《夜玫瑰》 001 老子偏让你喝 001老子偏让你喝 “念念姐,三号房开包厢!” 我刚坐下喝口水的工夫,就收到了小武的通知,连忙对着对讲机应了一声:“收到!” 开包厢是夜场里的行话,就是找姑娘的意思。 我赶紧整理了一番衣衫,站起身子走到休息室门口,对着坐在里面的姑娘振臂一呼:“我们组的姑娘,都跟我走!” 听到我这么说,立马有十几个姑娘忙不迭地站起了身子。我数了数人数,确定人差不多都到齐后,就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一路带着她们去三号包厢。 没错,这就是我每天晚上的工作,带着姑娘们选台,跟客人们打交道。 我叫许念念,虽然我的年纪不大,但这里的人都叫我念念姐。而我的工作名称,可以称之为“小妈咪”,就是给正规的妈咪打打下手。 一开始,小武并没有跟我说来的是些什么客人,我也以为就是普通的一般客人。可等到我走进包厢后,等看清客人的脸,我的心不由地“磕噔”了一下。 这是……彪爷?! 如今,在我面前的人可不正是我们这场子里又爱又恨的彪爷! 为什么说又爱又恨,无非是两点。爱是因为他超级有钱,拿毛爷爷当餐巾纸撒,恨是因为这丫的变态啊! 饶是我在这儿干了没多长时间,我都听到过这位大爷的大名。在我前不久看到一位跟着彪爷出台的姑娘,第二天被人抬进了医院时,不单是会所里的几个小姑娘,就连我的腿也都抖了。 偏偏我运气这么差,居然碰上了彪爷。 尽管我的心已经七上八下地跳个不停,但还是忍着心气儿,微笑着将姑娘领进去,问道:“爷几个,看看我们这儿的姑娘,一个个都水灵灵的,嫩着呢。” 彪爷生的五大十粗,据说是开地下赌场发的家,可能要时不时砍人讨债吧,以至于那身形还真不是一般的魁梧,估摸着是我的两个小身板了。 彪爷看了一帮姑娘一眼,只是一个眼色的工夫,立马就有身旁的小弟帮着把他看上的姑娘带到他的身边。彪爷选了俩姑娘,而且风格差的还有点大。一个是黑长直清汤挂面的清纯妹子,还有一个则是低胸爆乳的性感小奶牛。 等到彪爷选好了姑娘后,随后他那几个手下也跟着选了一个。有一个男人估摸着也是他的手下,别看脸长得在一帮大老粗里算清秀的,但人品可不咋滴。在经过我的时候,直接伸手摸了一把我的脸,我连个躲闪的机会都没来得及,就感觉到一阵凉意从我的脸上拂过。 我恼怒地看了那男人一眼,发现他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纪,一张白皙的脸正嬉皮笑脸地看着我。 我知道这帮人不是好惹的,忍着没发声,等到他们都选完了姑娘后,将整个人隐在阴影中,对着彪爷说了一句:“彪爷,那您吃好喝好,我就不打扰您的雅兴了。” 此时的彪爷,左拥右抱地正无暇顾及我呢,随意地摆了摆手就让我离开。倒是之前摸我脸的那小子,却是一边搂着身边那姑娘的胸,一边看着我的胸yy。 丫的,这个流氓! 我气恼地转身就想走,可刚等我前脚迈出包厢,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酒杯碎裂的声音。 随着酒杯碎落在地,我听到“啪”的一声,回头的时候正好看到彪爷甩了他挑的那清纯妹子一巴掌。 彪爷爆着一口黄牙,偏偏四十多岁的年纪还要找二十岁的小姑娘,此时被我们这儿的姑娘下了面儿,自然要想方设法地找回场子。 他冷哼地看着被一巴掌甩落在地的清纯妹子,忿忿说道:“老子让你来陪酒,还扭扭捏捏地不喝,你是看不起老子吗?” 那清纯妹子是前几天刚来的,还在音乐学院上大学,算是我们这帮人里学历最高的一位。可偏偏这姑娘没什么脑子,也没什么情商,不过因着一张脸长得好,加上学音乐的姑娘里总是带着那么一股气质,所以才被凤姐给留下来了,先让我带个几天,之后再由她来亲自调教。 凤姐是管理这帮姑娘的妈妈桑,这些姑娘都是凤姐一手带出来的。她在会所里的地位很高,手底下带着会所里最漂亮的几个姑娘,一个比一个水灵。不过,她一般都在办公室里算台票这些东西,至于带姑娘去选台这种事,自然是落到了我的头上。 我看着那姑娘的样子,有些不忍心,连忙给了那小奶牛一个眼色。那小奶牛虽然有些不情愿,但看着我的面子,也不好违抗,只好笑着走到了彪爷的身旁,抱着彪爷的手说道:“彪爷啊,这人就是不识相。您大人有大量,何必要跟这种人一般见识,我们还是一块来玩游戏喝酒吧,何必要为了这种人扫了兴致呢。” 小奶牛可谓是凤姐手下的一员大将,靠着她那35e的大胸无往而不利,可是现在,盛怒之下的彪爷可没管这一套。 他一把甩开了小奶牛,随后直接将一瓶已经开封了的酒瓶子塞到了清纯妹子的嘴里,恼怒地说着:“你说你不能喝,老子偏让你喝!喝啊!喝!” 听到彪爷的这话,身旁立马有小弟走上前,帮忙按着那清纯妹子的身子,让她跪在地上,动弹不得。 在那帮人的胁迫之下,那清纯妹子不得不抬起了头,正对着彪爷。在这个时候,我才看到就刚刚的那一巴掌,害得她半边的脸都已经肿了起来,嘴角还渗着血,不知道是不是被彪爷打落了牙。 彪爷二话不说,直接当头就把瓶口塞在她的嘴里,嘴里还不住地淫笑着,显得一张脸看着格外的狰狞:“今儿个,要是你上面的口不把这儿的酒喝完,老子就让你下面的口喝!” 听到这句话,不少跟着彪爷一块来的小弟们纷纷笑了起来。彪爷一个劲儿地灌着酒,那妹子躲闪地不想喝,挣扎之间难免有些酒洒落在她的胸前。 在会所上班,穿的都是这儿专门置办的工作服,一条条裙子要多短就有多短,更遑论胸前的风光了。虽然这妹子穿的衣服已经算“保守”了,但架不住这衣服薄啊,没个三两下,她身上内衣带子的颜色都显了出来。 看着这一幕,我忍不住想冲上前,却被身旁的小武给按住了。 “走!”他拉着我就打算带我走,他在这场子里的日子待的时间比我长,或许对于这一幕早已见惯不惯了,练得一副铁石心肠。 彪爷自然也注意到了那妹子胸前的风光,他的喉头一动,将酒瓶子往旁边一扔,直接就开始解皮带。 饶是我再怎么迟钝,也知道彪爷想干嘛。 我猜的没有错,像彪爷这种人,想来这半辈子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男人,行事粗粝的很。此时,他直接从裤子里掏出了那玩意儿,就将那东西塞进了那姑娘的嘴里。 002 还不如跟我睡 002还不如跟我睡 看着这一幕,跟着彪爷一块过来的小弟们纷纷笑呵呵地说着“彪爷威武”。他们的嬉笑,和跪在那里的姑娘面上冰冷的泪,形成无比鲜明的对比。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言语来形容眼前的这一幕,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好像充了血一般,完全愣在了那里。这样的一幕,仿佛让我自己一下子回到了多年以前,回到了以前经历的那个噩梦之中…… 小武急着想拉住我,但他根本没来得及,我就已经冲到了彪爷的身前,硬是将那姑娘拉开。 彪爷的欲望起来了,正爽的时候碰上我这么一个搅局的,气的直接甩了我一巴掌。 彪爷怒气冲冲地看着我,啐了一口说道:“哪来的小婊子?还敢管你彪爷的事儿?” 光是那一巴掌,就直接将我甩的七浑不知八素。但彪爷显然还没消气,直接抬脚往我的身上踹,踹的我疼的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或许我该庆幸吧,虽然我长得还算不错,但这个时候,估摸着一张脸被彪爷打的跟个猪头似的,可能嘴里的血还沾到了脸上,一副蓬头垢面的样子,彪爷对着我根本提不起一点兴趣。 但是那清纯妹子可就没这么幸运了,彪爷瞅了那妹子一眼,对着手下的人吩咐:“把人给我抬到沙发上去,老子的火还没泻完呢!” 那跪在地上的姑娘就跟个破布娃娃似的,衣服都被彪爷扯的快没了,一张嘴微微张着,整个人好像连一点知觉都没有,任凭那些男人一个个地将她往沙发上抬。 我忍着疼痛,死命地爬到了彪爷的身前,用手抱住他的大腿,乞求着:“彪爷,那姑娘是新来的,不懂事儿。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她吧。” 彪爷直接对着我的心窝子踹了一脚,毫不留情地说道:“你他妈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管老子的事儿?!” 说完后,彪爷直接给了身边的小弟一个眼色,又指了指房间里的另一个沙发,那意思不言而喻,就是要让人轮了我。 我直接就吓呆了,回头看了看包厢门口的方向,发现不单是那帮没选上的姑娘,就连小武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跑了,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就在这个时候,刚才占我便宜那小子忽然拨开人群,直接就将我给扛了起来,急色地说道:“一个个都让开,让我先来。” 我原以为,依照他这么个年纪,在彪爷的手下应该只是个打下手的。可没想到,他这话一出,彪爷身边的其他小弟居然一个个自动避让开,任由他将我扛了起来。 他将我一路扛到了沙发上,然后将我放倒在那里,一双手就立马不老实地在我的身上游移着,甚至直接从我的白色衬衫里蹿了进来,捏着我腰间的细肉。 “你他妈的混蛋!”我气恼地想反抗,但刚刚就被彪爷打的半条命都没了,现在饶是说话,嗓门儿都大不起来。 “还虎什么啊你?”那小子摸了一把我的胸,心满意足地笑了笑,对着我说道,“要不是我,你现在就在被人轮呢!” “你他妈的现在难道不是在睡我?!” “我我我……”他支吾着有些说不出话来,但很快又抢了话茬,喃喃说道,“被那么多人睡,总归被我一个人睡好。” 我钦佩于他的强盗逻辑,挣扎着想让他放开我。可在这个时候,另一张沙发上,那个清纯妹子已经被彪爷干的哇哇大叫着。叫喊着和哭声混杂在一起,我的眼前似乎只剩下了她面上成片的眼泪。 占我便宜的那小子见我这么一个愣神,加上现在这个时候,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那边,眸色一深,直接一手扛起了我,扛着我飞快地往包厢外面溜。 他直接找了个闲置的包厢,然后熟练地将包厢的我房门给锁上,使得包厢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我急着连忙去拉包厢的门想出去,却被他一把甩了回来。 那流氓掰开我的手,将我又甩了回去:“你干嘛啊你?” 我哭喊着说道:“她才只有十九岁,我要去救她。” 他将我往包厢里面扯,连灯都没来得及打开,在一片黑暗中看着我说道:“她只有十九岁,合着你他妈的二十九了啊?你要是现在这时候回去,就被那包厢里的人都轮一遍!” 我自然知道这个结局,可难道,真的眼睁睁地让我看着这一幕发生吗? 那流氓不死心地脱着我的衣服,想占我的便宜。 我甩开他,忿忿地吼了一句:“你干嘛啊?” 他被我甩开后,又急着贴了上来,抱着我不肯松手:“你进包厢那时候,我就看上你了。被他们睡,还不如跟老子睡一觉。” “你有病是不是?我是来这儿上班带姑娘的,不是出台的小姐!” 我们这儿会所里的姑娘,分为坐台的和出台的,这里面什么区别呢?就是坐台的只能亲亲抱抱摸一摸,出台的则什么都能干。可我压根就不是这儿的小姐,是趁着暑假的工夫,碰到这儿招公关部经理,误打误撞地进了这儿当小妈咪。 虽然知道这儿可能挺危险的,但因为那高昂的工资,到底还是留在了这里。可有一条,我是这儿的小妈咪,除非我自己愿意,不然连亲亲抱抱摸一摸都不行! 这男人看着挺清秀的一张脸,谁知内里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流氓,他亲了我一口,对着我说道:“你在这儿上班能有多少工资?要不你跟了我吧,我以后赚的钱都给你花,只要你陪我睡觉就行。” 我直接咬了他一口,恨恨地看着他:“你放手!” 他疼的龇牙咧嘴地看着我,眉头微微皱着:“哎你这人怎么软硬不吃呢?!” 我大声地吼了他一句:“我让你放手你听到没?!” 刚才被彪爷踹的连句话都说不出来,这会儿算是稍微好了些,连吼人都有了点中气。 他被我吼得有些愣神,趁着这个工夫,我连忙从沙发上爬起来,一个劲儿地往包厢门口跑。 就在我刚够到门把手的时候,手就被人拉住了,他看着我,有些可怜兮兮地说着:“一次,就一次!” 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玩意儿,就听到他对着我继续说道:“我就睡你一次,成不成?” 我第一次碰到能把睡觉说的这么厚颜无耻的人,对着他翻了个白眼,不为所动。 他一手撑着门,一手按着我的肩膀不让我动,问我:“那你说,怎么着才行?” 我瞅了他一眼,正忍不住想爆一句粗口,但话到嘴边,又看了看他的脸,不由地顿了顿。 他见我这样子,心情不好地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对着我露出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怎么,被老子的这张帅脸给吸引了?知道被我这么帅的帅哥睡一觉不吃亏?” 003 让我睡一次,不准反悔 003让我睡一次,不准反悔 我也不知道他是哪儿来的自信,直接翻了个白眼,对着他说道:“你不是想睡我吗?行啊,你把被彪爷欺负的那姑娘救出来,我就考虑一下这事儿。” 一开始他还听得津津有味,可是后来,等到我说到彪爷的时候,他瞬时变了脸色,对着我说道:“那人都到彪爷的嘴底下了,还能救的出来?” 我怼了他一句:“那是你的事儿!” 他有些不甘心地看着我,顿了顿,到底还是点了点头。 他一手按着我的后脑勺,直接在我的嘴唇上狠狠地亲了一口,咬牙切齿地说道:“行,我去!” 他整了整衣服,往外走的时候,还不忘骂骂咧咧地说着:“他妈的就是个妖精!” 我原本说出那句话,虽然心里隐隐抱着把那个姑娘救出来的想法,但更多的只是为了让这个小子知难而退。可我没想到,他居然真去了。 我心想着这家伙不会是诓我吧,在后面跟着他,眼看着他真的进了刚才的那个包厢,心里不由地“咯噔”了一下。 就彪爷那心狠手辣的样子,打起女人来都丝毫不含糊,更别说是男人了。刚才占我便宜那小流氓这么进去后,不会出不来了吧? 我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办,眼神忽然瞥到兜里的手机,连忙掏出手机给凤姐打电话。可电话死活不通,没办法,我只好一路往凤姐的办公室跑。 她一般都在办公室里算台票,去那总能找着她。 凤姐果然在那儿,我一看到她,连忙就对着她说道:“凤姐,808的包厢出事儿了!” 我正打算将彪爷的事儿跟凤姐说一番,但没想到,凤姐只是对着我的脸楞了楞神,随后就按住了我想说的话,对我说道:“我已经知道了,这事儿你别管,找个地方先洗把脸吧。” 凤姐毕竟是我的顶头上司,她虽然一直待在办公室里,但对于会所里的情况,自然事无巨细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况且今晚的动静闹得有些大,凤姐会知道这事儿也不奇怪。 我也意识到,现在就我这样子挺寒颤的,也就那小流氓饥不择食地下得去嘴。可现在,我哪里还顾得了这些。 “可……可是李纯还在里面啊。”李纯就是被彪爷欺负的那清纯妹子,说起来这姑娘也挺可怜的,是被男朋友骗到这儿来上班的,平日里赚的钱都被她男朋友给拿走了。 我原本以为,凤姐会因着李纯是个“可塑之才”,起码会出手帮个忙,但我根本就把这事儿给想茬了。 凤姐冷哼了一声,拿了根烟点上:“这丫头性子倔着呢,之前一直不肯出台。这样也好,倒是省了我费心思调教的工夫了。” 凤姐现在约莫三十多岁的年纪,作为一个职场女性而言,这或许是最好的黄金年龄,可对于夜场这个圈子而言,就连二十五岁都算是老了,更何况是三十岁呢。 但单看凤姐的模样,看着就像是二十五六岁的一个大姐姐一般。她的眉眼或许生的不是最好的,不过,就她点烟那举头投足间都流露着一种风情。光是这些,就连会所里最火的头牌都不一定能比得过。 我完全没想到,凤姐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可是事实就这么摆在我的面前,容不得我不相信。 “念念,我念着我们都是海城的老乡,好心提醒你一句:你只是来这儿上班的,时间到了就走人,没必要在这里惹上一身腥。” 因着我们都是海城老乡的关系,凤姐平日里确实挺照顾我的。有一次,她喝醉酒了,对着我说,说现在的我就像是年轻时候的她,年纪轻轻的从家里出来讨生活。或许是因为这样,所以她在但凡能护着我的地方,都会尽力护着我。 只是,她对我好,并不意味着她就会对李纯手软。 我在凤姐这儿碰了壁,心如死灰不知该怎么办。在被凤姐拖着洗了一把脸,又擦了点药后,我还是忍不住去了808的包厢。 可就在我走到那里的时候,惊人的一幕发生了! 我居然真的看到那小流氓把李纯给带了出来,而且身上似乎还没挂彩? 这丫的,能力可以啊! 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把李纯从包厢里带出来的,等见着人后,我赶紧让一旁路过的少爷从他的怀里将李纯接过来,然后让他赶紧把人往医院那边送去。 我看着李纯,一张脸上虽然还挂着泪痕,身上的衣服也有些破败,但至少没被轮,这已经算是比较好的结果了。 我看了看自己,发现原先搭在外面的外套已经没了影子,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跟那个小流氓纠缠的时候,一个不小心落在了包厢里。见状,我赶紧上前,硬生生地将那小流氓身上的外套给扒了下来。 见我去扒他的衣服,那小流氓一脸惊喜地看着我,说道:“喂喂喂,你这么主动啊?” 看在他救了李纯的面上,我忍住一口气没怼他,等到将他的外套扒下来后,我将之盖在了李纯的身上。 于是,我眼睁睁地看着那小流氓一脸惊喜的眼神,一点点变成了哀怨的进行曲…… 我现在还在上班,不能陪着李纯一块去医院,只好叫了几个少爷帮忙将人送过去,并嘱咐他们等医院那边处理好了之后,就给我来个电话。 等将这些事弄完后,我不由地看了那小流氓一眼,问道:“你怎么做到的啊?” 那小流氓没搭理我,直接搂着我就往刚才我们一块待过的包厢里钻。 他急色地将我推进了包厢,还不忘将包厢的门给反锁了:“说好了的,我帮你把人给带出来,你就让我睡一次,不准反悔。” 我是说好了,可我丫的真没想到,他居然能在彪爷的手底下救出人啊! 我那叫一个心塞,但偏偏这事儿又有点无可奈何,心里开始想着,这下该怎么办才好。 他将我抵在包厢的沙发上,双手捧着我的脸,看着我说道:“虽然刚才费了不少功夫,不过,老子觉得值!” 他笑着就在我的嘴上狠狠亲了一口,一双手开始在我的身上乱摸着。我之前哪儿经历过这种事儿,就这么一下,瞬时觉得身上好像无形之中起了一团火,烧的我整个人脸颊发烫。 他嬉笑着捏了捏我的脸,说出来的话却毫无下限:“脸这么红,多久没让男人碰了?” 我瞪了他一眼,挣扎着想从他身下爬起来,奈何我还没有所动作,就被他重新压了回去。而此时,我已经感觉到,有个硬邦邦的东西抵在我的腰间…… 004 你只是他赚钱的工具 004你只是他赚钱的工具 “流氓啊啊啊啊!!!”我吓得瞬时就懵了,纵使没经历过,但我在这事儿上也并不是一个小白啊。这下子,这个流氓靠的我这么近,我真怕一个好歹,今晚我又被他撂倒在这儿了。 我突然的大叫,显然让那个小流氓吓了一大跳,他没用手来捂住我的嘴,而是一口亲在我的嘴唇上,等到我不叫唤了,才将嘴唇挪开,对着我说道:“妞,咱有点诚信行吗?愿赌服输啊!” 愿赌服输,这没错啊,可是我后悔了啊…… “我……我还没准备好,下次吧。”我嘟囔着跟他商量。 他又气又恼地看着我,没好气地回应:“你诚心的是吧?老子的宝贝都起来了,你现在让我歇菜?!” “我这不是没准备好嘛!谁知道你真把人给带出来了啊!”我一口气将这句话吼了出来,等到我说完后,发现那小流氓半天没说话。 他不说话,我只好干愣愣地看着他跟着保持沉默。我感觉到他的眼神灼灼地看着我,带着无所遁形的意味,呼吸声越来越重。 我怕的不由的闭上了眼睛,不知过了多久,忽而觉得身上一轻,我试探着睁开了眼睛,发现那小流氓居然离开了我的身体,转而站在了我的身边。 我正想开口问这到底是怎么了,就听到有人在敲包厢的门。 “我排行老四,别人都叫我一声四哥,你也跟着叫吧。”此时,我已经顺势在沙发上坐起了身子,听到他站在一旁对我说道。 说完这一句,他对着我微微低下了身子,我的身子急忙往回一缩,正好避开他,但见他从我的兜里抽出了一张我的名片,上面印着我的名字和联系电话。 “许念念……”他的嘴里呢喃着我的名字,“名字不错,下次,我会再来找你的,那时候就是你喊破天,老子也必须上了你!” 他沉沉看了我一眼后,便大步走出了包厢。他拉开门的时候,我这才发现,敲门的人居然是小武。 不过,那小流氓倒是没说什么,只是从小武的一边侧过身子,随后便走出了包厢。 小武快步走到了我的面前,问我:“念念姐,你没事吧?” “没事。”我摇了摇头,赶紧整理了一番被那小流氓弄乱的衣衫。 虽然中途出了这么一遭事,但现在才晚上十点多,距离我的下班时间还早,我还得继续工作。 之后碰到的客人并没有彪爷那么难缠,等我点齐了姑娘往包厢里一带,看到包厢里坐着好几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 瞧着那身上穿的衬衫西装,一看就是下班之后来消遣的。几个人想来不是生客,每个人挑了一两个姑娘后,其中一个男人就往我的手里塞了几百块钱的小费。随后,我便带着没被选上台的姑娘回休息室。 等到我工作结束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送李纯去医院的少爷已经给我回了电话,说人已经做完手术了,现在在病房里休息。 虽然李纯只被彪爷一个人占了,但彪爷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主儿,据说李纯的下身都撕裂了,这次做的手术就是专门缝补那里。 我听得心有戚戚,纵使此刻已经夜深人静,但当我躺在床上的时候,却怎么都睡不着。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一点了。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过着日夜颠倒的生活,白天睡觉,晚上上班。虽说手里的工资和小费拿的挺多的,但这碗饭,还真不是那么好吃的。 我简单洗漱了一下,弄了点吃的当午饭,随后便出门往医院的地方走。虽然我和李纯之间并不算熟识,但到底她是我手底下带的姑娘,两个人的年纪也都差不多。她在出了这种事后,我还是想去医院看看她。 我在路上买了点水果和补品,循着昨晚收到的地址一路找过去。只是我没想到,等我刚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到了一阵争吵声。 我看到一个穿着时尚的男生,此时正狰狞着一张面孔,对着李纯大吼道:“钱呢?快把钱拿出来啊!” 那个男生长得还不错,只是整个人看着流里流气的。一开始我还没认出来,后来我才想起,他就是让李纯来会所上班、赚钱给他花的那个男朋友。之前他曾经来会所找李纯要过钱,我恰好碰到过一次。 “我说了,我真的没有钱。我这些天赚的钱,昨晚都交医药费了,现在哪里还拿的出钱来。”李纯坐在病床上,面上全是满满的泪痕,不住地抽噎着。 但那个男人却并没有将李纯的楚楚可怜看在眼里,他恼怒地对着李纯说道:“你他妈少给我装,别以为我不知道,昨晚你被彪爷给睡了,铁定拿了不少过夜费。我下午还有个牌局,缺本钱,你倒是快把钱拿出来啊!” “我说了,我没钱。裘魏,难道在你眼里,钱才是最重要的东西,我就不重要了吗?我躺在这里,你都不问问我怎么了,就一门心思地问我要钱。裘魏,我问你,你到底把我当什么啊?!” …… 眼看着这场闹剧越来越盛,我忍不住走了出去,接下了李纯的话:“他把你当做赚钱的工具,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我一下子说破了裘魏的心思,他恼羞成怒地看着我,伸手指着我的鼻子开骂:“你这个女人,少在那里胡说八道!” 我看着李纯,一字一句地说道:“要是真的把你当做女朋友看待,他会让你在会所这种地方上班吗?他会看着你躺在病床上,却不管不顾,一门心思只想着问你要钱吗?” 我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在这个年纪,身上还有着一股说不出的正义感,觉得在面对这种情况时,自己应该挺身而出。等到很多年以后,当我被这个社会的大染缸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时,恍然有些怀念年少时的冲动。 但我显然高估了裘威这个人渣的素质,这句话刚说完,他就直接对着我甩了一个巴掌。 005 你到底什么时候交钱? 005你到底什么时候交钱? 在裘魏那一巴掌下来的时候,我整个人还都是懵的,只觉得耳朵旁“嗡嗡嗡”地一直响个不停。 我小的时候,挨过不少继父的打,但我并不会选择逆来顺受,总是跟他对着干。七岁大的孩子,就敢拿着菜刀跟人拼命。以至于旁人光是看我表面的样子,总是觉得我这人比较文气,但我要是凶悍起来,可不比任何人差。 这个时候,裘魏陡然打了我一巴掌,我岂能就这么算了。他仗着自己身为男人的力量来打我,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会沉默着,就当这事儿什么都没发生。 也不管这里是医院,我直接就跟他打了起来。别看我是个女人,好歹我“身经百战”,虽然干不过昨天晚上那小流氓,但我敢保证,就裘魏那小崽子,这辈子估计还是第一次碰上像我这么强悍的女人。 在我跟他厮打的时候,虽然他仗着蛮力想要欺负我,但我也不甘示弱地跟他厮打着。 李纯夹在我们俩之间,拼命阻拦着。就在前一天,她才刚刚做过手术,可在裘魏的一个拳头即将落到我的身上时,李纯一下子将我拉了过去,使得我躲避了方才裘魏的袭击。 这个举动,使得裘魏一下子勃然大怒。他指着李纯的鼻子大骂道:“你他妈的,我才是你男人,现在你这会到底帮谁?” “难道作为男人,就能打女人吗?念念姐只是说了一句,你为什么要动手打她?”李纯抬头看着裘魏,质问道。 我素来觉得她是个有些软弱的人,却不想,在这个时候,我却觉得或许是我之前看错了她。 李纯的这一番话,并没有阻止裘魏,相反,裘魏变得更加变本加厉。他直接一巴掌甩在了李纯的脸上,丝毫不带任何怜惜:“老子不但打她,还打你呢!” 说完后,他往四周看了看,瞄准了李纯的包,从包里拿出了钱包,拆开一看,发现里面还剩了几张百元大钞。 “臭婊子,还说没钱,那这是什么?”裘魏一张都没给李纯留下,直接将钱揣在了自己的口袋里。 “那是我之后的生活费,你把钱还给我……”李纯哭喊着想要去裘魏那里把钱给拿回来,但裘魏直接对着她的胸口踹了一脚,然后就迅速转身走了。 我赶紧将被踹倒在地的李纯给扶了起来,之后拔腿就去追裘魏这个渣男。 我在医院的走廊那里追到了他,正好看到有阿姨提着拖把在拖地,我跟阿姨说了一声借用后,直接把拖把往裘魏的头上招呼。 他原先好好地在那儿走着,结果被我这么一弄,瞬时变了脸色,转过身来就想揍我。 却不想,在他还没开口说话的时候,我已经率先开了口:“裘魏,我他妈的怀了你的孩子,你却不要脸的跟个男人搞在一起,你还对不起我和孩子吗?” “你这个死八婆,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大伙儿都来看看呐!就是这个不要脸的男人,搞大了我的肚子不说,现在还和一个男人厮混在一起。上次被我撞见他们俩上床,他恼羞成怒还把我打的流产,这世上还有天理吗?我怎么这么苦呐……”我抽噎着,一字一句地往裘魏的身上泼脏水。 此时,人群已经渐渐地往我们这边聚拢过来,听到我的话后,众人一片哗然,纷纷指着裘魏指指点点。 趁着大伙儿将我围在中间的时候,我还不忘拿拖把一个劲儿地往裘魏的身上招呼。别的地方不打,偏偏拿他的脸下手。 等这么一会儿,我估摸着裘魏这辈子都忘不了医院这难忘的拖把味道了。 他倒是想过来教训我,但我有一大帮的三姑六婆帮着我,他楞是没找着机会,忿忿地打算离开。 “等等,把你刚刚从我这儿抢走的钱还给我!” 见他没什么动静,我“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着,故意将我刚才被打的那边脸给露出来:“这可是我要付的住院费啊。” 见状,一旁的大妈们纷纷要裘魏把钱给拿出来。他被困在那里动弹不得,到了后来,一个热心的大妈直接从他的兜里把钱给抽了出来,交在了我的手上。 大妈语重心长地对着我说道:“姑娘啊,要好好地照顾自己,别为这种没脸没皮的人渣伤心。” 我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还没等我说话,裘魏那小子已经蹿出了人群跑了。 我看了看手上的钱,虽然心里还是有些不太舒坦,但人已经跑了,我也没什么办法,只好转身折回了李纯的病房。 我将钱给了李纯后,对着她安慰了几句,而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在这个时候响起。 “喂,都拖了多少天了,你到底什么时候交钱?” “我说了,我还在筹钱,一下子哪里能拿出这么多钱来。” “老子他妈告诉你,你要是再不把钱交出来,我就把你妈和你妹妹拖出去卖!” “明天!明天下午,我过来交钱。” “哼,这还差不多。” 006 会所里来了贵客 006会所里来了贵客 这个突如其来的电话让我一下子楞了神,心里开始盘算着钱的事情。我在这场子里虽然干了一段时间,每天晚上都能收到一些小费,但欠的钱那么多,我真不知道自己手上的钱够不够还债的。 跟李纯打了声招呼后,我便回了职工宿舍,将自己身上所有的钱都翻了出来,看看到底有多少钱。 要是运气好,我一般一个晚上能拿到五六百的小费,差点的时候就只有一两百。我在这里干了大半个月的工夫,除去吃的喝的,现在身上还有六千多块钱。 我想了想,或许只有等到今天晚上去凤姐那里问问,看看能不能提前从财务那里支一下这个月的工资。这样凑一凑,再问问人借点钱,才能凑到钱还债。 晚上,我带着姑娘选完台,回休息室的时候,正好在路上碰到小武带着客人去开包厢。看着客人过来,我连忙带着姑娘避让着,给客人们让道。 今天是周末,是生意最好的时候。看来没多久,我又可以带着姑娘们去选台了!现在,我似乎就已经能看到毛爷爷在blingbling地朝我招手了。 避让在一边的时候,我不经意地瞟了一眼这次小武带的客人。 这不望不知道,一望吓一跳! 这一帮人一看就不简单,身上散发着浓浓的戾气。我自小在鱼龙混杂的环境下生活,见识过各色各样的人。而这些人,看着像是在道上混的,可能手上还沾过血。 而让我没想到的是,彪爷居然也在这里头。我担心昨天晚上那个小流氓会来找我麻烦,连忙将自己的身子缩到了人群后面,眼珠子不动声色地看着,想知道那个小流氓今晚到底在不在这儿。 我望了一圈,都没看到人,这才算是放下心来。 而此时,这帮人已经从我们身前走过。我听到我身旁的姑娘们一个个小声地念叨着:“刚刚走最中间的那个,是三爷吧?” “没想到这回不光是彪爷来了,连三爷也到了。” 我知道彪爷,就是他把李纯整的半死。只不过,这三爷又是谁? 我听着身旁姑娘们的话,同时眼神不自觉地往已经经过的那行人望去,发现今晚彪爷并非站在最中间的位置,而是恭敬地走在一个人的身后。那走在最中间的人,或许就是姑娘们口中说的三爷。不过,我刚才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彪爷和那个小流氓身上,倒是没注意到,这个时候,也只是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背影。 照例,碰到开包厢这种活儿,我都要带着姑娘去选台。但这次或许是来的主儿太大,以至于一般都待在办公室里的凤姐在听到消息后,亲自带着手底下最漂亮的姑娘去选台。 我其实可以算是凤姐的半个徒弟,碰到这种情况原本要跟着。不过,凤姐对着我说了一句:“你跟彪爷之间有点过节,今晚还是小心点,别在彪爷跟前露面了。要不然事情要是闹大了,就不好收拾了。” 我心知凤姐是为了我好,感激地点了点头,乖乖地待在了休息室里。 依照凤姐的意思,是今晚这边的事情由她来处理,让我先回去,等明天晚上再来上班。但我还想跟凤姐说说预支工资的事儿,所以只好一直躲在休息室里,想等彪爷他们走了之后再去找凤姐。 却不想,彪爷和那个所谓的三爷一玩就玩到了凌晨一点多,走的时候还带了几个姑娘出台。而凤姐则是全程陪在包厢里,不敢怠慢。至于带姑娘选台的事儿,则干脆让小武这帮少爷们处理了。 等到那帮姑娘们回来的时候,一个个的嘴里都在念叨着三爷。 “念念姐,你可不知道,这三爷出手可真大方。光是洒在地上的钱,就有好几万了吧。” “可惜我没被选上出台,要不然,过了今晚我说不定能跟着三爷,以后飞黄腾达、吃穿不愁。” “美的你啊,还想着巴上三爷啊?” “难不成,你不想吗?” …… 一群姑娘叽叽喳喳地说着,但我倒是一直等着凤姐回来。等了一会儿,我才看到了凤姐的身影。她在看到我的时候,一张原本带笑的面孔还楞了一下,问我:“你怎么还在这儿啊?” 我低声回应了一句:“凤姐,我找你有点事。” 她沉沉看了我一眼,随后点了点头,对我说:“跟我去办公室谈吧。” 我跟着凤姐一路去了她的办公室,等到了之后,她见我杵在那儿没什么动静,走到我的身边,拉着我笑着说道:“这么拘谨干什么?有事就说吧。” 我有些难以启齿,但顿了顿,还是对凤姐说道:“凤姐,我想问问,我能不能提前支取一下这个月的工资。” 凤姐皱着眉头对我说道:“这事儿啊,虽然这个月已经过了大半,但这提工资的事情,还是有点麻烦。” 我迟疑着,继续问道:“那半个月的工资成吗?凤姐,你放心,我不会拿了钱就撂摊子不管的,我就是有点急用。我也知道这不合规矩,但我真的挺需要用钱的。” “瞧你这小姑娘,怎么说两句就急了呢。”凤姐见我这样子,伸手摸了摸我的脸颊,对着我说道,“你放心吧,现在财务那边应该还没下班,我现在就打个电话帮你说一声。” 虽然凤姐平日里就挺照顾我,但我没想到,她居然会对我这么好。瞬时,我便觉得心里特别的暖,嘴上一个劲儿地对凤姐说着“谢谢”。 在凤姐的帮忙下,我成功拿到了这个月的工资。看着手里的钱,我想着钱应该差不多够了,一直悬在嗓子眼的那块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凤姐开口向我问道:“念念,你跟姐说说,你是不是最近碰到了什么麻烦啊?” 我点了点头,但还是把话留了一半:“家里出了点事情,需要用钱。” 凤姐是个人精一样的人物,见我这么说,自然明白我不想多说,她便也没有多问,对着我说道:“没事儿,这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儿的顶着呢!要是真碰到了什么难事儿,就跟姐说,姐能帮的上的就一定帮。” 我感激地回应:“谢谢凤姐。” 007 地下赌场 007地下赌场 在会所里上班,虽然说出去名声不太好听,但说实话,待遇倒是不差的。不光每个月的工资挺高的,而且还配了专门的宿舍,距离会所就只有两三百米的距离。 虽然时间临近凌晨,但这是帝都的不夜城,走在街上,四处都是灯火辉煌。我看着不少酒吧门口聚集的俊男美女,还有不少刚刚从会所离开的客人,心里只觉得这一片繁华似锦。 宿舍的面积虽然不大,但好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等我回到宿舍后,连忙开始卸妆洗澡,等所有的事情弄完后,整个人直接累的躺到了床上。 所幸我之前的身体素质不错,加上现在年轻,要不然,长久下来,就这么日夜颠倒的生活还真有些受不住。一个晚上的工作下来,我累的不行,头一沾到枕头就睡过去了。 等到第二天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我一摸手机,看了看时间后,整个人连忙从床上跳了起来,然后忙不迭地开始洗漱。 我换了一身衣服后,再次数了数这几天攒的钱,把钱揣包里后,立马就出了门。 今天,我要回一趟家,把我那被压在赌场的老爸给赎回来! 我其实还是一个大学生,今天上大二。因为我爸赌钱输了钱,人被扣在了赌场那里回不来,我就只好趁着暑假的时间找工作打工,看看能不能存钱把人给赎回来。 我现在还没毕业,找了好几个工作工资都不高,直到后来,我看到会所的招聘,心里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选择了去应聘。 我们家里开了一家小超市,超市里面另外腾了块地方出来放麻将桌。小的时候,我们家的生活模式就属于我爸打麻将,我妈抱着我妹妹许钱钱在旁边看麻将,而我则负责看店。 有人来超市买东西的时候,我就负责招待,没人的时候,我就一个人坐在柜台那里写作业看书。这么锻炼下来,以至于我的口才就挺活络的,很多认识我的人都觉得我挺会说话的。 去会所应聘,其实看的就是长相和你的嘴皮子,当时觉得我还不错,就招了我进会所,专门负责给凤姐打下手。 不过,我家住城北,会所在城南,处于地价最高的这块,跑一趟至少要两个小时。所以我一般都住在宿舍里,这段时间以来,还是第一次回去。 我换了好几次车后,整个人都整的不免有些头晕。现在距离家里还有几百米的位置,不过,在回家之前,我要先去一趟赌场。 这是一家地下赌场,之前我看到我爸进去过一次,只不过时间隔得有些长,我楞是饶了几圈后,才找到了地方。 那里外观是个特别普通的出租房,我在门口扣了几声后,才听到有声音从里面传来,问我:“干啥玩意儿?” 我鼓足了勇气说道:“我爸叫许瘸子,在这儿被扣住了,我来还钱。” 里面的人顿了顿,随后对我说道:“从后面的小门进来。” 我应了一声,绕到了后面找小门。那扇门关着,我敲了几声后,便有人过来给我开门。 对方见我是个小姑娘,不由狐疑地看着我问道:“看着挺面生啊。” 我看着面前的中年男人回答:“我是许瘸子的女儿,他欠了钱被压着,今天是来赎人的。” 我爸就是许瘸子,年轻的时候在工地上干活,被机器截断了一截腿,所以之后都是一只脚长,一只脚短,城南这圈子里的人都叫他许瘸子,反倒叫他真名的人很少。 我爸是这赌场的常客,那男人自然认识他的名字。他见状点了点头后,就领着我进去。 我跟着一步步往前走,等走到里面后,发现那边还有个小门。小门打开后,就是一条往下走的道儿。这地方我倒是听我爸喝醉酒的时候提起过,为了防止声音太大被查到,所以特意设在地下室。 一走到地下室,迎面传来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这是我第一次来这儿,发现这地方比我想象中大的多,里面有好几个叔叔伯伯还是我们家超市的熟客,经常上超市来买烟买酒之类的。 他们见到我也不陌生,只不过这个时候都沉迷于赌博里,所以并没有怎么搭理我。 我跟着原先守在门口的那个男人一路穿过赌场往里走,直到走到尽头的时候,发现那里竟然有一扇门。那个中年男人在外面敲了敲门,对着里面说了一声:“钱哥,是我。” “进来。” 等听到这句话后,那个中年男人推开了门,将我领了进去。进去后,我看到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光头,手臂上还刺着大片大片的刺青,那样子光是看着就特别的瘆人。 只不过,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照看着家里超市的生意,加上城南这一片有些乱,鱼龙混杂,见过的人也不算少。虽然那叫钱哥的人样子看着虽然有些可怕,倒还不至于让我吓得说不出话来。 在钱哥的身边,还有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一看就是风月场里的女人。此时,这个女人正娇滴滴地窝在钱哥的身边,两个人的样子看着格外亲密。 那个中年男人在钱哥面前点头哈腰地说着:“钱哥,她是许瘸子的女儿,今天拿了钱来赎人的。” 钱哥将注意力放在了我的身上,看着我沉沉说道:“想不到,就许瘸子那样,居然还生出了这么水灵的女儿。” 我顶着头上一阵灼热的目光,硬着头皮说了一声:“钱哥好。” “恩。”钱哥微微点了点头,他像是要往我这边走来,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好在先前跟钱哥一块待在房间里的那个女人上前来拉住了钱哥,一脸妩媚地看着他:“钱哥,跑腿的事儿,就让底下的人去做,你过来沙发这边坐,我给你剥桔子吃。” 不管那个女人出于什么目的,她这无形之中倒是帮了我一把。钱哥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身边的女人,伸手在女人的屁股上捏了一把,到底还是跟着那个女人一块回了沙发那边坐着。 钱哥靠在沙发上,对带着我进来的中年男人吩咐:“把许瘸子带过来吧。” “是。” 那个中年男人在接到命令后,便退了出去,而我则继续站在房间里等。 不知道那个钱哥是不是故意的,居然在我面前就跟身边的女人调笑起来,两个人不管是言语还是尺度都不是一般的大。即便是我在会所工作了大半个月时间的人,见状还是有些吃不消。 008 神秘的男人 008神秘的男人 我心急如焚地在房间里等着,等过了一会儿,才看到我爸被人从外面拖了进来。 大半个月的时间,他已经饿得皮包骨头似的,身上还有着一些伤痕,一看在这里过得就不怎么样。他本来就欠了赌场的钱,还不出来后,人就被压在这儿,这边白白养着他,自然不会给什么好饭好菜供着。 他一开始没注意到我,而是对着钱哥就拖着腿跪了下来,不住地说道:“钱哥,你就放过我吧,我回家一定筹钱还……” 虽然我爸是个烂赌鬼,我挺看不上眼的,但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爸,我也不能的放着他不管。见他跪倒在地上,我走上前将他扶了起来。 我爸这才注意到我,他见到我,一脸惊喜地看着我,对我说:“念念,是不是你妈让你带钱来赎我了?” 我的心上闪过一阵酸涩,但还是点了点头:“是,家里已经借到钱了。” 说罢,便看到钱哥走到了桌子旁,然后拉开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账本。他翻了翻,对我们说道:“许瘸子,之前欠了赌场一万块钱,现在本金加利息,一共是一万五。” 我一脸惊讶地看着钱哥问道:“这才大半个月的时间,怎么就一万五了呢?” 就是放高利贷,这利息未免也太高了吧? 对此,钱哥不慌不忙地拿出了一张欠条,对着我说道:“看,这可是你爸之前自己写的欠条,还摁了手印。” 我将欠条拿过来一看,确认那上面确实是我爸写的,上面还有我爸按的红手印。我不由地转过头看了我爸一眼,他有些愧疚地低下了头。 现在在人家的场子里,加上我爸的欠条又在这里,根本不可能赖账。好在今天刚刚带够了钱,要不然,再怎么利滚利下去,说不定我和我妹妹以后都会为了帮我爸还债而拖去卖了。 我无奈地从我的包里拿出了一万五的钱,对着钱哥说:“钱哥,钱在这里,你点点吧。” 钱哥扫了一眼,嘴角带笑,立刻将钱收了进去,看着我说道:“许瘸子养的女儿倒还真是不错。” 我低着头没说话,将欠条从钱哥那里拿过来撕了,并确认钱哥在那个小本子上划去了我爸的欠款后,才带着我爸离开。 离开的时候,正好路过人头攒动的赌场,此时正好路过一个押牌九的局子,一帮人大喊着点数。我爸立刻就被吸引住了,脚步停在那里迈不动了,一个劲儿地拉着我问道:“念念,你身上还没有钱,再给我点。” 我忿忿地看着我爸,忍不住说道:“爸,你知道我们家里拿出这些钱有多不容易吗?你怎么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着赌呢?” 我并没有跟他说这钱是我赚的,要不然,他就会一天到晚拿我当摇钱树使。毕竟,那工作我也只做暑假这段时间,说出去名声也不太好听,所以我只说钱是问别人借的。 我爸被我陡然这么一吼之后,面色有些讪讪,但嘴里还是嘟囔着:“我这不是还想着回本吗?” 在赌局里,实际上十赌九输。譬如昨晚我和陆少的赌局,虽然赢钱的人是我,但我却隐隐觉得,其实我也是赌局上的一个输家。 我们家的收入来源,就指着一家小超市和麻将桌上的座位费过日子,可我爸还一个劲儿地沉迷赌场。若是他继续这么下去,我们家就算是有再多的钱,也会被他败光。 我一个劲儿地拉着我爸往后走,嘴里不住地劝诫着:“爸,你要是再这么赌下去,也不想想我们家以后要怎么办?我还在上大学没毕业,钱钱马上也要考大学了,这都是钱,就算是你爱赌,待超市里打打小麻将不就好了,怎么说也得为我们家以后想想。难不成,你想以后一直在赌场里被人关着打,看着我和钱钱为了还债被赌场的人卖了吗?” 我爸被我说的没脸,他自觉有些惭愧,只好低着头跟我保证:“好好好,我知道了,这地儿我以后再也不来了。” 此时我们正好出了赌场的大门,我对着我爸说道:“你先回去吧,我先去菜市场买点菜。” 回家和菜市场是不同的路,但为了防止我爸再中途折回去,我特意等到他走的没影儿了,这才转身往菜市场的方向走去。 却不想,我这么一个转身,就撞在了一个人身上。 我的头被撞得有些吃痛,但等到缓过神来后,连声说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在道歉的时候,我猛地抬头一看,发现这是一个男人,年纪差不多二十六七的样子,一看长相就觉得有些瘆人。倒不是说他长得对不起社会,面貌长得还不错,只是身上的戾气看的有些重。 从小到大,我在城南这圈子里什么样的人都差不多接触过,这个男人只是这么一看,就知道不能得罪。 依照我和他的身高,我刚才撞的就是他前胸的位置,却硬的跟堵墙似的,看来是个练家子。 我连声跟他说着抱歉,只想着快点从那个男人面前消失。 好在他并没有怎么为难我,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就直接从我的身边走了过去。 我吓得汗都来了,回头看了看,发现那个男人走进了刚才我和我爸出来的小门那儿。 看来,这男人也是这赌场的熟客。 我摸了摸被撞痛的头,随后背着包往超市的方向走。 009 你叫什么名字? 009你叫什么名字? 这些天在会所上班,虽然小费拿了不少,但加上从凤姐那里提前支的工资,等到还完债后,我身上就剩了三百块钱。 九月新学期开学的时候,学校那边要交五千多的学费,所以这剩下的三百多块钱,我要支撑好几个月的时间。另外,还得琢磨琢磨学费该怎么办。 我原本打算在会所那边干完一个月就不干了,可是就现在这么看来,想到凑到学费,我可能还要在会所干一个月。 我在菜市场绕了几圈,买了些蔬菜和肉后回了超市。那是一幢三楼的小楼房,一楼开超市,二楼三楼住人。回去的时候,正好在柜台上看到钱钱,她正坐在柜台那边玩手机。 她一见到我,瞅了我一眼,叫了声“姐”后,又将眼神放到了手机上。 我回应了一声,问道:“爸妈呢?” 钱钱低着头,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爸在里面洗澡,说是要去去晦气,妈还在打麻将呢。” “那你在这儿看店,我上楼去做个饭。”我知会了一声后,就提着菜上楼。 中午一块吃饭的时候,我爸一个劲儿的夹肉吃,嘴里不住说着:“我们家念念做的菜就是好吃,你们可不知道,这些天被关在赌场那里,我的嘴里都快淡出鸟了。” 我妈在旁边说道:“成了成了,以后别提赌场了,要是手痒,就在家里打打麻将吧。” “唉,打打小麻将有什么意思啊,输赢都只有那么一点。”我爸叹了一口气抱怨,随后注意到我嗔怪的眼神,连忙改口说道,“其实,打麻将也挺不错的。” 钱钱咬着筷子,眨着一双大眼睛向我问道:“对了,姐,你这些天在哪里打工啊?挣了那么多钱回来,还把爸给赎回来了。要不,我跟你一块去打工吧?” 一听这话,我爸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问道:“念念,那钱是你挣的啊?” 我连忙摇头,回答:“没有,我问打工的地方提前预支了薪水,然后找了好几个同学借了钱,才凑到了钱。” 钱钱有些失望地低下了头,闷闷不乐地说着:“原来是这样啊。” 饭后,我在洗碗的工夫,就见钱钱走到了我的身边,向我问道:“姐,你那边还有没有多的钱啊?我想买个新手机,妈说家里没钱,死活不肯给我钱。” 我想了想,说道:“钱钱,你知道我们家里现在条件不好,手机就先暂时用着吧。” “可是最近苹果出了新款,我的同学都用上了新手机,就我一个人还拿着旧款,出去玩一点面子都没有。” 一只手机就要六七千块钱,换做是我,死活不会为了攀比去买这种东西。只是钱钱一直娇养着长大,虽然我们是两姐妹,但性子却并不相同。 “钱钱,九月份你就要上高三了,马上就要高考了,还是把心思都放在学习上吧。” 听到我这话,钱钱立刻拉下了一张脸,看着我忿忿说道:“你不肯给我钱就直说,扯那么多理由干嘛啊?” 相比于我偏向清秀的面孔,钱钱看着更娇艳一些。她是家里的小女儿,从小妈就偏疼她,但凡她想要什么都给她买,以至于现在养成了有些骄纵的性子。 我们俩闹得不欢而散,她直接就气的转身下楼。 我兜里就剩三百了,就算我把钱都给她,也不够她买手机的。在碰到她问我要钱这种情况,我只是无奈。 我准备走的时候,钱钱跟上午一样,坐在柜台上玩手机。 我跟她打了声招呼,只不过,她并没有搭理我。 现在已经快两点了,从这儿赶回宿舍还要两个多小时,到时候在宿舍稍微休整一下,就要差不多去上班了。 此时,我已经走到了超市门口,撞上超市外边进来一个人,说着:“来包中华。” 我抬头一看,却不由地吓了一大跳。 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今天我不小心在赌场门口撞到的人。我在城南这一片住了这么长的时间,以前从来就没见过他。不成想,居然在今天的一天工夫之内,一连见了他两次。 我害怕被他认出来我的样子,知晓我和这超市有什么关系。万一他觉得上午那事儿,是我得罪了他,要找我的麻烦,以至于又牵连到我们家里的小超市,这就惨了。 于是,我只当自己是来这买东西的客人,连忙跟钱钱喊了一声:“有人买烟!” 可钱钱还在跟我闹脾气,听到这话后,直接就拿着她的手机上了楼,压根不管这里的事儿。 我一下子顾不了太多,只想着快点离开这儿,想让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尽快消失。索性,我干脆不管这事儿,打算直接走。却不想,我这步子刚刚往后迈出去,就被他一把拦住了,问我:“你不是人吗?” 他这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要我去给他拿烟。我不知道他怎么看出我是这超市里的人,但此时既然被看了出来,只好认命地又折回了柜台,在柜台的架子上拿了一包中华递给他。 全程下来,我始终低着头没抬起来,生怕冲撞了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只是,当他将钱递给我的时候,我抽了一下,却没抽动,然后使了使劲儿,还是没从他的手里把钱抽出来,不免抬头看了他一眼,正好对上他看向我的眼眸。 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看向我的眼神,似乎……就像是一种猎人看猎物的神情? 我也不确定这个比喻恰不恰当,连忙重新低下了头。 不过后来,他倒是没怎么为难我,直接将钱放在了柜台上。他放的是一张一百,一包中华烟是五十块钱,但他没等找钱,就走了。 我连忙打开抽屉抽出了五十块钱,然后追了出去:“哎,你找的钱还没拿!” 他听见我的声音,停住脚步看着我,见我把钱递给他,他却没收,只是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010 选一个办事的好地方 010选一个办事的好地方 名字? 之前我还觉得他是个不好得罪的人,可这时候,我倒是更觉得他像是个流氓! 我没回答他的话,直接把钱往他的兜里一塞,就立马转身跑了。 回宿舍后,我看还有点时间,就设了个闹钟,然后躺到床上补觉。等到闹钟声响起的时候,我还在做梦。我竟然迷迷糊糊地梦到了今天碰见的那个男人,倒是忘了梦里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等醒来后意识到刚才的梦境,不免有些奇怪,怎么好端端地就梦到了他? 我晃了晃脑袋,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抛到脑后,随后赶紧起身洗了把脸就开始化妆。期间,我还需要一个个地给会所里的姑娘们打电话,通知她们注意时间,赶紧起床化妆去上班。 一个会所里,最重要的就是姑娘,因为有很多客人都是专门冲着姑娘来的。在每天上班前,我都需要一个个地打电话,确认今天晚上去上班的人数。万一请假的人太多,这事儿就需要联系凤姐,让她去别的场子里调人过来冲场次。 前几天,我都或多或少地碰到了有人请假的情况,不过今天还好,在我打电话通知的时候,并没有出现请假的情况。 我收拾的差不多了之后,就出发去了会所上班。到的时候,小武一帮人还在那里打扫包厢里的卫生。我签了到之后,就去休息室里换上了工作的服装。 此时,会所里的姑娘也一个个零散地到了休息室,或是换衣服,或是化妆,开始做着准备。也有一些坐在那儿闲聊的,聊着时兴的衣服或是化妆品,手里还夹着一支烟。 趁着这个时间,我去凤姐的办公室拿姑娘们的点名册,凤姐还没来上班,我便跟先前那般,直接拿了点名册就走了。 回到休息室后,我拿着点名册点了个名,然后打电话通知还没到的姑娘快点过来上班。等到一切准备就绪后,会所里也渐渐迎来了最开始的几波客人。 今天是星期一,生意并没有前两天火爆,我带着姑娘跑了几个包厢,穿梭在几个包厢之间敬酒寒暄,为了一两百的小费,没多久,我的肚子里就灌满了酒。 我中途难受地去了一趟洗手间吐,吐得胃酸都快吐出来了,抬头一看,镜子里那个面色苍白的自己,瞬时觉得我最近过的越来越不是人过的日子。 我何尝不想像班上的其他同学一样,暑假里商量着去哪里玩,而不是为了工作忙的昏天暗地。 我洗了把脸,然后拿出化妆包赶紧给自己补妆。等出了洗手间后,我正好碰上经理,他刚好急急忙忙地从我身边经过。一见到我,他就将手里的一堆文件递给了我,对我说:“这是给凤姐的,你送一下过去。” 我连忙点头应下:“好。” 等经理走后,我赶紧拿着手里的文件就往凤姐的办公室走去。可没想到,我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就听到了一阵“不同寻常”的旖旎之声。 我瞬时跟个石雕似的定在了那里,一张脸涨的通红。虽然我还未经人事,但也不代表我连一点常识都没有。正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一只手忽然拍上了我的后背。 我吓得差点叫出声来,幸好在开口的时候,连忙伸手捂住了我自己的嘴。 站在我身后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之前碰上的那小流氓! 这点儿,背的还真不是一点半点啊! 先前彪爷来这儿那趟,我害怕他也来了,还躲了老半天。可没想到,这回我都站凤姐办公室门口了,还是被他给撞上了。 他站在光影之下,眸色潋滟,奇怪地看着我问道:“你好好地杵在这儿干嘛?”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我害怕被里面的人听到,连忙将捂住我自己的嘴那只手又捂在了他的嘴上,然后拉着他赶紧离开这儿。 我拉着他闪进了楼梯间,见办公室那边始终没人开门出来,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却不想,就在我想要拿开捂住那小流氓嘴上的那只手时,感觉到掌心上闪现一阵温热的触感,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挠着掌心,有些痒痒的。 我一个惊诧地抬眸看着他,他却只是云淡风轻地对我笑了笑。 就在刚才,他竟然吻了吻我的掌心?! 我又羞又气地连忙将手缩了回来,抬起头看着问道:“你干嘛啊?” 虽然我穿了高跟鞋,但他还是高了我不少,以至于我每次在跟他说话的时候,都需要使劲儿地抬着头看他。 那小流氓暧昧地看了我一眼,问道:“不是你把我拉到这儿的?还问我想干嘛?” 我一开始还没理解他的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直到后来,我看到他那贱兮兮的笑,才恍然反应过来,我刚刚究竟是做了怎样的蠢事! 虽然我知道办公室里发生了什么,但他或许只是凑巧经过,自然不知晓。而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却将他拖进了昏暗的楼梯间。 会所,楼梯间,一男一女。 这三个形容词加在一起,配上他这个对于风月场所混的跟家一样熟的客人,或许早就误解了我的意思,以为我要跟他在这…… 我又气又急地对着他忿忿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唔……”他沉吟了一声,随后眼眸带笑地问我,“我想的哪样?” 哼,这家伙明明是明知故问! 要是跟他比段数,我发觉自己压根就玩不过他,反倒还容易被他捏在手心里。只是,我看了看那办公室门,现在还没人出来,想着现在自然不能从这里走。要不然,万一一个出门就撞上了凤姐、亦或是跟凤姐一块在办公室里的人,那真是……果断自己出去找死的节奏! 他一脸色眯眯地看着我,一张清秀的脸此时都快贴我身上了:“原本还想着把你带出去找个酒店干,没想到,你倒是直接选了个好地方。” 011 天黑好办事 011天黑好办事 我被他这句话堵的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了半天也没“我”出来,最后,直接对着他说了一句:“那个,四哥,我现在还在上班呢,我就回去上班了。” 上次他走的时候,就让我叫他四哥来着,虽然我心里腹诽这家伙明明是个流氓,但嘴上的工夫还是要做齐全。 说完这话后,我便抬脚往楼下走。这一层是经理办公室和准备餐点酒水的地方,楼下一层则是一般普通的包厢。我想着大不了到了楼下后,再坐电梯上来,总比出去找死比较好。 我还没走几步,就发现我的手被那小流氓给拉住了,他拉着我的手不放,问我:“你走什么啊?说好的,我把人带出来,你就让我干一次,你不会想反悔吧?” 我甩了甩他的手,没甩脱,反倒在挣扎的时候,我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倒在地上。不成想,就是这么一弄,到了最后,那小流氓直接将我的整个人都带进了他的怀里。 我感觉到他的双手环在我的背上,耳边听到他对我轻笑着说道:“小心点。” 原先我还想“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奈何,我压根连走都没走成,就把自己整个儿送到了他的怀里。 不知道,他会不会怀疑我是那个……投怀送抱啊? 还好楼梯间的光线比较暗,所以他应该注意不到我那泛红的脸颊。天知道,我现在整张脸烫的都快能蒸蛋了! 就在这个时候,透过楼梯间的窗户,我忽然看到一个男人的身影从楼梯间外面的走廊那里走过去。 这附近是凤姐的办公室,除此之外,便是楼梯间。所以一般不是专程来找凤姐,很少有人会经过这里。可不曾想到,刚才居然走过去了一个男人。 我也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是会所里的人,毕竟我在这儿上班也没多长时间,不可能把会所里的人都给认全了。只不过,在那个男人走过去的时候,我却注意到,他的脖子后颈的位置,似乎有一个青色的刺青? 由于那充其量不过是惊鸿一瞥,所以我看的并不是特别清楚。但在这一刻,我的心里却有一种大胆的想法,想着刚才和凤姐在办公室里做那种事的男人,是不是就是这个男人? 即便我的心里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但实际上,我并不可能亲身去证实。毕竟,凤姐是我的顶头上司,这算是她的私事,我不好插手。再者,夜场这潭水深的很,既然我只打算在这里短期的打个工,自然没必要将自己牵扯到这些事情中来。 那小流氓或是见我的眼神一直看着外面,他不由跟着我的眼神看了看走廊那边的方向。只不过,当他回头的时候,原先的那个男人早就走了过去,他什么都没看到。 他不解地看着我,问道:“你在看什么呢?” “没什么。”我摇了摇头,随口敷衍了一句,“刚才好像过去了一个帅哥。” 这一句,原本只是我随便说的,就是单纯为了掩盖凤姐的这件事儿。却不想,只是这么简单的一句,却害的他似乎有些吃味。 他看着我,嘴角带着一丝浅浅的不屑,问道:“还能有我帅?” 其实在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没几个敢说这句话的人。换做其他人说这句话,说不定早就被人拿“自恋”这些词给炮轰的面目全非。但对于这小流氓而言,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倒没觉得他自恋,反而觉得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挺中肯的。 说实话,他长得确实挺帅的。他的五官其实生的很好看,尤其他的眼睛特别漂亮,有些深邃,还有些桃花眼的影子,每当他微微眯着眼跟你说话的时候,就会让人忍不住陷进去。这小流氓实打实是时下最流行的小鲜肉类型,根本不像是跟着彪爷在道上混的人。 天哪,我一定是疯了! 我连忙拍了拍自己的脸,不让自己继续为这个小流氓的男色所迷。 我捏着手里的文件,想着这个时候凤姐的“好事”刚歇,说不定还有一些后续工作要处理,我也不便打扰,想着还是等会再来给她送文件。想到这里,我便抬头对着那小流氓说了一句:“我还要回去上班,四哥,那我就先走了。” 我这一句本就是推辞,但他却抓着我的手不肯放,看着我问道:“我不就是客人,你服务我,不就是在上班?” 不知道是不是我在这地方待的时间长了,以至于我在听到他说到“服务”这次的时候,脑海中竟然冒出了某些不太好的想法。 唔…… 这样不好……不好! 我赶紧捏断了自己这种荒谬的想法,定了定神后,转而换上了一张笑脸,笑着对那小流氓说道:“您是客人,那您就是我的上帝,自然是您说什么就是什么。这样,那我先陪您回包厢吧。” 虽然包厢里的气氛有些昏暗,毕竟天黑好办事,奈何就算是在包厢里,也总比在这一个鬼都没有的楼梯间里来的好。 我想带着他直接走楼梯,奈何上帝压根不买账。但见他将身子直接靠在了墙上,对我说道:“上帝现在不想换地方,觉得这儿还挺有情调的。” 虽然他换了个姿势站着,但抓住我的手,却一直没放开,显然就是不让我一个人先跑路的架势。 上帝就算了,还来个情调…… 我抬眸看了看这小流氓,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其实在平日里,我这人的嘴皮子还算挺利索的,可在碰到他的时候,却总是觉得特别词穷。 我看着他的眼眸,喃喃问道:“那……您想玩什么情调啊?” 012 小可爱,爷到底行不行? 012小可爱,爷到底行不行? 虽然我对于一些该懂的不该懂的东西都懂了,但我在感情这方面,确确实实还是一个小白。学校里不乏追我的男生,但我之前总觉得提不起任何感觉,便都一个个拒绝了。 可是现在当我面对这小流氓的时候,感觉自己的智商和节操啥的压根就不够用啊! 我万万没想到,那小流氓竟然将刚才的问题像个球儿似的,再次踢到了我这边,低着头问我:“难道,你不知道?” 此时,其实我心里也在怀疑,他这么的老是撩我,不会是看上我了吧?但这可能吗? 不可能。 我不是沉迷于言情小说里的小女生,很多时候,其实我看很多事情都特别的现实。我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从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没有白吃的午餐。很多时候,你想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些什么。 任凭我想破脑袋,都觉得他根本不可能看上我,只是心血来潮想上我而已。 我抬眸看着他,一句话半是试探,半是紧张地有些在发颤,嘴上却是笑着问道:“您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就连我自己也有些疑惑。其实在问完这句话后,我就有些后悔了,只是话已经说出了口,即便我现在想要收回,也已经来不及了。 我顿时觉得心里一阵懊恼,但提问的时候,还是有些期待着他的答案。 相比于我的紧张,他却只是顿了顿,随后,他不由轻笑了一声,一双桃花眼里似乎都带着灼灼的笑意。他状似风流地伸手点起了我的下巴,嘴角微微弯起,笑着对我说:“怎么、现在才看出爷看上了你了?” 他这话说的有些轻狂,以至于我根本不知道,他是在说真的,抑或只是随便说说。 先前我还有些期待他的答案,可是现在,等到我亲耳听到他的答案之后,只觉得我还不如不听到。听他这么说,我心里的猜疑反而更多了些。 不过,饶是我刚来这儿没多久,但该有的一些规矩还是知道的。一想到这里是会所,不论是我们之于客人,抑或是客人之于我们,无非就是逢场作戏。 顿了顿,我换上了一张公式化的笑脸,对着陆少说道:“成啊,那以后还要承蒙您多照顾我们这儿的生意了。” “唔……”他轻吟了一声,话语之中似乎有几分淡然,似乎又几分说不出道不来的意味,“我只照顾你的生意。” 我该说,虽然他这话乍一听也没什么,但我还欠他一炮呢!就这么一听,怎么还是觉得我跟个陪酒的姑娘似的,还需要照顾……生意。 现在我们俩还在楼梯间,这地方待久了,难免有些让人意乱情迷。我想着现在还是先离开这里为妙,加上之前确实是他将李纯从彪爷那里待了出来,便应了一声:“成。” 说罢,我们俩便往楼下走去。他最开始还有些想不通,为何我坚持要走楼梯下楼再上楼。对此,我眨着眼睛对他回了两个字:“情趣!” 虽然我满嘴跑火车,但小流氓到底还是跟着我乖乖地下了楼。我们俩绕了一大圈,又跟着找电梯上楼。估摸着在这会所里,也就只有我们俩这么无聊了。 原本我都跟着他一块走到了包厢门口,不过中途,我却突然接到了小武的通知。 “念念姐,三号房客人退房。” 三号房是我今天晚上接待的其中一个包厢,里面来的客人就是昨天晚上出手特别阔绰的福建客人。他们这次来这儿是专程来谈生意的,白天谈完生意后,客户就带着他们来这儿玩玩,放松放松,庆祝合作成功。 昨天晚上那包厢里的大爷们给的小费不少,我自然也跑的殷勤,今儿个他们来的时候,我忙前忙后地跟个孙子似的,就差对着他们叫一声“爷爷”了。不过,他们手里给的小费自然也不少,不枉我这辛苦一场。为了表达我的敬意,我便在最开始的时候,便跟小武说了,到时候走的时候,我会亲自送他们离开。 我将小流氓送到了包厢门口,然后对他说:“四哥,你先进去吧,我去送送。” 我一说这话,他立马就不开心了,皱着眉头问我:“三号房里的人谁啊?还要你去送?” 我笑着跟他商量:“这不是我管的客人嘛,人要走了,我就去送送。” “让小武去,你——”他伸手指了指我的鼻子,继而说道,“跟我进去。” 还没等我说“不”,他就已经拽着我走进了包厢。我和他进包厢的时候,原先还有一帮人在包厢里玩的正嗨,一见到我们俩进来,不管是唱歌的还是抱在一块跳舞的,一个个都欢呼着我们俩的进入。 我瞅了一眼,觉得这帮人一看就是在道上混的,不过可能级别还不太高。毕竟,你想要在道上混出头,要么你背景特牛逼,要么你特能打。所以一般像有点名头的,基本也就到彪爷这个年纪了。 我上回没看清那传说中的三爷到底长什么样,多大年纪了,但估摸着,可能就跟彪爷的年纪差不多,或许……再老一点。 在进这个包厢之前,我一开始还挺担心碰上彪爷的,毕竟那可是个硬茬啊。不过还好,今晚彪爷并没有来这儿,真是万幸万幸。 一个留着寸头的年轻男人笑着跟他打趣说道:“四哥,最近不行了啊,带个人出去这么久才回来。” 这男人的话刚说完,另一个男人立马接着说道:“这就是咱王少有所不知了吧,这么长的时间,四哥肯定是在外面忙活正经事儿呢!现在等到事儿完了,这才把人给带回来。只不过,这要是按照办事的速度算,四哥您看来得补补牛鞭啊!” 这一句话说完,包厢里的人立马一个个笑得张狂,最开始说话的那个寸头男人更是笑得整个人都快滚到地上去了。 他们说的虽然还算隐晦,但一想到牛鞭,我便立马懂了,瞬时一张脸涨的通红,好在包厢里的光线比较暗,若不然,就我这样子,足够让这儿的人再笑好一会儿了。 那小流氓见状,直接拿了沙发上的几个枕头狠狠地往几个人身上扔,害的他们边笑边躲,模样看着有些滑稽。 我原本还觉得挺害羞的,可见到他们现在这个样子,也不禁跟着笑出了声。 小流氓拉着我找了个位置坐下,等到他们一帮人笑的差不多了时,状似漫不经心地说道:“我行不行,可不是你们说了算。” 他伸手从烟盒子里抽出了一根烟,我见茶几上放着打火机,便拿起打火机帮忙点上了烟。 他倒是挺满意我的这一番做法,他左手的指间掐着烟,右手凑到了我的脸颊旁,伸手捏了捏我的脸,笑着问我:“小可爱,告诉他们,你四哥我到底行不行?” 013 陪我,是在为难你? 013陪我,是在为难你? 前一刻,我还在笑着,可是现在,我感觉这小流氓完全是将我往死里逼啊! 我原本笑着的一张脸瞬时就僵了,他他他……居然问他行不行? 这小流氓可是上次帮我从彪爷手上救出李纯的四哥,我还欠他一炮呢,这会儿就算他就是再不行,我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他行,要不然,谁知道他之后会怎么笑着跟我“畅谈人生”。加上,现在这又是在他的朋友面前,我不管怎么样都要给小流氓留面子,要不然,我真怕今天晚上会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我状似娇羞地伸手打了打他的胸膛,嗔怒着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学着场子里的姑娘说了句:“哎呀,讨厌啦~” 那声音说的,就连我自个儿听着都抖三抖,忍不住都想打我。我将头埋在小流氓的怀里,想着虽然这人虽然说话有点粗俗,但反正人家是个帅哥,我也不怎么吃亏。 我倒是没直说他到底行不行,但我这话,总算是将现在这个场面给化解过去了。 听到这一茬过去后,那小流氓拿了一杯啤酒递给我,压低声音对我说:“挺聪明的啊。” 虽然他没直说是什么事,但我何尝不知道,他话里话外指的无非是我刚才所说的话。就刚才那尴尬万分的问题,我要是说他不行,我真怕他直接把我给办了,验证他到底行不行;要是我说他行,那后果……真是美好的连我自个儿都不好想象。 我装着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一个劲儿地呆那儿装傻:“四哥,您在说什么呢?” 他眨着那双灼灼其人的桃花眼看了我一会儿,看的我一阵心虚,好在后来,他揉了揉我的头发,终于放过了我:“没什么。” 包厢里的一帮人闹得正嗨,不过那小流氓却有些兴致缺缺的样子。他一手搂着我的腰,一边凑到了我的脸颊旁边,贴着我的耳朵说道:“这里的人有点多,办事不方便,要不再去开个包厢?” 我的心中一阵哀嚎,不知该怎么处理这种情况。就在这个时候,揣在我兜里的对讲机响了起来,那里传来了小武的声音:“念念姐,三号房开包厢。” 三号房这个时候开包厢,那便意味着上一摊的福建客人都已经走了,现在又有了新的客人。 天知道我在听到小武的话那时候,我兴奋地都想跳起来尖叫了!这帮客人,来的可真的太是时候了! 我装作一脸无奈的样子,跟他示意了一下对讲机,迟疑地说道:“四哥,那我就……” 我原本以为他会放行,不成想,他直接一把从我的手中夺过了对讲机,然后对着小武说道:“今晚,许念念归我!” 别看他这样子,什么怒发冲冠为红颜啊之类的,实际上,他丫的就是迫不及待想上我啊。 而此时,他的手都快摸到了我的胸部作乱了! 我连忙不动声色地避开了他的触碰,一手握住了他试图作乱的手,跟他商量:“四哥,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我不是陪酒的,带着姑娘去选台才是我的本职工作,您别为难我成吗?” 我原本只是用着商量的口吻,但不知道为什么到了他的眼里,似乎换成了另一种不同寻常的意味。 他沉沉地看了我一眼,问我:“你的意思是……陪我,就是在为难你?”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这个问题,便一直沉默着没有开口。不知过了多久,我看到他将头扭到了一边。 得,难不成,这小流氓还有意见了。 我试探着对着他说了一句:“那……我就先走了。” 我知道他这个时候生气了,可就像是我所说的,当小妈咪才是我的本职工作。我需要带着姑娘们选台,打好和客人之间的关系,让会所的生意更上一层楼。 虽然在他这里,虽然我欠了他一个人情,一个我自个儿作死欠下的人情,但对于我而言,本职工作是最基本的一件事。 我跟小流氓打了声招呼后,我便打算起身离开。原本以为他生气后,不会再搭理我。不成想,我刚刚蹑手蹑脚地站起身子,就感觉到他拉住了我的手。 他一个用力,伸手一带,就将我整个人一下子带到了他的怀里。我倒的七荤八素,等到意识过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靠在了他的怀里。 他一只手环着我的腰,一只手按住我的后脑勺,直接就劈头盖脸地吻了上来。我刚刚才缓过神来没多久,不想他居然又搭上了我的唇,让人措手不及。 虽然昨天跟小流氓接过一次吻,但我依旧停留在一个小白的程度,整个人完全就懵了,只能傻傻地跟着他的节奏游走。 小流氓选的位置原本就比较偏僻,加上包厢里的光线挺黯的,此时的我们两个人,就像是陷于一片隔绝其他人的世界里。 等到这个吻结束的时候,我跟个快死了差不多,一个劲儿地喘着粗气。妈呀,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接吻是件这么费劲的事儿?! 就在我喘气的那会儿,听到小流氓忽而说了一句:“给你十分钟!” “恩?” 一开始我没怎么听清,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便疑虑地看了小流氓一眼。 “十分钟要是还没回来……”他往我这边看了一眼,向我一点点凑近,眼神之中似乎还携带着一股危险的讯息,对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就直接去逮你!” 小流氓这话说的,感觉我整个儿就跟一逃犯似的。不过好不容易熬到小流氓肯放人,我悬着的那颗总算是放了下来,连忙对着小流氓说道:“谢谢四哥!” 小流氓没搭理我,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淡淡说道:“计时开始。” 014 老子是心疼你 014老子是心疼你 等我意识到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时,连忙跟疯了似的往包厢外面跑。可怜我的脚上还踩着一双高跟鞋,此时却得“噔噔噔”地一路往休息室跑,那叫一个“步步生风”! 我好不容易跑到了休息室,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立马挥手招呼在里面的姑娘们:“我们组的姑娘们,快排好队跟我走!” 姑娘们在集合的时间,我喘着粗气对着小武说道:“帮我拖下时间,我现在就带人过来。” 等将人集合完毕后,我点了点人数,就带着姑娘们去三号包厢选台。我本以为,这次来的该是中年怪大叔,不成想,居然是帮还在学校的小鲜肉。 这帮人一看就是学生,大概还是第一次来这儿。只不过,在这其中,倒是有一个看着像是熟客,相比于其他男生的紧张,他倒是显得驾轻就熟。 “喜欢哪个姑娘就挑,别扭扭捏捏跟个娘儿们似的!”这男生年纪不大,说话倒是有些粗鄙。话音刚落,就见他伸手拉了一个身材丰满的姑娘回去。回去的时候,我还看到他得意洋洋地往姑娘的屁股上捏了一下。那姑娘眉头一皱,却不敢发作,只好硬生生地忍着。 我的心上有些不悦,但此时,毕竟我还处于工作状态,只好保持着一如既往的笑意。 随后,剩下的那几个男生也壮着胆子,每人点了一个姑娘。我公式化地让他们吃好玩好,那个之前看着有些流氓的男生意味深长地上上下下打量着我,淫邪地对我说道:“身材这么辣,长得倒是挺纯的啊!” 我忍不住想给他翻个白眼,好不容易才给忍住了! “看你长得这么漂亮,给你五百!”那男生虽然看着挺流氓的,但出手倒是大方。他这么一出手,一旁的其他几个男生纷纷一脸惊诧地看着他,感慨于他的出手。对此,他听得兴致洋溢,显然,他是为了面子,才给了我那么多的小费。 虽然我挺不待见这男生,但没道理跟毛爷爷结仇,便笑着说了一句:“谢谢” 却不想,就在我伸手接钱的时候,冷不丁被这个男生摸了一把手。我连忙将手抽了回来,看到那男生闻着他的手,还一脸色眯眯地看着我:“我叫刘超,要是以后你下水,通知我一声,我一准儿来捧你的场。” 刘超? 呵呵,他怎么不干脆叫流氓得了?多配他啊! 看着这个叫刘超的男生,虽然年纪不大,估摸着跟我差不多,只是对他这样子,我恶心地跟吃了个苍蝇似的。 我敷衍地扯出了一个笑意,便带着那些个没选上的姑娘回休息室。 离开那包厢的时候,小武追着跟了出来,跑到我的身边,对我说:“念念姐,那客人嘴巴犯贱,你别放在心上啊。你就把他当个屁给放了,犯不着跟那种人一般见识。” 我轻叹了一声,不免心怀无奈,有些怅然地说着:“没事,我这是什么身份啊,哪儿能跟客人叫板。” 随着经济的发展,服务业发展的越来越快。虽然外人看着我这个工作挺轻松的,赚的又多,但那是他们没看到,我被一个接着一个包厢里的客人灌得肚子里都是酒的时候,没看到我被客人侮辱、却只能硬生生地咬着牙忍下来的时候,没看到我被一些不怀好意的客人欺负的时候,没看到我每晚都要折腾到凌晨才能回家,终日过着日夜颠倒的时候…… “得了,你也别跟着我了,不是还要回去帮忙照看着三号包厢嘛。”我对着小武摆了摆手,示意他先回去。 说完这话后,我忽而又想到什么,对着他说道:“等等,你回去的时候,帮忙照顾一下小美。要是出了什么事,马上通知我。” 小美就是刚才被刘超选中的姑娘,今晚陪着刘超,还不知道会不会受欺负,我倒是有些担心她。 小武连声应下,点了点头:“行,我知道了。放心吧,我会在旁边照看着她的。” 说罢,我便让小武赶紧回去了。他是这儿的少爷,照例要陪着站在包厢里服务。别看小武的年纪不大,但他在会所里待的时间倒是挺长的,算的上是一老油条了。有他在旁照顾着小美,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我也能放心很多。 等将姑娘带回到休息室后,我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发现距离小流氓说的十分钟已经过去了九分钟,现在只留给我一分钟的时间。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惊讶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二话不说就往八号包厢里跑。 天可怜见,等我一路跑回到八号包厢里的时候,虽然赶在了十分钟之内,但我感觉自己的一双脚都快废了。 我皱着眉头,不由地伸手摸了摸我的脚,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脚是不是肿了。 尽管光线有些暗,但小流氓还是注意到了我的举动。他看着我,问道:“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对着小流氓摆手:“没事,就高跟鞋穿着觉得有些硌脚。” 平日里,我一般不穿高跟鞋,可现在出于职业需求,才不得不有了这么一身装备。其实有很多爱漂亮的女生都爱穿高跟鞋,但若是脚上穿的高跟鞋不太好,对脚的损伤是非常大的。只是现在,我还没有能力买的起一双好的高跟鞋,只能一直穿着这双会所配备的高跟鞋凑合着。 “啊!”在我还没有丝毫思想准备的情况下,小流氓忽然一把抓住了我的腿,然后伸手脱下了我脚上的高跟鞋。 他将我的脚捧在手上,上上下下打量着,伸手抚摸着我的脚。 气氛瞬时变得有些暧昧,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我不安地看了看周围的人,发现他们没有看向我们这一边,心里总算微微放下心来。但当我试着想从他的手里将脚缩回来的时候,尝试了一下却并没有成功。 我压低了声音,问他:“你干嘛啊?” “我看看。”他皱着眉头,抚摸着我的脚。在他的手触碰到我脚上其中一个位置时,我忍不住“嘶”的一声叫出了声,那地方似乎是有些崴了。 他连忙放轻了动作,关切地问了一句:“疼吗?” “不疼,没什么事。”我摇着头,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立马将脚缩了回来,随及将鞋子套上。 他一脸不解地问我:“你脚都成这样了,还穿高跟鞋?” 作为一个男人,他或许以为我是爱漂亮之类的。但事实上,我平日里穿惯了平底鞋。而此时,自然是因为我还在工作。我既然拿着这份工资,就要尽心尽力地做事。 “这算什么啊,我又不是温室里的娇花儿,这么一下子就受不住了?”我害怕小流氓继续将话题停留在这事儿上,赶紧拿起骰盅对他说道,“玩骰子吗?怎么样,来不来?” 他迟疑地看了我一眼,继续问道:“你脚真没事?” 我连忙抓住当恶人的机会,对着他说道:“哎,我说小流氓,你这是不是怕输没面子啊?所以才老是盯着我的脚不放?” 听到我这么说,小流氓的眉头紧紧皱着,有些不悦地说道:“老子是心疼你,哪门子是怕你了?” 015 今晚跟我走吗 015今晚跟我走吗 在小流氓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感觉到自己的心好像“咯噔”了一下,一时间竟然没反应过来。 顿了顿,我才将自己有些浮动的心思按捺下来。我将脚缩回到角落里,将手里的骰盅摇的“咕噜咕噜”响,对着他问道:“开始吗?” 他微微点了点头,随后直接抽了一叠钱塞在我的怀里,说道:“见面礼。” 见面礼? 小流氓只是随手一抽,事实上,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抽了多少钱出来。只是这作为见面礼,未免也太重了一些吧?! 我惊讶得一张嘴半天没阖上,就在今天下午,我还在担心着钱的事情。不成想,到了现在,居然什么都没干,就收到了这么多的钱。 你以为我会视金钱为粪土,将这些钱直接甩在地上,特别有骨气地对小流氓说一句:“您干啥呢?我能是这样的人嘛?” 我丫的太是这样的人了! 别怕拿钱侮辱我,尽情地来侮辱我吧!!! “嘿嘿,这怎么好意思呢。”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我嘴角的弧度却是怎么降都降不下去。 按照我妈的说法,我从小就是个钻到钱眼子里面的小财迷,每天晚上睡觉前,都要把自己储蓄罐里的钱倒出来数一遍才能睡着。有一回我爸拿了我储蓄罐里面的钱,我气的差点没拿菜刀砍他。就这事儿之后,以至于我爸一直说我是个要钱不要爹的小白眼儿狼。 长大点了之后,对钱的执着倒是没小时候那么肤浅了,现在咱就讲究一个内涵啊! 只是,就现在小流氓对我这样,内涵几斤几两,毛爷爷才是真爱! 我揣着怀里的钱,摇了摇骰盅,然后将之放在茶几上。彼时,小流氓那边也已经准备就绪。原本我以为在赌大小这环节,我保准会遭殃。不成想,等到打开的时候,发现我的运气居然还不错。在第一把的时候,我竟然赢了! 我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骰盅,直到后来,小流氓将一沓钱交在了我的手上。 他侧头看着我,说了一句:“运气不错。” 运气不错,那也是在碰到小流氓这个冤大头的情况下啊! 我们说好了玩骰子的规则,要是我赢了,他给我钱;要是我输了,我就亲他一口。 我深知这个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就这么一直拿着他的钱,总让我的心里有点发慌,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看了看小流氓,盯着他看了很长时间,直到最后,看的小流氓不由地问我:“我怎么了?” 他或许是怀疑他的脸上沾了什么东西,却不想,在他的话音刚落,我的唇就凑了上去…… 虽然他之前一看到我,就色眯眯地对我动手动脚的,但这是第一次,我主动吻他。 我有些生涩,而小流氓在一开始的怔楞后,直接反客为主,伸手抵着我的后脑勺,开始对着我攻城略地。 等到结束的时候,我听到小流氓在我的耳边轻声地问道:“开窍了?” 我有些害羞地低着头,不敢看他地眼神,躲避着他地眼神,回应了一句:“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嘛。” 小流氓听我这么说,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我,问道:“一天不见,倒是学乖了?” 我嘿嘿笑着:“人总得有长进的嘛不是?” 我也不明白小流氓有没有看穿我的小心思,但见他伸手忽而捏了捏我的脸颊,暧昧地说了一句:“继续保持。” 保持刚才主动吗? 虽然小流氓长得确实挺不错,但就算要保持,我保持的那也是对毛爷爷日复一日的热爱。 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是假的,只有钱才是真的。没钱我爸现在还待在赌场里,被人关着出不来。没钱,我根本连学都上不了。 晚上的时间,我跟着小流氓在嬉笑怒骂中倒腾过去了。他们离开的时候,我照例跟着相送,一直将他们一行人送到了门口。在跟小流氓同行的朋友中,也有几个把姑娘带走的。 外面的夜风有些凉,但这几位爷的兴致可一点都没减。一个个骑着引擎轰鸣的机车昂扬着年少的意气飞扬。 此时,其中一个男人的怀里搂着我手底下的性感小奶牛,带头对着我起哄:“念念啊,咱四哥都一掷千金了,今晚,要不直接跟四哥走了得了。” 这话一出,其他人纷纷吹着口哨,在一旁闹得厉害。在这其中,甚至还有一个人直接指着小流氓的车说道:“四哥前几天刚换了新车,后座那儿可宽敞着呢!” 最开始,我还没听懂这话到底是什么门道。可看着他笑得那一脸yin荡的样子,反观小流氓,还侧过了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我瞅了一眼后座那儿,忽而意识到什么! 妈呀,果然是什么人就跟什么人在一块! 四哥是个小流氓,他的朋友也好不到哪儿去! 而最开始说话挑事的那个男人,此时开口安抚局面:“得了得了,这么说,还不得把我们娇滴滴的念念姐给吓跑啊!” 我对着他毫不客气地瞪了一眼,这个家伙分明是个大尾巴狼!之前要不是他挑起的话头,到了现在,我也不至于落到这么尴尬的局面。现在可好,一帮人等着看我和小流氓的笑话,估摸着他们就想把我和小流氓给凑在一块。 他们都是小流氓的朋友,光就小流氓一连两个晚上都围着我转这一点,不难看出他对我有点意思。故此,他们可不就想着怎么帮着小流氓把我给拿下嘛! 小流氓站在车旁,嘴角带笑,平日里看着这人还挺流里流气的,不过这个时候,倒是有点像刚从学校里出来的青涩小男生。 他眉眼弯弯地看着我,似是无意中提起一般,问我:“今晚,跟我走吗?” 016 春宵一刻值千金 016春宵一刻值千金 我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的,我一直努力将这一天的时间往后拖,但终究,该来的还是会来。 我微微低着头,沉吟了一番,对他说:“我还没下班,等我先去跟凤姐说一声。” 小流氓摸了摸自个儿的头,跟个愣头青儿似的,咧着嘴对我笑:“成,我等你。” 他的笑意纯洁无暇,单纯的像是个还在校园里的孩子一般。 而我也压根没有想到,从此之后,我再也没能从他的面上看到这样的笑容。 时间是残酷的,不但在岁月的无涯中一点点地磨平了我们的棱角,一点点褪去了我们原本的纯真和自尊,同时,也让我们永远地失去了生命最初的样子。 我回去跟凤姐说了一声提前下班的事情,她根本连理由都没问,直接就让我走了。 我有些惴惴不安地换了衣服下班,走到门口的时候,发现小流氓还站在那里,只是原先跟着他一块玩的朋友却已经走了。 “人呢?”见状,我不由地问了一句。 “春宵一刻值千金,他们知道什么时候不该出现。”说罢,他拍了拍机车的后座,示意我坐上去。 我稍微顿了顿,但还是坐上了后座。 此时,时间已经快到十二点了。呼啸而过的夜风飒飒作响,吹得有些凉意,却并不觉得冷。 我坐在机车的后座,手抱在他的腰上,看着街道两旁的建筑飞快地在我的面前闪过。 我不由地张开了双手,感觉自己好像快飞起来了似的。 最后,机车停在了一家僻静的酒店前。虽然位置有些偏,但看着却挺高档的。 我跟着小流氓一块下车,却发现他压根没去前台,直接领着我上楼。 靠,合着他早就把房都开好了?! 我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但他已经一手揽着我的脖子,就直接将我往电梯上带。 “你个色胚色胚!竟然把房间都开好了!”电梯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所以等到电梯门阖上的时候,我就抬手往他身上打。 “哎哎哎,谋杀亲夫啊!”那小流氓一边躲着,一边大叫着,一张俊秀的脸此时都有些皱了起来。 我懒得搭理他,将头扭到了一边。 “跟我睡一觉,你也不吃亏吧?怎么说,我也是帅气到天怒人怨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 真是受不了他 “停!” “有这么夸自己的吗?” 见我这么说,他“嘿嘿”笑了一声,说道:“我这明明说的是实话啊。” 两个人侃大山的工夫,电梯已经到了。 随着电梯门打开的时候,我的心跳的越来越快,腿已经有些不争气地软了。 最后,是那不要脸的丫的直接把我给拖进去的。 刚进房间,他就直接拉着我开始亲我,那一脸猴急的样子,不管我怎么推都推不开。 “老子等这天等的都快憋死了,总算等到了。”他在我的脖子间乱拱,我被他亲的整个人一下子就麻了。 “那个,开始前是不是要先洗个澡啊?”我被他亲的有些喘不过气来,伸手推开他,问了一句。 “老子特么的裤子都快脱了,你跟我说洗澡?!” “不洗澡我觉得难受。”等说完这句话后,我推了他一把,然后飞快地朝浴室跑去。 谢天谢地,浴室里有锁。要不然,我真怕这个家伙会中途闯进来。 小流氓可怜巴巴地在浴室外面敲着门:“喂,起码一块洗个鸳鸯浴啊!” 我连忙打开了花洒,对着外面喊了一句:“我习惯一个人洗,你要洗的话,就先等会。” “艹,老子怎么睡个女人容易吗?!”那小流氓气的忍不住爆了粗口,但还是停止了继续敲门,选择在外面等着我出去。 我心有余悸地洗了个澡,今天晚上忙活了一个晚上,累的半死,这时候热水一点点地冲在我的身上,感觉到疲惫一点点地退去…… 可等到洗完之后,我才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那个,我原先穿的衣服……刚没注意,已经被水淋湿了。 而此时,我除了穿着湿衣服出去之后,似乎只能裹浴巾…… 天人交战了半天,到后来小流氓在外面不断地催促中,我只好将浴巾裹在自己的身上,然后走了出去。 那个时候,我的心里只存着一个想法。反正这是我欠他的,干脆就让他睡一次吧。等到以后,只要自己不要再跳到他的坑里去就好。 我裹着浴巾走出去的时候,那小流氓躺在床上,一边翘着个二郎腿,一边看着电视,嘴里还咬了个苹果,那叫一个悠哉悠哉。 他听到声音,转头往我这边看了过来。 然后,我看到他的鼻孔那里流下了两串鲜红的鼻血…… 我瞬时就愣住了,完全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 而此时,那小流氓一边手忙脚乱地拿纸巾堵着自己的鼻子,一边嘟囔着自言自语:“我艹,老子的眼光也太好了吧?!” 等到他将鼻子的两个孔都塞满后,就急着跑上前。在他凑近我的时候,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感觉到这么一会儿的工夫,我已经被平放到了床上,而他,就压在我的身上。 他一双黑色的瞳孔晶晶亮地看着我,一手已经褪下了我的浴巾。 我只觉得胸前一凉,感觉到自己的上身毫无保留地展露在他的面前。 他的目光太过灼热,让我连直视的勇气都没有。我不由地撇转开了眼眸,而后,感觉到自己的胸被他的嘴一下子就含住了。 我忍不住嘤咛了一声,而这一声,使得他整个人变得更是血脉喷张,伸手将下身的浴巾也一下子褪去。 明晃晃的灯光,灼热的目光,身体不由自主的燥热,这一切都在提醒着我,现在我和他究竟在干什么。 我已经预想到了之后会发生的事情,但在他想要继续的时候,双手撑在他的胸前,问道:“你今年几岁?” “十九啊,怎么了?”他陡然被我这么按着,神色有些不解,但还是如实回答。 十九…… 那个,我二十一啊…… 这么一说,是不是我竟然被一个小弟弟给睡了? 017 露水姻缘 017露水姻缘 我苦恼的眉头都皱了起来,他见我这样子,虽然底下那儿估摸着都快爆炸了,但还是暂时停了下来,想看看我到底怎么了。 “年纪算个屁!反正现在我在你上面就行!”他似乎看出了我心里的顾虑,怼了我一句。 而此时,就在他话音刚落时,一串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我下意识地转过了头,发现并不是我的手机在响。 这个时候被打扰,我估摸着那小流氓想摔了手机的心都有。但他在看了看来电显示后,还是接起了电话。 “什么?” 我也不知道电话那头究竟说了什么,只觉得他瞬时面色苍白。 “行,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等到他将电话放下后,我明显感觉到他整个人不太对劲。 但要不怎么都说男人是下半身动物,他在沉沉看了我一眼后,急促地将那玩意儿掏了出来,对着我那儿拱。 他急着想进去,可我是第一次,之前压根没什么经验。他试了几次,却还是没成功。 “我艹,怎么这么紧啊?!你把腿分开点,我尽量早点完事儿。” 他急的汗都下来了,奈何还是死活进不去。 到了后来,他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问道:“你不会还是个处吧?” 我愣愣地点了点头。 “真的假的?!”他震惊地看着我,但后来,或是因为急着走人,干脆一把拉过我的手,将我的手放在他的那东西上。 在刚才,我只觉得有一个硬邦邦的灼热的东西在顶着我。而此时,等到我抓到它的时候,一张脸瞬时红了。 他急着催我:“快点帮我弄出来,我快来不及了。” 我一脸茫然地问道,眼神更是连那里都不敢看:“怎么弄啊?” 到了后来,反倒是带着我的手一块动作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只觉一阵灼热的液体扑散到了我的腹部,而后,听到他有些低沉的喘息声。 他那边看来真是赶得挺急的,随意拿着我刚才裹着身子的浴巾帮我擦了擦我的腹部后,又给他自己擦了擦。 随后,他便穿了外套准备离开。 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回头看了我一眼,问对我说道:“我有事要先走,这里的房费已经付过了,今天太晚了,你把门锁好了在这睡一晚上吧。” “我不欠你人情了啊!”在他打开门的时候,我对着他那边喊了一声。 他直接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小妖精,美得你!” 一直等到他走后,我都觉得此时发生的事情有些让人难以置信。 等他走了挺长一段时间后,我看着空荡荡的车,又低头看了看丢在地上的浴巾,才后知后觉地明白刚才发生的一切并不是梦。 我起身再次去浴室冲了个澡,然后将打湿的衣服洗了一下晾干。 这会儿看时间的时候,已经快到十二点半了。 就像刚才那小流氓说的那样,这么晚,我一个人回宿舍也不太安全,干脆就在这儿睡一晚上,等睡醒了再回去。 我将被子扒拉了一下,然后就躺在床上蒙头大睡起来。 虽然在那小流氓接电话的时候,我就意识到,他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没有再看到他。 一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恍然意识到,我对这个人其实一无所知。他说他排行第四,让我叫他“四哥”,但除了这个之外,我根本不知道他的本名叫什么,不知道他住在哪里,手机号码是多少。 虽然我那天晚上见到了他的朋友,但我的手上并没有他们的联系方式。以至于,在那小流氓说走就走之后,我才猛地意识到,我对他是多么的陌生。 如果不是他主动来找我,我根本不可能找到他。 想到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我的心里面免不了有些悸动。虽然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但我这是第一次和一个男人这么亲近。 人都说,一个女人永远都忘不了第一个睡她的男人,就像所有男人都忘不了自己的初恋一样。 我和那小流氓没到那种程度,可不知道为什么,在我想到他的时候,竟然觉得心里有些痒痒的,就像是有个小虫子,忍不住在挠你一样。 只是,他消失了。 在我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 或许,从一开始,他便觉得我们两个人之间,不过是一场露水姻缘吧。 又是一个忙碌的夜晚。 会所还没到点开张,不过姑娘们已经开始在休息室里化妆打扮。 我在清点人数的时候,正好听到那35e的小奶牛在跟一个小姐妹抱怨:“三爷可有段时间没来这儿了,也不知道今儿个会不会来。” 上次,手底下的姑娘一个个羡慕嫉妒恨被三爷挑中的姑娘,而这位小奶牛,就是明晃晃的主角。 那天晚上,她被三爷带着出台。后来回来的时候,手上就多了一颗卡地亚的钻戒和一只lv的包包,不少姑娘的眼睛都看直了,可见三爷的出手有多大方。 我对三爷的了解不多,只知道这人特牛逼,要不怎么能让彪爷也在他手底下待着呢。 说到彪爷,不免要提一句,先前被彪爷弄的进了医院的姑娘李纯,此时已经回来上班了。 这姑娘确实有点缺心眼,回来后,虽然多了点眼力见识,比之前会哄客人,但还是隔三差五的因为不让一些客人摸,而收到投诉。 要是碰上客人投诉小姐的情况,虽然我可以出面调停,换个姑娘陪酒。但次数一旦多了,就要涉及到扣钱的事情。 为了这事儿,李纯没少求我,我看着她跟我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地方,干脆就这么过去了。 李纯学的是音乐,那本来就是个烧钱的专业,她家里面似乎也只够供养她上大学。可谁能想到,中途会冒出裘魏这么一个渣男,居然让她来会所赚钱给他花。 上次在医院里,裘魏和李纯吵得不可开交,我原本还以为他们俩要掰了,可现在似乎两人又在一块了。 要不我怎么老是说,这姑娘脑子缺根筋呢。 就在前几天晚上,我还看到李纯拿钱给裘魏。可这个时候,在我清点人数,发现她还没到的时候,就打电话催她。 只是,电话一接通,就听到了她的哭泣声。 018 在会所碰上熟人 018在会所碰上熟人 我赶紧找了个安静点的地方,问道:“怎么了?你别哭啊……” 我这人虽然会说话,但不怎么会安慰人。这会儿,我也不知该跟她说些什么才好。 “念念姐……裘魏……裘魏……我不活了……呜呜呜……” 李纯哭个不停,在絮絮叨叨中,我才算是把整件事情给弄清楚。 虽然裘魏和李纯两个人又复合了,但裘魏却背着李纯在外面偷吃,还把一个女同学的肚子给搞大了,现在正在四处筹钱给那女同学打胎。 裘魏四处借钱,但在钱不够的情况下,就借到了李纯的头上。裘魏当然不会这么傻,直接跟她说这件事。跟她说这事儿的人,还是裘魏在大学里的一个朋友,对这件事看不下去了,才好言跟李纯提醒了一句。 我不知道一个人的心可以变得多坏,面对李纯这样一个单纯、善良而漂亮的女孩子,裘魏并没有珍惜,反而一次又一次地在伤害她。 这难道就是爱情中所说的,谁爱的多一些,谁就输了吗? 我一直安慰李纯安慰了很长时间,直到后来小武让我点齐姑娘去选台的时候,才不得不挂断了电话。 这个时候,李纯的心情已经缓和了许多,对我说了声“谢谢”,让我去忙自己的事情。 我虽然有些担心,但还是觉得,这件事情说到底,还是要让她自己想通。 可我却没想到,裘魏的事情,竟然会给她造成这么大的打击,甚至于,将她的人生轨迹推向了一个完全不同的道路…… 今天晚上对于李纯而言,并不是一个欢乐的日子。对于我而言,显然也并没有那么好过。 就在我点齐人数,带着一列姑娘们往包厢里走时,也该说巧,那个包厢的门并没有关严实,而是露了一条缝。 我原本只是不经意地瞥了一眼,不成想,居然在这里头瞥到了熟人! 里面坐了好几个二十岁左右的男生,而其中的一个,就是我在学校的同班同学。 等到下学期开学,我就要升大四了。由于家里缺钱,所以我才趁着暑假的工夫,出来打工赚钱。 可我根本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碰到自己的同学。 我学的专业有些特殊,是小语种,一个班上也就二十个学生。所以,三年下来,要说班上的同学都混的快熟透了。 而此时坐在包厢里面的那个男生,就是我们班上的同学。我对他的了解不深,只知道他叫孟岐,家里似乎有点钱,是学校一个书记的儿子,加上他这人本身长得还算不错,所以在学校里从来不缺女朋友。 “我跟你们说啊,这里的姑娘可比之前那会所里的姑娘漂亮的多。就算是这里的一个妈妈桑啊,看的让人根本忍不住啊!” 就在我站在门口发怔的工夫,听到一阵尖锐的声音响起。 是刘超! 虽然我和他只见过一次,但上次就他那所作所为,足以让人印象深刻。 丫的,这个装逼货居然又来了!而且好死不死,还把我同学给叫上了。 我顾不得刘超和孟岐是怎么认识的,只想着自己该怎么脱身。 “我临时有点事情,就不带你们进去了。进去之后,让小武帮忙照顾着。”我跟身后的姑娘知会了一声后,立马就离开了这里。 万一被孟岐知道我在这里上班,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大学还有一年才毕业,要是这件事捅了出去,万一学校那边因为我影响不好,而不给我发毕业证,那我到时候要找谁哭去? 我有些着急,但对此也有些无可奈何。为今之计,只能躲着了。 我将这事儿托付给了小武,而自己则避回了休息室,连个头都不敢冒。 不知过了多久,我看到小武到了休息室,见了我问道:“念念姐,你是身子不舒服吗?听底下的人说,你走到中途都折回来了?” 我的思绪有些混乱,这个时候,也只是对着小武摇了摇头,有些不知所措地说道:“我在那包厢里头碰到熟人了,怕撞上。” 小武是在会所待了有段时间的少爷,我这么一说,他自然明白了我这是什么意思。 “可那包厢里一个客人,还向我问起你呢。” 在小武说到这里的时候,刘超的名字瞬时在我的脑海中浮现。 “他找我干嘛?你可得帮我挡一挡。” “我推说你人不太舒服,又让了上次陪他的小美陪着他,他就没怎么多问。” 听到小武这么说,我才算是放下心来。 我有些惊慌失措地点了点头:“这就好。” “念念姐,那你接下来带姑娘选台这事儿怎么办?万一一个不好,在走廊上撞见熟人怎么办?” 小武这话,一下子就问到了我的心坎上。我来这儿就是给人打工的,哪有拿着钱不做事的说法。再者说了,我要是不带着姑娘去选台,更别说是从客人那里拿的小费了。 我想了想,说道:“我给凤姐打个电话,说我今天要请假吧。” “成。”小武点了点头,对我说道,“那我就先去忙了。” 我看了小武一眼,感激地说道:“小武,今天晚上的事情,就多谢你了。” “哎,念念姐,你说这话可就跟我见外了啊。”小武是个惯会说话的人,嘴里说的话总是能让人感觉到神清气爽。 等到小武走后,我赶紧给凤姐打了个电话,简单地跟她说了一下今晚的事情。 凤姐知晓后,直接说今晚的事情交给她处理,让我提前下班回去就好。 听到她这么说,我瞬时觉得心里特别的暖,感觉她真的就像是我的姐姐一样,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我、提携着我。 可直到后来,当我在社会的大染缸里历练的越来越成熟精干时,我再回想起今时今日的很多事,才发现,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好。 019 你们俩认识啊? 019你们俩认识啊? 跟凤姐交代了一声后,我连忙去更衣室将工作服换了下来。为了防止在路上碰到孟岐,我还特意走楼梯离开。 而今天的事情,也让我意识到,虽然在会所上班,可以让我赚到比在其他地方更多的钱,但我不可能永远待在这儿。 我碰到孟岐的事情,绝对不会只是一次个例。今天晚上我能躲过去,但要是第二次、第三次,我还能每次都躲过去吗? 饶是生活在北京这个城市,最可怕的东西不是空气污染,不是三环四环五环的堵车,而是流言。 这是个大都市,也是个没什么秘密的城市。 我所在的学校在北京的知名度并不低,万一孟岐在知道这事儿后,将这件事大肆宣扬,我在学校根本就待不下去。甚至于,等到后来我爸妈跟着知道这件事,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在北京待下去。 这样的后果,我真的是连想都不敢想。 我神色慌张地一路走出了会所,急着朝宿舍的方向走。走到中途的时候,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 我觉得有些耳熟,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了看说话的那边。 可就在我回头的那一瞬,我发现我刚刚并没有听错。 钱钱? 那真的是钱钱! 此时,她看着一副醉醺醺的样子,也不知道究竟喝了多少酒。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她的身边居然还有两个男人,长得一脸猥琐,一左一右地架着她,眼看着就要把她架到酒店去了。 这里是繁华的夜店一条街,会所、酒吧、洗浴中心多不胜数,自然,这里的酒店也不少。 见状,我连忙冲了上去,拦在了他们面前。 我赶紧拍着钱钱的脸,试图想将她叫醒:“钱钱,钱钱,快醒醒啊!” 那两个男人一见到我,就想赶紧架着钱钱跑。我连忙追了上去,拦着不让他们走。 “喂,老子特么的警告你,你别多管闲事啊!”说话间,那个男人还朝我亮着他的拳头,来警告我不要来管这件事。 “砰”地一声,我直接一个抬脚,对着那男人的下半身就狠狠踹了一脚。 “我去你他妈的!” 我那老爸老是爱爆粗口,连带着我也有些耳濡目染地忍不住。 我气势汹汹地看着两个人说道:“你丫的想带我妹妹走,信不信我削了你!” 此时,他们中的其中一个人已经被我给踢的不止是他那小哥儿们趴下了,整个人也趴在了地上。 碰到这种人,一旦你要是软弱了,他们只会更加变本加厉地欺负到你的头上来。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而让我没想到的是,剩下站着的那个人,干脆把钱钱往旁边一丢,就冲着上前来想要打我。 别以为这个世界上的男人都是一本正经的绅士,上帝在创造了绅士的同时,也创造了屠夫。 饶是这里是闹市区,但那个男人还是不管不顾地充上前来想要打我。 刚才我把其中一个男人踢倒在地上,完全是出其不意。现在面对面地碰上这样的一个男人,我的胜算并不大。 我连忙往人群里蹿,但不管怎么跑,却不敢跑的太远,生怕钱钱会出事。 此时,我已经无暇顾及她为什么会喝这么多酒,还和这么两个男人在一起。我只能用我自己的力量,尽可能地护着我们两个人。 我一边绕着钱钱的周围跑,一边喊着救命,但不管我怎么求救,饶是周围的人不少,却没有一个人冲上前来帮我。 反而,他们一个个都躲的远远的,特意给我们腾出了一个地方。他们站在一旁,神情高傲地看着戏,时不时地还对着我们指指点点。 要不怎么说,他们是我们的同胞呢? 我没想到的是,到了后来,救我的人竟然是刘超和孟岐。 这里本来跟会所离的不远,他们或许是刚才里面出来,正好碰上这一幕。 就刘超那样,一看就是个花架子。吹牛逼他天下第一,但是要他上去打架,他立马就怂了。 出乎意料的是,孟岐居然是个练家子。他似乎特意练过,即便面对着一个五大十粗的男人,但还是没两下就把人给打趴下了。 趁着这个时候,我连忙将钱钱从地上扶了起来,见怎么叫她都没反应,我干脆在她的腰上狠狠地拧了一把。 她痛的叫出声来,嘟囔着微微睁开眼睛:“你干嘛啊?我要睡觉。” 我算是服了这个姑奶奶,就这会儿,她都快被人睡了,居然还神志不清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真不敢想象,要是今天晚上我不是恰巧路过这里。有一天,我会不会陪着我的妹妹去打胎? 在我将钱钱扶起来的时候,刘超一脸殷勤地凑到了我的面前:“你没事吧?今天晚上啊,还幸亏让我给撞上了。” 刘超就是个满嘴跑火车的自大狂,明明人都说孟岐打的,他一根手指都没插手,也不知道怎么到了他这边,一切都成了他的功劳。 我倒是有些好奇,孟岐怎么会和刘超这样的人混在一起? 或许,是因为两个人都是纨绔子弟,臭味相投吧。 但不管怎么说,今天晚上都是孟岐救了我。我扶着钱钱,走到孟岐的面前,对着他说了声:“谢谢。” 平日里,我和孟岐的交涉并不多。他女朋友换得特别勤,有一任还是我的室友,不过两个人谈了还没一个月,人家就勾搭上新的美女了,害的我那室友为此哭了好几天。 但说到底,她还是没能把孟岐给哭回来,只是之后每次见到孟岐的时候,眼神之中还是免不了有些含情脉脉的。 孟岐看着我说了一句:“没事,大家都是同学,应该的。” 我虽然挺怕在会所里撞见孟岐,但现在已经到了街上,我还是不唬这个。 刘超是个会来事儿的,见孟岐这么说,问了一句:“你们俩认识啊?” 020 我是孟岐 020我是孟岐 这个时候,我陡然想起,这里面居然还有刘超这个搅屎棍在这儿。 孟岐不知道我在会所上班,但刘超知道啊,按照他上次的说法,他还等着我“下海”呢! 我害怕两个人一个交流,就把我的底儿给透了个精光,连忙插口说了一句:“那个,我先带我妹妹回去了。今晚的事情,谢谢你们了。” 跟他们道谢后,我带着钱钱回家。此时,她已经清醒了一些,至少不用我背她回去了。 我搀着她,也顾不上心疼钱,直接打了辆车回去。 这个点儿,家里的小超市已经快歇业了。我带着钱钱回到家的时候,正好碰到我妈在收拾东西。 她一看到我和钱钱回去,一脸惊讶地走到了我们面前,看了看钱钱,又看了看我,问道:“哎,钱钱这是怎么了啊?” 我回了一声:“我也不知道,在外面碰到的,就把她给带了回来。” 我妈从我的手里接过了钱钱,我和她两个人搭着手,一块将钱钱扶到了二楼。 等将钱钱扶到了她的房间里,我妈又赶紧给她拿毛巾擦脸,一直在旁边照顾着。而我,则是走到了楼下,收拾东西准备关门。 等我收拾好东西上楼的时候,碰到我妈从钱钱的房间里走出来。 我随口问了一句:“爸已经睡了吗?” 听到我这么问,我妈的面色顿了顿,但还是点了点头。 我心上一沉,问道:“他是不是又去赌了?” 我爸这人要说不好,倒也没什么不好的,就是特别喜欢赌,甚至到了要剁手的地步。一旦他的赌瘾上来,不管旁人怎么劝都没用。 这是我亲爸,不过和我妈却是离婚后再复婚。我们家的情况说起来有些复杂,我妈早年跟我爸生下了我和钱钱后,因为觉得我爸做事有些窝囊,瞧不上他,就跟他离婚了。 离婚后没多久,她就跟我的继父好上了。那个时候,我估摸着七八岁的时候,正好是开始知晓一些人事的时候。 要说我爸也是真的,任凭我妈说什么就是什么。当时我妈说要带着我和钱钱两个孩子,他说同意就同意了,还把家里的大部分钱都给了我妈。 跟我爸比起来,我的继父更帅气,更年轻,甚至比我妈还小上几岁。 但他们俩的结合,对于我和钱钱而言,却是一场噩梦…… 在我继父第一次试图猥亵我的时候,我只有七岁。当时,我对猥亵根本没什么概念,只是本能地觉得特别害怕。 好在我小时候的性子比较野,在觉得不对劲后,直接拿着厨房的菜刀就追着他砍。 我继父被我给吓跑了,自此后再也不敢招惹我。而我因为这事儿惴惴不安,后来就打了个电话,住到了我爸的家里。 而那个时候的我,也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离开,究竟会给钱钱带来什么。 等到我再次回到家的时候,我竟然有一次撞见我继父对我妹妹下手。 她那个时候才多大? 那么小的一个孩子,而我继父却还是对她下手了。 继父发现了躲在门口的我,威胁我不准把这件事说出去,要不然,就杀了我和我妹妹。 我被他吓得不敢说话,拉着钱钱就只知道跑。 但钱钱却挣脱了我的手,重新跑到了继父的身边,抱着继父的大腿说:“我不要离开爸爸,爸爸会给我吃糖。” 我这一辈子都忘不了,当时继父看着我那挑衅的眼神。 毫无疑问,钱钱就是他手上的战利品。他用这样一种方式,在无形之中羞辱着我,告诫我这一切不过是我多管闲事。 我试图将这一切告诉妈妈,但妈妈却根本不相信我,沉浸在继父的甜言蜜语之中。我想给我爸打电话,但家里的电话线却被继父给拔了。 我被继父关着出不了门,还用钱钱来威胁我。我眼睁睁地看着钱钱被欺负,却什么都做不了。 到了后来,是怎么结束这一切的呢? 我记得那天,我看到继父在欺负钱钱的时候,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提着菜刀去砍他。 鲜红的血。 他的身上到处都是血,那个时候,我以为我砍死了人,害怕的不得了。 到了后来,警察来了,带走了我。 我哭着对妈喊着,不想让警察带走我。但最后,我还是被装进了黑漆漆的警车。 继父虽然身受重伤,但并没有死。而警方在录口供的时候,查到继父有猥亵儿童罪,将他关进了监狱。 妈妈一遍遍地说是自己瞎了眼,是她害了我和钱钱。而在我们最困难的时候,是我爸千里迢迢地找了过来,带着我们回家。 回家,这次,是真的回家。 由于出了这件事,所以我和我妈虽然知道我爸喜欢赌,但很多时候,都会尽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我们都知道,我爸的本性并不坏,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爸,和我血脉相连的父亲。 “你爸就是去你王叔家里打个麻将,没去那里赌。” 我妈的声音将我的思绪一下子拉回到了现实之中,我怔怔地点了点头,也没多管这件事,干脆回了房间睡觉。 这段时间,我一直住在宿舍里。许久不回家,陡然睡在自己从小睡到大的床上,我竟然还觉得有些陌生。 而等到我躺在床上的时候,才看到手机上竟然有条未读短信。 我将短信点开,看到上面写着:到家了吗? 是半个小时前发的。 发短信的人,却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觉得有些疑惑,发了一句:到了,请问你是? 手机很快有了回音,回复只有两个字:孟岐。 除了今天晚上之外,我和孟岐之间并没有过多的交涉。原先,我一直觉得他是个花花公子,但今晚的事情,却让我对他有些改观。 不过,鉴于一天下来累的半死,最后我困的没有再回复,直接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在我妈和钱钱的争吵声中醒来,她们似乎在为了昨晚的事情争吵。我妈质问钱钱昨晚去了哪里,钱钱死扛着不肯说,就跟我妈吵了起来。 我肚子饿得五脏府早就开始叫唤,但这两人还在外面吵架,我只好忍着饿意继续睡觉。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大中午了。 我起来洗漱了一下,帮着我妈一块做饭。 中途,我妈问起昨晚是在哪儿看到钱钱的。 我踯躅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个时候,正好碰上钱钱听到这一句,肚一言不合就对着我妈开始吼:“你问那么清楚干嘛?我去哪儿是我的自由,用的着你管吗?” 又来了! 我被这两人吵的脑仁都疼了,但也无可奈何。 等到吃午饭的时候,我爸还没回来。我觉得不太对劲,想问我妈,她躲闪地不敢看我。 可没想到,我们还没把我爸给找回来,赌场讨债的人,却已经主动找上了门。 我认得那几个讨债的人,就是上次我去赎人的时候,跟在钱哥身边的人。 上次的欠条刚刚还清,新的欠条,又来了! 021 钱哥的阴谋 021钱哥的阴谋 早在我妈支吾着不肯说出实情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到,我爸估摸着又除去赌了。但我没想到,这件事居然闹到了让催债的人直接堵到我们家门口的地步。 我妈拿了一包烟送上前去孝敬,对着一行人说道:“李哥,真对不住,我们家老许又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麻烦,只要还钱就成。”李哥接过了我妈手上的烟,嘴上却一点儿都没松口。 说罢,他将一张欠条展开,上面除了五万块钱的欠款之外,还有我爸的签名和手印。 一看到这张欠条,我妈整个人几乎快晕过去了。就在不久前,我好不容易才把我爸从赌场里赎出来,谁能想到,就这么几天的工夫,他竟然又栽进去了。 五万块。 我们家最值钱的莫过于这家小超市,但就是把这家小超市给盘出去,也未必能凑到五万块钱。 这个时候,已经指望不上我妈了,我只好走上前,问道:“我爸呢?” 那人冷哼了一声,啐了一口说道:“人被扣着呢,给你们一个星期的工夫筹钱!” 虽然我爸这人挺喜欢赌的,比较不靠谱。但有一点我是知道的,他虽然手痒,可也知道我们家这段时间手头上不宽裕,应该不会堵的太大。这么陡然间在一个晚上输了这么多钱,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敏感了,我总觉得这件事似乎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我能见见他吧。”原本我也没打算他们会让见,出乎意料的是,他们居然同意了。 临走前,我妈抓着我的手嘱咐道:“念念啊,你去看看你爸现在怎么样了?就上关了那么长时间,他还怎么没缓过来呢。” 我点了点头,安慰了她几句,就跟着这帮人走了。 而在这个时候,我也根本没有意识到,接下来我将面对的是什么。 相比于第一次一个人来这里的时候,这一次的心情,我显得更为忐忑,一颗心“砰砰砰”地跳个不停,右眼皮一直跳着。 虽然外面根本看不出这地方有什么特别的,但等到了里面后,看到里面人声鼎沸,不少人都在里面下注,几乎每个牌桌前面,都围了不少的赌客。 跟上次一样,这次这帮人带着我一路去了钱哥的办公室。 钱哥和我先前见到的那般,几乎没什么改变,只是身边少了上一次陪在他身边玩大尺度游戏的美女。 那些人将我带到办公室后,就直接走了出去,还不忘将门关上。 至于钱哥,则坐在办公桌前,手上转悠着一只黑色的签字笔,却似乎并没有理睬我的意思。 见状,我只好主动开口,跟钱哥说道:“钱哥,我是许瘸子的女儿。听李哥说,我爸欠了一笔赌债,被扣在了这里,您能不能让我跟我爸见一面?” 也不知道钱哥是不是故意的,在听完我说这些话后,钱哥才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像是刚看到我一般。 他的嘴里还叼着一根烟,此时正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对我说:“许瘸子的女儿是吧?我记得我们上回好像见过。” “对,难为钱哥您还记得我。”即便知道钱哥是在惺惺作态,但奈何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我只好顺着他的意思继续往下说。 钱哥慢悠悠地抽着烟,饶有兴致地跟我绕着圈子:“想见人,这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这事儿,不太合规矩。在这个场子里,都要得先见到了钱,才能见到人。” 我给钱哥赔着十二万分的小心,讨好着说道:“钱哥,您也知道,我们家上次才刚刚还完债,现在手头上也没什么多余的钱,但我保证,要是我爸真的欠了钱,我一定会尽快筹钱还的。您看,能不能先通融一下,让我先见见我爸啊?” “通融?”钱哥挑眉看了我一眼,随后冷哼了一声,将烟摁灭,冷冷说道,“我为什么要通融?怎么说,你也先得给我一个理由吧。” 理由? 我哪门子还有心思去想理由这事儿,满脑子都是我该从哪里去筹这笔钱。这事儿一直压在我的心上,都快把我给压垮了。 原本钱哥的话说到这里,我以为他差不多就要赶我走了。可这个时候,他却并没有开口让我滚蛋,我摸不清他的意思,便一直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站在那里,钱哥也不急,既没催我也没赶我走。 但见他的右手指尖一下一下地敲击在桌面上,发出一阵阵“咚咚”的响声。 我强迫自己赶紧冷静下来,认认真真地将这件事发生的前后都仔细的想了个清楚。 在我提出要见我爸,这帮人却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把我带到这儿,这一点就能看出,这事儿应该是有人提前知会过的。 但这事儿,是谁知会的呢? 我抬眸看了看坐在我跟前的钱哥,显然已经想到,这事很可能就是钱哥的想法。 可他把我叫到这儿之后,对我一直有些冷淡,让人想不通他心里真正的想法是什么。 在这个时候,我望着钱哥那审视的眼神,突然地对上了他看向我时那似笑非笑的目光。 砰! 就像是一朵烟花陡然在我的心上绽放,恍惚间,我陡然明白了什么,却惊骇地不敢确认。 从上次我来见钱哥的时候,我就已经察觉到有些奇怪。他当着我的面,就和那个丰臀肥乳的女人公然调笑,一开始我还以为他是肆无忌惮,可现在细细一想,我发觉这事儿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简单。 看上次钱哥和那个女人在一块的场景,可以想见那个女人在钱哥这儿,应该还挺受宠的。可今天,她却没有在场。 而此时此刻,空荡荡的办公室,却只有我和钱哥两个人。 我的眼神在不经意间瞥到了办公室里放置的那张沙发,一种不祥的预感,几乎要将我的整个人给彻底压垮! 钱哥在道上混了那么长的时间,就我这么一个小姑娘,心里头是什么想法,估摸着早就被他给看透了。 如今,他已经窥见了我知晓了他的意图,干脆也不作遮掩,看着我问了一句:“听许瘸子说,你叫念念啊?” 022 他的禁脔 022他的禁脔 我微微点了点头,心里却紧张的不行。我已经想着,万一钱哥对我用强,这里又是他的地盘,我到时候该怎么跑出去才好。 再者言之,就算我跑出去了,又该怎么来把我爸给救出来。 “这名字不错,我喜欢。”钱哥轻笑着,看着我的目光已经开始变得有些赤裸的肆无忌惮。 或是见我不说话,他伸手拍了拍他大腿的位置,对我说:“老在那儿站着,站累了吧?要不,来这儿坐坐?” 要不都说这是个看脸的世界呢?虽然跟钱哥一样,我在碰上小流氓的时候,他总是满口荤话地想占我的便宜。但跟钱哥比起来,我还宁可是跟那小流氓斗斗嘴呢。 就冲着钱哥那牙缝里的那根绿色韭菜,我也不想跟他畅谈人生。 我当做什么都没听懂,对着钱哥回了一句:“没事,我不累,我还是站着吧。” 想来今天要是不过了钱哥这一关,我是决计难以见到我爸了。而此时,我一个人势单力薄,要是硬拼起来,根本连一点胜算都没有。 顿了顿,我赶紧又跟着说了一句:“钱哥,既然不合规矩,我下次还是筹到了钱再来赎人吧。我妈还等着我回去呢,那我就不打扰您了,先走一步。” 等到说完这一句后,我赶紧往门外走,想尽快离开这虎狼之地。 但钱哥的反应比我想象中来的更快,在我的手握住门把手的那一个刹那,他已经追了上来,二话不说,直接将我整个人凌空抱起来,一把丢到了沙发上面。 “老子看上你,是给你面子,你特么的还敬酒不吃吃罚酒!许瘸子不上道,我还以为你会是个聪明人,没想到女儿跟爸一样是个死脑筋。”钱哥忿忿地看着我说道,而此时,他已经开始动手解皮带,往我这边一点点凑近。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爸欠赌场的赌债,到底是不是真的?”我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一边害怕地往后退的同时,一边问着。 到了这个时候,钱哥还不忘想说服我,想让我主动臣服于他:“这东西是不是真的,还不是老子一句话的事情!你要是跟了我,还上个劳什子的大学,老子让你每天吃香的喝辣的。” 他见过的小姑娘比我想象中更多,可能手底下有不少就是这么胁迫着跟着他。而我也没想到,上次不过是拿钱来赎我爸这事儿,居然让钱哥看上了我。依照他的意思,难不成是他为了逼迫我就范,才设计陷害我爸吗? 但这个时候,即便我已经想通了所有的事,说到底也没什么用。眼看着钱哥距离我越来越近,我已经被逼到了墙角的位置,退无可退。 “钱哥,您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犯不着跟我计较。”我神色慌张地推脱着。 钱哥的眼神之中冒着满满的欲火,那阵火焰,几乎将我灼烧殆尽:“你要是合作点,老子过会还来点怜香惜玉,对你客气点。要不然,就别怪我了!” 强暴! 在我的脑海中,陡然冒出这样两个字。 我拼命地躲闪着,试图躲开钱哥。而钱哥却根本没打算放过我,他将我逼退到墙角的位置。 我在挣扎间,推搡着钱哥,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了几道指甲印。他气得直接狠狠地甩了我一个巴掌,将我一下子甩到了一边。 我被这一巴掌甩的七荤八素,耳朵旁嗡嗡嗡地响着,一张脸火辣辣的疼。 还不等我反应过来,我看到钱哥解下他的皮带,将我的两只手举过头顶,随后用皮带将我的双手手腕给绑了起来。 我急的大喊救命,两只脚拼命地踢着,整个人完全失去了理智。 而此时,钱哥已经压到了我的身上。他本就生的健壮,压在我身上的时候,就像是一块重重的石头压住了我,压的我喘不过气来。 他那吃了韭菜还没刷牙的嘴往我的脸上拱着,手在我的身上乱摸着,四处占着我的便宜,嘴里还不忘淫邪地说道:“老子第一眼就看上你了,终于把你给搞到手了。” 他嘿嘿笑着,我却心如死灰,一种彻骨的绝望从心底里涌出来,根本控制不住。 我的面上全是泪水,拼命想要反抗,但手脚都被钱哥控制着,根本动弹不得。 我哭的声嘶力竭,整个人几乎都快绝望了。 在我感觉到钱哥的手触碰到我裤子上的扣子时,我一下子警觉起来,心里空荡荡的,害怕的整个人都在颤抖。 要是早知道我会被钱哥骗到这里来,我还宁可那天晚上被那小流氓给睡了。 我的眼泪掉的更厉害了,但这一切,根本不可能阻止钱哥的动作。 就在我快绝望的时候,一阵敲门声忽然响起。 “他妈的统统给老子滚!”钱哥停下了动作,愤怒地对着门口吼了一声。 但敲门声却不断,钱哥没办法,只好停下了动作,走下沙发去开门。 趁着这个时候,我试图从沙发上坐起来,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狼狈。 敲门的就是跟在钱哥手底下的李哥,他一进门,钱哥因为他坏了自己的好事,直接踹了他一脚。 但李哥却没敢吱声,对着钱哥说道:“三爷突然说要来视察,现在人都到门口了。” “什么?”一听这话,钱哥大吃一惊。 他朝门外瞅了一眼,又回过头来往我这边看了一眼。 “你先去挡着,我马上就来!” “妈的!”他啐了一口,立马在办公室里找了条粗绳,将我的脚也跟着绑了起来,还不忘用胶带把我的嘴巴给封了起来。 做这些事,钱哥差不多只花了一两分钟的工夫。等到一切都弄完后,他扛着我往办公室的一角走去。 让我没想到的是,除了这个办公室外,这里面居然还有一个小房间。但平常因为比较隐蔽,不仔细查看根本看不出来。 钱哥将我往小房间里一丢,就直接把门给关上了。 我往这个小房间的四周看了看,想看看我有没有逃跑的可能。但这里总共就只有五六平米,连个窗户都没有,更别说是从这儿跑出去了。 我吓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整个人靠着手肘一点点地爬到门边,试图想打开门,却发现门已经被锁死了。 而这个时候,隔着一扇门,我听到了钱哥的声音响起。 相比于之前的狠厉,这个时候,他的声音中明显带着和缓的讨好之意。 “三爷,这是这个月的账单,您看一下。” 听这个意思,难不成钱哥的办公室里还有其他人在? 我本能地想要喊救命,但嘴巴被胶带沾住,“呜呜呜”的根本叫不出声音。 我急的额头上都是汗,只好用自己的头去撞门,希望能让外面的人在听到声音后,会放我出去。 我敢保证,要是我一直被关在这里,钱哥等外面的人走了之后,肯定会继续折磨我。 为了我自己,我只能拼一把。 我的头一下跟着一下地撞着门,撞得特别痛,甚至有些头晕。 我听到外面的声音有些嘈杂,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听到了这边的声响。 我的面上全是眼泪,因为我知道,要是我失去了这一次的机会,从此之后,我很可能会成为钱哥的禁脔。 等到那扇门被打开的时候,我连滚带爬地冲了出去,一下子扑倒在一个人的脚边,希望他能救救我。 可谁知,我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竟然是他?! 023 碰上三爷 023碰上三爷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惊愕甚至让我忘记了流泪。 怎么是他? 不是说来的人是三爷吗?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越发衬的整个人看上去有些凌厉。虽然他的穿着跟我第一次碰到他时并不一样,但我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他。 虽然我不知道自己撞上的人究竟是谁,但面前的这个人,我确实是见过的。 我们之间有过一面之缘,不过,是在几个星期之前的事情了。 前一次,我带着钱来把我爸赎回去的时候,就在赌场的外面碰上过他。后来,他又来了我们家的小超市买烟。 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我就已经感觉到这个人不简单,甚至以为我们之间不过是萍水相逢,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什么交集。可没想到,我居然会在这里碰上他。 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认出我,但见他低着头看了我一眼,随后淡淡问了一句:“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钱哥立马恭敬地回应:“三爷,这女人欠了赌场不少钱,我就把她给关了起来。” 看来,我撞上的这个人,真的就是钱哥口中的三爷。 听到钱哥的话,我拼命地摇着头,想要开口解释,奈何嘴巴上被胶带上粘住,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三爷微微低下头,伸手想要撕开粘在我嘴巴上的胶带,而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胶带的时候,钱哥赶紧出言阻止:“三爷,这女人一张嘴就咬人,脑子还有点不正常。现在外面还有客人在玩,为了防止不出现一些意外情况,我要不还是把这个女人重新关起来吧。” 钱哥说着就要把我拉走,我跪倒在地上,死活不肯跟着钱哥走,朝着三爷无声地求救,希望他能帮帮我。 终于,三爷微微低下身子,一把撕开了沾在我嘴巴上的那层胶带。 一揭开胶带,我连忙辩解:“三爷,是钱哥,他设计我爸在这里欠下了赌债,还把我骗到了这里来,想要强暴我。三爷,我求求你了,你一定要救救我。” 钱哥勃然大怒,上前想要来打我:“你这臭婊子乱说什么?!” 我拼命地闪躲着,而此时,不知道是无意还是如何,三爷已经挡在了我的身前,对着钱哥的心窝子直接就踹了一脚:“这事儿真的假的?” 钱哥被三爷踹的整个人直接飞了出去,摔出去好远。我看的心惊胆战,整个人忍不住的颤抖。而钱哥在缓了缓了神后,连忙爬到了三爷的跟前,跪着说道:“三爷,你别听这个女人乱说,是她爸欠了赌场的钱,她想要主动勾引我。” 我看着钱哥在那边颠倒黑白,声音嘶哑地争辩着:“你胡说,要是我主动勾引,为什么你要把我绑起来关着?我前不久才刚刚还清了我爸欠的债,要不是你设计他,他会这么快就进来吗?还欠了赌场那么多的钱!” 我一边说着,眼泪已经不自觉地流了下来。刚才被钱哥的屈辱,颠倒是非的委屈,这些负面的情绪一下子都涌了上来,眼泪根本止都止不住。 三爷使了个眼色,淡淡说了一句:“拉下去!” “三爷,饶命啊!三爷,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三爷……”钱哥求饶的声音最开始还不住的说着,但到了后来,一张嘴已经被人给捂住,被两个人架着直接拖了下去。 而此时此刻,因为我的手脚都被绑着,想站起来并不容易,所以整个人还倒在地上。我注意到一阵探视的眼神,一个抬头,看到三爷似乎在看着我。我顺着他的方向看着,发现他正好对着我被钱哥解了纽扣的裤子上。 我瞬时觉得一张脸滚烫的厉害,低着头闪躲着,试图将那个屈辱的地方给遮掩住。 一阵巨大的阴影落了下来。 等我意识到的时候,我看到三爷已然伸手触碰到了我牛仔裤的纽扣上。 我心里紧张的不行,而他已经将我的纽扣重新扣了上去。 即便是我的亲生父母,都不曾对我做过这么亲密的动作,而此时,面对一个第二次见面的男人,面对这样暧昧的动作,我瞬时忘了自己该如何反应。 在帮我扣上纽扣、拉上拉链后,他将绑在我手腕上和腿上的绳子解开。我们靠的如此接近,我甚至能感觉到从他身上传递出来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带着一些烟草气,似乎还有一丝冰冷。而在这么接近的距离,我注意到他的手上生着几个老茧,一看就知道这个人不简单。 等到绳子被解开后,我试着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脚。虽然被绑过的地方勒出了明显的红痕,但一想到自己从虎口逃生,我就不由长舒了一口气。 刚才的那一幕那么惊险,真的就像是一场梦一样。我刚从地狱里爬出来,后背上都是劫后余生的冷汗。 “你说,你是被骗到这的?” 就在我活动手脚的工夫,听到头上一阵声音响起。 是三爷问的。 我试着站起来,回答三爷的问题:“对,赌场的人到我家来讨债,说我爸欠了赌场十万块钱。我觉得有些奇怪,就跟了过来,没想到,居然会发生这种事。” 虽然说起这件事,只是简单的三言两语。但一想到刚才自己所经历的一切,但凡再晚一点点,我这辈子就毁了! 这个后果,我根本连想都不敢想。 三爷坐在沙发上,从兜里掏出了烟,一旁站着的手下立刻掏出了打火机给他点上。在他深吸了一口后,吐出白色的眼圈。 他将烟夹在手里,问我:“你爸叫什么名字?” “许大林,别人都叫他许瘸子。” 三爷微微点了点头,随后给身边跟着的人使了个眼色,立刻就有人走出了办公室,想来是去处理这件事了。 我站在三爷跟前,局促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好眼神看着门口的方向,看看过会三爷会不会把我爸带到这儿来。 就在这个时候,三爷的眼神忽然看了看另一边沙发的位置,对我说:“坐会。” 024 赌场有赌场的规矩 024赌场有赌场的规矩 我摇了摇头,吓得赶紧拒绝:“谢谢三爷,我还是站着吧。” 刚刚,钱哥就在那里欺负我。我气的都想把沙发给烧了,更别提坐了。就是看一眼,我都觉得恶心! 等了一会儿,刚才出去的那个人终于回来了,只是,我却没看到我爸。 但见那个人恭敬地对着三爷说道:“三爷,我去查过了,确实有许大林这个人。昨天晚上在这边欠了十万块,现在正被关着呢。” 一听这话,我神色激动地说道:“我爸答应我不再来这儿赌的!” 我看了看三爷,敛着神色走近,问道:“三爷,你能不能让我见见我爸,让我跟他说说话。” 三爷虽然刚才救了我,但在这件事上,却并没有留情。 他抬眸看了我一眼,对我说:“赌场有赌场的规矩,等拿了钱,再来领人。” 我急的不行,可却没有任何办法,虽然觉得我爸输这么多钱不太可能,但如今,这里是三爷的地盘,根本轮不到我做主。 一想到我先前还是钱哥砧板上的鱼肉,我就忍不住一阵心悸。 我深吸了一口气,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对着三爷说道:“我知道了,今天的事情,谢谢三爷了。我会尽快筹钱,把我爸带走的。” 等说完后,我便转身走了。 我一路走出了赌场,就开始快跑着回家。到家的时候,确定没人跟在我后面,整个人才放松了不少。 我妈和钱钱还在超市里等消息,她们一看到我回来,又见我这副样子,走上前来担心地问我:“念念,你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啊?见到你爸没?你爸到底怎么了啊?” 我用手抓了几把自己的头发,试图让自己看着整洁一些:“妈,我没事。我爸还被赌场关着,那里的人说了,要拿了钱才能放人。” 我妈如丧考妣地瘫坐在地上,哭着喊道:“那可是十万块啊!就是把这个超市抵押出去,把我们这破房子卖了,也不知道够不够十万啊!” “我先上去洗把脸。”我心乱如麻,此时根本无暇去安慰她。 上楼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我妈还坐在地上哭,钱钱面无表情地旁边站着。 “妈。”我叫了她一声,对她说,“把超市转让出去吧,看看有没有要的人。时间拖的越长,那里的利息就越高。不管再多的钱,都比不上我们一家人在一起。” 虽然我爸沉迷赌博,但他不管再怎么说,当初带着我们娘仨从继父那里回来的人是他,扛着所有流言、支撑起这个家的人,也是他。钱没了还可以再赚,但人没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我上楼洗了个澡,在浴室里待了很长时间。一闭上眼睛,钱哥的脸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害的我连闭眼都不敢。我将自己的身上搓的一块块都红了,还是觉得自己脏。腥咸的眼泪,不管怎么都止不住。 之后的几天,我请假没去上班,在家里躺着,什么都不做,就这么一双眼干巴巴地望着天花板发呆。等到实在困的熬不住了,才终于能睡一会。 可就算在梦里,也一直做着反复的噩梦,根本连睡都睡不踏实。我这人本来就没什么朋友,这个时候碰到这种事情,也不知道该跟谁说,只好自己一个人憋在心里。 而这些天,我妈也一直忙着超市转让的事情,谈了几个价钱,但能拿出现金的人并不多。但一家超市的转让钱,对于十万块而言只是杯水车薪。我妈没办法,只好又找人问有没有要买我们楼上的住房。 为了这事儿,钱钱一见到晚跟我妈在吵架。 即便在卧室里,也能听到钱钱那尖锐的声音:“妈,你把我们家的房子都卖了,你让我们以后睡大街吗?” “现在要先把你爸赎回来,哪还管的了这么多。我已经问了附近租房子的地方,五百块钱一间房,到时候我们一家人住在一起挤一挤,把这段日子先过去再说。” “妈,就是等爸回来了,你让我们一家四个人挤一个小房间吗?这怎么可能挤得下?!” 妈妥协的声音响起:“北京的房子本来就贵,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我同学来我家玩的时候,我本来就已经很没面子了。现在你还要把房子卖了,把超市转让出去,这要是让我同学知道了,你让人家怎么说我啊?” “钱钱,我知道这委屈你了。可你爸还被人关着,不管怎么说,都要先把他赎出来啊。” “爸!爸!爸!你眼里除了我爸之外,什么时候想过我了?” …… 两个人的争吵不欢而散,但不管钱钱怎么闹,家里的房产证在我妈的手里,她要卖房子,谁也阻止不了。 家里的事情特别的闹心,而在我请假了几天后,凤姐那边也打了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去上班。 这个月还有几天才到月底,我本就提前支取了工资,这个时候,又连着请了几天的假,不管怎么说都说不出去。 “我今晚就回去上班。” 跟凤姐保证后,我看着时间,赶紧起床收拾东西准备回会所。 可以说,现在家里已经到了最困难的时候。因为房子的事情,我妈和钱钱每天都在闹,两个人闹得不可开交。家里已经这样了,我不能再这么颓废下去。 我打起精神回去上班,想着多跑几个包厢,多赚点小费,能挣一点是一点,希望能早点把我爸给救出来。 赌场那里,不单利滚利滚的特别厉害,而且也不会给什么能吃的东西填肚子。要是碰上那里的人心情不好,说不定还会打人。我实在不敢让他在那待太长时间,只能拼了命地赚钱。 一个晚上的工夫,为了哄客人开心多拿点小费,我不要命地往肚子里灌了好几杯酒,最后拿着钱出包厢的时候,感觉胃里火辣辣的烧。 直到我跑到洗手间吐了半天后,整个人才感觉好受了一些。我洗了把脸,对着镜子面无表情地补妆,想着接下来还要带着姑娘选台的事情。 等补好妆后,我才踩着高跟鞋深一步浅一步地回休息室,等着开包厢的通知。 但没想到的是,就在回休息室的路上,我居然正面碰上了三爷! 025 三爷这打的究竟是什么主意? 025三爷这打的究竟是什么主意? 三爷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但我却是第一次正面跟他在这里碰上。这一行来的约莫有七八个男人,二十岁到四十岁不等,手臂上还纹着大大小小的纹身,一看就知道什么来路。 彪爷也来了,一脸恭敬地跟在三爷的旁边,根本没有之前他当头来时的蛮横霸道。饶是在这么多的人之间,我还是一眼就注意到了三爷。他的年纪比彪爷小的多,但身上的气势却让人连直视他眼神的勇气都没有。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上衣,人很高,头发有些短,皮肤说不上白,更确切点,偏向于比较健康的小麦色。五官上尤其是一双眼睛,显得特别凌厉,使得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来的更沉稳许多。 在此之前,我曾见过他的身影。那个时候,我还在猜测着,他能坐到现在这个位置,会不会是个比彪爷年纪更大的老头子?正因为这种想法的根深蒂固,以至于我根本没有想过,传说中的三爷……竟然会这么年轻。 就在我看着三爷的时候,他似乎感觉到了我的眼神,朝我这边看了过来。我的心上猛地一惊,连忙低下了头,躲闪地避开了他的眼神。 等到小武带着这帮客人从我们身前一路经过后,我才感觉自己长舒了一口气。我赶紧回了休息室,发现休息室里那帮姑娘早已经炸开了锅:“哇,那是三爷吧?他可有段日子没来了。” 听到这话,那性感小奶牛直接呛了那些姑娘一声:“就算是三爷来,有你什么事儿啊?!反正再怎么轮,三爷都选不上你!” 小奶牛就是上次被三爷点的姑娘,她原先因为挺受客人欢迎,所以在一帮姑娘里就挺拽的,有时候连我的面子都不甩。可她的业绩摆在那里,加上她的性子完全是个小辣椒,这里也没几个姑娘敢得罪她。 小武那边开包厢的通知还没传来,凤姐就已经率先到了休息室里。上次三爷来的时候,她也是亲自接待。 “念念,要不你先去歇着,这个包厢我来接手吧。” 我摇了摇头,对着凤姐说道:“没事,凤姐,我还是跟在你后面吧。都这么长时间了,彪爷不见得还能想起我。”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我心里却想着见三爷一面。上次在赌场,我走的匆忙,后来想起来,才后悔莫及。虽然我现在还凑不到钱把我爸赎出来,但我要是能说动三爷,让他跟赌场那边的人打声招呼,我爸在那里待着的日子也会好过一些。 打定主意后,就算是冒着要被彪爷认出来的风险,我还是想要跟着凤姐一块去包厢。 凤姐见我坚持,只好点了点头。在小武那边的通知传来时,凤姐已经在清点人数了。 我看到李纯也在这里面,不由地有些心惊。 我走到李纯身边,压低了声音问她:“你没听到彪爷也在吗?你怎么还进来排队啊?” 就算彪爷会忘了毫无存在感的我,但不管怎么说,大概都忘不了李纯吧? 就这些天,虽然我的日子不怎么好过,李纯那也好不到哪儿去。之前她被彪爷折腾的进了次医院,后来又和裘魏那个人渣纠缠不清,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上,都遇到了不小的打击。 等到她回来上班后,我一般都给她安排比较和善的客人。可这次明知道包厢里有彪爷,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还上赶着去作死。 李纯没听我的劝阻,对我说:“念念姐,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不过,我知道分寸,我想试一试。” 我对上李纯就跟凤姐对上我,毫无办法。 我不知道李纯的目标是不是三爷,但心里隐隐猜到了,她想借着这股风翻身的念头。 凤姐打头,而我跟在凤姐的身后,带着一帮姑娘往包厢那边走。 果不其然,这间包厢里坐着的就是刚刚跟我们擦肩而过的几位大爷。至于三爷,就坐在正中间最好的那个位置,就连在这里横上天的彪爷也只能坐在旁边。 凤姐熟稔地跟三爷打着招呼:“三爷,您可有段时间没来我们这儿了,我们这新来了不少姑娘,就等着您来过个眼呢!” “凤姐客气了。” 说话的时候,他正在抽烟,随手将烟从嘴里取下来,掐在两指之间。看着漫不经心的一个动作,只不过,却让我一时间有些晃神。 说实话,虽然他的气势凌人,但在这个年纪坐在这个位置上,还是让人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就在大家以为三爷会选个姑娘时,眼见着李纯和那性感小奶牛都跃跃欲试时,忽而听到三爷说了一句:“阿彪,你先挑吧。” 对于这话,彪爷颇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他嘿嘿笑着,推辞着说道:“三爷,这个怎么好意思呢,这照规矩,当然是您先来啊。” 三爷淡淡地说了一句:“出来玩就是寻个乐子,放松点。” 这话说完后,彪爷也不敢再推辞。按说,彪爷上次来的时候,挑了李纯和性感小奶牛两个人,不过他应该听说过三爷之前选了小奶牛这事儿,这回,他自然不敢和三爷抢女人,干脆选了之前点过的李纯。 显然,彪爷还记得李纯。 只不过,就算他认了出来,但现在这场子里,彪爷的头上还有一个三爷顶着,自然不敢造次。 李纯在一开始,估摸着直接就是奔着三爷去的。可谁想,中途杀出个彪爷,率先把她给挑走了。在三爷和彪爷里面,不管是长相、年龄还是权势,明眼人自然知道该怎么选。 可现在,彪爷已经开了口,她纵使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也只好勉强挤出了一个笑意,凑到了彪爷的身边坐下。 若是单单论一张脸,李纯绝对是这帮姑娘里长得最漂亮的一个。这回她被选走了,剩下的姑娘一个个纷纷松了一口气,觉得少了一个有力的竞争者,自己的胜算就更大了些。 可事实上,等到周围的一圈人都挑完了之后,三爷都还没选姑娘,这不免让人有些摸不着他的心思。 三爷这是……打的什么主意? 026 她不错,就她吧 026她不错,就她吧 凤姐的面上带着笑,凑到三爷的跟前说道:“三爷,您要是对这些姑娘不满意,我再带一批人过来给您瞧瞧,看看有没有能让您看得上眼的。” 凤姐手底下有几十个姑娘,除却之前被选上的,想来这会儿休息室里应该还会有几个坐完一轮台的姑娘。要是他对这里的姑娘不满意,我就得赶紧回休息室把在那的姑娘给带过来补上。 不成想,三爷跟逗我玩似的,随手一指,就指向了我,说道:“她不错,就她吧。” 我做小妈咪这一行也有个把月了,其中也不是没遇到客人没看上姑娘、倒是看上了我这回事。 不过谁能想到,三爷居然会选上了我。 我瞬时就呆住了,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反应。 率先反应过来的人反倒是凤姐,她指了指我,对三爷说道:“三爷能看上念念,是念念的福分。您要她陪,那必须得满足您的要求。不过,念念不是我们这儿的姑娘,而是来给我打个下手的。” 凤姐这话,既没有驳了三爷的面子,同时也点出了我不是这里坐台的姑娘,陪酒可以,但要注意分寸。 对于这话,三爷抬眸看了我一眼,嘴角似乎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但整个人就跟第一回看到我似的,对着我问了一句:“你叫念念?” 听到三爷问起,凤姐不动声色地看了我一眼,示意我上前回话。我赶紧笑着点了点头,回应着:“三爷您好,我叫念念,刚来没多久,还要承蒙三爷您多照顾。” 他问我:“会喝酒吗?” “会一些。”虽然我是带着姑娘选台的小妈咪,但有时候碰上比较难缠的客人,陪着喝几杯酒是常有的事情。有时候甚至要去好几个包厢串着场子喝,喝的可不比一般的姑娘们少。 三爷示意了他旁边的位置,对我说:“坐下,陪我喝点。” 在三爷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甚至能感觉到有几道锋利的眼神就跟小刀似的,“戳戳戳”地插在我的身上。 见状,凤姐也不好推辞,只好将我推到了三爷身边,对着我说道:“念念,好好陪着三爷啊,那我就先走了啊。” 我被凤姐猝不及防地推到了三爷身旁,当我坐在那里的时候,瞬时觉得自己的一张脸顿时跟火烧似的。而一旁那性感小奶牛看向我的眼神,不知道已经把我凌迟了多少遍。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 坐在三爷的身边,这儿人这么多,我自然不好直接跟他说我爸的事情,只好想法子先让人开心了。但凡坐在我身边的这尊煞神开心了,一切才好办事不是? 我主动给三爷的酒杯满上,将酒递到他的跟前:“三爷,之前的事情,多谢你,我敬你一杯。”我这话,其实是为了感谢他那天把我从钱哥的狼爪下解救出来。不过,等我这话说完,忽而想到,万一人家不喝,那我还真是迷之尴尬…… 于是,我赶紧又跟着加了一句:“那个,我干了,您随意……随意就好。” 虽然一般会所里招待用的都是假酒,价格还死贵死贵的。不过,这里可是三爷坐镇,自然不会拿假酒来糊弄人。先前我喝了好几杯假酒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撑不住。这个时候,就这么一杯酒直接灌下去,只觉得一张脸似乎更烫了一些。 怎么说我也是小妈咪一枚,现在居然成为了不要钱的陪酒小姐,感觉我的人生一下子从天堂down到了地底下…… 不过想着陪酒对象还是大家抢破头的三爷,还有啥好说的,忍! 虽然三少的手里拿着一杯酒,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并没怎么喝酒,而是老是看着我这边。 我被他的眼神看着整个人身上都发毛,一开始还以为他是有话对我说,但实际上,他就只是一个劲儿地看着我,半个字都没有。 我变得更加紧张,便抬眼往李纯那边看去。先前,我还挺担心李纯受欺负的,可这会儿,却看到李纯跟彪爷似乎玩的……挺开心的? 尼玛? 这是我的错觉吗? 要知道,先前就彪爷那彪悍的样子,不仅把李纯整进了医院,还差点害我被一群人给轮了。可是现在,或是三爷在场,彪爷就跟拔了牙的老虎似的,居然还会笑。只不过,配上他的那副尊容,笑起来的样子有点吓人就是了。 我想着以后要是免不了跟彪爷见面,总不可能一辈子都躲着他,所以,在他看向我这边的时候,我和善地对着他笑了笑。 彪爷看到我的时候,有些发愣,但后来似乎认出了我。不过,可能是看在我身边三爷的面子上,他倒是没发火,只是将头重新扭到了李纯那边。 看不出,李纯居然还挺有一手的。 其实说实话,李纯长得挺漂亮的,身上又带着那股高不可攀的气质,所以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只不过,这姑娘的心气儿高,加上脑子又有点转不过来,所以即便有客人捧她,她也不一定给那个客人好脸色看。 可是现在,李纯真的就像是脱胎换骨、改头换面了一样。明明她的模样什么都没变,但我总觉得,她身上有什么东西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或是因为我的注意力一直在李纯和彪爷那边,在我愣神的时候,三爷忽而问了我一句:“跟阿彪认识?” 在这儿,估摸着也就只有三爷敢叫彪爷叫阿彪了,换做旁人,估摸着早就不知被砍了几回了。 我的眼神那么明显,想否认根本是睁眼说瞎话。 于是,我便直接跟三爷坦白:“之前彪爷来过我们这儿,跟我之间可能有点误会吧,就怕彪爷那边还生我的气。” 其实,我倒是有心向彪爷问问那小流氓的事情。毕竟,当初他是跟着彪爷一块来这儿玩的,那小流氓又是在彪爷的手底下救出了李纯。所以,彪爷肯定知道那小流氓的事儿。 只是,要是现在三爷不坐我旁边,我真怕还没跟彪爷说上话呢,人就已经被打趴下了。 不知为何,听到我这么说后,三爷居然这么问了我一句:“你有害怕的时候吗?” 027 想过跟着我吗? 027想过跟着我吗? 害怕的时候? 自然是有的。 在父母离婚的时候,钱钱还小,什么都不懂,我却是已经到了记事的年纪,害怕自己会没人要。 后来,跟着妈妈改嫁,在继父试图猥亵我的时候,我害怕的连晚上睡觉都不敢睡死。 之后,看着继父猥亵钱钱,他还像个胜利者一般,变态地看着我笑时,我拿着菜刀砍了好几刀。 我真的以为他会死。 那个时候,我还什么都不懂。 害怕自己会坐牢,害怕自己会被枪毙。 当警察将我带走的时候,我哭着求妈妈救我,可是没有用。 只有经历过最彻骨的害怕,才会对这个世界无所畏惧。 但事实上,直至现在,我依旧还有着自己心里的害怕。 别的不说,就说之前,我害怕我会被钱哥强奸,我害怕我爸会在赌场里被人关着打,我害怕自己会在风月场这个泥沼里越陷越深,再也爬不上来。 这里是一个纸醉金迷的销金窟,我在这里有着高昂的小费和工资,但每天都面对着金钱的诱惑。面对一个只有豁的出去,就可以活的潇洒的职业,你心动吗? 一个是累死累活在工厂里打工,一个月却只能拿到两三千块的工资;一个是陪人睡一两个晚上,就能赚到这个钱的职业。 你选哪一个? 但即便这个行业的诱惑这么大,我也知道,我不能,我不能这么做。 在我眼里,当一个人到后来连底线和尊严都没有的时候,是一件特别可悲的事情。而我,并不想变成那样的人。 我希望我的生活有意义,我希望我所做的每一件事情,并不是单纯的浪费时间。 正因为心里有着希望,所以我也会害怕,害怕自己有一天会变成连自己都讨厌的人。 “在想什么?”三爷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收回了游离的神思,硬生生地挤出了一个笑意,为自己刚才的失神打着圆场:“三爷您这是说笑了,做人哪能没个害怕的时候啊。” 虽然这次来的都是道上的大爷,但要说起我和三爷相处的时候,我倒是真没觉得他们跟一般人有什么不同。最开始,我还挺怕他身上的戾气,但可能是因为相处的时间一点点变长,我心里的害怕也一点点减少。 三爷看着我,忽而问了一句:“你家不是开超市吗?怎么想到来这儿上班?” 我讪讪地笑了一声,说道:“别人不知道,三爷您还不知道吗?” 依照三爷的聪明,自然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趁着这个机会,我赶紧对着三爷请求:“三爷,我会尽快筹钱还债的,您能不能跟赌场那边打个招呼,让我爸在那里好过一些?” 这对于三爷而言,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但对于我,却是完全不一样的。 上次我带着我爸回家的时候,虽然也气愤他的烂赌,但看着他身上青紫的伤痕,整个人瘦了不少,要说不心疼是不可能的。这一次,不是一万块钱,而是十万。虽然我妈已经在找买房子和超市的人,但可以想见,这次我爸待在赌场的时间,并不会比上次来的少。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我的心里特别的没有底气,生怕我爸会被关着让人打。那些人都是专业讨债的,打起人来丝毫不会手软。我爸年纪大了,现在哪里还受得了这些? 一想到这里,我的眼眶不自觉地有些湿润。 只是,对于我的请求,三爷却并没有回复我,只是饶有兴致地看了我一眼,随后,看了看我们周围的人。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有些蒙圈,便跟着他看了看周围的人,发现姑娘们一个个地讨好地陪着酒,气氛弄得还不错。 我有些疑惑地叫了一声:“三爷?” 三爷没答话,只是手心向上,搭在了我的大腿上。 那一个触碰,让我瞬时觉得有什么东西触动了我的神经,让我整个人跟火烧似的。 我在这儿待的时间也不算短了,碰到这样的暗示,要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是不可能的。 我低头看着三爷的手,就在不久之前,这只手还帮我扣上过牛仔裤的纽扣。 我定了定神,将自己的手搭在了三爷的手上。而就在这个时候,三爷的手陡然合上,将我的手包裹在他的手掌之中。他的手微微一拉,我的整个身子就一下子倒在了他的怀里。 我靠在三爷的怀里,脸颊正好贴上他胸膛的位置。夏天的衣服本来就不厚,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我感觉自己就像是直接贴着他那硬朗的胸膛一样。 跟之前的小流氓给我的感觉一样,相比于他是一个年少意气的小鲜肉,不,对于我而言,更像是一个弟弟一般的存在。而三爷却完全不同,他无疑是个成熟而内敛的男人,虽然神秘而致命,不可否认的是,整个人身上都带着一种不可言说的吸引力。 我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跳的越来越快,到了自己根本控制不住的地步,让人意乱情迷、不能自已。 我感觉到三爷的右手环过我的肩膀,将我整个儿都笼罩在他的怀抱之中。 “几岁了?” “二十一。” “还在上学?” “恩,快大四了。” “哪个学校?” …… 三爷每次说话,说的字眼都不多,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但基本上,都是他问我一些个人问题,而我回答的形式。他从年龄学校问到了男朋友,就差没问我家里几口人各叫什么名字了。 只是没一会儿的工夫,我便觉得自己在三爷的面前,好像是个全透明的一般。除了之前的小流氓没被问出来之外,其余的事我基本上都老老实实地交代了。毕竟我爸还在这尊煞神的手上,得对着大神拜啊! 比起其他姑娘们还要被灌酒这回事,我在相比之下,显然幸运的多,单纯只是个陪聊……外加个陪“抱”。 不过,让我不曾想到的是,当我们聊到后来的时候,三爷一手抚摸着我的长发,一边看向我,问了我一句。他靠的我很近,外加那句话带着几分暧昧,让我瞬时就红了脸颊。 他沉沉地看着我,像是要将我整个人嵌进眼里似的,问我:“想过跟着我吗?” 028 现在你怕了? 028现在你怕了? 在三爷对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瞬时就愣住了。 我想到了一个人。 尽管此时此刻,他早已在我的世界中消失。 那个时候,他带着肆无忌惮的笑意,对我说:“你陪我睡觉,以后我赚的钱,都给你花。” 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就不曾将这句话放在心上,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陡然想到了这句话,还有那个人。 要是认真说起来,我和三爷之间不过见过几次。第一次,他在我家的小超市那里买烟;第二次,他在钱哥的手底下救了我;第三次,就是现在。 我紧攥着手,指尖嵌进自己的手掌之中,生痛。我定了定神,对着三爷说道:“三爷您太抬举我了,我哪里能入的了您的眼呢。” 也该说我不知好歹,那么多人争着抢着想凑到三爷的跟前。曾被三爷带出台的小奶牛,也因为身上贴了三爷的标签而横的不可一世。 可以说,刚刚三爷的那一句话,无疑是将一块天大的馅饼放在了我的面前,只是,我却将这块馅饼又重新推了出去。 在说完这句话后,我有些神色紧张地看着三爷。别看他现在温和地跟我说着话,但若他一直是这副温良无害的模样,怎么可能还会活到今天,甚至坐上现在的位置? 我没见识过他暗地里的手段,但这并不代表,我就真的不怕。 三爷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眸色沉沉,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深意:“拒绝的时候胆儿挺大的,现在倒是怕了?” 我不敢搭话,而事实上,直到今天晚上这一场聚会结束,我后来根本没说上几句话,只是低着装着哑巴。 真等到结束的时候,我不由的有些懊恼,毕竟我爸的事情到底怎么样,三爷那边还没给过我一句准话。 三爷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我的欲言又止,临走的时候,他朝我这边招了招手。 只是,我还没动作,就见站在我身旁的性感小奶牛已经一脸兴奋地冲了出去。 她欣喜若狂地跑到三爷的跟前,将自己的胸前十几两挺的更高,妩媚地问了一句:“三爷,您找我啊?” 合着人家找的是老相好啊! 我正想着刚才是我自作多情,却不想,三爷却并没有搭理小奶牛,而是看着我的方向,对着我说了一句:“过来。” 他的话很短,却掷地有声。 我微微颔首,在一帮人的惊讶和小奶牛的嫉恨中,一步步走到了三爷的跟前:“三爷,您找我?” 虽然我想过跟三爷说说我爸的事情,但现在有这么多人在,并不是一个好机会。 除此之外,我倒是真想不到三爷想对我说什么了。 在女生当中,我的身高并不能算矮,如今配着高跟鞋,却还是矮了他一个头。 他微微低头,忽而抽出了一张类似名片的东西,径自塞进了我胸前的那个口袋之中。 我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动的声音越来越快,恍惚之间,听到三爷对着我说了一句:“你是个聪明人。” 在旁人眼中,这或许是一句可以说有些无厘头的话。但我却是在他开口的那一个瞬间,就领略了他话里的深意。 他将我爸的事情按下不提,对我刚才的拒绝也并不恼,至少在表面上是这样的。但是,他并没有放弃,而是用另一种方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或许,是因为他不能接受拒绝,所以,连着向我投了第二根橄榄枝。 而选择权,与其说是在我的手中,不如说在他那里。 三爷并没有带着我出台,虽然凤姐声明我是这里的员工,并不是陪酒姑娘。但若是三爷坚持,我今天肯定逃不过去。 今晚的三爷将我的思绪搅的一团糟,而这一切,也并没有中止。 等一行人回到了休息室后,我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的脸上已经狠狠地挨了一个巴掌。 这一巴掌,是那个性感小奶牛打的。 李纯就站在我的旁边,见状连忙将我护在身后,对着小奶牛大骂道:“你发什么神经?怎么说打人就打人呢?!” 小奶牛双手叉腰,撇嘴瞪着我说道:“现在这年头,当妈咪的都来抢生意了,还真是不要脸啊!” 李纯毫不示弱地还击:“三爷看上了谁,有本事你找三爷去闹啊!这本来就各凭本事,你在这里横什么啊?!” 小奶牛自然不敢就这事儿去找三爷,所以她也只敢对着我横。 她的面色讪讪,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李纯,眼神之中满是鄙夷之色,冷哼了一声,对着李纯开炮:“不过是个被艹烂的贱货,居然还在现在装的跟个白莲花似的护着她,你想拍马屁,拍的还真是尽心尽力啊! 小奶牛的话里,丝毫没有给李纯留面子,其中的讽刺意味不言而喻。即便我努力拉着李纯,想让她退一步海阔天空,但她还是没能忍住,直接上前跟小奶牛打了起来。 别以为女人打架就是大喊大叫、扯衣服扯头发的戏码,要是真把女人逼急了,就下手那狠劲儿,很多时候连男人都比不过。 李纯和小奶牛打的热火朝天,整个休息室一下子就乱了套,不少人虽然躲在了一旁,却并没有离开,反而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场闹剧。 我有心想阻止,嘴上一声声地喊着“别打了”,但即便我招呼了几个姐妹试图想将两个人分开,可因为她们打的太过激烈,根本连分都分不开。 我急的不行,又怕李纯受欺负,干脆一撸袖子跟着加入了战局。别说我们二对一欺负人,在这个吃人的地儿,只有一个生存法则,那就是胜者为王。 一直到后来,这事儿惊动了凤姐,她站出来吩咐人将我们分开,这才算是让我们暂时停了战局。 虽然小奶牛挺猛的,但也架不住我和李纯两个人一块动手对付她,以至于我和李纯的身上虽然挂了彩,却比小奶牛好多了。 凤姐气势汹汹地瞪了我们一眼,教训道:“在上班的工夫打架,你们这到底像什么样子?!” 029 长夜漫漫,想你 029长夜漫漫,想你 “凤姐,是她们两个人联合起来打我,难道我连还手都不行吗?”这个时候,小奶牛率先嘟囔着说了一句,说话的时候,还不忘叫嚣着自己身上的伤痕究竟有多疼。 李纯冷哼了一声,反唇相讥:“你还敢搬弄是非,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凤姐忽而大声地斥责道:“你们闲事儿闹得不够大是不是?谁想闹事,干脆别在这儿待了,直接给我收拾东西走人!” 在凤姐说这些话的时候,虽然并没有明说谁的名字,但眼神却是一直盯着李纯。即便是站在一旁的我,瞬时都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这个时候,最幸灾乐祸的人莫过于是那个小奶牛,她趾高气扬地站到了凤姐身边,认为凤姐一定会帮他出头。 我悄悄地在底下握了握李纯的手,示意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至少,我们两个人一起扛着。 李纯对着我露出一个僵硬的笑意,虽然是为了让我宽心,但我的心,还是不由地揪了起来。 所幸凤姐并没有在这件事上大做文章,她见休息室里的姑娘们一个个都噤了声,便冷哼了一声走了。 这让小奶牛不由地咬紧了牙,怨恨地瞪了瞪我和李纯。 至于我和李纯,倒是有些劫后余生的感觉。 刚才那个场景,我真怕凤姐会动手收拾我们。但凡她开口,我们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或是因为一起打过架,我和李纯之间的关系明显好了不少。我原本还有些担心,担心她会因为三爷今晚选了我这事儿而对我心存芥蒂,但幸好,她似乎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我们俩在换好衣服后一块下班,还去街边的大排档吃了个夜宵。两人正吃的兴起,没想到,一条骚扰短信居然发到了我的手机上。 发件人是刘超,没错,就是这个自恋吹逼到觉得银河系已经容不下他的人。我一看到他的名字,本就有些无语,但想着上回钱钱那事儿,再怎么说也得谢谢他,虽然他单纯只是一个打酱油的。 可谁知,等我点开短信的时候,我差点恶心的没把嘴巴的东西吐出来。 他居然给我发了一条:长夜漫漫,想你。 呕…… 光是想象着刘超对着手机打这句话的场景,我便觉得一阵恶寒。这家伙,是发错人了,还是大晚上的发情了? 我一阵无语,干脆没搭理他。 可谁知,没过多久,这人又跟着发了条短信,问我为什么没理他。除此之外,还加上了我的名字,是在表明他并没有发错对象吗? 我继续没搭理,到了后来,他直接改打电话,那叫一个不厌其烦。 我直接挂断了电话,倒是因为我这副一个劲儿翻白眼的样子,李纯便问了我一句:“这家伙谁啊?” 我直接回了一句:“一个吹遍天下无敌手的智障!” 因为我还在会所上班,他又来会所玩过几次,再怎么说,上门都是客。我对他的态度不好太过分,以至于我虽然挺不待见他的,但面对这样的骚扰只能忍气吞声。 可这个家伙分明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啊啊啊啊!!! 他之后竟然直接给我发了一个那部位的图,不打码!好在后面加了一串酒店的名字和房间号,让我回去侍奉。 呵呵,他大爷的! 这会子,我实在是忍不了了,这特么的完全是性骚扰啊! 我直接给刘超打了个电话,在他一句话还没说出口的时候,我狠狠喷了一句:“刘超你特么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 等打完电话后,我觉得压在自己心口的那股怨气一下子消散了不少。 刘超之后发了疯地给我打电话,我楞是一个都没接。就在我打断将他拉进黑名单的时候,一条短信进来:许念念,你给我等着!妈的给脸不要脸! 当我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我陡然意识到什么。可刚才那通电话已经打了出去,人也被我骂了,我就是想补救都来不及了。 我只觉不胜烦忧,却无可奈何,只好将刘超拉进了黑名单,随后把手机丢到了兜里。 李纯看着我一张阴沉沉的脸,不由问道:“念念姐,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心里却是一点底气都没有,淡淡地说了一句:“麻烦可能要来了。” 我的预言并没有错,在第二天的时候,刘超已经将这个麻烦送到了我的面前。 是孟岐。 我的同班同学,孟岐。 彼时我正带着姑娘进包厢选台,正好和坐在包厢里的孟岐撞个正着。 我在看到孟岐的时候,一张脸瞬时就白了。 而刘超则坐在一旁,翘着二郎腿,幸灾乐祸地看着我,完全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他不嫌事大,还挑衅地看了我一眼,对着孟岐说道:“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我站在那里,一双腿跟灌了铅似的,一步都走不动,只是怔怔地看着孟岐,嗓子喑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只觉得一张脸火辣辣的发烫,羞辱、害怕的情绪从脚底心开始往上蔓延,直至像夏天野外的狂草一般疯长发散到全身。 被孟岐发现了。 我苦心想要掩藏的一切,此时都被他发现了。 我知道我不该走这条路,可在巨额的债务面前,我根本没得选。在这个世界上,有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孟岐,一直以来都是天之骄子,也有生活在尘埃之中的我,在生活的冷风里忍气吞声。 这事儿被孟岐发现了,他会不会通知学校。他爸爸就是学校书记,到时候,即便学校那边给我开一张退学通知,我都无力辩驳。 跟在我身后的姑娘们无疑一个个已经发现了异样,她们见我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靠的离我最近的是李纯,她不免压低声音喊了我一声:“念念姐,你没事吧?” 李纯这句话刚说完,我就感觉到一阵阴影笼罩在我的跟前。 是孟岐。 “跟我出来。”他低着头对我说了一句,随后直接将我一把拉出了包厢。 我的手被孟岐拉着,有些疼,但我却一直忍着没有吱声。 他将我拉到了楼梯间,这里僻静,来往的人并不多。 他站在我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问我:“你怎么会在这里?” 030 他不仅卑鄙,还下流! 030他不仅卑鄙,还下流! 之前在街上碰到钱钱的事情,他还可以认为我不过是恰巧出现在这里。可是这回,我穿着黑色的小西装,会所的工作服,带着一帮姑娘走进了包厢。 他即便想说服自己相信我,但是,这可能吗? 我暗自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只是,当我开口说话的时候,声音还是免不了有些发颤:“还能怎么回事,不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我试图让自己看着更云淡风轻一些,但手心里的汗,还是出卖了我。 孟岐眸色晦涩地看着我,一字一句:“你知不知道,这件事要是被学校知道,你是要被退学的!” 即便我们俩之间的关系并不算亲近,但不管怎么说,我们俩是同班同学,这一点无从改变。 孟岐说的没有错,没有一个学校,会容得下一个作风不正的学生,即便我已经快大四了。 但凡学校知道我涉及到学校的声誉问题,学校那边一定会勒令我退学,不会手软。 我面色苍白,只觉得自己的全身好像被扒光一样,连个立足之地都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孟岐忽的问了我一句:“许念念,你是不是缺钱?” 我试图开口想说些什么,可当嘴巴张开的时候,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最终,我终究什么话都没说,直接折了回去。 回去的时候,路过刘超点的包厢,看到他正倚在包厢的门上,面色轻浮地对着我吹着口哨:“呦呵,原来还是名牌大学的大学生啊?真是不简单。” 他的话里话外满是嘲讽之意,我想要离开,却被他一把抓住胳膊。 他拉住我,凑到我的耳边,对着我说道:“听说你还没毕业?你说,要是我把这事儿往你们学校那一传,你是不是完了啊?” 他朝我的耳朵吹着热气,其中不乏挑逗之意。我生气地一把甩开了他的手,忿忿地看着他:“刘超,你卑鄙!” 刘超呵呵笑着,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卑鄙算什么啊,我还能让你下流呢!” 我一开始没听懂,后来见他一脸淫邪地看着我的下身,我才恍惚大悟,又气又急,一张脸憋的通红。 饶是我在风月场了待了一段时间的人,对于他所说的荤话,只觉得人不要脸真是天下无敌。 虽然我刚才拨开了他的手,但他还想纠缠,试图想凑到我跟前来:“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没?你哪时候下海,我第一个给你捧场。” 他似乎还想跟我说些骚扰的荤话,好在这个时候,孟岐已经走了上来,硬是拉着刘超进了包厢。 因为刘超的事情,我一个晚上被气的不行,想狠狠地打刘超一顿,但这事儿真的就只能想想。 就凭现在的我,生活在这个社会的最底层,想要跟刘超这样的人对着干,谈何容易。 但就这件事发生之后,不知道为何,我居然神奇地没有再收到刘超的骚扰短信。虽然有些奇怪,但更多的是庆幸。 对于我而言,刘超无疑是个癞子,一旦招惹上,很难才能摆脱这个家伙。 由于之前被孟岐当场撞见我在会所上班的事情,以至于之后的几天,我一直有些心虚。 可没想到,有一天,我居然接到了孟岐的电话。 一开始看到他的号码在我的手机屏幕上闪动的时候,我还有些犹豫,生怕会听到一些不好的事情,害怕这件事会被学校那边知道。 可后来,等到我接起电话的时候,才发觉,孟岐就像是那天晚上并没有在会所撞见过我一般,止口不提那件事,反而是给我介绍了一份家教的工作。 这份家教工作主要是教初中生英语,我的英语还不错,所以这份工作对我的能力而言,绰绰有余。此外,这份工作的工作时间是在下午一点半到下午四点半,在时间上并不影响我晚上上班,工资也很高。 面对这样一份工作,说不心动是不可能的。虽然在工资上,家教的工资和我在会所上班的工资还有一些差距,但我要是做的好,这份家教的工作可以一直长做下去,我以后无异于会多出一个收入来源,而且有了两份收入后,我也能早一点筹到钱。 我妈那边虽然把房子和超市都挂了出去,但碰上的买家出的价都不高,对于我爸的十万债务而言,只是杯水车薪。 我们家本来就没多少亲戚,更没什么生活富裕的亲戚,就是借钱也没什么地方可以借。我作为家里的长女,在这件事上,自然有我的一份责任。 只是,在接下这份工作之前,我的心里还是免不了有些顾虑,我迟疑地问道:“孟岐,你是不是?” 孟岐回应:“虽然你要教的学生是我的一个堂弟,但只是刚好我姑姑让我帮忙介绍个同学当家教。我记得你之前参加过英语竞赛吧?人又在北京,所以就推荐了你。” 我对着他道谢:“孟岐,不管怎么说,谢谢你,真的。” 虽然我学的是小语种,但我的英语还不错,在大二的时候已经顺利通过了英语六级,原本还想过考专四专八,但后来为了省下一笔考试费用,还是放弃了。 不过,在大学里我参加了不少英语演讲比赛、英语作文竞赛之类的项目,名次甚至比英语专业的人都好,拿到了不少奖金。 因此,对于教英语这件事,我其实对自己还是挺有信心的。 只是,虽然这份工作不错,但我要教的小孩子,却真的是个混世魔王。 下午的时候,他们家里就只有他和保姆在家,我过去给他上课,但他却一门心思想着玩游戏。 到了后来,猜我是怎么给他补课的? 没错,我用了几天的时间,在王者这个游戏上狠狠虐了他一把,让这个小屁孩一脸崇拜地看着我,想要拜师。 拜师可以,不过,也要听师父的话。 这个有些顽劣不堪的小屁孩此后正式收入我的麾下。 在这其中,孟岐倒是来过一次,于是,画面就变成了我、孟岐、小屁孩一人一个手机,一起在玩王者。 那叫一个销魂啊销魂…… 031 要不我送你过去吧? 031要不我送你过去吧? 孟岐为了配合我,故意输在了我的手下,这引得小屁孩更加发了疯地崇拜我,惊叹于我竟然把孟岐给打趴下了。 从此,这个网瘾小孩就顺利地通过游戏被我带上了学英语之路,中考的时候,英语居然还考了班级前三,把他妈乐得差点疯了。当然,这已经是后话了。 等到英语授课结束后,我准备离开,孟岐却跟在我的身后走了出来,问我:“晚上约了我和张裕他们几个人一块吃饭,你来吗?” 张裕也是我们班上的同学,看来,这倒像是班上几个关系亲密的同学私下的聚会。 我摇了摇头,拒绝:“你去吧,我就不去了。” 孟岐又跟着说了一句:“今天是张裕的生日,就班上的同学,还有另外几个朋友,地方离这不远,走几步就到了,干脆一块过去吧。” 原来,今天还是张裕的生日啊。 我有些迟疑地看着孟岐,说道:“可我什么都没准备啊,就这么空手去不好吧?” “谁讲究那个啊,大家就图个乐呵。你顺道过去吃个饭,等到你要去上班那时候,我再送你过去,成不?” 孟岐征询着我的意见,让我不免有些犹豫,到了后来,他干脆一把将我拉走,直接往目的地走。 就跟孟岐所说的那般,这地方真不远,走个差不多五分钟就到了。 我跟着孟岐一块进去,到的时候,张裕和几个男生已经在那边张罗着点菜的事儿。 他们一看到孟岐,熟稔地走上前来,笑着调侃:“哟,几天没看到,你小子这是又换了一个妞啊?” 孟岐给了张裕一拳,回应:“说什么呢,这是许念念。” 听到孟岐的解释,他们这才注意到我,不免面色有些讪讪。 我对着张裕笑了笑:“张裕,祝你生日快乐!”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憨厚地笑了笑:“谢谢啊。” 在我和孟岐之后,又跟着来了好几个男生,一看就是相熟的朋友。后来,张裕接了一个电话,对着大伙儿说道:“你们先在这儿吃着,我出去接个人。” 他这话一出,一帮人立马打趣地看着他。 没过多久,就见张裕领着一个小女生走了进来。一张稚嫩的脸,笑起来的时候有些羞涩。之后,在一帮人的言谈中,我才知道,这个女生正是我们学校的一个小学妹,也是张裕最近的女朋友。 我纯属就是跟着过来蹭饭的,就坐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前夹菜吃饭。 孟岐就坐在我身边,但估摸着大家都知道,孟岐跟我压根就不可能凑一块,所以大家也没怎么调侃我们俩的关系。倒是张裕和他那个小女友,硬是被“逼着”玩起了喝交杯酒和接吻的事情,引的那个女生的脸一直都红红的。 席间,我听到有人问起孟岐的表弟。一开始没听清,还以为是在问我教英语的混世小魔王,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另外一个人。 有人问起:“孟岐,你表弟程恪呢?他这回怎么没和你一块过来啊?上次打游戏输给他,我还想着找他出来报仇呢!” 另一个男生笑着揶揄:“你丫的是嫌输的还不够惨吗?听说你跟程恪干了二十局,就没一盘赢的。哥啊,就是连个平局都没打出来啊!” 他这话一出,先前开口的那个男生瞬时觉得没脸,讪讪地辩驳:“难不成,你就比我好哪儿去了?上次你和程恪飙车,不还是被他快了好几个车头?” “孟岐,还真别说,你那表弟还真是个神人。虽说年纪比我们小吧,但要说起这些事儿,还真没一样干的过他的。” “就是,这次他没跟你一块来,闹得我都有点不自在了。” “人家可是程老爷子的宝贝孙子,金贵着呢,哪有那么多工夫跟你瞎胡闹啊。” …… 之后的话题,很多都围绕着程恪展开。我倒是有些好奇,这样的一个人物,究竟长什么样子。 等到晚饭吃完时,已经差不多六点了。张裕他们之后要去ktv续摊,我因为还要去上班,就先跟他们告了别。 走的时候,孟岐问我:“要不我送你过去吧?” 我有些惊讶,但很快,便压抑着心里的讶异,对着孟岐摆了摆手:“没事,你和他们一块去玩吧,我自己过去就行。” 等我回会所上班的时候,不成想,彪爷居然来了。 这一次,三爷不在,彪爷带着一帮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正好跟我在路上碰到。 这么陡然碰上,说实话我这心里还真有点虚,生怕因为上次的事情,让彪爷找我“秋后算账”。 正当我想装作透明人,直接跟彪爷错过身时,他却忽然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叫住我:“你等等。” 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整个儿都提了起来,感觉自己的身子似乎一下子都僵了。 要说我第一次碰上彪爷的时候,就因为“多管闲事”,差点被他的手下给挨个轮了。虽然上回因为三爷,他并没有发作,可谁知他这会儿会不会突然发疯啊? 我觉得自己的脚似乎有些打颤,但既然彪爷已经开口,我就算是逃了也会被人抓回来,只好转过了身,对着彪爷硬生生地挤出了一个笑意,讨好地说着:“彪爷,您找我有事啊?” 天知道在我看着彪爷那张脸的时候,心里已经在想着,这回自个儿不会是栽了吧? 彪爷看着我,一步步走到我的跟前。随着他脚步的靠近,我心脏的跳动声也跟着一下接着一下变得剧烈起来。 等到彪爷走到我跟前的时候,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小腿微微在颤抖。这可不是一般人,他们是一帮茹毛饮血的人,不会因为我是女人就不打我。 相比之下,这会儿我竟然觉得三爷亲切多了? 我忽然想到,上次三爷临走前给我的那张名片,上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串电话号码,想来是三爷的私人号码。 我暗暗想着,万一彪爷要教训我,我打着三爷的名号,他会不会放我一马? 032 当有钱人是什么感受? 032当有钱人是什么感受? 但事实上,我倒是有些多虑了。因为当彪爷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竟然听到他问我:“今晚,李纯在的吧?” 李纯? 其实我一开始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人还有点儿懵。 等到我回过神来后,点了点头回应:“在的。” 彪爷看了我一眼,并没有说话,只是对着我笑了笑。虽然,这笑意配上彪爷那副尊容,看着有点吓人就另当别论了。 好在后来少爷很快就领着彪爷去开了包厢,而我则是飞快地赶回休息室。 刚才彪爷虽然没有明说,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是再明显不过。要说彪爷和李纯这俩人之间,还真是一段孽缘啊。之前两个人天雷勾地火,现在……两个人地火勾天雷…… 等我回了休息室后,我顾不得清点人数,率先跑到了李纯的身边,对她说:“彪爷来了,指明选了你,你看你那个要不要躲躲啊?” 李纯一脸疑惑地看着我,那一双楚楚动人的眼眸显得特别好看:“躲什么啊?” 我急着说道:“当然是躲彪爷啊!” 要是李纯不愿意,就算是顶着要被彪爷收拾的风头,我也得把李纯摘出去啊。 李纯像是看出了我心里的顾虑,她对着我笑了笑,对着镜子涂抹着红色的口红:“念念姐,这可是送上门的生意,哪有推出去的道理?” 我有些看不懂她的意思,难不成,就上回她陪着彪爷那一次,还真陪出兴致来了? 自从上次裘魏那边闹出出轨的事情后,我就觉得李纯变得跟之前有点不太一样了。 她并没有像最开始那样排斥陪酒,反而主动学着如何去讨客人的欢心,学着如何让一个又一个客人成为她的回头客。 凤姐曾说,放在风月场上,李纯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不得不说,她这话真的说对了。如今的李纯,只是短短几个星期的时间,就已经可以跟在会所待了一年多的小奶牛分庭抗礼。 先前小奶牛在这一直挺嚣张的,还欺负过李纯。可是现在,她不像以前那样,总是傻傻的被人欺负也不敢还击,只知道一个人躲起来哭。 就说上次,即便是面对咄咄逼人的小奶牛,她还是丝毫不退让地跟人打起来。 她变了。 我以前总觉得她这人傻傻的,脑子还少根筋。现在,李纯把那根少的筋找了回来,我却不知道这究竟是好还是坏。 我带着一帮姑娘过去选台,李纯是被彪爷钦定的陪酒姑娘。我有些担心,便在包厢里待了一段时间。但事实证明,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李纯明显成长了许多,她知道怎样去讨彪爷的欢心,怎样不动声色地展示着自己的魅力,怎样用一种女人的方式,让一个男人跪服在她的脚下。 那一晚结束的时候,彪爷兴致勃勃地带着李纯出台,风光无限。 那一晚,我看着李纯的背影,恍然觉得,时间真的能改变很多东西。 第二天,我还躺在被窝里睡觉的时候,便接到了李纯的电话,她喊我陪着她一块去逛街。 我一看时间,才早上九点半。 虽然还有些困,但我还是赶紧把自己收拾了一下,到了约定的地方。 昨天晚上李纯被彪爷带走,早上的时候,彪爷从酒店离开,还给了李纯一张卡。 于是,上午的画面就变成了——我在一旁狂打哈欠,李纯却刷卡刷的手软。 我不解地看着她问道:“你都不累吗?” 李纯提着大包小包对我说:“念念姐,我兴奋的一点都不累!” 彪爷出手大方,直接给了李纯一张高额度的信用卡,李纯明显开启了疯狂购物的模式。 “念念姐,你快来试试,我看这个包挺适合你的。你要是喜欢,我买下来送你吧?” 我走过去看了看,那是一个黑色的包,却并不显老气,时尚之中还带着一些休闲的感觉。 很漂亮,当然,它的价格更漂亮。 我连连摆手,拒绝:“我不要,这也太贵了,我怕背着它有心理负担,走路上都担心被人抢包。” “哪有你这样的啊?不然,你干脆把包放家里好了。” “不行,要是那样,我还得找个保险箱把它给锁起来。” 她被我逗得哈哈大笑,不过后来,还是不管我的推辞,硬是将那个包买下送给了我。 我第一回收到这么贵重的礼物,不是不喜欢,但心里更多的是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化作是我,要是我哪天忽然有钱了,我大概会把钱都存在银行里,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或者,出去旅行一段时间,然后回来继续工作。 可李纯的消费观明显和我不同,她更倾向于“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感觉。当我跟她说起这些话的时候,她的面上化着精致的妆容,就连疲惫的黑眼圈都被遮瑕膏完美无瑕地遮掩着,她的双手提着各大奢侈品的购物袋,站在名品店里,和其他很多白富美或是贵妇并没有什么不同。 她说话时,声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惆怅,对着我说:“念念姐,我只是想知道,当有钱人是什么感受?” 不知道为什么,在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瞬时觉得心里似乎有些酸酸的。 要说今天出门还有什么事儿可说,那就是在回去的路上碰到了裘魏。那个时候,我和李纯正在吃午饭,裘魏跟在一个穿着一身名牌、有些胖胖的女人身后进了餐厅。 一开始,裘魏并没有注意到我们。而不巧,我们所坐的位置,正好能将他们那边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 那个胖乎乎的女人似乎是裘魏的新女友,不,说的更确切一些,裘魏更像是人家养的一个小白脸。 虽然那个女人一身都是名牌,简直可以成为行走的人民币。但要是跟李纯比起来,完全是天差地别。虽然面上化了妆,但眼角还是掩饰不住鱼尾纹的痕迹,看年龄,估摸着至少已经三十多岁了。 那个女人的脾气并不好,老是指使裘魏做这做那,连点基本的尊严都没给他。而裘魏却像是浑然不知一般,讨好地陪着笑脸。要说起两个人的关系,裘魏就像是被那个女人养着的小狼狗,而那个女人则有恃无恐地尽情欺负他。 我看到坐在我对面的李纯,她的面色苍白,右手攥的桌布都快扭曲了。 曾经,李纯将裘魏当做自己的全世界对待,但裘魏却不屑一顾。而如今,看着自己的前男友对另一个女人这样忍气吞声,要说一点感觉都没有,这是不可能的事。 我伸出手,握住了李纯的手,她这才慢慢冷静下来。 或许真的该说一切都是天意。 临走的时候,裘魏看到了李纯,一时间愣在了那里,半天没说话。 他应该已经想到,刚才我和李纯已经目睹了他之前所做的一切,以至于他的一张脸有些羞红。 他或许从来没想过,李纯可以出入这么高档的餐厅。 是啊,那个连看病住院都住不起的李纯,谁能想到,有一天,她竟然会出现在这样高档而昂贵的地方吃饭呢?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她,问道:“你怎么在这儿啊?” “裘魏,你在那儿干嘛呢?还不快点跟上来!”等在前面的胖女人有些不耐烦的催促着,不耐烦的时候,一张胖乎乎的脸上显得眼睛更是只有绿豆大小。 “知道了。”裘魏没能等到李纯的回应,只好应了一声跟上去。等走到那胖女人的身边时,还能看到那个胖女人嫌弃地敲着他的头那样子。 讽刺吗? 但像裘魏这样的事情,在现在这个社会并不少见。如果在你的面前,放着一个可以少奋斗几十年的机会,你会选吗? 很多人,都会选择抓住这个机会。 爱情,那算什么东西? 值几斤几两? 如今,什么都是假的,只有钱是真的。 随后的一段日子,李纯跟了彪爷,彻底的改头换面。她身上穿的不再是地摊上几十块钱的廉价货,而是几万十几万一件的连衣裙。彪爷还给她买了一辆车,几十万的红色奥迪,而李纯,正式成为彪爷养在外面的女人,不再来会所上班。 两个人一块聊天的时候,她跟我说起裘魏找过她几次,试图想跟她复合,却被她给拒绝了。 最近的一次,裘魏拦在李纯的面前,跪在地上哭着说他错了,说他会悔改,只求李纯能再给他一个机会。 只是,裘魏的这一场戏还没演完,却被彪爷撞见了。 彪爷一见到这场面,直接带着人将裘魏狠狠地揍了一顿,并警告他以后不许再来缠着李纯。 在李纯说完这件事的时候,我问她:“你还喜欢他吗?” “喜欢?”她深吸了一口烟,轻嘲着说道,“喜欢这个词太奢侈了,我用不起。” 李纯选择了另一种生活方式,她想着重新经营自己的生活。 只是,命运的翻云覆雨手,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她。 在不久之后,李纯就出事了。 而且,还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033 他不过是把我当做一个玩物 033他不过是把我当做一个玩物 说起来,我知道这事儿还是因为小奶牛。 那天,我和往常一般去会所上班,客人还没来的时候,就在休息室里差看人数,打算给没到的姑娘们打个电话催催。 就在这个时候,小奶牛从我身旁经过,冷嘲了一句:“哟,我们金贵的李纯小姐现在连班都不上了,巴上了彪爷,还真是一飞冲天啊。” 我懒得搭理她,随口说了一句:“你积点口德吧。” “呵,就我还用给她积德?开什么玩笑啊!”小奶牛不屑地说着,或是见我不怎么理睬她,干脆在后面爆了一个大料,“谁不知道,就她那淫荡的样子,早就被人看光了。” 我将名单放一旁的桌子上狠狠一拍,瞪着她说道:“你说话给我注意点!” 小奶牛冷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哟,这还吓唬我啊?你以为姑奶奶是被吓大的吗?你以为你那好姐妹是个好货色?她的艳照,早就在网上传遍了,还有不少男人求资源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奶牛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意:“你直接上网看,不就知道了吗?” 我不知道她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连忙上网去查消息。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就在今天上午,一个知名论坛上爆出了一个帖子,控诉前女友为了钱跟了一个老男人,自甘堕落去当情人的事情。 在帖子中,楼主率先说明了他和前女友之间的几年恋情,说自己对她有多么多么好。但后来,因为前女友拜金主义,甩了他跟了一个年纪可以当她爸的老男人。楼主想去复合,却被前女友联合那老男人一块打了一顿。 在这个帖子中,还贴了前女友和老男人的照片。大概是因为李纯长得让众多网友纷纷惊为天人,加之彪爷长得确实太寒颤了一些,众人纷纷感慨这个世界上又多了一个拜金女,安慰楼主不要再迷恋这样眼里只有金钱的女人。 楼主在众多网友的支持声中越发愤慨,后来直接爆出了多张他和前女友在一起时的亲密照片。而在这其中,还有很多李纯没穿衣服的私密照片。 这帖子一看就是裘魏那个小人发的,除却照片外,裘魏这人渣居然还曝光了李纯的个人信息,甚至包括了她所在的学校学院班级名称。 这个帖子一出,瞬时引得点击量暴涨。虽然那些照片已经被论坛管理员删除,但还是被不少网友及时下载下来,引得网络上求资源的声音一片。 我看的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我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连忙给李纯打电话,告诉她这件事。 李纯在知道这事儿后,哭的泣不成声,即便隔着电话,我都能听到她抽噎的声音。 不知哭了多久,李纯问我:“为什么裘魏还是不肯放过我?” 我想,若是李纯不曾碰上裘魏,或许她的人生会大相径庭。没有碰到裘魏这个人渣,她依旧是学校里众人追捧的清纯校花,而不是堕落成为会所的陪酒小姐。 裘魏将她推到了这里赚钱,拿着她赚的钱在外面花天酒地,甚至连李纯的住院费都想抢。到了后来,更是变本加厉地搞大了别人的肚子来问李纯要打胎费。 他们早就分手了,可裘魏见复合不成,就用了这么下作的手段。这一刻,我真的气的想杀了他! 我安慰了她一会儿,但很快,小武那边开包厢的通知传来后,我不得不暂时放下手机去处理工作。 今天晚上,我向凤姐申请了提前下班,下班后直接赶往李纯现在的住处。 她现在住在彪爷安排的房子里,一套一百多平方的小复式,装修不错。 我到的时候,她还蒙在被子里大哭,哭的嗓子都哑了。 我看着李纯,不由问道:“你有没有想过,把这件事告诉彪爷呢?” 看彪爷对李纯的这般,似乎将她放在了心上。裘魏压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人渣,对付这种人渣,还得要彪爷这样的人出马。 李纯喑哑着嗓子,悲怆地说道:“彪爷不过把我当一个玩物,怎么可能为了我平白无故地出头?” 听到李纯的话,我的心不由地凉了一截。在外人的眼里,大概都觉得李纯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可在光鲜背后,又有几个人看到了她的不容易? 我沉吟着,面对这种事情也有些无可奈何。虽然现在帖子上已经删除了李纯的私密照片,但还是有不少照片在私下里流传。 说到底,李纯她还是一个今年只有十九岁的女孩子。流言猛于虎,碰到这样的事情,对于一个女孩的伤害,是不可估量的。 这一天晚上,我陪着李纯一块睡,感觉她所流的眼泪似有千斤之重。等到第二天迷迷糊糊起来的时候,我陡然发现,李纯竟然不见踪影。 我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吓得赶紧爬下床去找她,希望能尽快找到她。可我找遍了所有的房间,都没找到李纯,我只好拼命地大喊着她的名字,却没有人回应。 直到后来,我发现浴室的门反锁着,赶紧拼命敲着浴室的门,可无论怎么敲都没有人理我。 害怕。 前所未有的害怕。 我真的不敢想象,李纯将自己反锁在里面会发生什么。她才十九岁,只有十九岁啊。本该是一生中最好的年纪,却无端遭遇了这样的事情,再加上李纯又是那么单纯的一个女生,我真的怕,怕她会因此想不开。 她就像是我的妹妹一样,我真的不想看到她出事。 我吓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大喊着跟她说道:“李纯,你现在做傻事就是如了裘魏那混蛋的愿,他不想你好过,他想把你拉下水,难道你真的要如他的愿吗?” 好在,当我说完这句话之后,浴室的门终于打开,李纯从里面走了出来。 而她的手上,还握着一把剃须刀,不知道是不是彪爷先前留在这儿的。 “砰”地一声,剃须刀应声落地。 034 老男人和小白脸 034老男人和小白脸 我看着李纯那苍白的面孔和红肿的眼眸,冲上前一把抱住了她。 先前,我只不过是她的同情,可是这么多日子相处下来,我们一起打架,一起逛街,一起分享喜怒哀乐。在不知不觉中,我早已将她当成了我的朋友。 我是一个不易被人打开心房的人,可是看到李纯这个样子,我觉得特别的不忍心,特别的心疼她。 她只是爱上了一个不好的男人,可是为此她所付出的代价,却是巨大的。 等李纯稍稍冷静下来时,我听到她对我说道:“早上的时候,学校那边给我打了电话,说要我退学。” “怎么会?”我难以置信地问道,可当这句话说出口后,恍然想到,裘魏在帖子上曝光了李纯的个人信息,不单有她的姓名和年龄,甚至还有她的学校和专业。 李纯靠在我的肩上,哭着说道:“念念姐,我真的很想杀了他!他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毕竟是曾经掏心掏肺深爱过的人,可这个人,转眼就狠狠地插了李纯一刀,丝毫没有留情。 而此时的李纯,让我不由地想到了自己。先前,刘超故意带着孟岐来会所找我,揭穿我在会所工作的事实。虽然不是陪酒小姐,但作为带姑娘选台的小妈咪,我的职业也光彩不到哪里去。 万一哪天刘超发疯,将这件事捅到了学校那里,我又该怎么办?是不是会和李纯一样,会走到退学的这一步? 我莫名地有些心慌,可早就将刘超拉进了联系人的黑名单,根本联系不上。 我安慰着李纯,起身给她做了点吃的,然后在网上请求版主删帖。尽管这个帖子已经被很多人看到,但这个帖子所造成的影响,能少一点,总是少一些才好。 等处理完这些事后,我向李纯问道:“你知道彪爷在哪吗?” 李纯不解地看着我,喃喃说道:“他平常不让我主动找他。” “我想到一个办法,可以让彪爷出手帮忙。” 听到我的话,李纯便打电话给彪爷,但不知道为什么,彪爷一直没接电话。 我不免有些着急,后来在翻手机的时候,陡然看到了一串号码。 那是三爷的号码。 当初三爷给了我这个号码,我虽然将这个电话存进了联系人里,却一次都没打过。可是今天,我却只能拨通这个号码。 不管是我,还是李纯,我们俩对上裘魏这个不要脸的人渣都没什么胜算,只有让彪爷这样的人来处理这件事,才能将这件事彻底解决。 我拨通了三爷的号码,很快,电话就接通了。 三爷刚刚开口说话,我就赶紧回应了一句:“我有事想找彪爷,三爷您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 没过多久,三爷便给了我一个地址。我赶紧出门,顺着这个地址找过去。 这或许是彪爷平时活动的一个据点,最开始,在他见到我的时候,面色还有些不善,问我:“你来这儿干什么?” 反正三爷不在这儿,我便搬出了他的名号:“三爷让我来这儿找你。” 听到三爷的名字,彪爷看向我的面色明显和缓了许多。他笑着请我坐下,问我:“许小姐是有什么事找我吗?” 我有些惊叹于他变脸的速度,不过,现在最主要的是李纯的事情,所以,我没有多言,赶紧将这件事大致跟彪爷说了一番。 听完后,彪爷的面色淡淡,点了支烟说道:“既然照片都已经删了,那这事儿应该跟我没什么关系吧?” 果然,就像李纯所说,虽然彪爷在金钱上并没有亏待过她,但充其量只是将她当做一个玩物,并不会掺和到这种事中。 我敛了敛神色,对着彪爷继续说道:“彪爷,这事儿表面上看着跟您似乎没什么关系,但实际上,这关系可大着呢。” 彪爷抬眸看了我一眼,那八字眉显得有些莫名的滑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您看,李纯再怎么不济,那也是彪爷您的女人。现在这帖子这么说,这不是明摆着在打彪爷您的脸面吗?”我一边说着,一边注意着彪爷的面色,见着他面色有些不善,赶紧再往上加了一把火,“而且,您知道裘魏那小子在帖子上是怎么说您的吗?” “怎么说的?” “他竟然说您是个老男人,还说了好几回,现在几百万的网民都知道您是一个老……唉,彪爷您别生气,这话不是我说的啊,这是那裘魏说的啊!您还别不信,这是那帖子的截图,您看看他是怎么诋毁您的,您明明正值壮年,正是大展雄风的时候,哪里是什么……呵呵……” 等到这番话说完后,我看着彪爷那青红皂白的脸,瞬时觉得我刚刚那分明是在老虎的头上拔毛啊。 彪爷自然不会去管李纯是死是活,但这“老男人”可算是触到了他的霉头。彪爷今年估摸着已经四十多了,再过不久就五十了,正是最怕被人说老的年纪。 呵呵,只能怪裘魏这人嘴巴没个牢靠。 “妈的,老子废了他!”彪爷紧攥着拳头,那青筋都快爆出来了。 而事后,裘魏还真不是一般的惨,直接被彪爷亲手打断了三根肋骨,跪在地上求饶,都尿裤子了。好不容易在彪爷的手底下捡了一条命,他连北京的医院都不敢躺,直接坐车回了老家,估摸着这辈子都不敢再来北京了。 这件事虽然被我用借刀杀人的手法解决了,但李纯退学的事情,却无法挽回。 虽然李纯对于这件事一开始比较伤心,但是后来,她对此淡然了许多,对我说道:“没事,反正像我这样的,也不可能再回学校念书了。” 我看着她那漂亮的眉眼,感觉在不知不觉中,她似乎变得更沉默了。 之后的生活,我继续在会所、家教、宿舍三点一线地忙碌着,而李纯则恢复了曾经血拼的状态,拿着彪爷给的信用卡买了不少东西,可这些东西买回家后,却只是放在那里,并没用过一次。 一天晚上,我还在一个包厢里跟客人寒暄的时候,小武忽然敲了敲包厢的门,走进来悄悄对我说:“三爷到了。” 035 他在等我,等我主动 035他在等我,等我主动 若只是简单的到场,小武必然不会特意出来寻我。看来,是三爷叫我过去。 知道这事儿后,我陪着笑脸跟包厢里的客人说了声抱歉,就跟着小武走了。 出了包厢门后,我向小武问道:“要带小姐过去吗?” 小武摆了摆手:“不用,凤姐已经带着人过去了。” 我跟着小武一路到了808的包厢,推门进去的时候,发现包厢里已是热闹非凡。 凤姐也在里面,此时正和彪爷调笑着。而三爷则是对着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不敢拒绝,连忙走到了三爷面前,在他的身边坐下。 说起来,虽然上次给他打了一个电话,但我已经有一段日子没看到他了。 先前因为他的气势凌人,以至于我并没有怎么仔细注意过他的五官。可如今,在昏暗的视线下,他凌厉的五官似乎变得柔和了许多。 我细细观察着他的五官,墨色的浓眉斜飞入鬓,鼻梁高而挺直,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眸似笑非笑,似乎要将你整个人看透一般。 他很年轻。 真的很年轻。 在这个年纪,能坐上这个位置,更加显得这个人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也越发让人对此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感。 当我对上三爷的眼神时,我不由地有些心惊,连忙移转开了视线,紧张地低下了头。只不过,现在的我显然还没修炼到这个份上,木讷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三爷忽然低头问了我一句:“不认识了?” 我被他吓得有些不敢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按说我其实挺会说话的,毕竟从小就在看店,常常会碰到不少来往的客人,早就练就了一副“见人说人话、见人说鬼话”的本事。可在三爷的面前,为啥我总觉得自己的舌头有点打颤呢? 要说在这包厢里,我和三爷这儿一般都是最安静的地儿。任凭其他人闹得再厉害,这里就像是尘世中的一块净土一般,而我们基本也就聊聊天,偶尔我帮他点个烟,连喝酒都很少。 等到后来接触多了,我了解到三爷的酒量很好,却很少喝酒。 当我问他的时候,他会对我说,因为他想让自己时刻保持清醒,所以不会碰酒这样东西。 但凡你坐到一个位置上时,敌人自然也不少。万一哪天喝多了,被人在睡梦中解决了,抑或是因为喝酒误事,这对于像三爷这样的人而言,一次的失误,赔进去的很可能就是性命。 三爷忽然跟我提起:“上次你找阿彪那事儿,倒是让人有些没想到。” 上次的事? 是裘魏那事儿吧? 依照三爷的聪明,即便只是对这事儿了解了一个大概,但估摸着也能猜到我“借刀杀人”的伎俩。我的本意是为了教训裘魏,倒是没想到,彪爷竟然那么狠,而裘魏竟然会那么怂。 不是没想过彪爷后来回想起来时,可能会找我“秋后算账”,但为了能让李纯摆脱这个人渣,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只是一些小事,难为三爷还放在心上。” “放在心上,倒不是因为事情,是因为人。”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三爷忽然握住了我的手,将我的手揉到了他的掌心之中。 在那一刹那,我瞬时有些心惊。 他说,不是因为事情,是因为人。 是因为我吗?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我自作多情,可若是不然,他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我觉得自己的一张脸一下子红了,好在这里的光线比较昏暗,应该察觉不出我羞人的面色。 我紧张地说道,就连声音都有些颤抖:“那个人要是知道自己被三爷记挂在心上,一定觉得受宠若惊。” “是吗?”他轻飘飘地反问了一句,倒是让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随后,他将我往怀里一带,右手搂着我,使我紧紧地靠在他的怀里。 他问我:“你也是这么想吗?” 毋庸置疑,三爷是一个让人有些不敢接近的人。他处于那样的位置,足以让很多人为之仰望。而在他向我表明那层含义时,要说我的心里连一点波动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我不敢回应。 或者说,我有些害怕。 不说别的,单说上回李纯和裘魏的事情。裘魏因为想要复合不成,就在网上恶意抹黑李纯。这件事虽然最后是由彪爷出手解决,可就像是李纯所说的,她在彪爷的眼里,充其量不过是一个玩物。 在我想到这里的时候,我抬眼往彪爷那边偷偷看了一眼。此时,不知道凤姐在彪爷的耳旁说了什么,彪爷笑得合不拢嘴,一只手搭在凤姐的大腿上,正一点点地想要往上摸。 我恶心得不敢再看下去,连忙移转了眼眸。三爷对于我,是一时起意,或者只是把我当做一个玩物看待? 关于这一点,我看不透,也不敢看透。 即便是先前出现在我生命之中的小流氓,目标明确,看到我最常说的话就是要睡我,颇有把这个当做人生目标的感觉。 现在三爷,是不是跟当初的那个人抱着一样的想法? 我瞬时觉得女人有时候挺轻贱的,没什么缘由的一种想法。 今晚一直到结束,我都没有给三爷一个确切的回应。 我知道,他在等我,等我主动。 骄傲如他,身边的女人多不胜数,又怎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追着一个女人跑? 三爷并没有带任何人出台,不过,彪爷倒是和凤姐情难自禁,搂着凤姐亟不可待地往外面走。 凤姐笑着让我处理一下善后工作,我连忙点头,看着她和彪爷相拥而去。 对着他们的背影时,我忽而注意到彪爷脖子后颈的位置,居然有一个纹身。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我的面前浮现,只是,我却迷茫着好似又抓不住分不清那是什么。 “念念姐,三爷都走远了,你怎么还站在这儿呢?难不成,是舍不得啊?” 小武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往一旁看去,正好对上他那戏谑的眼眸。 036 凤姐和彪爷的过去 036凤姐和彪爷的过去 我对着他翻了一个白眼,推他去打扫包厢卫生。至于我,还得回休息室那边处理一下善后的事情。 以往一般都有凤姐帮着我一块弄,其中几次,我还提前开溜来着。今天晚上轮到我一个人处理这些事,虽然有些忙乱,但好在事情都处理好了。 等结束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多了。 我不由地打了个哈欠,换了衣服往会所外走。 孟岐在门口等我。 自从他知道我在会所上班后,每天晚上都会站在那里等我,接到我之后送我回宿舍。 我这本来就是日夜颠倒的工作,有时候即便下班的时间比较早,也要拖到十二点左右。可他却每天晚上都在外面等着,等着我下班。 我有些无奈地看着他,说道:“我说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你不用特意来等我。” 他摆了摆手,将外套脱下来盖在我的身上:“都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单独回去不太安全。” “这么大晚上还跑出来等在这里,我都觉得你累得慌。” 他有些羞涩地笑了笑:“没事,大家都是同学,互帮互助。” 虽然现在是夏天,但凌晨的风这么一吹,还是觉得有些冷。不知道孟岐是不是注意到我刚才略微抖了一下,才把他的外套脱下来给我。 上了一晚上的班,累的半死的时候,却有一个男生在门口等你,专门为了送你回家。 他这么做,要说我心里不感动是不可能的。作为一个小女生,偶尔也会想想,他不会是对我有意思吧? 但这一点却似乎并不可能,就孟岐之前谈过的女朋友来看,他喜欢的类型完全不是我这一挂。他喜欢浓妆艳抹的人间富贵花,而我顶多是个美貌不足、清秀有余的小水仙。 我没往我自己身上想,不过,我倒是暗暗想着,他不会是对我妹妹钱钱有意思吧? 虽然是同一个爸妈生的,但我和钱钱的长相却不太一样。她就是那娇艳的小牡丹,正好符合孟岐的审美。 只不过,钱钱的年纪也有太小了点,孟岐该不会有恋童癖吧?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我就免不了一阵哆嗦。虽然他每天晚上这么送我,我特别的感激,可他万一真是“人面兽心”地看上了钱钱,我丫的绝对不会手软的! 等我到宿舍的时候,我对着孟岐说道:“你下次还是别等了,本来时间就挺晚的,你这么特意过来,我真的觉得心里特别不好意思。” 听到我的话,半晌,他都没说话。随后,我听到他问我:“许念念,你有没有想过辞职?” 我低着头,回应:“我提前支取过这个月的工资,再怎么说,我也会干到暑假结束为止。” 他有些急切地对我说:“这次发现你的人是我,但要是下次碰上别人呢?你难道真的不为你自己的前途想想吗?” 前途? 我也想要前途,可在前途面前,我更想要的是钱。 我需要钱,需要很多很多的钱。我需要钱把我爸从赌场赎出来,我需要钱给我自己交学费,我需要钱支付钱钱的学费。 这个社会,钱虽然不是万能的,但没钱寸步难行。至少目前的境地对于我而言,我并没有丝毫选择的余地,只能尽可能地避免危险情况,如履薄冰一般,尽可能地尽快赚到更多的钱。 “孟岐,我知道刘超那边是你帮我解决的,也感激你帮我瞒着学校。可是有很多事情,真的不是我想怎么做就可以。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只能说,我不像你,我很感激你,也很羡慕你。” 我这番话说的有些语无伦次,不知道孟岐理解清楚了没有。 我看着他那怔楞的样子,说了一句:“下次别再等我了。” 说完后,我便转身上了楼。 等到我上楼后,顺着窗户往下看,看到孟岐居然还站在楼下。 漆黑的夜色,晕黄的路灯,他的影子被路灯拉长,显得整个人在深夜之中看着有些孤寂。 他的手上点着一支烟,浅浅的火星燃着。虽然知道班上一些男生吸烟,但我这是第一次看到孟岐吸烟。 跟三爷吸烟的姿势相比,他看着有些生疏,有些稚嫩,可他吸烟的这个动作,却一直停留在我的记忆力,停留了许多许多年。 也正是在很久很久之后,我才真正明白,当时那个有着孤寂身影的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等到一支烟吸完后,他将烟蒂熄灭,干净利落。直到看到他转身离开的身影,我终于将窗帘拉上,烦乱的心思绪万千。 之后的一段日子,三爷似乎不在北京,有段时间都没来会所。彪爷倒是时常过来,连陪酒的姑娘都没点,每次和凤姐腻歪在一块。 听在会所里待了好几年的老人说,凤姐在年轻的时候似乎和彪爷有过一段,只不过在后来无疾而终。 我听到这些流言,不免有些犹豫,不知道该把这些消息告诉李纯,还是权当自己不知道。 我妈挂出去的房子和超市无人问津,但赌场那边却破例让我妈去看过我爸一次。可能是因为三爷的吩咐,我爸在赌场里待着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糟糕。只不过,那到底不是家,人被关在那里就跟关禁闭似的。 我依旧在繁忙的工作中打转,中午的时候,就在我收拾了一下,准备出门去给那个小屁孩补课时,忽然接到了三爷的电话。 “我下午五点到机场。” 三爷的话很短,告知我航班到达的时间后,就挂了电话。但即便如此,我还是听出了他的潜台词,他这个电话的意思,是想让我去接他? 虽然心里有点犹豫,但奈何人家是上帝我是小虾米,我不敢拒绝,只好乖乖应下。以至于,等到下午去补课的时候,我请了假提前下班,在结束家教的工作后,连忙赶往机场。 就因为请假提前下班这事儿,后来孟岐还专程给我打了一个电话,问我出什么事儿了。 我的小心肝儿有些颤抖:“那个……你怎么知道的?” 037 玩的挺认真啊? 037玩的挺认真啊? “刚刚对战玩游戏的时候,就问了一句。” 额,合着人家只是玩个游戏的工夫,那小屁孩就彻彻底底地把我出卖了个透! 孟岐忽而问我:“听说……你去约会了?” 我忿忿说道:“约哪门子的会!”我明明正在堵车中! 这个世上,哪里还有人瞧得上我这么一个穷鬼! 我被堵车闹得什么心思都没了,不过,孟岐不知为啥玩意儿,倒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不是约会就行,免得……” 说到一半的时候,他忽然停了下来。 “免得什么?”我奇怪地问道。 “没什么,我先打游戏了,不聊了。” 孟岐很快就挂断了电话,连说声拜拜的机会都没给我。 虽然有些疑惑,但想了一会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之后,我干脆就不想了,继续着北京的堵车之旅。 机场和市区隔着十万八千里,即便我提前了不少时间出发,还是不得不望着帝都超长的堵车车流唉声叹气。 三爷,不是我不想来接你,而是这堵车不让我过去啊。 到了后来,五点的时间到了,我却还堵在高架上下不来。三爷的电话催来,我看着手机屏幕上跃动的号码,有些心惊胆战地按下了接听键。 他问我:“人呢?” 即便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他的声音里似乎带着些恼意。 “堵在高架上下不来。”我有些无奈地说道,为了不让三爷误会我没有插科打诨,连忙还在后头加了一句,“我今天下午三点就出门了,真的,还打了辆出租车过来的。” 从家教的地方到机场,平常差不多是一个小时的车程。可是现在,我楞是耗了两个小时还耗在路上。 不知为何,在听到我这么说后,三爷竟然轻笑了一声,让我有些莫名其妙。 “那你现在在哪儿?” “xx高架。” “你下了高架后,就在德胜门那的路口下车,我让人过来接你。” “好。” 电话挂断后,司机师傅揶揄着问了一句:“小姑娘,你男朋友啊?” 呃 男朋友,还真不是。 不过,我要是说三爷是我的客人,司机师傅会不会吓得把车直接开到高架下面? 我自然不敢冒这个险,只好讪讪地笑着,随意搪塞了过去。 等下了高架之后,我就依照三爷跟我说的在德胜门那等着。 虽然北京城的车堵得半死,但事实上,我并没等多长时间,就见一辆黑色的车对我响着喇叭。 我最开始摸着手机还没反应过来,但后来,司机摇下车窗,当街对我喊着:“许小姐!” 听到声音,我恍然想到三爷说让人来接我的事情,赶紧扑腾着我的一双脚丫子往车上跑。 我拉开车门后,直接坐了上去,还不忘问了一句:“来的怎么这么快啊?” 我只不过站在那儿玩了几局小游戏,人就到了,这速度,还真是6到飞起。 “玩什么呢?”我正低头继续玩着游戏,不成想,忽然有人凑到了我身边,如是问我。 “消消乐。”我随口回了一句,手上“刷刷刷”消除的动作却没停。 哎不对,这个声音? 我吓得回头一看,差点没被吓着。 “三三三……三爷,您怎么在这儿啊?”我吓得一张嘴都结巴了,说话不免有些语无伦次。要说这车也开了有一会儿了,可我到现在才发现,三爷居然一直坐在我的身边。 他不是之前还在机场吗?怎么这么快就到德胜门这儿来了? 我惊讶得半天没回过神来,森森地感觉到,宝宝的小心脏受到了森森的伤害! 天啦噜,请天上降下一道闪电,直接劈了我吧! 他挑眉看了我一眼:“游戏玩的挺认真啊?” 一般情况下,我看到的三爷都有些严肃,这个时候,他陡然这般一个挑眉的动作,不由地让我有些看呆了。 为啥,我竟然觉得,三爷的这个动作,竟然有种说不出的迷人? 我难以抑制“砰砰”乱跳的小心脏,低着头一门心思玩着游戏,以此来掩饰我心里的紧张。可越紧张,关卡却越过不去。 于是,到了后来,车上的后座就变成了这样一个画面。 三爷:这游戏怎么玩? 我:就是把相邻的两个换个位置,连成三个就能消除。 三爷:手机给我,我来试试。 我(默默地递上手机):好。 这个时间段,由于到了饭点,以至于我饿的虽然有些找不着北,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兴奋。 三爷居然在玩我手机里的消消看? 而且,还“飕飕飕”地闯了好几个我没过的关卡? 三爷英明神武器宇轩昂神功盖世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车子最后停在了一间五星级酒店前,等到我意识到这是酒店后,一张脸瞬时就僵了。 那个……我内急行不行? 三爷捏了捏我的肩膀,对我说:“走,下去吃饭。” 好,吃饭,吃饭…… 早有礼宾打开了车门,而我只好挪着步子下了车,被三爷搂着进了酒店。 五星级酒店果然就是不一样,大堂……恩,特别的大。 我跟在三爷的身边,在礼宾的带领下上了电梯。 电梯最后停在了顶楼的旋转餐厅,我之前只是听过这里的名头,知道在这吃饭跟吃毛爷爷没什么区别,却从来没想到,有一天,我居然也会出现在这里。 我只觉自己的脚步都变得有些轻飘飘的,更多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直到最后坐在靠窗的包厢里,俯视着大半个城市的风景时,我还觉得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他将菜单递到我面前,问我:“喜欢吃什么?” 我看了一眼菜单,却发现上面竟然没有菜的价格?我瞬时有些不敢点菜,生怕自己点了什么超贵的菜,免得最后把我卖了都不够一盘菜贵,那真是……命比菜贱! 我犹豫着不知道点什么好,踯躅着说道:“我第一次来,要不,还是三爷您点吗?” 他抬眸看我,眸色如星光一般耀眼,问了一句:“真的要我点?” 038 我以为,你已经想好了 038我以为,你已经想好了 要是换做平时,听到这句话其实也没什么。 可偏偏,这句话是三爷说的,而且,还是想要睡我的三爷说的。 我虽然没听出什么潜台词,但害怕这个梗被三爷抓住,赶紧将菜单拿了回来,随意点了几样。 我点的菜中规中矩,不过味道挺不错的。尤其是在吃饭的时候,还能看看底下的风景,这个设计真是绝了。 数百米高的大厦高耸入云霄,无数块墨色玻璃整整齐齐地镶嵌在最外层。夕阳西下,引得这一片更是如童话里的城堡般让人移不开视线。 刚才还没上楼的时候,我就已经被这座大厦的外观吸引,没曾想到,当我坐在这里,一边吃着美味的餐点,一边俯视着北京城的盛世繁华时,竟有着不同的心境。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有人敲了敲包厢的门。我原本以为是服务员,可等到门打开后,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一脸恭敬地走到了三爷的跟前,笑着寒暄:“三爷,您怎么到了我这儿都不让人通知我一声呢。徽轩阁那个包厢我一直给您留着呢,要不劳驾换那儿吧。这里前些天还进了一批上等的红酒,我等会就让人给您送过来。外面那些刚来的不认得您,没什么眼力见识,回头我一定好好说说他们。” “不用麻烦,我就过来吃个饭。”那个中年男人点头哈腰地说了一大堆,但三爷却只是淡淡地回应了一句。 “这……”那个中年男人有些迟疑,随后往我这边看了看,了然地一笑,说道,“既然如此,那我过会就让人把红酒送到这儿来。三爷您慢用,我就不打扰了。” 话音刚落,那个男人便颇有眼色地走了出去。而这个小插曲,也不免让我有些疑惑。 真说起来,我对三爷的了解并不深。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大概只是他似乎通过开地下赌场发家,就连彪爷也在他的手底下。但这些传闻真真假假,其中的真伪谁也不知道。 刚才的那个男人,似乎已经到了经理级别,却被三爷毕恭毕敬,看来,三爷似乎比我想象中更让人捉摸不透。 虽然今晚的菜非常丰盛,口感也不错,但由于对面坐的人是三爷,以至于我吃的有些心惊胆战。 晚餐结束,我跟着三爷一块离开,跟在三爷身边的保镖立刻在身后跟上。即便是刚才我们吃饭的工夫,他们也一直守在包厢外面。 坐电梯的时候,我看到三爷随手按了一个18的按钮,让我不免有些心惊。但我不敢说话,因为不确定。 “叮——” 电梯门徐徐打开,入目便是深红色和金色相间的地毯,看着贵气十足。 而这里,并不是什么娱乐的消遣之处,似乎是客房? 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感觉到三爷的手一路抚到了我的腰上,让我浑身不由的一阵颤栗。 我有些无措地停住了脚步:“三爷?” 三爷却恍若无闻一般,伸手将我搂的更紧。 我听到他的声音在我的耳旁响起:“我以为,你已经想好了。” 顿了顿,我才想明白他的意思。 今天,他让我去机场接他。或许他以为,这不单是一场简单的接机,而是一次试验。若是我今天真的去了机场,他便以为,我同意他之前对我所说的话。 今天下午,虽然我因为堵车没能真的到机场去接他,但我还是去了,还提前两个小时出发。 我蓦地有些心惊,在仓皇之中倏地挣脱了三爷的手。 他不解地看着我,惊讶于我的此番动作。 我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只是一步步地往后退去,不敢让三爷靠近我。 “对……对不起,我……”我有些语无伦次,到头来,嘴里嘟囔着的也只有一句对不起。 我不敢在这里多做停留,在仓皇之中赶紧慌不择路地离开。 一直等我跑出了酒店老远,我才渐渐的缓过了心神。 在路上的时候,手机忽然响起,我害怕是三爷打的,一直不敢接,就权当做没听到。 可手机一直响个不停,使得街上许多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了我的身上。没办法,我只好拿出手机,却发现电话是李纯打的。 她问我:“你在干嘛呢?这么久了才接电话?” “刚刚没找着手机。”我搪塞了一个借口,随后问她,“你找我有事吗?” 李纯兴致勃勃地跟我提议:“翘班陪我去看电影吧,有部我挺喜欢的片子今天上映,陪我一块去看吧?” 我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差不多七点左右。若是过去上班,赶一点还能来得及。但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出了三爷这回事,以至于我整个人都没什么心思。恰巧李纯在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我的心里倒是真生出了翘班的想法。 我点头应下:“好啊。” 李纯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念念姐,你说真的啊?” “真的。” 不想翘班的员工,不是好员工。或许是这阵子挤压在肩膀上的事情太多了,以至于我也想找一个机会,去尽情地放肆一回。 北京这个偌大的城市,李纯在这里却没什么说得上话的朋友,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我和李纯约了见面地点,随后便向凤姐告了假。 凤姐没为难我,一口就准了,只不过,在挂电话前,我听到她问我:“念念,这些日子,你跟三爷相处的还不错吧?” 凤姐旁敲侧击地想要询问我和三爷之间的关系,但我却真的不知道从何说起。 “凤姐,我……”我迟疑着,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放心,你不用紧张,我只是随口问问。听说今天三爷回北京,你们就在外面好好玩吧,会所这边的事儿啊,我会看着的。” 凤姐说完这番话后,便挂断了电话。合着她是以为我今晚出去是为了陪三爷,才这么痛快地准了我的假? 我看着已经黑屏的手机屏幕,莫名地有些无奈,但最后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将手机默默地放回了包里。 039 把钱拿着 039把钱拿着 李纯问了我现在所在的位置,就让我在原地等着,她开车过来接我。 没过多久,我就看到她那辆骚包的红色奥迪停在了我的跟前。 她摇下车窗,探出头来向我问道:“美女,去哪儿啊?我送你!” 我对着她笑了笑,说道:“我去电影院,送吗?” 她稍有其事地点了点头:“送啊,当然送了!上车吧!” 我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跟着坐了进去。 等我系好安全带后,李纯便发动了车子。 车上放了和缓的音乐,听着让人有种赏心悦目的感觉,连带着整个人的心情也跟着一下子好了许多。 我转头问了一句:“晚上要去看的是什么片子啊?都能把你从家里头拉出来?” 李纯心情颇好地跟我卖着关子:“到了你就知道了!” 等到了电影院的时候,我以为李纯会选择最近大热的一部影片,但没想到,她选的却是一部票房看着颇为惨淡的电影。 等到我们买票进场的时候,偌大的电影场,基本就没什么人,跟包场没什么区别。 这是一部文艺片,自然没现在大火的商业片卖座。我很少看电影,或许是因为闲暇的时间并不多,要说我有什么兴趣爱好什么的还真说不上来。 这回纯粹是陪着李纯过来看电影,但出乎我的意料,这部电影却比我想象中要好看的多。 跟很多商业剧不同,这个电影中描述了很多关于人性方面的东西,让人看了之后不免思绪万千。 这是一个关于拐卖儿童的电影,在电影中,小女孩有幸被一户人家收养,故事就从这里开始。 等到这个小女孩长大,再次遇见曾经拐卖她的人贩子,她加入了对抗人贩子的队伍中,但最后,她却因为受到了他们的报复,而受到了难以言喻的伤害。 电影结束的画面,是这个女孩跳楼的一幕。终其一生,她都没有找到她的亲生父母,也没有将人贩子绳之以法,而是因为受尽凌辱自杀。 这个结局跟国内传统式的结局相悖,这里面的坏人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主角以一种近乎羞辱的方式死去。 而当看着这个年轻的女孩死去的时候,我的眼泪怎么都止不住,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我回头看着坐在我身旁的李纯,她早已哭的泣不成声。 等到电影结束时,我和李纯坐在那里,很久都没有说话。 良久,我听到她问我:“念念姐,你说我们最后会怎么死?” 这个问题几近有些悲观,而这也并不是第一次感觉到这样悲观的她。 圣经里说:尘归尘,土归土。 无论我们出生后曾如何辉煌地活着,但到头来,不过是黄土一抔。 只是,我不想在李纯这样一个年轻的女孩身上,看到对这个世界的绝望。 “你还年轻,还有很多事可以做。虽然失去了一些东西,但你也要试着发现,自己其实也得到了一些东西。” “有吗?” “譬如……你现在有钱有闲,还有我这个朋友。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朋友,不是吗?” 她握住我的手,露出一个笑意:“念念姐,谢谢你。” 我对着她抿嘴一笑,很多时候,这一切并不需要多言。 电影结束的时候,我们从电影院里走出来,有男生过来搭讪,想问李纯的微信号。诚然,她是个不可多见的美女,精致的妆容下,更是让人惊为天人。 虽然现在她跟了彪爷,纵使彪爷和凤姐玩的风生水起,亦或是外面还有好几个相好的女人,但李纯也不能再交男朋友。 不过,异性的追求,总能让人心情焕发,不是吗? 饶是那个男生苦苦要求,李纯也没有给他联系方式。 我笑着揶揄了一句:“看你多有魅力,跟女神一块出门,压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李纯浅浅地笑了笑,倾倒众生,对我说了一句:“念念姐,有一天,我会站到更高的位置,站在这个城市的顶端。” 我有些惊讶地看着她,但她却像只是随口说说,片刻就将之抛到了脑后。 那一句话,现在还只是一个十九岁小女孩说的,可到了后来,它真的成真了。 结束的时候,是因为彪爷给李纯打了一个电话,说今晚他会去她那里。李纯点头应下,挂断电话后的一张面孔却有些苍白。 顿了顿,她从兜里掏出了车钥匙,对我说:“走,我先送你回去吧。” 我有些迟疑地说道:“你要不还是直接回去吧,别管我了,彪爷那边……” “没事,正好顺路。” 李纯开车将我送到了宿舍,却在我准备下车的时候,忽然叫住了我。 她递给我一张卡,对我说:“里面有五万块钱,钱不多,你先凑合用着吧。” 我不解地看着她,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听到你打电话了。” 听到李纯的话,我恍然想到,电影结束后,我和李纯在商场里逛街,期间我妈给我打过好几个电话,说的就是家里房子的事情。 她找到了一个买主,房子联同超市一块买能付九万块钱的现金。我妈嫌价格低,但现在又急需要用钱,能一下子拿出这笔钱的人也不多,便来找我拿主意。 说到一半的时候,我妈想到我爸,干脆应了下来,问我还能不能再借个一万块钱,先把我爸从赌场里头弄出来。 班上的同学里,其中不乏有像孟岐这般家世优越的学生,但让人一下子拿出一万块钱来借给我这个平日里都没什么交情的同学,怎么可能? 为了这剩下的一万块钱,我妈打算问娘家那边开口,看看多少能不能要到一些,至于我这边,也只能尽力去借钱。 为了我爸十万块钱的赌债,我们家里把房子和超市都赔了进去,原先家里的积蓄早就在一次次还赌债中消耗没了。如今,不管钱钱怎么反对,不管等我爸出来之后,我们一家人可能会露宿街头,都抵不住将我爸赎出来的决心。 我没想到,李纯会听到我的电话,也没想到,她会借钱给我。 或是见我愣在那里,李纯将卡往我的手里拱了拱,对我说:“愣着干什么,拿着啊。” 040 风月场的救赎 040风月场的救赎 “谢谢你。” 她笑着摇了摇头:“不,是我该谢谢你。之前帮了我那么多,总算让我找到一个报恩的机会。” 彪爷那边的电话又催来了,李纯赶紧开车离开。而我看着手里的卡,立马给我妈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这件事。 我和我妈商量了一番后,打算明天上午的时候,我专程回家一趟,顺便把买家约出来见个面,要是没问题的话,就直接把房子转让的文件给签了。 因为我们家要卖房子这事儿,钱钱一直跟我们闹着脾气,但房产证在我妈的手里,她也无可奈何。 等到钱凑齐之后,我们便打算一块去赌场赎人。因为我们三个都是女人,为了保险起见,我还喊了两个跟我们家关系不错的隔壁邻居。 上次一个人去赌场的教训还历历在目,之前犯过的蠢事,我不想再来一次。 大家整理好准备去赌场的时候,我上了二楼,准备叫一声钱钱,看她是待在家里还是跟我们一块去。 不成想,等到我推开房门的时候,却看到她正坐在床上玩游戏,手上还握着一只新款的苹果。 一见到我进来,她连忙将手机塞到了身后,毫不客气地质问我:“进门前要敲门,懂不懂礼貌?!” 虽然进门前没敲门是我不好,但此时,我的心思都放在了钱钱的新手机上。 我走到她跟前,问道:“你哪来的钱买新手机?” 她撇了撇嘴,死活不承认:“什么手机啊,还不就是原来那只旧手机。” “你别藏了,我都看到了。” 她转了转眼珠,说话却有些语无伦次:“哦,那就是一只山寨机,别人借我玩两天。” “钱钱,我是你姐姐,你在说谎还是说实话,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你是我姐姐怎么了?还不允许别人借我手机玩玩了?” “那是新上市的手机吧?怎么说也要六七千,别人凭什么把这么贵的手机借你玩。”而且,据我所知,钱钱的身边并没有什么有钱朋友。 “人家就愿意借,怎么了?”钱钱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对着我说道,“我都快成年了,你少管我的事!” 就在这个时候,我妈推门进来,看着我和钱钱两个人问道:“怎么了?俩姐妹吵什么呢?” 钱钱气鼓鼓地看着我,并没有说话。 我妈便朝我问了一句:“念念,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我妈在问,钱钱神色紧张地看着我,生怕我将手机的事情说出去。 “没事,就是拌了两句嘴。”我摇了摇头,试图将这件事就此揭过去。 我妈狐疑地看了看我和钱钱,但终究因为从我们俩身上什么都看不出来,只好就此作罢。 她一门心思都放在我爸的身上,倒是没工夫管我和钱钱之间的口角。 “行了,念念我们快走吧,你张叔他们还等着呢。”我妈拉着我打算离开,走的时候不忘对钱钱说了一句,“钱钱你在家里看家啊。” 钱钱忿忿说道:“这家马上都不是我们的了,看什么啊?!” 我妈只觉得这事儿糟心,也没多跟钱钱多说,拉着我就往楼下走。 等到了赌场,虽然之前已经预料到了赌场这边会开出高额的利息,但我们都没想到,利息竟然会这么高。 原本十万的债务,经过这些天的利润叠加后,已经到了十三万。 我妈难以置信地说道:“怎么才这么几天,就到了十三万呢?你们这不是高利贷吗?” 现在管事的人已经不是钱哥,而是换了另一个人。但见他长得挺壮实的,露在外面的胳膊上纹满了刺青,一副凶相,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他“砰”地一声将借条压在桌子上,忿忿说道:“许瘸子在这儿欠债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你们上回把他领回去的时候,不就是按这个利息算的吗?” 上回是我把我爸给赎回来的,我妈只知道他当初欠了多少钱,并不知道我将人赎回来的时候用了多少钱。 我按照赌场这边给出的利率算了算,确实就像他们所说的,按照天数来算,今天来赎人,本息加利息正好十三万。 别试图跟赌场的人去讲道理,这就跟你试图想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我妈苦恼地说道:“可我们就到了十万多块钱啊。” 好在昨天晚上李纯给我的卡里有五万块钱,为了以防万一,我把里面的钱都取了出来放在身上,这回正好能把钱凑够。 我将装在包里的钱拿了大半,和我妈带来的钱放在一起,正好凑到十三万。 我将钱往管事的人面前一推,问道:“这下能放人了吧?” 他点了点钱,满意的一笑,吩咐人将我爸带过来。 这赌场就像是一条毒蛇,害的我们家如今到了倾家荡产的地步。可我爸的赌瘾是在我妈带着我和钱钱改嫁的时候染上的,我妈因为愧疚,就一直纵容着我爸,虽然劝过,但还是管不住他。 我看着桌上的那一沓厚厚的钱,莫名地觉得心里有些难受。 就快开学了,可我连学费都还没凑齐。钱钱就快上高三了,学校那边也要交学费。还有,我们家的房子和超市都转让出去了,以后我们又要住在哪儿?我欠李纯的钱,什么时候才能还完? 我试图想从风月场里跳出来,可现实却将我一次又一次地往里面推。我需要钱,而在会所上班,是对于我而言来钱最快的方式。 我以为把钱给了之后,就能把我爸带走。但可事实却是,即便我们已经交了钱,和管事的人后来却跟我们说,中途出了一点情况,人要晚一点才能让我们带回去。 我妈一听这话,立马就急了:“这是什么道理?我们那么多钱都给了你们,你们怎么还把人扣在这儿不放?” 管事的人连解释都懒得给,强硬地说道:“反正还要再等等!” 张叔他们想要帮我们讨个说法,正准备和这帮人干架时,却见几个人的手里都握着一把长长的砍刀,将我们围成一个圈,制约着我们的动作。 管事的人看了我们一眼,坐在座椅上说道:“我警告你们,在这儿闹事对你们没什么好处。” 041 你就这么回报我? 041你就这么回报我? 不是没人想过去报警,有些住在附近的人被赌债逼疯了,干脆将这个点举报给了局里。但事实上,举报根本没有用。 警察非但不管,还把举报的人抓起来关拘留。这还不算,等到那人出来后,赌场的人找上门去,把他们家里砸了个稀巴烂,还把所有人的右手砍了。 这些都是我小时候听到的传言,这个赌场能在这里扎根这么多年还屹立不倒,无人敢对抗,自然有它的道理。 而我们不过是最普通的升斗小民,无权无势,又拿什么去跟他们斗呢? 管事的人让手下将我们控制在办公室里,而他则是坐在座位上,看样子像是在等人。 即便我们一行人来了足足四个人,但在面对那长长的砍刀时,还是不免露了怯。 过了差不多十几分钟的样子,有人打开了办公室的门,看样子也是赌场的人。 那人进来后,跟管事的人说了一句话。随后,我就看到管事的那个人往我这边看了一眼。 我正觉得奇怪,就见他指了指我,对我说:“你跟他走。” “哎你们这是干什么啊?”我妈急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又被人用砍刀逼迫着重新坐回去。 管事的人说了一句:“把人带走。” 事实上,在这种情况下,我早已无路可选。现在,不管是我妈还是张叔他们都被控制着,无论赌场的人说什么,我都只有照办的份。 我对着我妈点了点头,想让她安心一些:“没事的,妈,我去去就来。” 说完后,我就跟着赌场的人往外走去。 那个人并没有将我带出赌场,而是左拐右拐地最后拐到了一个房间里。 等到了门外,那人便停下了,让我自己进去。 我有些害怕,却也只好上前去敲门。 我敲了两下门,但没有任何回应,伸手推了一下,发现门并没有锁,直接就推进去了。 当门打开的时候,我看到了一间跟刚才完全不同的办公室。这里的装修低调中透着奢华,墨色的地毯柔软而精致,一排红木做的长型办公桌泛着红木的沉亮光泽。 而在办公桌的后面,有一张座椅,那里坐着一个男人。 他穿着细纹双排扣的黑色西服,里面是一件敞胸v字领白色衬衫,锁骨清晰可见。流畅的腰线更是收的恰到好处,精致而奢华。 虽然现在已经到了一年中最炎热的时候,但房间里打着空调,走进去只觉一阵凉意扑面而来,连带着整个人身上的燥热和烦忧也少了许多。 只是,坐在我面前的人不是别人,就是三爷。 我第一次看到他这般有些性感而魅惑的打扮,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的茕茕寒意。 他在生气。 不知为何,一个声音在心里这样对我说着。 他的唇齿轻启,却是说了这样两个字:“出去。” 原本就心生胆怯,这个时候听到他这么说,虽然心里有些不解,但只能乖乖地转身出门。 可没想到,我的脚步还没开始动,原本一左一右站在办公桌两旁的两名保镖已经抬步朝我这边走来。不,准确点说,是朝门口的方向走来。 当门被关上的时候,偌大的房间,却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我看着面前的人,却不敢走近。明明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并没有什么错,可不知道为什么,在对上三爷那冷冷的眼神时,我还是莫名地有些心虚。 他的声音沉沉:“过来。” 我的心上一顿,心跳如擂鼓,却不敢反抗,只是往前挪动的步子却很慢,跟乌龟爬差不多。 等到我走近的时候,三爷抬眸看了我一眼,眸色凌厉:“你就这么回报我?” 昨天晚上,他以为我想通了,准备以后跟着他。可事实上,我却在最后关头推开他逃跑。今天上午,我更是筹集好钱准备把我爸赎回家。 这在三爷看来,这根本就是一场戏弄。 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我,可我却把他当猴耍一般,他生气也是应该的。 虽说我并非有意,但无疑已经触及到了他的底线。依照三爷如今的身份和地位,身边多的是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没有人敢忤逆他,而我却恰恰成了那为数不多的一个。 “对不起,三爷,我们只是想把我爸接回家。”虽然三爷看上了我,但我并不想掺和到他那样复杂的世界里。 而且,虽然我现在在会所上班,相当于一只脚已经踏入了泥潭,但我还是想着有朝一日能从那里抽身,做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 “一家人好好的?”三爷冷笑着,随后,我听到“啪嗒”一声,一叠照片甩在了我的面前。 我看着照片上所拍摄下来的画面,瞬时瞪大了眼睛,充满了难以置信。 怎么会这样? 照片上主要是一男一女。 而且,他们对于我而言,并不陌生。 其中一个,是钱钱。 还有一个,是刘超。 我将那些照片一张一张地拾起来,惊骇地翻看着,看到最上面的一些照片,基本都是钱钱和刘超两个人在一起的亲密照片。除却两个人搂腰接吻的照片之外,还有一起去酒店开房的照片。 我只觉得心上好像一下子压了一块重重的大石头,压得我根本喘不过气来。 我知道钱钱贪玩,知道她不喜欢读书,但我没想到,她现在还没成年,已经和男生去了酒店。 此外,虽然上次孟岐帮忙对付那两个五大十粗的流氓时,刘超也在场,但那个时候,钱钱已经醉死过去,跟刘超根本没有交集。那他们俩又是怎么在一起,怎么发展成恋爱关系,或者……只是单纯的炮友关系? 除却这些照片外,我越往后面翻,越觉得难以相信我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我看到刘超和钱钱两个人似乎在做一些奇怪的事情,虽然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想,但我却一直不敢确定。 我不由地抬眸看了看三爷,而他,给了我一个确切的答案。 三爷对我说:“他们在带货。” 042 不,我愿意跟着三爷 042不,我愿意跟着三爷 我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从小在鱼龙混杂的环境中长大,我懂的远远比同龄的女生更多。 我无比清楚,三爷口中的带货是什么意思。 可是,我却一直不敢相信。 我不明白钱钱为什么变成了这样。 我真的不懂。 就在上午我们出门来赌场之前,我刚刚见过钱钱。她和普通的高中生一样,假期里玩着手机,再寻常不过。 我想过她可能会被一些社会的不良风气带坏,但我根本就想不通,她为什么会坏成这个样子。 爸爸还在赌场里被人压着,她却还跟其他男人去酒店开房,去用带货赚的钱给自己买手机,完全不把高考当成一回事…… 如今三爷将这些照片放在我的面前,意思再明显不过。一旦这些东西泄露出去,刘超或许因为家里有钱,所以家里面能保他平安无事,但钱钱一定逃不了。 我甚至已经能看到钱钱哭着被警察带走的样子,我看到过我爸被赌场的人带走,难道,以后还要眼睁睁地看着钱钱被人带走吗? 鲁迅先生曾对旧社会的老百姓说过这样一句话: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当年的他弃医从文,现在的我,又该怎么才能救钱钱? “砰——” 我跪倒在地上,直挺挺地跪在三爷的面前,眸色微沉:“三爷,求你,求你放我妹妹一条生路。” 虽然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地毯,跪在地上并不觉得疼,可这并不是疼不疼的问题,而是一个人的尊严。 我试图将我的尊严时时刻刻都紧握在我的手上,可现在,我却亲手抛下了这样东西。 三爷那修长的指尖一下接着一下地敲击着桌面,他的袖口微微卷起,露出小麦色的手腕。 空荡荡的房间,他的声音似带着回音一般,在我的耳边萦绕:“我说过,你是一个聪明人。” 我心如死灰,只觉自己宛若一头困兽,试图一头冲破层层叠叠的藩篱,到头来,却将自己撞得头破血流,只能跪服在他的脚下。 似是命中注定的结局。 我跪在地上,开始脱衣服。 夏天的衣服并不多,除了内衣外,就只有单薄的一件t恤。我将t恤脱下,然后是内衣,直到上身赤裸地跪在那里。 眼里噙着眼泪,却硬撑着不让它掉下来。 房间里开着空调,以至于我的身体不由地有些瑟缩地颤抖了一下。 不多会,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着。 三爷将黑色的西装外套脱下,盖在我的身上。他蹲下身子,却还是比我高了一个头。 他的右手勾起我的下颔,如墨般的眼眸直直地看向我,对我说:“我给你最后一次反悔的机会。” “不。”我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我愿意跟着三爷。” 他的嘴角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如素来平静的秋水忽而泛起了一层深深浅浅的涟漪。 “乖女孩。”他将我抱在怀里,贴着我的耳朵,温热的气息扑散在我的耳旁,久久不能散去。 “以后,学着做我的女人。” 温热的唇如夏日热切而猛烈的风,覆盖在我的唇上,带着他独有的味道和占有欲。这并不是我第一次跟一个异性接吻,但却是第一次觉得自己仿佛一条曝尸沙滩的鱼,被吻的连气都透不过来。 他将我从地上轻轻地抱了起来,然后抱着我坐上了办公桌。 我有些紧张地抓住了他的肩膀,牙齿微微咬着下嘴唇。虽然三爷将外套给了我,却并没有给我扣上纽扣,以至于我现在一低头,就能看到自己春光泄露,羞的一张脸都红了。 三爷抬眸看了我一眼,问我:“第一次?”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虽然上次和那小流氓进行到了最后一步,可到最后关头,他并没有进去,而是用手解决。 “别怕。”他按住我的后脑勺,继续狂热地吻着我的唇,似永远无法餍足一般。 “滴——”的一声,我听到一阵声音,后来才发觉,竟是他调高了空调的温度。 只是这个时候,我已经被他吻的全身不由地热起来,热的好像有一阵火苗在胸腔里燃烧。 随着这个吻越来越深入,我感觉到搭在自己的西装外套被褪下,使得我全身赤裸呈现在他的面前。 他的吻逐渐下移,经过锁骨,一点点移动到我的胸前,含住胸前的红色蓓蕾。 我忍不住嘤咛了一声,使得他的动作变得更加狂热。 有些疼。 我强忍着没有出声,只是用双手紧紧地攀住他的肩膀,感觉到他的头埋在我胸前的位置,却不知如何,心里竟然生出一种将他搂的更紧的感觉。 身上越来越热,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让我忍不住想去迎合他,想要跟面前的人肌肤相亲。但到了最后关头,理智还是让我不动声色地什么都没做。 忘了之后是怎么结束的,只深刻的记得,当他一只手抬起我的腿挤进去时,特别的疼,就像整个人被一下子贯穿一般,撕心裂肺的疼痛。 因为知道三爷的两个保镖极有可能在门外守着,所以我只能咬紧牙关强忍着不叫出声。但三爷却像是在故意惩罚我一般,疼的我到后来只好抱着求他停下,不要再继续。 我从嗓子眼里强撑着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三爷,求你,我实在受不了了……” 饶是到了这个时候,三爷的眸色依旧晴清明,对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说,你是我的。” “我……我是你的……” 最后结束的时候,我整个人就跟废了似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只在一些小说中看到爱人对于做这种事的推崇备至,接触最多的会所里的姑娘,经常会在休息室里闲聊客人里的床技。 但来会所的大多数都是五六十岁的中年花花蝴蝶,却偏偏要找二十岁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所以在说到床笫之事时,姑娘们多的是对这事儿的厌恶。 偶尔碰到一个三十岁左右、长得还不错的客人,这事儿还能说上好几天,引得周围的人纷纷用羡慕的眼光看着她。 在这个特殊的职业里,多的是人看着她们表面的风光,讽刺着她们的不劳而获,忽略她们背后的心酸。 我相信,所有的姑娘,在最开始的时候都希望自己是一个好姑娘。 只是在社会的大染缸里,有人身着白衣,被染了颜色。 043 你觉得,我还养不起一个女人吗? 043你觉得,我还养不起一个女人吗? 我没觉得爽快,就觉得疼,特别特别的疼。 家里并不是只有我一个小孩,从小也并不是被娇养着长大。比起温室里的花朵,我觉得自己更像是一株杂草,在风雨中无所畏惧地肆意生长。 可这一回,就连这株杂草都觉得疼了。 事后,三爷将我搂在怀里,对我说:“难得见你这么乖巧的时候。” 我没力气说话,干脆瞪了他一眼,权当回应。 他哈哈大笑起来,心情颇好。 我瞬时觉得有些不太公平,刚才明明花费力气的人是他,结果现在没力气瘫成水一样的人居然是我。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 等我稍微缓过神来后,三爷帮我将衣服套上,外面还罩着他的西服外套。随后,他抱着我走出了赌场。 外面早有车在那里等着,手下早已恭敬地将车门打开。三爷将我抱进了车里,对着司机吩咐:“去城东。” “等等!”在还没开车前,我连忙喊了一声,“我爸妈还在里头呢。” 三爷吻了吻我的唇,如安抚一般,对我说道:“放心吧,我会让人送他们回去。” 我被他吻的瞬时没了话,静静地窝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 此时还是大白天,车窗外车水马龙,我却感觉一道车窗好像生生隔断了两个世界。 等车子停下,我才知道刚才三爷口中所说的“城东”,是指在城东的一套别墅。 别墅很大,很豪华,也很漂亮。 欧式的建筑,外面还有精心培育的花园,一汪池塘里开着一朵接一朵的荷花,底下还有好几条红色的鲤鱼游来游去。 一路经过池塘走到门口,佣人早已候在那里。见我们进来,恭敬地喊了一句:“先生回来了!” 三爷微微点头,随后径自一路将我抱上了楼。 我的双手攀在他的肩膀上,感觉自己全身都依靠在他的身上,就如一株菟丝草依附着其他植物生长一般。 一直到后来进了一个类似主卧的房间,三爷才将我轻轻放倒在床上。 “想吃什么?我让刘嫂给你做。” 我才恍然想到,此时已经快晚上了。只是我现在还是觉得累,便摇了摇头说道:“不想吃,只想睡觉。” “那我让刘嫂给你熬点粥,你先睡一会,过会好了,我再叫你起床。”三爷低头看着我,将一层薄毯盖在我的身上。 别墅里开着中央空调,跟外面的酷暑天形成鲜明的对比,凉快的很。此时在肚子上盖一层薄毯,温度正好。 三爷少有的一次性说这么多的话,只不过,这个时候我哪有心思在这事儿上,只觉得累的什么都不想动,就想好好睡一觉。 我阖上眼睛,迷迷糊糊中听到一些他似乎出了门的动静,但没过多久,整个人就沉沉睡了过去。 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感觉到房间的灯光有些暗。我一伸手,摸到身旁还有一个人,一抬眸,就看到三爷在我的身边。 相比于我躺在床上睡觉,他则是坐在我身旁,刚才我的手正好碰到他的腿,想是之前依偎着他睡觉。 他原先在看手机,见我醒了,便将手机放到一边,摸了摸我的头,问我:“饿吗?” 我点了点头,跟着问了一句:“现在几点了?” 顿了顿,他回我:“快十点。” 我搓了搓惺忪的睡眼,问道:“你怎么没叫我啊?” 三爷的嘴角闪过一丝微笑:“看你睡的香。” 我瞬时闪过一丝窘意,跟着试图坐起来。可等到跟三爷一般坐着的时候,我才恍然想到一件事:“糟糕,我今天忘了请假!” 因为今天要处理我爸的事情,所以下午家教那边已经请了假,但会所那边我却还没请假。这会都这个点了,也不知道凤姐已经打了我几个电话。 不成想,我这话刚说完,就听到三爷对我说道:“没事,我已经帮你辞职了。” “啊?”我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听错了,可我看着三爷那样子,却感觉他并不像是在跟我开玩笑。 三爷看着我,凝眸说道:“你觉得,我还养不起一个女人吗?” 呃 这是活脱脱被包养的节奏吗? 原本,我以为自己的生活会跟很多其他女孩一样,上学恋爱结婚,却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竟然会被包养。而且,还是被三爷这样的大人物。 要是拍一部电视剧,我都觉得自己的经历有些传奇。我有些自嘲地想着,从今以后,我是不是成了传说中老大的女人? 虽然跟三爷的相处时间不长,但我知道,他喜欢乖巧听话的女人。因此,我并没有在会所上班这件事上多做停留。 只是,除却会所那里的工作之外,我还有一份家教的工作。虽然那个小破孩特别喜欢玩游戏,但经过这段时间,他的英语也有了一定的提高。 虽然我不是他正式的授课老师,但我也希望自己能教好他的英语,提高他的英语水平,而不是一味将大好的青春年华都浪费在打游戏上面。 我跟三爷商量了一番家教老师的事情,对此,他倒是没什么异议,只是让我记得晚上记得回家。 在此之前,我跪在地上,对他说我愿意。而现在,我如何还有反悔的机会? 而如今,三爷让我正式住在这里,便是我们这一段关系的开始。 此时,一阵敲门声响起,三爷说了一声“进来”后,我看到刘嫂捧着一碗粥走了进来。 刚才在我说饿之后,三爷就按了床头柜旁的一个按钮,想是用来跟楼下的人联系。 刘嫂将粥放在一旁后,就退下了。 我看到只有一碗粥,便问道:“你吃过了吗?” 三爷微微点了点头。 我“哦”了一声,便捧着粥喝。虽然现在已经十点多了,但我并没有什么过了晚上八点就不再进食的习惯,通常都是饿了就吃,就算是凌晨下班,也经常跟李纯或是小武他们一块去吃夜宵。 不知是不是因为之前睡的时间有些久,以至于我后来都没什么睡觉的想法。虽然头靠在枕头上,眼睛却圆溜溜地睁着。 这个时候,我蓦地想到了李纯,现在的她,是不是也和我一样,依偎在一个男人的身边,过着如菟丝草一般的生活。 这个时候,三爷忽然躺下了身子,抱住我问道:“好些了吗?” 044 再来一次? 044再来一次? “恩?”我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见我不解的样子,三爷的手已经探到了下面,说道:“我说这里。” 我倏地有些脸红,一张脸烧的滚烫,甚至都不敢看他,只是低着头默默点了点头。 下午虽然挺激烈的,但事后,三爷亲自给我涂了药。那药清清凉凉的,很舒服,这个时候,我已经感觉那里没之前那么疼了。 他探在下面的手微微挠了挠那个地方,喑哑着声音:“再来一次?” 在我意识到三爷是什么意思时,连忙摇了摇头,将头要的就跟拨浪鼓似的。 虽然现在已经好了许多,但要是真的再来一次,我还不得再死一次。 我可不要,千万不要。 见我这个样子,三爷崩不住笑出了声,这一笑竟是有几分颠倒众生的感觉。虽然三爷的长相并不是时下的小鲜肉,跟小流氓完全属于两个极端,但不得不承认,他其实是一个特别有男人味的男人。 而这个时候,看着他面上深深浅浅的笑意,我又觉得他似乎也有比较幼稚的时候。 因为,在此之后,他俯在我的耳旁,轻声说道:“吓你的。” 恶作剧! 我真不敢相信,向来杀伐果决的三爷,竟然也会有这样一面。 而在说完这句话后,他猝不及防地在我的耳垂那里亲了一下。我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传来。 彼时,我只是觉得酥麻,可到了后来,三爷告诉我,那是因为耳垂的位置,正好是我的敏感部位。 三爷搂着我,随手关了床头的灯:“睡吧。” 一片黑暗袭来,我靠在三爷温热的怀里,却觉得有种前所未有的安心。 第二天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我苏醒了一番后坐起来,正好看到三爷在穿衣服,而我却窝在被窝里不想动。 三爷见我醒了,对我说了一句:“我有点事要出门,晚上回来跟你一块吃饭。” 原先,我一直以为三爷是个话不多的人。可是渐渐相处下来,却发现似乎并不是这样。我 我微微点了点头,困的没什么力气说话。 “我让人送了衣服放在衣帽间,起床的时候可以过去试试。”此时,三爷已经穿戴完毕,他走到我跟前,俯下身子递给我一张卡,“密码是你的阳历生日,喜欢什么,自己去买。” 这是一张信用卡,李纯和三爷在一起时,一般都给她信用卡,而非储蓄卡。后来储蓄卡里的那五万,也不知是李纯费了多大功夫才从彪爷那里拿来的。 我看着面前的卡,忽而问道:“是怕我拿了钱跑吗?” 三爷有些怔楞地看了我一眼,或是没想到,我竟然直接说穿了他的心思。 他问我,神色认真:“你会跑吗?” 我静静地摇了摇头:“不会。” 当初,是我自己主动说我愿意,又何来的后悔一说。 听到我的回答,他明显很满意,还亲昵地吻了吻我的唇。 “给我点现金,卡里的钱也行,我问李纯借了五万,还有,家里面也需要点钱。” 时至如今,我还没跟我爸妈联系,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房子和超市已经抵押出去,以后住在哪里,这也是一个问题。 “家里的事情,我会帮你解决。”他的眼睫轻眨,眸色晦涩,“原来,你的钱是李纯那儿借的。” 三爷知道彪爷包养李纯的事情,李纯的钱,实际上也就是彪爷给李纯的钱。 听到三爷这么说,我心里立马急了,连忙拉着他的手说道:“她就是知道我急需要用钱,才借钱给我,你别怪她。” “你很在意她。” 我理所当然地说道:“她是我的朋友,也像是我的妹妹一样。” 我的朋友本来就不多,因此,对于身边每一个亲近的人都格外珍惜。 三爷看着我,沉沉说道:“我不喜欢你那么在意外人。” “她只是我的朋友。” 天哪,我没听错吧? 现在的三爷,似乎在跟李纯吃醋? 他坚持前后口吻一致:“那也是外人。” 我瞬时觉得有些无语,却也无可奈何,只好默默地点了点头。只不过,表面上点头,并不代表实际上就让我和李纯断了交往啊。 三爷当着我的面,直接打电话问彪爷要了李纯的银行卡账户,然后转账转了十万过去。 他是故意的。 试图想用那多出的五万,斩断我对李纯的感激。 我看着站在我面前的这个男人,原先,我觉得自己似乎有一些了解他。可每当我离他稍微近一些的时候,总觉得他似乎跟我想象中有些不同。 而李纯这件事,只是三爷独占欲的最开始。 三爷走后,我给我妈打了个电话,得知我爸已经被接回来,就连我们被转让出去的房子和超市也回来了。 即便隔着电话,都能听到我妈那喜悦的笑声。 “念念,我听说这都是你男朋友帮的忙?这回你可得好好谢谢他啊,真是帮了我们家一个大忙。你什么时候带他回来吃饭,我们家可要好好招待招待他。” 男朋友? 我知道这事儿是三爷出手做的,却不知,在我爸妈眼里,居然觉得三爷是我男朋友。 他是我金主,是我老板还差不多。 三爷在上午的时候就出了门,而我差不多躺到中午才起床洗漱。去衣帽间找衣服的时候,才明白上午三爷对我说的“送了衣服过来”是什么意思:偌大的衣帽间,一排都是各色各样的连衣裙,甚至还有内衣。 昨天晚上,我还记得他跟我说过他喜欢我穿裙子。原因无他,因为方便。 以至于我现在看到清一色的连衣裙时,一张脸有些红红的。 我挑了一条素色的连衣裙穿上,试了试内衣的尺寸,居然不大不小正好,出奇的合适。 穿戴好之后下楼,刘嫂已经准备好了午餐。虽然中午只有我一个人,但还是准备了三菜一汤。 我怕浪费,只好拼命吃,最后直接把自己给吃撑了。以至于下午给那小破孩讲课的时候,为了消食一直走来走去的走个不停。 045 三爷在外面等你 045三爷在外面等你 “念念姐,会所这儿出事了!李纯和凤姐两个人打起来了!” 一听这话,我连忙换上衣服后就出了门。这个时候,我深觉有个司机真方便,想什么时候出门都行。 当然,自己要是会开车,那就更方便了。 不过,依照三爷的意思,虽然他会给我配司机,却不会像彪爷对李纯那般,让我自己开车。 他想让我一直乖乖地留在他的身边,只有全身心的依赖,我才会变得越来越离不开他。 这份执念,甚至比我想象中来的更炽热。 车子一路开到了会所,当我踏入这片熟悉的地方时,心里莫名地感慨万千。 我想过小武给我打电话的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有想到,李纯会和凤姐打起来。 据小武之前在电话里所说,今天晚上,原本彪爷带着李纯来这儿玩,被凤姐给撞上了。之后李纯和凤姐之间也不知道怎么了,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 我急着赶到这里,却只看到休息室一片狼藉。而此时,李纯已经被彪爷带走,就剩凤姐还留在这里。 虽然我已经辞职,但毕竟之前我是负责带这帮姑娘的妈妈桑,余威还在。我赶紧拜托了其他妈咪帮忙带着这帮姑娘选台,等将人支开后,我连忙走到凤姐的跟前,将她从地上扶起来。我 是的,凤姐摔在了地上。 我不知道这是李纯推的,还是彪爷推的,毕竟等到赶到这里的时候,他们已经走了。 “凤姐,地上脏,我扶你起来。”我硬是将凤姐从地上扶了起来,拿了纸巾帮忙擦她面上的泪水。 在我眼里,凤姐一直是一个风风火火的女强人、辣妹子,就像身上穿了盔甲一般,坚硬无比。可直到今天,我才恍然发觉,那一切不过是她的表象。 此时的她,哭的满脸都是泪水,妆早就哭花了。我很少看到她这样狼狈的时候,想到她以前对我的种种,也愈发的心疼她。 凤姐看着我,淡淡地说了一句:“地上再脏,哪有我脏呢?” “念念,你知道?他嫌我脏,嫌我脏。” 凤姐哭的泣不成声,所说的话跟尖刀一般,透着锋利的光。 在凤姐断断续续的话语中,我渐渐了解了一些事情。如同曾经我所知道的那般,凤姐早年间确实和彪爷之间有过一段。当时的凤姐,就像是现在的李纯一般,跟着彪爷跟了一段时间,可是后来,随着新人一个个地冒头,彪爷的位置越做越高,凤姐没过多久就被彪爷抛弃,只好干起了老本行。 虽然李纯跟曾经的凤姐一样,也是陪酒小姐,但李纯从始至终只被彪爷一个男人占有。只是,在面对曾经跟过自己的女人,又深深爱慕着自己的女人,亲口说出的一句脏,何尝不是一把插入凤姐心里的刀? 素来只闻新人笑,哪听旧人哭。 我看着面前的凤姐,不知道现在的她,会不会成为我或者李纯未来的结局。 我安慰了凤姐一会儿,随后扶着她一块去洗手间洗把脸。虽然生活中的苦难如穿堂的秋风恼人,但生活还是要一步一个脚印地继续。 我在洗手间的门口等着,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等到凤姐从里面出来。 只不过,现在的她,已经大变样了。 面上已经没有先前的泪痕,仔细地补了一个精致的妆,浓艳的红唇显眼。 凤姐走到我的跟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了一句:“念念,刚才让你看笑话了。” 我觉得又是欢喜又是一阵心酸,对着凤姐说道:“怎么会,凤姐永远都这么漂亮。” “你这小嘴说的话就是讨人喜欢。”凤姐笑着看了我一眼,随后有些怅然地摸着自己的脸,向我喃喃问了一句:“念念,你说,我是不是老了?” “凤姐,你现在真该直接去外面逛逛,上来搭讪的人肯定不少。” 凤姐有些害羞地笑了笑:“我哪儿比的上你们这些水灵灵的小姑娘啊。” 看到凤姐的心情好了不少,我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就是不知道李纯那边怎么样了。虽然她被彪爷带走了,但我还是不免有些担心。不管是凤姐,还是李纯,都是我视为朋友的人,她们俩闹矛盾,我夹在中间,其实是最难受的一个。 我跟凤姐闲聊了几句后,小武那边开包厢的通知又催了过来。原本这活该我干,但三爷之前已经帮我辞职,会所这边一下子也没招到帮凤姐打下手的人,这段日子凤姐只好亲力亲为。 我想着凤姐刚刚经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就想着给她帮个忙,却被她推辞了。 凤姐连连摆手,拒绝了我的帮忙:“你现在跟着三爷,哪里还能做这些事,还是快回去吧。” 我不以为然地说道:“我就是简单搭把手,没事儿。” 凤姐拉着我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不,念念,你听我说,三爷是个不错的人,你好好跟着他,他不会亏待你的。你比姐强多了,跟了这么一个男人,但到底要忌讳一些东西。这地方说出去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以后你能别来,就别来这儿了。” 凤姐的话,让我不由地心里一怔。 或许是今天彪爷的话刺激了她,所以她在明知道这不是个好地方的情况下,只想着让我远离这里。可她不一样,因为生活所迫,她无处可去,只能做这一行。 人总说戏子无情,婊子无义 可在我看来,我所认识的凤姐,何尝不是重情重义的女人,只是不小心入错了行。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忽然有人走进了休息室。 是跟在三爷身边的其中一个保镖。 他看到我,恭敬地对我说了一声:“许小姐,三爷在外面等你。” 三爷到了? 饭后,三爷因为要处理一些事情出了门,却不想,这个时候竟然会在会所外面等我。 我心里不由地有些惊诧,但还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凤姐拍了拍我的手,笑着对我说:“行了,走吧。” 我微微颔首,和凤姐告别后,就跟着保镖一块出门。却不曾想到,我刚走出休息室,就撞上了一个来者不善的人。 046 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 046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 小奶牛穿着一身性感的爆乳装,踩着小高跟准备回休息室,正好和我当头撞上。 她看到我身旁跟着的保镖,拈酸地说道:“哟,果然跟了三爷就是不一样,排场就是大。” 我可没忘了,之前李纯出事的时候她是怎么落井下石的,这会儿,自然也没跟她客气。 我笑得一脸得意,故意走到她的跟前,“是啊,三爷给的,想推都推不了。” “你别太得意,早晚有一天三爷会甩了你,到时候,你就等着哭吧!” 我毫不认输地回应了一句:“总比有人连哭的机会都没有!” 小奶牛被我气的腮帮子鼓鼓的,上前想动手打我,可她的手刚刚举起来,就被我身旁的保镖一把制住了。 我轻笑了一声,说道:“打人之前,记得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小奶牛气的七窍生烟,偏偏对我无可奈何,只能任由我离去。 我一步步走出会所,瞬时觉得,有时候权势真的是个好东西,就连我刚才狐假虎威都让人觉得挺爽的。 还没等我走到车前,早已有人恭敬地打开了车门。 我抬步坐上车,看到三爷已经坐在车里。 我看着他,问了一句:“你怎么亲自来了?” 三爷一手将我揽到他的怀里:“事情办完就过来了。” 不知为何,此时我的心里却有一个想法,想着三爷不会是怕了一个人在这儿受了欺负,所以才特意赶来这儿的吧? 但很快,我就将这种可能压了下去。毕竟,我不过是他一个可有可无的女人罢了,他哪儿会在我身上放这么多心思? 或是顾念到我之前刚刚破了身子,晚上回去后,洗漱一番便睡了。 一觉睡到自然醒,醒来时,三爷已经出门了。 我心里挂念着李纯的事情,就给她打了个电话,不想,却没人接。我有些担心,干脆换了衣服出门,打算直接去她的住处找她。 等到了地方后,我最先看到的倒不是李纯,而是正准备出门的彪爷。 “彪爷,李纯她没事儿吧?” 彪爷的精神看上去不大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李纯和凤姐的事儿搅的。我先前看到他脖子后的那个纹身时,还没领悟到什么。可是现在,事情已经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如何想不到,彪爷就是当初在凤姐办公室里的那个男人。 彪爷最开始还没注意到我,等到我开口说话,他才猛地抬眸看到了我,对着我摆了摆手,说道:“哦,没事。” 彪爷错过我的身子准备离开,我却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叫住了彪爷。 “彪爷,我想……”我迟疑了一番,还是将心里的疑问说出了口,“我想向您打听一个人。” 彪爷疑惑地问道:“谁?” “就您第一回看到李纯的时候,跟您一块来会所,后来把李纯带出来的人。他似乎,被称为四哥。” 当初那小流氓既然能毫发无损地从暴戾的四爷手里带走李纯,想来他一定是个在彪爷面前说的上话的人,彪爷应该会有印象。虽然知道彪爷是三爷的手下,我今天问彪爷的话,很可能在不久后就会传到三爷那里,但除此之外,我真的没有其他办法去找他的下落。 他突然地消失在我的世界里,没有一点征兆。如今,我自己已经跟了三爷,不求能跟他在一起,只想求一个答案,好让自己心安。 彪爷那一双小小的眼睛沉沉地看着我,良久,我听到他对我说道:“许小姐,你现在既然跟三爷在一起,我劝你还是不要有别的心思。” 自始至终,彪爷都没有给我一个准备的答案。想来,他一定知道那小流氓的信息,只是,他却因着三爷这一层关系不肯告诉我。 我心里有些挫败,但也无可奈何,只好任由彪爷在我眼前离开。 进去看李纯的时候,看到她正穿着睡衣在电脑前玩游戏,唯有在这个时候,我才感觉她像是这个年纪的女生。 走近了才发现,她的脸有些肿,我不由问了一句:“你的脸怎么了?没事吧?” 李纯满不在乎地摇了摇头,说道:“没事,昨天跟凤姐打架的时候被打的。别大惊小怪的,现在已经不疼了。” 昨天的事情我也有了一定的了解,无非就是因为彪爷。昨天晚上彪爷带着李纯去会所那玩,凤姐看的吃味,一言不合就跟李纯打了起来。想到凤姐先前还打算将李纯往头牌的方向培养,可自从她上次陪了彪爷后,她便有些针对李纯。细细想来,这一切也并不是无迹可寻。 昨天虽然李纯身上受的伤比较重,不但被凤姐扇了一巴掌,身上也有很多青紫的痕迹,但最后彪爷护着李纯,推了凤姐一把,将她推倒在地,然后把李纯带走,根本没有顾忌到凤姐的想法。这一场局里,谁是赢家,谁是输家,又怎么说得准呢? 原本我还来这儿,就是为了看看李纯这边的情况,后来见她没什么事情,两个人一块吃了个午饭后,我就赶往家教那边打工。 下午给小屁孩上完课,我正准备离开时,就见那个小鬼头拉住了我的衣摆,对我说:“许老师,你再等等,我堂哥今天要来我们家,马上就到了。” 我看着他那一张别扭的包子脸觉得有些无奈,只好拉开了他的手,对他说:“老师今天还有事,就先走了。” 这个小鬼头拉着我不肯放:“许老师,你就再等等嘛,我堂哥马上就到了。” 虽然这个小屁孩百般挽留,试图让我和孟岐见上一面,但我还是没等孟岐,就直接走了。 自从上次我跟孟岐说过不要再接我下班后,我们俩就没见过面。我怕见面会尴尬,干脆急匆匆地离去。 我坐在车上准备回去的时候,接到了三爷打来的电话,他让我晚上陪着他参加一个宴会。 而当时的我,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我居然在这次的宴会上,遇见了一个许久不见的故人。 047 程少爷的生日宴 047程少爷的生日宴 在去晚宴前,三爷特意带我去挑了一身小礼服,又专程做了头发。 一袭紫色额抹胸柔光曳地长裙,微卷的头发披散着。看着镜子里那个化着精致妆容的自己,我甚至有些难以置信。 我第一次发觉,原来自己也有这么漂亮的时候。 三爷原先等在外面,见我出来后,眼神在我的身上停留了一会,随后点了点头:“不错。” 他朝我伸出手来,我立刻会意地搭上他的手,跟着他一块出门。 路上,我不由地问起今天的晚宴,心里莫名地有些担心。 三爷看着我,慢悠悠地说了一句:“就是程老爷子给他的小儿子办的二十岁生日宴,不用担心,我们就过去走个过场。” 我不由地感叹:“二十岁的生日,就办这么一场宴会,还真是奢侈。” 三爷嗤笑了一声:“老来得子,得宠也是难免。” 不知为何,我总感觉三爷说这句话的时候,似乎有些不屑。 我看着他似乎有些不太高兴,之后便没说话。可到后来,我忽而想到,程老爷子的那张请柬,我似乎之前在家里看到过。之前刘嫂收拾东西的时候,我正好看到她准备将一沓的请柬收起来,随口问了一句,才知道是近期送来的请柬,不过这些三爷不打算去,请柬也就没什么用了。 若是我记得没错,三爷想来先前并不打算出席,为何现在却还专程带着我去呢? 我心里有些疑惑,但看了看三爷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最后还是没胆子问,干脆就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一路跟着三爷赴宴。 生日宴会在北京一间五星级大厦的顶楼举办,铺着深红色桌布的长几上摆满了各色可口的餐点,穿着统一黑白制服的服务员举着放置香槟的托盘四散在宾客中。 我看了一眼出席的宾客中,一个个穿着光鲜亮丽,就跟要去选美似的。不少人手里拿着一杯香槟,微笑着跟身旁的人聊着天。 我看了看那一个个美女们,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生怕自己出错会给三爷丢脸。 三爷像是一眼看出了我的顾虑,凑在我的耳边说了一句:“自信点,今晚,你很漂亮。” 本性使然,他的声音听着有些冷冷的,不过,在听到他这么说后,我显然安心了不少。 很快,就有人认出了三爷,争相过来寒暄。有些话题不适合女人听,我便主动告辞,说我去旁边逛逛。 三爷微微颔首,示意我不要走太远。 我应下后,便退出了他们谈话的圈子。 “程老爷子对他的宝贝儿子还真是心疼,花了这么大手笔,就为了帮他办一个二十岁的生日宴。” “生了两个女儿才得的儿子,当然宝贝。先前,程老爷子一直把他儿子捂得严严实实的,没想到现在总算是把人给放出来让我们瞧瞧了。别看这人才二十岁,想嫁进程家的人可不少,今天晚上不少都是带着女儿侄女过来相看的。” …… 我拿着一杯香槟微微抿着的时候,就听到身旁两个看着三十多岁的贵妇谈论着这些话题。 程家。 原来今天,程家便是这次宴会的主人啊。 我看了看场上的一个个美女,确实有好几个年龄看着都还不到二十,跟在长辈的身边出席。 二十岁还不到,就要被带着来相亲,当个豪门千金还真是不容易。 出于怕吃东西破坏形象,我只好捧着一杯香槟喝,却不想,我居然在宴会上碰到了孟岐。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头发往后梳,显得整个人看上去成熟许多。 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待着,偶然看到一个熟人,顿时觉得挺亲切的。我从他背后走近,拍了怕他的肩膀,跟他打着招呼:“嗨,孟岐!” 他转过身来,有些惊喜地看着我。 还没等他开口说话,我便奇怪地问了一句:“”你堂弟不是说你会去他们家吗?你现在怎么在这儿啊?” 孟岐抬手给我指了一个方向:“今天是我表弟的生日,我正好离我叔叔家比较近,又跟他们一块过来。” 我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正好看到小屁孩他们一家人在那儿。没想到,这儿熟人还挺多的,只是我刚才没注意而已。 “你表弟的生日?” 孟岐点了点头应下:“是啊!” 我想到孟岐的爸是我们学校的书记,家世不错,有这么一个家世更不错的表弟,想来也不奇怪。 孟岐问了我一句:“许念念,你怎么在这儿啊?” 我正想回话,堵在嗓子眼的话忽而恹了。 今天,我是跟着三爷一块过来的。虽然三爷看着挺年轻的,要说他是我的男朋友而非我的金主,孟岐未必就会怀疑,但那也是骗人。 当你说下第一个谎言的时候,之后为了圆这个谎言,你接着就会说第二个、第三个更多的谎言。 一想到这里,我便有些迟疑了。 孟岐忽然一拍脑门,说道:“对了,我怎么没想到,是程恪叫你来的吧?” 陡然间听到这个名字,我有些发懵:“程恪?” 孟岐看着我点了点头:“对啊!” 这是我第二次听到程恪这个名字,先前有一次张裕生日的时候,孟岐他们一帮人在饭桌上聊天的时候,就聊到过他。 我前后一联想,难不成,今天就是孟岐的表弟程恪的二十岁生日宴。 可我从来都没见过程恪,他什么时候跟我扯上关系了? 我正觉得奇怪,想问问孟岐这是怎么回事时,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顺着方向看过去,就看到我的室友、也就是孟岐的前女友柳依往我们这边走来。 刚才,她叫的就是孟岐的名字。 之前柳依和孟岐谈过一段恋爱,但很早就分手了。不过,不管孟岐身边的女朋友怎么换,柳依似乎一直没有死心。就在前几天,我刷朋友圈的时候还偶然翻到一篇柳依对孟岐的真情告白,但至于当事人究竟有没有接受,我就不得而知了。 虽然我和柳依当了大学三年的室友,但她直接就把我给忽略了,她亲昵地挽上孟岐的胳膊,浅笑着说道:“孟岐,总算找到你了,我就知道你今晚会在这儿。” 这被忽略的,还真不是一点半点。 048 老情人见面,你就这么对我? 048老情人见面,你就这么对我? 面对这么热情的柳依,孟岐却似乎有些消受不起。他敛着神色,将柳依搭在他身上的手拨开,素着一张脸问道:“你怎么来了?” 虽然孟岐将柳依搭在他身上的手拨开,但柳依干脆用双手整个儿抱住了孟岐的胳膊,不管不顾地说道:“程叔叔给我们发了请柬啊,原来我准备去韩国旅游的,不过,我想程恪是你的表弟,你今晚一定会来这儿的,我就把机票给退了,特意来这儿找你。孟岐,你说我是不是很贴心啊?” 孟岐的眉头微微皱着,神色已经有些不耐烦:“我们俩早分手了,你老是缠着我干嘛?” 柳依撅着一张嘴,楚楚可怜地看着孟岐:“孟岐,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忘了,我们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不是也很开心吗?” 孟岐试图想躲开柳依,但胳膊被她死死抓着,怎么甩都甩不掉。他就差翻白眼了,没好气地说了一句:“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你老提起这个有意思吗?” 两个人你来我往地说了好几个来回,而我赤裸裸地被当成了一枚丝毫没有任何存在感的电灯泡。 此时,电灯泡举手,提议:“那个,你们先吵着,我就先走了。” 柳依这才注意到我,唉,真不容易。 饶是室友,但在柳依眼里,我俨然已经成了一枚潜在的情敌。 她面色不善地看着我,不屑地说了一句:“原来是许念念啊,你怎么在这儿啊?能进这儿的人都不简单,你不会是过来兼职端盘子的吗?” 麻辣隔壁,你见过穿着一身小礼服端盘子的服务生吗? 我之前在班上就没什么存在感,没对柳依产生什么威胁,以至于我们俩的关系虽然算不上亲善,但在表面上还过得去。可这回,柳依见我就站在孟岐跟前,整个人跟个炮仗似的,毫不客气地直接就对着我开炮。 孟岐冷冷地看了柳依一眼:“柳依,你没事说许念念干嘛?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柳依神情激动地问道:“孟岐,你说,你是不是看上许念念了,为了她要甩了我?” 孟岐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总算是将自己的胳膊从柳依那儿解脱出来,他有些无语地说了一句:“拜托,小姐,我们俩早八百年前就分手了好吗?早知道你这么麻烦,傻子才跟你在一块!” 孟岐这话一说,柳依那儿都快泪奔了。可惜孟岐是个感情上的渣渣,我又不是个有什么同情心的人,在柳依刚才讽刺了我一句还用热脸去贴冷屁股,只好任由柳依楚楚可怜地站那儿掉眼泪。 我完全属于最无辜的吃瓜群众,无端被牵连进了孟岐和柳依之间的事儿里,趁着这个时候,我赶紧开溜。 我一路在人群里乱窜,跟个无头苍蝇似的,身后似乎有人拉我,我以为是裙子被绊住了,一回头,却发现三爷站在我后面。 他拉住我,问道:“你跑什么?” 我有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我这不是在找你吗?找了一圈都没找到。” 听到我这话,三爷的面色稍霁,将我拉到了他身边。而此时的我站在三爷的身边,却是有些心虚。今晚的宴会上,孟岐和柳依都在,这宴会厅虽然挺大的,但万一被撞见我和三爷在一起,我又该怎么解释这一切? 因为这件事,以至于我的心一直有些烦乱,整个人难免有些心不在焉。 或是注意到我的走神,三爷低头看了我一眼,问我:“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掩饰着自己的情绪:“没什么。” 随后,不知出了什么事情,所有人都往展台那里走去。我跟随着众人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一个穿着显贵的中年男人款款走到了台上,身边还有一个保养得当的中年贵妇,应该是他的妻子。而在他们身后,还跟着两个年轻女人和一个年轻男人。 走在最前面的人正是这次宴会的主办人,程家目前的主事人程海,也就是众人口中所说的程老爷子。至于他身后跟着的,则是他的两个女儿和这次生日宴的主角,最小的儿子程恪。 程老爷子站在台上,说了一些冠冕堂皇的场面话。我正听得有些昏昏欲睡,忽而眼神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整个人一下子就怔住了。 怎么会是他? 在我的世界里消失了差不多一个月的人,此时竟然站在台上。 锃亮干净的皮鞋,笔挺的裤型,剪裁得体的藏青色西装,里面配着一件白色衬衫,但最显眼的莫过于那精致的五官。即便只是一个侧脸,却也清秀的有些不像话,让人蓦地再难移开视线。 或许是过去的印象太过深刻,以至于忽然看到他这么正式的打扮,让我有些难以适应。 纵使只是一个侧脸,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那个嬉皮笑脸老是占我便宜的小流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难以置信地紧紧盯着他,甚至怀疑我的眼睛今天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此时,程老爷子将程恪带到展台的正中间,向众人介绍他的幺子,程恪。 他居然是程恪?! 我一直以为他不过是个在街头混日子的小混混,谁能想到,他居然是家世优渥、出身不凡的程恪。 我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自己现在的心情,只是紧紧地看着他,连眼睛都一眨不眨。 或是注意到我的眼神,站在台上的程恪朝我这边看来。一开始不经意的一瞥,直到,我们俩的眼神凌空撞上。 如同我的难以置信,或许他也不曾想到,我居然会在这里出现。 就在这个时候,三爷忽而靠近我,问道:“没事吧?” 我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收回看向程恪的眼神。 我待在这里,只觉得自己好像连呼吸都缓不过来,匆忙跟三爷说了一声:“我有些不太舒服,先去趟洗手间。” 话音刚落,我已经慌乱地跑出了人群。 身后似乎有一道眼神紧跟着我,却不知是三爷的,还是程恪的。 我慌不择路地往外跑着,却真的被我误打误撞地走到了洗手间。 我走进一个隔间,关门后身子靠在门上,呼吸深深浅浅。一直到现在,我都觉得刚才在我眼前发生的一切好像是一场梦一般,让我的心情始终难以平复。 我不由地捏了捏我的脸,会痛。 是真的。 我恍然想到先前孟岐对我说的那句奇怪的话,他以为我是受了程恪的邀请。当时,我还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可是现在,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怎么会这样? 他怎么可能真的是程恪? 我如何都想不明白,先前还是那么吊儿郎当的一个主儿,居然会成为程家的少爷,孟岐的表弟? 我一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算让自己冷静下来。 想着自己出来的时间有些久了,在洗手台那里洗了一把脸后,我便连忙走出了洗手间,打算回去找三爷。 可我刚刚走出洗手间,就看到了靠在墙边的程恪。 我看着他这一身的高档面料,跟先前的t恤衫破洞牛仔裤的形象大相径庭,一时间竟然有些不习惯。 不过单手插裤袋,斜倚在墙上抽烟的姿势,还是看出了一些从前的影子。他的手指间夹着一支烟,淡淡的火星,冒着白色的雾气,已经烧了半截,想来站在这儿抽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他看到我出来,立刻熄灭了烟蒂,大步就往我的跟前凑。 我一时间愣在了那里,直到他的手一把扣住了我的腰,唇径自压了下来。 他干燥的唇紧紧贴上我的,很快就伸出了舌头,冲破我牙齿间的禁锢开始攻城略地。在撬开我的牙关后,温软的舌尖长驱直入,在我的口腔中肆意游走,带着熟悉却又陌生的感觉。 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一个多月前的酒店大床上。他压在我身上,如同这般热切地吻着我。 缠绵的吻裹挟着炙热的呼吸声,一度让我感觉头皮发麻。身体好像被一股无形的电流忽然击中,让我失了力气任由他的摆布。 直到他的手忽然摸上我的胸口,我才一下子从沉湎中警醒,卯足力气一下子推开了他。 他想不透我是怎么了,一脸吃惊地看着我:“你干嘛啊?” “你……你亲我干嘛?”我被他弄得有些语无伦次,慌乱地质问。 “这么久没见,让我亲亲怎么了?”他没好气地看了我一眼,忽而一张清秀的脸跟着往我面前凑近,一副不正经的样子,“我都还想睡你呢,亲你怎么了?有本事,你再亲回来啊?” 果然,就算是换了一身皮,流氓还是流氓! 我直接对着他翻了个白眼,挣开他的手就想走:“我懒得理你!” 程恪抓着我的手,一把将我重新拽了回去,搂着我的腰一把将我压在了墙角。 他的唇离我很近,说话时带出的温热气息,更像是一种诱惑:“走什么啊你,老情人见面,你就这么对我?” 049 老情人见面,分外眼红! 049老情人见面,分外眼红! 我“呵”了一声,忿忿说道:“哪门子的老情人,你做梦呢吧?” “你怎么知道我做梦也想着你?”说到这里的时候,程恪忽而贴近我,与我之间的距离靠的更加近,似乎连一厘米都不到,感觉就差一点点,就要贴上我的唇,“做梦都想着跟你做。你身上哪儿哪儿我没看过,还说我不是你老情人?” 明明才二十岁的年纪,不过这家伙说出口的话一句比一句下流。 我忽然想到什么,连忙一把推开了他,问道:“哎,你怎么好端端地成了程恪?” 他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道:“我本来就是啊!” 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那你还跟我瞎编个四哥,你丫的唬我呢?!” “真没有!我哪儿唬你了?”他一脸苦大仇深地看着我,开始跟我解释,“大家真都叫我一声四哥啊。” “可你没跟我说你也叫程恪啊!” 他直接回了我一句:“你没问我啊!” 看着他这么无辜的样子,为啥我偏偏那么想揍他呢? “你让开,我要回去了。” “回去干嘛?这里是酒店,房间多的是,要不……”他嘿嘿笑着,一把拉住了我的手。 “要不什么?” 他向我提示:“我们俩上次的事儿还没干完呢。” 听到他这么说,我陡然意识到什么,一张脸瞬时涨的通红。 这个流氓! 大流氓! “我警告你,上次的事情早完了,我已经不欠你了!你少拿这件事说事儿!”我一脚踩在他的脚上,高跟鞋的脚跟把他的皮鞋都快踩变形了。 他“啊”地一声叫起来,指着我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你你你你……谋杀情夫啊?!” “我我我我……杀的就是你!”我对着他直接做了个鬼脸,便忙不迭地跑了。 我一路蹦跶着我的一双小短腿,“噔噔噔”地跑回了宴会厅,快到门口的时候,正好当头撞上了三爷。 我一脸惊诧地看着他:“三爷?”“恩。”他微微应了一声,随后拉住我的手,对我说,“我们回去吧。” “好。”这儿的熟人太多,我也不想在这久留,便赶紧跟着三爷走了。 由于之前碰上了程恪,以至于当我坐在回去的车上时,依旧有些心神不宁。 三爷将我的手揉在他的手掌之中,问了我一句:“怎么了,看你一直在走神?” 我讪讪地露出了一个笑意,回应:“没事,肯定是饿傻了吧。” 他轻笑着,伸手刮了刮我的鼻子,问道:“想吃什么?” 我想了想,说道:“饺子!” “好。” 之后的几天,程恪倒是给我发过几次信息,但我总觉得心里有点膈应,一直没回复。 九月很快就到了。 最早开学的是大一,要在大热天顶着太阳军训,而我们则在他们之后一个星期开学。 还没去学校报到,班级群里就已经炸开了锅,转发了一篇学校贴吧的一个帖子。我喵了一眼那个帖子,据说是传这一届有个小学弟长得天怒人怨,立马引起了众人的争相关注,有小学妹惊鸿一瞥后,瞬时惊为天人,便在贴吧求助,想问问究竟是哪个专业的。 这个帖子一出,不少新生纷纷回帖应和,原因是原来这小鲜肉还有许多潜在的迷妹,甚至有层回帖中,还特意晒出了小鲜肉的座驾——一辆骚包的玛莎拉蒂。 虽然已经是准大四的学长学姐,但不少学姐在关爱小学弟方面还是热血澎湃,大家纷纷就这个小鲜肉开始讨论,一时间就炸开了锅。 我看着不断增长的聊天信息,默默地将班级群给暂时屏蔽,继续给小屁孩补习英语。 没错,我就在刚刚那小屁孩做英语习题的时候,偷偷地摸了一会儿手机。 小学弟的事情引起了全校热议,先前的那个帖子,也已经盖楼盖到了一万多层。 而在这热火朝天的讨论中,我的大四生涯正式开始。 去学校报道的时候,我和三爷就在学校住宿还是课程结束后回别墅这事儿展开了……恩,友好的和平协商。 原先因为学校跟别墅有些远,所以我不愿意来回跑,但三爷却坚持上下学都有司机接送,而且如果嫌远的话,他在学校附近还有一套房子。 他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我直接把一个枕头丢到了他身上,埋怨地说道:“我就算不在学校住,我们俩也不见得一天能碰一次面。” 这话说的不错,三爷比我想象中更忙,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一个星期里,我要是能看到他三天都算是多的。有时候我给他打电话,他已经在外地了。 可枕头一丢完,我立马就后悔了。人的性子都是被宠起来的,以至于我现在有些无法无天。可我这么直接拿枕头丢他,他不会打我吧? 我抬眸小心翼翼地瞅了他一眼,却见他倒是没什么生气的迹象,不免让我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顿了顿,我听到三爷对着我说了一句:“打电话给你的时候,你要回来。” 三爷的意思,就是同意我在学校宿舍住,但也要等着他的随时召唤。 我应了一声:“成。” 虽然已经进入大四,但针对于学语言而言,除却那些杂七杂八的辅修副课之外,一个星期还是有六门主课。 现实是残酷的,生活是辛苦的,上学是受累的。 即便到了大四,我依旧要在空闲时间不断地写作业写作业,还是写作业。 老师上课时偶然问我,平时闲暇的工夫都在做什么? 答曰:写作业。 再问:除了作业呢? 答曰:还是作业,全是作业。 三爷这段时间都忙得很,基本都没什么工夫搭理我。但我的生活也并非波澜不惊,譬如,柳依为了孟岐的事情,在寝室里一天到晚找我的麻烦,以至于我不得不对孟岐敬而远之,外加跟柳依斗智斗勇。 譬如,这段时间学校热传的那位大一帅掉渣吊炸天的小鲜肉,正开着一辆骚包的玛莎拉蒂,亦步亦趋地跟在我的身后…… 050 脱光了衣服让你揍 050脱光了衣服让你揍 “喂,前面的美女,大美女!你倒是理我一下啊?” “公共场合,麻烦给我点面子啊!” “哎,你的小可爱在你身后,请注意查收啊!” …… 饶是后面的聒噪声怎么充斥着我的耳朵,我还是一本正经地……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先前,我只知道学校忽然出了这么一个惊天动地的人物,可谁能想到,这丫的居然是程恪。 而就在十分钟以前,我从宿舍出来准备去图书馆自习,正好碰到他在寝室楼下。他穿着一身白色衬衫,配着一条卡其色裤子。再简单不过的装扮,却因为他那张清秀的面孔,加上他身后靠着的豪车而吸精不少。 程恪在底下站了差不多就一分钟的样子,身边已经围满了人,而且还有不断增长的趋势。他的后座上放满了娇艳欲滴的玫瑰花,更是撩的不少女生春心……恩,那个夏心萌动,不能自已。 我最开始撞上他的时候,就跟之前在晚宴上那般,以为自己的眼睛出问题了,但在我搓了好几次眼睛后,发现站在我面前的那个人真的是他。 此人先前还不断地发短信骚扰我,我一直没搭理他,没想到,现在人居然站在了我的面前。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我才在周边一窝妹子的谈论中,得知站在我面前的这家伙,居然就是这些日子横扫学校贴吧无敌手的新晋小鲜肉。 程恪一看到我,立马走到了我的跟前,笑着说道:“动作挺快啊,这么快就下来了。” 小鲜肉一笑,众人倾倒。 只是当大家看到小鲜肉居然心有所属时,我感觉众人的目光都化身成了一把把小刀,直戳戳地往我的身上扎。 呃 我能说,听到程恪的这句话时,我呈现的是一脸懵逼状吗? 什么叫我动作挺快的,我是要去图书馆,下楼只是必经之路,正好路过好吗? 难道,是在我刚才的未读信息中,其中正好有一条是叫我下楼的? 我无比诧异地看着他:“你怎么在这儿啊?” 他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道:“来找你啊。” “找我干嘛?” 对于我的这句问话,他忽然整个人都变得有点扭捏起来,压低了声音对我说:“你确定要我现在讲吗?” 那个,我当然不确定! 一看到他这个表情,我就知道这事儿要完。 于是,我连忙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奈何这丫的身高太高,我一抬手,捂住的竟然是他的下巴。 咳咳,这还真是迷之尴尬…… 见我一手搭在他的下巴上,一帮在旁边围着的女生立马就沸腾了。不用说,我也知道她们一个个的潜台词是啥,一定特气愤地想指着我骂:这个不要脸的妖艳贱货! 而程恪则是一把抓住了我压在他下巴上的手,拉着我往车边走。 对了,附加一句,此乃敞篷跑车,此乃……十分拉风十分骚包车后座还放着一大束玫瑰花的敞篷跑车。 于是,我华丽丽地被动“享受”了一把被众人围攻……呸围观的场景。 程恪从百花丛中挑了一支花抽出来,递到我的手上,笑得那叫一个肆意,问我:“喜欢吗?” 喜欢啊,可我不喜欢被围观啊。 我敢保证,要是程恪一走,我一定立马被这帮女生群殴。 我没接那朵花,压低了声音问他:“你到底发什么神经?” “我可是为了你报了这学校,你说我发什么神经?” “你继续扯吧你!你高考报志愿的时候,我们俩还不认识吧?” “我中途转学不行吗?” 首战,卒! 他忽而凑近我,笑得那叫一个嘚瑟:“原来,你对我们什么时候认识记得这么清楚啊?” 就这一两个月的事情,我又不是sa?! 我不想接他这个茬,干脆把矛头转移到了花上:“把花退回去,我不要。” 他嘟囔着对我说道:“送花就是个前奏。” “我看你就是欠揍!” 他一脸贱兮兮地看着我:“好啊,我脱光了衣服让你揍,你随意,别客气。” 丫的这个大流氓…… 第二战,卒了再卒。 程恪这不要脸的工夫日已增长,我自觉不是他的对手,干脆选择了跑路,冲出人群就死命扑腾着我的一双小短腿。 虽然人群把程恪的车挡了一会儿,但事实证明,两条腿到底还是跑不过四个轮子,这才有了上面的那一番对话。 程恪开着车追上我后,一门心思想叫我上车,只是我一直没理他,他就只好一路跟着我晃荡。 好在图书馆快到了,我瞅准机会,忽然就开始跑。 我一下子跑进了图书馆的大楼,还特意跑上了第二层,找了个最偏僻的位置准备自习。 我们学校的图书馆挺大的,程恪想要在一幢大楼里找到我,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关键,我选的还是一个类似于小隔间的位置,像他这种刚进学校的新生,绝对找不到我在哪儿。 但程恪的脚程还是挺利索的,我屁股还没坐热乎,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惊呼声,想来又是这妖孽引起了骚动。 但这阵骚动没过多久就消失了,想来是他已经跑其他地方去找人了。 我乐得轻松,但我有张良计,他有过墙梯。没过多久,我的手机就收到了一条短信,上面就只有一句话:我刚问管理员阿姨借了喇叭。 这是什么意思? 正当我一头雾水时,就见一条新的短信跟着又发到了手机上:五分钟你还不下来,我就拿着喇叭喊人。 刚才一路上,程恪给我打了十几个电话,但我一个都没接。原本以为我总算能摆脱他了,没想到,这丫的更狠,居然还用上了这一招! 别小看程恪的脸皮,就算他换了衣服,从一个小混混变成了一个有钱的混混,但是改变不了他的流氓气质。 我没法,只好把面前的书一合,气冲冲地走下了楼。 程恪就在门口那里等我,看到我的时候,笑得那叫一个得意。 我忿忿地看了他一眼:“你到底想干嘛?” 他拉住我,一把将我拉到他的怀里,低头亲昵地对我说道:“我这么费心想睡你,居然还不领情?” 051 这儿才是你男人! 051这儿才是你男人! 从我们俩第一次见面开始,他跟我说话时,十句话不离一个“睡”字。 当时他消失的时候,我还是偶尔会想到他。可是现在他重新在我的世界出现,我为什么那么想让他再消失? 他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流氓相,说话的时候还不忘偷偷亲了我一下我的脸:“我在学校附近有个房子,那地方挺大的,去不去?” 去个头! 见过约炮的,但没见过这么明目张胆的。 我躲开他,距离他三步之远:“多的是女生想跟你睡,你就别老盯着我了。” 就他现在在学校的人气,一出场那完全就是明星效应,无人能敌,不管是学妹学姐还是管理员阿姨全部拜倒在他的卡其色长裤下。 想约炮,估摸着他只要漏点风声啥的,就立马有人找好房间躺床上等他了吧。 “上次我们那事儿不是没做完吗?难道老师从小没教你,做事不能半途而废吗?” 呵呵! 我压根就没给他留面儿:“没教!” 趁着说话的时候,他一下凑到了我的身前,对着我说道:“老师不教,我教你!” 这家伙今年也就十九吧,我怎么感觉在这么一个小弟弟面前,竟无语凝噎,双眼泪两行…… 我不用你教啊啊啊啊! 就在这个时候,程恪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这对于我简直就是救星啊! 我原本还打算趁着这个机会开溜,可谁能想到,程恪这个坏蛋居然仗着自己的身高,一手拿着电话接听,一手拎着我的衣服领子不让我跑。 程恪打电话并没有避着我,我听出这个电话好像是孟岐打的。两个人打了没多久的工夫就挂了,结束后,程恪将手机往兜里一塞,拎着我就往外走。 “孟岐他们在玩台球,喊我们一块过去。”这句话当是解释,但程恪这家伙素来没什么尊长的概念,也不叫表哥,直接就喊孟岐的名字。 我无奈地被拎着往前走,没好气地问道:“你确定喊的是我们而不是你?” 程恪一脸的理所当然:“这有区别吗?夫唱妇随。” 随后,他又跟着自说自话:“我知道那台球厅,你要是不喜欢台球也行,他那里还有休息的小房间,我们到时候可以去那里。” “哎,上次在酒店的时候,我们就说好已经两清了,我不欠你了。” 此时正好走到车前,程恪一把将我塞进了车里,然后“砰”地一声将车门关上。 他绕到另一边跳上车,等发动车子后,或是为了防止我跳车逃跑,立马把敞开的车篷重新盖上。 至于我刚才说的那番话,他直接用一句话堵住了我的嘴:“你睡了我,还想赖账?!” 我的头上闪过三道黑线:“你可以再无耻一点吗?” 他一边开着车子,一边侧过头来,说话的时候对着我眨了眨眼睛:“你要是喜欢,怎么无耻都行。” 得,要是说不要脸这一块,我还真是比不过他。 等到了台球厅后,我才发现在那儿的不止孟岐一个人,张裕几个班上的同学也在,还有几个上次在张裕生日宴上看到的男生。看来,这波人应该都是平日里一块玩的。 在场的都是一帮男生,除了孟岐对我们俩在一块见怪不怪之外,其他人都一脸懵逼地看着我和程恪。最先说话的人还是张裕,他走到我们俩跟前,奇怪地问了一句:“你们俩怎么在一块啊?” 程恪一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将我往他的怀里一带,回了一句:“她是我老婆,以后看到罩着点啊。” 我:…… 张裕难以置信地看了看程恪,又看了看我,喃喃说了一句:“我特么不是在做梦吧?” 程恪皱了皱眉头,说道:“梦里能有我这么帅的帅哥吗?” 这个自恋狂! 张裕跟程恪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向我问道:“许念念,你确定他没跟我在开玩笑?” 我正想说话,就听到程恪一脸大惊小怪地问道:“你们认识啊?” 不由的头上冒出了三道黑线:“我们是同班同学。” “奥,我都给忘了。”程恪稍有其事地点了点头,随后这家伙像个傻白甜似的又开心地笑了,“那正好,都不用我介绍了。” 其中一个相熟的男人走上前来,一拳捶在他的胸口上:“之前那么长时间没看到你,跑哪儿玩去了?今天可要好好地一块玩几局。” 这个人问的问题,恰好也是我心里的疑问。之前他好端端的说没影就没影了,要不是在那次生日宴上偶然重逢,或许真要等到开学了才能看到他。这段时间的空白,不止是他的几个朋友,我也挺好奇的。 但让我失望的是,程恪直接跳过了这个问题,笑着回应了一句:“有点眼力见识没有,今天哪有功夫陪你啊!” 说这话的时候,程恪还不忘乐滋滋地往我这边看了看。 我瞬时觉得,他好像在傻白甜的这条路上越走越远了呢。 程恪跟在场的人打了个招呼后,就拉着我在一旁坐着。 此时,孟岐他们正在那儿打台球,我不太懂台球,只知道要一个个按照次序将球打进洞内,应该是谁先打完谁就赢了吧。 我看着孟岐拿着球杆,微微倾倒在台桌上的那个侧脸,瞬时觉得孟岐似乎特挺帅的。之前虽然他挺受欢迎的,但我一直没怎么关注过。可是现在,这么近距离地看着他,感觉他的五官似乎并不比程恪来的逊色。 相比于程恪更偏向于清秀一类,孟岐的气质看着更胜一筹。当然,就程恪那一说话就绷不住的流氓气质,孟岐在这方面能胜过他特不奇怪。 或是见我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孟岐身上,程恪直接伸手将我的头硬是给掰了回来,直到使得我正好和他四目相对。 他固定着我的头不让之发生偏移,迫使我的眼神只好放在他的身上。 就在我看着他的时候,他伸手指了指自己,有些吃味地对着我说道:“往这儿多看看,这儿才是你男人!” 052 要不,去我家吧 052要不,去我家吧 我故意往左边看了看,又往右边看了看,一脸吃惊地问道:“有吗?在哪儿呢?” 程恪被我气的够呛,伸手给我来了个爆栗。 这个家伙,下手还真不是一般的重! 我气的伸手打他,他连忙撒腿就跑。之后,整个偌大的台球厅,就成了程恪在前边跑,我在后面追的画面,还真不要太美妙。 每次和程恪在一块,我总感觉自己的智商被他拉低了一个档次,至于脸皮,则是加厚了好几层。 到最后追的我都累了,还是没能抓到他,只好重新回到沙发上坐着。程恪这不要脸的厮亦步亦趋地走到我身后,一个没注意,他就已经弯下身子,飞快地在我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张裕注意到我们的打闹,笑骂着:“喂,你们这可是公然喂狗粮啊!” 程恪说话没个把门的,直接说道:“我不介意你叫上你女朋友给我们来个活春宫啊!” 我正觉得他这话说的有些唐突,但在场的其他人却不这么想。他们或是这般开玩笑已经开惯了,一个个应和着,纷纷要让张裕把他的女朋友叫到这儿来。 说到女朋友的话题,张裕为了转移注意力,便将导火线引到了孟岐那里。 张裕打趣地提到了一个敏感话题:“孟岐,今儿怎么没在你身边看到柳依啊?” 一提到柳依的名字,孟岐立马闻之色变,感觉手上拿着的杆子都不由地抖了一下。 孟岐来了一句警告:“少提这茬,不然我就把你女朋友叫过来。” 就在我坐在一边看戏的工夫,程恪站在我身后,弯下身子问我:“挺无聊的吧?” “恩?”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转头一脸诧异地看着他,就见他伸手指了指一个方向,凑到我的跟前,压低了声音对我说道:“那里有个小房间。” 我的头上闪过三道黑线。 程恪不嫌事儿大,继续说道:“别看房间小,但特隐蔽,隔音特别好。” “看来你试过啊?” 程恪原本还想在我的耳朵撺掇我去那儿,一听我这么说,他连连摆手,否认道:“没有没有,当然没有!” 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呵呵。” 程恪一见我这样子,立马就急了,他拼命否认着,开口跟我解释:“真没有,我可还专门为你保留着处男之身呢。” 呃 这口味有点重啊! 我能选择拒绝吗? 这家伙忽悠不成,一张清秀的小脸蛋就在我的跟前撒娇:“去吧去吧,我都想你了。” 撒泼卖萌忽悠一条龙,这家伙还真是无所不能。 “不去。”我是那么没节操的人吗? 我对着他翻了个白眼,直接说出他的企图:“你是想睡我吧?” 他讪讪地笑着,有些不好意思:“嘿嘿,都有都有。” 一见他这个反应,我站起身子打算离开,却被他在前头拦住:“你不喜欢那里,要不去我家吧,更隐蔽,保证没人来打扰!” 这家伙是欲求不满吧? 我一脸无语,直接推了他一把:“我早就不欠你了。” 我推开他,一路走到了门口,他跟着出来,抱住我的身子不让我走:“要不你再提个要求,我能做到就让我睡一次。” “我没要求。” “那正好,我们直接走吧。” 这个家伙,智商!绝对有问题!绝对的! 我感觉已经不能用正常的人类交流方式跟他交流了! 我对他都没招了,最后只好对着他说了一句:“我不会跟你睡的。” 他一脸疑惑地看着我:“为什么啊?我长得还不错,你也不吃亏啊。虽然以前没试过,技术可能不太好,但这种事不得一次次磨炼吗?” “我已经跟了三爷了。”既然之前他是跟在彪爷的手下,那想来一定也听过三爷的名头。 听到这句话,他整个人瞬时有些发怔,喃喃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有些心塞,沉沉说道:“字面上的意思。” 见他不说话,我便趁着这个机会往后走。没多久,就见他跟在我的身后追了出来,他一把抓住我的手,直接将我给拽了回去。 他低头看着我,问道:“你把事情说清楚,你跟三爷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深吸了几口气,一字一句说道:“之前,你生日宴那次,难道你还看到我身边站着的人是谁吗?不然,你以为,就凭我现在这样的身份,够格参加你程少爷的生日宴吗?” “我……”他一口气没喘上来,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刚说出口的话忽而又停顿了。 良久,我听到他声音有些喑哑地向我问道:“为什么?” 他眸色沉沉地看着我,眼睛一眨也不眨。 或是因为长久没得到我的回应,他继续问道:“是因为钱吗?还是因为……” 在我眼里,他一直是个有些吊儿郎当的一个人,如今虽然换了个身份,但还是带着难以掩饰的流氓气质。 “因为什么重要吗?你不就是想睡我,又凭什么管我的事情?” 当时说消失就消失了,音讯全无,那个时候,难道他就考虑过我的想法了吗? 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我依旧是一个人死死地撑着,每天熬夜工作到凌晨才睡觉,下午又要去赶家教的兼职,吃的随便凑合着就行。 再见面,他已经是高高在上的程家小少爷,要什么有什么,我们差的更大了。有时候,我真的挺希望他永远是个小混混该多好。 但从一开始,他就在隐瞒我,难道我们之间,除了他看到我想睡我这层关系之外,还有别的关系吗? 他今年才十九岁,有时候做事挺幼稚的,完全是个长不大的小孩子。不说三爷,单单就我们两个,也不可能发展成男女朋友的恋爱关系。 更何况,我现在已经跟了三爷。 我挣脱开他的禁锢,想要转身离去,只是,就在我即将挣开他的手时,他的右手忽然扣到我的后背上,将我整个人往前一带,唇直接对准我的压了下来。 炙热的吻,带着不可言喻的掠夺意味,像是要将我生生地嵌进他的身体之中。 而等到这个吻结束的时候,喘息声如潮,我听到他看着我,沉沉问道:“现在,我够资格管你了吗?” 053 你为什么非要抢我男朋友? 053你为什么非要抢我男朋友? 我只觉得自己的唇有些火辣辣的,这家伙刚才用力过猛,好像把我的嘴唇都给咬破了。 万一三爷忽然打电话给我,被他看到我这个样子,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一想到这里,我便觉得心烦意乱,一把将他狠狠地从我的身前推开,便立刻转身离去。 既然当初选择在我的世界离开,现在回来,又有什么用呢? 路过药店的时候,我顺便买了淡蓝色的口罩,专门用来遮挡嘴唇上被咬破的伤口。但现在还是个大热天,就这么戴着口罩站在太阳底下,还真不是一般的热。 先前因为程恪那张扬的家伙,我还真有些怕走在路上会被人认出来,所以虽然戴着口罩有些热,但还是忍了。 之前本来打算去图书馆,可现在根本静不下心看书,想了想,我还是回了寝室。 正是下午的时候,寝室包括柳依一共四个人,现在却只有小美在。 小美也是我的同班同学,不过怎么说呢,性子有些墙头草的类型。因为柳依的家世好,所以她一直想跟柳依交好,只是柳依并不怎么看的上她,弄得她有种里外不是人的感觉。 因为我平日里的时间很多都花在兼职上,所以我跟班上的同学关系都算不上特别亲密,很多只能算得上是点头之交,倒是跟一些在兼职的时候认识的朋友关系比较好。 我刚在寝室没待多长时间,就撞上柳依气势汹汹地走进了寝室。而在她的身后,跟着我的另一个室友,也是柳依的闺蜜赖诗卉。 柳依趾高气扬地走到我的跟前,面色不善地向我问道:“许念念,你刚刚是不是跟孟岐在一块?” 听到这话,我不由觉得有些奇怪。柳依有事没事一直往孟岐的身上凑,可就今天我看到的情况,想来柳依并不知道孟岐在哪儿,要不然她早就跟过去了。只是既然如此,她又怎么会知道我和孟岐在一块呢? “是。”虽然我是被程恪拉去的,但这事儿是事实,我便点了点头。 一见我点头,小美立马狗腿地凑到了柳依的跟前,讨好地说着:“柳依,我就说她老是跟孟岐凑在一起吧。” 看到小美这个样子,我就算是再蠢,也能想到我在寝室这事,应该是小美跟柳依通风报信了。 虽然小美试图想讨好柳依,但柳依压根就不吃她这一套,她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不屑地说道:“有你什么事儿啊?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小美热脸贴了个冷屁股,只好讪讪地退到一边,经过我身边的时候,还不忘狠狠瞪了我一眼。 赖诗卉走到我跟前,冷嘲热讽地对我说道:“许念念,班上谁不知道依依喜欢孟岐,你这是什么意思?公然要跟依依抢吗?你觉得就凭你这个穷酸样,能拿什么跟依依比啊?” 此时,站在一边的小美跟着附和,她双手抱胸,围在那儿火上浇油,试图想通过贬低我捧高柳依来获得她的好感:“就是,依依是凤凰,那你就是麻雀,你想跟她抢孟岐,那不是自取其辱吗?” 柳依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眼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嘲讽:“就你这样,拿什么跟我争啊?” 我“蹭”地一声从座椅上站了起来,看着她们几个人说道:“是啊,我家里穷,我一脸穷酸样,但至少,我不会像个寄生虫一样到现在都问家里要钱,我也不会像个乞丐一样一直追在一个男人的身后求爱!” 要是跟我比嘴皮子上的工夫,就是她们三个人加起来都不一定能比得上我。 柳依一开始还一直端在那里,但一听这话,她的一张脸瞬时变得有些狰狞的扭曲,气呼呼地看着我质问道:“许念念,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嘲笑我吗?” 我直接冷哼着对她翻了个白眼,并没搭理她。 可我却忘了,赖诗卉是学校空手道社的社长,虽然她是一个女生,但她生的一米七多,体型比较健壮,要是论起打架的工夫,就算是面对一个男生也不逞多让。 此时,就在我转身的工夫,她已经一把抓住了我的头发,拎着我的身子朝着柳依,狠狠地对我说道:“快给依依道歉,不然,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我第一次痛恨自己留了长头发,就这么一抓,我感觉自己的头皮都在发颤。可要我向刚刚才奚落过我的柳依低头,我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我一脚狠狠地踩在赖诗卉的脚上,迫使她吃痛将我的头发放开。可我的头发刚刚还没缓和一会,就听到“啪”地一声巨响,柳依的一巴掌已经落到了我的脸上。 我连躲闪都没来得及,脸上就直接挨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的厉害。 柳依冷哼了一句,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敢踩诗卉,是日子过得太舒坦了吗?” 而这一刻,已经缓过神来的赖诗卉一把抓住了我的身子,扯掉我面上的口罩,再次对准我的脸狠狠地给了我一巴掌。她的这一巴掌,可比柳依下手重多了。 我感觉自己整个人好像都有点被打懵了,就觉得痛,但痛的又好像没了什么知觉一样。 可要我被打了还不反抗,那我早不知道死几百回了。我和赖诗卉之间的实力悬殊,加上柳依是这件事的主要挑事者,所以我干脆只选择了柳依一个人反击。不管赖诗卉怎么打我,但我的拳头就是对准柳依的脸不放。 她平时最宝贝她的一张脸,现在,我就要把她打成一个猪头! 要是我和赖诗卉一对一,那我肯定会输,可我现在完全不怕死地对准柳依的脸就拼命地打,赖诗卉在一边还要挡着我打柳依时,战斗力便大大下降了。 至于站在一边看戏不怕事大的小美,则是饶有兴致地拿出手机录像,还不忘跑来跑去找各种角度。 我找准一个机会,将柳依推倒在地上,我顺势跨坐在她的腰上,对准她的一张脸就开始狂扇巴掌。刚才她打的那一巴掌,现在是时候该还回来了。 赖诗卉在一旁对着我拳打脚踢,试图想把我拉开,但我一直没停手。直到后来,寝室门似乎被人推开,也不知道是谁站在了门口,我就听到倒在地上的柳依将一张惨兮兮的脸对着寝室门口,哭着大声喊道;“许念念,你为什么非要抢我男朋友?” 054 你爸妈没教你教养,我来教你! 054你爸妈没教你教养,我来教你! “都住手!一帮女生这么打架像个什么样子?!”一阵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回头一看,发现居然是辅导员。 见状,赖诗卉连忙止住了想打我的动作,而我因为还架在柳依的身上,被辅导员一下子拽了下来,整个人不由地直接倒在了地上,额头正好磕到床边的不锈钢,特别的疼,不知道有没有磕肿了。 但辅导员完全就当没看到,她蹲下身子将柳依从地上扶了起来,柳依顺势倒在辅导员的怀里哭着,委屈地扮演着她受害者的角色。柳依是辅导员助理,跟辅导员的关系比我这个路人不知道要好了多少。 先前我只顾着打柳依,充耳不闻赖诗卉对我的拳打脚踢,这个时候忽然停下来,先前只是觉得自己撞到的额头特别低疼,可现在跟着感觉自己的身上特别的疼,五脏六腑好像移位了一般。 辅导员看着我这个样子,推了推她架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不由冷哼了一句:“刚才还能生龙活虎的打人,现在装什么柔弱?” 除了秦老师以外,还有一个拿着卫生登记表的学生走上前来,对着辅导员说道:“秦老师,还是先送她们去医务室吧。” 看着这样子,应该是辅导员跟学生突击检查寝室卫生或是有没有违章电器,却不想,忽然撞到了我们寝室在打群架这件事。 辅导员看了看我们三个人,同意先带着我们去医务室检查一下。于是,她扶着柳依,我和赖诗卉跟在后面一路去了医务室。 好在医务室跟女生寝室挺近的,现在又是下午上课的点,所以一路上碰到的人并不多。 等到了医务室,那里的医生掀起我的衣服帮我涂药的时候,我才看到自己的身上有好几处大片的青紫。至于额头,在刚刚撞到的时候已经磕破了,医生帮我消完毒上药,又在上面包了一块小小的纱布。 若是真的算起来,我是受伤最重的人,但我的伤被衣服一遮,除了额头和脸上的巴掌印,其他都很难看出来。而柳依差不多都伤在了脸上,她的一张脸被我打的肿的特别厉害,看着跟个猪头似的。倒是赖诗卉,身上并没有什么伤。 辅导员一看到柳依的那张脸,立马就认定了我就是这事儿的始作俑者。而这个时候,柳依已经哭哭啼啼地给父母打电话。辅导员知道我家里就是北京的,也让我叫父母。 不用想也知道,等叫了父母之后,辅导员一定会让我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柳依道歉。很有可能,就连我爸妈都会跟着被人数落。他们都是最平凡的小老百姓,比不上柳依光鲜亮丽的父母,可在我的眼里,他们是我爸妈,我不想让他们因为我受委屈。 我拿着手机想了半天,电话还是打给了三爷。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也不知道三爷现在在哪里,声音有些吵。 他温声问我:“怎么了?” 先前我还一直绷着一根神经,可在听到他的这句话时,我瞬时有些哽咽:“你现在能来趟学校吗?” 等在医务室处理完伤口后,辅导员就带着我们几个人去了办公室。虽然已经认定这事儿是我挑起的,但她按照常规,还是问了我们这是怎么一回事。 柳依一边抽噎着,一边说道,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秦老师,许念念……许念念她明明知道孟岐是我的男朋友,她还老是缠着他。我看不下去,就在寝室说了她几句,让她不……不要老缠着孟岐,没想到她二话不说,直接就开始打我。诗卉是见我受欺负,才出手帮我的。” 听到柳依这么说,赖诗卉跟着附和:“对,就是许念念先欺负依依的。” 我看着辅导员,一字一句地解释道:“是柳依怀疑我缠着孟岐,我否认了之后,赖诗卉就来抓我的头发,我踩了她一脚,然后柳依就打了我一巴掌,是这样才开始打起来的。” 对于我的话,柳依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声嘶力竭地质问道:“许念念,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都把我打成什么样了,还要把责任都推到我和诗卉身上吗?” 辅导员见我们双方的意见都不统一,便向跟着过来的小美问道:“你不是也在现场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美低着头,半天没说话。直到辅导员发话,她才抬起了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柳依和赖诗卉那边,忽然就将手指到了我这一边,对着辅导员说道:“她……许念念在说谎,是她先动手打人的。” 听到小美的话,柳依的嘴角闪过一丝几不可闻的微笑。她眸色沉沉地看着我,眼里带着浓浓的恨意。 她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一张脸,可是现在,我却把她的脸打成了这个样子,她不恨死我才怪! 就在这个时候,柳依的父母到了。 柳依一见到她爸妈,立刻哭着跑了上去,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柳依的妈妈看到柳依的脸,“心肝宝贝”的一直叫着,特别的心疼。她看着柳依的脸,问道:“这是怎么了?是谁把你打成了这样?” 听她妈妈问,柳依立马将手指向了我,说道:“爸妈,就是她打的我,打的我好疼啊。” 柳依一看就是在家里百般呵护千般宠爱着长大的小公主,从小到大可能连她的父母都不舍得打她,可现在却被我打成这个样子,看到我不生气才怪。 柳依的妈妈知道是我打了柳依后,生气地冲上来就要来打我,我连忙往后一躲,让她落下的手一空。 柳依的妈妈快气疯了,一手指着我,骂骂咧咧地说道:“你把我家孩子打成这样,你还敢躲?” 我恶狠狠地看着她,对着她直接说了两个字:“泼!妇!” 这个时候,柳依的爸爸大步走上前来,直接一个大手,对准我的脸狠狠地给了我一个巴掌,看着我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爸妈没教你教养,我来教你!” 055 许念念的乔叔叔 055许念念的乔叔叔 柳依的爸爸下手很重,打的我整个人一下子没站稳,直接倒在了地上。 要说先前赖诗卉打我的时候,我就有些受不住了,可现在柳依的爸爸下手更狠。虽然柳依是娇生惯养着长大,但要真说起来,从小到大,虽然很早就出来打工,但我爸妈从来都没动手打过我。 这个时候,却这样被柳依的爸爸打成这样。我下意识地想要反抗,可是整个人被打的根本连爬起来都有些困难,更别说动手还击了。 小美凑到跟前,指着倒在地上的我说道:“刚刚你那么打依依,现在怎么开始装柔弱了?” 我抬眸,冷眼看了她一眼。小美被我吓住,不敢继续再嘲讽我,只好讪讪地走到了边上。 柳依的妈妈先前就因那一巴掌被我躲过去而心生忿忿,这个时候,她见我倒在地上根本连爬都爬不起来,便一步步走到我的身边,把我当成一个小狗或是小猫似的,抬脚踹了踹我的肚子,冷言说着:“哟,打我女儿的时候力气不是挺足的吗?怎么、现在爬不起来了吗?” 她冷哼了一句,骂骂咧咧地说道:“你把我们家依依打成这个样子,别以为倒在地上装死就没事了。我要去警局告你,把你弄到局子里去关几天。” “妈,还有医药费!”柳依忙不迭地加了一句,她忿忿地看着我,嘲讽地说道,“许念念,我被你打成这个样子,你不会想赖我的医药费吧?听说,你家好像在乡下开小超市,你爸妈要开一两个月的超市,才能赔得起我的医药费吧?” 我硬撑着从地上爬起来,就算这个办公室里的人颠倒黑白,没一个站在我这边。但我要是真的一直倒在地上,那就是认输了。 我强忍着疼痛,嗓子眼里一种腥咸的感觉泛滥,好像呕着一口血。 我将堵在嗓子眼里的那口血吐在垃圾桶里,清了清嗓子,冷眼看着柳依,说道:“柳依,你相信吗?人在做,天在看!你这么对我,今天只要我不死,以后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你竟然还敢威胁我家依依?!”听到这话,柳依的妈妈气的抬手就想打我,只是,她的手刚刚抬起来,就被人抓住了。 她骂骂咧咧地想反抗,但手却被人径自一甩,身子没站稳,就如同我刚才那样,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只不过,柳依的妈妈脚上还穿着一双六七公分的高跟鞋,倒地的时候,我听到“咔擦”一声,不知道是不是脚崴了,整个人跟个王八似的四脚朝天地倒在那里。 我一个抬眸,就看到三爷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的身边。 刚才,就是他及时制止了柳依妈妈的动作,没让她的巴掌落在我的脸上。 “三爷……”我看着面前的三爷,先前强装的镇定一下子土崩瓦解,心里的委屈如潮涌一般,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我埋头靠在他的怀里,眼泪怎么忍都忍不住,直接就掉了下来。 三爷伸手将我搂在怀里,右手一下跟着一下地拍着我的后背,无声地安慰着我。 柳依尖锐的声音响起,厉声质问道:“你是谁啊?干嘛推我妈妈?!” 而与此同时,另一个略显激动的声音响起,似乎是柳依的爸爸。 “乔三爷?” 柳依不理解地质问道:“爸,你没看到他刚刚把妈妈推到了吗?” “你给我闭嘴!” 我渐渐止住了哭声,从三爷的怀里出来,看到柳依把她的妈妈从地上扶起来,至于柳依的爸爸,则是一脸恭敬地看着三爷,小心翼翼地问道:“三爷,您怎么会来这儿?” 三爷姓乔,一般人除了叫他三爷之外,还有些人叫他乔三爷。他在道上的名声不小,而此时,想来柳依的爸爸显然已经认出了他。 三爷没理会柳依的爸爸,而是转头问我:“谁打的?” 他问的是我脸上的伤。 “她。” “她。” “她。” “他。” 我一个个挨个指过去,从赖诗卉指到柳依、柳依的妈妈和她爸爸,当我的手指到柳依的爸爸那里时,想到自己额头上的伤,虽然想指辅导员,但还是停住了动作。 “三爷,是她先打我闺女的。”柳依的爸爸急着解释,他将柳依拉到三爷的跟前,指着她的脸说道,“你看她把我闺女的脸都打成什么样了,这丫头还没什么教养,就是因为这样,我出手教训她的。” 柳依的爸爸这话刚说完,我就立马拉着三爷的手告状:“是她们几个先打我,后来还冤枉我,说是我先动的手。” 柳依的爸爸一听这话,忍不住对着我忿忿说了一句:“你这丫头怎么还开始胡搅蛮缠?” 现在来了靠山,我直接往三爷的身后躲着,他也不敢对我怎么样。 此时,辅导员忽然开口说完,她推了推黑色的眼镜框架,不知不觉中连声音都放缓了一些,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三爷,问道:“许念念,这位是?” 辅导员姓秦,三十多岁,未婚老处女,中等身材,短发戴一副黑色眼镜。现在,光是看着她那一脸含情脉脉看着三爷的样子,我就知道我家三爷被盯上了。 得,又是个发春的。 可这个时候问起我和三爷之间的关系,还真是有些不太好回答。 我不免抬头看了看三爷,想要看看他的意思,结果,他回看着我,面上的意思显而易见,就是让我自己回答。 我支吾了半天,最后硬着头皮对辅导员说道:“他是我叔叔!” 叔叔,咳咳,乔叔叔! 我一手扒着三爷,一边还死命地低着头,一眼都不敢看三爷。但就是这样,我似乎都能感受到一阵灼热的目光跟激光似的,在我的身上扫射着。 呜呜呜,我这榆木脑袋,早知道就说是哥哥了。恩,乔哥哥。 原本我还想着,过会能不能找个机会把这事儿给掰回来。可没想到,被三爷迷的七荤八素的秦辅导员直接开口:“许念念的叔叔,你好,我是两个学生的辅导员,我姓秦。据我了解,这件事是这样的……” 056 谁敢动你,老子就要谁死! 056谁敢动你,老子就要谁死! 不用看也知道,三爷的脸,瞬时黑了! 辅导员开口解释着这件事,虽然还是说这事是我先动的手,但说到我的时候,语气倒是和缓了许多。 只是,您能在开口的时候,把“许念念的叔叔”这个称号去了吗? 为啥我总有种预感,感觉自己今天回去会被三爷虐呢?! 于是,我原本耷拉着的头,低的更低了…… 辅导员对着三爷一连说了好长一段话,我没看到她的表情,不过光是听着她的声音,总觉得有种老妖婆要抓小孩吃的既视感。 因为我现在还没毕业,跟辅导员还要接触差不多大半年的时间,为了防止她在我毕业这事儿上作祟,所以我刚才并没有当着三爷的面把她摘出来。可要是早知道她对三爷心怀不轨,我刚才就不该心慈手软啊! 这就是传说中的一失足……成千古恨。 斜眼:你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吧? 我不管,我就要这么用! 三爷并没等到辅导员把话说完,他直接对着身后一左一右两个保镖吩咐:“把人带走!” 我觉得有些奇怪,偷偷地从三爷的咯吱窝里抬起了头,就看到那两个身材健壮的保镖已经一手一个把柳依他们四个人抓了起来。 我设想过一些三爷对这件事的解决方式,但我没想到,这事儿居然这么直截了当,三爷直接让保镖出手了。 三爷身边的几个保镖一个比一个不简单,说是以一敌十也不夸张。在柳依一家三口和赖诗卉之中,战斗力比较强的应该是柳依的爸爸和赖诗卉,可这个时候,我亲眼看着保镖就用一只手把他们提了起来,而且,他们偏偏还连反抗都反抗不了。 至于站在一边的辅导员和小美,惊讶的表情丝毫不亚于我,一张嘴张的都快能塞下一个鸡蛋了。 这绝壁的是十分强悍啊! 而柳依的爸爸哪里还有刚才打我时的嚣张气焰,他被保镖提着,就跟个小鸡仔似的,一个劲儿地开始跟三爷求饶:“三爷!有话好好说啊!三爷!胡局是我表舅,大家都是熟人,有话好好说啊!” 但即便柳依的爸爸说了这么许多,三爷压根就没理他,直接让保镖把人给拎出去。光是看着两个保镖那凶神恶煞的样子,我瞬时觉得这一帮人凶多吉少。 我原先还杵在三爷的咯吱窝那里,怔怔地看着这一幕。 而在这个时候,我的身子一轻,就发觉自己被三爷提着往外走。 车子就停在外面,三爷一路提着我到了车上。三爷平日里出行,一般都有三台车,随机坐在一台车上,但每台车上都会必备两名保镖,一名当司机,一名坐在副驾驶座上。 先前跟在三爷身边的那两个保镖,是他身边最常见的两个,这个时候,我被三爷拎上了车,倒是不知道那两个保镖抓着柳依他们去了哪儿。 车子启动后,前后座之间的挡板升起。 三爷坐在一边,对着我语调微提:“乔叔叔?” 呃 咱能好好说话,别提这茬吗? 知道自己惹了祸,我连忙上前拉住三爷的手摇啊摇:“我刚刚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嘴巴一下子漏风了,然后一个没注意,就说漏嘴了,不,不对,就说错话了。” 三爷冷哼着感叹了一句:“漏的挺大的啊。” 我…… “乔哥哥……乔哥哥……”我左右晃着他的手撒娇,可三爷压根就不理我。我无比深刻地感受到,要是把三爷惹生气了,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哄。 我叫了好一会儿,三爷都没搭理我,弄得我整个人不由地有点泄气,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 之后,我对着他眨巴眨巴双眼,试图用我的楚楚可怜打动他,让他别再生气了。可我楚楚可怜的扮相还没出来,一个不小心,因为动作幅度太大,牵扯到额头上的伤口,疼的我不由“嘶”地叫了一声。 见我喊疼,三爷连忙看了看我额头上的伤口,温声问道:“疼吗?” 最开始撞上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疼的都快晕过去了,可后来医生帮我处理过伤口后,伤口已经没之前那么疼了。就刚刚要不是不小心拉扯到,也不至于那么疼。 可现在,三爷这头还生着我的气,就算是三分痛,我也硬生生地说成了九分。 我一头栽在三爷的怀里,想借这件事把乔叔叔的梗给赖过去:“疼死了,他们都欺负我。” 我害怕三爷不信,又赶紧加了一句:“真的不是我先动手打架的,是她们先来打我,我才还手的。” “我还宁愿是你先动的手!”三爷低头看着我的伤口,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斥责我,“看你被打成什么样了?说出去都丢我的脸!” 我试图想装成一个小绵羊求放过,可没想到,依着三爷的意思,似乎是希望我成为一只小狼崽? 但要说心里不感动是不可能的,被人欺负也不是头一回,譬如之前彪爷那一次,就算是被彪爷打了,但也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可是这一次,我第一次觉得自己特别的有安全感。 虽然柳依和赖诗卉一起欺负我,虽然小美落井下石,虽然柳依的父母二话不说就上前来教训我,可当我看到三爷耳朵时候,我就特别的安心。因为我知道,只要有他在,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有他护着我。 我的心里有些雀跃,又充斥着满满的感动,就连身上的伤口似乎也没之前那么疼了。原来,被人保护的感觉竟然是这样的。 我拉着三爷问道:“柳依他们会怎么样啊?” 三爷的指尖轻轻地抚着我的脸,说道:“怎么欺负你,就怎么十倍百倍地欺负回去!” 他说的有些淡漠,但他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把人带走,想来一定不会轻易放过柳依他们。 “下次给我放出息点!”三爷伸手点了点我的鼻子,开始教训我,他沉沉地看着我,一字一句,“你是我乔三的女人,谁敢动你,老子就要谁死!” 057 你们分手了? 057你们分手了? 三爷的话,就像是一块千斤之重的石头,重重地敲在我的心上。 不管是出于落了他的面子还是占有欲,我不得不承认,当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感动的心绪几乎要将我的整个人身体填满。 回去后,三爷出于不放心,想检查检查我受伤的地方。 我的伤都在身上,被衣服裤子挡着还不太看得出来。这会儿三爷要检查,一想到要在他的面前把衣服给脱了,瞬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虽然我们俩之间早已有过肌肤之亲,可还是觉得有些怪怪的。 不过,我刚刚才在乔叔叔这事儿上招过他,他坚持要看看,我不好拒绝,只好将卧室的门关上后,掀开了上身的衣服。 虽然已经在医务室上过药了,但我身上的青紫还没消下去。三爷眸色沉沉地看着我受伤的地方,最开始我还有些害羞,但渐渐的,我注意到他看向那里的眼神,全无情欲之色,这才让我稍微松了一口气。 他的手轻覆上我上身的肌肤,问我:“疼吗?” 我喃喃回答:“现在已经好多了。” 三爷看了我一眼,眸色深深浅浅,我看不出他眼底的情绪,就见他忽然拉开了床头柜的一个抽屉,然后从里面掏出了一瓶类似药油的东西。 我看着三爷将东西打开,这架势,是要帮我重新上药吗? 我害怕地往后退:“我我……我刚才已经在学校医务室上过药了。” 可三爷却坚持说道:“我帮你把淤血揉开,好的快。” 当三爷搓热了手,将药油滴在我受伤的位置,帮我按摩着揉开淤血时,我就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了。 “啊啊啊!疼疼疼!” “轻点!我受不了了!好疼啊!” …… 三爷下手丝毫没手软,以至于我喊得跟杀猪似的,等到结束的时候,我的嗓子完全已经喊哑了。 我跟死猪似的瘫在床上躺尸,喑哑着嗓子气若游丝地问了一句:“三爷,你确定现在不是在报乔叔叔的仇吗?” 宝宝已经被折磨的生无可恋了好吗?! 结果,我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这茬,三爷微眯着眼睛,若有所思地看着我说道:“这笔账先记着,以后慢慢算。” 我当时一个心惊,但事实上,我这心惊的还真是一点都没错。因为等到了后来,我身上的伤差不多好齐全了之后,三爷每天晚上都回来的特别早,然后就开始一起进行床上运动。 我被他折腾的死去活来活来死去,偏偏三爷还饶有兴致地问我:“乔叔叔干的你爽不爽?” 我(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爽,爽死了……爽的我高潮一个接一个的来。 先前受伤的那段时间,三爷强行把我关在家里养伤,就连家教那边的兼职都推了。吃喝玩乐随意,只要别累着就行。 我感觉自己完全就是被他当猪养,奈何这样的日子过得还挺爽的。先前辛辛苦苦的工作,现在忽然闲了下来,我感觉自己好像已经提前迈入了老年期颐养天年的时候,不过什么都不用干的日子还真不是一般的爽。 但等到伤养好后,我立马背着我的小书包去学校上课,原因无他,学校快期中考了,先前落了那么多课,我得一个个补上去。 回了学校后,我发现柳依跟我一样,已经很久都没来学校上课了,赖诗卉倒是在,只不过面色有些虚弱,每次看到的时候,眼睛瞪我瞪的像是要把我吃了,偏偏又对我无可奈何。 许久没上课,最开始还不太跟得上老师上课的进度,但好在之前的基础不错,慢慢地跟上了老师的授课。 课间的时候,孟岐走到我课桌前,敲了敲桌面,示意我出去。 他将我叫到走廊上,找了个僻静的地方,不知道要跟我说什么。 孟岐看着我,问道:“你和程恪之间怎么了?” 我抬眸看了看他:“我们能怎么?” 孟岐跟我解释道:“他这段时间,整个人都废了,一天到晚一副生无可恋的鬼样子。他家里面都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会变成这样,我就猜,是不是你们俩之间出了什么问题。” 顿了顿,我喃喃说着:“我就是让他以后别来找我了。” 孟岐一脸奇怪地问我:“你们不是男女朋友吗?怎么好端端的分手了?” “哪门子的男女朋友?”虽然心里有些担忧,但我面上还是尽力保持着冷静,“假的。” 我们俩充其量就是革命尚未成功的炮友,跟男女朋友连个边边都扯不上。 孟岐向我问道:“你过会有空吗?下课后,跟我去看看他吧。我想,他应该希望能看到你。” 我摇了摇头,拒绝:“我下午还要去寝室搬东西,没空。” 先前我一直住在学校宿舍里,可经过这么一件事后,为了防止下次再出现孤立无援的情况,还是决定把东西都搬走,搬回别墅那边住着。反正上下学都有司机,除了早上要早起之外,其他也没什么分别。 孟岐有些诧异:“你不住学校了?” 我直接对着他说了一句:“你不是也不住吗?” 我自然不能跟孟岐这样的家世相比,他爸是学校书记,为了办公方便,他们家的房子就买在学校附近。能在寸土寸金的北京城里买这种地段的房子,家世自然不容小觑。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怎么了,但我看的出,程恪对你不是没感觉。你就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抽个时间去看看他吧。” 感觉? 听到这个词,我只觉得有些讽刺。 若是有感觉,他会一句话都不说,说消失就消失吗? 他突然地消失,又突然地出现在我的面前,难道我活该就站在原地不动地等他吗? 他以为他是程家大少爷,就真的可以对我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吗? 我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孟岐说道:“如果我说,他充其量只是想睡我,我们其他什么关系都没有,你信吗?” 说完这些话后,我不想再跟孟岐谈下去,转身想要回教室。 只是,在我刚刚转身的工夫,孟岐忽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不让我走,他走到我的跟前,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果真的像你说的这样,他至于在那种时候,还托我照顾你,给你介绍工作、每天晚上送你下班吗?” 058 不管,做梦也要做一次 058不管,做梦也要做一次 听到孟岐的话,我大吃一惊,怔怔地问道:“你说,这些都是他让你做的?” 孟岐冷哼了一声,并没搭话,但其中的意思却是再明显不过。 我先前还觉得奇怪,为何之前跟我并没有什么交集的孟岐居然会忽然对我这么热心,不但帮我介绍工作,每天凌晨下班的时候,还都等在会所门口送我回去。 原来,这一切竟然是这样。 只是,这些事他为什么不自己做,反而要孟岐帮我呢? 我想起之前张裕生日那天,几个人聚餐时,他们还向孟岐问起程恪的消息,却被程恪搪塞过去。在他程恪消失的一个多月里,他究竟去了哪里? 我抬眸看着孟岐,对着他说道:“我跟你去。” 这些疑问,即便我问了孟岐,他也不会告诉我。我想来想去,觉得自己还是要见程恪一面。 上课铃声响起,我和孟岐结束电话,相继回了教室。 我跟在孟岐身后进教室,路过赖诗卉边上的时候,她冷冷地看着我,对我说道:“你把柳依害成这样,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我看了她一眼,淡淡说道:“彼此彼此。” 一直等到上午的四节课结束,柳依都没来学校上课。我虽然心里觉得有些奇怪,不知道三爷当时究竟让人怎么收拾柳依,但因为程恪的事情一直压在我的心头,所以我并没有过多的把注意力放在柳依身上。 课后,我给司机打了电话,让他迟点再来学校接我。打完电话后,我便跟着孟岐一块去找程恪。 路上,孟岐还专程买了三人份的午饭打包,想来是打算去程恪那里一块吃饭。 那地方离学校不远,不知是不是程恪之前跟我说的那间他在学校附近的房子。先前,他还试图拉着我去那儿,没想到,我今天居然是跟孟岐一块过去。 孟岐带着我进了一个高档小区,坐电梯上楼后,他掏出钥匙开门。只是门一打开,就闻到了一阵刺鼻的酒味,似乎还混杂着烟味。 我粗略看了看,差不多有一百多平,空间很大,同时,也很乱。客厅里最常见的就是酒瓶,还有不少烟头,几乎都没什么下脚的地方。 孟岐找了个地方将午饭放下,转过身来对我说:“他应该还在睡觉,我去叫他。” “恩。”我微微点了点头,赶紧将客厅的窗户打开,散一散这股难闻的味道。同时,我将地上的啤酒瓶、烟蒂之类的东西简单收拾了一下,至少让这地方勉强能见人。 等我收拾的差不多时,孟岐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却没有程恪出来的身影。孟岐皱着眉头,对我说道:“他喝醉了,叫不醒。” 就在这个时候,孟岐的手机响起,我见他接了个电话,似乎有什么比较紧急的事情。 我见孟岐那着急的样子,不由说道:“你要是有事,就先去忙吧,我在这儿看着他。” 他有些迟疑地看着我,最后点了点头,连午饭都没碰,就急匆匆地离开。 我看着微微敞开的卧室门,顿了顿,还是打开门走进了卧室。 卧室的设计非常简洁,黑白灰的主色调,而卧室的那张大床上,我看到程恪躺在那里。只不过,他就只露出了黑色的头发,整个人都睡在被子里。房间里开着空调,并不觉得热。 大夏天吹空调盖被子,还真是奢侈。 我一步步走到床前,将被子微微拉下来,就看到了一张醉醺醺的脸。 就跟孟岐之前所说的那样,我看到了一张无比憔悴的脸。显而易见的黑眼圈,面上都冒出了胡渣,却一直没剃。我认识他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颓废的样子。 “程恪?程恪?”我叫了他几声,但他醉的厉害,根本没理我。 看他面上这红扑扑的样子,倒不像是宿醉,而是上午起来喝的酒。我想到之前整理的那些啤酒瓶,他就这么喝酒,也不怕把胃喝穿了。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养伤,看来,他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心里百感交集,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走出房门去洗手间找了块毛巾,随后用打湿的毛巾给他擦了擦脸。 我扶着他微微坐起来,用毛巾一点点地擦拭着他的脸。 他这会儿算是有些清醒过来,微微睁开眼睛,看了看我,随后又把眼睛闭上,晃了晃头再将眼睛睁开看我。 他喃喃自语道:“我不会还在做梦吧?” 我看着他傻逼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正打算将他放下让他继续睡,却不想,他硬是抓着我的身子不肯放。 他呢喃地说着:“别走……” 他这话甚至有些像是梦呓一般,却让我一下子怔在了那里。 就在我愣神的工夫,他抱住我,压着我的身子一倒,一下将我压倒在床上。 而在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原来这丫的全身上下就穿了条裤衩,上身根本什么都没穿。我无意瞥了一眼,呃,要说这家伙虽然看着挺瘦的,但身材还真不赖。 而此时,他就这么直挺挺地压在我的身上,我们之间只隔着一层我身上穿的裙子。夏天的布料本来就薄,这根本就不顶用,我甚至能无比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的浮动。 他压在我的身上,眼神惺忪,似乎还醉着。只不过,这丫的就算醉了也是个实打实的流氓,二话不说,他就将唇压在了我的嘴唇上。 亲完后,他“砸吧”了一下嘴巴,跟个傻子似的嘿嘿笑着:“跟真的一样。” 我看着他这样子,急着想从他身上起来,但他这么压着我,我就跟身上顶着一块大石头似的,压根连爬都爬不起来。 原本以为这就完了,可谁能想到,这个色胚没过多久就开始劈头盖脸地亲我,一双手还在我的身上乱摸。 我被他亲的整个人黏腻腻的,偏偏想挣脱还挣脱不了,试图想要跟一个醉汉好好说话,那绝对是天方夜谭。 没过多久,我就看到他开始急色地脱自己的裤子,嘴里还嘟囔着:“不管,做梦也要做一次。” 059 我要你,许念念 059我要你,许念念 果不其然,流氓就是流氓,这丫的就算是喝醉了,一天到晚也只想着跟我上床的事情! 我见他将身上穿的裤衩脱下时,整个人的脸已经黑了。 等到他用他那硬硬的东西顶我时,我瞬时觉得天要亡我!绝对的! 他摸了摸我的眼睛,嘴里嘟囔着:“许念念的眼睛。” 他又摸了摸我的鼻子:“这也是许念念的鼻子。” 他跟着摸到我的嘴唇,呢喃着说道:“好像许念念的嘴巴。” 他双手捧住我的脸,居高临下地正对着我,亲着我的眼睛,然后是鼻子、嘴巴,末了,不由说了一句:“许念念的味道。” 他看着我,喃喃说道:“你和她长得真像。”说到这里,他随即又有些伤感,“不过,她又怎么会真的来看我呢?” “程恪!程恪你清醒点!”我试图叫醒他,奈何他却不管不顾地想压着我办事。我急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心想着自己今天不会就这么栽在这儿了吧? 我吓得随手抓着什么东西就往程恪的身上砸,慌乱间忽然抓到一杯水,直接不管不顾地往程恪的脸上洒。 那杯水浇在他的脸上,但有不少也跟着溅到了我的身上。偏偏今天我穿着还是一条白色的裙子,这下子被这么一溅,我居然坑爹地想到了一句广告词:透心凉,心飞扬。 这杯水总算是将程恪给浇了个半醒,他甩了甩脑袋,想甩开脸上的水珠,漆黑的刘海甩的那叫一个恣意飞扬,丫的又溅我一脸水,这个混蛋! 他伸手搓了一把脸,慢慢变得清醒,眼神也渐渐变得清明起来。随后,他定了定神,看着我奇怪地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呃 这家伙总算是正常了,刚才都快把我给吓死了,可刚才跟我打的那叫一个火热,现在却是这副样子,这算是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吗? 他一脸懵逼地问我:“我刚刚不是在做梦?” 我双手推在他的胸膛上,说道:“快起来,我都快被你压变形了!” 听到我的话,他立马讪讪地从我身上下来。 没了这块大石头压在身上,这下子,我总算是能畅快地呼吸了。 只是,在程恪翻身下去的时候,我一个不小心正好看到了刚才他那硬硬的顶在我身上的东西,还真是……迷之尴尬! 程恪逐渐清醒过来,我正打算坐起来的时候,他忽然一把抱住了我,睁着一双如小鹿般清澈的眼睛问我:“你是特意来看我的吗?” 我见过他各种流氓的样子,时不时对我动手动脚的,还见过他自恋到天下无敌的时候,却是第一次看到他这般有些楚楚可怜的模样。 他有些晃神地说着:“我还以为,你以后都不来找我了。” 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言语之中似乎带着一丝悲伤的痕迹,让人看着莫名地有些心疼。 我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却见他的眼神忽然看着一个地方。我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发现这丫的看到居然是我的胸部。 因为白色连衣裙沾到了水,以至于我一个不小心走!光了! 而此时,程恪正目光灼热地盯着我的白色内衣看的眼睛一眨都不眨,还特不要脸地咽了一口口水。 我正想开口教训他,却不想,他刚才我身上下去没多久的身子复又压了上来。他压着我的身子,喘着粗气说道:“我不管你有没有跟别人睡过,反正我就是看上你了。”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跟着三爷,但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什么成吗?你别跟他在一块,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你就应该是我的。” 他的话里充斥着孩子气的强盗逻辑,甚至有些无理取闹,可这个时候,我却并没有觉得他幼稚。但听的他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嫌我幼稚,可谁不是从幼稚那里过来的。” “我承认,我第一次见你是想上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你就想跟你做,做到死去活来。我看到别人从来就没这感觉,就连我自己也搞不懂这究竟是为什么。 “虽然我对你老是动手动脚的,可这也不代表我对你就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喜欢,但我知道,我不想让你走,我就想跟你在一块。” “看不到你,我就觉得心里特别的难受,难受到我都不想活下去。” 他抓住我的手,迫使我的手抓着他灼热的下身。而此刻他的眼神,炙热的像是一团熊熊燃起的火焰,对着我说道:“我要你,许念念,我要你。” 他疯了。 他绝对是疯了。 我第一次面对这样一个人,他可以将男女间的这件事说的这么理所当然。 他的唇很快就落到了我的面上、脖子上,我试图反抗,但力气跟他完全无法相比。 他想对我用强。 我的身子很快被他亲的起了反应,感性驱使着我不由自主地想要迎合他,但理性却又一次次的告诉自己不能这么做。 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一阵钥匙开门的声音,程恪明显也听到了这阵声音,动作忽的一停。 很快,我就听到孟岐的声音响起:“程恪,你小子醒了没?” 刚才孟岐因为有事暂时离开,没想到,他现在又折回来了。 卧室的门大开着,我害怕我和程恪这副样子会被孟岐看到,急得赶紧伸手去推他,想让他赶紧从我身上起开。 程恪原先已经掰开了我的腿,恰好到了临门一脚的时候,却没想到,弹药充足时居然碰上孟岐这么一个搅屎棍。估摸着就算孟岐是程恪的表哥,这会儿他也只想把他扔出去。 尽管我死命推着程恪,但他却丝毫不为所动,在孟岐进卧室之前,他一把拿起被子盖在我们俩身上,将我们俩笼罩在被子底下。 程恪刚盖上被子,就见孟岐已经站在了卧室门口。 “哟,程少爷今儿个总算是醒了啊!”孟岐一开始并没注意到我,惊讶地打趣着程恪。 说话间,他正打算走进卧室,却被程恪直接一嗓门又吼了出去。 “孟岐!”程恪咬牙切齿地说道,“没看到我正在办事儿呢!” 060 两个人的二人世界 060两个人的二人世界 孟岐怔怔地看着我和程恪,张着一张嘴,惊讶的半天没回过神来。按说孟岐交过的女朋友都有好几打了,没想到现在居然这么惊讶。 不过这个时候,可没什么时间想这事儿。好在孟岐在这个时候出现,将我的理智悉数拉了回来,我卯足了力气,连忙将程恪从我身上推开。 由于我的裙子被水打湿了,所以我在跑下床的时候,随手顺了一个程恪床上的毛巾。 现在不是单单只有我和程恪两个人在,孟岐也在,程恪只好将自己的裤衩拉上,跟着追了出来,追着我说道:“要走的是他,你走什么啊?” 我再不走,难道等着被你上啊! 就我现在身上这个样子,连个门都出不了,只好找找这屋子里有没有吹风机。奈何程恪就跟个小尾巴似的跟在我的后面,一路追着我不放。 我找了半天没找到东西,只好停下来向他问道:“吹风机呢?” 反正现在孟岐还杵在这儿,程恪也不好意思再对我用强。 程恪一脸无奈地摸了摸头,到底还是给我找出了吹风机。 为了防止他再跟着我,我只好一脸嫌弃地看着他说道:“看你这样子,还不快去洗个澡,顺便把胡子剃剃。” 程恪这家伙原先就挺自恋的,听我这么说,只好折回去洗澡。 这会儿,最里外不是人的莫过于孟岐。他正打算灰溜溜地离开,又被程恪抓了过来,说道:“你看好她,在我洗澡洗完之前,别让她给跑了。” 于是,孟大帅哥转眼又成了个看门的。 我吹着我湿衣服,他不好旁观,干脆杵在了门边当守门神。 夏天的衣服挺薄的,吹风机吹了一会儿就干了。此时程恪还没从浴室里出来,我赶紧背着包就打算走。 我走到门口,对着孟岐说道:“快让让,免得他过会追出来。” 孟岐连连摆手,拒绝了我的请求:“别介,这小子重色轻友,我可怕他过会逮着就揍我。” “孟岐,最开始可是你把我带到这儿来的,你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被程恪给睡了吧?!”我急的都快跺脚了,生怕程恪下一秒就从浴室里冲出来,“我们俩还是同学呢!同班同学!你就这么坑我!” 就是因为孟岐,害的我之前被柳依坑的多惨,这家伙现在居然又想坑我! 奈何孟岐这没心肝的害怕程恪迁怒,丝毫就没鸟我的迹象。他推着我往里头走,对我说道:“午饭还在呢,要不还是吃了饭再走吧,免得过会饭都凉了。” 我都快被气饱了好吗?! 孟岐将我推回到卧室的沙发上,他则赶紧将之前打包的午饭一样样拿出来放在卧室的茶几上。趁着他摆饭的工夫,我正想着寻机会跑,程恪这厮已经甩着水珠从浴室里出来了。 他身上什么都没穿,就用浴巾将下身围了一下。他的身上还带着水珠,随着他肌肉的肌理一点点往下流,那视觉效果还真不是一般的诱人。加上此刻他又把胡子给刮了,除了黑眼圈有些重之外,完全是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出浴小鲜肉。怪不得学校里那么多妹子为他发疯,还有不少学弟被他摆弯。 果然,资本还是挺重要的。 程恪的头发还都湿着,草草地用毛巾擦了几下,就用手随意地抓了几把头发。我害怕他的水珠又甩我一身,连忙离他三步之远,他却以为我生气不想搭理他,连忙又跟着坐到了我身边。 我有些担忧地问道:“你能先把头发吹干吗?” 我的裙子才刚刚吹干没多久,要是再被甩一身水,看我不打死这个混蛋! 程恪抓着我的手不肯放,开始跟我撒娇:“你帮我吹。” 卖萌可耻! 但还真的有些让人受不住,光是对上他的眼睛,我就觉得自己的战斗力呈直线下降趋势。 最后,我只好无奈地再次拿起了吹风机给这位大少爷吹头发。 他的头发很柔软,就跟小猫小狗的毛似的,我这么比喻,要是被他知道,不知道会不会追着我打? 我拿着吹风机帮程恪吹着头发,至于孟岐已经开动,拿着筷子开始吃饭。 现在估摸着都快下午一点了,肚子早已饿得咕噜叫。我把程恪的头发吹干了之后,也跟着坐下来吃饭。 程恪孟岐啥的都是浮云,现在先把肚子填饱才是正经。 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程恪忽然“咳咳”地咳嗽起来。 我一开始也没太在意,可直到后来,他连着咳嗽个不停,使得我不由往他那边看了一眼。 程恪停止咳嗽,对着我说道:“没事,你继续吃。” 我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继续吃饭。没过多久,我就听到孟岐向程恪问了一句;“你眼睛怎么了?抽筋了?” 我诧异地往程恪那边一看,就见这厮笑得那叫一个僵硬,对着我呵呵说着:“没事,别担心,我眼睛好着呢。” 于是,我又一脸单纯地转过去继续吃饭。 结果,后来孟岐忽然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抱着自己的脚不停的叫唤。 他伸手指着程恪,疼的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而事实上,程恪也没给孟岐说话的机会,直接堵住了他的话,连声说着:“孟岐,是不是脚疼!脚疼就要赶紧去医院看看,不然小心留下后遗症!快点去,不用管我们,你快去医院吧!” 程恪一边说着,一边将孟岐往门口的方向推,还顺带着将孟岐的手机也帮着拿了出去。 最后,他直接将孟岐推出了门,高声说了一句:“大表哥,千万别放弃治疗啊!” 话音刚落,他就“砰”地一声将门给关上了。 即便隔着一扇门,但还是能听到孟岐那咬牙切齿的声音:“程恪你个重色轻友的混蛋!!!” 而我在这个时候,连忙警觉地放下手上的筷子。 刚刚,程恪好像把孟岐给推了出去? 所以说,现在这屋子里,就只剩下了我和程恪两个人? 我心痛的无可附加,不知是为了被狠心推出门外的孟岐,还是为了我自己。 我咬着嘴唇看着程恪,就见他笑得那叫一个春光灿烂,跟朵花儿似的,张开双手朝我身上扑过来:“终于到了我们两个人的二人世界!” 061 老婆都快跑了,哪有工夫见? 061老婆都快跑了,哪有工夫见? 现在在我面前的程恪,就跟一匹饿狼似的,哦不,是色狼。 眼看着他朝我的身上扑过来,我连忙一闪,躲开了他。 “你……你想干嘛?”我的筷子都吓掉了,即便是说话,牙齿都有点忍不住打颤。 程恪看着我,一双眼睛晶晶亮:“刚刚那事还没做完呢。” 我哆嗦着又将筷子捡起来,对着程恪说道:“我还没吃好呢。” 他一手托着下巴,坐在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我:“行,那我等你吃好,吃饱了才有力气。” 我瞬时觉得,自己就是那砧板上的肉啊肉。 我咬着筷子,心里就是那颤抖的小草原,眼看着一头接着一头的草泥马从我心上打马而过。 先前他喝醉了,是个醉醺醺的流氓;清醒了之后,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流氓! 我与他保持着安全距离,然后一颗……一颗地吃着碗里的饭。但一直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我总不能这么一直吃到晚上吧? 等到我肚子撑得实在吃不下了之后,我转过头,对着程恪说道:“那个……我想喝酸奶。” “那要去楼下超市买。” 我用一双殷切而期盼的眼神专注地看着程恪,目光中的含义……你懂的。 程恪有些迟疑地向我问道:“我去买的时候,你不会跑吧?” “当然不会,我能是这么没节操的人吗?” “当然是啊。”程恪扶额说道,一脸无奈地看着我,“你当我还不知道你啊。” 呃,他知道的还真挺确切的,我心里的确打着这个念头试图在这个时候溜走。 这一刻,我无比庆幸自己是个女生,因为女生有个专利——胡搅蛮缠! 我抬腿踢了踢程恪,一脸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我想喝,你快去买!吃饱了喝点酸奶消消食怎么了?你这个都不给我买,还说你在乎我,哼 程恪想了想,最终还是站起了身子。我以为他终于打算出门了,结果,他找了一圈却是在找手机。 但见他拨通了一个号码,然后对着电话说道:“孟岐,念念要喝酸奶,你去买个酸奶带上来。” “程恪,你丫的当我是小工呢?!” 即便隔着电话,我都能听到孟岐那震耳欲聋的声音! 虽然孟岐那叫一个气愤,可最后还是同意再折回来给我买酸奶。可怜孟岐刚刚因为当电灯泡被程恪撵出去不久,又被他拎回来当了小工。 孟岐的脚程挺快的,就在程恪抱着我的身子试图占点便宜的时候,就听到他拿钥匙开门的声音。 又来一次! 我估摸着程恪都快发疯了,他有些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了我的身子。今天过后,孟岐手上的钥匙,很有可能会被程恪给收缴回来。 除了酸奶之外,孟岐的手上还提了一大袋吃的,水果之类多少都有点。看不出来,原来孟岐还有家庭妇男的潜质,不知道柳依是不是看上了他这一点。 程恪从孟岐的手上接过了塑料袋后,就开始下逐客令:“送完酸奶赶紧滚!” “你个混蛋,老子起码还是你哥,结果有了女人就开始撵我!” 程恪一脸理直气壮地说道:“我女人能给我生孩子叫你一声大伯,你能吗?!” 孟岐被程恪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而我趁着他们俩吵架的工夫,偷偷地拿着包的打算开溜。 不过程恪虽然跟孟岐打着嘴仗,但注意力还是时不时地放在我身上。我这还没走几步,他就把我的去路给拦住了。 “孟岐!”我没法,只好跟孟岐求助。 孟岐心有戚戚地看了我一眼,随后对着程恪说道:“你爸妈听说你又活过来了,嚷着要见你呢。” 程恪抱住我,死活都不肯松手:“不见,我老婆都快跑了,哪有功夫见!” 这个败家儿子,我要是他老妈,保准先揍他一顿! 好在孟岐继续放着大招:“你爸妈就在楼下,现在估摸着快上来了。” 听到这句话,就连我都不由地倒吸了一口气,拼了命地想从程恪的怀里挣扎出来。 我抓着门把手想跑,奈何大半个身子都被程恪抱住不放。 他在我身后嚷嚷着说道:“不老说我想睡你吗?干脆现在就把家长给见了,然后我们再去领个证,我都想好了,你给我生个孩子,怎么都跑不了了。” 这丫的是酒喝多了脑子都不正常了吗? 我被他抱得喘的一张脸都红了:“你开什么玩笑?!” “我没开玩笑,这些我都想过了。反正我也不想跟别人在一块,我们俩提早把事儿办了怎么了?” 要是算起来,这或许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碰到求婚这种情况,虽然,我觉得这婚求的还真不是一般的草率。 “孟岐,你还不拉住他!”我看着站在一旁的孟岐,赶紧求他帮忙,不然他爸妈上楼看到我们现在这种情况,那算什么样子啊? 见孟岐被程恪瞪的不敢插手,我赶紧继续说道:“快点,难道你真想让你当你弟妹啊!”同班同学成了自己弟妹,这感觉就挺别扭的吧? 程恪这小子说一套是一套,幼稚的跟个小孩子似的。他疯了,但孟岐不能跟着疯啊。 听到我这么说,孟岐总算愿意出手帮我拉着程恪。 有了孟岐的帮忙,在程恪的手离开我的身子时,我连忙飞一般地冲出了屋子,撒腿就往电梯那里跑。 好巧不巧,等到电梯门打开的时候,我正好看到程恪的爸妈在里面。 在程恪生日宴那天,我远远地见过他爸妈一次,当然,这两位大人物并不认得我。 我一脸心虚地看着他们走出电梯,又一脸心虚地走进了电梯,然后疯了一般地拼命按着关门键。 等到电梯门重新关上的时候,我整个人才算是暂时松了一口气。 下楼后,我直接打了一辆车回学校。今天打算把寝室里的东西搬回别墅,这会儿还要上去收拾东西,然后让司机来接我。 而等我回到寝室的时候,不想正好听到小美在打电话,而在她的电话中,我无意中得知柳依现在的情况。 不成想,三爷下手居然会这么狠! 062 我已经找好下家了 062我已经找好下家了 “对,就是她。之前跟柳依一样,已经好几天没来学校上课了,今天忽然就来了。” “之前所有人都以为她家里特别的穷,可谁知道,那天她叔叔来的时候,那叫一个霸气,直接就让保镖把柳依他们一家和赖诗卉给拎了出去。” “真的,我没骗你,这事儿我骗你干嘛?据说柳依他们一家被整的特别惨,不单在医院里躺了好几天,而且家里面都已经破产了。” “你别说,我还真觉得许念念这人有点邪门,刚和她打了一架,家里就破产了。亏柳依之前还一直自诩是个千金大小姐,看人的眼睛都长在额头上,哼,以为自己特了不起那种人,看着别提多讨厌了。这回啊,她家里败落了,干脆连学校都没脸来了。” …… 小美稀稀落落的声音一字不落地被我听在耳里,据她所说,柳依家里已经破产了吗? 自大一入学以来,我们班上最受人瞩目的就算孟岐和柳依,他们一个是学校书记的儿子,一个是家里特有钱的千金小姐。相比于孟岐花花公子的作风,柳依除了追着孟岐死缠烂打这一点,就是人特别的高傲,也就赖诗卉这样一个朋友才看的上眼。 这一回,赖诗卉好不到哪儿去,看来柳依的下场则更惨。 就在小美在电话里越说起劲的时候,我忽然推门走了进去。 她先前还说的特别热烈,可一见到我进去,整个人跟个蛤蟆似的,张着一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电话那头似乎听她没什么反应,还叫了几声她的名字,但小美却心虚地说了一句:“我下次再跟你聊。” 说完这句话后,她就赶紧把电话给挂了。 我淡淡地看了小美一样,说道:“原来,我挺邪门的啊?” 小美连忙矢口否认:“没,没这回事,我说的不是你啊,你可千万别误会。” “我没误会,我刚刚都听到了。” 见状,小美连忙上前来跟我说好话:“那个……念念啊,我真不是故意说你的,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吧。”就跟之前我认识的她一样,墙头草,见风倒。 “想让我原谅你啊?”我看着她,盯着她的手机说道,“也行啊。之前我和柳依打架的时候,你不是还在旁边拍视频吗?依照你的性子,那段视频应该还没删吧。” “没,还没删。” 我摊出手,问她要手机。 虽然她有些抗拒,但到底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将手机放到了我的手上。 我从她的手机里找出这段视频,然后将那份视频传到了我的手机上备份,等到这些弄好之后,就把她手机上的视频给删了。 我将手机递还给她,对着小美说道:“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之前柳依和赖诗卉打我的时候,你也没闲着吧?” “我……”小美张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看着我的样子都快哭了,赶紧跟我道歉,“念念,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手贱,你知道吧?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吧,你放过我吧。” 我对着她呵呵笑着,说道:“柳依和赖诗卉现在什么样,你也看到了吧?想让我放过你,你就动手扇自己十个巴掌,以后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其实我也知道,小美怕的不是我,而是三爷。可既然有这么好的后盾帮我挡着,自然也要用用“狐假虎威”这一招。 小美哭丧着一张脸,但顿了顿,还是伸手开始打自己的巴掌。而在她动手的同时,我也开始录像,准备将她这副样子录下来。 要是那天三爷没出现,我敢保证。我非被柳依整死不可,而小美到时候也会借着这个视频拉进她和柳依之间的距离,利用我上位。 而如今,且不说这个视频会不会流传出去,我只想让她也亲身尝一尝被录像的滋味。 我自谓从来不是一个良善的人,对小美这样的人也没什么同情心,等录完录像后,我便开始整理东西。 被子洗漱用品都不用带,衣服的话随便带个几件就好,主要带的就是书。我将东西整理的差不多时,就给司机打了个电话,让他来学校接我。 一直到我拿着东西走人,小美始终都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生怕我会吃了她似的。 程恪那边似乎被他爸妈缠住了,一直没工夫找我,我正好趁着这个时间搬东西回别墅那里住。 回去的路上,我接到了李纯的电话,她约我一块出去逛街。我想着两个人好久没见了,便应了下来。 我干脆让司机送我到李纯的住处,然后让他带着东西回去。 许久不见,她依旧跟着彪爷,只是见面的时候,看她的心情却并不怎么好。 “怎么了?看你心情好像不太好。” “彪爷最近包了一个大学生,昨天正好被我撞见,就跟他吵了一架。” “什么?”我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由吃惊地问了一句。 李纯接着跟我说道:“他带着那女生去开房,我刚好路过,就撞上了。” “你还好吧?”虽然话是这么问,但我却在李纯的身上看着有没有被彪爷打伤的痕迹。彪爷可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我恍然想到,先前彪爷为了李纯,都能动手打曾经跟过他那么多年的凤姐,现在为了一个女学生跟李纯撕破脸,也不是多么新奇的事情。 “没事,那时候……”她说到这里,忽然意识到什么,便停顿了一下,随后换了句话说道,“反正我没受什么欺负。” 我意识到李纯有什么事瞒着我,但她不愿意说,我也就没问,而是看着她说道:“那你以后怎么办?” 学校那边,李纯已经退了学,现在也没什么正式工作。昨天她和彪爷闹成这个样子,加上彪爷现在又对那个女学生新鲜着,两个人和好的几率似乎也不大。 李纯对着我欲言又止,话语间又带着一丝欣喜的意味,丝毫没有跟彪爷闹翻后的沮丧。 她朝我眨了眨眼睛,对我说:“其实,我已经差不多找好下家了。” 063 李纯的金主是谁? 063李纯的金主是谁? “你的意思是,你背着彪爷偷偷找……”我这句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李纯一把捂住了。她顺手将长长的黑色头发卷到了耳朵后面,压低了声音对我说道,“这事儿现在还得保密,别说出去啊。” 我完全没从刚才那个消息里反应过来,看着李纯怔怔地问道:“是谁啊?” 李纯一脸神秘地对我笑了笑:“你就先别问了,反正以后你总会知道的。” 她不肯说,我也没办法。 她换了身衣服,然后就拉着我出门。 我们俩先去了商场逛街,李纯一脸刷卡刷了好几万,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她扬着手里的信用卡对我说道:“趁着现在他还没想到把我的卡停了,我今天要把这张卡刷爆!” 从始至终,我都不觉得李纯和彪爷之间存在什么感情。无非是彪爷看上了李纯的年轻貌美,而李纯借着彪爷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而现在,彪爷包了一个新的小姑娘,而李纯也顺势找到了下家。一场利益的结合,很快就要土崩瓦解。 先前我还担心李纯会心情不好,可到后来,我觉得我的担心有些多余。李纯的心情好的很,因为即将过上新生活而心花怒放。 她拉着我一连买了好多东西,见我多数时候只是坐在一旁,还不忘打趣着说道:“看你这样子,哪一点像是跟了三爷的女人?我就不信三爷没给你卡,有钱都不知道花,你这不是傻吗?” “衣服够穿就好了。” 对此,我的观点倒是和李纯有些不同。先前搬到别墅住的时候,三爷就已经让人给我置办了一个衣帽间的衣服,直到现在,有好多衣服我都还么穿过,何必现在又要多花这个冤枉钱呢。 李纯见我不为所动,只好自己优哉游哉地选着衣服,一连给自己挑了好几身衣服,随后就拉着我去做头发。 她看着我那一头清汤挂面的头发,撺掇着说道:“我想去烫个大波浪的卷发,要不你跟我一块去吧。” 我和李纯的发型差不多,都是黑长直,只不过她是中分,而我则在额前留了个平刘海。我架不住她一直在我旁边念叨,又想到过会等她做头发要等很长时间,干脆跟她一块去店里做头发。 李纯打算烫个大波浪,我则是遵照着发型师的意见,将额前的刘海烫成了时下正流行的空气刘海,将头发染成栗色,并在发梢的位置烫了个小卷。 做头发的时候,三爷给我打了个电话,我赶紧接起,就听到他向我问道:“出去玩了?” 我应了一声:“恩,现在正和李纯在店里做头发呢。” “做头发?” “对。”我有些心虚地回答,心里却在想着,要是回家的时候,三爷没认出我该怎么办。 “唔……”顿了顿,三爷继续说了一句,“你高兴就好。” 跟三爷打完电话后,李纯凑过来,向我问道:“怎么、三爷催你回家吃饭呢?” 听到这话,我看了看时间,正是下午五点半的工夫,往常我和三爷都是在这个点吃的饭。今天他见我不在家,难怪给我打了电话。 烫完头发后,李纯一改之前清纯的模样,看着整个人成熟了许多。她今天又特意挑了一身比较性感的裙子,身材凹凸有致,走在街上回头率别提有多高了。 看着她这打扮,我不由想到,她的下家不会是个喜欢成熟女人的男人吧? 等到发型师帮我弄好头发后,我自己倒是没什么感觉,只觉得栗色的头发将我整个人的肤色衬托的更白了一些,额前的空气刘海也不会让人看上去觉得有些呆板。 相比于我的平静,李纯却是一脸惊艳地看着我,啧啧称赞:“果然,换个发型整个人都漂亮很多啊!” 我听到她的夸奖,连带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由多看了好几眼,也跟着觉得自己似乎真变得漂亮了一些。 做完头发后,我们俩就在附近找了家餐厅吃饭。之前李纯还说着晚上一块去看一场电影,可等到吃完饭后,我们俩走出餐厅,我却忽然看到了跟在三爷身边的保镖。 一见到保镖,我就知道三爷到了。 相比于我一脸懵逼的样子,李纯直接推着我到了三爷的车前,对着三爷欣喜地说道:“当当当当——完璧归赵!” 我看了看李纯,又看了看三爷,瞬时就想通了。 我刚才还想着彪爷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没想到,竟然是李纯“出卖”了我。 见我看着她,李纯连忙开口跟我求饶:“哎哎哎,别这么看着我啊。我只是担心三爷孤枕难眠,才想到要把你早点送回去嘛。” 于是,我就这么被李纯送进了车里,看着在车外跟我说着再见的李纯,又看了看坐在我身边的三爷,不知道为啥,我竟然有种里外不是人的感觉? 我有些不知所措,只好默默地低头数着手指。没过多久,就感觉自己的身子被三爷一把搂进了怀里,他的指间缠绕着我披散在肩头的长发,不由说了一句:“挺好看的。” 虽然三爷这一句说的没头没尾的,不过我已经默认在夸我的新发型好看,心里不由觉得有些小窃喜。 “玩的开心吗?” 我点了点头:“开心啊。” 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陪着李纯逛街,我都没怎么买东西,但是似乎很多女生都很喜欢逛街,并不一定非要买东西的那种逛街。之前为了养伤,我在家里都蒙了这么多天,现在出来放个风,能不开心吗? 三爷抱着我,我零零碎碎地跟他说着下午跟李纯一块逛街的事情。 我恍然想到,彪爷是三爷的手下,虽然李纯这块事关彪爷的私生活,但三爷的信息网应该挺庞大的,他会不会知道李纯找的下家是谁? 据我所知,李纯平日里除了玩游戏之外,有时候会陪着彪爷参加一些聚会,她的下家,很有可能就是通过彪爷认识的,很可能还是熟人。 我没想过,李纯的胆子竟然会这么大,竟然敢背着彪爷搭上别人。但在昨天的事情中,李纯并没有受伤,这是不是意味着,当时陪在李纯身边的人,就连彪爷也动不了? 而这个人,又会是谁呢? 064 不用害羞,程老爷子不是外人 064不用害羞,程老爷子不是外人 我试图想问问三爷,可是话到嘴边,却忽然停住了。 这毕竟是李纯的私事,既然她不愿意现在公开,我还是应该尊重她的意愿,干脆等着她以后跟我说吧。 只是,三爷明显看出我有事要问,正等着我开口说话呢,却见我下一秒又把嘴巴给合上了。 他不由看着我问道:“怎么了?” 我想了想,干脆换了一个问题:“那个……我听说柳依他们家破产了?” 三爷微微点了点头:“恩。” 我有些心悸地问道:“你做的吗?” 三爷一脸平静地回应:“就是稍微动了点手脚。” 稍微……动了点……手脚…… 依照三爷的意思,只是一点点小手脚,殊不知,柳依家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就在不久之前,她还是一位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衣食无忧,身边多的是人追捧者她。可是现在,就因为我们俩之间的过节,顺带着还连累了她家里面。 不知道,若是事情重演一次,早知这样的结果,李纯他们一家人还会不会这么肆无忌惮地欺负我。 虽然和三爷相处也有一段时间了,但我对三爷的了解还不是特别深,很多传闻也都是零零散散地从别人的口中听来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我们家附近的那个地下赌场,应该是三爷开的。很多人都说他是靠开赌场发的家,可这也仅仅限于传言,并没有得到佐证。我只知道那个赌场背后的势力很大,若非如此,也不可能存在那么长的时间。 而跟三爷的时间越长,我越发觉得,他的背后,掩藏着很多很多我并不知晓的东西。我知道有些东西不能碰,所以从未去试图打听些什么,一门心思扮演着情人的角色。 可这个时候的我,根本不曾想到,等到我知晓这掩藏的一切时,整个人究竟会有多么震惊。 因为想到李纯的事情,以至于我的心里一阵翻江倒海,此时,忽然听到三爷向我问道:“中午去哪儿了?听司机说,你到了两点才让他来学校接你。” 对于三爷的话,我一下子变得有些紧张。就中午的工夫,我跟着孟岐一块去找程恪,可三爷要是知道这事儿,我真不敢想象会有什么后果。 我不知道三爷是不是看出了什么,但这个时候,要说心虚是肯定的。就今天中午那会儿,我差点被程恪睡了,若不是后来程恪他爸妈来了,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脱身。 “我……”我踯躅了一下,还是选择了隐瞒,“我和同学一块去吃饭了,然后回寝室整了整东西,就花了点时间。” 说完这句话后,三爷有段时间没开口说话。我原先在说话的时候,头就一直低着,到了这个时候,更是不敢抬头看他,只觉得整个人都处在一阵心虚之中。 好在三爷之后并没有在这件事上多做停留,应了一声后又说到了其他事情上,才算是让我暂时松了一口气。 我原先以为三爷会带我直接回家,没想到,车子最后竟然停在了会所的门口,也就是我之前工作的地方。 我在这里工作了一个多月的工夫,正是在这里认识了程恪、李纯和凤姐这些人。但后来,自从我跟了三爷后,他不想在我夜场里抛头露面,就替我把这里的工作辞了。我恍然想到上一次来到这里,还是因为李纯和凤姐吵架这件事,不知道这回,三爷的车为何忽然停在了这里。 我不由地有些诧异,转头看了三爷一眼,就见他对我说道:“程老爷子在这儿设了一个局。” 程老爷子? 我就认识一个程老爷子,那就是程恪他爹啊! 程恪是家里的小儿子,程老爷子快四十了才和程恪他妈生下了他,所以父子俩的年龄差距有些大。 此刻,我心里暗暗想到,三爷所说的程老爷子,不会和我想的是同一个吧? 我今天才在程恪那栋楼的电梯里撞见过他,万一真的正面碰上了,我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我心里有些着急,但三爷发了话,我不好拒绝,只好硬着头皮跟他进去。 一进门,正好撞上了在前台的凤姐,她看到我和三爷两个人出现,一开始见着我还有些没回过神来,但很快,她就换上了一张笑脸,对着三爷招呼道:“哟,三爷啊,程老爷子刚刚还念叨着你呢!” 说罢,凤姐赶紧领着我们一路往包厢那边走。 包厢的门一打开,就听到一阵喧闹的嬉笑声。我看到包厢里零零散散地坐了好些人,每个人的怀里都抱着一个姑娘,一块喝酒作乐。只是在三爷到了之后,一帮人立刻消了声音,将音乐暂停,忿忿恭敬地站起了身子,齐齐喊了一声:“三爷。” 差不多整个包厢里的人都站了起来,就剩下坐在沙发最中间的人,想来那就是这次设局的程老爷子。 我躲在三爷身后,偷偷地看了一眼坐在主位上的人,好死不死,还真是程恪他爸! 我一阵心虚,想到今天中午还在他面前出现过,但当时的他可不知道我就是让他儿子寻死腻活的小妖精,要不然在电梯那里碰面,人还指不定能让我走。 可是这回,我刚刚在程恪的住处晃过,现在要是被认出跟在三爷的身边,依照程老爷子那一脸精明相,我莫名地觉得心里特别的虚。 只是,不管我怎么躲都没用,等到程老爷子站起身子跟三爷打了声招呼后,三爷在寒暄的时候,右手一勾,就将我带到了他的怀里。 我缩在三爷的怀里,连个面儿都不敢露,以至于三爷后来捏了捏我的肩膀,对着我说了一句:“不用害羞,程老爷子不是外人。” 没法,我只好从三爷的怀里将头露出来,连看都不敢多看他一眼,赶紧给程老爷子打了一声招呼:“程老爷子好。” 此时,程老爷子的目光顺势落在我的身上。即便我微微低着头,却也能感受到他落在我身上那一阵打量的目光。这感觉,就跟凌迟差不多,额头上都不由冒出了冷汗。 稍稍过了一会儿,我听到程老爷子看着我说了一句:“这小姑娘看着倒是有几分面熟。” 065 晚上,我慢慢教你 065晚上,我慢慢教你 程老爷子这话一出,我额头上的冷汗直接就下来了。 面熟? 我能说咱们素未谋面根本没见过吗? 我哭丧着一张脸,对着程老爷子说道:“那啥……我长得挺大众脸的。” 程老爷子讪讪地笑了一声:“呵呵,现在的小姑娘还挺幽默的啊。” 对于这阵笑意,我感觉自己全身上下不由自主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天哪,跟程老爷子说话实在是太吓人了! 我心有戚戚,生怕程老爷子之后从嘴里蹦出一句:今天,我是不是在程恪那里看到过你? 好在我的担心是多余的,程老爷子只是觉得我面熟,却没想到在哪儿看到过我。 等到我跟着三爷一块坐在沙发上的时候,我都觉得屁股有点烫烫的,只能一遍遍地安慰自己:既来之,则安之。 这一会儿,我不敢看三爷,也不敢看程老爷子,茶几上又都是酒,都没什么吃的,我只好窝在三爷的怀里百无聊赖地玩着头发。 当我的手指卷在头发上时,我恍然想到,该不会是因为我正好换了个发型吧? 在这一刻,我特别感谢拉着我去做头发的李纯,要不是她,今天晚上我很有可能真的会被认出来。 正在我抓着头发想到这些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响起:“程老爷子,我阿彪敬你一杯!” 是彪爷。 刚才我还没注意到,这个时候,我才看到,原来彪爷也在。 此时,他正捧着一杯酒,嘴角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只是,那一层笑意却似乎并不是恭维的意味。 我觉着有些奇怪,但忽然想到李纯今天跟我说的那个女学生,不由地往彪爷那边看了看,只是,今晚陪着彪爷的是会所里的姑娘,我之前见过,并不是李纯口中的女学生。 就在彪爷敬酒的工夫,我忽然感觉到似乎有人在看我,警觉地看过去,不想恰好和一个人的目光凌空四目相对。 是小奶牛! 今天,她居然陪在程老爷子的身边。 要说小奶牛因为她的大胸,在场子里之前一直特别受欢迎。原先,她一门心思想着三爷,谁知中途杀出我这么一个程咬金占了她的位置,以至于她每次看到我的时候,那眼神跟要吃了我似的。 她今天穿了一件露脐装,胸部那边鼓鼓囊囊的,那叫一个汹涌澎湃。而此时,程老爷子一边跟彪爷喝着酒,同时一只手正搭在她的胸口揉捏着。 按说程老爷子现在都快六十了,程太太长得也挺好看的,但鲜少有男人能抵挡的住年轻漂亮的小姑娘。程老爷子先前还隔着衣服揉捏着小奶牛的胸部,等到后来包厢的灯光愈发暗下来,我甚至偷偷地看到他的手直接从小奶牛的衣服底下伸了进去。 别看程老爷子现在这个年纪,却还是把小奶牛捏的“嘤嘤啊啊”地叫着。偏偏小奶牛叫春的同时,还媚眼如丝地望着三爷,这这这……是明摆着的勾引人啊。 我连忙将三爷拉到了我这边,背对着小奶牛,让她想勾引人也没处下手。 小奶牛自然一眼就洞悉了我的意图,气的狠狠瞪了我一眼。之后,她越发大胆起来,不管不顾地大声叫着春,时不时还冒出一句:“程老爷子,您亲一点嘛……我都快受不住了……” 我听着那娇滴滴的声音,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虽然包厢里还开着音乐,但小奶牛叫春的声音那么大,以至于包厢里好几个男人都被勾的起了火,一个个纷纷抱着自己身边的女人乱摸,很快,包厢里处处都充斥着情欲的色彩。 我看着彪爷那边已经快提枪办事了,不由地看了看三爷。相比于其他人,他倒是面色如常,并没有受到小奶牛的影响。 我听着小奶牛叫的越来越过分,后来干脆伸手将三爷两边的耳朵堵上,看着他喃喃说了一句:“不准听!” 他有些无奈地看着我,伸手捏了捏我的脸颊,低声说了一句:“小醋坛子。” 虽然三爷的声音有些轻,但我还是听清楚了他的这一句话。 我死皮赖脸地没承认,堵着他耳朵的手却依旧不放,嘟着嘴警告他:“反正不许听。” 小奶牛叫的那叫一个激情昂扬,连带着把整个包厢的男人都叫的起了反应,等到程老爷子经受不住带着小奶牛散场泻火后,其他几个男人纷纷效仿,一个个忙不迭地跟三爷打了一声招呼,随后立马扛着姑娘找地方办事。 很快,包厢里就只剩下我和三爷两个人。哦不,还有三爷的两个保镖。那两个人就跟门神似的,一直站在包厢的阴影处,让人几乎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 这一个包厢里的人,除了三爷比较正常外,就剩下那两个面色如常的保镖了。 虽然我不希望三爷被小奶牛勾的起了反应,但看着他这副样子,我不由地有些奇怪,离开的时候,我向三爷问了一句:“为什么你刚刚都没反应啊?” 要知道,之前他最厉害的一次,一个晚上压着我折腾了五六次,差点没把我的腰做断,至于第二天,我压根就没能从床上爬起来…… 平日里,我看到的三爷永远都是一副面无表情的冰山模样,特别的冷,有种生人勿进的感觉。偶尔跟我说话时,我才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一点人气。但在床上的时候,他倒是挺不一样的,能把我掰来掰去折腾出五六个姿势,兴奋的时候疯狂得完全像变了一个人。 对于我的问题,不管我怎么缠着三爷,但他一直冷着一张脸没作任何的回答。我不由觉得有些气馁,回去的车上开始不断地在他的身上惹火,偏偏三爷的自制力好的惊人,丝毫没被我撩到。 等到了别墅后,我一脸挫败地下车回家。却不想,下一秒,我的身子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才惊觉自己在刚刚被三爷一把扛了起来。 “三……三爷?” “做事要有始有终。”三爷对着我说了一句,声音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魅惑之意,“晚上,我慢慢教你……” 066 你到底有没有碰过? 066你到底有没有碰过? 于是,这天晚上,乔叔叔用身体力行的方式,一遍遍地教我什么是做事有始有终,撩了人你还想跑,没门! 我被折腾到凌晨两三点才被乔叔叔放过,回想起之前自己在车上的作死行为,无比深刻地觉得:不作死就不会死! 等到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三爷早已出了门,就剩我一个人在大床上打滚。好在今天是周六,不用上课,我睡到地老天荒都无所谓。 我在床上滚来滚去折腾了一会儿后,感觉肚子饿得受不了,只好赶紧起床洗漱。下楼的时候,刘嫂给我准备了些吃的。 正在吃饭的时候,手机忽然响起,我看了看,发现是孟岐的电话。 先前程恪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但因为怕被三爷发现我和程恪之间有联系,我一个都没接。这个时候,孟岐忽然打电话给我,让我不免有些犹豫,想着要不要接电话。 我最开始按掉了电话,可没过多久,铃声再次响起。 我干脆放下了筷子,按了接听键接了电话。 一接起电话,就听到孟岐对着我有些埋怨地说了一句:“喂,你怎么现在才接电话?” “我这不是怕是程恪拿了你的手机打电话。”就程恪昨天那个样子,我都怕了他。 孟岐跟我说道:“他昨天被他爸妈带回家去了,暂时还跑不出来。” 程恪跑不出来抢孟岐的手机打电话,可他给我骚扰我还是没个停歇的时候。之前是电话,现在已经改成微信轰炸了,我生怕一个不小心被三爷发现这件事。 我问道:“你找我什么事儿啊?” “还记得刘超吗?” 我点了点头:“恩。”这混蛋之前还等着我下海呢,能记不住吗? “他前些日子吸毒进局子了。” “什么?” 孟岐对着我说道:“我想起之前他好像跟你妹妹在一起过,就想提醒你注意一下你妹妹,别让她也沾上毒瘾。这东西,一沾上根本就戒不掉。” 当时,我委身于三爷的时候,就是因为三爷的手里掌握着大量钱钱和刘超开房的照片,还有他们俩运货的照片。 我跟了三爷后,三爷便把这件事压了下来,我也特意警告钱钱不要再碰这东西。钱钱今年下半年上高三,开学比平时早了很多,我干脆让爸妈送她去学校寄宿。 虽然钱钱所在的高中并不算特别好,但到了高三实行封闭制管理,钱钱这些日子一直被关在学校里,想来应该会比平日里安分不少。 可现在,我忽然听到孟岐的提醒,让我的心不由地提了起来。 孟岐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跟我说这些,他肯定之前多次看到刘超和钱钱在一起,若不然,现在也不会这么提醒我。 “行,我知道了。”我有些怅然地点了点头,随后跟他道谢,“这件事谢谢你了。” 挂断电话后,我连饭都来不及吃饭,赶紧收拾了一下,就让司机送我去钱钱的学校。 钱钱的学校有些偏,在路上就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等到了学校后,我便去她所在的教室找她。此时正是下课的时间,等我到教室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她和一帮男生打闹着。 “钱钱!” 我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她转过头来看我,一开始还有些愣神,等到后来反应过来之后,便向我这边走来。 钱钱抬眸看了我一眼,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素着一张脸,对她说道:“我有事跟你说。” 而此时,先前跟钱钱打闹的一帮男生从我们身边走过,还不忘对着我吹了好几声口哨。 我心里有些不悦,不过因为从小的生活环境本就鱼龙混杂,这些事早已见怪不怪。 钱钱虽然跟我的关系一般,但我毕竟是她姐姐,她看到我这般严肃的样子,大概也猜到我要说的事情非同小可。她将围在我们俩中间的一帮男生推开,伸手指了一个方向,对着我说道:“去那边说吧。” 我微微点了点头,跟钱钱一块找了个僻静的地方说话。 等到没人的时候,我对着她直接问道:“你有没有碰毒品?” 她一听这话,一张脸瞬时白了,怔怔地愣在那里,半天都没说出一个字来。 我看着她,神情严肃:“我知道你之前跟刘超带过毒品,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我不说你。现在,我就问你一句话,你自己有没有碰过这东西?” “我……”钱钱看着我欲言又止,到了后来,干脆说了一句,“这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别来管我。” 我看着她,忿忿地说道:“刘超现在已经因为吸毒被抓进去了,你到现在还要跟我隐瞒吗?” “你说的是真的?” “我没必要骗你。” 钱钱瞥了撇嘴唇,神色有些慌乱,对着我说道:“我以前一闺蜜吸这东西的时候跳楼死了,我就没敢碰这东西。可是……”钱钱忽然抓住我的手,紧张的身子都有些在发抖,“之前为了赚钱,我跟刘超两个人一块带过几次货,虽然我跟他早就已经分手了,可是他要是把我给供出来该怎么办?姐,这次你可得帮帮我,我可是你亲妹妹,你总不能看着我也被抓进去吧。” 虽然三爷那边压下了照片,但谁也没想到,刘超竟然会被抓进局子。那些被拍下的照片可以压下来,但刘超的一张嘴又怎么堵得住? “你现在知道问我怎么办了?我能有什么办法?我总不能进去把刘超给毒哑吧?” 钱钱一脸沮丧地说道,那表情看着都快哭出来了:“怎么办?他要是把我供出来,我可就死定了!” 钱钱忽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请求道:“姐,你不是有个特厉害的男朋友吗?你帮我求求他好不好?看看他有没有办法。” 三爷? 三爷能有本事将柳依家的公司弄垮,但刘超这件事都牵扯到局子里去了,三爷毕竟是在道上混的人,在这件事上,他有没有办法,我还真是连一点底都没有。 067 终于想到我了? 067终于想到我了? 我想了想,对着钱钱说道:“我去试试看吧,你先在学校里好好待着。” 钱钱早已慌了神色,最后,还是我拉着她回了教室。 此时已经上课,我准备走的时候,顿了顿,从钱包里抽了一千块钱递给她。 家里面的条件本来就不太好,给钱钱的生活费也少,她这个年纪,正是攀比又爱玩的时候,各个地方都少不了要花钱,为此之前误入歧途跟刘超一块带货,也不能把责任全部都推在她的身上。 不管怎么说,她到底都是我的亲妹妹,我不可能放着她不管。 从钱钱的学校里出来后,我赶紧给三爷打了个电话。换做平常,三爷很快就会接电话,可这一回,这个电话并没有打通。 我觉得有些奇怪,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却一直都没人接。 这个时候,我恍然想到,昨天晚上,三爷好像跟我说过他今天会去外地谈一笔生意,需要几天时间,届时不一定会用手机。要是我碰到什么事情,就让我找彪爷,他已经在彪爷那边打了招呼。 事关钱钱的安危,我没法,只好给彪爷打了个电话。 等电话打通后,我便将这件事跟彪爷说了一番,想让他帮我拿个主意。 彪爷想了想,对着我说道:“这事涉及到局子,倒是有点麻烦。这样,我先去查查你说的那个刘超在哪个局子里吧,然后再看看那边有没有我们的人。” “好。” 我应着,随后只能等彪爷那边的消息。 等到彪爷查出刘超的消息时,已经到了晚上。他查到了刘超被关的地方,只是那地方比我想象中更麻烦。虽然彪爷手底下管的小弟挺多的,但还真没有那里的人。 我有些着急,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身边也没个可以商量的人。李纯现在正忙着跟她的新金主拉进关系,根本就没什么工夫。我想了想,最后还是给孟岐打了个电话。他爸是学校书记,怎么说也是个官二代,问问他的意见,总比我一个人干着急强多了。 “孟岐,我问过我妹妹了,她没碰过那东西,但是跟刘超一块带过货,现在就怕刘超在里面把她给供出来。” “那要怎么办?听说那里管的挺紧的,刘超家里人想进去探视都不让。” 我跟个无头苍蝇似的说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能帮我想想办法吗?” 顿了顿,我听到孟岐忽然对我说道:“要不你去找程恪试试?他是程家的人,局子里的人,不管怎么说都会给他个面子。” 程恪? 我知道程家家大势大,但因为三爷和程老爷子有过接触,我就自然而然地以为程家也是在道上混的。可是现在,孟岐居然要我去找程恪帮忙,难不成,程家跟我之前想的不太一样吗? 先前为了怕被三爷发现我和程恪之间有接触,我连程恪的电话都不敢接,现在有事了又去求他,我都有点看不上我自己。 可是转眼我又想到今天钱钱看着我那楚楚可怜的表情,就算我再不情愿,也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钱钱进局子。 稍微犹豫了一会儿,我终究还是开口向孟岐问道:“程恪现在还被他爸妈关在家里吗?” 孟岐不由戏谑地说了一句:“你给他打个电话,就算是被关着,他也会立刻翻墙出来找你啊。” 这倒是真的,只不过,我要在哪里跟程恪见面呢? 要是约在他在学校附近的那房子里,我真怕自己今天晚上都回不来;可要是在学校,依照程恪的知名度,又会碰到不少熟人。我想了半天,都想不出个合适的地方。 可钱钱的事情迫在眉睫,虽然还没想到见面的地点,但我还是先给程恪打了一个电话。 程恪接到我电话的时候,整个人特别的兴奋。我心里装着事,直接对着他说道:“我找你有点事,你能不能出来跟我见个面?” 这家伙开始一本正经地跟我撒娇:“终于想到我了?之前给你打那么多电话,你怎么都没接啊?我就怕你出什么事了。” 我有些着急地问了一句:“你到底出不出来啊?” 程恪连声应下:“来!当然来!你在哪儿?我现在就过去找你。” 我想了想,最后还是报了别墅附近一家咖啡厅的名字,想着过会要不两个人就在那见面得了。 跟程恪打完电话后,我便背了包出门。司机想送我,却被我回绝了。 我想着程恪还要先过他爸妈这一关,过来还需要一段时间,干脆步行着去约定的地方。虽然是晚上,路上却有不少出来逛街的情侣,牵着手一块散步。 要说起来,其实我连一场正常的恋爱都没谈过。虽然之前跟程恪之间有些暧昧的牵扯,但那跟恋爱的定义大相径庭。直到后来,我跟了三爷,成了他的情人,直接跳过了恋爱这一环节。 看到路上成双入对,并非不羡慕,只是那份幸福并不属于我。 我的心情有些沉郁,挂念着钱钱的事情,又有些莫名的失落,一步步走到咖啡馆的时候,却发现程恪正开着车朝我这边靠近。 倒不是我记性好,而是程恪的那辆玛莎拉蒂实在太过显眼,让人装看不到都不成。 他开着车子在我身边停下,摇下车窗对着我说道:“上车聊。”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从家里跑出来的,不过一天不见,他面上的黑眼圈倒是消了不少,又恢复了从前的风流倜傥,此时摇下车窗这么一招手,引得很多人都朝他这边看来。 我被围观的有些吃不消,顿了顿,还是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上了车。 上车后,我把钱钱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想问问他有没有办法,却见他忽然踩了一个急刹车,车子忽然在路边停下。 我的身子因为惯性不由地往前倾倒,好在绑着安全带,头并没有撞到玻璃窗。 我不由地朝着他问了一句:“你干嘛啊?” 他冷着一张脸,看着我问道,微薄的唇紧紧地抿着:“你找我出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068 你不过就是仗着我爱你 068你不过就是仗着我爱你 尽管我注意到了程恪面色不善,但这到底是事实,我无法否认,只好对着他点了点头。 程恪沉沉地看着我,一双眼睛像是要直直地看进我的心里一般。 两个人很久都没有说话,直到后来,程恪深吸了一口气,对我说了一句:“许念念,我这么对你,你就非得把我当猴耍吗?”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程恪冷冷地说道,所说的每一句都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小刀,直直地插进我的心脏:“那你是什么意思?没事的时候连个电话都不接,现在出事了就来找我。亏我死乞白赖地跑过来找你,我特么就是个傻逼!” 程恪说的一点都不错,先前我为了不让三爷发现我们俩有接触,我连他的电话都不敢接。现在,钱钱出了事情,我却找不到三爷,只能来求程恪。 “就当我今天没来找过你吧,抱歉,打扰到你了。”我深吸了一口气,对着程恪说道,随后,我试图想打开车门下车,但身子刚刚往外一倾斜,就发现自己的手被他一把抓在了手里。 他的声音有些喑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确定:“别走。”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留着我不让我走,换做别人,估摸着早就不想看到我了吧。 对于这样的做法,真的,就连我都对自己看不上眼。可我要是什么都不做,钱钱怎么办,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钱钱跟刘超一样被关进局子。三爷那边虽然能压住先前的照片,但万一刘超的手上掌握着他们两人一块带货的证据,这一切都是白搭。 “这事要我帮忙,可以。”程恪一字一句地对我说道,随即,他话锋一转,“不过,我有条件。” 我怔怔地回头看了他一眼,听到他对我说道:“离开乔三爷,到我身边来。”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疯了吗?” “我早就疯了!我特么在认识你的那天就疯了!”程恪神色激动地对我说道,“你信不信,要是早知道会有今天,我那个时候就不该对你手软,早在看到你的第一天就把你上了!” 我们相识的那天,正是我们打赌的开始。他要我陪他睡一次,我便用李纯的事情刁难他,谁能想到,他真的做到了。 只是后来,当他把我拉进包厢的时候,因为我太过紧张而放弃了。 如今旧事重提,不过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却让我觉得好像过了一整个世纪那么漫长。 我只觉得一阵心烦意乱,想要挣脱他的手,但左手却被他紧紧抓在手掌之中,任凭我怎么挣脱都躲不开。 我感觉自己好像一下子失去了思考能力,对着程恪直接说道:“这事不可能,我不会跟你在一起的。” 程恪定定地看着我,对着我忿忿说道:“你知道三爷是什么人吗?你以为他就是个好相与的?他能给你的东西,我特么就给不了你吗?!” 我有些凄怆地说道:“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就像我当初也不知道,之前认识的一个小混混,有一天会摇身一变,变成高高在上的程家小少爷。” 我时常在想,要是那一次三爷恰好没有带我去参加程恪的二十岁生日宴,要是我们没有阴差阳错地在那里重逢,不知何时,他才会跟我坦白这一切。 程恪抓着我的手不放,若不是我的身上还系着安全带,说不准他会直接把我揽到他的怀里:“那时候我真的没办法找你,只好托孟岐照顾你。之前我说转学,也不是骗你的。我先前高考考的是北体,因为知道你在这个学校,我才特意转学过来……” “别说了,我都知道……”我深吸了一口气,阻止了程恪继续说下去,因为我害怕,害怕他再这么说下去,我的心会忍不住动摇。 良久,我有些无奈地说道:“你考虑过这件事的后果吗?你知道三爷的性子,要是这么做,他不会放过你的。” 即便我在三爷的眼里只是一个玩物,但他身边很多人都知道我是跟在他身边的女人。程恪想要将我从三爷身边抢走,无疑是在驳他的面子。就连程恪他爸程老爷子在三爷面前都要顾忌三分,更何况是现在还是一个毛头小子的程恪呢? 即便是欺负了我的柳依一家,三爷下手都这么狠,更何况是程恪公然还想抢他的女人。但凡三爷能咽的下这口气,他以后还怎么服众,还怎么在道上立足? 程恪显然没顾及到这些,他径自对我说道:“这些事我来处理,你只要点头就行。” 程恪行事鲁莽,做事之前不管不顾,但我却不能这么做。再者言之,虽然三爷压下了刘超和钱钱的照片,但那只是压下来,这些照片在他那里肯定还有备份。我真的不敢想象,万一我背叛了三爷,之后会落到怎样一个结局。 我的心里百转千回,一下子转了好几个弯。思索了良久,我终究还是拒绝了程恪:“如果你帮我,我感激不尽,但若是用这件事来交换,我只能说抱歉,我做不到。” 程恪一听到我说的这一句,有些难以接受,他忿忿地看着我,质问道:“许念念,你他妈别告诉我,你真爱上他了?!” 对于程恪的这个问题,我的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一直以来,我从来就没有将自己当做三爷的女朋友看待,而是一直将自己摆在情人的位置上。因为没有妄想,就不会有失望。 跟李纯比起来,目前来说,三爷对我算好了。他比彪爷年轻、对我也好,出手大方,能让我们一家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至于爱不爱,我真的不知道,也不敢问自己这个答案。 有时候我也会想着,万一哪天三爷厌弃了我,将我抛下,说不定我还能再找个人,跟平常人一样,认认真真地谈一次恋爱,然后结婚生孩子,过着大部分人过的生活。 良久,我听到程恪对着我说了一句,字句诛心:“可能你不相信,但我是真的想跟你在一起。” 069 谁在暗中算计我? 069谁在暗中算计我? 我和程恪算的上不欢而散。 钱钱的事情还没解决,三爷杳无音信。 一时间,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一直到星期一去上课时,我整个人还有些神色恍惚。 课间休息的时候,孟岐拍了拍我的后背,我疑惑地转过头,听到他问我:“你怎么了?看上去一点精神都没有,上课还走神。” 在刚才的那节课上,因为担心钱钱的事情,我都没怎么听课,上课老师点到我的名字,想让我回答问题,我却心不在焉地完全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我们班的同学人数不多,在教室的位置不固定,可以随意坐。这一次,孟岐恰好就坐在我的后面。对于他的疑问,我压低了声音回了一句:“在想我妹妹的事情。” 听到我说的话,孟岐一脸不解地看着我:“这事儿不都解决了吗?还有什么好想的?” 我一脸不解地看着他:“什么解决了?” “难道你不知道?” 我彻底懵了,不知道孟岐究竟在说些什么:“我知道什么啊?” 孟岐跟我续续说着这件事:“程恪这些天不都在忙这件事,我看他跑了好几个地方,难道不是你去找过了他吗?” 我有些迟疑地说道:“我是去找过他,可是我们俩……我们俩后来又谈崩了。” “不会吧?”这下,轮到孟岐吃惊了,“要真是谈崩了,他能跑那么多地方解决这事儿吗?他进了局子跟刘超见了一面,已经把这事儿给解决了。” 我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孟岐摆了摆手,对我说:“好端端的,我骗你干嘛?” 说到这里,孟岐忽然一拍手,对着我说道:“哎,你说你们俩都谈崩了,他都这么死乞白赖地跑着解决这件事,我看这小子不太对劲,不会真着了你的道吧?” 听到这句话,我直接瞪了孟岐一眼,他讪讪地回应着:“也没啥,我只是觉得你从同学忽然变成了我弟妹,这感觉还真不是一般的硌得慌。” 由于我和孟岐说话的声音挺轻的,所以旁人只看到我们俩凑在一块说话,并不知道我们俩说了什么。正说到这里的时候,赖诗卉忽然走到了孟岐身边,站在那里对着他质问道:“孟岐,柳依都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你还和许念念亲亲我我的,你对得起她吗?” 我……我和孟岐亲亲我我? 赖诗卉她脑子没被驴踢过吧? 我瞬时只觉得挺无语的,不过就刚才我和孟岐凑一块说话那样子,被她误会似乎也不是没有理由。 孟岐皱着眉头,扶额一脸无奈地说道:“我早说了八百回了,我跟柳依早八百年前就分手了,你是记性不好还是脑子出问题了?” 赖诗卉的神色有些气愤,对着孟岐忿忿说道:“可柳依心里一直喜欢你,这点你不是不知道吧?” 对此,孟岐毫不客气地怼了一句:“我还喜欢太阳呢,难道我还能飞上天把它摘下来?” 孟岐这话说的实在太过滑稽,我一时间没忍住,直接“噗嗤”一声笑出了口。在孟岐和赖诗卉对峙的时候,身边旁观的同学也不少,此时,他们一个个都快笑趴下了,跟我比起来也好不了多少。 赖诗卉呛不过孟岐,干脆将矛头对准我,眼神忿恨地看着我,对我说道:“许念念,别以为你有你叔叔给你撑腰就万事大吉,柳依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最开始赖诗卉说我叔叔的时候,我还有些懵逼,等到后来,我才反应过来,原来她说的是三爷。那天在辅导员的办公室,我就是这么介绍三爷的,以至于回去后的下场,那叫一个惨烈…… 今天,我完全就是一吃瓜群众,没想到赖诗卉怼不过孟岐就来怼我。人家都踢馆踢到门口了,我自然也不能露怯,想当初我身上的伤差不多都是她弄的,一想到这个,我就不免有些气愤。 我直接对着赖诗卉翻了个白眼;“柳依在的时候,你就是她的小跟班;她现在不在这儿,怎么还改不了你狗腿的性子?” 赖诗卉被我气的够呛,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个时候小美忽然冲了上来,挡在我的面前指着赖诗卉的鼻子开骂:“就是就是,没看到念念正在跟孟岐说话吗?有你什么事儿啊?” 可怜小美那一米五多一丢丢的身高,在面对赖诗卉这么一个身高一米七五、身材健壮的女汉子时,还能挺着小身板开骂。果然,在这个世界上,墙头草的力量绝对不能小看! 赖诗卉虽然武力值蹭蹭蹭特别高,若非孟岐这般特别能打架的人,一般的男生在她的手上根本讨不了好。不过孟岐他爸不单是学校书记,他又是赖诗卉的闺蜜柳依的心上人,不管出于哪一点,赖诗卉都不可能真的对孟岐动手。 她落了个没脸,只好悻悻地折了回去,但一双眼睛,却还是一脸忿恨地瞪着我,就像是要把我给吃了似的。这眼神跟会所里的那个小奶牛何其想象,小奶牛是因为我抢了三爷,害的三爷之后一直就没搭理过她,可赖诗卉却是因为柳依而恨上了我。 天可怜见,要说她是因为程恪我就认了,偏偏是个跟我什么关系都没有的孟岐,我还真是无辜躺枪…… 只不过,这里面还有一件事。 我恍然想到,那天柳依和赖诗卉两个人一块打我的时候,柳依的嘴里还骂骂咧咧地说着我刚刚又和孟岐一块在鬼混,而且还提到了我们俩在暑假时就腻歪在一起。 除了上次在程恪生日宴上的那次,其他时候,我根本就没碰到过柳依,那她又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呢? 不管是上次张裕生日的时候,还是最近一次他们在台球厅玩,玩的一帮人都是同几个。难道说,跟柳依暗中告密的人,就在这帮人里面吗? 我恍然意识到这一点,连忙拉着孟岐问道:“你们平时一块玩的一帮朋友里,有没有跟柳依关系比较好的人?” 070 跟着李纯见金主 070跟着李纯见金主 “跟柳依关系比较好的?”孟岐有些诧异,但还是仔细想了想,随后,就见他摇了摇头,对着我说道,“应该没有吧。就是跟柳依在一起的时候,我也没带她出去见过那帮朋友。” “你确定?” “我们俩总共就没交往多少工夫,这事儿又不会搞错。”孟岐一本正经地跟我说道,“要说硬要找个有点交情的,那应该也就张裕了吧。毕竟一个班里,最起码见面认识。” 张裕? 听到孟岐提到张裕的名字,我不由地往平日里张裕常坐的位置那边看了一眼,却没看到他的身影,可能他今天压根就没来上课。 在我的印象中,虽然柳依一直倒追孟岐想要复合,但和张裕之间似乎并没有什么交集。真要说是张裕告的密,这又是为什么呢? 我在他身上,似乎根本就找不出任何理由。 一来,我之前也没得罪过张裕;二来,张裕自己有女朋友,对柳依应该不感冒。这么一分析下来,我觉得虽然张裕身上有嫌疑,但可能性并不大。可除了张裕之外,又会是谁在背后告密? 这件事让我百思不得其解,虽然现在柳依再兴风作浪的可能性不大,但身边有这么一个人在暗地里算计你,这种滋味,并不好受。 虽然我一直想不到是谁在背地里算计我,但对于钱钱这事已经解决,算是了了我心里的一个大难题。 我给程恪发了一条短信,为这件事跟他道谢,只是过了许久,都一直没收到他的回复。课程结束后,我便去食堂吃了个饭。 中途手机响起,我以为是程恪的回复,连忙接了起来,不成想,电话是李纯打来的。 这段时间,李纯一直跟她新的金主腻歪着,我们俩的联系也少了许多。这会儿忽然给我打电话,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 我接起了电话,就听到李纯在电话那头问我:“念念姐,下午有空吗?” “有啊,怎么了?” 我一开始还以为李纯约我去逛街,没想到,她却对我说:“下午一块来帮我搬家吧。” “你要搬家?” “恩。”她应了一声。 李纯之前在会所上班时,还住在学校宿舍里。自从跟了彪爷后,彪爷在外面给她买了一套小房子,还专门写上了李纯的名字。在这一点上,不得不说,李纯可比我有手段多了。我跟着三爷的时候,虽然吃穿不愁,但要是除去他将我们家原来抵押出去的房子赎回来后,并没有另外给我买过房子。 乍然听到李纯要搬家,我头一个反应就是——彪爷不会把给李纯的房子收回去了吧? 我有些担忧地问道:“你还好吧?彪爷有了别人就不让你住那儿了吗?” “我没事,你别多想。”李纯笑着对我说道,看到出来,她现在的心情似乎不错,我听到她继续对我说着,“有他在,彪爷还不敢把房子收回去。当初买房子的时候,这上面写的就是我的名字。他给我安排了一个新的住处,我就想着把这房子给转卖出去,手上多留一笔钱。下午搬家,可就我一个人,我就给你打个电话,看看你有没有空。” “下午我没什么事儿,现在我还在食堂吃饭,等吃完了就去你那里。”我忽然想到什么,连忙问道,“你吃饭了吗?要不要我帮你买点打包给你。” 李纯痴痴笑着:“好啊,我现在还赖在床上没起呢。” 都这个点了,她还没起床,我真是服了她。当然,这个时候,我已经全然忘记了自己晚上被三爷折腾的时候,第二天也爬不起来。 我赶紧吃完了饭,给李纯打包了一份午餐后就往她的家里赶。 我到的时候,她还赖在被窝里没起来,过了一会儿,才穿着一身睡衣来给我开门。 虽然她还没梳洗,但一头大波浪的卷发和高挑纤瘦的身材却耀眼的很,果然,美人就是不洗脸,也还是美人。 李纯刷了个牙之后开始吃饭,在她吃饭的时候,我随意往四周逛了逛,却发现她似乎什么都还没整理,不由地问了一句:“你确定我们下午能整理完吗?” “把衣服鞋子打包,其他的能带走就带走,带不走的就丢这儿吧。搬家公司那里约了下午三点钟,三个小时,应该够我们整理了。” 虽然李纯说的轻巧,但就她买买买的生活状态,光是收拾衣服就要费好大一番工夫。我担心时间来不及,干脆先去帮她收拾衣服。 李纯住的房子里,专门有一个衣帽间,别说衣服了,光是鞋子就有几十双。先前我看到三爷为我置办的衣帽间时,我还觉得挺败家的,但现在和李纯这里一比,发现真是小巫见大巫。 我将衣服和鞋子分门别类地收好,而李纯在吃完后,则开始收拾她的化妆品护肤品一类的东西。 等到三点的时候,还有一些东西没收拾。李纯却一点都不心疼,说着干脆直接送给这房子的新住客得了。 等到搬家公司到了之后,他们将收拾好的东西一件件打包带下去,而我和李纯则两手空空地关门下楼。 李纯将长长的大波浪往身后一甩,对着我晃了晃手里的钥匙,对我说道:“走,亲爱的,我带你去看看我的新房子,我保准你会爱死它的!” 她心情颇好地享受着搬家的愉悦,开着她的奥迪带着我直接去了她的新家。 她的新家是一栋别墅,只是地方有些偏僻,在市郊的位置,隐蔽性强,并不好找。幸亏李纯开车带着我,要是让我自己一个人找过来,我还真担心会迷路。 别墅很大,也很漂亮,相对于现在的别墅建筑偏欧式,这栋别墅却更偏向于中式一些,带着几分中国传统的古典气息。 李纯带着我参观了一圈这里的别墅,地方很大,很宽敞,还有专门的保姆。 搬家公司负责将这些东西送到这里,之后就有保姆专门收拾,我和李纯几乎都没怎么动手。 等到一切都收拾的差不多时,李纯忽然抱住我的胳膊,眨着眼睛神秘兮兮地对我说道:“待会儿留下来一块吃晚饭吧!你不是一直挺好奇他是谁嘛,今晚带你见见?” 071 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071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李纯对那个男人一直三缄其口,她将他藏的这么神秘,以至于我确实有些好奇。这回听她说起要带我见见这个男人,我不由起了好奇心,对着她问道:“他到底是谁啊?你之前还一直神神秘秘的不肯说。” “恩……他的情况有点特别,所以之前不好开口。”李纯想了想,随及又提起,“对了,你现在不是跟着三爷吗?可能也见过他。他对我挺好的,就是年纪大了点。” 我可能见过? 虽然我现在跟着三爷,但除非他主动带我去参加一些应酬,不然我基本不参与他的事情。虽然李纯说我可能见过,但或许只是跟三爷相识,我却不一定见过。 由于先前李纯给我打了一个预防针,我想到这个男人的年纪可能会有点大,但等到我真的见到真人时,我瞬时就愣住了。 因为这个男人,我还真的认识! 这不是别人,正是程恪他爸,程老爷子! 我怔怔地站在原地,惊讶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要放在天涯,不定又会扒拉出来一个热帖,题目就叫我闺蜜竟然跟我前男友他爸在一起?! 相比于我的愣神,程老爷子倒是比我镇定多了,他微微笑着,对我说道:“李纯说要给我介绍一位她的好朋友,没想到,居然是许小姐。” “程……先生好。”我原本打算叫一声程老爷子,但因着李纯的关系,想了想还是叫了一句程先生。 李纯笑着走到了程老爷子身边,双手抱着他的胳膊,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你们俩认识就最好了,我都不用费劲介绍了。” 虽然两个人的动作亲昵,但程老爷子毕竟快六十岁了,花白的头发和眼角的鱼尾纹是遮不住的。看到两个人在一起的一幕,我倒是觉得更像是父女俩。要是放在之前李纯还留着黑色长发的时候,说不定更像孙女。 纵使李纯先前给我透过一点底子,可现在看着两个人在一起的亲密举动,我还是觉得有些接受无能。 对于李纯的亲昵,程老爷子笑着伸手敲了敲她的脑门,笑骂道:“你呀,有客人在,还这么没规矩。” 李纯对此倒是毫不介意,她看了我一眼,说道:“念念姐是我最好的朋友,她不是外人。” 说完这一句后,李纯过来拉我的手。她一手拉着一个,将我和程老爷子一路带到了餐桌前,说道:“快吃饭吧,要不然菜都凉了。” “好。”我应了一声,只是看着满桌的菜肴和李纯面上的笑意时,不知为何,还是有了一种味同嚼蜡的感觉。 我终究还是道行太浅,沉默着都没怎么说话。倒是李纯一直跟程老爷子有说有笑的,饭桌上充满着她的欢声笑语。 这天晚上,程老爷子并没有留宿在这里,而是在接了一个电话后,便告辞离开。 要是真说起来,他进退得体、身家不俗,就是年龄大了点。要是我没记错的话,李纯和程恪好像是同一年吧? 等到程老爷子走了之后,我还是没能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对着李纯问道:“你确定你没在跟我开玩笑吗?” 天知道,我宁可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不过只是一个玩笑。 之前,我压根就没把李纯和程老爷子这两个人放在一起,但面前的事实,却让我不得不相信。 李纯对着我撇了撇嘴,毫不在意地说道:“他就是年纪大了一点,其他都挺好的啊。” 我有些难以理解李纯的做法,对着他说道:“可他有老婆有孩子,你知道吗?他最小的儿子,就跟你现在差不多年纪。” 一直到今天,我才恍然想到,为什么那天聚会时,彪爷会对程老爷子说那句奇怪的话。原来在那个时候,彪爷就已经知道了李纯跟了程老爷子这件事。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即便现在李纯和彪爷分开了,但两个人 这番话一出口,李纯立时有些面色惨白。只不过,她很快就恢复过来,神色淡淡地说道:“念念姐,我比不上你,能找到三爷这么好的男人。对于我来说,程海有没有老婆孩子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钱、还有权有势。” 不得不说,在李纯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整个人无比的震惊。 恍然想起我最初看到她的时候,她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被男朋友骗到会所来上班。那时候,我一直觉得这姑娘颜值够高,但无奈缺心眼儿,脑子缺根筋,没什么智商可言。要不然呢,她之前也不会被裘魏那个渣男骗成这样。 我不知道李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只道她自从跟了彪爷后,花钱开始变得大手大脚起来,不买对的,就买贵的。彼时,她曾经对我说的一句话还历历在目。她对我说,她想知道当有钱人是什么样的滋味。 现在,虽然她跟彪爷已经分道扬镳,但只说她从彪爷身上得到的房子和钱财,也足够她在北京衣食无忧地生活,可她偏偏跟了程老爷子。 我有些迷惘,只觉得她在不知不觉中,似乎离我越来越远了。 我试着劝李纯放手,毕竟当第三者插手别人的家庭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但李纯却并不这么想。 “念念姐,我拿你当朋友,才什么事情都跟你说。原来还以为你会支持我,没想到你跟其他人一样,也都看不起我。” “这不是看不看得起的问题,而是我觉得你可惜了。”我拉着李纯的手,看着她说道,“李纯,你现在才只有二十岁,这么好的年纪,虽然不能继续去原来的大学上学,但你可以找份工作养活自己,也可以试试申请国外的学校就读。你的人生还很长,为什么一定要让自己走到这条路上呢?” 当初我跟了三爷,其实根本就没的选。但李纯不一样,她现在已经和彪爷毫无瓜葛,完全可以自己另谋出路。 “即便去读书又能怎么样,回来还不是要找工作上班?每天过的比狗还累,一个月才拿几千块钱的工资,这样的日子,我要熬到何年何月才能买得起北京的一块砖或是一块瓦?” “既然如此,那我也无话可说。”我深吸了一口气,背过身准备离开,“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就在我转身的时候,我听到李纯站在我的背后,忽而声音凄怆地对我说了一句:“念念姐,我已经没退路了。” 072 三爷归来 072三爷归来 听到李纯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不由有些怔楞,但各人都有各人的活法,自己不便插手,到底还是折了回去。 后来手机零零散散地响起过几次,无非都是一些无聊的宣传或是10086发来的信息。我将通话记录和短信记录来来回回翻了好几回,却还是没发现程恪的回复。先前还觉得他老是打电话发短信有些烦人,可是现在,看着这冷冷清清的记录表,不免觉得心里似乎有些空荡荡的。 确定钱钱的事情尘埃落定之后,我便给她打了一个电话。她过了好一会儿才接起,在知晓这个消息后,整个人明显松了一口气。 等打算挂断的时候,我忽然听到她那边有些喧杂的声音传来,不由问道:“你现在不是应该在学校吗?怎么听着这么吵。” 钱钱顿了顿,嘟囔着回答:“宿舍一个室友过生日,就吵了点。” 我点了点头,说道:“行,那你陪室友过生日吧,我先挂了。” 左右回去也没什么人,我干脆回了一趟家。许久不回家,到家的时候,我妈还坐在柜台那边看店,至于我爸则是和一帮牌友围着在牌桌上打麻将,都是一帮从小看着我长大的叔叔伯伯,见我进来,还不忘笑着喊了一声:“哟,念念回来了啊。” 我连着叫了一串叔叔伯伯,将一帮人叫的心花怒放。 我妈迎到我跟前,向我问道:“吃过晚饭了没?要不要我再去厨房给你下个面?” “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现在还不饿。”我摇了摇头,等到将东西放下后,便让我妈去歇着,换我来看店。 我妈执意不肯,偏让我去楼上看个电视,但到底拗不过我,只好笑呵呵地凑到我爸身边,看他们一桌人打牌。 我坐在柜台上,看着超市外的人家灯光点点,月凉如水,牌桌上的欢声笑语传来,泛着可亲的人间烟火气息。我恍然想起,初见三爷的那天,就是在这里。最开始在赌场不经意的碰撞,到后来我追出去递给他那张多余的找钱,不知道冥冥中,是否一切早已有了注定…… 第二天上午照例要上课,因为家里距离学校的路程有些远,我也不想麻烦司机,便起了个大早去赶车。公交地铁倒了好几班,终于到了学校。 到教室的时间为时尚早,我原本摊开了书准备预习老师过会上课要讲的内容,却听见坐在周围的两个女生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八卦。这倒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讨论的对象,竟然是程恪。 缘由是其中一个女生昨天看到程恪和大一一个漂亮的妹子在一块走,所以猜想着这会不会是他的新朋友。此后,两个人便顺着程恪这一条线,将之所有的一切纷纷说出口分享着,其中真真假假,不由的让人唏嘘。 只不过,我在意的却不是她们俩之后的讨论,而是心思都放在了程恪和那个漂亮妹子的身上。昨天,程恪一直没有回我的短信,原来,是因为他和那个女生在一起,所以不方便吗?或者说,他觉得这一切没有必要? 我心里有些沉郁,但面上却没怎么表现出来。随着上课时间临近,剩下的同学和老师纷纷前前后后进了教室。 上课铃响的时候,我看到孟岐和张裕两个人勾肩搭背地走了进来,说说笑笑的,也不顾此时老师已经站在讲台上。我想到昨日的猜测,不由地抬头看了张裕一眼,却见他在察觉到我的目光后,抬眸回望了过来,对着我展颜笑了笑。 我有些窘迫,只好讪讪地回了一个笑。张裕和孟岐的性子差不多,外向挺招女生喜欢的,朋友间也玩的开。这样的张裕,会是在背后屡次给我下绊子的人吗? 先前还有些怀疑,可现在看着张裕的脸,我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这件事,不应该是他做的。 上午的课结束后,司机发来消息,说已经在学校门口等我,让我不觉有些惊讶。先前在学校上课的时候,我一般会在学校食堂吃饭,等吃的差不多时再让司机过来接我,没想到今天,他居然这么早就来了。 虽然心里觉得有些奇怪,但想着不好让别人久等,我便一路往校门口那里赶去。但在开车门的时候,我竟然发现,三爷竟然坐在里面。 “三爷?!”我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就见他对着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坐进了车里,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还以为要好久呢。” 先前离开的时候,让我有些措手不及,等到他走了,才不由地感觉到一个人生活似乎有些孤单。尤其是在钱钱出事的时候,我身边没有一个人可以依靠,孤立无援的感觉,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一次。原本以为这样的生活还要持续一段时间,却不想,三爷竟然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三爷伸手将我揽到了怀里,顺便回应着我刚才的问题:“事情办完后,就尽快赶回来了。听说这段时间,你妹妹出事了?” “恩,是出了一些事,不过现在已经解决了。”三爷不在,亏得这件事还是程恪解决的。不过,他现在已经新人在怀,想来也不需要我出现在他面前碍眼了。 三爷零零碎碎地问了一些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我们俩就跟普通人唠家常一般,絮絮叨叨地说了一路,直到后来车子停在一家高档餐厅的门口,这才停下。 这地方似乎是刚刚开业的一家店,之前并没听过。见我望着店门口的招牌,三爷不由捏了捏我的脸颊,跟我解释道:“新开的一家店,阿彪说这里的菜色不错,带你来这儿尝尝鲜。” 我跟着三爷一块下了车,抬步进了这家餐厅。从外面看,这家餐厅的装潢已经极尽奢华,走到里面更有一种别有洞天的感觉。 我满心欢喜地跟着三爷来吃饭,却不想,这会儿竟然在这里碰上了一个难得一见的人。 073 我算是你的小老婆吗? 073我算是你的小老婆吗? 彼时,服务员正带着我和三爷往包厢里引,正好在中途碰到三个女人从包厢里走了出来,想来是因为吃完饭准备离开。 先前我还没注意,可等到我后来不经意地扫了一眼时,才发现当头的那个女人似乎有些面熟。 就在我觉得面熟的工夫,那个女人居然在我和三爷跟前停了下来,随口,笑着跟三爷打了声招呼:“三爷,真巧在这里碰上了。” 三爷对着她微微点了点头:“幸会,程太太。” 直到这个时候,我听到三爷口中所说的“程太太”,才忽然意识过来,原来这个女人就是程恪的妈妈。先前我在程恪二十岁的生日宴上曾经碰到过一次,怪道刚才觉得有些面熟。 程恪的妈妈想来年纪已经五十多岁了,不过保养的特别好,看着只有四十多岁的样子。撇开相貌不说,说话谈吐和行为举止都透露出——这是一个非常有涵养的女人。 而在程太太身边跟着一个其貌不扬、但看着却很精明的女人,不像是朋友,倒有些像是下属。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虽然仔细看的时候,还是能在她的眼角看到一些细纹,但在眉眼流转间,一股妩媚的风情却怎么都挡不住。 我心里觉得有些奇怪,不明白程太太和这个女人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但到底是在人前,便压抑着心里的疑问,并没有问出口。 在三爷和程太太打招呼的时候,我注意到程太太悄无声息地看了我一眼,更像是打量。不过很快,她们便推说有事先走了。 等到她们离开后,我便悄悄地向三爷问了一句:“刚才在程太太左边的那个女人,是谁啊?” 看着朋友不像朋友,下属又不像下属,倒是挺奇怪的。 彼时,我和三爷已经入了包厢,等着上菜的工夫。对于我的疑问,三爷微微看了我一眼,声音淡淡:“程家的二房。” 我一脸疑惑地看着三爷问道:“什么二房?” “唔……”对于这个问题,三爷微微沉吟了一下,跟我解释,“原先是养在外面的小老婆,后来带回了家。” “啊?”这也行?! 这会儿,我倒是更惊讶了。没成想,虽然程老爷子已经这个年纪了,但家里不止有一个正经的太太,外面还养了一个小老婆带回家,就刚才那样子,明显程家一家人都知道那小老婆的存在。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原来程恪的二姐,便是这个小老婆生的孩子。虽然她和程老爷子少了那一张纸,但外人却都知道,程家有两位太太。 我不由想到了李纯,她在跟着程老爷子的时候,知道这回事吗? 昨天晚上,我还看到她兴奋地搬了新家,亲密地跟程老爷子在一块,可是今天,我就看到了他的大小老婆。我走的时候,她对我说,她已经没有退路了。这一切就如同此刻的我,想到李纯的时候,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就在我愣神的工夫,三爷忽然对我说道:“你那朋友不是现在正跟程老爷子打的火热吗?程太太和那小老婆可不是吃素的人,她想着进程家,不是仗着年轻漂亮就行。” 我没想到,三爷这些日子虽然不在北京,但消息却这么灵通。就连我也是昨天才知道李纯跟了陈老爷子,没想到现在三爷就说起了这件事。 想到李纯,我有些无奈:“我劝过她,可是劝不动。” 此时,一盘盘精致的餐点已经由服务员送了上来,三爷顺手舀了一勺鱼翅汤递到我的嘴边,口中还一边说着:“她想着一步登天,总要付出代价。” 虽然跟了三爷一段时间,但他亲自喂我这回事,倒是从来都不曾有过。我瞬时觉得有些受宠若惊,生生受了这一勺汤。 对于这件事,我有些感慨地说道:“我还以为除了古代,就只有民国时还流行这三妻四妾,没想到竟然现在竟然还有这种情况。” 三爷不由嗤了一声,冷冷说道:“现在这世道,什么事不可能发生?” 也是,这话说的倒是没错。但凡现在只要是个有钱有势的男人,别管多大年纪,照样多的是女人往上贴。 我先前在会所工作的时候,见多了一掷千金的富商,也见多了为了钱跟人出台群p的姑娘,甚至还有些比程老爷子年纪还大的男人要找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可只要对方砸的起钱,不管长得多丑,多老,这些根本就不算什么。 最初碰到这种情况的时候,说不正经是不可能的,还记得那个时候我问她们,为什么会选择这样的一种生活。可是后来,有一个姑娘对我说了一句话,让我一直记到了现在。她说,给两三千块钱的男朋友白睡,还不如给一个一次性能给自己两三千块钱的男人睡。 现在的社会,说白了无非就是权钱构建的利益时代。办事情都要靠关系找门路、能上的了酒桌才能谈成生意,应酬是必不可少的环节。刚进社会的时候,很多人未必不是白纸一张,可时间久了,慢慢的一个个都变成了老油条。 就譬如我自己,若是我爸没有欠下这么多赌债,或许我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命运推着我一步步地走到这里,其实真的说起来,在很多时候,我跟李纯一样,没有选择的余地,也没有退路。 我抬眸看着三爷,想到这样优秀的男人,身边的女人自然不少。他有钱有势、还年轻,长相不错,除了身份有些吓人,可能会有不少仇家外,其余不管是哪一点,都是不少女人前仆后继往他身上扑的动力。 光我知道就有一个小奶牛,估摸着这会儿还没对三爷死心的。就连上回第一次看到三爷的辅导员,也对三爷存了心思,经常旁敲侧击地问我三爷的事情,让人不胜其烦。 先前只是没怎么在意,但如今这么一想起来,忽而觉得……自己的情敌似乎还是挺多的? 想到这里,我一手托着腮,歪着头向三爷问道:“三爷,那我算是你的小老婆吗?” 074 说,错哪儿了? 074说,错哪儿了? 三爷估摸着压根就没想到,我竟然会忽然问这个问题。他一开始还有些愣神,等到反应过来后,对着我展颜一笑:“你猜猜?” 他跟我打着迷糊,却让我的心里不由地一阵七上八下。 我该不会,连个老二都当不上吧? 此时此刻,我的脑海前正飞速徘徊着一组“3456789”的数字,猜想着到底哪个数字才是属于我的标签。 我单单只知道三爷之前带小奶牛出过台,至于其他的,倒是一无所知。 对于三爷让我猜猜这件事,我的心里莫名地有些忐忑,向三爷问道:“我能排上前十吗?” 他听到我的话,忍不住轻声笑出了声。他不常笑,很多时候都板着一张脸,偶尔跟我说话的时候声音才会放的柔和一些。至于到了床上,他更是跟一匹饿狼似的,非要折磨的我不死不休才行。 这个时候,我忽然看到是三爷面上的笑意,虽然很浅,但却像是春天来临时冰雪消融一般,难得一见、春意盎然。 我双手捧着脸,看着三爷一本正经地说道:“乔叔叔,你还是多笑笑比较帅!” 在我说到“乔叔叔”这个词的时候,三爷的脸瞬时僵了,他伸手越过我长长的餐桌,在我的鼻子上毫不客气地拧了一下。 我撅着一张嘴抗议:“疼!” 他对着我眨了眨眼睛,笑意中带着几分危险:“说起来,乔叔叔好像已经很久没给你上课了。” 上课…… 不要啊…… 一直到现在,我还记得他那晚教我做事要有始有终时,我被折腾的那叫一个大写的惨。直到后来我在他身下可怜兮兮的求饶,他才算终于放过了。要是再来上一次课,我真怕明天早上又该爬不起来了。 我瞬时觉得心里有些害怕,连忙站起身凑到了三爷那一边,拉着他的袖子一阵楚楚可怜地求放过:“三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三爷饶有兴致地问了一句:“错哪儿了?” “我……”我刚想说话,嘴里就被塞了一块肉。我将三爷夹给我的肉咽下后,对着三爷一阵夸赞,“三爷风流倜傥帅得掉渣武功盖世一统江湖……” 最开始说的还算正常,可是后来,我感觉自己的调调怎么越说越像是《天龙八部》里一帮教徒追捧春秋老怪所说的话? 三爷黑着一张脸,没搭理我刚才的胡搅蛮缠,示意:“说重点。” 我耷拉着一张脸,苦兮兮地说道:“我不想上课。” 三爷的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他深深浅浅地看着我,却没说话。 见状,我赶紧拉着三爷的手继续跟他商量:“要不,晚上时间短一点行不行?” 就三爷那健硕的样子,我这个小身板哪里能承受的住?通常都是三爷还意犹未尽,而我已经累得跟狗一样趴在床上,直接就不会动,只能瞎哼哼了。 说到时间的问题,三爷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我一圈,顿了顿,对我说道:“你这身体,是该练练了。” 求饶不成,三爷反倒还开始嫌弃我的身体素质太差,我这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吗? 或是见我苦着一张脸沉默着,三爷一连给我夹了好几筷子的菜递到我的嘴边,干脆开始进行喂饭事业。 他摸了摸我的头,对我说道:“先吃饭吧。” 这情况跟喂小狗差不多,我没法,便打算从三爷边上起身,准备重新坐到对面去吃饭。不想,三爷却直接搂着我不肯放手,干脆将我吃饭的碗筷从对面拿了过来。 虽然两个人同坐在一边,可坐的是一张沙发,两个人坐并不觉得挤。三爷吃饭很快,没多久就吃完了饭坐在一边看着我吃。我被他看的有些脸热,干脆朝着他瞪了一眼,他不由地轻笑了一声,但眼神却一直没移开。 饭后,他要去巡视底下的赌场,不成想,这次居然带上了我。我觉得有些惊讶,但还是点头应了下来。 我只知道三爷的权势挺大的,饶是在北京城也是站得住脚跟的人物。至于其他的,他对我而言就像是一个谜一样。我素来不插手他这方面的事情,有时候碰上手下的人来找他,也会适时地避开,并不参与其中。可这次也不知道是不是顺便,他竟然将我带在了身边。 原先我只以为三爷手底下就管着我们家附近那个地下赌场,毕竟光是那一个赌场的收入就已经不凡。其实不然,也正是这个下午,我才见识到,原来北京城里竟然有这么多地下赌场的分布。而这,应该也只是三爷手底下的一部分而已。 他带着我选了几个赌场抽查项目,其中不乏被查出做假账的人,任凭那些人怎么跪地求饶,他都直接让手下带了下去。 中途碰上了一次意外,有个大胡子的中年男人拿上来的账目里,被三爷查出漏了三十万。最开始那个人还不承认,跪在地上说这事儿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说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可没想到,他手底下的小弟为了上位,直接就把他大哥被卖了。 那个大胡子气的够呛,从地上站起来就要对那个出卖他的小弟动手。就在两个人动手的时候,一个不小心,眼看着那个大胡子的拳头就要落在我的脸上,三爷直接一脚踢断了大胡子的鼻梁骨,看的我差点直接晕过去。 三爷仔细看了看我,确定我没什么损伤后,对于倒在地上满头是血的大胡子一眼都没看,直接吩咐了一声:“带下去,照规矩办。” 横生的意外,让我吓了个够呛,三爷便提前结束巡查带着我离开。 等我坐在车上的时候,我不由地向三爷问了一句:“你说的照规矩办,是什么规矩?” 其实我有些担心,想着那个人会不会死? 三爷照旧将我搂在怀里,只这一次搂的较平时更紧。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竟感觉,他似乎有种害怕失去的模样。 对于我的疑问,他的声音淡淡:“吞十万,一只手。” 075 想要了? 075想要了? “砍砍……砍一只手吗?”我整个人吓得连说话都有些哆嗦了。 三爷微微点了点头:“恩。” 我忽然想到,就刚才那个大胡子,他好像吞了三十万,那不是,连脚都要去一只?自此以后,那他岂不是完全成了一个废人吗? 我怔怔地看着三爷,眼神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而他却只是温和地拂了拂我额前的刘海,对着我说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三爷的声音有些淡漠,但我在耳里听着,心里已经起了一阵波涛巨浪。或许是他对我和颜悦色的时候太多,以至于久而久之,我竟然都忘了他真正的身份。 他是乔三爷,那个抖抖脚就能让北京城震一震的人物。便是德高望重、权势非凡的程老爷子,在他面前还得留个三分颜面。 我在震惊的同时,也莫名地有些害怕。虽然我和程恪实质上并没发生什么,但若是他知道我们之间有牵扯,又会怎么对我和程恪? 我恍然想到,程恪的身边似乎已经有了新欢。若是如此,将我们过去的一切尘埃落定,会不会是我们之间最好的结局? 正当我想到这些东西的时候,我忽然听到三爷问了我一句:“国庆的时间有安排吗?” 我想了想,回答:“可能回家吧。” “唔……”三爷略微沉吟了一声,随后对我说道,“换个时间回家,把时间腾出来留给我。” 呃…… 三爷你真的还不如不问。 “好。”但没法,人家是上帝是老板,我只好乖乖听他的。 午饭是在家吃的,吃完饭后,我在楼上看书准备期中考,三爷则进了浴室洗澡,洗去这一身旅途劳顿的疲惫。 你觉得一个男人最迷人的时候,是在什么样的场景下? 对于我而言,我迷恋着三爷站在阳台抽烟的样子,还有洗完澡刚出来的时候。他的身材很好,腹肌胸肌,但凡只有我想象不到,没有他身上没有的。但是他身上的肌肉线条也没有饱满到让人有些受不了的地步,完美的刚刚好,似乎多一分显得健硕,少一分显得瘦弱。 此时,他披着睡衣从浴室里信步走出来,前襟半敞着,一些水滴沾在他胸腔的位置,衬得一身略带古铜色的皮肤显得更加迷人。饶是我在看书,但眼角的余光瞥到这个画面时,整个人瞬时有些坐不住了。 跟程恪清秀的小鲜肉长相相比,三爷整个人看上去更有男人味,每当靠在他的肩膀上,躺在他的怀抱里,总会有种前所未有的安心。我只道程恪站在玛莎拉蒂前时的一笑倾了整个校园,远不知,当三爷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即便一句话不说,即便冷着一张脸,也能让我看的愣神。 三爷见我停下动作,问了我一句:“怎么不看书了?” 我托着腮,痴痴笑着:“看你啊。” 三爷的嘴角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他大步走到我面前,一手勾了勾我的下巴,问了一句:“想挨艹是不?” 他看着无比正经,但说出的话,却十分下流。但凡在道上混的人,可能习惯成自然,有些时候,说话还真不是一般的糙,就连三爷也不例外。最突出的时候,便是他在床上一边动作一边打着我的屁股时,嘴上还不忘用各种不堪入耳的话问我爽不爽。 此时,还没等我来得及说话,三爷干脆直接伸手将我一扛,一手托着我屁股的位置,就将我摔到了床上。 千万别指望三爷这样的人懂的怜香惜玉,他或许连公主抱是什么玩意儿都不知道,更别说浪漫这样的东西为何物了。就连从小被女生宠到大的程恪,最起码在见面的时候还会准备一车玫瑰花,但要是说三爷,七夕情人节从来不过,更别说给我买什么礼物了,他顶多给我一张卡,无限额,全让我自己喜欢什么,就去买什么。 饶是我先前无数次反抗过,每次办事的时候,三爷都会直接将我摔在床上,所幸床特别的软,被摔到那儿也并不觉得疼。 我还没从摔到床上的眩晕中反应过来,就见三爷的身子已经直接压了上来。他狂热地吻着我的唇,一手已经从我衣服的下摆探了进去,一把揉搓上我胸前的柔软。 他的力道有些大,我被他揉捏的整个人忍不住嘤咛一声,他的动作反而显得炙热,将那里揉捏成不同形状,而嘴巴则被他堵得严严实实的,只能“呜呜呜”地叫着。 不得不说,每次办事,我都感觉自己被强奸似的。好在三爷没什么性虐待这些特殊爱好,一般都是提枪办事,然后休息会再来。虽然我一直没占到什么主动权,但除却最开始几次疼的撕心裂肺之外,之后几次还是觉得挺爽的。 原来,男女之间肌肤相亲,竟然是这种感觉。 过些天就是国庆,国庆前一天,三爷让我准备几件换洗衣服带着。我一开始还不知道他想做什么,直到后来,他带着我上了一艘游轮。 对,真的是游轮。 北京没有游轮,我们先飞到了港口城市,随后通过专属通道上了游轮。我原本还以为是个普通游轮,这次也只是一次普通意义上的度假,但事实上,这一切并非如此,而且,还和我所想的相去甚远。 游轮里的设施很多,游泳池、赌场、健身房、餐厅应有尽有。为了节省空间,游轮上的房间普遍都不会特别大,但我和三爷的房间却是个例外,大床海景房,坐在躺椅上看着大海的时候,觉得整个人的心情特别的舒畅。 为了安全考虑,三爷这次带的保镖不少,在我们房间上下左右都住着随身跟着的保镖,只为了确保万无一失。 这明显不是一个普通的旅游游轮,在游轮上来来往往的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很久以后,关于这七天的记忆,时常在我的脑海里回想着,我一直在想,如果当初我没有踏上这里,之后的一切,会不会变得大不相同…… 076 这小子最近可是胃口不小 076这小子最近可是胃口不小 到游轮的时候,正是下午时分,我看着左右无事,便躺在床上睡了一会儿。三爷坐在一旁对着电脑,似乎在处理一些事情。 我困的连眼睛都睁不开,只道他在身边,便安心地睡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一睁眼,就看到了三爷的面孔。他一双漆黑的眼眸正看着我,面带温柔,我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又将脸埋到了被子里,却被他一手连着被子将整个人抱住。 我嘟囔着问了一句:“你看我干嘛啊?” 他没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抱住我,对着我的额头亲了一口,随后,跟我说道:“起床换身衣服,晚上有个晚宴。” “恩。” 先前三爷跟我打过招呼,专门让人去店里给我定做了几身礼服。我这次带了出来,等到稍微洗漱了一番后,就开始化妆换衣服。 这是一身浅蓝色的长裙,上身有几处镂空的设计,下身的裙摆迤逦款款,蓝色薄纱夺人眼球。我最初看到这条裙子的时候,还担心自己能不能驾驭这条裙子,等到穿上后,感慨这幸好最近的胸似乎长了一些,配着贴身的胸贴后,倒也能将这身礼服撑起来。 为了配合礼服,我将头发放了下来,挑了一些头发盘起来,钻石发卡斜斜地别在一边,正好和钻石耳钉、礼服上身星星点点的亮片相称。 要说起这化妆和盘头发的能力,还是在会所上班的时候学的。每天看着那一个个水灵灵的姑娘化妆打理头发,看久了自然也懂了许多。 最后,等我准备戴上耳钉的时候,三爷从我身后按住了我的肩膀,随后,他微微往前,取下化妆镜前的耳钉,走到我的面前准备帮我戴上。 我有些担忧地问道:“你会吗?” 他一开始或许觉得这事儿应该不难,但在看到那尖尖的小东西时,还是停下了动作,说:“你先戴另一边给我看看。” 合着是要现学了。 我取过剩下的一只耳钉,故意放慢了动作,将之戴在了耳朵上。三爷看了一回后,心里有了一些底气,便来帮我戴上。戴之前,还不忘特意跟我说道:“疼就说。” 我不禁腹诽一句:说有用吗? 要说每回办事的时候,我越说疼,您越起劲儿好吗?! 虽然三爷看着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但这次却没弄疼我,只是磨磨蹭蹭地戴了好一会儿工夫。等到戴上后,我甚至看到他的额头上都起了一层细汗。 我看着他这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无奈地瞪了我一眼,无果后,干脆撇过了头不理我,但耳朵那里却还是有点可疑的红色。 想不到,像三爷这样的人,居然也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我们走吧。”我正准备起身的工夫,冷不丁胸部的位置正好和他的胳膊相触。我跟触电似的,连忙往后退了一步,但三爷的眼神却忽然紧紧地定在我胸部的位置。 他看的时间越长,我脸上的红晕越发消散不去。到了后来,他干脆身上往我胸口的位置捏了捏,对着我说道:“是不是大了一些?” 我又羞又恼地没说话,脸上却被他的手轻轻捏着,贴近我的耳朵,对着我说道:“成效不错,不枉爷在你身上费了那么多力气。” 力气…… 呃 我顿觉无奈,却见三爷将我原本披散在身后的头发拨了一些放到前面,正好遮住胸前的那一片波涛汹涌。虽然现在还比不上小奶牛的35e,但怎么说,也算是到了身材匀称这一块。 我搭着三爷的手出了门,他身上虽然只是穿着再寻常不过的西装领带,但内衬高档的白色面料,利落的剪裁,略带神秘感的水洗磨砂纽扣,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优雅奢华。 出门的时候,住在附近的保镖已经等在门口,等到我们先行一步时,他们正好跟在身后保驾护航。等电梯的工夫,电梯门上能照出人的影子,我看着我和三爷站在一起,心里默默地感觉到我们俩看着似乎挺相配的。 三爷不知道是不是看着我的心思,悄无声息地捏了捏我的手心,我的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却并没有说话。 我们住的地方在八楼,晚宴则是设在十三层的一间宴会厅里。等到我和三爷跟着进场时,不由被面前的一片奢华景象迷了眼睛。 且不说整个宴会厅看着闪闪发光,就连在场每个人穿的都闪闪发光。我看到好几个美女的脖子上都戴着大串的钻石项链,映衬着灯光显得格外夺人眼球。怪道三爷给我准备了这么昂贵的礼服,原来今晚的宴会却是与往日并不相同。 我随意看了看在场的人,便觉得但凡能出现在这里的人,并非常人。一想到这里,我莫名地有些紧张,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会给三爷拖后腿。 刚进宴会厅没多久,便碰上了两个熟人——程老爷子和程恪。 我遥遥看到程恪的时候,整个人不由地有些身子僵硬。虽然心里已经做好打算要结束过去,但不知道为什么,眼睛却是无法从他的身上移开。 他穿着一身灰色格子西装,头发梳往后面,显得整个人看着成熟了一些。只是一张俏生生的脸,却怎么都挡不住年轻的痕迹。他跟在程老爷子身边,似乎变得沉默了一些,并没怎么说话,身边也没有带任何女伴。 程老爷子看到三爷后,两人便笑着寒暄起来,他的眼神扫到我身上时,还微笑着跟我微微颔首。 两人寒暄了一阵后,程老爷子便提议说道:“楚家那小子也来了,现在还在那边设了一个局,三爷要是没事的话,不如跟我一道过去看看?” “楚言?”三爷微微沉吟,声音中带着若有若无的不屑之意,“这小子最近可是胃口不小。” 程老爷子跟着呵呵笑着:“楚家想扶他上位,这会儿正威风着呢。” 我站在一边,也不知道三爷跟程老爷子口中讨论的楚言到底是谁,不过既然能被他们两个大人物提及,想来也不会是个简单的角色。 077 我这辈子,最讨厌被人骗! 077我这辈子,最讨厌被人骗! 三爷跟着程老爷子一块过去,我只好跟在一边陪同。 先前看到的宴会厅大家还在说说笑笑中度过,但等到了宴会厅的尽头处,我感觉到气氛完全变得大不相同。 还没走到那里,远远地就能看到那边有一大帮黑压压的人围着。程老爷子和三爷都不是一般人,还没走近,就已经有人自动让开道来。 只是我没想到,等我跟着三爷走到最中心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年约四十左右的男人正被几个黑衣保镖压在赌桌上。那个中年男人穿着打扮极为讲究,想来也是这次游轮上的客人,但此时,他却涕泗横流地求饶着,全然将脸面踩到了地上:“楚少爷,这次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我这辈子,最讨厌被人骗!”说话的是一个长相帅气的男人,看着不过二十五六的年纪,但身上的戾气十足。此时的他,手上正举着一把明晃晃的刀,等到这句话话音刚落,我就眼睁睁地看着他手上的刀一个起落,倏地已经插进了那个中年男人的手上。 只听得那个中年男人“啊”的一声,我只觉面前一阵鲜血四射,他右手的小拇指正好被那个年轻男人一刀砍下! 这个中年男人的身材并不肥硕,相反,还有些莫名的瘦弱,可以想见,他的小拇指较一般人还细上一些。但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那个年轻男人却在眼睛一眨都不眨地叮在中年男人身上时,还能让手上的刀齐根将小拇指切下,分毫不差。 此举一出,那个中年男人快要嚎破天的惨叫声几乎响彻整个宴会厅,但在场的人,除却有几个女人吓得忍不住叫出了声之外,其余剩下的男人却还是素着一张脸,连个简单的表情变化都不曾有。 “带下去!”那个年轻男人的手上把玩着那把锋利的小刀,上面甚至还沾着那个瘦弱的中年男人的鲜血。而在他眼里,这确似乎只是一场再寻常不过的游戏而已。 我虽然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情况,但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因为拿菜刀追着继父砍,所以在看到鲜血喷洒出来的时候,虽然有些心悸,但却没出声,心里只因为想到这个恶心的人而觉得有些不适。 小的时候,我还因为这件事时常做噩梦,但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加上平日里经历的事情一点点变多,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也在无形之中增强了许多。 这一幕刚刚出现的时候,我感觉到程恪似乎往我这边看了一眼,在确定我没怎么被吓到之后,他才转过了头。我朝他那边看过去的时候,他正好将头转过去,却也不知,这一切是不是我一个人的错觉。 三爷倒是挺满意我的表现,他微微低着声音,对着我说道;“不愧是我乔三的女人。” 他鲜少有这般对我赞许的时候,但等到后来,我却明白了为什么。 在场的女人本就不多,没出声没吓到的人,除了我之外大概也没别人了。其中一个,恰好还是跟在那个年轻男人身后的一个女人。 对于那个女人人,说是天使面孔、魔鬼身材也毫不为过,一张娇滴滴的脸此时完全被吓坏了。她难以置信地捂着自己的嘴,眼睛里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毕竟刚才那个年轻男人的动作突然发生,谁也不曾想到,他竟然会真的当着众人的面,就切了那个中年男人的小拇指。 他看着身后被吓坏的女人,眼神之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冷嘲和厌恶,随手将刀往一旁一丢,就对围在附近的保镖吩咐了一句:“扔到海里。” “楚少,不要啊……楚少……”那个被吓坏的女人听到这句话后,才算堪堪回过神来,她抓着年轻男人的手不断地求饶,却见那个年轻男人硬生生地将她的手一把掰开,任由黑衣保镖将这个女人扛了起来。 这已经是游轮的最上面一层,恰好后面有个窗户,我只看着那几个保镖将那个女人直接二话不说,就从窗户那里丢了下去。 现在可是在海上,别说这里连个信号都搜索不到,更遑论一个女人被这么丢下去,怎么可能还有生还的机会。 若说刚才砍那个中年男人的小手指只是一个前奏,那个年轻男人对身边女人的处理方式,便是一个让在场很多女伴再次尖叫的契机。一帮女人纷纷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就这么被丢下了海,一个个纷纷惨白着面色。 那个年轻男人不消说话,只是侧头一个示意的工夫,身后立即有人将惊慌失措的女人提了出来,如同前面的那个女人一般,直接就从窗户那里丢下了海。 一时间,宴会厅弥漫着一串女人绝望的尖叫声,但那群人的动作很快,没多久的工夫,场面寂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到,寂静的可怕。 对于刚才所发生的一切,这个年轻男人声音冷冽地说了一句:“这种胆量的货色,活着简直是浪费!” 在他的眼里,根本没有将刚刚那十几个女人的性命放在心上,即便是这般直接将人丢下海,他面上根本毫无顾忌。至于宴会厅里十几个带着女人来这里的男人,更是沉默着连一句话都没说。 我不免有些心有余悸,手心里全是冷汗。若说第一次我还能控制着不让自己变了脸色,可是后来,若不是三爷的手紧紧地搭在我的肩膀上,我生怕自己会坚持不住。 等到场上只剩下我一个女人时,我真不知道这究竟算是一种幸运,还是一种不幸。“哟,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个胆大的留着。”那个年轻男人的目光往四周扫了扫,眼神忽然定格在了我的身上。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一双冷漠的眼神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我一阵,如鹰隼般的眼眸让我瞬时上下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随及,但见他的嘴角冷冷一笑,对着我说了一句:“长得不错。” 078 这一局,你来 078这一局,你来 他微微一笑,一步步朝我这边走来,每走一步,我都感觉自己离死亡似乎硬生生地近了一步。 对于他的靠近,我不免有些紧张,这份紧张,甚至比我刚刚眼见着这个男人用刀毫不留情地砍下另一个男人的手指,以及好不顾惜地将在场的女人都丢进海里还来的紧张。 他身上的戾气就像是一张无形的网,让人根本不敢靠近。所幸在他即将走到我跟前时,三爷将我的身子微微一带,挡在了我的身前。 他的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对着他说道:“楚少,好久不见。” 楚少? 刚才那个女人在求饶时,因为声音里还带着哭腔,以至于我一直没听清她叫的是什么。可如今听到三爷这么说,难道面前的这个男人,就是刚才三爷和程老爷子口中所谈论的楚言吗? 我看着这个戾气逼人的男人,眼神中不免带了一些打量。凌厉的眉眼、微薄的唇,比程恪的清秀多了一份俊俏,比三爷的内敛多了一份张扬。整个人看着傲气十足,似乎根本没有将在场的人放在眼里。 若非如此,他刚才也不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公然将他们的女伴直接丢到了海里。就在刚刚,但凡我的脸上露出一点怯意,我便难逃这一劫。 听到这话,楚言终于将看向我的眼神移开,随及看到了三爷身上,对着他说道:“三爷倒是好兴致,什么时候……身边竟然又换了一个女人?”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楚言像是刻意地在“又”这个字眼上停顿了一会儿,我不知道他心里是否存了挑衅的意思,但不得不承认,听到这个词的时候,我心里确实有几分说不出的难受。 三爷浅笑着回了一句:“比不上楚少身边美女如云。” 楚言你来我往地回应着:“三爷过奖了,我身边不过是些寻常的庸脂俗粉,就你身边的这位,还真是没一个能比得上。” 倒是并非见得我美的冒泡,但我却觉得,楚言的这种夸奖,似乎更像是一种暗示。 但凡三爷有求于楚言,亦或是不敢得罪,说不准便会顺水推舟地送给他。 便是连我这般浅薄的人都听懂了楚言的这一层含义,以至于在三爷还没开口的时候,我有些紧张地看着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结局究竟会如何。 三爷看了看我,正好和我的目光凌空相对,随及,他对着我点了点头,说道:“这个是不错。” 等到说完这一句后,便再无其他。任凭楚言试图撬开三爷的嘴巴,三爷却依然不做声。 正当场面有些僵持的时候,站在一旁的程老爷子终于出来说话,算是个这个僵硬的局面打了一个圆场。他将话题从我身上带开,对着楚言问了一句:“刚才那个是姜老板吧?楚少怎么发那么大的脾气?” 姜老板,想来便是刚才那个被楚言切下一根小拇指的中年男人。 提到这个人,楚言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忿忿说道:“这老小子输惨了之后,竟然给老子出老千,不砍他一根手指还真以为我好说话。” 呃…… 从第一眼看到这个男人,我就压根不觉得他好说话,只觉得他可怕。 话题回到赌局上,楚言看着空空如也的牌局,对着三爷和程老爷子说道:“既然少了个玩牌的人,不如三爷和程老爷子顶上,正好解解我的手痒。” “呵呵,跟楚少玩牌,我这心里可还得再掂量掂量。”程老爷子老谋深算地说道,随及,他向三爷问道,“三爷,既然如此,要不一起图个乐子?” 三爷微微颔首:“就依程老爷子的意思。” 随及,这两个人点头应下后,立即有跟在身后的手下上前将椅子拉开。此后,除却庄家之外,三人各坐一方,倒是成了一副三足鼎立之势。 我原本并不想掺和这件事,但三爷却将我拉到了他的身边,一手还揽着我的腰肢。 见状,楚言不由出口调笑了一声,说道:“三爷真是情场得意,不知道赌场的运气,会不会还这么顺利。” 三爷淡淡一笑,对此却没怎么回应,只是做了一个让楚言先请的姿势。 三个人玩的是梭哈,我只知道一共五张牌,期间可以不断地加筹码,但对此具体应该怎么玩的法子却并不清楚。之前几盘几个人来来往往,各有输有赢。我看着颜色不一的筹码被推来推去,倒是觉得这比看牌可有意思多了。 不过看的局数多了,便也能看出一些端倪来。程老爷子沉稳,若非一副牌十拿九稳,不会一直跟到最后;而楚言则显得激进一些,有时候即便手里捏着一副特别烂的底牌,但一次次越跟越大的架势,倒是让人不敢再往下砸钱;若是说到三爷,则介于两个人之间,以至于几局下来,他倒是相对赢了一些的一方。 “看懂了吗?”几局过后,三爷贴着我的耳朵问了一句。 我微微点了点头,倒是有些不明白我的意思。最开始的时候,因为害怕我的表情会泄露三爷的牌面,所以我更多的将注意力放在整个牌局上面,或是观察着程老爷子,亦或是观察着楚言。 等到大家的牌面都摊开后,才会去看看那牌面,不懂的便低声问三爷,久而久之也渐渐摸到了一些门道。只是我没想到,三爷对我的问话中竟然还存了考量的意图,好在我之前并没有忽略这些。 彼时,我还弄不清三爷究竟是什么意思,可没想到,等到下一局开始的时候,上三爷直接将跟前的筹码推到了我这边,对我说道:“这一局,你来。” 我? 我楞是狠狠按捺住了自己的心思,才算将这份惊讶揣在怀里没有表露出来。我这边正觉得惊讶万分,但三爷却像是一门心思打定了主意,完全将这一局的掌控权交在我的手里。 程老爷子微微看了我一眼,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对此,楚言倒是微微一笑,一双眼眸中透露着几分意味深长的感觉:“美女加盟,不胜欢迎!” 079 这个女人,归我 079这个女人,归我 我要是以为楚言确实是在真心诚意地欢迎我,我估摸着可能这会儿早就死了。虽然他的嘴角带着笑意,但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一阵瘆人,完全招架不住啊! 饶是心里有几分怯意,面上却一分不露。没办法,跟三爷待久了之后,连带着自己也久而久之地练就了一张冰山面瘫脸。 庄家开始发牌,除却一张底牌压在底下后,之后的牌一张张都会揭开。 我看着自己牌面上露出来了一张a,而我的底牌,刚才看过也是一张a。不得不说,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开局。饶是如此,我的眉头却有些紧皱着,不免有些苦恼地看着手上的牌。在想了许久之后,我还是选择了跟,但跟的筹码却并不多。 一个抬眸的工夫,正好发现楚言竟然在看我。若是换做常人,当两个人的眼神相撞时,一定会下意识地移开视线,但楚言却毫不顾忌,相反眼神越发灼热地看着我,让我有些承受不住。 末了,我只好悻悻地挪开了视线,再不去看他。之后庄家那边发的两张牌分别是一张4和一张8,跟之前的好运气完全没一点关联。光看牌面,也觉得这完全是一场死局。 我的眉头越发紧皱起来,刚才只是装给楚言和程老爷子看的,想让他们俩以为我是个丫头片子,就不免轻敌,从而可以从我表情的变化上猜测到牌面。但这一次的皱眉,却是真的。楚言和程老爷子的牌面都比我好的多,楚言是一组同花顺,若是他的底牌便是连着的一张,而程老爷子的牌面上也有了一个对子,除非我之后再拿到一张a,我才有可能在这一局有翻身的机会。 我的最后一张牌,是一张a。看到这张牌的时候,我心里说是欣喜若狂也无可厚非,但在表情上,却不敢将这一切放的太大,只是略微松了一口气。真真假假,端看个人的猜度。 这一局,除却程老爷子在后来弃了牌外,楚言一路跟到了最后。 最后的时刻,若是我放弃,他全盘接收牌局上的筹码。若是我们俩都摊开牌,谁胜谁负,端看他最后的那张底牌,究竟能不能和牌面组成一组同花顺。 楚言自信满满地看着我,朝着我忽而眨了眨眼,向我问道:“梭哈,跟不跟?” 话音刚落,他已经将面前所有的筹码一把推了出去,其中的气势,就连我也有些害怕。刚才的楚言虽然有些激进,但从来没碰到过这样的情况。难道,这一次他真的这么自信,牌面连着底牌拿到了一副同花顺吗? 若是他拿到了同花顺,就算我拿到了三条a也无济于事。我不免有些心慌,看着牌局上成堆的筹码,心里一下子犯了难。 对此,程老爷子不由开口说了一句:“楚少这次还真是豪气的很。” 楚言肆意一笑,眼神灼灼其然地看着我。 我怔怔地看着楚言的眼睛,不明白他这次是在虚张声势,还是真的有了一副绝佳的牌。 犯难的时候,我不免转头看向三爷,想要询问他的意思。但没想到,他却对我说道:“我说了,这一局,你来。” 三爷不帮我,意味着这一局的重担全部压在了我的身上。我第一次体会到,原来玩个牌是个如此考验心理的测试。若是我不跟,先前投在牌局上的筹码都会被楚言收入囊中,同时也会浪费手机抓着的一副绝佳好牌。但若是我跟了,万一满盘皆输,我又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这里的一颗筹码究竟代表着什么钱,但想来就算是把我给卖了,也不一定值三爷堆在我面前如小山丘一般的筹码吧? 我的心跳的越来越快,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心里全无主意,只是紧张地抓着手里的牌。 我低头看了一眼牌面,干脆将面前所有的筹码都一把推了出去,定定说道;“我跟。” 究竟是一把全胜还是万劫不复,只在打开底牌的一瞬之间。 楚言或许根本没想到,我竟然会有这样的胆量和魄力。他怔怔地看了我一眼,眼眸闪烁着一丝惊讶,对我说:“真是没想到,三爷身边竟然还有这么出色的女人。” 我将牌面打开,三条a。现在,现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楚言的身上。但见他将底牌往上翻,却是一张10,而他的牌面,则是10,j,q,k。如此,他最大不过是一对10。 我赢了! 在最初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甚至还有些难以置信,但当庄家将牌局上所有的筹码都推到我跟前时,却不由的我不信。 我竟然赢了! 我欣喜若狂地看着三爷,刚才所有的紧张和挣扎仿佛在瞬间消散开去。我正想开口说话,却见三爷直接在我的唇上吻了一下,眼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干的漂亮!” 在三爷吻向我的时候,我明显注意到了程恪有些愣神。他站在程老爷子身后,跟楚言在同一面,眼角的余光正好能扫到他。 等到三爷将我微微放开时,我看到楚言正意味深长地打量着我。正当我以为这一次的牌局就这样结束时,便听到楚言对着三爷定定说了一句:“三爷,我们俩单独来一局吧,就让程老爷子帮忙做个见证。” 三爷的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牌局,说道:“楚少今天的筹码,似乎已经输光了吧。” “虽然筹码没了,不过……”楚言深深浅浅地说道,说到这里的时候,忽而话锋一转,看着三爷定定问道,“海城的那笔单子,够分量吗?” 原本三爷都已经打算带着我离开,可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脚步一下子顿住了。 三爷看着楚言,凝眸问道:“楚少说的可是真的?” 楚言爽朗地大笑起来,这一笑倒是让身上的戾气祛了不少。他对着三爷点了点头,信口说道:“自然是真的。” “一局定胜负,你赢了,海城的单子归你,楚家从此再也不插手。但要是我赢了……”话音微顿,却见楚言伸手指向了我,定定说道:“这个女人,归我!” 080 在我这里,没有万一 080在我这里,没有万一 听到这句话,不单是我,饶是三爷都觉得有些吃惊。 三爷微微怔楞了一会儿,才算是回过神来,对着楚言说道:“楚少刚才这话,莫不是在开玩笑吧?” “我楚言一言九鼎,自然不会拿三爷寻开心。”他浅浅一笑,眼眸流转之间,却是将眼神看向了我,“怎么样?这笔买卖对于三爷来说,可并不吃亏。” 三爷转头看我,将我散落在鬓角的发温和地别到了耳后,话语中带着几丝调笑的意味:“我这次上船统共就带了这么一个合心意的女人,万一楚少要是赢了,我岂不是晚上连个暖床的人的都没了。” 即便三爷如此说,但楚言还是开口将三爷的话悉数堵死:“三爷要是愿意,这次赌局结束后,我直接让人把女人送到三爷房间里,要多少有多少,只管让三爷满意为止。” 见状,程恪正准备上前说话,却被程老爷子一把拦下,他走上前,对着楚言说道:“倒是第一次见楚少对一个女人这么执着,这要是让赵小姐知道了,恐怕不好收尾吧。” 对此,楚言冷哼了一声:“呵,我楚言何尝怕过人。” “倒不是说楚少怕,只是毕竟赵小姐现在也在这船上,要是知道了这事儿,毕竟大家的面上不太好看。” “无妨,程老爷子,你莫不是特意帮三爷说话吧?”楚言定定地看着三爷,开口挑衅,“难道是三爷舍不得身边这个女人,连海城的单子都能白白丢了?” 我不知道楚言口中那笔海城的单子指的究竟是什么,但从他的话语之间,不难听出这对于他而言非常重要。眼看着楚言对三爷一次次的挑衅,我不由地握住了三爷的手,对他说:“三爷,应了这场赌局吧,我相信你。” 三爷沉沉看了我一眼,最后终于点了点头,向楚言问道:“依照楚少的意思,怎么赌?” 楚少抓了一把面前的牌,对着三爷说道:“谁不知道乔家在牌桌上可是无往而不利,三爷想来从小就在牌桌上打混,鲜有败局。为了公平起见,不如我们就在这一堆牌里随意抽一张,谁抽的牌点数大,谁就赢。” “好。” 等到三爷应下后,楚言将桌上的扑克牌推到了程老爷子面前,说道:“既然如此,就劳烦程老爷子帮忙洗个牌。” 程老爷子依言开始洗牌,他一看就是在牌桌上浸淫已久的人,玩多了牌,连带着一手洗牌的工夫也熟练的很。 等到将牌来来回回洗了好几遍之后,他将牌摊在赌桌上,对着两人示意:“开始吧。” 楚言迟疑了一会儿,选了半天才选定了一张牌拿在手上,至于三爷这边倒是快的很,等到楚言选完之后,他似乎连眼睛都没看一眼,直接在一堆混乱的牌中抽了一张。 这随意的模样,不免让我也有些怀疑,三爷不会是真的想把我送给楚言吧?! 楚言的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不由问道:“三爷这般随意,看来是胸有成竹?” 对此,三爷只是淡淡一笑:“全凭天意,抽到哪张全靠运气。” 程老爷子对着两人说道:“好了,开牌吧。” 楚言率先开牌,他的牌面上,是一张10,这点数挺大,三爷只有抓到j、q、k这三张牌才有可能获胜。 “看来,我这次的运气倒是不错。”楚言看着手上的牌,不由微微一笑,顺带着眼神还往我这边看了看。 “哦,是吗?”三爷将自己手上的牌面朝上,不成想,那张牌上竟然是一个j。此时此刻,楚言惊讶地嘴巴张大,足以能装下一个鸡蛋。他难以置信地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牌,又看了看三爷的那张牌,喃喃说道:“怎么可能?” 三爷将手上的牌一丢,微微一笑:“楚少承让,海城的单子,就先谢过楚少了。” 楚言已然回过神来,他对着三爷轻哼着说了一句:“放心,我楚言愿赌服输!” 他将面前的牌往前一推,沉沉看了我一眼之后,便忿忿地转身离去。原先跟在他身边的那些手下立马跟在后面追了上去,瞬时,整个赌场寂静无声,在场的人连口大气都不敢出。 倒是程老爷子率先鼓起了掌,对着三爷称赞道:“三爷的赌技还真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三爷淡淡一笑,一手揽过我的肩膀,将我搂到怀里:“不敢当,运气好罢了。” 程老爷子看了看三爷,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习惯了早睡,熬不过你们这些年轻人,就先回去了。” 我总觉得程老爷子似乎话里有话,却也听不出他打的究竟是什么主意。三爷看着像是听懂了程老爷子话里的意思,跟他礼貌性地握了握手,随后便说道;“既然如此,程老爷子一路好走。” 程老爷子对着三爷微微一个颔首,随后叫了程恪:“程恪,我们走。” 程恪看了我一眼,眼底泛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他似乎有什么话想对我说,但眼看着程老爷子已经转身离去,他只好跟着抬步离开。 随着程老爷子的离开,周边四散的人群在和三爷打了声招呼后,纷纷离去。等到牌桌这边只剩下自己人时,我不由地一拳头捶上了三爷的胸口:“刚才吓死我了!万一你抽个比10小的牌怎么办?” 在刚才楚言出手对付那个出千的中年男人和那帮吓破了胆子的女人时,我的心里都没刚才那一会儿紧张,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被三爷输了出去。 三爷将我的一记拳头握住,包裹进他温热的掌心之中:“没有万一。” “什么?” 他微微低下头,一双漆黑的眸色沉沉地看着我,一字一句:“我说,在牌桌上,没有公平这种说法,更没有万一。” 我有些不太明白三爷的意思,就见他随手从牌桌上抓起了一张牌,那张牌面上是8,但三爷的指尖在牌面上婆娑了一会儿后,那张牌在瞬间就变成了一张k! 081 怀孕了? 081怀孕了? 我一脸惊讶地看着三爷,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刚才所看到的一切。即便楚言已经选择了最简单直接的一种方式,但三爷还是能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动了手脚。 既然楚言最开始能看出那个中年男人出千,想来眼光这方面自然毒辣。更何况,当两个人在众人的注视下抽牌时,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他手里的那张牌上,可偏偏在这种情况下,三爷居然还是赢了。 怪不到程老爷子最后说三爷的赌技越来越高明,难不成,他指的就是这个意思吗? “这就惊讶了?”三爷伸手捏了捏我的脸颊,随及,如同游戏一般将摊在我们面前的牌一张张翻过去,“3、4、5、6、7、8、9、10……” 三爷每念到一张牌,之后翻出的牌便是那个数字,看的我一阵目瞪口呆。或是见我呆愣的模样,三爷不由轻笑了一声,将手里的牌随意地往牌桌上一丢,伸手点着我的鼻子说道:“十几岁玩烂的游戏了,也就骗骗你这种小孩子。” 这一次,三爷不但是把我给玩了,还把楚言给玩的团团转。亏我一开始还担心的半死,没想到,在三爷眼里,这不过就是个十几年前玩烂的游戏而已。 人群已然散开,但我的五脏府却无处可祭,空腹觉着有些饿,便拉着三爷准备去找游轮上的餐厅。没了刚才那么多的烦忧,我整个人的步子也跟着变得轻快起来,走在前头找餐厅的位置。 却不想,我路过一间会议室的时候,却听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声音。我奇怪地靠近,发现那门上正好开了一道缝隙,想来是里面的人在忙乱中没关好。 只是,当我凑到那个门缝边上,透过那里看到里面的场景时,喉头一下子泛上一阵恶心的感觉,整个人忍不住急急地跑到了垃圾桶边上,坚持不住恶心地想吐。 三爷原先走在我的身后,见状赶紧大步走了上来。他看着我这样子,不由担心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我恶心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偏偏明明想吐,却只是一味地泛着酸水,那滋味真是难受的半死。 我说不出话,便向三爷指了指刚才那会议室的位置。三爷心里存疑,便往那边走去。因为地上还铺着一层厚厚的墨绿色地毯,加上里面的人正忘乎所以,并没有察觉到三爷的靠近。 等到三爷看到里面的场景时,回头看了我一眼,便明白了我为什么会觉得恶心。他向身后跟着的保镖一个示意,随后赶紧带着我离开了这里。 先前我还觉得饥肠辘辘,想去餐厅吃晚饭。可现在,我全身上下泛着一阵恶心的酸楚,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干脆回了房间。 到了房间后,三爷让人订了粥送到房间,可即便只是一碗白粥,我都没胃口喝下去。只要一想到我刚才看到的那个画面,我就觉得恶心,恶心的想吐。 我去洗手间吐了好久,几乎要把整个胃都给掏空了。因为没吃晚饭,本来肚子里就没什么东西,经过这么一遭,吐的几乎都是酸水,更是觉得难受。 我惨白着一张脸半靠在床上,头搭在三爷的肩膀上。等到稍微缓过来一些时,我对着三爷说道:“那里面,其中一个是我的同学。” 即便我只是短短看了一眼,但我不会看错,那个人就是赖诗卉。 三爷点了点头,对此倒是并不吃惊:“恩。” 我一开始还有些奇怪,可后来想到,上次我跟柳依、赖诗卉两个人打架时,便是三爷来辅导员办公室帮我善的后。他那时候也对赖诗卉下手了,记得她的名字也不奇怪。 “我没想到,她居然会在这里。而且,她居然……居然和……”说到这里,我便已经有些说不下去了。但凡我一回想起刚才那一幕,我便觉得恶心的不行。 三爷伸手抚着我的脸颊,企图安抚着我有些躁动的情绪。 他对着我说起刚才的事情:“还有一个,姓赵。” 赵? 我恍然想到什么,脑海中不由闪过一个大胆的猜想。 “难道,是她?” 即便我没有明说,但三爷却已经懂了我的意思。他对着我继续解释:“恩,楚言的未婚妻,赵子云。” 就在刚才的牌局上,程老爷子还提及赵小姐也在这艘游轮上,当时我看着楚言的样子还觉得有些奇怪,没想到,事实的真相居然是这样,而我,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见到她。 虽然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异性相恋之外,还存在同性相爱的情况。但我万万想不到,我大学四年的同学,居然特么的是个同?!而且,好死不死还偏偏被我撞到她和赵子云两个人没穿衣服在会议室那啥的场景,尺度大到难以想象。我心里真的跟日了狗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好像被大大地刷新了! 我向三爷问道:“她怎么会和赖诗卉在一起?”除却刚才发生的那一幕,这也是在我心中百思不得其解的一个地方。 三爷顿了顿,对着我说道:“可能是赵子云最近交的男朋友,这次就顺道把她带上来。” 男朋友? 我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一个称呼,竟然会出现在我的同班女同学身上。我想着赖诗卉平日里也挺正常的啊,除了身材有些健壮,特别能打架之外,完全看不出她跟平常的女生有哪些不同。 虽然我从来没看她交过男朋友,但这在外语学校来说,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毕竟这里僧多肉少,以至于像程恪那样的长相,一出现在学校里就引起了一阵巨大的轰动。 这厢我还沉浸在刚才的事情中难以理解,那边,三爷忽然说了一句:“刚才看你的样子,我还以为你怀孕了。” 怀孕? 是指我刚才恶心的想吐那会儿吗? 我转头看了三爷一眼,发现他正看着前方,目光晦涩,眼神之中带着某种我看不分明的意味…… 082 今天怎么这么乖 082今天怎么这么乖 由于一开始就没打算怀孕生孩子,所以我在每次完事后,都会记着吃避孕药。为了以防万一,即便是安全期也不例外。三爷看到我吃药后,沉默着没说话,只是之后几次我们俩办事的时候,他都会主动套上小雨伞。 我们俩都默认了不打算要孩子,在这件事上达成了一致后,他主动做好安全措施,顺便将我买的避孕药统统丢进了垃圾桶。 这会儿他忽然提起怀孕,不免让我一下子变得有些沉默起来。 他想要孩子吗? 关于这个问题,我一直没有想过,我只是觉得我们不适合要一个孩子,至于未来会怎么样,我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其实,要说我在很多事情上都挺拎的清的,但在感情方面,却感觉到自己一下子抓瞎了。 等到我之前那阵恶心的感觉好受了一些后,我觉得有些渴,想去喝水,但由于我睡在床里边,要是出去的话,还得越过三爷的身子。所以我一有动作,就听到三爷问我:“怎么了?” “有点渴,想去倒水。” “你躺着,别动。”他看了我一眼,随及下床给我倒了一杯水。水有些烫,他便先凑到嘴边吹了吹,一会儿喝一下试试水温,等到差不多了之后就递给我。 我看着三爷吹水的动作,恍然觉得自己有种被溺爱的感觉。可能是因为以前得到的温暖不多,很多时候都要靠自己,以至于这样的感觉对于我而言愈加的强烈。 我忍不住嘴角泛着弧度,美滋滋地笑出了声。 三爷看了我一眼,不由问道:“这水这么好喝啊?” “是啊,也不看看是谁倒的。”在这个世界上,估摸着能让三爷亲自倒水喝的人,应该也没几个了。 等到我喝完后,他将被子拿在手上,问我:“要不起来喝点粥?刚才吐了不少,现在喝点粥正好暖暖胃。” 我撅了噘嘴,跟他撒娇:“我还想喝水。” 虽然三爷是个不怎么懂浪漫为何物的大男人,但他特别吃撒娇这一套,百试百灵。“好。”他应了一声后,又站起身子给我去耳倒水,吹了吹水递给我,嘴里还不忘轻笑着问我:“今天怎么这么乖?” “我哪天不乖了?” 我靠在三爷的肩膀上,就着他的手喝水,只是水温有些烫,让我沾了一口后就退了回来。我微微皱着眉头,仰着头跟他抱怨着:“烫……” “烫吗?我试试。”话音刚落,就见他的唇已经压到了我的唇上。 因为之前一直没有预兆,以至于我的心里根本连一点准备都没有,就觉得整个人都是懵的。 一开始只是唇齿之间的交缠,但我却觉得自己的心跳跟着加快了好多,根本控制不住。他的手搂在我的肩膀上,我迷迷糊糊地伸手抵在他的胸前,却被他一只手将我的手拉下去后,就握住我的手不让我动了。 等到我们之间除却了手的阻挡后,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变得更加接近。随着他的吻从唇上转移到下巴,不断往下,吻到脖颈的时候,我忍不住将头微微往后仰着,却感觉到他的手忽然一下子用力地抓住了我,不让我后退。 迷迷糊糊间,我感觉他忽然将我一把横抱起来,直接放在了他的腿上。知道他微微松开不再吻我,我原先一直紧闭着的眼睛才慢慢睁开,但脸上却热的发烫。 睁开眼睛,我看到他的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情欲的色彩。他素来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等到有时候做的狠了,那淡漠的眼眸中才会呈现出一丝不同来。 由于我今天穿的小礼服本就是上身有些性感的设计,衬托的胸前有些大,所以这么一来,他只要一低头,就能看到我胸前隆起。刚才回来的时候,一直忙着吐,连礼服都没脱直接躺床上了,这个时候也不知道后面的裙摆被折腾成什么样了,可能皱得根本不能见人。 可此时此刻,哪里有心情去顾忌到这些呢?等到他低头吻上我的胸,进入我的身体时,我的身心都是满满的。但同时,我也有些害怕,害怕自己一不小心会爱上他,害怕自己会变得越来越离不开他,害怕哪天我们分开的时候,我会特别的难受…… 彼时心里的万千情绪,倏地都化作了那一声声低沉的喘息声…… 结束的时候,三爷还不忘意犹未尽的拍了拍我的屁股,念念有词地说道:“这小身板,回去该好好练练了。” 他总觉得我身体弱,我从小风吹雨打地长大,七八岁就能拿菜刀追着人砍,他还说我弱? 明明是他太强好吗?! 游轮上的活动不少,但第二天的时候,因为前一天晚上进行的太过激烈,所以我一直赖在床上不肯起来,吃饭一律让人送到了房间里。 等到下午的时候,我的身子才慢慢缓过来,披了一件外套就靠在阳台的沙发上,一边晒着太阳,一边吹着暖洋洋的海风。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钱是一个好东西。有了钱之后,我不用每天累死累活地为了多赚一点钱而少睡好几个小时,我可以想睡就睡,想玩就玩,就算生病去了医院,我也不用排两三个小时的队就为专家门诊几分钟的就诊时间。而如今,正是国庆假期,很多人忙活了几个月才有了这几天的休息时间,还有些人在节假日依旧在公司里上班,而我却能靠在沙发上晒太阳,生活的幸福感前所未有的好。 只是当我抬眸看着面前的蓝色大海时,还是不由地会想起昨天的场景,想起昨天有那么多无辜的姑娘,就这样葬身在了大海之中,无法生还。 晚上游轮上有一场盛大的表演秀,早在下午的时候,就通过广播不断地传送着消息。我第一次来游轮上玩,不免被这场表演秀勾起了兴趣,便打算跟三爷吃完晚饭后,顺道去那里逛逛。 只是我没想到,我居然会在那场表演秀上,看到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的一幕! 083 离楚言远一点 083离楚言远一点 晚饭后,我和三爷顺道去了表演的会场。我们俩慢悠悠到场的时候,坐席上已经有不少人在列,但因着三爷的缘故,我们的位置被安排的很靠前。 因为跟在三爷身边,以至于一路走来,停留在我身上打量的目光就不曾减少过。刚才晚饭时饮料喝的有些多,所以我将包放下后,便打算去个洗手间。 我跟三爷说了一声,他微微顿了顿,指了一个保镖随行跟着我。 等到上完洗手间后,我正打算去洗手台洗手,没想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男士洗手间那里走了出来。 是程恪。 他看着我有些惊讶,站在那里半天没回过神来。我有些不敢看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干脆低着头顾自去洗手台那边洗手。 程恪就在我的身边洗手,正当我准备离开的时候,听到他忽然对我说了一句:“离楚言远一点。” 我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听岔了,愣了愣神,却听到他对着我继续说道:“他没表面上看着那么简单,离他远一点。” 外面就有保镖等着,这里说话也不方便,所以程恪在说完这句话后,便转身离开了。但我心里却因为他所说的这句话,而有些心绪难平。 楚言不简单,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他能在眨眼的工夫间就丝毫不差地剁下一个中年男人的手指,还能眼睛眨都不眨地将在场的女人一个个都丢到海里,即便是跟在自己身边的女人也毫不怜惜。 这样的人,光是表面上看就觉得不简单,但没想到,程恪居然跟我说这样一句话。表面看来,他便已经如此,但若是仔细探究,他会不会更让我捉摸不透。 不过,敬而远之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就是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轻易地去招惹他。 跟程恪的一个短暂会面,算是晚上的一个小插曲。等到我再一次回到表演场时,已经是人头攒动。我看到程老爷子就坐在三爷的边上,而程恪则是跟在他爸旁边。楚言坐在不远处,身边已经换了一个千娇百嫩的女人,见我到场的时候,还不忘抬眸往我这边看了一眼。 我有些害怕他的眼神,赶紧低着头跑到三爷身边坐下,心里却还是有些惴惴不安。 今晚的表演,似乎是由楚言一手策划。因为没过多久,我就看到有负责人跑到他的身边,一脸恭敬地问道:“楚少,可以开始了吗?” 由于楚言的位置离我们这边并不远,所以可以清晰地听到他们那边在说什么。 对于负责人的询问,他只是摆了摆手,淡淡说道:“等等,人还没来齐。” 我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只觉得整个人行事张扬,更是傲慢的不可一世。直到后来,我听到人群中跃动着一些喧闹的讨论声,跟随着众人的目光往入场的方向看去时,就看到一个穿着一身红色连衣裙的女人走了进来。 她踩着一双七八公分的高跟鞋,裙子有点短,堪堪过了大腿的位置。一身红色的裙子上几乎没什么布料可言,配着那个女人前凸后翘的身材,看着无比性感。我估摸着,就是一向以大胸在会所立足的小奶牛,若是站在她面前,在胸部的型号方面未必会显得小,但身上平添了一股风尘气,跟这个傲慢而高贵的女人全然不同。 这个人对于我而言,并不觉得陌生。因为,就在昨天晚上,我才刚刚看到过她,她是赵子云! 如同我心里猜想的一般,赖诗卉就跟在她的身后。她穿着一身黑色的燕尾服,一头短发悉数梳到了后面,看上去整个人不免成熟了不少。即便身为一个女人,但她的一举一动都泛着男人的气息。先前我还一直没想到她会变成这样,可是现在看到她这个打扮,不得不说,她比在场的很多男人都来的帅气,来的更加引人注目。 她们俩这样公然出现在这里,这关系自然已经昭然若揭。尽管我提前就已经知道这事儿了,但此时再看到赖诗卉,看到她那张熟悉的面孔时,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我恍然想到,之前三爷曾跟我提及,赵子云是楚言的未婚妻。而如今,在这么多人面前,楚言带着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陪在身边,而赵子云更是公然跟赖诗卉出双入对,这一对未婚夫妻,行事还真不是一般的诡异! 见到赵子云入场就坐,楚言微微一笑,打了个响指吩咐:“开场吧。” 最开始的表演秀还算比较正常,都是一般的歌舞和杂技表演,由于歌舞裸露的尺度有些大,加上杂技也挺惊险的,所以大家都看的津津有味。可是后来,舞台上的场景却变了味。 主持人站在舞台上,跟所有的观众介绍:现在,要给所有人展示一种特殊的表演。 正当所有人都对这特殊的表演翘首以盼时,就看到四个健壮的男人抬了一个用黑色布料遮掩着的东西上台。却见那东西四四方方,却被黑布盖的严严实实,让人不由心生好奇,纷纷猜度着这里面究竟会是什么东西。 “啊——”在黑布揭下的那一刻,我看到场上不少人不由倒吸了一口气。因为,在那黑布之下,居然是个铁笼子,而且,那笼子里装着的并不是某个动物,而是一个人,一个……遍体凌伤的女人。 那个女人身上统共只有几块薄薄的布料,堪堪可以遮掩住身上最私密的部位。而在她显露出的白色肌肤上,到处布满了一条条触目惊心的鞭痕! 那是被人用鞭子,硬生生抽出来的痕迹! 那个瘦弱的女人靠在铁笼子的一角,黑色的长发遮住了她的面孔。看到她遍体凌伤地倒在那里,让人不知道她是不是还活着。 但见那个主持人当头浇了一盆水在她的头上,那个女人惊吓地躲闪着,而在躲闪之间,她原先被长发所遮掩的面孔也一点点揭开,显露在众人面前。 当我认出她是谁时,我的一张脸瞬时就白了! 怎么会是她?! 084 她怎么会在这里? 084她怎么会在这里? 我怔怔地看着她,一张嘴张的几乎能塞下一整个鸡蛋,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长发披肩,一张脸被一侧的头发遮掩的更加显小,显得那么楚楚可怜。 我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让自己从震惊的情绪中恢复过来,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只为了克制自己的情绪。 我转头看了一眼赖诗卉,发现她的情况并不比我好多少,相较于她,我倒是显得有些镇定了。 我看到她的手深深地抓在皮质的座椅上,几乎要将那皮料抓的变形,一张脸更是狰狞的可怕。因为如今关在铁笼子里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柳依。 先前在游轮上碰到赖诗卉已经让我无比好奇,没想到现在居然又加上了一个柳依。若是赖诗卉是被赵子云带上游轮,这一点还稍稍可以理解。但柳依呢,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恍然想到什么,侧头看了看三爷,询问的眼眸看向他。先前,因为我和柳依起了争执这件事,他给了柳家一个狠狠的教训,甚至把他们家给弄破产了。这件事,会不会是他? 三爷猜到了我心中所想,但他却面色肃穆,目光沉沉地冲着我微微摇了摇头。 不是他。 是啊,他已经教训过柳依了,没必要再将她弄成现在这个样子。而且,三爷并不是敢做不敢当的人。只是,若不是三爷,那又会是谁呢? 就在我想着这些的时候,我忽然听到“啊”的一声,本能地顺着声音来源望过去的时候,却看到那个男主持手上正拿着一根鞭子,透过囚笼里一个四方小窗正在鞭打着柳依。 像昨晚楚言那么直白的杀戮并不能激起在场这些人的丝毫情绪,但暴力、以及享受看着一个人面对死亡的过程,却能让他们热血澎湃。跟昨晚的面无表情相比,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台上,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看着柳依被鞭打的过程。 鞭子在笼子里挥舞着,使得柳依只能躲在最远的边角处来躲避鞭打,但那根鞭子太长了,鞭尾还是能时时扫到她的身上,在她的身上落下一道又一道的红痕,触目惊心。 若现在关在笼子里的人是赖诗卉而不是柳依,想来她并不会这么委曲求全,说不定会一把抓住晃动的鞭子,然后伺机从那个四方的小窗子里逃出生天。只是,柳依毕竟是个娇滴滴的大小姐,即便近来家道中落,但娇弱的习性却还是难以改变。 随着鞭子一下一下地落在柳依的身上,在场观众的情绪也一点点被挑起,甚至还有人从座位上站起身子,仰长了脖子去观望。 柳依的身子本就娇弱,没几下便奄奄一息地倒在一边,但随之,又一盆水当头浇了下去,强行将她浇醒。 而此时,我注意到不少人开始在舞台的四周布置遮挡的道具。那都是一道道铁门,等到全部布置完毕后,整个舞台将会相当于是一个无形的露天监狱。只是,那遮挡的道具,却远远高出一个正常人的身高,柳依根本不可能从那里逃脱。 彼时,我还猜不到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可是后来,我听到主持人举着话筒对着众人说道:“现在,给大家献上更精彩的一幕表演。” 话音刚落,就见有人牵着一条巨型的藏獒走上了舞台。而与此同时,舞台周边的道具已经差不多布置完毕。 我看着主持人将囚笼的门打开,奈何柳依此时连从囚笼里爬出来的力气都没有。随后,舞台上的人一个个退了下去,并将围住舞台的道具遮挡关闭的严严实实。而此时此刻,舞台上那个密闭的圈子里,只剩下柳依和那条无人看管的藏獒。 我看到那条藏獒吐着长长的舌信,口水不住地往下流,但一开始,它只是围着那个铁笼子打转,并没有什么直接动作。只是,它没动作,不代表着那个主持人不会有动作。 主持人的手里,此刻已经多了一个脸盘大小的盆子,他提着这个盆子在观众席前走了一圈,跟大家介绍,这是刚刚熬制好了肉汤。等到展示完一圈后,我看到他透过一个高架的梯子,将那盆肉汤穿过遮挡,悉数倒在了柳依的身上。 柳依的身上本来就是一条条嫣红泛着鲜血的血痕,如今浇在肉汤后,她冷的忍不住尖叫着,躲闪着。那条藏獒想来本就没怎么喂过东西,此时看着被浇了一身肉汤的柳依,估摸着跟看到垂涎欲滴的食物没什么区别。它哪里会管这是一个人,等到腹饿难忍时,就会扑着冲上去。 即便我先前跟柳依并不对付,可我也不想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这般被一条狗当食物活活吞下肚子。我忍不住站起身子,手心里已经全部是汗,嘴里叫着柳依的名字,哭着喊着,想让她站起来快跑。 是,我忍不住上前去阻止。即便我一直自谓不是个心善的人,做事很多时候也都是为了自己考虑、可放到现在,我真的做不到就这么看着柳依死了。我真的做不到。 只是我即便嚎破了嗓子,但声音早已被淹没于茫茫的叫好声中。那些看客早已站起身子,一个个大喊着让那条藏獒快上去吃了柳依。 那是一个人啊! 一个活生生的人啊! 虽然昨天晚上看着那么多女孩在我面前死去,我始终面无表情,可这并不代表我的心里就真的连一点涟漪都没有。更何况,现在在我面前的还是我大学四年的同班同学。 我哭着想冲上前去,却被三爷拉住了手,我回头看着他,就看到他对我说“不要去”。会场里的声音如同排山倒海般袭来,我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却看懂了他的口型。 我懂他的意思,因为现在还不知道是谁将柳依弄到了这里,这个人又有什么目的,所以三爷让我不要轻举妄动。但知道是一回事,忍不住又是另外一回事,可偏偏三爷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到了后来更是强硬地将我拉到了他的怀里,阻止我上前。 就在我和三爷争执之际,我看到赖诗卉忽然越过了前面一个又一个的观众,跟一支箭似的飞快冲上了前…… 085 真相如此 085真相如此 赖诗卉虽然只是一个女生,但她自小学习空手道,大学更是当上了空手道社的社长,所以若非专业保镖,她的身手比一般男人好的多。 刚才主持人浇肉汤所乘的高架梯子还没撤下来,我便看到她一把将那个男主持拉到了一边,狠狠地将他揍的倒在地上不能动弹,随后,她便顺着那个梯子爬上去,一下跳到了舞台上。 原先那只藏獒已经快接近柳依,但突如其来的赖诗卉无疑成了它的阻碍。此时,柳依还奄奄一息地倒在笼子里不能动弹,而赖诗卉和那只藏獒则在笼子外面相互对峙着。 赖诗卉无疑成为这次表演最大的变故,她的出现,让人不由地更加期待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但这对于赵子云来说却并非如此,她正歇斯底里地叫着赖诗卉的名字,警告她:“快点下来!快下来啊!” 但即便赵子云怎么叫她,赖诗卉始终无动于衷。她严正以待地看着面前的藏獒,显然已经做好了跟它决一死战的准备。 那条藏獒的体型庞大,若是站直几乎和一成人无异。我紧张地看着舞台上的场景,手一直紧紧地捏着三爷,心跳如擂鼓,难以停歇。 那条藏獒估摸着被饿得久了,在闻到柳依身上的肉汤后,长长的舌头一直忍不住吐着涎子,原本就要得手,但不想中途却被赖诗卉所打断,可以想见它心里的愤怒和不甘。 在瞅准时机后,那条藏獒“蹭”地一声就朝赖诗卉扑了过去,在即将扑到赖诗卉身上的时候,却被她忽然一躲,同时,一脚重重地踢在了藏獒的身上,害的它不禁一阵踉跄。 但这可不是一条普通的狗,除了主人之外,它谁都不认。现在对于这样的挑衅,它自然难以容忍,很快又重新扑到了赖诗卉的身上,和她缠斗起来。人兽的较量,并不是现在才有,罗马著名的斗兽场,本就是贵族为了观看人兽之间的缠斗而兴建,当时底下还关着不少凶恶的野兽,专门供贵族取乐。 赖诗卉和藏獒之间的缠斗很快就见了血,即便赖诗卉在藏獒的身上踢了好几脚,但它皮糙肉厚的,这些对于它而言根本无济于事,反而后来藏獒在赖诗卉的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硬生生地咬下了一块肉来。 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一幕,我甚至都不敢睁眼,而赵子云更是已经心疼的哭出了声,但这一切对于身后的一帮观众而言,却显得格外惊险。 “快停下,停下来!”赵子云大喊着,她的面上全是泪水,根本止都不止不住。我原先一直以为她是个再高冷不过的女人,没成想,居然也会有这么失态的时候。 她像疯了一般冲上前去,阻断所有人的遮挡,走到最前面,掐着主持人的脖子威胁道:“快把人放出来!快!” 赵子云虽然是一个女人,但她此时早已魔怔了,下手根本没有任何轻重,但即便那个主持人被掐的奄奄一息,他还是没有松口,而是将眼神转向楚言,询问着他的意思。 我看着那个主持人的动作,原来,这一切都是楚言设计的吗? 可这又是为什么呢? 赵子云看到主持人的动作后,她忿忿地看着楚言,厉声说道:“楚言,你他妈让他们停手!” 楚言神色淡漠地看着赵子云,随后,抬手示意让他们停手。但即便这个时候让人强行阻止,赖诗卉身上无疑已经身受重伤,刚才在被藏獒咬住了一只手后,她便再难跟一个体型与成人无异的藏獒相抵抗。 除却最开始手臂上的伤口之外,紧接着她的大腿、小腿上也出现了多处伤口。其实,她原本可以不受那么多伤,因为那只藏獒在最开始咬了赖诗卉一口后,便打算转向柳依那里,只是赖诗卉一直紧紧地拦在藏獒的面前,不让它去伤害柳依。 楚言在制止了藏獒继续攻击,他一步步走到赵子云的表情,相比于歇斯底里的赵子云,他闲庭信步般,穿着一身白色西装像是一个翩翩贵公子一般,只是,说出的话却不是那么友善:“你的男朋友,原来心里喜欢的是另一个女人啊。” 赵子云的面上全是泪水,哽咽着向楚言忿忿说道:“楚言,你无耻!” “呵呵……”楚言轻笑着,完全没有将这句话放在心上,反而还饶有兴致地对着赵子云说了一句,“多谢夸奖。” 在看到赖诗卉的伤势时,赵子云的情绪更是奔溃到了一个新的境界:“楚言,你他妈怎么不去死啊?!” 楚言的眼眸轻眨,眼神之中透着一丝不屑:“我要是死了,谁他妈每天换着法子的来折磨你啊?” 我不知道楚言和赖诗卉作为一对未婚夫妇,两个人却公然对立着。但无疑,在今日的这一次战争中,楚言明显已经占了上风。 赖诗卉哭的跟个泪人似的,她抱着赖诗卉不肯松手,即便在这个时候,楚言已经说破赖诗卉喜欢的人是柳依,而不是她。 她哭着大喊道:“找医生!找医生过来啊!” 每个游轮上都会配备专门的医生,但基本上都是治疗一些海鲜过敏、晕船这些事情,对于包扎伤口,或许还不是特别常见。 楚言看着跪在地上扶着赖诗卉的赵子云,眼神之中充满了厌恶和不屑之意。他冷笑了一声,便双手插着西装裤的口袋,径自走了。而原先跟在楚言身边的那个女人,见状后也赶紧提着裙子追了上去。 我看着场上被鞭打的奄奄一息的柳依、被藏獒咬得满身是血的赖诗卉,还有跪倒在地上抱着赖诗卉哭的不能自已的赵子云,有些事情明明就在眼前昭然若揭,我却怎么也不敢相信。 我原先只当赖诗卉和柳依之间是关系亲密的闺蜜,原来,赖诗卉一直默默地喜欢着柳依吗?那柳依又知道这件事吗? 而关于今晚的一切,我心里的谜团也已经渐渐地解开,明白了这其中许多的缘由。 这件事的真相,原来如此…… 086 那里面装着春药 086那里面装着春药 我不知道赵子云和赖诗卉之间怎么认识,但赖诗卉来到这里,显然事先已经知道了柳依会在这里出现。而柳依,是因为被楚言知晓了她是赖诗卉的暗恋对象,才被他抓到这里,专门用来上演这一出戏,再把这个消息故意透露给赖诗卉,为的就是让赖诗卉当场失控,让赵子云在所有人面前颜面扫地,从而达到打击赵子云的目的。 可偏偏这样两个针锋相对的人,却偏偏是死对头,楚言和赵子云之间,是否也有着一些不可言说的秘闻? 在场的观众因为中途被柳依打断,少了观赏的资本,慢慢地也就一个个相继悻悻散去。很快,整个会场的人越来越少,而三爷也不再让我继续留在这里,拉着我往外走去。 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太多,以至于我整个人有些心绪难平,我和三爷并没有直接回房间,而是去了甲板上吹风。虽然现在还只是初秋,但晚上的海风飒飒吹来时,还是有些冷。三爷将外套披在我身上,一手环过我的肩膀,将我搂在怀里。 海子曾说过理想的生活状态: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如今的我们,面朝大海,看着海上的一轮明月如圆盘般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海浪中。绝美的胜景,可惜此刻却没有多少欣赏的心情。一想到赖诗卉原来喜欢柳依这件事,就已经足够让我震惊。 我抬头看着三爷,喃喃问道:“楚言和赵子云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恩。”他对着我微微点了点头,随后跟我解释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两个人订婚是因为家里人的意思,不过,之前赵子云为了解除婚约,之前当众带着女人让楚言没脸,所以,每次赵子云换什么男朋友,楚言都会掺和一脚。” 听到这些,我看着三爷喃喃问道:“你的意思是,他是为了报复?” 三爷对着我点了点头:“恩,他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跟条疯狗一样,谁要是咬了他,他会慢慢咬死对方。” 我恍然想到,昨天晚上因为那个中年男人出千,所以楚言拿刀直接切了他的拇指。那个时候,我还在想,为什么他在云淡风轻中让人丢了那些女孩下海,却偏偏留下那个中年男人,直到现在,我算是明白了,他是要留着那个男人,慢慢地折磨他,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天哪,这丫的根本是个变态啊! 我顿觉无奈,想到昨天所发生的一切,不由有些担忧地看着三爷问道:“那个……我应该还没得罪他吧?” 我昨天跟楚言似乎没说什么话,但我一直没怎么搭理他。不知道,这位大少爷心里,是不是已经把我给记恨上了? 我连忙抱住了三爷的胳膊,眨巴眨巴楚楚可怜的眼睛,对他乞求道:“三爷,我要是被楚言盯上了,你一定要救我啊!!!” 三爷轻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发,动作跟摸小狗如出一辙:“看你表现。” 唔…… 还要看表现…… 这还真不是一般的蛋疼。 三爷的声音明显跟刚才不同,话里话外严肃了许多。听到这话后,我连忙点了点头,跟着三爷一块离开甲板回房间。 回到房间后,我还没来得及问三爷怎么了,就见他打开抽屉,直接递了一把枪放在我的手上。 天知道,当我的手里接着那玩意儿的时候,整个人的冷汗直接就下来了。 那可是一把真枪啊,而不是一个小孩子玩的玩具。我拿着枪的手有些发抖,连带着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哆嗦,对着三爷问道:“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带着防身。”他定定地看着我说道,随后,他便开始教我怎么用这样东西。毫无疑问,这把枪在我的手上跟个烫手的山芋差不多,我有些害怕的不敢触碰,但看着三爷的神色,又只好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努力学习着用法。 在三爷教我怎么握枪,如何准确瞄准对方时,他站在我的身后,手从肩膀的两旁穿过,手把手地教我。他的头就抵在我的头上,前所未有的冷静和严肃:“专心点,做我的女人,就要先学着怎么活下来。” 我怔怔地对着三爷说道:“可是我还是有点害怕。” “有时候,你一犹豫,死的不是别人,而是你,因为别人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我有些担忧地问道:“是不是要发生什么事了?可不是还有那么多保镖在吗?” 对于我的话,三爷半晌没说话,但手上教我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下。良久,我听到他对我回应:“以防万一。” 是啊,以防万一。 这句话,在以前三爷就曾对我说过。那个时候,我因为打不过赖诗卉而被她和柳依两个人欺负,虽然最后三爷帮我讨回了公道,但他却在空闲的时候手把手教我近身格斗和擒拿的手法。彼时,他对我说的就是这一句话。 由于之前在三爷身边,我一直过着风平浪静的生活,以至于时间久了,我都忘了三爷原本的身份,并不简单。 我跟的是三爷,这便注定着我未来的生活并不会太平,很可能会遇到很多的风风雨雨。而在今晚,在三爷将那把黑色的枪交到我的手上时,我就觉得这件事绝不会这么简单。 等到我学会枪的用法后,三爷才肯放我到一旁休息一下,他忽然问了我一句:“晚上,注意到笼子旁边放着的白色瓶子了吗?” 我想了一下,想到当时在笼子旁边,居然有一个白瓶子,似乎还有一个注射器,不过那东西之后被主持人拿到了外面,后来干脆就直接拿在了主持人的手上,直到后来赵子云掐着他脖子的时候,他为了阻止才丢掉了那个东西,来空出手制止赵子云。 想到后,我向三爷问了一句:“那个白瓶子怎么了?” “猜猜里面装的是什么?” 我想了半天,却还是没想出是什么东西:“……什么?” “春药。” 087 半夜惊魂枪响 087半夜惊魂枪响 春药? 最开始听到这个词的时候,我还感觉到挺诧异的,想着为什么那个主持人的手里要拿着一瓶春药到处走。可是后来细细想起来,却想到这件事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 等等,那瓶春药。 我想到当时赖诗卉还没有冲上去,所以舞台上除了主持人之外,就只剩下了柳依和那只藏獒。柳依早已被鞭打的奄奄一息,就算在她身上注射春药,也未必有站起来的力气。可若是这么说,是不是意味着,原本主持人还打算给那只藏獒伺机注射春药?! 一想到这里,后面会发生的事情可想而知。这未免、也太狠毒了吧? “楚言他真的这么……?”我喃喃问道,但说到这里,却想不出一个形容词来形容他。 为了报复赵子云,他明显想借柳依的事情逼迫赖诗卉出手,从而让赵子云颜面扫地。而若是赖诗卉若是没有早一些出去,是不是意味着,接下来主持人就会给藏獒注射春药,从而让它侵犯柳依。 这不单会挑起在场很多观众的热血,也会煽动赖诗卉冲上前去阻止这一切。一旦事情如他所料,不单赵子云将会颜面扫地,被赵子云扫了兴致的那一帮观众,也会因此对赵子云心存芥蒂。 高,真的是高。 可以任意地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中,不得不说,楚言确实如三爷所说,睚眦必报,而且,就像是一条疯狗一样。 三爷淡淡说道:“他之前还让人在赵子云的男朋友下体塞过高尔夫球,这又算的了什么。” 高尔夫球? 一想到这件事,我瞬时觉得那股恶心感又冒了出来。当时,娱乐圈里有个新闻闹得沸沸扬扬,说一位香港富商在娱乐圈一位清纯玉女的下身塞了两个高尔夫球,一个一千万。而这件事,也被那位女星后来去医院取出高尔夫球时曝光。 彼时我听到这个新闻时,还有些将信将疑,没想到竟然现实中竟然真的存在这样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我的脑海里一下子塞了很多东西,也想了很多,等到心绪慢慢变得平静下来时,我对着三爷问道:“楚言会不会对付你?” 就在刚才,三爷还在教我怎么用枪,现在又提起楚言,以至于我不由地想到了这一点。 这一次,三爷并没有回避我的问题,而是轻笑着问我:“害怕吗?” 顿了顿,我对着三爷摇了摇头:“只要有三爷在,我什么都不怕。” 他赞许地看着我,郑重其事地吻了吻我的额头。 我的担心终于还是来临了。 正是半夜的时候,我睡的迷迷糊糊,就见三爷在拍我的脸。我被他折腾醒了后,嘟囔着想说话,却被他一手捂住了唇。即便是我们入睡时,三爷担心会在晚上遭到暗杀,所以都会亮着一盏晕黄的灯,所以在这个时候,我一下子就认出了,捂住我嘴巴的人正是三爷。 我正觉得奇怪,就听到他压低了声音在我的耳边对我说道:“有人进来了。” 什么? 一听到这话,我整个人的神经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耳朵也立马竖起来听着声音。 一开始还没注意到,可等到仔细听的时候,我确实察觉到了声音。我不免有些心惊,同时也惊叹于三爷竟然连这么细微的声音都听到了。 从一开始认识三爷的时候,我就知道他绝对不会是一个简单的人。他身上的那股气势,让我都不敢接近。后来他带着一帮手下去会所寻欢作乐时,我也能在他们身上看出,这帮人的手上很可能曾经沾染过血腥。 自小在北京那一块鱼龙混杂的地方长大,我见过赌到家破人亡的烂赌鬼,见过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瘾君子,自然也见过在刀口上讨生活的那帮人。只是后来,或许是因为三爷将我保护的太好了,以至于我在安逸的生活中待久了之后,渐渐地淡忘了三爷的身份。 而这一次,却是一下子拉响了我心里的警钟! 我想起之前三爷给我的枪就放在枕头底下,连忙伸手去探枪,等探到之后,听到三爷对我说道:“过会,你去衣柜里躲着,等事情完了之后再出来。” “恩。”我点了点头,然后轻声从床上爬起来。 我依照三爷的意思,轻手轻脚地躲到了衣柜里,手里抓着的手枪却怎么也不敢松手。没过多久,我就听到了一阵剧烈的打斗声,不少混杂的声音顺着打斗声不断的劈啪作响,而那阵打斗声之间,很快也加入了枪声。 震耳欲聋的枪声! 我曾在电视里看到过开枪射击的场面,但看电视和亲身体验完全是不一样的经历。我感觉自己的耳朵几乎都快被震聋了,原先噗通作响的心脏似乎也忘了怎么跳动。我用双手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膝盖,躲在衣柜里一动都不敢动。 一阵阵枪声接连不断地响起,即使躲在衣柜里,我的鼻尖甚至都闻到了一些硝烟的气息。而有几个子弹甚至还打到了衣柜上,不过好在没有射中我,可我的心显然已经提到了嗓子眼的位置。 好在后来那些子弹没有再射中衣柜的位置,枪声似乎离我这边一点点远去,不知道是不是三爷把人引走了。可依照枪声,来的人似乎远远不止一个人,而三爷的身边,也不知道有没有保镖帮助。 明明在我们房间的四周都住满了保镖,按理说在听到这么重的枪声后,他们早该赶过来相助,但这一次,我好像并没有听到一帮人整齐跑进来的声音。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哪里出了问题? 是三爷随身跟着的保镖被人撂倒了,还是在这里面出现了内应?一时间,我的心里想了许多,对三爷的担忧也越来越重,真想直接冲出去看看三爷的情况。可就现在枪声的密集度而言,我但凡要是打开衣柜出去。肯定直接就成了扛子弹的筛子。 等到后来,枪声稍微停歇了一阵子。我正想着稍微开一条衣柜的小缝,看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看看三爷究竟有没有受伤,可没成想,我的手刚刚伸出去,便见面前光芒一闪,已经有人打开了衣柜的门! 088 乖,等我来找你 088乖,等我来找你 我被这突如其来闪过的灯光惊的一颤,好在我一个抬头,就对上了三爷的面孔。 等到打开衣柜门后,他朝我伸出一只手来,眼神不忘在一旁密切关注着周围的情况。我握住三爷的手,跟着他走出了衣柜。我连忙看了看他的身上,好在并没有在他身上发现伤口,心里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三爷示意我不要开口说话,他伸手给我指了一个方向,那是杀手现在所在的位置。随后,他又给我指了一个位置,那正是阳台。三爷用手示意,让我从阳台的栏杆上逃跑。 阳台的栏杆处相连着,三爷示意让我往左边的房间跑。我不想离开三爷,拉着他的袖子不肯走。他只好抱住我,一手将我揽在怀里,然后亲了亲我的额头:“乖,先找个地方躲起来,过会我就来找你。” 我有些不舍,但最后只能听三爷的,赶紧猫着身子跑到了阳台那边。阳台那边的栏杆外就是大海,簌簌的海风吹拂在脸颊上,跟刀子似的。我将枪往睡衣的兜里一揣,便一鼓作气地踩着椅子爬上栏杆,抓着挡板往左边的房间爬过去。 那挡板本就没有可以抓手的地方,以至于爬的过程特别吃力,后背冷飕飕的海风一阵一阵地刮在身上,吹得我的头发凌乱的几乎遮住了眼睛。 在我爬到一半的时候,枪声再次响起,连带着我的神经也不由地紧绷了起来。我吃力地抓住挡板,脚步一点点往左边移动,心跳声越来越快,却不敢有丝毫懈怠。因为但凡我一步走错,就有可能滑落掉到海里,跟之前被抛下海的女人一般葬身鱼腹。 不知用了多长的时间,我才脚步一点点地挪到了左边的房间,只是,左边并没有椅子或是桌子能让我踩着下去,我只好硬生生地从栏杆上往下跳,用早前三爷教过我的方法,尽量让自己少受伤害。 可当我落地的时候,还是不由地“咔擦”一声崴了脚,痛的我倒吸一口气,瞬时什么话都说不出口。我倒在地上,有很长一段时间根本连动都不能动。而隔壁的枪声依旧响动着,每一下枪声,几乎都打在了我心脏的位置,生怕三爷会出现什么意外。 我花了很长时间,才努力尝试着让自己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房间里。这里原先住着的是三爷贴身的保镖,可是如今,当我刚刚走到房间里时,我的脚上就踩到了一阵鲜血。 在低头看到那些血的时候,我的心里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我一步步地走上前,眼前出现了两具倒在血泊里的尸体。而尸体的主人,我无比熟悉,正是贴身跟在三爷身边的其中两个保镖。 隔壁的枪声那么明显,但这里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即便我早已猜到他们这边出了问题,可亲眼看到这这具尸体,却又是另外一种情况。 我原本还打算在这里找个避身之所,没想到,此时房门那边却传来一阵门锁转动的声音。 我吓得赶紧一跳一跳地跳回了阳台,并趁机再次爬上了栏杆。不得不说,人在面对死亡时,身体里所爆发的潜能是无限的。刚才我的脚还崴的连走路都痛的半死,可这个时候为了能活下来,我硬是忍着疼痛爬上了栏杆。 来者不善! 这一点,在我刚刚爬上栏杆后就感受到了。 我对危险的感知能力不差,在意识到不太对劲后,赶紧抓着栏杆继续往左挪动,挪到左边的一个阳台时,我便犯了难,想了想,我抬头看了看上面的栏杆挡板,想着自己从这里爬到上面一层有没有可能。 若是在我的脚崴伤之前,这一点对于我而言还不是很难,毕竟当初三爷可是对我进行了魔鬼训练,攀岩也在其中之一。我感觉到不安越来越重,顿了顿,还是咬牙努力往楼上那层爬去。 我估摸着自己现在就是一中国版的蜘蛛侠,飞檐走壁啥的都不在话下。其实这跟攀岩没什么差别,虽然明明知道背后就是大海,身上也没有做任何的保护措施,只要一步踏错就会坠入大海,但也并非走到了绝路,最重要的是,自信。 我深吸了一口气,屏气凝神、专心致志地往楼上爬去。之后所发生的一切,可以说让我无形中松了一口气。因为当我刚刚爬到楼上往下一看时,就察觉到了楼下有人探出来的身影。见状,我连忙一下子跳下了栏杆,落到了阳台上。 有枪声作为掩护,以至于我这般落地的声音并不怎么显得引人注目。只是,今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实在是太诡异了。我和三爷房间里所传出的枪声响动那么大,偏偏所有人却跟集体吃了安眠药一样,跟完全没听到似的。那些保镖死了,但不可能其他人都死了吧? 我强忍着疼痛,想看看这房间里住着的客人究竟怎么样了。我蹑手蹑脚地走进去,发现这个房间的装修异常奢华,灯虽然明晃晃地亮着,只是里面却空无一人。 这里的人去哪儿了? 我心上不由闪过一阵诧异,莫名地觉得有些奇怪。随后,我听到洗手间那里传出一阵声音,我猛地一惊,连忙找躲避的地方。看来看去,也就只有离我最近的衣柜可以躲。所以,我该死的再次钻进了衣柜里,只是这次,我在进去的时候,悄无声息地在衣柜门那里留了一条窄窄的小缝。 很快,我就知道了那阵奇怪的声音从何而来。 一对赤裸着身子的男女从洗手间一路拥吻着出来,两个人的尺度直接到了十八禁的地步。一开始,我还没看清这两个人的长相,但粗略一看,只觉得女的那叫一个前凸后翘,这男人的身材也真是一流啊。 两个人吻的那叫一个忘我,而在他们转身的那一个刹那,我忽而对上了那张男人的脸。 于是,我瞬间在风中大写的那叫一个凌乱。 麻辣隔壁! 怎么会是他?! 089 嗨,小美人 089嗨,小美人 他居然是楚言! 只不过,虽然那个女人被楚言吻的欲火焚身,但我注意到,此刻楚言的眼眸却无比清亮,动作和眼神完全不在同一条水平线上。 先前我还在心里偷偷的猜想,究竟是哪个男人这么生猛,大半夜了还有这么强的精力,可偏偏没想到,他居然是楚言! 天知道我此刻心上究竟崩腾而过多少只草泥马,我爬栏杆爬的那么辛苦,结果居然摸到了楚言的房间来,我这不是自寻死路吗?过会即便三爷脱身后来找我,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找到这里来。 我这腔正觉得苦恼万分,而外面,楚言已经将那个女人一把推倒在床上。 那个女人无比妖娆地说了一句英文,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原来跟楚言xxoo的女人竟然是个洋妞。而这洋妞口中说出的话,还真是连让我翻译成中文的勇气都没有。 接下来的画面少儿不宜,饶是我被三爷调教了那么多回,也不敢直视这个画面,只好默默地躲在衣柜里,无比怨念地用手揉着自己崴伤的脚踝,同时,耳边还要听着那个女人歇斯底里的叫床声。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还有人能叫成这个样子…… 现在都大半夜了,这两个人还这么激情满满地在办事,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只是,我误打误撞地闯进了楚言的房间,难不成只有等他离开后,我才能找机会溜走吗? 走正门自然是不可能的,因为他跟三爷一样,身边跟着的保镖只多不少。若是依照三爷那般保镖的房间设计,是不是意味着,我除非原路爬栏杆返回原来的房间,或者就是再往上爬个两层? 虽然楚言看着是个小鲜肉,但不得不说,持久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强。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他似乎拉着那姑娘已经持续到我都快睡着了。 彼时,两个人在外面的床上滚的天昏地暗,而我躲在衣柜里昏昏欲睡,忽而,一阵敲门声传来耳,不但打断了外面那两人的动作,也将我的瞌睡虫瞬间给赶跑了。 “谁?”楚言停下动作,朝着门口的方向问了一句。 “楚少,是我。” 那人想来是楚言的手下,在听到这句话后,我偷偷地看到楚言从那个洋妞的身体里撤了出来,然后找了件睡袍套在自己的身上,便下床去开门。 那个洋妞还兴致盎然地抓着他的手不放,楚言没说话,只是瞅了她一眼,她便立马熄了声,找了件睡袍穿上后,便在开门的时候恭顺的离开。 我万万没想到,这一次进来的人,竟然是之前的那个男主持人。他见到楚言后,低着头告罪:“楚少,人跑了。” 听到这话,楚言微微轻哼了一声,说道:“这么多的杀手里头,居然还能跑的出去,看来这乔三还真是不简单。” “楚少,我们要不要派人去……”那个男主持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楚言抬手打断,“不急,虽然之前在乔三那里丢了海城的买卖,但留着他还有用。既然这是乔家的内斗,我们就权当不知道,干脆让他们狗咬狗。” 我先前一直以为,这次派人来暗杀三爷的杀手是楚言派来的,可现在听楚言这么一说,这事情好像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简单。乔家的内斗,这又是什么?我只道外人都称呼三爷为乔三爷,而如今细细想来,难不成,这其中的三,是排行吗? 除了三爷之外,我从来都没见过他的家人,在他身边的人也就认识一个彪爷和几个时常跟在三爷身边的手下而已。而这里,既然楚言说到了乔家的内斗,是不是意味着在现在这艘游轮上,已经混入了乔家其他的人? 现在我们还在海上,这艘游轮就像是一座孤岛一般,而如今跟在三爷身边的保镖都被一个个暗杀了,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靠岸停船的情况下,我不免有些慌张,心里特别不确定,不知道未来的几天要怎么办。 这个时候,我忽然听到楚言对着身前的男人问了一句:“对了,跟在乔三身边那个女人呢?” 三爷身边的女人,说的不就是我吗? 一听到这个有关于我的话题,我立马竖起了耳朵。 “失踪了。”那个男主持低着头,喃喃说道,“不过,她好像不是和乔三爷一道跑的。” “看来那女人现在还没死。”顿了顿,楚言略带戏谑的声音响起,轻笑着说道,“她的生命力倒是顽强,居然能活到现在。” “楚少,要不要我派人去找找。” “唔……”楚言微微点了点头,并且对着那个男主持加了一句,“找到那女人后,直接把她抬我床上来。第一次看到乔三身边跟着个女人,我倒是想尝尝她的滋味。”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心里大概已经在意淫那画面了,末了还不忘轻笑着评论:“那女人一看就是个名器,跟她上床估计会爽死!哈哈哈……我现在是越来越期待,乔三看到我睡了他的女人后,面上会是什么表情了。” 变态! 这个家伙绝对是个赤裸裸的变态! 我真想直接冲出去暴打他一顿,让这小子意淫我,这丫的当我是死的吗?! 可偏偏,我现在还在衣柜里避难,只好硬生生地忍下这口气,但牙齿都咬的快“咯咯”作响了。 那个男主持离开后,我看到楚言微微调暗了灯光,喝了一杯红酒后便倒在了床上睡觉。 这是一个和三爷一般戒备心很重的男人。 虽然三爷也会习惯性调暗灯光,而不是直接将灯光熄灭,但三爷却会留着我陪她一块睡,而楚言会跟女人做爱,却不会留女人过夜。 在一个人熟睡时,无疑是戒备心最弱的时候,而像楚言这样的人,并不会在身边留一个隐患。 一想到三爷每天都让我陪着他睡,这无疑中已经是一种莫大的信任。但凡我是他的对手派来的女杀手,早有很多杀死他的机会。 这样的信任,夫复何求? 到了后来,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在楚言睡了之后,整个人也忍不住困意,靠在衣柜里忍不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天光大亮,我迷迷糊糊地睁眼,就看到楚言站在了衣柜门的边上,对着我笑得那叫一个灿烂:“嗨,小美人!” 090 小美人,让我带着你进入极乐世界 090小美人,让我带着你进入极乐世界 我一开始脑子还有些迷迷糊糊的,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后来一搓眼睛,我才恍然想到,昨天晚上为了躲避追杀,我似乎爬栏杆爬啊爬的一个不小心爬到了楚言的老窝里。 而现在,楚言正对着我笑,还跟我热情地打招呼,但我却觉得自己好像一下子掉进了狼窝一般。 楚言站在我跟前,一手靠着衣柜的门,看那架势,就是为了防止我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跑。他对着我挥了挥手,说道:“早上好啊,要不出来一块吃个早饭。” 别看这小子现在笑得那叫一个人畜无害,我可是没忘记,当初他砍下那中年男人小拇指的时候,那叫一个狠啊! 或是见我一直不出声,他不由地问了我一句:“不出来吗?” 我倒是想出来啊,天知道我在这衣柜里头窝了一整夜,那叫一个腰酸背痛腿抽筋、伤风感冒老寒腿。 我有些无奈,硬着头皮对着楚言说道:“脚……脚麻了。” “哈哈……”他听罢大笑起来,往前一个倾身,就一下子打横抱住了我。我穿的原本就是睡衣,薄的很,而他在触碰到我的身体时,我猛然间想到什么,连忙推手抗拒,但已经来不及了。 只是眨眼之间,他已经顺手摸到了我揣在兜里的枪,然后将之远远地扔到了一边。他自顾自地将我抱起来,全然不顾我一张苦瓜般的脸。 他话有深意,一字一句:“太过火的女人,可一点都不可爱。” 由于我们之间只隔着一层我的睡衣他的睡袍,那距离叫一个难以直视,在他贴近我的身体时,我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上的体温。他睡袍的上身微微敞开着,露出精壮的胸膛,不似三爷那般古铜色的肌肤,他就像是一个翩翩贵公子一般,举手投足都不像是一个混迹黑道的人。 他将我放在床上,自己则坐在床边,饶有兴致地问了我一句:“怎么进来的?” 我打死不说话,但楚言早在刚才就注意到了我肿胀的脚踝,一手掐住脚踝的位置,痛的我歇斯底里的忍不住尖叫起来。 虽然手上的动作让我痛不欲生,但他的面上却还挂着一张无害的笑意,无比温和的对我说:“乖,听话,好好说话。” 麻辣隔壁! 痛死我了! 这丫的绝对是个衣冠禽兽,就这么一下,我甚至感觉自己的脚快断了似的,痛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爬……爬阳台进来的……”我卯足了力气,才从嘴里挤出这样一句话来。对于我的回答,他蓦地有些惊讶,挑眉问我,“从你房间爬到这里?” “恩……”我微微点了点头,回应,“我真不是故意来这儿的,我之前压根就不知道你住在这里。” 楚言继续问我:“乔三爷呢?” 我低着头,微微摇了摇头:“我……我不知道。” “我都说完了,能放开我了吗?”我用眼神向他示意他放在我脚踝上的那只手,想要他放开。昨晚,那里原先就摔的那叫一个惨烈,这会儿又被楚言这么折腾,再这么下去,我真担心我的脚会这么废了。 楚言微微放开我的脚踝,轻轻揉捏着,温和地触碰着肿起来的位置,和刚才的狠厉全然不同:“脚伤了,要用冰敷。” 大兄弟啊,你快放开啊!虽然楚言的动作很是温和,但我却是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忍不住起来了。 楚言将我的整个右脚托了起来,掌握在他的手掌之中。我的脚不大,平日里穿35或是36的码数,此时被他托在手上,感觉自己的脚都快被他的手掌给裹住了。 他看着我的脚,微微顿了顿,随后淡淡说道:“不过,脚伤了也挺好的,至少没法跑。” 呃…… 这个时候,我倒是有些庆幸我的脚肿了,若不然,我真怕他会直接砍了我的脚。 过了一会儿后,他放下了我的脚,然后用小叉子叉着一块西瓜,递到我的嘴边,对我说道:“来点水果,这里的西瓜还不错。” 这问题其实就跟他的自言自语差不多,因为他压根就没怎么搭理我,直接将西瓜塞在了我的嘴里。我庆幸他不爱吃榴莲,否则,我就只能强撑着吞下去了。 我在楚言的眼皮子底下默默地蹭了一点吃的,等到吃的差不多了时,我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楚言按了床边的一个按钮,然后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些道具,直接将我的整个人锁在了床上。 楚言的嘴角带着肆意的笑,他一手抬起我的下巴,使得我不得不正对着他的眼眸。但见他颇具掠夺性的眼眸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一字一句:“吃饱了好办事,我还没尝过乔三的女人呢。既然你主动送上门来,我可就不客气了。” 说话时,他还不忘伸手捏了捏我的屁股,让我整个人的汗毛都一根根竖了起来。 丫丫的,我这回还真的是碰上禽兽了! 要是早知如此,我就该昨天在楚言睡觉的时候,就趁机拿枪结果了他。可惜这个时候,我手里的枪早已被楚言丢到了十万八千里以外,我就是怎么够都够不到。 楚言修长的手指一点点触及到我的脸颊,随后,他的手一路往下,从脸颊触碰到了脖子那里。他的手经过一处,就让我感觉到一阵痉挛,整个人跟吃了一只苍蝇似的那么恶心。 偏偏我的手脚都被牢牢控制着,根本动都动弹不得。这估摸着是楚言跟女人玩sm的地方,没想到,我竟然误打误撞地闯进了这里,还被他这么欺负。 我将头撇到一边,抗拒着楚言的触碰,威胁他说道:“要是被三爷知道了,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不成想,我这么一说,反而让楚言变得更加兴奋起来。他一个翻身,就已经压到了我的身上,在我的脸颊旁呼着温热的气息:“我期待他的表现。” 他那硬硬的东西顶在我的腿间,言语之间透着一股情欲的色彩:“小美人,让我带着你进入极乐世界……” 091 哭着求我要你 091哭着求我要你 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整个人心如死灰,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手脚都被束缚着动弹不得,我尝试着大喊着叫救命,但根本连一句回应都不曾有过。 三爷,你到底在哪里? 眼看着楚言的手肆无忌惮地在我的身上游走,我眼眶里打转的眼泪忍不住就蹦了出来。大颗大颗的泪珠,没一会儿就湿了脸庞,迷乱了整个视线。 楚言在看到我的眼泪时,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但很快,他便凑上前来,一点点吻去我的泪水,嘴里说着无比下流的流氓话:“别哭,留着眼泪过会求哥哥我要你。” 那个时候,我真的以为自己快死了。 真的。 但或许可能真的冥冥中自有注定,在楚言想脱下我的衣服时,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谁?”楚言停下动作,怒气冲冲地朝门口的方向问了一句。 门外,那个男主持的声音慌乱地传来:“楚少,不好了,出事了!” 楚言心不甘情不愿地从我身上下来,下床的时候,还不忘拿了一层毯子,将我的整个身体从头到脚都盖了一层:“真他妈的晦气!” 我的眼睛都毯子遮住,有些莫名地难受,但这个时候却只能忍着。眼睛看不到,我只能依靠耳朵去听外面的动静。 在楚言开了门后,也不知道那个男主持人在楚言的耳边说了什么。没过多久,楚言和那个男主持就关上门走了。 当听到关门的声音响起时,我整个人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庆幸刚才楚言还没来得及侵犯。楚言的暂时离开,总算让我歇了一口气,但我不能一直就这么被他绑在床上,若不然,等到他回来之后,我还是难逃一劫。 可惜我现在全身上下就一张嘴能动,就连盖在我身上的那层毯子都扯不掉,更别说是企图从这里逃跑了。我不免觉得有些心塞,赶紧在脑子里想办法,想想怎样才能从这里跑出去。 就在我苦思冥想之际,我听到一阵动静传来,似乎有人打开门走了进来,但脚步却很轻。 丫的,也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是溜进来想偷东西的小偷,还是来暗杀楚言的杀手。但不管是哪一个,感觉我都难逃一死。 我绝对是没看黄历就出了门,怎么能这么背呢?! 虽然我被一层毯子遮住,但想来,只要仔细看,还是能看出床上躺了一个人。万一那杀手把我当成楚言,直接一枪杀了我,这估摸着事情可就比我被楚言强了还大。 乔三爷的女人居然被杀手暗杀,偏偏还死在了楚言的床上,且不说这里面提到的两个大咖,光是这一件事情就够桃色了。 我感觉到那个偷偷摸进来的人似乎的距离我越来越近,尽管我什么都看不到,但却感觉到身上不知道为何,竟然无形地起了一层寒意,让我整个人有些毛骨悚然。 “不要杀我!”我该感谢楚言走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堵上我的嘴,反正闭口是个死,开口还可能博得一线生机。 就在我开口后,我感觉眼前忽然一亮,发现有人一把掀开了盖在我头上的那层毯子。我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人的右手上握着一把黑色的手枪,而在对上他的脸时,我整个人一下子就愣住了。 程恪! 怎么会是他?! “怎么是你?”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俩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我顾不得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连忙对着他说道:“我被楚言绑在了这里,你快救救我。” 听到这话,程恪连忙将我身上盖着的毯子全部掀开,只是,在面对那么多道具禁锢的情况下,却一下子犯了难。虽然他的手里有枪,但他总不可能一个个地打弹孔把这些铁质的道具给去了吧? 我想了想,对着他说道:“你试试旁边的那个按钮,就那个黑色圆圆的。”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刚才楚言似乎就是按了一下那个按钮,这些道具才会突然冒出来。程恪听到后,连忙伸手去按那个按钮。在按下那个按钮后,那些禁锢着我手脚的铁铐一下子松开,总算能让我活动一下筋骨。 程恪似乎想在楚言的房间里找什么东西,但由于突然地碰到了我,他想了想,还是先送我出了门。他在门口探了探,确定没人后就拉着我走。我顾不得脚伤,一瘸一拐地赶紧跟着他离开这儿。 楚言住的房间就跟个火药桶似的,我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的小命就被结果了。由于走廊上铺就着厚厚的地毯,所以即便有人走在上面,发出的声音也并不是很大。可在我跟着程恪出门没多久,后头就有人追了上来。我的脚上有伤,虽然努力地往前跑,但却跑不快。一开始程恪还迁就着我的速度,可等到后面有人追来时,他微微顿了顿,干脆将我的整个人一只手提着搁在他的咯吱窝下面,直接将我提着跑。 之前看偶像剧的时候,未尝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场景。当时我还觉得这挺浪漫的,但等到现在自己经历一次,真的特别特别难受。由于刚才在楚言那里蹭了一点东西,这会儿活动起来,我感觉自己的肚子里一阵翻腾,跟翻江倒海似的,反胃的特别难受。 我一路强忍着没有出声,终于等到程恪提着我进了一间房,他一把将门关上,才算是将我堪堪放了下来。 刚刚被放下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脚都快软了。原本还以为这会儿这事该消停一下,没想到在放下我之后,程恪便对我说道:“这是我的房间,你先在这儿躲着,我去引开他们。” 在说完这句话后,程恪立马又出了门,我透过猫眼看到他往相反的方向跑去。而没过多久,一帮人就急匆匆地跟在了他的身后追赶着,期间还时不时响动着枪声。 随着那一阵阵的枪声,我的心也不由提了起来。 刚才,程恪究竟想在楚言的房间里找什么? 092 你爱上他了? 092你爱上他了? 在我的印象中,程恪一直就像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碰到我的时候,也忍不住对着我动手动脚,总想着跟我上床。但这一次,没想到却是他救了我。 但凡我刚刚在楚言房间里碰到的人不是他,换做是别人,估摸着我现在早已被杀人灭口了。 此时,这样的一艘游轮无疑成了一座无形的屠杀岛,枪声不绝如缕。在这里即便是死了人,尸体往海里一丢,沉到海底谁都不知道。而这艘船自几天前出航后,就一直在海上漂浮着,从未停靠,也不知道这样的一场杀戮,什么时候才会停止。 我有些慌乱地躲在程恪的房间里,心里还在想着三爷现在究竟怎么样了,这回程恪出去引开那些人,他能不能安全回来。这些问题一直在我的脑海里回荡着,让我的心始终难以平静下来。 许久,我忽然听到有一阵低低的敲门声,我吓得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蹑手蹑脚地走到猫眼那里,确认在外面的人是程恪后,才将门打开。 “你没事吧?”看到他回来,我急急地问道。刚才有那么多人在后面追着他,我生怕他会因此受伤。 “没事,我先换身衣服。”程恪摇了摇头,走进来后就一拉衣柜的门,从头到尾给自己换了一身新的行头。 我看出程恪的用意,想来是不想让那些人怀疑到他的身上。 在程恪换衣服的时候,因为他的动作有些赶,以至于在穿上衣的时候,领子立在那里一直没拉下来,看着说不出的怪。 我怕过会出门时会被人看出端倪,连忙走到他的跟前,帮他整理了一番领子。没想到,我才刚刚帮他拾掇好,他就一把抱住了我,对我说:“别管什么乔三爷,也别管楚言,你就跟我好吧。” 要说表白的话,我在程恪那里收到的是最多的。他并不是第一次对我表露心迹,奈何在这个时候,我却偏偏不能接受。 我深吸了一口气,默默地推开了他:“对不起,还是放开我吧,我已经是三爷的人了。” “万一乔三爷现在已经死了呢?你还打算跟着他吗?” “他不会死的!”一听到这话,我的神情莫名的变得特别激动,大声反驳着他。 对于这话,程恪那边半天没什么回应,直到后来,我听到他沉沉地看着我,向我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你爱上了他了?” 程恪的问题,让我一时间有些慌乱,就好像在很久之前,他就问过我这个问题一般。 先前的答案尚且还有些混沌,但这一次,我却对着程恪点了点头:“恩。” 我想,我是大概真的爱上了他。 若是不然,昨天在那种枪林弹雨的情况下,我不会抱住他不肯走; 若是不然,我不会一直到现在,都牵肠挂肚他的安危; 若是不然,现在但凡一听到程恪说他可能死了的消息,我为什么会觉得这么心痛,难以言喻的心痛,就感觉心脏被什么东西压着,沉沉的根本连气都喘不过来一般。 其实在我第一天跟着三爷的时候,我就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能爱上他,不能让自己陷进去。我想要正常的平静生活,但这一切,在跟着三爷后,无疑意味着不可能发生。 当初跟着三爷是情非得已,我也想着要是他哪天不要我了,我最起码还能留住自己的心,努力地去爱另外一个人,重新回归到自己的生活中。 可人心都是肉长的,虽然他不善言辞,虽然他一点都不懂得浪漫为何物,但这个男人,会在我痛经难受的死去活来时,搓热了双手捂在我的肚子上,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腹部;会在晚间出门的时候,毫不犹豫地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我的身上,只为了让我不要着凉;会在我受了欺负后,第一时间站在我的身前,为我挡风遮雨;会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将枪递给我,让我先找地方躲起来,任由他一个人去面对那般危险重重的枪林弹雨。 我不知道三爷对我究竟抱着怎么样的感情,但我真的陷了进去。 是的,我爱他。 原本那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现在一下子变得无比清晰起来。 除了他,任何人都不可以将就,就是这样的感觉吗? 有时候,我偶尔也会想,要是当初程恪没有那么突然地在我的世界里消失,要是在我去还债的时候,他陪着我一块去,我和三爷之间会不会没有之后那么多的交集? 但这毕竟只是我一个人的设想,只是一份关于曾经的感慨。如今,时过境迁,原先心里对程恪心存的那份悸动,到底还是消失在了记忆的拐角,再也寻觅不见。 对于我肯定的回复,程恪有半晌没说话。他放开我,就那么寂静地站在一边,伸手往兜里掏,似乎是想去掏烟,但他刚刚换了一身新的,再说在游轮上禁止吸烟,除非去专门的吸烟室才行,以至于等到反应过来这些时,整个人变得愈加烦躁起来。 他一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算让自己慢慢平静下来。他背过身,没有看我,从衣柜里找了一套运动服递给我,让我换上。 我低头一看,才想起自己现在还穿着一身睡裙,赶紧拿着衣服进了洗手间去换衣服。程恪本就比我长得高,这会儿他的衣服穿在我的身上,难免显得有些不伦不类的。我卷起了裤脚,才算让自己走路的时候不必踩到裤脚。 等到我换好衣服出来后,程恪看着我,对我说道:“我带你去见三爷吧。” 三爷? 一想到三爷,我的心就蓦地被提了起来,对着程恪问道:“三爷他没事儿吧?” 程恪没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对着我说道:“过会看到人就知道了。” “恩。”我点了点头,赶紧跟上了程恪的步子,心里却按捺不住一阵欣喜的雀跃。提心吊胆了那么久,这会儿,总算能放下心来。 可我没想到,我居然会在那样的情况下重新见到三爷。 093 难道,你一直在试探我吗? 093难道,你一直在试探我吗? 相比于之前的躲躲闪闪,这一次,程恪带着我大摇大摆地走出们去。他带着我一路往前走,没过多久,就停在了一个房间外面。 他敲了敲门,并说了一句:“是我。” 没过多久,有人出来开门,却不想,来开门的人竟然是程老爷子。 进门后,程恪领着我进去,而在那里,我终于见到了三爷。 尽管分别不过短短几个小时,但我却感觉像是过了一整个世纪那么漫长。 我忍不住眼里的泪意,一看到他,就直接冲过去抱住了他。眼泪如决堤的洪水,怎么都控制不住。 他抱住我,却不怎么会哄人。每次他看到我哭的时候,总觉得特别无奈。他不知道怎么哄,只好紧紧地抱住我,一边摸着我的头,一边对我温声说道:“乖,别哭了。” 我的眼里噙着眼泪,泪眼迷离地嘟囔着:“我都快担心死了。”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恍然想到什么,连忙松开了他,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问道,“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没事,我……”三爷刚说到这里,不由地停了下来,我看着他的样子,一张苍白的脸,额头上还冒着丝丝冷汗,这才反应过来,刚刚我竟不小心碰到了三爷的伤口。 我连忙放开了他,试图想看看他的伤口,却被他拒绝:“放心吧,已经包扎过了。” 我还想说话,却被三爷打断,他向我示意,现在还有程老爷子和程恪在场。意识到这一点后,我连忙擦干了眼泪,走到三爷的边上,对着程老爷子说道:“谢谢你,程老爷子。” 看这场景,想来便是三爷找到程老爷子这里来避难。这份情和这份谢意,是必须的。 “不用这么客气,我和三爷本就是好友,这是应该的。”程老爷子呵呵笑着,就像是个和善的老人一般,但眼眸中所透露出的精光,还是可以看出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我陪着三爷在程老爷子这里避难,一颗心却还是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这游轮什么时候才会靠岸。 虽然三爷一直说他的伤没什么,可是后来我帮他换药的时候,看到他身上的伤口,还是不免感觉到有些触目惊心。事实上,三爷身上的伤口很多,每晚入睡时,当我的手触摸到他的背部或是上身时,都能摸到很多伤痕。他能在这个年纪坐上这个位置,可以想见要比常人多承受多少。 我心疼地看着他的伤口,眼里的泪意怎么都止不住。三爷有些无奈地摸了摸我的头,对我说道:“我没事。” 原先程恪就站在一旁,见状便转身离开。我注意到了他的离开,却也无可奈何。在三爷和程恪之间,我既然选择了三爷,就必须做一个取舍。 等到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三爷忽而抬眸,问了我一句:“处理好了吗?”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有些怔楞地问道:“什么?” 他没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我恍然明白,原来他指的是程恪。 我蓦地有些心惊,低着头说道;“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三爷微微沉吟了一会儿,随后说道:“有些事情,我之前不问,不代表我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抬头看着三爷,定定说道:“我们俩之间没什么关系。” 就算要有,那也是之前。可自从跟了三爷之后,我自问并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 他点了点头:“恩,我相信。所以,我让你自己去处理这件事。” 对于三爷这样的话,我不禁有些疑惑,他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和程恪之间有联系的? 我仔细想了想,从很早开始回想,脑海里蓦地想到了一件事。这个时候的我,还不太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直接抬眸问道:“从那份请柬的时候开始,你是不是就在试探我了?” 三爷看着我,并没有说话,但他的样子,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忽而觉得有些心惊,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我刚刚确定了自己对三爷的心意,没想到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我感觉有一口气堵在胸口的位置,上不去也下不来,特别的难受,偏偏却什么办法都没有。若是从那份请柬说起,这件事还要从程恪的二十岁生日宴会开始。其实,我早前就看到了那份请柬,原本因为被尘封的一份请柬却忽然被拾了起来。我想到那天三爷突然地来接我去参加一个宴会,带着我去了程恪的生日宴上。要说三爷是个何等聪明的人,那时候我的失神,他定然全盘看在了眼里。可是他却不言不语,任由我和程恪之间肆意发展。他一直没有说透我和程恪之间的联系,而是像一个旁观者一般,一直站在一边看着一场戏。 我忽而觉得有些累,虽然明白像三爷这样的人,戒备心是万万少不了的,可当这一切真实地发生在我身上时,却又觉得自己并不能接受。 我深吸了一口气,怔怔地看着三爷问道:“你就那么不相信我吗?” 他微微张了张嘴,似乎想对我说些什么,但过了很久,终究还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 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顿觉有些无奈,后来干脆转身走出了房间。在我离开的时候,三爷在后面叫我的名字,我的身子微微一顿,但还是继续走了出去。 程老爷子的房间不小,三室一厅,三爷专门在一个房间里休息,等出去后,我也么什么地方可去,所以就坐在外面客厅的沙发上。 原先可能还会想着去阳台上晒晒太阳吹个海风什么的,但是现在,我真怕自己刚走到阳台,就倒挂下来一个杀手,一枪就把我给结果了。 程老爷子和程恪似乎出去了,房间里就剩下我和三爷两个人。我坐在沙发上发呆,后来看到书架上放着一些杂志,便随意地找了一本杂志开始翻看着。 过了一会儿,程老爷子和程恪两个人一块回来,程老爷子让程恪稍候,自己则进了三爷所在的房间,看来是要单独对他说些事情。 094 别闹了,好不好 094别闹了,好不好 程恪走到我的跟前,忽然递给我一袋东西,对我说道:“去换上吧。” 我抬眸一看,发现是一身女士的连衣裙,还有一双平底鞋。我蓦地有些惊讶,问道:“你从哪儿拿来的?” 程恪将东西塞到我的手里后,便转身离开:“别管了,去换上吧。” 我低头看着自己身上那宽大的运动装,那是程恪的衣服,刚才三爷会问到我和程恪,这也不奇怪。只是心里面,到底还是过不去那一层。 我起身去将衣服换上,出奇的合身,而且那平底鞋踩着让我的脚也好受了许多。等我换好衣服出来后,程恪将一袋冰块递给我,让我冰敷在崴伤的脚踝位置。 说实话,程恪对我确实挺好的。但怎么说呢,虽然只是一个多月的时间,可有些人,错过了就是真的错过了。 程老爷子在三爷的房间里待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出来,等到了晚饭时分,有人送餐到房间。即便心里有些不舒坦,但我还是将饭菜端进了三爷的房间里。 将饭菜放下后,我转身想离开,却被三爷忽然叫住了:“手臂受伤了,拿不了筷子。” 我回过头看了他一眼,伤口明明在左边的手臂上,右手还能活动,心下也明了,这是他在跟我示好。 要说跟三爷在一块之后,我们之间好像还没发生过什么争吵,但我也不知道,他是个不轻易低头的人。此时,他能对我这么说,已经是一个让步。可我偏偏这会儿不想接他的茬,一句话不说,就直接走了出去。 虽然我以一个情人的身份跟在他的身边,但我未尝不是一个连一点自尊心都没有的人。在我确定自己爱上他的时候,他却亲口告诉我,从很早开始,他就带着戒备心地试探着我。这一点,我真的接受不了。 我想要一份真真实实的爱情,而不是一份虚情假意的试探。 走出门后,程恪叫我过去吃饭。虽然我的面前摆放着一大堆的菜肴,但我却一点都吃不下。我草草吃了一点后,就不再吃了。但心里到底还是放不下,放下碗筷后,还是走进了三爷的房间。 他或是压根没想到我会进来,看着我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惊喜的意味。 明明他的右边手臂没有伤口,可以活动,对于吃个饭来说丝毫不在话下,但我刚才端进去的饭菜是什么样子,现在还是什么样子,一点都没有动过。 我沉沉叹了一口气,顿了顿,还是走到了他的床边,捧起碗筷喂他吃饭。 他不挑食,我喂什么就顺从的吃什么,很快,便就着筷子吃了一碗饭。吃完后,我准备收拾东西拿出去,听到他向我问道:“还生气吗?” 我低着头没说话,想起身离开,却被他一手从我的身后环住了我的腰肢,往前一带,就将我带到了他的身前。我的头猝不及防地撞在了他的胸膛上,有些微微的疼,想要挣扎着躲开他的身子,却被他的双手愈发紧密地抱住。 他紧紧地抱住我,下巴抵在我的头顶,对我说道:“不闹了,好不好?” 我没说话,却也不挣扎,就这么静静地靠在他的怀里。良久,他微微放开我,捧着我的脸想吻我,但等到他的唇即将触碰到我的唇时,我还是默默地转过了头。 我神色淡漠地从他的身边离开,而他因为惊讶,一时间没拉住我,便被我从他的怀里溜走。我赶紧匆匆忙忙地拿了碗筷便出了房门,只是在门关上的那一刻,我靠在门上,眼泪止不住就落了下来。 原先的我,一直提醒自己不要陷入三爷的局里,但最后还是没能把持住,让自己不由自主地栽了进去。最该清醒的时候,我的脑子却混沌的可怕,浑浑噩噩的,跟个行尸走肉没什么区别。 等到晚间睡觉的时候,我想到了一个问题,这里只有三个房间,原先只有程恪和程老爷子住,地方绰绰有余,可现在又多了一个三爷,便将空闲的房间留给了三爷。为了安全,所有的保镖都将力量集中保护这里,可以说,这个房间是目前最安全的地方。 只是,我晚上该睡哪儿呢? 我看了看,还是想着晚上要不就睡在客厅的沙发上。好在现在是夏天,室内开了空调,身上但凡盖一层毯子就差不多了。 但程恪在知道我打算睡沙发时,却怎么都不同意,非要将他自己的房间换给我,由他来睡沙发。 我摇了摇头,对着他说道:“我不想再惹上麻烦,你知道吗?” 我和三爷之间一直没什么交集,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程恪未必一点都不知情。听到我这句话,他也没办法,只好同意了我的打算。不过,在他准备回房的时候,对我说道:“明天下午,船就会靠岸,你想好以后了吗?” 对于目前的我而言,这无疑是个莫大的喜讯。毫无疑问,这艘游轮虽然奢华,可却是一座移动的杀人岛,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就会成为别人枪下的亡魂。自从上了船之后,我每天都提心吊胆的,现在知道明天终于能下船了,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要是再让我继续待在这里,我就算是不被别人开枪打死,也会发疯的。 不过,对于以后的问题,我倒是没怎么认真的想过。以前,我有些过一天算一天那种得过且过的感觉,可是现在,我却是第一次想着,自己有没有离开三爷的可能。只是,三爷会同意吗? 这事儿不管我怎么想,但若是三爷不肯放手,一切都是白搭。而这会儿,我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他,干脆将这个问题抛到了脑后,对着程恪说道:“等到以后再说吧。” 等到晚上入睡时,我直接盖着一层毯子就躺在了沙发上。好在我的身形小,躺在沙发上也不觉得怎么难受。压在心里的事情很多,但等到后来困意袭来,我还是不免睡了过去。 正睡得迷迷糊糊时,我感觉自己的身子一轻,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做梦还是在现实之中,微微睁开眼睛时,忽然看到了三爷。 他伸手抱住我,一路将我抱到了房间里,然后,他将我放在了床上…… 095 小美人,我们后会有期 095小美人,我们后会有期 “三爷?”我嘟囔地呢喃了一句。 “是我。”在将我放倒在床上后,他也跟着躺在了我的身边,紧紧地伸手将我环在了怀里。 我试着想要挣脱他的怀抱,整个人在半睡半醒之间神思也渐渐变得清明起来。但三爷却抱住我始终不肯松手,对着我说道:“这事是我做的不好,但你要知道,我心里有你。” 在听到这一句后,我慢慢放弃了挣扎,乖顺地靠在他的怀里。他的怀抱温暖而安心,很快,我便重新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一睁眼,就看到三爷一手撑着脑袋,一边看着我。亏得我蓬头垢面的这一面也不知道被三爷看了多久,等睁开眼睛意识到之后,连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不许看不许看!”我连声说道。 爱美是所有女孩儿的天性,一觉醒来,也不知道我邋遢到了什么地步,连把脸都没洗,别说这事儿究竟有多苦恼了。 三爷见我一直用手捂着脸不肯松手,只好无奈地说道:“好,我不看。” “你先转过去。” “行。” 我的耳边听到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在确定三爷已经将身子转过去后,我连忙从另一边起身,然后飞快地下床跑去洗漱。不是没出现过这样的情况,但每次遇到,总还是忍不住觉得害羞、不好意思。 等到我洗漱完了之后,三爷看着从洗手间走出来的我,不由说道:“刚才不是挺好看的,跑什么啊?” 我瞪了他一眼,没说话准备出去,不想一路走得太急,加上先前的脚伤还没好,以至于一个不小心,左脚踩右脚,硬生生地将自己给绊倒了。一个重心不稳,身子倾斜,就在我以为自己将要倒在地上的时候,三爷忽然从床上下来,一把接住了我。 最开始我还没觉得,但到了后来,我才注意到,刚才三爷接我的时候,恰恰用的是他受伤的左手。听到他闷哼的声音,我才意识到这一点。 我连忙从他身上起来,有些担忧又有些埋怨地说道:“你这只手还有伤呢。” 他毫不在意地说道:“没事,总比你摔倒了强。” 他越是这样说,越是让我感觉到心里内疚,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见我没有看他,三爷强硬地抬起我的头,一双眼眸沉沉地看着我,问我:“还生气吗?” 我一开始沉默着没说话,但后来,他一直抬着我的头不放,我只好闷声说道:“就是觉得心里有点别扭,拐不过弯。” 听到我这样的回答,他有些无奈,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件事虽然过去了,他也道歉让步了,但心里面的那道坎,却怎么都过不去。 “三爷,我想……我想分开了。”我犹豫了很久,到底还是将这句话说出了口。 对于这句话,他蓦地沉着一张脸,皱着眉头问我:“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只是喃喃说道:“没什么为什么,就是不想在一起了。” 在感情上,其实我堪堪只算的上一个小学生的水平,最开始分不清是是爱,到后来不知道怎么去爱,如今,在知道三爷从一开始就在试探我之后,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每当我看到三爷,我就会想起这件事。这真的就像是一根刺一般,牢牢地扎在我的心上,动弹不得。 他沉沉地看着我,质问道,一字一句:“嫌我老?嫌我年纪比你大?嫌我不够体贴?” 他每问一句,我都摇一下头。不,这些理由都不是。 其实三爷的年纪并不大,今年二十八岁,过了年二十九,即将步入而立之年,正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年纪。但或是因为之前我在学校叫过他一声乔叔叔,以至于他一直有些介意年龄这回事。 我今年二十一岁,跟他差了七岁。在年龄上,他或是以为我因为年龄的事情跟了他受委屈,所以相应的在其他方面会努力弥补我。他给我的副卡根本没有上限,虽然我并没有怎么使用过。他总是尽可能地给我最好的东西,来弥补我缺少的东西。 可从始至终,我都没有在意过年龄这回事。 在我否认了一圈之后,他问我:“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走?” 我撇了撇嘴,说道:“就是不想在一块了。” 或是我漫不经心的态度引得他有些生气,他定定地看着我,说道,言语之中带着几分厉色:“你该知道,要是我不喊停,你根本不可能中途退出。” 我一把挣脱开他的怀抱,忿忿说道:“你根本就是耍无赖!” 尽管我一时挣开,但他还是又将我拥到了怀里:“是,我在耍无赖。” 我被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跟个木偶似的,干脆一门心思装着沉默。 是啊,这场游戏本就是由他全盘主导,从最先的开始,到如今所发生的一切,一直由他全权掌控。我只不过是个再渺小不过的人,他不同意,我根本不可能离开他。 整个一天下来,三爷始终将我放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不肯放我离开。等到下午下船的时候,亦是如此。本就没多少行李,不过是几件衣服而已,原本我还想去原先的房间拿一下礼服,毕竟当初订制的时候,真是要了天价才拿到了衣服,偏偏之后又只穿了一回。但后来三爷不同意,我又比较惜命,最后只好将那些衣服都丢在了原来的房间。 下船的时候,我和三爷跟程老爷子他们走在一块,在港口的时候碰到了楚言。 他像是早就站在等我们一般,见到我们过去,落落大方地上前打着招呼,似乎原先在船上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在他的眼神扫过我的身上时,他带着笑意停顿了一下,一步步走到了我的跟前。在他距离我还有三步远的时候,三爷就已经将我拉到了他的身后,隔绝着楚言的靠近。偏偏他却毫不在意,径自对着我说道:“小美人,我们后会有期。” 096 乖,听话 096乖,听话 即便是在三爷面前,楚言也毫不避讳对我的觊觎,亦或者,这本身就是他想要做给三爷看的。 楚言的出现就像是一锅白粥里忽然碰上了一颗老鼠屎,让人硬生生地坏了心情。 等到下船后,手机信号恢复,我看到李纯在不久前刚刚给我发了一条信息,问我:下船了吗? 我回应了一声,然后没过多久,就看到程老爷子接了一个电话。他刻意避开了程恪,走到一边去接听,看来,这应该是李纯的电话。 饶是刚刚下了飞机,况且程恪还待在程老爷子的身边,没想到他居然还是接了李纯的电话。看来李纯待在程老爷子身边的日子虽然浅,却颇得他的重视。 我不知道这件事可以隐瞒多久,但若是有一天程恪得知自己的父亲竟然找了一个和自己同一年纪的情人,不知道会作何感想。但毕竟这是别人的事情,我作为一个旁观者,也不能过多插手。 结束游轮之行后,国庆的七天假期还剩下一天。回想过去的几天,感觉自己的脚还能踩在陆地上,都已经是一种莫大的奢侈。很多人因为生活的不顺想要自杀,但就我看来,能活着真好。 下船后,三爷本来想带我回家,但我不太想跟他待在一块儿,就说了自己想回家住。 对于我的回应,三爷略微沉吟了一下,然后对我说道:“那好,我也正好过去处理一些事情。” 听到这话,我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听到他低着头,凑近我跟我解释:“清理门户。” 虽然三爷只说了四个字,但我已然感觉出这件事的不简单。在游轮上的时候,因为我先前不小心躲在了楚言的房间里,在那个时候偷听到这次在游轮上的暗杀跟乔家的内斗有关。 其实对于三爷的身家背景,我一直知之甚少。除他之外,也没听过其他乔家的人。三爷没跟我说,我便也没有多问。而如今,既然是到了我家那块地方,便意味着距离我家不远处的那个地下赌场那边可能出了些问题。 虽然在游轮上跟着三爷的保镖一个个都成了一具尸体,但我们刚落地时,已经有不少三爷的手下等在了港口迎接。 我跟着三爷一块上了车,由于在游轮上一直担惊受怕的,整个人也没怎么睡好,现在好不容易安全了,没一会儿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竟然靠在三爷的肩膀上,迷迷糊糊地起来,看到车子停在原地不动,便嘟囔着问了一句:“到哪儿了?” 这句话刚说完,我就意识到周边的环境有些眼熟,等到反应过来后,恍然想到,这不就是我家附近的一个巷子口吗?! 我回头看了三爷一眼,问道:“怎么到了也不叫我啊?” 他对着我温和地说了一句:“没事,累了就多睡会。” 这么温柔的语气倒是不常见,或是因为先前试探的事情,以至于近来三爷在我的面前甚至带着一些刻意的讨好。而如今,就在三爷说完这句话后,我恍然发现,他的肩膀上,似乎有一条印子,仔细一看,发现那好像是我的哈喇子…… 我第一回碰到这么囧的事情,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盯着那块印子不放。三爷注意到我的眼神,随之也看向了那里,等意识到这是怎么一回事后,我只觉得整个人更囧了。 三爷看着我皱在一起的一张小脸,不由无奈地伸手点了点我的鼻子:“你啊……” 三爷的衣服不仔细看还不会觉得什么,但每件都是私人定制款,就算是市面上想买都买不到。一想到我刚刚糟蹋了一大堆的毛爷爷,我就顿感心痛。但三爷却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他将外套一脱,干脆就放在了一边,身上只剩了一件衬衫。 看他的这个模样,或许旁人压根就不可能将他和黑老大这个词联系在一起,但事实上,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我们所想象不到的事情。 三爷对着我说道:“我先送你回去吧。” 我连忙推辞:“不用了,你去忙事情吧。反正也没几步路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饶是如此,但三爷还是一路将我送到了超市门口,等看到我进去后,才带着手下的一帮人离开。 我之前跟家里人说了国庆不回家,这个时候突然回来,我爸妈还挺惊讶的。他们照旧一个在打麻将,一个在看店,无论外面的世界怎么变化,他们的生活却始终如一。 我在家里绕了一圈,也没看到钱钱,不由问了一句:“钱钱呢?” 我妈有些无奈地说道:“快高考了,学校补课呢,没放假。” 虽然国庆是法定假期,但补课还是照常补。我想起隔壁家李叔叔的儿子,今年刚刚上初二,但听我妈说,每天晚上回来,写作业就要写到十二点才能睡。就这几天一放假,他什么地方都没去,干脆每天晚上写作业写到凌晨三点半,听的让我不由心头一怔。 想起我最用功的时候,不过高三时每晚复习到两点睡觉,第二天七点照常起床,午睡的时候睡半个小时,然后醒了继续背书。没想到,现在人家才初中,就已经这么拼了。 爸妈都忙着,我干脆做了个晚饭。自从跟三爷一块住后,家里有保姆,下厨基本就跟我无缘。在家里吃了晚饭后,原本还以为晚上会在家里睡,没想到到了晚上九点的时候,就接到了三爷的电话:“下来,我在门口等你。” “啊?”我一开始还有些懵,等到反应过来后,喃喃说道,“那个……我今晚想在家里睡。” 明明我们俩还在闹意见呢,到时候就算两个人见面,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倒不如暂时分开一下,大家都冷静一点。 但饶是我这么想,三爷的想法却跟我不同。对于我想在家里睡这事儿,他半天没说话,不知过了多久,听到他的声音有些无奈地在我的耳边响起:“乖,听话。” 097 宝贝,你总算回来了 097宝贝,你总算回来了 在我眼里,这个世界上的爱情,莫过于一物降一物。 我想,三爷或许就是那个恰恰能将我降服住的人。 一听到这话,我瞬时感觉自己的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明明白天的时候两个人还在闹意见,但是现在,我却跟个包子似的认了怂。 我点了点头,应下:“好,那你等我。” 本来就没什么好收拾的,我略微捣鼓了一下自己,就跟我爸妈说了一声,然后出了门。 他们知道三爷的存在,却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只知道我有个有钱男朋友,当时家里连房子超市都抵押出去的时候,就是三爷帮的忙。 听到我要出门,我妈拉住我,对我说:“什么时候方便,带他来家里吃个饭吧。” 要是在以前,我若是听到这话,一定会立马拒绝,毕竟,我一直将自己摆在情人的身份上。可是现在,我却应了下来,对着我妈说道:“行,我到时候问问他的意思吧。” 跟我妈说完后,我便快步走出了门。三爷就在超市门口不远处等我,我看到那辆熟悉的车之后,小跑着上前,等到了跟前的时候,早已有保镖帮忙将车门打开。 一坐进车后座,三爷就一把将我搂进了怀里,根本不顾及前面还有司机和保镖,直接就劈头盖脸地往我的脸上亲。 我被他亲的有些喘不过气来,想要躲开,却被他扣着身子动弹不得,只好迎合着他的吻。意识到我的主动后,他整个人变得越发激动起来,从我的脸颊一路吻到下巴,然后是下巴、锁骨,一路往下…… 在三爷的手撩起我上衣的时候,我连忙按住了他作乱的手,一脸紧张地说道:“还在车里呢。” 他往前示意了一眼,正巧是前后座两边挡板的位置,我看出他的意图,但虽然前后有挡板挡着,我总不可能一直不出声吧? 我赶紧猫着身子跟他商量:“回去……等回去好不好?” 他见我这个样子,只好停下了动作,颇为无奈地看着我:“小丫头,惯得你!” 说话时,他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却又无可奈何,伸手在我腰间的细肉上不甘心地捏了一把后,才算心不甘情不愿地将手撤出去。 我乐得见他吃瘪的模样,心里一阵暗爽,但面上却不动声色。原本,我还以为这会儿直接就回家了,不想三爷中途接了一个电话,没说几句就挂断了,我也不知道他们在电话里究竟说了些什么,只道挂断后,三爷便说了一个地址,让司机改道去那里。 我看着三爷,不由问了一句:“怎么了?” 三爷对着我说道:“阿彪今天生日,我过去露个面。” 原来是彪爷的生日,不知为何,在知道这事儿后,我第一个想到的不是跟过彪爷的李纯,而是凤姐。要说在这帮女人里,真心爱过彪爷的大概也就只有凤姐了,偏偏由于凤姐入了风月场这个泥潭,以至于彪爷一直对她身子不干净这一点颇有置喙。 自古多情总被无情扰,大概说的就是凤姐吧。 其实我挺庆幸的,当初进会所上班的时候,心里未必没有想过最坏的打算,但那个时候为了赚钱帮我爸还赌债,我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在那里硬着头皮干下去,后来不管是我遇到的凤姐、还是程恪,亦或是现在在我身边的三爷,都是我生命中的贵人。 彪爷的生日宴在一个本市新开没多久的娱乐城里逍遥,那地方虽然没开多久,但据说里面不管是消费还是花样都贵的咋舌。要说这些,还是课间我听孟岐和张裕两个人说话时听到的。 不想如今,我居然是以这样的情况来到了这里。 三爷整理了一番衣服,随后对着我说道:“我去走个过场就回来,你在车里等我。” “恩。”我点了点头。 三爷带了几个保镖进去,而我则是待在车里无聊地玩手机。刷朋友圈的时候,看到李纯发了一张手戴一颗大钻戒的照片,还有鲜花和烛光晚餐,虽然没出现人影,但想来这会儿正和程老爷子两个人在过两人世界呢。 我正玩着手机时,一阵来电铃声忽然响起,我这才发现,原来三爷刚刚出去的时候,不小心将手机落下了。 手机来电显示是乔燃,这个人,竟然也姓乔。这是我第一次在三爷身边发现姓乔的人,想到今天三爷才刚刚清理门户,我担心这个电话可能比较急,想了想,还是下车打算将手机送进去。 毕竟是鱼龙混杂的娱乐场所,我让两个保镖跟在我的身后陪着我一块进去。从外面看,已经觉得这个娱乐城美轮美奂,进去后发现里面的装潢设计更是到了让人瞠目结舌的地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反正第一眼看着,就觉得这装修就挺烧钱的。 进去提了彪爷的名号后,就立马有服务员在前面带路,领着我一路走进去。 到地方的时候,三爷还在里面应酬没出来,我让其中一个保镖敲了敲门,自己则在走廊里等着。 不想,当我站在走廊里的时候,万万没想到,我竟然在这里碰到了钱钱! 就在今晚,我妈还刚刚跟我说钱钱因为学校高考的事情没放假,还在学校上课,没成想,此刻她居然穿着一身性感的露脐装,踩着一双细高跟就出现在了这里。 虽然她的脸上化了浓妆,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钱钱?”我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叫了她一声。 钱钱最开始还没注意到我,后来看到我的时候,吓得整个人立马就僵住了,看着我喃喃问道:“姐,你……你怎么在这儿啊?” 我还没来得及质问钱钱怎么会穿成这个样子出现在这里,包厢的门就打开了。最先出来的是三爷,他走到我的跟前,见我这表情,有些不解地看着我。 彪爷紧跟在三爷身后出来,由于被三爷挡着,一开始他并没看到我,眼神都放在了钱钱身上。 他一看到钱钱,一只肥肥的手就搂在了钱钱的腰上,还不忘张嘴在钱钱的脸上亲了一口:“宝贝,你可总算是回来了!” 098 连我的女人都敢打? 098连我的女人都敢打? 任凭我想破脑袋,我都没想到钱钱居然会跟彪爷扯在一块。 天哪,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怔怔地看了看钱钱,又跟着看了看彪爷,完全没理解过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钱钱现在不是应该在学校里吗?现在又怎么会无端和彪爷扯上关系? 由于我在场,所以在彪爷抱住钱钱的时候,她连忙一脸惊慌地甩开了彪爷,跟他保持着距离。 彪爷一脸诧异地看着钱钱,上前想去搂她,却被钱钱视之如瘟疫般避之唯恐不及。 三番两次被拒绝,彪爷不免有些着急上火,但奈何三爷在场,他不好过分。后来见着钱钱一直看向我,便顺着她的目光看过来,就发现了站在三爷身旁的我。 要说先前我碰到彪爷,那跟撞上阎王似的,可是现在,自从有了彪爷这个保护神之后,这种情况完全倒了过来。他笑得一脸殷勤,对着我说道:“哟,嫂子原来你也在啊。” 我朝彪爷那边看了一眼,然后上前拉过钱钱的手,就带着她往外面走。 我一路拉着她出了娱乐城,期间被她狠狠地一把挣开了手,一脸怨怼地看着我说道:“你弄疼我了!” “既然你不嫌丢人,就在这里说吧。”我看了看来往的人群,不管不顾地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钱钱有些心虚,但面上还是硬着嘴皮子说道:“什么意思啊?我听不懂。” 我冷哼了一句,说道:“别给我装傻,你当我是白痴吗?刚才那么明显的事情都看不明白?” 钱钱看着我,忿忿说道:“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我是你姐,你说这事儿用不用我管?!”我看着现在还没满二十岁的妹妹,一个水灵灵的姑娘居然好端端地被彪爷这头肥猪给拱了,这气就不打一处来,“我不是没给你钱吧?你至于这么作践自己吗?” 随着我们俩争吵的声音越来越大我,周围围着的人群也越来越多。原本我也不想把这些事放在众目睽睽之下,可是现在,只要一想到彪爷搂着钱钱亲的那个场景,我就觉得心里有一股火在“蹭蹭蹭”地往上冒。 此时,三爷和彪爷已经跟了上来,彪爷一见到这个场景,赶紧走到了钱钱的跟前,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嫂子,那个……钱钱是你妹妹啊?” 要说最开始认识彪爷的时候,我对他还怕的很,但现在,我妹妹居然被这么一个人渣给欺负了,我压根就没控制住手,直接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彪爷或许这辈子都从来没被人这么下过面子,他咬牙切齿地想打我,但手刚举起来,就硬生生地被三爷的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三爷冷冷地看着彪爷,声音中带着显而易见的警告:“阿彪,几天不见,连我的人都敢打了?” “不敢不敢。”彪爷连忙低头认错,一手还不忘狠狠地往自己脸上扇了好几个大耳刮子,“嫂子,都是我的错,您千万被放在心上。” 钱钱看了看我,又看着身边伏低做小的彪爷,嘴角不由地泛起一丝冷笑,硬是挤着人群跑了出去。 我连忙抬步去追,却被三爷拉住了:“让她先冷静一下吧。” 我有些担忧地说道:“可是现在都这么晚了……” 三爷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放心吧,已经让人跟上去了。” 三爷这般行事,我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只是在这个时候,心里到底还有些不舒坦罢了。 这事儿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个炸弹,“轰”地一声就将我的世界炸的一团糟。先前李纯跟我闲聊的时候,还说过最近彪爷跟一个学生妹好上了,我原本还想着起码是个大学生,没想到,居然是现在高中还没毕业的钱钱,我的亲妹妹! 呵呵,这个世界,还真是说不出的讽刺。 我恍然想到,上次刘超出事的时候,我去学校找她,那个时候似乎在她的脖子上看到过一条价值不菲的项链。由于当时一门心思都记挂在刘超的事情上,生怕她因此受到牵连,所以对此也没怎么在意。可谁能想到,原来很多事,从之前就已经有了征兆,只是我当时一直没想到罢了。 我也知道她贪玩,有些这个年纪女生的攀比和虚荣,却万万想不到,她竟然会为了钱跟彪爷在一起。 由于出了钱钱这回事,以至于我连着几天的心情都不是很好。后来也想过找钱钱再聊聊,劝她把心思都放在学习上,但她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根本没有任何回应。 好在先前三爷派出去跟在钱钱身边的人说钱钱只是回了学校,我这才放心下来。三爷这些天都忙的很,似乎将手底下的人来了一个大清洗,这一点,从平日里出行跟在身后的保镖那里就能看出。对此,我仅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但这些天,三爷确实挺忙的,有时候到了凌晨一两点才回来,在半夜摸上我的床,抱着我一块睡觉。 我有几次被他弄醒了,也装着睡着,万一他要是兴致不错要来滚个床单,那岂不是我自己主动找死? 由于这些天一直闷在家里,连学校都没怎么去,隔三差五地去打个酱油,把大部分时间都放在了写论文上面。以至于,后来李纯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还有些恍惚,颇有一种山中几日,世上千年的感觉。 李纯大笑着跟我说道:“我在魅色,快来一块玩啊!” 看她这个样子,不用多说也知道她喝的有点多。 “你一个人吗?大晚上的出去也不怕出事。” 李纯带着些许醉意地说道:“能出什么事儿啊?今天我们几个本地的游戏战友聚会,亏我先前还以为会出来一帮大叔,没想到小鲜肉还挺多的,我这不就想到你了嘛,嘿嘿嘿……” 李纯没说几句,就被身旁的人劝着去喝酒了。我对那里的小鲜肉没什么兴趣,但担心李纯一个女人在酒吧会遇到什么危险,想了想,还是拿了包就让司机送我出门。 谁知,我在酒吧里找到李纯的时候,同时也在那里见到了他。 099 今晚程恪可没来 099今晚程恪可没来 魅色是北京城里极为出名的一个酒吧,每晚都是人头爆满,就在三里屯那一块,随处可见各类高颜值的美女帅哥在那里晃悠,是不少男人猎艳的地方。自然,因为它不菲的吧台费,也有不少女人专程在那里钓金龟婿。 等我到那里的时候,距离李纯给我打电话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我有些担忧地进去找人,但因为里面的灯光太过晃眼,人又多,挤来挤去我都没找到李纯在哪儿。 就在我杵在一堆人里扒拉的时候,听到身后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一个回头,没想到居然是孟岐。 这丫的今儿个穿的那叫一个骚包,似乎还专门做了一个发型,冲我走过来的时候,不知道秒杀了多少妹子的粉红小心心。 他正朝我这边走来,我却突然发现,原来张裕也在,而且距离孟岐跟我之间更近一些。我原本是来这儿找李纯的,没想到在这儿竟然碰上了两个同班同学。他们俩一看就是过来浪的,玩的那叫一个潇洒。 孟岐看着我问道,由于酒吧里的音乐声挺大的,他说话时相当于是对着我直接开吼了:“你怎么在这儿啊?” 我回应了一句:“我来找个朋友。” 孟岐一脸揶揄地打趣道:“今晚程恪可没来啊!” 我干脆瞪了他一眼没说话,眼神却还在四处打转,想找找李纯究竟在哪儿。 “既然碰上了,就过去喝一杯吧。”孟岐拉着我就往一边走,我挣扎了几下没挣脱开,反倒孟岐还叫上了张裕把我给一块带过去,“快,张裕来搭把手。要是让程恪这小子知道,非气死他不可哈哈……” 孟岐一脸肆无忌惮地拉着我就走,我被强拉到卡座上,一开始还以为就孟岐和张裕两个人,可等到了地方后,才发现这儿竟然满满当当地坐了不少人。而我一直心心念念要找的李纯,此时正和一个年轻男人在那拼酒呢。 “李纯!”一看到李纯,我就连忙走上了前,一把夺下她手上的酒,说道,“少喝点,看看你都喝多少了。” 见状,李纯回过头来看我,认出我后,朝我张着一双手要过来抱我,痴痴笑着:“念念姐,你来了啊。” 孟岐看到我们俩这样子,不由奇怪地问了一句:“怎么的,你们俩还认识啊?” “恩。”我点了点头,在李纯的身边坐下,后来想起李纯先前在电话里说这是游戏玩家的聚会,不免看了看这一圈的人,问道,“难不成,你们都是xx游戏里的玩家?” xx游戏就是李纯前段时间一直在玩的一个网游,最近挺火的,她平日不用上班,除了逛街之外没什么额外消遣,就一门心思都栽在了网游上面。 孟岐点了点头,说道:“对啊,今天还是第一回出来见。” 说完后,一帮人相继对我做了个自我介绍,果然如同李纯所说,这里小鲜肉的比例还真不是一般的多。先前,李纯作为其中为数不多的女玩家,在这里头那叫一个受欢迎,这会儿又多了一个我,有几个男人还直接想要加我的微信。 我笑着跟一帮人打着哈哈,一边还要监督着李纯少喝点酒。前些日子,我还以为她跟着程老爷子过的挺好的,可今天这样子明显就是借酒浇愁,一门心思的想把自己灌醉。我看的有些于心不忍,但在这么多人面前也不好多问,只好看着她不让她喝多。 许是先前喝的有些急了,她有些难受地想去洗手间,我赶紧站起身来陪着她过去。酒吧的洗手间一向是个偷情圣地,我扶着李纯过去的时候,一对男女正在里头用着“快餐”,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里头的女人叫的那叫一个大声,饶是我这么一个成年人,这么听着都觉得有些脸颊发红。 李纯本就喝的有些多,这会儿更是直接发起了酒疯,一双高跟鞋直接就往隔间的门上踹着:“艹,别人还要上厕所呢,你们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直到李纯对着隔间的门踹了五六回,那里头的动静才慢慢变小,过了一会儿,终于见那里面的两个人走了出来。 一个穿着性感的女人走到前头,那身材叫一个前凸后翘,饶是先前在会所里以“胸器”著称的小奶牛都不一定拼得过她。她的脸上还泛着一丝红晕,微微喘着粗气,走路也有些在云里雾里的感觉,一看就是刚刚完事的样子。 而在她的身后,则是一个年轻男人。浓眉大眼,传统的帅哥长相,而且,这个男人的皮肤很白,身上带着点韩范儿。他的左耳上戴着一枚钻石耳钉,整个人看着有股子帅痞的味道。这模样倒是跟先前程恪还在彪爷手底下当混混的时候有些相似,不过这个男人的长相跟程恪的过分清秀比起来,倒是多了一丝阳光型的帅气。 相比于走在前头那性感女人的虚软无力,这个男人倒显得精神十足,根本不像在洗手间刚发射了一炮的人。 看到两人出来,李纯忙不迭地冲进了洗手间,我担心她摔倒,连忙走上前嘱咐了一句:“小心点,别滑倒了。” 可就在我上前的工夫,一个不小心跟那个年轻男人擦肩而过。虽然充其量也就碰到个肩膀,但不想,那个男人却中途朝我伸出手来,在我的脸上趁机揩了一把油。 卧槽! 出门碰到咸猪手! 我转过身,忿忿地瞪着他,但他却笑得一脸肆无忌惮,更是张着手示意我过去。我又气又急地看着他,想追上去,但李纯还在里头,万一她喝多不小心掉坑里,我还得负责把她给捞上来,但就这么被白白揩油,我又觉得有些不甘心,以至于我杵在原地的时候,估摸着整个人都快七窍生烟了。 李纯在里头待了许久,要不是她过会还回应了几声,我真怕她就这么栽在里头了。等到这位姑奶奶好不容易从里面出来后,我扶着她去洗手台那边洗脸。就在我站在一边等着的时候,一只手忽然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100 原来,你喜欢她? 100原来,你喜欢她? 我瞬时觉得整个人浑身一凉,回过头的时候,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是张裕。 在知道是他后,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我看到张裕,不由问了一句:“你怎么在这儿啊?” 他一脸严肃地看着我,说道:“我有事问你。” “什么事啊?” “你知道柳依最近上哪儿了吗?” 柳依? 要说上一次见面,还是在游轮上的时候,当时她被关在笼子里鞭打,后来就不知所踪了。那时候我都自身难保,更何况去过问她的事情了。国庆之后,我零零散散地回学校上过几天课,但因为柳依先前就已经有段时间没来上课,所以我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这会儿,我听到张裕突然问起,才想起她来。她和赖诗卉当时都在游轮上,我只知道那天赵子云好像把赖诗卉给带走了,至于柳依,不知道是不是还在楚言的手里。若真的是在楚言的手里,也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留下一条命。 只是这会儿,我却压下这点不说,而是抬眸看着张裕问道:“你怎么突然问起柳依了?孟岐巴不得看不到她吧?” 对于我的疑问,张裕有些讪讪地说道:“就是同学关系,看她好久没来了,就来问问你。” 呵呵,你怎么专门问了柳依,而不问赖诗卉呢? 我恍然想到一件事,就是之前孟岐带着我参加张裕的生日宴时,张裕正和一个小学妹打的火热。可是现在仔细一想,我忽然发现,那个小学妹的眼睛和柳依的特别像,而且她们俩眼角的地方都有一颗小小的泪痣。 只是瞬间的工夫,我已经前前后后联想了不少事情。而当我将这些事情统统联想在一起的时候,霎时觉得面前的这个男人,这个我大学四年的同学,竟然这般可怕。 我吓得不由后退了几步,距离张裕几步之远,看着他定定说道:“是你!” 张裕的眼神有些闪烁,但话里话外却不显,跟我装着糊涂:“你在说什么啊?” “在柳依那边告密的人,是你吧。先前的生日宴,还有后来你和孟岐一块打台球的时候,都是你……”我一字一句地说道,不敢相信这个答案。 要不是当初和柳依打架的时候,她嘴欠说出了这事儿,我或许根本就想不到,居然有人在背后私自捏造我和孟岐待在一块的事情。先前我未必不是没有怀疑过张裕,但当时看着他和那个小女友恩爱的样子,加上他跟柳依之间也没什么交集,所以根本就没往这方面想。 可谁知,恰恰最不可能的情况,就是血淋淋的真相。 对于我这么赤裸裸地揭穿他,他终于不再选择伪装,对着我露出一丝冷笑:“看来,你都猜到了。” “为什么?”我有些不解地问道,可是后来,还不等张裕回答,我已经率先想到了答案,对着张裕喃喃说道,“原来,你也喜欢柳依。” 到了这个时候,我何尝得不出这个结论。但张裕屡次三番在柳依的面前说我和孟岐在一起的事情,难道就是单纯的让柳依对孟岐的花心失望,好让她放下孟岐吗? 张裕眯着一双细长的眼睛,向我问道:“为什么是也,还有谁?” 我淡淡地摇了摇头,并不打算跟他多说什么。 光这件事,张裕就将我蒙在鼓里瞒了这么久,要不是我机智发觉,真不知道这把一直隐藏在我身边的刀,什么时候会突然猛地插入我的身体。 最可怕的不是明枪,而是暗箭。 这会儿,我倒是真的挺想打他一顿的,竟然在我的背后放冷箭,这个小人!可惜现在,我的身边还拖着一个醉醺醺的李纯,加上我虽然跟着三爷学了几招近身格斗,但张裕毕竟是个人高马大的年轻男人,跟他打架我还真没什么必胜的把握。想了想,我还是决定先忍下眼前这一回,等回去后,再让保镖在私底下好好揍他一回,揍的他连爹妈都不认识! 我懒得搭理张裕,扶着李纯就想离开,但张裕却在我的跟前拦住了我,对着我说道:“柳依在哪里?” 我直接回了一句:“我不知道。” 张裕一脸懊恼地看着我,迷惘地说道:“我能想到的地方都找过了,但我一直没找到她在哪儿。许念念,我承认之前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对,但柳依跟我们之间的恩怨是两码事,你要是知道她在哪儿,就告诉我吧。” 我想起刚才坐在卡座的时候,孟岐还跟我调侃,说张裕这段时间正跟他的小女友闹分手,让我作为女性角色好好地开导开导她。殊不知,就连他最好的兄弟,都没看出原来他真正喜欢的人,其实是一直爱孟岐爱的无法自拔的柳依。 先前我只觉得柳依的倒追有些无理取闹,看到她在笼子里被人打的时候,觉得她可怜,而这会儿她还生死不明,我却觉得她其实也挺幸福的。虽然她爱的人不爱她,但至少,她的身边还有两个默默爱着她的人。 张裕低头对着我说道,言语之间甚至带了几分恳求的意味:“我求你,告诉我好吗?” 我终究还是硬不下心肠,对着张裕说了一句:“她可能在楚言手里。” 听到我的话,张裕抬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楚言?”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过楚言的名号,不过,接下来的事情我也帮不了他。若是现在在楚言手里的是我的家人抑或是三爷,我真的会拼了命地去把人救出来,但若是我的死对头柳依,我可没拥有圣母那么高尚的情怀,被人打的脸肿的跟个猪头的情况下,还恬不知耻地搭了自己的性命去救人。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不过,我也不确定她现在是不是还活着。”我有些无奈地补充了一句。 言尽于此,等到说完这些后,我便带着李纯走了。我没打算回卡座,毕竟她都醉成这样了,再灌酒就更走不动路了。 我扶着柳依往酒吧外走,等出了酒吧后,我给孟岐发了个短信,跟他说一声我们提前走的事情。不想,我刚让司机将柳依扶进汽车后座,就看到了孟岐回复的短信:在门口等我!!! 101 他喜欢上了李纯? 101他喜欢上了李纯? 他在短信后面还特意加了三个感叹号,让我不由奇怪,这家伙到底还想干嘛? 我就在酒吧外面站了一会儿的工夫,就看到孟岐喘着粗气追了出来。 我看着他这火急火燎的样子,不由问道:“什么事儿啊?” 虽然张裕这人不怎么样,但我和孟岐的关系还算不错,称得上是一个能说的上话的朋友。先前他在会所门口救了我和钱钱的事情,就已经是个莫大的恩情了。 孟岐看了一眼靠在汽车后座的李纯,对着我说道:“你有你这朋友的手机号码没?我刚刚问她要,她没给我。” 我一脸懵逼:“你说李纯?” 孟岐点了点头:“对,就她!” “哎哎哎,她是我朋友,你可别想着祸害她啊。”孟岐可是个十足的花花公子,所交往过的女朋友足足可以绕学校操场一圈。没想到,孟岐居然盯上了李纯。且不说李纯现在跟了程老爷子,就是没有,我也得问过她的意见后再说。 孟岐硬着头皮跟我狡辩:“我这哪能啊,就是交个朋友。” 我想了想,回答:“等她酒醒了,我到时候问问她吧。她要是同意,我再把她的联系方式发你。” 孟岐一个劲儿地在我的跟前说着好话:“念念,咱怎么说也是大学四年的同学了,你这可要帮我一把啊。” 我瞬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干脆说了一句:“我还是站中立吧。” 等说完后,我连忙钻进车里跟孟岐说了拜拜。头一次觉得,这家伙有时候还真是挺缠人的。 就在我上车后准备走的时候,我忽然想到什么,赶紧让司机先别开车,又重新走出了车门。 孟岐刚才还想叫住我,好让我在李纯面前多美言几句,不成想我却急匆匆地上了车。这会儿见我重新下车,不由笑着打趣道:“哟,怎么、改变主意了啊?” 我正了正神色,对他说:“不是,我有事要问你。” “你说。” “之前程恪让你送我下班那会儿,他去哪儿了?”这个问题一直在我的心里困扰很长时间了,这时候,终究还是说出了口。 听到这句话,孟岐收起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沉吟了良久,才对我说道:“这件事,还是让程恪自己跟你说吧。” 程恪要是肯跟我说,我又何必现在还要开口询问呢。 既然孟岐不愿意说,我也没办法,只好挥手跟他告别。 但不成想,这个问题在不久之后,我就知道了答案。 那一天,是个阴雨绵绵的日子,有些寒凉,而我见到程恪的时候,他正身着素衣站在墓碑前,没有打伞,只是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那里,和周围的景致如浑然天成一般,看着有几分冷清的味道。 我静默着,一步步走上前,等走到他的跟前时,不由叫了他一声:“程恪……” 听到声音,他微怔,回头的时候,我竟看到他的眼眶有些红。 刚才,他在哭吗? 我的心头不由一颤,说没想到是真的。认识程恪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初遇时他流氓地一门心思想睡我,后来越发相处着,越觉得这根本就是一个小孩子一般的幼稚。但无论是在什么时候,我从来没在他的面上看到过这么悲伤的表情。 这座墓碑的主人是谁? 他为什么会难过的哭呢? 我抬眸往墓碑那里看去,那上面贴着一张年轻女孩的照片,青春年少、笑颜如花,只可惜,她已经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而在照片周围,我看到了她的名字:宁瑶。很美的一个名字,同样,也是很美的一个人。 一开始,我还想着这个女生会不会是程恪的初恋,没想到,后来却听到程恪对我说:“这是我姐姐。” “啊?”我有些不解地看着他,要是我记得没错,程老爷子似乎只有两个女儿和程恪这么一个儿子。虽然其中不乏同父异母的姐姐,但上次在生日宴上,我可是看到过这两个人的,跟现在墓碑上贴着的那张照片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她是我三姐,一直养在外面。今天,是她的忌日。”程恪或是注意到我惊讶的神色,紧接着又跟我解释了一句。 豪门私生子女众多,这并不是什么稀奇事。程老爷子同时能有两个台面上的女人,还在外面包养了李纯,就子女这一块来说,多出养在外面的一个女儿也不奇怪。 程恪看着我,对我说道:“我之前跟你说我在家排行第四,不是骗你。” 先前他给我打了一通电话,让我来这里找他,最开始我还没想到他的意图,可现在,我何尝还不明白。 我陪着程恪在墓碑前站了很长时间,寒凉的雨滴一点点落在我的脸颊上,冰冷。也正是在这一天,程恪告诉了我之前那个在我记忆中空白的一个月时间。 他的三姐,宁瑶,只比他大一岁,十几年来一直养在外面。但一直等到这个女孩儿上了大学之后,才被程老爷子接回了家。家里头突然多了一个姐姐,这对于程恪来说却十分兴奋。虽然他上头还有两个姐姐,但一来年纪差的有些距离,二来这两个姐姐虽然对他还算不错,也不知怎的,他就是亲近不进去。 但宁瑶却不同,两个人相处的时间不长,关系却很好,异常亲密。只是后来,不知怎的,宁瑶却突然跳楼自杀了。 本就是家里不受宠的女儿,程老爷子也没多过问,就把她的尸体火化了。当时程恪去了外婆家,等到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墓碑。原本宁瑶的身份除了程家人之外,再无别人知道,所以程老爷子干脆就将这件事给这么盖过去了。 只是,程恪一直觉得宁瑶的死另有隐情,而在后来终于查到,宁瑶当初交往的那个男朋友,在宁瑶死的同一天,家里出了火灾,一家人都死在了一片火海里。 当一件事是巧合的时候,碰到第二件巧合的事情,那绝对不是巧合。 程恪怀疑宁瑶的死另有隐情,想让程老爷子出手调查,却一直没有得到他的同意。程恪如今的力量有限,也只调查到当初宁瑶的男朋友曾经在彪爷的手底下当过马仔小弟,干脆就把自己装成了一个小弟,跟在彪爷的身边混,想查探一下消息。 102 记住,你是我的 102记住,你是我的 因为程老爷子的关系,程恪知道一些三爷的事情,以至于一开始的时候,彪爷还怀疑他是三爷安排在他身边的人,要不然,当时也不会这么轻易地就让程恪将李纯从包间里带了出来。 可是事情总有东窗事发的时候,当程恪的身份揭穿,彪爷怎么可能忍得下这口气?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不由心里一怔,开口问道:“他是不是出手对付你了?” 彼时,程恪抬起夹烟的手,放在唇边吸一口再拿开,那行云流水的动作如斯优雅,只是那肃穆的表情上,却透着几分说不出的冷清之意。 “那天我接到一个电话,到了地方后,就在那里看到了一具尸体。”说到这里的时候,程恪的声音也跟着变得有些急促起来。虽然他努力想通过尼古丁让自己冷静下来,但他毕竟只是一个二十岁的少年,在眼睁睁地看到自己面前躺着一具血淋淋的尸体时,怎么都冷静不下来。 程恪深吸了两口,才慢慢恢复了镇定,对着我耳继续说道:“他想除掉我,又摸不清我具体的底细是什么,干脆就用这个办法将我送进监狱。” 虽然在三爷面前,彪爷一直表现的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但无可否认,他实质上何尝不是一尊煞神? 当时我差点被他扔在包厢里被一帮混混强了,他还把李纯折磨成那个样子,根本就不是正常人会做的事情。若非如此,也不会有这么多姑娘不敢接彪爷的台了。 说是怕了,这是真的。 “后来,你就跑了吗?” “是啊,跑了。”程恪的嘴角拂过一丝凄凉的笑意,“我一直挺讨厌自己是程家人这个身份,但我那个时候如果不是程家的少爷,大概早就在局子里蹲着了。” 因为无端背上了一桩人命官司,程恪只好潜逃去外地避避风头,等程老爷子把这事儿解决了之后再回北京。 我想,当时碰到这种场景,情况要说不紧急是不可能的,而在那个当口下,他居然还特意托付了孟岐照顾我,这一点,要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当时的他前途未卜,加上我们俩纯粹属于睡一觉还没睡成的关系,根本给不了我任何承诺。而等到后来他回来,两个人再回首这件事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了。 在短短的一个月背后,很可能错过的便是一生。 “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我没有路过程恪的小时候,体会不到他和宁瑶之间的感情,但失去一个至亲的人,想来心里绝对不会好受。 但同时,我的心里也有点小小的庆幸,庆幸自己跟宁瑶长得一点都不像。平生最怕的便是成为另一个人的替代品,还好,在程恪面前,我并不是。 “我能抱抱你吗?”当程恪将手里的烟掐断的时候,他忽然对着我这般说道。我抬眸看他,没有回答,但他的双手已经环在了我的背上,整个人一下子抱住了我。 他抱着我,声音在我的耳边回荡着:“知道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很喜欢你。那时候是想睡你,但同时真的也特别想经常看到你。” 或是见惯了他嬉皮笑脸、没心没肺的样子,以至于看到这般深情的他,让我一时之间有些怔楞,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 理智告诉我,我该躲开他。既然已经跟了三爷,就不能再和别的男人有所牵扯。但作为一个女人,母性的光辉浑然天成,这个时候,我只觉得自己特别心疼他,一下子也忘了推开他,任由他就这么抱着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微微放开了我。先前我一直觉得他不过就是个还没有长大的少年,可是现在,我却第一次觉得,这个少年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长大了,一步步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男人。 程恪低头看着我,随后,一张脸忽而向我的脸颊凑近。在他的唇就要压在我的唇上时,我有些猝不及防地躲开他,以至于他原本应该落在我的嘴唇上那个吻,转而落在了脸颊的位置上。 我惊慌失措地连忙一把推开了他,距离他几步之远,对着他说道:“清醒点。” 明明他没有喝酒,我却觉得他像是醉了一般。 他还想再上前,可我已然怕了他,赶紧一步步往后退,到后来干脆跑了起来,直到爬到司机等我的地方,才赶紧坐上了车,急着让司机送我回去。 车子启动,我看着后视镜里的程恪身形变得越来越小,斜长的雨丝打在车窗上,不一会儿就模糊了视线,连带着那个在后视镜里的身影也变得几不可闻。 这个寒凉的秋,终究还有个终结。 让我没想到的是,回去后竟发现三爷在家。这些日子,他一直在处理一些事情,整个人忙得焦头烂额,今天这个点,他居然已经在家了。 我只觉得他似乎心情不太好,连带着我整个人心里也有些惴惴不安:“三……三爷。” 三爷静默地转过身,沉沉地看着我,忽而上前擦了擦我唇角的位置。而那里,好巧不巧就是刚才程恪不小心吻到的地方。 我的心蓦地一惊,心里已经想到了什么,但还没等到我开口说话,就听到三爷对着我说道:“我不喜欢别人碰你。” 他狠狠地用手搓着那一块的位置,甚至有些弄疼我了,但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停下,直到他觉得已经将那个位置擦干净后,才悠悠停住了手。 我抬眸看着他,一字一句问道:“你派人跟踪我?” 三爷不以为然,目光如水般沉静,看着我说道:“你跟在我身边,要是不让人跟着你,你以为自己还能活到现在吗?” “可你……”我的话还没说完,却见他忽而一下子吻住了我的唇! 他用舌尖在唇齿间描摹出各种不同的形状。我的身体瞬间惊起了一阵无比微妙的反应,只觉得有些莫名的发热,肌肤已经开始一点点泛红,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颤栗…… “记住,你是我的。” 103 求我,我就答应你 103求我,我就答应你 在一刹那间,我感觉到似乎有一股热流直直地冲向我的大脑,刺激着神经末梢的每一处感官。我有些难以承受,忍不住挪了挪脸,想躲开他的吻,却被他的手一把扣住了我的后脑勺,逼迫着我更近一步地和他唇齿交融…… 三爷那时而热烈,时而温和的亲吻,在悄无声息间勾着我心里的那一根细细的弦,有些说不出的难受,又有点心痒痒的,就像是有好几只蚂蚁在我的心上爬一样。 等到三爷终于将我的身体放开时,我整个人像是一滩水一般,无力地瘫软在他的怀里。而面上却是带着如微醺般的红晕,跟吃了春药似的。 他忽然一把将我扛了起来,一路走到床边将我放倒在床上。我直直地躺在床上,睁眼看着他一点点解开身上衬衫的扣子,恍然觉得这个男人真他妈的性感! 先前因为跟踪这事儿,我还觉得挺气恼的,可是再多的烦忧,在一场性爱中瞬时变得无关紧要。不管这个人怎么样,做了什么,只要是他就可以了。 最开始的时候,对于性爱而言,其实我还有些害怕。原因无他,怕痛。虽然我平日里强悍的跟个汉子似的,什么事儿都往自己的身上扛,但每次学校体检要抽血的时候,我都会害怕的掉眼泪,更别说是感觉自己的身体被硬生生撕裂的疼痛了。 只是到了后来,我感觉自己好像慢慢喜欢上了这件事。不得不说,跟一个自己深爱的男人做这件事,是非常享受的,两个人在交融之间一点点升入天堂,如痴如醉…… 等到一切结束的时候,我无力地躺在三爷的怀里,恍然想到什么,对着三爷问道:“对了,钱钱最近怎么样了?”我怕三爷分不清人,在后面又跟着补充了一句,“就是我妹妹,上回……上回跟彪爷在一块的那个。” 虽然我这么问着,但三爷却没回答我,而我半靠在床头柜上,一手搂着我,一手夹着一支烟,夹着烟的手往嘴里递,深吸了一口,吐出一阵白色的烟圈,连带着他的身上也沁出一阵烟草味,吐息之间格外撩人。 虽然这模样看着让人忍不住想再睡一回,但这会儿,我心里念着钱钱的事情,不由拍了拍他结实的胸膛,说道:“怎么了?说话呀!” 三爷照旧扮着沉默,我没法,干脆微微坐起身子,大胆地伸手捏了捏三爷两边的脸颊,爬在他的身上嬉闹着。随着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近,我在他面前也愈发肆无忌惮起来。跟我软嫩嫩滑溜溜的脸不同,三爷的脸有些硬邦邦的,捏起来没什么手感可言,只是看着平日里那么严肃的三爷,不知道多少人闻风丧胆的煞神,此时却被我骑在身上捏着脸,光看样子就觉得特别的喜感。 三爷无奈地看了我一眼,伸手捏住我的鼻子,警告道:“不许胡闹。” 虽然是一句警告,但他的样子可没半点威慑的感觉,让人根本就不怕他。后来,我见他掐灭了烟,空出一只手托着我后背的位置,只是一个翻身,就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旋转,将我们俩刚才的位置做了个翻转,换而他在上面,我在下面。 他低头直视着我,对我说:“是不是想再来一次?” 我连忙摇头拒绝:“不……千万不要!” 虽然我一直被三爷抓着练体能练近身格斗之类的东西,但在体力这一块,我对他依旧保持着望尘莫及的状态。就刚刚那一会儿,他估摸着折腾了两个多小时,等到我快不行的时候才射了出来。要是再来一次,我一定会死的! 三爷乐得看我这副没辙的样子,饶有兴致地看着我,对我说道:“求我。” 丫丫的,您确定您现在这个眼神,不是在撩人吗? 我看着他剔透的面上那张毫无瑕疵的脸,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快停滞了。虽然他不是时下最流行的那种白皙韩范儿的小鲜肉类型,但却长得很有味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该具体怎么形容,只觉得这个男人身上的荷尔蒙爆棚,特别的有男人味,甚至到了让人欲罢不能的地步。 “三爷好三爷妙三爷棒的呱呱叫!”我一个脑回路没反应过来,又或者是被三爷的盛世美颜所迷惑住了,居然直接说出了这句话。等到这话说出口后,我才恍然感觉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瞬时一张脸涨的红红的。这哪里是求饶啊,分明就是变相的求爱呀! 听到我的话,三爷最开始还略微有些怔楞,但很快便轻笑起来。随即,那阵笑意一点点扩大,变成一阵爽朗的笑声。他笑得太过开怀,飞扬的眉眼看上去更是夺人瞩目,好似夜空里的星子悉数落进了他的眼底,整个人宛若一片星光般耀眼,让人移不开眼眸。 他低下头,在我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如蜻蜓点水一般,但我的心早已柔软的不像样子。 他对着我继续说道,言语之间带着显而易见的挑逗之意:“这回不算,重说一次。” “求求你了……”我眨着一双楚楚可怜的眼睛,连忙跟三爷作求饶状。谁知三爷最开始还好好的,到后来的时候,眼里泛着的光芒一下子变得灼热起来,好似有一团火在眼里燃烧,忽而劈天盖地地朝我吻了下来…… 一阵春意撩人,惹得这冷寂的秋都不由多了几分艳色。 事后,我完全瘫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一个劲儿地挠着他埋怨:“三爷,你耍赖!骗人!” 三爷不羞不恼,只是在我每说一句时,他就直接用唇堵住了我的嘴,根本不让我有开口的机会。 这丫丫的根本就是一匹饿狼啊! 虽然之前钱钱的事情被三爷岔口转了话锋,但后来,在两个人滚得昏天暗地暗地昏天的时候,他忽而抱住了我,还是选择将这件事告诉了我。 只是,在说钱钱的事之前,他郑重其事地看着我,对我说道:“你要先做好心理准备。答应我,要冷静。” 104 来看你有了怎样一个宝贝 104来看你有了怎样一个宝贝 在三爷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我的心里已经隐隐做好了心理准备,想到之后他可能会对我说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只是我根本就不曾料到,他之后开口所对我说的事情,竟然会让我一下子失去了理智。 他说:“钱钱怀孕了。” 在最初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但事实上,我并没有听错。 我怔怔地问道:“谁的孩子?” 还没等三爷回答,我已经猜出了孩子的父亲。 “是彪爷?”我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虽然是一句问句,但事实上,我想这个答案已经差不离了。 三爷没有回应,却微微点了点头。 没想到,真的是他。 “这个人渣!”我气的直接坐起了身子,却又被三爷一把紧跟着按下。他看着我,定定说道:“你答应过我要冷静。” “我妹妹都被人搞大肚子了,你让我怎么冷静?!”我感觉此时自己的身体里就像是燃烧着一团熊熊的火焰,虽然三爷试图浇熄我心里的怒火,但在这件事上,我真的怎么都冷静不下来。 “你别拦着我,我要去找他!”我努力挣扎着,试图摆脱三爷的控制,但我的力气却怎么都敌不过三爷。气恼之下,我索性放弃了挣扎,气势汹汹地看着三爷质问道:“是不是因为他是你的手下,你就想包庇他?” “我只是让你冷静下来,这件事既然已经变成这样,就算是你杀了阿彪也没用。现在要考虑的是,你妹妹那边到底该怎么处理。”三爷冷静地将全盘的局势跟我叙述了一遍,让我明白现在最重要的是钱钱,而不是彪爷的处置方式。即便我知道这所有的一切,只是心里的愤怒,却怎么都控制不住。 “她才只有十七岁啊……”我怔怔地说道,心里就像是被一块特别重特别重的大石头压着,压的我根本喘不过气来。纵使我和钱钱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像一般亲姐妹那么友好,但毕竟我们俩之间隔着一层血缘关系,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但凡一想到我的妹妹就这么被彪爷这个人渣给糟蹋了,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十七岁如花一般的年纪,她的一生才刚刚开始,却不想,竟然就在这个年纪怀孕了。对于我而言,这事儿无疑跟天方夜谭一般,根本让我无从接受。 我一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算让自己暂时冷静下来,我缓了口气,对着三爷说道:“我想去看看她。” 自从上次跟钱钱不欢而散之后,我就一直没有见过她,说来也是我的疏忽,若是我早一点想到她,这个悲剧,是不是不会发生?我不知道钱钱的下落,但三爷却是知道的。 三爷看着我,对我说道:“今天太晚了,明天再去吧。” 我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他堵住了嘴巴,补充了一句:“就算你现在过去了,她还在睡觉。” 我想也是,都已经这么晚了,就算过去也没什么用。所以,虽然心里火急火燎的急的半死,但还是只能将这份急躁强行按捺住。 这一晚,虽然三爷同往常一般抱着我入睡,但说实话,我一直迷迷糊糊地没怎么睡着。好几次中途醒来望着外面的天,却只看到黑沉沉的一片,只好又闭上了眼睛睡觉。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我连忙起床洗漱,顺便将还躺在床上的三爷给拖了起来,让他陪我一块去看钱钱。 在路上,我设想过很多种之后见到钱钱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只是后来,我都猜错了。现在,钱钱正住在彪爷为她置办的一处公寓里。我和三爷到的时候,就看到彪爷一脸可怜兮兮地端着一碗粥,站在床边对着钱钱说道:“我的姑奶奶,你好歹多少吃一点吧。你再这么不吃不喝的,就是你受的住,肚子里的孩子也受不住啊……” “我说了!我不想喝粥!!!我要吃冰淇淋!!!哈根达斯你懂吗?!”彪爷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钱钱横空抛来的一个枕头砸中了头。而恰好就这么一下,枕头落下的时候碰到了那碗粥,弄得彪爷一身都是粥。但让我诧异的是,彪爷却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半分恼怒,真的就跟一个钱钱身边的仆人一般,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对着钱钱说道:“你现在的身子哪能吃冰淇淋,要不等孩子生下来之后,你想吃多少哈根达斯,我都给你买成吗?” 钱钱直接给了彪爷一个白眼,还想再教训他的时候,忽然看到我到了这里,不由的有些面色讪讪,颤颤地叫了我一声:“姐,你怎么来了?” 我冷笑了一声,淡淡地说道:“来看看你肚子里究竟怀了怎样一个宝贝。” “我……我也不想,谁知道会怀孕啊!”一说到这里,钱钱的一张脸蛋都皱在了一起,看着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在她说到这里的时候,原先在床上躺着的她忽然从床上下来,二话不说直接揪起了彪爷的耳朵,厉声质问道:“说,这事儿是不是你搞的鬼?” “我我我……这怎么能是我呢?”素来跟尊煞神似的彪爷,这会儿却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这时,站在我身旁一直没出声的三爷忽然定定说了一句:“说实话。”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但却犹如千斤之重,带着一种不可言喻的不可违抗。见三爷放话,彪爷只好老老实实地坦白:“我这不是怕你跑了嘛,就偷偷把你吃的避孕药给换了。” “你他妈有病是不是?!我就知道是你,没想到真的是你!”一听到这话,钱钱气的整个人像是一只炸毛的公鸡,连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起来。她对着彪爷一阵拳打脚踢,那尖利的指甲,很快就在彪爷的脸上、脖子上、胳膊上抓出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但彪爷却一点都没反抗,完全任由钱钱处置。原先在来之前,我心里还存了对彪爷的满腔怒气,觉得他玩弄了凤姐和李纯后还不够,居然还来招惹我的妹妹。可是现在,当我看着面前的这两个人时,一种不祥的预感在我的心上升了起来…… 105 可是,我真的舍不得 105可是,我真的舍不得 别看钱钱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但论起泼辣这一点,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过。到了后来,眼见着彪爷被钱钱打的都快趴下了,我心里的怒气也才算消了一些。 看着彪爷那遍体凌伤的惨样,就连我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便开口说了一句:“好了,先别打了。” 我到底是钱钱的姐姐,这句话一说,她只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却还是狠狠地瞪着彪爷,面上全是埋怨之色。 我看着钱钱,径自说道:“我有话跟你单独说。” 等到我这句话一说完,就听到三爷对着我说道:“我在外面等你。” 三爷走了,只是彪爷却还杵在这里,拿着那被打的跟猪头似的脸悄悄地抬眸看了看钱钱,有些不放心。 钱钱直接抬腿踹了他一脚:“都说了让你滚,你还不快滚!” 彪爷忙不迭地点头,告罪说道:“行行行,我马上滚,姑奶奶你别动气就行。” 等到彪爷退出房间的时候,这里只剩下我和钱钱两个人。我也不说什么拐弯抹角的话,直接问她:“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处理?” 钱钱撅着一张嘴,嘟囔着说道:“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她到底还只是一个孩子,在心智上很多时候都还不是特别成熟。这件事发展到现在这个局面,其实我要担负的责任也很大。我真的不是一个称职的姐姐,没有教好她,是我的错。 顿了顿,我将我的决定说出了口:“我带你去把孩子打了,学校那边,我帮你去请假。距离高考还有半年时间,这段期间,你就留在家里养身体复习。实在不行,我就帮你去办休学,推迟一年参加高考。” 听到这话,钱钱看了看我,有些欲言又止,但到底还是没将到了嗓子眼的那句话脱口而出。她略微迟疑了一下,撇了撇嘴跟我抗议:“你不让我去学校,是想软禁我吗?” “是,既然我以前没教好你,现在,我就亲自帮你复习。”我的高考成绩不错,当年以专业第一名的成绩考入大学。虽然几年过去,有些高中的知识已经渐渐淡忘,但若是真心想要拾起来教钱钱,这并不是一件难事。 钱钱急躁地转着眼珠,跟我继续顾左右而言他:“要说复习的话,为什么不在学校复习?你和爸妈一样就知道逼着我读书,我又不是学习机器!” 我不想再跟她玩这种小儿科的游戏,直接拆穿了她的想法:“除去高考的事情不说,你其实是不想打掉这个孩子吧。” 这不是一个疑问句,而是一句肯定的陈述。 陡然被我揭露了心底最真实的想法,钱钱有些不知所措,却也不想承认,只好硬着头皮说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有些无奈地看着她,一字一句:“事到如今,你再掩饰还有用吗?” 其实这一点,我从刚进来没多久就注意到了。刚才虽然钱钱对着彪爷拳打脚踢,言语之间不乏埋怨之意,但究其所以然,也并不全然在意外怀孕这件事上,而是彪爷的侧重点都放在了钱钱肚子里的孩子上,而不是钱钱这个人本身。若非如此,她也不会这般生气。 我看着一脸沉默站在那里的钱钱,不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对着她说道:“你才只有十七岁,你知道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之后,会有什么后果吗?” “难道、我就一定要把孩子给打了吗?” “你现在还小,只觉得不过是生个孩子,这事儿简单的很。可是我告诉你,这件事远远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简单。要是生下这个孩子,意味着你之后的一年都干不了任何事。等到事情再传扬开来,不单只是你参加不了高考这件事,你的同学老师都会知道这件事,你以后在学校还怎么待下去?就连爸妈,都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说到这里,我看到钱钱的面色变得有些苍白。尽管知道这些话对于她而言非常的残忍,但我还是要说:”就算你以后考上了外地的大学,没人嚼舌根,但你想过这个孩子生下来之后的抚养问题吗?彪爷他家里有老婆孩子,你觉得他可能会为了你和这个孩子离婚吗?再说,他的女儿只比你小了几岁,你忍心当一个第三者拆散别人的家庭吗?孩子生下来之后,他要怎么上户口?你现在都还没毕业,又拿什么经济实力去抚养这个孩子?” 说到后来的时候,钱钱已经轻声啜泣着。豆大的泪珠一颗接着一颗地落下,看着她流泪,我何尝不心疼? 钱钱伸手抚摸着自己小腹的位置,抽噎着对我说道:“我知道……姐,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姐,我真的舍不得……” “你现在才只有十七岁,以后的日子还很长。虽然觉得现在的日子可能很难熬,这个决定很难下,但还是要咬牙迈过这个坎。”我抱着钱钱,对她说道,“我是你的姐姐,我不会害你。听我一次,把这个孩子打了,好吗?” 正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听到一阵声音,一个转身,就看到彪爷在刚才已经忙不迭地冲了进来,一把跪在了地上:“嫂子,我知道这事儿是我做的不对。但是我是真心喜欢钱钱的,我愿意为了她和孩子离婚,你就同意我们俩在一起吧。我保证,我阿彪以后一定好好照顾她,否则你就让三爷一枪崩了我,我绝对眼皮子都不皱一下!” 俗话说,男儿膝下有黄金。而此时此刻,像彪爷这样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却直愣愣地跪在了我和钱钱的面前,乞求着这个孩子能够留下来。 彪爷的年纪大我许多,此时却叫我一声嫂子,按说这个画面其实挺滑稽的,但这一刻,我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我转头看了看钱钱,想听她的想法。但见她直愣愣地看着地上的彪爷,一张苍白的小脸上还挂着泪痕,只一双眼神却是有些空洞。 良久,我听到她双唇轻启,对着我怔怔说了一句…… 106 好久没碰你了 106好久没碰你了 她说:姐,我听你的。 在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好像失去了灵魂一般,没有一点声息。她说话时的语气那么平静,平静好似换了一个人似的。 听到这句话,彪爷面如死灰地看着钱钱,半天没回过神来。好不容易等到回过神来,连忙跪着挪到了钱钱的跟前,抱着她的腿说道;“钱钱,我求求你了,把这个孩子留下来好吗?我答应你,我一定会跟我老婆离婚的,我回去就离!” 这个世界上的爱情,莫过于一物降一物。若说彪爷和李纯之间只是单纯的金钱与肉体关系,但最起码,凤姐是真心爱过彪爷的。虽然沦落风尘,但谁道,风尘中的女郎就真的没有心呢? 当彪爷将凤姐伤的体无完肤时,或许根本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就这么栽在一个小丫头的手里,跪着求她不要离开。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彪爷这个样子,这么狼狈地跪在地上求一个小女孩不要打掉肚子里的孩子。虽然彪爷膝下只有一个女儿,但他若是想要女人给他生儿子,未尝找不到人。我想,他对钱钱未必没有感情。 钱钱眼含泪水地看着他,却一句话都没说,良久,她一把扯开彪爷抱着她腿上的手,拉着我对我说道:“姐,我们走吧。” 我回头看了看她,心里的阴郁之色并没有减去多少。但在这个时候,还是拉着钱钱离开了这里。 走出房间的时候,正好在客厅里碰到三爷。他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手上夹着一根燃着的烟,低垂的长睫好似鸦翅一般,就连眉眼之中似乎都含了一层烟雨朦胧的感觉,好似这世间的纷繁嘈杂都与他无关。 一方是跟了他多年的手下,一方是我的妹妹,他夹在中间,未必就好做。 我一步步向他走近,对着他说道:“我要去医院。” 听到我说话,他这才注意到我,抬眸看了我一眼,赶紧掐断了手上的烟,对着我点了点头。 车是现成的,司机就等在外面。只是没有三爷的首肯,我根本不可能在彪爷手底下将钱钱带走。到了医院后,医生先安排钱钱做了一个检查,而我和三爷则在外面等着。 医院是我最不愿意来的地方,这里充斥着难闻的消毒水味道,每天都要面临着许许多多的生离死别。而此时,我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对着三爷问道:“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我看得出钱钱对这个孩子的不舍,但作为她的姐姐而言,平心而论,我并不想她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并不想这个孩子来拖垮她刚刚开始的人生。所以,在知道这个消息后,一方面感觉到气愤的同时,更多的是心疼她。 检查报告很快就出来了,检查无异常,可在今天就进行手术。而就在这个时候,彪爷已经一路追到了医院。 他毫不顾忌形象地当众跪地求着钱钱不要打掉孩子,我看的出钱钱的心有不忍,但到底,她还是冷着一张脸,对着他说道:“我们之间到此为止,我要和你分手。” “不,我不同意。” 钱钱的态度异常坚决:“我说了,我要和你分手!” 等到护士来通知可以进行手术时,钱钱甩开了彪爷,跟着护士走进了手术室。我看着钱钱的背影,纵使心里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不能这么做,但到底还是追了上去。 临进手术室的时候,我拉住她,对着她问道:“你真的想清楚了吗?这是你最后的后悔机会。” 说完这句话,我心里也有些惴惴不安。理智告诉我这个孩子不能要,但感性上,我却更希望她能快乐。 钱钱微微回头,似乎想回头看看彪爷,但终究还是在中途停住了动作,声音带着一丝决绝之意:“姐,你说得对,我不能破坏别人的家庭。” 说完这句话后,钱钱便跟着护士进了手术室,没有再回过头。 我看着她孤寂的背影,看着这个从小跟我一起长大的妹妹,从前只觉得她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可是如今,她却好像一瞬间在这件事中成长了许多。只是,这份成长中还带着不可言喻的疼痛。 女人流产后的一个月,跟生完孩子坐月子没什么区别。手术后,我将钱钱接到了和三爷一块居住的别墅,贴身照顾她。作为一个姐姐,先前我所缺少的关心,以后也想要一点点地补偿她。 至于怀孕的事情,我和钱钱统一口径对家里隐瞒。正好钱钱现在在上高三,本就是封闭性学校,一个月不回家也是常事。而有时候爸妈问起,我便说周末将她接到我这边来住了。两相配合之下,他们也没怀疑。 我跟学校请了假,一边在家里照顾钱钱,一边准备着论文开题答辩的事情。而钱钱在休养了几天后,便开始躺在床上复习起高考的课程。当你在上学的时候,即便老师和父母一遍遍地对你说要好好读书,但若是自己心里没有想要学习的欲望,无论老师和父母说再多的话也是徒劳。 虽然钱钱先前落下了很多课程,但好在现在她肯学,我也会适时提点一下记忆知识点的方法和解题的技巧,加上每天陪着她练习英文,一天天下来,进步显而易见。 但毕竟要忙这么多事,一整天下来一直累的够呛,以至于三爷每次想跟我做的时候,我根本一点力气都没有,害的他只能将多余的精力都花费在了打拳上面。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随着钱钱的身体慢慢恢复过来,论文开题答辩的日子也到了。 那天,我起了一个大早,再三确定了论文答辩的内容后,这才出了门。三爷今日有事要忙,但因为这事儿,还是坚持送我到了学校。 分别的时候,我忽然抱了抱他,靠在他的怀里说了声“谢谢”。 三爷浅浅笑着,对我说:“换种答谢方式。” “恩?” 就在我抬头的那一个刹那,他的吻已经朝我盖了下来:“好久没碰你了……” 107 都快憋坏了 107都快憋坏了 三爷的声音带着些许喑哑的感觉,这些天,因为我忙得团团转,他只好迁就着我没有碰我。只不过,到底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光是这些日子,就已经把他给憋坏了。 眼见着他的手已经抚上了我腰间的细肉,我连忙定了定神,躲开他的靠近,低声说道:“我还要去教室呢。” 三爷一脸无奈地看着我,伸手捏了捏我的脸颊,终于放行:“行,先放过你。” 挥手告别后,我连忙往教室的方向跑。论文的开题答辩按照学号的先后顺序来,我是一号,自然第一个负责答辩。 我急匆匆地跑到教室时,老师们才刚刚从办公室那边赶过来,我先去电脑上拷了ppt,顺便打开临时再浏览了一番,心里则是一个劲儿地想着自己过会的措辞。 虽然还没开始答辩的时候,心里还是挺紧张的,但过程还是挺顺利的,都是平日里自己熟悉的老师,问的问题也都能回答的上来。在老师给出了一些修改意见和以后正式写论文时的方向建议后,我的开题答辩就这么圆满地结束了。 一出教室,我就被一帮同学围住了,他们在刚才我答辩那会儿已经一个个聚集到了等候室等待。这会儿,一帮人都围着我纷纷问着刚才老师问了我什么问题。 最夸张的莫过于孟岐,抓着我的袖子死活不可放手,一个劲儿地问我:“快说说,老师到底问你啥了啊?” 其实也没什么,无非是一些最基础的常规问题,例如为什么选择写这篇论文,具有怎样的可行性,参考书目里的书是不是都看过了之类的。等跟大家交代完一圈后,我原本都打算回去了,不成想,孟岐却叫住我,对我说:“过会开题结束后,班上同学中午约了一块聚餐呢。” “聚餐啊?”我一开始还有些懵,后来才想起来,之前好像是在班级群里说过这些事情。今天是周五,本来就没课,所以大家约了中午一块去外面搓一顿。原本还打算请老师一块去吃的,结果苦逼的老师们听完答辩后,中午还要开会,就连午餐估摸着只能就着矿泉水啃面包了,默默地附上一个心疼的表情。 由于聚餐的事儿,所以我只好在休息室等着。等待的工夫,我就开始琢磨接下来的论文初稿该怎么写。 等到班上最后一位同学圆满地结束了答辩后,一帮人跟老师告别后,大部队就踏上了吃饭的旅程。只不过,也正是在这会儿,我才注意到,今天张裕好像并没有来。 我走到孟岐身边,低声问道:“张裕呢?” 想起上一次见面,还是在酒吧他问我柳依那一次。之后我没怎么来学校上过课,自然没见过他,只是今天可是论文开题答辩,他竟然也没在场,这未免有些奇怪。 “不知道啊,这家伙就跟进了传销似的,直接就人间蒸发了。” 我不由嗤了一声;“你说话就不能正经点吗?” 孟岐这才稍微正常点,对着我说道;“得得得,我正经点,这家伙据说是去追求真爱了。” “哈?” “真的,我不骗你。”孟岐对着我肯定地点了点头,一双小眼睛看着要多真诚就有多真诚,“你知道吗?那时候他给老师的请假理由,写的就是这个。妈呀,都快笑死我了。我猜啊,这小子说不定是骑单车背包游西藏去了。” 张裕是班上出了名的背包客,大学四年的时间游览了中国大大小小不少地方。有时候在学校上课时,请假去旅游也是常有的事情。因为我们专业的老师都挺好说话的,加上他兄弟孟岐的爸爸又是学校书记,所以在这方面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正说着的工夫,中午吃饭的地儿就到了。这是学校附近的一家餐厅,东西好吃,价格也比较平民,班上以往聚餐都在这里。还没等我坐下,小美就一脸热情地帮我拉开了座椅,谄媚地对我说道:“来,念念,你坐这儿。” 自从上次我跟小美阐述过厉害关系后,她对我的态度直接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热情得甚至让我有些招架不住。在我坐下后,她跟着坐在了我的身边,笑着说道:“念念,我坐你旁边好吗?” 呃,你的屁股都已经跟座椅亲密接触了,我还能说不好吗? 于是,我左边坐了一个小美,而右边,则坐了一个孟岐。别问孟岐为什么会坐在我旁边,原本男生坐一块,女生坐一块,而这个家伙,摒弃男女之嫌,直接一屁股占了我旁边的位置。 等到菜一道道上齐的时候,我听到一阵低低的吸气声,就看到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在了门口的位置。 我觉得有些奇怪,便顺着众人的目光看过去,却不想,竟然在包厢的门口看到了程恪。 他怎么也来了? 虽然程恪今年才上大一,但就凭借他一入校就引起一阵轩然大波的排山倒海之势,堪称学校里数一数二的风云人物。不说别的,光是我们班上的同学,就有好几个都是他的小迷妹。 此时看到他站在那里,修长的身姿、清秀到有些过分的眉眼,当真叫一个眉眼如画,整个人像是从水墨画中走出来的翩翩公子,全然没有初初相识的流氓之气。果然,当初的他虽然暂时扮演着一个小混混的角色,却还是改变不了他高贵的出身。程家少爷,多显眼的名号,身上的气质带着家传的底蕴,浑然天成。 一个个女生纷纷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估摸着要不是不太好意思,一个个的早就已经扑了上去。 “你怎么才来啊?我等你等的脖子都快酸了!”最先说话的还是孟岐,他开口打断了这片沉寂的局面。他站起身子,一路走到程恪身边,一手搭着他的肩膀,跟众人介绍:“我表弟,程恪,今天中午正好过来一块吃个饭,大家不介意吧?” 108 你他妈早该是我的女人! 108你他妈早该是我的女人! 饭局中途有校草的强势加盟,岂有介意之说? 孟岐的话音刚落,一帮女生连忙一个劲儿地摇头,忙不迭地说着:“当然不介意了!”“就是啊,人多才热闹!” 一个个的看着要多热情就有多热情,而她们不光嘴上说个不停,眼神也没停,纷纷盼着这位传说中的校草能坐在自己身旁,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去了。原本学校里的男生就少,像孟岐这般的已经是绝无仅有,这会儿再冒出来一个程恪,绝壁是上天的恩赐啊! 只是没想到,孟岐居然将程恪拉到了我的身边,对着他说道:“看,我都给你占好位置了。” 话音刚落,孟岐就将程恪一下子按到了我身旁的座椅上。两个人隔的很近,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呼吸之间带着微微的薄荷味,以及,此刻他灼灼然看向我的眼神…… 在这个时候,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程恪。上次见面还是宁瑶的忌日。因为那个吻,害的我被三爷好一通说教。既然不可能,或许只有我的冷淡,才能让他放下过去的一切。 程恪就像是一个天生的发光体,一入座后,一个个学姐纷纷找话题跟他交谈着,就连先前在班上特受欢迎的孟岐都排到了第二位。只不过,孟岐这家伙对此自然没什么异议,此时他正一门心思盯着手机,倒像是在等谁的消息一般。 我见好几次小美都透过我跟程恪搭话,为了两人能亲密接触,我干脆对着小美说道:“要不我们俩换个位置吧?” “真的吗?”小美一脸惊喜地看着我,话语之间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可以吗?”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她的身子已经忙不迭地站了起来,顺便快速地将我们俩的碗筷掉了个个儿。 我身旁的位置,可是不少女生心心念念的香饽饽,这会儿陡然落到了小美的身上,不少艳羡的目光纷纷落在了她身上。只不过,程恪却不顾他人的目光,神色定定地看着我,不带丝毫的闪躲。等到他看的久了,旁人不可能没注意到。最先说话的人是小美,她笑着向程恪问了一句:“怎么、念念的脸上有花吗?你一直盯着她看。” 程恪的嘴角泛起一丝笑意:“是啊,她的脸上有花。” 这话一出,一帮人的目光纷纷在我和程恪的身上打转,好在孟岐这个挑事的这会儿正忙着看手机,不然他要是在这会儿出来吆喝一声,我还不知道该怎么收场呢。 眼看着这个情景有些尴尬,我只好借着上洗手间的工夫中途出去。我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抬头看着镜子的时候,察觉到自己有些面色苍白。我拿出放在包里的化妆品给自己补了个妆,眼看着气色看着好一些了,才出了洗手间。 只是我没想到,等到我出去后,就在走廊那里看到了程恪。他半靠在墙上,微侧的脸庞衬着对面玻璃装饰反射的光芒,如同晕染一般的轮廓,显得整个人看着好似遗世独立一般。他听到这边的声响,侧头往我这边看了过来,随后,他一步步朝我走近,他的步子不算太快,但他所走的每一步跟地板之间接触所发出的声音,却一下跟着一下地像是踩在我的心尖上一样。 等到他走到我的跟前,向我靠近的时候,明明什么都没说,我却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虽然当初那个一天到晚嘴上嚷嚷着要睡我的少年无比难缠,但面对此时此刻明显成熟不少的他,我却宁可时光倒流,希望他永远是那个不谙世事、没心没肺的孩子。 他挡在我的跟前,我错过他的身子想离开,他却故意移转着脚步挡在我的跟前。两厢回转下,我只好抬眸问道:“有事吗?” 他微微皱着眉头,问我:“我们之间就一定要到这么生疏的地步吗?” 其实,这是我最不愿意面对的场景。之前我在三爷和程恪之间做出选择的时候,我就预料到了会有这样一天,只是当这一天到来时,竟然会这般难受。 我沉沉叹了一口气,对着程恪说道:“事已至此,也该放下了。” 他的双手扣住我两侧的肩膀,对着我忿忿说道:“你以为我没想过放下吗?老子他妈的第一次看到你就想睡你,你说我要是早点把你给睡了,你他妈早该是我的女人!” 在他不说话的时候,看着样子明明是个清贵无双的男人,可是如今,不成想他又恢复到了那一股流氓气之中。 我躲开他按在我肩膀上的手,退后了几步对他说道:“你知道,现在再说这些话根本一点用都没有。” 他上前来还想靠近我,却被我躲过,我看出他眼底的心伤,只对于这一切,我也无可奈何。 “难道,我们之间真的连一点可能都没了吗?” 他沉沉地看着我,一双漆黑的眼眸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悲伤之意。或许,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他早已了然于心,但他还是抱着万分之一的可能性问出了口。 “对,没了,一点都没了。”既然做下决定,就不应该再拖泥带水,我直接一口回绝了他,没有留给他一丝一毫的希望。 我无比明白他此刻的心情,但我亦无计可施。 我不敢去看他的表情,却听到了他那苦涩的笑声。良久,我听到他对着我说了一句:“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当时的我,只觉得这话虽然有些奇怪,但尚且没有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而不久之后,我终于明白了他这四个字背后的含义。 回包厢的时候,一群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天,氛围颇为不错。一开始我还没察觉到,可直到后来,我才发现孟岐的身边坐着一个长卷发女生,背影看着还有些熟悉。而此时,一帮人交谈的重点便是孟岐和那个女生。 我有些奇怪地走近,待确定那个人是谁后,不由地从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109 你别把人给拐跑了 109你别把人给拐跑了 “李纯,你怎么在这儿啊?”我一脸诧异地问了一句。 李纯一回头就看到了我,姣好的面容就那么一笑,已经将在场的大部分女生给比了下去。毕竟是学外语,女生占多数,班上也不乏长的特别漂亮的女生,但还是不能跟李纯相比。 李纯一见到我,立马伸手抱住了我,对我说道:“念念姐,好久没看到你了。” “是啊,是很久没见了。”这段时间以来,我不单要忙着论文开题的事情,还要照顾钱钱,期间李纯倒是打过几次电话约我出去逛街,只是奈何我忙得分身乏术,只好婉言谢绝。不成想,我们俩竟然会在今天碰上。 孟岐双手交叉在胸前,看着我和李纯啧啧说道:“看来你们俩关系还真是挺好的,一见面就抱上了。” “那是。”李纯笑着看了孟岐一眼,连连点头。说到这里的时候,李纯伸手点了点孟岐,说道,“诺,就是他叫我过来吃饭的,还说你也在。谁知道,等我来了之后,才发现是你们班的班级聚会,我坐在这儿还真不是一般的尴尬。” 听到这话,孟岐连忙说道:“有什么好尴尬的啊?就是大家一块聚聚吃个饭,这才多大点事儿。”跟李纯说完后,他又转头对着班上的同学说道,“大家今儿个想吃什么就点,今天我买单!” 也亏得孟岐家里有钱,要不然虽然这餐厅的价格平民,但这么多人一块吃饭,没个七八百也下不来。 众人一听到孟岐说的话,一个个的纷纷拍手叫好,而孟岐则是乐呵呵地看着李纯,那眼珠子都快黏在她身上了,要是换个性别,丫的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傻白甜啊! 上次在酒吧游戏玩家聚会那次,我看李纯对孟岐还有些爱答不理的,可是这会儿,这么些天不见,我却感觉李纯对着孟岐的态度像是好转了许多。也不知道孟岐在私下底究竟做了什么工夫,现在两个人看着完全就处于恋爱前的暧昧期啊。 我看着李纯和孟岐嬉笑打闹的样子,心上蓦地有些心悸。同时,我猛地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万一程恪忽然折回包厢,就这么碰上了李纯,那该怎么办? 要知道,当初程恪还在彪爷手底下当着小混混的时候,就是他把李纯从彪爷手底下救了出来。虽然时间有些久了,但难保程恪不会认出李纯。 我暗忖孟岐这个呆瓜,一场好端端的聚会,他却居然将程恪和李纯这两个人凑在了一块,也真是够了。一想到这里,我连忙伸手拉住了李纯,对着她说道:“李纯,我有话对你说,你跟我出来一下。” 孟岐护李纯护的跟个眼珠子似的,连忙开口问道:“什么话不能在这儿说啊?” “私房话!行不行?”我火急火燎地给李纯使了个眼色,李纯看出这事儿不对劲后,对着我点了点头,站起身子就要跟我走。 我赶紧又补充了一句:“等等,把包也带上。” “哦,好。”李纯将包拿上,说话间跟我往包厢外走去。 孟岐看着我们俩这样子,不由地犯了难,对着我们俩问道:“哎,许念念,你不会就这么把人给我拐跑了吧?” 我担心李纯和程恪两个人撞上,连话都没工夫拉,直接拉着李纯就往外面跑。我们俩一路跑出了餐厅,后来又担心不安全,干脆叫了辆出租车离开了学校。 李纯跟着我坐上出租车的时候,整个人还都是懵的,看着我怔怔说道:“念念姐,饭还没吃完呢,我们就这么走了啊?” 我摆了摆手,说道:“没事,饭可以回头再吃,先离开这儿再说。” 李纯有些发楞,迟疑地向我问道:“念念姐,到底怎么了啊?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这话待会儿我再跟你解释。”我敷衍着说了一句,后来,等到我们俩离开学校范围后,干脆沿街找了一家餐厅,然后要了一个包厢。 重新点餐后,李纯不由地嘟囔了一句:“念念姐,你这是干什么啊?那边都吃到一半了,再说,孟岐他们还在那里等着呢,我们俩就这么出来啊?” 我看着李纯这样子,心里蓦地有些惊讶,但还是向她问道:“你跟孟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现在还跟着程老爷子,万一被发现了,你该怎么办?” 听我提到程老爷子,李纯这才算敛了敛神色,微微垂着眼眸,悠叹了一声:“他这段日子忙着他那宝贝儿子出国的事儿呢,没空来管我。” “你说你现在跟孟岐……”我的话刚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刚才李纯所说的话,不由地停住了声音,良久,对着李纯怔怔问道,“刚刚,你说了什么?” 李纯撇了撇嘴,重复了一句:“我说啊,他那宝贝儿子最近要出国,他忙着处理这事儿呢,已经好久没来过我这儿了。” 我有些诧异:“你说的是程恪?” 李纯对着我埋怨:“不然还能有谁?他把他那儿子看的跟眼珠子似的,宝贝着呢,平日里,就连问都不许我多问一声。”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呢?怪不得先前程恪会对我说那样的话,原来,他其实已经做好了决定。 我蓦地想到和他的相遇相识,那一幕幕宛若电影画面般在我的面前闪过。这个夺走我初吻的小流氓;这个明明比我小、却还是一天到晚嚷嚷着要睡我的少年;这个在避难时,还不忘要孟岐照顾我,每晚送我回家的男人…… 我给了他一个不可能的答案,而他,也选择了退出的方式。 很多人都说,男人一辈子忘不了的是初恋,而女人一辈子忘不了的是第一个通向她阴道的男人。虽然程恪从真正意义来说,并不是我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但他却是第一个夺走我的吻,撩动我心扉的人。 即使是在很多年以后,当我看到那一捧一捧的红玫瑰时,依旧记得,曾经有一个男孩,开着一辆拉风的玛莎拉蒂,后车座上放着满满当当的红玫瑰,红的如火,一如当年朝气蓬勃的他…… 110 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110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陡然听到程恪要出国的事情,让我不免有些心绪难平。对面李纯还在一个劲儿地抱怨着程老爷子是怎么偏疼程恪这个小儿子,这段时间完全将她抛在了脑后。期间,她还不忘一阵苦恼地伸手摸着自己的肚子,叹息着说道:“果然啊,有个儿子就是好。可惜就是他年纪太大了,每次都要用药才硬的起来。” 我看着李纯,忽而问她:“你知道程恪是谁吗?” 李纯压根没想到我竟然会问她这么白痴的问题,但还是回答了一句:“还能是谁,不就是程老爷子的儿子咯。” 我对着她一字一句说道:“当初把你从彪爷包厢里救出来的那个人,就是程恪。” “什么?念念姐,你刚刚说什么?你说,原来那个……那个人,就是程恪?” 听到这话,李纯惊讶的就差直接从座椅上跳起来了,一脸难以置信地说道,“不对啊,那个人是彪爷的手下啊,怎么居然就成了程恪呢?” “我没必要骗你。” 李纯看着我镇定的表情,这才慢慢相信刚才我说的话都是真的。而话说到这里,显然还不够。等到她渐渐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后,我跟着补充了一句:“今天,程恪也在那里,这就是我为什么要把你从那里拉出来的理由。还有,程恪今天会来,也是受了孟岐的邀请。” 听到这话的时候,李纯的嘴巴张的都快能塞下一个鸡蛋,只是我还是要把话说完;“程恪和孟岐两个人认识,更重要的是,程恪——是孟岐的表弟!” 李纯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怔怔问道:“你说什么?” 或许在此之前,她心里还存了跟孟岐玩玩打发打发寂寞的心思,可是现在,当她意识到孟岐和程家的关系后,她不可能会对此毫无芥蒂。 程老爷子虽然表面上看着和善,但他并不是个好相与的人。若是李纯老老实实地跟着他还好,但若是李纯和孟岐搅和在一块,这事儿就完全不一样了。 良久,我看到李纯扶额说道:“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有分寸的。” 虽然先前点了一桌子的菜,只是这个时候,我因着程恪的事情,而李纯因着孟岐的缘故,以至于两个人都没什么食欲,稍微动了下筷子就吃不下了。 我想到别墅区附近的流浪猫,召来服务员将剩下的菜打包,准备将这些菜带回去喂猫。 等喂完猫后,我一个人空着手往家里走,没想到,刚进家门,就看到钱钱拖着一个行李箱准备离开。 我看着她这样子,不由问道:“你要去哪儿啊?” 钱钱温和地跟我解释道:“姐,我在你这打扰也够久了,快期末考了,我想回学校住。这段时间,谢谢你和……姐夫的照顾。” “可你这怎么提前也不说一声,说走就走呢?”虽然经过这段时间的休养,钱钱的身体已经慢慢恢复过来。但或许是因为经过先前流产的事情,我一直觉得她就是一个孩子,需要别人的照顾。 钱钱一脸平静地对我说道:“姐,我已经长大了,总该自己去面对处理一些事情的。” 要说在此之前,我压根就没想过,钱钱有一天会这么心平气和地跟我说话,毕竟我们俩虽然是亲姐妹,但自小关系却不算太好,每次说不到几句话就会引发争吵。 这次的事情,虽然不可避免地造成了一些伤害,但钱钱在这件事上有所成长,这是真的。只是她的这份成长,却让我感觉到莫名的心疼。 钱钱坚持要走,我也没办法,只好陪她一块去学校,让司机开车送我们过去。临走的时候,我看到她穿着一身白色的校服,和她的同学们一块坐在教室里。那么朝气蓬勃的面孔,那么富有书香气息的地方,这才是她该有的青春啊。 过了些天,我接到了程恪的一条信息,很短,只是简单的祝福短信:祝未来安好。但在知道他出国的事情后,我在收到短信的时候,心里已经猜到,今天很有可能是他离开的日子。 我看着那条短信,一个人发了很长时间的呆。其实我明白,若是这个时候我给程恪打个电话,问问他登机时间,或许我还能赶得上去机场见他一面。可见了这一次之后,又有什么用呢?明明已经清楚,他是不可能的人,再见面,不过是让心里多一份牵扯罢了。 良久,我想了又想,还是当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如他特意隐瞒我所愿,权当过去的一切只是沧海一粟,风过无痕。 我将回复的短信打了好几遍,又删了好几遍,删改了多次,最后还是只发了三个字回应:你也是。 发完短信后,整个人本该如释重负的,不是吗?只是当我望着窗外的天空,也会想着,头上的这片天空,会不会正好经过他所乘坐的那架飞机? 我和程恪的事情到此告一段落,而李纯那边,因为之前我跟她说了孟岐和程家的关系,所以她后来对于孟岐的殷勤也都视而不见。孟岐在李纯这边碰了壁,只好找上了我。 我们俩是同班同学,我就是想躲他,也根本躲不开。一次下课后,我还没来得及离开,就被他堵在了位置上。 “念念,我有事问你。”他二话不说,直接就当着众人的面将我一把拉出了教室。毕竟大学四年,他找了一处人少的地方,直接开门见山地问我:“李纯已经快半个月没理我了,我打电话发短信都没用,连游戏都没上,你知道她最近在干嘛吗?” 李纯这些天似乎陪程老爷子去海南出差了,孟岐自然联系不上,也不会联想到他心心念念的女神,竟然和他的姨夫在一起。 虽然我知道李纯是故意躲着孟岐,但这话却不好直接对着孟岐说,只好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最近我们都没什么联系。” 说完这话后,我就打算赶紧从孟岐的身边逃走,不想,我还没走多远,又被他一个伸手给捞了回来,有些急躁地问我:“哎,不对啊!那天聚餐的时候,饭吃到一半就走了,你跟你说说,你那时候到底出去跟她说什么了啊?” 111 共浴 111共浴 孟岐的猜测不错,就是先前聚餐的那次,我跟李纯说了孟岐的身份,她才会这般故意疏远孟岐。最开始,其实我还怕孟岐会玩弄李纯,可到了后来,我却是担心李纯会玩火自焚。 程老爷子绝对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李纯想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搞事,我真怕她会被吃的连渣都不剩。 我点了点头,没有否认这一点,对他说道:“是,那天我是跟她说了一些话。我说,既然她已经有男朋友了,就不应该三心二意。” 孟岐一脸惊讶地看着我,难以置信地问道:“她有男朋友了?” “是。” “这怎么可能呢?我之前明明问过她……”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孟岐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他的表情还是看的出格外激动。 我不知道李纯究竟和孟岐是怎么说的,但从孟岐所说的话来看,李纯想来隐瞒了程老爷子的事情,或许还有意无意地透露出自己单身这一点。 说实话,孟岐长得还不错,家里有钱,是学校里很多女生的理想对象。他身边的女朋友多不胜数,但饶是如此,他不会招惹已经有男朋友的女生。 我看着一脸怅然若失的孟岐,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他,只好看了他一眼,对着他说道:“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离开学校后,我无处可去,干脆就回了家。回家的时候,正好看到刘嫂在收信箱里的信。这里是我和三爷的私人住所,在一个小区里,周围的绿化做的不错,也特别的隐蔽,一般没什么知道具体位置。就算是一些邀请函,一般也都交在门卫那里,然后再转交给刘嫂。所以,连着在门外的信箱,基本就是个摆设作用。可这一回,不想这里头居然出现了一封信。 我觉得有些奇怪,不由凑过去看了一眼,不想,却在信封的最外面看到了两个字:乔燃。 最初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还没什么感觉,可是到了后来,却越来越觉得熟悉。我一直想了很久,才终于想起,之前有一次三爷忘了带手机,我正好看到他的手机那里有个来电显示,当时屏幕上的名字就是乔燃。 这个乔燃,究竟是男是女?和三爷之间,又有着什么关系呢? 而此时此刻的我,自然也不知道,未来我和乔燃将会在什么样的情况下碰面。不过,这已经是在三爷带着我进乔家以后的事了。 我看着眼前的这信封,很普通的样子,只是显然这里头并没有那么简单。虽然心里觉得挺诧异的,但晚上等到三爷回来的时候,我还是什么都没问。我知道三爷的身份不简单,而我跟在他的身边,知道的越少,反而对于我而言越安全。 钱钱搬走了,论文的开题答辩也结束了,先前一直压在我身上的两件事忽然都卸下了担子。我虽然觉得有些轻松,却又不知道自己这会儿该做些什么。 原本还想着要不要把今天孟岐找过我的事情跟李纯交个底,但转眼一想到,她这会儿正跟着程老爷子在海南出差,我这么贸然打扰,万一被程老爷子看出什么端倪自是不好。 我瞬时会自己以后不知道该忙什么事情而有些不知所措。班上已经有同学出去找实习工作,一个个忙着各行各业的面试笔试。虽然我的专业学的是小语种,但奈何这专业除了翻译其他根本就没什么好干的,加上意大利那边最近又在闹腾伦奇下台的事儿,可想而知,未来意大利的经济会是多么愁云惨雾。经济不行,外贸更加做不起来,以至于我们这帮学语言的不是出去跑销售就是出去做文案。 只是,临近毕业,班主任时常在课上传授面试的技巧,而辅导员更是恨不得一天三次跑我们班上问实习的事情。毕竟,过几年高考改革,以后填志愿直接填专业,万一我们这一届的就业率惨兮兮,以后学校要是招不到学弟学妹该怎么办? 这些东西都是特别现实的事情,一开始进大学的时候,总觉得大学四年特别的漫长,抱怨着枯燥的毛概和形势政策课,可是如今,乍然面临要毕业的问题,却觉得这四年未免过的也太快了,快的让人甚至还没准备好要怎么进入社会。 这是很多大学毕业生的常态,我所在的学校还不错,虽然不会面临一毕业就失业的问题,但想要找到一份心仪的工作,却是难上加难。 此时,要说班里现在最空闲的莫过于孟岐和我了。孟岐这边忙着李纯的事情,再说就他爸那个职位,他很可能一毕业就留校当辅导员了,工作问题完全不用担心。至于我,则是想着三爷究竟会不会同意我出去找工作? 现在三爷还在书房处理公务,我想着过会等到他忙好后,要不要趁机问问这事儿? 正当我苦恼之际,浴室里的浴帘忽然被人拉开。没错,我刚才就在一边泡澡,一边思考人生,而此刻,三爷忽然打断了我思考人生的步伐。 乍然经历证明一遭,我下意识地伸手往胸前一挡,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那个……你怎么忽然进来了?” 我这厢问着,三爷那边却给了我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答案:“刘嫂今天给了我水电费的单子。” 水电费? 要说三爷之前对于这种单子,基本都是直接扫一眼,然后直接丢到一边的吧?这会儿,他怎么突然跟我提起这个了? “所以?”我顺着他的话,继续问下去。 三爷忽然伸手解着白色衬衫的纽扣,健壮的身材配着一尘不染的白色衬衫,反差形成一种该死的性感,而我,亦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等他将衬衫解下后,竟然开始动手解下面的…… 呃,画面太美,我害怕自己再看下去会直接在鼻孔下面流两道鼻血啊…… 我一脸震惊地看着他,颤巍巍地问道:“你要干嘛?” 他的声音带着微微的磁性,不光身材性感,声音更是如此。只不过,三爷此时正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开始忽悠我;“最近水费开支太大,打算节约用水。” 话音刚落,我就看到他一只脚已经迈进了浴缸…… 112 小美人,约吗? 112小美人,约吗? “你……你要干嘛?”我看着三爷这个举动,整个人早已吓的够呛,说话时就连声音也有些哆嗦。 “干你!” 他统共就只有两个字,言简意赅,而在说完后,他已经倾身俯了下来,一下子狠狠吻住了我的唇,惊起一池水花。 他的吻热烈而不可抗拒,一手从背后拖着我,扶着我的后脑勺不让我被磕碰着,另一只手却已经放肆地在我的身上游移着。他一把抚上我的胸,用力地揉搓着,我先前还用牙齿咬着唇隐忍着,可到了后来,他却像是故意惩罚一般,硬是生生加大了力度,使得我再也忍受不住,嘤咛着叫出了声来。 见我如此,他倒是忽而停下,只是触碰着胸前的位置,没有再多的动作。时间久了,我觉着有些奇怪,便偷偷睁开眼睛看他,却正好对上了他那双饶有兴致看向我的眼眸。 我只觉“刷”的一下,整个人的脑袋好像一下子充了血似的,赶紧又害羞地闭上了眼睛。 不想,他却伸手逗弄着我的脸颊,时而点点我的鼻子,时而捏捏脸上的肉,最后,还不忘俯下身子,在我的耳边吹着温热的气息:“别憋着,我喜欢你叫出来。” 丫的就是个流氓啊!!! 万一三爷的那一个个手下看到他这个样子,估摸着会大吃一惊吧? 这还是那个高冷的跟冰山一样的三爷吗?丫的你怎么这么浪啊~~~ 我闭上眼睛死活不睁开,可没想到,三爷却故技重施,手上加重了力度,一下接着一下地拨弄着我胸前的部位。我只觉得整个人好像欲仙欲死一般,再难承受的住,只好死命攥着三爷的手臂不放,我甚至都感觉自己的指甲快嵌进他的肉里了。只不过,他手臂上都是硬邦邦的肌肉,感觉我捏的更痛啊! 实在受不住的时候,我只好轻声抓着三爷的手说了一句:“你就不能轻一点。” “什么?”他也不知道是真没听到还是假没听到,跟着又问了我一句。 我微微睁开眼睛,看着他嘟囔着只好又跟着说了一句:“我说你轻一点。” 不想在这个时候,三爷却趁机吻了吻我的耳垂,对着我极其暧昧地说了一句:“宝贝,这些天你都快把爷给憋坏了。” 前些日子,由于我一直忙着照顾钱钱和准备论文开题答辩的事情,每到晚上的时候,整个人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哪有什么性爱的心思。三爷见我吃力,也体谅我,有时候回来的早,还会帮我捏捏脚。 要说一个男人最温柔的时候,莫过于我低头看着他一脸认真地帮我捏脚那一刻。真的,李纯之前也曾问过我,在三爷和程恪之间,我选择了三爷,有时候会不会觉得后悔? 其实也没什么好后悔的,虽然当初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还带着强迫的因素,可是时间久了,在一点一滴中感受到他对我的体贴和照顾。人心都是肉长的,而我在这般日复一日中,整个人也忍不住沦陷了下去…… 当我低头看着像三爷这样一个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人为我捏脚时,我当时眼眶里都是湿润的,有种想哭的冲动,心里只觉得被装的满满的,特别的感动,也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觉。 那一瞬,我忽然就想到了李纯问我的那个问题,这不就是最好的答案吗? 我恍然想起前些日子的种种,随及也不再抵抗,反而睁开眼睛迎合着他的动作,主动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跟着吻上了他的唇。 他有些诧异于我的主动,也很快,就抓住了主动权,更加狂热地吻着我的唇。他突破我的嘴唇,搅动着舌尖和我的唇齿交融,让我只觉得整个人浮浮沉沉,像是一块葬身沧海的浮木一般,除了紧紧抓住他的身子之外,别无选择。 这一晚,三爷真像是他所说的那般,将憋了好久的存货都泄了出来。虽然自从我跟着他以来,就一直被他拉着锻炼身体,身体素质跟一般女生比不知好了多少,但当我对上三爷的时候,脑门上只飘过几个大字:臣妾做不到啊! 我几乎把嗓子都快喊哑了,三爷才终于在我的体内发泄出来,他一边吻着我额前的细汗,但下面却还不撤出来,一边还紧紧地抱着我,一句接着一句地说着:“你是我的……” 不知道的人还只当他是喝醉了,但我无比清楚,他此刻比任何时候都来的清醒。而这也不仅仅是简单的四个字,等到他日后带着我进入乔家,等到他带着我见识到我现在很多根本想象不到的东西时,才愈发明白,他这并不是虚言。 彼时,他带我去见跟在他身边的秘密势力,也正面临着他最危急的时候,他对着所有的手下表明了我的身份,同时,还对他们下了死命令,万一哪天他死在乔燃的手下,第一件事就是杀了我给他陪葬! 就算是死,他也不打算放过我,生生世世要和我纠缠在一起。 一直到凌晨的光微微泛白,我才倒在三爷的怀里沉沉睡去。等到第二天醒来,却是被他吻醒的。他吻的我全身发麻,有些痒痒的,又带点温温凉凉的感觉,感觉全身上下都黏腻腻的,有一股热流在身上无形的蹿,到了后来,压根连一点睡意都没有。 于是,后来的后来,乔叔干脆拉着我来了个特别的“早餐”。 我几乎整场整个人都是有些迷迷糊糊的,直到最后他进来的时候,那一瞬真是既爽又真他妈的痛啊! 昨晚明明折腾了好几次,我到后来几乎连一点力气都没有,却不想,三爷真的是精力旺盛到让人跪服的地步。都说三四十岁的女人如狼似虎,还不到三十岁的乔叔明明比禽兽还禽兽好吗? 好不容易伺候完这位大爷,等到他出门后,我继续回床上躺着。也不知道躺了多久,接到了一个电话,接起后传来一句:“小美人,晚上约吗?” 113 三爷平日里可没少下功夫吧? 113三爷平日里可没少下功夫吧? 一听到这句话,我整个人瞬时一下子就清醒了不少。 就这个称呼,除了楚言这个人面兽心的男人之外,还有谁? 我“刷”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搓了一把脸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号码?” “你觉得这对我来说,是难事吗?” 我想了想,这确实如此。虽然我并不知道楚言的具体身份,但想来他并不会是个简单的人物。对于知道我的手机号码,不过是件小事而已。 我有些怔怔地问道:“你要干嘛?” 他饶有兴致地说道:“上次在游轮上被你跑了,这次……当然是来找你再续前缘啊。” 上次? 我恍然想到当初在游轮上那会儿,我一个不小心躲进了楚言房里的衣柜里,被他发现后就被他绑在床上,差点就没他强了。自从这事儿后,之后我根本就是看到他就绕路走的状态,没想到,今天居然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接到了他的电话。 再续前缘,我只想跟你老死不相往来好吗?! “我没什么好跟你聊的,就这样吧。”我一股脑儿地说完了这番话后,就立马把电话给挂断了。担心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再给我打电话,我紧跟着又把他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等到这一切都做完后,我还觉得不够,干脆将手机丢到了一边,埋头在被子里继续躺着。可人虽然躺着,脑子里的思绪却一直在不停地想着杂七杂八的东西,想着楚言究竟是什么身份,楚家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存在,楚言和三爷之间……又有着怎样的纠葛。 正当我躲在被子里时,手机铃声忽然又响了起来。我以为又是楚言找了别的手机打过来,一开始并不打算接,可是后来手机铃声响个不停,烦人的很,没办法,我只好又把被子掀开来,颇为无奈地去找手机。 找到手机后,我一接起就直接吼了一句:“你到底想干嘛啊?有完没完?!” 我气的直接破口大骂,可是电话那边却没什么回应。我正觉得奇怪,想看看来电显示,不成想,就听到那边传来一阵声音:“念念姐,你怎么了啊?怎么发那么大火啊?” 是李纯。 听到她的声音,我整个人才慢慢放松下来,深吸了好几口气后,对着李纯问道:“李纯,怎么是你啊?” 李纯对着我问道:“我从海南回来了,就想找你出来逛个街。前些日子你一直这么忙,这会儿终于能抽出点时间了吧?” 我抓了一把头发,问道:“什么时候啊?” 顿了顿,我听到李纯对着我说道:“一块逛一会儿,再吃个晚饭什么的吧。这样,现在是三点,三点半的时候,我来你住那地方前头的巷子口接你。” “行。” 跟李纯通完电话后,我赶紧起床换衣服洗漱。虽然之前被三爷折腾的够呛,但今天几乎在床上躺了一天,也渐渐地恢复过来。我想着过会见面还要和李纯说说孟岐的事情,赶紧加快动作,洗漱完后给自己化了个简单的妆后,便往约定的巷子口那里走去。 我在巷子口等了没多久的工夫,就见李纯开着一辆敞篷的兰博基尼往我这边而来。先前还是一辆奥迪,没想到现在居然就换成了一辆兰博基尼,这档次升的未免也太快了吧? 看着这辆车,我不由说道:“程老爷子对你可真大方,居然送了你一辆兰博基尼?!” 李纯看着心情好的很,笑呵呵地对着我说道:“嘻嘻,一哭二闹三上吊呗。” 原本我觉得程恪那辆玛莎拉蒂已经够拉风了,不成想,李纯居然也有了一辆兰博基尼,看来程家是真的超级超级有钱啊! 李纯打了个响指,便启动了车子:“走,念念姐,我带你去兜一圈。” 李纯拿到驾照也没几个月,但由于经常开车,车技已经非常不错了。这会儿,她带着我在北京城里四处兜风的时候,或是因为这辆车价值不菲,或是因为她本就是一个难得一见的大美女,比时下风靡的网红脸不知甩了几条街,一路上的回头率只高不低。 等兜完一圈后,她将车子停在了一个大商场的地下车库里,然后挽着我的手一块去逛街。 跟之前跟着彪爷那时候相比,现在显然阔气的多,各种高价的名牌几乎眼睛眨都不眨直接就刷卡买了,还硬是送了我好几套衣服。我恍然想到,当初李纯还在会所工作的时候,被彪爷欺负送到医院时,整个人几乎连医药费都付不起。可当时裘魏这个渣男还想着从她这里拿钱,一边将她推到会所这个火坑里,又一边说着她贱。 那个时候,我一直觉得这个姑娘美则美矣,却实在没什么脑子,不然也不会被裘魏这个渣男耍的团团转。可如今,回想当初的模样,谁能想到,她现在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天差地别,真的是天差地别! 不单是身边有没有钱的问题,最主要的是整个人的气场完全不一样了。 逛街的时候,我想到孟岐的事情,便压低声音对着李纯说了一句:“之前孟岐因为联系不上你,为此来找过我。” “哦。”李纯照旧在挑选着橱窗里那一件件精致的衣服,只是淡淡点了点头,像是根本没听到一般。 我看着她这云淡风轻的样子,蓦地有些惊讶。毕竟,原先看着李纯和孟岐之间的互动,我以为李纯最起码对孟岐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是此时此刻,她却像是对待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一般,丝毫不在意。 李纯的手里拿着一条白色的裙子,转过身来忽而对我说了一句:“有些人既然不可能,就应该尽快结束,不是吗?” 对于这句话,我沉吟了许久,但心里一直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正当我怔楞之际,李纯将手里拿着的裙子递给我,对着我说:“去试试这条裙子吧,我看着挺适合你的。” 我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了,我又不缺衣服。再说,你刚刚不是已经给我买了两条吗?” 李纯直接敲了敲我的脑袋,对着我说道:“瞧你这榆木脑袋,平常也不见三爷苛待你啊。卡都给你了,就你跟个宝儿似的揣兜里不用,钱要用了才能让三爷有赚钱的动力不是?” 说完这话后,李纯直接推着我进了试衣间,让我把手里的白色裙子给换上。我没法,只好换上了裙子,但当我走出去的时候,李纯先前还低头玩着手机,抬头看我的时候,整个人却一下子怔住了。 “怎么了?不好看吗?”我一开始还担心自己是不是穿的太奇怪了,可直到后来,却看到李纯走上前来,对着我一个劲儿地点头:“不,超美!” 李纯推着我走到镜子跟前,看着镜子里的映像,靠在我的肩膀上说道:“念念姐,这条裙子真是太适合你了,你穿着真好看。” 我认真看了看,发现这条裙子穿着确实挺好看的。当时这条裙子拿在手上的时候,其实也没什么感觉,可当换上后,却发现效果完全不一样。 正说到这里的时候,李纯忽然拿眼睛瞟了瞟我的胸,对着我一阵揶揄:“哟,你这胸大了不止一个size吧?看来三爷平日里没少下功夫哦……” 114 大不大 114大不大 因着李纯这句话,我不由的一张脸憋的通红,虽然心里知道她不过是一句调笑之语,却让我想起了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的情景,整个人微微低着头,想解释却半天都憋不出一句话来。 虽然我比李纯大,但在性爱这个话题上,她却比我大胆的多。我自认为没有这个魄力和她在这方面一较高下,只好沉默着不答话。 只是,李纯却还不打算放过我,她拿过我的手机,对着我“咔擦”几声拍了好几张照片,然后在相册里翻着刚才拍的照片选。她看了一圈,指着其中一张说道:“这张看着胸最大,就它了!” “喂!”我气的想从她的手里拿过我的手机,却又不敢大声说话怕引起旁人的注意,只好压低了声音试图直接开抢,奈何李纯压根不怕事儿大,一边躲闪着一边把刚才那张照片发给了三爷。另外,还配了一句话,问道:“大不大?” 噗…… 天知道等到我抢到手机时,低头一看到这句话,真的,整个人都快吐血三升了。难怪这家伙现在都快笑趴在地上了,这真的是撒狗血的反转剧啊!好在有撤回这个功能,我赶紧手忙脚乱地点了撤回,只希望刚才三爷忙着还没看到这张照片。 顿了顿,等我把那句话撤回后,我想了想,又跟着把前头发的那张照片也撤回了,整个人心虚的不行。 原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完了,没想到,我刚准备将手机放兜里,就看到三爷发了一条信息过来,问我:撤回了什么? 好在不是两个人面对面的说话,不然就我这个样子,一看就知道在撒谎。我连句语音都不敢发,打字回复:“没什么,就两个表情包,刚刚不小心点错了。” 回复完之后,我不由地吐了吐舌头,看三爷这样子,应该是没看到咯? 好险…… 这会儿,李纯朝我这边凑过来看了一眼,发现我把照片和刚才她发的那句话都撤回了,悻悻地撇了撇嘴,说道:“念念姐,你这人怎么耍赖呢?居然还把照片和信息撤回了?” “你再玩,信不信我照搬照样地发一张你的照片给你家那位?” 李纯连连点头,努着嘴对我说道:“好啊好啊,尽管发,顺带再帮我要个十几克拉的钻戒。” 呃…… 我顿时发现,这一招对于李纯而言,压根就没任何杀伤力啊! 两人正说笑着,不想三爷的电话却直接打了过来。我楞了一下,赶紧按了接听键接电话。 “喂,你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 “唔……”三爷略微沉吟了一下,然后跟我说道,“我今晚有点事,就不回去吃晚饭了。” “没事,我和李纯两个人约了在外面吃。” 我正在打电话,李纯忽然一手搭上了我的肩膀,凑过来大声说道:“哎,三爷,你这晚上出去,可不能背着念念找小姑娘哦!” 三爷微微轻笑了一声,然后说了一句:“程老爷子也在,他例行监督。” 一听到程老爷子,刚才还“气势嚣张”的李纯瞬时怂了,乖乖地点了点头说道:“行,那你们俩这两位大爷待会好好吃吧,我会照顾好你老婆的。” 我被李纯这个称呼吓的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将她推的远远的,不敢让这个大胆的来事儿精再掺和进来。 为了防止这个家伙再次追过来,我紧跟着找了个远一些的地方接电话。正逢三爷在电话里对我说道:“今晚有个应酬,晚点回去,你先睡吧。” “没事,你不用担心,说不定过会我去李纯那睡。”这个商场跟李纯家更近一些,万一过会看电影晚了,直接在她家里睡也可以。 “不行,回家。” 我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说道:“这里离她家比较近,我们过会还约了看电影,不知道几点结束呢。” “乖,回家陪我。”三爷跟哄小孩似的放缓了声音对我说道,虽然我不想来回折腾,但奈何我这人吃软不吃硬,一听到三爷这么说,整个人立马软的跟滩水似的,完全处于一种三爷说什么就是什么的状态中。 先前没尝过爱情的滋味,看电视剧看电影的时候,那里说爱情是一种让人忍不住怦然心动的感觉。看不到的时候会想念,看到的时候想着永远不分开,心里自此有了牵挂。 其实,这要说是我的初恋也未必不可能,而如今,我无疑是一个处于热恋中的人,因为三爷的一句话,整个人顿时觉得心脏“砰砰砰”地跳个飞快,一种满满的幸福感好像要溢出来了一样。 我点了点头,嘴角都已经快咧到耳朵边上了:“那……好吧。” “过会结束的时候,打个电话,让司机接你回去。” “没事,我让李纯送我也行。”今儿出门的时候,李纯就叫嚣着要去我和三爷住的地方去看看。她送我的话,就不用司机专门跑一趟了。而且,家里隔音效果还不错,李纯就是住在客房也没什么事。 “好,看你的意思吧。” 正当我要挂断电话的时候,我听到三爷忽而说了一句:“挺大的。” “什么?”臣妾表示一脸懵逼啊?! 而之后,三爷直接毫不避讳地对我说了一句超级超级下流的话:“大的想直接干你!” 我:…… 我瞬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脑海里不断地冒着一个念头:他看到了!他看到了! 妈呀,我这还有脸见人吗? 亏得先前三爷还假惺惺地问了我一句发了什么,不成想,这家伙分明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我…… 我又羞又气,一张脸涨得通红,憋了半天也没憋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而三爷却是心情大好地大笑起来,还扬言要我晚上洗白白后乖乖等着他回家。 这丫的绝对是一匹腹黑无比的狼! 恩……色中饿狼! 我气恼地挂断了电话,就因为刚才那个小插曲,整个人半天没缓过神来。李纯一看到我这个样子,就知道我被三爷在电话里调戏了,一直笑骂我没出息。 却不想当时笑骂,浑然不知,我和李纯差点就死在了今天晚上…… 115 活怎么样? 115活怎么样? 一直到吃饭那会儿,我面上的红晕才稍微好一些。哎哎哎,即使三爷人不在我的身边,但还是把我撩的不要不要的。 吃完晚饭看电影,却不想,等到我和李纯准备回去的时候,却发现外面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 硕大的雨点,一下跟着一下地打在地上,飞溅出一个又一个的水花。我看着外面暗沉沉的黑夜,瞬时觉得心上也有些阴沉沉,不知是否预言了之后会发生的事情。而事实上,之后的那个雨夜,让我即便过了很多年,但凡碰上这样下着大雨的夜,还是忍不住觉得心悸。 原本我和李纯打算等雨小一点后再走,毕竟下雨的时候,开车的能见度也不是很高。但一直到我们俩回电影院看了第二场电影结束后,外面的雨还是下个不停。 北京的天气有些干燥,像在这个天气,这样的大雨倒是有些少见,不想好不容易来一回,就让我们给撞见了。 在商场里等了一会儿后,眼看着时间都快到晚上九点多了,但雨还是没有丝毫变小的样子。而且这个时间点,商场里除了电影院之外,其他地方也差不多快关门了。 我担心时间久了,路上万一有了积水更不好走,便对着李纯说道:“要不打车回去吧。” 雨天开车,车子容易打滑。毕竟现在那辆停在地下停车场的兰博基尼还是她刚入手的宝贝,万一在今天晚上出事儿了,光是维修费都得好几十万。 “算了,反正这里离我那边也没多远,要不你今晚在我家睡吧?或者我们在路上找个酒店睡一晚?” “可……三爷要我今天晚上回家啊。” “哦~”一听这话,李纯立马来了兴趣,揶揄地说了一句,“原来某人春闺有约啊。”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连忙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嗔道:“你说什么呢你!” 李纯硬是挣扎着从我的嘴里挣脱了出来,然后对着我不依不饶地说道:“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啊!” 偏偏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还眨巴着她那双天真的小眼神,看模样别提有多诚恳了。别说程老爷子这么一个见过不少女人的男人为她着迷,就连我作为一个女人,也真心觉得她真的长得很漂亮。但不知道为什么,三爷对李纯倒是一直淡淡的,不知是不是因了她是程老爷子的女人这层关系。 说完这句话还嫌不够,李纯又凑在我的跟前悄悄问我:“三爷那玩意大不大?我听人说鼻子挺的男人下面特别大,三爷的鼻子那么挺,下面是不是也特大?是不是活儿特别好?” 李纯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亏得我最开始还觉得这姑娘有点缺心眼,这会儿开窍了,没想到居然混成了一个老司机,妈妈呀,我表示很惶恐好吗?! “哎呀你快别说了。”我被李纯搅和的再次闹了个大红脸,赶紧岔开了话题说道,“要不今晚你还是跟我回去吧,反正家里客房挺多的。” 李纯笑着应下,对我说道:“好啊,正好请我参观参观你们的豪宅,看看三爷给你造了怎样一间金屋。” 这会儿虽然雨还是下的很大,但也没什么办法,我们两个人一块去地下停车场取车,然后一路往回开。 北京城里头原来就堵,加上下雨,更是堵得水泄不通。我们走原先来的那条路估摸着要过好几个小时才能回去,干脆绕了环城北路,想着从那儿走应该会快些。 那条路有些偏僻,平常车子路过也不多,光看路程差不多远了三分之一。但跟现在堵得水泄不通相比,我和李纯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走环城北路那边。 等到车子绕到环城北路后,路上的车明显少了很多。虽然能见度不是很高,但至少开着畅通无阻,跟刚才那堵法一对比,别提有多爽了。 只不过,没过多久,我就发现了这事儿有些不对劲。按说这条路上的车应该不是很多,可当我看着后视镜的时候,却发现有几辆车从刚才那会儿开始,就一直在后面跟着我们,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这事儿不对劲。 跟在三爷的身边时间久了,我对危险的感知能力强了不少。秉着“小心为上”的想法,我还是留了一个心眼,对着李纯说道:“李纯,后面好像有车跟着我们,你试试开快点,看看能不能甩了他们。” “好。”李纯点了点头,立马一脚踩在了油门上。 不愧是拿钱砸出来的车子,一个油门,就立马感觉车速快了不少。好在这段路上没什么摄像头,就算开快车也不会被拍。只是今晚正好是雨夜,这么开还是存在着一些安全隐患。 李纯虽然开车刚上手没多久,但她的技术怎么说也混上了个中等,加上这车子性能还不错,很快,原先跟在身后的那几辆车就被我们甩在了身后。 可事到如今,这个麻烦却远远还没有被解决。 因为恰逢前头一个交叉路口的时候,我猛地看到从右手边的位置那里一下子冒出了好几辆黑色的车子,齐齐将路拦住,直接拦在了我们的车前。 不好! “赶紧掉头!”我急忙对着李纯说道,可我们的速度到底还是慢了一步,等到李纯刚刚调转车头,原先跟在后头的车子也追了上来,从后面包抄,硬生生地阻断了我们的路。 路的两边是围栏,围栏外头可是河啊!丫的我们俩总不能冲着河里头开吧? 此时,我们的车被这十几辆车堵在最中间,还没给我们任何反应的工夫,几十个健壮的男人已经从车里走了下来,乘着雨气势汹汹地朝我们这边走来。 “快!快按车锁!”我吓得整个人魂儿都快没了,赶紧提醒道。 我一看坐在驾驶座上的李纯,她比我还懵,我连忙推了推她的身子,催促道:“快按车锁!” 李纯手忙脚乱地找着车锁的位置,眼看着那些男人距离我们越来越近,一个个的手里还拿了不少钢棍,我整个人的心都不由地提了起来…… 116 雨夜惊魂! 116雨夜惊魂! “啪嗒!” 很轻微的一阵声音,但这一刻,落下车锁的响动无疑是我们的救命稻草。 李纯在最后一刻,终于按下了车锁。但饶是如此,那一个个健壮的男人很快就将车子围了起来,争抢着想要来开车门。 虽然知道落了车锁打不开车门,但隔着车窗玻璃就这么看着自己的视线都快被这些人湮没时,我整个人吓得魂儿都没了。 那些男人在意识到车门打不开后,一个个的立马抡着手里的钢棍开始砸玻璃。甚至还有几个男人从车子前头跳了上来,直接挑上了车前盖的位置,抡着钢棍砸车前的挡风玻璃。 这还不够,我明显感觉车顶震了下来,很明显,这会儿已经有人直接踩上了车子上头。因为晚上下雨,所以刚才李纯就已经将车顶升了回去。虽说这是一辆豪车,按说质量应该挺好的,但真的,这会儿谁也不知道它能顶多久。 恐惧、害怕的情绪凉飕飕的,从脚底心一路传递上来,直至蔓延全身。饶是之前在游轮上差点被乱枪射中,在阳台外头爬栏杆的时候差点掉海里头,但这几次生死关头的经历放在现在,还是不够看。 一个人,只有当你真正意识到死亡距离你有多么接近时,你才会意识到这一切究竟会有多么可怕。 “念念姐,我们该怎么办啊?我们今天晚上会不会死在这里啊?”李纯吓得面色苍白,早已害怕的忍不住哭了起来,抓着我的手问道。 我看的出这会儿她的仓皇和害怕,可就连我自己也比他好不了多少。无意中摸到了兜里的手机,对了,三爷。 “你别怕,我给三爷打电话,你快给程老爷子也打个电话。”我慌乱地从兜里掏出了手机,赶紧给三爷拨号,但因为害怕,手指忍不住哆嗦个不停,连着按了好几回才终于拨了出去。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当我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三爷的声音时,整个人忍不住,直接一下子“哇”地哭出了声。 三爷一听我这样子就知道我这边不对劲,连忙问道:“怎么了?乖,宝贝,告诉我你怎么了?” “外……外面有好多人在砸车,我好怕……”我吓得抽抽噎噎地说道,在我说话的间隔,砸车的声音一下跟着一下地传来,每一下像是直直地打在我的心头一样。 “乖,镇定点。来,现在集中精力听我说话,先做几个深呼吸。” 我吓得一直在哭,生怕什么时候外面的那帮人会把车窗给砸坏,但还是应着三爷的话一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 “好,现在告诉我,你周围的情况怎么样?” “外面差不多有几十个男人,手里拿着钢棍在砸我们的车。还有……”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眼眶里的眼泪忍不住又流了出来,但此时一分一秒都到了千钧一发的时刻,我不敢丝毫松懈,赶紧将这里的情况继续跟三爷表述清楚:“还有人爬到了车顶,都在砸车。我们的车子前后都被十几辆车挡住了,旁边都是河,根本没地方可以跑。”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我像是验证了自己会死一样,面上早已是满满的泪水,怎么擦都擦不完。 “乖,宝贝,你认真听我说。现在,你和李纯两个人都系好安全带,然后让李纯开车强行冲出去。万一他们把你们的车轮卸了,就跑不了了。快,听我的。” “好,好!”我仓皇地应着,然后赶紧对着李纯说道,“快开车!快!” 李纯那边原先还在跟程老爷子打电话,但她一直哭个不停,半天没把事儿给说清楚。这会儿,她陡然听到我的话,吓得整个人的手机一下子掉在了地上,她俯身想要去捡,我赶紧阻止,对着她吼道:“快开车啊!难道你想让我们俩都死在这里吗?!” 被我这么一吼,李纯整个人清醒了一些,强撑着启动了车子。她没控制好力度,等到车子“轰”的一声冲出去的时候,我看到原先趴在车前盖上想砸挡风玻璃的那个人直接就这么飞了出去,然后被车子的轮胎硬生生地碾了过去。除此之外,原先围在车子周围的那些个人也纷纷因为车子陡然启动,而一个个因为擦伤倒在一边。 李纯开动车子后,虽然暂时让我们摆脱了车窗被砸碎的境地,但我们的面前一字排着好几辆的车子,直接将我们的路都挡住了。我们就是暂时甩开了一些人,但前面那么多车挡着,根本过不去啊! “不行,前面有好多车挡在那里,我们根本过不去!” “冲过去!” “啊?!” “冲过去!”三爷的话无比坚定地说道,“你找个容易冲出去的缺口,让李纯冲过去。等到冲过去后,就一路往前开。” 虽然心里完全连一点底儿都没有,但我无条件信任三爷不会害我,赶紧抬眸找哪个地方的空隙稍微大一些,等选好后,就让李纯冲着那边冲。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生死之夜,冰凉的雨点跟一把把锋利的小刀,将车前的挡风玻璃扫连视线都变得无比模糊。可摆在我们面前的统共只有两条路,不是生,就是死! “轰”地一声,李纯已经猛踩油门冲了上去。那是两辆黑色车子之间的缝隙位置,几乎只有半米左右的间距,而那里,现在无疑成了我们唯一的生路。 “念念姐,我……我冲了!”李纯颤抖着对我说道,而此时此刻,我也赶紧伸手抓紧,以防过会自己因为惯性往前倾倒。 眼看着我们的车距离前边越来越近,我整个人吓得忍不住想闭上眼睛,却又强撑着让自己睁着。而李纯此时虽然开车往前冲,眼睛却已经死死地闭上,手里的方向盘都快失去了控制。 对于这个情况,我赶紧侧身去掰正她手里的方向盘,亏的我一个压根都没考过驾照的人,这会儿只能硬撑着上阵,握着方向盘往前冲。 “砰——” 117 好样的,宝贝 117好样的,宝贝 一声巨响,震耳欲聋! 就刚才那一会儿,要不是系着安全带,估摸着整个人的身子早已经飞了出去。但饶是如此,我的额头还是磕到了。 被磕到的额头有些疼,而手机在刚才那会儿也跟着甩了出去。但好在,就刚才撞车的时候,我们已经成功地在两辆车之间撞出了一条缝,只是车子却在这会儿熄火了。 我赶紧拍了拍李纯的脸,摇着她的身子说道:“快,快开车!我们冲出去就不会死了!” 李纯这才怔怔地回过神来,赶紧启动了车子。天知道,当车子启动冲出去的那一刻,我整个人激动的眼泪掉个不停。就刚才那一会儿,毫无疑问,我的心一直在万里高空和十八层地狱之间上下跳个不停。 一步是生,一步是死。 生死,距离我真的只有一步之遥。 李纯难以置信地对着我说道,言语之间说不出的激动:“念念姐,我们跑出来了,我们终于跑出来了!” “恩。”我重重地点了点头,这种感觉,真的就跟劫后余生一般。 在李纯开车的时候,我俯下身子将刚才掉落在地上的手机捡了起来,那里还显示着通话页面。 “三爷,我们跑出来了!” “好样的,宝贝!别怕,我现在已经在赶来的路上,最多十分钟就能赶到。你们一路往前开,别停。”三爷的手机上连接着我的实时定位,只要我的手机没关机,就能检测到我的位置。而现在,希望就在眼前,十分钟,只要再过十分钟,我们就真的安全了。 但显然,我们高兴的还是太早了。 因为很快,我和李纯就发现后面那些车子紧跟着又追了上来。饶是李纯一路猛踩着油门,但后面跟着的那些车显然没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我们。 雨天开车本来就危险,我担心车子会打滑发生意外,也不敢让李纯开的太快,只要别让后面的车子超上来就好。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只要三爷到了,一切的问题和麻烦,都会迎刃而解。 一想到三爷,我整个人的心瞬时平静了不少。两个人相处久了,我真的觉得,三爷对于我而言,同样的也是我的精神港湾,让我忍不住想要依赖他。只要他在我的身边,我就会不由自主地觉得特别安心。 而事实上,这一路上,三爷一边往我们这边赶来,一边说话抚慰着我和李纯慌乱的心。我开了外放,他的声音听在我们的耳中,让我们俩安心了不少。 “砰——” 忽然一阵巨响传来,我只觉得车子不知怎么似乎塌陷了一下,等到后来,我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对于这声巨响并不觉得陌生。 这是枪声! 想起之前在游轮上,豪华奢侈的外观,暗地里却充斥着枪林弹雨。那个时候,我对于枪声并不觉得陌生,而如今,不成想,我居然又在这里听到了枪声。 而刚才,是子弹射中了后面的轮胎,轮胎一下子爆了! “怎么办?轮胎……”李纯吓得魂儿都快没了,而此时此刻,我跟她相比也好不了多少。就在前一刻,我们俩还以为自己距离逃出生天已经不远时,却在这一刻发现该死的轮胎居然被人打爆了! “快开车!不能停!”三爷厉声说道。 听到这话,李纯赶紧忙不迭地点头继续加快了速度。惊惶的雨夜,车前头因为刚才的撞击,早已被撞的变了形。而车前的挡风玻璃和身旁的车窗玻璃也已经有了好几处碎裂,时不时还会刮进来凌厉的雨片。 今天下午看到这辆车的时候,它还拉风的吸引了不少回头率,可这会儿,这么一辆豪车无疑已经是一具移动的废铜烂铁。而此时,轮胎已经被打爆了一个,前轮控制方向,后轮负责加速,这会儿已经爆了一个后轮,我真的不敢想象,万一连另一个后轮也跟着爆了,究竟会发生什么情况? “砰——” “砰——” “砰——” 枪声不断的响起,这情形几乎跟机关枪扫射没什么区别。若不是因为这个雨夜,我们不至于逗留到现在才回去,不会选择这么一条偏僻的路,但相应的,若不是这个雨夜不仅禁锢了我和李纯的能见度,也禁锢了后面那帮人的能见度,加上大风和暴雨偏移了子弹的方向,这才使得刚才那连着好几发的子弹并没有打中剩下的那个后车轮胎。 可是到了后来,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车子竟然熄火了! 最开始的时候,车子因为惯性还往前漂了很远,可是后来,这辆车子居然停在原地连动都不会动弹了。 “怎么不会动了?”李纯惊慌失措地试图启动车子,但根本启动不了。 “三爷?”我急着想问三爷该怎么办才好,却发现屏幕已经黑了,按了按却发现已经因为电量不足自动关机。 希望近在咫尺,可是现在,我们难道真的会死在这里吗? 后面跟着的那帮人很快就发现了我们停在原地没有动,一辆辆车先将我们的车子跟刚才那般围了个严严实实,然后跟刚才那般来砸车。 原先要不是三爷提醒我们开车,估摸着车前的挡风玻璃早就被人给砸破了。这会儿,这帮人再继续过来,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砸破玻璃打开车门。 “念念姐,怎么办啊?!”李纯死死地抓着我的胳膊,哭着对我说道。 眼看着那帮人距离我们越来越近,我真的一点办法都没了,可嘴上还是硬着头皮说道:“三爷就快到了,我们再坚持一会儿,他肯定会来救我们的。” 三爷说过会来救我,他就一定会来,不会骗我。 只是这会儿,我们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拖延时间。 我想着坐在车前座抵挡不了多久,赶紧对着李纯说道:“把安全带解开到后车座上去,我们只要拖延到三爷来了就安全了。” 听到这话,李纯赶紧开始动手解安全带,只是我们才刚刚解开安全带,一只手就从车前的挡风玻璃那里冲进来,一下子抓住了我的身子…… 118 别怕,我来了 118别怕,我来了 “啊——” 我吓得直接惊声尖叫起来,但这丝毫不能阻止我整个人被站在车前盖那个男人抓住不放的情况。 凄惶的冷雨,却丝毫比不过抓住我的那个男人那双冷厉的眼。 一对上这双眼,我就立马感觉到,这帮人绝对不简单。 他们并不是一般的混混,看到李纯开了辆兰博基尼就想来打劫。他们有那么多的人,手里还拿着枪,跟混混比起来,他们更像是在刀口上混日子的人,很有可能身上还背了好几条人命。 尽管我努力抓着座椅不让自己被他拖出去,但外面拖住我的那个男人力气大的吓人,我有些看不清他的面孔,但他的眼神,却像是猎豹一般,冰冷的没有一丝感情,让人光是看着就觉得不寒而栗。 在挣扎之中,我的头一直被摇晃着磕到了好几个地方。外面站在车前盖上的那个男人原先还想着将我硬生生地从座位上拖出去,偏巧我刚才解开安全带的时候,恰恰给了他可乘之机。只是他没想到我居然会这么不要命地跟他反抗,他瞬时有些恼羞成怒,一手抓着我的头,按住后颈的位置,按着我的头一下跟着一下狠狠地往车前砸。 只是几下的工夫,我就感觉自己好像闻到了一阵腥咸的味道。而当那个男人将我的头捞起来的时候,一股热流从额头上直直地淌了下来。 那是血! 我也不知道自己的额头究竟被磕成了什么鬼样子,只觉得血腥气越来越重,而整个人的头也感觉到越来越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晕过去。 等到我完全没有任何反抗之力的时候,旁边的车窗也已经被砸开,车门已经被打开。原本砸车窗的那些人可以将我从副驾驶座的位置上拖出去,可拉住我的那个男人却不依不饶地选择将我从车前被砸开的挡风玻璃那一块拖出去。 我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完全扭曲的姿势,像是一个破布娃娃一般,被他从一堆玻璃上硬生生地拖了出去…… 我该庆幸,今天在试穿完那条白色裙子后,我又换上了先前的上衣配长牛仔裤。后来因为下雨,还在外面加了一件外套。但饶是如此,当我的身子从玻璃上拖过去的时候,还是感觉到那些尖锐的玻璃碎片似乎穿破了衣衫,将我的整个人扎的遍体凌伤。 我被那个男人从车里拖出来后,他就毫不留情地将我一把甩在了地上。而此时此刻,李纯也比我好不到哪儿去,已经被人从车里架了出来。 刚才将我拖出来的那个男人,像是嫌脏一般,就着雨水洗了洗自己的双手,然后对着身边的人吩咐:“把人抬到车里。” 他的声音就跟他的人一般,冰冷的连一点温度都没有,整个人如同一具行走的僵尸,没有一点人情味可言,只有鲜血才是他最好的伙伴。 一声令下,跟在他身边的一帮手下里立马走出来两个人,一左一右将我从湿漉漉的地上架了起来。雨水混着额头上的伤口交融在一起,我只觉得额头一抽一抽的疼,头发凌乱地披在面上我,硬生生地挡住了视线,忍不住想伸手拨开,却双手都被架在那里,根本动弹不得。 眼看着整个人即将被这帮人架到车上,我赶紧站住了脚,站在原地死活不肯动弹。 “坚持!坚持下去!”心里一直有这样一个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对我说。 三爷会来的,他说会来救我,他就一定会来的! 而原先架着我的人发现我站住不动,正想着硬抬着我走时,将我从车里拽出来的那个冷面男人从最前头回过身子,一步步走到我跟前的时候,“砰”地直接给了我一拳,下手根本没个轻重。随后,他直接低下身子,将我的整个人一把扛了起来,扛着我大步往车子那边走去。 饶是我不断地在他的背上踢着打着,但他却丝毫无动于衷,只是一路扛着我想将我扛上车。 我没办法,只好张嘴咬着他的背,用尽我所有的力气狠狠地咬了一口。他背上的肉结实的很,根本就不好咬,但当你真的面临这种生死关头的时候,不是他死就是我死,脑子里好像一下子充满了血,不管不顾地用我最大的力气咬他,就差没把他一块肉给咬下来。 那个冷面男人被我咬的忍不住闷哼了一声,他赶紧一把将我整个人反手甩了下来,硬生生地将我丢在了雨地里。 他伸手拿出一把枪,气的直接给枪上膛,对着我就要开枪。 “砰!” 在枪声响起的那一刹那,我整个人忍不住闭上了眼睛。震耳欲聋的枪声在我的耳边回响着,几乎要把我的耳朵给震聋。但预想中的疼痛却没传来,我微微睁开眼睛,乘着微亮的路灯,看到那个冷面男人刚才举枪的左手上已经中了一枪,血止不住地往外流着…… 霎时,车灯大亮! 原先还异常骇人的一帮人,这个时候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一个个的纷纷有了惧意,发出一声惊惶的声音。 我顺着他们的方向看过去,就看到了三爷带着一帮人赶了过来。 他来了! 他终于来了! 我看着我心心念念的那个男人乘着凄厉的风雨,一步步朝我这边走来,就像是《大话西游》中紫霞仙子所期盼的盖世英雄一般,乘着七彩祥云而来。 “走!”那个冷面男人恨恨地看了看三爷,又不甘心地往我这边看了一眼,终究还是选择了撤退。 只是,这会儿他们想要撤退,显然已经没那么容易。 在他们准备上车逃跑的时候,三爷已经让手下赶紧追了上去。要说先前那个冷面男人率领的一帮人对于我和李纯而言是猫抓老鼠,毫无疑问,现在猫和老鼠的角色已经换人了。 我看着黑压压的人在我的身边经过,但眼里却只有那一个男人。他快步走到我的面前,一把将我从地上抱了起来。 “啪嗒……” 很轻微的一阵声音——一滴泪落在了我的脸颊上。 一开始我还以为是自己的眼泪,可当我抬眸看着三爷的时候,却分明看到了他微红的眼眶…… “别怕,我来了。” 119 疼吗? 119疼吗? 都只道“男儿有泪不轻弹”,我以为像是三爷这般的男人,定然只流血不流泪,却不曾想到,这个时候,我竟然会看到他那微红的眼眶。 刚才的那一滴泪,虽然很浅,却像是深深地滴进了我的心底一般。 他落泪,是因为我吗? 三爷抱着我,一路走到了车上。车子在马路上行驶着,他将我抱在腿上,伸手拨开挡在我面前的几缕碎发。额头上被磕的都是血,估摸着身上也好不到哪儿去。加上刚才我曾被那个男人好几次摔到地上,整个人完全就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三爷细致地拨开我的碎发,将之撩到了耳朵后面。随后,他直接拿了一把剪子将我的上衣和裤子剪开。我的身上有好几处被碎玻璃割伤的伤口,若是强行脱下来,我都不确定自己会不会痛的晕过去。 前后座的挡板早已升了起来,车上的暖气开的很足,所以饶是三爷剪开了我身上的衣服,我并不觉着冷。这辆车的空间很大,三爷将我放倒在座椅上,细致地开始帮我处理伤口。 他的动作很轻,就像是对待一件珍宝一般,我看得出他眼里的不舍和心疼,那股眼眸,几乎要将我整个人融化其中。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三爷特殊的身份,他身边潜伏着的危险很多,相应的,他处理伤口的手法相当于专业的医生一般。就在上次游轮那会儿,我还看到过他单手给自己的另一只手臂换药绑绷带。 三爷给我处理伤口时,用劲很小,但因为我是硬生生地被那个男人从车窗玻璃那里拖出来的,相当于整个人从碎玻璃上头滚过一般。我身上的伤口虽然不至于像蜂窝那么严重,但也好不到哪儿去,就光是用眼睛看着都觉得疼。 碰到玻璃扎的比较深的伤口,要先一点点地将碎玻璃挑出来才能上药。虽然我一直努力隐忍着,但有一次玻璃被挑出来的时候,实在是太痛了。 以前看香港电影的时候,觉得做老大的女人特别拉风,可是现在,我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真他妈的痛啊! 碰到特别痛的时候,我一个没忍住,忍不住“嘶”地叫出了声。 他赶紧停下了动作,问我:“疼吗?” 我咬着牙摇了摇头,说了一句:“我没事,你继续吧。” 之后上药的时候,三爷的动作更是放轻了不少,生怕会伤到我。而在这一会儿打岔的工夫,我忽然想到了什么,对着三爷问道:“对了,李纯怎么样了?” 刚才疼的没工夫想,现在猛地想起来,便连忙开口询问她的消息。 三爷对着我回应道:“已经把人捞回来了,现在应该在程老爷子那了。” “那就好。”我微微点了点头,心里头放心了不少。我抬眸看着三爷,紧跟着又问了一句,“今天那帮人,是什么人?” 在几个小时之前,我还无忧无虑地跟李纯在商场里逛街,跟三爷秀着恩爱。可就在刚刚那一个小时里头,不,说不定还没有一个小时的工夫,我却从鬼门关里头走了一圈。 说真的,就连我自己都没什么底,毕竟当时那个男人对着我举枪的时候都已经上膛了,要是三爷再来迟一步,我真的不敢想象会是什么后果。 今天来的那帮人来势汹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他们一个个的一看就是在刀口上混日子的人,绝对不是简单的街头混混。这帮人,究竟是冲着三爷来的,还是因为程老爷子? 我想到当时最后那个冷面男人看着三爷的神情,他显然是认识他的。难道说,在他们之间,还有什么恩怨吗? “后面的事我会处理,你负责养伤就好。”三爷朝我伸手,原先或是想伸手来捏捏我的脸,可一看到我面上被玻璃轻微擦伤的地方,又硬生生地停住了手,转而抚摸着我的后脑勺。 他想抱我,但事实上,我身上根本没多少完好的地方,他生怕会碰到我的伤口,悻悻地只好在一旁一脸心疼地看着我。 “对不起。” 在我微微低着头的时候,忽然听到这样一句话在我头上响起。 是三爷。 他跟我说“对不起”,是因为我跟着他,才受了这些无妄之灾吗?还是觉得自己没保护好我吗? 说起来,三爷这个人不懂什么浪漫,大男子主义有时候特挺重的,觉得我既然跟了他,他就要好好地护着我,这是好的一面。但有时候,碰到我出门的时候,虽然不会问我去了哪里,却会让司机通知他关于我的行踪。他给我无上限的信用卡,却并不怎么给我钱,也不会像程老爷子对李纯那样买车买房,从很多方面控制着我的生活,为的就是不让我长出翅膀离开他。 他跟二十四孝那种三天两头玩浪漫的男人真的差远了,毕竟在感情方面,他就跟个二愣子似的。但要说不好,他对我确实挺好的,会心疼我,也会帮我照顾我家里的人。在游轮上的时候,明明面对着那么多的杀手,他还是将杀手引开让我先跑,光是这份情谊,就已经让我热泪盈眶。 在这个世界上,本就没十全十美的人,虽然他有很多的不好,但我就是爱他。 即便知道跟着他会面临很多我根本想象不到的危险,很可能会受伤,说不定我哪天就会横死街头。但或许是因为这是我人生中正儿八经的第一段感情,或许是因为传说中爱情的力量,我只知道,我并不想离开他。 等车子到家后,三爷在我的身上搭了一件毛毯,找了两处我身上完好的地方,手搭在那里将我抱了起来。 “有人。”我躲避着他想来抱我的手,不由地往后退了退。 “没事,已经清场了。” 听到这话,我才不做挣扎。当三爷抱着我下车往家里走的时候,确实没看到任何一个人。进了屋后,就发现里头已经开了特别大的暖气。三爷抱着我一路上了楼,而刘嫂则跟在身后一直关切地问着:“哎呀,真是造孽,好端端的怎么伤成这个样子了啊?” 120 五百万,买乔燃一只手! 120五百万,买乔燃一只手! 等到三爷将我放在床上后,刘嫂立马将煮好的姜汤递给了我。原来,早在我们回家的路上,三爷就已经将这一切都安排好了。 之前三爷给我上的药渐渐起了效果,身上已经没那么疼了,勉强可以靠在床上歇着。这不是我和三爷一贯住的卧室,而是刘嫂专门收拾出了一间房,找了一张柔软的大床,就连被子也轻软的盖在身上似乎没什么感觉一般。晚上睡在这样的床上,也不会因为擦碰到伤口而觉得疼。 虽然只是一些很小的细节,但三爷能想到这些,却让我的心里都暖暖的。 晚上睡觉的时候,因为身上没穿衣服,所以房间里开足了暖气,并不觉着冷。三爷并没有跟我睡在同一张床上,而是睡在了隔壁的床上。因为他的手下基本都是男人,所以他干脆自己动手,将一张床从其他地方搬到了这间房里。 晚上经历的事情,让我之前神经一直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这会儿忽然恢复到了平静时,我很快就沉沉睡了过去…… 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我听到耳边传来一阵说话的声音。 “没想到,这事儿除了乔燃之外,居然连她也参与了。” …… “给我放话出去,五百万,买乔燃一只手。” …… 也不知道是在做梦还是在现实之中,我听得不甚清楚,只听到了这两句话。微微睁开眼睛,我看到三爷站在阳台那边打电话,打完电话转过身的时候,正好对上我看向他的眼眸。 他连忙将手机放下,走上前来对着我问道:“吵到你了?” 我微微摇了摇头,说了一句:“没有。” 我朝他伸出两只手,跟他撒娇:“抱抱。” 他见我这个样子,立马笑了,连忙跟着躺到了我的身边,伸手揽着我,但动作却异常的亲和。 我靠在他暖暖的胸膛上,听到他问我:“还疼吗?” 我摇了摇头,没说话。 他一下一下地抚着我的后脑勺,安抚着我:“睡吧,我陪着你。” “恩……”我似有似无地呢喃了一句,在他温热的怀抱里很快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已经天光大亮。我起身的时候一开始忘了自己受伤这回事,伸手想搓搓脸清醒一下的时候,却被三爷忽然一把抓住了手。 “怎么了?”我正觉得疑惑,就听到三爷微微嗔怒地对我说了一句:“额头还有伤,也不知道记着点。” 我这才想起来这回事,讪讪地笑了笑:“睡了一觉,我都快忘了。” 虽然昨天三爷帮我从身上挑出一块块碎玻璃的时候,那感觉真的是说不出的疼。但不得不说,他给我上的药药效很好,只是一晚上的工夫,我已经觉着好了许多。 我恍然想到昨晚的事情,对着三爷问道:“我昨天是不是睡到一半醒来过?” 脑海里只留下一些模糊的印象,却分不清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恩。”三爷对着我点了点头,然后一本正经地对我说道,“中途醒来的时候,还硬是把我拖到了床上陪睡。” 呃…… 你确定? 我虽然睡的有些迷糊了,但不是啥都不记得好吗? 我抬眸争辩了一句:“我哪有?” 听到这句话,三爷顿时来了兴趣,凑近我向我问道:“那昨晚跟我说要抱抱的人是谁?” 那个这个…… 我支吾了半天,还是硬着头皮回答:“我……” 三爷继续引着我入坑:“那是不是你先勾引我……” “……是。” 好像,确实如此? 三爷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伸手点了点我的鼻尖:“所以,你还不承认吗?” 妈妈呀,怎么好端端的我就被三爷说成了跟个色魔似的? 我可是纯情的良家妇女啊! 见我一脸大囧的样子,三爷忽而问我:“想吃什么早餐?我让刘嫂送上来。” “恩……”我迟疑了一下,说道,“还是喝粥吧。” 毕竟现在身上还有伤口,还是吃的清淡些比较好,不然万一留下了疤痕或是印迹,那以后真的是要哭死了。 “好。”他点了点头,便用房间里的通讯设备告知了刘嫂。 作为伤患,虽然昨天被吓得够惨,但待遇也是一等一的好。早餐,可是三爷一勺一勺喂我的哦! 恩,没错,我就是出来秀恩爱的~ 我完全就是一傻呵呵的小傻瓜,在三爷喂我的时候,嘴角的弧度压根就没停下来过。 吃完饭后,我继续半靠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剧。三爷陪了我一会儿后,因为有事要处理,干脆也不去书房,直接在房间里处理事情。 他就坐在我身边,没有丝毫避讳我。我无意中瞟了一眼那东西,一大串的数字,猛地一下却没看懂。 三爷注意到我犹疑的样子,便跟我解释:“这是下面赌场送上来的账单。” “账……账单?!” “恩。” 那这不是意味着,只要看懂这东西,就能大概估算一下三爷的身家? 只不过,我深知有些东西自己最好不要碰,干脆什么都没管,继续扭过头看着电视剧里放了八百遍的霸道总裁爱上傻白甜剧情。不管是怎样的故事内容,抑或是换了男女主角又跟着换了古代现代的场景,但还是逃不出傻白甜的精髓。 但无奈现在不管是国产剧还是电影,走的都是商业路线,把大量的经费都投入在主演身上,只要有明星效应就会有粉丝捧场,收视率票房长虹才是硬道理,谁还管一本剧本身呢? 虽然现在看的这部电视剧内容枯燥乏味,但奈何男女主角都是现在当红的明星,用颜值撑起了整部剧,光是为了颜值,倒也能看的下去。 我看着电视剧那漂亮的都能掐出水来的女明星,不由指给三爷看,对他说:“你看她,长得真漂亮。” 很多女生都会用这一招来试探自己的男朋友,不过我这时候却并没有这个想法,真的就只是单纯的觉得这个女演员长得很好看,都快跟李纯媲美了。只是,不可否认,我的心里也有点小小的期待三爷的反应。 121 是谁动的手? 121是谁动的手? 三爷看着电视剧上的那张面孔,沉吟了一会儿,随后对着我说道:“之前被阿彪包过一段时间,后来被甩了之后,似乎跟了别人。” 呃…… 这个信息量莫名的有点大啊! 我看着电视剧里的那个清纯女星,自出道以来就一直以“清纯玉女”的形象立于人前。要说现在也才二十出头,个子小小的,完全就是个邻家妹子的感觉。只是没想到,她居然被彪爷包养过…… 而这会儿,我只不过是看个电视剧品评一二,却不想,自己以后真的跟这么一位清纯女星有了交集…… 当然,这还是李纯踏足娱乐圈之后的事情。 恰在这个时候,三爷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也不知道电话那头对着三爷说了什么,我只道最后三爷说了一句“好”,就这么挂断了电话。 而我也没想到,这事儿居然还跟我有关。 三爷侧过头,忽而对着我说道:“送你一件礼物。” “什么?”难不成,这礼物还和这个电话有关? “跟我出趟门就知道了。” 我想着这会儿出门不好再光着身子,便套了一件宽松的衣服在身上。跟昨天晚上比起来,现在伤口已经好多了,除了不小心擦碰到会感觉到隐隐的疼痛之外,其他时候并不会觉得疼。但三爷还是坚持横抱着我出门,一路将我抱到了车上。 在路上的时候,饶是我问了很多次,但三爷一直没跟我说这个神秘的礼物是什么,可等我们到地方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我跟着三爷坐在一间房里,那里还有一个显示屏,显示着另一个房间里头的场景。 我看到了程老爷子坐在一张座椅上,而在他的面前,还跪着一个女人。一开始我只是觉得这个女人有些眼熟,可是后来,我恍然认了出来,这个女人不是别人,而是程老爷子的小老婆。 之前有一次跟着三爷去吃饭的时候,正好在餐厅碰到过一次。虽然时间有些久了,但仔细一想还是想起来了。 她怎么会跪在地上? 一开始我还觉着奇怪,可是后来,在听到程老爷子那一声声的质问下,我便明白了为什么。 我有些难以置信地转过头,对着三爷问道:“昨天的事,她也参与了?” 即便我没有明说“她”是谁,但我知道,三爷一定听得懂。 “恩。”三爷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 饶是我想破了脑袋,都没想通为什么,为什么她好端端地要找人来对付我和李纯呢? 对了,李纯! 她是为了李纯吗? 按说李纯和程老爷子的关系一直都是在暗地里偷偷进行,知道的人并不多。但很显然,能让一个女人做出这样的事,一定是她率先知道了一些东西。 “昨晚的事,是她跟乔燃联手。”在三爷的解释中,我慢慢知道了这件事的真相。昨晚正是程老爷子的这位小老婆借机拖住了程老爷子和三爷的步子,为的就是让乔燃能有时机动手解决我们两个人。 这并不是我第一次听到乔燃这个名字,而在此时再次听到,我的脑海里恍然闪过了一个面孔,是昨晚那个将我从车里拖出来的冷面男人。 莫不是,他就是乔燃吗? 拥有那么炙热的一个名字,但实际上,他整个人真的冷的跟冰块似的,跟这个名字完全不相符。 “她和乔燃?”说真的,我从来就没把程老爷子这位传说中的小老婆和乔燃联系在一起。听着这个姓,我想着乔燃很有可能是乔家的人,他和人家的小老婆一块合谋,两个人之间不会有一腿吧? 不过要说昨天那个冰块脸虽然跟煞神似的,但想来年纪应该不会很大,我估摸着此时跪在地上的这位程夫人的年纪,差不多相差的都快有二十岁了吧? “恩。”说到这里,三爷不由有些烦躁地点了一支烟:“可惜被乔燃那小子跑了。” 我恍然想起昨天晚上三爷在电话里说的话,五百万,买乔燃的一只手。虽然我对道上的事情知道的也不多,但想来在这个悬赏之下,乔燃之后的日子也不会怎么好过。 而此时,程老爷子的那位小老婆已经爬到了程老爷子的跟前,声嘶力竭地求饶。据三爷所说,这位夫人姓楚。如今,虽然已经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但她的眉眼却还是流露着一丝难掩的妩媚,若是不然,也不可能陪在程老爷子身边这么多年。 她正抱着程老爷子的腿,哭的那叫一个楚楚可怜,这倒是跟她的姓氏有些联系。她对着程老爷子开始说起了旧情,为自己辩护,毕竟害我和李纯这事儿已经是砧板定钉的事儿,怎么都赖不了。 “老爷子,我跟着你的时候才十八岁,我陪在你身边那么多年,还为你生下了珊珊。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不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吗?要知道,之前我走在路上,碰到那些小猫啊小狗的都害怕,这回,要不是怕你被那个小狐狸精迷住了,我也不至于犯这个糊涂啊……” 不得不说,这位楚夫人真的很高明,不仅嘴上很会说,也很会哭,关键是人家还哭的很好看,这感觉就像是身上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情,都是专门对着镜子雕琢过的一般。她能在程夫人的手底下活这么多年,而且道上还人人都知道程家有两位夫人,光是这一点,就知道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 听到这一席话,程老爷子的模样看着不免有些松动,显然,刚才这位楚夫人的话已经勾起了他的回忆…… 程老爷子的年纪和楚夫人之间差了将近二十年,当初在她二十岁最好的年纪,就跟了四十岁的程老爷子。想来在之前,他们之间未尝没有过恩爱日子。只是,再好的感情到底都输给了这个看脸的社会。虽然楚夫人风韵犹存,但若是拿她和李纯相比,估摸着大多数男人都会选择更年轻更漂亮的李纯。 大概,这就是年轻的资本吧。 就在我以为剧情有可能会反转的时候,就看到一个身影忽然风风火火地推门进来,直接抬起手就甩了楚夫人一巴掌! 122 她真的连一点腥都没沾吗? 122她真的连一点腥都没沾吗? “你这人他妈要不要脸!明明昨晚是你让人差点没把我给整死,这会儿居然还诬赖我是个狐狸精?!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进来的人是李纯,她一说话就跟机关枪似的,直接就对着楚夫人扫射了一番。 对于这话,楚夫人不愧是个可以说是修炼成精的人物,反而作出一副更委屈的模样,抱着程老爷子的大腿不放:“老爷子,我真的就只是一时间被鬼迷了心窍。你要知道,我哪有这个害人的心思啊?” 看着楚夫人惺惺作态的模样,李纯也丝毫不含糊,她当初既然能顺利甩了彪爷搭上程老爷子,智商早非之前那般相比。 面对这样的场景,比的不过是在程老爷子面前的一个恻隐之心。李纯二话不说就倒在了程老爷子的怀里,还顺带着用屁股把楚夫人给硬生生地顶了出去。 不就是比装可怜吗? 李纯作为一小娇花,而且还是一受害者,在程老爷子面前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老爷子,你看看我身上的这些伤,昨天我差点就没命了,就再也见不到你了。现在,难道让人在你面前哭一声,这些都能算了吗?你可不能偏心啊,不能因为我小就欺负我。” 昨晚李纯身上的伤不比我少,此时额头上的位置跟我一般贴了一个白色的绷带,配着她那张娇弱的面孔,愈发引人怜爱。 要说听到李纯说这些话,还是不免觉着有些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但程老爷子却十分受用这些,连连伸手拍着李纯的背,亲昵地安慰着:“好了好了,都过去了,我一定会帮你主持公道的。” 李纯还在程老爷子的怀里呜咽地哭着,但想来程老爷子应该知道我和三爷在看房间里的摄像,所以他随后便让李纯从他的腿上起身,顺带着让人将楚夫人拖下去。 我不知道程老爷子所谓的“拖下去”是什么意思,但楚夫人一听到这话,一张脸瞬时就白了,跪着靠近程老爷子,一个劲儿地求饶:“老爷子,你可不能这么对我啊,我都跟了你二十多年了,你……” 楚夫人还欲再求情,奈何这会儿程老爷子的心都在李纯的身上,面对她受伤的情况,一个跟在他身边那么多年的楚夫人又算的了什么呢? 看着程老爷子无动于衷的样子,楚夫人如丧考妣,沉着一张脸,眼眸之中满是失望之色。我想,她跟着这个男人这么长时间,不管怎么说,到底还是有感情的。只是在面对更年轻漂亮的女友时,她还是被无情地抛下了。 眼见着已经有两个身材健壮的男人一左一右准备将楚夫人架出去,楚夫人忽然站住了脚步,对着程老爷子定定地说道:“程德海,你不能这么对我!” “你算是什么东西?都死到临头了还来威胁……”李纯一听这话就怒了,正要苛责楚夫人时,却被程老爷子伸手阻拦。程老爷子沉沉看着楚夫人,一字一句:“说下去!” “再过几天,就是珊珊的订婚宴,你说,她要是看不到我,还是安心当你的傀儡,心甘情愿地去和楚家订婚吗?”楚夫人将口中的话悉数说出了口,这无疑是她最后的筹码。 “她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这话不是程老爷子或是李纯说的,而是坐在我身边的三爷说的。我不明白楚夫人说的珊珊和楚家到底是怎么回事,便疑惑地看了看三爷,便听得他向我解释道:“程珊是程老爷子的第二个女儿,很快就要和楚家的人联姻。” “楚家的人?楚言?”说实话,这真的是我的第一反应。毕竟楚言是我唯一知道的楚家人,而且,他先前还给我打过一个电话,莫不是他已经来了北京? “不是他,是楚言的弟弟,楚宇。” “楚宇?”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蓦地觉着有些陌生。 三爷微微点了点头,继续跟我说道:“他和楚言同是楚家下一代掌门人最有利的竞争者,不过,楚家的长辈最后选了楚言。” 虽然我没不知道这楚宇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但要说这世上能斗得过楚言这个变态的人,还真是没几个。这楚宇没在夺位中被楚言扔到海里,应该还有两把刷子,这会儿楚宇打算跟程老爷子的二女儿程珊订婚,莫不是来寻找外援的? 我不知道这个楚宇究竟在楚家占着多大的分量,但如今,楚夫人既然……等等,楚夫人,她也姓楚? “楚夫人是楚家的人吗?” 三爷颔首:“嗯,楚家的一个远房旁亲,辈分上,楚言和楚宇可以叫她一声表姑。” “那……” 听到这话的时候,我转眼间已经想到了很多东西。楚夫人既然能在程夫人的眼皮子底下活这么多年,而且还让自己的女儿入了程家,原来还只以为是她个人的手段了得。可如今看来,这一切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顿时,我的脑海里闪现出一个巨大的猜想,楚夫人,莫不是楚家专门送到程老爷子身边的吧? 当一颗棋子,或是为了监视,或是为了笼络,不过是牺牲一个旁支的女儿而已。程夫人可能就是因着这层关系,才默许了楚夫人的存在。而楚夫人刚才所说的一番话,未必就是针对程珊,很有可能,是为了警告程老爷子,万一订婚宴那天楚言楚宇两个人并没有看到她在场,很快便会查到是程老爷子动的手。 虽然楚夫人跟楚家的关系绕了好几个大圈,但再怎么说,她还是楚家的人。杀了她,无疑是扫了楚家的面子。 而正是因着这一点,所以楚夫人即便和乔燃勾结做下这样的事,也不怕程老爷子会因此杀了她吗?若是换做平常,她或许会被程老爷子软禁起来,放个“久病成疾”的理由,一日日慢慢死去,可是现在,不久后便是订婚宴,便是做手脚都做不了。 高明!真的是高明! 想到这里,就连我也不佩服这个看上去柔弱的像朵菟丝花的女人,现在李纯仗着年轻漂亮赢了,但等李纯到了楚夫人这个年纪,却未必有她这样的头脑和经营。 只是,在这件事中,难道那个一直处于幕后的程夫人,就真的一点腥都没沾吗? 123 冷面乔叔 123冷面乔叔 “楚青,这么多年,看来我还真是小看你了。”程老爷子眸色沉沉地看着楚夫人,一字一句说道。 对此,楚夫人只是定定地回望着程老爷子,虽然一句话都没说,但嘴角扬起的弧度还是不由地带着几分不屑。当一个人爱你或是不爱你的时候,无可厚非,那是完全不一样的表情。 “放开她。”程老爷子冷哼了一声,吩咐。 李纯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程老爷子,企图让他收回成命,只是程老爷子心意已决,便不会再有所变更。 楚夫人昂着高傲的头颅,像一只骄傲的孔雀一般走了出去。她为了维持自己温柔善良的一面,或许在程老爷子伏低做小了这么多年,可是现在,她明显已经对这个男人死了心,心里不再心存期待,所以,连再多的伪装都觉得疲惫。 等到楚夫人走后,三爷搂着我走出了房间,在门口的时候,正好碰上程老爷子带着李纯走出来。程老爷子一看到三爷,顿时有些惭愧,即便年纪较三爷长了许多,还是抱歉地对着三爷说了一句:“三爷,这事儿是我程某人做的不厚道,就当我这次欠你一个人情。” 之前我以为三爷跟程老爷子的关系还算和善,可是这一次,三爷却面带不屑地看了程老爷子,冷哼了一句,一句话不说就直接带着我从程老爷子身边走过,模样看着十分冷淡。 上车回去的时候,我听到三爷给彪爷打了个电话:“阿彪,把影子叫回来。” 这会儿的三爷,看着身上戾气十足,让人害怕的不敢轻易接近。 我有些胆怯地不敢直视他,他却一把将我搂的更紧,将我的头扣在他的胸膛上,侧脸正好贴着他心跳的位置,隔着层衣服还是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声。 三爷的手温和地抚摸着我的头发,对着我说道:“别担心,我不会让你受委屈。” 自跟着三爷以来,对于他说的每一句,我都觉着特别的安心,只这一次,我却有些担心。而事实上,我也真的没能想到,当三爷这句话真正应验的时候,竟然会是以那么惨烈的方式。 之后的几天,我一直留在家里养伤,有时候给家里人打打电话,问问钱钱能不能跟上复习的进度。原本,我还想着是不是跟三爷提一下出去找实习工作的事儿,只是这回碰上养伤期间,这事儿也急不来,干脆先将这件事暂时放放,反正实习是下学期的事情。 等到我伤好的差不多时,程珊的订婚宴也到了。 程珊是程老爷子的第二个女儿,虽然不及他对程恪的重视,但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订婚宴的排场并不小。程老爷子包下了北京城里最顶级的酒店宴客厅,专门负责组织这次的订婚宴。 说实话,一开始我还挺害怕在订婚宴上碰到程恪,虽然他已经出国了,据说去了英国,但程珊怎么说也是他同父异母的二姐,不知道他会不会为了这次的订婚宴特意赶回来。可我没想到,我所担心的没遇到,之前忽略掉的却突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在订婚宴上看到了孟岐! 我的脑子里光记着担心撞上程恪这件事,却忽略了,孟岐丫的是程恪他表哥啊!会在程珊的订婚宴上看到他,说实话,还真的是一点都不惊讶。 纵使程恪已经知道了我和三爷之间的关系,但孟岐还不知道,而当我们迈入订婚宴的时候,恰恰在门口就这么撞上了。 孟岐是跟着他爸妈一块来的,最先在看到我的时候,他照着平日里的熟稔,直接拍了拍我的肩膀,跟我问道:“许念念,你怎么在这儿啊?” 我原本正准备跟着三爷一块入场,谁知道脚步还没迈进去,就撞上了这事儿,可想而知,当我转过身的时候,那表情还真不是一般的尴尬啊。 “孟岐,真巧啊!”光是这几个字,我都差不多是从牙齿缝里挤兑着说出来的。 “哎,你这回……”孟岐的话刚刚说到一半,就看到了我身旁的三爷。他一脸惊讶地看着三爷,对着我问了一句,“这位是……?” 孟岐摆明了是让我介绍,只是,每次碰到这样的场面,我都觉得特别尴尬。上次在辅导员那里,当我说三爷是我乔叔的时候,回去我被虐的那真是不要不要的,而这回,就是打死我也不敢说他是我乔叔了。 只是,除了乔叔外,还能让我说什么? 我男朋友? 似乎有点扯…… 我金主? 我以后在学校里还怎么混…… 我爱人? 呃,为何听着莫名的有种沧桑感? 我支吾了半天都没支吾出个所以然来,不由地抬眸向三爷求助,想让他帮我支个招。只是,还没等我有所表示,就看到学校的孟书记,也就是孟岐他爸,已经一脸惊喜地挤过孟岐,伸手对着三爷示好:“原来是乔三爷,真是久仰久仰!” 看着孟书记那膜拜的模样,我蓦地有些不知所措。好在他贵人事忙,认不出我是他所管辖的茫茫学生中的一员。若是不然,这关系还真是有些凌乱啊。 对于孟书记的殷勤,三爷只是微微颔首,却并没有说话。孟书记虽然觉着有些尴尬,但却表现出憎恨之感,转而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我身上,顺带着把刚刚被他挤兑下去的孟岐给重新拉了上来,借由孟岐和我之间的熟识开始跟三爷搭话。 孟书记杵了杵孟岐,问道:“孟岐,这是你朋友啊?怎么也不跟爸爸介绍介绍。” 被当了炮灰的孟岐同学有些无奈地说道:“爸,这是我同学。” “啊?”对之以孟书记那张大的几乎能塞下一个鸡蛋的嘴。 “真的,同班同学。”孟岐无比真诚地又补了一句。 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我只好对着孟书记问好:“孟书记,你好。” 孟书记你好,孟书记再见,您发现我跟了三爷,应该不会觉得我作风不良继而将我开除吧? 莫名地觉得冷飕飕的,这是怎么回事? 124 爷特么现在想干你 124爷特么现在想干你 我想孟书记压根就没想过,我居然会是他学校里的学生这回事,若是不然,想来他也不会自打嘴巴问孟岐我的身份。 只是,这说出去的话就相当于泼出去的水,那叫一个覆水难收。但好歹孟书记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虽然一开始觉着有些尴尬,但后来还是……一脸“欣赏”地看着我,对我说道:“这位同学真是好眼光。” 呃,孟书记您确定这话说的一点儿都不违心吗? 虽然孟书记说这话别提有多别扭了,但三爷倒是听的一脸春风满面,连带着原本那张冷漠的冰块脸都有了一些柔色。三爷完全是不嫌事儿大,搭在我肩膀的手收的更紧,转而在我的额头上映下一个吻,随及侧头,对着孟书记说了第一句话:“以后念念在学校里,还承蒙照顾。” 三爷这话说的客气,只是孟书记笑得那一脸迷之尴尬,至于孟岐,这回改成他的嘴巴大的能塞下一个鸡蛋了。之前,或许他也只是怀疑我和三爷的关系,可现在,三爷都已经做的这么明显,虽然一句话没说,但还是差不多把我们俩的关系摆在了明面上。他先前只道程恪挺喜欢我的,却没想到,我居然跟了个这么牛逼的人物。 而现在的我,心里的感觉也好不到哪儿去。虽然三爷带的出去又带的回来,但奈何,我们俩的年龄和身份差距摆在那里,像孟书记那样的老麻雀一看就能看出我们俩之间的关系。而先前跟我玩的跟哥儿们似的孟岐,在知道我被三爷包养之后,我真的感觉自己有些羞愧地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的同班同学。 到了后来,我也没怎么听不去孟书记对着三爷那些违心的恭维话,只是默默地低着头,一句话都没说。心里的难受像是一滩死水一般,蜷缩在一起,什么都不想说,却有了想落泪的感觉。 或是见我不怎么高兴,三爷之后也没怎么应付孟书记,就直接带着我入了场。像三爷这样的人物,走到哪里都有不少主动贴上来寒暄的人。虽然从客观意义上而言,一个是兵一个是匪,可在这“天下大同”的时代,只要双方之间有利益往来,即便站在对立的两面,也可以毫无疑问地成为彼此的朋友。 三爷冷着一张脸,没工夫应付那帮人,干脆寻了一个僻静的位置跟我一块坐着。等到坐下后,我看到他端起了一杯红酒,微微摇晃着,那修长而带着薄茧的手指有种莫名的吸引力。只是此刻,他的声音却显得有些冷淡:“跟着我,委屈你了?” 在我听到这话的时候,我顿时有些愣神,但在反应过来他俨然已经生气了之后,连忙摇了摇头:“没有,你对我很好。” 他只是轻哼了一声,仰头将杯中的红酒一口饮尽,却一个字都没说。 看着他这个样子,要说我不心慌是不可能的,毕竟现在的他,相当于就是我唯一的依靠。我尝试着挽上了他的手臂,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抬眸忽然看到孟岐站在远处怔怔地看着我,我蓦地闪过一瞬的愣神,却又赶紧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既然,我现在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便意味着我早已退无可退。 即便伦理道德必将不容我,觉得我自甘堕落,或许还觉得我下贱无可救药,但真的,虽然一开始我跟着三爷并非出于自愿,但现在,我对他的感情却是真的。 我爱上了曾经强迫过我的他。 即便我一直试图控制着自己的感情,但像爱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并不跟随着我的意识所做主。 我晃了晃三爷的手臂,嘟囔着跟他撒娇求饶:“别生气了好不好?我就是因为突然看到同学了,觉得有些尴尬而已。” →-→ 三爷继续扮演着高冷脸没搭理我。 “三爷……许念念最爱三爷了,不要生气好不好?” →=→ 三爷的那张脸似乎出现了一丝几不可闻的崩塌? 有戏! 这回,我言语上的撒娇该撒的都撒了,干脆加了一把重料,直接走色诱这一招:“三爷……”在说话的期间,我微微俯下了身子,有意无意地将三爷的手臂将我胸口的方向带,顺便拿眼睛瞟了瞟三爷裤裆的位置…… 小帐篷,你快支起来啊! 许念念,你快污起来啊! 我发誓,我丫的绝对是被三爷带坏的,想我之前未经人事啥都不知道的一个纯情小少女,这会儿为了求原谅都使出了色诱这一招,真的是……瞬时有种没脸见人的感觉。 我倒是没看到三爷的小帐篷,因为三爷之后干脆侧身看向了我,然后,将我的头直接埋进了他的胸口,在我的耳边咬牙切齿地呢喃了一句:“你这个小妖精!” 听到这话,我“咯吱咯吱”地忍不住想笑,原来想忍住的,但奈何实在没忍住,不由地笑出了声。这回他肯跟我说话,应该不怎么生气了。 看来啊,三爷还是起反应了。他总说他调教出了一个小妖精,有事没事光是看到我就莫名的硬的,先前的自制力也不知道跑到哪个犄角疙瘩。 而此时,我莫不是就是利用着这一招,用……恩……近乎有点卑劣的小手段求得了三爷的原谅。 我在他的胸膛里仰起头,对着他问道:“那三爷现在还生气吗?” 三爷那眼神特别的可怕,眼睛里头冒着一团一团“蹭蹭蹭”燃烧的蓝色火焰,搂在我后背的右手更是转移到了下面,狠狠地捏了一把我的小屁屁:“爷现在想干你!” 我原本还以为三爷只是说笑,毕竟这里还是程二小姐的订婚宴,这会儿主角即将出场,至少该给人家一个最起码的面子。可是,我却硬生生地忘了,三爷他丫的可是一匹狼啊,而且,这里特么的还是一个酒店,房间简直可以随时来个几十打好吗? 当三爷用胳膊夹着我,一路拖着我往外走的时候,我用无比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三爷求饶:“三爷你要冷静啊!” 只是,三爷一直将我拖出了宴会厅,都还没冷静下来。 “三爷我错了,呜呜呜……” “晚了!” 话音刚落,他就直接一把将我扛上了肩膀…… 125 连本带利讨回来 125连本带利讨回来 不管我怎么叫唤,三爷却始终没理会我,而是径自扛着我离开。他随意找了个会客厅,进去后便将房门一把关上。 “砰!” 当房门响起的时候,连带着我的心都不禁颤悠了一番。 他将我放倒在会客厅里的桌上,手指已经不安分地开始解纽扣。看着这一幕,我瞬时觉得自己的心跳漏了几拍。 等到他将最外面穿着的西装外套急躁地脱下扔到一边后,我看到他一步步向我这边而来,在他的手触碰上我的肩膀,准备一把扯下我的浅蓝色抹胸礼服时,我害怕地抵着手一步步往后退,躲闪间一个不小心,忽然擦碰到了伤口。 我忍不住“嘶”地叫出了声,痛感让我一下子紧闭上了眼睛。见状,三爷立刻停下了动作,对着我问道:“碰到哪里的伤口了?” 说话间,他便抱起了我的身子,将我翻了个个儿,准备脱下我的礼服一探究竟。我赶紧按住了他的手,对着他说道:“不要……” 奈何三爷就跟哄小孩似的,抚着我后脑勺的手往前送了送,在我的额头上映上了一个吻,哄我:“乖,就看我先看看。” 我没法,只好任由三爷脱下我的礼服。我只觉得上身一凉,害羞地躲在他的怀里不敢抬头。我感觉到三爷的手抚在我的后背上,动作很温和。 三爷仔细检查了一番,对着我说道:“伤口没破,别怕。” 虽说最开始那一下确实挺痛的,但到了现在,擦到的地方早就不觉得痛了。我现在可不怕伤口破,就怕我被吃啊! 就三爷那体力,估摸着可以夜御数女,就我这么一个小身板,怎么抵挡得住?何况,刚刚偏偏还是我最先招的他,现在想要反悔都晚了。 正当我的脑海里混沌着各种担忧时,忽而感觉到背后有些凉丝丝的感觉,特别的舒服。一开始我沉浸在这舒服的感觉中没反应过来,直到后来,我才意识到,竟然是三爷对着我的伤口温和地吹着气。 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惊讶的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在我的记忆中,只有在很小的时候,那时候爸妈还没离婚,我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有一次不小心摔倒磕到了膝盖,就是爸爸抱着哭泣的我,而妈妈坐在我跟前帮我上药,上完药之后给我的伤口轻轻地呼着气,说只要呼呼就不痛了。 只是后来,当他们有了钱钱后,把注意力都放到了她身上,加上后来爸妈在闹离婚,所以即便之后我故意摔倒,也只有自己去柜台上翻红花油。 那是一段对于我而言十分久远的回忆,只是当三爷对着我这么做的时候,让我不由地勾起了以往的回忆。真的,我从没碰到过一个男人对我这么好,他像一个兄长般一样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我,虽然在平日里的相处中,他在恋爱方面根本连最基本的浪漫都谈不上,还有些大男子主义,但他爱我,对我好,却是真的。 三爷对着我的伤口吹了好一会儿,随后才问我:“好些了吗?” 此时,我的眼眶里满满的噙着泪花,张口都说不出话来,只是埋在他的怀里重重地点了点头。 等确认我已经没事之后,三爷这才将我的礼服重新拉了上去,但动作却明显地放缓了。要说先前他还存了在会客厅里跟我来一发的冲动,这会儿被我的伤口一弄,为了防止牵扯到我的伤口,早已歇了心思。 在将我的礼服重新穿好后,他细致地帮我整理了一番衣衫和头发,随后才将自己的西装外套一把捡了起来。 三爷带着我准备重新回订婚宴,但我忽而想到什么,对着他喃喃问了一句:“你那里……没事吧?” “恩?” 我低着头开始对手指:“那个……我听说老憋着对身体不太好。” 我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三爷怎么会还不明白我的意思。他直接瞪了我一眼,有些不甘心地捏了捏我的脸:“知道点火不知道善后!”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刚才那不是为了怕他生气,所以表现的稍微急了一点嘛~ 我再次开始拽着三爷的手臂开始晃他,嘟囔着说道:“我不是故意的。” 三爷没说话,只是手指却放在嘴唇边上婆娑了一下。我看着他这个样子,立刻明白了他的暗示,连忙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映上了一个吻。而在我刚刚触及到三爷的唇时,他便立时反客为主,一手托着我的后脑勺狠狠地吻着我。 只不过,不知是不是为了克制自己心里的欲念,这个吻并没有持续多久。当两个人的唇离开时,他又紧紧地一把将我抱在了怀里,双手正好环在我肩膀左右的位置。 他抱着我,一直抱了很长时间,才终于深呼了一口气放开了我,拍拍我的头对我说道:“算了,饶了你。” 我兴奋地对着他眨了眨星星眼,正想说一声“谢谢三爷”时,就听到三爷的嘴唇贴着我的耳朵,呼吸着温热的气息:“等你伤好了,连本带利讨回来!” 我一句话就这么硬生生地憋在嗓子眼的位置,上不去也下不来。就在我怔楞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时候,只觉得耳垂一湿,才反应过来,原来三爷在离开时,还不忘伸出舌尖舔了一下我的耳垂,引得我整个人不由平端颤栗了一下。 对于我这吃瘪的模样,三爷却跟个小孩似的,哈哈大笑起来。他伸手想摸我的头发,但却又怕弄乱我的发型,手伸到半空中不由地停住了动作,转而将手抚向了我的脸颊,在我的鼻子上捏了一把。 “走吧。”见状,他这才搂着我重新回了订婚宴。我一张脸红的跟个猴屁股似的,在进场前,硬是抓着三爷先去了一趟洗手间,扑了好些冷水在脸上,等到镜子里看着面色恢复如常时,才整理了一番跟三爷回去。 只是没想到,当我们俩重新回去的时候,却看到了一场根本意想不到的事! 126 令人瞠目结舌的礼物 126令人瞠目结舌的礼物 刚进宴会厅,我就感觉到里头的气氛有些怪怪的,有种说不出的怪异,直到后来,我才发现,我竟然同时在里面看到了孟岐和李纯。最重要的是,李纯居然还站在程老爷子的身旁,右手还挽在他的胳膊上。 我看着这一幕,整个人瞬时就吓呆了,根本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要知道之前孟岐可是追过李纯,而且下的心思还不少,我甚至私以为,他这回可能对李纯是真的动了真感情,只是,因为程老爷子这一层关系,李纯一直躲避着孟岐的感情。就连孟岐找到我这边的时候,也不做任何回应。 若是时间再长一些,孟岐这个情场浪子说不定会慢慢放下,将心思重新转移到新的妹子身上。只是现在,就在他对李纯还存着心思被狠心拒绝的时候,竟然亲眼看到——年龄比他还小的李纯,居然跟他的姨夫在一起。 这或许他从来就不曾想到过的事情。 而此时此刻,孟岐正一脸百思不得其解地看着李纯,眼神之中充满了诧异、不解,甚至……还有失望。 而李纯那边,她的面上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面色苍白,嘴巴微微张着,但看着孟岐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甚至于,她整个人身上有种几不可闻的颤抖。 到后来的时候,我才知道,因为这一次程老爷子觉得在这事儿亏待了她,便带着她公然出席这次的订婚宴,相当于在无形之中公开承认了李纯的身份。 这本是李纯梦寐以求的事情,若是除去,孟岐和程老爷子家里居然是亲密的亲属关系这一层。 眼看着孟岐就要情绪激动地冲上前去,而相对应的是李纯那一张惨白的脸,我赶紧抬步追了上去,一把拉住了孟岐的手,对着他说道:“孟岐,我有点事情跟你说,你先跟我出去一下。” 对于我忽然拉住了他的手,他转头看了我一眼,准备想挣开我的手:“念念,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你先让开。” “不,这事儿怎么就跟我没关系了?你先跟我走吧。”好在跟在三爷的身边,将我的体力锻炼的“蹭蹭蹭”往上涨,加上这会儿孟岐正处于失魂落魄的状态,我好说歹说总算是将孟岐给硬生生地拉了出去。 临走前,我用眼神示意跟三爷交代了一声。聪明如他,看着刚才那一幕何尝还看不出这是怎么回事,对着我微微点了点头。 我将孟岐一路拽了出去,等到出门后,还没走出多远,他却一下子挣脱了我的手,想要再重新折回去。 我站在他身后,连忙叫住了他:“孟岐你站住!” 孟岐转过身,对着我愤怒地直接吼了一声:“许念念,这事儿你特么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现在的他,愤怒的完全失去了理智。但说实话,不管是任何一个男人,在看到自己喜欢的女神竟然和自己的姨夫在一起时,要说不疯魔是不可能的。 我看着孟岐,一字一句说道:“你说你喜欢李纯,但你现在进去,这跟直接毁了她又有什么区别?” 他定定地回望着我,一直看了我很久很久,他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又连着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算暂时将自己激动的情绪给压了下去。 在这一段时间内,想来他已经将这件事大概理了个清楚。只是对于这一切,要说真的就这么安然接受,还是不免有些困难。他沉沉地看着我,忽而问了我一句:“这是真的吗?” 尽管我说“不”的希望几乎微乎其微,但他还是试图抓住了最后那星星点点的希望,希望能听到一个他心里想要的答案。 但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始终是假的。 虽然我特别不希望伤害他,但在这个时候,我只能对他说实话:“是真的。” “啊!啊——”孟岐一脸痛苦地连吼了好几声,紧握着拳头砸向一边的墙壁上,那力道重的,只是几下拳头的工夫,我就已经看到他的手上满满的都是血。 但即便如此,他却像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继续一下紧接着一下地砸向了墙壁。看着他手上血肉模糊的模样,即便是作为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旁观者,对于这血淋淋的一幕,还是觉得特别的不忍心。 我冲上去抓住了他的手,试图阻止他自残的行为。我对着他,作为朋友想说一些劝慰的话,但如今,我恰好就处于李纯和孟岐两个人关系的最中央,两边都是我的朋友,事关他们两个人的感情,我夹在中间,也好受不到哪儿去。 我怔楞了半天,最后还是对着孟岐说了一句:“事已至此,不如就这么放下吧。” 其实,我早提醒过你,李纯她有男朋友,你们俩是不可能的,只是,孟岐的理智到底还是抵不过感性,爱一个人,又怎是说不爱就不爱的。 这个世界上最难得的两情相悦,以及有情人终成眷属,可在这个世界上,多的是不幸的事情,哪有这么多幸福的例子呢。爱而不得,亦或是跟着一个不爱的人却无奈相守一生,这在爱情之中,莫过于痛苦之最。 我想,当李纯选择了她要金钱和权势的时候,已然做好了将爱情置之度外的准备。若是她早一些认识了孟岐,李纯或许不会在小三的路上越走越远,到现在根本回不了头。可事已至此,真的,已经无计可施。 良久,我听到孟岐忽然问我:“上次你说她有男朋友了,她的男朋友,就是我姨夫吗?” 在他说话的时候,我能明显感觉到他的声音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凄怆之意,像是凝聚了所有隐忍的眼泪。 “是。” “好,我知道了。”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久到我几乎以为他根本不会有任何回应的时候,他才终于对着我说了这么一句。 等到这话说完后,他便转身重新往宴会厅的方向走去。我想要抬步去追他,听到他背对着我摆了摆手,说道:“放心吧,我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真的,在这个时候,我除了无奈之外,根本一种其他的情绪都不曾有。那份的无奈,甚至胜过最沉重的呼吸声。 等到我跟着孟岐的脚步有一步没一步地走回宴会厅的时候,看到三爷对着我招手。我抬步往他的方向走去,他却不知道是嫌我慢还是如何,直接抬步朝我走来。 三爷搂着我的肩膀,即使是在宾客云集的宴会厅,还是在我的额头上不由地吻了一下:“宝贝,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别放在心上。” 话音刚落,便听到一阵音乐声冉冉升起…… 随着音乐声响起,我看到了这次订婚宴的男女主角款款走入了会场。郎才女貌,好不般配。女生是我早前在程恪生日宴上见过的程家二小姐程珊。楚夫人的相貌不俗,程珊继承了她的美貌,这一次,在精心打扮之下,整个人更是显得格外明艳动人。 至于站在程珊旁边的男人,长相不错,带着几分清秀之气,只是多了几分无形的戾气,一看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这个人,想来就是传说中的楚宇,那个和楚言争夺继承权的男人。看着他们无比和谐地一步步走入会场,让人不由地艳羡这次的天作之合。只是这一次的订婚之中掺杂着多少其他因素,却不得而知。 如今,楚宇已经到了,那么之前给我打过电话的楚言,是不是也到了? 而在这个时候,三爷一下子将我搂紧,微微低下头,对着我说道:“我送你的礼物,很快就拆封了。” 127 我他妈在说贼喊抓贼! 127我他妈在说贼喊抓贼! 礼物,什么样的礼物? 我想到先前三爷曾跟我说过这件事,如今,他旧事重提,让我不由有些怀疑,他所说的礼物,究竟是什么。 主持人娴熟地在舞台上主持着订婚宴,而在这一对订婚宴男女主角的身边,还站着双方的家人。我看着程老爷子站在程二小姐程珊的身边,原先的程夫人跟李纯一般站在台下。 这是程老爷子第一次带着李纯在公开场合露面,而程夫人因着程老爷子的缘故,加上现在又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只好隐忍着不出声。当我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时,看着电视剧里的偶像剧,还羡慕着那么多的豪门生活。可是如今,当我真正进入到这个阶层后,才发现这一切远远没有外人看着那么风光。 虽然拥有让人无比艳羡的日子,生活无忧、吃穿不愁,但还要长年累月地忍受着和很多个女人同时分享一个男人,若是换做我,我想,若是等到三爷结婚以后,在他的身边有了别的女人,我会选择离开,却不知,他到时候肯不肯放我走。 “下面,有请楚宇先生的哥哥,楚言先生。” 当听到主持人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不由地一愣,抬眸看到穿着一身蓝色西装、骚气无比的楚言忽然出现。虽然已经很长时间没看到他,但他一出场,瞬时就成了在场所有人的焦点。 诚然,楚言确实是一个发光体,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就连身边帅气的楚宇都有些被掩盖了光芒。对了,楚宇。我看着楚宇,先前只觉得有些熟悉,可如今却是越看越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这个人。 因为怀疑,所以不觉在楚宇身上停留的时间稍微多了一些,到了后来,他注意到我看向他的眼神,跟着朝我这边看了过来。他饶有兴致地看了我一眼,即使他的未婚妻程珊就站在他身边,一双灼灼其华的桃花眼就那么看着我。 随及,我看到他对着我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明显带着几分撩人的感觉,钻石耳钉在灯光的映射下,更是显得格外两眼。 不对! 我想到了,这一次,看到他面上的笑容,我终于意识到,这其中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真的见到过他,就在一个酒吧里。 那一次,就是李纯和孟岐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帮在北京的游戏玩家在酒吧组织了一个线下见面会。我陪着烂醉如泥的李纯去上洗手间的时候,正好碰到他和一个妹子在洗手间里头办事。而他,就是当时在洗手间里的那个男人。 只是我没想到,他居然是楚宇。 当时跟楚宇在一起的那个女人,显然不是程珊,而跟其他女人有染,显然是这个风流公子一贯的作风。 这回楚宇订婚,而楚言作为楚家的代表出席,却不知,他是真的来祝福,亦或是……另有所图。 就在主持人宣布让订婚的一对男女交换订婚戒指的时候,程珊忽然开口对着程老爷子问了一句:“爸,我妈呢?” 这话一出,就连程老爷子都不由地噤了声。 见程老爷子没说话,毕竟跟楚夫人是本宗,楚言不由开口跟着问了一句:“人呢?” 虽然只是再简单不过的两个字,但由于出自楚言之口,这其中自然不一般。依照如今的形势,楚宇显然还不可能跟楚言相抗衡,作为楚家下一代的继承人,楚言所说的话自然分量不轻。 听到楚言都这般开口询问,原本站在台下的程夫人只好说话:“她刚刚说肚子不舒服,就去了洗手间。” 原来是这样。 却不想,程珊楞是没等到楚夫人出席,坚持不肯交换订婚戒指,一定要在楚夫人的见证下完成订婚仪式。我想,在场的人中,对此最不好受的莫过于是程夫人。她先前不单要忍受程老爷子带着一个比他儿子年纪还小的小女孩入场,现在程珊这么做,完全跟打脸没什么区别。 楚夫人久久不露面,就这么一直干等着也不是个办法。等到时间长了,只好派人去找。可没想到,就在这会儿的工夫,竟然发生了一件完全意想不到的事情! 楚夫人死了! 就死在洗手间的隔间里! 在知道这个消息后,所有人的表情都惊呆了,根本没想到,在这个本该和和乐乐的时候,却发生了死人的事情。偏偏,这一次死的还不是普通人,是程家的二夫人,从楚家出来的女人。 一听到这个消息,程珊整个人就像是疯了一般,拼了命地往洗手间那边跑。一行人或是因着惊讶或是想要阻止,也跟着一块去了洗手间。 这间酒店的规模很大,洗手间里的隔间也很多,而被发现楚夫人死的地方,那个隔间被里头反锁着。一般想上洗手间的人碰到这种情况,必然会觉得里头有人在,会选择去另一个隔间上。但没想到,这个被锁住的洗手间,里头居然是已经断气的楚夫人。 她是被活活勒死的。 一个人在死之前,还需要忍受很长一段时间的呼吸不畅,这是非常痛苦的一种死法。而程珊作为楚夫人的亲生女儿,看到这一幕早已哭的泣不成声,她哭着想冲上前,却被楚言一下子拉住了。 楚言厉声说道:“这里头可能有凶手的指纹,现在要保护现场。” 他不愧是被楚家选定的下一代继承人,在征得程老爷子的首肯之后,便命令手下开始封锁现场。 现场有不少身份敏感之人,这件事必然不可能交给警方,楚言想查出真相,只能由自己的人动手:“在场的人都有嫌疑,现在,所有人都回到刚才的宴会厅,一个个开始排查。” 此时,楚宇忽然开口冷嘲热讽了一番:“呵,现在开始大义凛然地说要找凶手,我看这事儿挺简单的,谁最不想这场订婚宴顺利进行,谁就最有可能是凶手!” 在楚宇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神一直紧紧地盯着楚言,很明显,他话中所指的人,就是楚言! 一听这话,楚言按捺着怒气,反问了一句:“楚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他妈就在说贼喊抓贼!” 128 喜欢我送的礼物吗? 128喜欢我送的礼物吗? 楚言隐忍着怒气,一字一句:“楚宇,你他妈别太过分!” “怎么、说实话就是过分?”楚宇看着楚言,不由冷笑了几声,继续说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怕我有了程家的支持之后抢你的位子,所以才不想看到我和程珊订婚?依照你的手段,不过就是死个人,你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如今,楚宇一下子将话挑明,连带着现场的人都不由明白了不少,大家看着楚言的眼神之中不免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好在程珊刚刚因为哭晕过去,已经被带到了休息室休息。若是不然,在听到这事儿后,难保不会再次发疯。 楚言凝声说道:“你别想把脏水往我身上泼!” 楚宇呵呵反呛了一声:“你要是做事坦坦荡荡,难道还怕人说?” 楚夫人的死,像是一枚手榴弹忽然投向了平静无澜的湖中,瞬时激起了千层浪。例如程夫人李纯这般觉得少了一个竞争对手看好戏的人有之,例如程老爷子这般漠不关心的有之,对于豪门秘辛内斗好奇的人也有不少。 而在这个时候,尽管很多人都怀疑这事儿跟楚言脱不了干系,但我心里却恍然想到了三爷之前说的那个礼物。 上次我和李纯遇难,无非是出自楚夫人和乔燃两个人的手笔。当时,程老爷子因为今天的订婚宴,不得不压下这件事,护着楚夫人暂时的安全。当时三爷就说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甚至我还听到他打电话给彪爷,让一个叫“影子”的人回来。 这件事,是不是三爷为了我,而让那个叫“影子”的人动的手? 想到这里,我不由地悄悄抬眸看了看三爷,却见他的嘴角一直凝着淡淡的笑意让人看不透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好了,都别吵了。这事儿,不如由我们三人主持,排查一下凶手。”在楚言和楚宇两个人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程老爷子开口说道。 若是今日的订婚宴顺利进行,程老爷子便将成为楚宇的岳父,虽然楚言已是楚家的继承人,但依照程老爷子现在的年纪和声望,恐怕在场唯有他和三爷能做两个人调和的中间人。 听到程老爷子这么说,楚言和楚宇只好不甘心地就此熄了声,对此并无异议。只是,在这话说完后没多久,但见程老爷子忽然往我和三爷这边看了过来。 他凝眸看着三爷,虽然如今他的年纪已经有六十多岁了,但眼里泛着的精光却不容小觑。他对着三爷,沉沉说道:“今日三爷在场,不如也从旁做个见证,让这调查做到公平行事。” 三爷没有拒绝,点头应下:“好。” 我想,程老爷子当初既然听到三爷所说的话,心里未必对三爷没有丝毫怀疑,可如今,他这么做无形中已经将三爷摘了出来,让我不由地觉得疑惑,不明白他究竟为什么会这么做。 既然杀楚夫人的凶手选择在今天这么敏感的时候动手,自然不会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说起来,这个洗手间距离订婚宴并不远,期间上洗手间的人自然也不少,偏偏楚夫人这么一个大活人居然在这个时候被活活勒死了,可想而知,动手的人定然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虽然程老爷子和楚家的人动用了所有的手下来调查这件事,但最后还是没调查出个所以然来。楚夫人的死自然不能用勒死的说法做终,可偏偏,已经没了呼吸的楚夫人就这么暴露在众人面前,想要隐瞒死因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对此,程家联合楚家对今日来赴宴的所有人下了封口令,对外一致声称楚夫人是因为心脏病突发而突然过世,并迅速将尸体火化。 等这事儿差不多处理完后,已经到了晚上。程家和楚家仅仅用了几个小时的时间,就让现场几百个人对楚夫人的死避而不谈。看来,他们两家的影响力,远远比我知道的多得多。 在我和三爷准备离开的时候,程老爷子因着送送他的由头,一路跟了出来。就在我们上车要回去的时候,我听到程老爷子对着三爷忽然说道:“三爷,怎么说,老爷子比你吃过的米多个几十年。在这里,我还是要告诉你一句话:万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听到程老爷子的话,我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原来,在这件事刚发生的时候,程老爷子显然已经想到了这事很可能是三爷做的。毕竟,他并不是一个以德报怨的人。但他或许没想到,三爷竟然会在订婚宴这天,当着程家和楚家的面公然动手。 程老爷子想对楚夫人动手,这一点不错。但今日不一样,或许在今日过后,程老爷子会选择一个较为温和的法子,神不知鬼不觉地让楚夫人慢慢过世。但在今天,楚夫人的死,无疑是在打程家的脸! 虽然现场查不出任何的蛛丝马迹,但像程老爷子这么一个老谋深算的人,定然看得出这里头的猫腻。 程老爷子今日并没揭穿,但话里必要的警告之意,却少不了。 对于这番话,三爷只是淡淡一笑,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楚夫人的这条命,在他眼里,或许根本算不了什么。 他伸手搂住我肩膀的手往他的怀里一带,看着程老爷子回应道:“我没什么想冒犯程家的意思。不过……”他话锋一转,连带着眼神也跟着凌厉了好几分,“谁动了我的人,我就要谁死!” 说完这话后,三爷就带着我坐上了车子。随着车子启动,程老爷子的身影跟着渐渐隐去。我侧头看了看三爷,因为刚刚发生过死了人的事情,以至于我的心几乎都没怎么放下来。 饶是这会儿,我还觉得心绪难平。虽然三爷这么做是为了我,但我还是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或是注意到我的失神,三爷凑在我的额头,吻了一下。随后,我听到他问我:“喜欢我送的礼物吗?” 129 张裕归来 129张裕归来 我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不喜欢,毕竟三爷这么做,不惜同时得罪程家和楚家,都是为了我。我不是一个良善的人,对于一个几乎害的我去见阎王的人,还会怜悯她的死亡。 但只要我一想到楚夫人以那样的方式死去,要说不心惊是不可能的,但心惊过后,则是担忧。 我没说喜欢或是不喜欢,只是对着三爷问道:“这么做,你会不会惹上麻烦?” 三爷看着我,嘴角微微一笑:“放心吧,万事有我在。” 虽然订婚宴那天看到楚夫人过世的人不少,但在程家和楚家的双重重压之下,没有人对当日发生的事情提过一言半语。楚夫人的过世,好似一粒尘埃一般,风吹过,便消逝不见。 而等到我身上的伤口就快痊愈的差不多,准备第二天上午去学校上课的时候,忽然接到了李纯的电话。 “念念姐,你明天能不能抽空陪我去趟医院?” 听到这一句,我不免有些担心地问道:“医院?你是出什么事儿了吗?我上午上课,下午可以陪你。” 对此,李纯的声音不免有些踯躅,嘟囔着说道:“这件事说起来有点复杂,明天见面的时候,我再跟你说吧。” “好。” 之前在跟李纯打电话的时候,我就意识到这件事应该没那么简单。却不知,等到第二天我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时,比我想象中来的更加惊讶。 “谁的电话?”我刚刚挂断电话,三爷就从身后抱住了我,一双手还不安分地往我的胸上蹭。再正经不过的男人,都少不了生理需求这一块。而在很多时候,男人因性而爱,而女人,则是因爱而性。 “李纯的电话,约了明天下午的时间。”我隐瞒了去医院的事情,毕竟在没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之前,我隐隐还是觉得这事儿似乎没那么简单。 我这几日伤口已经完全养好了,反倒闹得三爷跟匹脱缰的野马似的,一天到晚缠着我不放,地方更是从床上一路扩展到沙发、书房、浴室,甚至是……阳台。 而这会儿,看着三爷这个样子,我就知道他这是又起了兴致。 虽然一开始破处的时候,痛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但时间久了,也愈发感受到这其中的美妙滋味。三爷正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说有需求并不奇怪,而我也是个正值芳华的女人,两个人在一起,无疑跟水乳交融没什么差别。 三爷一开始只是用手抚摸着我的胸部,到后来,随着他的呼吸声越来越重,抚摸的力度也越来越大。等到后来,他干脆从后面一把掀起了我的裙子,来了一个后入式。 这是前些天我们俩刚刚解锁的新姿势,那时候,他带着我看网上传说的一百零八式,准备将这些姿势一个个地实践过去。 三爷的床事一流,跟他做是件特别享受的事情,很容易达到高潮。但三爷也有特别烦人的时候,有时候把我惹的全身跟着了火似的,他那玩意却在外头婆娑着不进去,硬是要我一遍遍地开口求饶才开始动作。有时候惹他生气了,那这一顿就有的好整,估摸着等到完事儿后,我就软的跟滩水一般了。 三爷在后面动作的飞快,连带着我的喘息声一声声越来越重。就在我即将到达高潮的时候,脑海里却想到最开始跟三爷见面的时候。 彼时,我拿着钱去赎我爸,却在赌场门口撞见了他,后来又碰到他来我们家的小超市买烟。那个时候,我只觉得这个人一看就不是一个好惹的人,不敢跟他沾上关系。在追出去还五十块钱时,他问我叫什么名字,我却吓得赶紧扭头就跑。 当时的我,何曾能想到,有一天,我居然会和这样的一个男人在一起。我们疯狂地做爱,疯狂地拥抱在一起,好似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一般。在他顶到最深处的时候,我畅快地叫出了声,而他的热流也跟着泄入了我的身体之中。 结束的时候,他紧紧地抱住我,对我说道:“我们要个孩子吧。” 我做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忘了自己到底是点头还是摇头,靠在他的胸膛上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就被闹钟扰了清梦。想到还要去学校上课,我赶紧拖着酸痛的身子起身去洗澡。洗漱了一番后,看到三爷也跟着坐起了身子。 他赤着上身,被子刚好到他腰部左右的位置,露出精壮的腹肌,看着别提有多性感了。女人喜欢男人的腹肌,就跟男人喜欢女人的胸一样,带着一种天生的痴迷。 虽然刚刚起身,他的眼神却一派清明。他看到我出来,对着我招了招手:“过来,让我抱抱。” 我一靠近,屁股刚坐在床上,就被他一把搂进了怀里。 他搂着我抱了一会儿,但出于我还要出门,只好没过多久就松开了我。 他拍了拍我的屁股,对我说道:“下去吃个早饭,我起床送你出门。” 我点了点头,便下楼吃早饭。刘嫂熬了粥,味道很好。我吃了一会儿后,就见三爷已经洗漱完毕下楼。他坐在我身边,跟着随便吃了一点后,就送我去学校。 他有公事要处理,我不好老是缠着他,到学校的时候抱着他亲了一下,就背着包走了。 但到学校的时候,我竟然看到许久不出现的张裕突然出现在了教室里。 说起来,我已经许久没看到张裕了。上次他从我这儿问了柳依的消息后,整个人就跟人间蒸发似的,一直没露过面。 说起来,柳依跟楚言虽然没什么关系,只是就楚言的手段,谁也不能确保,柳依是不是还在世。 这么长时间不见,显而易见,张裕整个人变得阴鹜了不少。而在此时看到张裕突然出现在这里,不知为何,我有种不祥的预感。而事实上,我的预感并没有出错,在张裕重新出现所发生的事情,远远比我想象中来的更让我难以承受…… 可等到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一切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130 这是他的孩子 130这是他的孩子 在上午上课的时候,我一直感觉到有一道凌厉的目光在注视着我。即使没有回头,我也已经猜到,很有可能就是张裕。 我不明白他为何无端对我生出这么大的敌意,毕竟柳依的事情,要说跟我的关系也不大,她和赖诗卉两个人,纯粹当了楚言为了报复赵子云的炮灰。当时我连自身都难保,惶论还花费工夫去救柳依? 在我告知柳依的去向后,张裕人间蒸发了很长一段时间,如今突然出现,却不知是为何。 若是放在原本,我还能通过孟岐那边打探一下消息。可最近,孟岐因为李纯跟了程老爷子这件事,整个人萎靡得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来学校上课了。这会儿,他都已经自顾不暇,又怎的来管我的事呢? 我忍着不适,硬是撑着上完了四节课。等到课程结束后,我看了一下手机,看到李纯在五分钟之前给我发了短信,说她已经在学校的正门口那里等我。我拿着包,便赶紧往那里走。 隔得老远,就能看到李纯那辆红色的奥迪车。先前程老爷子买给她的那辆兰博基尼开了不到一天就报废了,也亏得是豪车经撞,若是不然,那晚我们能不能撞开那几辆车逃跑都不好说。 兰博基尼报废后,程老爷子给李纯买的新车还没到,她便开了这辆奥迪车凑合两天。只是当我上车后,却见她并没有平常的意气奋发,整个人似乎连精神都不太好。 我看着她这个样子,不由开口问道:“你怎么了?” “先陪我去医院做个检查吧。” “你到底怎么了”我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还看着李纯这个墨迹的性子,都快把我给急死了,“你快说啊!” 李纯这才微微抬起头来,只是眸色之间却有些苦恼:“我好像……怀孕了。” “怀孕?”陡然听到这个消息,要说不震惊是不可能的,那一个瞬间,我惊讶的压根反应不过来。 等到回过神来时,我对着李纯喃喃问道:“已经确定了吗?” 李纯摇了摇头,神色之中充满了迷茫之色:“我也说不清楚,我这个月姨妈推迟了好几天,我就验了验孕棒,结果出来是两条杠。所以,我才想去医院再看看。” 要说之前,就我和李纯两个人说私房话的时候,她对着我偶尔也会抱怨程老爷子每次都要吃药才能硬的起来,当时程恪忙着出国那会儿,她还说要是有个孩子多好。 “你之前不是挺想要个孩子的吗?怎么现在还不高兴?”自从上次订婚宴过后到现在,差不多已经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为了弥补李纯上次的意外,即便程珊强烈反对,但程老爷子近来还是频繁地带着李纯出席各种场合,俨然有种想让李纯取而代之程家二夫人的地位。 如今,她的肚子里真的可能有了一个孩子,意味着她的地位必将变得更加稳固。只是,为什么她的神色却这么迷茫呢?难道说,在她这个年纪,还没做好准备迎接一个新生命吗? 我想了想,这一点未必不可能,毕竟就算是等过了年,李纯也才二十岁。这么好的年纪,怀孕之后很有可能会导致身材走样,而程老爷子也很有可能在这段时间内另结新欢。这般说来,李纯觉得苦恼也并不奇怪。 “是啊,我是想要一个孩子。只是……”李纯的话说到一半,却没继续说下去,她眉间的郁结很是明显,让人看着不由有些心疼。 我安慰道:“好了,既然现在还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有了,不如就先去医院做个检查吧。” 她“恩”了一声,便启动了车子。 这次,我们来的是一家私人医院,保密工作做的非常不错。在等李纯做检查的时候,我就在休息区等着。后来见她出来,我走上前去问道:“结果怎么样?” 我这话刚说完,就听到一个声音忽然叫了一声我的名字。我回过头一看,不想却在这里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是小美! 她穿着一身粉色的工作服,手里还拿着一个拖把。原本我倒是听过她妈妈似乎在医院里工作,她有时候也会去那里帮忙勤工俭学。却不想,李纯费尽心思找了一间私人医院,还是在这儿碰到了熟人。 我看着她,只好问候了一声:“小美,真巧啊。” 她看了看我和李纯,又抬眸看了看做检查的科室,心里觉得奇怪,正想开口询问,就被人给叫走了。她跟我说了再见后,便带着一身疑惑走了。 而看着她的背影时,我也不免有些担心。就小美这个墙头草,还是个大嘴巴,她要是把今天的事情泄露出来,又该怎么办? 我是不是还得找个机会敲打敲打她? 就是可惜上次意外的时候,我的手机也报废了,连带着里头关于小美的录像也没了,要不然,我的手里也会多一个威胁的把柄。 李纯看着我,面色有些苍白地问道:“念念姐,这人你认识啊?” 我点了点头,回应:“同班同学,没想到在这儿碰上了。” “那她……”李纯的话刚刚说到一半,便被我打断,我安慰她说了一句,“放心吧,我会处理的。” 小美的性格不难拿捏,只要我在她那里稍微敲打一番,她便不敢造次。 听到我这么说,李纯这才放心:“那就好。” “对了,结果怎么样了?” “怀孕了。”李纯低着头,看着心情并不算太好。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把这件事告诉程老爷子吗?” 一听到“程老爷子”这几个字,李纯就跟一只受惊的兔子似的,陡然问道:“为什么要告诉他?” 我被她这么激动的态度吓了一跳,但在休整了一番后,对着她问道:“这毕竟也是他的孩子,难道……不该告诉他吗?” “他的孩子?”李纯喃喃说道,跟个失神的木偶似的,随及,她又自顾自地点了点头,说道,“对,这是他的孩子,应该告诉他。” 131 我曾告诉你,我很爱你 131我曾告诉你,我很爱你 虽然我察觉到李纯有些神神叨叨的,整个人看着有些不太对劲,但她一直不肯说,我便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做完检查出了医院后,李纯给程老爷子打了个电话,说自己怀孕的事情。要说程恪作为程老爷子的小儿子,是在他四十多岁的时候才被程夫人生下。此后,程恪不单成了程老爷子最疼爱的孩子,也进一步地稳固了程夫人在程家的地位。 很多人大抵都会对老来得子很是欣喜若狂,所以,在程老爷子一听说李纯怀孕的事情后,兴奋地立马放下了手头上的工作,急着往我们这边赶了过来。 我陪着李纯等程老爷子,等到人到了之后,我本不想打扰两个人的二人世界,想要先行离开,却被李纯拉着不放,说我帮了不少忙,干脆三个人一块吃个饭。 听到这话,程老爷子也乐呵呵地应和:“既然纯儿都这么说了,就一块吃个饭吧。” 从前看程老爷子的时候,他的面上虽然也经常带着笑意,但总是笑不达意,跟只笑面虎似的。可如今,我却能感觉到,他此时是真的开心。毕竟,在六十多岁的年纪还能有一个自己的孩子,这无疑是对自身能力的一种肯定,也是一个生命的延续。 在李纯和程老爷子的盛情邀请之下,我应下和他们两个人一块同行。虽然程老爷子年纪挺大,但李纯跟在他身边腻糊起来的时候可不含糊。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而程老爷子和李纯坐在后座。在车上,我就听到李纯对着程老爷子问道:“我现在可是大功臣,你要怎么奖励我啊?” 程老爷子大方地说道:“要房子还是要车子?随便你挑。” “房子车子都已经有了,现在谁还稀罕那东西啊。” “哦?那你这小东西,稀罕什么东西?” “我要程氏的股份,你给不给我?” 听到这话,程老爷子有些迟疑地说道:“你一个女人家,要这个东西干嘛?” “我一没名分,二没本事,万一哪天你不要我和孩子了,难不成我还不能要点股份给我和孩子做个保障啊?你把你所有的家产都留给你那个宝贝儿子,难不成,我肚子里的孩子就不金贵了吗?”说到后来的时候,李纯的声音中明显带着几分哭腔。 面对李纯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大美女,是个男人都很难把持的住,程老爷子最开始还有些犹豫,但后来,被李纯缠的没法,只好点头应下:“好,要是你生了个儿子,我就转百分之十的股份到孩子名下。” “那女儿怎么办?” “百分之五。” “哼,你这明显就是重男轻女嘛!” “程家家产传男不传女,就连程珊她们姐妹俩,都还捞不到百分之五。” “你这还是不疼我!你都没把我们娘儿俩放在心上,呜呜呜……”李纯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程老爷子连连哄着。 看着他们俩这个样子,我虽然觉着有些腻歪,但异地处之,似乎我和三爷之间的相处方式也差不了多少。只是,我没李纯那个聪明脑子,跟三爷跟了这么长时间,跟李纯一比,她车子房子都有了,现在手上还有股份,而我却还是什么都没有。 我没问,但依照三爷那性子,估摸着我问了也不会给我。程老爷子之前的女人不少,觉得自己即便给了李纯房子和车子,她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毕竟李纯现在已经退学待在家里,又是一个外乡人,若是离了他,她一个柔弱的女人在偌大的北京城根本活不下去。但三爷跟我的情况,却不一样。 跟李纯一比,最起码我很快就会大学毕业,手里捧着一个名校的毕业证书,加上家里人还在北京城里,虽然家里头只有一家小超市,但以后找份工作养活自己并不是一件困难事。正因为我跟李纯相比,依仗来的更多,所以三爷并不会放手让我拥有更多的东西。 他是个极其聪明的人,他不让我去学车,出行也都让人跟着我。可能先前因为我和程恪的事情,对我的不信任有之,但更多的,我想应该是一个男人的掌控欲。 就照现在而言,他不可能会放我走。也不会给我更多的资本,让我天高任鸟飞。他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若是发现有一天我想要离开他,必将毫不犹豫地斩断我的翅膀,将我强行留在他的身边。 这一点,在跟三爷相处的时间越来越久时,我的感触就越深。 由于我最后出神想到了自己和三爷的事情,后来李纯和程老爷子究竟说了什么,我倒是并不清楚。但等到了餐厅后,看到李纯下车时那心满意足的表情,我想结果应该并没有让她失望。 她拉住我的手,对着我悄悄说了一句:“谢谢啊。” 我微微一笑,全当回应。 其实在刚才,对于李纯拿我当靶子这事儿,我并不是不知道,而是没有揭穿。我不单是李纯的朋友,在程老爷子眼中,我跟着三爷这事儿,显然来的更有分量。 即便我坐在那里一句话都不说,但最起码,我还是个外人,是一个见证。出于当着我的面,程老爷子对李纯自然欲所欲求,毫不吝啬。 这家餐厅非一般的高档,之前我跟着三爷来过几次,一顿饭的价格相当于很多人一个人的工资,可想而知它的昂贵程度。但要说这里菜肴的味道,自然也是一等一的好。 我权当个陪客,跟在程老爷子和李纯的身边蹭吃蹭喝。正吃到一半的时候,我忽然接到了三爷的电话,赶紧起身找个僻静的地方接电话。 “宝贝儿,我临时有事要离开一段时间,这次时间可能会有点久。不过,我会留下人保护你。你要是遇到什么麻烦,就去找阿彪处理。” “你要去哪儿?”我直觉这次的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不由多嘴问了一句。只是,三爷并没有告诉我答案。 “别担心,我会尽快回来。”三爷那边似乎还有人在,话没说几句,我已经听到了一些催促的声音,就在我以为他要挂电话的时候,听到他忽而对我说道,“对了,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爱你。” 132 小美人,今晚我们俩再续前缘 132小美人,今晚我们俩再续前缘 三爷的这句话,像是平地乍起的一缕波澜,倏地一下就撩动了我的心扉。 按时间算来,我跟着他差不多也有大半年了。即使在耳鬓厮磨的时光,他也不曾对我说过这句话。 他会说他想要我,会抱着我吻到天昏地暗,但从始至终,却不曾说过一句,他爱我。 陡然听到这句话,我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惊喜,就跟处于恋爱中的小女人没什么两样,一张脸红扑扑的,跟个熟透了的苹果似的。 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我还是低声说了一句:“我也是。” 虽然三爷那边对此并没有说什么,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在无形之中就能感受到他的那份喜悦,丝毫不亚于我。 他温声说道:“宝贝儿,乖乖的,等我回来。” “好。”我点头应下,在这个时候,也浑然不知发生了何事,一心沉浸于欣喜之中无法自拔。 挂断电话,我回去接着吃饭。吃完饭后,我就看到司机已经在餐厅门口接我,不知是不是听了三爷的吩咐。 我跟程老爷子和李纯两个人告别,说道:“接下来,我就不继续当亮闪闪的电灯泡了,你们两个人自己过二人世界吧。” 此时的李纯无疑跟个钻在蜜糖罐子里的小女人没什么差别,呵呵笑着看我。倒是程老爷子看着我,忽而向我问道:“三爷那边没事吧?” “什么?”我一时之间有些惊讶,不明白程老爷子为什么忽然会这么问。三爷那边,难不成会出什么事吗? 只是,程老爷子并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话,他这么说,一定有他的理由。 “难道、你还不知道?” “我……”我正想说三爷要离开一段时间,但话刚刚开口,忽而想到什么,连忙止住了嘴。万一程老爷子这是在套我的话,那该如何? 我这话说了一半,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依照程老爷子那样子,显然已经一眼看出了我的顾虑。 他倒没遮掩,径自对我说道:“我刚刚收到消息,三爷手底下好几个赌场被查封了。” “什么?程老爷子,你……你说的是真的?”乍然听到这话,我压根没反应过来,对着程老爷子喃喃问道。 程老爷子对着我点了点头,给了我一个肯定的回复:“恩。” 虽然我从来不过问三爷在生意方面的事情,但之前他有一次视察工作的时候,带着我去看了好几个赌场。即便没有明说,可我能隐隐感觉到,地下赌场应该是块大头。 不说别的,就说我们家附近的那间地下赌场,都已经开了十几年了,不管怎么扫黄赌毒,那地方始终屹立不倒,可见赌场的人早已经打通了关系。而现在,这赌场说被封就真的被封了,而三爷也要离开这里一段时间。两厢联系起来,让我不由觉得有些担忧。 三爷他到底去哪儿了? 赌场那边,为什么好好的说封就封了呢? 太多的疑问凝聚在我的心头,我想问三爷,但毕竟现在程老爷子和李纯还在场,我只好说了一句:“我知道了,要是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这话后,我便坐上车子告辞离开。 在车上,我一直不间断地打着三爷的电话,但刚才明明还跟我通话的手机,现在却怎么都打不通。 怎么办?怎么办? 我的心里浮起好几个怎么办,完全是一副抓瞎不知所措的模样。 我看着坐在驾驶座上开车的陈叔,不由问了一句:“陈叔,你知道三爷去哪儿了吗?” 陈叔摇了摇头,对着我说道:“不知道,三爷只让我好好照顾许小姐。” 陈叔不知道三爷的去向,现在又打不通三爷那边的电话,那我还能去问谁? 我想到了程老爷子,不过想到刚才程老爷子说的话,想来他对三爷下落也不甚清楚。我忽而想到之前三爷跟我说过,让我有事就去找彪爷。 一想到这里,我连忙给彪爷打了个电话,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隔着电话,我听到彪爷对着我说了一句:“嫂子,我是阿彪,您有什么事儿吗?” 一听到他的声音,我连忙问道:“你知道三爷去哪儿了吗?” “这个……” 我被他迟疑的态度弄的有些烦躁,不由说了一句:“这个什么啊?你要是知道就快说啊!” 彪爷支吾了半天,终于跟我坦白:“三爷回乔家了。” 乔家? 我知道三爷本姓乔,排行第三,年轻刚出道的时候,很多人都叫他一声乔三少。随着后来渐渐在道上站稳了脚跟,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叫他一声“乔三爷”或是“三爷”,这个名号也被越叫越响。 先前,对于乔家我也只知道乔燃这么一个人。而如今,三爷回了乔家,难不成,是家里的长辈让他回去吗? “对了,你知道赌场那边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虽然彪爷一直不想跟我说这事儿,但在我不断的追问之下,他还是忍不住松了口,对着我说道:“这事儿,跟乔家内斗有关系。不过,嫂子,再多的我真的不能说了,你就别问了吧。” 乔家? 又是乔家。 乔家的内斗,我只知道一个乔燃,难道说,这次的事情是那个差点置我于死地的冷面男人乔燃做的吗?还是说,在这其中还掺杂了其他人? 我想了半天,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奈何彪爷那边却不肯再继续说下去。我本来就对三爷的事情知之甚少,现在突然出事,整个人更是连个头绪都没有,就跟个无头苍蝇似的,完全摸不着头绪。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忽然响起,我看了看屏幕,看到是一串陌生号码。 我原来并不想接,拒接了好几回,但同一个电话却一直打来,烦不胜扰。我嫌烦,到底还是迟疑地接起了电话。不想,我刚刚接起电话,就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小美人,这么长时间不见,怎么样?今晚来续个前缘?” 楚言? 丫丫的都这么长时间了,他怎么还待在北京没走?! 133 你杀了他? 133你杀了他? 上回看到楚言,还是在程珊和楚宇的订婚宴上,他作为楚家下一代的继承人代表出席。却不想,原本万众期盼的订婚宴并没有如期举行,而是因为楚夫人的死给搁置了。 事情都过了这么久,原本我以为楚言早就该走了,没想到,他居然还留在北京。 我轻嗤了一声,正想着挂断电话不理这个家伙,就听到他忽然对着我说了一个地址。而这个地址不是别的,恰恰是程珊和楚宇当时订婚的酒店! 大晚上的,一个男人忽然给你打电话,还给了一个酒店的房间号码。但凡我不是白痴,如何听不出这家伙明摆着就是想约炮! 我毫不客气地骂了一句:“你有病吧你?!” 楚言恬不知耻地应承了下来,对着我说道:“是啊,相思病,病入膏肓,你是我的药引,这病只有你能解。” 跟这个家伙谈论口舌之争,我估摸着跟直接找死没什么差别。 我想直接挂断电话,但他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一般,对着我径自说道:“给你半个小时,不然,我就去拜访伯父伯母,顺便问个好。” 在他说话时,语气并不凌厉,甚至还带着几分温和。可就我对他的了解,他能眼睛都不眨地就将那么多失声尖叫的女人丢下海,砍掉出千那个男人的手指,更是对曾经扫了他面子的未婚妻赵子云赶尽杀绝,在这其中,他的手段已然可见一斑。 他那帅气的甚至带着些阴柔的长相或许会骗人,但他那慵懒却透露着杀机的眼神,却不会说谎。 楚言话中所指的伯父伯母,指的自然是我爸妈。若是不达目的,他会对我爸妈动手,对于这个威胁,我丝毫不曾怀疑过。毕竟,在他的眼中,人命和草芥根本毫无区别。 我看了看现在自己所在的位置,开车赶到楚言说的酒店差不多需要十几分钟,但因着北京城里堵车的现状,在半个小时之内过去都有些够呛。只是,这会儿我没的犹豫,赶紧让陈叔掉头,立刻往楚言所说的地方而去。 在路上,我还给彪爷打了一个电话,跟他说了这事儿后,让他派人去接应我。现在三爷不在,就让我单枪匹马地应付楚言,要说心里不虚是不可能的,可在这个时候,我更应该变得强大起来,不单要保护我自己,还要保护我身边的人。 等到我匆匆忙忙赶到酒店时,距离楚言规定的半个小时只剩下三分钟的时间。就楚言那个疯子,谁也不知道在超时之后,他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这会儿虽然彪爷那边的人还没赶过来,但没法,我只好先行上去见他。 我坐着电梯一路上去,真的,就跟讽刺一般,楚言约定的楼层恰好是那天程珊跟楚宇举办订婚宴同一层。这个酒店挺大的,这一层里,一边是宴会厅,一边是住房,专门负责给宴会结束后参加宴会的客人居住,或是暂时休息。而如今,楚言专程将见面的地方定在了这里,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他一定是故意的。 来到约定的房间门口,尽管心跳声如擂鼓,但等到时间到了之后,我还是按了按门铃。 门很快就开了,我看到楚言穿着一身睡衣半靠在门边,光是那样子,估摸着一走出去,都能让不少女人为之疯狂。 楚言微笑着跟我打了声招呼,说话时,还不忘轻眨了眨左眼,朝我这边放电:“嗨,小美人,好久不见。” 我想,就凭楚言这个姿色,若他不是楚家的继承人,就是去夜店里做个少爷肯定特别赚钱,不说别的,捧成一个场子里的头牌肯定没什么问题。 之前在会所工作的时候,有几次碰到需求特殊的客人,我还得把客人的需求告诉凤姐,凤姐就会打电话联系别的场子,让他们借几个少爷过来救急。 虽然当时会所里也有几个少爷,但是不多,毕竟来我们这场子里的基本都是性别男爱好女的男人。那些欲求不满的少妇或是女强人,基本都去其他专门的场子找少爷。 当然,对于楚言这个调侃我也只敢放在心里头想想。万一被我不小心说出口,我估摸着我这条小命早就在他的手里头给结果了。 这丫的可是一个煞神啊煞神! 我看着楚言,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 楚言饶有兴致地回望着我,问我:“老是站在门口多没意思,进来坐坐?我点了一瓶味道纯正的红酒,很不错,要不进来尝尝?” 我可不想进去,万一我这么一进去就被他给强了,那还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再说,现在也不知道彪爷的人究竟有没有到了,就这么进去,我心里头非一般的发虚啊! 见我不做声,楚言伸手想要来拉我,却被我默不作声地躲过。见状,他也不恼,只是轻笑了一声,问我:“怎么、进来怕我吃了你啊?” “没有的事,我就是觉得……”我支吾了半天,也没支吾出个所以然来,干脆左右扭头看了看周围,说道,“觉得这里的视线还挺好的,呵呵呵……” 虽然我面上跟个乐呵呵的傻白甜似的,但心里早已在吐槽,彪爷这个不靠谱的,怎么到现在都还不来?!他要是再不来,我真的就快撑不住了啊! 楚言看着我这样子,伸手点了一支烟,深吸了一口后,对着我的方向吐出白色的烟圈,差点没呛死我。对于我这番狼狈样,他倒是轻笑着,不急不躁地问我:“你在等阿彪那个蠢货?” 我心里觉得奇怪,抬眸看了他一眼,警惕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楚言冷哼了一声,面上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别等了,我的人早就在路上把人截住了。你就是等到明天早上,都不见得能把人等到。” 乍然听到这话,我瞬时有种不祥的预感,转眼想到他过去的种种行为,一下子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反应。 我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不甘心地问道:“你……你杀了他?” 134 小可爱,跟了我怎么样? 134小可爱,跟了我怎么样? “不不不……”他朝着我摆了摆手,伸出拇指贴在我的嘴唇上,堵住了我的唇,“别说那么血腥的事情,老说杀人多不好。” 呵呵,就我面前的这个家伙,估摸着手上沾染的血可一点都不少。偏偏这回我居然还能从他的口中听到这句话,还真是可笑的很。 此时的他,就像是一只掌握全局的猫,而我,无疑已经成为了被困在牢笼中的鼠。是生是死,全凭他一句话决定。 我已经心生退意,抬步想走的时候,却被他一把拉住了手。他一个用力,就将我的整个身子直接带进了酒店房间,顺带着还“砰”地一声关上了门:“床上的风光更好,我带你见见?” 我“啊”地尖叫着,但到了这个时候,尖叫根本抵不了任何用处。等到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楚言一把压到了床上。 身下是柔软的大床,上头就是楚言。若是换做另外一个女人,或许还会因为楚言的垂怜而欣喜若狂,只是,欣喜若狂这种情况并不可能发生在我的身上。 “你放手!别碰我!”我拼命抗拒着楚言的触碰,自从上次在游轮上吃了亏之后,我就一直在苦练格斗。依照我现在的身手,可以一个人单挑一个壮汉。 但楚言跟三爷一般,从小就在那样特殊的家庭中出生,格斗是从小到大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一项。在他面前,就我这点工夫根本就不够他看的。不过,这次我倒是挣扎了好几回,期间好几次想要坐起来破门而出,奈何还没等跑到门口,人就被楚言重新给逮了回来。 “这么长时间不见,工夫倒是见长啊!”就我这个样子,越发引起了楚言的兴致。他饶有兴致地上上下下打量着我,说到这里的时候,一双手更是不安分地想往我胸口的方向蹭。 他轻笑着,嘴角勾起一丝显而易见的弧度:“这里也见长,哈哈,正合我意。” 他说话越来越没下限,我听不下去,对着他直接破口大骂:“你他妈的不要脸!快放开我!” “够火辣!我喜欢!”这丫的就是个变态,即便我对着他一阵拳打脚踢,他的征服欲却越发被勾了起来。 见我的手脚一直作乱,他索性直接将整个人的身子压在了我的身上,将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上头。我的手脚被困在其间动弹不得,想要他走开,偏偏他这看着挺瘦的,奈何里头都是硬邦邦的肌肉,重量可是杠杠的,就我这么一个小身板根本经受不住。 楚言就这么压在我伸手,一只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脸颊,对着我温声说道:“小可爱,乔三就快倒台了,你不如考虑考虑跟了我吧?爷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要车要房随你挑,你就是要个天上的星星,我也能开个直升机带你去摘星星。” 还开着直升机去摘星星,呵呵,你这么牛逼,咋就不上天,跟星星月亮直接肩并肩呢? 我扭头没搭理他,偏偏这会儿,他正好对着我脖子这一块。他忽然凑下身子,对着我的脖子那边深深吸了一口气:“真香,喷了哪个牌子的香水?” 不管楚言怎么说,我打定主意不搭理他,奈何他却恬不知耻地居然伸出舌头,直接在我脖子锁骨的位置轻舐了一番。我只觉一阵湿润的感觉过后,整个人全身上下的鸡皮疙瘩一下子就全部起来了。 这丫的绝对是个变态啊!!! “怎么、还不想理我?”楚言轻笑着,对着我继续说道,“你说,等我吻遍你全身,你湿的不行,到时候会不会主动求我要你。” 楚言是个变态这回事,我从未怀疑过。即便今天在来之前,我还特意给彪爷打电话让他派人来接应我,谁能想到,他居然在我来之前就一直斩断了我所有的退路。 而这个时候,我不配合,他居然直接想要霸王硬上弓。对付这样的人,我一时之间真的失了所有的分寸,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应对。 他就像是一条毒蛇一般,手指每触碰到我的那一寸皮肤,都忍不住泛起一阵颤栗之色。 就在楚言准备脱下我的衣服时,一阵剧烈的敲门声忽然响起。这一幕跟之前在游轮上何其相似,而楚言也根本没料想到,这一切居然会这么操蛋,就在他快办事的时候,竟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敲门声一直响着,他只好微微直起了身子,但整个人却还是压在我的身上。也不知他究竟按了什么键,就见门一下子打开了。在外面的人进来之前,楚言已经先一步伸手捂住了我的嘴,并将我的头发弄乱,不让人看出我的样子。 一开始,我还以为进来的人会是楚言的手下,不过,等到他开口说话时,我却发现这一切并没有那么简单:“呵,看来我来的还真不是时候。” 楚言说话时也毫不客气,直接呛了一声:“知道你还站着?” 两个人说话时,显而易见充满了火药味,那个男人继续说道:“我可不稀罕看到你。楚家那帮老头那边传来消息,让你行事低调点,不然,他们可没那么多工夫来给你擦屁股。” 一开始,我只觉得这个男人说话的声音有些熟悉,听到现在,加上他刚才说的那一番话,我恍然想到,这个突然闯进来的男人,莫不是楚宇吧? 而他对楚言说行事低调点,这又是怎么回事? 对于楚宇的警告,楚言却只是硬生生地回了一句:“我怎么做,是我的事,不用他们多嘴。” 楚宇轻哼了一声,言语之中带着显而易见的讽刺之意:“呦呵,果然做了继承人的位置,连说话都不一样了。” 楚言说话时的火药味没少到哪里去:“这位子能者居之,有本事,你把我给杀了,这位置就是你的。” “好,我等着这一天。” 说完这话,楚宇便大大方方地走了,顺带着还将门给关上了,“砰”的一声震耳欲聋,“悠着点,小心有一天你会死在女人的床上!” 135 你和他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135你和他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直到楚宇走后,楚言这才从我的身上下来,经过这么一番,他也没了跟我做爱的心思,干脆坐在了一边,沉默着并没说话。 我好不容易得了自由,忙不迭地坐起了身子,伺机想要离开。 在这个时候,我听到楚言忽然对着我说了一句:“许念念,你跟了我吧。” 听到这句话,我不由抬头看了他一眼,一开始还以为他在跟我开玩笑,可是当我看着他的时候,却觉得他并不是带着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难不成,他是认真的吗? 不,这不可能。 我赶紧又摇了摇头,否决了这个可能性。 楚言身边的女人不少,第一次看到的那个妹子被他丢下了海,后来我又旁观他和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女实战,光是看到的就不少,可以想见平日里他的女人定然不会少到哪里去。 如今他这么说,我却不敢应承下来,生怕在他这话背后,还掩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讪讪地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对着楚言说道:“承蒙你看得起,不过,我还想保着我这条命,不想被丢下海喂鲨鱼。” 说话时,我不动声色地将身子一点点往外面移,试图之后能找到机会离开。虽然这是个奢华无比的总统套房,但对于我而言,这跟龙潭虎穴没什么差别。 听到我这话,楚言不由轻笑了一句,看着我调笑般的说了一句:“呵呵,就你还会害怕?” 我淡淡回应了一声:“看你这话说的,是个人都会害怕。” “是吗?”他反问了一句,随后便说道,“我倒是从没见过什么让我害怕的东西。” 楚言这一句话说的狂妄无比,但就他能坐稳楚家继承人这个位子,已经可以窥见,想来素来只有他让人害怕的份儿,没有让他害怕的时候。 我估摸着现在楚言也没什么霸王硬上弓的心思,但未必肯让我走,便看着他问了一句:“你今天晚上找我过来,到底有什么事儿啊?” “觉得无聊,就叫你过来陪陪我。” 呃……合着我在楚言的眼中,充其量就是个陪聊的? 这地位未免也太低了点。 不过,陪聊总比陪睡好多了。 我想到他之前跟楚宇的对话,继续硬着头皮问道:“三爷的事儿,跟你有关系没?” 他威胁我:“胆子倒是挺大,不怕我直接上了你?” “得了吧,要是楚宇再来一次,你还不得阳痿!” “呵,就那小子,我迟早宰了他!” “他不是你弟弟吗?”下手还那么狠? 听到这话,楚言一脸奇怪地问我:“那又怎样?” 好吧,干脆当我没问。 果然,跟楚言这种人说感情,就跟对牛弹琴没什么两样。 楚言伸手勾着我的下巴,问道:“你跟着我,我保证不杀你,怎么样?” 谁见过这么奇葩的说话方式,估摸着也就楚言这个变态能说出口。 “我高攀不起,还是让别人陪你吧。要是没事的话,你好好休息,我就先走了啊。”我一边说着话,身子一边往外面走。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楚言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许念念,我的耐心有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不管是敬酒,还是罚酒,我一样都不喝!”说完这句话后,我立马就忙不迭地撒丫子跑了。 妈呀,跟楚言这个变态独处一室,实在是太吓人了! 不成想,我刚才楚言的房里跑出来,居然发现楚宇居然一直守在他的门口。 楚宇看着我这样子,不由嗤笑了一声,说道:“楚言最近不行了?这么快就完了?” 哥哥在里头办事,弟弟在外面听墙角,就是我这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奇葩的一对兄弟。趁着我现在蓬头垢面、楚宇还没认出我的时候,我赶紧头也不回地跑了。 这兄弟俩一个比一个奇怪,我惹不起,还是远远地躲着吧。 不知道是不是楚言的煞气太重,一直等我回到家,倒在床上蒙头大睡的时候,做个噩梦居然还梦到了楚言。我梦到他来爬我家的窗户,还想要在卧室里把我给睡了。梦做到一半,我就被吓醒了。 转头一看外面,还是灰蒙蒙的一片。我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发现才凌晨三点多,离起床的时间还早。旁边的枕头空着,让我不由地有些想三爷。虽然他才离开我没多久,可为什么,我却感觉度日如年一般呢? 彪爷跟我说,三爷回了乔家,却不知,他究竟到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我想他,尤其在这个寂静的夜里,格外的想他。以前他在的时候,我还不觉得什么,可是现在,心里的想念却越积越深。 我不由地抱住了他枕过的枕头,闻着上头的气息。在枕头上,还残留着三爷的味道,淡淡的烟草味,却并不让人觉得厌恶,反而让人乐在其中。 我抱着三爷的枕头,想象他还在我的身边,这才又重新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后,却是个阴雨天气,蒙蒙细雨缠绵,我躺在床上,生了赖床的心思不想起床。可眼看着上课的时间快到了,只好赶紧起身穿衣服洗漱,让陈叔送我去学校,就连早饭都是在路上吃的。 我只觉得今天有些事不太对劲,走在去教室的路上时,我就有隐隐的感觉,等到了教室后,看着班上的同学对着我指指点点,我愈发觉得奇怪。 但一开始,因为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还是找了个位置坐下,等着老师进来上课。可后来课才刚刚上到一半,辅导员秦老师就将我从教室里叫了出去。 我并不是第一次见秦辅导员,上回我跟柳依赖诗卉打架的时候,她偏帮柳依,直到后来三爷到了之后,才帮我主持公道。自打那之后,她就老是在我这边试图打探三爷的消息,分明是看上了他。 而这回,她将我叫出去之后,直接对着我问道,言辞之间带着难以言喻的严厉:“上次来学校你那个叔叔,你和他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136 你还不打算说实话吗? 136你还不打算说实话吗? 我听到这句话,不由有些惊讶,但还是咬紧牙关说道:“还能是什么关系,他就是我叔叔啊。”我心心念念的乔叔啊! 秦辅导员你看上我乔叔这一点我没意见,但我可不负责为他扩充后宫,毕竟后宫里头只有我一个人就觉得够挤了。 辅导员深吸了一口气,对着我沉沉说道:“都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你还不打算说实话吗?” 我意思到有些事情不太对劲,但在我还一头雾水的情况下,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我说的就是实话啊。” 看着我这个样子,辅导员估摸着我就是个屡教不改的,直接拉着我去了她的办公室。她将我带到办公室之后,在她的工作电脑上打开一个网页,然后对着我说道:“你自己看,然后跟我解释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看着电脑上的网页,真的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曾经我最担心发生的事情,此时真的在我面前发生了。 怎么会这样? 电脑网页上是一个帖子,帖子的标题为《本校大学生恬不知耻当小三,每晚还去夜店赚外快》。 在这个劲爆的话题之下,帖子的点击量直线上升,回复的楼层也很多,都快堆到一万多层了。 帖子的楼主自称是相关知情人士,爆料本校某x姓女生给老板当小三的事情,还去过夜店上班。除了这些后,还配了很多的图。有一些是司机在门口接我,我坐上车的照片,甚至还把李纯开着豪车来接我的几次照片也都po了上去。 不单如此,帖子上还曝光了我和三爷两个人在一起的照片,虽然对我和三爷的脸上都打了马赛克,但关于我个人的照片那么多,但凡身边认识我的人,立马就认出了我是谁。 而秦辅导员之前对三爷爆发了那么强烈的好感,虽然帖子上只是一张侧影照片,但还是被她认出来,这就是三爷。 根据帖子爆料,包养我的金主是北京城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因为害怕被打击报复,所以楼主不敢贴出他的名字。 除却这些之外,还有不少我以前在会所上班的照片。在曝光的照片里,我穿着一身会所的职业装,有些是在会所里头的照片,只是一个侧影,虽然跟我穿着同样的工作服,但我可以肯定,那上面的人并不是我。而更多的是一些客人离开,我送客人出门离开时,在会所外头所拍的照片,那上头的照片却不是假的,而是真的是我。 在这一个掺杂着真真假假的帖子里,我被楼主描述成一位恬不知耻、为了金钱可以出卖肉体尊严的女生。最后,楼主甚至无比严苛地指责我,像我这样的一个女人,根本就是在给学校丢脸,不配继续待在学校,应该处以退学处分。 在帖子中,附和楼主的人不少,还有一些则问楼主,难道他曝光这些就不怕被报复吗?楼主美其名曰要为公众揭露真相、不畏强权,但说真的,若是真的如此,他为何还要披着马甲发帖,不懂当面跟我对峙,而是躲在网络的背后做着惺惺作态的小人? 对于我而言,最受打击的不是我在会所上班的事情曝光,而是我跟着三爷这件事被网络揭露出来。 这么做,会不会对三爷有所影响? 现在,三爷正处于关键时刻,我真的不希望自己拖了他的后腿。 见我半天不说话,三爷杵了杵我的胳膊,对着我说道:“都看完了吧?这事儿,你自己说说,到底有什么需要解释的?” 我低着头,半晌没说话。辅导员见我这个样子,不由地也有些生气,对着我厉声问道:“你快说啊!你和你那个叔叔到底是什么关系?” 辅导员那里,俨然是一副不问出答案誓不罢休的状态,只是,我却并不想对此多掷一辞。 “我无话可说。”不管是对被包养这件事,还是对曾经在会所工作这件事。我曾经无比害怕这些事的发生,可是如今,等到这件事真的发生了,不知道为何,我竟然出乎意料的特别平静。 本该害怕的,不是吗? 可是,我显然并没有觉得害怕。 不知道是麻木了还是怎么,但无可否认,虽然这其中掺杂了一些假的东西,但上面所说的东西,都是真的。 都是真的。 帖子上说的没错,那些事情确实我都曾经做过,我就是想要否认,难道将这个帖子封了,将这些照片删除,就真的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吗? 辅导员看着我,忿忿说道:“你没话可说?难道说,帖子上说的事情都是真的?你知不知道,这件事一旦被定为属实,你很有可能会被学校勒令强制退学。” 学校这段时间正在评优秀高校,容不得任何的负面新闻。就连我现在看到的这个帖子,也已经被扎口不允许回复,相信不用我动手,学校方面为了维护形象也会删除。 在这件事里,从始至终,我想不通的只有一点,到底是谁在背后这么苦心孤诣地想害我? 我的身边长年累月跟着三爷的人,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拍到这么多的照片还不被发现,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这个发帖子的人居然真的做到了,他究竟是谁?又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 要说不奇怪是不可能的,毕竟拥有这个能力做这件事的人,并不多。 我想到了张裕,先前自打他重新回到学校后,他就对我表现出了莫大的敌意,这件事,会不会出自他的手笔?除了他之外,有没有可能是楚言?就在昨天晚上,我刚刚拒绝他的提议,临走前,他让我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这件事,会是他做的吗? 我恍然想到,先前我曾跟张裕说,柳依可能在楚言那里。那在张裕消失的这段时间里,有没有跟楚言有过接触。他们俩之间,是不是也曾发生过一些我并不知道的事情? 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一团乱麻,杂乱无章,但在这其中,一定有那么一条线,将所有的一切都联系在了一起…… 137 许念念,你敢做就不敢认吗? 137许念念,你敢做就不敢认吗? 原本我以为,随着时间过去,这件事会被学校方面压下来,但没想到,这件事的影响越来越大,到最后完全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 虽然帖子已经被封了,但每当我走在学校里,就会看到不少人公然对着我指指点点。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会所的事情发生之后,学校里又疯传我曾经勾引过昔日校草程恪,还和孟书记的儿子孟岐纠缠不清这件事,甚至还传出我曾去私人医院打胎这事儿。 虽说我之前因为一直忙着打工赚学费,跟班上同学的关系不算多么亲密,顶多算个点头之交,但就这件事发生过后,我无形之中被完全孤立起来,根本没有人愿意搭理我。就连平日里给我们上课的时候,上课时接触到我的眼神时,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敏感了,总让我感觉有些怪怪的。 课间的时候,我拉着小美出去,等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后,我直接对着她问道:“那些流言,是不是你传的?” 小美那样子,无疑已经透露出了她的心虚。可在面上,她依旧硬着头皮不承认:“什么流言啊?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去打胎那事儿,是你传的吧?”就帖子曝光那么多照片这事儿,我想就小美那样子,也没这么大的本事。对此,我怀疑的对象是张裕和楚言,但就后来打胎这事儿,很有可能是小美这个大嘴巴说的。 想到之前我陪着李纯去验怀孕的时候,就在那家私人医院里碰到了小美。那天过后的第二天,帖子就被人在网上po了出来,应该不会是小美,但打胎这事,除了她我想不到被人。 我这么直接问她,小美再想要隐瞒,也隐瞒不下去。不成想,在这个时候,她忽然惊声尖叫起来,别看她这人小小的,一叫起来嗓门倒是不小。 她这么一叫,一下子吸引了不少人往这边看过来。等到人多了之后,她整个人的胆量也大了不少,不再像之前那么遮遮掩掩的,直接对着我一阵冷嘲热讽地说道:“对,这事儿是我说的。那天,我明明在医院看到了你去打胎,这事儿你可别想赖账!我只不过就是实话实说,难不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你还敢打我?” 小美这人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墙头草,这会儿看我落魄了,她就跟着出来踩我一脚。看着她这个嚣张的样子,我直接上去就对她动手:“你血口喷人,还真以为我不敢打你吗?” 毕竟先前在打架这事儿上吃过亏,后来我跟着三爷苦练了好久的格斗。虽然之前对上楚言的时候施展不开,但单让我对付小美这么一个瘦弱的家伙,那完全跟捏只蚂蚁没什么两样。 我二话不说,抡起袖子就直接上去狠狠地打她,丝毫不跟她客气。到了后来,等到同学叫来了辅导员强制喊停,我这才停住了手。 而在这个时候,小美早已被我打的跟个猪头似的,整张脸都肿了起来。其实,我大可专打一些外表看不出伤口,但实际上却内伤的位置,可刚刚整个人都气疯了,受不了自己被这个小人这么污蔑,干脆不管不顾地狠狠打了她一顿。 辅导员原先就不怎么待见我,这会儿又撞见我打人,干脆直接将我拎到了办公室。 辅导员看着我,忿忿说道:“在学校里就敢公然打架?你这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吧?” 我直接瞪了小美一眼,径自说道:“她欠揍,我的手控制不住。” 我这话可丝毫没给小美留面子,她顿时铁青着一张脸,一句话都说不出口。而辅导员见状,更是气的不行,都忘了该怎么数落我才好。 到了后来,或许是她看着小美那个猪头样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只好找了一个同学,让人先陪着小美去医务室处理伤口,至于我这边,则是让我叫家长来学校。 入校的时候,每个人都需要登记个人的家庭情况。辅导员知道我家在北京,便让我打电话叫父母来学校。 “我不叫。”一直以来,我在老师眼中一直是个好学生,但这回,我却硬着头皮不肯妥协。 辅导员怒不可遏地看着我,厉声质问道:“许念念,你是不是真的想被退学?” 最后,即便我不肯,但因为辅导员那里有我爸妈的电话,她还是给我爸妈打了个电话,让他们来学校一趟。 我看着这一幕,却偏偏还阻止不了,我气的一路走出了教室,开始给我爸妈打电话,想让他们别来学校。可是电话刚刚接通,我就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通。在学习上,他们从未担心过我,眼看着我就要大学毕业,没想到,我居然很有可能连个毕业证书都拿不到,在这件事上,即便是换做任何一双父母,恐怕都很难接受。 我爸妈执意要来学校,我拦都拦不住,没办法,我只好给彪爷打电话,想让他帮我解决这件事。只是,我一连打了好几通电话都被拒接。 他在躲着我。 可在这个时候,我除了找彪爷,已经别无他法。 我直接让陈叔带着我去彪爷住的地方找他,我一定要赶在我爸妈到学校之前解决这件事,若是不然,一旦被他们知道,我一直在外面被人包养,还去过会所上班,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 只是,我没想到,等到我到了彪爷所在的地方后,居然还在那里看到了钱钱。 她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时候,她不是应该在学校里复习准备考试吗? 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虽然钱钱早就跟彪爷分手了,但看到彪爷的时候,对着他丝毫不客气,一阵拳打脚踢:“你不是三爷的手下吗?现在我姐姐出事了,你倒好,躲在这里一声不吭,你他妈脑子是被狗吃了吗?” 彪爷对着钱钱温声说道:“姑奶奶喂,我真的不是不救,只是有人已经在道上放话,谁敢管这件事就杀谁全家。万一我管了这事儿,那帮人到时候牵扯到你头上,这该怎么办呐?” 138 这事是楚言做的吗? 138这事是楚言做的吗? “放你娘的狗屁!”钱钱直接无比彪悍地对着彪爷的心窝子踹了一脚,对着他忿忿说道,“你他妈这是怕惹祸上身吧?要说你心疼我,还不如说你心疼家里那个黄脸婆和你那宝贝儿子吧!我算是看清你了,亏你还跟着三爷跟了这么长时间,三爷临走前还把我姐托付给你,结果你可好,居然为了怕来事儿,竟然袖手旁观?!你他妈的就不能像个男人,有点出息没?!” 虽说彪爷平日里别提有多彪悍,但在钱钱面前,那叫一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而在这个时候,我没想到,当所有人都孤立着我,连李纯也被程老爷子限制着不让她插手我的事情时,钱钱居然从学校里跑了出来,来到彪爷这里义无反顾地帮我。 在李纯给我打电话,对我一遍遍地说着“对不起”的时候,我明白她的无奈,并没有怪他。毕竟,她的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她未来都还要靠程老爷子。程老爷子下了死命令不让她帮我,她也无可奈何。 我知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苦,可在这个时候,看到钱钱这么帮我,心里还是免不了觉得特别的感动。 说真的,我一直觉得我这个妹妹不懂事,有时候也挺虚荣的,不爱读书,我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教育她。但自从上次的事情发生过后,虽然她失去了一个孩子,但我真的觉得她成长了不少。 如今,看到她为了我专程从学校里跑出来,我只觉得自己的心里特别的暖,有种说不出的暖。 到底是血浓于水的姐妹,在关键时候,幸好,幸好她还这么义无反顾地帮我。 钱钱对着彪爷还想再打,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开口,叫住了她:“钱钱,别打了。” 乍然听到我的声音,钱钱这才注意到原来我到了。她诧异地回过头来,对着我喃喃问道:“姐,你什么时候到的?” “就刚刚。”我对着钱钱说了一句,等到说完这话后,我一步步走到了彪爷面前,对着他问道,“彪爷,我知道你有难处,也不为难你。现在,我就问你一个问题,在道上放话不准插手这件事的人,是不是楚言?” 我目光定定地看着彪爷,没有丝毫放松。彪爷先前还支吾着不肯说,可后来,钱钱直接对着他那胖乎乎的肚子又踹了好几脚,他这才松口,只好对着我点了点头。 说完这话后,他忙不迭地继续对着我说道:“嫂子啊,这事儿确实是我阿彪做的不地道,但我真的是没办法。现在三爷估摸着都自身难保,我总得为自己打算打算吧。” 就先前赌场被封之后,道上很多人都觉得三爷会这么完了。就连在三爷手底下跟了好多年的彪爷,都不免起了异心,都遑论是其他人呢? 在这件事上,就像是彪爷自己所说,他都自身难保,不敢插手我的事情,这一点也无可厚非。 既然已经在彪爷口中得知,这件事确实跟楚言脱不了干系,想来应该是他对我所采取的报复。说不定,他还在等着我主动去求他,为我当日的不识相而后悔。 我看着时间也不早了,便对着钱钱说道:“钱钱,我们走吧。” 钱钱应了一声,牵着我的手打算跟着我一块走。只是还没走出几步,钱钱的脚就被彪爷给抱住了:“钱钱,你好不容易来一趟,要不就在这里多坐一会儿吧。我这么久没看到你,都想你了。” 看着彪爷说出这些话,要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偏偏他还表现的无比真诚,让人看不出一点作假的地方。 即便现在彪爷和钱钱早就分手了,但看的出来,彪爷是真的喜欢钱钱。 对此,钱钱只是讪讪地看了彪爷一眼,随后,她甩开了彪爷的手,对着他说道:“既然你已经有了老婆孩子,就好好对他们吧。我们早就分手了,已经过去的事就让它这么过去吧。” 在处理和彪爷的关系上,钱钱明显成熟了许多。尽管她今年还没满十八岁,但俨然已经学着用一个成年人的想法去思考问题。 我跟钱钱离开彪爷家中后,我对着钱钱说道:“你先回学校吧,这件事,我自己会看着办吧。” 钱钱对着我摆了摆手,说道:“不,我跟你一块走吧。万一你被欺负了,最起码还有个人帮忙打架。” 她这话说的带了些痞气,却并不让人觉着厌烦,相反,却让我觉得特别的亲切。 不过,我还是谢绝了她的好意,对着她说道:“要是真的想让我放心,你还是回学校安心复习吧。高考远远比你想象中重要的多,我不想你以后后悔。” 钱钱见我坚持,只好点了点头,跟我道别后便离开了。她本来消息就挺灵通的,加上这件事闹得确实挺大的,她会知道也不奇怪。但她会专程为了我而来找彪爷,却是我始料未及的事情。 回到学校后,我就听人说我爸妈已经去了孟书记的办公室里。见到这话,我赶紧撒腿往那边跑。原本以为他们过来还需要一段时间,毕竟北京城堵车是出了名的堵,不成想,他们今天居然来的这么快。 等到我气喘吁吁地赶到孟书记的办公室时,刚刚站在门口,就看到了里面不光有孟书记和辅导员,还有我爸妈。我爸妈都是老实巴交的本分人,也不知道现在孟书记和辅导员有没有将这件事告诉他们。 我愣在原地,一时之间,竟不敢抬脚进去。 我站在门口,听到我爸对着孟书记说道:“孟书记啊,我们家念念是个好孩子,这回犯了错肯定是有原因的。希望你能网开一面,别让我们家念念退学啊,她今年都大四了啊。” 同个地方住着的人,都叫我爸一声许瘸子,因为他一只脚有些跛,每次走在路上的时候,总会被人多看两眼。很多人都觉得他是个瘸腿的乡下汉子,瞧不起他,可是如今,当我看到我那朴实无华的爸爸,卑躬屈膝地对着孟书记说好话,只为了我能不被学校退学时,攒在眼眶里的泪水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139 要我帮忙吗? 139要我帮忙吗? “不是我不想通融,可是你也得看看,学校要的是声誉,要是各个都像许念念这样败坏学校的声誉,以后我们学校还怎么立足?”先前对我和颜悦色的孟书记,这个时候也因为三爷的倒台,甚至想对我赶尽杀绝。 “可那是一个孩子的前途啊!这个孩子做出这样的事情,是我们这些做家长的错。您放心,以后我一定好好教育她,这回,孟书记您就给她一个机会吧。”我看到我爸对着孟书记一声声恳求着,就连我妈也跟着应和着。 虽然以前心里也会埋怨,觉得他们对我没有对钱钱那么好,但不管怎么说,我们之间所连接着的血脉亲情并不会改变。他们都是我的亲人,这个世界上,我可以完全信任依靠的人。 尽管我爸妈已经非常低声下气地求孟书记,但孟书记那里始终没有松口,坚决咬着学校的规章制度不放,扬言一定要将我退学。 我正想走进去,对我爸说退学就退学吧,不知道为什么,其实我并不害怕。就在所有人都觉得三爷会这么倒台的时候,我还是记着他曾经对我说过,让我等他,他会回来找我这件事。 不管多久,我想他一定会回来的,只要他回来了,我相信,一切都会迎刃而解。至于现在所碰到的一切,正是因为我心里坚守着这个信念,所以我永远不会被困难所打倒。 可我的脚步还没往前迈,我就看到我爸忽然跪在了孟书记的面前。 “砰!” 我听到我爸的膝盖和地板触碰发出的声音,那一声,就像硬生生地敲击在我的心上。 看着这一幕,我惊讶地一张嘴大大地张着,半天没回过神来。但在惊讶过后,却是难以言喻的心痛。我一直是个特别要强的人,为了能让家里的生活好一些,跟头牛似的在外面打工。就是碰上爸爸欠下赌债的时候,虽然心里会埋怨,但到底是一家人,我不可能真的放着不管。 一直以来,我都希望可以靠自己改善家里的生活,让爸妈不要那么辛劳,可没想到,如今却是我让我爸褪下了他的尊严。一生骄傲的爸爸,他现在……居然为了我跪在了孟书记的面前,只为了求他不要将我退学? 在那一个瞬间,我眼眶里的眼泪怎么都忍不住,不一会儿就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冲着跑进了办公室,疯了一样地将我爸从地上拉起来:“爸,你起来,你起来啊!” “别拦着我,你做了这些事,归根结底还是我没教好你。”不管我怎么拉他,但我爸就是死活不起来。 想来,到了这个时候,孟书记和辅导员应该已经将帖子上曝光的事情都告诉我爸妈了。我以为他们会打我,骂我不争气,指责我这么一个好好的女孩儿,为什么要去做那样的事情。但是,没有,都没有。我爸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子不教,父之过。可他越是这样,我心里就越是内疚,觉得自己真的很不争气,没有给他们带来骄傲,反而还要让他们在这个年纪还为我的事情奔波操劳。 我真的很不孝顺。 孟书记和辅导员也跟着想将我爸拉起来,毕竟现在办公室的门还开着,要是这一幕被同学看到,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但我爸说什么都不肯起来,他拉着孟书记的手,一声声地说着:“孟书记,我们家闺女已经知错了,您就再给她一个机会吧。” 我看着这一幕,面上早已是满满的泪水…… 最后,在我爸妈的恳求之下,孟书记终于同意不将我退学,而是给我下了一个处分。根据最近学校里风波四起,还给我下了停学的处分。 只要不退学,这对于我爸妈而言,已经是最好的安排。当我扶着我爸妈一块出去的时候,忽而在办公室的门口撞见了孟岐。 他什么时候在这儿的? 刚刚的一切,难道他都看到了吗? 孟岐看着我,也说不出面上到底是什么情绪,只是问我:“这件事,要我帮忙吗?” 我微微摇了摇头,对他说:“不用了,这应该已经是最好的安排了。” 临走前,我忽而想到什么,转过身对着孟岐说道:“你帮我转告张裕,善恶到头终有报!” 事到如今,我如何还不明白,这事应该是在楚言的全盘掌控之下,张裕负责发帖造势,而小美纯粹是一个在事后捧高踩低、煽风点火的人。 现在的情况下,就连彪爷都觉得三爷就快倒台了,开始为自己另谋出路。我不明白这其中的弯弯道道,却明白这么许多的人情冷暖。而如今,我除了家里的一栋别墅之外,只剩下陈叔这样一个司机和保姆刘嫂,即便想要动手报复张裕,我都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 只是,现在没有这个能力,并不代表着我就会这么算了。 我跟着爸妈一块回了家,回家之后,他们早早地关了超市,关上门来。我爸看着我,问道:“那个时候,是不是因为我欠了赌债,你才去那种地方上班?” 我没有否认,微微点了点头。 我们家本来就没什么存款,开的一家小超市也只能凑合过日子。当时那么大一笔钱压下来,单单靠一个月两三千块钱的工资,赚钱的速度远远比不过利滚利。加上我身边的人都是跟我程度差不多的人,根本找不到人可以借钱还债。 我想,即便那个时候,我预想到今天会发生的事情,但要是让我再选择一次,我还是会做出一样的决定。 若是家里出了一个赌徒,真的,再大的家产都会被败光。我们家本来就不是大富之家,那一笔债下来,无疑是雪上加霜。 我爸可能在心里已经有了这个怀疑,如今见我点头,他气愤地不断地用左手打着自己的右手,嘴上骂骂咧咧,充满了悔恨之意:“让你去赌!让你去赌!” 当初,我对屡教不改的他说,要是他再这么下去,我们这一家子迟早会被抓去卖了还赌债。谁能想到,这一切真的一语成谶…… 140 为我遮风挡雨的男人 140为我遮风挡雨的男人 当初,虽然我跟着三爷更多的是因为钱钱牵扯进贩毒这件事,但是我爸没有跟赌钱这件事沾上关系,或许我跟三爷根本不会有见面的机会。 我妈哭着拦下了他,但纵使如此,我还是看到我爸眼眶之中那悔恨的泪水。他一定在想,当初要不是他去赌博欠债,我也不会选择走上那样的一条路。 纵使悔恨,但过去的事情,已经成了定局。我再三保证自己没有在那个地方吃亏,而且我已经在好几个月前就洗手不干,我爸这才稍微好受了一些。 顿了顿,我听到我爸忽而问我:“那你跟那个男人,又是怎么回事?” 我爸话里指的那个男人,自然是三爷。 我心里头想了想,还是对我爸说道:“就是我那个男朋友。” 听到我这么说,我爸未免有些惊讶,直到后来,他才看着我沉沉问道:“我们家超市和房子能回来,也是因为他?” 我没有隐瞒,对着他点了点头。只不过,我并没有直言三爷的身份。毕竟他的身份太特殊,对于我爸妈而言,他们一辈子都是本本分分的小老百姓,掺和到这种事儿中也不好。就像是之前孟岐提出要不要帮忙的时候,其实,我心里也害怕万一他帮了我,因此遭到了楚言的嫉恨,那又该怎么办? 我爸并没有怎么指责我,更多的则是对自己的怨恨,怨恨自己怎么会沾上赌博这样东西,若非如此,我也不会为了帮家里还赌债去会所上班。 因为学校给我下了停学的处分,以至于我爸妈对我心里未免有些愧疚,其实我自己倒是还好,索性趁着这段时间出去找实习工作。我现在已经大四了,等到了大四下学期之后,学校里不设课程,将时间都留给我们去外面实习和写论文。 我想着反正都要找实习,倒不如趁着这个时间,快点将这件事定下来为好。因此,之后的几天我就一直在网络上投简历,期间收到了好几份面试通知,又要安排时间一个个赶到面试地点去面试。 北京城里的交通绝对是一个大问题,陆地上堵车堵的厉害,底下的地铁也好不到哪儿去。我扒拉在人群中,被挤得跟个杂粮饼儿似的,连口气都喘不过来。一个个忙着去面试,其实大部分单位首先看的都是教育背景。 对此,我倒是庆幸当初高考的时候没插科打诨,因为在这个社会上,学历真的很重要。其实在学校里也会组织一些校招,但我因为情况特殊,只好一个人在网络上投简历找工作。这里头的机会虽然有,但风险真的也挺大的。万一一个好歹碰上了传销,真是跑都跑不出来。 别以为这个东西离你很遥远,我就碰到上一届的学长去应聘老师,然后一去不复返,怎么找都找不到人。这个东西就跟毒瘤似的,打击不了,偏偏还害人不浅。 我面试了一个语言翻译的工作,一家大型私企,经过一轮笔试一轮面试后才敲定下来,然后就背包上岗。 虽然名头上是语言翻译的工作,但最开始去的时候,我真的就是一个打下手的小妹,端茶递水就不说了,就连打印文件、下楼拿外卖的事情都要我一个人干。我整天忙的跟陀螺似的团团转,偏偏还不知道自己一天下来到底干了什么。 我依旧雷打不动地每天给三爷的手机打一个电话,就连他身边的保镖都一个个地跟着打,但始终没有收到回复。所有人都觉得他就此倒下了,觉得他不行了。但我一直不愿意相信,他既然说过他会回来找我,既然说过让我等他,他就一定会回来的。 自从出了上次的事情之后,我爸妈就让我搬回家去住,我没有拒绝,在别墅那边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就回家了。 每天一个人住在一个空荡荡的别墅里,别说有多冷清了,而且,那里到处都是三爷的气息。我害怕每天晚上一下班,一个人待在房里的时候就会忍不住想他。 虽然现在每天下班回家里路程有些远,但这段日子以来,我爸都会雷打不动地来接我下班回去。等回到家的时候,我妈已经烧好了一桌子的菜,满满的都是暖暖的感觉。 虽然我很多次跟我爸说,我可以自己回家,不用他跑这么大老远来接我,毕竟他的脚不方便,每次看到他这么奔波,我也特别心疼。 可即便我说了很多次,我爸虽然嘴上应着,但每次下班的时候,还是能看到他等在我的单位门口,也不知道他究竟等了多久。 什么是亲情呢? 以前上学的时候,我理解中的亲情莫不是朱自清文中的《背影》,父亲那去买桔子的背影,真的就像是刻在我的心里一样。而在现实生活中,每次下班总能看到我爸等在单位门口,亦或是有几次晚上跟我妈一块睡,她让我先睡的时候(因为她上了年纪,晚上睡觉会打呼噜,每次都会让我先睡,等我睡着后再睡)。 我想,这大概就是父母对于子女最深沉的爱吧。 今天偏偏还下了雨,好在我爸拿了两把雨伞。前一刻因为大雨倾盆而产生的担忧,这一刻在看到我爸的时候,一下子就全都没了。 我忽然能理解我为什么会爱上三爷,虽然在很多人眼中看来,程恪长得比三爷更帅,他年轻英俊、家里条件不错。虽然我比他大两岁,但我们俩都是九零后,怎么说都是同龄人。只是,有一样东西,是三爷有,而程恪身上没有的,那就是安心。 每次和三爷在一起的时候,我都觉得特别的安心。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时候来自家里的关爱不够,我其实更希望找一个兄长般的恋人,可以为我遮风挡雨。程恪很好,只是,他并不适合我。 我爸一看到我出来,立马小跑着走到了我的身边,将伞在我的头上撑着。因为他的脚有些跛,所以跑起来的时候样子看着有些滑稽,有时候在路上还会被路人笑。可是现在,当我看到他向我跑来时,我的眼眶里却是热乎乎的…… 141 卖给楚言这个流氓 141卖给楚言这个流氓 我爸原本带了两把伞过来,但后来我们准备走的时候,我看到一个单位里没带伞的姑娘,就将其中一把伞借给了她。 她羡慕地对我说:“你爸爸真好,每天都来接你下班。” 我亲昵地挽上了我爸的手,笑着回应:“是啊,他真的很好。” 我爸是个大男人,但这个时候,却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害羞地笑笑。 跟同事告别后,我和我爸准备搭地铁回去。往天桥那边走的时候,不想途中碰到一辆车从我们身边飞驰而过。本就是下雨天,飞速驶过溅起很大一滩水。我爸连忙用身子护着我,本该落在我身上的水悉数洒到了他的衣服裤子上,几乎都快湿透了。 我叫嚣着要追上去骂,下雨天哪有人这么开车的?却不想,那辆车就像是刻意等着我一般,居然停了下来不走了。我追上去一看,正好碰到车窗玻璃摇了下来,而在车里坐着的人,不是轻笑着的楚言,还会有谁? 我真觉得这个人简直就是阴魂不散,都这么久了,我都被他搞到停学这地步了,偏偏他还追着我不放。 陡然间在大街上碰到他,我一时之间难免有些失神,一下子不由愣在了那里。而楚言倒是不惊讶在这里撞见我,很显然,他刚刚那么做,无疑就是故意的。 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他车里还坐了一个年轻女孩,也不知对着楚言说了什么,估摸着是催促他开车之类的。那个年轻女孩的长相有些眼熟,我一开始还没想起来,后来才发现,这不就是之前我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个走玉女路线的清纯女星吗? 那时候三爷倒是跟我提过几句这女明星私下里作风大胆的很,却不想,我今天竟然会在楚言的车上看到他。或是因为美女在怀,楚言只是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随后便关上车窗开车走了。 而此时,我爸见我还愣在原地不动,还以为我身上哪里被打湿了,焦急地问了我好几句。我摇了摇头,想到我爸身上差不多都被打湿了,也不管出租车价钱比较贵,干脆不坐地铁,直接打了辆车回家。 一直到回家的时候,我爸还一个劲儿地跟我抱怨着,说打车回来太贵了。我面上虽然应着,但一到家后,还是赶紧推着他进屋去洗个热水澡,赶紧将湿衣服换下来,免得着凉了。 由于中途碰上楚言这事儿,以至于我之后一直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心里头好像无端压了什么东西,上不去也下不来,特别的难受。 吃过晚饭那会,我的手机上收到一条信息,是楚言发来的。上面是一张照片,对象就是他和今天车上的那个清纯女星,偏偏尺度却不是一般的大,照片的背景一看就是在某个情侣情趣酒店里头,而原本银屏上的那个清纯女星,正穿着一身低胸爆乳装,关键的还不是这个,而是她的动作——她居然给楚言口! 我最开始看到照片的那一幕,整个人直接就给吓呆了。先前三爷跟我说这“玉女”是“欲女”时,我还不太相信,可这回,我是真的相信了。 除却这张照片之外,楚言还给我发了一句话,不长,就三个字:二缺一。 咳咳,他以为是打麻将呢?还二缺一,这丫的分明就是一王双后的约炮手段。 我懒得搭理这个下流胚子,直接将信息删除,然后将手机扔到了一边。一天的工作下来,累的我腰酸背痛,我躺在床上看了一会儿电视后,很快就睡觉了。 第二天去公司的时候,上司跟我说今天公司里来了一个大客户,会涉及到一些英文合同,谈签约的时候要我过去帮忙。 我连忙应承了下来,准备了一些必备的材料后就跟着上司走。 这个客户多牛逼我倒是不知道,只知道挺大牌的。为了表示我们公司对客户的重视程度,我老早就跟着上司等在单位门口准备迎接,不成想,原本说好十点来的,时间硬是拖到了十一点多,那位大客户才姗姗来迟。 上司在前头等着迎接,我自然不好偷懒,只能穿着我的小高跟跟着站在后面,就这么一站,就站了一个多小时。亏得我之前在会所上班的时候,一个晚上都要穿着高跟鞋来回走,虽然被三爷宠的养尊处优了一段时间,但好歹之前还有了一些底子,这么站着总算没一下子累趴下。 千呼万唤的大爷总算是到了,可特么的谁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位传说中牛逼到不行的客户,居然是昨天故意想泼我水的楚言? 他的面上还戴着一副墨镜,穿着一身粉色的西装就无比骚包地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家伙是来走秀的呢?一路过来秒杀了不少菲林。偏偏他身后还跟着好几位专业人士,让人不得不相信这厮不是假冒伪劣。 上司虽然等的也有些不耐烦了,但面子工程还是得保住,她领着楚言上电梯然后进了专门的会议室,双方就这次的合同开始商榷。 我虽然刚进公司没多久,但略略听下来,也能听出楚言是公司的一个大客户,上司非常想争取到他。我知道很快就要评职称了,我的上司为了能坐上经理这个位置,可谓是卯足了劲头,若是能借此签下楚言这个大客户,毫无疑问是为自己上位增添了不少筹码。 上司这边合作的劲头十足,可相比起来,楚言那边就没这么配合了。我看着上司好言好语地说了一大堆,而楚言那里,只是后来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然后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哦,到时间吃饭了。” 都是在职场上混的人,听到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上司一拍板,立马带着楚言去我们单位附近的一家高档餐厅吃饭,顺带着还将我这个坐了一个多小时背景板的小透明给捎上了。 可谁能想到,就这么一顿饭的工夫,我还没怎么反应过来,上司就把我卖给了楚言这个流氓…… 142 你以为,你跑得掉吗? 142你以为,你跑得掉吗? 我原本只是一个小透明,但被上司这么拉着,也不好拒绝,只好跟着一块去。虽说去蹭吃蹭喝,但陪客可是楚言,这厮可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主儿。跟他吃饭,我还真是有些心惊胆战的。 上司跟着楚言一顿好说歹说,奈何楚言就是死活不肯接招,像是不清楚上司的言外之意一般,楞是没有接他的茬。上司虽然急的没办法,到了最后,干脆使出了她的巨型胸器。 对了,忘了介绍,上司是个条儿顺面儿亮的姑娘,那前凸后翘跟当初会所里的性感小奶牛可以媲美。公司里不少风言风语,说这位姑娘能这么年轻坐在这个位置上,是一路睡上去的。 我刚到公司没多久,也知道私底下议论上司不是件好事,所以一般听到别人这么说的时候,我都会敬而远之。在这个社会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则,就连我自己都可以算作声名狼藉,自然也不会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去约束别人。 我先前对这些话只是听过就算,但是后来,我一个不小心筷子掉到了地上,弯腰下去捡筷子的时候,却发现虽然饭桌上还算“和谐”,但在桌子底下,上司那穿着一双黑丝的腿,早已经勾搭上了楚言的腿,期间还不忘用脚趾头勾着他。 别问我为什么看的这么仔细,视力好,真是好到没办法。 在底下陡然看到这么一幕,我的心里瞬时已经是翻江倒海的一片。但好在近来这段日子以来,自个儿的心理素质好了不少,不然我还真担心自己会绷不住。也不知道楚言是不是想到我已经发现了桌子底下的一片春光,在我抬起头来的时候,他竟然一脸饶有兴致地看着我,嘴角微微弯起一个弧度,致命而危险。 我对上他的目光,整个人微微一怔,连忙移转开自己的眼眸,不敢再和他对视,生怕又着了他的道。 虽然上司对楚言……恩……那个“上下其手”,不断地举杯敬酒,但楚言的面上却一直淡淡的。 上司轻轻摇晃着酒杯,猩红色的红酒在高脚杯中轻轻摇曳着,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魅惑力。对于我上司怎么上位这事儿我倒是不怎么清楚,但诚然,她确实特别有女人味,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都与众不同。而此时,在她说话的时候,眼神中还携了几丝勾人的意味:“楚总,我都敬了您这么多杯,您一杯都不喝,这可有些说不过去吧?” 就连我一个女人,看着这一幕都觉得有些承受不住,但没想到,原本在我眼中压根就是个花花公子的楚言,这会儿却一点都没有怜香惜玉的想法,只是淡淡地拨开了上司搭在他胳膊上的手,转而对着我说道:“这位小姐,有没有兴趣陪我喝一杯?” 我看楚言分明就是存心的,刚到公司,我连个脚跟都没站稳,不想楚言直接就给我拉仇恨值了。 乍然听到楚言这么说,上司有些心惊,但到底是在社会上打拼多年的人精,立马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上司一见这情况,立马将我往楚总的身边一推,跟推荐产品似的:“我们这小许可是我们单位里的一枝花,既然楚总看得上,小许,你可得陪着楚总好好喝上几杯啊。” 我完全就是被赶鸭子上架,硬是被上司塞给了楚言。要是换做平时,我还能喝上几杯,偏偏今天生理期刚来,肚子里难受的很,哪里喝的了这么多? 我的面上一副为难的样子,偏偏上司还一个劲儿地将我往楚言的身上推。我硬撑着手想从他的身边离开,不想后头一个人拱着我上前,前头还刚刚好有个接收的,我就跟强行被塞进楚言的怀里没什么区别。 上司一个劲儿地在旁边劝着酒,一声接着一声地说着:“小许啊,今天你可是作为公司的代表,快敬楚总一杯,免得让人说我们公司连点待客之道都没有。” 我的头上被强行安了一个公司的名头,我不敢拒绝,只好举起了酒杯,对着楚言说道:“楚总,话不多说,我敬您一杯。” 楚言应声笑着:“好。” 最开始只是几杯红酒,虽然喝下去感觉不太舒服,但到底先前吃了些菜垫着肚子,可是后来,随着一杯接着一杯红酒接连下肚,我这身子实在有些受不住了。 偏偏后来上司还一个劲儿地叫嚣着让我和楚言喝交杯酒,没法,我干脆端着酒杯的时候,直接就红酒往我自己身上一倒。 这么一倒,虽然是故意为之,但别提我有多心疼自己的裙子了。这可是一条白裙子啊,看着上面洒满了红酒渍,感觉心都在滴血! “啊呀,这裙子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上司先前还在看着我的裙子尖叫,可到了后来,她忽然意识到什么,连忙用屁股将我一下子怼到了身后,然后向楚言问道,“楚总,刚刚没溅到您吧?小许这人啊,每次都毛利毛躁的,这回真的是特别不好意思。” 说完这话后,上司又开始板着一张脸训我:“小许,还不快给楚总赔礼道歉。” “楚总对不起。”我连忙对着楚言说了一句,说完后,不等楚言回应,便连忙说道,“那个,我先去洗手间处理一下。” 话音刚落,我就忙不迭地往洗手间的方向跑。我在洗手间简单处理了一下,但还是洗不去红酒渍,不由地有些抱怨自己刚才下手真是有点太狠了。 简单处理了一番后,见裙子实在不能穿了,我干脆将外套套在外面后,将拉链也跟着拉上,正好将穿在里头的裙子给挡住。 等做完这些事,我没回里头,直接回了单位,就刚刚那一会儿,我差点被上司当人情给送了,说什么也不敢再回去了。 只是,我马不停蹄地跑回单位,坐在位置上连屁股都没坐热,就接到了楚言的电话。隔着电话,我似乎也能看到他那戏谑的眉眼:“许念念,你以为你跑得掉吗?” 143 职场宫心计 143职场宫心计 他的言语之间透着满满的自信,让我不免有些措手不及。 我匆匆忙忙地挂断了电话,继续开始着手手上的工作,但心思却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至于我的美女上司,约莫等到下午一点半的时候,她才从外面回来。一开始,我还担心她因为我中途离席这件事而质问我,但事实上,她并没有这么做,而是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反而让我整个人有些瘆的慌。 随后,眼看着上司刚坐进办公室没多久,就打了个内线电话到我的电话上。我接起电话,问道:“您好,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美女上司对着我温声说道:“小许啊,我这里有些发票要去财务那里报销,你过来帮我去跑一趟吧。” 上司有命,我只好屁颠屁颠地往她的办公室里跑。等进了办公室后,就见她拿给我一沓发票,然后将之悉数递给了我。 美女上司继续那个温和的笑脸:“麻烦你了啊,我这里急需这笔钱,今天下班之前麻烦从财务那里帮我把钱报下来。” “好。” 我点了点头,便将发票接了过来。等我从办公室里出来后,我看着这一大堆的发票瞬时觉得有些无奈。我之前虽然打过好几份工,但大多数都是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的工作,也没干过贴发票这种活。 我想了想,还是先将各个发票分门别类,然后各自黏贴好,随后就拿着这些发票去财务部。 奈何我虽然到了财务部,只是财务部的部长没人,问了问财务部的同事,只说部长出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一开始在财务部等了好一会儿,但都没看到财务部长,便先回去了,顺便跟一个财务部的姑娘打了声招呼,要是部长什么时候回来了,就跟我打声招呼。 我拿着发票重新回去后,在位置上还没坐多久,就看到上司气呼呼地冲到了我的办公桌前,大声质问道:“许念念,我让你去财务部报发票,你现在到现在还没去啊?” 上司说话的声音挺大的,她这话一出,同个部门里所有的同事不免都将目光纷纷投向了我们这边。 我看着她那气急败坏的样子,只好开口解释:“我刚刚去过财务部了,但是部长人出去了,所以我就先回来了。” “胡说!”我的话还没完全说完,就直接被上司生硬地打断了,她忿忿地看着我,继续质问我,“我刚刚明明刚和他通过电话,人就在财务部,你居然还说他不在?许念念,我有没有交代过你,我这些发票急着报销,让你尽快给我?可你倒好,有空在这里闲坐,却没去报销我的发票,你这做法还真是让我长见识。” 上司虽然没明摆着嘲讽我,但话里话外讽刺的意味十足,瞬时让我的一张脸火辣辣的。但说真的,官大一级压死人,她是我的上司,而我只是一个刚来的实习生,拿什么跟人家斗? 毕竟出社会挺早的,碰到这个时候,也没那么大的暴脾气,我低头跟上司道歉,然后对着她说道:“对不起,我现在就去财务部报销。” 上司瞅了我一眼,淡淡地说了一句:“算了,看在你是个刚来的新人份上,做事欠考虑也可以理解,这回就先这么算了吧。” 说完这话后,她就踩着她的那双小高跟、扭着小蛮腰进了办公室。 上司进了办公室,但我还得拿着发票往财务部再跑一趟,不成想,等到我去的时候,财务部长居然又没人了。 虽说报销的事情主要是会计负责,但也要部长那里签字才能通过。没他的签名,这些发票根本报不下来。我看着那空荡荡的办公室,对着刚才交代的那位姑娘问道:“哎,你们那部长刚刚回来过没有啊?” “没有啊,要是回来了,我就给你打电话啊。”我问的那个姑娘大抵也是个新人吧,新人见新人,两眼泪汪汪,所以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对我也比较和气。 见这里没人,我又害怕上司在办公室那里堵我,干脆在财务部多等了一会儿。恰逢下午茶的时间,刚才跟我搭话的小姑娘就叫我一块在他们部门喝个下午茶,我还确实有些渴了,就在那里蹭了一杯水喝。 喝完水后,财务部的部长还没回来,眼瞅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但我今天原先也有本职工作,手上有几份邮件需要翻译和回复,而今天被发票的事情一耽误,以至于这些工作都还没做完,想了想,还是回去等比较好。 回到自己部门后,我一边等着电话,一边翻译邮件并回复。虽说学了十几年的英语,但碰到一些专业词汇时,还是免不了需要翻词典。 而正当我翻译信函翻了没多久,没错,我上司又杀过来了! 说实话,要说之前听到别的同事谈论这位上司的时候,我一直没插过话,还觉得她挺漂亮的。可是现在,我真是看到她都有些怕了,感觉她跟洪水猛兽差不多。 “许念念,我的发票呢?怎么现在还没报销?!” 发票发票,还是发票。 真的,我现在对发票这事儿真是怨念极深。可偏偏,我还不能发飙,对着上司解释:“我已经去过两趟财务部了,但那里一直没人。” “没人?呵呵,许念念,你就算是说谎最起码也有点真实性吧?”上司看着我质问道,随后,她那咆哮体忽然一转,直接转向了知音体,说道,“我知道,这发票是你工作之外的东西,但既然作为一个新人,多做一些事也不过分吧?你要是不愿意做,大可以直接跟我说,何必要拖着我的时间,非要给我们双方找麻烦呢?” 就上司那苦大仇深的模样,我丝毫不怀疑可惜了她这么一块混演艺圈的好苗子,若是不然,绝壁的混个奥斯卡什么的不在话下啊!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我已经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后来,美女上司更是拉住了我的手,一路拉着我往外走:“既然你说人不在,那我就亲自带着你去看看,看看这人究竟在不在?!” 144 我的极品上司 144我的极品上司 虽然我已经预感到了这事儿不太对劲,但这个时候,我的手已经被上司公然抓在了手里。凭借我手上的工夫,我自然可以甩开她,偏偏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这不就坐实了我对上司不敬这一点? 我一路被上司拉着去财务部,一路思考着对策。奈何我们部门跟财务部真的相隔不远,没多久就到了。还没给我一点反应的工夫,财务部部长办公室的门一开,人正端端正正地坐在里头呢。 美女上司也不怕将这件事闹大,即便是在别的部门,还是丝毫不顾忌地嘲讽着我:“许念念,现在人都在你眼前了,难不成你还想找借口吗?” 说真的,那个时候真的就像是一盆冷水从我的头顶上浇下来。即便不看,我也知道很多人的目光在那一刻落在了我的身上,让我觉得特别难堪。 就冲着刚才上司和财务部长那心知肚明的眼神,我就一下子明白了,我被套路了! 上司根本没打算给我找个台阶下,而我在这个时候,也只有低头认栽。我深吸了几口气,对着上司说道:“抱歉,这事儿是我做的失职。” 上司或许根本没意识到,像我这么一个刚入社会没多久的人,正是年少气盛的时候,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大的忍耐力。 她有些惊讶地看着我,大抵觉得掀桌子走人这些举动更适合我,偏偏我却乖顺地跟个小绵羊似的,让她一下子无从下手,面色讪讪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已经看出了她的意图,这个时候,若是让她称心如意,那也是我脑残。见上司那边不说话,我便将发票拿给财务部的部长,对着他恭敬地说道;“您好,我是公关部的职员,这是我们上司要报销的发票,麻烦您确认没问题的话,就请签个字,希望能尽快申报下来,谢谢。” 作为一只刚进正儿八经职场的小麻雀,跟那些混的如鱼得水的老麻雀自然没地方比,但至少,我也不能让人觉着我好欺负。 财务部部长看了我一眼,对着我说道:“好,你将资料拿进来我看一下。” 我点了点头,跟着财务部部长一块进了办公室,而等到我们俩进了办公室后,其他围在那里看戏的人也纷纷散了。 财务部部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没有秃头也没有啤酒肚,整个人乍看看着倒是比较文气,但可能跟我自己的成长环境有关吧,我这人挺喜欢观察人的,看着一些部长的小动作,我觉得他其实是个特别精明的人。 部长一边看发票,一边对着我问道:“小姑娘,刚进公司啊?” 我点了点头,回应道:“对,我刚进来什么都不懂,以后还承蒙您多照顾。” “好说,现在年轻漂亮的小姑娘那才叫有前途。”部长一边说话,一边看着我,虽然他的眼神还算隐晦,但毕竟我是之前在会所里待过的人,对于这个眼神,我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些不太好的感觉。 见状,我赶紧对着部长说道:“这个我们上司还等着要,麻烦您快点审批。” “这是当然,只不过,你看啊,这个地方的发票写的不太清楚啊。”部长点了点头,随后在发票上指了一个地方对我说。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因为字挺小的,加上我有点近视,就稍微俯了一下身子。没想到,就是这个时候,我感觉到一只手忽然搭上了我的腰。 “啊呀!” 一声巨大的尖叫忽然响起。 听到办公室里头有声音,立马有职员从外面冲了进来。我想,这应该是部长最不想让底下人看到的一幕,因为……此刻他正四仰八叉地摔在地上。 而我则是一脸诚惶诚恐地对他说道:“对不住啊,真是对不住,我忘了跟你说,我学格斗学了好长一段时间,刚才就是一个本能反应,这不是您的手忽然搭上我的腰,所以我一个不小心……就……” 没错,那部长是被我摔的。 刚才,就他坐在座位上那会,我看他觉得我是一个小女生好欺负,就想非礼我,于是,我一个过肩摔,直接将他从座位上凌空拎起来,然后将他四仰八叉地摔在了地上…… 别问我为什么身为一个女人居然会这么强悍,毕竟,三爷的魔鬼训练不是简单说说而已。 虽然后面的话我没说下去,只是一个劲儿地跟部长说着对不住,但我的言外之意大伙儿何尝还听不出来,面上不说,心里头恐怕早已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大家装模作样地将部长从地上拖了起来,问他要不要去医院的时候,他只是摆了摆手,我跟他说话,结果被他特别生气地轰出了办公室…… 我被轰出去倒是不打紧,可发票的事儿他还没签字呢,于是,我刚刚想抬步往外走的脚……又赶紧迈了回来。 我无比“谦卑”地对着部长说道:“部长,您看这钱我们上司等着要,能不能签个字审批一下?” 毕竟有他几个部门下属在场,饶是他这会儿心里头恐怕想杀了我的念头都有,但这会儿,也只好老老实实地签了字。不然,那就是赤果果的强迫未遂、恼羞成怒啊! 签完字后,发票这破事儿总算是了结了。我从部长的办公室撤出去,碰上刚才说过几句话的姑娘,她一脸抱歉地看着我,跟我道歉:“对不起啊,刚刚我们部长回来的时候,我正好去洗手间了。” 我冲着她摆了摆手,说了一声:“没事儿。” 这事儿明白是我上司想整我,我作为她的下属,明晃晃的就是一个靶子,怎么躲都躲不掉。这事儿说来,跟这姑娘也没多大关系。我猜想可能是因为中午的事情,我不告而别就从饭桌上溜回了单位,其实我原本想过要和上司发个短信说我提前回来这事儿,奈何后来一忙就忘了,再想起来的时候,她已经回单位了,我就没发。 我估摸着她可能因为我在楚言那里受气了,没拿下楚言这个大客户,心里憋闷所以想着套路我。 可没想到,发票的事情,远远只是一个开头而已。而楚言这个变态,也并没有在这次的饭局后就此退出我的世界…… 145 勾人的小变态 145勾人的小变态 最开始只是最简单不过的发票,到了后来,就演变成在工作上各个地方挑刺,偏偏每次她跟你说话的时候,还笑眯眯地特别温和,你就算发脾气都找不到个理由。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而我的极品上司,就是这样一个笑脸人。 这种人我并不是第一次见,无非是心机婊,要是在涯叔那里开个帖子,八一八我那奇葩的极品上司,估摸着还能蹭到不少回复量,让我大火一把。 原先我还觉得每天去上班感觉还挺不错,但现在每天被这个上司折腾一把,这还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或许你们会劝我为什么不辞职,但当你真的设身处地在那个环境之下时,就会明白这件事没那么简单。首先,在北京找份满意的工作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我家里人都知道我在这里上班,我爸每天下午都来单位门口接我下班。陡然知道我不在这个单位上班了,家里人肯定会为我感到担心。之前的事情已经让我的家里人担心了不少,我不想为了这件事,再次让他们为我费心思。 而且,当你走上社会的时候,遇到这些挫折是必然的,若是连面对挫折的勇气都没有,只会被这个社会所淘汰。 所以,即便在公司里的生活异常难熬,但是我还是咬着牙度过。跟我比起来,楚言的生活倒是滋润的很,前几天跟那个清纯女星还一齐上了新闻头条。那个清纯女星原先就挺火的,他们被拍到两个人一块在深夜进酒店,待到了第二天上午才离开。 虽然在新闻上只露了楚言的一个后脑勺和一个不甚清楚的侧脸,但我一下子就认出了他。毕竟,在此之前我就知道他跟那个女明星搞在一块的事情。 公司里上班是上六天的班,周末休息,之前的周末都被加班冲掉了,碰到这一回,部门经理说是为了犒劳大家一整年的辛苦工作,特意在部门内部组织一个去度假村的集体活动。周六下午早点下班出发,在那里住一个晚上,等到周日晚上再返回。 部门内部的活动自然是aa制,我对度假村这样的节目并不感冒,但无奈我是个新人,经理直接说了一句:“大家有空没空的都尽量抽出时间参加啊,要不就是不给我面子。” 不给经理面子是什么后果?那就是你别想在部门里好好混了。 我们部门的经理倒是挺年轻的,三十岁的样子,似乎跟那个极品美女上司也没什么暧昧,二十四孝好男人,可惜已婚生娃。但这人这么完美,也有一点不完美,那就是气量比较小。所以,他这话一出,部门里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不给他面子? 于是,我只好在周五的晚上就麻溜地收拾好了一套换洗衣服,跟家里报备了一声后,在周六上午去上班时,顺便将行李也给带上了。 其实对于大冬天的去个马场这件事,我还真是一点意愿都没有,奈何新人没发言权,只能跟在老鸟身后飞,就只能乖乖地在下班之后跟着同事的车走。万幸的是,我那个极品上司没跟我同一辆车。 那是一个离北京城不算太远的度假村,要是除去堵车的时间,过去也就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啊,加上堵车,那就是快四个小时。等到那边的时候,已经是晚上。舟车劳顿,晚上也没什么好玩的,就是吃了个晚饭,然后在四周转了转。 这个度假村最大的特色就是这里的马场,马厩里面的马是一些有钱的马主寄养在这里,或者是一些俱乐部的马匹退役了,就让一些游客有偿玩乐,而私人马匹必须跟马主打招呼。 说这些当然不是废话,而是跟第二天的事情大大相关。 在看到了马场后,加上第二天天气挺好的,所以同个部门里的同事纷纷去骑马。去之前,那里的服务员会给我们每个人一张卡,那就是马场的入场卡,上面还有马匹的号码。 同个部门过去,除了经理骑的是私人马之外,我们其他几个骑的都是专门供给客人玩的马。在同事们的闲聊中,我才知道,原来那匹马是我们经理老婆的,话说到这里就停下了,毕竟后面的事情,大家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了。 在马中,也分贵贱,看着经理骑的马那叫一个油光锃亮,而我们骑的公共马……呃,那个稍微寒颤了一点。我一度怀疑,经理让我们来这个马场玩,纯粹是在我们这一帮穷人身上寻找优越感。 虽然这是我第一次骑马,但好在公共马比较温顺,也相应的稍微矮一些,所以我在饲养员的帮忙下,一蹬腿就直接上去了。 若是问我骑在马上是什么感觉,就觉得视线忽然好了许多,这是真的。而且,骑在马上的时候,最开始还有些害怕,就怕马会突然将我甩下去,顺便再踩我一脚,那就真是断胳膊断腿的事儿了。 不过好在,我虽然心里头有些虚,但是面上还时刻绷着一张脸不发作。而另一面,那个美女上司已经尖叫连连,一直用特别嗲的声音说着好害怕之类的话。部门经理是个老婆奴,加上这儿应该有她老婆的熟人,所以装作没看到,压根就没去搭理。但部门内部有几个将极品上司视为“女神”的汉子,见状连忙一个个上前去安慰。 果然,在这个看脸看胸的时代,关注度永远是属于女神的。 至于我,按照部门其他同事的说法,我外表长得比较清纯,不过,内里就是个女汉子(自从他们有一天目睹了我一手提着一桶水还面不红气不喘地爬了五层楼梯之后)。而现在,我这么一个女汉子在经过最开始的适应期后,已经能在马上跑了。 对于我这么强悍的人,我的同事已经习以为常,而在我嘚瑟地跑马时,感觉到有人从后面跟了上来。最开始我还以为是我们经理,毕竟我们这一帮人里头,就只有他一个人不是新手。 可是后来,我却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心里猛地一惊,我经理什么时候对我这么热情了。我乍然一个回头,却不想,对上的不是经理那张脸,居然是楚言! 146 我要是说,我就喜欢你呢? 146我要是说,我就喜欢你呢? 陡然对上楚言的那张脸,我吓得差点从马背上栽下来。 这会儿,他不是应该陪着那清纯女明星亲亲我我吗?怎么会跑到这里来?我可以算是已经往山沟沟里跑了,但如何想得到,楚言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居然也会在这里出现。 “你你你……”我惊讶地指着他说道,但说了半天,话里却还是只有一个“你”字。 还没等我将整句话说完,楚言已经被我逗笑了,他骑着那辆油光锃亮的大马,看着比我们经理那匹都来的威风许多。 “我特意来找你的,怎么、看到我太惊喜了?” 呵呵,那哪里是惊喜,根本就是惊吓好吗?! 还没等我说话,就见楚言骑着那匹马距离我越来越近,我吓得连忙伸出手想要阻挡,奈何这是在马背上,加上我才刚刚学会骑马没多久,哪里是楚言这个老麻雀的对手。 我赶紧对着他说了一句,防止他继续再往我这边靠近:“你别过来!” 等到我说完这一句后,楚言倒是不在上前,奈何我的心里还是莫名地有些发慌,眼睛的余光一直在看着四周,想看看附近有没有熟人。毕竟,要是有熟人在,楚言怎么说都会顾忌一点。可惜我刚刚学会马时太嘚瑟了,一路骑了老远出来,这会儿再回头看,哪里还看得到人影? 不作死就不会死,这一刻,我无比深刻地感受到了这句话的真谛。 楚言看着我这慌乱的样子,面上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或许这对于他而言,只是一个猫捉老鼠的游戏而已:“许念念,我给你的考虑时间够长了,你考虑好了吗?” 虽然他没有将话说的特别明白,但我如何听不明白,这是他问我有没有想好以后跟着他这件事。自从上次我拒绝之后,他虽然面上不动声色,但背地里却做了不少手脚,若是不然,张裕也不会在学校主页上曝光我以前在会所工作和跟着三爷这两件事,我也不会一步步被逼到差点退学这一步。除此之外,他还在道上放出话,谁要我帮我就杀谁全家,借此阻断了彪爷的帮忙,让我处于一个人孤立无援的地步。他让我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而之后帖子的事情,无疑就是他对我不识好歹的报复。 只是,他低估了我,即便被逼到了这种地步,我还是没有主动去跟他妥协。因为我知道,一旦那个时候我的心里动摇了,那将会是满盘皆输。 而这个时候,他突然又出现在我的面前,是不是意味着,他对于我的耐心已经差不多快用完了? 我比谁都明白,楚言是个无比危险的人物,但凡他愿意,他能将我当个傻逼似的耍的团团转。他的心思不好琢磨,又是个视人命为草芥的人,跟这样的男人相处,无疑每时每刻都踩在刀尖上跳舞。 在回答楚言的问题之前,我转而向他问道:“柳依现在还活着吗?” 听到这话,他歪着头反问我:“柳依是谁?” 若是不了解他,干脆就被他那疑惑的表情骗过去了,但看着他嘴角微微抿着的笑意,我直接一下子揭穿了他:“柳依就是当时在游轮上,那个被关在笼子里的女孩,你少给我装糊涂,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张裕勾搭上的事情。” 虽然我一口戳穿了他的隐瞒,但他却丝毫不在意,一双桃花眼反而灼灼其华地看着我,对着我说道:“我只跟我喜欢的女人勾搭,比如你。” 喜欢的女人…… 说实话,当一个长得还挺不错、各类条件好到炸的男人对着你说这样一句话的时候,心里面不可能一点波澜都没有。不过,即便楚言想用美色迷惑我,我可不中计,毕竟,自从我跟了三爷之后,就连审美观都跟着变了,觉得硬朗特有男人味的男人才是我的菜! 楚言这人虽然也挺狠的,不过,他太阴了。 我压根没将楚言的花言巧语放在心上,而是反讽地嘲笑了一声:“喜欢的女人?楚少艳福满天下,喜欢的女人估摸着能从王府井排到颐和园吧?” 楚言忽然骑着马向我这边凑近,两匹马之间的距离差不多已经到了齐头并进的台式,我甚至能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正若有若无地扑散在我的面前:“我要是说,我现在就喜欢你呢?” 我正色道:“我不喜欢开玩笑。” 他挑了挑眉,问我:“你怎么就认为,我这话一定是开玩笑?” 我冷哼了一声,不由说道:“难不成,你之前跟xxx去酒店时,也这么喜欢跟她开玩笑吗?”xxx就是那个清纯女星的名字,前些日子跟楚言的绯闻传的铺天盖地,别提有多精彩了。 他一开始听到这句话时,还稍微楞了一下,但很快,他就转而一笑:“许念念,我可以将这个理解成……你在嫉妒吗?” “楚少,自恋是种病,得治!”我呵呵冷笑了几声,淡淡说道,随及,我转而又想到什么,对着楚言问道,“言归正传,柳依到底怎么了?” 他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疯了。” “什么?”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喃喃问道。 楚言对着我微微眨了眨眼睛,说道:“张裕这次表现不错,现在,我已经将人打包送给了他。” 他这般表现的漫不经心,却越让我觉得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俗话说我,无知者无畏,但很明显,楚言并不是一个无知的人。 我顿时觉得有些心塞,虽然我早已猜到这事很可能是张裕做的,但毕竟我们俩之前是同学,现在从楚言这里亲口听到这个消息,心里还是觉得有些郁结难舒。 我跟张裕之间的过节无非就是柳依,但这一次,柳依却真的并不是被我害的。可依照张裕对楚言言听计从的架势,想来楚言一定将柳依的事情悉数推到了我的身上。 我的心里微微觉得有些苦涩的感觉,顿了顿,我将这阵苦涩的感觉暂时压下,对着楚言继续问道:“那赖诗卉呢?她怎么样了?” 我和赖诗卉之前有过过节不假,但这并不代表,我想看着她死。 毕竟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只是在楚言的眼里,却未必这么认为。对于赖诗卉,楚言最深的感觉应该是赵子云的男朋友。而正因为他跟赵子云早已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赖诗卉成为两个人之间的炮灰,只能算她倒霉。 楚言冷笑着,眼眸之中说不出的冰寒与阴森:“我将她做成了生日蛋糕,然后在赵子云生日的时候,派人送到了她府上。” 147 求我,我就告诉你 147求我,我就告诉你 生日蛋糕…… 我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可后来,当我在脑海里想了一下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一个蛋糕的场景,害的我差点呕出来。 “你……”我难以置信地看着楚言,一句话堵在嗓子眼里,却怎么都继续说不下去。 我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慢慢缓过神来,但却变得更加害怕他。跟这么一个人继续待下去,我迟早会发疯的! 我急着从勒了勒拴在马脖子那里的绳子,想要驱马离开,可无奈手已经提前被楚言控制,根本动弹不得。我试着挣脱,却反抗不了,皱着眉头想着对策。 楚言沉沉地看向我,凝眸说道:“许念念,我对你的耐心,已经不多了。” 他抓住我的手,将我的手拉过去,拉到他的嘴边,随后,他忽然在我的手上吻了一下。当他的唇触碰到手的那一刻,我感觉全身闪过一阵痉挛,好像有一股无形的电流淌过我的全身上下,让我不由地有些颤栗。 他看着我的神色,忽而冷笑了一声,问道:“乔三已经完了,你不会到现在还对他抱着希望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直以来,虽然我在某种程度上,已经知道三爷现在的处境不妙,可是我一直觉得,这种情况不会一直持续下去,总有一天,三爷会遵从约定回来找我。也正是因着心里的这份信念,所以我不管面对什么困难,都会努力地坚持下去。 但因为我本就不是三爷这个圈子里的人,彪爷也不跟我说这些事,所以我对三爷现在究竟怎么了,这一切根本一无所知。而如今,不曾想到,我居然在楚言这里听到了三爷的消息。 见楚言一直不答话,我不由继续着急地追问道:“三爷到底怎么了?” 虽然我急的半死,但楚言从始至终却只是淡淡地看着我不说话。我被他这样子弄的越发担忧起来,赶紧说了一句:“你倒是快说啊!” “许念念,你对乔三不会是真的吧?”他的语气中带着犹疑之色,却又有几分笃定的感觉。我顿时觉得不妙,说实话,情感最能左右一个人的情绪,而我跟在三爷的身边,时间长了,自然也知道,我不应该在楚言的面前透露这么多自己的情绪。 但刚才因为实在太过着急,现在即便想要后悔,也来不及了。 他的手一把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跟他四目相对:“他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还不知道有没有命活着,就你这么傻乎乎地等着,有意思吗?” “楚言,你他妈的把话给我说清楚!” “说清楚?好啊,你求我啊。” “好,我求你。”没有任何的犹豫,我直接对着楚言说道。跟三爷的安危比起来,尊严根本连个狗屁都不是。 楚言对于我的这个反应,蓦地有些惊讶,但很快,他就回过了神色,径自对我说道:“你以为,乔三这么多年没回乔家,现在突然叫他回去,这家就是这么好回的?他跟乔燃斗的水火不容,你要不要猜猜看,乔燃在乔家究竟给他准备了怎样的大礼?” “你胡说,三爷不会有事的!” 对此,楚言只是冷笑着看了我一眼,好像是在看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孩子一样,随后,他轻蔑地说了一句:“goodluck!(祝他好运)” 我被楚言这动作气的不行,忘了自己在马上,说着就要跟他干上一架。奈何我能随手就将想要调戏我的财务部部长摔个四脚朝天,对上楚言这个死变态还是一点胜算都没有。 我硬着头皮接了几招,但后来还是被楚言直接从我骑着的马上跩到了他那边。只可惜,他却并没有把我拉上马,而是双手抓着我的上半身,让我整个人悬空在马边。 偏偏这个动作让我上也上不去,想跳到平地上,又因为上头被楚言抓着而掉不下去,别提有多难受了。 我气鼓鼓地看着他,忿忿说道:“你放开!” 不成想,楚言这个色胚不仅没放开我,反而将我的身子微微往上一提,在我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挑眉对我说道:“最近好像挺流行马震,要不,今天我们俩来试试?” 马震?! 我心里顿觉卧槽卧槽的,这段时间,娱乐圈有两大新闻,一就是楚言和那个清纯女星在酒店共度一夜,还有一个,则是某个国内挺出名的花旦在新戏上用了马震这个梗,顿时引得所有人对“马震”这个词毫不陌生。 谁知,楚言这个大少爷竟然对这个来了兴趣,而我,无疑成了他砧板上的一块肥肉。 眼看着他就要将我抬上马上下其手,却不想,楚言忽然停下了动作,一张嬉笑的面孔也顿时变得警觉起来。乍然看到他这个严肃的样子,我立刻领会有什么事情不简单,还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楚言却直接驱马向前,跑马的时候,也没把我给放下,害的我用那个难受的姿势被迫跟着楚言跑着,别提有多难受了。 只是,我们还没跑多远,我就明白刚才楚言的怪异究竟为何。因为,我感觉自己的身子往下猛地一跌,意识到楚言骑的那匹马的后腿在刚刚被扎入了一条钢针。 而在我倒地的那一刻,马因为后腿受伤,整个身子不由地往下倒,连带着原本骑在马上的楚言也跟着倒在了地上。 但在落马的时候,他在原地翻了好几个滚,避免了受伤,想来身上应该没什么大碍。 这是怎么回事? 是谁想对付我们? 这帮人,究竟是冲着楚言,还是冲着我来的? 要是换做之前,我这人根本不可能结什么仇家,丝毫不会将这件事怀疑到自己头上,而自从我跟了三爷之后,便意味着杀戮距离我并不遥远。毕竟在不久之前,我还在乔燃的手上吃过亏,差点就在那次直接去见阎王爷了。 而这一次,当躲在暗处的人一个个并排走出来时,我看到了浓浓的杀机,还有……那个领头的人。 148 自己动手,还是我帮你? 148自己动手,还是我帮你? 怎么会是她? 出现的是个穿着一身黑色骑装的女人,化着很浓的妆,但即便如此,还是遮掩不了她那苍白憔悴的面色。 我对于这个女人并不觉得陌生,因为,她就是楚言的未婚妻、赖诗卉之前的女伴,赵子云。 而这回,她是来找楚言报仇的吗? 我原本还想着,既然我跟这事儿没什么关系,我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可谁知,赵子云看了看我和楚言,然后吩咐了一声:“女的杀了,男的要活的。” 妈呀! 我低估了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都是个变态,赵子云估计是觉得我这人碍事,干脆直接想将我解决,至于楚言,说不定她抱着跟楚言原先的想法那般,打算慢慢折磨他,来补偿赖诗卉那条无辜的性命。 一听到这话,我连忙撒腿就跑,奈何赵子云带来的那帮人手里拿着的东西好像跟气枪差不多,但里头冒出来的东西却是刚刚让那匹高头大马栽倒在地上的钢针。 我刚刚起身撒腿跑了没几步,回头看的时候,却见那帮人已经追了上来。我急的只知道死命的跑,但跑到一半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身子被人压着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儿。 是楚言! 在看到插在楚言背上的那根钢针时,我瞬时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要是我所料不错,刚才那根钢针原本应该在落在我的身上,难道说,刚才是楚言用自己的身体硬生生地帮我挡了一下吗?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楚言,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做,要知道,即便是之前跟在他身边的女人,他也能说丢就将人丢到海里去,至于我,不过是个在他眼中特别不上道的女人罢了。可偏偏,为什么这个时候,他却用身体帮我遮挡? 我听着楚言忍不住轻“嘶”了一声,可想而知,当那根又粗又长的钢针射进身体之中的时候,究竟会有多疼。而此时,当我的手按在他的背上时,已是满手的血。 他面色有些苍白,就连额头上都冒着冷汗,但嘴上,却还是那嬉皮笑脸的样子:“怎么、看我长得太帅,让你看傻了?” 我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到赵子云带着那帮人追过来的声音响起。楚言忽然将什么东西递给我,压低了声音对我说道:“快走!” “那你怎么办?” “蠢啊你!他们要解决的人是你!”或是见我还傻乎乎地杵在那里不动,楚言直接对着我低吼了一声,“要是还想留条命等乔三回来,就快走啊!” 听到这句话,我整个人犹如醍醐灌顶一般,猛地反应过来,看着我刚才骑的那匹马距离我这边不远,赶紧一路往那里跑。我一边跑着,一边躲避着那帮人瞄准我的射击,一连花费了好多工夫,才跑到了那匹马那里。 我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翻身上了马背,没命地一拍马屁股就跑。马儿在受了刺激之后,即便只是一匹再普通不过的公共马,但在这个时候,还是撒着马蹄子不停地往前跑。 赵子云带来的那帮人毕竟没有骑马,虽然钢针的射程远,但架不住马儿跑的快。等到跑出一段距离后,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一帮人在身后跟着我,还有一帮人,已经将楚言围在了中间。 我心里有些担忧,可眼看着那帮跟着我的人距离我越来越近,我只好赶紧掉头继续往前跑。这帮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疯子,万一在这里被杀了,正好将我抛尸在这荒山野外,连处理尸体这一块都免了。 我没命地往前跑,也不知道跑了多远,等到我和马都没什么力气的时候,看到原先跟在我后面的人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我才稍稍缓了一口气,却发现自己高兴的太早了,因为在我刚刚下马的工夫,就发现一个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尽管他的手上没有拿枪,但毕竟上次在他那里差点丢了一条命,印象深刻的让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他。可相应的,要说看到他不害怕,是不可能的,毕竟他对于我而言可不止是煞神,而是死神啊! 乔燃! 他他他怎么会在这里啊?! 该不会是特意跳出来吓我的吧?(呃,这比喻好像有点在说僵尸)。 我吓得赶紧想重新爬上马跑路,却见乔燃抬手拿起了一把气枪模样的东西,那东西就跟刚才追我的那帮人手里拿着的东西一模一样。他将那把类似气枪的东西对准马儿,直接射出了一根钢针。 而在那根钢针射出的那一刻,那匹马直接发了狂般的乱跑着,没一会儿就连踪影都找不到了。 因为,乔燃刚才射中的地方,正是马儿的眼睛! 我定定地看着乔燃手上拿着的那把枪,如何还不明白,乔燃和赵子云……竟然是一伙儿的? 我只知道乔燃是乔家的人,跟三爷不对盘,要不然上次也不会伙同楚夫人想杀了我。但我却万万想不到,乔燃跟赵子云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居然混在了一起。 赵子云是个女同,乔燃一看就是个禁欲系,两个人不可能在感情上存在牵扯,唯一能让两个人合作的东西,就只有利益。 乔燃和赵子云之间的利益……不会是他们两个都想着我死吧? 啊呸,我去他妹的! 我失去了马儿这个依仗,在面对乔燃的时候变得更加束手无策。上一次,他就想着要杀我,但因为三爷及时出现才没得手,而这一次,在这个深山老林里,就只有我和乔燃两个人在,我总有种莫名的心虚,觉得自己在劫难逃。但在面上,我还是硬撑着,手也不自觉地按在了兜里,按住了刚才楚言给我的那样东西。 乔燃依旧是那一脸酷哥的样子,一张冰块脸一点感情都没有,就跟个机器人没什么两样。不,他比机器人来的更加冷血。 而此时此刻,他那冷漠的神色正定定看着我,问道:“自己动手,还是我帮你?” 149 他死了吗? 149他死了吗? 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就跟说今天天气不错一般平常,可我却从他的这句话里听出了浓浓的杀机。 他的意思是,让我自杀,或是……他杀了我。 眼看着他手里拿着武器,一点点向我靠近,我的心瞬时也提了起来。 “你等等,我自己……我自己动手。”我颤颤巍巍地看着他,就连身体都处于一阵剧烈的抖动之中,而眼中,已经噙满了泪花。 即便面对这样一面,他也没有丝毫动摇,但他毕竟是个男人,或是怕自己起了恻隐之心,在看到我这个样子时,微微扭转了头,从腰间抽出一把尖利的刀,朝我这边丢了过来。 他淡淡说道:“动手吧。” 我蹲下身子,正要捡刀的那一刻,手不动声色地伸进兜里,然后,就在我的左手即将触碰到地上的刀时,我迅速掏出枪,直接对着乔燃的方向“砰”“砰”“砰”放了好几枪。 没错,刚才楚言让我先跑时,他给我的东西,就是一把枪!刚才的害怕和眼泪,不过只是装个样子,为的就是让乔燃对我放松警惕。在面对一个强大的敌人时,只有出其不意,才能克敌制胜。 虽然三爷教过我怎么开枪,但要说真的实打实地拿枪杀人,我却真的没做过。当时我开枪的时候,虽然将枪头对准了乔燃,但因为心里太紧张了,到了后面几枪,完全是眼睛闭着瞎射的,也不知道射中了没有。 而等到枪声停歇之后,我只觉自己的手掌特别的疼,甚至有些红红的印迹,至于乔燃,他已经倒在了地上。 远远看去,我就看到他一动不动地倒在地上,我瞬时有些害怕,我该不会……一个错手杀了他吧? 虽然我挺讨厌他的,但刚才我纯粹出于自卫,并不是真的想要置他于死地。再说了,现在可是法治社会,杀人犯法,更何况,乔燃要是死了,我光是被仇家追杀都够呛。 我蹲在原地蹲了好一会儿,都不敢动,直到后来,我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让自己慢慢冷静下来之后,才一步步慢慢挪到了乔燃的身边。 他看到他的胳膊上和腿上都各自中了一枪,虽然都不是关键部位,但这也让他面色苍白。他还活着,并没有晕厥过去,但看着我的一双眼眸,却冰冷的可怕。 “哎,要不是你想杀我,我也不会对你开枪,这事儿可不怪我啊。”我看着他,撇了撇嘴说道。 他依旧是一句话都没说,即便到了这个时候,还是改不了盛气凌人的模样。 其实,我现在最好的选择,无疑是一枪杀了他,趁着现在他的身上还没有我的任何指纹,而且,没有人知道他死前跟我在一起,就算是想要查,也根本查不到我身上。再者言之,像乔燃这样的身份,就算是死了,想来也不可能向警方报案,只会秘密追查这件事,这样一来,我的危险性又降低了几分。 只是,虽然我的手里还捏着那把枪,但要说真的杀了乔燃,我却做不到。虽然这帮人根本没什么人性,但我想,至少我跟他们是不一样的。从小到大这么多年的教育告诉我,生命的可贵,在于没有人有权利去剥夺它。 我看了看乔燃,到底还是没有动手,对着他喃喃说道:“既然你还没死,我就先走了啊。反正你手下多的很,发现你不见了总能找到这儿的。” 等到我走开之后,接着把刚才乔燃丢给我的刀捡起来放在身上。现在,赵子云的人还在追杀我,我的身上多一样武器,就多一样保证,反正这刀不拿白不拿。 在走开之后,我找了一个隐蔽的草丛,猫着身子在里头躲着。 一来,是我担心待会儿乔燃的手下没来找他,万一他就这么冻死在这里,我心里也过意不去,就想着等他被手下的人带走后,我再离开。毕竟,我刚刚的枪声不小,又接连响了好几下,但到现在,却连一点动静都没有,也不知道楚言和赵子云那边的情况究竟怎么了。当然,这里头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刚刚我真的跑太远了,远到有人的地方都听不到枪声。 二来,这一片都是度假村的范围,对于我而言都挺危险的,与其跑来跑去容易被赵子云抓走,倒不如就在这里窝着,即便那帮人来找乔燃,想来也不会想到,我居然会躲在这么近的地方。 可我一连等了好久,都没听到有人过来的声音。反而,我看到右手和右腿伤了的乔燃,则是用左手硬撑着想要站起来。若是单靠一只手的力量,加上又是在受重伤,右边身子都起不到任何力气的情况下,想要站起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乔燃,绝对是个奇葩。 他不但站起来了,而且还硬撑着走了几步。只是他走的异常艰难,而他右边身子的伤口处,鲜血一直不停地流着,几乎染满了他的手臂和裤子。 原本,我真的就打算躲在草丛里不管他,可是后来,也不知道乔燃磕磕绊绊地碰到了什么地方,我竟然看到他的身边出现了一条蛇。 现在的天气,已经渐渐转凉,差不多是蛇冬眠的季节,照理来说很难看到蛇出没,可是现在,这条蛇居然就这么出现在了乔燃的面前,还挡住了他前进的路。 我对蛇并不是很懂,但看着那条蛇的样子却不一般,颜色有些斑斓,一看就是一条毒蛇。 我猛地有些心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里看。要是换做平时,这条蛇显然不可能是乔燃的对手,可如今,情况却大不相同。乔燃身受重伤,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而我看着那条蛇舔舐着乔燃滴落在地上的鲜血时,心里猛然想到,该不会是乔燃的鲜血将它引了出来吧? 我一开始只是为了确认乔燃不会死才一直在旁边躲着,可是现在,眼见那条蛇距离乔燃越来越近,我的呼吸也跟着凝滞了起来…… 150 给我点支烟 150给我点支烟 “嘶!” 那条蛇吐着长长的蛇信子,充满了攻击的意味。原本我想过用刀,但害怕刀认不准,反而打不准反倒让这条蛇因为害怕而发狂,最终还是选择用枪胡乱扫射,也不知道究竟射中没,就看到那条蛇之后就不栽动弹。 而在这个时候,乔燃已经发现躲在草丛里的我,看着我问道:“你怎么还没走?” 我没搭理他,本想去走到跟前去看看那条蛇到底死没死绝,却被乔燃开口制止:“小心它向你喷毒液。” 听到这话,我才立时警醒过来。原本以为到了这个时候,这条蛇应该没什么威胁,但乔燃的这句话,还是不免让我有了警惕。 我站的远远的,紧跟着又往那条蛇上补了几枪,确定完全没威胁后,才稍稍放下心来。 我看了看乔燃,对着他说道:“你还能走吗?” 这条蛇忽然在这里出现,难保不会在附近还会有一些危险的动物。此地不宜久留,只是,我能走,但乔燃,还能走吗? 他看了我一眼,却将头撇过去,没说话。 呃,看不出这人还挺傲娇。 其实我有些害怕,但这个时候,我顾不得许多,直接走到乔燃的身边,架着他的身子尽快离开这里。 他一开始还不想离开这里,但我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说道:“别以为我想救你,我只是狠不下心。” 我架着他离开了这里,但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刚刚逃跑的时候太急,以至于我现在压根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里。这就是片深山老林,也不知道有没有跑出度假村的区域,这个时候,更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 若是身上带着手机还好,可偏偏刚才在骑马的时候,身上所有的贵重物品都被缩在了马场的柜子里头,现在身上别说手机了,就连钱都没有。 我杵了杵乔燃,问道:“哎,你知道往哪里走吗?” 他还没说话,整个人就直接倒在了地上。 我看着他血色迷离的手臂和裤腿,不由地有些内疚,他想杀我是一回事,可是,真要我动手杀人,亦或是现在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人死,我真的做不到。 我想了想,还是将乔燃暂时先放在平地上,正好旁边有一条小溪,我便去捧了一点水浇在他伤口的位置,帮他先清洗一下伤口。 我看着他几近晕厥的样子,不由问道:“我帮你把子弹取出来,你忍得住吗?” 他苍白着一张脸,微微点了点头。我摸了摸他的身上,原本想摸摸他身上有没有打火机,亦或是其他武器,免得我一个不小心被他偷袭,但我的手刚刚触碰到他的上身,就被他完好的那只左手一下子给按住了。他警惕地看着我,问道:“你想干什么?” “有没有打火机?” 虽然现在情况稍微艰苦了点,但要是能把刀在火上烤一烤消个毒,安全系数也会高一些。 听到我这么说,他立时反应过来。他没说话,而是自个儿想动手去掏,却被我先一步从他的兜里掏出了打火机和一包烟。 “你!” 我碰了碰他身上各个有可能藏武器的位置,但除了刚才他扔给我的那把刀之外,只在他身上发现了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还有一个手机。我将这些东西全部收缴过来,免得我还没脱险,就先被他叫来的手下给收拾了。 不过,身上就放这么点东西,便想杀了我,至于那把像气枪一样的东西,早就被我跟刀一块收缴了。看来,在他眼里我估摸着就是一个不堪一击的对手。可惜,他的自大还是让他狠狠栽了一个跟头。 我估摸着我现在在乔燃的眼里,就跟个女流氓似的没什么分别,毕竟,我可是为了自己的小命将他身上都摸了一遍,害的他一张脸愤怒的涨红,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偏偏这个时候他还动弹不得,只得忿忿地看着我质问:“你还是女人吗?” 我反呛了他一声:“你管得着吗你?” 我点燃了打火机,用刀在火上烤了一番,正想着问问他究竟能不能坚持住时,就听到他对我说了一句:“给我点支烟。” 呃,都到了这个时候,还跟我来充大爷?! 行吧,我看着他那苍白的面色,还是没能狠下心来,伸手抽了一根烟递到他的嘴边,然后将烟给他点上。 我见他深深吸了一口,微微闭上了眼睛,随后对着我说道:“动手吧。” 我看着他这个样子,似乎感觉到他身上死神的气息稍许少了一些。说实话,虽然这只是我们俩之间第二次见面,但我心里对他的恐惧却一点都没有减少。想当初,他害的我伤痕累累,一连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养好了身子。而这一回,他却栽在了我的手里,这算不算就是传说中的报应不爽? 我先将他的衣服用刀子割开,然后割开他伤口的位置,将嵌在里面的子弹给挖出来。即便是我这个动手的人,我都觉得有些于心不忍,但最终还是咬着牙一口气将子弹给挖了出来。 我抬眸看了一眼乔燃,虽然他咬牙什么都没说,但额间的细汗,还是泄露了一些东西。我抬起袖子给他擦了擦汗,问道:“还坚持的住吗?” 我将脖子上的丝巾摘下来,用刀割成两半,然后将其中一条丝巾简单包扎了一下他的伤口。随后又是重复这样的动作,直到包扎好他腿上的伤口。 等到这一切处理完之后,他忽然抬眸看了我一眼,问道:“你怎么不问我乔三的事?” 我整理了一下东西,回了一句:“他没事,不是吗?” 他一脸惊讶地看着我,或是惊讶,明明他什么都没跟我说,为什么我却知道? 对此,我只是微微一笑,并没说话。 我相信凭借三爷的能力,他绝对不会死在乔燃的手上。而如今,既然乔燃已经出现在这里,便意味着乔家那边,已经不需要乔燃坐镇,而三爷,想来这会儿也应该已经没事了。 151 你不怕,以后死的人会是你? 151你不怕,以后死的人会是你? 等到将东西都整理好了之后,我拿着乔燃的手机,本想点开地图看看我们现在究竟在哪个位置,可惜他的手机上设置了密码,在不知道密码的情况下根本打不开。 我看了看乔燃,问道:“密码是什么?” 我原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周折才能撬开这个大魔王的嘴,甚至还想到了用枪威胁的方法,却不想,这家伙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居然没给我找麻烦,直接将密码报给我:“0823。” 我有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但见他这个样子,也不像是在骗我,干脆就用他所说的密码试了一番,居然真的成功了。 我拿着他的手机开始查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又看了看地图,想着从哪里能避开赵子云的手下逃出这里。我在看地图上并不擅长,低头看了好一会儿都在琢磨路线,到了后来,反倒是乔燃伸手指了几个地方,对着我说道:“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能走。” 我有些惊讶地抬眸看了他一眼,却没怎么做声,只是默默地重又低着头看了看地图,发现乔燃说的确实是对的。随后,我站起身子走到一边,打算给三爷打个电话。 三爷的电话号码,在这段时间以来,对于我而言早已烂熟于心。我输入一串数字,等着电话接通。 跟我所料不差,电话居然真的接通了,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三爷那边因为备注了乔燃的名字,所以他并没有接电话。 啊啊啊啊! 我好不容易从乔燃的手上搞到一个手机,没想到三爷居然不接电话! 这完全就是意料之外的情况啊! 我紧跟着又给三爷打了好几个电话,但不管我打几个,三爷一直在挂电话,没想到,三爷在挂乔燃电话这事儿上,还真是十年如一日。而今天,或许他以为乔燃估摸着是抽风了才一连给他打了这么多电话吧。 三爷的电话打不通,我没法,只好给李纯打电话。我其实也记得家里的电话,但这个时候,我不好跟家里面说,想了想,还是给李纯打了个电话。我记得李纯的电话,纯粹是因为她换了号码之后,整串数字里几乎都是6和8,号码特别的好记,活脱脱就是土豪的手机号码。 拨通号码后,我听到李纯疑惑地问了一声:“谁啊?” “李纯,我是念念。”在这个时候听到李纯的声音,我都快感动哭了。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儿,忽然听到她的声音,让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亲切。 我将我现在的位置告诉李纯,想让她来接一下我。她连声应下,只是她现在在北京市区里头,就算是派车来找我们,也要等好几个小时。 我原本想就此跟乔燃分道扬镳,但又担心在这个鬼地方,若是等到之后天黑了,他的手下却还没找到他,这又该怎么办?而且,我的手上就只有一把枪。要是把枪给了他,担心我一个转身他就杀了我,可要是我自己带走,万一再来条蛇,估摸着我刚刚救回来的人就这么挂了。而且,手机又该怎么分配? 我想了想,还是拍了拍乔燃的肩膀,问道:“还能不能走?” 一时间,我没想好对策,还是想着两个人先一块走到公路边上再说。等到李纯来了,这一切可以再慢慢商量。 他对着我微微点了点头,我拉了他一把,转而架着他往外面走。我一手架着他,一手拿着手机看地图。也亏的三爷对我的那番魔鬼训练,让我的身体素质和体力都提高了不少,若是不然,我早就累趴在地上了,更别说这会儿还能背着一个大男人在深山野林里走。 因为还拖着一个累赘,所以我们走的并不快,磨蹭了好长时间才终于走出了这片林子。等走到公路边上时,我整个人早已累的气喘吁吁。上午的时候出来跑马,折腾到现在,已经到了下午,可午饭什么都没吃,饿得我都快直接吃人了。 也不知在公路边上等了多久,我终于看到了李纯的车子,而电话也跟着来了:“我已经开车到地方了,你在哪儿啊?” 我连忙回了一句:“我看到你的车了,你在原地等我一下,我马上就来。” 我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然后将手机和那把刀还给乔燃:“你给你的手下打电话,他们应该就能找到地方救你。” 他的手里把玩着手机,抬眸看了看我,问道:“就不怕我碰到楚言,被他一枪爆头?” 我对着他翻了个白眼,干脆将兜里的枪也塞给了他:“算了,都给你!” 虽然楚言给了我这把枪可以说救了我一条命,但我现在就要回去,身上带着一把枪并不合适。而且,此后我也不打算跟楚言之间产生什么交集,还枪也不知道会到哪个猴年马月,倒不如将枪留给乔燃防身。 可刚刚把枪塞在他的怀中,我又赶紧抢了回来,将枪放在距离他几十米的地方,对着他说道:“为了以防你恩将仇报,对付你这种人,还是放在这儿毕竟保险。” 依照乔燃现在的伤势,他现在虽然不至于不能动,但至少,等到他拿到枪的工夫,足够我跑到李纯的车上离开。 等将枪放好后,我看了看乔燃,摆了摆手说道:“我走了,恩……再也不见。” 我跟着三爷,便注定着这辈子都处于敌对的位置。下次见面,他还是会想着杀了我,而三爷若是想杀他,我也不会阻拦。 在我转身打算离开的时候,我听到乔燃忽然开口向我问了一句:“为什么不杀我?”对于这个问题,我稍微怔了怔,随后自嘲着回应:“狠不下心吧。” “你就不怕,因为你的妇人之仁,以后死的就是你?” 我听得出乔燃的言外之意,他想说我是个傻女人,其实,三爷也曾说过我的妇人之仁不足以成大事。但我想,人生来并不是机器,难免都有着自己的恻隐之心。而狠不下心去杀人,就是我心里的死结。 而事实上,等到之后三爷跟乔燃斗得水火不相容时,我也曾扪心自问,若是今天的我选择杀了乔燃,这未来所发生的一切,是不是全都会重新改写? 冬日的阳光疏淡地洒在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微凉的风里响起:“我不知道,不过,我不想杀人。” 152 过来,让我抱抱你 152过来,让我抱抱你 说完后,我小跑着往李纯那边而去。因着三爷的事情,她被程老爷子禁足,很多时候即便想帮我也心有余而力不足。但这一次,她能在接到我一个电话就赶来这里,要说心里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谢谢你。”我坐上车后,看着开车而来的李纯说道。此时,她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但还是因着一份信任,二话不说就从北京赶过来,这份情,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报答。 “李纯,能将手机借我用用吗?”我心里想着三爷的事情,对着李纯问道。 “好。”李纯点了点头,随后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了我。 我用李纯的手机给三爷拨了一个电话,因为我的关系,所以之前他们俩之间也互相留了联系方式。我先给三爷发了一个短信,说明我的身份。等到短信发出去之后没多久,就收到了三爷的回电。 看着那串熟悉的号码在手机屏幕上跃动,我的心里呈现出一种久违的感动。我按捺着激动的心情,按下了接听键。电话一接通,我就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声音,是三爷的声音。那低沉的、微微带着些许磁性的声音,除了他,还会有谁? “在哪里?” 只是很简单的三个字,却让我不由有种哽咽的感觉,我稍微清了清嗓子,回应道:“我在回北京的路上,李纯在我身边。” 直到后来跟三爷见面之后,我才知道,等到三爷回来后,就在第一时间给我打了电话。但那个时候,我的手机和包都放在马场的储物柜里,他根本打不通电话,便运用了手机定位。 在查到赵子云、楚言等人也在那里出现后,他原本已经集齐人手想要往这边赶来,却在中途接到了我的电话。 我想,我是幸运的,不是吗? 虽然在三爷不在的日子里,我感觉自己的生活黯淡无光,像彪爷、孟书记之类原本对三爷百般讨好的人,这回都以为三爷会这么倒了,一个个都相继倒戈。 孤立无援,大概便是对于之前那段生活最好的注解。 但幸好,我终于等到了他。 我和三爷路上相见,李纯开着车回去,而三爷则往我们这边而来,准备来接我。直到北京市郊的位置时,我终于看到了许久不见的他。 当李纯将车子停在路边,我走下车,怔怔地看着站在我面前的三爷时,还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一般。多少个梦里,我梦到他回来了,但醒来后,陪伴我的只有冰冷的枕头和房间。 而如今,是真的,他真的回来了。 依旧是他的眉眼,他那深邃的眼眸,他那微微抿着的唇角。他带着浅浅的笑意,朝我招了招手,说道:“过来,让我抱抱你。” 我一步步向他那边走近,曾经的咫尺天涯,这会儿终于变成了触手可及。 还没等我走到他的跟前,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迎了上来,伸出双臂将我紧紧地搂在了怀里。我闻着他身上熟悉的烟草气息,只想就这么静静地靠在他的怀里,就此一梦白头。 我靠在他的怀里,呢喃着说道:“我好想你。” 我感觉到他的手从身后一下跟着一下地抚摸着我的头发,动作很是温柔,倒是跟平日里的他有些不太一样。 三爷一直抱了我好一会儿都没放开,丝毫不顾忌他的手下还在一边等他,倒是后来,我听到李纯在身后戏谑着说了一句:“喂,就你们俩这么光天白日的秀恩爱,未免也考虑考虑我这只单身汪的感受吧。” 我被李纯这话说的有些不好意思,连忙从三爷的怀里钻了出来,面色上带着一份羞赧之色。 我看着李纯,不由说道:“就你这个肚子里还带着一个的准妈妈,怎么好端端的成了单身汪?” 李纯撇了撇嘴说道:“老公是别人的,我可不就是寂寞空虚冷的单身汪?”虽说这话从字面上看有几分忧色,但偏偏李纯说这话时没心没肺的,更多的倒像是一种自嘲。 虽然外人看着李纯光鲜亮丽的样子,但其实很多时候,真的跟守活寡没什么区别。当一个人选择一样东西的时候,也必然需要放弃一些东西,而李纯,无疑是用自己的青春交换了金钱和地位。 每个人都有自己对生活的选择,或许在很多人眼里,会看不起李纯这样的人,觉得她一个年轻女孩子不学好,反而破坏了别人好好的家庭。但其实对于我而言,交朋友只看这个人本身,并不会因为这一点就和她有所隔阂。 我明白她一路走来的不易,所以我理解她,更心疼她。 三爷搂着我的肩,对着李纯说道:“这次,我替念念谢谢你。” “哟,三爷的这一声‘谢谢’分量可不轻哦,不过,不能就这么口头说声谢谢就算了,最起码得请我吃顿大餐才行。” 三爷微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好,地方随便你挑。” “三爷真是豪气。”李纯对着三爷竖了一个大拇指,然后朝我们俩摆了摆手,说道,“行了,既然人已经交到三爷手上了,我这个媒人可就功成身退了,不打扰你们俩的二人世界。” 说完这话后,李纯就抬步回到了驾驶室,随后开车离去。 我回头看了看三爷,不知道为什么,嘴上的笑意怎么都停不住。三爷轻笑着伸手捏了捏我的脸颊,低头又亲了亲我的嘴唇。 毕竟这还是在大马路上,三爷之后就带着我一块上了车,只不过,到了车上后,他便将前后座的挡板拉了起来,隔绝了前后的视线。 我早已习惯了他的这个动作,不过,这次我们倒是没在车上做什么少儿不宜的动作,只是紧紧相拥着。虽然一句话都没说,却胜似千言万语。 我就像是一个永不餍足的小孩,而三爷就是世界上那颗最好吃的糖果,我沉湎于他的甜蜜,即便已经泥足深陷,却还是无法自拔。 三爷紧紧地抱住我,良久,对着我喃喃说道:“你瘦了很多……” 153 我的乖宝贝儿,现在我回来了 153我的乖宝贝儿,现在我回来了 的确,这段时间以来,帖子的事情、极品女上司以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冒出来的楚言都让我身心俱疲。虽然我一直硬撑着,没有在面上表露出一丝害怕亦或是胆怯的情绪,但身体的反应是最直观的。 之前跟三爷在一块的时候,或是因为伙食太好,亦或是生活无忧无虑、没什么烦心事,以至于我一直担心自己的体重。可是现在,先前我担忧的婴儿肥早已消了下去,整个人差不多轻了七八斤。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委屈,我的眼眶里忽然就涌出了泪水,之前的害怕好像一下子都涌现了出来。都说在最亲近的人面前,才会展示一个人最脆弱的一面,这话说的一点都不错。 我抱着三爷的身子不放,抽噎着说道:“你不在的时候,他们都欺负我。” 三爷伸手捧着我的脸,用拇指一点点抚去我面上的眼泪,对着我说道:“乖,我的乖宝贝儿,现在我回来了,帮你报仇好不好?” 他这语气就跟哄小孩儿似的,但我听着却特别受用。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自己可以一辈子当他怀里的小女孩,一辈子被他就这么宠着。 我破涕为笑,点了点头:“好。” 可转眼,我又忽然想到之前三爷的铁血手段,不由有些心颤,对着三爷又说了一句;“那个,也别报复太狠了,其实我也没什么事儿。” 三爷伸手点了点我的鼻子,声音中带着微微的宠溺:“就你这个好心肠的小丫头,被人欺负了也不知道欺负回去?” 我笑着在他的怀里蹭着:“反正有你在嘛,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我没有问他在乔家究竟经历了什么,也没有问他对于彪爷和张裕他们究竟如何处置,因为信任……就是全心全意的相信一个人。我爱他,所以对他所做的任何一个决定,都从来不会质疑。 三爷带着我回到了之前住的别墅,许久不回这里,当初担心太过想念,就从这里搬回了家里住。这次重新回到这里,看着熟悉的大门,心里不免有些感慨万千。 “啊!” 我刚下车,却感觉自己的身子忽然一轻,等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被三爷一下子扛上了肩膀。他伸手拍了拍我的屁股,笑着说道:“宝贝儿,我们回家了。” 呃…… 人家都是走回去的,只有我……是被三爷扛回去的。 三爷扛着我一路上楼,刚进房间,在将我微微放下来后,就劈头盖脸地吻着我。他的吻如疾风骤雨般凛冽,带着难以言喻的强占欲。随着一件件衣衫被褪下,我的理智也一点点丧失。等到后来进去的时候,他最开始在外面磨蹭了好一会儿,一直没能进去,直到后面将我吻的整个人跟滩水似的,他才忽的挤了进去。 他吻着我的耳垂,声音有些喑哑,对着我一阵耳鬓厮磨:“下面好紧。” 我被他说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干脆将自己的头转到了一边。不想,他却像是故意惩罚我一般,在下面一路攻城略地,害的我忍不住尖叫起来。 很多人在寻求伴侣时,都希望自己能找到一个soulmate(灵魂伴侣),我想,我和三爷之间,不单是灵魂上无比契合,都连身体的感官都如此默契。有几次,他刚刚碰我,我下面就已经湿了,而他的小帐篷也早已高高地竖起…… 我快忍不住的时候,一直叫着让三爷慢一点:“慢点,我真的……真的快不行了……” 偏偏在我欲罢不能的时候,他却好整以暇地在我的耳旁威胁:“叫声老公,不然弄死你……” 以前做爱的时候,激动起来,他喜欢让我叫他三爷、亲爱的等等各种肉麻的小昵称,甚至还有一阵,让我从头到尾叫了几十声乔叔叔…… 没想到这会儿,他却忽然让我叫“老公”,虽说现在时下的情侣彼此都这么称呼,但在我和三爷之间,我们俩的称呼却从未如此亲昵过。 或是见我愣在那里,三爷再次加快了速度,嘴里不住说着:“快,叫老公!” “老……老公……”我被他折腾的连口气都喘不过来,断断续续地说道。 他心满意足地吻着我,在双方水乳交融地那一刻,我感觉到他在我身体里流出的一阵热流,感觉到小腹有股微微的暖意…… 我们俩一直折腾到晚上十点多才歇停了一会儿,他抱着我去浴室洗澡,但没把持住,紧接着又在浴室里来了一次。 等到结束时,早已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而肚子因为没吃午饭和晚饭,这会儿正饥肠辘辘,五脏府直接发出了抗议。这会儿累的半死,哪里还有力气再爬起来? 我原本想着等睡着了就不饿了,干脆等到第二天再说,但三爷却拖着我的脸,将我的脸转向他那边,温和地问我:“想吃点什么?” “有吃的就行。” “真好养活。”他对着我的脸蛋亲了一口,然后坐起了身子下床,随意在身上搭了一件浴袍,“乖乖等着,我很快就回来。” 我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躺在床上歇着,一动也不动。三爷说的很快,时间上真的挺快的,没多久,我就看到他捧着一碗面走进了房间。 三爷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道:“乖,宝贝儿,起床吃点。” 我微微睁开眼睛,对着他撒娇:“你喂我吗?” 他伸手狠狠捏了捏我的鼻子:“惯得你。” 虽然嘴上不客气,但他还是将我从床上扶了起来,半靠在他的怀里,然后一点点地喂我吃面。 我尝了一口,感觉这面的味道跟刘嫂做的不太一样,便歪着头看向他问道:“你做的吗?” “恩。”他微微点了点头,随后问我,“不好吃吗?” “超级好吃!”我狠狠地点了点头,这个动作直把他逗笑了。 我吃了半碗的样子,就吃饱了,嘟囔着不肯再吃,三爷也不强求,直接将我吃剩的半碗面很快就吃下了肚。 吃完后,他将我放倒在床上,将我搂在他胸口的位置:“吃饱了,就乖乖睡吧。” “不行,现在吃饱了就睡觉会有小肚子的。” “那正好,只有我肯要你,你怎么跑都跑不掉了。” 154 三爷背后的小女人 154三爷背后的小女人 第二天,我一直睡到天光大亮才醒来。醒来之后,我忽然意识到今天是周一,自己还要赶去上班,吓得我整个人一下子就清醒了。 我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正准备找衣服穿的时候,身子就被三爷从身后拉住了。 “怎么了?” 我火急火燎地说道:“今天是周一,我快要迟到了。” 三爷以为我说的是上课,对我说道:“你周一的课不是十点吗?现在还早。” 我跟三爷解释道:“不是,是上班。” 听到这话,他不由有些疑惑地问我:“什么时候去上班了?” “恩……”我这才想起来,这事儿直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来得及跟三爷报备。只是这会儿没什么时间解释,我只好亲了亲三爷的嘴唇,对着他说道:“我快来不及了,下班回来跟你解释好不好?” 三爷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对着他这样子,我知道他心里有些不高兴。他有些大男子主义,碰到一些小事可以自己做主,但也需要跟他报备一声,但在一些大事上,他更习惯于他帮我拿主意,而我则乖乖地做他身后的小女人。 强势,是三爷在性格上非常明显的一点。 我伸手抓着他的胳膊晃着,嘴角在他的嘴唇和下巴那里来回亲着:“我就是去实习,昨天晚上就是忘了跟你说了。你先放我去上班,我回来再跟你仔细解释好不好?” 见我这么说,三爷的面色才稍稍缓和下来,终于点了点头:“好,那等你下班再说。” 我赶紧趁势点了点头,然后麻溜地穿衣服洗漱。出门的时候,三爷也已经穿戴完毕,对我说道:“我送你去上班。” 我受宠若惊地点了点头,连早餐都是跟三爷一块窝在后座吃完的。 到公司的时候,三爷顺着车窗往外看了看,我其实挺担心他会直接sayno,但好在,他并没多说什么,只是对着我说了一句:“手机随时保持畅通,我会联系你。” 我刚想点头,但忽然又响起手机的事情,对着三爷说道:“那个……我手机昨天掉了。” 准确地说,不是掉了,而是落在了昨天的马场储物柜里。现在也不知道那里究竟怎么样了,我自己真没这个胆子再回去一趟。还有楚言,昨天他为了救我,将身上的枪递给了我,虽然我知道赵子云为了报仇,一定不舍得杀他,而是慢慢地折磨他,其实心里也期盼着他的手下能将他救出去,但结果如何,我真的不知道。 以前吧,我真的觉得这丫的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变态,变态到完全超乎了我的想象。就因为一句话不高兴,随时就能把枪顶你脑门上的那种变态。但昨天的事情,我还是对他有了一些改观,但更多的,应该是一种感激吧。 真的,要不是他,我不是死在赵子云的手里,就是死在乔燃的手里,根本连三爷都见不上。 这边我的神思有些游离,而三爷却已经将手机递给了我。三爷的身边有两个手机,一个私人,还有一个,似乎是专门负责那方面的,是个只负责打电话的手机,就连我也没有号码。他现在给我的手机,就是平日里跟我联系用的手机。 他将手机交在我的手上,对我说道:“先凑合用一天,今天下班后,看你是愿意直接让人送一个过来,还是我陪你商场挑一个新的?” 我有些担忧地看了三爷一眼,问道:“你现在……能去商场吗?” 听到这话,三爷微微轻笑了一声:“放心,只有我让别人死的时候。” “恩。”我放心地点了点头,正想开门下车的时候,却见三爷忽的又伸手将我拽了回来,他在我的唇上印了一个重重的吻,这才放我下车。 这个时候没镜子,但走进单位,对着那单位门的时候,我还是看到了自己的嘴唇有些红红的,瞬时觉得特别不好意思。 现在这个点到单位,自然已经迟到了,不过,也不是没有好消息的,那就是我的手机和钱包又回到了我的身边。 我也不知道昨天在度假村那里究竟是怎么回事,明明赵子云带了那么多人来,但其他同事却全然没发觉异常。直到后来结束的时候,他们才发现我不见了。他们通过那里的工作人员知晓我因为有急事已经提前回去了。至于我的钱包和手机,这些原本寄存在储物柜里的东西,却在今天早上被人送到了公司。 我觉得这事儿有些奇怪,在想是谁跟我的同事我已经离开的事情,还有,又是谁将我的手机和包又送到了公司呢? 我想了想,觉得前一件事极有可能是赵子云吩咐的,至于后面一件事,赵子云自然不会做,那会是楚言吗?这是不是意味着,楚言已经从赵子云那里脱手了?不过,还有一个可能性不太大的情况,就是楚言还在赵子云的手里,而钱包和手机,是乔燃送过来的。 其实我并不是没想过事后找人救楚言的事情,只是我和他根本就是在两个完全不同的生活圈子里头,我想了一圈,但也一直没想到跟楚言关系交好的人。由此可见,这家伙平日里是多么的恶名昭彰…… 要说三爷吧,就先前游轮上那次,哪里还能看不清,虽然三爷和楚言维持着表面上的和平,可一旦涉及到利益问题,并不会揽事上身。至于程老爷子,就上次楚宇和程珊订婚那次,我总感觉楚言和程老爷子之间有点怪怪的,倒是不知道为了什么。而程老爷子选择将自己的二女儿嫁给跟楚言水火不相容的楚宇,已经在无形之中站好了队伍。不过,至于程家和楚言之间那层诡异的关系,则是在很久之后,我才从程恪的口中得知。 在我所能想到的人里头,能和赵子云这个疯女人对抗的也就只有三爷和程老爷子,但不用多说,就可以看出要想让这两人去救楚言,那根本就等于白费唇舌。 155 识相点,就自己滚出去! 155识相点,就自己滚出去! 我没法,只能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对此也无可奈何。 原本因为我今天迟到了,所以我还有些担心自己会被极品女上司给盯上,不过,这一次她倒是自己的事情缠身,根本没空管我。 就在昨天,虽然我没在现场,但却被同行的同事发现了一个跟我那女上司相关的大秘密——她居然跟我们部门经理也有一腿! 说真的,这件事放在之前绝对没人信,虽然我那极品上司长得挺漂亮的,而部门经理也算是年轻有为,但在人前,就部门经理那样,看着特别的正派,听人说他对他老婆也特别好,就跟个老婆奴似的。而经理和上司之间在公司里甚至还有些水火不相容的架势,据八卦说是因为争位子。 所以,谁都没有想到,他们俩居然会搞在一起。而昨天,正是被一帮同事撞到,他们俩居然在一个草丛里野战! 卧槽,那叫一个天雷勾地火!而且,就他们俩,差不多被同行的同事全部看光光了! 由此可见,八卦不可信,眼见才为实。 我郁闷自己怎么没看到这玩意儿,反而跑马跑的差点被赵子云给灭了,这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点背儿。 听同事八卦,他们看到的野战画面,那真是要多激烈就有多激烈,别说是十八禁了,就连已婚都禁了。 原本以为在发生这件事后,他们俩估计不会来单位上班了。奈何今天我们部门有个重大项目要和客户签字,部门经理和上司属于直接负责人,非来不可。 于是乎,他们俩来上班时的脸色,别提有多精彩了。 但这还不算是最精彩的环节,最精彩的环节在于——经理他老婆不知怎么的知道了这件事,于是,她带着一帮三姑六婆就上赶着来单位找茬了! 原本有前台在那里,说什么也能再拦一会,让我上司有个偷偷溜走的时间。但坑爹的事儿在于,这家公司其中一个大股东就是经理他老婆的老爹,碰到这样一位大小姐来公司,自然是一路绿灯畅通无阻。 我那个时候刚刚要抱着一叠资料去复印,就在我们部门门口碰到了那帮人。他们气势汹汹地朝这边走过来,我立马意识到,这事儿绝对不正常。 领头的是个看着非常有气势的女人,只是在那里站着,就觉得这人气场十足。她化着一个精致的浓妆,身上的穿戴一看就是各类奢侈品牌,完全就是一行走的人民币。 她踩着一双七公分的高跟鞋“噔噔噔”地往我这边走来,走到我跟前的时候,忽然停住了脚步,上下打量着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当时还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只是怔怔地说了一句:“许念念。” 她跟着问我:“齐芳在这里头吗?” 齐芳就是我的极品上司,这是她的全名。 我那个时候哪里会想到捉奸的队伍来的如此威武雄壮,便直接点了点头:“对。” 听到这话后,那女人微微点了点头,进门的时候还不忘跟我说了声“谢谢”。当时,我还觉得这女人虽然看着挺强势的,但还是挺懂礼貌的。 可之后,在我看到她将齐芳从办公室里头拖出来,一帮人冲上去将她打的跟狗一样时,我瞬时觉得,果然……女人不好惹。 我想说,这女人绝对不简单,因为他们这帮人动手的时候,专门往人的脸上打,丝毫没给人留活路的机会。直到后来在这一帮人的谩骂声中,大家才知道,原来这是部门经理的老婆,难怪打扮的这么“金光闪闪”。 部门经理很快就得到了消息,他原本想上前去拉架,但他老婆在给了他一个眼神后,他便立马停住了脚步,跟在他老婆身后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对着这样子,他老婆才算稍许满意了些。她抬手示意那些打人的住手,然后大声说道:“这世道发展,就是贱人越来越多这点不太好。抱歉了啊,把你打成这个样子。”虽然嘴上说着抱歉的话,但她的面上却全是嘲讽的笑意。紧接着,她从包里抽出一沓人民币,直接洒在了上司的脸上,对着她冷冷说道,“这些权当是医药费,还有……送你去整容的钱!” 这一句话不可谓说的不狠,但在这个时候,或是因为被打的根本连话都说不出口,我那上司只是沉默着,什么都没说。 那帮打人的气势汹汹地离开,临走前,那个女人还放言说道:“识相点,自己收拾东西滚回家,要不然,我就直接把你从这里赶出去!” 要说我上司这个女人,其实就是一部活生生的奋斗史。 以下部分,悉数来自同事八卦: 她是乡下姑娘,高中学历,年纪轻轻做了北漂一族,却混的特别好(有很多人补充是睡出来的)。她在北京不到十年的时间,已经在这个城市站稳了脚跟,而且,还付了房子的首付跟买了车子,职位不低,身边追求者无数,要多励志就有多励志。 只是,当小三有一天被原配抓住时,便意味着她将什么都不是。 虽然我的上司一步步做到了现在这个职位,不排除她用了一些特殊的手段,但也不能说她就真的一点能力都没有。只是,当遇上一个真正的白富美时,人家要是想要针对你,一根手指头就能将你碾压到尘埃里头。甚至,她连目前这份工作都保不住。 看着倒在地上,被打的跟个猪头似的上司,我不由想到了一部非常著名的电影——《西西里岛的美丽传说》,一个因为美丽而成了过错的心酸故事。 而我在这个时候,也不由能理解李纯的选择。年少的她,在最单纯的时候,选择了纯洁的爱情,对她的男朋友裘魏可谓付出了一切,但换来的却是无情和冷漠。 后来,她不相信爱情,索性豁出去,用自己年轻的身体和美貌去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她在商场海拼,刷掉一个又一个零的时候,说过一句让我特别有感触的话。她说,她只是想试试当一个有钱人是什么感觉。 如今,她无疑是被程老爷子放到明面上的小三。别人看着她风光无限,殊不知,要么程太太不动她,大家相安无事,但若是程太太一旦出了手,李纯很可能连条命都不一定会在。 我在感慨这些的同时,不由地也想到了我自己。我自己明白的很,依照我自己的身家背景,根本不可能被三爷的家族接纳。像他们这样的家庭,只会选择一个门当户对、对事业有助益的妻子,而像我这样的女人,只适合在外面养着玩玩而已。 我不由有些心酸,默默地走到上司的身边,将她扶了起来,然后跟另外一个同事一块送她去医院。 虽然因为她之前老是针对我,一个劲儿地给我穿小鞋,让我挺不待见她的,但同为女人的立场,看到她被打成这个样子,每个人都有自己最起码的怜悯心,顺手帮一把,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我陪着上司去医院,在医院陪着她照片子上药。她全程都有些木纳,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眼眶里一直噙着泪水。 在护士帮她上药的时候,恰逢午饭时间,我原本想出去给大伙儿一块买个午饭,正好在走廊里碰到一块陪同前来的同事,她对我说,她刚才已经打电话通知上司她妹妹过来了。 可我万万没想到,这个所谓的妹妹,居然是我的熟人! 156 怎么、你们认识? 156怎么、你们认识? 说起来,我已经很久没看到她了,最初撞见的时候,我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后来我们俩四目相对的时候,我才恍然想到,居然是她? 我看了看我上司齐芳的长相,又看了看她妹妹的长相,说实话,这两姐妹在长相上还真是一点都不相似,唯一相似的——估摸着也就是只有那一对巨乳了吧。 没错,我上司的妹妹可以说是我以前的同事我——会所工作时跟我特别不对盘的小奶牛,特拽又特会来事儿的那个,当初因为见三爷跟我亲近后,便跟我闹得不可开交的那个女人。 小奶牛的长相只能算中等吧,但化了妆,加上一般都是晚上工作,在灯光的照射下一般人都去看她的胸了,长相也还过得去就行。相比起来,我上司那叫一个夭脸蛋有脸蛋,要胸有胸的那种,只不过,也特别点儿背,要不然好好地出去度假,怎么会被单位的同事撞上她跟经理野战这回事? 这次小奶牛素颜出门,整个人看着第一感觉,就是皮肤不太好,暗沉沉的。要不是后来她看我的样子太过惊讶,我也不会在后来认出她。 见我和小奶牛长时间地对视着,站在身旁的同事不由奇怪地开口问了一句:“怎么、你们认识啊?” 我和小奶牛这次都特别有默契地选择了摇头,虽然我们之间确实不对付,但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我们都不希望将我们如何认识的过程曝光在众人面前。 “不认识。”小奶牛摇了摇头,然后转头向同事问道,“我姐呢?我去看看她。” 同事给小奶牛指了路,而趁着她离开的这段时间,我对着同事说道:“我单位那边还有好些工作没做完,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这话后,我忙不迭地离开了医院,一开始还只是快走,但到了后来,整个人直接小跑起来。 虽然之前楚言让张裕曝光过我以前在会所工作的事情,并想借此让我对楚言低头,但那个范围也只是局限于学校之内,外面对这件事流传的并不多。而且,毕竟我没有被拍到完完全全的正脸,很多时候都只是一个侧脸或是背影,所以那帮人也只是猜测,我要是一口咬定不是我,他们也无可奈何。 当初为了钱,没办法才走上了那条路。我其实还算比较幸运,从那个圈子里头干干净净地出来了,但对于一些过去的人和事,直到碰上小奶牛,我才意识到,其实我自己并不能真的释怀。 过去的事情可以加以粉饰,但骗得了所有人,唯独骗不过自己。真相,就是真相。 从医院出来后,我便回了单位。上午虽然上司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但等到了下午,这事儿并没像之前那么轰动,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在职场生活中,有一句话被贯彻的特别深刻:各人自扫门前雪。 下午四点的时候,三爷给我发了一个短信,问我什么时候下班,他过来接我。 我跟他说了时间后,顺道将自己手机找到的事情也一并说了。除此之外,我还跟三爷说了一件事。 混到了下班时间后,一走出单位门口,就看到车子停在了外面。而与此同时,不少同事纷纷看着那三辆豪车发呆,一个个惊讶着里头坐着的究竟是什么人物。 之前便说了,三爷一般出行时,都会另外有两辆保镖的车子同行,不过,他具体坐在哪一辆车上却并不一定。 虽然觉得这有些张扬,但我知道,三爷不喜欢等人,所以,在其中一辆车的车窗玻璃放下来后,我便径自走向了那辆车。 至于我爸那边,因为三爷说好要来接我,我便跟他坦白了。我只说之前我那个男朋友又回来了,今天会来接我下班。 我爸原本坚持要我跟三爷分手,还说会把家里住的房子还出去,可打电话的时候,正巧被我妈听到。我妈却不同意我跟三爷分开这事儿,毕竟要是我跟三爷分了,我们家的房子要被收回去,到时候我们全家就露宿街头。而仅仅凭借我现在的工资,根本养不活这一家人。 两个人争执了许久都没个结论,最后,干脆让我今天晚上带三爷回家吃一顿晚餐。一切的事情,权等到时候再说。 而之前我跟三爷说的事情,就是这一件。 上车后,我从兜里掏出三爷的手机,将它还了回去。三爷趁势接过我的手,对着我说道:“怎么了?今天不太高兴?” 我微微摇了摇头,淡淡回应;“没什么。” 说完后,我将头静静地靠在了三爷的肩膀上,只觉得最近的烦心事真是一件比一件多,而之后回去吃饭这事儿,在我看来真的跟鸿门宴差不多。 到了地方后,三爷带着我一块下车,身后还特意跟了几个提着礼物的保镖。我们家原本就是开超市的,东西挺多的,但三爷带的却是超市里买不到的东西。给我爸带了好几瓶茅台,给我妈带的是血燕和护肤品,此外还有不少人参鲍鱼之类的东西。 我妈看着这些东西,几乎要把眼睛都看直了,而我爸在看到这一幕后,面色总算好了一些。 虽然这些礼物真的挺贵重的,但更多的,是一份心意。 出乎我的意料,这顿饭吃的异常平静。在中途的时候,钱钱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这个时间段,她不是应该在学校里学习吗? 我觉着有些奇怪,便走到一边接听了电话。 一接通电话,就听到钱钱火急火燎地向我问道:“喂,姐,你现在在哪儿啊?” “我在家里啊,今天……回家吃饭了。” “那……那个三爷跟你在一块吗?” 我不知道钱钱为什么会突然提到三爷,但还是如实回答:“在,他跟我一块回来的。” “好,那你们等我一会儿,我现在就回来。” 我还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钱钱的电话就挂断了。 而等我进去的时候,却发现,三爷忽然没了人影…… 157 犯不着去上班,我养你 157犯不着去上班,我养你 我看着空荡荡的饭桌,不由对着我妈问道:“人去哪儿了?” 我妈努了努嘴,我这才注意到,原来我爸跟三爷两个人都不见了。这个时候,即便我妈不说,我也已经猜到了,刚刚估摸着是我爸把三爷叫上了楼单独说话。 饭桌上就剩下我跟我妈两个人,我百无聊赖地吃着饭,眼睛却一直一顿一顿地看着楼梯的方向,心想着他们两个人怎么还不下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看到两个人前后下来,而一贯走在前头的三爷,这会儿却老老实实地跟在我爸身后,这倒是让人有些惊诧。 我心里挺好奇的,想知道两个人聊了什么,但我爸的嘴却严实的很,任凭我怎么旁敲侧击地暗示,他一直没开口。一直到了大伙儿吃完饭了,他还是一个字都没说。 我正想着晚上回去的时候,是不是该从三爷那里问问时,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动静,回头一看,才发现是钱钱回来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我妈,她站起身子,对着钱钱问道:“钱钱,你怎么好端端的跑回来了?” “妈,我……”钱钱求助地往我这边看了几眼,但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我妈迎上前去问道,“这个时间点了,晚饭吃过没?” 对着钱钱那可怜兮兮的小眼神,我只好开口说道:“那个,钱钱是回来找我的。” 钱钱顺着我的话,连忙点了点头:“对,我找我姐有点事。” “那你打电话让你姐去学校看你就成,突然回家没耽误你学习吧?”钱钱现在正是高三最关键的时候,现在我爸妈就紧张兮兮的,等到了快高考那阵子,估摸着会到“一人高考、全家备战”的情况。 钱钱看着爸妈,说道:“没事,那个……我找姐姐有点事,让我私下里说吧。” 见两人不反对,钱钱上前来就拉着我的手,随后跟着我耳语道:“把三爷也叫上。” 我不知道钱钱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还是朝三爷招了招手。 我们三个人一块到了楼上我的房间里说话,门刚刚一关上,就看到钱钱直接就跪在了三爷的面前。 乍然碰到这一幕,我惊讶的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问道:“钱钱,你这是干什么啊?” 我连忙上前想去将钱钱扶起来,但不管我怎么拉她,钱钱死活不肯从地上起来,我不由有些愤懑,对着她又跟着问了一句:“你到底是怎么了啊?” 而站在我身旁的三爷明显冷静许多,他看着钱钱,径自问道:“你是为阿彪来求情的?” 阿彪? 是彪爷! 对于三爷说的这句话,我看到跪在地上的钱钱重重地点了点头。 “你们俩之间不是早就没关系了吗?你怎么又和他牵扯上了?”我看着钱钱,着急着忙地问着。上次去找彪爷的时候,在那里碰到了钱钱。当时看着钱钱那个样子,我还以为她早已经都放下了,没想到,到了这时候,她却为了彪爷来求三爷。 彪爷之前是三爷身边的得力助手,但这回,他的做法确实不妥当。光是临阵倒戈这一条,三爷就根本容不下他。 我不知道三爷那个圈子里,对待这样的情况究竟会是怎样的安排,但想来,他并不会手软。 钱钱跪在地上,哭着求情:“三爷,彪爷他不是故意的,那个时候要不是那帮人抓了他的老婆孩子威胁,他不会就这么不管我姐的啊!三爷,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谅他吧,他保证下次不会再犯了,你就放过他吧。” 事到如今,我如何还不明白,虽然钱钱和彪爷暂时分开了,但很明显,钱钱的心里根本没有放下过对彪爷的感情。我在想,是不是因为小时候继父的缘故,所以让她有种恋父情结,在寻找爱情的过程中,也将童年的一种寄托放在了爱情上面。 或是见三爷不说话,钱钱转而又来抱住了我的腿,对着我说道:“姐,你帮我一块求求三爷吧,彪爷他……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因为哭的太狠了,所以连她在说话的时候,声音免不了有些哽咽,我看着特别心疼,只是夹在这中间的时候,我左右为难,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一行有一行的规矩,阿彪他既然破坏了规矩,就会受到惩罚。”三爷说完这话后,又看了看我,继续说道,“看在你姐的面子上,我给他留个全尸。” 三爷在说完这句话后,便拉着我的手一块出了门,将哭的歇斯底里的钱钱落在了身后。我爸妈根本不知道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三爷也没过多解释,在告别之后,就带着我离开。 在车上的时候,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直沉默着没说话。倒是三爷伸手摸了摸我的脸颊,问我:“是不是觉得我不近人情?” 我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我能理解你。就像是你说的,一行有一行的规矩。何况,你现在处于这个位置上,更不能带头违背规矩。” 别人看着风光无限,但谁人能知,在风光背后其实暗藏杀机。 听到这话,三爷没说话,却将我搂到了他的身边,顺便着将我的身子一提,换做整个人坐在他膝盖上的姿势。他趁势吻了吻我的额头,将头靠在我的脖颈之间婆娑着。 顿了顿,我听到他对我说道:“学校那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你想回去重新回去上学,随时都可以。” 这么快? 想到之前我在学校里时,我爸都给孟书记跪下了,但还是免不了停学查看的处分。可如今,三爷一回来,就直接把这件事轻描淡写地解决了。不得不说,权势真的是一个特别好的东西,尤其是在现今这个社会。 我想了想,对着三爷说道:“都快期末了,我还是接着上班吧,到时候等期末考的时候再回趟学校参加考试得了。” 他看着我,忽而沉沉说了一句:“犯不着去上班,我养你。” 158 跟我回家吧 158跟我回家吧 我想起曾经有人在网上盘点过最动听的情话,不是我爱你,而是在一起,现如今,在一起早已被我养你取代。 真的,很多女生都希望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不需要再为了生活而朝九晚五、甚至是忙碌的加班。此时此刻,在听到三爷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里有些感动,但在满满的感动之余,也有一些小沮丧。 我看着他,跟个小孩似的问道:“你能养我一辈子吗?” 三爷轻笑了一声,嘴角泛着好看的弧度:“废话。”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钱的事。”我说的是婚姻。 我很清楚的明白,我们真的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古往今来,婚姻都是两个家庭的结合,讲究一个门当户对。而我和三爷,不管从什么方面来说,真的差的太远了。 我已经说的这么明白,三爷自然懂我这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对于这个话题,他很久都没有说话,甚至可以说,这相当于我们之间一个不可提及的禁忌。我私下的想法,想着万一哪天他结婚了,能放手让我走,但依照三爷的性子,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当我以为三爷对此不会有回应时,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听到三爷忽然说了一句:“两个礼拜后,是我爷爷寿宴,到时候,你跟我一块回家吧。” 回家? 三爷这话的意思是? 我怔怔地看着三爷,一时之间有些没反应过来他这话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或是见着我这愣神的样子,三爷拍了拍我的头,跟我进一步解释:“字面上的意思。” 听到这话,我有半晌没回应过来,整个人完全懵了。 三爷看着我这个样子,不由伸手点了点我的鼻子,亲昵地说道:“瞧你那傻样。” 我跟个傻子似的,乐呵呵的半天没说话。 我兴奋的一张嘴怎么都合不上:“真的带我回去吗?” 三爷对着我点了点头:“真的。” 兴奋过后,我又有些担忧地问了一句:“那……你这样做对你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三爷轻抚了抚我的头发,安抚着说道:“放心,万事有我。” “恩。”我重重地点了点头,随后将头靠在了三爷的肩膀上。 三爷虽然不想让我出去上班,希望我多一点时间陪陪他,但当我说,每次他出门的时候,我一个人守在家里,守着一个空荡荡的房子时,觉得自己特别的孤单,更重要的是,我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会让自己觉得生命好像在无端地流逝一般。 听我这么说,三爷只好勉强应了下来,但不允许我加班或是太劳累,也不要求赚钱,在我眼中工作是一种锻炼,而在他看来,根本就只是一种消遣而已。 工作的事情就此敲定,但乔老太爷的寿宴却让我异常苦恼。作为晚辈,初次见面,加上我又是去贺寿的,肯定要准备一份寿礼。但说实话,这份寿礼却着实让我有些为难。 从三爷口中,程乔老太爷是个有些复古的老人,平日里比较喜欢中国传统古典些的东西。例如喜欢茶艺、书法等带着古风的东西。不得不说,这个爱好倒是让人有些吃惊。 正因为如此,所以很多人为了投其所好,都会送一些茶艺啊、古棋谱啊、围棋啊、一些著名书法作品或者山水画之类的东西。我想破脑袋想了半天,最后终于想到一个主意,对着三爷问道:“你说,我要是到时候穿一身古装,然后给你爷爷弹个古筝怎么样?” 人不是喜欢古风吗? 这够古风了吗? 而且,应该算的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吧? 三爷听着我的建议,想了想,然后对着我点了点头:“这主意倒是不错,不过……”他的话锋一转,忽而问我,“你会弹古筝吗?” 那个……自然是不会了。 要我做个饭洗个碗还行,甚至让我单挑一个壮汉也可以,但若是要我弹个古筝,那只能说,我就见别人弹过,自己可一遍都没弹过,顶多知道古筝里头《渔舟唱晚》比较出名,再无其他。 “我给你请个老师吧。”三爷绕有兴致地看着我,建议道。 一开始,我还觉得这个建议真不错,可等到三爷跟着说了一句话后,我才恍然发觉,原来,他是在这儿等着我呢。 三爷对着我说道:“还剩两个星期的时间,你确定时间够你入门吗?” 当然是不够啊。 不够怎么办? 工作当然要放在一边啊! 我觉得三爷就是个专门设置陷阱的家伙,在认可了我的主意后,又跟着一步步将我带到了沟里。 三爷接着补充:“工作那边先请假,这段时间,找个老师来家里教你弹古筝吧。” 听到这话,我一把上前勒住了三爷的脖子,对着他问道:“说,你是不是在这儿等着我呢?你就是不想我去上班对吧?” 面对我的质问,三爷大大方方地点了点头,双手环在我的后背上,并跟着说道:“对,我就是想把你在我眼皮子底下放着。” 家里买了一个机器人,机器人和手机连接,你不但能在无聊的时候跟机器人聊聊天,而且机器人还有摄像头的功能,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监控画面会直接连接到三爷的手机上。 所以,只要我在家里待着,即便不在三爷身边,他也能时时刻刻看到我在做什么。 而这回,他便用古筝这件事将我栓在了家里。此外,在第二天,他就直接给我准备好了一个古筝老师。这速度,要不要这么迅速?! 第二天,三爷出门,而我则和工作单位请假,乖乖地留在家里学习。我私以为学乐器的女生都特别的有气质,小的时候家里没有条件送我去学习,所以这一直是我心里的一个遗憾。但这一次,虽说在时间上确实挺赶的,但我想,只要我坚持苦练,总能成功。 万事,贵在坚持。 而在我学古筝的第一天,我刚刚学到一半时,手机上忽然来了一个奇怪的陌生电话。而当我接起来的那一刻,根本没有意识到,在电话里说的事情,竟然会让我如此神色大乱…… 159 惊天噩耗 159惊天噩耗 “请问你是哪位?”接起电话后,我不由问了一声。 “是我。” 她的声音很短,我只觉得这声音挺熟悉的,但一时间并没有听出是谁。 天知道,这个时候,第一个从我脑海里冒出来的东西是……这会不会是通诈骗电话? “你是顾红?”我胡诌了一个名字,打算试探一下。 电话那头很快否认了,她对着我说道:“不是,我们昨天才在医院里碰到过,许念念,你这么快就听不出我的声音了?” “是你。”这会儿,我总算确定下来,这可不是小奶牛的声音吗? 我有些疑惑地跟着问了一句:“你有事吗?” “不记得我,记得凤姐吧?”小奶牛轻哼了一声,接着说道,“凤姐得了胃癌晚期,没多久好活了,你要是有空的话,就去看看她吧。” “你说什么?”乍然听到这个消息,我整个人都吓了一大跳,根本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我有些怀疑地问道,“你确定你没在蒙我吧?” 即便隔着电话,还是能感受到小奶牛那傲娇的声音:“哼,你爱信不信,我是看在昨天你送我姐去医院这事儿上,才跟你吱个声,不然,你以为我愿意搭理你吗?” 我紧跟着问道:“那你知道凤姐现在在哪儿吗?” “麻烦!” 小奶牛直接忿忿地挂断了电话,但没过多久,就看到她用这个号码将地址发给了我。我先给凤姐打了一个电话,想问问她最近的情况。 当初从会所离开时,凤姐就说我们之间以后不要再联系了。虽然,当时的她这话说的绝情,但却着实是为了我着想。她觉得依照她现在这样的身份,我们之间的交涉多了,会对我的影响不好,便想歇了这段交情。 时隔许久,再次给她打电话,又是因为听到这样的消息,我只觉得眼眶里的泪水怎么都止不住,尤其是在听到凤姐说话的时候,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凤姐问道:“喂,是念念吗?” “恩。”我应了一声,但细心的凤姐还是听出了我的哭腔,连忙问道,“怎么了?念念,你是不是在哭啊?” “没事。”我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稍许镇定下来,回应道。 虽然我和凤姐相处的时间并不算长,但在会所这个勾心斗角的地方,她真的可以说是我在那里遇到的贵人。要不是她,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完好如初地从那里走出来。 因着我们俩都是海城老乡,所以她在看简历的时候就对我特别有好感,碰到什么事情都会帮我,真的,就像是我的姐姐一样。 只是,这个世界上这么好的她,为什么偏生在这么年轻的年纪,就得了胃癌?我真的想不通,觉得老天爷没眼,为什么要这么轻易地夺走凤姐的生命。 我支吾了半天,最终还是对着凤姐问了这件事,想确定这事儿是不是真的。而在打电话的时候,我已经让司机准备好车子,一路往凤姐的住处而去。 因为得了这个病,所以凤姐早前已经从会所辞职,也从会所的员工宿舍里搬了出去,现在住在外面租的房子里头。 凤姐刚开始还打算隐瞒,但后来在我的追问之下,还是说了这件事确实是真的。 我的面上全是泪水,对着凤姐说道:“我来看看你,好吗?” 我没有哥哥姐姐,但在我的眼里,我跟凤姐之间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她真的就像是我的亲姐姐一样照顾我。 凤姐婉言拒绝:“不用来了,我就一个人,没什么好看的。” 但在我的坚持下,她最后还是松了口。 而这个时候,我已经到了她的出租房门前。 我敲了敲门,在凤姐开门后,我看着那熟悉的面孔时,整个人一下子冲上前去抱住了她。 她才三十多岁啊! 在我眼里,曾经那个风情而美丽的凤姐,此时却憔悴的完全不像样子。她瘦了很多,真的,现在我抱着她的时候,都能感觉到她皮包骨头的身材。 凤姐看着我这样子,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对我说:“你这孩子,哭什么啊?” 我从她的怀里抬起头,看着她有些怨怼地说着:“是不是别人不告诉我这个消息,你就不打算再跟我联系了?” 我真的不敢想象,要是我昨天没在医院碰上小奶牛,要是她今天没给我打电话,我究竟会到什么时候才知道这件事的真相。 凤姐有些无奈地对我说道:“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她一步步将我迎进房里,给我倒了一杯水:“你看,十几年前我一个人来北京的时候,就是自己一个人,死的时候,也孤孤单单一个人,挺好的。” 她虽说话上说着挺好的,但听着却让人感觉特别的心酸。 “你怎么是一个人?你还有我啊!不管你信不信,我一直把你当我亲姐姐看。”虽然当初凤姐说我们俩尽量不要再联系了,但我还是时不时地会给她打个电话、发个信息之类的。有一些朋友,虽然不在一起,但我想,这其中的感情是不会变的。 凤姐握着我的手,笑着对我说道:“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就像当初,夜场的工作虽然你做的很好,但并不适合你。” 她本就身材纤瘦,而如今,不知道是不是因着生病的关系,一张脸瘦的显得眼睛特别的大。 我哭的难受的紧,到后来,反倒是凤姐给我拿了一块热毛巾擦脸。 将毛巾递给我后,她点了一支烟,对着我问道:“跟三爷最近怎么样?” 我点了点头:“挺好的。” 一般来说,两个人在一起难免会产生一些摩擦,但在我和三爷之间,却并没有这种情况。 我伸手夺去她手上的烟,劝道:“别抽烟了,对身体不好。” 凤姐只是不在乎地笑笑:“对我来说,多根烟少根烟哪里还有什么分别?不过是早几天死和晚几天死的差别罢了。” 我看着凤姐对自己的病完全不抱希望,连带着我的心情也特别的沉重:“难道,真的没有治好的可能性了吗?” 160 我来教你,如何珍惜眼前人 160我来教你,如何珍惜眼前人 我无法想象,那么年轻的一个生病,居然要被死神就此夺去生命。 因为陡然知道这个消息,我有些沉默,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良久,我听到凤姐忽而对着我问道:“念念,我问你一个问题,成吗?” 我点了点头,连忙说道:“行,你问吧。” 凤姐迟疑了一会儿,但还是说出了口:“那个……你知道最近彪爷的消息吗?” 我不知道为什么在我身边最亲密的人,居然都为了这样一个人而转。凤姐为了彪爷相当于毁了一生,而钱钱,这么年轻的一个小姑娘,居然跟了彪爷这样的一个人。真的,最开始看到他们俩在一起的时候,我连着好几晚整夜整夜地都没睡好。 那不是别人,那是我的亲妹妹啊! 现在他们俩好不容易分开了,不成想,我居然又在凤姐的口中听到了彪爷的名字。 凤姐有些叹息地说道:“前些日子,听说他跟一个学生妹打得火热,现在也不知道他还有没有跟她在一块。”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开口,跟凤姐说她话里的那个学生妹就是我的亲妹妹——许钱钱,更不知道跟凤姐说彪爷现在可能已经不在人世的消息。 之前三爷说给他留个全尸,依照三爷的行事手段,我都不敢预测彪爷是不是还活着。 我避讳了凤姐的问题,只是低着头摇了摇头:“我……我也不知道。” 凤姐看出我不太对镜,看着我继续追问道:“念念,跟我说实话好吗?” 在凤姐的追问下,我终究还是没有坚持住,如实说道:“彪爷他……可能现在已经不在了。” “什么?”凤姐惊讶地看着我,难以置信地问道,“念念,你跟我说清楚,你刚刚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他可能已经不在了?” 要不怎么说这个世界上多的是傻女人,即便凤姐曾经被彪爷伤的遍体凌伤,但这个时候,她的心里终究还是放不下。求而不得,世界上有着太多的求而不得。 “具体的我也不是特别清楚,但……”我没继续说下去,而凤姐那边,手机已经拨出了彪爷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但一直没人接听,随着拨打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凤姐的心情也一点一点地变得更加失落。 她失神地垂下了拿着手机的手,面如土色,整个人的魂儿好像一下子就丢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凤姐忽然淡淡笑了笑,声音中带着些许自嘲:“看来,这才是我们之间最好的结局。” 我在凤姐的家里待了很长时间,离开的时候,她对我说:“念念,我要走了,以后,你就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吧。” 我奇怪地问道:“你要去哪里?” 她沉吟了一会儿,对着我说道:“我想回海城老家看看,然后,出去旅游看看自己以前想去又一直没去的地方。” 我点了点头,既然她意已决,不如就顺从她心里最后的想法。 “什么时候走?我送你吧。” 凤姐摇了摇头:“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这人最怕离别。” 从凤姐家出来后,我的心情一直特别的沉重,或是因为太难接受这个事实。我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感觉就像是我身后关上的那扇门。过去的事情,过去的人,一个个跟我挥手离别,离我渐行渐远…… 回到家里的时候,教古筝的老师还在,我坐下继续学着古筝。那拨弦的淙淙,宛如清泉石上流。 三爷回来的时候,正是晚饭时候。我迎上前,接过他身上脱下的西装,然后递了一杯水给他。 他看着我这个样子,不由有些奇怪,抱住我的手问道:“今天怎么了?这么体贴?” 我笑了笑,凑近他抱住了他的身子,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对着他说道:“只是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什么?” “珍惜眼前人。” 我真的不敢想象,万一哪一天三爷离我而去,我会怎么办? 这样的情况,我真的连想都不敢想。 听到我这话,我感觉自己的身子一轻,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被三爷一个公主抱抱在了怀里。 他抱着我一路往楼上走,还高声说了一句:“刘嫂,今天晚点开饭!” 对于这个场景,我如何还不明白他想做些什么。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嗔怒地看着他问道:“你干嘛呢?” 三爷特别酷的给了我五个字:“珍惜眼前人。” 三爷抱着我一路上楼后,又带着我滚床单啊滚床单,等到结束的时候,我们俩才下楼去吃晚饭。 吃完饭后,他去书房处理事情,原本他想拉我一块去书房陪着他,不过我想着古筝的事情,还是摇了摇头,准备留在楼下练古筝。听到我这么说后,三爷干脆直接让人将古筝搬到了楼上的书房里,他一边处理事情,一边看着我练习。 我才刚开始学,很多都从最基本的指法开始。练的时间长了,手指有些疼,中途停下来的时候,正好发现三爷正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我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不由说了一句:“不许看,快做你的事情。” 他笑了笑,这才收回了目光。 我们俩差不多到晚上十一点才结束,一块准备去睡的时候,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搂住他的身子问道:“那个……彪爷还活着吗?” 三爷没说话,只是对我摇了摇头。虽然只是一个动作,但我如何还不明白他的潜台词? 我喃喃说着:“难怪……” 三爷奇怪地看了看我,我便把今天去看凤姐的事情简单跟三爷说了一声。 其实,彪爷还算幸运的,毕竟这一生中,他有妻子为他生儿育女,还有凤姐和钱钱两个痴心相对的人。只不过,一行有一行的规矩,破坏了规矩,就要受到惩罚。 之后的两个星期,我几乎没日没夜地练习着古筝,练的手指都起了水泡,但每晚临睡前涂点药后,第二天早上起来继续练。这走的是一条速成的路子,为了达到目的,必须付出代价。 而乔老太爷的寿宴,也渐渐近了…… 161 寿宴遇乔燃 161寿宴遇乔燃 在乔老太爷的寿宴前一天,三爷就带着我一块回了江城。江城是距离北京不远的一个城市,那里的帮派盘根错节,是道上势力根深蒂固的一个地方。 而这一次,若不是三爷带着我来这儿,我也根本没想到,乔家居然会在这里。 那是一栋古色古风的大宅子,让人感觉像是到了苏州园林一般。虽然是晚上,但粗粗一看外边的建筑风格,也不由让人沉浸其中。 因为三爷的身份,我想乔家在江城的势力应该不小,难以想象,在道上让人闻风丧胆的乔家,老宅居然是如此独特的一栋宅院。 车子刚到门口,已经有不少佣人齐齐站在一排站在那里迎接。 在我跟着三爷下车的时候,那些佣人齐齐弯腰,恭敬地问候:“三少爷。” 三爷微微点了点头,而在这个时候,我注意到这些佣人身上穿着统一的服装,有些像是改良过的旧时服装,我说不出具体的衣服形式,就觉得挺复古的。 看来,还真是跟三爷之前说的那样,乔老爷子特别钟爱古风一类的东西。 三爷带着我一路往家里走,路上,我听他像一个管家模样的人问了一句:“爷爷呢?” “老太爷已经睡了,您看,要不要帮你去叫一声?” 三抬手拒绝:“不用。” “好,您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 一路上,我连声大气都不敢出,虽然跟着三爷也算不少见过世面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当我一踏入这里,总觉得有种魄人的气势,让人不敢多言。 一直等到了房间,等关上门后,房间里只剩下我跟三爷两个人,我这才稍微喘了一口气。 三爷轻笑着看着我,打趣道:“瞧你这没出息的样,难不成还能吃了你?” 我“嘿嘿”笑着,抬眸打量起这间房来,发现即便是这间房子,也装扮的古风气息十足。不说别的,就连浴室,里头放的不是淋浴的花洒,而是一个木头浴桶! “你难道……小时候都是在这里长大的?” “乔家的男人,在血汗中长大。”三爷这话说的言简意赅,但事实却没听着这么简单。作为乔家的男人,从小就要学习很多东西,就拿三爷来说,从他七岁开始,并不像其他同龄人一块去上学考试,而是跟着家里的长辈一块在外面历练。 他在这一辈中排行第三,乔燃第四,原本有八个兄弟,但活到现在的男丁,就只有他们两个人。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宗族。 第二天一大早,三爷就叫醒了我,让我起床:“快,跟我去见见爷爷。” 我一听这话,连赖床都不赶,直接从床里蹦了出来。 我赶紧穿衣服起床,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只是,当我跟着三爷一块去见乔老太爷的时候,管家却拦住了我:“三少爷,老太爷只想见你一个人。” 虽然管家并没有将话说的太直白,但意思却再明显不过。 三爷拉着我想强行过去,但我却停住了脚步,拉着三爷说道:“算了吧,你一个人去,我还是在这里等你吧。” 今天是乔老太爷的寿辰,既然他不想看到我,我又何必去触他的霉头? 三爷拉着我的手不肯放:“跟我过去。” 我明白三爷这是为了怕我受委屈,但这里毕竟是乔家,虽然我昨晚刚刚来到这里,可我明白,三爷为了我惹的乔老太爷不高兴并不是件好事。 从上次三爷回乔家那件事中,就能看出三爷在这个家里可谓危机四伏。现在,我还没接触到乔家的人,能小心的地方,自然要加倍小心,何苦要三爷为了我跟乔老爷子闹不高兴呢? 我对着三爷挤出了一个笑容,安慰他说道:“没关系,我真的没事。” 见我坚持不肯走,三爷只好放开了我的手,看着我说道:“我很快就回来。” “好。” 我点头应下,看着三爷一步步上楼。 我在楼下等了约莫十分钟的样子,三爷就下来了。下来后,他带着我一块去用早点。这里的早点很简单,稀饭油条。看来这些早饭的口味,都是根据乔老太爷来设定的。 吃早饭的间隙,我看到管家在三爷的耳边说了几句话,随后三爷便走到我身边,对我说道:“我有事要去处理,吃完饭后,我让人带你直接去房间里化妆吧。” “好。” 乔老太爷的寿宴分中餐和晚餐两场,一些宾客差不多在上午会陆陆续续来访。虽说这个时间化妆还有点早,不过反正我在这里也没什么事情好干,趁早化妆也好。 “韩妈。”三爷招了招手,就见一个四五十岁的人走到了跟前。 “这是韩妈。”见三爷给我介绍,我连忙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对着韩妈问好,“韩妈,你好,我是念念。” “韩妈,过会就麻烦你带着她去化妆吧。” 韩妈笑着应了一声:“是,少爷。” 韩妈的身高不算高,身材有点胖胖的,面上总是带着笑意,看着让人感觉特别的欢喜。我一看到她,就觉得特别亲切。 三爷走后,我也很快吃完了早餐,随后就在韩妈的带领下到了一个房间。 化妆师早已准备就绪,这次,化妆师会专门给我化妆盘头发,一切都往古风的方向走。 我一边化妆,一边在心里默念着今天要表演的曲谱,万一在这事儿上出了丑,这可就不好了。 化妆盘头发花费了很长时间,随后又换上了专门准备好的服装。不过,等到结束后,当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时,却不由地惊呆了。 飘廖裙纱裹紧绸缎,显出玲珑剔透的诱人身姿,抹胸蓝蝶外衣遮挡着白皙肌肤。周旁是蓝色条纹,细看却现暗暗蓝光。晶莹剔透的倒坠耳环垂下,摇曳。散落肩旁的青丝用血红桔梗花的簪子挽起,斜插入流云似的乌发。薄施粉黛,秀眉如柳弯,额间轻点朱红,娇媚动人之至。 轻罗小扇白兰花,纤腰玉带舞天纱。 我从没想过,原来自己可以变得这么美。 我张开双手,小跑着到韩妈的跟前转了好几圈,裙摆画出一个个圆,兴奋地对着她说道:“韩妈,好看吗?” 韩妈连连点着头:“真好看,就跟个小仙女儿似的。” 我这厢正乐呵着,但圈转到一半的时候,却忽然看到了乔燃,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这里…… 162 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 162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 陡然看到他,我讪讪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停住转圈的动作,将头撇到了一边。 韩妈看到乔燃后,恭敬地说道:“四少爷,您来了。” 乔燃微微点了点头,却并没有说话。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他的目光好像在我的身上停留了一会儿。但时间并不是很久,随后,他便移转了目光,错过我的身子离开了。 三爷还没回来,我便留在这里练习了一下过会儿要弹的曲子。而这会儿的工夫,听着外面沸沸扬扬的声音,想来外面的宾客已经一一来齐了。 这里算是休息室,不少女性宾客碰到需要补妆的时候,就会来这儿补个妆什么的。而我没想到,就在我练曲子的时候,竟然会在这里碰上赵子云。 陡然看到她的出现,我整个人吓了一大跳,完全没想过她竟然就这么出现在我的面前。可转眼一想,赵子云应该家里的势力不小,她既然能被选中跟楚言联姻,当初在游轮上又这么霸气,此次被邀请也不奇怪。 想来在这里忽然碰上我,并不在她的意料之中,因为她最开始认出我的时候,神色看着有些惊讶,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她忽然微微一笑,踩着高跟鞋一步步走到了我的身边。我注意到她今天穿着一身墨绿色的旗袍,虽然这个颜色穿着容易让人觉得比较老气,但在她姣好面容的映衬下,却显得她的肤色特别的白。 说实话,赵子云是个不折不扣的女人,不过,这个女人可不是一般男人能承受的住。 赵子云一步步走在我的跟前,高跟鞋与地毯接触所发生的每一声声响,都充满了压迫感。在她走到我跟前的时候,她微微低下头,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说道:“好久不见,许……念念小姐?我应该没记错你的名字吧?” 我站起身子,平视着她:“没记错,赵小姐,你好。” “这回,是跟着三爷一块回来的?不得不说,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彼此彼此。”我没跟她继续虚与委蛇,压低了声音直接切入主题,“楚言怎么样了?” “哟,这还是在乔家呢,万一让三爷知道你这么关心我的未婚夫,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在她说话的时候,她还伸手一根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我的下巴。虽然动作很快,但却让我感觉被毒蛇碰了一下那般恶心。 “不用绕圈子了,说实话,楚言到底怎么了?”凭借我的力量,根本就没有途径知道楚言的消息。但上次,毕竟是他救了我,要不然我现在根本不可能站在这里。这会儿既然碰上了赵子云,我还是希望能从她的口中得知楚言的消息。最起码,知道他现在究竟是生是死。 “想知道啊?那你就先跟我说说,你跟楚言之间到底什么关系啊?” 正常人跟变态的关系。 可即便心里这么想,面上我还并没有透露一分一毫,只是问了一句:“这跟你有关系吗?” “这当然有关系了。”赵子云呵呵笑着,嘴角泛起一丝微笑的弧度,但口中所说出的话却一点都没有让人觉得欢喜,“这直接决定了,我该怎么欢迎和你的再次相遇!” 在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刻,我整个人觉得凉飕飕的,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妈呀,这女人真是太可怕了。 我被吓得不由往后退了一步,而赵子云却紧追不舍地一步步距离我越来越近:“许念念,我可专门为你花了不少心思。既然楚言杀了诗卉让我不好过,我也会好好对待你,让他不好过。” “你到底想做什么?” “嘘!”赵子云将食指放在自己的嘴唇边上,示意我安静,随后,但见她贴在我的耳边,对着我忽而说了一句,“时隔多年,你的继父在监狱里那么寂寞,他跟我说,他很想你。” 继父? 我一脸惊恐地看着赵子云,甚至怀疑刚才听到的话究竟是不是真的? 她怎么知道的? 她为什么会知道我继父的存在? 我怔怔地注视着她的脸,喃喃问道:“你调查过我?” 赵子云并没有否认,直接说道:“看在楚言的面子上,我对你可是花了不少功夫。”她冷笑着,目光如毒蛇般紧紧盯着我,一步步摧残着我的意志力,“我见过你继父了,他想让我给你带句话,怎么样?你想听吗?” “不,我不想听。”我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让自己暂时冷静下来,对着赵子云一字一句说道,“赵子云,你别以为你在监狱里头找到那个男人我就怕了。十几年前,我能一把刀差点砍死他,现在,我更加不会手软!” 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个道貌岸然的男人,是如何在人前装扮的如何体面,在人后又是怎么欺负我和钱钱的。他根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变态,要是当年的我就那么隐忍下来,我真不敢想象后果会变成什么样。 我看着赵子云,一步不让:“赵子云,别说现在三爷已经回来了,就算只有我一个人,你也别想着我会这么轻易就屈服!” “啪——啪——啪!”鼓掌声一声声地响起,我顺着方向回头一看,却见三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休息室的门口。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衬衫,勾勒出健壮的身材。我窃以为,能将黑色衬衫穿好看的人不多,若非颜值顶峰就是气质凛然,而三爷更多的隶属于气场十足。 刚才我还觉得赵子云看着盛气凌人,而这会儿,我明显能感觉到他的气场凌驾于她之上,甚至还生生地将之压了过去。 三爷一步步走到了我的身边,他伸手将我搂在了怀里,看着我勾唇一笑:“没丢我的脸。” 三爷就这么走过来,错过赵子云的身子,却完全将她忽略在身后。我的余光注意到赵子云的脸都快气白了,她整了整面色,对着三爷说道:“乔三爷,好久不见。” 两家之间有矫情这一点并不奇怪,照理说不管暗地里斗的多狠,面子工程总要好好对付。但三爷显然并不是个好说话的人,即便赵子云主动打招呼,三爷却直接搂住我离开这里。 在我们离开的时候,我听到赵子云气愤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乔三爷,难道,这就是你们乔家的待客之道吗?” 163 乔家四爷 163乔家四爷 我不由停住了脚步,侧头看了三爷一眼。的确,现在并不是在北京城里头,而是在江城,在乔家的宅子里头。 今天,是乔老太爷的八十大寿,三爷作为乔家的人,更多的代表是乔家的脸面。而赵子云作为客人来乔家,三爷这么做,确实有些不太合适。 “三爷……”我叫了一声,想让他最起码应该给赵子云留点脸面。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一个人急匆匆地跑过来,对着三爷说道:“三少爷,不好了,大厅那边出事了!” 听到这话,休息室里的人纷纷往大厅的方向赶去。我跟着三爷一路往那边赶,等我们到的时候,发现那里已经密密麻麻聚集了不少人。 因着三爷的关系,所以那帮人在认出三爷之后,主动让出了一条路来。 三爷拉着我往前头走去,也正是这一次,我第一次看到了一直不曾见过面的乔老太爷。 他肃穆着一张脸,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没有一丝凌乱,但那一根根银丝还是显而易见。深陷的眼窝里,一双褐色的眼眸显得富有精光而睿智。 而此刻,他冷着眼,眼神定定地看着大厅中间的一个中年男人,以及那个中年男人手上捧着的一个盒子。我这才注意到,这一圈围成了一个圆,而在这最中间的,便是这个看着一脸凶相的男人。 那人穿着一身t恤,外面罩着一件牛仔外套,下面配着一条破洞牛仔裤和一双球鞋。这样的打扮作为前来贺寿,显然透露出不尊重的气氛,而在这个中年男人开口说话时,语气中也充满了轻佻之意:“乔老太爷,这是我们虎爷专程为您贺寿准备的贺礼。” 恰在这个时候,一个男人开口说道:“哼!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角色,也敢在我乔家撒野!”我见他就站在乔老太爷的身边,看身份应该是在乔家地位不低的人。 这话过后,乔老太爷伸手挡了一番,定定说道:“来者是客!” 那个面露凶相的中年男人淡淡笑着,示意了一番自己手上捧着的黑色木盒,看着乔老太爷说道:“乔老太爷,要不还是先看看我们虎爷给你准备的寿礼?” 话音刚落,就见这个男人已经伸手慢慢打开了盒子。 而在所有人看清楚那盒子里装着的究竟是什么东西时,人群之中瞬时闪过一片哗然之声。 即便是我,在看到这份寿礼究竟是什么时,整个人根本冷静不下来,而三爷作为乔家人,更是难以容忍这一切。 而乔老太爷虽然面上什么都没说,可那蹦起的青筋,还是暴露了他的愤怒。 因为那黑色木盒中装着的东西不是别的,而是三柱高香。在人家寿礼的时候送三炷香,无疑跟送个钟没什么区别,这其中的含义自然不言而喻。 三爷一步步走到那个凶相男人的面前,看着他一字一句说道:“一个不入流的混子,也敢来乔家捣乱?你们虎爷让你来送寿礼,那他有没有告诉你有没有命从这里走出去?”虽然只是一句简单的话,但在这之间三爷的气势,却生生压过了面前的这个中年男人,他整个人明显紧张了不少。 局面一触即发,似乎只要一声令下,这个地方就会生生变成一座修罗场一般。而此时,所有人更是连声大气都不敢出,场面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那个中年男人强压着心里的紧张,硬撑着说道:“乔老太爷都说了来者是客,难不成,乔家大名鼎鼎的三爷会和我这么一个客人过不去?” 这话刚刚说完,我就看到一个男人冲了出去,他一脚踢翻了凶相男人手上捧着的黑色木盒,随后,一个拳脚之间,他已经将这个健壮的大汉撂倒在地上。 是乔燃! 这个中年男人虽然已经被打趴倒在地上,但乔燃却根本没打算放过他,他一脚踩在他的心窝上,光是看着那个画面,都觉得特别的疼。 他的脚下丝毫未曾放松,冷眼看着地上的这个男人,眼神就跟看个杂碎没什么两样:“乔家自然不会跟客人过不去,但对于一些乱叫的狗,就不用客气了!” 乔燃的话跟他打人的动作一般,丝毫没给这个男人留面子。而刚才那个男人最起码还能说话,这会儿却是断断续续地连句话都说不出口,可以想见乔燃究竟下了怎样的狠手! 在寿宴上碰到这种事,毕竟不是什么好兆头。就在这气氛几近凝滞的时候,一个声音忽然开口说道:“乔家这一辈真是人才辈出,一个三爷的名号已经是人人皆知,没想到乔家的四爷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乔老太爷,看来你这教育的手法还真是不简单,有空我可要向您讨教讨教啊。” 我这才注意到,原来说话的人是程老爷子。他的面上带着笑意,跟乔老太爷说这话。诚然,在这个时候,在场除了乔家几个领头人,也就程老爷子能说上几句话,来打乱这个尴尬的局面。 “你这老小子,看你这话说的,我可真是不敢当。”听到这话,乔老太爷的面上呵呵笑着,跟程老爷子寒暄了几声后,对着乔燃说道:“算了,把人放了吧。” 乔燃在听到这话后,总算是将脚从那个男人的心窝上抬起来,但随即,他往门边的宾客使了一个眼色,那些人纷纷往两边避让。 此时,我的心里已经有些不祥的预感,但事实上,乔燃之后的所作所为也确实让人大吃一惊。但见他在人群散开一条道后,直接一脚踢在那个男人的上身,也不知他究竟用了多大的力道,“砰”地一脚就将这个男人踢出了门。 在场的宾客未免都有些心惊,但却无人敢多说什么。而在将那个男人毫不留情地踢出去后,我看到乔燃转过身子,定定地朝三爷那边看了一眼。虽然我并不能看出乔燃的眼神中究竟带着怎样的意味,但我知道,那绝非善意。 此时,站在乔老太爷身边的中年男人厉声说道:“乔燃,老太爷的寿宴不宜见血!” 乔燃淡漠地拿出身上的帕子给自己擦了擦手,一张冰块脸上依旧一点表情都没有:“放心吧,二叔,我给他留了一口气。” 164 弦依高张断,宁知颜如玉 164弦依高张断,宁知颜如玉 乔燃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冷血动物,虽然像他说的那般,他给那个中年男人留了一口气,但很显然,这个中年男人不在医院躺上个两三个月,根本爬不起来。就算是以后好了,估摸着也成了一个废人。 他只是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就将这么一个前一刻还气焰嚣张叫嚣着的壮汉打成这个样子,手上的拳脚功夫定然不弱。我甚至不知,在他和三爷之间,究竟是谁更胜一筹? 虽然中途的挑衅引的众人不快,但寿宴却还是要按部就班地进行下去。在刚才程老爷子说话的时候,我注意到这次是由程太太陪着程老爷子一块出席。诚然,程太太绝对是个进退得宜的夫人,程老爷子可以养着李纯,养着她给自己生孩子,但在这样的场面上,还是需要程太太才能压得住场子。 如此想来,那李纯现在应该孤零零一个人在北京? 李纯自从怀孕过后,孕吐反应特别严重,整个人的情绪也不太好。这会儿就她一个人在场,让我不由有些担心她。 我的古筝表演原本定在寿宴的午餐开始之前,但此时,被寿礼这件事一搅合,想来乔老太爷现在也没什么心思听曲子。我便跟三爷说了一声,走到一边给李纯打了个电话。 过了好一会儿,李纯才接起了电话,病怏怏地问道:“喂,怎么了?” 听到这声音,我不免起了担忧的心思,连忙问道:“你孕吐好些了没?听你声音都觉得你精神不太好。” 李纯忿忿说道:“没事,我都吐习惯了。这小鬼在肚子里头真是太折腾人了,我真巴不得现在就把他从肚子里揪出来打一顿!” 我听着她孩子气的回答,倒是有些想发笑。难为她这个时候还会开玩笑,看来她一门心思都放在了孩子身上,倒是不知她是否清楚今天程老爷子带着程太太来赴宴的消息。 既然她那边没什么消息,我便也不打算主动提及。 恰在这个时候,我好像听到有个男人喊了她一声,让我有些奇怪,问道:“李纯,你身边怎么还有男人在啊?” “哦,那个啊……”李纯支吾了一声,随后跟我解释,“哪有什么男人的声音,是我现在开着电视看电视呢,是从电视里头传出来的声音。” 我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不过,电视毕竟有辐射,你还是少看看吧,对孕妇不好。” “行了行了管家婆,我知道了。那个,我想去趟洗手间,电话就先挂了啊。” 说完这话后,李纯就急急忙忙地挂断了电话。果然,人有三急,急不得! 打完电话后,我正打算回去找三爷,不想从我站着的位置望过去,正好看到乔燃和赵子云两个人站在一处说话。我也不知道赵子云对乔燃说了什么,只是他的面色一直很淡,根本连一点表情都没有,只是偶尔点点头。 对于这两个人混在一块,倒是并不奇怪。就说上次在马场的时候,他们俩就在一块,要不是楚言给我的那把枪,我还差点死在乔燃的手下。 而如今,这样两个同样危险的人混在一块,也不知道他们俩在说些什么。我远远地看了一会儿,却并没有说话,转身走了进去。走进门后,我看到三爷朝我这边招了招手,跟我示意了一番古筝所放置的方向。 我轻点了点头,往那边走了过去。 焚香,奏琴。 等落座之后,我将手轻轻抚在琴面上,微转螓首,在弦上轻轻一触,发出短促的低音,手指在琴弦上轻轻一勾,蹭地一声,婉转绵长。随及跟着一挑上弦,那音色立即活泼起来,流畅地带出一曲悠扬禅乐,汩汩韵味 …… 原本欢声笑语的大厅,渐渐随着骤起的琴声慢慢安静下来。 我只觉周围似乎安静了不少,连带着指尖挑起的琴弦也雀跃了许多,此将心事付瑶琴,弹奏出曲子中的潺潺诗意…… 虽然我在古筝的熟练指法上造诣不深,指法也未见熟练,但素来不管是歌舞还是琴曲,都讲究一个意境。当人沉心静气,将心神悉数沉湎于其中时,我感觉心神在那一刹似乎与琴曲产生了共鸣。 一曲罢,曲声悠扬,缠绵不息,而我也在这琴曲中,久久难以回过神思。直到后来,我听到一阵鼓掌声响起,从最开始只有一个人,到后来传来一阵接着一阵的鼓掌声,我这才注意到,原来自己早已被许多宾客包围其中。 “弦依高张断,声随妙指续。徒闻音绕梁,宁知颜如玉。”乔老太爷满意地打量着我,目光之中带着些许柔和,他往三爷那边看了一眼,问道:“阿让,这是你带回来的?” “是,爷爷。” 三爷说完这话后,给了我一个眼神示意,我立马会意,从古筝处站起身子,袅娜地一步步走在乔老太爷跟前,微微福身,恭敬地说道:“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乔老太爷看着我,微微点了点头:“不错,不错。”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问道,“叫什么名字。” “许念念。” 他颔首:“恩,人不错,名字也好。” 对着乔老太爷那满意的神态,我觉得之前那两个星期的辛苦练习都是值得的。我本知我和三爷的身份可以说是天壤之别,若是想在一起并不容易。若非如此,在三爷带着我进乔家的时候,乔老太爷也不会连个面儿都不想见我。好在这一次投其所好,总算是在他的面前露了一回脸。 我跟在三爷的身边,直到后来乔老太爷被程老爷子拉着寒暄,才悄悄地从三爷身边走开,跟着韩妈一块去休息室换衣服。跟赵子云身上穿的那般,三爷给我准备了一件白粉相间的旗袍,白色作为底色,上面盛开着一朵接一朵的粉色牡丹,论清雅有之,妩媚亦有之。 我在更衣室里换上了这身衣服,不得不说,旗袍是一种非常显身材的样式,穿着觉得那叫一个有胸有屁股还有大长腿。 我换好衣服后,正准备回去,不成想,刚出了更衣室就撞上了一个人。 165 楚家两兄弟都是祸害! 165楚家两兄弟都是祸害! 我因为走得急,所以一下就撞上了人,步子想收回来都没来得及。好在我撞上的那个人伸手撑了我一把,我这才没直愣愣地撞到人家怀里。 等到我的身子站稳之后,我这才注意到,原来我刚才撞上的人是楚宇。他微微打量了我一眼,对着我说道:“这位漂亮的小姐刚才可真是一鸣惊人啊!” 我和楚宇这是第三次见面,只不过,在他的印象中,或许这还是第一次遇见我。而这会儿,对此,我说了声:“抱歉。” 楚宇似乎还想跟我说些什么,但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冒了出来:“楚宇,我们先进去吧。” 我这才注意到,在楚宇的身后还有一个女人,可不就是他的未婚妻——程家二小姐程珊。 自从上次两个人的订婚宴因为楚夫人的死突然暂停之后,两个人只在之后简单地举行了一下订婚。如今,虽然两个人还没正式结婚,但无疑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对。 看这样子,楚宇像是陪着程珊一块来休息室的。刚才因为楚宇的身形高大,正好将娇小的程珊给遮住,我这才没发现她原来也在这里。 见状,我微微侧了侧身,给两个人让了路。 程珊毫不客气地从我身边挤过去,神情之中满是傲慢。虽然她是楚夫人生的女儿,但毕竟楚家家大业大,她从小在程家众星拱月般长大,看不惯我这种普通老百姓的出身也很平常。只不过,她那股傲慢的气让人觉得很不舒服就是了。 即便已经和程珊订婚,但楚宇身上的那股子风流气倒是丝毫没改,他趁人不注意,向我抛了一个媚眼,这其中大有撩人的感觉。 楚家的这两兄弟都是个祸害! 对了,楚家! 一想到楚家,我不由想到了楚言。刚才在赵子云那里,根本打探不出楚言的消息,这会儿在这里碰上了楚宇,倒是不知,究竟能不能从楚宇的口中得知楚言的安危。 今天乔老太爷的寿宴,来了不少人,但在这其中,独独没有楚言。难道说,楚言到现在为止还在赵子云的手里吗? 可他作为楚家的继承人,照理说若是真的消失这么长时间,楚家不可能没有动作。偏偏我身为一个局外人,一点消息都打听不到,身边唯一一个肯跟我说真话的大概也只有三爷。可惜,楚言是个男人,而三爷偏偏占有欲非一般的重。若是让他听到我口中冒出楚言的名字,我真怕他直接一枪崩了他。 便是可惜,现在程珊一直跟在楚宇的身边,我的身边也有韩妈跟着,我就是想找机会跟楚宇说句话,都根本找不到任何机会。 没法,我只好跟着韩妈重新回到了大厅那里。而在这个时候,午宴也即将开始了。 我刚才的一曲古筝虽然暂时得到了乔老太爷的认可,但还不足以让我坐上乔家的主席。三爷跟我交代了一声,我理解他的为难之处,也没多说什么,听着他的安排就在韩妈的带领下坐到了旁边一张席位的位置上。 我刚刚落座,就见程珊趾高气扬地朝我这边走来,面带嘲讽地对着我说道:“不管多努力,野鸡果然还是变不成凤凰!” 我抬眸看着她,忿忿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微微笑了一声,俯下身子凑到我的耳边,压低了声音毫不客气地说道:“说你是野鸡的意思!” 换做平常,依照我的脾性早就一巴掌呼过去了,偏偏这是乔老太爷的寿宴,或许程珊就是抓住了我这一点,所以才肆无忌惮地想要羞辱我。 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得罪她了,女人的嫉妒心和恨意来的莫名其妙,即便我自己也是一个女人,也不知道为何招致了程珊那么大的恨意。照理说,三爷让人解决掉楚夫人那件事,本应该天衣无缝,不是吗? 我隐忍着,一字一句说道:“程珊,你别太过分!” 话音刚落,就见程珊趁着众人不注意,借着桌布的遮掩狠狠踩着我的脚,她的高跟鞋就那么直愣愣地踩在我的脚背上,害的我疼的差点叫出声来:“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乡巴佬,也敢跟我这么说话?!” 我好不容易才隐忍着没叫出声来,但就在她得意洋洋的时候,我用另一只脚反脚绊了她一下。虽然她跟我来阴的,不代表我不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况且,要是只说我跟程珊两个人,我打赢一个千金小姐的可能性还是大大滴。 程珊被我这么一绊,整个人失去了重心,七倒八歪地直接倒在了地上。彼时还有许多宾客在场,她就这么摔倒在地上,连带着下身都有点走光,顿时引起了一片哗然之声。 楚宇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到了后来,反倒是周围的一位夫人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可即便如此,她倒在地上的画面真是好不狼狈。 程珊或许这辈子都没经历过这么丢人的时候,她气急败坏地伸手指着我,气呼呼地对着我说道:“你这个贱人,居然还绊我?!” 我抬眸看了她一眼,不紧不慢地说道:“程小姐,我好端端地一直坐在这里,连动都没动过。你就算是不小心摔倒了,也不能就这么硬指着说这事儿是我做的吧?” 三爷当初在教我一些功夫底子的时候,同时也教会了我一句话: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一击致命。而这次,我既然敢在这里绊倒她,就是笃定没人看到刚才桌子底下的那一幕。 听我这么说,程珊更是气的整个人都快炸了,她说着就要往我这边冲上来,好在冲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被人给拉住了。可即便被人拉住,程珊还是丝毫压抑不住怒火,对着我恨恨说道:“刚才就是你绊的我,你有本事做就别没本事承认!” 程珊的声音不小,很快就引来了不少人围观。而在这个时候,我还没开口辩解,一个小男孩的声音忽然传来:“妈妈,刚刚明明是这个姐姐用高跟鞋在踩那个姐姐,后来她绊倒了,为什么还要说是被人推的呢?” 166 想我抱你,不用这么麻烦 166想我抱你,不用这么麻烦 这是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虎头虎脑的长得特别可爱。而他的这句话,无疑将所有的矛盾都推向了程珊那边。 童言无忌,大家都认为,小孩子最没有必要撒谎,因为他在此之前,应该根本就不认识我和程珊两个人。在没有利益关系的前提下,所说出的话自然最富有信服力。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纷纷看向了程珊。恶人先告状的名头,恐怕在这个时候早已安在了她的头上。毕竟,刚才在他们看向我的脚时,我的脚上确实有很明显的高跟鞋印,几乎都已经破了皮,那伤势根本造不了假。 程珊见那个小男孩这么说,疯了一般地冲上前去就想打那个小男孩:“你这个小鬼,到底在胡说什么?” “啪!” 就在程珊冲上前想要揍那个小男孩的时候,一声重重的巴掌忽然落在了程珊的脸上。 “爸,你为什么打我?明明是……”程珊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程老爷子硬生生地打断,“好了!别说了!你还嫌现在不够丢人吗?!” 毕竟程老爷子是程珊的父亲,他这么说,程珊立刻乖乖地闭上了嘴,只是低声啜泣着,眼泪珠子一颗一颗地往下掉。 教训完程珊之后,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程老爷子狠狠地扫了我一眼。虽然那时间很短暂,还是让我不免有了一种瘆人的感觉。 程老爷子随后对着乔老太爷说道:“老太爷,真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搅了您的寿宴,我老程在这里先给你赔礼了。” 乔老太爷摆了摆手,呵呵笑着:“不碍事,年轻小辈冲动一点也是有的。” 我和程珊的过节,总算是在程老爷子和乔老太爷两人的寒暄下暂时落下了帷幕,一帮人重又言笑晏晏地继续午宴。 对于脚上的伤势,我正有些吃痛着,就见三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走到了我的身边,拉着我就走。 他走的很快,让我有些跟不上他,等到后来没人的时候,也不知道他是嫌我慢还是怎么的,直接一把将我抱了起来。 他一路抱着我,最后走进了一个房间,这才将我放到一张座位上。 我看着他那肃穆的面色,不免有些害怕,对着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对不起,我是不是给你惹祸了?” 虽然我可以保证,就刚才绊倒程珊那一下应该没人看到。但在程老爷子的眼里,我害的程珊落了面色,无疑是在打程家的脸,而我又是跟着三爷,也不知道这么做是不是真的给三爷添麻烦了。 “不,你做的很好。”三爷抬眸看着我,赞许地说道。 我看着他的面容,不免有些失神。因为今天是乔老太爷的寿宴,所以他穿的比较正式,往民国那条路子走,穿了一身中山装改良的服装,看着特别的帅,让人根本移不开目光。 就在我看的有些痴傻的时候,我感觉到自己的脚上一凉,这股清凉的感觉让我不由清醒了过来。我低头一看,这才发现三爷正蹲在我的面前帮我敷药。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拿来的药膏,我完全一点感觉都没有。不过,脚背原来被高跟鞋踩伤的地方在涂了药之后,明显好了许多。 等涂完药后,三爷抬眸看着我问道:“好点没?” “恩。”我点了点头,尝试着自己站起来,但陡然站起身子没站稳,整个人直接往前头倒去。好在三爷就在我的跟前,他的双手将我一扶,我恰恰倒在了他的怀里。 他轻笑着伸手环住我的后背,对着我说道:“想我抱你,不用这么麻烦。” 我的面上又羞又恼,闷声说道:“我那是没站稳。” “唔……”他沉吟了一声,顺着我的话说下去,“没站稳。” 他那语气分明听不出半点可信的感觉,我忿忿地又强调了一遍:“是真的!” “恩恩恩,是真的。”三爷跟哄小孩似的点着头应和我,伸手抚着我的后脑勺,动作很是轻柔。 腻歪了一会儿后,我忽然想到这会儿恐怕已经开了午宴,连忙对着三爷说道:“该吃饭了吧,我们还是快走吧。” 听我这么说,他这才放开我,问我:“能走吗?” “可以。”我点了点头,跟着走了几步。虽然走路的时候,还是会觉得脚有些疼,但强忍着正常走路还是不成问题。 原本我在三爷的搀扶下一点点往外走去,但等到后来到有人的地方,为了怕影响不好,还是放开了三爷的手,坚持自己一路走过去。 就在我打算走向原先的位置时,三爷忽然拉住了我的手,对我说道:“跟我一块坐吧。” “啊?” 原谅我这个纯洁的小白菜被三爷给带坏了,加上中国博大精深的汉字文化,以至于我最开始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还以为,三爷说的是那个“做”。所以我不禁一阵汗颜,想着这人怎么精虫上脑没完没了呢? 我压低了声音,有些窘迫地对着三爷说道:“这里还有这么多人呢!” “没关系,我会跟爷爷说一声,让人在主席上加个位置。”看着三爷这一本正经跟我解释的样子,我这才意识到,刚才……我居然误会了三爷的意思! 我只觉得“唰”地一下,整张脸有种说不出的红,滚烫烫的跟发烧似的。 三爷看着我这个样子,不由问道:“你怎么了?脸这么红?” 打死我也不敢跟三爷说,脸红是因为我比较污啊…… “没事。”我连忙摇了摇头,双手捧着脸,正好将红红的两侧脸颊挡住,“我那个……还是不过去跟你一块坐了,我还是坐在原来的位置吧。你不用怕我会多想,我真的不介意。” 毕竟我这是第一次来乔家,就这么明目张胆地仗着三爷坐在主位上,而且还没有乔老太爷的准许,这并不是一种礼貌的行为。 说完这话后,我便跟三爷摆了摆手,随后小跑着坐在了自己原先的位置上。而等我坐好后,我往三爷那边看去,看到他此时正一步步朝主席的座位那边走去。 我的目光顺着他的身影一点点移动,而就在他坐下后,我正打算收回目光,却注意到一丝打量的眼神。我的目光下意识地往那边看去,不想正和乔燃四目相对…… 167 乔燃,你到底要干嘛? 167乔燃,你到底要干嘛? 倏地接触到乔燃的目光,不由让我有些心惊,我连忙讪讪地移转开了目光,赶紧坐好就餐。 同桌的人里我一个都不认识,我担心万一一个说的不好出差错会给三爷落了面子,便秉着“少说少错”的想法,径自顾着吃饭。餐桌上多的鲍参翅肚,美味佳肴,让人根本连筷子都停不下来。 席间,倒是有不少人主动跟我搭话,估摸着也是看到我跟三爷关系亲密,才有这个举动。 期间,我去了一趟洗手间,没想到就在我后来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正好在走廊上看到赵子云。她背对着我而去,一路走得有些鬼祟,我心里觉得有些奇怪,耐不住心里的好奇就跟了上去。 不过,我的心里还是有些在打颤。之前她还跟我说过我继父的事情,虽然我在表面上硬撑着没露出什么马脚,但万一她真把人带到了这里,我倒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处置。 照理说,他应该还会在监狱里待上好几年的时间。可既然赵子云会那么说,想来若是她想利用我继父这个人来对付我,未必没有办法提前将他从监狱里头弄出来。 到目前为止,我还没什么机会跟三爷说这件事,心里也担心赵子云会为了报复楚言而对我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来,所以这回,我心里只是稍微顿了顿,就赶紧跟了上去。 一路上,赵子云特别的谨慎,好几次回头往后看,好在我反应快才没被发现。我跟着赵子云一路穿过了好几条走廊,到了后来,等出了一个门后,她却忽然不见了。 我奇怪地跟着上前,发现那扇门背后就是一个花园,虽然在这个肃杀的季节,但花园里的植被却不少。我望了一圈,都没发现赵子云的身影,不免有些诧异。这个花园总共就这么大,她究竟会去哪儿? 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我心上一颤,放轻了步子一点点地往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 那声音掩在树林之后,我悄悄地往那边挪去,正想看看这里头究竟是怎么回事时,忽然我感觉到有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吓得我整个人直接跳了起来,差点叫出声来。 果然,人不能做亏心事,不然就特别容易心虚。这会儿,我只是一个偷看,但被抓到后,我就感觉自个儿吓得魂都飞了。 就在我差点叫出声来的时候,我的嘴巴忽然被人一手捂住,我回头一看,没想到在我身后的那个人竟然是乔燃。 怎么会是他? 我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有些难以置信,忽而听到后面传来一阵声音,也不知道是不是发现我们这边的动静,我连忙抓着乔燃躲进了附近的一处假山里头。 可怜假山里本来位置就小,这会儿又强行塞了我和乔燃两个人,里头的空间小的可以,我几乎是和乔燃面对面的姿势躲在这里头,而且还觉得周边都是石头,那叫一个硌得慌。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们被树林里头的人发现了,那里的声音稍微停顿了一会儿,而后,正好碰到有一群佣人从这边经过,等之后过了好一会儿后,就在我以为树林里已经没人的时候,才听到里头“窸窸窣窣”的声音重新响起。 我想着刚才找不到的赵子云,不会是在这里头吧? 可里头只有她一个人吗?她在里面究竟在干些什么? 这些疑问一直埋在我的心头,迟迟得不到解答。可这会儿,即便我已经被乔燃发现,但除非他将我拖走,不然我可不想就这么白白走了。 赵子云对了对付我,手里一定捏了不少我的把柄。万一这回能让我抓到她的把柄,起码让我不至于那么被动。 我试着想将身子探出去,看看那树林背后,究竟是在干什么,但乔燃却抓住了我的身子,压根不让我动弹。 我回头不悦地看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轻轻地问他:“干嘛?” 他依旧保持着那张扑克脸没搭理我,但拉住我衣服的手却没放开。我穿的是贴身的旗袍,他伸手抓在我的领子上,我试着想将他的手掰开,但奈何人家的力气不知道比我大了不少,我这么做不过是吃力不讨好。 这个烦人精! 怎么尽在这种紧要关头挑事?! “你放开!”我忿忿地看着他,奈何不敢发出声音,连带着话语之间的威慑力也少了不少。 但跟乔燃这个冰块脸根本讲不通,他就跟个木头似的。我或许该感谢他这会儿只是抓住我的衣领,而不是拿着一把枪抵在我身上。 说实话,我挺不耐烦跟他待在一块,毕竟这个人危险的很,见过的几次都是他来杀我的时候。而且,他让人完全捉摸不到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一张脸淡的跟水似的,不,他是冰,特别冷的冰。 这会儿,我原本可以更进一步看看树林里头的人究竟是不是赵子云,偏偏被乔燃这个事儿精绊住了步子,别提有多难受了。 我瞅了瞅他,上上下下打量着他,看看他身上有没有枪。今天是乔老太爷的寿宴,他身上不可能会放刀,但枪就不一定了。在确定他身上没枪之后,我一脚高跟鞋踩在了乔燃的脚上,然后学着他刚才的样子,立马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我抬眸看着他,轻声跟他谈着条件:“你放我走,我松开脚,怎么样?成交吗?” 无奈我正一本正经地本色出演女流氓,但乔燃却不知是怎么了,看他那个样子,似乎有些出神? 丫的,我碰到的确定是真乔燃而不是假的吗? 僵持了一会儿,他抓住我衣领的手还是没松开,而我对着他那副样子,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干脆挪开了我的高跟鞋,百无聊赖地靠在假山上,等着乔燃主动松开。 此时的天气已经有些冷,而我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旗袍,还露着一双光洁的大腿。前头在屋子里时,已经开了暖气不觉得冷,而这会儿身处室外,偏偏又和乔燃两个人卡在假山缝里,不少穿堂的风吹进来,别提有多冷了。 我忍不住双手抱胸,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整个人冷的有点发抖,奈何这会儿别说是想看看树林里头是什么光景已经是难如登天,就连我想回去,都要看乔燃的意思。 我冷的有些受不了,连带着整个人的情绪也好不到哪里去,直接抬脚踹了踹他,毫不客气地问道:“你到底要干嘛?” 话音刚落,还没反应过来的工夫,却见乔燃的身子忽然向我这边压过来。 等到我回神时,发现他竟然抱住了我…… 168 别想用美色诱惑我 168别想用美色诱惑我 其实准确点来说,那也不算是抱,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就像是kfc里头的汉堡,两块馍中间夹着一块肉,没有亲密相连,只是贴在一块,就是这样的情形。 我抬眸有些不悦地看着他,伸手想推开他:“放开我!” 他木木的没怎么动,但身子还是贴着我不放。我怀疑今天乔燃是不是没带脑子什么的,好不容易他今天没拿把枪怼着我,可没想到,这样的他更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就在我和乔燃僵持之际,我听到原先那树林里头忽然闪过一丝声音。我惊讶地侧头探过去,发现赵子云鬼鬼祟祟地从里头出来,很快就没了踪影。我心里暗叫一声不好,原来还想着趁着这个机会,可以看看赵子云在里头搞什么鬼,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硬生生地将我拖在了这里,让我失去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我只觉得无比郁闷,怨怼地瞪了乔燃一眼,但乔燃似乎天生就是块木头,对此一点反应都没有。我感觉自己满心积攒的力气,到头来却打在一块软趴趴的棉花上,一点意思都没有。 就在我以为今儿没戏了的时候,我再次听到了一阵衣衫婆娑的声音,奇怪地侧身看去,居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从刚才赵子云所在的树林里头跑了出来。 我最开始还想着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急着想追上去一探究竟,但人刚刚试着想从假山里头挤出去,但乔燃从我身后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领,就像是提着小鸡似的,将我又重新拎了回去。 一次两次坏我的事儿就罢了,现在几次三番地搞破坏,就算是我有再好的脾性都没办法容忍这一切。就在我想要破口大骂的时候,却感觉到他的唇倏地贴在了我的唇上。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有那么一瞬间,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这个跟煞神一般的男人,每次见面无非都想着要杀了我,这会儿,他究竟是在抽什么风,居然在吻我? 不,这并不算是吻,只是嘴唇贴嘴唇,不过,他的力气有些大,似乎想挤进来,到后来,直接演变成了牙齿贴牙齿。 丫的,这根本就是来折磨我的吧? 我怀疑乔燃这个家伙根本就没接过吻,甚至他活了这么多年一直以来是个禁欲系这事儿都有可能,他的动作生硬的甚至可以说是笨拙,牙齿咯的我生疼,疼的我眼泪都快逼出来了。 我忿忿地用尽力气推开了他,但他的面上却像是一副不解的模样,像是不明白我为什么会推开他。 我怔怔地抬眸看着他,看到微光之中他那平时致命而冰冷的脸,这个时候却少了那份危险的感觉,反而像个孩子般迷茫地看着我,让人觉着单纯无害。三爷的长相不差,乔燃作为他的兄弟,相貌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浓墨双眉,如剑般带着几分戾气,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 不得不说,乔燃其实长得还不错,尤其是那如鸦翅般的长睫,一眨一眨的更像是一种无端的诱惑。 我看着他这样子,无端失去了底气,从嘴里喃喃冒出来一句:“别想用美色诱惑我,没戏!” 说完这话后,我硬是一把将他推的更远,踉踉跄跄地从假山里头跑出去,将乔燃远远地甩在身后。 回到席上时,这会儿众人已经差不多用好餐了,我正来回寻找三爷的踪迹,却见一个人忽然一手搂过了我的肩膀。我侧身一看,那人正是三爷。 三爷见着我,不由问道:“刚刚跑哪儿去了?都没看到你。” 我蓦地有些心虚,但自然不能跟三爷说实话,便低着头说道:“去上洗手间了,后来……后来也不知道绕到哪儿去了,就迷路了,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回来。” 乔家是古色古香的老宅子,里头的弯弯绕绕好几处我瞧着都是一样的建筑风格。要是没有人带着我,我还真容易在这里头迷路了。 听到这话,三爷伸手点了点我的鼻子,轻笑着说了我一句:“傻!” 我朝着他撅了噘嘴,撇了撇眼眸跟着笑了起来。 午后,天色渐渐放晴,不少宾客纷纷走到了花园里攀谈晒太阳。整片花园笼罩在一片金色之中,一阵微风拂过,一排银杏树的枝叶随风轻轻摇摆,摇曳着稀稀落落光的碎屑,一片斑驳。 我想到刚才在花园里看到的身影,往四周看了看,想看看那个人在不在这儿。只不过,我虽然看到了赵子云的身影,看到她跟着程老爷子、程太太和乔老太爷一帮人在说话。 虽然赵子云性别女爱好女,平日里行事叫一个嚣张高调,但不得不说,她在这样的人情交往中确实进退得体,颇有大家闺秀之分。那份待人接物的大气,浑然天成一般,想必也只有不一般的家庭,才能养成她的这般气派。 我看着乔老太爷的身边一直跟着上午说话的那个中年男人,听称呼是二叔?只不过,就这么一天里,我除了三爷和乔燃之外,就只看到乔老太爷和这么一个二叔,并没看到其他乔家的人。 其他的人…… 三爷的父母,为什么没看到? 他们又会在哪里?为什么并没有在今天出现? 而三爷和乔燃之间,似乎是堂兄弟,他们中的矛盾,难不成就是因为争夺在乔家的位置吗? 这一系列的疑问埋在我的心头,久久没有散去。只是这些事情我不好直接问三爷,只能憋在心里,全靠自己的观察去猜度。 眼前的一切看着无比和乐,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一阵尖叫声乍然响起,引得众人的目光纷纷顺着这声音看过去。 我跟着往那边看去,看到一群人都竞相往那里走去。 我心上有些莫名的不安,抬头看了三爷一眼,他搂在我肩膀上的手紧了紧,安抚着我的情绪。 我跟着三爷一路往尖叫声传来的地方走去,可我万万没有想到,等到我们走近时,看到的居然是…… 169 人是谁杀的? 169人是谁杀的? 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忽的看到那样一面,我差点没把中午吃的都呕出来。 我强忍着镇定,但心里却早已翻江倒海,泛着一股反胃的酸楚。而在场的其他人也没比我好到哪儿去,因为在这看着其乐融融的寿宴上,我看到的不是别的,而是程珊的尸体! 乍看之下,她像是被人用刀割开了脖颈上的大动脉一刀致命,鲜血流了一地,几乎染红了她的整具尸体。 她死在草丛之间,一张清丽的面孔此时却早已被鲜血沾污,而她的双目死死地瞪着,让人根本不敢靠近。刚才要不是一个小孩子不小心冲到了这里玩耍,根本就不会发现她居然会死在这个隐蔽的草丛之中。 之前那个来挑衅的小混混这事儿刚过没多久,谁能想到,现在居然又会碰到这样的情况。 三爷回头看了我一眼,给了我一个安抚的眼神。随后,他松开我走到了程珊身边,检查了一下她的脉搏和呼吸,随后给众人下了结论:“已经死了。” 虽然在此之前,大家的心里已经有了这个想法,但这会儿听到三爷的这句话,所有人不由沉了沉声。 “珊珊!珊珊!”一个人影忽然从人群中窜了过去,靠在程珊的身上失声痛哭。 是程老爷子。 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在之前楚夫人死的时候,他还可以说是无动于衷,可是现在,死的人却是他的女儿,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岂是一般的情况可以承受? 即便是在众人面前一个德高望重的老人,但除此之外,他还是一个父亲。面对女人忽然暴毙,他哭的跟个孩子似的,根本控制不住。 程太太试着想去拉程老爷子,但却无济于事,后来反倒是三爷扶了程老爷子一把,跟他说了一句“节哀顺变”,他这才慢慢起身,伸手擦了擦面上的泪水。 “三爷,珊珊突然就这么死了,凶手一定就在这房子里头。我一定要找出凶手,为我女儿报仇!” 三爷点了点头,对着程老爷子说道:“程老爷子,你放心,这事今天既然发生在乔家,我们乔家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这会儿,乔老太爷站在人群之中,对着三爷说道:“阿让,去把小韩叫过来。” “是。” 也不知道这乔老太爷口中的小韩是何许人物,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能被乔老太爷提及,想来也并不简单。 那个被称为小韩的人很快就到了现场,他看了看草丛中程珊的尸体,微微蹲下身子,戴着手套查看了一番程珊的尸体。随后,他又在尸体周围仔仔细细查探了一番,在沉思了一会儿后,这才抬起头来对着众人说道:“人应该是在距离现在之前的两个小时之内被杀的,凶器是这把刀。”他的手中拿着一把刀,向众人示意,“我刚刚已经查验过,这是一把普通的水果刀。不过,鉴于今天来赴宴的宾客中都做了检查,所以我想这把刀应该属于乔家。只是,今天人多眼杂,厨房来往的人数众多,说不好是谁拿了厨房的刀来杀人。” 听这一席话,看来这个人应该是个类似于法医的人物,在乔家的身份想来也不会低。我不由抬眸看了他一眼,跟他刚才的高谈阔论比起来,他的长相并不出众,很普通的路人长相,转眼就能被人忘在脑后。 人群中,一个声音忽然冒出来问道:“你怎么知道是在两个小时里死的,而不是早就被人杀了?” 是程太太。 程珊并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对于她的死,程太太并没有像程老爷子那般激动。说不定,在她心里还觉着兴奋,毕竟程珊一死,将来分程家财产的人就少了一个。 “因为她的血浆在这样的天气里还没有凝固。”我低声说道。虽然我是学文科的,但高中也多多少少涉猎过一些理科知识,这一点并不难计算到。 听到我这么说,程太太熄了声音,不再言语。 就在这个时候,赵子云你那尖锐的声音乍然响起来,对着我忿忿说道:“哼,装什么学识渊博。许念念,我看这人就是你杀的吧?刚才,大伙儿可是都看到你和程珊当众起了争执,你要是怀恨在心杀了程珊,这点也不稀奇吧?” 赵子云可谓一言激起千层浪,她这话一出,众人怀疑的目光纷纷投向了我这边。毕竟她说的没错,刚才我和程珊发生争执是所有人都看到的,可我万万没有想到,他们凭着这一点就认定了我就是杀死程珊的凶手。 对于赵子云的污蔑,我忿忿说道:“赵子云,你别信口开河!就算我和程珊之间有争执,也不代表我会因此杀了她!” 赵子云的眼中泛着恶毒的光芒,跟条毒蛇似的看着我说道:“哼,不管怎么说,这帮人里头,你是凶手的可能性最大!” 就在我和赵子云针锋相对时,三爷走到我的身前,将我挡在身后,毫不客气地对着赵子云说道:“赵子云,你就算是胡说八道,最起码对我的女人客气点!” 面对咄咄逼人的三爷,赵子云蓦地有些心虚,讪讪地接口回应:“三爷,就你这样的偏帮,放在这儿可不合适吧?” 一帮人因为程珊的死争执不休,而程老爷子难掩神色之中的哀痛,忿忿地对着乔老太爷说道:“反正这一定是今天在这儿的人干的,乔老太爷,我女儿就这么死了,你今天可一定要给我主持公道啊!” 乔老太爷的面色也不太好,毕竟在自己的八十大寿上发生这么多糟心事,换了谁也高兴不起来。 他肃着一张脸对着程老爷子说道:“既然这事儿出在我们乔家,我老爷子自然责无旁贷。” 而在这个时候,之前不见踪影的乔燃忽然出现,走到乔老太爷的身边说道:“爷爷,已经派人把各个出口封死了,保准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乔老太爷对着乔燃微微点了点头,可赵子云不肯消停,伸手指着我,不断攀咬着我:“凶手都已经站在这儿了,还查什么?反正这里头就许念念跟程珊有过节,人一定是她杀的!” 170 别怕,照实说 170别怕,照实说 在这么多人面前,程珊公然将矛盾指向了我,可以想见她心里对我的怨恨。虽然三爷护着我,但赵子云这么做,显然让众人对我在心里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刚才检查尸体的小韩对着众人说道:“事情到现在还没有定论,不如先说说,大家最后一次见到程珊是在什么时候。” “在吃饭的时候。” “对,我也是在吃饭的时候看到过她。” …… 众人纷纷说着,而轮到我的时候,小韩看着我,问道:“许小姐,请问你最后一次见到程小姐,是在什么时候?” 我抬眸看了一眼赵子云,迟疑了一会儿没说话。 小韩见着我这个样子,继续追问道:“许小姐,请你说实话好吗?” 见我支吾着没说话,三爷跟着对我说道:“别怕,照实说。” 我顿了顿,终究还是说出了口:“是在花园。” 这话一出,众人闪过一片哗然之声,所有人都将目光对准了我,怀疑地看向我。毕竟,程珊就死在这花园里头,而且,我刚才也说了,我最后一次见到程珊,是在花园。 听到我这么说,赵子云面带欣喜地看了我一眼,以为我不打自招了,却没想到,我之后说出的话却会让她大吃一惊。 我对着众人说道:“我在花园里看到程珊……和赵小姐待在一起。”随后,我又很快补充了一句,指着赵子云说道,“就是这位赵子云赵小姐。” 一听这话,赵子云立马变了脸色,对着我气急败坏地说道:“许念念,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吃饭的时候,我中途去了一趟洗手间,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赵小姐鬼鬼祟祟的。我觉得有些奇怪,就跟了上去,走到花园里的时候,就看到她钻进了花园里的那处树林里头。”我将之前发生的事情悉数说了一遍,稍微改动了我看到赵子云钻进树林里这个场景,毕竟这是我之后推测出来的事情。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伸手指了指之前赵子云和程珊藏身的那处树林,向众人示意。随着我继续说下去,赵子云的面色也变得越来越白:“后来,我听到一些声音,就躲在一边,直到后来,我看到赵子云和程珊先后从那树林里头出来。等她们走了后,我也跟着回了大厅。之后的时间,我一直跟三爷待在一起,这一点,所有人都可以作证。” 三爷作为乔家的重要人物,一举一动都受到众人的关注。我和三爷待在一块这事儿,大家一定都看到了。 只是,在我说到躲在一边这一句时,蓦地有些心虚,因为我想到了乔燃。那个时候,我正是和他一块躲在假山里头。 待我说完这句话后,所有人的目光都纷纷看向了赵子云,开始怀疑起赵子云在这件事上所扮演的角色。而赵子云见状,更是像疯了一般想冲到我跟前来打我,好在三爷一直挡在我的身边,她根本靠近不了我。 赵子云就跟个疯狗似的狂吠着:“许念念,你别血口喷人!你这是在胡说八道!” 虽然赵子云家世不错,加上和楚言之间还有着婚约,但在场的人嘴上不说,心里却知道,赵子云是个女同,而且和楚言完全就是相恨相杀的地步。如今,他们听到我说赵子云和程珊两个人在一块,光是想象就可以脑补……她们两个女人会在树林里头做些什么。 其实最开始,我还不是特别确定那个从树林里头后来跑出来的人是程珊,可是如今,看到死去的程珊身上穿着和我那时看到一样的衣服,如何还不能确定,这个和赵子云一块躲在树林里的人,就是程珊。 程老爷子自然也知道赵子云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这会儿听到我这么说,忿忿地指着赵子云质问道:“赵小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虽然程老爷子还强装着镇定,但从他的神情举止之中,不难看出他心里的愤怒,早已如火焰般高涨,一发不可收拾。 赵子云的面色有些讪讪,但在这个时候,她还不忘歇斯底里地跟我对峙:“你说看到我和程珊在一块就是真的了?谁知道是不是你编造出来的瞎话?!” 面对赵子云这般的胡搅蛮缠,我算是彻底服了。她并不是一个好打发的角色,这会儿,她明显已经是攀咬上了我,想将我置于死地,迫不及待地想要将杀死程珊的脏水泼到我的身上。 “是真的。”就在赵子云试图狡辩的时候,一个声音忽然响起。 是乔燃。 他看着赵子云,一字一句说道:“因为,我也看到了。” 虽说乔燃现在站出来是为了洗脱我身上的嫌疑,但就这个方式,我宁可他保持沉默什么都不要说。 因为,就在乔燃说完这话后,三爷忽然看向了我。 睿智如他,再联想到之前我失神的时候,三爷在这个时候或许已经猜到,那个时候,我跟乔燃在一块。 三爷的眼神太过刺人,让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在这会儿,我的嫌疑被洗清,而赵子云则成了众人怀疑的对象。 不管她当时和程珊两个人在树林里头做了什么,至少,她和程珊之间的关系并不简单。 这时,赵子云见无法将脏水泼到我的身上,干脆就将矛头转向了楚宇,说道:“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怎么不去怀疑楚宇?程珊私下里可没少跟我抱怨,要不是她身为程家的人,楚宇根本不会跟她订婚。而且,据我所知,他们俩之间的关系……也没面上看着那么融洽吧。” 突然被点到名的楚宇忽的一惊,怔怔说道:“喂,赵小姐,你就算是想转移嫌弃,也没必要来对付我吧?” “要是你觉得自己是清白的,倒不如说说,刚才吃饭那会到现在,你究竟去哪儿了吧。” 楚宇的面色讪讪,一时之间没说出话来。见状,赵子云冷笑了一声,说道:“你不肯说,是不是因为……程珊的死跟你有关?” “你别想把这脏水泼到我身上!”楚宇看着赵子云,忿忿说道,“好,既然你要我说,我就直说了。” 可是谁也没想到,之后楚宇口中所说的话,居然会让在场所有的人瞠目结舌。 171 你和乔燃在一起,都干了什么? 171你和乔燃在一起,都干了什么? 楚宇支吾了半天,最后从口中说道:“刚才,我和一个女佣待在一块。” 赵子云冷哼了一句,继续追问道:“哼,你说女佣就是女佣了?谁知道你是不是编的?” 楚宇的面色有些不悦:“赵子云,这种事我有必要来编造吗?” 赵子云丝毫不让:“好啊,既然如此,那你说,那个女佣在哪儿?” “这里的佣人这么多,你让我上哪儿去找?” “那你就说说,那人叫什么名字?” 楚宇被赵子云逼的急了,这会儿估摸着话都没经过脑子,直接蹦了出来:“露水姻缘,我怎么知道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 要说刚才楚宇的话还有些模棱两可,等到他这话说出口后,大家如何还不知道,刚才他和那个女佣究竟在干什么? 听到这话,程老爷子忿忿地指着楚宇说道:“楚宇,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估摸着程老爷子是今天最难受的一个人,自己的女儿和一个同性恋搅合在一起,后来又无端横死,结果自己的未来女婿居然和别人家中的女佣鬼混。碰到这事儿,不管是谁都难以迈过心里的这道坎。 楚宇搞不清刚才和他在一块的女佣究竟是谁,后来,为了证明他的清白,乔老太爷便吩咐将家里所有的女佣都叫了上来,让他一个个辨认。而事实上,楚宇说的并没有错,在那群女佣中,他找出了刚才和他在一块的那个女人。而一看那个女人的样子,走路袅袅婷婷,即便穿着统一的佣人服装,还是难掩她骨子里的那股媚色。 在楚宇将人认出来后,在场反应最大的不是楚宇和赵子云,而是刚才负责检验尸体的小韩。他怔怔地走到那个女人的面前,难以置信地问道:“小小,怎么会是你?!” 那个叫“小小”的女孩二十岁左右的模样,此刻正羞窘着一张脸,根本不敢抬头看小韩,只是低着头说了一句:“哥……” 我这才明白,原来这两个人竟然是兄妹关系,倒是难怪小韩的反应会这么大。不过,跟小韩的其貌不扬比起来,小小的姿色明显出众多了。 而在这个时候,韩妈也一下子冲了上来,追着小小就打:“你这不要脸的,居然……居然和别人做出这种事……” 韩妈一边哭着一边追着小小打,而小小在躲闪间也不住叫着“妈,我错了”这般类似的话。想不到,这竟然是一家三口。 对于这样的一场闹剧,乔老太爷最后终于发话:“都别闹了!” 他只是蹬了蹬拐杖,但其间的威严却不言而喻。见状,韩妈、小韩和小小瞬时都停在了那里,一动都不敢动。 怔楞了一会儿,韩妈拉着小小直接跪倒在地上,哭着对乔老太爷说道:“老太爷,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实在是没脸在乔家待了。” 见状,小韩也跟着跪倒在韩妈的身边。 谁也没想到,这件事发展到现在,居然会发展成这种地步。 乔老太爷对此说了一句:“行了,都先去一边待着,等会再处理这件事。” 这话说的不错,当务之急自然是要先找出,究竟谁才是杀死程珊的凶手。 在我和楚宇被排除嫌疑后,嫌疑就落在了其他人身上。只是,今天来赴宴的宾客众多,想要排查出谁究竟是凶手,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再者言之,今天来赴宴的宾客非富即贵,除非像我、楚宇、赵子云几个人挑明了说,若非如此,想要调查也没那么容易。 就像我之前所想的那般,这件事最终不了了之,而程老爷子抱着程珊的尸体提前离开,并借此机会解除了程珊和楚宇之间的婚事。一场好好的寿宴,此时却变成了一场丧事,这是谁都不想看到的一面。 我不知道凶手究竟是如何跟程珊结了仇,竟到了要将她一刀杀死的地步。若非今天太阳放晴,一个小孩子不小心跑到了草丛之中,即便乔家的佣人来来往往,也要过个好几天才能发现这件事。 我仔细想了一番今天发生的整件事,从宴席开始到发现程珊的死为止,将这件事来回想了好几次,想着究竟程珊的死,以及这件事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究竟对谁的好处最多,又是谁最有可能杀死程珊。 首先,这件事不可能是乔家的人做的。今天是乔老太爷的寿宴,乔家的人定然不会希望发生任何事影响今天的寿宴正常进行。若说上午那个凶相毕露的男人是个例外,那乔家的人一定会竭尽全力避免另一个意外的发生。 而且,他们即便想要对程珊动手,也不会选择是今天,在这里杀人。 在我的推测中,第一个出现在我脑海中的名字其实是楚言。 因为我想到,之前在游轮的那次,程恪曾经潜入楚言的房间,似乎是想要找什么东西,却阴差阳错地在那里发现了我,随后便带着我跑了。 有什么东西? 会让程恪孤身犯险呢? 我想了想,猜想着这可能是对程家不利的东西。 而程珊和楚言两个人订婚的背后,一切自然不比表面上那么简单。程家在明知楚言、楚宇两兄弟不和的情况下,程老爷子却还是选择让程珊嫁给楚宇,这未必就不是一场道上的博弈。 无形之中,若是此次联姻成功,程家就和楚宇站在了同一阵线上,共同对抗楚言。从这一点中,也能推测出当时程恪想要在楚言那里找到的东西,或许就是程家的把柄。 万事讲究一个制衡之术,只有在平衡的情况下,一切才能井然有序地发展。 可如今,谁也没想到,程珊……死了! 程珊的死意味着程家和楚宇联盟的完全破裂,甚至还可能走到对立的两面。而在这件事中,乐享其成的人,是楚言。 可偏偏,今天楚言并没有出现,甚至,我还不确定他是不是还落在赵子云的手里。所以,就这点而言,成为了我一个推测的疑点。 除了楚言之外,赵子云同样也有嫌疑。因为从始至终,其实赵子云对于程珊死时的行踪一直是模糊的,她说她在宴席上没有离开。可在那个人头攒动的时候,若是她中途溜出来,也很难被发现。 不过,赵子云和程珊之间不管怎么说,算是一个partner吧? 之前我还撞见她们俩在亲热,只是过了这么一会儿的工夫,赵子云为什么会杀程珊呢? 动机。 对,就是没有动机。 楚言有动机,可他偏偏没有在现场。赵子云在现场,有时间杀人,可是却找不到动机。 除了他们两个人之外,或许还有真正的杀人凶手掩藏在茫茫宾客之中。 而这个人,究竟是谁呢? 任是我想破脑袋,都没想出这其中的缘由。直到今天的寿宴不欢而散,我跟着三爷一块送客人离开。 今天的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乔家也只有让三爷和乔燃这般地位的人送客,才能平息一帮宾客心里的不悦。或许若论及实力,乔家一枝独秀,无人能及,但面上的工夫,却还是要做的滴水不漏。 至于韩妈一家三口的处置方式,便是乔家内部的事情。乔家的内政主要由乔老太爷和二叔处理,落不到三爷的头上。所以,等将这件事处理完之后,我就跟着三爷一块回了房。 回到房间,我正想着要不要问问三爷对这件事的意见,看看他对凶手是谁怎么看,却不想,等到房门刚刚关上,三爷就一把将我抵在了门上,沉眸问我:“今天你和乔燃在一起,都干了什么?” 172 乖,让爷好好疼疼你 172乖,让爷好好疼疼你 我很少见到三爷这么生气的时候,他纵然有时候会发火,也不会对着我。而像如今这样,倒是不由让我想起,只有之前涉及到程恪的事情上时,他才会这么严肃地跟我说话。 我低着头,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我其实挺想说一句什么都没做,可事实上,并非如此不是吗? 这样的情形僵持了好一阵子,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三爷的声音在我的头上响起:“乖,说话。” 我抬起头看着三爷,干脆选择了一种有些类似逃避的方式,张开双手一把抱住了他,对着他说道:“我跟他什么都没有,我就喜欢你。” 我像是个耍赖的小孩子,不管不顾地抱住他。而三爷对于我的这招表示缴械投降,终于将这事儿翻篇,只不过,他还是对着我嘱咐道:“以后离他远一点,听到没?” “恩。”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个时候,三爷忽然微微松开我,一手握着我的下巴,将我的头高高抬起,紧接着,他的吻就直接朝我的唇上落了下来。 他的吻在吸吮之间又带着啃咬的感觉,我的双手抵在他胸口的位置,隔着衣衫也能感觉到从他身上传来的温热气息,带着不容置喙的侵略性,好像要将我整个人生生揉进他的身体之中。 我感觉到我小腹的位置传来一阵火热,等到反应过来之时,才发现他那处正硬硬地顶着我。我蓦地有些心惊,又有些咋舌,这反应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一点? 记不清究竟吻了多长时间,感觉像是有一个世纪那般漫长,三爷才微微放开了我。我靠在他的身前,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即便三爷言传身教了那么多回,但我终究是个不合格的学生,总是在他的面前败得溃不成军。 他一手轻轻覆在我的脖颈之间,拇指轻柔地婆娑着我的脸颊。我抬头看着他,感觉光影之下的他,绰绰约约,一双眼眸亮得宛若天上星。他朝着我微微笑着,尽管他的笑意并不深,但我还是看到了他露出的洁白牙齿,嘴角轻轻泛起的弧度,以及那浅浅的酒窝,让我不饮自醉。 在茫茫人海中,你总能找到一个真心相付的爱人,为了他不顾一切,为了他跋山涉水,甚至远离家乡,只为成就两人之间的美好结局。 而我想,我终其一生想要寻找的那个人,现在已经站在了我的面前,和我四目相对。 三爷抓住我的手,带着我的手一路往下探,直到将我的手放在他的**上。我蓦地一惊,一张脸瞬时红了,但他却像是丝毫不曾发觉,对着我说道:“他想你了。” 这个……流氓! 偏偏三爷在耍流氓的时候,面上依旧是一本正经的模样,不过,他的手却一点都不老实,那只手将我的手带向那里后,便转而换了攻占的阵地,右手从我旗袍腿上的开叉位置一路向上…… 这件衣服贴身定做,虽然穿着漂亮,但对于三爷来说,这个时候的“贴身”,无疑成了一种桎梏。 我见他的手伸到小腹的位置后便探不上去了,对着他那吃瘪的样子不由笑了笑,不想这个笑却无端惹恼了他。他有些气愤地咬了我的唇一口,然后,我只觉身下一凉,这才惊觉,原来我的内裤竟被他一把勾了下去…… 我…… 在意识到这些后,我又羞又恼地看着他,而他却是一副恬不知耻的模样,反而隔着他的长裤将他那硬邦邦的东西往我的身下抵着。 “你讨厌……”我抬眸无可奈何地瞪了他一眼,而作为此时占尽上风的三爷来说,却是笑得开怀。 他一手伸到后面搂住我的腰,一手婆娑着我的脸颊,嘴唇就贴在我的耳朵旁,对着我的耳朵喷洒着温热的气息:“你帮我解开……” 在说话间,他还特别坏痞地伸着舌头舔了舔我的耳垂,极具挑逗意味。 虽然三爷并没有明说让我帮他解开什么,但我如何还不明白,他这意思……明显是让我帮他“宽衣解带”。 我红着一张脸,小心翼翼地伸手去解开他上衣的纽扣。我能清楚地看到自己的手指在忍不住发抖,却还是轻颤地一点点解开他的衣服。 而事实上,还没等到我将三爷上衣的纽扣悉数解开,他已经迫不及待地一下子伸手将我抱了起来,一路抱到了床上。 他压上我的身体,伸手探着找寻解开旗袍的纽扣。我感觉到他的手指在我的身上动作,没过一会儿,他就已经一下子将我身上穿着的旗袍悉数脱下,压上了我近乎赤裸的身体…… 他宛若一个胜利者一般,朝我笑着,乐得见我这副窘迫的模样。等到旗袍被脱下后,他拉下我内衣一边细细的吊带,露出圆润的乳房。我以为他会像刚才那样稍微停歇一会儿,享受一番我这不知所措的模样。却不知,等到他拉下我一边的内衣吊带后,我感觉到他的呼吸声一下子重了许多,就像是忽然化身为一匹狼,一下子张口含住了我的乳尖,唇齿在我身上肆意地缠绕着…… 我忍不住嘤咛起来,越发让他整个人陷入情欲之中难以自拔。他一边贪婪地吮吸着,一边伸手顺着我身体的曲线抚向我的腿,熟稔地将我的双腿分开,温热的手掌径自覆盖着下身裸露的位置,轻轻柔柔地揉捻着。 我的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难以忍受他这一上一下的撩拨,整个人颤抖的跟个筛子似的。而在我颤抖的时候,他的手指忽然进入我的身体,换来我更加剧烈地颤抖…… 三爷从我的胸前微微抬起,看着我满意地笑着:“小妖精,乖,让爷好好疼疼你……” 我的下身很快就一片泛滥,而三爷在这个时候,连上衣都来不及解开,直接忙不迭地去解裤子,等解开后,直接一手抬起我的屁股,就冲刺了进去…… 我的腿缠在他的腿上,让他越发兴奋了起来,拖着我的臀部更加猛烈地在我的体内冲刺着。我感觉到他那又粗又硬的东西在我的体内肆无忌惮地一路攻城略地,而我却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三爷,看着他额头上细细的汗水,看着他上身半露的身子一下跟着一下有节奏地抖动着…… 我听着自己急促的呼吸和疯狂的心跳声,感觉到自己疲软无力却又精力充肺,跟着三爷一次又一次地冲向新的高峰,沉湎在云雨之中难以自拔…… 173 你想让我帮忙? 173你想让我帮忙? 乔老太爷的寿宴过后,我便跟着三爷离开了。其实走之前,我还有些担心会不会撞上乔燃,但好在并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我之前跟三爷的矛盾在一次性事中消失殆尽,但说实话,有时候也会想,性事对于恋人之间究竟算好算坏,它算的上是两个人情感的调和剂,但久而久之,我也会担心两个人最后会成为床伴。 不过我和三爷之间似乎不存在这种情况,因为三爷每次吐槽我床事太差,他刚来兴致,我就已经没气儿了。 对此,我不禁一阵腹诽:那明明是您精力太旺盛好吗? 三爷的精力早已到了让人望尘莫及的地步,就算前一天战斗到凌晨三点,第二天早上七点还是能生龙活虎地起床做事。至于我,第二天基本就直接瘫了。 对于程珊的这件事,回去坐在车上时,我曾问过三爷,想听听他的意见,但三爷对于程珊的死却看得比较淡,只是转过头来看着我,对我说了一句:“人是谁杀的,有区别吗?” 没区别。 事实上,在那样的情况下,来参加寿宴的宾客非富即贵,若说凶手,定然也在这一帮人之中,毕竟能拿到乔家寿宴邀请函的人并不多。所以,即便乔老太爷说会给程老爷子一个交代,这份交代也不可能放在明面上,而是在暗中进行。 但毋庸置疑的是,程珊的死搅浑了这一滩水,不管是乔家还是程家,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波及。至于杀人凶手是谁,或许只有程老爷子才会去关心。 我在三爷那里并没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而在回去后,我继续去公司上班,好像一下子从一个世界又重新回到了另一个世界,回归芸芸众生之中。 随着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学校期末考的日子也渐渐到了。 快期末的时候,我每次下班回来后就在房间里看书复习。下学期是大四下,学校不安排课程,主要是论文和实习这两块。可以说,这次的期末考是大学时代的最后一次正规考试,所以我对这次考试非常重视,在考前一直拼了命地复习。 三爷这段时间似乎也很忙,总是早出晚归。通常,都是我复习到了晚上十一点左右去洗澡,等洗完澡后正好看到他回来。 我不懂三爷要处理的事情,安心地在家当一个小棉袄。其实男人很多时候寻求的只是一个温暖的拥抱。 试想一下,当你的丈夫在外面辛苦打拼,回家的时候累的半死不活,你若是大声质问他为什么这么晚回家,两个人之间少不了一顿吵闹。但相反的,若是你对着他一阵嘘寒问暖,那效果自然完全不同。 期末考那天,三爷虽然手头上的事情比较多,但还是送我去了学校。若是碰到我爸妈送我去学校考试,他们一定会跟我说,好好考啊,做题目仔细一点之类的话,好一点的话让我不要紧张、放轻松,但三爷却完全不同。 临走时,他看着我,对着我说:“结束了我来接你回去,随便考,反正考的好坏,我养你。” 难得碰见三爷这般的人,直接让我随便考,不过,这话心里头听着,还是让人感觉暖暖的。 不知道老师是不是顾及到我们之后还要回家过年,试卷并不难,两个小时的考试时间,我一个半小时就写完了。之后,我检查了两遍后,就提前交了试卷。 交了试卷后,我便走出了考场。此时,其他同学都还在考试,走廊上空荡荡的,显得特别空旷。 在我出来后没多久,就感觉身后传来一阵跑步声,回头一看,居然看到孟岐在我身后追了出来。 他大步跑到了我的身前,对着我说道:“许念念,我有点事要你帮忙。” 我看着他,有些奇怪地问道:“什么事儿啊?” 自从上次出了帖子的事情后,我便被学校下了停学通知,虽然最后三爷帮我摆平了这件事,但那个时候,我已经在外面找到了实习工作,索性就一直在外面工作,直到这回要考试才回了学校。 我跟孟岐也有好久没见了,他看着比之前略微消瘦了一些,一张帅帅的脸,现在看来带着几分颓废。他算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就像是碰到上次那样的事情,他也说过要不要帮我去他爸爸那里说说情,虽然最后我拒绝了,但我知道,他在背地里其实帮过我。 这回碰到他有事要我帮忙,我自然一口应下,对着他说道:“只要我能办得到,我一定尽力帮你。” 他略微踯躅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对着我说道:“是李纯的事情。” 我的心上一顿,已经猜到了七八分,试探着问道:“你是……让我帮忙照顾她?” 他对着我点了点头:“对。” “好,这件事即便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毕竟她同时也是我的朋友。”在说话间,我用了一个“也”,虽然不好直接挑明了劝说他,但还是在字里行间暗示他,他和李纯的关系,最多只能走到朋友这一步。 程老爷子是孟岐的姨丈,跟自己的姨丈抢女人,这件事说出来并不好听。 如今随着李纯的肚子一点点大起来,程老爷子在失去一个女儿的情况下,只会更加看重李纯肚子里的孩子。相应的,他自然会在李纯的身边安排不少人手。在这种情况下,孟岐想要靠近李纯,却是比登天还难。 所以,对于他通过求助我来好好照顾李纯这一点,并不难想到。 我也不知道孟岐究竟有没有听进我的劝告,他最后只是对着我微微点了点头,随后便背着包往相反的方向走去。我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越发落寞,想开口安慰,却真的又不知道自己该从何说起。 跟孟岐告别之后,我一步步慢慢悠悠地往校门口走去,不想,等我走到校门口的时候,还没等到三爷,却有另一个人提前在校门口等我。 那人就站在一辆拉风的跑车面前,对着我笑得一脸肆意…… 174 你的小可爱在我手里 174你的小可爱在我手里 “怎么是你啊?”我看着站在我面前的人,笑着问道。 这次站在学校门口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李纯。 此时她的小腹已经微微隆起,也不知道是不是肚子里怀了一个,还是最近的伙食太好,她整个人看着丰腴了不少,有点肉肉的,让人忍不住想捏捏她的脸。但即便如此,还是掩盖不了她出众的相貌。 “来看看你,顺便……有点事儿跟你说。” “什么事儿啊?”说起来,我倒是有一阵子没见过她了,之前为了准备乔老太爷的寿宴,我连工作都请了假,专门留在家里练琴。一晃,少说也有大半个月没见过她了,却是不知她今天居然这么有心地等在学校门口,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的话刚刚说完,三爷就到了。 那标志性出行的三辆车,让人想不引起注意都难。 我和李纯同时往那边看去,不想李纯忽然笑着对我说道:“要帮忙的主角来了。” 我正觉得有些奇怪,却见李纯拉着我的手往那边过去。 她不知道三爷坐在哪辆车上,走到一半的时候便停住了,微微加大了声音说道:“三爷,你的小可爱可是在我手里哦,怎么都不出来迎接一下啊?” 这话说完后,但见一辆车副驾驶的车门被人打开,下来一个保镖,帮着打开了后座的车门,随后,便见三爷从车上走了下来。 明明几个小时前才刚刚见过,但这时候重新看到他,又感觉时间好像过了很久一般。 他的嘴角微微泛起一丝弧度,对着我招了招手,说道:“过来。” 我正要抬步往三爷那边走,却被李纯拉住了。李纯挡在我的身前,对着三爷眨了眨眼:“三爷,今儿个我可是代表我们家那位专程来请你的,他知道三爷喜欢打高尔夫球,特意订了位置,现在正在那边等你呢。怎么样?三爷不如赏个面吧?要不然……”说到这里的时候,李纯忽然停顿了一下,眼神往我这边看了看,笑着跟三爷继续“谈判”,“要不然,我可是要把你家的小可爱拐回我家了哦!” 我哪知道李纯今天居然是为了三爷来的,只是,程老爷子要找三爷,为什么不直接通知三爷,而是让李纯特意来校门口劫我呢? 我觉得有些奇怪,抬眸往三爷那边看了看,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给他惹了麻烦。但见他安抚般地看了看我,随后对着李纯应下:“带路吧。” 听到这话,李纯这才心满意足地放开我,对着三爷说道:“我走的前头给您带路吧。” 说完后,李纯捏了捏我的脸,便笑着坐上了她那辆拉风的跑车。虽然她之前开的那辆兰博基尼在那个雨夜里报废了,不过,程老爷子现在又给她换了一辆红色的法拉利,看着别提有多拉风了。 只是,现在她自然没有自己开车,而是坐在后座,由家里的司机开车。 我跟着三爷一块坐上了车子,上车后,我对着三爷问道:“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三爷摸了摸我的头,安抚地说道:“没事,就算今天李纯不来找你,他也会用其他方式跟我见面。” “程老爷子这么做,难不成是为了……”我疑惑地看着三爷,不由问道。 对于我的疑问,三爷点了点头,肯定了我的猜测。 我有些不解:“可是,这件事真的能查得出来吗?” 三爷沉沉说道:“他既然来找我,就说明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因着这件事,一路上我的情绪并不算高,毕竟,这事儿事关重大,我其实并不希望三爷牵扯到这里头去。可人在江湖,最常见的一种情况,便是身不由己。 刚才我没有说明白的事情,便是程珊的死。虽然程珊的尸首早已火化,但这确并不代表,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虽然北京城里头的路有些堵,但我们到高尔夫球馆的路上似乎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也或许是因着我有些心不在焉,只觉得很快就到了。 我跟着三爷一块下车,走下车的时候,看到程老爷子早已站在车前等候。 不知是不是因为程珊的死,程老爷子看着憔悴了许多,头上也多了很多白头发。毫不夸张的说,他和李纯两个人站在一起,真的就跟爷孙恋差不多。我该觉得幸运吧,毕竟我碰上的人是三爷,而不是其他人。 “程老爷子,不好意思久等了。” “哪里的话,三爷这么说可就见外了。” …… 两个人寒暄了几句后,程老爷子便迎着我们进了高尔夫球馆。进去后,我听程老爷子跟那里的职员说话,我才知道,原来这么大的一间高尔夫球馆,居然是程家的产业。这么一想,程老爷子动辄几百万的给李纯买车便也不奇怪了。 李纯因着是孕妇,便没去换衣服,只是换了鞋。而我在服务员的牵引下换了一身运动装。虽说天气渐渐有转凉的趋势,但今天却是个大太阳,平均温度有二十度左右,正是活动筋骨的好时候。纵使我不打高尔夫球,但在绿绿的草坪上走走晒晒太阳,也感觉特别不错。 我很少见三爷穿运动装的时候,仔细在脑海中回想了一番,想着这应该是第一次看到他穿的这般休闲,看着整个人年轻了不少。要是这般穿着出去,走路上应该会引起不少小女生的注意。 程老爷子和三爷两个人一块在切磋高尔夫球,他这次大费周折地找三爷,一定是有事要谈,我不便打扰,便跟李纯一块坐在一边吃水果聊天。 李纯看着我欲言又止,终究还是开口对我说道:“念念,今天这事儿对不起啊,我知道我做的不地道,不过……” 看着她那一脸歉意的样子,我心里的郁结顿时散了不少。虽然最开始觉得李纯借我作为幌子,强拉着三爷来这儿有些反感,但其实仔细想想,她现在虽然肚子里怀着孩子,程老爷子对她又是万般宠爱,可她的身份摆在那里,注定是一个非常尴尬的位置。她想要在程家站稳脚跟,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只能说,虽然对于她的做法不能苟同,但相互理解吧。 我微微扯出一个笑容,对着李纯说道:“没事,我也知道你不容易。” 我和李纯之间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全然不知,其实在这个时候,程老爷子已经找出了杀死程珊的凶手,想拉了三爷作为同盟一块帮忙。 殊不知这个杀死程珊的凶手,这会儿终于要冒出头来…… 175 做些见不得人的事 175做些见不得人的事 程老爷子和三爷聊了约莫半个小时的工夫,就差不多聊完了。两个人往我们这边走过来,但见程老爷子拉了李纯的手,然后对着我跟三爷说道:“那件事就麻烦你了,我还要陪她去做产检,就先走了。我这老头子,还是把这地方让给你们两个年轻人享受吧。” 程老爷子笑呵呵地说着,只是这层笑意却并没有直达眉眼。我倒是看不透他这举动究竟是什么意思,明明是他将三爷约到了这里,照理说自然陪客要陪到最后,可现在却提前走了,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不过,相比于我小小的介怀,三爷倒是没什么所谓,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淡淡说了一句“慢走”,那神情举止,倒像他才是主人一般。 等到程老爷子带着李纯走了之后,我抬眸看着三爷,面色有些不解。他并没有瞒我,直接对我说:“就是之前那件事。” 我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程老爷子真的查到凶手了?” 三爷并没有回避我的问题,而是对着我肯定地点了点头:“恩。” “那……”我还没继续问下去,便听得三爷直接对我说道,“人虽然查出来了,不过,这个人现在还不能动。” 三爷的话只说了一半,并没有完全说完。而对于凶手是谁,他也并没有告诉我是谁,可在我的心里,俨然已经有了一个答案。 正说到这里时,三爷忽然话锋一转,问我:“会打高尔夫吗?” “当然不会。”我摇了摇头,一脸理所当然地回复。在我这等穷人的眼中,高尔夫球就是有钱人的享受,像我这样的,顶多打个羽毛球乒乓球啥的。再说,乒乓球还是我们国家的国球,我打的还挺乐呵的。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对着我说道:“来吧,我教你。” “恩。”我点了点头,跟着三爷一块过去。 我刚才虽然跟李纯在闲聊,不过眼睛可没少往三爷那边偷瞄。我想着刚才的画面,回忆了一番三爷刚才握球拍的姿势,照搬照样地拿了起来。 做好准备姿势后,我侧头向三爷问道:“这样做对吗?” 我一本正经地看着三爷发问,但三爷却只是嘴角微微笑着看我,一句话都不说。 见他不说话,我不免有些着急,以为自己是不是什么地方做错了,亦或是我握拍的姿势太过奇怪,惹的他发笑,整个人越发窘迫起来,低着头噘嘴跟着又问了一句:“到底对不对啊?” 见我这般,三爷终于往我这边走过来。他从我身后而来,伸出双臂正好环过我的整个身子。只是一会的工夫,我整个人就背对着落在了他的怀里。 但见他伸手掰正了我握拍的姿势,说话时那温热的气息一点点地在我的耳旁飘散着,充满了极致的魅惑力。人总说“红颜祸水”,可对于我而言,三爷何尝没有祸乱我的资本? 我不免有些晃神,虽然能感觉到三爷在我的耳边不断说着话,但说真的,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就在我失神的时候,恍然感觉到屁股上不知怎么的被人拍了一下,这痛觉让我一下子反应过来,才反应到自己的屁股上刚刚挨了一记。 三爷问我:“想什么呢?” 我没理他,只说了一个字:“疼。” 三爷一脸迷茫地解释:“我没下重手啊?” 我撅了噘嘴,有些愤懑:“你的力道能和我皮肤比吗?反正我就是疼。” 对着我这副胡搅蛮缠的样子,三爷有些无奈,但到底还是伸手捂着我屁股的位置,帮我揉了揉,轻声问我:“那现在好些了没?” 我一下子躲开他,“忿忿”地看着他,质问:“你占我便宜!” 虽然我努力装成一副生气的样子,但一张脸到底还是没能绷住,处于破功的边缘。三爷自然看出了我的意图,面上轻松了不少。他站在那儿,一脸云淡风轻地看着我:“便宜算什么?身子都被爷占了。” 三爷最近说起流氓话来越来越没下限,就我这么一点道行,在他面前哪儿够看的?我被他这句话怼的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干脆就愣在那儿,什么话都说不出。 他见状,大步往我这边走来,勾起我的下巴问道:“害羞了?” 我红着一张脸:“你讨厌!” 三爷说的一脸暧昧:“那接下来,就干点让你更讨厌的事情……” 一听到这话,我立马就慌了,对着三爷连连摆手:“不行,这里可是高尔夫球馆啊。”虽说现在这里没人在,但万一过会哪个服务生往这边绕过来,要是被看到了该怎么办啊?若是那样,我想我还真的是从此不用见人了。 三爷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对着我反问了一句:“看到怎么了?” 我被他整的有些不知所措,却见他一手环住了我的腰,身子距离我靠的更近。我瞬时只觉得自己好像一下子失了魂魄一般,不知该如何。 我想让他先等等,害怕我们在这里这么做会被人看到。不过,嗓子眼里似乎被什么东西硬生生地堵住一般,干涩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而身子也不知是因为如何,竟然有种想要迎合的冲动。 天哪,我一定是疯了。 就在我天人交战之时,三爷忽然俯下身子,将地上掉落的高尔夫球拍捡了起来。我奇怪地看着他,喃喃问道:“你在做什么?” “打球啊。” “那……那刚刚……” 他笑着看向我,笑得那叫一个肆意:“在高尔夫球馆里打球,被人看到怎么了?” 我看着三爷那嬉笑的样子,越看越觉得他特别欠扁。这个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我又气又急地看着他说道:“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我好心教你打球,怎么还生气了?”他靠近,伸手捏了捏我的脸颊,说道,“哟,看这皱巴巴的小脸蛋,还生气了?” 我躲过他的手,背过身子不去看他,却不想,身子很快就被他一把抱住。他的唇就贴在我的耳边,对着我温声说道:“我没有在公共场合给人免费观赏的爱好,不过,时间还长,今晚我们可以回家慢慢来……” 176 给我生个孩子吧 176给我生个孩子吧 三爷是个很好的老师,我这学生天资也不错,只是一个下午的时间,我的高尔夫球就打的有模有样了。 饭后,我跟三爷鲜少地两个人躺在床上看着电视,看到一个八卦台说起一桩跟高尔夫球相关的娱乐圈里头的事情。传言有个香港著名女明星的下体曾经被一个富商塞入高尔夫球,一个球一千万。因为这女明星半夜跑到医院去取出这高尔夫球,这件事彻底在公众面前曝光。 我下午刚刚看到过高尔夫球,不由有些奇怪地问道:“下面难道真的塞的下去?” “你想想孩子是怎么生下来的?” “那你说,这事儿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八成是真的,反正这圈子里的水混得很。人前一个样子,谁知道背地里什么样子。”三爷今儿个像是打开了话茬,倒是跟我说了不少圈子里的秘辛。什么最近出轨女模特的男明星其实是个双性恋,亦或是一个三十六七岁的女明星曾经跟一个比自己小二十岁的男明星同居几个月之类的消息。 其实这个圈子远远没有表面看着那么干净,虽然充斥着很多假消息,但很多事情被曝光,并不是真的空穴来风。 三爷说的话,虽然一次次跌破我的三观,但我一想到之前楚言交往过的那个女明星,这么一想也就不奇怪了。要说之前那个女明星一直在众人面前走的是清纯范儿,颜值不算高,但看着比较显小,因为拍了一部电影出名。 之前其实我还挺纳闷的,为什么这么一个要颜值没颜值、要演技没演技的人居然能霸屏,不断地接到各种戏,可自从楚言给我看了那张照片之后,我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在这个圈子里,喜欢幼齿或是小男孩可不在少数。 我想到钱钱之前还有进娱乐圈的打算,想借此大红大紫赚钱,可如今知道这里头的弯弯道道,我忽而想到,或许哪天我应该跟她开口说一下这件事。 我不能护住她一辈子不受到任何伤害,但作为她的姐姐,我不求她大富大贵,只希望她能好好地过日子就行。 刚才的娱乐新闻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后来电视被调到了新闻频道。三爷看电视跟我完全不一样,我看肥皂电视剧,他只看个新闻。虽然家里不止一台电视机,但我就想黏在他身边,即便是陪着看看新闻也是好的。 看到一半的时候,李纯的电话忽然进来了,我想着反正也没什么不可见人的,干脆直接靠在三爷身上接了起来。 “喂,怎么了?” “念念姐,我找你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你,你驾照考了没啊?” “……还……还没。” “哦,那就算了,原本还想让你帮我保管一下车子来着。” 我有些奇怪,跟着问了一句:“保管车子?” 在电话里头,李纯跟我解释了一番缘由,说是因为她跟程老爷子的大女儿程蜜不对付,程老爷子就打算带着她去另一个城市养胎。程蜜知道她现在住的地址,李纯担心程蜜会来找麻烦,就想在她养胎这段期间,干脆将这辆车子给我开,横竖总比被程蜜砸了强。 我倒是没想到,她竟然跟我在今天见了面之后,很快就要离开北京了。程老爷子给她买的法拉利少说也有好几百万,我倒是能理解李纯的做法,虽说她的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但万一这车交给程老爷子处置,难保有一天会落到程蜜的手里,放在我这里就不一样了,毕竟程蜜不敢上我这儿来要车。 我想程老爷子给李纯买的法拉利并非就是那最贵的一样东西,这不单单是钱的问题,而是万一被砸车,相当于在程蜜的面前被下了脸子,之后想要再捡回场子可就难了。 虽说李纯说的有点饶,但我倒是听懂了。只是,在听懂了之后,我心里也有点小小的担心,就李纯现在这么跟程蜜较真,不会是存了以后入主程家的打算吧? 一个楚夫人就不是个简单的角色,程太太自然也不会差劲到哪里去,虽然李纯现在年轻漂亮,有程老爷子的宠爱,但想要斗过程老爷子几十年的发妻,可不是件那么容易的事情。 鉴于三爷还在场,我并没将心里的怀疑挑明,只说让她明天叫司机开到这里来就行了。两个人虽然有过隔阂,但到底还是朋友,偌大的北京城,我除了三爷还有一个家,但她就真的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临挂电话的时候,李纯忽然问了我一句:“你跟了三爷这么久了,不会什么都没捞到吧?念念姐,你可得抓紧点啊,女人的青春就那么几年,再说围在三爷身边的女人可不少……” 李纯的话还没说完,便听得三爷忽然说了一句:“围在我身边的女人不多,就现在在我旁边的一个。” 李纯定是以为我一个人在接电话,哪知道三爷就在我旁边。听到这话,她顿时没了声音,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到她的声音微微响起:“那个,念念姐,我先挂了啊。” 还没等我说话,电话就直接挂断了。虽然看不到李纯的表情,但也可以想见究竟会有多尴尬。 电话完了之后,其实我也挺尴尬的,毕竟对于她最后说的那句话,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都说当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就会为她花钱,但三爷却更像是个没什么安全感的人,为了怕我走,宁可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会,这样就只能待在他的身边。就连近身格斗,要不是之前碰到过危险,他也不希望会这些。 他宠我,爱我,却更想将我养成温室里的小公主,没了他活不下去的小公主。因为只有这样,我才不会离开他。 这些东西其实我都知道,但我一直没有挑明说出口。 就在我怔楞的时候,三爷忽然掰正了我的身子,看着我沉沉说道,一双眸子显得有些深沉:“给我生个孩子吧。” 177 我的,就是你的 177我的,就是你的 我有些错愕地看着三爷,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说起这些。之前我们俩办事的时候都会用套,自然避免了孩子的问题。 可如今,不知怎的,他却忽然提起了孩子的问题。 三爷看着我,跟着又说了一句:“给我生个孩子,全是你的。” 他没有说的很明白,但我却已经清楚了他的意思。 他是指之前李纯对我说的话,若是我给三爷生了一个孩子,那么,他的财产、甚至更多,都会是我的。 或许,也包括结婚。 就之前他带着我出席乔老太爷的寿宴这一点,便意味着他将我带到了众人的面前,公开承认我的身份。虽然最开始乔老太爷连我的面都不肯见,但好在我准备的古筝演奏配合他的胃口,让他对我的印象好了一些。 可说实话,即便我跟三爷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算短,但对于生孩子,我却还没有这个想法。虽然李纯比我都小,肚子里已经怀了一个,可我的事业刚刚起步,职业生涯才刚刚开始,并不想这么早要孩子。 我觉着自己还小,还没大学毕业,这么早要孩子,可以说把我以后的规划都一下子打破了。所以,当三爷对我说要一个孩子时,我有些犹豫了。 我迟疑着跟三爷商量:“要不再等几年吧,我还不想这么早要孩子。” 三爷一把抱住我,眸色沉沉地看着我:“念念,过了年,我就三十了。” 我恍然明白,原来三爷说的是年纪。 都说“男人三十而立”,不知不觉,我跟了三爷快半年,我跟三爷差了七岁的年纪,在我的人生刚刚开始的时候,他已经到了最灿烂的时候。我抬眸看着他,这个年纪的他显得无比迷人,一双眼眸像是暗夜星辰,无比明亮,像是要坠入这茫茫星海之中。 听到三爷这么说,我对他说道:“那要不过个一两年再生?” “好。”他对着我点了点头,随后一把将我整个人压在了床上。他撑着双手,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那今晚,先干你?” 翌日。 我起早去上班,忍着酸痛起了身,却又被三爷强拉着来了一次。我无奈地拿手捶了锤他的胸口,有些嗔怒地看着他,却见他的兴致越浓。 他看向我,问我:“单位什么时候放假?” 我回忆了一番,回答:“这个月20号,怎么了?” 这个月28号就过年了,我们公司放假放的不早不晚吧。我正寻思着三爷这打的究竟是什么主意,就听到他对着我说道:“23号要去参加一个婚礼,到时候记得把时间留出来。” “好。”我点了点头,跟着又多嘴问了一句,“谁的婚礼啊?我认识吗?” 上次我在乔家也见了不少人,不知道会不会那天的宾客?亦或是……乔家的其他人? 说起来,关于乔家我只见过乔老太爷、乔二叔和乔燃,其他人我还没看到过。即便是在上次乔老太爷的寿宴上,我也没看到过三爷或是乔燃的父母,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三爷并没有告诉我答案,只是神秘地对我笑了笑,对我说:“去了你就知道了。” 而在这个时候,我也完全不知,当那个时候自己去参加婚礼的时候,竟然会如此震惊。 跟三爷耳鬓厮磨了一番后,我赶紧起身去上班。虽然是实习生,但我的工作说不上繁重,单位里的姐姐对我也不错,没有把很多冗杂的小事都交在我身上。之前单位里还有个极品上司想着怎么折腾我,但自从她和部门经理的事情曝光后,经理老婆又带人来这里狠狠闹了一回,所以上司在那件事后就在公司里消失匿迹了,不过经理倒是还在。 虽然因为经理的职位比我们高,在面上大家都装聋作哑全都当不知道这件事,可私底下,对经理指指点点的人还是不少。 不管身处什么样的环境下,都少不了“八卦”二字。 在职场中最忌讳的一样东西,便是越级上报,除了这一点之外,还有一点,就是不能随意议论上司。我对于那些八卦的同事无法阻止,便安心做好自己的事情。其实当你的上司坐在现在这个经理的位置,虽然很多人可能会说他纯粹是靠老婆,或者说他私生活不检点之类的,但毋庸置疑的一点,他能坐在这个位置上,便意味着他肯定有不一般的地方。 八卦的事情我不沾边,但有一件事却不得不引起我的注意,那便是年会。在年会上,每个部门都需要出个节目,我们部门原本女生就少,这会儿更是恨不得将长得还可以的男生都扮成女生的模样去跳舞。 没错,我们部门准备的节目就是跳舞,还是兔子舞。这事儿原本由部门经理拍板,但经理没空管这事儿,就将这件事交给了他的助理去做。 于是,这位“亲切”的助理就给我们选了这个节目。 跳舞的一共有六个人,正好凑个吉祥数字,除了我们部门的四个女生之外,还有两个刚进单位工作的两个男生反串。 年终的工作本来就赶,需要做很多年终总结之类的东西,我手上就有好几份总结报告需要提交。在工作之余,我们还需要挤出时间去排舞,便将排练时间定在了每天中午以及下午下班之后。 三爷经常来接我下班,忽然推迟下班时间,这事儿自然瞒不住他。我跟他将这件事如实说了,不过,却是隐瞒了年会跳舞的事情,只说要表演节目,所以需要腾出时间排练。 当时,三爷笑着戏谑一句:“难不成,你们单位里的人挖掘出了你演小品的天分?” 三爷既然主动说了演小品,我自然恨不得连忙应下,含糊地应了一声:“恩。” 对,就是小品。 我演的就是小品。 我顶着自己演小品的事儿,偷偷地每天在公司里排练兔子舞。 这次的舞蹈选了一首最近韩国大热的舞曲,跳的那叫一个sexy。我原本还觉得自己跳舞没一点天资,但好在我们一块跳舞的人里还有两个男生,有他们俩撑着,我瞬时觉得自己跳的好像还不错? 这舞曲的动作挺简单的,有些比较难的动作干脆就直接被改成极其简单的扭扭腰、扭扭屁股啥的。我其实心里还觉得这舞跳的挺没节操,但看着三十多岁的姐姐扭得那要一个亢奋,我干脆啥也不管地跟着扭起来。 在日复一日的排练下,年会终于到了。之前我还觉得不过就是上去扭一扭,也没啥,毕竟我在会所工作的时候,场子里每天到十一点就开始表演脱衣舞,我刚去的时候因为好奇,还偷偷从休息室溜过去看人跳脱衣舞,时不时还会碰上在那看的表演的客人问我一晚上多少钱来着。 可真到要表演的时候,我却有点怂了,因为……当我看到跳舞时所穿的衣服时,我觉得自己的一张脸一下子就变色了。 这这这……怎么感觉情趣内衣没什么两样? 衣服就是那个三十多岁的姐姐在网上选的,白色的、毛茸茸的还挺可爱,可要说布料还真是没多少。虽说到时候在年会上会开暖气,不怕会冻着,可就基本包裹住三点的衣服,还真是让人有点穿不出去。而且,我们每个人的头上还都戴了兔耳朵,屁股后面的裤子上有一个小球球,那是兔子的尾巴。 最开始还觉得自个儿挺苦逼的,可当那两个男生都忍着恶寒,在单位各位姐姐的好心劝说下换上了衣服,我也只好套上了衣服。 另外,我还在开场前,还略带点私心地从包里拿出了提前准备的面具。原先心里只是有些担忧,害怕自己会见不了人,这才准备了这个面具。没想到,这回居然真的用上了。 见我用面具,那两个男生恨不得抱住我的大腿求我将面具转让给他们,一个个口里还说着,他们还是祖国娇弱的花朵,还期盼着在单位里找个女票,可不想因为这次跳舞让其他女生对他们另类“刮目相看”。 不过,统共只有一个面具,加上因为我年轻长得还不错,原先就是我领舞(咳咳,说的好心虚),所以最后由姐姐拍板,这个面具就是我的,谁也不能抢。 戴上面具后,差不多遮住了半张脸,我照了照镜子,还觉得挺满意的,毕竟除非是跟我特别熟的人,要不然怎么都认不出我。 新的一年是兔年,我们这个节目因为撞名作为开场,等到灯光暗下来的时候,我们赶紧一个个跑到了舞台上站位。 我的心跳“砰砰砰”直跳,紧张的不得了,一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倒是有些庆幸自己的面上戴了面具,即使紧张也不怎么看的出来。 同时,我也有些庆幸,好在一直到我今天出门,三爷都一直以为我在公司年会上演小品,而不是跳舞,若是不然,万一被他抓到我穿成这样在这么多人面前跳舞,就凭他那可怕的占有欲和大男子主义,我估摸着真是够呛。 随着音乐声冉冉升起,这次的表演,也在劲爆的音乐声中开始了舞动…… 178 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178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我秉着“戴着面具、天下无敌”的信念,开始跟着音乐的节奏跳着舞步。本就是每天排练,如今早已烂熟于心的动作,随着音乐一点点进入高潮,我也跟着渐入佳境。 会跳舞的人很多,但最重要的一点,不是跳的好看,而是跳的要有感染力。 劲爆的音乐之下,跳舞的动作也跳的越来越激烈。虽然我对跳舞这样东西不知甚解,但我总以为,跳舞和很多东西一般,都是有灵魂的。 一曲毕,面上汗水淋漓,却觉得格外尽兴,台下掌声雷动,我看着身旁的同事,心里觉得特别的满足。 多少个中午和下班之后,我们整个部门的同事聚在一块排练,在这段排练期间,大家的感情也渐渐变得越来越好。虽说职场的水浑的很,但只要你拿真心去对别人,也能换来别人的真心。 等到舞台上的灯光渐渐暗下来时,我们跟着一个个纷纷下场,但没想到,刚刚走到后台的时候,就看到了三爷居然在那里。 这是怎么回事? 三爷怎么会在这里? 我怔怔地看着站在我面前的人,完全没想到,我居然会在这里见到他。我僵着身子,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原本跟在我身后的姐姐推了推我的身子,不由问道:“念念,你怎么不走了啊?” 若是之前我还能说期盼着面具会遮住我的脸,让三爷不认出这就是我,可在这个时候,单位的姐姐已经直接叫出了我的名字,我就像是一下子曝光在光亮之下,无处遁形。 三爷肃穆着一张脸,我其实最怕他这般的时候,因为我俨然已经意识到,他似乎生气了。 我该怎么办? 他冲着我招了招手,我没有犹豫,直接走了上去。 他伸手即将要触到我的脸颊时,却又忽的停下了,他刚刚……是想揭下我的面具? 但不知怎的,他最终还是停下了动作,对着我说道:“先去把衣服换了。” 我点了点头,忙不迭地跟着部门的同事一块去更衣室换衣服。我和三爷在一块的一幕,自然早已被部门的一众同事尽收眼底。换衣服的时候,单位的姐姐问我:“念念,刚才那是你男朋友啊?” “恩。”我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 可不是嘛?不光是男朋友,还是我大爷啊! 我现在心烦意乱,也不知过会该怎么哄他。 等换好衣服后,我赶紧从更衣室里跑出去找他。 三爷就在不远处等着我,他靠在墙上,单手插在兜里,另一只手的指间还夹着一只燃到一半的烟。他将手上的烟往嘴里一送,随口从口中渡出白色的烟圈,使得整个人置身于一片白色朦胧之中,带着几分神秘的色彩。 我默默地向他那边走近,不知怎的,原本极为敏感的三爷,一直到我快走到他跟前时,他才发现了我。 他见我走近,便掐灭了手上的烟,转而看向我,对着我径自问道:“说吧,怎么回事?” “就是部门里组织的节目,我担心你会反对,就没跟你说。”其实我也知道,要是我不穿那身只有几块布料的兔子装还好,可穿上那衣服在这么多人面前跳舞,又恰恰被三爷看到,我自个儿心里都没底,不知道他会怎么教训我。 “小品又是怎么回事?” “小品……那是你先说的啊,我就干脆顺着你说的话说下去了。”说完这话后,我小心翼翼地抬眸看了看他,连忙又跟着补上了一句,“对不起,我错了。” 这个时候,还是直接认错比较好。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之前其实我打算的挺好的,正好碰上三爷今天有事,所以他说等到年会结束后,让司机来接我回家。这样一来,三爷根本撞不上这事儿。 谁能想到,三爷居然会这么早就出现在了公司的年会上。 他凝眸看向我,问道:“那今天晚上,不是我看到,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我低着头,一时间也不知自己该怎么解释。却见三爷忽然伸手勾起了我的下巴,我垂眸没看他,他的脸却愈发贴近我。 就在我以为三爷即将吻上我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声音响起,听着倒是有几分熟悉。 “三爷,从刚才起就没看到你,没想到你竟然在这儿啊。” 我回头一看,却见说话的人,竟然是我们公司的董事长。 这是怎么回事? 见有人过来,三爷这才稍微放开了我,对着董事长寒暄了一句:“刘董。” 我见着刘董事长和三爷这般熟稔的样子,心里不禁一阵五味杂陈,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一幕。 我索性躲在三爷的身后没说话,可等到董事长走过来的时候,我终究还是耐不住压力,硬着头皮说了一句:“刘董好。” “你是……?” 我不过是个公司里头的小虾米,我认识董事长,董事长不认识我,这事儿正常的很,而面对董事长的问话时,我也只好如实回答,自己是什么部门的谁谁谁。 没想到,等到我来了个自我介绍之后,三爷忽然一把伸手搂上了我的肩膀,对着董事长说道:“念念在贵公司,承蒙照顾了。” 董事长看了看三爷,又看了看我,哪里还不明白我们俩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场景蓦地让我想起,当初程珊和楚宇订婚那天,三爷就是这般让孟书记,也就是孟岐的爸爸。不过可惜,自从在学校里出了帖子那回事后,三爷回来后不单让学校撤销了对我的处分,而且还让孟书记下了台。 孟书记隶属于程老爷子那一分支,虽然三爷这么做了,可程老爷子却没多说什么,明显是默认了三爷的做法。 在三爷跟董事长的寒暄中,我明白这是董事长邀请了三爷来一块参加公司的年会,原本也没想到三爷会应下,不成想,今晚三爷真的来了。而这回在三爷的身边看到我,董事长何尝不明白,这其中正是因了我的缘故,连带着看向我时的眼神也温和了许多。 179 要回去处理点家事 179要回去处理点家事 我想今天真是流年不利,什么事儿都被我撞上了,就这般被三爷抓个正着,说我点儿背也不过分。 董事长和三爷寒暄着,打算将三爷往年会的会场那边领。原本我还挺期待这次年会的,因为年会上有抽奖活动,每个人在入场的时候,手上就分到了一个号码,奖品从苹果手机到一辆车不等。 可这回,要是三爷跟着董事长一块过去,那我不是也得跟着过去? 一想到过会我会被一帮同事当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围观,我的脚步就有些退却。虽然面上没说话,但手却紧紧抓着三爷的衣服不放,俨然是一种我不愿过去的暗示。 三爷自然注意到了我的小动作,他淡淡地回头看了我一眼,我连忙奉上一脸讨好的谄媚小眼神,可不成想,三爷转眼又将头转了回去。 我瞬时觉得天空是灰色的,讨好三爷的心是苦涩的。 我憋屈着一张脸,在董事长和三爷面前当个雕塑似的站着,眼看着董事长就要拉着三爷一块去看年会的表演,还给他安排了最中心的最好位置,我的心简直在淅淅沥沥地滴血啊有木有?! 我瞬时心里七上八下翻滚了不少玩意儿,一时间想了很多很多,甚至在想,回头被同事千奇百怪的问题问起时,自己该怎么回应。 可没想到,就在我以为三爷会跟着董事长一块进会场看节目时,三爷却停住了脚步。 董事长有些不解地看着三爷,问道:“三爷,您这是?” 三爷淡淡解释道:“承蒙刘董盛情邀请,不过,今天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就先不过去了。” 听到这话,董事长连忙会意地点了点头,表示万分理解:“哦哦,原来是这样啊,那自然是三爷的事情要紧。您赶紧去办事儿吧,我这小地方随时恭候您的到来。三爷微微点了点头,眼神往我这边扫了一眼:“恩,是有点家事要处理。” 董事长一直将我们送上了车,看着我们的车子渐渐远去,这才转身回去。我原本以为我进的公司已经够牛叉了,没成想到,公司的大老板居然对三爷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 原来只以为三爷在道上混的开,却不知,原来在商场上也有不少人需要给他面子。 乔家,一个古朴而神秘的家族,在它的背后,究竟掩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跟着三爷上车后,我更是诚惶诚恐起来,最起码之前还有一个董事长挡着,在外人面前,三爷也不会多说什么。可这会儿,隔离的挡板遮住了坐在前头的司机和保镖,后座就我和三爷两个人,三爷不说话,连带着我的心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路上,我一直悄悄地看着三爷,他不可能没察觉到我的眼神,但他并没有说话,连点反应都不曾给我。 好不容易到了家,我担心三爷会打我pp,一到家就赶紧一溜烟地从车上跑了下去,甩了一句“我先去洗澡”,就忙不迭地跑上了楼。 不管怎么说,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三爷一路上都没说话,我真怕他一到家后就全面爆发,这让我怎么招架得住?为今之计,自然是能拖得一时就是一时。 我在浴室里头磨蹭了许久,洗到后来自己手指那里的皮肤都有点发白的皱巴巴,这才擦干了身子从浴室里头出来。 浴室距离卧室不远,我穿着睡衣,掖手掖脚地往卧室那边走去,连脚步声都不敢太大,只是,我诚惶诚恐地往那边靠近,可后来,我却发现,三爷似乎不在卧室。 难不成,他在书房? 我想着,又往书房那边走过去。书房里的灯亮着,奇怪的是,我一步步走到那边,却没在那里看到人。 这是怎么回事? 这人总不会还在楼下吧? 我顿了顿,还是抬步下了楼,可在楼下绕了一圈后,并没有看到三爷的身影。现在不过晚上九点钟,刘嫂还没睡,我便向刘嫂问三爷的行踪。谁知刘嫂竟然告诉我,三爷在一个小时前就离开了。 一个小时之前? 那不是我跑去洗澡那会吗? 我顿时心里有些涩涩的,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反正就是不太好受。我低着声,跟着又向刘嫂问了一句:“那三爷说了他什么时候回来吗?” 刘嫂摇了摇头:“这倒是没有。” 我微微点了点头:“哦,那我知道了,你也早点去休息吧。” 原本还担心三爷会收拾我,可现在,三爷的人都没了,更别提收拾了。三爷不在家,我正好逃过一劫,原本该开心的,不是吗?可这回,我却不知道是怎么了,心里怎么都开心不起来。 我怅然若失地起身上了楼,打开卧室的灯躺在床上,等着三爷回来。拿着手机消磨时间的时候,在微信群里看到同事拍了年会的小视频,原来是第一轮抽奖开始了,正好我们部门的一个男同事抽中了一台ipad,开心地在群里发红包。 一帮人喜气洋洋地抢着红包,只是通过文字,都能感受到他们的欣喜。期间,也有同事问我怎么后来就没看到我,我只说身体不太舒服,就先回来了。 原本该热热闹闹的一天,年会结束后就放假,跟三爷一块回家,等着过几天就过年了。可现在,热闹是别人的,我却孤单地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消磨时间,也不知道三爷什么时候会回来。 也该说是我自己活该,明明知道三爷的逆鳞在哪里,但还是没拗过同事的再三请求,一咬牙就上去跳了个舞。按照三爷的性子,这回又被他撞个正着,也不知道这件事会怎么收尾。 也不知道这一晚,我最后究竟是等到了几点钟,辗转睡着,却始终都没有睡着,好几回大半夜醒来,一看时间,凌晨一点多,三点多,早上五点多…… 五点多那次,天还灰蒙蒙的亮,我却再也睡不着,看着旁边空荡荡的床,心里免不了有些失落。 180 书房里的惊天秘密 180书房里的惊天秘密 我倒是想着起床,但起床后,却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昨天年会结束,便正式放假了。单位那边已经不用再去上班,如今,倒是让我不知道该做什么,可再在床上躺着也睡不着,我干脆换衣服洗漱。 下楼的时候,刘嫂还没起床,我所幸自己动手下了个面,简单的当做早餐。随后,想着左右无事,干脆去书房,用书房的电脑开始写论文。 自从上次开题答辩过后,我就一直没碰过论文,这回重新打开文档,也不知道是不是情场失意、论文得意还是怎么的,一打开文档就开始文思泉涌,手指在键盘上敲打,怎么都停不下来。 我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差不多写完了论文的初稿。几千字的论文,在班上同学还在为论文欲罢不能的时候,我就已经提前写完了。我再仔细检查了一些单词的拼写,确定没什么差错后,干脆就将初稿用电子邮箱发给了我的论文导师。 可等到论文写完后,我愈发迷茫,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三爷不在,我只觉自己似乎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没什么意思。 我将写好的论文文档整理了一番,然后插入自己的u盘,准备在自己的u盘上也存一份。可等拷贝的时候,却不知道什么缘故,居然多拷贝了一份文件。应该是三爷的文件,被我不小心拷贝到了u盘上。 我原本想删除在u盘上拷贝的那份,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鬼使神差地点开了那份文档。而那份文档里的内容,却让我根本就没想到,为什么会出现在家里书房的电脑里头。 那是一份个人资料,上面有名字,还配着照片。 一看到照片,就认出了她。 那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儿,长相甜美,年纪看着很轻,而我对于这个女孩并不陌生,因为,我曾到她的坟前给她上过一炷香。 她叫宁瑶,是程恪同父异母的姐姐。程老爷子为了让程恪平安长大,特意将他掩藏在人后。可后来宁瑶突然跳楼自杀,他混在彪爷手下调查真相,但后来却被彪爷发现,险些招惹上人命官司,差点就栽在了里头。 程恪一直对宁瑶的死耿耿于怀,当初我还想着,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可如今,我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三爷用的电脑上看到关于宁瑶的资料。 上面清楚记载着宁瑶的各项基本资料,就在我想要继续看下去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响起:“许小姐,午饭已经做好了,可以下来吃饭了。” 是刘嫂的声音。 “好,我知道了。”我连忙应了一声,慌乱地连忙关闭了页面,忙不迭地拔下了自己的u盘。 我跟着刘嫂一块下楼吃饭,但心里却真的跟翻江倒海似的,久久难以平静。中午吃饭,饭桌上只有我一个人,三爷并没有回来。 平日里去上学的时候在学校食堂吃饭,去单位上班的时候跟同事一块叫外卖,偶尔倒是也有过几次在家里一个人吃午饭,但没有一次跟我今天的心情可以比拟。 宁瑶的资料……怎么会出现在三爷的电脑上呢? 我的脑海里一直想着这个问题,久久难以平静。那么三爷,是否又知道宁瑶的死呢? 我感觉自己的脑子都快一下子爆炸了,万千思绪如同一团乱麻,搅的我心烦意乱,偏偏又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宁瑶……三爷…… 这两者之间,难不成会有什么联系不成?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过会吃完饭后,再去一趟三爷的书房探探究竟。可我刚放下筷子,我妈的电话就来了。 一接起电话,就听到我妈焦急的声音传来:“念念,你爸脑溢血进医院了,你快来医院看看吧。” 我爸脑溢血进了医院? 这是怎么回事? 一时间,我来不及想太多,赶紧拿了包就让司机送我去医院,在车上的时候,跟我妈通着电话了解这件事的始末。 我爸虽然现在年纪大了,身上难免有些病痛缠身,但因为一直在吃药控制,所以之前并没有发生过什么,怎么会突然脑溢血进医院呢? 而我也完全没有想到,这一次我爸脑溢血居然是因为我的继父! 我继父也不知怎么的出了狱,一出来就找到了我家的小超市那里去敲诈勒索,硬说十几年前要不是因为我,他也不会就这么进了监狱,强行要我爸妈补偿他几十万的精神损失费,而且还要我磕头给他道歉。 当初住在附近的人只知道我捅了他一刀子之后,他被送到医院后没多久就进了监狱。我爸妈为了保护我和钱钱,并没有对外说出我们俩姐妹曾经遭到过猥亵的事情。 虽然那时候继父住在北京城里的另一片地方,但在这个城市里,富人一个圈子,穷人一个圈子,再加上两个地方相差并不远,所以即便我们这些年搬到了这里来住,附近还是有不少人知道,我继父进监狱这事儿跟我有关系。 他来家里头闹,还把我说的特别不堪,我爸一时气不过,就和他打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监狱里头待久了,他整个人的身手也利索了不少,直接就将我爸弄的脑溢血住进了医院,还拿走了家里柜台上的两千多块钱和几包烟,并放言,这都是我们家欠他的,他过几天还会上门来闹,除非我们将他的精神损失费拿出来。 当初我妈改嫁给他的时候,看外表他是个白面书生,一张脸蛋不知道骗了多少人,但实际上,脱下伪装的他不过是个泼皮无赖,整日整夜待在家里什么都不做,拿着我妈辛苦赚的钱在外头逍遥,回家还老是“欺负”我和钱钱。 这就像是一块恶心而粘人的狗皮膏药,原本我以为他进了监狱就能消停,可这回,他却忽然从监狱里头出来了,又重新缠上了我们家,不免让人感觉心里头好像压了一块重重的大石头,怎么喘都喘不过气来…… 181 知错了? 181知错了? 早在乔老太爷寿宴那天,赵子云就拿我继父来威胁过我,被我硬生生地怼了回去。没想到,原本还应该在监狱里待上好几年的人,居然这么快就出来了。 我将前后的事情一联想,猜测着这次他这么快能从监狱里头出来,是不是因着赵子云的缘故? 这番想着的时候,已经到了医院,我连忙下车走进去,发现我妈还等在我爸的手术室外。 我妈一看到我,就哭着说道:“这都是孽债啊!” 我看到手术室里的灯亮着,焦急地向我妈问道:“妈,我爸怎么样了?” 我妈抽噎着说道:“已经被送进去好一会儿了,但里头一点动静也没有,不知道怎么了,也不知道你爸究竟能不能熬过这一劫。” 我喃喃说道,也不知道究竟是在安慰我妈还是安慰自己:“放心吧,我爸一定会没事的。” 我忽然问了一句:“对了,这事儿通知钱钱了吗?” 我妈一拍手,着急忙慌地说着:“我这急的还没来得及通知呢,你说,我现在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 见我妈就要拿出手机,我连忙制止,说道:“还是先别打了,她这几天好像在期末考,还是让她先考完试吧。” “行行行,我听你的。” 我跟着我妈一块坐在手术室外等着,随着等待的时间越来越长,我的心七上八下的一直跳个不停,右眼皮也一直跳着,都说“左财右灾”,这一回,我爸难道真的会出事吗? 我心里头空落落的,虚的很,想了想,我还是走到楼梯间,拿出手机给三爷打了个电话。但也不知怎么了,三爷那边一直没接电话。 我失落地将手机收了回去,转身回到手术室前时,却发现手术室里的门开着,而我妈也已经没了身影。 我连忙拉住一个医生问道:“麻烦问一下,这里头的病人去哪儿了?我是他的女儿。” 医生戴着口罩,不知是不是因为刚刚做完一场手术,说话时的声音显得有些疲软无力:“手术结束,已经送到加护病房了。” 我的心上一阵担忧:“手术怎么样?我爸他有没有事啊?” “手术很顺利,不过病人后期还要好好休养,尽量不要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听到医生证明说,我悬着的一颗心才算是放了下来。 先前因为右眼皮一个劲儿地跳,以至于我心里特别的没底,这回听到我爸没事,我心里才好受了一些。我谢过医生后,连忙往加护病房那里跑。 我爸还在昏迷,身上插了不少管子,苍白着一张脸,看着特别虚弱。我一看到他,眼泪就忍不住落了下来。 因为家里有两个孩子,所以从小到大,家人落在我身上的注意力并不多,我和父母之间的感觉也不算亲厚。可毕竟是血脉相连的一家人,现在眼看到我爸变成这个样子躺在床上,我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我爸还没醒,我和我妈一块留在医院等着我爸苏醒过来,同时,我心里也在暗暗想着,该怎么处理我继父这件事。 我继父忽然这么冒出来,完全就是一个恶心人的存在,要对付这种泼皮无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约莫到了晚上的时候,我爸才微微醒转过来,等人醒了之后,我爸的情绪显得特别激动,口口声声地说着要去找李志刚算账。 李志刚就是我的继父,害的我爸脑溢血进医院的人。 正好这回碰到医生查房,撞见我爸这么激动的骂人,医生立刻开口制止,让我爸的情绪不能这么激动。 “你们这帮家属也不帮忙劝着点,再这么下去,难道还想再进一次急诊室吗?” 我妈连忙安抚住我爸,对着医生说道:“对不起啊医生,我们以后一定注意。” 医生给我爸再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定我爸没什么大碍后,这才离开。 我爸毕竟还在病中,没一会儿就又重新睡了过去。我妈留在医院里头守着我爸,我趁着这个时候出门买晚饭。 正是饭点,买饭的时候排了很长时间的队,等到回来时,已经是大半个小时之后。等到我回去的时候,听到病房里传出一些声音,我奇怪地往前一走,没想到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竟然看到三爷在里面。 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之前给三爷打电话,他却一直没接,这回却突然出现在这里,让人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知是不是因为我突然出现,三爷看了我一眼,便打算告辞离开:“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我妈点了点头:“好。” 她起身送三爷离开,看到我站在门口,还不忘伸手杵了杵我,对我说:“念念,还不快送送。” 我就跟个木偶似的杵在门口,等到三爷走远了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抬脚追了上去。 “三爷!三爷!”我小跑着追上去,总算在拐角的走廊上追上了他。我抓住他的衣袖不放,生怕他会就此离开。 只是,等到我追上之后,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只好扯出了一个笑脸,讪讪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啊?” 他也没理我,推开我的手打算离开。我却死死抓住他的袖子不肯放手,抱住他的手说道:“别生气了好不好?我知道错了。” 眼看着三爷的态度似乎有所松动,我赶紧又加了一把火,在他的怀里蹭了蹭,抱着他的身子不肯放手:“今晚回家吗?我昨天在家里都等了你一晚上,都没等到你。” 虽然医院来来往往的人不少,但我还是不管不顾地抱住他不肯放手。当你真心爱一个人的时候,碰到这样的时候,真的特别不想他离开你,不惜一切代价也想要将他留在你的身边。 爱会让人变得卑微,真的可以让人低到尘埃里,而在这一刻,我无比确定,他就是我想要一辈子留住的那个人。 他似乎挣扎了一会儿,但后来还是伸手搂住了我,低头有些无奈地问我:“知错了?” 182 做的破烂事儿,就是捡了你这个破烂货 182做的破烂事儿,就是捡了你这个破烂货 我乖乖地点了点头,忙不迭地又跟着在三爷的怀里蹭:“知错了知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不会再穿那样的衣服了。” 我如此诚恳的认错道歉,却不想,后来三爷居然说道:“穿那种衣服倒是可以。” “恩?”我抬头不解地看他,刚才那句话,难道真是三爷说的? 他轻笑着,嘴角泛起迷人的弧度,下巴还有浅浅的胡渣,看着无比性感:“专门在家里穿给我看。” 这个流氓啊! 认识三爷的人,一定不知道他私底下竟然是这副样子。 和好之后,我开始怨怼地跟三爷翻起旧账:“你之前都没接我电话?” 三爷伸手点了点我的鼻子,对我说道:“也该让你知道点教训。” “我宁可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就是不要你不理我。”我最害怕的就是冷暴力,如果是打骂,至少证明他还在乎我,但如果是冷暴力,我真的很怕,又特别的担心。 三爷沉着一张脸,认真地看着我说道:“这样你才记得住。” 他明知我的软肋在何处,在让我知道教训的时候,也毫不余力地选择了一种最残忍的方式。 我该说他不在乎我的感受呢?还是说,他爱我爱到骨子里,所以不允许我出现丝毫的违抗和背叛? 我不明白三爷的安全感为什么会那么薄弱,明明看着那么强大的一个人,但当你真的走进他的心里时,会发现其实他的心异常柔软。他在外面包裹了一层厚厚的盔甲,只有你一点点剥开他的心房,才能探知到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那便是我既深深爱着、又时时埋怨着的人啊。 我不顾旁人的目光,紧紧地抱住他不放。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微微放开了他,陪着他一路走到了医院门口。 正是吃饭的点,三爷问我:“程老爷子那边有个饭局,一块去吗?” 我摇了摇头,回应:“我还是在医院里陪着我爸吧。” 李志刚那个人就是一条疯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从你身边窜出来,我还是时刻留心比较好。而且,自从我经历过我爸进手术室这件事后,愈发害怕失去他。 人都逃不过生老病死这四个字,但我真的不敢想象,有一天这些事情真的发生在自己面前时,我该怎么面对? 我跟三爷告别之后,便转身回了病房去陪我爸。进去的时候,看到我妈正在给我爸喂水喝,他们风风雨雨走过了二十多年的婚姻,曾经出现在他们婚姻中的李志刚将他们的婚姻拆分的分崩离析,而这一回,他又来了,可是爸妈却比之前更和谐地站在了一起。 这是一种经历过艰难险阻的爱情,在日复一日的柴米油盐酱醋茶中一点点积淀。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李志刚不知怎么的,居然在第二天找到了医院这边,他一进门,就对着我爸一阵冷嘲热讽:“哟,身板这么硬朗啊?之前我还以为能直接把你给气死呢,没想到你这死老头子居然还活着。” 我妈忿忿地说道:“李志刚,你还嫌之前闹得不够吗?现在还来这里干什么?” 李志刚好不害臊地对着我妈调笑说着:“当然是来找你了,我的老情人。” “你个不要脸的东西,说什么昏话呢?”我妈的一张脸瞬时红了,又气又恼地看着李志刚,而我爸更是气的想从床上跑下来打他,但因为身子不经事,很快又剧烈咳嗽起来。 我原先在洗手间里洗着苹果,听到外面的动静后,连忙拉开门冲了出去。 十几年没见了,李志刚似乎没什么变化,只是看着变得衰老了一些,但不知是不是在监狱里不太见得着太阳,所以他的一张脸比从前看着更加白皙,活脱脱的就像是一个吸血鬼一般。 不知是不是出于小时候对他的恐惧,乍一看到他的时候,我的脚步有些退却,而他在这个时候,显然已经知道到了我,他一张脸笑得狰狞,一步步朝我这边走来,眼里泛着恶毒的光芒:“你就是念念吧?可比小时候漂亮多了。当年你捅了我一刀,还送我进了监狱这事儿,现在应该也要有个了结了吧?” 病房的门并没有关,只是这一会儿的工夫,病房门口已经熙熙攘攘地围满了人,一个个纷纷拿出手机拍照录视频,想着能从其中找出一两个出来拉架的人,简直是天方夜谭。不过这也是国内现在最普遍的现状——网上多如牛毛的键盘侠,生活中数不胜数的看客。 说实话,最开始我的心里确实有些恐惧,可是后来,眼看着李志刚距离我越来越近,我妈急着冲上来挡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心里的恐惧一下子消失殆尽。 我妈挡在我的身前,对着李志刚说道:“你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别去碰我闺女,当初你做了什么破烂事儿,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吗?” “我当时做的破烂事儿,就是捡了你这么一个破烂玩意儿,害的老子到头来还要去蹲监狱!”话音刚落,就见李志刚一巴掌扇在我妈的脸上,他的力道之大,直接就将我妈的身子打到了一边。 我整个人更加气愤起来,不管不顾地上前去跟李志刚厮打起来。愤怒中也不觉得疼痛,只想弄死这个禽兽不如的人。 在这个时候,我无比感谢曾经跟着三爷苦学格斗时的血泪史。真的,人在回忆过去的时候,更多的只会后悔自己当初没做什么,而不会后悔自己当初做了什么。 那个时候觉得学格斗别提有多难熬了,可是现在,我能用我自己的力量保护自己和我的家人不受欺负,让我丝毫不后悔过去日复一日的练习。 虽然李志刚的身材比我高大的多,但在缠斗之下,我最后终于还是将他打趴在地。 就在我以为这事儿终于得到控制的时候,李志刚忽然大叫起来,哭咧着嗓子吼道:“来人呐!闺女打亲爹了!天理不容啊!” 183 快给三爷打电话 183快给三爷打电话 李志刚就跟个破落户似的,不管不顾地喊叫起来。原本以为没什么人会理会他的无赖行径,可谁知,原先倚靠在病房门口看戏的人中,居然冒出好几个壮实的男人,一路冲进病房,大声质问道:“这年头哪有闺女打亲爹的?你这小丫头不知道家教,我就替你爹来教训教训你。” 若我对的上是像李志刚这般一般的普通男人,一对二也没什么问题,可我在和他们对阵了一番功夫后,就立马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几个男人很明显并不是一般看戏的人,他们应该是专业出身的保镖或是打手,出手特别狠辣,我抵挡了一阵子,很快就察觉出若是再这么下去,我一个人绝对不会是这些人的对手。 在厮打之际,我将手机往我妈那边扔了过去,大声喊道:“妈,快给三爷打电话!” 碰到这种时候,我想三爷来的可比警察快多了。 我注意到,在我提到三爷的名字时,那几个从看客群体中冲出来的男人明显楞了一下。很明显,他们都听过三爷的名号,看来这几个应该是在道上混的人。 寻常人但凡听到三爷的名字,必定退避三舍,可这群人却还是紧追不舍地跟我厮打着,而且其中一个还试图去抢我妈手里的手机,想要阻止我妈打电话通知三爷。 这些人,绝对不简单! 只是,他们是谁派来对付我的? 是赵子云,还是另有其人? 我手上没有任何武器,而且又是在病房里,空间狭小难以施展开身手,在面对三个比我健壮不少的专业打手时,很快就落了下风。现在也只能强撑着拖延时间,希望能拖到三爷来这里救我。 可就在我妈打电话的时候,其中一个男人已经冲到了我妈跟前,伸手想要夺走我妈手里的手机,我妈吓得赶紧抱住手机蹲着身子,而那个男人的拳头已经毫不留情地落在了我妈的身上。 “妈!”看着那拳头一下跟着一下地落在我妈的身上,看着那个男人为了抢到手机对着我妈一阵拳打脚踢,我的心特别特别的疼,就跟别人拿刀子直接剐我的心窝子一样。 我冲着想要跑到我妈那边去,但那剩下的三个男人却无所不用其极将我拖住,硬生生地拖住我的脚步,不让我过去。 不管那个男人怎么打我妈,我妈始终抱着手机没有松手。我爸拔掉身上插的输液管子从床上冲了下来,却被李志刚半路拦住。李志刚将刚才我打他的账悉数算在了我爸身上,即便是面对这样一个垂垂老矣的男人,还是丝毫没有手下留情。 他一拳头砸在我爸的身上,就直接把我爸给砸倒在了地上。我爸前一天才刚刚做完手术,这个时候偏偏又撞上这样的糟心事,我不管那三个男人如何攻击我,任由他们身上的拳头一下跟着一下地落在我的身上,我还是不管不顾地往我爸那边跑。 眼看着李志刚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抄起凳子就要往我爸的脑袋上砸,我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挡在了我爸的身上。 锥心的疼痛! 原本该落在我爸脑袋上的凳子,这会儿全砸在了我的后背。我疼的感觉后背的肋骨都快断了,有那么一会儿,甚至连直起腰动弹都根本做不到。 李志刚阴狠地对着我说道:“你这丫头还敢来帮这死老头子挡着?那我正好打死你,来报我蹲了这么久的号子!” 我感觉到锥心的疼痛一下跟着一下地落在我的后背,疼的我连叫都叫不出声来。数不清我的后背上究竟挨了多少下,我疼的两眼翻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晕了过去。 晕眩中,我感觉自己颠簸的有些厉害,似乎有人抬动了我的身子,不知道要将我抬到哪里去。我困倦地不想睁开眼睛,也很难睁开眼睛,只是迷迷糊糊地感觉到似乎有好些人围在我的身边。 我感觉自己似乎像是快死了一般难受,心里郁结着一口气,怎么都喘不过来。同时,我还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按压着我的胸口,听到有人不停地在我的身边说话: “血压?” “70,40。” “心率?” “75。” “将她把身子翻过来。” …… 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我感觉自己的身子真的被人翻转了过来,有人似乎掀起了我的衣服,检查着我的身体。 “初步鉴定后背有大面积不同程度损伤。” “检查一下还有没有其他外伤。” “糟了,后脑勺还有淤血,需要尽快处理。” …… 我感觉自己似乎沉睡了许久,在一个虚无的梦境中辗转一直没有醒过来,可等到之后终于醒来后,才发现自己在做完手术后,只是睡了一个晚上的工夫。可很明显,我睡着的时候睡的并不安稳,相反,让人感觉到特别的疲惫、难受。 醒转过来的时候,我睁眼就看到了头上白色的天花板,鼻尖泛滥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这里是在……医院? 我有些迷迷糊糊的,一时间没想起之前的事情,就看到一个身影忽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是三爷。 他一脸憔悴,下巴冒着青青的胡渣,整个人看着格外疲惫。见到我醒来,他立马就凑了上来,问我:“醒了?感觉怎么样?” “我这是……怎么了?”我一开口,就察觉到自己的声音不太对劲,咳嗽了几声才说出话来。 见状,三爷赶紧给我喂了点水,对着我说:“你先别急着说话,我去叫医生。” 他点亮了病床前的灯,而在等待的过程中,我也慢慢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想到我是被李志刚用凳子打成这样的。 一想到这里,我连忙开口向三爷问道:“我爸妈呢?他们没事吧?” 三爷对着我点了点头:“没事,你放心吧。” 此时医生已经过来了,但我还是抓着三爷的手问道:“李志刚呢?” 他握住我的手,温声说道:“先让医生帮你检查身体,我再告诉你好吗?” 184 杀死程珊的凶手 184杀死程珊的凶手 我看着三爷,坚持说道:“不,你先跟我说。” 没听到李志刚的消息,让我怎么能安下心来专心让医生检查呢。 三爷微微靠近我,压低了声音对我说道:“人还留着一口气,听你的意思。” “我要杀了他!”一想到之前他所做的一切,我就控制不住心里的恨意。 即便是一命偿一命,我也不想再让这种人来恶心我们原本平平静静的日子。 “好。”他对着我点了点头,继而说道,“这些事我会处理,让医生好好检查一下吧。” 听到这话,我这才安心让医生检查。 虽然后背的伤有些严重,疼的厉害,感觉人都快死了一样,但好在并没有伤到筋骨,处理过伤口之后,加上身后靠着软垫子,已经不怎么觉着痛。 医生检查没什么大碍,但三爷却还不放心,拉着我问道:“好点没?” 我点了点头,让他安心:“恩,好多了,我想见见我爸妈。” 这会儿,三爷的人已经送来了午餐,三爷便对我说道:“先吃点东西,我送你过去。” 这会儿三爷提起,倒是真有些饿了。 三爷捧起一碗粥,用勺子盛起一勺吹了吹,然后递到了我的嘴边。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喂我吃东西,但我看着他低头将勺子里的粥吹凉的时候,心里觉得特别的温暖。 吃完粥后,我打算起身去看看我爸妈。三爷拿衣服披在我的身上,防止我受凉,然后陪着我一块去看我爸妈。 他扶着我,带着我一步步往另一个病房走去。两个病房相差并不远,加上我伤的又不是腿,所以很快就到了。 等见到我爸妈相安无事的时候,我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出乎意料的是,钱钱竟然也在。她一看到我,就哭着走上前来抱住了我:“姐,看到你没事就好了。” 看样子,钱钱应该是考完试了。当初还担心她高三正在考试,所以并没有通知她这件事,而现在看着她难受的样子,让我不禁有些怀疑,自己之前的决定究竟是对的还是错的。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受的伤比较多,连带着我的自愈能力还不错,虽然之前才刚刚动过手术,可这会儿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在病房里我跟着爸妈聊了一些家常,中途,我妈忽然将我叫到一边,压低了声音问我:“李志刚那边?” 我安抚地对着我妈说道:“放心吧,他以后不会再在我们面前出现了。” 我妈有些难以置信地问我:“你说的这是真的?他可不是个好打发的人,能这么容易被打发了吗?” 这个狗皮膏药自然很难被打发,但如果他死了,这一切自然就不一样了。 我妈有些不放心,忽而又想到什么,急着抓住我问道:“念念,你不会是给他钱了吧?我告诉你啊,那就是个贪得无厌的家伙,你给他钱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见我妈絮絮叨叨地还想说更多,我连忙制止了她,对着她说道:“妈,你放心吧,我没给他钱,不过我可以保证,他不会再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中了。” 对于我的再三保证,我妈这才放下心来,稍有安慰地点了点头:“好,那就好。” 在我爸的病房里待了一阵子后,三爷说到时候要回去上药了,我这才起身跟着三爷离开。 上药的时候,三爷自然叫了女医生来帮我上药。我看着上药时,站在女医生旁边的小护士那小眼神一个劲儿地往三爷的身上瞟,顿时有些不太开心。 我对着三爷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他走到我的身旁,我便对他说道:“正好我在上药,你去里头刮刮胡子。” 我顺道指了指洗漱间的位置,想着最起码把三爷先隔离开,看那个小护士还怎么给三爷抛媚眼。 三爷倒是没看出我的小心思,他故意拿他的胡渣在我的脸上蹭,“没好气”地对着我说道:“就你这鬼灵精的小妖精事儿多。”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还是乖乖地去了洗手间刮胡子。那小护士见着三爷去了洗手间,眼神便一路跟着过去,我看着她的身子都恨不得追上去,心里也不禁一阵郁闷。 要说最开始见到三爷的时候,我其实还有些怵他,因为觉得他看着气势太盛,一看就不是个好惹的人。可即便再盛的气势,不得不承认,三爷本身的长相和魅力都不错,即便是在医院里,一帮小护士还是被他迷的不行。 而这回,其中一个小迷妹正好撞在我的眼前,这事儿别提有多闹心了。 好在女医生很快就帮我上完了药,我穿好衣服过了一会儿,看到三爷从洗漱间里出来。 刮完胡子后,他整个人显得精神好了许多,看着也年轻了一些。我看着他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衫,外面罩着一件驼色大衣,不由地有些看呆了。 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看着,我竟然平端打了一个哈欠。 见状,三爷走上前,坐在床上抱住我,低头问我:“困了?” “恩。”我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抱住他的身子窝在他的怀里,对着他说道,“陪我一块睡觉好不好?” 不用说也知道,他昨天一定费心费力地守了我一晚上,都没怎么睡过觉。这会儿我要是不借着这个由头,我真怕他出门又直接去忙事儿了,便赶紧趁着这个机会留住他。 三爷轻笑着,应了下来:“好,我陪你一块睡。” 三爷跟着脱下外套躺在我的身边,医院里的一张床跟家里的两米大床比起来,不知道要小多少,但其实这一切都无所谓,重要的是陪在你身边的那个人。他抱住我,让我正好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一声接着一声的心跳声,不管是身体的暖意还是心里上,都觉得特别温暖。 我痊愈的挺快的,跟我爸是同一天出的医院。而在出院后,我跟着三爷一块去参加之前提起过的那个婚礼。 而在参加婚礼之前,我万万没有想到这场婚礼的主角竟然是我的熟人,而且,也正是在这场婚礼上,我知道了究竟是谁,在乔老太爷寿宴那天杀死了程珊! 185 程恪归来 185程恪归来 这次的婚礼举办地点并不在北京,而是在附近的一个多小时的高速。 等到了婚礼举办的酒店,在地下停车场就看见了不少豪车云集。虽然还没见识过这次婚礼的主会场,但光看来赴宴的人,也能看得出这次婚礼的新郎新娘一定非富即贵。 等电梯上楼的时候,我和三爷站在最中间,周围都是保镖。今日这一整个酒店都被包了下来,而且,除非是特别亲密的伙伴,不然为了安全起见,并不会同坐同一辆电梯。 等到了婚礼主会场的楼层时,不想刚出电梯,居然就碰上了程老爷子。之前我还只看到了程老爷子一个人,在想程太太怎么没有陪同,可直到后来,我才看到程太太和一个年轻男人从一边走来。而陪在程太太身边的那个年轻男人,不是别人,正是程恪。 我似乎已经有很长很长的时间没有看到他了,自从他出国后,我们之间没有只言片语的联系,而如今,乍然看到他,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他看着好似变得成熟了许多,尤其是一双眼睛,看上去沉稳许多,却也不像最初那么清澈明亮了。 我想,终其一生我都很难忘记曾经有一个如火一般的少年那么热烈地喜欢过我,只是那份热烈,在随着时间的流传中,渐渐消失在岁月的转角,而我,也很难再次与之相遇。 这一次,倒是不知为何,程老爷子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对着三爷一阵寒暄,而是意有所指地给了三爷一个眼神,三爷会意地点了点头,两个人便一同走进了会场。 在这个时候,我尚且还不明白程老爷子和三爷的葫芦里究竟卖着什么药,一直到这整件事结束,我才细细理出这其中的头绪来。 我跟着三爷一块进了会场,选了一个位置坐下。与其说这是一场婚宴,更像是各方势力互探虚实的角斗。没有一般婚礼的喜气洋洋,几乎所有人的面上都挂着一丝敷衍的笑意,那笑意根本不达眼底。 我在恍神中,眼神忽然瞟到了跟在程老爷子身后的程恪。一看到他,我就想起那天在三爷书房里看到的那份资料,那份关于宁瑶的资料。 说起来,那只是一份再普通不过的资料,可我想不通的是,这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三爷的电脑里? 上次被我妈打来的电话中途打断,直到后来,我一直没什么机会重新去书房查探,可心里所埋下的那颗疑惑的种子,却一直没有枯萎。 程恪苦心孤诣一直在寻找宁瑶自杀的真相,而我却真的在三爷的电脑中找到了宁瑶的资料,虽然知道这两者之间必然存在着某种特定的联系。可是,我真的不敢相信。 不知是不是因为我的目光一直放在程恪身上,他后来注意到我的目光,往我这边看了一眼,吓得我连忙讪讪地移转了目光。 好在三爷这会儿出去打了一个电话,这一幕并没有被他看到,若是不然,我真怕他又会多想。 一个占有欲强大的男人,丝毫不亚于一个爱吃醋的女人。而面对三爷的强势,我每每只能选择缴械投降。 婚礼还没开始,但宾客已经一个个纷纷来齐,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而在这群宾客中,我倒是看到了一身黑色西装的楚宇,他穿的玉树临风,只是他的面色看着却并不好,似乎有什么心事一般。 彼时我还在猜测着究竟谁才是这场婚礼的主角,而等到婚礼进行曲的音乐奏响时,我真的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我看到了楚言和赵子云两个人正从红毯上款款走来。 楚言穿着一身白色西装,本就是个有些素淡的颜色,但配着他那双灼灼其华的桃花眼,整个人看着无比生动。即便他今日作为这场婚礼的新郎,一路上也不知道撩拨了多少小姑娘的芳心。 想当初,我还有些担心他会被赵子云折磨,后来也没什么途径探知到他的情况,可现在看来,他应该没在赵子云的手上吃什么亏。 而这对一直相恨相杀的未婚夫妇,终于在今天走进了婚礼的殿堂。 相比于楚言还能面上带着微笑,赵子云却是连表面的敷衍都不想做,她冷着一张脸,全程都没有冒出一个笑脸,明显不满意今天的婚事。 但无论是楚言,亦或是赵子云,从他们俩决定订婚的时候开始,他们手上就没了选择的权力。 楚言为了坐稳楚家继承人的位置,必须迎娶家大业大的赵子云。而赵子云那边,她的长辈可以允许她在外面肆意妄为,但婚礼这桩筹码,却万万不能交由她自己做主。 在看到新郎新娘之前,我的心里还猜测了不少结婚对象,如今看到他们俩从红毯的那端一路穿过白色百合花做成的花门,款款走到舞台上的时候,我恍然有种意料之外却又是情理之中的感觉。 楚言在走到中途的时候,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我。最初注意到我的时候,他还微微有些愣神,笑着的嘴角蓦地有些僵硬,但很快,他就换上了刚才的那副面孔,对着我和善地笑着。 至于赵子云,她看向我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忿恨。她一门心思将赖诗卉的死推在了我的头上,而且上次在马场的时候,她派了那么多人对付我,偏偏却被我给跑了,恼羞成怒一直想要伺机向我报复。 就连之前李志刚的事情,我在事后询问过三爷,不出意外,那正是赵子云的手笔,就是她将李志刚从号子里头捞了出来,然后让他来恶心我们家。只要我们家不好过了,她就开心。 原本她的计划似乎是想要趁机逼死我的父母,想让我心伤,或许还能通过我打击到楚言,包括当天在医院混在看客里头的那几个健壮男人,自然也是出于她的安排。虽然最后计划失败,但如赵子云这般的人,又怎会在乎李志刚以及她手底下那几个打手的死活呢? 186 除非,她才是凶手! 186除非,她才是凶手! 一看到赵子云,我就无法忘记那天在医院里的场景,忘不了李志刚那个混蛋企图拿着凳子往我爸的脑门上砸。 她怎么对付我都没关系,但我却绝对不能忍受,她居然让人对我的家人下手! 只是这会儿这么多人在场,加上我又是跟着三爷来的,即便是顾忌着三爷的脸面,我也不可能就这么冲上去给她一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从我的面前趾高气扬地走过,却拿她无可奈何。 三爷似是看出了我心里的愤懑,搂着我肩膀的手略微紧了紧,我侧头看向他,正好对上他看向我那双安慰的眼神。 他凑到我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跟我说话。在外人看来,还以为我们俩关系亲密,做着一些亲密的小举动,实际上,我却听到三爷对着我说道:“放心吧,我都已经安排好了。” 我一脸惊讶地看着他,有些难以置信地抓住他的手,担忧地说道:“今天不行吧?” 我的担忧不无道理,换做楚宇和程珊订婚的那天,虽然是程家的主场,但三爷横起来连程老爷子的面子也不给,而且理亏的一方本来就在楚夫人那边,加上程老爷子心里也早有想除去楚夫人之意,所以三爷派人除去楚夫人这件事才会进行的如此顺利。而事后,程老爷子很快便将楚夫人的尸体火化,旁人根本寻不到半点踪迹。 上次的顺利有迹可循,可今天,明显没上次那么好办。 先不说这次来的宾客跟上次比起来更加不容忽视,单说楚家和赵家这两家的势力,便意味着这双方都不是块好啃的骨头。纵使三爷今天有把握得手,但万一中途出现什么意外,亦或是露出了什么马脚,这又该怎么办? 面对我的担忧,三爷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随后用眼神不动声色地往程老爷子那边瞟了瞟。虽然只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眼神,但我却一下子领会了这其中的意味——三爷的意思是……这次的决定,是跟程老爷子两个人联手商定? 只是,我跟赵子云有仇,三爷为了我出手这还有些情有可原,我却一时间没想到,程老爷子究竟和赵子云之间有着什么是非恩怨。 程老爷子……赵子云…… 我在心里细细想着两者的联系,将我所知道的信息都融合在一起,想要找出一些端倪。可我仔仔细细想了好几回,都想不通这两人之间所存在的交集。 不,这两人并非完全没有仇怨。程老爷子既然想在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动手,一定跟赵子云之间有着不可磨合的仇怨。除非,当初在乔老太爷寿宴上,杀死程珊的那个凶手——就是赵子云! 抛去所有不可能的因素,剩下的一点即便再荒唐,但那就是事实。尽管我很难相信,前不久我还看到赵子云和程珊两个人亲亲密密,没过多久,赵子云就将程珊残忍的杀害这件事,但说真的,除了这件事以外,我真的想不到,其他还有什么原因会让程老爷子不顾一切地想要让赵子云在今天死! 三爷想对付赵子云这件事,必然不是今天才下的决定,一定是之前早有预谋。而我也一直在很久之后,才知晓,当初程老爷子约了三爷去高尔夫球馆那天,就是为了对付赵子云这件事。当初被三爷推托,可后来,自从赵子云借用我继父试图搅乱我的生活,并差点将我打的后背的肋骨尽断时,他终于下定了决心,决定和程老爷子两个人一块联手。 程老爷子后来带走了程珊的尸体,让他没想到的是,就在尸体进行火化的时候,探测到体内有金属物质,当时仔细一检查,居然发现程珊的咽喉里有着一个金属耳环。 几经查访,发现那耳环正是属于赵子云。 那天,她确实戴了这样一副耳环,但毕竟只是一副耳环,事后她并没有戴那副耳环,寻常人根本注意不到。 而究竟在怎样的情况下,程珊的咽喉部位才会吞咽着赵子云的耳环呢? 除非,她就是凶手! 那天乔家的小韩只是粗略地检查了一下尸体,并没发现这样东西。却不想,赵子云百般狡辩千般推脱,到底还是让程老爷子得知了真相。 不过,程珊的死虽然是一个主要原因,但就三爷跟我所说,程家和楚言的关系并称不上好。传言中,楚言的手里握着一样程家的把柄,试图想要逼迫程家就范。程家不肯,便想通过程珊和楚宇的联姻共同打击楚言。如今,程珊已死,楚宇在寿礼那天的行径更是为程家人所不耻,这一场联姻自然名存实亡。但即便如此,程家也不想眼睁睁地看着楚言和赵子云联姻,在拥有赵家的辅助后,楚言的地位更是不可撼动。区区一个楚宇,自然不可能再有跟他相提并论的资格。 今天是她结婚的日子,殊不知,一场阴谋正在不动声色地酝酿着。 婚礼现场,请了国内特别出名的一位节目主持,以往只在电视节目中看到过他,这回却是见到了真人。 他的主持功底深厚,即便婚礼现场的气氛有些压抑,但他还是极力调动着现场的氛围,引得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舞台上。 我看到三爷的手指一下一下地点在桌面上,似乎是在计算时间,而我的心里也平静不到哪儿去,知道之后要发生的事情,距离现在应该已经不远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不速之客突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我们身边。 而这个人,是乔燃。 他的打扮很是低调,趁着这会儿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舞台上,并没什么人注意到他忽然到场。 他看着三爷,压低了声音直接说道:“全部停手!” 对此,三爷斜睨了他一眼,沉声质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乔燃敛着一张脸,定定说道:“我不管你之前和那老头子两个人究竟做了什么安排,总之,现在全部停手。” 只是简单的几句对话,两个人俨然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三爷毫不客气地对着乔燃说道:“这件事,你根本就没有说话的余地!” 乔燃冷哼了一句,丝毫不让:“我没有,那老太爷,有吗?” 187 怕不怕下一秒就没命? 187怕不怕下一秒就没命? 听到乔燃说的这话,三爷忽然凝眸,冲着乔燃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负责将话带到,至于你怎么做,我一点都不关心。”乔燃在说完这话后,便离开了婚礼的主会场。他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就像是从来没来过这里一般,让人很难寻着踪迹。 乔燃走后,我看到三爷沉默了一会儿,似是在细细思索着什么。他顿了顿,到底还是对着程老爷子不动声色地做了一个手势,随后搂着我一块走出了婚宴的主会场。 等到出去后,他寻了一个僻静的地方,用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接通后,我听到三爷隔着电话说道:“让影子停手。” 这并不是我第一次听到影子的名字,上次楚夫人那会儿,我也曾听到过他的名字。经过这两次,我想,这个人应该是三爷身边专门负责取人性命的杀手。上次,他能在那么多来来往往的人中悄无声息地得手,而且在现场没有留下丝毫的指纹和痕迹,并成功躲避了所有摄像头的追踪,由此可见,这应该是三爷手上的一张王牌。 这一次,也不知乔老太爷究竟是从何处得到了三爷要动手的消息,居然特意派乔燃过来亲自通知。换做旁人过来,三爷大概根本不会放在心上,但这件事既然是由乔燃亲自来传达,这其中的意义便不一样了。 在打完电话后,三爷并没有马上回去,而是搂着我在走廊上站了好一会儿。他一直不曾说话,但那皱起的眉头,不难看出他现在的心情并不佳。 我伸手抚平三爷皱起的眉头,对着他说道:“别多想了,开心点。” 比起看着赵子云在我面前死去,我更希望三爷能开心点。毕竟,这才是日日夜夜陪伴在我的身边的那个人。 “放心吧,我没事。”三爷冲着我微微摇了摇头,他顿了顿,忽而对着我问了一句,“怕不怕现在还活着,下一秒就没命了?” 我没回答,只是先仰头看着他问道:“你怕吗?” 三爷轻笑着,淡淡说道:“爷的脑袋早就提在裤腰带上了。” 如我所想一般的答案,我伸手将他抱紧,对着他回应道:“三爷不怕,我自然也不怕。” 我早知他是个危险人物,可爱就爱了,在你付出感情的时候,哪里还在乎对方是什么身份呢? 我知道跟在三爷身边之后,我的生活不可能像之前那般风平浪静,也不可能再做回一个普通人,但是,我只能说,我不后悔,我真的不后悔。 等到我和三爷回去的时候,一对新人已经礼成,正好听到新娘对着新郎进行着“深情告白”。 我远远地看到赵子云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对着楚言说道:“为了庆祝我们的婚礼,我特意为你准备了一样特别的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虽然嘴上说的和善,但我了解她,赵子云既然百般不满意这桩婚事,那么她口中所说的礼物自然也不会是一般意义上的礼物。 赵子云的一句话让一旁的人听得好奇心满满,纷纷猜测着这究竟是怎样一份特殊的礼物,却不想,楚言却展颜一笑,对着赵子云说道:“我想,我已经收到了,我很喜欢。” 楚言的这番回话,毫无疑问触怒了赵子云。在听到这话后,赵子云瞬时气愤非常,对着楚言忿忿说道:“呵,看来你还是真是个冷血动物。” 楚言一动不动地看着赵子云,反唇相讥:“正好,我们天生一对!” 彼时我还不明白这两个人究竟在打什么哑谜,可直到后来,我拿出手机,正好看到手机推送的一条新闻,说新晋清纯女星忽然跳楼自杀。而那个清纯女星,正是当初和楚言打的火热的那一位。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看来赵子云所说的礼物,便是那个清纯女星的死。她和楚言之间的婚姻,完全是一对怨偶的组合,但出于家族利益,他们注定不能分开,只能利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无可否认,赵子云是个敢爱敢恨的女人,但同时,这也无法掩盖她的心狠手辣,为了自己的喜乐就可以随意将一个人置于死地。 而这个时候,我看到一堆新人正相携着一桌桌地敬酒,看着面不和心更是不和的一对新郎和新娘,我想,这大概是我所参加过最尴尬的一次婚礼。 等敬酒轮到我们这一桌时,楚言笑着跟三爷寒暄着:“承蒙三爷赏脸,大驾光临,荣幸之至。” 三爷笑着回应:“赏脸倒不用说,只要楚少不嫌弃我过来蹭杯酒水就好了。” 两人寒暄着,而赵子云却还是跟尊雕塑似的站在一旁一动不动。她今天一天的表情,无疑向所有人表露着她对这桩婚礼的不满。刚才我看到似乎有赵家的长辈想要劝她,但赵子云很明显并没有将那些话听在耳里。 赵子云恨楚言恨的觉得杀了他都可惜,更别说,是在今天与楚言和颜以对。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楚言在跟三爷说话的时候,眼神似乎不经意地往我身上瞟了瞟。 他的眼神看的我瞬时有些不太自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应对,好在他们很快就敬完酒要去下一桌。原先我跟着三爷一块站起了身子,这会儿我正想要坐下时,楚言正好从我的身边经过,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往我的手里塞了一张纸条。 我吓得半天没回过神来,捏着这张纸条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觉得跟火烧似的烫的很。 楚言这个家伙,真是结婚了还要给我找点事儿,别提有多烦人了。这张纸就握在我的手心,我根本没机会看。到了后来,我干脆将筷子扫落在地,趁着低头捡筷子的时候,正好看了看这张纸条。 纸条上只有四个字:楼梯口见。 这家伙是胆量太肥吗?今天是他结婚,偏偏还要叫我去楼梯口那里见面? 我将这张纸揉碎踩在脚底下,然后踢进了桌子底下,任是谁都发现不了。 虽然楚言约我见面,但我却没有想去见他的念头。毕竟这事儿一个闹得不好,那就是私会。我跟三爷前不久才刚刚闹过矛盾,不想这回因为楚言而重蹈覆辙。 可谁能想到,我一直杵在位置上不动,到最后楚言竟然…… 188 你和那人到底说了什么? 188你和那人到底说了什么? 这个家伙居然不管不顾地走到了我跟前,嘴上虽是对着三爷说话,但眼神却一直紧紧盯着我不放:“三爷,我有点事想跟念念私底下谈谈,您能否行个方便?” 三爷看了楚言一眼,婉言回绝:“有什么事,楚少还是在这儿直接说吧。” 楚言看着我,忽而说到:“我要说的是一般的事儿就罢了,不过我想说的事,还真有些不一般,能避开人。” 三爷微微沉吟了一番,问了一句:“倒是不知道楚少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楚言意有所指地说道:“三爷何必如此忧心,左右我都是个已经结婚的人,总不会为了自己,对自己的新娘子下狠手。”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已经知道了三爷和程老爷子想要杀了赵子云的计划,这便是一句无声的警告吗? 见状,我连忙冲出去对着三爷说道:“三爷,既然楚少有话对我说,不如就听听他想跟我说些什么吧。” 且不知楚言究竟知不知道三爷和程老爷子要对赵子云下手这件事,我并不想三爷牵扯进这些事情之中。不管楚言是不是知道了什么,现在最关键的是要堵住楚言的嘴巴。 我跟三爷打了一声招呼后,就跟着楚言一块离开了婚礼会场。 等两个人走到一处没人的地方时,我还等着楚言开口说话,不成想,他却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一句话都没说。 亏的这人之前还说有话要单独对我说,偏偏这会儿却一句话不说,让人搞得有些云里雾里。我看着他,不由说了一句:“你要是不说话,那我就先回去了。” 见我要走,他这才伸手拉住了我,对我说道:“等等啊。” 我看着他那嬉皮笑脸的样子,一时间有些不解,问道:“你到底要干嘛啊?” 他的嘴角微微笑着,戏谑地说道:“我是在想,过会回去,三爷肯定要问你我们俩说了什么,要是你说个我一句话不说,那他的表情会不会变得很好玩?” 楚言叫我出来,不可能真的什么都不说,要是我这么回应,三爷肯定会觉得我在说谎,也不枉楚言这会儿会这么说了。不过,有一点,他倒是猜错了。 我顿了顿神思,对着楚言说道:“不,你说错了一个地方。” 他抬眸,有些不解地问道:“什么?” “回去之后,并不会发生你说的那种情况,因为,三爷根本就不可能问我们俩说了什么。”除非,我主动告诉他。原因无他,因为三爷这人有点小别扭,很多事情除非埋在心里实在是埋不住了,要不然绝对不会露出点声响。 他有些难以置信:“这不可能。” 我信誓旦旦地说道:“你要是不信,我们可以打个赌。” 见我一脸确定的样子,他不免有些退却,对着我耸了耸肩膀,却没说话。 我看他似乎想走的样子,连忙开口叫住了他,对着他问道:“哎,那个你之前在赵子云那儿,是怎么逃出来的啊?” 听到这话,楚言停住脚步,回身向我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逃出来的,而不是光明正大地从她那儿走出来的?” “她好不容易才抓到了你,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你吧?” 他忽而伸手打了个响指,伸手点了点我的额头,对着我说道:“小丫头还挺聪明的嘛。” “快说说吧,那时候到底怎么回事啊?” “也就那么回事,后来我弄出点动静,故意让赵家的人发现,让赵家的长辈逼的赵子云放了我。不过这疯女人可没这么好打发,后来还是我的手下找到我的位置,这才把我给救了出去。” 我听着楚言说着之前的事情,不由地感叹这两个人还真是一对冤家。一个是花花公子喜欢留恋尘世,一个压根就不喜欢男人,这两个人的结合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怨偶一对,偏偏他们拥有很多人羡慕的财富、家世、权势,却没有婚姻自主的权力。 一个人想要获得什么,必先失去什么。 我虽然是个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但我若是没有遇见三爷,最起码在婚姻这件事上,我可以自主。 我跟楚言其实并没聊什么,而等到我回去时,却听到三爷有意无意地给我看了看手机屏幕。我最开始还挺奇怪的,想着他这是什么意思,搞了半天都没搞明白个所以然来。 倒是后来三爷伸手点了点手机屏幕上的时间,给了我一个小提示。 他让我看时间? 我有一瞬间没回过神来,直到后来才恍然意识到,原来三爷的意思是在说,我刚刚和楚言出去的时间太长了。 我刚想开口解释,却忽然想到楚言之前对我说的话。我们出去的时间不短,但偏偏要说说的话,却根本没说几句。该死,谁知真的被楚言这个乌鸦嘴给料到了。 我想说的话就堵在嗓子眼那里,上不去也下不来。我要是说了我刚才跟楚言的对话,估摸着三爷压根就不信我和楚言出去那么久,却只说了那些东西,即便事实便是如此。可我要是不说,三爷是不是会自己乱想? 正是因为考虑到这两层,所以我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应对。 或是见我不说话,我还没急,三爷倒是先急了,对着我问道:“难道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我装作故意没听懂他的言外之意,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问他:“难道我该说什么吗?” 三爷这人的优点不少,例如长得还不错啦,宠你的时候男友力max之类的啦有很多,但也架不住这人别扭起来能膈应死人。这回既然他没将话说明白,我干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个劲儿地装着糊涂。 不过,这回我倒是料想错了,因为还没等到婚礼结束,三爷已经迫不及待地将我拉到了一边,憋红了一张脸,似是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压低了声音低头对着我问道:“刚刚你和那人出去……到底说了什么?” 189 乖,跟爷说实话 189乖,跟爷说实话 我估摸着三爷这会儿实在是憋不住了,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一问。其实平常来看,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男人,可这会儿,我恍然觉得他就像是一个孩子一般,特别的可爱,让人觉着有种说不出的萌点。 我故意吊着他的胃口:“没说什么啊。” 他一手将我搂进我的怀里,低头凑在我的耳边说道:“乖,宝贝跟爷说实话。” 这里是熙熙攘攘的婚礼现场,来往的宾客不绝如缕,虽然现在大部分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新郎和新娘的身上,但架不住三爷居然当众对我做出这么暧昧的动作,就连我自己都不免有些害羞。 我顿了顿,到底还是没能承受住三爷的温柔攻势,对着三爷说道:“刚才楚言跟我打赌,他将我叫出去这么长时间,却什么都没跟我说,三爷会不会多想觉得我在撒谎?” 我稍微曲解了一下刚才所发生的一切,换了一种方式跟三爷交代先前发生的事情。原本我只是想逃过被三爷询问,而这会儿,不想三爷却忽然沉默了。 三爷的沉默不免让我有些愣神,我从他的怀里抬头仰视着他,困惑地看着他,不想正好迎上他低头吻向我的唇。 “啪嗒!” 明明很轻,但我却分明听到了两片唇相接触时所触发的声响。我有些晃神地看着他,微微有些气愤,但更多的,则是一种说不出的满足。 恰在这个时候,一阵声音忽然响起:“三爷真是好兴致,现在不愧是年轻人的天下啊。” 说话的人是程老爷子,虽然他的嘴角泛着笑意,但那层笑意却不达眼底,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三爷停止了行动,这才让他难免有些不太高兴。 三爷微微放开了我,笑着寒暄着:“程老爷子说笑了,程少爷少年英才,以后的前途可是不可限量。” 听到三爷说到程恪,我不由抬眸往程恪那边看了一眼,他就站在程老爷子和程太太的身旁。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之前程恪的目光似乎一直放在我的身上,见我看过去,他这才不动声色地移转了目光,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我的心里微微有些心酸,毕竟当初,他是第一个撩动我心扉的男人。而我们走到如今这一步,只能说是世事弄人吧,只是相差一个月的时间,就将我们之间的距离远远拉开,在彼此之间相隔了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 上穷碧落下黄泉,这辈子,我们早已没了可能。 我乖乖地靠在三爷的身边,沉默着没说话,只是淡淡地听着三爷和程老爷子寒暄,但至于他们俩究竟说了什么,我却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以至于后来三爷搂着我往外走的时候,我整个人还都是懵的。 一直等到我们进了电梯去地下停车场时,我才有些诧异地对着三爷问道:“我们要走了吗?” 我这话倒是让三爷忍不住伸手敲了一下我的脑袋,我吃痛地叫了一声,听到他问我:“刚刚想什么呢?都那么久了才知道我们要走了?” 我被三爷这话怼的哑口无言,只好低头装着鹌鹑。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刚才程老爷子和三爷说话,就是在商量着一道回去的事情。 两帮人都要回北京城,这里毕竟不是自己的势力范围,就相邀结个伴。 至于我,则一直处于云里雾里之中。 回程的路上,我接到了钱钱的电话,一接起,就听到钱钱隔着电话问我:“姐,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啊?家里要包粽子了。” 要是说起老家,我其实是海城人,那里是南方,每次过年前,家家户户都实行亲手包粽子包饺子做豆腐这些事儿。虽然我们这些年一直生活在北京,但这些生活习惯却一直没有被丢下。 我恍然想到,原来明天就是三十夜了,怪道这个时候家里要包粽子了。 我回了一句:“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你们先包吧。” “好,那你可快点啊。”钱钱应了一声,随后又跟着加了一句,“对了,妈刚刚说了,要是三爷有空的话,就请他来家里一块吃个晚饭。” 听到这话时,我抬眸看了三爷一烟,看他似乎没反对,便对着钱钱回答:“行,我知道了,回头我问问他。” 也不知怎的,我忽然起了调戏的心思,对着三爷说道:“嗨,乔叔叔,过会跟我一块回家吗?” 一听到“乔叔叔”这个称呼,三爷的表情顿时跟便秘似的,特别好玩。他趁着我不注意的时候,伸手在我的屁股上掐了一把,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忽而向三爷的怀里倒去,直接上演了一个“投怀送抱”。 不过,这动作倒是让三爷心情大好,他贴着我的耳朵吹着温热的气息:“既然夫人都用上了美人计,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我这是不小心好吗? 哪儿是美人计啊啊啊啊! 我一口血呕在嗓子眼,瞬时上不去也下不来,谁知会在这个时候被三爷反将一军,别提有多背了。 不过,我倒是恍然想到一件事,抬起头向三爷问道:“往年,你都是怎么过年的啊?回乔家吗?” 我想到乔老太爷是个特别传统的人,这样的人,每逢过年过节,必定希望家里人都齐聚一堂,享受天伦之乐吧。 我原本只是随口一问,还想着今年有没有机会带三爷一块回家过年,不过,三爷的回答如同我所预料,对着我点了点头:“恩,前些天就催了。” 我顿时有些心伤:“那你今天晚上?” 三爷吻了吻我的额头,对着我说道:“先陪你回家吃饭,然后我再启程回江城。” 听言,我笑着点了点头:“好。” 我跟三爷赶回家的时候,家里还在包粽子,我带着三爷一块进了屋,去洗了把手就开始包粽子。 我在一旁包粽子,而三爷则是坐在一边跟我爸一块喝茶。今年的粽子除了白米粽之外,还有干菜粽和板栗粽,品种好不齐全。不想,等到我包完粽子后,不经意地一个回头,竟然看到…… 190 惊天噩耗 190惊天噩耗 说实话,最开始的时候,我真希望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因为我居然看到三爷居然跟着我爸在包饺子。 虽然我爸以前喜欢赌博,但不得不说,他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好男人。往年都是我们几个女人负责包粽子,而我爸负责包饺子。可谁知,今年我爸包饺子的队伍居然加上了一个三爷,看的我下巴差点没掉下来! 最近三爷真是一次接着一次刷新着我的下限,但不得不说,他这样还真是挺萌的,让人在他身上的目光怎么都移转不开。 这应该算的上是三爷头一回包饺子,除了开头几个怪模怪样的之外,剩下那几个造型还都不错,甚至有些特别,特别到饺子下到锅里之后,一眼就能看出哪几个饺子是他包的。 晚上吃饺子的时候,我妈给我盛了满满一碗,而且,刚刚好满满一碗都是三爷包的饺子,她倒还真是有心了。 吃饺子的时候,看着一家人围在一起团聚的样子,心里觉得无比幸福。中国人多,过年的时候,大家争抢着买票,即便手上只是一张站票,也甘愿一路辛劳地赶回家。 吃完饺子后,肚子饱的不行,吃的异常满足,但也难免有些小失落,因为吃完之后,三爷就要走了。他要回江城,去和他的家人一块团聚。 我跟三爷在外面散了一会儿步,正好消消食,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却怎么都停歇不了。 临别的时候,我看到车子早已在一旁等候,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回来,一想到这些,我不由伸手抱住了他。 三爷抱住我,他的下巴正好抵在我的头上,对着我说道:“跟我一块回去吧。” 虽然这个主意很吸引人,但我还是微微摇了摇头:“你有你的家人,我也有我的家人啊。” 以往,都是一家人聚在一块,今年,恰逢我爸的身体不太好,钱钱正月初五就要去学校准备高考。所以,这一年,我还是想留在家里陪着家里人一块过。再说,我跟三爷在一起不到半年的时间,就这样跟着他回了家,影响并不好。想到这些,我便不由有些退却了。 三爷没说动我,只好挥手跟我告别,不过好在这是个信息化的时代,电话微信方便的很,虽然不能近距离感知到彼此的温度和气息,但借由这些电子设备,两个人还是可以随时看到对方的脸,听到对方的声音。 送走三爷后,我回去的时候看到钱钱站在超市门口等我。 我看着她,不由问道:“外面这么冷,你怎么不进屋待着?” 北京干冷的很,在外面待着真的能冻成狗,钱钱就这么站在那里,我真担心她一个不小心就冻感冒了。 “我等你呢。”钱钱笑着对我说道,她上前来挽住我的手,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对着我说道:“姐,今天晚上我跟你一块睡吧。” 我们俩只有在小时候一个房间的时候,才在同一张床上睡过,至今为止,一晃也有好些年了。忽然听到钱钱这么说,我没有拒绝,微笑着点了点头:“好啊。”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们俩靠在床上,说起许多小时候的事情,好像时间一晃就回到了童年。两个人彻夜长谈,直到第二天大中午,这才睁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 今天是三十夜,虽然和以往一般过年,但家人之间的情感却牵扯的更深了。这一年来,我们家发生了很多事,虽然有很多糟心事,但不得不说,这些事确实让我们家里人的感情变得更深了。 大家一起看春晚,一起跨年,我和钱钱两个人一块走到阳台上偷偷地放着小小的星光棒,看着闪烁的星星点点,迎来新的一年。 临近十二点的时候,我接到了三爷的电话,在他那边,还能听到一些烟花的声音。北京的空气质量不好,自然严禁烟花炮竹,这个时候忽然听到三爷那边的声音,我连忙问他:“你那边是不是在放烟花?” 三爷没回答,只是迅速开了摄像头,将天空的景色呈现给我。我看着那一朵朵五颜六色的烟花在空中绚烂地绽放,美的好似身处于一个童话世界一般。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时,我听到三爷隔着电话对我说道:“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新年总是能让人感觉到异常的喜悦,恰逢论文和工作都不用忙的时候,我在家里一连睡了好几天的懒觉,吃了睡,睡了吃,跟头小猪仔没什么两样。但这样的生活,何尝不是一种幸福的姿态呢? 但我的幸福并没有持续多久,初五那天,原本我们一家人准备一块送钱钱去学校,可我却在中途接到了一个电话。 其实,我早就想过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心里却一直期盼着这一天能来的迟一点。可人算不如天算,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将电话挂断后,我来不及去送钱钱去医院,跟爸妈知会了一声后,赶紧收拾了一身衣服赶往车站。 这个时候的票还是不太好买,动车的商务座都被卖光了,只剩下一等座,但这会儿,我哪里管的了这么许多,赶紧买了一张票上车。 只是还没等我上车,眼眶里凝聚的眼泪就怎么都止不住,一颗颗的眼泪跟连珠串子一般,不断地往下掉。 我哭的双眼迷离,心口好像有一块地方被硬生生地挖开,有种撕心裂肺的疼,心里一遍遍地问着为什么,为什么这件事竟然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一个好端端的人,竟然会说走就走? 三个小时的车程,我一路坐的头晕脑胀,下车的时候,小奶牛在车站接我。两个人碰面后,没多说什么,径自赶往凤姐的家。 虽然海城是个大城市,但凤姐的家却在海城附近的一个小县城里,辗转又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才到了地方。 先前急着赶过去,可是等真到了地方,看到家门口挂着白布的时候,我却忽的停住了脚步,感觉脚步像是被灌了铅似的,怎么都动不了…… 191 红尘情事缠绵 191红尘情事缠绵 到后来,还是小奶牛将我一路扶了进去。 凤姐家里头没什么人,只有一个年迈的奶奶和一个堂叔辈的小侄子。后来我才知道,她是家里唯一的女儿,不过父母自小离婚,她跟着爸爸生活。她妈早年跟了另一个男人跑了,他爸在工地上干活的时候跟人起了口角,被人活活打死。虽然最后赔了一点钱,但毕竟只是杯水车薪,对于入不敷出的家庭根本支撑不了多长时间。 当时刚好隔壁有个从小一块长大的姐姐在北京工作,凤姐就跟着她一块去了北京,谁知去了才知道是做那种工作。可一个没有学历、没有背景的人,如何才能在偌大的北京生活? 虽然开始也挣扎过,但一想到家里还有一位年迈的奶奶要赡养,自己的日子还要过,凤姐到底还是下了海,一下海便是那么多年。 当初青葱水灵的一个小姑娘去了北京城,谁能想到,等到回来时,却已经寿命无多。 我想,若是彪爷还活着,凤姐可能还会燃起一些想活下去的想法,但彪爷死了之后,她也断了活着的心思,将这些年存的钱交给奶奶之后,她就一直待在家里,安静地等待着死亡。 当初,她还对我说要去自己之前没去过的地方走走看看,我想,她后来也许是为了给奶奶和自己无依无靠的小侄子留下一些钱,所以才选择了在家里终老这一条路。 年纪已经八十多岁了,就连走路都颤颤巍巍的,需要拐杖才能走路。还有一个没爹没妈的小侄子,过了年刚满十五岁,还在上初中。 虽然年纪是十五岁,但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小营养不良,面黄肌瘦,整个人看着也就是十岁的样子。 这样的人家,即便是办一场葬礼都难以操持。 凤姐过世的消息,还是小奶牛告诉我的。跟我比起来,她倒是有心多了。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得来的消息,在凤姐离开之后,第一时间就赶到了海城,专程来送她一程。 今天还只是初五,过年的喜气还在所有人的面上蔓延着,却并不属于我们。 我跟小奶牛两个人一块将凤姐的尸体送到殡仪馆火化,她在睡梦中死去,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被她的小侄子发现。她死的那么安详,没有一丝痛苦,不知是不是上天给她最后的厚待。 我跟小奶牛一块去殡仪馆的时候,那个小侄子跟了上来,对我们说道:“姐姐,我也想跟你们一块去。” 最开始,我其实还担心这样一个没见过生老病死的孩子会害怕这些事,但出乎我的意料,虽然这个孩子看着比实际年龄小的多,但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心理年龄异常成熟的孩子。 在看着他那双渴求的眼睛时,我实在拒绝不了,就将他带在了身边。 殡仪馆空旷的很,人不是很多,在办完手续后,那里的工作人员便将凤姐的尸体推进去火化。最后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即使她闭着眼睛,脂粉未施,但她还是那么美,美的那么从容,那么惊心动魄。 其实,我真怀疑她是不是只是睡着了,跟我们所有人开了一个玩笑,可不管我们怎么哭着叫她的名字,她到底还是没有醒来,一直沉睡着,不再睁开她那美丽的双眸。 凤姐家里的人只剩下一个奶奶和一个小侄子,其他并没有什么亲近的亲戚,也没什么交好的朋友来送她,整场葬礼只有我、小奶牛和她的两个家里人,特别的孤单。但至少,我们还陪着她。 虽然我跟小奶牛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又是女人,之前根本没处理过这样的事情,但面对一个老人和一个孩子的时候,我们只能努力地撑下去。 这是我第一次参加葬礼,亲身经历葬礼的每个流程,但说真的,这样的事情经历过一次之后,我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那心痛的感觉,只是一次便那么难忍,更何况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击呢。 我和小奶牛合力办完了凤姐的葬礼,而凤姐的那个小侄子也总是默默地在一旁帮忙。他真的是个特别懂事的孩子,懂事的让人心疼。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话说得一点都不错。 凤姐下葬的那天,我和小奶牛去镇上买了一些家里用的东西和一些冬天的羽绒服给奶奶和那个孩子。 奶奶年纪大了,在看到这些新衣服的时候,一个劲儿地推辞拒绝:“你们来家里帮忙已经很感谢了,怎么好意思再让你们破费呢?再说,凤姐之前给了我不少钱,真的不用你们买这么多东西回来。” 我将衣服套在了奶奶身上,她孱弱的身体看着格外虚弱,一双手冻得冰凉:“奶奶,您就收下吧,凤姐留的钱,就给您养老和孩子上学吧。以后,你们家里要是碰到什么困难,就打电话给我,我能帮的上的一定帮。凤姐之前帮了我不少,我做这些是应该的。” 临走的时候,那个小男孩追了出来,对着我和小奶牛两个人问道:“姐姐,你们要回家了吗?” “恩,我们要回北京了。”从火化到下葬,安排后事差不多花费了三天的时间,现在也差不多要回去了。三爷早已回了北京,他的电话在昨天就催来了,但我和小奶牛还是等到将这里的事情都安排完了之后,才选择了回程。 那个小男孩看着我们半晌无语,不知过了多久,看到他定定地说道:“谢谢你们。” 小奶牛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没事儿,姐姐也就偶尔做做好事。” 我看着他,沉沉说道:“奶奶年纪大了,以后家里就要靠你了。” 那个小男孩扶着奶奶送我们上了回海城的车,离开的时候,我听到那个瘦弱的小男孩对着我们挥手:“我叫秦野,以后,我会去北京找你们的。” “好,我们等着你考上北京的大学。” 车子一路疾驰,渐渐将一老一少的身影远远地甩在了视线范围之外。 我看着坐在我身旁的小奶牛,心里不禁有些感慨万千。不知是不是因为我一直看着她,她最后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对着我讪讪说道:“要不是想着最后没什么人会来送她,我才不会跑那么大老远找罪受呢!” 我看着她撇嘴“狡辩”的样子,觉得她其实挺可爱的,也挺善良的。之前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们一直处于敌对状态,两个人因为三爷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说真的,当时我还觉得这个人特别的讨厌,又特别的装,除了一对胸之外什么都没有。 可是,我错了。 评价一个人,并不能只看一个人的表面。 她的外表用坚实的盔甲武装着自己,殊不知,她的内心却比任何人都来的柔软。真的,我根本没想到,最后来送凤姐的人,竟然会是她。 而她直到我们俩在车站分开的时候,才说出了理由,说那是因为当初她刚来北京时,是凤姐接济了她两个月,这样才让她在北京活了下去。 她是跟着自己的表姐一块来的北京,她的表姐就是我以前的上司,但当时,表姐和她的男朋友一块住在出租屋里,她在遭到表姐男朋友性侵犯的时候,表姐不相信她,还将她赶出了家门。那个时候,正是凤姐将她接到了自己家里。 小奶牛低着头,对着我喃喃说道:“其实以前老是跟你作对,还有些原因,是妒忌凤姐对你好。” 一个小女生的妒忌,觉得凤姐的偏爱分给了我,所以让她心里不舒坦。但我想,她到底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就像她说起这段往事时的声泪泣下,就像即便她的表姐这么对她,但在她当小三被原配打的进了医院时,她还是在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就像小奶牛因为我和凤姐之间有了嫌隙,但在凤姐临走的时候,来送她的人还是她。 我回北京,但小奶牛去的则是河南洛阳。这是她的老家,她本是从老家赶过来的,以后,也不打算再回北京,就想留在家里好好地找份正经工作。 她的车次比我早,我送她上车时,看着她那有些孤单的背影,觉得有种莫名的心疼。 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小奶牛,从始至终,我都只记得她的大胸、她的张狂,以及在送凤姐下葬时,她那微红的眼眶。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只是听说她回了老家几年后,就结婚生了两个孩子。可后来不知怎么的,被丈夫知道了她曾经在北京夜场工作过的事情,两个人闹得离了婚。她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生活,日子过的并不如意,辗转又跟过几个男人,但时间并不长久。 在故事中,当了小姐赚了几年钱后回家嫁人开店的人不少,但在现实生活中,更多的人并没有收获一个好结局。 有幸没沾染上什么乱七八糟的病已经是万幸,后来即便嫁人生孩子,心里也会担心,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以前的事情会被别人挖出来。 我算是其中比较幸运的一个,在夜场混了不到两个月就抽身离开,但像我这样的女孩儿,绝对是极少数。更多的女孩,在夜场的纸醉金迷中一日日堕落,更甚者沾染上了嗑药、滥交,年纪轻轻就把一辈子都送了出去。 所以,我在这里,也衷心地希望这个世界上的每个女孩子,可以好好地善待自己。即便为生活的贫穷所苦,也不要走上夜场这条路。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王子公主的故事,更多的是一步错,前头便是万丈深渊…… 192 小姑娘,一个人过来玩啊? 192小姑娘,一个人过来玩啊? 送完小奶牛上车后,我原本等着回北京,不想却在这个时候接到了我妈的电话,跟我说后天姑婆的八十寿宴,姑婆专程打了电话去北京,要我们一家人都到海城来聚一聚。 我们家早年就举家搬到了北京,但父亲那边的一些亲戚却还留在海城。我对我妈口中所说的那个姑婆稍微有点印象,就记得很小的时候似乎去过他们家,但要我如今说出他们家的具体位置,我却是说不出口。 说起来,我们这两家亲戚也有许久不曾联系了,如今长辈特意打长途电话,作为晚辈自然应该来海城探望一趟。 今天天色已晚,我爸妈就打算等到明天一大早再赶到海城来,顺便还能在家里收拾一下要带的行李。听到他们这么决定,我只好先退了机票,在海城先住一晚等等他们。 只是,三爷那边还催着我回北京,一想到这里,我便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这件事。 想了想,我终究还是给三爷打了一个电话,彼时我正在人工窗口排队等着退票,三爷接电话的时候,周围还是嘈杂一片。 一接起电话,就听到三爷隔着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到北京?” “那个……”我顿了顿,还是选择跟三爷说了实话,“我可能要晚几天再回来。” “怎么回事?” 面对三爷的疑问,我如实见姑婆寿宴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好在三爷知晓后并没多说什么,只说:“去看看长辈也好,这是应该的。” 跟三爷报备完后,窗口正好轮到我退票,我将票退了之后,就拿出手机开始在网上搜海城的酒店。 我找了一间性价比比较高的连锁酒店,然后打车去那里。等我登记好入住手续之后,刚好到晚饭的点,我干脆就在酒店附属的餐厅里吃饭。 其实,我不太喜欢一个人吃饭,因为这感觉有些孤单。后来,我找了一个角落的僻静位置,坐在那里点餐吃饭。 我点了一份意大利面,刘嫂做这个特别拿手,有段日子没吃到她做的面,我心里还有些想念这份感觉。 吃到一半的时候,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陌生的阿姨,看那人穿着倒是挺讲究的。她坐在我的桌子对面,跟我用海城当地的方言搭话。 我听得懂她大概在说些什么,只是我毕竟自小离开这里,并不会这里的方言。 她用方言问我:“小姑娘,一个人过来玩啊?” 那个阿姨笑得很是和善,让人不免有些放下戒心,不过,到底我现在孤身在外,所以我并没有说实话,而是对她说道:“不是,我们全家人一块过来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她对着我笑了笑,然后从包里拿出了一沓宣传单,从中抽了一张给我,“阿姨是这个酒店的后勤,上面要我们调查一下客人的满意程度,你能不能帮阿姨填一下这个单子啊?” 我接过来一看,看到这张宣传单上确实映着这家酒店的名字。不过,因为上面涉及到一些个人信息,所以我有些抗拒。 平日里会碰到不少类似要你填个人信息的单子,但为了防止信息泄露,我一般都会选择拒绝。原本这次我也是这么打算的,可是当我看到对面阿姨的脚有一只是瘸的,她站起来给我递单子的时候,身子颤颤巍巍地朝我这边走过来,那个时候,我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我爸的脚也不方便,若是不然,也不会有许瘸子这个外号被人叫出来。正是因为腿脚不便,所以我爸出去找工作的时候,总是屡屡被拒绝,很多时候走在路上都会受到别人非议的目光。 我看着阿姨那讨好的样子,到底还是接过她手上的笔,选择了几条可以透露的地方填空。 等到我填完之后,她低头道谢,又拿着手上的单子去找其他桌的客人,不少人拒绝,但也有很多善心的小姑娘拿笔填了单子。 我看着那个阿姨转完了整个餐厅离开之后,我这才低头继续吃着意面。吃完后嘴巴有些干,我便拿起一旁的柠檬水喝了点。 随后,我想着反正回房间也没什么事情,干脆就坐在位置上玩了一会儿手机,可谁能想到,就是这一会儿的工夫,竟然会让我陷入一个差点万劫不复的地步。 没过多久,我就感觉自己的头有些昏昏沉沉的,特别的难受,连带着眼神也变得有些迷离,看面前的东西都有些重影。 我立时意识到这事儿有些不太对劲,狠狠地在自己的腿上掐了一把,等到神智稍微恢复后,赶紧拿出手机想打电话。可事实上,我才刚刚掏出手机想拨号的时候,手机却被人一把抢走,还没等得及抬头,就看到一块帕子已经捂住了我的口鼻…… “想不到这妞竟然能坚持这么久才倒。” “还好看到她手上有茧子,下的药分量多了点。” …… 虽然我一直试图努力挣扎,但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时间究竟过了多长时间,只觉得头还有些晕晕的,身上的手机和钱包都没了,就连衣服都换了一身特别清凉的服装。在这样的天气,让人不免觉得有些冷,伸手抱住了双臂。 最开始我还没察觉到,可直到后来,我才发现,原来自己竟然被关在一个铁笼子里。 我吓得最初还以为自己是不是在梦里,毕竟自己竟然被关在笼子里这一点,未免有些太匪夷所思了,可当我掐自己的大腿时,明显感觉到了一阵痛楚。 怎么会这样? 这竟然不是梦?! 我一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强迫让自己冷静下来,等稍微平静一些后,我这才一点点地回忆起之前的事情,在这个时候,我俨然已经意识到,问题应该出在那杯柠檬水上面。 那是服务生送来的水,照例来说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才对啊? 不对,我好像忽略了一个人——那个在酒店做后勤的阿姨! 193 这姑娘长得倒是水灵 193这姑娘长得倒是水灵 我相信人性本善,不想将人想的太过龌龊,只是我思前想后,除了那个阿姨有可能接触到我的水之外,再也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性。 那个人趁着我拿着笔填写单子的时候,趁机在我的水杯里下药,然后趁机将我从餐厅掳走。那毕竟是个连锁酒店旗下的餐厅,原本以为不会出什么事情,可谁能想到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身上的手机早就被收缴一空,这个时候,我就是想要对外求援都求助无门。三爷虽然在我的手机上装了定位,但万一他们将手机转卖出去,根本找不到我的踪迹。 我顿时有些心塞,忍不住地懊恼,要是当时我早点察觉到不对劲就好了。亏的我当时还好心好意地给那位阿姨填写资料,现在想起来,说不定她只是为探知我是不是一个人来的海城。我有些庆幸,好在一些关键信息并没写上去,就连写手机号码的时候,故意写错了一个数字,要是这回碰上诈骗集团,也骗不到我爸妈那儿去。 但现在的问题便是,我现在究竟身在何处?我被谁抓到了这里?我又该怎么从这里逃出去? 这一系列的问题我困扰的我一时间失去了主意,后来感觉到一阵脚步声朝我靠近,我连忙闭上了眼睛,装作自己还在熟睡的模样。 “是不是药下的太狠了,怎么到现在还没醒?” “谁知道呢,不过那阎老婆子这次带过来的姑娘可真是水灵,一定能卖出一个好价钱。” “可这人还没醒该怎么办?” “别管那么多,我们只管先把人给抬过去,到时候她要是还不醒,就直接拿水泼,不信她不会醒来。” “还是亮哥有主意,就这么办。” …… 这是两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听着很陌生,而他们口中的那个“阎老婆子”,不知是不是之前坐在我对面的阿姨。 先前还觉得郁闷自己居然被关在一个笼子里,但这会儿,若不是隔着这层笼子,我真怕自己会被那两个男人趁机吃豆腐。 这两个男人合力将我所在的笼子抬到了一辆推车上,随后一路推着我走。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我微微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竟然在一处狭长的过道里。过道有不少岔路,时不时从岔路里也有两个人推着一个架着笼子的推车。 我仔细辨认了一番,看到这里头居然有之前在同个餐厅吃饭的单身姑娘。这个发现不由地让我更加确定,这一次,我真的栽在了那个瘸腿阿姨的手里。便是因为那一点恻隐之心,居然让我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随着推车一点点地先前靠近,连带着我的心也一直提在嗓子眼的位置,不知道该怎么办。之前因为光线较暗,所以我还敢趁着额前的刘海压着眼睛的时候,偷偷睁开眼睛看上几眼,可到后来,也不知道推车究竟到了什么地方,光线瞬时变亮了许多,我担心被看出端倪,连忙重又闭上了眼睛。 “叮咚——” 是电梯门开的声音,虽然我不曾睁开眼睛,但这声音却并不难辨认。电梯很大,类似专门的货用电梯,一时间,许多推车都纷纷挤进了同一个电梯里头。 究竟要去哪里? 虽然之前的药应该已经过了,但我的头还是觉得昏昏沉沉的有些难受。 等到电梯门打开后,视线重又变得暗淡起来,这个地方像是专门负责准备的后台,我一路上看到了红色的幕布、豪华的装修,还能听到一阵震耳欲聋的音乐。不过,要数最浓郁的,大抵便是这里泛滥的香水味,说不上好闻或是不好闻,只觉得特别的浓郁,似乎蔓延着空气中的每个因子。 等到推车停下的时候,我听到一个谄媚的声音响起,这是推我过来的那个男人:“赵爷,人都带到了,您给点点。” 与之相回应的,则是一个略显衰老的声音:“得了,都抬到上面去吧。跟以前一样,挨个再编个号。” “好嘞。” “对了,都喂了药没?” “喂过了,没见这一个个的都没力气叫唤嘛。不过,有一个没喂。”在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也不由想到,难怪刚才在路上看到这帮姑娘的时候,一个个虽然睁着眼睛,却眼神空洞,原来是被人喂了药。 “哪个?” “就她!” 话音刚落,我就感觉到有好几束目光在我的头上打量着。 我强忍着继续装睡,装作一副人事不醒的样子。 我听到一阵脚步声朝我这边靠近,随后,听到一阵声音响起:“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还没醒?” “那阎老婆子下手忒重,人到现在还没醒过来呢,这才没喂,就怕一个过量把人给喂傻了。” “这长得倒是不错,不过要是她过会万一醒来大喊大叫,就直接给她灌药,免得败了客人的兴致。” “好嘞,一切都听赵爷的吩咐。” “这姑娘的长相在近来这一批货里也算是头一份了,正好今天场子里有贵客来,要是运气好,说不定还能被贵客给瞧上。” “赵爷,这是哪儿来的贵客啊?还值当您这么费心?” “北边来的贵客,上头说了要好好照顾。哎你这小子,不该打听的事儿少打听,免得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赵爷您可别吓我啊,我的胆儿可小的很。” …… 两个人笑骂了一番后,我才感觉到之前在我身上打量的目光终于一点点消散,让我不由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但,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为什么会有刚刚那些奇怪的对话? 听这两人的对话,这感觉不知为什么,竟然我有种身处夜场的感觉。只不过,这里的夜场比北京城里头还要来的霸道,做的完全是强买强卖的买卖。 我担心那些人过会会拿水泼我,到底还是慢慢地“清醒”过来,但面上却是和那帮姑娘无异,苍白着一张脸,连一点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而这个时候,我看到自己的笼子上被人贴上了一个数字七的标签。我正想看看这数字是按照什么来排名时,就见一块深色的布已经一下子罩住了整个笼子…… 194 我成了货物? 194我成了货物? 如今,我只能透过那层布隐隐约约地看到外面的一些动静,但若是想要趁机逃跑,根本连点可能性都没有。 我不由觉得一阵懊恼,偏偏身上所有能传递讯息的东西都没了,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剩下,也不知自己在这个时候,究竟该如何摆脱目前这个窘境。 就在我苦思冥想之际,听到一个男人正拿着麦克风在说话:“尊贵的各位客人,我们即将为您带来一个月一度最新的拍卖会。此次拍卖的货儿保准您拍下不后悔,拍下一个还想再来一个!” 货儿? 难不成,那个男人口中所说的货,指的就是我们这一帮姑娘? 居然还来拍卖,天哪,这算是拐卖人口吧? 我一开始还怀疑是不是赵子云或是乔燃丧心病狂将我抓到了这里,可现在这会儿,我感觉自己似乎是被人卖到了一个拐卖人口的地方。 这些人公然将拐卖来的姑娘拍卖,而且在连锁酒店那种地方都敢挑单身在海城的姑娘下手,可想而知这帮人究竟会有多猖狂。只是,这个地方既然现在还存在着,便意味着这背后的组织一定盘根错节,绝对不好对付。 难不成,我竟然落到了一帮地头蛇的手里? 谁能想到,我一没栽在赵子云那个毒妇的手里,二逃过了好几次乔燃的追杀,而这会儿,我只是在海城多待两天走个亲戚,居然会在一家连锁餐厅的附属餐厅里栽了跟头。 亏的我近来也跟着三爷大大小小见识了不少,加上在北京城里,三爷又是个能横着走的人物,我跟着他自然只有别人讨好我的份,可谁知,这回我居然会栽在一帮很可能是地头蛇的人手里?! 这种可能性并不小,但若真的如此,我能从这里逃出去的希望就会变得更加渺茫了。我瞬时心凉了半截,抬眸看着锁住笼子的那个锁,看看有什么办法能将锁给撬开。 我轻手轻脚地研究了一下,怎么说呢,只能说之前三爷给我上的那些个杂七杂八的培训课还挺有效的,奈何手上没什么工具。我伸手往自己的身上摸,最后只在自己的耳朵上摸到一个前些天刚打的耳洞,那里有一个东西正穿在耳朵里头。身上值钱的东西早就被搜刮完了,这会儿除了一身衣服之外,也就只有这样东西还在。 虽然这东西用着挺不顺手的,但在这种情况下,我只能将穿耳洞的东西取下来,想试试看这东西能不能试图打开锁。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锁用的时间太长了,亦或是这帮人觉得我们这些女人既然进了笼子,又被这么多男人看管着,定然插翅难飞,这锁虽然有些旧了,但也没太放心思去换一把。 不过,这倒是给了我一个契机。我轻手轻脚地试图撬锁,在这一刻,深刻理解了技多不压身这个道理。身上的钱财容易离你而去,但你脑子里的东西,却永远不会离开你。 因为工具不顺手,所以我着实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终于摸着了开锁的窍门。就在我只差最后一步就能打开锁时,我忽然听到一阵鞭打声,随着那鞭打声一声接着一声不曾停歇,期间还伴随着不少虚弱的喘息声,虽然那声音很弱,但却掩饰不住那其中的痛苦之意。 这是怎么回事? 正当我在猜想外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时,笼子里头的幕布忽然一下子被人揭开,我连忙将手从锁那里移开,不让其他人发现任何异常。好在那帮人只是负责将其他几个笼子里的幕布都纷纷掀开,像是故意要让我们“欣赏”外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在这个时候,我已经无比清楚地看到,一个戴着鬼脸面具、身材健壮的男人正毫不留情地用鞭子鞭打着一个笼子里的姑娘,那长长的鞭子上还带着尖尖长长的铁刺,每一下落在那个姑娘身上,就留下了一道难以磨灭的血痕。 那个姑娘身材有些丰满,看着差不多二十五六的样子,属于熟女这一款,她穿着一身火红色的肚皮舞舞裙,火红的颜色更是衬托的整个人肌肤胜雪,但在这个时候,她的身上却一下接着一下地挨着鞭子。 与此相对应的,则是那个被无情鞭打的姑娘那犀利而虚弱的惨叫声、其他被掀开幕布关在笼子里的姑娘们一个个惊恐的眼神和害怕得瑟瑟发抖的模样。 可一旦我们表现的越虚弱,台下的欢呼声却越来越重,我这才发现,原来我们真的是在一个台上,台下站着不少观众,每个人面上都戴着一个面具,让人看不到本来面目,可那一双双眼睛里所透露出的那份嗜血的狂热,却怎么都骗不了人。 真的是一帮疯子! 这个场景,蓦地让我回忆起一个画面,一个很久以前发生在我生活中的画面。 是柳依! 我还记得,去年十一国庆的那段时间,我跟着三爷一块上了游轮,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楚言,而当时,他用了隔山打牛这一招,通过将柳依关在笼子里来刺激赖诗卉,从而让赵子云当众难堪。 这一幕与如今何其相似,我不止一次怀疑这究竟是不是赵子云在背后搞鬼,但如今看来,除了这一幕相似之外,我根本找不到其他证据来证明这一点。 随着那个被关在笼子里的女人被鞭打的奄奄一息,台下那帮观众更是跟疯了似的。随后,我看到台上有几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忽然走下了台,靠着自己的身体硬是在台下的客人中挤出了一条道路。 我正想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时,就看到有两个男人用一根棍子穿过笼子,一前一后将笼子抬了起来,随之,他们俩就抬着这个笼子走下了台,绕着那刚刚“铺设”起来的过道一路走。 台下的客人更是一个个跟磕了药似的特别兴奋,虽然前头有人挡着,但还是一个个争抢着上前,争先恐后地伸手去摸笼子里的那个女人…… 195 被神秘的贵客拍下 195被神秘的贵客拍下 等到走完一圈的时候,那个女人身上的衣服都被那些人一个个撕扯光了,她身上原本穿的衣服就不多,这个时候更是一丝不剩,那衣服的碎屑此时正被不少人握在手上如同一个胜利者一般热情地挥舞着。 我甚至还看到不少人特意去摸那个女人身上的伤口,在手上沾到她的血时,就餍足地将这些血往自己的嘴里塞,伸出舌头疯狂地舔着自己的手…… 疯子! 真的是疯子! 我甚至怀疑自己碰到的这些究竟是不是人,为什么居然会变得这么可怕?! 那个女人在游行完一周回来后,整个人无力地瘫软在笼子里头,就跟一个支离破碎的破布娃娃一般。 对此,那个手上拿着麦克风,类似节目主持的男人开口说道:“各位尊贵的客人,大家还满意我们今晚的开胃小点吗?” 回应很快排山倒海般传来:“满意!” “那接下来,就是我们的正餐了!”那个节目主持人神秘一笑,随后,他转身看着我们这些剩下被关在笼子里头的女人,对着我们扫视了一圈。 刚才大家就被掀开幕布目睹了发生的一切,从最开始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只能听到一些凄厉的惨叫声,到后来掀开幕布后,心里的恐惧更是到达了一个新的高峰。 不得不说,这些人在打心理战的时候,真的很出色,而我们这些人面上表现的越是恐惧,台下的那帮疯子就越是兴奋。从第一个女人游行回来后,就有不少客人直接往台上一沓沓地扔钱,完全没有任何理智可言。 这些人真的非常恐怖,恐怖的地方就在于,他们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根本没有任何人情味可言。偏偏他们这个时候,面上还都戴上了面具,没有人知道他们究竟是谁,来自哪里,在这个地方完全可以为所欲为,暴露出埋藏在自己心底所有的黑暗面。 就在所有的女人都躲闪着主持人的目光时,我也跟着装作一副害怕的样子,担心被他选中当成活靶子。 但不得不说,我的运气真是非一般的差,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见那个主持人伸手指向我,对着我说道:“欣赏过肚皮舞女郎后,不如让我们一块来欣赏一下日本的学生妹吧!” 日本?学生妹? 在主持人说出这几个关键词的时候,我俨然还没发觉他居然是在说我。 在注意到很多人的目光都贪婪地注视着我时,我这才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身上原来被人换上的正是一身日式的学生制服。 我……真是雅蠛蝶啊! 我一个快大学毕业的人,奈何从这位主持人的口中,则成了一名来自日本的高中生,懵懂无知,想在现场找一位叔叔将我领回家。 我喷他妈一脸的姨妈血! 这妥妥地走萝莉路线,偏偏我一头黑色的长发,又换上了这身衣服,要装一个学生妹还真是……挺受欢迎的,可我真不想要这样子的受欢迎!!! 在我被主持人指定之后,很快就有人将我抬到了台前,接受着所有客人的注视。 那一双双如狼似虎的眼睛放在我的身上,让我感觉自己整个人浑身的鸡皮疙瘩一下子就起来了。 我完全没想到,自己居然一下子就成了众矢之的。这情况完全超乎了我的意料之外,我真担心之后我也会像刚刚那个女人一般被鞭打,要真是碰到这样的情况,我只能尽快弄开锁然后逃跑。 虽然在这么多人面前逃跑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但一想到我先是会被打的奄奄一息,后来还会被人抬到台下被那么多人凌辱,我就算是拼死也要找机会逃出去。 但出乎我的意料,那个主持人并没有让人打我,而是将话筒递到了笼子旁边,示意我:“快,快开口说话,让台下的叔叔带你回家!” 我正想开口回一句“我去你丫的”,但没想到,我才刚刚张开嘴巴,就听到一阵特别软萌的声音响起,而那话语里头的内容,正是那一句——叔叔,快带我回家吧。 那声音真是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完全盖住了我的声音。这丫的分明就是有人录好了声音在这个时候放出来啊,套路啊套路,妥妥的全是套路! 我气的整个人都快冒烟了,偏偏台下的那一个个疯子却因为这句话而变得更加疯狂,我看到无数张毛爷爷往我这边飞来,我甚至有种自己要被这些钱砸死的错觉。 主持人看着这一幕,笑得一张嘴怎么都合不上,等到扔钱的人潮稍微消散了一会儿后,他便拿着麦克风开始说话:“今天的第一道菜,起价两万。两万就能将这么软萌的妹子带回家,我尊贵的客人们,大家还在等什么呢?” 主持人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叫价声此起彼伏地响起:“三万!” “三万五!” “五万!” “八万!她是我的!” “我出十万!都别跟我抢!” …… 我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前一天还好端端的,现在居然被人关在笼子里,被当做一件货物当众叫价售卖。随着喊价越来越高,喊价的声音也渐渐变得越来越少。 我看着最后一直在竞价的几个人,心里已经开始在盘算……什么时候,才是自己逃跑的最佳时机。 台上的主持人对于这样的竞价方式自然乐见其成,他或许都没想到,我竟然会被卖到这样一个竞价。就在他笑着看着台下这帮人的竞价时,我看到他忽然噤声,面色变得专注起来。看他那样子,似乎是在听耳机里的声音。 我正猜测着是不是突然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见他在过了一会儿后,忽然抬眸往我这边沉沉看了一眼,随后,他开口让所有人停声,对着众人比了一个数字说道:“今天我们这场子里来了一位从北方来的贵客,看上了我们今晚令人惊艳的第一道正餐,并给出了这个价!” 在说话时,那个主持人面色严肃,朝着众人伸出了五颗手指,那俨然是一个天价数字! 196 竟然会在这里碰上他?! 196竟然会在这里碰上他?! 在看到那个数字后,几乎台下所有的客人都不由噤了声,足以可见这个数字究竟有多么庞大。 而这对于我而言,则意味着危险更加重了好几层。 若只是一个普通出得起钱的人还好,起码我还有离开的机会,但碰上这样一个一掷千金的人,他的财力之大,可以预见这定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而我被这样的人盯上,无疑意味着自己逃跑的机会又少了许多。 怎么会这样? 我不曾想到,自己竟然会碰到这种情况?!在这个时候,我不由想着,自己究竟是现在就选择离开,还是再等待一个更好的时机选择逃跑? 不容我有太多思虑的时间,很快,主持人便让人将我所在的笼子抬了起来,公然在台下的观众面前绕了一圈。主持人的面上带着洋溢的笑脸,或许在此之前,他也根本没想到,我不单卖了这样一个高价,而且还被这位贵客给看上了。 虽是在观众之间绕行,但不同于上一次的游行,这一次负责隔开人群的打手们可负责多了,即便那些男人伸长了手,也碰不到笼子的边缘,只能伸长了脖子看着。 我被抬着在一帮人的视线中一步步走远,随后,便被人径自抬到了那个所谓“贵客”那边。 因为一直被人抬在肩膀上头,而且随行的“护卫队”数量并不少,所以我一直没寻到什么合适的机会逃跑。 随着时间一点点地过去,我的心也悬的越来越高。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抬着我的那帮人来回绕了好几个弯,虽然我一路上都有意识地在记路,可在拐过了这么多弯之后,我哪里还记得路。而且从始至终,我都没看到任何标示着出口的地方。 很显然,这定然是个特别私密的窝点,只有特别熟的熟客才会来到这里,而正因为这份娴熟,所以他们并不需要路标来为他们指明方向。 我在一路上看到了许多出乎意料的场景,原本以为今天所有的客人都集中在了舞台那边,其实不然,在其他地方还零零散散地聚集了不少客人,观赏着例如“裸体盛宴”(女子裸露身体,在身体上放满各种食物)之类的特色节目。 除此之外,我还路过了不少千奇百怪的房间,那些房间的门装修豪华,有时候还能从外面听到断断续续的女子惨叫声。 我感觉这地方有点类似于泰国的芭提雅,那里被称为“色情之都”,只要你有钱,什么都能干。著名的泰式马杀鸡,其中有一种按摩方式就是用女子的胸部给客人按摩全身。那里自然也有不少高大帅气的男人,寂寞的女人可以在那里找到让自己合胃口的女人。男人、女人,甚至人妖,只要你有钱,什么都能玩,还不用担心被警察制裁。 这地方和芭提雅有着类似之处,但很显然,这里只是男人的天堂,至于女人,这地方真的跟地狱一般。我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从哪里找来了这么多的女人,有些一看就出身夜场,身上带着一股子风尘气息,还有一些,则更像是我这次落到他们手里一般,被拐卖到这里来的。 原先北京的夜场已经让我觉得那就是个纸醉金迷的城市,而我万万没想到,海城这样一个城市里,竟然还会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地方所在。 沿途看到了不少这般“风景”,可越到后来,声音变得越发寂静起来,人也变得越来越少,只有相隔很远才出现的一道一道的门。 那些房门紧闭着,充满未知的神秘感,但我却不敢推开那些门,生怕自己万一一个不好,就真的栽在了这里。 一路上,也有碰到不少对我行使着注目礼的男人,碰到几个胆大的,直接上来就问我多少钱一晚上。随行的打手对于女人来说毫不客气,对于这些给钱的大爷态度可好上了太多。 他们一个个好脾气地解释着我已经被另外的客人预订了,实在对不住,要不去舞台那边看看其他的姑娘,说不定能碰上合心意的。 这样解释完之后,这帮客人也不再纠结,有些继续搂着自己身边的女人寻欢作乐,有些则是奔向了舞台的方向,看看那里还剩下什么好货色。 直到后来碰见的人越来越少,我的心也提的越来越高,因为一路上,我都不曾碰到任何可以逃跑的机会。 而留给我的时机,也变得越来越少。 那些人的脚步终于在一扇门前停下,为首的一个人按了按门铃,随后对着里头无比恭敬地说道:“客人,你点的人已经到了。” 笼子的型号并不小,而那扇门的大小像是天生为笼子贴身打造一般,等到门打开后,这帮人抬着我所在的笼子正好能走过去。 这好像是遥控设置,因为没看到有人来开门,门就自动打开了。不得不说,这地方还真是说不出的高级,看来要想能走进这里消费,定然不是简单的人。 进房后,我发现房间的灯光有些暗,抬我过来的人在放下我之后,就一个个转身离开了,并无比贴心地关好了门。 虽然光线有些暗,但我还是一眼就注意到了沙发对面的那面墙上有一个大屏幕,而大屏幕上,则正好放映着此时舞台上的场景。 通过屏幕,我看到现在主持人正在竞拍一个看着有些柔弱的姑娘,她被换上了一身古装,说是古装,但身上的布料却并不多,只是正好虚虚实实地掩盖了一些关键部位,引得人不由浮想联翩。 我认出这姑娘便是当时跟我一块在同个餐厅吃饭的女孩,而这个时候,她正哭着摇头,嘴里说的话虽然听不清楚,但很明显是“不要”两个字。可这里的客人是怎样的一群人,在听到这些话后,他们变得越发兴奋起来,一个个争抢着叫价,纷纷想跟这样一位佳人共度春宵。 最后,我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姑娘最后被两个人用同样的高价买下,而在主持人提议要不两个人一块作伴享用这道美食时,这两个人居然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一口就答应了。 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自然是笼子里那个姑娘惨白的面色。 看着这一幕,我的拳头握的紧紧的,心里的恨意怎么都止不住。 不可以,我不能像她一样,我一定要逃出去,逃出这个跟地狱一般无二的地方! 在这里,女人完全就跟牲畜一样,被屈辱地关在笼子里,没有一点自由,没有丝毫尊严,我并不想留在这个吃人的地方,所以,我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去! 我正想着解开锁链的最后一道枷锁逃离时,忽然听到“啪嗒”一声。 是打火机点燃的声音。 我顺着那声音看过去,看到一个年轻男人正坐在茶几上,点燃了一支烟递到嘴边。即便只是一个侧影,也能很明显的注意到那个男人颀长的身材和强大的气场,看到他那修长的手指,静默时宛若一副水墨画一般,只是,他显然没有水墨画那般淡雅的气质。 他的气质更凌厉,更咄咄逼人! 像是一道强光陡然冲破了藩篱,不容抵抗! 因为光线有些暗,最初我只是觉得这人有些熟悉,但一直不敢确定,直到后来,他吐出白色的烟圈,陷于一片白色的迷离之间。 在这时,他缓缓转过头来,眼神定定地注视着我,对着我说道:“没想到会在这儿看到你。”他的声音一字一句,“许念念。” 197 敢对我动手,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197敢对我动手,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我怔怔地看着他,完全不敢想象,我居然会在这里看到他?! 他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问题就跟我为什么会落到这里一般难以解释。 要是我记得不错,他应该前些天和三爷一块在江城,乔老太爷是个那么传统的人,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情,过年一家人就要团聚在一起这一点,并不会有所改变。 如今,三爷不过刚回到北京没多久,想来乔燃应该也才刚刚离开江城。他刚离开江城,居然就在海城出现,而且还是在这么一个地方露了面,别说是他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我了,我更是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看到他。 他既然出现在这个房间里,想来他就是那些人口中如此提到的贵客,依照乔燃的身份背景,即便是在海城,其影响力也不容小觑,被称之为贵客也不奇怪。 难不成,他竟是这里的常客不成? 他这人看着冷冷淡淡的,平常也不多话,他的话要是一多,我真怀疑听的人都会被他给吓住。原本我还以为这家伙是个禁欲系,不成想,原来他竟然是个潜藏的sm? 我抬眸看了一眼他的眼神,即便是在淡淡的光线之下,还是掩盖不了期间的戾气。 要说他这样的人有sm的倾向,这倒真是不奇怪。 只是,这一次他出了这样一个高价买下我,又是为何? 纯粹是因为我们俩认识? 还是说,他想杀我?! 这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要知道,乔家在过年那会儿刚刚聚在一起,想来自然是开过家宴了,万一一个闹得不好,乔燃跟三爷为了乔家的势力,两个人在一块闹翻了脸,那乔燃要是杀了我刺激三爷,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 一想到这一点,我就恍然想起之前的那个雨夜,我被乔燃从前车窗那里直接拖出来,身上沾染了一地的碎玻璃,那一次,要不是三爷及时赶到,我差一点就死在了他的枪下。 即便时间过去已久,但我还是久久忘不了那一幕,忘不了那个凄厉的雨夜。 乍然回想到当时的画面,我的心猛地一颤,吓得我来不及任何思考,行动早已占据了理智。在迅速突破最后一道锁时,我赶紧从笼子里跑了出去。 可我跑的飞快,乔燃也追的飞快,我刚刚跑到门口的时候,眼看着我就要拉开门把手逃出去,没想到却被乔燃拉住了。 他忽然一把拉住我的衣领,就直接将我的身子给拽了回去:“想跑?你跑错边了。” “恩?” 这是什么意思? 刚刚那群人,明明是从这里将装在笼子里的我抬进来的,这明明就是一道门,难不成我还眼瞎? 还是说,乔燃这话的意思,就是指不管我往哪儿跑,都是死路一条?! 靠之啊! 这个家伙未免也太狂了,这话真是要多傲慢就有多傲慢。 我正被乔燃这厮气的一口血没上来,但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他虽然伸手抓住了我的衣领,但我弯下身子绕了个圈,硬是从他的手中挣脱了出来。随后,我反手朝他身上招架,当日被他从车前窗强行拖出去的情形历历在目,心里的仇恨如疯狂滋生的枝蔓,以破血之势增长起来,很快成长成一颗参天大树。 最近有个游戏挺流行的,叫王者荣耀,关于这个游戏,我印象最深的一句话就是,不管玩王者的妹子有多坑,都有一种你杀了我,老娘就要你团灭的心! 这个时候的我何尝不是如此,我连评估我和乔燃之间的实力这回事都不曾想到,脑海里就蹦出两个字——报仇! 当日我快被乔燃这个恶魔整死了,今天冤家路窄,就是有冤报冤有仇报仇的时候! 我丝毫没收住手上的力道,狠狠地对着乔燃就是当胸一拳。他像是压根就没这个防备,被打中后不由闷哼了一声,抬眸看着我的时候,朝着我忿忿吼了一句:“你疯了?!” 我二话不说,直接对着乔燃继续进攻,这个时候可不是打游戏,放个技能之后还需要等冷却时间,这会儿干脆不管不顾地冲上去就干架,不多打几拳,都对不住当时我养了大半个月的伤。 乔燃或许根本没想到我的攻势竟然会这么猛,他最开始还没有防备,最后变得正色起来,跟着我对打起来。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发觉自己的胆子竟然还挺肥的,换做一般人,估摸着看到乔燃就跟看到一尊煞神似的,巴不得直接开跑,可我如今就像是胸口里燃烧这一团熊熊的火焰,怎么都按捺不住,就想着要一门心思地爆发出来。 乔燃的身高比我高上许多,我便只能攻击他的下方。三爷在教我格斗的时候,特意跟我交代过哪几个身体部位是特别脆弱的地方,对敌的时候就专门往这几个方向跑。 但乔燃像是早知我的招数一般,我刚出手,他就已经做好了防御动作,我根本连近身都很难。我拼着想要冲上去和他拼个你死我活,但这种情况,无疑是将我的这份豪情硬生生地打在了一团棉花上,特别的不解气、不带劲。 到最后,我按捺不住心里的怒火,对着乔燃忿忿说道:“有本事你别躲啊!” 他沉沉的眼眸悠悠看了我一眼,顿了顿,这才对着我回应了一句:“这可是你说的。” 这自然是我说的。 就算是两败俱伤,我也想去争取那唯一的希望。 但纵使心里头燃烧着一阵熊熊的火焰,我们俩的力量悬殊却是铁铮铮的事实,我能一个人干过两三个健壮的男人,可在面对乔燃的时候,却怎么都怼不过他。 我好几次攻击,都被乔燃一把直接抓住了手,怎么都挣脱不了,施展不开手上的招式。手被他给缠住了,我干脆就用脚,用脚去制约他,可我刚一抬腿,一只腿居然被他的一双腿夹在了中间,用力挣扎了好几下都没能拔出来,害的我整个人就跟金鸡独立似的,就剩下一只脚还能蹦跶。 如此压倒性的失败,我都快气疯了,但这个时候,我没法,后来干脆直接对着他一口咬了下去。 他比我高差不多一个头的样子,所以我咬的位置恰好是脖子,虽说这位置要是放在一对情人身上,未免有些暧昧,但对于现在的我而言,对乔燃压根没爱意,恨意还差不多。 乔燃根本没想到我会来这么一招,他“嘶”了一声,此时脖颈之间已经流出了一些鲜血。 他这会儿倒是真的动气了,对着我不再像刚才那么客气,直接一个发力,就单手将我甩在了沙发上。 我重重地压在沙发上,嘴巴里充斥着难以消散的血腥气。而此时,我正看到他一步步朝我这边走来。 他的面上带着明显的怒意,低头沉沉地看着我:“敢对我动手,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话音刚落,我就看到他已经倾身朝我这边压了下来…… 198 以后还敢咬吗? 198以后还敢咬吗? 看到乔燃朝我俯下身子的那一刻,我整个人真的虚了,害怕他会对我做些什么。 那种心里特别慌的感觉,让我觉得自己特别的没有底气,无比担心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要是真的说起来,我统共也没见过他几次,但始终摸不透这人的性子,这会儿见他倾身朝我压下来,我刚才那满腔跟他拼死拼活的热血瞬时被浇了一盆水,一下子全浇没了。 若说前一刻的我,还是一个斗志满满的战士,但在这个时候,我的满腔热血都被乔燃俯下来的身子给一下子吓没了。 丫的我不怕煞神,但我怕流氓啊! 虽然乔燃长得一副煞神样,跟流氓压根沾不上边,因为从始至终,我都觉得这个冷情觉性的人应该对女人压根就没兴趣,但也不能说我自恋吧,我一来确实脸蛋长得还过得去,二来这会儿身上又被换了一件日式的高中校服,那校服与其说是清纯,倒不如说是露的有点多的清纯!那剩下一丢丢的清纯早就成了禁欲系。这三来,乔燃都到这地方来了,来这里的男人能干什么,这意图简直不要太明显好吗?! “你别过来!”我连忙开口想要阻止他,但这一切根本无济于事。我吓得赶紧侧身想逃,但他却提前朝着我伸出一只手,伸手将我拦了下来。我的身子被他往回一拽,又乖乖地重新滚回了沙发里头。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他已经俯下身子,重重地压在了我的身上。 虽然他看着挺瘦的,但真的挺重的。我的体重还没对过百,这会儿整个人都快被他压的没气了。乔燃压根不可能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儿,换做三爷,他怎么说都会双手撑着,不至于全然压在我的身上,但乔燃哪里是这种人。这会儿,他将我压的死死的,一点束缚都用不上,就已经让我整个人动弹不得。 不知为何,我瞬时感觉自己的心跳跳的很快,“砰砰砰”跳个不停,怎么都停不下来。 此时此刻,让我不由想起之前在乔老太爷的寿宴上,我和乔燃两个人躲在假山里时,因为假山的空间范围狭小,所以我们俩不免靠的有些近。可这一次,我却感觉我们两个人的距离比上一次来的更近了,因为我都能明显地感觉到他的呼吸声,是那么清晰而温热地扑散在我的身上。 昏暗的灯光,沙发上两具靠近的身体,这个场景换做任何一个人推门进来,大抵都会以为我们俩是关系不一般,但事实却恰恰相反。 我跟乔燃两个人说是仇敌还差不多,更别说关系亲密了。可我没想到,这个在我以为本该是我仇敌的男人,这会儿,他的一双眼眸宛若犀利的猎鹰,正沉沉地看向我,一动不动。 而他脖子那里的位置,还渗透着丝丝血迹,带着血腥而性感的感觉,就像是美丽的罂粟,让人害怕恐惧的同时,还是忍不住想要靠近,殊不知,那层美丽之中,夹杂着这个世界上最鲜艳的血,最肆虐的绚烂。 即便光线并不算亮,但我能显而易见地感觉到他的眼神之中带着不可忽视的侵略性,让我整个人不由有些轻颤,正想着自己该怎么办的时候,就见他忽然低下了头,重重地咬在了我的脖子上。 疼! 他的动作绝对不轻,让我忍不住“嘶”了一声。 这家伙属狗的吗? 竟然专门来咬我的脖子?! 我疼的半天没缓过神来,一阵龇牙咧嘴地痛呼着,我伸手推着他的身子往后退,但他却坚实的跟一堵墙似的,怎么都推不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终于松开了嘴。 靠,我竟然在他的嘴唇上看到了血! 怪不得会让我觉得那么疼,刚才我咬了他的脖子,这次,他咬的何尝不是比我更狠。我干不过他,干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想到,这倒是让他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原本一双冷漠的眼眸,这会儿乍然之间多了几分颜色。 恐怕也只有血腥味,才能让这样一位恶魔的身上多一分颜色吧。 我龇牙咧嘴地忿忿说道:“你是狗啊?!咬那么疼!” 对于我的怒气冲天,反观他倒是心情好的很,还伸手勾了勾我的下巴,在我的脸颊那里蹭了一把,淡笑着问我:“以后还敢咬吗?” 我何尝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指的无非便是刚才他咬我脖子的举动,实则是出于“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趁着他得意洋洋的时候,我趁机狠狠地推了他一把,他一时没防备,倒是真的被我一把推向后面去,趁着这个时候,我赶紧侧身往沙发下面逃。刚才我就已经在乔燃的眼神之中察觉到了一丝不一般的光芒,万一这会儿他在沙发上忍不住了,我真担心他硬拉着我干上一回。 就他那样让人捉摸不透的性子,我想大概还真是没什么他自己干不出来的事儿。 可我没想到,就在我侧身往沙发下滚的时候,一个不小心,腰腹那里的位置忽然顶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疼的我直接“啊”的一声叫出了口。 这见鬼的这张沙发制造的杀伤力也太大了点吧?! 我腰腹那里被那么硬生生地一顶,疼的半天没喘过气来,眼泪直接就被逼了出来,凝聚在眼眶里,偏偏没掉下来,但却真的疼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见我这般,乔燃直接一只手就将我提上了沙发。 我靠,没想到我拼了这么久才下来,这会儿居然一秒钟又回去了?! 我深刻地觉得这事儿还真是非一般的坑爹! “我不要在这儿!”我强烈抗议着。 对此,乔燃直接瞪了我一眼,伸手将我的身子一提,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就将我扛到了肩膀上,还在我的屁股上狠狠地打了一巴掌,骂骂咧咧地说道:“女人就是麻烦!” 我原本倒是想反驳着怼回去,奈何这会儿整个人倒挂在他的身上,非一般的难受,刚才就不怎么说的出话来,这会儿感觉自己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从身体外部的难受连带着演变到身体内部的难受了! 乔燃扛着我一路大步走着,最后,也不知道他究竟走到了哪里,直接就将我整个人一把摔了下去。我倒是没摔在地上,身体接触到了一片软绵绵的地方。 躺在这层软绵绵的东西上面,整个人可比在乔燃身上好受多了。乔燃倒是没理我,直接转身走了,也不知去了哪里。 而在这个时候,我微微翻了个身子,可没想到,自己居然看到了枕头?! 难道……难道…… 我恍若醍醐灌顶一般,整个人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尤其是在手撑着坐起来时,何尝还不明白,原来自己竟然被乔燃摔在了一张床上!因为这张床确实挺大的,大的不像是一张床,若非如此,我一开始也不至于没及时反应过来。 而如今,等想到这一点后,我硬是忍着疼痛想下去,但正巧这个时候碰到乔燃回来,他的手上似乎还拿了什么东西,不过那东西一闪而过,我也没怎么看清。因为,就在我刚刚坐起来的时候,整个人又被乔燃直接一手就又推了回去。统共坐起来的时间,我估摸着可能都没超过一分钟!!! “动什么?!”他的话语之间带着些许怒意,听得让人的心里不由有些怔楞。 而就在这怔楞之际,我感觉到一阵凉飕飕的,惊觉自己的上衣已经被乔燃这个煞神给一下子掀了起来…… 199 活该! 199活该! “啊——!!” 说真的,有那么一瞬间,我整个人的脑袋几乎都是放空的,感觉脑袋里头一下子失去供氧一般,完全没有任何思考的能力。 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行动比我的理智更快,早已大声叫了出来。 我这边叫的撕心裂肺,生怕自己被乔燃给怎么了,但乔燃却只觉得我聒噪,干脆伸出一只手捂住了我的嘴巴,使得我压根发不出声来。我正想着伸手去将他的手拿开,就感觉到一只手已经覆在了我的腰上。伴随着那只手,传来了一阵清凉的感觉。 我诧异地往乔燃的身上一看,发现他正伸手在给我抹药。而在此时此刻,我才发觉,他刚刚手上拿着那我不曾看清的东西,正是一瓶药油。他那宽大的手掌,抹着药油在我腰腹间的位置一点点推开。 他的力道有些大,让我有几次忍不住叫出了声,但他却并没有因此而停下动作,只是忿忿瞪了我一眼,说了句“活该”! 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嘴巴和动作都恶劣到了极点。不过,虽然他推药油的动作一点都没手软,可被他这么一弄,我腰间原本的伤痛感觉好了许多。 等到药油推完后,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似乎感觉乔燃比之前清醒了一些,至少没有再神经兮兮地盯着我看,并来咬我的脖子了。 我见他的情绪看着似乎好了一些,便微微坐起身子,试探着对我说道:“你带我出去吧。” 这地方不小,弯弯绕绕那么多,我就算是出去了,别人光看到我穿成这个样子,估摸着我也走不到门口。加上这儿又不是古代,男女都留长发,我连个女扮男装的选择都没有。 而如今,我只能借着乔燃,看看他能不能带我从这儿出去。不过,我这也只是试探试探,毕竟我们俩就算是要说有交情,那也是他想杀我后来没杀成的交情。 让我没想到的是,乔燃比我想象中更好说话,他只是微微低头瞅了我一眼,就拎着我的衣领出去。 按说我自个儿的身高也不算矮,在女生中时常还能做个鹤立鸡群的主儿,可没想到,这回在乔燃身边站着,时刻感觉到自己就是一个矮墩子,居然被乔燃拎着走?! 叔叔可以忍,但是婶婶不能忍啊! 于是,我坚强地踮起了脚,努力想要摆脱被拎起来的状态。 之前乔燃说我跑错门这事儿,他倒还真是没说错,因为我虽然被人从一扇门里抬进来,但出去的时候,乔燃却是带着我在房间里的另一扇门那里走的。那条路上都没有人,拐了几个弯之后就直接到了楼梯前。 与我料想中的不同,我们并不是下楼,而是上楼。在约莫走了两层楼梯后,我们终于到了路面上,门口还有专人看守着,但看到来人是乔燃后,立刻恭敬地回避到了一边。 看着这一幕,我不禁暗暗咋舌,看来,乔燃这个贵客的来头还真是挺大的啊! 我跟着乔燃一块出去,好不容易到了地面上,感觉到此刻鼻尖呼吸到的空气都特别的新鲜,让人有种重获自由的感觉。 真的,只有在失去过自由之后,你才会发现原先那个自由自在的自己是多么的快活,多么令人羡慕。就像是在学校的时候,厌恶作业厌恶考试,但只有在参加了工作之后,才会怀念那段曾经被自己厌恶的时光。 在我和乔燃出来只好,在门口守着的人很快又将门给关上了。在关门的那一个刹那,我回身看了那里一眼,那里的富丽堂皇可说是我所见过此生之最,就连关着女人的笼子外面一圈都包着一层铂金,更别说是路上看到的不少黄金桌椅。 那个地方奢华而糜烂,而我也在走出那里之后,才发觉那竟然是一座地下宫殿。要是从我苏醒过来之后开始算起,我统共在里头待了也就两三个小时的时间,但不得不说,在这段时间里,我过的如履薄冰,人生中没有一刻比今天晚上来的更加煎熬。 海城这个城市早已华灯弥漫,霓虹灯闪烁着,几乎晃了人的眼,我看着满城烟火,却蓦地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出来了! 我真的出来了! 在那里的几个小时,我真的好像只身去地狱走了一遭,如若今天不曾碰到乔燃,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所以,就连我自己也说不清,在这个遥远的城市碰到他,究竟是一种幸运,还是一种不幸。 就在我怔楞之际,一件衣服忽然搭在了我的身上,我回身一看,就看到乔燃已经脱下了他的外套,一把将我罩在了他的外套里。他的外套很大,我穿着几乎能当长款大衣穿,但不得不说,穿着却异常的暖和,感觉一下子躲进了一个火炉之中,冒着浓浓的暖意。 原先我的身上统共就只有一件要有多露就有多露的裙子,不单上衣短,裙摆更是只能堪堪盖住屁股,走出来后,整个人被冷风一吹,忍不住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现在有了这个外套后,明显感觉到暖和了许多。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太惨了,这会儿我看着乔燃居然还觉得似乎比原先顺眼了一些。 他后来问我去哪儿,我想了想,还是打算先回趟之前所在的酒店。之前我在那家连锁酒店入住,所幸下楼吃饭吃饭的时候,身上只带了手机、钱和房卡,重要的身份证件都放在了房间里。 这次回去,我想着要赶紧去把房间里头的东西取出来,那压根就是一家黑店,等我的东西拿到之后,就要赶紧换个地方。人家既然敢在餐厅里公然下手,我真不信那里会连一个摄像头都没有,可即便如此,居然还是被得手了,说明那个酒店肯定是个黑店! 亏这还是所中档的连锁酒店,没想到背地里可并不光鲜。 这回,我一定要赶紧拿东西走人。 我瞅了乔燃一眼,而就在这个当口,却见他一把拉住了我…… 200 你是认真的? 200你是认真的? 乔燃拉住我就往车里带,随后一路往酒店赶去。 我打算等拿到东西换酒店后,就要去打个举报电话,顺便还要提提那个“地下皇宫”的事儿,不过这事儿要是说真的,即便我举报了,但还真的并不一定有用。因为我知道每个地方都有他盘根错节的关系网,难保局子里头就没人跟那里的人有关联,那个地方既然存在着,肯定就有人在背后撑着,若非如此,也不会像今天我看到的那般那么猖獗而肆无忌惮。 乔燃在送我去了那个酒店后,因为丢失了房卡,所以我跟前台确认了一下身份证号码才算完事儿。不过,这可能也归功于乔燃那个煞神,他往我的身旁一站,就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前台没多说什么,就直接给我刷了门卡进了房间。 房间里的包还在,我检查了一下,证件、现金和卡并没有丢失。我赶紧拿着包就退了个房间,而等到这回去前台的时候,这才在前台那挂着的钟上看到,这会儿居然已经两点多了。 这个时间点,自然不可能是白天下午两点,居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这倒是让我有些诧异。怪道刚才路上碰到的车并不多,原来是出于这个原因。 没了手机之后,我整个人对时间都没什么概念了。但现在是大晚上,我根本找不到地方买手机。我原本想在前台那里借个电话跟三爷说一声。我失踪这么久,虽然他在千里之外,难保他不会打我的手机找我,可后来,转眼我一想到他或许这个点已经睡了,或许还会担心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之类的,我到底还是没打这个电话。 乔燃似乎是看出了我心里头的想法,走到酒店门口的时候,我看到他忽然停住了脚步,回身问我:“你跟着他,不光是为了钱吧?”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诧异地抬眸看了他一眼,却看不透他那深邃眼眸中所透露出的讯息。 他的一双眸子很亮,也很深邃,深邃的让人根本看不透他的心思,就如同此时此刻,明明我们俩就面对面地站在对面,我还是感觉两个人好像隔了千里之远。 不知道为什么,乔燃的这句话,让我蓦地想到,之前楚言似乎也对我说过,他能给我更多的钱,亦或是权势,只要我跟着他,他不介意将这些东西悉数送到我的手上。 在楚言和乔燃看来,我和三爷在一起,不过是出于一场交易,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情,何况又是三爷那样的身份,除了交易还有什么呢? 但即便其他人怎么想,在我眼里,我总觉得,我和三爷之间的感情,毕竟是有些不一样的。 虽然我们的开始并不算愉快,甚至还多了一分强迫的意味,但现在我能肯定的一点是,我的心里有他,他的心里,也有我的位置。 若说是钱,那更是跟钱没什么关联,毕竟三爷为了我跑,根本不可能给我钱。即便他曾经对我说过,他会将他名下的房子车子亦或是银行卡里的余额都转给我,但那也是在我生;他的孩子之后。 在这一点上,李纯倒是比我高明许多,她跟了程老爷子没多久,不管是兰博基尼、法拉利亦或是房子什么都有了,甚至还成功地在程老爷子的心里占据了一席之地。 程老爷子在这些年来,见过的女人绝对不会少,但李纯在他的身边能有今天,我想,她依靠的也远远不只是年轻和美貌。 其实有时候,我也会偶尔怀念当初那个脑子少一根筋的姑娘,那个时候的李纯很脆弱,脆弱的让人觉得甚至有些傻,但同样的,那个时候的她也很单纯,即便裘魏那个渣男怎么伤害他,但她的心里其实并没有存什么坏心思,还会因为裘魏搞大了另一个女孩子的肚子而伤心地落泪。 现在的李纯,哪里还找得到当初的影子呢?就像是我,我也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和过去之间究竟存在着怎样的差别,也不知道这种差别究竟是好是坏。 我和三爷在一起那么久了,在相处的种种中也能看出,他在很多时候,远远不如外表上看着那么强大,在他的内心之外,铸造了一栋坚固的墙,外人根本很难靠近。唯有真正当我推开门、越过墙,我看到他的内心世界时,才恍然发觉,其实他是个特别没有安全感的人。 他并不是一个无坚不摧的人,他有时候也很柔软,害怕受伤,所以在害怕的基础上,他会用尽一切办法将我牢牢地绑在身边,只为了我能长长久久地留在他的身边,不让我离开。 这一点,从他强大的占有欲之中也能可见一斑。 这回,对于乔燃的问题,我沉默了许久,脑海在思索着我和三爷之间的关系应该怎么形容。 可最后,从我口中吐出的答案,甚至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因为,我说了一句:“我爱他。” 我爱他,即便我们之间相差着七年的年龄差,即便我有时候喜欢逗趣地叫他一声“乔叔叔”,即便他也会在意年龄的问题,担心我因为年龄差而在心里产生芥蒂。但其实,不会,是真的。 我爱他,即便我们之间的身份天差地别,甚至可能都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想;我爱他,跨越年龄,不分贵贱,只为这一刻,我的心里满满的装着的都是他。 真的,只有当你爱一个人的时候,你才会感觉到自己就连胸腔里都装着满腔的热血,奋不顾身地想要挥洒着自己的热情和血液。 在年轻的时候,应该轰轰烈烈奋不顾身地去爱一场,去拥抱自己喜欢的人,去拥抱那个将自己全身心都捆绑住的人。 让我没想到的是,我的这一个答案,不单单让我自己楞了神,就连乔燃都有些诧异。有好长一段时间,我都能感觉他看向我那难以置信的目光。 他看着我,声音中带着几分不确定,对着我喃喃问道:“你是认真的?” 我对着他点了点头:“当然是认真的。” 若非认真,我如何会回答的如此肯定?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感觉到乔燃的手一拉,就直接将我带向了他的怀里,一把就紧紧抱住了我…… 201 过来,我只给你这次机会 201过来,我只给你这次机会 说真的,当乔燃将我拉向怀里的时候,我那一瞬整个人都是懵的,根本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就像是一个人脑袋里的神经忽然一下子都短路了,无法作业,什么都思考不了,什么都干不了,就跟个牵线木偶似的。 凌晨的海城,冷风瑟瑟作响,散着凛冬的寒意,冷风几乎要灌进人的骨髓之中,唯有街道两旁闪烁的霓虹灯透着些许暖意。而乔燃那么一个看着如斯冰冷的人,不知为什么,此刻靠在他的怀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温暖…… 他将我抱得很近,以至于我一个侧耳,就能听到从他胸膛里传来那清晰的跳动声。 不对! 我现在在干什么?! 等我反应过来之时,整个人赶紧一把推开了乔燃,立即站的离他几步之远。 他怔怔地看着我,眼神之中带着几分我看不透的意味,对着我忽而问道:“你以为,他就真的是你看到的样子吗?” 乔燃这话说的有些莫名其妙,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我也不知他这话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三爷不像是我看到的那个样子,那又是什么样子? 当时的我,其实还远远不懂乔燃话里的深意,但我却蓦地想到了一件事。 是宁瑶。 我想到我曾经在书房那三爷的电脑上,无意中看到过宁瑶的资料。宁瑶是程恪同父异母的姐姐,最后跳楼自杀而死。她的死一直是个谜团,或许程老爷子大概是知道真相的,但他却一直将这件事压着不说。 若非因为宁瑶的死,程恪当初也不会混在彪爷的身边,试图寻找消息,可彼时因为他根基尚浅,没多久就被彪爷挖了出来,还差点栽在了这里头。而在那个时候,如果程恪并没那么做,说不定我们俩都不会有相识的机会。 要不怎么都说命运弄人呢? 只是,宁瑶的资料为什么会出现三爷的电脑里,是我一直都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 这个原本我以为跟我的生活几乎没什么相关联的人,忽然就出现在了我的世界里,搅乱了我的生活,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去跟三爷说这件事。 要说之后,我一直没机会再去书房那里看看,因为后来家里响过一次警报系统,怀疑可能有人曾经想要入侵过,所以三爷不但给家里头重装了最高端的警报系统,除了卧室和卫生间之外,还都设置了摄像头,摄像头的画面连接到手机上,可以随时起到监控的作用。 正因为如此,所以我之后并没有找到机会再去三爷的电脑上看看,可怀疑的种子,却已经在我的心里头埋下了。 我甚至都不敢跟程恪说,宁瑶的死可能真的跟三爷有关系,虽然那仅仅还只是停留在猜测这一层面。 一方面,我其实很想主动问问三爷,想问问他是不是真的认识宁瑶,跟宁瑶之间是什么关系;另一方面,我心里又有些害怕,害怕从他口中所说出的答案,会破坏我们现在之间的关系,害怕那个答案就连我自己都可能接受不了。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才一直犹豫着没说话,始终在三爷面前当做自己照旧什么都不知道,一如既往地保持着沉默。 乔燃的这句话,蓦地将我深埋在心底的心思又勾了出来。 可即便我的心里有些虚,但面上还是硬撑着反驳乔燃:“我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样子,而且,很可能比你更清楚!” 他似是被我的这句话有些气到了,瞪着我半天没说话,原谅我只有在这个时候,才稍稍看出了他的情绪。 他忿忿地看着我,生冷地说道:“过来,我只给你这次机会。” 乔燃这句话说的霸道无比,他口中的“过来”,指的自然不单单只是我现在人走到他的跟前,还包含着我从三爷的身边离开,去到他那里。 我不知道他怎么忽的冒出了这样一句话,不过这个人本来就生性让人难以捉摸,说出这样的话倒是也不见得怎么奇怪。 凌晨的天,我抬眸看到他的白色衬衫敞开到胸口的位置,以至于锁骨往下的位置一览无余,甚至还能隐隐约约看到健壮的胸肌,下身的长裤衬出他修长的身材,手腕上配着的银色腕表格外显眼。 因为他将外套给了我,所以穿的未免有些稀少,但却并不觉得单薄,或许他那眉眼中所透露出来的浓浓戾气,早已将我整个儿笼罩在他的眼眸之下,让人甚至连跟他对视都需要莫大的勇气。 可在这个时候,即便是拼着下一刻要给他一枪爆头的风险,我还是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拎着包就一路冲到了马路边上,正好一辆出租车过来,我拦车直接上去,连回头看乔燃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就直接让司机一路狂奔。 这回,经过这么一遭之后,我如何还敢住一般的酒店,干脆选了海城最出名的一家五星级酒店将我送过去。左右我的手里还拿着三爷的副卡,这个时候,还是先把我自己的安全顾好为妙。 等到酒店后又是一阵办理登记入住,直到回房间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我甚至连衣服都没脱,就直接困的在床上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整个人有些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座机那里的时间,看到已经是上午九点钟。我赶紧翻身起床,随便洗了一把脸之后就赶紧出门去买新手机。等买好新手机后,免不了又是一阵跟三爷爸妈那边联系。 三爷那边倒是还好,他还以为是我在海城玩疯了,玩的连电话也不接。因为这次的事情中还包括着一个乔燃,考虑到三爷和乔燃之间的关系,我最后还是选择了隐瞒这件事,只是顺着三爷的话说下去,说是因为自己太过迷糊,逛街逛着逛着就一个不小心把手机给逛没了。 三爷那边似乎还有不少事情要处理,叮嘱了我几句后,就被人催着不知是去办什么事。后来跟我爸妈联系的时候,好在他们是中午十一点左右的高铁到站,我这会儿赶过去接人正好合适。 在过去的路上,我还不忘打了个举报电话,顺带着将那家黑店和那个黑宫殿给举报了。 也不是没想过再救别人,但说真的,就连我自己能从那里逃出来都算是运气,现在我势单力薄,在海城更是一点根基都没有,单单靠我一个人,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我不是个圣人,我其实胆小的很,我愿意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去善待别人,但当危险来临时,能让我奋不顾身挺身而出的,只有我的家人和爱人。 高铁站人满为患,通电话时也吵吵闹闹的,很多时候根本都听不清声音,以至于我隔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跟我爸妈碰上面,见面后,我拉着我爸妈想离开,但我爸却忽然拉住了我,对着我神秘兮兮地说道:“还要等一个人。” 等人? 说实话,在我爸对我说那句话的时候,我第一反应就是在逗我呢? 我刚刚统共就在站里接到了我爸和我妈两个人,钱钱在学校里准备高考来不了,哪里还有其他人过来?而且,就算是有其他人过来,怎么不跟我爸妈一块走? 所以,在我爸拉住我的时候,我的面上呈现一脸懵逼状,这到底是个什么鬼?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时,我爸忽然给我指了一个方向,对着我说道:“那人就在那儿!” 我顺着我爸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正好看到一个穿着一身黑色大衣、身材颀长的男人…… 202 他叫徐嘉若 202他叫徐嘉若 只是一个侧脸,就不难看出这个男人长相不俗,只不过,我对于他却有些陌生。 这个人是谁? 我爸为什么要在这儿等他? 当这个问题还在我的心上盘旋之时,就见我爸已经笑着赶紧迎了上去,走到那个年轻男人的跟前,对着他说道:“你就是嘉若吧?” 听到声音,那个年轻男人转过头来,看了我们一行几个人一眼,笑着说道:“堂叔堂婶好,奶奶担心你们找不到路,特意让我来接你们。”他随后看了我一眼,对着有些不太确定地说道:“你是……念念吧?” “对,这就是我的大女儿,叫念念。”我爸赶紧介绍着说道,“念念,这是你堂哥嘉若。” 我也不知自己怎么突然冒出了一个堂哥,但还是乖乖地叫了一声:“堂哥好。” 堂哥和善地看着我,礼尚往来地回了一句:“堂妹好,我记得你出生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没想到现在长成一个漂亮的大姑娘了。” 虽然人家说抱过我,但奈何那个时候我哪里会有记忆,压根一点都想不起来,只好讪讪地笑了笑。不过,我爸确实是在我很小的时候带着我妈一块北上打拼,钱钱便是在北京出生的。 要说起来这两家人的亲戚关系其实挺近的,但毕竟北京和海城之间隔着大半个中国,多年以来也不怎么往来,这便使得关系有些生疏了。这次碰到姑婆八十大寿,人家又专程打电话过来邀请,却是怎么都要看望这位长辈的。 “寿宴中午就开始了,我先接你们去吃饭吧。”说话时,堂哥已经熟稔地一把提过我爸妈手上提着的行李箱,带着我们一路往停车场的方向走。 一开始我只觉得这个传说中的堂哥穿的挺贵气的,一身笔挺的西装,西装的蓝色将他衬得整个人看上去肤色格外白皙,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多了几分精致。 他的车子是保时捷中性价比最高的一款,一看就是懂车的内行人,平日里的生活质量也很高。他将行李放在后背箱后,又主动帮我们拉开了车门,显得教养格外出众。 从初见到现在,不得不说,我对这位堂哥的印象倒是不错。 因为之前凌晨三点才睡觉,一天下来几乎没睡多少时间,所以我一上车靠着汽车的软垫时,就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耳边听着堂哥跟我爸妈闲聊着海城这些年来的变化,就像是催眠曲似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一下子睡了过去。 以至于等我醒来之时,看着一帮人都在看着我时,我整个人几乎都是懵的。 “怎……怎么了吗?” 堂哥站在车门外,对着我笑着说道:“堂妹,已经到了。” 我这才发现车子已经停下,而我爸妈和堂哥早已下车,手上还提着不少东西,估摸着是他们临走的时候,才发现我还在车上呼呼大睡。 “奥,不好意思。”一听这话,我连忙反应过来,迅速地起身下车。可因为下车有些急,一不小心磕到了车顶,不过却被一只手给挡住了。 我这才注意到,原来刚才在我下车的时候,堂哥用手帮我护着头,我这么一磕,磕到的不是我的头,而是他的手。 我连忙抱歉地说了一声“对不起”,看着他有些红红的手感觉特别不好意思。但堂哥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大事。 但在后来,堂哥引路走在前头,跟我爸闲聊的时候,我妈还是在后头说了我一句:“你这丫头,做事怎么也不长点心呢?” 我郁闷的没说话,但转眼又对着我担忧地问道:“刚刚睡那么沉,是不是昨晚都没睡好啊?我记得你小时候认床,不会是现在到了一个陌生地方还失眠吧?” “我没事。”我摇了摇头,对着我妈说道。想不到,她居然还记得我小时候的事情。 刚才确实绝对的困的受不了,可这睡了一路之后,我倒是感觉自己的精神好了许多。我和我妈两个人在堂哥和我爸后头跟着,可我没想到,等到坐电梯上了一楼之后,居然发现姑婆办寿宴的地方,正好是我昨天晚上的住处。 堂哥比想象中更贴心,他先带着我爸妈办理了入住,先送我爸妈去房间稍微梳洗一下,然后再带着我们一块去般寿宴的那层楼。入住的钱是堂哥付的,我爸虽然心疼钱,但在这种时候也不好让一个晚辈付账,但堂哥坚持这回来海城应该让他好好尽尽孝道,硬是坚持把钱给付了。 我们这边推辞不过,只好就此作罢。堂哥原本还想帮我也开一间房,让我们在海城好好地玩几天再回去,后来听到我正好就住在这里,便笑着说道:“这倒还真是挺巧的。” 海城的五星级酒店并不是只有这一家,不过我是因为司机师傅正好将我带到了这里,谁能想到,这里居然是姑婆办寿宴的地方,不得不说,这确实挺巧的。 我爸妈在房间梳洗的时候,我顺道回房化了个妆。上午起来的急,匆匆忙忙洗了一把脸就出了门,这回特意去参加长辈的寿宴,总该将自己收拾的爽利一些才好。后来想了想,我干脆又换了一身驼色的长款外套,里面内衬一条白色的蕾丝裙,踩着个小高跟感觉人一下子看着精神多了。 等我收拾完出去后,正好看到我爸妈也休整完从里头出来,因为知道我在这里开了房间,所以后来堂哥干脆就让前台把房间换到了隔壁。让我没想到的是,就在我们梳洗的那会儿,堂哥居然一直在外面等候。 我出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他靠在墙边低头看着手机,见我出来后,或是因为我之前的邋遢形象太过深入人心,所以他见我如此打扮过,眼神之中还闪过了一丝惊艳。 不过我们还没说话,就看到我爸妈已经跟着走了出来。堂哥没多说话,直接带着我们去寿宴的现场。 寿宴在顶层,一到那里就能感觉到布置的极其奢华,几哥祝贺许桂芳女士八十大寿的镶金大字格外显眼。往来的宾客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仿佛一下子到了另一个世界…… 203 让他们去解决 203让他们去解决 看着这华丽的寿宴现场,不免让我爸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打扮。我看出他们的担心,连忙低声对着他们说道:“没事儿,好看着呢。” 听到我说的话,这才让他们稍微安心了一些。 堂哥引着我们一路过去,期间碰到不少跟他打招呼的人,俨然是一个众星捧月的人物。 等走到人群中央的时候,我看到堂哥忽然停下了脚步,对着其中一位花白头发、看着特别精神而富有涵养的老太太说道:“奶奶,堂叔、堂婶和堂妹他们一家到了。” 原来,这位就是我的姑婆。 姑婆一看到我爸,眼眶就有些湿润了。按照辈分来算,姑婆是我爷爷的妹妹,是我爸的姑姑,或是因为有些年没见了,姑婆看到我爸时,眼眶都是湿润的,一个劲儿地叫着我爸的名字。 看的出来,我爸和姑婆的关系应该很好,只不过这些年因为地域关系而局限了。 姑婆的情绪很激动,堂哥在一旁劝了好久,她才稍稍平稳了一番情绪。后来转眼看到我时,慈爱地注视着我,对着我说道:“这么多年了,没想到你的孩子都这么大了。来,孩子,过来让姑婆好好看看。” 我依言走到了姑婆跟前,乖巧地叫了一声“姑婆”,她连忙从手上褪下了一个镯子递给我:“哎,乖。” 这镯子一看就价值不菲,我自然不能收,连忙想着要退回去,可姑婆在一旁却一个劲儿地坚持要给我,说是这么多年也没来看看我的补偿。 碰到这样一位长辈对你说这么掏心掏肺的话,我觉得在那一刻,自己的心好像一下子就融化了,对着姑婆摇了摇头:“不,我作为晚辈,应该是我时常来看望您才对。” 姑婆拉着我说起不少往事,很多尘封的记忆,在这位精神矍铄的老人口中,仿佛化作了一颗颗美丽的鹅卵石,汇上她如水般的慈祥拼凑着成了一条小溪,拼凑成了一条回望往事缱绻的鸿沟…… 最后,倒还是午宴的时间到了,姑婆这才稍稍停了下来,末了还不忘有些自责地说道:“都怪我,见到你们一下子想起来这么多事儿,一下子没管住自己的嘴,反倒耽误了你们吃饭。” 我们连声说着不会,说话间,已经被姑婆和表哥引着入席。 后来,堂哥的父母到了这儿,他们之前或许是在和人寒暄,这回来到宴席上后,免不了又是一阵亲密交谈,堂哥家比我想象中来的更为和善,一家人看到我们都格外亲切。而在我爸妈和堂伯他们的交涉中,我才知道,原来堂哥姓徐,发音和“许”倒是有些相像。 徐嘉若,原来他叫这个名字。 我虽然平素不怎么爱跟人打交道,但只要我愿意,嘴上都能说出一朵花来,若非如此,当初也不可能在夜场这地方混的开。 这回席面上的都是长辈,面对和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似乎都有一种天然的亲切感,交谈起来也不会觉得有所芥蒂,只觉得特别亲切。 期间我接到了一个电话,低头一看,发现是三爷打来的,连忙跟各位长辈知会了一声后,暂时离席去接个电话。 这一层都被徐家包场,来往都是宾客,加上我对这地方来的又不甚熟悉,所以我干脆就走到了楼梯间接电话。 上午匆匆忙忙地没说几句就挂了,这会儿看到三爷来电话,我想他大概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没想到我的猜测并没错。 三爷在电话中,特别郑重地对我说:“我要北上去处理一些事,有段时间可能不在北京。我留了人照顾你,有什么事情就让他们去解决。” 我知道三爷既然身处这一行,自然有许多身不由己的时候,我能理解他的生活性质,便点了点头,对着他说道:“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也……小心点吧。” 其实每每到说这句话的时候,我都有些心情不悦,更多的则是担心,担心他这样每天刀里来血里去,万一一个不好受伤了怎么办?可我也没什么办法说服他远离这些,这个圈子,进去容易,但想要脱身,就算是你肯收手,你的仇家也会对你赶尽杀绝。 末了,三爷对着我嘱咐了一句:“海城最近的局势有点不太稳定,你在那逛逛可以,但还是小心点为好。” “行,我知道了。”我早已尝过危险的味道,这回又怎么敢再去触碰这块逆鳞呢?我对于海城而言,只不过是个身单力薄的外乡人,纵使老家在这里,但毕竟这么多年没回来了,对这里的一切都陌生的很,对于这里的现状,也根本撼动不了一丝一毫,只能在这个时候暂时先选择明哲保身。 我这人打电话有个习惯,就是一边打电话喜欢再一边做点什么,有时候是手里握着一支笔把玩,有时候又会不自觉地走来走去,这次手上没有笔,在不知不觉中,我也不知道走了几层楼,竟然往下走着楼梯。 电话结束,我正想着重新折回去时,忽然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有人为了说话方便,特意跑到楼梯间这里来说话并不奇怪。我原本并不屑于做听墙角的事儿,原本打算自行离开,却不想,我竟然在这阵说话声中,似乎隐隐约约地听到好像有人提到了“乔四爷”这几个字。 乔四爷,莫非他们说的是乔燃? 乔燃应该到海城来也没多长时间,从昨晚那帮人对他的态度来看,应该他的势力在海城也有所影响。而如今,这回这些人的口中忽然提到乔四爷这个字眼,我想可能并不是出于偶然。 心上一阵计较,再加点好奇,我稍稍顿了顿,犹豫了一番之后,赶紧把手机调成静音,然后放轻了脚步掖手掖脚地声音的来源那边走去。 在一个楼梯的拐角处,我看到三个男人正在那里谈话,而他们口中所谈论的内容,就连我都没想到,居然会涉及到这样一个惊天大秘密…… 204 万一他不上钩怎么办? 204万一他不上钩怎么办? “你说这乔四爷究竟什么时候来的海城?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我听到一个尖细的声音这样问道,随后,则是另一个稍微有些粗粝的声音接口: “难不成,是乔家最近又什么动作不成?” 那个尖细的声音继续说道:“不会吧?乔家这些年一直在江城偏安一隅,也没听过他要对南方这边下手啊?” 原本我只以为只有两个人在那里说话,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有些低沉的声音忽然开口:“管他有什么动作,他既然敢来这里,干脆就一直让他待在这儿别回去了。” 那个尖细的声音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唉,阎老大,你的意思是?” 后来也不知道那个叫“阎老大”的人究竟做了什么动作,我只听到另外的两个人似乎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后,只听到低沉的声音继续开口说道:“这叫防患于未然,要不然等到他回过头来咬我们,还不知道我们是怎么死的?!你们可能只听过乔家,但我却对这乔四爷并不陌生。这乔四爷能在道上打出这个名号,可跟乔家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一辈乔家可有十几个儿子,到现在只活了一个乔三爷和乔四爷,你难不成以为这两个人都是好相与的角色?这两人可都不是一块好啃的骨头,万一下手晚了,我担心就来不及了!” 那个粗粝的声音开口问道:“可这会不会太冒险了?” 对此,那个低沉的声音继续说道:“这乔四爷既然现在来了这儿,那就是一个信号,说明乔家要对我们这块地方动手了。他之前老实在北方待着就算了,我们双方井水不犯河水,但这回,既然他来了海城,咱们就一块让他弄个有来无回。” “今天这上头可是徐家在办寿礼,在这闹出动静不太好吧?” “今儿个这里有徐家在,自然不能在这里动手,我早就想好了,之前就让人对他的车动了手脚,过会,我们先灌醉他,然后把他约到外头去。只要他一上车,砰——” “你竟然在车上安了……?” “哼,这叫赶尽杀绝!想跟我阎老大抢地盘,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是几斤几两!” “万一他不上钩怎么办?” “周老四,宪九爷,我可都知道你们俩今天都带了不少人过来,过会要是乔燃不上钩,我们就强行将他架到车上。反正车子是他的,出了事情也怪不到我们头上!” 听着这阵阴狠的声音响起,我感觉就好像是有一阵无形的冷风在我的背后狂乱地窜着,后背上全是冷汗,怎么都消停不下来。 他们竟然在密谋这件事? 从言语之中,我也能大概猜到,这帮人已经就是海城的地头蛇,而乔燃来海城,已经被他们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急着想要干掉他。毕竟很少有人会想到,人刚到这里,什么都还没做,居然就会被人干掉。 我的耳边一直回旋着他们在乔燃的车上做手脚这件事,以至于他们几个人说了什么,根本一点都没听进去,等到我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些人已经离开了。我往底下暗暗看了一眼,只看到了一地的烟头,还散着淡淡的火星。若非如此,我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都是真的。 我吓得站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来,直到后来,才后怕地赶紧又跑上了楼。一跑到顶楼,我就撞见了堂哥徐嘉若。 他见我跑的气喘吁吁的,不由问道:“你去哪儿了?我找了一圈都没看到你?” 原来他是出来找我的? 也怪我这回出去的太久了一些,先是打电话,后来又是听墙角,时间过得不快都难。我随意搪塞了几句后,就跟着堂哥一块回到了席上。 只是,即便坐在席上,我整个人还是有些心神不宁。 依照刚才那帮人的意思,是想要联合起来干掉乔燃? 虽然我觉得乔燃这人特别的讨厌,但我要是不知道这事儿就算了,可现在我知道之后,又觉得自己好像不太能狠下心肠去看着他死。 我神情恍惚地坐在席上,却始终坐立不安,后来干脆放下筷子又跑了出去。 我大概回忆了一下之前的楼层,这回也不敢走楼梯,只敢坐电梯下去。 电梯到了之后,发现这一层和顶层的装修完全不同,似乎是设置了好几个特别大的包厢,门口还有专人守着。因为只有一间房的门口有人站着,所以我能确定,乔燃应该就在这里头。只是,我现在压根就进不去啊! 我的手上根本就没有乔燃的联系方式,给他发个短信打个电话提醒之类的方法根本就不可行,只能在见面之后跟他说,难不成,我要在外头等到他出来吗? 不过,那帮人之前好像说过要将乔燃灌醉,万一他到时候出来时已经成了个醉鬼,不管我说什么,他大概根本就听不进去吧?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一时之间,我压根拿不定注意,不知自己该怎么办。 恰好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一个经理模样的人领着一帮年轻漂亮的姑娘走过去。 我一看到这场景,蓦地有些吃惊,虽然听过一些五星级酒店也会提供特殊服务,但没想到,这次居然会被我碰上。而看着这群人走的方向,可不正是往包厢那边走? 不过,这帮人既然想灌醉乔燃,叫几个姑娘来陪着,这倒也不奇怪。 我这会儿完全是属于滥竽充数的那一个,跟在最后面试图想要混进去。虽然刚刚过完年,但那帮姑娘穿的还真是清亮,一个个都是清一色的小短裙,只能堪堪盖住屁股,跟她们一比较,我因为刚才寿宴上开了暖气,所以脱下了外套,这会儿里头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蕾丝裙子。因为那裙子是长袖,我干脆就将袖子一下子收起来,收到胳膊肘的位置,以防让自己看着不要太突兀。 由于我排在最后一个,加上我之前在夜场待了不少时间,想要学点姑娘们身上的风尘气息自然是件轻而易举的事儿,就连我自己都没想到,这回居然让我这么混过去了。 而在包厢里,可以说是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我真的看到了乔燃…… 205 这妞倒是长得挺水灵的 205这妞倒是长得挺水灵的 里头的装修豪华而奢靡,中间挂着一盏漂亮的水晶吊灯,最先路过的一个小隔间上还摆着几十盘吃剩下的菜。看着那杯盘狼藉的样子,想来这帮人才刚刚吃过午饭。 路过那个隔间后,我跟着进了另一个房间里头的房间,那个包厢比我想象中来的更加豪华,几乎可以跟我之前去过的地下宫殿媲美,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反正就是每个细节都透露着“烧钱”的信息。 包厢里的灯光最开始有些暗,等到人进来后,但见其中一个人忽然“啪嗒”一下打开了灯,对着我们这帮进来的姑娘说道:“可算是来了,这回还真是让爷好等啊!” 对此,那个穿着一身白色衬衣、打着领结的经理倒是说着一口流利的俏皮话,对着这位传说中的周四爷卖好:“周四爷,可真是对不住啊,姑娘们一般都是晚上才上班,原本这个时间点都不想来的,可一听说是周四爷您的场子,您看可不,这帮人上赶着都一个个拦了,我真是拦都拦不住。您要是说慢呐,也只能怪我的腿脚不利索,没跟上这些姑娘们跑起来的步子啊。” 听到这么回应,那周四爷瞬时心情好了不少,伸手拍着经理的脸,满意地说道:“你这小子倒是会说话。” 听这声音,想来眼前的这位周四爷,应该就是之前我在楼梯间里听到的那个尖细声音。 我悄悄看了他一眼,发现这人长得就是一副尖嘴猴腮的模样,一双绿豆大的眼睛显得整个人看着有些奸猾,倒八字眉,再配一个八字胡,活脱脱一个剧本里的反面角色。 他扫了我们这帮人一眼,对着经理说道:“先介绍介绍吧。” 这介绍便是让姑娘们各自做个自我介绍,但有些时候,则会由经理出面介绍,这要看情况而定。 这回,我看到这帮姑娘们依次一个个往前走了几步,对着包厢里的各位客人用娇滴滴的声音介绍着自己的名字。这名字当然也不可能是真名,而是这个场子里头的艺名。 “贵宾好,我叫楚楚。” “贵宾好,我叫安安。” “贵宾好,我叫梦梦。” …… 一个个姑娘依次介绍着,很快就轮到了我。 我瞬时觉得压力山大,生怕这个时候自个儿一露面,就被经理给认了出来。但这会儿,自然已经是骑虎难下,我只好硬着头皮走上了前,照着其他人的样,说道:“贵宾好,我叫……” 在说到这几个字的时候,乔燃已经忽的听出了我的声音。他原先坐在沙发那边品着一杯红酒,时而摇曳着手上的高脚杯。跟这帮土老帽比起来,不知道要矜贵多少。对于先前那些个姑娘的介绍,他也没怎么在意,而这回,因为听出了我的声音,瞬时一双如鹰隼般的眼睛往我这边看了过来。 他或许根本就没想到居然会在这个地方看到我,就如同昨晚那般一样,他在房间里,却在房里的大屏幕上看到我被拍卖的场景。 只是,昨晚才经过那么一遭,虽然最开始有些惊讶,但后来他还是淡淡地移转了目光,不再往我这边看来。 我说到我叫什么的时候,就忽然停了下来,因为我突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接下去。 在这个地方,我可不敢说自己的真名,要不然之后碰到这帮人为了报复追杀我,我真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一时情急,干脆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我叫……然然。” 别问我为什么会取这个名字,因为现在就乔燃在我面前,我脑袋里这会儿就记得他的名字,好死不死就直接用了这个名字。 要问乔燃这会儿什么反应? 我会说他刚刚都喝下了高脚杯里的红酒,在听到我的话之后,差点把嘴里的酒直接喷出来吗? 他被呛着了,咳嗽了好几声才稍微平复,对着我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说你叫什么?” 我不怕死地又重复了一遍:“我叫然然……” 我估摸着乔燃要是评选一次年度最让他恶心的事儿,这件事很可能会榜上有名。 最开始另外那帮人还有些云里雾里,直到后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忽然恍然大悟地开口,笑着说道:“哟,没想到这儿居然还有个跟乔四爷同名的姑娘,这还真是缘分呐!” 光是听着这低沉的声音,就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因为我不会忘记,刚才就是这个声音的主人,策划了一场要让乔燃命归海城的局,想要乔燃今天就把命交代在这儿。 这个人是阎老大,长相和我想象中有些出入,肥头大耳,甚至还有些啤酒肚,看着并不像是个道上的老大,不过他身上阴狠的气息,却是让人有种凉飕飕的感觉。 在这个时候,周四爷那尖细的声音响起,他凑到我的跟前,看着我说道:“这妞倒是长得挺水灵的。” 这周四爷的一只手正想搭在我的下巴上,仔细瞧瞧我的脸,却被阎老大一句话给打断了:“周老四,今儿个乔四爷才是我们的贵客,这人当然是要乔四爷先来选。” 这周四爷倒是对阎老大言听计从,一听这话,连忙走到了乔燃面前,对着他说道:“对不住啊,乔四爷,都是我的错,我给您道歉。您看看这里头的姑娘,看上哪个没有?” 当选择权交在乔燃的手上时,我能感觉到,我身旁的那些姑娘一下子都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包厢里自然不止刚才我在楼梯间碰到的三个人和乔燃四个人,此外还有不少人作陪,但其他人想来都是无足轻重的小角色,只是当个陪场。 而反观这帮人,乔燃无论是在年纪还是在长相上,绝对是上上等。这在夜场里,那便是福利,毕竟让你在一个有钱的帅哥和一个有钱的老头里面选,十有八九都喜欢选帅哥,谁让这是个看脸的世界? 乔燃放下原本拿在手上把玩的高脚杯,如同一个君王一般,沉着凌厉的眼眸,一步一步走到了我们这些人面前…… 206 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206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乔燃扫了我们这几个进来的姑娘一眼,在那一刻,我能很明显地感觉到,这帮姑娘里头有好几个还不自觉地挺胸收腹,就希望能被乔燃选中。 我以为乔燃会选我,但是并没有,因为他在扫了一圈后,貌似有些失望地说了一句:“我随意,你们先挑吧。” 我当时心里真就跟日了狗一样,丫的,我拼死拼活地进来给你报信,你居然还不选我?! 我心里简直就在上演马景涛的咆哮体了好吗?! 他刚刚明明在我的身上停留了好几秒的时间,但他却并没有选我,我真怀疑他是不是因为昨晚的事情而在报复我? 昨晚我是拒绝了他,可今天,我确实是一片好心,没想到,人家压根就不领情。 我心里顿觉一阵郁闷,而阎老大那帮人,只觉得乔燃可能是江城那边来的公子哥,眼光高看不上这里的姑娘,便又赶紧催促着经理去找这里更漂亮的姑娘过来。 经理被打发走去找更漂亮的姑娘,但那个周四爷却是一脸乐呵地走到了我的跟前,笑着说道:“既然乔四爷眼光高看不上这里的姑娘,那我周老四可就不客气先选了。” 眼看着那个尖嘴猴腮的家伙就要伸手来搂我的腰,我心下一沉,干脆巧妙地从他身边避了过去,一路赶紧走到了乔燃的身边,佯装嗔怒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胸口,捏着嗓子对着他说道:“这位爷,我们俩的名字都是一样的,你难道就忍心推开这种命定的缘分吗?” 我能说我这些鬼把戏都是跟小奶牛学的吗? 她当时对付客人每次都用这一招,除了三爷外屡战屡胜,不知道是不是前些天才和她见过面,这回居然被我拿来活学活用了。只不过,捏着嗓子说话,还真是有种说不出的恶心啊恶心,呕…… 对着我那矫揉造作的样子,乔燃的面色倒是波澜不惊,只是对着我定定说道:“这可是你自己过来的。” 他的话里有深意,我还来不及细想,就听到周四爷在后头说道:“乔四爷,这……” 周四爷的意思自然是想要乔燃将我推开,但就连我自己都没想到,这会儿,乔燃居然伸手一下子将我搂进了怀里,嘴上泛着一丝暧昧的笑,似是而非地看着我,言有深意地说道:“既然是送上门来的女人,哪有不收的道理?”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估摸着其他姑娘的银牙都快咬碎了,早知道,她们应该会像我一样毛遂自荐吧? 而周四爷原本想选我,可没想到,我居然会主动对乔燃投怀送抱,未免让他有些心头不悦,他眼神恶毒地看着我,忿忿说道:“没想到,这年头居然还有小姐选人的时候?!” 他自然是瞧出我看不上他这一点,毕竟在颜值上,他还真是被乔燃甩了不知道好几十条街。 周四爷对于我的态度并不见得好,毕竟觉得我给他下了面子,害的他在一帮朋友面前抬不起头来,他看着是想要上前来收拾我,不过却在中途被阎老大拦下,对他说道:“一个女人而已,动什么气?” 与此同时,一个粗粝的声音响起,跟着说道:“就是,承蒙乔四爷看的上这里的女人,我们作为主人也该觉得高兴才是。” 在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时,我下意识地往声音来源那边看了过去,看到说话的那个男人坐在沙发的另外一边,手里还拿着一支烟。他看上去倒是深沉许多,而他,想来就是之前我曾碰上的宪九爷。 之前因为他一直没说话,加上他坐的位置又比较偏僻,所以我一直没认出究竟哪个人才是宪九爷。而这回,等到我真的看到他时,只觉得这个人似乎比阎老大来的更加深不可测。 他这句话自然不像表面上听上去那么简单,若非我早已熟知他的秘密,我想自己也可能只当这句话听过就算了。 而这回,我却知道这事儿并没那么简单。他们大概是想要利用我来灌乔燃的酒,等到乔燃醉的差不多了,他们的计划也就成功了大半,至于我,只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女人而已,既然乔燃喜欢,正好就让我陪着乔燃。 宪九爷这句话来的比阎老大更有说服力,在听到这话后,周四爷顿时不吭声了,干脆选了其他两个女人作陪。而其余剩下的姑娘,也都纷纷陪在了包厢里其他男人的身边。 此时,刚才出去找漂亮姑娘的经理重新带着一帮姑娘折回来,顺带着还将他们这的头牌推荐了出来:“这是小初,不怕跟各位爷说,这位小姐可是有来头。传闻海城之前在场子里,有一极品舞娘长得极美,不少人为了见她一面一掷千金,但她从始至终却连面具都没揭下,只是听说当初的这位头牌名字中就有个‘初’字。而我们这位小初啊,身段可是跟当年的那位头牌有的一拼,这才有了这个名字,这腰啊,可软着呢!” 经理极力推荐着酒店里的头牌姑娘,倒是听得周四爷兴趣十足,一双绿豆大的眼睛盯着那姑娘的腰肢不放,就像是要将人生吞活剥一般:“这你就是不给面子了,有那么漂亮的姑娘还不领出来,居然还想藏着?” “周四爷,我哪敢呢?这几天正好我们家小初有些不太舒服,原本在家休息的,这回可是应了您的面子,我专程将她叫过来的。” “生病了?那她不会现在还病怏怏的吧?” “放心吧,小初的身体已经全都养好了,保准今儿个陪的各位爷开开心心的。” 听到这话,周四爷才放下心来,笑着想走到小初那里,可无奈宪九爷中途咳嗽了两声,他只好讪讪地停住了脚步,回过身来对着乔燃问道:“乔四爷,您看这姑娘您可还满意?要不就让她陪陪您?” “满意吗?”乔燃反问了一句,但眼神却看到了我这边,对着乔燃那戏谑的眼神,我丝毫不跟他客气,直接一只手就往他的腰上掐了一把,问他,“满意吗?” 207 悄悄话,要这样说 207悄悄话,要这样说 我下手的力道可不轻,掐的乔燃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咬牙切齿地瞪了我一眼,但或是碍于还有其他人在场,所以并没直接收拾我。至于那个叫小初的姑娘,他只是淡淡扫了一眼,便说道:“既然这姑娘这么有来头,我看我是无福消受了,还是你们来吧。” 乔燃的这一句话未免让这位小初姑娘有些失落,但毕竟是在风月场里见了不少世面的人,很快她就换上了一张笑脸,乖巧地走到了周四爷的身边陪酒。 只是午饭刚刚过后,但这帮人俨然已经开始过起了夜生活,生活好不逍遥。 等经理将人都安置好了之后,他忽然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有些奇怪地看着我。刚才可能人多,所以他没怎么注意到我,这一回,我想他大概已经认出了我并不是这里的小姐。 但凡一个人能管这档子事儿,一个除了嘴巴要甜,要机灵之外,还有一点就是要眼睛够毒。我立时反应过来经理看穿这一点,本就有些心虚,这个时候,我立马撇开了眼神,不再去看他。可即便如此,经理还是一步步地走到了我的跟前。 我到现在为止,还一直没找到机会跟乔燃说这件事,万一这会儿被经理摘了出来,可谓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即便我背对着经理,但还是能感觉到他正一点点地在向我靠近,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乔燃忽然将我一把带向了怀里,对着经理问道:“哪里挖来这么漂亮的小姐?挺对我胃口的。” 刚才乔燃还对我不冷不热的,这会儿突然这么说,很明显是为了堵住经理的嘴。作为服务行业,顾客就是上帝,经理原本或许还想着要揭穿我,现在听到乔燃这么说,连忙笑着回答:“承蒙爷看的起,您喜欢就好。” “我很满意。”说完这话后,我就听到乔燃好像扔给了经理什么东西,反正听声音分量似乎不轻。 我就听到经理一个劲儿地道谢,即便没看到他的脸,似乎也能感受到他那张笑开了花的脸:“谢谢爷!谢谢啊!” 而一旁的阎老大也不由说道:“乔四爷出手还真是大方啊。” 我听着这些话,只觉得脑袋里似乎更加疑惑了,也不知道乔燃究竟给了经理什么东西。等到乔燃将经理打发走了之后,我这才敢回过头来,暗暗松了一口气,压低了声音对着乔燃问道:“刚才你都给了他什么啊?” 乔燃没废话,只对我说了一个字:“钱。” “钱?”我惊讶的直接失声喊了出来,末了又有些讪讪对着其他往我这边看过来的人尴尬地笑了笑。怪道刚才我说怎么听到了一阵倒吸一口气的声音,原来那么重的声音,居然是一沓钱,那得有多厚啊?! 我瞬时觉得乔燃那叫一个豪啊,之前把我买下来的时候,那就是一个天价数字,就连在销金窟里见过世面的那些人都不由瞠目结舌,而如今,这回他只是给个小费就给那么多钱,虽然这里头也有帮我堵住经理开口的意思,可这给的是不是太多了点?乔老太爷他知道你这么败家吗? 我这厢正惊讶着,忽然感觉到一只手不知怎么的忽然就蹭到了我的身上。低头一看,那可不就是乔燃的那只咸猪手?! 这周围都有人,我也不好大声说话,只好悄悄地想要拍掉他的手,压低了声音警告他:“你的手放安分点,别老是动手动脚的。” 但乔燃却一把抓住我的手,对着我定定说道:“我买了你,你就是我的。” 你买个鬼啊?! 要不是我昨天被关在笼子里,我至于要你买吗?! 我靠之啊! 假设买我的人不是乔燃,只是一个普通人,我大概一个劈刀就能把他给打趴下,而不是对上乔燃的时候,我根本连一点回击之力都没有,让人感觉到特别的崩溃。 我正想着发火,可转眼又一想到自己在这儿的目的是什么,赶紧跟乔燃说:“你正经点,我有正事跟你说。” “说吧。”他的面上倒是正经了不少,可搭在我腰上的手却一直没挪开,赤果果的一只咸猪手!!! 我正想跟他说这件事,没想到,我才刚刚开口,就听到一阵声音传来,一下子打断了我想说的话。 打断我的人是宪九爷,那个阴森森暗沉沉的中年男人,他对着乔燃说道:“乔四爷,您初来乍到,我们作为东道主,也没什么好招待的,我宪九这里就先敬你一杯酒吧,权当是欢迎您来海城。” 这话说的倒是高明,而在宪九爷敬酒的时候,我注意到阎老大和周四爷都没动作,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是想要来个车轮战,这么多人一个个地上,企图将乔燃给灌倒。 果不其然,等到宪九爷敬完酒后,阎老大和周四爷也跟着一个个上前来敬酒,口中的说辞更是让人不容推辞。 乔燃来者不拒,到后来,他们更是换了几种酒混在一起喝的喝法,要知道,这样的喝法可是更容易醉。但乔燃却并没有拒绝,一杯接着一杯酒地往下灌,让人看着不免有些心焦。 就照现在这个喝法,估摸着没多久就会喝醉。 眼看着还有人想过来敬酒,我干脆一蹬脚,直接伸手按住了他拿酒杯的手,对着他佯装嗔怒地说道:“酒有什么好喝的?还不如陪我说说话呢。” “好,那我不喝酒,陪你说话。”他将酒杯放下,面上有些微微发红,似是有些醉了,声音比之前温和了不少,竟然还伸手捏了捏我的脸颊,饶有兴致地问我,“想说什么?我都听着。” 这回可终于是找到机会了,奈何这机会来的却不佳,毕竟这会儿,不少人正盯着我们俩看,我这要是现在说,不全都被别人听到了吗? 我憋红了一张脸,最后干脆对着乔燃来了一记小拳拳,捏着嗓子说道:“这些话当然要悄悄说了,怎么能这么说呢。” 确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居然还能挖掘出这一块的才能,这新技能get的连我自己都觉得害怕好吗?! 听到我的这句话,乔燃却忽的一下子向我这边靠近,忽而伸手将我一把抱上了膝盖。这样一来,我们俩之间的距离瞬时变得更加接近,我和乔燃的鼻尖,似乎只相差十几厘米的距离。 我在那一会儿有些愣神,他一手捧住我的脸,右手的大拇指婆娑着我的唇,看着我忽而说了一句:“那就这样告诉我吧。” 话音刚落,我就看到他忽然朝我这边吻了过来…… 208 乔燃说,要带我看一场今生最美的烟花 208乔燃说,要带我看一场今生最美的烟花 说真的,我当时确实整个人都愣住了,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做,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大胆。 但在他的唇往我这边凑过来的时候,我还是下意识地侧了一下脸颊,他吻过来的时候正好吻在我的唇畔。可远远还不止这些,他见我闪躲,干脆左手转而托住我的后脑勺,迫使我不得不迎向他。 我的初吻给了程恪,那个时候的他跟我一般青涩,根本不懂得接吻是什么玩意。或许严格来说,那根本就不叫吻,而是更贴近于嘴唇贴着嘴唇。 但更多的吻,则是留给了三爷。而这回,我怎么也没想通,乔燃居然会主动吻我?! 他将自己的唇吻向我的时候,很快就趁着我不备打开了我的唇,然后在唇齿之间一阵攻城略地。但要说自己是什么感觉,我真的一点都说不出来,因为全场下来,一直到结束,我都感觉自己的脑袋好像始终处于一阵放空状态,更别说自己还能记得先前是什么感觉了。 等到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恰好看到乔燃的手婆娑着我的唇,有些醉眼迷离地看着我,问道:“刚才没听清,要不再来一次?” 亏得乔燃正常的时候,还是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可现在的样子,完全就是一个实打实的流氓好吗? 跟流氓讲道理,那就差不多等于问和尚要梳子,压根就行不通。 讲不通道理,只好动用武力,乔燃清醒的时候我干不过他,难不成他醉的不省人事的时候,我还干不过他吗? 于是,我狠狠地推了他一把,顺道专门挑他身上的细肉掐,但奈何这个人身上差不多都是肌肉,那肉硬实的很,我就算是想要掐他,也费了不少力气。 他也不知道是真的醉了还是怎么着,竟然也不恼,只是手却拉着我不肯放。我陡然发觉,这原本一个挺正常的人,一喝酒就感觉有些不太正常。有句话叫做酒后露真性,难不成,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对着这无赖的模样,我瞬时觉得这丫的又是还挺烦人,暗自看了一下四周,发现众人的注意力都不在我们这边的时候,主动凑近乔燃,压低了声音想跟他说话,但周四爷却像是跟我有仇一般,每次在我想说话的时候,他就站出来打断。 之间周四爷一手搂着小初姑娘,一边对着乔燃说道:“乔四爷,您看我们这喝的也差不多了,要不咱挪挪地方换个新鲜的消遣消遣?您初来乍到,我们这些人作为东道主,总得表示表示,让您宾至如归不是?” 一听到这句话,我心道不好,看来是这帮人见乔燃喝的差不多了,就急着想要送他上西天。我一门心思希望乔燃赶快推辞,可这个傻缺竟然一口应了下来,差点一口血没呕死我。 丫的我这么辛苦地混进来想要报信,结果这货居然直接同意了,同意了?! exm? 我整个儿就跟装了个黑人问号似的,但这会儿,乔燃已经起身想要跟着阎老大他们一伙人出门。我正担心该怎么再找机会提醒乔燃时,他却一把拉住了我的手,想要带着我一块走。 我去啊…… 你就是自己找死,也不要特意拉上我啊! 我故意放慢了脚步,在后面一阵磨蹭。但阎老大那帮人一直盯着我们不放,我压根找不到任何机会。 心情烦躁的无可愈加,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等到了地下停车场后,我担心车上被安装了炸弹,怎么都不肯走过去。 阎老大他们自然不可能跟我们一辆车,我看着这些人稍稍走远后,赶紧凑在乔燃的耳边,将之前我所听到的话一字不漏地跟他说了一番,把自己在楼梯间里听到阎老大、周四爷和宪九爷几个人怎么密谋想干掉他的计划仔仔细细地告诉他,并提出乔燃的车子上很可能已经被装了炸弹这个猜想。 我憋了这么长时间,一直没找到机会说这件事,现在终于有机会说出口,差点没把我给憋坏。 我原本以为,乔燃在听到我所说的这些话后,会大吃一惊,然后再想出一些应对之策。但出乎我的意料,等到听完后,乔燃的脸上根本没什么反应,这不由让我有些郁闷,这家伙难不成真是最糊涂了? 看着他这个样子,我忿忿地伸手拍了拍他,问道:“你到底听懂了没啊?” “听懂了。”饶是他对着我点了点头,但我看着他那个样子,还是觉得自己好像是跟一个醉汉在对话。 我这么辛苦地给他传信,他居然是这副反应,这不免让我觉得特别心塞。虽然我说了这么多,但乔燃却还是拉着我不要命地往车上走,根本拦都拦不住。 眼见着他就要拉着我走到车上,我赶紧停住脚步,强行又将他拉了回来。说真的,我感觉现在这辆车无疑就是一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砰”地一声一下子爆炸了。 我拉着他距离车子好几米远,但看他还想拉着我上车的样子,不由生气地一下子挣开了他的手:“你疯了?” 我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却见他的嘴角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问我:“这么怕我死?” 之前我还觉得这个人简直醉的不行,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又有些分不清,他到底是醉了还是清醒着。 我一脸怔楞地看着他,喃喃问道:“你到底醉了没?”抑或是,还清醒着? 乔燃并没回答我的问题,直接重新走到我的面前来拉住我的手,对我说:“相信我。”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自己居然鬼使神差地跟着他一块上了车。一直等到车子开动后,我才恍然回过神来,吓得赶紧想让司机停车让我下去。但这会儿,我既然已经是上了这艘贼船,如何还下得去? 乔燃硬是拉着我不肯让我动弹,但言语上倒是没之前那么刻薄,而是对着我说了一句:“别怕。” 见过冰山消融是什么样子吗? 就是乔燃现在这副样子! 他这般模样,蓦地让我有种今天才第一次认识他的感觉。毕竟,之前在我的心里,他一直是个煞神形象,每次见面我都担心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被他给咔嚓了。 但乔燃的这句话,也不是没有效果,这会儿,我竟然鬼使神差地没有就再乱动,而是乖乖地坐在了一边。 因为由阎老大他们带路,所以他们的车子开在前头,乔燃的车子则跟在后面。 等路过海城最大的跨海大桥时,我听到乔燃忽然让司机换个方向,原本应该往前开,这会儿却并没有上桥,而是绕到了高架那条路上。 而在这个时候,阎老大他们显然还没意识到乔燃的车子已经改道,继续一门心思往前开着。 当车子开上高架的时候,我看到乔燃的眸色深沉,对着我忽而问了一句:“以前在白天看过烟花吗?” 我不明白为什么乔燃会忽然这样问我,但那个时候,我微微想了想,然后喃喃答道:“白天放鞭炮,不是只有在送葬或是祭祖的时候吗?” 不知为何,在听到这句话后,乔燃忽然大笑起来,他的笑声很是爽朗,却让人根本摸不着任何头脑。 认识他这段时间以来,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他笑成这个样子,我蓦地有些惊讶,毕竟本尊是个这么严肃的冰山扑克脸,面上根本连有表情都是一种奢侈,更别说是大笑了。 对于我这般模样,乔燃却畅然地靠在车子的后座椅背上,眼神遥遥望着跨海大桥的方向,声音清淡:“今天,我带你看一场永生难忘的烟花。” 209 谁想让我死,我他妈就先送他去见阎王! 209谁想让我死,我他妈就先送他去见阎王! 乔燃在说这句话时,声音清浅,甚至还带着一种云淡风轻的意味,但事实上,这一切却远远没有怎么简单。 因为,就在他这句话说完之后,我的耳旁忽然响起了一阵剧烈的爆炸声,声音大的几乎以为是地震了。但眼前的一切,却时时刻刻在提醒我,这一切并不是地震,而是一场大爆炸,还是一场特别严重的爆炸事故。 就在跨海大桥的中间,忽然燃起了一条红色的巨浪,那是熊熊的火光,以滔天的火势很快蔓延开来。在最开始的时候,还能看到一些车子的样子。而我注意到,那起火的几辆车子,正好就是阎老大他们一行人所坐的车子。 火势那么大,旁边又全是车子,交通一下子失控,即便是有人好不容易从车子里头跑出来,难保不会刚出来就被来往的车子给撞死。 刚才还畅通无阻的跨海大桥,在此时此刻,忽然因为一场莫名的爆炸一下子堵塞了交通,局面甚至到了失控的地步。很多车子都被滞留在那里,交通瞬时就瘫痪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虽然相隔有些远,但我还是若隐若无地听到了一些惨叫声。 那是临死之前的惨叫,充斥着疑惑,但更多的是不甘心。 而我也根本没有想到,之前那好色奸猾的周四爷、狠辣不留情面的阎老大、阴森让人不由打寒颤的宪九爷,原本那三个活生生的人,这会儿却俨然已经化作了火势中被烧焦的尸体,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我想,不管是我,亦或是阎老大他们,大概都没想到,在那帮人企图算计乔燃的时候,他已经先行一步下手。既然他们在他的车上做了手脚,他不如将计就计,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用同样的方式还回去。这,也许就是阎老大他们到死都不曾明白,为何安置在乔燃车上的炸弹,居然会在自己的车上,明明要死的人是乔燃,怎么到头来自己却先见了阎王? 正是这些疑问,所以等到后来消防队里的人过来处理现场,将人从车里抬出来的时候,明明整具尸体都已经烧焦成一片黑炭,但眼珠子却还是死死睁着,怎么都闭不上眼睛。 我远远看着跨海大桥那边的画面,耳边恍然想起刚才乔燃对我所说的话,他先是问我有没有在白天看过烟花,而在这个时候,我也终于明白他那个时候的笑意是因为什么,在后来,他真的……真的带我看了一场让我永生难忘的烟花,即便这个烟花,是用许多人的血肉之躯燃放的。 我能理解乔燃为了自保而选择先下手为强的做法,但在车上,还有当时经理带来的几个姑娘,甚至是那个柔柔弱弱的小初姑娘,看着样子也不知道有没有到二十岁,却早早地卷进了这一场无端的事故中而失了性命。 可在乔燃这般一个视人命为草芥的人眼中,这些人的性命真的又算的了什么呢?即便一个人死去,会有很多亲人朋友跟着伤心落泪,但他并不会在乎寻常人的眼泪,或许在他的眼中,眼泪只是一种无能者无能的宣泄方式而已。 我怔怔地看着乔燃,喃喃问道:“你早就知道了?” 对此,乔燃只是冷哼了一声,忿忿说道:“谁想让我死,我他妈就先送他去见阎王!” 因为早已知晓,所以在我报信的时候,他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惊讶,而是一脸面色如常。那刚才的醉酒,也都只是装着为了迷惑他们吗? 阎老大他们自作聪明,以为这次计划周全能干掉乔燃,殊不知,他们这一帮人,早已成了乔燃掌心中的瓮中之鳖,绝无任何生路可言。 乔燃除了道上所称呼的一句“乔四爷”之外,还有一个“鬼面煞神”的称号,时至今日,我想自己猜终于明白,这个称号究竟从何而来。 我想即使终其一生,我都不会忘记这一天,毕竟这一天是那么的惨烈,让人无法不牢牢铭记。 同时,我陡然发觉其实在很多时候,我并不了解乔燃这一类人,而这类人中,自然也包括了三爷。 那一天晚上,乔燃问我是不是真的了解三爷是怎样一个人的时候,虽然我嘴上说的硬气,但心里头却是虚的。 乔燃的手上必然沾染了不少人的鲜血,我想三爷应该也不例外。 我只看到了三爷对我柔情蜜意的那一面,至于另一面,他有意在我的面前遮掩,我也趁势没有对此有过多了解,只当自己自动屏幕这一块。但其实,在我心里也知道,这些东西根本屏蔽不了,总有一天会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中,逼迫我不得不去面对。 等到结束之后,我让乔燃将我重新送回酒店,下车的时候,他将外套披在我的身上,末了还对着我说了一句:“注意保暖。” 酒店外没有暖气,确实有些冷,但这里已经是酒店门口,距离走进去不过只有一分钟的路程,没想到,他却还是将外套给了我。 我看着他这样子,喃喃说道:“你这样,我有点不太适应。” 对此,他只是淡淡笑了笑,对着我说道:“时间长了就好了。” 呃…… 我能说,即便时间长了,我也适应不了吗? 就这样的乔燃,让人有些接受无能啊…… 我本不想接受乔燃的外套,想将衣服脱下来还给他,但他却坚持将衣服罩在了我的身上,不容我推辞。没法,我只好穿着乔燃的衣服进了酒店。 回去的时候,寿宴还在如火如荼地举行,若非留心,或许很多人根本就没注意到我的离开。 最先问起的还是徐嘉若,他见我回来,连忙问了一句:“刚才去哪儿了?” “我……”我支吾了半天,然后对着徐嘉若讪讪说道,“那个……我好像吃坏东西,有点拉肚子……” 我不过只是一句说辞,没想到徐嘉若却放在了心上,问我:“现在好些了没?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我赶紧摆了摆手:“我没事,真的。” 我担心他继续问下去,连忙走到我爸妈身旁,没想到,没一会儿的工夫,他居然给我送来了一样东西…… 210 预产期是什么时候? 210预产期是什么时候? 徐嘉若递给我的东西不是别的,而是一杯热水,里头兑了些细盐。 这是海城的土方子,专门针对肚子不舒服的情况。虽然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跟着父母从海城搬到了北京,但以前我肚子不舒服的时候,我妈就经常用这种方法兑热水给我喝。这会儿我倒不是真的因为肚子难受,可看到这样一杯水的时候,还是觉得心里头暖暖的。 三爷现在不在北京,实习上班的时间还有几天,这会儿我倒是不急了,在姑婆的寿宴之后,又在海城住了好些天。我爸妈很多年没回过这里,但对于故土的情怀却是不会变的,看着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充满了感情。 他们并非一般的游客,到一个地方专挑那里著名的景点去游玩,对于他们而言,曾经住过的小巷子,走过的那一条条老街,才是最能触动他们心房的地方。只可惜最近这些年海城的发展实在太快,所以碰到一些已经被拆迁改造的地方,难免会有些心伤。 但不得不说,徐嘉若是个很好的解铃人,碰到这种情况时,哀愁的情绪总能被他的妙语连珠所化解。 最后我们坐车回北京的时候,又是他一路将我们送到了车站,我爸妈连声感谢他这几日来的照顾,而他只是笑着说这是应该的,并说了一句:“下回我去北京出差的时候,一定登门拜访,到时候还要叨扰堂叔堂婶,希望你们不嫌弃我来你们家里头蹭顿饭吃。” 一听这话,我妈连忙笑着说道:“尽管来,就是在我们家里住上个一年半载,也没事儿,堂婶天天给你做饭吃!”虽然只是几天的相处时间,但不得不说,徐嘉若这个堂哥此时在我爸妈眼里就是个香饽饽,人长得不错又有教养,对长辈更是尊敬,完全是所有人心里称职的晚辈,越看越欢喜。若非我已经有了三爷,加上我们之间还有亲戚关系,说不定我妈还会想着将我和他凑成一对。 而和他一相比,说真的,我和徐嘉若不过相差几岁的年纪,但他确是比我强得多了。 一直等到我们坐上车之后,我妈的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徐嘉若的名字,连声夸赞着这孩子就是好。我该庆幸自己不是个男生,要不然免不了被我妈一顿比较。 回到海城后,我重新回到了实习的公司上班,我原本主要做翻译这块工作,后来换了个上司之后,又将我调到了业务这一块,每天的工作就是打电话发邮件,无聊到爆炸,当然,有时候还要“顺便”翻译一下邮件,可以说是身兼两职,却拿着一份工资,虽说作为实习生平日里多做点工作也是应该的,但我总有种被剥削的感觉。一直到周末休息,三爷还没回来,甚至连个音信都没有,也不知道最近到底怎么样了。 不过,三爷没回来,但李纯这位顶着大肚子的准妈妈却回来了,在周末的时候约我出去一块逛街。我压根没想到,不过一段时间没见面,她的肚子就像是吹气球似的,整整大了一个型号,我感觉挺着这么一个大肚子,大概连走路都有些困难,可她的腿脚倒是利索的很,带着我几乎逛遍了整个商场,这才在一家咖啡馆里坐着歇了歇脚。 我看着她这个样子,不由问了一句:“预产期是什么时候啊?” “还不到一个月,要不是快生孩子,我还回不了北京呢。”虽然李纯的肚子大了不少,但一张脸却没怎么变得丰腴,还是跟之前刚怀孕那阵差不多,她撅着一张嘴开口跟我抱怨,“你都不知道,我在那个小地方待着有多憋屈,连出个门都不方便,而且那里也没什么逛逛的地方,成天只能逛花园、喂鱼、逛花园、再喂鱼。” 对此,我不由揶揄了一句:“你就知足吧,总比不少孕妇怀着个大肚子还要上班赚奶粉钱好吧?” 听到我这么说,李纯微微点了点头,笑着说道:“这倒也是哦!” 我跟李纯等到一块吃了晚饭才结束,原本她还想约我看个电影,但恰好这个时候程老爷子打电话过来,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他自然不同意,担心电影院人太多挤着,对此,李纯面色不悦地回了一句:“难道我就不能包场看吗?” 果然是程老爷子娇宠出来的主儿,财大气粗。 不过,后来也不知道程老爷子在电话那头说了什么,李纯最后还是有些抱歉地跟我说她要先回去了,因为程老爷子还在家里头等着呢。 我点头应下,顺便送她上了车。 跟李纯分开之后,我其实还有一个约,是班级同学的聚会。 原本想着要是李纯约我,那个聚会我就不过去了,毕竟天大地大,孕妇最大.还有一点,则是班级聚会的地点不是别的,而是酒吧。这个学期自然不用上课,学分都在论文和实习这两块上。之前还有人在班级群里问有没有人在学校,顺便去领个教材,但无一例外,压根没人在学校里头,不是出去实习就是还在家里头待着,等着实习上班的日子。 今天晚上跟李纯结束的也早,加上班上有同学电话催来,我只好让司机送我去酒吧。 这次约的酒吧比较高档,出入的都不会是些乱七八糟的人,需要门槛才能进来。我们这次能到这里来见个世面,还是因着孟岐的缘故。在这次聚会上,大家聊起实习的事情,也正是在这次的交流中,我才知道,原来孟岐从寒假开始,就已经在程氏实习。 程氏是在北京城里也叫得出口的公司,在知名度和影响力这一块自然不低,而孟岐实习的程氏,正是程老爷子名下的公司。外人只道孟岐的爸爸原本是学校里的书记,一般人基本都很少知道他和程家之间居然还有联系。 一帮同学听到孟岐说起在程氏实习的事儿,无一不用艳羡的目光看着他,纷纷称赞他找了一份好工作,前途无量。 毕竟,跟我们这些一般人比起来,孟岐的起点确实比我们高得多。 211 回来,我在家里等你 211回来,我在家里等你 聊了一阵子之后,大家开始玩乐起来,有些人去舞池里头跳舞,有些则在卡座里一块玩着游戏。我在中途去了趟洗手间,但也不知道是最近运气太好还是怎么样,居然在上洗手间的功夫,还能听到一些墙角。我在隔间里头的时候,就听到外面有两个女生在议论孟岐的事儿。 “孟岐居然能进程氏那样的大公司,真是让人羡慕啊,可惜我去应聘的时候,直接在简历那一关就被刷下来了,压根连个面试都没有。要是我能进程氏那就好了,不但能找到一份好工作,还能天天和孟岐一块上下班,这感觉简直不要太好哦!” “你就省省吧,也不看看孟岐是什么样的人。虽说人家的老爸现在下台了吧,但起码人以前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官二代,官商之间没点联系谁相信啊?不得不说,官二代就是好啊,出生的时候命好,以后不管干什么事儿都比我们强,就像是现在老爸倒台了,还是能有关系找到程氏这么大的公司实习。要不然,我想孟岐指不定跟你一样,连简历这关都过不去。” “这话倒是不错,就是可惜我家没这层关系。老天爷啊,我也好想当个关系户啊,在北京城里没点背景,好点的公司根本就进不去。” …… 两人絮絮叨叨聊了不少,聊的内容无非是因为孟岐靠关系进程氏这件事,前一个女生更多的是羡慕,至于后面一个,更多的则是不忿吧。 这是我们班上的两个女同学,前头一个跟班上很多女生一般,是孟岐的小迷妹,至于后面的一个,则是班上学霸级的人物,不过好像是从小地方过来的,家里在北京城里自然没什么关系,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她的形象这一块有些欠缺,所以在应聘时,虽然考试的成绩不错,可还是每每落选。 我一直等到这两个女生走远了之后,才从隔间里头出来。我其实不想听墙角,毕竟这种事情做的多了也不太道德,可没办法,我刚才又没有隐身术,只能待在隔间里头听着两人说完。 出去洗手的功夫,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知不觉我都已经开始实习,一步步迈上社会。若说在一开始还对实习工作有着一份新鲜、好奇和期待,但到了现在,我反倒更加想念在学校里的时光。最初家里没有债务的时候,我上午上完课,下午和晚上的时间就能待在宿舍里看个电影追个综艺,不像现在,每天朝九晚五,有时候还会碰上加班,身上又有各种业绩压力,别提有多烦心了。 出了洗手间后,我重新回了卡座,看到孟岐正和班上的一帮同学在一块喝酒,面上已经有了些许醉意。他算是我在班上关系比较好的同学,想当初,若不是因为我的关系,或许三爷也不会因为我将孟书记弄下台,那么在这个时候,孟岐还是我记忆中那个风光无限的他。 对此,我心里确是有些愧疚的,但三爷的决定无法更改,再者言之,当所有人都觉得三爷倒台了,对着我落井下石的时候,我想就是终其我这一辈子,都难以忘却当时我爸为了能够让我留在学校里继续上学,在办公室里给孟书记下跪的场景。那是一个父亲的膝盖,却是因为我而弯下,作为一个女儿,我的心里对此不可能一点愧疚之感都没有。 这件事跟孟岐无关,但要我说心里头对孟书记没有一点埋怨和恨意,则是不可能的,所以当时在三爷出手的时候,我并没有阻止。 这,便是原因。 在酒吧里的时候,我不曾想到,我居然还在这里碰上了一个熟人。 也不能说熟,只能说认识吧。 那个人是楚宇。 说实话,在最开始的时候,我还没认出他,因为他喝得烂醉如泥,被身边两个身材凹凸的美女一块扶着,正好他路过我们这里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的脸,这才认出了他。 我想起最初也是在夜店碰到了楚宇,那个时候,应该是他的人生最意气风发的时候,虽然程珊并非他所爱,但因着这层婚姻关系,却让他的人生志得意满,好不令人艳羡,就连楚言都不敢轻易动他。 可现在,程珊死了,楚言因为和赵子云的婚姻在楚家的势力稳如磐石,丝毫撼动不了,楚宇根本再无跟楚言一较高下的实力。 上次在乔家的事情闹得并不好看,虽然楚宇洗脱了自己没有杀人的嫌疑,但因为当时和一个女佣在鬼混,这件事相当于让他在程老爷子面前的印象一落千丈,更是让程家觉得颜面扫地。 此后,楚宇和程老爷子非但做不成翁婿,反而已经完全闹翻了,我估摸着现在楚宇就是碰到程老爷子都要躲着走。从上次在楚言的婚礼上,已经可以隐隐看出楚宇近来在楚家被打压的厉害,在一个大家族里,这样的打压无疑意味着他已经成为一颗弃子,再也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 而如今又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看到他,看得出来,他已经有点自暴自弃的成分。 若是他及时醒悟倒还好,但倘若不然,他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以后可能就真的这么废了。 聚会散场的时候,我在回程的路上接到了三爷的电话。 许久没和三爷取得联系,这会儿忽然接到他的电话,我的心里自然欣喜若狂,赶紧接起了电话,问道:“现在空一些了?你都好几天没给我打电话了,我给你打电话也没接。” 也不知怎么的,我居然从自己的口中听到了一丝怨妇的感觉,这倒是让人有种匪夷所思的感觉。我才几岁啊,怎么就跟独守空房很长时间,盼着家里头男人赶快回来的感觉? 我这厢正抱怨着,便听到三爷对着我说了一句:“回来吧。” “什么?”说真的,我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对着三爷怔怔问着。 见我这么说,三爷又跟着说道:“回来吧,我在家里等你。” 212 再看,爷就忍不住了 212再看,爷就忍不住了 “你回来了!”一听这话,我立马惊喜地说了一句,恨不得现在自己的肩膀上立刻能插上一双翅膀让我飞回家,我转眼又跟着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怎么也不提前给我打个电话,让我去机场接你?” 对于我的喋喋不休,三爷只是淡淡笑了笑,对着我说道:“先等你回来再慢慢细说吧。” 我忙不迭地应了一声:“好。” 这会儿时间有些晚了,北京城里鲜少的没怎么堵车,但等红灯的时候,还是让人觉得有些心烦意燥,恨不得路过的每个红绿灯都能一路绿灯,畅通无阻。 司机将车子开得飞快,事实上,从跟三爷通话到回家,不过只是过了十分钟的时间,但我却真的觉得有种度秒如年的感觉,心里急的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仿佛晚一点回去就见不到三爷一般。 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可等到我回家见到三爷的时候,看到他那个样子,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心里惴惴不安了。 三爷居然受伤了,而且看样子伤的还不轻,我看到他这个样子,整个人都不由吓了一大跳,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尽管三爷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但我还是走了过去,眼睛盯着他的伤口不放,担忧地问道:“怎么会伤成这样?” “出了点意外,小事情。”三爷口中虽说只是小事情,但我分明看到光是包扎他小腹伤口的白纱布就用了好多,可以想见他伤的有多深。在腰腹的位置受伤,是刀伤,还是枪伤?这些无一例外都是我所担心的点,看着他的伤口,我真的恨不得伤在自己身上,总比自己老是这样担惊受怕来的好。 对于我的担心,三爷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怎么的,而是转而问我:“去哪儿了?这么晚都不回来?” 我知道三爷不喜欢我去夜店,虽说当时我们在夜场相识,但就他的大男子主义而言,男人有时候为了场面上的应酬去夜场在所难免,至于女孩,则尽量不要碰这块地方。因此,在三爷这么问我的时候,我不免有一些犹豫,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应答。可司机一路跟着我,他是三爷的人,在行程这一点上根本瞒不过三爷。 没法,我只好如实对着三爷坦白:“班级聚会,去了酒吧。” 我以为三爷会骂我,亦或是对着我一阵教育。可没想到,他只是沉吟了一声:“唔……挺诚实的。” 我能不诚实吗?这事儿根本瞒不住好吗?之前在海城的事情,因为他自己手头事忙,加上海城又是南方城市,天差地远的根本无暇顾及,但现在这里可是北京城,我但凡做什么事情,没过多久就会被三爷知晓,在他面前根本无所遁形。 因为三爷的腰腹位置受了伤,加上我睡觉时的睡相实在不怎么样,平常还好,可现在三爷身上都这样了,所以到晚上临睡时分,我洗漱完之后,想了想还是对三爷说道:“要不,我今晚去旁边的客房睡吧。” 旁边的客房一直以来都只是一个摆设,除了钱钱之前刚流产那会住过一段时间外,一直就没住过人,但刘嫂还是每天都会将那里打理的一干二净。 我这个提议本是处于为三爷的伤势考虑,不想三爷却皱着眉头,一把将我搂到了怀里,低头问我:“怎么、还嫌弃我了?” 天地良心,我哪敢啊! 对此,我连忙解释:“不是,我就是怕自己不小心碰到你的伤口,到时候伤口恶化就不好了。” 按照三爷的话来说,我这人睡觉时,就是一只爱乱动的小仓鼠,即便是靠在三爷的怀里睡觉,也不见得会有多少安分。 见我这样,三爷反倒笑了,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对着我说道:“瞧你紧张那样。” 我蓦地有些忿忿地说道:“三爷,合着你这是逗我呢?” 面对我的质问,三爷只是笑而不语。说起来,我已经有好些天没见过他了,这会儿见他的面上虽然带着些风尘仆仆的沧桑,但那张熟悉的面孔,却让我怎么都移转不开目光。 见我目不转盯地看着他,三爷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伸手捂住了我的眼睛,低沉而性感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徐徐响起:“别看了,再看爷就忍不住了……” 他这话一说,倒是引的我再也不敢说话,只是在晚上入睡时,我还是没住在隔壁的客房,而是被三爷一把抱上了床。 鼻尖蔓延着熟悉的气息,带着浓浓淡淡的烟草味道,却并不让人觉得难闻。我闭上眼睛,感谢老天爷还给我一个完整无缺的他,虽然受伤了,但他还在。 他回来了,真好,真的。 或许是心里头一直记挂着三爷的伤口,所以这一晚我睡的格外安分,并没怎么乱动。 第二天起早我向公司那边请了假,想着在三爷受伤的时候,我该多陪陪他才好。我还是一个实习生,请假跟上司直接请,新换来的上司嘴上听着倒是有一些不太高兴,说以后请假要提前两三天跟他提起,但饶是如此,最后还是给我批了假期。 我之前在阳台打电话,得到批准后,心满意足地重新回到被窝里躺着,不想三爷却已经醒了。 见他睁开眼睛,我有些不安地问道:“是不是我打电话吵醒你了?” 虽然我极力压低了声音,但三爷这般的人物,但凡听到一丝风吹草动都会立刻警醒。 看着我这般自责的模样,三爷只是温和地对着我说了一句:“没事,就是生物钟习惯了这个点醒来。” 我重新躺在床上,靠在三爷的怀里靠了一会儿,心里颇有一种“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感觉。 我一连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将时间都留给了三爷,后来还是在周末的时候,李纯在第三次约我出去都没动静后,忍不住爆发了,隔着电话对着我一阵咆哮:“念念姐,你个重色轻友的家伙,今天你要是不陪我去产检,我们就绝交!绝交!!!” 213 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213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李纯直接给我撂了狠话,哼哼,以为我会怕她吗? 当然,我怕的直接屁颠屁颠地赶了过去,毕竟孕妇的脾气比较爆,我还是得多多忍让着她。 不过,主要原因是因为今天三爷要去北京各个地方巡视赌场查账,虽然之前被封了不少,但赌场这种东西,但凡你有势力,重新开业并不是问题,只是在一些方面做的更隐蔽了一些而已,而一些相关部门也象征性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三爷有事出门,我反正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就在家里头等着李纯的司机顺便绕过来载我一下。 在中国,普遍存在着几种类似住房难、看病难的问题,想到我以前去医院的时候,例如医院下午一点开始挂号,离一点还有半个小时的时候,十几个挂号窗口已经排起了一条又一条的长龙,往往去个医院就最起码要耽误好几个小时。然而,今天李纯做产检的地方却是一家私立医院,一进去就有专人陪着进去产检,更别说是排队了。 在李纯刚怀孕那会儿,我也曾陪着她做过产检,那个时候还不小心撞上了小美,引得她后来干脆在学校里散播我未婚先孕的消息,气得我够呛。后来李纯直接找到那家医院专门投诉,害的小美和她妈妈在那里丢了工作,之后就干脆换了一家私人医院。 等到产检出来后,李纯兴奋地拿着一张单子出来给我看,指着上面的一张图对着我说道:“看到没有?这就是我肚子里的宝宝,比之前做检查的时候看着又长大了不少。” 我想,成为一个母亲是每个女人的心愿,女人好像天生就带着一种母爱的光环,看着李纯为这个即将诞生的小生命如此幸福而满足的样子,我也真心为她感到高兴。 这对于我来说,也是第一次在一张检查单上看到一个孩子的样子,我很难形容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只是在这个时候,我恍然又想到了之前三爷曾经提起,想让我给他生个孩子的事情。 因为我这两年主要想在事业上拼搏,所以近期并没有这个计划,但跟我不同,三爷大了我差不多七岁,在他这个年龄想要一个孩子的想法无可厚非,加之他的生活注定难以安稳,所以他也想要有一个生命的延续。我想,要是我们的孩子出生后,应该会是个非常幸福的宝宝,三爷必定会将这个孩子视为掌中宝,爱护他长大。 而在这个时候,看着李纯那幸福的样子,让我的心里第一次升起了一种想要一个孩子的想法。 检查完了之后,我们一块出了医院,可等到坐上车的时候,我忽然发现自己的手机不见了,左找右找都没找到。李纯给我的手机打了一个电话,但在车上并没有听到手机铃声响起。 见状,李纯提醒我:“是不是刚才落在医院里头了?” 听到李纯的话,我恍然想起,之前我确实在休息区等候的时候玩过手机,倒是真有可能不小心将手机落在了那里。 “有可能,我先回去找找。”我见李纯想下车陪我一块去找手机,连忙制止了她,劝了一句:“我自己去找找吧,毕竟我刚才坐过什么地方,心里也有点数。你身子不太方便,还是在车里等着吧,我很快就回来。” 见我这么说,李纯这才没跟我一块下车,乖乖地坐在车上等着。 我跑回去找手机,因为路上跑的有些急了,不小心撞上了一个人,连忙说了声抱歉,但抬头一看对方的脸时,却觉得这人似乎看着有些熟悉。在道歉之后,我对着她问了一句:“你好,我想请问一下……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啊?” 被我撞了一下的人一头短发,四十多岁的年纪,穿着一身女士西装,看起来格外正式,倒是有些不太像是来医院做检查的人,更别说是医院里的医生或是护士了。 听到我这么说,我感觉到对方的眉眼中带着一丝慌张,尽管她掩饰的很好,但我毕竟跟着三爷的时间也不短了,见过的人多,在察言观色上也有了一些觉悟,还是察觉出了她的那丝慌乱。 她随口说了一句“没见过”,就直接匆匆忙忙地走了。我看着她匆忙离去的背影,越发觉得熟悉,感觉和记忆中的某个人的背影好像重叠在了一起,但饶是我想破脑袋都没能想起来。 恰在这个时候,一个小姑娘走到了我的身边,对着我问道:“您好,小姐,请问这是您的手机吗?” 我看了一下来人手里拿着的手机,果然是我的,赶紧连声道谢:“对,这个就是我的,谢谢你啊。” 手机屏幕一打开,就是我的一张生活照作为屏保,对此李纯还一个劲儿地说着我自恋。不过,万一手机丢了,找失主倒是容易了不少。我对着小姑娘一阵道谢,倒是惹的对方有些不好意思,连连说着这是应该的。 手机失而复得,我的心情还不错,回去的时候,我对着李纯说了这件事,但她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喃喃说了一句:“这种地方,也就是高价卖个服务。” 我见她的面色有些苍白,说话也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由问了一句:“你没事吧?看你的脸色不太好。” 李纯对着我一阵欲言又止,但后来似乎是往前头司机那边看了一眼,又跟着摇了摇头,对我说道:“没什么事,对了,我肚子有些饿,要不我们找家餐厅坐下来吃点东西吧。” “好。”李纯的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孩子,容易饿是在所难免的事情。虽然我并没有什么饿意,但听到她这么说,还是点了点头应下。可等我们到了餐厅之后,我见李纯立马问服务员要了一个偏僻的包厢,立马意识到这件事有点不太简单。 等进了包厢之后,我确定四周没人,便压低了声音问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我看到孟非了!” 214 孩子没了? 214孩子没了? “孟非?”我第一反应是相亲节目《非诚勿扰》的光头主持人,还在想李纯不就是见到个名人,至于激动成这个样子吗? 没想到,此孟非却非彼孟非。 李纯口中的孟非是孟家的人,跟程太太和孟岐都有些沾亲带故的联系,而且还是个女人。 李纯见我这么说,又跟着跟我解释道:“你可能不知道,这个孟非就是程家的管家,一直跟在程太太身边。” 一直跟在程太太身边? 李纯的话,让我不由想到了刚才在医院里被我不小心撞了一下的那个女人,在这个时候,如醍醐灌顶一般,我恍然想到,我真的见过那个女人,在我碰到程太太的时候,经常性的能在程太太的身边看到她。 她就像是一个隐形人一般,在程太太面前,我都没听过她说话,完全就是一个背景墙一般的存在。也怪道我虽然碰过几次面,但在撞见她的时候,脑海里有印象,却始终想不起这个人来。 而这会儿,我听到李纯忽然这么说,倒是让我忽然想起这个人来,对着李纯喃喃问道:“你说的……是不是一个穿着深蓝色西装、还留着一头短发的女人?看年纪差不多四十多岁?” “对,就是她,你刚刚也看到她了?” “恩。”我点了点头,对着李纯说起之前的事情,“我刚不是回去找手机了吗?后来不小心撞见她了,之前在程太太那里见过她几次,觉得她看起来有点眼熟,但刚才还没认出来她是谁。” “我坐在车上的时候,就看到她从医院里走出来。我刚刚去做检查,她就进了医院,你说……”看着李纯那迟疑而又担忧的样子,我不由接着问道,声音中带着些许难以置信:“你的意思是,程太太有可能在调查你?” 没想到,李纯对此真的稍有其事地点了点头,对着我说道:“这也不是不可能,之前我跟她有过一些过节,。那老太婆表面上什么都不说,在程老爷子面前装作一副大度的样子,但暗地里一直想着要给我下绊子,这会指不定又想着抓我的把柄呢。” 李纯能走到现在这一步,身后又没有丝毫背景,在最开始完全是因为年轻美貌招了程老爷子的喜欢,用一般人的思维想想,估摸着任何一个女人,都接受不了丈夫和一个比自己的幺儿年纪更小的姑娘纠缠在一起。程太太当年接受一个楚夫人,想来已经用了极大的忍耐力,这会儿人到中年,大女儿的孩子出生,外孙都有了,却闹出这样的事情来,难保不会觉得颜面扫地。 在程太太的眼里,李纯大概就是狐狸精差不多的角色,肚子里又怀着一个以后会来争家产的孩子,自然不见得会多少待见她,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不对付也正常。可我没有想到,两个人的关系竟然衍生到势同水火的地步,从之前李纯托付给我的那辆车子,那还仅仅只是一个开始而言,而围绕着这两个女人之间的争斗,才刚刚开始而已。 而之前,程老爷子正是担心程太太会对李纯肚子里的孩子下手,这才将她转移到了一个小城市养胎,直到现在快临产了才接回北京。 豪门里的心酸在所难免,但我有一点却并不明白,对着李纯一脸疑惑地问道:“可在这个孩子上,她能做什么文章呢?” 我这话只是随口一说,但没想到,却是让李纯一下子苍白了面色。她面无血色,整张脸上就连嘴唇都变得一下子发白,在那一刻,我担心地看着她,连忙问道:“李纯,你没事儿吧?” 李纯的眼眶里蓄着泪水,那其中含着害怕,甚至整个人都有些颤抖。我连忙走到她跟前一下子抱住了她,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后背,对着她说道:“别担心,你肚子里怀的是程老爷子的孩子,要是她对你胡来,程老爷子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这句话起了作用,顿了顿,李纯微微点了点头,言语之间带着几分坚定,像是自言自语般喃喃说道:“对,要是她敢动我的孩子,老爷子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在这个时候,我还对此一无所知,殊不知,恰恰就是在这个时候,李纯的心里已经开始滋生出一个特别可怕的计划,而对于这一点,我直到很久以后才知道整件事情的真相。 差不多是过了一个星期的样子,有一天李纯让我去她家里陪陪她,说她一个人在别墅里待着挺无聊的,因为即将生了,所以程老爷子都不许她外出,每天都让不少护工看着她。 我知晓后,便赶去她家里陪着她。我们俩闲聊了不少东西,但不知道是不是身为孕妇,我能明显感觉到李纯的心思并不集中,而是一直在看表,好像是在等待什么时间。 我一开始以为她在等程老爷子回来,还不由揶揄了一句:“就是想男人,也不用看时间看的这么勤吧?” 李纯见被我说破,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对着我讪讪地笑了笑。 让我没想到的是,之后来家里的人,并不是程老爷子,而是另有其人。 刚刚那会李纯屡次看时间,等的便是这个人。 在佣人报告说程太太到了之时,我还有些发怔,可后来,我看到程太太没等佣人通报完,就直接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出现在我面前。在那个时候,我却不得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程太太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她的身边还跟着孟非,以及孟岐。 在这种情况下见面,我不由有些担心地看了看孟岐和李纯的面色,生怕两个人会闹出什么意外,但所幸,光从表面上看,一般人根本不会想到他们两个人产生过交集。 一进屋,程太太就气场十足,不屑地看着李纯说道:“说吧,你今天叫我过来,到底有什么事?” 若说之前的李纯看着还有些紧张,这会儿见着人了之后,她倒是平静了不少,对着程太太定定说道:“有些话,我想单独对你说。” 对此,程太太并没有拒绝,开口支开了孟非和孟岐,让他们俩先去花园逛一圈。依照程太太那熟稔的语气,想来她早前应该就来过这里,而言语之间,也完全是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从程太太进门后所有的一举一动,都表现出自己才是程家真正的女主人,而不是李纯这个鸠占鹊巢的冒牌货。 程太太那边将人支开,但我却有些担心李纯,毕竟她现在挺着一个大肚子,万一一个不好…… 面对我的迟疑,李纯只是对着我笑了笑,温声说道:“念念姐,我想吃水果了,你去厨房帮我削个苹果好吗?” 李纯话是这么说,但已是让我回避的样子,见她坚持,我只好点了点头,去厨房给她削苹果。只是,在厨房的时候我心里一直特别的不安,生怕她会出现什么意外,在手上的水果刀掉落在地的时候,我的心也一下子慌了起来,顾不得许多,赶紧跑出去看看外面的情况。 可我万万没有想到,我刚刚跑到客厅那里,就听到了一声李纯的惨叫声。 我的心上一惊,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而当我走到李纯身边,低头一看,才发现她整个人已经倒在了地上。她的面色扭曲,看起来极为痛苦,伸手捂在肚子的位置上,嘴里不住地喊着疼。 而在这个时候,我注意到,她身下的鲜血如同一朵朵罂粟一般,正一点点在地板上开始蔓延…… 215 色衰难免爱弛 215色衰难免爱弛 当我看到那遍地的鲜血时,我整个人都吓懵了,感觉自己的脑袋好像浆糊似的,根本什么都反应不过来,只知道大声地喊叫着:“快来人呐!救救她!” 我的喊叫声很快引来了别墅里的一帮佣人,他们是程老爷子专程调来照顾李纯的,没想到现在李纯出了这种事,必然心急的不行,连忙安排车子送李纯去医院。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当时的神情,当我跟着坐上车陪李纯去医院的时候,整个人依旧神情恍惚,怎么都回不过神来。 刚才那一滩滩的鲜血,让我不由想到了很多年以前,当继父试图猥亵我的时候,我作为一个七岁的孩子,举起了一把菜刀冲向了他。时至今日,我还记得他那个时候狰狞的笑意,看我就像是在看一个笑话一样,觉得我不知所谓,觉得我这样的一个小孩,根本不敢拿刀砍他,甚至还挑衅地不闪不躲,将自己的身子靠近我。 正因为如此,所以当我举起的刀落在他的身上时,他的表情才会那么难以置信吧?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整个人倒在一片血泊之中,身下流着一大滩的血。刚才李纯身下的血,和记忆的某一处惊人地重叠在一起,一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恍然发觉,虽然继父已经远离我的生活,但他对于我所留下的那片阴影,却始终不曾散去。 陪李纯到了医院后,她直接就被推进了手术室,我在手术室外焦急地等待着,有些坐立不安,心急如焚。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我接了起来,耳边听到三爷的声音,“哇”地一声一下子嚎啕大哭起来。 三爷被我的哭声吓到了,连忙问我到底怎么了,可我一直抽噎着,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到后来,三爷干脆直接问我:“你现在在哪里?” 我哽咽着,断断续续报了医院的地址。三爷一路往我这边赶来,路上一直跟我说话,想要舒缓我的情绪。在他的舒缓之下,我这才逐渐平静下来,一抽一抽地将刚才的事情跟他说了一番,也不知道他究竟听懂了没。 比三爷更快到的是程老爷子,他风风火火地跑过来,往日每每见面时都会将自己打理的一丝不苟的模样荡然无存,取而代之是作为一个父亲的焦急。 他烦躁地看着手术室亮起的灯,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向我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今天,李纯让我过去陪陪她,我……我就陪她过去聊天,后来程太太来了,两个人……在一起单独说话,后来……后来我担心出什么事情,就想出去看看,没想到,我一出去,就看到李纯倒在地上,还流了好多的血……” 我一抽一抽地将整件事说了一遍,程老爷子听完后,又沉沉看了我一眼,我一脸疑惑地看向他,却见他已经移转了目光,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到医院来。” “现在李纯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情去听音乐会!” “快过来,这句话我不想再说第三遍!”随着电话通到最后,程老爷子的语气也变得越来越不耐烦,从言语之中也能感受到那份隐忍的怒气。 程家现在的主事人依旧是程老爷子,在主事权没有交到程恪手中之前,他在这个家里依旧是最具话语权的人。程太太敢在李纯的面前耀武扬威,却不敢在程老爷子的面前挑战他的权威。 饶是心里不情愿,程太太到底还是忿忿地赶了过来。 毕竟这是家事,而我作为一个外人不好插手,所以两人走到了一边说话。 可后来,随着两个人吵闹的声音越来越大,我还是不可避免地听到了一些内容,大约是程太太在辩解李纯摔倒这件事跟她没关系,而程老爷子则说她居心叵测,之前他已经忍了好几次,没想到程太太却变本加厉,丝毫不知道收敛。尤其是还在李纯快临产的时候,竟然残忍地对一个孕妇下手。 两个人最后吵的越来越激烈,彼此之间的矛盾早就存在,后来吵的程太太渐渐失去了理智,直接大骂程老爷子为老不尊,居然跟一个比自己儿子年纪还小的女人搅和在一起,还说了一句,这个孽种就这么没了才最好,不然即便这个孩子出生,她也会掐死他。 程太太这些气头上的话直接惹恼了程老爷子,甚至于,就连我都没有想到,最后我竟然听到了一声巴掌声?! 是程老爷子打了程太太?! 自从跟三爷相识以来,和程老爷子程太太打交道在所难免,但在外人看来,这两人即便底子里再怎么不和,即便程老爷子在外头的红粉情事非一般的多,但还是一直保持着相敬如宾的状态,。而如今,李纯这件事无疑成了触发两人关系的导火线,直接触动了程老爷子的那根紧绷着的弦,使得他和程太太之间的关系一下子走向了分崩瓦解的地步。 像程老爷子和程太太之间这样的关系并不少见,两个人的结合当初可能也就是为了利益而在一起,亦或是之前未必没有感情,但在时光逝去,天天对着同一张面孔也会觉得厌烦,加上程太太虽然极力保养,但到底比不过年轻貌美的李纯。 容颜衰老是不可改变也最无力阻止的事情,到了这个年纪,能拼的也就是这几十年来淡薄的夫妻情分,亦或是靠着家族利益和子女来维护这段感情。 当程太太强忍着泪水从我面前经过时,我陡然觉得有一阵心酸。跟着一个男人这么多年了,为他生儿育女、操持家事,到头来却换来这样一个结果,饶是程太太这样的女强人,这个时候也难免会觉得心伤。 我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从程老爷子和程太太的身上看到了楚言和赵子云的未来。 程老爷子的一巴掌,直接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推到了无法弥补的深渊。 216 再不回来,爷就亲自去逮你! 216再不回来,爷就亲自去逮你! 在现今这个社会,门当户对依旧铁定的规律,灰姑娘的故事在现实生活中根本很难实现。楚言和赵子云何尝不是为了两家的利益才选择结合,对于他们而言,婚姻生活的另一半重要的不是谁,而是来自于哪个家族。 在程老爷子走到我跟前的时候,刚才面上的盛怒还未曾散去,我蓦地有些心惊,好在这会儿三爷已经到了,我连忙躲到了三爷的怀里。 此时,李纯还在手术室里做手术,手术结果是怎么样谁也不知道,程老爷子现在也没什么跟三爷交谈的心情,只是简单寒暄了一番,就一直沉默着等待,眼睛却时不时地望向手术室的方向,不难看出他内心的焦急。 在手术室外等了四个多小时,李纯才终于从里头被护士推着出来。期间医生出来让家属签字的时候,程老爷子因为担心李纯,差点没背过气去。好在后来的结果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虽然大出血,但所幸母子平安。 对,李纯生了一个儿子,很小很小的小宝宝,因为早产了一些时间,所以看着很是瘦小,连眼睛都不曾睁开,但程老爷子却对这个孩子爱不释手,抱在怀里始终不肯松手。 我想,作为一个父亲,对于老来得子这件事都会觉得特别有满足感,之前的程恪已经让他欣喜若狂,现在李纯肚子里这个来之不易的儿子,更是让程老爷子视为掌中宝。 李纯还在恢复中,一直沉睡着不曾苏醒过来,看到躺在病床上那个虚弱的女孩,我心里觉得特别内疚。要是我当时坚持留在李纯的身边没有离开,要是我能早一点意识到这件事不对劲,早一点冲出去,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一直到晚上,李纯尚未苏醒,程老爷子抱着孩子在一旁照顾着,在这个时候,他没有只顾着孩子,还待在李纯的病房里,看的出来,他对李纯并非一点感情都没有。 只是面对这样一个局面,我不知道该为李纯觉得高兴还是难过。 虽然程老爷子对她很是喜爱,在她生下一个孩子之后更是对她看重了几分,但这并不能改变程家除了程老爷子之外所有人都不欢迎她的事实。 每个人都有自己在这个社会上安身立命的方式,说真的,就连我自己也不见得干净到哪里去,自然也不会因为李纯这么做而使得我们之间的友谊越走越远。 那天晚上,我因为心里内疚,加上确实挺担心李纯的,所以在医院里陪了很久,而三爷跟着我也在医院里待了很长时间。一直到晚上,程老爷子打算离开的时候,我们这才告辞。 回去的路上,三爷或是看出了我心里的不安,安慰我说道:“别担心,反正人现在已经没事了,迟早会醒过来的。” 三爷这话说的不错,但我还是有些担忧:“可在生孩子的时候来这么一遭,我真担心她以后的身体会受到什么大损伤。” 三爷捏了捏我的肩膀,想让我安心下来:“放心吧,在产后调理这一块,程老爷子自然会做到位。” 对此,我虽然点了点头,但是心里还是放心不下,在第二天一大早,又赶紧跑到了医院那边去。三爷原本因为担心我,便想陪着我,但他的腰腹那里还带着伤,加上手头上还有不少事情需要处理,所以我还是坚持声称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让他去忙自己的事情就好。 饶是如此,三爷在我出门的时候,还是不免伸手点了点我的鼻子,对着我示意:“去医院可以,但可不许晚上住医院不回来。” “放心吧,我晚上一定回家。” “那成,我让司机送你过去,晚上回来要是没看到你,爷就亲自过去逮你。” 跟三爷告别之后,我又赶紧跑到了医院。 这会儿李纯已经醒了,只是还不怎么有精神,看着面色有些苍白,让人感觉到特别的心疼。我看到她这个样子,心一下子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抽搐了一番一般,连忙走近问道:“还好吗?感觉怎么样?” 亏的我为她担心的要死,她倒好,反倒跟我开起了玩笑,笑着问我:“放心吧,我没事,说起来,你昨天是不是吓了一跳?” “别说是吓一跳了,我都快被你吓死了。就昨天那样,我真担心……担心……”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的声音忍不住有些哽咽,再也说不下去。 李纯轻轻地抱住了我,对我说道:“我还没成为一个大富婆包养你呢,怎么舍得这么早就死了。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我可是打不死的小强哦!” 说起来,我和李纯在一起经历的也不少,那一个腥风血雨的夜,我们被乔燃追杀,只有我们两个女孩,后面还跟着十几辆车来围堵我们。 在那个时候,我们何尝没想过,自己可能就在那天晚上就这么挂了。可后来,我们到底还是闯了过来,不是吗?便是经历过那一次的事情,所以李纯后来便时常笑称自己是打不死的小强,觉得老天爷不会就这么亏待她。 正说着,李纯忽然对着我说了一句:“我现在有点想我儿子了,从他出生之后,我还没见过他呢。” 因为李纯的身体虚弱,生完孩子后麻醉的劲儿还没过去,后来又因失血过多,所以一直到今天早上才醒来。 孩子已经被程老爷子抱回家了,李纯自然还没机会看到自己的儿子。 “等会程老爷子应该就会带他过来,迟早能看到的。” 李纯急切地向我问道:“念念姐,你能先跟我说说这个孩子长什么样吗?” 我仔细回忆了一番,然后对着李纯描述道:“有些瘦小,皮肤有点红红的,还没睁开眼睛,不过看眉毛和嘴巴倒是有些像你。” 李纯一脸欣喜地听着我的描述,但等到听完后,又蓦地有些沮丧,眼睛一直望着门口的方向,明显是在等程老爷子抱着孩子过来。 好在程老爷子没过多久就到了,李纯一看到他,就盯着他怀里的宝宝不放,连声说道:“快把孩子抱给我看看。” 217 能让我看看孩子吗? 217能让我看看孩子吗? 见着李纯那猴急的模样,程老爷子有些宠溺地笑了笑,连忙将孩子递了过去。李纯的眼神一看到孩子,就一直黏在了上面,连眨眼都不敢眨,只是抱着孩子开心地笑着,时不时亲亲他可爱的小脸蛋。 末了,她又有些郁闷地问道:“他什么时候才会睁开眼睛啊?” 我笑着回应了一句:“急什么啊,有些要过一个礼拜才睁开眼睛呢。” 孩子很乖,现在已经睡着了,带着浅浅的呼吸声。但到底还是因为早产了一段时间,所以看着身体有些虚弱,要好好养养才能恢复过来。 程老爷子并不是第一次有儿子,但对于这个新生命的降临显得格外珍视,起了个名字叫程望,可以想见他对这个孩子抱着很大的期待。 在两个人说话间,还提到了要给这个孩子一些公司股份的事情,虽然李纯嘴上说孩子还小,不需要这么多钱,但嘴上却还是带着浅浅的笑意。 母凭子贵,以往在很多宫廷剧里才会上演的戏码,时至今日仍然适用。 我可能是因为这些天有些受凉,中途肚子不太舒服,就去了一趟洗手间。但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看到保姆正抱着孩子哄着,我见她站在走廊上,不免觉得有些奇怪,往病房那边靠近,正好听到程老爷子对着李纯问了一句:“昨天下午,你到底是怎么摔倒的?” 一听到这话,我心上一颤,连忙移开脚步退避。这毕竟是属于程家的私事,我不好插手,干脆跟着保姆一块在走廊上抱着孩子哄着。这个小宝宝真的很可爱,即便是哭的时候,眼睛也还是紧闭着,看着有种天然萌,就算是哭着也觉得很逗趣儿。 我也不知道后来李纯跟程老爷子究竟说了什么,但总之,他后来推门出来的时候,面色看着并不算好,甚至于看着带了几分沉郁之色。 下午的时候,程老爷子接了一个电话,似乎跟生意上的事情有关,看着好像挺紧急的,挂断电话后就急着离开,把孩子留在医院里头先照看着。 虽然孩子才刚刚出生,但婴儿车是早就备好的东西。等到孩子睡着的时候,保姆将孩子放在婴儿车里头,给他盖上了一层小被子。 下午还有一位访客,倒是在我的意料之外,但后来一想,其实也在情理之中。 这个人是孟岐。 他孤身前来,进来的时候,差点没把我吓一跳,完全没想到他会在这里出现。孟岐的样子看着也有些讪讪,对着李纯说道:“我就是过来看看。” 他像是一路匆匆忙忙赶过来的,身上还穿着笔挺的西装,大概是从公司那里跑过来的。 他和李纯之间的关系,之前要说一直处于暧昧阶段,却一直没有落实,自从我给李纯敲过警钟之后,李纯不但解除了跟孟岐之间的所有联系,还将那个平日里玩的不亦乐乎的游戏也卸载了,不知是不是为了担心触景伤情。 虽然两个人之间早已断了联系,可孟岐这个花花公子却着实出乎我的意料,原本只觉得这个人虽然长相不错,但确实挺花心的,女朋友一双手都数不过来,可没想到,李纯竟然会成为他命中的一个劫难。 纵横情场无往不利的孟公子碰上了死对头,并无法自拔地陷了进去,偏偏对方还是自己姨夫的女人,这打击不可谓不大。 虽然在知晓这些事后,孟岐的面上并没有丝毫表示,但偶尔有几次看到他偷偷看向李纯的眼神,我想,他应该还不曾放下。 他的话中带着询问,但脚步已经不自觉地走到了婴儿车的跟前。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李纯的缘故,他对这个孩子也带着一种爱屋及乌的情感,我见他用一种近乎贪婪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孩子不放,似乎要将这个孩子的音容笑貌就此刻进自己的脑海之中。 最后打断的还是突然折回来的程老爷子,面对他突然回来,我表示有些惊讶,不想李纯和孟岐的惊讶似乎比我来的更重一些。 而程老爷子大概也没想到,他居然会在这里碰到孟岐,对着他不由问了一句:“你怎么在这儿啊?” 虽然最开始有些惊讶,但孟岐很快就回过神来,对着程老爷子说道:“我刚才打电话你没接,就来医院这边,看看你是不是在这儿。” “什么事儿啊?” “我们还是单独聊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李纯的面前,孟岐刻意模糊了“姨夫”的称呼,只是认真地对程老爷子说这件事需要单独交谈。 看到孟岐这认真的模样,程老爷子自然意识到这件事不太简单,对着他点了点头,然后说了一句:“好,那你跟我出来。” 在孟岐跟着程老爷子出门之后,李纯将我叫到跟前,压低了声音对我说道:“念念姐,你跟出去,悄悄帮我听一下他们俩说了什么?” “这……这听墙角不太好吧?”我最近听墙角这事儿做的有点多,就怕遭报应啊! 可李纯却不依不饶地求着我,对着说道:“孟岐可是程太太那边的人,万一他帮着程太太来对付我,那该怎么办啊?” 李纯在程家孤立无援,有这个担心也不是没有缘由,只是就孟岐这个人而言,我感觉依照他的人品来说,应该不会这么做。 我将我的这些想法都跟李纯说了一番,但这些并不足以让她安心,她继续求着我帮帮她,看着她那个样子,我不免有些心软,只好点了点头跟了出去。 孟岐淡淡说了一句:“听说你生了个儿子,能让我看看孩子吗?” 医院里能说话的地方不多,加上医院附近的地方大多人多嘴杂,所以,我想程老爷子和孟岐有可能在楼梯间那边说话,我往那边找过去,发现他们果然在那里。 我悄悄地靠近,默默地靠在一边听着墙角。虽然我实在不喜欢听墙脚这件事,但不得不说,很多人在背地里说的话,往往能让你看清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 我蹲在一边,听到孟岐似乎是在对程老爷子说昨天的事情。 至于对话的内容,就连我也万万没想到,孟岐居然会对程老爷子那么说! 218 许念念,我们来日方长 218许念念,我们来日方长 也不知道他们前头说了什么,我只听到孟岐对着程老爷子说:“是阿姨推了她。其实,我一直在犹豫,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毕竟那是我的阿姨,我这么说可能会让你们关系不好,也跟阿姨一样讨厌里面那个女人,但是……” 也不知道他们前头说了什么,我只听到孟岐对着程老爷子说:“是阿姨推了她。其实,我一直在犹豫,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毕竟那是我的阿姨,我这么说可能会让你们关系不好,也跟阿姨一样讨厌里面那个女人,但是……” 说到这里的时候,孟岐微微沉吟了一番,随后才接着说道,”我考虑了很久,觉得还是要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 对于孟岐所说的话,程老爷子似乎是在思索,总之过了很长时间都没说话,直到后来,才对着孟岐问了一句:“你有没有想过,你说这句话的后果?” “我知道,这也就是为什么事情从昨天发生到现在,我犹豫到现在才说的原因。” …… 在此之前,我窃以为,依照孟岐那样的人,应该不会为了程太太而诋毁李纯,却不想,他不但没有诋毁李纯,反而还出面跟程老爷子解释了一番这件事情。 我当时在厨房,隔着的是墙,看不到客厅里发生了什么也很正常,但在那个时候,程太太将孟非和孟岐都支到了花园里头。 客厅那边有几面是玻璃窗,那时候还是白天,要是我记得不错,当时应该并没有拉窗帘,所以当一个人站在花园里特定的角度时,能看到客厅里发生了什么事这一点并不奇怪。 或许那天看到这件事的人不止孟岐一个,可能还有一个孟非,但将这件事说出口的,到现在为止确实只有孟岐一个人。 不得不说,孟岐这样的做法确实让我大吃一惊,等到后来,我回到病房跟李纯悄悄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到她松了一口气,喃喃说道:“这就好。” 在那个时候,我还没听出这其中的深意,但后来也曾责怪过自己,若是此时此刻的我多一些留心和警醒,未来所发生的一切,是不是会完全变一个模样? 在这件事上,我不知道程老爷子后来究竟是怎么处理的,只是在一个月后,李纯的孩子程望的满月酒上,他邀请了北京城里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但程太太并没有出席,不知道是因为她故意没来,还是程老爷子直接就将她忽视了。 那一天,李纯就像是一个女主人一般,抱着孩子站在程老爷子的身边,面上带着欢喜的笑容。也正是在这一次的满月酒上,程老爷子当众宣布,将他名下百分之五的股份转到他的小儿子程望的名下,作为他的庆生礼物。 一听到这个消息,在场的宾客一下子就炸开了锅,在外人看来,这不过只是一个百分之五的数字,不见得会有多少。但来的宾客自然不是一般人,对于程氏的了解颇深,也大概能估算出整个程氏的家底是多少。 这百分之五的股份,至少意味着那是几千万的进账。再加上每年还能分到的红利,这无疑意味着,一旦有了这百分之五的股份,这个叫程望的孩子即使这辈子什么都不做,也能衣食无忧地度日。 从这一点之中,足以可以让在场的人为之震惊。 而在这次程望的满月酒上,还来了两位特殊的客人,我对于他们而言并不陌生,却对这两人居然在这个时候突然双双出现在北京觉得有些惊讶。他们是楚言和赵子云。 楚言依旧一如既往的拉风,穿着一身蓝色的西装,更是衬的他那双灼灼其华的桃花眼看着格外勾人,一入场就不知道秒杀了多少菲林,不单是情窦初开的小姑娘,还有不少陪着丈夫来应酬的女人,都拿眼神偷偷地瞟楚言。 看楚言的是女人,但看女人的,就是赵子云了。 赵子云其实长得还不错,但可能因为这个人骨子里头就比较恶毒,所以就我看来。只觉得这个人看着不太顺眼,当然,这里头也带了几分我的个人色彩。 说真的,要不是现在她刚刚跟楚言结婚动不了她,我真不希望看到她。 楚言带着赵子云款款而来,跟程老爷子微笑说着恭喜。亏得程老爷子对着赵子云这么一个杀害自己女儿的凶手还不得不露出笑脸,我恍然觉得,有时候做人也真的挺累的,在很多时候都需要戴上伪装自己的面具,将自己潜藏起来。 一开始,我还想着若楚言和赵子云专门为了程望的满月酒而来,这个面子未免给的太大了,直到后来,我才知道这件事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这次楚言和赵子云的到来,其实是一个开端,一个他们即将进军北京城的信号。 说到现在的北京城,三爷这边主管了赌场这一块,一般人很难再在赌场这一块上分一杯羹,至于程家,做的则是大型商场,北京城里的好几个大型商场都是程家的企业,而此次楚言和赵子云来北京,自然不会去碰这两块,他们主攻夜总会这块。 有趣的是,楚言收购了我原先工作过一段时间的会所,至于赵子云,则是买下了那家会所隔壁的酒店,楞是将这个酒店改造成了一个高档夜总会。 不过,这两个人的经营方式倒是不太一样,楚言经营的会所可不单单只是在晚上接生意,还让姑娘们在白天开个直播啊什么的,亦或是在晚上空闲的时候做网络直播,一方面通过网络平台赚钱,另一方面还能吸引客户来会所消费。 至于赵子云,她那里除了不少漂亮的姑娘以外,还召集了不少长相清秀的男公关,专门为一些女客人亦或是有特殊爱好的男客人提供服务,毕竟在这个年代还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异性只为繁衍后代,同性才是真爱。 看这两个人打擂台倒是一件趣事儿,明明是两夫妻,却水火不容,只是两家会所重新开幕的时间都安排在同一天,不少人便开始犹豫,究竟应该先去哪一家比较好。 当楚言说了他已经收购会所,准备在北京城里发展娱乐行业的时候,我不由有些发懵,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那个时候,楚言似乎还往我这边看了一眼,那双桃花眼里还带着几分似有似无的笑意,仿佛在说,以后他来了北京,我们俩见面的机会可就多了不少。 楚言的眼神带着几分咄咄逼人,使得我没怎么敢直视他,就直接移转了目光,权当自己刚才什么都没看到。但我这边装作视而不见还不行,在后来我陪着李纯去休息室,过了会儿准备回会场的时候,就看到这丫的正靠在走廊上抽烟,明白这是在等我呢! 躲也躲不过,我索性大大方方地走上了前,却看着他不说话。 他大概原本是想等着我先开口的,但无奈左等右等都等不到我说话,只好自己率先开口,对着我喃喃问道:“老朋友见面,怎么在你脸上一点欣喜的表情都没看到?” 既然如此,我赶紧对着楚少说了一句:“欢迎楚少莅临上海!不胜欢迎!非常欢迎!再次表示欢迎!” 听到这话,楚言差点没被我给气着,他又气又想笑地看着我,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他干脆伸手点着我的鼻子,对着我说道:“行,本少爷怼不过你。不过,既然以后我就在北京了,咱们见面的机会可多着呢,来日方长!” 219 她怎么没来? 219她怎么没来? 说完这话后,他就扔下一脸愣神的我,大大方方地从我身前走过,那模样特像是一只无比骄傲的孔雀正在开屏,要多臭美就有多臭美。 我看着他那臭屁的样子,也亏得他的颜值够高、身材够好,要不然换做任何人有这样的表现,估摸着都会挺丑的。 在楚言走远了之后,我也跟着一步步走到了会场里头。进去的时候,看到三爷、楚言和程老爷子三个人正站在一块说话、走近的时候,正好听到楚言对着程老爷子问起:“程太太呢?今天怎么没看到她?” 到目前为止,楚言大概是头一个在程老爷子的跟前提到程太太的人,说起来,已经死去的楚夫人才是楚家的人,以至于在这个时候,我倒是有些好奇,为何楚言会突然问起程太太这个人来。 对此,程老爷子倒是早已准备好了应答的方式,对着楚言回应了一句:“哦,她这段时间身体不舒服,就在家里休息,所以没来。” 楚言也没说对这个答案是否信服,只是笑着点了点头,淡淡说了一句:“哦,原来是这样。” 我倒是有些看不出在他这层笑意背后所表示的东西,毕竟在这个圈子里头的人,说一句话都要绕个百转千回,难懂的很,想摸透他们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难度并不低。 楚言和赵子云的到来,可谓在平地激起了千层浪,他们的出现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而在这一次的知会之后,楚言和赵子云的速度也比所有人想象中快的多。 在满月酒之后,几乎还不到一个礼拜的时间,两家的会所就大招旗鼓地开门营业,场面好不热闹。 据说开幕式那天,赵子云的会所前专门安排了一场模特走秀,除了国内的男女模特之外,还请了一些外模,相信在不久之后,这些外模很可能也会加入夜场这个大家庭,而且对于现在身处中国而言,外模明显来的更加吃香。 赵子云这边来势汹汹,楚言这里也不甘示弱。赵子云安排了模特走秀,楚言就干脆邀请了不少娱乐圈正当红的明星过来站台,一块进行剪彩仪式。 明星效应引得不少粉丝纷纷过来捧场,而且一下子拉高了会所的档次,不得不说,楚言在开幕这一块上打了非常成功的一场仗。两个人都在娱乐行业砸了不少钱下去,收到的效果也不错,宾客迎来,好不热闹。 而赵子云除了开场子专门跟楚言打擂台之外,在我这边自然也没嫌着,也不知怎么的,她就忽然成了我们公司的座上宾,被上司当做vip客户对待。 当有一天,我跟着上司一块出门应酬的时候,我真是死也没想到,对面坐着的人竟然会是赵子云?! 当时我看到赵子云那张脸时,我就恍然有一种你tm的在逗我的感觉? 上司对着赵子云一阵殷勤,我原本想全程保持沉默,可无奈当赵子云说起自己手头上还有好几个国外的case要处理的时候,上司就猛地将我一番推荐,对着赵子云一个劲儿地夸我,说我是外语学校出来的,不管是英语说得特溜,还会欧洲那边的小语种,总之就是将我往死里夸。 我也不是不知道上司的意思,他无非就是想借此机会顺带着提升提升我们公司的逼格,让人家客户觉得我们公司特牛逼特靠谱,这样才能和我们公司签单。 可对方是谁啊? 那是赵子云啊! 在经理还没发话前,她早已将我调查了个底儿朝天,就连我十几年前的继父都被她从监狱里头挖出来了,更何况是这点皮毛的东西? 但赵子云并没有打断上司的话,只是淡淡地听他讲下去,只是她看着我的眼神,却赤裸裸地带着一丝侵略性,丝毫没有一点友善的味道。 等到上司好不容易说完之后,赵子云像是找逗趣儿似的,状似不经意地提起:“听说意大利那边的歌剧挺流行的,要不你给我来段歌剧吧?我还没听过歌剧呢。” 没听过歌剧,难道你还不知道帕瓦罗蒂吗? 赵子云完全将我当做一个找乐子的存在,摆明了想在我的上司面前羞辱我。 或许是赵子云的逼格比较高,上司不忍心放过这个大客户,连忙回过头来朝我使了一个眼色。但我偏生是个不认栽的主儿,直接就给怼了回去:“歌剧这门艺术太高雅,我这个外行人还没摸到这里头的门道呢,就不献丑了。” 虽然我用了比较婉转的拒绝方式,但上司还是觉得我给他下了面子,在他眼里,估摸着歌剧就跟流行的口水歌一样简单,但凡会说意大利语就会唱歌剧,对此,我真想喷一句,你还会说普通话呢,怎么就不会唱京剧越剧或是随口来个苏州评弹? 即便我已经开口拒绝,但赵子云依旧对我不依不饶,继续说道:“歌剧不会,那一般的意大利语歌总会吧?不用太难的,随便唱一段听听就好。” 就赵子云这模样,完全将我当成了点歌唱曲儿的小姐,还丫的是免费的,亏的上司觉得但凡让客户高兴了,讨好了客户就能拿下大单子,殊不知就赵子云对我恨之入骨的劲头,顶多是想借着签单的口子让我难堪。 前一次是楚言,这次又换成了赵子云,也不知道我最近是不是真的流年不利,在一个单位里头实习都能和这两夫妻撞上! “意大利语歌总会吧?小许,还不快唱个歌儿给赵总听听?你学了四年的意大利语,总不至于连首意大利语的歌都唱不出来吧?”上司虽然含笑说着这些话,但在无形之中,已经将我一路怼进了死胡同里,根本不容许我有任何拒绝的机会。 而这厢,赵子云更是饶有兴致地看着我,完全是在等着我唱歌。唱歌倒不是不可以,但对方摆明了就是想羞辱我,加上中间又有上司从旁协助,两个人将我欺凌的直接进了一个死胡同…… 220 被楚言堵了?! 220被楚言堵了?! 或许在其他人看来,觉得这或许也没什么,毕竟我还只是一个职场新人,多受点锻炼也是应该的,但我却并不这么认为,我其实骨子里是个特别心高气傲的人,在处理一些事情上也并不见得多少圆滑。 如果换个情形,是我当初在夜场受了欺负,那我肯定能忍一定会忍下来的。因为当时家里还欠债,我爸还在赌场那里压着,要是没有这份工作,我拿不到工资,我爸根本就回不来,所以我没的选,只能忍。 而此时此刻,在碰到这些事的时候,或是因为三爷站在我的身后,所以我的底气比之前足了不少,连身板也比之前挺得直了。 不过,到底顾忌到我目前还身处这个公司,我没有直接摔桌子走人,而是站起身子对着赵子云直接说道;“赵小姐,很抱歉我既不会唱歌剧也不会唱歌,您要是想听,还是去网上直接听吧。另外,我身体有点不太舒服,今天就先走了。” 前一句话是对着赵子云说的,后面一句则是对着上司说的。 说完之后,我拿起包走人,并没有顾忌身后还是那个是那忿忿的眼神和赵子云生气的态度。 当我走到门口准备开门出去的时候,正好听到赵子云对着上司非常生气地质问了一句:“原来,在你们公司的员工就是这种工作态度?就是这种工作素质?” 赵子云跟个泼妇似的开口大骂,可惜我早已推门出去,将这一切抛诸脑后。 装逼一时爽,事后秒成渣! 就像上次碰上楚言那次,我也是像这般中途离席,后来我那极品上司就给我穿小鞋了,而这回再次碰到这样的事情,我跟上次的表现一比相差无几,并没有高明到哪里去。不过相比于上次极品上司给我穿小鞋,这回上司直接将我往死里骂,不过虽然骂的狠,但后来的工作上是怎么一回事就是怎么一回事,倒是没怎么过多刁难我。 我在公司的工作不算顺心,李纯那边最近倒是过的顺风顺水,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次孟岐的那番话起了作用,因为程老爷子的刻意冷落,程太太在程家的势力大不如前,在程家的日子更是举步维艰。 而这些信息,有一些是因为在最近一些活动上,程老爷子带的人都是李纯而不是程太太这一点中得知的,还有一些,则是从李纯那里听到的。自从生下了程望之后,程老爷子对她的宠爱越来越深厚,完全就是一副即便李纯要的是天上的星星,他也能买下一颗卫星以她的名字命名。 李纯过上了贵太太的生活行列,这段时间除了忙着跟程太太斗智斗勇之外,还在积极地做产后恢复这一块。和李纯约着出去喝茶的时候,就见她捧着一杯玫瑰花茶,喝楼一口后跟我科普:“人都说这是个看脸的世界,这点可真是一点都没说错,男人看女人,可不就是看一张脸再看一个胸吗?就跟女人看男人,也得先掂量掂量这个男人有没有房子车子票子,结婚能不能买得起三克拉的钻戒。” 李纯这话说的近乎有些刻薄,但不得不说,她一针见血地点出了这个社会的现状。 两个人的结合并非单纯看一个眼缘,有很多时候,也会看对方的身家背景,如同你去应聘时,人家第一眼看的就是你的教育背景一般。纵使很多人吐槽着高考,但不得不说,高考后决定上的大学,真的会直接影响你以后找工作时,会不会在第一批就因为简历而被刷下来。 每次和李纯聊完,我都感觉自己有些怀疑人生,她总能很清楚地点出一件事,将之赤身裸体地从里头抽出来。按照李纯自己的话来说,则是自己的前二十年过的太糊涂了,所以这个时候,老天爷忽然就让她变得清醒了。 我不知道裘魏这个渣男在李纯生命里出现,究竟是种幸运还是一种不幸,他几乎毁了李纯的整个人生,若非因为他,李纯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可相反的,若非没有遇到裘魏,李纯很可能就一直这么糊糊涂涂地过一辈子,运气好会拥有一段自己幸福的小日子,运气差一点,说不定则会变得有些差劲。 另外,再说到三爷这边,自从这段时间他的伤养好了之后,又要开始往北边那里跑。其实北京已经算是一个北方城市,但三爷要跑的地方则是东北那一块,想一力拿下东北那里的市场。 但东北尤其是黑龙江哈尔滨那的黑社会势力如日中天,又是在那里盘踞了好多年的势力,想要撼动那一块的局势,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相反,这还是一块非常难啃的骨头。 我虽然担心,可也没什么办法,他作为一个男人,有自己在事业这一块的理想和抱负,我无力阻止,只能默默地待在家里等着他回来。但他出去的时候,我何尝不是每天都提心吊胆的,既想接到他的电话,又怕接到他的电话,心里纠结的不行。 楚言就像是嗅到了三爷走的消息一般,三爷一走,他就循着踪迹找到了我这边。 有一次下班,我这还没走到公司楼下,就在单位门口看到了他。虽然只是简单地靠在公司门口,但毕竟这人的皮相确实不错,只是在那边低头看着手机,就不知在无形之中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我最初知道他来了,还是因为公司同事的一些讨论,几个小姑娘躲在一处偷偷地看,又在那里偷偷讨论说,什么时候咱们单位门口竟然站了这么一个极品帅哥? 我正觉得疑惑,走出去一看,发现那些人口中谈论的可不就是楚言?! 我这脚步刚迈出去,在一看到他时候,就连忙想着把脚步再给退回来,谁成想就在刚刚那一个小会儿,楚言这厮就已经盯上了我。 他一看到我,就笑着往我这边走来,那嘴角的一笑更是让在场的不少女生心神荡漾。 221 赵子云身边的男人 221赵子云身边的男人 虽说人在年少时候,也曾做过被一个大帅哥追求这种事儿的梦,不过现在楚言可是有妇之夫,而且我的身边也有了三爷,这会儿他就这么直愣愣地往我这边走来,我实在是有些鸭梨山大承受不住! 楚言一边朝我这边走来,一边特自来熟地跟我搭话:“你们这单位下班倒是不怎么准时啊。” 说实话,那一会儿我真想当做自己是个透明人,楚言并不是在跟我说话来着,但人已经直接走到我的跟前,在我的身后还有不少小姑娘堵着路退不回去,没办法,我只好讪讪地笑了笑,敷衍地说了一句:“好像是吧。” 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说的是个什么玩意儿,但就现在这会儿而言,最担心的还是流言这一块。 因为之前经历过,所以我深谙流言之苦,生怕就因为这会儿跟楚言的几句话,最后在单位里头卷起一阵“腥风血雨”,到时怎么弥补都弥补不回来…… 我这边丝毫没有想要跟楚言搭腔的意思,但楚言却“孜孜不倦”地跟我说着话,对着我问道:“我在海鲜楼定了位置,过会一块去吃海鲜吧,我特意让人留了阳澄湖的大闸蟹和澳洲龙虾。” 在北京城里,能被楚言看的上眼而且还能提供大闸蟹和澳龙的海鲜楼可不多,他这话一出,我仿佛感觉到了身后传来了一阵倒吸声,似乎就在无形地说:钻石王老五…… 可惜楚言虽然有钱,还炫的那叫一个富,但人家已经不是钻石王老五了,被赵子云收割之后直接晋升成了隔壁家的老王。 “那个,我最近脸上冒痘,不方便吃海鲜。” “我还定了一家西餐厅的位子,那里的佛罗伦萨小牛排做的不错,可以去试试。” “我这人吧,比较爱国,舌头更是爱国,不太喜欢吃西餐。” 楚言早已料到我有这一招,在说话的时候,干脆已经走上前来,一把拉住我的手对我说道:“那胡同巷子里的中餐馆一定最合你的胃口。” 他一边说话一边拉着我往电梯那边走,根本不容许我有任何拒绝的余地。 我或许还该感谢楚言的高关注,连带着我自个儿也跟着成了众人瞩目的对象,就在我们进了电梯后,一帮小迷妹组织就状似不经意地跟了进来,俨然有一种想要窥探我们下一步进展的想法。 等电梯到了一楼之后,小迷妹们一个个走出了电梯,恰在这个时候,楚言像是个玩恶作剧的小孩似的,猛地将电梯门关上,顺带着按下了b1的按钮。 看来,他之前就将车子停在了地下停车场,但楚言到底还是低估了这帮小迷妹的战斗力,就在我们上车那会儿,这帮小迷妹们已经从楼梯间那里摸了下来,楚言猛地连忙将我往车子里头一塞,开着车就头也不回地离开。 “你们单位这帮女人可真是可怕!”说完这一句后,楚言又否定了前面那句,接着开口说道,“不对,是全天下的女人都一般可怕。” 听到他这话,我不由随口问了一声:“那你的意思,是你妈也挺可怕的咯?” 楚言撇了撇嘴,淡淡说道:“她也半斤八两,每年不搞死几个老头子身边的女人就心里不爽快。” 虽然他在说这话时,几乎是以特别云淡风轻的方式,但我却不由吓了一跳。 合着我当初第一回看到楚言时,他让人把那些女人都直接丢海里这种做法,居然还有家族遗传? 这可是一条大爆料,但说真的,还真是将我吓的够呛。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到底还是被楚言连蒙带骗地拐到了一家中餐馆里头。 这家餐馆在一家巷子里头,在北京城里,但凡身处胡同巷子里的餐馆,价格可比平常的餐厅高多了,就像是有些四合院可比一般别墅贵多了。 在中国有句古话叫做“酒香不怕巷子深”,时至今日,这话依旧适用。这家坐落在胡同巷子里的中餐馆,其中的菜色堪称一绝,很多其实只是特别家常的小菜,但却做得特别入味,有种与众不同的感觉。 但倘若我的对面坐着的人不是楚言,我大抵会更高兴吧。 酒足饭饱之后,我们在胡同巷子里逛了逛,顺道借此机会消消食。 走路上的时候,楚言对着我问道:“这回吃的还不错吧?” 我想到刚才的菜色,连连点头:“是不错。” “行,那下次就换你请我了。” “什么?” “许念念,难道你小学语文老师都教过你,什么是礼尚往来吗?” 我瞬时被楚言的这句话一下子堵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还说这楚言怎么这么好心请我吃饭,原来是有来有往,在这儿等着我呢! 或是见我还想再争辩什么,楚言还没等我开口说话,就直接对着我说道:“哎,再说了你可是东道主啊,怎么说,我之前也救过你吧,救命恩人来你的地界,你请客吃顿饭不过分吧?” 虽然楚言是救过我没错,但他也想过杀我啊! 可毕竟人情还在那儿欠着,我不好拒绝,想了想,换个方式问道:“我给你买几张代金券,你自己去成不?或者你再叫上几个朋友一块去吃也行。” 呃,有你这么侮辱屌丝的吗? 想当初,我用某团买代金券买的可欢了呢,又便宜又方便,多好不是? 只可惜楚少爷压根不吃代金券这一套,非让我亲自作陪请他一次才算完,我没法,只好在他的淫威之下签订了“丧权辱国”的请客条约。 我们俩一路走着一路贫着,不知不觉也走出了好远。也不知道后来究竟是逛到哪儿了,好像差不多到了王府井那块地界,此时华灯初上,灯火辉煌,让人蓦地有种盛世韶华的感觉。 可就在这里,让我没想到的是,我和楚言居然在这里碰上了赵子云,她的身边……似乎还跟着一个……男人?! 一听这话,楚言瞬时怒了:“你当本少爷是屌丝呢?吃饭还用代金券?!” 222 乔燃,好久不见 222乔燃,好久不见 一般来说,赵子云身边出现的大多都是女人,倒是鲜少看到她和男人待在一起,这不免让我有些好奇。 他们正从一家餐厅走出来,看样子像是刚刚吃完饭出来,正准备离开。我原本还想当做没看到来着,可赵子云并不是个善茬儿,她在看到我们之后,踩着一双高跟鞋大大方方地走到了我们面前,面带鄙夷地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们一番,冷冷说道:“真是一对狗男女,天造地设!” 对此,我正想着要回击,没想到楚言忽然伸手,一把将我搂在了怀里,对着赵子云说道:“我们是神仙眷侣,奸夫淫妇这个词,才属于你们!” 楚言这话说的可一点都不客气,丝毫没有给赵子云留任何颜面。 而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响起,对着楚言忿忿说道:“楚少,麻烦注意你的措辞!” 在最初听到这话的时候,我其实还有点懵,眼睛往说话来源那边看了一眼,没想到真的是他——乔燃! 他什么时候来了北京? 而且,还和赵子云在一起? 刚才因为没怎么注意,只觉得站在赵子云身边的男人长得挺高的,但一张脸的长相却没看清楚,可谁知,这个人居然会是乔燃! 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在乔燃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神……似乎一直放在楚言搂住我肩膀的手上! 我蓦地有些心惊,被乔燃那凌厉的眼神扫的不要不要的,默默地想挣脱楚言的爪子,可惜他那爪子就跟生在了我的肩膀上似的,始终不肯松开。 在见到来人竟然是乔燃后,楚言的面上倒是颇有深意地笑了笑,与之寒暄着:“原来是乔四爷啊,好久不见!真是失敬失敬!” 两人的年纪都不算大,但早已是见惯了大场面的老江湖,这个时候你来我往地寒暄着,并不是我这等小虾米可以媲及。 乔燃对着楚言伸出了一只手想握手示意,楚言稍微顿了顿,伸出了右手相握,但不想,乔燃居然在后来又加入了另一只手,对方双手和你相握,而你只伸出了一只手,这自然不太礼貌,没法,楚言只好拿下了搂住我肩膀的那只左手,跟乔燃双手相握。 而趁着这个时间,我赶紧默默地跟楚言拉开了一些距离,防止他再继续对我伸出爪子。 其实要说起来,我们这四个人的关系还真是挺凌乱的,楚言和赵子云虽然是夫妻,但从婚前到婚后一直在相爱相杀,从未停歇,至于楚言和乔燃,想来更多的应该算是竞争对手这一块。至于我和乔燃,我该算是他堂哥的女朋友,奈何,我在此之前有好几次差点被他一枪爆头! 总而言之,就是一个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恩,是的没错! 楚言和乔燃寒暄了一番后,两个人当做相安无事地告别离开,等人走远了之后,楚言不由冷哼了一句,忿忿说道:“晦气!居然在这儿还能碰到他们!” 在碰上这两个人之后,楚言的面色明显不太好,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气什么,总之面色看着并不算特别好。最后我们俩分开的时候,我正准备离开,他却忽然叫住了我。 “怎么了?”我回身问他。 楚言略微沉吟了一番,最后有些慎重地对着我说道:“小心点赵子云那个疯女人,她想搞死我身边所有亲近的女人,这回被她撞到了,难保她不会对你下狠手。虽然我知道你身边有乔三爷的人跟着保护,不过,这疯女人要是疯起来谁也说不准,还是小心点为好。要是有需要,随时联系我。” 末了,他还不忘对着我眨了眨眼睛,完全是一副在对我放电的架势,“给你个特权,我的手机,二十四小时为你开机!” 若我还只是当初那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说不定真会被楚言这个家伙迷的七荤八素的,但可惜,我的心里已经装了一个三爷,再也装不下其他人,对于楚言的美色,也就只是停留在欣赏欣赏的程度。 楚言对我的提醒并不是毫无缘由,但是他却低估了赵子云的作战能力,毕竟早在赵子云刚来北京开会所跟楚言对着干的时候,她就已经来我们公司试图想整我了。而这阵子,我想赵子云免不了在除了跟楚言作对之外,还要跟我作对。 我一开始以为赵子云的手段若是仅仅停留于这个程度上,我倒还是可以承受,却不想,之后发生的一件事,真的让我忍无可忍。 翌日上午,我还在公司上班,忽然就接到了家里的电话,是我妈打来的。 她在电话里哭着对我说,我爸刚刚在楼梯上摔了一跤,直接就晕过去了,现在还在医院的手术室里头抢救。我妈在打电话的时候,还在不住的哭,声音有些断断续续的,但我却真的听的整颗心都狠狠地揪在了那里。 眼泪就那般凝聚在眼眶之中,来不及跟上司请假,我直接拿了包就往外走。匆匆忙忙赶到公司楼下后,我连忙拦了一辆车就往医院那边赶。在路上的时候,我早已哭的泣不成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为人子女,随着自己慢慢长大,最担心的无非就是父母的身体健康。真的,如果可以选择,我真希望用我的十年寿命来换父母的长寿。 我爸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进医院了,以前我还觉得他的身体看着挺好的,可自从上次他被继父气的进医院那件事闹过之后,我的心其实一直就悬在那里,生怕他的身体以后会再出什么问题。 没想到,这一天竟然会来的这么快,不得不说,这确实是我始料未及的一件事。 我在出租车上哭的跟个泪人似的,倒是差点没把司机师傅给吓着,但在后来听到我要去的地方是医院之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医院多的是生老病死,而在经历这么多事情之后,真的就连走进医院的大门,都觉得有些胆怯。 223 重回夜场 223重回夜场 司机师傅将车子开的很快,一路超车将我送到了医院,下车的时候,我掏钱给他,原本该是三十二块钱,但身上除了整钞之外就只剩下三十块钱的零钱,师傅接过三十块钱,便对着我摆了摆手:“快进去吧,两块钱就算了。” 我跟师傅道谢之后,连忙跑进了医院。到医院的时候,我爸还在手术室里没出来,我无助地看着手术灯亮起的灯,心里只觉得沉甸甸的,特别难受。等待的时间真的可以用“望眼欲穿”来形容,也不知道眼睛究竟往手术室门口那里看到多少回,就是不见人从里头出来。 到中午那会儿,我和我妈终于看到我爸被推了出来,一路送到了病房里。 就医生的话来说,我爸这次是脑溢血,脑袋里有个血块积压着,压迫了神经才会导致昏迷。现在的手术只能控制,还不能完全根治,所以在治疗的过程中,要随时保持患者的心情舒畅。 虽然我爸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我的心却还是一直悬在那里,怎么都放不下来。 脑溢血,怎么会是脑溢血呢? 任凭我就是想破脑袋,也完全没想到居然会出这档子事儿。就在这个时候,我妈接到了一个电话,是邻居大叔打来的,说有人放火要烧我们家房子,要我们快回去看看。 一听这话,我妈瞬时就没了主意,对着我喃喃问道,又像是自言自语:“怎么好端端的还有人来烧我们家房子呢?这可怎么办呢?” 我妈现在急的完全是一副六神无主的状态,这个时候,只能强迫我自己冷静下来,我双手按住我妈的肩膀,想让她快速冷静下来,对着她说道:“妈,你先冷静点,我爸现在还躺在病床上呢,你一定不能就这么垮下。”我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父亲,随后对着我妈说道,“爸指不定什么时候醒过来,这样,妈你哪儿都不要去,在医院里头先守着,我回去看看。” 跟我妈交代完之后,我就赶紧回家,但刚好碰上午高峰,路上堵车特别严重,原本距离并不算远,可被这么一堵,不过十几公里的距离,硬是开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家。 回去的时候,消防队的人已经将火给灭了,正在处理一些后续事宜。一帮邻居看到我回来之后,连忙跑上前来跟我说道:“念念啊,你是不知道,之前有一帮小流氓居然跑来你们家放火,还好你婶儿在窗户边上给瞅见了,连忙就喊人过来……” 邻居跟我说着整件事情的经过,在他们发现有人纵火之后,便去追那些人,可毕竟对方是一帮年轻力壮的小混混,腿脚利索的很,大叔已经人过中年,如何能追的上呢? 至于我家的超市,虽然已经在第一时间拨打了消防电话,但楼下超市那一块有很多都是易燃易爆物品,里头我爸囤积的几个鞭炮更是蔓延了这次的火势,导致我们家楼下的超市有一半都烧的黑漆漆的,走进去就是一股刺鼻的焦味。 我跟相关的工作人员做了业主的信息登记,虽然邻里提供了那帮小混混的大致长相,可这把火已经烧了超市,想要恢复原状,就算是真的抓到了人也没什么用。 在消防队的人走了之后,我稍微整理了一番楼下的超市。好在有邻里邻居一块帮忙,减轻了不少负担。 一块整理的时候,隔壁的李婶儿压低了声音向我问道:“丫头啊,你看你们家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要不是这样,怎么会有人好端端的来烧你们家房子呢?” 李婶儿的话一下子点醒了我,在这一刻,我的脑海里猛地冒出一个名字,虽然现在还不敢确定,但除了她之外,我真的想不到其他还有谁跟我之间存在着这么大的深仇大恨! 饶是心里已经隐隐有了一个猜测,但我并没有挑明这一点,只是状似平常地说着:“谁知道呢,这种事就是飞来横祸,谁也说不准。” “这倒是……”李婶儿絮絮叨叨地又说了一些,但我的神思游离,倒是没怎么听进去。后来,反倒是我妈打来的电话,一下子将我的神思拉了回来。 一接起电话,就听到了我妈哭哭啼啼的声音:“念念啊,刚刚你爸醒了,可也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居然将李志刚的遗照摆在了你爸的床前,害的他刚醒来,就又受了刺激晕过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连忙焦急地问道:“那我爸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还好医生来的及时,把人给救过来了,可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居然干出这种缺德事儿来?!” 依照三爷的手段,李志刚不在人世这件事并不奇怪,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居然在他死了之后,还有人拿他来做文章! 在他活着的时候没放过我们家,把我们家闹得天翻地覆的不得安宁,没想到死了也不安分,居然被人拿了遗照来刺激我爸! 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的双手紧紧捏成一个拳头,指甲几乎都要嵌进肉里,甚至于整个人似乎都在微微的发抖。 “我现在就过来!”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我连忙对着我妈说道。 挂断电话后,我将一楼超市的门锁了,又匆匆忙忙往医院那边赶过去。我爸之前虽然醒来过一次,但后来又被刺激的重新昏迷,现在还闭着眼睛在床上躺着,看着他那虚弱的样子,若非我还能听到他那浅浅的呼吸声,我的心真的一刻都放不下来。 李志刚,也就是我的继父那张遗照还在阳台那边扔着,我一个斜眼,正好瞥到了那张照片。 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我瞬时就觉得心里特别的抑郁,走到阳台上狠狠地在遗照上踩了好几脚。即便这个人死了,但我对他的恨意,却一点都没有减少。 我越看这个照片越觉得心里不舒服,后来干脆跟我妈知会了一声后,就离开医院一路赶向夜场。 我要去找赵子云! 之前她在公司里羞辱我就算了,但我无法容忍她竟然让人放火烧我们家的房子,竟然拿我继父的遗照来刺激我爸,涉及到家人的事情,我真的说什么都忍不了! 但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当我找到赵子云的时候,竟然会看到那样一幕! 224 她是你的旧情人? 224她是你的旧情人? 我刚到那里的时候,外头的人倒是没阻拦我,毕竟这个场子有不少小鲜肉,他们觉得我过来找个乐子也无可厚非,但那些服务员一听说我要找赵子云时,瞬间一张脸就变得严肃起来。 “这位小姐,可以请问一下您找我们赵总有什么事吗?” “你跟她说我姓许,她就知道了。” 那人将信将疑地看了我一眼,但还是帮我去通报。 没过多久,就见那人又反身折了回来,领着我一路往一个地方而去。当走到一个门口时,那人却忽然停下脚步,对着我说道:“赵总就在这里面,她让你直接进去就行了。” 说完这话后,那个服务员就径自头也不回地离开。我觉得有些奇怪,但到底心里的怒火正熊熊燃烧着,这会儿也顾不得许多,直接就推门走了进去。只是当我看到门后的场景时,却吓得我直接摔门出来。 饶是我之前早已在心里做足了心理准备,也没想到这件事居然会这般发展。 我吓得面色发白,鼓足了极大的勇气才迫使自己立刻镇定下来,没有挪动往回走的脚步。 在这个房间里,我看到了差不多有十几个人,清一色的女人,除了赵子云的身上披了一层薄薄的毯子之外,其余的女人一个个赤身裸体。房间里已经开了十足的暖气,但这一幕,带着无可媲美的香粉气息,宛若一股无形的热流一般直冲我的视线。而她们所做的事情,比我之前有一次不小心看到赵子云和赖诗卉在一块时还要来的可怕。 赵子云就像是一个这些女人中的帝王,被剩下这十几个女人上下服侍着。在这个圈子里,有一句关于赵子云的话在暗地里流传的很广,那便是赵子云玩起女人来比男人还狠。 之前我还只道这不过是个性格偏激的女同性恋,谁能想到,今天居然能让我碰到这一幕。! 即便我已经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但赵子云却还是看出了我的面色苍白。她哈哈大笑起来,侧身靠在巨型的躺椅上,一手撑着头看向我,面带不屑:“这就吓着了?真是个小孩子。” 在赵子云这等宗师级别的人面前,我可不就是个小孩子吗? 她的年纪跟楚言差不多,较我年长一些,可以说我在性爱方面的启蒙系数来自于三爷,但传闻中的赵子云,却是个很早开苞的主儿,在我懵懂不知人事的年纪,她早已在一帮女人中间玩的风生水起。 我实在不想看这样一个画面,感觉多看一眼就会生痔疮似的,只是,我还没有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对着赵子云定定说道:“我有事问你!” 赵子云还没开口,距离她最近的一个娇柔女人倒是率先说话,对着赵子云娇滴滴地问道:“赵总,这人是谁啊?”我原本以为赵子云喜欢的是赖诗卉那种具有阳刚之气的类型,没想到这次又换了一种口味,看来她还真是生冷不忌! 对于身旁这个美女的问话,赵子云倒是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随后才慢慢悠悠地说道:“她啊,是我的一个仇人,我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虽然赵子云用了一种近乎云淡风轻的语气跟我说话,但在言语之中,却不难感觉到她对我那恨之入骨的敌对。这会儿,刚才说话的那个女人忽然笑了一声,看着我问道:“嘁——这女人该不会是赵总的旧情人吧?” 看得出来,这个女人应该是属于赵子云身边比较受宠的存在,若非如此,她也不敢这么大胆地这般说话。只是这一句话却明显一下子刺激到了赵子云,或是因为“旧情人”这个字眼让她忽而想到了赖诗卉,所以在这话音刚落的时候,我就听到了“啪”的一声,看到赵子云直接一个甩手,就给了刚才说话那个女人一个大大的巴掌! 那巴掌声很重,重的近乎到了一种有些吓人的地步。而这一个巴掌,也不由地吓坏了房间里的其他女人。那个被打的女人半跪在地上,泫然若泣,一手死死地捂住刚才被打的那张脸,一脸楚楚可怜地看着赵子云。但赵子云并不吃她的这一套,她直接让人将这个女人拖了出去,从那个女人被打到拖出去为止,她根本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她。 而这件事,也不由让我更加确定,赖诗卉在赵子云的心里,必然有着不一般的地位。 或许是因为赖诗卉从始至终都没有过赵子云,当初接近也不过是为了柳依,可能就是因为喜欢,再加上后来得不到,所以她的心里一直不曾放下她。等那个女人被拖了出去后,赵子云稍稍整理了一番原本披在自己身上的毯子,对着我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底下的人不懂事,见笑了。” 随后,她一个伸手的动作,旁边立刻有人给她递上了一支烟,并将之点燃。她将烟送进嘴里,沉沉吸了一口后,吐出白白的烟圈,这才朝我这里看了一眼,悠悠问道:“说吧,你找我什么事?” “赵子云,今天是不是你让人放火烧了我家里的房子,还拿了李志刚的遗照去刺激我爸?!” 一说到这事儿,我的心里就忍不住来气,家里房子可以被烧了,但是拿李志刚的遗照来刺激我爸这件事,我真的说什么都忍不了。她赵子云单单针对我一个人,我无话可说,但一旦事情涉及到我的家人,我便再难隐忍! “放火?遗照?”她听到我说的这话之后,轻哼了一声,随后嗤笑着说道,“就这种下三滥的伎俩,你以为我会看得上?”听到赵子云这么说,我不免有些疑惑,之前我一门心思觉得这事儿是赵子云做的,可是现在看来,难道这并不是出自她的手笔。 可之前她不是专门还跑来我们公司让我唱歌呢,就伎俩这块而言,我只能说半斤八两吧。 我有些怀疑地对着她看了一眼:“你的意思是,这事儿跟你没关系?” 225 看我的面子,往死里打 225看我的面子,往死里打 “有关系啊!”她的眼神深深浅浅地看着我,泛着一丝恶毒的光芒,“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虽然那人的做法有些拉低档次,不过,看着你不爽,我心里就特别爽!” 说到这里,她还不打算就此停下,而是一步步朝我这边走来,嘴角带着放肆的笑意:“换做是我,我不会让人烧你家房子,而是让人每天去砸店!砸的你们主动关门停业!我也不会去放个遗照,我会直接挖出李志刚的尸体放在你爸旁边,陪着他一块睡觉。你猜,他要是一觉醒来就看到这位可爱的老伙伴,面上的表情一定特别精彩!啧啧啧,说起来,还真是让人期待啊!对了,我记得你还有一个妹妹,她好像快高考了吧?你猜,她要是在高考前不小心出点什么事情,右手没了,到时候考试拿什么写字答题?” 不得不说,赵子云的每一字一句,都深深地点在我心里最脆弱的那块地方!她这根本就是算准了家人是我的软肋,这才有恃无恐地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打击我。 “赵子云,你无耻!”我眼看就要冲上前去跟赵子云干架,不成想,在这个时候,她却忽然对我说了一句:“这个时候,我好心提醒一句,觉得你还是先回医院看看为好。” 听到赵子云的话,我瞬时就有些发懵,连忙想到我爸妈,心道不好。我顾不得再做停留,今天只好就此作罢,赶紧离开这里回医院。 只是就在我离开的当会儿,居然在夜场的走廊上碰到了楚宇。 这倒真是奇怪,楚宇不去捧他哥楚言的场子,反而来他嫂子的地盘。 楚宇这一次并非孤身一人,他的身边还跟了不少酒肉朋友,那几个年轻男人的身边都一个个搂了个漂亮姑娘在身边,还不到晚上八点,就已经一个个都喝得有些醉醺醺的。 我原本想错过他们当做没看到,没想到,楚宇虽然有些醉了,但眼神却还是挺好使的,他直接一眼就认出了我,将我在走廊上拦了下来。“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许小姐吗?怎么也会出现在这种地方?难不成是乔三爷满足不了你,害的你还要来这里给自己找找乐子?” 楚宇这话说的甚至到了有些下流的地步,加上我这会儿原本心里就挺急的,所以一听到他这么说,我瞬时觉得火冒三丈,看着他忿忿说道:“楚先生,麻烦注意你的措辞!” “咳,怎么都文绉绉的扯到措辞这上头了?”说完这话后,他嬉皮笑脸地在身旁那个女人的脸蛋上狠狠亲了一口,随后问道:“怎么样,爷的措辞好听吗?” 楚宇这话分明是对我刚才那番话的回应,就他那个表情,很明显就是在奚落我。对于他的这句话,那个被亲的姑娘不好意思地说了声“讨厌”,而聚集在楚宇身边的一帮狐朋狗友则纷纷跟着起哄,一个个说着“楚少的措辞无人能比的好听”。 楚宇明显特别热衷于被旁人追捧,这会儿他更是志得意满地看着我,看向我的眼神带着明显的挑衅意味。我实在是没忍住,所以,一个不小心就直接冲了上去跟楚宇一顿干架。 刚才在赵子云那边,我就有干架的想法,这会儿急急忙忙地想赶回医院,没想到居然碰到这个渣滓拦路,压根忍不了啊! 我发觉自从三爷教会了我格斗之后,很多用拳头能解决的事情,我都不想跟人家多费口舌。不过女孩子学点防身的功夫倒是挺有必要的,一来强身健体,二来万一真碰到什么特殊情况,不至于让自己连逃生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楚宇虽然是个大男人,依照他这样的出身,想来之前也肯定受到过格斗这一块的专业训练。可惜他早已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这会儿又有些醉意朦胧,陡然碰到我这么一个暴走的状态,直接把他狠狠地k了一顿! 我今天一天的怒气似乎都集中在这个时候,积蓄直到全部爆发,也亏得楚宇这丫的嘴巴贱,原本他要是不拦着我,我们俩相安无事多好,偏偏他还要整出这么一茬,以至于最后他跪地求饶的时候,我压根就没手下留情,当着所有人的面就狠狠将他揍趴下了。 若说先前跟在楚宇身边的一帮人还有些带着戏弄的成分,这会儿都变成了有些怵我,看向我的眼神难免有些避让。我随意地扫了他们一圈,他们就直接讪讪地避让在一旁,主动让出了一条道给我。 我顺着那条道往外走,走门口的时候正打算拦车,没想到一辆车忽然开到了我的面前,还响了两声喇叭。我有些奇怪地看向那边,车窗降下来,我就看到了楚言那张祸水一般的脸。 “去哪儿?我送你。”他看着我问道,或是见我最开始杵在原地没有动,他又跟着说了一句:“上车啊!” 我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怔怔地跟着上了车,直接对着楚言说道:“送我去xx医院。” 楚言微微怔了一下,问我:“赵子云找你麻烦了?” 我原本下意识地想要点头,但后来还是微微摇了摇头,悠悠说道:“这次好像不是她。” 等红灯的时候,楚言将车子停在斑马线前,侧头问我:“怎么回事?” 我没有隐瞒,直接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大致跟楚言说了一番,说完之后,楚言的面色有些沉郁,对我说道:“我去查查这件事。” 我并没有拒绝楚言的提议,毕竟现在三爷不在上海,能帮我调查这件事的人也不多,而且,我也确实想知道,除了赵子云之外,还有谁将我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竟然想着要这么对付我! 在去医院的路上,我顺带提了一嘴楚宇的事情,对着楚言说道:“刚我把你弟弟给打了?” “哪一个?楚宇?” “恩。”我点了点头。 楚言鼓舞地说道:“打得好!不用客气,直接看我的面子往死里打!” 226 他在冷风中等我 226他在冷风中等我 像兄弟做到这个份上的,我想除了楚言楚宇这对兄弟之外,也就只剩下三爷和乔燃这对堂兄弟了吧。 果然,商场无父子,豪门无骨亲。在面临最真实的利益冲突时,血脉至亲又算的了什么呢? 我并不是他们这种大家庭出身的人,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过着自己平凡的小日子,但至少有一点能确定的是,不管我和钱钱之间如何吵闹,但起码,我们不至于闹到姐妹相残的地步。我倒是听闻楚言和楚宇之间闹得挺厉害的,不过帮着我这么一个外人而不帮自己的弟弟,倒是让我有些诧异。 我不由对着楚言说了一句:“你倒真是一点都不心疼你弟弟。” 不想,我的这句话,却换来楚言对着我沉沉说道:“比起他,我倒是更心疼你。” 对于楚言忽然来这么一遭,我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好在这个时候,楚言的车子已经开到了医院门口,我匆匆忙忙下车之后,跟楚言说了声再见就急着跑进了医院。 毋庸置疑,赵子云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一般的存在,不,她更像是一座活火山,时不时就爆发一次,让人猝不及防。 因为赵子云的一句话,我着实整颗心都一直揪在那里,生怕我爸妈在医院里头会出什么事情,可当我推开门,看到我爸妈好好地在病房里闲话的时候,不免有些惊诧。 “念念啊,你爸刚才还念叨你呢,说你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我妈一看到我,就站起身来迎了上来。 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我妈,又看了看我爸,确定他们没什么事情后,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了一句:“你们这里……刚才没发生什么事儿吧?” 我妈一下子有些被我问懵了,喃喃说道:“我们这……能出什么事儿啊?” 我想了一番措辞,皱着眉头问道:“就是……刚才有没有进来什么奇怪的人啊之类的,或者发生过什么怪事没?” 听到我这话,我妈不由嗔了我一嘴:“你这丫头,怎么还有盼着事儿来的想法呢?” 虽然我妈这么说,但我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在病房里头里里外外都仔细检查了一番,再三确认没什么事儿之后,我这才恍然想到,就赵子云之前跟我说的那句话,不会是在坑我吧?!脑海中有了这个念头之后,我便觉得这种可能性还真是不小,难免觉得心里有些愤愤不平,但好在,我爸妈都相安无事,这倒是让我不由松了一口气。 另外,我这边还记挂着钱钱的事情,之前赵子云也提到过钱钱,不管她会不会对钱钱下手,但我还是有必要给钱钱提前知会一声,让她留个心眼。我原本想给她打个电话,但却提示手机已关机,今天晚上为时已晚,我想了想,还是打算明天下班之后亲自去一趟她的学校去找她。 晚上我妈在医院里头陪房,我便回了别墅。因为想到司机从家里过来一趟也挺麻烦的,所以干脆就自己打了个车回去。快到别墅区那一块的时候,正好看到有一家路边摊卖烧烤,我想到从今天上午听说出事之后,一天下来都没吃过什么东西,回去让刘嫂下厨也比较麻烦,就让司机师傅提前停下,我自个儿打算去买点东西垫垫肚子。 开烧烤摊的是一对四五十岁的老夫妻,在这天寒地冻的时候,搭着一个小小的棚子,燃着暖暖的人间烟火气。 等着烧烤熟的时候,我跟他们闲聊了几句,才发现原来他们原是西北那边过来的牧民,后来儿子安家落户后,就举家迁了过来,不过在北京的生活压力毕竟比较大,两个人很难在北京这样的大都市里找到工作,所以就有了办个烧烤摊的想法,想给儿子减轻点负担。 因为城管抓的严,所以只能被赶了好几次,这些天才刚刚到这儿来摆摊。 天气真的很冷,即使穿着厚厚的大衣,也抵不住有些瑟瑟发抖。 呵气成霜,但当他们说着等家里的条件好一些,儿子媳妇就能要个孩子的时候,我分明感受到了他们心里的那份喜悦。为人父母,心里头装的永远都是孩子。我不由想到了我的父母,之前其实也有些怨怼他们对我小时候的一些忽视,可当我妈有时候忽然提及我儿时的小癖好或是小习惯时,我也会想,之前的一些怨怼,可能只是因为不理解。 小时候,你或许还会时常承欢膝下,但等到年岁一点点增长,和父母之间的代沟也会一点点加深,可能还会埋怨父母的过时。可真的,当你遇到挫折或是遭遇到人生的一些重大变故时,你的爱人可能会离开你,你的朋友可能会背弃你,但你的家人,却永远不会。 因为这个小插曲,所以当我走在回家的路上时,沉着心思一直想了很多,也正是因此,所以当车子的喇叭响了好几声之后,我才恍然意识过来。这个时候,我已经差不多快走到家了,因为听到声音便朝着声音的来源那边看过去,就看到一辆车子恰好停在路边。 这里是私人别墅区,物业的保安管理十分严格,一般的车辆根本就进不来,所以在一开始注意到那辆车的时候,我还有些诧异,想着在现在这个时间点,因为没什么人会来找我才对。 可谁知,后来当车窗降下来的时候,我不免有些发怔。 没想到,竟然是他! 虽然前不久才刚刚在赵子云的身边见过他,但我还是没想到,他竟然会直接来找我,而且还是在我和三爷的住处。不过,我后来转眼一想,依照乔燃那有些傲气的性子,能做出这样的事来也并不奇怪。 我和乔燃之间差不多只隔了十几米的距离,不过是他在车里,我在车外。两个人的眼神凌空相对,但就像是一种提前预知的默契一般,大家都没有开口说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看到乔燃似乎对着前头的司机使了个眼色,就看到司机立马下车,打开了后车座的车门,并对着我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至于乔燃,则是眼神淡淡地扫了一眼身旁的座位,那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他在等我。 227 三爷养在北京的女人 227三爷养在北京的女人 乔燃的眼神之中,带着显而易见的侵略性,他之前虽然向我表露过一些意思,但我一直没放在心上。而这回,他忽然又来这里找我,倒是不知道是因为出于什么原因。 我在原地怔了怔,但后来,到底还是一步步走到了车上,坐在了乔燃的身边,却刻意避开了和他之间的距离。车上的暖气开的很足,一上车就让人感受到一阵扑面而来的暖意,但饶是如此,乔燃这个人就像是身处暖炉中的一座冰山,眼神淡漠,气质冰冷。 “找我有事吗?”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但他似乎始终都没有想要开口的意思,我便不由问了一句。 “没什么,就是老太爷那边催着我回去,走之前……”说到这里的时候,乔燃的声音不由顿了顿,过了一会儿后才继续接下去,“明明都走到高速口了,还是想再来看看你。” 最能打动人心的,无非是这般不经意的举动。明明是个冰冷如斯的人,可在这个时候,我分明感受到了一丝暖意。 在他这话说完之后,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应答,但考虑到时间已晚,他也不曾再说话,我便对着他说道:“时间不早了,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我这厢正打算想走,乔燃却忽然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言语之中带着询问:“算什么?” “恩?” “你现在跟在乔让身边,究竟算什么?”他轻哼了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呵,一个他养在北京的女人?” 乔燃的话虽然没之前楚宇说的那般下流和赤裸,但也好不到哪儿去,我瞬时听得有些忿忿,一下甩开了乔燃拉住我的手,转过头生气地回应了一句:“我跟三爷之间的事情,外人没资格插手!” 对此,乔燃轻嗤了一声,忽而说道:“我杀了他,是不是有资格了?” 我恨恨地看着他:“乔燃,你不要得寸进尺!” 乔燃丝毫不让,一双咄咄逼人的眼睛沉沉地看向我:“我要是得寸进尺,你觉得自己现在还能坐在这里跟我说话吗?”他这话其实说的还算隐晦,但我分明感受到了他强大而凌厉的气势。 跟乔燃这样的人继续再做争辩根本无济于事,我干脆不想再说下去,站起身子就打算离开。我走的速度很快,所以乔燃根本没来得及拦下我,我就已经下了车。乔燃跟着追了出来,我听到他的声音在我背后忿忿响起:“五天后,是伯母……也就是乔让母亲的生日。许念念,你尽管看着,要是乔让承认你,那这一天,他就会带你回乔家!” 乔燃一句话直接逼退了我的所有退路,他深谙我对这段感情的不确定来自哪里,并找准目标加以打击。而这一次,他忽然提起三爷母亲的生日,绝不会只是一句随口之说。 上一次乔老太爷寿宴的那天,很奇怪的一点,我只看到乔家的二叔,至于三爷和乔燃的父母,却并没有看到。乔老太爷骨子里是个非常传统的人,但那一天出席的乔家人却并不多,这一点本就不合常理。 虽然我曾去过乔家,也跟着三爷在那里住了一天,但说真的,乔家对于我而言,依旧是一个有些遥远的名字。我只知道它的名号,却不知在这个神秘的大家族之中,究竟是怎样一番模样。 我顿了顿,终究还是头也不回地径自往家里走去。纵使心潮如涌,但我还是极力克制着,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可说真的,即便是晚上入睡时,乔燃的话还是时不时地在我的耳边回响着: “你算是乔让养在北京的一个女人吗?” “五天后就是伯母的生日,到时候,你尽管可以看看,看看他到底会不会带你回乔家!” …… 乔燃说的那么掷地有声,一字一句都落在了我的心底,不容我忽视。 晚上睡得不太好,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差点没迟到,几乎都是踩点到了公司打卡。下班的时候,好在今天部门不需要开会,我赶紧拿起包就往钱钱的学校那边赶。昨天晚上钱钱的手机关机,说起来我还有些担心她会出什么事情,这份担心终于在我后来见到钱钱后渐渐消失。 她好像有些变了。 这是真的。 原先的钱钱是什么样子呢? 一张娇俏的脸蛋,头发挑染成黄色,耳朵上打了好几个耳洞,喜欢穿破洞的牛仔裤,完全是一副小太妹的模样。而如今的她,却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她染回了黑色,剪短了头发,穿着中规中矩的校服,看着就像是一个中规中矩的乖学生。这个人虽然说在表面看来只是变了头发和穿着打扮,但我却知道,她真的从内而外都发生了一个蜕变。 昨天打不通她的电话,后来才知道,原来她将自己的手机关机留在了家里,难怪打不通。 她从教室里出来的时候,手里还捏着一支笔,抬眸看着我问道:“姐,你找我有事吗?” 我摇了摇头,对着她说道:“没什么事,就是你好久没回家了,就抽空来看看你。”临近高考,钱钱干脆就一直住在学校里,已经快连着一个月没回家了,有几次还是爸妈专程去学校里看她。她正处于考试的关键时候,我们不好打扰,对于她这样的决定也没有阻拦。 钱钱微笑着回应:“我没事儿,都挺好的。” 恩,我看的出来,确实是挺好的。 我原本还想告诫钱钱这段时间安安分分地待在学校里,尽量不要外出,以防赵子云届时找机会下手,但看到她现如今的这般模样,倒是觉得自己可以省下这句话,看到她现在的变化,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后来,我还在走廊上碰到了钱钱的班主任,两个人一块沟通了一下钱钱最近的学习情况。据班主任所说,钱钱在这段时间的成绩进步非常大,若是继续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可以冲刺一下一本的院校。 听到这话,要说不高兴是不可能的,毕竟按照钱钱之前的成绩,就连上个专科都觉得困难。我自己也走过高考这条路,知道成绩的提升并非表面上看到的一个数字变动,在这背后,还需要付出很多的努力。 真的,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跟钱钱的班主任沟通过之后,我给钱钱留了一些生活费,并将路上买的一些水果和吃食递给她,随后便跟她说了再见。之后我还要赶到医院那边去看看我爸。 在去医院的路上,我的手机忽然响起,是三爷打来的电话。 看到电话的时候,我的心上不由一怔。自从三爷去了东北之后,电话都很少打回来,我们俩之间的联系真的可以说是少的可怜,这回碰到三爷主动打电话过来,我本应该觉得欢喜的,不是吗?可当我看到这个电话的时候,我却不由想到了昨晚乔燃对我说的话。 五天后,是三爷母亲的生日。如果,他的心里有我,就会带我去乔家。 虽然我愿意相信他,但作为一个女人,难以避免都会有一个死结,那就是安全感。 因为深爱,所以,害怕失去。 我担心三爷的电话里没有说到我想要的答案,也担心,三爷那边万一又受伤了,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 手机铃声一遍遍地想着,我的眸色一黯,到底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一接起电话,就听到了三爷那熟悉的声音,隔着电话问我:“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228 上面被喂饱了,现在,轮到下面了…… 228上面被喂饱了,现在,轮到下面了…… 对于三爷的问题,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干脆转移了话题,对着他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就这几天了,这里的事情也处理的差不多了,就差一个收尾。”“你……” 我迟疑了一下,略微顿了顿,“你还好吗?” “放心吧,我没受伤,不信,等回来后,你亲自检查。”这话说到最后的时候,三爷的话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笑意中透着一次暧昧,倒是让我有些无所适从,暗忖他一句不正经。 说好了归期后,我对着三爷说道:“上飞机之前,给我打个电话,我到时候去机场接你。” 不知为何,听到这话后,他有一会儿没说话,随后才对着我沉沉说道:“好。” 三爷回来的那天,天空中还微微飘着一些细雨,在接到电话后,我就连忙让司机送我去机场。机场接机的人不少,熙熙攘攘,我站在那里,眼睛一眨都不眨地望着出口的方向,直到看到三爷真的完好无损地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这才放下心来。 不知为什么,在最初看到她的时候,我蓦地有种想要涌泪的冲动,事实上,当我上前抱住三爷的时候,我真的落泪了。他微微将我放开之后,才察觉到我的泪水,连忙伸手拭去我面上的眼泪,连声问我:“怎么了?” “没事,就是感觉好长时间都没看到你了。” 在此之后,有个仙侠方面的电视剧有些热门,其中还流传出这样一句话来:如果你的丈夫大半年不回家,一回家就住十几天,不要担心他在外面有外遇,他很可能是天族的太子。我的三爷自然不是天族的太子,不过,他却是我心里的全世界。 至于外遇……这个问题我其实一直都不敢想,但就我而言,我也曾想过,像乔家这样的家族,很有可能会像楚家和赵家一样,两个人的结合出自家族利益,自己根本决定不了结婚对象。 就连楚言和赵子云那般特立独行的人,都无法跟家族对抗,不得不和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结婚。那三爷,他真的能做到永远跟我在一起吗? 我担心乔家的家里人会给他介绍合适的结婚对象,还有一件事,则是……宁瑶。 我对宁瑶的了解并不深,但程恪对于这位小姐姐的感情很深,我也曾见过她的照片,可以想象到她是一个特别美好的女孩子。只是,红颜薄命,这个女孩这么早就过世了,至于死去的原因,到现在还是一个未解之谜。 可偏偏我在三爷的电脑上看到了宁瑶的资料,而程恪也正是因为听说宁瑶的死可能跟三爷有关,当初才会潜伏在彪爷手下,所以说,三爷和宁瑶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联系? 这一点,一直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其实这件事说复杂也复杂,但说简单也能说简单,一句话或许就能解决问题,但最致命的一点,是我害怕。害怕结果会比我想象中来的更加糟糕,害怕最后的真相会让我根本无法接受。 接到三爷后,我陪着他一块回家,一顿舟车劳顿,他去浴室洗澡的工夫,我便亲自下厨给他做了一顿饭。以前在家里,基本上都是由我做饭,熟能生巧吧,其实我做饭的味道还不错,只是之前家里一直有刘嫂在张罗,所以我很少下厨。 这回也不知怎么的,就忽然来了心思,下厨给三爷做了一顿饭。菜色不难,辣椒小炒肉,酸辣土豆丝,还有一盘西湖醋鱼和西红柿蛋花汤。三爷的口味偏重,喜欢吃辣,这一点,还是在我跟他相处久了才知道的事情。 等到三爷洗完澡出来后,或是也根本没想到我会亲自下厨,还蓦地有些惊讶。等到反应过来之后,他伸手将我抱在了怀里,低头问我:“今天的兴致不错?” 他刚刚洗完澡,身上披着白色的浴袍,带着沐浴露的清香,感觉特别的好闻。尤其是在这会儿,他将我紧紧抱在怀里,我正好靠在他的胸膛上,时而他头发间淌下的水珠恰好调皮地落在我的脸颊上,像是挠痒痒似的。 “过来尝尝,看看味道好不好,我都好久没下厨了,也不敢说味道怎么样。” “好。”他笑着搂着我到了饭桌前,拿起筷子点了点头,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吃。”正说着,他又拿筷子夹了好几筷,尤其是那盘放了辣椒的小炒肉,倒是特别符合他的口味。只是简简单单的三菜一汤,但三爷却吃的异常满足,一连吃了三碗饭,将饭桌上的菜一扫而光。 吃完后,三爷笑着看了我一眼,说道:“再这么下去,刘嫂就快要失业了。”刘嫂正好就在旁边,听到这句话也不恼,只是笑着嗔了三爷一句,说道:“三爷这话可就说的不对了,许小姐下厨,我不还能洗碗拖地吗?” 三爷看着心情很不错,连连点头:“这倒是。” 闲话了几句后,刘嫂收拾桌子洗碗,三爷搂着我上楼。一进房间,就见他开始猴急地脱我衣服,让我不免有些发怔,有些羞恼地说了一句:“现在还是白天呢!” “白天怎么了?我都这么久没碰你了。”正说着,三爷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脱下了我的衣服。虽然房间里开了暖气,但这会儿我还是觉得不免有些凉飕飕的。 三爷走了差不多一个月,期间也只是偶尔打几通电话回来,我们俩之间的交集少的可怜。这会儿见他这般猴急的模样,看来真是憋的不行了,直接将我的衣服脱了之后就把我往床上扔。我这厢还没怎么反应过来,就见三爷已经倾身压了上来,紧紧地压着我的身子,直接就吻上了我的唇。 他的吻带着无与伦比的炙热,就像是一团火,要将我整个儿彻底燃烧一般。先是唇,随后这个吻逐渐下移,又渐渐转移到了我的脖子上面。他吻的这般用力,让我几乎怀疑脖子的位置会不会被他种上草莓? 我被吻的有些发怔,面色迷离之际,感觉到三爷的唇一边咬着我的耳垂,一边对着我沉沉说道:“上面刚刚被你喂饱了,现在,轮到下面了……” 229 女人,称心的一个就够了 229女人,称心的一个就够了 三爷这句话说得极其露骨,露骨到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的那羞红的面色,是因为他那四处作乱的手,还是因为他那极富挑逗性的言语? 我一开始还带着一些抗拒,毕竟现在还是白天,虽说这房子的隔音不太好,但对于白日宣淫这种事儿,做起来总是带着那么一些心虚的成分。可到了后来,我整个人在三爷的强力攻势下,完全软成了一滩水,只能任凭他予取予求,根本做不了任何反抗。 在他下面堵进来的时候,我瞬时感觉自己的小肚子有些涨涨的,又觉得……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是一种特别饱满的感觉,让人觉得自己好像一下子就进入到了天堂。 不得不说,性爱对象的床技是非常重要的一点,他真的能带着你上天入地,让你欲仙欲死,欲罢不能。我被三爷一手调教,从最开始完全由他折腾,到后来逐渐能慢慢跟上他的节奏,跟随着他一路到达性爱的极乐世界。 有时候也会偶尔逛逛女性的论坛,在上面不乏看到一些帖子说着自己老公早泄啊性冷淡啊之类的问题,跟她们一对比,我瞬时感觉三爷真是好到爆炸。只是,他有时候真的太强了一点,就像是这次持续的时间特别长,他还没软下来,一直在我的下身冲刺着,更是将我整个人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翻来覆去换了好几个姿势折腾,直到最后结束的时候,我真的感觉自己的腿都在抖啊! 在这一刻,我真的一点儿都不怀疑三爷在这段时间,在东北那块找过其他女人,毕竟在时间上,可比之前长了不少功夫,最后一泻千里的时候,我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小肚子都有些微微鼓起来,没那么久的积蓄还真是不大可能做到。 三爷心满意足地抱住我,对着我一阵感慨:“再不回来泄泄火,我都快忍不住要找其他方式了。” 我以为三爷说的是女人,立马就急了,连忙提起精神,揪着他问道:“你还想找别的女人?” 三爷笑着看我:“找啊,怎么不找?” 我看出他拿调笑的意味,直接说道:“你这分明是在逗我呢。” 三爷一把将我抱得更紧,在我的脸颊上狠狠亲了一口:“我说找方式泻火,找的是我的右手小兄弟。” 他这话说的没羞没躁,明明是一句粗话,没想到这会儿配着他那磁性而低沉的声音,听着倒是有几分说不出的性感。 他的声音在我的头上响起,悠悠说道:“女人,称心的一个就够了。” 在我之前,三爷的身边必然有过其他女人,但应该不多。之前在会所上班的时候,有一阵因为三爷带了小奶牛出台,让她兴奋地在会所里吹嘘了好几天,别人艳羡的目光让她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感。可上次凤姐葬礼的时候,我们俩那几天晚上都睡在一块,晚上睡觉的时候,她却对我说,其实三爷带她出台的那天晚上,并没有碰她。他只是给了她一笔钱,就留她一个人在酒店里睡了一晚上。 说这话的时候,小奶牛还有些心酸地对着我问道;“你说,三爷是不是嫌我脏啊?” 她说其实她很羡慕我,原因无他,不是因为三爷看上了我,而是因为我还是个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女孩子。虽然这些年待在夜场之中,她也赚了不少钱,但每次看到钱包里的钱时,都会觉得那钱很脏,就连自己也会厌恶自己,可为了生活还是不得不选择继续。我听到小奶牛说这些的时候,心里觉得很心酸,很多时候,真的就是一步走错,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忽然想到她,想起好久没联系了,可自从上次的手机掉了之后,就没了她的号码。这一段联系,就此消失于人海茫茫之中。 跟三爷一顿耳鬓厮磨之后,导致即便是到了第二天,我都感觉浑身乏力,躺在床上压根就爬不起来。而三爷却是吃饱了之后心满意足,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看着他穿戴完毕准备出门,我只能忿忿地看着他,用眼神表示着我的控诉。他见我这个模样,不由嘴角微微泛着笑意,俯下身子凑到我的跟前,伸手点了点我的鼻子,对着我说道:“乖乖地在家等着爷回来,爷出门给你赚钱花。” “回来给我买慕斯蛋糕!”别墅区外头不远处,有一家蛋糕店做的慕斯蛋糕做的非常好吃,有时候司机接我回家的时候,我都会捎带一份回家。 “好,”三爷宠溺地看着我,对着我点了点头,“给你买个十份,管饱!” “你当喂猪呢!我哪吃的了这么多?!” 对此,三爷无比豪气地对着我说了一句:“没事儿,吃不完的扔着玩。” 果然是有钱,霸气侧漏,可有钱也不是这样一种玩法啊! 三爷出门之后,我继续窝在被窝里睡觉。今天是周末,不用上班,心情那叫一个舒畅。我闷头睡了一个回笼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快中午了。 一直到这会儿,我的身子才稍微缓了一些过来,想着时间也不早了,干脆起床穿衣服洗漱。就在我洗漱的差不多准备下楼的时候,听到手机铃声响起。 昨天跟三爷啪啪啪的太强势,手机早就不知道掉到了哪个犄角疙瘩里头,这会儿要不是听到手机铃声,顺着声音才找到了被丢在床脚的手机。 我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看到上头显示着一串熟悉的电话号码,那似乎是楚言? 我按下接听,发现果然是他。 “要债的来了,今天中午救命恩人想开荤,你滴……表示表示吧!”即便是隔着电话,我也能感受到楚言那扑面而来、难以抵挡的骚气。 我这儿确实还欠着楚言一顿饭,之前他一直没联系我,我自然也没傻到主动去提起。这会儿想着干脆早点还债早点完事儿,便对着他问道:“行,你直接说地址吧。” “爽快!”说完这话后,他又忽的跟我提起一嘴,“对了,上次你爸那事儿,查的有点眉目了。” 230 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230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楚言的话,让我的心里蓦地一惊。 虽然我爸现在已经出院了,在病情上也得到了一些控制,但是能做出找人放火烧我们家房子,还在我爸的病房里放李志刚遗照这种事儿,真的是太缺德了。 这种事情,真的要自己亲身经历一次才会明白,完全是零容忍度。 之前我还怀疑过赵子云,但见面的时候,就赵子云那说的话,感觉这件事又好像不是他干的,可不是他,又会是谁呢?还是说,她那时候压根就是在戏弄我,故意跟我说了谎话? 我带着这些疑虑,在挂断电话后就匆匆忙忙地赶到了跟楚言约定的地点。到地方的时候,看到楚言已经坐在包厢里等我。 他原本在吸烟,微微低着头,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支烟,配着他那魅惑众生的脸,远远看着就像是一幅画一般。他见我进来,也不顾这支烟才吸了一半,就赶紧掐灭了烟头,抬眸看向我,笑着说道:“哟,来的还挺快。”他伸手将菜单递给我,问道,“想吃什么?还等着你来点菜。” 我将菜单放在一旁,急着说道;“先别管吃什么了,你先说说电话里头那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吧。” 刚才我在电话里已经问了一些情况,但楚言只跟我说,这件事的背后,是一个女人做的。 女人,赵子云?难道真的是她吗?可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赵子云这人特针对我,我也不待见她,但这次的事情,又好像并不是她做的。 我带着满满的疑惑赶紧跑过来,哪里还管的了吃饭这件事,最先关心的自然是那件事的背后主使人究竟是谁。 可惜我这边急的半死,楚言那里却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反而还饶有兴致地看着我问道:“怎么说本少爷这张脸也够鹤立鸡群了吧?你可以看不到美食,但怎么说,也不能忽视我这张脸就关心你的事儿吧?!” 呃~ 楚少爷,您确定鹤立鸡群是这个用法吗? 我不由一阵腹诽,觉得还是“倾国倾城”这个词比较适合他! 楚言就跟只雄孔雀儿似的,时不时就炸毛,但不得不说,可能是因为这张脸长得实在不错,带着与生俱来的优势,这样的一个人炸毛起来也不会让人觉着反感,反而还觉得有点小可爱。 可惜我是个披着少女身但实际汉子心的主儿,这会儿倒是没空关心楚言的那张脸,一门心思都放在了我爸的事情上面。 我赶紧催促着他,急迫地问道:“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就跟电话里说的那样,是个女人。” “就一个女人是什么意思?是赵子云?”说完这个名字后,我其实心里自己都觉得不太像是她,可问题就是,除了赵子云之外,我压根想不到其他还有哪个女人对我恨之入骨啊! 跟我作对的那几个女人现在都差不多被怼死了,虽然这么说有点那啥,但确实是实话。像是柳依和赖诗卉,早就被楚言给搞死了,其他人……我想了想,还想到了学校里头的小美,之前在帖子那事儿闹得满城风雨的时候,她还出来落井下石,四处宣扬我去私人医院打胎的事儿。毕竟我打过她好几顿,她看我不爽也在所难免,不过要说就这件事而言,她还真没这个能力。 她就是个墙头草,风往哪里刮,她就往哪里跑,抱得势那帮人的大腿,看哪里失势了就立马跑过去跟着踩几脚。但或许是因为她被我打怕了,所以就是上次班级在酒吧聚会那次,她整个晚上都距离我躲的远远的,压根就不敢跟我说话。所以,这事儿自然也不可能是她干的。 可除了这些人之外,我似乎也没得罪什么其他女人吧? 面对我的疑问,楚言对着我摇了摇头,说道:“不是那女人现在是我老婆就偏袒,不过,我查下去,发现这事儿倒是真跟她没什么关系。” 楚言的话在我的意料之中,也不由地让我更加确定,这件事……确实不是赵子云那个疯女人干的。 可我还是觉得很奇怪,对着楚言继续问道:“那你说是个女人,这又是什么意思?” “这事儿藏的还挺深,我挖下去挺深才查到是一个女人买通了北京这儿的一个小帮派找事儿。那就是几个不成器的小混混,听过三爷的名号,但不知道你是三爷的人,要不然也没这个胆子去动你。但这些人最好利用,也不用怕惹上麻烦,无非就是收钱办事,那帮蠢材完全就是听任务办事,做个替死鬼。也该那几个人跑的还挺快,放火那天没被人抓着,不过,本少爷是谁啊?他就是身上长了双翅膀能飞,我也能把他的翅膀折断给掰下来炖汤喝!” 说到最后的时候,楚言那张嬉笑的面上带了几分狠意,蓦地让人有些不寒而栗。我转眼想到之前楚言的手段,看来那几个小混混落在他的手里,一定吃不了什么好果子。 我有些不死心地继续问道:‘’除了女人,其他就真的一点消息都没了吗?” 楚言略微顿了顿,对着我说道:“电话联系,还特意隐藏了定位,找不到人,那帮人就知道是个女人吩咐的,给了一笔大价钱做这件事。那女人出价很高,那几个小混混之前还担心这是在耍他们,没想到完事儿之后,钱就真的打了过来。” 楚言将他查出来的消息细细地一点点跟我分析着,只是他越说到最后,我却越觉得自个儿有些发懵。因为我真的将自己身边所有出现过的女人都从头到尾梳理了一遍,还是想不到究竟是谁会躲在暗处害我,还用了这么下作的手段?! 我一脸愁眉苦脸地微微低着头,脑海中抽丝剥茧般将整件事思索了一番,却始终百思不得其解。 看着我这番苦恼的模样,楚言却忽的笑了,继续提示了一点:“别人查不了这事儿,但我这边还有个消息。许念念,你可得提防点,这女人很有可能跟乔家有关系!” 231 急着让爷回去干你? 231急着让爷回去干你? 楚言的这句话,让我瞬时有些发懵。 一个……跟乔家有关系的女人,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一脸不解地看向楚言,虽然并没有开口说话,但询问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他见我这般看着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但对我说的话,还是不可避免地带了几分隐晦的意思:“别这么看着我,你知道,在我们这个圈子里头,大家都有些特殊渠道。而这话,我肯定也不是平白无故对你说的,你反正在心里头有点数就行,平日里小心点。” 说到这里,他转而又说道:“对了,现在乔三爷不是回来了吗?有他在,那边至少能安分一段时间。再不行,我还是那句话,随时找我,我一定立马赶到!” “够义气!”听到这话时,我不由觉得心里有些暖暖的,原本还想在前头加一个“好兄弟”,后来又觉得好像有点奇怪,便只留了后面半句。不得不说,世事真的很难预料,想我最开始见到楚言的时候,整个人被他的残忍吓得够呛,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被他给ko了,可现在,没成想我们这样两个天差地别的人,居然还能相安无事、言笑晏晏地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 只是对于我的话,楚言再次开启暴走的炸毛模式,直接对着我忿忿说了一句:“本少爷才他妈不想跟你做兄弟呢!你见过有哪个男人接近个女人没点目的的?!” 我无比好心地提醒他:“别忘了你已婚哦!” “靠!”提起这段婚姻他就来气,直接说了声脏话骂了句娘! 楚言对自己这段婚姻的不满显而易见,但他毕竟是楚家的人,做很多事情第一要考虑的就是家族利益。他可以在外面玩女人,但名义上的楚夫人,却不能由他自主。 楚言见我也没什么心思点餐,干脆自己看着菜单点了几道菜。这会儿已经快十二点了,从早上起来后就没怎么吃过东西,原该饥肠辘辘,可这会儿,我却不知是不是因为受到了这件事的影响,整个人都没什么食欲,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你吃吧,我去买单就先走了。 楚言见我这般,不由大声朝我吼着:“有你这么卸磨杀驴的吗?” 我的心里装着满腔思绪,这会儿也来不及顾忌到楚言的情绪,便径自走出了门。我在买了单之后,打算坐车离开,没想到这会儿楚言跟在我后头追了出来,对着我问道,言语之间带着几分难以置信:“不至于吧,不就是一个女人吗?你至于弄成这个样子吗?” 楚言这话说的并没有错,可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就觉得心里头堵得慌。只是,对于楚言,我确实还是感觉到抱歉的。他费尽心思帮我查这个消息,而我却连一餐饭都没跟他吃完。 我看着楚言,不免有些觉得不好意思:“对不起,害的你都没吃好。” 对此,楚言倒是沉沉看了我一眼,撇了撇嘴说道:“算你这丫头还有点良心。” “去哪儿?我送你吧。”他的手上晃着一串保时捷的钥匙,对着我问道。 我眼尖,看到他那车子的时候,发现那居然还是一款限量款的跑车,全球限售五百辆,没想到居然能在楚言这看到一辆。 毕竟之前在吃饭这事儿上确实是我的过失,我这次便没有拒绝,跟着他一块上了车,只不过,至于去哪儿这个问题,我倒是犹豫了一会儿。 最后,我还是报了家里的位置,让楚言送我过去。这个自然不是我跟三爷住的那处别墅,而是我爸妈那里的小超市。之前自从那里被火烧了之后,在整理了好几天后才能重新开始营业。 虽然现在不管是家里的小超市,亦或是我爸的身体都在一步步逐渐回归正常的状态,但可能是因为出过事,所以我心里一直有些不安,有空就想着回去看看。 这个时间段,北京还有些堵车,车子开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家。楚言说正好要买包烟,干脆就跟着我一块下了车。 楼下超市的门开着,远远看过去,就能看到我妈做在柜台上。我喊了一声,她立刻回过神来,站起身子往我这边迎了上来。 我妈刚跟我闲话了几句,眼神瞟到楚言那儿。不得不说,楚言还真是个老少通杀的主儿,就连我妈这么一个师奶级别的妇女同志,这会儿直接就被他给收割了。 对此,我连忙开口介绍:“妈,这是我一朋友,楚言。” 别看楚言这人平常看着有些不太正经,但这会儿,他却完全是一副乖乖仔的模样,对着我妈特客气地喊了声“阿姨好。” 楚言之前说要买烟,所以我进去后,就随手抽了包中华递给他,不想楚言却一脸“义正言辞”地对我说:“我不抽烟,难道你忘了?” 我忘个毛线啊…… 要知道,就今天中午我进包厢那会儿,您老手里拿着的不是烟,又是啥? 我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楚言,就见他一个劲儿地给我使着眼色,直到后来我才搞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因为我妈在一听到楚言不抽烟之后,就跟看国宝熊猫宝宝似的看着楚言,特别惊喜地说道:“哟,现在还有不抽烟的年轻人啊,真是不容易!” 我妈这话可是满满的赞誉,看着楚言的眼神更是柔和起来,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丫的居然是在我妈面前怒刷好感值! 但其实我想说,只要楚少爷您那脸往那这么一摆,不出意外,绝壁能一下子收割一大片,更遑论是我妈了。 只是一个下午的时间,楚言就彻底把我妈给收割了。果然,在这样一个看脸的世界,楚言完全到了可以横行霸道的地步。 在我妈跟楚言闲话的时候,我看到我爸正在跟街坊一块打麻将,四个人玩的不亦乐乎。我走过去在我爸身边坐下,看着他打了几圈麻将,不知不觉几小时就这么过去了。 我发觉我爸的年纪越大,人就真的跟个老小孩似的,明明是个老麻将,但有时候难免还会因为该出哪张牌而犹豫,时不时就扭头往我这边看过来,询问着我的意见。 后来,楚言那边接到了一个电话,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处理,我妈原本还想留楚言吃饭,但见他手头上有事,只好呐呐地送他出门。我看了看时间,现在差不多快四点了,想到今天三爷应该会回来吃饭,便对着楚言说道:“我跟你一块走吧,你送我到地铁站那里。” “怎么你也要走啊?”我妈一听这话,瞬时就有些不太开心,但我在跟她说了几句之后,面色才稍微缓和一些。她送我们俩一块上车,等到车子开出老远,都能从后视镜里看到她站在路口的身影。 楚言那边的事情似乎有些挺紧急的,我看着他那难看的面色,不由问了一句:“到底怎么了啊?” 楚言啐了一口,对着我忿忿说道:“赵子云那疯女人,刚带人去把我那场子给砸了!” 我万万没想到,赵子云这丫的消停了一段时间没对我动手,却还是死咬着楚言不放。在外人看来,他们这对夫妻还存了些相爱相杀的意味,不过就我对他们俩的了解,相杀是绝对的,至于相爱,呵呵,扯淡吧。 说到做女人做到赵子云这程度上的,不可谓不是个中翘楚。不得不承认,在很多方面,她的行事风格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女人,甚至比男人还男人。 我见楚言这边确实挺紧急的,干脆就让他将我在路边放下。他最初还有些不放心,对此,我倒是大大方方地说了一句:“怕什么啊?我都在北京这块生活了那么多年了,难不成自己坐个车还能被人给拐了?” 听到我这么说,楚言这才跟我告辞,驱车赶紧往会所那边赶去。 我站在高架桥下,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川流不息,觉得自己有些渺小。虽然我在北京生活了很多年,但说实话,这个城市的发展速度真的很快,我现在出门不带个手机用个导航,我有些时候都摸不着方向。 原本掏出手机本该是找导航的,可不想却偏偏也不知怎么的,就直接拨通了三爷的电话。以至于等到电话接通的时候,我整个人还有些懵,但还是赶紧开口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唔……”三爷微微沉吟了一番,对着我说道,“可能还要一会儿,我尽量早点赶回去。” “行,那你早点回来呗。” 听到这话,三爷忽然“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对着我极其暧昧地问了一句: “怎么、这么早就急着让爷回去干你?” 232 她没为难你吧? 232她没为难你吧? 三爷这人说话没羞没躁的,这句话一出,瞬时让人觉得特别不好意思。若是他此刻人就站在我的面前,我指不定会好好瞪他一眼,给他一个眼神让他梓兴体会。 可惜这会儿隔着电话,我干脆就没说话。随后,我在他那儿听到了人声,似乎还有一些轻微的音乐,就不由问了一句:“你现在在哪儿呢?” 三爷直接回应道:“跟程老爷子在xx喝茶呢。” xx是一个北京有名的茶馆名字,我知道那地方,巧的很,我正好就在这附近,便不由说了一句:“真的吗?我现在就在xx地铁口附近呢。” 两个地方距离很近,中间不过只有几百米而已。听到我这么说,三爷连忙说道:“那你要不一块过来吧,我去接你。” 三爷既然这么说,想来方便我过去,只是来接我这一点倒是有些太麻烦了,我连忙说了一声:“不用了,我又不是不认路,我自己过来就行了。” 跟三爷通完电话后,我便往那家茶馆赶去,不想走到中途的时候,却在路上看到了三爷。 虽然让他不要来接我,但他到底还是来了。不得不说,在我看到三爷的那一刻,说心里觉得不高兴是不可能的。我笑着迎了上去,直接凑到了他的怀里。 三爷倒是有些惊喜于我的主动,将我搂在了怀里,虽然面上极力绷着,但我还是看出了他那含笑的眼眸和微微泛起的嘴角。 “走吧。”跟三爷碰面后,他就带着我一路往茶馆的方向走去。他原先在那里跟程老爷子会面,这个时候正事已经谈完,我过去也不会妨碍到他们。 那间茶馆在北京城里的名气不小,我在此之前就听过它的名号,传闻以搜罗最珍惜的茶叶、品最正宗的茶道出名。 一进茶馆,鼻尖就闻到了一阵淡淡的檀香,让人感觉自己的心好像在这香气的升腾中渐渐平静下来。淡淡的琴韵在耳边回响,走进这古色古香的地方,恍若自己好像一下子到了另一个世界一般。 程老爷子早已在茶室门口恭候,见到我后,笑着跟我打了个招呼:“许小姐,好久不见,依旧还是这么漂亮。” 我跟在三爷身边腼腆地笑了笑:“好久不见。” 不知道是不是老来得子的关系,程老爷子看着精神不错,整个人看上去好像年轻了不少。而等到我们一块入席时,程老爷子接着说道:“担心你一个女孩子在这里会拘束,我刚才就把李纯从家里头叫出来了。她现在就在路上,过会你们俩正好可以做个伴。” 程老爷子这般体贴,倒是让我有些预料不及,甚至有些受宠若惊。之前或许是因为一直将他当做长辈看待,所以难免觉得他有时候还是让人感觉挺严肃的,但没想到,这会儿却让我觉得特别平易近人。 说起来,我也有一段时间没见过李纯了。之前她生完孩子之后,就被程老爷子接回家好好养着,找了好几个人一块给她补身体,就怕生孩子前大出血会留下什么后遗症。手机更是被严令禁止不得使用,我先前倒是去家里头看过她好几次,原本是出于担心,可后来看到她这么被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便一点都不担心了。 用李纯的话说,我这个没良心的就是在放她一个人自生自灭。 我:冤枉啊…… 李纯来的挺快的,没一会儿就到了。她并不是一个人来的,怀里还抱了一个可爱的小宝宝。比起这个孩子刚出生那会儿时瘦瘦小小的模样,现在感觉一下子长大了不少,脸蛋白白胖胖的,一双小手跟莲藕似的一节一节,软的就像是棉花。 这个孩子最开始出生的时候,过了一个星期才睁开眼睛,这会儿一下子看到这么多人,也不哭闹,反而睁着一双黑漆漆、圆溜溜的眼睛四处打转,别提有多可爱了。 程老爷子倒是没想到李纯会把孩子抱过来,看到人的时候还问了一句:“怎么还把孩子也带过来了。” 对此,李纯只能无奈地一笑:“我出门的时候,这小子就跟心里头明白一样,一个劲儿地往我的怀里钻,甩都甩不掉。” 李纯怀孕那会儿还有些婴儿肥,不过后来的产后恢复做的那叫一个勤快,现在俨然已经恢复成了玲珑的身材,看上去甚至比没生孩子之前还要来的更具有魅力一些。 恩……该怎么说呢,感觉她好像多了几分女人味,看着特别的妩媚。果然,做了母亲之后,改变还是挺大的。 李纯无奈地解释,但程老爷子面上却高兴的很,连忙伸手将程望接到了怀里,面上是止不住的笑意:“你这小子倒是挺机灵!” 程老爷子的话里满是赞誉,对于这个孩子更是爱不释手。看的出来,李纯和这个孩子目前特别的受宠,这样一来,我也稍微放心了一些。 我和李纯许久不见,这会儿重新碰面,也没觉得感情有所冷淡,而是一种久违的亲切感。这边,我和李纯两个人一块闲话家常,而三爷则和程老爷子在另一处喝茶,再加上一个凑在程老爷子怀里一刻都不安分的程望。 就我和李纯两个人的时候,我看着她不由笑着说道:“看来最近日子过得不错?” “还可以吧。”李纯说的倒是谦虚,但面上止不住地笑着,笑得那叫一个灿烂,想必最近的小日子进展不错,确实过的挺顺风顺水的。 不过,程家并非只有程老爷子一个人,程太太也并非是一个好相与的人,不说别的,就说她的女儿也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茬。 我往程老爷子那边看了一眼,见他的注意力差不多都在程望身上,就连跟三爷交谈都是从中抽出的闲暇,便稍微放心了一些,压低了声音向李纯问道:“程太太那边……没为难你吧?” 不得不说,上次孟岐对程老爷子所说的话,远远超出了我的意料之外。 我真的没有想到,在面对李纯这样一个待产的孕妇时,程太太居然也能下得去手。她在程家这么多年,就连楚夫人都只能在她面前伏低做小,可以想见她的手段自然不会简单到哪里去。 233 什么时候当爸爸? 233什么时候当爸爸? 虽然在李纯生孩子那会儿,程老爷子积极维护着李纯,但也不能就此保证,程太太以后不会再刁难她。 我原本还有些担心,没想到,李纯却冷冷一笑,丝毫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放心吧,那老女人得意不了多长时间了。” 看着李纯的这份笑意,我蓦地有些心惊,看着李纯喃喃问道:“你是不是……已经有什么计划了?” 对此,李纯的面色看着有些沉郁,顿了顿,我才听到她对着我说道:“念念姐,我现在处在这个位置,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你知道的,如果不是我搞垮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反过来就会来搞垮我,我们俩之间根本就不可能和平相处。有些事情我不想做,但是我真的身不由己,我要自保,我要活下去,就只能用一些特殊方式。” 李纯断断续续地说了许多,她的眉宇之间带着一些惆怅,看的出来,可能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她的心里不是没有过挣扎,但最后,挣扎到底还是抵不过想活下去的心愿。 李纯这话之中,虽然没特别明白地说出她的计划,但还是隐隐透露出一些消息,而当我听到她这么说的时候,心里也不由有些沉沉的,明白她现在和程太太的关系应该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其实这一点也并不奇怪,毕竟程太太之前还想在她临产的时候让她的孩子流产,碰到这种事情,不管是谁都忍受不了。 在李纯说到最后的时候,我见她抬眸看向我,对着我定定说了一句:“但是,念念姐你放心,不管我做什么事,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 在李纯说这句话的时候,显得特别认真,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 其实要说起我和李纯之间的关系,在友谊之中还带着一种同病相怜、惺惺相惜,我们前半生的生活过的都不算顺遂,现在的遭遇其实也相差无几,所以也不会存在彼此嫌弃的状态。 我的朋友不多,所以我很珍惜这样的一个朋友,她亦然。 临到晚饭的时候,程老爷子提议要不大家一块去隔壁的酒店去吃个晚饭。隔壁酒店的顶楼设了旋转餐厅,可以俯视这一片的夜景,格外出名。 走在路上的时候,程老爷子笑着对我说道:“李纯身边也多亏有你这样一个朋友,她看到你也开心了不少。” 李纯跟在程老爷子身边,趁势说道:“那你该怎么感谢人家呢?” 程老爷子忽的被李纯问的有些发懵,这会儿李纯已经顺口接了下去:“今天晚上的饭钱,你可逃不掉了哦!” 李纯那一脸俏皮的模样,看的程老爷子心花怒放,连眼珠子都不带转一下的。从这样一些细节中,就可以看出李纯已经将程老爷子的心紧紧抓在了手里。至少就程老爷子这边,那一定是向着她的。 几个人一路边走边聊,时不时还传来几声程望笑得咯吱咯吱的声音,别提有多好玩了。等到了地方后,我们这边刚坐下点餐的工夫,李纯就一脸神秘兮兮地拉着我往洗手间跑。 我之前还觉得挺奇怪的,等到了之后,才向她问道:“怎么了?” 她一脸窘迫地看着我,对着我解释:“后面内衣带子松开了,快帮我系一下。” 这会儿可不是大夏天,自己系个内衣带子还挺方便的,隔着这厚厚的衣服,想要系上内衣带子还真需要别人帮忙。 等系好后,我不由揶揄了一句:“我看你生完孩子之后,胸倒是没减下来,是不是又大了一个size?”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干脆将话茬引到我的身上来:“你要是想知道,干嘛不自己跟三爷赶快生一个?趁着现在年轻,产后身材恢复也比较容易。别的不说,至少不用每天吃猪蹄丰胸啊!” 李纯这厢说话越来越肆无忌惮,我都快被她给带污了。 在李纯说这话的时候,我不由想到前一天晚上,性爱的时候三爷并没有戴套,而且还是体内射精。原本我们俩办事的时候,都会用套,但自从他跟我说过想要个孩子之后,除非我提起,不然一般就不会戴,而且每次还都射里头。 听到李纯的话,我不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里暗暗想着,这里头会不会已经孕育了一个小生命? 很奇怪的一件事,真的,之前我还觉得自己年纪还小,要孩子这种事对于我来说真的有些太早了,可是当李纯怀孕之后,我却感觉自己对怀孕这件事也并非那么排斥。 甚至于,我现在这会儿,脑海里已经想着,要是哪一天我真的怀孕了,三爷知道后会是什么样的心情。等到孩子出生后,他抱孩子的样子,会不会有种另类的萌感? 事实上,这个画面用不着我自己脑补,等到我和李纯回去的时候,眼睛就已经看到了。 这会儿,三爷坐在那里,而程望已经被他抱在了怀里。按说三爷这人因为凌厉的五官,尤其是不笑面无表情的时候,素来看着还有些凶相,可现在,他抱着孩子的模样却别提有多滑稽了。 程老爷子生怕三爷把孩子摔着,连连提醒他应该怎么去抱,而三爷却跟小学生见到老师似的,抱孩子抱得满头都是大汗。 亏得我们要了包厢,不然,若是让其他相识的人看到三爷的这副模样,说不定会大吃一惊吧? 我看到他这个样子,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听到笑声后,三爷意识到我们回来了,瞬时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连忙将孩子还给了程老爷子。程老爷子原本就担心他粗手粗脚的把孩子摔着,立马就给接了过来。 李纯是个会开玩笑的,她笑着走到程老爷子身边坐下,随后对着三爷调笑了一句:“三爷学着抱我们家的望望,是想先学习一下怎么当奶爸吗?” 我这厢正想看看三爷是什么回应时,不想三爷直接侧头看向了我,淡淡说了一句:“这要看她。” 234 只要程恪别回来 234只要程恪别回来 看我? 这是什么意思? 说真的,我最开始听到这话的时候,脑子里还有些懵,直到后来,我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原来三爷说的意思竟然是——要看我究竟什么时候要孩子。 陡然说到这个话题,倒是让我有些意想不到,而且,敢情三爷这意思,是在众人面前逼怀孕? 我不知该怎么回应,干脆呐呐地低着头没说话。三爷趁势将我一把搂进了怀里,也不顾我那不好意思涨红的脸颊。 晚餐结束后,北京这个城市早已亮起了一大片霓虹灯。站在顶楼,透过落地窗看出去,居高临下的视角让人有种睥睨天下的感觉。怪道人总希望往高处走,登高望远,改变的不单单只是眼界,还有心境。 跟李纯他们分别时,我想到之前李纯跟我说的话,到底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到底还是将她叫到了一边,压低了声音提醒道:“我不管你要做些什么,不过程太太这人真的不好对付,你自己要小心点,别千万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放心吧,我会小心行事的。”让我没想到的是,在这会儿,李纯却忽然提到了程恪,“只要这段时间程恪不回来,那女人就别想翻身了。” 程老爷子对程恪的宠爱可见一斑,为了能让程恪平安长大,他一直向外界隐瞒着他的存在。虽然现在程望出生,但我想,程恪目前为止应该还是程老爷子最喜欢的孩子。 程太太在争宠这方面,跟李纯完全没有可比性,但她最大的优势,便是为程老爷子生下了一双儿女。大女儿是程老爷子的第一个孩子,程恪又是老来得子,这两个人在程家的地位并不低。 如今,程恪不在,李纯跟程太太这边还能勉强打成一个势均力敌,但若是加上一个程恪,这一切就真的不好说了。 见李纯心意已决,势必要跟程太太较出一个高下,我即便劝阻她也不一定听得进去,我索性什么都没说,只让她好好保重自己。 真的,每个人都在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安身立命的方式,虽然她是我的朋友,但我也不能决定她的人生应该怎么过。 三爷没问我跟李纯单独说了什么,但隐私这一块,要说他尊重我吧,毕竟他一般不太过问我出去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之类的,但要说不尊重吧,司机有时候送我出门,不管我去了哪里,做了什么,都会事无巨细地报告给他。 唯有几次,可能他实在是憋不住了,想知道我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这才会旁敲侧击个半天,试图想问问我,那个时候,就别提他那模样有多别扭了。 或许是因为对方是李纯,所以三爷并没问我。一块坐车回去的时候,车子经过别墅区外的那条街时,我有意识地往之前去过的烧烤摊那看了看,发现那对中年夫妇还在那里摆摊。 就连我自己也没发觉,反而是三爷看着我问道:“怎么笑得那么开心?” 真的,在此之前我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直到这个时候,才恍然发觉自己那扬起的嘴角。 我侧头往三爷那边看了看,随后对着他说道:“三爷,我们一块去吃烧烤吧。” “恩?”我敢保证,三爷最初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面上那叫一个懵逼。只不过,还没等到他回过神来,我已经招手让司机在路边停下,直接拉着三爷下车,一路往那家烧烤摊走去。 像三爷这样的人,应该从来没吃过路边摊,或是觉得不干净,或是觉得降了格调。但我并非像他那样的出身,从小到大伴随着路边摊长大,虽然地沟油的事情流传甚广,但还是无法阻止我从心底对路边摊的亲切感。 我拉着三爷一块过去,点了好几种不同类型的烧烤,坐在一边的小桌子上等着烧烤熟。 三爷想来是第一次吃路边摊,从坐在这里之后,就觉得有些不太顺畅,但因为这次是我拉他过来,他不好直接站起身子就离开,只能陪我一块坐着。 我发现自己最近好像有点耍坏,特别爱看三爷不知所措的模样,就比如现在,他一脸的不自在,我却看他看的津津有味。直到后来烧烤上来后,三爷直接将我的头一扭,迫使我转到烧烤那里去,连忙说道:“别看我,吃东西。” 我倒是不紧不慢地重新转过了头,看着他的眼神丝毫不移转,对着他悠悠地抛下四个字:“秀色可餐!” 估摸着我这话一出,差不多要被三爷当成了女流氓。 其实在我生活中所碰到的几个男人中,程恪清秀,完全是小鲜肉的类型,楚言那货完全就是祸水一般的存在,就算结婚了还是难掩魅力,乔燃虽然名字看着好像挺火热啊热情之类的,其实就是个冰山,特冷酷的那种。 至于三爷……恩,可能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我最开始碰到三爷的时候,觉得这个人不好惹,还急着想要跟他撇清关系,谁能想到,我们俩居然会走到现在这一步。三爷的五官较为凌厉,虽然年长我一些,但看着却很有男人味,属于越看越耐看,越看越有魅力的那种。 三爷最开始还不太想吃烧烤,但后来被我带了起来,虽然晚饭吃了不少,但两个人还是把点的烧烤都给一股脑儿地干掉了。 回家的时候,我几乎快撑死了,等洗完澡之后,整个人才感觉舒服一些。不过,我这舒服也没持续多久,因为我刚披着浴巾从浴室里走出来,就直接被三爷这匹狼给直接扑倒在了床上。 三爷压着我,凑在我的脖颈之间吮吸着:“真香……” 三爷这人白天看着特正经,到了床上压根就是野兽,没个三五下就将我的衣服扒了个精光,一双大手蹭着我的皮肤上下游走着。 我很快被他撩的起了反应,整个人浑身都觉得特别热,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就凑了上去。他对着我展颜一笑,右手直接探到了下面…… 235 我来接你 235我来接你 三爷的手四处作乱,一点都不给人一点喘息的机会。我被他引的整个人浑身都处于一阵微微颤抖之中,偏偏他却一直抵在外头不进来,别提有多磨人了。 我等了许久,却见他始终只是停留在外面,就那么磨着我,感觉特别的烦人。 时间久了,我哪里还不明白……这丫的根本就是故意的! 我直接瞪了他一眼,但三爷却微微一笑,轻轻吻着我的唇角,声音在唇齿间流传:“求我啊……” 见过这么流氓的人吗? 我气不过,硬是憋着没说话,任凭整个人烧的跟团火似的也没什么反应,后来干脆转了个身,将身子钻进了被子里头:“那我就先睡了。” 我刚钻进被子,就立马被三爷一把抓了出来,他二话不说就直接顶了进去,丝毫不给我任何反应的时间。我只觉下身这一会儿被他堵的满满的,不知该怎么具体形容,总之就是一种特别充实的感觉。 进去之后,他很快就在我的身体里冲刺起来,动作很快,就连传说中的|九浅一深都用上了。 一直到前前后后差不多约莫两三个小时,他才终于在我的身体里一泻千里…… 原先盼着三爷回来,可谁也没想到,他一回来就如狼似虎一般,几乎要将我整个人生吞活剥。他的精力本就旺盛,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更是需求非一般的大,我丫的就这么一个小身板,根本就招架不住好吗? 第二天就是周一,我苦逼地又要去上班,因为昨天折腾的太狠了,以至于当我坐在公司里头准备工作时,还不住地打着哈欠,感觉自己的眼皮特别的重,眼睛根本睁都睁不开。 之前乔燃跟我说过乔燃母亲生日宴的事情,而等到中午那会儿,三爷就给我打了电话,说的内容似乎就跟这个有关。 “晚上我要回趟江城,差不多要在那里待一个多礼拜的时间。” 在三爷说这句话的时候,即便他没有挑明,但我已经差不多猜到,这次应该是为了他母亲寿宴的事情才回去。 他没有主动说明白这次回去是为了什么事情,我便也没问,说了一句“好”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只是电话虽然挂断了,但我的心里却久久难以平静。 那天晚上,乔燃问我,就这么跟在三爷的身边,究竟算是什么?一个他养在北京的女人吗? 他说,如果三爷真的在乎我,这次生日宴他就会带我回乔家。 可事实上,三爷只说了他要回乔家的事情,并没有提到他母亲的生日宴,也并没有提到他要带我回去这件事。 要说不觉得心伤是不可能的,就感觉心里好像一抽一抽的疼,虽然不至于疼的落泪,却觉得特别特别的压抑,特别特别的难受。 我一直以为,我在他的心里,应该是不一样的,我们之间的话题甚至涉及到孩子。在此之前,我也曾想到,其实在这个年纪怀孕了也未尝不可,满心欢喜地想着,要是以后我们能拥有一个共同的孩子,照顾着他一起长大,应该会是一件特别幸福的事情。 可是现在,我真的不敢保证,自己现在这一刻的心境还跟当初一般。 因为这一通电话,以至于我在下午的工作中,一直有些神思恍惚。上司让我翻译一份意大利文件,原本四十分钟的工作时间就能完成,可我足足做了一个小时之后,发现自己不过完成了三分之一。 爱情让人伤,让人痛,让人情不由衷。 之前有几次上班的时候,还在一个劲儿地熬时间,可这回,或许是我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上头,以至于等到下班时间到了,同事们纷纷一个个离开后,我还坐在位置上发怔。 “小许,还不下班吗?”一个坐在我旁边位置的同事背着包准备下班,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拍了拍我的肩膀问道。 我看了看时间,想着这个点,三爷是不是已经出发了? 从北京到江城不算太远,晚上就能到达。 三爷走了,一想到我回去之后要自己一个人面对一个空荡荡的房间,瞬时就不想动弹,便对着同事说道:“我手上还有一份翻译文件没搞定,你先走吧。” 同事对着我挥了挥手:“好,那我就先下班了,拜拜。” “恩。”我对着她点了点头,随后将还没翻译完的文件翻译完。 等翻译完文件下班之后,已经差不多快六点半了。 这个时候的北京,天已经黑了,街道两旁的霓虹灯泛着迷人的光。 我一个人坐着电梯下楼,在电梯里头的时候,我还想着今天要不回趟我爸妈那里? 钱钱一直待在学校里,差不多过一个月才会回一趟家,虽然我们家小超市每天人来人往还挺热闹的,但毕竟父母都喜欢自己的儿女多多回家看看他们。我其实真的都打算好了回家,但让我不曾想到的是,我刚下电梯走出公司的时候,就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 他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时间点,他该不是应该已经走了吗? 怎么还会在这里? 但要说心里不觉得雀跃是不可能的,我一步步走上前,走到车子跟前的时候,司机已经熟稔地帮我打开了车门。 三爷的膝盖上放着一个笔记本电脑,原本他还对着笔记本看一些资料,没想到这会儿我突然到了,便侧头往我这边看来。他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随后问我:“今天下班怎么这么晚?” 我没理他的这个问题,只是径自问他:“你呢?怎么还在这儿?不是应该已经去了江城吗?” 三爷话干脆利落,就只有三个字:“来接你。” 在这个世界上,此刻对于我而言,最动人的情话不是三爷对我说他爱我,而是现在说的这一句。 他说,他来接我,来接我一块回乔家。 那一刻,我真的有种喜极而泣的冲动。原本我在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谁能想到,最后整件事情竟然会峰回路转,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三爷忽而凑近我,将手抚上了我的脸颊,问道:“哭什么?” 236 你就是阿让带回来的女人? 236你就是阿让带回来的女人? 直到三爷说这句话时,我才恍然感觉到,原来自己的面上早已是一片白花花的泪水。 我对着三爷摇了摇头,说了一声“我没事”。 三爷细致地一点点擦去我面上的泪水,在他抚去每一滴泪水的时候,我都感觉他好像是在抚摸着一件他捧在掌心中的珍宝一般。当一个人对你视若珍宝的时候,相信我,你一定会切身感受到的。这是无比幸福的一种生活状态,要是遇到了,姑娘们,请千万抓住,不要错过。 等安抚完我的情绪后,三爷这才说道:“开车。” 我一脸诧异地看着三爷,不由问道:“就这么走了?可……可我什么都没带啊!” “刘嫂已经帮你把行李整好了。” “可我还没吃饭呢。” “现在时间有点晚了,来不及在这里吃,只能过会去服务区吃。”三爷伸手递给我一个慕斯蛋糕,对着我说道,“先填填肚子。” 这正是我之前心心念念的蛋糕,一看到这个,自然欣喜若狂。只是在准备吃的时候,不由抬起头对着三爷问道:“你吃了没?” 三爷摇了摇头:“你吃吧,我谈完事情过来的,之前喝过下午茶,现在还不饿。” 听到他这么说,我这才喃喃地点了点头。 “还有问题吗?” 我特天真无邪地摇了摇头:“没有。” 他微微点了点头,说道:“行,那出发。” 不得不说,爱情真的是一样很奇妙的事情,无时无刻不在牵引着我的心情。今天中午的时候,我明明还难过的半死,可没想到,等到下班的时候,居然会看到三爷在公司门口等我下班,准备接我一块回乔家。我此刻的心情雀跃的就跟一只翻飞的小鸟,怎么都安静不下来,一张脸上带着止不住的笑意。 到了江城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左右。 我这并不是第一次来乔家,但对于再次踏进这里,心里未免还是有些虚。 这个时间点,我以为乔老太爷早就已经睡下,让我不曾想到的是,我的猜想出错,而原先我以为要在生日宴上才会看到的人,居然在我们来的第一天晚上就看到了。 三爷应该在让他回家之前,就已经跟家里打过招呼,所以在我们进门后,就立马有佣人迎上来说道:“三爷,老太爷在二楼等你。” 三爷对此微微点了点头,回头跟我说道:“那你先回房间休息,我很快就过去。” “好。”我应下,随后便一路往三爷的房间走去。只是我还没走多远,刚才让三爷去见乔老太爷的女佣就对着我说道;“许小姐,您好,夫人想见你。” 夫人? 在乔家对我感兴趣的夫人,估摸着也就只有三爷的母亲这一个女人吧? 事实上,我的猜测并没有出错,来找我的夫人,正是三爷的母亲。 我跟着那个女佣一路走,七拐八拐地最后拐到了一栋楼里。看到那栋楼的时候,我不由觉得有些心惊,但想来这既然是乔家,至少我不至于就这么死在这儿,想了想,到底还是跟着那个女佣继续往前走,不过,在这个时候,我的心里已经暗暗敲定,要是发觉不对劲,我就立马往回跑。 虽然是一栋孤立的小楼,但走到里头后,也并没有感觉到想象中的阴森可怕。房子里的灯光不算太亮,但并不足以影响视线,反而给人一种比较温和的感觉,空气中还泛着一股檀香的气息。 那个女佣将我带到之后,就让我先在一旁等着,对着我说道:“夫人还在佛堂念经,你先等等。” “好。” 我应了一声,回头就见那个女佣已经上了二楼,不知道那里是不是就是所谓的佛堂所在地。 我在一楼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到人下来,正好站的时间长站的有些累了,就干脆在一楼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准备先休息一会儿。可谁知,我的屁股刚刚沾到沙发,就见有人从二楼下来。 我连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但饶是如此,还是让来人看到了我的动作,我能感觉到,下来的那位夫人在看向我时,眼神之中带着一丝不悦。 下来的这位夫人便是三爷母亲。 我想,三爷的五官应该更像他的父亲,因为他的母亲长相较为柔和,就像是那种江南水乡女子的长相。五十多岁,穿着很是素净,手里还捏着一串佛珠,一看就是那种吃斋念佛的人。不知是不是因为信佛常年茹素,所以她看上去并不显得怎么衰老,鬓角之间虽然有几根银丝,但一张面上看着却较为年轻,只是眼神看着有几分淡漠,所以让人感觉到有些严肃。 她看向我,对着我问道:“你就是阿让带回来的女人?” 阿让是三爷的名字,他姓乔,单名一个让字。 虽然这话说的没错,只是单从这位夫人的语气上来说,我感觉她似乎并不是特别喜欢我。 我对着她点了点头,以为她还要对我说些什么,但事实上,她只是让我在一楼站了一会儿,随后便对着我说道:“今天太晚了,我要睡了,你先回去吧。” 说完这话后,也不等我有所回应,她就直接转身又上了楼,徒将我一个人留在一楼。 这……就算完了? 按照以前电视剧和各种小说里的情节,难道不应该是她霸气地甩给我一张支票,忿忿地对我说,让我离开她的儿子吗?然后我再严词拒绝,说我爱的是他的人,不是他的钱? 现在这情节完全不跟着套路走啊,我一时之间不免有些抓瞎。 不过,人家都已经上楼了,我也只好返身回去。 依旧是那个女佣带路,将我一路带到了三爷的房间。进门后,看到我和三爷的行李已经在房间里摆放整齐,不得不说,这里的佣人素质还真是挺高的。 我刚脱下外套,想着要不要先洗个澡时,门口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我跑出去一看,发现果然是三爷回来了。 “等久了吧?”他看到我,有些抱歉地说道,“老爷子留我说了一会儿话,时间就拖长了一些。” 237 传说中的乔夫人 237传说中的乔夫人 我刚想我自己也是刚回来,但后来想到我去见过夫人这事儿就这么跟三爷说了,是不是有点不太好?想到这里后,我还是选择沉默,并没有说起这件事,只是微微摇了摇头,伸手接过他脱下的外套。 他看着我,对着我说道:“累了一天,早点休息吧。” 翌日。 或许是因为长期上班的生物钟作祟,刚过七点,我就已经醒了。而这会儿,我睁开眼睛的功夫正好碰上三爷刚刚洗漱完毕,他见我醒来,便对着我说道;“醒了就跟我一块起来吧。” 我应了一声,便赶紧起床洗漱。原本还满心欢喜地想着三爷是不是有什么活动,可没想到,他后来居然让我换上了一声运动装,让我跟着他一块出去跑步。 跑步?! 说真的,最开始听到这话时,我整个人还有些懵,一时之间压根就没反应过来。等后来我反应过来那会儿,人已经被三爷一把拖到了外头,陪着他一块跑步。 三爷素来就有晨跑的习惯,特别是之前带着我练格斗那会,差不多每天早上都要把我从床上拖起来,跟着他一块去晨跑。后来直到他自己事情缠身,很少能抽出空闲时间,加上我去实习,每天要起早上班,这才稍微停了一段时间。可没想到,这次我不就是早早起床,没想到居然会摊上这样的事情。 我被三爷临时抓包,只好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暖和的被窝,跟着三爷一块去追赶……朝阳! 出门的时候,天还蒙蒙亮,清晨的风刮在脸上有种说不出的冷。三爷跑在前头,我就在后面慢跑跟着。其实要说短跑,我还能来个传说中的爆发力啊什么的,可要是比耐力这一块,我真的不知道被三爷甩了几条街。 在三爷跑完第五圈回来的时候,我还在跑第三圈; 在他跑完第六圈回来的时候,我还在跑第三圈; 在他跑完第七圈回来的时候,我第三圈还没跑完; 等到他跑完十圈结束时,我终于跑完三圈,累的跟个狗似的,直喘粗气。 三爷跑完后,整个人还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相比起来,我早已面色苍白,跑的都快没气儿了! 一圈可不是平常学校里的那种四百米,而是差不多得有八百米啊! 我最后是被三爷搀着回的乔家,回去后,正好赶上吃早饭。 一进乔家,我就感受到了一道不算友善的目光。抬眸一看,就发现乔夫人此时恰好看到了我和三爷这边。 她似乎……不太喜欢我跟三爷之间太过亲近? 虽然对面是位长相柔和的长辈,但那骨子里所透出来的淡漠,还是不由让我浑身一怔,吓得赶紧从三爷怀里出来,自顾自地自己站好。 我的猜想不错,见我这么识相,对面那乔夫人的眼神果然变得和善了一些,不再盯着我一顿猛瞧,瞧的我浑身发毛。 大抵是因为上次寿宴时,我穿着一身古装在乔老太爷面前弹奏了一首古筝,所以他对我的印象不错,看到我还记得我的名字,对着我说道:“小许啊,快跟阿让一块过来吃早饭吧。” 我其实这会儿挺想去洗个澡的,毕竟身上出了一些汗,但长者赐不可辞,我只好按捺下自己的小心思,跟着三爷一块坐下吃早饭。 早饭的样式自然是传统的中式早餐,白粥油条,配着几盘小菜,虽然很是清淡,不过这会儿正好运动完,体力都消耗的差不多了,早已饿的肚子“咕噜咕噜”叫。 我一连喝了两碗粥,感觉肚子里头暖暖的,特别的舒服。等吃完后,我正想着回去好好洗个澡时,就听到乔夫人对着我说道:“小许是吗?今天你有什么安排吗?” 最开始听到乔夫人问我话,我还有些脑子发懵,只是摇了摇头,喃喃说道:“还没呢。” 乔夫人对着我展颜一笑,拉过我的收特亲切地对我说道:“没有就好,我啊,一见你就觉得特别亲切。今天,要不你就陪着我一块去佛堂念经吧。” 如果这要是我第一回见到乔夫人,我说不定还会觉得她对我印象不错,所以就想拉着我进一步交流。可明明昨天晚上,我们才刚刚交涉过,感觉乔夫人对我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友善,所以在她对我这么说的时候,我的心里其实有点虚。 正因如此,所以我一开始稍微楞了一下,在这个当会儿,乔夫人已经紧接着问我:“小许,对不起啊,我这么说可能有些唐突,毕竟你们这些年轻人喜欢陪我这个老太婆念佛经的人不多。这不是有个词儿是这么说的嘛,‘代沟’,对吧?” 乔夫人这边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只能忙不迭地点了点头,特热情地对着乔夫人说道:“怎么会呢,我还怕您嫌弃我笨手笨脚的。” 毕竟是三爷的母亲,向来只有我讨好她的份,既然她给了我这么一个契机,就算是坑,我也只能往下跳。 三爷倒是挺欢喜看到我和他的母亲和平共处,对着我说道:“那你就跟妈一块去佛堂吧。” “好。” 我来不及去洗个澡,就急急忙忙地跟着乔夫人一块去佛堂。 前一天晚上,我只是在一楼站了一会儿,这次在乔夫人的带领下终于上了二楼,也不知道这是一种幸运还是不幸。 二楼的摆设极为简单,大部分的面积都是佛堂的范围,只腾出了一小块地方作为乔夫人的住处。虽然有些奇怪怎么没在这个家里看到三爷的父亲,但他们一直没提起,我自然也不会傻到主动去询问。 进了佛堂之后,乔夫人最开始递给了我一本佛经让我诵读,并对我说道:“修佛,最重要的就是一个词:虔诚。” 信教的人,大抵都需要虔诚的情结去维系自己的信仰。说真的,在此之前,我对佛教的了解并不多,顶多知道个唐三藏西天取经的故事。而如今,我便跪在垫子上,面前是一尊佛像,低着头开始对照着佛经一个字一个字地念着…… 238 今晚……陪床? 238今晚……陪床? 最开始念佛经的时候,其实要说自己也没什么感觉,权当自己在修身养性。不过,后来时间长了,我就觉出了问题,。不单是念佛经的嘴巴干了,特别的难受,还有跪在垫子上的膝盖,也渐渐开始酸疼起来。 那垫子可不是一般意义上的软垫,就是最普通的用竹子铺就的垫子。而旁边乔夫人跪的那一个则是带了一层厚厚的棉絮的软垫。其实在最开始,我低头看到我那崭新的竹垫时,心里已经有了一些主意。这垫子想来就是新近才准备的,而且,是专门为我而准备的。这年头,跪婆婆的媳妇也不是没有,可就算是跪也不可能跪一整天,但跪的是菩萨,这意义可就不一般了。 我的心里敞亮如明镜,但这个时候,我根本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因为乔夫人作为长辈还跪在蒲垫上,若我就这么坚持不住站起身子,这件事情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样。所以,我别无选择,只能忍! 但时间越来越长,我的膝盖感觉就跟快废了似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一直满心期盼地等着吃午饭的时候,想着到了那时,我最起码能暂时站起来稍微休息一下。但事实上,我一直等啊等,都没等到乔夫人叫我站起来。 中途的时候,乔夫人对着我说道:“我身体有些不太舒服,就先回去躺一会儿。本来我每天都要抄十遍般若经,今天只好让你代劳了。” 乔夫人这话说的轻轻巧巧,殊不知,那佛经真的很厚啊! 抄十遍,我估摸着要不吃不睡抄个两天两夜才能抄完吧? 我正想跟乔夫人商量一下,这能不能少抄几遍,可还没等我有所回应,乔夫人已经一个人做了主,转过身往房间那边走去,根本没留给我任何开口说话的机会。 我眼睁睁地看着乔夫人离开的身影,奈何我这回还是不能站起来,只能跪在那里一个劲儿地抄经文。这回,可不单单只是膝盖痛的问题,直接成了手也酸的问题。我一直没命地抄经文,抄的差不多到了昏天暗地的地步,可即便是我拼了老命,最后也就统共抄了两份出来。在我放下笔的时候,感觉到自己的手都在微微的颤抖。 佛堂那里有一扇小窗户,也亏得我往外看了一眼,这才注意到,外面早已是漆黑一片。 怎么这会儿竟然天黑了? 我蓦地有些心惊,但很快,心里已经慢慢想明白,别说我之前还心心念念地盼着吃午饭的时候能休息一会儿,奈何乔夫人压根就没打算让我吃饭喝水,只是一个劲儿地让我抄经文诵经。 一直到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不见底时,乔夫人也没让我站起来,后来,我实在是受不住了,便对着站在一旁的女佣问道:“我能见见三爷吗?” 早上跟着三爷去外头跑步,穿了一身运动装就出去了,身上什么都没带,更别说是手机了。可怜我现在虽然也在乔家,但和三爷根本联系不上,只能求助于人,看看能不能跟三爷见上一面。 奈何我还是太过天真,在看到那个女佣对我说了一声“抱歉”后,我才恍然意识到,这女佣一直站在这里,虽然顶着从旁服侍的名头,但实际上不过是乔夫人派来监督我的人罢了。想来我今天一天下来的一言一行,这会儿已经悉数落到了她的眼里,到后来则会报告到乔夫人那里去。 虽然我可以强行跑出去见三爷,但这无疑是最笨的法子。因为我一旦这么做,无疑意味着我把乔夫人往死里得罪,以后想要修复关系,那差不多比登天还难。 现在我身处乔家,但凡我以后想跟三爷往长足性的发展,那就必须先过了乔夫人这一关,。面对这样一位长辈的刁难,我不能硬碰硬,只能顺着她,最起码要维持表面上的和平,不能就这么撕开脸皮。 那天晚上,我并没有回去,是在佛堂睡的。晚上的时候,佛堂里其实有些冷,加上今天不管是跑了好几千米亦或是跪着念了十几个小时的经文,都足以让我汗流浃背。汗渍贴在身上黏糊糊的,特别的难受,但后来实在困的紧了,连照看我的女佣都换了个班,偏偏我还只能留在这里,最后又困又累又饿,直接跪在地上睡着了。 但是我没睡多久就被冻醒了,中途醒来的时候,站在我身旁的女佣对着我说道:“夫人让你去房间睡,在这睡小心着凉。” 这会儿听到这句话,对于我而言无疑跟天籁之音没什么差别。一听这话,我连忙从地上站起身子,但想来应该是跪在地上的时间太过久了,膝盖又酸又疼,陡然之间压根就站不起来,费了老大的力气才勉强保持平衡。 我几乎是一瘸一拐地跟着女佣一块往房间的方向走,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她最后竟然将我带到了乔夫人的房间。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蓦地有些惊讶,但到底还是没有询问出声,一路跟着女佣往里走。随后,等到进去之后,女佣示意我放轻脚步,将我一路带到了一个小席子那里。 说是一张小席子,都有点抬举这地方了。 事实上,那压根就是在地上铺了一块草席,然后上面有一层薄被。乔夫人就睡在不远处的床上,至于我,看来这草席跟竹垫是配套,是这位乔夫人特意送给我的见面礼。 将我领到这儿之后,女佣压低了声音对我说道:“夫人已经先睡了,你就在这里陪床吧。” 原来,诵经抄经还不算是什么大头,陪床想来是乔夫人给我设的另一个体验。不过,在这里睡起码还有一床被子,要是像我刚刚在佛堂那里睡,估摸着睡一晚上能冻死我。 我忙不迭地钻进被窝里,很快就睡了过去。但想象中的陪床哪里是跟在床脚边上睡一晚上就能完事儿的,我这刚睡下没多久,就感觉到黑暗中有一只手忽然覆上了我的脸…… 239 你怎么会睡在这里? 239你怎么会睡在这里? 说真的,我差点没被吓死,本来自己一个人睡的好好的,忽然感觉到这么一只手碰到了我的脸,吓得我直接失声尖叫起来。 这丫的怎么跟拍个恐怖片是一个节奏? 在我的尖叫声下,房间的灯被打开,我看到乔夫人穿着睡袍,躺在床上睡意朦胧地问我,面色中带着隐隐的不悦:“你大晚上的胡叫什么呢?” “我……我……”我吓得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正想着要不要将刚才的事情说出口,我忽然抬眸注意到乔夫人的眼神,不免有些心惊,心里暗暗想道:刚才那个人,有没有可能是乔夫人?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说真的,我整个人的汗毛一下子就起来了。刚才要不是我机警,这会儿我可能已经死了。虽然当时还在睡梦之中,但毕竟跟着三爷的时间也不算短,但凡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刚才那个人伸手捂住的分明是我的口鼻。这样敏感的部位,不是想着要捂死我,就是捂住我的嘴不让我叫出声来,顺势在我的身上插几个刀窟窿。 害怕。 真的是从脚底心传出来的害怕,一路往上直至蔓延全身。 我怔怔地看着乔夫人,最后只是呐呐说道:“抱歉,我刚才做了一个噩梦。” 我仔细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试图想从她的一些细节中分析出她究竟是不是刚才的那个人。我看到她在床上坐着,眼神有些迷离,看着像是一副久睡之中被人吵醒的模样。后来,我扫了一眼床边的鞋子,发现鞋子被摆放的整整齐齐,并不见丝毫凌乱。只是,就这一个细节而言,也不能完全排除她的嫌疑,说不准,她为了便宜行事,根本就没穿鞋子下床。 对于我说做了一个噩梦的回应,乔夫人只是对着我冷哼了一声,淡淡说道:“白天不做亏心事,半夜就不怕鬼敲门。” 看她这样子,倒是没像之前在人前那样遮掩着对我的不待见,而是赤裸裸地将不悦的情绪表露在面上。她说话时的感觉,就像是在说我若非我故意勾引三爷,做下这等亏心事,半夜也不至于做噩梦。 若我是个跟三爷的年龄相差无几,家世优渥的女孩,乔夫人想来并不会如此慢待我。但一个人的出生是一件不可改变的事情,我感谢父母生下了我,让我得以留在这个世界上。至于财富这一方面,虽然父母给不了我,但我有自己的双手,可以依靠我自己的努力。 只是,我到底还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虽然实习,但也没多少在这个社会上安身立命的本事。乔夫人看到我跟三爷在一起,觉得是我高攀这一点无可厚非。 但是在她的话语中,|“鬼敲门”这个字眼,还是让我不由地有些愣住了。我只是说我做噩梦,从严格意义上来说,这跟鬼其实扯不上什么关系。碰到这样的情况,我一时之间也不好分辨,究竟刚才的那个人是不是乔夫人,亦或是,在暗地里溜进来的人? 对了,还有第二种可能性! 在想到有可能是外面来的人这种情况时,我连忙扭头看了一眼房门的方向。房门并没有被打开,依旧严严实实地关着。最开始进来的时候,我也没注意,那门推开的时候会不会发出声音。而且,这房间里还有几个衣柜,照那个样式,藏个人在里头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亦或是,床底下…… 我正想着在这个房间里好好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出这么一个人,可谁知,这会儿乔夫人直接“啪嗒”一声将灯关了,整个房间瞬时又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即便我有心想再打开灯好好找找,但面对乔夫人这个性子,只好按捺下自己心里的想法,继而又躺了下去。但在我躺下之后,其实我并没有睡着,一直侧耳听着房间里的动静。若是真的有那么一个人待在这个房间里,她这会儿应该还没来得及离开,我应该还有抓住她的机会,所以我一刻都不敢放松。 但即便心里是怎么想的,可不知不觉中,我闻到了一阵类似檀香的气息,之前还以为是佛堂那边传过来的,可后来,我便越来越意识到这不太对劲,直到我整个人最后沉沉睡了过去…… 等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大中午,太阳很大,阳光明晃晃地刺着我的眼,这才迫使我从睡梦中醒来。睁开眼睛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头特别的重,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 出乎我的意料,要说昨晚我明明睡在地上,可这会儿却不知道怎么了,整个人竟然躺在了原本乔夫人睡的床上。难不成,是乔夫人见我可怜,就在她起床后让人将我从地上移到了床上睡? 不过,即便如此,为什么其他人将我从地上移到床上时,我会连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我这厢正觉得奇怪呢,就看到有人推门进来,往门口的方向一看,就看到女佣带着三爷进了门。 三爷一看到我,眉头有些微微皱着,问我:“你怎么占了妈的房间?” 我…… 我瞬时觉得很无辜好吗?! 且不说我前半夜差不多是在佛堂睡的,后半夜睡的更叫一个心惊肉跳,差点就死了,而且,我后半夜一直是睡在地上的,这怎么叫占了乔夫人的房间? 可后来,我才恍然意识到,自己现在这会儿正坐在床上,原来,三爷莫不是以为我一整个晚上都睡在床上,这才有占了乔夫人房间这一说? 那个时候,我还有些发懵,一直到后来,我才摸清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原来,昨天乔夫人跟三爷知会了一声,说我就在她这边歇下了。毕竟是自己的母亲,三爷自然不可能怀疑到她的头上,或许想着我们俩趁着这个时间培养培养感情还挺好的。 于是,在今天上午,三爷坐不住来找我,可谁知,他早早地楼下等的时候,女佣对她说夫人在佛堂念经,还无意中透露出——昨天,夫人是在一楼的佣人房里睡的…… 240 乔燃,他也回来了 240乔燃,他也回来了 身为儿子,听到这话那还了得? 三爷听完这话后,干脆就上了楼,没想到一推开门,却看到我居然躺在原本属于乔夫人的床上。 我真的是…… 敢情要是评选中国年度窦娥,我感觉自己一定能光荣上榜。先不说我差个一丢丢就死了,这会儿居然还冤枉我占了乔夫人的床,我真的是被冤枉的云里来雨里去。 “不是,我没有,我昨天明明是睡在那里的。”我伸手指了指我昨晚躺过的席子,但问题是,这会儿我面前哪里有什么草席,更别说是我昨天晚上盖的薄被子了。 “就算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妈不可能让你睡地上。” 呃…… 我能说,你妈昨天还让我睡佛堂吗?! 不过,这话估摸着即便是我说了,三爷也不一定会信。毕竟一个是生养他三十年的母亲,一个是才认识不过半年的女人,换做明眼人都知道该怎么选了。其实这话也不是埋怨他不够重视我,异地处之,要是将我换到三爷的位置上,是三爷和我爸之间有了一些摩擦,我也未必就一定会偏向三爷那一边。 在两边都是亲的情况下,就算是清官都难断家务事,更何况只是我这么一个小小女子呢? 到了此时此刻,我如何还不明白,我丫的分明是被人给算计了。且不说昨天晚上的事情跟乔夫人究竟有没有关系,至少今天我睡在她床上这件事,跟她必然脱不了关系。 我几乎是垂着脑袋从床上下来,低头的时候,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人换上了一声干爽利落的睡衣,昨天的那身运动服早就不知道去了何处。不得不说,乔夫人做事,还真是滴水不漏。 在此之前,我觉得李纯要留在程家对付一个程太太就已经够吃力了,谁能想到,当这事儿落到我的头上时,分明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吃斋念佛的老太太不见得就比握了这么多年程家权势的程太太来的好对付,最起码,在一开始,我就已经被乔夫人下了一个实打实的下马威。 我跟着三爷一块出门,在走到门口的时候,特意注意了一下,当房门被打开的时候,还是会稍微发出一些声音。所以说,昨天那个试图想杀我的人,不是乔夫人,就是一整个晚上都躲在这个房间里。只可惜现在都已经是大中午了,即便我打开所有的衣柜或是检查床底下,应该也都找不到人。毕竟来人不会傻到现在还躲在那里,等着被我抓的地步。 昨晚我过的就跟恐怖片似的,第二天醒来之后发生的事情,几乎都让我怀疑,昨天究竟是真实发生的事情,抑或只是一场梦境? 跟在三爷身边的时候,我悄悄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膝盖,摸着上面依旧有些酸疼。 至此,我无比确定,昨天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并非只是一场梦境而已。 我跟在三爷身后出的房门,三爷带着我一块去了佛堂,看这样子,是要带我过去跟乔夫人赔礼道歉。 一看到我们俩过去,乔夫人便直接说道:“只是小事情,干嘛要特意过来一趟。” “这件事既然是念念做的不对,她给您道个歉也是应该的。”对此,三爷坚持说道。 一句话,就已经完全将事情全部框死了。 而这会儿,乔夫人自然无比满意三爷这么说,她正笑脸盈盈她看着我,要是不知道她的真面目,我大概真会以为她是一位特别亲切的长辈,但实际上呢? 事已至此,看来这个黑锅,我是不得不背了。 没法,我只好对着乔夫人抱歉地说了一句:“对不起,伯母,是我年轻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这种小辈一般计较了。” 这话虽然是道歉,但在这其中,也隐隐带着刺儿。不让她跟我们这些小辈计较,便是意味着让她不要再对我和三爷的事情指手画脚。其实她作为长辈,我尊敬她爱护她确实是应该的,可真的,如若换做是你经历过我昨天所经历过的事情,那想法很可能就会跟我一般。 我可以容忍她一次两次,但这并不是就这么意味着,我会是一个柔弱可欺的主儿! 对于我的道歉,我相信乔夫人不可能看不出我的言外之意,她这次的笑意倒是有些勉强,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到底是年纪小,压不住性子。” 乔夫人的这句话,已经隐隐透露出她的不悦,我正想着该怎么回应时,就听到三爷说道:“妈,我还有点事要跟念念说,就带她先走了。” 三爷的这句话无疑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听到这话后,我立马跟着三爷一块离开。乔夫人住的这栋楼虽说是以佛堂为主,但对于我而言,还真是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昨天一天过得那叫一个胆战心惊。这回好不容易能跟着三爷一块走,我真恨不得自己的背上生了一双翅膀能飞。 由于我穿着一身睡衣,在房间里头有暖气还好,并不觉得怎么冷,可一到外头,就觉得冷风吹的那叫一个冰冷彻骨。 还不等我反应过来,三爷就直接拉开他的大衣,将我的整个人都裹在了里头。于是,我就这么一路躲在三爷的怀里走。三爷的大衣特别厚实,我凑在他的怀里,压根就见不得风,只觉得特别的暖和。 等到三爷裹着我一路走回房的时候,我的肚子恰好“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这才想起来,自从昨天早上喝了两碗粥之后,一直到现在为止,我还没吃过任何东西。 三爷自然不知道这些,或许还会以为我在乔夫人那里好吃好住地待着呢。 他听到我肚子叫,不由笑出了声,伸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去换身衣服,我叫人把饭送到房里来。” “不用,我直接换衣服去厨房那里吃吧。”我饿的实在是不行了,说话的功夫,已经忙不迭地将衣服换好了。 “行。”三爷应了一声,领着我往外走,可让我不曾想到的是,在我们出去的时候,竟然会正好碰上乔燃。 乔燃,他也回来了。 241 相信我,我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241相信我,我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个时候,三爷正带着我去厨房觅食,我一连吃下了一碗面后,原本还想再吃一些,但三爷担心我一下子吃太多会撑破肚皮,硬是将我拦了下来。 我想了想,也确实觉得一下子吃太多不太好,只好呐呐地停下,想等着过一会儿后再吃。 就在我和三爷两个人走出厨房的时候,便碰上了乔燃。 按说他在好几天前就已经回了江城,但或许是因为我跟三爷到的时候是晚上,后来又被乔夫人留了一天,所以一直没在这里碰上他。说起来,这还是我跟着三爷回到江城后,第一次在乔家看到他。 在此之前,他对于我和三爷之间的关系还带着几分奚落的意思,觉得在三爷眼里,我不过就是一个他养在北京城里的女人罢了,说在乔夫人生日临近之时,根本不会带我回来。 可惜的是,让他失望了。 我能显而易见地感受到他眼眸之中的诧异,不过那时间并不长。很快,我就见他掩去了眼眸之中的诧异,转而又换上了那副淡漠的神色。 他本就是一个淡漠如斯的人,这会儿重新恢复淡漠的神色,看着倒是更为习惯。 虽说三爷跟乔燃之间是堂兄弟之间的关系,但很明显,这两人的关系并不好,但凡有将对手置于死地的机会,我估计这两个人想必都不会手软。而如今,这两人可谓是势均力敌,正因如此,所以大家在表面上维持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平衡,谁也没有率先动手。 两个人的关系差的可以,即使在家里头碰上了,没有长辈在场,两个人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乔燃只是淡淡看了我一眼,就直接从我和三爷身边错身离开。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再次看到了乔燃。 只不过,一块吃饭的人并不多,乔老太爷、乔夫人、乔燃,以及我和三爷,就连之前我在寿宴上见过的乔二叔,这个时候也不在这里。我不免觉得有些奇怪,明天就是乔夫人的生日宴,依照乔燃所说,这场生日宴似乎并不简单,可一直到现在,我都没察觉出这其中不简单的地方。 不过,在席上的时候,乔夫人却忽然提到了一个女人,她对着乔燃问道:“明天,清雪是不是也会来?” 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在乔夫人提到“清雪”这个名字的时候,我感觉三爷似乎怔楞了一下。不单是我,就连乔燃也察觉到了三爷的异样,在他回话的时候,虽然是对着乔夫人,但眼神却一直停留在三爷的身上:“是,她打了电话过来,说明天一大早就来拜访。” 对此,乔夫人的话语中虽然带着一些嗔怪,但更多的则是喜悦:“这孩子,大老远的还是每次都跑过来,这么多年,也真是有心了。” 这个叫做清雪的女孩子是谁? 看的出来,乔夫人对她特别满意。 在这一刻,我的心里已经暗暗想道,这个人,难不成就是乔家给三爷安排的结婚对象吗?不对,若是如此,乔夫人为何是问乔燃,而不是直接问三爷呢? 这未免让我觉得特别奇怪,但一时之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呐呐地低头吃饭,将心里的疑惑暂时都埋在肚子里头。 从提到清雪这个女孩子开始,三爷就变得有些心不在焉。他草草吃完了饭后,就忙不迭地拉我回了房间。当时我还有些疑惑,等到他关上房门后,却见他双手按在我的肩膀上,一双眼眸定定地看向我,对着我说道:“不管你明天听到什么,看到什么,你要相信我,我跟刘清雪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是我第一次从三爷口中听到这样一个陌生女人的名字,若是他什么都不说还好,但他既然主动对我这么说,那便意味着,这个叫做刘清雪的女人,来头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我对着三爷微微点了点头:“好,我相信你。” 两个人在一起,最基本也是最难得的就是相互信任。 无论他说什么,我都相信。这既可以说是一种关于爱情的盲目,也是一种对于爱情的信仰。 人无完人,我可以理解三爷在我之前,身边有过其他女人这些事情,虽然知晓的时候,心里难免会觉得有些难受,但只要他现在爱的是我,我就有了勇往直前无畏的勇气,愿意陪着他一块去面对腥风血雨。 刘清雪的到来确实让我有些始料未及,原本我都打算好了要面对一个难缠女人的打算,可不曾想到,当我看到她的时候,发现她人如其名,如同清雪一般,干净、纯粹。 她穿着一身白色的雪纺裙,盘着一个丸子头,配上一张清秀的面孔,真的宛若一个公主一般。不管是她的穿着打扮,亦或是面上的妆容,更甚者是身上喷的香水味道,都恰如其分,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虽然面容清秀,但若是让我用一个词来形容她,那便是精致。 这次的生日宴并没有大办,只是比较亲近的一家人在一块吃个饭。 看的出来,乔夫人真的很喜欢她,看到她的时候,就连忙迎了上去,笑着拉住她的手问道:“今天外面很冷吧?有没有冻着?” 刘清雪微微摇了摇头,浅笑着回应道:“没有,我一直坐在车上,暖和着呢。” 却见乔夫人早已将哄热的一双手捂上了刘清雪两侧的脸颊,有些嗔怪地说了一句:“还说没冻着,看你的小脸蛋都冻成什么样了。” 不得不说,乔夫人的这个举动真的吓到了我。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乔夫人前几天还让我打地铺来着,这会儿却对刘清雪这般和颜悦色,那敢情分明是把人当成女儿看待,这差别……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在乔夫人和刘清雪寒暄了一阵后,乔燃这个不嫌事儿大的人忽然把我拎了出来,对着刘清雪说道:“清雪,你还没见过她吧,这是你三哥的女朋友,叫许念念。” 242 不枉费爷每晚辛勤耕耘 242不枉费爷每晚辛勤耕耘 我何尝会想到,乔燃这丫的居然会直接把我给拎出去。或是因为三爷女朋友的这个名号,倒是引的刘清雪往我的身上看了一眼,但即便是到了这个时候,她看向我的眼神依旧很是和善,并没有什么敌意。 不过,乔夫人的面色就没这么好了。对着乔燃所说的话,她不由冷哼了一声,但面上却还是带着一丝笑意,微微说道:“乔燃,什么叫阿让的女朋友,这话可不能乱说。” 在乔夫人的眼里,她显然没有把我当做三爷的女朋友看待,甚至可能还会觉得我踏进乔家,是脏了乔家的地。 三爷这会儿也在身旁,他听到这话,只当乔夫人还在因为之前我占了她房间的事情在跟我置气,对着乔夫人说道:“妈,之前的事情念念已经跟你道过歉了,你就不要再为难她了。” 乔夫人淡淡扫了我一眼,但这会儿,这个叫刘清雪的姑娘倒是“咯咯”地笑出了声,对着三爷说道:“倒是头一回看到三哥帮其他女人说话,还真是稀奇。” 对此,三爷像是意有所指一般,只是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人总是会变的,不是吗?” 刘清雪微微摇了摇头,不紧不慢地说道:“三哥这话说的可不对,有些人会变,但有些事情如果已经发生了,就变不了了。” 我不知道他们俩究竟在打什么哑谜,在不了解任何前提的情况下,根本无法捉摸。 两人你来我往地说了一阵,但到了后来,却忽然停了下来,倒是让人有些难以捉摸。这次的生日宴上,我原本以为还会有其他人回来,但除了一大早赶回来祝寿的刘清雪和午间回来的乔二叔之外,并没有其他人出现。 在此之前,乔燃确信三爷不会带我回来,是因为他笃定刘清雪会出现吗? 看的出来,在乔夫人的眼里,她显然更满意刘清雪,对于我就像是凭空占了她儿子的女人,对着我自然亲近不到哪里去。 虽然在三爷和刘清雪的嘴仗中,我能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寻常,但整场生日宴其实办的非常简单,只是单纯的一家人围在一起吃个饭。因为刘清雪的到来,乔夫人没空搭理我,在饭后就拉着她说话。乔燃在饭后就跟乔二叔一块出了门,至于我和三爷反倒是成了较为清闲的人,他陪着乔老爷子下围棋,而我则是坐在一边为他们煮茶。 大学里有选修课程,我当时选的一门课就是茶艺,从最开始的辨别红茶绿茶黑茶品种,到后来慢慢学习茶道。一个学期下来,到底也有些多多少少的收获。 我对围棋只是略懂,停留在知道怎么下,却下不好的程度。这会儿看到乔老太爷和三爷下围棋,我在一旁观战,才发觉围棋其实是个特别精妙的东西。它不像五子棋那般速战速决,也不像象棋那般气势汹汹,它来的更平和,但同时需要极大的耐心,站在一个全局观下整盘棋,考验一个人的耐力和心性。 三爷并非只是一个懂得喊打喊杀的莽夫,相反,他其实懂得许多,不管是国家经济政策亦或是唐诗宋词,他每每都能侃侃而谈,胸有沟壑。相处的时间越长,你越会觉得这个人是个特别有魅力的人,让你忍不住想要靠近。 一天下来,我在乔老太爷面前大大地刷新了好感值,至于乔夫人那边,在好感值方面却无能为力。她一整天都拉着刘清雪在说话,我就算过去了,指不定也是被晾在那里,而且,之前在那边又是跪菩萨又是抄佛经又是打地铺又是被冤枉的,这么一来,我会想再踏足那个地方才怪。 饭后,我回房间洗澡,原本三爷在房间里处理一些事情,后来似乎有人敲门,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就听到三爷说了一声;“好,我马上过去。” 这话说完后,我听到房门被关上的声音,随后,三爷敲了敲浴室的门。 我这边刚刚洗到一半,在听到敲门声后立刻停了花洒,拉开一道缝对着外头问道;“怎么了?” 三爷对着我说道:“妈那边找我过去一趟,我先出个门。” 我点了点头:“好。” 我正想着回去继续洗的时候,不想三爷却忽然一把拉开了浴室的门,伸手在我的胸部抓了一把,嘴上还不由啧啧说道:“看来爷每天的辛苦耕耘没白费。” 三爷这丫的分明就是个色胚! 饶是我一直可劲儿躲着,但还是难逃他的咸猪手,他抓着我一顿蹂躏,这才心满意足地笑着离开,末了还不忘对着我嘱咐:“乖乖等着,爷回来就收了你这个妖精!” 这个流氓!!! 好不容易等到三爷终于出了门,我低头一看,身上倒是没起印子,但刚才的触感却分明还停留在记忆之中,无比清晰。我蓦地有些羞红了一张脸,就连之后洗澡的时候,脑海里还是不免会想到刚才的画面,不免有些有些又羞又躁。 在洗完澡之后,我就躺床上一边玩手机,一边等着三爷回来。可三爷出门的时候差不多是晚上七点半,我一直等到快十点钟,还是没见他回来,不免心里有些存疑。我拿起手机给三爷打了一个电话,可没想到,手机铃声却在房间里响起,一看才发现原来他没带手机在身上,而是忘在了桌子上。 等的时间长了,难免有些心焦,再加上我对乔夫人这主儿确实有些摸不准。万一……万一她学电视里头的情节,硬是让三爷和刘清雪生米煮成熟饭该怎么办? 果然,女人就不能多想,一多想就容易出问题。我越想越不对劲,最后干脆换了身衣服就跑出了门,一路往乔夫人的住处赶。 可我刚走到那房子附近,路过花园那边的时候,正好看到有两个人站在那里。 而看那两人的身形,似乎是三爷……和刘清雪。 虽然只是两个身影,但从远处看去,却让人感觉到这两人似乎靠的很近,倚在假山那边,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我存不住心里的诧异,到底还是一步步轻手轻脚地往那边靠近…… 243 怎么、还不起来? 243怎么、还不起来?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其实我也知道听墙脚这种事做起来不太道德,但在那个时候,我真的没有抑制住心里强大的好奇心,等到我反应过来之时,人已经站在了他们身后,借着夜色的掩映躲在一棵树后,听着他们那边的对话。 其实我对他们的对话听得也不是特别清楚,因为三爷的警惕性很强,我万一离的近了,很容易就会被三爷察觉,所以躲的地方距离他们有些远,听的也不是特别清楚。 隐隐约约的就听到一些话,还有些断断续续的,大概好像是这么说的: “三哥,你就算是不想跟我结婚,也不至于带个女人回来气我吧?”果然是个娇娇弱弱的姑娘,即便语气中带着埋怨,听着也不觉着让人反感。 三爷的话蓦地有些冷淡,只是微微说了一句:“你想多了。” 刘清雪的声音之间带着几分嘲讽:“呵,真是我想太多了吗?我们从小就在一起长大,我还不了解你吗?依照你的性子,真能这么轻易就爱上一个人?你不怕她是其他地方派来探你底儿的?” 对于刘清雪的这句话,三爷直接表达了去意:“我想,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我原本以为三爷在说完这话后,两个人的谈话就此结束,可谁知,三爷这边已经转身离开,但刘清雪却忽的扑上了前,一把从背后抱住了三爷。 我@#%# 我顿时就想骂娘了,这算是赤裸裸的勾引吧?!这算是倒贴吧?!有这么对我男人的吗?!这丫的分明就是绿茶婊啊!白莲花! 我气的差点就直接冲出去了,可就在我冲出去之前,三爷已经率先一把将刘清雪推开。在此,我想给三爷点个大大的赞,不愧是我家的男人,干得好! 三爷推开刘清雪之后,她原本还想凑上来,但三爷却早有防备,早已距离她有几步远。不过在这个时候,三爷距离我躲着的地方也不免近了不少,吓得我都不敢呼吸了。 三爷看着刘清雪,定定说道:“清雪,关于我们之间的关系,我想应该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家里都希望你和乔燃结婚,我想,你应该慎重考虑这一点。” 跟乔燃结婚? 我怎么感觉自己这边是越听越凌乱的节奏? 原本以为刘清雪是乔夫人看中的儿媳妇,没想到照三爷这么说来,这似乎在明面上算做是乔燃未来的结婚对象? 我恍然想到,之前乔夫人在问到刘清雪什么时候到的时候,问的人是乔燃,而非三爷。当时我还觉得挺奇怪的,可现在这么想来,倒也不觉得怎么奇怪。 刘清雪站在那里,声音略微顿了顿,对着三爷问道:“难道,你真的希望我和乔燃结婚吗?” 因为夜色有些暗,所以我看不清她面上的表情,但从她说话的语气中,不难感受到,她说话时带着一些似是而非的失落,在这失落之中,又携带着一丝渴望。我想,她应该是希望三爷说声“不”的吧。 但三爷并没有给刘清雪想要的答案,只是淡淡说了一句:“这是你们的事。” 一句话,就将这件事在自己身上撇的干干净净,就连我也不得不配合三爷这说话的艺术。 三爷的去意已决,刘清雪看着三爷转身离去的背影,喃喃问道:“你忘了我们的那个晚上吗?” 原本我还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解决了,可谁知在最后关头,竟然会从刘清雪的口中冒出这样一句话来。我瞬时就一个想法:卧槽,有情况! 那个晚上……光这四个字,就足够让人浮想联翩了。 我这厢正想听听三爷对此的说法,不想也不知怎么的,这似乎一下子触动了他的逆鳞,就连说话时的声音都冷冽了不少,忿忿说道:“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完全没想到为什么三爷竟然会发这么大的脾气,这着实有些吓到了我,至于刘清雪那边,已经传来了低低的啜泣声。 三爷转身离开,在离开的那会儿,恰好就在我的身前不远处经过。或许是因为身处盛怒之下,所以并没有注意到躲在一边的我。 三爷这会儿离开,想来是要回房了,天知道这一刻我有多想跟着拔腿就跑,力求在三爷进房间之前就已经在床上躺好。可惜,在这会儿,刘清雪还在我跟前哭呢,她不走,我也没法走啊! 她在那边哭的凄凄惨惨兮兮,我在树底下躲的脚麻麻酸酸痛痛,真是……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 好在刘清雪在那边哭了没多长时间,估摸着是因为看她哭的人都已经走了,她自己一个人搁那儿哭也没什么意思,所以没哭多长时间就擦了一把眼泪离开了。 等确定刘清雪走远后,我想着这会儿终于我也能走了,赶紧从地上站起来离开这里,可一抬脚,才发现自己的腿……麻了。 我的腿麻的一颤一颤的,压根就不听使唤,一边心里火急火燎地想着早点赶回去,一边一双脚根本就不由我说了算,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我扶着树想站起身子,想着一点一点先爬起来再说。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忽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在黑漆漆的晚上,尤其是你还在树底下蹲着的时候,猛地就冒出这么一只手来,说真的,差点没吓死我!我顺着这只手抬眸一看,不想抬眸的时候居然看到了三爷。 虽然天色有些暗,但三爷那张脸,就是黑灯瞎火的我也能认出来。 他不是走了吗? 是什么时候折回来的? 我一脸懵逼地看着他,完全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刚才,他明明走了啊,我以为这会儿他都差不多快走到房间了,没想到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三爷见着我这傻白甜的样子,不由轻笑了一声,嘴角牵引着好看的弧度,一双眼眸如同漫天星辰都深深落在了他的眼底,璀璨而迷人,他对着我问道:“怎么、还不起来?” 244 现在,轮到你来伺候爷 244现在,轮到你来伺候爷 我蓦地有些惊讶,微微怔了一下后,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一把握住了三爷的手。 三爷的手一提,就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我整个人差不多都倒在了他的怀里,完全依靠着他站着。我顺势伸出双手一把抱住了他,身子往上一跳,他顺势拖住了我的屁股,就将我整个儿抱在了怀里,动作如云流水无比顺畅。 他笑骂着伸手拍了拍我的屁股,嘴上还带着些嗔怪的意味:“小懒猪,还学会偷听了?” 我一脸诧异地问道:“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三爷一边抱着我往房间的方向走,一边开口说道:“就你那点技术含量,刚靠近就感觉到了。” 我还以为自己距离三爷那边的位置已经够远了,可谁能想到,即便是面对刘清雪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女时,他居然还能保持这么高的警惕性和敏感度。 “可我已经离的够远了。”我不由喃喃说道,想到后来三爷往我这边走近的时候,我可还特意憋气来着,“你都不知道,我憋气憋的有多难受。” 哎,不对! 要说三爷早就发现了我,那他那会儿朝我这边走来的时候,莫不是说……他是故意的? 我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非一般的大,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那你刚刚往我这边走过来,也是故意的?” “唔……”三爷沉吟了一声,虽然没有特别肯定地承认,但瞧那意思,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你都不知道,那会儿都快吓死我了!” 现在提起那个时候的事情,我还有些后怕。原本我在树底下蹲的好好的,说时迟那时快,三爷就忽然拔腿到了我跟前,距离我就差不多只有一米的距离,我当时吓的啊!一直在那儿憋气都不敢出气,生怕被三爷发现我在偷听。可谁知,三爷居然早就发现了我,那会儿居然还耍着我玩呢。 “你怎么那么坏呢?居然还来耍我!”确定这事儿后,我不免觉得有些忿忿,心里头蹿着一团火,愤怒的小火苗正“噗嗤噗嗤”地燃烧着。 我这厢还愤怒着,却见唇上忽然被亲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刚才三爷居然趁着我说话的时候,如同蜻蜓点水一般,在我的唇上忽的吻了一下。 见我发愣的时候,他微微一笑,眉眼之中有种说不出的好看:“既然有胆子偷听,就趁机教训教训你。” 我连忙举双手辩白:“我什么都没听到。” 他有些怀疑地看着我,问道:“真的?” 三爷这般模样,倒是让我的心理底线蓦地有些崩溃,只好微微放宽了一丢丢口吻,对着小心翼翼地回答:“其实,我也就听到一点点。真的,就一点点。” 为此,我还特意用拇指和食指特意比对了一下那所谓的“一点点”究竟是多么渺小的一点点,希望自己能坦白从宽、宽大处理。 “恩……”三爷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但至于具体的,却什么都没说。 等穿过花园后,距离房间就不远了,不过路上难免会碰到家里的佣人,三爷便想将我放下来。可惜我是谁啊,这会儿直接死死抱住三爷的脖子不肯下来,闹得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乔家的家教森严,三爷对着我哄了一声:“乖,这是在家里。” 我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从他的怀里下来,嘴上还喃喃说了一句:“可我刚刚脚都蹲麻了。” 我其实也就是随口抱怨一句,但没想到,这话刚说完后,三爷又将我整个人从地上一下子抱了起来。我前一刻刚落到地上,下一刻就被三爷蓦地举了起来,吓得我差点失声叫出来。 这会儿,轮到我说这句话了,说话的时候大概是因为紧张吧,甚至还有些语无伦次:“这……这不是在家里吗?” 对此,三爷无比霸道酷炫狂拽掉渣天地反问了一句:“那又怎么了?” 那又怎么了…… 虽然单单只有五个字,但在三爷说这话的时候,我真觉得他特别特别的man!男友力max啊有木有?! 就这样,我就被三爷一路抱回了房间,在路上还真碰到了不少佣人,一个个看着三爷抱着我,都跟嘴巴里吃了个鸡蛋似的张的老大,我被这帮人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干脆将头埋在三爷怀里,可劲儿地躲着。 见我这般,三爷在我的耳边笑了笑,对着我说道:“现在知道害羞了?” 那可不! 难不成,三爷还以为我一直以来都是个厚脸皮? 其实要说走到房间的这一段路,也算不上特别漫长,但或许是因为我一直感觉有人在看我,所以这一段话反而走的那叫一个煎熬,哦不,是被抱的有些煎熬。 好不容易回了房间,三爷轻手轻脚地将我放在床上,低头问了我一声:“脚还没麻吗?” “不……”我这刚想摇头说“不”,连忙改口说道,“不……可能不麻啊!脚现在还一抽一抽的呢。”要是三爷不问还好,这要是一开口一问,我这完全就是分分钟秒变娇弱宝宝的节奏啊! 我趁势继续说道:“麻的不行,你帮我揉揉呗。” 他无奈地看了我一眼,但到底还是俯下身子,伸手一点点地帮我揉着腿。 其实腿上之前就已经没觉得怎么麻了,缓和了许多,可这回,我面对的可是三爷的免费福利啊! 想像一下这个画面,平日里道上威风赫赫的大哥大,这会儿居然在房间里帮我揉腿,这画面不要太萌好吗?! 我拼了命地忍住笑意,低头看着三爷帮我揉腿的样子,可惜就是手机放在了桌子上,这会儿好想拍照片啊啊啊啊! 真的是跟女王一般的享受! 我最后被揉的都快睡着了,在三爷问我“好些了没”的时候,我哼哼地连连说着:“好了好了。” 我转了个身想睡觉,不想就在这个当会儿,三爷忽的一下子压上了我的身子,在我的耳边呼着热气,一边吻着我的耳根一边对着我说道:“那现在,轮到你来伺候爷了……” 245 爷迟早被你给磨死! 245爷迟早被你给磨死! 我感觉自己就是入了三爷的坑,而且还是一个神坑! 都是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这话说的还真是一点都不错。 我这边刚刚还享受着呢,谁能想到,三爷在这会儿居然会突然扑上来…… 这简直不要太幻灭好吗? 三爷三下五除二,就直接把我身上穿的衣服扒了个精光。我还没个挣扎的机会,便感觉自己的身上凉飕飕的一阵,有点冷啊! 但很快,这阵冷意就消失的一干二净,因为三爷那火热的身躯已经直接朝我身上压了下来。我们之间的距离就差用负数来形容,我能感受到他皮肤每一寸火热的因子,正在蠢蠢欲动。 他没有给我任何反应的时间,就干脆利索地将手在我的全身上下不断游离着,从胸前的波涛汹涌,一直到身下被他的手弄得泛滥成灾。 我很快就在他的身下缴械投降,连连叫饶,三爷趁势直接抵了进去,只觉下身被狠狠地塞满,再也没有任何缝隙可言。 有时候和李纯说起私房话时,李纯那色色的家伙还会好死不死地跟我讨论三爷的尺寸大小,我甚至现在还记得她当时那促狭的表情,对着我偷偷问道:“都说鼻子越挺的人,下面越大。三爷的鼻子这么挺,下面……恩……是不是挺那啥的啊?” 每次碰到这种问题时,我都能被李纯躁的一脸羞红,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说她不知羞。而在这个时候,我却不知道为何,忽然想起了这件事。就李纯问的这个问题,我想我不用直接回答,且看每次完事儿后,我第二天能不能爬起来,就差不多知道三爷的尺寸了。 自从三爷教了我格斗之后,我的体力在女生中也算是佼佼者,毕竟能徒手撂倒几个大汉的女人也算是女人中的男人,简称“女汉子”级别。但每每对上三爷的时候,我还是不得不举起白旗宣布投降。 好在三爷顾忌到这是在乔家,所以晚上也没有特别折腾我,在我求饶之后,他总算放过了我,抱着我去浴室洗漱。可这压根就是狼啊,将我抱到浴室后又忍不住了,下身硬邦邦地抵着我,那一阵火热让人根本承受不住。 我吓得连忙伸手推开他,对着他说道:“不行,我实在是不行了。” 我一脸可怜兮兮地求饶,三爷看了看我,终究还是没拉上我再来一次,只是伸手点了点我的鼻子,对着我有些无奈地说道:“爷迟早被你给磨死!” 在忿忿地说完这一句之后,三爷将我整个儿抱起,用浴巾围着将我抱了出去,一直到将我抱到床上后用被子严严实实地盖住,这才重新返回浴室——去冲冷水澡! 等冲了个冷水澡之后,三爷这才冷静了下来,只是当他钻进被子的时候,整个人难免有些冰凉。我不顾他皮肤的冰冷,往他那边靠近,伸手抱住了他。但不同于之前的热情,三爷却离我远了一些。我不由有些奇怪,正想问问他这是怎么了,便听到他低低的声音在我跟前响起:“再碰我,爷可就真忍不住了。” 三爷这会儿想来不是一般的郁闷,毕竟自个儿的女人就在身边,奈何碰是碰的,只是我不经事儿,他显然没吃饱,故此怨念非一般的深。如果这是在北京的别墅里,单单就我们两个人,我们大可以做个昏天地暗不顾一切。 只是,这是在乔家,虽然说这里房间的隔音应该还不错,只是,第二天我可还要见人呢!要是被三爷折腾的狠了,我真怕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自己的双腿都在忍不住打颤。 三爷怨念极深地在一旁睡着,对此,我在心里头偷偷憋着笑,却不敢笑出声来,就怕又被他抓过去来上一次。我裹在被子里头睡觉,或许是这些天确实累着了,没一会儿我就沉沉睡了过去。 原本以为,三爷为了防止身上有反应,所以只好离我远远的,可没想到,等到第二天起床之后,我一睁眼,这还迷迷糊糊的时候,就看到了三爷的脸。脑海渐渐清晰过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三爷的怀里,头就靠在他的胸膛上。 我一抬头,就能看到他的下巴,上头还冒着青青的胡渣。只是过了一个晚上的功夫,胡渣就这么小小地冒了出来,看着有种说不出的可爱,还带着一种……恩……怎么说呢,简称为“成熟男人的小性感”吧。 男人大抵都会觉得胸大屁股大长腿就是性感,但在女人的眼中,男人的性感却有些捉摸不定,有时候会是那俏皮的小胡子,那健壮的胸膛,那不经意撩起衣服时显露的腹肌,亦或是……三爷这会儿下巴上冒出来的胡渣。 我悄悄地从被子里探出一只手来,抬手摸了摸三爷的胡渣。这会儿三爷还睡着,我还能听到他那轻轻浅浅的呼吸声,故此,我的动作并不敢太大,只是轻轻地触碰着他的胡渣,就像是摸马儿的毛似的,虽然有些小小的害怕,但是心里却觉得很新奇。 却不想,我这还没摸个几下,手在刚触碰到他的下巴时,却见他的嘴巴忽然一张,在我还没弄清这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就发现我的手指已经被三爷一口含了进去。 我不由一脸惊诧地抬眸看着他,问道:“你什么时候醒的?” 或许是因为刚刚醒来,他的声音有些低沉,还带着几分特具男人味的磁性:“就刚刚。” 在我的食指被含进三爷的嘴里时,原先伸出被子外那带着些许冰凉的手指,在这一会儿忽然感受到了一阵浓浓的暖意,好像被这阵暖意层层包裹着。明明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只是,我的心里确悄无声息地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很快,我就明白了这份变化来自何处,因为,三爷之后就显露出了他那“衣冠禽兽”的一面。 他的唇齿之间吸吮着我的手指,然后,竟然开始慢慢吞吐起来。这个动作无比熟悉,瞬时让我想到了什么,一张脸腾地一下,立马就红了! 246 乔燃在那里等你 246乔燃在那里等你 这个大大大流氓! 这分明是在用一种另类的方式耍流氓,让人根本招架不住啊! 我哪里会想到,三爷竟然会有这么流氓的一面,这压根就是赤裸裸的模拟啊! 在看着我那张通红的脸时,想来他已明白了我的心思,看向我的眼神都多了几分不同寻常。 一大早就来这么少儿不宜的举动,这明摆着就是想撩我啊! 先前还只是吞吐的动作,到后来演变为三爷的舌尖轻轻舔舐着我的指尖,那一丝一毫,都带着几分勾人的意味,让人欲罢不能。单单还只有一根手指而已,我已被三爷撩的不能自拔,到后来他将我的手指从口中取出,拉住我的手不断往下,直至触碰到他下面的灼热之中。 他在我的耳边轻轻呢喃着,问我:“学会了吗?” 一听到三爷的这句话,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三爷刚才那么做,竟然是一个亲自上阵的教程?! 我……这未免有点污啊有木有?! 我委屈兮兮地抬眸看了他一眼,原本还想装可怜求放过,但后来听到三爷在我的耳边低低说了一句:“乖,爷快忍不住了。” 在这一句话之下,我唯有缴械投降的份,谁知这一次开了先河后,三爷似是尝到了甜头,到后来一直演变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当然,这已经是后话。 其实我对于这种事也没有特别的排斥,毕竟之前三爷为我做过不少次,虽然每次都觉得很别扭,但也不得不说,特别的享受啊有木有?!也就是最开始的时候有点尴尬,不知道如何进行,可但凡豁出去之后,就完全将这当做是恋人之间增进关系的其中一种方式而已。 等到结束的时候,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总之感觉到自己的嘴巴都张大张的有些酸疼了,三爷这才一泻千里。他躺在床上哼哼,我转而跑向了洗手间漱口,等再次回来的时候,我一下钻进被子,就直接被三爷抱进了怀里。 他的唇不住地亲吻着我的额头,丝毫没有任何停歇的意思。直到后来佣人在门口敲门,他这才意犹未尽地停下了动作。 他披了一件衣服起身,用被子将我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随后才下床去开门,问了一声:“怎么了?” “夫人让我来问问,若是三爷起了,就陪刘小姐在江城逛逛。” “这事儿找乔燃吧,我没空。”三爷二话不说,就直接将这件事往乔燃的身上推,不得不说,这相互推卸的能力还真是不一般。 可乔夫人哪里是那么好打发的人,在知道三爷推辞了这件事后,还专程打了个电话给三爷。三爷在阳台接的电话,所以我也不知道他们具体都说了些什么,只道后来电话结束的时候,三爷放下手机,走到床边俯下身子问我:“宝贝儿,今儿个还能走路吗?” 三爷这也知道昨天折腾的我有点过,这才有这么一问。不过好在他后来去洗了冷水澡,加上今天早上也没有可劲儿折腾我,所以要说走路这一点,我倒是还能下床。 “行。”我点了点头。 他笑着亲了我一口,然后帮我一块穿衣服。当然,在穿衣服的过程中,某人的手可不见得有多老实,在帮我穿衣服的时候没少占我的便宜,一件衣服楞是穿了快半个小时才算完。 在嬉嬉闹闹中,好不容易穿好衣服出门时,已经快八点了,正好过去吃个早饭。吃早饭的时候,我恍然发觉,原来刘清雪竟然也在。这么看来,她昨晚想来是在乔家住的。倒是不知道她跟乔家到底是什么关系,竟然关系亲密到了这个程度。 乔夫人先前提过出门的事情,我原本以为三爷打算带着我再加上一个刘清雪出门,可真正等到出门的时候,却见乔燃居然也在。 这个冰山这会儿没去忙事情,反而跟我们一块出去逛一逛,这个画面蓦地有些让人捉摸不透啊! 出门自然是司机开车,只是在坐车这一块,难免又发生了一些分歧。原本我还以为我和三爷一辆车,乔燃和刘清雪一辆,可我没想到,还没上车那会儿,刘清雪就一路走到了三爷跟前,笑的那叫一个春光灿烂:“三哥,今天能跟你出门很开心。很长时间没和你坐一辆车了,想想小的时候,我们还经常坐同一辆车一块去上学呢。” 刘清雪似乎酷爱白色,跟昨天一般,她今天身上穿了一身单肩的白色毛衣,似乎是貂绒的,看起来既仙又贵气十足,一看就是那种白富美小姐的既视感。 而这会儿,刘清雪虽然没有明说要和三爷坐同一辆车,但其中的意思却再明显不过。她故意用过去她和三爷之间的美好回忆来打击我,目的就是为了让我知难而退。只可惜,我现在早已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刘清雪想要打击我,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一个女人在面对另一个女人时,底气来自于何处? ——是来自身边的男人。 且不管那天晚上,三爷和刘清雪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从三爷对刘清雪的态度中,就不难看出,他们俩之间根本什么都没有。如若是有,那或许也只是刘清雪对三爷的一厢情愿罢了。 “时间太久,我都忘了。”对于刘清雪的热情,三爷只是淡淡地回应了一句,随后,再次将话茬牵引到了乔燃的身上,“乔燃在那里等你,过去吧。” 我感觉在唯恐天下不乱之中,三爷有时候可一点也不比楚言来的缺德。乔燃这边什么都还没说,三爷已经闷声不响地给他一连下了两次绊子。 可三爷有张良计,不代表乔燃没有准备过墙梯。对于这种踢皮球似的方法,乔燃对此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我倒是无所谓,只是在出门前,二叔特意让三哥好好照顾清雪。这份功劳,我就不好跟三哥抢了。” 这对于我而言,或许是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听着乔燃叫一声“三哥”,这倒是难得。只是在这声称呼之中,还是不难听出那掩藏在其中隐隐的火药味。 247 三哥,快上车 247三哥,快上车 我想,乔二叔在乔家一定是个地位不一般的人。因为在听到这一句后,三爷往我这边看了一眼,随后对着刘清雪说道:“行,那你跟我一块上车吧。” 只是,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三爷同时还拉住了我的手,看这样子,似乎是想我们三个人一块挤一个后座。刘清雪何尝看不出这一点,她见势连忙率先钻进了车子后座,随后透过车窗对着三爷说道:“三哥,快上车啊!” 我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能这么挤兑人的,别说就刘清雪那个小身板,硬是扒拉出她的包,将整个儿后座硬生生地占了一半的位置。这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分明就是不想让我上车。 见状,三爷的面色未免有些不悦,我担心场面僵持,想着反正就是坐个车,我就不信刘清雪能生猛到在车上就把三爷给强了,便对着三爷说道:“没事,你们俩一块坐同一辆车吧,我一个人坐一辆也行,还宽敞不少呢。” 三爷有些抱歉地看着我,我对着他笑了笑,示意我没事。江城的城市不算太大,司机就是绕翻了天,一个小时里头也能停下来。我想着依照三爷那油盐不进的性子,刘清雪就是闹翻天也折腾不到哪里去,便想这么算了,也好让三爷不必再为难。在这种时候,作为一个小女人,就得善解人意不是? 跟三爷报备了一声后,我便一个人坐到了另一辆车上。在三爷和刘清雪所坐的那辆车率先开走后,我所坐的这辆车紧随其后,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就在快开车的时候,车门忽然被打开,我这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乔燃已经一下坐进了车里。 “你你你……”我被吓得连嘴巴都忍不住结巴了,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从嗓子眼里喃喃地挤出了一句话,“你怎么会在这里?” 对此,乔燃特酷特跩地抛下了四个字:“节约资源。” 我…… 我能说就您手腕上戴着的那块表,已经能买下好几辆豪车了吗?! 乔燃这人完全是深藏不露的角色,表面看着就觉得这人挺冷的,殊不知,他每天那都是戴着一栋豪宅在行走啊!就这还来说节约资源,我真是……无力吐槽…… 这会儿车子已经启动,我就是想把乔燃踹下车,奈何也根本有心无力。好在后座比较宽敞,我和乔燃各坐一边,中间还能空出一小块地方。或许是因为之前我和乔燃之间的一些接触,所以我一直对单独跟他待在一个空间里有些心里发怵。先前一直可劲儿地躲着他,没想到这回不过是出个门,就被他给逮到了。 我该庆幸乔燃不似楚言那个大嘴巴,就楚言这人来说,即便我一点回应也不给他,他一个人也能坐在那边跟我捣鼓半天,跟楚言一对比,乔燃简直不要太安静好吗?! 虽然这会儿的天气还有一些冷,但不得不说,江城的风景其实还不错,虽然这里的黑道势力不小,但面上看着还是一片平和。这就像是意大利的西西里岛,只要提到这个地方,就会让人想起黑手党的存在。但当你踏上这片土地时,其实它就跟其他的很多欧洲城市一般,平和、安静,充满安宁的生活气息。 江城的建筑并不像北京和海城那般现代化,处处都是林立的高楼大厦,与此相比,这个城市显得内敛许多,但每一处的建筑都别具一格,富有特色。当我看到一处巴洛克风格的建筑时,不免有些惊讶,在这个时候,恰好耳边听到乔燃的声音,解释说明:“这是江城公园。” 听到声音的时候,我不由往乔燃那边看了一眼,我未曾想到,原来他的注意力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 我们的目的地便是在这里,江城公园,其中还包含了一处巴洛克的建筑,看着特别夺人眼球,而让我不曾想到的是,走进公园后,一路能走到沙滩上,那里居然还有一片海。此时,那里有不少人正在海边玩耍,用沙子堆城堡的,亦或是在那里打沙滩排球的,还有人不畏严寒地在海里冬泳。 我一脸新奇地看着这个地方,正想着走过去看看时,身子却被乔燃拉住了,我奇怪地回身看了他一眼,听到他对着我说道:“先让人清场。” 清场? 我对于这个词并不陌生,我跟三爷出去看过一次电影,当然,那次确实是被我生拉硬拽拉过去的。我原本还满心期盼,可到了电影院时,一路都有专人将我们引到vip影厅。偌大的影厅,却只有我和三爷两个人,特别的安静。 清场,更多的不是为了安静,而是为了安全。 身处三爷和乔燃这个行业,虽然在道上名声显赫,但还是有不少仇家想着要他们的命。这里是公共场合,谁也不会料想到,杀手会不会就混在这帮人群中,所以,清场是必要的一步。 我被乔燃拉到一边,等着保镖清场,而这会儿,也不免觉着有些奇怪。按说三爷和刘清雪他们所坐的车子不是在我们前头吗?怎么这会儿我和乔燃都已经到了,三爷他们却还不见人影呢。 我原本想打电话问问三爷,可一摸口袋,才发现手机不在身上,难不成是被我落在了车里? 我想着回车上找找,可等我一路走到了车边,打开车门后找了车座和底下的车垫子时,还是一直都没有找到我的手机。我倒是想着找个手机打个电话试试,这样铃声响了之后也就能找到了。可惜,这里除了司机就是保镖,以及一个乔燃。 我这厢正犹豫着该怎么办时,就见乔燃的手上把玩着一样东西。走近一看,那可不就是我的手机? 一开始我还不是特别确定,但因为我最近迷上王者这个游戏,所以在手机上贴了安琪拉的小贴纸,特别好认,所以一下子就认了出来,粉色的手机在他修长的指间跃动着,就像是个玩具似的。 乔燃抬眸看了我一眼,淡淡说道:“不用找了,在我这里。” 248 别怕,不过是一帮杂碎而已 248别怕,不过是一帮杂碎而已 我费尽心思找了老半天,结果居然在他的手上看到了我的手机,这丫的心里头那个生气啊! 难不成这个家伙眼瞎,刚才没看到我正可劲儿地找着手机吗?! 我抬眸看着他,忿忿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明摆着想找事儿吗?! 乔燃只是淡淡一笑,当着我的面将手机关机,随即就将手机扔到了一边。 手机被他这么一抛,恰好落在了车后座上,我正想过去拿,就被他拉住了身子。 “我想和你单独待一天,就我们两个人。”在他拉住我的时候,我听到他的声音顺着风息传来。 我有些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刚想开口说三爷,却被乔燃率先开口打断:“他们不会过来了。” 乔燃那笃定的声音,蓦地让我有些心惊。我有些诧异,同时心里还有几分胆怯,对着他喃喃问道:“你该不会是……?” 在这句话之后,我不敢再说下去,因为这话之后的内容,就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害怕,生怕会被我说中。 而我万万没有想到,之后楚言居然对我说了一句让我近乎惊骇到极点的话:“还记得上次我带你看过的烟花吗?” 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不由一怔,在听到“烟花”这个词的时候,我整个人就跟条件反射一般,脑海里立马就想到了在海城的画面。 那个时候,亏的我担心他被海城的那帮人算计,跑着过去给他通风报信,可一直到后来,当他说要带我看一场一生难忘的烟花时,我才恍然明白,从始至终,原来他才是那个所谓的下棋人。 这次,乔燃忽然提到烟花,难不成,他是想故技重施吗? “乔燃,那怎么说也是你哥啊!”等到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我恍然又感觉,这话其实说的特别有气无力。因为就三爷和乔燃而言,他们两个人的兄弟情分真是淡薄的可怜。 对此,乔燃只是冷哼了一声,随后看向我,对着我定定说道:“这在于你。” 他的话没有说的特别明白,但我何尝听不明白他的言外之意。我怔怔地看着他,眼神之中难免有些难以置信。 相比于我,他倒是面色如常,对着我说道:“只是一天,对于你来说,并不亏。” 他用一种近乎蛊惑般的言语,诱使着我一步步走进他的世界。 有时候,我真怀疑这个家伙是不是学过什么催眠术,因为,在那一刻,我竟然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他对我同意这件事似乎感觉到非常满意,一步步往海边走去,并对着我说道:“看,那边的海很美。” 确实,我从未想到,像江城这样的一个北方城市,居然会在公园里有这样一片美丽的海。对于高山、海洋、草原、沙漠,人总有一种源自于内心深处的一种向往,面对这般新奇的事物,我充满了好奇心,一步步地走到了海边。 海风呼呼地吹着,掠过耳旁,时不时还能看到不少在海平面上飞扬的海鸟,给这一片冷寂的春色增添了几分生气。虽然心里还担心三爷的安危,但乔燃这人虽然心狠手辣,却绝对称得上是一个言而有信的君子。只要我遵守承诺,他也必然不会言而无信。 我仰头看着远处的大海,看着那海天一色的蓝,美的几乎让人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海风吹得发丝飞扬,我看到乔燃伸手抓住了一束我的长发,将之轻轻握在了手里。 我蓦地有些发怔,回身看他时,正好他看到他对着我扬起了一丝笑意。嘴角泛起浅浅的弧度,很淡薄,却好像又倾注了满腔深情。 “这里很美,不过也挺冷的,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我想了想,还是对着乔燃这般说道。原本我的意思是想要回家,趁早结束我和乔燃单独相处的时间,可不想,他却并没有带我回去。看车子开的方向,似乎是想带着我去其他地方。 目的地好像是在山顶,车子一路往山上开,只是在开到一半的时候,前边负责开道的车子也不知怎么了,突然“砰”的一声停了下来。 我正想着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就看到前面的一辆车子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那火龙直冲上天,差不多有三四米高。我吓得瞬时整个人就愣住了,不明白前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正想着赶紧下车去看看时,我的手就被乔燃一下子拉住了。 他按住我的手,随即立刻对着司机说道:“调头!” 乔燃无疑是在现场最为冷静的那个人,在他的指令下,司机很快将车子掉头,但即便司机的反应速度不慢,可当车子掉头之后,我还是看到有不少人从后面冲了出来,一个个手上都拿着近一米长的铁棒,对着车子后部就是一顿砸。 敢情是碰上了仇家?! 一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恍然反应过来,乔燃让司机加速离开,只是在车子稍微停顿的那一个小会儿,已经有不少人直接拦在了车子面前,用身体阻挡着车子的前进。 只是,这个举动对于乔燃而言,显然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威慑力。 因为在那一刻,我看到乔燃的面色淡漠,定定说道:“往前开!” 这一幕,不由地让我想到了游戏里的一句台词:碾压他们! 真的是碾压! 司机想来跟在乔燃的日子不浅,直接就将挡在车前的人撞开,丝毫不顾忌会不会撞死人这一点。 一辆车真的可以说是在一具一具的尸体中闯出来的血路,我只感觉到车子两旁到处都是黑压压的人群,一张张凶神恶煞的面孔挤在车窗上,甚至让人感觉他们的五官好像都硬生生地扭曲了一般。 我的心一直在“砰砰砰”地跳着,一刻都不曾停下,乔燃从始至终一直紧握着我的手,但即便如此,还是遮掩不住我心里隐隐的紧张。相比于我,乔燃也不知是不是见多了这样的场面,倒是显得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对着我说道:“别怕,不过是一帮杂碎而已。” 249 快回去! 249快回去! 乔燃的淡定,于我而言就像是消除紧张的催化剂,使得我渐渐缓解了不安的情绪。 一辆车碾过去,我看到不少人被快速行驶的车子撞飞,原本以为我们可以就此逃出生天,但不想,当司机将车子开往下车的道时,却在中途碰上了路障。 原先上山之时,这条路畅通无阻,根本没发现路障的存在,而如今却设置在下山的必经之路,只是一看就可以料想到这是出自于谁的手笔。 因为这道路障,车子被硬生生地拦住了,该怎么办? 车子不可能直接从那上面冲过去,想要清除这道路障,必须动用人力。只是在车上还好,到底还能抵挡一段时间,可一旦下车,无疑成了那帮人的瓮中之鳖,那么多的人,光是一人一脚都足够把你给踩死了。 “老余,去清路障。阿胜,跟我下车。”说话间,乔燃翻开车座下面的垫子,也不知道怎么的,他最后竟然从那里头掏出了两把枪。 虽然最开始看到枪的时候,我还有些心惊,但到了后来,倒也没之前那么害怕,不知道是不是所谓的见多不怪? 我以为他会把枪给老余或是阿胜,但没想到,他最后却把其中一把枪递给了我,对着我说道,一双眼眸显得有些深邃:“你坐在车上,这个留着防身。” 说完这句话后,他就跟老余和阿胜一块下了车。 老余负责去清除路障,搬走那横在路边的一块块大石头,而乔燃和阿胜则负责拖住后面追上来的那帮人,为老余清除路障争取足够的时间。 那横亘在路中央的几块大石头分量不轻,即便是身形健壮的老余,在搬动时也花费了不少力气,而让人没想到的是,除了后面即将追上来的那帮人之外,在路障附近的灌木丛中,居然还躲了一帮人,这会儿看到乔燃一行人下车,连忙一个个抡着铁棍就冲了上去,大有一副要将乔燃这帮人剁成肉泥的架势。 乔燃和阿胜的身手都不错,若是单打独斗,这是恐怕找不出一个可以跟他们相抗衡的人。但如今,他们面对的却是一片黑压压的打手,一帮人光是人数优势就足以形成压倒性的优势。 虽然乔燃的身上有枪,但枪里的子弹毕竟有限,只能干掉那几个冲在最前头的人。一开始那些人因为乔燃的手上有枪,心里难免还有些怯意,但后来似乎是其中一个小头目不知道说了什么话,一帮人完全跟不要命一样往前冲。 乔燃和阿胜那边并不轻松,但老余那边也好不到哪里去。事到如今,他才不过清除了一半的路障而已。期间还有不少人冲出来阻挡,他那边只有一个人,抵挡的很是艰难。虽然乔燃让我在车上待着,我也知道他这么安排是为了我着想,只不过,外面统共也就三个人,而他们的敌手差不多有三百个人,这完全是以一敌百的架势。 虽然害怕,但我还是想着要下车去帮忙。只是,车窗外一直有人在那里不断地砸着玻璃,试图想将车子砸烂,乔燃和阿胜就在车边,虽然抵挡了不少,但还是有几棒子落在了车上,一下子就把车窗玻璃砸的粉碎。 到后来,我好不容易终于寻着一个机会,连忙打开车门下去。 乔燃就在这附近,自然注意到了我的动作。他有些嗔怪地往我这边看了一眼,对着我厉声说道:“快回去!” 他说话的时候难免有些分心,我看到一个人站在他身后,试图趁着这个机会举起棒子就一棒往乔燃的头上砸,连忙往他那边的方向开了一枪。我虽然用枪不多,但我的枪法还不错,准心很准,毕竟当时三爷带着我练枪的时候,都是真枪实弹的上阵,完全是用一颗一颗的子弹练出来的。 刚才的那一枪,直接射中了打算偷袭那人的手臂,使得他因为疼痛,手上脱力不得不丢下铁棒。乔燃一个回头,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等到他回身往我这边看过来的时候,我对着他说道:“虽然我打不过你,但总不会拖你后腿。” 这话说完后,还没等乔燃回答,我就直接往老余那边走去,想要去他那里帮忙。最重要的一块还是在老余那里,只有他那边率先清除了路障,我们才能开车走人,毕竟跟这帮人一直缠斗下去并不是长久之计,时间一长,我们这边自然会打的疲倦,但对方却可以使用车轮战,一轮一轮地将我们耗死。 老余那边的压力不小,毕竟他一边在清除路障的同时,一边还要应付那帮人的铁棒,在这一会儿的功夫,他的身上已经出现了好几处伤口。我过去的时候,连忙开枪射中了几个想要袭击他的人。他朝我这边看过来,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感激,我对着他微微一笑,便加入了和他们一块战斗的队伍之中。 事到如今,且不说三爷和乔燃之间水火不容的关系,重要的是先抵御外敌。要说之前我心里对着乔燃还带着几分怨怼,想着他竟然用三爷的安危来威胁我,但如今,我心里头只想着先将这帮人击退再说。 老余那边的攻势不小,即便我和老余两个人奋力抵抗,但清除路障的动作还是很慢。至于乔燃那边,他枪里的弹药已经见了底,见状,我连忙将我手上的枪抛向他那边。我原本只是想着帮个忙,谁知乔燃却不悦地直接瞪了我一眼,他一枪爆头一个站在我身后试图袭击我的人,又腾空将枪又抛给了我。 在将枪抛给我之后,他在打斗中一手夺下其中一个人手上的铁棒,干脆用这个当武器,跟这帮人缠斗着。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手上的动作行云流水一般顺畅,但下手却绝对不轻,一棒子下去,对方差不多就被打残了,再无招架之力。黑色的身影混在人群之中缠斗着,我看到他身旁的人一个个倒下,他硬是在铁腕中杀出了一条血路。 250 我不会让你死 250我不会让你死 现场的血腥味越来越浓,倒下的人也越来越多…… 这对于我而言,真的就像是身处于一片修罗场之中一般,面对着一场似乎根本看不到任何止境的厮杀。 直到后来,站在我身旁的老余因为帮我挡了一下,那棒子直接落在了他的脖子上,那棒子落下的声响惊的吓人,在支撑不住的情况下,他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 我连忙过去想将他扶起来,但紧接着,又有不少袭击直冲着我而来,我硬是拼了全部的气力,才足以勉强阻挡。 “老余,你先上车,这石头我来搬!”我连忙对着老余开口说道,示意他先到车上去躲一躲。 但即便如此,对方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真的,我就站在老余的身边,却活生生地看着他被那一棒一棒的铁棒活活打死,我眼睁睁目睹着这一切却无能为力。 你能想象到这种画面吗? 看到人的脑浆被活生生地打出来,看到整个人被乱棒打成一滩乱泥。 从始至终,我对老余的印象都不算深,只是在今天出门的时候,抬头往他那边看了一眼,见他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大叔,虽然跟乔燃一般面无表情,但却并没有让人觉得难以接近。在后来乔燃上车后,我何尝还不明白,老余以及坐在副驾驶作为保镖的阿胜,想来都是乔燃的人。 因着这层关系,我对他们俩一直没什么印象,直到后来遇险时,才从乔燃的口中听到这两个人的名字。 只是,不过短短半个小时的时间,一个刚刚认识的人,一个刚刚我们还在并肩作战的人,这会儿却在我的面前,因为保护我而被活活打死了。若不是老余帮我挡了那一下,他不会到后来伤的几乎没有什么抵抗之力,都撑不到回车上。只是在那么多人围攻他的时候,我却被硬生生拖着,根本救不了他。 在生命的流逝之前,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非常渺小、非常卑微的存在。 就像是我阻止不了病痛夺走凤姐的生命一般,如今,我也阻止不了看着老余在我的身前倒下。 最痛的,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却真的无能为力。 老余的死,一下子燃起了我心里的一团火,我感觉自己的眼眶湿润一片,模糊了眼前的视线,但手上的力道却越来越猛,将心里的满腔怨恨都凝聚在了这一场生死决斗之中。 我的攻势越来越猛,到最后真的可以用打红了眼来形容。在我周围的一帮人最后都不敢往我这边靠近,我几乎是旁若无人地一个人将拦在路中央的大石头一块块搬走。那些石头真的很重,搬动需要花费不少功夫,但好在这个时候,乔燃已经到了我身旁,帮我阻挡着身边的一些袭击。至于阿胜,则负责守在车子那边,以防车子的轮胎被人扎破。 等到我将拦在路中央所有的石头都清完之后,我连忙上了驾驶座的位置,启动了车子。我按了一下喇叭,打开车门示意让乔燃和阿胜快上车。他们很快就翻身坐到了车上,只是老余却再也回不来了。 真的,他被打成那个样子,我连他的尸体都带不回来。虽然我们相识不过只有短短半天的时间,但一直到现在,我都还记得,他当时朝我这边看来时,那个感激的眼神。 我将车子开的飞快,一路往山下直冲下去,车速早已飙升到了一百二十多码。一直等确定安全之后,我将车子停靠在一边,整个人趴在方向盘上,终于忍受不住,不由嚎啕大哭起来。 这哭声中,不单单只是对于刚才那次打斗的后怕,更多的是对看着老余在我面前被人打死,我却无能为力的失落。 泪水如决堤的洪水,源源不断,倾泻万里,一串串眼泪划破脸颊,冰冷。 恍惚间,我感觉到乔燃一下子将我拉进了他的怀里。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我拥在怀里,一个怀抱似乎道尽了一切安慰的千言万语。 他对着我沉沉说了一句:“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死的。” 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长时间,我才怔怔地回过神来,渐渐止住了哭泣,从乔燃的怀里离开。 我微微低着头,看到自己的衣服上还沾着不少血腥,即便是自己的手上,还带着丝丝点点刚刚干涸的血迹。这次的血战,我和乔燃算是受伤较少,身上挨了几棒子,最多也只是到淤青的程度,可能有个一段时间抬不起手。但阿胜那边伤的不轻,刚才在车上虽然简单包扎了一下,但还是需要尽快治疗。 “我来开车。”或是见我整个人都有些精神恍惚,乔燃直接对着我说了一句。 随后,我跟他换了一个位置,转而他坐在驾驶座的位置,换我坐在副驾驶那边。 乔燃的右手受了伤,但他左手的灵活程度却丝毫不亚于右手,全程用一只手将车子一路开回了乔家。只不过,他走的并不是大门,而是另一个偏门。我最开始还没认出来,只觉得挺熟悉的,直到后来我在那房子上看到了乔家的标志,这才想到了这一层。 三个人下车后,一路又到了一个地方,这里似乎是专属于乔燃这一块的天地。我发现这里的每位家族成员都有自己独立的一栋楼,而这里,想来就是乔燃平日里居住的地方。 到地方后,很快就有专人上前来帮我们处理伤口。我毕竟是个女人,在一些方面不如男人那么方便,好在乔燃将我领到了房间里头,找了一个女人来帮我处理伤口。 等到掀开衣服之后,我这才原先,原来手臂上已经青了一大块,之前不去触碰倒也还好,可这会儿,只是用手指头那么轻轻一戳,就痛的死去活来。 这帮人下手还真是狠,丝毫不带一丝情面。 而除了手臂上的伤口外,还有一些背部的伤口需要处理,我只好将衣服脱下,上身差不多处于一种赤裸的状态,前头就抱着衣服遮挡,让护士帮忙帮我在后背上药。 可我没想到,就在这个当会儿,乔燃突然推门走了进来。 251 想看我脱衣服? 251想看我脱衣服? 我完全没想到乔燃会突然闯进来,所以在他推门进来的那一个刹那,我吓得不由尖叫了一声,连忙背过了身子躲避着他。 “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快出去啊!”我背对着他,有些忿忿地说道。 对此,乔燃只是微微轻哼了一声,说道:“就你这身材,也没什么好看的。” 我:…… 我去啊,不带这么羞辱人的,起码我胸围也有c了好吗?! 是c啊! 当然,身处乔燃这个圈子,见识一个g的也有可能,毕竟有些天生的再隆一隆,那真是心里想要有多大,现实就会有多大。 我虽然背对着他,但还是能听到他的脚步声,感觉到他一点点朝我这边走来。 我皱了皱眉,不免有些不悦地问道:“你怎么还不出去?!” 我现在正上着药,再说现在衣服全部被我抱在前头挡着,根本穿不了衣服,附近也找不到类似毯子的东西让我挡一下,分明是到了一个骑虎难下的地步。 乔燃没理会我的怒气,只是沉沉问了一声:“怎么伤成这样?” 这事儿难道还能来问我? 我直接怼了一句回去:“我怎么知道那帮人下手会这么狠。” “已经派人去处理了,剁成肉泥给你包饺子吃。”乔燃在说这话时,语气平常的就像是在跟我谈论今天的天气如何一般,而我却因为这句话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果然啊,这人就是跟赵子云、楚言那般丧心病狂的主儿,别看他一张脸冷的跟个冰山似的,殊不知,他的心里可比这冷多了。 在我有些恍惚的时候,我感觉到背部传来一阵清凉,想是药已经涂上了伤口。我好不容易平静了一阵子,没想到一遇上乔燃这个扫把星,就遭遇了这等血光之灾,虽然缠斗的时候,我下手并不轻,但我身上的青紫也不少,并没有占到多大的便宜。 清凉的感觉沁人心脾,让我渐渐缓解了身上的疼痛,等到药上的差不多了时,我不由问了一句:“好了吗?” 回答我的却是一个指尖的触碰。 很轻,但还是让我不由颤抖了一下。 我惊诧地一个回头,就直接对上了乔燃的面孔,吓得连说话都不太利索:“你怎么还在这儿?你刚刚……刚刚不是出去了吗?” 在说到最后的时候,我抬眸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就在刚才那一会儿,我明明听到有人走出门的声音,还关上了房门。我一直以为离开的人是乔燃,可没想到,现在回头一看,却发现房间里只剩下我和乔燃两个人。 难不成,刚才出去的那个人是原先帮我上药的护士,而刚才帮我上药的那个人……则是乔燃?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关键这种可能性还不低的时候,我整个人一下子就懵了。 我看着乔燃,有些难以置信,对着他喃喃问道:“你别告诉我,刚刚一直是你在帮我上药?” “恩。”他生冷不忌地应了一声,末了还不忘对我说了一句让我差点吐血的话,“不用觉得荣幸。” 我…… 我压根从头到尾从开始到现在都没觉得荣幸好吗?! 而且,这东西跟荣幸哪里扯得上关系? 要说我也是因为他才受的伤,要不然我现在还好好的跟三爷在一块呢。 对了,三爷。 我恍然想到,我的手机还在乔燃那儿,一直到现在,我还没来得及跟三爷联系呢,也不知道这会儿他跟刘清雪那边究竟怎么样了。他跟刘清雪都快相处一个上午了,我真怕刘清雪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一把脱下自己的衣服,再一把脱下三爷的衣服,就直接上演一段霸王硬上弓。到了那个时候,我还真是连自己在哪儿哭的都不知道。 我背身对着乔燃说道:“你先出去,我穿个衣服。” 乔燃非但没走,还硬是绕到了我的前头,大大方方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看着我反问了一句:“不就是胸前多了两坨肉,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这话光是看字眼,蓦地让人有种轻佻的感觉,但从乔燃这人的口中说出来,或许是因为他这人本身就挺冷的,又或许他这人说话的时候比较淡漠,所以在人听来时,感觉他不过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而已。 偏偏这才是最气人的地方,一听这话,我就直接怼了回去,对着他忿忿说道:“行啊,既然你说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那干脆你把衣服都脱了,来个脱衣舞什么的吧。” 我说到脱衣舞时,明显带了几分戏谑的成分。 试想一下,就乔燃那个冰块脸,虽然可能看了不少次脱衣舞,但这辈子都不可能自己亲身上阵。 这画面,还真是不要太美好好吗?! 听到我这话,乔燃没有出现我预想之中的生气,只是扬眉对着我问了一句:“你想看我脱衣服?” 我…… 我瞬时感觉……自己说话的频道,好像和乔燃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跟他无法对话,我干脆再次下了逐客令:“反正你先出去,我要换衣服!” 乔燃那修长的手指一点一点地敲击在沙发的沿上,深蓝色的衬衫显得他整个人看上去既矜贵又凉薄,但见他不紧不慢地对着我说了一句:“你好像忘了,这是我的房间。” 我感觉跟乔燃说话时,必须自带加血包,不然迟早会被这丫的气得吐血三升! 我挤兑不走乔燃,自个儿又不敢出去穿,好在这个房间还附带了一个洗手间,我赶紧抱着衣服就往洗手间的方向跑。等跑进了洗手间后,我立马将门锁上,忙不迭地穿上了衣服。等到衣服穿在身上时,我感觉到自己的安全感都在无形之中增加了不少。 出了洗手间后,我便伸手问乔燃要手机:“把手机还给我。” 等拿到手机后,我要赶紧跟三爷联系一番,我们这遇到了袭击,不知道他们那边是否还安全。 却不想,我对着乔燃伸出手的那一个刹那,他微微看了看我摊着的手心,就一把扣上我的手,将我整个人一下子带向了他的怀里…… 252 想上你 252想上你 我万万没想到,乔燃居然会对着我来上这么一招,一开始脑子里就跟浆糊似的,丝毫没反应过来,直到后来等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整个人已经倒在了他的怀里。 他坐在沙发上,而我现在的状况,则差不多坐在了他的膝盖上,腰上被他的手拦着。他的手往里一带,使得我的身子距离他靠的更近,我只是一个抬头,就能看到他那张触手可及的脸,就连他呼吸的深浅,都似有似无地飘过我的脸颊。 我很少这般近距离地观察他,直到这会儿我才恍然发觉,其实他的眸子很黑,如同黑曜石一般,眼眸有些深邃,也很亮。虽然不似乔燃那双灼灼其华的桃花眼勾人,但也很容易让人沉溺其中。 我看的蓦地有些发怔,好在很快回过神来,连忙试着想要从他的身上挣脱。可我越挣脱,他却将我抱的更紧,一双手就跟藤蔓似的,将我层层包裹,束缚其中。 我直接对着他狠狠瞪了一眼,忿恨问道:“你想干嘛?!” 他的回答干脆利索:“想上你。” 我“砰”地一声就跟脑子一下子冲血一般,一张嘴张的老大,一脸惊恐地看着他。没想到,在这个当会儿,乔燃倒是呵呵笑了起来,因为这一阵笑意,如同春风拂过,冰雪消融,他身上的冰冷之意似乎散去了不少,显得整个人略微多了几分平易近人的意味。 他一手托着我的脸颊,拇指婆娑着我脸颊的皮肤,对着我清清浅浅问了一句:“怕了吗?” 在乔燃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倒是一下子有些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明白他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最开始我还以为他说认真的,可这会儿,他在说话时,眼神之中明显带着几分戏谑的意味,不由让我有些不太确定他此刻的心意。 我将头侧到一边,避开他的碰触,定定说了一句:“放开!” 我将头侧转,但乔燃想来是个控制欲比较强的男人,很快就又托着我的脑袋,迫使我不得不和他四目相对。对于我的抗拒,他并没有说话,只是手指微微点了点嘴唇,他的嘴唇。他对着我挑了挑眉,即便什么都没说,但其中的意思已然不言而喻。 我倏地有些愣神,同时也有些诧异,我并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对着乔燃不紧不慢地问了一句:“这要是被你的未婚妻知道……恐怕不太好吧?” “未婚妻?”他反问了一声,眼眸流转,随后从口中说出一个名字:“你说的是刘清雪?” “恩。”我点了点头。 他不由轻笑了一声,对我说道:“她看上的可不是我。” 乔燃没将这句话说完,但我也知道,他话里的意思无非是……刘清雪看上的人是三爷,跟他乔燃并没有什么关系。 对此,我直接对他翻了一个白眼。 或是见我这边压根就没主动的意思,乔燃最后也不指望我主动亲他了,后来干脆托着我的脑袋往上一凑,他的唇正好在我的唇角碰了一下。 很重。 他的唇压的很重。 只不过,对于亲到唇畔这一点,却不是因为我的故意回避,而是他的刻意为之。 在这个时候,我还不太懂他的意思,直到后来才渐渐明白这一点。 我硬是挣脱了乔燃,从他身上站起来,连忙走的距离他几步之远。我上上下下看了一圈,也没看到我的手机究竟在哪儿,只好对着乔燃问道:“快把我的手机还给我。” 乔燃这次倒是十分配合地从兜里掏出了手机,凌空一抛,将手机抛给我,顺道问了我一句:“你看上他什么?” 乔燃之前似乎也好像问过我这个问题,我忘了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反正没让他知难而退。 我想着是不是之前我回答的方式有问题,这回便换了一个思路,对着乔燃说道:“看上他长的好看呗。”说完这话后,我还不忘促狭地又加了一句,“比你好看。” 我估摸着听到这个回答后,乔燃差不多得有想要吐血的想法。 果不其然,在听到我说完这话后,我看乔燃的脸色都快黑了,完全是一种风雨欲来的状态。这长相是天生的,我估摸着乔燃这人也不可能去整个容啊什么的,所以,这会儿也只有憋屈的份了。 这会儿我倒是挺庆幸自己的机智,万一我说个活好器粗,也不知道乔燃会不会直接拉着我亲身实践一番,让我比对比对谁的活更好?器更粗? 呃…… 这话题蓦地有些恶俗,我连忙止住了心思,继续回归做我纯洁的小仙女~ 我拿到手机后,连忙将手机开机,正打算离开这里然后给三爷打个电话,不过临走前,我还是停下了脚步,回过身对着乔燃问道:“刘清雪……”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略微顿了顿,但还是继续开口问道,“她跟乔家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乔燃没有隐瞒,直接开口对着我回应了一句:“她是二叔的女儿。” 乔二叔的女儿? 任凭我想过无数种可能性,也万万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可能存在。 如果说刘清雪是乔二叔的女儿,那她为什么姓刘呢?而且,这样一来,她不就成了三爷和乔燃的堂妹吗?难不成,在乔家这样的一个家族中,还流行堂哥和堂妹结婚这种梗? 只是一会儿的功夫,我就跟头脑风暴似的,在心里一下子想了很多。到最后,乔燃像是看清了我的胡思乱想,直接开口打断了我的思路:“想什么呢,二叔跟老太爷是拜把子兄弟,不是亲兄弟。” 听到乔燃的这句话,我才恍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原来如此。 想来乔二叔很有可能就是当时跟乔老太爷一块打江山的兄弟,因为情谊深厚这才拜了把子,而乔家的一干人等也对他恭敬有加。刘清雪是乔二叔的女儿,从小自然也在乔家长大,这样说来,跟三爷和乔燃两个人青梅竹马一块长大也不奇怪。 253 他们……睡过一晚上 253他们……睡过一晚上 小时候的回忆,一直是刘清雪引以为傲的资本,因为那是我没有参与其中的过去。而在这过去中,满满的都是她和三爷之间的回忆。 家里人可能想撮合刘清雪和乔燃在一起,不过刘清雪似乎看上的却是三爷。 我想,乔二叔在乔家的地位应该并不一般,即便是对于三爷和乔燃而言,他应该也是一位身份不一般的长辈,这从早上乔燃和三爷之间的对话中就可见一斑。 只是,为什么乔家的人在明知刘清雪喜欢三爷的情况下,还想撮合她和乔燃在一起呢? 这一点,和刘清雪那天晚上跟三爷说的那段回忆之间,是不是存在着某种联系? 关于刘清雪和三爷的那个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在刘清雪提起的时候,三爷会那么生气?至于乔燃,他有没有可能……也是这其中的知情人? 我想,这应该算是乔家的秘闻,只是,我并不确定,乔燃会将这一切告诉我吗? “三爷和刘清雪之间……是不是……”我这话并没有说完,但聪明如乔燃,我想他不可能听不明白。 乔燃轻描淡写地看了我一眼,淡淡说道:“想打听事情,可要先付点价码。” 居然是商人本色。 听到这话后,我没做回应,直接转身走了出去。等我走到走廊的时候,被追出来的乔燃一把抓住了手,将我又拖了回去。 他这会儿像是有些生气了,咬牙切齿地看着我说道:“你这人怎么就那么拧呢?” 他这话的意思是说我不会求饶,一点低头顺从的意思都没有。对此,我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问他:“你说不说?不说我走了。” “睡过一晚上的关系。” “什么?”在最开始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真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 怎么会这样呢? 其实我并非没有想过这样的结局,但一直不敢相信,也觉得这件事应该不可能,只是现在,为什么乔燃会对我这么说呢? 乔燃对着我又重复了一番刚才的话:“乔让和刘清雪,睡过一晚上。” 我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喃喃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假的?” 乔燃冷哼了一句,反问我:“你觉得我有骗你的必要?” 我蓦地有些失神,脚步怔怔地往后退了几步,完全是不由自主般,感觉浑身上下的精气神好像一下子被抽了个空,根本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三爷在我之前未必没有过女人,我心里也早早地给自己打了预防针。只是,当这件事摊开来讲的时候,当这件事真的摆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究竟有多无力,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去接受。 该说这是巧合吗?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起,上面闪烁着三爷的来电。 此时此刻,我的手上明明就握着手机,可偏偏却没有接听电话的气力。 乔燃看出了我心里的犹豫,不觉冷笑了一声,他将我拉到一边。一开始我还没反应过来,但后来才发觉,他竟然将我一路拉到了洗手间的镜子前。我一个抬头,就看到了镜子里出现了我和乔燃的样子。 手机铃声还在不胜其扰地响动着,在这个当会儿,我听到乔燃凑近我,对着我说道:“你需要一副眼镜。” 在说完这话后,他就丢下我一个人走了,留下一脸懵逼的我站在原地,完全不知道个所以然。 这是什么意思? 让我去配一副眼镜? 我感觉我的视力还可以吧? 最开始,我真的是处于一种完全抓瞎的状态,直到后来,我才反应过来乔燃这是什么意思。 之前他问我看上三爷什么,毕竟三爷有的,他都有,而且足以有跟三爷一较高下的资本。 结果,他八成是没想到,我居然会说是因为三爷长得比较好看吧。 如今,他特意将我拉到了镜子面前,无非是想借着镜子让我好好看看他究竟长什么样。也不怪我最开始没反应过来,谁能想到叱咤黑白两道的乔四页,居然还会有这么……蠢萌蠢萌的时候? 我最后也没在这儿多待,拿着我的手机打道回府,不想接三爷的电话,但脚步还是不由自主地走到了三爷的房里。 进房后,我躺成一个“大”字瘫倒在床上,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回想起刚才的画面,乔燃说话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回响着。 三爷和刘清雪之间是什么关系?睡过一晚上的关系。 只是短短十几个字而已的一句话,却将我的心搅的天翻地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一切。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耳旁恍然又想起了另一阵声音,是三爷对我说的话。 时间过去并不长,他在那时双手按住我的肩膀,对着我定定说道,不管我在这个家里听到任何的流言蜚语,都不要相信。我只要相信他一个人,按就够了。 当时三爷口中所说的那些流言,想来指的就是他和刘清雪之间的关系吧。 刘清雪自小在乔家被当做女儿一般对待,高中毕业后就去了国外念书,现在还在英国念研究生。当时乔老太爷寿宴的时候,恰逢她学校考试,这才没有回来,我便也没有一直听说过她的存在。 而这次,她回来了,我们两个人……狭路相逢。 我没有参与三爷的过去,对他之前的经历完全是一片空白,这是我心里的一块芥蒂,却无可奈何。 但是他既然说要我相信他,我应该坚守住自己的内心,不听任何的流言蜚语,只是一如既往地相信他,不是吗? 我忽的睁开眼睛,一片清明,再无之前的迷惘和不安。先前的躁动,在自己想通了这些事后,一切均已烟消云散,一去不复返。 在这个时候,我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跟三爷相处的时间不短,我何尝听不出这是他的声音。在房门打开的时候,我直接站起身子,奔向他一把抱住了他,双手死死地环在他的腰上,一刻都不想松开。 三爷伸手将我搂在怀里,低头对着我问道:“怎么了,宝贝儿?刚才打电话也没人接。” 我躲在他的怀里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只是想抱抱你。” 254 幕后黑手,究竟是谁? 254幕后黑手,究竟是谁? 我抱着三爷抱了好一会儿的工夫,这才微微放开了他,只不过,在放开的时候,手臂不小心擦碰到他的身子,一下子触及到伤口的位置,使得我因为疼痛不由叫出了声。 “怎么了?”三爷见我这般,立马察觉到了不对劲,他拉起我的袖子一看,就看到了上面那青紫的痕迹,他的面色瞬时变得有些难看,对着我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我略微顿了顿,还是选择略过我和乔燃之间的插曲,对着三爷说道:“刚才出门的时候,在中途遇上了袭击。” 三爷执意想让我将这件事对他讲清楚,我只好挑拣了一些能说的话说。我不知道乔燃究竟有没有在三爷的车上动手脚,不过,三爷那边只是被司机带到了另一个地方,刘清雪原本想趁着这个机会跟三爷培养感情,可三爷因为一直打不通我的电话,就匆匆地赶回来了。 值得庆幸的是,他平安的回来了,路上并没有碰到什么意外。 只是,乔燃跟赵子云一般,于我而言无疑是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发的火山。在今天乔燃跟我说那些话的时候,他的眼神看来并不像作假,他真的很有可能在那辆车上动了手脚。虽然最后他并没有动手,可是现在想来,要说我的心里没有后怕,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听我说完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后,三爷的面色变得有些难看。他按捺着心里的怒意,看着我手臂上的伤口,对我问道:“还疼吗?” 我对着三爷摇了摇头:“已经没事了,你别担心。” “宝贝儿,你先坐着休息一会,我去打个电话。”他将我带到床上,随后掏出手机去阳台那边打电话。 我并没有听清三爷在电话里头究竟说了什么,只是感觉到他的面色并不是那么好看。在三爷通电话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个类似于代号一样的称呼,似乎叫做“影子”。 最开始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我还有些发懵,直到后来,我才想起来,之前楚夫人那一次似乎便是三爷让这个叫影子的人干的。 我跟着三爷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从未在他身边亲眼见过这样一个叫影子的人,不免觉得有些好奇。但毕竟这个圈子里的事情本来就复杂,知道太多对于我而言并非什么好事,我便也没有特意去询问。 只是,在我和乔燃遇袭后不久,江城可谓像是一下子变了天一样,好几个小帮派被清扫一空,好几次三爷晚上回来的时候,我都能感觉到他身上所带的血型之气。 这次想要袭击我和乔燃的人已经查出来了,是江城当地的几个小帮派联合起来,试图想要扳倒乔家在江城的统治地位。但这一回,虽然遇袭的人是乔燃,可三爷也真正动了气,在这次清扫中大展铁血手腕,真正到了让道上的人一听到乔三爷的名号就闻风丧胆的地步。 一直到江城的这些事情完了之后,我和三爷才踏上了回北京的回程,刘清雪原本也想跟着我们一块去北京,奈何那些天乔二叔身体不太好,她只好留下来照顾乔二叔。 离开乔家的时候,我在上车前不由回身看了一眼,刘清雪陪在乔二叔的身旁,忿忿地看着我,面上虽然极力掩饰着她对我的厌恶,但到底没表露的太过明显。 至于乔老太爷和乔夫人,注意力大部分都在三爷的身上,并没有怎么关注到我。唯一一个毫不避讳看向我这边的人,大概就是乔燃了。他双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那里,只是斜斜站立的一个姿势,就足有吸引人的眼球。 只不过,我此时此刻心中所想,却不是关于乔燃,而是关于乔夫人和刘清雪。我还记得当初楚言在调查的时候,说有人拿我继父的遗照做文章,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跟乔家有关的女人。 跟乔家有关的女人,目前为止我知道的人不过是乔夫人和刘清雪,还有那天晚上,我在乔夫人的房里想要打地铺的时候,那个试图想将我活活闷死的人,究竟是谁,亦或是……究竟受谁指派? 会是乔夫人或是刘清雪中的一个人吗?又或者,是另有其人? 这些问题一直困扰着,久久消散不去。 只是现在,我还没有足够的证据去证明任何一个人存在可疑性,只能让自己加倍小心。至于这个人到底是谁,我想,只要她下次还敢继续动手,就不怕她不会再露出马脚。 这些天,我在乔家过的并不算平静,回到北京的时候,已经是身心俱疲。我在乔家的生活一波三折,而等到我回到北京之后,才知道原来李纯已然和程太太打响了争斗的第一炮。 就在我回来的前一天晚上,李纯的孩子,也就是程望突然发生了状况,一直在忍不住大哭,不是饿了,也不是尿裤子,就是一个劲儿地哭。后来家庭医生过来一看,最后竟然在孩子嘴里的缝隙中找到了辣椒籽,发现竟然是有人蓄意给孩子吃了辣椒。 一个刚刚才几个月大的孩子,生理都还没完全发育好,就连牙齿都还没长出来,哪里能吃辣椒这种刺激性的东西?这对于一个孩子而言,虽然不足以致命,但却无意是一种硬生生的折磨。 李纯在知道这事儿后,心疼的不得了,一直哭个不停,而程老爷子也因为这事儿大发雷霆,彻查之下,才发现竟然是家里的其中一个小保姆干的。那个小保姆一开始还死咬着不承认,最后也不知道程老爷子究竟用了什么手段,这才招认,说是程太太命令她这么做的。 不问不知道,一问才恍然发现,原来自从程望出生后,这个小保姆就一直在暗地里搞鬼,好几次趁着没人的时候偷偷掐孩子,害的孩子一直哭个不停。 程老爷子知晓后,立马就带着这个小保姆去找程太太当面对质,可想而知,程太太必然不会承认这件事是她干的,还说这事李纯用的苦肉计。 据说,在程太太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程老爷子当场就说了一句让程太太猝然崩溃的话。 255 在外面玩女人 255在外面玩女人 程老爷子说的这句话其实并不长,但每个字毫无疑问都硬生生地扎在了程太太的心口上。 他对她说:最毒妇人心。 时间的熬煮之下,留下的不是夫妻之间的情深义重,而是真正的相敬如“冰”。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吃了辣椒,程望在后来就一直在发烧,无奈之下,只能将孩子送到了医院。我赶去医院的时候,恰逢一场撕逼的大战。 程太太跟她的大女儿,还有几个其他的女人大概是她的朋友一类,一帮人聚集在医院里闹事,口口声声指着程老爷子的鼻子骂:“当初跟我结婚的时候,你跟我爸说会好好照顾我。可是现在呢,你竟然找了一个比你儿子还小的小老婆,还为了这个小老婆要跟我离婚?!这么多年了,你在外面怎么玩女人,你说我有管过你吗?可你现在这么做是算什么,你居然要跟我离婚?!” 程太太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原本那么注重自身形象的一个人,可是现在,却真的像是一个泼妇一般骂街,撕开了那层伪装的面具。 外人只看到她是程太太这样一个身份,却忘了,除去程太太这个身份之外,她还是一个女人,是一个丈夫的妻子,是两个孩子的母亲。 而如今,丈夫为了外面的一个女人要跟她闹到离婚的地步,她再也顾忌不了许多,直接就在医院这样的公众场合就跟程老爷子撕开了脸面。 不得不说,程太太这一招虽然有破釜沉舟的气势,但所作所为却并不高明。 对于很多男人而言,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不是钱,不是事业,也不是女人,而是面子。 一个男人的面子是最不能侵犯的东西,一旦你想要跟一个男人建立长久的关系,至少在外人面前,你要为他留足足够不的面子。 程老爷子自然是个要面子的男人,这会儿直接被程太太指着鼻子骂,气的青筋都爆了出来,眼看着就要抬手打人,却被一旁的李纯拉住了手:“姐姐就是一时性子急了,你别怪她。” 跟张牙舞爪的程太太一比,李纯倒是表现的大方温良许多。两厢一比较,只要是个明眼的男人,哪里不知道该怎么选? 只是,这时候的李纯在程老爷子的眼里是温柔善良,但在程太太的眼里,就直接成了惺惺作态。 程太太忿忿地伸手指着李纯,对着程老爷子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就是被这么一个狐狸精勾的连家都不要了,连面子都不要了!” 如今这个社会,网络上铺天盖地都是通过打小三的言论和视频,只要一方是小三,舆论就会立马跟风一片倒,一个个键盘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化作卫道士,跳出来要为原配伸张正义。 现在身处医院,原本在这周围围着的人就多,这会儿听到程太太这么说后,一帮围观群众如何还不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个三姑六婆纷纷对着程老爷子和李纯指指点点,努力扮演着自己正义的一方。 程太太越说越激动,直接将程老爷子的面子狠狠地甩在了地上,要说程老爷子不生气是不可能的,他这会儿也是忍让着,这才没动手,只是对着程太太沉沉说道:“这里是公众场合,你别无理取闹!注意点分寸!” 程老爷子不想在公共场合谈论家事,但程太太可并不这么想,也不知道这会儿是气到了极点,还是想着都要离婚了,也不想再顾及程老爷子的颜面,直接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赤裸裸地将家事摊在了所有人的面前。即便她的身旁有女儿朋友拉着,但都阻拦不住。 到了后来,她甚至还想对李纯动手,李纯的怀里还抱着孩子,身边虽然有一个程老爷子,但到底抵不过那么多人的推搡。见状,我连忙冲了上去,试图想帮忙,但我到底还是晚了一步,没等拉住李纯,她就已经被程太太推搡地倒在了地上。 但好在,她在倒下的时候拼命护住了孩子,孩子并没有受到什么损伤,但她可能伤的不轻。那帮人还想再冲上来,我赶紧用我自己的后背护住李纯和孩子,而在这个时候,跟在程老爷子身边的保镖也立马反应过来,在程老爷子一声令下之后,立马冲上前来帮忙。 好在跟在程老爷子身边的人不少,不然还真不知道今天这样的一场闹剧该怎么收场。 我将李纯从地上扶起来后,她的面上挂着一丝清泪,对着程太太定定说道:“你怎么对我没关系,但程望到底还是一个孩子,你有什么就冲着我来,别针对我的孩子。” 为母则刚,李纯这样一个在外人看来甚至有些柔弱的女人,在说这话的时候,却透着几分坚定之意。 作为母亲,都有护犊之情,在程望还是一个几个月大的孩子时,虽然错的一方在李纯,但也不至于狠毒到对一个孩子下手的地步。 “孩子怎么了?”程太太冷嘲了一声,忿忿说道,“这个孩子生下来也就是个孽种,难不成,你还想靠着这个孩子来跟程恪分家产吗?我告诉你,我现在没杀了这个杂种都算是轻的,一旦你动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就别怪你的宝贝儿子在这个世上命数太浅!” 程太太直接将话彻底给说死了,一点都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不得不说,程望这个孩子是现在李纯的命根子,在程太太说这些话的时候,李纯整个人一下子失了控,疯了一样地冲上去跟程太太厮打起来,嘴里还不住喊着:“不准欺负我的孩子!他不是杂种!不是杂种!” 说一个孩子是杂种,虽然孩子小听不懂,但大人难道就听不懂吗? 程老爷子担心李纯吃亏,赶紧上前去拉她,并吩咐一旁的保镖动手。虽然程太太的身边也聚集了不少人,但差不多都是清一色的中年女人,虽然懂的胡搅蛮缠,但程老爷子带出来的都是铁血打手,在一声令下之后,丝毫不管任何情面,就直接架住了程太太。 256 我,是不是有了? 256我,是不是有了? 程太太被架住后,就跟个疯婆子似的大喊大叫,但这一切都无济于事,程家现在的主事人还是程老爷子,那帮人也只会听从程老爷子的命令。 程老爷子连个眼神都没给程太太,直接声音冷淡地说道:“太太累了,先送她回去休息。” 不管程太太怎么辱骂,身旁的人也想着要阻止,但还是阻挡不了程太太就硬生生地被架了出去。 等到程太太被架出去后,我感觉医院里瞬间安静了不少,那些跟着程太太一块来的人都跟着走了,至于那帮围观的群众,见没什么热闹可看,干脆也歇了心思,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 或是因为刚才的情绪太过激动,李纯的面上还挂着一串串晶莹的泪水,我伸手擦去她面上的眼泪,轻轻地抱住了她:“没事了,放心吧。” 她趴在我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而这会儿,程老爷子赶紧让人带程望去医生那里做检查。小孩子发烧是件可大可小的事情,万一一个处理不好,烧坏了脑子的事情也不是没有。程老爷子对这个孩子寄予厚望,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好端端地就被烧成了一个傻子。 因为孩子还小,不能直接吃药,所以需要由李纯吃下退烧药,然后通过喂奶的方式传递到孩子的身上。 在医生给孩子做检查的时候,我看到程老爷子捋起了李纯的袖子,而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恍然发现,刚才她为了护住孩子,手臂那边都青紫了,摔的可不轻,只是稍稍一碰就疼的够呛。 程老爷子看着李处身上的伤口,心里颇为有些自责:“让你受委屈了。” 李纯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丝毫不在意地说道:“只要孩子没事就好,我没什么关系。” 这次的事件,程太太将程家的一切秘闻赤裸裸地撕裂在众人面前,没过多久,所有人都知晓了这件事。程老爷子之前对李纯的事情还稍微顾忌到了一些程太太的颜面,但这次,想来程太太可能真的是把程老爷子给得罪狠了,程老爷子这次很坚决地声称自己要和程太太离婚的事情。 程太太不肯离婚,负气搬回了娘家。而我再次见到李纯的时候,她已经搬到了程家。不是程老爷子在外面给她置办的别墅,而是真正的程家大院。 我去看李纯的时候,她正在抱着孩子在讲故事,这么小的孩子,也不知道究竟能不能听懂大人说的话,但程望那黑溜溜的眼珠子却一直看着李纯,一会儿都不离开。 我看到李纯的眼眶之中有些红血丝,整个人也有些黑眼圈,不由问了一句:“带孩子是不是很辛苦啊?” 李纯无奈地点了点头,虽然是无奈的语气,但嘴角却是笑着的:“是啊,这个小家伙可能闹腾了,每天半夜要哭好几次,晚上根本就睡不好觉。” 自从上次出了保姆虐待孩子的事情后,李纯便不放心让保姆带孩子,一直都是亲力亲为。虽然程老爷子和保姆有时候也能帮忙,但程老爷子毕竟年纪大了,加上保姆晚上也不方便一直都在,所以还是李纯亲自照顾孩子的时间更多一些。 她不过就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而已,在还没真正长大的时候,就已经成为了一位母亲。 我不知道这对于她而言,究竟是种幸运还是一种不幸,不过,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我也只能尊重她的选择。 “对了,程老爷子呢?”今天来的时候,我看到程老爷子常用的那辆车停在车库,想来并没有出门,不过,我在楼下却并没有看到他,便不由问了一句。 “在楼上睡觉呢,昨晚他被程望吵醒了好几次,晚上都没睡好。”说到这里,李纯不由地打了声哈欠,随后压低了声音凑近我,对着我说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纪大了的原因,他最近很容易累。” 我微微点了点头,随口问了一句:“那公司的事情怎么办呢?” 程氏的企业可不小,虽然程恪是内定的继承人,但如今程恪还远在国外,程老爷子的身体又不经事,那现在的程氏该由谁做主呢? 对于这个问题,李纯没直接回答我,而是一脸俏皮地对着我眨了眨眼睛:“你猜猜。” “我猜?”我不由有些惊讶,不过这会儿,倒是真的认真想了想,程家的女儿都是千金大小姐,逛街花钱行,但根本管不了事儿,除了程家的女儿之外,似乎……只剩下了…… 到了后来,我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不会是交给孟岐了吧?” 李纯一脸惊讶地看着我,张大了嘴巴说道:“念念姐,你这也太神了吧,一猜就猜中了。” 我不过是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后,这才得出了一个结论,没想到却真的被我给猜中了。 正说到孟岐,他就真的来了。 说起来,我也有一段时间没看到我的这位同班同学了。不过,真可谓应了那句话——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我印象中那个有点帅帅的花花大少,一天到晚总是一副游戏人间的样子没了,转而换上了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在换了个将头发全部往后面梳的发型后,他看着成熟了一些,也稳重了许多。 若说我以前看他的时候,还总觉得他是一个阳光帅气的大男孩,现如今,他已经真正成长为一个男人。 他来的时候,手上还拿着一些资料,似乎是为了公事。 在看到李纯的时候,也不知怎的,他忽然楞了一下。他这举动蓦地让我有些奇怪,我看向他时,发现他的眼神正看着李纯怀里的孩子。 看不出来,孟岐对这个孩子倒是蛮关注的。 直到李纯咳嗽了几声,抱着孩子微微侧过了身,孟岐这才有些反应过来,对着我们说道:“我有点公事。” 孟岐是为了公事,自然是来找程老爷子。 李纯微微低着头,回应:“他还在楼上睡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你要是不急的话,就先在这里坐着等一会儿吧。” “好,当然……可以。”孟岐点了点头,但眼神却还是往孩子那边投了过去,随后,我听到他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能让我抱抱孩子吗?” 我能看的出来,孟岐对李纯似乎还有些旧情难了,在这个当会儿,或许因为程望是李纯的孩子,所以孟岐连带着有些“爱屋及乌”的想法。 对于孟岐的请求,李纯稍微顿了顿,而在那一会儿,我察觉的出来,孟岐似乎有些紧张,不过在后来,李纯还是将怀里的孩子给了孟岐。 孟岐小心翼翼地伸手接过孩子,颇有种诚惶诚恐的意味。他抱着孩子,看着他那小小的脸蛋。在孩子人事不知的时候,一般都认熟,我有段时间没看到他,他就忘了我。但这会儿,当孟岐抱着孩子的时候,程望却难得地没哭出声来,反而对着孟岐“咯咯”地笑着,一双小小的手还往孟岐的脸上摸着,似乎要抓他面上的鼻子一般。 看着这一幕,我蓦地有些晃神。若是李纯当时没有跟了程老爷子,也没有踏足过夜店,只是以在校大学生一个清清白白的身份跟孟岐相识,他们俩有没有可能走到结婚生子这一步? 若说现在的孟岐,真可谓为了李纯一个人放弃了整片森林,只可惜,她已经有了别的男人的孩子,而他们的关系,也再难走到一起。 一段还没开始,就匆匆结束的关系,或许这辈子,注定他们两个人有缘无分。 过了一会儿,孩子像是饿了,李纯便抱着孩子去了房间喂奶,我跟进去一块帮忙,留下孟岐一个人在外面等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见了孟岐,李纯一直有些心神恍惚,虽说我们俩是亲密无间的朋友,但有时候,我真的想不通李纯在想些什么。 等孩子喂奶的时候,李纯忽然抬眸问了我一句:“对了,你有了吗?” “啊?”最开始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还有些懵,不知道李纯究竟在问什么,直到后来,见她伸手摸了摸我的肚子,对着我说道,“我说的是这里,看你最近好像有些胖了。” 听到李纯的话,我瞬时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完全没反应过来这回事儿。 要说去江城之前,我确实还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来着,但后来,不说乔夫人,光是刘清雪的事情就足够让我糟心费神,自然顾忌不上这些事情。这会儿,听到李纯忽然问起,我倒是才有些恍惚。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最近吃的不太规律,因为这个胖也不是没可能。”我这人的食量有些奇怪,有时候一下子能吃很多,有时候又一天都吃不下多少,所以体重忽轻忽重是常有的事情。 其实我也不是没注意到我最近有些胖了,不过,我一直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想着果断时间后,它自然而然地就会减下去了。 只是,在这个时候,李纯却给了我另一种可能性。 我,是不是有了? 257 验孕棒 257验孕棒 我一直没想过自己会怀孕这件事,从最开始的微微有些排斥,到现在好像也慢慢能接受这件事情。 这会儿,忽然听到李纯提到这件事,我才蓦地有些晃神。恍惚之际,听到李纯对着我说道:“我看你啊,还是先回去买个验孕棒测试一下,万一一个真的中奖了,那你平日里头和三爷……恩……那还不是得注意点。”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李纯的语气中明显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让我不由有些不好意思。 等到李纯给孩子喂完奶之后,我跟她一块出门,发现孟岐正好在二楼走下来。看他的样子,像是已经见过程老爷子了。 李纯看着孟岐,问了一句:“老爷子醒了吗?” 看李纯对孟岐的态度,倒是平常许多,好像他们之间并没有发生过以前那些纠葛一般。 “恩,那……”孟岐示意了一番手上的文件,跟我和李纯示意,“那我就先回公司了。” 李纯微微点了点头,却见孟岐在走之前,忽而又回过身来,看着程望有些担忧地说道:“这个孩子……好像比之前瘦了一些。” 也不知道怎的,这句话到底是哪里惹恼了李纯,就听到李纯的声音一下子冷淡下来,对着孟岐面色忿忿:“孩子是胖是瘦,跟你没什么关系吧?”、李纯这话说的有些重,使得孟岐蓦地有些愣神,到后来,但见他怅然一笑,淡淡说道:“是啊,是跟我没什么关系了,我就是多嘴说一句。” 说完这话后,孟岐就忙不迭地转身离开。 我也不明白李纯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火,往她那边看了看,发觉她的面色依旧有些难看,不由拉着她安慰了一句:“孟岐也就是关心孩子,你也不用这么敏感。” “敏感?”李纯的口中喃喃重复着这两个字,继而又有些惆怅地低下了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这段时间以来,我真的过的好累,跟神经衰弱似的,感觉自己都快崩溃了。” 好巧不巧,这些话正好被刚刚走下楼的程老爷子听到,他快步走到李纯的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们娘儿俩受委屈的、” 如今,虽然程太太那边还死缠着不肯签字离婚,但到底,离婚这件事情已经提上了日程,虽然不知道结果如何,可不管怎么说,这对于;李纯入主程家,可谓是极其重要的一步。 从程家离开后,我便坐上了了家里的车回去,心里一直想着程家的事情。 在道德层面上,李纯是受千夫所指的小三,但如果从我而言,仅仅作为她的一个朋友来说,其实在很多方面,我可以理解她。原本的她,何尝不是一个单纯的跟张白纸一样的漂亮姑娘,却真的因为一个男人误了一生。不管是她攀上彪爷,亦或是现在的程老爷子,无可避免都是想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更好。 一个在北京举目无亲的女孩子,想要追求自己更高的生活质量,这并没有什么不对,只是,她选择了一条别人需要奋斗几十年的捷径而已。 虽然在别人看来,李纯的行为就等于不劳而获,说的简单点,就相当于只是躺着陪一个老男人,什么都不用干,就能拿到大笔的钱。 可实际上,我了解她,也知道她选择这条路来说,并不比她每天兢兢业业上班来的轻松容易。 程老爷子见过的女人不少,李纯想要在一干女人中脱颖而出,牢牢留住程老爷子的心,这一点看着简单,但做起来却绝对不容易。就我知道的几次,有时候程老爷子出去办事,到凌晨两三点才回家,而李纯就真的在家里等到凌晨两三点钟,有时候还要大半夜的起床给程老爷子下个面啊之类的。 除却程老爷子之外,程太太和楚夫人这两个难道就是好惹的茬吗? 不管是她们中的哪一个,背后都有强大的家庭背景支持,李纯想要跟在程老爷子身边,无疑是在夹缝里求生存。就连当初为了生下程望这个孩子,也不知道中途碰上了几次意外,才终于有惊无险地保下了这个孩子。 作为朋友,我不仅不会像其他人一样背弃她,相反,我其实更心疼她。 真的,看看李纯现在的年纪,不过才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孩子而已,相比于其他的女孩,这个时候还在大学校园里参加各种各样丰富多彩的校园活动,有时候赚点零花钱出去做个兼职发个传单什么的,如果是像程珊那般命好的女孩子,在生活上更是无忧无虑,当别人还在谈论当季的时装时,她早已将高定穿上了身,享受着其他人艳羡的目光。 所以,我对于李纯的感情,更多的是一种心疼。 虽然国家政府一直在提倡公平这一点,法律也强调人人平等,但现今这个社会,确实并不公平。一个好的出生,已经决定了很多。想当初高考的时候,我还记得老师对我们说过这样一句话:虽然大家都讨厌考试,但如果没有高考,你连和富二代官二代竞争的机会都没有。 从李纯想到程家,继而又跟着胡思乱想到其他很多东西,不知不觉,眼看着车子已经快开到了家里了。我忽而想到什么,连忙招手让司机停下。等到司机将车子停到一边后,我下车往街旁的一家药店走去。 我在里头买了一只验孕棒,头一回接触到这种东西,当我的手里拿着验孕棒的时候,心里还有些惴惴不安。 好不容易等回了家,三爷出门办事还没回来,我赶紧将自己关进了房间里,随后掏出验孕棒开始研究使用方法。 由于是第一次,所以最开始难免有些手忙脚乱,惶惶不安地等着结果出来,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甚至想着要是有了该怎么办,没有该怎么办的问题。 等到时间到了,我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抬眸看向了验孕棒…… 258 你算是什么东西? 258你算是什么东西? 验孕棒上的结果在我的意料之中,只是,在看到这个结果的时候,我还是蓦地不免失落。 我并没有怀孕。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恍然发觉,原来自己的心里……竟然也隐隐地渴望自己能有一个孩子。 恰在这个时候,我听到房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连忙将手里的验孕棒丢进了垃圾桶里,还在上头又扯上几张纸巾盖着。 确实是三爷回来了。 他最开始进来的时候,见房门锁着,还有些奇怪,进来后不由对着我问了一句:“怎么把门给锁了?” 这个家里平日里来往的人并不多,一般就我和三爷,还有刘嫂。至于司机和跟在三爷身边的保镖,一般住在别墅旁边的另一套房子里,距离很近,call一声就能在半分钟左右赶到。 因为二楼也就我和三爷,所以一般都不上锁,而这会儿,三爷察觉到这一点,自然有些疑问。 这个时候,我越是遮掩着说‘’没什么“,越是显得我心里有鬼,于是,我干脆大大方方地说道:“当然是在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说完这话后,三爷只是微微“恩”地应了一声,便没再说话。 他这个样子,反倒让我有些捉摸不透,对着他问道:“你怎么就不问问,我到底在干什么呢?” “没什么好问的,要是该知道的事,你会主动跟我说,不然,你不说也就一定会有你的原因。”三爷在这个时候,难得地展现了几分善解人意。要知道,他可是一个大男子主义爆棚,占有欲到极点的男人,这会儿却对我这么说,让我不由有些吃惊。 这段时间,三爷似乎挺忙的,虽然没去东北那么远的地方,只是在北京城里转悠,但也经常忙到很晚才回家。 我继续过着三点一线的实习生生涯,累是必然的,有时候累到什么程度呢?就是一直看着时间,倒数着下班时间那一种。都说女人应该自立自强,可是要做到这一点,真的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李纯那边还在打着跟程太太的持久战,而我听说,程老爷子最近的身子大不如前,时常往医院里头跑。真的,万一一个不好程老爷子去了,李纯在程家就没了可以给她撑腰的人,这对于她的形势来说并不利。 因为程恪还在国外那里回不来,所以公司的事情现在差不多都交在了孟岐的手上,由孟岐负责处理。在同班不少同学还在为实习奔波的时候,孟岐已经做到了差不多类似企业高管的程度,还是在偌大的程氏,光这一点,就足以让很多人仰望。 李纯那边的糟心事不断,我这边也好不到哪里去,原因无他,因为刘清雪来了。 在乔家那会儿,我就挺不耐烦刘清雪这朵白莲花的,一门心思依仗着自己和三爷青梅竹马的关系,想要往三爷的跟前凑。 一个女人对于自己的情敌自然不会有什么好感,我自然也不怎么待见刘清雪。 也不知道她是从哪儿知道了这里的地址,直接找到了别墅这边。 试着想象一下这个画面,本来是个美好的周末,你在床上睡到自然醒,虽然三爷这会儿已经出门,但一点都不影响你不用上班可以安心在家宅一天的好心情。只是,当你洗漱完了之后,心情大好地准备下楼去吃个美美的早饭时,却发现刘清雪这么一个不速之客居然坐在楼下的沙发上,还摆着一副俨然是女主人的架势。 excuseme? 说真的,我最开始看到刘清雪坐那儿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还在梦游呢,使劲掐了一把自己的脸,发现这竟然不是在做梦,而是真的。 “你怎么会在这儿?”我一脸惊讶地看着她问道,不明白她怎么好端端的居然找到了这里来。 “三哥呢?”刘清雪坐在沙发上,斜眼瞄了我一眼,径自问我。 “他出去了。”我淡淡回了一句。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一听到三爷出门的消息,刘清雪一下子拉下了脸,在我的面前也省了扮演白莲花的惺惺作态,直接毫不客气地对着我问道。她那语气,分明是在问一个丫头的语气,就好像是古装戏里头的太后在问宫女儿似的,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傲气。 我的心里不由一阵腹诽:哼,三爷什么时候回来,跟你有关系吗?我这还想问你什么时候走呢? “不知道。”我随口甩下这么一句话后,就干脆走到了厨房那边去吃早饭。 刘清雪见我这般无视她,心里不由有些忿忿,她快步走到了我的跟前,对着我指着鼻子骂道:“你这算是什么东西?居然敢这么对我说话?” “比不上你,不是东西。”这是句骂人的话,直接就把刚才刘清雪骂我的那句话狠狠地怼了回去。听到这话后,刘清雪整个人气的都快冒烟儿了,指着我想骂人,但无奈大概是词穷吧,一时之间也说不出什么骂人的话来,憋了半天,才硬是憋了一句“你不要脸”这句话出口。 “是吗?承蒙夸奖。”我淡淡地点了点头,随即看着她说道,“自然比不上刘小姐您厚脸皮。” 就连我自己都挺佩服我自个儿的,在和刘清雪吵架的当会儿,我居然还能顺道把一碗粥给顺畅地喝下了肚。 吃饱了之后,我抬眸看了一眼刘清雪,她对我不客气,我对她的态度也自然好不到哪里去,直接一句话都没说,绕过她的身子就走了。 不管怎么说,刘清雪毕竟是乔二叔的女儿,乔夫人当成女儿一般看待的意向儿媳妇,我不好将事情弄的太糟糕。既然刘清雪这么爱待在这里,就干脆让她待着好了。她不走,我走! 我原本还计划着在家里好好地宅上一天,躺在玻璃房的阳台上躺在躺椅上晒个太阳什么的,结果计划被刘清雪打乱,想着干脆出趟门四处逛逛,怎么着也比待在这里跟刘清雪大眼瞪小眼要好。 259 小可爱,才招人喜欢 259小可爱,才招人喜欢 刘清雪见我想就这么走了,在我走到门口的时候,就见她从我身后追了上来,一把拉住我的手问道:“哎,你要去哪儿啊?” “刘小姐,您应该不姓周,叫周秋月吧?”我有些无语地看着刘清雪,不由问道。 她一时没听明白我的意思,对着我喃喃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我妈的名字,既然您不是我妈,我想应该也没什么资格来管我出门要去哪儿吧?” “你万一去找三哥怎么办?” “这也与你无关。”我一把拨开她的手,对着她淡淡说道,“抱歉,我们不熟,还是别拉拉扯扯的比较好。” 我这嘴巴生的还算灵巧,譬如我当小妈咪的时候,想让客人开心,一块石头都能说成一朵花来,但要是嘴巴缺德起来,也常常能怼的人说不出话来。 刘清雪估摸着活到现在,还没见过我这种嘴巴能怼死人的,这会儿被我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睁大了一双眼睛,忿忿地瞪着我,以此来表示她心里的愤怒。 我没搭理刘清雪,直接转身就走了。只是,当司机将车子开出别墅区的时候,他问我要去哪里,我却一脸茫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先随便绕绕吧,我看看再说。”我想了想,对着司机说道。 车子漫步目的地绕着,在路过一家大型商场的时候,我让司机停下,拿着包进了商场。 女人在心情郁闷的时候,大多喜欢逛超市,我也不例外。恰逢换季,商场里很多衣服都是打折处理,之前上千的衣服都降价降到了几百,但当季的衣服却还是摆在最显眼的位置,标着高昂的价格。 我看中了一件外套,试了一下感觉还不错,只是在看了看价格后,想了想还是将衣服给放下了。三爷给我的信用卡没有上限,虽然可以让我买下无数件这样的衣服,但看到价格的标码时,还是不免觉得有些小贵。 在我放下这件衣服的时候,恰逢一阵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哟,看来这三爷对你也不怎么样啊,怎么让你连件衣服都舍不得买?” 一听这熟悉的声音,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来人是谁,但事实上,我还真不想回头,原因当然是我不想看到赵子云。 我今天在家里碰上刘清雪已经让我足够郁闷,没想到好不容易从家里出来,居然又碰上了赵子云,也不知道我最近是不是犯小人,居然走哪儿都能碰上不想看到的人。 赵子云前头刚刚埋汰完我之后,随后将我刚才没买的那件衣服拿起来,对着跟在她身边的一个女人问道:“小可爱,看看这件衣服喜欢吗?喜欢就给你买。” “这衣服真好看,可是好贵哦。”跟在赵子云身边的妹子娇滴滴地说道,声音娇柔的像是能挤出水来。 赵子云笑着伸手捏了捏妹子的脸,亲昵地说道:“贵怎么了,只要宝贝喜欢,多少价钱都不是问题。” 我自问自己没有那么好的心理素质,能一直面不改色地看着这么一对恶心死人不偿命的女同性恋一直在我的面前秀恩爱。我绕过赵子云的身边想离开,却被她提前一步拦住了去路。 “许小姐啊,要是你喜欢这衣服的话,我不介意买下来送给你啊。”看着赵子云那阴阳怪气的样子,我也不知道她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这等小人,我想着自己还是跟她少些接触为好,想离开却偏偏被她缠住了身。 “许小姐,冰美人可不讨人喜欢,做人呢,就应该像你妹妹那样,活泼可爱,这样才招人喜欢。” “赵子云,我告诉你别动我妹妹!”一听赵子云说这话,我整个人立马就被揪住了把柄。三爷曾对我说过,每个人不可避免都会有自己的软肋,但想要成为一个强大的人,首要的事就是不要让自己的软肋暴露在外人面前,尤其是你的敌人。 我明知道在这个时候,我该隐藏自己的情绪,可终究,我还是道行太浅,一触及到家人这个话题,整个人就跟炸毛了一般。 “那么可爱的一个女孩子,我能对她做什么啊?”赵子云笑的一脸阴森,那样子看着甚至有几分瘆人,让人不敢直视。 我看着赵子云,忿忿说道:“赵子云,你要是敢对我妹妹下手,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你之前做了那么多的亏心事,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我之前就在赵子云那里暗暗点到过程珊的事情,使得她蓦地有些收敛。而这会儿,重提此事,她蓦地有些讪讪,青着一张脸站在那儿,一时间竟没说话。我不知道赵子云为什么会杀了程珊,毕竟程珊也算是她众多的情人之一。但我想,她对于程珊的死并非无动于衷,甚至说,当时程珊的死可能另有隐情。只是关于这一点,我现在还没想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跟赵子云折腾了这么一番后,我当时只顾着走,也没想到自己最后居然走到了男装区。既然到了男装区,我倒是好好地给三爷看起了衣服,最后给三爷选了一款衬衫和领带,这才走出了商场。 我看了看时间,觉着自己出来也有一段时间了,刘清雪也该走了,便让司机打道回府。只是,等回到家后,我所看到的一幕却几乎让我吃惊得嘴巴都合不上。刘清雪不但没走,而且,还把自己的行李都搬到了二楼,似乎是打算在这里常住? 这会儿,要说我有多后悔没在上午出门的时候,就直接把刘清雪给扔出门外。上午我容忍着她,谁知她却变本加厉,对于我的逐客令视而不见,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自己的行李都搬上了二楼。 二楼的房间不多,除却我和三爷的主卧外,就只有两间一直闲置的客房。最开始我看到刘清雪将行李搬到主卧旁边的那客房时,心里虽然觉得有些不悦,但到底还是强忍了下来,到底她没有直接登堂入室不是? 只是,当我进了卧室之后,我所看到的一切,却真正的让我直接傻了眼。 260 别欺负我老婆 260别欺负我老婆 最开始其实我还没发现,可直到后来,当我打开衣柜的时候,发现我所有的衣服都不见了,衣帽间摆放的鞋子更是连一双拖鞋都没剩下。这还不算什么,等到我走进洗手间的时候,发现就连我的牙膏和牙杯都不见了。 我瞬时心里就跟日了狗似的,这不完全跟家里头遭贼了一样吗? 我在卧室里头里里外外转了一大圈,一直都没看到我的任何私人物品,就感觉我从来就不曾在这里住过一般。 我气冲冲地从卧室里走出去,直接走到了现在刘清雪所住的房间。进去的时候,我看到她正坐在床上无比悠闲地吃着水果。我径自走到她的跟前,一把夺过了她手上端着的果盘,看着她忿忿问道:“你到底把我的东西都折腾到哪儿去了?” 她陡然被我一把夺过果盘,一时间还有些愣神,但很快,便对着我冷哼了一声,又换上了那张傲气十足的脸:“在旁边那个房间吧。”她轻描淡写地对着我淡淡说道,“虽然搬东西的时候,还费了我不少力气,不过,不用特意感谢我,毕竟我们俩之间也没什么交情。” 呵,还感谢你呢,我只想踹你好吗? 我气的整个人都快直接炸毛了:“刘清雪,你确定今天出门的时候吃药了吧?你好端端的搬我的东西干嘛?” 刘清雪拍了拍手,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跟乔夫人通了电话,这会儿底气十足地对我说道:“搬东西还算浅的,我现在又不是把你这人给搬出去了?我爸说,作为女孩子应该温柔善良,也亏得我好心,才腾出一个房间给你住。我告诉你,我迟早有一天会跟三哥结婚的,至于你,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吧。” “这是我和三爷的房子,该搬出去的人是你吧?”我不过是顾念着她是乔二叔的女儿,跟三爷从小青梅竹马一块长大的关系,若非如此,我才懒得搭理她呢。早知道,在今天上午的时候,我就该狠狠心把这人给丢出去,这样一来,也不会让自己现在陷入这样一个被动的局面。 二楼总共就三个房间,用字母abc作为位置排序,大小也依次逐一递减,a是我和三爷的主卧,b是现在刘清雪搬来打算常住的房间,至于我的行李,则被刘清雪挪到了c这个房间。 女孩子就该温柔点,不能当泼妇骂人,所以,能动手的时候就千万别和人多嚷嚷。 刘清雪长得就是一副白莲花的模样,身子也身娇肉贵的,那叫一个走路弱柳扶风,那叫一个病怏怏楚楚可怜。这样的一个人,要是跟我这么一个战斗力跟汉子差不多的人一比,完全就是被虐杀的节奏。 于是,我毫不手软地将刘清雪胖揍了一顿,揍的她满房子乱窜,而我则在她的身后死追着。最开始她还反抗了一会儿,毕竟两个人都是女孩子,她或许以为我们俩战斗力也差不到哪里去,可结果,事实当然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用楚言的话来说,我有时候压根就不像是个女人! 而等到三爷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我追着刘清雪这一幕。刘清雪一看到三爷,就跟看到了救命稻草似的,连忙一下子就蹿到了三爷的怀里,双手抱着他死死不放,她呜呜地对着三爷一阵哭诉:“三哥,她……这个疯女人她打我……呜呜呜……” 其实我虽然最开始因为生气,有几下下手确实有些狠,但后面,谁能想到这女人跑的就跟兔子似的,撒腿就跑,不管我怎么追都追不上,要说我也没怎么她,可她这会儿却偏偏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垂垂落泪,别提有多心酸委屈了。 我摊了摊手,对此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干脆就站在那里,跟朝我这边看过来的三爷大眼瞪小眼。 三爷肃着一张脸,将刘清雪从他怀里生硬地拉开,但刘清雪就跟一个八爪鱼似的,我看着三爷用了不小的劲道,才终于将她从怀里拉开。等到将人拉开后,他看着刘清雪,淡淡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刘清雪撇了撇嘴,有些不悦地说道:“三哥,我来这儿当然是为你找你啊,可是,你怎么对我这么冷淡啊?” “你不用这么大老远跑一趟来找我,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让人送你回去。”三爷二话不说,就直接下了逐客令。 在最开始看到三爷回来的时候,我还有些担心三爷会因为我打刘清雪的事情而责怪我,虽然刘清雪说的有些太过夸张,但毕竟人证物证俱在,我想要赖都赖不掉。可没想到,在三爷说完这句话后,就径自走到了我的跟前,一手搂过我的肩膀,就将我带入了他的怀里。他抬眸往刘清雪那边看了一眼,定定说道:“还有,别趁我不在,欺负我老婆!” 三爷的这话一出,刘清雪整个人都快哭了。虽说她刚才躲三爷怀里的时候,那会儿也在冒着眼泪(当然,我一直怀疑她那时候的眼泪就是为了博得三爷的心软,而硬挤出来的),但这会儿,却是实打实地落泪,只是一看,就能感觉到她看着特别的悲伤和难过。 饶是我和刘清雪大战了一天,到后来甚至上升到打架的程度,但还是架不住三爷的一句话就使得刘清雪一下子打了退堂鼓。刘清雪在当天晚上,就直接收拾了行李去了机场。刘清雪并没有回江城,而是直接买了机票去国外。看来这心,还真是被伤的一片一片的。 不过,在走之前,我还是收到了她给我发的短信,上面只有短短的一句话,却足以让我触目惊心:我跟三哥的那一晚,你永远都不会懂。 一直到刘清雪临走前,她还是毫不犹豫地狠狠往我心口上插了一刀。 那一晚……这个词一直是我心里的一根刺。 我看着手机老半天没回过神来,三爷洗完澡出来后,见我这般,便跟着往手机屏幕上看了一眼。 看完这条短信后,他的面色比我好不到哪里去。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三爷对着我沉沉说道:“那晚的事,我现在跟你说清楚。” 261 不用麻烦,以身相许就好 261不用麻烦,以身相许就好 在三爷对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不由的有些怔楞,我定定地看着他,听到他对我说道:“我也不清楚那天晚上她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里,但是我很确定,我没碰过她。” 三爷不像是个会背黑锅的人,但自从那天晚上之后,也不知道怎么的,这件事就一下子传遍了整个乔家。要说在此之前,其实从乔二叔的角度来看,他似乎更期望刘清雪能跟乔燃在一起。 那个时候,其实刘清雪对三爷的喜欢也没表现的那么明显,大家都还蒙在鼓里不知道,只以为她不过是平日里喜欢跟着三爷打转而已。但自从这件事发生过后,刘清雪彻底表露了她对三爷的心意,她不但不在意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还引以为豪,跟乔二叔的大发雷霆形成鲜明的对比。 但不得不说,在这件事上,三爷确实背了黑锅。因为等到第二天,不管三爷怎么解释,乔家的所有人都认为他们俩有过春风一度,这件事根本百口莫辩。因为刘清雪对三爷的狂热追求,所以随着时间渐渐过去,他对三爷的怒意也渐渐散去,后来干脆不管刘清雪的婚事这一块,不管是三爷还是乔燃,全凭着刘清雪自己的意思。 不过,乔二叔虽然不太喜欢刘清雪跟三爷在一块,但乔夫人却不知怎的,对此待见的很。刘清雪打小就跟乔夫人特别亲密,完全是被当做女儿看待,可能是出于对刘清雪的喜爱,可能是想要三爷跟刘清雪结婚后,能加大三爷在乔家掌权的筹码, 乔夫人这边一直特别热心地撮合着三爷和刘清雪,只是,无奈这件事剃头担子一头热,饶是乔夫人和刘清雪这边再热情,三爷那边死活就是软硬不吃,这不免让乔夫人根本一点办法都没有。 刘清雪这边刚走,我乐得正好少了一个麻烦,等到第二天的时候,我接到楚言的电话,而他这一回,说的居然也是告别的事情。 “小美人,今天有安排了没?” “有啊。”最开始接起电话,在听到楚言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心里就蓦地一惊,连忙说自己有事。 他那边低声嘀咕了一句,随后又问我:“那你这会儿还没出门吧?” 我瞬时有些懵,不知道他问我这个干嘛,不过,到底还是喃喃说了一句:“还没来得及。”我正想在这句话后面再补充一句“我现在就要出门”,不想,却被楚言率先抢白,对着我说道:“那行,我就在你住处这儿,一分钟之内到,劳烦你让人下来给我开个门。” 说完这话后,楚言就挂断了电话,压根不给我拒绝的余地。 楚言电话里说是一分钟,但事实上,差不多也就是半分钟的样子,我不过是穿了件外套,就听到楼下传来了说话声。楚言那骚包的声音,即便隔着一扇房门,都能清晰地听到。 我下楼的时候,正好看到他坐在沙发上优哉游哉地喝茶,那叫一个潇洒肆意。 “你这家里的沙发倒是不错。”他拍了拍底下的沙发,随后对着我说道,“改天,我朝阳区那套房子也弄个这样的沙发坐坐,坐着还挺舒服的。” “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啊?”我看着他不由问道。 一般人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但对于楚言而言,这句话却并不适用,不管究竟有没有事,他都总爱在我的跟前凑,以至于这回他真来跟我说事的时候,我反而觉得他无所事事。 楚言要走了。 他说到这件事的时候,语气蓦地有些沉重。 我看着楚言,不由问道:“怎么了?好端端地突然要回去?”如果只是暂时性地回去一趟,楚言必然不至于这般专程来跟我告别。他在北京城里的夜场办得有声有色,这会儿打算回去,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原因。 “家里有点变故……”说到这话的时候,楚言的声音蓦地有些沉默,随后才对着我继续说道,“家里那老头估摸着是快不行了,我得赶快回去继承遗产,不能便宜了楚宇那小子不是?” 怪道我今天见他的眉宇之间似乎带着一丝惆怅,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虽然他在说这话的最后,带着一丝调笑的感觉,但同时,不难感受到其中那沉重的悲伤。 楚家的人丁复杂,想楚言能从那么多的后辈中脱颖而出,在这个年纪就成为楚家内定的继承人,可以想见他在这里头所下的功夫。每一个家族都有着自己秘不可宣的故事,也有着许许多多秘不可宣的黑暗。这次楚家的掌权人即将过世,我想,现今看着还算平稳的楚家,很可能会因为这次的事情而掀起一场轩然大波。那些想要夺权的人,必然也会趁着这次机会想要浑水摸鱼。 可以想见,这次楚言回去,之后一定会碰上不小的凶险。 我一时之间也没想到好的措辞,只是喃喃说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总之,祝你一切顺利吧。” “除了赵子云那个臭婆娘,我的人生还有什么不顺利的?改明儿要是楚宇这小子敢跟我争家产,老子就直接一刀砍了他!”楚言轻描淡写地说道,不过,在提及赵子云的时候,他忽而顿了顿,看着我继续说道,“这次回去,我把那婆娘也一块带回去,省的留在这里给你找麻烦。” 楚言这句话,无疑一下子解决了我的燃眉之急。毕竟赵子云对于我而言,完全就是一个危险人物。就在昨天,我们俩还在商场里狭路相逢,在她提到我妹妹的时候,别提我有多紧张了,虽然我出言警告过,但赵子云这人的行事风格完全让人摸不着头脑,我压根就预料不到她会做些什么。要是这回楚言能顺道着将赵子云带走,毋庸置疑,这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 我一脸惊喜地看着楚言,无比感激地捧手说道:“说真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对此,楚言对着我微微挑了挑眉,浅笑着说道:“不用麻烦,以身相许就好。” 262 程恪归来 262程恪归来 楚言的话,让我蓦地有些微微惊讶。我一个抬眸,就对上了他那双含笑的桃花眼,正灼灼地看着我。 这场景别说有多尴尬了,不过好在楚言便打破了这层尴尬,对着我调侃了一句:“就是随口逗你玩玩,没想到你还较真了。” 听到这话,我不由嗔了他一眼。正巧这会儿,他随口跟我提起乔家的事情,坐在沙发上一边喝着茶,一边翘着一个二郎腿对着我问道:“你之前不回了趟乔家,还顺利吧?” 一提起这件事我就来气,不由忿忿埋怨:“顺利个鬼,我差点就在那儿被人给结果了。” 楚言来了好奇心,坐起身子问我:“哟,这是什么情况啊?难不成乔家还是个鬼宅?” “就是差点。”我叹了一口气,然后把在乔家发生的事情一股脑儿地跟楚言说了一通,顺道着还将我的情敌刘清雪跟楚言提了提。也不知怎么的,虽然有时候我为了怕一些流言蜚语,挺怕楚言一直来找我,但每次当我看到他的时候,便觉得他是一个可以让我信任的人,不会出卖我。不知道这一点,是不是跟他曾经救过我一命有关,使得我对这么一位救命恩人一直抱着信赖之心。 听完我絮絮叨叨地说完这么许多之后,楚言的面色变得有些凝重。我见他那边许久不说话,正想着开口时,就听到他忽而抬眸看着我问道:“你觉得上次防火烧你家房子那事儿,是谁做的?” 楚言这话,可谓一下子就问到了点上。这个问题一直不曾解开,我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在背后阴我。 而这回,楚言重提此事,让我不由对这件事重新起了疑心。 我看着楚言,怔怔问道:“你觉得那个人……会是在乔夫人和刘清雪里头吗?” 是她们其中的一个人,亦或是,两个人对这件事其实都参与其中? 我对乔家的疑问自然远远不止这一点,乔家除了我现在见到的几个人之外,另外的人都去了哪里?还有,当年三爷和刘清雪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发生的?背后是不是有一双手在无形地推动着? 这一系列的疑问一直盘桓在我的脑海之间,使得我疑惑不解。 对此,楚言并没有给我一个肯定的答案,只是对着我慎重地摇了摇头:“现在这一切还不好说。不过,楚家内部好像有一个秘密的情报系统,只有掌权人才能动用。到时候等我掌权后,我帮你查查乔家的事。” “好,那这件事就麻烦你了。” 楚言离开的时候,我送他一路出了门。我看着他穿着一身深色的西装,比起之前在我脑海中的印象,不由多了几分稳重。 时而会感慨世事无常,想当初那么不可思议的初见,真的打死我都不敢相信,我们俩如今居然能走到朋友这一步。 我对着他挥手道别,祝他一路顺风。 他原本都该走了,只是,在准备上车的时候,又忽然停住了脚步。他回身看着我,那眼眸之中藏着一些我看不懂的情绪。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但见他蓦地对我笑了笑,看着我悠悠说道:“幸好你是个胆大的。” 楚言半天没说话,一说话就说什么,使得我最开始蓦地有些惊讶,不明白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或是见我一脸懵逼的样子,他对着我眨了眨眼睛,快步走到我的跟前,突然伸出双手凑到我的两边脸颊旁,在我猝不及防的时候捏了捏我的脸:“要不然,你说我那时候就直接让人把你丢海里了,那我多亏啊。” 听到这话,我才恍然明白,原来楚言说的竟然是我们头一回见面的事情。不得不说,第一次看到楚言时,那叫一个心惊肉跳,直接就当着我面拿刀砍了一个中年男人的手指,还把在场的所有女人都一下子全部丢到了海里。幸得那个时候我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这才幸免于难,不过,也正是这一次,让楚言开始慢慢注意到我。 在他身边围绕着的女人多不胜数,看惯了或性感或清纯或妖娆或职业的女人,他更青睐于与众不同、能让他感觉到新鲜感的女人,好死不死,可能就是我对他一直爱理不理,以至于他就此就缠上了我。虽然他已经被赵子云这个妖精给收了,但还是阻止不了这丫的总是出来作乱。 不过,当我们回望过去的时候,不管往事好坏与否,常常都是泯然一笑。这一次,乍然听楚言提到这件事,心里早已没了当时的惊心动魄,不过,偶尔回忆回忆过去,不失为一件感慨时光流逝的美事。 楚言在跟我告别后,很快就带着赵子云一块走了。赵子云虽然和楚言不睦,但毕竟已经身为楚家妇,饶是心里再怎么不愿意,面上还是要照应过去,只好怏怏地跟着楚言一块离开。 至于我这边,刘清雪远走国外,乔夫人在江城,无疑是山高皇帝远,根本管不到我和三爷在北京的事儿,我自然乐得清闲。而李纯那边,事情似乎也一直朝着她意向的方向一路发展。 自从孟岐慢慢接手程氏这一块的事务后,最后竟然发现程太太那边曾经有过几次挪用公司公款的记录,而且数目还不小。这些事情自然一直瞒着程老爷子,一直到这段时间孟岐接手,才挖出了这些事。 若是放在之前,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想要大事化小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到了如今这种情况,这笔钱——无疑成了压垮程老爷子和程太太婚姻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一回,程老爷子无比坚决地要拉着程太太离婚,不管程太太怎么反对都没用,甚至下达了再不离婚就法庭见的最后通牒。就在李纯兴致勃勃地以为自己终于能得偿所愿,早日能跟程老爷子结婚,成为名正言顺的新一任程太太时,一个人的出现,却忽然打乱了她的全盘筹划。 因为程恪,回来了。 263 重遇程恪 263重遇程恪 远在国外求学的程恪突然归来,可谓一下子打乱了李纯的全盘谋划。 就在程老爷子和程太太已经协议要签字离婚的时候,程恪的出现阻止了这一切的发生。他跟程老爷子密谈了很长时间,谁也不知道他们俩究竟说了什么,只是,当程老爷子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对于离婚的事情已经没之前那么坚决了。他对李纯说,要把结婚这件事先放放。至于其他的,却并没有多说。李纯在表面上虽然只能大度地说没关系,但私底下跟我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一双手几乎要把餐桌的桌布给搅碎了。 我拉过她的手,对着她说道:“行了,别生气了,每件事都有每件事的缘法不是?” “念念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为了这件事究竟受了多少委屈,可是现在,眼看老爷子就要跟那个女人离婚了,到后来却因为程恪的一番话,把一切的事情都搅黄了,你说我能不生气吗?!”说话的时候,李纯对着我一边抱怨,一边气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没事,你还年轻,这事别急,慢慢来吧。”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好对着她如是说道。 “念念姐,现在不是我一个人的问题,我还有程望。万一这次真的让那个女人东山再起,重新在程家确立了地位,那我和程望母子俩还有活路吗?” “程恪不至于做这种赶尽杀绝的事情。”虽然跟程恪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了,但我想,一个人的样子、气质或许会发生改变,但一个人的内心是不会变的。私下里,我还是愿意相信,他依旧是我记忆中的那个清秀的纯白少年,嘴角的微微一笑便能消融冰山,繁花相送。 李纯沉着一张脸,如丧考妣:“程恪不会,但那个女人呢?” 程太太确实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毕竟就在李纯快生孩子的时候,就是因为程太太推了她一把,她这才会大失血提前早产。就那一次,李纯真可谓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圈,最后母子平安的结果真的是不幸之中的万幸。在这之后,程望被保姆虐待的事情发生过后,程太太也曾放言要掐死这个小畜生。由此可见,李纯的担心,并非只是空穴来风。 在此之前,程恪回来的事情,我知晓这个消息一直通过李纯的口述,但没过多久,我就真的看到了他。 李纯早已入住程家,那天我们约了一块出去看电影,由于从我这边到影院时,中途正好要经过程家,所以我就在中途停下等她。 由于现在程家的关系比较混乱,或是为了宣誓主权,从程家搬出去的程太太和程家的大小姐又搬了回来,程恪也住在程家。程家的别墅大的很,就算再住上十几个人也不会觉得挤,但毕竟处于这么尴尬的境地,以至于我为了担心撞上其他人,在等李纯的时候干脆就没下车。 我坐在车上等人,李纯的动作倒是挺快的,没一会儿就出来了。不过,为了防止家里的佣人被程太太收买,今天出门她并不打算带佣人,所以一个人抱着孩子的时候,加上肩上又背着一个包,走路难免有些踉跄。见状,我赶紧下车,从她的怀里将程望接了过来。现在的程望虽然才几个月大,但真的成长为一个大胖小子了,抱着分量还不算轻。就李纯那个身子板,抱久了确实会觉得有些累。 “这小子可真沉!”自从我接过孩子后,李纯可谓大大松了一口气,看着程望不住抱怨。 就在我接过孩子那会儿,我感觉到有阵视线似乎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我蓦地抬眸一看,不想正巧和一双熟悉的眼眸四目相对。 是程恪。 他穿着一身白色衬衫,站在阳台上低头看向我。由于逆着阳光,所以当我看向他的时候,感觉他似乎身披万丈霞光,只是一个静静站立的姿势,却让人蓦地失了魂魄。不知是不是角度问题,我感觉他好像看着更高了一些,但也更瘦了,原先那个总爱缠着我不放的痞气好像少了一些,反而多了几分矜贵,还有几分清冷的意味。 我有些看不清晰他面上的神情,但那阵灼灼停留在我身上的目光,却是真实存在的。 也不知这个动作究竟停留了多长时间,直到后来李纯对着我问了一句:“念念姐,你怎么站着不动啊,还不走吗?” 听到这话,我这才反应过来,抱着程望跟李纯一块往车上走去。 若是放在一般的电视剧里,久别重逢难免会碰撞出火花,但我和程恪之间的重逢,感觉却显得很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身边已经有了三爷,并将他当做了我情感世界中的唯一,所以我在看到程恪的时候,虽然心里小小的起了涟漪,却并不足以让我惊心动魄。 但不得不说,程恪的出现确实让我有些说不出的心神不宁,因为当后来,我跟李纯一块走出电影院的时候,她为了电影中的人物哭的稀里哗啦的,但我却连电影中的一个画面都想不起来,就像是这段时间好像一下子跳空了一般。 分开的时候,李纯一脸苦恼地看着我说道:“一想到回家又要面对那帮牛鬼蛇神,我就心烦。” 李纯现在可谓到了骑虎难下的地步,不成功便成仁,虽然不想看到程太太,但她若是真的就这么搬出了程家,无疑是直接认输了,以后想要再扳回一局,不得不说,这可谓是难上加难。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权当是一句无声的安慰。最后告别的时候,我听到李纯撇了撇嘴,对着我说道:“真想找个法子一劳永逸。” 虽然程望也是程老爷子的儿子,但跟程恪比起来,到底还是比不过他在程老爷子心里的重要性。在时间的跨度上,程望到底还是输给了程恪。 李纯虽然想找个一劳永逸的法子,但我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她动的手,因为在不久之后,我就收到了一个跟程恪相关的坏消息! 264 他曾为我心动 264他曾为我心动 程恪遇到了车祸! 据说是在他开车出门的时候,不知怎的,有一辆货车忽然冲了出来,直接就撞上了程恪的车。 在马路上,基本都是大车撞小车,小车撞自行车的规律。碰上这么一辆大型货车横冲直撞地撞过来,饶是程恪开的车子性能绝佳,但也经不起这么狠狠一撞。 程恪撞车的事情发生后,程太太整个人就跟失了魂儿似的。那会儿我和李纯刚好一块在外面,她没在医院里待着陪着程恪,而是直接找了过来。 彼时我们正坐在一家餐厅里,正值饭点儿,餐厅的客人人来人往,多不胜数。这会儿还是程恪刚刚出事的时候,我尚且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就看到程太太忽然闯了进来。早在程太太注意到我们这边时,我就已经注意到了她。见她那气势汹汹的样子,我心里“砰”地响了一下,瞬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连忙低下头,压低了声音对着李纯说道;“程太太来了,看着来者不善。” 李纯一听这话,立马警觉起来。只不过,这家餐厅统共只有一条通道,我和李纯若是想要离开,就必须要通过那处地方。我想了想,还是打算拉着李纯先去洗手间躲躲,总比在这么多人面前撕开脸皮好。 只是,这会儿程望这小子不知怎的就成了一根搅屎棍儿,忽然大哭起来,一下子引来了程太太的注意。 听到哭声后,程太太一下子就发现了我和李纯。她冷着一张脸,径自快步往我们这边走来。我正想着上前去帮李纯挡一挡,没想到,李纯二话不说就直接将哭的撕心裂肺的程望往我的怀里塞,对着我说道:“念念姐,你带着孩子先走。” 虽然程太太这次过来只有一个人,但我想这次的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因为我在程太太的面上看到了从未有过的决绝,满满透露着一种要来一场大撕的感觉。 但程太太那边来的比想象中更快,我这边刚刚接过孩子,程太太已经二话不说,就直接抄起桌上的餐盘往李纯的身上招呼。饶是李纯早有防备,也想象不到程太太居然会这么直接就开始动手。 “你个天杀的狐狸精,抢了我的丈夫,现在还想杀我的儿子,我今天就跟你拼了。”程太太不管不顾地就直接跟李纯厮打起来。程太太那边在一开始就占了先机,加上在盛怒的情绪下,连带着手上的动作也不轻,以至于李纯一直处于被不断欺压的状态。不知道是不是感应到妈妈受了欺负,程望哭的更是一个撕心裂肺,根本就止不住哭意。我的怀里抱着孩子,这会儿就是想上去帮忙也根本腾不出手来,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随着围观的群众越老越多,我最后干脆把孩子往一个女人的怀里一送,赶紧上前去帮忙。这会儿李纯已经被打的叫屈,我连忙冲上前去把李纯一把拉过来护在我的身后。虽然程太太那边来势汹汹,但架不住我这人虽然是个妹子外表,却是个汉子配置啊。跟程太太撕逼打架,我当然能直接把她一下子撂倒,只是这毕竟是程家内部的豪门争斗,我不好做的太过分,只是将她和李纯隔离开来,便不再动手。 我看着李纯被打的那一劈头盖脸的样,心里就冒着一股子火气,对着程太太忿忿说道:“程太太,你有事不能平心静气地好好说吗?至于直接上来就打人吗?” 程太太刚刚虽然狠狠地打了一顿李纯,但李纯并不是丝毫没有抵抗,程太太想要完好无损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她的头发和衣服有好几处都被李纯抓乱了,看着格外狼狈。而在这个时候,她不再顾忌到自己的颜面问题,只是指着李纯一字一句地说道:“李纯,你抢我丈夫就算了,反正他在外面玩女人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但你为什么要对程恪下手?!你这根本是在挖我的心啊!” 一听这话,我立马就懵了,对着程太太喃喃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程恪到底怎么了?” 一直到这会儿,程太太一边哭着一边将程恪被车撞的事情说出了口,我这才了解到整件事情的始末。说起来,程恪不过是个刚刚二十出头的少年,他的世界纯白的就像是一张白纸一般,私底下根本不会跟人有什么仇怨。即便是因为程家寻仇,一般人也会针对程望下手,而不是对程恪,因为现在知道程恪已经回国的人并不多。 就在程恪刚刚阻止程老爷子和程太太离婚的节骨眼上,他就开车被人给撞了,现在至于肇事司机那边是什么情况还不清楚,不过,程太太会怀疑到李纯的头上,这一点并不奇怪。因为,一旦程恪死了,程望就会成为程老爷子名下唯一的儿子。以后关于程家的一切,自然全部会留给程望一个人。为了给程望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程老爷子和李纯结婚,几乎是一件板上钉钉的事情。 “程恪那边……现在怎么样了?”在说这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声音都有些在颤抖。程恪才刚刚回来,我于他不过也才见过一面,谁知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完全让我始料未及。 在这一瞬,我的脑海中一下子闪现出了无数个画面,点点滴滴都是我和程恪相遇相识的曾经。 在夜场的初见,他是个小痞子,我是个刚上班不久的小妈咪; 在酒店的床上,他压着我狠狠地吻我,却在中途因为接到一个电话不得不离开; 学校的宿舍楼下,他开着一辆骚包的豪车,放满了整车的红玫瑰向我求爱…… 他曾为我心动,为我转学,到后来,更是因为我远走他国。 即便我们如今没有走在一起,但我心里何尝不希望他此生安好,可谁知,我今天竟然会在程太太的口中听到这样一个让人根本无法接受的消息。 我的眼眸定定地看着程太太,期待在她的口中听到一个我想要的答案,听到她对着我喃喃说道…… 265 伤成什么样,你在乎吗? 265伤成什么样,你在乎吗? “那货车差点把车子撞飞了,不过好在车子没翻,孟岐那时候就在那里,赶紧把人送医院,这才救回了一条命。”虽然这事儿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但如今程太太重又提起,何尝不是心有余悸。 “那现在程恪应该没什么事了吧?”我有些不确定地问了一句。 问完这话后,我才感觉自己似乎有些关心过切。程太太并不知道我和程恪之间的交集,好在这个时候,她的心思也并没怎么放在这上头,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只是对着我摇了摇头。 一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倏地放下心来。但同时,我也想到,既然程太太的情绪会变得这么激动,看来程恪伤的真是不轻。 我的猜测并没有错,当我们到了医院后,我看到程恪躺在病床上,手上还打着石膏。除此之外,他的额头上还贴着白色的绷带,面色显得有些苍白。 他的病床前站了不少人,程家现在的人都到了,孟岐也在,我和李纯到那里的时候,就见程老爷子看着李纯定定问道:“这事儿跟你有关系吗?” 程老爷子问的自然是程恪的事情,李纯微微低着头,沉着一张脸喃喃说道:“我不过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女人而已,难不成还会认识人做买凶杀人这种事吗?” 李纯的模样无比无辜,诚然,虽然程恪若是死了,李纯和程望将会成为此次事件中最大的受益人,但真的就像是李纯所说,她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女人而已,如今又是在程太太的监视之下,如何还能分身乏术去做买凶杀人这样的事情? 程老爷子沉沉地看着李纯,那眼神带着几分犀利之色,在这个时候,他显然是在打量……这件事究竟是不是李纯做的。毕竟,现在也就李纯有这样一个动机,偏偏,她却没有这个能力。想要不动声色地在程老爷子和程太太的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情,若说单单只靠李纯一个人,这根本不可能完成。 我原本以为程老爷子对李纯百般宠爱,但事实上,通过这件事,还是不难看出,程恪才是他心里最为倚重的儿子。当李纯可能威胁到程恪的生命安全时,程老爷子并不会因为顾念旧情而手软。 气氛一度变得有些凝滞,尽管病房内的人不少,但这一会儿,谁也没有说话,谁也没有率先开口打破这阵平静。 到了最后,反倒是程望突然嚎啕大哭起来,也不知道是因为肚子饿了还是因为尿了,一直“呜呜呜”地哭个不停。大抵是因为程望的哭声,使得程老爷子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毕竟程望是程老爷子最小的儿子,见他哭个不停,程老爷子连忙抱过了孩子一直哄着。他熟稔地伸手摸了摸程望的屁股,对着李纯说道:“尿布没湿,应该是饿了,先去喂孩子吧,别让孩子饿着了。” 李纯的眼眸中闪烁着眼泪,微微点了点头,随后便伸手接过了孩子。李纯自然不能就在这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喂孩子,她需要出门找个孕婴室,我正想着一块跟出去,看看有什么地方能帮忙的,就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响起。 “念……”在说到这个字眼的时候,他忽而又停顿了一下,转而换了另一个称呼,“许小姐,我能跟你单独谈谈吗?” 我完全没想到,程恪会在这种时候忽然叫住我。这会儿病房里都是程家的人,陡然被这么点到名字,我蓦地有些怔楞。 就在我愣神的当会儿,我听到程恪对着程老爷子一帮人说道:“你们先出去一会儿吧,我想跟她单独待一会。” 程恪虽然这段时间以来,一直身在国外,但他在程家的核心地位却始终未曾被动摇。在他说完这话后,我感觉到程老爷子和程太太那边虽然往我这边狐疑地看了一眼,但却并没有多说什么,便径自离开了病房。 刚才还满满当当的病房,这会儿却一下子变得空旷起来,一时之间只剩下我和程恪两个人。 我就那样站在原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感觉到程恪那灼灼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 这样的注视似乎持续了很长时间,久到我后来实在是有些憋不住了,对着他抬眸问了一句:“你那个……伤还好吗?” 在我抬眸的那一瞬,霎时和程恪四目相对。我蓦地有些心惊,但表面上还是努力维持住了自己有些慌乱的情绪,装作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对于我的疑问,程恪只是淡淡地轻笑了一声,不知怎的,我竟从那声笑意中听出了几分叹息的意味。 他的声音哀忧响起:“伤成什么样,你在乎吗?” 程恪是我在遇到三爷之前,唯一一个曾经动心的男人,虽然那个时候的他比起现在而言,是那般的不成熟,完全就像是一个小孩子,还带着些许痞气。说真的,在遇到程恪之前,我从没想过自己会跟一个比我还小上两岁的人有感情上的交集。他虽然让我叫他四哥,但年纪上却比我还小。其实,就连我也不知道,如果那天晚上,他没有因为接到那个电话离开,我们现在的结局,是不是一切都会全部改写? 程恪的这句话,让我的神思一下子飘回了我们曾有过纠缠烦扰的曾经,想起我们曾经一起经历过的那段曾经。 我停顿了好一会儿,这才喃喃说道:“不管怎么说,我总是希望你能好好的。” 对此,程恪只是轻呵了一声,轻描淡写地反问了一声:“是吗?” 虽然程恪之前对程老爷子他们说,想跟我单独谈谈,但说真的,我们俩待在同一个地方这么久了,说过的话加在一起都不足十句话。更多的时候,几乎都是他看着我,而我低着头不敢跟他对视。也不知怎的,就像是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心里就莫名地觉得自己好像短了一截一样。 恍惚间,我忽而听到程恪对着我问了一句:“如果有人先挑事,你说我不是该以牙还牙?” 266 这场车祸,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 266这场车祸,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 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程恪怎么会忽然说到这一点,只不过,他既然会跟我提起,想来这一切并非空穴来风。我抬眸注意到他额头上的白色绷带,心里蓦地一沉,显然已经是想到了什么,只是有些难以置信,我喃喃开口,对着程恪问道:“你的意思是……这次的车祸,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车祸的肇事人,也就是驾驶那辆货车的司机已经找到了,被证实当时喝了酒,因为醉酒驾驶才酿成这样一个意外,这些是我在路上得知的消息。虽然当时程恪系了安全带,发生意外的时候安全气囊也打开了,但还是伤的不轻,好在孟岐及时将程恪送到了医院,这才救回了程恪的一条命。 虽然程太太和程老爷子都怀疑这件事会不会是李纯做的,但说真的,在程恪问这句话之前,我一直以来都没怀疑过,这次的意外竟然还有人为的可能性。 他挑了挑眉,对着我悠悠说道:“不用这么惊讶,这不是一件明摆着的事儿?” 明摆着的事儿吗? 我不由想到了之前程太太和程老爷子先后对李纯的质问,蓦地有些心惊,不由对着程恪喃喃问道:“你也怀疑李纯吗?” 对此,程恪只是往我这边看了一眼,却并没有说话。 他并没有给我一个肯定亦或是否定的答案,这进而导致我更容易胡思乱想。一时之间,我感觉自己的脑海中好像想了很多很多,只是却一直混乱着摸不到头绪。 顿了顿,我对着程恪说道;“我不知道这件事跟李纯到底有没有关系,作为一个局外人,我也不敢保证太多。不过,虽然李纯可能对于你而言,破坏了你的家庭,但是我还是希望如果你到时候动手的话,别赶尽杀绝。” 自从之前在游轮上,他敢单枪匹马就跑到楚言的房里这一点,我就知道,在他这般年纪之下,年轻只是他表面呈现出来给人的假象,他可能在很多方面,都远远超出我的想象。 程恪对着我微微点了点头:“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会考虑对她手下留情。” 在这个时候,我何曾会预想到,因为我对程恪说的这一句话,在后来真的改写了很多很多事情的结局,甚至于有些结局,就连我这般作为一个局外者都觉得难以接受。但事实上,人之渺小的一点,便在于对未来的不可预知。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究竟是惊喜,还是毁灭性的灾难。 到最后忘了我是如何从程恪的病房里离开,整个人好像浑浑噩噩的,跟一具行尸走肉一般。 怔楞之间,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之中真的有所注定,我也不知怎的,竟然一个人走到了育婴室。李纯原先就在那里给孩子喂奶,这会儿,我正想走进去看看她那边完事了没,就听到一阵声音从里头传来。 李纯似乎在跟什么人吵架,因为声音比较混乱,所以我听的不是很清楚,只是在嘈杂之中模糊听到几句:他是你的什么什么,我又算是什么之类的话。 这话不免让我觉得有些奇怪,毕竟这更像是情人之间会说的话。难不成,是李纯在和程老爷子说话吗? 我最开始以为程老爷子也在里头,想着程家的家事自己也不好插手,便退开了。可没想到,后来我竟然在电梯那边看到了程老爷子,不免让我觉得异常惊讶。 程老爷子怎么会在这里? 难不成,刚刚跟李纯一块待在育婴室的人,并不是程老爷子,而是另有其人?! 或是因为我一脸震惊的表情引起了程老爷子的怀疑,他不由看着我问道:“怎么了?” 我连忙对着他摇了摇头,敷衍地说了一句:“没什么。” 我正想着赶紧回育婴室那边看看情况,没想到却被程老爷子叫住了,听到他对着我问道;“你跟程恪之前认识?” 居然是因为程恪的事情。 在我沉默的那一个当会儿,我的脑袋快速运转着,想着自己该怎么跟程老爷子解释我和程恪之间的关系。顿了顿,我还是选择了一种比较保险的方式,对着程老爷子回应道:“在他没出国之前,我们是一个学校的校友。” 反正程老爷子也不知道程恪是因为我转的学,说是校友也无可厚非。 “对了,你是学意大利语的吧?” 我点了点头。 最开始我还有些懵,直到后来听到程老爷子微微点了点头;“那是和孟岐一个班?” 我再次点了点头,而这也不免会让程老爷子误解,觉得我跟程恪相识,是透过孟岐的这一层关系。 好在后来程老爷子接到了一个电话,我这才有了脱身的机会。 脱身之后,我赶紧往育婴室那边跑,想看看刚才和李纯待在一个地方的人还在不在,可到底是被程老爷子拖住而晚了一步,等到我过去的时候,那里早已人去楼空。 等到我再次见到李纯的时候,她已经重新将自己收拾好。她披散着头发,遮掩着面上被程太太打伤的痕迹,尤其是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显得整个人看上去不由温婉了许多,却也更让人看着有几分心疼。 因为之前跟程恪的对话,尤其是后来我又不小心听到了一句李纯所说的话,以至于当我看到李纯的时候,自己的心上也存了一个小小的疑虑。 程恪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到底经历了一场车祸,还需要留在医院里疗养一段时间。随着天色渐晚,程老爷子便让李纯先带着程望回家,而他则和程太太在医院多留一段时间陪陪程恪。 我跟着李纯一块走出了医院,一直当我们俩坐在回去的车上时,她始终沉着一张脸,看着面色并不是特别好看,想来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并不是程家的司机,而是三爷手底下的司机,即便我和李纯在车上说了什么也不会泄露出去。但饶是如此,我还是在心里做斗争经历了很长时间,这才对着李纯开口问道:“李纯,你老实告诉我,今天程恪的事情……跟你有关系吗?” 267 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啊? 267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啊? “念念姐,难道就连你也怀疑我吗?我每天守着程望都来不及,哪里能认识杀手来帮我杀人呢?而且,一旦我真的这么做了,你以为程老爷子那边会放过我吗?在这个节骨眼上做这样的事情,我这不是自寻死路是什么?”李纯颇为心伤地对着我说道,说的我感觉到特别的内疚,感觉自己好像真的错怪她了。 我拉住李纯的手,跟她道歉:“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 李纯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表示没关系,但这也让我心里的内疚更深了一层。 说真的,我知道她为了生存下去,难免会用一些小手段,但我更愿意相信她不会做出买凶杀人这种事情。 在程恪回来之前,李纯在程家的形势一片大好,眼看就要坐上程太太的位置。可谁知,程恪这个搅局的人回来了。他在程老爷子的地位并不一般,只是一番话,就已经让程老爷子改变了主意,不再提跟程太太结婚的事情,可以想见他在这其中确实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程恪回了程家之后,李纯完全过上了夹着尾巴做人的日子,有时候还免不了被程太太怼上几句的时候,运气好被程老爷子碰上了,还会帮李纯说上几句话,但后来,程太太一般都私底下可劲儿欺负李纯,这让李纯只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你以为受了欺负,找男人哭诉就有用吗? 如果你是这么想的,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若是这个男人在意你,这种事情碰上一回两回,他还会帮你出头。可次数多了,再耐心的一个男人,也不喜欢自己的女人碎碎念,老是在背后说他人的是非。 李纯虽然现在可以跟程太太开撕,但她却并没有这么做,而是一直忍着,为什么? 因为她知道,即便她真的这么做了,对她也百害而无一利。若是她打了程太太,不但程恪容不下她,就连程老爷子那边也会有所怨言;如果是被程太太打了,就算去程老爷子那里告状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到头来被程恪在中间这么一搅和,说不定这一切完全是无用功。 正因为想到这些,所以李纯只能一昧地忍让着。 她在等,等着程恪离开,等着大好的形势重新转移到她那边来。 程恪现在在国外的学业还没结束,迟早要出国继续念书,他不可能一辈子都待在北京。所以,一旦他走了,程家的风向该怎么变化,一切都还是个未知数。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天气渐渐变暖,阳光无限灿烂,而在这个时候,钱钱也马上要高考了。 想起我当年高考的时候,何尝不是紧张的不知所以,在高考前面对一次又一次的模拟考时就已经身心俱疲,但也只能咬紧牙关继续奋斗,晚上看书看到凌晨两三点几乎成了高三的常态。钱钱走艺术生这条路,对文化课的分数要求会相应低一些,但在高考前,她还需要一个个学校地跑着去校考,人山人海的考生,想要考上一个理想的大学,哪里是件容易的事情呢? 因为我爸今年开春以来的身体并不好,一般都留在家里看个超市,我妈则陪在他身边照顾着,所以,陪着钱钱校考的事情便落在了我的身上。虽然我不能在钱钱的考试上给予她一些专业的指导,但当你的身边陪着一个人的时候,至少你会安心许多。 钱钱在里头考试的时候,我就坐在等候区订午餐。今天来考试的考生不少,学校的食堂想来会人满为患,加上我也想请钱钱吃点好的犒劳一下,就准备过会等结束后,带她去附近的商场吃饭。 等到钱钱考完出来后,我拿了一瓶饮料递给她,然后带着她一块往学校停车场的方向走,司机就在那儿等着。 虽然三爷不让我学车,但就李纯考驾照那会儿,我跟着去偷过几次师,虽然没考过驾照,但少少的还是会开一点。不过,我统共也就和乔燃那次在江城碰到袭击的时候,才情急之下坐在驾驶座上开车。说真的,那次真把我吓得够呛,后面车速一直飙升到一百二十码的时候,也亏得乔燃在一旁从容不迫的指挥,我这才没撞上栏杆。只是在那一次之后,我却真的不敢再怎么碰车了,每次出门也都是让司机开车载我。 我选了大学附近的一家商场里的餐厅,那餐厅在网上的好评不错,菜价也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我便选了这里。 等点餐之后,我便趁着等上餐的时间去上了个洗手间。可我没想到,就在我去上洗手间的功夫,却发生了一件事情。 等到我回来之后,看到钱钱的身上罩着一件西装外套,我正觉得奇怪,走近一看才发现她里头原本穿着的衣服都湿透了。她的衣服上像是被人洒了饮料,五颜六色的一片沾在衣服上。 见状,我立马对着钱钱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钱钱撅着一张脸,忿忿说道:“刚刚一个服务员把饮料洒到我身上了,非但不道歉,还说是我的错,是我自己挡了她才会这样,态度傲慢的不得了。” 一听到钱钱受了欺负,我立马焦急地问道:“那人现在在哪儿呢?” 我原本想着帮钱钱讨回公道,没想到,对此钱钱反倒笑出了声,对着我说道:“被辞退了。” “被辞退?” “是啊,就刚刚,人一进被辞退了。”钱钱跟我说起后续的事情,对着我喃喃说道,“就在刚刚,我和那个服务员吵架那会儿,好像是这栋商场的一个管理层的负责人路过,正好看到了。他知道这事儿后,二话不说就把那无礼的服务员给辞退了,还把他的外套留给了我,跟我道歉来着。” 说到后来的时候,钱钱甚至有几分心花怒放的感觉,言语之中分明透着几分遐想。 正说到这里的时候,忽然有服务生送上了一套崭新的衣服。 那是一条白色的雪纺裙,很漂亮。但一看就价格不菲。听这位服务生一说,我才知道,原来这件衣服竟然是钱钱刚才碰上的负责人送的,专门为了那个无礼的服务员而道歉。 女孩子对于漂亮的衣服自然不懂该如何拒绝,正好碰上钱钱的衣服确实脏了,我赶紧带着她去洗手间换衣服。 人靠衣装这句话并不假,钱钱本就是一副青春靓丽的模样,穿上这身衣服后,整个人更添了几分娇俏的感觉,从人群中经过的回头率也高了不少。 只不过,她怀里抱着的西装却让她不由犯了难。 她一脸苦恼地看着我问道:“姐。这西装该怎么办啊?” “没事,过会吃完饭后,你把衣服交给餐厅这边的工作人员,让他们负责转交就好了。” 说完这话后,我见钱钱那边没什么声音,不由往她那边看了一眼,不想恰好看到她撅着一张嘴,有些郁闷的样子。她微微皱着眉头,对着我说道:“可是,我想把衣服亲手还给他。” 在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怀里还抱着那件深蓝色的西装不肯放手。我不由看着她蓦地有些发怔,喃喃问道:“你不会是因为一件衣服,就看上了一个男人吧?” 一个有绅士风度的男人总会格外吸引人的眼球,尤其还是这么一位兼具经济实力的男人。 可现在,钱钱正处于高考的紧张阶段,对于她春心萌动这回事,我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被我这么一说,钱钱蓦地有些面色发红,低着头喃喃嘟囔了一句:“姐,你说什么呢?” 可她此时此刻的神情和举动,可不就是心神荡漾的表现? 我心上一沉,对着钱钱试探着问了一句:“那个男人……到底什么样啊?” “恩……就是高高瘦瘦的,长得很帅。不过,最重要的是,他那时候帮我教训那个服务员,别提有多man了!”一说起那个男人,钱钱就忍不住心里的激动和兴奋,就连说话的声音都高了不少。 “那他大概几岁啊?”其实,我还是对这个问题比较关心。毕竟,之前钱钱不过跟过彪爷来着,彪爷可比钱钱大了不少,所以我一直怀疑这丫头是不是骨子里有点恋父情结? 钱钱支吾了一声,回忆了一番对着我回答:“这我倒是不知道,不过,看着挺年轻的。” 一听到这话,我才放下心来。 我其实并不反对早恋这回事,毕竟在国外,不到二十岁就结婚亦或是满大街都是抽烟的女生这种事情都很常见,青春期的躁动在所难免,谈个恋爱也没什么,只是要注意一个度。 如今,我只担心钱钱不要因为这件事而影响到她的高考才好,毕竟这真的是人生中一次非常重要的考试。 就在这个时候,钱钱忽然伸手指着一个方向,对着我说道:“姐,你看,就是那个人刚才帮了我。” 话音刚落,就见钱钱飞快地往那个方向冲了过去,我顺着她跑过去的方向一看,不想,却在那里看到了程恪……还有孟岐。 268 离开我,你过的开心吗? 268离开我,你过的开心吗? 说真的,最开始我看到这两个人的时候,自己还有些懵,完全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碰到他们。 我看着钱钱一脸兴奋地往那边跑过去,而自己的脚却跟灌了铅一样,宛若有千斤之重。一直到这会儿,如醍醐灌顶一般,我才恍然想到,这可不就是程氏旗下的商场吗? 程氏旗下的产业不少,而这个大型商场就是其中之一。不同于一些商场负责租赁店铺的位置给一些品牌盈利,这两个商场几乎都是由程氏一力负责,由此足足可以想见程氏背后那强大的经济实力。 而此时此刻,我看到钱钱一路跑到了程恪和孟岐面前,彼时我还在想刚才钱钱碰到的负责人是谁,就见她一脸害羞地将怀里的西装递给了……程恪。 钱钱颇为有些不好意思,红着一张脸对程恪说道:“谢谢你的衣服。” 程恪最开始见到钱钱的时候,还蓦地有些怔楞,直到后来才反应过来她是谁,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奥,原来是你啊。” 不得不说,虽然跟楚言比起来,程恪的模样更偏向于清秀多一些,但这样的长相,尤其是配着一身纯白色的衬衫,完全是个青葱挺拔的帅气小少年,也难怪钱钱会因此春心萌动。 我原先一直远远地站着,并没有靠近。不想,后来孟岐却率先发现了我,对着我招呼了一声:“念念,在这儿碰上你,真巧啊。” 孟岐这一句话,使得程恪跟着往我这边看来,在最初看到我的时候,他确实有些惊讶,但很快便面色如常,恢复成原先的模样。 突然被点到名,我就是想要后退也根本无路可退,只好硬着头皮,讪讪地回应了一句:“真巧啊。” 正说着,孟岐已经抬步往我这边走来,而紧随着的是程恪和钱钱的脚步。 钱钱看着我和孟岐熟稔的样子,不由歪头问了一句:“姐,你们认识啊?” “恩。”我微微点了点头,孟岐已经在我之后补充,“我们是大学同学。” 钱钱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怎么、这丫头是你妹妹啊?”听到钱钱对我的称呼,孟岐微微侧头看了钱钱一眼,他上上下下打量着她,随后终于想到什么,对着我说道,“我想起来了,之前我还见过她呢。” “什么时候啊?”钱钱一脸惊讶地问道,只不过,孟岐却只是笑笑,并没有回应。 虽然孟岐装作一脸神秘的样子,但他确实是见过钱钱的。 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那个时候,我还在夜场上班,有一回下班的时候,正好在会所门口撞见钱钱喝醉了被两个男人架到酒店去。我上前去阻止,但到底力气比不过两个大男人,只有吃亏的份,好在后来孟岐及时赶到,这才解了燃眉之急。 当时孟岐就见过钱钱,不过钱钱醉意朦胧,哪里还会记得孟岐呢? 毕竟那个时候,也不是一件怎么光彩的事情,孟岐这才笑而不谈。 这个时候,孟岐忽然伸手杵了杵程恪,对着他一阵戏谑地问道:“你刚不就是带人来查个场子吗?怎么衣服都到人小姑娘的手里了?” 他这么问,一下子就让钱钱不由涨红了一张脸,低着头嘟囔着说道:“就是我刚刚遇到点麻烦,还好他……”说到这里,因为钱钱不知道程恪的名字,所以略微停顿了一下,这才继续说道,“还好有他帮忙,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钱钱紧张的都在搅手指了,只是……呃……你不知道怎么办,不还有我吗? 敢情钱钱现在完全是有了男人忘了姐,我只能默默地蹲小黑屋了。 相比于钱钱的热情,程恪的态度倒是淡漠许多,只是微微颔首:“小事一桩,不用在意。” “真的多谢你了,要不……我请你吃饭吧。” 在钱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真心特别能体会一句话:恋爱中的女人都是傻瓜。 还吃饭,我们不是才刚刚吃完吗?不然你之前吃的是啥啊? “不……”程恪正想拒绝,但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在说到这个字眼的时候,他似乎往我这边看了一眼,随后硬生生地改了口吻,一口应了下来,“好啊。” 我……我能说不好吗? 我现在肚子都快撑得吐了,偏偏一行人楞是又回到了刚才的餐厅重新点餐。我顶着头皮,干脆只是点了一杯饮料,就摆手说不要了,其实说真的,我现在就是连一杯饮料都喝不下啊! 程恪和孟岐两个人似乎还没吃饭,而在他们的言谈中,我才了解到,原来这段时间以来,程恪已经开始慢慢接手一些程氏内部管理层的事务。而刚才,就是他带着人巡场子的时候,正好发现了钱钱那边的事情。 作为服务行业,顾客就是上帝,想要这个产业链能长足地发展,顾客的心里印象自然非常重要。不得不说,虽然程恪才刚刚接手,但他的行为却十分进退得体。 不管是在处置那个服务员,亦或是后来送衣服这一点,都落在了很多顾客的眼里,就连这会儿,还有不少小女生在偷偷地拿手机拍他。想来,这将会成为一个很好的宣传手段。 钱钱坐在程恪的对面,一直抬眸拿小眼神偷偷地瞄他,看一眼,面色就红一些。就她的这个样子,只要眼睛不瞎,哪个看不出来她对程恪有意思? 我正想着让这丫头稍微收敛一点,矜持一点,但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我感觉到一只手忽然搭在了我的腿上。 我穿的是一身连衣裙,裙摆不到膝盖,这会儿坐在那里,便露出了一小截大腿的位置。而这只手,恰恰就搭在我露着的大腿上。 我坐在一个对角的位置,两旁就是钱钱和程恪,对面是孟岐。钱钱自然不可能在桌子底下偷偷摸我,这会儿,能把手搭在我腿上的人,除了程恪还会有谁? 而与此同时,程恪一手托着下巴的位置,状似无心地看了我一眼,对着我问道:“最近过的怎么样?离开我……你开心吗?” 269 李纯&孟岐番外(1):一帮砸碎,也敢动我的人 269李纯&孟岐番外(1):一帮砸碎,也敢动我的人 李纯最开始认识孟岐,是因为一个游戏。 那个时候,她才刚刚跟了程老爷子,每天住在一套小公寓里,随时等着程老爷子过来临幸。她平日里没什么事儿好做,念念也不可能每时每刻都陪着她,她就迷上了游戏。 最初的时候,真的只是出于打发时间的关系,可到了后来,她却渐渐沉迷其中,每天都要登陆游戏玩上好几个小时。 一开始,李纯只是一个人瞎玩,跟着一帮人随便打,但到了后来,她加入了一个战队,战队有时候组织战队联赛,她就跟着打联赛。 有一回打战队联赛,李纯打的是辅助的位置,简单点来说,就是赶在对面还没来得及放技能前,率先把对面的敌人给晕眩住,而趁着这个时候,自己战队的队员就赶紧冲上去打。 李纯虽然玩游戏的时间不长,但玩辅助却玩的挺溜的,因为她足够猥琐,每次打完后就开始躲队友身后,等技能冷却时间到了之后,再跟着上前去打。 原先一个战队的成员配合的顺风顺水,奈何对面突然跑出来一个大神,靠着精准的走位躲过了李纯的晕眩,还单挑了好几个人。等到队友一个个送了人头后,李纯立马撒腿就往回跑,但奈何李纯玩的这个人物虽然具备晕眩的技能,可架不住没有位移,完全就是一个小短腿四处蹦跶的节奏。 李纯没个三两下就被大神给追上了,还没等李纯回过神放技能,她就直接被秒死了,这速度杠杠的,非一般的迅速。不过,这远远只是一个开始。 因为等到李纯重新复活后,这位大神每回一开始就直接杀了李纯,然后继续杀李纯这边的其他队员,一个人carry了全场。 李纯虽然玩游戏的时间不长,但头一回被人这么虐,游戏画面里的尸体奄奄一息,电脑前的李纯暴跳如雷。 而既阻碍李纯暴跳如雷的这会儿,敌方已经在大神的带领下取得了这次比赛的胜利。 比赛结束后,会出一个此次比赛的具体数据,李纯看着自己华丽丽的十连杀都是拜对面那人所赐,瞬时气的直接发了个好友请求过去,备注:单挑! 对,这个游戏里两个人一对一单挑的模式。 李纯被气的不行,想着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找回场子才行,不然她玩了这一个多月的游戏不是白玩了? 大神很快就通过了好友申请,并且发了一起solo战,邀请李纯加入。 李纯进了游戏后,原本还信心满满,可直到后来,当她被大神虐的创造了一个二十连杀后,她的面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这丫的还不结束战斗,而是一次次地杀她,尤其是好几回大神残血的时候,李纯冲上去想拿回点场子,可惜自个儿还是被对面的残血给秒杀了。 这节奏,还真是不要不要的! 这简直不能愉快地玩耍了好吗?! 对战过程中,对面大神发了一条私聊信息过来:“小菜鸟,玩多久了?” 李纯撅着一张嘴,默默地敲着键盘:“一个月。” 听到李纯这般回复,对面颇为有些吃惊,一连敲了两个问号过来。随后,但见那位大神跟着说道:“资质不错。” 听到这话后,李纯的心里总算舒服了一些。 而等到这局游戏结束之后,李纯就接到了大神的收徒邀请。 李纯最开始还有些犹豫,想着这么招就被收服了,是不是有点不太说的过去? 可后来,也不知怎的,鼠标就竟然真的点了同意的键。 拜大神为师的第一件事,就看到对面大神给自个儿送了一套极品装备。这装备不但特别难得,最关键的是,还特别烧钱。 这算是赤裸裸地收买吗? 也不知是不是大神算计好了,等送完装备后,就对着李纯说道:“退了那个战队,加入我的战队。” 大神的要求简单明了,而且丝毫不带跟你商量的成分,直接就开始下达。 所以说,刚才那真的是贿赂吗? 李纯刚玩游戏就进了这个战队,虽然当时也是自己随便加的,平常也就战队赛的时候露个脸,但心里还是不愿意就这么退了,想了想还是拒绝了:“不行。” 李纯原本还想着,这么直接说,大神那边会不会直接把他的装备给要回去? 原本都做好了这个准备,没想到,大神那边居然没什么反应,只是简单“哦”了一声,就带着她这个小徒弟去做任务了。 师徒任务一般就是打怪升级之类的,通过一块做任务可以提升师徒之间的亲密值,等到提升到一定程度时,就能获得不菲的奖励。除此之外,若是有一天亲密值爆表,徒弟还能出师,获得限量版大礼包一份。 而在这个游戏之中,对应的夫妻任务、基友任务也有不少,所以游戏里组cp的人并不少。 原本以为战队的事情会因此告一段落,可没想到,有一回李纯重新登录游戏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所属的战队竟然退了,而是转而出现在大神的战队里头。 大神在战队里是副队长,职位还挺高,或是因为足以carry全场的现象级操作,整个战队里的人都挺信服他的,在战队里的威望很高。 就在李纯一脸懵逼的时候,战队的群聊就已经开始欢迎起李纯这位新成员的加入,一个个纷纷说着:“欢迎新的兄弟加入。” 对,李纯在游戏里的人物是个男性,而且,还取了一个对于性别而言有些模棱两可的游戏名字,叫做:最近爱吃肉。 正是因为这个名字,以至于大神后来叫她的时候,干脆都不叫小菜鸟,直接叫小胖子。 李纯心里的那个冤啊,想当初,就不把自己这么直白的想法当做游戏名字来用了! 可一张改名卡就要10rmb,这实在是有些烧钱。李纯在买名牌奢侈品时,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刷卡,但是在面对游戏时,却一直没充值,原因无他,因为……她嫌麻烦,还嫌贵。 这其实是一种有些奇怪的思维方式,但放在李纯身上,却又会觉得无比和谐。 因为进战队这事儿,所以李纯一直处于一脸懵逼的状态,后来去追问大神时,才知道,原来就是前次大神帮她挂号的时候,顺带……恩……顺带就帮李纯做了一个所谓“无比正确”的选择。 对此,大神的解释无比理所档案:“你跟了我,自然是我在哪儿,你就在哪儿。” 大神的回答霸道酷炫狂拽吊炸天,而李纯的心里憋屈憋闷叫苦不迭,这丫的就是黄世仁啊! 不过,虽然大神私下就把李纯的战队给换了,但不得不说,两个战队一对比,确实是现在的战队更为活跃。以前战队的群聊里,基本都是汉子在勾搭妹子,妹子在害羞地回应汉子。李纯作为一个虚拟是汉子实际是妹子的主儿,既没有主动勾搭妹子的心,自然也不会有任何汉子来勾搭,于是……无比无聊,每天都是自己一个人做任务瞎玩。 而这个战队却不同,虽然在所有人眼中,都跟着大神一块觉得李纯就是个小胖子,但大家该开玩笑开玩笑,该讲笑话讲笑话,气氛别提有多热烈了。不过,最爽的还是跟着大神一块打战队赛的时候,那叫打的一个爽,一盘盘的胜利无往不利。 好巧不巧,有一回打战队赛的时候,对面恰好就碰上了李纯原先待过的战队。 李纯虽然在战队里露面不多,但或是因为她的游戏名太过特别,所以战队里居然还有一大帮人神奇地记得她。 在大神带着战队的一帮成员大杀四方的时候,对面气的破口大骂,干脆就把一腔怒火全部对准了李纯,一个个纷纷讨伐着她是个叛徒。 李纯被气的不行,正想着奋力反驳几句,便见大神直接放话:“一帮杂碎,也敢动我的人!” 270 李纯&孟岐番外(2):一步天堂,一步地狱 270李纯&孟岐番外(2):一步天堂,一步地狱 而这句话,远远只是一个开始,因为在这话说完之后,大神就开始大杀四方,丝毫不带任何停歇之意。以前大神杀人时,怎么着也会给对方留条活路,不会往死里杀,而这一次,对面完全是被吊打的状态。 之前十杀二十杀算什么,这一次,大神创造了新的数字,而且,还是一个颇为有些恶俗的数字,三十八杀。 对,没错。 就刚刚所有出言说过李纯的人,一个个都被覆上了三十八杀,不多不少,正好都是三十八杀。 等到这场大战结束的时候,对面直接输的只剩下裤子了,而大神则是云淡风轻地带着整个战队大获全胜。 不过,这次比赛结束后,一帮战队里的队员则是一个个在战队群里起哄,纷纷调侃起大神刚才的那句话来,李纯更是被调侃的即便隔着一个电脑屏幕,一张脸还是通红通红的。 在大伙儿吵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大神最后只给了一句话:我的徒弟,本来就是我的人。 大神的回答那叫有一个霸气侧漏,以至于李纯都有些旖旎的小心思,想着这个大神该不会是喜欢男人吧?毕竟她在游戏里的形象可是一个汉子了。 不过,李纯很快就搞清楚了大神的性向,性别男爱好女,这在平日里战队的聊天记录中可见一斑。在战队里,有一些和大神在生活中相熟的朋友,偶尔也会调侃大神在生活中多受女生的欢迎,历任女友的美貌程度足足可以媲美女明星。 原来是个风流的花花公子,李纯在心里暗暗想道。 李纯有时候也会跟着起哄,每每都会被大神臭骂一顿,美其名曰:小孩子不要跟着瞎搀和。 李纯作为一个小徒弟,完全就处于师管严的状态。不过这回,李纯完美地怼了回去:事关师娘,不能不管。 李纯这句话怼的恰到好处,就连大神都无话可说,最后干脆使用暴力手段拎着李纯一块去刷副本,免得她继续在战队群里瞎掺和。 李纯自然心不甘情不愿,就连在刷副本的时候,也时不时发几句抱怨的话,不过,大神倒是个惯会转移话题的人,他忽而对着李纯问道:“小胖子,你是不是在北京?” “恩。”李纯肯定地回应,她在玩游戏里的时候,有一次不小心点了位置,就一下子暴露了她的位置所在。虽然很快选择隐藏,但这一幕,恰好被大神看到了。 李纯这厢正想着怎么回事呢,就见大神那边回了一句:“战队周末有个线下聚会,你一块来。” 大神没问李纯来不来,直接说了一句“一块来”,连带着给李纯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在战队里的时间久了,难免和战队里的队员们有了感情,想着线下见面也不是什么问题,正好可以看看她这个风流无状的师傅到底长什么样子。 另外,李纯心里还在偷偷想着,要是到时候她出现在众人面前,会不会吓得这帮人一大跳。毕竟,她在众人心目中,一个个胖乎乎的小胖子形象可是深入人心。 抱着这样的想法,李纯便回了一句:“好啊,要是到时候有空我就过去。” 说完这句话后,李纯听到门口有声音传来,心下一顿,赶紧退出了游戏,起身跑到公寓门口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人果然是程老爷子,她笑着接过他身上穿着的外套,就将他一路迎了进来。 当李纯因为巴上了金主而离开会所的时候,不少身在会所的小姐妹都无比羡慕她,觉得她这般好运气。但只有李纯知道,当你想要得到一样东西时,必然会失去一样你所珍视的东西。 就如同现在,她被这个年纪足以可以当她爷爷的人压在身下、肆意蹂躏的时候,她的眼眶里蓄着泪水,却始终闭着眼睛,硬生生地想要将眼泪逼回去。 生活将自己逼成了一条狗,可自己不是还要对着第二天的朝阳汪汪几声不是吗? 程老爷子结束的很快,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即便吃药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很快就缴械从李纯的身上下来。但身子虽然使不上劲儿,程老爷子的手却还是停留在李纯的胸上肆意游移着,像是把玩一件玩具一样把玩着她的胸部。 程老爷子总说她就像是他的小女儿,楚楚可怜,却富有风情,可在这个世界上,又有哪个父亲会对自己的女儿做这样的事情呢? 等到程老爷子离开的时候,已是第二天天光大亮的时候。她伺候程老爷子穿好衣服,然后一路送他出了门。 等人走后,李纯第一时间就把自己关进了浴室里,开着最大的花洒,任凭那滚烫的水一点点扑散在自己身上。她在浴室里待了很长时间,想要将自己肮脏的身体清洗干净。 直到后来自己身上的皮肤都被硬生生地搓红了,感觉到一丝丝抽动的疼时,她才终于关了花洒,一个人从浴室里走出来,然后拿着毛巾擦干自己身上的水渍。 她静静地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念念姐对于她打游戏这件事,时而会调侃她是一个网瘾少女,可是现在,她似乎终于找到了原因所在。 或是因为生活中的不圆满,所以才想让人重新找一个精神寄托。 诚然,在现实生活中,钱、房子、车子她什么都有了,但实际呢,她过得并不开心。她会买很多很多的奢侈品,即便很多东西在买来之后,只是被丢在家中囤积灰尘。她很单纯的,只是想体验当一个有钱人是一种怎么样的感受,想感受一番……当初她曾无比羡慕的生活。 战队线下聚会的日子一点点临近,等真的到了那天时,李纯站在衣柜面前,选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衣服。 为了符合程老爷子的口味,她近来买的衣服都是偏向于成熟性感一类,而这次,不知怎的,她却不想再这么穿了。 想了半天,她最终还是选了一条看着清丽不少的衣服,虽然在酒吧聚会,但这身衣服也不会显得怎么格格不入。 她换上衣服,穿上鞋子,就像是一个赶赴一场心上人约会这样的一个姑娘,带着些许忐忑出了门。 而在那里,她没想到,她真的见到了她的心上人。 271 李纯&孟岐番外(3):抱歉,我可能需要冒犯你一下 271李纯&孟岐番外(3):抱歉,我可能需要冒犯你一下 心动的感觉是什么? 李纯以为自己在那么辛苦地爱过裘魏之后,不再会爱人,可当她看到大神的时候,她还是不由地感觉到自己的心好像“噗通”一声闪过一丝悸动。 在战队群里,一帮人早已说了约定的位置,还分别说了自己穿什么样的衣服。所以,当李纯走到那附近时,一眼就看到了早已在那里等候的一帮人。 跟李纯想象中差不多,大神的长相不错,很年轻,看样子像是个大学生,不过,应该出身不错,这从一些举手投足中就能看出。此时,他明明坐在人群之中,但还是让人一眼就注意到了她。 李纯微微一笑,走到卡座那里寻了个空着的位置坐下。 见她坐在这里,一旁很快有人说道:“美女,抱歉,我们的酒已经点好了。” 李纯最开始还有些恍惚,直到后来,才恍然想到,原来这帮人是把她当做推销酒的啤酒妹了。 她笑着不说话,自然也没挪动位置。 她这般举动,引起了卡座内众人的注意力,纷纷往她这边看过来。这个时候,大神终于开口说话:“抱歉,我们今天是朋友聚会。” 原来,大神的声音是这样的。 便是当大神往她这边看过来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心脏似乎停了一拍,不过,她很快就回过神来,对着大神展颜一笑:“师父好。” “师父?”在场立刻有人奇怪地反问了一声,最先反应过来的人还是大神,对着李纯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你是……最近爱吃肉那个小胖子?” 尽管万般不想承认自己就是那个小胖子,但自己的游戏名字,确实叫做“最近爱吃肉”。 李纯点了点头,这引得在场的众人纷纷咋舌以对,一脸吃惊地看着李纯问道:“你不是个男的吗?怎么现在就变成一个仙女儿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男的?”李纯撇了撇嘴辩解道,眨着那双灵动的眼眸时,忽然注意到大神正看向她这边,让她不由有些微微发怔。 怔楞间,大神已经朝她伸出手来,对着她说道:“你好,我是孟岐。” “你好,我是李纯。” 两个人的结识带着些许缘分的意味,想当初,若不是因为那二十连杀,李纯想,自己大抵也不会跟这个人有关系。 不得不说,命运的齿轮如此神秘而变化多端,两个人在冥冥中的结识如此心有灵犀。 虽然大伙儿最开始对于李纯的性别转换有些反应不过来,但李纯这人本身长得就漂亮,性格也和的进去,所以没一会儿,大家就跟熟识已久的朋友一般,一块侃天侃地侃大山。 就在李纯端起酒杯想跟同个战队的队员碰杯时,手上的杯子却被孟岐一把夺过,二话不说,就已经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原本跟李纯一块喝的正开心的一个年轻男人,此时笑骂着说道:“哎,孟老大,这你可就不仗义了,怎么一个人就把酒给喝了?” 孟岐直接怼了一句:“人家一小姑娘,你还好意思灌酒,羞不羞?” 原本两个人的位置中间还隔了好几个人,所以,李纯也不知道,怎么孟岐这会儿突然就出现在了她的身边。不过,经此一役,一般人倒是不敢再跟李纯碰杯了,几乎都是自己喝完,李纯随意。 虽然李纯没被灌酒,但酒精下肚,到底还是有了一些微醺的醉意。她微微靠在座椅上,便看到孟岐忽然凑到了她的耳边,对着她问答哦哦:“不是这一次,你还想瞒到什么时候?”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孟岐距离她特别的靠近,近的几乎都能感受到他冗长的呼吸声和浓浓淡淡的酒意。 “我可没瞒着你。”李纯侧头回了一句,不想,当她转过头的时候,恰逢孟岐跟她这般接近,两个人的唇眼看就要贴上,但到底还是相差了差不多一厘米的距离,等到意识过来后,李纯赶紧害羞地往后退了退。 相比于李纯的害羞,孟岐倒是显得大方许多,他只是侧头对着李纯微微笑着,笑得那叫一个肆意。 怪道之前有人说起孟岐时,前女友的数量足以组成一个连,光冲着这皮相,想来为此前仆后继的人应该也不少。 而孟岐在酒吧里,确实挺受欢迎的,有不少女生借着各种机会过来搭讪,还有人以真心话大冒险的方式,直接将内衣脱了甩在孟岐的身上。 不过,好在孟岐刻意闪躲了一下,使得这件内衣就这么明晃晃地落在了李纯的腿上。这会儿,不单是甩内衣的那位姑娘尴尬,就连李纯也挺尴尬的。 “那个,我先去个洗手间。”在站起身的时候,李纯顺带着拎起了那件内衣,在走出卡座的时候,将内衣递给了那位姑娘。 黑色镂空蕾丝,还真不是一般的诱惑。 只是,不是传言孟岐该是个花花公子吗? 面对这么火辣的一位女郎,怎么竟然还学起了柳下惠坐怀不乱? 李纯顶着一头的问号去了洗手间,不想后来在那里居然又碰上了那姑娘进来穿内衣,这尴尬的节奏还真是一串一串的。 等走出洗手间时,中间要经过一条长长的过道,略微有些狭窄,中间还设计了几个小分岔路专供一帮热情似火的年轻男女解决生理需求。 彼时,李纯正准备回去时,却见自己的身子被一双手一拉,就一下子被拉进了一个分岔路口。 李纯吓得微微眯了眯眼睛,一个抬眸,不想却看到了孟岐那张熟悉的面孔。 “师……师父?” 刚才坐在卡座里时,那里的灯光还有些炫目,让人只能看清一个人的轮廓五官,而在这个时候,灯光明显显得亮堂许多,就在李纯抬眸看着孟岐的时候,发觉他的肤色特别的白,微微笑起来的时候,还有几分魅惑的感觉。 在李纯看着孟岐的时候,孟岐何尝不在看着她? 他低头凑近她,而此时,一双手已经顺势搂上了她的腰肢,对着李纯沉沉说道:“抱歉,我可能需要冒犯你一下。” 271 李纯&孟岐番外(3):因为一个叫宁瑶的女人 271李纯&孟岐番外(3):因为一个叫宁瑶的女人 等到话音刚落,就见孟岐的唇已经压了下来,狠狠地吻住了李纯的唇。 虽说话中只说冒犯一番,但孟岐的动作可远远不仅仅陷于冒犯。他的吻狂热而肆虐,宛若撒哈拉大沙漠上那滚滚的风暴,吹的整个人都是滚烫的。 李纯原本以为,自己的心早就死了,这辈子也就这么过了,可没想到,这会儿她居然又感觉自己如同重生一般。 等到这个吻结束的时候,李纯早已被吻的有些喘不过气来。她的前半生,一直糊涂了那么多年,现在好不容易爬到现在这个位置,很多人都觉得她对于在男人之间周旋游刃有余,但实际上,李纯连怎么接吻都有些莫名。 不管是裘魏,还是彪爷,亦或是现在的程老爷子,他们爱的都是她的身体,而不是她的灵魂。 爱一个人的身体,会想要跟她性爱,而不是跟她接吻。所以,在接吻这一部分,李纯真的跟个小学生的水平没什么差别。 几乎是理所当然的,在这一晚的接触过后,李纯和孟岐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多,不管是在游戏上,亦或是在线下。 等到后来,李纯即将完成出师任务的时候,孟岐对着她说道:“出师之后,解除师徒关系,我们去做夫妻任务。” 这算不算是一种另类的表白? 但说真的,那一刻李纯确实有些心神荡漾,只是,等到出师任务完成后,孟岐发来求婚的邀请,李纯却一直迟迟没有点同意。 孟岐见李纯拒绝,不由问道:“怎么了?” “我不做夫妻任务。” 对此,孟岐直接回了一句:“我的人,谁还敢要你?” “你这是……仗势欺人。” “我只是说实话。” 确实,在游戏之中,李纯确实还没见过一个能打过孟岐的人,毕竟这家伙神乎其神的操作真的可以称得上“逆天”这两个字。 “要我同意也行,不过,有一个条件。” “你说。” 这话刚说完,李纯正当打字的时候,就见孟岐已经给她送了一套极品装备,而那套装备,正是李纯想了好几天一直想得到的那一套。 李纯点了接收,但嘴上可一点都没放软:“贿赂也没用。” 孟岐只回了两个字:“聘礼。” 在孟岐说完这一句的时候,李纯的整张脸瞬时就“刷”地一下红了。 在李纯停顿的时候,孟岐那边已经催促道:“说吧,什么条件。” 李纯毫不犹豫地敲击着键盘:“让我杀你杀二十次。” 想当初刚认识的时候,就是那二十杀使得李纯气的牙痒痒的。孟岐是现象级的操作大神,要是单打独斗当然秒不过他,不过,却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虐虐他。 在李纯这话说完后,孟岐有一会儿没说话,李纯还当他不同意,可没想到,后来孟岐邀请她solo的时候,她站在pk台上,居然还在台下看到了不少围观的吃瓜群众。 正想问为什么时,pk赛已经开始,李纯连忙冲过去放起了技能。 孟岐那边就跟掉线一般,一直站着不动,一次次地被李纯杀。若不是他偶尔也会走来走去,象征性地躲闪几下,旁人大概真会觉得孟岐那边在挂机。 这番画面,自然引的一帮围观群众一头雾水,不由问道:“这算是徒弟挑战师父吗?” “哪有这样的打法,完全是站着不动让人打啊。” “这可是全服排行榜上的大神,难不成是跟人下了赌约?” …… 等到李纯终于杀到二十杀的时候,她点技能点的都快手酸了。 孟岐当着众人的面问道:“继续吗?” “不,手酸。” 两个人这样的画面,自然引起一帮围观群众的好奇。刚才孟岐在世界频道发了一个通知,他们一个个无非是冲着大神的名头才过来观战的,以为大神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杀四方,没想到赶过来之后,看到的居然是这样一个画面。 看到此情此景,大伙儿不由忿忿问道:大神,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对此,大神只是淡淡地打了几个字:给我家媳妇打着玩。 一直到这个时候,大伙儿才明白……原来这丫的居然是来秀恩爱的。 说完这话后,孟岐已经单膝跪地:江山为聘,终生为期。 虽说孟岐和李纯玩的游戏人物都是男性,但这个游戏带着人性又有些恶俗的一点便是——这里支持男男或是女女一块做结为夫妇做夫妻任务。因着这一点,倒是吸引了不少同性夫妇。 而孟岐的这个举动,也不由让人怀疑,原来传说中的大神竟然喜欢男人……而且还极有可能是个胖子……辣眼睛! 不过,这只是其他人心里的想法。 群众中也站了不少战队成员,这个时候纷纷起哄说道:“恭喜老大抱得美人归!” 孟岐和李纯游戏里的婚礼极尽奢华,出于大神自带的光环,不少人都跟着来观礼。 只是,孟岐和李纯的夫妻任务刚刚开始,就戛然而止。 因为那次出去聚餐后,念念姐告诉她孟岐和程家的关系我,她只能选择避而远之。 她不能跟孟岐再在一起,若是不然,她迟早有一天会面对程恪,会揭开她那不堪的过去。她想留一个最美好的印象在孟岐的心里,也想要重新当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认识清清白白的人。 她退了游戏,换了手机号码,删除了和孟岐之间的一切联系。 她时不时从念念姐的口中,听到孟岐因为她茶饭不思、形销骨立的事,她也想见他,只是不能。 但再美好的伪装,也总有撕开面具的那天。等到她和孟岐再次相遇时,她站在程老爷子的身边,即使一句话不说,但孟岐还有什么不懂的呢? 李纯隐忍住想落泪的冲动,一直保持着冷静,装作自己跟孟岐一副不相识的模样,可那尖锐的指甲,早已深深地嵌进了手掌之中。 好在那一次,程老爷子似乎并没有发现李纯的异常。而李纯也知道,这个原因,是因为一个女人——宁瑶。 273 李纯&孟岐番外(4):宁瑶的秘密(上) 273李纯&孟岐番外(4):宁瑶的秘密(上) 在李纯最初碰到程老爷子的时候,他就对她说过,她长得很像一个人。这种相像,不是因为相貌,而是因为气质,一种楚楚可怜,却富有风情的气质。 不过说真的,李纯确实长了一张容易迷惑人的脸,不少男人在最先看到她的脸时,身子已经酥了一半。 而直到后来,李纯才知道,原来这个女孩的名字,叫做宁瑶。 程老爷子有几次跟她提到过这个女孩,说起她的一点一滴,说她总是嘴角扬起,淡淡地笑着,害怕的时候,整个人缩成一团,就跟一只小兔子似的瑟瑟发抖。 他甚至记得很多关于这个女孩子一些特别微小的细节,有时候只是她左耳耳垂上的一颗小小的痣,他都清楚记得它的位置和模样大小。只是,每当看着程老爷子提起这些事时,眼中的那种惋惜,李纯想,这个女孩子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而事实上,这个女孩子真的已经离开了人世,在她二十多岁如花般的年纪,就早早地结束了生命。 而那天,恰好是那个女孩子生前的生日,正因如此,所以程老爷子的心思并没怎么放在李纯的失神上,而是心事重重,早早地就离开了。 这个晚上,对于程恪和程老爷子而言,注定是一个无眠的夜,而这样的无眠,亦不仅仅只是他们两个人而已。 一个二十五六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衣,在这一天来到了宁瑶的墓前,陪着她坐了一天一夜,诉说着他们过去的点点滴滴。 他们曾经是一对恋人,一对令很多人艳羡的恋人。 他是影子,跟在三爷身边最忠诚的手下,也曾经……是宁瑶的男朋友。 虽然宁瑶已经过世有些年了,但影子里的心里,却一直没放下她。 他们的结识很简单,青梅竹马,从小一块长大。 在宁瑶当着乖乖的好学生时,影子却是跟在彪爷身边收保护费的小混混,很多人都很难理解这样的两个人怎么会在一起,但他们确实相爱了。 影子从小无父无母,跟着奶奶一块长大,后来因为负担不起,很早就进了社会。而宁瑶则是从小跟着妈妈一块生活,母女俩的生活只能说是勉强维持。两家人是邻居,平日里边相互扶持着过日子,而年龄相仿的影子和宁瑶,就这样相爱了。 他们相爱在最单纯年轻的时候,影子靠着自己挣的钱帮助宁瑶上学,彼此约定:等到宁瑶大学毕业之后,两个人就结婚。 但事实上,影子并没有等到这一天。 是从什么时候发觉到宁瑶变得有些不对劲呢? 或是那一次,宁瑶哭着对他说分手的时候吧? 影子不知道宁瑶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在宁瑶单方面打电话说分手后,她的爸爸过来接她回家。 一直到这个时候,影子才知道,原来李纯并不是没有父亲,而是从小就是一个私生女的身份。 她的父亲很有钱,影子想,跟着这样的父亲离开这个贫民窟,她以后一定会过得更好吧。 宁瑶的父亲来带宁瑶和她母亲离开的时候,影子并不在,这一切,还是从奶奶的口中得知的。 虽然很爱她,但对于宁瑶说分手时,影子并没有挽留。那个时候的他,没钱没势,什么都给不了她。宁瑶想走,他也只能选择放手。 是什么时候知道宁瑶的死讯呢? 那个时候,影子因为能打,加上性子忠诚,所以被三爷看上当了近身保镖。三爷在选人之前,自然调查过他之前所有的一切。有一次跟着三爷一块出去应酬的时候,三爷送了他一个女人,对着她说道:“女朋友死了,也不用一直为她守着吧?” 当时三爷的一句无心之言,却使得影子的心一下子翻江倒海,他疯了一样地质问三爷这话是什么意思,直到那个时候,他才终于知道,原来宁瑶在几个月前就已经死了。 她跳楼自杀,三爷查不出死因,而当他找到程老爷子问个究竟的时候,程老爷子只是隐晦地提到了一些,而在这言语之中,影子得知,在宁瑶和她的母亲回到程家之后,两个人并没有过上所谓的好日子。 那里原本就有程太太和楚夫人两个人在,宁瑶和她的母亲就这么硬生生地被人逼死了。 在影子杀死楚夫人的时候,虽然是一刀毙命,但他还是选择了一种最痛苦的死亡方式。尽管当时洗手间外人来人往,但他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冷漠地看着楚夫人一点点因为失血过多而身亡。 那个时候,楚夫人微微张着嘴,眼睛一直直愣愣地瞪着影子,似乎不明白为什么这个陌生的男人要杀她。对此,影子只是在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句: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影子想,距离程太太的报应,应该也不远了。 他跟在三爷的身边,很多事情都只能听从三爷的身份,但他却明白一点,随着三爷未来一步步在北京城大展拳脚,他的地位会越来越高,而程家若是没有程恪支撑下去,必将一步步衰落。 楚夫人已经死了,但程太太心里的恐惧却深深埋下了。他享受着看程太太那担惊受怕的模样,享受着看程家一点点衰落时,程太太那张颓废挫败的面孔。有时候,碰上对宁瑶的思念特别深刻的时候,他确实想过私自动手解决程太太、为宁瑶报仇的事情,只是后来,他在偶然中忽然发现,一个叫李纯的女人出现了。 程老爷子的身边跟过不少女人,但在影子看到李纯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这个女人并不简单。 而事实上,正是如此。 正是这样一个外表看着有些柔弱的女人,逼得程太太搬出了程家,甚至闹到了要离婚的地步,真是大快人心。 李纯的出现,使得影子变得更有耐心,更有耐心地看着程太太一点点地走向绝望,而在必要的时候,他不介意做推波助澜的那个人。 影子被程老爷子的一番话蒙在鼓里,一直以为程太太和楚夫人才是逼死宁瑶和她母亲的凶手,但事实上,李纯却知道事情的真相,远远并非如此。 而害的宁瑶自杀的人,也并非仅仅只是程太太和楚夫人而已,还有一个男人,一个……跟影子一般同样深爱着宁瑶的男人。 274 李纯&孟岐番外(5):宁瑶的秘密(下) 274李纯&孟岐番外(5):宁瑶的秘密(下) 这是一段不伦的禁忌之恋,当李纯发现这一切的时候,还不知道宁瑶就是程老爷子一直流落在外的小女儿,只道程老爷子对这个女人的感情并不一般。 而到了后来,李纯才在偶然中得知,早在宁瑶上大学的时候,程老爷子作为特邀嘉宾曾去过宁瑶的大学,并借着那次机会认识了宁瑶。那个时候,程老爷子并不知道宁瑶就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而在和学校方面的领导暗示了一番后,很快,宁瑶就被送到了自己的房间。 直到之后见到宁瑶的母亲,程老爷子才知晓,原来宁瑶就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一个父亲竟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爱上了自己的女儿,而且还和她上了床,这种电视剧中的情节,却真真切切地发生在现实生活之中,要说多荒谬就有多荒谬。 宁瑶确实自杀身亡,却是被程老爷子的强占活活逼死的。 她一直被逼到了绝路上,这件事无法跟自己的母亲说,也不能跟影子说。因为自己的身上不干净了,只能含泪跟影子说着分手。但没想到,程老爷子后来居然来接宁瑶和她的母亲回家。 她的母亲欣喜若狂,以为自己在外头漂泊了这么多年,终于能过上好日子了,以为自己还被程老爷子所挂念着,并没有被遗忘。但事实上,这又怎么可能会是事实的真相呢? 进了程家的日子后,宁瑶每次都生活在担惊受怕之中,而来自程老爷子的骚扰,并没有随着她搬进程家后而减少。 一步名为《回归》的西班牙电影,便讲述了一个父亲侵占女儿,女儿甚至生下了孩子的事情。而在这部电影最开始的时候,是一个关于公墓的画面,出现了不少寡妇的身影。而在日复一日过着非人般的生活中,坟墓和死亡这些字眼,也成了宁瑶最后的归宿。 李纯想,程老爷子对于宁瑶的爱并不是假的,宁瑶的死使得他求而不得,以至于他的情感,在后来移情到了跟宁瑶有着一般气质的自己身上。 念念姐曾对她说过,程老爷子这般护着她,看来对她并不是毫无感情。说到这里的时候,李纯一般都保持着沉默,但她的心里却知道,程老爷子爱的何尝是她,而是一直都得不到的宁瑶罢了。 只不过,李纯对程老爷子本身也没抱多少感情,她跟在程老爷子身边,何尝不是出于利益所趋? 李纯想,除却在年少不更事爱过的裘魏之外,此后,一直住在她心里的那个人,应该是孟岐。 虽然她现在还是一个年轻女孩,但她也有自己的生理欲望,每当面对程老爷子那松弛的皮肤和只能靠药物才能硬起来的玩意时,她几乎是忍着作呕的欲望敷衍着完成一次次的任务。 每当程老爷子在第二天走后,她都会在浴室待上两三个小时,直到将自己洗的快脱皮了为止,然后披着浴巾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好似灵魂出窍一般。 原先,李纯还能借着玩游戏的时间来消除自己的不开心,可是现在,因为孟岐,她也游戏都不登了,也没有想要私底下培养一个小号的想法。 因为怕自己会想到那个人,害怕自己会难过得整个心脏都处于一阵抽搐之中,所以,她宁可将游戏卸载,彻底断了自己的执念。 但思念就像梅雨,一旦开始,便难以停止。 李纯曾很多次试过忘记,可当自己闭上眼睛的时候,出现在脑海里的画面依旧是她和孟岐初相识的点点滴滴。他们从游戏走到现实,最后也因为现实而生生分开。 那一晚,程老爷子不知是不是喝多了酒,在用药之后比平常多了一倍多的时间,在她的身体里冲刺了快半个小时才终于停歇下来。 在程老爷子呼呼睡去的时候,李纯忍着恶心去浴室洗澡,直到凌晨才重新回去睡觉。 程老爷子这次走的有些早,因为要出差,所以很早就出了门,而在程老爷子前脚出门后,李纯就给孟岐打了一个电话:“我在xxx。” 她报了现在的住址。 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孟岐来的比想象中更快。 孟岐到的时候,李纯披着一件睡袍过去开门。 原本寂静如水的心,在这一刻一下子有了生命力。 这一刻,李纯惊讶地感觉到,原来自己的心脏居然还会如此热切地跳动。说真的,她原本真的觉得自己活得就跟一具行尸走肉没什么差别。 可当她见到孟岐的时候,却恍然发觉,自己好像一下子就获得了重生。 她并没有开口说话,直接就凑上去吻住了孟岐的唇。 孟岐从一开始的怔楞,到后来很快便反客为主,一手关上了身后的房门,一手俨然已经搂上了李纯的腰肢,扣紧她带向自己的身体,狠狠地吻着她。 连日来的思念,似乎都在这越来越热烈的吻中化为满腔思念的苦雨。 等到后来两个人倒在床上的时候,孟岐在上头一边压着李纯的身子狠狠吻着,一只手已经解开了她睡袍的带子。 两个人的结合顺理成章,只是当两个人赤身相对、底下的东西已经抵在门口的时候,孟岐却忽然停住了动作。 李纯睁开眼睛,有些敏感地问道:“你是不是嫌我脏?” 这句话还没说完,孟岐已经吻上了李纯的唇,不许她再说下去:“不,我只是怕你会后悔。” “我不后悔。”李纯微微笑着,摇了摇头,对着孟岐悠悠说道,“真的。” 那阵浅浅的笑意中,带着几分坚定,也有几分淡淡的忧愁。 但李纯的这句话,无疑给了孟岐无限的动力,他的坚挺一下子顶进了李纯身体里的最深处。出于猝不及防,李纯忍不住“啊”地叫出了声。 孟岐并不是第一次跟女人做爱,说实在话,他自小便相貌出众,加上优渥的家世,从小到大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不知凡几。从十六岁开始,孟岐身边的女人并不少,他在性爱方面自然不是生手。 275 李纯&孟岐番外(6):做我的女人,只属于我 275李纯&孟岐番外(6):做我的女人,只属于我 说真的,在此之前,孟岐跟女人上床时,就只顾自己爽,从来不会顾及到身下的女人是什么感受。 但这一次,每当李纯感受到一些不适的时候,他每每都会停下动作,紧张地问着她的情况。尽管憋的感觉自己下半身都快爆炸了,可还是会强忍着不想伤害到她。 在这一刻,其实孟岐的感受是最深的。 他原本以为自己会是一个情场浪子,不会为了任何女人而停留,可现在,他真的变了很多、很多。 他变得会为了一个女人朝思暮想、茶饭不思,整个人在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就一下子消瘦了十几公斤,挫败的跟个废物一样; 他变得不再像是他,会因为李纯的一通电话,不顾这个时候自己还在医院输着营养液,就直接拔下插管冲到了这里; 他开始变得会从心底里真正地心疼一个女人,从最初两个人对于性爱的浅尝辄止,到后来应着李纯的要求发起猛烈攻势的时候,他虽然一直占据着主动方,但他知道,只要李纯的一句话,甚至只是一个字,他就能立刻败的溃不成军。 他们疯狂的做爱,从早上五点半一直到晚上,这一整天几乎都在床上度过,即便是中途去浴室的时候,也会忍不住在浴室来上几次。从床上到浴室、沙发、餐桌、门上、地板……他们几乎尝试了这整个房间所有的地方,尝试了他们所能想到的所有姿势,像是要做到地老天荒一般。 等到后来两个人颤栗着结束时,相依倒在地上。 孟岐搂过李纯的腰,凑在她的耳边说道:“做我的女人,我要你,只属于我。” 对此,李纯沉默了很长很长时间,漫长的就像是度过了一个世纪一般。 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才看到李纯摇了摇头。 她抬眸看着头顶白色的天花板,那上头正好是一盏琉璃水晶吊灯,闪烁着迷人的光芒,美得让人有种生生窒息的感觉。 李纯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头顶的吊灯,喃喃开口,一字一句地问道:“我想要很多很多的钱,我想要权、势,站在所有人的头上,把曾经那些看不起我、欺负过我的人都狠狠地踩在脚底下,我想成为人上人,想让自己不用再看别人的脸色说话,看谁不爽就能直接一巴掌甩过去、别人还不敢还手。我想……站在这个城市的最顶端,而这些,你能给我吗?” 李纯的野心远比所有人想象中来的更大,正因为不想再过之前的日子,所以现在她宁可强迫自己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也势必要达到目的、毫不罢休。 而让李纯没想到的是,之前和念念姐聊天时,还曾经提到想要一个孩子的事情,可没想到,她真的怀孕了。 只是,就连李纯自己都不确定,肚子里的这个孩子,究竟是孟岐的,还是程老爷子的? 他们前后真的只相差一天,虽然程老爷子在里头待了还不足半个小时,但确实将精液射了进去,至于孟岐,他的次数更不用说了。到底是年轻力盛的少年,在射完一次之后,没多久又硬了起来,反反复复做了好多次,多的就连李纯自己都数不清了。 孟岐在知道李纯怀孕的消息后,立刻就给李纯打了电话,追问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 “我算了一下时间,正好是我们那次做爱前后。那个孩子……是我的,对吗?”说到后来的时候,李纯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还有几分期待的雀跃。 李纯原本正想实话实说,但话到嘴边,她忽然想到什么,忽然停住了声音,反问了一句:“有区别吗?难道你以为、这个孩子真的能生下来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程太太容得下我肚子里的孩子吗?” 确实,自从李纯出现在程太太的视野之中后,就一直被她视作眼中钉肉中刺,甚至还有几次,李纯发现有人试图潜入住处。正因如此,程老爷子才给李纯换了房子,换了一套更为隐蔽的别墅。 但凭借程太太的势力,找到这里只是迟早的事情。 对于这个孩子,不管是程老爷子的,亦或是孟岐的,她都要把这个孩子流下来。因为,在程老爷子这个年纪,她只有在有了孩子的前提下,她的生活才会真正有保证,她才有在程家更近一步的筹码。 所以,她无论如何都要抱住自己的孩子。 “阿姨那边,我帮你。”孟岐对着李纯保证道,“你安心养胎,我会解决一切问题,让我们的孩子顺利出生。” 在得到想要的回答时,李纯的嘴角微微一笑,随后对着孟岐忽而问了一句:“你永远都会站在我身边的,对吗?” “当然,我爱你,就算是……你要我的命。” 有了孟岐的帮助,程太太找李纯的麻烦少了不少,只是,程太太的女儿却三天两头来闹事,害的李纯不胜其扰。到了后来,为了安全着想,李纯干脆暂时离开了北京,在一个小镇上养胎,直到孩子即将临产的时候,她从重新回到了北京。 孩子究竟是谁的种这一点,李纯自己也说不好,原本她只想着要保住孩子,但没想到,后来她居然发现,程太太居然在偷偷地调查这件事。 程太太调查李纯的原因,倒不是因为发现了她和孟岐之间的接触,而是想着就程老爷子这个年纪而言,让一个女人怀孕这一点的几率并不大,所以试图想找出李纯在外面背着程老爷子偷男人这一点。 一旦知道女人给自己戴了绿帽子,任凭任何一个男人都接受不了这一点。若是真的让程太太抓到把柄,送李纯和肚子里的孩子,真的只是分分钟的事情。 在李纯注意到孟非连着一段时间,一直都在偷偷跟着自己的时候,她的心里已经预知到了危险一点点的靠近。若最后真的被查出来这个孩子不是程老爷子,而是孟岐的,她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她给孟岐打了电话。 276 李纯&孟岐番外(7):孩子的父亲是谁? 276李纯&孟岐番外(7):孩子的父亲是谁? 若是再这么坐以待毙下去,李纯觉得自己根本就是在等死,所以,她必须主动出击。 正因如此,她和孟岐两个人共同策划了一场意外,一场将责任全部推向程太太的意外。 那次,李纯将念念叫到别墅来,确实是出于别有用心。因为如果这件事由念念在场,不但多了一个旁观者,而且念念作为三爷的人,也代表着三爷那边的意思。若是李纯在念念的眼皮子底下受了委屈,程老爷子在处理这件事的时候,就必须多加斟酌一番。 只是,孟岐也没想到,李纯居然会对自己这么狠。原本两个人说好只是装个样子,但看着李纯满身是血地倒在地上时,孟岐感觉到自己的整个身子一下子就僵住了,想要往前迈的脚步,在这会儿却真的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 而当李纯倒在地上的时候,她真的想过,如若这个孩子是孟岐的,干脆趁着这次机会流掉这个孩子。现在,这个孩子并不适合出生,她必须要做的事情是打倒程太太这个威胁,顺利上位。只有她自身能站稳脚跟的时候,她才可以保住肚子里的孩子。 李纯的想法要说复杂,其实一点也不复杂。她觉得她和孟岐还年轻,以后再拥有一个孩子来鱼目混珠并不是问题。 其实,当她重重地摔在地上时,有那么一瞬,疼的撕心裂肺的时候,也想到她会不会就这么死了。但不会的,真的不会。老天爷给了她的前半生那么多的磨难,她不相信老天爷还会亏待她的以后。 预做人上人,必先吃的苦中苦。 但事情并没有顺着李纯预料中的那般发展,甚至就连她自己都不曾想到,这个孩子的命居然会这么大,经此一役之后,他居然还顽强地活了下来。 到底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虽然之前想过放弃,但当李纯看到孩子那瘦弱的身子时,还是忍不住地觉得特别心疼。 在知道孟岐和程老爷子要密谈一些事的时候,她急切地让念念姐偷偷溜出去看看,虽然她和孟岐之间是亲密无间的恋人,但到底他们之间的接触太少,李纯也不敢放百分之百的信任在孟岐的身上。 但好在,孟岐并没有让她失望,在她和他的阿姨之间,还是选择了她和孩子这一边。 可孩子的亲子鉴定这回事却一直被程太太揪在手里,她势必要拿出孩子不是程老爷子的证据。她买通了身边的保姆来提取孩子的dna做比对,而孩子被虐待这件事,也是真的。 一个女人的嫉妒足以让她整个人为之发狂,即便是面对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孩子,程太太也没有保有她的恻隐之心。 当李纯被程太太硬拉着到了医院来拿dna证明的时候,她虽然面上保持着冷静,但整张脸却是白的。 程老爷子自然也在,虽然统共就只有三个人在场,可若是孩子真的不是程老爷子的,李纯想,她到目前为止所得到的一切,都会在瞬间消失。 正因为就连李纯自己都不确定,所以她当时才想着流掉孩子,可现在,她根本是被程太太逼到了绝路上。 但或许老天爷真的眷顾到了她,检查结果出来的时候,证明孩子确实是程老爷子的亲生骨肉。饶是之前程老爷子的心里存着些许怀疑,在此刻看到检查结果,一切的怀疑都荡然无存。 可当面对这个结果的时候,程太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检验报告,口中一遍遍地说着:“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她费尽了心思,但却没想到,最后检查出来,孩子真的是程老爷子的。 这一切根本让人无从接受。 “为什么不可能?我跟在老爷子身边一直没动过什么歪心思,安安分分地过着自己的日子。可好不容易,我终于把孩子生下来了,但没想到,有些人就是连一个刚出生的孩子都不放过!”李纯的眼中蓄着满满的泪水,对着程太太声嘶力竭地控诉着。 当然,这些话自然是说给程老爷子听的。 这一次之后,程太太在程老爷子心里的印象大打折扣,两个人后来相处时,分明变成了陌生人一般。虽然这次因为孩子的父亲确实是程老爷子,这才让李纯险险地逃过一劫,可当知道孟岐不是孩子的父亲时,李纯的心里还是不免觉得有些酸酸的。 她其实,也想要有一个跟孟岐的孩子。 只是在这个时候,李纯自然不能将孩子父亲的真相告诉孟岐。她想继续走下去,离不开孟岐的帮助。 程太太在失势之后,做的最愚蠢的一件事,莫过于将孟岐从程氏提拔了上去。她原本是想在程氏的高层安插一个自己的人,可谁知,孟岐早已和李纯站在了一边。 借着在程氏的契机,孟岐逐步掌握了程氏的主要权力,还查出程太太曾经挪用公款的记录。这些事,自然秘密报告给了程太太,而程太太一直都没想到,最后出卖她的人竟然会是孟岐。 在李纯和孟岐的联手之下,李纯终于得偿所愿,一步步入主程家,眼看着她成为程太太的日子时日可待,但谁都没想到,程恪居然回来了。 程恪作为程老爷子早已命定的继承人,他在程老爷子心里的地位自然可见一斑。在程恪和程老爷子密谈的时候,李纯就已经感觉到了危机。而事实上,李纯的感觉并没有错。 因为在程恪和程老爷子的这次谈论,所以李纯和程老爷子结婚的事情被就此搁置。而随着程恪的归来,程太太也跟着搬回了程家。一切的事情都因为程恪的出现,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扭转。 不得不说,程恪成了李纯的眼中钉、肉中刺。 那次的车祸,并不是意外。 那个货车司机是孟岐找的人,他得了癌症,但家里还有老婆孩子要养,就想着在临死前给家里留一笔钱。若非如此,一个原先本本分分的人也不会去干这种事情。 货车司机在岔路口撞上了程恪的车,说真的,只差一点,但孟岐在看着这一幕的时候,却还是心软了。 前一天晚上,李纯跪在地上求他要护住她和孩子的命,可当他看着程恪满身是血地倒在一片血泊之中时,他的脑海之中恍然想到了曾经年少的时光。 出于对程恪的保护,所以他从小就被养在孟家,和孟岐一块长大。两个人虽然不是亲兄弟,但关系却比亲兄弟还要亲。有一回,孟岐失足落水的时候,是程恪硬是拼着性命将他救了上来。 那个时候,程恪拍着他的肩膀,对他说:“我们是一辈子的兄弟。” 一辈子的兄弟,而今天,要他就这么害死自己的兄弟,他真的做不到,也狠不下这个心。 他发了疯一样地冲了过去,不顾车子虽然可能爆炸的危险,将程恪从车里拖了出来,然后迅速送他去了医院。 程恪在九死一生中保住了一条命,但这无疑是将李纯往死里推。她在程家的日子本就艰难,这个时候,她便会成为被怀疑的头号对象。 她将自己所有的信任都交付在了孟岐的手中,只是最后,孟岐还是没能狠下心,如她所愿。 李纯的眼中是满满的泪水,看着孟岐质问道:“他是你的兄弟,那我呢?我又算什么?” 孟岐一把抱住了她,狭窄的育婴室里,孩子还在熟睡,两个人紧密地相拥在一起。 “你是我的命。” 277 晚上嫌陪我睡的时间还不够? 277晚上嫌陪我睡的时间还不够? 程恪的这句话,让我整个人瞬时僵在了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这话其实有些似曾相识,因为就在他出国之前,他也问过我这样一句有些类似的话。 当时,我是怎么回应的? 我有些忘了,就记得我们那时候好像聊的并不是很开心。 这会儿,他的手搭在我的大腿上,面上又问了我这么一句,我一时之间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反倒是钱钱在这个时候一脸惊讶地看着我和程恪两个人,乍然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或许是见我这边没什么反应,程恪微微笑着回应道:“没什么,只是老朋友之间很久不见,寒暄一句罢了。” “是吗?”钱钱笑的有些尴尬,讪讪说着。 程恪面上倒是不再说什么,但摸在我大腿上的手,却一直不曾挪开。 我将手伸到桌子底下,想要拨开他的手,没想到,反而被他一手覆在了手掌之中。虽然他比我还小上两岁,但不知怎的,这次他回来后,我总觉得他好像一下子成熟了不少,在行事上与之前完全不同,甚至连先前的孩子气和痞气都不太感觉的到。 我用眼神示意他赶紧放手,但程恪却反而不遮不蔽地直视着我。他的眼神中带着些许咄咄逼人的意味,让我不免有些心惊。 再这么对视下去,我真不敢保证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干脆“蹭”地一下从座椅上站起来。 我一站起来,程恪的手自然而然地从我身上落了下去,可这会儿,由于我这么一个大幅度的动作,引得这一桌子的人都往我这边看过来。 我蓦地有些面色讪讪,只好慌乱地说了一声:“我先去趟洗手间。” 说完后,我便忙不迭地跑了。 钱钱那一句“姐,你不是刚刚才去过吗”还在后头回响,但我却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 我慌不择路地一直往外面跑,最后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究竟跑到了哪个地方。待到稍微冷静下来之时,我回身正想找找方向,却在转身的那一刹那,感觉到一双手立即拥上了我的身子。 是程恪。 他抱着我,双手环在我的腰上,将我的整个人抱得紧紧的。我在反应过来之后,试着想要挣扎,但我越是挣扎,他却越是将我抱的更紧。 “别动,让我好好抱抱你。”我听到他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不知怎的,因为他的这一句声音,使得我原本奋力挣扎的动作一下子停了下来。 “我好想你……” 说真的,这四个字就像是魔咒一般,瞬时就将我牢牢地定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就只是短短的四个字而已,却让我恍若形神俱灭,脑海中不由回忆起我们曾经的一点一滴。 那个第一次对我说喜欢的少年,那个曾让我怦然心动的少年,时光的洪流将我们的世界生生横亘成两端,我们遥遥相望,却永远都触不到彼此的手。 我的身边已经有了三爷,他对我情深义重,这样的一个男人,我根本不可能辜负。而有些人,错过也只能是真的错过。 这个拥抱不知经历了多久,程恪才将我微微放开,他伸手抚上我的脸,一双清澄的眼眸看着我,拇指婆娑着我的脸颊,低头对着我问道:“怎么哭了?”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恍然发觉,自己的面上居然带着泪,而等到我发觉的这会儿,程恪早已伸手拭去了我的泪水。 “你在意我。” 这不是一句疑问,而是一句肯定,而在他说这话的时候,我似乎还能若有若无地感觉到她的声音中带着些许雀跃的意味。 而我则吓得赶紧一把推开了他,距离他几步之远,随后便赶紧扭头跑了。 这一次,程恪并没有再追上来,而我也误打误撞地走到了出口,索性走出门,一路走到车前坐在了车上。 想到钱钱还在里头,我便给钱钱发了个短信,告诉她我在车上等她的事情。 约莫过了十分钟的样子,我才看到钱钱姗姗来迟。不过,我能很明显地感觉到,她笑着从里头走出来,面上充满了幸福感。 一直等到坐上车的时候,她的脚步都无比轻快。 看她这个样子,我不由问了一句:“怎么了?” “刚才,他问我几岁了,我说了年纪之后,他问我是不是高三了。”只是一些平常的对话,但钱钱回忆起来的时候,嘴角还是止不住笑意,而她口中的那个“他”,除了程恪还会有谁? “我说对,后来他就让我好好学习,努力准备考试来着。”碰到高三的时候,其实作为考生,最怕家长问起的就是考试和成绩这件事,几乎所有人都会围绕着这些话题来询问你,在你的周围形成一圈无形的压力。但对于程恪这般说,钱钱却丝毫不觉得反感,反而乐在其中,享受着和程恪聊天的过程。 此时此刻的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和我分享着她令她心生欢喜的一切。 “原来他叫程恪啊!这名字可真好听,不过就是没要到他的手机号,真可惜。”说到这里的时候,钱钱不免有些垂头丧气,但很快,她就一下子凑到了我的身边,对着我问道,“姐,你那儿有没有他的手机号啊?实在不行微信也可以。” 我对着钱钱摇了摇头,示意我并没有。 钱钱有些不相信地看着我,喃喃问道:“你们不是老朋友吗?怎么连个手机号都没了啊?” “他是孟岐的表弟,我和孟岐是大学同学,就见过几次……”我的声音稍微顿了顿,忍着酸楚继续说道,“我们……不是特别熟。” 钱钱不免有些失望:“原来是这样啊。”可转眼,她又恍然想到什么,对着我问道,“那要不你把孟岐的手机号给我吧,我去问问他程恪的手机号。” 我略微迟疑了一下,回应道:“这……我需要先问问孟岐。” 虽然只是一个手机号码,但毕竟是他人的隐私,我还是要先征求孟岐的意见。听到我这般坚持,钱钱不悦地撇了撇嘴,但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我带着钱钱一块回了家,爸妈早已在家里等着,还准备了酒酿丸子的点心。 虽然午饭吃的不少,但回家看到妈妈做的点心,瞬时心里自己原先心里所有的郁闷和不开心统统烟消云散。吃完后,我回了自己的房间,在小床上滚来滚去打着滚。 越长大,自己却越来越怀念曾经无忧无虑的时候。 总说多情惹人苦,光是情之一字,就足够让我身心俱疲。 在床上躺着的当会儿,三爷打了电话进来,或是听着我的声音之中带着些许梦靥的感觉,他对着我问了一句:“在午睡?” 我略带埋怨地说道:“恩,快睡着的时候,你的电话就来了。” 三爷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不怀好意:“晚上嫌陪我睡的时间还不够?” 我被他说的这句话臊的够呛,忿忿说道:“你这丫的就是老男人老不正经!” 对此,三爷早早地下了“战书”:“晚上艹哭你!” 我被他这话弄一张脸憋的通红,半天说不出话来,但三爷却心情大好地对着我说道:“晚上放你在家里吃饭,饭后,乖乖等爷接你回家。” 他这话中说的两个家自然是指不同的地方,可一想到,一回家我就会被三爷xxoo,为何我感觉自己的双腿在打颤?! 可事实上,让我不曾想到的是,三爷居然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 就在我妈叫我下楼吃饭的时候,竟然看到…… 278 爷带你玩点刺激的 278爷带你玩点刺激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一脸惊喜地看着三爷,完全想象不到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之前在电话里,他明明说了还有一个饭局,要等结束后才来接我来着。可这会儿,我下楼来吃饭,却发现三爷居然出现在了我家的饭桌上,还和我爸一块喝起了小酒。 面对我一脸惊喜的表情,三爷却只是对着我笑了笑,朝着我招了招手。我赶紧凑到了他的身边,在他旁边坐下。或许因为这个时候还有爸妈在场,我感觉自己走过去的时候,觉得特别的不好意思。 不过,我爸妈对于三爷而言并不陌生,之前他们还担心我在外头被人包养了,但后来,也不知道那次三爷究竟和我爸说了什么,他们不再反对我和三爷的来往,而且每次还都把他当做女婿看待,时不时我妈还会让我捎带点自制的萝卜干或是粽子带回去让三爷一块尝尝。 可以说,自从我爸妈知道三爷的存在后,我在家里的地位那就是“蹭蹭蹭”往下降的飞快。 一顿饭吃的我的面上一直笑着,家人和爱人都在身边陪伴着,还有什么比这来得更让人满足呢? 吃完晚饭后,我跟三爷一块在路边走了走,散了一会儿步,路过一处地方的时候,我侧身看了看三爷,却没说话。 见我这般笑盈盈地看着三爷却不说话,他不由看着我问道:“怎么了?” “我……想去一个地方。可是,去了那个地方之后,我又怕自己会忍不住打你。” “胆子见长啊。”他笑着点了点我的鼻子,随后手脚却开始不老实起来。他伸手隔着衣服覆上我的胸部,凑近我问道,“用这里打?还是……”说话的同时,他的手已经往下探去。 这会儿还是在外面,虽然附近都没什么人,但我还是被他那不正经的模样弄的一张脸都是红的。 我赶紧伸手拨开他在我身上作乱的手,抬眸忿忿地看着他:“你就不能正经点?!” 三爷颇为无奈地回了一句:“也不看看是对谁。” 不过,在说完这句后,三爷一路搂着我往一个方向走去。 随着越走越远,我不由特别惊讶地看着他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想来这儿?” 聪明如他,此时正一本正经地看着我:“能让你想去又想打我的地方,除了这里之外还有别的可能吗?” 确实,除了这个地方,还有哪儿呢? 这里是赌场,赌场的外面——是我和三爷初遇的地方。 我是个有些恋旧的人,总爱时不时地回忆过去,不管是美好亦或是糟糕的回忆,始终在我的脑海里打转。而这会儿,我想到的便是我和三爷初初相识的一点一滴。 说真的,从见他的第一眼,我就觉得这个人不好招惹,应该避而远之。但事实上,饶是我极力想要避开,却根本躲不过命运的劫。 不管是赌场还是会所,无形之中,就好像是有一条线一般,将我们紧紧地串联在一起,彼此相依。 那个时候,原本我都已经还完了我爸的债,想要带着人离开,但三爷让人把我叫到了这里,在甩给我一堆照片的时候,我就忍不住屈服了。 正因为是我的率先屈服,所以在我的内心深处,对于我和程恪的感情之间一直有些隐隐的亏欠。虽然是他不告而别在前,但到底,是我先迈出了不该迈的那一步。 若是时光倒流,我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做同样的选择。可我想,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我依旧会选择这么做,毕竟,钱钱是我血脉至亲的妹妹,我不能真的眼睁睁地看着她因为贩毒去坐牢。 她虽然因为年轻不懂事犯过错,但只要她肯改,我都不会放弃她。只是,说真的,她成长的代价确实比我惨烈的多,用一个孩子的流逝结束了自己那段荒唐的过去。 故地重游是怎样的心情? 如今三爷搂着我迈入这赌场,这个从我小的时候就一直存在,几乎陪伴着我长大的地方。 最开始走进去的时候,我的心里还稍微有些忐忑,可等到我进了里面后,看到里头那热火朝天的场面,紧张渐渐散去。 虽然之前在传言三爷垮台的时候,这个场子曾被封过,但到底还是重新开业,重新开展它那红红火火的生意。 都说赌博这东西沾不得,因为这玩意儿就真的跟游戏一样,当你赢的时候沾沾自喜,还想再赢一场;当你输的时候,总想着再赢回来,要不然心里怎么都不甘心。 这会儿混身在人群之中,看着这热闹的场面,不同于之前在游轮赌场上的心惊肉跳,但这会儿场上那热烈的气氛,却足以能鼓动人心。 来这里的大部分都是住在附近的人,当然也有不少从很远的地方特意赶过来的人。我在这赌场里看到了不少熟面孔,很多人都是住了十几年的老街坊。家里的小超市人来人往,我自然认得不少人,可这会儿,他们都一个个凑在赌桌前,根本没有心思留意到我。 我朝着三爷摊着手掌,对他说道:“给我点钱。” 他知道我想玩玩,无奈地看了看我,但到底还是没拒绝,对着一旁招了招手。他是这场子的老板,一般一个月过来查一次账,这里管事的人自然认得他。在听到吩咐后,立刻给我送上了一沓钱。 这里是最接地气的赌场,玩的自然不是筹码,而是一张一张的毛爷爷。三爷没有身上带现金的习惯,但在这里,他只要刷脸就够了。 我拿着这一沓钱,却反而有点舍不得,生怕会输。我尝试着压了几回大小,想着这应该是最凭借运气的东西,但我的运气实在不怎么样,一连输了好几回。 我有些郁闷地将钱推回给三爷,忿忿说道:“没意思,不玩了。” 三爷就跟看一个小孩子似的,看着我不由有些无奈,他轻笑着看向我,忽而略带狡黠地说道:“那爷带你玩点刺激的!” 话音刚落,我就发现自己整个人被三爷一把打横抱了起来…… 279 诱惑·刺激前戏 279诱惑·刺激前戏 他将我抱起来之后,抱着我一路往一个让我无比熟悉的地方走去。其实,在此之前,也不是没有跟着他一块来这里查账,但我从没没再走进过这个房间。 而当三爷一路抱着我进去后,我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像想象中那般感到不悦,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只觉好像自己的心情起伏并没有我所想的那般。 一直抱着我到了桌子旁边,三爷才将我在桌子上放下来。 他原本的身高比我高了不少,而这会儿,当我坐在桌子上的时候,正好可以跟他平视。 他脱下外套铺在我身后的桌子上,顺手打开了暖气。 至于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我其实早已了然于心,可这会儿,还是觉得自己的心脏“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三爷看着我,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对着我问道:“自己来,还是我动手?” 我装作一副听不懂的样子,干脆将头扭到一边没搭理他,不想,我这厢头才刚刚扭转过去,他就已经一手捏住我的下巴,一张唇就直接凑了上来。 他搂着我,将我环在怀里深深地的吻着,灵巧的舌头在唇齿间相互交缠着,从最开始的有些不好意思,到后来两个人紧紧相依在一起。 接下来的事情自然是理所当然,也不知道吻了多久,我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热的够呛,而三爷已然在这个时候一件件脱下我的外套、随后是里面的衣服。 房间里开了暖气,所以并不会让人觉得冷,我反而觉得这会儿自己整个人都热的发烫,等到衣衫尽褪的时候,我全身上下只剩下了一身内衣,反观三爷,他不过是在最开始脱下了外套铺在桌子上,除却衬衫的领口处有一些凌乱之外,其他根本找不到任何作坏的痕迹。 我看着他这个样子,不免觉得有些忿忿,伸手去解开他衬衫的纽扣,而三爷却只是笑而不语,就这么站在原地,任凭我一颗颗解开他的衬衫。 等到解到只剩下两颗纽扣的时候,我听到三爷对着我问道:“想不想玩点更刺激的?” 之前他就跟我提过这个词,而这会儿,我再次从他的口中听到了这个词,不免觉得有些惊讶,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我微微侧头看着他,倒是没拒绝,而是大大方方地点了点头,一口应下:“好啊!”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我,而下一秒,他却做了一个让我无比心惊的动作。 也不知他究竟触碰到了哪里的按钮,原先房间靠着走廊的那一面墙,忽然就一下子变成了透明的! 说真的,在此之前,我丝毫没有怀疑过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房间,而这会儿,我居然看到原先的墙竟然不是墙,而是一扇玻璃。 这个房间外对着走廊,虽然距离赌场那边还有不少距离,但还是能清楚地看到赌场之中的情形。 等到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连声尖叫了起来,赶紧抱住胸部躲进了三爷的怀里,对着他说话的语气带着几分愤怒:“都被人看到了!” 等到这话说完之后,我反应到自己的声音似乎有些过于大声,赶紧又熄了声音。 外面的那层玻璃是透明的,我既然能清楚地看到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那是不是意味着,外面的人……也能看到我们这里的场景?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之后,我感觉整个人好像一下子曝光在了众人面前,根本连侧头往外面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而对于我的埋怨,三爷却只是轻笑着拍了拍我的背,对着我说道:“放心吧,我们能看到外面,外头的人,根本看不到里面的场景。” 听到三爷的这话,我这才稍稍平静下来,对着他喃喃问道:“你说的这是真的?” “唔……”三爷对着我点了点头,随后忽而狡黠地一笑,凑到我的耳边对着我说道:“外面不但看不出里面发生了什么,而且,还听不到里面的声音。”说到这里的时候,他伸手捏了捏我的脸颊,对着我提醒,“过会,就算你叫的再大声,都不是问题。” 三爷的这句话,瞬时让我整个儿一张脸涨的通红,而在这会儿,他已经低下头,用他的唇吻上了我的胸部。 我的身上还穿着内衣,他之前吻的自然是裸露在外面的地方,到了后来,他一边吻着,一边伸手拨下我内衣的吊带,直到最后一口含住了我的蓓蕾。 我原本就被他吻的有些轻飘飘的,到了这会儿,他这忽然的动作让我不由嘤咛了一声。可三爷自然不止含住蓓蕾这一个动作。他一边含着,一边舌尖一圈圈地搅动着,那一次次的辗转,一次次的吞吐,都让我整个人感觉一下子置身在天堂之中,一下子好像又掉落了俗世红尘一般。 这可不是一般的折磨人,我很快就坚持不住,按住他的肩膀叫饶。三爷从我的胸前抬起头看着我,轻笑着问我:“这就受不住了?” 这会儿,他衬衫的纽扣只剩下了最后几颗,露出大片精壮的胸肌和腹肌,那身材光是看着就足以让人血脉喷张。尤其是配上他那张俊逸的面孔和略带着磁性足够魅惑死人的声音,我感觉自己整个人真的完全沉浸在这一场性爱开始的前戏之中。 我不由嗔了他一眼:“是你太折磨人。” 他见势,直接伸手往我的身下狠狠捏了一下,害的我差点叫出声来:“这里还没动呢,还说我折磨人?” 这人真的就是一流氓。 说真的,平常人看着他这般严肃的模样,谁能想到,他居然还会有这样不正经的时候? 我被三爷折磨的很快就叫了饶,只是他却还没打算这么轻易就放过我。 他虽然拨开了我的内衣带子,但却像是故意的一般,根本就没打算解开我的整件衣服,不过,也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他竟然一下子褪下了我的内裤,粉色的内裤垂在我脚踝的位置,而他的手,已经顺势探了下去…… 280 难道你没爽到? 280难道你没爽到? 他开始只是一阵一阵地撩拨着我身下的颤栗,可到了后来,动作却一点点加大,将我整个人撩拨的欲仙欲死。 我很快整个人就软成了一滩水,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但三爷可没打算就这样放过我,光是前戏,就足以让我有些受不住,到了后来,他的动作更加变本加厉,我只觉自己的喘息声越来越重,双腿都一直处于一阵微微的颤栗之中。 可偏偏我已经被他撩受不住了,他的下身也已经硬的要死,滚烫滚烫地一直贴在我的下身,却只是一直在外头磨蹭着,始终没有进来。 在此之前,我完全没想到,性欲居然是一件能让人丧失理智的事情。因为,在这个时候,就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居然…… 总之,过程很顺利,但结局很尴尬,因为……我在外头找了半天的位置,却一直没找对地方! 而这会儿,我的手还握在三爷的灼热上,这场面别提有多尴尬了。 之前虽然我跟三爷一起经历过不少性爱,但都是他主动进来,就算有时候是我先主动,他也会在最后的那一下主动送进来。可这回,我居然无比尴尬地发现,自己竟然没塞地方! 这绝对是我年度最尴尬的事情,绝对没有之一! 对此,三爷憋不住笑意,直接笑出了声。 外头人来人往,人潮涌动,一个个纷纷跻身赌桌沉迷其中,丝毫想象不到,我和三爷居然会躲在房间里头做这样的事情。最关键的一点,这层玻璃可以让里头看到外面的场景,一种类似于有些紧张同时又特别刺激的情绪一直蔓延着,鼓舞着让人感觉全身心好像真的要上天了一般。 对于三爷那肆无忌惮的笑意,我忿忿地伸手捶了捶他的胸口,那姿势甚至带着几分小女人的意味,而三爷却一把捏住我的手,将我的手紧握在他的手掌之中,然后对着我说了四个字:“小妖精,如你所愿。” 他往前一顶,瞬时将整个儿埋了进来。在那一个刹那间,我感觉自己一下子都填满了,下身鼓鼓囊囊的,感觉特别的充实……还有满足。 在最开始给了我一段时间的适应期后,他便开始前后抽送着,抽插中如吞吐一般,九浅一深,到最后那一下进来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到了所谓的高潮,好像自己身处天堂一般。 他深深地顶在了最深处,不留一丝一毫的缝隙。 我被顶的有些喘不过气来,不由将身子往后退了一步,而我的这一个动作,让三爷不由倒吸了一口气。 他花了一段时间才缓过神来,有些怨怼地在我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凑到我的跟前说道:“小妖精,别夹太紧。” 我……我能说我真不是故意的吗? 不过,抓到了三爷的这个软肋后,我怎能不好好利用一番呢? 在此之后,我总是状似无意地不小心夹紧,引的三爷时不时总是倒吸一口凉气。 前头几次,他还真的相信我不是故意的,可到了后来,他何尝还察觉不出来我这分明是有意为之呢? 于是,在此之后,我终于无比深刻地认识到了……一个男人的报复心是什么的强烈…… 我叫的嗓子都哑了好吗? 好在外头的人听不到里面的声音,我叫的几乎都到了声嘶力竭的地步。可我叫的越大声,三爷就越是兴奋,身下的动作也就跟着越来越猛烈,臣妾受不住啊!!! 等到结束的时候,我真感觉自己好像死过一回一般,但对此,我埋怨他的动作太大,他反而问了我一句,真把我一下子问的哑口无言。 他问我:“难道你没爽到?” 说没爽到是不可能的,毕竟结束过后好久,我的双腿还是一直在打颤有木有?可是,下回你就真的不能再稍微温柔一些吗? 最后回去的时候,我整个人完全是被三爷的西装外套往外头一裹,抱着我一路出去。 车子就在赌场外头等着,我几乎一直埋头躲在三爷的怀里,都没见过什么风。 前一天晚上如此激烈的交缠,导致我第二天根本就起不来。 但我无论如何终究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因为……佳人有约。 李纯约了我去程家一块聊聊天陪她解闷,现在,她在程家的日子一点都不好过,因为程恪的归来,她的位置急转直下。但毕竟,她之前距离程太太这个位置真的只有一步之遥,所以,她在这个时候,咬紧牙关也不能退缩,就算是被程太太如何欺负都不能退缩,只能硬撑着在程家待下去,寻求新的转机。若非如此,她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忙活了。 我昨天才刚刚跟程恪有过接触,我们俩之间甚至还有一些…… 因为这些,我担心会在程家碰到程恪,心里其实并不想去,但这件事是之前就约好的,加上李纯在电话里说话时,声音确实听着不太开心。犹豫了一番后,我到底还是出门去了程家。 不过,在去之前,我特意给孟岐打了个电话,旁敲侧击地问出这个时间点,程恪正和他一块在巡视商场,并不在程家。 知道这个消息后,我才放心大胆地去了程家。 虽然程太太这人比较强悍,但怎么说,她就算是看在三爷的面子上,总不敢打我吧?再说就算两个人一块打架,她应该也打不过我。 秉着这层信念,我一点儿都不怂地出了门,还给宝宝带了两个小玩具。 但实际上,我到程家的时候,家里就只有李纯和孩子在。这个胖嘟嘟的小家伙,这个时候学会了简单的捏拳头,跟他一块玩游戏的时候,还会对着你一直“咯咯咯”地笑着。 我看着他这模样实在是怪可爱的,便拍了个小视频放到朋友圈里,可没想到,孟岐那边很快给我发了信息,问我:“还有其他视频吗?” 我心情正好,不由失了些许分寸,调笑地对着他问道:“还有李纯的照片,要吗?” 我不过是随口一说,但不想,之后孟岐却对我说了一句让我有些意想不到的话。 281 第一眼看到就想睡你 281第一眼看到就想睡你 他对我说:“多多益善。” 虽然只有四个字,却不免让我有些吃惊。 李纯一直有些避讳和孟岐的这段过去,在程老爷子面前,虽然孟岐努力遮掩,但我还是察觉的出来,他的心里一直没有放下李纯。 而这回,让我没想到的是,他在谈论起李纯的事情时,竟然是如此坦然的态度,使得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知道如何回应,我便干脆现场录了一段李纯的小视频发送过去,随后将手机丢在一边。 原本我也没想到会在程家碰到程恪,以为他在外头工作,起码要到四五点钟才回来,但我们还是在程家撞上了。 他像是突然回来取一些东西,不过,他在看到我的时候,不由站住了脚步,看着我很长时间没说话。 李纯何尝没看出来我们之间的尴尬,她却装作浑然不知,并没有点破。反倒是程恪在之后一步步走到了我的跟前,一把拉过我的手,对着我说道:“你跟我来。” 我原先跟李纯待在一楼,但程恪却直接将我一路拉上了二楼。 我之前来程家的次数不少,出于楼上是主卧,所以一直没怎么上去过,只知道二楼统共就被划分为两块区域,一边是程老爷子和程太太的主卧,一边是程恪的卧室,至于他另外的姐姐和楚夫人,则是住在三楼。 不说别的,光是从住的地方,便可以看出程恪在程家的地位不同一般。 程太太搬到娘家的日子,李纯顺理成章地住进了二楼的主卧,可现在程太太回来,她只好搬到了三楼去住。 而这回,程恪拉着我直接去了他的房间。 房间很大,除了卧室之外,还有独立的卫生间、书房以及衣帽间。 卧室在最里面,他拉着我一路进去,我正想着他会对我说些什么,却不想,等到他反手关上房门的时候,就直接抱住了我,唇已经压了上来。 我被这猝不及防的吻吓得够呛,一时间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一片空白,压根什么都反应不过来,等到后来想着要推开他的时候,他已经强行将我压在床上,将整个身子都压在了我的身上。 我好不容易才在他的唇齿交缠中脱身,侧头避开他的吻,忿忿地说道:“你在做什么?快放开我!” “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想睡你,现在还是这么想。”说完这话后,他继续低下头吻着我,由于我侧着头,他只吻到了我的脸颊,但却一直想凑到我的唇边。 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受了什么刺激,居然会这么不管不顾地就想睡我。可虽说他是一个比我还小上两岁的年轻男人,我自己也会一些拳脚功夫,但面对被这么一个人实打实地压着,我就是想要动手也根本无计可施。 他倒是真起了想睡我的心思,见我一直躲着,他吻不到我的嘴唇时,干脆伸手来脱我身上的衣服。这会儿房间里开着暖气,我身上穿的衣服本就不多,没过多久,我一侧的肩膀就已经裸露在空气之中。 “你到底在发什么疯?”我拼了命地努力挣扎,好不容易才脱离他的身子,飞快地往床后退去,而他却顺势一个大步迈上了床,一把扑过来抱住了我。 “你知道吗?我真的想过我们会在一起的。”他虽然不再像刚才那样死命地吻着我,但却将我的整个人抱得特别紧,使得我根本动弹不得。 “想过带你回家,跟家里人介绍这是我的女朋友,想过跟你躺在这张床上,就算不做爱,就这么每天跟你躺在一起都好。喜欢我的女生不少,但我真的就像是着了魔,就看上了你。那么多人都喜欢我,为什么你偏偏跟别人不一样?” 说到最后的时候,他的言语之中带着一丝惆怅和失落。他说的话一点都不错,虽然幼年时,他一直生活在孟岐家中,但有着孟书记这样的一个舅舅,他身上的光环也不会少到哪里去。 他长得帅,家世又好,就算是之前有些混,但很多女生偏生就喜欢他这种玩世不恭的调调,对他趋之若鹜。 即便是到了大学,他一入校就引起一阵巨大的轰动,校草的名声很快就落在了他的头上。不管是学妹还是学姐都纷纷为他着迷,他的一举一动都颇受关注。而这,仅仅只是我所知道的一切。 在我不知道的地方,还指不定有多少女生向他示好,说不定,也会有女生喜欢他喜欢很多年,特别特别的喜欢。 可偏偏这么好的一个人,却看上了我。其实一直以来,或许是因为有钱钱在,有了一个对比,以至于我对自己的相貌并不是特别自信。就连我和三爷之间,也算不上他对我一见钟情的说法。 但程恪对我,却是真的一见钟情,虽然他那个时候的钟情只是在想睡我这一点上,第一次见面就直接摸了一把我的胸,一门心思想着要睡我。 不过,在当时还只是一个小混混的他,却为了这件事不怕死地在彪爷那里救出了李纯。 我不知道他当时跟彪爷说了什么,但也担心,当时是不是他露出了什么破绽,这才使得彪爷对他动了杀机? 被这样一个天之骄子偏爱,大概是所有女生心里年少时候的梦。毕竟,在少女怀春的时候,都希望自己变得像公主一样美丽,遇见童话里的王子。而程恪,可不就是现实版的王子吗? 只是,我最后拒绝了王子,没有和王子在一起,而是……而是和一个大叔在一块。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不免觉得有些想笑,不知道三爷知道我这么“埋汰”他,会不会气的够呛? 真的,程恪和三爷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一个是意气风发的少年,一个是成熟稳重的大叔。一个在年纪上比我还小上两岁,一个比我足足大了七年。 对于我的生命之中会和这样两个人有交集,是我自己都没料到的事情。 而对于程恪所说的一切,我沉默着没说话,只是听到他继续对着我悠悠说道:“明明是我先遇上的你,明明你早该是我的,后来为什么又跟了别人?我想过忘记,但我真的忘不了,不甘心,也忘不掉。” 282 你是我的,我娶你 282你是我的,我娶你 凡事都讲究一个先来后到,在先后顺序上,确实是程恪率先进入我的生命,参与我的生活。 若是没有那一个月,我们之间的境遇会如想象中那般大有不同。 可我们终究再难回到过去。 “放开我吧,我……我现在已经跟了三爷,你也知道,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我对着程恪沉沉说道,这些话我已经跟他说了无数次,但他每次都置若罔闻,而这一次,他更是堵得表现的一脸不屑,对着我说道,“你以为,乔家的那摊浑水真的那么好沾吗?不说别的,就乔让和乔燃现在斗的你死我活,他能活到什么时候都是个未知数。还有,就算他赢了,你觉得乔让他妈会让你进门吗?这样的一个女人,手段会简单到哪里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程恪的话,让我一下子警觉起来,对着他紧张地问道。 在此之前,因为有人放我继父的遗照在我爸的病床前刺激他的时候,加上那会儿我家里又被人放火烧房子,楚言就告诉我这事跟乔家的女人有关。更甚者,等到我真的去了乔家,见到乔夫人的时候,在她房间度过的那个晚上,对于有人要杀我这件事,并不是错觉。 因为是三爷的母亲,我当时没有确凿的证据,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她,还是说是刘清雪或是其他人在暗中搞鬼,所以我一直没有对三爷说破这件事。但我心里的隐患,却一直都不曾消除。 有人将我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是真的! 有人要杀我,是真的! 虽然这会儿,我已经离开江城待在北京,家里的警戒高了不少,平日里跟在我身边的保镖也不在少数,但既然对方会动一次手,一次不成再次想动手杀我,这并不是不可能。 相反,正是这种明知道危机就在自己的身边,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降临,这样的恐惧感才是最让人害怕的事情。 程恪不知道我之前发生的事情,对于我的疑问也只是随口带过:“我说的,只是一些众所周知的事罢了。乔家的水那么深,等到乔让结婚,你去哪儿?不明不白地跟着他,当他的情人吗?” 我确实想过这一点,而且还不止一次,可每每都因为害怕而没有继续想下去。之前我就已经正面碰上了刘清雪,她不管是在相貌、身材、气质、家世和学识上都远远胜过我,而且还和三爷从小一块青梅竹马长大。这一点,我真的怎么比都比不过。三爷今年三十而立,想来距离他结婚这件事并不会太遥远,说真的,只要他愿意,他早就和刘清雪结婚了。虽然现在刘清雪去了国外,但即便不是刘清雪,乔家会接受我这么一个什么背景都没有、平平凡凡的一个人作为三爷的妻子吗? 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乔夫人不喜欢我,这一点,就算我怎么努力,她还是不待见我。 不是刘清雪,最起码也会是一个和三爷家世相当的人。如果有一天,三爷真的结婚了,那我又该怎么办? 继续跟着他,还是离开? 就在我的心里百转千回想到这些的时候,我听到程恪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定定响起:“相信我,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程恪大抵也看出我有些失神,不怎么愿意,他在后来像是放弃了一般,并没有再强迫我,只是就这么抱着我续续说了很多话。 也正是到了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他就要走了。 他还在国外上学,原本就是因为程太太的事情才会突然回国,而这会儿,考试在即,在缺课这么多天后,至少要回学校考试。国外的授课制度跟国内并不一样,他在考试之后还会继续留在那里学习,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今天在外面,他原本跟孟岐一块在巡视商场,后来收到导师的邮件,通知他尽快回去的事情。 或是因为临走在即,所以,他才有些迫不及待吧。 “什么时候走?我……”我原本想说自己到时候送送他,但话到嘴边,到底还是咽了下去。就我现在和他之间的尴尬身份,到时候又该怎么送他? 那个时候,程老爷子肯定会在场,而且,一旦我真的去了机场送机,三爷也会知道这件事情,我根本怎么隐瞒都瞒不下去。 在这个时候,程恪却忽然逮住机会,在我的唇上狠狠地吻了一下,对着我说道:“等我回来好吗?” “我知道你嫌我幼稚,但我真的已经努力让自己变得更成熟。我只有一个要求,在我回来之前,别结婚,不管是跟谁。你是我的,我娶你。” 说真的,他这番话听着甚至还带了几分孩子气的幼稚,但我却真的从他的口中听到了郑重的承诺之意。 所有人都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在国外看上个洋妞,但他在这种时候,却还是对我许下了这样的诺言。虽然他在女生之中很受欢迎,但我知道,他并不是一个滥交亦或是博爱的中央空调,他的感情观比他的长相看着更为忠诚,说喜欢一个人,就是一辈子。 而他对我许下的承诺,也是真的。 何德何能。 这是我此刻心里最深的感触。 一直到我离开程家的时候,我的耳边似乎还是一直回响着程恪对我所说的话。 一边是我深爱的男人,一边是深爱我的男人。一个是我的现在时,一个是我情感懵懂时第一次的怦然心动。 而这两个男人,我该选择哪一个呢? 原来我对于这一点丝毫不做停留,但今天,或许是因为程恪的这番话太具蛊惑力,让我不禁有些怀疑,我对于三爷的日久深情,和我对程恪的感情相比,究竟哪个更深一点? 对于今天我和程恪所发生的一切,我的心里充满了罪恶感,感觉自己水性杨花,甚至还有些贱,有点讨厌这样犹豫不决的自己。 我其实是个特别敏感也特别矛盾的一个人,因为怀揣着这个疑问,所以我的心里一直不怎么踏实,之前也不是没有这样的疑惑,但每当我看到三爷的时候,就会确定我对他的喜欢。 可有一天,他如果结婚了,我对他的感情……还会像现在这般吗? 他真的……会娶我吗? 283 乔家的秘密 283乔家的秘密 这些问题,一直是我心里想不通的劫。 毕竟,在我和三爷之间,还横亘着这么多的问题,我不可能真的做到熟视无睹。如果那天在房间里,要杀我的人真的是乔夫人,那我又该怎么办?跟一个随时都想拼命地在自己的儿子面前抹黑我,还想着要杀了我的婆婆待在一块,我真不知道自己的命还有多长? 婆媳、姑嫂这些问题就算是放在任何一户家庭之中,都是难以避免的问题。李纯现在的日子不好过,而我呢,表面看着平安无事,殊不知身边早已危机四伏。 对于程家的疑惑,及时回来的楚言给了我一个回答,对我说出了一些关于程家的秘闻。 而在楚言回北京约见我的那天,正好是程恪离开的时候。 我没有去机场送机,不知道是不敢去面对他,还是害怕这件事会被三爷知道。相比于楚言而言,三爷更介意的是程恪,毕竟,他是我的过去。 楚言现在已经成了赵子云的丈夫,我和他也只可能处于朋友的关系,三爷知道我对楚言没什么心思,因此对于我们之间见面,基本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他的这些举动,倒是给了我和楚言见面时的方便。很多关于乔家的事情,三爷很难亲口告诉我,但这一次,我却从楚言的口中得知了不少。 我原本以为乔夫人想要撮合三爷和刘清雪在一起,是因为特别喜欢刘清雪,但不想,这里头居然还夹杂着一层利益关系。虽然现在表面上乔家的掌权人是乔老太爷,但毕竟老太爷年事已高,很多事情都交给了乔二叔处理。所以实际上,乔家真正的掌权人是乔二叔。 乔家有个规矩,所有的继承人候选人在最开始都不得依靠家里,完全要凭借自己的本事自立门户,生死与人无尤。 脱离乔家的保护,却还有不少因为乔家所积攒下的仇恨,可以想见能活到现在的人都是佼佼者,若非如此,这一代乔家的继承人候选也不会只剩下三爷和乔燃两个人。这完全是凭借铁血政策选择继承人,但无可否认,也只有在这般历练中选择的继承人才真正有能力带领乔家继续往日的辉煌。 道上的所有人都知道三爷和乔燃虽然是堂兄弟,但迟早会因为争权夺利的事情争个你死我活。是否因为这样,所以程恪才不希望我蹚进乔家这趟浑水? 而乔夫人中意刘清雪成为她的儿媳妇,其中自然不乏乔二叔的原因。原先三爷和乔燃的势力旗鼓相当,但若是其中任何一方多了乔二叔的助力,那无疑是如虎添翼。 现在,乔二叔明显偏向乔燃这一边,正因如此,所以乔夫人才千方百计才想要撮合刘清雪和三爷在一起,或许从很早就开始这么做。一旦三爷和刘清雪两个人终成眷属,乔二叔不说帮忙,至少这么做能让他在双方争权时保持中立,这就够了。 听到楚言跟我说的林林总总,我再回想起当日我在乔家时,乔夫人所说的每一句话,看似平常,但其中的深意倒是不浅。谁能料想到,原来这一桩桩一件件中居然还隐藏着这样的渊源。 在这件事上,就连楚言都跟程恪一般劝我:“乔夫人想让刘清雪嫁给乔让,是势在必行的事情,你杵在中间坏了她的事情,何必要成为她的眼中钉呢?” 我抬眸看着楚言,却没闲暇顾及他那张好看死人不偿命的脸,而是有些难以置信,对着他喃喃问道:“你说……之前那些事,会是乔夫人做的吗?” 对于这个问题,楚言略微斟酌了一下,随后对着我说道:“十有八九吧,就刘清雪那个丫头,看着也没这么大的能耐和胆量。” 确实如此。 我切身跟刘清雪接触过,她虽然这人有些白莲花的特质,还有几分高傲的大小姐脾气,但正因如此,反而显得这个人真实简单许多。虽然她在三爷面前会选择性地伪装,但至少,在面对我的时候,她却是一番真性情,不难让人看懂。 一个敢孤身提着行李箱就跑到北京城里来找三爷的女人,一个因为三爷一句话就会愤然出国离开的女人,这样的人,而且还是我的情敌,她虽然有相貌和家世,但如果就连我继父的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还能买通道上的混混来烧我们家的房子,这对于一个常年在国外的人来说并不容易。 除了刘清雪,就只剩下乔夫人了。 而这个问题,恰恰是我自己最不愿意面对的现实。 “你说,那天晚上想杀我的人,也是她吗?” 黑暗中那双冰冷的手,直到现在,当我想起那一幕等到时候,整个人都有些不寒而栗的感觉。 先是在佛堂强逼着我罚跪了一天,也不给我吃的,就在我又累又困的时候,虽然睡的是地板,但在那样的情况下,换做旁人早就呼呼大睡。 可如果我要不是跟在三爷身边时间长了,警觉性变高了不少,加上我对危险的预知比常人来的更强烈一些,我真担心要是没有这个如果,我现在早已是白骨一副。 那天晚上所有的一切都充满了诡异的气氛,我试图再抓住那个凶手,可在后来,我确实闻到了一阵如同檀香一般的香味,随后便沉沉睡了过去。 那阵香味一定有问题! 而且,很有可能是迷香! 我没有确凿的证据说直接动手的人是乔夫人,但入她的房间如入无人之境,没有她的默许,怎么可能? 所以说,她一定是知情人! 我还没有等到楚言的回答,就已经知道林林总总的这些,推断出这个结论的时候,就连我自己都感觉好像从脚底心那里冒出了一股凉气,一点点地往上蹿。 难道,就因为我跟三爷在一起,她就不惜真的要动手杀了我吗? 一个平日里吃斋念佛的人,谁知竟然是这副蛇蝎心肠。 偏偏这人还极有可能是我未来的婆婆,呵呵,这还真是讽刺。 284 她跟乔燃在一起 284她跟乔燃在一起 楚言看着我,回应道:“我不敢打包票,不过,你以后尽量还是离她远一点。” 我微微点了点头,应下。 其实那次从佛堂回来之后,我一直都不敢单独跟乔夫人相处,就连她平日住常住的那栋楼都不敢过去晃悠,生怕自己在那里死于非命,那倒真是得不偿失了。 还有一件事,是三爷和刘清雪在一起的那个晚上,那天晚上的事情、以及之后在乔家内部飞传的流言蜚语,难道真的就跟乔夫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三爷跟我明言,他在那天晚上并没有动过刘清雪,那把刘清雪送到三爷床上的人,又会是谁? 会是乔夫人吗? 虽然现在我身在北京,可只要我跟三爷在一起,就不可能避免跟乔夫人之间的接触,其实这才是我最为难的问题。 说起我的事情一团糟,我不由对着楚言问道:“你呢,一切还顺利吧?” 他这次回去送丧,外加收权,虽然他已经是楚家内定的继承人,但老爷子一倒下,肯定会有不少人对着掌权人的位置蠢蠢欲动,加上还有一个楚宇在一旁虎视眈眈。虽然楚宇自身可能不成器,但若是有人想拿他作为傀儡,这件事就另当别论了。 这次难怪楚言去了这么长时间才回来,而看他的样子,似乎消瘦了不少,但看着却多了几分狠戾的感觉。 我最初还在想是不是自己的感觉错了,但没想到,在我问过这句话后,他竟然搓了搓手,低头看着朝上的掌心,浅笑了一声说道:“这次回去是动了不少人,我还想着要不要找几个和尚给他们超度超度呢。” 楚言这样的人会信佛? 这自然是件不可能的事情,但这次,想来杀的人真不少,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这么说。 如果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光看表面,大抵所有人都会觉得这就是一个长相出色的花花公子,可惜,这位花花公子的手段可不一般,当初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公然砍了一个人的手,丢那么多女人下海喂鱼这些事,又岂是说抹杀就能抹杀掉的? 或是因为我怔楞了一会儿没说话,他看着我轻笑了一声,问我:“怎么、怕了?” 我扯出一个笑意,跟他开着玩笑:“怕啊,说不定哪天你一个心情不好,就直接把我给杀了。” “杀你可不划算,到时候乔让那疯子还不追杀我追到天涯海角?”楚言跟我打着哈哈,“还是直接杀乔让合适些,他要是死了,你跟了我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虽说是玩笑话,但未必说的有些过了,我不由瞪了他一眼:“你真是三分钟没个正经!”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男人没个正经,女人才能欲仙欲死。”楚言对着我轻轻眨了眨他的桃花眼,对着我一阵放电。 我自带免疫功能没受他的影响,不过,过来给我们俩上菜的一个小姑娘恰好碰到这一幕,不由被楚言这个举动恍了心神,端着盘子半天没动静。 楚言顺手从小姑娘的手里接过盘子,对着她说道:“美女,一直端着太累了,还是搁在桌子上吧。” 这么一说,那小姑娘更是被迷的不知所以,好在楚言已经接过了盘子,要不然我真担心她会直接把盘子给摔了。 等到那小姑娘回过神来时,整个人红着一张脸飞快地跑出了包厢。 我调笑地看了楚言一眼,他无奈地对着我耸了耸肩,说道:“人长得太帅,还真是烦恼。” 呃……这家伙的自恋程度还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说话间,楚言给我夹了一筷子菜在碗里,至于他自己,则是用筷子轻轻敲了敲桌面,压低了声音对着我说道:“你也知道楚家做的是什么买卖,拿钱办事,万一有一天真有人拿钱来买乔让的命,你说这单子我究竟是接、还是不接?” 楚言虽然在北京城里开了一家会所,但那不过是他进驻北京城的一步棋而已,而跟赵子云一块打擂台,未尝没有存着要把对方比下一头的想法,毕竟他们俩相斗相杀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但楚家真正在背地里做的买卖,可不是这个。 杀手组织,拿钱办事。 若非在这样的家族之中出身,他怎会是个对人命如斯淡漠的人? 他早已见惯了杀人这种事情,对于这些再娴熟不过。之前,他作为继承人的身份,尚且还接触不到一些最核心的东西,可是现在,他就是楚家的掌权人,势必要护着一个家族的成长和发展。 道上想要买一个人的一条命,这笔钱可不少,面对这样的横财,他到底是接、还是不接? 听到这话,我的心里重重一沉,对着楚言问道:“你是说,有朝一日乔燃可能会花钱买三爷的命?” 三爷现在最大的死对头就是乔燃,出钱买他命的若是其他人,都可以忽略不计,但若是乔燃,这意义就会变得大不相同。 楚言微微顿了顿,像是在细细分析着乔燃这个人,对着我说道:“依照乔燃的行事风格,应该不屑于做这种事,不过,换做他底下的其他人,可就说不定了。” “那你呢?要是这一天真的来了,你会接这个单子吗?”要是对方真的开出了一个天价,一个让楚家根本无从拒绝的价钱呢? 我问的无比郑重其事,不想,楚言却只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对着我调侃一阵:“看你这么紧张乔让的样子,不如在外头当我的小情人算了。我这人耳根子软,吹几回耳边风,就什么都听你的。” 看到这厮又不正经起来,我何尝没反应过来,看来他这是不想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作为像他们那样的人,自古以来利益最重,到时候楚家的选择,想来也会跟着利益走,看是出价的那边给的利益高,还是跟三爷交好能分到一杯羹。 见这件事问不出结果,我索性关心关心起我的敌人来:“赵子云呢?她跟你一块回北京了吗?” “她啊?”楚言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淡淡说道,“那婆娘估计这会儿跟乔燃在南边呢。” 285 你这下头,可更好看 285你这下头,可更好看 赵子云和乔燃? 我对于楚言不由揶揄了一句:“你那老婆不会是个双性恋吧?万一看上了乔燃,这事儿倒不是没可能,难不成,你就不怕后院失火?” 楚言原本在喝水,听到我这话后,一口水差点没直接喷出来。不过,他虽然努力控制没喷出来,但还是呛了几声,咳嗽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由于咳嗽,他的一张脸有些红红的,对着我说道:“后院失火?我看有这婆娘在,这后院发大水还差不多吧?” 楚言这话中,可没那么正经,还带了几分荤话。 另外,对于赵子云和乔燃的事情,楚言不可置否,对着我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脸。最开始,我对于他这个动作还觉得有些奇怪,之后就听到他对着我问道:“看看爷这张脸,怎么着也比乔燃那煞神强得多吧?” 原来是让我看这个,呵呵,敢情是这小样觉得要是赵子云连他都看不上,反而看上乔燃这事儿觉得一点都不靠谱吧。 不过,不得不说,赵子云和乔燃他们俩之间的接触确实挺多的,光我见到的次数就不少。但至少,旁人并不会轻易将他们俩往私情的方向上想。毕竟,且不说乔燃那一副煞神的模样生人勿进,就连赵子云这人,也是这个圈子里出名的比男人更会玩女人。 这两个人在一起,想来应该是出于合作的利益关系。 之前我在海城的时候,因为要去赴姑婆的寿宴,阴差阳错地在那里见过乔燃。当时在酒店的楼梯间听到几个人的密谈,知道他们要对乔燃下手的计划。却不想乔燃将计就计,原本是瓮中之鳖,奈何到了最后竟成了掌控棋局的翻云覆雨手。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知道乔燃要对海城那一块动手,海城隶属于南方,在中国的版图上,俨然已经早就了三爷主攻北方这一块,而乔燃的重心则是在南方。 二分天下的局面只是迟早的事情,却不知,将来两虎相争,究竟谁才是胜者为王。 也不知道乔燃对于海城那边的掌控如何,表哥徐嘉若就是海城人,徐家在海城似乎也不是小户,只希望不会跟乔燃这尊煞神沾染上麻烦。 “知道赵子云什么时候回来吗?”我总该有点忧患意识,万一哪天她回来了,还要做点防护措施。这女人的背景太过强大,就连跟她有杀女之仇的程老爷子都动不了她,只能忍气吞声,更遑论是我了。 “不知道,各玩各的,最好这婆娘永远都别回来,省的给我招烦。”楚言一提起赵子云就没个好气,这一点倒是与我不谋而合,我也不想跟她碰上,毕竟,我们俩可是死仇啊! 乔燃在南边开疆扩土,三爷在北边也没个停歇。他的主要重心都放在北京城里这一块,但对于东北三省这几个地方也丝毫不敢放下戒心。这些地方都是黑道势力历来盘踞的地方,虽然三爷之前几次北上,还多遭凶险,但面对这块到嘴的肥肉,又怎会因为它的滚烫而将之弃在一边? 三爷北上的行程在即,虽然我想跟着他一块走,但毕竟此行凶险,加上有很多事情我不便得知,所以我只能待在北京等着他回来。 临别前的那天晚上,他就像是只永不知餍足的猛虎,一个劲儿地在我的身上攻城略地,我们一共做了好几次,才将将睡过去。 第二天不到凌晨五点,他已经起床,虽然他已经极力放轻了动作,但我还是感觉到了声响,跟着睁开了眼睛。 彼时,他正在穿衣服,见我醒来,停住系到一半的衬衫纽扣,半敞着衣衫,俯下身子对着我问道:“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我微微坐起身子,靠在他的胸膛上,双手环在他的腰上抱住他,充满了不舍。 我先前忘了自己这会儿身上没穿衣服,直接就将整个身子依偎到了他的身上。虽然身上盖着被子,但随着坐起身子,那被子早已渐渐滑落到了腰部的位置。 而这会儿,三爷直接伸手在我的胸前揉捏了一把,调笑着对着我说道:“昨晚没喂够你?大清早的就想勾引爷?” 与他相处的时间越久,他这人说荤话起来就越是不含糊。 我抬眸瞪了他一眼,却没说话。 他却像是把玩我的胸部跟把玩一样玩具似的,一直揉捏在手里不肯放手,抓着那一团白花花的峰峦揉捏成不同的形状。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具身体太敏感了,光是这揉捏的动作,就让我的底下有些湿了,口中发出细细的嘤咛声。 “我看你这小妖精是诚心的吧?不把爷榨干就不肯放爷走了?”正说着这话时,三爷已经一把掀开被子,翻身上来,一下子压住了我的身子。 这会儿,他刚穿上裤子不久,但裤子那里早已是鼓鼓囊囊的一团,三下五除二就将皮带解了,随后从里头掏出了一根滚烫的擎天柱。 明明昨晚已经耳鬓厮磨一番,我如今也不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年纪,却不知怎的,每每总是被三爷一个撩拨,整个人就已经受不住了。 此时天色尚早,加上窗帘拉的严严实实的,只有些微光透进来,看着跟晚上一般无二。但正是这撩人的气氛,让人止不住有些心神荡漾。 三爷低头咬了一口我胸前的红豆,我不由想到什么,赶紧微微坐起身子,对着三爷说道:“我昨天去商场买了一对脚链,昨天忘带了,在那边的柜子里头,你帮我拿过来。” 我指使起三爷一点都不跟他客气,而他也只是在我的胸前再次狠狠咬了一口后,就乖乖地下床帮我去拿。 “什么脚链子让你这么宝贝?”三爷翻找出东西,然后将之戴在了我的脚踝上。 那脚链子上缀着小小的铃铛,动作时叮铃作响,不过,我看中的倒是夜光这一点,想着现在天色较深,想试试是不是真是夜光的,完全是一时意气,小孩意气。 我将这些话跟三爷说了之后,他只当我还是个小孩子,倒是没怎么在意。但不知道是不是许久之后才能重逢,他这会儿格外卖力,连带着手上“欺负”我的动作都不减力度,揉捏的我娇喘连连。而那坠在链子上的铃铛,也一直叮铃叮铃随着动作响个不停。 缠绵间,我的眼神忽而瞥到脚踝处,双腿颤抖之间,那一对链子在沉沉的夜色中显得格外好看,我不由有些惊喜地对着三爷说道:“你看,真是夜光的,真好看。” 三爷这会儿从我的双腿间抬起头来,额头上还带着微微的薄汗,说出的话可不怎么正经:“你这下头,可更好看。” 286 海城遇乔燃 286海城遇乔燃 清晨的缠绵旖旎分外妖娆,等到三爷临走的时候,他伸手取了我脚踝上的链子,顺手揣进了兜里。 这边,三爷离开的事情才刚刚告一段落,我的心里正觉得有些沉沉的,但还有一件事,对于我来说可谓是晴天霹雳——姑婆过世了。 是那位远在海城的姑婆,就在几个月前,我才刚刚去海城参加她的寿宴。虽然在我儿时的记忆中,对于这位姑婆的印象并不深,但就那一次的接触,我对这位长辈的印象一直很好。那个时候,还看着这位长辈身体不错,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快就过世了。 乍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整个人真的完全不能接受这个现实。 我爸的身体不好,原本不适宜长途奔波,但这一次,毕竟是自己的姑姑,他怎么说都要亲自去奔丧。 三爷那边已经到了地方,跟我之间断了联系,我还没来得及通知他一声,就已经和我爸妈、钱钱一块南下去海城奔丧。 这段时间,本是钱钱准备高考最为紧张的时候,但我爸坚持钱钱先前就没去过寿宴,这次说什么也要去一趟,以全了孝道。 一个人的孝道,确实是这个世界上不可或缺的东西。 我爸这次宁愿钱钱牺牲高考备考的时间,也要带着钱钱一块去,这其中的原因不言而喻。 匆匆忙忙赶到海城的时候,徐嘉若早已在车站等候。 因为长辈刚刚过世,他的面色看上去并不好,整个人好似憔悴了不少。但在看到我爸妈的时候,还是恭敬地迎了上来,将我们照顾的好不周到。 他给我们安排了酒店先行休息,但我爸还是想要先去徐家看看姑婆。 姑婆的尸体现在还没送去火化,依旧停放在灵堂,等到明天一早再根据选定的时间去火葬场。 我爸对姑婆的感情很深,好几次谈到这件事的时候,整个人不由红了眼眶。双方本就是关系亲密的亲人,虽然有些年不怎么来往,但关系又岂非常人能比? 徐嘉若点了点头,带着我们一块去了徐家。 在看到姑婆的尸体时,我爸隐忍的泪水终于控制不住,抱着姑婆的尸体嚎啕大哭起来。 一直到这个时候,我们才知道,原来姑婆的身体在寿宴后就不太好,一直在医院的手术室里辗转。最后,她是在睡梦中过世的。 原本徐家的人还以为她能再撑一段时间,可谁知,人竟然就这么走了。 姑婆死的没什么痛苦,我真不知道这是种幸运还是不幸,但我的心里,却真的一直都特别的沉重,感觉心上好像压了一块特别重的大石头,压抑得根本连气都喘不过来。 我都如此,更遑论是跟姑婆关系亲密的我爸呢? 徐嘉若站在一旁,面色郁郁地说道:“寿宴前,她就一直念叨着一定要联系上你们。也不知道是不是从那个时候起,她就已经预感到自己的身体情况了。” 因为姑婆的事情,以至于大家的心情都显得格外沉重。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便穿着一身黑色的素服一块送姑婆去火葬场。一具熟悉的尸体,到后来只有一捧骨灰的时候,我真的光是看到那个骨灰盒都止不住自己的眼泪。 原先还对我那么和善而亲切的一位长辈,现在却已经是天人两隔,这样的痛苦,真的只有切身经历过的人才懂。 那天,天还飘着微微的雨,天色灰蒙蒙的,徐嘉若抱着姑婆的骨灰坐在最前头,旁边站着的是另一位徐家的孙子辈在一旁打着一把黑色的伞。 黑色,是我对于那天全部的记忆。 海城这边的丧葬风俗,一般在火葬场火化了之后,就选择一处坟地入土为安,将从前逝者喜欢的一些衣服之类的盖在他的身上。虽然已经被火化,但骨头却还是能清晰地辨别出来。用白骨摆成一具人形,然后盖上人前的衣服,定棺入土为安,最后在坟前给逝者烧一些纸钱别墅,送别往生。 等到从坟地那边回来后,已经是中午,但天色却一点都没有转晴的迹象,淅沥小雨越下越大。海城的天气比之北京城来的更加湿冷,虽然是南方,但也真的能让你冷掉一层皮,冻掉一层骨。 丧葬结束,随后便是在家里供奉灵位,供一些生前的亲友拜祭。 我们家和徐家属于关系亲密的亲戚,姑婆生前特别看重,所以我们这一行人站的位置距离徐家本家的人特别近。 换做旁人,一般在拜祭过后便离去了,而我们却始终站在灵位前,不曾远去。 若非如此,我想自己大概也不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会见到乔燃。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衣,里头衬着一件深色的衬衫。 他到的时候,我最开始还没察觉,只是感觉站在我身前的徐嘉若整个人的气息立时觉得有些不同。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不想却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看到了乔燃。 他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还跟着不少保镖。他走在最前头,整个人即便想掩盖周身上下的气势也无法。 在我的目光触及到乔燃的时候,他原本想看的人大抵是徐嘉若,谁知会在徐嘉若的身后看到我出现在这里,眼神之中难免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但到底是久经人事沉浮的人,他很快就敛去了这层诧异,换上了平淡无波的模样。 我能很明显地感觉到,在乔燃出现之后,平日里平易近人、如同谦谦君子的徐嘉若立时变得有些愤怒,压制着怒气对着乔燃问道:“乔四爷大驾光临,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长者过世,作为晚辈前来上柱香,是应该的。”面对徐嘉若的怒意,乔燃的面色却显得平淡许多。他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地从旁人的手中接过三炷香,对着灵位恭敬地三叩首,随后将燃着的香插在了佛龛之中。 到底是来送丧的,徐嘉若不好在这样的情况下对着乔燃发难。我也不知乔燃和徐家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牵扯,只是,在乔燃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眼神却在我的身上忽的停了。 287 别他妈敬酒不吃吃罚酒 287别他妈敬酒不吃吃罚酒 不知为何,当乔燃的眼神停留在我的身上时,我感觉自己的心脏忽然跳的很快,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好讪讪地挪开了目光。 好在,乔燃停留在我的身上并没有多久,就看向了徐嘉若那边,对着他说了一句:“徐总,节哀顺变。” 徐家做的是地产生意,自徐嘉若的父亲这一辈开始白手起家,现在公司交在了徐嘉若的手中。虽然徐嘉若的样子看着斯斯文文,尤其是架在鼻梁上的那一副眼镜,让人觉得他更应该是一位待在象牙塔里的学者,而不是一家地产公司的老总。 在这话说完之后,乔燃又紧跟着说道:“城南的事情,希望你能慎重考虑一番,期待我们有合作的机会。” 也不知道乔燃这话中城南的事情有多严重,总之一下子触怒了徐嘉若。他压抑不住心里的怒火,极为愤怒地对着乔燃忿忿说道:“我告诉你,城南的事情绝对没有商量的余地。别人都怕你乔四爷,可我徐家并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有什么招尽管都使出来,看我会不会低一下头。” 乔燃本来都打算转身走了,在听到徐嘉若的这句话后,蓦地停下了脚步,他的声音沉沉,虽然没看到他的面色,但也能感觉到一阵如山般的气势迎面压过来:“徐总,中国有句老话,叫做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完这话后,乔燃不由冷哼了一声,大步如风朝外面走去。 对于这句话,徐嘉若的面色有些青白,沉默着站在那里半天没说话。 我初来海城,虽然这里是我的故乡,却对这里的事情一点都不了解。 一直到下午的拜祭结束,一行人准备先行去用餐的路上。我跟在徐嘉若的身后,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没忍住,对着徐嘉若问道:“堂哥,城南那边到底是什么事啊?为什么你会那么生气?” 一听到“城南”这几个字眼,我就明显感觉到徐嘉若整个人的面色都变得有些不一样,看来,这件事还真是不简单。 意识到自己有些唐突,我连忙开口道歉:“抱歉,是我问了不该问的事情。” 虽然他对于城南那边的事情颇为在意,但到底我们之间是亲戚关系,他作为我的兄长,对着我依旧是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道:“没关系,我知道你也是出于关心。” 我原本以为徐嘉若没打算把这件事告诉我,没想到,他在之后却继续说了下去:“城南那边的事情,其实说大也不大。就是前些日子,我们公司刚刚投标中了那里的一块地,他想让我将那块地转卖给他。” 这件事听着其实很平常,不过是转卖一块土地的事情,不过,既然徐嘉若的表情会这么强烈,我想,这件事肯定没有表面上看着那么简单。 但事实上,我的猜测并没有错。 在徐嘉若之后的解释中,我得知徐嘉若生气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乔燃那边给的价格比较低,想压价买,而是因为乔燃打算拿那块地来建一个娱乐城。但偏偏,那一块地的附近便是徐家的祖坟,恰逢那里是块风水宝地,所以,徐嘉若有意将那块地作为徐家的祖坟。 而在此时,我瞬时想到,姑婆落葬的地方,可不就是在城南? 而在姑婆之后,徐嘉若也会慢慢将之前徐家过世的诸位长辈迁坟迁到这里来。一个乔燃打算来建娱乐城的地方,而徐嘉若却打算将这一块划为徐家的祖坟,要说转卖这件事,还真是不好办。 徐嘉若忿忿说道:“他已经买下了城南那一片所有的土地,现在手上唯独缺我这一块,可不就是总盯着这儿吗?!江城来的乔四爷,短短没几个月就将海城都收入囊下,这个人,绝对不简单!” 我恍然想到什么,有些担忧地对着他问道:“今天姑婆刚下葬,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吧?” 依照乔燃那嗜血的手段,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做出掘人坟墓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这一点都不奇怪,毕竟,这家伙压根就没有怜悯之心。 听到我这话,徐嘉若立时意识到什么,紧张地说道:“你说的对,不行,我得赶紧安排人去那边守着,以防乔燃真的动手!” 他在说完这话后,急着通知人去安排这件事,连晚饭都没顾得上吃。在他即将走出门的时候,忽然回头看了我一眼,对着我说道:“念念,谢谢你。” 虽然我和徐嘉若最近才刚刚相识,但贯穿着血脉的兄妹之情,却在一天天的相处中变得越来越浓烈。 虽然徐嘉若已经开始着手去安排这件事,但在吃晚饭的时候,或是因为心里担心这件事,或是因为姑婆的因病过世,所以我的心情一直很沉重,胃口也不太好,只是匆匆扒拉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放下筷子的时候,我抬眸注意到饭桌上已没了我爸的身影,便奇怪地对着我妈问道:“我爸人呢?” 我妈叹了一口气,悠悠说道:“回灵堂陪你姑婆了,吃的比你还少。” 我爸是跟姑婆感情最深的人,之前亲人才刚刚重逢,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天人永隔了。便是连我都很难接受这样的打击,更遑论是像我爸和徐嘉若这般跟姑婆感情这么深的人了。 我站起身子,跟着一块回了灵堂。 灵堂里还有和尚在念经为逝者超度,那一串串的经文声,让我整个人的心情变得平和了不少,只是当我跪在蒲团上,想起当初寿宴跟姑婆相处的一点一滴时,还有忍不住红了眼眶。 难为我爸这样一个平素教育我流血不流泪的汉子,这会儿却哭的比谁都伤心。 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为今,我们也只有最大程度地珍惜眼前人,不让未来的自己会后悔。 真的,好好珍惜辛苦养育自己长大的父母、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这些长辈吧。当你以为他们会陪伴你一辈子的时候,殊不知,时光已经偷偷地在他们的面上刻上了岁月的印迹。 对于一些年迈的长辈,见一面就少一面。常回家看看,这最平平淡淡的五个字,何尝不是道尽了这人世最深刻的道理? 288 我找乔燃 288我找乔燃 我跟着我爸一块跪在蒲团上,一直跪了很久很久,今天是守灵夜,作为亲人整晚不眠,只为送逝者离开。 当我想着姑婆一个人被葬在地底下,这个天气会不会觉得冷的时候,才恍然意识到,徐嘉若竟然一直到现在还没回来。 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五点半,因为外头一直飘着雨,所以天空一直阴沉沉的,感觉还像是在深夜一般。 我想到徐嘉若从昨天晚饭时分就出去了,可到现在还没看到他的身影,不免觉得有些奇怪。但我为了怕我爸妈担心,并没有声张这个消息,而是走到一旁偷偷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只是,电话拨出去很长时间,好似打通了,可一直都没人接听。我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是如此,最后发短信过去,也没见回应,我便不由有些急了。 我找不到徐嘉若,就问了问徐家的人,知不知道他去了哪儿。可没想到,他们知道的比我还少,根本不知道徐嘉若的消息。 我恍然想到,就在昨天徐嘉若捧着姑婆的骨灰,他的身边还站了一个帮他撑伞的年轻男人,那个人是徐家的孙子辈,是徐嘉若的堂弟。我还记得他的长相,可却不知道这人叫什么,找起来不免有些麻烦。 我来来回回绕了一圈,也没见着人,不过,最后终于有个徐家的佣人对着我说道,昨天晚饭时分,看着两个人一块出了门。 我打听到了堂弟的手机号码,但这丫的手机号码压根就直接关机了,找人更是无从找起。 我的心里恍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便将这件事跟徐家的几位长辈说了一番,在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们俩去了哪儿的时候,我的脑海中恍然闪过一个画面。 我忽而意识到什么,而那句熟悉的话,在我的耳边悄然响起:在中国有句老话,叫做敬酒不吃吃罚酒。 会是乔燃吗? 昨天乔燃来吊唁拜祭的时候,我不是没看到他和徐嘉若之间的争锋相对。当时,我也确实对徐嘉若说出了我的担忧。 依照乔燃的手段,他会这么快就选择动手吗? 答案是一定会! 若说我之前还不太确定,但就上一次我来的时候,他何尝不是刚到海城没多久,但就在那帮地头蛇想趁着乔燃只是来探探路,就一块合谋想要将他一举拿下的时候,乔燃却率先送这帮人去见了阎王。 那场在白天绽放的烟火,那长长的、高达十几米长的火龙,真的,就我这一辈子都忘不了那帮人在光天白日被白白烧死的场景。 中国有句老话,叫做敬酒不吃吃罚酒,除此之外,还有一句话叫做先下手为强!而乔燃,可不就是践行这句话的佼佼者。 乔燃若真的是铁了心思要那块地,他一定会在姑婆丧葬这件事上动手脚,而昨晚正好赶过去的徐嘉若,会不会恰好跟乔燃碰个正着? 徐家在海城不过是商贾之家,虽然在海城盘踞了这么多年,积累了一定的人脉势力,但乔燃对于扎根那么多年的地头蛇都能连根拔起,更何况是连一点黑道背景都没有的徐家呢? 我的心里瞬时有种不祥的预感,在匆匆忙忙跟我爸妈交代了一声之后,就飞快地跑出了门,一路往城南的方向跑去。 我要去看看,看看我姑婆的墓究竟怎么样了。 徐家的司机送我去了那里,但因为下雨,海城堵车堵的很厉害,车子开到中途的时候,我按捺不住,干脆下车一路冒雨跑了过去。 不知道该是算是幸运还是不幸,我姑婆的墓还完好无损地在那里,没有发现一丝一毫被撬动的痕迹,只是,我也并没有在那里见到徐嘉若亦或是乔燃。 徐嘉若,他究竟会去哪儿呢? 我又重新给他打了个电话,但电话还是一直没人接听,让人急的不行。而打电话回徐家,他们也没看到徐嘉若回去,就连公司那边也不见人影。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一下子却真的像是人间蒸发一样,压根找不到任何踪迹。 偌大的一个海城,我不知道该去哪里寻人。看着墓碑上姑婆的照片,我在雨中一个人怔怔地站了很久。在经历这么长时间的天人交战后,最后还是拿出手机给乔燃打了一个电话。 我的手机里没有存他的号码,但记住他的号码却并不奇怪,因为他的手机号码一长串都是同一个数字,看一遍就能记住。 乔燃没有换号码,在电话接通后,他似乎知道我是谁,还没等我开口说话,他就对着我报了一个地址。 那个地址就在城南附近,距离我这里很近。 城南这一块地方,现在还没怎么开发,一路上也很难打到车,我便冒着雨一个人走路过去。 根据徐嘉若所说,乔燃想开拓城南这一整块地方,想在这里建立一个娱乐城,打造一块特色区域。届时,不单能吸引到不少海城的商贾贵胄,还能吸引到不少外地的人到这里来游玩。 他在这一块地方已经投下了不少资金,,而一直当我走在这片地界的时候,我才知道他所言非虚。 一路上,我看到不少店面都在装修,还有些在推倒重建。现在,真的就只差姑婆下葬的那一块地方,那个地方恰好处于城南这一片地方的中间,根本就不可能绕过去,所以,如果乔燃想要振兴城南这一块的经济,拿下那一块土地是势在必行的事情。 当我走到乔燃所在的地方时,整个人全身上下都已经淋透了。虽然天空飘的雨并不大,但我这一路过来都没有撑伞,随着后来雨势变得越来越大,我也恍若未闻,始终孤身走在雨中,如今被淋成这样也不奇怪。 这一处地方很大,现在还在装修,不过已经装修的七七八八了,看样子,好像是要建豪华型的会所。 外头有不少在弄装修的人,我走到一个管事模样、在一旁监督的中年男人面前,压低了声音对着他说道:“我找乔燃。” 289 洗澡,要我帮你洗吗? 289洗澡,要我帮你洗吗? 就跟世人大多只知道一个“乔三爷”的名号,而不知道三爷的全名是什么一般,虽然乔燃在海城已经站稳了脚跟,但众人莫不是只知道一个“乔四爷”的名号,并不知道他的全名叫做乔燃。 这人听到我直接说出了乔燃的名字,不免有些惊讶地看了我一眼,微微顿了顿,就听到他对着我说道:“稍等。” 在说完这话后,他便郑重地往里头走,想来是去通报了。 我以为要等一会儿,事实上,他很快就走了出来,一脸恭敬地迎着我进去:“您好,请跟我来。” 那个中年男人领着我一路往里头走,最后停在了一个房间前,对着我说道:“四爷在里面等你。” 话音刚落,就见他已经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去。 我这才刚走到房门前,敲门时叩手刚刚碰到门,就看到里头的门已经打开了。 是乔燃。 不同于昨日黑色大衣的穿着,他今天只是随意地搭了一件驼色风衣,在出来开门的时候,他微微皱着眉头,低头看着我问道:“怎么没打伞?” 还没等我回答,我整个人已经被他一把拉进了房间。进了房间后,才知道这地方别有洞天。这地方看着以后是要当办公室准备的,一张大大的办公桌,后面的椅子显得无比奢华,因为那竟然是一把黄金做的椅子。 这房间的摆设并不复杂,只是简单的办公桌椅、配上沙发茶几和一个柜子而已,但当你站在这里头,不管是望向其中的哪一处,都能感受到迎面而来的奢华之气。 光华的瓷砖,贴着一片片金箔的墙壁,就连墙上挂的一幅画都价值不菲,这完全像是一间缩小版的宫殿。 我不由暗暗想到,若这里真的是一处宫殿,那乔燃该是住在这里头的王子,还是恶魔? 事实上,根本容不得我多想,乔燃就直接将我推进了浴室。 他丢给我一块大大的毛巾,对着我说道:“进去洗澡。” 我不由怔楞了一会儿,还恰时打了一个喷嚏,这才意识到,原来这是乔燃看我淋了雨,这才想让我洗个热水澡去去寒。 而就在我愣神的工夫,乔燃或是以为我杵在原地不肯动弹,一手撑在浴室的门上,颀长的身子微微有些倾斜,低头对着我问道:“或者,你想我帮你洗?” 答案自然是当然不要! 一听到这句话,我整个人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赶紧一把推开乔燃,迅速关上浴室的门。乔燃这么大一座冰山,偶尔耍个流氓啥的,还真是让人一下子根本招架不住啊! 最开始其实还没觉得怎么冷,但当我脱下一件件的湿衣服,花洒中温热的水一点点润湿自己的身体时,才恍然觉得自己原先的身子是多么冰凉。 一个热水澡,无疑是驱寒最好的方式。但当我洗完耳之后,却忽然犯了难,我该穿什么? 恰在这个时候,浴室门那边传来一阵敲门声,让我的心不由提了起来。 我壮着胆子,不由问了一句:“怎么了?” “给你拿了一套换洗衣服。”乔燃或是听到我这边花洒的声音停了,这才知会了我一声。 “我知道了,你放在门口吧,我过会出来拿。” 等到我确认乔燃从浴室门口离开后,我这才谨慎地打开了浴室的门,飞快地将放在外头的衣服拿了进来。 只是,乔燃给我准备的衣服并不是女装,而是一套男装,而且还是一套特别大的男装! 我无比强烈地怀疑,这该不会是乔燃的衣服吧? 而事实证明,真的是的。 乔燃甚至连内裤都拿过来了,我扯下了上头的标签,这是新的。不过,乔燃帮我准备了衣服裤子以及内裤,却独独忘了内衣。 不过,只要稍微想想就乔燃那个粗人,估摸着觉得男人跟女人压根诶什么差别,所以,我觉得他能帮我准备一条全新的内裤已经很不容易了,他要是真给我准备了内衣,我反而会被他吓的够呛。 不过,好在他的衣服对于我来说,穿着特别大,所以整个衣服一包,只要不仔细注意,也不怎么看得出里头没穿内衣。 换好衣服后,我往镜子跟前一照,衣服长裤子长,就连里头的内裤尺码都大了不少,不过好在最起码不至于掉下来。我将衣服袖子和裤子边卷了好几回,才算勉强看的下去。就穿着这么一身衣服,头发还湿漉漉地搭在肩膀上,那打扮真跟小丑一般滑稽。 等我抱着毛巾从浴室里出去的时候,看到乔燃坐在办公桌前,看样子是在处理一些公事。 他坐在座椅上,认真审阅着瘫在面前的一系列文件。我倒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下的他,跟平日里的印象大不相同。 有句话叫做,认真的男人最帅。而这个时候,便是连我也不得不承认,虽然这家伙是连爆发的活火山都难以融化的大冰山,但这会儿看着还是挺帅挺有魅力的。 我在那里站了没多久,他就发现了我。 他将手头正在处理的文件放到一边,大步朝我这边走了过来。他一路走到我的跟前,拿过我手上的毛巾,直接包在我的头上帮我擦着头发。 乔燃压根不知道怜香惜玉所谓何事,拿着毛巾帮我擦干头发的时候,动作上也不见丝毫的温柔,只是忿忿地教训着我:“下雨天也不知道打伞,活该你受冻!” “疼!”他的动作有些大,以至于擦的我有些头皮发疼,我忍受不住,赶紧一连退后了几步,一把重新从他的手里抢过了毛巾,自个儿擦着头发。 他大概是没料想到会弄疼我,所以在听到我说这话的时候,不免有些面色讪讪,似乎还有些抱歉。 他侧身走到一边,我原本还以为他没打算再理我,不过,当我头发擦到一半的时候,忽而看到我的面前多了一杯水。 我一个抬眸,恰好撞上了乔燃的一双如墨般漆深的眼眸,他颇为有些不自在地对着我说道:“喝点热水。” 290 给我一个帮你的理由 290给我一个帮你的理由 多喝热水这句话,差不多成了众多女人的天敌。但我却知道,乔燃此时对我说这句话,却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想让我喝点热水暖个身子而已。 我从他的手中接过杯子,刚刚喝了一口,忽然想到自己这一次的来意,赶紧放下杯子对着乔燃问道:“徐嘉若在你这儿吗?” 他消失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究竟去了哪儿,昨天才和他起过冲突的乔燃,自然成了我的首位怀疑对象。 我有些面色紧张地看着乔燃,只是,他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但听得他对着我说道:“他不在我这儿,昨天吊唁之后,我也没见过他。” 乔燃的否认,让我不免觉得有些奇怪。不管是家里、抑或是公司,更甚至是姑婆的坟前,我一直没看到徐嘉若的身影。原本还想着他会不会落到了乔燃的手里,可没想到,乔燃压根就没见过他。 乔燃没必要骗我,他说的应该是真的。 可若是如此,徐嘉若究竟去了哪儿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一时之间没想通这回事,而在我苦思冥想之际,乔燃也不知在什么时候,忽而走到了我的跟前,拿着毛巾帮我擦着头发。不同于之前那不管不顾的动作,这一回,他的动作倒是温和了不少。 我恍然想到什么,对着乔燃问道:“城南的事情,你和赵子云两个人是不是一块合作了?” 对于我的问话,乔燃稍微顿了顿,但到底还是没否认,对着我点了点头。 我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编排自己这个榆木脑袋怎么到现在才终于想到症结所在。徐嘉若没在乔燃这里,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会落到赵子云的手里! 赵子云的手段不可谓不狠辣,若是徐嘉若真的被她所控制,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带我去找赵子云。”我抬眸看着乔燃,定定说道。 乔燃和赵子云两个人是合作伙伴,他一定知道她会在哪里! 相较于我的心急如焚,乔燃却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我,对着我淡淡说道:“给我一个帮你的理由。” 说实在的,我们俩非亲非故,他确实没有帮我的理由。 我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却始终没想到这个理由。后来,我一个着急,干脆拿出了手机,开始翻楚言的号码;“那我去问楚言。” 乔燃不肯帮我,我只能求助于楚言。虽然他现在不在海城,但最起码,这家伙总该知道他老婆的手机号码吧? 我刚刚拨号过去,想跟楚言说他老婆把我哥给拐走的事情,但没想到,还没等到电话接通,我的手机就已经被乔燃一把夺了过去。 我一脸诧异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相比于之前的盛气凌人,今天他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一直有些面色讪讪,好几回都不太敢看我,这次便是这样。 “我带你去找吧。”乔燃对着我说了一句,随后便率先出了门。 “喂,你倒是把我的手机还给我啊!”我赶紧追了上去,只是因为我这合身上下穿的一点都不合身,脚上套的又是一双大大的拖鞋,行动起来别提有多不方便了。 乔燃本就手长脚长,一下子领先我不少距离,我急追赶上去,步履匆忙之间,一个不小心左脚踩了右脚,直接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想我怎么也是能一个人单挑好几个壮年男人的女汉子,没想到,这会儿竟然在阴沟里翻了船。我这一下在地上摔的倒是不重,只是摔倒的时候,正好碰到了一旁正在装修的一些东西,听着声音噼里啪啦一片,那响动着实有些吓人。 我正想着从地上爬起来,没成想,我的手刚刚撑在地上想要站起来的时候,整个人的身子忽的一轻,这才恍然意识到,原来自己竟然被他一把抱了起来。 乔燃抱着我,一路往外面走。但由于我脚上穿的是拖鞋,所以在他抱起我的时候,那鞋子干脆就甩了出去。虽然这大大的拖鞋吧唧吧唧的一点都不顶用,但有总比没有好啊!可乔燃却像是完全没看到一般,抱着我就径自朝门口的方向走去。 “让老余把车开过来,我要出门。”走到中途的时候,我听到他对着手下吩咐了一声。 不得不说,跟在乔燃身边的手下办事效率还真不是一般的高,反正等我们到门口的时候,就看到车子已经停在门口。乔燃刚走出去,伞就已经打在了他的头上,而后座的车门,早已有人将之打开并在车前恭候着。 乔燃将我的整个人往车子后座一放,随后跟着坐了进来。 “去茶然居。”他报了一个海城当地的地名之后,司机已经启动车子。 虽说车上除了我和乔燃两个人之外,前排还有一个保镖和司机,但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车子里头的气氛有些怪怪的。 虽然我脚上的两只拖鞋都在刚才不见了踪影,但不得不说,乔燃那长长的裤子还有一个好处,至少将裤腿放下来的时候,脚不至于受冻。 乔燃察觉到我的小动作后,却做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动作。 他竟然伸手一把握住了我的脚,还放在掌心之中观摩了一会儿。我原本就是侧躺着的姿势,一双脚搭在后座的座椅上,而这会儿,乔燃顺势捧起我的脚,我试图挣扎了一番,竟然没能挣脱出来。 他低头看着掌心中那双我的脚,嘴角扯出一个浅浅的笑意,不由说道:“脚真小。” 说话时,他的眼神却一直没从我的脚上离开。正是因为这个动作,所以,我其实私底下有些怀疑,这个冰山一般的煞神该不会是个恋足癖吧? 不过,就连我自己也不得不承认,我的一双脚生的可比我的手漂亮多了,36码,贵在白净小巧,所以在夏天穿凉鞋或是一些高跟鞋的时候,会特别好看。 这时候天气还没暖和开来,平日里都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若非今天事出有异,也不会碰到这样的情况。 291 再动就把你丢笼子里头 291再动就把你丢笼子里头 乔燃握着我的一双脚,一直握了很长时间,我死活没反抗成功,甚至还用脚在他的心口那儿踹了一脚,这个死乞白赖的家伙干脆握着我的脚凑到了他的怀里。 虽然这人看着特别冷,但他的怀里却特别的暖和,就跟个天生的暖脚炉似的。就这么一路打打闹闹的,到底是到了目的地。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出现在我跟前的地方,我竟然一点都不觉得陌生。 怎么会是这里? “这里就是茶然居?”我颇为惊讶地看着乔燃,一脸难以置信地问道。 乔燃对着我微微点了点头,目光还略带戏谑地在我的身上流转了一番:“你不还在这里上演过制服诱惑吗?这么快就忘了?” 我对这个地方一点都不陌生,因为我之前来过这里。不,准确点来说,是被人拐到过这里来。 当初我孤身在海城,住在一家连锁酒店里,后来在酒店餐厅吃饭的时候,竟然被人下了药,然后一路被带到了这里。等到我醒来的时候,自己的身上已经被换上了一身日系的性感校服,差点沦为一帮男人的禁脔。 这个地方,我怎么可能会忘? 虽然那个时候,我在这里碰到了乔燃,让他带我离开了这个鬼地方,可在后来想起来的时候,心里总是每每心有余悸。 这里就像是泰国的芭提雅一般,是男人的天堂,但这里比之芭提雅有过之而无不及,压根不把女人当人看,只是被当做男人享乐泄欲的工具而已。 我永远忘不了,当我被关在笼子里,台下那一帮男人看向我时,那垂涎欲滴的模样,那根本就是饿了好几天的野狼终于碰到了可口的猎物,如一条条贪婪的蛇想要将我一口吞下肚子一般。 当初,我在逃离这里后,就在第一时间报了警,可现在看来,这根本就没有用。而且,这个地方还一如既往地繁华着、纸醉金迷着。 呵,这个地方叫做茶然居吗? 我想,任凭不管是谁,大概都想不到,在这个豪华如同宫殿一般的地方,其实是很多女人的炼狱吧。 在我意识到这个地方就是我心里的一个噩梦时,心绪一直难以平静,而这个时候,我看着乔燃,喃喃问道:“这个地方,是你的?” “以前不是,现在是。”乔燃对着我解释。 是了,上次来这儿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位贵客而已,可谁能想到,这个地方这么快就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虽然这个地方是很多女人的噩梦,但无可否认,这同时也是一个巨大的销金窟,不少人在这里一掷千金。作为这里幕后的老板,所赚的钱根本不是一些普通的会所娱乐城可以相比较。 在我想到这些的时候,忽而听到乔燃对着我这般说道:“你要是喜欢,也可以是你的。” 最开始听到他这么说,我不免有些诧异,一个抬头的工夫,就对上了他看向我的眼眸。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虽然在我的心里,其实已经隐隐猜测到他的用意,但还是不敢肯定。 我有些不敢看他的目光,微微侧过了头,敷衍说了一句:“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对此,乔燃却无比笃定地对着我说道:“不,你懂。” 他的目光灼热地落在我的身上,甚至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让人有些招架不住。 我硬着头皮,干脆转了话题:“我们还是先进去找人吧。” “就你现在这样?”在他说话的时候,眼神往我的脚上看了一眼。 对,我现在脚上还是没鞋子,可这一切都是拜谁所赐?! 我正想着光脚进去,但他却故技重施,再次将我一把抱在了怀里。 见我试图想要挣扎,乔燃对着我忿忿警告道:“别乱动,再动就把你丢笼子里头。” 我可不是没被笼子关过,自然知道要是笼子外头一旦落了锁,自己无意成了瓮中之鳖,根本逃不出去。虽然我会开点锁什么的,但若是真被乔燃丢到笼子里头,他压根不会留这种逃跑的机会给我。 我被他的话吓得有些一愣一愣的,只好闭嘴放手缩腿,不敢再轻举妄动。 乔燃一路抱着我往里头走,依旧是从前我们俩出来时走的那条路,只不过,这次出来迎接的人,其态度更为恭敬,甚至还带了几分卑微的意味。 那条路照旧通往之前的房间,等到了房间后,我听到他对跟在他身边的人吩咐了一声:“去拿套衣服和鞋子过来。” 吩咐完之后,他便走到床边,将我放到了床上。他顺手拿起放在床边的遥控器,一按开关,房间里那大大的led显示屏就亮了。这上头放的依旧是舞台上拍卖的女人,不少男人跟疯了一样地往台上或是撒着一个个五颜六色的筹码,或是干脆撒着一张张红色的毛爷爷,画面充满了奢靡而腐烂的意味。 我看着面前的画面,不由嘲讽地对着乔燃问了一句:“这个地方,能让你一晚上赚不少钱吧?” 聪明如乔燃,何尝听不出我话里的嘲讽之意,他俯下身子,正对着我,语气略微有些忿忿,直视着我说道:“还能让我一晚上艹十个女人,你要不要试试?” 这冰山一般的鬼面煞神,在说起粗话的时候,还真是非一般的粗俗! 我赶紧将话题兜回了正途,对着乔燃问道:“赵子云在哪儿啊?” 乔燃像是看出我转移话题的小把戏,轻笑了一声,还顺手摸了一把我的脸,回应道:“过会就知道了。” 虽然乔燃摸我的脸的动作很快,但我还是感觉到自己的脸上起了一阵颤栗。而在这个时候,衣服已经送到了,这回终于碰上个给我送内衣的主儿,还真是不容易。毕竟这里头的女人可不少,多的是女人的衣服,只不过,这些衣服都没什么布料罢了。 不过,这身衣服倒是还好,是一套旗袍,这不免让我在看到衣服的时候,心里瞬时安心了不少。天知道,我多怕那人直接给我送来一套比基尼啊! 我抱着衣服跑进洗手间去换衣服,不想,却在换衣服的时候,居然让我碰上了一个难题! 292 看不出来,胸还挺大 292看不出来,胸还挺大 这内衣有点小啊! 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小。 这倒不是我的胸大,而是真的有点小。但人已经在这种地方,我也没什么好挑的,跟乔燃的长款上衣长款裤子那一副甩甩袖子,随时能上台唱个戏一般的衣裤,看到这衣服我已经足够知足了。 我愣是将内衣套了上去,但因为这size确实有些小,以至于挤兑的胸看着格外的大。要是穿个抹胸的小裙子,那根本是分分钟爆乳出镜好吗?! 但我还是将这旗袍想的太简单了,虽然上头包的严严实实的,但底下的开叉可不小,露出一大截白花花的大腿。好在这里头开着热空调,所以即便露着大腿,也不会觉着冷。 虽然这衣服穿的稍微有些暴露,但这会儿,我急着想从赵子云那里得知徐嘉若的消息,也顾不得这么许多,只能在换上衣服后就匆匆走了出去,想让乔燃带着我去找赵子云。 在我走出去的时候,我能明显感觉到,乔燃在看向我的眼神之中,带着几分惊艳的雀跃。 不过,到底是见惯红粉颜色的人,他很快便回过神来,不过,到底还是在我的身上打量了一番:“看不出来,胸还挺大。” 穿旗袍无疑是最衬托身材的打扮,只是,今天这个胸分明是被这内衣挤出来的啊! 我有些不悦地瞪了他一眼,愤声说道:“快点带我去找赵子云!” 乔燃没说话,只是下巴微微往led显示屏的方向抬了抬。我的目光顺着他的动作看过去,不想,我居然真的在显示屏里看到了赵子云的身影。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皮衣皮裤,还将头发剪的更短了,若是从背后看过去,大概真会觉得这是一个男人。此时,她正站在台上,手里还握着一根长长的鞭子,看样子,这女人大概是变态的想要亲自动手打人? 说真的,虽然赵子云面上是个女人,但实质上真的跟个男人没什么差别。这地方,多的是男人过来玩女人,寻求暴虐和嗜血的刺激,而赵子云何尝不是这一方面的佼佼者? 她和乔燃之间有合作关系,既然这个地方现在已经属于乔燃,赵子云理所当然成了这儿的座上宾。乔燃不在,自然是她想要怎么玩都行。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那台子上的笼子里,发现昏迷的徐嘉若?! 他真的在赵子云的手里?! 他怎么会被关在笼子里?! 这些疑问,一下子如潮涌一般倾袭着我的脑袋,让我感觉自己的脑袋好像要爆炸一般。 而在后来,我竟然无比惊奇地发现,相比于之前笼子里关着的都是女人,这次台上的那些笼子里,关在里头的居然都是清一色的男人。 除了徐嘉若之外,还有跟他一块失踪的一个堂弟,居然也在笼子里头。 这件事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显示屏,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肉眼所看到的一切。 不管怎么说,徐家也算是在海城有头有脸的人家,可谁知,赵子云竟然会这么羞辱徐嘉若! 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气炸了,疯了一样地往外头冲了出去。 虽然跟这位堂哥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在他矜贵斯文的外表下,我何尝看不出,这同样是位心高气傲的主儿。 要是等到他苏醒过来,发现自己竟然被赵子云这般凌辱,还真不知道这件事居然会发展到怎样的地步。 我一路往外头冲过去,或许是因为上一次的经历在我的脑海中落下了太深的印象,所以我记得每一个分叉口的方向。 乔燃很快就追上了我,他伸手拉住我的身子,我急着一把想甩开,却被他一个大力拉进了怀里。因为我们俩这一阵的牵扯,以至于现在已经有不少人往我们这边看过来。 虽然那些男人的面上都戴着面具,看不清他们的模样,但他们落在我身上那贪婪的目光,却怎么都遮掩不住。 乔燃拉住我,立马将身上的风衣外套脱下来裹在我的身上。他的衣服对于我来说有些长,这么一裹,我整个人上上下下都被包裹在了衣服里头,先前因为跑动时而晃动的一双白皙的大腿,自然也被遮掩在了衣服里头。 在将我周身上下裹成一个粽子之后,他一手揽过我的肩膀,护着我一路往舞台的方向走去。 随着距离那里越近,路上所遇到的男人就更多。多亏了乔燃的外套,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一路上要被多少男人的目光强奸。同时,因为乔燃一路护着,所以那帮人光是看着他那盛气凌人的气势,便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敢凑近我占便宜。 等到我和乔燃两个人到了舞台那边时,恰好碰到赵子云的手里拿着鞭子,正在一鞭子一鞭子抽打笼子里的人这个场景。此时,手里扬起的鞭子已经见了血,而被关在笼子里鞭打的男人,痛的忍不住一声声叫出了声。那叫声无比惨烈,可这样的叫声,却只会让赵子云变得更加兴奋而暴虐。 虽然她这会儿打的人并不是徐嘉若,却是徐家的另一个跟徐嘉若一块被抓到这里来的堂弟。徐嘉若在这个时候已经醒了,面对这个画面,他怒不可遏地对着赵子云破口大骂:“赵子云,你他妈别欺人太甚!” 该是多大的愤怒,才会让这么一个平日里清贵如斯的人,居然直接爆出了粗口?! 赵子云冷笑了一声,稍微停下了动作,她一步步走到了徐嘉若的笼子跟前,居高临下地说道:“我跟你好好谈合作的时候,你偏偏不干,居然还把那死老太婆葬到了那块地方。居然你这么不识相,我们不如换一种新的交谈方式。” 看来,还是为了那块地的事情。 赵子云为了逼迫徐嘉若就范,干脆就借他的堂弟开刀,这一点,倒是和她老是喜欢折磨待在楚言身边的女人不谋而合。 她不会直接对付一个人,而是更享受折磨一个人的过程。 这样的人,无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293 给老子把衣服套上 293给老子把衣服套上 看着这一幕,我如何隐忍的了,眼看着赵子云的鞭子就要继续落在堂弟的身上,我赶紧挤开人群直接跳上了台。 我忿忿地一把抓住了赵子云的鞭子,对着她恨恨说道:“赵子云,你别欺人太甚!” 不管是赵子云,亦或是徐嘉若,压根就没想到我居然会在这里出现。最先反应过来的人是徐嘉若,他看着我,颇为担忧地对着我说道:“念念,快走!” 他自然知道这是个是非之地,而且对于女人来说,更是一点都不安全。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这么急着叫我离开。 因着徐嘉若的这么一声大吼,赵子云也跟着反应过来。她对于我抓住她鞭子这个动作根本不屑一顾,却也没就此松开手,只是冷冷哼了一声,对着我阴狠地说道:“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许念念,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偏来投,就别怪我今天晚上直接玩死你!” 赵子云就跟一条毒蛇一般,对着我吐着冰冷而致命的蛇信子。在面对这样一个蛇蝎美人之时,你只有比她更狠,比她的手段更为恶劣,才能让这种真正的恶人也怕你。 我二话不说,借着手腕上的力气,直接一把从赵子云的手上夺过了她的鞭子。在夺过鞭子后,我连反应的时间都没给她,立马反客为主,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一鞭子一鞭子毫不客气地直接往她的身上抽过去! 刚才,她是怎么对我堂弟的,现在,我就怎么对她,而且,还比刚才来的更狠! 赵子云虽然手段狠厉,但到底是娇滴滴长大的大小姐,身娇肉贵的哪里经得起这么一阵鞭打。很快,我手上的鞭子就已经打破了她身上的衣服,打的她一路跑一路叫,气急败坏地连声叫着:“你们这些人都是死人吗?还不快上来帮忙?!” 听到这话后,台上站着的那一帮打手才反应过来,一个个纷纷上前来帮忙。 那一个个都是年轻力壮的男人,在他们的帮忙下,赵子云很快就脱离了我的袭击范围。她躲在那帮男人的身后,虽然现在身上已经挨了不少鞭子,整个人看着有些狼狈,但看向我的眼神却比之前来的更阴冷而恶毒。 在赵子云的命令下,我很快便被一群身强力壮的男人包围在其中。 “念念,你别管我们,快跑啊!”徐嘉若被关在笼子里,他不希望我置身这样的险境之中,一再地开口想叫我走。可因为被关在笼子里这个限制,导致他只能愤懑地用拳头捶着笼子。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这是一位斯文温和的兄长,而在这个时候,我分明看到了他为了护着我,而从骨子里喷涌出的那一股男人的方刚血气。 虽然冲上前来的打手很多,他们一个个围成了一个包围圈,将我围在里。但我这会儿靠着从赵子云手上抢过来的这根鞭子,几个甩鞭直接往他们身上招呼,但凡被我打中的人,一个个身上都见了血。 眼见着头几个冲上来的人都在我的手上吃了瘪,以至于后面的一些人不免有些面色讪讪,虽然围成一个包围圈将我围在中间,但这会儿却一个个面面相觑,并没有人敢轻易上前来。 看到这一幕,赵子云整个人都快气炸了。她一脚揣在其中一个男人的屁股上,差点把他一脚踹翻在地上:“你们这帮吃狗屎的,快点给我上啊!” 赵子云这会儿跟个疯子没什么差别,早已没有任何理智可言。而在她的放话下,那帮男人虽然心里有些发杵,但或许见我只是一个女人而已,而且他们的人又多十几倍于我,拥有不少的胜算,到底还是咬牙冲了上来。 虽然我可以一个人撂倒两三个壮汉,但一下子让人面对这么多专业打手,我只能咬着牙硬扛着。我巧妙地借用手上的鞭子,让这些人难以近身。因为只要被这根鞭子一鞭子抽中,便直接破皮见血。 这一回,我倒是要感谢赵子云手上的这根鞭子,竟然在这个时候成了我的的有力武器。可后来打到一半的时候,我的鞭子被其中一个男人一把抓住,我拽了一下,发现他的臂力在我之上,我若是强行拽根本很难将鞭子拽回来。 于是,我趁机借着这鞭子的劲道,飞起一个侧旋腿,直接一个扫堂腿将他撂倒在地上。 一直到后来,台上打的越来越激烈,那帮人难以在我的身上占到便宜,可到底对方人数众多,再这么下去,我一定会体力不支难以支持,可在这个时候,我根本没有选择,只能硬着头皮扛着。 台下的观众越聚越多,叫好声一声声传来。他们见惯了声色犬马,这个时候,反而这般嗜血的暴虐更能提起他们的兴致。 只是,虽然我一个人拼力抵挡,也不可能指望这帮看客中会跳出人来帮我,哪怕只有一个人。 这帮人只是看客而已,他们玩着女人,崇尚暴力和鲜血,而如今的这一个画面,可不就是最好看的一场戏? 随着打到后面,我的体力渐渐有些不支,有时候不小心被人一拳头打在身上,只能硬扛着。越打到后面,越觉得乔燃套在我身上的衣服是个累赘,挡不了多少伤害,很多时候反而会成为我打架时的累赘。 到了后来,我索性一把将衣服脱下,将衣服卷成一个棒槌的模样,当做我新的武器开始反击。 徐嘉若他们现在被关在笼子里,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有些时候,一些打手摔在笼子旁边的时候,顺势一只手伸出笼子,一拳头揍的他们鼻青脸肿、眼冒金星。 但那到底是少数时候,终究还是要靠我一个人抵抗。 可就在我拿着乔燃的衣服当棒槌使的时候,忽然看到一个身影忽然加入了这场战斗之中,只是几个动作回转之间,就将围绕在我身边的那几个打手一个个纷纷撂倒在地。 就在我愣神之际,猛地听到乔燃要杀人一般的语气在我的耳边响起:“你他妈的给老子把衣服套上!” 294 我要你 294我要你 乔燃的话,让我整个人猛地一惊。好家伙,刚才我一个人打架打的热火朝天的时候,这混蛋站在一旁看戏,也不上来帮个忙。到了这会儿才忽然跳上来,居然还是为了一件衣服的事情,难不成,这家伙还心疼我拿他的衣服当棒槌? 拜托,这家伙可是个大大的土豪,不至于因为一件衣服这么小气吧? 我被乔燃这一声吓得一愣一愣的,这会儿,他已经从我的手中将那根棒槌,啊不,那件衣服拿了回去,然后将衣服敞开舒展一番,也不看那衣服还有些皱巴巴的,直接就往我的身上套。 那帮打手里头,自然也有领头的人,何尝还看不出,眼前站着的这位,可是他们的大老板啊!一个个原本还剑拔弩张的打手,这会儿看到乔燃纷纷变得跟个小鸡仔似的,哪有刚才那摄人的气势? 这帮人瞬时停下了动作究竟原因为何,这一切自然逃不过赵子云的眼睛。 她忿忿地从人后一路走到了乔燃的跟前,看着他厉声质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相比较于赵子云的愤怒,乔燃却显得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抽空上来套身衣服。” “现在衣服套完了,那这件事,你就干脆袖手旁观吧。既然你还没来得及出手对付徐家,不妨就先用用我的方式。”说到后面半句的时候,赵子云阴狠的眼神往徐嘉若的身上看了看。依照她的手段,不折磨的徐嘉若叫饶,根本不可能停止。 赵子云想让乔燃袖手旁观,而乔燃也真的并没有打算出手帮我的意思。眼看着他就要一步步往赵子云那边走去,我不由心里一阵狂吐血,乔燃这个家伙真是来打酱油的啊?!就这么让我一个人被打不管?! 我看着乔燃的背影,忍不住开口说道:“喂,你就这么走了啊?” 刚才我还以为这家伙是上来帮我的,没想到,他只是帮我套了身衣服后,就打算一走了之。这丫的可都是他手下的人,他要是走了,那帮打手可不都冲着我直接上吗? 听到我的声音,他停住脚步,转过身对着我挑眉问道:“要我帮忙?” 饶是我再不情愿让乔燃帮我,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如果真的只有我一个人的话,很快我就会体力不支,会跟徐嘉若他们一样沦为笼中囚,更遑论想着将他们从这里救出去了。 没法,我到底还是在乔燃的面前认了怂,心不甘情不愿地对着他开口说道:“对。” 他微微轻笑了一声,一步步朝我走来,对着我一字一句说道:“要我出手,这代价可不低。” 我的第一感觉就是,这家伙想要趁火打劫? 他明明已经这么有钱了,现在难不成还想趁机敲诈我? 卧槽,还真是无奸不商啊! 我今天出门比较急,拿了手机就往外面跑,之前穿的衣服兜里可能还有几十块钱,可现在换了这么多回衣服,身上真的就连一分钱都找不出来。乔燃就是想敲诈我,奈何我现在可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穷光蛋啊! 我皱着眉头,有些无奈地对着乔燃问道:“你要多少钱?我现在身上没钱,不过你要是把手机还我,我可以支付宝给你转账。” 乔燃也不知怎的,在听到我这句话后,又好气又好笑。他直接伸手向我这边招呼,看他的那样子,似乎一开始想气的给我的脑门一个爆栗,不过到了后来,又转而放缓了动作,干脆伸手刮了刮我的鼻子。 他低头凑近我,对着我说道:“我说的代价,可不是钱。” “那你要什么?”我在心里默默问道,但事实上,还没等我开口问出这一句,乔燃已经一下子猜中了我心中所想,紧跟着对我说道:“我要你。” 我要你。 只是再简单不过的三个字,却让我感觉自己的心神一阵恍惚,久久难以缓过神来。 由于乔燃在说这话时,距离我特别近,所说的话估摸着也就只有我们俩才听到。赵子云大概之前压根就没想过我们俩会有接触,也万万想不到乔燃居然会对我说这样的话。她只是见乔燃跟我说了好一会儿的话,越发有些不耐烦,对着乔燃说道:“乔燃,还跟这个女人废话那么多干什么?还不快动手!” 她等的有些不耐烦起来,奈何那帮打手在没有听到乔燃的命令之前,都只是站在一旁,谁也不敢率先动手。毕竟,茶然居真正的老板是乔燃,现在正主儿站在这里,没他发话,任凭赵子云喊破嗓子也没用。 赵子云那边一直不耐烦地催促着,奈何乔燃却恍若未闻,只是定定地看着我,等着我的回复。赵子云变得越来越不耐烦,最后干脆从一边拿起另一根鞭子,扬起鞭子就对着徐嘉若身上招呼。 不管怎么说,徐嘉若也算是在海城有头有脸的人物,虽然双方就土地这一块的事情闹僵了,但之前赵子云也只敢对着堂弟动手,而不敢对着徐嘉若动手,原因便是在这里。 而这会儿,她堂而皇之地就对徐嘉若动手,可见她的耐心已经被乔燃耗尽了。徐嘉若现在被困在笼子里,面对这样一根长长的鞭子,根本没有一点还手的招架之力,只能躲闪着。 眼看着他被赵子云这般对待,我连忙上前想去阻止,可我的身子正准备越过他的时候,他却忽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回答我。” 看乔燃的架势,大有我不先回答他,他就不让我过去救徐嘉若的想法。 陡然被他这么抓住手,我气的想赶紧挣脱,奈何他的力气出奇的大,我若是跟他硬抗根本就没有一点胜算。 眼看着赵子云扬起鞭子一鞭子一鞭子地殴打着徐嘉若,我却被乔燃困在这里无能为力,根本连一点忙都帮不上,急得我眼泪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我侧头看向乔燃,对着他一字一句说道:“好,你不是想要我吗?有本事就光明正大地从三爷手里抢过去啊!” 295 你信不信老子直接一刀剁了他?! 295你信不信老子直接一刀剁了他?! 对于我所说的这句话,乔燃蓦地有些怔楞。就在他愣神的这一会儿,我趁机一把甩开了他的手,越过他的身子往前跑过去。 待我走到赵子云的身前时,我赶紧一把夺下了她手上的鞭子,还没等到她回过神来,我就已经扬起手上的鞭子,狠狠地往她的身上招呼着。 我守在关着徐嘉若的笼子前面,不让赵子云靠近。只可惜,我的手上没有打开笼子的钥匙,单单就这会儿的工夫,我根本就不可能在赵子云的眼皮子底下有这个时间去将锁解开。 赵子云在被我打了一顿之后,自然气的够呛,可她一个人偏偏又打不过我,开口想让那帮打手上前来帮忙,只是那帮人没听到乔燃的命令,哪里敢上前动手。 赵子云就站在我的跟前,但偏偏却对我没辙,她那一副看我不爽却对我没辙的样子,我看着心里一阵暗爽。 不过,我自然也没敢放松警惕,心里暗自盘算着,我究竟该如何带着徐嘉若他们逃离这个困境。 而事实上,我们双方并没有再动手,因为在后来,我听到乔燃看着我,定定说了两个字:“放人。” 一听到这话,赵子云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乔燃问道:“乔燃,你这是什么意思?!” 但乔燃却没搭理赵子云,将这一切置若罔闻。 在乔燃的一声令下,那帮人哪里还有不配合的,赶紧掏出钥匙打开了关着徐嘉若和堂弟的笼子。 等到钥匙打开后,我的心也跟着落了下来。我将徐嘉若从笼子里头扶出来。此时,台下的观众早已一个个目瞪口呆,压根不明白台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们自然看得出乔燃想放我们走这件事,原本看打架看的正乐呵着,这会儿乐子却要没了,一个个纷纷抗议地叫嚣着。 只可惜,这里由乔燃说了算。他们的抗议,在乔燃的冷面之下,根本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眼看着徐嘉若和堂弟都被一个个放了出来,依照赵子云的性子,她又岂会眼睁睁地看着我们离开? 她怒不可遏地拦在我们前头,试图想要阻止我们离开。 只是,我不过是稍稍扬了扬手上的鞭子,赵子云心有余悸,单单凭她一个人,到底还是面色讪讪地让开了。 我担心乔燃时候会后悔,赶紧拉着徐嘉若就往后台的方向走。要是从台上下去,估摸着一下子我就会被这一帮男人生吞活剥,往后台那边走虽然也都是人,但至少都是乔燃的人,不敢轻易动手。 我也不知道后来台上是如何收的场,当我们一行人走到后台时,我赶紧伸手拿了两个面具戴在徐嘉若和堂弟的面上,想让他们俩混在客人中间混出去。只是,我忽然想到我的手机还在乔燃的身上,便对着徐嘉若说道:“堂哥,你们先走,我回去还有点事情,过会就出来。” 对于我的提议,徐嘉若严词拒绝:“不,要走一块走,哪有把你一个女孩子丢在这里的说法!” 我正想着再劝说几句,可没想到,还没等到我开口,就听到一阵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他们可以走,但是,你留下。” 说话的人是乔燃。 即便我没有转身,但如此熟悉的声音,我如何还听不出来,说话的人可不就是他? 我能感觉到,乔燃正往我这边一步步走来,而且,距离我越来越近。 但在乔燃靠近我之前,徐嘉若一把将我拉到了身后,将我护在身前。虽然这里是茶然居,是乔燃的地盘,而且徐嘉若的身上还带着赵子云那杨鞭子留下的伤痕,可他却没有丝毫退却,拦住乔燃,对着他厉声说道:“乔四爷,你要留就尽管把我留下来,我们俩之间的恩怨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放她走,我留下。” 徐嘉若选择牺牲自己来保全我,而他此时此刻站在我身前的这一个动作,也让我感觉到特别的温暖。 我从来没有过兄长,也体会不到少时被兄长所呵护的感觉。但徐嘉若的出现,很明显地弥补了我生命中的一处空白。 他对于我而言,真的是位非常好非常好的兄长。除了父母和三爷之外,没多少人会护着我,可他在这个时候,却还是想着要保护我。 乔燃看向徐嘉若的眼神,跟看个蝼蚁没什么差别,有些不屑地说了一句:“不自量力。” “乔燃,你他妈的嘴巴给我放干净点!”看到乔燃对徐嘉若的眼神,我实在没忍住,直接爆了一句粗口。 听到我这话,饶是乔燃这座冰山,整个人也都快气炸了。 他忿忿地看向我,对着我说道:“你确定这是你堂哥,而不是你相好的情哥哥,要你这么护着他?!” “我就这么护着怎么了?”碍着你事儿了没?跟你有关系没? 乔燃气的一阵咬牙切齿:“你信不信老子直接一刀剁了他?!” 我原本就跟个斗鸡似的,一个劲儿地跟乔燃放着狠话,但一听到这话,我瞬时有些怂。不过,嘴上的气势到底还是没弱下来,剑拔弩张地对着乔燃说道:“你丫的,有本事冲我来,别动他!” “冲你来?你信不信老子直接干死你!干的你连叫都没嗓子叫?!”乔燃绝对是实打实的行动派,因为,就在他这句话话音刚落,就已经一下子越过徐嘉若的身体,一把将我整个人给扛了起来。 徐嘉若上前想要来阻止,不过,他这么一个文弱书生一般模样的人,哪里是乔燃这种煞神的对手?!没个三两下,乔燃光凭着一只手就把人给撂倒了。 徐嘉若还想再上前动手,我担心他在乔燃的手上吃亏,赶紧对着他说道:“你赶紧走啊!快点出去找人来救我!” 后面一句,自然是我想让徐嘉若尽快离开这里的托词。在这种时候,自然是能跑一个算一个。 我也不知道徐嘉若最后究竟走了没,因为乔燃走的很快,在绕过了几个弯后,但见他进了一个房间。 他扛着我进房,在重重地将门关上之后,就直接一把将我狠狠地丢在了床上…… 296 留着点嗓子过会叫 296留着点嗓子过会叫 虽然之前也跟乔燃有过不少次接触,但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乔燃这么生气的时候。相比于之前或狠厉或淡漠如斯的他,这一次,他整个人真的就跟的疯了一样地撕扯着我身上的衣服。 我穿的是一身旗袍,想要脱下来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可偏偏大腿处的那处开叉开的特别高,他直接一手就从底下开始往上探。 虽然这身旗袍的做工还不错,但也架不住我乔燃那么大力的撕扯。他就跟一只处于暴怒之中的狮子,毫不留情地撕扯着我的衣服。没个几下,我身上刚刚换上没多久的旗袍就在乔燃的手下成了一堆破碎的布料。 我整个人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身上只穿了一身小的可怜的内衣,以及底下那乔燃的内裤。这样的搭配,不管怎么看都充满了违和感好吗?! 原本我以为乔燃就是个冷漠如斯的主儿,一座活火山都炸不开的万年大冰山,可就在他低头盯着我胸口的一阵峰峦时,我能明显感觉到,这家伙的下面……硬了! 不管再怎么说,他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该有的生理反应一点都没有。能让这么一位跟和尚一样的主儿有反应,我也不知道这种时候该算是我的幸运还是我的不幸。 就凭着他现在这么生气的时候,我真担心他会直接干死我,就像他之前口中所说,折磨的我嗓子都哑了,根本叫都叫不出来! 在这个时候,我真的感觉到了一阵前所未有的害怕。那阵恐惧的凉意,从脚底心开始一路往上,直至蔓延全身。 “不要……不要……”我一个劲儿地摇着头,而在这个时候,我的拒绝明显成了无用功,因为我能无比清晰地感觉到,乔燃眼眸之中燃着一团熊熊的火焰,那一阵欲火,根本就没那么轻易浇熄。 他看着我这个样子,忽而停下了动作,伸手抚上我的脸颊。他的右手托着我左边的侧脸,右手的大拇指在我的脸颊上微微婆娑着,在动作上倒是带来几分之前所没有的温和。 他戏谑一笑,低头问我:“现在知道怕了?” 丫的,这不是废话吗?! 我现在整个人完全就在乔燃的掌控之中,想要逃脱,根本就没多大的可能性。一想到之后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我真想两眼一抹黑,直接晕了过去才好。 “还敢护着徐嘉若吗?”在问这句话的时候,他的面上明明是跟刚才一般模样,但我还是能隐隐感觉到一阵从他话语之中所透露出来的威胁。 饶是心里想着当然要护着,但在面上,尤其还是在这种时候,我自然没那么大胆子跟乔燃顶。毕竟,该怂的时候还是要怂啊! 我将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见着我这样的回答,乔燃的心情倒是一下子好了不少。之前我冲到台上跟一帮打手打架的时候,他一直袖手旁观,可不就是因为我是为了徐嘉若出头,他吃味这才想让我受点教训?! 徐嘉若明明是我哥,但乔燃这家伙却一直往情哥哥的方向想,也不知道这人的脑子是怎么长的。不过,这个时候,正是敌强我弱的情况,我除了认怂,根本无路可选啊! 但即便我认怂,乔燃还是没打算这么轻易就放过我。在我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他一只手忽然猝不及防地覆在了我的胸口之上。 我吓得惊声尖叫起来,但他却像是为了惩罚我的反抗一般,原本只是覆在这上头的手转而揉捏起来,那一阵力度揉捏的我又酸又痒,整个人差点跟个虾米一般弓起身子。 我气的直接破口大骂:“乔燃你他妈的就是个流氓!” 对此,乔燃只是冷哼了一声,对着我沉沉说道:“留着点嗓子过会叫,这才刚开始。”说话时,他的一双手已经开始在我的身上四处游移着,时不时在我腰间的细肉上掐上一把,声音之中带着致命般的诱惑力,“我说的要你,是这个意思,现在……懂了吗?” 我都成这样了,还能不懂吗?! 偏偏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压根连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只能哭嚎着嗓子想让乔燃败坏兴致:“我可是你哥的女人,是你嫂子,有你这么对嫂子的吗?!” 我原本想借着三爷的名号让乔燃立刻停下手上的动作,毕竟他们俩可除了死对头之外,可还是血脉相连的堂兄弟,总不能真的就这么对我吧? 可惜,乔燃这个人根本就是软硬不吃,虽然在听到三爷的名号后暂时停下了动作,但那也真的只是暂时而已。 他看着我,定定说道:“原本想先杀了他,再抢了你。现在,顺序不妨倒过来。乔家我要,你——我也要!” 在说完这句话后,他一手覆上是我的……额,曾经是他的内裤,一把想将内裤给拽下来。而在动作时,我能明显感觉到,他下身那灼热的硬邦邦的东西还在我的地下不住地蹭着。 一个男人在欲火焚身之时,完全没有丝毫理智可言。即便冷静自持如乔燃这样的人,也难逃这个定律。 他想跟我上床,这是再明显不过的事情。 我虽然打不过他,但至少也不可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欺负。我抓住内裤的边缘,拼命不让乔燃将之扯下去。于是,我们这两边不由进入了一个僵局之中。 僵持之际,他趁势伸手摸了一把我的屁股占我的便宜,嘴上还威胁着:“信不信我直接撕了?” 我当然相信,但即便如此,我也不能就这么放手! 我抬腿想要踢开他,试图阻止他的靠近,但这一切根本无济于事。我所做的一切,无疑是以卵击石,根本没有什么效果。但即便如此,我还是奋力反抗着。因为,万一我今天真的跟乔燃上床了,对于这件事的后果,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去承受。 我一脚提中乔燃的心窝子,但见他一只手抓住我的脚,随后,我便感觉到一阵黑暗向我袭来…… 297 我要是看上一个女人,天王老子也得给爷让路! 297我要是看上一个女人,天王老子也得给爷让路! 说实话,最开始我真的没反应过来,以为自己这一次真的栽了,可直到后来,我才猛然发现,我居然是被一床被子给严严实实地压住了! 被子刚厚重地落下,我就听到有人一脚将门踹开的声音。 进来的人是赵子云。 在这里,估摸着也就只有赵子云敢公然跟乔燃这么叫板。 赵子云的声音之中充满了愤怒之意,对着乔燃忿忿说道:“徐嘉若他们跑了,都到了这种时候,你居然还有心思玩女人?” 乔燃的声音听着有些不耐烦:“我玩我的,没碍着你的事儿吧?” “我不管你的私生活,但也请你不要忘了正事!现在城南这块地方,就差那一处地皮,现在那死老太婆都已经下葬了,你居然还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你真要眼睁睁地看着我们投出去的那么多钱都打了水漂?” 乔燃诘问一句:“依照你的意思,就合该把人绑了羞辱一顿?” 赵子云厉声反驳道:“你不肯动手,我自然要用我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乔燃冷哼了一声:“你的方式,就是把人关笼子里头?你以为就徐嘉若那个心高气傲的主儿,他会吃你这一套?” “反正他既然不合作,就让他吃点教训!”赵子云没好气地回应道,“可你倒好,居然把人就在眼皮子底下给放走了?!乔燃,你几次三番都没动那个女人,还不让我动手,你该不会是看上那个姓许的女人了吧?” 赵子云口中那个姓许的女人,说的自然是我。只是,我没想到,之前赵子云原来早就想过要对我动手,最后却因为乔燃的原因一直没有任何动静。 “看不看上是我的事!”乔燃虽然只是淡淡说了这么一句,但其间的意思却不言而喻。那便是不管他的决定是什么,这一切都和赵子云没什么关系。 赵子云不忘对乔燃提醒道:“乔燃,你可别忘了,她可是乔让的女人,是你名义上的嫂子!” “这一点不用你来提醒!乔让的女人怎么了?我要是看上一个女人,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得给爷让路!” 乔燃这一句说的定定,甚至带着几分盛气凌人的意味,让人不容小觑。我被一层厚厚的被子压在底下,这一句听得我连动都不敢动一下,而赵子云想来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 她的语气不由有些讪讪,对着乔燃喃喃问道:“那现在怎么办?那些人都已经跑了,那块地的事怎么办?” 目前看来,根据我的猜测,这两个人更类似是一种合作关系。但很明显,在两个人的合作中,乔燃毋庸置疑处于占据主导权的一方。在很多事情上,就连强势如赵子云,也不敢面对面地跟他叫板。 “你玩你的女人,这件事,我自有打算。” 不知道为什么,就在乔燃说完这一句话后,赵子云忽然用了一种近乎于惊恐而难以置信的语气对着乔燃问道:“你不会是想要……?” 赵子云如此奇怪的语气,不免让我有些疑惑。乔燃,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可事实上,乔燃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淡淡说了一句:“程珊的事我都能帮你担下来,这件事算什么。” 程珊的事情? 乔燃口中所说,难道是赵子云杀死程珊这件事? 我一直想不通,赵子云和程珊之间明明应该是情人的关系,但为什么赵子云之后却要杀了程珊。虽然程老爷子在后来知道了真相,也曾联合三爷想要对赵子云动手,但到最后,到底还是放弃了整个计划。 在这件事的背后,我原本一直以为,程老爷子是因着楚言,这才没对赵子云动手。但我却忘了一点,若是程老爷子和楚言联手一块杀了赵子云,楚言应该不会拒绝这件事。毕竟,之前赵子云将楚言抓走的时候,差点就没杀了他。 这些些总总混乱的谜团,在听到这一席话的时候,我如醍醐灌顶一般,恍然想到了一点,原来,之前程老爷子一直没对赵子云动手,并不是因为楚言的缘故,而是因为乔燃吗? 是乔燃和赵子云之间达成了合作协议,所以,程老爷子才不敢轻举妄动吗? 乔燃为什么要帮赵子云,他们之间……到底达成了怎样的合作协议? 还有,在城南这块地皮上,乔燃究竟想怎么对付徐嘉若? 我感觉冥冥之中好像知晓了什么,但又紧跟着牵扯出更多的疑团,使得我始终处于一片困惑之中。 最后,我也不知道赵子云究竟是怎么离开的,只觉得我眼前的视线忽然变得一片亮堂,这才发现,乔燃已经一把将被子掀开。 乔燃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听够了吗?” “你为什么要帮赵子云?”我坐起身子,对着乔燃连声问道,“不对,你先告诉我,你究竟想要怎么对付徐嘉若?” 徐嘉若这个名字,明显引起了乔燃的怒意。而在这个时候,因为着急,我一下子忘记了乔燃对我护着徐嘉若这事儿还耿耿于怀的梗。等到我看到乔燃那张黑的跟包拯差不多的脸时,着才恍然意识到这一点,但很明显,此时早已为时已晚。 对于他咄咄逼人的目光,让我有些不敢直视他。我只好微微低着头,讪讪地扯过刚才被他一把掀开的被子,想要借此来遮挡住自己裸露在外头的身子。 但我这边刚刚拉扯到一半,就被乔燃一把按住了被子。他一手按着被子,一手勾着我的下巴,凑近我对着我说道:“你说,是蒸了好,还是煮了好?” 什么蒸了煮了的? 乍然听到这番话的时候,我完全呈现出一脸懵逼状,压根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一直到后来,我注意到乔燃那带着狠厉的面色时,恍然想到什么,只觉心神好像被什么东西重重地击打了一番。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乔燃喃喃问道,可在说话的时候,甚至连嗓子都带着几分喑哑:“你的意思是……你要对……徐嘉若?” 298 记着,你属于我 298记着,你属于我 对于我的提问,乔燃只是玩味地看着我,却并没有给我一个或肯定或否定的回答。 我看着他这个样子,心里越发急躁起来,偏偏就乔燃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似乎压根就没打算告诉我。 要知道,乔燃当初说带我看烟花的时候,就带我看了一场人肉炸弹。这回,他虽然只是说了“蒸”和“煮”这两个字眼,但却着实将我吓的够呛。 就连赵子云那么一个狠戾无比的人,对于乔燃都有些惧怕的成分在,以至于我在对着乔燃的时候,每每总是有些担心,担心他这一次……究竟想要怎么对付赵子云? “你怎么不说话?”我看着乔燃,怔怔问道。他越是这样不说话,越是让我的心里有些发毛。 乔燃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对着我状似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你还真是挺关心他的。” “我说了,他是我哥。” 他冷哼了一声:“堂哥堂妹的情况,也不少见。” “你说话放尊重点!他就是我哥,我们俩之间没那种龌龊的事情!”我可以允许乔燃羞辱我,却不能对他几次三番针对徐嘉若坐视不管。 徐嘉若对于我而言,是一个让我抬头仰望的兄长,我从心底里敬佩他、仰慕他,敬佩仰慕他这般年纪,就能撑起整个徐家。但这份感情,无关风月,只是单纯的兄妹之情,再无其他。不想,我们俩的关系到了乔燃的口中,居然会变了味。 不知道为什么在,在听到我说完这些话后,乔燃却忽然笑了,原本因为生气而紧绷着的一张脸,在此时陡然放松许多。 “真乖。”他伸手刮了刮我的鼻子,却似乎还嫌弃不够,又一把托住我的后脑勺,迫使我仰着头迎向他。而在这个时候,他已经在我的唇上忽然吻了一下:“记着,你是我的。” 乔燃这个猝不及防的吻,让我猛地吓了一大跳! 这家伙现在的动作,算不算是在调戏嫂子?! 我低头伸手擦了擦自己的嘴角,有些生气地质问道:“你干嘛啊?” “干你!” “你就不能正经点说话?” “一个再正经的男人,在床上也只懂‘下流’这两个字!”正说着,乔燃就对着我一阵动手动脚地占我便宜。我这边刚刚才消停没多久,他这厢居然又闹腾上了?! 这丫的分明就是位大爷啊! 被赵子云中途这么一搅和,我原本还以为自己能就此逃过一劫,可没想到,乔燃这家伙居然到了现在还如此“性”致勃勃…… 这tm就尴尬了。 乔燃翻身上床,想继续刚才的动作对着我一顿骚扰,我勉力反抗,但偏偏对于这么一座大冰山,根本打不过啊! 我一步步地往后退去,对着乔燃说道:“你要是敢这么对我,不怕三爷杀了你?” 对此,乔燃只是嘲讽地冷哼了一声:“那也要等他有命先回来再说。”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整个人陡然一惊,难不成,他这是在说三爷在北方那儿会碰到危险? 三爷的安危,让我立时警醒起来。 之前三爷去东北那儿的时候,他往往一去就是好些天,天数多到甚至让我怀疑他是不是在东北养了个小老婆那种。不过,最关键的是他有几次回来身上都带着伤,而且还伤的不轻。 我对东北那块的事情完全不清楚,但却碰上乔燃在入主海城时的情景。即便只是一个简单的出行,都要担心会不会栽进了别人的坑里,足足可以想见三爷在东北那块嘎达地方,一定凶险异常。 但最担心的,不是东北那块地方的地头蛇会对三爷有什么威胁,我反而更担心乔燃这坏小子会给三爷私下里下绊子。要是这么里应外合,到时候三爷就是栽了跟头,也不得不叫声冤。 我看着乔燃,神色紧张地问道:“你是不是在私底下动了手脚?” 而乔燃那副样子,压根就不想告诉我。我有些着急,又紧跟着说了一句:“回答我!” 我们俩之间的交流一度陷入一片僵局之中,我质问着乔燃,但他却一直没有回答我,急的我感觉自己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乔燃对着喃喃问道:“我要是真动手了,你会如何?” “乔燃,别让我恨你。” 我可以允许别人对着我动手,不管怎么样都可以,但有两个不能碰,一个是我的家人,还有一个,就是三爷。他们一个是我的亲情,还有一个,则是我的爱情。 不管是我的家人,亦或是三爷,都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密无间的人。虽然到了目前为止,我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和三爷两个人一直继续走下去,但至少,我不会容许任何人对他下手。 即便是乔燃,三爷的堂弟,这也不可以! 我所说的这句话,很明显触到了乔燃的心底。 他的眸色幽深,目光定定地看着我,有那么漫长恍若一个世纪的时间,他都是这般。 就在我们俩僵持着没有说话的时候,敲门声忽然响起。 乔燃皱着眉头,面色不悦地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直接说了一句:“滚!” 之前是突然闯进来的赵子云,这会儿又碰上有人来敲门。乔燃本就不是一个极富耐心的人,这会儿加上我们俩相处的也不甚愉快,所以,他的愤怒只能说是在情理之中。 可这一次,来人却似乎并不寻常,因为,就在乔燃说了滚之后,敲门声还是在那里响着,而且,还大有越来越急躁不安的感觉。 因为刚才赵子云来过,所以在她走的时候,乔燃顺便将门给反锁上。这会儿,站在门口的人只能不住地敲着门。而这般急躁的敲门声,自然毋庸置疑地惹怒了乔燃这位煞神。 究竟是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难道就不怕乔燃直接一刀削了他?! 我正觉得奇怪,便听到乔燃看了一眼被子,对着我说道:“躲进去!” 他这番动作,自然是要站起身子去开门。 而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站在门口敲门的人,居然会是他! 299 乖乖待着,回来再收拾你! 299乖乖待着,回来再收拾你! 这厢见我重又躲进了被子里头,乔燃这才起身去开门。 我最开始还不知道敲门的人是谁,只道听到开门声响起后,我能很明显地感觉到,即便是像乔燃这么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这个时候言语之中也带着几分惊讶,开口问了一句:“怎么是你?” 我不免觉得更加奇怪,却不想,在之后竟然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声音,对着乔燃问道:“念念人呢?我来带她回去。” 是徐嘉若! 我万万没有想到,之前已经离开的徐嘉若,现在居然又回来了! 他不是已经走了吗? 为什么要回来呢? 难道,他还不知道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鬼地方吗? 对了,他就这么走进来,难道赵子云不知这件事吗?依照赵子云的性子,怎么可能放任徐嘉若一直走到乔燃这儿呢?甚至还到了乔燃的房间这里。 一时间,已经有不少疑问聚集在我的心头,想让我迫不及待地想要掀开被子下床,对着他问个究竟。 可转眼我又立马想到,我现在身上赤身裸体的,什么都没穿,就这个样子,怎么可能见得了人? 之前穿在身上的那一套旗袍,早就被乔燃一把给撕个粉碎,根本就不能穿了。我总不好就这么裹着个被子出去吧?而且,要是被徐嘉若看到我这个样子和乔燃待在一起,说真的,我自己都没脸见他。 没办法,虽然心里早已着急的不行,但我也只好继续窝在被子里头……躺尸。 乔燃直接睁着眼睛说瞎话:“她不在这里。” 我能感觉到徐嘉若似乎长叹了一声,在经历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对着乔燃定定说道:“乔四爷,只要你交出念念,城南那块地的事情,我愿意跟你谈一谈。” 城南的那块地皮,无疑跟乔燃和赵子云的利益密切相关。他们想要开辟城南这块地方,免不了要将那块地皮拿下,就此组成一个包围圈,这才能长长久久地发展这一块的事业。 偏偏,这块地皮现在属于徐嘉若。 乔燃那边似乎顿了顿,随后,对着徐嘉若有些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们俩……真的只是兄妹?” 我晕! 谁能想到,乔燃居然又给绕到兄妹关系这层问题上来了! 难不成,乔家这俩兄弟斗的不可开交,以至于他一个人想法不太正常,就把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往不正常的方向想? 跟乔燃这么一个具有流氓想法的人相比,徐嘉若无疑是个再正经不过的正人君子。但听得他对着乔燃厉声说道:“乔四爷,我不懂你这话的意思。” 虽然徐嘉若长相清贵,但到底是混迹商场的人,纵然没有乔燃那般狠厉的手段,可怎么会听不出乔燃话里的意思。只是,徐嘉若选择了一种更为聪明的回应方式。 “乔燃,既然徐总要谈正事,那我们不如一块去办公室坐下来好好谈?” 一个女声忽然响起,而这个声音的主人,似乎是赵子云?! 虽然我在这里用了一个“似乎”,但心里其实已经猜了个七八十。如果不是赵子云,还有谁敢在乔燃和徐嘉若面前这般说话呢? 对于赵子云的提议,乔燃虽然稍稍迟疑了一下,但到底还是点了点头,说道:“那好,你们先过去,我随后就到。” 在说完这一句后,我听到一阵关门的声音响起。 谨慎考虑,我还是没有立即打开被子,而是等到后来,乔燃自己走到床边,一把掀开了盖在我身上的被子。 我蒙头盖脸地挡了这么久,还要全程装死尸不能动,别提有多气闷了。在这会儿,等到被子掀开后,我赶紧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虽然徐嘉若同意跟乔燃谈谈城南的事情,但乔燃的面色看着却不怎么好。虽然城南那块地皮事关重要,但要知道,乔燃在此之前,可是对徐嘉若下了杀死不论的想法,现在陡然被打断,还是因着要将我要回去的缘故,他的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而我也万万没想到,之前因为那块地皮僵持到现在,更甚者,姑婆昨天都已经下葬了,没想到,现在居然为了我,徐嘉若居然会愿意跟乔燃重谈这件事。 在这件事上,要说我心里不觉得内疚和自责是不可能的。我一直不想成为别人的负累,可到底还是成了徐嘉若的包袱。 乔燃侧头看着我,沉声问道:“看到他来救你,你是不是很开心?” 我心里自然是开心,开心自己因此逃过一劫,这开心中难免又夹杂着几分难过。只是,我却不敢将这份开心表现的太过明显,免得乔燃这个家伙心里不爽,又拿我来开唰! 我干脆没说话,乔燃见我不吱声也没法,只是有些愤懑地伸手弹了弹我的脑门。 徐嘉若和赵子云那边已经等着了,乔燃自然不可能待的太久。他见我那有些雀跃的样子,沉沉说道:“给我乖乖待着,回来再收拾你!” 说完这话后,他整理了一番衣服准备离开。而在他站起身子的那一个刹那,我似乎看到……额……那个……他下面那玩意儿似乎还立着呢? 当然,我自然没这个胆量将这一点直接说破。 乔燃自己自然意识到了这一点,不知道是不是因着这层缘故,所以他干脆在外头套了一件长款外套,将之一个遮挡,什么都看不见。 眼看着乔燃这边就要开门离去,我忽然想到什么,对着乔燃说道:“哎,你倒是让人给我再那身衣服啊!” 就我现在这个样子,总不能一直躲在被子里头装死吧? 乔燃估摸着这会儿心里正不爽呢,正因为如此,他自然也不想让我好过,对着我忿忿说道:“穿了不更麻烦?还要我再撕一次?” 我自然不是这个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可是要跟着徐嘉若走的啊! 可现在看乔燃这个意思,难不成,他并没有打算放我离开? 在说完这一句后,乔燃便转身离开了。 我原本心里头还有着一个小九九,想着之后乔燃离开,我要不要趁机偷溜出去,还要通知徐嘉若,以免让他不要因为我的事情而向乔燃妥协。 可没想到,就在乔燃锁门的时候,他忽而抬眸往我这边看了一眼,对着我厉声说道:“回来后,我要看到你。不然,你知道后果!” 300 这个……人渣! 300这个……人渣! 我被乔燃这一句话吓得一愣一愣的,不过好在,这个煞神在说完这一句后,就已经关门离开了。而在他关门之后,我分明听到了一阵锁门的声音。 这个……人渣! 居然把门关上还不算,还要把门给锁了,我顿时连自己的牙都快咬碎了! 虽然乔燃不给我衣服穿,但我总不能一直就这么待着坐以待毙吧,我想了想,还是决定起身找找能穿在身上的衣服。 偌大的房间里,除了一层被子,就只有那件被乔燃撕碎的旗袍。不得不说,这家伙还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破坏狂,好好的一件衣服,还没穿多久,就被他弄成了这个样子。 我在房间里找了一圈,原本还想着能不能在这里找件乔燃的衣服蹭着穿,可没想到,这地方虽然大,但愣是连一件衣服都找不出来,别提有多坑爹了! 我一脸郁闷地坐在床上,心里已经开始想着,过会我要是直接就这么披着一层被子出门,是不是会显得很奇怪? 想到被子,我不由想到了被单。 我抬眸望向被单的方向,在打定主意后,干脆一把掀开被子,将之丢到一边,然后把整层被单给掀了起来。 薄薄的一层被单跟被子比起来,不知道要顺眼多少。也正是在今天,我才恍然发觉,自己似乎还有点时尚嗅觉,因为,我楞是硬生生地将那层被单改造成了一条长裙。 好在乔燃的被单不是那种艳俗的大朵牡丹花玫瑰花之类的,黑白条纹,看着还算清爽。虽然,我不管怎么低头看自己都觉得有点奇怪,甚至还有一种泰国风情?但至少,有被单穿总比没有好。 等披好被单后,我这才恍然想到,乔燃这丫的可是把门给锁了啊! 虽然我会撬锁,但这也需要有时间啊! 算了,反正现在闲着也无聊,总不能坐以待毙吧,我干脆开始找房间里现有的素材……开始撬锁。 不得不说,当初三爷让我培训的这些乱七八糟的技能,打架加撬锁,我感觉自己就算是到了古代,也有当江洋大盗劫富济贫的资本。 只不过,我还没等到把锁给撬开,就感觉门口似乎有一阵脚步声传来。我吓得赶紧停下了动作,不过,还没等我收回“作案工具”,就听到门外有人开锁的声音。 门很快就被打开,而进来的人,则是乔燃。 我顿时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乔燃看着我这个样子,不由皱着眉头问了我一句:“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废话,我要是不穿成这个样子,难不成还光着身子躺在床上,等着你这位皇上御驾亲征回来临幸我吗? 不过,在这个时候,我倒是有些怀疑,不知道乔燃有没有看出来,我现在穿在身上的,可是他的床单。 大概是因为有点心虚吧,所以我这会儿还不太敢讲话,只顾着赶紧把自己手上的“作案工具”赶紧塞在背后。 只是,也不知道为何,乔燃此时看着有些着急。一般,他等不到我的回应时,都会一直看着我等着我回答。可这一次,他却还没来得及问我为什么会站在门口,就直接拉着我往房间里头走去。 “你要干嘛啊?”我以为他要对我这个那个,自然不肯乖乖配合,硬是将脚步焦灼在地上不肯移动半步。 对于我的回应,乔燃连个回答都没有,干脆就把我整个人一把扛了起来。不过,他只用了一只右手将我半扛在腰上,那动作别提有多粗暴了。 我只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但这个家伙对于“怜香惜玉”这四个字完全一窍不通,我要是不直说,他自然不会顾忌到我的感觉。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乔燃到底想要干嘛。也不知道他到底按了什么东西,原本放置着书架的地方,忽然一下子往左边移开,然后,我就看到那后头居然是一个小小的暗室?! 卧槽! 没错,当时在我心头冒出来的,确实就是这两个字。 看来三爷跟乔燃是兄弟这件事,还真是一点都不用怀疑。三爷的赌场里头另有乾坤,乔燃的茶然居里头,何尝不是如此? 我的心里瞬时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但事实上,草泥马还没奔腾多久,乔燃就已经二话不说把我往那个暗室里头塞。 那里头的光线很暗,要是等到之后书架阖上,肯定真跟暗室一样,一点亮光都没有。一想到乔燃现在要把我藏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事出突然必有妖,我暗暗存了一个心思,干脆借着那里头比较暗的借口,对着乔燃说道:“那里头太黑了,我害怕。” 虽然我在打架时,战斗力爆表,一般娇滴滴的小女生跟我完全不是一个层面的,但不管怎么说,我也还是个女人不是?是女人偶尔有些害怕的东西,也没什么奇怪的。 怕黑这件事其实是我装的,但乔燃却真以为我害怕。他有些心疼又有些不舍地看着我,对着我抱歉地说道:“乖,我保证不会很久。” 这大概是我从乔燃口中听到的第一句保证,只可惜,第一次他就骗了我。 我怎么可能轻易就让乔燃把我藏在里头,自然千方百计地说着不要。可最后,还是被乔燃一把塞进了里头。不过,临了的时候,他倒是把自己的手机给了我,让我要是怕黑的话,就照着手机。毕竟,现在的手机可是个百宝箱,不止能打电话上网,还有手电筒的功能。 就这样,我心不甘情不愿地被乔燃关了禁闭! 这个混蛋,姑奶奶我就差连美人计都使出来了,偏偏他就是软硬不吃。 我一个人被关在小黑屋里,虽然没拿回自己的手机,不过,手上拿着乔燃的手机也还算凑合吧。 因为之前听到乔燃对于三爷的话,所以,我想着用手机给三爷打个电话,可若是这个电话真的拨通了,我又担心乔燃会问我为什么我会拿着乔燃的手机。 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我一开始还犹豫了一会儿。但到底是顾念到三爷的安危,我终究还是用乔燃的手机拨通了三爷的电话。 301 和乔燃之间的谈判 301和乔燃之间的谈判 因为有着顾虑,所以我原本打算在接通电话后,听听三爷的声音,确认他平安无事就好,至于我这边则保持沉默不说话。 可电话一直响了很久,但始终没人接听。 怎么会这样? “你觉得他还有命回来吗?” 乔燃的这句话,还在我的耳边无比清晰地响着。 正因为东北那一块地方危机四伏,所以三爷在随行时,无论如何都不肯带上我。之前我虽然也会担心,但这一次,我是真的怕了,担心他就这么一去不回,担心我再也看不到他。 关于这个结果,我真的是连想都不敢想象。因为如果真的如此,我很可能整个人会就此崩溃。 我一连给三爷打了好几个电话,却始终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到了后来,我也管不得许多,只好给三爷发短信,询问着他的情况。 我的眼睛始终盯着手机屏幕,等待着回应,但从始至终,我都一直没等到任何回应。 也许,他现在还在忙。也许,他的手机可能没带在身上吧。 我如是安慰着自己,但心里的忐忑,却一点都没有减少。 而就在我躲在暗室里的时候,忽而听到外面好像有一些声响传来。 我将自己的耳朵贴近一听,听到了一些细碎的声音。 “念念人呢?”这话听着无比熟悉,是徐嘉若的声音。 乔燃说起谎来无比顺溜,面不改色心不跳:“她已经走了。” 徐嘉若对着乔燃厉声说道:“乔四爷,既然是合作,我也希望你能拿出一些合作的诚意。” 我还道乔燃怎么会这么急着想要将我藏起来,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徐嘉若跟他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合作?难不成,他真的同意将城南那块地皮给乔燃? 那可是姑婆昨天下葬的地方啊,要是真的如此,难不成是要迁坟吗? 这怎么可以? 但除了这个合作之外,我实在想不到其他,毕竟,现在城南那块地皮的事情,正是双方所焦灼的点。 乔燃轻笑了一声,回应道:“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不是要找人吗?现在你看到了,她并不在这里。” “乔四爷,在说这话的时候,我希望你能慎重一些。我是真心诚意想要跟你合作,但似乎,你这边并没有什么合作的意愿。” 这时候,赵子云开口打了圆场:“怎么会呢。他就是一时说岔了而已。徐总,我们的合作可还是要进行下去的,你可千万别介意,他这人说话就这样。” 其实是很奇怪的一个画面,不是吗? 就在不久之前,赵子云还趾高气扬地将徐嘉若关在笼子里,手里扬着鞭子毫不留情地往他的身上招呼,可是现在,却完全换了一副面孔。 能让赵子云做出这样的转变,说真的,除了城南那块地皮的事情之外,我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性。 根据我现在所知道的一些信息,在城南这一块的建设上,乔燃和赵子云前期可是投了不少钱进去,目的就是为了打造一个前所未有的娱乐天堂。而如今,这个计划却在一块地皮上搁浅,他们自然希望徐嘉若能让出那块地。 即便徐嘉若和赵子云都这么说,但乔燃这边依旧没有放任的意思:“她人早就已经走了,要是不信,你大可以四处看看,看看能不能在这块地方找到人。” “乔四爷,我敬你一尺,愿意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跟你谈合作的事情。但你这边,看来真的就连一点合作的诚意都没有!”在说这话的时候,徐嘉若的语气已经变得有些强硬,“刚才我给念念打电话,但手机却在你身上响了。她的手机还在你这里,人还能跑到哪儿去?而且,这地方这么大,乔四爷要是存心想要藏一个人,想来应该不是一件难事吧?” 徐嘉若居然之前还给我打过电话? 不过,就手机铃声最后在乔燃身上响起这回事,光是在脑海想象一下当时的画面,便觉得实在是挺尴尬的。 丫的,看不出来乔燃这混蛋的脸皮还挺厚的,这事儿都到了这个份上,他居然还能死撑着不放我走。 在这会儿,我低头看了看乔燃的手机,发现三爷那边还没有任何回应,干脆将之前发送出去的短信和通话记录给删了,随后又紧跟着给三爷打了一个电话。 只是,饶是我一连给三爷打了好几个电话,却没有一个能打通的,这感觉别提有多憋闷了。 我心里担心的不行,也暗暗想着,是不是因为乔燃的人品太差,所以三爷连他的电话都不想接? 三爷那边始终没有回应,我自然想用自己的手机打过去试试。我伸手推了推挡在我身前的门,饶是我凭借着一个女汉子该有的力气,却还是始终没有将那扇门给推开。后来,我干脆大喊起来,可也不知这地方究竟是怎么设计的,虽然我能听到外面的声音,可外面却始终听不里头的声音。 饶是我将嗓子叫的都快哑了,可徐嘉若那边依旧一点反应都没有,不免让我感觉到特别的着急。 我倒是想过给徐嘉若打电话,只是,我根本记不住他的手机号码啊!就如今这般时代,大家基本都把联系人存在通讯录里头就完了,谁还会去记手机号码啊。 说真的,我除了能记住我自己的手机号码之外,就只能记住三爷和我爸的好吗。就连乔燃的电话,也是因着那数字特别简单,听一次就记住了。 我用乔燃的手机打不了电话给徐嘉若,后来我转而想到,这会儿,我的手机很可能还在乔燃的身上,我为何不给自己的手机打个电话呢? 一想到这一点,我忙不迭地拨通了自己的号码,而没过多久,我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 我想,今天很可能是乔燃度过最尴尬的一天了。 因为,就在我的手机之前响过一次后,现在居然又响了! 说不定,这会儿乔燃心里的潜台词只有三个字:坑爹啊! 302 我等着你跪着回来求我! 302我等着你跪着回来求我! 一听到这个手机铃声,乔燃就立刻掐断了这个通话。只是,徐嘉若那边却紧追着不放,对着乔燃问道:“是谁打的电话?” 乔燃有些讪讪地回应了一句:“这跟你无关。” 徐嘉若对这个回答显然并不满意:“乔四爷,难不成,你需要我提醒一句,刚才响的正是念念的手机吗?” 对于徐嘉若的强势,乔燃丝毫不让:“总而言之,不管是谁打的,这一点跟你无关!” 徐嘉若直截了当地对着乔燃说道:“把念念交出来!” 这一回,乔燃倒是不再否认,而是直接略微威胁性地对着徐嘉若问道:“我要是不放呢?” 见状,赵子云连忙规劝道:“乔燃,你这么固执干嘛?不就是一个女人吗?徐总要就给他啊!” 顿了顿,我终于听到乔燃的声音响起:“就城南那块地皮,你随便开价,要多少钱由你说了算。”很显然,这已经是乔燃所做出的一个让步。 卧槽! 没想到,到了现在这种时候,乔燃这个无赖居然还想着把我留下来! 对于乔燃的提议,徐嘉若并不作任何理睬,只是对着乔燃定定说道:“乔四爷,念念是我妹妹,我只想带她回家!” 在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要说自己的心里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城南那块地皮的事情,原本徐嘉若都咬紧了牙关打算不放手,毕竟是千挑万选准备设立祖坟的地方,自然是看中了那是一块风水宝地。 可现在,他居然为了救我,竟然对着乔燃和赵子云妥协了。他不再坚持,愿意就那块地方跟他们谈判,甚至于为了我,昨天才下葬的姑婆,很可能还要涉及到迁坟的事情。 已经入土为安的长辈,却因为我而受到这些惊扰,这份内疚和不安,让我的心里怎么过意的去呢? 我的眼眶之中忽然有种想要涌泪的冲动,我们不过是近来才相熟的亲戚,但他却真正地将我当做亲妹妹一样看待,不舍得我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就像是这一次,他明明都已经逃出去了,他明明可以不管我的,不是吗?但最后,他还是折了回来,回来救我出去。 我本如这俗世红尘的一粒浮萍,但徐嘉若那深厚如大海一般的兄长的关怀,却让我的心里感觉到特别的温暖。在每个女孩子的心里,都希望自己的生命中会出现这样的一位哥哥,可以保护自己不受到任何欺负,而且,当和自己的同学介绍的时候,还能特别自豪地介绍,看,那就是我的哥哥。 我何尝不是这样一个简简单单、普普通通的女孩子,而徐嘉若的出现,无疑填补了一部分我情感上的空白。 正是因为他将我当做亲妹妹一样看待,所以才会如此对我。 就在外头双方焦灼之际,我再次给自己的手机打了个电话。乔燃一连按掉了好几次,就连最后赵子云都惊奇地问道:“那不是你自己的手机号码吗?” 但饶是如此,乔燃那边一直死扛着不肯让步。直到后来,也不知道在我究竟打了多少个电话之后,加上徐嘉若和赵子云那边的步步紧逼,他愤怒的一气之下直接将手机摔在了地上。 现在的手机不都制作的挺严实的嘛,国外还有不少新闻说国产手机能挡子弹,但这一回,虽然我看不到外头究竟是什么情况,可光是听着那声音,感觉到自己的手机似乎被乔燃这一下摔了个粉碎。 没过多久,我就感觉到一阵强光忽然涌来。我在黑暗之中待了一会儿,陡然接触到外头的光线时,最初还有些不怎么适应,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而此时的乔燃,已经一把拉开了挡在我面前的衣柜,站在我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质问道:“你他妈的就这么想跟他走?!” 要是我说一句留下,我敢保证,不管动用怎样的手段,乔燃一定会想方设法将我留在这里。 他这人性子本来就比较拧,至今为止,我还没碰上敢跟他公然叫板的人。就算徐嘉若坚持要带我走,但架不住乔燃这人根本就是一个霸道的强盗主义者,一切完全按照他的意思行事。他要是非要做一件事,就算是天王老子也阻止不了。 可现在,很明显,我并不想留在这里。 我想要离开,想要赶紧确定三爷的身份,甚至于,我想去东北找他。 只有等到我真正地确定了他的安危之后,我忐忑的心才会平静下来。可是现在,这一点很明显根本做不到。 对于乔燃厉声的质问,虽然那气势特别的吓人,而乔燃现在黑着的一张脸,感觉像是要吃了我一般。可我还是硬着头皮,对着他点了点头:“是。”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个字,但足以表明我的决心。 说真的,我其实还有些担心,乔燃这个煞神在听到这个回答后,会不会气的直接拿出枪,直接将枪口对准我的脑门。不过,在这个时候,徐嘉若在见到我之后,就赶紧将我一把拉到了我的身后。 他站在我的身前护着我,虽然他看着只是一个斯斯文文的谦谦君子模样,身上还带着一些狼狈的伤口,但这一刻,我却觉得他的身影看着特别的伟岸。 “乔四爷,既然人已经找到了,那我就先带着念念离开了。”在说完这一句,徐嘉若便立马拉着我的手打算离开。 这地方毕竟是乔燃的地盘,要是乔燃横起来,把我们俩都强行留在这里,我们俩根本一个人都跑不了。而这个时候,徐嘉若正是明白此地不宜久留这一点,这才迫不及待地想带着我离开。 我跟着徐嘉若一路往外面走去,赵子云自然乐得看见这一幕,并没有出面阻拦。但就在我跟着徐嘉若走到房门口的位置时,我听到乔燃那愤怒的声音在我的身后一字一句地响起:“你他妈的今天敢走就别给老子后悔!” “许念念,我等着你跪着回来求我!” 303 看看喜不喜欢 303看看喜不喜欢 乔燃会对我说出这样的话,可以想见他心里的愤怒。 而他今天所放下的狠话,当时的我毅然决然地跟着徐嘉若走了,但毕竟世事无常,谁能想到,他的这一句真的一语成谶! 只不过,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后悔药的存在。而当以后的我重又回想起这一段往事的时候,我想,即便再让我选择一次,我依然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我跟着徐嘉若一块出了茶然居,可在出去的一路上,我的心始终处于一阵忐忑不安的状态。一直到我们俩真的走出这块土地时,我才真正放下心来。 茶然居,这个名字上听着如此恬淡优雅的地方,可一连两次在里面我所经历的一切,都让我无比深刻地觉得,这地方对于我而言,根本就跟一个地狱没什么差别。 从前是,现在也是。 出了茶然居之后,我赶紧对着徐嘉若说道:“哥,你的手机借我用用。” 我的手机自古以来都不长命,在我的身边似乎都待不过三个月,这一次也不例外。这次手机又被乔燃给一把摔碎了,心疼的我真是不要不要的。 我的手机再次报废,只好借徐嘉若的手机给三爷打电话。 我拨出了一串熟悉的号码,但情况却和之前差不多,始终打不通三爷那边的电话。 怎么会这样? 难不成,乔燃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我吓得连自己的整个后背都被汗湿了,可这会儿,我却只能干着急,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我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回应,之后只能给三爷那边发短信,希望他在看到之后会回我。只是,一直等徐嘉若带着我徐家时,我还一直没等到三爷那边的回应。 正因如此,我的心里越来越不安。徐嘉若看出我的担心,干脆将他的手机交在了我的手里,对着我说道:“这手机你先用着吧。” 他并没有问我,我一直打电话的人究竟是谁,也没有过问我和乔燃亦或是赵子云之间的关系。我不说,他便不问,这样的包容和胸襟,已是十分难得。 我一直在想,在这个世界上,究竟哪个女人会这么幸运,成为站在徐嘉若身边的另一半? 跟他在一起,应该会是很多女人的梦想吧? 而在后来,他真的碰上了一个女人,碰上了一个让他如珠如宝珍视的女子,还差点为她丢了命。他之后数次北上到北京,而原因,也正是因为这个女人。 徐嘉若体贴地将他的手机留给了我,而在父母那边,他也帮忙解释了一番。就连我身上穿的这层被单,他也提前去商场给我买了一身衣服,细致地考虑到了一点一滴。 原先徐嘉若安排我们住在酒店,因为家里有刚过世的人,很多人为了担心晦气,都不愿意过多沾染。但毕竟去世的人是我的姑婆,我们一家怎么会嫌弃这些,他后来便在徐家给我们安排了住处。 我和钱钱住在一间房里,回房间的时候,她正坐在那里看书。一见到我回来,她将书放在一边,立刻跑上前来问道:“姐,你出去这么久,到底去哪儿了啊?你都不知道,我都快担心死了,打你的手机也没回应。” 看来,我今天的手机还真是忙的很,不管是徐嘉若还是钱钱,都一个不落地给我打过电话。 我对着钱钱解释道:“我出去找堂哥了,后来找到他,我们俩就一块回来了。” 这是徐嘉若对家里人的解释,我干脆悉数将之搬运了过来。 不得不说,女生确实比男生细心很多,刚才我爸还没察觉,这会儿钱钱却看着我身上穿的衣服问道:“那你怎么连衣服都换了啊?” 当你说出一个谎言的时候,势必要说出另一个谎言来将之掩藏。 “那衣服脏了,就买了一件新的换上,怎么样,好看吗?”我硬生生地扯出了一个笑意,对着钱钱问道。 钱钱化身成一个小甜心,回应道:“很好看,你穿什么都好看。” 为了防止钱钱再继续问下去,我赶紧对着她说道:“放心吧,我没什么事情,你快复习吧。” 没几个月就要高考了,虽然之前钱钱的班主任说她在学习成绩上进步了不少,但要是想在考上北京一所好的大学,还是需要加倍努力才行。 听到我的话,钱钱重又埋头栽在书里。趁着她复习的时候,我不由走出了门,想着再给三爷那边去一个电话。而我刚刚打开门,就看到徐嘉若站在门口,那正是想要敲门的姿势。 见我出来,他对着我微微一笑,随后将手上的东西递给我:“给你新买的手机,看看喜不喜欢。” 我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会给我买手机,刚才回来的时候,因为中途接到我爸妈的电话,所以我们回家回的还是挺赶的,在匆匆买了一件衣服换上之后,就赶紧回来了,自然没什么时间去买手机。可如今,徐嘉若却已经将手机送到了我的手上。 见我还怔楞着,他又将手机往我这边递了递:“给你换了以前的手机号码,试试这手机好不好用。” 闻声,钱钱已经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一脸艳羡地说道:“堂哥真好,居然还给你买新手机啊!” 听到这话,徐嘉若大方地对着钱钱说道:“钱钱你要是看上什么喜欢的,尽管跟我说。” 钱钱的声音之中带着小小的惊喜和雀跃:“好,那我就先谢谢堂哥了!” 徐嘉若给我送来了手机,自然解了我的燃眉之急。我将徐嘉若的手机还给他,但末了,还是有些在私底下对着他说了一句:“要是那边有什么回应……” 我这边话还没说完,徐嘉若已经领会了我的意图,对我肯定地回应:“要是那边有回复,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 “好,那就谢谢你了,哥。”或是因为经历过这一次惊险的体验,我明显感觉到,我们俩之间的兄妹之情变得愈加深厚。 对此,徐嘉若只是粲然一笑,眉眼比天上的月亮都来的好看:“谁让我是你哥呢。” 在徐嘉若走后,我再次给三爷打了电话。原本,我其实心里都不抱什么希望了,可让人没想到的是,这一次,电话居然被接通了! 304 说谎的人是小狗 304说谎的人是小狗 对于三爷那边忽然接通了电话,我感觉到一阵惊喜,在听到他熟悉的声音响起,即便隔着手机,但还是让我有种想要涌泪的冲动。 我的声音略微带着些许哭腔:“你在哪儿啊?刚刚怎么都不接我的电话?” “刚才在谈一桩生意,手机静音了。”三爷跟我解释了一番,随后对着我问道,“怎么哭了?” 他的声音之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心疼,而此时,对于我而言,能听到他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就已经是一种莫大的安慰。 真的,以前我其实还想过,希望能和他长长久久地在一起,希望能和他结婚,可是现在,我不求别的,只希望他能好好地活着,让我能看看他就好。 听到这话时,我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这才感觉到,原来此时自己的面上已是满满的泪水。我伸手拭去眼泪,稍微调整了一番呼吸,随后连忙问了一声:”你没事吧?还好吗? “放心吧,我没事。” “你可不许骗我。” “不骗你。” “嗯,说谎的人是小狗。” 在说完这话时,不管我抑或是三爷,我们俩都不由笑出了声,不免让之前带着几分哀愁的气氛好了许多。 我斟酌了一番,问了一句:“你那边的事情,还顺利吗?" 对此,三爷那边稍微顿了顿,声音变得有些沉沉:“碰到一些钉子,不过,看到碍眼的拔了就好。” 不管在什么时候,他永远都是这般自信,这般……意气风发。 这才是那个我爱的男人啊,即便没有面对面看到他的模样,但我全身上下的每一个因子还是忍不住为他着迷。 “总之,你小心一些,平时,也多注意注意。”我对着三爷嘱咐道,转眼,我再次想到之前乔燃对我所说的话,心里蓦地一沉,忽而想到什么,跟着提醒了一句,“不管是对外面的那些人多防备一些,对身边的人……也多注意一些吧,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 乔燃若是真的和东北那块的人联手,依照他的手段,必然会将事情安排的天衣无缝。我不敢大意,在他和外人这样的双方夹击之下,三爷的身边会不会出现内鬼,还是一个未知数。 就现在而言,我对三爷身边所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也仅仅只能凭借着自己的猜测,规劝三爷凡事小心为上。 对于我的话,三爷那边倒是真的认真思索了一番,因为我感觉到他那边的声音稍微顿了顿,这才郑重其事地对着我说道:“我知道了,放心吧,我会多加注意的。” “那……”我的声音略微蹲了顿,到底还是问出了口,“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这要看这边事情的进展,快的话半个月,慢的话,可能要一两个月,这边的事情才能结束。” 听到这个漫长的期限,我不由哀叹了一声:“这么久啊。” “怎么、想我了?” “是啊,你在外头,我总是放心不下,每天都睡不安稳。”虽然三爷的语气之中带着几分调笑的意味,但我却回答的无比认真。 “放心吧,你的男人可是金刚不坏之身,就算是阎王爷想要收我的命,也要看我答不答应!”三爷用一种尽量轻松的语气,以此来缓解我心里不安的情绪。 “嗯。”我微微点了点头。 不知是不是为了帮我缓解不悦的心情,三爷索性换了个话题,跟我聊起了家常:“依照北京现在的天气,花园里的花都开了吗?” 别墅外面那一片地方就是个花园,那里不单有躺椅,还有烧烤架,池塘和一些花花草草。原先我瞧着花园里的有些树还挺平常的,但偶尔听刘嫂说起,这才惊觉,原来单单就花园里再普通不过的一棵树,有时候也需要几十万的价格。 这个季节,正是花园里的桃花梨花盛开的时候,我回忆起之前几天的场景,对着三爷回复道:“前几天,我还在北京的时候,看到外头的桃树和梨树都已经冒了花苞,应该快开了吧。” 古人有句诗写道: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那样的场景,若是等到天气在暖和一些,即便是坐在家中也能欣赏的到。希望到了那个时候,三爷已经回来,陪着我一块在家里晒晒太阳,看着花开花落。三爷对着我忽而问道:“海城那边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你也别太难过,别哭坏了身子。” 他所说的是姑婆过世的事情,之前他也知道我来海城参加寿宴,虽然是很久没联系的亲戚,但说真的,忽然面对这样一位长辈的离开,我的心里还是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嗯,我知道,我会好好调整自己的心态的。”死者已矣,我们所能做的,唯有好好地珍惜眼前人。 那天,我跟三爷的电话一直打了很长时间,直到后来,我听到电话那端似乎有人叫了他一声。见他有事要忙,我这才有些不舍地挂断了电话。 通完电话之后,我明显安心了不少,只是,就乔燃很可能会联合外人对三爷下手这件事,还是需要防一防。 在海城的第三天,姑婆的丧事已经办的差不多了。徐嘉若原本提议要带我们一家出去走走,缓解一番哀伤的情绪。不过,我恍然想到一件事,便没有跟着徐嘉若他们一行人一块出门,而是独自一人去了海城附近的一个小镇。 我在路上买了一些补品和水果,等到了地方后,时间还早,不过上午十点钟。 秦野去上学了,家里只有奶奶一个人在隔壁的邻居家念佛。这一幕在这样的小镇上并不少见,念佛也是有工资的,一个小时八块钱,除却诵着经文之外,还会剪一些佛纸。当家里有亲人过世时,抑或是清明去拜祭时,往往会在坟前烧一些佛纸,这是海城这边的风俗。也正因如此,不少老人年纪大了之后,都会选择去念佛。 邻居家里的布置很是素净,很多人都聚集在那里无比虔诚地诵经。当靡靡佛音传到耳边的时候,会让你感觉到心里顿时平静了许多。 这感觉不同于我在江城时,我在乔家所看到的那个佛堂。说句有些大逆不道的话,乔夫人的那个佛堂看着更像是一个摆设,一个假象,跟目前我所看到的完全不同。 305 我爱青菜不爱肉! 305我爱青菜不爱肉! 我站在那里,静静聆听着耳边的声音,并不忍出声打扰这份祥和。一直到他们中午午歇,奶奶这才注意到了我。 虽然有段时间没见了,但奶奶还记得我,一看到我,便一脸惊喜地看着我问道:“许小姐,你什么时候来的啊?怎么也不叫我一声?” “没事,我也才来不久。” 奶奶亲切地拉着我的手,领着我往家里带:“来,跟奶奶回家,奶奶给你做面疙瘩吃。” 若不是因为凤姐,我想,我的生命之中大概不会和这样一位老人相识。虽然凤姐已经走了,但她曾经对我的照顾,我都一一记在心里。这一次既然来了海城,于情于理我都该来看望一番这位老人家。 奶奶领着我往屋子里带的时候,我顺手将之前买的礼物递给她。她连连推辞,一个劲儿地说着:“不用不用,你人来就好了,还拿什么东西啊。”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奶奶您要是真不把我当外人看,就收下吧。”见我这么说,奶奶这才收下了东西,只是嘴里还在不住念叨着,担心我好好的浪费钱的事情。 在这个时候,一阵熟悉的声音忽而响起,人还没到,一声“婆婆”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秦野是凤姐的侄子,按照辈分,要叫奶奶为婆婆,当然,这只是海城本地的一种叫法,至于其他地方,我倒是不怎么清楚。 听到声音,我从屋子里走出去,正好看到秦野从外头背着书包跑回家。他一看到我,整个人明显楞了一下,我甚至还看到他后来伸手搓了搓自己的眼睛,直到再三确认之后,这才一脸惊喜地看着我迎了上来:“念念姐!” 几个月不见,秦野这个孩子好像长大了不少。正是男生疯长个子的时候,前不久看他,他还跟我差不多高,可是现在,他俨然已经变成了一个半大的小伙子,我甚至需要仰着头跟他说话。 他的声音带着些许变声器的喑哑,对着我问道:“念念姐,你怎么来了啊?” 虽然他是凤姐的侄子,按理说,我跟凤姐同辈,他一般需要叫我阿姨什么的,不过,他却一直叫我念念姐。我对称呼没什么在意,见他这么一直叫着,也就没有开口更正他。 对于他的提问,我笑着回应道:“我来海城办事,想到你们,就特意过来看看。” 秦野略带着些许稚气地对我说道:“那你要是在海城天天有事就好了。” 但秦野不知道的是,我来海城,是来奔丧的。这并不是一件令人欢喜的事情,我可不想天天来上一遭。不过,他只是一个小孩子,也不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一句不过是无心之失,我除了心里有些小小的沉郁,但也知道,这并不是他的错。 “哪有像你这孩子这么说话的?”听到秦野的话,奶奶不由笑骂了一句,随后紧跟着说道,“你念念姐还带了不少礼物呢,快不快谢谢姐姐。” 对于奶奶所下的指令,秦野立刻大声地说道:“谢谢念念姐!” 我看着他这样子,不由乐的一笑。这几天来有些烦躁不安的阴霾,也在这笑声中渐渐散去。 奶奶给我们做了面疙瘩,由于家里没肉了,奶奶原本想出去买,却被我拦下了。客人上门,老人家永远想把最好的东西拿出来分享。 “加青菜就够了,我就爱吃青菜,不爱吃肉。”我赶紧对着奶奶说道。 虽然我这么说,但奶奶还是觉着有些抱歉,转头就让秦野跑到街口去买些酱牛肉回来加餐。 很简单的一碗面疙瘩,清汤配着模样不一的面疙瘩,但却是我这些天唯一一次将碗里的东西吃完。 因为心情欠佳,以至于我这些天其实都没吃过什么东西。但这个时候,喝着暖暖的汤,心里也觉得特别的暖。 吃完午饭后,秦野要重新回学校上课,临走的时候,他踯躅地站在门口,对着我有些怯生生地问道;“念念姐,是不是等到我放学回来,你就已经回去了?” 我原本是打算在下午走的,可看着他这般模样,心里一下子软了。 顿了顿,我走到秦野的身边,对着他说道:“不走,今天晚上,我给你和奶奶做一顿晚饭吧,也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 听到这话,秦野的面上瞬时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好,那我们放学后再见!” 秦野跟我挥了挥手,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下午的时间,我跟着奶奶一块去了佛堂。我不懂那些繁复的经文,只会跟着她们诵读一些最基础的佛经。可即便如此,对于我的感觉却是完全不同的。 作为一个生活在首都的女孩,终日奔波于忙碌的工作之中,很多时候,根本做不到朝九晚五这一点,往往走出单位所在的那栋大厦时,看到外面的天色早已暗了下来。 习惯了快节奏的生活模式,时常会感觉到疲惫。而在此时此刻,对于我而言,无疑是难得能静下来的时候。因为,当你沉浸其中的时候,会自然而然地觉得自己的心里很平静。 我本不信神佛,也不信上帝,因为在我被人踩在脚底下的时候,不管是佛也好,上帝也好,都没有来救我。在我们家最困难的时候,我是靠着自己一点点还清了我爸欠下的巨额赌债。但饶是如此,我对这些信仰始终抱着一份谦恭。在凤姐抑或是姑婆过世的时候,我也真的希望她们都能到西方的极乐世界,从此不再受人世的生老病死之苦。 我看着时间提早离开了佛堂,随后去了附近的菜市场买菜。平日里只有奶奶和秦野在家时,两个人都很是节省,不舍得花钱买东西。这次,我特意挑了很多肉和鸡蛋,想着即便之后我走了,家里也能留些储备的东西。 我的厨艺其实还算不错,一共做了三菜一汤,少有的丰盛,但最后,这些菜都被我们吃的一干二净。 饭后,秦野很快就去把碗给洗了。而就在这会儿,我忽然在门口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怎么会是他? 306 三爷出事了 306三爷出事了 “你怎么会来这儿啊?”我一脸惊喜地跑出了门,看着站在门口的人问道。 “来接你回去。” 站在门口的人可不是就是徐嘉若? 他站在那里,虽然身上只是穿着再简单不过的白色衬衫,却让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在他的身上。有些人,与生俱来身上就带着光环,让我不由地想要抬头仰视。 之前的那段经历,使得我和徐嘉若之间的感情深厚了许多,这会儿在看到他之后,我连忙拉着他的手,将他领进门来。 “奶奶,秦野,这是我哥哥,叫徐嘉若。” “奶奶好,秦野好。”徐嘉若一直是个谦谦君子,在长辈和晚辈面前,都展示了极好的风度。 “好,好。”徐嘉若是个惯会讨人喜欢的,毕竟那张面孔让人一看就觉得是个特别有学识的人,而作为老人家而言,自然喜欢礼貌而有学问的人。 落座后,我不免对着徐嘉若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啊?” “我问了徐叔。” 听到这话,我这才恍然大悟。之前我过来的时候,是徐家家里的司机徐叔送我过来的,原本我打算在这里待到下午的时候,就自己坐车回海城,便让徐叔先回去了。 可毕竟计划赶不上变化,我也没想到,我会一直在这里待到这个时候。就在刚才,奶奶还一直对着我说道,让我今天晚上就在这里睡得了,在这里好好的住几天之后再走。 凤姐的事情,将我们紧紧联系在了一起。虽然彼此之间没有血缘关系,但奶奶对于我而言,就跟我的亲奶奶一样,并没有什么分别。 徐嘉若对着我说道:“之前给你打电话,你关机没打通,我有些放心不下,干脆就找了过来。” 听到这话,我不由掏出手机一看,发现自己的手机果然因为没电自动关机了,难怪刚才一直没听到电话声。 徐嘉若来找我,我自然也该走了。我起身对着奶奶和秦野道别,对着他们说道:“好好保重身体,我有空就来看你们。” 奶奶有些不舍地一直握着我的手不肯放,就连秦野这个小男子汉,这会儿也因为我的离开而有些难过。 我抱了一下奶奶,让她好好照顾自己。她年纪大了,一些体力活就尽量别干了,本是该颐养天年的时候,我也不希望看到她太过辛苦。 后来,我又对着秦野说道:“你是家里唯一的男人,好好照顾婆婆,好吗?” 秦野对着我重重地点了点头:“恩,我会的。” 他今年才十几岁,还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孩子,可依照现在的环境,却逼得他不得不变得成熟起来。奶奶年纪大了,只能依靠他来照顾。男人这个字眼虽然看着简单,但这其中所要承受的责任却十分重大。 告别了奶奶和秦野之后,我跟着徐嘉若一块离开。 他开了车亲自过找我,这会儿,我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车窗讲下来,凉凉的夜风婆娑着脸颊,有些冷意,但我却不愿将车窗关上。 徐嘉若对着我忽而说道:“以后你不在海城,我会时常过来看看他们。” 我完全没想到,徐嘉若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对我说这些。可毋庸置疑的一点,他所说的这一切完全解除了我心里的担心。 原本,我还想着,等到我离开海城之后,可能回来看他们的时候并不是那么多。也会担心,万一他们在这里碰上什么困难,我就算是想要帮忙,但远在北京,毕竟有些鞭长莫及。但徐嘉若完全不同,他常年待在海城,海城和这个小镇之间往返时间并不长,我不在,他还能帮我一块照顾照顾。 将奶奶和秦野托付给徐嘉若,没有比这更让人放心的一点。 我恍然想到什么,侧头对着徐嘉若喃喃问道:“拿你刚才给秦野的那张名片……是为了留下你的手机号码?” 徐嘉若并没有否认,微微点了点头:“恩。” “原来如此。”怪道我在刚才还觉得有些奇怪,毕竟这样的名片,只会在一些商务场合才会互赠。而徐嘉若却在之前把名片给了秦野这样的一个小孩子,原来竟是出于这层原因。 等想通这一切后,我对着徐嘉若沉沉说了一句:“谢谢你。” 我要感谢他的地方确实还有许多,不管是在生活上的各个方面,亦或是情感上面,他都毫无原则地护着我。虽然这位兄长迟到了二十多年的时间,但能有这样的一位哥哥,我真的觉得自己特别的幸福。 徐嘉若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对着我说道:“傻姑娘,谁让我是你哥呢。” 关于城南那块土地的事情,我直到后来姑婆迁坟的时候,才隐约猜测到他和乔燃、赵子云之间所做的协议。 海城在当地还有一个风俗,则是等到人下葬七天之后,再将人迁坟到另一个地方。若是两处地方都是块男的风水宝地,来世便能投一个好胎。只不过,这个风俗已经少有人知,而且,很多人处于麻烦,都不会选择这么做。 而在徐嘉若用这个理由想给姑婆迁坟的时候,自然遭到了不少徐家长辈的反对。不少人觉得最近徐家的生意并不好做,贸然迁坟需要在丧葬上花费更多的钱。而也有些跟徐嘉若唱反调的人,不知怎么的,居然探听到徐嘉若要把城南那块地皮转手买给乔燃的事情,伸手指着徐嘉若说他为了赚钱不择手段,不忠不孝! 对于这一切,我好几次想冲出去解释,解释我才是造成这个原因的罪魁祸首,但每每都被徐嘉若拦了下来。他始终觉得,他是男人,就该承受一件事情所造成的后果,而关于那个协议的内容,也是由他亲笔在那上头签下的字,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在这件事上将我撇的干干净净的,最大限度地维护着我,不让我受到一丁点的伤害和诘难。而无疑,挡在我的身前的徐嘉若成了众人问责的对象。 虽然迁坟的传统古而有之,但毕竟现在实行这一个传统的人少之又少,光是凭借这样的一个理由,并不足以服众。而在这反对的声音之中,一向想在徐嘉若这边夺回对徐家控制权的大伯始终抓着这一点不放,带头反对徐嘉若的提议。 可即便反对的浪潮一波接着一波,但在迁坟这件事上,徐嘉若的态度很是坚定:“大伯说的没错,我是跟乔四爷签了协议,要将城南那块地皮转手卖给他。大丈夫不可言而无信,既然已经签订协议,就不能反悔。做生意贵在‘诚信’二字,既然我已经在那纸合约上签字,就不能反悔。” 说到这里的时候,徐嘉若忽然长吸了一口气,抬头望了望天空的方向,随后对着众人定定说道:“为了表达我对奶奶的愧疚,我会在她的坟前跪上三天,以告慰她的在天之灵!” 徐嘉若真的说到做到,在迁坟之后,在姑婆的坟前跪了三天三夜。他跪了多长时间,而我也跟着在他的身边跪了多长时间。 这个错误既然是我们两个人一块造成的,就应该由我们俩一块去承担这件事的后果。我们给姑婆送丧的时候,城南要建娱乐城的消息,也开始铺天盖地地在海城传扬开来。成功的商人,永远都不会在意旁人的眼泪。 因为姑婆的事情,我们一家人在海城待了很长时间,就在我们准备回北京的时候,我忽然接到了一个消息:三爷……出事了! 307 这女人到底什么来头? 307这女人到底什么来头? 黑沉沉的夜色,透过狭小的窗户,偶尔抬头能看到街旁杨柳在路灯的照射下,所冒出的丁点嫩芽。风顺着窗户长驱直入,在脸颊旁呼啸而过,像是扇在脸上的巴掌一般,萧瑟无情的很。 这便是我醒来时看到的画面。 这是……在哪里? 我怎么会在这里? 汽车行驶时所发出的声音在耳边响动着,时而还能听到几声刺耳的喇叭声。我的身旁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女人的哭泣声,我抬眸看去,发现一个本就面积不大的货车里头,居然蹲了几十个跟我一般的年轻姑娘。 这场景让我愈发觉得无比陌生,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那里还在隐隐作痛,尤其是当手触碰到伤口的位置时,可随着这种痛感,我的记忆却一点点回想起来。 我记得,当时我在海城接到三爷出事的消息后,就立马不管不顾地来到了东北盐城。 接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半夜,最开始完全只是凭着一股信念,就不管不顾地直接从徐家跑到了海城的机场,买了最近的一班航机来到了盐城。等到了盐城的时候,虽然飞机有些晚点,但时间却堪堪只是凌晨五点多,跟我睡在一屋的钱钱打电话给我,问我人去哪儿了。 我不想他们为我的事情担心,便说北京那边我在实习的单位有事,我就先回去了,让他们不用为我担心。 三爷出事的消息,是三爷在走之前留在北京的人告诉我的,我们原本约了在机场这里见面。可我没想到,当我到了预定的地方时,不但没见到三爷的人,却见到了一帮凶神恶煞的男人。 他们二话不说就直接冲上来把我给绑了,就连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给我,还在我的后脑勺那里敲了一棍子。随后,我便看到他们将一块白布蒙在我的口鼻间,饶是我极力闭着气,但没过一会儿,整个人就变得有些昏昏沉沉的。 “这女人到底什么来头,怎么会跟乔三爷的人在一起?” “管她什么来头,谁让我们刚刚解决完那帮人之后,她就冒出来了?就算是路过的,也只能算她倒霉。” “那把这女人送哪儿去啊?跟那帮人一块送走?盛哥这几天心情正不好,万一把人给送错了,还不得削了我们。” “不管了,反正让我们抓乔三爷那帮人已经到手了。看这女人长的还过得去,干脆送她去红婆子那里。” “红婆子……嘿嘿嘿……” …… 饶是我努力回想,但也只能在脑海中响起这几段话。他们似乎在那块白布上浸了乙醚之类的东西,我还没坚持清醒着多久,整个人就昏昏沉沉地晕了过去。 而现在,我一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个画面。 “你好,请问你是从哪儿来的?”我压低了声音,对着蹲在我旁边的一位年轻女孩问道。 但她只是可劲儿在那哭,根本就没理会我。我之后又找了其他几个人问,但这其中一直都没人理会我的提问。 依照我之前所听到的那些零零碎碎的对话,我感觉自己好像被人绑了。在我的身上,原本穿着的外套也都没了,只有一件薄薄的毛衣,至于手机钱包那些东西,更是被搜刮的一样不剩。 我对盐城这个城市一无所知,没想到第一次火急火燎地赶到这里,竟然会碰上这样的事情。 我之前只道三爷在盐城这边出了事,可没想到,飞机晚点的事情竟然让我逃过一劫。那帮人想来之前就跟三爷打过交道,收到消息后就设局伏击,而我刚好来的不早不晚,以至于让他们自己都不确认,我究竟是偶然路过,还是跟那帮人约在了那里。 但最终,我还是被兜兜转转地送到了这里。 这辆货车究竟要开往那里,我恍然在脑海中想到了一个名字——红婆子,这个女人,又会是谁呢? 耳边细碎哽咽的哭泣声还在回响着,我往蹲在我身边的那些女孩子面上看了一圈,一个个年纪都不过是二十出头的样子,很年轻。二十多岁的小姑娘自然丑不到哪里去,这里头虽然没有让人特别惊艳的面孔,但长相中等还是说得过去的。 我的眼神聚焦在她们的面孔上,一一扫了一眼,转而又想到在我昏迷之前的那一会儿,其中一个男人提到红婆子之后那略带色情和淫邪的声音,整个人不由如蒙大敌。 丫的,我不会是进了倒卖小姐的窝了吧? 这回事我在海城也碰到过一回,当时在餐厅碰到的那个阿姨,做的就是这种倒卖女孩的活计。我那时候对人心不设防,无意中透露出我一个外地人孤身来海城的事情,她见我说话的口音略略带着京腔,并不会说海城当地的方言,便打算对我下手。 而这次,我不知道我身旁的那些姑娘是被人从哪里拐骗来的,但很有可能入了淫窝这个猜测,却让我真不知飞机的晚点究竟是种幸运,还是不幸。 透过有些昏暗的车窗,我注意到货车前头应该有两个男人,一个在开车,一个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对于后面装了一车子的年轻女孩儿,他们并没有将她们绑起来,不知是不是看着她们这般柔弱的样子,也不敢逃跑,所以根本就没打算多费力气。 我暗自活动了一番手腕脚腕的筋骨,看着前头那两个男人的背影判断他们的体型,随后估算着我究竟有多少逃跑的可能性。 在机场附近的时候,不过是因为我一时没有准备,而他们一大帮人就这么直接冲上来将我绑了起来,我这才毫无反击之力,可这一次,我说不定还会有逃跑的机会。 我看了一下货车后面车厢的布置,这辆车与一般我所见过的货车不太一样,只在一侧开了一个小小的窗户,但从外面透进来的冷风却能将人冻的半死,使得不少女孩为了抵御寒冷,纷纷聚集在角落的位置。 虽然我的身形并不丰满,甚至还有些纤瘦,但就那个窗户的大小,我估摸着自己很难通过这个窗户逃生。而且,现在这辆货车还在快速行进中,这一点,从车窗外头快速往后飞驰的树木中就能看出。即便我在逃跑的中途,身子并没有被车窗卡住,可等到时候跳下车那会儿,我估摸着自己十有八九会受伤。而那一会儿停顿的功夫,就足以让前头的两个男人下车来将我抓回去。 一次失败,下一次我想要逃跑,无疑是难上加难。 想要逃跑,跳窗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我还需要想想其他的办法才行。而且,我还要考虑等我逃出去之后该怎么办。我现在无疑属于流落异乡、偏偏又身无分文那种,身上的手机钱包一个不落地被人拿走了,即便我能逃出这里,我也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被这盐城萧瑟的大风吹得活活冻死。 就在我思索着逃生方法的时候,却见司机一个急刹车,使得后车厢的整车人不由地往前倒去。幸亏大家原本都悉数蹲在地上,要不然,还真不知会有多少人摔的够呛。可即便如此,不少女孩也被这急刹车弄的身子倒了一片。 我一开始也跟着整个身子往前倾倒,但迅速稳定了自己的重心。等调整好之后,我透过那层玻璃窗往前头看了一下,发现原先坐在货车前头的那两个人,这会儿已经一个个解开安全带走下车。 随着他们一步步走下车子,我的心上一沉,倏地意识到,目的地——到了! 308 暗夜里的城堡 308暗夜里的城堡 为数不多的时间里,我赶紧将自己弄的蓬头垢面,拨乱了自己的头发,使之看着乱糟糟的。我尽量让自己隐蔽于人群之中,不引发其他人的注意力。只有这般,对于目前的我来说才是最安全的。 而在这会儿,我也开始打定主意,我要混在这人群中。这批组织很有可能就是想要害三爷的人,若非如此,他们也不至于在机场伏击三爷的人。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条线。与其我在外头跟个无头苍蝇一样,倒不如在这里混着,说不定能借此探知到三爷的消息。 很快,前头的那两个男人下车之后,就一把打开了后面货车集装箱一般的门,然后,他们就像是赶小猪仔似的,把蹲在车子里头的年轻女孩一个个赶下车来。 令人觉得很奇怪的一点,这里的年轻女孩数目不少,而看管的人也就只有这么两个男人而已,但她们都只是吓得瑟瑟发抖,无比乖顺地听从着吩咐,似乎完全没有想过要逃跑的事情。 一下车之后,整个人完全暴露在冷风之中。不得不说,东北这块地方还真是冷啊!虽然我觉得海城也有几分湿冷的感觉,但这里的气温明显比海城低的多,还在零下回荡着,始终不曾冒上尖来。 刚才就是在货车上的时候,我已经冻的有些瑟瑟发抖,如今走下车,加之我的身上没穿外套,整个人都快冻成了一个筛子,就连牙齿都在不住地上下打架。 我原本还计划着这会儿跑的,可这么冷的天气,我感觉自己的脚立马就僵了,根本跑不动啊! 那两个男人中,一个看着三十多岁的模样,显得老成一些;还有一个,看着不过二十出头,很稚嫩的一张脸,不过看着那面向却很是凶悍。 这两个男人的态度都很是恶劣,手上拿着一根类似铁棍一样的东西,像赶猪一样哄着她们一路往一个方向走去。 我瑟瑟发抖地混在人群之中,还稍稍佝偻着身子,不想让旁人注意到我身上。只不过,我的眼睛却在悄无声息地四处打转,观察这附近的环境,然后暗暗记在心里。 这条路似乎走了很长时间,也不知道现在究竟几点了,街上除了我们之外,就再也没看到过其他人,就连路过的车子也很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两个男人才将我们赶到了一个地方。 面前是一栋房子,很漂亮,就像是一座城堡一般。只不过,在这黑夜之中看来,却显得有些阴森恐怖。 那个三十多岁看着较为老成的男人留下看着我们,而那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则走了进去,似乎要去和里头的人知会一声。 我刚才偷偷数了一下,我们这帮姑娘的人数差不多在二十五个上下,不到三十,但即便看守的人只有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可大家对于他们的鞭打或是推搡,甚至是轻薄都只是默默承受着,连一丝一毫的反抗都不敢有。 当时,对于这一点,我还觉得挺奇怪的,一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原因——她们是被打怕了。 这一批女孩是被人贩子从一些乡下地方骗来的,虽然看管的人只有两个,正因如此,这帮女孩子之前也不是没想过逃跑的事情。只不过,不管她们怎么逃,最后都会被抓回来,打的一次比一次狠。就在我混入她们这帮人中的前一天,就有一个女孩子被这两个男人当着她们的面给活活打死了。 乡下的姑娘淳朴而胆怯,平日里杀只鸡倒是会,可何曾见过杀人这回事? 在看到那个被活活打死的女孩时,她们心里的怯意愈加明显。她们知道,打从她们被人从村子里头骗出来后,就很难回去了。原本还在身边和自己说说笑笑的小姐妹,却这么说没就没了,在这样的强权镇压之下,还有哪个人敢冒头逃跑呢? 我们一直在冷风中站了很长时间,那个原先进去的年轻男人才从里头出来。 他刚刚迈出步子没几步,却见一个年纪约莫五六十岁,长相颇为憨厚的一位老妇人从那个年轻男人的身后飞快地跑了出来。 那位老妇人一看到我们这帮人,还没等得及说话,就已经开始抹起了眼泪,嘴里对着那个年轻男人和那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叫骂着:“哎哟,你们这两个人可真是作孽哦,怎么能让这些小姑娘穿这么点衣服在外面受冻呢?” 说话间,她已经伸手拉过在前头的几个姑娘,拉着她们往里头走,“来,快跟着姨往里头走,咱们去屋子里头暖和暖和。” 听到有房子可以取暖,加之又是这么和善的一位老妇人,一帮年轻的女孩立刻千恩万谢地跟了进去。 我本来还打算趁着人群混乱的时候离开,只是,我身边的几个姑娘一直在一旁挤着我,直接就把我给挤进了房子里头。不得不说,跟外面的天寒地冻一对比,里头开着暖气的房子无疑就像是天堂一样。置身于这样的暖屋之中,我才感觉自己又重新活了过来。 那位老妇人将我们先安置在一间大大的客厅里头,随后又给我们捧来了一杯杯的热茶,让我们先暖暖身子。 这位老妇人在一旁亲切地问道:“孩子们,吃过饭了吗?” 一听到这话,有几个怯生生的小姑娘立马就红了眼眶,低着头微微委屈地摇了摇头。 “哎呦喂,真是作孽喂!”那位老妇人正说着,就直接伸手拧上了压着我们过来的两个男人的耳朵,对着他们一阵严厉地呵斥,指着他们的鼻子就开骂,“瞧你们干的都是些什么事儿啊,说是把人领到这里来做工的,怎么还不给人饭吃呢?” 那两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在这位老妇人的面前,却一口粗气都不敢喘,只是讪讪地站在一边,沉默着没有说话。随后,就见那位老妇人对着我们众人说道:“孩子们,你们先在这里头坐坐啊,姨给你们去做点吃的。” 309 传说中的红婆子 309传说中的红婆子 当一碗碗热腾腾的汤面端上来的时候,一帮女孩连忙争抢着凑上了前,狼吞虎咽地吃着。有几个吃的快的,三分钟不到就吃完了一碗面,甚至还有些意犹未尽。 “还饿不?姨再给你去盛一碗来。”那吃的快的姑娘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到底架不住肚子饿,在第二碗盛上来的时候,便有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饭后,但见那位;老妇人对着我们说道:“孩子们啊,这两个不争气的是我的两个儿子,这一路上亏待你们的地方,姨就在这里跟你们道歉了。我这儿,本来是要招人来做工的,包吃包住,做的好的话,一个月一万块钱也不是少数,但这两个臭小子这么亏待你们,我实在是有些于心不忍,你们要是想回去的,现在也可以走。” 刚才那一脸吃了两碗面,长着一张圆脸的姑娘问道:“姨,在这里做工,一个月真的能有一万块钱吗?” 东北那边的消费水平普遍不高,这跟那里的工资水平是成正比的。打个最简单的比方,在海城,出租车的起步价是十二元钱,甚至十四元,但在东北盐城,却只需要四元钱。若非如此,一万块钱这样一个堪称天价的数字,也不会让这里的这么多女孩纷纷傻了眼。 “姨给你说的话当然是真的。” “可俺们……什么经验都没有啊?我……我初中毕业,就帮俺爹干农活,后来听到有招工的,这才跟着跑了出来。” 初中毕业? 听到这话,我不由抬眸向那个圆脸女孩那边看去,发现她确实长了一张稚气未脱的脸,虽然皮肤有些黝黑,但一张脸看着还算喜庆。 之前在货车里头的时候,我还以为这帮人差不多都是二十岁上下的年纪,可现在到了灯光底下,我才恍然发觉,这其中有几张面孔看着似乎只有十五六岁,很有可能还没成年。 对于那个圆脸女孩的疑问,那位老妇人亲昵地拉着那个圆脸女孩的手,对着她亲切地说道:“没经验没关系,只要肯好好干的,在姨这里做工,就一定不会亏待你们的。” 之前不是说要把我送到红婆子那里去吗?现在,这地方怎么又成了来做工的场所? 我不免觉得特别奇怪,暗自抬眸看了看说话的老妇人,以及站在她身后的那两个凶神恶煞的男人。 这三个人,到底是在搞什么鬼把戏?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年纪稍长、身材高挑,长相还算不错的姑娘站了出来,指着那两个男人忿忿说道:“可是,他们活活把春花姐给打死了。” 一听到这话,我注意到那位老妇人的面色一僵,但很快,她就回头看了她的两个儿子一眼,随后笑着对说话的姑娘说道:“那件事啊,姨知道。其实啊,人没死,还好着呢,他们这两个作孽的就是吓唬吓唬你们。你们也知道,这一路上要管理你们这么多小姑娘,他们俩也不容易。他们这俩小子脾气暴,回头姨一定狠狠抽他们!” 那个身材高挑的女孩继续问道:“那春花姐现在在哪儿呢?” 在听到这话时,我注意到那位老妇人的神色似乎有些不悦,眉头还稍微皱了皱,不过那神色一闪而过,快的几乎让我以为自己看到的是错觉。 那位老妇人露出一阵笑意,笑得眼角的皱纹都皱成了一朵菊花:“她现在当然是在医院里头,放心吧,等过几天,你春花姐养好了身子,姨就把人给接回来。” 听到这话,那些女孩的脸上一个个纷纷露出了一丝安心的笑意。我看着她们这个样子,不由想到,她们该不会是从同一片地方来的人吧? 而她们之前蹲在货车里头哭,也是因为这位叫春花的姑娘吗? 在解决了这番疑问之后,那位老妇人便送我们一块去房间休息。这一处地方很大,她将我们领进了一个大大的房间,那里头摆放着五六张大床,随后对着我们一脸抱歉地说道:“对不住啊,你们突然过来,这俩小子之前也没跟我知会一声,你们今天晚上就在这里凑合一下。等到了明天,姨再给你们腾腾屋子啊。” 这一帮姑娘看着像是一连几天都没怎么睡过一个好觉,看着这样的房间,虽然拥挤,但心里却已经是异常满足,一个个纷纷说着:“谢谢姨。” 这么多人,只睡在一个房间里,自然不怎么够睡。但在大家吃饱后,就很快躺在了床上,一帮人挤在一起睡觉,倒也暖和。因为我一直努力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加之她们这些天一直都过的挺累的,所以一开始并没有怎么注意我,就一个个挤在床上沉沉睡了过去。 最开始,还能听到几个人的说话声,无非是在说这里的床可真软,跟家里的床完全不一样,好像睡在棉花上一样,后来又说到一个月一万块钱的事情,一脸惊喜而雀跃地想着那工资究竟是不是真的。 这般说着说着,似乎是困了倦了,所以渐渐的,便听到这些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到后来消失不见,逐渐成为沉沉的呼吸声,想来人已是睡熟了。 虽然跟我睡一个屋子的这些姑娘都睡了过去,但我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外面的那三个人,我不管怎么看都怎么觉得奇怪。还有,要是我记的不错,那帮人明明说要把我送到一个叫“红婆子”的人手里。而这位老妇人,会是那位他们口中的红婆子吗? 如果是,那便证明我待对了地方。只要顺着他们这条线,不怕找不到三爷的消息。根据北京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是三爷在跟盐城一位当地的大佬谈判时,连着好些天都没消息,就连跟着三爷一块来盐城的人也都失去了踪影。正因如此,所以北京那边才会传消息给我,通知我这件事。 三爷的下落不明,说不定就跟这帮人有关,与其在外头像个无头苍蝇一般乱找,倒不如跟着这帮人来个顺藤摸瓜。 等到房间里的女孩都睡熟之后,我偷偷摸出了房间,打算出去打探打探消息,却没想到,这一次的查探,居然会让我探听到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310 尸体去了哪儿? 310尸体去了哪儿? 我掖手掖脚地从房间里头摸出去,走到外头的时候,走廊的灯早已熄灭,光线很暗。好在窗户那边并没有拉上窗帘,所以还是能隐隐约约地看到一些。 就在吃晚饭的时候,我已经将这个地方大致打量了一番。这里是一楼,一个偌大的客厅,我们晚上睡的房间也在一楼。而刚才那位老妇人将我们送到房间的时候,我似乎注意到,那两个男人好像是往楼上走去。 看来,他们住的地方应该在楼上。 这房子大概有四五层的样子,我也不知道他们住在第几层,只能一层一层地找过去。但同时,我也暗暗留了一个心眼,想着这房子里头可能不止这三个人在,万一有其他人在,对于我的处境而言是大大的不利。所以,我只能加倍小心。 当我掖手掖脚地摸上二楼的时候,注意到二楼一个房间里头亮着灯。有灯亮着的地方,基本都会有人在。 看来,人很可能就在那里。 我放轻了动作,一步步往那里靠近。我最开始站在门边听了一会儿,却没听到从里头传出来的任何声音。后来,我壮着胆子,透过门缝里往房间里头看过去,眼珠子兜了一圈,也没看到任何人出现。 我不由觉得有些奇怪,这里头怎么会没人呢? 随后,我又往二楼的其他方向看了看,一条长长的走廊边上,只有这里一哥房间里头亮着灯,其他地方都是漆黑一片。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在这个房间里头亮了灯,却没有人在呢? 这些人,都去了哪里? 我心里正觉有些匪夷所思,忽而听到听到一阵脚步声远远地传来,我的心上一顿,瞬时也没找到可以藏身的地方,干脆一个闪身进了开灯的那个房间里头。 我刚刚闪进房间,就听到“啪嗒”一声,随着这阵声音响起,走廊的灯亮了起来。看来,是有人来了。 眼看着他们一步步往我这个方向而来,我赶紧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躲了起来。那地方正好放着一个一人高的大花瓶,旁边则是窗帘的位置,因为处于拐角的位置,加之我的身材纤瘦,所以躲在那花瓶后头,借着窗帘的掩护,一般人在外头也很难看出这里藏了一个人。 不出我的所料,这帮人果然是往这边来的。 进来的人就是那两个男人,每个人嘴上还叼了一根烟。这会儿,他们身上也就简单地套了一件t恤衫,露出的胳膊位置,正好能看到他们身上大片大片恐怖的纹身。 原本,我一直以为这房子里头没人在,可没想到,这房间里居然还有一个洗手间。而之前我曾看到过的老妇人,这会儿也从洗手间走了出来。 “红婆子,这会儿人来的不少吧,你看这价钱能不能提一点?”那个年轻男人对着老妇人说道,而看他的样子,也完全不像是一个儿子在跟母亲说话的模样。他挑眉,一脸吊儿郎当的样子。 红婆子? 虽然之前也曾怀疑过,但毕竟我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一直不敢肯定。而如今,我听到那个年轻男人对着这个老妇人称呼“红婆子”,看来,这个地方绝对不会像表面上看着那么简单。 而这同时,是不是也意味着,我这次误打误撞地找对了地方?三爷到现在为止还下落不明,很可能就落在了这帮人的手里,要是我摸清了他们的套路,倒是有很大的可能性顺藤摸瓜找到三爷。 只要见到人,一切都好办了。 那位老妇人,哦不,现在应该称呼她为“红婆子”。她一步步走动书桌后头坐下,手里捏着一支笔敲击着桌面,不紧不慢地回应了一句:“这回,人头的数目是多了,可这质量可不怎么样。你也不看看那里头几个姑娘的样子,就是把人摆出去,估摸着也就头几回值几个钱。” 一听红婆子这话,那个年轻一些的男人瞬时有些生气,大步走到书桌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道:“哎,你这老婆子可别耍赖啊!这人我都给你送到这儿了,现在你来跟我讲货不好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年头找个货比在你这儿找个处女更难?!” “老二!”听到那个年轻男人这么说,稍微年长一些的男人连忙开口制止道。但他楞是等到那个年轻男人把话说完之后才制止,足足可以想见,他和这个年轻男人的想法是一致的,而这个时候的制止,做的也就是一个表面功夫。 “红婆子,我们这做生意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你也知道,这年头找些女人过来,实在是不太容易。虽然这次的妞长得确实一般,跟您这里的几位小姐没法比,但到时候,您再给她捯饬捯饬,再放上个好听点的名头,不怕赚不回本。再说了,我们都是在盛哥下头混口饭吃的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在价钱上,还是……” 那个稍微年长的男人并没有将话说完,但他之后所隐藏的意思,无疑不言而喻。 红婆子稍微迟疑了一番,最终还是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行吧,那我们还是按照之前的价钱,按人头来算。” 红婆子拿着笔,似乎在一个笔记本上不知道涂涂写写了什么东西,之后等停下后,对着这两个男人说道:“等那几个女孩老实之后,我再给你们结算钱。” 说到这里,红婆子恍然又想到什么,抬眸对着他们俩问道:“对了,那个叫什么春花的女孩,到底怎么回事?这次怎么还把人给弄死了?” 当提到春花这个名字的时候,我很明显地感觉到这两个男人的面色有些不正常,到了后来,还是那个稍稍年长的男人开口解释道:“你也知道,这次过来挺远的,那女人不老实,三番两次带着这帮人要逃跑,后来把人抓回来的时候,下手没个轻重,就不小心把人给打死了。” “那人的尸体呢?没留下什么把柄吧?” “放心吧,按照老规矩,切块喂了野狗。” 311 这妞够火辣 311这妞够火辣 我最开始,还有些发懵。可直到后来,我才恍然想到,原来刚才那男人口中说的喂野狗这回事,喂的竟然是一个年轻女孩儿的尸体?! 而根据他的说法,他做这种事很明显不是一次两次了,若非如此,也不会有老规矩这种说法。 当我意识到这一切的时候,我只觉“轰”的一声,整个人的脑子跟快爆炸了一番。 之前看三爷每次回北京的时候,大多时候,身上都会带着或深或浅的伤口,在那个时候,我就意识到,东北这块骨头并不好啃。可在脑子里想想是一回事,真的碰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我不知道他们几个人的头头,那个叫盛哥的人究竟是什么样儿,但只是他的手下人,就已经是这般歹毒的心思,足足可以想见,这个组织里头的人究竟会有多么心狠手辣。 “好好的把人打死干嘛?弄到现在,这个烂摊子还要我来给你们收场。”红婆子对着这两个男人忿忿说道,面上早已没有之前所看到的那副慈善和亲切。 而看他们三个人的关系,自然也不可能是母亲和两个儿子。很明显,他们在骗人。他们将这帮年轻女孩大老远地从乡下骗出来,是为了强迫她们……去卖淫吗? 两个男人被红婆子骂的讪讪的说不出话来,直到后来,我才听到那个年纪稍长的男人对着红婆子问道:“那你看,这帮女人不会为了这个闹事吧?” “不过就是几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难道我红婆子还治不了她们?”红婆子冷哼了一声,说话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阴毒,“这帮乡下丫头,到时候我拿钱哄一哄会乖乖听话,要是碰上几个不听话的,就照老规矩办,不怕她们不从!” “还是你红婆子有本事,那这件事,就麻烦你了。” “哼,你们少给我惹点麻烦,我就谢天谢地了。” 那个年长的男人忽然提到:“对了,这周盛哥要过来谈事,到时候,你挑几个漂亮点机灵点的妞去陪陪。” 一听到这话,红婆子不由微微皱起了眉头,对着那两个男人问道:“盛哥怎么忽然要过来?媛媛沫沫她们都被派出去,陪着黄老板去海城了,我这手头上一时间哪里去找好的货色?” 年长一些的男人没好气地回应了一声:“还不是为了乔三爷的事情,唉,这事儿不说也罢!” 三爷? 而且,要是我没听岔的话,那个男人刚才说的,应该是乔三爷吧? 三爷真的在这里?! 我原本蹲在花瓶后头偷听,已经顿的一双脚都有些发麻了,但这会儿,耳边忽然听到这个名字,让我的注意力一下子集中到了那边。 只是,那个年长一些的男人只是这么随口提了一句之后,就再也没说过跟这有关的事情,使得我的心里挠心挠痒的,别提有多郁闷了。 对于漂亮姑娘不够的问题,那个年轻一些的男人建议道:“今天不是刚来了一批吗?虽然长得一般,但硬是要从里头挑几个出挑的,也不至于一个都找不出来吧?” “指望那帮乡下丫头?一个个都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谁知道到时候会不会坏我的事!”红婆子的语气中很明显带着一丝鄙夷之色,很显然,她压根就看不起现在住在一楼的那几个姑娘,“算了,明天再好好看看那里头有没有拿得出手的人吧,要是实在不行,我再想想别的办法,看看能不能从别的场子借个人过来撑撑场子。” 最开始见到这个老妇人的时候,估摸着大家都会被她那副慈眉善目的面孔所蒙蔽。在那两个男人一路上压根不把这些年轻女孩子当人看,还让她们衣衫单薄地在寒风中受冻的时候,正是这位老妇人将所有人迎进了暖和的屋子里头,还端上了一碗碗热腾腾的汤面。 连日来所受到的委屈和虐待,在这个时候,似乎一下子得到了满足。 若是不知道的,估摸着真会对着这位老妇人感恩戴德,而我蹲在这里得偷听了这么久,听着他们几个人的谈话,此时此刻,我如何还判断不出,这压根就是一方唱白脸,一方唱红脸。 而这帮人,做的无疑是拐卖妇女这般杀千刀的事儿,至于红婆子,要是我猜的不错,很可能就是一个暗娼头子,专门负责干这种穿针引线的事情,然后从中抽取高昂的利润。 不过,这双方不仅仅是合作关系,而且还是一块在盛哥底下做事的人。敢公然在盐城做这样的事情,看来,这位盛哥的背景,显然比我之前想象中来的更为强大。 但最重要的一点是,三爷。 刚才,我真的听到那个人提到了三爷。 虽然关于三爷的信息少之又少,但我在这个时候,几乎已经可以很肯定地确认,三爷忽然下落不明这回事,很可能跟这个叫盛哥的人有关。 而这个所谓的盛哥,会不会就是和乔燃合作的人? 这些些总总的问题不住地在我的脑海里打转着,但我却始终没有找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正说着,那个年轻男人对着红婆子提议道:“对了,我瞧那个后来跳出来说春花那女的倒是不错,之前还没看出来,今天一看,发现这妞够火辣,是个可造之材,要不你试试能不能把她培养起来。” “那个女人啊……”红婆子稍微停顿了一番,在脑海中细细思索了一番,随后大概是想到哪个人了,不咸不淡地回应了一句:“她长得倒是还不错,身材也还可以,不过就那性子,万一她揪着春花那女人的死不放,那可不好处理。” 年轻男人轻笑了一声,有些挑衅般地说了一句:“你红婆子干这行都干了几十年,难不成,在你手上还能出不好处理的妞?” 而让我预料不及的是,就在那个年轻男人说话的时候,他忽然郑重地开口说了一句:“等等!” 而等到他说完这句话后,脚步已经往我这边所躲藏的方向大步走了过来…… 312 伪善的骗局 312伪善的骗局 随着那个年轻男人的脚步声一点点向我这边靠近,我感觉自己的整颗心都一下子被提了起来。 他……不会是发现我了吧? 我瞬时觉得有些心慌意乱,可我的身后便是墙角,根本无路可退。而在这个时候,我若是直接冲出去,外头虽然有三个人,但红婆子的战斗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至于另外的那两个男人,也不知道他们的身手几何,对于能不能在跟他们对敌时占据上风,这一点,就连我自己也说不好。 究竟是继续蹲在这里躲着,还是选择冲出去,这两个选项一直在我的心里回荡,久久难以散去。 我该怎么办呢? 眼看着那个年轻男人距离我越来越近,我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似乎在那一刻停顿了那么几秒钟,牙齿咬着下嘴唇,虽然动作上依旧保持蹲着的姿势,但已经随时做好反击的准备。 在这样的时候,我的目光自然不能一直盯着那个年轻男人不放,若是不然,即便他之前没发现我,这会儿也会因为我的目光而注意到我这里。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理现象,就像当别人一直盯着你看时,你的余光总能感知到这一点。故此,在这个时候,我只是微微低着头,眼睛盯着他脚上的鞋子,正一步步往我这边靠近。 那个年轻男人在走近后,忽然开口问道:“这是元代的青花吧?这么大一个宝贝,看来要不少钱吧?” 原来,他说的等等,居然是因为一个花瓶?! 这件事不免让我吓的够呛,庆幸不是自己被那人给发现了。不过,这花瓶要真是元代的青花,那不是要高达千万的价钱? 我滴个乖乖喂,我该不会是随便一选,就选了一个国宝吧?! 对此,红婆子只是淡淡笑了笑,解释了一番:“清末的高仿,要真是个元青花,我红婆子还不得发了啊!” 那个年轻男人对着这个花瓶一阵婆娑,分明是到了爱不释手的地步。看不出来,这家伙长得一脸凶相,居然对古董收藏这一块挺感兴趣的。 只是,他的这份兴趣却着实害苦了我,殊不知,他现在的鞋子跟我的鞋子之间的距离,差不多只有五厘米的样子。索性我躲在花瓶后头的时候,旁边还有个窗帘帮我挡着,只是,这么近的距离,还是让我不免觉得有些心慌,万一他一个好歹把这个花瓶一把抱走,我整个人还不得直接显露在他们这几个人面前? 大抵是出门没看黄历,我这个乌鸦嘴真是说什么就来什么,我这个想法还没落地,就见那个年轻男人对着红婆子说道:“红婆子,你这青花要真是不值什么钱,干脆送我得了。” 说话间,那年轻男人已经打算将这个青花一把抱起。我吓得整颗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他他他……要是把这花瓶给抱了起来,那我还不得一下子就露馅了? 不过,好在那个年轻男人就要抱起这花瓶占为己有的时候,那个年长一些的男人开口斥责道:“老二,规矩点!” 那个年轻男人不悦地撇了撇嘴;“得得得,红婆子,要不你给我报个价钱,要是价钱合适,咱们这笔买卖就成交,你看怎么着?” 红婆子与之商量着价钱:“看不出来,你这小子倒是好这一口啊!既然是老相识,大伙儿做生意也都这么多年了,我干脆就给你一个友情价,三十万,这东西你就拿走吧。” “三十万?!红婆子,你这可是狮子大开口啊!不就是一个清末高仿的玩意儿,又不是正宗的元青花,哪里值的了这个价钱?” 随后的一些对话,来来去去无非是在商量价钱,可怜我蹲在地上手脚发麻,之前被吓得背后的那些冷汗,也都还没消停,偏偏这个时候,他们这帮人还因为这件事耗在那里僵持不下,我看着别提有多憋屈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这帮人才真正消停了散去。一直等到人走远了,又过了好一会儿,直到确定外头没声了之后,我这才轻手轻脚地从地上站起来。 在角落里蹲了这么长时间,一双脚早已蹲麻了,最开始还差点没站起来。等到后头好不容易缓和了一些,我这才活动活动身子,放轻了脚步回到楼下的那个房间。 房间里头的姑娘一个个睡得都很沉,我在床沿边上寻了一处空地,便就着被角跟着睡了过去。 等到第二天醒来之时,早已是天光大亮,外头的阳光倒是很好,却不知萧瑟的寒风是不是还那般凛冽。 一大早,红婆子就给众人准备了热腾腾的早饭。这么多张嘴巴,要准备的东西自然不少,满满当当放了一桌子。 在众人酒足饭饱之后,那个圆脸姑娘跟着又问起一个月一万块钱工资的事情,还兴致勃勃地问着:“姨,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开工上班啊?” 在那个圆脸姑娘问这一句的时候,我注意到,站在一边的很多女孩纷纷望向了红婆子那里。很显然,那一万块钱的吸引力,对于这些从乡下来的女孩儿而言根本就是致命的诱惑,她们根本就抗拒不了。 红婆子笑着对这帮姑娘说道:“不急不急,等到今天下午,姨就给你们安排人来培训。” 听到还有培训这个词,不少人纷纷觉得既新鲜又期待。毕竟,在此之前,她们在家里头干的不过是最粗重的农活,即便有出去打过工的,估摸着也就是服务员、洗碗工之类的工作,哪里跟培训这个词沾得上边? 对于红婆子说的这话,众人的面上免不了有些兴奋,一个个雀跃地期待起下午的培训。若说在昨天晚上,还有不少女孩担心安全问题,到了如今,虽然只是短短一个晚上的相处,但大家纷纷都对这样一位和善的老人交付了信任。 我的心里蓦地一沉,抬眸悄悄地看了一眼红婆子和那两个男人一眼,只觉得心里头像是被一块重重的石头压着,压得我根本喘不过气来。 313 有一张脸,就够了 313有一张脸,就够了 在这个时候,我其实已经清楚地知道,那两个男人干的是拐卖妇女的活计,而红婆子就是转手人,也就是俗称的娼头,要是在古装剧里,这又被称为“老鸨”。 可这帮女孩儿到现在为止,还坚定不移地相信自己是真的运气好,碰上了好人,还有了一份好工作。殊不知,在前头等待她们的分明是万丈深渊。 在这个时候,我其实已经清楚地知道,那两个男人干的是拐卖妇女的活计,而红婆子就是转手人,也就是俗称的娼头,要是在古装剧里,这又被称为“老鸨”。 可这帮女孩儿到现在为止,还坚定不移地相信自己是真的运气好,碰上了好人,还有了一份好工作。殊不知,在前头等待她们的分明是万丈深渊。 碰到这样的事情,你也许会觉得这帮姑娘有点傻乎乎的,其实不然,说真的,如果换做是最开始不谙世事的我,估摸着也会和这帮姑娘无异。 最初被那两个男人带出来的时候,一路上也不知道究竟吃了多少苦,自然也想过逃跑的事情。可是现在,在经历那么多苦楚之后,又碰上红婆子这样一位慈善的老妇人。如同中国那句古话: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而红婆子,无疑是在风雪中,给这帮冻的直哆嗦的姑娘送上一碗碗热汤面的善人。 对于这样的人,是很容易交付出自己的信任感。而在这个时候,我其实也有些私心,因为我想要通过红婆子这条线查出三爷的下落,所以,我只是沉默着没说话,并没有说出红婆子那帮人的阴谋。 那一个个也是年轻单纯的姑娘,我自己进过这一行,自然知道这一行的诸多不容易,尤其她们一个个的年纪都还那么小。只是,我终归称不上是一个善良的人,在这帮女孩子和三爷之间,我还是自私地选择了三爷的安危。 但凡我要混迹在这帮年轻女孩之间寻找三爷的线索,就只能保持沉默,只能让红婆子他们设定好的圈套按照计划顺利进行。 之后,红婆子拿出了一张表格,让我们这些人一个个纷纷走到她那里去登记姓名和年龄等基本信息,做一个简单的记录。 我想到之前偷听到的讯息,知道这周要来的盛哥一定是个关键人物,而红婆子正愁没人拿得出手时,势必会在这帮女孩子中间挑选一二。我之前还打算隐于人群之中,可就听到昨天他们的交谈后,却打破了我这个计划。 我一定要见到盛哥,然后,从这个人身上挖出三爷的消息。 而达到这个目的的第一步,就是要过了红婆子这一关。 我以前就是做妈咪这一行的,也曾跟着凤姐一块去面试过那些新来的姑娘,大概知道如何挑选一个好苗子的流程。 夜场里头的女人千千万,但能成为台柱的人可没几个,这些女人里头,脸蛋漂亮身材好只是最基本的要求。很多人觉得豁得出去这一点很重要,但价越高的台柱,越是钓着男人让他们吃不到,这样身价才能水涨船高。 不同于豁得出去这一点,最重要的便是要有自己独一无二、与众不同的风情。来夜场的除却少数的生手,基本都是混迹欢场的老油条,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想要这帮大佬在你身上砸钱,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你跟别人不一样。 我虽然知道妈咪挑选小姐的法子,不过我自个儿毕竟没什么成为台柱的资本,这会儿也就只能将自己捯饬干净,尽量往这方面去靠近。不管怎么说,我这颜值还算ok,胜在皮肤白净,最起码能比过跟我在一块的这帮姑娘吧? 等我准备好之后,我去了红婆子那里登记。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啊?”红婆子最开始低着头在那里登记,对着我问了一句。 “宁瑶。” 我想了想,最终还是觉得用自己的名字并不安全,万一被那些人查出什么好歹就惨了,倒也不是没想过用李纯的名字,可现在李纯跟着程老爷子水涨船高,她的名字用着并不安全,我一时间没想到该用什么名字才好,也不知怎么的,忽然想到宁瑶的名字,干脆就借用了她的。 而殊不知,这一次我的无心之失,到后面居然会生成一串连锁反应,这确是我始料未及的事情。 在我报出名字时,红婆子抬眸看了我一眼,原本只是随意地飘一瞟,但她的目光停留在我的面上时,眼神之中却泛着一丝惊异的光芒。 她最开始还有些诧异,可到了后来,面上的诧异逐渐转化为一阵粲然的笑意。 她连忙站起身子,走到我的跟前一脸亲昵地拉住我的手,一双眼珠子一个劲儿地往我的身上瞧着,像是要从我的脸上瞧出一朵花来。 “哎哟喂,这是哪里冒出来的仙女儿啊,姨怎么之前都没发现呢?”红婆子的话,一下子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因为她的这句话,一帮人纷纷往我这边看过来,包括那两个男人。 那帮年轻女孩一个个在最开始看到我的时候,面上还不免带着几分惊讶。较为大胆的圆脸姑娘走到我的跟前,对着我困惑地问道:“姐姐,你是打哪儿来的啊?之前怎么没见过你啊?” 我最开始湮没于众人之中,为的就是这一点,不想让其他人察觉出我的不同。而如今,为了在红婆子面前博的脸面,也只能站了出来。 对于圆脸姑娘问的这个问题,我早有准备,装出一副怯生生的模样,一脸无知地摇了摇头:“我……我也不知道,我就记得我叫宁瑶。” 我只当自己之前的记忆都没了,只记得自己的名字,整个人装个跟个小白兔似的。 那两个男人虏人的手段自然不怎么光彩,既然能把人给弄死,那再将一个人弄的有些痴傻、失去记忆也没什么。就当初那帮人蒙在我口鼻上所弄的化学物品,要是再强化一些,都能称得上是生化武器。 而我有没有记忆对于红婆子他们来说,一点都不重要,甚至他们还会觉得庆幸。因为一旦如此,我无疑将成为在他们手里任由拿捏的棋子。 没了记忆是好事,只要有一张脸,就够了。 314 幼女情结 314幼女情结 “不记得也不碍事,既然到了姨这儿,姨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约莫着是因为这一张脸,以至于红婆子看着我格外满意,拉着我说话的时候,那感觉我就是她亲闺女似的。 我装作人事不知的样子,低头说了一句:“谢谢姨。” 自此之后,红婆子就将我和昨天晚上问春花姐消息的那个高挑妹子给摘了出来,对着我们这两个人格外看重。对此,我的心不由放了下来,这样一来,只要不出意外,我这周就能看到那个被称为盛哥的人。只要见到他,从他口中套出三爷的下落,就对于我而言更近了一步。 等到下午的时候,红婆子口中要给我们培训的人便到了。 跟我想的差不多,来的是两个长得挺漂亮的女人,看样子好像刚刚才睡醒没多久。而我这才发现,原来这两个女人就住在二楼,只是三餐都是由专人送上去的,过的自然是跟千金小姐一般的生活。 我毕竟是在会所里待过一段时间的人,一看这两个女人的样子,就从她们的身上看出了风尘的味道。其实,这一点并不难看出,却偏偏是种最说不出道不明的东西,从她们的举手投足中,就能感受到她们与其他人的不同。 她们或许之前也是从乡下地方来的,但如今,随着她们身价倍涨,一个个自然看不起这些乡下女孩儿,无论说话还是动作都带着几分趾高气扬的感觉,但这一点,并不影响许多女孩儿对她们的崇拜。 因为,她们虽然是一副刚刚起床没多久的样子,但面上已经化好了精致的妆,穿着漂亮的羊绒裙子,就连身上洒的香水都是这帮女孩儿从来不曾接触到的奢侈品。 “先跟着我学化妆吧。”其中一个女人开口说道,随后,她便找了我走到她身边,然后坐在椅子上,任由她在我的面上化妆。她无疑将我当成了示范的对象,一边给我化妆,一边讲解着化妆的各个步骤。 而那帮女孩子则在底下一个个用着红婆子准备好的化妆品,跟着那个女人所示范的动作在自己的面上开始涂涂抹抹起来。 “想要变漂亮,就要先学会怎么打扮自己。”等到结束的时候,那个女人将我在众人面前展示了一番,对着她们说道。 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被化成了什么鬼样子,只不过,在这会儿,我明显地感觉到了这帮女孩所发出的倒吸声。 看来,化妆的效果应该还不错。 一帮女孩下午还在兴冲冲地学着化妆,就连那个时常板着一张脸的高挑女孩也对化妆这事儿挺感兴趣的,可到了晚上,一切就完全不一样了。 等到了晚上,我们看到不少男人到了这里来,一个个穿的光鲜亮丽,但年纪却有些大,基本都是五六十岁的样子。 而一直到现在,我才知晓,原来一楼二楼是住人的地方,但这座城堡般的地方,二楼以上的地方完全是个玩乐消遣的风月所。之前,我最多也就偷偷上过二楼,对于二楼以上的楼层完全一无所知。 而到了晚上,这个地方才一下子变得活色生香的地方。 在那帮老男人来了这儿后,之前红婆子带来给我们做培训的两个女人立刻亲昵地迎了上去,一手熟稔地挽住了其中一个男人的手,对着他娇滴滴地说道:“胡老板,您可是好久没来捧场了啊,我还以为你都把我给忘了呢。” 面对美女的撒娇,这男人自然受用的很,他伸手在她的屁股上掐了一把,笑呵呵地又跟着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嘿嘿笑着:“就是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这么一个小宝贝啊。” 对于这个老男人近乎非礼的动作,但那女人却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愤怒,只是一脸娇笑,欲迎还拒地说着:“讨厌啦……”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一块上了楼。 看着这一幕,那个圆脸姑娘不由失声对着红婆子问了一句:“姨,这……这不是在……” “瞧你这孩子,怎么大惊小怪的干什么?你是不知道,就陪这样的一位客人,一晚上最少都能赚好几千呢。” “好几千?这么多啊?” “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这可还是个小数目。只要你们跟着姨好好开工上班,以后保准让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那个圆脸姑娘低着头,有些委屈地说道:“可是,姨,刚才那男人,年纪感觉跟我爷爷差不多啊。” 听到这话,红婆子不由咳嗽了几声,但还是镇定自若地回答道:“年纪大怎么了?既然你觉得像你爷爷,那就陪你爷爷说说话啊,喝喝酒啊,轻轻松松地就把钱挣回来了。” 那圆脸姑娘的头垂的更低了,嘟囔着:“可我爷爷不会掐我屁股啊。” 红婆子拉住圆脸姑娘的手,对着她劝慰道,而她所说的这番话,何尝不是对着其他的女孩儿们听? “妹子,你是不是还没谈过对象啊?要是有了对象,这种事根本就没什么,你跟你对象也能干,怎么跟别人就干不了了呢?而且,你听姨说,就算你心里头不太愿意,咬咬牙忍一忍就过去了,到时候,大把的钱还不都是你的?那几千块钱,抵得上家里头一年的收成吧?” 对于钱的事情,这帮姑娘是最有感触的。在听到红婆子所说的话后,其中一个声音冒了出来,有些难过地说道:“我……我弟弟今年上学的学费还没着落呢。” 在这个声音落下后不久,另一个声音也冒了出来,沮丧地说道:“我哥也快娶媳妇了,家里头还凑不出彩礼钱。”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容易。 在碰到还有一些犹豫的女孩儿时,红婆子又跟着放出了一个大招。 她拿出了一大笔的现金,一沓沓的毛爷爷就这么放在所有人的面前,对着众人说道:“姨看你们这群孩子也不容易,这样吧,不想留在这里的,可以现在就走;愿意留下来的,每个人可以提前领取第一个月的工资。不过,姨这可是有一条规矩,拿了钱,就要干满一个月才行。” 对于金钱的诱惑,这帮姑娘完全没了任何的抵抗力。虽然也有些之前犹豫不决想离开的人,但这会儿,当她们看到这些钱的时候,脚步瞬时停住了。 也许你们会觉得她们爱钱,确实如此,但是说真的,她们并不拜金。 有一句话流传甚广:用钱能解决的事情,那都不叫事儿。有钱的时候自然春风得意,但没钱的时候,却是完全另一番的境遇。 当我那个时候在北京的夜场时,曾经碰上过一个姑娘,还在上高中就辍学跑出来当小姐了。后来,被她来这儿消遣的男同学碰上,不免鄙夷地说着她不要脸,为了钱什么都肯干。 那个女孩问道:“我没钱,为了赚钱来这里上班,有错吗?” 男同学骂那个女孩自甘堕落,说这个女孩即便家里穷,但也不是困难。 当时,那个女孩是怎么回答的呢? 一直到现在,我都无比清楚地记得她的答案,记得她所说的每一个字。 她说:“我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该做的努力我也在做。我以前在学校里也发传单当服务员,寒暑假做着兼职。穷怎么不是困难?当我爸的手指断了,因为省钱不舍得多住院,我心里是什么感觉?这份工作确实不光彩,一边是自己不应该做的事情,一边是让自己不得不承受的的生活压力。我也想好好地过日子,可我有的选吗?” 那一番话,说的那个男同学哑口无言。 一个在会所当小姐的女同学,一个来夜店玩乐的男同学,要是真正说起来,谁又比谁真的高尚多少呢? 这帮女孩喜欢钱比不过没有什么错,就好比一个从来没吃过糖果的孩子,忽然拥有了一个大大的糖果罐子。当他品尝过糖果的甜蜜之后,就再也不想放开。 而如今,那一沓沓放在那帮女孩子面前的钱,何尝不是那一个个大大的糖果罐子,让她们想要紧紧地抱着,再也不松手。 而这帮女孩子这般轻易地被骗下水,虽然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但仔细说起来,其实也是情理之中。 我原本以为,在那帮女孩子中间,会有人选择离开。但是,一个都没有,真的,一个都没有。 在金钱面前,她们忘记了至今生死未卜的春花姐,只想着努力赚钱养家。 既然一个个这么远跑出来找工作打工,她们的家境想来并不好,而这一次,若是这么走了,她们身上根本连最起码的路费都拿不出来,只能这么半强迫半自愿地留了下来。 这帮女孩子决定留下来之后,我发现红婆子将之按照年龄分成了两拨人。一拨是年纪稍微大一些,长得比较好看的,则负责让她们去陪酒。而另一拨年纪较小的,则是在私底下卖了她们的初夜。 在这个圈子里,难免会碰到这样的一群人,他们……喜欢幼女。 315 桃子姑娘 315桃子姑娘 幼女情结这一点并不少见,相反,只是很多人将之隐藏了起来而已。 不说别的,早前我就看到过一个八十多岁的英国艺人哈里斯被控侵犯幼女的事情,最小的年龄只有七岁,其中一位,还是他女儿的童年伙伴。 当诸多男人在追逐权力、金钱的游戏时,占有幼女这一稀缺的资源将能最大程度地满足他们心里的变态欲望。只是,这一点毕竟放在明面上来说并不光彩,加之触犯法律,即便是在声色犬马的北京城,也没多少人敢做这档子事情。 可我没想到,这个时候,居然会在这里碰到这样的事情。 关于幼女,做的都是私底下的生意,而那个圆脸姑娘,便是第一批被送出去的人。 三楼类似于一般的ktv酒吧,只是多了几分萎靡的意味,不管是对姑娘的上下其手,抑或是你想做更过分的事情,都可以在包厢里完成。而在四楼,便是专门为一些具有特殊需求的客人设置的,当然,我想在价格上也会高上不止一个层次。毕竟,在这个世界上,物以稀为贵。 这是一栋具有欧式建筑风格的别墅,五层。单单从外表看,一般人大概也只会觉得这是一栋豪华别墅,谁能想到这里头居然还掩藏着这么多藏污纳垢的事? 在这帮人里头,我算是比较幸运的一个。这些天,红婆子只让那两个女人一直带着我和那个高挑的乡下妹子一块培训,让我们跟在她们身边好好学习学习,做过最出格的事情也就是陪酒。 早前在会所里工作的经验,无疑在很大程度上帮了我的忙。我虽然装着一脸怯懦的样子,但脑子可一点也不怯懦。有时候碰到客人要占我的便宜,我一一巧妙地化解,倒是没让别人怎么占我的便宜。 跟我一比,那高挑一些的乡下妹子可就惨了一些,对了,她叫桃子。杏仁眼,长长的睫毛卷卷翘翘的,一张小嘴也是这般,长的挺漂亮的,就是皮肤稍微有些小麦色,即便是擦了粉也遮不了多少。 我想,她的父母在给她取桃子这个名字的时候,必然在她的名字上寄予了美好的愿望,只是,这名字在很多别有用心的男人听来,可就完全变了一个味道。 而这会儿,就有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搂着她,一双眼珠子一脸淫邪地在她的身上打转:“桃子桃子,这名字可真是不错。” 他的手在桃子的胸上狠狠地摸了一把,对着她问道:“是这儿长的像桃子,还是这儿呢?” 说到后来的时候,他的手又游移到她的屁股上,掐了一把她的屁股。 桃子被这一番上下其手搞的差点尖叫出声来,但到底还是咬着牙隐忍了下来。那两个带我们培训的姑娘自然看出了这一点,只不过,她们大概是瞧不起我们是乡下丫头,之前带我们培训也不过是因着红婆子的吩咐,而这会儿,她们俩自然没有任何想要出手帮忙的念头。 桃子微微低着头,对着客人说道:“老板,您……您就别拿桃子打趣了。” 曾经那个倔强的女孩儿,如今到底还是为了钱财低下了她高傲的头颅。 “桃子,一听你这名字啊,就让我老王忍不住想把套子塞你下头,还有嘴里头。”这位客人的言辞越说越放荡,变得越来越肆无忌惮起来。而在说话的时候,他的手自然也没停下,已经伸手摸到了她的裙子底下、两腿之间的位置。 我就坐在桃子的旁边,这会儿,我能清楚地感觉到她的呼吸一下子紧滞了起来,一张脸涨得通红,甚至还有些微微在发抖。 我看着这个时候的桃子,到底还是没忍心,“一个不小心”摔了一个水杯,那水又偏偏“恰好”地洒在了桃子的身上。 “对不起啊,桃子,都是我不好,你身上没事儿吧?”在说着这话的时候,我连忙一把将桃子从沙发上拉起身来,拿了餐巾纸擦拭她身上被打湿的地方。在桃子站起身子的时候,那老王的手自然而然不可能跟着起来,只好讪讪地将手挪开。 反正在这会儿,桃子正好背对着老王,我故意夸大了事实,一脸夸张地说道:“不行,这地方弄不干净,桃子,你还是跟我一块去洗手间弄弄吧。真是对不起啊,都怪我笨手笨脚的。” 这话说完之后,我赶紧一把将桃子拉到了我的身后,随后对着王老板抱歉地说道:“对不住啊,王老板,我要先借桃子一会儿。我带她去整理一下,回头就赶紧把他带回来。王老板你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计较啊。” 我笑的一脸灿烂,王老板对着我瞬时连抵抗力都没了,乐呵呵地对着我说道;“行行行,去吧。” 反正对于他而言,要的是美女。虽然桃子走了,不过,这包厢里不还是有另外不少美女陪着吗? 我顺利地将桃子带了出来,这会儿,正是晚上生意最好的时候,人来人往,香水味和酒气伴随在一起,在空气中弥漫着,好一番奢靡的画面。 看着这里衣香鬓影、声色犬马的光景,感觉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去年,那段我还在会所上班时的时候。我不免觉得命运真是个非常神奇的东西,兜兜转转,我竟然还是逃不开这些。 时光匆匆,不过只是几个月的工夫,但我的人生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早在之前,我何曾会想到,自己竟然会为了一个男人,千里迢迢孤身踏入盐城这座城市。 桃子看着我,或许对于自己刚刚从包厢里头逃出来还有些怔楞,等到反应过来之后,她微微顿了顿,不由对着我说了一句:“谢谢。” 我浅浅笑了笑:“没什么,举手之劳,你别怪我把你的衣服弄湿了就好。” 我跟桃子一块下楼回了房间去换衣服,走在路上的时候,桃子忽然对着我问了一句:“宁瑶,你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出了包厢后,我对着桃子说道:“先找个地方换身衣服吧,正好躲一躲。” 316 宝贝儿,我们来好好叙叙旧 316宝贝儿,我们来好好叙叙旧 蓦地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还有几分怔怔,但很快便恢复了一脸常态,回应道:“我不都说了嘛,之前的事情都忘了,除了名字,我什么都想不起来。其实,我也想知道我是从哪儿来的。” “也对,我倒是忘了这回事。”桃子微微点了点头,随后对着我说道,“不过,你不是和我们一起从乡下来的,好像是在到了盐城的那天晚上,你才被人送到了这里。” 桃子她们到盐城的那天,该不会就是我在机场被人弄晕的那天吧。我恍然捕捉到什么信息,连忙对着桃子问道:“那你还记得,是谁把我送到这儿来的吗?” “我只知道好像是两个男人吧,可样子已经记不清了。不过,我记得那几个男人身上都纹了纹身,看着不太好惹。” 我试图想从桃子的身上挖出更多的消息,急切地问道:“桃子,你试试,看看你还能不能想起来一些其他的信息?” 饶是我心急如焚,但桃子终究还是对着我摇了摇头,抱歉地对着我说道;“对不起啊,前一天春花姐刚出事,我那时候也没什么心思,就没怎么注意。” 对于春花的事情,红婆子那边只说人还在医院里头养伤,等伤养好了之后才能出院。 到底是一帮稚气未脱的孩子,轻易地就相信了这个一戳就破的谎言。而在这个时候,我听着站在我身旁的桃子不由叹息了一声:“唉,也不知道春花姐现在怎么样了。” 我在心里默默地说道:你的春花姐,怕是这辈子都回不来了。 那个叫春花的女孩儿,连尸体都没了,又怎么会回得来呢? 我和桃子在房间里头坐了一会儿,但时间也不敢拉的太长,过了差不多十分钟的样子又上楼回到了包厢。十分钟的时间,足够让王老板的注意力从我和桃子身上转移到包厢里头另外那些活色生香的美人身上。 那个负责培训我们的姑娘,哪里看不出我们俩刚才耍的小把戏?这回等到我们回来的时候,等到看到她被王老板压在那里一顿蹂躏,却还不忘往我和桃子身上狠狠瞪了一眼。 等到王老板离开的时候,虽然给了那个女人最多的小费,但这也没有丝毫减轻她的怒气。等到王老板走后,那个女人直接往我和桃子的面上一人甩了一巴掌:“胆子挺大啊?居然还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玩这种小把戏!” 其实,按照我的身手来说,这一巴掌并不是躲不过去,但我偏偏却不能这么做。我潜伏在这里也有好些天了,眼看着今天都星期六了,那位传说中的盛哥不出意外,明天就会到了。 距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在这个时候,我一旦真的反抗了,无疑会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在碰到这般欺凌的时候,我只能硬生生地忍了下来。 桃子原本还想争辩几句,却硬是被我拦了下来。且不说我们初来乍到,比不过她这个盘踞了这么长时间的地头蛇。最重要的是,在我们还没有给红婆子创造任何利益价值的时候,她根本就没可能会站在我们这一边。 这个时候得罪她,并不明智,而我们在没有任何资本的时候,只能选择隐忍。 “什么东西,居然还敢跟我玩心眼!”不管到了哪个地方,都要到山拜山头的说法,可桃子早已把之前红婆子给的钱寄回了家,而我的钱也没孝敬过她。加之,她今天又觉得我们坑了她一把之后,自然看我们俩不顺眼。 “你们俩都哑巴了吗?怎么一个都不吭声?!”见我们俩不声不响的,那女人又跟着叫唤起来。 “对不起,以后……我们不会这样了。”率先开口的还是桃子,她低着头,对着那个女人道歉。 “那你呢?”那个女人见桃子服软之后,又跟着往我这边趾高气扬地看了一眼。我低头看着她那红色的尖头高跟鞋,硬生生地瞧出了几分咄咄逼人的气势。 我不由摸了摸自己被打的脸,想着自从跟了三爷之后,似乎就没什么人敢打我。尤其是在跟着三爷学了格斗之后,那更是只有我打别人的份,哪有今天这么委屈的时候? 作为一个女孩子,别觉得柔柔弱弱才是应该有的样子,学点防身技巧和练就一双碰到危险时,能立马爆发出的飞毛腿,说起来真的比什么都强。 而这个时候,对于我而言最憋屈的就是,明明能一拳打爆跟前的这个女人,偏偏还要受着她的欺负。 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我到底还是决定低头认栽,为了能早日找到三爷的消息,眼前的这些我只能选择忍! 就在我想要对着那个女人低头的时候,一阵声音忽然往我们这边传来,对着那个生气的女人调笑般地说了一句:“哟,是谁惹我们的大美人生气了?怎么连嘴巴都翘了起来?” 来的人不是别人,便是那天将我们这帮人卖给红婆子的那个年轻男人。之前只觉得这人冷酷的很,没想到,面对眼前这位美女的时候,面色和说话的语气倒是没往常那么冰冷了。 “呵,我的眼前还站着一位仙女儿呢,我可不敢承担大美人这个封号。”那个女人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语气之中还带了一分若有若无的酸味。 仙女儿是那天红婆子在见到我之后对我的称呼,或许是以为这帮年轻女孩儿里也就桃子一个出挑的,故此红婆子的心理预期值比较低,所以,在乍然看到我的时候才会这般惊讶吧? 这个女人自然没当场听到这句话,在后来才得知,却不想,她心里竟然会这般介意。不过,我转而又想到,女人对于容貌这一块自然颇为看重,这里突然来了一个连红婆子都大吃一惊的人,她不觉得妒忌才算是奇怪。 “这仙女儿不食人间烟火的,不定哪天就饿死了,哪比得上你这么一个看得见摸得着的大美人啊!”说话间,那个年轻男人已经一把抱住了那个女人,也不顾我和桃子还在跟前,就急色地对着她说道,“宝贝儿,我下头的兄弟可是天天想你,你要不要跟他好好叙叙旧啊?” 317 下头的小兄弟想你了 317下头的小兄弟想你了 这年轻男人说话无比粗俗而下流,只不过,经过他这么一遭之后,原先那趾高气扬准备教训我和桃子的女人瞬时软成了一滩水,跟没生骨头似的倒在了那年轻男人的怀里,还娇滴滴地说了一句“讨厌”。 我在心里头暗暗地怼了一句:一对奸夫淫妇! 眼看着这两人一阵干柴烈火,就快欲火焚身,急着要找地方泻火。我原本还以为自此躲过一劫,可没想到,就在那女人准备和离开的时候,还不忘伸手指着我们的鼻子,对着我和桃子吩咐道:“哎,你们俩,我房间里头有几件衣服要洗,你们去把那衣服给洗了,再收拾收拾屋子,把地方给我弄干净了!”说到这里,她还不算完,强调了一句,“对了,不能用洗衣机,要手洗!” 毕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等到他们两个人上下其手相拥着离开了之后,我和桃子只好悻悻地走到了那女人的房间里头,但一打开房门,看着里头的一幕却不由让我们吓呆了! 天呐,这哪里是房间啊,分明是一个狗窝。 房间里头乱的不行,就跟鬼子进村一样没什么差别。衣服、鞋子甚至连内衣内裤随地乱放,让人完全不知道该从何下手。举个例子,当你在薯片的食品包装袋里甚至还能扯出一条丝袜,你会是什么感觉?不得不说,这画面感还真是不要不要的。 要不是今天偶然间才惹上了这个女人,我真怀疑她是存心来整我们的!就这么一个地方,也不知道她怎么才睡的下去! “看你也没干过什么粗活,我来弄吧,你先回去睡觉好了。”桃子看了看这个房间,对着我说道。 虽然我小时候也要帮家里干活,但跟桃子还要下地干农活相比,确实是小巫见大巫,却也不至于收拾个房子也收拾不好。 “没事,这里头这么乱,我们一起收拾吧。”现在的时间刚刚过了凌晨十二点,正是困意上来的时候,可我和桃子还得强忍着收拾房间。可这也没办法,只好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赶紧加快动作,想着赶快弄好完事。 我们两人整理出一堆脏衣服,随后见桃子还在收拾东西,我率先抱了一堆衣服出门,对着桃子知会了一声:“桃子,你在这整着,我先去洗衣服。” 我抱着衣服一路去了盥洗室,将衣服放在一个大盆里头,然后加水开始洗衣服。虽然房间里头开着暖气,但蹲在地上洗衣服的滋味可不好受。我真觉得自己好像越活越回去了,都快凌晨一点了,客人已经走的七七八八,其他人也差不多都睡了,可我却还蹲着洗衣服。 水有些冷,一点点搓着衣服的时候,因为那些衣服浸水之后变得更为厚重起来,所以,等我洗完一盆衣服后,手上已经完全没了力气。 等到将这些衣服洗完之后,我正打算将上头的水绞干净,就发现我的前头站了一个人。 他的身影将我整个儿都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中,我一个抬头,就看到了一个身影站在我的跟前。 怎么会是他? 站在我身前的是那个年轻些的男人,刚才就是他拉着一直挤兑我和桃子的女人去干了一炮。我原本还以为他们俩能睡上个一晚上睡的翻天覆地,没成想,这大半夜的,他居然出现在了我的跟前。 “哟,还洗衣服呢,瞧妹儿你这小手都洗红了。”他微微蹲下身子,对着我说道。而在说话间,他的一只手已经搭上了我的手,趁机往我的手上摸了一把。 在这个男人摸我手的那一个刹那,我只觉整个人瞬时闪过一阵痉挛,觉得全身上下都特别的不自在。 我瞬时将自己的手从他那边抽了回来,站起身子后又跟他避开一段距离,一脸谨慎地对着他问道:“你……有事儿吗?” 他嬉笑着,凑到我的跟前,二话不说就往我的脸上摸了一把,对着我说道:“哥特意来找你玩,这算不算有事儿?” 靠,这丫的根本就是流氓啊! 我忿忿地一把将他的手从我的脸上甩开,但他却不恼,还变态地将摸过我脸颊的手指伸进了嘴里舔了舔,那动作别提有多下流了。 饶是我在会场待过一段时间,也算见过不少奇葩事的人,但还是头一回碰上这么下流的人! 对了,之前我碰到过的那个刘超,丫的也是个色胚,好在他最后贩毒被送进了局子里头,不用再出来祸害人了。而现在站在我跟前的人,比起之前的刘超来,那下流程度还要高明几分,还真是下流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我顿时觉得特别恶心,抱着一盆衣服就想赶紧离开这儿,但显然,面前的这个年轻男人并不会让我如愿。在我转身想走的时候,他硬是一把拉住了我的身子,对着我毫无下限地说道:“之前没发现妹儿你长得这么漂亮,差点就让你从我眼皮子底下溜过去了。不过,现在发现也不晚,晚上一个人寂寞寂寞,哥哥这儿有个好宝贝,保准让你快活的想上天!” 是不是快活的想上天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个时候我只想一脚把这个家伙踹上西天! 原先只道这家伙生的一脸凶相,看他对那帮年轻女孩也没怎么动手动脚,我还以为他不好这口。可我不曾想到的是,这个色中饿鬼哪里是不好这口,分明是眼界太高,压根看不上那帮乡下丫头。而如今,他便对我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话音刚落,就见这个家伙已经张开了双手,从我身后将我整个人一把抱住。 “砰”地一声,我怀里原先抱着的脸盆倏地一下子掉在了地上。陡然这么掉落在地,脸盆里的水花猝不及防地溅落开来,就连原本装在里头的衣服也掉了一些出来。 这个恶心而下流的男人就这么紧紧地抱着我,而我在这个时候,已然感觉到,我的屁股后头被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顶着。 傻子都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儿! 卧槽,这家伙不是应该刚刚和之前那女人打完炮吗?怎么这会儿,这么快又硬了? 318 谁在外头? 318谁在外头? 我瞬时感觉自己就跟日了狗似的,哪里会想到,自己竟然会沦落到这种地步,竟然大晚上的会被这么一个男人欺负? 我这会儿真想直接一个反手就将他一把摔在地上。但我的手刚刚准备动作,到底还是无力地放了下来。 不,我不能这么做。 一旦我这么做,他必然会看出我学过一些功夫,自然也不会相信我是一个普通人。 不出意外,明天盛哥就来了,我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让自己被暴露。若是如此,我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功亏一篑了。 不能反手将这个男人摔在地上,我只能一咬牙,用尽全身最大的力气往这个男人的脚上踩。 我费了不少力气,加上之前为了陪酒,脚上正好穿着一双高跟鞋。而负责培训我们的那些女人说为了保持婀娜的身姿,除了睡觉之外都不让我们把高跟鞋脱下。 一天到晚穿着高跟鞋走路,绝对是一种莫大的折磨。我曾无比怨恨这个决定,但在这个时候,那尖尖的脚跟,无疑成了我自保最大的利器! 我这一脚刚踩下,就听到了一阵杀猪般的声音! 见他因为脚上的疼痛,而一时之间顾及不到我,我连忙趁着这个时候赶紧跑,但饶是脚掌快被我踩残了,但这个年轻男人显然还没打算放过我。 我刚跑出去没多久,就感觉头皮一阵吃痛,这才发现原来这个混蛋居然从后面一把拉住了我的头发。 他拉着我的头发将我楞是硬生生地拽了回去,疼的我一阵龇牙咧嘴。 而等到将我拽了回去之后,那个男人抬腿就往我的身上狠狠踹了一脚:“你这个婊子,居然还敢踩我的脚?!看你今天不踹死你!” 我这才刚刚踩了他的脚,而他不顾脚上的疼痛,不用拳头而是想用脚活活把我给踹死,足以想见这是一个睚眦必报、心狠手辣的男人。 他一脚就把我整个人踹翻在地,这一脚落在我的背上,我瞬时觉得自己背上的骨头好像跟断了似的,疼的根本直不起腰,只能佝偻着身子来缓解自己身上的疼痛。 而这一会儿我吃痛的工夫,那个男人的脚已经一下接着一下落在了我的背上、肚子上。 他一点儿都没有犹豫的时候,只是气的一个劲儿地在我的身上招呼。饶是我这会儿已经疼的在地上打滚,他也没有任何要停止的迹象,他这分明是要把我给活活踹死! 在此之前,我一直选择隐忍着,不管是在之前那个女人打了我一巴掌,要我和桃子给她收拾房间洗衣服的时候,还是在之前眼前这个男人试图想轻薄我的时候,我都没有吭声,为的就是不想把人得罪死。若是将关系真的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万一红婆子将我从这里赶了出去,我明天压根就看不到盛哥。 正因如此,所以我没有反抗,只是默默地承受着。 身上的疼痛一阵阵地传来,再这么下去,我一定会被这个混蛋活活打死。 不行,就算是为了掩饰身份,我也不好让自己还没见到盛哥就直接歇菜了。 就在我试图想要反抗的时候,我忽然听到一阵声音响起,就见桃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那个男人的身后,拿着一把粗重的扫帚对着那个男人就是当头一棒。 桃子的身量高挑,加上手上的力气也不小,一棒子就立刻把人给打趴下了。 趁着这个时候,桃子赶紧弯下身子来拉我。等到将我一把拉起来之后,她拽着我就飞快地跑,直到一路跑下一楼,跑到了我们的房间里头。 在我和桃子两个人被红婆子专门挑出来之后,我们两个人就被安排到住在另一个房间里头。这房间挺大的,但只有我们俩一块住,不用再和别人一块挤了。 进了房间之后,桃子连忙将房门反锁上,跟着还搬了一把椅子堵着门口,在这重重防备下,她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吓死我了。”被打的那个那人被打趴在地上,而打人的桃子却是一脸惊魂未定,连连拍着自己的胸口。 等到缓过神来后,连忙凑过来查看我的伤势,对着我一脸关切地问道:“宁瑶,你没事儿吧?那个杀千刀的也太过分了,竟然这么对你!” 这房里根本就没有跌打损伤的药,我只好让桃子让我拿冷毛巾敷在伤口的位置。这一个晚上过的心惊肉跳,一直等到我躺在床上的时候,还有些惊魂未定。不过,到底是因着太累了吧,虽然身上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痛楚,但还是很快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大中午了。 我一醒来,正好碰到桃子推门进来,对着我说道:“我给你带了点吃的回来,还带了点药油。” 我这会儿还有些迷糊,但身上的疼痛让我很快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我对着桃子说了一声谢谢,去洗漱完之后,肚子饿得紧,赶紧吃了点东西垫垫肚子。而在吃饭的工夫,桃子就帮我上药。 虽然身上乌青了好几块地方,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就是脸上昨天被扇的一巴掌已经消了肿。一想到今天晚上就有可能见到盛哥、从而得知三爷的消息,我就觉得自己所受的苦都是值得的。 等到处理好伤口之后,我试着起身走了几步,虽然还有些疼,但至少强忍着还是能正常地走路。 恰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听到有人在敲门。 对于这阵敲门声,我和桃子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心里蓦地有些不安。桃子示意我先站在那里不要动,随后,她上前走到了房门后,对着外头问道:“谁啊?” 其实,在这会儿,我们俩都担心会不会是昨天晚上那个男人过来找茬。但所幸的是,后来回应的竟是红婆子的声音,对着我们和善地说道:“孩子,是姨来了。来了几个大水梨,姨给你们送点过来。” 桃子对红婆子倒是信任有加,一听说是她,立马放松警惕打开了门。 319 传说中的盛哥 319传说中的盛哥 红婆子的怀里捧着几个梨走了进来,将东西递给我们的同时,还不忘对着我们一阵嘘寒问暖。 在她进来的时候,我为了担心她看出我受伤的事情,连忙将自己躲进了被子里头,只露出上半身。 在这儿过的都是日夜颠倒的生活,到了下午还不起床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红婆子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她东拉西扯地跟我们聊了一些家常,终于转到了正题上,对着我和桃子说道:“今天晚上啊,姨这儿会来个重要的客人。虽然你们刚来这儿没多久,不过,姨想着怎么也得带你们见见世面。对于今天的客人,你们俩可要好好地陪着,千万不能给得罪了。” 重要的客人? 一听到这话,我瞬时感觉自己的呼吸有些凝滞。那个重要的客人,说的就是盛哥吗? 对于红婆子说的这么郑重,桃子不免有些担心,对着她问道:“姨,就只有我们两个人陪吗?” “别担心,姨到时候会带着你们的,一切有姨在呢,你们只要比平日里多长个心眼就得了。” “那就好,要不然,我还真怕我笨手笨脚的把事情给搞砸了。” 随后,红婆子又跟着我们交代了几声,这才离去。 等到红婆子离开后,桃子立马开始化妆换衣服。时间还早,但她却提前开始做着准备。 见她这么急切的样子,我不由问了一句:“你这么急干什么啊?” 桃子一脸苦恼地说道:“也不知道昨天晚上,那男人有没有看到是我用扫帚打的他。万一真被他瞧见了,指不定还要来早我的麻烦。你说,万一我能巴上今天来的客人,他以后就不敢轻易来找我报仇,给我下绊子了。” 桃子的想法很直白,但不得不说,也特别有效。确实,当你强大到一定境界时,还有谁敢来跟你叫板呢? 或许是被桃子给带动了,我也跟着起身,开始在自己的面上涂涂抹抹。化妆跟高跟鞋一样,都是一种好东西,可以让我们缩近彼此之间的差距。 等到打扮完了之后,我出去转了一圈,实际上,我其实是去踩点的。 在不知道今天晚上会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我需要提前对这附近的地理环境了然于心。饶是之前刚刚和那个年轻男人之间有过摩擦,这个时候出门很可能会撞上,但我还是不得不来这么一趟。 这并不是我第一次出来踩点,只不过,因着今天晚上盛哥就要来了,所以我必须考虑到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做好万全的准备。尽管已经开春,但这天气却一点都没有升温的迹象,那一阵阵呼啸而过的寒风,即便是穿着厚厚的外套,也不免让人觉得这风好像能穿透衣服刺痛你的骨头。 在房子附近状似无意地走了一圈后,我看的差不多了,冷的不行,正准备折回去时,就看到一辆车子从我的身边驶过,那方向,可不就是我们现在的住处? 等到我跟在那辆车子后头返回去的时候,走到门口的位置,就看到一个男人从车上背了个女孩儿下来。 而那个在背上的女孩儿,可不就是之前的圆脸姑娘? 她显然是认识我的,在被人背着路过我身边的时候,她那张脸皱巴巴的,极其委屈地对着我说道:“宁瑶,我下面好疼。”说话的时候,她已然有些哽咽,一颗颗眼泪扒拉扒拉地掉落下来,“那个爷爷好可怕,他还咬我,咬的我好疼……” 圆脸的姑娘越说越委屈,而在这个时候,红婆子已经快步从屋子里头走了出来。她捧着圆脸姑娘的脸颊,伸手拭去她面上的泪水:“乖孩子,咱不哭啊,姨知道你这回受委屈了。来,跟姨回家,姨给你做酒酿丸子吃。” 说真的,那就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 看着红婆子哄着这么一个不谙世事的女孩,我瞬时觉得自己的心里蓦地有些抽疼。 在这个时候,我前所未有地觉得自己是个异常残忍的人。那明明只是一个孩子而已,在她的是非观还没有真正生成的时候,她最信赖的姨,偏偏是一次次推着她进火坑的恶人。 偏偏这个傻孩子对这一切还不自知,以为红婆子是这个世界上,除了她家里头的人之外对她最好的人。谁曾想到,她付出的全部真情,可能还比不过一张亮闪闪、闪得晃人心神的毛爷爷。 我作为一个旁观者,明明对这一切再熟悉不过,只是,因着我自己的理由,我却只能在这个孩子受伤害的时候保持沉默。 我想,我真的很坏,我这么坏,也不知道在我死了之后,会不会下地狱? 因为那个圆脸姑娘的事情,以至于一直到了晚上,我的心情始终特别的沉重,有些闷闷不乐。那个圆脸姑娘今天是被人背回来的,这并不仅仅只是一个个案,相反,这样的事情几乎每天都在上演。 还是一个没有真正长大的孩子,如何能承受的起那帮变态的折磨? 只是,她们在被送回来之后,等养好了伤,没过几天又会被人送出去,自此重复着这样的事情。当然,这其中不排除她们会被红婆子送去做修补处女膜手术这样的可能性。 我沉重的心情一直伴随着我到了晚上,直到晚上,红婆子对着我们说要开心地多笑笑,这样才会讨客人的喜欢。见着桃子在对着镜子拼命地练习,我只好跟着笑着。 客人差不多是在晚上十点多到的,我们几乎在包厢里等了将近四个小时。漫长的等候时间,让我不免有些失了耐心,但还是半分警备都不敢放下。 今晚,红婆子谢绝了其他所有的客人,专门只服务这样一位客人,而且,其位置还是安排在我从来没到过的四楼,足以可见这位客人的重要性。这样一位客人,除了盛哥还会有谁?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我才从身旁一些女孩的谈论中,了解到四楼所有的设计,都是为了迎合那位客人的系好。 等待的时候,我听着身旁那两个负责培训我们的女人在一边窃窃私语;“听说,今天那位太子爷也会来。” “那你可要吃亏了哦!” “反正他年轻,长得还不错,跟他睡一觉也不亏。” …… 太子爷? 来的人不是盛哥吗?怎么又凭空冒出来一个太子爷? 我不免觉得有些奇怪,而在这个时候,包厢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看来,那位重要的客人显然已经到了。 等到门被推开的时候,我跟着其他人一块恭敬地站在一旁,微微低着头。 而当后来,等到我抬起头的时候,却不想竟然会看到一幕让我瞠目结舌的画面。 320 你看上他了? 320你看上他了? 我万万没有想到,在这一堆人之中,我竟然看到了一个熟人。 他叫做刘超,曾和孟岐是朋友。当我还在北京的会所里工作时,就碰到过他这么个下流胚子,一天到晚等着我下海。到了后来,这个家伙因为贩毒被抓进了局子里头,还将钱钱牵扯进这件事之中。当初若不是因为钱钱跟这事儿有关,我也不会因此跟了三爷。 在跟了三爷之后,三爷专门就这件事帮我去局子里头知会过刘超,这才让钱钱免了这场牢狱之灾。我不知道贩毒判多少年,但刘超应该不会这么早就被放出来才对。 只是如今,站在我跟前的人可不就是刘超?! 说真的,最开始我还真以为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现了问题,可虽然刘超剪短了头发,加上我跟他也有一段时间没见了,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他怎么会在这里? 关于这个问题,就跟天方夜谭那般怪诞,让人根本摸不着头脑。 此时的他,站在一个中年男人的身边,那中年男人看着不过四十多岁的样子,国字脸,眼角跟眉毛的中间有一条长长的刀疤,看上去气势十足,让人不容小觑。刘超站的距离他很近,看来这两个人的关系非比寻常。 而当红婆子一脸恭敬地对着那个中年男人叫了一声“盛哥”的时候,我整个人几乎全是懵的! 盛哥! 如果这个中年男人是盛哥,那刘超究竟是什么身份? 难不成,就是之前她们口中所讨论的那个“太子爷”?! 这一系列的猜测就跟晴天霹雳似的,惊的我愣在原地不能自已。 怎么会这样? 而在我怔楞的当会儿,红婆子一脸谄媚地对着盛哥和刘超说道:“盛哥,太子爷,知道你们今天要来这儿看看,我特意把我们这儿新来的几个小姑娘都叫上了,您看看这里有您看的上眼的没?” 若说红婆子和那两个年轻男人都是盛哥手底下的人,那么这次盛哥过来,很明显是来验收这批货的。 而我偏偏躲无可躲,就是他们要验的这批货。 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原来还打算从盛哥身上挖一点三爷的消息出来,没想到,这回还没开始动手,就碰上了一个这么大的麻烦! 之后,红婆子就让我们上前去盛哥那边露个脸,一个个上去做个自我介绍。 等到桃子做完介绍后,自然轮到了我。我根本避无可避,只好硬着头皮走上了前,对着盛哥说道:“盛哥好,我是宁瑶。” 只是再简单不过的一句话,却让我感觉压迫感特别的强。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就在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反应最大的不是刘超,反而是跟在刘超身后的一个男人。看他的样子,像是保镖一样的人物。我往他那边看了一眼,见他的面容还算周正,年纪不大,应该不到三十岁,只是一看就冷冰冰的,感觉不好接近。 而在我看向他的那一刻,他也往我这边看了一眼,而眼神之中居然泛着一丝别样的光彩。 该怎么形容呢? 就好像是他早就认识我一般,只是,我努力在脑海里回想了一圈,却并没有关于这个男人的任何记忆,就连他的一张面相也觉得陌生的很。 但很快,那个男人便掩去了眼底的光芒。说来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当这个男人后来默不作声地站在后头时,你几乎完全感觉不到他的存在,悄无声息,就好像并没有出现在这里一般。 这样的本事,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看来,单单就这个保镖的级别就绝对不低。 而在这个时候,刘超那混蛋自然也注意到了我,只不过,他并没有像我想象中那么大的反应,反而平静的有些不同寻常。 他挑眉看了我一眼,对着我问道:“你说你叫什么?” “宁瑶。”在这个时候,我只好硬着头皮再次回应了一声。 红婆子作为一个老油条,哪里看不出这其中的门道。在这会儿,她眼见气氛有些不太对劲,连忙凑上前来,对着刘超解释道:“太子爷,这姑娘叫做宁瑶。是这样的,她的脑子那边受了点伤,所以以前的事情都想不起来了。” “以前的事情都想不起来了?”刘超饶有兴致地打量了我一眼,一步步往我这边走来,对着我问道。 我故意装出一副怯懦的模样,低着头,微微颔首。 “不记得也好,生活像一张白纸从头开始,这感觉多好?”说话间,他已经一把将我搂了过去,对着我说道:“来,陪我好好喝几杯。” 见我还有些微微怔楞地杵在原地,红婆子连忙将我往刘超的怀里送:“难得太子爷看的上宁瑶,宁瑶,还不快去。” 我楞是被红婆子这人推着送到了刘超那儿,而等到刘超拉着我坐下,要我给他敬酒的时候,一旁的盛哥不由问了一句:“难得见你还能碰上个喜欢的。” 这话说的是刘超吗? 不会吧?! 要知道,我对刘超的印象可一点都不好。他之前一直怂恿我早日下海的事情,除此之外,他搂着大胸妹子的时候可是一会儿都没少搂。这丫的哪里是现在说的难得碰上一个喜欢的,这丫的分明就是一个种马好吗? 我不由猜测这盛哥的想法是不是出现了偏差,还是说刘超在他的面前掩饰的太好了还是什么的,刘超到了盛哥的面前居然变成了一个不吃素的主儿,这一点倒是让我有些始料未及。 “谁让这妞看着正好合我的心意呢,叔叔,干脆你也挑几个陪陪。” 原来我还想着刘超不会是盛哥的儿子什么的,没想到,他居然叫他叔叔。一直到后来,我才直到,原来当初刘超在局子里的时候,就是多亏了他这位叔叔把他从里头捞了出来。而这段时间,正是刘超在东北这里避风头的时候,至于太子爷的称号,则是因为盛哥膝下无子,一直把刘超当做自己的儿子看待,还曾说过以后自己的一切都要交给他来继承,这才有了这种说法。 可谁能想到,我和刘超两个人居然冤家路窄,偏偏在这里撞个正着。 对于刘超的提议,盛哥只是淡淡一笑。说真的,最开始我还以为这个被称为盛哥的人估摸着都不知道怎么笑,但不成想,在面对刘超的时候,他居然这般平易近人。 盛哥虽然还没发话,但红婆子一个眼神,已经让几个姑娘往盛哥的身上凑,而桃子便是其中之一。相比于之前的不情不愿,这次桃子主动了不少,以求能得到盛哥的关注。 因为盛哥很可能会知道三爷的消息,所以我的注意力一开始都在盛哥身上,想着自己该从哪里找到一个突破口。 就在这个时候,我只觉一只手忽然抚上了我的腰间,吓得我差点从沙发上直接跳起来。这只咸猪手的主人除了刘超之外,还能有谁? “之前一直等你下海,还以为等不到了,没想到,居然会在这儿碰上你。许念念,你说这是不是叫做命啊?”刘超压低了声音,凑在我的耳边对着我说道。 我正想发火一把推开他,但顾忌到一旁的盛哥,到底还是忍下了这口气。 我装作一脸无知的模样,对着刘超问道:“许念念,是谁啊?为什么我都听不懂你说的话?”毕竟,我现在的名字可是宁瑶,要是我真应了许念念这个名字,还不一下子被刘超给认了出来? “对啊,我差点都忘了,你现在可是不记得以前的事儿了。”对于我所说的这话,刘超像是刚刚反应过来一般,还不忘惺惺作态地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我倒是没顾及他的所作所为,只是接下来刘超所说的一句话,却让我不免有些暴跳如雷。因为,他居然看着我有些叹息地说了一声:“虽然身上少了不少刺儿,不过可惜啊,现在竟然变成一个傻子了。” 你才是傻子,你全家都是傻子!ok?! 我真是被这个家伙气的不要不要的,感觉肺都快炸了,但偏偏面上还是只能装出一脸委屈的模样,对着刘超问道:“太子爷,您是不是嫌弃我傻?” “怎么会呢?就你这样才可爱。”刘超笑着捧了捧我的脸,但不知是不是碍于有人在场,所以盛哥一直没提到跟三爷相关的事情。 而他这次过来,是为了验收我们这帮新来的人被红婆子调教的怎么样了,等到他后来将人都溜了一遍,不禁满意地点了点头,对着红婆子说道:“事情办得还不错。” 饶是红婆子比盛哥年长许多,这回也颇为高兴地盛哥的面前一个福身,笑着说道:“多谢盛哥的夸奖。” 之后,盛哥和刘超两个人聊的都是些不冷不热的问题,根本就没有我想要的消息。我不免有些着急,一时间竟找不到任何突破口。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我虽然几次有意无意地暗示想挑起话茬,但盛哥却始终没有接招。反倒是到了后来,刘超一手掐在我腰间的细肉上,对着我问道:“怎么、你难不成还看上我叔叔了?” 321 好久不见,我的小仙女儿 321好久不见,我的小仙女儿 我也不知道刘超究竟是哪只眼睛瞎了,居然会产生这种幻觉。盛哥的年纪再大一些,就跟我爸差不多了,我可没那种所谓的恋父情结。 我对盛哥并不感冒,只是我的一门心思都在三爷的下落上,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从中套出三爷的下落来。 包厢里的音乐声震耳欲聋,迷离的灯光,时而一个转头,就能看到盛哥手底下的那帮人搂着一个个年轻女孩儿耳鬓厮磨的模样。摇晃的高脚杯里,那摇曳的红酒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诱惑,映射出一个个随着劲爆音乐肆意扭摆臀部和腰肢的身影。 香水味、酒气、烟味……各种不同的气味冗杂在一起,泛着奢靡的气息,让人不由地想深深沉醉其中。 身处于这片纸醉金迷之中,刘超有意无意地一直灌着我的酒,我不好拒绝,干脆拉了他一块下水,两个人干脆拼起酒来。 也不知道刘超这人是平日里在盛哥面前装样子,还是他这个家伙真的转性了,今天晚上,他除了点了我之外,对于其他送上门来的美女都一个个摆手拒绝。 我原本还想着再来几个美女来帮我一块分担一下,奈何刘超这个混蛋一晚上都盯着我不放,一双手还不动声色地在我的身上游移着。我虽然极力闪躲着,但到底还是被这个家伙吃了一些豆腐。 原先就觉得这家伙是个彻头彻尾的下流胚子,果然,现在也只是在面上装出一副正经的模样而已。 我一直想找机会凑到盛哥跟前,偏偏没找到机会,有时候开了几个头想套话,奈何不管是盛哥还是刘超,一个个跟我顾左右而言其他。担心问的太直白会暴露的问题,我只好硬生生地忍了下来。 一帮人一直闹腾到了凌晨两点才停歇,盛哥意犹未尽地准备回去。 虽然闹腾了一晚上,但不得不说,盛哥出手大方,给的小费并不少。结束的时候,我正准备跟着其他人一块离开,刘超却忽然拉住了我的手,对着我问道:“宝贝儿,别留在这儿了,跟我一块走吧。” 今天晚上,虽然他一个劲儿地想占我的便宜,但因为我一直有意躲闪,所以他除了灌了我一些酒之外,并没有从我这里占到什么便宜。我们俩今晚晚上喝了不少,而这会儿,他的面色微醺,以至于我都有些分不清,是家伙是不是在说醉话。 但不管刘超这人说的是真是假,我可不想跟着他走。虽然刘超在盛哥的面前挺得脸面的,已经是公认的继承人,但今天我挖了一晚上都没挖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再不成总不能把自己给搭进去。 对此,我当然选择拒绝。但毕竟碍着人家是太子爷的身份,所以我还得拒绝的稍微含蓄点:“多谢太子爷的抬爱,不过,我今天找桃子还有点事情,就先不跟您走了。” 在说话的时候,我还特意压低了声音,为了就是不在众人的面前落了刘超的面子,生怕这丫的狗急跳墙干出什么混事儿来,那我可就得不偿失了。 只是,饶是我这般拒绝,但刘超却还是不打算放开我,身子一个劲儿地往我的身上蹭。我见他这样子,直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正想着偷偷掐他一把让他松手,就见盛哥往我和刘超这边看了过来,吓得我赶紧放下了想掐刘超的心思。 “还是头一回见你这小子对一女人这么上心。”盛哥对着刘超笑着说了一句,因着刘超的缘故,盛哥在说完这句话后,还不忘往我这边看了一眼,稍稍打量了我一番,随后对着我评价了一句,“长得不错,难怪能勾了这小子的魂儿。” 呃…… 对于这个评价,我一时之间还真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只是,我今晚打定主意不打算跟着刘超走,要是让我跟着盛哥走还两说,至于刘超就算了,免得消息套不出来不说,连自己这人都给搭进去了。 只是,就在我想要避开刘超的拉扯,准备他一松手我就赶紧离开的当会儿,却忽然见刘超往我这边忽然凑近。对于他忽然靠近的这个动作,我连忙往后闪躲了一番,但因为他的动作实在太快,我一时之间没躲成功。而在这个时候,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刘超竟然凑在我的耳边对我说了一句:“乔让在我手里。” 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整个人一下子就惊住了! 真的,我甚至都不知道该找哪个形容词来描述我当时的状态。我为了三爷的消息,在这个地方潜伏了这么久,面对这些年轻女孩的时候也选择背弃善良、隐忍着什么都不曾戳破。 为了今天晚上,为了等到盛哥过来,我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就连现在,我甚至还能感觉到昨天被打的后背和肚子上的伤口正隐隐作痛。可今天晚上,我足足等了一个晚上,始终不曾从盛哥的嘴里套出消息。 但就在我有些绝望地想要另辟蹊径时,却听到了刘超对我说这么一句话。 三爷,真的在他的手里?! 如果他什么都不知道,自然不会想到,我千里迢迢跑到这个地方来,是为了三爷的事情。 就从这一点而言,我想,刘超并没有骗我。 见我有些怔楞,刘超跟着又对我问道:“跟我走吗?” 说话的时候,他的身上散着浓浓的酒气,眼神有些迷离地看着我,甚至,在这眼神之中还携带了一丝咄咄逼人的挑衅之意。 只是一句话,就改变了我的选择。 “好,我跟你走。” 就连红婆子也没想到,我在最后居然会同意跟着刘超一块走。她对于刘超能看上我这回事,自然乐见其成,但我毕竟刚来这儿没多久,她还想着好好调教我一番之后,我才会出台,毕竟今晚我在面对她的各种暗示时一直充耳不闻,却不曾想到,最后我居然真的跟了刘超走了。 盛哥并没有带女人走,昨天晚上扇我巴掌那女人自然被留了下来。她看着我打算跟着刘超一块离开,说我是想钱想疯了,想自此攀上太子爷这么一棵大树。当然,这话她自然不敢当着盛哥和刘超这位太子爷的面说,是在我离开前去洗手间的时候,她对着我说的。 不得不承认的一点,攀上高枝是件让人又爱又恨的事情,至少在这个时候,那个女人为了担心留下巴掌印会被看出来,不敢再像昨天晚上那般肆无忌惮地扇我巴掌了。 对于她的嫉恨,我并没有放在心上,反正那一巴掌已经消肿了。事到如今,能影响我的只有三爷的安危。至于其他的,对于我来说都没什么所谓。 就这样,我跟着刘超一块离开,从一座黑暗里的城堡到了另一个漂亮的好似城堡一般的大房子里。 刘超一路领着我进房,而我只是乖顺地跟在他的身边,并未做任何的反抗。 从走进这个大房子的第一刻起,我就开始暗暗地四处打量着,猜测着三爷可能会被关在哪里。但说真的,这房子从表面上来看,真的就只是一个普通住人的房子,除非有地下室、暗室一般的地方专门负责关人,要不然还真找不到地方来把一个大活人给藏起来。 等进了房间后,我听到刘超一把将房门关上。 我见四下无人,对着刘超径自问道:“说吧,人在哪儿?” “终于不装模作样了?许念念!”刘超嗤笑了一声,眼神定定地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好久不见,我的小仙女儿。” 322 要钱要房子,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322要钱要房子,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天知道,除了相见再无期之外,我可不想再跟刘超这混蛋来个好久不见。 关于我们俩之前的那点相识,就跟一坨屎一样让我不想回忆。而这一次,若不是因为三爷,见鬼了我才会跟着他一块出来。 “人在哪里?”我直截了当地再次问道。 “管什么乔让,倒不如现在先让我们来好好叙叙旧。”说话间,刘超已经整个身子朝我这边扑了过来。之前他并没有在盛哥的面前拆穿我,暴露我的身份,而如今,当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他终于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大概在他的心里,我还是从前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生,当我们俩置身于同一个房间里头,在他将房门锁上之后,我就只有任由他为所欲为。 真的,我无比庆幸三爷带着我练格斗的经历。他原本想永远地将我藏在他的羽翼之下,成为依附他成长的菟丝草。可到了后来,他终于答应教我这些,只是希望我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拥有自保的能力。 别以为学习的过程会轻松到哪里去,每天打底的基础就是早起先跑个五公里。光是让我骑个五公里的自行车,都让我觉得够呛,更何况,这段距离对于我而言已经是堪称马拉松了。 中间不是没想过放弃,还不止一次,往往都是三爷手上钓着一块香喷喷的鸡腿在前头跑着,而我累的半死还是不得不努力追上去。而这,堪堪只是最基本的训练罢了。 除却长跑,三爷在最开始亲自教了我格斗的一些技巧之后,就直接找了几个壮汉,非让我干倒他们才算过关。那些人可没因为我是个女人而手软,我都不知道被他们摔在地上摔了多少次。尽管地上铺了软软的垫子,但我还是被摔的一身是伤,足以详见这帮人下手还真不是盖的。 也有无数次埋怨三爷的时候,想着依照他这样的身份,身边的保镖不知凡几,却偏偏让我学这种折磨人的事情。 但他虽然面上严苛,等到一天的训练结束,坐在我的身边帮我擦药油的人是他; 承受着我纷纷扰扰抱怨的人是他; 在我疼哭的时候,紧紧抱着我不放手的人也是他。 曾经,我是依偎在他怀里、万事都需要依赖他的小女孩儿,可是现在,这个女孩儿长大了,一点点变成了一个坚强的女人。 现在,在他陷入险境的时候,我该庆幸的,庆幸自己并非什么都做不了,庆幸曾经躲在他身后的那个小女孩儿,终于有了跟他并肩作战的本事。 我无比庆幸三爷这位严师,出了我这么一位高徒。 当房间里只剩下我和刘超时,这混蛋自然想方设法来占我的便宜,甚至还想霸王硬上弓。只不过,他并没有那么容易就得逞。 在他的双手张开,一把抱住我的时候,我对着他厉声警告道:“告诉我三爷的下落,要不然,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呦呵,居然还学会威胁了?我倒是要看看,你对我究竟是怎么个不客气法。不过啊,我跟这乔让之间还真是有仇,而且还是深仇大恨!” 刘超恨恨地说道,在顿了顿之后,又紧跟着说道:“也不怕跟你实话实说,其实他这次来东北,是来找我叔谈合作的事儿的,虽然最开始没谈拢吧,但也不至于到动手的程度。我叔不想跟他交手,不过谁让我跟他有仇呢?当下就跟他干了起来,也怪他那次带的人就那么点,看他还不栽在老子的手里头!” 看来,人真的在刘超的手里。 可在这个时候,虽然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但我还不能轻举妄动。 我隐忍着心里的不悦,试图想套刘超的话:“你……跟三爷之间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怨,居然要这么对他?” “哼,我们之间的过节可大着呢!”刘超忿忿说道,他的心里藏着一口气,在这个时候自然不吐不快,没有任何隐瞒,便直接对着我说道:“老子之前在局子里待过一段时间,那个时候还真是痛打落水狗,乔让这丫的让人来搞我。要不是我叔最好把我从局子里头捞了出去,老子差点没被这混蛋给整死!这次,谁让他天堂有路偏不走,地狱无门还偏来投。既然他这回栽在我的手里,看;老子这回不整死他妈的!” 刘超越说越气愤,连带着整个人的情绪也变得异常激动。而我在此时此刻,心理何尝不是一番风起云涌、波浪滔天? 我万万没想到,刘超和三爷结仇的原因竟然是因为我! 当初,若不是为了堵住刘超的嘴,避免让钱钱被抓进去,三爷不但毁了所有钱钱犯事儿的证据,还特意让人去局子里警告过刘超。 在那时,他或许也没想到,就刘超这么一个杂碎一样的人,背后居然还会有盛哥这么大的一个靠山。 而这次,若非因为这档子恩怨,三爷也不至于被刘超这个癞皮狗逼到这种地步。一想到这里,我的心里便不由地格外自责。 说到后来,刘超忽然想到什么,不由对着我问道:“对了,之前听说你不跟了他吗?这回都为了他找到这儿来了,看来这事儿还真不假!”他试图拿出金钱和权势来引诱我,“许念念,我也不在乎你现在被乔让搞得早不是雏儿了,你要是想得开,干脆就跟了我。现在乔让就是一落水狗,我让他今天死,他就活不到明天!与其跟着这个废物,倒不如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老子现在哪个不比他强,你要钱要房子,那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刘超虽然在局子里头待了一段时间,但这性子可半分都没收敛。 而就在他还洋洋得意、做着美梦想让我今晚就委身于他的时候,我一个反手,就已经一把将他摔在了地上。 刘超在地上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底儿朝天,他一脸惊骇地看着我,正要开口说话,我一路藏在身上的刀子已经抵在了他的胸口…… 323 让我们做一对鬼鸳鸯 323让我们做一对鬼鸳鸯 要说这把刀,还是今天偷偷从厨房里头顺出来的,当时是想防个身,没想到这会儿真的派上了用场。 此刻,我手上的刀抵在刘超的胸口,甚至不到一厘米的距离。只要我稍稍一个用力,这把锋利的刀刃就被戳穿他的胸口。 刘超原先根本就没打算将我放在眼里,可在这个时候,他如何还敢再造次? 眼见着他的表情从一脸嬉笑转为惊恐,可见这也不过是个色厉内荏的主儿。 就钱钱那件事而言,虽然当时我让程恪帮我去处理,但在后来,我才知道,程恪并没有亲自动手,而是暗地里动用了程家在局子里头的关系。 只要局子里头的上司不松口,任凭刘超将钱钱给供出来也没什么所谓。当时,三爷因为在外谈生意而没有参与这件事,不过,一直跟在我身边的那些人自然将这一切报告给了他。 他并没有像程恪那般,使用从上制衡这一招,而是选择了釜底抽薪的方式,想让刘超在局子里“意外”死亡。 这里头的学问可不小,但说来也简单,只要买通住在关在同一处地方的人,一个不小心来个打架斗殴致死什么的,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只是,或许就连当时的三爷都没想到,在刘超这么一个杂碎的身后,居然还有盛哥这么大的一个靠山。 就在最后关头,盛哥出手将人给捞了出去。彼时三爷的势力还没有延伸到东北这一块,迫于无奈只能就此作罢。 至于刘超那边,自然是把这笔账记在了三爷的头上。 这已经是一些陈年旧怨,但对于刘超而言,毕竟曾经去鬼门关走过一圈,差点儿就把命给丢在了局子里头,在受了这么多苦楚之后,自然是对三爷恨之入骨。 也怪刘超的轻敌,这回居然落在了我的手里头。而现在,我正想用刘超的命,来换三爷的安危。 我对着刘超逼问道:“人在哪儿?” 没想到,刘超这丫的居然还有点骨气,即便到了这个时候,也始终不肯说出三爷的下落。 刘超轻笑了一声,一开始的惊骇到了现在,已然变成了一种无所谓的态度,甚至有些丧心病狂地对我说道:“有本事就动手啊,杀了我,至少还能让乔让那落水狗给我陪葬!少不了,我叔还能拉你陪我一块死!许念念,我们试试做对鬼鸳鸯,怎么样?” 这话听着我愈加气愤起来,并没有如刘超的意直接拿刀子往他的身上捅,而是翻转了方向往他的胸口狠狠撞击了一下。 那一下动作可不轻,只听得刘超闷哼了一声,差点没从嗓子眼里呕出一口血来。 他忿忿地看着我,眼神之中带着几分愤恨:“许念念,算你狠!” 我对着他继续威胁:“你到底说不说?” 刘超咬牙对着我这般回应:“你有本事就直接杀了我!” “不,我可不会杀了你,怎么说,我也得先一根根地砍掉你的手指,然后再一根根地砍掉你的脚趾。要是到了那个时候,你还是咬牙不说的话,我再考虑卸了你的手脚。”说到这里的时候,我见他的面上虽然强撑着,但已然有了一些惧意,“到时候,我就对外说你不打算出门,另外,我再跟外头要个蜂蜜,每划破一道伤口,就往你的伤口上洒蜂蜜。你说,等过了几天之后,你叔叔才会发现这一切?” 刘超一张脸涨的通红,对着我忿忿说道:“许念念,你他妈就是一个疯子!” 这些招数,还是我从楚言那里学来的,可不就是楚言那个疯子才能想出的手段吗?但不得不说,虽然这法子变态了一点,可耐不住效果好啊。若非如此,刘超也不会被吓成这个样子。 得亏这房间的隔音效果好,就算是刘超在这里头喊破了喉咙也没用。虽然盛哥在这房子的里里外外都安排了不少保镖,不过,怕是没几个人会想到,我这个由刘超从外头带回来的女人,才是那个想要对他下手的人! 正是因为刘超的色心,这才导致了如今这种局面。而在这个时候,当我再次想要威胁刘超时,他自然直接就妥协了。 他微微皱着眉头,对着我说道:“他不在这儿,被关在另一个地方。”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他说的究竟是真话还是假话,但到底还是顺着他的话继续问道:“在哪里?” 刘超对我留了一手,并没有直接告诉我三爷的下落,而是转而对着我说道:“现在都这么晚了,我带你去找也不合适吧?” 刘超不带着我出去,若是我一个人行动,就算将他事先打晕在房间里头,也担心之后一个人能不能离开这地方。而且,到了那处关押三爷的地方后,想来还会有其他看守的人,就单单凭我一个人,我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救出三爷。 我思索了一番,还是决定到时候押着刘超一块前去比较有胜算,毕竟,届时碰到事情败落,可以第一时间将他推出来作为挡箭牌。 现在,就单单依照盛哥对刘超的爱护,想来也不会对他的生死视若罔闻。 最好的结果,便是我押着刘超救出三爷,等我们到了北京后再放人。当然,我现在自然也可以直接跟盛哥谈条件,但毕竟这是东北的盐城,是盛哥的地盘,我就算救了三爷,也不知道我们俩能不能活着离开这儿。 这事情繁琐的很,我一时之间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便对着刘超警告道:“我警告你,你最好别跟我玩什么花样!” 刘超轻呵了一声,对着我有些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放心,我哪儿敢呢,我这条命现在还在你手里呢,又怎么敢骗你。” 说完这话后,刘超又跟我打着商量,对着我说道:“你总不能一晚上都让我倒在地上吧?让我起来躺床上成不?” 对此,我直接在他的胸口上踹了一脚,对着他说道:“不是要跟我做鬼鸳鸯吗?怎么、连这点苦都吃不消了?” 324 夜还很长,我们来慢慢玩 324夜还很长,我们来慢慢玩 刘超最开始不过是想出言调戏我,在口头上占几句便宜,却不想,到了这会儿,居然被我用话给直接堵了回去。 就他刚刚还挤兑三爷说三爷的坏话,我是脑子夹门板上了才会给他好脸色看。 任凭刘超之前还对我存着些许念想,到了现在,我想他大概对于我也消了那么些念想,只是忿忿地对着我说道:“许念念,亏老子之前还以为你是朵清纯的小百合,现在才发现,你丫的根本就是一朵毒玫瑰!” 毒玫瑰,虽然有着艳丽的外表,但不仅带着尖锐的刺,而且还有毒。 我对着刘超冷冷一笑:“我该谢谢你啊,亏得你没说我是朵霸王花!” 只是,就算我一直让刘超躺在地上,但我总不能跟着踩着他踩一个晚上吧? 我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要找点东西先将这丫的绑起来再说,奈何这房间里压根没什么可以捆绑的东西,刘超这人也没什么sm的捆绑爱好,以至于这个问题让我不免有些犯了难。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刘超忽然对着我说了一句:“喂,我尿急!” 刚刚还喊我小仙女儿,现在就改成喂了,这人称转换的还真够快的。 我不免有些不耐烦:“你就不能忍着点?” 就算刘超现在是我手里头的俘虏,但这丫的还是敢直接当面跟我怼:“晚上喝那么多酒,你试试你不上个洗手间?” 这话是没错,可等到刘超上洗手间的时候,我总不可能跟着进去吧? 就在我犹豫的那会儿,刘超一双腿就开始变得不安分起来,跟我一个劲儿地催促着:“不行了不行了,我实在忍不住了。哎,你要是不让我起来,我只能掏出来原地解决了啊!” 眼看着刘超就要动手掏出那玩意儿,我赶紧制止他的动作,对着他说道:“你快点去吧。” 我只好放他起来去了洗手间,想着我只要将门和窗户看好了,他自然逃不了。 在他上洗手间之前,我事先检查了一番,看看那里头有没有窗户什么的。而就在我检查的那会儿,刘超已经忍不住想脱裤子掏出那玩意儿,吓得我赶紧退了出来。 在刘超上洗手间的时候,我想着能不能在这房间里找个长款毛巾什么的,正好将这混蛋的手脚都绑起来。只要他的手脚都动不了,到时候我自然可以将他丢在一边,到时候我也可以轻松不少。 第一回干这种事情,发现还真特么的累得慌! 就在我刚刚打开刘超房间里的衣柜时,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警铃声响起,吓得我整个人浑身一怔。我连忙回头往身后看了一眼,发现刘超这小子竟然趁着上洗手间的功夫,也不知道按了什么按钮,就直接按响了警铃。 一想到在这警铃声过后,一定会有一大批保镖直接朝房间里冲出来,我根本来不及思考,立马往刘超那里赶过去。我要抓住他作为我手上的筹码,只有这样,我才能有跟盛哥谈判的资格。 可我刚才的一时心软,放任刘超进了洗手间。而这会儿,他见我试图往他那边靠近,他连忙一把将洗手间的门关上,将门锁的死死的,我根本就打不开。 而在我一脚接着一脚踹着洗手间的门,眼看着就要将门踹开时,外头的保镖已经先一步破门而入,立马冲了进来。 我侧头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还来不及反应,就听到刘超这混蛋在洗手间里头大声喊道:“快,抓住她,她要杀我!” 有了刘超的吩咐,那帮人自然一窝蜂地冲了上来。他们领头的那个人我见过,就是今天我在红婆子那处的包厢里头的那个人,让我觉得有些奇怪的那一个。 我见他的手上拿了枪,明白自己这回再也没有逃生的可能,反抗很可能还会丢了一条命,索性放弃了挣扎,直接束手就擒。 事到如今,我这才无比深刻地明白一点,一子错,满盘皆输。 在这一盘棋之中,我苦心孤诣潜伏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从刘超的口中得知三爷的蛛丝马迹,没成想,现在居然一切都功亏一篑了。 我不由地觉得一阵懊恼,但此刻,我的手脚都已经被人控制,根本就没有逃脱的可能性。 而先前一直躲在洗手间里的刘超,这会儿终于从里头出来,不再当个缩头乌龟。他走到我的面前,一脸小人得志的模样。他嘴角的笑意还未曾隐去,就已经直接伸手甩了我一巴掌:“还想来杀我?许念念,你倒不如现在猜猜看,看我是先砍了你的手,还是先砍了你的脚?” 刘超的言辞中泛着一丝显而易见的狠毒,之前他一直被我压得死死的,这回好不容易翻身,他岂不是立马抓住了这个机会? 在这个时候,盛哥也已经闻讯赶来。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刘超,对着他问道:“怎么回事?” 刘超伸手指了指我,对着盛哥说道:“叔,这女人是乔让的人,刚才拿了刀子还想杀我。” 盛哥果然对刘超护的关切,一听这话,他直接一把抄起拿枪那保镖手里的枪,扣动扳机就打算一枪杀了我。 就在我以为今天必死无疑的时候,刘超忽然拦下了盛哥,对着他说道:“叔,这么杀了她未免太便宜她了,这女人既然害的我这么惨,哪能这么轻易就让她死了。” 盛哥往刘超那边看了一眼,凝声问道:“那你想怎么办?” “你把她留给我,我来收拾她。” 盛哥对于刘超的提议并没有拒绝,在听到这话后,他顺手将手里的枪抛给了刘超,对着他说道:“随你处置。” 在说完这话后,盛哥就直接转身走了,而在盛哥走后,刘超立马让人将我一把绑在了凳子上。那绑人的绳索牢固的很,我根本动弹不得。 等做完这一切后,刘超便让那帮人纷纷出去。 刘超看着我,一步步朝我这边逼近:“许念念,我现在不想跟你做鬼鸳鸯了,想现在就跟你做对鸳鸯,成双成对!” 就在二十分钟之前,他还是被我踩在脚底下难以翻身的主儿,可是到了现在,情况完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早知如此,我还不如在此之前就一刀结果了他。只是如今,我根本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他将外套脱下,一手已经勾上了我的下巴,对着我居高临下地说道:“夜还很长,我们来慢慢玩。” 325 他终于来了 325他终于来了 光是听着刘超那淫邪的声音,我便不由觉得一阵作呕。但此时此刻,我的手脚都被绳子牢牢地绑着,根本动弹不得。 我一个劲儿地摇着头,可当刘超那双手触摸到我身上的皮肤时,还是不由地觉得一阵颤栗闪过。 就在刘超想要脱下他的衣服,一步步朝我身边凑近时,我忽然听到一阵声音响起,随后,还没等到我反应过来,就见房间里的灯不知怎的,居然就暗了。 怎么会这样? 难道是停电了? 不过,在疑惑之后,对于我而言更多的则是窃喜。 至少,刘超总不会在这种黑漆漆的时候来碰我。 “艹!”刘超骂了一句娘,摸着黑走到了外头,等到打开门之后,外面同样是一片漆黑,好像是整个房子都一下子断了电。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没来过东北这块地方,之前只道在南方的一些小城市,会在夏天用电紧张的时候停电,但至于东北盐城这里,却是不得而知。 外头闪过一阵骚动声,大概是因为停电的事情。我听着刘超在外头大声喊着:“他妈的这电怎么没了?” 不管这电是怎么没的,但对于我来说起码是件好事。 在黑暗中,我什么都看不清,只能依靠自己其他剩余的感官尝试着解开自己的手脚。 就在我试图趁着这个时候逃跑时,我忽而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虽然很轻,但我还是立时注意到了这一点。 我立马停住了动作,在分不清敌我的时候,黑暗无形之中也给了我一份安全的保证。 但即便我连呼吸都屏住了,可还是能感觉到外头似乎进来了一个人,而且,像是知道我身处何地一般,直接走到了我的身边。 在他触碰到我的手时,我吓得一阵颤栗,喃喃问道:“你是谁?” 那个人没说话,却十分利索地解开了我捆住我手脚的绳子。 等到我的手脚悉数被松绑后,就见一副眼镜忽然套在了我的面上。 这是一副夜视镜?! 我神奇地发现,当我戴上了这副眼镜时,周围原本漆黑无比的一切,现在居然都能看清。身处于一片黑暗之中,这副眼镜无疑对视物起到了特别大的作用。 而在这个时候,我俨然已经认出,站在我面前这个来帮我松绑的人,可不就是之前一直跟在刘超身后的保镖?! 我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不免有些咋舌:“是你。” 他不应该是刘超的人吗? 怎么会来救我? 就在我心中感觉到一阵惊骇之时,那人已经一把抓起我的手腕,对着我说道:“跟我走。” 他这话刚说完,就拉着我一路往外头走去。但不同于之前刘超带着我进屋的线路,他带着我走的是另一条路。我只觉得一阵七拐八绕,最后也不知道怎么的,竟然就跟着他一路绕了出去。 路上,也并非没撞见人,但好在由那副眼镜的帮助,让我们在一阵混乱之中,从这房子里混了出去。 等到出来的时候,外头的路灯泛着晕黄的光,萧瑟的冷风几乎要将人活生生地冻成一个筛子。 那人塞给我一张纸,对着我说道:“一直往前走,碰到十字路口就右拐,就能走出去。去找这个人,他会带你离开东北。” “你怎么……”我这话还没说完,就见身后的房子倏地亮起了灯。 但见安仁的眉头一皱,不等我说完,便匆匆忙忙地反身跑了回去。 “喂!”我在他后头叫了一声,他停住脚步,却忽的对我说道,那声音听着更像是一句警告;“不要随意拿宁瑶这个名字开玩笑,就算是你,也不行!” 在说完这句后,他不再对我多说些什么,直接一路往那房子里头跑去。 既然那房子里头已经亮起了灯,想来刘超很快就会发现我不见的事情。我也顾不得去想这个奇怪的人到底是谁,直接顺着刚才那人对我说的路线,一路往前狂奔而去。 在这乍暖还寒的时候,奔跑着的时候,那寒风凛冽得跟个刀子似的,但此刻,命自然比冷来的更为重要。我不顾寒冷,只是一个劲儿地往前跑。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感觉自己的一双腿都快冻的僵硬时,我才终于看到了一个十字路口。我没有多加犹豫,就直接往右拐。 但这天气实在是太冷了,冷的即便我努力地跑着,浑身上下还是感觉不到一点热量的存在,只觉得自己就跟个腊肉似的,就快被冻成一块一块的了。 呼啸的寒风一阵阵地刮过,跟前头有人直接给了你一巴掌似的。但这会儿,哪儿容得我嫌冷这回事,能保住一条命就算不错了。 后头时不时也有车辆经过,每当听到汽车的鸣笛声,我便赶紧提前跑到公路旁的树底下趴着,以防那是刘超追出来想要来抓我的人。 也不知道究竟走了多长时间,直到天空开始慢慢变亮的时候,我才终于走到了店铺林立的地方。 到了这地方,我才算稍微放下心来。 这个点儿,已经有一些早餐店准备开始营业,我走到一家店的跟前,对着那里头的人说道:“大哥,能借我个电话吗?” 我身上还带了一些钱,原本想着要是对方不同意,我就给他一些钱,但没想到,对方一口就答应了,直接掏出手机递给我,对着我说道:“行,你拿去用呗。” 我无比感激地跟这位大哥道了一声谢,在拿着手机的时候,我顺带着掏出之前一直藏在身上的那张纸,对着上面写着的号码开始拨号。 在此之前,那个人给了我一张纸,上头写着一个名字和一串手机号码,而我这个时候顺着这个手机号码打电话,直接就拨通了。 “喂,你好。” …… 在拨通电话之后,我便坐在那家早餐店里等着。虽然面前面对着热腾腾的早点,可到现在,我却还是担心的一口都吃不下。 一直到后来,我听到外头一阵臣子的鸣笛声响起,我下意识地想找个地方躲躲,可不曾想到,当车窗摇下的时候,我居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终于来了。 即便只是那么远远地看着,但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我早已潸然泪下,泪流满面。 326 黄粱美梦,一醉不复醒 326黄粱美梦,一醉不复醒 我整个人哭的跟个傻子一样,面上是止不住的泪水。 我找了他这么长的时间,受了那么多的苦,原本还以为自己就要找不到他了,担心他被刘超关着会被折磨,没想到,当我好不容易从刘超那里逃出来,还在想着之后该用什么办法去救他的时候,他就已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那上头写的根本就不是他的名字,也不是他的电话,就连刚才接电话的人都不是他,而这会儿,真真切切出现在我面前的人,却是他。 这对于我而言,不得不说,真的是一个非常巨大的惊喜,惊喜的我眼泪哗啦哗啦的,已然成了一个泪人。 见我哭着,他连忙下车,大步朝我这边走来,一把将我抱在了怀里。 当一具冰冷的身体触碰到一个火热的胸膛时,我的眼泪更是宛若决堤的洪水,怎么都控制不住,一个劲儿地在那儿哭着。 三爷紧紧地将我抱在怀里,跟哄小孩儿似的,温声细语地对着我说道:“乖,别哭了,你哭的我心都疼了。” 我的拳头一下跟着一下地打在他的胸口,嘴上还不住地埋怨着:“你到底去哪儿了?知不知道我都快担心死了!” 因为一直在哭,以至于我在说话的时候,嗓子不免有些哽咽,说的有点断断续续的。 三爷一直紧紧地将我护在怀里,将我抱的很紧,一个劲儿地跟我道歉:“宝贝儿,都是我不好。” 这样的局面,反倒是让早餐店里头刚才那位借我电话的大哥给打断了。他哈哈大笑了一声,对着我说道:“妹子你原来是在等你对象啊,难怪这么着急。” 我这才意识到周边还有人在场,连忙止住了哭意,有些不好意思地往三爷的怀里躲了躲,对着三爷说道:“刚刚……就是这位大哥借了我电话。” 听到这话后,三爷郑重地跟这位大哥道谢。 对此,大哥却只是摆了摆手,对着三爷说道:“不就借个电话,多大点事儿啊。不过,兄弟啊,就你这对象长这么好看,你可得好好待人家,不能老让人小姑娘哭啊。” 三爷定定地点了点头:“好,我记下了。” 跟那位大哥告别后,我就跟着三爷一块走了。临走的时候,看着一位挺着大肚子的大姐走了出来,看样子应该是这位大哥的媳妇儿。见她给大哥递了一杯热水,而那位大哥却一直想让那位大姐进屋歇着的画面,我不由地觉得有种现世安稳的感觉。 人生短短几十年,我们终日奔波忙碌,所追求的不正是这样平平淡淡的幸福生活吗? 虽然之前经历了那么多的苦楚,可现在,当我靠在三爷的怀里时,却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心。 大抵真的是因为放下心来,我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也放松了不少。原先,我已经一连好些天没睡过一个好觉了,可这个时候,我只是单单靠着三爷的肩膀,就这么安心地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我究竟睡了多长时间,等到我悠悠醒转过来的时候,发现车子早已停了,原先坐在前座的司机和保镖也没了人影,只剩下我和三爷两个人。 我不由打了一声哈欠,侧头睡眼惺忪地看了看三爷,对着他问道:“到了吗?怎么人都没了?” 我这么一个动作,原本披在身上的外套不由落了下来。虽然车子里头开了暖气,但三爷还是将他身上穿的外套盖在了我的身上。 三爷微微一个俯身,捡起掉落在地的外套,顺带着对着我说道:“恩,见你睡着,怕吵醒你,就没叫你。” 我往三爷的怀里缩了缩,抱着他喃喃说道:“我还是有点困。” 三爷伸手摸了摸我的脸,对着我说道:“那就继续睡吧。” 我抬眸往外头看了一眼,不由问道:“我们不进去吗?” 现在该是已经到地方了,不是吗? 三爷微微点了点头,随后将我打横抱在了怀里:“成,那我抱你进去。” 等到车门打开时,我这才发现,原来刚才一直有人在外头候着。见三爷打算抱着我下车,候在外头的人立马打开了车门,一脸恭敬地从旁侍候着。 三爷用一个公主抱的姿势将我抱在怀里,还在我的身上搭了一件他的外套盖着。 这是一间青瓦黑砖的四合院建筑,随行的保镖四散在房门、路口和院落四方。三爷抱着我一路朝里头走去,绕过照壁的时候,发现那照壁居然是镂空的,中间装饰着一副子孙天伦之乐的场景,里头的几个小人儿都刻的栩栩如生,看着格外精致而好看。 要说这样的宅院,在东北这块地方可不算多见。我心上一顿,看着这个地方,不由抬眸对着三爷问了一句:“这是依照乔家在这儿的房子的吗?” 三爷微微点了点头,对着我回应道:“恩,依照爷爷的意思建的。” 这地方虽然瞧着古色古香的,不过好在里头有暖气供应,要不然,我真怕自己会被东北的大冷风给冻死。 进了房间之后,三爷将我放在了床上,但这会儿我倒是没了什么睡意,只是一个劲儿地抱着他不肯放手。 我对着三爷眨巴眨巴了眼睛,看着他说道:“要不你掐掐我,我真怀疑自己现在还在做梦。” 不说别的,就之前我住在红婆子那里的时候,有几次晚上梦到三爷被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吓得我一身冷汗地从梦里头惊醒过来。有几次梦到我终于把三爷救了出来,可是还没开心多久就醒了,这才发现,原来一切都只是黄粱一梦。 便是此刻,我虽是觉着自己的心脏“噗通噗通”地跳动着,但还是有种不真实的错觉,感觉自己真的就像是置身于一场美梦之中。 明明之前我还差点被刘超这个混蛋给整死,可到了现在,我居然就这般真切地等到了他。 对于我的傻样,三爷只是轻笑着。虽然他长得没程恪那般清秀,楚言那般妖孽,乔燃那般冷冽,但却有他独有的那份男人味和他的气概,让我沉湎其中,难以自拔。 即便只是一个浅浅的笑意,但不得不说,他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好看。就在我痴痴看着他的时候,他伸手点了点我的鼻子,亲昵地说了一句:“小傻瓜。” 那里头所蕴含的情谊,却岂止是这简单的几个字可以概括? 他不免有些感慨地对着我说道:“我真没想到,你居然会从海城直接跑到这儿来。”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挑眉看了他一眼,对着他凝声说道,“我的男人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这不单只是随随便便的话,而是一句郑重的承诺。 之前,因为担心我和三爷之间未来走不到一块,我们可能不会有结果,所以,在这段感情之中,我虽然全身心地爱着他,但当程恪对我那么赤裸裸地说出我和三爷之间走不到最后的时候,我的心里确实有了一些犹豫,不知道我们的感情该何去何从,不知道当三爷的身边有了妻子之后,我该继续留在他的身边,还是选择远走。 但经历过这一次的艰难险阻之后,我的心里终于有了一个确定的答案。 我想跟他在一起,这是真的。 跟着三爷一块躺在床上,我享受着眼前的这份静谧时光。随后,我忽而想到什么,便开口对着三爷问道:“对了,你是怎么从刘超那里逃出来的啊?” 还有,之前跟在刘超身后的那个神秘的保镖,为什么会放我走,他又是什么人? 327 我的宝贝,在这里 327我的宝贝,在这里 见我这般问道,三爷并没有对我多做隐瞒,直接对着我说道:“他们确实关了一个人,不过,那人不是我。” 我听得有些懵,不由对着三爷问了一句:“这是什么意思?” 随后,三爷对着我细细解释起来,听到他对我的解释,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盛哥和刘超他们真的抓了一个人,而那个人,并不是三爷本人,而是他的替身。 我原先还有些发愣,想着刘超难道没见过三爷吗?但仔细一想,他们之间确实没什么交集。我虽然差不多每天都能见到三爷,但对于其他人而言,见到三爷的次数并不多。而且,这里是东北,跟北京那块地儿在之前可谓是泾渭分明,彼此之间都没什么来往。若非这一次三爷想开辟东北这一块的势力,他也不会特意从北京三番两次地往这里跑。 因为考虑到安全问题,所以站在东北这一块,出面的一直是三爷的这个替身,由他对外处理这些事情,而三爷则坐在背后操控整个局面。 原先,那些事情一直进展顺利,可没想到,却在盛哥这里碰到了刘超这块铁板。三爷之前整过刘超,被刘超知道这事儿后,自然不会放过三爷。 就这样,盛哥和刘超那帮人设了一个局,将三爷囚禁了起来。至于到现在还没杀他的原因,并不单单只是刘超想要慢慢地折磨三爷,而似乎想要从他的身上得到一些什么东西。 “那个人……跟你长得像吗?” “乔家从小培养的人,身形相貌都有气愤像,一般人不太分得出来。” 居然还有这样的人? 虽然我知道乔家从事的是黑道这一块,道上的仇家自然不少,但也没想到,他们居然会从小就培养一个替身,甚至,在数目上可能还不止一个。 我一脸惊骇地看着三爷,怔怔地问道:“那不会连我都分不出来吧?” “没那么夸张,只是远看比较相像。” “那是不是,乔燃也有这样的替身?” “恩。”三爷对着我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不过,这事儿做的比较隐蔽,一般也就放在一些必死局上头,才会让这样的人出面。” “那个……替身,会死吗?” “目前还不会,因为,他们还没从他身上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难不成,你的身上还藏了一个宝贝?” 三爷轻哼了一声,有些忿忿地说道:“要是身上不带点筹码,就那帮人不会坐下来跟你谈。”说到这里,他忽然侧头勾了勾我的下巴,在我的嘴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亲昵地说道,“爷最大的宝贝,不就在这里吗?” 三爷这人看着虽然有些冷酷,不过,在说起情话来的时候,可是一点都不含糊。我被他这话说的瞬时感觉整个人都要融化了一般,沉浸其中难以自拔。 而在这个时候,我忽然想到了一个人,对着三爷开口问道:“对了,我在刘超那里,还看到了一个人。” 328 睚眦必报的铁狼 328睚眦必报的铁狼 我还没对三爷仔细描述一番,就见三爷对着我神秘一笑,说道:“很快,你就知道他是谁了。” 看三爷这个意思,想来心中早已明白,我要问的人究竟是谁。 难不成,那个人竟然是三爷的人吗? 盛哥和刘超抓的人是三爷的替身,而三爷的人现在还潜伏在刘超身边,三爷究竟想做些什么? 因为不确定这一点,我不免换了一个方式对着三爷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回北京?” “快了,再等一个人。” “要等的那个人,就是跟在刘超身边的那个人吗?” 三爷点了点头,并没有隐瞒。 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我不免觉得有些疑惑,不知三爷到底有着怎样的计划。 而一直等到之后,我才知道他们究竟在预谋一个多大的计划。 跟三爷闲聊着的时候,我一个不小心擦碰到了身上的伤口,不由吃痛地喊了一声。 三爷看到我这个模样,连忙停下动作,对着我问道:“怎么了?没事吧?” 他伸手掀开我的上衣,在看到我身上的一片淤青时,不由直接黑了脸。 他皱着眉头,对着我问道:“怎么回事?” 我原本想着要隐瞒,但在三爷的一再逼问之下,到底没有隐瞒过去,只好对着他开口说道:“就是之前碰到了一个烂人,我也不是打不过他,但那个时候怕暴露身份,就没动手。” 随后,我将当时在红婆子那里的经历对着三爷说了一番,等到后来,看到三爷的脸变得越来越黑时,我不由地停住了口,不知道该怎么办,便没有继续说话。 他一脸心疼地看着我身上的伤痕,手指静静地婆娑着伤口的地方。 虽然三爷并没有开口说话,但从他的眼神之中,已然能看出,他自然不会放过那些曾经欺负过我的人。 而事实上,何尝不是如此? 等到三爷强势推倒盛哥的老巢时,他对于红婆子那一块下手可绝对不轻。 不说他将那个扇了我一巴掌的女人丢到了最下贱的贫民窟里,让她被最下贱的那帮人欺负,却不让她寻死,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之前试图轻薄我、后来见我不从便将我推到地上打的那个男人,更是用了一种近乎决绝的方式。 听过人彘吗? 砍断一个人的双手、双脚,拔了舌头,戳瞎双眼,只留着一口气,将他养在一个瓶子里头。 这是一种古代传承下来的刑罚,但在如今这个法治社会,这样的方式早已被取缔。但虽然面上被取缔,谁又能保证,在私底下不会将这种事情搬上台面呢? 原本,我一直以为乔燃和楚言的手段已经极尽狠厉,但没想到,三爷竟然也会有想要将我挫骨扬灰的时候。 或许是跟三爷相处久了,习惯他对我的温柔,若非如此,在我偶然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我才会如此吃惊吧? 跟我朝夕相处的三爷,从来就不是一匹温顺的羊,而是一只凶猛的狼,一只……睚眦必报的狼! 329 单刀赴会的盛哥 329单刀赴会的盛哥 三爷的神秘感并没有保持多久,就在我们俩在那个宅子里待了还不到三天的时候,一位客人忽然上了门。 任凭我想破脑袋,都不曾想到,这一位客人竟然会是盛哥。 盛哥是一个人来的,甚至连一个保镖都没带进门,也并没有见到刘超的面儿。一个人敢单枪匹马到三爷的地盘,不得不说,这位东北的传奇人物——盛哥并非浪得虚名。 而事实上,我虽然对东北这块地方并不是很了解,但这些日子下来,也对盛哥这人有了一个最基本的了解。 盛哥手底下所做的行当可不少,从拐卖人口到逼良为娼,从开设酒吧夜店到贩卖毒品、开设赌场,不管是黄赌毒中的哪一项都沾了边。 但即便如此,他却并没有被抓进局子里头,反而还在东北这块地方活的风生水起,凡是道上的人见了他,都给规规矩矩地对着他喊一声“盛哥”。若是想在这块地盘上做点生意,没有这位大佬的点头,根本就不可能开的成。这些些总总,足以看出盛哥在这里的权势之大,早已到了权势滔天的地步。 在三爷和盛哥见面的时候,我不适合从旁出现,但到底忍不住心里的好奇,偷偷地躲在了一旁的屏风后头。 幸好那是一座暗色的屏风,即便后头躲着一个人也不会被发觉。但到底不敢靠的太近,以至于我听到的声音一直有些模糊,听得并不是特别清楚。 但听到盛哥对着三爷轻笑着说了一声:“三爷,没想到你还使了金蝉脱壳这一招,骗的我好苦啊!对于今儿才真正见到真人,真是失敬失敬。” “不敢当,不过是些不入流的手段,让盛哥见笑了。”三爷这一句话,虽然面上听着是一句自谦的话,但何尝不是在讽刺盛哥用不入流的手段,在之后囚禁了三爷。尽管,落在他们手上的只是一个替身而已。 “乔三爷,原本我们俩确实能好好坐下来谈谈,但看你可是从一开始,就没什么诚意,这未免有些……”盛哥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话里嘲讽的意思,已经是再明显不过。 对此,三爷只是淡淡地回应了一句:“方法不在于入不入流,最重要的是管用,不是吗?” “乔三爷高见,传说中的乔家三爷,还真是名不虚传。” “彼此彼此。” 不管是三爷还是盛哥,这两人的话语之中都夹枪带棍。对于一开始他们俩说的话,我还能勉强听得懂,可到了后来,无疑听的我一头雾水,压根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好在后来,盛哥并没有一直藏着掖着,而是直截了当地对着三爷说了一句:“刘超那小子做事没个分寸,要是有哪些地方得罪了三爷,我在这儿给你赔个不是。不过,那小子毕竟细皮嫩肉的,受不了多少折腾,还请三爷在教训完这小子后,就让我带他回去吧。” 盛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现在刘超就在三爷的手里? 之前盛哥和刘超抓了三爷的替身,刘超这混蛋还假借三爷的下落来套我上钩。而现在,没想到事情完全反了个方向。 只是,刘超究竟是在什么时候落到了三爷的手里?为什么我这边竟然连一点风声都不曾听到呢? 330 盛哥死了?! 330盛哥死了?! 正当我觉得一阵疑惑之时,就听到三爷对着盛哥推辞着说道:“有句话叫做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虽然盛哥抓的只是一个替身,但我可听说,那人似乎只剩下一张嘴能说话了吧?” 只剩下一张嘴能说话? 在最初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整个人差点惊呆了! 随后,则是心里一阵没由来的后怕。万一当初被抓走的人不是三爷的替身,而是三爷,那现在落到那般局面的人,可不就是三爷? 全身上下只有一张嘴巴才能说话,这该是多大的深仇大恨,才会做到这种赶尽杀绝的地步? 盛哥自然听出三爷话里的嘲讽之意,自然不可能拿着本就凉薄的人情来做要挟,只好对着三爷讪讪说道:“三爷,只要你肯放人,我们什么都好说。” 就今天来说,不得不承认,盛哥确实放足了姿态,这从他为了刘超的事情,而特意一个保镖都没有带在身边,直接单枪匹马就敢来见三爷这件事中,就可见一斑。 一般人,在面对自己的仇家时,有几个会有这样的勇气,敢只身闯进对方的老巢,身上还不带一颗枪子儿? 而他这样的举动,也不免让我有些咋舌,看来,他对刘超真的是当做亲生儿子来看待。毕竟,即便是刘超的亲身父亲,也很难做到这一点。 三爷稍微顿了顿,对着盛哥问道:“包括让盛哥金盆洗手,从此不再参与江湖事?” 盛哥一听这话,瞬时便怒了,对着三爷忿忿说道:“三爷,你可别得寸进尺!” “我这人做人做事,从来都是你敬我一尺,我便敬你一丈。”三爷并没有继续说如若对方得罪的话会如何,那话里的意思,却再明显不过。 盛哥直接摔了桌子,火冒三丈:“乔三爷,刘超这小子不长眼,落在了你的手上,这我认栽!不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难保没有你来求我的时候!要知道,你们乔家的四少可是早就跟我搭上了线,要不是你抓了刘超,你他妈的还以为老子会来你这破烂地方?!” 盛哥口中乔家的四少,说的自然是乔燃。 没想到,盛哥和乔燃竟然真的勾结在了一起,想来之前设局时,自然也少不了乔燃的手笔。但乔燃却忘了提醒盛哥可能还会有替身这一点, 对此,三爷却只是轻哼了一声:“我想,你恐怕不会有这个机会了!” 话音刚落,我就忽然听到“砰”的一声,一阵剧烈的枪响闪过。那么突然,以至于我根本连一点防备都没有,吓得直接失声“啊”地叫出了口。 我这么一叫,三爷立刻发现了我。他一脸怒意地一脚踢翻了屏风,在看到我的时候,手上分明还拿着杀人的那把枪! 至于盛哥,这个曾经叱咤东北的风云人物,此时早已因为眉心中弹,直接一枪毙命倒在地上。 但即便人已经死了,但盛哥的那双眼睛,却还是睁得大大的,死死地望着我们这边…… 331 东西藏在哪里? 331东西藏在哪里? 我被盛哥死后的模样吓了一跳,尤其是看着眼前浑身上下带着重重戾气的三爷,更是觉得一阵胆战心惊。 “砰”的一声,便看到三爷已然一把丢掉了枪,对着我一步步走来。 我下意识地往后头一躲,看到三爷的眉头因此有些微微皱着。 他朝着我一点点靠近,随后微微俯下身子,朝我伸出一只手来,对着我说道:“来。” 我有些讪讪地对着三爷伸出手,搭上了他的手,就见他一把将我整个人拉了起来,然后搂进了怀里。 “别怕。”他的声音在我的头顶响起,温和地传到我的耳里。 他伸手轻轻拍着我的背,而在这个时候,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对着他怔怔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人呢?” 三爷对着我定定回应道:“今天我不杀他,出了这扇门,就是他杀我。” 诚然,三爷这话说的一点都不错。 在这个地方,从来都只有你死我活的戏码。就像三爷若是今天没有杀了盛哥,他日,真的就像是三爷所说,盛哥并不会对三爷手软,他必然会对三爷下手。尤其是,他还在跟乔燃联手的情况下。 但或许,盛哥到死都不会明白,他原先只是想借乔燃的名号来逼迫三爷就范,使得他不得不放了刘超,却不想,这一点竟然成了他的催命符。 我并不是第一次直面杀人这件事,但或许是今天这件事对我的冲击太大,亦或是如今三爷身上的戾气太重,使得我不免有些从心底里感觉到害怕。 此时此刻,虽然三爷将我抱在怀里,但我心里还是觉得有些难以安定下来。 三爷在稍加安抚我之后,便抬手让人来把盛哥的尸体抬下去处理一番,而在这之后,我听到有人进来禀报,对着三爷说道:“人回来了。” 我不知道是谁回来了,但三爷的表情明显显得特别开心,立即招手说道:“让他进来。” 人来的很快,而在那个人抬起头来的时候,我惊讶地发现,这个人居然就是之前跟在刘超身后的保镖,也是在后来将我从刘超身边救出来的人。 怎么会是他? 看来,他还真的是三爷的人。 之前虽然三爷跟我说过这事儿,但我一直有些不敢确定,可直到这个时候,我才不得不相信,这个人……想来就是三爷安插在盛哥和刘超身边的卧底。 在他进来的时候,正好撞见其他人将盛哥的尸体抬下去的场景,他对于盛哥自然并不陌生,可对此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他这次回来,自然是有要事向三爷禀报。不过,在开口前,他抬眸往我这边看了一眼。我明白他的意思,正想着要退避,就见三爷一把将我搂的更紧,对着跟前的那个人说道:“没事,直说吧。” “藏东西的地方,已经找出来了,就在华阳码头那里。” “华阳码头?”三爷轻哼了一声,冷笑着说道,“呵,这老东西还真是能藏!” “那东西拿回来了吗?” “已经让人送到暗室了。” “好,这事儿办的不错!”三爷赞许地点了点头,随后开始跟我介绍,“对了,他叫影子。” 影子,很明显,这只是一个代号而已。而事实上,在道上,一般人都很少会用到自己的真名,用的基本都是代号或是假名。 不过要真说起来,影子这名字倒是真的挺适合他的。因为,当这人不说话的时候,就真的跟影子一般,让人很难发觉他的存在。 有些人天生就是注目的光点,而有些人,则天生适合阴暗。 一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影子是三爷身边的贴身保镖,也是他身边最得力的助手。在碰到一些重要的事情时,才会出动他,譬如之前楚夫人的死,譬如这一次设局抓了刘超,再请盛哥入瓮。 在影子离开的时候,我看着他的背影,蓦地有些沉默。因为,在此时此刻,我突然想到之前他跟我说过的一句话。他让我不要用宁瑶的名字,即便是我。 他说的自然是我跟在三爷身边的这个身份,只是,宁瑶不是程恪的姐姐吗?为什么会和眼前的这个人扯上关系? 还是说,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另一个也叫宁瑶的女孩儿,跟影子之间有着联系? 宁瑶这个名字并不少见,只是,这样的可能性,又会有多少呢? 在除去盛哥这个大佬后,对于盛哥旗下的组织完全是树倒猢狲散,很快便分崩瓦解,一步步被纳入三爷旗下。而三爷亦在之后的这段时间里,加快脚步瓜分地盘。 332 躲在床底下的人 332躲在床底下的人 在盛哥死后不久,我再一次踏入了曾经的那栋别墅,那座像城堡一般的地方。 之前,我便潜伏在这里,伺机寻求探知三爷的下落,也正是在这里,揭开了一个拐卖集团的真面目。 受骗的都是一些年轻女孩子,正值花样年华,最好的年纪,却早早地因为钱最后而妥协。 我进去的时候,三爷手下的人早已将那里来了一个大清扫,将一些管事的人纷纷处理妥当,只剩下一些当初被拐到这里来的女孩儿。 一进门,我就看到了那个圆脸姑娘,那个有点傻傻的,憨厚的十五岁女孩儿,她是被红婆子将初夜卖给了一个老头子。一直到现在,我都记得她那时候哭着说,一个能当爷爷的人要脱她的衣服,欺负的她浑身上下都特别疼。 一个单纯的、不谙世事的女孩儿,就这样被这么一帮人给毁了,而此时此刻,她看到我的时候,还有些奇怪地看着我,对着我问道:“宁瑶姐,你这几天都去哪儿了?他们把姨抓走了,以前好多人都没了,我好害怕。”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桃子已经走到了圆脸姑娘的跟前,拭去她面上的泪水。桃子看向我,随后又看了看一旁在处理这房子里杂碎事务的那些保镖,对着我问道:“你跟他们是一起的?” 我没有对桃子隐瞒,对着她点了点头。 “难怪,你当初……根本就没有失忆吧?是故意躲在这儿的?” “恩。”我再次点了点头,至于更多的,我却不好再跟桃子提及。关于这个圈子里头的事情,她知道的越少,对于她来说就越安全。 那帮保镖在清查这里头的财物和一些重要文件,等到他们收拾完之后,我想,他们也不会再禁锢桃子这帮人的自由。 我对着桃子和那个圆脸姑娘说道:“我想,你们很快就能走了。” 桃子一脸惊喜地看着我,眼神之中泛着一丝可喜的光芒:“真的吗?” 我肯定地说道:“对,这一点,我可以现在就跟你保证。” 她们本就是一批无辜的可怜人,这么远被拐到这里,虽然拿到了一些钱,但所受到的伤害,又怎是这些金钱可以衡量呢? 圆脸姑娘对着我摇了摇头,说道:“宁瑶姐,你为什么要我们走啊?姨对我们很好,这里还能挣很多钱,我不想离开这里。” 在这个孩子是非观还不分明的时候,她根本不懂得,红婆子那一系列的把戏根本就是一场算计,而那些钱,也只不过是拴住她们的一个方式而已。 对此,桃子开口劝道:“听姐的,这地方不好,咱不待,还是回家好,难道,你不想见你爹了吗?” 一听这话,圆脸姑娘连忙重重地点了点头:“我想啊,我当然想的!” 就在这个时候,其中一位三爷手下的人忽然附耳对着我说道:“许小姐,我们的人在二楼一房间的床底下,抓到了一个人。” 一个人? 这里被拐卖来的姑娘都住在一楼,能躲在二楼的人,又会是谁? 我不免有些惊讶,对着桃子示意了一番后,便抬步走上了二楼。 而等我走到二楼之后,我这才发现,那个被五花大绑的女人,可不就是之前曾经打过的红牌姑娘? 她是红婆子吩咐来培训我和桃子的女人,虽然明面上是培训,但暗地里可没少给我们下过绊子,之前还伸手打过我一巴掌,一直可劲儿地欺负我。 我称不上一个好人,也自然不是一个能以德报怨的人,对于三爷当初说要将这个女人送到贫民窟的事儿,我听过就算了,也没怎么提出反对的意见。 之前只说已经有人被送了过去,可没想到,她居然还在这里躲着。看来,当初被送到贫民窟的那个女人,自然就是之前跟她经常在一块的好姐妹了。 在关键时刻,居然还能想到拿自己的好姐妹当挡箭牌,不得不说,这个女人心狠的程度,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至于她在这里躲着的事情,细细想来也并不觉得奇怪。 大概是因为她的身家财产都还在这儿,没来得及全部转移出去,不然,就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么可能会冒险至今还躲在这里? 即便那个女人的手脚都被绑着,嘴巴也被严严实实地堵着,但她还是不怎么老实,一直“呜呜呜”地想开口说话。我让人拿开堵在她嘴上的那层胶带纸,就立马见她往我这边啐了一口:“呸!我就知道是你这个狐狸精出卖了我们!” 所幸我距离她比较远,她吐出来的口水这才没沾到我身上,不过倒是沾在了其中一个保镖的身上。由于我在场,他没有我的吩咐不敢轻易动手,只不过,现在他的一张脸可真是黑的够彻底。 这女人其实说的也不错,三爷虽然杀了盛哥抓了刘超,并借影子的手一力摧毁了盛哥的老巢,但至于这块地方,只跟着刘超来过一次的影子并没有在这儿待了一段时间的我来的熟悉。 我早前早已摸清了这里的地形,并将这房子周围可能设下暗桩的地方都做了一个估计,这么一个里应外合,三爷的人还不顺利地直捣黄龙? 我冷哼了一声,看着面前这女人淡淡说道:“我想,你的好姐妹大概也没想到,你竟然会出卖她吧?” 当初红婆子可是找了两个红牌姑娘来给我们培训,眼前只看到了她,至于另一个女人会在哪儿,这无疑是件显而易见的事情。 她被我说中心思,不免有些面色讪讪,青白着一张脸:“谁让那女人脑子蠢,活该替我当挡箭牌。” 看这人说话时的样子,我不由猜到了一些东西。只恐怕,她的好姐妹真心拿她当朋友看,却不想,她却亲自推她的好姐妹入了火坑。 在豪宅里头的小姐,和贫民窟里的妓女可是完全两个概念。豪宅里住着的那真的是一夜千金的红牌姑娘,可到了贫民窟这种地方,二十块钱,干到你不想干为止。 就她们俩的姿色,一旦到了贫民窟那种地方,无疑跟直接入了火坑没什么两样。 这女人原本能逃过一劫,可惜因为她的贪心,到底还是被抓了起来。 我看着她,冷冷说道:“不用担心,因为,我想你很快就能跟你的好姐妹团聚了。” 就像是三爷说的,并非是我心狠,而是我不狠心,一旦今天的情况互转,足以想见我会落到怎样的地步。 没想到,在听到这话后,那女人并没有半分惧怕,而是哈哈大笑起来:“怎么、你以为这么做我就会怕了?我告诉你,我从小没了爸妈,小时候村子里那帮男人欺负我,后来我干脆破罐子破摔,十五岁就跟村子里的所有男人睡了个遍。不就是多来一些男人同时上吗?正好让我好好爽一爽,你这个小仙女儿要不要跟着来试试?” 我没想到她竟然会有这样的身世,对于她后来破罐子破摔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自己该作何感想。虽然一个人小时候的出生并不能由自己决定,但怎样的活法,却是可以由自己选择。 到了此时此刻,面前的这个女人何止到了魔怔的地步,我甚至觉得她快疯了。 而就在我愣神的那一刻,我没想到,原先手脚都被绑住的这个女人,忽的一下直接冲了上来,用自己的身子直接将我扑倒在地。 我尚且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已经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一睁眼,就见她对着我的脸张开了她的血盆大口…… 333 吸血鬼胖团子孙毅 333吸血鬼胖团子孙毅 真的,这一幕就跟拍恐怖片似的惊险。 好在最后,她还没来得及用嘴巴啃我的脸,就已经被保镖一脚踢飞。但当时她的牙齿分明已经触碰到了我的皮肤,虽然很快被保镖踢飞,但面颊上那冰冷的刺痛感,还是无比明显。 保镖早已用最快的速度将那个女人给解决,而其他剩下的人也立马扶我起来。 在将那个女人重新绑了个严实后,保镖一脚踢在那女人的膝盖上,迫使她直接朝我跪了下来。而在那个女人跪倒在地之后,方才在我身边的那些保镖因为之前保护不力,跟着一个个统一地单膝跪倒在我的面前。 三爷手下带人的方法很是严格,而这一回,在身边站了这么多保镖的情况下,我还差点受到袭击,想来三爷要是在知道这件事后,必然不会对他们手软。 而那些保镖何尝不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这才提前跪倒在地,希望我能不计较之前的事情。 看着身边的一片人都跪倒在地上,虽然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但我也感觉到,自己的身上无疑比之前带了更多的戾气。 在这个圈子里头待的时间越来越长,连带着那份血气和戾气,是怎么都掩饰不了的。 我最终并没有惩罚那帮人,毕竟让保镖撕开封在那女人嘴上的那层胶带纸的人是我,而且,谁也不会料想到,这个女人在这种时候,居然还会想着要跟我来个鱼死网破。 若说之前我还存了想放她一码的心思,但在这个时候,我浑然已经没了之前的那种心思。 我指了指刚才被那个女人啐到口水的黑脸保镖,对着他说道:“送她去该去的地方。” 在处理完这些事后,我便让人专程护送那帮被拐卖的女孩儿回老家。而在这几日来的清扫过程中,三爷查到,被拐卖的女孩儿远远不止红婆子这里的这些,还有不少女孩儿被送到了赌场、各种洗浴中心亦或是各种中高档会所提供服务。 盛哥能在几年的时间之内于盐城这块地方站稳脚跟,自然少不了金钱这一块的支持。而这些钱从哪儿来,自然是从这帮女孩儿身上来。 三爷虽然也开赌场,但他并不沾手人口贩卖的事情。在捣毁了盛哥旗下这几个老窝之后,他便派人将这些女孩儿一一送回了原籍。 也正是因此,我对着三爷如此评价了一句:“有的时候,我觉得你是一个恶人,有的时候,我又觉得你是一个圣人。” 三爷只是淡淡一笑,嘴角闪过的笑意瞬时能让风云变色。他一把将我搂在怀里,狠狠地吻上了我的唇:“爷还是你男人!” 一个人能兼具恶人和圣人这两种角色并不容易,而事实上,这一点确实在三爷的身上重合了。 他狠辣起来的时候,说个杀人不眨眼都算是小的。虽然他一直避免让我沾染到血腥,但我还是时不时能听闻到——他在收复盛哥这块地盘时所采用的铁血手段。 但他与此同时,又救了很多无辜的女孩儿。 一个女孩儿被拐卖了,无疑是一整个家庭的噩梦,无数的家庭为了寻找失踪的孩子而弄得倾家荡产,到最后还是没能找到孩子的下落。 三爷将这帮女孩都送回家里的这种做法,自然要花费不少钱,甚至可以说,从一些人的角度看来,这完全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但他到底还是这么做了。 在桃子她们一行人离开的时候,我去送她们上车。 临走时,桃子忽然想到了什么,回过头来跑到我的跟前,压低了声音对着我问道:“宁瑶,你老实告诉我,春花姐,她还真的活着吗?” 都是一起出来想要找份好工作来养家糊口的好姐妹,但等到回去的时候,却偏偏少了一个人。红婆子那般粗劣的谎言骗的过单纯的圆脸姑娘,但到底还是瞒不了桃子。 “她在之前,就已经被打死了。”这是我头一天来到这里就知道的事情,但一直憋到了现在,才真正开口说了出来。 桃子在听到这话后,瞬时煞白着一张脸,喃喃说道:“是啊,我早该想到的,只是一直不敢相信。” 虽然心里有过怀疑,但到底因着到希望春花还能活在这个世上,所以还是固执地选择了相信。 而在走的时候,她不再欺骗自己,来问我寻求一个答案。只是这样的一个答案,注定要让她失望。 那帮人根本就是丧心病狂,他们能将那么多单纯的女孩儿从山里头拐卖出来,也能眼睛都不眨地直接把人给活活打死。国内的打拐一直在进行之中,但正是因为有这些毒瘤的存在,妇女儿童所受到的伤害,还是屡见不鲜。 而像盛哥这样的毒瘤为什么能盘踞盐城这块地盘这么久,一直都没人敢动他呢?这里头若是没有某些官方部门的暗中许可,打死我都不相信! 如今,盛哥倒了,而盐城这一块地方,也自此换了一个新主人! 三爷在占据了盛哥的地盘后,继续一路北上,而我则因为太长时间不回北京,家里头担心,而不得不折了回去。 这段期间,我爸妈自然很难打通我的电话,所以,等到我一接通电话后,他们便催着我赶紧回家,以便让他们安心。 我之前一直谎称自己住在别墅里头,可毕竟钱钱住过那儿,当她后来找到那里,发现那里根本没有我的人之后,不由地慌了神,连忙各种想办法联系我。 想着三爷这边暂时没什么危险,加上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我便跟三爷道别,率先回了北京。 而在这个时候,正好学校那边已经开始催我们交论文一稿。 带我的论文导师是个新来的老师,原先管着大一大二的课程,这个时候还要分管我们大四班上三四个同学的论文,完全只是挂了一个名头而已。准备交论文的时候,为了完成任务来找你,平常压根找不到人。 论文导师那边催的火急火燎,已经在程氏站稳脚跟的孟岐跟我是同一个实习导师,为了顺利毕业,自然也被论文的事情搞得够郁闷。 碰上要写论文指导记录的时候,我们俩合计了一番,发现那论文导师从头到尾都没指导过,只好硬着头皮一通瞎编来敷衍了事。 国内的教育总爱搞一套形式主义,在各种各样的文件头疼下,只能编完一样再编另一样,凑合凑合编完了一稿。 论文的事情弄得整个人焦头烂额,实习那块地方也消停不到哪儿去。 因为论文的事情忙不过来,加上实习的单位确实一般,我干脆提前递了辞呈。只不过,在走离职程序的时候,却还是碰到了人事的刁难。 人事叫孙毅,五短身材,一个三四十岁的女人,胖得走路就跟一个团子在滚似的。大概是因为觉得自己的名字太过男性化,所以干脆给自己取了一个英文名,让公司里的其他人都叫她jasmine。只是,一个再好的名字也挽救不了她土鳖的样。 她坐在位置上,抬眸懒洋洋地看了我一眼,双手抱胸对着我说道:“你现在辞职,就算是提前解除劳动合同,照理说,是要赔偿公司的培训费用。不过,看在你这么穷酸没什么钱的份上,就直接拿你之前那几个月的工资抵吧。” 之前因为三爷总是时不时地会往我的卡里打一些钱,虽然不会很多,但最起码也能让我衣食无忧。我原先以为,自己的工资早已跟其他人一样发了,毕竟时不时总能进账一笔钱。 没想到,一直到这会儿我才发现,原来之前实习的几个月,公司一直没给我发工资。 我的实习工资并不高,一天一百,加上之前请假的天数有些多,所以工资算起来也就四千多的样子。可现在,孙毅明显是想要趁机黑了我的工资。钱倒是无所谓,但偏偏这口气却是咽不下。 我站在那里,对着孙毅那个胖团子问道:“公司的培训费怎么算?” 我干的工作基本就是翻译,要说到培训,公司里目前就我一个人会这门语言,他们哪门子给我来的培训? 孙毅对着我冷哼了一声,讽刺地说道:“公司里头给你做培训的人工资可都不低,可都是年收入过百万的。要是真算起培训费,就凭你一个实习生,赔得起吗?” 我索性挑开了话题,对着她问道:“所以,你现在是因为我是个实习生,想要刁难我黑我的工资?” 大学期间的实习生刚出来找工作时,被单位坑的事情并不少见,但即便这种事情真的闹到了劳动局那里,那帮人也不会出面帮一个无权无势的你。所以,大多数人只能选择忍气吞声。 没想到,如今这种坑居然落到了我的头上。 “我可没这么说,只是,你现在辞职就是提前解除实习协议,给公司造成的损失自然要你来承担。”说到这里的时候,她还不忘拿出了其中一个跟我同期进公司的实习生的离职单子,对着我说道,“你看看,许莎莎走的时候,也就是这么签的。你们提前离职,就是毁约。” 334 在钱面前,感情算什么? 334在钱面前,感情算什么? 我跟许莎莎的交情并不算深,但正好之前加过她的微信,便找她问这件事。原本想拉着她跟我一块抗争,没想到,她却只是给我回了一句:“醉了,都是自己签的字,现在讲这个还有什么用?” 之前玩游戏的时候,对于有一句的说法印象格外深刻: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许莎莎在这个时候,无疑就扮演着这样一个猪队友的角色! 不过,虽然她签了字,可我并不想跟着她签字。奈何碰上这人事跟副总的关系特别好,平日里在公司就一直处于只手遮天的地步。我现在仅仅是一个实习生,她想黑我的工资坑我,根本就不会有人出来帮我。 而现在,她无疑抓住了这一点,想要辞职,那就一点工资都捞不着!但要是不走,就这么跟孙毅这女人一闹,以后我在公司里头的日子肯定难待。 恰逢在这个时候,我妈突然打电话给我,说我爸突然进了医院。 我想要走,却被孙毅拉着,硬是要我签下离职的单子。 我看了那单子一眼,转眼想到我爸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头,只好忿忿地签了字:“四千块,当喂狗!” 孙毅那胖团子一听这话就炸毛了,她就算整个人站起来,也还不到我的肩膀高,她够不到我的肩膀,只好来跩我的手,对着我质问道:“哎,你这人怎么说话呢?” 即便是当着她的面,我也敢直接对着她这般说道:“扔钱给一只胖狗买狗粮!” 她的胖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我这话里话外,说的自然是她。 我忙着去医院,直接一把将她甩开就快步走了,只听得她在后头一直高声叫唤着,也不知道在吠个什么鬼。 等到我赶到医院的时候,才明白我爸妈那边究竟是怎么回事。而我也万万没想到,我爸是因为跟我妈起了冲突,这才会因此进了医院。 也不知怎么的,我爸居然跟人学起了高利转贷的事情。但因为一个人的户头上存太多钱容易引人怀疑,所以他先将贷来的一百多万转存到了我妈的账户上。 今天正好碰上要还贷的时候,可我妈的身份证忽然找不到了,临时办身份证还需要村委的各种证明,没个两三天工夫根本办不下来,就算是拿着户口本去银行转账也不行,所以这事儿就僵在那儿了。 因为这事儿,我爸就说我妈是因为贪图那笔钱,不想还给他,想要私吞才故意找不到身份证,我妈虽然这人平时喜欢贪点小便宜,但今天这事儿确实是因为身份证找不到的缘故,所以两个人便争吵了起来。 我爸之前身体就不太好,吵着吵着两人虽然还没到动手的地步,但我爸却因为气岔了,直接倒地,我妈只能赶紧找了邻居,一块帮我爸扛到医院里头去。 说真的,因为我妈年轻的时候犯过错,跟着继父跑过,所以等到后来跟我爸复合之后,心里一直觉得有些抱歉,所以对我爸特别好。就在此前,我也一直以为他们俩的关系特别好。 可没想到,当两个人的关系涉及到“钱”这个字眼时,竟然会变得如此不堪一击。 335 一百万而已,不过是九牛一毛 335一百万而已,不过是九牛一毛 高利贷那边多欠一天就是一两万块的损失,而现在,我爸虽然被医生救醒了,可在病床上的时候还是跟我妈两个人争吵个不休。 我一个人静静地靠在病房外的走廊上,瞬时觉得心里有些茫然,让我感觉到特别无措。 原本以为他们俩的感情很好,可当真的碰到事情的时候,我却有些力不从心。这毕竟是父母这一辈的事情,我不便插手,可心里还是觉得异常心塞。 我在走廊上待了没多久,后来听到病房里头的声音似乎小了一些。随后,就见我妈从里头走了出来。 她哭丧着一张脸,看着心情自然不太好。在一步步走到我的跟前后,她犹豫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开口对着我说道:“念念啊,你那边还有没有钱,能不能先拿出些钱来你爸救救急?” “现在可是一百多万,我一时之间哪里拿得出这么多钱来。”三爷虽然时不时地会往我的卡上存一些钱,但目前去掉花用掉的,卡上也不过是十来万的数目。虽然三爷给了我一张无限额的信用卡,但毕竟不是现钱。 我妈看着我问道:“你那个男朋友,他家里头不是很有钱吗?就不能挪过来先用用吗?” 三爷是有钱,只是,他现在人不在北京,还有,我真的很难开口问他借钱。 原本,就我们俩的关系而言,三爷的父亲,也就是乔夫人已经对我诸多诟病,一旦我和三爷之间牵扯上金钱的关系,我可不就是坐实了乔夫人一直觉得我是因为钱跟三爷在一起这一点? 此外,借高利贷转贷这件事,从头到尾我一直无从得知,现在出事了,就想到了问三爷借钱。这样看来,是拿他当什么?提款机吗?还是一个来帮忙收拾烂摊子的人? 如果我提前得知这件事,我一定不会同意他们这么做。原本家里头守着一家小超市,虽然不能说生活优渥,但过过日子总是不成问题的。 可现在为了赚钱,就选择这种捞偏门的方式,我并不想管这个烂摊子,心里其实也有些埋怨,想让我爸妈他们俩从这件事上能真正得到一个教训,这样才好以后歇了他们想发大财的心思。 “他现在人不在北京,我……”说到这里的时候,我不由地撒了一个谎,对着我妈说道,“我现在也联系不上他。” 我妈听到这话,一张脸瞬时拉了下来,嘀嘀咕咕地埋怨着;“真是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算好了,出事的时候就找不到人了。” 对于我妈这么说,我心里头自然有些不高兴,对着她反驳了一句:“妈,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你跟爸两个人搞出来的,凭什么现在出事了,就想着让人家来帮你们收拾烂摊子?再说了,现在是一百多万的钱,不是一百块!” 我妈有些急了,指着我的鼻子就开骂:“什么你们我们的,难道你现在在外头找到一个有钱的男朋友,就开始嫌弃我们家里头了?有你这么胳膊肘儿往外拐的吗?再说了,反正他那么有钱,一百万对他来说也就是九牛一毛,借点钱就借一点,反正我们又不是不还!” 336 问嘉若堂哥借钱 336问嘉若堂哥借钱 我有些无奈地对着我妈回道:“妈,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你们惹出来的,跟三爷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我开不了这个口跟他借钱。” 我妈见我说的这么坚定,瞬时有些急了,喃喃说道:“那要是筹不到钱怎么办?高利贷那里可是利滚利,迟一天还钱就要多个一两万的,那不是我们这回放出去赚的钱都打水漂了?” 我心想赔了钱更好,吃一堑长一智,正好让我爸妈两个人歇了捞偏门赚钱的事情。做人呢,还是脚踏实地,知足常乐点好。 虽然之前碰到事情的时候,我总是习惯性地想要为家里头多分担一些,可这一回,我确实想让他们吃个教训,便随口提了一句:“要不问嘉若堂哥那里借一点?” “这怎么能行?!”说这话的倒不是我妈,而是从病房里头走出来的我爸。他这回也就是因为气不顺岔过去了,现在已经好多了。 我妈见我爸这么说,就算是之前有这个心思也赶紧歇了,跟着说道:“就是啊,这怎么能行呢?这会让人家笑话我们的。” 我故意对着我爸妈说道:“嘉若堂哥不是也很有钱吗?一百多万对他们家来说,也一样是九牛一毛啊。” 我妈立马摇了摇头,开口说道:“我们是亲戚,再说你嘉若堂哥还是我们的晚辈,这怎么能开得了口问他借这个钱呢?” 我爸点了点头:“你妈说的是,我们不能开口问嘉若要这个钱。” 合着嘉若堂哥跟我们是亲戚,这才不好开口,那三爷就是外人,合该被当成肥羊宰吗? 我瞬时有些不太理解我爸妈的心思,有时候觉得我们之间的脑回路长得不太一样,而在这个时候,也不免生了为三爷鸣不平的心思。 我摊了摊手,对着他们俩说道:“既然不能问嘉若堂哥那里借,那我也没办法了。” 饶是我已经这般说道,但我妈还是有些不死心地跟着问了一句:“念念,你那个男朋友那里,真的借不到钱了吗?” “借不到钱,我现在压根就联系不上他。”好在这个时间点上,三爷没给我来个电话。要不然,我的谎言还不是不攻自破? 原本工作上的事情已经让我觉得有些不爽快,现在家里头还这么闹,我不免觉得有些心烦。我想着送我爸妈回去之后,就干脆回别墅那里继续去写论文。 可一路上,我爸妈还是不死心,一直缠着我,想让我给三爷打电话。最后见我始终不肯妥协,我妈故意对着我说了一句:“那干脆把钱钱从学校里头叫回来,我记得她之前说过,好像存了姐夫的电话。让钱钱出面打个电话借钱,他总不至于不借吧?” 钱钱之前因为流产,所以在别墅里头住过一段时间,也正是因此,所以当时为了便宜行事,她存过三爷的手机。 而这一回,我万万没想到,我爸妈为了从三爷那里挖出钱来,居然还能想到这种方式! 337 谁是外人,谁又是家里人? 337谁是外人,谁又是家里人? 我妈自然不是真想着要把正在紧张准备高考的钱钱从学校里叫回来,只是为了逼迫我就范而已。 中国有句老话,叫做天下无不是的父母。 在碰到这种情况的时候,我夹在中间,只觉得特别的为难。真的,当初我差点被学校退学,我爸为了我能继续上学,而给孟书记跪倒在地上的时候,我心里特别特别的内疚,觉得都是我的错,才会让我的父母在这种年纪还不得不对别人低头。 小的时候,觉得爸妈对钱钱更好一些,我的心里也不是没有过埋怨。但毕竟我是姐姐,也会想,自己多承担一些也没什么。尤其是当我爸为了我的事情,而下跪去求孟书记的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以前受的那些委屈都不算什么。 可是现在,在碰到这种事情的时候,我真心觉得,虽然在我面前的是我的父母,可以说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但是,我却感觉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他们。这也是第一次,让我对这个家庭有了一种几近厌恶的感觉。 曾经以为他们俩的婚姻其乐融融,曾经以为我们家的生活会变得越来越好,曾经以为我爸说不去赌场赌钱,就真的不去了。可没想到,他现在虽然不去赌场了,却选择了一种风险性更高的博弈。 我真的很想问一句,在金钱的面前,人与人之间的感情究竟算是什么? 现在的社会,很多人为了赚钱真的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因为直播能赚钱,不少女大学生就根本毫无下限地去直播赚钱,还有人为了出名无所不用其极。因为一旦有了名气,钱就跟着来了。 现在要说钱不重要吗? 不,我不否认,钱真的很重要。但在追求金钱利益的过程中,不得不承认,信仰和善良这些最本质的东西,正在一步步地流失。 我真的特别不理解,为什么我的父母有一天会变成完全陌生的模样,为什么他们会强逼着我一定要从三爷那里拿到钱。 即便我真的给三爷打了电话,跟着拿到了钱,那我爸妈会不会又以各种理由想要把这笔钱占为己有? 若说之前我还比较相信他们,但是现在,我确实有些犹豫了。 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把三爷当自己人看待,但在钱这件事上,却一直想着要我从三爷身上多刮点钱补贴家里头。 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我不想当我跟他在一起后,我和我的家庭就因此成了他的负担、他的累赘。 我私以为,在两性关系上,经济上的利益牵扯越小,这样两个人的关系才能趋于平等。虽然这可能只是一件小事,但当这些事变多了,一件件小事加起来最后也会量变达到质变,引发一场大爆炸。 可最终,因为顾虑到钱钱还在学校里准备高考,我到底还是妥协了,对着我爸妈说道:“别打电话叫钱钱回来了,钱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一听到这话,我爸妈这才放过我,笑着对我说道:“念念,还是你有办法。” 我跟原先想的那般,并不想给三爷打电话,问他借钱。可除了三爷之外,我一时之间又想不到自己可以找谁。也不是没想过找楚言,毕竟这家伙可是贼有钱。不过,楚言这丫的虽然长得好看,但他的心毕竟没他的脸那么好看。虽说他对我还算不错吧,但我还算担心一个不小心,就哪儿被他给阴了。 我想了想,最后还是给李纯打了一个电话,但不想,在这个电话里头,居然得知了一个了不得的消息。 338 他说,要帮我杀了程太太! 338他说,要帮我杀了程太太! 对于我说要借钱这件事,李纯并没有丝毫犹豫,说她账上正好有这笔钱,让我把账号发给她,她立马给我转账。 碰到这样的朋友,夫复何求? 我对着李纯感激地说道:“我一定尽快把钱还你。” 因为此前我去了海城,后来又去了东北,所以我们之间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联系了,但等到真正碰上事情的时候,愿意无偿帮我的人,终究还是她。 对此,李纯倒是无所谓地说了一句:“你有了再还就行,不用急,反正我也不缺这点钱。” “谢谢你,李纯。” “没事,不过是件小事情而已。”程老爷子对李纯很是大方,一方面是因为他格外喜欢李纯,另一方面自然是因着程望的缘故。 李纯忽而对着我问道:“对了,你现在有空吗?我们一块出来吃个晚饭吧。” “好,你想去哪儿吃?” …… 我在送我爸妈回去后,便跟李纯一块去汇合。 恰逢晚饭的时间,我们俩约在之前经常去的一间餐厅。 再次见到李纯,她还是和之前一样漂亮,小小的脸颊,白皙的皮肤,卷翘的睫毛,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配上一张樱桃小嘴,实打实的大美女。而黑色的大波浪卷发,愈发显得整个人看着多了几分性感和妩媚。 若是不看她怀里的程望,我想,大概也不会有人会想到,她居然已经有了一个孩子吧?毕竟,她是这般年轻而美貌。 许久没看到程望,这个小家伙长大了不少,虽然还不会说话,但已经学会了握拳。尤其是当这个孩子看着你咯咯咯地笑时,口水一直流个不停,那样子看着格外讨喜而搞笑。 李纯的怀里抱着孩子,只是,她的面上却有些忧心忡忡的。 等到包厢里的门关上后,她开口对着我说道:“前些天,有个人联系了我。” 我一开始还没太在意,随口对着李纯问了一句:“谁啊?不会是你暗中的哪个仰慕者吧?” “不,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李纯对着我摇了摇头,沉着一张脸,面色有些严肃,压低了声音对着我说道,“我不知道那个人究竟是谁,但他跟我说,他会帮我杀了程太太!” 乍然听到这句话,我不由有些吃惊,不由反问了一句:“杀了程太太?” 一见我这模样,李纯连忙伸手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啊呀,你小声一点!” “你知道那人是谁吗?他怎么跟你联系的啊?”我忽而又想到什么,还不待李纯回答,又跟着问道,“对了,他为什么要帮你杀程太太啊?你也想杀她吗?” “念念姐,你一下问这么多,让我怎么回答啊?”李纯有些苦恼地看着我,但还是一一对着我回应道,“我之前不是玩了个游戏吗?原来已经很长时间没上线了,现在生完孩子之后,每天在家里头待着挺无聊的,就重新玩了起来。而这件事情,是一个人给我发了站内信。之前我还以为这个人发的是骚扰信息,可没想到,他居然知道我的所有信息,而且,还指名道姓地说会帮我杀了程太太!” 339 她居然来了北京?! 339她居然来了北京?! 李纯的话,让我蓦地一惊,毕竟,单单通过一个游戏就知道李纯在生活中的信息,这听来甚至有几分匪夷所思的意味。不排除那个人是个网络黑客,用一些手段知道了李纯的信息,只是,他为什么要帮李纯杀了程太太呢? 我不免觉得有些奇怪,但仔细想来,看着李纯这般郑重其事的模样,她自然不可能来骗我。只是,还有一个问题,我想问问她。 我压低了声音,对着她问道:“你呢,你也想杀了程太太吗?” “杀人?这事儿太可怕了,我可不敢想。”李纯对着我摇了摇头,但随后,她的话锋一转,对着我轻声说道,“念念姐,这话我只对你一个人说。现在程恪虽然走了,但因为之前程恪大概跟程老爷子说过什么,老爷子虽然愿意给程望股份,可却说了,短时间内不会跟我结婚。但若是程太太没了,你说……我的可能性会不会更大一些?” 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我也说不出来心里头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但要说不震惊是不可能的。我看着她,喃喃问道:“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吗?” “虽然我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但想来总是程太太从哪里招惹来的仇人。既然有人要杀她,也没说要我帮忙动手,我不说,谁又会猜到我提前就知道了这个消息呢?” 李纯对着我一字一句继续说道,“念念姐,你也别觉得我心狠,当程太太想杀了我的孩子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俩势不两立,她根本就容不下我。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去当这个好人,还去提醒她这件事呢?倒不如作壁上观,要是这事儿能成最好;不成,我就当这事儿没发生过。” 我猜测着李纯的意思,得出了一个结论:“所以,你是打算自己不知道这件事,任由它这么发展下去?” “唔……”李纯微微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 “那如果,那个想杀程太太的人需要你帮忙,你会帮吗?” 听到我问这么一句,李纯的面色蓦地有些讪讪,她对着我笑了笑,说道:“以后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呢?” 虽然李纯并没有将这件事说的特别清楚,但我瞧着她话里话外的意思,想来,到时候如果那个人需要李纯帮一些无关痛痒的小忙,为其大开方便之门的话,李纯并不会拒绝。 我不知道程太太究竟在外头得罪了什么人,也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偏偏会联系上李纯,还把这件事告诉李纯。说真的,这件事听来确实太匪夷所思了,让人甚至觉得李纯是在对我说谎。 可明明,这件事偏偏是真的。 说着说着,渐渐的一餐饭也吃完了,只不过,我们并没有像往常那般在饭后去逛个街什么的,她抱着程望跟我道别,对着我说道:“老爷子最近身体不太好,我得早点回去了。” “程老爷子那边……没什么事儿吧?” 李纯对着我无奈地笑了笑:“人年纪大了,总有点小毛病。” 我不好挽留,跟李纯挥手道别后,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很美,只是,看着也有几分寂寥的意味。 随后,我一个人也懒得一个人在外头闲逛,也跟着回了别墅,却不想,等到我回去的时候,却在那里看到了乔夫人。 她怎么……突然来了?! 要说不尴尬是不可能的,其实早在我进门的时候,我就发现车库里头停着一辆看着有些陌生的车子。 我一边进门,一边随口问了一句:“那车子是哪儿来的?” 刘嫂对着我回答道:“是乔夫人的车子。” “乔夫人?”乍然听到这话的时候,我整个人的步子一下子就停了下来。 事实上,这话里的乔夫人正是我知道的那一位乔夫人。 因为在不久之后,我就跟她撞了个碰面。 不同于在江城时,看到她时常穿着一身略显素净的衣服,这会儿,她居然换上了一身丝质的睡裙。 虽然乔夫人的年纪少说也有五十岁了,但不得不说,穿的还挺……性感的。 三爷的长相不错,虽然跟程恪的清秀、楚言的妖孽不一样,但怎么说呢,五官看着特别周正。而这模样也有些遗传乔夫人。 头一回看到乔夫人穿的这么……恩,sexy,我这会儿才发觉,原来乔夫人其实保养的很不错,要是仔细装扮一番,即便到了这个年纪也有些风韵犹存的感觉,不难看出,她在年轻时候必然是个美人。 乔夫人一看到我,便不由皱起了眉头,对着我问道:“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今天我和李纯在饭后没去逛街,在晚上八点左右就散了。但架不住北京有个明显的城市特点,就是车子特别堵,在路上花费了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才到家。 怎么说呢,其实我觉得晚上九点钟回家还算过得去吧,但没想到,到了乔夫人的嘴里,就觉得我回来的太晚了。 我对着乔夫人回了一句:“跟朋友出去吃饭了。” 听我这么回答,乔夫人的眉头皱的更重了:“家里不是有做饭的保姆吗?干嘛还出去花这个冤枉钱?” 毕竟也算是我的长辈,我不好直接硬怼,便老实地点了点头,率先妥协:“恩,那我下次尽量在家里头吃饭。” 乔夫人对着我冷哼了一声,连个正眼都没瞧我:“以后都在家里头吃饭吧,别老去外头野,谁知道跟你吃饭的人到底是男的女的?” “是女生朋友。” 见我居然还敢回应,乔夫人不免有些生气,对着我一脸不悦地说道:“你说是就是了?反正我又没看到,哪儿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假的。瞧瞧你身上穿的裙子,还穿了丝袜,难不成,见个女生朋友还非得穿成这个样子才行?” 见我似乎还想开口说话,她赶在我开口之前,又立马说了一句话,率先堵住了我的嘴:“对了,你们家里头难道都没家教吗?你爸妈没教过你做人的教养吗?不知道长辈在说话的时候,不能随便插话吗?” 340 爷更心疼你 340爷更心疼你 虽然我和三爷在这房子里头住了好些日子,但乔夫人一来,俨然就成了这里最大的女主人,在我刚刚从外头回来时,就直接给了我一个大大的下马威。 这回,我干脆不说话了,干脆沉默着点了点头。 没想到,这回乔夫人像是存心找茬,对着我伸出一个手指开始指指点点:“哎,你这是什么态度?看看你这脸色,是不同意我说的话了?” 虽然心里挺不爽的,但我还是硬着头皮回了一句:“不敢。” 我已经极尽忍让,可乔夫人却还是在后来对着我说教了好一番后,才肯放我回房间。 一进房间,我立马把房门给反锁了,避免这个未来婆婆再次对我来一番“无比诚恳的言传身教”。 乔夫人的突然到来让我有些措手不及,晚上跟三爷通电话的时候,自然也说到了这件事。 “我妈今天跟我说过了,说要在北京待一段时间。要是她刁难你,你干脆搬到你爸妈那边去住段时间,等我回来再说。” 我想到今天我爸妈那边的糟心事,想了想还是拒绝了,对着三爷说道:“不用了,你妈没怎么刁难我,我们俩……恩,相处的还挺好的。” 对于睁眼说瞎话这事儿,到底还是有些不太熟练。而三爷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出我在说谎,倒是在电话那头轻笑了几声。 轻笑了一阵后,三爷对着我沉声说道:“不开心就别憋着,虽然她是我妈,不过,爷也心疼你。” 大概爱情真的有种特殊的魔力吧? 其实这一整天下来,我都觉得自己过得一点都不开心,心里特别的郁闷。可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瞬时舒服了不少。 跟三爷聊了一会儿后,因为他那边还需要处理一些事情,所以之后便挂断了电话。可即便如此,在这样的一通电话过后,我的心里却是暖的。 因为今天已经跟公司那边辞职,明天不用上班,所以我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定闹钟,打算第二天睡到自然醒。 只是,第二天早上,我正睡得迷迷糊糊,就听到房门外传来一阵剧烈的敲门声。 我被这敲门声给吵醒了,一看身旁的手机,时间显示现在才早上五点。这么早,究竟谁会在外头敲门。 我顶着一脸睡意过去开门,没想到门一打开,就看到了乔夫人站在门外头。 乔夫人看着我这样子,直接瞪了我一眼:“都几点了,还不起床?” “我……那个……”我正要说现在不是才早上五点吗?就见乔夫人将我从房间里头拉了出去。 她一路将我拉到了楼下的厨房,然后让我一大清早地给她做早饭吃。 要说这个时候还看不出她是在故意整我是不可能的,但我也没说刘嫂一般会在七点左右做早饭的事情,认命地进厨房开始做早饭。 虽说这会儿也有些睡意朦胧的,但用冷水洗了一把脸之后,感觉整个人清醒了不少。 虽说乔夫人昨天晚上穿的挺那啥的,但我想到她既然之前在念佛,干脆就弄了简单的白粥小菜。 做早餐的过程中,乔夫人一直站在旁边盯着我,而在后来,好不容易等到这位祖宗出完了早餐,没想到她却对我说了一句让我特别匪夷所思的话。 341 未来婆婆上门 341未来婆婆上门 乔夫人对着我说道:“今天,我上你家里头去看看。” 之前没有任何预兆,乔夫人就直接要上我家里头,我不免有些懵。 我喃喃问了一句:“去我家干嘛啊?” 乔夫人斜睨了我一眼:“你和阿让既然在一块了,那去一趟你家里头怎么了?难道说,我不该拜访拜访?” 这话是没错,我根本无从反驳。没法,我只好给家里头打了个电话,跟我爸妈说乔夫人要去家里的事情。 我妈有些不太高兴,嘀咕了几句:“昨天问他儿子借钱就没个影儿了,现在还要来我们家啊?” 所幸这些话没被乔夫人听到,要不然,我估摸着会被她给批斗死吧。 “反正上门都是客,就招待个一顿饭而已。” 我妈应了一声:“成吧,那我过会就去菜场买菜去。” 跟我爸妈那边说好之后,我就带着乔夫人一块去了我家。 因为路上有些堵车,所以乔夫人最开始就有点不耐烦。到了我家附近,当她看到那周围的建筑时,不由皱起了眉头,问我:“你就住在这种地方?” 我点了点头:“恩。” 其实,我觉得这地方也还好吧,虽然没有之前住的别墅那么精致,但却充满了生活的气息。而且,或许是从小在这里长大的原因,所以每次回来的时候,都觉得特别的有亲切感。 相比于我的熟悉感,乔夫人却对这里嫌弃的很。等到了我家的超市后,她站在外头打量了一番,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抬步走进去。 虽然我爸妈背地里不是特别高兴,但面上还是笑着将乔夫人迎了过去。 “路上堵不堵车啊?饭早就做好了,就等你们过来呢。”我妈笑着想去拉乔夫人的手,但乔夫人却在注意到这个动作后,直接避开了。 她沉默着一张脸,一个人顾自走了进去。 我妈碰到这种事,心里难免有些不太高兴,但到底还是跟着一块进去。 我妈准备的饭菜还不错,有鱼有肉有汤。虽然只有四个人吃饭,却足足做了八个菜,看来也费了不少功夫。 可谁都没想到,乔夫人还没等坐下,就有些挑挑拣拣地看了看桌子和椅子,对着我爸妈问道:“这桌子椅子干净的吧?” “当然是干净的,我今天早上刚刚才擦过呢。” “用消毒剂了没?” 我妈乍然听到这话时,不免有些懵:“啊?什么消毒剂?” “就是擦桌子椅子的时候,用了消毒剂没?”乔夫人伸出一颗手指在桌上蹭了蹭,然后有些嫌弃地看了一眼,淡淡说道,“不好意思啊,我这人有点洁癖。” 我爸在这个时候出来打了一个圆场:“没事,每个人的习惯不一样,这个我们也是可以理解的。” 乔夫人跟着拿起了一双筷子,在做好的那盘鱼上四处戳了戳,原本好好的一条鱼,瞬时被戳的有些惨不忍睹。 她砸吧了一下嘴巴,皱着眉头问道:“这鱼是河鱼还是海鱼啊?是野生的吧?现在市面上卖的很多都是人工养殖起来的,吃着就跟嚼蜡似的,吃着一点营养都没有,根本就是浪费。” 342 恨不得瞎了我的双眼! 342恨不得瞎了我的双眼! 乔夫人连珠带炮的一番话,瞬时让我们一家人有些下不来台面。 面对这样的刁难,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我妈有些面色讪讪地这般说了一句:“都饿了吧,还是先坐下来吃饭吧。” 乔夫人看着脸色不太好,但还是跟着坐了下来。只不过,她虽然拿起了筷子,却没怎么动,只是少少吃了一些便放下了侉子。 一顿饭吃的有些尴尬,等到结束的时候,就见乔夫人接了一个电话。 也不知是谁打来的,乔夫人居然神神秘秘地硬是走出老远才接起电话。不过,那电话接完后,她像是特别开心的样子,连带着对我的嫌弃也没说什么。 在接完这个电话后,乔夫人转头对着我说道:“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乔夫人风风火火地立马就走了,顺便还把我们来时坐的家里头那辆车给顺走了。 等到人走后,我妈不由面色难看地甩了筷子,不悦地说道:“什么人呐这是!” 乔夫人的突然到访,弄的我们全家人都不太开心,我没说话,只是沉声将桌上的碗筷收拾了一下就去洗碗了。 虽然我不太想待在家里头,但别墅那边现在有乔夫人在,两相比较之下,我还是选了留在家里头,至少不用回去受乔夫人的罪啊。 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啊?! 虽然昨天因为钱的事情闹得不太愉快,但面对我爸妈总比跟乔夫人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来的很。 洗完碗之后,我就坐在柜台上看店,顺带着在一旁看着电话打发时间。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电话忽然响起。看到那串电话号码,我就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 楚言,他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我还是接起了电话,不想,在接起电话后,他倒是没像往常那般给我来个调侃,而是直接对着我说道:“大妹子,哥带你看个好玩儿的,来不来?” 好玩的? 我不知道楚言这丫的到底在搞什么鬼,不过呢,好奇心害死猫,我可没那么重的好奇心。 “不来。” “别拒绝的那么快,我敢保证,绝对让你不虚此行。”楚言特神秘地跟我说道。 “到底什么事儿啊?” “现在说了就不好玩了,而且,就算我现在跟你说了,你还指不定信不信我呢,干脆让你自己用眼睛看。” 用眼睛看? 我想着依照楚言平日里的性子,有时候跟赵子云的疯狂程度也差不到哪儿去,他该不会是上次像赵子云那样,让我看个活春宫吧? 要真是这种恶俗的事情,我只想跟他说拜拜。 我这边还没回话,就见楚言隔着电话对着我一阵催促:“快来,我保证不会让你失望。对了,你现在在哪儿呢?报个位置过来,我过去接你也成。” 楚言可是卖了一个实打实的关子,连带着我这么一个人也被他带的有些心痒痒的。 而之后,我也确实没想到,我居然会看到那样的一件事,让我真他妈恨不得瞎了自己的双眼! 343 不要那么深 343不要那么深 “不用麻烦你过来接我了,你直接报个地方,我自己坐车过去吧。” 要真是什么不得不看的东西,就楚言这么个一来一回,尤其是在北京堵的死去活来的基础上,估摸着这一趟够呛。等到时候我们到了地方,说不定好戏早就结束了。 在挂断电话之后,我就直接打了个车到地铁站,然后坐地铁过去。 说来,楚言要我去的那地方我并不陌生,就是我之前工作过的会所。之后那会所被楚言收购之后,就改成了高档会所,需要贵族会员才能进入,门槛可不是一般的低。不过,也正因如此,不少人为了彰显自己的身份地位,亦或是想要结交在那里头的客人,还是会花大价钱弄到会员身份。 俗话说,物以稀为贵。这会员的身份就跟国际上的一些大牌奢侈品一样,很多人为了彰显出自己或高人一等的身份,都会选择疯狂购买。 而因为楚言认识一些娱乐圈里头的人,所以不少明星也是会所的座上客,有时候不一定是来找小姐的,可能也就是一帮人聚在一起玩乐而已。 之前楚言那地方开业的时候,我倒是知道,不过后来也没怎么去那地方,这回重新踏入那里,发现这里头的装修已经大不相同,完全改换了各位高大上的设计,看着就跟走到了宫殿里头似的。 只不过,现在可是下午,按说会所不是应该晚上才开门吗? 我正觉得疑惑呢,就看到楚言朝我这边走过来。 他一看到我,就熟稔地拉起了我的手,一路拉着我往里头走:“来,跟我走。” 要说楚言这人还真是一点都不跟我见外,我这厢还觉得他拉我手这动作有点难以接受,但他根本就不听我讲,直接拉着我就头也不回地往里头走。 我奇怪地问了一句:“你要带我看什么?” 这时,他已经拉着我走到了一间房前,对着我眨了眨眼睛,一脸妖孽地笑着:“给你准备了一份特别的礼物,我期待着你惊喜的表情。” 惊喜? 当时我还有点懵,后来才知道,这哪儿是惊喜啊,压根就是惊吓好吗?! 我有些好奇地见楚言打开了门,但出乎我的意料,这里头只是一个普通的房间,根本什么都没有。 只不过,这里并不是一个卧室模样的布置,看着更像是书房。 一直到这会儿,我还弄不懂楚言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不由对着他问了一句:“你到底想让我看什么?” “不急,先听听声音感受一下。”说话的时,就见楚言伸手递给我一个耳机,那耳机上头连着电脑,只不过,在这个时候,电脑屏幕上只有一串声音的波纹而已。 而当我接过耳机,将之戴上后,居然在那里头听到了一阵让我差点没把耳机摔了的声音。 那声音不是别的,而是一串意味深长的“恩……啊……啊呀……我不行了……冤家,你别顶那么深……啊……好爽……再快一点……” 我可不是啥也不知道的小白,毕竟被三爷调教的都快成一个老司机了,但乍然听到这种声音的时候,还是免不了觉得有些恶寒。 我当时听的就想摔耳机了,楚言这个变态,居然让我听这种鬼东西?! 那明显是个女人的声音,而且之后说的话好不露骨,就连我听了都觉得有些脸红。 但就在这个时候,我渐渐听出一些不对劲的意味来。 因为,我逐渐回过神来,那个女人,可不就是…… 344 这里头的男人是谁? 344这里头的男人是谁? 我吓得瞬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虽然说话的声音很短促,也就几个字眼而已,可随着后来仔细听下去,我越来越觉得自己的怀疑好像并没有错。 只是,为什么会这样呢? 而且,就算如此,也不该是在楚言这里啊? 一时之间,我整个人惊骇的不知所以然,只是摘下了耳机,怔怔地看着楚言,想要他给我一个解释。 但还没来得及等到他开口说话,就见他对着我忽而一笑,随后,他竟然做了一个让我有些猝不及防的动作。 也不知道他究竟按了键盘上的那个按键,就见原先声波画面一下子变成了一场活春宫。 卧槽! 问题是这活春宫的尺度还不是一般的大好吗?! 问题是这活春宫的女主角,竟然还是我未来的婆婆好吗?! 画面里头,现在乔夫人正跪在地上,而那个男人则是站在他跟前。女人的嘴里不断吞吐着,面色一脸的迷离和满足。不用说,也直接一眼就能看出他们俩在做些什么。 女人的身上几乎可以说是一丝不挂,因为她身上穿的不是别的,而是一件欲说还羞的情趣内衣。只不过,这衣服早已被撕扯的不成样子,就剩几根带子还悬挂在肩膀上头,添了几分诱惑。 我的心里真跟日了狗一样,完全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什么。 要是去论坛爆个料,题目就叫《围观未来婆婆上演“活春宫”,这画面太美我不敢看》,估摸着会引来一票子好事者的观摩。 按说乔夫人今年怎么着也有五十多岁了吧,虽然她保养的很好,但这年纪的事情毕竟无从改变。而这个男人,虽然看不到正脸,不过看身形,想来最多不会超过三十岁,很年轻,这一点是真的。 敢情乔夫人这回是老牛来吃嫩草来了? 而她这回突然就来了北京,之前也没怎么打声招呼,不会也是受了这位俊俏小情人的传唤吧? 一时之间,我的心里头百转千回,都说不清自己这心窝里头到底是什么滋味。 等等,还有一点不太对劲。 这地方是什么地方啊? 这可是会所啊,虽然外表包装的是个高档会所,但私底下也就跟夜总会差不多。而且,这还是楚言的地盘,当初楚言和赵子云两个人打擂台的事情,可是在北京城里闹得满城风雨。 虽然乔夫人身处江城,在乔家时也经常待在佛堂里头念经,但毕竟是重要家族的一份子,加之她还想为了三爷在乔家的地位而争取到刘清雪作为她的儿媳妇,想来不可能对这些事情恍然不知。 可即便如此,为何她还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跟她的小情人在这里约会呢? 这一点,确实让我感觉到特别的匪夷所思。 画面里头的两个人还在继续,丝毫没有想要停歇下来的意思。在后来,我早已调转了脑袋,侧着身子不去看电脑里头的画面。 我看着楚言,直接问了一个我心里头最想问的问题:“那里头的男人是谁?” 不知为何,在听到我说这话时,楚言的表情明显显得有几分惊讶,到后来,这份惊讶的眼神逐渐转化成一阵惊喜,对着我啧啧一阵赞叹:“不愧是我楚言看上的女人,一句话就问在了点子上。” 我直接对着楚言摆了摆手:“抱歉,我已经名花有主了,就不招惹你这位隔壁老楚了。” 楚言一脸受伤地看着我:“哎,有你这么绝情的吗?” 不得不说,看着楚言这个委屈的小表情,我都感觉自己好像有点在辣手摧花? “说正经的,那男人到底是谁啊?” 对此,楚言直接对着我反问了一句:“能在这儿的男人,还能是什么人?” 虽然他并没有对我挑明,但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所以说,这男人看来是楚言这儿的鸭子? 楚言这里的业务扩展,都发展到鸭子这一块了,而谁也没想到,这男人居然还把乔夫人迷的不要不要的,我看的都快自戳双目了好吗?! 楚言轻笑了一声,凑到我的跟前对着我说道:“有了这事儿,以后那老女人再想对付你,怎么说也得再掂量掂量。” 有段时间没看到他,他却还是之前那般的引人犯罪。虽然身上只是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而已,不过却充满了禁欲的色彩。 也亏得我定力不错,要不然还真怕被这妖孽给收了。 不过,楚言这话说的倒是在理,虽然我之前还不怎么确定,当初在乔家时,那个想杀我的人到底是谁,但反正跟乔夫人逃不了关系。 她为了三爷什么事儿都做的出来,杀了我这么一个不入流的小女孩儿,到时候再把尸体一处理,届时只要对外说我早就回去了,旁人因为她跟三爷之间的母子关系,也不会怀疑到她身上。 那天晚上,我都已经算是死里逃生,今后,她想找我茬的事情大概也就是小儿科而已,万一一个真闹得不好,我都担心自个儿会不会被她给一刀削了。 在手里拿捏点把柄,这确实是必要的,毕竟,这事儿要是传扬出去,对于乔夫人可说是致命的伤害。 只是,用这种桃色消息来换取乔夫人不敢对我轻易动手,这确实有些不入流,而且,这事儿要是传扬出去,毕竟怎么也算是三爷的母亲,于三爷的名声也有碍。 我顿了顿,对着楚言问道:“这段录像和音频,能给我吗?” “给你倒是不成问题,不过,我怕你回头就把这东西给毁了。” 我不免有些惊讶,不知道楚言怎么就看出了我的心思。但面上,我不免还是要和他你来我往一回,讪讪地回了一句:“怎么会呢?” “就你这傻乎乎的脑子,当我不知道,你为了乔家那三爷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都敢一个人大老远地往东北那地方跑了,胆子还真是够大的。” 听到楚言说这话的时候,我不免有些惊讶,毕竟,我去东北这事儿就连我家里头的人都不知道,而且,我在那里的时候几乎也都在红婆子那里隐藏着身份潜伏着。 可如今…… 我有些疑惑地向楚言问道:“你怎么知道?” 345 小可爱,叫声情哥哥 345小可爱,叫声情哥哥 对此,楚言却是傲娇的很,挑了挑眉对着我回应了一声:“这世上还有我不知道的事儿吗?” 看着他这副自信飞扬的样子,我不由想到,他现在可是已经成为了楚家的掌门人,接管了楚家旗下的各项事务,想来在这其中,自然也包括情报这一块。只要他仔细去查,会查到一些蛛丝马迹并不奇怪。 我忽而对着他说道:“那我问你一件事,你能跟我说说吗?” 楚言轻笑着问我,嘴上却还是没个正经:“小可爱,你是在考验我呢,还是在套我的话啊?” “都算是吧。” 楚言一手扶着椅背,一脸自信地看着我:“成,你问吧,看本少爷给你露一手。江湖人送外号‘包打听’,有我不知道的事儿吗?” 我略微沉吟了一番,但到底还是将埋藏在心底的疑问问出了口:“那你知道……三爷的父亲在哪儿吗?” 我听过乔燃的父亲早年便过世了,那次似乎是跟乔二叔一块出的任务,却碰到了对头的埋伏,不小心中了计。而在乔燃的父亲离世前,便将乔燃托付给了乔二叔照顾。正因如此,所以乔二叔和乔燃走的特别近。至于乔燃母亲的角色我倒是不得而知,但似乎是在几年前因病过世的。 这些都是我目前了解到的信息,但有一点,我一直不得而知,那便是三爷的父亲。 我一点消息都不曾听闻,也不敢直接开口问三爷,所以始终将这件事情深埋在心底不曾提起。如今,或是正好看到乔夫人,这才让我想到了这件事情。 “你真想看看,你这脑袋瓜里头究竟是怎么想的,居然能问出这么刁钻的问题。” “你也不知道吗?” “别对我使用激将法,这样可一点都不可爱。”他伸手捏了一把我的鼻子,像是惩罚一般,我一时没来得及躲闪开,不想就在他的手底下吃了这么一个亏。 “那你到底知不知道啊?” “叫声好哥哥来听听,我就告诉你。” 我瞪了他一眼没搭理他,而他干脆换了一个方式,对着我说道:“情哥哥更好。” “美的你!” “得吧得吧,你丫的就是一祖宗,我告诉你还不成吗?就三爷他爸啊,有人说是死了,有人说是失踪了,反正这事儿到现在还没个定论。” “那到底是失踪还是死了?你倒是给个话啊。” “我知道他当年是怎么失踪的,但过了这么多年,乔家一直在找人,但这人也没冒头,所以这才这有了已经死了的消息流传出来。” 我越听就越觉得懵了,喃喃问道:“那他当年……又是怎么失踪的呢?” “去了一趟东北,之后,不管是他,还是当时带着一块去的手下,全部失踪了,音信全无。” 东北,怎么又是东北? 三爷这回去的可不就是东北?若非身边有一个替身出来挡着,还指不定会不会真的碰到什么危险。 我的心中一阵惊骇,对着楚言继续问了一句:“那当初……三爷的父亲,去的也是盐城吗?” 346 好好学学**工夫 346好好学学**工夫 “恩。”对于我的问题,楚言对着我肯定地点了点头。 这就难怪了,为什么三爷几次三番要去盐城那块地方,甚至好几次带伤回来都在所不惜,势必要从盛哥手底下拿下那块地盘,想来跟这一点必然也脱不了干系。 只是,就连我都忍不住有些怀疑,三爷的父亲还在世吗?如若他在世,想来早就回了乔家。可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乔家一直都在派人搜寻,却还是杳无音信,说真的,生还的可能性确实不大。 我想到这儿的时候,听到楚言跟着对我说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乔让他爸失踪后一个月,也是他妈进佛堂那会儿。” 这句话其实听着挺普通的,但仔细一想,却会发现这里头所蕴含的意义并不简单。 这话的关键,在于“一个月”这个时间节点上。一般老公在外头失踪了之后,妻子因为想不开,就把心思寄托在佛堂上也没什么差别。 可单单就过去了一个月,按说正是找人找的最热火朝天的时候,但乔夫人居然就在这种时候,闷声不响地进了佛堂,而且一进就是这么多年。在这件事的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而很明显的一点,乔夫人虽然身在佛堂,但心思却一直没留在那上头,要不然,她也不会大老远地跑到北京来,还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跟她的小情人在房间里头颠鸾倒凤。 虽说她在乔家穿的确实很是素净,看着像是一个修佛之人,可就从昨天晚上她穿的那身性感睡衣,和今天我亲眼所见的画面来看,这事儿哪有这么简单。 楚言拿起耳机稍微听了一下,随后将耳机丢在一边,轻哼了一声,有些不屑地说道:“这老女人倒真是饥渴的很,都过了三个小时还没满足。” 难怪楚言刚才还说他过来接我也成,想来便是乔夫人这边没几个小时压根结束不了。而就这会儿工夫,都已经差不多五点,我都有些饿了的时候,里头的那两个人还在酣畅淋漓地大战。 都说三十的女人如狼似虎,可乔夫人即便今年都五十多岁了,但这精力却还是不一般。也亏得她的小情人是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要不然还真满足不了她。 乔夫人那边过了好一会儿才结束,等到楚言关了电脑时,对此做了一个总结评价。不过,他评价就归评价吧,居然还牵扯到了我的身上来,居然看着我说道:“你的床上工夫,可能还真要向你这个未来婆婆好好学学呢。” 楚言这混蛋话里话外还真是一点都不给人留面儿,对此,我直接怼了一句:“你丫的流氓!” 他只是嘿嘿笑了几声,看了我几眼之后,便拿手机打了一个电话,似乎是在叫刚才陪乔夫人一块共赴巫山云雨的男人过来。 知道这事儿后,我不由对着楚言问了一句:“你说,我那个要不要回避一下啊?” 楚言直接瞟了我一眼,那意思分明是在说:瞧你丫的那个怂样! 拜托,我也很无奈好吗?! 难保以后两人没有正面碰上的时候,万一真给碰上了,那画面还真是不要太尴尬好吗?! 我想了想,干脆躲在了书架后头。那书架将房子从中间隔开,里头还有一张用来休息的小床。书架上放着不少书,我正好从透过那些书的缝隙偷偷看几眼,又不至于会被别人发现。 于是,我特没出息地在楚言的一脸鄙视中跑到了书架后头猫着。我刚跑过去,就听到了敲门的声音响起。 楚言淡淡地说了一句:“进来。” 随后,我见一个年轻男人推门进来,在看到楚言之后,恭敬地站在他跟前说了一声:“楚少,您找我什么事儿啊?” 之前在电脑画面里头,因为那画面太美容易被和谐,所以我基本就没怎么看,也没看清楚里头那男人究竟长什么样子,也就大概记住了一个身形啥的。 而这回,这人却是实打实地就站在我的面前了。我偷偷观察了一下,发现他约莫三十岁左右的年纪,整个人看上去带着几分成熟男人的魅力。五官很硬朗,身材也不错,很高也很健壮。不说他是鸭子的话,其实看着让人感觉更像是都市职场精英。 看来,乔夫人挑选小情人的眼光还是挺高的,颜值身高气质啥的都在线。 “人走了吗?” 那男人淡淡回复了一句:“恩,之前怕撞着人不敢来,来了又不想走。” 347 她喜欢的人,竟然是他?! 347她喜欢的人,竟然是他?!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自己似乎从他的话语之中听到了一丝不屑和嘲讽。 楚言有些惊叹地对着那个男人说道:“那女人现在对你可是言听计从啊,居然连这儿都敢来。” 对此,那个男人说了一句听着甚至让人感觉有些下流的话,对着楚言回应道:“想要征服一个女人,就先征服她的阴道。” “这事儿干的不错,去老成那里拿钱吧。” “谢谢楚少。” 在说完这话后,那个男人便转身走了。不过,在他打算离开的时候,他居然往我这个方向看了一眼,不知是不是察觉到我之前在观察他。 先前,我看到是是大部分的侧面,而现在,却是实打实地看到了他的正面。而就在看到他的正面时,我不免有些惊讶,这个人的模样,为何让我感觉特别像是一个人? 在往我这边看了一眼之后,他看向楚言,见楚言只是淡淡笑了一声,想来心下已然明白,我待在这里是经过了楚言的默许。 由此,他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稍稍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 等人走了之后,我从书架后头走出来,对着楚言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这个人,竟然是你安排的?” 楚言并没有否认,摊着双手对我回应道:“我想,刚才你已经听的很清楚了。” 我蓦地有些惊讶,原来,乔夫人跟刚才那个男人纠缠在一起,这一切都是出自于楚言的蓄意安排。乔夫人常年待在乔家,出门的次数不多。 而楚言正是抓住了她为数不多出门的次数,让那个男人蓄意接近她,然后一步步打消乔夫人的疑虑,让她到现在根本到了为了这个男人,还专程跑到了北京,甚至还到了楚言的地盘来,也不知道那个男人究竟是用了怎样的手段,才会使得乔夫人对他言听计从。 我不由想到了那个男人的长相,和我见过的其中一个人长的有些莫名的相似,难不成,楚言正是抓住了如此隐蔽的一点,所以才使得乔夫人顺利上钩吗? 那是一个乔夫人根本不可能与之在一起的人,如果得不到的话,想来即便是一个替身,她大概也会飞蛾扑火吧? 只是,对于乔夫人很可能真正喜欢的是那个人的时候,我不免还是为自己的猜测觉得有些心惊。 很难相信,这是真的,但当你剔除所有的可能性之后,剩下的那一个即便再不可能,也是真相。 同样的,亦正是通过这件事,让我逐渐了解到,原来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真的不像我们表面上看着那么简单。 你以为这个世界很美好,天是蓝的,草是绿的,一切都美好的不像样,但人心……却不一定是红的。 楚言在说到这件事的时候,竟然说了一句让我有些难以置信的话,也由此,让我不由感受到,原来这个男人心里的算计竟然这般深沉。 我们俩如同朋友一般的交谈,让我险些忘了,现在站在我面前的这个男人,可是堂堂楚家的掌门人,一个自小从腥风风雨中成长的男人。 348 哥哥给你上一课 348哥哥给你上一课 楚言对着我这般说道:“这事儿要是真说起来,可比我认识你的时间还早。” 要说我跟楚言认识的时间也不短,游轮上的那次见面,说起来已经是去年的事情了。至今为止,我还对第一次看到他时,亲眼看着他剁掉了一个男人的手指、还丢了那么多女人下海的事情心存芥蒂,这丫的骨子里跟赵子云那个疯女人没什么差别,也是个疯子。 说真的,我最开始还是挺怕见到他的,看到他就跟看到阎王差不多,估摸着跟我害怕乔燃差不了多少。 当时害怕乔燃,是觉得这混蛋对我存了势必要把我干掉的心思,能直接拖着我的身体从一丢碎玻璃上拉过去,这个人的心肯定是冷的。其实跟这样的人相处特别的可怕,生怕你哪天惹他不高兴了,他就直接给你来个一枪爆头,让你顺利跟着黑白无常去见阎王。 至于楚言,他跟乔燃不同的是,乔燃是明着狠,一张脸就跟煞神似的,每个人都欠他一条命一样。但楚言那张妖孽性的脸实在太具酶活性,以至于很多人会被他的这副皮囊所迷惑,殊不知什么时候,就被他一把刀插进了心脏。 他们两人加上赵子云,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心狠。后来我才知道,其实三爷在这一点上,也不逞多让,在我做了那些事情之后,他出手对付我的时候根本一点都没手软。当然,这算是后话了,也可以算是我这辈子最黑暗的一段时间吧。 我不由感叹道:“你下的棋局可真早。” “毕竟,胜者为王。”楚言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有意无意地放在了自己无名指上戴着的那颗戒指。 那是他和赵子云的结婚戒指。 虽然他们的婚姻只是一场家族利益的结合,但只要赵子云一天是赵家的大小姐,他就不可能跟她离婚。而在面上,不管私底下两个人究竟有多么不和,但我却是注意到了,不管是楚言,还是赵子云,都时刻将这枚戒指戴在自己的手上,始终不曾摘下。 楚言对着我似乎有些意有所指地说道:“小可爱,哥哥今天给你免费上一堂课,只有你的手里头多捏些别人的把柄时,你活的时间才能变得更长一点。要是运气好,说不定还能活到乔老太爷那个岁数,到时候混上个老死的结果。” 楚言明显是提前知道了乔夫人喜欢那个男人的秘密,知道乔夫人一辈子不可能跟那个男人在一起,这才费尽心思找了一个长相相似的替身去接近她。 而所拍摄下的这些画面和音频,以后不单单能威胁到乔夫人,甚至是整个乔家。 不得不说,楚言的这步棋真的下的很早,也下的很妙。 楚言虽然年轻尚轻,但他能在楚家这么多的继承人中脱颖而出,很早就成为内定的下一代掌门人。现今,他更是清扫了整个楚家,用了不少人命来坐稳他的位置,论手段,必然有他的独到之处。 349 等你这朵红杏出墙来 349等你这朵红杏出墙来 等到这件事告一段落的时候,我对着楚言忽而问了一句:“你今天为什么会跟我说这么多?” 说真的,他今天跟我所说的一些事情,其中一部分甚至已经涉及到了家族的隐秘。这些都是概不外传的东西,就连三爷也根本没对我提起关于他父亲的事情,而在楚言这里,我今天却得到了一个答案。 按理说,他本不应该对我说这么多,难道,他就不怕我把这些事统统都告诉三爷吗? 虽然就我自身而言,我并不会这么做。 因为一来,我可不想对三爷说,我今天可是看到他妈和一个比她年轻二十多岁上演活春宫的这件事。要是说了这件事,就三爷那性子,整个人不炸都难。而且,说这事儿确实还真是非一般的尴尬,压根就开不了这个口啊。 此外,三爷虽然在很多事情上对我都算的上坦诚,但就他的父亲这件事上,却对我只字未提,而我也聪明地没有主动问起,始终将疑问深埋在心底。足以可见,他父亲失踪至今的这件事,对于他而言,时至今日还是一个心结。 现今,这个他不肯提起的事情,却让我通过楚言的口知道了。那他会怎么想我和楚言之间的关系,会不会怀疑楚言为何会对我说这些近乎隐秘的事情? 毋庸置疑,三爷是个彻头彻尾的大男子主义者,现在他不在北京还好,并不能每时每刻都掌握到我的动态。加上今天,乔夫人将家里头的司机给顺走了,但我并没有在会所门口看到那辆车停在那儿,想来是乔夫人将司机支开去了其他地方。 没了司机,就没了身边监视我、记录我一言一行的人,对于我而言,至少我今天来会所见楚言这件事,但凡自个儿处理的隐蔽一点,便流传不到三爷的耳朵里头。 对于我的疑问,楚言看着我,蓦地稍微停顿了一下,但很快,他就对我笑着回应了一句:“想要从乔让那阎王手里抢个女人过来,不是都得先做点掏心掏肺的前期铺垫嘛。” 在他说这话的时候,还朝我这边靠近,来伸手来蹭一把我的脸,却被我给躲开了。这人说话也没个正经,也不知道说的究竟是真的假的,不过,我反正没从里头得到什么有用的讯息倒是真的。 因为时间将近晚饭时分,他原本还想请我吃个饭,却被我拒绝了。 我们俩走到会所门口的时候,他听到我的拒绝,未免有些不太高兴,便对着我说道:“不就吃个饭吗?至于为乔让守身如玉成这个样子吗?” 这会儿夜风习习,说的还挺舒服的,让我一直皱着额眉头也不由舒展了开来。我对着楚言似是而非地笑着说了一句:“没办法,对着你这张脸啊,我还真担心自己一个不小心就红杏出墙了。” 楚言笑得那叫一个魅惑众生,还不忘用他那双招人的桃花眼对着我眨眼放电,一个劲儿地企图用美色来诱惑我:“那你可千万别太小心,什么时候不小心了跟我说一声,我随时恭候着,等着把你这朵红杏迎到家里头来。” 他这话说的略微有些轻佻,还有些吊儿郎当的纨绔意味。我正想着说句稍微严肃点的话来摆正他的心态时,却不想,居然在后头看到了一个熟人。 那个站在我跟楚言不远处的人,除了乔燃还会有谁?! 而且,他现在的表情,说不出的吓人,吓得我的心肝一颤一颤,丫的,这是要火山爆发的节奏吗?! 350 乔燃他在瞪我?! 350乔燃他在瞪我?! 乔燃那表情,黑的都能跟包黑炭比了,可想而知到了多夸张的程度。 我起初是不经意间注意到了他,眼神看过去的时候,却正好被他给狠狠瞪了一眼。 莫名有点害怕! 毕竟,之前我和李纯遇到袭击的那个雨夜,我就差一点,真的只有一点点就被乔燃给搞死了。就连当时身上落下的伤痕,也是过了大半个月的工夫才好齐全。 就是从那次开始,以至于让我每次看到乔燃的时候,整个人都有点惧怕心理,大抵就是从那个时候“落下的病根”。 而这次,又被乔燃给狠狠瞪了一眼,我真的是吓得差点没站稳好吗?! 不对啊! 这个时候,他不该是在海城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恰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对着乔燃问道:“你怎么还不进来?” 说话的人自然是赵子云。 之前他们俩一起在海城拓展商业版图,也不知道他们想打造的那片商业圈如今怎么样了。而现在,这两个人更是一块出现在了北京。若是无比清楚地知道赵子云这个女人压根就是个同,我还真想站这对经常一块出现的cp。 不过,就在刚才,我还从楚言哪儿听他随口提起,说赵子云这女人最近包养了两个女大学生,用道具玩的时候差点把人给玩死,最后花了十几块钱才把事情给摆平。 那时候,我还多嘴问了一下那些被包养的女大学生的行情,楚言只说价格不贵,包月基本只要两万,带出去玩再另外掏钱。现在漂亮的女大学生有很多都是三,年轻的时候赚钱,等到年纪长了,再找个老实人嫁了,反正谁也不知道她们过去干了些什么。 对于有钱人而言,这两万块钱根本就不算什么,随意扔钱随意玩,就算是赵子云这种蕾丝边,照样有不少女人愿意黏上来。 赵子云的模样跟之前没什么改变,还是留着那一头的短发,化了个大浓妆,此刻站在对面的会所门口,颇有种摄人的其实。 这会儿,我恍然想到,楚言这会所的对面,可不就是赵子云的地盘? 能在这里碰上乔燃和赵子云这两个人,还真是不算奇怪。 赵子云原先都站在那会所门口了,因为回身叫乔燃,这才耽误了。而此刻,她在注意到乔燃为何停下脚步时,不由对着我和楚言冷笑了一声,抱胸一步步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在走到乔燃身边的时候,她的距离跟我和楚言已经有些接近了,她嘲讽地看了我们一眼,嘴上还假惺惺地开口打了声招呼:“嗨,我的现任丈夫,以及我的死对头,好久不见,没想到,居然又碰到你们这对奸夫淫妇了。” 赵子云这话虽然是笑着说的,但嘴巴上可丝毫没留什么嘴德。 她那边将话说的有些难听,但架不住楚言这也是个不消停、还特能怼人的,直接捏了捏自己的鼻子,特别嫌弃地对着赵子云问道:“你今天没吃屎吧?这说话的味儿怎么这么重啊?” 351 意料之外的电话 351意料之外的电话 一听楚言这么说,赵子云整个人都快炸了,跟个炸药桶似的对着楚言吼了一句:“楚言,你找死啊!居然敢这么说我?!” 对此,楚言只是冷哼了一声,满不在乎地说道:“怎么,我说句实话也有错了?!” 赵子云“噔噔噔”地走到了楚言跟前,伸手指着楚言说道:“楚言,你信不信我找人弄死你啊!” 赵子云和楚言两个人都是斗惯的人,当即,楚言便直接怼了回去:“你要是敢,就尽管找人来啊!看我们俩到底谁先弄死谁!” 两个人的战火一触即发,而在楚言和赵子云两个人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乔燃却始终站在那里……瞪着我。 就乔燃那忿恨的眼神,我都觉得自己有点大恶不赦了,但我转眼一想,我刚刚好像也没做什么啊?只不过就是跟楚言说了几句话而已嘛。可为什么,看乔燃那黑脸,我感觉就跟自己欠了他几百万好几年没还似的。 好在,乔燃没瞪我多久,就给了我一个警告的眼神,也不管还在跟楚言吵架吵的热火朝天的赵子云,就顾自一个人率先往对面的会所里头走去。 赵子云在过了一会儿后,才注意到乔燃转身离去的背影。她连忙跟上,末了还不忘对着楚言放了一句狠话:“楚言你给我等着,看我以后给不给你烧纸钱!” 这句话要是真说起来,还是挺恶毒的。 可要是出自赵子云之口,便不觉得奇怪了。 这一场闹剧结束之后,楚言跟沾了一身晦气似的,一张脸臭臭的。我跟他挥手告别之后,便回了家。 回到家的时候,我爸妈他们早已吃过了,我便自己下了一碗面吃。 现在乔夫人就住在别墅那边,尤其是在下午还碰到过那样的事情之后,我还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面对她。 虽说乔夫人并没看到我,但我确实看到了她。 要是再见面,我估摸着一看到她的那张脸,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她在床上跟那个男人翻云覆雨的画面吧。 之后的几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乔夫人跟她的小情人相处愉快,所以一直没闲暇工夫来搭理我。我乐得清闲,却不想,我还是将乔夫人想的太简单了。 一天下午,我正在电脑跟前噼里啪啦地修改着论文,就见我的手机来电铃声忽然响起。我拿起手机一看,不免有些为难,因为给我打电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乔夫人。 虽说那件事已经过去好些天了,在这些天里头,我和乔夫人之间可以说基本没什么联系,但谁知,她今天不知又想怎么折腾我,居然主动给我打了电话。 我犹豫了一会儿要不要接起来,但听着手机一直在那里响着,终究还是觉得该来的总会来,到底还是接起了电话。 而我没想到,这通电话的背后,竟然远远比我想象中来的更为复杂。 接起电话后,我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喂,找我有事吗?” 乔夫人一听这话,就忍不住开始怼我:“哟,瞧你这意思,我这儿没事就不能给你打个电话了?” 352 乔燃要请我吃饭? 352乔燃要请我吃饭? 我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跟我一样的苦恼,明明你满心喜欢着一个人,但对方的家人却各种不待见你。我这还没跟三爷怎么样呢,乔夫人就一个劲儿地找我的茬。 她是三爷的母亲,不管怎么说,我跟三爷之间始终都迈不过这个坎儿。可一段根本不被家人祝福看好的感情,说真的,时间长了,即便两个人相爱,还是会觉得日子过的挺难受的。 我对着乔夫人喃喃解释了一句:“妈,我不是这个意思。” 一听我这么说,乔夫人立马开口对着我说道:“哎哟喂,你刚说了啥?那啥,你可千万别叫我妈啊,我可承受不起。从始至终,我认定的儿媳妇都只有清雪一个人。她很快就能完成国外的学业回国了,到时候跟我们家阿让那就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至于你,要是识相的话,还是早点跟阿让分手吧。” 在此之前,乔夫人并没有将话说的像现在这般绝,至少我虽然知道她不待见我,但明里她还没这么坦白地跟我说过她的想法。 这一回,她打算是打开了天窗说亮话,而说实在的,最开始听到这话的时候,心里难免会觉得有些气愤。而一直到后来,我才明白今日为何有乔夫人的这般改变,这其中,不乏有楚言的推波助澜。找死,当我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很多事情早已物是人非。 毕竟她是我的长辈,我只好隐忍着怒气对着乔夫人回应道:“乔夫人,虽然您是三爷的母亲,但我们之间的感情,也是我们俩之间的事情,你就别插手了。” 能让我选择离开,除非是我对跟三爷的这段感情彻底心死了,放弃了,亦或是三爷主动让我离开。若非如此,不管旁人说再多的话,我都不会动摇。 听到我这么明摆着的拒绝,乔夫人自然上了火气,跟我说话时,那语气中不乏轻蔑和嘲讽之意:“嘿,那瞧你这意思,还挺能耐啊,是想要硬赖着不走是吧?” 我硬绷着没说话,对于这一番突如其来的嘲弄,之前也不是没做好心理准备,只是在这个时候,我感觉自己似乎比想象中来的更难过就是了。 因为我的沉默,所以乔夫人那边在没得到回应后,又骂骂咧咧地一连说了一长串侮辱我的话。过了一会儿,好像她的身边有人跟她说了什么话吧,就见她那边稍微停歇了一会儿。 我正不知道她究竟在搞什么鬼时,就听到她咳嗽了几声,随后正声对着我说道:“那个……我在xx酒店订了一桌晚餐,过会,你也一块来吧。”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她好像刚刚才把我骂个狗血淋头吧?到了这会儿,她却忽然开口让我一块去吃晚饭?要说这里头没有任何猫腻,还真是打死我都不相信。 顿了顿,我试探着问了一句:“都有哪些人去啊?” 只是,乔夫人却并没有告诉我答案,只是对着我严词说了一句:“让你来就来,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乔夫人的这句话,让我越发觉得吃饭这件事并没有表面上看着那么简单。 我原本还想把我爸妈带着以防万一,可一回头,看到我爸妈这个时候还忙着打麻将,压根就没空。而且,上次乔夫人来我们家的时候,明里暗里可没少透露出羞辱的意思。关于这种委屈,交由我一个人受着就行了,何必要再带上父母呢? 钱钱这会儿还在学校里头准备高考的事情,孟岐也算是我的朋友,但因为他是男性,直接就被我剔除了。我的朋友本就不多,想来想去也就只能想到李纯,便给李纯打了个电话,问她晚上有没有空。 却不想,李纯现在这个时候,人居然在医院里头? 一听到这个消息,我立马焦急地问道:“怎么、是你生病了吗?还是程望怎么了吗?” “不是我,也不是程望,是老爷子。”李纯有些忧心忡忡地说道,“开年后都已经第三次进医院了,看到他在我跟前晕倒的时候,我整个人心脏病都快被吓出来了。” 程老爷子的年纪毕竟摆在那里,随着年龄渐长,他的身体早已不复从前,之前就听到他送医院的事情,没想到,这会儿这事居然又发生了。 “那程老爷子现在怎么样了?还好吗?” 李纯沉声说道:“不知道,人现在还在手术室里头呢。” “你身边有人陪着吧?要不要我过来陪陪你。” “不用了,这里人挺多的,过会那女人也要过来。毕竟你们之间有过过节,你还是避一避吧。”李纯口中说的那个女人,指的自然是程太太。 就之前程恪的事情,程太太跑到餐厅里头打李纯,却被我拦了下来,而在后来,我们不可避免也或多或少有一些肢体接触。 就程太太那性子,虽然表面上因着我跟着三爷,这才没对我怎么动手。但在私底下,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我们俩的关系并不对头。毕竟我跟李纯是闺蜜,我始终跟她站在一起。此外,她还担心我把程恪给勾搭走了,自然不怎么待见我。 李纯正是因为我和程太太碰面会觉得不舒坦,这才不想让我过去,以免让我觉得不舒坦。 “那你待在医院那边,没事吧?” “没事,程望还在家里,由保姆照看着。医院这边也有人在,还有……”说到这里的时候,李纯的声音略微顿了顿,稍许有些压低了声音对着我说道,“孟岐也在。放心吧,我不会被欺负的。” 听到孟岐也在李纯的身边陪着,这倒是让我放心不少。毕竟,我看的出来,一直到现在为止,孟岐的心里还没有真正放下李纯。只要有他在,至少能护着李纯不受到程太太那边的欺负。 李纯现在人还在医院,自然没法陪我一块过去,我想了想,干脆还是打算自己一个人过去,大不了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难不成,乔夫人还能打我不成?反正她也打不过我,顶多被她羞辱一番,就权当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 在心里打定了主意后,我便跟我妈知会了一声:“妈,我出一趟门。” 我妈虽然现在还跟在我妈旁边看着牌,但还是习惯性地问了一句:“干嘛去啊?” “吃饭去。” 一听这话,我妈从座位上站起来,一路走出来,直至走到我的跟前,对着我问道:“那家里的饭谁做啊?” 我原本并不想将这件事跟我妈透露,但无奈我妈逼问的有些紧,我一时间没把好口风,就将乔夫人找我出去吃饭的事情跟我妈说了。 虽然乔夫人统共来我家就来了一次,但我妈对她可真是印象深刻。 她一听这事儿,立马一拍大腿,对着我说道:“吃饭是吧?我跟你一块去!” 我妈直接拍板决定,还不忘对着我说道:“你先在这儿等我一下,我上楼去换个衣服就下来。” 在说完这话后,我妈就“咚咚咚”地一路往楼上走。我爸原先还在打麻将,这会儿,在听到我跟我妈晚上都要出去吃饭时,瞬时有些着急地转过来问道:“哎,你们俩都走了,那我晚上吃什么啊?” 我妈这会儿急着上楼,压根就没工夫搭理我爸,直接对着他头也不回地吼了一声:“架子上不多的是泡面吗?你就随便凑合着吃一顿吧,反正就算饿一顿也饿不死你。” 我爸在听到这话后,那一张脸瞬时跟吃了一坨粑粑一般没什么两样。不过,在这个时候,我妈早已经一路上了楼。 等到我妈下来的时候,我倒是发现她,不但换上了平日里她最喜欢、又不怎么舍得穿的一件衣服,而且还化了个妆,怪不得要这么长的时间。 我妈少有地踩了一双黑色的皮鞋小高跟,一手拎着一个小包,一手拉住我的手对着我说道:“来,闺女,咱们走。” 上次乔夫人来我家里头的时候,特别嫌弃我们家,觉得我不过是一个普通家庭出来的女孩儿,凭什么攀上三爷。就连她看我父母的眼神,也始终带着几分轻蔑,大概是觉得他们不过是不入流的农村妇女和瘸了腿没什么前途的中年男人罢了。 我妈自然不可能看不出乔夫人当日眼里的轻蔑,而她这回盛装打扮,可不就是过去找回场子的? 要说我妈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美人,我跟钱钱的长相大多随了她。这一回她仔细打扮了一番,还抹了一个小口红,看着明显漂亮了很多。 而我爸看到我妈这个样子,连麻将也不管了,直接扭头转过来,对着我妈问道:“哎,你穿成这个样子,到底要去哪儿啊?” “到时候再说!”我妈的心思估摸着都放在过会儿怎么怼乔夫人身上了,对于我爸问的话压根就没放在心上,只是敷衍地说了一句。 她一摇一摆地就出了门,直接把我爸一个人撂在了超市里头看店。 而等到我跟我妈到了置顶的那间酒店,跟着服务员的指引,推开包厢的房门之后,却不由发现,那里头可远远不止乔夫人一个人。 除了她之外,我看到了坐在乔夫人身边,穿着一身飒爽黑色风衣的赵子云,还有……乔燃。 353 一场鸿门宴 353一场鸿门宴 乔燃为什么也会在这里? 我瞬时整个人有点懵,虽然之前设想过不少可能性,但怎么也没想到乔燃和赵子云竟然会是乔夫人请的座上宾。 饶是有些惊讶,但我到底还是在面上极力隐忍住,以防被乔夫人和赵子云这两个人看出什么端倪来。 赵子云一看到我,便坐在位置上对着我吆喝了一声:“哟,这是哪位千金大小姐啊,来的可的真巧啊,正好赶上要上菜的工夫。” 毕竟之前赖诗卉的事情摆在那里,赵子云一直将那件事归咎到我的头上,以至于每次看到我都恨不得直接把我给吃了。 而这会儿,她这话里的意思,自然是在指责我来的太晚了。 赵子云和乔燃可以撇去不谈,但说到底,乔夫人虽然一直在羞辱我,但在辈分上,确实隶属于我的长辈。在这一点上,我迟到确实是一件很不应该的事情。奈何,让我当着赵子云和乔燃的面开口说抱歉,这确实让我感觉到有些为难。 我正想着说话,没想到,我妈已经先一步于我开口,对着我问道:“念念,这位是谁啊?怎么也不介绍一下?” 我瞬时觉得把我妈带出来还真是一个明智的决定,虽然我妈口中问的是赵子云的身份,但这一来,她撇去了我道歉的由头,而在二来,她完全就当乔夫人是个空气似的,直接反客为主,对赵子云提问,压根就没把乔夫人当回事。 虽然乔夫人是三爷他妈,但碰到我妈上演这一出“宫心计”的时候,我真想为我妈点一个大大的赞! 赵子云自然跟乔夫人一般,虽然只是坐在那里,但面上还是免不了一脸高冷的模样。 我对着我妈简单介绍了一番:“这位……是赵子云,赵小姐。” 除了名字之外,更多的我真不知道该怎么介绍了。我总不能直接在后头补一句,说这是时时刻刻想着把你闺女剁成肉酱的死变态吧?! 我妈对着赵子云矜持一笑,淡淡说道:“赵小姐你好,我是念念的妈妈,刚才来的路上有些堵车,这才晚了。” 虽然乔夫人之前还觉得我妈是个不入流的农村妇女,但这会儿,我看到我妈的动作,跟我平日里看到的一些贵妇相比,完全不逞多让。 气场,瞬时就整个儿提起来了。 赵子云奈何也是个眼高于顶的角儿,她往乔夫人那边看了一眼,发现乔夫人似乎没看向我们这边,心下也有了一番计较。 对此,她只是淡淡地冷笑了一番,并没有多说什么。 就在场面蓦地有些尴尬的时候,让我没想到的是,乔燃忽然在这个时候站起身来,说了一句:“伯母您好,我是乔燃。先入座吧,菜很快就上了。” 乔燃本就身材颀长,这会儿陡然从位置上站起身来,更是显得更个人丰神玉立。他绕了个圈子,一路走到了我们这一边,随后拉开了距离我们比较接近的座椅,示意我们先入座。 不得不说,乔燃的这番举动说不让我感觉到惊讶是不可能的。毕竟,他可是个冰山到不能再冰的大冰山啊!居然还会有帮人拉开椅子的时候?! 我一脸惊讶地朝他那边看过去,却不想,他的目光也朝我这边看来,两人的目光正好凌空四目相对…… 354 不像某些人根本不是东西 354不像某些人根本不是东西 这样突然的对视,让我一时之间有些难以反应过来。 等我缓过神来之后,赶紧移转了眼眸。 我跟我妈在座位上坐下,恰逢在这个时候,服务员正好推门进来,依次上着菜。 也不知是谁点的菜,总之光看着就知道一道比一道贵就是了。 原本这就是北京城里数一数二的酒店,在这里吃顿饭相当于一些小老百姓一年的工资,足以看出这里的要价之高。而此时上的菜,更是这里主打的招牌菜,估摸着这一桌子的饭钱算下来都要不少。 我原先跟着三爷或是和李纯来过几回,此番看到这些菜感觉倒是还好,不过我妈倒是第一回碰上面前放满鲍参鱼肚的场面,不免有些咋舌。 她悄悄往我这边看了一眼,我给了她一个淡定的眼神,她瞬时底气跟着足了不少。 毕竟吃饭这事情谁不会吃啊,管他上的是什么菜呢。 一顿饭吃的还算平静吧,期间也没多说什么话。这倒是让我感觉到有些奇怪,乔夫人特意给我打电话,把我叫到这儿来吃饭,总不可能什么目的都没有吧? 正当我感觉到疑惑的时候,恰好听到赵子云冷不丁地大声喊了一句:“阿姨,你把刚才那东西吃下去了?” 我妈被赵子云这一喊,喊得有些莫名其妙,对着她问道:“这不是粉丝吗?不能吃吗?” 一听我妈这么说,赵子云立马掩嘴笑了起来,就连乔夫人也不由嘲讽地笑着。 乔夫人对着我妈说了一句:“这是鱼翅,可不是什么粉丝。” “而且啊,这也不是用来吃的,是用来饭后清肠胃的。”赵子云在说完这一句后,还不忘“好心”地提醒,“对了,阿姨,你左手边那人参汤,是用来漱口的,到时候可别把人参也吃进了肚子。” 赵子云这么说,自然不是因为好心,而是想着要嘲讽我妈没见过什么世面。 而在说完这句话,她往乔夫人那边看了一眼,见她并没有阻止,更是助长了她的气焰,直接开口对着我妈不屑地说道:“果然就是从乡下来的,没见过什么世面。” 一听这话,我立马就炸了,指着赵子云就开骂:“赵子云你说什么呢你?!” 在这个时候,开口劝我的反而是我妈。而她的这一句话,也着实让我意识到,什么是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能怼死人的境界。 她拉着我的手,对着我说道:“念念啊,别生气,毕竟我们这过的是实打实的日子,不会糟蹋粮食,比不得这些糟践东西的,连东西都不是。” 我妈这话明摆着就是在说赵子云她不是个东西,连带着把乔夫人也骂进了里头。 这一句话音刚落,我就能感觉到乔夫人的一张脸瞬时就青了,而赵子云整个人更是气的不行,直接“蹭”地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身子,伸手指着我妈忿忿说道:“你这个死老婆子,是在说谁不是东西呢?” 这一场战火一触即发,而此时的赵子云,无疑就是一头发怒的狮子,逮着谁咬谁。 355 还躲吗? 355还躲吗? 碰到赵子云这般模样,我跟我妈自然也跟着站了起来。 我看着赵子云忿忿说道:“赵子云,你给我说话放尊重点!” 就在赵子云想开口继续还击的时候,乔燃忽然开口说道:“子云,少说两句。” 虽然乔燃说话的声音并不算重,但神奇的是,赵子云却还是听从乔燃的话。在忿恨地瞪了我们一眼后,只好无奈地重新坐下。 但经过这么一遭,我妈自然不怎么开心。“念念啊,这顿饭太金贵,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可受不起,吃一顿都怕折寿,还是收拾收拾赶快回家吧。” 出乎我的意料,就在我妈打算离开的当会儿,乔燃忽然站起身子,对着我妈说道:“伯母,这次的事情,确实是子云做的不对,希望您不要介意。这顿饭还没吃饭,不如坐下先把饭吃完吧。” 他这般模样,我真觉得自己好像碰上了一个无端中了邪的乔家四爷。 要知道,乔燃可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啊? 冰山!冰山!大冰山! 想让他搭理你一回,除非是他高抬贵手准备杀了你的时候。 即便是在乔家,也就是在乔老太爷跟前,才能看到他这般恭谦的模样。而这回,也不知道他吃错了什么药,居然对着我妈这般客气有礼,甚至有礼到让我不由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在搞什么鬼? 乔燃都已经这么说了,我妈自然不好再推辞,只好继续坐了下来。只是在之后吃饭的过程中,我就坐在她的旁边,自然能注意到她努力挺直了背,在吃饭的时候更是添了好几分小心。 就在这个时候,我忽而看到我的手机进来了一条短消息。在点开一看后,我不免有些惊异,小心翼翼地抬眸往乔燃那边看了一眼。 只是,他那边面上却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什么都看不出来。故此,我也就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却不想,还没过多长时间,手机里头居然又进了一条短信。 丫的,还是这个家伙的! 他到底想干嘛?! 我忿忿地瞪了他一眼,而在这个时候,因为我的手机铃声没关,所以坐在同个桌子上的人,自然也都听到了我之前的短信提醒铃声。 “哟,看不出来许小姐还真是个大忙人啊,这么多的消息提醒,每天都忙的不得了吧?”说话的人是赵子云,她说这话自然不是没缘由的,目的就是为了在暗中讽刺我外边的男人多这一点。而这话也自然想说给乔夫人,以及乔燃听。 但或许,就连赵子云都不曾想到,给我一而再、再而三发短信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乔燃。 “骚扰信息多,我也很苦恼。”说完这话后,我随意地将手机往旁边一丢。而我这个举动,直接导致乔燃对着我狠狠瞪了一眼! 我瞬时被乔燃这一眼瞪的底气全无,而在这个时候,恰逢我妈对着我说道:“谁来的消息?要不就索性去外面给人家回个电话吧。” 我妈可还没想到一直给我发消息的主儿,只是随口提了一句。而这随口一提,使得我只好奈奈地站起了身子,一步步朝外头走去。 饶是我故意寻了一个较为僻静、不容易被人找到的地方,但乔燃还是跟长了个狗鼻子似的,很快就跟了过来。 他在看到我之后,也没过来走到我跟前,只是远远地站在那里。 他双手插在西装裤的口袋之中,对着我轻笑了一声,问道:“还躲吗?” 356 局中局,计中计 356局中局,计中计 他笑得如此云淡风轻,明明是一个冷面煞神,但这会儿却似乎少了那么几分肃杀的感觉。 见乔燃这般问道,我不由反唇相讥:“我为什么要躲你?” 听到我这么说,他轻呵了一声,一步步朝我走来。随着他距离我越来越近,我感觉到一阵压迫感随之朝我这边倾覆而来,而距离的缩短,也使得这种压迫感变得愈发明显。 等到我距离我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我无法再沉默下去,往后稍稍退了几步,抬眸对着他问道:“你叫我出来,到底什么事儿啊?” 给我三番两次发短信的人是他,但在饭桌上完全没点反应的人也是他,之前还忿恨地放下一句话、说要我以后跪着去求他的人,还是他。我都快有些分不清这人到底在跟我玩什么把戏了。 对于我的问题,乔燃沉沉地看着我,对着我说道:“看看你,究竟有多大胆子。” 我不免有些发怔,对着乔燃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冷哼了一声,声音之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愠怒:“一个人都敢跑到东北去了,不怕刘超那小子玩儿死你?” 要不是影子当时在刘超的身边做卧底,我估摸着那天晚上,自己确实凶多吉少。可在当时的情况下,我已经在红婆子那里潜伏了好几天,好不容易才找到刘超这么一个突破口,如何还能放弃? 我闷声说道:“那只是个意外。”不只是意外,也是我的失误。怪我的心不够狠,若是刘超落到楚言或是乔燃这样的人手上,想必用不了多久,他们逼供的手段就能让刘超从实招来。 而我终究也只是踹了那个混蛋几脚,最后还给了他通风报信的机会。若是当时,我直接挟持人出去,依照盛哥对刘超的那个宝贝样,不信他不会就范。 对了,盛哥! 虽然这个曾经在东北盐城叱咤一时的枭雄已经死在三爷的枪下,但在他死之前,我可没忘记,他可是因为其中一句话而触怒了三爷。而这句话,便是他跟乔燃合作的事情。 现在,盛哥已经死了,三爷还在东北那块地方收复盛哥的地盘,但乔燃呢,难道他对这一切无动于衷,一点反击的手段都不曾有吗? 不对,这很显然并不是他的风格。 那他的计划,又在何处呢? “你那时是不是跟盛哥之间达成了某种协议?” “这一点,我在之前并没有隐瞒你。” 这倒是,不过,我问的重点不是这一个,而是…… “盛哥死了之后,为什么你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一点,才是让我感觉到最疑惑的地方。 太顺利了,确实太顺利了。 要说虽然三爷通过抓了刘超来逼盛哥就范,最后在杀了盛哥之后,顺势收复了他旗下所有的势力范围。但不得不说,这一切都进行的太顺利了,好像在冥冥之中,有一只手推动着这一切在往前走。 而那只手的主人,会是乔燃吗? 对于我的问题,乔燃并没有给我一个正面回应,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可偏偏,他这样的表情更是让我觉得可怖。 他到底有着怎样的一个计划? 他到底在干什么? “还记得海城的那场烟花吗?这次,我再带你看一场更上次好看的表演。” 我睁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上一次,他不动声色地就将海城的地头蛇送进了火海之中,死无全尸。而如今,他的对象,会是三爷吗? 乔燃目光如炬地看向我,一字一句:“我想要的,难道你到今天才知道吗?” 我的心蓦地一沉,因为我明明已经看清,他此刻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势在必得的情感,就好像是森林之中的野兽看到了自己心仪的猎物,先前的沉默,只为之后的一击必中! 一直到很久之后,我才知道,原来在这个圈子里头,我以为自己看清了很多事情,了解到了不少内幕,但事实上,跟这帮自小便浸淫其中的这帮人相比,我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门外汉而已。 不说别的,就说这次的饭局,是乔夫人在听了赵子云的撺掇之后,才想让我过来,用以来撺掇我和乔燃的接触。 早在海城,赵子云就已经开始怀疑乔燃对我的别有用心。他们之间虽然是合作关系的同盟,但依照赵子云的性子,又怎可能久居于乔燃之下? 她因着乔燃的吩咐杀不了我,便干脆引着我接近乔燃。若是我们俩在一起,乔燃和三爷之间的战争一触即发,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赵子云虽因程珊的事情,对程老爷子提心吊胆,但如今程老爷子的身子每况愈下,而程恪不过是个还没长大的少年。对于程家,她早已没有先前的惧怕。而等到乔燃和三爷斗到两败俱伤的局面之时,便是她赵子云上位的时机。 而至于乔夫人这边,则是想借乔燃之手,将我这个烫手山芋扔给他。一方面,她可以在三爷身边剔除我这个毫无身份背景的女人;另一方面,一旦我走了,便意味着刘清雪有着更大的机会。 一旦刘清雪跟三爷在一起,乔二叔必然会因着刘清雪的缘故,至少站在中立的位置。没了乔二叔的支持,乔燃在乔家便是孤掌难鸣,三爷的胜算无疑会大很多。若非如此,她也不会特意给我打电话,让我和乔燃之间多一些接触的机会。 而事实上,我来了,而乔燃……也真如赵子云和乔夫人所料,真的上钩了。 只是,这件事真的会像她们想象之中那么简单吗? 殊不知她们在盘算乔燃的时候,乔燃的暗算早已动到了三爷的身上。赵子云想让乔燃和三爷两虎相争,乔夫人想让三爷在乔家站稳脚跟、成为乔家未来的主人,这一切的基础,都是三爷。 而包藏祸心的两个人,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此刻的乔燃,早已给三爷布上了一层天罗地网,只等鱼儿乖乖上钩…… 357 许念念,我们来日方长 357许念念,我们来日方长 三爷一直想在盐城找到他父亲失踪的下落,而盛哥的死,则是乔燃设局的第一步。 乔家的继承人都会自小培养替身,当乔燃知道自己的身边有这样一个人存在的时候,依照他的头脑,自然也想到了三爷的身边必然也会有这样一个人。而且,数目很可能还不止一个。 这些替身自小便开始培养,动作形态跟本人无异,即便长大之后在容貌上可能会有所偏颇,现代的整容技术也能让替身和本人的相似度大大变高。 虽然做不到完全一致,但若是骗骗旁人,尤其是远在东北从未见过三爷的盛哥,自然是够了。 乔燃或许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盛哥和刘超抓的只是一个替身,但他却并未言明,而是任由事情继续发展下去。 而盛哥的一条命,便是乔燃抛砖引玉的第一步! 在盛哥死后,三爷在以为没有任何威胁的情况下,必然会出动全部力量,在短时间内迅速占据盛哥的势力范围。唯有率先掌握盐城的命脉,他才能进一步在这里找寻他父亲当年失踪的秘密。 乔燃借盛哥引出三爷暴露他的实力,而他真正的目的,则恰恰是利用他父亲的消息,来给三爷一个致命一击。 乔燃的计划还在酝酿之中,只为了在最关键的时候,那一刻的爆发。 只是,我一直在很久之后,才真正看清了这一点。 而如今,我不过只知道乔燃似乎在预谋一个阴谋,但具体是什么,我还尚未可知。 我还以为自己是个局外人,将这局中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毕竟旁观者清。但一直到后来,我才恍然发觉,其实不管是三爷、亦或是乔燃,他们早已将我代入了局中,让我成为这个圈子里头的一份子。 我眼中所看到的真实,不过是圈子里另外的那些人故意编织的假象而已。我以为自己是这其中最聪明的那一个,却不想,我才是那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 之前我只道乔燃只是在三爷这件事上动了一些手脚,但一直到后来,我才发现,原来乔燃在背后所做的事情,远远不止这些。 可当我明白这一切的时候,局面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想要回头,谈何容易? 或许,冥冥之中,早在我当初在赌场外头碰上三爷的那一刻起,结局便早已注定。我无法挣脱,也难以抉择…… 我跟乔燃并没有聊多久,便重回了饭局。有些意外的一点,不管是乔夫人亦或是赵子云,都对我和乔燃之前的突然离席不置一词。 等到这一场饭局结束,乔夫人和赵子云都没起身有所表示,反而是乔燃站起身子,将我和我妈一路送到了门口。 “初次见面,比较仓促,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也不知道乔燃究竟从哪儿变出了几个包装袋,而这里头装的似乎是特高档的那种化妆品护肤品之类的。 不管是处于哪个年龄阶段的女人,自然都是爱美的,也逃不过对化妆品护肤品的追逐和热爱。乔燃的这次送礼,很明显是送到了我妈的心尖上。 毕竟还是第一次见面,我妈对于收人家这么大的礼还有些不好意思,一心想着要推辞,但到底拗不过乔燃盛情难却,终究还是收下了。 等到门口的时候,乔燃还特意让自己的司机送我跟我妈回去,不可谓无微不至。 我妈这次跟着我一块过来,碰见乔燃确实是意料之外。但有了前头的乔夫人和赵子云做对比后,看着乔燃这般示好,这会儿都跟看着自己亲儿子差不多了。 夜色迷离,给他的周身上下都渡上了一层暗色的光芒。在挥手告别的时候,乔燃附在我的耳边,对着我轻声说道:“许念念,我们来日方长。” 358 等我回来,我们结婚吧 358等我回来,我们结婚吧 乔燃这话虽然听着温和无比,但不知为何,在听到这一句的时候,我却感觉一阵凉意从我的脚底心开始蔓延,直至遍布全身。 我沉默着没有任何回应,但我妈却欢喜看到这一幕。一直到回去的路上,我妈在车上还不住地问着我:“刚刚那个小伙子不错啊,你们怎么认识的啊?” 自从离开了饭局之后,我妈就主动抛下了那股高冷范儿,对着我询问着我跟乔燃之间的点点滴滴。但要说我跟乔燃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确实是真的。 我正准备开口时,忽而看到后视镜那里闪过前头司机的那一双眼睛。 这是乔燃的车子,车上的司机……想来也是乔燃的人。 或许乔燃的本意只是为了送我跟我妈回家而已,但作为他所属的司机,想法或许就没这么单纯了。 我稍稍捏了捏我妈的手,示意她这些话不要在这里问。不过,对于我妈刚才的问题,我倒是选了一个方式回答:“他是三爷的堂弟。” 我妈自然知道我跟三爷之间的关系,要说乔燃是别人还好,没成想居然是三爷的堂弟。而之前乔燃所做的一切,我妈也多多少少归结到了三爷身上。 我妈嘀嘀咕咕地低声说了一句:“看不出来,他妈不怎么样,他这弟弟倒真是不错。” 虽然我妈妈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坐在前头的司机必然将这句话听了进去,想来,这些话传到乔燃的耳朵里头,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晚间的北京一如既往地堵车,虽然我示意我妈不要多言,但她还是絮絮叨叨地拉着我说话。好在她说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家常,即便被外人听到也没什么所谓。 等到家之后,正好看到我爸站在家门口等着。可在我跟我妈下车之后,他却忽然扭头折身回去,还不忘背着身对我们说了一句:“我就是无聊站在那里,可不是为了等你们回来。” 虽然觉得我爸有时候的一些做法让我不太高兴,但碰到这种时候,看到他这般老小孩的模样,还是觉得分外可爱。 我跟我妈对视了一眼,笑了笑,并没有点破我爸这个错漏百出的借口。不过,就在我跟我妈一致保持沉默的时候,我爸终究还是没忍住,率先开口对着我们俩问道:“你们俩背着我哪儿了?” “还能去哪儿,吃饭啊。” “在哪里吃的?吃了什么?” …… 瞧我爸这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估摸着我妈会被他盘问好久。我寻了个空子,连忙避过我爸,率先跑上了楼,一个人跑到自己的房间里头躲着。 回到房间后,我赶紧给三爷打了个电话。 今晚跟乔燃的对话,让我不免对现在还身处于东北盐城的三爷蓦地有些担心,生怕他会出现什么意外。 好不容易等到电话接通了,我连忙问了一声:“你现在还在盐城吗?” “恩。”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每次三爷出门的时候,我总是不厌其烦地问着他这个问题,一心催促着想让他早点回来。换做以前,三爷必然会给我一个大概的时间,可这一次,却并非如此。 他稍稍顿了顿,似是思虑了一番,随后对着我说道:“不知道,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 虽然已经隐约猜到,三爷至今还留在盐城的原因很可能跟他失踪多年的父亲有关,但既然三爷之前没向我主动提起,我便也没问。 我的心里要说一点失落都没有,这事不可能的事情。对于三爷这样的回应,我只能对着他提醒道:“小心点,出门的时候,多带点人。” 即便我跟三爷直言这一趟可能会有变故或是危险出现,但三爷还是不会听我的话,放弃在盐城的一切,提前回到北京。他不可能不知道前路多艰辛,可此刻,在他举例调查出他父亲当年失踪的秘密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换做是我自己,也绝对不可能放弃。我阻止不了他,只能劝他多小心。 而此时此刻,我也已经打定了主意,不管三爷遇到什么样的危险,我都愿意跟他去一起面对。甚至,我已经想好了之后再买一趟机票,飞到盐城跟他共进退的打算。即便他赶我走,我也不想离开。 “放心,我会尽快回来。” “好。” “对了,我妈这段时间没为难你吧?” “怎么可能呢?恩,她……对我挺好的,今天晚上,还请我去xx酒店吃饭来着。”除了“挺好”这两个字之外,其他的都是真话。 “是吗?”虽是一句反问,还隔着电话的阻挡,但我还是听出了三爷声音之中的一丝雀跃。 我是他的女人,乔夫人是他的母亲,他根本割舍不下,我想,他必然是希望我们俩能和平相处的。但三爷不知道的是,即便我百般讨好,也改变不了——在这个世上,唯有刘清雪才是她认定的儿媳妇,至于我,不过是个鸠占鹊巢的主儿罢了。 乔夫人不喜欢我,不单单是不喜欢我这个人,更重要的是,不喜欢我出身平凡的背景。 在这个世界上,虽然的女孩儿都期盼着灰姑娘遇见王子的故事,但却没有想过,当灰姑娘和王子在一起的时候,王子的家人会不会对着灰姑娘指指点点,认为她不过是因为王子的家世和权势才选择了跟他在一起。 但如果换个层面,灰姑娘并不是灰姑娘,而是一位高贵的公主,当公主和王子结婚的时候,别人还会觉得是公主在高攀吗? 不得不承认,门当户对这四个字,一直到现在还被很多家庭视为婚姻结合的重要因素。 若是单单论门第,我跟刘清雪真可谓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她是从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公主,而我则是一个真正的灰姑娘。在她学着高贵的芭蕾弹奏着优雅的钢琴时,我正捋起袖子,踩在一个板凳上炒菜、洗碗,亦或是坐在柜台上看店,招呼来往的客人。 不管是赵子云,或是刘清雪,她们因为家世这个层面看不起我,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即便我可以改变一切,却永远改变不了我的出身,这一点让我无可奈何,是真的。 “放心吧,我们……相处的挺好的。”好在这个时候,三爷并没有站在我的跟前,若不然,他一定很明显就能看出我微红的脸,分明是在说谎的征兆。 好在三爷并没有怀疑,不过,在我说完这句话后,他那边有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好似又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时间久到我有些不解地向三爷问了一句:“怎么了?” 却不想,在这个时候,三爷居然对我说了一句让我无论如何都未曾想到的话。 他对着我沉沉说道,声音坚定,一字一句:“念念,等我回来,我们结婚吧。” 在他说这句话的那一个刹那,我感觉好像有一种定身术一般,将我的整个人都定在了原地,只是微微张着一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 他刚刚说了什么? 他说,他……要跟我结婚吗? 我有些难以置信,心脏“噗通噗通”地跳个飞快,感觉要从我的胸腔之中直接蹦出来一般。一直缓了好久好久,我才感觉自己说话的声音稍许变得正常一些,整个人也慢慢平静下来。 我压抑着自己心里的躁动,对着三爷重复问了一句:“你是说……你要跟我结婚吗?” 他肯定地回应,继而问我:“恩,那你呢,你愿意吗?” 359 暴风雨的前夕 359暴风雨的前夕 “不,哦不是,这算是求婚吗?不行,我感觉我的脑子快炸了。” 饶是我的语文水平还不错,但在学了这么多年的义务教育之后,还是无法用言语来描述我此刻的心情。该怎么说呢?就好像自己的心底好像绽放着一朵又一朵绚烂的烟花,开到荼蘼,美的好似虚幻一般。 这对于我而言,无疑是一个莫大的惊喜。若非如此,为何我此刻竟然连说话都觉得这般困难。 曾几何时,我何尝不曾想道过我和三爷很可能会走到结婚这一步,虽然我们之间还隔着絮絮叨叨的困难,但穿上洁白的婚纱嫁给我,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一直是我的梦想。 眼看着李纯的孩子都冒出了小小的牙齿,“咿呀咿呀”地很快就会说话了,我何尝不想要一个跟三爷所生的孩子呢? 真的,就今天晚上遇上乔夫人的刁难而言,我还感觉自己身处于一片万恶的阿鼻地狱,而如今,我又因为三爷的这句话一下子升入了天堂,感觉自己无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他轻笑着对我说了一句:“别急,你先缓缓。” 我被他这句话说的又气又恼,可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回什么。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才从一阵狂喜之中缓过神来,对着三爷喃喃回道:“我愿意。” 虽然只是三个字而已,但其间所蕴含的感情,却远远不止三个字而已。 三爷素来是个大男子主义颇重的人,但这会儿说起情话时,却一点都不含蓄,直接对着我说道:“好,等我回来娶你。” 我感觉心里就跟盛开了一大朵一大朵的花,特别的甜蜜。 这事儿说完了之后,我跟三爷絮絮叨叨地聊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最后也不知是怎么挂断的电话,就这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经是天光大亮。 我拿起手机查看之前的通话记录,发现我们差不多说了四个小时的电话,一直到凌晨一点半才结束。 末了,我还看到三爷发来的一条信息,点开一看,发现那上头写着这样一句话:小懒猪,这样都能睡着? 我笑着给他回了个信息,不过等了一会儿见他那边没什么回应,还想着是不是他正忙着,便也没太在意。 不过,恰在这个时候,我忽而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吵闹声。正觉得奇怪,我便走出去看了看。 一出门,发现我爸妈两个人在房间里头吵架,但因为房门没关严实,加上两个人吵架的声音挺大的,这才传到了我的房间里头。 我先前还没听清他们俩在吵些什么,两个人好像是在相互埋怨对方,明明昨天晚上还好好的,也不知道他们俩为什么会争执。直到后来,我才听到他们俩似乎是因为收不回债的事情在吵架。 收债? 他们到底要收的是什么债啊? 我疑惑地推门进去,对着他们俩不由问道:“你们到底在吵些什么?” 只是,我没想到,当我知道真相时,瞬时觉得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全部都喂了狗! 360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360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我爸妈一开始还不知道我在外面听到他们俩吵架这件事,这个时候,他们乍然听到我这般问道,两个人瞬时都熄了声,一个个讪讪地不再说话。 他们俩越是这个样子,就越是让人觉得奇怪。 我不由追问道:“说啊,你们到底在吵些什么?” 我沉沉看着他们,而在我的一再逼问下,他们总算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跟我说了个清楚。 之前,他们俩不是在搞借贷还贷的事儿吗?当初因为还不上借高利贷的钱,所以急的不行,在那个时候,还是我从李纯那里借钱救的急。 毕竟钱是从李纯那里借过来的,所以等到钱能周转的时候,饶是我爸妈不太情愿,但我还是将钱转到了李纯的账户上,将欠款给还上了。 在这件事完了之后,我便三令五申让我爸妈不要再碰这样东西。高利贷那是能招惹的人吗? 那些人能借给你钱,但在要你还钱的时候,可一点都不会手软,就是拿着砍刀来砍人也是有的。 那就是一帮在刀口上过日子的人,哪里是我们这种小老百姓能得罪的起的? 当时,我好说歹说才让我爸妈打消了利用借贷还贷这种方式赚钱的念头,可谁知,他们俩只是在面上跟我保证,说不会再插手这些东西,但在暗地里,却因为之前曾尝到过这种方式赚钱的滋味,所以还是在寻求到意向需要借钱的人时,他们在其中做了负责穿针引线的人。 而我爸妈借钱的不是别人,正是同一个街道的李辣子。李辣子平日里就游手好闲的,也没一份正经工作,他父母早早死了,就他这个模样,也没姑娘愿意嫁给他,所以一直到四十多岁,他还是一个单身汉。 不过在年前的时候,听说他买彩票中了一大笔钱,就搬出了这里,过好日子去了。 当时我听说这事儿的时候,也就是听我爸妈随口一提,我也没怎么在意。可谁知,李赖子后来拿买彩票中的钱去投资,还从我把爸妈这里借了不少钱准备开个新公司。 原本李赖子那里,每个月还的钱都只是堪堪作数,而这次,却传出他的公司破产,李赖子拿着剩下的钱跑了的消息,我爸妈一听这事儿,这才着急慌忙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看着我爸妈,有些生气又有些失望:“都这么多年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李赖子是什么样的人,怎么说借钱就把钱借给他了呢?” 我妈急着跟我解释:“当时,他都到带着我们俩去他开公司的那写字楼看过了,还说上头有人。我跟你爸一合计,就把钱借给了他。原来还想着从他那里赚点钱回来,谁知道这公司说破产就破产,而这李来自,整个人也都跟人间蒸发似的,压根找不到人影!” 事到如今,再多的解释又有什么用呢? 再多的解释就掩盖不了,这笔钱已经拿不回来的事实。 鲁迅先生曾对旧中国的人民说过这样一句话: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短短八字,何尝不是我如今的心情。 361 连你也想让三爷死吗? 361连你也想让三爷死吗? “那现在怎么办?”我摊着手向他们问道,直到看到他们俩望向我这边那一脸殷切的眼神时,我何尝不知道,此刻他们的心里究竟在打着什么样的主意? 对此,我率先开口,对着他们说道:“我先告诉你们,我没地方再去借钱了!” 现在三爷还在东北,他那边的事情原本就已经够焦头烂额了,我不想因为家里的事情再去麻烦她。至于李纯,我上次就已经跟她开过口了,再让我开口,我真的一时之间都拉不下这个脸来。 在这个时候,我宁可我爸妈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去找徐嘉若堂哥他们帮忙也好。我爸这人最好面子,要是这笔钱借了之后,他肯定拼了老命也会还上,以后也能跟借贷还贷这种事划清距离。 而这次,导致这个结果我不可谓没有罪过。若非我上次心软,在他们要挟要把钱钱从学校里找回来,我决计不会妥协。 甚至于,我在想,如果当初就是找嘉若堂哥帮的忙,那我爸妈从此以后可能就不会沾手这种偏门了? 一旦徐嘉若知道这件事,就相当于把整件事都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虽然徐嘉若对于我爸妈而言,还是一位长辈,但他在我爸妈面前说话的分量却绝对不轻。若是由他主动劝我爸妈以后远离这些东西,我想,那效果应该比我自己劝要好的多。 毕竟我们之间是亲戚,借钱顶多欠一份人情。我相信嘉若堂哥的人品,也相信他处理事情的方式绝对比我来的更为老道。 而在这件事上,我也别想再纵容他们,只想着他们这次能彻底跟这种依靠偏门赚钱的方式划清界限。 我看着我爸跟我妈两个人,有些心累地说道:“去找嘉若堂哥吧,我之前就说过的,这样,你们就不用吵了。” “不行,这怎么行呢?这种事情怎么能找嘉若呢?” “要是让嘉若知道这事儿,还不得笑话我们家?” …… 我爸跟我妈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争先恐后地说着,我也不知是自己的耐心逐步减少了,还是怎么的,这会儿竟觉得越听越不耐烦。 “现在知道会让别人看我们笑话了?当初你们想用这种捞偏门的方式赚取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一点?”作为晚辈,我不该过分指责他们,但对于有些事情上,我真的是忍不住。 最后,我给了他们两个选择:“要么把李赖子找出来,让他还钱;要么,就通知嘉若堂哥帮忙吧。你们怕人家笑话我们,不想打电话。到时候,这个电话,我来打!” 我的态度很是坚决,在说完这话后就转身出了门。等到我出门的时候,正好听到手机铃声响起,我接起后,语气不善地直接问了一句:“谁啊?” 电话那头的人自然也听出我的心情不好,听着我这话后蓦地有些错愕,随后对着我问道:“呦呵,是谁把我们的小可爱给惹毛了?” 说话说的这么风骚的人,除了楚言之外,还会有谁? “你找我有事儿吗?” 楚言对着我提议道:“天气这么好,别老闷在家里头,干脆一块出来叙个旧吧。” 叙旧?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就在不久之前,他带着我看乔夫人跟一个小鲜肉滚的昏天暗地那会儿,我们俩可不就是在叙旧? “没心情,不出来了。”刚跟我爸妈有过争执,这会儿哪有叙旧的心情? 我原来抱定了主意不打算出去,可没想到,接下来楚言对我所说的一句话,却让我瞬时对改变了主意。 他对我说了一句看似无关紧要的话:“哎,不瞒你说,最近楚家可是刚接到了一摊杀人的单子。” 我不以为然地回了一句:“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早就清楚你们楚家做的是买卖。” 虽然这杀手的生意有些危险,但不得不说,往往一个单子下来,那就是几百万的利润,不可谓不是一本万利的生意。 楚言轻笑了几声,对着我续续说道:“我的小可爱这么聪明,不如猜猜,这次的买主想要买谁的命。” “你这是什么意思?” 楚言不可能跟我凭空开这种玩笑,除非,这次买凶要杀的人并不一般,而很有可能,这个人与我还有着莫大的渊源。 还不待楚言问题,其实答案已经呼出欲出。我的心蓦地一沉,像是上头压着一块大大的石头,压得我根本喘不过气来。 当初,楚言在坐上楚家的掌门人之后,曾问过我这样一个问题。如果有一天,道上有人出高价要买三爷的命,那他到底是接,还是不接? 我原本以为这种情况不太可能会出现,没想到,居然这么早就发生了。 我有些难以置信地对着楚言开口,喃喃问道:“你是说,有人要买三爷的命?” 楚言嗯哼了一声,虽然没有给我一个肯定的回应,但其中的意思却再明显不过。 他粲然一笑,对着我问道:“现在,你觉得我们还有叙旧的需要吗?” …… 等我气喘吁吁地赶到跟楚言约定的地方时,这个妖孽版的狐狸正坐在位置上,优哉游哉地喝着茶。 这是他会所新近辟出的一块雅座,装修布置极尽奢华,就连人坐的座椅都用了黄金打造。只是,在这个时候,我却无暇顾及这些,而是对着楚言直接问道:“你刚刚在电话里头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究竟是谁要杀三爷?三爷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饶是一路过来费了不少力气,甚至有一段路还是我狂奔着跑过来的,但这也掩盖不了我担忧的心情。 因为在得知这个消息后,我就一直在给三爷打电话。但无论是我早上刚醒来时,给他回复的消息,还是这一路上我给他打的电话,始终没有一点回应。 我不喜欢这种感觉,甚至深恶痛绝。 昨天晚上,他还明明隔着电话,无比温柔地对我说,他会回来跟我结婚的。可谁能想到,只不过是过了一个晚上的时间而已,我竟然根本连联系都联系不上三爷,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哭出来了,看到楚言的那一刻,无疑就跟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楚言是楚家的掌门人,自然也是话事人,只要他反对这件事,至少楚家这边的杀手就不会派过去了。可让我难以接受的是,楚言告诉我,楚家早已在两天前就已经接下了这个单子。此时此刻,杀手想必早已埋伏在三爷的身边! “为什么?” “这件事是楚家几个叔伯辈敲定的事情,等我知道消息的时候,也已经是今天早上了。” “可你才是楚家真正的掌权人啊!楚言,你现在让那些杀手住手好吗?只要你放话,他们肯定会听你的。不对,你先告诉我,三爷他现在到底怎样了?他……还……”我整个人急的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感觉人一下子就慌了,连最基本的话都说不顺畅了。 乔燃对着我沉沉说道:“他们还没动手,但楚家既然接了这个单子,就不可能中途退出。” 人无信不立,即便是做这样的买卖,“信义”两个字显得极为重要。 楚言不可能中途放手,而且,对于这宗买卖,我听到他这般说道:“买家给出了一个无法拒绝的天价。即便当时我在场,我想,我也不会拒绝这样一个数字。” 连楚言都拒绝不了的数字,那该是怎样的天价?! 而能出的起这个天价的人,又跟三爷之间有仇怨的,又有几个? 我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楚言,喃喃问道:“连你也想让三爷死吗?” “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我们楚家说穿了,本来做的就是拿钱杀人的买卖。”在说这一句话的时候,楚言的语气一改之前的嬉皮笑脸,多了几分严肃。 其实,这才该是他本来的样子,不是吗? 作为楚家这样的家族当家做主的掌门人,又怎会是一个纯白善良的男人呢? 而在听到这话时,我的心不由重重地一沉。 楚言都已经这么说了,是不是意味着……这件事再无转圜的余地? 即便不照镜子,我也能想象到,自己此刻的面色究竟有多么难看。 相比于我这般形容憔悴的模样,楚言却对我忽而展颜一笑:“这道上想让乔三爷死的人可不少,不过,要是三爷死了,我不正好抱得美人归?” 楚言这话里的美人,指的自然是我。 但这话,却不由引的我心上一阵怒气四期。我直接抄起一个杯子往他那边丢过去:“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儿说风凉话?!” 饶是他躲闪及时,杯子没砸到他的身上,而是掉落在地,“吧嗒”摔的稀巴烂,但乔燃的身上还是不可避免地沾上了一些茶水。 我忿忿地转身准备离开,听到乔燃在我后头,对着我高声问道:“哎,你去哪儿啊?” “去找乔燃!” 362 跪下来,求我 362跪下来,求我 虽然楚言并没有跟我明言,这究竟是谁下的单子,谁才是真正出价的人,但这个答案,可不就是呼之欲出? 对三爷恨之入骨、又出的起让楚言都侧目的高价,这个人除了乔燃之外,还会有谁? 我原先就身处楚言开的会所,对面就是赵子云的地盘。上次,我就看到乔燃和赵子云两个人一块进了这里,他们两个人交往过密,很有可能,乔燃现在就在这里头。 现在还是白天,并不是营业时间。我走进去后,也没看到什么人。 我在那里头绕了一圈之后,才终于碰上一个服务生模样的人在那里打扫卫生,对着我问道:“您好,我们现在还没开门营业。” 虽然他说的极为客气,但话里话外,俨然已经有了想要赶我离开的架势。 我径自说道:“我来这儿找人。” 但即便我说是来找人的,可那人还是一直想请我离开。无奈之下,我干脆给乔燃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我直接对着他问道:“你在哪儿?” “转身。” 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我蓦地有些惊讶,但还是乖乖地转过了身子,一回头就看到了乔燃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居然站在了我后头。 他那双如暗夜星辰等一般的眼眸定定地看着我,眼波流转之间,似乎还泛着一种赞许的光芒:“你比我想象中来的更早。” 就连楚言,也是今天早上才刚刚接到的消息。他自然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楚言就已经跟我通了气。 只是,还仅仅处于通气这个阶段而已。 楚言到底还是一个商人,他所做的一切都要从利益出发。杀一个乔三爷,对于他而言,绝对利大于弊。所以,他并没有拒绝这桩买卖。 在这个时候,我真不知道自己是该觉得楚言究竟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还是我的朋友了。很多时候,当我们站在对立面的时候,真的分不清所谓的敌友关系。 乔燃带头朝一个方向走去,丢下了一句话:“跟我来。” 我连忙跟上了他的步子,而这一回,那个服务生自然已经认出乔燃的身份,并没有有所阻拦。 这一幕的场景,当初我们在海城时候何其相似。那时候,我在一个大雨滂沱的日子,为了徐嘉若去找乔燃。 而此时,外头阳光正好,我却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暖意,为了三爷的事情来这里,正可谓验证了乔燃之前在我耳边说的那句话。 他对我说,许念念,我们来日方长。 真的,来日方长。 乔燃带着我坐电梯上楼,宽阔的电梯,却只有我和乔燃两个人,一抬眸就能看到我跟乔燃在映射在电梯门上的镜像。 他在看我。 这是我在抬眸看着电梯门上的画面时,所发现的。而与此同时,他何尝不是知道了我已经明了的事实。 虽然电梯的面积并不算狭小,但碰上这般独处的时光,还是让我感觉到有些不适。好在,电梯很快就到了。 乔燃走在我的前头,直至带我一路走进了一个房间。 当他打开房门,站在房间门口等我进去的时候,我不由抬眸往他身上看了一眼。 一直到很久之后,我都还记得他那天穿着一身黑色的外套,里头是一件白色的格子衬衫。 他是乔燃,他有着这个世界上最淡漠的一张脸,还有一颗这个世界上最冰冷的一颗心。即便是自己的堂哥,但凡对他构成威胁的人物,都会被他轻易地一脚踢开。腥风血雨,在所不惜! 黑色和白色的颜色搭配,就像是他的人一般,面上看着时而像是天使,但实则,却是从地狱最深处而来的煞神。 我站在门口,微微顿了顿。 那扇门,对于我而言无疑是一个两岸交界的结点。 往前一步,究竟是天堂、还是地狱? 这一点,无从得知。 而事实上,这一扇门背后的故事,远远不止简单地塌过去这么简单。就在很多年后,当我已经经历风风雨雨、成长为一个更坚韧的女子时,还是为今日所发生的事情而感觉到汗毛迭起。 或是见我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乔燃只是站在那里,嘴角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像是拒绝,却更像是一种引诱:“进来吗?” 我终究还是抬步走了进去,在这个时候,我何尝会想到,我居然会在房间里看到一个让我痛不欲生的画面。 真的是乔燃! 这件事,真的是乔燃一手操控的!不,不单是三爷的事情而已,还有很多很多我之前压根都未曾想到的事,也都是出自他之手! 时至今日,我方知原来乔燃的心计和城府居然如此深沉?! 而当初乔燃放狠话,说我有一天会跪在地上求他,也恰恰是在今天! 363 你就这么在乎他? 363你就这么在乎他? 那只是一个普通的房间,却不知为何,竟让我有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一开始我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后来,在看到沙发前的那一个巨型led显示屏时,我才恍然想到,这可不就是跟海城的茶然居极其相似? 我第一次被人下了迷药,误入茶然居的时候,那些人就将我送到了这样的一个房间里头。而这个房间的主人,可不就是乔燃? 就在我怔楞的工夫,乔燃的一只手忽然搭上了我的发梢,对着我温声说道:“跑这么急,头发都乱了。” 等我意识到这是乔燃在帮我整理头发时,我整个人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而我的这个动作,自然引得乔燃有些不悦,连看向我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晦涩的感觉。 我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对着乔燃问道:“楚家的单子,是你下的吧?” “现在,人应该已经到位了吧。”他并没有否认,而是对着我径自说道,“给你看个有趣的。” 单单就乔燃话语之中的有趣,我可不敢恭维,毕竟我们俩的脑回路可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说话间,乔燃已经拿着一个遥控器,按下一个按钮打开了面前的led屏幕。而在屏幕上,我居然看到了一直没联系上的三爷。 三爷……怎么会出现在屏幕之中?! 难道说,这个时候的三爷,已经落到了乔燃的监视范围之内?! 当我猜测到这种可能性的时候,整个人完全懵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画面之中的三爷,比我离开之时看着更为消瘦一些。他走在一条长长的街道上,身前身后还跟着不少保镖,之前见过的影子也在,就跟在三爷的身后。 可尽管如此,在一旁的高楼大厦旁,有几个狙击枪正对准三爷的方向,时刻等待着寻找机会,一击必中。 在看到那些对准三爷的狙击枪时,我整个人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我不知道那些杀手究竟是从楚家派出去的人,亦或是乔燃的人,但不管是其中的哪一个可能性,都意味着这些杀手的水平必然不低。 乔燃就站在我的身边,随后,他伸手指向了屏幕中的几个人影。其中,除了那几个位置的狙击枪位置外,我没想到,乔燃竟然在三爷身边的保镖中也安插了暗桩! 而其中一个人的位置,恰恰就在影子的身后,距离三爷的位置不可谓不近。 这样的位置,无疑格外危险,即便三爷冒险躲过了那些狙击枪,但若是一个混乱之中,自然会对身边的疏于防范。而一时间的疏忽,就有可能造成难以磨灭的后果。 我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乔燃:“真的是你……” 尽管早知这个结果,但还是觉得有点难以接受。毫无疑问,三爷现在已经处于一个极端危险的时候。而乔燃通过耳机和那些人的互动,也让我明白,他要三爷的命,不过只是在他的一念之间而已。 乔燃对着我微微一笑:“我布了这么久的局,总要到收尾的时候。” 一切早已在他的计划之中,不管是刘超被抓,亦或是盛哥的死,都只是乔燃这场局所牺牲的马前卒而已。真正的后招,现在才开始。 “你要杀了他吗?他可是你亲堂哥啊!”虽然他们俩的兄情分就跟楚言和楚宇两个人一般,淡漠的如水一般,可在这个时候,我也想不出其他的法子,只能尽力去劝乔燃改变主意。 但乔燃对于这一切始终无动于衷,根本不可能改变主意。 另一方面,我发了疯地给三爷打着电话。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在这个时候,我伸手就能触及到的人,但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么多的枪口对准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我讨厌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这让我觉得特别的无奈。 因为电话一直打不通,以至于到后来我整个人变得越来越着急。尽管已然猜到,乔燃很可能在这其中做了什么手脚,但我还是不肯放弃这唯一给三爷通风报信的机会。 万一呢,万一这个电话通了,是不是意味着三爷有可能躲过一劫?只要存在着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我也极力想着要去试一试。 我一直不停地按键拨出,等到后来,当我已经操之过急使得手机“噗通”一声摔落在第。我连忙蹲下身子,想要去捡掉落在地上的手机。而在这个时候,乔燃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忿忿地看向我,对着我甚至有些忿恨地说道:“你就这么在乎他?!” 364 跟他说分手,说你是我的女人 364跟他说分手,说你是我的女人 在此时此刻,我的面上早已是满满的泪水,泪眼迷离,哭喊着对乔燃说道:“他说过会回来跟我结婚的,他说过的,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 明明昨天才跟我许下了承诺,而如今,我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已然有人将枪头对准了他。 “结婚?”乔燃在听到这个字眼的时候,不由冷哼了一声,他冷冷地看着我,对着我说道,言语之中明显带着对我不自量力的讽刺,“你以为就你这个样子,嫁的进乔家吗?” 在说完这一句后,他继而一字一句地对着我说道,每一个字无疑都扎在了我的心里:“不说刘清雪,堂婶那关你过的去吗?” 我的眼中全是泪,尽管面前的一切已经开始慢慢变得模糊,但眼神所触及到的方向,还是不断地停留在屏幕上三爷的位置。 我一步步地往屏幕靠近,伸手触摸着他的脸。尽管只是一个画面而已,但如此,我却还是呢个感觉到自己似乎距离他近了一些。 而我也完全没想到,这样的动作直接触怒了乔燃。 他一把甩开了我的身子,使得我距离屏幕之间瞬时有了一道空隙。 他就站在我跟前,目光冷冷地看着我,不带丝毫的情绪。 而在这一刻,我听到他的声音定定响起,通过蓝牙耳机对着身处东北盐城的那些杀手吩咐:“动手!” “不!不要!” 我连忙冲到了乔燃的身上,试图去够他耳上戴着的耳机,但毕竟我和他之间相差着不小的身高差,若是乔燃有意避开,我即便跳起来也够不到。 “我求你了,放过他好不好?我求求你了……”因为眼眶之中全是满满的泪水,以至于这会儿说话的时,声音都带着些许嘶哑的哽咽。 “求我?”他挑眉,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之中带着几分不屑,“就这点诚意?” 我微微闭上眼睛,瞬时噙在眼中的泪水便滑落脸颊,滚烫。 当膝盖弯下去的时候,就连我自己都感觉到有些惊讶。我素来是个有些心高气傲的人,遇到事情从不肯低头。可这一次,平生如此卑微地跪在了一个男人的面前,就像是他忠诚的奴仆一般。 乔燃看着我这模样,对着我满意地一笑。 他伸手勾起我的下巴,轻笑着看向我:“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是,我知道。 虽然不敢确定,但其实在这个时候,我的心里已经隐约确定了那个所谓的答案。 “只要你放过他,我什么都听你的。”在说这几个字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心好像一下子荒芜了一大片。特别难过,却也没任何办法。 但只要他活着就好,就算……这辈子我们不可能再在一起,但只要能看到他平安无事地活在这个世界上,我就心满意足了。 在这个时候,乔燃走到一边,捡起刚才被我摔落在地上的手机,将之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抬眸看着乔燃,蓦地有些发怔,耳边便听到他对我这般说道:“打电话,说分手,说……你是我的女人。” 365 那就取悦我吧 365那就取悦我吧 在乔燃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瞬时有种的心如死灰的感觉,但看了看屏幕上的三爷,我终究还是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接过了他递给我的手机。 奇怪的是,先前一直打不通的电话,不知为何,在这个时候,居然真的接通了。 我看着屏幕之中的三爷从兜里掏出了手机,接起电话,面色变得有些温和,对着我说道:“别告诉我,你现在这个点才醒。” 在说话的时候,我看到他微微停下了脚步,连带着我的心不由地提了起来。 一个人在静止不动的时候,最容易被狙击手一枪击中。 我不敢将电话说的太长,只想着尽快说完后,便让三爷不要暴露在别人的狙击范围之内。 我努力不让三爷听出我在哭的声音,压低了声音对着他淡淡说道:“我们分手吧。” 乍然听到我这么说,他蓦地有些错愕,但还是耐着性子对着我回应:“这个笑话可一点都不好笑。” 在此时,我看到乔燃朝他腕上戴的表看了一下时间,明显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我不敢说的太久,只好强逼着自己冷着声音,重复说了一遍:“我们分手吧!” 等到说完这句后,我生怕自己继续说下去会露馅,便赶紧匆匆忙忙挂断了电话。 这个电话很短,可能还不到两分钟,但却让我感觉耗尽了全身的心力。 等到我终于跟三爷说完分手的时候,但乔燃显然对这个电话并不满意。因为我只说了分手的事情,至于其他的,并没有提及。可事实上,只是这单单一件事,就已经足够让我整个人心力交瘁,好像整个人的灵魂被活生生地抽离一般。 我生怕乔燃还会让我继续打电话,所以,赶在他开口之前,我连忙乞求一般地对着他说道:“别逼我了,好吗?” 他并没有理会我的恳求,只是对着我冷冷说道:“我喜欢听话的女人。” 在他这话说完之后,立马对着那一边的杀手下令:“还不动手?” 一声令下,我就忽然听到一阵枪声响起。 即便隔着一层屏幕,但我还是能身临其境地感觉到三爷那边的枪林弹雨。 刚才开枪的,是楚家派去的杀手?亦或是,乔燃的人。 但无论是谁,他们的目标都只有一个,那就是三爷! 我连忙扭头,想去看三爷那边怎么了。但屏幕中的画面却在这一刻变得有些混乱起来。很明显,因为刚才的枪声,导致画面变得极度紊乱。 我在人海中努力搜寻者三爷的身影,好不容易才在人群之中找到了他。 我看到影子护在他的身前,准备护送他随时离开这里。但即便如此,三爷的身影却始终出现在屏幕之中,虽然他似乎没受到市民损伤这一点,让我大大放心了不少,可这一幕,也无疑说明了在此时此刻,他还没离开乔燃的监视范围! 可即便三爷离开了狙击枪的范围,但他身边跟着的那个保镖该怎么办? 此时他就跟在三爷的身边,若是趁着混乱偷袭三爷,这样的画面我真的想都不敢想。 第一步是狙击枪,又或者,最开始的狙击枪只不过是一个烟雾弹而已,就跟当初的刘超和盛哥一样,为的只是让三爷率先抛出底牌,自乱阵脚。说不定,跟在三爷身边的那个保镖,才是乔燃准备的王牌! 因为在此时,在我的细心观察之下,我分明注意到那个保镖的耳朵上戴了一样看着像是耳钉的装饰物,但其实我也担心,那会不会就是他和乔燃保持联系的一样媒介。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时,我整个人一下子就慌了,对着乔燃连声说道:“我求你了!你说过会放了他的!我求求你,别伤害他好吗?” 而我这般急切的模样,越是让乔燃看向我的目光一点点变得生冷无比。 他一把抓住了我的身子,迫使我从屏幕前一下子身体被甩开。随后,他一手从后头环住我的腰,一个收力,便将我带向了他的怀里。 他的力度不小,在将我带向怀里之后,便紧紧扣着我的身子,不让我有一丝一毫动弹的余地。 我试着想要挣扎,却始终比不过他压倒性的力气,根本挣脱不开。而我原本想看向屏幕的脸,也被乔燃强硬地翻转了过来。 他迫使我抬眸跟他对视,而当我们两个人的双眼凌空四目相对的时候,我听到他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定定响起:“吻我!” 什么? 乍然听到这话的时候,我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但看乔燃的样子,却并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他说的那句话,自然不是他主动,而是……让我主动去吻他。 “不是想让他活命吗?”他轻笑着对着我说道,“好啊,那就取悦我吧。” 366 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366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他的眼神之中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感觉,但若是你仔细看的话,还会发觉这其间还带着一些不屑的感觉。 “你考虑的时间不多。”乔燃的声音在我的耳边淡淡响起。 事实上,在他这话落下的时候,我已经咬了咬牙,随后踮起了脚尖,直接吻上了乔燃的唇。 跟一个可谓完全陌生的男人接吻,是一种特别不一样的感受。我也说不清这具体是什么感觉,也不像是新奇亦或是刺激,从一开始像完成任务一般去主动吻他,到后来很快被他反客为主。 他狠狠地吮吸着我的唇,在打开我的唇后,就开始一路攻城略地,不带一丝一毫的迟疑。甚至于,在我还未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侵入我的唇齿,根本没有留给我些许喘息的机会。 在我看来,三爷已经算是一个极尽霸道的人,而此时看来,很明显,乔燃在这一点上也不逞多让。 在跟他接吻的过程中,除了最开始由我主动除外,其余的时间统统都由他在主导这一切。我感觉我们俩好像吻了很长很长的时间,虽然说不出具体的几分几秒,但对于我而言,这一个过程,让我宛若经过了一个世纪一般漫长。 等到结束的时候,我几乎连整个人都不太站得稳,若非乔燃的手一直环在我的腰上,说不定我整个人因为重心不稳,而往后倒去。 在乔燃松开我的时候,我一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就像是一条曝尸沙滩的鱼,呼吸着久违的空气。 饶是在这方面我都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一位老司机了,但在面对乔燃的时候,还是不得不缴械投降。 就在我以为这个吻已经宣告结束的时候,不曾想,乔燃很快又对着我的唇压了上来。他的吻极具压迫感和侵略性,如同第一个仿若狂风暴雨般的吻一般,他并给我多少的准备时间亦或是其他的心理铺垫,就急着想让我适应他的节奏和步伐。 明明只是隔着一层显示屏而已,但屏幕内的三爷那边枪林弹雨,屏幕外的我和乔燃却是完全另一番模样。这两个画面之间的鲜明对比,看着甚至有几分讽刺的感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个冗长的吻才终于结束,我担心乔燃急着又会再次吻我,所以趁着这个空挡,我甚至还来不及喘口粗气,就赶紧拉着乔燃说道:“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若是不知道我和乔燃之间的关系,在单单听到这话的时候,说不定还会认为我们俩是关系亲密的恋人,但事实上,我们之间不过是交易关系罢了。 听到我所说的这句话,乔燃原本看上去有些温和的眼神,瞬时覆上了一层墨色。不用说也知道,这个眼神至于他而言,看着并不算高兴。 但在这个时候,我对这件事却格外坚持,我只要三爷的安危,仅此而已。 在我眼中,他并不是乔家的三爷,并不是和乔燃斗的你死我活的对手,而只是我深爱着的男人而已。 尽管我们可能最后走不到一起,但我也希望他能好好地活着。 乔燃冷笑着看了我一眼,只是最后,他终究还是遵循了我们之间的约定,透过耳机对着那边的人吩咐道:“停止行动!” 367 成为乔燃的女人 367成为乔燃的女人 看到三爷终于暂时脱离危险,我整个人都大大松了一口气。 我看着三爷逐步离开视频中的范围,虽然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但至少,他安全了。 可以说,没有任何一个消息比三爷的安危更让我来的放心。 等到三爷离开了显示屏幕中所涉及的范围后,我的眼神自然而然地跟着收了回来。但我却没想到,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居然又响了起来。 在铃声响起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整颗心都一下子被提了起来。 还不待我反应过来,乔燃已经将手机拿在手里。我看了一眼我的手机,那上面可不正是显示着三爷的来电提醒。最要命的是,这上头还是我和三爷的一张亲密合照。而这张照片,直接导致乔燃的一张脸黑的跟个包公没什么两样。 “接,把刚才没说完的话,重新说完。”乔燃一把将手机塞到了我的手里,不容拒绝地对着我命令道。 刚才没说完的事情,我自然无比清楚是什么。只是,当我一想到之前经历的痛苦,在这个时候还需要再重新体验一番时,我感觉自己的心紧紧地揪着,特别的难受。 虽然三爷现在暂时离开了那些杀手的狙击范围,但我只要稍稍一想,就能猜到乔燃并不会准许我在他跟前做过河拆桥的事情。但凡现在的我做出一丝一毫忤逆他的事情,他就会毫不留情地去对付三爷。 我根本不敢轻易去冒这个风险,只好伸手接过了乔燃递给我的手机。 电话一接起,就听到三爷隔着电话对着我质问道:“你刚才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在这个时候,想来三爷才刚刚脱险没多久,但他还是在第一时间就给我打了电话,只是,我的答案注定要辜负了他。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我要分手!”这话说到一般的时候,我甚至险些有些说不下去,到了后来,亦是强忍着心中的那一团苦涩才终于将话说完。 “许念念,你知道你现在在跟我说什么疯话吗?”即便没有看到他此时此刻的面孔,但单单从这些话中,就足以听出他心里的愤怒。 当他将话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话锋一转,有些怀疑地对着我问了一句:“等等,现在是不是有人在你旁边?这些话是不是别人逼着你说的?” 我没料想到,三爷的直觉竟然会这么准,居然会猜到这一点。可即便如此,我还是只能一味地否认,对着三爷摇头说道:“没有,没有人威胁我,也没有强迫我,是我自己想跟你分手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眼眶之中的泪意再次涌现了出来。 我几乎有些哽咽地对着他说道:“你也知道,我平日里过的也都是平平凡凡的日子,不想每天再跟着你担惊受怕了。你每次出去一趟,没个十天半个月都回不来,你有没有想过……我一个人在北京是什么样子?你从来都没认真考虑过我的感受,我也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跟你在一起,我真的很累。” 他反问我:“那昨天结婚的事呢?许念念,你他妈告诉我,昨天的求婚又算是什么?!” 我顿了顿,沉声对着三爷回应:“那时候只是我一时冲动,但现在,我是真的想清楚了。” 听到我所说的这句话,三爷整个人都快炸了,对着我忿忿质问道:“你他妈所谓的想清楚,就是要跟我分是吗?!” “乔让,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我们俩根本走不到最后的,而且……”在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的眼神触及到了乔燃,心下一黯,对着三爷怔怔说道,“而且,我发现,我好像喜欢上别人了。” 天知道,当我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感觉整个人就跟心如刀割一般,特别特别的难受,心一揪一揪的疼。 “你他妈别跟我扯这些!”他长呼了一口气,随后对着我怅然问道,“说,是不是我妈逼你了?” “她没逼我,这是我自己的决定。”当说完这些的时候,我感觉自己连一点力气都没了,担心再说下去,我迟早会在三爷面前露馅,便匆匆挂断了电话,“就这样吧,我不想再说了,以后……以后也别再给我打电话了。” 在挂断电话的那一刻,噙在眼眶之中的泪水一下子落了下来,生生划破脸颊,说不出的疼。 闭着眼睛,我感觉有一只手温柔地拭去我面上的泪水,温热的气息就在我的跟前喷洒着,对着我说道:“乖女孩儿。” 等到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乔燃的手上把玩着一只手机,那正是我之前跟三爷打电话的手机。 他将之“啪嗒”一声丢在地上,一脚无情地从手机上踩了过去。 那一脚,就像是踩在我的心口上一般,无情地践踏着我和三爷的曾经。 乔燃的嘴角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笑意,使得他的一张冰块脸也难得的有了一些温度。 他看着我,静静说道:“之前的都过去了,从现在开始,你重生了。” 真的是重生吗? 传说凤凰涅槃之时,需要历经火烤之劫,而我此时此刻,不知自己是不是真的重生了,只感觉有一样东西,好像被人从我的心口硬生生地抽离开。原本都快和我的血肉相连的那样东西,在此时此刻,却不得不被强行抽离我的身体,疼的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我沉着一张脸,怔怔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听得乔燃对着我忽而问道:“饿了吗?我带你去吃饭。” 现在的时间已差不多接近十二点,他故此才有了这样一问。 我从今天早上醒来之后,就一直没吃过东西,在睡衣外头套了个外套就忙不迭地从家里跑了出来。尽管在此时饿的感觉胃都疼了,但还是没有任何想要吃东西的想法。 乔燃给我换上了一身精致无比的连衣裙,当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时,美的几乎都不像是我一般。 他伸手揽过我落在前头的长发,随之在后头亲手帮我挽了一个髻。 “走吧。”他伸手揽过我的腰,带着我一路往外面走去。 司机早已在外头等候,无比奢华的天价豪车。他带着我坐在后座,直到车子最后停在一家高档的五星级酒店前。 这家五星级的酒店跟昨晚乔夫人设宴的那一家酒店在北京城内都享有不小的知名度,自然,能进这里头吃饭的人自然也都是非富即贵。 乔燃带着我上了顶层,直接去了顶层最豪华的一个包厢。 熠熠生辉的水晶吊灯,白玉石的餐桌,馨香的玫瑰娇艳欲滴,插在一旁精致无比的瓷瓶之中,泛着迷离的香味。 这大概是每个女孩子少女时代都梦想的一个场景,渴望有一个俊逸矜贵的男人就坐在自己的对面。 这一幕,在这一刻变成了我所面临的现实。但我的心,却宛若一潭死水一般,泛不起一丝波澜。 乔燃点了不少精致的菜色,我亦惊讶地发现,这些菜大多都是我平日里喜欢吃的菜,也不知乔燃是碰巧还是早已熟知了我的口味。 他夹了不少菜在我的盘子上,但即便如此,我还是在随意吃了几筷子之后,就没了食欲。 乔燃是个很冷的人,同时,也无可避免是个有些闷的人。在我不说话的时候,他便也这般沉默着,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最后,我被他堂而皇之的眼神看得有些不习惯,只好讪讪地对着他说了一句:“我们走吧。” 他微微点了点头,示意服务员买单后,就揽着我的腰走了出去。 而我也没想到,刚刚走出这里,我便在这里碰上了一个熟人。 一个……许久不见、“分外想念”的熟人! 368 撕逼绿茶婊 368撕逼绿茶婊 其实,最开始我还没怎么注意到,却是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声音。 “这地方啊,档次就是高,一般的人呐,光是看到价格就别想进来了。”这般浮华的声音不小,我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就看到了一个让我感觉到无比熟悉的女人。 她穿着一身艳丽无比的衣服,手上还戴着blingbling的手环,但不知为何,看着却像是高仿的a货。 这个人并不是别人,而是我之前实习单位的人事,孙毅。 之前,她就因为我提前辞职的事情,而恶意扣住我的工资不发,现如今,她依旧是那个臃肿的胖的不行的身子,坐在餐厅的位置上时,几乎都让我怀疑那座椅会不会被她给坐扁了。她的对面坐着一位公司的女同事,而孙毅在这个时候,正对着那位女同事一味吹嘘捧高着自己。 我看着孙毅,淡淡一笑,随后侧头对着乔燃问道:“你确定要我跟着你?” 他听到我问这话,声音严肃地对着我定定回复:“我想,这一点我已经跟你说的足够清楚。” 我的话锋忽而一转,对着乔燃问道:“那……如果我惹麻烦了呢?” 他最开始乍然听到我这话时,还蓦地有些错愕,不过在这个时候,我已经抬步往孙毅那边走了过去。 “孙毅!”在快走到她身边的时候,我率先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孙毅还没看到我的人,就下意识地回复了一句:“不要叫我孙毅,叫我jasmine。” 天知道她有多讨厌自己这个中性化的名字,即便我什么都不说,光是一直在她的耳边叫着她孙毅的这个名字,估摸着她都会气的爆炸。 随着我距离她越来越近,她很快也注意到了我这边。 或许,她最开始在这种地方看到我的时候,还蓦地有些错愕,随及却冷笑了一声,对着我淡淡说道:“哟,原来是许小姐啊!之前在我们公司辞职之后,现在居然在这里当了服务员啊。” 她自然以为我是个乡下来的丫头,听同事说起,我还有一个瘸腿的爸爸,自然不会怎么看得起我。 很多时候,人就是这样。 为何现在的这么多人发了疯地想要赚钱?因为金钱除了本身能做很多事之外,也能在无形之中买回一个人的尊严。 当生活的苦难在贫穷的风里忍气吞声,你且看看,究竟有多少人会十年如一日地做到雪中送炭?相反,若是你一朝得势,锦上添花的人则会蜂拥而至。 “是啊,我现在就在这儿做服务生呢。”我故意顺着她的话说下去,而在这个时候,我已经走到了孙毅吃饭的桌子前,“现在,就让我为你服务吧。” 我端起了她点的一杯果蔬胡萝卜汁,就直接对着她那一头蓬松黑色的卷发倒了下去。 “啊!啊啊啊!” 我的这个举动,使得孙毅整个人直接从座位上弹跳了起来,尖叫着跟一只弹跳着的肥蚱蜢似的,那模样看着格外滑稽搞笑。 “许……许……”她伸手指着我,似是想要说我的名字,但因为没想起来,所以半天没叫出来。 我好心地提醒了一番:“许念念。” 孙毅暴跳如雷,指着我的鼻子就是一顿骂:“许念念,你这个乡下丫头疯了不成?!你知不知道我这刚做的头发和这件衣服要多少钱?就你这么一个穷酸丫头,你赔得起吗你?!” 她这番大动作,自然引来周围不少人的围观。 这间酒店顶楼的餐厅虽然设置了包厢,但更多的人还是坐在大厅里用餐,此时又是午饭时分,这里的人自然不少。 面对孙毅的威胁,我可不中招,只是双摇抱胸,对着她淡淡说道:“管我赔不赔的起,反正,我压根就没打算赔。” 那可是一杯胡萝卜汁,而不是一杯清水,可想而知,当这杯饮料倒在孙毅的头发上时,此刻的她究竟会有多么狼狈。 而这会儿,我看她气的眼睛鼻子都快冒烟了,一直伸手指着我的鼻子,眼睛瞪的跐溜圆地看着我:“呵,你这是打算赖账了?!这里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可都看见了,你想跑,跑的了吗你?对了,你不是在这里打工吗?把经理叫过来,我今天一定要他炒你鱿鱼!” “你要经理炒我鱿鱼啊?我好怕怕哦!”我故意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但心里却在冷笑。 今天的事情,我不介意闹到越大越好,反正最后都由乔燃来帮我收拾这个烂摊子。而孙毅这个恶心人正好撞到我的枪口上,只能说是她自己倒霉吧。 孙毅随手抓了一个服务生,对着她连忙说道:“快去把你们经理给我叫过来,我怎么说也算是这里的熟客了,还没碰到过服务生胆子这么大,竟然敢欺负客人的!” 孙毅这会儿也算是气糊涂了,她一开始就下意识地以为凭借着我的穷酸样,根本来不起这种高档的地方。就算是人在这里,也不过是做个服务生打打工罢了。她的主观意识,以至于忽略了我今日穿的可不是一般服务生的衣服,而是来这里吃饭的客人。 经理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盘着一丝不苟的发髻,穿着一身黑西装就赶了过来。 孙毅在看到经理后,连忙将这事儿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末了,就指着我对经理说道:“经理,你看看我现在身上这个样子,我一定要这个穷丫头好看!” 说巧不巧的是,我跟这位经理刚才还见过面。 顶楼的包厢位置本就稀缺,所以能订到位子的人哥哥非富即贵。而之前我跟乔燃来这里吃饭的时候,正是这位经理接待的我们,一路将我们恭敬地迎进了包厢里。 而这会儿,她自然也认出我并不是这里的服务生,而是这里的客人。 她走到我的跟前,笑着问我:“许小姐,您跟这位小姐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这位酒店的经理原本还想做个和事老,想让我跟孙毅握手言和。可我自然不能让我自己一手闹出来的事情就这样消停了。 我没顺着酒店经理给我的台阶下,而是直接看着孙毅挑衅地说道:“没什么误会,我就是故意的!” 369 老子像小白脸吗?! 369老子像小白脸吗?! 孙毅原先还被公司的同事拉扯着,到了后来,她干脆挣开身旁同事的手,直接走到了我的面前,伸手想要来推搡我,整个人气的不行,跟吃了炸药似的,对着我忿忿说道:“许念念,你以为你是谁啊?敢这么跟我说话?” “之前你在公司欺负我,怎么、现在还想在这里耀武扬威?”我故意对着她的身子指指点点,一味地挑衅她,“不过,就你这么一个肥溜溜圆滚滚的身子,你别还没走到我的面前,就先自己摔倒在了地上,跟个王八似的,怎么爬都爬不起来!” “你!许念念,你实在太过分了!”孙毅在我的一再挑衅之下,完全气愤的失去了理智。不过,我连赵子云那样的变态都敢直接怼,更何况是面前的孙毅呢? 趁着她生气的当会儿,我一脚放在了她的步子前,她一个不留神,整个人已经被我绊倒在地,直接脸朝下摔了个“噗通”一声响。 在她摔倒的时候,还连带着把另一张桌子上点的餐都哗啦到了地上。那些掉落的餐点,此时纷纷扬扬地悉数撒在了她的背上,颜色五花八门,说不出的绚丽。 因为孙毅的身材比较臃肿,所以当她整个人摔在地上的时候,磨蹭了半天也没从地上给爬起来。到了后来,还是跟着她一块来吃饭的同事走到她的跟前,才好心地将她给扶了起来。 不过,经过这么一遭,使得孙毅整个人看着就像是从垃圾堆里扒拉出来的人一样,各种不同的食物都倾倒在了她的身上,这感觉自然非常人可以消受。就连扶着她起来的那位同事,也皱着眉头,面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嫌弃之意。 在她站起来的时候,我还不忘故意刺激了孙毅一句:“这可是你自己摔倒的,跟我可没关系。” 孙毅“扑哧扑哧”地喘着粗气,指着我忿忿说道:你一个乡下来的穷酸丫头,亲爸还瘸了腿,你敢这么对我?我告诉你,这件事,我今天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原本还有些玩笑的模样,瞬时动了怒,对着孙毅定定说道:“你有本事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她对我人身攻击无所谓,但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说我爸瘸腿的事情,在伤及到家人的情况下,我不管怎么说都隐忍不了这一点! 孙毅一看这话刺激到了我,整个人越发得意起来,对着我说道:“说一遍算什么啊!我还要说一百遍,一千遍!你不过就是一个从乡下来的穷酸丫头,还敢在我的面前摆谱?你爸还是个瘸子,一个死瘸子!” 孙毅还想继续再说下去,但没等她说完,我已经气的直接抬脚往她的肚子上踹了一脚,使得她刚站起来没多久的身子,这会儿又“砰”地一声被我踹翻在地上。 女孩子学点工夫也没什么不好的,起码在你懒得跟一个人吵架的时候,学着温柔点,不要学泼妇骂街,直接动手就成! 孙毅这会儿估摸着是被气炸了,所以她这次居然自己从地上无比麻溜地爬了起来。 她刚爬起来的工夫,就打算上次来跟我撕架。而还没等她脏兮兮的身子碰到我的身体,之前一直站在后头看戏的乔燃,这会儿已经站在了我的跟前,将我的身子紧紧地护在了身后。 我原本的想法就是想挑事给乔燃惹麻烦,我心里不爽自然也不想让他爽,但就连我自己也没想到,我跟孙毅的撕逼居然能撕到这种程度。 孙毅在看到突然站出来的乔燃时,最初还有些发愣,但很快,她就不屑地看着我跟乔燃,笑了一声,声音无比的讽刺:“哟,亏我还说呢,一个小丫头哪儿来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来跟我顶嘴,没想到,你现在是当了小三?不过,就你跟的这个男人,穿的这么普通,不会是哪个女人在外面养着的小白脸吧?” 乔燃说的是否普通我倒是不知道,不过,据我说知,他穿的都是高定。就孙毅那个眼神,还不一定看的出来,说不定就把这个视为了普通。 小白脸?! 哈哈哈,我想就是乔燃活到现在这个岁数,还没人敢这么对他说话吧? 这可是孙毅自个儿往乔燃的枪口上撞,果然,这人要是作死,还真是拦都拦不住。 如我所料,乔燃的一张脸瞬时就黑了,而且还黑的不行。我估摸着要是乔燃的手上现在有一把枪,能直接把孙毅给打爆头。 乔燃重复着三个字,反问了一句:“小白脸?!” 而此时的孙毅,还傻乎乎的没有任何一点大难临头的征兆,还放肆地顶着她那头从垃圾堆里扒拉出来的头发,对着乔燃趾高气扬地说道:“怎么、你们俩这是一个两个的全都耳聋了?!小白脸,说的就是你!” 孙毅在说到这里的时候,还是一副张牙舞爪的模样,但此时,乔燃的面色和眼神已经完全变了样。要知道,乔燃本就生的一张冰块脸,完全就是一副煞神的模样。而他现在的这个样子,看着别提有多可怕了。 孙毅被乔燃的这个眼神吓得够呛,虽然面上硬撑着,但脚步已经开始慢慢地有些退却的意思:“你瞪着我干什么?别以为你瞪我,我就会怕了。” 光是乔燃瞪她,这自然知识小case,因为话音刚落,我就看到乔燃一脚把她给踹飞了! 踹飞了! 是真的踹的飞起来! 乔燃可不是那种不会打女人的男人,要知道,我们俩第一回见面的时候,他差点没弄死我。 我估摸着他这人压根就没什么对女人就该怜香惜玉的想法,反正就是一个字,干!不然,就是踹! 因为我在一帮女人之中,已经算的上是比较强悍的人,加上刚才因为心里有一团怒火正在熊熊燃烧,所以踹孙毅的力道并不小。可乔燃看似只是轻巧一脚,但孙毅整个人却真的被踹飞出去老远。 而等到她落地的时候,加上她那骇人的体重,“砰”地一声感觉就跟地震似的。 乔燃一步步走到孙毅的跟前,一脚就踩在了她的心窝子上。他微微低下头,对着孙毅那张满是惊恐的脸问道:“老子像小白脸吗?” 370 勇者无畏 370勇者无畏 乔燃若是狠起来,估摸着没几个人不虚。而在这会儿,我只是远远地站在乔燃的边上,都感受到了他身上浓浓的杀气。 我看到孙毅的整张脸都吓青了,跟在大白天凭空见个鬼似的,被吓得一愣一愣的,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显然是被吓的够呛。 乔燃可不是那种面对女人就会心慈手软的人,他直接将孙毅打了个半死。偏偏碰到这种时候,在场没有一个人敢吭声,甚至也没有一个人敢用手机拍视频。 光是见过乔燃当时的那种杀气,我估摸着就没人敢惹他。 我哪里会想到,最开始我不过是想给乔燃找个烂摊子而已,可他差点没把孙毅给活活打死。后来,到底还是我好说歹说,才终于拉住了乔燃,让他不再继续动手。 孙毅这会儿已经被打的半死不活了,整个人压根从地上爬都爬不起来。见状,她却只是冷冷地看着我,对着我“呸”地啐了一口:“许念念,不用你现在来装假好心!” 呵,得亏这个家伙是自己不知好歹。 我原本还想着乔燃当街把人打死不太好,但这会儿,我自己也忍不住上去补了一脚。随后,我便对着孙毅扯出一个笑意,然后在她满满恨意的眼神中离开了酒店。 见我离开,乔燃虽然按捺不住心里的气愤,但到底还是跟着我走了出来。 只是一直到车库开车的时候,他还是臭着一张脸。我见他这样子,不由说了一句:“其实,你的脸也不算是很白吧。” 毕竟,现在整张脸黑的跟包公有的一拼好吗?! “要说小白脸,楚言那样子才像吧。”我嘀嘀咕咕地说了一句,却不想,在听到我的这句话后,乔燃忽然“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他本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在这会儿,却笑得比很多时候都来的开朗,这倒是让我不免有些惊讶。 但不管怎么说,至少乔燃头上的阴霾倒是过去了。 孙毅这事儿到这里还没完,后续是乔燃找了劳动局的人去了我之前实习的那家公司。那公司名叫北京恒进展览有限公司,是个做展会和会议的公司。而这次劳动局去彻查的,正是该公司每年不断大批量招收实习生,还恶意不支付工资的事项。 这样的情况其实很多公司都存在,为了减少劳动力成本,都会选择一批批地招收实习生。最后,那家公司不得不面对停业整顿,而曾经作为人事主管的孙毅,也失去了自己的工作机会。 若只是让孙毅丢掉一份工作,这自然不是乔燃的作风。 乔燃给北京的各大公司都打了招呼,将孙毅这个人彻底列入了黑名单。一个平日里自谓掌控着很多人工作机会的人,到头来,自己却连一份最基本的工作都找不到。说来,这还真是讽刺。 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刚出社会的女孩子,都会因为经历尚浅而吃了一些公司的亏,或是在外找兼职的时候,碰到一些不公正的对待。他们会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来克扣你的工资,让你白白耗费时间扮演免费劳动力的角色。 有不少人觉得自己人微言轻,所以只能选择忍气吞声,觉得自己即便去找了相关部门投诉,也没什么效果。毕竟,现在的相关部门只知道相互推诿责任,真正办实事的并不多,大多只是白白挂了一个名号,在单位坐着领工资而已。 但在这里,我想说的是,我一个人的实习经历并不是唯一的,相反,是很多人同样经历过的一切。在这里,我想说的一点是,当你碰到社会给予你的不公平时,不要选择忍耐,也不要哭泣,因为这都是最没用的处理方式。 要学着勇敢一点,学会努力地去捍卫属于自己的权益。即便最后你失败了,但至少,你曾经为自己说过话,你不曾无比卑微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当年的陈胜吴广说了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在这个世界上,尽管有人比你家世优渥,尽管你不是富二代、官二代,但别人未必见得比你高贵多少。 每个人都是平等的,在碰到不公正的时候,要学会为自己说话,不要让这样的不公正从一件件小事,逐渐成为这个社会上一种病态的常态。 或许你能做的很少,你的力量很微弱,再甚至根本没有任何效果,但至少,你也要为自己去争取,去努力,去坚持做个勇敢的女孩子。 371 你这次走,就不回来了吧? 371你这次走,就不回来了吧? 自从之前乔燃将我的手机摔烂之后,我干脆就再也没去买过新手机。 生活在当今这个社会,手机可谓是片刻不离身的东西,但在这个时候,我却真的想要远离这些电子设备,简简单单地做一个最普通的原始人。 因为,我其实有些害怕。 我担心看到三爷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会忍不住接起来;我害怕在听到他的声音之后,我会忍不住哭。很多人都觉得我是个特别坚强独立的人,但在那强硬的盔甲之下,我何尝不一个非常脆弱的人? 我回了一趟别墅,将那里属于我的东西都搬了出来。大概只有这般,我才能少一些念想,逼迫着自己斩断这一切吧。 也许会有人问我,为什么不选择对乔燃的约定言而无信? 其实有两个原因。 第一,自然是因为三爷的命还握在乔燃的手上,我不敢拿这件事轻易去做一场豪赌。 此外,还有一点,则是我父母之前卷入的那一场高利贷。 他们曾试图想用以贷借贷的方式来赚钱,最后,可想而知,他们并没有找到当初借钱的人,甚至于,当我知道真相的时候,我都有些怀疑,那个借钱的人是不是一个托儿? 为何我会这么想? 原因无他,因为我爸妈欠的高利贷债主,背后的人正是乔燃。 我不知道他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布的局,但不得不说的是,他确实斩断了我所有的退路。若只是钱的问题,我再不济还能厚颜问徐嘉若或者李纯借一点,但,乔燃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并不缺钱,他的目的,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我。 他对我有了一些异样的感觉,是从那次我救了他开始的。原先,他一直想的无非就是杀了我,但那次,他想杀我却被我给逃了,后来在他不小心被毒蛇攻击后,是我替他简单包扎了伤口。 若是再让我选择一次,让我在当初会不会救他这个命题上做选择的话,我想,即便那个时候的我预知了如今会发生的一切,预知了乔燃有一天可能会危及到三爷的性命,但我可能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虽然在三爷、乔燃、楚言这些人的圈子里头,人命完全等同于草芥一般的东西,可在我的心里,还是做不到对一个人见死不救的程度。 我不后悔当初自己所做的选择,太过执着的人,以至于现在不得不一个人承受所谓的苦果。 对了,忘了说一点,在我回别墅收拾东西的时候,我碰到了乔夫人。 我回去的时候,正好碰到她穿着一身花枝招展的裙子,还配了一双黑色袜和高跟鞋准备出门。毕竟之前连活春宫都看过了,对于她这样的打扮我也没怎么觉得奇怪,只道她大概又去会她的小情人了。 乔夫人之前看到我的时候,总是免不了会怼我一顿。但在今天,也不知道是她心情好还是怎么的,居然没来找我的麻烦。 不过,她好像知道我回来是收拾东西似的,临走的时候,对着我问了一句:“你这次走,就不回来了吧?” 虽然有些错愕,但我还是对着她点了点头:“恩。” 乔夫人状似满意地微微点了点头,但在这话后,又对着我有些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人呢,最重要的是摆正自己的位置,知道什么该是自己的,什么是自己眼巴巴还得不到的。” 我正想着她说的应该是指让我不要再对三爷心存妄想,便听到她跟着又说了一句:“对了,清雪过些天考试,等考完试后,她在国外的研究生课程就结束了。我会让她尽快回国,回来就和阿让结婚。” 虽然早已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可在听到乔夫人提起的时候,我的心还是不由地抽疼了一下。三爷……和刘清雪,他们从小青梅竹马一块长大,加上刘清雪又是真心实意爱着三爷的,她确实比我好多了,跟三爷在一起也比我般配许多。 毕竟,现实和童话中的结局一般,王子都是和公主在一起的。 至少,真的很难受,就感觉心被撕扯了一般,特别的疼。 我强忍着心中的苦涩,一步步抬脚往楼上走去,而双腿就跟灌了铅似的,每走一步都觉得异常艰难。 等到我好不容易走到二楼的时候,乔夫人已经哼着小曲,优哉游哉地出了门。 我一个人进了我和三爷的房间,看着房间里头熟悉的摆设,看着三爷挂在衣架上的那件白色衬衫、还没来得及交给刘嫂熨烫…… 我看着面前的一切,鼻子一酸,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372 不是喜欢吃玉米吗? 372不是喜欢吃玉米吗? 眼泪宛若决堤的洪水,一串串地落了下来。尽管我在后来闭上了双眼,但还是控制不住眼泪往下流。 我一步步地走到房间里头,从衣柜里翻出自己的衣服,一件件地收拾起来。 这是一个特别痛苦的过程。 曾经无比深爱的一个人,到头来,却要自己亲手去放弃这一切。 这是我的第一次恋爱,而如今,在我们原本很快就会走进婚姻的殿堂时,我却失恋了。 失恋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看到什么都想哭,不管看到什么,都能想到那个人的身影,想到他曾跟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想到他曾穿过的衣服,想到你们曾经一块携手走过的那段轰轰烈烈的曾经。 我自谓是个不太哭的女孩,但一哭起来,却根本控制不住。 我一边哭,一边整理着衣服,到了后来,等到我提着一个箱子从别墅走出去的时候,眼睛红红的,早已肿的跟个兔子似的。 而在别墅的门口,乔燃就站在车前等着我。 他看着我这个模样,面色自然有些不悦,但还是一步步走到了我的跟前,拉过我手上的箱子,将之递给了司机。随后,他便搂着我上了车。 坐上车后,我一路上都低着头,乔燃也一直保持着沉默,并没有开口说话,但他的右手,却一直紧紧地扣住我的手,十指相扣,顺势还揽着我的腰。 他的左手上拿着手机,好像是在打字吧,还是怎么的,我也不知道,只是时而能听到他状似触碰手机屏幕的声音。 车子开到一半的时候,乔燃忽然示意司机停车。我正不知道怎么了的时候,见他已经松开了我的手,随后下车往街边的一家小吃店走去。 我一开始还以为是他饿了,而后来他回来的时候,手里确实拿了一些吃的东西。 我一直以为乔燃只在高档餐厅里头吃饭,却不想,这会儿,他的手里拿着一个玉米,等坐到车上的时候,他将玉米递给我,对着我说道:“不是喜欢吃玉米吗?” 乔燃一直举着,我不好推辞,便接过了他递给我的玉米,在一旁安静地吃着。至于乔燃,则是坐在我的边上,细致地剥着一个水煮蛋。 没想到,他这么一个大男人,居然还喜欢吃水煮蛋,我在心里暗暗想道。但很快,我就发现,我的猜测错了。 乔燃将鸡蛋剥好后,就将去壳的水煮蛋包在一层薄薄的塑料袋里头,随之递给了我。 我有些嫌弃地看着他手里的鸡蛋,虽然是乔燃亲手剥的,却也没让我多高看这个蛋几眼,只是对着乔燃喃喃说道:“我不喜欢吃鸡蛋。” 等到我这话说完后,就见乔燃有些无奈地看了我一眼,随后对着我说道:“闭上眼睛。” “啊?!” 虽然有些错愕,但我还是乖乖地闭上了双眼。而在我闭上眼睛的当会儿,感觉到一阵温热触及到了我眼周的皮肤。 这是……刚才乔燃剥的那个鸡蛋? 373 以后,这才是你的家 373以后,这才是你的家 一直到这会儿,我才恍然发觉,原来这个鸡蛋并不是让我吃的,而是为了给我红肿的眼睛消肿。 或许是他平日里冷漠的性子在我心里太过根深蒂固,以至于他在对我做这些的时候,我还蓦地有些难以适应。 他的动作不像平日里那般粗暴,相反,竟然有种难得一见的温柔。 车子一路往前开着,而我始终闭着眼睛,感受着那个温热的鸡蛋一只在我的眼周附近打滚,就连手上只咬了几口的玉米都没想到吃。 等车子到了地方后,我的眼睛也没之前那么肿了。 我跟着乔燃一块下车,直至,看到面前出现了一座四合院。 但凡提到北京,胡同巷子四合院是必不可少的一点。只是,如今的四合院早已被炒到了天价,一般人根本买不起。而让我没想到的是,乔燃居然在这样的地段拥有这样一间四合院。 他领着我进去,司机跟在后头提着我的行李箱。不过,我这会儿全无今后要睡在金子上面的感觉,因为情绪比较低落,所以不管看什么都有些淡淡的。 相反,这一个四合院,还勾起了一些我对过往的回忆。这个地方,和乔家在东北盐城的宅院有些相似,一看到这里的模样,就让我想到了我和三爷曾经一块住在盐城的场景。 我看的蓦地有些失神,而不想,这一切也恰恰落在了乔燃的眼里。 他好像一下子就看穿了我在想些什么,面色有些生气,对着我厉声质问道:“在我面前,你还敢想他?” 敢吗? 自然是不敢的,只能在心里偷偷地想。 我低着头没说话,而乔燃在经过这么一遭之后,干脆也不在这儿住了,直接拉着我往外头走。 “我的箱子还在里面呢?”等到出了四合院的时候,我忍不住对着乔燃说了一句。 他对着我冷笑了一声,亲自给四合院上了锁:“箱子和你心里想的人,以后都永远锁在这里头吧。” 乔燃的住处自然不止这里,车子很快又开到了北京一个别墅区里头。车子七拐八拐的,直至后来停在了其中一栋别墅前。 虽然这是一个别墅小区,却给每栋别墅之间都保留了一定的隐蔽性,同时也保证了整个小区的安全性。 他对着我定定说道:“以后,这才是你的家。”说完这话后,他忽而又改了口,回身看了我一眼,伸手覆上了我的链接,对着我继而说道,一字一句,“我们的家。” 这栋别墅光从外面看来,就已经极尽奢华,到了里头,一看各种装修摆设,更是如此。 乔燃带着我上了二楼,一整层都装修成了一个偌大的房间。房间是温和的暖色调,让人看着十分舒服。 进去之后,我看到衣帽间里摆放着很多全新的衣服,标签都还没拆下。我只是随意看了一下尺码,却惊奇地发现,这里的每一件恰好都是我穿的码子。 不单单只是衣服,还有很多全新的昂贵鞋子,甚至一整套一整套的高档护肤品化妆品,一应俱全。 甚至于,我还在床边的柜子上,看到了一张的相片,被装裱在相框里头。 照片里的我穿着一身厚实的白色羽绒服,戴着一顶红色的帽子,手里捧着一杯热奶茶,那样子好像是在街边等人。虽然照片里的我微微低着头,但我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那个人就是我。 在我的印象中,自己似乎并没有拍过这样的照片。而看着照片里的穿着,我后来才慢慢想起,这似乎是几个月前的一张照片,当时约了和李纯一块出去。不过那个时候李纯还没到,我就在路边等她。 很显然,这张照片是偷拍的。 却不想,这样的一张照片,居然会在这里出现。 我蓦地有些错愕,下意识地往乔燃那边看了一眼,就见他有些讪讪地移转了头,对着我快速说了一句“我先下楼看看”,就匆匆离开了房间。 若是我没有看错,他刚才……好像是有点脸红? 我转身看了看他的背影,直至看着他走下楼,身影消失不见。他的人很高,背影看着亦很是挺拔。 一直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视线之中,我重新回转过身,继续打量着面前的这个房间。 很漂亮,是真的。 我甚至怀疑乔燃是不是刻意打听过我的喜好,因为从这些天的相处下来,我有些惊讶地发现,他知道我所有喜欢吃的东西,知道我时常穿的衣服颜色,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风格。 只是,这个房间再漂亮,对于我而言,还是一个无比陌生的存在。一想到未来我要和乔燃两个人一同生活在这一片屋檐之下,我就觉得有些胆怯,甚至,还有些害怕。 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去和他相处。 当初的那个约定是为了保住三爷的性命,至于后面会走到如今这一步,这在当时来说,我确实没有想过这一点。 而现在,忽然就走到了这一步,不免让我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 就在我感觉到心里有些空落落的时候,发现乔燃的手机摆放在梳妆台上,竟然忘了拿。 我恍然想到,他刚才在房间里的时候,手里拿着手机,后来带我去看衣帽间的时候,便顺势将手机放在了这里。之后他急匆匆地下楼,居然忘了将手机一块带下去。 我最开始是真的想要给他送手机下楼的,可在后来,当我的手拿到他的手机时,却不由地停住了脚步。 即便在这个时候,我的心还是向着三爷那一边。既然乔燃不小心落下了这个手机,我干脆拿起手机想要查看他的一些通话记录什么的,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讯息。 乔燃用的还是之前的那个手机,我知道他的锁屏密码,等到解开之后,我便查看了一下通话记录。但让我失望的是,乔燃是个异常谨慎的人,除了最近几个小时跟司机通话的记录还在之外,其余的记录早已被他删除。 正当我失望地想将手机关了的时候,手指不小心点到了一个搜索引擎里头。等到进入页面后,看到页面下端有一条提醒:是否恢复最近打开的页面? 我点开了那条提醒,随后看到一个页面在我的眼前打开,找到了之前乔燃的搜索记录,而在那上头,我看到两个小时之前曾搜索过的内容:女朋友眼睛哭肿了该怎么消肿? 374 抱歉,介意 374抱歉,介意 乍然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整个人一下子就愣住了,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言语。 在我眼中,乔燃是个淡漠如斯的人,相处这么久以来,只觉得这人跟他的名字完全就是一个特别大的反差。 可是现在,在忽然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就有些愣神。 稍稍过了一会儿,我才缓和了一些心情,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拿着手机往楼下走去。 我下楼的时候,正好看到乔燃在楼下跟司机交代着一些事情。我一步步走到他身边,将手机递给他:“你的手机忘了。” 他接过手机,随后对着我说道:“晚上陪我去个行业酒会。” 我微微点了点头,见他对着我跟着问道:“上面的衣服挑件喜欢的换上,或者,我现在带你出去买。” “不用了,上面的衣服已经够多了。”我连忙摇头。 跟乔燃单独相处还是让我感觉到有些不适应,便对着他赶紧又说了一句:“那我先上去换衣服了。” 他对着我微微点了点头,目送着我上楼。 乔燃给我准备了一大衣橱的衣服,看着最起码有个几十件。 我挑选了其中一件衣服换上,随后开始给自己化妆。 化妆品都是现成的,能让他这么一个凉薄的人考虑到衣服鞋子已是不易,不成想,他连护肤品化妆品这些东西都想到了,这倒是着实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虽然之前哭的眼睛红肿,但现在已经不怎么看的出来原先哭过的痕迹。用熟鸡蛋滚过一番之后,现在加上化妆品的修饰,根本看不出来。 等到一切都收拾齐整之后,因为没有手机,我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看外头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便复又下了楼。 走到楼下的时候,我并没有看到乔燃。问了一下佣人,才知他这会儿还在书房处理事情。 虽然现在于乔燃跟三爷的战役中,乔燃占到了绝对的优势,但也无可否认,他能一步步走到今天,在没有父母的扶持之下,即便乔二叔会时不时地教导他一些东西,但靠的悉数都是他自己的努力。 知道乔燃在处理事情之后,我干脆在一楼外头的花园里坐了坐。 这会儿已是开春,外头的花儿开的正艳,我坐在摇椅上,静静地闭上眼睛,闻着一阵阵的芬芳,不由觉得一阵心旷神怡。 我也不知道乔燃是什么时候来的,等到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他就站在我的跟前看着我。 我注意到了他有些灼灼的眼神,反倒看的我有些不好意思。 我微微低下头不再看他,但见他伸手将我从摇椅上一把扶了起来,对着我说道:“我们走吧。”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璀璨迷人眼。 晚上的北京城绚烂而夺目,吸引着不少人蜂拥而至,来到这个充满魔力的大城市。 这次要参加的行业就会设在一间高档酒店的露天会场。 低头是满城繁华,抬头是星月漫天,周围的觥筹交错、人声鼎沸,让人渐渐迷离在这样一个浮华的都市之中。 彼时,乔燃刚刚带着我出现在众人面前,就已经有不少人纷纷凑到了跟前,一个劲儿地找话题跟乔燃套近乎。 我原本也没想到乔燃在北京城有这样的影响力,今日所看到的一切,可谓着实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而在这样的酒会上,我也碰到了不少熟人。 楚言和赵子云是到了中场的时候才到的,虽然他们这一对夫妻在私底下闹得不可开交,平日里也都是各玩各的,但在面上,还是保持着夫妻恩爱的假象。 这回,他们一块出现,自然有不少人识的他们。且不说赵子云认识不少娱乐圈里头的明星,赵子云亦是和北京城里不少名媛淑女打的火热。 这样的一对夫妻出现,场面自然火热无比。 彼时,我正跟在乔燃的身边充当着背景墙的作用,就看到楚言风骚无比地往我们这边走来。 不得不说,楚言不管生在什么样的时代,光是靠着他这一张老少皆宜、男女通吃的脸都能横行天下。 这会儿,他一过来,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而众人见他往这边走来,也都一个个自动给他让开了一条路。 楚言对着乔燃一阵寒暄,并对着他伸出了一只手:“乔四爷,还真是好久不见。” 乔燃的右手原本搭在我的肩膀上,见势也只好暂时将手放下,跟楚言伸过来的手回握了一番:“幸会。” 楚言往我这边看了看,意有所指地说道:“跟四爷认识这么久,还是头一回在四爷的身边看到跟着女人,真是艳福不浅。” 我忽然发觉,楚言这人说话有时候还真是挺损的。就今天来参加酒会的人而言,估摸着十个人里头能有八个知道赵子云跟乔燃走的比较近。而楚言现在这话的意思,可不就是在说赵子云不是女人? 赵子云不是个蠢人,自然听得出楚言话里的讽刺之意。她原先站在楚言的身边,并没有怎么说话,而这会儿,她在听到楚言的这话后,不由冷哼了一声,讽刺着说道:“是啊,跟某些三天两头因为密会佳人就上个杂志头条的比比,四爷身边到目前为止就跟了一个,还真是稀奇。” 赵子云说这话,自然是在讽刺楚言。且不说别的,就在前几天,我还看到了楚言跟一位女明星打的火热的新闻被爆出来。 楚言和赵子云这对夫妻俩说话夹枪带棍的,我在一旁听着,都觉得他们这两个人说话的时候,火药味还真不是一般的浓。 对此,楚言只是毫无芥蒂地笑了笑,面上倒是并未多说什么。 几人不咸不淡地寒暄了几句,便听到楚言忽而对着乔燃提起:“说起来,我跟许小姐也算是老相识了,许久不见,不知道四爷介不介意我借许小姐一会儿,跟她单独聊聊?” 看楚言这意思,似是有想跟我说。 只不过,饶是楚言将这话说的客气,乔燃可不是一般人。 在碰到这话时候,乔燃反倒一把伸手揽过我的肩膀,一个用力,就直接带向了他的怀里:“抱歉,介意。” 375 我说了,不准去 375我说了,不准去 估摸着在场没人会想到,乔燃竟然会二话不说就拒绝,直接在众人面前搏了楚言的面子。 楚言的面色自然有些不太好看,对着乔燃冷冷说道:“四爷护犊倒是护的心切,倒是不知,这护犊究竟能护的几时。” 楚言说的这话,虽然面上听着还没什么,但其实已经有了一些火药味和威胁之意。若是碰到旁人,能有几个人敢直接和楚言叫板? 可偏偏乔燃也不是个软角色,面对这样的挑衅时,乔燃定定地在众人面前抛下了一句话:“我倒是要看看,究竟谁敢动她?!” 乔燃这话一出,不说把在场的众人一下子都给震住了,就连我也不由地有些发懵。空气瞬时凝滞了起来,静谧得似乎都能感觉到空气因子的飘散声。 “啪——啪——啪——” 几声鼓掌声响起,而在此时,不畏乔燃的摄人气势,还敢开口说话的人,除了楚言之外,还会有谁? “四爷这气势,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得罪的。”楚言不动声色地说道,虽然这话上看着像是一句夸赞,但或是因为楚言在说话时,未免有些阴阳怪气的,以至于我总感觉,在这话里头,应该还有些别样的情感包含在其中。 乔燃这人不但冷,甚至还有些傲气。对此,他并没有搭话,只是不由问了一句:“对了,今天怎么没看到程老爷子出席?” 我也不怎的乔燃居然忽然问起程老爷子,在我的印象之中,他们俩似乎并不算熟才是啊。 毕竟当初的程珊死于赵子云的手下,所以在乔燃提到程老爷子的时候,赵子云的面色未免有些难看。 楚言每天混迹于各色女明星的香闺之中,并不怎么清楚程老爷子的事儿。倒是一旁有个年纪稍长的人回应了一声:“程老爷子这身体,是越来越不经事了,这些就会一般都有程氏的小孟总来代劳,已经很少出现于人前了。” 说到程老爷子的身体,我倒是想到了一点。之前跟李纯联系的时候,她也时不时跟我说起这一点,字里行间不乏对程老爷子病情的担忧。 我也不知道李纯对着程老爷子究竟有没有感情,但无可否认的一点是,现在李纯还没有跟程老爷子结婚,一旦程老爷子去了,除非他亲自留下遗嘱,说会将一部分财产交给李纯,若非如此,李纯完全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因此,李纯的担忧并非没有缘由。 说到程老爷子的身体,倒是有人忽然说起:“对了,刚刚还在这儿看到程氏的小孟总出现,这会儿怎么没人了?” 现在主管程氏大小事务的小孟总,除了孟岐之外,还会有谁? 就目前而言,他确实是我们这帮同学中混的最风生水起的一个。 虽然班上的很多同学或因羡慕或因嫉妒,说他是靠着家里头的关系才进了程氏这样的大型企业。但毋庸置疑,若是没有自身能力作为铺垫,孟岐如何能在偌大的程氏站稳脚跟? 而如今,想不到孟岐也来了这里。 我倒是有心见他一面,顺便问问李纯最近的情况。自从上次手机被乔燃摔破了之后,我的生活封闭的就跟个原始人似的,自然也跟李纯断了联系。 听到有人说起孟岐在这儿,我便下意识地往四周看了看,四处搜寻着孟岐的身影。 恰好让我看到这家伙正好从门口进来,我心上一喜,挣脱了乔燃揽住我的手,便往孟岐的方向那边走去。 只是,我这番刚刚挣脱乔燃的手没多久,他又立马抓住我的衣服,将我整个人拉了回去。 他皱着眉头,问我:“去哪儿?” 我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道:“孟岐在那儿,我过去一会儿。” 虽然我这么跟乔燃解释了一番,但他却丝毫没有松开我的意思。见状,我只好又耐着心思跟他解释:“我找他有点事情。” 对此,乔燃直接给了我三个字:“不准去。” 要是将时代背景放在二战时期,乔燃这厮绝对是个纳粹党,霸权主义强权政治,就连我去哪儿,都把我给管的死死的。 不过,得亏我也不是个娇滴滴、小鸟依人的女人,见他不同意的当会儿,我倒是没什么反应。 可在后来,在别人跟他说话时,趁着他不注意就甩开了他的手,直接蹿过人群跑了出去:“我去去就回来。” 乔燃本来还想追上来拦我,可惜他刚要动作,就一把被在一旁看好戏的楚言给拦了下来:“乔四爷,这人要走呢,可是怎么拦都拦不住的。” 我也就听到楚言说的这么一句话,至于后来乔燃对着他回应了什么,我倒是一无所知,毕竟那个时候,我早已经跑远了。 刚才我在门口的位置看到了孟岐,而这会儿,我在先前孟岐出现过的地方附近找了找,果然在一个角落位置发现了他。 我看到孟岐的时候,他正双手倚着栏杆在那边抽烟。沉沉的夜色,他就那般安静地站在那里,眉头似乎有些紧皱着,不知是碰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儿。 “嗨,孟岐。”我走过去,对着他打了一个招呼。 “念念?”孟岐在听到我的声音时,还蓦地有些没反应过来。他将烟掐灭,有些惊喜地看着我问道,“你怎么也在这儿啊?” “我……”我原本想说自己是跟着乔燃一块来的,可又下意识地不太想提起乔燃的名字,干脆转过了这个话题,对着孟岐问道,“不说这个了,对了,我想问问李纯怎么了?” 说到这事儿的时候,孟岐的神色看着有些落寞,对着我淡淡说道:“姨夫最近身体不太好,她为了照顾他,把自己也弄的挺憔悴的。” 年后,程老爷子在医院里待的日子差不多比在家里待的时间都长。随着年纪大了,他的身体早已大不如前。尤其是在之前程珊的死造成的打击之后,他的身体每况愈下。但凡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程老爷子距离大限之日,显然已是不远了。 我看着孟岐,有些欲言又止地说道:“我看得出来,你对李纯还有感情。反正现在李纯也还没和程老爷子结婚,你们以后……” 376 跟乔燃同床共枕?! 376跟乔燃同床共枕?! 我的心里,自然是盼着我的这两位朋友好的,可当我说到这儿的时候,我却忽然停住了。 因为,我想到了一件事。 虽然李纯还没和程老爷子领结婚证,但之前程老爷子不顾众人的反对,公然带着李纯出席各种上流社会的宴会,显然已经将她的身份公诸于众。 甚至可以说,在李纯和程老爷子之间,除了那一纸婚书,其他什么都有了。更甚者,李纯现在还有程望这个孩子。 虽然孟岐也很喜欢程望这个孩子,可以接受这一切,但若是孟岐以后真的跟李纯在一起,孟岐那边的父母难道不会有意见吗?程太太难道会心平气和地坐视这一切的发生吗? 虽说做人要勇敢地追求自己的心中所爱,但在现实生活中,我们也相应的会碰到很多让人特别无奈的事情。 例如我和三爷的被迫分离,例如孟岐和李纯之间,尽管每天都能见面,却始终隔着一道万丈洪渊。 孟岐沉声对着我说道:“我会好好照顾她,不管是在什么时候。” 说起来,虽然只是几个月的时间,但他真的成熟了很多很多。 还记得最初我们虽是同班同学,但在大学前三年,都算不上特别熟,一直到后来,才因着程恪的关系慢慢熟稔起来。 原先在我印象中一直是个花花公子的他,终日里不是在约妹子就是在浪,而如今,谁能想象到,就是这样一个人,竟然成了程氏举足轻重的高管,手底下管着不少人。 依照他现在这样的年纪,要想镇住底下的那么多员工,并不是一件易事,但事实上,他真的做到了。 我原本还想在跟孟岐说几句,不想这个时候,楚言不知怎的竟然摸了过来。 他一看到我,就不由跟着我吐槽了几句:“妈的,乔燃这厮也太难缠了,跟你说个话都得这么偷偷摸摸的。” 楚言这人要是不说话,凭着他如玉般的长相,差不多都能混上个翩翩佳公子了,可惜,这人只要一开口,不是在自恋就是在骂娘。 “他现在人呢?”我对着楚言问道,这话里的“他”,指的自然是乔燃。 “我让赵子云那娘们帮我拖着呢,但估摸着也拖不了多久。”楚言有些急躁地说着,随后赶紧问了我一句,“对了,你怎么的跟乔燃在一块了?你们这发展速度也是够快的啊?怎么说也得来个先来后到,明明是我先排的队,这丫的居然直接插队?!” 楚言这人说话也没个正经,对此,我只是淡淡说了一句:“我跟三爷分手了。” “不会吧?真分了?!”这话说出来,饶是楚言在此之前可能已经猜到了一些,但还是不免有些惊讶,瞠目结舌地对着我问道。 就连之前在一旁不做声的孟岐,这回也有些诧异,对着我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儿?” 只要一提起这事儿,我的心里就免不了一阵苦涩。我不愿再过多回忆之前的事情,只是对着他们俩说道:“就前些天。” 明明就前些天才发生的事情,但天知道,就这么几天里,我过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日子。 楚言见我心情不太好,就没接着在这个问题上深扒,只是对着我问道:“说起来,你那手机怎么打不通电话啊?” 孟岐跟着附和道:“恩,之前李纯也问了我这事儿,说这些天也没联系上你。” “我手机在前些天……掉了。”我斟酌了一下,还是说手机是被我自己给弄丢了这个说法,“掉了之后,就一直没买新的。” 最可怜的应该是跟在我身边的手机,寿命好像都没长到哪里去,而其中,有不少就是给乔燃这丫的给毁的。 正说到手机这事儿的时候,乔燃已然往我们这边找了过来。 “靠,这来的够快的啊!”楚言往身后看了一眼,有些不悦地说了一声。 乔燃来的比我想象中快得多,看来,赵子云并没能留住他。他一走到我们这边,就一把将我整个人拉到了他的身边,不说话也能感觉到他浑身上下散发的占有欲。 他对着孟岐看了一眼,主动开口:“想必,这位就是孟总吧?” 孟岐回的很是谦虚:“不敢当,叫我孟岐就好。” 我担心乔燃会对孟岐做些不好的事情,连忙对着他说道:“孟岐是我大学同学,这次知道他在这儿,正好问问他过些天论文答辩的事情。” 毕业前夕,论文答辩自然是一件让人再头疼不过的事情。碰巧过些天确实要论文答辩了,我便将这事儿给搬了出来。 听我这么说,乔燃倒是没再说什么。只是在后来,我们也没再在这儿停留太久,就直接回去了。 我原先只道乔燃这么心急地带着我来参加这个行业酒会,是为了将我昭告天下。可在酒会上,我听到他主动问起程老爷子的事情,心里蓦地一沉,已经开始猜测着他跟程老爷子之间究竟会有什么联系。 乔燃……跟程老爷子? 只是,我想了半天,始终没想到这两人之间曾有过哪些交集,只能暂时将这事儿放下,以后再细想。 回去后,对于我而言,最困难的其实还是睡觉的问题。 我大姨妈还要过些天才来,现在虽说是安全期吧,可是,我丫的不想跟乔燃上床啊! 为此,在睡觉前,我愣是纠结了半天,就连在洗澡后换上的睡衣,都是最保守的儿童款,总之就是那种让人看了性致全无的类型。 我这厢担心的半死,但乔燃却似乎还在因为酒会上我中途离开的事情,而感觉到心里不太爽。所以,从我们俩一块回去到晚上睡觉的时候,他一直就没跟我搭过话,只是沉着一张脸。 我见他这模样,自然不会自讨没趣主动去找他。 原先还有些担心,后来却发现,我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虽说我们俩晚上睡在一张床上,但乔燃在关灯之后,虽然跟着睡了进来,却什么都没做。而且,我们俩各睡在一张脸的左右两边,彼此根本挨不到。 谁知道,这丫的等我睡着了之后,居然给我来阴的!!! 377 乖乖听我的,我也不至于打你 377乖乖听我的,我也不至于打你 我从最开始担心的睡不着,到后来竟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但后来,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自己睡的正沉的那会儿,就感觉到有人“啪”地打了一下我的屁股。 我吃疼得直接醒了过来,就看到刚才打我的人,可不就是乔燃。 “你干嘛啊?大半夜的不睡觉,打我干嘛啊?”我最恨别人扰我清梦,加上这会儿还是被打醒的,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直接坐起来对着乔燃一阵哄。 哄完了之后,我还不忘拿手摸了摸我的屁股,丫的,好疼啊! 而在这个时候,我却忽然听到乔燃对着我问道:“下次还跑吗?” 什么鬼?! 说实在的,这还真就是我的第一反应。我最开始完全没反应过来,一脸发愣地看着乔燃。 如今虽然没开灯,但因为睡觉的时候,房间的窗帘并没有拉上,所以外头的路灯加上月光的那些光亮有些透了进来,还是能看到他此刻的模样。 他见我没反应过来,便对着我跟着说道:“就之前在酒会上,我说了不准走,为什么还要走?” 他凝眸问着我,而一直等到他将话说的这般明白,我才恍然发觉这家伙到底在拧巴个啥。难不成,他从回来的时候就一直在纠结这件事,一直纠结到现在,终于忍不住打了我的屁股?! 拜托,现在可是凌晨! 凌晨!!! 在一个人最困的时候,突然被这家伙从睡梦中吵醒来说这件事,我感觉整个人都快被他气炸了,直接对着乔燃就是一阵吼:“乔燃,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啊!大晚上的打我就为了这事儿?你就不能睡觉前直接跟我说清楚?!孟岐是我同学,我找他说个话怎么了?你一天到晚纠结个什么劲儿啊?!” 等到我说完这番话之后,连我自己都觉得自个儿是个不折不扣的悍妇,但不得不说,这话还真是挺有效的。乔燃这人虽说看着特凶悍,没几个人敢惹,但这会儿,也被我这一顿骂骂的不出声了。 或是见我的手一直在抚摸着我的屁股,他不由看了我一眼,对着我问道:“是不是打疼了?!” 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丫的这不是废话?!” “我……我真没下狠手。”乔燃有些气闷地对着我说道,说话间,他俯身想将我按摩一下被打的屁股,却被我一把推开,“你离我远点,别过来!” 他虽说没下狠手,但我为何感觉我的屁股要炸了一样呢?要说这还是肉比较多的地方,可乔燃这家伙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暴力王!他所谓的没下狠手,但也够我喝一壶的了。 我这会儿身心俱疲,懒得跟他说话,干脆一个转身背着他继续睡觉。 黑暗中,我感觉到他跟着躺了下来。也不知过了多久,感觉从后头有些小心翼翼地抱住了我。 这会儿,虽然时间过去有些久了,但我还没睡着。原因无他,疼的! 我注意到他从后头抱住我后,便伸手想将他的手掰开。可惜他原本放轻了动作的手,在注意到了我的反抗之后,力道立时变得大了许多。 他紧紧抱着我不放,饶是我怎么挣脱都没用,只换他愈发加大力气将我紧紧地抱在怀里。 他的头就倚着我的头顶,对着我问道:“还疼吗?” 他问的自然是我的屁股,而说话间,他的手已经探了下去。我连忙伸手制止他作乱的手,喃喃说道:“不疼了。” “我……我真已经放轻力道了。”他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话对着我说道。 我翻了个白眼没说话,要说我是个女汉子,他丫的就是个十足的糙汉子。还说放轻了我力道,但还是疼的我够呛好吗?! “下次我让你别走,你就乖乖听我的,我至于打你吗?”他对着我絮絮叨叨地说道,不过,我并没有搭理他,权当做什么都没听到。 他后来似乎还断断续续地说了许多,原本一个寡言少语的人,这会儿却一直跟我说了好久的工夫。但我并不是个好的聆听者,在睡意愈来愈浓的时候,很快又重新睡了过去,也不知道他究竟跟我说了些什么。 很快便是论文答辩的日子,但好死不死,就在答辩那天,我姨妈竟然来了! 说真的,我整个人当时真跟日了狗一样,小腹难受的不行。虽然我的身体还算强健,可每个月的经期还是会时不时地痛经。 我早上难受的压根就爬不起来,乔燃让我干脆别去了,我白了他一眼,忍着难受换衣出门。 他原本有约,要出去谈事情。见我这般,干脆让助理推了那次约谈,陪着我一块去了学校。 他将热水袋贴在我的小腹上,搓热了自己的手给我暖手,车上还备着红糖姜茶,只是这一切也并没有让我缓和多少。 等到了学校下车的时候,我整个人几乎都站不稳。乔燃想扶着我,却被我拒绝了。但他这个犟牛一样的性子岂会作罢? 他直接拦腰将我抱起,吓得我连忙开口让他放下。 他皱着眉头,低头对着我问道:“你不是走不动吗?” “你个傻帽,这么抱我会侧漏啊!”我都被他给气死了,直接瞪了他一眼。 我也不知道乔燃知不知道侧漏这意思,不过,他在听到我这话后,到底是将我放了下来。 我好不容易站在地上,眼看着时间快来不及了,赶紧往论文答辩的教室里头赶。 我们这学的是小语种,平日里上课都不准其他专业过来旁听,这回论文答辩,除了学校的一些领导之外,也就是同专业的学弟学妹才能过来看看。 班上的老师看出他不是我们专业的学生,便拦在教室门口不让乔燃进去。毕竟现在是在学校,我担心乔燃会闹出什么事儿,好说歹说才说服他,让他在外头等着。 可当论文答辩即将开始的时候,校领导进来旁听,我竟然看到一帮老头一脸恭敬地簇拥着乔燃,一路走进了教室…… 378 程太太……死了?! 378程太太……死了?! 刚才那不让乔燃进教室的老师,一看到这场景,一双眼睛睁得老大。她一步步走到校领导的身边,疑惑地问道:“副校长,这位是?” “乔先生,这可是我们学校的贵客啊!”副校长一脸恭敬地介绍了一番乔燃,而被众人簇拥着的乔燃却没这份众星拱月的自觉,只是凝眸朝我这边走来,将手上拿着的红糖姜茶递给我,“再喝点?” 我……才……不……喝! 我已经灌了一肚子的水,再喝下去,我真怕到时候上去答辩的时候,自己会忍不住想上洗手间。 不过,我要是不接过来,乔燃这人铁定一直举着。我顿了顿,到底还是从他的手上接了过来,然后重新坐回了位置上。 之前副校长对乔燃一阵恭维,以至于教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乔燃的身上。而在这样的时候,乔燃却往我这边走来,可想而知,我们俩的交集早已落在了许多人的眼里。 即便我后来重新坐回了位置上,但还是感觉有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我的身上,俨然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 坐在我后头的小美忽然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头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就听到她压低了声音对着我问道:“念念,这是你男朋友吗?好帅啊!” 在刚才副校长的一番介绍下,众人也知这人来头不小,不少女生纷纷如同小美一般,对着我投来一阵艳羡的目光。 只是,我并不想对旁人说起我和乔燃之间的关系,便没做任何回应,直接将头转了过去,继续低头看着自己面前准备的论文答辩资料。 即将开始的时候,班上的老师站在前头问道:“还有没到的人吗?” 她正说到这句话,就见孟岐捧着一沓资料走了进来。他对着老师微微一个颔首,便快步走进教室找了个位置坐下。 若说先前乔燃还怀疑我和孟岐之间的关系,现在怎么说也能相信我们俩真是同学了吧。 老师对着众人说道:“按照学号一个个的来,没轮到的同学一律到旁边的候考室等待。” 我的学号就在第一位,自然是我第一个上台答辩。虽然在台上答辩的时候,小腹还在隐隐作痛,但我还是咬牙一直坚持着。 到后来,估摸着乔燃看我面色有些难看,便刻意咳嗽了几声。 坐在他身旁的校领导个个都是人精一般的人物,哪里还看不出来乔燃的此番示意? 他们连忙跟答辩组的老师知会了一声,没问几个问题,就提前结束了答辩。 好不容易挨到结束,我这才虚软无力地从台上下来,跟老师道谢后,便整理了资料离开教室。 乔燃是跟在我后头出来的,他伸手接过我手上拿着的东西,揽着我的肩膀问道:“好点没?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无语,这世上哪有人因为痛经就去医院看看的? 我因为身体比较难受,连带着心情也不太好,干脆就没搭理他,只是一步步往前走着。 答辩结束后,他便带着我回了家。 姨妈造访的这些天,我差不多每天都在床上瘫着,而乔燃干脆将办公的地方从一楼搬到了二楼,就在我跟前处理事情。 跟乔燃相处的这些天,我不是没发觉他身上的改变,只是,一个人的心就那么小,没有多余的位置。当你的心里头已经住了一个人的时候,想要再换人,谈何容易? 虽然对乔燃所做的一切会有感动,但真的,也只是感动而已。有时候躺在床上的时候,一闭上眼睛,我就会想起和三爷一块度过的曾经,我们曾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一个爱的好好的人,突然要放手,说爱就不爱了,那样的感觉,真的特别难受。可是,如果时间倒流,我相信自己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或者说,我不得不这么做。 在三爷的性命和我们俩的爱情之间,我会毫不犹豫选择他的生命。只要他还好好地活着,我愿意就此离开他的世界,我愿意……就此放手,尽管心如刀割、痛不欲生。 再者言之,且不说三爷的性命,光是我爸妈欠下的高利贷,就已经让我喘不过气来。 乔燃早已布了一个堪称完美的局,只等请君入瓮。而我爸妈欠下的那份高利贷,白纸黑字,签名按手印全部都齐全了,根本就没有反悔的可能。即便我能借到钱还债也没用,因为乔燃从一开始,就斩断了我所有的退路,让我退无可退。 我也会想,之前身体一直都好好的,但这一次的姨妈来势汹汹,大概是报应吧? 连日来,我都跟半死不活似的,乔燃一直从旁悉心照顾着我。而在我的姨妈过了之后,我整个人才像是重新活了过来一般。 在上大学生理课的时候,老师说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人,因为每个月的月经是子宫内膜的脱落,而女人,每个月都做好了当母亲的准备。 我也曾渴望和三爷有个共同的孩子,但如今,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未来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 若是跟三爷不能终老,我也不确定,自己以后还会不会要孩子。 而等到我的姨妈过去之后,我忽然听到了一个让人特别震惊的消息。 程太太,死了! 这个消息还是李纯打电话告诉我的,对了,乔燃此前给我买了个新手机,也换上了一个新号码,这个号码我也就告诉了身边几个比较亲近的人呢。 李纯给我打电话说这事儿的时候,我还真以为她在跟我开玩笑。但看着她那般信誓旦旦的语气,这才让我不得不相信,她对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程太太,怎么好端端的会死了呢?! 而程太太的死因也特别奇怪,让我怎么都没有想到,竟然是……跳楼自杀! 可以说,程太太的死充满了各种疑点。此时的李纯也特别的惊慌,因为在电话的最后,她对着我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念念姐,你说……会不会是之前给我发邮件的那个人杀的?” 379 三爷归来 379三爷归来 我对李纯说的这事儿还有印象,当时我们俩都觉得这个信息来的莫名其妙,虽然有些奇怪,但也一直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可谁知,程太太居然会这么突然地就死了? 程太太的暴毙完全出乎我和李纯的意料之外,而且,程太太的死亡原因,竟然是自杀的?! 她从程氏大厦的顶楼跳了下来,虽然也曾怀疑过他杀的可能性,只是,在现场根本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虽然程老爷子和程太太之间的关系早已大不如前,但毕竟,程太太现在面上还是程家的夫人,对此她的死,程老爷子动用了不少关系去调查,却始终没有一点消息。 但程家坚信的一点是,程太太不可能是自杀的。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虽然李纯已经搬进了程家,还给程老爷子生下了一个孩子,但程恪的存在,无疑是程太太最大的筹码。 所以,在这个时候,她根本没有理由会自杀! 只是,当这件事不是出于自杀,那究竟会是谁动的手,而且还硬是将人从程氏大厦几十米的天台上将人推了下? 难道说,真的会是那个曾经和李纯有过联系的人吗? 我顿了顿,对着李纯这般回应着:“这事儿现在还没任何证据,并不好说。” 李纯特别担忧地对我说道:“念念姐,你说要万一真是那个人动的手,他都能知道我的游戏账号。要是以后他想对我下手,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李纯,你听我的,这事儿现在还没个结果,你先别自己吓自己。而且,如果程太太真是被人从天台推下来的,还专门是在程氏的天台,这说明这人肯定跟程太太和程家有仇。你才在程家待了多久,这事儿怎么也牵扯不到你身上。” 现在,程家极力想要压制这件事的传播,但程太太死的时候,她的尸体就那么赤裸裸地摔在了众人面前。程太太时常在众人面前露脸,自然有人会认出她的身份,程家根本不可能将这件事遮掩下去。 而在这件事发生之后,我想明天的报纸将会铺天盖地都是这样的报道,而中国人一般对死人这些东西很是忌讳。一家死过人的商场,还有几个人敢去?大多数人大概都会觉得这事儿晦气吧。未来程氏大厦的发展,自然也会变得格外艰难。 这般想来,这人想针对的不仅仅是程太太一个人,更是整个程氏。 我不知道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竟然不惜与整个程家作对,而且,他还能在光天化日之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把程太太给杀了,这一点听起来确实太匪夷所思了一些。 因为程太太的死,以至于李纯的情绪一直特别的激动和担忧,我安慰了她许久,她才稍微缓和过来。 程老爷子原本身体就不太好,现在即便已经入夜,但还是为了这档子事出去查商场的监控录像了,看看能不能在这里头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李纯带着孩子留在家里,虽然保镖保姆都在,但她还是特别不安心,就想让我过去陪陪她。 我想到李纯现在的情况,便点头应下了。可当电话挂断的时候,我才恍然想到,现在我可并不是在自己家里头,想走就能走。我要出门,还先要征求乔燃的意见。 我不免想到了乔燃那个别扭的性子,也不知道会不会同意让我出去。 虽然李纯第一时间告知了程太太的事情,但乔燃那边也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 我走到他的跟前,有些欲言又止地说道:“我今天晚上想去程家陪李纯。” 我原本以为,这事儿跟乔燃说就是白搭,感觉他十有八九会拒绝我。但没想到,他却点头同意了,倒是着实出乎了我的意料。 我没多嘴问原因,不过看着乔燃的面色,不知是否受了这件事的影响,以至于面上带着几分郁色。 乔燃陪着我一块去了程家,到了程家之后,他却没进门,说了明天上午会来这里接我,并让我晚上好好休息,不要累着。 我见他转身欲走,不由看着他问了一句:“你……是不是还要出门?” “恩,去查查程家这件事。”他微微点头,并没有对我隐瞒。 我想到乔燃之前就在行业酒会上问起程老爷子,这会儿,又因为程太太的死而专门去调查这件事。冥冥之中,我总感觉在乔燃和程家之间,应该有什么联系才对,但事实上,我对这一却百思不得其解。 等到乔燃离开后,我进了程家去陪李纯。 她的情绪很不稳定,生怕自己也受到什么生命威胁。直到我好言安慰了许久,她才渐渐静下心来。 晚上,我陪着李纯一块入睡。可刚睡下没多久,就感觉到手机在震动。 我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发现是钱钱打来的电话。 现在都快十一点了,按说钱钱这会儿也应该在学校里头才对,我想着她会不会有什么急事,连忙轻声下床,走到房间外头接起了电话。 我有些奇怪地问道:“怎么了?钱钱,你找我有事儿吗?” 一接起电话,便听到钱钱特别着急地对着我问道:“姐,你帮我打听打听,程家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啊?” 程家的事? 自然是程太太的死。 只是,按说这事儿传开也要等到明天的报纸新闻出来,现在知道的人应该还不多才对,可钱钱怎么会知道这事儿呢? 我不免有些奇怪地问道:“是出了一些事,你是从哪儿知道的?” 在我的询问之下,我这才知道,之前自从钱钱和程恪在商场见了一面之后,钱钱心里就没放下程恪。她没有程恪的联系方式,也不知道她从哪儿弄到了程恪的ins账号,就一直默默地用这种方式关注着他。 今天晚上的时候,正好让她看到程恪po了一张回国的机票,而钱钱想到,明明几天后程恪就有一场重要的考试,所以她便发现了这其中的端倪。 程太太是程恪的亲身母亲,程老爷子自然会在第一时间通知他,而程恪这次回来,很显然是为了程太太死的事情。 我跟钱钱将程太太的死说了一番,而在听完之后,我听到钱钱对着我问道:“姐,之后程家的葬礼,你能带我去吗?” 虽说我跟李纯之间的关系匪浅,但毕竟我去不去参加程太太葬礼的事情,还是要由乔燃说了算。在私底下,其实我并不想去,因为,我担心在葬礼上看到程恪,我担心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 我很想以一位故人的身份,去安慰他节哀顺变,只是,他在知道我现在跟了乔燃之后,他会变成什么样。 乔燃并不是个好相与的人,若是被他知道了我和程恪之间的牵扯,我担心他会对程恪下手。依照程家现在风雨欲来的架势,如何还能经受的起乔燃的来势汹汹呢? 我当时也没个钱钱个准话,只说到时候我如果出席,便会带上她。 她是我的妹妹,我自然希望她能得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可偏偏,我如何能想象得到,她喜欢上的人,竟然会是程恪? 关于程太太横死的这件事,事实和我想的相差无几,这个消息并没有瞒住。在程太太死后的第三天,程家正式为其举办了葬礼。 乔燃带着我一块出席了这场众人瞩目的葬礼,而在这次的葬礼上,我看到了风尘仆仆从国外匆忙赶回来奔丧的程恪,也看到了我最想看到、又最害怕看到的那个人……三爷。 他,竟然从东北回来了。 380 可惜,她现在是我的 380可惜,她现在是我的 最初看到三爷的时候,我整个人瞬时愣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原本,我也曾设想过跟三爷重逢的日子,毕竟我不可能就这么躲着他躲一辈子。可当这一切真的发生在我身上时,我才恍然发觉,原来这一切竟是如此难以面对。 即便我此刻就站在乔燃的身旁,但我的眼神却一直凝滞在三爷的身上,而双腿亦宛若灌了铅一般,怎么都迈不动一步路。 多日不见,他看着消瘦了许多,整个人的五官显得更为立体。我看着他这般模样,心里只觉得有种说不出的难受。三爷的眼神紧紧地看着我不放,像是要透过我的眼眸、直接看到我的心底里。 我能看出他似乎有很多疑问想要亲口问我,但碍于现在毕竟是程太太的葬礼,他倒是想直接朝我这边走来,但站在他身旁的乔夫人却伸手拉住了他,示意他不许过来。 乔夫人是三爷的亲身母亲,他自然会听她的意见。 而在这个时候,乔燃自然也发现了我和三爷之间的眼神交流。这些天,他原本或是因为程太太的死,整个人看着就比较阴鹜,而如今,更是觉得面色不悦。 他强硬地一把将我搂在了怀里,更甚者,他居然带着我一路往三爷那边走去。 现在乔燃就在我的身边,天知道我有多害怕在这样的情况下跟三爷见面,可乔燃却偏偏将我带到了这样一种我最害怕面对的局面。 乔燃搂着我径自走到了三爷的跟前,状似无意地跟他寒暄着:“什么时候从东北回来的?这一路还顺利吧?” 尽管他说的话很是平常,但我哪里听不出来,他这根本是赤裸裸的挑衅和炫耀。 三爷对着乔燃冷笑了一声,淡淡说道:“托某些人的福,到底是活着回来了。” 对此,乔燃只是淡淡一笑,却并没有如何回应。 而在这个时候,三爷忽然看向了我,当做没有看到乔燃揽在我肩膀上的手,直接对着我开口说道:“既然我回来了,我的女人就不劳烦别人照顾了。” 他对我说:“念念,过来。” 三爷的声音极具魅惑力,让我恍若好像一下子回到了从前,他也曾对我说过同样的话。 在听到这话后,我的脚步下意识地往三爷那边走去,却不想,乔燃却时刻关注着我的动作。在看到我有这样的举动之后,他一把将我搂的更紧,直接将我整个人带向了他的怀里,使得我的整张脸一下子贴在了他胸口的位置。 乔燃毫不示弱地看着三爷:“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你们俩已经分手了吧?” 三爷的声音定定,毫不退让地回复:“恋人嘛,没点小打小闹都不算过日子。你又何必要吵架那会儿的话当真呢?再说,这是我和念念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旁人还插不上手!” 乔燃忽而一笑,直接当着三爷的面,就在我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对着三爷挑衅地说道:“可惜,她现在是我的。” 381 你想嫁给他,门都没有! 381你想嫁给他,门都没有! 乔燃的挑衅之中,甚至还带着几分咄咄逼人的气势,很明显是在故意煽动三爷的情绪。 饶是三爷已算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但在这个时候,我还是能特别清楚地感觉到,他这会儿的眼神像是在喷火一般,看着特别的吓人。 眼看着三爷一手已经抓上了乔燃的领口,站在三爷身旁的乔夫人连忙开口制止:“阿让,住手!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乔夫人的声音很是严厉,一字一句都在提醒三爷,现在是程太太的葬礼。作为半公开的场合,乔家的俩兄弟即便是内斗,也不宜放在众人面前。 我看着三爷的手青筋都爆了出来,但在听到乔夫人的话后,只能被她硬拉着松开了手。 乔夫人自然乐于看到我跟乔燃在一起,毕竟,这样一来,刘清雪的机会无疑大了很多。一边是跟刘清雪结婚之后,乔二叔最起码也会保持中立位置,另一边,若是乔燃选择跟我这样一个毫无身份背景的人在一起,即便乔老太爷和乔二叔面上不会说什么,但到底心里也不会高兴多少。 由此,她甚至想要努力撮合着我跟乔燃的结合。 而乔燃也不知是为了气三爷还是怎么着,居然跟乔夫人的计划不谋而合,正好顺着她的心意一步步地往下走。 这一点,倒是让我有些意想不到。 虽然乔燃和三爷同是乔家人,但他们并没有站在同一处,还相隔了一段距离。不知道乔燃是不是故意的,我们后来站着的位置,正好跟三爷那边被一块类似屏风的装饰挡住了,双方都看不到各自这边。 而等到只有我跟乔燃两个人的时候,我的整个脑子还沉浸在跟三爷重逢的大喜大落之间,一直低着头没说话。只是,这样的态度无疑让乔燃变得更为生气。 他对着我一阵冷嘲热讽,冷冷地对着我问道:“怎么、看到你的老情人,就连路都走不动了?” 我低着头没说话,或是见我没什么反应,他继续絮絮叨叨地讽刺了我好几句。我从来没想到,乔燃这个冰块脸,嘴巴竟然该死的毒。在他说到后来的时候,我实在没忍住,直接抬头对着他瞪了一眼,忿忿地对着他说道:“你烦不烦啊老是跟我说这些!” 我的语气不好,乔燃自然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一手抓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眸看向他,用生冷无比的眼神看着我,对着我说道:“清雪这几天就要回国了,就堂婶对清雪的喜欢,她回来之后,很快就会跟乔让结婚。你以为你算是什么东西?难不成,你还能过的了堂婶那一关,乔让会为了你背弃他妈?” 乔燃的话一字一句都像钉子一样,直接对着我的心口扎。 我本就心里难过,在这会儿,更是被他说的眼泪都快冒出来了。 “是,我什么都不算,我出身不好,我没刘清雪那么好的家庭环境,我什么都没有只能靠我自己打拼,难道这算是我的错吗?难道就因为我什么都没有,我就活该没人爱我吗?” 越说到后来的时候,我噙在眼眶里的泪水就没忍住,直接滚烫地划破了脸颊。 好在我跟乔燃站的地方没什么人,而这会儿,葬礼还没正式开始,附近的人并不是很多。但毕竟,这里还是程家,我一边哭一边用手抹着眼泪,可眼泪就像是一串串的珠子似的,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见我这模样,乔燃撇了撇嘴,面色有些讪讪,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想伸手来拭去我面上的泪水,却被我一把拿手打掉。 我背过身不想搭理他,而在后来,我感觉到他双手从后头小心翼翼地抱住了我。 饶是我狠狠地挣脱着,但到底还是没挣脱开,但见他将我抱得越来越紧。 我听到乔燃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跟我道歉:“别哭了,我……我的错。” 说到一半的时候,他稍微停顿了一下,但到底还是主动道歉。 我以为,像他这样的人,大概这辈子也没几次低过头,可没想到,这一次居然是他主动跟我道歉。 但我的耳边还回响着他刚才讽刺我的话,直接冷着声对着他说道:“放开!” “听我的,乔让跟清雪结婚,这件事势在必行。不管是堂婶,还是清雪,或者是我,三方都会促成这件事,就算乔让反对也没用。”乔燃的声音定定,直接对我下了死命令,“许念念,我告诉你,你想嫁给乔让,除非我死,不然,门都没有!” 382 程恪在哪里? 382程恪在哪里? 我没想到,乔燃竟然会把话说的这么死。 原先,我也曾想到,他现在跟我在一起,不过是为了刺激三爷,但这样一来,他无疑会将刘清雪推到三爷的身边,这对于他而言弊端绝对要比利益来的大,以至于我对这一点一直觉得有些疑惑。 可现在看来,我忽而又对他的心思有些迟疑了。因为,我感觉自己好像探知到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而对于这样的事情,甚至连我自己都怀疑它的真实性所在,让我特别的不敢相信,自然也不敢直接对着乔燃去验证。 好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这才使得乔燃放开了我。 我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发现打电话过来的正是钱钱。 她今天直接从学校那边过来,我在接到她的电话之后,连忙出门过去接她。 而在外头的时候,我碰到了李纯。 如今,程老爷子和程恪去了殡仪馆火化程太太的尸体,而李纯和程家的女儿则在家里负责招待客人。至于孟岐,我倒是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想来这会儿应该也跟着一块去了殡仪馆。 程望交给了保姆照顾,李纯站在门口迎客,我出门的时候,恰好看到了她。 “你还好吗?累不累?”我看着李纯关切地问道。 “没事,你不用担心我。”最开始程太太死的时候,李纯担心是曾经给她发信息的那个人做的,担心的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只是短短几天的工夫,整个人就已经消瘦了一大圈。 我跟她点头示意,随后走出门去找钱钱的踪影。我在外头看了一圈,钱钱原本就等到附近不远的地方,看到我走出来之后,连忙往我这边跑来。 她从学校那边一路赶过来,到现在还有些气喘吁吁的,她跑到我的跟前,对着我说道:“姐,我在这儿呢。” 不知道是不是高考的压力太大,最近学习的太用功,钱钱原本还有些圆润的脸颊,一段时间不见,已经瘦成了瓜子脸。 我看着她这模样蓦地有些心疼,正想着嘱咐她几声,就听到她对着我问道:“姐,程恪呢?他在里头吗?” “他去了殡仪馆,应该快回来了。”毕竟是丧事,提到这件事我的面色不免有些沉沉。 “我们先进去吧。” 正当我拉着钱钱就要进门的时候,听到外头传来一阵车子的鸣笛声。回身一看,发现正是程老爷子和程恪他们回来了。 我看到程恪的怀里抱着骨灰盒,而程老爷子就走在他的身边。两个人面色肃穆,看着整个人的心情也不由跟着变得沉重了起来。 许久没看到他,他好像昨天才匆匆忙忙从国外赶了回来。说实话,程太太正值中年,跟死这回事儿几乎搭不上关系,可谁能想到,程恪这次从国外赶过来,正是为了奔丧。 他不过还是一个二十岁的少年而已,连男人都算不上,却要过早地承受这不该承受的一切,我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都有几分于心不忍。 或是注意到了我的眼神,程恪往我这边看了过来。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一张清秀的五官现在面无表情,但若是细看,不难发现眼底的那丝沉重的哀痛之意。 在他看向我的眼神之中,我感觉那里头似乎饱含了特别多、也特别沉重的情感,我有些看不透,只觉得整个人好像就此深深地陷进了他的眼底,悲伤着他的悲伤。 头顶天色昏沉,乌云遍布,眼看着分明是大雨倾盆的前兆。 风雨欲来,这不由让我想到了在海城的光景,当时我跟着徐嘉若一块去送葬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个特别沉重、特别压抑的天气。 逝者已矣,虽说要节哀顺变,但活着的人,只要一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自己的至亲之人,心里真的就像是压了一口特别重的气,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我能感觉到程恪心里的伤心与难过,可在这样的时候,偏偏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远远地看着他,朝着我一步步走来。 他是程家的长子,亦是程太太的亲生儿子,全程都由他捧着骨灰盒一步步走进程家。 虽说程恪之前回国的时候,程太太从娘家搬回了程家住。但等到程恪一走,她憋着,李纯何尝不是也在憋着?但到了后来,程太太终究还是回了娘家住着。 如今,程恪带着她回来了,回到了程家。 生前,因为李纯的存在和程老爷子的离心,程太太离开了这个名义上的家。而在以后,程恪捧着她的骨灰盒,一步步地走进了程家,无疑是在向现场的所有人宣告,只有她的母亲,才是名正言顺的程太太,才是程家唯一的女主人。 因着李纯是跟在程老爷子的小情人,程恪不怎么待见她。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自然也不见得怎么好。所以,在程恪经过李纯身边的时候,完全就像是对待一个陌生人一般,直接从她的身边走过,面无表情。 程老爷子倒是往李纯这边看了一眼,但因为程恪并未多做停留,所以只好跟着程恪的脚步一路往里头走去。 我就站在李纯的身边,自然看出了她此刻被忽视的面色苍白。 我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想以此给她一些安慰。 虽然程恪只是一个二十岁的少年而已,但李纯何尝不是这样一个孤单而脆弱的女孩儿? 在这个社会上,一旦别人知道李纯是小三的身份,必然会遭到很多的谩骂,所有的舆论都会跟着一边倒。毕竟,现在这个社会多的是正义的原配,一时糊涂的丈夫,剩下的那个,自然是妖艳的、不怀好意的、破坏他人家庭的小三。 我不是这个社会上所谓的卫道士,也并非沉迷于纸上谈兵而洋洋得意的键盘侠。我觉得自己也不过只是一个平平凡凡的普通人而已,自谓做不到称为一个足够善良的人,自然也不会站在道德的制高点,用一些恶毒的言语去评判别人。 这个世界上,多的是为了钱不择手段的女人,但这也是因为每个人在社会上的生存方式不一样。 对于我而言,李纯的身份或许并不光彩,但她是我的朋友,这才是对于我而言——与她之间最重要的一层关系。 383 那乔燃又算什么? 383那乔燃又算什么? 我陪着李纯一块进了屋,看着程家里头黑压压的满是人头。 来访吊唁的客人一个个跟着上前,等轮到三爷的时候,我的眼神自然而然地往他那边看了过去,却不想,眼神不小心瞥到了站在他身后的那个人身上。 我对于那个人并不觉得陌生,他是影子,跟在三爷身边的贴身保镖。想当初,我中计被刘超关起来的时候,就是他救了我。 而如今,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似乎看到影子的眼神冷冷地看着程太太的遗照,嘴角泛着一丝冷笑。 但很快,他就注意到了我看向他那边的眼神,立刻将先前的冷笑掩去,装作平淡地看向我,这转变快的好像之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在这个时候,我虽然心里觉得有些奇怪,但到底以为只是自己不小心看错了,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殊不知,在这其中,其实我错过了一些特别重要的讯息。 而在这会儿,钱钱忽然拉了拉我的衣角,对着我小声说道:“姐,你看那边有个女人站在程恪身边。” 相比于我的注意力全在三爷的身上,钱钱则是将目光一直放在程恪那边。 我顺着钱钱所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在程恪的身边看到了一个女孩儿的出现。 在这个时候,倒是不知道程老爷子去了哪儿,只看到程恪和一个女孩儿站在家属致谢的位置上。 那是一个看着二十出头的女孩,波波头,皮肤有些黝黑,人也有点胖胖的。说实话,在长相上,称不上漂亮,就连最基本的可爱,似乎也跟她沾不上边。 原本我还想着,一个女孩既然能站在程恪的身边,想来是个豪门千金。但偏偏,她的形象气质却跟刘清雪那般标配的豪门千金不同,因为这个女孩儿除了在长相上不够出色外,也没什么特别的气质,穿的衣服素净到一般的程度,只能说真的很普通吧。 那个女孩儿一直站在程恪的身后,陪着他一块处理这场葬礼的事情。 我之前从美看到过这个女孩儿,这会儿也不免觉得有些奇怪,不知道她和程恪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钱钱忿忿地看着那个女孩儿,有些怨怼地说道:“姐,她为什么能跟程恪那么亲密啊?” 她来问我,可惜我也是头一回见这个女孩儿,一时之间如何说得出个所以然来。 就在这会儿,三爷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走到了我的跟前。他一句话都没多说,直接拉住了我的手,就一路拉着我往一边走去。 我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三爷给带走了。也不知怎的,我无意识地往乔夫人那边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她直接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但三爷自然没看到这些,他直接拉着我往一边走,一直等我们俩一块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我听到他对着我问道:“你跟乔燃之间,到底怎么回事?” 他就站在我的跟前,原本让我觉得再温柔不过的一个人,但如今,我分明感受到了从他身上传来的那阵摄人的气势。 我微微低着头,一时之间,心里已是浪潮翻涌、百转千回。 我该对三爷说实话吗? 现在,他已经从东北回来了,回到了北京。即便乔燃想对三爷下手,但想来也没之前那么容易。 只是,我却是不知,之前乔燃埋在三爷身边的那枚钉子,到底消除了没有。 那毕竟是在三爷身边的人,看着地位似乎仅次于影子,万一他在暗中对着三爷动手,我真不敢想象这个后果会是什么样。 我原本想开口跟三爷坦诚,但明明话都到了嗓子眼的位置,我却还是不得不停了下来。 不,我不能说。 且不说没了三爷生命安全的威胁,乔燃的手上,还捏着我爸妈的把柄。那明面上看着是一份高利贷,却根本不是用钱就能还清的单子。 乔燃不可能不会提防我重新回到三爷的身边,他不会给我这个所谓的后路。 若是我真的背弃了他,我爸妈的命,就没了。 若说我离开了三爷,三爷即便再恨我,总不至于去动我的家人。但,乔燃并不一样。他的心比他的脸更冷。在海城,他能面不改色地将阎老大那帮企图暗算他的人一步步送入火场,也能差点逼死徐嘉若。 他从始至终,都不是一个善类。 我相信,他绝对下的了这个手。 即便三爷可以派保镖保护,但难道真的要躲着乔燃躲一辈子吗? 若是如此,那样的生活还有什么乐趣。 更何况,即便身边的保镖里三层外三层地保护着我的家人,但乔燃是个怎么样的人? 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他绝对不会放手的! 若是我这次真的背弃了他,他一定会用更残酷、更冷血的方式来报复我。 这,就是结局。 所以,我不能赌,我不能拿着我们全家人的命直接去跟乔燃赌。说的更准确一些,我甚至不敢跟乔燃赌,不敢跟他做这场交易。 因为我害怕,因为我根本没这个勇气去搏一把,因为、我不可能为了自己的幸福,而抛弃身边所有的一切。 我原先想说的话,但到了嗓子眼,到底还是没能说出口,冷着声对着三爷说道:“我之前不是在电话里头都说了吗?跟你在一起,我真的……挺累的。你知道吗,我真的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 他的目光定定地看向我,甚至带着几分咄咄逼人的气势:“那乔燃又算什么?” 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回应他这个问题,只好对着他讪讪说道:“他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但三爷明摆着不打算放过我,一直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你知道,两个人在一起久了,难免就没了新鲜感。我对你没感觉了,然后……乔燃,他挺好的。”说到后来的时候,就连我自己都感觉有些说不下去,到底还是强撑着才让自己没破功。 可当我说完这些的时候,三爷却忽然一把抱住了我。 384 你就这么不想让我碰你? 384你就这么不想让我碰你? 他将我抱得特别紧,在我的耳边温声说了一句:“念念,你不适合说谎。” 饶是我之前已经尽可能地将这个里头编织的天衣无缝,却不知道为何,还是被他看出了端倪。 理智在哪里? 不,我的理智早就没了。 早在他一把抱住我,说我并不适合说谎的时候,我瞬时感觉自己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再多的借口,再多的谎言,他直接看穿了我的伪装。 在这一刻,他是那么真切地抱住我,甚至能让我感觉到……他透过衣服往我这边传来的温热。那是,专属于他的温度。 我真想对着他说一句我好想你,想问问他这些天为什么一直待在东北没回来,为什么没有在第一时间回来找我…… 我的心里何尝没有那么多那么多的埋怨? 只是,在这一刻,所有的埋怨都变成了满腔的委屈和泪水,哭的泣不成声。 三爷一直紧紧地抱着我不放,在感觉到我的眼泪之后,他伸手拭去我面上的泪水。 情动深深,就在他凑近想要吻我的时候,我忽然看到了什么,连忙一把推开了他。 “怎么了?”他的面色有些不解,对着我疑惑地问道。 我赶紧伸手,一把擦干了面上的泪水,冷着声回应道:“你离我远一点,别靠近我!” 三爷皱着眉头,凝声问我:“是我妈对你说了什么?还是乔燃威胁你什么了?” “不,什么都没有,分手也是我自己的决定,跟他们都没关系。真的,我只是想通了,即便你说要结婚,但我们根本结不了婚。刘清雪才应该是你的妻子,我也不想就这么没名没分地一直跟着你。我只是……提前想为自己打算打算而已。” “乔燃……他很好,他有钱,我要什么,他就会给我买什么。最关键的是,我发现,我好像真的爱上他了。你每次走的时候,都以为我会一直在家里乖乖地等你回来。可这样的次数久了之后,我也会累。你不在的时候,都是乔燃陪在我的身边。感情没了就是没了,我们也回不去了。” 我一直冷着声音对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说到最后的时候,我对着他说了一句:“我们分手吧,我说真的,不是玩笑。放我走吧,我们之间……真的没可能了。” 曾经的我,因为跟三爷在一起,一次又一次地拒绝了程恪。在那个时候,我也曾想过他会难过。只是,我根本一点办法都没有。 而现在,极其讽刺的是,曾经我无比深爱的男人,在这一刻,却是由我亲手将他从我身边推开。 刚才的一字一句,如同一片片锋利无比的刀子,毫不留情地刮在三爷的心上,对于我而言,何尝不是如此? 即便心里痛的快死了,但面上还是要装出一副冷清决意的模样。 虽然我已经将话说死了,可三爷还是想靠近我,我愣是硬着心肠,狠狠地推了他一把。 他对我丝毫没有防备,一时间竟被我推的身子有些踉跄。我装作没看到这些,只是冷冷地看着他说道:“你别过来了,我现在已经跟乔燃在一起了。要是被他知道,他会生气的。” 三爷看向我的眼神几乎都能喷出火来,直接大声地对我吼了一句:“许念念,你他妈还敢不敢再说一遍!你懂不懂,你他妈现在就是拿刀在老子的心口上扎!” 眼看着他一步步朝着我这边靠近,我一个情急之下,感觉到兜里有个硬邦邦的东西,一时之间也忘了这是什么,直接掏出来对着三爷那边甩过去。 真的,我原本只是想让他别靠近我,那个时候脑子被冲昏了头,什么都没想,就想到了这个。 但对于这件事的结果,就连我自己也万万没想到。 我无论如何都不曾想到,从兜里掏出来的竟然是一把匕首! 我这时才恍然想起来,这些天李纯因为程太太的事情,惶惶不可终日。先前,我曾在她的房间里找到了这把用来防身的匕首。当时,我担心这把匕首要是被别人发现,安个有心的罪名编排她,这事儿就糟糕了。在我跟李纯说了这一点后,她便让匕首交给我来保管。 而此时,我还没来得及处理这把匕首,还留在我的兜里没动过位置。 可谁知,在匕首甩出去的那一刻,那一股甩出去的劲儿使得本就有些宽松的刀鞘掉落,而锋利的刀刃直接对准了三爷的手掌。 即便三爷刚才被我狠狠推了一把,他对我也没抱一丝一毫的防备。而这把情急之下飞出去的匕首,恰恰因为他的毫无戒备,直接割破了他的手掌。 我完全没想到,这件事怎么会忽然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 我眼睁睁地看着三爷的手掌血流不止,足以想见伤口之深。饶是他之前受过不少伤,但毕竟,这道伤痕,是我造成的。除了身体上的痛楚之外,更多的是心理上的痛。 他不顾手掌上的伤口,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我,对着我一字一句地问道:“你就这么不想让我碰你?” 我其实有些不敢去看他,心里对他手掌上意外造成的伤口也特别的担心。可在这个时候,我却偏偏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自己的在意。 我硬着头皮,装作漠不关心的模样,对着三爷淡淡说了一句:“我不喜欢陌生人碰我。” 我想,这个世界上最痛苦、最决绝的分手方式,除却冷暴力之外,便是曾经的爱人,在转眼之间就成了陌生人。昨天还是情人,可今天说分手就分手,一点余地都不曾留下。 我想,依照我这么绝情的性子,以后一定会遭报应的吧? 可当这些事放在我的面前时,就连我自己也根本没有任何选择。 “陌生人?呵呵呵……陌生人?”三爷重复着“陌生人”这三个字,不由冷笑着。可此时此刻的我,分明从他的笑意之中听出了几分苦涩的意味。 他冷冷地看向我,对着我定定说道:“好,许念念,你说的,陌生人!” 385 刚才的表现不错 385刚才的表现不错 在说完这话后,他忽然将一样东西甩在了我的脸上,那发出的叮铃声,也掩盖不了那样东西甩在我面上时的冰冷。 我眼睁睁地看着三爷的背影在我的视线中一步步远去,是那么的决绝,那么的毫不留情。 都是我的错。 原本好好的局面,又被我亲手给毁了。 我忍了好久的眼泪,在这一刻也没能忍住,滚烫地从眼眶里落了下来。 我无力地蹲下身子,看清了刚才三爷甩在我面上的那样东西,是一串脚链,那是……我的脚链。 就在三爷临去东北的前一天晚上,我就是戴着这串脚链,跟他共赴云雨之巅。 彼时的我们多么亲密,亲密的连窗外的月光都觉得带了几分羞涩。 可如今呢,我盼望了许久的他,终究从东北回来了。 只是这里所发生的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我低着头,伸手想要拾起掉落在地上的那串脚链。银色的链子,上头还缀着铃铛,一看到它,记忆瞬时就将我带回了先前的那个晚上。 只是,就在我的手即将要触及到那串链子时,却见一只脚忽然踩在了那串脚链上。 我微微抬头,就看到了站在我跟前的人,乔燃。 他见我蹲在地上哭,微微俯下身子,伸手拭去还挂在我面上的那些泪珠,对着我夸赞道:“刚才的表现不错。” 虽是一句夸奖,我却只觉得听着格外的讽刺。 没错,就在刚刚,我试图跟三爷坦白一切的时候,乔燃忽然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之中。 那个时候,我正好透过三爷肩膀上头的空隙,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他。 他面色冷静地站在那里,就那般淡漠地看向我。虽然是云淡风轻的表情,可在我看来,却分明在他的眼神之中感觉到了愠怒和威胁的讯息。 而事实上,之后发生的一切跟我心中所猜测的相差无几。 我看到乔燃的手上拿着一个金色的手镯,随后对着做了一个“砰”地一声,枪响的动作。 那个金色的手镯,是我妈最爱的镯子。因为这是当年我爸求娶时所下的聘礼,也是他们俩之间的定情信物。 虽然我爸妈之间有时候也会吵架,吵得厉害的时候也不是没有,但我妈却格外珍爱这个镯子,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轻易摘下。 即便家里头的日子再苦再难,不管是我爸还是我妈,都不曾想过将这只镯子给卖了,因为那是他们几十年爱情的象征。 而在这个时候,我也不知为何,这个我妈不离身的镯子,怎么会突然出现乔燃的手里?更让我感觉到害怕的,其实是乔燃在之后所做的那个动作。 我何尝不明白他的意思? 若是我的表现不足以让他满意,他在我面前所演示的一切,终将成为现实。 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即便我的心里满是眷恋,但我也只能硬着头皮将三爷从我的身边推开。 当我看到三爷转身离去的背影时,即便心如刀割,可我却真的连一点办法都没有。就连曾经我戴在脚踝上的脚链,也被乔燃踩在了脚底下。 我微微闭上眼睛,隐忍着泪意,对着乔燃开口说道:“还给我。” 对此,乔燃只是微微一笑,问我:“要镯子、还是要链子?” 386 跟程恪结婚的那个女孩,是谁? 386跟程恪结婚的那个女孩,是谁? 这两样东西里头,他只肯让我选择一样。表面看着只是两件物品,但实际上,镯子代表的是我家人的平安,而链子,则代表了我和三爷之间的爱情。 究竟是该选择亲情,还是爱情? 我承认自己是个怯懦到连自己都讨厌的人,因为当亲情和爱情这两样东西分别处于天平的两端时,我始终没办法放弃我的家人。 我听到我的声音一字一句响起:“要镯子。” 乔燃一手捧着我的脸,拇指的指腹轻轻地婆娑着我的唇畔,动作很是轻柔。他对我的妥协和求饶再满意不过,是我的错,总以为他是个人畜无害的男人,实际上,他是主宰我命运的煞神。 乔燃将我妈的镯子还给了我,但我还是未免有些担心,对着乔燃追问了一句:“我妈她没事吧?” 乔燃伸手轻轻点了点我的唇,看向我的眼神之中,竟还带着一丝宠溺的感觉:“你要是乖乖的,她自然没事。这一切,都取决于你。” 我选择了镯子,至于那串曾经的脚链,则是被乔燃狠狠地踩在了脚底下,就像是硬生生地踩在我的心上一般。 等到他带着我离开的时候,他就像是踢一件毫不起眼的垃圾一样,将这串链子毫不留情地踢到了一边,像是要一脚踢走我跟三爷之间的曾经。 离开程家的时候,原本乌云遍布的天空,在电闪雷鸣之后终于下起一场倾盆大雨。硕大的雨点打在地上,溅起一地的水花。整个地面很快满是一片雨水哗啦,走路的时候都像是淌着小溪一般。 临走的时候,我跟李纯简单的告别,随后跟着乔燃一块离开。 就在走出程家的前一刻,我还暗自搜寻着三爷的身影,只是却始终没看到他,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提前走了。 钱钱是跟着我和乔燃一块走的,现在临近高考,她这次出来之后,立马又要回到学校准备忙碌的考试。 她的一门心思全放在程恪的身上,倒是没怎么注意到在我身边的乔燃。就在回学校的路上,她还一直在跟我抱怨,整张面色都写满了不开心:“姐,你知道吗?我刚刚偷听到程恪可能会和那个女人结婚的事情,怎么这样啊?!那个女孩长得那么丑,还没我好看呢,可听他们说,程家已经内定了程恪和那个女人结婚的事情,听的都快烦死我了。” 程恪? 结婚? 虽然在我的眼中看来,程恪一直就像是一个没长大的少年,可我不得不承认的是,在我们分开的这段时间,他真的成长了许多,有了一种不符合他年龄阶层的成熟。 只是,乍然听到程恪要结婚的消息,还是让我一时之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程恪真的要结婚了吗? 我想起就在他为了程老爷子要和李纯结婚的事情,而匆匆回了国。而在他后来准备离开的时候,他曾抱着我,对我说他娶我的话。 当时的我,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说没有犹豫是不可能的。虽然我们俩连象征性的开始都不曾,但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第一次的怦然心动,第一次感觉自己好像尝到了相思的味道。 至于后来所发生的事情,只能说是世事弄人吧。毕竟对于当初的我们而言,谁也预料不到如今的结局。 在钱钱对我说完这个消息后,就这件事之后还在我的耳边絮絮叨叨抱怨了许多,无非都是在说那个女孩儿多么的其貌不扬,不过是凭借一个良好的家世,才有机会嫁给程恪云云。 大抵是原本就觉得有些心烦意乱吧,在此时,我听着钱钱说的这些话,不由的来了脾气,对着钱钱有些严厉地说道:“不要在背后随意说人坏话,这并不是一个身为女孩该有的教养。” 我何尝不理解钱钱的烦恼,她自谓长相比那个女孩子出色许多,可偏偏,她却连认识程恪的机会都没有,只能靠着社交软件默默地关注他。而那个突然出现的女孩子,漂亮不足,可爱也谈不上,却轻易地就能成为程恪未来的另一半,如何能甘心? 可偏偏,古往今来,每一桩婚姻的背后,都占了一个“门当户对”。 出生好,家世好,光是这一样,就已经卡死了很多。 你所在的阶层,决定你日后交往的朋友圈子是什么样的人。富人认识的大多都是富人的圈子,过着上流阶层的生活。而穷人的朋友,自然也是穷人,偶尔才能出现几个稍稍富裕的人罢了。 真的,现在的社会,即便已经提倡自由恋爱,但无论是父母,还是男女双方,都会在意对方的职业、经济来源。毕竟是权钱社会,很多事情都逃不出这个所谓的圈子。 很多人恋爱,并不是因为真的相爱,而是因为生活中碰到的苦难太多了,想要寻找一个人来共同支撑而已;很多人结婚,并不是真的想和一个人共度一生,只是条件合适,父母满意罢了。 在这个世界上,爱自己所爱的人,做自己所爱的事,过自己所爱的生活,这样恣意活着的人,又有几个? 就像是直到现在,我其实也分不清,钱钱看上的究竟是程恪的人,还是他程氏太子爷的身份? 如果程恪依旧是我刚认识时的那个小混混,那钱钱还有可能会喜欢上他吗? 我将钱钱对程恪的感情归结于小女孩儿的恋爱,对于她喜欢程恪这事儿虽然不待见,却也阻止不了。但其实,在事实上,我很多时候也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小女孩儿,不,更确切点地来说,是一个被别人牵着线走的小女孩。 我跟三爷的开始,是因为钱钱被拍摄下的那些跟刘超贩毒的照片;如今,乔燃何尝不是拿了三爷和我家人的性命来要挟我? 命运总是出奇的相似,让我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前一世作孽太多,没成为一个大善人,以至于经历轮回之苦后,还是要将我推向命运讽刺的无稽之谈,一次又一次重复着过去,就像是在旋转音乐盒上跳舞的那个小女孩,每当音乐盒开启,都要重复跳着同一支舞。 现在的我,何尝不是那个在旋转音乐盒上跳舞的女孩儿呢? 命运从未将选择权真正交在我的手上,只是像一波接着一波的浪潮一般,一波接着一波地推着我往前走…… 我先前教训钱钱的话,或是在语气上有些重了,以至于后来钱钱一直没怎么理我。 坐在乔燃的车上时,先行将钱钱送到学校之后,我递了一把伞给她,顺便给她塞了一些钱。 她还在生我的气,原本打算背过身就走,但我还是在她临走的时候叫住了她,忽而对着她说了一句:“该是你的,别人抢也抢不走;不是你的,无论你怎么挽留,还是留不住。” 在对钱钱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恍恍惚又感觉这话是在说自己一般。 钱钱若有所思地对着我点了点头,然后挥手跟我告别。待我回到车上的时候,乔燃从前头的位置,换到了我身旁的座位。 他见我上车,习惯性地一把将我搂在了怀里,一手紧握着我的手,与我十指相扣。 再亲密不过的动作,只是在这一刻,我的心却是凉的。 不知为何,在这会儿,乔燃居然对我提起了程恪的事情。 他对着我问了一句:“知道要跟程恪结婚的人是谁吗?” 我看向乔燃,摇了摇头,毕竟在此之前,我从未见过这个女孩儿。但看样子,乔燃很明显是知道内情的人。 在这个时候,我恍然想到,就在钱钱最开始那次,也就是第一次跟我提起站在程恪身边的那个女孩儿时,程老爷子并不在葬礼的现场,而在那个时候,乔燃也不在。 因为当时的人挺多的,所以并没什么人注意到了这一点。我若非当时恰好看到程恪那个方向,自然也不会注意到这一点。 两个人同时在一个时间段消失了,这个现象,是不是意味着……当时乔燃很有可能就和程老爷子待在一起? 而且,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很可能比我想象之中来的更为不一般? 只是,这样的可能性大吗? 因为据我所知,在乔燃和赵子云的合作之中,赵子云正是靠着乔燃的保护,这才逃脱了程老爷子的报复。在这件事上,不难看出,乔燃是站在赵子云这一边的。 可知道程珊之死真相的人都知道,程老爷子和赵子云之间分明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就在早前,程老爷子还试图联合三爷对赵子云动手,只是在最后一刻被迫取消行动。 可如今,乔燃若是真的和程老爷子关系匪浅的话,这不免让我有些疑惑。 乔燃,他究竟是站在哪一边的人? 我知道的越多,越觉得乔燃是个深不可测的人,让我根本摸不着他的心思。 我装作对他跟程老爷子之间的交集一概不知,对着乔燃问道:“那个女孩是谁?” 而在此时此刻,我也压根就没想到,接下来乔燃对我说的话,竟会让我如此惊讶! 387 那个女孩的身份 387那个女孩的身份 他对我说:“那是个越南华裔,不过,那女人她爸可不是个简单角色。” 乔燃只对我说到这里,而我的脑海中,不由想到那个女孩儿的模样。 看她的样子,确实较之一般人而言,要来的稍微黝黑一些。但若说她是越南人和中国人混血生下的孩子,这倒也解释的通。 虽然乔燃并没有对我明言那个女孩父亲的身份,但想来也不会简单到哪里去。若非如此,她也不可能站在程恪的身边。 程太太虽然死了,但无可否认的一点,她在程氏大厦天台跳楼这件事,不管是出于自杀还是人为,都会程氏的影响有着灭顶之灾。 程氏本是以大型商场为主,原先的生意蒸蒸日上,在北京城内无人敢小觑。 但如今,程太太却是死在了自家的商场门口,定然会有不少媒体捕风捉影,而不知情的普通民众,也会因为这里死过人,而觉得晦气。生意的一落千丈,是必然的事情。 虽然程老爷子和乔燃查看了当天商场大厦内的所有监控录像,却一直没找到嫌疑人,有的也只是一些怀疑对象罢了,对于这件事的调查并没有多少进展。不过,依照乔燃的手段,假以时日,想来一定能将这个人查出来。 但在这其中,唯一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这个人不但跟程太太之间有着深仇大恨,而且还是冲着程家来的。若不然,他完全可以选择一个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人手段,让自己的踪迹隐蔽的更为安全。 究竟是谁,对程家有着这般深的仇恨呢? 我不由想到了那个曾经给李纯发邮件的神秘人,程太太……会是他杀的吗? 这个问题一直在我的脑海回转着,却百思不得其解。 回到家后,乔燃继续去跟进杀死程太太凶手这件事,而趁着这个时候,我赶紧给李纯打了一个电话,让她帮忙找找那条落在程家的脚链。 虽然我能对李纯说出当时脚链所在的大概位置,可在后来,那条链子被乔燃一脚踢开,加上葬礼上人来人往,我心里也不由有些担心,不知道能不能真的找到。 李纯在听到我的嘱托后,连忙着手帮我在程家找了一番。但大概是天意吧,饶是她找了好几处地方,都始终没有找到那条链子。 一直到此时此刻,我似乎都能感觉到,当三爷将链子甩在我脸上时的冰冷,当乔燃踩在那条链子上时,我的痛不欲生。 如今,那条消失的链子,是不是一个所谓的预兆?预兆着我跟三爷所有过往的曾经,也跟着这条消失的链子一般,悄无声息地散落在时间的无涯之中…… 关于葬礼上站在程恪身边的那个女孩,我很快就再次见到了她。见面的场合,甚至还让我有些意想不到。 那天乔燃说要带我出去吃个饭,约了一个饭局,而等到了地方之后,我才发现,原来跟乔燃约饭局的人竟是程老爷子。 李纯并没有在场,陪着程老爷子一块赴宴的便是程恪和那个面容有些普通的女孩子。 388 温柔不可欺 388温柔不可欺 我先前只道三爷在私底下跟程老爷子有些交集,却不想在这个时候,却让我发现原来乔燃也和程老爷子交情匪浅。 但其实在这个圈子里待的时间久了,就会发现,这里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说起来,这算是在程恪回来之后,我第二次看到他,只是在席上,因为程老爷子和乔燃在场,所以我们俩自然没有单独交流的机会。 程老爷子在此之前,自然或多或少地知道我和程恪之间的关系,毕竟在程恪出车祸那会儿,他曾坚持将我一个人留在病房里。光是这件事,依照程老爷子的性子也会引起怀疑,并从中调查。 我并没有想过隐瞒,毕竟程恪一转到我的大学时,就已经是风云人物,引起了一阵不小的轰动。而他后来开着放满了玫瑰花的豪车在寝室楼下等我的事情,这几乎可以算的上众所周知,我根本无从遮掩。 饭局上,一般都是程老爷子和乔燃两个人在说话。虽然之前从李纯那儿得知,说程老爷子在年后多次进了医院,但现在看他的样子,感觉身体看着还算健壮。 程恪全程都显得特别沉默,并没怎么说话。反倒是坐在他身边的那个越南姑娘显得更为主动,时不时地帮他布菜。 虽然钱钱一直觉得这个越南姑娘的长相未免太过普通,但细细看来,其实这个女孩儿的五官生的还不错,只是皮肤黑了一些,加上身材略微有些臃肿,最多算是个普通人的相貌。 只是,当她和程恪在一起的时候,或是因为两个人在外貌上的差异太过明显,所以显得那个女孩儿未免有些其貌不扬。 我在这样的场合插不上什么话,只是一味地低着头吃饭,同时也有些心不在焉。 上次在给李纯打电话,让她帮忙帮我找找链子的时候,我也在暗中给三爷发了一封匿名邮件,让他注意身边的人,还描述了一番上次乔燃隔着屏幕指给我看的那个人的外貌特征。 但那封邮件发送出去之后,就一直没收到任何的回应,也不知道他究竟看到了没?而之前乔燃埋在他身上的那枚暗桩,不知这时候是不是还留在三爷的身边? 乔燃虽然在和程老爷子聊天,但时不时就给我夹一筷子我爱吃的菜。当我抬眸看着他夹给我的菜时,忽然注意到程恪的目光也停留在了这里。 在我们俩的目光凌空相对的那一个刹那,我蓦地有些怔楞,但我还是很快收回了目光。毕竟,现在乔燃就坐在我的身旁,依照他那缜密的心思,就怕他会看出我和程恪之间的交集。 只不过,在我中途离席去洗手间的时候,我从洗手间出来,正好看到程恪站在走廊上等我。 他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微微侧着身子,走廊的灯光勾勒出他那完美无瑕的清秀侧脸,一身白色的衬衫更是衬的整个人的五官看着更外清俊。只是在这个时候,我注意到的,却是他指间夹着的那一支烟。 我见过三爷、乔燃抽烟,但对此并不觉得奇怪,可在这个时候,当我看到程恪的手上夹着一支烟的时候,我不免有些惊讶。 在我眼中,他或许年少轻狂,带着超越年龄的沉稳,但却还是一副少年的模样。我想,他其实更适合永远生活在大学校园之中,在那片纯洁的象牙塔里,做着众多女生趋之如骛的校草。 可眼前发生在我面前的这个画面,莫不是在提醒着我,他早已不是那个在我记忆中的少年。 当我走到他的身边时,他注意到了我,便将燃着的烟掐灭。 “你找我吗?”我对着他不由问道。 他微微转过身,目光温和地看向我这边:“只是想看看你。” 一直到后来,程恪跟我说起今天的场景时,我才知道,当时的程家真的到了最为紧急的时候,以至于若是程家想要拿到足够的周转资金,不得不用程恪的婚姻作为交易的筹码。 那个越南女孩儿虽然其貌不扬,但她的出身却并不简单。一旦跟她结婚,程家不但能够获得足够的周转资金,而且还能让程恪在程家站稳脚跟。 这是程老爷子在知道自己时日无多的情况下,为程恪安排的最后一件事。 他虽然宠爱李纯,也曾想过为了程望这个孩子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想和李纯结婚。但从始至终,无可否认的一点是,程恪依旧是他最重视的儿子。 在程恪上次出国前,他曾对我说,他会娶我。可现在,在婚姻上就连他自己都无法做主。 他心里记挂着我,又觉得亏欠了对我的承诺,所以并没有问我和乔燃之间的关系,只是想单纯地看看我。 在他的眼神中,我看到了不舍,还有浓浓的眷恋。 我想,他终归还是爱我的。 可在这个世界上,我们都很难跟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我爱不了三爷,程恪也爱不了我。 他对我说:“对不起。” 而在这一句对不起过后,他忽然张开双手,对着我说道,嘴角带着一丝苦涩的笑意:“让我抱抱你吧,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感觉到了一阵特别沉重而浓郁的心痛。 当程恪张开双臂抱住我的时候,时光好像在一时间倒流,重新回到了我们相识的最初。 他还是跟在彪爷身边的小混混,为了睡我不惜在彪爷的面前将李纯从包厢里救了出来。一次意料之外的相识,但或许从我们第一次相见开始,就已经在冥冥之中注定了我们之间的结局。 第一次那一个月的错过,我们就真的不断重复着过去,不断地错过。 “你要跟那个女孩结婚了吗?”虽然心里早已知晓了答案,但我还是对着程恪问了一句。 在听到我问的这话时,他蓦地有些沉默,良久,他到底还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 “对不起,但我爱你,是真的。” 389 他要订婚了,新娘不是我 389他要订婚了,新娘不是我 程恪的这句话,让我莫名地感觉到特别心痛。 若说三爷代表的是我的爱情,那程恪无疑代表了我年少时的怦然心动。 只是,我们到底走不到一起,输给了残忍的现实。 我能感觉到程恪此时的心伤,但我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才好,只是沉沉地看向了他。 在这个简单的拥抱过后,我们先后回了饭局。我看着那个越南姑娘一直陪在程恪的身边,想到假以时日,她就会成为程恪身边的妻子,心里不由地一阵苦涩,大概是为了程恪觉得可惜吧。 他那么一个几乎可以堪称完美的少年,最后身边站着的却是那么一个甚至可以说是其貌不扬的女孩。 在这一个瞬间,我似乎能深深地体会到钱钱当时的郁闷。她自觉什么都比那个越南女孩好的多,只可惜,单单因为家世两个字的容易,她就一下子落了下陈。 要不怎么都说这个社会并不公平呢? 因为出生的差异,真的能相差很多东西。 之前乔夫人曾跟我说刘清雪不久后便会回来的事,而之后,就像她说的那般,我很快就看到了她。而且,还是在我极其不想看到她的情况下。 那日,其实是楚言和赵子云一块主办的一场酒会。 我跟着乔燃一块出席,而在那里,我看到了三爷和乔夫人,而刘清雪,就站在三爷的身边。 多日不见,她依旧是那么漂亮,俨然是一个千金大小姐的模样。 当她站在三爷身边的时候,无比相配,大概,这才是所谓的璧人吧。 乔夫人在看到我的时候,直接笑着走向我,对着我说道:“看你跟在乔燃身边,倒是不错。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清雪很快就要和阿让订婚了,到时候订婚宴上,你可以跟着乔燃一块来。” 订婚吗? 乍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蓦地有些心伤,瞬时愣在了原地。 顾不得乔燃此刻就站在我的身旁,我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就看向了三爷那边。 也该是我自己率先放手的感情,可当听说三爷要跟刘清雪订婚的时候,我分明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蓦地抽搐了一下。 只是,当三爷看向我这边的时候,他的眼神无比冷漠,不复之前的温柔。 说不难过是假的,尽管乔燃强行将我整个人搂进了他的怀里,我还是忍不住有种目光泛泪的感觉。 期间,我注意到之前乔燃跟我指过的人还跟在三爷的身边,顿时让我不免觉得有些奇怪。难道说,三爷并没有收到我给他发的邮件吗? 我冒着可能会被乔燃发现的危险,中途暗暗给三爷发了一个信息,约他在附近见面。 即便换了手机,但对于三爷的手机号码,我早已烂熟于心。在发完消息后,我便等在了约定的地方,不久后,我便看到三爷往我这边走来。 他在最初看到我的时候,不免有些惊讶,但很快面色便恢复如常,对着我淡淡问道:“你找我?” 曾经那么深爱的人,曾经对你浓情蜜意的人,有一天当真的成为你的过路人、陌生人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就好像真的是死过一回一样。 我甚至有些不敢看他,害怕抬眸一看到他,我就会忍不住落泪,只是微微低着头,对着他说道:“对,我找你。” 390 回来吧,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390回来吧,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说吧,找我什么事?”他看着我,径自问道,那模样像是一句话都不肯对我多说。 对于他冷漠的态度,我其实有些小小的难过,但还是压抑着心里的沉重,对着三爷问道:“之前的那封邮件,你收到了吗?” 三爷只是稍稍顿了顿,就想明白了我所问的究竟是什么事。他凝眸看向我,问:“那封邮件,是你发的?” “恩。”我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 我见三爷仍是无动于衷的样子,对着他继续说道:“你相信我,那个人真的想对你不利。就算……”说到这里的时候,我蓦地有些停顿,稍微停了停,方才跟着说下去,“就算我们现在分开了,但至少,我也是盼着你好的。” “盼着我好,所以就在我出外的时候,一声不响跟了别人?”一说到这话,三爷顿时变得格外生气,对着我忿忿问道,“许念念,你他妈选谁不好,就算是程恪老子也认了,可你他妈偏偏选了乔燃!” 跟三爷在一起的时候,他鲜少有这般严肃狠绝的时候,这一番话,瞬时听的我有些心惊肉跳。 那么多人都知道,三爷跟乔燃虽然是堂兄弟,但两人为了争夺乔家继承人的位置,争的不可开交。而如今,我离开三爷跟了乔燃这件事,无疑是直接在打三爷的脸,谁知道背地里会有多少人在笑话三爷? 就单单因为一个我,而将三爷陷入到了一个无比尴尬的局面,这确实是让我所料未及的事情。 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跟三爷解释我和乔燃之间的关系,但事实上,虽然我张开嘴,但话却硬生生地卡在嗓子眼的位置,干涩的根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能怎么说呢? 现在我跟了乔燃是事实,就连刘清雪都已经从国外回来了,不日就会跟三爷订婚。如今我说出口,无疑会将现在的局面搅的天翻地覆。 再者言之,其实我根本就不能说。乔燃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一旦知道我背弃了他,他对我的家人绝对不会手软。 “你就当是我对不起你吧。”在低着头将这句话说完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已经没有足够的勇气再面对他。 曾经,他敞开他的心房,将这个世界上最炙热的感情毫无保留地展现在我的面前,可如今,却是我硬生生地将这段感情踩在了脚底下,率先背弃了我们所有的誓言。 赌场前的初遇,他来我家超市买烟的窘迫,会所灯红酒绿时的惊鸿一瞥,游轮逃生时的守护,除夕跨年时的海誓山盟…… 这一切的一切,何尝不是我们美好爱情的回忆? 我曾轰轰烈烈地爱过这样一个男人,应该说曾经拥有,就已经是一种莫大的满足。但我到底算是一个贪心的人,因为,就在我放手的下一刻,我无疑就已经后悔了。 只是,我可能再没有回头的机会。 在我转身离开的那一瞬,我感觉到三爷忽然拉住了我的手。 双手的触碰,从指尖流转的温热,无比熟悉的气息,让我感觉自己好像一下子就回到了曾经,感觉之前发生的一切,不过只是黄粱一梦。 我背着身,听到三爷的声音在我的背后定定响起,对着我问道:“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在这话说完后,他蓦地有些停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到他跟着对我说道:“回来吧。” 391 不过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 391不过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 在三爷对我说这话的时候,我整个人瞬时就愣在了原地,傻傻地站在那里,一时之间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对我说,回来吧。 殊不知,在听到这话的时候,我觉得鼻头一酸,感觉自己恍然有种想要涌泪的冲动。 可即便如此,我到底还是毅然决然地挣脱了三爷握住我的手,逼着自己一步步往前走去,甚至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 跟三爷分开之后,我并没有直接回宴席上,而是先去了一趟洗手间缓和一下自己的心情。 我在那里稍稍补了个妆,弥补自己方才的失态。却不想,就在洗手间那里,我竟然碰到了乔夫人和刘清雪。 刘清雪对着乔夫人问道:“干妈,那个女人怎么现在跟四哥在一块了?” “不过就是上不得台面的女人罢了,乔燃估摸着也就是玩玩她,玩厌了就扔了。” 刘清雪没好气地抱怨着:“这我就放心了,之前这个女人缠着三哥的时候,就跟个狗皮膏药似的,怎么甩都甩不掉,烦死了。” 乔夫人一个劲儿地给刘清雪灌输着让她跟三爷尽快结婚的观念,对着她说道:“清雪,像她那种乡下丫头,自然不能跟你比。你可以我们乔家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跟阿让又是青梅竹马一块长大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比你更适合他。” “干妈,你说三哥真的会跟我结婚吗?”虽然我人在隔间里头,看不到乔夫人和刘清雪现在的模样,但从刘清雪说这话的语气而言,自然也能听出她心里的一阵雀跃。 乔夫人自然给了她一个肯定的回复:“当然了!之前,他只是被那个乡下丫头迷了魂儿而已,现在脑子清醒过来,自然知道谁才是最适合他的人。” ……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后,便笑着离开了。 而我在听到这番话时,双手紧紧攥着,感觉整个人都在情不自禁地发抖。 乔夫人一口一个乡下丫头,从始至终都没看得起我。自从三爷带着我回乔家后,乔夫人一直在明里暗里地给我下绊子,从来没给过我半个好脸色。原来,她这么对我,不单只是因为我阻碍了三爷跟刘清雪两个人在一起,更是因为我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儿,根本不是一个千金大小姐,而只是一个平凡的乡下丫头吗? 饶是一直在提倡人人平等的思想,但富人看不起穷人这样的情况,并不是个别数。只有你有钱有势,别人才会高看你一眼,若非如此,他们根本就看不上你。 我从小在鱼龙混杂之中长大,对于这一点并不是不知道,但一直到今天,才觉得自己原来在别人的眼里,竟然会是这个样子。 出生不好,难道就是我的错吗? 心酸,是最沉痛的感觉。 为了能和三爷在一起,我一直努力地跟乔夫人相处,即便她要我好几次早上五点起床给她做早饭,我都忍了;她当着众人的面羞辱我,我也忍了。 就因为她是三爷的母亲,是我的长辈,所以,我一次次的退让,一次次的隐忍,殊不知,在她的眼里,我不过是个小丑的角色罢了。 392 你他妈的是不是没长眼?! 392你他妈的是不是没长眼?! 当乔燃找到我的时候,我早已哭的跟个泪人似的。 真的,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在刚才,我看到三爷的时候,我没有流泪,可是在无意中撞见乔夫人和刘清雪羞辱我的时候,我却哭的特别惨。 其实,到了后来,我才明白这是为什么。 这是一种近乎绝望的眼泪。 原本,我以为自己只要足够努力,就可以离自己想要得到的一切近一点、更近一点。可到头来,才发现自己在还没开始的时候,就已经被彻底地取消了比赛资格。 这些天,原本就因为跟三爷分手的事情,弄的我整个人的精神莫名有些恍惚。而在听到这番话的时候,无疑是压倒我神经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后来,乔燃说起这一晚找到我的画面时,感觉我就跟一只找不到家的小狗似的。而他“正好”路过,勉为其难将我抱回了家。 只是,这一只小狗可没有想象中那么温顺。在回家的路上,我一直攥紧了拳头打在乔燃的胸口上,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拆散我跟三爷。 他一路都没有说话,只是将我抱得愈发紧密,不留一丝空隙。 不知是不是真被乔夫人和刘清雪的话给刺激到了,回去的那天晚上,我迷迷糊糊地睡在床上时,整个人忽然被乔燃摇醒。 我不悦地微微睁开眼睛,有些不满地说道:“你别吵我,我要睡觉。” “你发烧了,整个人烫的不行。乖,起来,我抱你去医院。”在说完这话后,乔燃迅速弯下身子,一把将我抱了起来。 他抱着我一路往楼下走去,司机早已在底下等候。等到我们一上车,司机就立刻启动了车子。 而在中途,我看到乔燃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似乎是打给相熟的医生,说到我发烧的事情,让那医生现在便去医院门口等着人过来。 我原先还不觉得什么,可到了后来,感觉自己的头越发变得昏昏沉沉的,脑子就跟要炸了似的。身上也很烫,这会儿乔燃依旧抱着我,可惜我却不愿意他靠近我,嘴上一直喃喃说着:“热。” 听到我的嘴上始终喊着“热”,乔燃只好将我放在车子的一边。 他从车载冰箱里头取出一块冰毛巾,将之敷在我的额头上。当那块毛巾贴在我的额头上时,我瞬时觉得一阵凉意朝我袭来,整个人舒服了不少。 到了后来,等到我再次恢复意识时,是输液时扎针被痛醒的。 我疼的整个人都快跳起来了,结果原本即将扎到血管的针偏离了位置,反而划伤了我的手,瞬时便有血滴冒了出来。 虽然流血挺疼的,但我更是被乔燃吓的够呛:“你他妈的没长眼是不是?就不能给我小心点?!” 我这会儿才注意到,刚才给我扎针的人是个年过三十的护士。按说从事护士行业也该有好些年了,但或许还是头一回碰到乔燃这般模样的人吧。 毕竟,刚才是我因为疼痛而本能地挣脱,其实更多的责任都在我这边。不想,乔燃却把所有的怒气都撒在了这位护士的身上,都快把她给说哭了。 393 怪他活该! 393怪他活该! 到了后来,反倒是站在一旁看着较为年长的医生开口说话,为那位护士解了围:“还是先再扎一针输液吧。”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乔燃却没怎么理会,而是低头问我:“手怎么样了?还疼不疼?” 他对我倒是关切的很,而在这个时候,饶是还是稍稍有点疼,但想到那位无辜受牵连的护士,便摇了摇头,伸出手让护士帮我扎针输液。 我原先破了口子的地方,一直被乔燃用棉球按着止血,在这会儿,已经好了许多。虽然扎针有些疼,但到底人处于清醒状态之下,对此有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到底还是将针扎进了血管之中。 输液的时间很是漫长,我躺在床上还好,不过乔燃却没离开的意思,一直在一旁陪着我。 最后,医生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对着乔燃打趣说了一句:“倒是鲜少看到四爷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时候。” 看来这便是跟乔燃相熟的那个医生,若非如此,自然也不会这么胆大跟乔燃开起了玩笑。 对此,乔燃倒只是讪讪地笑了笑,并没有否认。 等到医生和护士离开之后,病房里只留下了我跟乔燃两个人。 虽然跟乔燃相处了不长不短的一段时间,但我其实对于私底下跟乔燃相处还是觉得不知所措。碰到这样的时候,我只好闭上眼睛,假装睡着。 眼睛闭着闭着,真就这么睡了过去。中途我醒了一次,感觉这会儿都差不多凌晨的光景了,但乔燃却并没有回去,而是坐在座位上,头枕在我的病床边将就靠着。 或是因为家族的训练,他跟三爷都是极为浅眠的人。饶是我并没有发出什么声响,但等到我醒了之后,他不久便也跟着醒了。 他一见我醒来,连忙对着我问道:“感觉怎么样?好点没?” 我这会儿才注意到,这会儿已经输完液了,之前插在血管里头的针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没了。 按理说,输完液之后,我们就该回去了。却不想,在我睡着之后,乔燃并没有叫醒我,而是干脆倚着我的床跟着靠了一会儿。 我不免觉得有些疑惑,对着乔燃问道:“你怎么不叫醒我?” 对此,他只是微微怔了怔,并没有回答,只是对着我问道:“在这儿继续睡?还是现在回去?” 乔燃就这么睡在我的病床边,饶是他身体好,但这么经一晚上,想来身子也会不好受。可这会儿,我的心里头还有着对乔燃的怒气,便故意说了一句:“我困了,想继续睡。” 乔燃对我的提议并没有任何异议,对着我点了点头:“行,那你继续睡吧,我们明天再回去。” 我闭着眼睛继续睡着,沉浸在美美的梦乡之中,第二天一直睡到了自然醒。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并没有看到乔燃的身影,不免觉得有些奇怪。后来见昨天给我扎针的护士正巧走了进来,见我这样,便笑着说了一句:“是在找你那位男朋友吧?” 我正想开口解释他并不是我的男朋友,却被她抢了先开口,对着我一阵感叹:“要说你那位男朋友还真是不错,在你病床边靠了一晚上,都给整感冒了。要不是被秦医生发现,他还不想离开这儿跟着去做检查呢。大晚上的,一个男人穿着睡衣就赶紧把人给送医院里头来了,姐就是活了这么多年,也没见过这么痴心的男人。这不,他人是被秦医生拉过去了,还楞是让我来你这儿看着。” 虽然乔燃昨天晚上才刚刚毫不留情地骂过这位护士姐姐,但她倒是和善的很,并没有记仇,反而还帮乔燃说起话来。 听到她的这番话,我才恍然想到,昨天晚上,乔燃似乎正是穿着睡衣,连件外套都来不及披上,就直接抱着我来了医院。 虽然现在的天气渐渐变暖,但医院里头开着冷气,饶是他身体素质好,但毕竟只穿了一身睡衣,身上什么都没盖,就着床便这么睡了一晚上,要说不感冒也不可能。 在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不免有些愧疚,在想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可转眼一想到乔燃之前为了拆散我跟三爷,所使出的那些下作的手段,又瞬时觉得自己不过是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而已,一切都是他自己活该! 我醒来之后没多久,就看到乔燃火急火燎地赶了回来,手上还提着早点。 也亏得他皮相生的还不错,饶是经过一晚上的疲累之后,整个人看上去也比一旁的路人来的显眼许多。 不过,他这会儿穿着睡衣,提着早点的模样,倒是第一次看到,不免让我觉得有些好奇。 谁能想到,在道上呼风唤雨、叱咤黑白两道的乔家四爷,居然还会有这么接地气的时候? 394 凶手,找到了吗? 394凶手,找到了吗? 乔燃倒是没有这个自觉,反倒觉得这个举动无比平常。 他将手上的粥递给我,对着我问道:“好点了没?来,先吃点。” 经过一个晚上,我原先昏昏沉沉的脑袋现在明显清明了不少,感觉发烧已经好了。不过,我虽然好了,但乔燃却生病了,但他说话的时候,饶是他稍稍有些掩饰,但我还是听出了他嗓子有些沙哑,显然是感染了感冒。 我当是没听出来,伸手接过他递给我的粥,稍稍吃了一些。但不知为何,明明乔燃给我买的是我平日里最喜欢的皮蛋瘦肉粥,可吃到嘴里的时候,却觉得特别苦涩。 等到我喝完粥后,乔燃让之前给我检查的秦医生再次给我做了一次身体检查。等确认我没事之后,他这才放心地送我一块回去。 就在回去的路上,我接到李纯给我打来的电话,约我一块出门逛街。她还不知道我昨晚发烧的事情,以为我没事儿,考虑到我们有段时间没见,便想着约我一块出门。 我正想着要不要问问乔燃的意见,就见乔燃一把夺过了我的手机,对着李纯说道:“她发烧才好,出门就算了。我让司机接你来我们这儿吧,你来我们家里陪陪她。” 乔燃这一句话,直接将这件事拍板决定。我饶是想要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却见乔燃已经给家里的其他司机打电话,让他去程家接人。 “当朋友聊聊可以,但程家争家产的事情,你尽量别掺和进去。”等做完这些事儿后,乔燃对着我嘱咐了一句。 饶是他不说,其实我自己心里头也有点数。 虽然程恪只是一个刚过二十岁的男人,说是少年也毫不为过,但程太太的过世并不会影响他在程老爷子心里的地位。一边是最宠爱的儿子,一边是自己的小情人跟小儿子,李纯固然有机会,但若是想要跟程恪一争天下,还是需要花费不少力气。 乔燃这话,是担心我被李纯拉走当了她的盟友。若是我一个人的力量,倒是没什么。可我现在也明白,以前我跟三爷在一起的时候,别人在谈到我时,总不免要给三爷一个面子,而如今,我代表的人,无疑便是乔燃的态度。 其实,这事儿对于程老爷子若说比较纠结,对于我而言,何尝不是如此? 一边是我最好的朋友,一边……是程恪。 这事儿不用乔燃提醒,我自己也做到心里有数,自然会站在中立的位置,绝不偏帮哪一边。 不过,在提到程家的事情时,我不由想到了一些东西,对着乔燃问道:“之前你和程老爷子不是在调查杀死程太太的凶手吗?事情都过去一段时间了,现在有结果了吗?” 一听这话,乔燃忽而狡黠地一笑,嘴角泛起一丝浅浅的弧度。他伸手捏了捏我的脸颊,眼眸之中带着一丝雀跃,一种……很快就要把猎物抓在手中的雀跃。 他对着我,意有所指地沉沉说道:“很快,你就知道答案了。” 395 程家的转机 395程家的转机 听乔燃这意思,难不成他已经查出了谁是凶手吗? 虽然他并没有跟我明言谁是凶手,但我对于这个答案,说不好奇是不可能的。毕竟,我也想知道,究竟是谁居然跟程太太、跟程家有着这么大的深仇大恨。 回到家不久后,李纯便到了。 乔燃为了给我们腾地方,干脆出了门。 等到只有我和李纯两个人的时候,李纯忽然神秘兮兮地对着我说道:“猜猜,我这回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什么?”我被李纯这个哑谜打的有些好奇,不由问了一句。 “当当当当!”李纯将一样东西从她的包里拿了出来,在我的面前晃了晃。 我定睛一看,发现李纯手上拿着的东西,可不就是当初在程家丢失的那条脚链吗? 我伸手接过链子,特别惊讶地对着李纯问道:“不是说没找到吗?” 当初,在知道这条链子遗失之后,我的心里特别难过,还在想着这是不是注定了我跟三爷再也走不到一块的宿命。可没想到,在这会儿,这条链子居然失而复得了。只是,就在昨天晚上,我才跟三爷见过面,也听到了乔夫人和刘清雪私底下对我的评论。 即便我跟三爷重归于好,光是乔夫人那一关,我就过不去。她是三爷的母亲,是我无论如何都要跨过的坎儿。毕竟,现在的婚姻不单单只是两个人的结合,更是两个家庭。 假设没有乔燃的存在,我顺利地嫁给了三爷,但乔夫人处处针对于我,对我的家人也是一顿嘲讽,日复一日,难道我真的要一直隐忍下去吗? 在我眼中,不管是恋爱、还是结婚,人生中每个重要的事件、重要的改变,都是为了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更好,为了让自己更快乐。但若是明知一件事会让自己心伤难过,我还要继续坚持下去吗? 其实,最开始是我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觉得只要我跟三爷两个人相爱,一切的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可事实上,却并非如此。 没有乔燃,想来我跟三爷这一路,大概也会走的异常坎坷吧? 不知不觉,我的思绪早已飞往天外,一直到李纯开口跟我说话时,我才悠悠回过神来。 “也不看看我是谁,你交代的事儿,我哪儿敢怠慢啊。”李纯笑着跟我打趣,不过到了这会儿,她跟我说起最近程家发现个监守自盗的保姆,正好在她的房间里头搜查赃物的时候,发现了这条链子,才知道那天是被这个保姆捡到了,随即占为己有。 李纯说到这事儿就来气:“你都不知道,我好多找不到的珠宝首饰,最后都在她那里翻出来,气的我够呛。虽然现在那些东西是回来了,不过还是有好些东西早就被她给转卖了出去。” 谁能想到,跟你朝夕相处的人,实则包藏祸心呢? “老爷子之前还在想这保姆是不是跟外头有什么联系,怀疑家里头是不是被人安了暗桩,不过看样子倒是不像,单纯就是个偷东西的。” 我对着李纯不由说道:“财不外露,你这是太没戒心了。” 李纯在程老爷子身边很是得宠,每个月给的零花钱自然也多。她花钱大手大脚的,看到喜欢的就买,根本不看价格,但买了很多东西之后,基本都是弃置在家里头不用,难免会让有心人动了贪念。 “好在只是个偷点东西的,总比埋了个杀手在身边好。”说到杀手的时候,我不由地想到了乔燃埋在三爷身边的卧底,也不知道这个时候,三爷究竟有没有处置了那个人。 之前的匿名邮件,他可以当做一种无稽之谈,不去理会。但那次,我都面对面跟他把话说明白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听我的。 而我在这个时候,也压根没有想到,这些些总总,其实根本就是一场局中局,只是当我想明白这一切的时候,早已为时已晚。 “对了,乔四爷电话里头不是说你发烧了吗?怎么突然就生病了?现在好点了没?”说话的时候,李纯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一脸担心地看着我。 说到发烧的事情,我的脑海中忽然想到了乔燃,他昨天晚上在我的床边就那么靠了一晚上,饶是再强健的身体,今天上午还是不免听到他有几声咳嗽。 我的病是好了,可他却生病了。 “我已经没事了,你不用担心。”我对着李纯摇了摇头,示意她安心。 而在之后我们俩的谈话中,我没想到,程家现在的情况,居然比我想象中更糟糕。 自从程太太死在了程家自家的商场门口后,一时之间,饶是程家想要极力隐瞒,但这个消息还是犹如过江之鲫一般,不绝如缕。 等到这个消息一传播开,一些入驻的品牌商纷纷在协议退出商场摊位的事情,而程家商场的客流量,也一下子急转直下。 虽然程家资金雄厚,在北京城里也经营了这么多年,但碰到程太太这样的事情,对于程家而言无疑是灭顶之灾。 网络上的一些无良媒体,甚至说程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因为他们被下了符咒。更离谱的说法是,程家之前养着一个招财的泰国小鬼,现在遭到了小鬼的反噬。 这些消息一看就是有心人放出来的假新闻,但跟着掺和的吃瓜群众却只多不少,毕竟在如今这个社会上,国内最不缺的便是键盘侠。 李纯哭丧着一张脸,对着我续续说起程家的近况:“老爷子原先一直身体不好,但程家碰到现在这个情况,硬是强撑着处理事情。虽然,他身边有孟岐和……和程恪帮着,不过这次想缓解程家的危机,我看是难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瞬时想到了什么,对着我忽而说道:“对了,也不难,还有一个办法。” 我一头雾水地对着李纯问道:“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事儿还有转机不成?” 她对着我狡黠一笑:“这事儿啊,还真离不开那个越南姑娘呢。” 396 他的新娘 396他的新娘 听到李纯的话,我蓦地一惊,对着她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对于我的问话,她只是淡淡一笑,回应了一句:“那女人叫阿昭,她爸据说垄断了越南百分之八十的赌场生意,被当地的人称为‘赌场大王’。只要她跟程恪结婚,还怕没有大把的资金周转吗?”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竟然从李纯的语气之中听出了几分讽刺的意味。但转眼已向,我便想明白了,虽然李纯跟程家的沉浮命运相关,但程恪一旦因为阿昭得势,这无疑意味着李纯在程家的处境将会变得异常艰难。 只要程恪一回来,李纯在程老爷子的位置便会不断往后排。原本她生了程望之后,可能还有点机会,但论及在程老爷子心里的比重,却始终敌不过程恪。 在钱钱高考前夕,饶是我极力隐瞒,但到底还是让她知道了阿昭和程恪订婚的消息。 乔燃说,这是因为程老爷子的身体并不能支撑许久,所以只能在他尚有心力的时候,尽力为程恪安排好一切。 但钱钱却只是一个小女孩儿,她并不懂得这些。在彪爷过后,程恪是她喜欢上的第一个男生,只是,小女孩的情愫刚刚才萌芽,就已经被扼杀在了萌芽状态。 原本高考的压力就大,每天好几场考试轮着来,数不清的试卷早已堆满了课桌。在高考前夕,饶是学校各方面极力压制,但还是流传出不少考生因为考试压力过大,或跳楼轻生或患上抑郁症的消息。 中国的中考、高考压力绝不亚于任何一个国家,当欧洲很多高三学生还能在酒吧度过潇洒一夜的时候,陪伴国内考生的只有数不清的试卷和上不完的培训班。 但不得不说,高考的设立有利有弊。 我很清楚地记得班主任曾对我们说过的一句话:“虽然你们讨厌高考,但没有高考,你们拿什么去跟官二代、富二代拼?” 从出生伊始注定的不公平,只能靠高考来逐步改变这样的境况。 今年的高考压力对于考生而言只增不减,当钱钱知道程恪要订婚的消息时,她整个人几乎都快崩溃了。 一直到很久以后,我还记得那个时候,我看到钱钱站在学校的天台上,下面密密麻麻围满了人,而她一个人孤单地站在天台上,哭的泣不成声。 当学校老师通知我这件事的时候,我整个人一下子就懵了,完全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彼时,乔燃就在我的身旁,看到我因为这个电话,而瞬时变了脸色。他有些不安地对着我问道:“怎么了?” 有那么一瞬间,我整个儿的脑子几乎都是一片空白,完全没反应过来刚才学校老师在电话里头对我说了什么。 等我渐渐回过神来时,心脏“噗通”跳动着,心潮翻涌难以自持,目光无神,只是喃喃说了一句:“我要去找程恪。” “对,程恪,我要找程恪。”我嘴上不断地念着程恪的名字,慌乱地从手机通讯录里翻找着程恪的名字。可手指因为剧烈的颤抖,一直按了很久都没按对拨出的位置,最后还是乔燃一把夺过了我的手机,将电话成功拨了出去。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当我听到程恪那熟悉的声音时,我整个人差点眼泪直接就蹦了出来,连忙对着他说道:“程恪,你快去看看钱钱,快去看看她。” “钱钱是谁?”虽然钱钱爱程恪爱的要死要活,但对于程恪而言,他的印象中压根就没有这个人的名字,对着我不解地问道。 “钱钱,她是我的妹妹。”我对着程恪说道,“上次你回国的时候,你们在商场碰到过,你还送了一件衣服给她。之前,你母亲……葬礼的那天,她也在场。” 我说起他们俩有过交集的曾经,随后又对程恪说了钱钱的情况,只希望程恪能赶快去学校天台看看她,救下我的妹妹。 我爸之前跑了好几趟医院,最近次数虽然少了,但身体还是需要吃药来控制。 对于这件事,我庆幸学校老师率先通知到了我这里。我真怕我爸妈听到这个消息后会吃不消,尤其是我爸,所以,我这会儿只能尽快将钱钱从天台上劝了下来,努力解决这件事。 我跟程恪兵分两路,一块往学校那边赶。 乔燃直接开车送我过去,一路上,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时,早已哭的泣不成声。我一边哭一边给钱钱打着电话,也不敢刺激她,只说程恪已经在路上了,很快就到,希望她不要做傻事。 我比程恪率先赶到了学校,抬步走上楼的时候,双腿根本连一点力气都没有,还是乔燃抱着我一路上了楼。 在推开天台那扇门之前,乔燃将我放了下来,忽而紧紧地抱住了我,对我说道:“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在你身后。” 这句话听着更像是有一种誓言的感觉,可在这个时候,我的一门心思都扑在了钱钱身上,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便赶紧推开天台的那扇门走了出去。 当我亲眼看到钱钱的时候,情况远远比我想象之中来的更为糟糕。她穿着一身白色的婚纱,化着精致的妆,那模样像极了代嫁的新娘。 只是,她哭的声嘶力竭,嘴上一直喊着程恪的名字。当我想要向她那边走近的时候,她一边后退着,一边对着我不断地摇头说着:“不要,姐,你不要逼我,你不要再走过来了。” 我担心她走的太靠边会出什么意外,赶紧停住了脚步,站在原地不动,对着钱钱说道:“好,我不动,你千万别再走了。” “钱钱,你想想爸,想想妈好不好?他们养了你这么多年,难道你真的忍心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吗?”有什么样的情况,是比看着自己的亲生妹妹,就站在自己的面前要跳楼这件事来的更让人心里难受呢? 虽然我们之前的姐妹关系并算不得融洽,但毕竟,我们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年,我们是血脉相连的亲人,不管在什么时候,我都会记得,她是我的妹妹,永远都是。 一直到消防官兵赶来,将这一片地方封锁起来,并开始准备各种救生工具时,程恪还没赶来。 而此时,钱钱的情绪也变得越来越激动,整个人跟魔怔了一般,眼里全是泪水,对着我不断地问道:“姐,你是不是在骗我?程恪是不是不会来了?对,他要结婚了,他要结婚了,可是,我永远都当不了她的新娘了……” 397 疯狂背后的阴霾 397疯狂背后的阴霾 “不,他会来的,他一定会来的。”我坚定地对着钱钱说道。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钱钱对程恪的感情变得难以自拔了呢? 大概是从上次程太太的葬礼吧。 那一次钱钱正处于高考复习最紧张的阶段,却还是时刻关注着程恪的近况。在知道程恪买了回国的飞机票后,她便立刻打电话给我,询问我程家是不是出事了。 在知道是程太太横死的事情后,她便一直央求我带她一块去参加程家的葬礼。在葬礼上,她的眼睛一直盯着程恪不放,整个人的神思也完全跟着程恪一块游走。 只是,在我眼中,我一直以为那就是小女孩的懵懂爱恋,在知道程恪与了未婚妻的情况下,时间一长,她就会跟着放下这段感情,可谁知,她却比我想象中来的更为疯狂。 随着站在天台底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消防队也终于赶到了现场。他们在现场已经拉起了隔离带,并开始准备实施救援工作。 随着人群聚集的越来越多,钱钱的情绪也变得越来越不稳定,甚至有好几次,都想着一步步往天台的边缘退去,吓得我整个人的心脏都快直接跳了出来。 好在最后,程恪终于到了。 程恪的出现,在我眼中无疑便是那一根救命稻草。 而她的出现,终于让钱钱的情绪暂时稳定了下来。 她一看到程恪,眼泪就直接落了下来,对着他喃喃说道:“你终于还是来见我了。” 在程恪走到我身旁的时候,我对着他小声说道:“帮我把她劝下来,不要刺激她好吗?” 我只有钱钱这一个妹妹,而现在,我只有把她的性命交托在程恪的身上。 关于最后程恪和钱钱之间究竟说了什么,我不得而知。因为在后来,钱钱便要求跟程恪单独说话。我为了担心刺激到她,只好顺从她的要求,从天台上退了下来,使天台上只有钱钱和程恪两个人而已。 当我等在天台的那扇门后时,整个人根本连站都站不稳,眼泪根本就没有停过。乔燃就在我的身边,他将我整个儿抱在怀里,伸手一点点拭去我面上的泪水。 等在那里的时间,对于我而言,每一分每一秒无疑都是一种莫大的煎熬。我看不到天台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只希望程恪的出现,能挽救我唯一的妹妹。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看到程恪带着钱钱一块走下了天台。在那一刻,我赶紧冲上前,一把抱住了钱钱,哭喊着对她说道:“你知不知道,你都快吓死我了。” 钱钱被带下来之后,便立刻会下面早已待命的医院急救车送到了医院。 我一开始还没注意到,一直到后来程恪跟我说起,我才了解到,就在钱钱跟程恪说话的过程中,期间有两次做出过激行为,最后虽然被程恪救了下来,但手臂上和小腿上还是有一些皮肤被擦伤。 我正想跟着医院的急救车一块去照看着钱钱,却被乔燃一把拉住了手:“你妹妹,很可能不止跳楼受伤那么简单。”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一脸不解地看着乔燃问道,却不想,他之后对我所说的话,几乎让我的整个世界一下子崩塌殆尽! 398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碰这些东西的? 398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碰这些东西的? 乔燃的话让我蓦地一惊,瞬时停下了脚步,按捺下心神对着他问道:“你说的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但听得他对我说道:“你妹妹,可能之前磕过药。” 嗑药? 在乔燃对我说这话之前,我完全没想到竟然还会出现这样一层联系。 钱钱在走上天台之前,竟然磕过药? 这怎么可能呢? 乍然听到这话时,我只觉得特别的惊讶,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可当我回头细细一想,说来她今天的行为确实有些过激了,爱一个爱不到的人,竟然都敢跳楼,我真不敢相信,这样的事情竟然是由我的妹妹钱钱所做的。 “那……那……”我一时之间有些慌乱,眼神触及到急救车的时候,紧张地看着乔燃。尽管嘴巴张着想要说话,但那句话就一直卡在嗓子眼里,怎么都说不出口。 而在这个时候,乔燃显然已经听懂了我的意思。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对着我示意:“放心,医院那边,我会安排好。” 现在消防还在这里,一旦钱钱被送到医院后,发现她曾磕过药这件事,我真担心她之后会被指控吸毒而进了局子。 她很快就要高考了,我曾经历过一次高考,自然知道这次的高考究竟有多么重要。如果在高考前被人发现这件事,那她整个人都完了。 我无比庆幸,现在乔燃就在我的身边。他陪着我一块去了医院,也不知道他在暗中做了什么,医院那边只对钱钱擦伤的地方包扎处理了一下,其他倒是并没有做仔细检查。而消防那边,也只是简单盘问了几句,做了个记录就回去了。 程恪很快就要和阿昭订婚,加上他不久后还要出国继续完成学业,所以这段时间无疑忙的很,在帮钱钱从天台上劝下来之后,他跟我打了声招呼便匆匆离开了。 一直等到钱钱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我这才敢在人后压低了声音对着她问道:“钱钱,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情?” 我不愿将事情说的太明白,却不想,她却一个劲儿地跟我装着糊涂:“什么不该做的事?” 见状,我只好将话挑明,径自对着她问道:“你是不是嗑药了?” 之前她跟刘超一块转手贩卖一些摇头丸、k粉之类的毒品,自己却并不碰,而这回,我真的没想到,她很有可能自己也沾染上了这些东西。 这些日子以来,要是没有这件事情的发生,我真以为她在学校里已经变好,一门心思为着高考而努力。但谁能想到,恰恰是在这最关键的时候,她却出了这样的事情。 听到我这么问,钱钱的一张脸瞬时变得刷白,对着我有些慌乱地摇了摇头:“我……我才没有……” 她低着头,根本就不敢正视我。而看到她这个样子,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原本,我的心里还抱着一丝侥幸,可现在,我真不知该如何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我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钱钱问道:“告诉我,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碰这些东西的?” 399 订婚宴上的插曲 399订婚宴上的插曲 我一心想从钱钱嘴里问出答案,但不管我怎么问,她却始终不肯开口。 我没法,最后只能跟学校老师那边简单说明她最近身体不适,需要在家备考的事。学校的老师大概在经过这件事后,也感觉到了钱钱情绪的波动,没多少犹豫便同意了。 只是,在我询问老师关于钱钱的情况时,饶是我从侧面打探,还是没能打探出任何关于钱钱嗑药的信息。 她一个长时间待在学校里,就连家都不怎么回的应届考生,究竟是怎么弄到的药?又是怎么染上的这些东西? 关于这些疑问,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拜托乔燃帮我去暗暗查访。 在钱钱的高考前几天,便是程恪的订婚宴。 钱钱彼时还在家里备考,有了我爸妈的监督,她整个人顺从了不少。大概是之前沾染的毒品数量并不多,所以她除了几次被我撞见瘾头起来的时候,其余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 在程恪订婚那天,我跟着乔燃一块前去出席。钱钱对于程恪的事情无比上心,也不知道她从哪儿得知了程恪具体订婚的日子,在知道消息后,就一直央求着我带她一块去订婚宴。 我想让钱钱彻底死心,跟乔燃知会了一声后,便带上了钱钱。 程恪的订婚宴设在北京城内最繁华的大酒店宴客厅,程家近来负面新闻不断,急需一些正面报道来挽回企业形象。故此,这次的订婚宴邀请了不少商界政界甚至还有时尚圈里的不少名人,办的格外盛大。 我穿了一身较为素净的礼服,原本也想给钱钱也换上一件并不出挑的衣服,想让她别轻易惹事,却不想,她并没有听我的,而是翻出了她平日里最喜欢的一身漂亮衣服穿上,尤其还是白色。 看到她这样,我不免有些担心,担心她会在之后的订婚宴上闹事。可在那个时候,已是临出发,我原本还想说道她几句,但乔燃却向我示意不用担心,不管到时候发生什么事,他会来处理。 见状,我只好带着穿的花枝招展的钱钱一块去了程恪的订婚宴。 等我们到的时候,宴会厅里早已宾客云集,程恪和阿昭站在宴会厅门口迎宾。我看到程恪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虽然黑色容易让人感觉有些刻板,但程恪那清秀无比的面孔,这身衣服反而显得增色不少,整个人显得熠熠生辉,让人一下子就把眼球吸引到了他的身上。 跟程恪这样的玉人一相比,饶是阿昭原本只是中等姿色,这会儿也被对比的跟个站在白天鹅身边的丑小鸭。阿昭的肤色偏黑,虽然今天她的面上化了精致的妆,但还是很难掩去她那黝黑的肤色和平凡无奇的五官。 要是单单就相貌而言,阿昭确实跟程恪相差的有些大。 程恪很快就看到了我们,眼眸往我们这边望了过来,只是在这个时候,我看到原本站在我身边的钱钱,忽然大步走向了前,径自朝程恪那边走去。 400 金屋藏娇 400金屋藏娇 说实话,钱钱就这么直接往前冲上去,确实将我吓得够呛。 不过,她倒是并没有像我想象中那般在闹事,而是径自走到了程恪面前,站立后对着他甜甜一笑:“恭喜你今天订婚。” 程恪最开始还略微有惊讶地往我这边看了一眼,随后对着钱钱礼貌地回应了一声:“谢谢。” 看到程恪这个表现,我不免觉得有些失落,看来,程恪还真是对钱钱一点心思都没有。 我原本想,等钱钱说完这话后,这事儿就算告一段落了,可谁知,钱钱后来却把眼神放在了阿昭的身上,看着她有些意味深长地说道:“你的未婚妻……很漂亮。” 阿昭的其貌不扬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明眼人一下便能看出她的容貌并非那么出众。今日的钱钱盛装打扮,面上化着精致的妆容,一颦一笑都无比娇俏,跟阿昭相比,无疑在容色这方面胜出许多。 而她此时说的这话,就我这么一个局外人听来,都觉得这并不是一句赞美,而是一声讽刺。 阿昭虽然是越南华裔,但却并不代表她听不懂钱钱话里的言外之意。在听到这话后,她瞬时黑了一张脸,有些讪讪地站在原地,面色委屈地看了钱钱一眼。 程恪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虽然他对这桩婚姻并不满意,但阿昭既然已经成为了他的未婚妻,她的脸面伤了,无疑是丢他自己的面子。 而这会儿,他伸手将阿昭搂了过去,对着她温声说道;“她说的没错,你今天确实很美。” 程恪的这一句话听着可没有钱钱说话时那么违心,相反,还让人有些真心实意的感觉。因为这一句话,我看到阿昭瞬时红了一张脸,眼神却又是特别欣喜地看着程恪。她的这般模样,倒是给她原本平凡无奇的长相增添了几分艳色。 钱钱原本是来找茬的,可没想到,程恪居然将这件事不声不响地又打了回来,害的她打了个没脸,一张脸沉沉的,看着并不高兴。 在经过这么一遭后,我们一行人总算从宴会厅门口越过程恪他们走了进去。宴会厅里,早已是宾客云集,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好不热闹,随耳就能听到不少寒暄声。 乔燃并不是一个无名之人,他的出现,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侧目。刚进入宴会厅不久,就已经有不少人上前来寒暄。 所谓冤家路窄,在宴会厅里,我碰上了赵子云和楚言一行人,而在赵子云的身边,我看到跟他们站在一块的三爷、乔夫人以及刘清雪。 赵子云在看到我们出现后,就径自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赵子云看着乔燃,不咸不淡地说道:“乔四爷,最近忙着金屋藏娇,还真是好久不见了。” 401 比不得你们素质高尚! 401比不得你们素质高尚! 赵子云说这话时,可完全没有寒暄的意思,而是一句蓄意的讽刺。 对此,乔燃只是轻笑了一声,并没有说话,可那声笑意,却像是扇在赵子云身上的一个无声的巴掌,让她顿时怎么都下不来台。 在这时候,忽然一位侍者出现,对着乔燃和三爷两个人说程老爷子请他们过去的事。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在听到这话后,三爷似乎往我这边看了一眼。只不过,那一眼极为迅速,快的让我有些辨不清是真的,还是我在自作多情。 “我先过去一会儿。”乔燃用手轻轻捏了一下我的肩膀,对着我示意。 我微微点了点头,目送乔燃和三爷一块离去的背影。 等到两人走了之后,赵子云越发肆无忌惮起来。她伸手假意看着自己的指甲,顺带着冷嘲热讽地对着我说道:“我还以为,一个不入流的货色,玩个两天就扔了,没想到保质期倒是比我想象中来的长。乔伯母,你说是不是啊?” 赵子云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话里话外,无疑是在说我不过是个廉价的货物罢了。 听到赵子云这么说,乔夫人连声附和道:“是啊,我原本还想着,就这种货色,早就该没脸出来见人了,谁知竟然还大摇大摆地贴在别人身上跟出来,真是连一点教养都没有!” 乔夫人在此之前就一直数落我,如今见乔燃和三爷不在,更是变本加厉地联同赵子云两个人一块对我一阵冷嘲热讽。 钱钱是个暴脾气,她这会儿自然也听出了这两人的言外之意无疑是在说话,直接冲了上前,对着赵子云和乔夫人两个人忿忿地怼了一句:“你们两个女人说话这么毒,怎么也不怕烂了嘴?” 钱钱的话音刚落,就见刘清雪冷哼了一声,直接指着钱钱的鼻子开骂:“哪里来的疯丫头,一点素质都没有!” 这里毕竟是程恪的订婚宴,我虽然心里生气,但想着这笔账可以等订婚宴结束再算,可我虽然拉了钱钱一把,但到底还是没拉住她,就见她对着面前的这三个女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嘴上的话也丝毫不饶人:“是啊,比不得你们素质高尚,狼心狗肺!” 乔夫人没忍住,上前推搡了一把钱钱,忿忿说道:“你这没教养的丫头,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钱钱冷哼了一声,反而加大了嗓门,引得众人纷纷往我们这边看了过来:“你们要是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那我就再跟你们说一次,我说,你们这帮人素质真高尚,高尚到了狼心狗肺不要脸的地步,真是让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钱钱在说这番话时,手指直指赵子云、乔夫人和刘清雪三个人,压根没有想要给她们留面子的想法。 被钱钱当面这么说,乔夫人整个人都快气炸了,眼看着她就要上前来,我担心她对钱钱不利,连忙站出来挡在了钱钱的面前:“乔夫人,有话好好……” “啪!” 402 豪门婚宴是非多 402豪门婚宴是非多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狠狠的巴掌所打断。 而那个巴掌,是刘清雪打的! 刘清雪的力道一点都没留情,一个巴掌搭在我的脸上,饶是我没有照镜子,也能感觉到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一定红了一大片。 “你干嘛打我姐?!”等反应过来之后,钱钱立马护住了我,看了看我的脸,又看着刘清雪厉声质问道。 “她想对干妈动手,我就要替干妈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对了,还有你,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野丫头,今天你既然敢说这些话,就别想好端端地从这里走出去!”刘清雪在说这话时,最开始面色还微微有些讪讪,但很快,她便鼓足了劲儿,凶神恶煞地看着钱钱理直气壮地说道。 见过不讲理的,可没想到,刘清雪竟然也会变成这个样子。我明明只是想上前护着钱钱,想警告乔夫人不要轻举妄动,没想到,刘清雪却趁着我不备,直接一巴掌扇在了我的脸上。 钱钱在听到这话后,整个人像个炸毛的小公鸡,直接往刘清雪的身上扑了过去:“你敢打我姐,我就跟你拼了!” 要知道,钱钱之前可是一个小太妹,一本正经大小姐模样的刘清雪,哪里会是她的对手? 钱钱这么一扑上去,刘清雪的整个人因为重心不稳,直接倒在了地上。 等到刘清雪摔倒在地后,钱钱干脆整个儿像骑马一样,毫不留情地骑到了刘清雪的身上,直接晃动着双臂往刘清雪的脸上招呼:“你敢打我姐,我就打死你!” 钱钱左右开弓,一手一个巴掌,压根不知道客气是何物。 刘清雪不过是个娇滴滴的千金小姐,虽然刚才趁我不备扇了我一巴掌,但要是论起武力值,却怎么敌得过钱钱这么一个炸毛的小公鸡? 没一会儿,我就看到刘清雪两边的脸颊被打的一下子肿了起来,红红的肿的跟个猪头似的。刘清雪在最开始时,双手双脚还一个劲儿地扑腾着做个抵抗,但很快,她就被打的呜呜呜哭起来,完全是像认命一般在承受着。 刘清雪是乔夫人的干女儿,看她被欺负,乔夫人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观,走上前使劲想将钱钱从刘清雪的身上拉扯下来。但无奈钱钱一直将刘清雪骑的死死的,任是乔夫人怎么拽都不肯放手。 我看乔夫人在拉拽钱钱的时候,还时不时地暗自掐着她,连忙跟着上了前帮忙。 今天毕竟不是寻常日子,加上现场还有不少宾客在场,照理说不该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让人家看了平白笑话。只不过,此时此刻看到刘清雪被打的这么惨,原谅我心里却是一阵暗爽。 这会儿,我虽然假意在拉架,但实际上,则是硬生生地将乔夫人将钱钱的身边拉开,不让她靠近刘清雪。 赵子云、刘清雪、乔夫人,这三个人中,虽然赵子云这会儿已经躲到了一边完全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不过没关系,时间还长,这些账,都可以慢慢算。 至于楚言,他在乔燃和三爷走了之后,就接到了一个电话,也不知电话里说了什么,就匆匆地从宴会厅里走了出去,这会儿哪里还见得到人? “来人呐!帮忙啊!要杀人了!”乔夫人毕竟年纪大了,要是比打架,肯定比不过我和钱钱两个人的密切配合。在这个时候,她只能对着周围大声喊叫着,想要站在一边的人上前来帮忙。 虽说这是一场豪门宴会,但在这里的人,更懂得明哲保身、利益至上这一点。他们最开始并没有贸然出手,而是在确定我跟钱钱两个人不过是没钱没背景的穷蛋后,一个个赶紧冲上来帮忙。 要是论起打架来,我跟钱钱两个人自然不逞多让。可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双拳难敌四手。 这会儿,他们那边利用人群优势,楞是将钱钱硬生生地从刘清雪的身上拉拽了下来。而在拉扯之中,钱钱的身上被乔夫人伸手抓了好几个大口子,在脖子上留下好几处血淋淋的伤口。 看到这一幕,我怎么还能忍得住? 我赶紧冲上前,一把推开了乔夫人。可也不知道是我一时之间下手没个轻重,还是因为人群的推搡,在被我这么一推后,乔夫人整个人就这么四仰八叉地倒在了地上。 虽然在这个时候,现场特别的吵闹,但我分明还是听到了“咚”的一声,看来乔夫人这次摔的可不轻。 而当三爷跟乔燃回来的时候,看到的正好是这一幕。 “都他妈给我让开!”三爷看着这混乱的一面,直接大声吼了一句。 毕竟是混迹道上的人物,光是这么一声吼,就使得不少人纷纷下意识地退让开来,自动给三爷让出了一条道。 三爷赶紧抬步走到了乔夫人的身边,一把将之轻轻地扶起了身,对着她关切地问道:“妈,你没事吧?” 毕竟是三爷的母亲,看到她这么剧烈地被人推倒在地上,他不可能无动于衷。 乔夫人一看到三爷,整个人哪有方才的盛气凌人,迅速从眼眶里挤出了几颗晶莹的泪珠,面上一阵委屈,对着三爷喃喃说道:“阿让,你总算是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你妈都快被人给打死了……呜呜呜……” 别说乔夫人现在的年纪也不小了,但楞是硬生生地哭出了二八少女的情怀,面上好一阵委屈。她也不嫌是在众人面前,就直接对着三爷哭诉着。 随后,她连忙伸手指向了我,对着我忿忿地指控道:“阿让,你都看到了,就是这个女人推的我。一个好好的小姑娘,谁能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坏的心眼,对我这么一个老人都能下这么重的手,我都不知道后面有没有摔的乌青了。” 在乔夫人伸手指向我后,方才爬起来的刘清雪也赶紧伸手指向了我,跟着控诉道:“三哥,你看看我的脸都成什么样了,都是她打的我。” 403 你要娶她进门? 403你要娶她进门? 听到这话后,钱钱立时不干了,冲上去指着刘清雪的鼻子就开骂:“你这人怎么睁眼说瞎话?!你这脸都是我打的,现在居然把全部的事情都推到我姐身上去了。我告诉你,我许钱钱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事儿跟我姐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要是想找回场子,尽管跟我单挑!” 钱钱这话说的那叫一个霸气侧漏,只是,虽然她这么说,但刚才一直躲在一边没出手的赵子云,却在这个时候,忽然从一旁走了出来。 她双手抱胸,特别不屑地看了我一眼,冷冷说道:“出事了竟然找自己的妹妹出来荻顶岗,这天底下都没这么不要脸的人吧。” 她这话的话里话外,无非都是在指控我,控诉刚才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却在三爷出现后,将所有的责任全部推在了钱钱的身上。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要是不给一个交代,自然不能轻易善了。 而这会儿,作为这次订婚宴的主角,程恪和阿昭也跟着站在了人群边上。而在他们来身边,则站着程老爷子和孟岐。 刚才看他们似乎是跟乔燃、三爷一块过来的,想来方才便是他们一行人聚在一起谈事。 对于这么多人众口不一的说法,三爷并没有多加理会,只是对着我径自问道:“清雪的脸,是你打的吗?” 他的眸色沉沉,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了我。原本温柔如水的眼眸,这会儿却跟一块千年寒冰一样寒冷,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他看向我的眼神之中,明显带了一种压迫的感觉。而在这样灼灼的目光之下,我微微低垂着眉眼,点头应下:“是我做的。” 在听到我的话后,钱钱上前来一把拉住了我,一脸难以置信地问道:“姐,你为什么要这么说,这件事明明是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我拉住了手,示意她不要再继续说下去。 不管在什么时候,我都是她的姐姐。碰到事情要人出去承担的时候,那个自然也是我。 而在我承认这件事后,说真的,我都不敢抬眸去看三爷的眼神。 是在害怕吧? 害怕在他的眼里看到失望,害怕他对着我说一句:“许念念,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人!”没想到,我竟会是将他的未婚妻往死里欺负,还伸手推他母亲的恶人。 或是见三爷一时之间没什么动静,便听得刘清雪对着三爷无比委屈地说道:“三哥,我好端端的竟然被这个女人打成这个样子,你一定要替我讨回公道!” 刘清雪自然找律师来对付我,让我在局子里待上个两三年。她自然是喜欢像赵子云那样,将我囚禁起来,然后每天换着花样的羞辱我、折磨我。只有这样,她才会感觉到痛快。 当然,她并不会将这些话直接当着众人的面说出口,尤其是在三爷面前,她一直努力维持着乖乖女的形象。 当乔夫人、赵子云和刘清雪这三个人这么说的时候,在场的那些宾客,此时也纷纷站在了他们那边,一个个站出来对着三爷说道,无比“诚实”地阐述着自己所看到的事实:“对,我看到了,就是这个女人打的刘小姐,就是她。” 他们一个个伸手指着我的鼻子说话,丝毫没有给我留一点说话的机会。 而在这个时候,我不再低头,而是扬起了我的头,眼神径自看着三爷。 他的眸色深沉,让人有些看不透他此刻心里的想法,但有一点,我却看出来了,那是痛心。 虽然并非失望的情绪,而这份痛心,同样使得我的心揪的紧紧的。 最难受的事,不是千夫所指,而是原本你深爱的人,也跟着不相信你。 我没有再开口说话,也没有让钱钱继续辩解下去,既然他这么以为,就让他这般一直以为下去吧。 毕竟,他看到我将乔夫人推倒在地上,这确是事实。 “都说完了吗?” 在这个时候,一阵突兀的声音忽然响起。 我跟着众人的目光往声音的来源处望过去,就看到了乔燃。 他就站在那里,双手插袋,眸色寡淡。 虽然他今天只是穿了一身再素净不过的白色西装,却还是能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受到凌人的气势。 他一步步朝我这边走来,伸手将我护在了怀里。 他往四周看了一圈,不咸不淡地说道:“刚才看你们说的这么热闹,现在都说完了吧?好,那现在轮到我说。” 他素来是个寡言少语的人,却不想,在这个时候,他却难得地话多了许多:“刚才过来的时候,我看到堂婶身边围着不少人,谁知道是不是你们这帮人趁乱将堂婶推倒在地上,反而诬陷在她身上?” 在说完这句话后,众人立时闪过一片哗然之声。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乔燃这哪儿是辩解,完全是扭曲事实! 在听完乔燃的一席话时,饶是我知道他是为了我解释,也不由觉得一阵汗颜。 当然,这还不算完,随后,但听得乔燃对着刘清雪问道:“清雪,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惹你嫂子生气了?” 若说刘清雪的关注点在生气上,那我的关注点完全就落在了“嫂子”二字上。 我……那个啥……什么时候成了刘清雪的嫂子?! 我正一脸懵逼的时候,便听得刘清雪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四哥,你这是在说什么呢?明明是这个女人……” “她有名字。”刘清雪的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乔燃一口打断。 随后,乔燃对着众人说道:“大家都听到了,刚才清雪对念念的称呼不敬。作为嫂子,教训教训妹子不是什么大问题。” 嫂子教训妹子? 按照乔家的辈分,刘清雪要叫乔燃四哥,所以说,刚才乔燃的话,是在说我作为她未来的嫂子,打了她也是理所当然地在教训她,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虽说这般的说法,甚至还带着一些乔燃式的强盗逻辑,可为何,我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 “乔燃,你可要想清楚,这个女人……就这种性子,你不会真要娶她进我们乔家的门吧?!” 404 程恪和钱钱居然躺在了一张床上?! 404程恪和钱钱居然躺在了一张床上?! “这性子……”说到这里的时候,乔燃忽而侧头往我这边看了一眼,一手勾起我的下巴,嘴角带着一丝清浅的笑意,“我惯的。”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你可不要后悔!”在说这话的时候,乔夫人的话语之中已经有了一些威胁的意味。但我想,乔夫人应该乐得看见这样的场景吧,毕竟,一旦三爷跟刘清雪结婚,而乔燃要是又将我带在身边的话,可以说,在争夺乔家的权力时,乔燃对上三爷根本没有多少胜算可言。 乔燃定定说道,一字一句:“我说过的话,绝不后悔!” 说到这里的时候,三爷看了看乔燃,又看了看我,忽而冷笑了一声。虽然他并没有多说什么,但光是这么一句,就已是让我感觉坠入了无间地狱一般。 在这声冷笑之后,三爷直接越过我和乔燃这边走了。而乔夫人和刘清雪,在眼见着三爷离开之后,连忙跟着追了上去。 这一次的闹剧,谁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是以这样的方式开始,又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 等到这些人都走了之后,程恪忽然“啪啪啪”地鼓起掌来,轻笑着说道:“四爷真是好魄力。” 对此,乔燃只是淡淡一笑,回应了一句:“彼此彼此。” 虽然订婚宴上经过了这场闹剧,但这对于程恪而言,显然并没有什么。这个订婚宴之于他而言,不过只是一场形式而已,至于这场形式如何进行下去,却并不是他所关注的点。 因为我之前被刘清雪扇了一巴掌,所以乔燃没等这次订婚宴结束,就提前送我回去。钱钱还想留在那里,央求地看了我一眼。我想着反正她也闹不出多大的风雨,便同意了。 可当时的我,何曾会想到,就因为我的这次点头同意,竟然会闹出这么大的事。 乔燃带着我回去后,没想到他居然又在路边买了水煮蛋。看着他这个样子,我连忙摆手对着他说道:“那个……你不会是让我滚一张脸吧?” 这次可不是只有眼睛这一圈,而是整个左边脸颊啊! 听我这么说,乔燃顿时有些为难地看着我,竟是有几分不知所措的意味。 之前还霸气侧漏的乔家四爷,而这会儿,却手足无措的像个孩子。 我看他这样子,不由笑出了声,对着他说道:“帮我找点冰块吧。” 原先我在会所工作时,见过不少被客人打的小姐妹这么干,想来应该有用。 乔燃的动作倒是迅速,也不知他是从哪儿找的,不一会儿就把冰块给我拿了过来。我原本想从他的手里把东西接过来,却见他直接拿着那袋冰块,就贴在了我的脸上。 “疼!”最开始,他没注意好力度,使得我不由“嘶”地叫出了声。 我疼的伸手打掉他的手,从他的手里拿过冰块,自己给自己敷。 果然,这家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老粗,压根不知道温柔是个什么玩意儿。 他蓦地有些歉疚地看向我,那样子像是想跟我说声抱歉。但自尊使然,想说却没说出口,只能憋红了一张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我没搭理他,径自转到了一边。 他对于先前的事情心存内疚,也不敢再往我这边靠过来,干脆挨着我的衣角坐着。 只是,这一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因为等到半夜三四点的时候,程家那边忽然给我们这里来了电话,让我们赶紧过去。 彼时,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隔着电话,都能感觉那边语气不善,只好立即起身穿衣服。 乔燃陪着我一块起身,大晚上睡到一半忽然起来,对于他这样的“工作性质”而言,倒是一件常事,所以似乎也没感觉到他有什么不情愿。 在这期间,我暗自给李纯打了一个电话,想从她那边探探口风,了解一下到底出了什么事。 可谁知,对于我的疑问,李纯却正声告诉我:“这事儿,跟你妹妹钱钱有关。” 我妹妹钱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特别不解地对着李纯问道。 李纯跟我续续说着这件事:“今天不是订婚宴嘛,可是程恪居然和钱钱睡在了一块。你说吧,这男欢女爱的本来也没什么,可谁能想到,这事儿偏偏被阿昭给看到了。” 阿昭? 难不成,阿昭原本打着大半夜去自荐枕席的主意,想偷偷跑到程恪的房间去共度春宵,可谁知,她竟然撞见前一天才跟自己订婚的未婚夫,却和一个漂亮的小姑娘睡在一起? 这……估摸着也就只有这种可能了。 只不过,但凡任何一个人处在阿昭的位置上,估摸着都会觉得难以接受吧。发生这样的事情,也难怪程家叫我们过去叫的这么急了。 只是,这件事怎么会涉及到钱钱呢? 钱钱…… 虽然我知道钱钱喜欢程恪,可自从上次天台的事情告一段落后,她一直表现的特别乖巧,乖巧的让我以为,只要时间一点点地流逝,总有一天,程恪会成为她生命中的过去式。 可偏偏是在程恪和阿昭订婚的那天晚上,她居然爬上了程恪的床?! 这是自愿的,还是说……? 不对啊,这事儿不对。 就我看来,程恪对钱钱并没有拿那份心思,以至于钱钱虽然极力想贴到程恪的身上,但程恪却一直对她爱答不理,甚至还记不得她的名字和模样。况且,这又是在订婚宴的晚上,程恪再怎么说,也不会荒唐到把钱钱带到家里头来给阿昭难堪。 当我想到这一点的时候,立时感觉到这件事很有可能并不像我想象中那么简单。 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还需要我们赶到程家,这事儿才能有个定论。 大晚上的,虽然已经是五月底,但凌晨的风簌簌作响,还是不免带着些许寒意。而我和乔燃在这样的一个深夜,一块赶赴程家。 一到程家,才刚刚进门的工夫,就听到了一阵凄厉的哭声。 一直等到我们走到里头时,我才恍然发觉,原来哭泣的人除了钱钱之外,还有阿昭。 405 这里有你说话的地儿吗? 405这里有你说话的地儿吗? 也难怪,这样的事情出来之后,确实不太好处理。 因为程太太先前横死,程家也没剩下什么女眷,除了李纯之外,就只有程恪一个已经出嫁的姐姐。 这会儿,她见我们进来,直接毫不客气地走到了我的面前,对着我说道:“你就是那个许钱钱的姐姐吧?你妹妹不要脸,竟然一声不响地爬上了我弟弟的床,这事儿你就说该怎么办吧?” 才刚刚见面,就见程恪的姐姐一阵胡搅蛮缠地对着我发问。我没搭理她,直接越过她的身子往钱钱那边走过去。 我看着坐在那里哭的一脸梨花带雨的钱钱,对着她问道:“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不想听别人怎么说,钱钱是我的妹妹,我只想听她是怎么说的。 只是,钱钱除了一个劲儿的哭之外,愣是没对我说任何一个字。我看她一直在那里哭,也不免有些着急,想着这孩子怎么就是不说话呢。不管她对我说什么,我都会义无反顾地相信她。 只是,看到钱钱现在这个样子,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能从她的口中问出什么。我见钱钱这边没什么戏,只好看向了程恪,对着程恪问道:“你告诉我,今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于我的疑问,程恪只是对着我摊了摊手,显然是一副不想管这件事的样子。 这一个两个的都是这个样子,不免让我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到了后来,我没法,只好看向了阿昭那边。 阿昭一个人孤身来到这里,无亲无故,虽然她有庞大的家世作为支撑,但这一次,她的父亲并没有在场,只是派了家里的管家,也是阿昭的乳母来处理这件事。 而这会儿,阿昭正俯在她乳母的怀里哭泣着。我看了看她那边,也得不到任何回应。 我去,这一个两个的究竟是怎么了? 我在这儿站了半天,居然还没从李纯的一个电话中得到的信息来的多。 程恪真睡了钱钱? 这事儿光是想想,都让我觉得不太可能。我抬眸往程恪那边看了一眼,见他的面上并没有什么醉意。在清醒的情况下,程恪应该不可能碰钱钱。 只是,这事儿放到现在,又该怎么说? 如今,一切瞬时进入了僵局,耳边只听得程恪的姐姐一直在聒噪的说话。只不过,并没有真正将她的话听进心里罢了。 就在这个时候,但见程恪忽然走向阿昭,对着她径自问道:“你还要跟我结婚吗?” 阿昭原本俯在她乳母的怀里哭着,听到程恪的这一句,顿时停住了哭泣,仰起头看着程恪。 之前也说到过,阿昭并不是一个特别漂亮的女孩子,而在这个时候,我却在她的面上看到了梨花带雨的感觉。 说真的,眼泪就挂在眼眶之中,豆大的泪珠,闪烁着强忍着没有落下来,那模样带着几分让人莫名的怜惜之意。 阿昭看了看程恪,又转眸看了一眼钱钱,随后像是在心里头犹豫一般,只是到了最后,她到底还是对着程恪点了点头。 她说:“要的。” 虽然知道阿昭是个越南华裔,但我却没怎么正儿八经地听过她说话。印象中,她是个有些内向羞涩的女孩儿,而在这个时候,面对程恪的询问时,饶是像今日这般受了天大的委屈,她还是执拗地点了点头。 一个女孩儿的隐忍,究竟可以达到多大的尺度? 之前的李纯爱裘魏时,可以说爱到了完全没有自我的地步。即便裘魏为了赚钱,将她送到了会所去当陪酒小姐陪客,即便裘魏搞大了另一个女孩子的肚子、要问李纯拿钱打胎,可裘魏却还是一副大爷的模样,觉得这一切都是李纯作为他的女朋友,理所应当该做的事。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应该或是不应该,也没有人天生需要忍让着你。 现在的阿昭,就好像是曾经爱的毫无尊严的李纯,那么傻,却也那么天真。 即便现在看到钱钱和程恪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即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但当程恪问她还要不要和自己结婚的时候,她还是对着程恪点了点头。 说真的,这个女孩儿让人感觉到特别的心疼。 虽然钱钱是我的妹妹,我私心里肯定会偏心她,但看着面前的阿昭,也觉得特别不忍心。毕竟,不管程恪和钱钱的事情是真是假,对阿昭的伤害,却是真的。 “既然如此,今天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程恪面色沉沉,直接做了决定。 他打了一个哈欠,说道:“我困了,先回房了。” 在说完这话后,程恪并没有理会旁人,便径自回了房间。 不管是对于今天晚上的事情来说,还是现在的整个程家而言,程恪都是其主心骨。现在他走了,这件事自然也就这么算了。 在程恪转身回房的时候,阿昭和钱钱的眼睛还一直盯着程恪的背影不放,直到等程恪的影子都看不到了时,她们俩才讪讪地收回了目光。 有时候,我也会有些无厘头地想着,这一切究竟是不是报应? 当初的我拒绝了程恪的爱意,而如今,钱钱来替我的过去做了一个补充。我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会爱上程恪,爱上那个清秀的少年。 而现在,她苦心孤诣的少年,却要结婚了,和一个其貌不扬的女子。 钱钱一直自恃相貌过人,单单因为家世这一项,而输给一个什么都不如自己的女孩儿,她自然不甘心。可是我没想到,她的不甘心,竟然会牵扯到在订婚宴的当天,跟程恪搅和在一张床上这种地步。 说真的,这是我完全没有想到的事情,根本让我怎么都接受不了。 怎么会这样呢? 这个疑问一直在我的心里盘旋着,却百思不得其解。 见局面僵持着,站在程老爷子身边的李纯忽然开口说道:“今天都这么晚了,大家还是先回去睡觉吧。” 她原本想试图打个圆场,只不过,程恪的姐姐显然看不惯李纯的这一套,直接呛了她一声:“这里有你说话的地儿吗?” 406 跳楼的真相 406跳楼的真相 她的这一句话,丝毫没有给李纯留任何面子。而在此之前,我当程老爷子对李纯挺好的,加上她现在又有程望这个儿子傍身,以为她在程家的日子会好过一些,没想到,程恪的姐姐对她居然会是这样的态度。 听到这话,李纯瞬时刷白了一张脸,站在原地僵着身子。 程老爷子立马护着李纯,厉声说道:“这有你说话的份吗?!” 程老爷子这么护着李纯,即便是他的亲生女儿也不例外。 那女人见状,到底不敢跟自己亲生老爸怼,只能忿忿地瞪了李纯一眼,就转身上了楼。 等到客厅里的人一个个散去,随后阿昭也跟着她的乳母一块上了楼。 程老爷子让李纯处理我们这边的事情,至于他,已然在之后也跟着上楼,只是跟乔燃微微颔首点了点头。 “都这么晚了,你还是带着你妹妹先回去吧。”李纯走到我跟前,对着我说道。 “好。”我点了点头应下,随后将钱钱一块带回了家。 大晚上的,好在是由乔燃陪着我一块出来。程家的别墅虽然装修豪华,只是为了隐蔽性,需要拐过几个弯才能走上大路。而且,现在又是这个点了,若只有我一个人出来,即便是坐在车上,也不免有些害怕。 等我们一行人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半了。 毕竟是我的妹妹,属于我个人的家事,我便让乔燃先回去休息,而我则陪着钱钱一块洗漱。 从程家出来后,她渐渐止住了哭声,只是面上还挂着满满的泪痕。 虽然我在程家百般询问,但钱钱一直不肯跟我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可劲儿的哭。这会儿,当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不由又问了一句:“现在就我跟你了,还不打算说吗?” 听到我的话,钱钱抬眸看了我一眼,刚刚才擦干净的一张脸,瞬时又红了眼眶。 得,看来她今天的眼泪还真是泛滥成灾。 我一见她这样,拿她没法,只好举双手投降,对着她妥协地说道:“不想说就算了吧。”但在这话之后,我又对着她说道,“不过,你现在也成年了,要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我只希望一点,那就是不要走错路。” 她现在正处于一个人性格定型的关键时期,之前跟彪爷的那个孩子,注定是一个错误,我好不容易掰正了她的路,不希望她继续走错路。 我倒不是希望她的成绩会有多好,只想她在做每件事情之前,都能用脑子认真地想一想,在做了这件事后,自己能不能承担这个所谓的后果。 跟钱钱浅浅聊了一些后,我将她送到了客房休息。原本,我今天想陪着她一块睡,却不想,当我们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发现乔燃还站在那里。 我以为他早就上去睡了,谁成想居然还站着。待我将钱钱送回房间休息后,我走了出来,对着乔燃问道:“你怎么还不上去?” 他没说话,只是拉着我一块上楼。等到我们两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他紧紧地抱住了我:“睡吧。” 他的声音很浅,寡淡的好似今天晚上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而在这个时候,我何尝还不明白,他刚才站在那里站了那么久,是在等我。 钱钱和程恪的这件事,就像是一场闹剧一样,但等到这一切结束之后,又像是岸边的杨柳垂下来的枝叶不小心扫到了水面上,荡涤出一圈圈弧形的波纹后,便很快淡去,好像一切睡眠都没发生过一般。 而在这件事过后不久,钱钱便迎来了高考的日子。 在此之前,我曾亲身经历过一次高考。盛夏的热伏天,天气闷热的不像话。门口是焦急等待的考生家长,试场里是奋笔疾书的考生。 对于这样的经历,我想但凡经历过的人,都不会忘记那几天。 之前我坐在试场里,而这会儿,我跟我爸妈一块等在考场外头。想着从早上起床时,焦急而紧张地检查准考证、答题用的笔等等,原本很小的事情,都在今变得格外手忙脚乱。 好不容易将钱钱送入了考场,等到铃声响起,考试开始时,我的心也不由跟着揪了起来。 两个小时的考试时间,我们就在考场外站着等了两个小时。而像这样在外头等待的,也何止是我们一家呢。 若说改变一个人人生有三种方式,出生、高考和结婚。 高考将会决定你今后处于怎样的一个环境之中,未来和怎样的人相识。当你自己处于哪个阶层的人时,往往你身边的朋友,都是和你相接近的人。 而这一点,甚至可能影响到你未来的婚姻。 但现在处于钱钱这个年纪而言,她可能只是将这一切当做一场考试而已,并没有想到那么多。 等到上午第一门语文结束的时候,我感觉自己都快被晒成肉干了。虽然尽力站在阴凉地方,还还是挡不住暑热。 第一门考试结束,中午我们一块去外头吃了个饭。而紧接着,便是下午的考试。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钱钱高考结束,不单是一直等在外头的我跟我爸妈,还是钱钱,都深受高考之苦。 考试结束后,我爸妈想问却又不敢问钱钱考的怎么样,便让我作为一个媒介去找钱钱谈话。 我被他们推了上前,只好硬着头皮上。 只是,还没等我问出口,就听到钱钱嘟囔着对我说道:“姐,你说我要是考不好,该怎么办啊?” 到底是自己的亲妹妹,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整个人的心都要化了似的。 还不待我说些什么,钱钱已经轻轻地抱住了我。她张开双臂环在我的背后,与此同时,她在我的耳边小声地说了一句:“那些东西,是之前跟刘超一块的时候,剩下来的。那时候,我太难过了,又突然翻到了那些东西,就忍不住试了一下。” 若说最开始还没听懂钱钱说的是什么,可到后来,当我听到刘超这个名字的时候,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说的是嗑药这件事。 407 他来接我回家 407他来接我回家 乔燃说,那天她会上天台,情绪变得这么激动,很可能是因为磕了药。乔燃自小便在道上混迹,对于这些事早已见怪不怪,所以一眼就看出了钱钱的不对劲。 而在之后我对钱钱的询问中,她的慌乱和支吾,也侧面证明了这件事的真实性。 我该庆幸的是,她沾染的很浅,而在我后来将她接回家后,她也不想再碰这些东西。当一个人下定决心的时候,没有什么事是做不好的。 虽然很难熬,但钱钱到底还是戒掉了这样害人的东西,这是让我无比庆幸的一点。 之前我在会所打工的时候,那里头不乏有嗑药的小姐妹,最初嗑药的理由也不尽相同:有些是出于好奇,有些是为了好玩,有些是看周围的人在玩这种东西,便也跟着染上了,还有些是听说嗑药能减肥,为了漂亮而做这种事,可到最后,不但把自己挣来的钱都搭了进去,还把整个人变得不人不鬼的。 我们这个会所还算稍微干净一些,但我却曾听凤姐提起过,有些场子里也会专门有陪客人嗑药的场子,出台的价位还比一般的高上很多。很多小姐为了赚更多的钱,便跟着下了海。可到了后来,一旦沾染上这些东西,还能奢求身上有多的钱留下吗? 为什么会说夜场不好呢? 就像是之前的小奶牛,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根本无可挑剔,只是,一旦被人发现她曾经在会所上班的事情,她所拥有的一切都会被一下子打回原形。 身处会所的女孩子,真正的富人并不多。 因为那些女孩不是把钱花费了在高端的化妆品时装包包上,就是养了小狼狗,或是嗑药。不管是这其中的哪一项,都是烧钱的玩意儿。 正因为需要更多的钱来支撑生活,所以一直沉溺其中,泥足深陷。 下海容易,只要你豁的出去就行,可当你想要上来的时候,就难了。 即便你自恃有着强大的控制力,想着稍微赚点钱就脱身不干,但当你每天都处于一个纸醉金迷的环境之中,当你尝试过赚钱来的这么容易时,在正常的上班时,你确定自己还真的回得去吗? 让我庆幸的是,钱钱总算戒掉了这样害人的东西。 一切,都会变得越来越好的,我相信。 在钱钱高考结束之后,我们一行人刚刚回到家没多久,乔燃便让人来接我回去。因为这次高考,所以我回了我们家的小超市去住。只是没想到,钱钱高考才刚刚结束,乔燃就让人来接我了。 我爸妈不知道我跟乔燃在一起的具体情况,只道我在三爷之后,又另外找了一个男朋友。先前乔夫人来我们家的小超市时,那次的态度并不算好,我爸妈的印象也不好。 乔夫人是三爷的母亲,我跟三爷在一起,便不可能越过她这一层。而之于乔夫人看我爸妈,无疑觉得他们都是乡下土包子,穿着老土,也不讲卫生,没什么知识文化。我爸妈也不是傻子,对乔夫人的高傲和冷淡并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可以忍受自己被乔夫人欺负,但是看着我爸妈被乔夫人这般对待,却是我怎么都忍不了的事。 大概,真的是我跟三爷之间有缘无分吧。我们虽然遇到了,可当面对现实之中的种种问题时,还是不得不选择妥协这一条路子。 回到家的时候,乔燃已经在家里等我。 他一看到我,便走上前来对着我说道:“厨房做了冰镇的燕窝,喝一些吗?” 我微微点了点头,就见他招了招手,很快就有人捧着两盅燕窝上来。 冰镇的燕窝别有一般风味,冰冰凉凉的,喝下去特别舒服,一时间也解了一些暑气。 乔燃虽然将我叫了回来,只不过,他却没什么事找我,只是在他坐在一边处理事情的时候,一抬眸就要能看到我。 呃…… 合着我回来就是当个背景摆设? 不过,我的日子倒是挺空闲的,面前放着笔记本电脑,想玩游戏可以随时玩,看看时下正热门的电视剧也成,不然,看看书也行。只是,在这个时候,我却开始思考起一个问题,想着自己该做些什么。 之前的实习工作辞了后,我便一直在忙毕业论文的事情。现在毕业答辩已经结束,过些天去学校参加个毕业典礼,领个毕业证就成。 我想着自己应该找一份工作,可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干些什么。 同班的不少同学都出去工作了,但大多当的都是电商客服,亦或是销售。毕业前夕,学校为了拉就业率,辅导员甚至还把房产销售的招聘放到了班级群里,可见一毕业,就得抓就业这一块。 孟岐算是我们这帮同学里的佼佼者,刚毕业就当了程氏的高管。虽然程氏出了之前那样的事,但自从程恪和阿昭订婚后,阿昭父亲那边的资金便开始一笔笔地汇入程氏。有了这些庞大的周转资金,程家想要东山再起,并不是一件难事。 而根据之前跟李纯的通话中,我也得知了一点,因为程老爷子最近身体不适,所以程恪不日就要飞往国外,去学校办理休学的事情。等办完休学后,他便会返回国内接管程氏。 李纯自然不希望看到这一切,可毕竟现在程望还小,根本没有可以跟程恪一较高下的资本,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吞。 我这厢还在烦就业的事情,却已经被乔燃察觉到了我的失神,对着我问道:“在想什么?” 他这么疑问,一下子便将我的思绪从拉了回来。 我顿了顿,虽然心里头还是有些犹豫,可还是对着乔燃说出了心里一直想说的话:“过些天,我想出去找个工作。” 每天这么清闲地待着也不是个事儿,我想找些事情来做。虽然有很多人羡慕我这般安逸的生活,可这么一直生活下去,会让我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废人一般。 在我这话说完后,我瞬时感觉到气氛变得有些凝滞。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乔燃对着我说道:“要是想找点事做,我可以帮你去报个瑜伽班、舞蹈班之类的,看你喜欢。或者,平日里出去逛逛街看看电影也成。” 408 愿你被这世界温柔以待 408愿你被这世界温柔以待 乔燃用了一种稍微婉转的方式,来表达不喜欢我出去找工作这件事。 只是,不管是瑜伽班还是舞蹈班,亦或是出去逛街看电影,在什么年龄段都能做。如今,我还年轻,还想着去试一试、闯一闯,可显然,乔燃并不是这么想的。 他只希望我留在家里,在他想看到我的时候,就能看到我。我也不是没想过考研这回事,只是从上大学最开始的时候,考虑到家里的环境,我便一直打算一毕业就找工作。 而如今,乔燃给我的卡里钱多的根本用不完,我再也不用每天为了生活费学费而奔波忙碌。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也不免有些烦恼,想着我想干什么,我能干什么呢? 我不想变成一直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也不想靠男人养着。对于我而言,不管是金钱还是爱情,都只是过眼云烟,但是你身上学到的本事,你所学会的那些生活技能,这才是你这一生中最大的财富,永远不会离你而去的财富。 可乔燃将工作的事情直接卡在了那里,并不打算让我出门工作。我拗不过他,只能暂时先拖着,想等着之后再找机会跟他说这件事。我 很快,便是毕业典礼。 但我终究还是没能参加这一次的毕业典礼,因为乔家出了一件大事。 乔老太爷忽然重病进了医院,在收到消息时,正是毕业典礼的前夜,乔燃便连夜带我回了江城。 回江城的车子开得很快,高速上都飙到了一百二十码。原本三四个小时的车程,这回只用了两个小时便到了。 等到了江城后,车子直接开往医院。 到地方下车的时候,天方才微微亮。 乔燃拉着我一块下车,他看了看天,有些歉疚地抱住了我,随后在我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对着我温声说道:“毕业快乐!” 毕业快乐…… 我原本还想着,自己该不该进去,但就在我犹豫的那会儿,乔燃已经拉着我的手一路走进了医院。 乔老太爷已经在手术室里待了三个多小时,但还在里面紧急地抢救。想到那位喜欢中国传统文化艺术的老爷子,这会儿正经受着病痛的折磨,让我的心里不免感慨万分。 曾经,他也是在道上叱咤风云的人物。他一跺脚,就能让江城的风云抖三抖。可是现在,他就和其他普通的老人没什么两样,在面对生老病死时,真的是人人平等。 在我跟乔燃赶到了手术室门口后,三爷、乔夫人和刘清雪很快也赶到了。 三爷看了看站在乔燃身边的我,目光蓦地有些晦涩,但随即便调转了眼眸,不再将眼神放到我的身上。 虽然我对道上的事情知之甚少,只是有几次接到楚言的电话时,他闲的蛋疼就开始跟我唠嗑,说起最近三爷跟乔燃斗的正厉害。 之前他们两个人内斗,怎么说也算是没放在台面上的事情,只是私底下做一些手脚。可这一次,却是将这两个人的争斗一下子放在了明面上。从最开始的争夺地盘,到后来两边的人相互滋事骚扰,随后还涉及到抢生意这回事。 那天,也就是程恪和阿昭订婚的阿天,程老爷子将三爷和乔燃一块叫过去,就是因为程家有个单子,遭到这两边人的争抢。 虽然最后这笔单子落到了乔燃的头上,可一回头,三爷就抢了乔燃手上的一担重要生意。之后,也不知是不是三爷动的手脚,乔燃在海城正在筹建的娱乐城就受到了停工的查封。 乔燃花了大价钱才搞定海城的那片地方,投入了大量的金钱,自然希望能在那块地方收回回报。只是,现在施工过程中忽然被查封停工,一旦时间耽搁,损失必将不可估量。 为了这件事,赵子云这些天没少来找乔燃商量这些事。他们有时候就在一楼说话,我路过隐隐约约听到一些,好像是赵子云在这个项目上,几乎把自己手头上的钱都交给乔燃投了进去,而现在一旦停工,赵子云就亏大发了。所以,她一直催着乔燃赶快去处理这件事。 在乔燃和赵子云之间,两个人纯粹是利益来往。而如今,随着上次赵子云算计过乔燃后,乔燃跟赵子云之间的合作显然有了一层隐隐约约的隔阂。 乔燃虽然在面上对赵子云有些爱答不理的,时常甩脸色给她看,但毕竟这件事也涉及到自身利益,自然也上心不少,这些天为了这件事一直在外头走动。 而如今,我想,若非是因为乔老太爷病重这件事,这两人也不会在此聚头。 不管是乔夫人,亦或是刘清雪都不待见我,她们在看到我出现在这里后,一个个不约而同地对我甩了一个高傲的白眼。不过,到底是碍着乔燃的面子,她们也不敢对我做的太过分。 等到了医院之后,我跟着乔燃又在外头等了好几个小时,等着乔老太爷的消息。手机消息一直在震动,班级微信群里,早已被各种毕业典礼的消息刷屏。只是在这个时候,我却无法抽身回去。 可即便不是乔燃带着我来到这里,我想,自己也会选择等在医院,而不是回学校参加毕业典礼。 自从经历过之前凤姐和姑婆的离世后,我的心里一直觉得特别难受。虽然已经过去了不少日子,但每当想起她们时,还是会不免觉得难过。 人死不能复生,所以,当人活着的时候,就应该好好地珍惜他们。就在之前姑婆的寿宴上,她还打趣着说已经让人定做好了棺木,也拍好了遗照,能在死之前见我们一面,她觉得死了也值了。 当时在场的好多人都在埋怨她说这话不吉利,哪有在大喜的寿宴说这番话的,还说着她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那时候,姑婆只是无所谓地笑了笑,摆了摆手说百无禁忌。而在彼时,不管是我,还是徐嘉若表哥,在听到这话后,都不由红了眼眶。 我想,在那一个瞬间,我似乎明白了为何嘉若表哥会对姑婆那么好。在有限的时间里,尽量善待身边的亲人。不然一旦失去,就真的一切都来不及了。 409 明争暗斗几时休 409明争暗斗几时休 上天保佑,最后乔老太爷终于被成功救了回来。 只是,他的身体太过虚弱,这时候还没清醒过来,等被护士推出手术室后,便立马被送到了病房里。作为家属,也只能在病房外头隔着玻璃窗探视。 乔老太爷这次病重,乔家的关系无疑进入了一个白热化的阶段。这势必意味着,三爷和乔燃之间的斗争必将变得更为激烈。而乔家未来的继承人,想来也会在这些天知晓答案。 虽然乔老太爷还没清醒过来,但乔家的一行人却一个都没离开。除却乔二叔先行回去安排好乔家的各项事宜外,不管是三爷,亦或是乔燃,都留在了医院里等着乔老太爷醒过来。 医院里安排了两个房间专门用来等候,一边是三爷,一边是乔燃。 我中途出去上过一次洗手间,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正好撞见刘清雪打算进去。 她一看到我,便冷哼了一句,对着我毫不客气地说道:“山鸡也想变成凤凰,还真的是有其姐必有其妹。” 钱钱跟程恪的事情,虽然程家和我们这边都极力隐瞒,都不知为何,一些消息还是透了出去。刘清雪显然是清楚这件事的,而这次,她正是借着这件事来对我发难。 虽然钱钱跟我坦白了之前她嗑药的毒品是从哪儿来的,但对于她那晚跟程恪所发生的事情,却一直三缄其口,始终不肯对我提及。我没办法,也只好就当这件事这么过去,想着时间久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我没理会刘清雪,直接越过她的身子走了过去。可她却拉住我的手不放,拉住我不肯让我走。 “怎么、被我说中心思心虚了?”刘清雪咄咄逼人地对着我质问道。 “即便是山鸡变凤凰,也是因为有人鸠占鹊巢!”我转身往刘清雪那边看过去,不由说了一句。 她自然听得出我这话里的讽刺之意,整个儿气的够呛,怒目看着我:“你……许念念,你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这是在讽刺我!” 我没什么心思跟刘清雪吵架,也没理会她这话,只是径自对着她说道:“放手!” “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这态度怎么了? 我干脆扭头看着她,对着她轻笑着问了一句:“看你这样子,是想跟我打一架?” 我打过赵子云,对于刘清雪虽然没怎么动手,但之前钱钱那打人的爆发力,可是着实让刘清雪见识了一回。 光是一个钱钱就已经让人难以招架,要是我真的生气,撂倒她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怎么说都不在话下。 刘清雪自然不敢跟我干架,在我说完这话后,她只好讪讪地松开了抓住我不放的那只手,连忙往后退了几步,却还不忘指着我说道:“你这个野蛮的恶女人,哼!” 她在说完这话后,便赶紧跑着躲进了洗手间。我低头看了看被她抓过的手,那上头的红痕清晰可见,显然,她刚才可是一点都没留情。 我微微叹了一声,也没管这事儿,便走了回去。只是回去的时候,正好路过三爷那边,不想,却听到了三爷跟乔夫人之间的一段对话。 也不知道他们俩之前聊了什么,等我路过的时候,正好听到乔夫人对着三爷问道:“阿让,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清雪订婚?现在老太爷都这样了,这事儿要趁早定下来才好啊。” 订婚? 在乔夫人这话过后,三爷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随后,他才对着乔夫人回应道:“再等等吧,现在爷爷都这样了,这件事先放一边再说。” “啊呀,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要抓紧时间啊!你们的订婚可以办的不用那么隆重,反而也就是走个形式,重要的是二叔那边的态度。而且,就你们俩订婚这回事,也可以说是那个什么,那个叫什么来着?对了,就是那个冲喜!用订婚这事儿来给老太爷的身体冲冲喜气,这也不为过啊!”乔夫人特别焦急地对着三爷说道。 “妈,现在还是先等爷爷醒过来吧,这些事以后再说。”三爷这边已经是不愿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只是乔夫人却还不依不饶地规劝着,想要让三爷回心转意。可不管她怎么说,三爷就是不肯松口,使得乔夫人格外的心急。 到了后来,乔夫人干脆对着三爷问了一句:“阿让,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还忘不掉那个女人?你今天又不是没看到,那个女人可是挽着阿燃的手进来的!就这种见异思迁、水性杨花的女人,你还想着她干嘛?” 我万万没有想到,乔夫人居然会突然提起我的名字。好奇使然,我便想听听三爷是如何回应这件事的。 “妈,她……” 只是,当三爷的话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悄然听到一阵脚步声响起。回身一看,在拐角处隐隐约约看到一个身影,那人似乎是刘清雪。 是她回来了。 见刘清雪突然回来,我来不及听完三爷的话,便赶紧离开了这里,径自回了乔燃那边。只是,我的心里还是忍不住在想刚才的场景。 三爷,他会怎么回应这件事呢? 他应该会否认吧,毕竟,在我们之间,已经正式分手,没有任何关系了。唯一让我感到庆幸的是,这次我并没有看到上次乔燃潜伏在他身边的那个人,想来三爷已经在悄无声息中将人处置了。 除去一个乔燃安放在三爷身边的暗桩,无疑为三爷的安全多了一分保险。 只要他平安就好,真的,只要他平安就好。 至于其他的,或关于我们是否在一起这件事,都可以变得无足轻重。 我回到乔燃那边的时候,听到他正在打电话,听他说话,似乎是提到了海城那个娱乐城的事情。 不过,他的电话已经说到了后半段,在我回来不久之后,便挂断了。 等到他结束通话后,我走到他的跟前,不由对着他问了一句:“海城那边的事,解决了吗?” 410 丫头,再给我弹一曲古筝吧 410丫头,再给我弹一曲古筝吧 “快了。”他走过来摸了摸我的头,随后对着我问道,“爷爷醒过来还要一段时间,你要是困,就去床上躺着先睡一会儿。” 今天早上凌晨三四点忽然起床赶过来,一路舟车劳顿,虽然现在觉得很累,可是还没听到老太爷醒来的消息,我还是不能安心睡过去。 我对着乔燃摇了摇头,回应道:“我没关系,还是先等老太爷那边的消息吧。” 我跟着乔燃一块静坐着,等待着乔老太爷的消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传来乔老太爷醒过来的消息。听闻这个消息,我连忙跟着乔燃一块往病房赶。 只是,现在乔老太爷才刚刚醒,不宜太过劳累。而就医生所说,这次虽然将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但毕竟老太爷的年纪摆在那里,在经过这么一场大手术后,终究是时日无多了。 在病房门口,不单是三爷他们,就连之前赶回乔家安排事情的乔二叔,也已经赶回了医院。 乔老太爷率先叫了乔二叔进去,看的出来,到底是这么多年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乔老太爷对于乔二叔的信任,并非常人可比。 乔二叔进去没多久,便出来叫三爷跟乔燃两个人进去。 这一次在里头待的时间倒是久了,过了许久也不见出来。我原本跟在乔燃身边,等在病房的外头。可乔夫人和刘清雪装作是在闲聊,却往我这边越挨越近。我尚且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已经被乔夫人一屁股挤到了角落里头。 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我即便跟乔夫人理论,也绝对讨不到好,干脆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也没个反应。 乔夫人见我这个模样,饶是原本打算欺负欺负我,可现在完全找不到欺负我的快感,干脆冷哼了一声,便将身子转到了一边,只顾着跟刘清雪说话,却是没有再理会我。 虽然病房里除了乔老太爷之外,还有乔二叔、三爷和乔燃三个人,不过先出来的倒是三爷和乔燃,而乔二叔则被单独留下来留了一会儿。 要说我之前还不明白,为何乔夫人这么极力想要争取乔二叔那边的支持,现在看到这一幕,我算是明白了。 在乔老太爷生死关头的时候,他最信任的人还是乔二叔。而对于乔家未来继承人的身份,乔老太爷一定会询问乔二叔的意见。 在这个时候,乔二叔的意见必然显得弥足珍贵,说不定还会左右乔老太爷的想法。 等到乔二叔从病房里出来之后,但见他对着众人这般说道:“老太爷累了,想休息,让大家都先回去吧。” “二……二叔,老太爷还说了什么没有?”乔夫人有些不甘心地上前,对着乔二叔问道。 只不过,乔二叔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并没有说任何话。 “妈,既然爷爷想休息,那我们就先回去吧。”乔夫人还想留在这里说些什么,却先一步被三爷拉住,对着她说道。 饶是乔夫人极力想见老太爷一面,但到底还是没有任何机会,只好面色不悦地跟着三爷一块回了乔家。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自从乔燃从乔老太爷的病房里头出来之后,他的面色就一直很不好。 等到我们俩也在回去的车上时,我不由开口对着他问道:“老太爷,他好些了吗?” 乔燃面色沉重地摇了摇头,随后,他往我这边看来,微微抱住了我。 他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许久都没有说话。 在旁人眼中,总觉得像三爷、乔燃这些人都是遥不可及的人物。但实际上,他们虽然在外头是一副铜墙铁壁的模样,可私底下,和我们所有人一样,都是普通人。 他们也有喜怒哀乐,也会有难过的时候。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乔燃这般无助的模样,当他靠在我的肩膀时,我明知自己不该那么做,但手还是不由自主地轻轻拍了拍乔燃的背,权当安慰。 当乔燃靠在我肩上的时候,我听到他用一阵很轻很轻的声音,在我的耳边说了一句话:“爷爷他……可能就这几天了。” 他的声音几不可闻,我却还是听清了这一整句话。 就像是医生说的那样,虽然这次的手术将乔老太爷的一条命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但他的日子始终还是不多了。 饶是乔燃跟三爷这边闹得天翻地覆,但我想,他们俩对于乔老太爷的感情,却都是真的。 一个让人尊敬的长辈,很快就会过世。一时之间,如何能让人接受这样的现实? 饶是我作为一个旁观者,作为跟乔老太爷只有几面之缘的人,但我在听到这件事的时候,还是会不免觉得难过和遗憾。 任凭年轻时候如斯辉煌,等到垂垂老矣,到底逃不过生老病死。 而乔老太爷一旦倒下,这无疑意味着这根维系乔家内部团结的纽带就此断了,而乔家的大厦将会分崩离析。 所以,在乔老太爷过世之前,他一定会选出一个继承人。 他会选定这个继承人来继承乔家所有的一切,维持着乔家现有的一切,甚至带着乔家继续辉煌灿烂。 至于这个继承人会是三爷还是乔燃,关于这个答案,或许就连乔老太爷自己都还没真正确定。亦或是,他早已确定了这个答案,之后会选择一个合适的时机向众人公布这个消息。 饶是乔家上下再怎么不甘愿,极力想求医生留住乔老太爷的命,但乔老太爷终究还是迎来了他的大限之日。 在他生命最后的日子,他没有住在医院,而是回了家。 跟很多人一样,在这段日子里,不想再待在冰冷的医院里,只想着回家,再见见自己的亲人,留住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眷恋。 乔老太爷经历半生戎马,对于生死之事倒是看的开,虽然乔家的人因为这件事一个个伤心欲绝,但他却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照常过着跟从前一般的日子,时不时找三爷和乔燃陪他下下棋。 临终的时候,我跟在乔燃身后,也在他的床前。 虽然我们只见过几次,但他还记得我。 乔老太爷看着我,对着我说道:“丫头,再给我弹一曲古筝吧。” 411 我们永远是兄弟 411我们永远是兄弟 听到乔老太爷的这句话,我瞬时有种想要涌泪的冲动,但还是很快走到了他的跟前,对着他说道:“好。” 自从上次乔老太爷的寿宴过后,我原先用过的那把古筝就此留在了乔家,这会儿,等到佣人将古筝送来后,我坐下后,想到之前那熟悉的旋律,也没带指环,直接信手弹奏起来。 分明是再熟悉不过的曲子,可在这一刻,心境却早已大不相同。素手评弹,凄凄切切,一阙古筝离人曲。 我一边弹奏着,可眼泪却怎么都止不住,一颗颗豆大的泪珠不由从眼眶坠落。等到这一曲结束的时候,眼泪早已模糊了视线,而手指,也因为剧烈的弹奏而渗出了血丝。 乔老太爷看着我这个样子,不由微笑着对我说道:“丫头,好好的哭什么呢。” 我伸手擦干了眼泪,随后的谈话中,大部分都是乔老太爷对着三爷跟乔燃说的。虽然重病在身,但这并不代表他对三爷跟乔燃之间的争斗。 他对着两人说起这件事,只是,当他想让两个人握手言和的时候,不管是三爷,亦或是乔燃,都没有主动伸出言和的手。 乔老太爷咳嗽了几声,一张脸瞬时变得涨红,对着两人忿忿说道:“你们这是想让我死不瞑目吗?” 看到面前的这一幕,不知怎的,我竟想起乔家在盐城的那座宅院。走进宅院的第一眼,就能看到一面屏风,而上面所雕刻的画面,无疑便是一家团聚、共享天伦之乐的场景。 我曾听三爷说起,乔家在各地的宅院中,都会遵从乔老太爷的决定,摆上这样一面屏风。 我想,在乔老太爷的心里,他一定是希望三爷和乔燃两个人的和好如初。 想到这里,我不由走上了前,一手抓住一个人的手,将这两个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在这一刻,他们不是敌人,而是亲人。 当乔老太爷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蓦地有些老泪纵横,只是一个劲儿地点着头,连声说着:“好……好……”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不管乔老太爷会将继承人的位置传给他们中的哪一位,我想,他一定是希望看到子孙后代和睦相处,而非内讧闹得一团糟。毕竟,家和万事兴。 三爷看了看他跟乔燃紧握在一起的那只手,随后看向了乔老太爷,沉沉说道:“爷爷,你放心吧,我们俩会和睦相处的。” 乔燃跟着点了点头,附和了一句:“是,我会永远记得我们是兄弟,你就安心去吧。” 说到最后的时候,他甚至有些哽咽的感觉。不管他在外头的行事多狠辣,但他对乔老太爷的那份亲情,却是不会变的。 而在这个时候,乔夫人也赶紧走了上来,顺道还拉着刘清雪一起,对着乔老太爷说道:“老太爷,你放心吧,阿让跟清雪一定会好好过日子的。” 在生命的最后,乔老太爷看了一眼在场的众人,这大概是最后一次了。 末了,他对着乔二叔说道:“老刘,等我死了,就按照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么做。” 乔二叔含泪点了点头,而在乔老太爷说完这一句后,他便沉沉闭上了双眼,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412 丧葬风云 412丧葬风云 乔老太爷死后,乔家发丧,一连做了半个月的法事。 而与此同时,在乔老太爷的丧葬期间,不少与乔家相熟的人纷纷来乔家送葬,而程老爷子跟程恪、楚言和赵子云这些人也在其中。 只不过,还没等到乔二叔先行宣布继承人是谁,便见程老爷子忽然站了出来。 彼时,大家尚且还没想到他为什么会突然站出来,就听到他对着众人说道:“原本,我不该在这个时候说这些话,不过,对于丧妻之痛,我实在是忍不了,不得不说出口。” 当程老爷子说完这番话后,众人纷纷议论不停。众所周知,程太太在程氏大厦的天台跳楼这件事在北京城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使得程氏旗下的商场大厦营业额持续爆冷,股价不断下跌,可谓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而如今,也正是因为有了阿昭父亲那边资金的投资,才使得程氏有再次东山再起的机会。但不得不提起的是,程太太死在程氏这件事,确实对程氏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损失。 现在,程老爷子忽然提起这件事,我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么,而众人也对他的意图一个个露出了不解的神情。 见状,三爷对着程老爷子问道:“老爷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程老爷子目光如炬,定定说道:“我现在说这话,不是蓄意想扰了乔老太爷的清净,也是因为,我找到了杀死我太太的凶手,而这个人,现在就在现场!” 在他说完这番话之后,众人瞬时闪过一片哗然之声,一个个都将目光放在了程老爷子身上,想知道答案究竟是谁。 程太太的事情在此前引起不小的轰动,虽然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但众人对于这个敢公然跟程家挑衅的人,却还是感觉到好奇不已。 “哦?这倒是稀奇。既然如此,我看老爷子你不如当众将人指认出来,让我们看看到底谁他妈单子这么大,居然敢跟程家叫板。”说这话的人是楚言,他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轻描淡写地说着。 不愧是眉眼如画的男子,一颦一笑都感觉将魅惑之感丝丝入扣。就跟先前一般,虽然他的妻子赵子云就在他身旁,但他一出场,还是吸引了不少女性的目光。 对于楚言所说的这话,乔燃跟着也站了出来。但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似乎看到乔燃的嘴角挂着一丝了然的笑意,难不成,他已经知道今天会发生这些了吗? 我不免觉得有些奇怪,转眼想到在程家出事的时候,楚言一连几天都跟着程老爷子一块调查真相,两个人之间的私交远超过我所了解。而如今,对于杀死程太太的凶手,难不成乔燃已经明了了吗? 但听得乔燃站出来附和道:“是啊,现在既然是在我们乔家的地儿上,只要你现在说出名字,我们乔家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就在乔燃这话说完后,便看到程老爷子伸手指向了在场的其中一个人…… 杀死程太太的凶手,就是他! 413 因为,宁瑶 413因为,宁瑶 我万万没有想到,程老爷子最后竟然将手指向了三爷的方向。 而他指着的人,并不是三爷,而是站在三爷身后的影子。 影子? 这怎么可能呢? 我跟影子的接触并不多,但在我的印象中,他一直是个少言寡语的人,沉默的几乎能让人忘记他的存在。像他这样一个类似隐形人的存在,我怎么都想不到,他居然会跟程太太的死扯上关系? 而在程老爷子做出这个举动时,众人瞬时闪过一片哗然之声。 怎么会是三爷身后的人? 光是看影子在三爷旁边的站位,那帮人如何不明白,那个人分明是三爷的保镖。若是这件事的真凶真的是三爷的保镖,那是不是意味着,三爷将会是这件事的背后指使人? 当众人想到这一点的时候,一个个纷纷难以置信地看着三爷,丝毫不敢相信面前所发生的一切。 就在之前站在程老爷子身边的楚言,也不由皱着眉头,有些错愕地说道:“老爷子,我知道你对程太太的死一直难以忘怀,只不过,也不能随便就指个人出来吧?这个人,可是乔三爷的贴身保镖,你要说他是凶手,那不是直指乔三爷吗?” 对于楚言所说的这话,程老爷子有些告罪地回应道:“我程某人活了大半辈子了,在这么多人面前,自然也不会轻易就指认一个人。大家都知道,我太太早前在程氏商场的天台上跳楼。外头的人都认为,她是想不开才会跳楼,但我一直相信,她肯定是被人杀的。出了这回事后,我就一直在调查凶手,那天商场的监控被黑客入侵,根本查不到任何讯息。后来,我好不容易找了美国那边顶尖的专家,才终于将这段被黑的监控重新找回来。只是,我连着好些天翻看那些监控,一直没找到什么可疑的人。直到后来……” 说到这里的时候,程老爷子忽然停顿了一下,他的目光沉沉地看向影子,对着他说道:“直到后来,我终于在商场楼梯间的监控里发现了一些端倪。那里出现过一个穿着保洁服的人,我翻阅了商场所有保洁人员的信息,没有一个和他对的上号。跟着这条线,我找了但凡出现过那个人的所有录像,发现他一路穿梭,虽然有些地方监控并没有拍到他的正面,但还是能推算出,他一路就是往天台那边的方向。” 程老爷子忿忿说道,越是说到后面,他的情绪也变得越为激动:“若是我的推断没错,我的太太于上午出门的时候,佣人就失去了跟她之间的联系,很有可能,在那个时候就已经被他控制在手里,最后被他从天台扔了下去!很多人还不知道,但我今天,也不怕什么家丑不可外扬,也要说出真相,那天我太太被人扔下天台的时候,身上连一件衣服都没穿,还被化上一个小丑的妆!” 在程老爷子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在场的人纷纷吓了一大跳! 众人只听说程太太在自家商场的大厦跳楼自杀这件事,却并不知她赤身裸体,还被人化上了一个小丑妆的事情。这该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竟然会做到这样的地步? 而当程老爷子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注意到在场的程恪亦是一脸愤愤然,整个人的身上都像是在喷火一般。 程太太在生前,怎么说都是一个光鲜亮丽的贵妇人形象。但凡她出去,任凭是谁都要先掂量掂量,给她三分颜面。可谁能想到,这样一个生前光鲜无比的人,最后竟然会以这样一个屈辱的方式死去。 而程老爷子在今日,更是道出了程太太死前的黑幕。这件事,就连程老爷子的枕边人——李纯都被蒙在鼓里,如今,却被程老爷子一语道破。 对于程老爷子咄咄逼人的质问,一直站在一边没做声的影子,忽然开口说话,对着程老爷子问道:“程老爷子,为何你单单认定我就是凶手呢?” “哼,你别以为我抓不到你的把柄!虽然商场的大厦始终没拍到你的正面,不过,当时停在商场门口的一辆车的行车记录仪,正好拍下了你走出商场的那一幕。我顺着这么一段视频一直追查下去,怎么都没想到,你居然会是乔三爷的保镖?!今天,我把这些录像都带来了,要是你还不肯承认,那就让在场的各位一起帮我程某人做个见证,看我到底有没有冤枉你!” “乔三爷,我怎么都没想到,你竟然会指示你的保镖杀了我太太。我程某人若是昔日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我们大可以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又何必要下这个狠手?!” 当程老爷子说到这里的时候,无疑将矛头直指乔三爷。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阶段,已经不单单是程太太跳楼这件事那么简单,而是上升到了程家和乔三爷之间的矛盾上。 这会儿,三爷还没开口说话,影子便已经率先站了出来。 他一步步走到程老爷子的面前,对着他说道:“我承认,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做的。不过,这跟三爷没关系。” 对此,程老爷子毫不客气地冷哼了一声,忿忿说道:“这件事,难道你嘴巴一张,说没关系就是没关系?”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在影子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身上已然带着一些凌人的气势,定定说道。 “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动手吗?”影子冷笑着,他的面上甚至看着有些狰狞。他一点点距离程老爷子靠近,而在这个时候,担心影子会对程老爷子不利,程恪早已上前一步,挡在了两人的中间。 在此时,影子忽的站定,说出了答案:“因为,宁瑶!” 宁瑶? 怎么会是宁瑶? 我对于这个名字并不陌生,毕竟,在此之前,我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将之当成了我的情敌。我知道她是程恪的姐姐,跟程恪的关系很好,甚至,我也曾去过她的坟前。 那一日清冷的雨,程恪在宁瑶的墓前,对我一点点叙说着他跟宁瑶之间的往事。这一点一滴,都一直在我的记忆之中,未曾远去。 只是,影子怎么会和宁瑶扯上关系呢? 414 我的刀下,从未留过活人 414我的刀下,从未留过活人 我正百思不得其解时,忽然想到了一幕。 我想到之前在东北盐城时,我在红婆子手下装失忆那会儿,用的就是宁瑶的名字。后来,在影子救我出去的时候,他曾厉声让我不许再用宁瑶的名字。 在那个时候,我因为担心三爷,所以虽然在当时觉得有些奇怪,但到底没有深想下去。可谁知,竟然会在今天,将影子和宁瑶两个人的名字联系在一起。这一点,确实让我有些始料未及。 在听到宁瑶这个名字的时候,不管是程老爷子,亦或是程恪,两个人的表情都特别吃惊,甚至有些不敢相信,他们竟然会从影子的口中听到宁瑶这个名字。 “你是宁瑶最喜欢的弟弟,那你知不知道,你的姐姐为什么会自杀?”影子看向程恪,对着他一字一句地问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知道……”程恪的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影子抢先一步开口:“没错,我知道。我知道你姐姐究竟是过着怎样屈辱的生活,才会不得不选择自杀这条路!我知道她生前屡次被自己的亲生父亲,也就是这个道貌岸人的男人侵犯,我知道她被你妈,那个高高在上的程太太,还有楚夫人一直折磨,要不是过着这样生不如死的日子,她怎么会选择死!她怎么会死!” 说到后来的时候,影子的神色已经有几分魔怔的样子,情绪也变得越来越激动。或许旁人尚未注意到,但我却看到在他提起宁瑶这个名字时,究竟有多么内疚和痛心。 当影子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在场的人一个个纷纷难以置信地看向程老爷子,完全不敢相信,平日里德高望重的程老爷子,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而看着光鲜无比的程家,居然会出现这般藏污纳垢的事情。 程老爷子听到这些话,气的一张脸涨的通红,指着影子忿忿说道:“你住口!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你这是在胡说!” 影子冷笑着,跟看个小丑似的看着程老爷子,字句诛心:“这些事你既然敢做,难道还怕别人说吗?你平日里不是一直端着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吗?今天,我就要亲手揭下你面上戴的伪面具,给死去的宁瑶讨回一个公道!” 程老爷子又气又急,忍不住咳嗽起来,而正因为他的咳嗽,使得他原本涨红的一张脸,那面色上的红更是挥之不去。 程恪护在程老爷子的身前,对着他言辞激烈地说道:“你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呵呵……”影子冷笑了几声,转而又用了一种无比怀恋的语气,温声说道,“她是我最爱的女人,我怎么会拿她的死去血口喷人呢。” “你……你……你到底是谁?!”程老爷子伸手指着影子,对着他问道。 “那一年的大火,你大概以为我早就已经死了吧。砰——一场大火,烧的一干二净!”影子回忆般地说起这件事。 在听到“大火”这两个字的时候,程老爷子的情绪一下子变得异常激动,他上上下下地看着影子,一脸难以置信地说道:“是你……是你……你居然没死?!” 影子冷笑着:“是,我没死。” 关于那一次的大火,我倒是有些记忆。 之前三爷曾跟我说起过一些,影子是他从底下的人中亲自挑选出来的人。作为他的贴身保镖,自然要保持高度的隐蔽性,故此,他曾将他的家用一把大火燃尽。让世人皆以为,他和他的奶奶早已在那场大火中死去。而事实上,却并非如此。 若是当年的影子没有被三爷选中,或许他根本逃不过程老爷子的追杀。他留的一条命,如今,已然归来复仇。 从最开始的楚夫人,到程太太,他势必要将当初害死宁瑶的人,一个个拉下地狱陪葬! 程恪对着影子忿忿说道:“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 “我胡说?那你不如亲自问问你的好爸爸,问问他我刚才说的话是不是真的,问问他敢不敢拍着自己的良心说他从头到尾都没碰过宁瑶一根汗毛?!”影子连声的质问,使得程老爷子一张涨红的脸蓦地变得有些苍白。他甚至,都气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听到影子的话,程恪转过头,对着程老爷子沉沉问道:“爸,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若是程老爷子一如既往保持着镇定,程恪或许还不会怀疑,可在这个时候,就连我一个旁观者都看出了程老爷子的些许端倪,更何况是对程老爷子无比熟悉的程恪呢。 面对程恪的质问,程老爷子有些讪讪地说了一句:“你……难道……连你都不相信我吗?” 程老爷子不愧是见过世面的人,虽然在最开始,因为乍然听到宁瑶的名字而神色大乱,但在这个时候,他已然已经恢复了镇定,理直气壮地对着程恪反问道。 面对双方不一的言辞,程恪微微皱着眉头,显然有些疑惑,不知道自己该相信谁。 “不愧是装了这么多年的伪君子,这虚伪的样子,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模仿的出来!”影子轻笑着说道,在他的言语之间,分明是满满的讽刺之意。 听到这话,程老爷子瞬时怒气冲天,一把推开原先挡在他身前的程恪,就直接走到了影子的面前,想要跟他对峙。但谁都没有想到,就在这么一瞬间,影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一下子插进了程老爷子的胸膛。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以至于直到程老爷子尖叫出声的时候,在场的众人才纷纷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见状,程恪立马上前动手,一下子推开影子护住了程老爷子,并大声喊叫着:“叫医生!” 乔家本身就有家庭医生,而在此时,方才猝不及防被程恪一脚踢翻在地的影子,却哈哈哈地高声笑着:“没用的,我当了这么多年的杀手,刀下就没留过活人!” 415 我要你的命! 415我要你的命! 听到影子所说的话,程恪大惊失色,他将程老爷子先行交给跟来的保镖,快步走上前跟影子动起手来。不过,影子并没有反抗,很快就被程恪控制住。 程恪的手直接掐住了影子的脖子,对着他忿忿说道:“你敢杀我爸,我要你的命!” 面对程恪的威胁,影子却似乎完全没将这些话放在心上一般。一直到后来,我方才知道,他已然做好了跟程老爷子同归于尽的打算。 宁瑶走了,随着害死宁瑶的仇人一个个死于他的手下,他活着便也失去了所谓的意义。 所以,他在这一刻选择了自行了断。 刚才插进程老爷子胸口的那把匕首,在跟程恪之前的打斗中被摔在了地上,而现在,他伸手一勾,在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然将那把匕首插进了自己的胸口,不留一丝余地。 他抱了必死之心! 根本不用程恪动手,他已经先一步选择结束自己的性命。 “三爷,对不起,我的私事,给你添麻烦了。”影子转向三爷那一边,对着他沉沉说道。这件事本是他的私事,但正因为他是三爷身边的贴身保镖,必然会给他招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三爷面色沉沉,并没有说话。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现在面色不佳,显然不会有什么好心情。 在此时,乔家的家庭医生已经赶到了这里,连忙为乔老太爷处理伤口。但检查完那些伤口后,他们都只是一个个无奈地摇了摇头。饶是现代的医学科技已经非常先进,但到底救不回一个必死之人。 “哈哈哈……没用的……没用的……”影子躺在地上,跟疯魔了一般哈哈大笑着。他显然已经知道,程老爷子的命数将近。 在生命的最后,程老爷子将乔燃叫到了身边,对着他说道:“乔四爷,我死后,程恪就拜托你了。” “放心吧。”乔燃对着程老爷子点了点头,应下了这件事。 我不知道程老爷子跟程恪之间究竟达成了怎样的协议,但也可以猜到,程老爷子必然在此之前,就已经对乔燃许下一些东西,毕竟,即便今天影子不动手,程老爷子强撑着的身子也已经离大限之日不远了。 最后,他将程恪招到了面前,附耳对着他说了几句话。 在场的人都没听到程老爷子在临终前对他说了什么,可我分明注意到,在程恪听着这些话时,他的面色变得有些凝滞,甚至,带着几分沉沉的戾气。 但很快,他便强制自己压抑住那些戾气,面色在随后恢复如常。 而当程老爷子最后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影子哈哈大笑着。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刻,最后,也跟着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在乔老太爷的葬礼上,任凭谁都没有想到,这件事发展到最后竟然会是这般模样。在葬礼上,居然会闹出这般大事,而且,还搭上了两条人命! 程恪抱着程老爷子,他的眼眶里满是泪水。现在程老爷子就这么忽然的去了,那他就是程家的顶梁柱。 他对着乔三爷忿忿说道:“乔三爷,这件事,你怎么都要给我们程家一个交代!” 他虽只是一个刚过二十岁的少年,但浑身上下的气势,却并不比旁人来的浅。 听到程恪的这话,刘清雪连忙跳了出来,对着他嘴巴跟连珠炮儿似的说道:“喂,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件事跟三哥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是他自己找死要杀人。现在,既然已经一命偿一命了,你别想着把脏水往三哥的身上泼!” 虽然刘清雪还没正式跟三爷订婚,但她俨然已经将自己当成了三爷的人,不管做什么事都将三爷放在前头。这会儿,她看到程恪这般针对三爷,便立刻跳了出来维护他。 饶是刘清雪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但程恪从始至终都没将目光放在她身上,而是定定地看着三爷,想要问三爷一个答复。 “程老爷子毕竟死在乔家,这个责任自然会负。不过,对于影子犯下的事情,跟我无关,我也不会认!”三爷的声音听着较为平淡,但在这平淡之中,也无形地透露出一丝坚定之意。 程恪冷哼了一声,毫不客气地的说道:“呵,看来三爷是想仗着江城是乔家的地盘,就不认账了?” 乔燃走到程恪的身边,对着他劝说道:“程恪,别冲动,对于老爷子的死,我们乔家一定会负责到底。” 听到乔燃的话,程恪的怒气稍稍按捺了一些,但到底还是冷硬地说了一句:“但愿如此!” 在说完这一句后,程恪便直接抱着程老爷子的尸体转身,一步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乔家。 程恪在当天就回了北京,还带走了影子的尸体。虽然人已经死了,但我想,程恪定然不会放过他。对于这件事,究竟程家的内幕是真是假,这到现在为止还是一个谜团。程老爷子最后的否认,跟影子之间的指控并没有达成一个一致的结果,以至于众人到现在还对这个结果不甚明了。 虽然也有猜测,想着程老爷子或许真如影子所说,染指了自己的亲生女儿,最后还逼死了她,但到底也拿不出什么真凭实据。 虽然现在程家暂时势弱,可在有了阿昭父亲的资金支持后,程家东山再起的那天并不会太远。在场没有一个傻瓜,会拿这件事传扬出去,企图跟程家作对。更何况,程老爷子在临终前将程恪托付给了乔家四爷——乔燃。光是乔燃这个名字,就让众人不敢生出对程家的轻慢之意。 这个世道,从来都只由强者主导! 虽然中间出了程老爷子这件事,但乔老太爷的葬礼却并没有因此而耽搁。在最后发丧的那天,江城全城都挂着白色的布条,歌舞不兴,酒肉即停。 一辆黑色的国产古董车前,挂着乔老太爷的遗照,车上坐着三爷跟乔燃,以及乔老太爷的骨灰。车边垂着白色的挽联,根据乔家地位高低挨个拉着。无数个身穿黑衣黑裤的男人跟在车子后面,黑压压的人群,几乎都看不到尾。 全城发丧,江城里传扬的哀悼声,久久不息…… 而在葬礼的最后一天,乔二叔终于在众人面前,宣布了乔老太爷的遗嘱。 继承人的位置,也在这一刻被揭晓。 416 你不是老糊涂了吧? 416你不是老糊涂了吧? 乔二叔宣布继承人的时候,众人皆数在场,纷纷站在那里等着乔二叔接下来的话。 但见乔二叔对着三爷和乔燃说道:“老太爷在临死前,将宣布遗嘱的事情交代在我身上。我希望,接下来不管我报出来的名字是谁,阿让和阿燃两个人以后都能和平相处,家和万事兴。以后乔家的兴盛发达,还要交在你们两个人的手里。” 他语重心长的话语,让两个人纷纷点了点头。 乔燃轻笑着,对着乔二叔和三爷说道:“放心吧,就像是在爷爷临终前说的,我们永远是兄弟。” 听到这话,三爷浅浅笑了笑,对着乔燃说道:“好,我们永远是兄弟。” 看着三爷和乔燃的这番模样,乔二叔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对着众人宣布:“好,在此,我用自己的性命担保,接下来我所说的话,全部出自老太爷生前授意,不敢有一句妄言。老太爷最后选择的继承人,是——乔燃!” 在乔二叔报出乔燃这个名字时,刘清雪一脸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不顾众人在场,她直接上前对着乔二叔问道:“爷爷,你不是老糊涂了吧?” “下去!这有你说话的地儿吗?!”即便说话的人是刘清雪,但毕竟是在公众场合,乔二叔直接毫不客气地对着她说道。 刘清雪一脸的委屈,但更多的是不敢相信乔老太爷最后竟然会将继承人的位置传给乔燃。 不单是刘清雪,就连乔夫人也提出了质疑,对着乔二叔忿忿说道:“不!这不可能!二叔,你手上有没有老太爷手写签名的遗嘱,不然,单单只凭你一张嘴,谁知道你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乔二叔皱着眉头,对着乔夫人凝声问道:“看夫人的意思,看来是在怀疑我说谎了?” 乔夫人温声说道:“二叔在乔家德高望重,我一个妇道人家,自然不敢质疑你。不过,我这也是为了让这事儿更有可信度。毕竟继承人这么大的一件事,总不能但凭着二叔你的一张嘴说了算吧?” 乔夫人的语气虽是柔和,但话里话外无不透露着想让乔二叔交出乔老太爷的遗嘱这一点。甚至于,她也不敢相信,她都已经费尽心思将刘清雪拉到了三爷这边,也在乔老太爷面前说过不日将会订婚的消息。乔二叔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只是,他的心却还是没有因为刘清雪,而就此偏到三爷这一边。 “既然如此,二叔你不如把爷爷的遗嘱交出来吧,免得让人以为我在私底下动了手脚。”乔燃冷着一张脸,说话之中却透着一丝讽刺之意。 被说中心思的刘清雪和乔夫人瞬时煞白了一张脸,但还是强撑着站在那里,势必要帮三爷讨回一个公道。 其实,在这个时候,不知怎的,我竟觉得站在人群之中的乔燃显得有些孤单。在乔家,有乔夫人和刘清雪一块护着三爷,但对于乔燃而言,却并没有一个人。 417 我没有你这种人胳膊肘儿往外拐的女儿! 417我没有你这种人胳膊肘儿往外拐的女儿! 虽然这一次,三爷并没有如愿等到继承人的位置,但不管是亲情还是爱情这两方面,他确实比乔燃幸运许多。他的父亲虽然失踪,但到底并非断定就死了,可乔燃自小父母双亡,想来靠了不少的努力,才一步步有了今天的地位。 我作为一个旁观者,一直跟其他人一般,站在一边并未做声。 我暗暗看了三爷一眼,却不想,在这个紧张的当会儿,他同时却也在看我。只不过,他在注意到我看过去的眼神后,便立刻调转了目光,面色冷淡地撇到了一边,好似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我的错觉而已。 就在众人纷纷质疑乔二叔的话时,乔二叔终于拿出了一样决定性的东西,那便是乔老太爷先前留下的遗嘱。 这是一副手写稿,上头清楚地写明将乔家继承人的位置交到乔燃的手上。若说之前只有乔二叔的空口白话,可到了现在,无疑人证物证都在场。 有了这份遗嘱的证明,任是牙尖嘴利如刘清雪、乔夫人,在这个时候也只是张着一张嘴,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不知过了多久,方才听到乔夫人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老太爷难不成真把位子传给了乔燃?” 她为了三爷能得到这个位置,从头到尾可谓费尽了心思。她苦心孤诣促成刘清雪和三爷之间的事情,就是为了能争取乔二叔的支持。但从始至终,乔二叔都没有因为刘清雪而站在他们这一边。 对于努力了这么久,却得到这样的一个结局,乔夫人自然难以接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在这个时候,乔燃一步步走到了三爷的面前,率先对着他伸出了手,说道:“三哥,虽然爷爷将位子传给了我,但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兄弟。之前发生的一切,就当它随风飘过就散了,以后,乔家还要多靠你。” 乔燃大方地表达了自己这边的善意,不管他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但在众人面前,他可谓将面子工夫做的淋漓尽致。 乔燃这边已经率先迈出了友好的这一步,三爷自然也不好当众落乔燃的面子,坐实两兄弟在私底下争的你死我活的事实。三爷跟着伸出了手,紧紧地握住乔燃的手:“既然是兄弟,自然要同心协力。海城那一块的事情,我会去打声招呼。” 天知道,正是因为三爷在海城娱乐城开发这件事上掺了一脚,使得赵子云几乎到了抓狂的地步,而乔燃为了处理这件事,在海城上上下下打点了不少,可还是没能让项目重新开工。而这段时间,因为乔老太爷的事,他将这件事暂时放在一边,但这却并不能掩盖……处理起这件事必然会十分麻烦。 在这个时候,三爷居然主动提起海城的事情。若是三爷肯退出海城这边的事,无疑意味着海城娱乐城的项目将很快得到解决。彼时,或许就连乔燃也未曾想到,三爷耳居然会在这件事上选择让步。 所以说,三爷口中的和解,是真的吗? 在三爷说这话的时候,乔燃稍稍楞了一下,眉头轻皱,闪过一丝犹疑之色,但很快,他便轻笑了一声,对着三爷温声说道:“如此,那便谢谢三哥了。” 两个人之间少有的显现出一片和睦,根本不像是先前针锋相对的他们。 虽然乔燃和三爷两人在面上和平结束了继承人这件事,但私底下的风云,却远远还没结束。 就在当天,我不小心听到乔夫人跟刘清雪的对话。 她们俩在乔家一个僻静的房间里头说话,我虽然来了乔家好几次,但毕竟这宅院太大,我对这里还不是特别熟,所以在找路的时候,碰巧听到了她们俩的对话。 但听得刘清雪对着乔夫人问道:“干妈,之前我们不是选好了下个月中旬是个好日子嘛,你什么时候再跟三哥提提我们俩订婚的事儿啊?” “哦,你说订婚的事儿啊?”虽然我并没有看到乔夫人的正脸,但也能想象到,当她说这句话的时候,面色自然不会太好,“你说你怎么回事儿啊?原本我还指着你能在你爷爷跟前多帮阿让说说话,可现在倒好,二叔一直向着乔燃。也不知道乔燃跟二叔到底给老太爷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将继承人的位置都传给了乔燃。明明阿让才是哥哥,能力也不比乔燃差,可这老太爷的心也太偏了!” 乔夫人说起继承人的事儿,就是一肚子的气。虽然她平日里对着乔燃挺客气的,感觉特别的亲切,把人当亲儿子看待,但在继承人这件事上,她自然还是向着自己的亲生儿子。毕竟,只有三爷在乔家站稳脚跟,她这个当妈的才能跟着水涨船高。 可谁知,这事儿到了现在,分明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她苦心孤诣筹划了这么多年,甚至于当年不惜下药让两人共度一夜,只是为了让刘清雪跟三爷在一起,但到头来,却还是没能让乔夫人得偿所愿。 即便三爷能咽的下这口气,但乔夫人——绝对不能! 刘清雪委屈地辩解道:“干妈,我知道你因为爷爷没站在三哥这边生气了,可是这跟我没什么关系啊。我肯定也希望三哥好的,可是爷爷那边,我说的好话也不少了,谁会想到,他最后还是站在四哥那里呢。” 乔夫人忿忿地说道,显然并不理会刘清雪所说的那一套:“干妈?别叫我干妈了,我没有你这种胳膊肘儿往外拐的干女儿!” 刘清雪乞求着说道,听声音已然有了一些哭腔:“干妈,那……那我跟三哥的婚礼呢?” 对此,乔夫人只是冷哼了一声,淡淡说道:“这婚事就这么算了吧,就当我们家阿让高攀不起你这位大小姐!” “干妈,哎,你别那么说啊……”刘清雪的话正说着,我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距离我越来越近,看来是打算出门离开了。 418 他是不是那方面不行? 418他是不是那方面不行? 见状,我连忙闪身离开,以免跟乔夫人撞个正着。 我躲在一边,看到乔夫人路过我身旁,风风火火地从我身边走过。而在她身后,哭哭啼啼的刘清雪跟着追了上去,嘴里还不住喊着“干妈”。 虽然早已了解乔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我没想到,就在乔二叔宣布完继承人的当天,乔夫人就直接取消了三爷跟刘清雪的婚礼。若是三爷自身愿意娶刘清雪,这事儿自然不成什么问题,但很显然,这个可能性并不大。 曾经亲如母女的干女儿,而现在,因为失去了所谓的利用价值,所以便成了不相干的陌生人吗? 虽早知豪门感情淡如水,但当我亲眼见识到这一切时,还是觉得心里蓦地有些凉飕飕的。 在乔老太爷的葬礼结束过后,乔燃以继承人的身份,正式接管了乔家上下的大小事务。而他之前在海城的娱乐城建设项目,也因为少了三爷的阻挠而如火如荼地进行着,相信不日开幕这一事项就会提上日程。 但不得不提及的一点是,自从程老爷子死在了乔家之后,程恪当天便带着他的尸体回了北京,风光大葬。而程恪或是因着乔燃继承了乔家的位子,所以没有和乔家作对,但跟三爷却一直明里暗里的过不去,势必要在程老爷子的死上讨回一个公道! 程老爷子先前便身体不适,所以早早地立好了遗嘱,他将名下的房产、车子都给了李纯和程望,另外给了百分之五的股份给程望,作为他日后花费所需。至于程氏旗下公司的其他剩下所有股份,悉数一分不少地给了程恪。 至于程恪的姐姐,因为程老爷子只给她留下了一套小房子而大吵大闹,一天到晚跟李纯闹,说她是狐狸精,勾引了她爸,这才使得程老爷子最后只给了她这么点钱。 虽然李纯在名义上已经成为程家那栋别墅的主人,但她毕竟也是程老爷子的女儿,尤其是在程恪成为程氏继承人,掌握着程家大部分的实权情况下,她自然不好开罪他的姐姐,在她上门来闹事的时候,直接就让保姆将之赶出去。故此,她虽然获得了一大笔的财产,可日子却过得异常憋屈。这一点,在她平日里跟我打电话不住抱怨这一点中,就可以显而易见地听出来。 “你什么时候回北京啊?我每天都要面对这么一个刁蛮大小姐上门来闹,而且还不能还嘴,别提有多憋屈了。你要是回来了,我起码还有个人能陪我出去逛逛,要是我一个人逛,都感觉没什么意思。”一次跟我的通话中,我听到李纯跟着我这般抱怨道。 对此,我也感觉到特别无奈。 江城是乔家的大本营,在乔燃正式接手乔家的大小事务后,这一段时间内,他自然要把重心都放在权力的掌控这一块上。故此,乔燃待在这儿不离开,我也只好跟着留在江城,根本抽不出身回北京。 我想了想,对着李纯这般回应道:“不知道,还要再过一段时间吧。” 随后,李纯又跟着我抱怨了几句,话里话外无非不是在说程恪他姐姐没事找事。说到后来的时候,我听到电话那端传来一阵喧闹声,正觉得奇怪,便听到李纯对着我这般说道:“得,这个冤家今儿个又来了!念念姐,我先不跟你说了,我下楼去问问她到底想怎么样!” 我听着李纯的话语之间带着几分怒气冲冲的意味,便不由开口对着她劝说道:“你别冲动啊,有话好好说。” 李纯冷哼了一声,忿忿说道:“哼,跟人还能好好说话讲道理,但跟疯狗是没什么道理可讲的。”说完这话后,她便匆匆说了一句,“今天就先这样吧,我去会会那条疯狗!” 说完这话后,李纯便立马挂断了电话。看样子,必然是跟程恪他姐姐有一番硬仗要打。 就在我跟李纯的电话结束后,我一个转身,不知什么时候乔燃站在了我的身旁。蓦地看到他出现在我的视线之中,我还有些被吓到。 他走到我的跟前,轻抚了抚我额前的刘海,对着我问了一句:“想回北京了?” “恩。”我稍稍顿了顿,但到底还是点了点头。 乔燃对着我温声说道:“那等明天,我们就回北京吧。” “明天?真的吗?”我一脸惊喜地看着乔燃问道。 说真的,我的心里一直盼着回北京,或许是因为从小在北京长大,以至于我对这个城市特别的有一种名为归属感的东西。而且,在这几天里,钱钱的高考成绩也快出来了。在这么重要的时刻,我自然希望自己能陪在她的身边,一起见证结果。 可一转眼,我又想到,乔燃这几天忙里忙外的抽身乏术,他真能抽出时间来回北京吗? 我有些小心翼翼地对着乔燃问道:“你……有时间回去吗?” 虽然他乔家三爷的威名还在,可到底是这么大的一个乔家,乔老太爷一死,因此生出异心的人并不是没有。想要清除这帮势力并快速建立起自身在乔家的绝对领导力,乔燃需要做的事情,自然还有许多。 对此,乔燃对着我回应道:“目前,手上正好有些事情需要回北京处理,过去几天也不是问题。” 对于能回北京这事儿,我自然欣喜若狂,可我万万没有想到,这一次回去,竟然会让我亲身经历那么可怕的事! 说起来,我跟着乔燃也有一段时间了,让我感到庆幸的是,我们每晚虽然都会睡在同一张床上,但他并没有强迫过我。 一开始,我还在想这个男人是不是那方面不太正常?毕竟,我长得也不算寒掺吧,一个……恩……身心正常的男人,该像三爷那般如狼似虎一样才对。可是,乔燃却并非如此。 不小心被乔燃知道这个心思之后,他直接狠狠地揉了一把我的胸,然后倾身压了上来…… 想知道后事如何? 且听下回分解! 419 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 419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 恩……让我想想,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了,当乔燃将我压在床上的时候,眼看着他的手在我的身上四处游移着,我吓得惊声尖叫起来。 可乔燃却将我压的死死的,腾出一只手捏住我的下巴,对着我说道:“敢说我不行?那爷今天就给你身体力行示范一次。” 说完这话后,他便直接将他的唇往我这边凑了上来。 我被他这么一个突如其来的举动有些吓到了,整个人下意识地往后退去,不想后脑勺正好磕在了床头柜上。 “咚”的一声响动,足以可见会有多疼,疼的我眼泪直接就蹦了出来。 见状,乔燃立马停下了动作,赶紧伸手轻轻摸了摸我的头,对着我问道:“是不是很疼?来,让我看看。” 我疼的一张脸都皱在了一起,只感觉到乔燃小心翼翼地用手拨开我的头发,查看我后脑勺被磕到的地方。 他细细检查了一番,对着我说道:“没肿,就是稍微有些红。你要是疼,我去帮你找点药?” 其实那一阵疼,也就是一下子。只不过,在这个时候,我恍然想到自己刚才跟乔燃正在做的事情,即便不怎么疼,也连忙对着乔燃猛地点了点头,对着他说道:“好。” 原谅我实在演技不佳,在说完这话后,一不小心装疼装过了头,直接被乔燃看了出来。 见被他看出来,我蓦地有些发窘,正不知自己该怎么应对时,便见他伸手勾了勾我的鼻子,对着我忿忿说了一句:“瞧你娇气那样!” 他倒是没有说破我装疼这一点,而是乖乖地从我身上下去,然后去外头帮我拿了一些药。等回来后,他便让我坐在床边,他则站在一边,微微俯下身子帮我上药。 在乔燃帮我上药的时候,毕竟两个人的身体之间难免会发生一些触碰。虽然乔燃的身上穿着宽大的睡袍,可我分明还是注意到了他睡袍底下那坚硬的灼热。 在不小心触碰到那里的时候,我听到乔燃“嘶”地低吼了一声,一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稍稍平复下来。 等到他平静了一些后,直接瞪了我一眼,对着我一阵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再惹火,小心干的你明天下不了床!” 乔燃的这句话极具杀伤力,吓得我一愣一愣的,瞬时只能乖乖地坐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 而等到乔燃帮我上完药后,我就见他忙不迭地一下冲进了浴室,速度快的个一阵风似的,“唰”地一下,就从我身边跑过。 他在浴室冲了好一会儿的冷水澡,这才从里头出来。 毕竟是个再冷静自持不过的男人,等到他压印住心里的欲火之后,面上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冰山脸。 他掀开被子,跟着躺了进来。虽然我们并非肌肤相亲,可我分明感受到了从他身上传来的那阵凉意。 他平躺着看向天花板,随后,但见他微微侧身,往我这边看过来,对着我定定说道:“你信不信,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 420 最后的温柔 420最后的温柔 乔燃在第二天,便如他所说带我回了北京。 江城的事情虽然繁多,但他作为乔家的继承人,给了三爷不小的权力,在走之前,便将很多重要的事情交在了他的手上。 我们临去北京的时候,三爷出来送行。 乔燃拍了拍三爷的肩膀,对着他说道:“三哥,江城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三爷轻点了点头,眼神忽而往我这边扫了一眼,但很快,便又移转了目光。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一次三爷看向我的眼神有些非比寻常,甚至于,还带着一丝隐隐约约的眷恋。 眷恋吗? 难道说,他的心里还有我吗? 当我的心里隐隐猜测到这一点的时候,要说没有一点欣喜都没有是不可能的。只是,即便我们就这样面对面地站着,可现实却在一次次的提醒着我,我们早已回不到从前。 一想到这里,我的心里蓦地有些难受,整个人的心感觉像撕裂了一般疼痛。 我再不敢往三爷那边再看一眼,生怕自己难受地会直接哭出来,便径自坐上了车。乔燃见我上了车,跟三爷匆匆交代了一句后,就跟着上了车。 车子很快启动,一路往北京驶去。随着车子一点点行驶,我心里的难受和郁闷一点点距离我而去,心情也渐渐平静下来。 回了北京后,我跟乔燃依旧住在原先的别墅里。只不过,白日里乔燃出去忙着办事,而我则是回了家跟钱钱一块等高考成绩的揭晓。 最后成绩揭晓的那天晚上,我们一起等在电话旁,直到查询成绩开通后,我们隔着电话听到了钱钱的高考成绩。虽然分数线还没出来,但依照往前几年的分数线,钱钱现在的成绩应该能上一个不错的二本学校。 按照她以前上个大专都难的成绩,能取得现在的分数自然是莫大的喜事。知道钱钱取得了这个成绩后,爸妈都异常开心,去菜场买了很多的菜做了一顿大餐。 李纯知道钱钱这天要出成绩,便特意打了电话前来关心。在跟她说了钱钱的成绩后,正好我们家要做一顿好的,我便叫了李纯来我们家吃饭。 除了李纯这一位客人之外,还有乔燃。 我原本以为跟乔燃提到来我们家吃饭的事情时,他会选择拒绝,没想到,他却直接应了下来,对着我说道:“好,等我处理完事情后,就过来。“ 我没想到,乔燃会一口应下这件事,而正如他所说,在饭点的工夫,他便驱车赶了过来。 乔燃自身的气场使然,我原本还有些担心他强大而冰冷的气场会吓到其他人。却不想,之前我妈跟乔燃见过一面,对他的印象还不错。想当初,我妈曾经为了在乔夫人面前找回场子,故此穿着光鲜地跟我一块去了乔夫人所说设的饭局,也正是在那里认识了乔燃。 当时的乔燃对我妈礼遇有加,使得我妈对他的印象一直不错。这一次,乔燃来我家吃饭,买了一车的礼物送给我的家人,使得当我妈看到他的时候,就差把他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看待了。 画面无比温馨,直到一个电话的降临…… 421 忘记他,嫁给我 421忘记他,嫁给我 电话是在吃饭间隙打到了乔燃的手机上,我不知道这个电话究竟是谁打来的,就见他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很久,随后嘴角泛起淡淡一笑。 我正觉得有些奇怪之际,就见乔燃已然起身,对着在座的众人说了一句:“你们先吃,我出去先接个电话。” “没事儿没事儿,电话要紧,你先去吧。”一听乔燃这么说,我妈连忙说了一句。 虽然饭桌上暂时少了乔燃,但李纯是个惯会活跃气氛的人,一连跟我爸妈亲切交谈着。加上她带来的程望也是个怪可爱的小宝贝,一逗他就一直“咯咯咯”地笑,也不哭闹,不管是我爸妈还是钱钱,都爱逗着他玩。 正巧这个时候,我爸的酒喝完了,我便出去拿碗给他盛饭。不想就在我出去那会儿,乔燃拿着电话进来,他一开始还没注意到我,但听的他对着电话那头说道:“好,那就按原计划办。” 他的言语之间,分明带着一分势在必得的意味,不知是为了何事。 不过,在他说完这话后,不知是不是因为注意到我的存在,故此他挂断了电话,朝我这边走了过来。 我看到他,便对着他问道:“你要来一碗吗?” 刚才他跟我爸两个人一块在喝酒,现在喝的差不多了,就轮到吃饭了。 乔燃对着我摇了摇头:“不用,我吃点菜就成。” “你这么瘦,要不还是吃一点吧。”我正好盛完一碗饭,手上拿了一个新的碗打算给乔燃来一碗,没想到他却不要,便不由说了一句。 不成想,我方才说完这一句,就感觉到一阵温热往我这边袭来,原是乔燃从后头一把抱住了我。 他的嘴唇就贴着我的耳朵,但听的他对着我说道:“怎么、还怕我干不动你?” 别看乔燃平日里冷着一张脸,就跟一尊煞神似的,但有时候说出口的话可未必有多君子,甚至还特流氓。 我被他这话说的瞬时红了一张脸,羞赧地伸手推了推他:“你说话就不能正经点。” 我虽推了他一把,但到底架不住他将我抱的特别紧,压根就推不开。而对于我所说的话,他只是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道:“对自己的女人,犯得着正经吗?” 他说的那般正色,倒是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如今的乔燃,无疑已经将我当成了他的所有物。虽说他要等我心甘情愿的那天,可这些天我们一直睡在一起,我不是不知道他平日里忍的特别辛苦,几次凌晨起来冲冷水澡,回到床上后,等他捂暖了身子再过来抱住我,只是我始终当做不知道,顾自在装睡罢了。 在这会儿,好在我爸见我过来盛饭这么久也不见回去,便喊了我一声,这才见乔燃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开了抱住我的手。 他将我放开后,对着我温声说了一句:“帮我也盛一碗吧。” 我依言帮乔燃盛了一碗,随后便捧着饭跟乔燃进去。进去那会儿,正好瞧见我妈似乎在数落我爸什么,不过在看到我跟乔燃进去后,就赶紧止住了话茬。 我一开始也不知道我妈到底在数落我爸什么,直到后来我爸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乔燃,之后对着我讪讪问了一句:“念念,我刚刚喊你,没打扰你们吧?” 我爸这话刚说完,就见我妈“啪”的一声拍在了我爸的背上,害得我爸忍不住哎呦一声,侧过身忍不住对着我妈埋怨地问了一声:“你好好的打我干嘛?” 看到这里,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我妈对着我跟乔燃讪讪地笑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反倒是李纯跟钱钱两个人爽朗地大声笑着,解了这么尴尬的局面。 饭后,乔燃跟我爸妈知会了一声,说要带我回别墅去住。我原本还想在家里留几天,但不知道我跟乔燃到底谁才是我妈亲生的,就见我妈一口应下了乔燃的提议,顺便还推着我一直往乔燃的怀里送!!! 乔燃这次是自己开车过来的,他去给车子调头那会儿,我对着我妈低声埋怨了一句:“妈,你在干嘛啊?哪有人把女儿往外头推的?!” 对于我的话,我妈估计是看在乔燃还在不远处的份上,这才忍着没给我敲一记爆栗:“你这丫头懂什么?像现在乔燃这样的男人已经不多了,脾气好就不说了,还有礼貌。 这种男人,又有钱对你又好,百依百顺的,难得的是对我们家里人也好,这样的男人你打着灯笼都难找,你还不紧紧抓牢,万一被别人给拐走可有你哭的时候。” 有钱这点我倒是承认,对我家里人也好我也承认,毕竟乔燃每次见长辈,不外乎几万的燕窝片一盒盒地给我妈送,给我爸的茅台也有不少。 不过,脾气好这一点,不知道我妈要是见过乔燃那杀人如麻的模样后,她还会不会这么想。 他可是叱咤江城的乔家四爷,出了名的阎王加煞神。自从他的生意蔓延到海城后,他煞神的名号就跟着响到了海城,引得南方这一带的人在看到他后,都不得不给他三分颜面,毕竟谁也不敢得罪这尊阎王。 不过,乔燃虽然看着特别的冷,每次在碰到我家里人的时候,都会和声细语的说话。 大概是习惯了他冷脸的时候,以至于当我在乔燃的面上看到温和的笑意时,都感觉特别的别扭,可架不住我妈特别受用这一点,看到他就跟看到自己亲儿子似的。 李纯当初可是跟我一块见识了乔燃的狠绝,那个电闪雷鸣的雨夜,她可是亲眼看着我被乔燃从车前窗的玻璃渣子上拖过去的,对这尊煞神一直心有余悸。 最开始她知道我跟乔燃在一块的时候,神情还特别的惊讶,不明白我怎么就好端端的离开了三爷,也不明白我怎么就跟我俩的宿仇乔燃扯上了关系。 不过在那个时候,我正处于被迫离开三爷的痛苦之中,也没什么心思跟李纯说起这件伤心事。 李纯见我不愿提起,便也没有怎么为难我,干脆就这么的不问了,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 作为朋友,在乎的并不是你的感情生活,而只有你这个人而已。 因为我妈说的这些话,我的思绪一下子飘的很远,一直到后来她轻拍了一下我的身子,这才让我反应过来。 我妈自然注意到了我的失神,她对着我狐疑问了一句:“念念,你老实告诉我,你心里不会还想着以前那三爷吧?” 我妈忽然提到三爷的名字,让我的心不由的揪着,有种生疼的感觉。 曾经深情几许,余生终成陌路。 我想到临回北京前,三爷看着我那眷恋的目光,转眼又想到我们再回不到过去,心里特别的难受。 面对我妈的质问,我低下头,敛着神色,艰难地回了一句:“没有,我不会想着他了。” 明知不可能,何苦还要庸人自扰,自寻烦恼? “你自己心里清楚这点就好,别的不说,就说他妈那样子,你就算以后嫁过去也是受罪的份儿。妈也不求你嫁的太富贵,但至少不想让你以后去遭罪儿。”我妈对着我语重心长地说道。 听到我妈说的话,我不免心有戚戚。诚然,我没有足够光鲜的家世和出身,所以乔夫人那一关,我怎么都迈不过去。 即便我跟三爷勉强结婚了,但有着乔夫人的牵绊,以后能不能过得幸福,却还是一个大问题。 乔燃在一旁早已等候许久,所以我没跟我妈说一会,便上了他的车准备离开。 而另一边,钱钱和李纯相谈甚欢,今晚钱钱要跟着李纯一块回程家那栋别墅去住。 我一开始想着,反正程老爷子把那栋别墅给了李纯后,程恪和阿昭从那里搬了出去,想来钱钱也不会在那里有机会碰上程恪。 可到底,还是我将事情想的太简单了一点。只是当我知道后情时,一切早已来不及了。 当天晚上,我跟乔燃一块回了别墅。 原先我还道他挺忙的,可接下来恰逢14号。每个月的14号都是不同名义的情人节,他便带着我出去逛街看电影,就跟一对普通的情侣一般。 那天,他并没带任何保镖,也没带司机,就我们两个人。结束的时候,他将车子开到了小区里,随后我们俩一块顺着花园那条路走回去。 宁静的夏夜,柔和的月光穿过片片枝叶,静静地倾泻一地。栀子花,白花瓣,一切美得就像是一个梦境一般。 就当我沉浸其中时,也不知乔燃他怎么的,忽然就从身后掏出了一大束玫瑰花递给我。 在我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见他忽然单膝下跪,对着我说道:“嫁给我。” 我被乔燃突如其来的求婚吓了一大跳,一时间完全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月色下,他的身影是那般迷人,一个从未低头下跪的男人,却在这一刻臣服于我的面前。 除了一大捧玫瑰花之外,他的另一只手上还拿着戒指,闪耀的钻戒,少说也有三克拉,灼灼其华。 “我……让我想想好吗?”我不知该如何回应,想了半天:也只想出这一句应对的话来。 听到我的话,乔燃的神色蓦地有几分失落,但很快便恢复如常,对着我和颜回应:“好。” 虽然我并没有同意,但他在站起身的时候,还是将花递给了我,顺道将戒指直接套在了我的无名指上,美其名曰:“先套着适应适应。” 乔燃打定主意我会成为他的人,而除却他突然的求婚让我措手不及外,让我更难以接受的是,江城那边居然传来了三爷的噩耗! 仇家追杀,重伤坠海,生死不明! 422 放我走,好吗? 422放我走,好吗? 乍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整个人差点没直接晕过去,根本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消息。 仇家追杀,重伤坠海,生死不明。 短短十二个字,却字字诛心,使得我感觉浑身上下的灵魂都一下子被抽离了一般,根本连最简单的站立都站不稳。 乔燃就站在我的跟前,对着我淡淡说道:“你还想着他?” 他的言语之间不乏失望,毕竟,他在我的身上投入了那么多,却始终走不进我的内心。 饶是我百般遮掩,多次想要让自己试图忘记这个男人,但或许一直到现在,我大概才无比深刻地了解到,当一个男人一旦住进了你的心里,就再也换不了人了。 我没有理会乔燃的问话,事实上,在这个时候,我的脑海一片空白,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 我失魂落魄地对着乔燃喃喃问道:“既然是生死不明,是不是意味着……他还有生还的希望?” 乔燃虽然面色不悦,但到底还是回答了我的话,对着我回应道:“搜救队还在找人,不过,现在还没结果。” 一个人失踪的时间越长,生还的希望就越小。我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却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 那可是三爷啊! 曾经跺跺脚就能让北京城抖三抖的人,不管是谁见了他,都得恭恭敬敬地喊声“乔三爷”。可现在,真是这个在我眼中几乎可以算的上无所不能的男人,居然就这么死了? 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能让我接受的了?! “所以说,他还是有希望活着的,对吗?”在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里抱着隐隐的希望。希望乔燃能给我一个肯定的答复,即便是在故意欺骗我、麻痹我也好。 我一直渴望期盼等到乔燃的答案,但一直等过了很久,才从他的口中听到几不可闻的一句:“恩。” “我要去江城,我要去找他。他掉在了江城的海里,我要去找他,我要救他。”我的嘴上喃喃说着,整个人分明已经有几分魔怔了。 乔燃一把甩开了我的手,对着我忿忿说道:“许念念,你是不是从始至终都没看清自己的身份?我,乔燃,才他妈的是你的男人!” 我的眼中满是泪水,在他甩开我的手后,又紧紧地抓住他的手不肯放,甚至于,整个人都几乎跪倒在了他的面前,对着他哭着说道:“求求你,当我求你了好吗?让我回江城,我要去找他。” 即便他再怎么愤怒,可我依然还是要这么做。 我要找三爷,尤其是在他生死不明的情况下,即便乔燃生气也好,但在这个时候,我真的什么都管不了了。 我拉扯着乔燃的袖子不肯放,对着他说道:“求你,让我走好吗?我要去找他……” 423 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 423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 我一直跪地求着乔燃,只是,我的乞求并没能让乔燃心软。 他一手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头看向他。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对着我冷冷问道:“许念念,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乔燃的这一句疑问,让我整个人蓦地一怔。 我不是没见过做了别人情人的小姑娘,当时在会所上班时,有些长得好看的女孩儿没干多久,就被有钱的老板包养也不是一件稀奇的事。 很多人觉得当一个情妇靠的是年轻漂亮,事实上,这只是这一块的门槛而已。光有脸蛋没有脑子,再漂亮的女人也有被人抛弃的那天。 此外,情妇的日子也并没有常人想象中那么好过。我见过不少人前笑的漂亮,背后却是一条条被老板虐待打出来的伤痕。 跟那些人比比,真的,乔燃对我确实算不错。虽然我们的开始带着强迫,但在此后,他并没有强迫我跟他上床,也没有强迫我做一些我不喜欢的事。 他对我千般呵护,可到底,我的心里到底还是只有三爷一个人,再无其他。 故此,在我面对乔燃的质问时,只能含着泪,对他说一句抱歉。 听到我的话,乔燃呵呵地冷笑着。他的眸色一黯,对着我冷冷说道:“想去找乔让,不如先比比,看是你先捞到他的尸体,还有先收到你爸妈的死讯。”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像是忽而想到什么,转而提起:“呵,对了,要是我没记错,你还有个刚刚高考结束的妹妹吧?” 乔燃去过我家,他自然知道钱钱的存在,而如今他对我这么说,无疑是在跟我进行一场博弈。 是三爷的消息,还是我家人的平安。这两者之间,他只让我选择其一。 “乔燃,你无耻!”一听到乔燃的话,我立马怒吼着对着他控诉。 就在前些天,他去我家吃饭的时候,我妈恨不得将他当成亲儿子看待,就连我爸和钱钱对他的印象都特别好。可谁知,他根本不是个狼心狗肺的人。之前所做的一切,不过只是他虚情假意的伪装,随时随刻,他都能将他们的命轻易地捏在手里。 “无耻吗?呵呵,我倒是觉得之前对你太仁慈了。许念念,你不是不知道,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乔燃冷淡的话语,让我不由地想起我们俩最初的几次相见。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善良的人,甚至称得上是一个恶徒。即便他面前站的是个女人或是小孩,都不会影响他扣动板机的右手。 最后,乔燃狠狠地捏住我的下巴,像是要将之揉碎的感觉。但听的他对我定定说道:“所以,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忍耐力和底线!” 在说完这话后,他就将我整个人一把甩在地上,然后快步往门口的方向而去。 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我从眼睛的余光看到他似乎在那里稍微停留了一下,但很快,他便重重地摔上了门,愤愤地离开此处。 此后,乔燃并没有让人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就连我出门的时候,他甚至完全没让人跟着我。 但即便如此,即使我心如刀割,但还是不敢一个人跑到江城去。 我暗中托了李纯派人帮我打听打听三爷的消息,可那天我刚回到家,这几天一直没露面的乔燃忽然坐在楼下客厅的长沙发上。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衬衫,显得整个人看上去平添了几分阴鹜的感觉,让人不太敢靠近。但看他的样子,却像是在等我回家。 毕竟做贼心虚,我第一感觉就是想着,是不是我托付李纯帮我找人的消息被乔燃给知道了。他要是知道我暗中搞了这些小动作,又会怎么对付我。 就在我有些踯躅之时,忽而听到乔燃对着我淡淡说道:“乔让的尸体,今天下午被打捞出来了。” 当乔燃说这话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是懵的,根本不敢相信自己耳边所听到的话。 尸体,打捞…… 这两个字眼一直在我的耳边环绕着,让我感觉自己好像现在就在做梦一样。 每个女生都期盼着心里的盖世英雄,有一天会踏着七彩祥云来迎娶自己。 而现在,冰冷的现实却告诉我,我的盖世英雄,竟然就这么死了! 真的,我宁愿他一辈子下落不明,就像是三爷的父亲那般。 即便过去这么多年,都一直没搜寻到他的任何线索,但不管怎么说,心里到底还是存着一个希望。 不像现在,乔燃直接就把如此冷酷的现实摆在我的面前,让我未来的日子里连个幻想的余地都没有。 “他怎么会就这么死了呢?怎么会呢?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一遍跟着一遍地摇着头,就是不想相信这个残忍的现实。 “啪嗒”一声,我看到乔燃朝我甩出了一大堆照片。而照片上的画面,正是三爷死后被打捞出来的场景! 424 陪你共走奈何桥 424陪你共走奈何桥 远远地看到那些照片时,我甚至连靠近的勇气都没有。 可到底,我最后还是一步步走到了那些照片跟前。 一个人在海里泡了那么长时间,整个人的身体早已变得浮肿。可他身上穿的衣服,戴的手表还是让人不得不相信他的身份。 我从来不曾想过,曾经那么光鲜亮丽的一个人,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死去! 怎么会变成这样? 怎么会这样呢? 我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可现实却逼得我不得不臣服在之面前。 终于,我再也控制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我双腿无力地跪倒在地上,手里一直抱着这些照片放在我的心口。 懊悔,止不住的懊悔。 要是我当初义无反顾地跑到江城去找他,是不是意味着我还有那么一点希望去救他? 可现在,再多的后悔都没用了。因为,乔燃竟然亲手将这些照片送到了我的面前,将三爷的死讯血淋淋地摆在了我的面前。 三爷到底是乔家的人,在发现了他的尸体后,乔燃亲自主持了他的葬礼。 就在火葬场里,看到他们想将尸体推进去火化时,我再也控制不住,挣脱旁人的控制,直接冲了上去一把抱住了三爷的尸体。 “不要烧了他,不要烧了他……”即便他的尸体肿胀的根本不能看,但在我眼里,他永远是那个说回来要跟我结婚的男人,那个……我这辈子最爱的男人。 我在众人面前,早已被公认为是乔燃的女人。 而我现在这么做,无疑让乔燃的颜面扫地。 他站在原地,虽然没有动手,但一张脸早已黑的不行。他身后的两个保镖见状,连忙上前来将我的身子一把拉开。 饶是我一直紧紧地抱着三爷不放,但到底敌不过两个健壮男人的力气。而连日来的泪流满面、心如死灰,早已让我的整个人的心神处于一阵接近崩溃的状态。在这个时候,我根本没有任何还击之力,就被那两个保镖一把拖了回去。 站在一旁的乔夫人的面上始终带着泪,一双眼睛早已哭的跟核桃一般肿。她看着我一遍遍地试图想要阻止这一切,跑过来一把抱住了我,对着我哭着说道:“你就让他走吧,让他无牵无挂地走吧。” 一直等我听到乔夫人的话,我才颓然地松开了手。 残忍的现实,身边不断有人一遍遍地提醒着我,他真的走了,他真的再也回不来了。 所有人都叫我放手,可要我亲手放弃自己曾深深爱过的人,那是怎样的心痛欲裂? 我真的不愿意放手,一直到今天,看着他即将要被火化,可还是不想放手。 他说过会陪着我的,说过会永远爱我的,可他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居然在这么年轻的时候就离我而去。 爱你还没爱够,你却已远走,去了一个我再也触及不到的世界。 我哭的整个人几近晕厥,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三爷的尸体被推进去火化。等到后来,他整个尸体只变成了一捧热乎乎的骨灰。 三爷毕竟是乔夫人的亲生儿子,她多年筹划的一切,无非都是为了三爷。而如今,却面临着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局面,她到后面哭的整个人直接晕了过去。 一旁的人连忙给她掐着人中,待她微微醒转过来后,又忙着给她灌水。 虽然她一直以来都不喜欢我,但我知道,在这个时候,乔夫人心里的痛苦和难受丝毫不亚于我。 在我捧着骨灰盒走出殡仪馆的时候,我在门口的角落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刘清雪。 自从那次我偷听到乔夫人打算解除她跟三爷之间的婚约后,我就一直没见过她。 多日不见,她整个人早已消瘦的不成样子,瘦的几乎只剩下了一副骨架,一双眼睛因为不正常的消瘦而显得特别大,像是凭空凸出来一般,看着甚至有几分可怕。 她就站在那里,目光怔怔地看着我怀里的骨灰盒。 良久,她终于一步步走到我的跟前,对着我喃喃问道:“这……就是他的骨灰吗?” 我含泪点了点头。 昔日争锋相对的情敌,如今却成了一般的可怜人。 在这场角逐中,不管是我还是刘清雪,都是彻彻底底的失败者。 谁也没有赢。 我们都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乔家讲究古朴的入土为安,专门辟了一块风水宝地作为丧葬的地方。 当我看到那些人将三爷的白骨摆成一副人形,将骨灰撒在棺材里时,哭的整个人都在忍不住颤抖。 不管是刚才哭的晕厥过去的乔夫人,亦或是现在殡仪馆门口不敢进去的刘清雪,这个时候都站在了三爷的棺木前,看到那些人将三爷身前穿惯的衣服一件件搭在他的身上。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一遍遍地提醒着我,他真的走了,再也回不来了。 “三爷,就让我跟着你走吧。”等到要盖棺木的那一刻,我突然冲到了前头,一脑门重重地磕在了三爷的棺木上。 在一旁的人根本没想到我抱了必死之心打算跟着三爷一块走,等乔燃身边的两个保镖上前来拉我时,我的额头上早已是满满的鲜血。 尽管他们一直拉着我试图将我拉回去,但我这会儿像是生了无穷的力气,任凭他们怎么拉都扯不开我的身子。 “啪!” 乔燃直接对着我甩了一个重重的巴掌,他的眼里含着浓浓的怒气,像是一座随时会爆炸的火山。 他冷冷地看着我,对着我质问道:“你到底疯够了没?” 他打的很重,一巴掌下来,我只感觉到一张脸火辣辣的疼,耳朵那里甚至有几分耳鸣的感觉,“嗡嗡嗡”地响着。 他一把将我整个人从地上拎了起来,就跟拎一只小鸡似的。他拎着我往他身边靠近,用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对着我恨恨说道:“既然你想死,看来不介意我给你送几个陪葬的吧?” 当乔燃说完这话后,即便我不照镜子,也能想见自己此刻的面色定然一片苍白。 我自然无比清楚乔燃口中的陪葬品指的究竟是什么,他能用这个把柄威胁我第一次,就能握着这个把柄威胁我第二次。可恨在碰到这种时候时,我除了选择妥协之外,根本没有第二个选择。 或是看到我沉默的样子,乔燃满意地一笑,对着我定定说道:“记住,你的这条命,是我的!” 三爷的葬礼无声无息地落幕,而让我没想到的是,就在三爷下葬之后,就传来刘清雪跳海自杀的消息,就在三爷的尸体被打捞起来的那条海域。 在她自杀前,还给乔二叔发了一条短信,那是她的临终遗言。 她说,黄泉路太孤单了,既然她活着不能陪伴在他的左右,就在死后,她要跟着三爷一块走奈何桥。 她说,她对三爷的爱,一点都不比我来的少。 说真的,当我知道刘清雪跳海自杀的消息时,我整个人都是震惊的,我完全没想到,这样一个平日里看着甚至有几分怯懦的女孩儿,在这个时候,居然会毅然决然地选择跟三爷一块赴死。 出于情敌关系,其实我对刘清雪并没有什么好感。一般情况下,都是她可劲儿地怼我,我再怼回去。 可她这样的举动,不得不说对我心里的震撼无疑是巨大的。 真的,可以用“震撼”这个词来形容。 原本在我印象中那个娇滴滴的大小姐,现在却为了爱情,竟然纵身跳入了大海,结束了自己如花般的年轻生命,只为在生命的最后继续追逐三爷的脚步。 就像她自己所说的,她对三爷的爱,丝毫不亚于我。 我并不怀疑这一点,只是,她在跳海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乔二叔?有没有想到一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究竟会是怎样的感觉? 在得知刘清雪的死讯后,乔二叔一下子就病倒了,只是短短几天,他就像是一下子老了几十年一样。 在这般身体状况之下,他自然不可能再继续管理乔家的事,将手上的权力悉数交到了乔燃的手里。等到他从医院出院后,他便正式向乔燃提出了请辞,毫无保留地交出了自己手上所有的权力。当然,这已是后话。 三爷虽然死了,但当初乔燃告知我这个消息时,我一直记得其中的四个字:仇人追杀。 仇人? 究竟是怎样的仇敌,居然想要将三爷置于死地? 若不是中了对方的埋伏,三爷怎么会重伤坠海,以这样的方式死去。 说不能接受这一切是必然的,现在他虽然死了,可我却想要找出害死三爷的凶手,为他报仇。 凭借我自己一个人的力量自然是有限的,我只能想办法去乔燃那里套消息。 现在,他是乔家的掌权人,既然他连影子的事都能查清楚,想来他一定知道究竟谁才是害死三爷的真凶。 只是,自从三爷的葬礼结束后,虽然我每天都住在乔家,但我却压根见不到三爷的面。 乔二叔进了医院,我思前想后,到底还是去佛堂找了乔夫人,希望她能想办法让我跟乔燃见上一面。 我走到乔夫人住的那栋楼时,一层的佣人告诉我乔夫人还在二楼佛堂念经。 佣人上楼去通报,我在底下等着。 这画面如此熟悉,就像当初三爷为了乔夫人的寿宴带我回乔家,我来这里见乔夫人那一次。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人,只是当初带着我回乔家的那个男人,却永远地离我而去了。 一想到三爷,我的眼眶莫名又有几分湿润。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原是乔夫人下了楼。 我连忙擦干了面上的眼泪,一步步走到了乔夫人的跟前。 我正了正声,对着她问道:“你知道乔燃在哪儿吗?我想找他。” “你找他做什么?不对,你现在不是跟了他吗?怎么会找不到他?”乔夫人对着我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倒是让我不知该先回答哪个问题才好。 顿了顿,我对着乔夫人说道:“三爷是被仇人追杀,中了埋伏才会重伤坠海的,我想从乔燃那里问出仇人究竟是谁。要不然,即便他现在已经死了,我都不安心。” 听到我的话,乔夫人大为震惊地对着我问道:“被追杀?你说的都是真的?” 一直到这会儿,我才恍然了解到,虽然乔燃将三爷死亡的真相告诉了我,但乔夫人显然并不清楚这一点。 我对着她定定地点了点头:“是真的。” 425 谁才是凶手? 425谁才是凶手? 在跟乔夫人说完这些后,乔夫人对着我说道:“你跟我来。” 我跟在乔夫人的身后,一路跟着她走,直到她带着我走到了门房那里。 乔夫人对着坐在门房里头的人问道:“四爷回来过没?” 那人对着乔夫人摇了摇头,回答道:“还没有,夫人。” 乔夫人示下:“等人回来了,就跟他说一声,说我找他有事。” 或许是因为偶然间得知三爷真实的死因,以至于乔夫人整个人都有些心神不宁,坐在那里颇有种魂不守舍的模样。 事实上,因为想着仇家的事情,以至于我的神思也一直游离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这天晚上,乔燃终于回来了。 乔夫人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她头一回一把拉住了我的手,拉着我一路去找乔燃。 乔燃对于我跟乔夫人这般“和睦”地在一块这个画面,倒是陡然间感觉到有些错愕,但很快,他便面色如常,对着乔夫人问道:“堂婶,你找我有事?” 乔夫人对着乔燃正色问道:“阿燃,我也就不跟你拐弯抹角了,你老实告诉我,杀死阿让的凶手究竟是谁?” 乔燃的眸色一黯,对着乔夫人回答道:“这件事还在调查之中,现在,我也说不好究竟是哪拨人动的手。毕竟,我们乔家的对头并不少。” 乔夫人一心想在乔燃的口中问出一个答案,只是乔燃却声称这件事还在调查当中,一时间将乔夫人的话给堵死了。 没问出来答案,乔夫人自然有些不甘心,但也无可奈何,现在乔家所有的势力都被牢牢地掌控在乔燃的手中。若说在此之前,还有乔二叔的存在能跟乔燃平分天下,可到了现在,随着乔二叔的入院,权力已经悉数交到了乔燃的手里。 若说乔燃没能查出杀死三爷的真正凶手,那或许就意味着,乔夫人跟我想要找出仇人是谁,就是一个难上加难的事。 虽然问不出个结果,但乔夫人看着乔燃,末了还是讪讪地问了一句:“那你之前为什么要对我隐瞒阿让的真正死因呢?” “这是我跟二叔商量后做的决定,就是怕你为了这件事伤心过度。”我乔燃忽然提到了乔二叔的名头,解释了这一番缘由,倒是让乔夫人不好再多说什么。 最后,乔燃走到乔夫人的面前,对着她宽慰道:“放心吧,三哥毕竟是乔家的人,无论如何,我都会还他一个公道。” 听到乔燃的这一句保证,乔夫人这才稍稍安下心来。 她往我这边看了一眼,随后对着乔燃说道:“好,那这件事就全靠你了。” 说完这话后,乔夫人便重又回了佛堂。 若说之前在佛堂念经的乔夫人还有些作秀的成分在,而现在,大概是因为三爷之死的打击,以至于她真的心如死水,一天到晚窝在佛堂里为三爷祈福念经,祈求三爷的下一世轮回圆满。 我看着乔夫人一步步远走的背影,蓦地有些沉默。 等到人走远了之后,我抬眸对着乔燃问道:“现在人都走远了,你能告诉我,究竟谁才是设下埋伏、想置三爷于死地的仇人了吗?” 426 学着好好伺候我 426学着好好伺候我 对此,乔燃只是对着我清冷一笑,未作一词。 见他想要越过我的身子往一边走去,我连忙追上了他。但他的步子迈的很大,以至于我花费了不小的工夫,这才追上了他。为了防止他继续快步往前走,我立马一把拉住了他的袖子。 等他站住的时候,我紧跟着问道:“你知道的,对吗?快告诉我,究竟谁才是凶手。” 乔燃并没有回答我的这个问题,只是对着我冷冷说了一句:“放手!” 没问到我想要的答案,我自然不肯轻易放手。 没想到,我的这番举动,却使得乔燃不由怒气丛生。 他反握住我的手,转过身来忿忿地看向我,对着我问道:“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以至于让你连谁才是你男人这点都忘了?” 乔燃的话语之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意。看到他这般冷淡的样子,我甚至不敢直视他。 可就在我低头的那一瞬,他已然一把掐住了我的下巴,迫使我抬眸看向他。 他对着我冷冷一笑,抛下一句:“想知道谁杀了乔让,行啊,伺候好我,我就考虑告诉你。” 在他说这话的时候,言语之间有着意思若有若无的嘲讽之意。 让他感觉到最挫败的一点,无疑是他在我的身上花费了不少心力,但从始至终,我的心里始终惦念着三爷一个人,即便他现在已经死了。 在听到乔燃的这一句时,即便不照镜子,我都能感觉到此刻的自己一定面色一片刷白。 他虽然没将话说的太过直白,但我却分明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虽然在名义上,大家都觉得我跟了乔燃,现在是乔燃的情人。但事实上,在性爱这件事上,说出来可能很多人都不相信,但他确实没碰过我。 他曾对我说,他想要等我心甘情愿。 在那个时候,我的心里说没有感动是不可能的。虽然他之前对我的方式更倾向于是一种强迫,使得我不得不就范。但在这一点上,至少他尊重我的意愿。 只是,当一个男人不强求要你的身体时,他无疑想在你的身上得到更多的东西。 而这些东西,正是我给不了乔燃的一切。 在三爷的葬礼上,我所做的一切都让乔燃颜面扫地,他没一枪毙了我都算是一种幸运。而如今,在面对我一次又一次地提到三爷时,他愤怒了,他生气了。 或是见我一直站在原地没有说话,他眼神疏离地看向我,嘴角泛起一丝清冷的笑意。很浅,但笑意去让人感觉格外的冷。 他并没有说话,只是忽而松开了我的下巴,随即冷漠地转身离开。 一边是乔燃提出的要求,一边是杀死三爷的真凶,虽然我的面上一切如常,但心潮早已澎湃,在一番天人交战之中,不知自己究竟该做出怎样的选择。 我该怎么办? 眼见着乔燃就要在我的视线之中离开,我连忙跟着追了上去,把信一沉,对着他定定说道:“我……我愿意!” 427 自己脱 427自己脱 乔燃或是压根就没想到,我居然会开口对他说这句话,以至于当我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神蓦地有些错愕地看向我。 “我……只要那个……”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感觉舌头在打架一般,一下子有些说不下去。我干脆跳过了那一句,径自对着他说道,“你就告诉我真凶,对吗?” 在我说完这一句话后,乔燃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我,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我刚才究竟说了些什么。 他怔怔地看向我,对着我声音忽而有些冷漠地质问道:“许念念,你到底把你自己当成什么?一个跟人交换条件就能随时跟人上床的妓女?呵呵,你真廉价,廉价的我都看不上眼!” 乔燃的一句话,瞬时将我打入了无间地狱一般。 他的话语之间不乏嘲讽的感觉,可面对他这样赤裸裸的讽刺,我却根本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因为,虽然乔燃将话说的很难听,但他说的确实是事实。 可现在这件事涉及到究竟谁才是杀死三爷的真凶,不将这件事调查清楚,我根本都不知道自己现在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在哪里。 我有些讪讪地对着乔燃问道:“难道、你想要说话不算话吗?” 这是一种激将法,为了查出谁才是凶手,我只能选择这么做。 对方既然会选择对三爷下手,想来手段自然不低。而若是单单就凭借我的力量,就想要调查出真凶,这无疑难上加难,不知道要花费多少工夫才行。 听到我说的这话,乔燃对着我冷冷一笑。他一步步走到我的跟前,因为身高的差距,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对着我问道:“就这么想被我睡?恩?” 我在心里不由地冷笑了一声,可在面上,却故作装作笑颜如花的样子,仰起头对着乔燃回应道:“是啊,反正只是个交易而已。” 而正是我这个样子,不想却触怒了乔燃。 眼见他的目光变得越来越晦涩,就在我心里蓦地一惊时,发现他已然一把将我整个人扛上了肩头。 他将我扛上去之后,大步径自往房里走去。我整个人被翻转着扛起,胃里犹如一阵翻江倒海般,感觉到特别的难受。 等进了一个房间后,他便直接一把将我扔在了床上。 所幸那并不是一张硬板床,要不然非得摔死我不可。 但饶是如此,当乔燃将我扔下去的时候,我分明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摔得有些疼。 等将我扔到床上后,他便直接开始解着衬衫的纽扣。很快,但见他脱下衬衫,露出精壮的上身和宽阔的胸膛。 他将脱下的衬衫随意地扔到一边,便跟着上了床。 虽然我们俩晚上睡在一起的次数并不少,但之前的我并没有这层顾虑。可现在,我明明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以至于我的心一下子跳的很快,甚至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而在这个时候,乔燃低头看向我,定定地说了三个字:“自己脱!” 428 湿的真快…… 428湿的真快…… 在说完这话后,他便转而躺在了一边。 虽然在刚才的三个字之后,他什么话都没说,但其间的意思其实再明显不过——他想要我主动。 我有些忐忑地躺在他身旁,虽然心里紧张的要死,可在这个时候,只要我一想到三爷惨死的模样,这一切就逼得我不得不这么做。 我深吸了一口气,静静地坐起了身,然后伸手脱下了自己的上衣。 当我拉下拉链的时候,背后凉飕飕的一阵,让我不免有种颤栗的感觉。只是在此时,我什么都做不了。很多事情逼得我根本没有任何选择,只能硬着头皮去做。 这个时候的我,是多么的软弱不堪,也根本就没想到,很多年后,我早已不再是现在这个懵懂无知的自己,而是站在权力的最顶峰,无数人匍匐在我的脚下,俯首称臣…… 就像是暗夜里盛开的玫瑰,虽然娇艳欲滴,但玫瑰的刺上,却带着鲜血。 在我将衣服脱下之后,我的上身只剩下一件内衣。随后是裙子,当裙子一点点褪下,连带着将我最后的尊严一点点地扔在了尘埃里。 当我只剩下内衣的时候,我侧身俯在了乔燃的身上。然后,试探着用自己的唇去触碰他的唇。 一场交易,你要将这一切,当成一场简单的交易。 我在心里一遍遍地对自己这般说道,想要缓解自己紧张的心情。 我压在乔燃的身上,双手不知道该如何去触摸,只是随意地搭在他的身上。至于那个吻,饶是我早已跟三爷反复练习了多次,可在碰上乔燃的时候,我却十足十地像是一个小学生,毫无任何的技巧可言,只是单纯的唇齿相碰,再没有更进一步。 我试探着吻了许久,只是乔燃却根本连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不免让我感觉到格外挫败。 怎么会这样? 我现在可以说是都已经脱光了躺在他的身上,他又是个正常的男人,难不成是因为我太过差劲? 要是我勾不起乔燃的性致,是不是意味着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算是白费了? 就在我想着是放弃还是继续的时候,乔燃的手忽而一把按住了我的后脑勺,压着我的整个人往他的身上靠。 在此之前,我们只是简单的嘴对嘴,而这会儿,他一下子撬开我的嘴,随后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在我的唇齿之间攻城略地,丝毫没有给我任何喘息的机会。 他压着我的后脑勺,迫使我不得不跟他缠吻绵延。我只觉他的舌尖在我的唇齿间来回穿梭着,就像是一条灵活的鱼,又像是一个大大的黑洞,不知在什么时候,就把我整个人一下子吸了进去。 就在我被乔燃吻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一直到我的背触碰到床的那一瞬,我这才发觉,原是乔燃将我们俩的位置一下子翻了个个儿。 原先,是由我压在他的身上,而现在,则是他将他的整个身躯压在了我的身上。 跟巨大的压迫感相比,更让我有着最直接感受的是他滚烫的胸膛,正好压在了我胸口的位置。 如此尴尬的体位,瞬时让我一下子红了脸。 虽然我跟三爷之间有不少性爱的经历,但三爷明显比乔燃这座冰山更知道“体贴”二字为何物。他在我上头的时候,为了防止压到我,一般都会双手撑在床上,而不是像乔燃这般。 乔燃真可谓是一匹凶恶的猛兽,他一边吻着我,一边双手游移在我的全身上下,引得他手指触摸到的皮肤冒起一阵又一阵的颤栗。与此同时,我感觉到他下身的巨大和灼热硬硬地顶着我,灼热到了可以称之为滚烫的地步。 而我整个人被压在他的身下,根本毫无任何抵抗力可言。就像是一个最渺小的士兵,只能被迫听从军官的调动和指令。 等到他的手触摸到我的下身时,我整个人一下子被惊醒了一般,身子不由的瑟缩了一下。 对此,乔燃倒是似乎很满意我这样的反应。他忽而这哪是停止了深吻,微微抬头看向我。而在那一阵目光之中,好似闪烁着一簇淡蓝色的火焰,似笑非笑地看向我。 他微微在我的身上起开,随后伸手捏了捏我屁股上的细肉,对着我沉沉说道:“把腿分开。” 这次的性爱在一开始明明由我主动,可在这个时候,乔燃毫无疑问占据了所有的主导权。 在他让我把腿分开的时候,我蓦地感觉到一阵羞稔,便稍微犹豫了一会儿。 但乔燃并没有给我太多的考虑时间,见我不合作,他干脆伸手探到了我的两腿之间,揉捏着那里的细肉。 我硬是费了超大的工夫隐忍,这才让自己没有叫出声俩。可毕竟我不是个性冷淡,在乔燃的这番攻势下,饶是嘴上不肯承认,但身体早已缴械投降。 也不知过了多久,但见乔燃将伸入底下的手抬了起来,在我的跟前扬了扬,对着我面带戏谑地说道:“湿的真快。” 乔燃这个混!蛋! 我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但大概是出于这家伙的脑回路不同常人,对于我的这般反应,他忽而“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倒是让我有些云里雾里,一时间猜不透他的心思。 待他笑完之后,他直接抬起了我的一条腿,使得我下面对着他中门敞开,毫无遮挡。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忽而一下子挤了进来。 我疼的直接叫出了声,等到我反应过来,想忍住不发出声音时,没想到乔燃变得愈加变本加厉——他径自将他的整根一下子挤了进来,疼的我感觉都快死了一样。 “疼!”我实在没忍住,不由低呼了一声。 我这边特别的难受,而乔燃也好不到哪儿去。他微微皱着眉头,低声说道:“真紧!” 大概是因为他进来的太过突然,以至于我们两个人最开始都觉得特别疼。 一直到后来,他或是渐渐缓过来了,这才深深浅浅地动作起来。 男人在性爱这方面具有强大的天赋,虽然我感觉乔燃这家伙大抵是个禁欲系的存在,但没想到,他在房事这一方面,还真不是……非一般的强大! 不单尺寸大,而且硬是拉着我来了好几回。 要说我们开始的时候,还是下午,等到结束那会儿,早已是深夜。 我整个人像是刚从河里被捞出来一样,全身湿淋淋的都是汗,精疲力尽的根本连一点力气都没有,只顾着躺在床上不住地喘着粗气。 累的半死,虽然感觉到肚子里头空空的,毕竟从下午到现在为止,我还是什么都没吃。可这会儿,我根本连吃东西的力气都没有,直接躺在床上,就那般闭着眼睛睡了过去。 等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早已天光大亮。 我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怎么会躺在这里,等到意识渐渐恢复时,我侧身一看,发现身旁早已没有乔燃的身影。 随着记忆一点点袭来,昨天所发生的一切,无比清晰地在我的脑海里回旋着。而下身的胀痛,无疑是在无形之中一遍遍地提醒着我,昨晚所发生的一切,并不是黄粱一梦,而是真实的。 难受…… 虽然这是我自己做的决定,可在这个时候,心里还是会忍不住埋怨自己。 怎么会这样? 我竟然……真的做了这么荒唐的事情?! 可如果时间倒流,再让我做一次选择,我也不知自己究竟还会不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我硬撑着身子坐了起来,随后便去浴室洗了一个澡。 可等到我洗完澡后,才恍然发现一个问题,我没衣服穿了? 之前的衣服早已被揉皱的不成样子,而在这个房间里,根本就没有我能穿的衣服。 我不由犯了难,毕竟在乔家,我并没有什么相熟的人。 没办法,我只好披了一件浴巾围在我的身上,随后就在门口等着。 一直等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听到一阵声音传来,我这才小心翼翼地将门拉开了一条缝,发现从这边经过的正好是乔家的女佣。 我连忙叫住她,对着她说道:“能帮我送一套干净的衣服过来吗?” 虽然我跟乔家的这些人都不怎么熟,但到底在这里住了不少的时间,那些个佣人早就认识了我。 这个女佣自然是知道我的,在听到我的话后,她连忙对着我恭敬地点头应下:“好,您稍等。” 在说完这话后,她便转身离去,去给我找干净的换洗衣服。 我在房间里等了一会儿后,这才等到一阵敲门声响起。 我原本以为进来的人该是之前自己碰上的那个女佣,可没想到,等到我将门打开之后,这才发现,原先站在外头敲门的另有其人。 怎么会是…… 我正觉得一阵错愕时,就听到“啪”的一声巨响! 我瞬时感觉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耳朵那边“嗡嗡嗡”地响着,甚至有一些耳鸣。 我这才恍然意识到,原来自己居然挨了一巴掌,疼的我整个人差点没站稳。 429 我又不会吃人 429我又不会吃人 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让我整个人猛地一惊,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等到我稍稍反应过来后,眼见着乔夫人还想对我动手,连忙往后退了几步,躲过她的袭击。 “你这是在干什么?”我被这一巴掌打的莫名其妙,根本不知道乔夫人是哪里魔怔了,居然会忽然对我动手。 “我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我们家阿让对你这么好,亏我还觉得自己错怪你了,后悔当初拆散你跟阿让。可你现在在干什么?啊?!”乔夫人对着我厉声质问道,根本不给我任何说话的机会。 还没等我有任何回应,但听得她继续说道:“你现在是在跟其他男人上床!许念念,你知道什么是廉耻之心吗?!啊?你个姑娘家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洁身自好?” 乔夫人连声的质问,无疑都在说我背叛了三爷,现在跟乔燃混在了一起。而她眼神所看的地方,正是昨晚乔燃留在我脖子上的吻痕。由于我现在身上只围了一块白色的浴巾,不免将这个深红色的吻痕映衬的格外明显。 一直到这会儿,我顺着乔夫人的目光低头看向自己脖子靠近胸口的位置时,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上完全不能看,满满都是乔燃留在我身上的吻痕。 这个禽!兽! 我倒是想着遮掩,可身上统共就只有一件浴巾,根本怎么遮都遮挡不了。 可在这个时候,她显然忘了一点,当初,可是她亲手将我推到了乔燃的身边。 “我就算再不知羞,也不至于去包养个比自己小几十岁的小情人!”我被乔夫人这话说的怒气瞬时涌了上来,一下子没忍住,直接对着乔夫人这般说了一句。 等到我看到乔夫人那呆愣的表情时,我这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可这说出去的话无疑就是泼出去的水,饶是我再不情愿,但到底怎么都收不回来了。 我心叫一个不好,可在这会儿,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去应对。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乔夫人被我这一句话堵得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一张脸涨得通红,直到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对着我喃喃说道。 “我什么都没说。”我摇了摇头,没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要是这事儿继续说下去,无疑会牵扯到楚言,还会牵扯到我曾经跟楚言一块看过她跟那个年轻男人的活春宫这件事。我自问没这么好的心理素质,直接当着乔夫人的面儿就说出这件事。 毕竟,这已经可以算的上是一个丑闻! “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你刚才到底说了什么?”乔夫人追着我喋喋不休地问道。 见她的这般模样,我顿时没再闪躲,沉了沉心思,对着她忽而问道:“你确定要我将刚才的话再说一次吗?” 若说之前乔夫人还只是怀疑,心里存了万分之一的侥幸,等到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大概是出于她做贼心虚,以至于一张脸瞬时变得刷白,面无血色。 见我变为主动出击,她反而变得有些畏手畏脚起来,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对着我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事实上,就在我因为不知该如何回应而有些犹豫时,却见乔夫人已然率先转身离去,就连一个回答都不敢听,便仓皇离去。 等到乔夫人走了之后,我原是想走过去将门关上,不想却在门口看到了一个人,正是我刚才碰到的那个女佣,而她的手上刚好捧着一件干净的换洗衣服。 她一看到我,就跟老鼠看到猫似的,对着我一阵哆哆嗦嗦地说道:“对……对不起啊,许小姐,我在路上碰到了夫人,她问我,我……我就只好如实说了,我……我……” 原是她将乔夫人一路引了过来,可我现在在意的倒不是这一点,而是…… 我对着她,斟酌着开口问道:“你刚刚……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一听到这话,她的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连忙解释道:“许……许小姐,对不起,我什么都没听到,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听到!” “你不用紧张,我又不会吃人。”我对着她宽慰了几句,随后从她的手上接过了干净的换洗衣服,对着她说道,“你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就行。行了,我这边没什么事了,你先走吧。” 她顿了顿才反应过来,我所说的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对着我喃喃说道:“哦……哦,好!” 就在她转身离开那会儿,我忽然注意到面前的这身衣服有些眼熟,却并不是我的衣服,便不由叫住了她,对着她问道:“哎,这衣服是谁的啊?” “这是刘小姐的。” 刘小姐。 乔家上下除了刘清雪这个刘小姐外,还有哪个刘小姐? 站在我面前的女佣小心翼翼地跟我解释着:“对不起啊,许小姐,四爷的房间平日里不让我们进,我走不到房间里头帮你拿衣服,只能找了一套刘小姐的衣服给你。可是……许小姐,这衣服是新的,还没有穿过。对不起,你是不是觉得晦气啊?” 我扬了扬手上的衣服,对着她示意:“没事,就这件吧。” 我倒是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会穿上刘清雪的衣服。虽然我们曾经是斗的你死我活的情敌,可一直到她死的时候,我恍然对她生起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她做了我没做成的事情,她确实比我勇敢许多。 这套衣服确实是刘清雪一贯的穿衣风格,白色蕾丝的淑女风连衣裙,看着跟我原先的穿衣风格完全不同。 等我换上衣服后,我将头发都放在前边,试图想要遮挡住乔燃留在我身上的痕迹。随后,我便穿着这身衣服走了出去,打算去找乔燃。 乔燃如果留在家里,一般都在房间或是书房,我去这两个地方找了找,后来发现他果然在书房里。 他正坐在那里处理事情,顿了顿,我抬步走了过去,直接开口对着他说道:“你答应过我的事呢?” 听到我的话,乔燃抬眸看了我一眼,随后从抽屉里掏出一个东西扔给了我。 我伸手将之接住,定睛一看,这才恍然发现,原来乔燃丢给我的东西竟然是…… 430 临死前的真相 430临死前的真相 这是什么意思? 我看着手上拿着的u盘,有些不解地对着乔燃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乔燃对着我淡淡解释了一句:“乔家的每台车都会放针孔摄像头,当时拍下了一些东西,就在这里头。” 他口中所说的“当时”,指的自然就是三爷遇到埋伏那天,若是这里能看到那次的画面,这便意味着我有可能从中找到杀死三爷的凶手。 一想到这些,我瞬时绝对的手心里握着的东西滚烫烫的。 “能借我一台电脑吗?”我对着乔燃问道。 我身边并没有电脑,而且我也不敢拿着这个u盘去外面的网吧读出来,只好向乔燃借。毕竟,光是在现在这个书房里,除了乔燃惯用的液晶电脑之后,还有好几个闲置的笔记本。 乔燃并没有开口说话,倒是伸手将身边的一台笔记本递给了我。 我接过那台笔记本后,连忙抱着它和手里的u盘一块走了出去。我在这里并没有自己的房间,之前跟三爷回来的时候,就住在三爷的房里,而这段时间,则是住在乔燃的房里。 我想了想,到底不敢去三爷的房间,害怕自己会触景伤情,只好去了乔燃的房间,反正他现在在书房里处理公事。 我快步走到了房间,然后赶紧将房门关上。当我把u盘插进去等着更新的时候,心里紧张的要死。 u盘里存着一个文件,我打开之后,就在这里头看到了一个视频。 视频的最开始,我还看到三爷平安无事地坐在那辆车上。 看到这个画面,转眼又想到我亲眼看着三爷的尸体被推进去火化,心就感觉到一阵火辣辣的疼。这大概是三爷留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一段影像了,我无比珍惜地伸手抚摸着他的面孔,即便隔着一层屏幕,却似乎还能感觉到他的气息一般。 鼻头酸酸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特别的难受。 曾是我无比深爱的男人,可现在,他却真的永远的离我而去了,只留下我孤孤单单的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 只是,这样平稳的画面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车子便忽然停了下来,猛烈的停止使得坐在车上的人因为惯性,身子不由地往前倾倒。就在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时,却见车子前头似乎躺了一个人。 难不成,刚才忽然刹车,是因为车子撞到了人? “下去看看。”三爷对着身旁的人吩咐了一句。 就在他说完这话后,原本坐在三爷身边的其中一个保镖就忽然走了下去。 我对这个保镖倒是有些印象,因为壮硕的身材,有个外号叫铁牛。除了影子之外,铁牛和当初乔燃埋在三爷身边的那个保镖是靠三爷最近的人,也是最为信任的保镖。 铁牛下车后,画面里便传出了一阵尖叫声。三爷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不对,也跟着下了车。 暴乱,便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 一直到这会儿,画面忽然黑屏,但很快,另一个视频跳了出来,清楚地拍到了车前发生的状况。 铁牛原本走到车前去看那个被车撞倒的人,那是一个大肚子的孕妇,面色苍白地躺在地上。 可不想,就在铁牛靠近去查看的时候,那个孕妇忽然跳了起来,一刀插进了铁牛的肚子。 铁牛很快反应过来,即便肚子上还插着一把刀,但当即就将人一下子给踢飞了。 三爷在看到这一幕后,连忙走下车来查看情况。可就在他靠近铁牛,喊人想赶紧帮他处理伤口时,铁牛却忽然拔出了原本插在自己肚子上的刀,直接插进了三爷的胸膛! 怎么会这样?! 当我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整个人瞬时惊呆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我原本以为对三爷最忠诚不二的铁牛,没想到这会儿居然会对着三爷动手! 作为跟在三爷身边的保镖,除却在参与一些械斗时会带一些武器,一般都需要事先搜身检查,来防止自己被身边的人暗杀。 可我万万没想到,铁牛居然会拔出插在自己肚子上的那把刀,直接将刀一下子插进了三爷的胸口! 所以说,三爷在最后,居然是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上?! 三爷虽然在铁牛发起攻击的时候,在那一个瞬间有了一丝闪躲,可到底架不住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以至于那把刀直接插进了他的心口。 三爷一脚踹在铁牛的肚子上,将他整个人一下子踹飞在地上。 铁牛原本肚子上就中了一刀,拔出刀之后大出血,这会儿又被三爷踹飞,倒在地上后面无血色,看着再难动弹,已是一副将死的模样。 跟在三爷身边的其他保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一个个赶紧上前帮忙处理三爷心口上的伤口。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大帮黑压压的人忽然一下子冲了过来,将三爷的人围了个严严实实。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但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我从视频的画面上,发现了一处不寻常的端倪! 431 要的就是你的命 431要的就是你的命 那处不寻常的端倪在于我忽而瞥到,在其中一个像是为首的人手上,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纹身。 那处纹身很小,我将画面禁止,截图放大了看也只能看个大概,只不过,我好像之前曾经在哪里看到过这一处纹身。 且先不说纹身的事,眼见着三爷被那群人死死包围在其中,饶是他身边一个个带的保镖都不弱,但奈何架不住对方人多势众。 尽管奋力抵抗,但很快,三爷这边的人已经能看出招架的特别辛苦。 “快上车!”三爷一手按住心口上的伤口,立时吩咐道。 一帮人在听到命令后,赶紧一个个跟着上了车。但那帮人却没打算这么轻易就放过他们,一直跟在后面穷追不舍。 而这次的埋伏,远远不止这些。 等车子开到一半时,司机忽然惊慌地说了一句:“不好,这车子刹车有问题!” 当车子的刹车出了问题,那便意味着除非撞到墙或其他重型的东西,不然这辆车只有等到油耗尽才会停止。 “别往闹市开,去绕环城公路。”在听到这话后,三爷当即下了决定。 若是想要躲开这帮人的追杀,最好的办法自然是冲进闹市之中,这样才会像泥牛入海一般容易逃脱。只有尽快逃脱,三爷的伤口才能尽快处理。 可在这个时候,因为汽车的刹车被人动了手脚,三爷只好换了另一个法子。现在,只能尽量选择拖延,期待援兵过来。 “好。” 在三爷下达了命令后,司机只好硬着头皮往环城公路那边开。而在车子上的保镖一个帮三爷简单处理了一下心口上的伤口,剩下两个则是不断探出窗外,和追在后头的车子进行枪战。 只是,追在后面的车子实在太多了,而很快,等三爷的车子开到环城路那一段的时候,后面的车子开始发起了攻击。 之后的画面,是我终其一生都难以忘记的一幕。 我眼睁睁地看着三爷的车子一路被后面的车子强行追尾,直到后来三爷所在的车在强烈的撞击之下,撞到了围栏上,可因为撞击太过猛烈,这辆车子终于抵抗不住,车身完全被翻转过来,直接被七零八倒地撞进了环城公路外的海域里。 这是画面上的最后一幕,等到看完这一切的时候,我伸手一摸自己的脸,这才发现自己的面上湿漉漉的,满脸全是眼泪。 从最开始被车子撞到的孕妇,到后来突然叛变的铁牛,之后是不知从哪儿忽然冒出来的一大帮人。环环相扣,要的就是三爷的命! 究竟是谁跟三爷有着这样的深仇大恨,居然想到要这样算计他? 因为看到了这个视频,以至于我的内心一直久久难以平静,就像是把心放在油锅里煎一样,特别特别的揪心和难受。 乔燃进房间的时候,恰好看到我哭的歇斯底里的一面。 他自然知晓我是为什么而哭的,看向我的目光蓦地变得有些冷滞,对着我讽刺地嘲讽了一声:“人都死了,你在这哭丧还有意思吗?” 432 好久不见,小可爱! 432好久不见,小可爱! 我可没指望能从乔燃口中听到什么好话,这家伙要是毒舌起来,一张嘴就特别的坏。 我没搭理他,径自转到一边,默默地伸手擦了擦面上的泪水。 只不过,乔燃却没打算这么轻易就放过我,他一步步走到我的跟前,一手勾起了我的下巴,淡淡说道:“脸都哭花了,真是可怜。” 话虽如此,但我可丝毫没从乔燃的口中听出丁点可怜的意味。 这人说话阴阳怪气的,也不知道究竟抽了什么风。可饶是我并不想搭理他,但乔燃却总是一个劲儿地往我这边黏上来。 我看向我的样子似是带着一丝不解,温声问道:“怎么不说话?还是哭的都没力气说了?” “你查出给三爷设下埋伏的那帮人究竟是谁了吗?还有,铁牛为什么会背叛三爷?”顿了顿,我到底还是将心里埋藏的疑问对着乔燃问出了口,毕竟,他是唯一一个可能知道真相的人。 可没想到,我这话一说出口,便见乔燃勃然大怒地伸出了手,在空中扬起。 看他的样子,无疑是气的想要直接抽我,可那手到底还是停在了空中,并没有随之落下来。但乔燃的怒气显然并不轻,他对着我忿忿说道:“许念念,你真他妈的以为老子一点脾气都没有吗?” 乔燃的这一声说的嗓门特别的大,一下子就把我给吓住了。有那么好一会儿,我都被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乔燃在我的跟前碎碎念,对着我说道:“张口闭口都是乔让,你他妈除了乔让还知道什么?!” 我……我只是想问问三爷中埋伏的真相,可每当我在乔燃的面前提到三爷的名字,这无疑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一般,随时都有可能让乔燃爆炸。 曾经,虽然他们俩斗的你死我活,但在乔老太爷过世的时候,我亲眼看到三爷跟乔燃两个人握手言和。虽然乔老太爷最后选择了乔燃作为最后的继承人,可乔燃却耳格外大度地将乔家的许多权力都交在了三爷的手上,希望两人一起通力协作,共同经营乔家的产业。 可没想到,好景不长,三爷居然会遇到埋伏坠海身亡。 而如今的乔燃,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否得知事情的真相,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我很难从他的口中问出真正的凶手是谁。 乔燃在我跟前撒了一通气后,就忿忿地摔门离去。 空荡荡的房间,瞬时又只剩下我一个人。 那台笔记本还在我的面前,可我却再也没什么勇气再看一次那段视频。那一幕幕都是三爷惨死前的画面,我真的……真的不想再在自己的心里头撒盐。 可一味的逃避根本解决不了什么问题,我想了想,到底还是重新打开了那段视频,从头到尾将它再仔细看了一遍。 若说第一次看的时候,更像是看电影似的看着一帧帧的画面闪过,而这一次,我看的更为认真,也看出了更多的端倪。 在三爷的车还没撞到那个孕妇之前,铁牛整个人就能感觉到有些不太对劲。我注意到,他看着腕表的时间,在短短五分钟内断断续续差不多看了三次左右,明显是在等时间。 只是,因为铁牛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坐在后座的三爷可能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而在后来,让我察觉到端倪的地方,则是那个纹身。 对,正是那个纹身! 我将之截图下来,然后发在了自己的手机上。我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纹身,可又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毕竟现在纹身的人有很多,我也可能是魔怔了才会觉得这个纹身似曾相识。 可到底这也算是一条线索,我想了想,还是将之存了下来,打算之后找人问问。 但除了这两点之外,其他我并没能从中看出什么蛛丝马迹。我一连将这段视频看了十几次,每次到视频的最后便开始中途停止,不敢看三爷坠海的一幕。可饶是如此,能从中得出的有效信息并不多。 除了铁牛和那个孕妇之外,其他负责埋伏的人每个人面上都戴了个口罩,根本看不出本来面目究竟是什么,也没办法通过人脸去找谁才是主使的真凶。 我拿着那个纹身的图片,顿时觉得心里有些纠结。 可到底,我还是起身将u盘从笔记本里拔了出来,随后径自走出了乔家的大门。 出了乔家之后,我一路往火车站的方向而去。 好在乔燃并没有限制我的人身自由,虽然他很快就会发现我离开的事,但我还是要回北京。我要回去,去找楚言。 楚言家族中做的是杀手的生意,但同时,对于买卖消息这一块也不弱。 我不知道我手里拿着的纹身到底有没有用,但我还是要去找楚言一趟,看看他能不能给我提供一些有用的消息。 我买了最近的一班车回北京,在候车的时候,我给楚言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我听到楚言用那无比骚包的语气跟我问候了一声:“哟,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我的小可爱?” 这人说话一贯没个正经,不过我早已习惯他的这种作风,倒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此时,我正有求于他,便对着他试探着问了一句:“你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吃晚饭吧。” “之前本少爷怎么找你都对我爱答不理的,这回主动送上门来,小可爱,你老实告诉我,今晚可不止吃完那么简单吧?”楚言极为聪明,若非如此,也不可能年纪轻轻就坐上楚家掌门人这个位置。 他猜的并没有错,我正是有求于他。 “对,我确实有事要你帮忙。”我没有否认,直接承认了这件事。 “哎哎哎,小情人,咱能先学学含蓄是什么玩意儿吗?做人做的那么坦诚,可就没意思了。”楚言乐呵呵地跟我打着嘴仗。 我沉声对着他说道:“这件事真的很重要,就拜托你了。” 就在这个时候,楚言那边忽然传来一阵娇滴滴的声音,饶是隔着电话,但我也无比清楚地听到,一个女声正对着楚言说道:“亲爱的,怎么还不进来?人家下面好湿哦!” 我擦…… 这…… “楚言,你丫的真是太下流了!”我一时没忍住,直接脱口而出了这么一句。 能说出这句话的人,自然不可能是赵子云那个玩女人玩的风生水起的挂名老婆,我估摸着应该是楚言最近的小情人。 只是,当我一想到楚言在跟我打电话的时候,居然还一边跟女人在嘿咻嘿咻,我就不禁觉得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都一下子冒了起来。 “哎,没有啊!我这是……”楚言急着开口想解释,但那女孩的说话声都已经说得那么明显了,他就是想解释还能解释到哪儿去? “行了行了,我了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生活不是?好了,我要检票进站了,差不多五点半到北京,我们到时候联系吧。”我说完这话后,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江城到北京的动车很快,准点到站后,我便一路从车站里走出来,可没想到,就在出站口的位置,楚言已经等在了那里。 他穿着一身白色的上衣,黑色长裤,再简单不过的搭配,却因为他那张妖孽众生的脸,显得格外引人注目。我一出站,就立马看到了他。 当然,让我注意到他的还有一点,那便是周围人的目光,这会儿各位女性同胞的目光可都一个个儿的集中在他的身上,想让我不发现他都难。 楚言在看到我后,立马对着我招了招手,怕我没看到他,还跟我说了一声:“小可爱,我在这儿呢。” ==! 这家伙,真是跪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叫小可爱,这要是没有一定的心理承受能力,还真是让人有些招架不住。 我特无语地一路走到了他跟前,期间,饶是我没有将眼神往四处乱瞟,也能感受到周围有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压低了声音,有些奇怪地对着他问了一句:“你怎么会在这儿啊?” 楚言对着我眨巴了一下他那双灼灼其华的桃花眼,眨的我整个人都快被他晃晕了。但听得他笑眯眯地对着我说道:“小可爱主动请我吃饭,我当然得来专车接送了。” 虽然有段时间不见了,可这家伙的魅力值却丁点儿都没减少,照样是那般的妖孽横生! 眼看着落在我们俩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多,我愈发觉得如站针毡,在这儿一刻也不想多待,连忙对着楚言说道:“赶紧走吧,这儿人好多。” 虽然大家都希望能得到更多的回头率,可高的回头率可不表示我喜欢被人当猴子看啊! 我立马推着楚言就往外头走,顺便摘下了自己头顶上戴的帽子,直接罩在了楚言的头上,来遮一遮他的祸世美颜。 楚言在戴上了帽子之后,围观他的人总算少了些许。我们俩一路往车站的停车场走去,走到那儿的时候,居然还在那里撞见了一波不速之客! 433 纹身的秘密 433纹身的秘密 我们走到那儿时,就撞见有一帮人站在楚言的车前拍照。而且,看那背着摄像机的架势,似乎还是记者。 这一行人差不多有五六个人,都是二三十岁的年轻男人。他们在看到我和楚言之后,连忙将摄像头对准我们俩,“咔擦咔擦”一下子拍了好几张照片。 彼时,我还没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但毕竟被人这么莫名其妙地拍照并不是件好事,我本能地上前去夺他们手里的摄像机。 虽然对面的都是男人,但毕竟我练过一阵子,没费多少工夫就从他们手中一把将摄像机抢了过来。 那些人眼见手上的摄像机被抢,立时就慌了。在他们开口之前,率先说话的是楚言,直接对着他们厉声问道:“你们是哪儿来的?拍什么呢?” 那帮人没敢说话,却直接冲到了我的面前想夺摄像机。 由于那五六个人一下子往我这边冲了上来,我一下子没来得及躲闪,整个人差点就没站稳。好在这个时候,楚言上前来扶了我一把,这才没使得我直接摔在地上。他一脚将冲上来的那几个人踢飞,那动作丝毫不知道脚下留情是何物。 一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恍然明白一点,虽然楚言平日里对我笑得嘻嘻哈哈的,但骨子里的嗜血却丝毫不会发生改变。他作为楚家的掌门人,拳脚功夫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而若论心狠手辣,想来也难有人能出其右。 他刚才的一脚根本没留情,那些人一下子被踢飞,直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而在那些人倒在地上时,楚言直接一脚踩在了那个看样子是领头人的胸口上:“哪儿来的?” 他这话虽然问的平淡,却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楚……楚少,我们是网站的记者。”在这种情况下,那个人这才说了实话。 “记者?”楚言有些不解地重复了一声。 而在这个时候,我正翻看着摄像机里的照片,发现都是在偷拍的照片。那一张张照片,那里头基本都是楚言的照片。再往前翻,我则看到了楚言和一个年轻女孩在一块的照片,而两人正是进了楚言开的那家会所。 看着照片上的这个女孩儿,我继而又想到之前楚言跟我打电话时,电话里传出来的那个女声,想着那人该不会就是照片里的这个女孩儿吧? “你最近是不是招惹了什么小明星?”大致看完这些照片后,我对着楚言问道。 楚言一脸错愕地看向我,随后拿过我手里的摄像机,看了一眼那里头的照片。 “艹!”他直接骂了句娘,一把就将昂贵的摄像机摔碎在地上。 要说这帮记者也算是运气差,他们估摸着看到楚言的车停在这里,就想多制造点料,上前来拍了一个车子的照片,可没想到,竟然却被我和楚言当面给撞上了。 他们倒是能跑,但架不住吃饭的家伙还在我们手里头,没办法只能冲上来跟我们干架。可他们低估了一点,那就是我和楚言两个人的战斗力可不是盖的。 在这个时候,眼见摄像机被楚言一把摔碎,我甚至能感觉到那帮人的心里头都在滴血。而楚言并没有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们,他加重了踩在那人胸口上的脚,愤然问道:“说,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的?” “一……一个星期前。”那人被踩的就连说话也有些喘不过气来,断断续续地说道,“周小冬最近的新戏正活着,老大就让我们跟这条线。” 周小冬? 看来这就是那个女星的名字了,走清纯范儿,看着就跟不到二十岁的少女一样。只不过,她虽然面上看着清纯,可自从听了她对楚言所说的话后,我可不怎么认为这女孩能清纯到哪里去。 听到一星期这个时间时,楚言的一张脸都快黑了个彻底,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警告了一句:“回去告诉你们老大,要是再敢跟拍我,就别怪我不客气!” 一听这话,那人连声说道:“是是是,楚少,我们绝对不敢了,绝对不敢了。” 这人既然是记者,消息较一般人来的更为灵通,想来可能听到过楚言的背景并不简单。这会儿,在听到楚言的警告之后,他连声保证,说他们再也不敢做这样的事情。 待楚言松开脚后,那帮偷拍的记者连忙一个个屁滚尿流地跑远了,再也不敢往楚言的身上靠。 这一尊煞神,还是少惹为妙! 虽然摄像机被摔碎了,那帮人也已经走了,但乔燃的面色却显然并不见得好。 估计是因为我还在跟前吧,他勉强对着我露出了一个笑意,对着我说道:“抱歉,让你看笑话了。” 我知晓刚才的事情在楚言的心里留下了一个疙瘩,干脆将这件事就此揭过,转而换了个话题,说起晚饭的事来:“去吃什么?之前我们一块去过的王府井那家烤鸭店怎么样?” 对于我所说的话,楚言这会儿的笑容明显真诚多了。 他对着我展颜一笑,点头应下:“好,就去那儿。” 那家烤鸭店生意特别火爆,位子都需要提前预定。不过,楚言跟那儿的老板有些交情,基本都是刷脸进。 对了,若是说起周小冬这事儿的后续是什么?要说这姑娘的运道还真是不错,明明没什么演技,可照样在娱乐圈里混的风生水起,之后参演的一部电影还在一个电影颁奖典礼上拿了一个影后,更是名声大噪起来。 我原本还道是这姑娘的运气不错,可后来,楚言闲时跟我说起这个女孩,随口不屑地说了一句:“初中就被破了处,现在跟她经纪公司的老总好上了,暗地里当了人小三,不然你以为他们公司干嘛专捧她?” 虽然娱乐圈里不少说得上名号的女明星,都曾爬上过楚言的床,不过这花花公子即便是现在是已婚身份,但心却还没收起来,平日里都有各色不同的美女陪伴在身旁。 娱乐圈就跟模特圈一样,水浑的很。 就算是有些国内的一线女星,有时候为了抢一个角色,睡完导演睡制作,就差把整个剧组的人都睡过来了。而有些已经结婚生子的男星,对外是无比光鲜的好爸爸、好丈夫,殊不知,这人背地里其实就是一个gay,常年混迹于同志酒吧,还有自己的“爱人”。 但即便这圈子乱的很,可削尖了脑袋想往里头蹿的人还是有不少。 不少年轻女孩不惜整容,或是做出很多出位的事情,就是为了出名。而出名的最终目的,则是为了捞钱。届时,你还会认识许多富商,豪掷千金可能仅仅只是为了请你吃一顿饭而已。 在这个世界上,有不少女孩儿想嫁个有钱有地位的丈夫。但她们通常都会忘了一点,靠年轻美貌维持的感情,总有一天会经历色衰爱弛的那天。 娱乐圈成名的诱惑力虽然很大,但最重要的是,如何寻找到最适合自身的定位,更好的保护自己。别让自己坠入金钱和名声的欲望之中,再难自拔。 只是,纵然是知悉这些,但到底还是架不住钱钱最后走了娱乐圈这条路。在她身上所发生的一切,真可谓是一场血的教训!当然,这已是后话。 回到吃饭这个点儿,等我和楚言到了那家烤鸭店时,店里的位置早已坐的满满当当,一眼望过去全是人。 楚言跟店里的老板打了声招呼,我们俩立马被邀请进了最高档的包厢里头,而且菜很快便满满地上齐了一桌。 一边吃着,我听到楚言砸吧砸吧了嘴,对着我问道:“说吧,今儿个到底找我有什么事儿啊?” 听楚言提起,我的心瞬时一下子变得沉重了起来。 我放下了手上的筷子,掏出兜里的手机,将存在手机里的照片递给了楚言,对着他凝声问道:“你见过这个纹身没?我总觉得这个纹身好像很面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看到过。” 之前我还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可就在这次江城来北京的高铁上,我一直看着手机里的这张照片,愈发觉得自己曾经应该见过这个纹身,若非如此,我不会有那么强烈的熟悉感。 只是,关于我究竟在哪里见过这个纹身,我四处搜寻着脑海里的记忆,却始终找不到一个答案。 而这会儿,也只能希望楚言能给我一个答案。 楚言一看到这张照片后,面色瞬时变得有些凝滞。他看向我,忽而问了一句:“这照片,你是从哪儿得来的?” 听到楚言的问话,我便将自己从乔燃手中得到u盘这件事跟他说了一番,这张图,便是在u盘里那段视频里截取的照片。当然,在这其中自然隐去了我跟乔燃交易的事情。 对于我的话,楚言一张脸看着有些肃色。一直到过了一晌后,他这才重新抬眸看我。 只是在这之后,他却居然对着我坐了一个让我完全意想不到的动作,骇的我整个人瞬时就懵了! 434 凶手,竟然是他! 434凶手,竟然是他! 楚言当着我的面,忽然解开了手腕上戴着的那块表。 而等到腕表被取下之后,我看到楚言直接被腕表的表带遮住的那一块地方,那上头居然是跟照片上一样的纹身!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会这样?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我整个人吓得瞬时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我怔怔地看着楚言手上的纹身,仔细比对了一番,发现这两个真的是一模一样! 我的双眼紧紧地盯着这个纹身,目光之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感觉,对着他喃喃问道:“这是什么意思?怎么会这样?” 楚言闷声对着我解释道:“这是楚家的专属纹身,凡是楚家人,每个人的手上都会纹这个纹身。” 听到他的这一句话时,我恍然想到,在很久之前,我跟着三爷一块去游轮上时,也就是我跟楚言的第一次见面,有一回碰到枪战,我趁乱躲进了楚言房间里的衣柜里头。 而那一次,他似乎刚从浴室里出来,跟那个金发美女缠绵时解下了手表。我透过衣柜的门缝往外头看时,恰好看到过一回这个纹身。 很浅显的一次记忆,却一直存在于我的印象之中。一直到这会儿,等我重新看到楚言手腕上的这个纹身时,这才有了似曾相识的感觉,如醍醐灌顶般,一下子想通了这其中的缘由。 可等到一切都想通了之后,我立时随意抄起桌子上的一个空盘子就打算在楚言的身上招呼:“楚言,没想到居然是你动的手?!” 我气的整个人都快炸了一般,而在这个时候,楚言立时拦下了我手上的动作,连忙对着我解释道:“你别着急,这事儿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楚家不就是你的吗?要是接单子,没有你的点头,难不成还能私自就接任务?楚言,我他妈真是看错你了,没想到你居然会是这种人!居然是你设计了三爷,你知道那把刀插进他胸口的时候,我的心有多痛吗?你知道当我看着他被人追杀,最后连人带车摔到海里去的时候,我就想……就想跟着他一块跳下去算了……”说到后来的时候,我顿时就哽咽了,根本连话都说不下去。 只要我一想到三爷惨死时的模样,瞬时觉得自己的灵魂就像是被活生生地从身体之中抽离了出去,撕心裂肺的难受! 楚言控制住我的手,他随即跟着站起身来,对着我言辞凿凿地解释道:“相信我,这件事我真的不知情!” 我原本以为是楚言在暗地里下的手,可在这个时候,听到楚言说这番信誓旦旦的话,我蓦地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继续怀疑他。 只是,当我看着他那笃定而坦坦荡荡的眼神时,那无疑是在向我表明,这件事真的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若是楚言没有点头应下,这批杀手的单子,又是谁在私底下接下了? 楚言显然看出了我心里的疑惑,他当即跟我保证道:“你放心,这件事既然涉及到楚家,我一定会为这件事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会将这整件事情从头到尾都调查清楚,为乔三爷的死给你一个应有的交待。另外,居然有人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越过我就直接私自接单子,看来是到要清理门户的时候了。” 在楚言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的话语之中明显带着浓浓的杀气。他这般年纪就身处楚家的权力中心,心里最顾忌的一点,莫过于权力旁落。如今,居然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种事来,他自然难以忍受。 我选择暂时相信楚言,给了他时间去调查这件事的真相。 这一顿饭,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意外,到后半场吃的未免有些心不在焉。 饭后,楚言问我去哪儿,他送我过去。 我并不打算回乔燃的那栋别墅,虽然那房子奢华而漂亮,而那份漂亮,对于我而言总是有着几分疏离感,感觉我并不属于那份过分的美丽。 我想了想,原本还考虑着要不要回家,但在这个时候,我其实有些害怕回家,担心我一回去,在想到三爷的事情后会忍不住哭。 正巧在我犹豫的当会儿,我正巧接到李纯给我打的电话。电话接通后,我听到李纯隔着电话问我:“念念姐,你现在还在江城吗?” “没有,我今天下午刚回来。”我跟李纯说了行程之后,她立马特别兴奋地邀请我一块去程家住。 原先的程家热闹非凡,住满了人。可在程老爷子过世之后,因为他生前所立的遗嘱中,将房产这一块主要都留给了李纯,所以程恪在后来就搬出了程家。 程恪的离开,阿昭自然也跟着走。 只是短短几天的工夫,偌大的一个程家别墅,只剩下李纯和程望还住在那里。除此之外,就只剩下了为数不多的几个佣人而已。 李纯在那里住的孤单的很,便想叫我过去跟她一块,也好有个伴。 顿了顿,我想着自己确实有一段时间没见过李纯了,便应下了她的提议。不管世事怎么变迁,我们到底是最好的朋友,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跟李纯通完电话后,我便让楚言送我去程家。 楚言一路将我送到了程家别墅的门口,一直到我下车的那会儿,他忽而凝声对着我说道:“你放心,那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即便楚言在这个时候并没有点明,但我如何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 我对着楚言微微点了点头,随后跟他挥手告别。 我转身的时候,发现李纯已经抱着程望站在门口等我。 我们俩一对上面,她便对着我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意:“美妞,好久不见啦!” 虽然她现在已经当了妈妈,可说话还是带着些许油腔滑调的。她还和之前一样,性感而美丽,而在那份性感之中,还带着几分清纯的意味。这种清纯之中混杂着性感,性感之中混杂着清纯的特质,无疑特别的吸引人。 不过,最让我感觉到惊讶的还是程望。小孩子真的长得很快,一天一个样子。这会儿,他显然已经长大了不少,我伸手去抱他的时候,瞬时觉得这个肉团子敦实了不少,特别的吃重。 虽然李纯现在只需要在家里头带孩子,但带孩子同样是样力气活。小孩子的脑部神经系统还没有发育完全,还不会自主控制屎尿的问题,饿了尿了只知道用哭来表达自己的情绪。最难熬的一点,则是小孩子基本每天半夜都会哭闹,有时候大人一哄就是一两个小时。 真的,只有自己养过孩子的人,才知道照顾孩子是一件特别辛苦的事情。这道理,其实就跟做饭一样。你妈妈每天给你做饭,你可能只是将这一切当做是一件小事,但若是你自己动手,则会发现,你将会在这上头花费不少的工夫,才能做出一顿饭来。 我抱着程望抱了一会儿后,就觉得手臂有些发酸。见状,李纯立时将孩子接了过去。 随后我们聊到了一些近况,知晓她在程老爷子的葬礼过后,就一直住在这里照顾程望。 我们俩说到一半时,忽然看到佣人领着一个人走了进来,对着李纯说道:“夫人,孟先生来了。” 听到这话,我跟李纯两人立时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来人正是孟岐。他的手上还提着不少东西,看样子都像是为程望准备的。 他对于在这里看到我,还蓦地有些惊讶,但很快便回过神来,对着我温声问候了一句:“嗨,念念,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我跟着与他颔首示意。 孟岐将手里拿的东西放下,对着李纯介绍道:“这是一些程望能穿的新衣服和纸尿裤,还有奶粉。” 李纯微微点了点头,便上前查看孟岐买的这些东西。而在这个时候,她顺手将怀里的孩子递给了孟岐,转而由孟岐抱着。 看孟岐抱孩子的样子,显然并不是第一次。他的动作极为熟稔,绝对不是一个生手。 而程望虽然还只是一个小孩子,可再小的孩子,更能因为气息来分辨熟悉度。当程望被抱在孟岐的怀里时,他没有一丝的哭闹,反而格外的安静,甚至还乐呵呵地看着孟岐笑。 试着想象一个画面,一个小小的、特别可爱的孩子,笑起来的时候眯着眼睛,还带着一双囧囧眉,那模样别提有多搞笑了。 看着李纯和孟岐两个人一块照顾程望的模样,不知怎的,我竟生出了一个岁月静好的感觉。 其实,若是当初他们俩以另一种方式遇见、相识,结局一定会大不相同。 可现实,却偏偏给我们所有人都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我们到底躲不过命运的翻云覆雨手,只能被动地接受宿命的安排。 我逃不过此间流年,其他人,又何尝不是如此? 楚言那边的消息来的很快,差不多是那件事发生后的第三天,他就给我传来了消息。 他约我出去见面,还在王府井的那家烤鸭店。 而在这家店里,他将自己这些天所查清的真相,悉数毫无保留地告诉了我! 也一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恍然发觉,原来设下埋伏、想置三爷于死地的人,竟然是他! 435 最后的真相 435最后的真相 乍然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我整个人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接受这一切。 有那么好一会儿的工夫,我都将时间花费在了平静心神这一步上头。良久,我这才稍稍平缓下来,对着楚言喃喃问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你当我这件事没查清楚,就直接来跟你说?”楚言对着我反问了一声,随后对着我一字一句地解释道,“那天,我回去之后就把这件事彻查了一番,发现是个一向对我不满的叔叔辈私底下背着我接的单子。我把人抽了一顿,他这才说实话,说就是想从中贪笔钱。要说这里头的弯弯绕绕还真不少,我查了半天,才查出这事儿牵头的人,是他!” 听到最后楚言那无比笃定的语气,我的整个心几乎都是凉的。 怎么可能是他呢? 纵使我想过千百种结局,也完全没想到这件事居然是出自他的手笔! 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程恪! 那个在我记忆里的青衫少年,此刻无疑成了杀人拿刀的刽子手! 我原本以为他一直活在那个纯净的世界,干净而不受污染,可到了最后,我却错了。 我想了半天,这才恍然想到了一个理由,那便是程老爷子的死。 当初,程老爷子虽然是被影子杀的,可却遮掩不了一点,那便是程恪将这一切迁怒到了三爷的身上。 在程老爷子临终的时候,我记得他在程恪的耳边说了一番话。纵使我们在场的其他人都没听到他们俩在说什么,但就我的猜测,可能这其中就有关于三爷的事情。 程恪绕了几条线,这才牵头找上楚言,还特意找了跟楚言并不相合的叔叔辈专门来做这件事。程家之前毕竟是以经商为主,程恪虽然作为程家毫无争议的继承人,但他才刚刚接手程氏,想要杀了三爷给程老爷子报仇,只能选择借助外援这种方式。 而楚家,是他最好的选择。 虽然他为了隐藏这一切已经做了许多遮掩,却不曾想到,这一切居然被我从一个纹身中看出了端倪。 该不该说世事无常? 我感觉老天爷像是跟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兜兜转转,买通杀手设下埋伏的人,竟然会是程恪,这结局确实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跟楚言见完面后,我想了想,到底还是从手机里找出程恪的电话,直接拨通号码给他打了过去。 “你在哪儿?”电话一接通,我就直接对着程恪问道。 乍然听到我这么问,他那边似乎还蓦地有些错愕,但终究还是报上了他现在所在的位置。 “我现在过来找你。”得到位置后,我便跟程恪说了这句话,随即挂断了电话。 他现在正是程氏重新开业的商场大厦那里,虽然之前程太太的事情使得很多人都觉得程氏的商厦比较晦气。可近来,程恪为了挽回程氏的声誉,频频在公众面前露相。 他年纪轻轻,又生的一副好相貌,很快便有许多人成了他忠实的拥趸,尤其是女性粉丝群体占据了绝大部分的数量。 最近重新开业的商厦成了程氏今年的主打,在大厦里除却一般的电影院餐厅购物之外,还引进了小型游乐场、顶楼水上乐园和温泉汗蒸中心等地方,还有很多类似hellokitty主题馆、芭比娃娃主题馆等特色小屋。除此之外,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每周五全场八折的优惠,届时程恪还会亲自在一楼的舞台上出现,抽取当晚的幸运观众,送上幸运大礼包。 很多人追逐的倒不是那个幸运大礼包,而是想见见经常在媒体杂志出现的程恪真人究竟长什么样子,而且,若是有幸能有同台的机会,也是不少迷妹所追逐的目标。 程恪以自身作为程氏整个品牌的形象代言人,取得了非常大的成功。有他作为程氏目前的掌门人,若是继续按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不说恢复往日的辉煌,甚至还有可能缔造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商业帝国。 至于之前陈太太跳楼的那栋大厦,由于很多商家纷纷要解除入驻合约,那里的业绩自然很难支撑下去。但程恪却做了一个常人根本想不到的决定——他将那块地皮免费捐赠了出去,在这块地皮上用来建设一个新的医院。 北京的地界寸土寸金,要知道程恪这个举动,无疑是在把大笔的钱往外推。但与此同时,不得不提的一点是,这个公益项目使得公众对于程氏的印象彻底改观。 对于程氏最新开业的几个商场,几乎到了开一个火一个的地步,即便是在工作日,也常常是客似云来。 我根据程恪给我的地址打了个车过去,可让我没想到的是,等我到了地方后,居然还在那里看到了一个熟人。 她怎么也会在那里?! 436 未婚妻而已,又不是结婚 436未婚妻而已,又不是结婚 我在那里看到了钱钱,这确实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我原本去了办公室那一层去找程恪,不想却先看到了钱钱。 此时的她正穿着一身白色的衬衫,外头罩着黑色的西装,下头是西装短裙,明显是一副标准的职场打扮。 而原本黑色的长直发,也不知在什么时候烫了个波浪卷,看着倒是有几分小性感。只是,看钱钱这个样子,似乎是秘书? “你怎么在这儿?”我不免有些奇怪地看着她问道。 钱钱估摸着是完全没想到会在这儿碰上我,目光中难免有着些许躲闪。可见我这么直白地问了,只好硬着头皮回应道:“我……高考之后,我就趁着暑假的时间出来兼职。”说完这话后,她也连忙补充了一句,“姐,这可是爸妈都同意的事儿啊。” 我看着她,皱着眉头说道:“你别拿咱爸咱妈出来当挡箭牌,你给我仔细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那么多的兼职工作不去找,偏偏找到了程氏来?” “那不是这里正好招人嘛……”钱钱低着头,嘟囔着一张嘴对我说道。 我有些无奈地对着她劝了一声:“钱钱,你又不是不知道,程恪他都已经有未婚妻了,你何苦到现在还老是缠着他呢?” “未婚妻而已,又不是现在已经结婚了。”对此,钱钱还特理直气壮地对着我回应了一句。 听到这话,我都快翻白眼了,不知道怎么才能跟这丫头把话给说通。但或许正因为她的年轻、少不更事,所以在面对爱情的时候,她是热情的、张扬的,甚至于有些不计后果。有时候,我虽然知道她的一些做法并不符合社会的伦理道德,但不得不承认的一点是——我其实有些羡慕她。 在我为了很多事在感情方面委曲求全、不能自主的时候,钱钱就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一般,充满了独有的激情和生命力。 我羡慕她的勇往直前,为了爱情不顾一切,因为她的勇敢,正是我本身最缺乏的一点。 就在这个时候,另一位助理模样的男人走了出来,对着我恭敬地问道:“您好,请问您是许小姐吗?” “是。”我点了点头。 助理示意了一番:“程总在里面等您,麻烦您往这边走,跟我进来吧。” 毕竟程恪的事情更为紧要,我只好暂时将钱钱的事情放在一边,跟着那个男助理一块走了过去。 我进门的时候,就看到程恪一身西装革履,正坐在位置前处理公事。 他看到我进来之后,便将手上的文件往旁边一放,站起身的时候还说了一句:“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 当然,这话自然是对那个男助理说的。 程恪往办公室里的沙发那边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随后问我:“喝点什么?” “不用了,我有事问你。”我没有坐下,也不想喝点什么,只想将我心里的疑惑问个清楚。 在他有些错愕地看向我时,我对程恪问出了我的疑问:“三爷的事,是你动的手吗?” 437 一命换一命 437一命换一命 他忽然听到我这个疑问,不免楞了一下。但很快,他那怔楞的表情便恢复如常,对着我轻笑着问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也不想这么想,事实上,在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我甚至都不敢相信。你知道吗?程恪,我想过无数种可能,却唯独没有想过,竟然会是你动的手。”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感觉到自己的心有些微微的疼。 虽然我无比确定,我爱的人就是三爷,但同时,就连我自己也不能否认的一点是,程恪在我心里的位置,毕竟是不一样的。 他是我青春懵懂时的第一次怦然心动,也是那个我记忆里永远的纯白少年。 可如今,现实却告诉我,他早已不是我当初认识的那个少年。在时间的变更中,他变了,或者说,不仅仅是他,我也变了。 “我知道你透过很多关系跟楚家牵上了头,虽然你瞒的过楚言,但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没有什么事是发现不了的,只是时间早晚而已。”我淡淡垂眸,续续说着这些,像是说起一段再平常不过的事一般。但平淡的,也仅仅是语言而已。 程恪轻呵了一声,清浅说道:“看来,你已经把事情都查清楚了。” 我抬眸看着他问道:“你这算是承认了吗?” 程恪从兜里掏出了烟盒,点了一支烟。他深吸了一口,吐出白色的烟圈。他的整个人隐在那层迷离的烟雾之中,看着蓦地有几分伤情的意味。而对于我刚才的疑问,他并没有否认,直接点头应下了整件事:“是,这件事是我的意思。” “真的是你?!”虽然我的心里早有答案,可到底还是存了万分之一的想法,希望是楚言给我的消息出了错。可现在,他承认了,他真的承认了! 我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描述此刻的心情,更多的应该是难以接受吧。 我最不愿是他,可偏偏真的是他。 在这个时候,我看着程恪还在那里不咸不淡地抽着烟,转眼又一想到三爷惨死的模样,直接“啪”地一下扇了他一巴掌。 “程恪,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在问这一句的时候,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眼眶里满满的都是泪。 他本可以躲过这一巴掌,但他并没有躲,而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硬生生地受了这一巴掌。 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将指间夹着的烟静静地捻灭在烟灰缸里。他的十指修长,如同艺术品一般,他将这个动作做的行云流水一般闲适,好似在这个时候,我们并没有在谈论这件人命关天的事一般。 有时候,我真的想不通一个人怎么会变化那么大,大的甚至让我有些难以接受。曾经那么美好的他,现在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程恪的语气虽然较为平淡,但所说的话却语气定定,对着我这般说道:“这个世界上有个词,叫做一命换一命,我爸因他而死,他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438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438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在程恪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好似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一般,让我有些看不透他。 果然是因为程老爷子的事情,程恪想要三爷的命为程老爷子报仇,便选择了这种方式。 影子的事情其实跟三爷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正因为影子是三爷的贴身保镖,以至于所有人都会以为,影子所做的一切,全都出自于三爷的授意。 可事实上,我知道这一切并不是这样的。 只是,影子在乔老太爷的葬礼上杀了程老爷子是事实,在那么多人面前,当众揭露程家的丑闻,使得程家成为这个圈子里头的笑柄,这也是事实。 影子虽然死了,但他是自杀的,这一切并不足以让程恪,更甚者,乃至整个程家泄愤。所以,三爷便成了众矢之的。 “你明明知道影子的事情,根本不是三爷的意思。你这根本就是在迁怒,程恪!” 对此,程恪还特别振振有词地对着我说道:“迁怒又如何?我只知道,必须要有一个人站出来为这件事负责!” 不知是不是因为程老爷子的突然过世,让我恍然觉得程恪整个人变得有些扭曲,但更多的是一种陌生。 “人总是会变的,不是吗?”程恪像是猜到了我心里在想些什么,对着我喃喃说道。 不过,在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继而话锋跟着一转,说道了跟我的事情上:“不过,你也知道,我对你从没变过,只是你从来就没回头看过我。” 我语气不善地瞪了他一眼:“程恪,你别来恶心我成吗?” 程恪对着我言辞定定地保证道:“我说的都是实话,只要你回来,我可以取消跟阿昭的婚约。” 天知道在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里究竟有多么的失望。 我对于阿昭这个女孩儿虽然不甚了解。但单单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而言,也看得出相貌平凡的阿昭对程恪用情至深。 她不远万里跑到北京来跟程恪结婚,身边只有一个乳娘陪着。在碰到别人对她相貌的奚落时,她选择默默忍受;在钱钱不知怎的都跑上了程恪的床时,程恪问她还要不要继续履行婚约,她为了程恪,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含泪点头说“要的”。 一个女孩的委曲求全即使能让她换来一段感情或是婚约,但这样的婚约也注定不会长久而幸福。 而现在,当程恪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足以证明他对阿昭连一点感情都没有,甚至于最浅薄的怜悯。 阿昭为程恪付出了那么多,但眼看着程家的势头越来越好,阿昭也就失去了所谓的利用价值。所以,程恪便想着要将她一脚踹开。 我不敢相信我曾经认识的少年,有一天会变成这般面目全非的模样。 他真的变了,变得那么彻底,变得让人那般心寒。 “阿昭很爱你,你这么做,难道就对得起她吗?”即便我跟阿昭并不熟稔,但在这个时候,还是觉得有些为她鸣不平。 程恪面色平淡地轻哼着说道:“她不会在乎这些,我只要偶尔去看看她,那个傻妞就心满意足了。只要你回来,她不会影响到我们,我们照样可以双宿双栖。”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而被偏爱的那个人,一直都有恃无恐,这话说的便是程恪吧。 在听到这话的时候,我忍不住扬起手想再打他一个巴掌,不知道怎么能从他的嘴里听到一句这样的话。 可当我的手扬到一半的时候,却忽的被程恪抓住了。 他在半空中握住了我的手腕,眉头一皱,眉宇之间隐藏着沉沉的怒气,沉了一口气,对着我说道:“也就你有这个胆子跟我动手,我虽然不介意你对我动手,不过,我还是喜欢你温柔点的样子。” 我直接啐了他一口:“呸!你好意思说这话吗?” 程恪的怒气越来越盛,连带着嗓门都开始变大了起来:“你他妈见异思迁,男人一个又一个的换,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好,就算你见异思迁,老子他妈从头到尾都没变过!老子他妈从头到尾就爱你一个!” “你说你对我从头到尾没变过?呵呵,那你订婚那天跟钱钱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钱钱成了你秘书,这事儿又是怎么回事?你生气要报复就直接冲着我来,钱钱是我妹妹,她还小,你别把她牵扯到这件事上来。” 听到我的话,程恪不知怎的,忽然轻笑了一声,眉眼似三月的阳光一般温和,对着我戏谑问了一句:“你这算是吃醋吗?” 我不知程恪怎么联系到了吃醋这回事上,天知道我一点儿这意思都没有。要说我之前可能心里头对他还存了那么一丁点不舍,可在刚刚听到他提到阿昭的那番话时,一切早已消失殆尽,将我所残留的不舍全部打落的一干二净。 他早已不是我记忆里那个穿着白衬衫,笑靥如春风十里的少年,他早就变了,只是我的执念在作祟罢了。 我立时摇头否认道:“我没这意思,只是不想你把钱钱牵扯到这里头来。她还小,也很单纯,作为她的姐姐,我不想她受到伤害。” 对此,程恪倒是说的一脸云淡风轻:“只要你回来,她自然就走了,毕竟一个替身怎么比得上本人。” “程恪,你他妈就是个混蛋!”他这话不仅是对我的侮辱,还是对钱钱的侮辱! 我想挣脱他的禁锢直接打他一顿,但他的手却死死扣住我的手腕不放。 就在我们俩僵持之际,他忽而将我的双手往我的身后一收,使得我整个人在他面前一下子失去了抵抗力。我抬脚去踢他,他被我踢的咬牙吃痛,却还是不肯放手,反而忍痛将我顺势压倒在办公室会客的沙发上。 虽然我被摔在了柔软的沙发上,但架不住身上还压着一个程恪,就在我还有些晕乎的时候,就见程恪的吻已经往我的唇上压了过来。 “放手!你起开!”我现在唯一能动的便是双腿,不断地蹬着他,企图让他吃痛离开,可程恪却还是不管不顾地想要吻我。我气的干脆拿头顶他的脑门,在让他吃痛的时候,我自己也痛的一阵龇牙咧嘴。 就在我们俩僵持之际,办公室的门——忽然“砰”的一声打开了! “啊!” 当钱钱的尖叫声响起的时候,程恪回头看了一眼,直接对着她吼了一句:“滚出去!” 我自然不能让钱钱走,在这会儿,连忙开口对着钱钱说道:“快救我!” 钱钱最开始还有些愣神,但很快便反应过来,连忙跑过来拉开程恪的身子。 在钱钱的帮助下,我总算摆脱了程恪这匹狼的桎梏,赶紧趁势爬了起来。 对于钱钱这个不速之客,程恪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瞪着她的眼神跟要杀人似的。 钱钱吓得连忙躲到了我的身后,而程恪虽是面色不悦,但终究还是整了整衣衫,便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办公室。 “姐,刚刚都快吓死我了。”一直到程恪走后,钱钱还心有余悸地对着我说道。 “没事了。”我轻轻拍了拍钱钱的背,对着她温声安慰道。 在这事儿后,我试图想劝钱钱离开这里,但她的面上却始终透着一丝犹豫,终究没有下定决心。 我不是没有劝过她,可真的是劝不动。 而离开了程氏之后,我细细整理了一番思绪,想了想,还是决定回去再找一趟楚言。 既然程恪对三爷下这样的狠手,就别怪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439 今晚满足你 439今晚满足你 我打了辆车过去找楚言,坐在出租车上的时候,我开始盘算自己身上的家当。 我去会所见了楚言,这会儿已经是夜幕初上,会所里的人也逐渐开始上班。 再次看到那个灯红酒绿的地方,我好像在恍然之间,一下子回到了过去一般。 一年之前的我,还穿着一身黑色的小西装,踩着一双高跟鞋穿梭在各个包房之间,轮番给各个包厢里的客人上小姐。 我是会所里人人皆知的“念念姐”,是小姐们的小领班,跟在凤姐后头于客人之间左右逢源。多少个夜晚,披星戴月地回到家时,身上满是一身酒气,就连身上的浓妆都掩饰不了疲惫。 这是被没钱逼出来的一条路,好在我算是其中的幸运儿,并没有在夜场这个声色犬马的地方迷失自己。及早的脱身,没有让我沉醉于那一片纸醉金迷之中。 那个时候,站在台子上大把大把一晚上撒钱撒个几万块的客人不是没有,有些人一个晚上就要花出十几万的开销。 每天面对那么多的钱,想要坚守自己的本心是件特别难的事情,但好在,我做到了。 就在我对于重新站在这里而感慨万千时,忽然有个身影站在了我的跟前,对着我问道:“过来找楚少?” 我顺着声音的来源回头一看,在我的面前却出现了一张看着有些陌生的脸。 是个男人。 很年轻的男人。 我最开始看着他还有些迷茫,或是感受到了我的不解,他对着我微微一笑,回应:“我们见过。” 听到他这么说,转而又看了看他的脸,我总算是想起来自己在哪儿见过他了。 他就是乔夫人的那个小情人,我曾和楚言亲眼见过他跟乔夫人的那一场活春宫,虽说最开始我还有些楞,但经他这么一提醒,想记不起来都难。 我对着他点了点头:“对,我来找他。” “楚少在办公室,我带你过去吧。”他跟我说了一句,随后站在前头帮我引路。 一路上,难免会碰到一些年轻漂亮的姑娘迎面走来,看向他的时候,面带轻佻地对着他说道:“什么时候陪我啊?我们之前都说好了的,你可不许赖账。” 那个男人轻笑着摸了摸迎面而来的这个女孩的脸庞,温声说道:“乖,今晚下班就满足你。” 跟小情人调情的那个女孩儿忽而注意到了我,一脸奇怪地看着我,不由开口问了一句:“咦,这是……新来的妹妹吗?” “不得无礼,这是楚少的贵客!”那个男人的声音顿时严厉起来,使得那女孩儿连忙不好意思地跟我道歉:“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我微微摇了摇头,随后便跟着那个男人继续往前走。 那男人将我带到了楚言的办公室门前,对着我颔首示意后就走了。 我敲了敲门,听到楚言在里头说了一句:“进来。” 我进去后,恰好看到楚言站着在饮水机前接水。他见我开门进来后,顺势将手上接满水的杯子递给了我,随即给我让了个位置坐下,问我:“小可爱,找我什么事儿啊?” 我将兜里的卡悉数掏了出来,将之全部放在了楚言的面前。 楚言有些不解地看向我,对着我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沉了一口气,定定说道:“帮我杀个人。” 440 跟楚言之间的谈判 440跟楚言之间的谈判 在我说出这话的时候,楚言无比错愕地看向我,那吃惊的表情差不多跟活吞了一只苍蝇似的。 楚言伸手在我的眼前晃了晃,对着我怔怔问道:“你确定自己没跟我在开玩笑?” 我拨开了他的手,定定说道:“这是我身上所有的钱,全都给你。虽然不是很多,但这已经是我能拿出来的全部财产。我要用这些钱,买程恪的命。” 我不懂这个圈子里头的生存规则,我只想用自己的方式去维护我所爱的人。在他的生前,我已经迫不得已背弃了他,在他死后,我只想为他再讨一个公道。 “小可爱,要不是你这振振有词的语气,我真怀疑今天是愚人节。”楚言眨了眨眼,随意地拿起我放在他面前的那几张银行卡在手里把玩着。 那几张银行卡里,有我之前工作赚的钱,还有一些是三爷和乔燃给我的。我将这些钱存在卡里之后,就一直没动过,没想到今天居然会重新动用这笔钱。 听到楚言这话,我一开始还以为他是不是因为钱不够,所以才有些犹豫,便赶紧对着他说道:“你要是嫌少,我……”稍稍顿了顿,但到底还是继续往下说了下去,“我在北京还有一套房子,也可以给你。” 那套房子,其实是我最不愿提起的地方。 那是我跟三爷之前住过的别墅,自从我跟了乔燃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回过那里。可一直到最近,律师在跟我联系之下,我才知道,原来三爷早在之前,就已经将那套房子过户在了我的名下。 北京的房价水涨船高,尤其是在限购令颁布之后,房价更是到了一个难以企及的地步。很多人在北京辛苦奋斗几十年,所存下来的钱可能只够在北京城的郊区买套小房子而已。 而三爷过户给我的那栋别墅占地极广,在那个地段,又是那个装修,其本身的价值自然不是一个小数目。 可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并不想动那套房子。或许,我终其一生都没有勇气一个人再回到那里,但那毕竟是我和三爷曾经的回忆,满满的回忆,同时也是弥留在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回忆了。 楚言对着我摇了摇头,随后顺势将拿在手上把玩的银行卡重又塞回到了我的手上:“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我根本动不了他,你懂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楚家做的不是拿钱办事的活儿吗?”一听这话,我不免有些生气,万万没想到楚言竟然会拒绝我的请求。 楚言稍稍沉吟了一会儿,他在之后起身走到了门口,打开门确认没人在外头偷听后,重又将房门关上,还上了锁。 他一步步走到我的跟前,压低了声音对着我说道:“拿钱办事儿这个理不错,可是,这对象……可不是谁都行的。你不知道,现在道上有人保着程恪的命,这事儿就算是我同意,楚家的其他长辈也不会任由楚家去蹚这趟浑水。” 441 第二条路——乔燃! 441第二条路——乔燃! 楚言的这句话,瞬时让我有些发懵,一下子没想通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在道上,有人在保程恪的命,这个人究竟是谁? 我想了想,最后终于想到了一个人的头上。 而那个人,便是阿昭的父亲! 在程老爷子死后,程氏全靠阿昭父亲的大量注资才能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一个人居然能拿出那么庞大的资金,想来其背后的实力定然不弱。 若说还有人在程恪的背后想要保他,我只想到了阿昭父亲这个可能性。 “是阿昭的父亲吗?”在心里猜到了这个可能之后,我稍稍压低声音,对着楚言试探地问了一句。 听闻这话,楚言蓦地展颜一笑,伸手轻轻在我的鼻子上刮了一下,轻呵了一声:“小可爱,你真是聪明的让我越来越爱你了。” 真的是他。 看来,我的猜测是真的。 只是在这一刻,我的心里却并没有因此而感觉到任何一丝一毫的开心。 我对阿昭便已是了解甚少,更何况是她的父亲,更是只在传闻中听到过一些消息。传说他在越南开了好几个大型的地下赌场,传说他在那里的地位不低。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在异国他乡的人,居然在北京城还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就因为他要保程恪,所以就连楚家都不愿与之为敌。 楚言不肯帮我,那我该怎么办? 我在心里喃喃对着自己问道,在不知不觉中,竟将这些话说出了口。 对此,楚言对着我伸出了三根手指,示意道:“现在,给你推荐三条路子。第一,斩断阿昭父亲那边的护航。” 要斩断阿昭父亲对程恪的保驾护航,其中最关键的一点,便是斩断阿昭对程恪的执念。只是,阿昭对着程恪耳死心塌地,就算程恪在订婚宴那天,真有可能跟钱钱睡过了,她对此都能忍气吞声,这样的一个女人,我真没什么希望让她对程恪死心。 我排除了这个可能性,对着程恪继续问道:“除了这一点呢?” 楚言对着我直截了当地说道:“第二条路子,就两个字——乔燃!” 我不禁有些疑惑,微微皱着眉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楚家在现在还不敢动程恪,但乔燃那个‘人挡杀人、神挡杀神’的霸王,可不管什么越南来的老大究竟算是个什么玩意儿。就他那个疯样,现在估摸着也就他敢直接对程家下手。” 楚言细致分析了一下乔燃,可偏偏,这个可能性可以说比前一个来的还低。就在程老爷子临死的时候,我也在场,我亲眼见到程老爷子在临终前,特意将程恪交托给了乔燃照顾。虽然我不知道其中的内情,但也能隐隐猜到一些,在程老爷子和乔燃之间,一定秘密达成了某种协议,使得程老爷子在最后选择将程恪交给乔燃。 且不说乔燃这厮对程恪究竟是什么想法,但我可以保证的一点是,不到万不得已,乔燃绝对不会对程恪下手,除非他被程恪逼疯了这还两说。因为,在那天的葬礼上,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程老爷子做了保证,他不可能失约。 虽然楚言给我提出了前两条建议,但对于我来说,似乎可行性都不是很高。 没办法,我只好摒弃了前面两条建议,对着楚言继续问道:“剩下的第三条是什么?” “剩下的第三条,就是你把乔三爷这事儿给忘了,抹开一切,跟程恪化干戈为玉帛。” 这不是说了跟没说一样? 我冷笑了一声,略微有些讽刺地说了一句:“我还以为你会让我跟着你,等着你哪天有能力了再帮我去杀人。” 楚言有些苦恼地回应了我一声:“小可爱,我倒是想,不过现在这时候还不行。” 我有些错愕地看向他,但听得他跟我解释道:“现在楚家还不稳,我要是把你给抢过来,还真怕乔燃把煞神一枪就干到了我头上。” “看不出来,你竟然还有些怵他?”我的话里隐隐带了一些挑拨。 “倒不是怵,只是今时不同往日,等我一人做大,还需要点时间。” 我心有戚戚然:“我还以为,楚家早已是你一个人说了算。” 楚言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你不算是这个圈子里头的人,我也不怕跟你说句实话。让外人看着楚家由我一个人说了算,这是对外必须做的工夫。至于真相怎么样,那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内情。难不成,你以为楚家那几个叔伯兄弟都是好对付的茬儿?不说别的,就赵子云婆娘三天两头的给我找事儿,老子这后方还怎么稳的下来?!” 原来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原先还想着楚言在挤兑下了楚宇之后,在楚家该算是过着顺风顺水的日子。但没想到,这一切竟然是我想太多了。 外人看到的光鲜亮丽,却并不是真的,他也有他的为难之处。 但楚言对我的直言不讳,我心里有时候也会在想,可能我在他眼里,少少的还是会有一些不同。我从未将他的戏言当真,更多时候,我只是单纯的觉得,我们算是聊得来的朋友。 楚言给我提的三条路子都走不通,这不禁让我一下子犯了难。 跟楚言告别后,我回了李纯那里。 今晚,孟岐倒是没来,不过他倒是托人送来了可口的夜宵,倒是颇为用心。我作为个幸运儿,自然见者有份。 当佣人们全部推下,我和李纯两个人一块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喝银耳燕窝汤的时候,我看着在一旁摇篮里睡的正香的程望,不由对李纯问了一句:“李纯,其实……你有没有想过跟孟岐在一起?” 现在程老爷子已经离世,但李纯却还年轻,她不过是个刚过二十岁的女孩儿而已,难道真要把自己大把的青春都花费在照顾程望长大成人上,而丝毫不为自己考虑考虑吗? 我为她觉得可惜,也看得出她和孟岐之间并不是没有感情。或是因为我自己的感情并没有获得一份圆满,所以我格外希望他们彼此能幸福。 他们俩都作为我的朋友,我总是希望他们好的。 对此,李纯却忽的一下子就沉默了,不知过了多久,但见她低着头,喃喃说道:“他不会娶我的。” 李纯的语气很是笃定,笃定的甚至于我好像在这其中听出了一丝绝望的意味。 缘何如此? 为何相爱,却始终不能相守? 偶然听到佣人的闲聊,知道孟岐往李纯这边跑的很勤,但凡他有空,每天都会过来看看。而且,在他每次过来的时候,不管是给李纯,亦或是给程望都会带很多东西。就像是今天,虽然他因为加班没空过来,但还是托人送来了夜宵,其间的心意不可谓不明显。 只是,李纯为什么这么笃定地说,孟岐并不会娶她呢? 我有些疑惑地看了李纯一眼,看到她看着电视里正在放的《三国》,指着里头的貂蝉和吕布对着我说道:“你看,貂蝉在跟了董卓之后,就算以后吕布为她弑父杀了董卓,貂蝉也跟了吕布,但那一切也只是存在于小说电视里头,现实中,这一切根本就不可能发生。” 在《三国》中,吕布喜欢上了他义父董卓的宠妾貂蝉,其后更是因此而杀了董卓。 可就像是李纯所说的那般,这一切只存在于虚拟的小说和电视剧的情节之中。 现实生活中,孟岐怎么娶的了她? 虽然李纯最后并没有跟程老爷子领结婚证,但这个圈子里头的人,鲜少有人不知道她曾跟过程老爷子。而程老爷子作为孟岐的姨夫,这一层关系,即便是在程太太和程老爷子相继死了之后都无法改变,孟岐想娶李纯,光是世俗的眼光和道德的谴责就足以压倒这个男人的肩膀。 我不知道李纯是否因此,所以对孟岐的示好冷漠以对。可能正是看不到两人之后的未来,所以只能选择让自己一步步的退让。 或是因为提到孟岐而勾起了李纯心里的不开心,她在跟我说完这些后,便对着我说道:“你在这儿慢慢吃,我先抱宝宝回房间去睡。” “对不起。”在李纯抱起孩子的时候,我站起身,有些歉疚地对着她说了一句。 李纯稍稍楞了一下,随后,她转过身,对着我淡淡地笑了笑,摇了摇头对着我说道:“念念姐,没什么对不起的,我知道你也是出于为我好的想法。只是,我跟孟岐之间应该是不可能了。至于未来怎么样,我也不知道,干脆走一步算一步吧。” 李纯对于未来似乎没什么渴望,像她这样的一个女人,如今衣食不缺、生活无忧,在金钱上没什么太大的压力,也没什么太大的追求。而除了金钱之外,她对于爱情也没了盼头。 当一个人的生活中失去盼头时,这其实是一件特别可怕的事情。 每天不知道为了什么而活着,只是浑浑噩噩、日复一日地过日子。 看着李纯离去的背影,我恍恍然好似在她的身上看到了一丝落寞。转眼看到电视剧里的情节,我正巧看到貂蝉对着吕布问道:“将军,这是什么?” “这是凤凰涅槃。” …… 凤凰涅槃,凤舞九天。 吕布、貂蝉、董卓、陈宫…… 我的脑海里来来回回地晃着这些名字,随后想到楚言之前给我提的三条建议,一个计划,在我的心里悄然滋生…… 442 几点下班,我去找你 442几点下班,我去找你 今晚这个时间的并不合适,一直等到了第二天上午时,我才给程恪打了一个电话,对着他问道:“你昨天下午对我说的话,是真的吗?” 他昨天下午对我说了很多,但大多都是对我表露衷心的话。 “当然是真的。” 我跟程恪谈判道:“阿昭那边我不管,那你先把钱钱辞退吧,我不想我的妹妹牵扯到这件事上来。” 听到我的话,程恪稍稍顿了顿,不过,很快便应下了这件事,跟我保证:“好,今天我会让人事去处理这件事。” 或是为了让我放心,他直接拨通电话让人事进了办公室,随后便对着人事吩咐:“秘书处那个许钱钱,让她从明天开始就不用来上班了。” 隔着手机,我听到一个脚步声响起,在程恪的这话说完后,又听到一个男声回应道:“我明白了,程总。不过,是她什么地方得罪您了吗?” “我养你,是为了让你来问我原因?”即便我没看到程恪的脸,也不难听出他这话里有些不悦。 “不敢不敢,那我就先下去了。” …… 程恪直接解决了这件事,等人出去后,他对着我说道:“诚意够吗?轮到你了。” 我微微点了点头,对着他问道:“你几点下班,我去你公司找你吧。” 听到这话,程恪心情大悦,清浅回应:“下午五点半,你要是来得早,我们早点走也行。” 跟程恪通完电话后,我又给钱钱打了一个电话。等电话接通后,我对着钱钱问道:“你有阿昭的电话吗?” “阿昭?”钱钱的声音听着有几分错愕,但还是对着我肯定地回应,“有啊,姐你有事儿吗?” “你把她的电话发我手机上吧。” “好,我等等就给你发。” 看来,钱钱还算是一个有力的情敌,至少,她将阿昭的底细倒是摸了一遍。 听闻钱钱有阿昭的联系方式后,我转而又问了一些阿昭的事情,例如她每天的行程或是爱好之类的。我不知道钱钱是从什么渠道知晓的消息,但不得不说,她对阿昭确实了解的不少,所下的工夫肯定比程恪多的多。 在钱钱跟我说的差不多了之后,她忽然对着我说道:“姐,我们公司人事经理好像找我有点事儿,我就先挂了啊。” 人事主管找钱钱的事情,自然是听从程恪的吩咐为了辞退她。只是,在这个时候,钱钱还不知道这一切,竟会是出自我的授意。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场,我担心程恪会拿着钱钱来要挟我,也害怕她会在程恪的圈子里越陷越深,所以,我只能让她暂时离开这里。 在得到阿昭的电话号码后,我便开始琢磨着如何进行我的下一步计划。 在心里暂时确定了一个想法后,钱钱哭诉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对着我说道:“姐……呜呜呜……刚刚公司说要辞退我……呜呜呜……” 钱钱一直在哭,哭的特别伤心,不管我怎么劝都没用。 钱钱带着哭腔的声音对着我问道:“是不是因为我昨天撞到了你跟程恪在……姐,你告诉我,你跟程恪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443 我的小心肝回来了 443我的小心肝回来了 我跟程恪之间是什么关系? 关于这个问题,其实就连我自己也不太说得清。 我们曾经是年少时的怦然心动,情动后的遗憾错过。我们之间的关系曾经比一般的朋友更进一步,恋人未满。 而如今,这一切悉数被抹杀,在我的眼里,他——只是杀死三爷的凶手,是我的仇人。 “我们之间的关系,以后……你就知道了。”我对着钱钱如是说道。 从下午四点半开始,我便开始化妆,顺道借了一身李纯的裙子。我这次来北京来的匆忙,只带了个人就过来了,其他什么都没带。一些行李在北京的别墅屋里,一些在家里的小超市里,还有一些在江城。 这回我住在李纯家里,身边没什么换洗的衣服,李纯便将她很多买来还没穿过的衣服都给了我,让我随意挑着穿,看喜欢哪件就穿哪件。 我挑了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很简单的一条素净裙子,没什么太多的设计,但整个人在穿上那裙子之后,显得好像一下子回到了校园时代。 这是程恪素来喜欢的那一款,喜欢如同纯白栀子花的女孩儿。 我迎合着他的喜好,化上了配合这身衣服的裸妆,很淡、却不失光彩。 我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便打车去了程氏的商场大厦,直接乘坐电梯去了管理层。 钱钱被辞退后,当天就走了。我路过她的办公桌时,看到那桌上干净的很,都没什么东西,好似钱钱这个人从未在这里出现过一般。 我心下一顿,看着五点半下班的时间还没到,索性就坐在钱钱原先的位置上,靠在那里百无聊赖地发呆。 当然,我这一切自然是做给程恪看的。 偌大的办公室,其他人不可能没看到我坐在这里。就在我进来之后,我注意到一个人在看了我一眼后,很快便去了程恪所在的办公室。 果然,没过多久,程恪便整了整衣衫走出了办公室。 他径自走到我的跟前,低着头对我问道:“提前到了,怎么也不进来?这次还好有人跟我说了,不然还要让你等。” “没事,我也就刚到一会儿。” “晚饭想吃什么?”程恪对着我问道。 就在他这话刚说完后,忽而有个女秘书模样的人捧着一份文件走到了程恪的跟前,对着他说道:“程总,只是张氏那边的文件,要您签个字。” 程恪将文件接过来,仔细看了看之后,龙飞凤舞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随后,又听到那女秘书对着程恪问道:“程总,那晚上的行业酒会?” 程恪有些不耐地回应:“让孟副总去吧。” 听到这话,我不由问了一句:“你还有事要忙?不如我们的晚饭……”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见程恪连连摆手拒绝:“没事,那只是小事而已,让孟岐去就得了。” 原来,程恪话里所说到的孟副总,说的就是孟岐。 说曹操曹操就到,程恪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响起:“什么事儿要让我去啊?” 没看到人,光是听着声音就能听出这是孟岐。 孟岐穿着一身黑色西装从外头走进来,看样子像是刚刚见完客户回来的样子。 他乍然看到我时,还颇为有些惊讶,对着我问道:“哎,念念,你怎么在这儿啊?” 对于孟岐的问话,程恪二话不说先将我搂在了怀里,一手握紧我的肩膀,对着孟岐宣誓着主权:“自然是来找我的,跟你可没什么关系。” 在说完这话后,程恪又紧跟着对孟岐说道:“对了,晚上的行业酒会你替我去吧,我还有事儿。” “你能有什么事儿啊?” 在说这话时,程恪也不顾这是在办公室,直接就当着众人的面在我的脸颊上亲了一口,亲昵地说道:“我的小心肝回来了,我要陪她吃饭。” 楚言对着我叫“小可爱”的时候,我还能当他是天生放浪形骸,无所顾忌。可在程恪的口中听到这话时,我却着实吓了一大跳。 而这话吓住的人不单单是我,还有孟岐。 在听到这话后,他立时感觉到有些不太对劲,连忙拉着程恪往办公室里走:“你现在跟我来一趟。” “哎,你干嘛呢?”程恪有些不太情愿,站在原地不肯合作。 孟岐肃着一张脸,对着程恪定定说道:“我有事要跟你说,你跟我进来说。” 程恪看了我一眼,而孟岐在注意到他这个举动后,又跟着补充了一句:“念念一块跟进来也成。” 或是顾忌到这里还有不少下属在场,孟岐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路将程恪拉进了办公室。等进了办公室后,他连忙将办公室的门锁上,压低了声音对着程恪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程恪抬眸问了一句,似是没听懂孟岐话里的深意:“什么什么意思?” 孟岐指了指程恪,又指了指我:“就是你们俩之间,到底算是怎么回事啊?” 程恪一脸云淡风轻地说道:“还能怎么回事,就你看到的那样呗。” “程恪,你都已经是有未婚妻的人了。再说,你跟阿昭都快结婚了,现在你这么做……”孟岐虽然没有将话说完,但其间的意思已是再明显不过。 “孟岐,阿昭的事情我自行会处理,就不劳烦你操心了。”在说完这话后,他上前拍了拍孟岐的肩膀,对着他嘱咐了一句,“晚上的行业酒会就麻烦你了,我们先走一步。” 随后,程恪便带着我一块走出了办公室。 出了办公室后,我们一路坐电梯去地下停车场。 其实在程氏的大厦里也有不少餐厅,但程恪并没有选择那些餐厅,而是带我去了一个承载着某些回忆的地方。 他带我去的是学校的后街,在毕业之后,我就没再回去过。如今再次回到这里,瞬时觉得心里感慨万千。 在我大三的时候,程恪因为我转校到了这里读大一。 当时,他是一进校就风靡全校的风云校草。那时候,当着那么多的人在我的寝室楼下告白。 不少人对我羡慕嫉妒恨的紧,而那些过去的时光,就像是空中飞舞的芦絮,风起风落一回首,散落一季的风尘。 444 我的新娘,只会是你 444我的新娘,只会是你 程恪带我来了一个老地方,那原先是一个台球厅,我曾跟着程恪来过这儿。 当时,也正是因为程恪的关系,我和孟岐才渐渐熟稔起来。 那家台球厅还开在那儿,而且店面更大了,在里头不单可以打台球,还能吃饭。 程恪跟老板打了声招呼,要了一间包厢,还不忘搂着我对着老板问道:“刘叔,还记得她是谁吗?” 一听程恪的这话,台球厅的老板定睛看了我一会儿,随后说道:“这是前几年你还在这学校上大一,那时候往这儿带的小姑娘吧。没想到啊,都这么久了,你们还在一起啊。” 程恪笑着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是啊,这么久了,我们还在一起。” 说完这话后,他又跟台球厅的老板调笑说了一句:“刘叔,你可得上点拿手的菜端上来,手艺可别退步了啊。” “瞧你这臭小子说的这是什么话,你刘叔那哪儿还能有手艺退步的时候啊?”刘叔笑着跟程恪打着哈哈,显而易见,两人的关系倒是不错。 跟刘叔打了声招呼后,程恪便带着我进了包厢。 包厢里头一边是一张台球桌,附近还有沙发和电视、电脑、点歌台,一应俱全。除此之外,另一边的小隔间里是一张饭桌,便是在那里头吃饭。 这里的装修比之前好了许多,就这样的地方,想来很多班级聚会都会选择在这里举办。只是,今天就单单只有我和程恪两个人,便要了这么大的一个包厢,倒是觉着有些浪费。 “想不想学台球,我教你。”程恪抓了一根台球杆在手上把玩着,对着我问道。 这会儿,他脱下西装外套,上身就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看着格外俊逸。 在他这个年纪,本就应该还待在校园里头,无忧无虑。如今的他,褪去公事上的那些烦忧,好似一下子变成了那个单纯不知愁滋味的少年。 我摇了摇头,对着他说道:“我还是看你打吧。” 虽然我选择拒绝,但他也没有觉得不开心,轻点了点头就开始自己玩起来。 他似乎挺喜欢打台球,之前在学校的时候,就经常跟孟岐他们一块玩。没想到现在工作了,还是没抹去这个爱好。 趁着程恪一门心思都在打台球上的时候,我拿出手机,对着他拍下了几张照片。随后,我便将这些照片一张不漏地发给了阿昭。 碰巧在这个时候,刘叔似乎找程恪有什么事儿要说,他便走了出去。而就在程恪走出去没多久,程恪的手机便响了。 他的手机,就放在原先他因打台球而脱下的那件西装外套里。我拿过他的手机,按下了接听。 电话一接通,我就听到阿昭那无比委屈的声音隔着电话传了过来:“程恪,你现在在哪儿啊?昨天不是说好今天回来吃饭的吗?怎么现在还没回来啊?” 或是没有听到回应,阿昭继续问道:“你怎么不说话啊?我给你做了一桌你爱吃的菜,你……还回来吗?” 她的声音里听着有些心酸,让人感觉到特别的不忍。我其实并不想伤害她,可在这个时候,也只能被迫做个坏人。 “我不是程恪,我是……许念念。” 我并没有隐瞒自己的身份,事实上,打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将自己躲藏在阴影之下。我不知道阿昭究竟有多爱程恪,但若是换做我的话,若是我真的爱一个人,便会极力将要了解对方的一切,包括……他曾经的感情经历。 我想,阿昭应该多多少少听过我。就算她打听不出我和程恪之前呃关系,想来也知道我是钱钱的姐姐——许念念。 阿昭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你是……许钱钱的姐姐?” “是。” “我还以为……” “你以为我可能是钱钱吧?”我这么一句话,便直接说出了她心里的想法,“不过,钱钱今天已经被程恪辞退了。因为,我不喜欢。” 我故意将语气展示的特别强势,跟阿昭的怯懦形成无比鲜明的对比。 “许钱钱,她不是你妹妹吗?你为什么不喜欢……?”阿昭听得有些懵懂,但很快,我就告诉了她答案。 我轻笑了一声,绵里藏针地说道:“之前我不在,程恪把她当成是我的替身。而现在,我回来了,替身……自然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 阿昭连一个钱钱都斗不过,我话里的意思,无非是在说,阿昭她根本连一个替身都不如。 “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阿昭的语气此时听着已经有几分虚。 我开始对阿昭宣誓着主权地位:“不,你听得懂。事实就跟你想的那样,程恪从头到尾爱的都是我,而现在,我回来了。” 阿昭急的话语之间已经有了些许哭腔:“不,你不能这样,你明明知道我跟程恪已经快结婚了。” 我原本还想再说些话来刺激阿昭,进行我的下一个步骤。可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一阵脚步声响起,虽然很轻,但我还是敏锐地感觉到了这一点,想来是程恪回来了。 我赶紧伸手,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吃痛之下,我眼眶里的眼泪一下子就蹦了出来。 我对着阿昭委屈地说着,那声音听着叫一个楚楚可怜:“我想通了,我爱的人还是他。我知道这是我不对,可是,你能成全我们吗?” 这话说出来,就连我自己都觉得不要脸。抢了人家的未婚夫,还要人家反过来成全。 等我说完这话后,我当做是在不经意间、不小心碰到了扬声器。而阿昭的话立刻传了过来,特别的大声:“许念念你这个贱人,你竟然抢我男朋友……” 阿昭一边大哭着一边吼着,而在这个时候,恰巧程恪推开门走进来,我装作是被吓到了,连带着手机不小心摔在了地上。 当一个男人不爱那个女人的时候,即便那个女人如何痛哭流涕,在那个男人眼里,她的眼泪都无比廉价。 程恪不会在意阿昭的眼泪,他在意的是那句她骂我的“贱人”。 我一看到程恪,一句话都没说,眼眶里的眼泪就直接落了下来。即便不照镜子,也不难想象我此刻那无比委屈的表情。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而我现在,无疑就跟一个演员一般,一脸可怜巴巴地望着程恪。我连一句话都没说,程恪早已心疼的不行,一把将我抱在了怀里连声安慰着。 电话那头,阿昭那歇斯底里的怒骂声还在继续,在这个房间里听着无比清晰。 程恪有些不悦地从地上将手机捡了起来,对着阿昭忿忿说道:“别再无理取闹了。” “程恪,我……”乍然听到程恪的话,阿昭在反应过来之后,连忙想对程恪解释一番。只是,程恪根本没有给阿昭这个机会,直接就将电话一把挂断了。 “别哭了,都是我不好。”程恪抱着我安慰道,将责任全部揽在了自己身上。 男人心,是什么样子呢? 当他爱你的时候,你的一切缺点都可以被原谅,作可以被当做是情趣,翻手机可以被当做是在乎的表现。可是,当他不爱你的时候呢,只有四个字——无理取闹。 我就像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小孩似的,一直被程恪抱在怀里,温声安慰着。 等菜上来了之后,他没等自己先吃饭,而是将我抱在他的膝盖上,一口一口地喂着我吃饭。 虽然在年纪上,他还比我小上两岁。可在两个人的相处过程中,一直都是他在照顾我、体谅、甚至是忍让。 等过了一会儿后,我对着程恪说道:“其实,刚才我也不好。” “怎么?”他抬眸问我。 我率先将这一切在程恪面前坦白:“是我先翻了你手机,还接了你的电话。” 对此,程恪倒是不着恼,而是饶有兴致地问道:“哦?那是为什么呢?” “因为,我嫉妒。”我顿了顿,继续说道,“嫉妒她能跟你结婚。” 只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个词,就足以让他心花怒放。 在这个时候,因为他爱我,所以我的一切无理取闹、胡搅蛮缠、甚至于是一些越界的事情,都可以被最大限度的原谅。即便他看出,此时的我并没有太多的真心,这也没关系。 因为我确定,他会配合我的表演。 而他的配合,对于我而言就已足够。 正因得不到,所以明知是表演,所以他也不会拒绝。 虽然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都是假的,包括我说的回心转意、说我嫉妒他跟阿昭结婚这些都是假的,但我能确定的一点,他说他爱我,这是真的,比钻石都真。 程恪带着无比怜惜的目光看向我,他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了我。他抱得真的很紧,像是要将我整个人硬生生嵌入他的身体之中一般。他对我,就像是对待一件失而复得的宝贝,欣喜之中又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他在我的耳边定定说道,听着更像是一种宣誓:“我的新娘,只会是你,永远是你。” 445 今晚,跟我回家 445今晚,跟我回家 程恪对我说的话很动听,至少,我在表面上装的特别感动。 但其实,在我的心里,对于这些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波动。最大的原因,大概还是因为不爱吧。 因为不爱,所以,心无波澜。 我有些担心地对着程恪问道:“阿昭知道我们在一起了,她那边怎么办?” “没事,我不会让她再打扰到你。” 我稍稍在心里斟酌了一下,不动声色地挑拨着:“可程氏不是要靠她父亲那边的资金回笼才能东山再起嘛,这样做会不会……?” 对此,程恪只是冷笑了一声,淡淡说道:“程氏现在已经度过危机,就算是她父亲,也不可能再威胁到我。” 听到这话,我不免有些失望。看来,程恪比我想象中来的更为强大,至少在这个时候,他已经脱离了阿昭父亲的掌控。 我了解程恪,知道他虽然有着较年龄更成熟的思想,但骨子里还是少不了少年人的自由和狂热。他是个不爱受到任何约束的人,而在他跟阿昭的婚事上,我想至少在前期,他一定强迫自己妥协了很多很多。 约束越大,反抗也就越大。 饭后,程恪牵着我的手一路在学校里逛着。 晚风清凉,丹桂飘香。 不知不觉,秋天一步步地近了。 说起来,我跟程恪认识都一年多了。时间真的过得很快,而在这一年的时间里,不管是我,亦或是程恪,我们都经历了很多很多。 因为程恪出众的长相,我们俩走在路上的回头率并不低。加上他最近的媒体公众曝光率比较高,没过多久就没人认了出来。 有些胆大的妹子,直接走到了程恪的面前,对着程恪问道:“你好,请问我能跟你合个影吗?” 一般男人对于美女的合影要求都不会拒绝,就在我已经打算站到一边退让时,程恪却将我的手抓的更紧了一些,对着那个上前来要合影的女生说道:“抱歉,我怕我女朋友会生气。” 他的回绝,自然让那个女生有些失望。而他显然并没有将这些放在心上,全程心思都放在了我这里。 那个女生满是羡慕又满是妒忌地看着我,一双眼睛里头感觉“蹭蹭蹭”地冒着小火焰。 在回绝了之后,程恪赶紧拉着我就走。等到我们俩走远了,还能听到身后那个女生传来的声音:“都说程恪的未婚妻是个越南华裔,长得一点都不好看,没想到,这些小道消息居然是骗人的,他未婚妻明明就很好看啊。” …… 等出了学校后,也不知道他在什么时候忽然买了一束花,真的,特别突然地就在我的面前拿出一大捧玫瑰花,确实有点把我吓到了。 大多数女孩都喜欢花,我也不例外。而程恪所买的这束红玫瑰,莫名地就让我想起,那边程恪等在我宿舍楼下时,车子上也放了特别多特别多的玫瑰花,多的好像一团浓浓的火焰。 在这个时候,我蓦地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是不是对的。 我在心里制定了一条计划,打算顺着这条计划一步步地实施下去,直到最后一步。 可在这个时候,我却忽而感觉到有些动摇了,感觉自己有些十恶不赦,因为,我利用了一个深爱我的男人,利用了他对我的感情。 在我怔楞的那会儿,我感觉到程恪走上前来,忽然一把抱住了我,对着我问道:“今晚,跟我回家吗?” 446 走过每一个你爱的城市 446走过每一个你爱的城市 程恪的话,让我猛地一怔。 但很快,我便面色如常,对着程恪轻笑着问道:“阿昭在家吗?不会我一进门,就突然在跟我跟前冒出个大活人吧?” “不会,她不会出现在你面前。”程恪跟我保证。 看程恪说的这话,想来他们在搬出程家原先住的别墅后,程恪并没有跟阿昭待在一起。 虽然为阿昭感觉到有些心酸,但毕竟我现在的事情也一团糟。 “好啊。”我点了点头,应下。 虽然程恪说他不会让阿昭出现在我的面前来打扰我,但我会通知阿昭。可惜的是,如今的程恪比我想象中来的更为强大,阿昭甚至于他背后的父亲都难以威胁到他。 我跟着程恪一块回了家,他现在住的地方是北京城内一个有名的小区。大概是出于上班方便的想法,他住的地方距离程氏的商厦特别近。 在北京城的中心地带有这样一个住的地方,足以可以其财力雄厚。 那是一栋独立别墅,欧式巴洛克风格,很美。 他牵着我的手一步步走进屋,一边还对着我说道:“很早之前,我就想这样一直牵着你的手,一起回家。这里的设计,我都是按照我们未来的婚房设计的,虽然在那个时候,你还不在我身边。” 我跟着他一块走进去,看到里面的设计风格自由而大气,不出我所料,那正是出自意大利著名设计师之手。 他知晓我学的是意大利语,喜欢意大利这个国家的文化和艺术,而这栋别墅的装修风格,充斥着意大利风格,甚至于,小格子架上装饰的都是特有的威尼斯传统面具,美得不可方物。 我细细看着这里的一切,宛若是欣赏一件巨大的艺术品。 “以后,我们可以一块去米兰、威尼斯、佛罗伦萨、西西里……走遍每一个你爱的城市。”程恪从我身后抱住了我,贴在我的耳边说道。 我想,在我碰到的人里,程恪是最细心的那一个,也是对我了解最深的那一个人。 他知道我爱的一切,知道我所有的喜好和讨厌的东西。他费尽心思,只为求得我的芳心。 说真的,他对我真的很好,比三爷的占有欲来的更为细腻。 只是,我终究不爱他,错过便是错过,再也回不来了。 阿昭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程恪从后头抱住我的画面。 她一看到这一幕,瞬时整个人就直接尖叫起来,指着我们忿忿地说道:“你……你们……” 为了挑衅阿昭,我特意侧头往程恪的脸上亲了一下。对于我的主动,程恪颇为有些受宠若惊,而阿昭更是比被我气的都快七窍生烟了。 “你们这对奸夫淫妇!你们……怎么能这样?”饶是原先在我印象中温婉而和顺的阿昭,如今被我气的够呛,说话都有些口不择言起来。 我没理会阿昭的话,相反,我微微侧过身,伸出双手紧紧地抱着程恪不放,看向阿昭的目光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挑衅之意。 447 念念,别走 447念念,别走 “我有点渴,帮我倒杯水好吗?” “好。”程恪对着我点了点头。 我们俩的对话,完全将阿昭当成了一个隐形人。我不知道阿昭怎么会有程恪家的钥匙,但她这样直接闯进来对于我的计划有利无害。至少,她增加了程恪对她莫名的反感。 “喂,程恪,我才是你的未婚妻!你就这么对我吗?”阿昭径自走到程恪的跟前,伸手指着他咄咄逼人地质问道。 程恪沉着一张脸,对着阿昭颇为严肃地说道:“如果你没什么事,现在就回去,这里不欢迎你。” “是啊,这里不欢迎你。”我快步走到程恪的身边,一手搂住了他的脖子,甚至还亲昵地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对着阿昭再次加了一把火。 阿昭哭着朝我这边打了过来,伸手打在我的身上:“你这个狐狸精!你抢我男朋友!” 我其实可以很轻易地就躲开,但我故意没这么做,任由阿昭的拳头落在了我的身上。她毕竟是个柔弱的女孩子,力气也不是很大,其实我并没有感觉到疼痛。 但心里感觉是一部分,面上怎么表现又是一部分。 我并没有开口多说什么,只是一脸委屈地躲在了程恪的身后。 “阿昭,你到底闹够了没有?!”程恪立马将我护着,对着阿昭厉声问道。 “闹?程恪,你现在是说我在无理取闹对吗?我们都快结婚了,结果你居然还把别的女人带到这里来,你到底想干什么?要是我今天晚上不来,你们是不是早就滚到床上去了?!”阿昭虽然是个越南华裔,说起中文来的时候,难免有些磕磕绊绊的感觉。可在如今的盛怒之下,她将这些话说的一气呵成。 看来,爱情足以让一个正常人疯狂。 “既然今天不方便,我还是先回去吧。”我从程恪的身后走了出来,开口说了告辞。 阿昭自然乐得看到这一幕,她还不忘笑着加了一句:“走了最好,以后也别再来纠缠程恪。” 我不悦地回应了一声:“呵,如你所愿。” 在说完这话后,我转身便打算离开。 程恪连忙追了上来,他一把拉住我的手,想要挽留我:“念念,别走。” 我冷哼了一句,看了一眼阿昭,忿忿说道:“不走,难道看着我在这里被人说成狐狸精吗?” 听到我这话后,程恪拉住我的手,直接走到了阿昭的面前,对着阿昭说道:“阿昭,对念念道歉。” 阿昭气的眼里全是泪水,她伸手指向我的鼻子,对着我直接叫骂道:“狐狸精,我有说错吗?她不正经,勾引我的未婚夫,她不是狐狸精是什么?现在,你居然还要我给她道歉,程恪,你这话说地过去吗?” “阿昭,给念念道歉,就现在!”尽管阿昭这么说,但程恪的态度却异常坚决。 作为“狐狸精”,自然要将这个名号贯彻到底。 我状似亲昵地挽上了程恪的手,对着阿昭故意贱兮兮地说道:“快给我道歉吧,不然,哭的可是你哦!” 说这话的时候,我还不忘讨厌地对阿昭眨了眨眼睛。 阿昭被我气的够呛,撅着一张嘴表示着自己的抗议。只是,她的相貌本就不怎么出众,做这个表情时,反而显得整个人看着有些丑。 我顺道还不忘给程恪加了一把火:“程恪,只要你让她跟我道歉,今晚,我就陪你。” 阿昭气的再次上来想要打我,却被程恪一把拦住了,而让我没想到的是,在这个时候,程恪居然一巴掌直接甩在了阿昭的脸上! “啪”的一声,那声音大的就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阿昭“哇”的一下就哭出了声,哭的特别大伤心,但程恪却还是坚持对着阿昭厉声说道:“道歉!” 看着这一幕,饶是就连我一个将这些当成一场戏的人而言,都觉得有些看不下去。 “别这样。”我拦着程恪,不让他继续对阿昭动手。 “你走吧。”我对着阿昭说道,在这个时候,我都有些心有不忍了。 448 又年轻又帅的富二代 448又年轻又帅的富二代 尽管程恪都已经动手打了阿昭,我也开口让阿昭走,但阿昭却还是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就是不肯离开。 我忽然觉得这个姑娘其实有点死心眼,在这个时候,她哭着对程恪质问道:“就因为我长得没她好看,所以你才不要我吗?” 在阿昭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顿时感觉到特别的心酸。都说这是个看脸的世界,只有童话世界里的王子和公主才配得到爱情。作为一个相貌普通的女孩,不管是在找男朋友,亦或是在找工作的时候,都有可能被人嫌弃。 难道一个丑女孩,就不配得到爱情了吗? 这个问题其实很现实,也很无奈。 只是,阿昭在这件事上并不是输在了相貌上,而是输在了我和程恪的曾经。 我们的相识比阿昭来的更早,程恪当时喜欢上我,可能只是因为一时意气。但就算是他在外避风头的时候,还是嘱托孟岐照顾我,想来对我也并非没有什么感觉。再到后来,他因我转校,可在那个时候,我已经跟了三爷,只能对程恪选择拒绝。 年少的爱恋,到后来的求而不得,以至于程恪对我有着一种近乎固执的执念。 阿昭,她只是输在了程恪对我的执念上。 我虽然想着离间程恪和阿昭之间的感情,可在这个时候,就连我都觉得自己做的太过分了,不该伤害阿昭这样一个无辜的女孩。 彼时,程恪还没有回答,我已经率先开口,对着他们说道:“这里,还是交给你们好好谈谈吧,我先走了。” 我挣开了程恪的手,便径自朝门外走去。 程恪倒是想着追出来,却被阿昭一把抱住了身子,死活拽着他不肯让他追出来找我:“程恪,别走,不要走好吗?” 在我关上门的那一刻,我都能感觉到阿昭话语里的卑微。 若说在我和程恪的关系上,他卑微的近乎落到了尘埃里。而在他和阿昭的感情世界里,他无疑永远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而阿昭——只是匍匐在他脚下的奴仆而已。 她爱的特别卑微,却只为换来他的一个回眸。 这样的感情,其实特别的可悲,但在这个世界上,还是有那么多的傻瓜,为了心里的那份执着所爱,而奋不顾身、不惜一切。 一个人走在外面的时候,初秋的风微微泛凉,带着些许寒意。 李纯发来信息,问我夜宵想吃些什么,我们今晚有位免费送餐员。 我想了想,还是对李纯说了拒绝,打算今晚回家去住。 回了北京这么些天,我一直住在李纯家里,还没回过家。最初是害怕自己情绪失控,会让爸妈为我担心。 可后来钱钱知道我回来了,自然也跟我爸妈那边提到过。就在今天,我还接到了家里的电话,想了想,还是打算回家住,正好回去看看他们。 现在父母年纪大了,在我们活的光鲜亮丽的时候,父母却在不知不觉中垂垂老矣。他们陪伴我们长大,在这个时候,我们正应该陪伴他们一点点变老。 碰到年纪大的长辈,真的就是见一面少一面,所以,为了防止未来后悔,最重要的是抓住现在的时光。 我爸妈知道我今晚回来,还特意给我准备了夜宵。我妈一直围着我打转,问了很多事儿,我爸则是坐在一旁,笑呵呵地看向我,不断地说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虽然之前因为以贷还贷的事情,使得我对他们其实有些失望,对于他们这么些年的感情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可值得庆幸的是,虽然老夫老妻也免不了争吵,但在风风雨雨过后,我们一家人还在一起,这才是最为重要的事。 我一边喝着甜汤,一边对我妈问了一句:“钱钱呢?怎么没看到她?” 我妈提到钱钱,就忍不住哀声叹了一口气,对着我说道:“之前她找到一公司实习,原来干的好好的,今天不知怎么的,就被人给辞退了,一回来就哭,连晚饭都没吃。我刚进去看了一眼,看到她估摸着是哭累了,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我没想到,失去这份工作竟然会让钱钱这样难过。 我原先只是想着断了钱钱对程恪的念想,再说,程恪在订婚那天晚上,到底碰没碰钱钱这事儿还不好说。程恪这人的执念太深,就像是他所说的,他将跟我长相跟我有些相似的钱钱当成是我的替身,这并不是一件没可能的事儿。 出于想要保护钱钱的念头,我这才让程恪把钱钱给辞退了,但对于钱钱竟然为了这事儿而哭了整整一天,这确实让我有些始料未及,甚至于,让我感觉到心里特别的内疚。 我一口将碗里剩下的甜汤喝完,对着我妈说了一句:“我上去看看钱钱。” 我轻手轻脚地进了钱钱的房间,看到她趴在床上睡觉,身上的被子早已被踢得掉到了地上。 我将掉落在地的被子捡了起来,轻轻地盖在钱钱的身上。她这个睡姿还露着半张脸在外头,我看到她的面上还带着显而易见的泪痕,感觉到特别的心疼。 我想伸手拭去她的泪痕,又怕吵醒她,只好在她的房间里站了一会儿后,又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等到第二天,钱钱的心情还是没好转过来,一直蒙在房间里头不吃不喝的。我将饭菜端进她房间的时候,正好看到她双手抱着膝盖,头靠在膝盖上,一脸失神发呆的模样。 “先吃点东西吧,你都很久没吃了。”我将饭菜捧到她的面前,对着她说道。 她朝着我摇了摇头:“姐,我不饿。” “你是不是现在还放不下他?”虽然我没点明这个“他”是谁,但钱钱一定知道,我说的正是程恪。 “姐,我……”钱钱抬头想跟我解释,但或是因为太久没进食,加上一直在哭,她说话的声音到后来就变哑了,听着有种有气无力的感觉。 “先喝点水吧。”我连忙将水递给她,让她先润润嗓子,然后对着她说道,“我知道轻易放下一个人并不容易,但你应该看得出来,程恪他并不爱你。爱上一个不爱你的男人,那是一件特别累的事情。你是我的妹妹,我不想你受到伤害。而且,就算程恪跟阿昭的关系再不好,你该明白,他的新娘也不可能是你。” 这些话虽然听着特别扎心,但确实是实话。钱钱在之前彪爷的事上就已经吃过一次亏,还流掉过一个孩子,她还小,我只愿她被这个世界温柔以待。 “好,我会努力放下的。”钱钱靠在我的肩膀上,心酸地说着。 我喂着她一口一口地吃着饭,希望她能早日从程恪的事情中走出来。 等到钱钱吃完饭后,好巧不巧,我的电话响起,我一看来电,没想到正是程恪。 好在钱钱并没看到这是谁的来电,我拿起手机走到了外头,顺道将碗筷也拿了出去。 “喂,有事吗?”等到了我自己的房间后,我将门关上后,便接通了电话。 “晚上有个酒会,陪我一块去吧。”我听到程恪的声音隔着电话传来。 “阿昭才是你名正言顺的女伴吧?” “别提她了,昨晚的事是我不好,是我没处理好,才让她找到你的面前来。放心吧,以后我不会再让她打扰到你。”程恪对着我低眉顺眼地道着歉。 在阿昭面前那么嚣张跋扈的一个人,可在我的跟前,却乖顺的像是一只小绵羊。 我沉默着并没有说话,程恪估摸着以为我还在生气,便对着我跟着说道:“念念,别生气了好吗?晚上的酒会还有一场慈善拍卖,到时候不管你看上什么,我都拍下来送给你好吗?昨天的事情真的是我不好,我已经警告过阿昭了,不会再让她闹到你跟前来。等过段时间,我就会跟她提解除婚约的事情,让她……” 我不忍心再听下面的话,干脆直接在中途打断,淡淡说道:“时间地点发过来吧,到时候我会去的。” 程恪连声应道:“好,那我们到时候见。” 即便没有看到他的脸,但也能想象出他那雀跃的模样。 我跟程恪约了晚上的时间,本想着到了时间之后,我便去赴约,可没想到,意外还是发生了。 我万万没想到,程恪居然直接将车开到了我家的小超市门口,特意到这里来接我。 程恪开的是一辆土豪到不行的红色经典款法拉利,这么一辆豪车停在我们那个犄角嘎达,瞬时引来了不少围观的人。 此时正是下午五点多的样子,有些吃饭早的人家已经端着碗上了饭桌。而此时看到这么一辆豪车,饶是程恪的人还没下车,但周围的邻居早已一个个拿着饭碗走到了车子周围,纷纷想看看这究竟是何方神圣。 等到程恪下车的时候,围在一旁看热闹的人都不曾想到,从这么一辆豪车上走下来的居然是这么一个年轻小伙儿。这么年轻还这么有钱,一帮人瞬时认定了程恪富二代的身份。 449 是我死缠烂打、一厢情愿 449是我死缠烂打、一厢情愿 程恪在到了之后,就拿出手机给我打了一个电话,目光分明看着我们家那小超市。 我房间的窗户对着超市外头,从程恪开车过来之后,就立马认出来那是他的车。我原本想着自己过去跟程恪汇合,完全没想到,他竟然会自作主张跑到我家里头来找我。 程恪都已经在门口了,万一让钱钱撞上了该怎么办? 我心里急的不行,而更急促的是程恪打来的手机铃声。 我有些不悦地问道:“喂,你好端端的来我家干嘛啊?” “下班高峰期,我怕你路上堵车,就提前下班过来接你。” 天知道,当程恪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有多后悔昨天晚上自己为什么没有住在李纯家里头,以至于现在居然闹出这么大的一个麻烦来。 “你不用来接我,我自己可以过去。” 我刚说完这话,不想钱钱就直接冲了出去,直奔程恪所在的方向。 糟了! 我暗道不好,赶紧拿着手机下了楼。 等我跑到楼下的时候,正好看到钱钱一脸欣喜地抱住程恪,对着他期待地问道:“程恪,你怎么知道我家住在这里?你是专程来找我的吗?你是不是后悔了,才特意跑来找我?” 钱钱这话一出,原先围在旁边看热闹的人,一时间纷纷以为这是钱钱交的有钱男朋友。正好这个时候,我爸妈也在超市门口,还有不少邻居对着我爸妈一脸欣羡地说道:“哟,你们家钱钱交的这个男朋友还真是又帅又有钱啊!” 我爸妈虽然看着程恪和钱钱一脸懵逼,但还是跟着乐呵呵地笑着。 却不想,在这个时候,程恪却有些嫌弃地一把扯开了钱钱抱住他的手,面色不悦地对着她说道:“你弄错了,我来接念念。” 我在前一秒还拼命地隔着电话喊着“不要说不要说”,可程恪压根就没理会到我的话,或许因为他身边围的人太多,所以他没怎么听清手机里的声音。 总而言之,当程恪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钱钱整个人瞬时愣住了,对着程恪呆呆问道:“程恪,你在说什么?我怎么有些听不懂啊?” 我有些烦躁地挂断了电话,心想这事儿真是越来越糟糕了。 原本就是个难以收拾的烂摊子,不成想,在这个时候,程恪居然隔着人群竟然一眼看到了我。 他轻笑着,宛若春风十里,一步步径自走到我的跟前,对着我温声问道:“都准备好了吗?” 我此时什么话都不想说,只想翻个白眼。 谁也没想到,我竟然会在这阴沟里翻船! 真是作!孽!啊! “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钱钱一听程恪说的话,立马风风火火地走到了我的跟前,对着我厉声质问道。 程恪自然感觉到了钱钱语气中的不善,他将我一把护在身后,目光如炬,定定解释道:“我来接的是你姐姐,念念,不是你。” 要说程恪这嘴巴还真不是一般的毒,偏偏还加上了最后三个字,完全就是神补刀。 钱钱看着我,忿忿问道:“姐,你跟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先走吧。”虽然钱钱这么问了,但程恪从始至终就完全把钱钱当个隐形人似的,像是完全没听到她的话似的,拉着我的手就想离开这儿。 不过,等他拉着我走到我爸妈跟前时,倒是跟我爸妈打了声招呼,礼貌地说道:“伯父伯母,那我就先带着念念走了。” 我爸妈两个人属于全程懵逼的状态,估摸着他们俩到现在,脑袋瓜里还没转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在这个时候,他俩也只是愣愣地点了点头,完全没搞清楚这是什么一个状况。 我爸妈搞不明白,但钱钱可明白的很。她怒气冲冲地跑了上来,拦在我和程恪的面前,对着我们两人质问道,不对,更多的是质问我:“姐,亏得你中午还在那儿一个劲儿地劝我,没想到你抱的居然是这种心思!你表面上劝我放手,背地里却跟程恪搞到一起。你抢你妹妹男朋友,你不要脸!” 钱钱气的甚至到了口不择言的地步,偏偏对于钱钱的这些质问,我却硬生生地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程恪护着我,对着钱钱厉声说道:“许钱钱,你最好说话给我客气一点!” “程恪,你就这么护着她是吗?是吗?”钱钱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眶里早已噙满了泪水,但却一直强忍着没让眼泪流下来。 钱钱整个人跟魔怔了一般,指着我的鼻子叫骂道:“许念念,你不要脸,你抢你妹妹的男人!你他妈不要脸!” 程恪气的想上去动手,硬生生地被我拦了下来。他都能打阿昭,我丝毫不怀疑他会对钱钱动手。但钱钱毕竟是我的妹妹,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打。 我推着程恪想先上车离开这儿:“算了,我们先走吧。” 现在我的计划还在进行之中,也不能对钱钱解释我的良苦用心。为了防止事情进一步扩大,我只好拉着程恪先走一步。 可就在我们上车的时候,我听到钱钱的声音大声响起,甚至还带着几分凄厉之色:“许念念,你要是今天敢上这车,就不再是我姐姐!” 钱钱这话无疑是将这件事说绝了,让我顿时陷入一个进退两难的局面。 换做在其他时候,我大可以顺着钱钱的意思,可现在,我却并不能。 我仅有的时间并不多,必须在乔燃来抓我回去之前,就要解决程恪这边的事情。所以,我必须抓住跟程恪相处的每分每秒。 顿了顿,我到底还是狠下心,拉着程恪的手一路上了车,将钱钱的咒骂悉数抛在脑后。 可等到程恪启动了车子离开这里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落泪了。 在做这些事的时候,我本想过伤害其他不相关的人,可在事实上,我不单伤害了阿昭,也伤害了钱钱。 程恪或是注意到我忽然落泪,他将车子停在了路边,在解开安全带后,伸手一把抱住了我。 “是我要你的,是我死缠烂打追着你不放。别人要非议就冲着我来,不关你的事。”他将我抱得很紧,像是要将我的整个人都深深嵌入他的身体之中。 450 捉奸在床 450捉奸在床 因为路上这一耽搁,等我和程恪到酒会时,已经有些迟了。 程恪作为在商界的新起之秀,自然一入场就引得了巨大的关注。 不少人跟着围到了程恪的身旁,而我站在程恪的身边,自然也收获了不少的目光。这正是我想要达到的效果,我拼命想营造出跟程恪亲昵的模样,时不时还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在后来,程恪因为中途接到一个重要的电话,便只好抱歉地让我在一旁先坐一会儿,他等会就来找我。 而在这个时候,一个我并不想见到的熟人忽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前阵子还跟乔燃在一块,现在又勾搭上了程恪,这速度够快的啊,还真是让人佩服!”在说完这话后,赵子云还不忘伸手鼓了鼓掌。 没错,这个中途跑出来找茬的人正是赵子云。说起来,我跟她也有好些日子没见了,但见面之后,还是免不了吵个不停。她的头发越来越短,配上她这一身的穿着打扮,第一次看到她的人,几乎都会将她看成是个男人。 因为赖诗卉的缘故,她一直对我怀恨在心。虽然之前碍着乔燃的面子,她不敢对我轻易动手,可我还是能感觉到她看向我时那阴毒的目光。 “抱歉,我们俩好像不熟吧?”我抬眸淡淡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说道。 一听我说的这话,赵子云蓦地有些生气,径自走到了我的跟前,对着我说道:“喂,许念念,你现在算是在装聋作哑吗?” 不过,她这话刚说完,就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对着赵子云忿忿质问道:“我说你这个女人是不是一天不找事就不舒坦?!” 能对赵子云说这话的人,自然只有楚言。 “呵,你这是刚从哪个女人的床上刚下来?”赵子云看了一眼楚言,没好气地问道。 对此,楚言干脆将这一整句话又送还给了赵子云:“我也很好奇,想着你这是刚从哪个女人的床上刚下来。” 看着两人这针锋相对的模样,加上赵子云又是那样一个男性化的发型,估摸着不知道的人,压根就不会把他们两个人当成是一对夫妻。 赵子云的性取向在这个圈子里,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可被楚言这么公开说出来,加上他的声音并不低,周围听到的一些人不免都低声笑了起来,可谓完全没给赵子云留一点面子。 赵子云气的够呛,可偏偏又不能反驳什么,只是忿忿地瞪了一眼楚言。 不过反观楚言这么呛声赵子云也情有可原,毕竟人家妻子要是出轨了,头上戴了一片青青草原。可碰到赵子云这么一个老婆,他头上差不多都成了十里桃林了。 我跟楚言倒是关系不错,但却不想碰上赵子云,原本还想借机离开,没想到却被赵子云揪住不放。 她见我想走,便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哟,这急匆匆的又是要去见你的哪个情人啊?” “赵子云,你最好把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我回头直接瞪了她一眼,毕竟我虽然穿的是淑女,骨子里可跟淑女完全搭不上边。要是她太过分,我可不介意在这里砸个场子,顺便再动手砸个人。 赵子云被我这一眼瞪的莫名有些心虚,但面上还是强撑着,对着我讪讪地说道:“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 “事实你妈!”楚言直接毫不客气地爆了一句粗口回敬之。 估摸着天底下都很难找出这样一对夫妻,赵子云一听这话,立马整个人跟个炸毛的公鸡似的,对着楚言忿忿说道:“喂,我可是你老婆啊,有你这么帮着别的女人说我的吗?” 就楚言跟赵子云结婚以来,这可能还是破天遭头一回,居然在赵子云的口中听到她是楚言他老婆这话。不单单是我,特别是楚言,在听了这话之后,感觉特别的惊讶。不过,那模样可是跟吃了一只苍蝇似的。 楚言一脸惊骇地看着赵子云,怔怔问道:“赵子云,你脑子没病吧?” 这话一出,赵子云那完全就是想抽楚言一顿的表情,而且,她确实也这么干了。 于是,接下来的画面真的就像是一场闹剧一般,赵子云叫骂地追着楚言满场跑。我作为一个旁观的池鱼,万幸没有受到波及。 程恪回来的时候,正好撞到这一幕。 彼时,赵子云眼看着就要往我这边撞过来,好在程恪及时拉了我一把,这才没让赵子云撞上我。 程恪将我一把拉到了他的怀里,低头对着我关切地问道:“怎么样?没撞着吧?” 看着他这般诚惶诚恐担心的模样,我蓦地有些失神。 我明明在一开始就打算利用他的,不是吗? 可在面对程恪对我的百般示好时,心里还是会忍不住有些动摇。 我对着程恪怔怔地摇了摇头:“我没事。”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听到了一阵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放开!” 这熟悉的声音,是……?! 我回头一看,正好对上了乔燃那几近喷火的眼眸! 451 跟我逢场作戏? 451跟我逢场作戏? 我想过乔燃会来找我,只是没想到,他居然会来的这么快,而且,竟然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不知道为什么,我在看到乔燃的时候,竟然有种莫名的心虚。 有种心虚来的莫名的无厘头,其实很奇怪,但我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率先开口的人倒是程恪,他看了一眼乔燃,对着他轻笑着打了一声招呼:“乔四爷,好久不见。” 但在程恪说话的过程中,也并没有松开抱住我的手。 乔燃并没有理会程恪,只是目光定定地看向我,对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说,过来!” 在他说这句话时,我已经能感受到隐藏在他话语之中的怒气。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笔挺西装,显得整个人看着格外修长。而在神秘的黑色衬托下,也显得他有种遥不可及的感觉。 只是短短几天不见而已,但乔燃给我的感觉似乎变得更为冷酷。 他的五官棱角分明,额前的刘海被梳了过去,露出光洁的额头。尤其显眼的,莫过于他深邃的眼眸。当他那双漆深的眸子看向你的时候,你好像在他面前一下子无所遁形。 这是一个很可怕的男人。 我从未怀疑过这一点。 幸亏这是在众人云集的酒会上,若非如此,我真怀疑他们两人会当众就这么打起来。 虽然乔燃那样子看着特别的吓人,不过在这个时候,我却并没有给乔燃面子。 他既是让我过去,我就偏偏不过去。 不单如此,而且,我还故意往程恪的身上凑近,一手勾上了他的脖子,对着他娇滴滴地问道:“亲爱的,你爱我吗?” 在我这话说完后,程恪颇为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在闪过一瞬的错愕之后,连忙对着我点头说道:“我当然爱你。” 乔燃的脸瞬时黑了高八度! 但我还没打算就这么结束,丝毫不理会乔燃,就当压根没看到这个人似的,我继续对着程恪亲昵地问道:“那……你能跟我说说,到底有多爱呢?” 我这话刚说完,跟楚言打了一圈,这才绕回来的赵子云忍不住对着我说道:“我去,许念念,你他妈要不要这么恶心?!” 呵呵,我就是秉承着恶心死人不偿命的想法,就是为了恶心乔燃。不过,顺道恶心到了赵子云,权当是件意外的收获。 “我跟你好像并不熟?”我直接飞了个眼神给赵子云自行体会。 赵子云被我气的够呛,不过,赶在她之前率先开口的倒是程恪,对着我一阵甜蜜的深情表白:“爱到你就是我的整个世界。” 论说情话技术哪家强,中国北京找这位就是了。 我倒是没想到,程恪在说起情话的时候,竟然会变得这般动人。 彼时的我还将这句话当成一句动听的情话来对待,殊不知,到了后来,我才恍然发现,程恪对我的爱,真的就像是他这话所说。 “哎呦我去,你们俩到底恶不恶心呐?”赵子云一手叉个腰,对着我跟程恪俩人说道。 乔燃虽然一张脸越来越黑,就跟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一下子突然爆炸的炸弹似的,但在这个时候,他直接凝眸看了赵子云一眼,不怒自威:“对我的女人说话客气点!” 赵子云被乔燃这一眼看的瞬时哑巴了,一下子熄了声。 我正将注意力放在赵子云身上时,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经过一阵猛拽,随后又是一番天旋地转,搅的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等到我反应过来之时,才发现自己整个人居然被乔燃一把扛在了肩膀上。 “喂,你放开我!快放开我啊!”我张牙舞爪地拍打着乔燃,拼命想让他放开我,但我所做的一切根本无济于事,他直接选择用暴力来解决问题。 程老爷子在临死前将程恪托付给了乔燃,这使得乔燃不可能在公众场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跟程恪起冲突。 可这也并不意味着乔燃就没辙了,他换而选择了一种更直接的方式,直接将我从程恪的怀里一把夺走,扛上肩膀后就快步离去。 我看到程恪在后头想要追上来,却被乔燃身边的保镖拦住,不管怎么都被死死挡着追不上来。 程恪救不了我,就连我自己也很难挣脱乔燃这个疯子。 这个酒会在一个大型酒店里举办,乔燃直接上楼开了个房间,刷卡进门后,就粗暴地一把将我狠狠丢在了床上。 他一边气愤地解开身上的衬衫领带,一边怒气冲冲地对着我说道:“跟我逢场作戏是吧?当没看到我是吧?老子今天就干死你!” 452 信不信老子玩死你?! 452信不信老子玩死你?! 乔燃就像是一只暴怒的雄狮,丝毫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就直接上前来撕扯着我的衣服。 他一件件撕扯下我的衣衫,一开始是外头的裙子,到头来,等到我全身上下只剩下一件内衣的时候,他还不打算放过我。 他压在我身上,一手紧握着我的下巴,一手则抓住我的双手不让我动手。他忿忿地看向我,对着我质问道:“他碰过你没有?” 我将头侧到一边没理他,却被他强硬地一把将头又重新掰了回来。 这家伙就是一个暴君,完全不知道怜香惜玉是何物。 他紧攥着我的下巴不放,特别的疼,感觉要将我的下巴硬生生地捏碎一般。他强迫我的目光直视着他,对着我再次问道:“说,他碰过你没有?!” 这一次的语气,比上一次来的更为强烈。 “碰过了,哪里都碰过了!”我硬着头皮回应道。 “啪——”地一声,乔燃在听到这话后,直接甩手狠狠给了我一个巴掌。 “许念念,你他妈还要不要脸?!” “我怎么不要脸了?当初你非逼着我跟你上床,你要脸了吗?!现在我怎么了?我就是喜欢跟程恪做,我就是喜欢他,怎么样?就算是三爷死了,也轮不到你!啊!”我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下身传来一阵深入骨髓的疼痛,忍不住尖叫了出声。 原来,就在刚刚我说话的时候,乔燃已经气的直接一把扒下了我的内裤,就顶着他那根硬邦邦的东西从我底下挤了进去。 没有任何的前戏,下面还干燥的很,就这么硬生生地挤进去,我疼的一阵龇牙咧嘴,真想直接破口大骂乔燃的祖宗十八代! 这丫的就是一个霸王! “叫啊!大声点!看看程恪他妈的能不能让你这么爽!”乔燃在我的身下很快动作起来,他粗暴的动作使得我下身好像就快要涨破了似的,特别特别的疼,也特别特别的难受。 但现在的他,无疑处于一阵盛怒之下,根本不可能会这么轻易就放过我。我强忍着没叫出声,但牙齿因为一直咬着下嘴唇,几乎都快把下嘴唇的皮给咬破了。 “跟我玩?许念念,你信不信老子玩死你?!”乔燃越是看我这个样子,他的动作就越大,不断地往我的身体里冲撞着。有好几次,我都感觉他都快顶到了我的小肚子那里。 …… 忘了这一场狂风暴雨究竟如何终结,但总而言之,最后结束的时候,我整个人瘫在床上,完全动都动不了。 乔燃在结束之后,就直接起身整理了一番衣服就走了,将我一个人孤零零地丢在房间里。 我抬眸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感觉自己的灵魂好像游离到了身体之外,又好像感觉自己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一般。 到了后来,还是一串手机的震动声将我的思绪渐渐拉了回来。 我爬起来找了找,最后在衣服的口袋里找到了手机。那衣服被乔燃撕破了之后,就直接被他甩在地上。 我将手机掏出来后,发现正是程恪的电话。而在此之前,他已经给我打了几十通电话,但因为刚才乔燃的动作太大,以至于我根本就没有心思去听我手机传来的震动声。 我一接起电话,就听到程恪特别急切地对着我问道:“念念,你终于接电话了?你在哪里?” 我一听到程恪的声音,一句话都还没说,压根就忍不住,直接就“哇”地一声恸哭了起来。 程恪听到我在哭,更是急的不行,连忙对着我说道:“你别哭啊,别哭,你哭得我的心都快碎了。念念,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我来找你好吗?” “我……我在……”我正打算抽抽噎噎地回话,不想在这个时候,手里拿着的手机直接被人抽了出去,直接将手机一把从窗外丢了出去。 我抬头一看,发现正是刚从外头重又回来的乔燃。 他在听到了我的电话后,二话不说就把我的手机给扔了,这个混蛋! 我红着一双忿忿地看向乔燃,却见他从后头抓住我的头发,捧着我的整个头往他那边看,对着我冷笑说道:“看来是刚才还没把你艹爽,让你现在还有力气跟别的男人打电话!” “乔燃,你这个混蛋!” “难道你没爽到?你刚才……底下可是湿的不行!”他面带轻浮地对着我笑道。 我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遇见他这么一个人渣,可偏偏,我的一切手段在他的眼里就像是一个玩笑,一个小把戏一样。 他就像是一棵大树,而我只是最微笑的蚍蜉,根本撼动不了他。 一想到这里,我的眼泪止不住从眼眶里流了下来,不知是因为至今为止、还在隐隐作痛的下身,还是因为我好像看到了绝望。 我什么都没有,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依靠,只能用自己的头脑和手段去一步步实施我的计划。可我没想到,这一切竟然会变得这么难。 但即便再难,我也要为三爷报仇! 就在我正流泪的时候,一块不知道什么东西忽然甩在了我的脸上。我只觉面前有个白花花的东西往我这边抛了过来,直到后来定睛一看,才发现那原来是一块湿漉漉的毛巾。 我不解地往乔燃那边看了看,就听到他冷硬地对着我说道:“擦脸!” 我气的直接将毛巾甩到了一边,没搭理他。 可没过多久,就见乔燃拿着那块毛巾直接硬生生地往我的脸上蹭,硬是将我的一张脸给稀里糊涂擦了个彻底。 要说我之前还化过妆,哭过之后被毛巾这么一擦,也不知道现在脸上变成了一副什么鬼样子。 我伸手将乔燃一推,硬是强撑着从床上站了起来,直接跑到了浴室里去。 进去后,我就立马把浴室的门给反锁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样子丑的真的一出门能吓死个大活人,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 眼泪就像是决堤的洪水,到后来越哭越大声,就连我自己都没怎么意识到。 “砰”地一声,就见乔燃直接一脚踹开了门。 我泪眼婆娑地往他那边一看,看到他朝我走过来,高大的身躯一下子将我紧紧抱在了怀里。 他长吸了一口气:“别哭了,是我不好,我……我跟你道歉。” 他微微低着头,声音渐渐传入我的耳里。 453 结婚吧 453结婚吧 乔燃的道歉并没能让我的心里舒坦多少,我靠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到了后来,我就像是一个玩偶似的,任由他开了花洒帮我洗澡、洗头发。当他的双手抚过我的身体时,我能无比清晰地看到他之前在我身上留下的累累伤痕。 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完全就是一场凌虐,一场噩梦,一场我再也不敢回顾的噩梦。 等到乔燃将我抱到床上之后,我这才恍然发觉他刚才出去干了什么——他去拿了帮我涂抹身上伤口的药膏。 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很矛盾的人,一边想着要为三爷报仇,但同时,一边也会在想,自己因为这件事伤害了不少无辜的人,究竟是对是错。 在这个时候,我忽然感觉其实乔燃跟我有些相像,是一个矛盾体。 他一边像个暴君一般在我的身上发泄着他的痛苦,一边又会在完事后,帮我取来涂抹伤口的药膏。对我坏的人是他,对我好的人还是他。 之前的手机被乔燃扔了之后,他后来又给我买了个新手机,却也一并换了我的手机号码。不用说我也知道,他这是在防程恪。 自从他知道我这些天一直跟程恪在一起之后,就完全限制了我的人身自由。现在完全变成了这样一种状态——乔燃走到哪儿,他就把我带到哪儿。 程恪似乎在私底下找过我好几回,但乔燃一直阻止着我们俩见面。 有一回他来找我,我其实是知道的。 乔燃将我关在房间里头,我贴着门边听到了一些声音,听到这次是程恪跟阿昭两个人一块过来的。 程恪一直坚持要见我一面,不断地跟乔燃进行谈判,而阿昭却对着程恪问道:“你真的要为了那个女人跟乔四爷反目吗?” 有了程老爷子的临终嘱托,不到万不得已,乔燃不会放弃程恪。只是,在程恪这样一次次的忤逆之下,他们俩人的关系还能持续多久? 对于阿昭的劝告,程恪只是冷冷地回应:“这事儿不用你管!” 即便程恪极力坚持想见我一面,但乔燃始终不肯放人,还一次次地警告他才是我的男人。 他一面囚禁着我,一面对程恪坚定地宣告着主权,完全将我们俩隔离在外。 但其实,事情进行到这一步也差不多了。 我即便不见程恪也没关系,毕竟,我需要做的事情,已经都完成了。 我没有见到程恪,但之后来找我的孟岐,却见到了我的面。因为,他给了乔燃一个不能拒绝的理由。 孟岐的来意跟李纯有关,乔燃知道李纯是我最好的朋友,加上孟岐要对我说的事情,便跟他和李纯相关。 我见到孟岐的时候,身上的伤已经差不多养好了。 而我也没想到,这次孟岐来找我,竟然听到他对我说:“念念,我想跟李纯结婚了。” 结婚? 说实话,最开始我听到这话的时候,我整个人可以说都是懵的。 在此之前,我不是没想过撮合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但在那个时候,我还记得李纯对着我说过,她和孟岐是不可能的。 原因无他,道德伦常。 孟岐对着我诚恳地说道:“我想跟李纯求婚,念念,我需要你的帮助。” 454 孩子怎么了? 454孩子怎么了? 孟岐看着我请求道:“我担心李纯那边会不同意,想让你替我去做做工作。” 顿了顿,我开口问出了李纯的疑惑,对着孟岐问道:“你该知道李纯跟程老爷子的关系,我知道你的心里有她,但结婚并不只是两个人的事情,你还要考虑到你的父母那边,看他们会不会接受李纯。而且,你们俩在一起后,可能还会受到别人的一些非议,就算是程恪那里,也不一定会同意你们俩在一起。这些东西,你确定你都想好了吗?” “我知道这很难,但我会去跟我父母那边沟通。程恪那里,我也会跟他先通个气。不过,最主要的还是李纯的意思,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劝劝她。” 听着孟岐这意思,像是之前已经跟李纯通过气了? 我不免有些错愕地看着他问道:“你已经找过李纯了?” “恩,她用你刚才的那些话回绝了我。”孟岐在说到这一句的时候,面上蓦地有些沮丧,但很快,他又重新收拾了心情,不止是对着我说,更像是对着自己说,“不过,我不会放弃的。” 之前是李纯觉得孟岐会拘泥于世俗的道德伦常,可她偏偏忘了,在和孟岐相识的最初,他可是一个放荡不羁的花花公子,流连花丛、游戏人间。 他或许从没将伦常这一点放在眼里,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想到要和李纯结婚。 如今,程老爷子过世也有一段时间了,李纯很快便会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但毕竟,李纯跟程老爷子有过一段这是事实,无从改变,现在看的,就是孟要如何说服他的父母和程恪。 想想之前李纯差一点点就成了程恪的继母,不得不说,有的时候,这个社会真是可笑讽刺的很。 “好,我会跟李纯去说说这件事的。”我点了点头,答应帮忙,但与此同时,我也想到了一个新的问题,对着孟岐问道,“关于程望的事情,你想过吗?万一以后你和李纯真的在一起了,那程望……” “其实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程望。”孟岐脱口而出这么一句,倒是让我有些始料未及。 我一脸奇怪地看着他,但他却不肯对我说再多,只是对着我神秘地笑了笑:“反正,你以后就知道了。” 此时的孟岐一脸幸福,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而在他离开之后,我也正式开始思虑起自己红娘的这个工作。 我跟乔燃打了声招呼,好在他并没有再继续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可在我出门去找李纯的时候,他让一车子的人跟着我,这情形无疑是种变相的软禁。 我到了李纯那边的时候,看到她正在哄孩子,可程望却一直哭个不停,不管怎么哄都没用。 我有些担忧地走上前,问了一句:“孩子怎么了?” 李纯面带苦恼地回应了一声:“不知道,就是这些天哭的比较频繁,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换季的关系。” 之后,她抱着孩子又哄了许久,终于把孩子给哄睡着了,李纯这才有空稍微休息一下。 她一坐到沙发上,整个人就直接瘫倒在上头,对着我抱怨地说道:“念念姐,你可不知道,这生个孩子就够要命了,养个孩子更是要人老命啊!” 455 他们……竟然想联手杀了他?! 455他们……竟然想联手杀了他?! “你需要我帮你什么呢?”我有些疑惑地对着孟岐问道。 诚然,带孩子是件特别辛苦的事情,对于这一点我深有感触。 我虽然没有生养过孩子,但小的时候,很长一段时间都需要由我来照顾钱钱,抱着她喂她吃饭。 一想到这里,我蓦地有些想念钱钱。虽然我们长大后的关系一日日变得疏远,可在她小的时候,我们俩确实关系很好,特别的亲密。 上一次,我们因为程恪的原因而分道扬镳,一直到现在,我们俩的关系还没有完全修复好。 我有些不敢主动去联系钱钱,但就像是现在,偶然想起来的时候,还是会想念。 人就是这么矛盾的一种生物,有时候明明还死鸭子嘴硬,但心里的想法,早已出卖了自己。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李纯和孟岐的事情,毕竟,我现在还充当着红娘的角色呢。 “李纯,还记得我上次跟你提过你和孟岐的事儿吗?如果,我是说如果孟岐能够不顾世俗的目光,劝服他父母,那你还愿意跟他在一起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李纯蓦地有些错愕。 “你先管我是什么意思,先回答我的问题吧。”我对着李纯焦急地催促道。 在我说完这句话后,我看着李纯那副思虑的模样,我想,她对孟岐一定是有感觉的。要不然,她根本不会考虑,而会直接拒绝我。 只是,最后李纯看向我的眼神不免有些犹豫,对着我迟疑地说道:“可是念念姐,这一切根本是不可能的。” 我拉着李纯的手,对着她语重心长地说道:“李纯,你还年轻,今年才刚刚二十岁出头,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虽然现在程老爷子已经过世了,但毕竟他是他,你是你,你还是要去寻找属于自己的人生。” “可是……” 我笑着说道:“没什么好可是的,今天,其实是孟岐找了我,特意托我来当你的说客。他想跟我求婚,而我,就是那个牵线的红娘。” 听到我的话,李纯惊讶得嘴巴张的大大的,半天没合上。 她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向我问道:“你是说,是孟岐让你来的?他……他让你来……” 李纯激动得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而在这个时候,灯光忽然暗下。 就在我和李纯以为这房子忽然停电的时候,一阵轻缓的音乐声冉冉升起。 这是一首熟悉的钢琴曲《致爱丽丝》,在悦耳的音乐声中,我看到孟岐推着一车玫瑰花一步步向李纯缓缓走近。 那车上点缀着星星点点的蜡烛,柔和的烛光,愈发显得推着玫瑰花过来的孟岐,整个人好像被一圈柔和的光晕笼罩着,温和而耀眼。 这个举动,就连我之前也被他蒙在鼓里。忽然看到这么大的一个惊喜,尽管我只是一个旁观者,都觉得心里好像要爆炸了一般,说是激动也好,反正就是一种说不出来的雀跃。 我看到孟岐一步步走到李纯的跟前,一路上,慢慢叙说着他对于爱情的领悟和誓言。 “一直到现在,我都记得自己第一次在酒吧看到你的时候,你穿着一身白色的裙子,美得不可方物,就像是一朵清纯的百合花。虽然后来,我们之间辗转发生很多很多的事情,但好在,兜兜转转,我们又重新绕到了一起。李纯,不管在什么时候,你永远都是我眼里那朵纯洁的百合花,明媚而芬芳。我不知道一个人究竟有没有转世轮回的说法,可我想说的是,这辈子,你属于我,我想把你牢牢地抱在怀里、捧在手心里,疼在心窝里。”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说这段话的时候,就像是大提琴般明鸣唱着千古,一字一句都如同涓涓细流,润物细无声般潜入心底。 最后,我看到孟岐单膝跪地,手上还拿着一颗亮闪闪的戒指,对着李纯定定说道:“嫁给我,好吗?” 而在这个时候,李纯早已感动的痛哭流涕,将所有世俗的目光都抛在了脑后,对着孟岐重重地点了点头。 孟岐见李纯同意,兴奋地站起身子,一下子将李纯抱了起来,在房间里头一圈圈地打转。 我虽然作为一个一千两百瓦的大灯泡,可在这个时候,也不禁为他们的有情人终成眷属感到高兴。 说起他们俩的相识,也算是一段佳话——毕竟从游戏走到现实的经历,并不是人人都有的。 最开始因为一个游戏相识,到后来在现实中见面,一次次的见面,也一次次地确定了彼此的心意。虽然他们之间曾经横亘着一个程老爷子,但却始终不能阻挠两个相爱的人就此分离。 虽然曾经的李纯做着人人喊打的事情,破坏了程恪的家庭。可我并不是一个卫道士,也称不上多么善良。我的世界观其实很简单,李纯她既然是我的朋友,即便她再不好,但也是我的朋友,我永远不会背弃她。 这个世界上,多的是锦上添花的人,而最难得的,莫过于雪中送炭。 在我最困难的时候,都是她陪伴在我的身边,我家里一旦出了什么事,她即便再难也会想办法挺身而出。这份难得的友谊,是一辈子的。 在撮合了李纯和孟岐之后,我担心钱钱,就给家里头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是我妈接的,接通后,我对着我妈问道:“妈,这些天,钱钱还好吧?” “前些天就是一直哭,今天才算是缓和过来了,好像还去参加了一个什么唱歌的选明星比赛。” 听到我妈这么说,我有些奇怪:“你说的是……选秀?” 我妈想了想,对着我说道:“好像是这么叫吧,反正就是看到电视节目上说招人,她就报名去了。那节目,让我想想,哎,好像叫什么《窈窕少女》。看她回来的时候,还是挺开心的,也不知道选没选上。” 我倒是知道我妈提到的这个节目,其实有些类似超女、快女的节目,票选一些会唱歌跳舞的女孩儿。不过,和那些节目不同的是,在这个节目获胜不是看什么专评委的相关意见,亦或是什么媒体团的投票,而是全网公开投票制,想要票选出高人气的窈窕少女,完全由大众投票决定。 “她现在心情好些了就好。” 钱钱走的原本就是艺术这一块,她虽然高考考的是美术,但一直以来都很喜欢音乐这一块。不管怎么说,只要她开心就好。 在这个时候,我还没想过她会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只想着她能找到一件新的事情来转移她的注意力就好。至于这件事是什么,却并不重要。 不过,在和我妈通过电话后,我还是给孟岐打了一个电话,跟我说了我妹妹这事儿,要是万一有他能帮上忙的时候,还希望他到时候能帮帮忙。 孟岐最近在娱乐圈子里打的火热,人脉关系也广。在通话后,我知道《窈窕少女》的总导演还曾经想邀请楚言去当特约来宾。 楚言跟我说,他在碰上能帮忙的地方,一定尽量帮忙。他并不干涉比赛的过程,只是,能让钱钱少遭受一些潜规则、性骚扰之类的事情,我就已经谢天谢地。 说起来,其实楚言一直以来都特别的帮我,不管我有什么事儿,好像一碰到他,他都能帮我解决。曾经的我无比感激他对我的友善,可直到后来,我才恍然从一个傻瓜的脑袋幡然醒悟,其实在这个世界上,并没有无缘无故的好。 在很多时候,都需要付出代价。 那天晚上,我并没有待在李纯家里。 一来,她和孟岐两个人甜蜜的二人世界我不好打扰;二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则是到点了之后,乔燃就直接来李纯家里头把我给逮了回去。 他来接我的时候,我坐在客厅里,而李纯和孟岐两个人早已上了楼。也不知道乔燃是什么时候来的,我一回身,就看到了他。 我注意到他的时候,发现他的目光正投向那一车的玫瑰花。 九十九朵玫瑰花放在一起的时候,红的如同一团火焰一般,美得让人不敢直视。 “哦,那是孟岐向李纯求婚的时候,送给李纯的玫瑰花。”我对着乔燃讪讪解释了一句。 乔燃有些错愕地问了我一声:“女人都喜欢玫瑰吗?” 我一时间也没听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只是奈奈地回了一句:“差不多是吧。” 现在不管是十五六岁的少女,或是三四十岁的女人,很多都有一个粉红色的少女心。我曾在情人节那天,听到一位母亲特别开心地对她的朋友说,今天是情人节,她的女儿送给了她一枝玫瑰花。 即便已经为人母,可还是会幻想,喜欢浪漫的玫瑰。即便是女儿送的,并非爱人,也能让她开心一整天。 我并不例外,和大多数女人一样喜欢玫瑰花,只是不知道,乔燃怎么在这个时候,突然向我问起这个。 乔燃的目光在玫瑰上停留了一会儿,随后见我看到了他,便抬眸看向我,朝我招了招手:“走吧,回去吧。” 我领路过乔燃的雷霆手段,不敢让那天晚上的噩梦再次重演,只好乖乖地跟着他回去。 一路上,我看到乔燃一直把玩着手机在发信息,大抵是在处理一些公事。 等到了地方后,乔燃率先下了车,然后绕到了我的车门前,少见地替我开了门。 也不知道他今天抽的到底是什么风,居然这么绅士? 虽然心里有点小小的惊讶,但在面上,我倒是没表露出多少,平静地下了车。 “送给你。”一下车,就见乔燃将一束玫瑰花递给了我。 十一朵玫瑰。 我有些错愕地看向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买的玫瑰,毕竟这一路上,他一直跟我一块坐在车上。 不过,对于前些天发生的事情,我心里还有着一些怨气,在这个时候,即便是收到了这样的一束玫瑰花,还是故意给他找茬,对着乔燃有些不悦地说道:“才十一朵啊?” “先收着。”乔燃将花递给我的时候,还不忘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 我有些嫌弃地瞪了他一眼,侧身躲过他想来拉我的手。 在家门外的时候,我还故意嫌弃乔燃送的玫瑰花毕竟孟岐可是给李纯送了九十九朵玫瑰,而我手上的玫瑰一看就知道数目,只有少少的十一朵。 可没想到,等到进屋的时候,我居然看到满客厅的玫瑰,好像看到了一片玫瑰的花海一般。 “这……哪儿来这么多的玫瑰啊?”我特别惊讶地看着面前的这一幕,有些难以置信。 “九百九十九朵,在回来的路上,我让人去花店买的。”乔燃站在我身后,对着我解释道。 这么多的玫瑰花,光是一两家花店肯定买不齐,想来他的一声令下,他底下的人估摸着把全城的玫瑰花都洗劫了一遍吧? “可是,这也太多了吧?” 乔燃淡淡说道:“没事,扔着玩。” 呃……这家伙要不要土豪的这么讨人厌?! 不过,饶是我不怎么待见乔燃,但面前看到这么多花的时候,这些天连日来的沉闷一下子缓和了许多,整个人的心情都跟着雨过天晴一般,忽而变得豁然开朗。 “早知道你喜欢花,我早就买了。”乔燃不由感慨了一声。 我连忙收起了笑意,转过头板着一张脸看向乔燃,否认道:“谁说我喜欢了?” 乔燃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许念念,你说谎的时候,声音会变大,眼睛会眨,还有,你的右手会忍不住握拳。” 在他说到右手的时候,我连忙低头看了一眼我的右手,发现正如乔燃所说,自己的右手竟然微微握紧,成一个拳头的模样。 这些原先就连我自己都没发现的东西,没想到,却悉数被乔燃探知了个彻底。 我瞬时觉得自己在他的跟前,如同赤身裸体一般,毫无遮掩,不管我动用什么样天马行空的把戏,他都能将我一眼洞穿。 既然乔燃看得出我什么时候在说谎,那之前……我说我爱的是程恪,我跟程恪上过床的事,他是不是也知道那是假的? 当我想到这一点的时候,我连忙回想着当天的情形。 可我越细想那天所发生的一切,越觉得自己好像一个跳梁小丑,而乔燃则是站在一边看我表演的观众。 他早知我说的一切并不是真的,可他还是生气,而他生气的原因,则是我骗他,气我故意拿这些话扎他的心。 这种感觉其实很奇怪,因为在乔燃的面前,我自己就真的变得跟透明的一样,一点隐私都没有,一点私人的想法和最后的空间都被掠夺了一般。可偏偏,我却做不出任何反抗的举措,这是让我最为苦恼的地方。 因为这事儿,之后我都不太敢面对乔燃,害怕他会来猜我的心思。可乔燃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霸王,又岂是我想躲避就能真的躲避的人。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他硬是将我从客房那里捞了出来,然后扛着我睡在了主卧里。但好在他并没有碰我,只是一晚上都让我枕着他的手臂睡觉,而他将我整个人抱在怀里入睡。 兜兜转转,我们俩的日子好像又回到了从前,似乎我回到北京后,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有的时候,我真的会不由地产生这种错觉。 只是,我到底还是将乔燃想的太过简单了。 他自来不是一个良善的人,这一段时间以来,也只是他掩饰本性的面具而已。 真正让我意识到乔燃心思不单纯的其实是一场饭局,那天,乔燃让我穿的稍微正式点,陪他一块出去吃顿饭。 我最开始还在想是哪位客人,直到后来,当我和乔燃等在包厢的时候,发现自己最后等来的人竟然是阿昭! “阿昭?!”我有些错愕地看了她一眼。 而因为这一句,阿昭自然也注意到了我。 出于程恪的关系,她作为程恪的未婚妻,自然特别不待见我这么一个中途在她和程恪的感情里头插一脚的狐狸精。所以,她一看到我,就张牙舞爪地想要上前来打我。 我原本还在犹豫自己是该躲闪还是反抗,没想到,乔燃率先挡在了我的跟前。 他比阿昭高的多,居高临下地低头看着阿昭,定定说道:“她,还轮不到你动手。” 要说乔燃自己打我的时候,可丝毫没留一手,每次都是怎么着狠怎么对付我。而他这话的意思,或许阿昭还不是特别明白,但我却清楚,他这话是在说,在这个世上,只有他有资格对我动手。 乔燃这丫的就是一个霸王加人渣! 最可气的是,我偏偏打不过他! 打我打的最狠的人是他,到后来偷偷给我抹药的人也是他,我甚至怀疑他身上是不是有点精神病态,专门是为了折磨我。 就在阿昭和乔燃剑拔弩张的时候,一阵脚步声传来。 阿昭这才有些不悦地瞪了我一眼,忿忿地站在了一边。 很快,我就看到有人推门进来。 开路的是一色黑衣保镖,直到后来,从外头走进来一个穿着棕色中山装的男人,看着差不多五十多岁的样子。 这个男人皮肤黝黑、一双铜铃般的眼睛,看着特别像是牛的眼睛一样。浓眉大眼,鼻子不高,嘴唇厚厚的。 要说起来,这个中年男人的相貌并不出色,但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戾气,让人有种望而生畏的感觉。 他显然是认识乔燃的,一步步走到乔燃面前后,伸出手来,用生硬的中文对着乔燃打了一声招呼:“乔四爷,百闻不如一见。” 乔燃伸出手,跟面前的男人握了握:“幸会,秦老。” 要说先前,我还有些怀疑这个男人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到了这会儿,我听着他那生硬的中文,看到他那黝黑的皮肤,又将他和阿昭对比了一下,不禁有些怀疑,这个男人,该不会就是传说中阿昭那个父亲吧? 当初阿昭能跟程恪在一起,可是完全靠了她父亲的支持。她父亲在这件事中扮演着举足轻重的角色,也正是在订婚之后,程氏才得以有新的资金注入,使得程氏有了起死回生、东山再起的机会。 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个向来只出现在别人言谈中的男人,今日居然会如此接近地站在我的面前。 这个在传言中在越南当地拥有数家地下赌场,被越南的黑道势力称为“无冕之王”的男人,就在先前程恪和阿昭订婚的时候,他都没有出席。可在今天,他却突然一声不响地出现在了这里,不免让人怀疑,他这次为什么来到这里?他……究竟有什么非来不可的目的? 在乔燃招呼秦老入座之后,他看着乔燃,似笑非笑地感慨了一句:“想不到,乔四爷竟然会这么年轻,真是英雄出少年。” “秦老过奖,比不得您老当益壮。”乔燃淡淡一笑,随后对着秦老介绍,“今日这些都是这里的特色菜,秦老不妨尝尝,看看可合您的胃口。” 听到乔燃的这话,秦老拿起筷子夹了几筷子菜,随后点了点头,赞赏了一句:“不错。” 乔燃看着秦老,回道:“合您的胃口就好。” 不知为何,我总感觉在他们俩人说话的时候,总有几分夹枪带棍的意味。可偏偏,我又不知道他们两个人像表达什么意思,以至于听得在一旁的我一头雾水,不知所云。 “这菜是合胃口,不过,这人倒是不怎么合我的心意。”秦老在说这话的时候,忽然将手上的筷子往桌上一放,吓得坐在一旁的阿昭整个人的身子都抖了一下。 我原本还有些担心,这个看着凶神恶煞的秦老会不会是冲着我来的,可没想到,他居然对着自己的女儿发难,直接向阿昭问道:“阿昭,你跟我说,程恪那小子是不是对你不好?” 一听这话,阿昭连忙摇了摇头,对着秦老摆手说道:“没……没有,程恪他对我很好。” 秦老的声音立时变得更为严厉起来:“说实话!” 出乎我意料的是,被秦老这么一吼,阿昭整个人直接屈膝跪倒在了秦老面前,抱着他的大腿哭着说道:“阿爸,我很喜欢他,你不要对付他好不好?” 难不成,这一次的宴会,是乔燃和秦老商量着来对付程恪的? 我小心翼翼地暗自往秦老那边看了一眼,又跟着往乔燃那边看了一眼,无奈两人都是深藏功与名的角色,我楞是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不知道这两人心里究竟打的是什么算盘。 “这位……许小姐是吧?”秦老不知怎的,忽然将目光看到了我这边。 他那眼神有些混浊,但当我跟他直视的时候,心里却有些暗自怵他。可饶是心里有点虚,但在面上,我却照旧表现的一脸平常,对着秦老点了点头:“对,是我。” 秦老试探性地对着我问道:“听说,许小姐跟程恪之间关系还不错?” 呵呵,难不成,正题是在我身上吗? 兜兜转转,居然绕到了我和程恪的事情上。 我正打算开口说道两句,不想,乔燃却在桌子底下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抢先一步对着秦老回应道:“秦老多虑了,这是我乔某人的女人。” “哦,原来如此。”秦老意味深长地往我这边看了一眼,随后对着乔燃微微说了一句,“得罪了,乔四爷。” 我不知道这老狐狸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总之看的我一脸懵逼,到现在还没猜透他的意思来。 “乔四爷,我知道这里的道上有专门的地方,做专门的买卖。不过,这次我不想找那些地方,想跟你合作一桩生意,一块解决一个人,你看意下如何?” 乔燃稍稍顿了顿,凝眸回了一声:“承蒙秦老看得起,不过,这到底是在北京,这行事对乔家来说,还是有些危险。” 秦老笑了笑,继续鼓吹乔燃,对着他说道:“呵呵……乔四爷未免太过小心了。不过,这次我带了足够的人过来,只要乔四爷在某些地方行些方便就行。这件事要是成了,我们以后自然合作愉快,到时候发财大家一起发!” 这两人到目前为止,还一直在打哑谜,听的我一阵云里雾里,不知道他们俩究竟在说些什么。 可没想到的是,等到秦老说完这话后,阿昭面如死灰,一张脸刷白刷白的,跪在地上不住地恳求着秦老:“阿爸,你不要伤害他好吗?我真的爱他,你不要伤害他好吗?” 对于阿昭的苦苦哀求,秦老却只是一脚将阿昭踹开,在所作所为上,根本就不像一位父亲的行事。 秦老倏地从位置上站起身来,稍稍整理了一番衣衫,对着乔燃说道:“小丫头不懂事,让乔四爷见笑了。” 乔燃倒是跟秦老一样,一眼都没往阿昭那边看,只是淡淡回了一句:“不碍事。” 秦老对着乔燃告辞:“我还有事,今日,感谢乔四爷的招待。下回到越南,我一定做东好好招待乔四爷一番。” 面对秦老的邀请,乔燃倒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语气平常地说道:“多谢,秦老,我们再会。” “呵呵呵……再会。” 等到秦老走了之后,阿昭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特别狼狈地追了上去,嘴里还不住地喊着“阿爸”。 今天的一顿饭吃的莫名其妙,要说秦老从坐在位置上开始算,统共也就动了乔燃介绍时的那几筷子,之后就再也没动过桌上的菜。 不过,最奇怪的还是秦老和乔燃之间的对话。这两个人说话也不好好说,说的阴阳怪气的,听的我完全就是一脸懵逼,不知这两个人究竟在打什么哑谜。 我细细想着秦老和乔燃所说的每一句,转而又想到阿昭那痛不欲生的样子,一个答案呼之欲出,却让我怎么都不肯相信。 刚刚……秦老和乔燃两个人,莫非是在策划一起杀了程恪?!而且,他们两人好像在这件事上已经达成了共识?! 当这个猜想冒出我的脑海时,我整个人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感觉。 乔燃表面上并没有动程恪,可却在暗地里,居然跟从越南远道而来的秦老牵上了线,这确实是一件让我始料未及的事情。 我根本没想到,乔燃居然会对程恪动手。 不,不对,我该想到的。 因为,这本来就跟我所计划的差不多。 单单凭借我自己一个人的力量,自然很难掰倒程恪,所以,我这才根据《三国》里貂蝉索使用的反间计,来了一个现代版。 我原本想着程恪需要靠着阿昭家族的支持,想通过跟程恪之间的亲密来离间他和阿昭之间的关系。而与此同时,我跟程恪的事情闹得越大,越会让乔燃面上无光。 乔燃是个极其霸道的男人,他的占有欲丝毫不比三爷来的少。 在这段时间以来,乔燃一直将我带在身边,不少人都知道我跟他之间的关系。可在这个时候,我要是跟程恪搅和在一起,无疑会让耳乔燃颜面扫地。 一个男人的占有欲和醋意足以让整个世界为之发狂,而乔燃,真的如我所愿发狂了,他背弃了程老爷子临终前的托付,跟程恪反目成仇。 原先,我还以为乔燃硬是将这口气给咽下了。 可到底,我还是低估了乔燃。 他可是煞神一般的人物,一个不高兴就直接能拿着枪顶着你的脑袋,更何况是公然跟他抢女人这种事情? 而这回,秦老和乔燃一同出马,程恪这次必然在劫难逃。 这一切虽然跟我之前所预想的有些偏差,但大致的方向并没有错。 只是,为什么在我知道程恪要有危险的时候,我的心里居然会有一种惴惴不安的感觉? 我有些怔怔地看了一眼乔燃,对着他喃喃问道:“你……你和秦老,是不是要对程恪动手?” 不止是程恪,想来秦老原本还想对着我下手,但碍于乔燃的面子,他只能收拾程恪,却收拾不了我。 我一脸期盼地看着乔燃,等待着他的答案。可就连我自己都说不清,在这个时候,我究竟是希望从他的嘴里听到“yes”,还是“no”。 乔燃对着我打了个响指:“宾果!” 这是肯定的意思。 他居然……肯定了我的疑问。 而这无疑意味着,我……竟然猜对了?! 在这一刻,我整个人的心情顿时变得有些复杂,好像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一切。 而在这个时候,之前跟着秦老追出去的阿昭忽然折了回来。 她哭着跪倒在了乔燃的面前,对着乔燃恳求道:“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对程恪动手好不好?我求求你了!你要是要钱,我可以把我的钱都给你,只要你答应我不对程恪动手就好。真的,我求求你了。” 天知道程恪究竟错过了怎样的一个好姑娘! 尽管程恪对阿昭不闻不问,完全将她当做一个无关紧要的透明人,但在这个时候,阿昭却还是全心全意地为程恪在着想。 面对阿昭的请求,乔燃冷着一张脸并没有说话。 他那张冰山脸一出,无疑意味着这事儿在他面前根本就没戏。 没办法,阿昭只好转而看向了我,抬头对着我说道:“许念念,你跟乔四爷说说,让他别和阿爸一起对付程恪好不好?只要程恪没事,我愿意退出,就算看着你跟程恪在一起也没关系。” 阿昭说这话,原是为了想让我在乔燃的面前帮程恪说说话,殊不知,她这无意中说出来的最后一句,竟使得乔燃勃然大怒。 他一抬腿甩开了阿昭抱住他大腿的手,拉着我的手就要走出门去。 见状,阿昭连忙爬着追了出来,在我走到门口的时候,一把抱住了我的腿不放,对着我哭着说道:“许念念,难道你的心是铁做的吗?程恪对你那么好,难道你真忍心看着他去死吗?” 我闭上眼睛,三爷死前的最后一幕,像是电影的慢镜头回放一般,在我的脑海里显现着。 我冷漠地拨开了阿昭的手,对着她生硬地说道:“他是生是死,都和我无关。” …… 不可否认,我曾经对程恪是有感觉的。 可在后来,当我知道精心策划了那一场埋伏,只为置三爷于死地的人竟然是程恪后,那仅有的感觉也转换成了滔天的仇恨。 那可是我用生命爱着的男人啊! 可谁知道,曾经那么风光的男人,最后竟然会以这么屈辱的方式死去,真的是让我连想都不敢想。 在三爷死后,我连着哭了好几天,哭的眼睛痛的几乎都睁不开,好像这一生中所有的眼泪都在这一次悉数哭干,变得干涸了一般。 就连之前,我所谓的靠近,也只不过是为了利用程恪,为了离间他和阿昭之间的感情,为了离间他和乔燃之间的关系。 而如今,我终于成功了,不是吗? 可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我的心里还是会感觉到有些疼痛? “许念念,程恪这么爱你,你就要这么对他吗?”阿昭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忿忿问道。 可在她这话说完后,秦老的保镖已经折回来抓她。两个健壮的保镖一人一边,在对阿昭说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越南话后,就将阿昭整个人瞬时架了起来。 阿昭在听到这话后,如同魔怔了一般,拼命地挣扎着,一边伤心地哭着,一边大喊着:“不……阿爸不要关我……阿爸不要把我关起来……” 从前的我,以为阿昭虽然其貌不扬,但至少,她出身优渥,比我和钱钱的生活环境不知道好了多少。可一直到今天,我看到秦老对于阿昭的态度,不免为这个女孩觉得一阵心酸。 虽然,这一次秦老会对付程恪,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因为程恪对阿昭不好。这不仅仅是对阿昭,更重要的是程恪对秦老的反抗。程恪想要挣脱秦老的束缚,但很显然,秦老却并不想放这只小鹰回到森林。 一旦秦老发现程恪生出了反抗的心思,他宁可亲手折断这只小鹰的脑袋! 我不明白在秦老、程恪和乔燃这三个人之间的具体纠葛,但从今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来看,程恪惹怒了秦老和乔燃,所以,秦老和乔燃想要联合起来对付程恪,这一点是真的。 明明这是我所希望的结局,可真的等到这一天即将要到来的时候,我却在这一刻,忽然毫无征兆地沉默了。 程恪,真的就要死了。 而且有一部分原因,还是因为我。 我该盼着他死来为三爷偿命的,不是吗? 只是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我竟然觉得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好像都做错了? 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过这样的经历,曾经为了一个目标,冲破脑袋去实现这一切。可是当你一鼓作气,终于达成了这个目标的时候,你却恍然发现,之前那个让你奋不顾身所努力的目标,好像并不是你心中所想。 全盘推翻吗? 可是在这个时候,很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乔燃不是个醉卧美人膝的男人,他做事有他自己的一套,不会来听我的。 至于秦老那边,更是个我不可撼动的人物。 一个连对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能拿来当做筹码、当做奴隶一般看待的父亲,我真的不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 他的可怕,早已非我所知道的语言能形容。 我该怎么办? 该遵照我原本的计划,当做自己对这个计划毫不知情,任由它就这样按部就班地继续发展下去,还是该阻止? 若是阻止,我又该怎么阻止? 乔燃和秦老这两边都行不通,难道我该去找程恪吗? 我应该想方设法告诉程恪这一切吗? 可要是我告诉了程恪,三爷的死又该怎么办? 难道他就该白白死了吗? 一系列的疑问就跟一团麻花似的,在我的脑海里盘旋着、挣扎着,让我好像陷入了一个无底洞里,根本不知道光明在何方,希望……在何方。 可在这个时候的我,也根本预想不到,我后来跟着程恪一块进火场的时候,心里有没有想过“后悔”这两个字! 456 漫天火海,生死与共 456漫天火海,生死与共 程恪的事情搅和的我有些心绪不宁,一直让我犹豫自己该不该告诉程恪这件事,让他近来多个提防的心眼。 但不曾想到,程恪的事情还没告一段落,李纯和孟岐那边却出事了。 在孟岐跟李纯求婚后,原本两人都兴高采烈地准备结婚的事宜了。他妈两人在这样的北京之下,还能重新走到一起,确实特别不容易。不说别的,光是孟岐在他父母那边做功课,就花费了不少功夫。我自然期盼着两个人能和和美美,可谁知,他们俩竟然在婚礼前夕闹掰了。 我一开始还以为是李纯在闹什么别扭,可谁知,这件事居然是孟岐率先开的口。 等我见到李纯的时候,是在程家的别墅里,李纯躺在房间里一个劲儿地哭。 我在她旁边陪了好一会儿,才从她的口里知道了一些消息:“念念姐,孟岐……孟岐他知道孩子不是他的了。” 不得不说,在李纯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整个人确实是大惊失色的,没想到这件事居然跟程望有关系。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说的是……程望?可、程望本来就是程老爷子的孩子,这事怎么又跟孟岐牵扯上了?”我瞬时只觉得一头雾水,揣了不少疑问。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李纯之前在跟了程老爷子之后,还和孟岐暗通沟渠。 程望这个孩子来临的时间,恰好跟她和孟岐有过肌肤之亲的时间相差无几,所以,孟岐一直以为程望是他的。 也正因为如此,当初本来打算出国读研的孟岐为了李纯和孩子,甘心留在程氏工作,为的只是时不时能见一见李纯和孩子。 可谎言毕竟是谎言,总有戳穿的那天。 程望这些天一直在哭闹,李纯今天上午就带了程望去医院看病,期间涉及到抽血,确认程望患了病毒性感染。可偏偏没想到的是,程望的化验报告不小心被孟岐看到,在看到程望的血型之后,他立时觉得不对劲,也判断出了程望不是他的儿子这件事。 我之前一直没想过孟岐会误会,也一直以为程望就是程老爷子的老来子。若非如此,依照程老爷子那个精明的性子,不可能将程家的那么多家产和公司的股份都留给程望。而且,这个孩子出生后经历了那么多道工序,要是这孩子不是程老爷子的种,这件事估摸着早就闹翻天了。 李纯哭着跟我说了很多很多,在她对我的描述中,我也一点点明白,原来在程望出生之后,程太太就一直怀疑这个孩子并非程老爷子亲生,还试图想挖出李纯在外勾搭的情人。 只是,这个孩子确实是李纯亲生的,而且,李纯还抓着这一点反将一军,使得程太太在程老爷子面前越发没了地位。 到了最后,若非程恪归来阻止,想来李纯早已成了名正言顺的程家太太。 到底是世事无常,虽然李纯早知程望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可她却一直将孟岐蒙在鼓里,让孟岐一直误以为程望就是他们俩的孩子。 我想起之前跟孟岐见面的时候,他说跟李纯结婚的主要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孩子。可现在,偏偏这个孩子成了这两人中最尴尬的存在。 “我知道瞒着他是我不对,可是他要是知道了,他更不会跟我在一起了。”李纯抱着我,一个人哭的特别伤心。 我无端搅和进了这番糊涂事里,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决断。 我是他们两个人共同的朋友,算是在两个人关系中能说得上话的人。可在这个时候,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才好了。 这完全就是一笔糊涂账,那时孟岐为了想让自己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背负着全世界的指责,执意要迎娶李纯。可到头来,却发现这一切全然是个无比白痴的笑话。 他并不是孩子的父亲。 那个孩子,不是他的。 “我去找孟岐,看看他那边是什么意思,好吗?”看着李纯这个难过的样子,我只好对着她说道。 “好。”李纯对着我点了点头。 “你也别难过了,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都一天没吃饭了。”我将一旁的米粥递给了李纯,示意她吃一些。可她毕竟没什么胃口,只是少少喝了几口后,就放下了碗。 孟岐虽然刚出学校,但因为在程氏工作的薪酬不错,所以早早就从家里头搬到外头去住。 我从李纯那里要到了他的地址,就去他家找他。 我早前已经打了他的电话,但一直没人接听,后来打电话去程氏问过,听说他并没有在公司上班。想来想去,只好来他的家里碰碰运气。 孟岐住在套式房里,我在他门外的时候,在外头敲了好一会儿的门,喊着他的名字:“孟岐!孟岐!你在里头吗?我是念念,你开开门好吗?” 我在外面敲了好一会儿的门,就在我以为他不在房间里,打算放弃走人的时候,不想房门却忽然被人从里头打开了。 我从来没见过孟岐这般狼狈而颓废的样子,颓废的甚至让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形容他。 从他知道程望不是他的儿子开始到现在,不过只有短短一天的时间,但便是在这一天时间里,他好像整个人的灵魂从身体中抽离了出来一般,变得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般。 他的浑身上下都冒着浓浓的酒气,一看就知道喝了不少酒。在给我开了门之后,他就转身走进了房间,我跟在他身后进去,看到客厅的茶几上放满了空酒瓶,多的几乎都数不清他到底喝了多少。 他在进去后,整个人直接四仰八叉地瘫倒在了沙发上,面色微醺,但好在还有一些神智在。他一手蒙着头,对着我问了一声:“你……你来干嘛啊?” “我……”我本来想说来看看他,但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索性直入主题,对着他径自问道,“想看看你对李纯这事儿到底打算怎么解决。” 两个人原本都计划好了,甚至还想着要订去马尔代夫的机票,可谁能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孟岐苦笑了一声:“解决?你问我怎么解决,你以为我就知道怎么解决吗?” “归根结底,你们俩的心结是在程望这个孩子身上。可是抛去你不是这个孩子亲生父亲这个身份,你跟李纯两个人毕竟是有感情基础的。我不相信你不爱她,难道在这种时候,你还是想着要退却吗?” “是啊,我爱她,可该死的偏偏因为我爱她,她就活该把我当猴子耍吗?”说到这一句的时候,孟岐气愤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伸手又开了一瓶啤酒,“念念,她早就知道程望这孩子不是我的,可她一直把这事儿瞒着,你说她这究竟是什么居心?他妈的就是想让我当了个便宜父亲!” 孟岐“咕噜咕噜”将一瓶酒一下子灌下去大半,继续忿忿地说道:“之前我进程氏帮她,连得罪我阿姨的事儿都做了。可我没管,我一直站在她那边。可她呢?她现在拿到我姨夫的钱了,就来跟我谈感情吗?许念念,你说这天底下有这样的女人吗?我真他妈怀疑自己之前就是个瞎子,要不然怎么会看上她这种货色!” 我伸手将孟岐拿着的酒不动声色地接了过来,顺道将他面前的酒瓶移开,对着他劝了一句:“孟岐,有很多事李纯她也不得已,你尊重点、也理解点她好吗?” 孟岐冷笑了一声,不屑地说道:“我理解什么?理解她一个好好的女孩儿去当了小三,给一个能当她爷爷的人当二奶是为了真爱?她又不是日子真他妈过不下去了,非要做这种事情?!” “她并不是一开始就是这样的人。” 我不由想到了裘魏,那个不止滥交,还将李纯送进了会所的渣男。要不是他,李纯现在还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大学生,她学的是音乐,等到毕业之后,做个教书的音乐老师不失为一份好工作。 曾几何时,她也是个单纯得如同矿泉水一般的女孩儿,单纯到甚至让我觉得她有些蠢的地步。为了一个男人,她几乎可是说毁了自己的一生。 真的,她过的太苦了。 若不是长久在贫穷的风里忍气吞声,她不会被逼着一步步走上这一步路。 一直到现在,我都还深深地记得一个画面。 那一天,我陪着她一块逛街,看着她刷爆了手里的信用卡,买了一堆奢侈品。这里头甚至有很多东西,我感觉她根本一次都不会穿。 我对她花钱未免太不过节制,而她淡淡地对我说了一句:“念念姐,我只是想知道,当个有钱人是什么滋味。” 到了后来,我才知道,李纯她长得漂亮,但因为家世不好,所以在学校里也一直受到欺负,在宿舍里经常受到室友的排挤。那些家境优渥的室友用钱来羞辱她,嘲笑她。 她并没有任何错,那是她清贫的家庭,对于她的出身,她根本无从选择,可还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人,偏偏拿一个人的出身来当做攻击人的利器。 她被欺负怕了,被裘魏这个男人彻底伤了心,所以才拼命地想要变得有钱。因为对于她这样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而言,只有钱才能给予她安心的感觉。 虽然很多人都看不起李纯当了程老爷子情人的这个身份,但我从一开始就认识了她,一路看着她一步步走到现在。对于她而言,我更多的是一种心疼。 如今,且不管李纯这个尴尬的身份,更重要的是程望这个孩子,亦或者,是孟岐觉得李纯在故意欺骗他。若非他在偶然中得知程望的血型,关于这个秘密,他真的不知道李纯还要隐瞒到什么时候。 到了后来,孟岐只是对我说了一句话,就让我有种无话可说的感觉。 他对我说:“要是我们真的结婚了,你说我该算是他哥哥,还是他爸呢?” 这话里的“他”,指的自然是程望。 李纯是程望的母亲,要是李纯真的和孟岐结婚了,孩子自然要跟着孟岐叫爸爸。但从血缘关系上来看,程望和程恪是同父异母的兄弟,那程望也跟着成了孟岐的弟弟。 这关系乱的很,就跟一团搅乱的毛线圈似的,根本理不出一个清晰的头绪出来。 真的,在孟岐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完全哑口无言。 等到出了孟岐的家后,发现乔燃居然在门口等我。 我有些不解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到的。 反倒是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对着我说道:“十四分二十七秒,要是你十五分后还没出来,我就直接破门了。” 听着他这个意思,难不成是说在我刚进了孟岐家里头后,他就已经在外头等着了? 之前由保镖跟着我,今天估摸着他有空还是怎么的,居然亲自来盯梢了。 可我和孟岐明明是再清白不过的同学关系,而且他爱的人一直以来都是李纯,我真不明白这个盯梢究竟有何意义。 “我还得李纯那里一趟。”我对着乔燃说道。 “唔……”他微微点了点头,牵过我的手拉着我往外头走。 司机在楼下等着,我跟着乔燃一块上了车,立马又要往李纯那里赶。 我瞬时感觉自己就是个中间跑腿传话的人,但李纯在北京本来就没什么朋友,她只有我。在她需要我的时候,我自然要挺身而出,这才是朋友。 我回去找李纯的时候,她还待在房间里头不肯下来,就连程望都一直由保姆带着,没怎么管。 乔燃本来想等我在这里的事情结束了之后,就带着我一块回家。但在中途,他突然接到了一个重要的电话我,需要先离开去处理一番,只好先行离开,到时候让司机带我回去。 乔燃走了之后,我一个人上了楼去李纯的房间找她。她还躺在床上,目光有些呆滞地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在她这样的一个年纪,很难想象她已经身为一个母亲。 她一看到我,就连忙坐起身子,对着我一脸急切地问道:“念念姐,孟岐他说了什么?” 李纯满心在意的都是孟岐的想法,可我想到孟岐最后对我说的一句话,又看到李纯那无比期盼的眼神,实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出口。 “他……是不是……”李纯的目光瞬时黯淡下来,在她这话还没说完的时候,我连忙先行打断,对着她说道,“你不要多想,他只是一时间没想通而已。” “可就算他想通了又如何呢?我们到底是不可能了。” 诚然,就如李纯所说的那样,就连我都觉得两个人很难再回到从前。 程望的存在,将永远是孟岐心里头的一根刺,怎么拔都拔不掉。 我也不知自己该怎么劝她,只好一直陪在她身边,希望她能从这件事里慢慢走出来。尽管,这很难。 李纯靠在我的肩膀上,一边哭一边哽咽地说着:“你说,他为什么要为我希望?我明明都快死心了,可他还是给了我希望。在给了我希望之后,他又在我面前将这个希望硬生生地打碎。念念姐,你不知道,我的心里究竟有多痛!” 看到她这个样子,我也很难过,但在她和孟岐的这件事中,我真的什么都做不了。 我不能帮孟岐做决定,也无法评断李纯所做的一切究竟是对是错。 他们俩难过,而我夹在中间,也不好做人。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忽然敲响,是在这里当保姆的林嫂。 自从这房子只有李纯和程望住着之后,李纯就将之前在这里伺候的保姆司机都打发走了,换上了新人。而这位林嫂,就是新来这里工作的保姆,平日里经常帮着照顾程望。 林嫂不是程家的人,自然不会跟着程家之前的那些下人叫李纯夫人,而是叫她李小姐。 “李小姐,有一位程先生在楼下,说要找你。” 程先生? 如今的北京城,估摸着也就程恪这样一位说得上名号的程先生了, 听到有客来访,李纯连忙一把擦干了眼泪,咳嗽了一声后,对着门外的林嫂问道:“说了什么事吗?” 毕竟从关系上而言,程恪差点就成了他的继子。若是一般情况,程恪自然不可能来到这里。 林嫂回应道:“他说有份文件落在这里,要去书房找找。” “搬家的时候落了吗?”李纯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 程恪和阿昭以前也住在这里,不过,那是程老爷子还在世的时候。在程老爷子过世后,程恪便遵照遗嘱搬了出去,并没有像他姐姐那样大吵大闹。 这次,还是程恪在搬出去后第一回上班,看来那份文件可能还真挺重要的。 原本在这个时候,碰到李纯这个样子,我该代她出去见客。但李纯也知道,我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在躲着程恪。 李纯整理了一番,体贴地对着我说道:“我下楼去看看,你在房间里先待一会儿。” “好,别告诉他我在这里,好吗?” 李纯对着我点了点头:“恩,我知道。” 她才刚刚哭过,在这个时候,只能用最快的速度将自己拾掇了一番,然后便匆匆下了楼。 没过多久,我就听到一阵上楼的脚步声,看来是程恪上书房来找文件了。 我瞬时有种心跳如擂鼓的感觉,透过房门上的猫眼,偷偷地看着外头的情况。 我看到李纯领着程恪上了楼,在程恪的身后,还跟了两个助理模样的男人。 “你们进去找吧。”程恪吩咐了一声。 虽然不过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可俨然已经有了上位者的姿态。 他让身后的助理跟着林嫂去书房找文件,等到二楼的走廊只剩下他和李纯两个人的时候,我听到他对着李纯问了一句:“这段时间,你……你有见过她吗?” 无比熟悉的声音,明明只有一墙之隔,可偏偏在这个时候,我却不能见他。 其实,更多的是不敢面对吧,不知道自己在见了他之后该怎么办,该说些什么。 在这个时候,他知道秦老和乔燃已经联手想对付他的事了吗? 不,他应该不知道。虽然阿昭被秦老关了起来,但程恪对阿昭漠不关心,即便阿昭失踪十天半个月,估摸着他也不会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所以,他根本不可能从阿昭失踪的端倪中知道这件事。 就在我陷入一番思绪的时候,我看到李纯对着程恪摇了摇头:“没有,我没见过她。” 听到李纯的话,程恪要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他皱着眉,沉着一张脸,没再继续说话。 两位助理很快就从书房里找到了需要的那份文件,毕竟是男客,在这里不便久留。在完事儿之后,程恪便直接开口告辞。 我看着他那熟悉的眉眼,那清秀的面孔,时而微皱的眉头,一时间心里如同百转千回般,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把秦老和乔燃的计划告诉他。 我明明想他死的,只是到了这种时候,看到他的那一瞬,又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就在程恪转身的时候,我几乎以为他要走了,不想,他却忽然停住了脚步,直接转头看向了我这边。 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眼神吓得不轻,连退几步躲在门里不敢动弹。 一直到后来,我才恍然想到,这是猫眼,里头看得到外面,但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在意识到这一点后,我这才有勇气重又走到猫眼那里,透过猫眼往外头看去。 好在这个时候,程恪并没有盯着这里不放,但听得她对李纯问了一句:“她来过这里吗?” 李纯面不改色地回应道:“那是很久之前了。” 听到这话,程恪微微点头,终于转身离去,再也没有回头。 一直到很多年后,我都记得程恪的这次转身,记得他那决绝的背影。 那个孤高清傲的少年,那个……在玫瑰花盛放的季节,曾无比热烈地爱过我的男人。 “他走了。”李纯走进房的时候,正好看到我坐在床边闷声不响的样子。 她看着我,不由问道:“既然犹豫,干嘛刚才索性不见他一面?” 我默默地对着她摇了摇头:“你不懂。”就如我不懂你和孟岐之间的事一般。 只有身在其中的人,虽然最无奈也最难抉择,但旁人真的理解不了他们心里真正的想法。 乔燃将我看的很严,要不是李纯和孟岐之间真的出了事,他也不会放我过来。 跟程恪见一面并不容易,可是见面之后呢,我该不该对他开口呢? 而且,乔燃对程恪的杀意本就因我而起,我要是再跟程恪之间有任何瓜葛,只会让乔燃的手段更加狠厉。 我已经将这个深爱我的男人一步步逼到了悬崖边上,又怎么忍心再上前推他一把? 李纯和孟岐的事情我管不了,也无从管起。在安慰了李纯好一阵子,等到她心情渐渐平复下来之后,我才跟着司机回去。 回去的时候,我看到乔燃在家里头。他之前坐在楼下的沙发上看文件,见我回来后,对着保姆吩咐了一声:“开饭吧。” 其实我在李纯那里,已经吃了一顿,但如今看乔燃这样子,分明是在等我吃饭,只好走到餐桌那里,陪着乔燃再吃一些。 都已经这个点了,没想到他居然还在等我回家吃饭。 餐桌上摆的都是平日里我爱吃的菜,乔燃不挑食,什么都吃,所以在大部分情况下,他都会根据我的喜好让保姆依此做饭。 好在之前在李纯那里吃的不多,李纯没什么吃饭的心情,我看着她那样子,便也没心思吃什么东西。这次回来,算是加餐了吧。 我陪着乔燃用了一些饭,等吃的差不多时,听到他对着我说了一句:“明天,要回江城一趟。” “哦。”我淡淡应了一声。 他既然知会了我这件事,想来是打算让我跟着他一块回去。 翌日,阳光明媚,天气正好。 一大早,我就跟着乔燃一块坐上了回江城的车。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前一天晚上没休息好,以至于我的右眼皮一直在跳,频繁得让我忍不住搓了搓眼睛。 我总感觉今天好像要发生什么事情,一开始还没想到,可后来脑海中忽然闪过程恪的身影。 我不由心里一惊,恍然想到,秦老和乔燃约定要动手的日子,不会就是今天吧? 是今天吗? 乔燃在昨晚忽然提起今天要带我回江城,可在此之前,他根本什么都没对我提及。他的电话并不怎么避讳我,我想到江城那边似乎没出什么大事,非得今天就回去。 当所有的可能性都排除,剩下的那个可能即便再不可信,但那也是事实的真相。 乔燃,真的要对程恪动手了吗? 等我想到这件事后,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非常大。 我很想直接问乔燃,但是我不能。我要是问了他,他一定会对我起疑心,很有可能还会限制我的自由。 乔燃注意到我有些不太舒服,特意让司机在服务区停了一会儿,叫人下车给我买了一瓶水。 “我要去趟洗手间。”顿了顿,我对着乔燃说道。 他冲着我点了点头,说:“我陪你去吧。” 他陪我到洗手间门口,我走了进去,而他则是在外头点了根烟。 本就是俊逸非凡的男人,虽然面色冰冷,但还是不妨碍他的好相貌。不少路过的女孩儿都在偷偷看他,只是畏于他那冷漠的模样不敢上前搭讪。 在这个时候,我倒是没什么闲情欣赏他的这副好相貌,匆匆进了洗手间后,我连忙悄悄给程恪的公司打了一个电话。 等到电接通后,我连忙问了一句:“喂,请问你们程总在吗?” 接电话的是个女孩儿,对着我回应道:“不在,程总今天没来公司。请问您是?有需要的话,麻烦留一下您的信息,等程总到了后,我跟程总报备一声。” “那方助理在吗?我跟他说也成。” 接电话的女孩儿虽然有些为难,但恰好方助理路过,她只好将电话给了方助理。 方助理就是跟在程恪身边的贴身助理,昨天程恪去程家拿文件的时候,他就跟在身后,他可以称得上是在程氏程恪最为信任的几个人之一。 “喂,您好,请问您是?” “你好,我是许念念,请问你知道程恪在哪儿吗?” 程恪之前一直将我带在身边,千般宠爱,方助理自然知道我。 知晓是我的来电后,方助理的态度立时恭敬了不少,对着我回应道:“许小姐,程总今天还没来上班。“ 毕竟是老板,没来上班下属也不好多问什么。 可据我所知,程恪虽然之前玩世不恭,甚至有几分纨绔的少年气,但在公事上,他一直是个特别自律的人,不出意外,每天都会按时上班。 上班的时间是八点半,可现在已经九点多了,这并不像是他一贯以来的风格。 “你帮我打个电话给他,问问他在哪儿好吗?”我有些焦急地说道,后来忽然想到什么,又跟着加上一句,“对了,别让他知道这是我的意思。” 方助理不敢违抗,立马拿自己的手机给程恪打了一个电话。可没想到,方助理一连给程恪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这下,就连方助理都觉得这事儿不对劲了,但方助理倒是并没怎么往不好的方向想,只是对着我问道:“程总是不是还在来公司的路上?” 我不敢假设,连忙对着方助理说道:“你现在立刻往程恪住的地方跑一趟,看看他在不在家。要是他真在路上,等他到了公司后,麻烦你给我回个电话好吗?要是……要是一直没找到人,就报警吧。” “成,那我现在立刻去程总家里看看。”方助理对程恪忠心耿耿,连带着对我的吩咐也言听计从。 可即是方助理已经去程恪家里找了,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怎么办? 心里不详的预感越来越深刻,在这个时候,甚至于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我将外套脱下,反过来穿在身后。恰好北京这些天空气不太好,外套的口袋里还有之前戴过的口罩,我又转而将口罩戴在了面上。 等伪装好这一切后,就要想着怎么在乔燃的眼皮子底下逃脱了。 我往外头看了一眼,趁着乔燃去垃圾桶那里丢烟头的工夫,连忙一个闪身跑进了一旁的超市。 进了超市后,我换了一个出口出去,随后搭了一辆陌生人的车。 我看到那辆车上坐着两个女人,看样子像是一对母女,便请她们带我一程,说我家里头突然出了急事,要折回北京,希望他们在下个高速出口将我放下即可。 这里是服务站,我要回北京,还要先下高速才能调头回去。 我长了一张纯真脸,那俩人看我这模样不像是坏人,便同意了。 真的,就连我也没想到,我竟然会通过这种方式在乔燃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等下了高速后,我包了一辆车带我回北京。 一路上,我都心急如焚地等待着方助理的回音,但一直没有任何消息。从刚才我偷跑的那时候开始,乔燃就一直在打我的电话,但我一直没接。 而在这个时候,我也并不知道,乔燃居然在我的手机上装了实时定位。 我用尽可最快的速度折回了北京,但从方助理那里得到的消息,却是程恪家的房子着火了! 我赶紧往程恪那里赶,心里头反复盘旋着一个念头——乔燃,他真的动手了! 因为北京的交通堵的很,所以方助理费了不少功夫才到程恪家里头。他一到那里,就发现房门反锁着,之前叫门一直没回应,直到后来听到有烟从里头冒出来,才意识到不对劲。 他连忙报了警,而我到了北京后,正好错过上班的高峰期,一路上幸运的没堵车,竟然在消防来之前到了程恪家里。 那个时候,程恪的别墅外头已经围了不少人,方助理就在其中。 我看到方助理后,连忙问道:“人在里面吗?” 方助理一脸急切地对我回应道:“不知道啊,叫门一直没反应,房门也被锁了,根本进不去。” 方助理虽然是个男人,却是个文弱书生。他没什么办法,我赶紧对着物业的保安说道:“跟我一块把门踹开,踹坏了赔偿算我的。” 听到我的话,那些人才敢跟着我一块上前踹门。 程恪家里的窗用的材质比门还坚固,更不好踹,无奈之下,只能选择踹门。 这些物业保安在一旁看戏的做法并不少见,很多时候,为了防止惹祸上身,都会遵循少做少错的原则。这时,在我说了这话后,他们只好硬着头皮跟我一块撞门。 我们几个人一连费了好大的工夫,才终于将门给踹开。 可没想到,等到门被踹开后,一条火龙蹿着房门冒了出来,差点没把我的头发给烧了。 门窗紧闭,程恪家里的火势之前只是从缝隙里冒了一些黑烟出来,在这个时候,我们这些人才真正意识到火势究竟有多么严重。 “这么大的火,消防怎么还不来啊!”方助理一看这火势,整个人瞬时懵了,急的跟个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一直在外头打圈圈。 这个时候,哪里还等的了消防。 我看到围观的人中有拿矿泉水的,连忙将水倒在我的外套上,随后用外套裹着头就赶紧冲进了火场。 “许小姐!许小姐!不要进去,这火太大了,太危险了!” 方助理极力想要劝阻我,但我这个时候的脑袋一片空白,所做的事情全无任何理智而言,二话不说就直接冲进了火场,将他的声音抛在脑后。 进了别墅后,才发现里头早已烧的不成样子。 我直奔二楼程恪的卧室,同时,一遍遍大声喊着程恪的名字。 因为火势实在是太大了,所以我匍匐在地上爬的特别艰难,只感觉头顶热的不得了,完全是将我整个人放在烤炉里烤的架势。 我好不容易到了二楼,发现那里是火势最大的地方。可为了确认程恪在不在二楼,我只好一路往他的卧室走去。 好在我之前来过这儿,程恪带着我逛过一圈,所以我对于这里并不陌生。 等我踹开程恪卧室的房门后,没想到他真的在那里。 只是,他昏睡着躺在床上,人事不知。 他的周围火舌蔓延,眼看着就要烧到他的身上,我连忙往他那边扑了过去,使劲拍醒他。 我给了他两个巴掌,才见程恪微微醒转过来,面色微红地对着我说道:“念念?” 看着他这副人事不省的样子,可不就是给人下了药? 看来,这次的火势真的跟秦老和乔燃的计划脱不了干系,想来就是他们联手策划的一切。 “念念,你怎么会……咳咳……”程恪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烟呛的剧烈咳嗽起来。 一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渐渐回过神来,发现我们俩正置身于一片火海之中。 他的表情立时变得严肃起来,惊骇地说道:“怎么会突然起火?” “我们还是想办法先出去吧。”我带着程恪一路绕着火龙出去,但经过刚才那一段时间,刚才我上来时,楼梯还能走,到了这个时候,楼梯悉数被火势包围,根本就下不了楼。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经历过火灾,但当你真的面临这一切的时候,漫天的火焰和炙热在一步步地吞噬着你的感知,我似乎都嗅到了绝望的气息。 我甚至于,都不敢确定我和程恪两个人能不能从漫天的火海中走出去。 我费尽心思将程恪推向了今天的地步,可临了要替三爷报仇的时候,我到底还是没能狠下心,做出了一个让自己都惊讶的决定。 我居然为了程恪一个人孤身入了火场! 要是我晚一点意识到程恪今天可能会有事,要是我没及时冲进这里将人事不知的程恪叫醒,想来程恪将会在睡梦中葬身火海。 而这通天的大火,会将一切的痕迹焚烧的一干二净,什么……都不会留下。 就算最后调查事故原因时,也只会归咎到意外上而已。 不得不说,秦老和乔燃的这一步,走的真的很妙。 就在我慌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程恪忽然在我的耳边说道:“三楼有个阳台。” 对,阳台! 我们还可以通过阳台逃生。 在意识到这一点后,我和程恪连忙往三楼跑。可就当我们走到楼梯中间的那个拐角时,忽然发现通往三楼的楼梯早已被火势团团包围。 火势滔天,一个人就算是趴在地上,都很难从底下爬过去! 绝望…… 铺天盖地的绝望,就像是一个魔鬼一般,一步步吞噬着我和程恪最后的意志…… 457 小心乔燃 457小心乔燃 这里的火势远远超过我所控制,在这么大的火势下,我真不知道自己和程恪两个人该如何逃出生天。 通往三楼的楼梯上,火势蔓延的这么厉害,我们根本很难从这里走到阳台上去。 最后,我们只好又折回二楼,躲在二楼火势较小的卫生间里。 但说的较小,也只是相对而已。 我们极为狼狈地往卫生间那里过去,但走到路上的时候,忽然看到程恪伸手将我的身子一拉。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见他“啊”的一声。 他的面色扭曲,我一看他的手臂,一颗心瞬时揪在了一起。 就在刚刚,因为火势的蔓延,头顶的吊灯忽然掉了下来。 程恪注意到这一幕,连忙以身相护,但也正因如此,他的手臂被吊灯砸伤。重物的袭击加上他还被火烧伤,双重袭击之下,他的手臂被严重烫伤。 我连忙凑到他的手臂上查看他的伤势,看着那上头被烧伤的痕迹,心里特别的内疚。本来该被吊灯砸伤的人是我,可现在,程恪以身相替,硬是替我挡了这一劫。 “疼不疼?”我看着他手臂上的伤,担忧地问道。 “没事,别担心。”程恪对着我无碍地笑了笑。 “对不起……对不起……”我的嘴里不住地说着对不起,不止是因为吊灯的事情,更是因为这件事根本就因我而起。若不是因为我,程恪不会跟乔燃闹掰,他不会惹怒乔燃,自然也不会害的乔燃对他下手。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我。 说着对不起说到后来的时候,我的眼眶里满满的都是泪水,泪水模糊了视线,可眼泪却还是一串串的流,根本就控制不住。 “别哭了,念念,你永远都不用对我说对不起,真的。”程恪疼惜地抚去我面上的泪水,对着我温声说道。 饶是在这漫天火场里,他依旧是我的守护神,守护着我,让我不受到任何一丝一毫的伤害。可偏偏,在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正是因为我,才将他害的到了如今这个地步。 真的,就连我都觉得自己罪孽深重、罪无可恕。 只是,眼下火势越来越大,我只好扶着程恪赶紧躲到了卫生间,随后,硬是将卫生间的门关上,用浸湿的毛巾堵塞住门的缝隙,以防让烟味飘散起来。 就在刚刚在外头时,我闻着那刺鼻的浓烟,整个人都感觉到快窒息了。 我在这里简单用毛巾帮程恪手臂上的伤处理了一下,另外,想办法从里头将窗户给打开。 而在这个时候,我看到消防队已经到了楼下,只是,因为火势太大,根本很难采取施救措施。 我连忙尽我的努力用力朝窗外挥舞着一块鲜艳的毛巾,对着楼下大声喊着:“哎,我们在这里……咳咳……我们在这里……” 生死关头,我只有将希望寄托在消防队的身上。 而与此同时,尽管我们已经用毛巾堵住了门边的位置,但还是架不住愈来愈烈的火势,就连门边,都燃烧着熊熊的火焰。 在消防队员注意到了我们在这里后,他们立刻采取搭救措施。 而与此同时,我跟程恪两个人一块用毛巾扑打着火焰,也想过用水浇熄火焰,但到底架不住这么大的火势,根本就控制不住。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连这片仅存的空间,也会化作一片火场。 现在剩下的一切,能做的都做了,我和程恪两个人究竟还能不能活着,真的只能看天意了。 我感觉到死亡的气息距离我越来越近,原本我以为自己会怕的要死,可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不管是我,还是程恪,都变得异常平静。 在等待救援的时间内,我听到程恪对着我问道:“那天,你在程家,对吗?” 与其说这是一句疑问句,不如说是一句陈述句来的更为贴切,因为程恪的语气听着无比笃定,显然已经认定了这个事实。 听到这话,我有些诧异地看向程恪,听到他对着我继续说道:“那个时候,我感觉到你的气息了。”随后,他微微叹息了一声,几不可闻,话语之间听着有几分伤感的意味,“不过,我想你既然不愿意出来见我,也不勉强。” “对不起,我……” “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有自己选择的权利。”他稍稍顿了顿,对着我继续说道,“还有,我……并没有碰过钱钱。虽然我将她当成你的替身,但她毕竟是你妹妹,我不会碰她。订婚宴那次,也没有。” 之前钱钱一直瞒着她和程恪的事情,关于订婚宴那天的事情,她更是避而不谈。我知道程恪将钱钱当成是我的替身,所以难免会觉得他们俩可能有过肌肤之亲。 但没想到,没有。 因为他说,那是我的妹妹,所以,他不会碰她。 明明程恪的话说的那般温和,可我却还是觉得心里特别的歉疚。 在很多事情上,我确实是有欠缺的。 虽然他对阿昭不好,但至少,就他对我而言,他并没有做过任何伤害我的事情。就连现在住的这套别墅,也完全按照我喜好的风格设计,即便是三爷,也做不到他这般心细如尘。 可偏偏,就连我也没想到,就是他设计让三爷陷入了那个圈套之中。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可你当初为什么要杀三爷呢?是我不好,是……我故意挑起你和乔燃之间的嫌隙,害的你跟阿昭不和,要不是这样,你现在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我一边哭着,一边断断续续地说着,期间数次因为哽咽到根本说不下去的地步,“我那时候只是想为了三爷报仇,可是现在,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 我的眼里全是泪水,几乎模糊了我的视线,可在这个时候,我还是感觉到了程恪在知道真相后的恍恍然。 他如醍醐灌顶般,怔怔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只是到了这个时候,程恪还是没有怪我,只是对着我有些心伤地喃喃说道:“从始至终,你爱的……都只有乔让一个人吧。” 我泪眼迷离地看着他,虽然没有回应,但也没否认程恪的话。 曾经得不到,到后来更是永久的失去。一开始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只想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毕竟,曾经在我心里如天神一般的男人,最后竟然会以这样屈辱的方式死去。 那时候,我在殡仪馆抱着他的尸体时,我就告诉自己一定要报仇。 可现在,我和程恪同时困在火场之中,命不久矣,不知这算不算的上是大仇得报。 最后的火势越来越大,程恪对着我请求般地说了一句,他的嘴角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却不由地有种悲伤的感觉。 他对我说:“能最后抱抱你吗?” 听着程恪这话,分明是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我没有拒绝他的拥抱,而当他张开双臂抱住我的那一刻,我感觉到他身上那淡淡的薄荷气息,一如当初我认识他的时候。 从最开始那个混迹彪爷手底下的小混混,到后来风靡全校的风云校草,我们的相识就像是一场话剧一般惊心动魄。 只是,冥冥中或许早已注定,虽然我们曾经彼此为对方怦然心动,但到底还是抵不过命运的翻云覆雨手。 我们,终究还是败给了现实。 接下来的一幕,是我这一生都难以忘记的一切。 在消防队员终于设法到了二楼的时候,那狭小的窗户只允许一个人通过。而程恪,硬是最后将生的希望留给了我。 “不……不要……”我拼命摇着头,对着程恪说不要,但程恪还是坚持将我从窗户里送了出去,将我交在了外头的消防队员的手上。 程恪的眼眶里隐隐含着泪水,那清秀的面庞在这一刻却让我觉得特别的心痛。 他对我说:“好好地活下去,就当替我好好地活着。” “不……不要……”我死死拉着程恪的手不放,对着他不住说着,“跟我一起走好吗?不要让我一个人……” 程恪往我这边靠近,然后重重地在我的唇上吻住了我。 “我爱你。”他深情地看着我,满含泪水地对我说道。 他曾说,爱到我就是他的全世界。 那个时候,我只当他情话缠绵,却不想,一语成谶。 曾有这样的一个人,如这漫天的大火般轰轰烈烈地爱过我,远胜过于自己的生命。 在他吻了我之后,他便毅然决然地将我推开,对着我定定说道:“快走!” 身后是消防队员拉扯着我的身体,催促我抓紧时间,可我看着程恪分明抱了必死之心,一心想着要用他自己的生命来成全我。 “不,你带他走,我留下!” 若是只有一个人能活着,也是将他逼到现在这个地步的我留在这里,该走的人是程恪。 可即便我如此坚持,程恪却硬是将我往窗外推。 在临别的最后,他看向我,对着我一字一句说道:“好好地活下去,还有……小心乔燃!” 当程恪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眼神之中透着一丝惊异,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跟我说这个。而在后来,却不想他竟然跟我说了一个天大的秘密,让我压根就不敢相信。 他对我说:“铁牛,是乔燃的人。” 458 红是蚊子血般平庸 458红是蚊子血般平庸 “你说什么?” 可以说,当我听到程恪说的这句话时,整个人完全是懵的。与此同时,我正在经历一场头脑风暴,三爷死前曝光的那个画面、程恪刚才说的话,还有乔燃对程恪的步步紧逼,这一切的一切都缠绕在了一起,困扰着我,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原本以为这事儿出自程恪的手笔,可没想到,乔燃居然也在其中掺了一手。而且,还是至关重要的一手。 铁牛是三爷信任的贴身保镖,若不是铁牛趁着三爷不备,将刀子硬生生地插进了三爷的胸口。他不会死,他定然还有可能继续坚持下去。就算他落海了,至少生存的希望会比没有受伤大很多很多。 我以为自己苦苦追查的凶手是程恪,可在最后,程恪却告诉我,铁牛居然是乔燃的人。 这怎么可能呢? 但程恪根本就没有任何欺骗我的理由。 在这个世界上,即便任何人都可能骗我,但是,我坚信的一点是,程恪不会。 他不会。 他不会做出欺骗我的事情。 我正想冲着程恪问出更多的信息,但在这个时候,消防队员已经赶紧将我的身子托举着一步步往下面传送。 下去的过程中,我能感觉到那火势距离我很近很近,那灼热的温度几乎要将我整个人烫伤,一张脸早已通红得发烫。滚滚的浓烟就像是黑色的恶灵一般,想要吞噬掉这里的一切。 我刚被救下来,就感觉到面前一黑,整个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当人晕倒的那一刻,其实是没有任何知觉的。但我还是记得自己的脑海里满是火势的画面,画面穿插在一起,特别的混乱。到了后来,一直到一阵刺痛的声音将我疼醒,我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居然晕倒了这个事实。 大概是因为之前吸入了太多的烟尘,使得我的呼吸道严重受到感染,在说话时都觉得有些疼痛,嗓子也哑哑的。此外,手臂上和腿上也有不少地方被烧伤,好在现在都已经包扎完毕,只是在看到那些纱布的时候有些不太适应罢了。 彼时,护士正在帮我扎针挂盐水,而在我的病床前,还有局里穿着制服的人站在那里,对着护士问了一句:“现在可以做笔录了吗?” 护士顿了顿,转头问了我一句:“小姐,您现在感觉到怎么样了?” 在这个时候,我何曾还不知道自己是在医院里。 我的记忆渐渐恢复过来,不待回答护士的问话,连忙对着站在我病床前的人问道:“程恪怎么样了?”怕他们没明白过来,我连忙又补充了一句,“就是那个跟我一起困在别墅里的男人,那个在我之后被救下来的人。” 那人平静地对我说道,话语间透着一丝隐隐的抱歉:“程先生身体被严重烧伤,送到医院后抢救无效,在半小时前已经过世了。” 过世了? 我根本就没想到,自己居然会等来这个消息。 我不知道自己被送到医院究竟有多久了,但就在我晕倒的过程中,程恪竟然已经因为抢救无效离开了这个世界。这真的、真的让我怎么都接受不了。 怎么会这样呢? 他明明还那么年轻,才刚刚过了二十岁的年纪,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却不曾想,到头来居然会因为一场火灾而戛然而止。 真的,就像是上天跟我开了一场天大的玩笑,让我想破脑袋都没想到,我居然在这么短短几个小时内就失去了他。 他说,他将我当成他的全世界。而事实就跟他说的那般,即便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或许早已预料到我们俩之间只能活一个人,但他还是将生的希望率先给了我。 虽然对于那些消防队和医院里的工作人员而已,每天对于最常见不过的生老病死已经见惯了,所以,他们可以用一种特别平静的语气去描述一个人的死亡。 但对于我而言,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 那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 他还那么年轻,那么朝气蓬勃,有那么多的女孩儿对他趋之若鹜,可谁能想到,他最后竟会葬身在一片火海之中?! 一旁的护士极力想要劝阻我:“小姐,您不要太难过了。” 一直到这个时候,我伸手一摸自己的脸,才发现面上全是泪水,就算一连用了好几张餐巾纸都没擦干净。我哭的泣不成声,眼泪宛若决堤的洪水一般倾泻而下,根本控制不住。 我双手抱着膝盖,埋头哭着,压根就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在三爷离我而去的时候,我已经承受不住这一切,现在,又是程恪。 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我身边的人每个都要离我越来越远。 我讨厌每一次的离别,讨厌分开,但命运却始终未曾让我如愿,一次又一次地在击垮着我的意志。 一直到了晚上,我才配合消防队的人抽抽噎噎地做完了笔录。这次的火灾将现场烧的一干二净,不止烧毁了那套别墅,烧毁了程恪为我留下的纪念,也永远地带走了那个面容清秀、一笑如春风十里的白衣少年。 我永远都记得他穿着白色衬衫的模样,清俊的脸庞,帅气地靠在跑车上,后座是一大片娇艳欲滴的红色玫瑰花。 红是朱砂记烙印心口。 红是蚊子血般平庸。 那天玫瑰的红,宛若一个容易受伤的梦,握在手中,却终究还是流失于指缝,又落空。 等到我断断续续地做完笔录后,我看到消防队的人一个个离开,而在病房的门口,我看到了乔燃。 他始终都站在那里,从我醒来之后,一直到现在,他一直都在。 我看到为程恪的死伤心的痛哭流涕,看到我有好几次哭的根本就喘不上气来,但他始终站在那里,从来不曾变换过位置。 他招手示意护士离开,随后一步步地走到了我的跟前,一手提起我的下巴,那冷淡的眸子中携着几分晦涩,对着我忽而问道:“换做是我死了,你也会哭的这么伤心吗?” 459 曾有少年,清秀如风 459曾有少年,清秀如风 我没有回应乔燃的话,只是扭转了自己的目光。 乔燃不知道的是,其实在这个时候,我藏在被子底下的拳头已经攥的生紧。即便自己不用眼睛去看,也能想象那拳头上早已青筋暴起。 程恪最后对我说的那句话还历历在目,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相信他不可能对我说谎,他绝对不会。所以,事实只会像是程恪说的那样,铁牛——是乔燃的人。 但在这时,没有人知道程恪在最后对我说了什么,我必须将这个秘密深深埋在心底,不能让乔燃发现任何端倪。 乔燃显然还不知道我已经知道这件事的真相,他现在多半还以为我是因为程恪的事情在跟他闹别扭。对此,他只是忿忿说了一句:“敢跟我抢女人,下场只有死!” 他将这话说的异常决绝,那狠厉的眼神丝毫没有将程恪的死放在心上。 他跟楚言是一样的人,对于生命的漠视达到了常人难以想象的高度。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向来只有胜者为王。 程恪何曾会想到,自己最后竟然会死在嫉妒的欲火之中。 他在医院抢救无效后,他的助理联系了程家的人,最后,是孟岐赶来帮程恪收的尸。 那一个晚上,程恪躺在太平间里,可我却没有丝毫的勇气再去看他一眼。 那个清秀如风的少年,最后竟然变成一具焦尸,这根本让我完全接受不了。 我对乔燃爱答不理,不管他对我说什么,我都一直沉默着没说话。直到后来,李纯来了医院,我才终于靠在她的肩膀上,狠狠地哭了出来。 他怎么就死了呢? 我想过他会被火烧伤,可我真的没想到,他最后竟然连一条命都救不回来。 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般,让我感觉到一个人的生命……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脆弱的东西。 我看过三爷、乔燃在我面前直接杀人,看过楚言当众将那些失声尖叫的女孩子一个个丢下海喂鱼。可就在我感觉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足够强大的时候,没想到现实却给我重重的一击! 程恪他没有错,唯一让我感到间隙的一点,也是他为了报仇买通楚家的杀手动手这一件事。 除此之外,他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我的事。 在我要求他必要的时候能放李纯一条生路的时候,他没有坚持让程老爷子将李纯赶出程家,甚至李纯在最后还得了好几处程家的房产。 在我感觉到伤心难过的时候,他永远都守候在那里,等着我回去找他。 我一直以为他只是个孩子,可在不知不觉中,这个孩子为了我快速成长为一个男人,独当一面,只为我遮风挡雨。 他为我拒绝了阿昭、钱钱,每一个都是无比明媚的女孩子,为一棵树放弃了一片森林。 就因为钱钱是我的妹妹,所以,他不会碰她,即便再想念,也试着想当过替身,但最终还是没有更近一步。 我真的无法接受他的离开,离开的让我肝肠寸断、伤心欲绝。 李纯在医院陪着我陪了一个晚上,我就记得自己一直哭一直哭,到后来越哭越难受,乔燃直接喊了医生给我打了一针镇定剂,我才勉强睡过去。 当三爷、程恪一个个离我而去的时候,我真的感觉自己脆弱的就要坚持不下去了。 但在这个时候,我还不能死,我要站起来。 因为,我还有一件没做完的事。 460 遗产风波 460遗产风波 程恪的葬礼就在他出事的三天之后,乔燃一直不肯让我前去参加葬礼,在那天将我关在了房间里头,就是不让我出门。 我就像是一个囚犯一般被关在房里,他锁住了门窗,任凭我在里头怎么撒野都出不去。 我在房间里哭到天昏地暗,但乔燃始终没有动摇他的决定,一直关着我。 一直到程恪的葬礼结束,他才终于打开了门。 那个时候,我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 黑沉沉的房间,门忽然打开,天光乍泄。 我抬眸看向门口,看到乔燃如天神一般,站在门口冷冷地看向我。 他一步步走到我的跟前,所迈出的每一步,踩在地板上踢踏作响,直到后来,他终于在我的面前站定。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冷笑了一声问道:“就那么在意他?” 我低下头没说话。 之后的一段时间,我们之间一直保持着沉默,谁都没有率先开口来打破这层宁静。 不知过了多久,乔燃微微蹲下身子,伸手递向我。 我心底一沉,终究还是伸出自己的手搭在了他的手上,顺着他手的力量从地上站了起来。 “林嫂做了你最爱吃的宫保鸡丁……” 乔燃拉着我的手,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领着我下楼吃饭。 这一天,是乔燃出殡的日子。 只是,我终究还是没能送他最后一程。 他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我的世界,若不是手臂上和小腿上还在隐隐作痛的伤痕,我几乎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场冗长的噩梦而已。 程恪死的无声无息,但在他死后,有一件事却如平地一声起,那便是程恪的财产。 虽然程老爷子给李纯和程望留下了不菲的财产,可到底还是比不上程恪手上的财产。毕竟,他手上不只有程老爷子留下的财产,还有程太太那一部分。 程恪死的这般仓促,这笔巨额的财产就像是香饽饽一般,引得众人纷纷盯紧在了这上头。 除却程恪的姐姐之外,还有程望,他是程恪同父异母的弟弟,也是程家最后意义上的继承人。 李纯作为程望的母亲,看准了这笔遗产。只是没想到,孟岐居然也在这上头掺了一脚。 很多人都将目光放在了这上头,毕竟,这是一笔巨大的财富,足以让每个人为之沸腾的财富。 因此,在程恪突然过世后,他的财产分割就成了一个重要的话题。 我倒是不知道孟岐为什么会参与到这其中去,在我印象中,他不像是争名逐利的人。这事儿按照李纯的说法而言,说孟岐就是在报复。 而事实上,孟岐给我的答案跟李纯所说的相差无几。 他觉得自己之前一直错看了李纯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虽然不在乎这笔巨额的财产,却不想让这笔钱落在李纯和程恪姐姐的手上。 程恪跟他这位姐姐的关系不算特别亲厚,反倒跟孟岐的关系特别好。孟岐原本打算在继承了这笔遗产后,继续以程恪的名义将程氏发扬光大,只是,不管是程恪的亲姐姐,亦或是程望作为程恪同父异母的弟弟,显然都比孟岐来的更名正言顺。 可这三方一旦焦灼在一起,意味着众人将会对这笔财产争的头破血流。 一笔巨额的财产足以让很多人为之疯狂,这三方每人都请了律师来为自己辩护。 我不知道孟岐和程恪姐姐那边的具体情况,但对于李纯这边倒是知道不少。 为了证明程恪跟程望之间的兄弟关系,她特意根据律师的指示,调取了程望和程老爷子的dna鉴定,整装待发准备打这一场硬仗。 看着她这个样子,我不由问道:“程老爷子给你留的钱,足以让你和程望衣食无忧地过完这辈子。我实在有点想不通,为什么你还要掺和到这件事中?” 听到我这么问,李纯直接过来摸了摸我的头,对着我问道:“念念姐,你没发烧吧?那可是钱啊!那么大一笔钱,要是换算成毛爷爷都能砸死你。试想一下,要是每天都睡在满满当当的钱上头,那真是做梦都会笑醒。而且,我跟程家那丫头本来就不对头,她想独吞这笔钱,呵呵,真是想得美。” “可这……”虽然李纯说的好像也没错,但我总觉得怪怪的。 有些话我倒是没说出口,虽说程恪生前跟他姐姐的关系一般,但跟李纯和程望的关系那可以说是更一般了,完全属于比陌生人还陌生人的关系。 但凡程恪立了遗嘱,我倒是相信他会把名下的部分财产留给他的姐姐,亦或是孟岐,但绝对!绝对不会留一分钱给李纯和程望。 在他眼中,李纯无疑就是破坏他家庭的始作俑者。试问这样的一个人,他怎么可能会把财产留给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呢? 461 程恪的遗嘱 461程恪的遗嘱 到了后来,大家为了争夺这笔巨额的遗产,一个个甚至不惜在公众面前互相抹黑对方。 程恪当初为了宣传程氏商厦,将自己当成了一块活招牌。这回,他忽然在家里遇难而亡,虽然官方认定是意外死亡,但网上还是有不少喜欢程恪的迷妹为之惋惜,而他的死,自然也引起了一阵巨大的轰动。 就在不少人关注着程恪的死讯时,关于几人对于遗产的争夺这事儿也愈演愈烈。直至后来,这件事完全演变成今天我说你不清不楚,明天他对我蓄意为之的四处抹黑。 孟岐倒是在这件事上掺和的不算多,依照我的意思,他顶多就是想当根搅屎棍,不想让李纯和程恪他姐抢遗产抢的太过舒坦而已。而李纯和程恪他姐,可谓在公众媒体面前掀起了一场骂战,丝毫不让,完全是要争个你死我活的架势。 这件事,最后自然也闹到了法庭上。 一连好几天,我一直都沉浸在程恪去世这件事上,并没怎么关注两个人对遗产的争夺。等到我后来知道这事儿的时候,他们俨然已经闹到了不可开交的地步。 乔燃和楚言这事儿完全抱着作壁上观的态度,并不打算插手。而在这些天,我渐渐平复心情的同时,一直努力不让乔燃看出我对他暗藏的防备之意。 铁牛,铁牛,原来,他真的是乔燃的人。 我真的万死都想不到这一点,没想到当初在乔老太爷葬礼上,面上还和善地跟三爷握手,说乔家的未来还要靠三爷鼎力支持,他们永远都是好兄弟,可背后,乔燃却直接插了三爷一刀。 那个时候,他故意带着我提前离开了江城,来到了北京落脚,为的就是摆脱自己的嫌疑吧? 就像是这次,若不是熟知内情的我,若是不然,谁能想到,曾经程老爷子临终托孤的对象,竟然会毫不犹豫地对程恪下手?! 我曾经以为,楚言是个没有心的人,但一直到现在,我才恍然明白,乔燃的段数比之楚言来说,根本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真的太可怕了!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这样的一个人,跟他一块过日子,整个人都变得提心吊胆的。 虽然我的心里已经在悄无声息中发生了变化,但乔燃却对我一如既往的好,甚至比从前更好。 若说从前的他是座毫无感情的冰山,而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北京近来居高不下的高温天气,连带着他这冰山也渐渐消融。 他好像变得不太一样了。 时不时会送我一束玫瑰花,每次都是十一朵,如果这算的上一个巨大的改变的话。 不过,他通常都是面无表情地将花丢给我,然后再面无表情地离开,让我感觉刚才好像是有一个机器人在我面前飘过一般。 等到第二天,他还会“不经意”地对我问起:“喜欢吗?” “啊?”这边是一头雾水的我。 “我说昨天的花。” “哦,挺好看的。”我愣愣点了点头。 这样的对话每天都会重复几遍,一度让我怀疑这家伙是不是脑子被驴给踢了。 而在这样的对话进行中,某一天,一位律师忽然找到了我,带来了关于程恪遗产的继承消息。 也正是在这一次,我才恍然发现,原来程恪居然留下了一份遗嘱! 462 神秘的遗产 462神秘的遗产 我知道明朝的万历皇帝十几岁就开始给自己建造陵墓,我知道台湾的女演员林依晨26岁就立下遗嘱,可我没想到,年纪轻轻的程恪居然在这样的年纪,也留下了一份亲笔署名的遗嘱! 当程恪的姐姐、李纯和孟岐为了遗产这件事争的头破血流的时候,这样一份遗嘱的横空出世,无疑在无形中打破了这一切。 我没想过律师竟然会来找我,这远远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而接下来律师对我说的话,更是让我整个人惊骇不已。 他对我说:“程先生在生前留下的这份遗嘱,跟您有关。” “跟我有关?”要不是我面前站着的是一位北京城内数一数二的大律师,我真怀疑这是哪条街上跑来的江湖骗子。 那位律师虽说遗嘱跟我有关,却对遗嘱内容守口如瓶:“不过,鉴于这份遗嘱关系到不少人,所以,现在我还不能向您单独透露。后天上午,我将会邀请公证人和对程先生遗产有争议的几位,届时一块宣布。” 我该庆幸的是这件事并没有在公众面前暴露,而是将程恪的姐姐、李纯、程望、孟岐等人一块聚集到了一起,此外,这位律师还邀请了北京城内颇有名望的人作为公证人。 当天,乔燃陪我一块前去,到地方的时候,李纯还颇为奇怪地问我:“念念姐,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是张律师叫我来的。”我有些困惑地回应。 我以为除了我们这些人之外就没了,没想到楚言和赵子云这两位不知从哪儿摸到了风声,居然也来了这里。 这两位……我怎么感觉比我这个来打酱油的还要打酱油? 楚言嘿嘿笑得肆意,云淡风轻地说道:“我就是个旁观者,你们忙你们的正事儿,不用管我。” 至于赵子云,她倒是没说什么,只是趁着旁人不注意时,有些阴毒地看向我这边。 鉴于乔燃、楚言和赵子云个顶个都是北京城内颇有声望的人,张律师也不好驱赶,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在接下来宣布遗产的归属时,原本信心满满的程恪姐姐,到后来却只分到了为数不多百分之三的股份,至于其他则什么都没有。 而想要凭借着程望作为程家最后继承人来分一杯羹的李纯,遗嘱上压根就没提到她和程望的名字。 不过,孟岐倒是在这份财产中拿到了跟程恪姐姐一般百分之三的公司股份,这要是换算成人民币,这可不是一个小数字。 那天,令所有人都感到惊讶的是,程老爷子给程恪留了百分之五十四的公司股份,而程恪在百分之六的股份给了他姐姐和孟岐之后,居然将剩下百分之四十的股份都留给了我,除此之外,还有一套程恪在朝阳区的别墅。 对了,那栋别墅就是被火烧了个精光的房子。在程恪立下这份遗嘱的时候,他自然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可到底还是天不遂人愿。 当所有人都震惊于程恪的遗产分割时,率先反应过来的人还是程恪的姐姐,她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一把抓住张律师的领子忿忿说道:“你在骗人,这份遗嘱是假的,程恪怎么可能会把所有的钱都留给这个女人?!” “程小姐,请你冷静一点,这份遗嘱是程先生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留下的,而且,当时在场的还有林先生,他可以证明这份遗嘱的真伪。”张律师口中说的林先生,便是今天作为公证人出现的那一位。 张律师的话可谓是击垮程恪姐姐的最后一根稻草,但饶是如此,她还是不想承认这份遗嘱。毕竟,她根本接受不了程恪竟然把这么大一笔巨额的财产都留给了我。 在之后,我无意中得知,程恪是在我让他把钱钱辞退了之后,找了律师留下了那份遗嘱。在当时,他只是为了一个保障而已,谁能想到,他这么年轻的生命……最终会一下子戛然而止。 原本我蓄意的接近,没想到却换来程恪的真心相对。 我本无心,诚然,他无疑是个有心人,只为……得一人心。 之前程恪将生的希望交在我的手上时,我早已觉得自己无以为报,而现在,我更是没想到,程恪居然把巨额的财产都留给了我。 有没有试过一夜暴富是什么感觉? 我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是懵的,完全没想到,这笔被众人争的头破血流的财产,这么大的一个香饽饽,居然会落到我的头上。 “看不出啊,你个小婊子,面上看着清清纯纯的,没想到背地里居然把程恪的魂儿都勾走了!”程恪的姐姐骂骂咧咧地看着我,她原本还想多说几句,不过,她刚刚说到一半,就被面前的人给怔住了。 彼时,乔燃已经站在我的跟前,冷冷地瞪了程恪的姐姐一眼。 单单只是这一眼,便让她为之震颤,不敢再多说什么。 “不是还有百分之八的股份吗?那些股份去哪儿了?”就在这个时候,李纯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是啊,还有百分之八的股份呢?”听到孟岐的话,李纯立时也反应过来,跟着问道。 “就是,不会被你给黑了吧?”程恪的姐姐这会儿立马将矛头对准了张律师,忿忿说道。 对此,张律师只是淡淡说道:“这关于剩下百分之八的股份,程先生另有打算,在这里不予相告。” 剩下百分之八的股份,究竟去了哪儿? 这么一大笔巨额的财产,如今不知归处,但看张律师的模样,他不可能私吞这笔钱。 只是,不管怎么问,张律师始终不肯说这笔钱究竟去了哪里。 怎么会这样? 在程恪的生前,他特意留下了遗嘱这件事已经让人有些匪夷所思,更让人想不通的是,这其中居然还有一笔不知去向的遗产。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充满了谜团,可偏偏,我却始终找不到解开这一谜团的钥匙。 我原本以为,在遗产分割这件事后,将会消停一段时间。可没想到,没过多久,就传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463 背后的阴谋 463背后的阴谋 有人在秘密收购程氏。 这确实可以称得上是一个让我始料未及的消息,当孟岐告知我这一切的时候,我整个人完全没反应过来。 他将我叫到了办公室,将一些资料递给我看,但说实话,我对商业这一块从未有所涉及,看这种东西就跟看个天书没什么区别。 “我看不懂这种数据,不如你直接跟我解释一下吧。”我翻看了一番无果之后,对着孟岐直接说道。 “这是这些天股票交易的行情,通过一系列的数据分析,我们有理由相信,有人正在秘密收购程氏股价。”孟岐指了指文件上的几处地方,对着我回应。 “秘密收购?那个人到底想干什么?” “自然是趁着程恪刚死,程氏根基不稳的时候来浑水摸鱼。”孟岐淡淡说道。 我没想过,我刚刚接收了程恪留给我的大额财产,就碰到了这样的糟心事。而在接下来孟岐对我说的话中,我得知原来在这些天里,已经有人秘密联系董事会的各大股东,商量着要收购他们手上股份的事情。就连程恪姐姐那边,似乎也在跟人接洽之中。 我想,那试图想要收购程氏股份的人,定然在程恪死后就有了主意。那人原本或许还想着趁着孟岐、李纯和程恪姐姐忙着争夺遗产时,悄无声息地将程氏股份秘密收购。 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程恪居然在早前留下了一份遗嘱。 而且,在这份遗嘱中,他将高达百分之四十的股份都留给了我。 在这份遗嘱生效之后,我无疑成为程氏最大的股东,也在无形中成了某些人的绊脚石。 我该庆幸自己到现在还没遇到过暗杀,当然,这也可能是因着乔燃的关系。 如今,不管怎么说,我该阻止这场恶意的收购案。虽然我对商业这块一窍不通,但也不能就这么看着程恪曾辛苦守护的江山这样倒下。 现在,按照孟岐的说法,我们现在最主要的就是留住程氏的大股东。虽然那人可以极力收集市面上的散股,但那些散股怎么都比不上大股东手里掌握的股票。 而程恪的姐姐,而是我们所要动员的人之一。 由于之前跟程恪的姐姐打过交道,所以我对她这人的印象并不算好,顶多觉得这人丫的就是一泼妇,无理取闹。 可现在,为了保证程氏股份不被恶意收购,我只能跟孟岐一道上门,希望动员程恪的姐姐不要轻易把股份给卖了。 程恪这个姐姐并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她在听到我们登门拜访之后,光是冷板凳都让我和孟岐坐了一个小时。 到后来,就连孟岐都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她才姗姗来迟,像是刚知道一般,“抱歉”地说道:“对不起啊,我刚刚在睡午觉,都不知道你们来了。” 那个时候,我看着她那风骚的模样,脑门上瞬时飘过一行字:贱人就是矫情! 不过,程恪姐姐这难搞的事儿只是一个开始而已。之后,我看着钱钱一步步跨入娱乐圈这个五颜六色的大染缸,被牵涉进赵子云死的这件事中,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背后有着一只翻云覆雨手,推着我一步步走向更深的地狱…… 464 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464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表姐,这次来主要是想就程氏股份的事情跟你这边聊聊。”孟岐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我知道最近有人在跟你接洽卖股票的事情,不过,虽然姨夫和程恪都已经死了,但程氏毕竟还是程家的产业,我希望在这件事上,你能跟我们站在同一条线上,一致对外。” 孟岐试图规劝程恪的姐姐跟我们站在同一条线上,只是,程恪的姐姐显然没什么家族归属感,对于股份的事情,只是淡淡地冷笑了一声,眼神往我这边瞟了一眼,说道:“呵呵,现在哪儿还算的上是程家的产业,我看啊,这商场早就跟着姓许了。也不知道某些狐狸精怎么就那么厉害,居然能把我弟弟勾的魂不守舍的,最后竟然连程家那么大一笔股份都给了她。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是我们家又多了一个后妈呢!” 程恪姐姐这句话说的尤为恶毒,特别是最后一句话,她这话更是将我跟已故的程老爷子牵连在了一起。要是程老爷子听到他自己女儿这么说话,说不准棺材板都盖不住了。 说不生气是不可能的,只是在这个时候,我却偏偏要忍住自己的脾气不能生气。 毕竟,现在留住程恪姐姐手里那百分之八的股份,才是最重要的事。 要是确保了她手里的股份不会外流,那便意味着外人收购程氏的计划很难实现。 我强忍着怒意,对着她沉沉说道:“我知道你对我不满,但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在此前并不知道程恪立下了这样的遗嘱。” 她没好气地看了我一眼:“那现在你既然知道了,怎么不把那百分之四十的股份给吐出来?” “表姐,念念在这件事里是无辜的,你别老是针对她。”孟岐有些看不下去,就替我说了一句话,没想到,反倒被程恪的姐姐直接呛了一句:“哟哟哟,我这还没怎么说话呢,就将人护的这么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俩也有一腿呢。” 饶是再好的脾气,对于程恪姐姐这样连番的羞辱也忍耐不下去。 听到这话后,孟岐立时拿起自己的公文包,对着我说道:“念念,我们走,跟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 看来孟岐是真的生气了。 见他头也不回地离开,我只好跟了上去。只不过,在离开之前,我看着程恪的姐姐,对着她说道:“虽然你不认可我,但程氏的商厦永远都属于程氏。但凡你还记得自己姓什么,就该有点良知,不要想着拿手上的股份去别人那里换钱。”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虽然这是现在社会很大一部分人的生存法则,但我却认为,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一个人可以贪婪,可以爱财,但必须要有自己的底线。 我跟着孟岐一块出了门,在路上,还是能听到孟岐对着我抱怨道:“我们今天就不该来这儿,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我不知道该接什么,干脆就没说话。 随后,孟岐又带着我拜访了程氏的几位大股东,但对于股权的事情,却收效甚微。 在程家接二连三的出事后,他们并不相信就凭我这样一个女人,能将程家经营的当。而且,程氏失去的不仅仅是程恪,而是家族企业的重要主心骨。 在失去程恪之后,他们对程氏的未来并没抱多大的希望,因此,在有人给出了合理的股权交易价格后,这一个个的股东都不免动摇了。 对于不知道未来究竟会不会盈利的股份而言,自然是拿在手里的真金白银来的更为稳妥。 所以,饶是我跟孟岐两个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但得到的差不多都是令人失望的回复。甚至有几个人,早在我们前去拜访之前,就已经将手里的股份易手了。 不是没追问过暗中想要收购这些股份的人究竟是谁,可双方交易要求保密,我和孟岐虽有心调查,却始终投门无路。 这件事好像一下子陷入了僵局之中,虽然我跟孟岐两个人加起来的股份不少,但说真的,对于这次恶意的收购,我们俩如今都没什么底。 这事儿一脸忙活了好些天,但一直没个结果。 那天,差不多到了下班的时候,我和孟岐还没商量出个所以然来,可看着办公室里的人一个个都下班了,他便对着我说道:“今天先到这里吧,这事儿明天我们再商量。” 顿了顿,我点了点头。 只不过,当我们俩一块走到楼下的时候,却见李纯开着车出现在门口。 原先性感迷人的波浪卷重新烫成了一头黑色的直发,她穿着一身纯白的裙子,干净的好像是一束清纯的百合花。 我一时间有些没适应过来她的这般变化,但不得不说,李纯确实是个难得一见的大美女。光是这样站在车边,就已经吸引了街边一票子男人的目光。 就连我这个女人,也不得不承认,她确实长得很漂亮。 孟岐在看到李纯后,以为她是来找我的,稍稍顿了顿,说了一句:“你们聊。”说完这话后,很快,他便打算折身离去。 不想,李纯直接叫住了他,朗声说道:“不巧,我是来找你的。” 要说他们俩这段时间的交集不算少,从原本亲密无间地打算订婚,到后来得知程望的真实身份,两人因此闹得不欢而散,再到最近,就要说到遗产的事情了吧。 我虽然是他们这段感情的见证者人,但怎么说也只能算是一个旁观者,我无从说起李纯亦或是孟岐的做法是对是错。 毕竟,人活在这个世上,总有很多的不完美。而我们每个人本身,也并不是一个完美的人。 对于李纯的话,孟岐瞬时停住了脚步,却没转过身。 但见李纯一步步走到孟岐的跟前,对着他定定说道:“我是真的有事找你。” 他微微点了点头,同意跟李纯一块把事情说清楚。 孟岐搭上了李纯的车,在临别前,李纯对着我招了招手:“抱歉了,念念姐,今天不能送你了。” 虽然这是一个重色轻友的家伙,不过,她要是能过得好,我一定比谁都高兴。 “没事儿,你们俩好好聊。”我摆了摆手,笑着回应。 两人走了之后,我瞬时觉得有些冷清。就在我打算走到地铁站去坐地铁的时候,手机忽然响起。 我从兜里掏出了手机,一看发现竟是楚言的来电。 一接起电话,就听到了楚言那风骚的声音,对着我邀请道:“小可爱,带你去看场表演,怎么样?” 看表演? 说真的,我可不敢跟着去。 毕竟,就在上一次楚言拉我去看表演的时候,谁能想到,他居然拉着我看了一场乔夫人的活春宫! 有毒! 所以,这回我一听到楚言是这个意思,连忙开口拒绝:“不去不去。” 楚言开始吊着我的胃口:“别急着拒绝啊,你就不想听听……这回表演的主角是谁吗?” “是谁啊?”虽然话上是这么问,但心里却想着,就算是天王老子的表演,我也不去。 可谁知,我心里刚这么想,就立马被啪啪打脸了。 因为,在下一秒,楚言告诉我:“是《窈窕少女》的复赛,你妹妹就在这里头,想不想去看?” 对于楚言的诱惑,我一个没忍住,就不由地应下了。 在我跟钱钱上次吵架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过任何一丝一毫的联系。 虽然我经常打电话回去,顺道也会问到钱钱的消息。但因为钱钱后来通过海选,进入复赛之后,就被录制组跟其他参加复赛的女孩儿一起集中训练,等到了比赛结束后或者被淘汰了才会回家。 这样一来,我们想要看到钱钱的消息,只能通过这个比赛。 我倒是关注过钱钱之前的比赛视频,她渐渐地有了一些自己的粉丝。虽然不多,但对于她这样一个想要在娱乐圈立足的女孩儿来说,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好的开始。 她申请了自己的微博,有时候也会在微博上发一些动态,基本都是自拍或是比赛的宣传。 而在程恪过世的消息被媒体公布的那天,微博上刮起了一阵“怀念程氏小哥哥”的风潮。 那一天,钱钱的微博上没有只言片语,只有一串哭泣的表情。 透过微博,我仿佛看到了那个躲在被窝里哭泣的她。 我知道她对程恪用情至深,最开始在程氏商场的意外相遇,到后来随着程恪出国继续深造,但钱钱却并没有停下她追逐的步伐。 她通过一系列的方式方法获取着任何跟程恪有关的消息。 她知道程恪母亲的葬礼。 她讨厌阿昭的存在。 她希望自己才是程恪的新娘。 她甚至不惜为了程恪跳楼。 在程恪跟阿昭的订婚宴上,饶是心里再不愿意,但她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清俊非凡的程恪跟相貌平平的阿昭订婚。 她不是没想过争取,即便只是以一个替身的身份。 可自从我为了给三爷报仇,而蓄意接近程恪后,就连这样一个替身的机会,她也没了。 被自己的亲姐姐抢走了最爱的男人,这件事换做是谁,都很难接受。 到后来,还是通过网上的消息,才得知程恪过世的消息。 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前去参加程恪的葬礼,但我能肯定的一点是,程恪的离开,她比谁都难过。 一段无疾而终的爱情,就这样……伴随着对方的过世,而永远地散落在天涯。 余生终成陌路,一日千里。 当楚言说他手上有两张贵宾席的票时,我心动了。 我想去看看她,不管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再冷淡,她到底是我的亲妹妹。 我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直接答了楚言的提议,对着他说道:“我去,你把地址发我吧。” 楚言的语气听着有几分郁闷:“小可爱,太独立可不好哦。这个时候,你应该让我这位绅士来接你,这样我才有用武之地。” 我淡淡笑了笑,上道地说道:“行吧,这位绅士,我现在在程氏商厦的东侧门口,麻烦你过来一趟接我吧。” “转身。” “什么?”我一脸懵逼。 他继续说道:“往左边转。” 听到楚言的话,我跟着往左边转,不想,就在我刚刚转身的时候,就让我一眼看到了将车子停在路边的楚言。 他摇下车窗,笑着看向我,手上还拿着跟我通话的手机。 在看到我注意到他之后,他走下车绕到副驾驶的位置,率先替我打开了车门。 我一脸惊讶地看楚言,对着他喃喃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他对着我眨了眨那双迷人的桃花眼:“你猜?” 我自谙没那么好的定力,干脆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侧过身系上了安全带。 我虽然没回答,但楚言却也不恼,带着我一块去了钱钱录制的比赛现场。 这些年,各种选秀节目层出不穷,曾经的《超级女声》更是掀起热播的风潮。只不过,这些年虽然真人秀的火爆,选秀节目倒是没之前那么出彩了。 但这次的《窈窕少女》前期因为宣传效果不错,加上参加节目的人中,有一个还是童星,所以节目受到的关注并不小。 我原本以为我们会直接去比赛现场,但楚言倒是带着我先去吃了一顿电视台的食堂。 他跟电视台那边有些关系,就带着我低调地过去蹭饭。 我对电视台的食堂可没什么兴趣,吃了几口饭后,就焦急地对着楚言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去现场啊?” 楚言不慌不忙地对我说道:“急什么?今天的比赛是现场直播,要到晚上七点半才正式开始。”在他说话的期间,还拿着自己的筷子往我碗里夹了一块肉塞自己嘴里。 还真是……一点都没把自己当个外人看。 现在的节目基本都是录播,很少有直播的形式,大概只有总决赛才会采取直播的方式。但这次的节目却有所不同,因为选手的人气在播放过程中实时累计,一周决出一个周冠军。 所以,选手这个星期之前的投票数和播出时段的投票数相加,最后票数最高的人获得周冠军的封号,同时,还将获得特别优渥的奖励。 楚言在电视台倒是挺混的开的,我跟着他在食堂蹭饭吃的时候,期间还碰上了不少人主动过来跟他打招呼。 在言谈中,我得知有几位还是电视台的高层,这其中,甚至还有专门负责《窈窕少女》这档节目的导播。 到了后来,那导播更是亲自将我和楚言一路送到了贵宾席上。 这个时候,因为距离直播时间不远了,其实场上已经有不少人入座。后排的观众们一个个入座,不少人的手里,还拿着偶像的照片、横幅。荧光棒倒是不缺,主办方直接放在座位旁边,此外,还有此次比赛的流程单。 到了后来,媒体和评委们一个个入座。 我看着一连串的人在我的面前晃,心里却是一直在等比赛的开始。 坐在贵宾席的好处,便是看台上看的特别清楚。不过,到时候因为灯光师会将灯光都聚焦在台上,所以站在台上的选手们只能看到正对面的评委,对于底下的观众却看不清晰。 其实这也好,我跟钱钱的关系还僵着,她大概还不想看到我。 终于等到比赛开始,开场是所有进入复赛选手的集体歌舞秀。 这个比赛中,目前来说最为出彩的要数那位童星,今年十八岁,跟钱钱一样刚刚参加完高考。 她的名字叫关小舒,人长得不错,演技也过得去。而这次,《窈窕少女》是一档选秀节目,主要比的是唱歌跳舞。而关小舒的歌唱的也不错,所以人气一直很高。 集体歌舞秀乱哄哄的,c位自然由关小舒担当。我看了半天,才看到钱钱站在第三排。不算特别靠后的位置,但因为人太多太杂了,还是找了一会儿才找到。 虽然选曲是一首烂大街的口水歌,但架不住那么多青春昂扬的美少女,引得一场歌舞秀后,观众席上掌声雷动。 开场秀之后,主持人出场跟观众问好,流利地说着串场词。 由于现在进入复赛的一共有二十位女生,所以被分成四组,一组五个人组成女团的形式进行pk。 当晚除却会评选出优胜的团队外,评委还会根据实时投票数最高的五个人,进行第二轮的个人才艺秀,然后决出周冠军。当然,最后的周冠军也是由投票数决定,评委和媒体只是作为一个简单的点评而已。 简单点来说,这节目就是看谁的人气更高。 毕竟,这年头人气才是硬道理。 但不得不说的是,这种方式,倒是让主办方赚的盆满钵满。 因为,每次投票都需要发送短信,一条短信需要0.1元的短信费。别看这基数不大,但随着节目的热播,动辄一个周冠军的评选拥有几十万的票数。 第一轮团队赛时,钱钱被安排在第一组出场。 她跟关小舒在一个团队里,选了一首时下大热的歌进行唱跳表演。 有关小舒在,虽然钱钱能得到更多的关注,但她自然不可能获得c位。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是我妹妹的关系,我私心里有些偏心于她。所以,我倒是觉得她的表演比关小舒来的更好。 关小舒虽然长得漂亮,短裙下的一双长腿格外显眼,但在表演时,她的舞蹈和唱功并不算特别出色,只靠着一个童星的光环让她得了不少关注。 钱钱在唱功和舞蹈上的天赋不低,她原本就打算往艺术的方向发展,在高中的时候参加过合唱社和舞蹈社,到底有一些基础在里头。 舞蹈的一边,实时滚动着每位选手的目前得票数和排名。看到钱钱现在排在第六位时,说实话,我都有种想要发短信给她投票的冲动。 不过,楚言倒是阻止了我。 他侧身,低声对着我示意:“放心吧,之前打过招呼了。” 虽然只是这么简单的一句,但我如何还不明白楚言的言外之意? 这毕竟并不是一个公平的社会,我托了楚言帮忙照顾照顾钱钱,而他这次特意带我来看钱钱的现场,自然提前打好了招呼。 果不其然,到了最后揭晓投票排名的时候,关小舒一如既往保持着第一名的宝座,而钱钱则奇迹般地从第六名一下子冲到了第三名的位置。 当得知结果的时候,钱钱惊讶地张大了嘴,一脸的难以置信。但看到出来,对于能晋级这件事,她特别的开心。 在第二轮个人才艺表演时,钱钱选了一首听着有些伤感的歌,张惠妹的《剪爱》。 在唱这首歌的时候,她一个人拿着麦克风,静静地站在舞台中央。当舞台的灯光暗下,只有打在她身边的一束光时,我恍然感觉到,她就好像是身处万千浮华世界里的浮萍一般,漂泊无定,却始终只有她一个人。 “把爱,剪碎了随风飘向大海……” 在这样一曲歌声中,我听着她的声音,脑海里蓦地想到了三爷的模样。 他已魂归大海,而属于我的这份爱,被剪碎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而此时此刻,我想,钱钱的心里想的大概是程恪吧。 那个如春风十里般的清秀少年,他的白衬衫,永远地消失在那一片火海之中。 等到这一曲结束的时候,钱钱的眼里全是泪水。 一首带着感情的歌,必定会感动到很多听众。在观众席里,不少人都跟着落了泪。 等到评委点评环节时,就连评委也不由对着钱钱问了一句:“听你唱这首歌唱的这么动容,是不是在唱歌的时候,想到了某些人?” “是。”钱钱接过主持人递来的纸巾,擦了擦面上的眼泪,“他是我生命中一个特别特别重要的人,只可惜,他再也回不来了。” 她说的是程恪。 尽管她没有指名道姓,但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饶是我反对她喜欢上程恪这件事,可一个人的感情,又岂是轻易能被左右的? 她如爱着一份信仰般爱着程恪,只可惜,如今她的信仰崩塌,再也回不来了。 楚言之前就跟我说过,他早已打好招呼。而在这次的比赛结束,钱钱以微弱优势,逆转打败关小舒的票数,问鼎周冠军。 这个结果出乎很多人的意料之外,最后在主持人宣布结果的时候,关小舒更是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钱钱,完全不敢相信面前所发生的这一切。 主持人笑呵呵地说道:“看来钱钱最后的一首《剪爱》可谓是斩获了不少观众的心啊,在最后时刻,票数一路狂涨,竟然超过了小舒的票数。这样的结果,无疑也告诉我们,不到最后时刻,没有人知道最后的结果。所以,观众朋友们,赶紧为您喜爱的选手投票吧,您的一票,或许就是能扭转选手命运的那一票!” 钱钱在一阵激动中发表了获奖感言,我想,一直等到结束,她整个人或许还都是懵的。 “谢谢你打的招呼,不过,这样做好吗?”我对着楚言不由问了一句。 对此,楚言只是冷笑了几声,语气淡淡:“你以为,那关小舒就没动手脚?” 想来多多少少必然也掺和了一点,但毕竟投票靠的是钱,但凡舍得砸钱,主办方哪有不收的理? “招呼打完了,还有一场聚餐,去不去?”楚言对着我问道。 “什么聚餐?” 事实上,我还没问清是什么聚餐,整个人就已经被楚言一路拐到了吃饭的地儿。 我跟楚言到的时候,《窈窕少女》的几位人气选手和导播之类的早已在现场等候着。 在看到我跟楚言到了之后,一个个纷纷站起身,对着楚言打了声招呼:“楚少。” 不单是钱钱,就连我也没想到,我们俩居然会在这样的情况下相遇。 不过,钱钱在最开始的怔楞后,便很快移转了目光,装作一副不认识我的模样。 楚言长了一张祸水的脸,饶是他现在已经结婚了,但还是架不住某人的魅力无极限。 他只是穿着简单的一件黑色polo衫,却将在场的不少妹子都吸引的不要不要的。就连定位一向清高的关小舒,在这个时候,虽然面上端着不说,但眼神却还是一直忍不住往楚言的身上瞟。 我原本就是被楚言强拉过来的,这回碰到这么多桃花,不想楚言直接拿我当盾牌。他倒是一句话都没说,也没解释我们俩之间的关系,但他只是随意地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或是给我递杯饮料剥个小龙虾什么的,就已经足够让别人瞎想了。 关小舒倒是有心想撩,但架不住我这么大一个亮闪闪的电灯泡还在楚言的边上坐着,她只好暗自忿忿地瞪了我几眼,却顾忌楚言不敢多说。 期间,我去了一趟洗手间,不想钱钱跟在我后头追了出来。 她将我拉到一个僻静的拐角,对着我问道:“今天,我当上周冠军的事儿,跟你有关系吗?” 她这么直截了当的询问,倒是让我没了隐瞒的心思,干脆直接跟她坦白:“楚言说他帮忙打了声招呼。” “难怪……”听到这话,钱钱的神色看着不免有些失落。 不过,她失落了一会儿后,又对着我说道:“在饭局上,我们就当不认识吧,免得被别人说我靠关系抱大腿。” 等说完这句话后,她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虽然我们俩是亲姐妹,但就刚才的对话而言,我们俩的关系可谓生疏的可以。 她并不打算原谅我,不打算跟我握手言和。甚至于,在这样的场合下见面,她为了怕惹麻烦,也打算装作跟我素不相识的样子,不想让别人知道她靠关系上位。 但不能否认的一点是,她并没有拒绝楚言的这层帮忙。 因为程恪的关系,我跟钱钱的关系一直到现在为止,还处于一片僵局之中,不知该怎么化解才好。 一开始,我知道楚言在娱乐圈里有些关系,就想让他帮忙照顾照顾钱钱。毕竟,在这个圈子里头,楚言简单的一句话,很可能会让钱钱躲过很多圈里的潜规则。 对于自己的妹妹,我到底存着一些私心,不忍这个藏污纳垢的世界玷污她的纯洁与美好。 可到了后来,正因为钱钱拿到了这次的周冠军,让关小舒觉得下不来台,所以在此后几次三番地整治钱钱,使得两个人的关系一度到达水火不容的地步,这确实是让我始料未及的一件事。 虽只是一个吃夜宵的地方,但也是北京城里数得上名号的酒店。 这个点,酒店里倒是挺安静的,只是偶尔从门缝里传出的一些喧哗声,不动声色地显露着包厢里的人声鼎沸。天鹅绒的深红色地毯、墙壁上名家的字画、走廊里悬挂的精致水晶吊灯,无一不显示着这里的奢华不二。 重新回到席上时,似乎是因为隔壁碰到了什么重要的人,使得电视台的导播恭敬非常,将人特意请到包厢来看了看。 我恰好撞到这一幕,原本还想着自己要不要在外头再待一会儿,等到时候人走了再进去。可没想到,楚言率先注意到了我,直接叫了我一声:“站在门口干什么?怎么不进来?” 被楚言当众说破,我只好跟着进去。 却不想,我刚刚进去,这才发现里面的氛围……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我正想着到底是哪儿不对劲时,忽然感觉背后起了一阵凉意。 丫的,要不我说怎么这里头温度这么低呢,原来是因为乔燃这座冰山在这里! 我死活没想通,乔燃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毕竟,这事儿实在是让人有些意外。 乔燃自然知道我继承了程恪的巨额遗产这回事,在此之后,他因为要回江城处理一些事情,而我因为遗产的后续还需要跟张律师接洽,加上后来孟岐找我有要事相商,所以就没跟着乔燃一块回去。 乔燃倒是并没有强迫我,好心地给我放了几天假,但每天跟在我身后的保镖,到底还是一个不落。 我以为这会儿乔燃还在江城,谁能想到,他居然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他穿着一身白色衬衫,修身的休闲裤,虽然看着穿着简单,但因为他颀长的身姿,完全就是一个行走的衣服架子。这身衣服穿在他的身上,说不出的隽挺好看。 彼时,乔燃正跟电视台的导播握手致意。导播有心引荐《窈窕少女》这个节目的几位选手给乔燃认识,毕竟要是一招搭上了乔燃,还怕以后的路不好走? 只是,乔燃却没怎么搭理,除却眼神在钱钱身上停留了几秒后,便再无任何回应。 乔燃这是认出了钱钱是我的妹妹,这才多注意了一番。但这份几秒钟的注意,放在导播和关小舒的眼里,自然还夹带着其他的意味。关于这一点,自然不足为外人道矣。 “楚少,好久不见。”乔燃走到楚言跟前,对着他伸出手,示意道。 楚言跟着伸出手,跟乔燃的手相握在一起,寒暄着:“乔四爷。” 随后,在跟楚言握完手之后,居然将手伸到了我的面前。 这意思是……要跟我握手? 他的目光直直地看向我,强大的气场压迫的我几乎有些喘不过气来。我甚至还有些紧张,眼眸低转,稍稍避开了他望过来的视线。 不得不承认的一点,虽然乔燃的长相没楚言那般祸水,但他鼻挺唇薄,五官耐看且有特点,尤其是一双深邃的眼眸,漫不经心望过来的时候,让人不由地有种脸热心跳的感觉。 当然,这只是他的表象而已。 要是你被乔燃拿着枪顶过脑袋,想来再多的幻想都会化为一阵破灭。 可乔燃的手已经伸在了半空,我不好就这么晾着他,只能伸出手跟他回握着。 他并没有说话,而我自然也不会主动开口,只是感觉到当两只手相握的时候,纤细的手指就被用力握住了,掌心被轻轻地婆娑了两下,传来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 但见乔燃的嘴唇微微动了动,手掌一触即放,随后便若无其事地跟包厢的重任微微颔首道别,便一派闲适地往外走去。 而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下属。在看到他转身离开之后,立马恭敬地跟了上去。 气氛立刻从方才的紧张化为轻松,最先开口的还是关小舒,对着导播不由问了一句,眼里还冒着雀跃的火花:“这位是谁啊?” 虽说在场的楚言足够吸引关小舒,但面对乔燃这样一个同样粗的大腿,关小舒自然不想放过这次机会。 几个胆大的选手附和着关小舒的话,围着导播叽叽喳喳地问东问西,唯有站在一边的钱钱悄无声息地往我这边看了一眼,但很快,又收回了目光。 我想到刚才乔燃对我说的话,心里不由一沉。 这次夜宵本就快到结束的点儿,这会儿我跟楚言稍稍示意了一番,他使了个颜色,导播便立刻会意地说今天先到这里。 夜宵聚餐结束,我没让楚言送我,而是直接一个人抽身去了停车场。 他刚才对我说了三个字,那便是停车场。 等我走到底下停车场的时候,看到乔燃早已坐在车上等我。 他开了窗,手上掐着一支烟,让我蓦地有些吃惊。 乔燃虽然抽烟,但至少,在我跟前的时候,他都会习惯性地掐灭烟头。 除此之外,他并不是特别喜欢在车抽烟,不是没有,只是次数不多。 他见我来了,顺手掐灭了烟。可饶是如此,当我坐上车的时候,还是不免闻到了一阵浓浓的烟味。 等我上车后,司机便启动了车子。 看路线,自然是回乔燃那栋别墅的方向。 坐在后座,我听到乔燃对着我淡淡问道:“解释一下,怎么回事?” 大概是因为他的气势太盛,以至于在他跟我说话的时候,我都感觉到空气一下子都变冷了。 该怎么说呢? 我想了想,对着他回应道:“今天是钱钱参加比赛的现场直播,楚言就叫我一块来看比赛。比赛结束后,我跟着一块来这里吃夜宵。” 当然,我并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乔燃。 我发誓,要是早知道我会跟乔燃撞上,我宁死也不会被楚言拖到这鬼地方来?! 说完后,乔燃倒是没什么反应。而在这个时候,我的思绪在不知不觉中魂游天外。 在程恪死前,他告诉我,铁牛是乔燃的人。 程恪对我说这话的意思,无非是在告诉我,关于三爷意外过世这件事,虽然这其中不乏有程恪的手笔,但乔燃也并没有在这件事上独善其身。更甚者,他把握了其中最关键的一环,那便是铁牛。 可以想见,要是三爷没有意外被铁牛暗算,他自保的能力会大大加强。到最后,即便被一路追杀追到了坠海的地步,但三爷的游泳技术不差,生还的可能性很大。 只是,这终究只是一个可能。 可惜的是,铁牛被三爷一脚踹飞之后,眼下不知是生是死。要是能找到他,无疑能找出乔燃是凶手的最有利证据。 我现在一个人没什么能力杀了乔燃,可是,若是我真的找到了铁牛,借由铁牛的口告诉乔家的所有人,告诉他们三爷的死并不简单,告诉他们乔燃在这其中掺杂了不少猫腻。 这或许意味着,之后乔燃将很难在乔家立足。 一位继承人,必须要撑得住场面,能服众才能受到众人的拥戴。 当日,程老爷子死的那天,万人送丧,场面何其之大。 那个时候,乔燃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会跟三爷和平相处。 可若是之后被揭发,说三爷的死这个“意外”里,靠的正是乔燃的“人为”,这一切,是不是会变得大不相同? 所以,如今这个问题的症结在于,我需要千方百计地找到铁牛。最好,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 只是,乔燃将我看管的如此严密,这件事一旦实施起来,难度一定会特别大。而且,依照乔燃的狠厉手段,我甚至不能确定,铁牛现在还在不在这个世界上。 这些天跟孟岐在一起,不是没想过找他帮忙,但同时,我又怕将他这样一个无辜的人牵连到这种事情上来。至于楚言,他会帮我的可能性倒是很大,只是,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他。 他是个商人,一切以利益为首选,跟乔燃之间的关系更是千丝万缕。 所以,其实我不敢轻言就相信他。 就在我这般想着这一件件的糟心事时,我忽然感觉到一具健硕有力的身躯往我这边覆了过来。一阵深深浅浅的烟草气息,混合着专属于男性的荷尔蒙气息萦绕在我的鼻尖,让我恍恍然有种想要晕眩的感觉。 是乔燃。 而眼下,他已经将我整个儿都笼罩在他的身躯之下。 他一手轻轻握着我的下巴,示意我抬头跟他对视着。 他的目光如炬,像是一眼能看到我的心里一般。看的时间久了,我都有点坚持不住想要逃开视线,但乔燃显然没这么轻易就打算放过我。 他紧紧捏着我的下巴,忽而凑近我,对着我说道:“不是让你少跟别的男人接触?你把我的话,都当成了耳旁风?” 465 睁开,看看我是怎么爱你的 465睁开,看看我是怎么爱你的 乔燃的话里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强势,那摄人的气势甚至压的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即便是已经有家室的楚言,却还是能挑起他的怒气。 “我们这次就是一块结伴去看个比赛而已。”谁能想到,竟然会突然在吃夜宵的地方撞上你这尊煞神? 乔燃直接瞪了我好几眼,但终究什么都没说。 不过,他这暂时的沉默并没有持续多久,等车子开到别墅附近时,那已经是个僻静的场所。 我听到他忽而对着司机说道:“下车!” 司机听到这话,自然不敢违抗,连忙下了车。 而等到车上只剩下我跟乔燃两个人的时候,一开始我还没意识到什么,直到后来,我感觉车里的气氛变得越来越不同寻常,尤其是乔燃看向我的眼神,那就像是猎人看着自己的猎物一般。 乔燃稍稍松开自己衬衫靠近领口的几颗纽扣,露出精壮的胸肌。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嘴巴微微张着,完全被他给吓坏了。要是我到了现在还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我估摸着是白活了。 只是,就在我伸手想要拉开车门下车的时候,乔燃已经一把将我整个人的身子给捞了过去。 他将我横躺着压在车子的后座上,便倾身往我这边覆了下来。 唇被重重地咬住,我感觉到湿滑的舌尖在我的唇瓣上一扫而过。在那一个瞬间,我整个人不禁闪过一阵痉挛。 乔燃的吻霸道而强势,掠夺性的意味十足,有那么好一会儿,鼻息之间满满都是他身上男性荷尔蒙的气息,一步步吞噬着我。 我们之间不是没睡过,也不是没接过吻,但次数并不多。 我已经许久不曾跟人有过这般亲密的举动,一时间整个人竟全是僵的,只是傻愣愣地任由他的舌尖钻入我的唇瓣,任由舌尖直接撬开我还没来得及紧扣的牙关。 当两个人的舌尖相触的那一刻,我的脑袋里好像“轰”地一下炸开了,如同烟花点燃飞上天空,在夜色中忽然炸开。 不是没想过后退,但到了后来,我感觉到自己的脑袋都已经顶在了车门上,根本退无可退。就算是自己想要爬起来,可架不住乔燃这具健壮的身体就这么压在我的身上,压得我甚至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一手捧着我的脸,强行要求我接受他的索吻。 就这样……被轻而易举地攻城略地。 大脑放空! 心跳加速! 身体僵直! 呼吸紊乱! 我被乔燃的手和胸膛牢牢地固定在车子皮质后座和他的身体之间,根本做不得任何一丝一毫的反抗。 在越来越浓重的接吻中,我感觉到他的呼吸越来越重,而他的一张脸上,也鲜少地带着一丝潮红。 因为我今天穿了一身宽松的连衣裙,以至于他的右手忽然游移到我裙子的下摆,温热的手掌在瞬时探入我的上身。我甚至都能感觉到,他带着薄茧的手掌触碰到我皮肤时,那皮肤上所引发的颤栗。 最开始只是在腰部而已,他的手掌婆娑着我腰间的细肉。可到了后来,他自然不肯餍足,右手渐渐地开始往上边探去。 隔着一层内衣,我无比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手掌揉捏着我的胸部,丝毫不带任何的温柔之意。 他的力道不小,吃痛的让我忍不住轻呼出声来。但很快,我又因为意识到这声音太过萎靡,只好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可我越是强忍着,反倒挑起他的兴致来。从最开始隔着内衣的揉捏,到之后,他的身子微微抬起,一手探到我背后,试图想要解开我的内衣带子。 乔燃并不是生手,但他的自制力惊人,所经历过的性爱次数并不多。想来在此之前,也都是女人直接扒光了让他上,以至于他对解内衣带子这事儿一直捣鼓了许久,都没捣鼓出个所以然来。 之前在床上办事的时候,不是没碰到过这种情况。在许久攻略不下的情况下,他一般会直接将我的整个身子翻过来,脱了我的衣服开始上手解我的内衣带子。 可如今,因为是在车上,空间自然没房间里那么大,很多时候都不怎么施展的开,更别说让他把我翻个身解我的内衣带子了。而且,要是他敢这么做,我一旦寻到机会,一定会趁机逃跑。 乔燃估摸着也是考虑到这层原因,所以在捣鼓了一阵无果之后,只好放弃了解开内衣带子的想法。 只是,强势如他,在这事儿可不会轻易栽跟头。 虽然他解不开我内衣的带子,但谁成想,他直接一把将我的连衣裙给撩了起来。宽松的裙子被这么一撩,直接撩到了胸口的位置。而随后,他顺势将我的内衣强行往上一托。 我瞬时只觉得上身一凉,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羞窘! 说不出的羞窘! 我闭上眼睛,甚至没有睁开看一眼的勇气。 对于我这个样子,乔燃却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我感觉到他的手掌毫无顾忌地游移在我裸露的身体之间,当他的手掌覆上胸口的时候,我甚至感觉到他揉捏着我的胸部。随后,我感觉到他埋身在我的胸口,张嘴含住了我胸前的蓓蕾。甚至,还轻微地发出了一些吮吸的声音。 他是故意的。 他故意在挑逗我。 这一点,我比谁都来的更为清楚。 他不知餍足地埋头吮吸着,我几次忍不住想叫出声来,到底还是强忍住了。 可后来,乔燃却变得更加变本加厉起来。 好不容易等到他不再缠吻着我的胸口,我只感觉他的手往他一触,便“嗖”地一声,直接将我的底裤一把扒了下来。 车里的温度变得越来越重,但我全身上下都感觉被一阵冷汗所浸湿。 他忽而伸手抚摸着我的脸颊,从侧脸一直抚摸到眼睛的位置。 随后,我感觉到他在我的面上轻呼了一口气,引得我甚至有些瑟缩。 他的声音之中极具蛊惑,但听得他对着我浅浅说道:“睁开,看看我是怎么爱你的。” 466 我再混蛋,也比不上你这个妖精! 466我再混蛋,也比不上你这个妖精! 饶是乔燃的声音听着竟有几分迷人的感觉,但我此时此刻,却只想骂娘。 我睁开眼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忿忿说道:“乔燃,你他妈就是一个混蛋!” 不是没想过离开,只是,在乔燃知道我继承了程恪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之后,他就将我的父母看管的更加严密起来。就算我试图想要将他们送离北京,但根本就找不到任何机会。 而且,即便是为了三爷,我也必须留在乔燃的身边。 铁牛是乔燃的人,既然他在三爷的事情上也掺了一脚,我自然想要他付出代价! 可谁能想到,就在今天晚上,乔燃就直接想把我给办了。 我想过计划,想着联系乔家一些曾跟在三爷手下的人,联合着策反乔燃。而在这其中,我也想过去找找乔二叔,看看这事儿能不能从他那边入手,争得他的支持。 虽然乔二叔现在手上的权力都转交到了乔燃的手上,但毕竟他是乔家的元老级人物,一旦有他出面,这件事将会变得比想象中容易许多。 不是不能趁着他不注意杀了他,即便乔燃的拳脚工夫比我强的多,可若是我们朝夕相处,难保我不会找到下手的机会。但不得不说,这是最下等的法子。 杀一个人容易,但却也太便宜他了。 乔燃对于生死这事儿看的很淡,他最看重的并不是自己的一条命,而是乔家的权力。 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才需要想办法一步步瓦解他手上的权力。 只是,这些天还不等我采取措施,谁能想到,竟然有人在暗中想要恶意收购程氏。我被这事儿绊住了手脚,所以这一回,才没跟乔燃一块回江城。 可在一步步实施我的计划之前,我却忘了,虽然乔燃在大部分时候,都对我和颜悦色,但这并不是意味着他就是一个好相与的人。 相反,他睚眦必报、狠辣决绝。 今天晚上,当他看到我跟楚言坐在一起的时候,饶是他面上没怎么说,但我也能想到,他的心里早就气炸了。不然,也不会越想越生气,还没等到家,就直接拿我在车上开刀。 我成了他生气发泄的源头,若非如此,他此时也不会扒光了我的衣服,在车上就打算跟我迫不及待的做*爱。 对于我骂乔燃是个混蛋这事儿,他倒是看着没怎么放在心上,只是伸手捏了捏我的唇角,然后对着我忽而说了一句:“我再混蛋,也比不上你这个妖精!” 妖精?! 呵,倒是不常听到这个评价。 我自诩不是像李纯那般难得一见的大美人,虽然长得还算不错,十分里头有个八分姿色,但也不到让人神魂颠倒的地步。 程恪勉勉强强算的上是一个初恋,他看我纯属看对了一个眼缘。至于三爷,说真的,在最开始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就像是养在他身边的一个宠物一般。可到了后来,毕竟日久生情,渐渐地到了离不开的地步。 其实,乔燃算的上是最意外的一个意外。 想起我们的初见,他就跟个地狱修罗一般,直接将我的整个身子从一堆玻璃渣子上拖过去,要多可怕就有多可怕。 我有好几次都差点死在他的手下,到了后来,我甚至不明白他怎么就莫名其妙地看上了我。 我也不知道他对我算不算的上是一分在意,毕竟,他跟三爷虽然是堂兄弟,可为了继承人的位置,两兄弟不知道内斗了多少年。如果,他变态地觉得他将我从三爷的身边抢过来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会让三爷黯然神伤,从而来达到他内心的快感,这并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我可不想当什么妖精,但架不住乔燃拉着我的手一步步解开他腰上的皮带。 在那个时候,我真想一个扫堂腿就对着他的小兄弟来上一脚,可乔燃早一步压住了我的双腿,压得我根本抬都抬不起来。 他手里握着他那灼热的兄弟,在我下身的入口处探了探,磨磨蹭蹭地却是没进去。 尽管我努力克制着,只是,怎么抵得过身体的本能反应,没过多久,下身便已经湿透了。可乔燃却还是握着那根灼热的东西在门口蹭着,更多的,像是一种勾引的邀请一般。 他看着我,深邃的眼眸泛着晦涩的光芒:“下次,敢不敢跟别的男人这么晚还待在外头了?” 拜托,时间才晚上九点半好吗?! 有时候,我真觉得乔燃在很多方面,管得比我爸还严! 在我们家里头,可没什么晚上十点之前必须回家的门禁,但在晚上,偶然被乔燃撞见我跟楚言在一块,饶是身边还有不少人在场。只是,怎么说呢,反正就是让这位乔四爷觉得不爽了,所以才选择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惩罚我。 我一开始憋着没说话,可没想到,乔燃完全没有给我一个反应的时间,直接就提抢顶了进去! “啊!” 这声尖叫根本想忍都忍不住,因为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我丝毫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 我感觉光是这一下,就好像快顶到了尽头似的,疼的下身快撕裂了一般。 “还敢不敢?恩?”他见我不说话,越发恼怒起来,连带着随后的几下动作,一下比一下来的猛烈,也一下比一下来的更深。 他这完全就是一场折磨! 一场酷刑! 我疼的直把嘴唇皮子都给咬破了,可乔燃却还是没有任何想要停下的想法,只是不断地在我的身体里尽情冲刺着。 到了后来,我疼的实在是受不了了,只好认栽叫饶:“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我的声音中,这会儿已经疼的隐隐带着些许哭腔,可乔燃虽然身下暂时放缓了动作,整个人倾身往我的唇上亲了一口,对着我沉沉说道:“说你爱我。” 妈的智障! 天晓得,这会儿从我脑门上闪过的就是这金光闪闪的四个大字。 夜色深浓,乔燃那双深邃的眼眸,却亮过天上星辰,对着我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说,许念念爱乔燃。” 467 明年让你当妈 467明年让你当妈 男人要是疯起来,能八百种疯法不带重样的。 可乔燃对付就踏马只有一招,就是用做爱的方式想要彻底征服我。 他完全属于直男思维,说不通就做,做不通就继续做,一次不行就两次。 在最开始的时候,我会反抗,会跟他犟到底,可到后来,就发觉这人比我还拧巴。在很多事情上,我只能在表面上先暂时迎合着他,要不然,我估摸着但凡他还有一点力气在,都会毫不顾惜地直接榨干我。 可即便我想通了这一点,但要我说出那句话也特别的难。我几乎是做了特别大的心理建设,才终于从嘴里硬是挤了一句话出来:“许念念……爱乔燃。” 可乔燃显然对我的表现并不满意,还一再说道:“大声点。” 在说话间,他一个挺身又往深处顶了进去。 真的,我有时候就是觉得底下哪怕是进一根手指都疼的要死要活的,更何况是他那茁壮的小兄弟呢? “许念念爱乔燃!”我几乎是用吼的方式说出了这句话,在疼的我龇牙咧嘴的同时,还忿忿地瞪着乔燃。 这下,他总该满意了吧? 好在等我说完这话后,他冷峻的面色终于出现了一丝缓和的迹象,连带着身下的动作也跟着温柔了不少。 他温和地在我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虔诚的模样就像是一个信徒一般:“我也爱你。” 只是再简单不过的四个字,却让我闪过一瞬的失神。 他说他爱我。 在这个瞬间,就连我自己都说不好是怎样的感觉。我的语文学的不错,可在这个时候,我翻遍书海,却怎么都找不到任何一个词来形容自己此刻的所思所想。 在我求饶之后,他终于放过了我,最后用力抽插了几下,终于从我的身体之中退了出来。 不过,这个该死的家伙居然在退出来之前,全部射在了里头! 我艹! 我真是日了他祖宗的心思都有! 那一股热流就这般留在了我的身体之中,在这个时候,我甚至都已经想着,我明天该找个什么时间去药店买个24小时紧急避孕药才好。 因为这事儿,我不由皱起了眉头。但乔燃对于我这个样子,倒是越发的满意。 他轻轻伸手抚摸着我额前的细发,对着我温声说道:“明年,就让你当妈。” 468 被子归你,你归我 468被子归你,你归我 乔燃的这话,听得我有些心惊肉跳的。 说实话,我可不想给乔燃生个孩子再晋升当妈。 可这会儿,我整个人早已被他榨干的没有一点力气,虽然心里不愿意,面上倒是没说什么,反倒开始思虑起避孕药的事情。 我不可能给乔燃生孩子,这是非常确定的一点。 只是,我担心明天乔燃会一直找人看着我,让我根本就没机会出门。故此,我暗自想着,自己是不是该偷偷联系联系李纯? 乔燃在跟我做完之后,便将我打横抱了起来,找了他自己的一件外套盖在我的身上。 车子停的位置跟别墅相差不远,他抱着我一路往别墅里头走去,抱着我进屋之后,他就直接带着我去了浴室。 身上黏糊糊的,腻歪的厉害。 这个时候,任由清水从自己的身上冲下来,我只觉浑身清凉,好似自己又重新活过来了一般。但如果,我身边没有乔燃的话,我想自己会更加的自在。 乔燃虽说是在帮我洗澡吧,也没怎么占我便宜,但你能想象,一个大老粗怎么给你洗澡吗? 我感觉自己估摸着就跟个他路边捡的流浪狗似的,就被他这么简单的拾掇拾掇毛。不对,就乔燃那性子,完全不可能在路边捡个流浪狗,这家伙可没这么善良。 乔燃洗的特别粗暴,原本,我身上就被他折腾的红肿了不少地方,这么一来,更是变本加厉。 到了后来,我真是看到乔燃都怕了。等到自己的身上被清水冲了一番后,我连忙抓了一块浴巾往身上一披,就立马从浴室里头跑了出去。 我跑出去后,就直接一下子蹿到了床上。 这个点儿估摸着都快凌晨了,加上之前被乔燃折腾的要死要活的,以至于我在这会儿一沾到枕头,就闭着眼睛特别想睡觉。 没过多久,就听到一阵脚步声往我这边越来越近,想来是乔燃从浴室里头出来了。 他一到床上,就直接压到了我身上。 我被他这么突然一压,睡意顿时消除了大半,一脸惊恐地往一边躲去,可还是架不住他的唇在我的面上吻了一下。 就这么亲一下,可不能满足的了他这个混蛋。 我担心再继续下去,万一不小心勾起他的兽性,我真是今天一天都不用睡了,只好一边躲一边扯着被子。毕竟,我现在身上可是什么都没穿啊! 丫的,现在我终于开始后悔,刚才怎么就嫌麻烦没找睡衣穿呢?直接就奔着床来了呢? 我真是个猪脑子啊喂! “给我被子。”我死拽着被子不肯放手,却见乔燃一把掀起了被子盖在我身上,随后,他一个翻身压到了我的身上,“被子归你,你归我。” 话音刚落,他的唇就直接吻了下来。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翌日。 乔燃果然找人把我看了起来,虽然他忙得没工夫管我,却安排了司机跟保镖随行。 没办法,我只好暗中联系李纯,让她帮我买点紧急避孕药。随后,我就赶紧上赶着去李纯家……吃药! 这里算的上是我难得能稍许得到一些自由的地方,等我吃完了药之后,我听到李纯对着我问道:“难道,你打算每次都这样,做完了之后来我这儿吃药?” 对此,我其实也很无奈,但也没办法,只好喃喃说道:“不然呢,我总不能真给乔燃生个孩子吧?” 李纯看着欲言又止,随后,对着我忽而问了一句:“念念姐,你有没有想过一直跟着乔四爷?” 469 他的死,出自乔燃的手笔 469他的死,出自乔燃的手笔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有些惊讶地看着李纯问道。 “念念姐,你别怪我说的直接。现在啊,不管你想不想承认,但三爷跟程恪毕竟已经都去了,楚言那人就算对你有点心思,可毕竟已经结婚了。只是,乔四爷就不一样了。我也不是专门替他说话,可你毕竟要找个人陪你过日子,不说别的,他对你是真好。每次在场的时候,我都看到他的眼神一直停在你身上。你想想,像他这样的男人,能抓住可不容易,我也不想你放过。” 李纯断断续续地跟我说了许多,只是,他的这番话却并没有让我改变主意。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想让我找个人安安心心地过日子。但是,勉强自己跟一个你不爱的人在一起,这样真的就算是幸福了吗?”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其实有些无奈。摆在我面前很现实的一个问题是,我今年已经大学毕业,同学中有一毕业就结婚的,也有读研工作的,可我这又算是什么? 没有工作,也没结婚。 现在其实还好说,但等过些年,尤其是等我过了二十五岁,家里头肯定会催我赶快找个男朋友。 但我爸妈他们不知道的是,当我知道三爷坠海而亡的时候,我的心也跟着死了。 程恪对我很好,我很感动,但也仅仅只是感动而已。 虽然我也知道,人死不能复生,可说实话,我到现在为止,还一直没有走出三爷过世的阴影之中。 大概,也只有时间能慢慢冲淡这一切了吧。 至于现在,跟乔燃还在一起,只是为了我家人的安危而已。乔燃可没程恪那么善良,一旦惹怒了他,我甚至都不敢想象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我原本想着,日子过一天算一天吧,等到哪个时候,乔燃厌倦我了,我也就自由了。可程恪的死,却让我意识到,我还有很多事需要做。而程恪给我留下的那些公司股份,每年所分得的红利可以让我生活无忧地过一生。 如果实在不行,我甚至已经在考虑,全家人要不要移民到国外,就此脱离乔燃的控制。 只是,这些事情还需要慢慢地考虑周旋一番。 我在李纯那儿一直待到了晚上,在这期间,我还给远在海城的徐嘉若表哥打了个电话,跟他商量了一些事情。 晚上的时候,李纯留我住在她那边,毕竟她平日里都是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日子过得很是冷清。只是,八点左右,乔燃便给我来了电话,说很快就会到李纯家里头来接我。 见状,李纯不由说了一句:“啧啧啧,看来这人是留不成了,我这还是送你出门吧。” 乔燃说的快到,到的确实很快。李纯刚送我到门口,他的车就到了。 他跟李纯稍稍颔首打了一声招呼,便带着我一块回去。 回去的路上,我心里一直想着,我该找个什么样的理由回江城去。没想到,乔燃倒是主动将这个机会送了上来。 他对我通知了一声:“江城那边有些事需要处理,我明天要回去一趟。你愿意跟我一块回去,还是留北京?” 他之前倒是挺少询问我的意见,一般都是他决定好了什么事,就让我按部就班地去做。今天,我也不明白他怎么就这么反常,不过,既然是主动送上来的机会,我自然不好轻易放过。 虽然心里头早已打定了主意,但面上还是稍稍顿了顿,对着乔燃淡淡说道:“我还是跟着你回去吧。” “怎么想到要回去了?”乔燃听到这话,倒是显得挺开心的。 我将头扭到一边,冷淡地说道:“你要是不乐意,就当我没说过吧。” 却见乔燃一把抱住了我,亲昵地贴着我的耳朵回应:“怎么会不乐意?我恨不得把你变成你腰上的皮带,走哪儿都带着你。” 呃…… 皮带? 呵呵,这种比喻,估摸着也就乔燃那种大老粗才想的出来。 第二天,我顺理成章地跟着乔燃一块回了江城。 乔家在江城的势力不小,江城的娱乐城、各大会所酒店,很多都跟乔家脱不了干系。而乔燃坐在乔家的新一任主事人,更是跺跺脚就能让江城抖三抖的人物。 这回,他回江城处理的是一些乔家内部的事情。好在他忙得很,没什么功夫管我,只让司机跟保镖跟在我的身边。 我没有遮掩,反正在这个地界上,不管我怎么掩饰,我的所作所为还是会一一落在乔燃的眼里。所以,我直接让司机送我去了乔二叔现在所在的住所。 等到了之后,我让司机跟保镖在外头等着,我进去拜访乔二叔。 在刘清雪跳海自杀之后,乔二叔白发人送黑发人,转眼整个人苍老了许多。短短的一段时间内,乔家发生了太多的变故,任是谁都没有想到,在乔老太爷死后,三爷跟刘清雪会相继离开这个人世。 说起来,我跟乔二叔的交集并不算多,但好在,他这次见了我。 乔二叔住在一栋老宅院里头,乍然看到他的时候,我蓦地有些惊呆了,因为,我完全没想到,他竟然一下子会苍老成这样。 之前的乔二叔看着也就五十多岁的模样,可如今,他的头发已经全部都白了,整个人浑身上下看着都没什么精气神。 其实也不难理解,当一个人在生活中完全失去了任何希望之后,他所过的日子,不过是过一天算一天罢了。 “你来找我有事吗?”乔二叔看着我,对着我问道。 或许,只有当他对我问话时,也就那双眼神看着有些神采罢了。除此之外,他看着真的就像是一位垂垂老矣的长者。 吨了顿,我对着乔二叔一字一句地问道:“我这次来,是想问你,关于三爷的死,您知道多少?” “乔燃不是都已经查清楚了吗?对了,那楚家和程恪,阿燃已经准备动手了吧?哦,不对,瞧我这记性,程家那小子早就已经死了。”乔二叔虽然人在江城,手里的大小事务也都一一交给了乔燃,但该知道的事,还是一件不少地都知道。 对楚家动手? 我知道程恪的事情出自乔燃之手,但倒是不曾想到,乔燃竟然还有对楚家动手的念头。在他和楚言争斗时,就会是怎样一个结果? “这是表面上谁都知道的事儿,不过,您知道三爷的死……其实有内幕吗?”我的双眼紧紧盯着乔二叔,对着他问道。 但其实,在说这些的时候,我的心里说没有忐忑是不可能的。我知道乔二叔跟乔燃的关系不错,我也想过,当我万一说出乔燃的名字,乔二叔究竟会不会站在我这一边。 而眼下的我,无疑是在做一场巨大的豪赌。 我虽然有程恪留给我的巨额股份,但对于道上的势力,我根本没有一点根基可言。我想过找楚言,只是我去找楚言,这势必会招惹上赵子云。倒不是说怕了她,只是在目前这个阶段,我还不想跟赵子云有太多的牵扯,以免妨碍到我的计划。 一直到我说这句话,乔二叔才真正看了我一眼,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定定地回望着乔二叔,眼神之中没有丝毫的闪躲之意:“如果我说,三爷的死,出自乔燃的手笔,您信吗?” “砰!” 这话刚说完,我就听到了一阵东西落地的声音。 我的目光顺着声音的来源一看,却不想,竟然在这里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她,怎么会在这里?! 470 少爷的体检报告 470少爷的体检报告 对于突然出现在这里的人,我并不陌生,相反,还熟悉的很。 乔夫人。 此时的她,穿着一身家居服,身上还围着围裙,至于摔在地上的东西,则是一个脸盆。 这个模样,无疑跟个在这里工作的保姆没什么差别,一点儿都不像养尊处优的乔夫人。 她怎么会在这里? 只不过,我还没来得及问出自己心里的疑问,就见她已经火急火燎地朝我这边扑了上来,对着我问道:“你刚刚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阿让到底是怎么死的?你倒是说话啊!” 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在听到关于他死讯的消息时,乔夫人显得特别的激动。 要说之前我还有些犹豫,但如今,我看了看乔二叔,又看了看这般装扮的乔夫人,心下顿时明白了不少,便将心里早就准备好的一番说辞对着两人一五一十地说出了口。 “乔燃!”在听到这事儿跟乔燃有关时,乔夫人的言辞之中明显带着一丝忿恨。 相对于乔夫人的激动,乔二叔顿了顿,对着我忽而问道:“你怎么确定,程家那小子最后说的话不是用来骗你的?” “他不会骗我!”对此,我异常的坚定。 “就凭着你这自以为是的相信?哼!”乔二叔冷哼了一声,对我所说的话里,明显带着一丝不赞同。 “是,他不会骗我。要是二叔对这件事还有任何怀疑,您完全可以找人去调查调查乔燃和铁牛之间的关系。” 我对于这些道上盘根错节的事儿没法着手,但不代表乔二叔没有。虽然他现在不在位置上,但毕竟之前所累积的人脉和资源都还在。 听到我的话,乔二叔蓦地有些沉默。他伸手从兜里掏出了一盒烟,拿着打火机点了一支。 至于乔夫人,在听到我的话后,她如丧考妣地大喊大叫着,嘴上骂骂咧咧地说着:“乔燃这个天杀的,竟然对阿让下这种毒手!” 重提三爷的死,我的心情同样来的特别沉重,就像是一块即将愈合的伤疤,又将之狠狠地撕裂开来:“我希望,在这件事上,我们能达成一致。” 乔夫人冷眼看着我,对着我质问了一句:“我们怎么就能相信,你这个小蹄子不会临阵倒戈,没一会儿就投了乔燃那边?” 我无比坚定地迎向乔燃的目光:“不管您相不相信,我的心里只有三爷,这一点从未变过。” 我的这番话一下子将乔夫人噎的说不出话来,但看她的模样,显然已经隐隐向我这边靠拢。 当时,楚言让我看的那一场活春宫,那其中的男主角长相酷似乔二叔。说起来,乔二叔虽说跟乔夫人年纪相差不大,但他是跟乔老太爷拜把子的兄弟,大了她足足一个辈分。再者言之,她已身为乔家妇,对乔二叔的爱恋始终不可能摆到明面上来。 我不知道乔夫人是什么时候对乔二叔生的情愫,但当年,三爷的父亲在盐城意外失踪,杳无音信,而在此之后,乔夫人又进了佛堂。与其说是进了佛堂,看着更像是一场囚禁。 意外失踪的丈夫,突进佛堂的妻子,还有一个混在这其中的乔二叔,这些些总总,倒是不知乔老太爷是否知道这一切? 而在如今,在乔二叔退到幕后的情况下,乔夫人这样一位养尊处优的贵妇人却甘心为他洗手作羹汤。 在这三个人之间,曾经又有着怎样的恩怨纠葛? 我瞬时觉得摆在我面前的就像是一副杂乱无章的棋,让我根本不知道下一步棋子该落往何处。但至少,最终的目标,至少是无比明确的。 正因为脑海中一直想着这些东西,以至于我从乔二叔那里出来之后,就坐上了乔燃配给我的车,对于身边的司机和保镖都没怎么留意。 一直到后来,我偶然在后视镜里不小心瞥到了司机的脸,瞬时心里蓦地一惊。我转头一看外边的路,发现这根本就不是回乔家的路,而是越开越偏僻。 怎么会这样?! 饶是我极力保持镇定,想要暗中通知乔燃,但就在我和司机在后视镜对视的时候,他们已经知道我察觉到不寻常的地方。 “许小姐,我家主人想见见你。还有,我劝你还是别多做挣扎了,车上装了信号屏蔽仪,你在这儿根本打不了电话。”当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保镖转过头来的时候,哪里是之前那张熟悉的面孔?至于司机,更是跟之前的司机相差甚远。 想来,他们不止在车上装了信号屏蔽仪,还锁了车不让我下去吧。 我万万没想到,这里可是江城,是乔家的地盘,居然还会有人敢在乔燃的眼皮子底下动我? 这帮人是活腻了还是怎么了? “你们想干什么?不知道我是乔家的人吗?”我按捺下心里的紧张,佯装镇定对着前头的两人问道。 “许小姐,你的话太多了。”坐在副驾驶的人对着我微微一笑,随后,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见他将椅背一下子放倒,将一块布迅速蒙在了我的口鼻上。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等到我意识到急着躲闪时,但到底在这个时候,口鼻已经摄入了一些东西。以至于,没过一会儿,我就整个人昏昏沉沉地晕了过去。 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寻常的房间里头,看装修像是一个书房。 至于我,则被人五花大绑地绑在一张座椅上,根本动弹不得。 怎么会这样? 我现在……究竟是在哪里? 我想,这书房里头一定是装了监控,因为就在我刚醒来还不到一分钟的时候,就见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国字脸,浓眉大眼,四五十岁的年纪,看着很面生。 来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身材微微有些壮硕。他并没有蒙面亦或是做任何掩饰自己真面目的措施,这无疑意味着……他跟之前将我绑到这里来的司机和保镖一样,根本就不担心我通过他们的脸找到他们。 甚至于,在此时此刻,我都有些担心,这是不是还存在着另外一个可能性,那便是我再也没有机会从这里逃出去,所以,他们才这般有恃无恐? 我不免有些担忧,但此时人已经被他们绑到了这里,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那个男人自如地坐在了书桌后的位置上,看着我淡淡说道:“许小姐,抱歉以这种方式邀请你来到这里,不过,我确实有些事想跟你谈谈。” 虽然他的嘴上说着抱歉,可看他的模样,却是连一丁点抱歉的意思都没有。若非如此,也不会到现在还将我这样绑在座椅上。 说实在话,我也算经历了不少大风大浪了,不是第一回被人绑着。可值钱的每一次,都他妈的没这一次绑的这么紧、还他妈的这么彻底! 我感觉浑身上下都被裹成了一个粽子,别说手了,就算是脚也根本动弹不得,也就只剩下一张嘴巴能说说话。如今,我坐着是个粽子,平躺着那压根就是一古埃及的木乃伊,这形象要多复古就有多复古! 虽然被绑的很不爽,但当我抬眸看向他的时候,嘴角微微一笑,对着眼前的人清浅说道:“不是说你们的主人想见我吗?既然如此,直接让你们的主人来见我吧。” 那个中年男人对着我肯定回应:“我就是那些人的主人。” “这位先生,有句话叫做‘明人不说暗话’。”我坚持说道。 “呵呵呵……”那个中年男人看着我这个模样,在盯了我一会儿后,不由笑出了声,对着我拍手鼓起掌来,“倒是不知,许小姐究竟是从哪儿看出了端倪。” 年龄和外表上自然无懈可击,符合一个拥有实力、胆子大到敢在乔燃的眼皮子底下将我绑来的模样,但到底,这天底下没有完美无瑕的谎言,总能让人找出一些纰漏。 只是,关于这些地方,我倒是没什么必要跟眼前的人明说。毕竟,这对于我而言弊大于利。 虽然对方等着我的答案,但我却笑而不语,硬是一个字都没多说。 就在这个时候,忽而有人敲了敲门。 这个时候,谁会进来呢? 那个中年男人见状答了一声:“进来。” 进来的是一个低眉顺目的年轻小保姆模样的人,她的手里还拿着几张a4纸,对着那个中年男人恭敬地说道:“这是少爷今天的体检报告。” 他慎重地将东西接过来一看,并让那个小保姆退出去:“好,我知道了。” 那个中年男人似乎对那份体检报告很是看重,连带着对我看穿他身份的好奇都不怎么感兴趣,只将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那份体检报告上。 这里居然还有一个少爷? 还有,那份体检报告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这个少爷现在生病了吗? 这些一连串的疑问都如一团浆糊似的搅和在我的脑海里,但无奈已知的信息太少,以至于我很难从这其中分析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 但一直到了后来,我才真正明白,我究竟错过了什么! 在那个中年男人看完那份体检报告后,我看到他的眼神从报告上重又移转到我身上,对着我忽而问了一句:“许小姐,我知道你想对付乔四爷,有没有兴趣跟我们合作?” 471 老汉推车的新玩法 471老汉推车的新玩法 “还有两个小时才到海城,你可以先在车上睡一觉。”乔燃的声音传到我的耳中,示意我接下来的车程,我完全可以靠在他的肩膀上靠睡眠度过漫长的车程。 我微微摇了摇头,只说自己还不困,目前并不想睡觉。 但饶是如此,乔燃还是一把将我的头揽过去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自从上次被莫名其妙地绑架后,我又被莫名其妙地送回了乔家。 天知道,我最后竟然在乔燃的卧室里醒来。 这一切诡异的就像是一场梦一样。 最关键的是,乔燃并没有发现我失踪的事儿,因为我在上午的时候被人绑走,又在他回来之前躺在了卧室的床上,他压根就没发现任何异常的地方。 而那天,最让人意外的是,之前陪着我一块去找乔二叔的司机和保镖,在那天晚上酒后参与了一场械斗,双双死于那场械斗之中,让我连询问一声的机会都没有。 真的,若不是这两人的意外死亡,我甚至都怀疑,白天我所经历的一切只是一场梦而已。 那些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居然可以在乔燃的眼皮子底下堂而皇之地将我掳走,又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我送回乔家? 关于这些事儿,我一直都没想通这其中的症结。 而在这之后,大概是乔燃察觉到了我跟徐嘉若之间的动作,直接说要带我去一趟海城。虽然他明着说是海城的娱乐城要开业,他要亲自过去剪彩,但实际上,我怀疑跟我让我父母去海城徐家暂住的事儿脱不了干系。 在我想到要对付乔燃的时候,我就想过先将我的家人转移出去。如今,钱钱还在参加《窈窕少女》的比赛,她不可能听我的中途退赛,相反,这还会让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白热化。 因此,我只能先想办法让我父母离开北京。 虽然乔燃在海城的势力也不小,但总比北京和江城那般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好些。至少,在海城,我爸妈还有一个徐家可以庇佑他们。 就在我跟着乔燃一块去江城的时候,我便让徐嘉若找了个借口,特意邀请我爸妈去海城小住几日。 只是,我所做的一切还是没能逃过乔燃的眼睛。 因为现在,便是乔燃带着我去海城的路上。 虽然一开始我嘴上说着不困,但或许是后来在乔燃的肩膀上靠的时间长了,不知不觉就这么睡了过去。 等到我悠悠醒转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身上还盖着一件衣服。我抬眸往车外头一看,车子早已停了。 “到海城了吗?”我睡眼朦胧地对着乔燃问道。 “恩。”他对着我点了点头。 “那怎么不叫我啊?”我问了一句,但乔燃倒是也没说什么,只对我问道,“要不要再睡会儿?” 我对着乔燃摆了摆手:“不用了,到了就下车吧。” 车子停靠在海城一家五星级酒店前,在酒店里开了房间,看来这些天,是要住在这里了。 我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发现距离乔燃说的两个小时车程,已经过了一个小时。 难不成,在到了地方之后,乔燃为了影响我睡觉,还专程让车子在原地停了一个小时? 不过,看着乔燃走路时,不经意间捏了捏自己肩膀的动作,看来我猜的并没错。 他搂着我一块上了酒店的电梯,毕竟是五星级的酒店,各个地方都透着高档。想来,这价格更是高档。 “晚上,叫你父母一块出来吃个饭吧。”进了房间后,乔燃对着我说道,随后,他忽而想到什么,又加了一句,“对了,你不是还有个堂哥吗?也叫出来吧。” 我自然知道,乔燃指的是徐嘉若。 没想到,刚到海城的第一天,乔燃就急着见他们。 接下来,我甚至想着,他会不会直接在饭局上就挑明了让我爸妈早日回北京? 一旦回了北京,那无疑意味着泥牛入海,彻底落入了乔燃的控制之中。 我自然不能放任这一切的发生,干脆将整个人都埋在了被子里,赖着不肯起来:“要吃饭你去吃吧,我困死了,要睡觉,晚饭就不吃了。” 乔燃走到我身边,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关切地问道:“昨天看你睡的也早,怎么、这些天累着了?” “从北京赶到江城,再从江城赶到海城,能不累吗?”我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只可惜现在埋身在被子里头,这白眼估摸着也就只有枕头看的到。 见我一直躺在床上就是不起来,乔燃干脆陪着我一块躺了下来。他一手搂着我,让我靠在他的怀里睡觉。 只不过,他另外一只手倒是拨弄着手机,不知道在捣鼓什么东西。 我今天是打算将赖皮进行到底,饶是现在没什么睡意,但还是躺在床上不起来。 可没过多久,就见乔燃忽然拍了拍我的背,对着我问道:“你……那个是什么时候?” “什么那个?”我一脸懵逼脸。 一贯天不怕地不怕的乔燃,在这个时候,却显得忽然有些扭捏,斟酌了半天,这才憋着一张脸说道:“就是你每个月的那几天。” 他换了一种方式提示我,我倒是听明白了,原来他问的是例假。 “你问这个干什么?” “对了,是月中。”还没等我回答,他已经率先给出了答案,“今天是10号,离你来还有三四天的时间。” 当有个男人对我的生理期记得这么清楚的时候,说实话,我其实有那么一丢丢小尴尬。这么一个直男到不能再直的男人,我一直以为这家伙丫的就是一个大老粗,但偏偏,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竟然将我生理期的时间记得一清二楚。 要说在此之前,我还在想着乔燃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等到他下一句话说出来后,我算是一清二楚了。 “最近你这么嗜睡,该不会是有了吧?” 呃…… “不……不会吧?!”乍然听到这话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吓懵了,差点就从床上直接跳了起来。 乔燃一本正经地跟我分析:“上次我可都射里头了。” 可为什么,当我看到他这一本正经的模样时,就特么的特别想打他呢? 我再三确认,自己第二天在李纯那里吃了避孕药,才敢给自己稍许一点心理安慰。只是,当我面对乔燃的时候,自然不好说我吃了避孕药这回事,只能打着哈哈,嘟囔着说道:“哪有一次就中的。” 不管怎么说,我其实并不想跟乔燃拥有一个共同的孩子。我不讨厌小孩,相反,我很喜欢小孩子,只是,要我拥有一个乔燃的孩子,这对于目前的我来说,尚且不能接受这一点。 我自诩不会跟着乔燃太长时间,总有一天,我会离开他。即便他不愿意,我也会千方百计地想办法。更何况,现在的我手上所拥有的筹码,早已远远超过预期。 我在心里早已想过我们之间不会有结果,既然如此,又何必多生一个孩子呢? 要一个孩子容易,但是,当这个孩子出生后,没有父母完整的关爱,在这个孩子的成长过程中,注定会有缺憾。 我并非出生于独生子女家庭,从小有一个妹妹的存在,便已经让我觉得父母太多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妹妹身上,而并非是我。 不管碰到任何事,他们都会跟我说,妹妹还小,我必须让着她。就因为她是我妹妹,所以我注定在所有方面都要保持谦让的地步。 没有父母完整的爱,没有生活在一个家庭顺遂的家庭之中,这无疑对于孩子而言,是一种负担。 当你决定生下一个孩子的时候,你必须要想过如何给孩子创造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当你做不到这一点的时候,又何必白白牵扯一条生命来这个世上受苦呢? 正因为看不到我和乔燃的未来,所以我根本不想要孩子。 只是,我虽然对孩子的事情并不渴望,但并不代表乔燃就不证明想。 他以为我的嗜睡可能是因为有了孩子,而当他每次提到“孩子”这个字眼的时候,我甚至都能感觉到他眼底跃动的那束光芒,是那样的炙热。 不成想,当我否认的这话刚说完,就见乔燃抱着我的头,就直接在我的眼睛上亲了一下,如蜻蜓点水一般:“那我继续努力?” 要说我听不懂他的暗示是不可能的,之前光看外表,还以为这家伙是个年轻后生,没想到却是个老司机! 只是,我可不想跟这个老司机一块上车! “不,我累,累死了。”我干脆将整个头都靠在了被子里头,整个人以一个趴着的姿势睡着,尽全力逃避着这一切的发生。 “后入式,要不今天试试老汉推车?”说话间,乔燃已经倾身压了上来,贴在我的耳边说道。 而此时,他的一只手,也顺势探入了我的衣衫之间…… 472 那时候,我就想要你了 472那时候,我就想要你了 这个流氓!!! 虽然整个人被他压着,但我还是拼着一劲儿翻了个身,干脆抱了枕头起身下床:“我去沙发睡。” 乔燃定的是总统套房,豪华的不像样,这会儿,即便是沙发也能睡人。 乔燃不是个笨人,自然听得出我言语之间的拒绝之意。 就在我抱着枕头准备走到沙发那里的时候,却见自己的身子忽然被人一把从后头抱住了。 “生气了?”他埋首在我的颈窝之中,对着我问了一句。 我没搭理他,时间长了,他见我这般冷淡的模样,倒是也没再说什么,只好放开了我,喃喃说道:“你在床上睡着吧,我出去。” 在说完这话后,他便直接错过身从我旁边走过。 到达海城的第二天,便是给娱乐城剪彩的日子。 前一天晚上,乔燃就问过我去不去,我原本推说不去,想着去了也没什么意思。可转眼,我忽而想到什么,等到第二天乔燃起身的时候,我跟着从睡梦中醒来,对着他说道:“今天剪彩,我跟着你一块去吧。” “怎么改主意了?” 我直接抬眸瞅了他一眼:“你就说同不同意吧。” 饶是我的态度几乎可以称得上恶劣,但乔燃倒是没对我发火,只是对着我微微点了点头:“你高兴就好。” 等收拾了一番后,我便跟着乔燃一块去了娱乐城。 那块地方,曾经是我姑婆的墓地,我曾亲眼跟着徐嘉若一块去给我姑婆送葬。 如今,转眼大半年过去,曾经那片墓地成了一片繁华的娱乐城,根本找不到原先一丝一毫的痕迹。可当路过我姑婆曾经的坟地附近时,我心上一阵气愤,忍不住伸手抓着乔燃的手,就往上头狠狠咬了一口。 他完全没想到我会骤然发疯,估摸着要是碰上别人,这一举动早就让他直接撸袖子干架了。但碰上我的时候,我能明显感觉到他对我的那一丝忍让。即便现在,他的手背被我咬的都出了血,也只是皱着眉头问我:“怎么了?” “我……我想到我姑婆了。”我喃喃说了一句。 等我说完这话后,他倒是不再说什么了。 当初,我姑婆明明都已经入土为安了,但这因为那块地皮被划入了娱乐城的规划范围,所以乔燃和赵子云想法设法要从徐嘉若的手上将那块地皮拿过来。 到了最后,任凭自己的生命受到任何一丝一毫的威胁时,也宁死不肯妥协的徐嘉若,却为了我将这块地皮拱手相让。 那个时候的我,在乔燃眼里还是个什么都不是的小丫头,曾有过的几次接触,也让我对这个煞神更是避而远之。谁能想到,兜兜转转,我们俩居然会一路走到现在这个地步。 当我想到姑婆的时候,就不由地感觉到难过。那位和善的长辈,虽然我们之间见面不多,但那份血浓于水的亲昵,却并非时间可以与之睥睨。 在她活着的时候,我没能好好孝顺孝顺她。在她过世之后,乔燃步步紧逼,使得徐嘉若为了我不得不交出手上的那块地皮。每当我一想到这里,心里对乔燃的怨恨就更多了一层。 我跟了他,却也恨他。 就在我沉湎于一阵悲伤的情绪之中时,忽而听到身旁传来一阵声音,是乔燃在对我说话。 “那时候,我就想要你了。” 473 赵子云,要动手了! 473赵子云,要动手了! 乔燃的话,就像平波忽而泛起的那一丝涟漪,很浅,却足以撩动人心。 我恍然想到那时候在海城的时光,关于我们两个人的相处之间,就像是火星撞地球,火星四溅。不对,换而言之,更像是一场针锋相对。 还记得当我看到徐嘉若被赵子云关在笼子里羞辱的时候,气的我直接跳上台就去干架。可一直到后来,乔燃才慢悠悠地出手帮忙,十足一副看戏的脸。 他倒是对我有意,但无奈我从头到尾都看他不爽! 刚说到赵子云,没成想,我今天倒是真在现场看到了赵子云,还真是出门没看黄历、流年不利! 可后来,我又转眼一想,想到这娱乐城可是乔燃跟赵子云一块投资开的。虽然我不知道他们俩是怎么分股的,但想来,赵子云定然在这里头投了不少钱下去。 乔燃倒是想拉我过去一块剪彩,却被我拒绝了。我摆了摆手站在一边,转而打量着这里的建筑。 若说是一座城也丝毫不为过,乔燃完全将这里打造成一个完美的娱乐天堂,还专门设了道像模像样的城门。 值得一提的是,这座娱乐城分为东西两条街。一边的街道专为女性设计,邀请了国际各大奢侈品牌入驻,各种各样的牌子加上超值的折扣,晃的人根本不知道眼睛该看哪里。 这一条西街,拥有所有女生钟爱的购物、奶茶、电影、书院、宠物、游乐场等各大元素,不管你是哪一款的女生,都能在这里找到你喜欢的东西。而且,这里的装修风格充满了迪士尼那般艳丽的色彩,各大装修更是仿照了城堡的设计,更是让爱好拍照的人快门根本就停不下来。 甚至于,要是你想体验一番酒吧文化,亦或是想找个鸭子陪你解解闷,也未尝不可。不过,这些地方则是在东西两条街交汇的地方。在交汇之处,便是高级会所和赌场的所在地。当然,若是你想找到最漂亮的姑娘,却想用最隐秘的方式,自然有人会为你安排。 而东街,则是专门为男性设计的一条街道,不同于西街的艳丽色彩,东街的设计显得更为男性化,除却一些高端的服装品牌之外,还有茶道、台球室、网咖、游戏厅、足浴按摩、运动竞技等各地,而且,城门那一片的空地,据说以后还会时不时举办大型车展。 没几个男人不爱车,等到将人吸引到了这里之后,还怕这里的消费跟不上吗? 可以说,这里所拥有的一切,囊括了从十岁到六十岁男性的各种需求。而在这里,若是想碰上一场艳遇,交汇地带的赌场和酒吧无疑是个极好的去处。 这里自然也少不了酒店的存在,就在交汇地带这边。 酒店顶层的旋转餐厅,四处都是透明的落地窗,足以让你俯瞰这座娱乐城的风光。 偌大的停车场提供了停车的便利,而这边也跟政府的交通部门沟通好了每天发往此处的班车数量和时间。地铁正在兴建过程中,可以想见,等到地铁通行后,这里必将变得更为繁华。 由于前期做了不少的宣传,所以在开业剪彩的这一套,这座娱乐城早已人满为患。 我看着乔燃走上台剪彩,而赵子云就站在他的身边。 赵子云的头发变得更短了一些,加上她刻意男性化的装扮,不知道的人,直接将她当成男人的也不在少数。 在开业这一天,还特意邀请了不少明星模特在场助阵。所邀请的明星都是时下最火的小鲜肉、小花,人气那压根就不是盖的。 当“跟着偶像一块逛街”这个活动开始后,很快便有不少人乖乖跟在自家爱豆的身后,将这一片娱乐城逛了个遍。 巴西人说:上帝花了六天时间创造世界,第七天创造了里约热内卢。 这座城市被称为“上帝之城”,但与此同时,这里令人闻风丧胆的黑帮文化,是犯罪者的暖床,是淫乱者的温室。 一半是天堂,一半是地狱。 这一点,与这座娱乐城的定义何其相似? 天使跟魔鬼的结合,在海城这座城市,终于擦出了火花。 光是第一天的热烈剪彩,就已然可以预见这座娱乐城未来的火爆场面。 而在被邀请的明星中,让我不曾想到的是,关小舒居然也在其中。 关小舒就是跟钱钱一块参加《窈窕少女》的那个童星,她现在还在参加那个节目,照理说应该正处于封闭式训练之中。但或许是因为她最近颇高的知名度,以至于让她有了出来为这座娱乐城站台宣传的商演。 不管是演员、亦或是歌手,最赚钱的不是电视剧或是唱片演唱会,而是商演和饭局。 毕竟是童星,加上最近《窈窕少女》的热播,关小舒的人气自然不低。她一出场,就获得了大批粉丝的尖叫声。 而就在关小舒出场的时候,我注意到,在此时此刻,赵子云的眼眸不觉也放在了关小舒的身上。 不光是我,我想,就连赵子云也注意到了,那就是关小舒的眼睛长得跟一个人特别像。 而那个人对于我而言,同样并不陌生。 她是赖诗卉。 我的同学。 赵子云……曾经的爱人。 要说之前的赵子云在女女关系中,在遇到赖诗卉时,还扮演着女性角色,但在她死后,我亲眼见证着赵子云的头发越来越短,穿衣风格越来越男性化。 而她所有做的一切,都是在极力模仿一个人,那便是赖诗卉。 或许,就连赵子云自己都不曾想到,她们两人为数不多的相处时间,甚至于赖诗卉是为了柳依而刻意接近也毫不顾惜,赵子云依旧如飞蛾扑火般投入了这段感情之中。 只可惜,最后赖诗卉死了。 但显然,赵子云并没有从这段感情的阴影中走出来,若非如此,她也不会针对我一直针对到现在。要不是因为顾忌乔燃的关系,估摸着我早就被这个变态女人大卸八块。 而也正是到了赵子云死后,我才在一次意外中,恍然发现了她当初杀程珊的理由。 原因不为别的,只是因为,当两人在花园里亲热时,程珊对着赵子云问了一句:“是我的技术好,还是那个死了快八百年那个姓赖的丫头好?” 一句话,便让赵子云动了杀意。 而如今,我看着赵子云盯着关小舒不放的模样,心里已经想到了些许。 当为赖诗卉痴狂成魔的赵子云,在碰到一个眼睛跟她相差无几的女孩儿,她又会怎么做? 当我看着赵子云嘴角含笑,一步步往关小舒那边走去的时候,我知道,她终于要动手了! 474 以前没玩过? 474以前没玩过? “你好,关小姐,久仰大名,我是赵子云。”赵子云走到关小舒的面前,对着她温声打了个招呼。 关小舒最初看到赵子云的时候,面色还有些淡淡的,但毕竟是在这么多人面前,还是礼貌地回应了一声:“你好。” “我也是这次娱乐城项目的负责人之一,能邀请到你来站台帮忙宣传,我方真的非常荣幸。” “负责人?”关小舒一脸惊讶地看着赵子云。 在刚才,她或许就关注到了气势迫人的乔燃,而将赵子云给忽略了吧。 赵子云微笑解释:“对,我是这里的负责人之一。这次的项目,是我和乔四爷一块牵头的。” 一听说赵子云是这个项目的重要负责人,关小舒的态度也连忙变得恭敬了许多。 彼时,我看到乔燃给我发了一条信息,告知我他在之后还有好些事需要忙,让我要不就在这儿四处逛逛,等逛累了就到会所的二楼去找他。 今天这儿来的人虽多,但怎么说,却全是乔燃的地盘,他自然不担心我会在这里出事。 我跟他回了自己想先在这里逛逛,毕竟这地方,确实是太吸引人了。 我倒不怎么喜欢逛奢侈品店,反而更喜欢路边小资的奶茶店或是书店。这个世界的浮华太多,唯有在书里,才能让我的心暂时变得平静下来。 可以说,这条西街真的让人爱的不要不要的,光是在路上走动的几个大玩偶和飘扬的彩色气球,就足以勾起很多人的少女心。 我在逛街时,也不得不称赞这里的设计确实独具匠心。虽然只是第一天开放,但足以预见这里今后的火爆。 在这里逛了一会儿后,我便往会所的方向走去。 虽然现在还是白天,但会所却已是客似云来。这里一楼是赌场,不少人都在这里头玩上一把。不同于在游轮赌场上换筹码需要刷信用卡,这里同样也接受现金。即便是路过想小玩一把的散客也能在里头好好地逍遥一番。 赌场里头,酒水饮料的供应自然比外头普通的奶茶店贵上不少,但还是有很多人不计较这其中的差价。 一楼的赌场人满为患,我秉着好奇的心思,也在这里头转悠了几圈。 我正围在一张桌子前看着时,就见一个人忽然拍了拍我的肩膀,对着我问道:“以前没玩过吧?” 我回头一看,发现是这儿的服务生,微微点了点头。 “小姑娘在旁边看个热闹就成,要是你想玩,去那边的柜台少少的换点筹码也成。” “好。” “对了,今天你是一个人来这儿的吗?没男朋友?” 要说最开始几句还能当做是信口一说,到了这句话的时候,我也隐隐起了对方对我抱着搭讪的心思。 我对问我个人信息这件事其实还有些反感,干脆对着他问了一句:“去二楼的楼梯在哪儿?” 听到这话,他颇为惊讶地看着我:“你……你要去二楼?” “恩,怎么?” “那……那里可是……” 475 乔燃腿上的女人 475乔燃腿上的女人 看着面前的这个服务生这副吞吞吐吐的样子,我心里也猜了个大概。 不过,就在他咽了一口口水后,忽而上上下下打量着我,对着疑惑地问道:“你……你不会是去二楼打工的姑娘吧?” 这话被他这么一说,倒是平生出几分轻贱之意。 我不免有些不悦,但懒得跟他计较,正好这会儿,我也看到了通往二楼的楼梯指向标,干脆绕过他的身子,直接一步步往二楼走去。 “好好一美女,没想到也是出来卖的。”隔了老远,我都能听到身后那位服务生传来的话。 换做以前,在听到这话说不生气是不可能的,可现在,大概是自己也变得成熟了许多,反而觉得这些无关的撺掇、恶意的中伤都没什么。不是不生气,更多的是觉得不屑。 我一步步上了二楼,这里作为东西街的交汇处,同样也是酒色财气的聚集地。 若说一楼的赌场已经将气氛炒的热火朝天,到了二楼,那更是另外一个新世界。 二楼的装修格外豪华,奢侈的水晶吊灯、深红色的厚实地毯,就连走廊边上挂着的画作都可圈可点。 在走廊上,不时能看到穿着清凉的一水美女走来走去。那裙摆飘飘的模样,走起来就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美女,长得可真不错,要不去我的包厢坐坐?”我刚走到二楼,就碰上了一个搭讪的人。看着很年轻,二十五六岁的模样,长相称得上中等。 看他这样子,估摸着就是觉着我长得不错,就直接把我当成这儿的陪酒小姐了。 呃…… 我长得真的有这么……不良家妇女吗?! 楼下的服务生,再到这个上来搭讪的男人,毫不例外将我当成了出来卖的陪酒小姐。 不过,这回我还没来得及说话,这个男人就直接被拖……对,拖走了。 那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安动作很快,就连惨叫都没让那个男人发出一声,就直接拖着他消失在视线之中。 “许小姐,抱歉让您受惊了。四爷在a888包厢,请跟我这边来。”而在这个时候,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个人,对着我无比恭敬地说道。 看来是认出了我的身份,想是乔燃让他等在这里接我的。 “好。”我对着他微微点了点头,便跟着他一块往乔燃那里走去。 不想,等人领着我到了包厢后,我却看到了一番无比香艳的画面。 甫一推开包厢的门,我就看到一个穿着吊带衫和牛仔热裤的妹子坐在乔燃的身边,而在下一秒,她的那双又白又嫩的大长腿就直接这么明晃晃地架在了乔燃的腿上。 要说我当时当小妈咪那会儿,手底下这么明目张胆的姑娘也不是没有,有些为了赚钱就特豁得出去,只要给钱什么都干。 不过,彼时的小姐可没这里的姑娘这么漂亮的一双美腿,就在我感慨着这姑娘的大白腿还真是特吸引人时,恍然发觉……这里头的气氛有些不太对劲。 这里头除了乔燃之外,还有个我认识的赵子云。奇怪的是,虽然这包厢里也叫了几个陪酒姑娘,一向性别女爱好女的赵子云却没像之前那般左拥右抱,而是跟那些陪酒的姑娘一个个撇的挺远的。 在这个时候,我很明显地感觉到,这位赵子云赵小姐,很不开心!特别不开心! 要说之前还不明白这里头的症结在何处,等到将腿架在乔燃腿上、试图诱惑他的那姑娘转过身一看,我就立马明白了! 原来如此! 谁能想到,这姑娘居然是…… 476 廉价的炮友 476廉价的炮友 樱桃小嘴杏仁眼、弯弯柳眉细腰肢。 这位高颜值的姑娘,不是眼睛跟赖诗卉特像的关小舒,还会有谁? 就算我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单单凭着那一双眼睛,就足以让赵子云为之疯狂。可谁能想到,这赵子云刚看上的人,转眼就入了乔燃的怀抱。 说起来,这并不是关小舒跟乔燃第一次见面。 第一次是在北京,那时候现场直播结束,一行人一块去吃夜宵,中途的时候碰上了乔燃。 当时瞧着电视台那些人对乔燃的恭敬,依照关小舒的聪明,就已猜到乔燃的身份并不简单。如今又是在这样大手笔的投资项目上,发现乔燃居然是主要负责人,她自然对此殷勤百倍。 就在关小舒的腿搭上乔燃的时候,乔燃那深邃的目光正好与我凌空相撞。 我倒是不知道他这眼神是什么意思,向我炫耀往他身上靠的女人何其多吗? 不,这未免也太幼稚了,不像是他的做法。 由于当时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关小舒的身上,所以并没有什么人注意到我从外面走进去,除了乔燃之外。 乔燃那边红粉正忙,我便寻了一个僻静的位置坐着,想躲个清静。 “挪开!”乔燃或是见我没什么反应,不由地有些气恼,连带着对关小舒说话时都带了几分愠怒之意。 关小舒混迹娱乐圈无往而不利,没想到居然在乔燃这尊冷面煞神跟前碰了壁。不过,她倒是没气馁,反而伸手环上了乔燃的脖子,整个人的身子差不多都靠在了乔燃身上。 “乔四爷,怎么了嘛?”关小舒软软糯糯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 不得不说,关小舒还真是一个性感尤物。虽然胸不见得特别大吧,但架不住这一双大白腿那叫一个长,就是传说中的“腿玩年”。 换做一般的男人,碰到这么一个美女投怀送抱,一个个哪儿是柳下惠,早已招架不住。 不过,关小舒无往不利的这招,对于乔燃来说倒是没什么用。 跟他相处久了,我也知道了一些乔燃的小怪癖。比如,这人有那么一点傲娇,说的难听点,就是犯贱。 他不爱主动送上门的东西,或许是因为得到的太过容易,所以那让他觉得太过廉价。 而如今关小舒这样的做法,无疑被冠上了“廉价”两个字。 这事儿其实放在爱情之中,亦有迹可循。 很多男人都带着天生的征服欲,一个女生在碰到喜欢的人时,可以主动,却要注意矜持。若非如此,当你喜欢的人在你身上划上“廉价”的等号时,你成不了他的爱人,只能成为他随叫随到的炮友。 乔燃跟这大多数的男人一般,对关小舒这般的主动,已经隐隐有了一些厌恶之意。 他微微皱着眉头,冷冷说道:“没怎么、就是我老婆来了。” 477 小姐巴上金主 477小姐巴上金主 “你老婆?在哪儿啊?”关小舒一脸惊讶地对着我问道。 “过来吧。”乔燃甩开关小舒黏在他身上的身子,转而对我招了招手。 不得不说,这举动还真不是一般的拉仇恨。 要知道,就现在关小舒看向我的眼神,就跟要杀了我似的。 饶是不怎么情愿,但我还是不得不一点点走到了乔燃身边。他一见我走近,立马伸手将我整个人一拉,就直接拉到了他的怀里。 关小舒在看到这一幕后,整个人的脸都青了,伸手指着我忿忿问道:“你……你就是乔四爷的老婆?你……”她说到这里后,又忽然想到什么,指着我忽而说道,“我想起来了,我见过你,你不是楚少的女人吗?之前我明明看到你们俩在一起的。” 这个事儿精! 要说之前还没什么,但现在,等到关小舒说完这句话后,乔燃的脸黑了,赵子云的眼直了! 好在那次乔燃也在,不过,正因为那晚上的事情,以至于乔燃发了不小的火,连带着都报复到我身上来了。 提起这事儿我就生气,因此,我对关小舒的态度也称不上好,直接怼了过去:“你有病吧?睁眼说瞎话这事儿都行。” 那个时候,我跟楚言根本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可言,可谁知,一切居然能被关小舒描黑成这样。而且,她故意在乔燃的面前说这句话,无疑是在挑拨。 “喂,你他妈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关小舒在一气之下,忍不住直接爆了粗口。她是个公众人物,本不该说这般粗鲁的话,现在,看来是不小心暴露了本性。 “没资格。”乔燃淡淡说了这么一句,而这句话,无疑让关小舒一下子欣喜若狂。她惊喜地看向乔燃,带着一种胜利者的沾沾自喜。 只是,就在这个时候,乔燃冷冷地看向关小舒,对着她毫不留情地说道,“是你没这个资格!” 这话一出,关小舒整个人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她惨白着一张脸,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 但很快,乔燃便给关小舒再次推了一把火。 “阿风,动手!” 阿风是跟在乔燃身边的保镖,听到这话后,便见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快步走到了关小舒的身边,作势想要动手。 “四爷,看在我的面子上,这件事就算了吧。”见状,赵子云连忙开口说道,或是怕乔燃不同意,她跟着又补充了一句,“我想出去透透气,小舒,你就陪着我一块过去吧。”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赵子云这是特意在为关小舒解围。她的动作挺快,说话的时候,就直接把关小舒从包厢里头拉了出去。 人一走,乔燃搭在我腰上的手就开始不老实起来。 对此,我连忙对着乔燃说道:“我们什么时候走啊?” “想回去?” “恩。”我点了点头。 “那走吧。” 他揽着我的腰一路下了楼,到了一楼的时候,不想正好碰到了之前的那个服务生。 他在看到我之后,一脸的难以置信,还楞是伸手搓了搓自己的眼睛。 不知道在这个时候,会不会衍生出小姐巴上金主的戏码? 478 修成正果 478修成正果 虽然我一直极力阻止乔燃跟我父母见面,但这世上,还真什么没阻止他的人。只要他想,似乎没什么事儿干不了的。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联系的,总之晚上在饭局上,我不单看到了我爸妈、还有徐嘉若。 “顺道来海城办事,没想到伯父伯母也在,今天这顿饭,就当是赔罪,怪我没早一点来拜访伯父伯母。”乔燃将一番场面话说的敞亮,甚至到了滴水不漏的地步。 他在我父母面前所经营的形象一直很好,听到这话后,我妈连连笑着说道:“阿燃啊,瞧你这话说的,也是念念没跟我们事先说一声,要不然啊,我们早就见一面了。” “这不关念念的事情,怪我,这些天在忙着项目开业的事情,都抽不开身。” 我妈毫不介意地摆了摆手:“这当然是工作要紧啊,跟我们吃饭啊,什么时候都行。” 乔燃出手阔绰,这次见面又给我父母带了不少礼物,就连徐嘉若那份礼也准备了。毕竟礼多人不怪,我爸妈看到乔燃都笑脸相迎。 徐嘉若跟乔燃之间有过节,要让他们俩笑脸相迎我都觉得假。不过,毕竟是顾忌我父母都在场,徐嘉若倒是没有倒乔燃的面子,但在席上,他的话倒是不算多,只是坐着给个面子好了。 “先吃饭吧,不然菜都凉了。”乔燃招呼着开了席,他一开始没说什么,到了后来,他总算问出了口,“对了,伯父伯母,你们什么时候回北京啊?要是时间凑得上,我们可以一道回去。” 我妈解释了一句:“这次来啊,是嘉若说一块给姑妈她做场法事,不过啊,因为之前联系好的那位大师还在外头,我们现在还在等那位大师回来呢。” 我之前在电话里头,只说想办法将我爸妈在海城留住一段时间,倒是没想到,徐嘉若居然想了这么一个法子。 “原来如此。”乔燃点了点头,随后对着徐嘉若问道,“徐总,不知道那位大师什么时候回来。那毕竟也是念念的长辈,在这件事上,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尽管开口。” 乔燃不难看出这其实是个幌子,而现在,他无疑直接将这事儿捅到了徐嘉若的面前。 徐嘉若淡淡一笑,许久不见,他却还是一副斯文公子的模样:“还需要一段时间,看来乔总最近倒是空闲的很,居然还有时间在海城待一段时间。” “我自然不像徐总这般贵人事忙,这段时间还算有空。要是徐总不得空,我乐意抽空多陪陪伯父伯母。”乔燃将这话又重新推了回去。 两人的你来我往,就像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不过,我父母倒是听不出这其中的火药味,反而对乔燃的表现很是满意。 饭局结束后,一伙儿人又出去逛了一会儿,等将我父母送回去后,就剩下我们两个人。 乘着夜色,乔燃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对着我轻笑着问道:“都见了这么多次家长,什么时候考虑修成正果?” 479 他,绝不简单! 479他,绝不简单! 修成正果? 说实话,当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几乎都是懵的。 我从没想过跟乔燃会一直在一起,现在之所以还留在他的身边,只是为了进一步的计划。 就在那一天,我被那帮陌生的人绑架走了之后,就跟他们达成了协议。 虽然我到现在还不知道那帮人究竟是什么人,又为何能在乔燃的眼皮子底下公然将我绑走,但至少,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那便是乔燃。 眼下,乔燃的一句话将我问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恰在此时,我忽然感觉到一阵热流涌动,面色倏地一白。 怎么会这样? 估摸着是看到我这怪异的脸色,乔燃不由看着我问了一句:“怎么了?” “我……那个来了。” 那个来了的结果是,我感觉下身血流不止啊。 而且,这时间比上个月提前了快一个星期,以至于我连一点准备都没有。更要命的是,我今天还穿了一条裙子!裙子! 乔燃见状,连忙脱下外套系在了我的腰上。 好在吃饭的地方就是我们住的酒店,他一路送着我赶紧上楼,一边又赶紧让手下帮我去买生理期必备品。 不过,这回乔燃身边带的可都是个顶个壮实的男保镖,让他们这些大男人上赶着去超市买卫生巾,这画面……还真是挺“美好”的。 姨妈降临,我瞬时感觉整个人一下子虚弱了不少。等将自己收拾完之后,我就直接跟个死尸似的躺在了床上,一动不动。 之前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时候,也不知道乔燃从哪儿找了个热火袋,一晚上暖在我的肚子上,等到第二天醒来之后,便觉得整个人一下子舒服了许多。 因为我身体不太舒服,所以干脆乔燃也就在酒店陪着我没出门,将一些要处理的事情都在书房里做,就连会都改成了视频会议。 就在乔燃在书房办公务,我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看着电视的时候,我的手机忽然来了一个电话。 是徐嘉若。 我连忙接起了电话,便听到徐嘉若隔着电话对着我问道:“念念,你跟乔四爷这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他的意思,指的主要是我爸妈的事儿。 我好不容易才把我爸妈送到了海城,可没想到,这还没过几天,乔燃就找到了这儿,而且,就昨天饭局上拿的意思,明显是想将我父母带回北京。 好在徐嘉若找了个借口拖着,可眼下,在明知已被乔燃看穿的情况下,真不知道能拖多久。 我想了想,对着徐嘉若说道:“我这些天会尽量劝他回去的,至于我爸妈,还请你多照看着,尽量留住他们吧。” “念念,你是不是要做什么事儿?” 是,我确实心里有着自己的计划,但我却不能将徐嘉若这么一个无辜的人牵扯到这件事上来。他是我的堂哥,一直以来,我都在给他添麻烦。所以,在这件事上,我绝对不能拖他下水。 看来,劝乔燃早日回北京的事儿是要抓紧了。 他留在这里,迟早是个祸害。 说起来,我其实还想趁着这次机会去凤姐家里头看看,看看她奶奶还有她侄子秦野。自从凤姐死后,我每个月都会汇一些钱给他们。 原本想着他们就住在海城附近的小村镇里,既然到了海城,自然想去看看,只是这次乔燃也在,未免有些不太方便。 我毫不怀疑乔燃是个危险人物,他虽然对我好的时候,极尽温柔,但要是我背叛了他,他绝对会一巴掌甩在我脸上,转眼就会拿着一把枪崩了我。 他是一个特别极端的人,极端的甚至让人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在心里打定主意后,我便一门心思想着回去的这件事。 等到乔燃处理完公务后,他走到卧室,对着我问道:“想吃什么?我让人送过来。” 我点了一些菜,随后对着他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回北京?” “想回去了?” “恩。” 乔燃忽而抬眸对我说了一句:“你之前不是挺喜欢这地方吗?这回怎么不多待待?到时候正好接你爸妈一块回去。” 在对上他双眸的那一瞬,我蓦地有些心惊,但很快便定了定神,转而说出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理由:“李纯的生日快到了,我想回去陪她一块过生日。” 说来也巧,过些天就是李纯的生日。这回,便顺道让我借了由头。 他看着我看了几秒,一双眼睛就像是要将我看穿似的。过了一会儿,终于见他对我点了点头:“恩,既然如此,那等我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我们就回北京吧。” 末了,我又跟着补充了一句:“要是你忙,我可以一个人先回去。” “不必。” 最后我所说的那句话,无非是为了刺激乔燃快点结束手头上的事儿。他不可能放任我一个人回去,说起来,还是他骨子里对我谈不上特别信任。因此,不管他在哪儿,都会想方设法将我牢牢地绑在他的身上。 回北京的事儿就这么敲定了,等到第二天的时候,我跟乔燃两个人就率先回了北京。 临走的时候,还去了一趟徐家,跟我爸妈说我们先回去的事儿。 一直我和乔燃到了北京之后,我这一颗悬着的心才真正放了下来。 回了北京后,楚言邀我去看《窈窕少女》的比赛录制。我想到乔燃,便将这事儿跟乔燃提了一下。没成想,这位大爷直接说他陪我一块去。 既然乔燃陪我一块去,我只好将这件事跟楚言知会了一声。 见状,楚言直接给乔燃让了路:“既然如此,那还是让乔四爷陪着你一块去吧,我就不过去了。” “哎,看不出来,你也有认怂的时候啊?”我故意笑着调侃了他一句。 对于我的调笑,楚言倒是在不经意间给我透了一个消息出来:“小可爱啊,本少爷教教你,这可不是认怂,而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是不知道啊,乔燃这好家伙,呵,这些天大手笔开始入驻北京城里头的娱乐产业,这压根就是把人往死路里逼啊!这位爷势头正猛,我啊,只能先避避风头了。” 北京? 娱乐产业? 关于这事儿,说实话我还真是一点都不知道。不过,既然能让楚言这位已经成为楚家继承人的大佬都有所忌惮,看来这次乔燃出手并不简单。 “行吧,我知道了。”我跟楚言说了一句后,便挂断了电话。 至于这个消息,则是用邮件的方式,秘密发送给了一个邮箱账户,并删除了相关记录。 这次节目录制,我还叫了李纯过来。 乔燃有点事儿,要晚一点到。不过,他早已跟电视台那边的人打过招呼,所以在录制开始前,我便跟李纯一块去了后台逛逛。 去后台的时候,参加比赛的选手们还在化妆换衣服。有些先一步化好妆的姑娘,干脆就在一边练习着过后自己要表演的内容。 我在化妆间最里头的一个位置看到了钱钱,此时的她正坐在那里,微微闭着眼睛,而化妆师正在一旁给她化着眼线。 当看着这一幕的时候,我不由地感觉到,曾经一直被我当做小女孩的钱钱,就这般不声不响地忽然长大了。 我始终都将她当做一个小女孩看待,觉得她还没有长大,只是,在参加这个节目后,看着她走过一关又一关,看到她微博的粉丝从寥寥几个人,到现在已经有几万人的关注。 虽然这其中有着一部分楚言的帮忙,但也确实离不开她个人的努力。不得不说,这对于钱钱而言,是一个非常大的进步。 而曾经的那个小女孩儿,也正在一点点长大着,一步步迈入成人的世界。 等到钱钱睁开眼睛的时候,她最先看到了李纯,不由特别惊喜地说道:“李纯姐,你怎么在这儿啊?” 一般我在家里待着的时候,李纯经常过来蹭吃蹭喝,次数多了,钱钱自然也认识她。不单是这样,两个人还特别的聊得来,关系倒是不错。 “我来这儿,当然是为了给你加油啊!”李纯对着钱钱做了一个俏皮的加油手势,看的钱钱一下子就乐了。 就在这个时候,她忽而注意到站在李纯身后的我,原本笑着的一张脸,倏地变得有些僵硬起来。 隔了一会儿,才听到她奈奈地从嗓子眼里挤出了几个字:“姐,你也在啊。” 之前因为程恪的事情,我跟钱钱的关系一直没有破冰。就连现在见面的工夫,就这生疏的模样,谁能猜到我们之间是姐妹关系呢? “恩,我来看看你。”我微微点了点头,对着钱钱有些忐忑地说道。 说到这里,李纯忽而一下子抱住了我的手,跟钱钱无比兴奋地说了一句:“你是不知道啊,这次可是你姐姐叫我一块过来的哦。虽然之前都没怎么来过现场,但我们一直关注着网络上的视频,不仅我给你投票,还给了我家里头的佣人一台手机,让她帮着给你投票。” 就这举动,还真是只有李纯会做出来的事儿。 恰在这个时候,有人喊了一声钱钱的名字,对着她说道:“许钱钱,妆化完就过来这边,快把衣服给换上。” “好,就来。”在应了一声后,钱钱转头对着我跟李纯说道,“那姐,李纯姐,我就先过去换衣服了。” “成,我们过会就坐在底下给你加油!fighting!” 钱钱笑着跟李纯做了一样的加油手势:“好,fignting!” 眼看着节目即将开始录制,我跟李纯便打算一块回观众席里坐着。 回去的路上正好路过洗手间,李纯便说自己要先进去补个妆,万一过会被镜头扫到了,上镜可要美美哒。 这个女人一直将“美美美”的三字箴言贯彻到底,我都习惯了,便跟着她一块去了趟洗手间。 进去后,李纯对着镜子补妆,我便靠在一边玩着手机。可玩着玩着,就听到一阵特别细微的声音,听着特别的奇怪,很难说出那是什么。 我心下觉得一阵好奇,便一点点往声音的来源走过去。 走的近了,我发现这声音是从某个卫生间的隔间里头传出来的。 我听着声音不太对,便敲了敲门,对着里头问了一句:“那个……你还好吧?” 在听到我的声音后,原先那阵奇怪的声音立马就停了。 一直等过了一会儿,才听到一个声音咳嗽了一声,随后对着我说道:“我没事。” “那就好。”听到这话后,我这才放心下来。 李纯也注意到了这番对话,等她补完妆出去的时候,便随口向我问起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将事情跟李纯说了一番后,她朝着我眨了眨眼睛,俏皮地说道:“这事儿,可不简单。” “有什么不简单的?”我一脸懵逼。 李纯笑得一脸深意:“卫生间的隔间里头传出奇怪的声音,你说在里头的人,还能在干嘛?” 听到这话,我瞬时明白过来,想到之前在会所工作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小姐和客人忍不住了就在卫生间解决生理需要。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我刚才听到的那声音,和小姐客人的声音似乎又有哪里不太一样? 我心里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不过这会儿自己对于刚才那声音的记忆也渐渐变得有些模糊起来,一时也说不准是不是自己的感觉出了什么问题。 “哎哎,别走啊,我们躲在这里看看那里头究竟是什么人。”我原本要回观众席,不过,李纯很快就将我拉住,并拉着我走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猫着。 此时,过道里都没什么人。节目录制即将开始,不少人都在候场区等着上场,压根就看不到在这儿走。 我和李纯在这里头等了好一会儿,都一直没等到人。就在我们俩以为不会有人从里头走出来时,忽然看到一个身影在我们面前一闪而过。 虽然那人几乎可以说是小跑着离开了洗手间,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那个女生,不就是关小舒吗?! 没想到,刚才在里头的人居然是她。 之前跟我说话的那人,似乎刻意压低了声音,说的还不太清楚,以至于我一时没听出那竟是关小舒的声音。 “那那那……不是那个什么……那个什么吗?”李纯也看到了关小舒,她伸手指着她离去的身影,对着我一脸惊讶地问道。 她之前一直都在这个比赛,对于这比赛里最出彩、人气也是最高的关小舒最起码认了一个脸熟。 “关小舒。” “对,就是那个叫关小舒的,怎么会是她啊?”李纯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惊讶。 李纯还想再说些什么,不过,下一秒我看到有人从洗手间里晃悠出来,连忙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任是我们谁都没有想到,之后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的那个人,可不就是赵子云?! 当我看到赵子云的时候,整个人就跟被雷劈了似的。 这到底是什么鬼? 要说我之前还以为是一男一女在里头,顶多算是关小舒私生活比较混乱,但谁能想到,从这里头走出来的竟然是赵子云。 这私生活的描述词已经不能用“混乱”两个字来形容了,而是“非常混乱”! 赵子云那家伙可是男女通吃、生冷不忌,比男人还会玩女人。 虽说关小舒的眼睛长得确实跟赖诗卉挺像的,但要知道,就赵子云跟关小舒认识,到现在可还不到一个星期啊! 要说之前我还觉得关小舒对乔燃存着那么一点心思,可谁能想到,她转眼就跟赵子云搅和在一起了?! 我瞬时觉得额前闪过一道黑线,贵圈真乱! 发现这么大一个猛料之后,李纯惊讶的不行,最后整个人几乎都是被我拖着回了观众席。 等到我们俩回到原先的位置时,比赛早已开始,主持人说完了一连串的串场词,随后便是选手们的集体歌舞秀。 “念念姐,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我在做梦吧?”表演开始的时候,李纯拉着我的手,有些惊魂未定地问了一句。 “是真的。” 刚才我跟李纯看到的赵子云和关小舒,再联想到我一开始听到的奇怪声音,关于她们两个人在里头做什么,答案已经是呼之欲出。 而且,关于她们所做的事情,曾经我在游轮上,亲眼看到过赵子云和赖诗卉做过。 “呕……”一想到这件事,我就忍不住泛恶心想吐。 乔燃便是在这个时候到的,看到我这样,不免有些担心地对着我问了一句:“人不太舒服吗?” “我没事。”我摆了摆手,摇头示意我没事。 “来,念念姐,喝点水。”李纯递了一瓶矿泉水给我,我接过来喝了几口水,才勉强压下去那股恶心的劲儿。 在这次节目的录制现场,赵子云也在观众席的vip座上。不过好在我们之间的位置隔得远,她一门心思都放在了关小舒的身上,全程都盯着她看,倒是没注意到我们也在。 此次比赛,毫无疑问由关小舒获胜。 相比于前几次,关小舒除却被钱钱拿到周冠军的那次,她一直稳坐第一的位置。不过,她的票数一般也就比第二名多个几万票。可没想到,这次比赛结束,当宣布比赛结果的时候,关小舒顺利拿下了第一名之外,她的票数居然到了一百万,比排在第二名的钱钱整整超过了四十万票! 在宣布结果时,就连站在台上的主持人,都忍不住说:“最开始看到这个数字的时候,我们的工作人员甚至都怀疑是不是机器统计出现了问题,但事实上,这一百万票,既不是机器故障,也不是恶意刷票,而是货真价实的存在!让我们恭喜小舒,这个闪亮的明日之星,再次获得了本周的周冠军。她居然拿到了一百万票!那可是一百万啊!” 主持人无比惊喜地为关小舒戴上了专属周冠军的王冠,对于她此次所取得的亮眼表现,更是不乏溢美之词。 不得不说,因为这一百万票,关小舒自此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而在这一次的比赛过程中,她这般亮眼的表现,对于即将面临的冠军决赛,甚至都已经显而易见谁将问鼎最后的冠军宝座。 在听到关小舒取得了这个成绩后,作为第二名的钱钱眼神之中无疑带着显而易见的歆羡。不光是她,在台上站着的其他选手,都无比羡慕关小舒如今所获得的一切。 亮眼的外貌、超高的人气,包括她来参加这个比赛时,自带的粉丝基础都让她在最开始就和这里的人拉开了一大段距离。 站在台上的女孩儿,大家的心里都抱着一个明星梦,而此时此刻的关小舒,无疑先一步以高姿态正式迈入了这个圈子之中。 比赛结束后,就连李纯都在啧啧感叹:“这关小舒的票数也太高了,我已经给钱钱投了不少票了,没想到还是落后她这么多票。” 我淡淡笑了一声,倒是没说话。 到后来,她又忽而想到什么,凑到我的耳边问了一句:“哎,念念姐,你说这么高的票数,会不会跟赵子云有关?” “我也不知道。”我摇了摇头,不过,关于这个可能性倒是不小。要不然,就凭着关小舒那个心高气傲的性子,除非她骨子里是个双性恋,要不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直接跟赵子云搅和在了一起,这事儿听着确实有些奇怪。 “需要我帮忙吗?”在这个时候,走在一边的乔燃对我问道。 乔燃说的帮忙,自然是帮钱钱拿到这个比赛的冠军这件事。他如今在北京城里的势力不小,若他打算这么做,让钱钱取代关小舒成为最后的冠军,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不过,我却并不希望他这么做。 “不用了,你不可能一直都护着她,还是让她自己在这个圈子里闯闯吧。万一哪天她不小心要掉悬崖底下了,到时候再出手不迟。”我对着乔燃回应道。 对于钱钱,我倒并不是希望她拥有多少粉丝,拥有多大的曝光度,而是在她一步步的成长。 她不可能一辈子活在羽翼之下,之前楚言的那次帮忙,让她对自己有了自信。未来的路,即便前途遍布荆棘,我更希望她可以自己一个人独立地走过去。 “对了,乔四爷,今晚我可不可以拐带念念姐去我那儿住啊?我们都好久没见了呢。”李纯一把挽住我的手,对着乔燃问道。 乔燃往我这边看了一眼,顿了顿,到底还是点头同意了。 我以为他良心发现,结果却听到他说道:“正好我今天晚上还有公事要忙,估计要通宵,她去你那儿总比她一个人待在家里无聊来的好。” “什么事要忙通宵?”听到乔燃的话,我心上一惊,总觉得这里头什么不同寻常的事会发生,便对着他问了一句。 “没什么,就是一批货的交接。”乔燃走到我的跟前,伸手摸了摸我的头,随后,他在我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他问我跟李纯:“我让司机送你们回去?” “不用了,我开了车过来。”李纯晃了晃手上的车钥匙。 乔燃看了看时间,随后开口说道:“好,那我就不送了,路上注意安全。” 这次,他似乎真是有要紧的事儿,赶着点就走了。 我立时意识到这件事不太对劲,在等他走远了之后,连忙借了李纯的手机,用她的手机邮箱发了一封邮件过去。等到发送成功后,赶紧在手机上删除相关记录。 我担心自己的手机受到监控和追踪,这会儿只能借用李纯的试试。 “看来,你们俩之间是真出了什么问题?”李纯看向我,有些担忧地说了一句。 我抬眸看向她,便听得她对我说道:“我看出你似乎不太愿意跟他回去,这才说邀你去我家。怎么样,我是不是特别的温柔体贴呀?” 李纯在我的跟前撒娇卖着萌,可没想到,在这个时候,路上忽然蹿出了一辆车,直奔我们而来。 在看到明晃晃的车前灯时,我们都不由吓了一大跳。在那一个瞬间,竟忘了躲闪。 但在此时此刻,我们也没什么好躲的,因为我们正走在马路中间,不管是往左还是往右,都能看到成批的车子不要命地往前开着。 好在那车子在距离我们还剩下一丢丢距离的时候,司机终于猛踩了刹车停下了。 我跟李纯两个人惊魂未定地站在原地,当我的手触碰到胸口那“砰砰”直跳的心脏时这才反应过来,我们刚才居然在死神前绕了一圈。 “喂,你这是怎么开车的啊?没看到这儿有人吗?”等反应过来后,李纯直接冲了上去拍车门,对着里头的司机破口大骂。 “小姐,我好好地开着车,是你们挡路好吗?” “说谁小姐呢?!你这人会不会说话啊?!”李纯紧跟着又猛拍了拍车门,大声说道,“还有,你这是什么态度啊?你刚刚差点把我们撞死好吗?下车!快给我下车!还走在车上,你还真把自己当大爷了啊!” 李纯长得特清纯精致,但要是骂起人来,还真是一点儿都不含糊。 那司机没办法,只好从车上走了下来。 当他坐在车上时,还看不出什么,等到下车之后,发现那人居然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男人,单眼皮,鼻子倒是挺高的,五官长得不错,也很高。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加上还开着一辆奔驰车,一看就是个成功人士。 “这位小……”他顿了顿,跟着立马改口,“这位女士,现在斑马线上的指示灯显示为红灯,但你们还在马路中间站着,这也不能怪我吧?你看,这周围的车哪辆不是朝前开?” “这怎么就是红灯了,明明就是绿……”在说这话的时候,我拍了拍李纯,示意她往指示灯的方向看。没想到,我们真的看到了红灯。 李纯的车子停在电视台对面的停车场,我们走过去需要横跨一条马路。 原先我们过斑马线的时候,那指示灯明明还是绿色。但那指示灯比我们想象中短的多,而且,路上我跟李纯一直在说话,两个人都没怎么注意指示灯的变化,以至于现在才恍然发现,这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居然变成了红灯! 这事儿的责任在我们身上,我连忙开口对着眼前的这个男人道歉:“抱歉,这确实是我们的失误。” “不碍事。”他好脾气地摆了摆手。 在这个时候,因为车子在这里停着,以至于堵住了路。 那人回头一看路况,随后从身上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我们,对着我们说道:“抱歉,我还有些事需要先行离开。今天的事情,我也有一部分责任。万一你们身上有任何因我缘故造成的不适,我们之后可以再详谈。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 李纯没好气地伸手抽过了这张名片,瞥了那人一眼,撇着嘴说道:“这年头,名片名片,就是明摆着骗人的东西!” 说完这话后,李纯拉着我就打算走,不过,临走前,她还不忘对这个那个年轻男人补充说明了一句:“别叫我小姐,还有,我也不是什么女士!” 在李纯的眼里,女士就是已婚妇女,她自然不喜欢这么一个称呼。 一直等到我们走到停车场的时候,我还能听到李纯在那儿不住的嘀咕:“长得倒是人模人样的,没想到眼睛跟瞎了似的!他竟然说我是小姐,后来还说我是女士,气死我了!我看上去有那么老吗?!” 李纯气得够呛,我只好连声安慰道:“你最年轻你最美,你就是祖国娇艳欲滴的那一枝花!” 她被我说的这话不由笑出声来,连带着怒气都少了些许。此时,她的手上把玩着刚才那男人递过来的名片,不由轻笑了一句:“这年头,居然连医院里头的主治医师都有名片了啊。不过,就他那么年轻,也不怕治死人?” 吐槽完毕后,她就干脆将这名片当纸飞机一折,“嗖”地一声就飞出了车窗外头。 要说这只是简单的一段相遇,那便错了。 这个男人,可不简单。 回去后,我便跟李纯一块逗弄着程望玩。顺道,我还问了她生日的事儿:“想要什么礼物啊?给你个机会趁机宰我。” “真的呀?那我可要好好想想咯!”她对着我笑眯眯地眨了眨眼。 李纯的生日在三天之后,虽然我在第二天就被乔燃接了回去,但之后我们一直保持着联系。 可我没想到,等到李纯生日的那天,当时差点撞上我们的那个年轻男人也来了。 生日就在李纯的住处举办,只是人倒是不多。她邀请了最近在健身房认识的几个朋友,总算没将场面弄得特别冷清。 那个年轻男人来的时候,说实话我还特别的惊讶,拉着李纯不由问道:“他怎么会来?” “凑人头咯!”李纯咬了一口苹果,摇头晃脑地说道。 “那天,你不是把他的名片都扔了吗?” “是啊。”李纯点了点头,对着我说道,“不过,谁能想到,他竟然是儿科的主治医师。昨天带程望去医院的时候,居然这么巧就碰上了。不过,至少认识个医生就多条路子,交个朋友也不错。” 这理由……真是跪服! 说实话,一开始看到那男人的打扮时,我还以为是个某公司某集团的ceo什么的,没想到,他居然是位医生!而且还是个儿科医生! 这反差……还真是有点萌。 “对了,乔四爷不来吗?他之前不都把你看得死死的吗?”李纯奇怪地对着我问道。 “他那边出了点棘手的事,需要赶着去处理。”我解释了一句。 其实,这件事说起来好像跟我还有点关系。那天《窈窕少女》录制结束后,乔燃赶着去处理公事,实则是一批货到了北京,需要散出去。 可我没想到,那批货竟然是白粉。 若真的按照楚言所说,乔燃已经从北京城里的娱乐产业开始入手,一旦他成功之后,这批货自然不难销,甚至供不应求。 北漂蚁居的人不少,但富二代红二代也不少,他们从出生以来,钱来的特别容易,压根就不缺钱。 平淡的日子过多了,想借用白粉来刺激刺激的人不在少数。甚至于,吸粉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压根就成了时髦的风潮。不少人聚众吸粉,当成一种时尚的娱乐方式。 有人在生活贫困的风里忍气吞声,自然也有人挥金如土,醉生梦死。 乔燃这次接触的货数量不小,但不知道从哪儿走漏了风声,当天晚上要交易的这批货,居然被另一帮人给劫了! 因此,为了找出这批货,乔燃现在动用了不少人力物力,就差把整个北京城掘地三尺了! 恰在这个时候,那个儿科医生走到了李纯的跟前,递给她一个礼盒:“李小……咳咳,生日快乐!我还有事,就不久留了。” 李纯赶紧把人叫住,不过不是为了单纯地为了留住他:“哎,等等,程望今天似乎还有些发热,要不麻烦秦医生去看看吧。” 呃…… 我的脑海间还回想着李纯说多认识个医生朋友,就多条路子的说法,没想到,她对于这条路子还真是物尽其用! 医者仁心。 听到李纯这么说,秦先生没有半丝犹豫,点了点头赶紧前去给程望简单地检查了一下身体状况。 秦医生在检查完程望的身体状况后,转过身来对着李纯说道:“现在看着已经不怎么发热了,孩子的抵抗力差,吃多了药也不太好。从今天晚上开始,以后就给孩子在奶瓶里多喂点温开水吧。” “好,我知道了,那就多谢秦医生了。”李纯点头道谢。 不得不说,李纯这般文气的样子,倒是有几分小鸟依人的模样。加上她今天因为生日而特意好好打扮了一番,看着格外的光彩照人,直把站在跟前的秦医生看的有些愣神。 “小事情,不用在意。” 就在这个时候,佣人通知有客来访,只没想到,这回来的客人,竟然是孟岐。 孟岐穿着一身白色西装,整个人看着风流倜傥,一进这个女人堆里,瞬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要说秦医生的颜值已经挺高了,现在又加上了一个孟岐,那颜值可是杠杠的。 在众人的面前,孟岐一步步走到了李纯的跟前,将手里的一束百合花递给她,随后,他又从兜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李纯,生日快乐!” 李纯和孟岐两个人之间的牵绊不少,曾经,我以为这两个即将踏入婚姻殿堂的一对,谁能想到,在最后时刻,两人会因为孩子的问题而分开。 一直到现在,孟岐当时问我,等以后程望长大了,究竟是该叫他爸爸还是哥哥这句话,至今无比深刻地印在我的心上。 我毫不怀疑他们之间的感情,可之前是程老爷子,现在又是程望,以至于他们一直处于这种若即若离的状态。 眼下,当李纯看到孟岐从兜里掏出来的那个红色呢绒小盒子时,整个人的一颗心都提了起来。她的眼底闪烁着隐隐的雀跃的光芒,我知道她心中所想,心里也不免为她觉得欣喜,欣喜于他们终于能有情人终成眷属。 “你……你怎么……”李纯激动地从孟岐的手里接过了那个盒子,只是,就在我们都以为那里头装着的一枚戒指时,不成想,那里头居然是一枚胸针! 虽然那胸针很漂亮,蓝色宝石衬着闪亮的钻石,说不出的显眼,但这自然不是李纯心里所想。 “这胸针……很漂亮,我很喜欢,谢谢。”李纯几乎是含泪断断续续地说完了这句话。她微微低着头,我看着她垂头时那长长的、扑闪扑闪的睫毛,瞬时连带着自己的心里也泛起了一阵心酸。 本以为戒指求婚,谁知到头来,不过是一场荒谬的笑话。 男人一向对同性、尤其是出色的同性格外敏感,孟岐注意到了秦医生,不由开口问了一句:“对了,这位是?” 他从来都没在李纯的身边见过这么一号人,故此有所一问。 李纯深吸了一口气,一手揽过秦医生的手,对着孟岐介绍:“他是我男朋友。” 惊诧的秦医生。 紧紧皱着眉头的孟岐。 一脸难以置信的我。 这便是李纯说完这句话后,在场所有人的反应。 而在这个时候,我们尚且不知,在表面充当儿科医生的秦医生,在他的背后,居然还和阿昭、三爷之间都有着牵扯。 他,绝不简单! 480 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480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你男朋友?”孟岐一脸难以置信地看了看李纯,又看了站在李纯身边的秦医生,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 “你说……我是你……”这话是秦医生说的,不过,秦医生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李纯就直接掐断了他的话,“对,他就是我男朋友。” “好!好!好!”孟岐对着李纯一连说了三个好,忿忿说道,“李纯,真有你的!” 在说完这话后,孟岐就立马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至于李纯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孟岐离去的身影,半晌无话。 等到人走远后,秦医生对着李纯喃喃问了一句:“你刚才为什么要这么说?” 他鼻梁上架着一副无边框眼镜,看着特别斯文。他此时微微皱着眉头的模样,倒是让我恍觉,凭着秦医生的这副好相貌,就是对上孟岐也毫不逊色。 “没什么,就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李纯淡淡回应道,但神思显然还没从孟岐身上回来。 李纯的生日本该是个让人感觉到轻松愉悦的日子,或是因为孟岐这突然的一遭,以至于李纯在之后都有些意兴阑珊的。 李纯的生日宴在晚上十点多就结束了,等送完客人离开后,我便打算跟李纯一块上楼。 只是,就在我临睡前,忽然接到了乔燃发来的信息。那信息很短,只有几个字:我在楼下。 看到这条信息后,我连忙起身往窗户外一看,发现果然有个身影站在楼下。 乔燃的车停在一边,而他则是站在车前低头抽着烟,这便是我下楼后看到的一幕。 在看到我之后,他掐灭了烟,抬眸静静地看着我。 疏淡的月光,透过一片片枝头的叶子,在地上落下斑驳的光影。 我一步步地走到乔燃的跟前,看着他这个模样,不由问了一句:“怎么了?” 这话的话音刚落,就见乔燃一下子抱住了我。 他将我抱得很紧,紧的像是要将我整个人深深嵌入其中一般。 我直觉在他身上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对着他轻声问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只是前几天被劫的那批货回不来了。”他顿了顿,继而声音变得有些坚定,“有帮人在背地里想整我,虽然这回我栽了跟头,不过,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在说这话时,我能显而易见地感觉到他的话语之中泛着一丝危险的光芒。 看来,这回因为我的泄密,使得乔燃手上的损失不少,毕竟我很少看到他这般挫败的模样。只是,他是个不甘认输的人,这回虽然栽了跟头,但想来,他很快便会采取行动反扑。 他就像是一匹饿狼,在下一次的较量中,究竟鹿死谁手,这一切还有待商榷。 481 连环计之阿廖沙(一) 481连环计之阿廖沙(一) 一批货的失利,对于乔燃来说虽然无伤大雅,但他在乎的是,有人竟然敢公然挑战他的权威。 要知道,这里可是北京。 虽然这里曾是三爷和程老爷子的天下,楚言和赵子云来了也只能小小分一杯羹,但如今,楚言崛起,而乔燃作为一股不容忽视的中坚力量,也在一步步扩大影响。 这件事一旦开了头,乔燃以后在北京的生意便很难继续下去。所以,对于这一股势力,他一定会选择严打。 但毕竟乔燃的某些势力见不得光,所以这些行为也只能放在暗地里。 只不过,有一件原本在暗地里的事情,却被突然曝光了,而且还和钱钱所参加的《窈窕少女》息息相关。 事情的起因,是一个参赛选手曝光她在参赛时曾多次受到评委、电视台高层和投资商的性骚扰。 一开始她公开这些信息后,很快便被节目组说该名选手患有精神科的疾病,因为在比赛中遭到了淘汰,才恶意说了这些诽谤的话。对此诽谤的消息,节目组会严厉打击,而且还会联系律师起诉。 此举一出,不少网友跟着以为是这个女生想要自我炒作,但这件事显然还没那么简单。 在这个女生爆料后,一位目前人气名列第三的选手曝光确有其事,直至节目组在比赛期间,曾多次带选手出入各种饭局。而就她本人而言,也曾不止一次遭到过潜规则。 她原本为了成名而对这一切选择隐忍,但在这个时候,她跳出来公然表示这一切都是事实。此外,她还提供了不少证据,而在她的陈述中,指出关小舒上一次之所以能拿到过百万的票数,是因为她和某投资商之间存在着不可描述的关系。至于第二名的许钱钱,她也有后台,因此,她从未在比赛期间遭遇过潜规则。 若说当这位排在第三名的选手说关小舒和钱钱时,旁人还觉得这是恶意攀咬。但在之后,她曝光了一系列的证据,证明在这个节目比赛过程中,确实存在节目组为了晋级特意安排漂亮的女选手去陪高层的说法。至于那些虽然个性鲜明、但长相欠佳的选手,早已在前几期就被淘汰了。 此事一出,立即引起一阵轩然大波。 我得知这事儿后,连忙给钱钱打了个电话。等到电话接通后,我连忙对着她问道:“钱钱,你没事儿吧?” “我没什么事,只是这件事一出,节目组的人就找了我们,让我们不要在媒体面前乱说话。至于爆料的那个人,现在已经被勒令退赛了。”钱钱在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之中带着一丝叹息。 她顿了顿,跟着补充道:“不过,现在忙得最焦头烂额的人除了节目组之外,就是关小舒了。她的公关团队一直在帮她洗清,据说还买了不少水军。就连新浪微博的热搜也硬着花钱压下来了。” 曾经的微博是一个畅所欲言的地方,不少人喜欢在上面分享生活动态。但大批量的水军泛滥,新浪靠此盈利,有时候甚至还传播着许多不良视频。 关于这次的事件确实闹得很大,很多人转发评论了原博主的微博。但热门话题页面被一删再删,很多评论留言也都销声匿迹。这欲盖弥彰的一切,可不侧面反应了这件事的真伪? 若是身正不怕影子斜,那又何必要急着将这件事压下去呢? “姐,那个人说的都是真的。不过,一块参加比赛的人里头,很多为了自己的前途忍着不说。不单如此,我们的那个xx评委还是个双性恋,玩过不少选手,就我们节目的那个男主持人,据说还是她养的情人。就是靠着她在圈子里的位置,才能推荐这个男主持来我们这儿。”钱钱压低了声音,对着我一字一句说道。 钱钱就在这个节目组里,她看到的一切远比我们这些外人看到的更为直观。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要说我不震惊是不可能的。虽说早已料到这个圈子并不干净,可我没想到,只是一个单纯的选秀节目里头,关键还是一个全靠人气来决定排名的选秀节目,竟然会这么复杂。 我该庆幸吗? 庆幸在钱钱参加这个节目的伊始,就跟楚言提过让他帮忙照顾一下钱钱的事情。若非如此,今日的钱钱也会是这些受害女孩儿中的其中之一。 “姐,谢谢你在背后找了人帮我。不过,在这件事上,我想要站出来。”钱钱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就算我会被退赛也好,以后在娱乐圈断了生路、没了前途也认了,但我不想对不起自己的良心。我已经跟参加节目的其他选手说好了,我们会一块站出来声援。” 我一直将孩子看待的妹妹,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会变得这般成熟,变得这般有自我的思想。 在这个社会上,有很多人碰到不公正的事情都会下意识地选择隐忍,认为“退一步海阔天空”,但有些事,是绝对不能忍的。 这只是钱钱进入娱乐圈的第一步,就发现这个圈子已然是这个模样。 在这个时候,我钦佩于她处事的勇敢,也义无反顾地支持她的决定。 “对于这件事,我支持你。”我对着钱钱定定说道。 为了钱钱的生命安全,我特意开车去了一趟钱钱参赛时入住的别墅,想要接她回家。 但那里管理的异常严格,单单凭着我一个人,就连保卫室都进不去。没办法,我只好给楚言打了个电话。 “我在《窈窕少女》的训练基地这里,能帮我个忙吗?” “你说。” “我想带钱钱回去住一段时间,但现在这地方被封锁了,我进不去。” “别着急,你在那儿等一会儿,我现在就打个电话。” …… 在跟楚言知会了一声后,他立即帮我处理了这件事。 没过多久,我看到一个电话打到保卫处那里,在接完电话后,原先拦着我那凶神恶煞的保安瞬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还硬是亲自带头将我领了进去。 漂亮的别墅里,住着节目组的十强选手,除却关小舒之外。 但如今,这个地方无疑已经成了一个牢笼。 我能力有限,暂时只能带钱钱离开。原本想带着钱钱回超市那里,但又怕那里住着不安全,想了想,只好将钱钱送到了李纯那里。 李纯住在高档小区之中,物业管理十分严格。我不好带着钱钱时常在乔燃的眼前晃,只好让她暂时住在李纯那里。 钱钱到了李纯那儿后,就开始用手机编辑曝光的各项信息。此外,她还有基地另外几个姑娘的亲笔签名,联名证实这件事的真伪。 若说先前的爆料已经足够惹火,这次钱钱的实名爆料,就像是一枚深水炸弹,使得网络上的热潮愈演愈烈。 随着这次爆料,钱钱一度成为了风口浪尖的上的人物。 她原先的手机已经不能用了,节目组跟疯了似的在找她。 网络上虽然也有质疑这次爆料的人,但更多的是支持者。在正义面前,不少全国各地的网友通过网络表达着自己的那一份支持。 不用多说,也能想到钱钱究竟面临着多大的心理压力。好在当时节目组要求填家人信息时,钱钱填了我的手机号码,这样一来,就不用打扰到我爸妈他们那边。 至于我的手机,呵呵,在被乔燃摔了无数次手机后,我的号码早就换过了,节目组就是想找我也门。至于楚言那边,则压根就没胆去找。 远在海城的徐嘉若在知道这个消息后,也立即打来了电话询问我们的近况。 跟他报备了平安无事后,我特意嘱咐他好好照顾我爸妈,尽量不要让他们知道网上所发生的事情。 乔燃这些天都在忙,忙着跟之前抢他货的人死命怼,也没什么工夫顾忌到我。 但对于钱钱所做的这一切,也不是完全没有人找到我们。 我不知道赵子云从哪儿知道了我的联系方式,竟然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她的语气毫不客气,电话接通后,就直接劈头盖脸地对着我命令道:“许念念,你妹妹钱钱发在微博上的事情,让她快点删掉,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 “不删,你能拿我怎么样?”我听出这是赵子云的声音后,自然也没个好气。 赵子云冷哼了一句,毫不退让地说道:“哼,别以为你现在跟了乔燃,我就真动不得你了。之前我没动你那都是看在乔燃的面子上,要是你不知好歹,就别怪我下手没个轻重。我也没什么特别的要求,只要你妹妹把关于小舒那些不好的言论给删了就行,至于其他人,我并不关心。” 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想,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聊的。”在说完这话后,我就立马把电话给挂了。 在将赵子云的电话拉进黑名单后,我又给手机开了飞行模式,省的她的电话再来烦我。 做完这些事后,我便收起手机重新回到了客厅。 一楼的客厅里,李纯和钱钱两个人正一块逗弄着程望玩。 小孩子长得快,一天一个样子。现在的程望,已经能在地毯上爬了。当看到他那胖乎乎的身子俏皮地爬来爬去时,那样子还真是说不出的可爱。 一直到了晚饭期间,我才将手机里的飞行模式给改了回来。 不成想,却看到了一条特殊的短信:明天小舒将会在锦江大酒店五楼举办记者招待会,你最好带着你那个妹妹一块来现场,在媒体面前澄清这件事跟小舒一点关系都没有。要不然,我会让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虽然是条陌生号码的信息,但一看就知道是赵子云发的。 看来,她对关小舒还真是不一般,在这件事上竟然像疯狗似的追着不放。 我看了这条短信,冷笑了一声。 虽然赵子云这个人难缠的很,手段也毒,但现在的我也不是以前那般好欺负的。她要是敢来,并不意味着我就会一昧地被动承受。 “姐,怎么了?”钱钱见我的眼神一直看在手机的屏幕上,凑过来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了这条信息。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我们俩的关系和好如初,程恪的事情也渐渐在我们之间淡去了。毕竟是亲姐妹,患难见真情。 在看到这条信息后,钱钱却对我说出了一句让我有些吃惊的话。 但听得她对着我说道:“姐,明天的记者发布会,我去!” 482 连环计之阿廖沙(二) 482连环计之阿廖沙(二) “你说什么?你要去那破石子的记者发布会?”李纯在知道这事儿后,一脸惊讶地看着钱钱问道,“那关小舒既然自己私生活不检点,你干嘛还要帮她去澄清这件事啊?” “对,我要去。不过,我不是去帮她澄清这件事的,而是正式在媒体面前对这件事做个交代。”钱钱言辞坚定地说道。 听到这话时,我瞬时明白了钱钱的意思。 虽然当天,我在楚言的帮助下成功将钱钱带了出来,但还有不少女孩儿被关在那栋别墅里头不让出去。 那些人不敢闹出人命,但他们逼迫其他人改声名的举措,却是层出不穷。不管是前途、亦或是父母,他们就像罪犯一般无孔不入。 而此次,钱钱不单只是为自己发声,更是为了很多被性侵的女孩发声。 她不单单只是她一个人,在她的背后,站着许多的人。 第二天,我陪着钱钱一块去了记者发布会的现场。为了安全起见,我还将乔燃派给我的保镖给特意带上了。 而在这一天,我们谁也没有想到,居然会发生意料之外的事情。 为了怕提前跟记者撞上,我跟钱钱到的比较早。到了之后,发现赵子云跟关小舒早已在一旁的休息室了。 关小舒在里头发着脾气:“这件事好端端的居然还能扯到我身上,那帮人还真是嫉妒我,无时无刻不想着抹黑我。” 赵子云在一旁劝道:“小舒,别生气了,不过是一些无稽之谈而已。” “你不知道,就因为这些天的流言,我手头上正在谈的好几部戏都黄了,就连刚到手的代言也说没就没了!我现在只要一上网,铺天盖地都是骂我的声音。”说到这里,关小舒已经咬牙切齿了。 在说完这话后,关小舒忽然注意到了我和钱钱的存在。她一看到钱钱,整个人气的都快炸了,直接“蹭”地一声从座位上站起来,径自走到了钱钱跟前。 她甩手就想给钱钱一个耳光,我连忙伸手控制住了她的手腕,这才让钱钱逃过这一劫。 但饶是如此,关小舒照样恨钱钱恨的牙痒痒:“许钱钱,他妈的要不是你,我至于落到这种地步吗?说我靠后台,呵呵,你自己又比我干净多少?” “看来你们今天来,是想通了?”赵子云快步走上前来,对着我跟钱钱问道。 钱钱淡淡哼了一声,并没怎么搭理赵子云。但在她看来,我们俩是顾忌她的报复,这才会到这里来帮关小舒一块澄清这件事。 赵子云这般理解,自然拦下了盛怒之中的关小舒,对着她说道:“有什么事,都等到记者招待会之后再说吧。” 听到这话,关小舒才稍稍收敛一些。 等到了记者发布会时,关小舒已经特意化了一个特别憔悴的妆,还硬是挤了几滴眼药水在眼眶里晃悠。 她形销骨立地出现在媒体面前,说一句“哭”一声,断断续续地说着自己在受到恶意的抹黑后所经受的网络暴力。 不愧是戏子。 虽说那几滴眼泪是假的,可这唬人的功夫可真是不差。 等关小舒表演完毕后,他们就让钱钱上台去发言。原本以为钱钱会扭转众人对关小舒的看法,但显然,他们的如意算盘落了个空。 “大家好,我叫许钱钱,今年十八岁。我为什么会站在这里?是因为接受了赵子云赵小姐的邀请,让我来此为关小舒小姐澄清一些事情。下面,我就近日曝光的潜规则这件事做出以下声明,并保证我以下言论均为属实。若是我所言不实,愿意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在钱钱说的开头几句,赵子云和关小舒都颇为满意。只是,接下来钱钱显然没按照她们心里想的路子走下去。 “一个星期前,我跟《窈窕少女》的其他参赛选手达成一致,愿意站出来为这件事作证。自从我曝光了这件事后,不管是节目组还是电视台,都曾设法多次联系我,想要让我删除在网上的这些留言。我没删,但我所发的微博还是被新浪恶意删除,出现了众多网友无法给微博点赞等问题,所以关于这件事的话题一发布就会被删除。他们雇佣了大量水军来质疑我,想要我迫于压力放弃,但是我没有。因为我相信,谎言永远遮掩不了真相!” “就这件事性侵的相关证据和我们几位参赛选手的联合声明,我早前都已经放在了网络上。虽然发一次被删一次,但我还是会坚持下去,让这件事被更多的人关注到,因为只有这样,那些受到欺负的女孩儿才能得到一个公道,那些腐朽到骨子里的人,才会得到惩罚。” “他们不断地给我施加压力,发了疯地想找我。我算比较幸运,因为一些关系,所以我并没有遭遇到潜规则。但其他人则不同,他们被节目组以晋级和前途为由,有些甚至被人下药后失去了清白。我想说的是,我们是人,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任意被人买卖的猪狗!我可以很负责任地说一句,我的背后不是一个团队,我这次站出来也不是为了炒作,只是想为那些可怜的女孩儿求一个公道!我们需要公道!” “关于对关小舒小姐的那些指控,说她和在场的赵子云小姐存在着秘密联系,这一点,我再次并不会改变我之前的说法。因为,那是我亲眼所见!赵子云小姐虽然是一位女士,但我亲眼在节目基地的别墅后面看到过两个人在一起……”说到这里的时候,钱钱稍稍顿了顿,在深呼吸了一口气后,才鼓起勇气继续说下去,“我看到她们在相互**!” 当钱钱说出那两个字的时候,全场闪过一片哗然之声。饶是见惯了八卦的记者,这个时候也都纷纷拿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关小舒和赵子云两个人。 “许钱钱,你他……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告诉你,你不要血口喷人!”关小舒面色刷白地一下站起了身子,指着钱钱盛气凌人地质问道。 她这个模样,哪有之前哭红了双眼那楚楚可怜的模样? 赵子云一见势头不对,连忙拿过麦克风示意:“今天的记者发布会就到这里,感谢各位的来访,谢谢大家。” 在快速说完这话后,她立刻让在场的保镖制止钱钱,想要强行中断她的说话。 钱钱死死地拽着麦克风不肯放手,大声吼道:“这一切是我亲眼所见!而且,我手机里拍下了视频和照片,我有证据!就在那天后,关小舒的票数就飞速地涨,一下子打破了前几个星期所创下的记录。我不排除这件事跟关小舒的高票数有关,但……” 钱钱的话还没说完,就已被赵子云的保镖一把夺过了麦克风,并将她的嘴牢牢捂住。 见状,我连忙让乔燃拨给我的那两个保镖上去保护钱钱。 钱钱今天这么做,本来就是一件特别危险的事情。而现在,赵子云的保镖正抓着钱钱不放,一心想把她给抓住。 一边抓着人,一边想去救人,记者招待会瞬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不少人纷纷拿起手里的摄像机录下这一刻,想来等到这件事继续发酵,这件事一定可以成为一个猛料! “唔……唔……”钱钱被捂住嘴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而赵子云的保镖在抓了钱钱之后,就架着她飞快地跑。乔燃的保镖虽然身形健壮,但到底抵不过对面人多,就算是想救人也根本碰不到钱钱的衣袖。 而另一边,剩下的那些保镖正护着赵子云跟关小舒从一堆媒体记者之间挤出来。 钱钱和赵子云一行人往同一个方向退去,见状,我连忙追着跟了上去。 我追着赵子云不放,同时还大声喊着:“赵子云,你快把钱钱给放了!赵子云!” 我追着赵子云一路追到了之前的休息室,这帮人才终于将门关上停了下来。 赵子云气的冲到我的跟前,忿忿说道:“许念念,真有你的,居然想到在这儿摆我一道!” “快把我妹妹放了!” “放了你妹妹!呵呵,我他妈还想杀了她!”关小舒的眼神之中透着杀机,她一步步向钱钱走近,一手捏起她的下巴,恨恨说道,“快说,照片和视频在哪里?” 看来,钱钱刚才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而我也没想到,上次我跟李纯撞见的那一幕,原来并不是赵子云跟关小舒之间的第一次。 她们在一起苟合的过程,居然被钱钱给拍了下来,我想,这一切正是让两个人始料未及的吧。 对于关小舒的质问,钱钱直接啐了她一口,硬是将头甩到了一边。 关小舒气的直接甩手给了钱钱一个巴掌,我急的冲上去,但即便我的身边还跟着两个乔燃的保镖,但赵子云那边有十几个人,这些人光是横着排列站成一堵墙,就将我们的路给全堵住了。 “你居然敢呸我!你!你他妈的真是不想活了!”关小舒往四周看了看,正好看到桌上有一把水果刀。她冷冷一笑,径自拿起了那把水果刀,就贴着钱钱的脸比划着,“等我把你这张脸用刀子直接划花了,看你还敢不敢跟我作对!” 关小舒就跟赵子云一般,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 看到这一幕,我在心急之下,根本顾不得许多,直接跟赵子云那边的人大打出手。 赵子云那边的人多了不少,而且个个都不是好对付的主儿,以至于,饶是我跟两个保镖奋力抵抗,也很难突出重围。 “哟,看来你姐姐还是挺疼你的嘛。”关小舒站在这一边,装模作样地说了一句,“不过啊,谁让你们不识相来跟我作对!现在,趁着他们在打着,要不我们就来好好研究研究,这第一刀,究竟是划在你的左脸上,还是划在你的右脸上?” “不……不要……”钱钱摇着头,整个人的头下意识地往后倒,想要离关小舒手上的那把刀远一点、再远一点。 只是,关小舒显然没打算放过钱钱。 就之前钱钱所说的那一番话,一旦流传出去,足以让她在这个圈子里身败名裂! 她即便作为被潜规则的选手也好,总比这样的爆料来的她根本毫无翻身之地。这件事一旦传出去,必将会造成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跟一位人妻大尺度性爱,这一点,让关小舒完完全全葬送了她的职业生涯。 要说关小舒不恨钱钱是不可能的,眼看着她的刀距离钱钱越来越近,我硬是抵挡着几个保镖的阻击,一路跳到了关小舒的身边,想要将她手上的刀夺下来。 但关小舒死死地拽着那把刀不肯放,没法,我只好高抬腿一脚踹在她的咯吱窝那里,趁着她往后倒的工夫,连忙将刀一把夺了过来。 我在这边跟关小舒起了争执,赵子云在意识到这一切后,连忙也跟着赶了过来。 她伸手来夺我手上的那把水果刀,势要把那把刀给夺过来。 场面混乱的很,赵子云为了帮关小舒讨回公道,就想着要给我一个教训。 单纯在武力上,我自然比她高出许多,可现在人挤人、人打人的局面,赵子云又像是一条疯狗似的不住地来攻击我。 我一时不注意,脖子就被她的指甲划出了几道血痕,抓心的疼。 这个女人,可一点都没留一手! 对此,我变得更加谨慎起来,一边跟赵子云周旋,一边想方设法往钱钱那边靠过去,试图想将她救出来。 赵子云找了个机会,抓着我的双手不放。她睁大眼睛瞪着我,恶狠狠地说道:“许念念,你敢设计我,我今天就让你们两姐妹全死在这里!”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就在她这话说完后,我感觉在混乱之中,背后似乎有人猛地推了我一把。 我被推得整个人的身子往前,而手上的那把水果刀正好刀口对向赵子云那里。 等到我我被推倒在地时,就看到赵子云被我压在身下。而我手上拿着的那把刀,此时正插在赵子云的胸口! 483 连环计之阿廖沙(三) 483连环计之阿廖沙(三) “杀人了!杀人了!”关小舒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失声尖叫起来。 一直等听到她的这声尖叫后,我整个人才恍然回过神来。我低头看着插在赵子云胸口的刀,完全不敢相信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我整个人就像是在做梦一样,不知怎么回事,我手上的刀竟然就插在了赵子云的胸口。 发生这事儿后,跟着我的其中一个保镖连忙走上前来。他伸手探了探赵子云的鼻息,皱着眉头说道:“没气了。” 没气了?! 这话的意思是,赵子云真的死了!而且,还是被我给杀的! 有那么一瞬间,我的整个大脑都是空白的。而手上还握着那把刀的刀柄,就跟见了鬼似的,连忙将手松开。 上前来查探赵子云气息的那个保镖率先反应过来,他一把挪开了我的手,顺带着将插在赵子云胸口上的那把刀擦干指纹,随后快速装进了自己的兜里。 “喂,你在干什么?”关小舒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连忙开口质问道。 不过,那个保镖却没有理会她的话,而是连忙将我从赵子云身上拉了起来,带着我就要离开这里。与此同时,另外那个保镖趁着众人都还楞着,将钱钱从对方手里硬是抢了过来,便立即破门而出。 之后发生的一切,真的就像是一场逃命一般。 外头还有不少记者在酒店周围走动着,那两个保镖索性各自脱下了他们的外套盖在我们的身上,在说了一句“得罪”之后,就一人一个将我和钱钱以公主抱的形式抱了起来。 最开始还不敢走电梯,走的是最偏僻的楼梯通道。 好在今天将他们两个人带出来了,他们素来有经验,一路躲着监控镜头到了地下停车场,将我和钱钱往后座一放,就立即驱车离开。 现在这件事还没彻底传开,而这个时间差,就是我们逃跑的最佳契机。 等车子开动后,坐在副驾驶的保镖连忙给乔燃打了个电话,用尽量简单的话描述了一番刚才所发生的事情。 “一帮废物!” 即便隔着电话,我也能听到乔燃那暴怒的声音。 后来,乔燃让保镖把电话给我。 在拿到后,我听见乔燃对着我问道:“现在怎么样?怕吗?” “我……”我这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已经抽噎着哭了起来。 这并不是我第一次直面死亡,只是,我却无法接受,刚才在我面前明明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可没想到,到了下一秒,我手上的刀竟然插在了她的胸口! 虽然我很讨厌她,不喜欢她,她也好几次想置我于死地,可我从未想过,我和赵子云之间竟然会是这样的结局。 “别怕,现在你先回家去,我立马赶回去。一切,等我们见面了再说。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相信我。”乔燃温声安慰着我,让我不安的心渐渐平静了一些。 但从始至终,我的脑海里现在还是一直徘徊着刚才的那一幕。 赵子云死了。 我会坐牢吗? 即便我没有坐牢,但赵家他们会放过我吗? 这一切的疑问盘旋在我的脑海之中,让我感觉到前途一片迷茫,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484 连环计之阿廖沙 484连环计之阿廖沙 “姐,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今天要不是陪着我来这儿,也不会发生这种事。”钱钱哭着拉住我的手,一脸歉意地说道。 我回握住她那冰冷的双手,对着她轻声安慰着:“别怕,这件事总会找到一个解决办法的。”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这也只是单纯安慰钱钱的话。我是她的姐姐,在她慌了的时候,我更不能乱,一定要镇定下来。可说实话,就现在而言,我心里真的连一点底都没有。 赵家的势力并不小,若非如此,楚家也不可能让楚言跟赵子云联姻。 楚言虽然总是吐槽着赵子云给他的头上顶了一片青青草原,但顾忌赵家的势力,到底不敢轻易动手。两个人在婚后也都是各玩各的,各不相干,只是单纯挂了一个婚姻的名头。 可现在,我居然亲手杀了赵家的千金大小姐,赵家千挑万选出来跟楚家联姻的人?! 这一切发生的就像是一场梦境一般,让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承受这一切。 若非我掐着自己大腿的时候,疼的不行,也不会让我恍然意识到,这真真切切的是一个事实。 我几乎是怀揣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到了乔燃在北京的住处,一路上,但凡遇到交警在路口指挥交通,我都忍不住有些心虚,低着头不敢看向外面。 好不容易等到了地方,下车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腿都是软的,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路从门口走到了客厅的沙发那里。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以至于到现在,我整个人还没有完全冷静下来。 我毕竟只是一个普通人,做不到像楚言和乔燃那般,可以对一个活生生的生命那般漠视。 乔燃很快就风风火火地回来了,一进门,他立即走到我的跟前,一把抱住了我,对着我关切地说道:“别怕,我回来了。” 他回来了。 在看到他回来的那一刻,我不得不承认,我的内心百感交集,就好像是终于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乔燃轻声安慰着我,等到我的情绪稍微稳定下来了之后,他对着我说道:“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从你们到酒店开始,事无巨细,一件件地都跟我说一遍。” 我的脑子乱的就跟一团浆似的,听到乔燃的话后,也不敢马虎,连忙整理了一番思绪,便对着他断断续续地将这件事的发展和经过都说了一遍。 在听完这件事后,他抓到其中的一个点,微微皱着眉头对我问道:“你说,你是在混乱中跟赵子云发生肢体接触的?” “恩。”我点了点头,开口解释,“那个时候人很多,因为钱钱在他们手里,所以双方发生了一些摩擦。” “那把刀,也是赵子云自己带的?” “不,是关小舒的,她想划钱钱的脸,后来才被我抢了过来。” 他继续问道:“在那个时候,有没有人靠近过你?” 我想了想,忽然想到什么,连忙对着乔燃说道:“我想起来了!我倒在赵子云身上之前,我想到有人好像从我身后推了我一把,要不是这样,我也不会摔倒!” “这件事,你确定吗?” 虽然当时身处一片混乱之中,但现在细细想起来,越发让我对当时的这一幕更加肯定:“我确定。” “看来,你是落入了别人的设计了。”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当时在场的人里头不难查这件事,酒店那边的摄像我也已经让人去处理了。只不过,现在最需要担心的是,赵家那边的态度。”乔燃细细跟我分析着目前的局势,但随后,他又给我吃了一颗定心丸,“放心吧,这件事我会处理。你现在跟你妹妹先上楼去休息,我让人给你送点安神的东西,你乖乖地上去睡一觉,什么都不要想。” “那这件事,会不会……”我颇为担忧地看着他。 “一个女人,我乔燃还护得住!” 乔燃原本在外头处理公事,眼下为了我这桩横空出世的意外,不得不耗费心力处理这件事。 在将我劝上了楼休息后,我只好跟钱钱一块上了楼。 在进房间的时候,我始终有些不安,想走下楼再跟乔燃说说这件事不要轻举妄动,毕竟赵家不是那么好招惹的。 只是,当我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正好看到乔燃甩手给了跟着我的那两个保镖一巴掌。那两个保镖见势,立马跪倒在地上。可乔燃还不打算罢休,直接一脚踹在他们两个人的心窝上,就将他们踹翻在地上。 乔燃质问的话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气:“我让你们把人给我好好跟着,你们就是这样跟的?!” 485 只要有我在,就没人敢动你 485只要有我在,就没人敢动你 那两个保镖被打的一声都不敢吭,但看样子,也能看出这两个人被打的不轻。 “下去自己领罚。”乔燃的声音中带着不言而喻的寒意。 面对这样的乔燃,我不免觉得有些害怕。 他在我面前,有时候对我也狠,可是从没让我感觉到他还有这么冷血的一面。 赵子云的事情,我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别人专为我设下的一个局,但不得不说,这是一项突发性的事件,谁也没料到会突然发生这件事。 那两个保镖其实没什么错,赵子云和关小舒那边的人本来就比我们多,以至于我们在双方混战中处于劣势这一点,也无话可说。甚至在发生了这个意外后,我整个人都懵了,要不是有他们两个人在,在那帮人中将我和钱钱带了出来,我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已经在警察局里蹲着了。 在听到乔燃的这句话时,我明显看到了那两个保镖一脸惊惧的模样。要说这件事的责任,全然在我身上,跟他们并没有什么关系。 因此,我连忙顺着楼梯跑了下去,对着乔燃赶紧劝说道:“不!不要!这件事跟他们没多大关系,这毕竟只是个意外,谁也不会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就算有责任,也都是在我身上。他们已经做的很好了,要不是他们,我现在根本就不会站在这里。乔燃,你就放过他们吧。” 出于急切,以至于我在说话时都有些语无伦次。但好在,听到我的话后,乔燃阴沉的面色总算好看了些。 他顿了顿,闷声说了一句:“下去吧。” 听着这意思,是放过他们两个人了? 那两个保镖一听到这话,显然松了一口气,连连对着我说道:“谢谢许小姐,谢谢许小姐。” 他们不敢在乔燃面前多留,很快就便走了。 在他们走了之后,乔燃对着我说道:“我出门去处理一下这件事,你先在家里好好待着。把心放肚子里去,只要有我在,就没人敢动你。” “恩。”我微微点了点头,目送他出去。 乔燃他这一出门,到了晚上九点多都还没回来。后来他打了电话给我,让我先睡,今晚就不回来了。 想来,他现在为了将这件事压下去一定忙得焦头烂额。这事儿毕竟是我惹出来的,偏偏我又帮不上什么忙。 晚上的时候,钱钱因为害怕,所以跟我睡在了一个房间里。 临睡前,她问我:“姐,我这么做,是不是做错了?潜规则这件事本来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可我真的没想到,就因为我站出来说话,现在居然会弄到这个地步。” 钱钱将责任都推在自己的身上,觉得要不是因为她为了节目组和电视台的这桩黑幕出头,这件事也不会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 “不,你没有做错。这件事发展到现在这样,我们谁都没有想到。但是,你做的事情是对的,我永远支持你。” 我们要相信,灵魂不灭,正义不死。 486 背后的始作俑者,浮出水面 486背后的始作俑者,浮出水面 出了赵子云的这件事后,我一直待在家里头不敢出门。好在家里还有钱钱陪着我,两个人在一起抱团取暖,日子也并非那么难过。 出乎我的意料,警察没有来找我,就连媒体那里也根本一点报道都没有。 我不知道乔燃究竟动用了怎样的方法,竟然真的将这件事给压了下来。 但这可是一条人命啊! 一条活生生的的人命! 更重要的是,赵子云还是赵家的大小姐,虽然赵家现在的势力还没达到蔓延到北京地地步,但其实力还是不容小觑。 值得一提的是,关于那个邮箱,在这几天里,我收到了第一封回复。 那上头只有极为简短的几个字:让乔燃同意赵家提出的要求。 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乔燃跟赵家已经正式碰面了? 照这话的意思,看来赵家一定给乔燃提出了一个特别过分的要求。若非如此,也不会惊动到那一边。 要说到我跟那边的关系,虽然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乔燃的哪路仇人,但确定的一点是,乔燃是我们共同的帝人。 我在脑海中回想了一遍三爷的死,深吸了一口气决定自己一定要坚持下去。 乔夫人跟在乔二叔的身边,虽然对于三爷的横死愤慨有之,但依照她的心思,除非最后乔二叔率众反对乔燃,她才会跟在后头高举旗帜。 只是,眼看着乔家只剩下乔燃唯一一个继承人,最后乔二叔能不能站在我这边帮我,这一切还是一个未知数。 没办法,我只能靠我自己。 我给乔燃打了一个电话,等电话接通后,我对着他问道:“你在哪儿?什么时候回来啊?” “外面的事情还没办完,要过几天吧。”即便隔着电话,我还是能感觉到他的声音之中透露着一丝疲惫。 这几天,乔燃为了忙我的事情,晚上一直都没回来过。也不知道他到现在为止,究竟熬了几个通宵。 “那件事……现在怎么样了啊?”我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媒体和酒店监控那边都安排的差不多了,不过现在赵家领回了赵子云的尸体,就这件事还需要再磨合一下。” “他们是不是为难你了?”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用像现在这样,在外头替我忙活来忙活去的。” “别瞎说,你很好。”他对着我安慰道。 这一句话,就像寒冷冬日里那破晓的第一缕阳光,带着一丝从内而发的暖意。 “谢谢你,乔燃。” 说到这里,他忽而提起当日我说过身后有人推我这件事:“现在圈出了几个嫌疑人,不过还不确定是哪一个。但距离结果出来,只是迟早的事。” 要是让乔燃找出背后指使的人是谁,那我就能在这件事上摆脱嫌疑。但与此同时,这也意味着赵家再无任何跟乔燃谈判的资本,更别说让乔燃答应他们提出的条件了。 可若是这样发展下去,不就和那边的人让我做的事情背道而驰了吗? 不行,我不能让乔燃查出真相,我一定要阻止他。 想到这里,我连忙对着乔燃问道:“我能见见那几个嫌疑人吗?说不定等我看到人了,我可能就多点印象了。” “这些事交给手下人去办即可,盘问人这种事,太血腥,不适合你。”乔燃说的太血腥,一直等到我亲眼看到那些人了之后,我才知道他所言非虚。 虽然最开始乔燃并不想让我牵扯到这些东西,但后来经不住我的软磨硬泡,到底还是让我来了。 只是,当我看到这些人的时候,我才明白,那些在历史传记中曾提到过的十大酷刑,原来真的存在。 这些人虽然表面上看着没什么伤痕,但当我触碰到他们的手臂时,他们疼的飞快的往后一缩。明明是一个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可在现在这种时候,却胆小如鼠般。 他们分明是被折磨的吓破了胆。 我没见识过乔燃手底下人折磨人的法子,但看着现在这个画面,想来不消多久,这帮人中就会有守不住的人率先开口,说出事实的真相。 这里是一间赌场的地下室,上头歌舞升平,谁也不会想到,地底下竟然会是这样的设置。而上面的欢声笑语,彻底将这里的惨叫遮了个遍,外人根本不会怀疑到,这里竟然会是乔燃私设刑堂的地方。 想要在这里将人带出去,可一点都不容易。 这里一共有十个人,从这人数上来看,将人带出去就够呛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我能从中找出真正推我的那个人。 这样一来,陡然在这帮人里少上那么一个,也不会让人觉得特别突兀。 “我想跟这些人单独待一会儿。”我对着乔燃说道。 听到这话,他微微皱着眉头,但到底还是点了点头,带着人从地下室退了出去:“有什么事就叫我。” 等到人都走了之后,我将这十个人依次打量了一番,可只看相貌,我根本没有任何印象。 顿了顿,我对着他们问道:“你们这些人里,哪两个人是那天绑住我妹妹钱钱的人?” 在我这话说完后,很快便有两个人微微举起了手。 当时,关小舒让两个人架住了钱钱,当时我跟赵子云争执之时,距离钱钱那边还有一段距离,看来,现在可以排除这两个人。 除此之外,但还剩下八个人。 在这八个人中怎么选,却让我一下子犯了难。 我的目光在这八个人身上扫了一圈,随后斟酌着说道:“那天,你们之中究竟是谁在我背后推了我一把,我想你们都心中有数。还有,那天要是有人看到这一幕,只要将人指出来,我保证其他无关的人现在就能从这里平安走出去。不然,你们知道后果!” “是他!我看到,是他推的!” “胡说,那天明明是你推的!” …… 我原本想用这段话将人给引出来,但没想到,我这话刚说完,场面就一下子乱了套。 他们一个个纷纷伸手指责着其他人,混乱得就跟一团浆糊似的。 “都别吵了!”我一气之下直接大声吼了一句。 我嗓门特别的大,一时竟将这些事都吼的愣在了原地。 我随意往他们身上瞥了一眼,原本还想再训斥几句,可没想到,却在这一个瞥眼之间,我的眼神之中忽然捕捉到了一个特别的细节! 那个……那个标记! 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的目光怔怔地看着那个人,眼神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 那个人国字脸,一张脸长得极为普通,属于放在人群里,让你决定不会去多看一眼的人。我注意到他左边眉头的位置有一颗痣,除此之外,这个人的长相可谓毫无特色可言。 但正是这样“泯然众人矣”的人,才是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最好的选择。 只是,这个结果确实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任凭我想破脑袋,我怎么都没想到,在背后的人竟然会是他! 在意识到这个消息后,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一直过了好一会儿,我才稍稍缓过神来。 我没说话,在原地停顿了一段时间后,终于走出了地下室。 乔燃就在外头等我,我看到他,对着他说道:“只能排除不是最左边的那两个人,剩下的人里,我也不知道究竟是谁。” 我对乔燃隐瞒了我的发现,等到说完这些后,我便说了一句:“我有些累,就先回去了。” “好。”乔燃对着我点了点头。 我出门的时候,是家里的司机开车送我来的。这样一来,乔燃对我回去也放心不少。 他将我一路送了出去,快到门口的时候,他脱下身上的外套罩住了我的上身。那衣服很大,但却特别的温暖。 “外头现在在飘雨,有些冷。”他跟我解释道。 我抬眸往外头一看,发现果然如同乔燃说的那般。他一路将我送到了车上,等见我离开,这才转身回去。 看来,是要接着去拷问那些人了。 在乔燃的铁血手段下,我不知道那个人究竟还能支撑多久,所以,我必须尽快跟那边的人联系上。 时间紧急,我来不及去李纯家里,直接用自己的手机发了个邮件,然后迅速将邮件删除。为了安全起见,我甚至在之后恢复了手机的出厂设置,只求不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等到我刚做完这一切,一个电话忽然来了。 我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不想却是楚言来的电话。 赵子云死了,毕竟是他老婆,到现在才给我打电话,也真亏他沉得住气。 “小可爱,最近怎么样?我那老丈人家没怎么为难你吧?” “托你的福,我现在还活着呢。” “这就好。我听说,赵家那边都已经闹翻了,这个时候,也就乔燃够胆敢保你了。” “怎么、换做你不敢了吗?” “嘿嘿,我可是有妇之夫啊。我倒是有心,不过没这个胆。” “你老婆不都死了?” “就是因为死了,才怕她来找我啊。不过,你这事儿干的……”说到这里,他微微压低了声音,对着我小声说道,“还真是大……快……人……心。” “是吗?”我淡笑着反问了一句。 “那是必须的啊,哥不能动她,没想到你这小可爱就先化身小辣椒,直接把人给收了。” 我连忙说了一句:“哎,你这话可说错了,人不是我杀的。” 楚言轻笑着,对着我续续说道:“小可爱,你这样可就不可爱了啊。我都知道传出来的消息了,不就是你一刀插在了她胸口上,她这才没气了吗?” “这只是表面看到的东西,事实上,当时是有人在背后推了我一把,才会发生这个意外。” “哦……原来,这只是个意外啊。” 到了最后,我下了一个结论,对着他回应道:“而现在,乔燃已经把人给抓了起来,相信这个‘意外’,很快就会水落石出了。” “你的意思是……乔燃已经把人给抓了?” “恩,我刚刚才见过。不过,关于那人背后的人还没撬出来。我见识了一番乔燃的手段,相信知道这结果,也就是迟早问题。” “原来是这样。” 之后,我们简短说了几句后就挂断了电话。 等到电话挂断后,我想起之前在地下室的那一幕,心里还颇为有些惴惴不安。 那帮人,会将那个推我的人给救出去吗? 而赵家那边,究竟给了乔燃怎样的一个难题? 外头的天空乌云压阵,骤雨将歇。 毕竟,是要变天了。 487 别走,别离开我 487别走,别离开我 出乎我的意料,那帮人的动作出奇的快,在当天晚上,我找了由头将乔燃提前从外头叫了回来。而在乔燃不在的时间段里,那帮人趁着这个机会,真的将那个人给救了出去。 等到乔燃得到消息,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前一天晚上,我以自己害怕为由,抱着他一晚上没撒手,连手机也没让他看。 他被我缠着,自然没时间管这件事。而等到第二天,就传来了地下室少了一个人的消息。 乔燃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就在他身边,一脸惊讶地问道:“少了一个人?那些人不是都被人看着吗?再说,那上头可是赌场啊,要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把人带走,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对此,乔燃怀疑地看了我一眼。 我蓦地有些心虚,但在面上,却还是强撑着打死不认:“你这么看着我干嘛?难不成,你还怀疑这件事是我干的?乔燃,昨天晚上我一整个晚上都跟你在一起,我究竟有没有半夜跑出去,这点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可你昨天……比以往更热情。”他顿了顿,说出了自己口中的怀疑。 “既然如此,那我以后一定改正!”我气愤地抛下了这句话,直接甩手从床上站起来,想要下床离开。 对于这场面,乔燃赶紧从后头一把抱住了我。他这人不怎么会说话,更别说是在我生气的时候哄我了。到了这个时候,他也只会生硬地对着说着抱歉:“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是我说错话了。” 我想要挣脱他抱在我身上的手,但他的手劲很大,我根本掰不开。 “是我的错,别走,别离开我。” 他本是个再凉薄不过的人,可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他居然会说出这样一番甚至让人有些动情的话。 我坐在原地没有动,只是感觉到他将我抱得越来越紧,到后来,就像是要将我整个人硬生生地嵌入他的身体之中一般。 在听到人被劫走之后,他没有太过激的举动,但在看到我这般的时候,我却能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他的心……乱了。 一个心已经乱了的人,失去了所谓的判断力,注定要成为刀俎之鱼肉。 人跑了,乔燃到后来干脆提着这几个人中的其中一个人去了赵家请罪,想让那个人当替死鬼,但显然,赵家并不接受这一套。 而对于赵家所提出的条件,乔燃手段强硬地一直不肯妥协。 他是个宁折不弯的男人,对付这样的男人,需要熟知他的一个特点,那便是吃软不吃硬。 这是我连日来跟我相处下来的感受。 乔燃这个人呢,外表看着很强硬,浑身上下好像长满了刺似的,狠厉的手段实打实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煞神。可这个人同样的,他有一部分其实又特别的柔软。 恩,怎么说呢,就是当他想对付一个人的时候,手段会很极端残暴。但要是他想对一个人好,也会千方百计地对她好。 我硬着跟他怼,他绝对会甩我一个耳刮子,可要是我轻声细语的,还没等我怎么说话,他早已缴械投降。 经此一次,乔燃可谓正式跟赵家交了恶,而关于赵家的报复,很快便到了! 而在这场阴谋的背后,我隐隐嗅出,这其中一定还有那帮人的“功劳”。 他宠我宠的几乎将我送上了天堂,可谁能想到,最后竟然是我亲手将他推入了地狱…… 我已堕落成魔。 是。 我从未、否认过这一点。 488 我要自由了 488我要自由了 关于这件事情,其实还跟乔燃之间丢的那批货有关。 那天,他跟我说之前丢的那批货有下落了,他要去会一会那帮人。 这事儿一直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他极少栽在别人身上,现在有了消息,自然要想方设法找回场子。之前的几次较量,都只是一些小摩擦。而真正的大戏,看来就在今晚了。 其实在他说这话的时候,我就隐隐感觉到这件事并不简单,但还是没有说破心里的担忧,目送着他一路出了门。 而这一天,他真的出事了。 就在他开设的赌场内,被查出存在毒品交易。 不但那批货没了,就连人也被带进了局子里。 而我,就是那个所谓的告密者。 在北京城里开办一些娱乐场所,必然要跟上头的人事先打好招呼。而这次之所以没能将这件事压下去,只能说明另外还有人要存心找乔燃的麻烦。 乔燃被抓进了局子后,乔二叔很快就赶到了北京。 如同我所料,他这人并没有因为三爷的事情而站在我这一边。只不过,之前可能因为乔夫人的原因,他一直避世般不管世事。而如今,在得知乔燃进了局子后,他就立刻赶来了。 我对乔家内部的事务知道的不多,也就认识乔燃身边的几个保镖。在乔二叔赶来之后,在乔家的人一下子有了主心骨,一块商量着如何营救乔燃出来。 而我趁着这个混乱的时间,赶紧和徐嘉若取得了联系,想着带着我父母出国。在此之前,我曾让他帮我父母办理护照的问题。钱钱之前参加《窈窕少女》的时候,原定最后一期要去国外拍摄,所以在进入十强后,节目组就已经帮她办了护照,至于我的护照就在身边,还是原先三爷帮我办的。 如今时间紧迫,我想不到其他办法,只能选择逃离。 有了程恪留给我的股权,我并不缺钱。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免签和落地签的国家,一旦去了国外,乔燃就是想要找到我们都难。 至于之后的事,我想过移民,但这毕竟需要一些时间,还要慢慢筹划才行。 这次乔燃交不出真正的凶手,也因为一直维护着我,他真的将赵家给得罪惨了。赵家上头跟政府有些关系,再加上,这次的事情中,还有那帮人的暗中推波助澜。 两帮人都想着乔燃死,再加上我这么一个内应,这一次,乔燃又被当场抓个人赃并获,他要怎么逃? 他毁了,乔家也会跟着败落。 虽然我不愿看着三爷曾经的家毁于一旦,可若这是为了报仇必须牺牲的代价,我也无可奈何。 最终,我用自己的冷情绝义,换来了乔燃的牢狱之灾。 就在乔二叔带着人去局子里交涉的时候,我暗自带着钱钱一路去了机场。 晚上九点的飞机,等我们到机场的时候,才刚刚六点。 虽然下午一直没吃过东西,但在现在,我并不觉得饿,心跳的很快,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终于、要自由了吗? 这次的计划可谓天衣无缝,乔燃在局子里待了快一个星期,据说这件事根本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律师很快就会立案起诉,乔燃这一次,真的是在劫难逃! 钱钱站在我的身边,对着我不由问道:“姐,我们就这么走了吗?” “恩。” 我对钱钱提出的理由,是带着她出去避避风头。因为潜规则这件事,钱钱站在了风口浪尖的位置,现在节目组和电视台的人满世界地在找人。 这件事的风头还没过去,对于钱钱而言,国内也并不是个久留之地。 虽然从最开始决定站出来的这一刻,就已经想过要承受暴风雪。但若是可以,我自然希望能尽力保护她。 而钱钱的意思则在于,现在正是乔燃最困难的时候,他为了我扛下所有的事情,而我就这么走了,未免有些不道义。 道义? 我还有这些东西吗? 为了报仇,我可以说自己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近乎麻木的状态。 现在我所做的一切,应该是对的吧?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些不敢面对乔燃,甚至不敢想到他的模样。毕竟人非草木,在算计了他之后,还是会感觉到心虚、内疚这些很多负面的情绪。 彼时,我们正排在checkin的队伍中,为了不引起怀疑,我和钱钱两个人都只拿着一个包,连换洗衣服都没带,看着根本就不像是去旅游的人。 随着排在队伍前头的人越来越少,我的心也变得越来越紧张。 只要我们拿到了机票,过了海关的安检,可以说就彻底逃出了乔燃的掌控。 等到出国后,我可以帮钱钱申请一个国外的学校,我们全家人陆陆续续可以准备移民的事情。即便乔燃最后出来了,他想在异国他乡找到我们的踪影,那也只是鞭长莫及。 终于,我要走了。 我……要自由了。 等到终于轮到我和钱钱时,我们将两人的身份证递了上去,等待着机票的确认。 那短短的一分钟,对于我而言,真的就像是在刀尖上行走一步,每一分一秒都带着忐忑。 但好在,最后我们终于拿到了机票。 我甚至有些不真实的感觉,连忙带着钱钱去海关那里。 可没想到,就在我们刚刚赶到海关的检查口时,一帮人就拦在了我们面前。 我心里蓦地一怔,怎么会是他?! 他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时间点,他本该在警察局里的,不是吗? 可现在,就在我将要成功的时候,他却突然挡在了我面前。 乔二叔站在我的跟前,目光如炬地看着我,对着我一字一句地问道:“许小姐,你要去哪儿?” 他接下来所说的每一句,就像是一把钉子一般,硬生生地敲打在我的心上:“不得不承认,你真的很聪明,面上说着去李纯家里,但实际上则扮成保姆坐了他们家里的车子出门买菜,就连跟着你的保镖都被你骗了过去。只是,这人要是太聪明,就容易过犹不及。” 最后,乔二叔对着我定定问了一句:“乔燃知道,这回他竟然栽在了一个女人手里吗?” 489 为什么要背叛我? 489为什么要背叛我?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只有几颗疏淡的星挣破浓重的夜幕探了出来。 而此时此刻的我,正坐在开往警局的车上。 是的,我被乔二叔抓了回来,就在我拿到机票即将登机的时候。 我本以为自己能瞒天过海,可没想到,最后竟还是百密一疏。 等到了警局后,乔二叔将我带了下来,留了两个保镖在车上看着钱钱。 他带着我来看乔燃,尽管这个时候的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他。 等我真正见到乔燃的时候,我看到他整个人憔悴了不少。他本就消瘦,这次看着更是清减不少,唯独一双深邃的眼眸还透着一丝光亮。 “人带过来了。”乔二叔对着乔燃说道,而在这话过后,他直接一脚将我踹得跪倒在了乔燃面前,就像是一个最卑微的囚徒。 我跪在地上,生硬的地板硌得我膝盖特别疼,但我还是隐忍着没出声,只是默默地低着头。 虽然低着头,但我还是能感觉到一阵灼热的目光一直看着我,看的我甚至有些头皮发麻。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听到他的声音在我头上响起,他问我:“为什么要背叛我?” 为什么? 事到如今,虽然我重新又被乔燃抓了回来,但至少,这次的牢狱之灾,他逃不掉,我也算是大仇得报。 顿了顿,我不再沉默着低头,看着抬眸看向了他,对着他一字一句质问道:“铁牛,是你的人吧?三爷的死,跟你脱不了干系。为什么要背叛你?当然是为了报仇!” 虽然乔二叔可以眼睁睁地看着三爷被乔燃害死而无动于衷,但我做不到! 自从在程恪的口中得知这个消息后,我无时无刻不想着报仇的事儿。而现在,我终于成功了。即便成功的代价,是要将我搭进去。 对于我所说的话,乔燃并没有否认。他是个敢作敢当的人,若是我不知道还好,一旦我将这件事说破,他便不会否认。 他对着我皱眉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程恪死的那天。” 乔燃轻哼了一声:“呵,没想到是他。想不到,这小子死了还不忘踩我一脚。” “阿燃,跟这女人废话什么。既然她敢背叛你,就直接一枪崩了她!”在说这话的时候,我感觉到硬邦邦的枪口已然对准了我的太阳穴。 此时是探视时间,整个房间里只有我、乔燃和乔二叔三个人。我不知道乔二叔怎么将这把枪带进了警察局,但我能特别明确地感觉到,他对我真的动了杀意。 在机场被拦住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到了这个后果。 而对于这样的结果,很奇怪的是,我并没有感觉到害怕,反而觉得特别坦然。 “后悔吗?” “不后悔。” 即便早已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我想,自己还是会做出同样的事情。 “既然敢背叛乔家,我现在就直接先送你见阎王!”乔二叔目光狠厉地看向我,而在这一刻,我已经听到了扳机扣动的声音。 490 我死了,也要拉你给我陪葬! 490我死了,也要拉你给我陪葬! 那冰凉的触感,就抵在我太阳穴的位置。 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这个世界上再活上几秒钟。 可没想到,就在乔二叔准备开枪的时候,乔燃忽然打断了这一切。 他拨开了乔二叔手上的枪,对着他说了一句:“你先出去。” “阿燃!”乔二叔的话语之间带着一丝隐隐的怒意,但更多的,是一种恨铁不成钢。 “二叔,你先出去吧。” 在乔燃的要求下,乔二叔只好率先离开了这里。 当房间里只剩下我跟乔燃两个人的时候,我对着他忽而问了一句:“为什么不杀我?” “什么时候要你的命,由我说了算。” 我依旧保持着跪在地上的姿势,但头却高高地昂着,对着他问道:“什么时候发现这事儿是我做的?或者说,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对我有了戒心?” “戒心,是从你将你父母执意留在海城开始。不过确认这件事,是那天你看完那帮嫌疑人后,在手机上发的那封邮件。” 我心中闪过一阵惊骇,对着他喃喃问道:“你怎么知道?” “你以为,将发送记录删除,再将手机格式化就高枕无忧了吗?你手机上的一切动态,都会实时传送到我的手机上。” 所以说,他从那个时候起,就已经知道我背叛他了吗? 我瞬时有种隐私被窥探的气愤,对着他怒气而向:“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不在那个时候就把我关起来?” 这其实也是最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他明知我已经背叛了他,而且,他的手上还掌握了铁证,可为什么,他却还在跟我继续演戏,没有揭穿我戴在脸上的假面具? 对于我问的这一句,他倏地有些沉默。 一直等过了一会儿,我才听到他沉沉说了一句:“因为,我想再试试。” 再试试。 这句话很简单,但真的,它就像是一块千斤重的大石头一般压在我的心口。 他想再试试,再试试我会不会后悔,再试试我有没有可能在最后关头回心转意。 一直到现在回想起来,我才恍然发觉,在那天过后,乔燃曾对我说过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当时的我,还没理会他话里的深意,现在忽然想到,这才发现,其实他给了我很多暗示,还有很多机会。可直到最后,我却还是硬生生地将他推进了地狱。 而他,也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这或许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博弈,却输的一败涂地。 他指着自己的胸口,对着我一字一句说道:“许念念,你知道吗?你就像是手上拿了一把尖刀,直接对着我的心口插!我自问对你不薄,可到头来还是留不住你。” 我的心变得愈发沉重起来,可偏偏到了这种时候,我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见我没反应,瞬时怒气冲上了头。我看到他伸手想打我,但当他的右手扬在半空的时候,却颤抖着,久久没有落下。 他在原地绕了几圈,一张脸被气的通红,到了后来,他就站在我的跟前,指着我忿忿说道:“你他妈的以为你死了,这事儿就算了吗?就算要死,也是我死了让人送你下来给我陪葬!许念念,我不妨告诉你,当时我能让铁牛杀了乔让,还真是多亏了你的帮忙!” 491 许念念,我们不死不休! 491许念念,我们不死不休! 这话是什么意思? 说真的,当乔燃对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是懵的,完全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怔怔地抬眸看着他,喃喃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对此,但听的他对我说了一句有些似是而非的话:“还记得你当初是怎么跟了我吗?” 我当然记得。 当初,就是他蓄意让我爸妈欠上巨额的高利贷,以此作为要挟。他素来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在这件事上自然也是双管齐下。除了我爸妈那边之外,当时三爷在江城寻访他父亲的消息,而乔燃则给我看了一个大屏幕。 他在三爷的身边,设置了陷阱! 而我,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才不得不点头答应。 乔燃继续说道:“那时候,我不是在屏幕上给你指了一个人吗?” 是,那个人是三爷的保镖,地位仅次于影子。而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他是乔燃埋在三爷身边的暗桩。在知道这个消息后,我曾给三爷发过匿名邮件,但他置之不理,到后来,更是在一次聚会上单独向他提起,只为他能减少一分隐患。 乔燃淡淡地说道,但他嘴角浮起的那一丝浅浅的笑意,却带着几分残忍的意味:“当时还多亏了你,要不是借你的手,铁牛还上不了位。” 听到他说的这话,我还有什么好不明白的?! 原来,早在那个时候,乔燃就已经给了我一个错误的暗示。他早已料到我会向三爷通风报信,故意将三爷身边可信的人说成是他的人。而就在我千方百计告诉三爷,让他提防那个人的时候,殊不知铁牛就趁着这个时候,一跃成为了三爷最贴身的保镖。 这一步步,就跟一盘高深莫测的棋局,步步为营。 从始至终,我一直以为自己是那个下棋的人,企图通过自己的努力来改变这盘棋局。可谁知,到头来,我才可悲地发现,自己不过是乔燃手上的一颗棋子罢了。 真是好筹谋! 让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要不是三爷中了铁牛的暗算,他不一定会死。我想尽办法要为三爷报仇,但到现在才发现,自己也是其中的帮凶之一。 是我,亲手将铁牛手上的刀推向了三爷。 是我,是我害死了他。 刚才乔燃对我说,我的所作所为就像是挖心的一把刀。而现在我所知道的一切,又何尝不是一把利刃,一刀一刀地在我的心头上割! 痛的……整个人真的第一次对“心如刀绞”这个词有这么深的感悟。原来,在这个世界上,真的可以让人痛到那种程度! 鼻尖特别的酸涩,一直到我的眼前模糊了视线,才恍然发觉自己的面上全是眼泪。 乔燃微微蹲下身子,一手勾起我的下巴,迫使我微微仰着头:“真好看,就连哭都这么好看。只可惜,这眼泪不是为我而流。许念念,我告诉你,在我没点头之前,你就算是想死,都死不成!我这次关十年,你就在外头给我等十年,判死刑你他妈就跟着给我陪葬!” “你不是爱他吗?老子就是转世投胎,也偏偏要捎上你!” “许念念,我们……不死不休!” 492 这是乔燃给我的报复 492这是乔燃给我的报复 自从那天我跟乔燃在警局见了面后,我就被乔二叔关了起来。 极为讽刺的一点,我竟然被关在了赌场的地下室,也就是乔燃之前关那些嫌疑人的地方。 至于钱钱,自从我们在机场被抓了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还有我爸妈,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是在海城,还是已经出了国。这一切,到现在为止还是一个未知数。 我跟外界彻底断了联系,终日被关在这个地下室里。除了每天有人定时定点地来送饭,就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 虽说他们并没有毒打我,没有像之前审那些嫌疑人那么对我,可试想一下,阴沉沉的房间,每天除了送饭的点,连一点光都没有。更何况,这里头不知有着多少人的鲜血,多少人的残魂。每当我一个人待在这个房间里的时候,就会觉得阴风阵阵。 这其实更是一种心理上的折磨。 一步步地想要让我崩溃。 没有人跟我说话,甚至就像是一个瞎子一般,连一点光亮都看不到。 我只能没日没夜地睡觉,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乔二叔将我看管的很严,就连送饭时,也只是开了一个狭小的口子递进来。至于那扇门,被铁索锁着,根本就打不开,活像以前的囚犯被关在监狱里一般。 记得上一回来这里的时候,我还是高高在上的主人身份;可现在,转眼就成了阶下囚。 呵呵,这听着有多讽刺? 这种暗无天日的环境,迟早有一天会将人逼疯。 我想到,之前乔燃对我说,他在监狱里关多久,我就要在外头等他出来等多久。 若是他真被判了十年,难道我真的要在这样的环境之下待上整整十年吗? 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这是他给我的报复。 不是没想过死。 事实上,在那天,我得知自己也是害死三爷的帮凶时,整个人就跟灵魂出窍似的,完全没了求生的意志。 最初被乔二叔关在这里的时候,外面送进来的饭菜,我一顿都没吃过。每回都是怎么送进来,又怎么原样地被人拿回去。 而我的绝食,换来了一张钱钱的照片。 钱钱被乔二叔控制在手里,虽然不至于杀了她,但她无疑成为了挟制我最好的武器。 她是我的亲妹妹,我不可能不管她。 这样的日子,真的会让人发疯,使得我不得不用睡觉来度过这漫长而寂寞的时间。 我曾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可老天爷还是给了我无情的一巴掌,告诉我做人不能痴心妄想。 有时候睡的时间久了,我也会闭着眼睛,一遍又一遍地想着我跟三爷认识的曾经,想着我们一路走过的点点滴滴。 要是三爷还在世,他知道了这一切后,还会原谅我吗? 这其实是让我最为难受的事情,即便是他死了,我也做不到跟刘清雪那般跟着他一块赴黄泉路。 那个爱穿白裙子的女孩儿,那个被我一直认做是刁蛮做作的千金大小姐,等到三爷死的时候,我才真正明白她的真心。 就像她临死前说的那般,她对他的爱,一点都没有输给我。 真正打破这段孤寂和黑暗的,是一个男人。 在那一天,他终于推开了那扇尘封已久的大门,一路走了进来。 493 三爷归来 493三爷归来 突然的光亮,让我倏地有些不适应。 我已经有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感受到光亮是什么感觉了,久到我整个人甚至都记不清时间了。 我的手微微挡在眼睛前面,一直等过了一会儿,才慢慢适应过来。 只是,站在我面前的人,不是我日思夜想的三爷,而是楚言。 我抬眸看了他一眼,对着他问道:“你怎么来了?” 不管世事如何变化,我所看到的楚言,永远穿着最光鲜亮丽的衣服,眨着那双最能魅惑人心的眼睛。 他微微笑着,一步步走到我的跟前,蹲下身子对着我说道:“来救你出去。” “为什么?” “我老婆死了,家里正好缺一个女主人。”他笑得一脸人畜无害,可我分明从他的笑意中,感觉到了那一丝残忍。 我低着头没说话,听到他对着我继续“引诱”道:“怎么样,小可爱,跟我走吗?” 我摇了摇头,继续保持着沉默。 “为什么?”他的问话中,明显带着一丝惊诧。 眼下的我,无疑已经落到了人生的最低谷。而现在,就在楚言向我伸出一双手,想要一把将我拉起来的时候,我却拒绝了。他想不通,故此有所一问。 我避过了他的这个问题,只是对着他静静问道:“当初,在背地里秘密收购程氏股份的人,是你吧?” 在听到这话后,他最开始有些愣神,后来对着我痴痴一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我就不太懂了。” 我抬眸径自看向他,眸色坚定:“楚言,都到了这种时候,你还想瞒着我吗?” 他微微撇了撇嘴,但到底没否认,只是凝眸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的?” “想通了。空闲的时候多了,想的也多了,慢慢的、就将整件事都串了起来。” 当时,在得知有人恶意收购程氏股份的时候,我跟孟岐两个人商量了不少办法,甚至亲自去了程恪的姐姐家里,只求她不要将股份卖了。 我们一直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可仔细一想,但凡有这个经济实力,而且在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还能不让人察觉到原主儿究竟是谁,这在现在的北京城,入选的人数可真不多。 而楚言,则是其中之一,也是最有可能的一个。 楚言并不否认,坦白说道:“程氏虽然暂时败落,但至少底子还在,收购是很早之前做的决定。可没想到,当初程恪真的能让程氏东山再起,也没想到,他死了竟然会给你留下那么大的一份遗产!” 程恪的遗嘱出乎楚言的意料之外,谁都未曾想到,程恪年纪轻轻就已经立下遗嘱。若非如此,现在的程氏早已被争的分崩离析。 而依照程恪姐姐那个爱钱的性子,她一定转眼就会把股权套现卖给楚言。到时候,楚言再集合董事会几位大股东手上的股权以及世面上的散股,很快就会成为程氏最大的股东。 只是,楚言根本就没想到,程恪居然将绝大部分的股份都留给了我。这一点着实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也正因如此,所以楚言才没能收购成功。 “我一直以为,你是在我身边最单纯的那个人。可一直到现在,我才明白,最不简单的那个人,其实是你。” “哦,何以见得?”他微微挑眉,饶有兴致地对着我问了一句。 “就像,我一直没想到,赵子云的死,会是你动的手!” 乍然听到这话时,他的神色颇为惊讶,对着我不解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记得你腕表下被遮住的那个纹身,而在赵子云身边的其中一个保镖手上,我看到了同样的纹身。”若说那个保镖手上的纹身之前用手表或是其他什么东西遮掩着,可到了乔燃的地界儿,身上被扒的就剩一背心了。那手上的纹身,自然显露无疑。 虽然我注意到那个保镖刻意遮掩这个纹身,至于不惜在这个纹身上落下了伤痕。但毕竟,我光是看三爷临死前的那段视频就强迫自己看了十几遍,再加上楚言那日褪下手表时,我亲眼看到那个纹身,是那么触目惊心。所以,饶是在斑斑血迹的遮掩下,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其中一个保镖的手上,那就是专属于楚家的纹身! 他是楚言的人! 在赵子云的身边,居然还有楚言的人,这其中的意思,自然再明显不过。 而更加让我确信这一点的,其实是楚言之后给我打的那个电话。 在知道人被乔燃抓了之后,他如此迫不及待地来我这里想要寻求消息。虽然他很聪明,已经尽量避免露出马脚,但他之前就已经在我心里落下了怀疑的种子,他的旁敲侧击,只是让我更加确定而已。 我知道楚言跟赵子云关系不和,两个人完全就是互相想整死对方那种。但基于家族关系,他们只能维持着表面的情谊,并不敢真正动手。 可我没想到,楚言不动手则已,一动手就直接来了这么大的一番手笔! 埋伏人待在赵子云的身边,找到机会将杀死赵子云这件事嫁祸到我头上。在乔燃跟赵家针锋相对的时候,殊不知,他才是那个渔翁得利的人。 真是下的一手好棋,让人不得不服! 他借机摆脱了与赵子云的婚约,还能不沾一身腥地将这件事推到我身上。我跟了乔燃,他必然会为了我而出面,之后的一桩桩一件件,包括乔燃入狱,说不定除了那边的人和赵家的人推波助澜外,还暗中有楚言的手笔。 年纪轻轻就稳坐楚家掌门人的位置,楚言——他真的很不简单! 楚言轻笑着,伸手微微触了触我的脸颊:“不得不说,你真的很聪明,聪明得让我越来越爱你了。” 我对他避之蛇蝎,赶紧扭过了头,躲过他的触碰。 若说之前的我还将他当成是我难得的朋友,可到头来,才发现他竟是算计我最深的那个人。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将这盘棋下在了我的身上。他告诉我关于乔家的秘闻,手里捏着乔夫人的把柄,对于乔家,他早已筹谋已久。 在铁牛的事上一比,我不是没有被乔燃算计。但若是将两个人放在一起两相比较,一个用的是阳谋,一个则是阴谋,算计的人一直等跌落谷底,才细思极恐。 “我想不通,为什么你会选在这个时候杀她?” 这其实是我最想不通的一点。 虽然楚言跟赵子云素来不合,但毕竟两人已经结婚了,现在赵家势大,以楚言的心机,当赵子云是个婚姻的摆设并不是问题。而他居然选择在现在动手,这其中的原因倒是让我有些猜不透。 对此,楚言忽而对我说了一句:“还记得程恪剩下那笔百分之八的股份吗?” 那笔消失的股份? 我自然记得的,当时,楚言将遗产留给了我、孟岐和他姐姐后,我们算出还有一笔百分之八的股份下落不明。而现在,听楚言这么说,难道说,那笔股份是落在了他的手里? “程恪之前用那笔股份买了赵子云的命,楚家办事,效率是最重要的!” 股份,买了赵子云的命?! 在听到楚言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整个人几乎都是崩溃的,完全没想到,那笔消失的巨额遗产,最后竟是赵子云的买命钱。 从一开始的震惊,到后来,我细细想到,程老爷子知道赵子云杀了他的女儿程珊这件事。虽然程珊比不得程恪那般受宠,但到底也是程老爷子的女儿。 在程老爷子生前,因为乔燃的庇护,所以他碍着这层原因才一直没对赵子云动手。乔老太爷葬礼上,影子的突然袭击绝对出乎程老爷子的意料之外,他没想到自己会死在这一天。 我想到在程老爷子临死前,曾对程恪附耳说过几句话。现在将整件事联系起来想一想,说不定在那个时候,程老爷子已经告诉了程恪关于程珊之死的真相,并要他找机会向赵子云报仇。 若说程恪花钱买了三爷的命,还可以用一笔巨款。毕竟,楚家和乔家井水不犯河水。但要是想让楚言对赵子云动手,那便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必然要投其所好。 所以,程恪最后选择了股份! 而在程恪所委托的律师宣布遗产的那天,我想到楚言也在场。那笔秘密的股份并没有公布,这可能是程恪生前的意思。而楚言的到场,则侧面证明了一点,那便是程恪真的用那股份买了赵子云的命! 当初种下的因,才会结出现在的果。 而我也根本没想到,在赵子云的死上,还能牵扯出这么多的风风雨雨。 赵子云死了,乔燃面临贩毒的指控,赵家为了跟乔燃斗,也必然元气大伤。 我作为程氏股份的拥有者,若是一辈子被关在这里,楚言将理所当然成为程氏的董事长,他将以手上所掌握的股份成为程氏的经营领导者。 这场变幻莫测的棋局之中,楚言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这个魅惑众生的男人,殊不知藏着一颗最深沉的心。 我要是一辈子被乔家关在这里,对于他而言是最有利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还要来带我走。 我直接对着楚言明言道:“你该知道,我要是一辈子被关在这里,对你是最好的选择。” “是,我知道。”他点了点头,并不否认这一点。随后,我见他忽然从伸手掏出了一束红色玫瑰,魅得耀眼,“不过,我说想让你做楚家之后的女主人,是真的。” 我看了看楚言手上的花,不多不少,正好是十一朵。这让我不禁想起,就在我曾说过孟岐送给李纯的玫瑰特别好看的时候,乔燃就直接给我送了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红玫瑰。之后隔三差五,还时不时送我玫瑰花,也是十一朵。 我看着眼前的这些玫瑰,不免有些恍惚,对着楚言忽而问了一句:“为什么是十一朵?” “什么?” “为什么,是十一朵玫瑰花?” 听到这话,他蓦地了然一笑。饶是在我揭穿了他所有的把戏和阴谋,但在这个时候,他还是像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对着我俏皮地眨了眨眼睛,用那双桃花眼直勾勾地诱惑着我:“因为,十一朵玫瑰的花语是……一生一世只爱你一个。” 一生一世,只爱你一个。 这句话宛若千斤之重,就那般沉重地压在我的心头。 我对乔燃没什么感情,勉强留在他身边也并非他本意。对于他送给我的玫瑰花,我只是单纯的觉得很好看,有过一些感动,但因为我的感情重心并没有放在他的身上,所以我对他送我的玫瑰花,虽然奇怪为什么每次都十一朵,可从未细究过。 当你对一个人不够在乎、不够爱的时候,自然也不会想很多。 而现在,当我在楚言的口中,偶然得知这十一朵玫瑰花的花语时,我的心里却觉得特别特别的沉重。 我想到了在局子里,乔燃高高举起、扬在半空却始终没有落下的那一巴掌,想起他当时微红的眼眶、隐忍的眼泪,那样一个再强势不过的男人,在知道我背叛他的那一刻,真真切切地让我感受到了他彻骨的心痛。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我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现在的心情,因为这份心情异常的复杂。我感动于他厚重的爱,也沉湎于自己竟然在无意中、成了杀死三爷的帮凶这件事。 并非冰火两重天那般,却也足够让人翻天覆地。 虽然我从始至终都没有接过楚言手中的那束玫瑰花,但他也并没有觉得恼怒。他将花放到一边,对我伸出一双手,将我从地上拉了起来,并对着我说道:“只要你点头,我现在就能带你走。” “乔二叔那边呢?”他痛恨我背叛了乔家,将乔燃害成这个样子,他恨不得亲手杀了我,难道就会这么轻易地任由楚言将我带走吗? 对此,楚言无比自信地说了一句:“你该知道,现在没有什么我做不成的事。” 他的表情中明显带着一丝神采飞扬,显然,现在的他正春风得意。 “但或许让你失望了,我宁愿留在这儿,也不愿意跟你走。” “许念念,你知道自己现在在说什么吗?就这个鬼地方,你难不成真想一辈子待在这里?” 我决绝地说道:“是,我自找的。” 楚言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威胁的意味:“许念念,你最好别逼我动手!” 现在的楚言势力一边独大,在北京城里已经无人与之抗衡。就算是恨我入骨的乔二叔,在面对楚言的时候,也只能乖乖让路。 所以,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丝毫不怀疑他会动用一些非常手段来逼我就范。 从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知道他是一个残忍、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的人,当时他为了对付赵子云,而对柳依所做的一切,我到现在还历历在目。而在那个时候,要不是因为赖诗卉的关系,我和赵子云也不会就此交恶。 在楚言屡次与我交好时,我以为我们俩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恋人未满,但至少,他真的在很多事情上帮了我很多,让我一度忘了他的本来面目。 楚言说我太过聪明,但有时候这份聪明,也是一种罪过。要是我没有看出楚言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不知道这件事的真相,在这里被关了这么多天之后,我看到楚言绝对像看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会直接跟着他走。 可现在,我什么都知道了。 我对着他再次说道:“楚言,我说了,我不走!” “许念念,你别他妈敬酒不吃吃罚酒!”楚言是真上了脾气,素来看着是个翩翩佳公子的他,这会儿竟然说了这么一句话,完全颠覆了他往日所塑造的形象。 就在楚言说完这话后,从门外居然走进来一个人,愤声说道:“我他妈看谁敢动我的女人!” 这熟悉的声音! 这个人! 这个人! 我万死都没有想到,此刻站在我面前的人,居然是三爷! 是三爷,真的是他。 虽然此刻的他面色苍白,整个人清减了不少,好似一阵风刮来就能将他刮倒似的。但他说话的气势,却足以震慑楚言。 我一直不敢相信,可就算他化成灰,我都知道他是什么样子。 可他不是坠海死了吗? 我亲眼看到他被水泡的浮肿的尸体,亲眼送他的尸体去火葬场火化,亲手捧着他的骨灰盒参加他的葬礼。 可现在,这样一个我以为早就死了的人,却无比真切地站在了我的跟前。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我一直盼着他没死,但那之前都只是一个梦而已,一个在我看来,缥缈不切实际的梦。 而现在,难不成是因为我这些日子里一直想着他,做梦梦到的也是他,所以,老天爷终于让我的愿望实现了吗? 我难以置信地使劲搓了搓眼睛,想走上前靠近他,却又不敢,害怕我一触碰到他,他就化为一阵风消失了。 我静静地站在他跟前,对着他泪眼婆娑地问道:“真的是你吗?” 494 我们回家 494我们回家 站在我身边的楚言,他的表情丝毫不比我镇定。 此时此刻,他上上下下打量着三爷,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一切:“乔让,你究竟是人是鬼?” 三爷的命,是楚言派了楚家的杀手亲自动的手。在三爷的尸体被人从海里打捞上来之后,他自然也让人亲自查验过。 可谁都没想到,便是这样的人,他居然死而复生了,他居然又活着回来了? “很失望吗?楚言。”三爷轻笑了一声,一步步往楚言的身前走去。 虽然现在是科学社会,但古往今来鬼神论依旧存在。尤其是当一个你以为早就已经死了的人,在这个时候忽然又活生生地出现在你的面前。 “不,这怎么可能?”楚言看着三爷,始终不敢相信自己眼睛都看到的东西,喃喃说道。 对此,三爷只是轻呵了一声,不屑地瞥了他一眼,随后对着我招了招手:“念念,过来。” 无比熟悉的一句话,就像他此前曾多次说过的那般。 那一刻,我确信,真的是他。 他真的回来了。 我不知道在这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时至如今,他还活着,这便是上天给我最好的礼物。 我一步步地走到三爷的跟前,一直到触碰到他右手的温度时,那熟悉的感觉瞬时让我热泪盈眶。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我“哇”地一声就直接哭了起来,将整个人埋在他的怀里。 我盼了那么长的时间,日思夜想地盼,终于等到了他回来。 就算现在出现在我面前的人是鬼魂,是假的我也认了。 我只要他回来就好。 三爷搂着我,想要带着我离开这里,但当我们走到门口的时候,楚言忽然在后头叫住了他:“乔三爷,你真的回来了?” “是。”他应了一声,随后言辞犀利地说道,“放心,我乔让这个人,一向是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之前楚家做过的一切,我一定加倍偿还!” 在抛下这话后,他带着我走出了这里。 在地下室也不知道究竟待了多长的时间,等到我们走到一层赌场那里,忽然看到那么明晃晃的光,看到那么多的人,那嘈杂的喧闹声,我并没有觉得烦躁,反而感觉到了一种久违的欣喜。 之前的我过着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日子,而现在,我终于自由了。 但比我的自由更重要的是,三爷终于回来了。 他真的回来了。 我能感觉到他熟悉的温度,那厚实的胸膛,那就是他,就是我的乔让。 他带着我一路上了车,一块坐在了车子的后座。 此时,已是天色渐暗,看着像是傍晚。随着车子开动,我不由对着他问了一句:“去哪儿?” 虽然我们已经有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没见了,之前我还跟了乔燃,我们之间充斥着太多太多的误会。可在这个时候,好像之前所发生的一切都变得无足轻重。 曾经我们爱的多深,分开的时候就有多痛。在知道他死讯的时候,我甚至觉得只要他还活着,就算让我一辈子不能跟他在一起也可以。 而现在的三爷,对于我而言无疑是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我爱他。 从心底里萌生的爱意,从未消失过。 此时此刻,我亲昵地靠在他的怀里,听到他对我温声说着:“我们回家。” 495 为什么现在才回来找我? 495为什么现在才回来找我? 三爷说的回家,回的自然是我们以前在北京的住处。 那栋别墅的房产早已过户到了我的名下,但在跟他分开之后,我就未曾再踏足过那里。尤其是在知道他坠海身亡的消息后,那个地方就是我的伤心处,我甚至连路过都不敢。 原本以为,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踏足那里。没想到,有一天我真的能等到我的男人回来,陪着我一块回家。 我刚刚止住的泪意,这会儿又悉数冒了出来,眼泪停了又哭,哭了又停,就好像年久失修的水龙头,根本就不听使唤。 在我们去的路上,我恍然想到什么,对着他哭着说道:“对了,还有钱钱呢?你救她了吗?” 三爷伸手拭去我面上的泪水,吻了吻我的额头:“放心吧,人已经救出来了。” “那你又是怎么回来的呢?那个时候,我明明都看到你的尸体了,还亲眼看着你进的火葬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这个问题一直困在我的脑海中,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死的那个人不是我,而是之前在东北盐城用过的替身。虽然细看容易看出端倪,不过等人被海水泡肿了,指纹也没了,就认不出来了。”三爷对着我静静解释道。 关于他之前的那个替身,我以前确实见过。 他跟三爷长得真的很像,从小开始培养,两个人遵照一样的饮食和作息。那个替身,真的就像是三爷的影子一般活着。 等到长大了,但凡脸上长得有些不太一样的地方,就靠高科技的微整形来调整,除非是特别亲近的人,要不然真的很难看出这其中的差别。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三爷并不会选择让他出面。 当时,在盐城的时候,那个替身出现过一次。很有可能,他活这么一辈子,就只会在人前出现几次而已。 这件事鲜有人知,而在那个时候,我也曾问过,他的身边究竟有几个这样的替身。 他的回答是,一个。 从小开始培养的一共有十几个孩子,大多数还是从乔家的旁支中挑出来的。而到最后,也只会选择一个人作为他的替身。 这个替身的第一次出现,是在东北盐城。而当我第二次看到他,他已经变成了一具被海水泡的浮肿的尸体了。 这其实是一种特别没有人性的设置,但毕竟在每个家族之中,都有自己独有的方式,我无从置喙。而这次,死的人不是真的三爷,而是别人。 虽然一方面觉得这对那个替身而言并不公平,但同时,原谅我自私的小贪心,我庆幸死的人并不是三爷。 若说从前的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到了现在,我感觉自己就像是灵魂重新归位一般。 只有他在我身边,我才觉得这个世界是如此鲜活,如此耀眼。 “那这段日子,你又去了哪里?为什么不早点回来找我?”问到这些问题的时候,我面上刚刚被三爷擦干的眼泪又落了下来,我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带着一丝疼惜的意味,“还有,你瘦了很多。” 清减的身体,苍白的面色,在他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么长的时间,他为什么会没回来找我呢? 他知不知道,这段时间我究竟是怎么过的? 他知不知道,在获悉他的死讯后,我真的想跟刘清雪一样跟了他走? 太多太多的疑问汇聚在我的心头,我期待地看向他,只求他能给我一个答案。 496 耳鬓厮磨 496耳鬓厮磨 三爷心疼地一点点吻去我面上的泪水,只不过,对于我刚才的问题,他却并没有正面回答我,只是大拇指轻轻婆娑着着我的唇瓣,人也自然而然地往我身边更加靠近了一些。 我瞬时只觉自己的心跳一下子变得飞快,浑身上下的温度都好像一下子高了不少。 但听得他贴在我的耳边,对着我轻声说道:“这件事先放到一边,现在……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对你说。” 咦? “什么更重要的事?唔……” 我这话还没说完,唇就已经被三爷给堵住了。 他的唇就贴在我的唇上,轻吐出舌尖描摹着我的唇形。我们曾有过不少耳鬓厮磨的时候,此时的亲昵,不过是让彼此重新想起曾经的旖旎时光。 但在三爷的舌尖撬开我的唇齿,在我的唇齿之间攻城略地的时候,我还是不免有些发愣。 在那个时候,我恍然想到了乔燃。 想到了自己也曾被他这般吻过。 可不同于乔燃那霸道而肆意的吻,三爷明显温柔许多。 只是,现在的我,已经跟乔燃上过床,已经不干净了。 正因为想到这里,所以我对三爷的靠近有些抗拒,觉得这个时候的自己根本配不上他。 三爷自然看出了我的拒绝,他微微离开了我的唇,手上却将我搂的更紧:“念念……” 这个时候,什么话也抵不过这两个字。 我的身子微颤,那莫名的酸涩又涌向鼻头,终于不再反抗,而是任由他将我搂在怀中。他摩挲过的唇瓣,滚烫得带着些许微微的酥麻,残留着他手指的记忆。 那缠绵的吻,混杂着紧促的呼吸声,直到我们的身子贴的越来越紧。我感受着他的体温,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贪心,只想将他抱得再紧一点、再紧一点。 激烈而放肆的吻。 比前一次来的更为炙热。 若是从前,我不过是由得他,然而这一刻,我却是不知该如何反应。 尽管,刚才因为那一句话,让我意乱情迷地接受了他,但仍是稍稍不习惯他如此亲昵的举止。更何况,我们今日才刚刚久别重逢。 我只觉自己的脑子里微微空白,一双手攥紧了握成拳,握得紧紧的。 但三爷却像是故意的,一昧想引发我的热情似的,在我嘴唇来回吸吮,其实,谈不上温柔。 随后,他的手也不闲着,便想来解开我的衣衫。 当他的手撩起衣衫的那一刻,我的意识这才有些醒转过来。虽然车子的后座跟前排设置了挡板,前面开车的司机根本什么都看不到,但此时的这个动作,还是让我不免感觉到一丝慌乱。 我双手揪住衣衫的下摆,随之抵在胸前,将唇抽离,唤了句:“三爷……” 太……快了…… 却见三爷看向我的目光更为灼灼,就那样直勾勾地看着我,声音带着几分嘶哑的意味:“再叫一次……” 我微微有些迟钝,但也没太过迟疑,应了他所求:“三爷。” 这话刚说完,就见他的唇转瞬又压了下来。从流连于唇齿之间,后来转而轻轻啃咬着我的脖颈。随后,更像是一种致命的诱惑,他竟然用舌尖微微拨开了我上衣的领口…… 那软软的触感,震得我一个激灵,这强烈的感觉,远远胜过他之前带给我的感觉。 我瞬时感觉自己的一张脸蓦地涨得通红,滚烫滚烫的,都能直接在上头蒸鸡蛋了。 而三爷,此刻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图,而是继续向下…… 497 少爷 497少爷 在那一刻,我整个人几乎是懵的,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反应。 但三爷的举动,还是带领着我不由自主地走向忘情。 可就在这个时候,车子忽然来了一个急刹车。惯性使然,我跟三爷两个人的身子不由地往前倒去。 但在滑下后座的那一瞬,三爷将我一下子抱住,最后直接用自己的身体给我做了人肉垫子。 等到反应过来后,我连忙从他身上爬起来,而前头开车的司机,连说话的声音都开始抖了,不断地说着:“对不起三爷,对不起……” 三爷微微皱着眉头,问道:“怎么回事?” 司机神色紧张地解释着:“前面突然冲出来一辆车,所以就……” “算了吧,他也不是故意的。”见状,我赶紧说了一句。不过,对于三爷在危急之下对我的挺身而护,无疑让我十分感动。 虽然一开始还有着一些久别重逢的尴尬,但到了现在,之前的那些熟悉感渐渐地回来了。只不过,经过这么一遭之后,原本的旖旎却少了许多。 回别墅的时候,我在那里看到了钱钱。 许久不见,我终于再次看到了她。 原本,我还以为自己这辈子都可能没机会再看到她了。不成想,现在三爷终于将钱钱从乔二叔手里就出来了。 “姐,我好想你啊……”钱钱一看到我,就一把抱住了我,对着我哭着说道。 她的面上全是泪水,哭的一脸梨花带雨,在这些日子里,她消瘦了不少,显然过的不怎么好。 我颇为心疼地抱住她,抱住我唯一的妹妹。 我对着钱钱关切地问道:“我也好想你,这段时间,你过的好不好?他们有没有欺负你?” 钱钱对着我摇了摇头:“我没事,姐。他们就把我关了起来,也没虐待我。” 我跟钱钱叙旧叙了好一会儿,而三爷一直站在一旁,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我。 他的嘴角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但总有些东西,却是不一样的。 譬如在晚饭过后,我竟然偶然看到手下的人给三爷捧了一碗类似中药的东西。 “少爷,喝药了。” 少爷? 要知道,在三爷手底下跟着的人,一般都叫他“三爷”,我还不曾听人叫过他“少爷”这个称呼。 这个称呼在我听着有些熟悉,我恍然想到,在第一次跟那帮人接触的时候,那个管家模样的人曾看过一份少爷的体检报告。 这,会是一份巧合吗? 就在我想到这些的时候,三爷发现了站在一边的我,往我这边看了过来,对着我温声问道:“什么时候过来的?” “就刚刚。”我一步步向他走近,对着他问道,“你怎么了?为什么还要喝药?” 498 金蝉脱壳之计 498金蝉脱壳之计 “没事,只是调养身体的药而已。”三爷对着我安慰地说了一句,示意我不用担心。 我微微点了点头,看着三爷仰头将这一碗药一口喝下。 我之前喝过中药,那苦涩的味道绝对让人记忆深刻。见状,我连忙找了一颗糖给三爷。 他一开始看到这颗糖,还微微皱着眉头,但在我的坚持下,终究还是将糖塞进了嘴里,可嘴上却还是忍不住嘟囔着:“我又不是小孩了。” 看他的这个样子,可不就像是个小孩儿? 虽然我们重逢了,但还有些事情迭待解决。 在第二天,三爷带上我一块去找了乔二叔,想将乔夫人从那里接过来。 这对于三爷而言,其实是一种比较尴尬的关系。 一个是从小到大他所尊敬的长辈,还有一位……则是他的母亲。 如今,他的母亲竟然跟乔二叔在一起,而他作为儿子,要将他的母亲接回家来。 在此之前,三爷应该已经跟乔夫人见过了,因为我注意到,当乔夫人看到三爷的时候,她的眼中虽然带着泪,但并没有几分惊讶。 在看到乔二叔后,三爷直接开门见山地说出了自己的来意:“二叔,我这次来,是想带我妈回去。” 一听这话,乔夫人立马摇了摇头,拒绝:“不,我不回去。” “之前我不在,你这么做,没人管得了你。可现在……”说到这里,三爷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他稍稍顿了顿,便说道,“不说了,你还是跟我回去吧。” 在情感上,乔夫人想追求自己的爱情无可厚非,但在道义上,乔二叔甚至比乔夫人还要大上一个辈分。之前无人敢说,加上乔二叔退居人后,这事儿也没什么人知道。可现在,自从乔燃出事后,乔二叔重出江湖,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必然会受到不少非议。 “你还是跟着乔三爷回去吧。”乔二叔的语气颇为冷淡,一声“三爷”听着更像是讽刺。 乔二叔一步步走到三爷的身前,对着他径自问道:“乔三爷,其他的且不说,我只想问,关于清雪的死,你要怎么交代?” 在这件事上,其实最无辜的一个人,莫过于刘清雪。 她当时以为三爷死了,心灰意冷,就那么跟着三爷一块跳海死了。 可现在,三爷重新归来,但刘清雪却已经死了,这一切看来,是多么的可笑。 一个人,就这么白白死了。 这毕竟是一条人命啊! “抱歉,清雪的事责任在我。” “这事儿不能怪阿让,毕竟当初大家都以为他死了,谁能想到,阿让他竟然还能回来呢。”说到这里,乔夫人忍不住眼泪又落了下来。 或许是因为爱情的滋润,我之前看着在佛堂时的她,死气沉沉、毫无生气,甚至还有人让人胆寒。可是现在,即便是落泪,都带着一副柔情蜜意的样子。 乔二叔冷哼了一声,看着三爷忿忿说道:“也是,不愧是大名鼎鼎的乔三爷,使的一出金蝉脱壳之计,还真是将我们所有人都骗了过去。” 499 你要去哪儿? 499你要去哪儿? 金蝉脱壳之计? 这是什么意思? 我能明显听出乔二叔话里对三爷的讽刺之意,似乎在说这一切都是出自于三爷的手笔。可这怎么可能呢?毕竟当初是程恪买通了楚家的杀手,在这其中还有乔燃的推波助澜,在众人的合力之下,这才使得三爷重伤坠海而亡。 虽然到现在为止,三爷还不曾告诉我,在他失踪的这大半年里,究竟去了哪里。但我心里总是下意识地想偏向他那边,觉得他不可能会这么做。 三爷打断了乔二叔的话,径自对着他问道:“说吧,什么条件。” 他的话很直接,瞬时将双方提到了谈判的对立面。 乔二叔淡淡轻笑了一声,说出了两个字:“乔燃。”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明显注意到三爷的眉头微微皱了皱。但或许是顾念到刘清雪的缘故,他到底没有拒绝乔二叔提出的条件,定定点了点头:“成交。” 至于乔夫人,乔二叔最后对着她说道:“既然乔三爷亲自来接你了,你就跟着他走吧。” 听到这话,乔夫人没法,只好含泪走到了三爷的身边。 其实在乔夫人被带回来后,我还挺害怕怎么跟她相处这件事。 不想,我跟乔夫人还没闹起来,钱钱跟乔夫人倒是先闹了起来。 其实是一件特别小的事情,只不过,乔夫人因为心情不好,所以找了个由头就跟钱钱吵了起来。 钱钱觉得那不是她的错,拒不肯低头。见状,乔夫人直接将火撒到了我的头上,对着我问道:“许念念,看看你教的哪门子妹妹,真是连一点教养都没有。” “哎,明明是你自己不小心把水洒到自己身上的,我不过就是路过,你这怎么还能把这事儿推到我这儿来?”钱钱也是个泼辣的性子,直接就跟乔夫人吵了起来。 乔夫人“得理不饶人”:“要不是你突然跳出来吓了我一跳,我的水至于打翻吗?你还敢说这事儿跟你没关系?” 钱钱气的直接伸手指着乔夫人的鼻子开骂:“呵,你这根本就是强词夺理!” 乔夫人见状,气的都快七窍生烟了:“瞧瞧,瞧瞧,看看你这是哪门子的教养!果然,下等人就是下等人,有娘生没娘养,一点教养都没有!” 现在这工夫,三爷出门不在家。三个女人一台戏,不用戏台子直接就唱了起来。 要说之前我还在试图拉架,但此时,看到乔夫人说的这么过分,也不免跟她呛上了声:“乔夫人,我们俩姐妹有没有教养另说,但您作为长辈,说话这么尖酸,可真是一点都无教养可言。” 说完这话后,我就直接拉着钱钱一块上了楼。 乔夫人在后头气的够呛,但架不住我们俩根本就没打算搭理她。 进了房间后,钱钱一脸担忧地对我说:“姐,她到底也是你未来婆婆,你们这么吵,不会有事儿吧?” 钱钱的话,倒是提醒了我。虽然现在三爷没死,重新回到了我的身边。但我和乔夫人之间的矛盾,却一直存在,从未缓和。 我不是没想过要跟她好好相处,但有时候脾气上来,根本就忍不住。我不想让钱钱担心,便对着她安慰地说了一句:“没事。” 可饶是我这么说,之后还是被我撞见钱钱在收拾行李。 见状,我连忙问了一句:“怎么了?你要去哪儿?” 钱钱对着我解释道:“快开学了,学校提前要军训,过些天,我就要去学校报到了。” 听到这话,我才恍然想到,确实,现在都快到九月了。 这个夏天,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更何况,之后在地下室里被关着的时候,连白天黑夜都不知道,更不知道自己在里头待了多久。没想到,时间竟然快开学了。 “好,到时候爸妈也差不多回了北京,我们一起送你去学校。” 上次,我爸妈没接到我的电话,他们便也没上飞机,执意要留下来等我和钱钱的消息。徐嘉若担心他们出事,不敢让他们回北京,只好让人打探我的消息。 可不管是乔燃入狱的消息,还是我跟钱钱两个人被关起来的事,都被封锁的密不透风,徐嘉若根本调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好在,在我和钱钱被三爷救出来后,立马给海城那边报了平安。现在,我爸妈已经启程回来了。算着时间,差不多明天就能到了。我们一家在经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后,终于能团聚了。 现在的北京城有三爷坐镇,我终于可以放心地让我爸妈回来。只是,三爷虽然回来了,但乔燃和楚言的事,却还没完。 500 对我就这么绝情? 500对我就这么绝情? 我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不会见到乔燃。 但没想到,他还是来找我了。 那天,正是我们送钱钱去学校报道的日子。 等帮钱钱布置好宿舍里的事后,我跟我爸妈一块出了学校准备回去。 只是,就当我们走到校门口那里,我听到一辆车的喇叭响了一下。 我下意识地顺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正好看到车窗摇下,露出了乔燃的脸。 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我整个人吓了一大跳,根本无法想象,他居然还能从监狱里出来找我。 我恍然想到,之前三爷去领回乔夫人的时候,曾提到过乔燃的事。难不成,他们在当时达成的条件便是乔燃的刑期吗? 只是,纵然三爷现在已经回来了,为何他有了这么大的能力,居然能连楚言和赵家的面子都不用给,直接就让乔燃从里头出来了? “爸妈,我忽然想到我还有点事儿,你们先回去吧,我就先走了。”趁着我爸妈刚刚顾着说话,还没注意到乔燃,我连忙对着他们这般说了一句,想要将他们支开。 “行,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有事电话联系。” 我给他们拦了一辆出租车,等到他们走了之后,一步步往乔燃所在的车那边走去。 他已经在那里等我了。 我刚走到车边,站在车外的保镖已经率先帮我拉开了车门。 我坐进去后,面色漠然地对着乔燃问道:“找我有事吗?” 我之前一直看着前头,没看向乔燃那边。却见他忽然伸手勾了勾我的脸颊,轻笑着对我问了一句:“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对我就这么冷淡?” 我一把甩开了他的手,忿忿说道:“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的成吗?” 我虽然算计他进了监狱,但到底还是被他抓了回来。依照他原来的说法,他在监狱里关多久,我就要在外头跟着被关上多久,一直等着他出来为止。 要说之前可能心里还有点隐隐的亏欠,但在经过那些个暗无天日、生不如死的日子之后,我真觉得自己不欠他的。 见状,乔燃也不跟我废话,直接对着我问道:“我要回江城了,跟我走吗?” “这话,你应该不问也知道答案吧。”我淡淡说了一句。 “对我就这么绝情?” 我没好气地直接呛了他一声:“从那么早开始就算计我,乔燃,你觉得我还可能对你有情有义?” 听到这话,乔燃皱着眉头,直接伸手捏住了我的下巴,将我的头扭转了过来,迫使着我跟他面对面:“别老是用那么阴阳怪气的样子跟我说话!” 我气愤地一把甩开他的手,顺道着退后了一些,跟他分开一段距离,冷淡地跟他划清楚河界限:“乔燃,我告诉你,你现在最好给我放尊重点!” 对此,乔燃冷哼了一声。他一手撑住靠椅的后背,连带着整个人往我这边倾身靠过来,对着我一字一句地问道:“尊重?你被我干到哭的时候,怎么不跟我说尊重?” 501 跟我回江城吧 501跟我回江城吧 乔燃的话,一下子让我想到那段屈辱的过去。 我跟乔燃睡过几次。 虽然只有几次,但已足够搅乱我现在所有的神思。 先前的镇定瞬时变成了一团慌乱。 正是因为那几次,以至于这些日子里,每当三爷对我有亲密举动的时候,我的脑海里总会不由自主地想到自己跟乔燃翻云覆雨的画面。一想到那些画面,我就会觉得自己脏,越是在三爷面前,自己越是抬不起头来。 当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变得特别的卑微,卑微到了尘埃里。 缺点无限放大,时刻担心自己会配不上他。 因为太过在乎,所以患得患失。 “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要是没事的话,我就下车了。”我不想跟乔燃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直接对着他说道。 “许念念,跟我走吧。” 我坚定地说道:“乔燃,我不会跟你走的。不管你问几遍,我都不会跟你走的。” “因为乔让?” 我心上一沉,但到底还是点了点头,肯定回应:“当然。” “你就那么爱他?”在问这句话的时候,乔燃的声音已经微微带了些许嘶哑。 我转向乔燃,对着他说道:“难道你不知道吗?我从始至终,就只爱过他一个人。” 我其实并不知道乔燃对我有着多深的感情,说这些话也只是想让他死心。若说之前的一切我们两清了,之后我也不想他把时间再浪费在我头上,希望他自己好好地过日子。 只是,我的想法跟乔燃毕竟不一样。我想让他放弃,殊不知,我所说的这些话,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一般,直接插在了他的心脏上。 他虽然出了狱,但依照三爷的性子,这件事必然不可能这么轻易就算了。而到了后来,我才知道,他虽然从贩毒的案子中脱身,可他却要以一辈子待在江城,不再涉足北京作为代价。 乔燃换的了自由,只是,他也不可避免地被三爷像砍断了双臂似的,失去了在北京城的霸主地位。 “许念念,你对我……就一点感觉都没有过吗?” 我很少听到乔燃对我这么说话,因为这一句听着更像是一句乞求,让人听着有种莫名的难受。 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眼前的这个男人,在别人欺负我的时候,会毫不犹豫地站在我的面前,替我遮挡所有的风雨;在我眼睛肿了的时候,会去买水煮蛋,一点点地剥开壳帮我滚着鸡蛋;在我说过一句玫瑰花挺好看的之后,会隔三差五地给我送十一朵玫瑰花。 他不是个细致的男人,更称不上是一个细心的男朋友,但他一直用他近乎笨拙的爱来保护着我。 但在我背叛他的时候,他也会打我打的特别惨,会恨不得杀了我。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不能欺负我,除了他之外。 这是他霸道而固执的想法。 而此时此刻,这个男人在问我,我就真的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对于这个问题,我一时之间真的想了很多很多。 直到后来,我才打定了主意,告诉他我心中的答案。 502 我在江城等着你 502我在江城等着你 “没有。” 如果言语可以杀人,我想,此刻的乔燃早已不知死了多少回。我可以想象的到他听到这话会失望,但我还是不得不说。 虽然现在这个社会上,不管是男人亦或是女人都喜欢找备胎,对于别人的告白不接受也不拒绝,但我并不想这么做。 我对乔燃远没有我对三爷的感情,所以,我必须跟他断的干净。这既是放过我自己,也是放过他。 “好!好!好!”对于我的回答,乔燃连声说了三句好。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他有些怅然地说道:“没想到,这场局最后的胜利者竟然还是乔让。你既然那么爱他,何不问问他这半年来究竟去了哪儿?” 我忿忿地怼了他一句:“乔燃,你别想挑拨离间!” “呵,就这种下三滥的事儿,老子还不屑做!许念念,我之前就说过,总有一天你会跪着回来求我。现在,这句话依然有效!”话音刚落,就见他的手一把掰过我的下巴。我还来不及反抗,他的唇已经重重地压了下来。 尝试过凌虐的滋味吗? 乔燃的这个吻,便给了我这样的感觉。 我拼命挣扎着想躲开,但却被他的手牢牢钳制着,根本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乔燃的唇重重地吻在我的唇上。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我感觉自己的唇都快肿起来的时候,他才意兴阑珊地放开了我。 见他离开,我连忙用手背擦拭着我的唇,想要擦去他留在我唇上的印记。 他淡淡地看向我,冷冷说了一句:“这里的印记擦得掉,你心里的印记擦得掉吗?” “乔燃,你他妈耍流氓!”说完这话后,我硬是挣脱开了他,打开车门强行想要下车。 这一回,他倒是没拦我,但我还是听到他在我身后如是说了一句:“耍流氓算什么?老子还想真枪实弹地干你呢!” 这丫的就是一混蛋! “许念念,我在江城等着你!” 这是乔燃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没理会他的风言风语,直接头也不回地走了。 跟乔燃分开后,我便去了医院。 这些天,李纯虽然发现联系不上我,但她一面联系着我的同时,自己也分身乏术。 因为,程望出事了。 一个才刚刚过一岁的孩子,却被查出患上了白血病,这李纯而言无疑是一场飞来横祸。 换做一般的家庭,碰到这样的事早就放弃了治疗,毕竟在中国,许多家庭正是因为一场病而败落了。 李纯的手里有不少程老爷子留下来的遗产,她便用这笔钱来给程望做治疗。只是,这个孩子毕竟太小了,加上很难找到适配的骨髓,现在只能保守治疗,一天一天地用钱拖着日子。 我到医院的时候,不单看到了李纯,还看到了另一个人。 我对那个人并不陌生,他是秦医生。 之前,我曾见过他几次。一开始还有些奇怪,直到看到他身上穿的白大褂,才想到他其实是一位医生。 “许小姐,你是来找李纯的?” 503 去盐城见他爸 503去盐城见他爸 “对,我来找她。”我对着秦医生点了点头。 “跟我来,我带你过去吧。” 秦医生走在前头帮我带路,而我则是跟在后头。 后来,他将我带到了一间病房前。我跟着走进去,就看到了里头一脸憔悴的李纯。 我曾见过她光彩夺目的样子,曾见过她笑颜如花的模样,或清纯或性感,美艳如她,就跟一个妖精一样。我很少碰到比李纯更漂亮的人,而她不管什么时候呈现在我面前的样子,总是那么漂亮。 可现在的她,却憔悴的不得了。一张脸瘦的只有巴掌大小,面上泛着不健康的白。 虽然之前通过电话,知晓了程望现在的情况。我也知道这件事对李纯的打击不小,却不曾想到,她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瘦了好多。”我一脸心疼地抱住了她。 她比我小一些,是我的朋友,更像是我的妹妹。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我们俩的关系早已超过我和钱钱之间的姐妹情谊。 “我没事的,念念姐。”李纯紧紧地抱着我,对着我问道,“你这些日子还好吧?我一直让人去找你,可都没收到消息。” 在你感觉自己被全世界遗忘的时候,发现冥冥之中还有那么一个人记挂着你,这其实是件特别暖心的事情。 “放心吧,我没事。” 我看了看程望这个孩子,原本就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如今却还摊上了这样的事。原本是一辈子吃穿不愁的孩子,现在发生这种事情,真不知该说这是幸运还是不幸。 临走的时候,我对李纯承诺会将这件事告诉三爷,让他帮忙留意一下适配的骨髓。 这么小的一个孩子,难道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他就这么死去吗? 跟李纯告别后,我看到秦医生还在病房里陪着。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若说前几次碰到李纯和秦医生相处,两个人的关系看着还觉得有些疏离,可这次,我明显感觉两个人似乎亲近了不少。 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我没想到自己竟然撞上了孟岐。他的手上还拿着水果和一些奶粉,想来是知道了程望的事过来探病的。 孟岐看到我,对着我问道:“念念,你也在这儿?” “恩,我刚刚从里面出来。” “好些日子没看到你了,之前去哪儿了?” 我顿了顿,到底还是没说实话,敷衍着转移了话题:“没去哪儿,对了,你也是来看程望的吗?” “恩。”他微微点了点头,或是想到了孩子的病,他的眉头有些微微皱着,心情并不太好。 之前我们俩因为程氏被楚言恶意收购这回事,接触还挺多的。但等到这事儿的风头过去了之后,我就将程氏的经营管理全权交给了孟岐去做。 这本是程家的产业,孟岐又是程恪的哥哥,公司交到他的手上也合情合理。 我想到之前三爷给我发的短信,连忙跟孟岐告辞:“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好,再见。” 跟孟岐分开后,我原本想打个车回去。不曾想,在医院门口,就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 是三爷。 他来接我了。 我一看到那辆熟悉的车,就知道是他。 果然,当我走近的时候,发现三爷就坐在后座上。 他一看到我,就张开了双臂。我顺势躲到他的怀里,双手环在他的腰上。 我将李纯的事情跟三爷说了一番,想让他帮帮忙,看看能不能帮程望找到适配的骨髓。 听完我说的事后,三爷对着我点了点头:“好,这件事我会留意的。不过,要是我没记错的话,程家不还有个女儿吗?她的骨髓做了配型吗?” 女儿? 我想了想,才想到三爷说的那正是在程恪死了之后,她还胡搅蛮缠来夺家产的那个人。 她确实是程家的女儿,跟程望的血缘关系是现在除了李纯之外最近的。李纯在第一时间就做了骨髓配型,奈何并不成功,而现在,这个叫程蜜的女人,无疑是接下来最有希望的那个人。 只是,这个叫程蜜的女人显然有些“劣迹斑斑”。当初,就在楚言恶意收购程氏股份的时候,我和孟岐两个人亲自登门去找她,想让她不要卖了手上的股份,但她为了钱却还是将手上的股份抛了个干净。 她的眼里只有钱,跟李纯的关系还闹得特别僵,想让她去做骨髓配型,这事儿可不好弄。 可到底还是个希望,我不想放弃,稍稍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将这事儿跟李纯说了。 我给李纯发了微信,等我和三爷快到家的时候,这才收到了她的回复:我已经找过她了,但她直接躲我躲到了国外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 平日里那么泼辣的一个女人,现在居然躲了起来,这事儿听着倒是有些奇怪。 就在我想不通这件事的时候,听到三爷忽然对我说了一句:“这周末抽个空,陪我去趟盐城吧。” 盐城? 怎么要去那里? 我一脸疑惑地抬眸看了三爷一眼,听到他对着我说道:“跟我去见见我父亲。” 三爷的父亲? 什么? 说真的,在听到三爷说这话的时候,我整个人的脑袋都是懵的,完全处于一片空白的状态。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三爷的父亲……不是已经失踪十几年了吗? 现在怎么会突然……? “你刚刚说什么?要我……去见你的父亲吗?”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就连我自己都有些难以置信。 三爷对着我肯定地点了点头:“对,去见我爸。” “你找到他了?” “恩。” 在乔燃走的时候,他曾提醒过我,让我弄清楚在三爷消失的这大半年里究竟去了哪儿。 而如今,三爷回来之后,毫无乔家势力的他,却能在北京城与现在势力正盛的楚言分庭抗礼。而且,在这几次的较量中,楚言明显在应对上有些力不从心。 我虽然很少插足男人之间的斗争,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我总感觉在三爷的背后还隐藏着许许多多的秘密,只是这团迷雾,到现在为止还始终困扰着我。 真相,到底是什么? 504 我只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 504我只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 我不是没当面问过关于三爷这大半年来的下落,想知道他究竟去了哪儿。但每次碰到这种时候,都会被他一言两语轻而易举地带过。 我何尝看不出他的意思,既然他不想说,我也不想强求,便也没再继续问过。 但在去盐城之前,我倒是先接到了楚言的电话。 看到来电的时候,我其实不太想接,但挂断了几次后,他却还锲而不舍地打电话给我。想了想,我到底还是接通了电话:“喂,有事吗?” 要说在知道楚言是很多事情的幕后推手之后,我对楚言就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曾经我们算的上是关系不错的朋友,可是现在,我不可能将以前的事情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把你手上程氏的股份转让给我吧,我会出比市价高百分之十的价格。”楚言没废话,直接对着我说道。 “你又在发什么疯?”我可不是程蜜,为了钱就能将程家的股份直接给卖了。 “对于程家,我势在必得!” 楚言的声音中透着难掩的自信,显然,他对拿下程氏很有信心。 我不知道现在楚言手里究竟有多少股份,但我手上的股份一旦转让给他,他将毫无疑问成为程氏的最大控股人。 这是程恪给我留下的股份,他将程家的未来交托在了我的手上。即便楚言出再高的价格,我都不可能将股份转让给他。 “你死了这条心吧,这是不可能的事。”我直接拒绝了他。 听到我这话,楚言轻笑了一声,不慌不忙地说道:“念念,你还记得当时我拉你在会所看到的那场戏吧?” 那场戏,我自然是记得。 他说的是乔夫人和那个小鲜肉所一块上演的活春宫,在线观看,甚至还有视频。 饶是我心里已经想到了他这话的意思,但面上还是装着傻,喃喃说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你知道。念念,看在我们俩以往的关系上,我给你一个星期的考虑时间。要是一个星期后,你的决定还是no,到时候我就将视频放出去。我想,到时候乔三爷的脸,一定会很精彩吧?”说到后来的时候,他已然笑出了声,那笑意中带着明显的讽刺。 “你这是威胁?!” “不,我给了你选择的余地。” 他的声音听着无比温和,可却将我一点点逼进了绝路。 他虽说给我了考虑的时间,可我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一边是程恪给我留下的股份,一边是乔夫人的丑闻、三爷的脸面…… 一旦这件事曝光,三爷要怎么在这么多人面前立足? 这件事根本就像是一个丑闻一般,我要怎么跟三爷提起? 而且,我跟乔夫人之间的关系本来就不太好,难不成我要当面跟她说楚言邀曝光她的活春宫? ohmygod! 我瞬时被这件事搅的心烦意乱,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想着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也只能尽量先拖着了。 可我没想到,就在我跟着三爷一块去盐城的时候,乔夫人也一块去了。 这一家人,已经十几年没有团聚过了。 碰到这样一个重逢的日子,不曾想,在那天还是发生了变故。 505 我要离婚 505我要离婚 在见到三爷的父亲之前,我一直对这个谜一般的男人充满了好奇。 或许是期待值太高,以至于当我真的看到他的时候,其实有着一点小小的失望。 从五官上来说,不难看出这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在年轻时候也是个帅哥,只是,他看上去却比实际年龄老的多。留着寸头,头发花白,看着甚至于比乔二叔都来的年长。 我倒是没想过会看到这样的一个模样,就跟走在路上的普通中年大叔没什么区别。要说唯一有些不同的,便是那一双眼睛。凹陷略微有些混浊的双眼,却隐隐透露着一丝精明,让人不容小觑。 三爷的父亲一看到我,就呵呵地先笑着看向我,对着我亲切地问道:“你就是念念吧?经常听阿让提起你。” “对,我就是念念,叔叔您好。”我赶紧回了一个礼。 区别于乔夫人对我的冷淡态度,在三爷的父亲这儿,可是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随意点了一些。来,这是菜单,你再点点。”三爷的父亲将菜单递给我,那态度甚至让我有些受宠若惊。 妈呀!这是要上天啊! “不用不用,我什么都能吃的,谢谢叔叔。” 乔夫人因为开始去了一趟洗手间,所以来的稍微晚一些。等到她到吃饭的餐厅包厢时,菜已经上的七七八八了。 面对一个已经失踪了十几年的丈夫,但乔夫人的面色却异常冷淡。她只是淡淡往他身上看了一眼,便面无表情地顾自坐在了位置上。 这感觉……怎么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没有想象中的惊讶,更别说欣喜若狂了,就像是面对一个陌生人一般。 一直以来,在他们上一辈的人里,隐藏着不小的秘密。当年,三爷的父亲为何会在盐城失踪,乔夫人为何会被乔老太爷忽然关进了佛堂,乔夫人对乔二叔的情愫……又是从何而起?乔二叔为何又那么偏袒地护着乔燃? 这一系列的问题,对于我而言都是一个个难解开命题,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但毕竟对方是长辈,若非他们主动提起,我也不可能直接当着他们的面问。 虽然我已经隐隐感觉出乔夫人和她丈夫之间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可我管不了这事儿,干脆顾自当着自己的吃瓜群众,闷声吃饭什么也不管。 这一顿饭其实吃的有些诡异,三爷的父亲一直特别亲切地给我夹菜,让我多吃一点。而乔夫人则是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偶尔不怀好意地瞪我一眼。 至于三爷,他倒是一脸云淡风轻地吃着饭,似乎根本没看出这桌面上发生了什么似的。 “既然人都到齐了,我有件事要宣布。”吃到一半的时候,乔夫人干脆直接一把摔了筷子,“蹭”地一下从位置上站起来,对着我们几个人说道。 这是要搞事情的节奏啊?! 而事实上,我该死的第六感一点都没出错。 因为在下一秒,我就听到乔夫人对着她失踪那么多年刚回来的丈夫说:“我要跟你离婚。” 离婚?! 这两个字突然冒出来,不单单是我,就连三爷也不由吓了一跳。他放下筷子,抬眸一脸惊异地看着乔夫人。 最过于平静的人,在这个时候却是三爷的父亲。他还是那副笑呵呵的样子,清浅说道:“在饭桌上说这些干什么?还是先坐下来吃饭吧,别吓着孩子。” “呵,乔振宇,你端着这假惺惺的样子有意思吗?都这么多年了,还是这副老样子,你不嫌累吗?就是你不觉得累,我都替你累了!” 握草! 刚才乔夫人说了啥? 乔振宇?! 原谅我一下子将这个名字和一位男明星对号入座,而三爷的父亲显然不是那位传说中的“天涯四美”,只是同名同姓而已。 但乍然听到这个名字,还是让我忍不住有点跳戏。 虽然乔夫人的架势看着有些咄咄逼人,但三爷的父亲却还是好脾气地说道:“既然累了,就坐下先吃饭吧。” 现在来看,虽然他的长相过于着急了一些,可脾气却特别温和,让人不由心生好感。 面对三爷父亲的退步,乔夫人却还是步步紧逼:“乔振宇,我在你们家都被困了几十年了。要不是你在盐城不明生死这么多年,我们早就离婚了。现在既然你回来了,我们干脆去民政局把婚离了,正好两个人都落得轻松。” “看来,你真是一刻都不想跟我待了。”三爷的父亲面色沉沉地说道。 我在桌子底下轻轻拉了三爷的衣角,想让他开口劝劝。三爷往我这边看了一眼,明白了我的意图,但他却还是没说话,对这件事抱着事不关己的态度。 我虽然不知道在三爷的父母之间以前究竟发生过什么,但好好的一顿饭搞成这个样子,谁也不想看到这种情况。至于乔夫人着急离婚这回事,难不成、是为了乔二叔吗? 我有些看不下去,便开口对着乔夫人说了一句:“有什么事,要不还是先吃完饭再说吧?” 我已经抱着小心翼翼的态度,却还是撞到了乔夫人的枪口上。她见我说话,直接怼了我一句:“你算是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乔夫人的话丝毫不留任何余地,直接就将我贬低到了尘埃里。 我气愤地想反驳,可她毕竟是三爷的母亲,又是在他父母都在的情况下,我作为晚辈根本不好反驳,但紧握着的拳头,还是在不经意间暴露了我的心情。 一听乔夫人这话,之前一直没开口的三爷直接说了一句:“妈,你说话注意点。就算你再不喜欢她,她也是我的女人。” 在三爷说完这话后,他的父亲也紧跟着附和道:“就是,不过是一个小姑娘而已,犯得着把你的脾气都撒在她身上吗?” 听到两父子都这么说,乔夫人瞬时气的火冒三丈。她伸手指着我们三个人,连声说了三个“好”:“你们这是联合起来挤兑我不是?阿让,我知道你的意思,让我看在你的面子上给她留点颜面。可你怎么不想想,这个女人值得我给她留面子吗?!” 乔夫人将这话说的已经有些过分了,但她这边还没完,紧跟着继续说道:“你不在的这大半年里,她可是一直都跟着乔燃一块过日子。现在你回来了,见你得势了,她立马就能甩了乔燃跟你在一块。你说,这女人倒是居心何在?!” “我没有!”我急着想为自己辩解几句,但乔夫人显然并没有给我这个机会。她直接开口打断了我的话,还特别严厉地教育我,“在长辈说话的时候公然插话,这就是你所谓的教养吗?你的家教在哪里?” 教训完我之后,乔夫人转而对三爷劝说着:“阿让,你可别看这个女人表面上看着清纯,好像一点心机都没有。难道她跟了乔燃这么长时间,就一直守身如玉没被他睡过?这就是打死我都不信乔燃会吃这种闷头亏!” 乔夫人的话说的特别犀利,甚至到了一针见血的地步。也正是因为他的这些话,一下子将我置于一个特别尴尬的地位。 关于我跟乔燃之间的一切,一直是我对三爷难以启齿的始终。而现在,乔夫人一下子撕开了所谓遮掩的那层纱,将这一切毫无保留地展现在空气之中。 乔燃……乔燃…… 在三爷的面前提到他的名字,是最让我无地自容的时候。 我敢相信三爷跟刘清雪之间什么都没有,但我跟乔燃呢? 我们之间显然并不清白。 之前的我,其实还有些抱着三爷已经死了,就有点自暴自弃的意思。虽然想过抗拒,但为了知晓三爷之死的真相,我还是委身于乔燃。 在那次之后,我们不是没发生过关系,很多时候更像是一种单方面的凌虐。 乔夫人的话虽然说的特别难听,但换做任何一个人,他们会这么想我,我真的一点都不奇怪。 而我最担心的,自然是三爷的看法。 我不是没想过跟三爷坦白,但每次话到嘴边,我又不知道自己该从何说起。正因为在乎,所以自己身上的每一个污点都会被无限制地放大,无时无刻不在担心自己会不会配不上他? 我想抬头看看三爷听到这话后的表情,可又不敢,抬到一半的头又再次低了下去。 这种感觉其实是最难受的,你身上污点被人毫无保留地指了出来,将你整个人放在太阳光底下,接受着在场所有人的审判。 很难有一个家庭会接受我这样的人,也很难有一个男人对这些事会不介意。 还没等到三爷开口,最先逃开的却是我自己。 我自己先一步跨了。 崩溃了。 我从包厢里一路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我对这个城市一无所知,之前来过这里还被人拐卖过。逃出去的时候,不是没有过担心,可在那一刻,乔夫人的话就像是一把尖刀似的插在我的身上,让我接受着如同凌迟一般的审判。 虽然很多人都觉得我很坚强,可那是不得不选择的坚强,被强迫变得坚强起来。其实,我是一个特别脆弱的人,有点玻璃心,碰到一些事也会无助地落泪。 怎么会这样呢? 不知跑了多远,我感觉自己的身子一下子被人从后头抱住。我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却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是我。” 不知道为什么,之前我一直强忍着的眼泪,在这一刻却怎么都止不住,忽然就落了下来。 眼泪越流越多,一下子就浸湿了我的脸颊。直到三爷伸手抚着我的脸颊时,我才恍然发觉,原来自己的面上全是眼泪。 他一脸关切地看着我,微微皱着眉头:“跑那么快,要是跑丢了怎么办?” “要是真的跑丢了,你会来找我吗?” “不会。” 恩? 为什么? 听到这个答案,我不免有些失落。但听得三爷对着我继续说道:“因为,我不会再给你跑丢的机会。” 他该是个个中老手,将我束缚的无处可逃。不少真真切切的绳索,却被任何一根绳子都来的紧。 我犹豫了半天,还是觉得自己该说实话,主动对三爷提起了刚才的事。 “刚刚你妈说的,是真……”我这话还没说完,却见三爷的唇已经朝着我压了下来。 他重重地吻着我,将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说的话全部淹没到了唇齿之间。 一开始,我还想着挣脱开他的吻,想要将话说完。只是,他显然并没有给我任何一丝一毫的机会,毫无保留地吻着我,像是要将我整个人生吞活剥入肚一般。 待到停下的时候,我早已被他吻得七荤不知八素,整个人一点力气都没有,只是软趴趴地倒在他的怀里。 “别说了,我都知道。”在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我能隐约感觉到,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喑哑,“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保护好你。” 关于我跟乔燃的过去,他并非不心痛。只是,他并没有埋怨我,而是将其中的责任全部揽到了自己身上。 原本让我一直羞于提起的过去,却不想,在三爷的心里,何尝不是另一种方式的痛苦? 在我为这件事苦恼、心伤的时候,他也会难过,会自责,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的责任。 我跟乔燃的过去,就像是一道无比深刻的伤口。即便时间总有一天会将这一切治愈,但那道疤痕,却永远不会消失,时刻提醒着彼此过去所发生的一切。 三爷紧紧地抱住我,低头吻了吻我的额头,带着几分宣誓的意味:“忘记过去的一切,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好,我们重新开始。”我对着他重重地点了点头,想要跟他一起努力。 虽然我们无从改变过去既定的事实,但对于未来,主动权却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 我们紧紧地相拥在一起,为这难得的重逢,更为我们的以后。 等到我的情绪稍稍稳定下来之后,我对着三爷问道:“我们还回去吗?” 毕竟,那顿饭才刚刚吃了一半就被乔夫人给打断了。现在,那里只有乔夫人和三爷他父亲两个人在。在这种情况下,我都有些担心他们两个人会不会吵着吵着就打起来? 但说实话,我其实并不想在这个时候看到乔夫人,她说话太过伤人,又因着她是长辈我的晚辈的这层关系,我还需步步忍让。 “不回去了,让他们自己去吵吧。”三爷摇了摇头,随后拉着我的手,对我说道,“这条街上有家店的东西特别好吃,我看你刚才都没吃多少,不如再去吃点。” 我们就像是一对这个世界上最为普通的恋人,手拉着手,一路漫步在林间小道上。 落叶纷飞,如蝶曼舞。 而我爱的人,就在我的身边。 等到吃完东西后,三爷带着我一块回了住处。 我对于这个地方并不陌生,正是乔家在盐城的那个地方。 这里的装修古色古香,最让人难忘的还是挂在廊口的那面寓意天伦之乐的屏风。 在乔老太爷临死前,要看着乔燃和三爷两兄弟和好如初,他这才闭得上眼睛。 只是,谁也没想到,就在乔老太爷死后没多久,乔燃表面上对三爷委以重任,说他们两兄弟要好好努力,团结起来一块将乔家发扬光大。而事实上的,乔燃却借着程恪买通楚家杀手的契机,在这件事上推波助澜。 看着这面屏风,我不由地想到了乔老太爷,那位看着严厉实则温和的长辈。为了更好地融入乔家,为了讨得他的喜欢,我曾苦练一曲古筝,只为他能对我另眼相看。 我的努力没有白费,投其所好,乔老太爷对我的印象不错,并没有像乔夫人那般屡次三番地刁难我。 可那样一位慈祥的长辈,就跟我的姑婆一般,到底还是逃不过生老病死的折磨,永远地闭上了眼睛,去了西方极乐世界。 在另一个世界的乔老太爷,要是看到三爷和乔燃现在所发生的一切,会不会难过?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怎么了?”三爷对着我关切地问了一句。 我这才惊觉,正因为我长时间盯着屏风看,所以三爷有些惊讶。 “我没事,只是忽然想到了乔老太爷。” 当我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能明显感觉到三爷的神色有些失落。 在他的父亲失踪的这十几年里,他一直被乔老太爷带在身边亲自教养,两人之间的关系自然不必说。只是,一直到现在为止,其实我一直没想明白,为何乔老太爷最后会将继承人的位置传给乔燃,并非三爷。 毕竟,三爷那么优秀,那么突出。 我本以为,这个位置该是属于他的。 关于乔夫人想跟她丈夫离婚这件事,到现在还没完。 虽然那次吃饭一群人不欢而散,但在事后,乔夫人还多次跑到三爷父亲的跟前,公然提出要离婚这件事。 乔夫人劝不动她丈夫,在后来干脆就将脑筋动到了三爷身上,想让三爷出面去说和说和。 三爷原先一直抱着中立的态度,在碰到这样的事后,作为儿子被夹在两个人中间,其实是一件特别为难的事情。 在乔夫人来找三爷的那天,我正好躲在房间一扇屏风后的小几上。 我原本跟三爷一块待在房里,在保镖通传乔夫人来了之后,还没等三爷反应过来,我已经飞快地躲到屏风后头。 人道的是,那后头是一张长方形的小几,我整个人正好能躺在这上头,顺带着……偷听。 对于乔夫人提出的要求,三爷一开始显得有些为难。毕竟,为了离婚而把这件事求到儿子身上,这未免有些闻所未闻。 乔夫人显然不是平常人,一直在劝说着三爷能站在她这边。 不过,真正让我感觉到有些诧异的,其实是乔夫人最后说的一句话:“阿让,你知道你爸当年是怎么对我的。所以,这个婚我一定要离!” 她说的异常坚定,一看就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在说完这话后,她便出了门。 等人走了之后,我偷偷地从屏风后头出来,跟个小狐狸似的,直接钻到了三爷的怀里。 我看着他紧锁住眉头,不由伸手抚平了他的眉毛,对着他担忧地问道:“怎么了?” 他对着我摇了摇头,为了不让我担心,自己硬是挤出了一个笑意:“没事,只是忽然想到一些事。” 我听到了乔夫人之间说的话,三爷显然是想到了他小时候的事。 乔夫人会这么说,想来当年一定发生了某些了不得的大事。只是,看着那么一个温和而亲切的父亲,那时候究竟对乔夫人做了什么样的事情,才会让她这么恨他,那么急着想要跟他离婚断绝关系? 关于这一切,就要归属到乔家的秘闻了。 我之前还能通过楚言给我一些内部消息,而现在,则完全跟个瞎子聋子似的,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就在乔夫人找上三爷的这天,楚言那边又给我发了一条短信:一个星期的时间剩下不多了,要视频还是要股份,你好好考虑。 他这是在催我了。 楚言手上拿着的虽然是乔夫人的视频,但因着我和三爷的这层关系,他还是能威胁到我。 三爷的回归,在北京城里刮起了一阵龙卷风似的革命。曾经他旗下所开设的各大赌场,在他归来后,如同雨后春笋般再次迅速崛起,占据北京城的半壁江山。 楚言要是想跟三爷分庭抗礼,拿下程氏扩大自己手上的筹码,将成为必不可少的一步。他不敢正面跟三爷杠上,便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法子想要逼我就范。 乔夫人……视频…… 我该怎么办? 我总不能直接对三爷说,楚言手里有你妈的爱情动作片,你看着办吧? 这未免有点太恶俗了吧? 我看着这条短信,随即想到这些天,乔夫人一直闹着要离婚的事儿。 我恍然想到,要是乔夫人真的离了婚,三爷跟着他父亲这边。那乔夫人所谓的丑闻,传出来后是不是会对三爷的名声破坏小一些? 我不是那种别人打了我一巴掌,我还会死皮赖脸往上凑的类型。乔夫人这么对我,我对她自然没什么好感。我不想放弃自己手里的股份,也不想直接问出口让三爷难堪,便琢磨着让乔夫人离婚的事儿。 到了晚上临睡前,我试探性地对三爷说了一句:“如果你妈坚持要跟你爸离婚的话,要不就随了她的愿吧。” 没想到,我只是这么一说,三爷立刻皱起了眉头。他转头看向我,对着我问道:“连你也这么想让他们俩离婚吗?” “不是,我就是觉得强扭的瓜不甜。” “但这事儿,我妈说了不算,决策权在我爸手上。”三爷说的特别肯定。 他的父亲看着像是一个特别温和的人,可这回听三爷这么一说,我转眼又觉得,这像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 难道说,那温和的表面,只是他的一层伪装而已吗? 彼时的我,还看不出三爷他爸掩藏在面具背后的真面目究竟是什么。我一直以为他因着三爷的关系,才对我亲切有加。殊不知,他的这层亲切之中,也隐藏着暗算的意味。 眼看着距离一个星期的时间越来越短,等到只剩下两天工夫的时候,乔夫人想离婚这件事还没个着落。我倒是想帮着乔夫人一块把婚给离了,奈何不管是三爷还是三爷他爸那边,两个男人一个都不买账。 没办法,我最后只能找了个时间,想跟三爷将这件事坦白。 “你知道,你妈她其实……其实……”原本给自己鼓足了勇气,可当我对着三爷那张脸时,说到一半还是有点说不下去。 到了后来,就连三爷也有些急了,对着我莫名其妙地问道:“念念,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就是……你妈她其实以前有过一个情人,或者说,是男朋友,这事儿你知道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三爷的脸瞬时黑了,毕竟,不管谁听到自己的妈在外头有外遇这回事,心情都不见得有多好。 “就……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我喃喃说道,瞬时觉得这种话还真是不好启齿。 “就是之前有一次,我不小心发现的。你妈她的那个男朋友,长得跟乔二叔有点像。问题就是……楚言手里有他们俩在一起的证据,而且,还是……那种视频,那个……你懂我的意思吗?”我磕磕绊绊地总算是将这段话给说完了,而等到我说完这话后,三爷的脸——彻底黑了! 一直等过了一会儿,我才感觉到他从这巨大的震惊中渐渐缓过神来。其实,乔夫人已经将这件事做的很隐秘了,一般人根本想不到堂堂乔家的女主人,居然会在背地里做出这种事来。 可乔夫人怎么都不会想到的是,这件事从始至终……就是楚言专门为她而设的一个局。 他从很早开始就已经步下这一步,我不知道他怎么获悉乔夫人爱慕乔二叔这回事,但不得不说,他这步棋走的很早,也走的很妙。 他用这段视频作为要挟,想让我交出程氏的股份。现在,我虽然将这件事告诉了三爷,可未必见得他会有什么好主意。 顿了顿,我听到三爷对着我说道:“我们今晚就启程回北京吧。” “好。” 晚上回到北京之后,三爷直接联系楚言见了一面。 在他们见面的时候,我坐在车上等着,并没有露面。 我拿出手机跟李纯联系了一番,询问她最近关于程望的情况,知道程望最近的病情稍许有些控制了下来。另外,她还得到消息,说明天程蜜会从国外回来,她想亲自去找程蜜一趟。 之后,我还问了问钱钱在新学校的适应情况。自从之前关小舒的新闻发布会上,钱钱的那一番话曝光后受到了不少热评。饶是这件事到现在为止,已经差不多过去了一个多月。但当她走在街上,还是有不少看过《窈窕少女》这个选秀比赛,亦或是关注过电视台潜规则的观众认出了她。 我不知道这算是幸运还是不幸,钱钱在入学后不久,就接到了剧组的要求。虽然只是一个小角色,不过钱钱对此倒是特别乐意,想要自己去历练历练。 最后,我又给家里去了个电话。我爸这些年的身体一直不太好,他之前又在医院里住过不少时间,以至于我一直对他的健康比较担心,过些天就会给家里去个电话问问近况。 我跟家里的电话刚打完,就见三爷已经走了出来。 我看他的面色似乎不是太好,不由猜到了结果。 等他回到车上后,我到底还是控制不住内心的好奇,对着他问了一句:“怎么样?” 三爷对着我摇了摇头,他虽然没说话,但其间的意思已是再明显不过。 看来,这回楚言是铁了心不达目的就要闹个鱼死网破了。 这其实是个难解的命题,毕竟乔夫人作为三爷的母亲,他作为儿子不好去苛责什么,但对于她摊上的祸事,不单会影响乔夫人本身,还会涉及到三爷。 晚上回去的时候,三爷的面色还是不太好。我试着想安慰他,可效果并不明显。 后来,他接了个电话需要处理一些公事,我就在厨房想给他熬点汤。 等我熬好了甜汤端上去的时候,我原是想去他的书房那里找他。不想,就在我走到那里的时候,发现三爷正坐在座椅上跟他爸视频通话。 他背对着我,或许出于心神不宁,以至于他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我。 看到他跟他爸在视频通话,我为了避嫌,连忙退了出去。只是,就在我退到门边的时候,忽然听到他们提到了乔夫人这件事。 “他要念念手里程氏的股份,还是狮子大开口,看来他的野心倒是不小。”三爷忿忿说道。 稍稍顿了顿,三爷的父亲沉沉说道:“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程氏的股份落到楚言的手里去。不然,我们之间所做的部署都白费了。” “那我妈怎么办?那视频捏楚言的手里,就跟个炸弹没什么区别!” 他思虑了一番,接着说道:“这样,我明天就跟你妈去离婚。另外,你再发一份跟你妈断绝关系的声明,提前把关系摘清楚。” “爸!”三爷不悦地喊了一声,“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我妈。现在事情来了,难道我们两个大男人就要把人推出去不管了?!” “她是你妈?呵呵,你见过她这样当妈的吗?她不是想要离婚吗?那我干脆就顺了她的意思,省的她一天到晚缠着这事儿不放。至于你跟她断绝关系的声明,不过是给外人看的东西,这没什么。”三爷的父亲轻描淡写就将这件事给划拉了过去。 “可这事……”三爷试着还想跟他的父亲辩驳些是,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提前被打断了。 三爷的父亲言辞坚定地说道:“这件事不管怎么说,保全程氏的股份才是最主要的事情。对了,你和念念的婚礼也是时候提上日程了,你们俩早点定日子把婚结了。等到结婚以后,程氏的股份红利就是婚后夫妻双方的共同财产,到时候,程氏自然是我们的探囊之物。就算楚言这小子跟个蚱蜢似的上下叫唤,老子也能给他捏死在手心里头!” 我根本没勇气继续听下去,整个人失魂落魄地离开了书房。 股份、股份…… 说到底,这一切的源头,竟然是程氏的股份。 我知道程恪给我留下了一笔不菲的财产,他本意是想让我生活无忧地过完这一生,可谁能想到,现在这笔股份,却成了我的灾难。不管是楚言,亦或是三爷这边,他们都想要我手里的股份。 我不知道这笔股份为什么会变得这么重要,一下子引起了两边人的哄抢。楚言为了这些股份,不惜动用自己埋下许久的视频来威胁我。至于三爷那边,我真的没想到,三爷的父亲对我所谓的亲切,在背后竟有着这样的深意。 我努力让自己变得强大,想要让自己不落入别人的算计。可谁能想到,三爷——在我心目中除了家人以外最亲的人,甚至于我感觉他就是我的家人一般,他竟然在算计我! 他在算计我。 呵呵,这一切听着是多么可笑。 他要和我结婚,却是为了我手上的这些股份。 我恍然想到,当时程恪为了让程氏东山再起,无奈只能接受阿昭作为自己的新娘,从而来获得秦老的资金支持。 若是阿昭不是秦老的女儿,若她只是一个其貌不扬、一无所有的女孩儿,程恪还会跟她结婚吗? 不会,绝对不会。 我以前也会感叹命运的不公,想着自己跟柳依、刘清雪之间的差距,正因为这些家世条件,使得我一直被乔夫人嫌弃,觉得我不过是个乡下丫头,根本就配不上三爷。 而现在,我有了钱,有了很多很多的钱,却发现,有钱人并不是全无烦恼。就像在这个时候,我根本分不清三爷对我究竟是真情还是假意。 我跟乔燃之间发生过关系,而且还不止一次,虽然我在事后都吃了避孕药来防止让自己怀孕,可我跟乔燃睡过这件事,却是一个根本就抹杀不了的事实。 我见识过三爷那强大的占有欲,霸道起来的时候,甚至还会管我跟其他男人说话的频率和次数。现在,虽然跟三爷坦白了,可他真的能一点都不介意这件事吗? 在这个世界上,有几个男人能有这样的包容度? 我自然知道他在面对感情这方面,并不是一个大度的人。那么,他之前所说的不在意,还将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究竟是真的爱我,还是为了能和我结婚,并在结婚后获得支配股份的权力? 对于这个问题,我真的有些懵了,脑海里呈现出一片空白。 一时间,我恍然只觉得自己特别的无助,不知该怎么办。原本,我还以为自己的幸福终于来了,可事实上,却并非是这样的。 我们之间,横亘着大半年没有任何一丝牵连的鸿沟。我能明显感觉到,三爷在这次回来后,很多方面都跟以前不一样了。虽然,他的身体比之前虚弱了许多,每天都需要喝中药来调理身体,但在行事上,他比之前更为雷厉风行,手段更为狠辣。 在回来之后,我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势力,居然在短短的时间内,一下子重新奠定自己在北京的霸主地位。 我不知道他这股背后的势力究竟来自何方,会是他的父亲那边吗? 在消失了十几年后,突然出现的父亲。一个能将自己的妻子当做棋子一般,说抛弃就能抛弃的人,让人不免有些不寒而栗。 还有,当年在三爷的父母身上,究竟又发生了怎样的意外,才会使得两人走向了仇恨的两端?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个天大的谜团,困惑着我,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我的脑海百转千回的时候,忽然听到三爷的声音响起,对着我问道:“你怎么站在这里?” 三爷的话,直接将我游离的神思一下子拉了回来。在一开始,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差点没吓一跳。 此时的我,正站在二楼的楼梯边上,手里还捧着一晚红豆汤。 原是我给三爷准备的夜宵,谁能想到,却会让我在无意中听到那些东西。 “我原本想送来给你喝,走到一半的时候,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东西,就想了一下。”我随口撒了一个谎言,对着三爷胡诌道。 “想起来了吗?”他一点点向我靠近,声音中带着难掩的温柔。 “还……还没有,我给忘了。”我有些讪讪地笑着。 “给我做的?”三爷低头看了一眼我手上捧着的红豆汤,对我问了一句。 “恩。”之前看他心情不太好,便自己亲自下厨。可到头来,这一切却好像是个笑话一般。 他就着我的手,低头喝了一口,随后抬眸看向我:“很好喝。” 我将手里的红豆汤递给他,淡淡说道:“你喜欢就好。” 在这个时候,我想到了个补充之前那话的借口:“我现在想到了,我忘了给你拿勺子。” “没事,我直接就碗喝吧。”三爷无所谓地笑了笑。 我看着三爷喝红豆汤的样子,在水晶吊灯的照射下,这个男人的五官显得格外好看。那柔和的光泽,在他的脸上度上了一层独有的魅力。 这便是我爱的男人啊。 只是,他爱我吗?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支。 劝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而如今,我的相思,还在吗? 506 我求你,救救他 506我求你,救救他 我将自己偷听到的事情按下不提,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 等到第二天,三爷很早就起了。 我本来睡眠就浅,饶是三爷已经刻意放轻了动作,但在他穿衣服的时候,我还是辗转醒了过来。我 “几点了?”我迷迷糊糊地问了一句。 他微微俯下身子,伸手温和地摸了摸我的脸:“还不到七点,你再睡会吧。” 虽然三爷的归来后,迅速在北京东山再起。之前有些荒废的赌场等娱乐设施,一家家重新盛大开业,客似云来。 外人看着轻松,但随之而来,他也必然要经手处理许多事情。 他虽是让我再睡一会儿,但我这人一旦被吵醒后,就很难再睡着。我干脆跟着一块起床,撑着身子在床上坐了起来。 我跟着起了床,只不过,三爷是去处理公事,而我则是要去一趟机场。 昨天,李纯跟我说程蜜今天的航班回国。为了程望,她不得不去找程蜜试一试。而就在我刚刚刷朋友圈的时候,正好发现她发了一个机场的定位,配了一个初升的太阳,可并没有说话。 这么早,她就已经在机场了。 我给她打了个电话,但她一直没接。心上觉得有些不安,我便打算亲自去机场找找她。 我跟三爷简单知会了一声,他干脆将家里的司机和保镖拨给了我,送我一块去机场。 此时正是上班的点,好在走了绕城高速,这才没怎么堵车,一路畅通地到了机场。 到了地方后,我一路往出口的方向找过去,也不知道李纯还在不在这儿。 我一边给她打着电话,一边在人群中搜寻着她的身影。 机场的人很多,来来往往络绎不绝。我注意到有一处地方被很多人围着,便想着去那里看看,没想到,我果然在那里看到了李纯。 李纯的身边还站着秦医生,至于她的面前,则是程蜜和一个男人。程蜜戴着个太阳帽,鼻梁上还架着一副大大的墨镜,一看就是从国外度假回来的样子。至于她身边的那个男人,长得倒是细皮嫩肉的,还算俊俏,只不过时不时往李纯脸上和胸上偷瞄的模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 这个男人,看着应该是程蜜的丈夫。 待看到李纯之后,我就拼命往人群里挤。一开始离的远,也没听清楚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倒是能看出李纯一直低眉顺眼地在哀求着程蜜。 只是,相对于李纯的哀求,程蜜的样子显得格外傲慢,压根就没把李纯放在眼里。 待到我走近时,正好听到李纯对着程蜜委曲求全地问道:“你到底要怎样还肯去做配型?” “不怎样,你跪下来求我就行了。我这人啊,可是大方的很,只要你跪下来求我,我一定……”程蜜的这句话还没说完,就见李纯已经“砰”地一声跪在了地上。 “你……”程蜜看着李纯这动作,瞬时有些的吓住了,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而跪在她面前的李纯,则是隐忍着对程蜜说道:“好,我求你。” “呵呵,李纯啊李纯,没想到你也有这一天吧?” “我已经跪下来求你了,现在,你能去做配型了吗?” “哎,这可是你自己要跪的啊,跟我可没什么关系。而且,我刚刚那话还没说完呢。我的意思是,要是你跪下来求我,我说不定就会考虑考虑。” 李纯紧握着拳头,可面上却还是极力忍受着程蜜所带来的羞辱,咬牙问道:“那现在、你考虑好了吗?” 程蜜的表情中明显带着一丝戏弄之意:“考虑哪有这么快啊,要不你先在地上跪一会儿。趁着这个时间呢,我就好好地考虑考虑?” “程小姐,请你适可而止!”站在一旁的秦医生看不下去,走上前来对着程蜜警告了一句。 “呦呵,这还兴叫救兵的啊?这么凶地对人家说话,我都快被吓坏了呢。”程蜜装模作样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开始的语气可谓不客气的很,但在后来看到秦医生的长相后,连带着声音柔和了不少,小眼神还不忘偷偷地在他身上瞄了几眼。 “老婆,要不算了吧,就算去配个型。”程蜜身边的男人凑到了她身边,对着她劝说了一句。只是,他趁着居高临下的优势,不住往李纯的胸口瞄的模样还是透露出这人的不怀好意。 更尖锐的是程蜜,一下子就看出了他丈夫眼里的弯弯绕绕。她直接动手狠狠掐着她丈夫的耳朵,还不忘牙尖嘴利地教训着:“你眼睛往哪儿看呢?合着你是不知道这小狐狸精都快成我后妈了是不?当初她勾引老爷子的时候,就是一股风骚劲儿。没想到,现在老爷子死了,她这骚狐狸的样子还是一点都没变!” 程蜜这话听着是在教训她丈夫,又何尝不是在说给帅气的秦医生和一帮围观群众听? 李纯作为小三的身份,又是被人当面赤裸裸地直接说出来,无疑会让她一下子立于弱势的位置。现在的世道,原配永远是受欺负大无畏的那个人,小三就像是被痛打的落水狗,人人鄙夷。 果不其然,在程蜜直接揭穿了李纯的身份后,旁边的围的人看向李纯的眼神瞬时带了几分轻视。饶是一个女人再漂亮,但身上还是背负了“小三”这个名字,无疑意味着她的生活就完了。 我再也看不下去了,连忙冲破人群跑了上前,一下子挡在了李纯的面前,对着程蜜忿忿说道:“程蜜,你说话最好别太过分!” 我跟程蜜之间有过节,她在看到我之后,脾气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轻哼了一句说道:“许念念,你拐了我弟弟那么多遗产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你倒好,倒是先来撞我的枪口了。” “人说水至清则无鱼,现在,我总算找到人至贱则无敌的范本了。程蜜啊程蜜,你还真是跟教科书一般的典范!”虽然程蜜是程恪的姐姐,但这人却实在不怎么样。我压根就没给她留面子,直接怼了过去。 “许念念,你嘴巴喷粪呢你!” “对啊,我对面站了坨粪,我能不喷她吗?” 在说完这话后,我急着的将李纯从地上拉起来。我不管我怎么拽她,她却始终跪在地上不肯起来,急的我直接对着她催促道:“李纯,你倒是起来啊,我们不求这种人!” “念念姐,你别管我了。”李纯挣脱开我的手,继续跪在地上,抬眸对着程蜜问道,“程小姐,我求你了,你能去医院做一次骨髓配型吗?程望他……他怎么说也是你的弟弟,我求求你救救她好吗?” 若并非是一家人,与外人配型成功的可能性是百万分之一甚至千万分之一。曾经骄傲的李纯,在面对程望的病时,她的棱角被一点点磨平,甚至不惜向程蜜这个女人低头。 “弟弟,呵呵,我可没有这种便宜弟弟。”程蜜冷笑了一声,对于李纯的恳求无动于衷。随后,她转而对着我讽刺地说道,“许念念,你看看这某些人就是贱,要她起来还是硬要跪着,这是把地当成她妈了啊?你这回,还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程小姐,请你救救我儿子,好吗?我求你了!”李纯再次恳求道。我的 “呵呵,既然你这么诚心诚意地求我,我今儿就给你一个准话。” 李纯一脸期待地看着程蜜,但她显然并没有给出李纯想要的答案。 但见她一脸傲慢地一步步走到李纯的跟前,一字一句摧毁她心里所有的希望:“想要我救那个杂种?我告诉你,这事儿连门都没有!一个下贱婊子生的下贱玩意儿,早死早超生!” 说完这话后,程蜜就直接冲破人群大摇大摆地走了,而她的那个丈夫立马跟了上去。只不过,走的时候还不忘在李纯身上垂涎地多瞄了几眼。 我和秦医生气不过,想要上前抓住程蜜找她理论,却被李纯强行拉住了:“别去。” 听到她带着哭腔的声音,我的心里特别难受,却无能为力。 我不是不明白李纯的意思,她明显还对程蜜心存希望,希望她能去一眼配型,所以不愿意将这件事搞僵。可她忘了,像程蜜这样的人,除非给她巨额的利益满足她虚荣的内心,若非如此,她怎会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对不起,念念姐,可她是程望唯一的希望啊!”李纯哭着抱住我,哭的声嘶力竭。 虽然很多人鄙夷她,唾弃她,但在这个时候,她只是一个母亲而已,一个想要救自己儿子的母亲。 而在这个时候,我注意到站在李纯身后的秦医生一脸阴鹜,眼眸之中泛着一丝危险的光芒。 但彼时,我的一番心思全然都在李纯身上,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这年头一闪而过,并没有怎么多想。我的 不知道该不该说“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句话,因为就在这件事发生后的第二天,就传来了程蜜和她丈夫的死讯! 507 怪异的死讯 507怪异的死讯 离奇的是,这两人的死因并不寻常,诡异的很! 两人虽说都在一场交通意外中丧生,但可疑的地方在于,程蜜被人开膛破肚,身上少了不少骨髓。而她的丈夫,则被人挖去了双眼,死相恐怖。 两人死在北京城郊的地方,偏巧那里因为位置偏僻,没什么人经过。此外,就连路边的摄像头也坏了,根本一点线索都找不到,只知道这两人在生前曾被一辆车轧过。 巧合的是,轧过他们身体的那辆车,正是程蜜名下的那一辆。 没有人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也没有人知道、他们为何会这般死去。 虽说这两人的致命伤是车祸,可这样的一场祸事,谁能相信只是一场意外? 警方在接到两人死亡的消息后,立刻展开了调查。可现场并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指纹,周围的摄像头都坏了个彻底,根本查不到任何一丝蛛丝马迹。 警方了解到李纯曾和程蜜在机场起过争执,后来找到了她做口供。但李纯一整天都在医院里陪着程望,这一点,医院里的医生和护士都能证明,她不可能是杀死程蜜和她丈夫的凶手。 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也没有任何嫌疑人的线索,想来,在这样的情况下,这桩案件久而久之就会变成一桩悬案,就此“束之高堂”。 这样的情况并不少见,公安那里有很多没破获的案件。不管是在何处,没有绝对的利益,谁为拼死去找证据? 早些年,我爸丢了一辆摩托车,报案后调出监控,找到了小偷。可在之后追回那辆摩托车后,向公安局里交了一万多块钱的“辛苦费”,才将那辆摩托车领回家。 插句言外话,我一个高中同学不学无术,成绩连最差的三本或大专都根本上不了,平日里完全就是一个社会混混的样子,但因着他父亲跟我们这一片区的警察局局长相熟,就将他塞到了警察局里,当了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 这样的事情并不少见,而在此处,我想说明的一点是,在这个世上,没有绝对的利益,就没有绝对的付出。 因此,程蜜的死会变成一桩悬案,这是显而易见的事。 中国人口那么多个亿,死了两个人,地球还是照样转,没有人会在意。但或许就连程蜜死后都想不到,最在意的那个人,居然会是李纯。 李纯原本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程蜜的身上,可没想到,她才刚刚从国外回来,就直接横死街头。 希望一下子破灭,她看着日渐虚弱的程望泣不成声。 我一直在李纯的身边陪着她,想安慰她让她的心情好一些,但一切都无济于事。程望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他本就是个小孩子,抵抗力差,再加上得了这种病,都不知道能不能熬过今年的冬天。 每当想到这里,就连我都忍不住泪意,更何况是李纯呢。 她虽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女孩儿而已,看着就连她自己都像是一副还没长大的样子,但她还是一位母亲,一位可以为了孩子不顾一切的母亲。 事情的峰回路转还要全靠秦医生,就在我和李纯两个人都快放弃希望的时候,秦医生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他找到了跟程望相配的骨髓,不日就可以开始手术。程望的病,有救了! 听到这样的一个消息,要说不激动是不可能的。本来都已经跌到谷底的心情,这时候因为秦医生的这句话,整个人一下子活了过来。 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李纯从床边一下子站了起来,对着秦医生一遍遍地问着:“是真的吗?是真的吗?你没有在骗我吧?!” 她已经经历过太多的失望,不能再一次跌落谷底了。 秦医生这次并没有让李纯失望,对着她肯定地点了点头,含笑说道:“是真的,程望有救了。” 听到这话后,李纯的眼泪一下子就冒了出来。她激动地一下子抱住了秦医生,哽咽地说道:“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秦医生对于李纯这个突然的拥抱,显然一下子有些没反应过来。我看着他的身子原本还僵着,但到了后来,他的嘴角轻轻弯起,双手环住了李纯的后背。 孟岐到访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一幕。 因着程望是程老爷子和李纯两个人的孩子这件事,以至于孟岐对程望一直有些疙瘩。他原本对这个孩子极为看重,加之他对李纯的感情,他不是没想过跟李纯一直走到最后。可到了后来,他发现了真相。 在此之后,孟岐和李纯两个人的关系变得有些尴尬,完全变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可他在知道程恪生病之后,还是会时不时地抽出时间来医院探望。程望学说话晚,现在只会“啊啊啊”地砸吧砸吧嘴巴,但小孩子显然是认得人的,每当看到孟岐来的时候,程望都会笑咯咯地看着孟岐,嘴里全是口水。 或是因为孟岐到了,李纯瞬时反应过来自己有些过于激动了。她连忙离开了秦医生的怀抱,奈奈地站在一边,对着孟岐说道:“你来了。” “恩,我来看看程望。”孟岐微微点了点头,手里还拿着不少专为小孩准备的玩具和补品。 我看着李纯欲言又止的样子,像是想对孟岐解释些什么,但最后到底还是没说,只是喃喃说了一句:“秦医生说,找到给宝宝配型的骨髓了。” “是吗?那是好事!”一听到这话,孟岐的心里自然也是高兴的。 毕竟是一条小生命,谁都不希望这么早就看到他离开这个世界。 虽然找到了合适的骨髓,但在手术开始前,还是要给程望提前做不少治疗。他年纪尚小,需要照顾到许多因素。在这样的压力之下,这场手术的难度自然也不小。 我托着三爷的关系,找到了国内治疗这种案例最好的手术团队,从制定手术计划,到手术操刀一一做好了最精密的准备。 程望手术的那天,终究是到了。 临进手术的时候,瘦到皮包骨头的程望还不知道自己将面临什么,一双眼睛还笑眯眯地看着这个世界。他的小手一张一合捏着拳头,嘴巴“啊啊”地叫唤着,整个人显得比平日里兴奋许多。 李纯握着程望的手,眼泪早已止不住了。或许真的是母子连心,程望似乎感受到了她的难过,撅着一张小嘴,伸手擦去了她面颊上的眼泪。 李纯心痛地看着程望,因为她深知这场手术的危险性。要是手术成功,一切相安无事,但要是手术失败,那可能将意味着她将永远失去自己的儿子。 看着李纯的这个眼神,很奇怪的一点是,这让我不由想到了三爷在坠海前,我跟他见面的最后一次那个眼神。 当时,乔燃要带着我去北京,三爷就在乔家门口送别。 那个时候,我们虽然就站在对面,但我的身边有乔燃,我们看得到,却触不到。我恍然想到,那时候三爷看向我的眼神,更像是一种诀别。 不是简单的告别,而是诀别。 我联系起之前偷听到三爷和他父亲视频通话时的事,前后一个交叉,曾经想不通的事情,在此时一下子茅塞顿开! 从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开始计划了吗?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真相吗? 我瞬时觉得心上被压了一块重重的大石头,压得我根本喘不过气来。 算计和仇恨。 功名与利益。 金钱和权势。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是真实而温暖的吗? 就在我心神恍惚之际,一阵清脆的声音忽然打断了我游离的神思。 但见程望张张合合着他的小拳头,同时,嘴巴里一边流着口水,一边对着李纯断断续续地说道:“妈……妈妈……妈……” 508 婚姻·涅槃 508婚姻·涅槃 这么小的一个孩子,该说他现在还什么都不懂,可这一声“妈妈”,却让李纯一下子红了眼眶。 不知这是不是所谓的天意,这一句话,使得李纯更是不愿意让孩子被送到手术室里去。 虽然已经找到了适配的骨髓,成功了固然好,皆大欢喜,可一旦手术失败,程望很可能会直接死在手术台上。 碰到这样的抉择,李纯自然心如刀割。 “李纯,你要相信这次手术的团队,他们都是全国最好的医生。”秦医生走到李纯的身边,轻轻拨开了李纯抱着孩子的手。 他那坚定的眼神,无疑是在告诉李纯,这次的手术一定会成功。 他虽不是这次手术的负责人,但自查出程望的病症以来,他就一直陪伴在母子身边。若说之前还能觉得两个人只是朋友,可当我看到秦医生对李纯的怜惜时,却不仅仅只是出于一份同情。 孟岐也在这里。 虽说他之前因着程恪的尴尬身份,而解除了跟李纯之间的婚约。但毕竟是曾投入过大量感情的人,这份情谊,又怎能说收就能收得回? 我注意到孟岐看着秦医生握住李纯的手这一动作不放,一双眼眸瞬时变得有些晦涩。他似是极力隐忍着什么,到了后来,到底是没忍住,直接走上前,甚至有些不太礼貌地一把打开了两个人交合的手。 李纯一脸诧异地看着孟岐,而他则是讪讪地撇了撇嘴:“抱歉,手抖了。” 手抖,这可真不是一般的抖啊! 虽然经历了这么一个小插曲,最终程望还是被推进了手术室。 自从程望进了手术室后,李纯看着手术室的门就没停过。 而我们其他几个人的心里,何尝不是也跟李纯一般揪着? 早在程望刚出生的时候,我跟李纯便说定了我是他的干妈。虽然这个家伙还不怎么会说话,但我自己没有孩子,每次我看到程望,就真的跟看到自己的孩子一样。 苦等的时间,注定难熬。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三个小时。 四个小时。 每一分一秒都变得无比漫长,即便想过做点其他的事情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可终究还是怎么都止不住那份担忧的心情。 在手术室门重新打开的时候,李纯在第一时间就冲了上去。 她紧紧抓着医生问道:“怎么样了?我儿子怎么样了?” “您别激动,手术进行的非常成功。” 在听到这话后,在场所有人无疑都松了一口气。 手术成功。 程望,终于被救了回来。 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李纯兴奋地大笑着,一张嘴咧的怎么都合不上,激动得眼眶里全是眼泪,嘴上不住说着:“太好了,太好了!” 可谁也没有想到,就在此时,李纯却忽然晕了过去。好在秦医生站的距离她比较近,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扶住了。 “她是太累了。”秦医生看着李纯,一脸疼惜地说道。 是啊,自从知道程望生病之后,李纯几乎就没睡过一个好觉。而在手术前的这些天,她压根就没合过眼,整天守在孩子的身边,整个人跟魔怔了一般。 在突然的大喜大悲之间,她一下子支持不住晕了过去,这也在常理之中。 “许小姐,麻烦你在这儿看一下孩子,我先送她去休息一会儿。” “好。” 说完这话后,就见秦医生已经一把打横抱起了李纯,抱着她一路往休息区走去。 孟岐忿忿地看着这一幕,冷哼了一句:“他动作倒是快。” 可嘴上饶是这么说,但步子却没停下,飞快地追了上去。 在手术室外的人瞬时只剩下我一个人,可怜的小程望,刚刚脱离了危险,还是让干妈来照顾你吧。 程望的手术虽然进行的非常成功,但毕竟孩子还小,术后防感染的工作需要特别留心。因此,他在手术过后还是住在加护病房那里。 李纯这一睡,就睡到了下午。 等到她醒来的时候,立刻跑来看孩子。至于秦医生和孟岐,则一路追在她的身后,手上还捧着一些吃的,显然是为李纯准备的。 可眼下,李纯却什么都吃不下。她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程望,哭着抱住我:“念念姐,他终于活下来了。” 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位母亲,都是最可亲可敬的那个人。 即便有很多人因为李纯破坏他人家庭的事,而鄙夷她,唾弃她,但谁也不能否认,她对孩子的这份爱喝付出。 我看着跟在李纯身后的秦医生和孟岐,两个人都眼神灼灼地看着李纯。只是现在的李纯,一腔心思都放在孩子的身上,根本就没空顾及到这些。 我作为旁观者,自然看得出来这两个男人对李纯的意思。 至于未来会发生什么,李纯又会选择谁,这便不得而知了。 一直到晚上,李纯在医院里陪床,秦医生需要亲自操刀一场手术。我和孟岐两个人因为时间过晚,就告辞离开了。 今天这一天,孟岐看到了程望的手术成功,也看着李纯的身边涌现了新的追求者,一时间天人交战、百感交集。 我看的出来,孟岐的心里不是没有李纯,可心里的那道坎,究竟能不能跨过去,关键还在他自己身上。 临别的时候,孟岐对我说道:“这几天找个时间,我们单独聊聊吧,有些程氏的事要跟你说。” “好,那就明天吧。” 我虽然不怎么管理程氏内部的经营,但毕竟,我的手里掌握着程氏大量的股份,孟岐每到月初都会发我一份上个月的公司运营情况报告。 现在还是月中,他提出要跟我单独详谈,想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说。 跟孟岐约定好时间后,我们俩就分别了。我转身朝着停在路边的一辆车走去,还没等我走到跟前,早已有保镖专门下车为我打开后座的车门。 三爷就坐在后排。 他在等我。 他这几天忙的跟陀螺似的,今天根本无暇到医院来。不过,对于他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专门为程望准备这个顶尖的医护团队,已是万分感激。 这些天,他正跟楚言斗的热火朝天,不管是在地皮的竞价上,亦或是在娱乐产业这一块的势力范围分割,两个斗得势同水火。 赵家只有赵子云一个女儿,在赵子云死了之后,他凭借着赵家女婿的身份,掌握了不少赵家的势力。再加之原先他刻意经营的楚家势力,两厢一纵横,饶是说他是北京城里的大佬也不为过。 只是,若说他一开始打着制霸北京城的目的,却没想到中途杀出个程咬金。 而三爷,就是那个所谓的程咬金。 他大半年前的坠海身亡,这次又离奇归来。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他在这段时间内究竟去了哪儿,也没有人知道他为何在归来时,手上居然拥有这么庞大的一股势力,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一下子东山再起,与财大气粗的楚言分庭抗礼? 饶是我作为三爷的枕边人,对于这些谜团同样一无所知。 自从那次偷听到那段谈话后,我便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处理跟三爷之间的关系。 他的不介意,真的就是不介意吗? 在利益和我们曾经的感情面前,我真不知道他会怎么选择。 我知晓他的野心和城府,可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竟然会将这样的手段如法炮制到我的身上。 这段时间,一方面是他本身就比较忙,一方面我也借着程望的事情,一直刻意躲着他。 我晚上回去已是挺晚,通常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就感觉到他摸到床上来,随后抱着我入睡。 等到第二天醒来时,大多数情况下,他已经出门了。但即便如此,他平日里还是会抽空跟我打个电话,或是发不少短信。 我感觉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看到他了,彼时刚上车的时候,看到他的面容微微带着几份疲惫。但在街边路灯的光影下,他的那张面孔还是格外的好看。 我恍然想到,虽然最开始相遇的时候,我摄于他的强大气场,又何尝不被他的这般好相貌迷了心智? 一上车,三爷伸手将我揽在怀里,对着我问道:“刚刚在说什么?说了这么久?” 我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孟岐。 他早已在这里等我,自然看到了我跟孟岐在一块说话的画面。 “聊了聊程望的事情。”我顿了顿,选择了对三爷隐瞒。 “恩。”三爷微微点了点头,看着并没有起疑,只是,对于我跟孟岐两个人独处这件事,他还是有些不悦,对着我说了一句:“以后,别跟其他男人说这么长时间的话。” 这个男人的占有欲和大男子主义,还真不是一般的强烈。 “你明知道,他喜欢的人是李纯。”我有些无奈地回了一句。 他双手捧着我的脸,微微皱着眉头:“可我还是不喜欢。” 他说的不喜欢,自然是不喜欢我跟别的男人亲近,即便是根本不可能对我有意思的孟岐。 男人的占有欲,有时候是一种特别古怪的东西。 在说完这话后,三爷抱住我,双手收紧,将我牢牢地困在他的怀里。 “好想你……感觉,已经很久没这么抱过你了。”他抱着我坐在他的腿上,那姿势像是要将我整个人都揉进他的身体之中一般。 这段时间,大家都忙,我们除了晚上睡在同一张床上之外,并没有什么太多交集。 今晚,他在知道程望手术成功的事后,特意抽空过来接我。 说感动吧,其实也不是没有。 毕竟,当你感觉到自己特别累的时候,忽然发现你爱的人在等你,顿时觉得再多的疲惫一下子都烟消云散了。 只是,自从知道他想要利用程氏来拓宽他的事业版图时,说心里没有芥蒂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这种感觉很矛盾。 毕竟,这个时候的我,才只有二十三岁,也没太多的社会经验,在很多事情的考量上,都不够成熟。我的身边也没有什么能给我出主意的人,更多的时候,我只能自己一个人瞎撞。 每个人都有年轻少艾的时候,懵懂天真,甚至是无知。 车子缓缓地在路上行驶着,等到回到家后,洗完澡躺到床上,时间已不早了。 我看了会儿书,听到声音的时候,就看到三爷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 他全身上下只在下半身围了一块白色的浴巾,精壮的上身肌肉显露无疑。他的头发还在滴水,那水珠划过脸庞,一直顺着滑落到上半身,然后顺着肌肉滑到浴巾之中。不得不说,这一幕充斥着强烈的禁欲色彩。 “过来,我帮你吹头发吧。”我放下书,走下床去拿吹风机。 他的头枕在我的腿上,而我顺着他头发的纹理,一点点用吹风机为他吹干头发。 他微微闭着眼睛,在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杀伐果决的乔三爷,而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人而已。 等到头发差不多干了的时候,但见他忽然一把握住了我的手,随后,他抓着我的手一路放到了他被浴巾遮掩着的位置,对着我暧昧一笑:“这里也要吹。” 我不是最开始那个傻乎乎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儿,自然知道他这话意味着什么。 之后的事情发展的顺理成章,从褪下衣衫,到他趴在我的身上挥洒着热汗一路驰骋。 虽然他这段时间以来,每天都在喝中药。我想着在他消失的这半年时间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才会导致这样的情况。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状况不如以前,可在性爱上,他却并没有丝毫落下,甚至更胜从前。 或许是心里夹杂着太多的杂念,其实整个晚上我都有些心不在焉。这场由他所主导的床事,我也只是跟个木偶似的,麻木地跟随着他的节奏。 太久没做,底下紧了不少,一开始进去的时候,痛的死去活来,到后来才渐入佳境。等到最后结束的时候,整个人早已瘫倒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身上全是汗,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他微微坐起身子,将我揽着靠在他的怀里,顺道,他还靠在床边点了一支烟。 淡淡的烟丝气息,将弥漫在整个房间空气中的萎靡之意驱散了一些。 他没将这支烟抽完,抽到一半就掐灭了,转头对着我说了一句:“我们结婚吧。” 结婚? 我曾无比渴求这个字眼,有时候路上碰到婚车,都会歆羡地看上不少时间。 想当初,我还记得三爷曾对我说,在他从东北回来之后,我们就结婚。 可谁也没想到,后来事情的转折,竟然会发生那么大的改变。 若说在那个时候,我还能无比自信地说,他跟我结婚这件事里,没有其他一丝一毫的算计。毕竟,从始至终,因为我的家庭,我的家人,通常都是我在拖累着他。 可到了现在,真的,就连我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再说出当时的豪言壮语。 我胆怯了。 也却步了。 “好。”可到了最后,我还是点头同意了。 不知是出于私心,还是因为不想让他有所怀疑。 第二天,我如同往常一般去了医院。 随着我到了后,孟岐和秦医生也陆陆续续到了。 两人本都是个大忙人,可现在分明是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 两个男人同处一室,尤其是这房间里还有一个他们所喜欢的女人时,发生矛盾几乎是件必然的事。 起因其实是件特别小的事,无非是两个男人一个削了苹果,一个剥了香蕉递给李纯。一个让她吃苹果,一个让她吃香蕉,就这么发生了口角。 眼见着这两个人有愈演愈烈的气势,我和李纯一人一边,赶紧把人给拉住了。 李纯拉的是秦医生,这让孟岐瞬时来了火气,直接把手里的苹果一扔,就忿忿地走出了病房。 我抬步去追他,好不容易追上了,对着他不由说道:“不就是个水果吗?至于闹这么大的脾气吗?” 男人其实有时候就像是小孩一般,脾气一上来就变得特别的幼稚。即便是已经执掌程氏、能独当一面的孟岐也逃不了这个魔咒。 他面色不悦,但到底是站住了脚步,对着我说道:“你明知道,重点不在水果。” 重点当然不在水果上,可关于他跟李纯之间的关系究竟要何去何从,这一点还是要让他自己先在心里头想清楚。 我转移了话题,对着他径自问道:“对了,你昨天不是说有关于程氏的事情跟我谈吗?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聊聊吧。” 一直等听到我说这话,他才算稍稍恢复了理智。 他做了几个深呼吸,让自己的心情暂时平复下来,然后找了个地方,跟我详谈程氏的事情。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些资料递给我看,我其实对这些东西看的有些一知半解,也不太懂他的意思,就抬眸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这是最近的一些同行业竞争消息。虽然之前程氏已经逐步进入正轨,但我得到了消息,不久后,在海淀区、朝阳区等这几个地方,都会开设大型商厦,届时,一定会和我们进行一些行业上的竞争。所以,我想找你来商讨一下意见。” 同行业的竞争在所难免,但之后,眼看着有这么多的集团都会在商厦这一块蛋糕上切一块,想来是看到了这一片的市场。 “你的意思是,我们继续挖掘程氏商厦这一块的潜力,打造出与众不同的特色,还是把投资的目光放在其他产业上?”顿了顿,我对着孟岐凝眸问道。 “这两块我都有意向,不过重点,还是在后面一块的规划上。”说到这里,孟岐将资料翻到其中一页,指着那上头的数据对着我说道,“你看这里,这是我们所做的市场调研,女性的购买力明显高于男性,但如今,化妆品、护肤品、减肥药和丰胸产品已经占据了整片市场,这一块的市场已经几近呈现饱和状态。所以,我打算从其他方面切入这块女性市场。” 孟岐所说的几点,几乎囊括了女性购买力体现的大部分市场,可除了化妆品这些东西外,她们还会将钱放在哪些地方呢? 衣服鞋包这块,商厦已经包括了,美容美容美甲这些地方更是满大街都是,也不稀奇。我从头发一路想到了脚趾头,还是没想出还有什么新的市场可言。 “你的意思是?” “是牙齿。” 牙齿?! 说实话,当孟岐说到这一点的时候,我整个人还蓦地有些惊讶。 牙齿,怎么会是牙齿呢? 就在我迷惑不解的时候,便听到他对我继续分析道:“我联系了一家研究所,他们新进研究出一款‘美牙仪’的产品,刚通过前期质检,试用人群的反馈都不错,正打算投放市场。我想将这一块的销售权给买下来。” “现在虽然烤瓷牙流行,但到底存在着一些副作用。如果有一款产品,能让你在一个星期到半个月的时间内,牙齿恢复洁白,价格又合理,也没什么副作用,你会选择尝试吗?” 不得不说,当孟岐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其实已经有些心动。 “我目前所考虑的营销方式是以程氏商厦的店面为主体,转而扩散到网店、微商等平台,实现全渠道供货。现在时代在不断的发展,店铺位置能让人增强信任感,网店微商的销售方式简单便捷,只要前期销售达标,未来我们光是依靠口碑就能获得不少客源。” “当然,关于美牙仪,这只是第一步。要是这次销售见成效,之后我们还可以在其他更多领域进行尝试,包括医药,比如针对女性对化妆品过敏这一块,或是在无人驾驶汽车这些更多的领域,我们都可以有不同的尝试,进一步扩大程氏的商业版图。” 孟岐所说的这一番话,完全打动了我。 他专业的见解,让我对商场这一块有了更深的领悟。诚然,若是程氏只是止步于商厦这一块,未来很可能被其他集团挤下去。 一个不懂得与时俱进的公司,必然会被这个社会所淘汰。 程氏的进步,美牙仪只是第一步,未来,程氏还可以有更多的可能。 “我同意你的看法,也相信你,你就放手去做吧。”我连连肯定了孟岐的想法。 更别说,他现在就美牙仪这一块的市场,还做出了详尽的策划案,针对销售平台、渠道和预算这块的规划都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孟岐看着我,坚定地说道:“不,不是我去做。我想把推广美牙仪这件事,交给你。” 509 你爱的和爱你的人 509你爱的和爱你的人 “我?”我一脸惊讶地看着孟岐,难以置信地问道。 孟岐点了点头:“对,就是你。你现在是掌握程氏股份最多的人,虽说现在程氏主要由我来负责经营,但你迟早要有独当一面的时候。不如干脆就从这个项目开始入手,先拿这个项目练练手,作为你的第一步。 你在班上的时候,我就能看出,你不甘心做一个男人背后的女人。虽然现在乔三爷能给你优越的物质生活和滔天的权势,但你真正想做的究竟是什么?难道,你就真的甘心一辈子当一株菟丝草吗?” 孟岐对我说了许多,而一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恍然发觉,原来面上云淡风轻的他,其实比很多人都懂我。 他懂我的坚持,懂我真正想要什么。 不管是现在的三爷,亦或是之前的乔燃,他们宁可我每天逛街刷爆他们的卡,也不愿意我去工作。他们希望每天一回家就能看到我,不,而是在他们想看到的时候,就能看到我。 可他们忘了,我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天生就是谁的附庸。 “好。”我点了点头,眼神带着几分坚定。 这次同意,不单只是因为心里的坚持,想要真的运用自己的力量去做一些事,也因为之前我所偷听到的那一席话。 我只有努力变得强大起来,才能真正独立地活着。 我同意了这一次的起步,希望借着这一次的策划,可以让我更上一层楼。 跟孟岐谈完了公司的事后,我见他打包了一些吃的,然后递给了我。 “她喜欢吃这些,你给她带回去吧。” 孟岐对我说的“她”,指的自然就是李纯。 刚才正值午饭时间,我们便找了个餐厅吃饭,一边吃一边说话。 等到吃完后,他便专程打包了李纯平日里爱吃的东西。 我对着孟岐问道:“你不回去了吗?” “不回了,公司还有事要忙,你去陪着她吧。”顿了顿,他又跟着补充了一句,“帮我看着她,别让那个姓秦的老在他身边晃。” 孟岐这话可透着慢慢的醋意,但我倒是没点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回去后,我将给李纯打包的东西递给了她。 她看了一眼,欣喜地说道:“念念姐,还是你对我最好,带的都是我爱吃的。” “这可不是我带的,是孟岐。” 听到我的话,李纯稍稍停顿了一下,等过了一会儿,才淡淡说道:“是他啊。” 我看着低头吃饭的李纯,对着她问道:“李纯,其实我想问问你,你对孟岐和秦医生两个人,究竟是什么意思?” 两个人都对李纯有意思,这是显而易见的事。但究竟如何,还要看李纯自己的想法。 现在这事儿还没说破,这两个男人已经闹得不可开交。 我其实更想明白,李纯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在我说完这话后,不想她却问了我一个让我有些为难的问题:“念念姐,你会选择一个你爱的男人,还是一个爱你的人?” 510 好久不见,我的小可爱 510好久不见,我的小可爱 爱我的人,还是我爱的人? 当李纯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的脑海中恍然想到了程恪。 他自然是爱我的,可以说,他对我的爱是最不含杂质的那一份。一直以来,我都觉得他只是一个还不够成熟的少年,但正是这样的一个少年,用他最纯真的爱呵护着我,在临死前将生的希望给了我,即便是死后,也用他自己的方式护着我的安全。 至于乔燃,他该是也爱我的吧,只是他对我的爱,还有几分恨意。却是不知,究竟是爱比恨多,还是恨比爱多。 我爱的人是三爷,以至于当我知道三爷对我的接近别有用心时,才会这么难过。 所以,当李纯对我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心里特别的矛盾,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 “我也不知道。”我微微摇了摇头,毕竟对于这个问题,在我这里确实是无解的。 看着我这样子,李纯怅然一笑:“我何尝不像你这么迷茫?” “你的意思是,秦医生已经对你……?” “恩。”李纯点了点头。 看来,秦医生是真的跟李纯表露心迹了。看不出来,平日里看着甚至高冷的有些难以接近的秦医生,居然会主动跟李纯告白。我倒是更期待当时的那个画面,究竟会是什么样子。 李纯对我续续说着她心里的烦恼:“心里明明知道,他其实是比孟岐更适合我的人。我也不是没想过自己要重新开始,可到临门一脚的时候,我却偏偏又下不了决心。” 我并非不懂她的意思,毕竟曾深爱过的人,又怎是说放弃就能轻易放弃? 就像我至于三爷那般,尽管已经知道了他想要的是程氏的股份,可还是舍不得离开。 我跟李纯的谈话无疾而终,但孟岐交给我的美牙仪项目倒是如火如荼地进展着。 我先本人试用了一番,并拍摄下每日的牙齿变化。但这仅仅只是最开始的第一步,因为,只有当我对自己所要推广的产品充满信心时,我对接下来的工作才能始终保持一份热忱。 对于店面的推广,我报名参加了几个相关的展会,想借着展会的高人流量来打响知名度,同时,届时我还能跟展会同期参加的展商建立合作关系。 至于微商这一块,首先,我从公司内部发布了这个产品,号召公司内部的职员在空余时间可以多加推广,同时,作为公司职员加盟还有优惠政策。这是第一批,至于之后的下线,则需要这第一批人去发掘。 当然,这还远远不够。此外,我还邀请了业内知名的明星作为该产品的形象代言人,投入资金拍摄广告并参与宣传活动。 只是,不管是联系展会,还是联系明星拍广告,这些都需要一段时间来进行。 俗话说,万事开头难,这是亘古不变的一句话。 我在商场并没有任何经验可言,难免会碰到磕磕绊绊的地方。一开始在联系展会的时候,就出现了问题。 在签订合同之前,我还专程去公司内部考察了一遍。那公司远在上海,叫上海恒进展览有限公司。看公司网站介绍和所查询到的网站pr值都不错,我还看了之前几次的展后报告,初步印象倒是不错。 但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跟孟岐知会了一声,打算实地去该展会的主办方公司看看。 孟岐自然无比支持我的决定,还让我带上了助理。 这些天,三爷自然也知道我在忙工作的事情,他虽然有些不悦,但并没有开口说。只是,他在听到我这周末要去上海这个消息后,眉头还是微微皱了皱。 “我本来,这周末还想带你看看我们结婚时用的礼服和酒店。” 他之前跟我提过结婚,之后虽然事务繁忙,但碰到机会还是会跟我提起婚姻的流程。我恰好抓着工作这个机会,就好几次用了工作作为推脱。 说到这里,顺便提一下乔夫人的事情。 在我那晚偷听了三爷跟他父亲的视频连线后,就在第二天,三爷果然发布了一份跟乔夫人断绝关系的通知。但乔夫人却并没有闹起来,因为就在三爷发布通知之前,她就已经收到了她丈夫的离婚协议书。 她的离婚,是用她和自己的儿子断绝关系来作为交换。 而事实上,当乔夫人看到这份协议书的时候,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签下了字。 那一刻,我能感觉到三爷的心里不是没有失落。这么多年的母子之情,没想到,还是比不过一个男人。 乔夫人走的时候,对三爷说了一句:“不是签了字,你就真的不是我儿子了。不管怎么样,我们的血缘关系都不会改变。” 三爷冷笑了一声:“是吗?” 他的冷笑,使得乔夫人蓦地有些尴尬。她面色讪讪,似是想说什么,但到底还是一句话都没说。 乔夫人就这么走了,了无牵挂地去了江城。 之于她而言,最重要的不是亲情,而是自由和她想要追求的爱情。 因为三爷跟乔夫人彻底断绝关系,所以楚言手上的那一份视频就彻底失了效。因着,那份视频便也一直没有曝光。 视线再次回到现实。 我正在准备去上海出差的行李,而三爷跟我提到了结婚的事。 他已跟我提起多次,没法,我只好对他说:“等我这次出差回来后,我们再具体商量这件事好吗?” “好。”他从我身后抱住我,顿了顿,又跟着对我说道,“什么时候走?” “明天下午两点的飞机。” “那我们一块吃个午饭,然后我送你去机场。” “恩。” “让刘嫂给你整行李吧,你先换身衣服,我们晚上还要去个晚宴。”三爷对我提醒道。 今晚的宴会,是早已定下来的流程。我其实不太喜欢参加各种宴会,因为我即便跟着,也只是随行去当个花瓶而已。但孟岐对我说,宴会同样是一种外交方式。只要有心,就可以在那里结识到不少人脉关系。 在中国的大背景下做生意,没有人脉根本就吃不开门路。虽然程氏已经奠定了一个非常良好的基础,但之于未来的发展,还需要我和孟岐两个人去不断地开拓。 我不止一次知道孟岐为了应酬喝到吐,他在工作上特别的拼命。尤其是在和李纯之间出现了感情危机后,就将自己的全副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之中。 因为我打算在工作上做出一番成绩,所以我对于今晚的宴会格外重视,盛装打扮了一番。 在这样的场合,我一般会选择穿淡色系的裙子,而今晚,我却一反常态,穿了一身大红色的单肩礼服。 前短后长的裙摆设计,衬得一双大腿更是白皙修长。而身后曳地的裙摆,长长地拖在身后,足足三尺有余。 我配上了与之相配的珠宝和发饰,化着精致的妆容,考虑到了每一个细节。 最后,当我出现在三爷面前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他眼中跃动的惊艳。 这无疑是对一个女人最好的赞美。 我笑着迎向他,对着他说道:“我们走吧。” “好。”他微笑对着我点了点头,只是,当我们驱车到了地方后,他却有些迟疑地看着我,不舍地说道:“就你这个样子,我真该把你一直藏家里头。” 听到他这有些孩子气的话,我不免觉得好笑。 我挽着他的手入场,几乎是预料之中的事,在我们刚入场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我跟三爷的身上。 他自是英俊不凡,配着矜贵的身份,自然使得旁人对他刮目相看。而此时此刻的我,也因为最近在工作上所作出的一些成效,整个人变得越来越有自信。有一天,我终于感觉到自己不再是花瓶一般的存在,而是可以站在三爷身边跟他比肩的人。 我们一路往里走,没一会儿便被人群所包围。 不同于之前几次的沉默,这一次,我有意留心了在场的几位,同时,也介绍了自己如今在程氏担任总经理的身份。之后,不管是看着三爷的面子也好,还是看着程氏的面子,手里的名片倒是交换了不少。 同时,在洽谈中,我也提出关于新项目的合作意向。第一次的勇敢尝试,还真让我在现场谈成了两家。等到之后再努力接洽一番,想来谈成合作也不是件难事。 不出意外的,我竟然在现场碰到了楚言。 自从上次在地下室分开之后,我就再也没看到过他。虽然他拿乔夫人视频的事来威胁过我,但我将这件事跟三爷透过底之后,就把怎么处理这件事都交给了三爷,自己也没跟楚言有过任何接触。 他依旧魅惑众生,穿着一身蓝色西装的他,只是单单一个眨眼,就不知秒杀了多少菲林。 他的手上捧着一杯红酒,一步步走到了我跟三爷面前。 原本围在我们身边的那群人,在看到楚言来了之后,自然而然地让出了一条道。 在场都是人精,何尝不知道三爷跟楚言,便是北京城里近来风头最盛的两位。 可谁能想到,就在这样的场合上,楚言竟然一上来就直接撩我:“好久不见,我的小可爱。” 511 谁挡道,就直接在半路清了那些杂碎 511谁挡道,就直接在半路清了那些杂碎 楚言就这么当着三爷的面,眨着他那双迷人的桃花眼,好死不死地直接给我放电。 我怀疑这家伙今天还没来得及吃药,转头看了三爷一眼,发现三爷的脸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黑的不成样了。 三爷一把将我拉到了他的身后,并对着楚言严词警告道:“楚少,注意你说话的态度。不然,我不介意帮你清清脑子。” 他这话,无疑之中俨然带了几分硝烟的意味。 三爷的话说的分毫不让,楚言自然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货色,直接冷笑了一声讽刺道:“哟,看来乔三爷的脾气还真是不怎么好。看来,你这脾气还真是跟你这身子骨一般,是越来越差了!听说你每天都在喝中药?呵呵,你可得好好留着你这条命啊,要不然,这游戏可就不好玩了。” 听到楚言这么说,我顿时看了三爷一眼。我不是不知道他每天都在喝中药,日子久了,他身上也难免带着些淡淡的中药气息,却并不难闻。 我并非没问过,但他一直对我说,那只是调理身体的药,并没有什么大碍,这才让我暂时放下心来。 可现在,楚言居然刻意提起这件事,难道说,在三爷每天喝药这件事的背后,还隐藏着什么内情吗? 楚家的情报能力可不低,知道不少鲜为人知的消息。想当初,便是他对我提到了乔家之前的一些往事。如今,他居然开口提到了三爷的身体,这里头一定不简单。 三爷他每天喝的中药,真的只是为了每天调理身体才喝的吗? 三爷淡淡笑了一声,对着楚言一句不让:“不劳楚少关心,我身体好的很。就算是玩游戏,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至于那些挡路的杂碎,半路就直接清理了。” 听到这话,楚言自然动了怒,连带着说话的语气都冷硬了不少:“不愧是冷情绝义的乔三爷,手段果然不一般。不说别的,就说连自己的亲妈,能断绝关系就断绝关系,这气魄还真是让人望尘莫及。” 三爷反唇相讥:“楚少谦虚了,比起你和赵小姐的夫妻关系,我这又算得了什么。” 三爷的话,明显让楚言吃了一惊。他不由往我这边看了一眼,但因为我被三爷挡在身后,他根本做不了什么。 事实上,我并没有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三爷,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了这件事。可转眼一想,虽然楚言的手里有那份乔夫人的视频,在三爷的手里头,又何尝没有楚言的把柄? 两人互不相让,但最后,到底还是楚言忿忿抛下了一句“算你狠”,就头也不回地直接转身离去。 在场的人自然全程看到了这一幕,但一个人都不敢说话。有那么好一会儿,空气好像静止了一般。 直到后来,三爷微微侧身,对着我问道:“饿了吗?要不去拿点甜点?” “好。”我点了点头。 等到我跟三爷离开这片圈子后,原本围在我们身边的那群人才终于讪讪地四处散开。 待到四下无人的时候,顿了顿,我还是抬眸对着三爷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为什么?你到底为什么每天都要喝药?” 512 回来我去接你 512回来我去接你 对于这个问题,三爷一直三缄其口。 此时我对他问出这些话,其实也不敢确定他会不会回答我。 我看到他那双幽深的眸子正定定地看向我,对着我说道:“放心,我的身体确实没什么事。那次坠海之后,身体受了伤,那些中药就是用来调理那时候留下的伤。” “那你真的没事吗?” “当然,我骗你干嘛?小傻瓜。”他伸手蹭了蹭我的脸颊,对着我亲昵地说道。 但话虽然是这么说,可三爷未尝就没有骗我的地方呢。 因为明天还要乘坐飞机去上海,所以这次的晚宴,我们俩回去的还算早。 等到第二天,我在上午先去了一趟程氏的公司,午饭是在程氏商厦的餐厅里吃的。 吃饭的时候,他对着我问道:“什么时候回来?” “快的话两三天,慢的话可能就一个星期了,具体还要看那边的进度。”我对着他报备道。 这次过去,主要是为了审查展会主办方的实力。要是对方实力不错,合同自然也就签的干脆。 “好,那你到时候回来的时候提前告诉我,我到时候去机场接你。”听到这话,三爷估计是嫌时间太长,以至于他看着有些不太高兴,但还是耐着性子对我说道。 “恩,我知道了。” 饭后,我跟随行的助理联系了一番,就让三爷送我和助理一块去了机场。 很奇怪的一点是,当我坐在候机大厅里的时候,看着透明的落地窗外所停着的飞机,我恍然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淡,但却很明显。 这些日子以来,虽然我一直都没有表露过,但那天偷听到的事,对我的心里不是没有影响。这份复杂的心情,让我在很多时候,其实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面对三爷。 而如今,这几天出差的时间,可以说让我有了一个短暂的缓冲。 “许总,我们要准备登机了。”就在我思绪纷杂的时候,身边的助理对着我如是说了一句,将我的神思重又拉回到了现实。 从北京飞到上海,也就需要两三个小时的飞机。 到了上海时,合作方派了代表过来迎接,并将我们一路送到了酒店。 来接我们的是上海恒进展览的沈副总,四十多岁的年纪,身形稍稍有些胖,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职业西装,带着一位同事来接机。 在看到我之外,他蓦地有些惊讶,但很快便回过神来,对着我啧啧称赞:“没想到,许总竟然这么年轻,真是年轻有为。“ 生意场上的话,最多只能信一半。 我只当寒暄,对着他微微点头。 他将我们一路送到了这些天入住的酒店,还约了我们过会儿一块共进晚餐。 在沈经理去负责晚餐的时候,我跟随行的助理便在房间里稍稍整顿了一番。 我对着镜子重又补了一个妆,出门的时候,看到自己穿着一身职业西装西裤,脚下是一双黑色高跟鞋,才恍恍然意识到,我真的一步步走进了这个圈子里。 而这,只是我面对的第一步考验。 513 花花世界,谁主沉浮 513花花世界,谁主沉浮 临近晚餐时间,沈副总带着我们一块在所住酒店的餐厅吃了一顿饭。 吃完饭后,他便给我看了一些关于这次展会的纸质文件介绍。虽然之前已经看过电子版的消息,但就今天的这份资料看下来,也让我对这次展会有了更大的信心。 “要是您这边没什么问题的话,我们也希望您能尽快签署协议。”沈副总在最后结束的时候,对着我说道。 “恩,但为了保险起见,一切还要等明日去贵司参观后再定。”万一对方只是个皮包公司,我就这么快签下几十万的订单,这不是亏了钱吗? “好好好,这自然是应该的.”沈副总连连说道。 第二日在上海恒进展览公司,我们自然受到了最高规格的欢迎。地界在浦东区的一个写字楼上,虽然比我想象中来的小一些,但总体还算过得去。 一进门,我和随行的助理就被恒进的周总请到了会议室里。只不过,我关心的倒不是具体的合作流程,而是在开始前问了一句:“我刚进来的时候,粗略看了一下,发现贵司的员工差不多在三十名左右。冒昧问一句,这样的员工数量,真的能筹办下半年九月份这么大一个展会吗?” 对于我的问话,周总的面色蓦地有些讪讪,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沈副总,对着我连忙接口说道:“这一点,许总大可不必担心,我们公司在业内的实力是有目共睹的,而且,我们已经成功举办过那么多届展会,相信这一次展会必将盛大举行。” 沈副总四两拨千斤地将这话接了过去,周总跟在一旁连声附和。 我微微点了点头,等到一些内容谈的差不多时,便起身告辞。 “许总,那我们的合约……您看今天能不能就签了?”临走的时候,沈副总对着我问道。 我极为官方地说道:“关于合约,我还要将这次的报告发给公司,回去后看公司那边的商议才能决定,抱歉。” 听到这话,沈副总蓦地有些失望,但很快便掩去了这层表情,对着我无比热切地说道:“好。我记得您是下午的飞机是吧?那要不我们一块吃个午饭,完了后我们再送您去机场?” “多谢沈副总的好意,不过我们另外约了人,抱歉。”说完这话后,我跟周总和沈副总礼貌告别,随后便下了电梯。 在电梯里的时候,从北京跟着我一块来的随行助理对着我问道:“许总,昨天您不是说要是顺利,今天就把合约签了吗?今天这是……?” 我对着他微微一笑,却并没有说话。 等下了楼之后,我们并没有离开,而是在公司楼下的一家餐厅的床边坐下。 一直到午饭时分,我看到恒进的几个年轻姑娘从写字楼里走出来,一块相约着去吃午饭,连忙对着助理示意了一番。 我附耳对她说了几个点之后,便让她前去查探消息。 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助理回来,对着我说明情况:“许总,真的跟你料的那样,那几个人都是恒进的实习生。而且不止如此,公司里差不多百分之四十的职员都是实习生,据说每年都会换一批。至于展会期间,恒进将会临时招大量的兼职来帮忙筹办展会。” 这些实习生是最好骗的,因为她们才刚刚进入社会,还比较单纯,对这个刚来不久的公司也不会有太多的忠诚度可言。 “许总,还有一点。” “你说。” “我感觉公司的人事主管特别抠门,对于离职的人不是第一次被克扣过工资。” “呵呵,看来这公司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行了,那我们现在就去机场吧。” 不得不说,这一次来上海,并没有跟预期那般顺利签约。一个展会能否举办成功,跟主办方的实力息息相关。但很显然,恒进这样一个公司的企业文化,并不合格。 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特意跑这么一趟,但合作却还是没能谈成,但好在,起码自己并没有盲目投资亏钱。 如今这个社会,什么样的公司都有,如何选择合作伙伴,还是一门技术活。 虽然上海恒进这个展览公司不怎么样,但此外联系的几家合作公司倒是不错,在考察后很快就签订了合作计划。 回到北京后的日子,我虽然忙于工作,但三爷还是时不时跟我提起结婚的事。 对此,我一直以工作忙碌的借口推脱着,至于能推多久,这事儿就连我自己也说不好。 有时候,我其实是一个很没有主见的人。当事情多了,一下子全撞在一起的时候,这个年纪的我还不知道该如何选择最有利的一种方式,只能凭着本能去做。因此,一次次的撞墙是难免的事。但也正是在这一次次的磨炼中,让我一步步成长起来。 就在我于事业上对推广美牙仪有了初步成效后,我接到电话,说徐嘉若来了北京。 在海城的时候,他一直对我们一家多有照顾,我也有很多麻烦他的地方。这一回,他来了北京,我自然要尽地主之谊好好感谢他。 我爸妈直接提出让徐嘉若来家里吃饭,为此,还特意将钱钱叫回了家。 钱钱最近接了一个剧组的客串小演员,平日里不是在学校就是在剧组,回家的次数并不多。这次徐嘉若来北京,我们这一家人也难得地凑了起来。 但对于晚饭,三爷也给我打了电话,约我一起。 我想了想,还是选择拒绝:“不了,我今晚……打算回家一趟。” “哦,那晚上,你那边结束后我来接你?” “不,不用,我晚上就在家里住了。” 他稍稍顿了顿,终是说了一句:“好。” 说起来,我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看到他了。 上一次,还是我跟着乔燃一块去给海城的娱乐城揭幕的时候。 想到这里,我不由想到,乔燃现在该是在江城吧? 因为我的背叛,他虽好不容易从监狱里出来,但还是改变不了手上的势力一落千丈的事实。而之前他在北京城里所投下的物力人力,也就此分崩瓦解。 算了,不去想他。 我整理了一番思绪,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之后,就开车去接徐嘉若,顺道往钱钱学校那边绕一圈捎上她。 对,我前些日子学了车考了驾照。 其实挺简单的,科目一和科目四花两三个小时刷题就行,至于科目二和科目三,驾校完全是应试技巧,分别学了两天左右就直接去考试了。 考完之后,李纯带着我晃悠了几圈,我就已经熟练地敢自己开车上路了。 以前三爷不让我做的事,现在我还是遵从自己的本心做了。 他一直期待我成为他羽翼之下的金丝雀,而事实上,我想做的正是翱翔在天际的苍鹰。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这一片花花世界,没有人该是谁的附属,而我也在一步步思考着,该怎么去过自己的人生。 无可避免的,当三爷知道我偷偷瞒着他学车考了驾照时,他不是不生气,我们俩还小小吵了一架。但到了第二天,他干脆就直接买了一辆新款的保时捷送给我,让我当个代步车。 他有时候跟乔燃一般,别扭的可爱。 但如果,真的,如果我那天晚上没有偷听到那番话,我的心情会好受百倍。毕竟,当他对我千般万般好的时候,我也难免会想,他是不是为了程氏的股份? 现在,三爷和楚言的竞争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不管是会所、茶楼、足浴亦或是地下赌场,他们都斗得不可开交。一块蛋糕总共就那么大,想要分得一杯羹,双方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我虽然并没有亲身参与其中,但毕竟现在自己也在商场里打拼,对于北京城里所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儿,有时候需要跟狗仔一般灵敏的鼻子。 可我虽然知晓一些,却从不会对这些事插手。 我开着车一路到了徐嘉若所在的酒店,快到的时候给他打了个电话让他下来。 他这次是出差过来谈生意的,前些天一直忙着,现在处理完事情,好不容易有些空了,便打算在北京多待一天呢,顺便拜访拜访我父母。 徐嘉若就是父母口中的那个好孩子,礼仪孝心自是没的说,完全把他当亲儿子看待。上次我父母在海城待过一段时间后,双方的关系更胜从前。 所以,这次知道徐嘉若要来拜访之后,便连忙催促着我一定要把他顺利地接到家里来。 再次见到徐嘉若,他依旧是从前那般的君子如玉、风度翩翩,我跟他招了招手,示意他上车。 一上车,就听到他抱歉地对我说道:“念念,这次麻烦你了,大老远的来特意跑来接我。” “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以前可没少麻烦过你啊。”我笑着回应道。 接到徐嘉若后,我便让钱钱学校的方向绕,打算接了钱钱一块回去。 一路上,三个人有说有笑的,将这些日子以来无论是工作亦或是感情方面的烦恼都消除了不少,好像自己又回到了年少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 可让我不曾想到的是,这一次的事,竟然会成为我跟三爷吵架的导火线。 514 回来,现在 514回来,现在 一到家,就看到我爸站在外头迎接,看到我们来了之后,立马吼着个大嗓门对我妈说道:“快出来,人来了。” 这话一说完,就看到我妈围着一块围裙就直接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哟,嘉若到了啊,快进来快进来!”我妈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立马热情地招呼着徐嘉若进门,顺带着将我和钱钱这两个亲生女儿直接给遗忘在了屋子外头。 我和钱钱被选择性遗忘,只好自己抬步默默地跟在后头走了进去。 餐桌上,我妈已经烧好了一大桌子的菜,这丰盛程度都快赶上过年了。 吃饭的时候,我爸妈一个劲儿地忙着给徐嘉若夹菜,放任我和钱钱两个人自生自灭。 我爸妈和徐嘉若相谈甚欢,钱钱就拉着我在一旁咬耳朵:“姐,听说你们公司美牙仪要选代言人了?” “恩,你怎么知道的?”我点了点头,却不知道钱钱从哪儿得来了这个消息。 美牙仪的市场推广,确实需要一位形象正面阳光的明星作为推广大使。而如今,公司内部已经开会敲定了人选,跟代言人那边也沟通的差不多了,就等最后合约的签订。 钱钱一脸期待地看着我:“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姐,你直接找我做代言人吧。” 或是见我有些迟疑地没说话,她又赶紧拉着我的手对我说道:“现在程氏发展的这么好,我要是成为了你们公司新产品的代言人,一定会一炮而红的。姐,你也想看着你妹妹大红大紫吧?到时候,我进剧组就能当主角了,就不用每天跟个小助理似的被人呼来唤去了。” 我有些为难地回应道:“可选代言人这件事,是整个公司的决定,我一个人说了不算。” “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可是程氏的总经理,还是程氏的大股东,只要你一句话,我成为代言人不是分分钟的事儿吗?姐,我可是你亲妹妹啊,你一定要帮帮我。” 我这才刚刚新官上任三把火,没想到就碰到了这样的事。原本代言人的事已经商议的差不多了,难道真的要临时将人换成钱钱吗? 诚然,在选择代言人的问题上,我需要充分考虑到公司的利益。这次选择的明星,在公众面前的形象非常好,国民知名度也非常高,很有亲和力,特别适合美牙仪这一款产品。 而钱钱,抛去她是我妹妹这一层面不说,她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明星,甚至连十八线都算不上。事实上,没有一家公司会选择这样一个人来当公司一款新产品的代言人。 “要是其他事,我帮得上忙的一定帮,但这件事,我真的不行。” “哎呀,姐,你怎么这样啊!我都跟人家说好了,说我是你妹妹,只要我开口你一定会让我当代言人的。现在你这么说,让我的面子往哪儿搁?”钱钱撅着一张嘴跟我埋怨道。 我想了想,试探着问道:“要不,在代言人拍宣传片的时候,我想办法让你去里头客串?” 这其实已经是我能做出最大的让步了。 我不想以权谋私,想让工作和生活两者相分开。而钱钱主动对我提出想当代言人这件事,也让我不免有些为难。 “客串和当代言人能是一回事吗?你不肯帮忙就算了,不用这么敷衍我。”钱钱没好气地说了一句,而因为她这话的音量有些大,使得席上的其他人纷纷看到了她那边。 “呃……我们没什么事,继续吃饭吧。”我只好开口打了一个圆场,毕竟现在客人还在,总不好当着徐嘉若的面直接跟钱钱吵起来。 吃完饭后,钱钱直接撂下碗筷就上了楼。 我爸妈陪着徐嘉若喝茶聊天的工夫,我就趁机将饭桌上的碗筷收拾了一下,拿到洗水池那里去洗碗。 差不多九点的工夫,徐嘉若就起身告辞。 我爸妈连忙让我送他回酒店,我自然二话不说就接下了这个任务。 “明天什么时候走?”在车上的时候,我对着徐嘉若问道。 “晚上八点回海城的飞机。” “那明天你要是有空的话,我带你在北京城里转转吧,看你是想去故宫颐和园呢?还是想去王府井三里屯逛逛。” “去故宫吧,还是那里有情怀。”徐嘉若呵呵笑着。 “好,那我明天就当你的专职导游,带着你逛北京城吧。” 他帮了我那么多次忙,这回好不容易来趟北京,我自然要好好招待他。 “好,那明天就靠你这位导游带路了。”徐嘉若笑着跟我打趣道。 等到了酒店后,我将车停在停车场,顺道送他上了楼。 或许旁人看着可能有些暧昧,但我和徐嘉若彼此都将对方当成兄妹看待,自然没这么多的芥蒂。 等到第二天,我特地跟公司请了假,陪着徐嘉若一块逛了故宫。 不管是三百六十五天里的哪一天,故宫永远人山人海。 等到买完票后,我们租了一个讲解器,随后我便陪着他一块进去。 这一座座承载着历史年代感的建筑,叙说着属于明清时期的繁华。而那一件件陈列在宫殿里的珍宝,也向我们展示着古人那卓越的智慧和高超的技艺。 我在小时候曾来过一次,时隔多远,重新踏入这片紫禁城,瞬时觉得感慨万千。那时候是学校里组织的活动,跟着一帮同学进来参观,带着无限的好奇。 时间荏苒,这里的建筑依旧未变,而我们却在不知不觉中长大了。 我陪着徐嘉若在北京城里逛了一天,一直到晚上将他送到机场为止。 却不想,我刚从机场开车出来,就接到了三爷怒气冲冲的电话。 “回来,现在。” 515 回来吧,我爱你 515回来吧,我爱你 我被三爷这话猛地吓了一跳,即便没有看到他的脸,也能想象得出他此时的愤怒。 我应了一声,便没有回我父母那边,而是去了三爷那里。 等到我开车到别墅的时候,饭桌上摆放着一大桌子的菜,却到现在都不曾动过。 三爷不在一楼,我便找保姆问了一下:“人呢?” “在二楼呢,先生一直在等你回来吃饭。” 吃饭? 当我看着饭桌上的那桌菜时,我才恍然想到,在昨天的时候,我们俩约了今天早点下班,然后一块回家吃饭,顺便谈谈结婚的事。 我今天跟公司请了假,后来又送徐嘉若去了机场,至于晚饭,我跟徐嘉若早就在外头吃过了。 该死的,我直接将跟三爷一块吃饭这件事忘在了脑后,也不知道他究竟等了我多长时间。 正巧这个时候手机屏幕亮起,我看到李纯给我发了一条微信。我回了微信消息后,忽然看到信息栏里,三爷也曾给我发过消息,只是我之前并没有看到。 我心上一顿,深吸了一口气后,鼓足勇气往二楼走去。 三爷便在二楼等我。 他人在书房,只是在这个点,他并没有开灯。若不是那星火一般的烟头和浓重的烟味,我几乎都看不出隐在黑暗之中的他。 窗帘半合着,月光静静地倾泻一地,散落一室芳华。 在淡淡的月光下,我能隐约看到他隐藏在黑暗中的脸庞,却始终看不出他那晦涩而沉静的眼眸。 他自是发现我回来了,却还是一声不响地没有任何动静。顿了顿,我到底还是开口先问了一句:“怎么……不开灯?” 我走到开关处,想将灯打开。但就在我按住开关的那一刻,三爷已然走到了我的身旁,伸手覆住了我的手。 “玩的开心吗?”他对着我沉沉问道。 “还……还行。”我蓦地有些心虚。 三爷忽而伸手抚上了我的脸颊:“我之前跟你提过结婚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又是结婚的事。 我踯躅了一番,随后回应了一句:“要不……结婚的事,等明年再说吧。今年,不管是你还是我,在工作上都很忙,没什么时间。而且,要是这么仓促地……” “你一直不想结婚,到底是因为工作忙,还是因为徐嘉若?”我的话刚刚说到一半,就直接被三爷一口打断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呵呵,不如你自己看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在他说这话的时候,他将开关开启,书房的水晶灯瞬时照亮整个房间。 随后,他伸手抛给了我一样东西。我本能地接过,发现那正是一只手机。 手机? 我顶着狐疑的心思,打开手机里的相册,但里头的内容,却让我整个人不由吓了一大跳。 怎么会这样? 相册里全是我和徐嘉若的合照,不管是我昨天晚上一路接送他回酒店,亦或是今天上午我们一块逛故宫,一起吃饭,照片应有尽有。 若只是这些还没什么,但不知是不是处于刻意,拍照片的人调整了角度,使得在有些照片上,我和徐嘉若两个人看着格外亲密。尤其是昨天晚上我送他回酒店的那张照片,我就站在他的房门前,两个人在一块说话的照片被拍了下来,可在照片之中,看着却格外像是在拥抱接吻。 “你跟踪我?”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三爷冷哼了一声,对着我不屑地说道:“就你这样,还用的着我跟踪吗?我就是不说话,也多的是人往我这里送照片!” 我不知道拍照的人是何居心,居然会将这些照片拍的如此暧昧。若我不是当事人,而是单单作为旁观者的话,也会毫不犹豫地就怀疑照片里的两个人关系不一般。 我的心里瞬时百转千回,就跟活活吃了一颗苍蝇一般恶心。 我一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好不容易稳定下情绪后,对着三爷辩解了一句:“他是我表哥,我跟他就是单纯的兄妹关系。昨天晚上,我送他回酒店后,就自己回去了,也没跟他有过任何亲密的身体接触。” 三爷面色不善地说了一句:“我知道,要是你昨晚敢留在酒店,徐嘉若这会儿怎么可能上的了飞机。” “你明明知道,那你为什么要……”我这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从兜里掏出手机,一看屏幕,好死不死,居然是徐嘉若的电话。 我也不知道该说自己点儿背还是怎么的,就在我跟三爷因为徐嘉若的事情吵得不可开交时,他就这么直接撞了上来。 三爷自然也看到了来电提示,却并没有说话。 在这个时候,我若是不接电话,更是会引起他的怀疑。因此,我只好顶着他那阵探究的目光,低头接起了电话。 “喂,表哥,怎么了?” “奥,念念啊,我没什么事,就是跟你说一句,我要登机了,再次跟你告个别。” “好,那祝你一路平安。” “多谢,这两天多谢你这位向导了。下次什么时候来海城玩,我带你好好逛逛。” “恩,好的,我知道了。” …… 电话很简短,只是一个简单的告别而已。 就在我打算挂断电话的时候,却听到徐嘉若忽然对着我说道:“对了,念念,我想到有件事对你说。” 当他说出这句话时,不知怎的,我竟有种不安的感觉。 但事实上,徐嘉若并没有说完这句话。或许,比我不安的还有三爷。他没有等到徐嘉若将这话说完,就直接一把从我的手上夺过了手机,随后将之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做:“乔让,你疯了?!” 对此,三爷只是不屑地说了一句:“什么东西,也敢跟我抢女人!老子他妈的就不该让他离开北京!” 我一路走过去,静静地将手机捡了起来。好在书房里铺设了柔软的地毯,这么一摔还没将手机摔坏,还能接着用。 为了防止手机再受二度伤害,我干脆将之直接揣进了兜里,然后对着他说道:“乔让,你讲点道理好不好?他是我表哥,我们俩就是单纯的兄妹关系好吗?” “表哥?呵呵,那是远到八辈子的表哥吧?” “你说话就一定要这么咄咄逼人吗?” “要我好好说话?那好啊,我让你明天就跟我去民政局领结婚证,你去吗?” “我……”稍稍顿了顿,我还是选择了推辞,“我说了,结婚这件事,等等再说吧。” “等,呵呵,又是等!许念念,你知不知道你他妈的跟我说了几回等了?你他妈别告诉我,你一直拖着不想结婚,就是因为这个徐嘉若!” “闭嘴!乔让!我再说一次,这件事跟徐嘉若根本就没关系,你不要什么事都把他扯进来。” “在我面前,你都敢护着他了,是吗?” …… 三爷的咄咄逼人,就像是一把尖刀一般,直直地刺入我的心脏,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今天太激动了,我想,我们还是彼此都先冷静一段时间吧。”放下这话后,我转身走下了楼,直接走到了门口开车离开。 我不知道他后来有没有追出来,因为那时候气的厉害,连带着我的步子也不小,径自走到车上后就直接启动了车子。 在这个时候,我好像蓦地有些理解了以前三爷为什么不让我学车的事。 当我不会开车的时候,大晚上的,这里又不好打车,我自然不可能说走就走。而现在,但凡我觉得在这里过得不开心了,就直接转身走了。 但有所改变的是,当我有了财富和事业上的自信后,我感觉自己和三爷终于站在了同一个天平的两端,我们之间是平等的关系,而我也不再是他的附属品。 开着车离开后,我在北京城里的街上随意地绕着。今儿是周末,外头有不少情侣或朋友相约着一块玩乐。但快乐和热闹,终究是属于别人的。 恰在这个时候,李纯给我打了个电话,约我去她家一块唱歌。 她最近刚置办了一套音响设备,在家里也能唱歌,就跟在ktv似的。 只是,她跟我一般没什么朋友,聊得来的人并不多,就想到了找我一块过去。 我刚还在犹豫要不要回家,接到她的电话后,干脆掉头去了她家。 李纯早已准备好啤酒和爆米花等一大堆的零食和水果堆在茶几上,见我来了之后,连忙拉着我展示她的那套音响设备。 “铛铛铛裆,快看,这还不错吧!” “恩,挺好的。” “来,我们来点歌台这里点歌好了。”李纯拉着我点了不少歌。 唱歌的时候,我还不免有些担心,对着她问道:“不会吵到孩子吧?” 李纯对着我摆了摆手:“放心吧,他早就睡了,保姆陪着他呢。而且,婴儿房那里我特意重按了一扇门,隔音特别好,不会吵到他睡觉的。” 我在李纯的热情带动下,跟着她一块唱起歌来。 在一首首的歌声中,我感觉自己的烦恼好像也渐渐消散了一些。 尤其是当我们两个人一块唱到范范的《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时,那歌词说的就好似我们。 如果不是你,我不会相信,朋友比情人更懂得倾听。 你的弦外之音,我的有口无心,我离不开darling,更离不开你。 我们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在这般歌声中,我不禁回忆起我们的初相识,还是在会所。 那时候我为了给我爸还赌债去那里当小妈咪,而她则是被男朋友骗去那里赚钱的傻姑娘。 我只是无意中出手帮了她一次,也没想过有一天我们俩竟然会这般要好。 这首歌唱到一半的时候,李纯举着啤酒瓶,对着我说道:“来,念念姐,我们一块干一杯。” “好。” 刺激的酒精,仰头一饮而尽。 那略带涩意的味道,却是年少青春最本真的模样。 “念念姐,你是不是有些不开心啊?”喝的微醺的时候,我听到李纯对着我问道。 “恩,跟三爷吵架了。”我点了点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已经醉了,可当谈起三爷的时候,心里还是会忍不住的难受。 “怎么了?” “他想跟我结婚,可我想再等等,就吵架了。” “我告诉你啊,女人啊,不能那么早结婚,不然以后会后悔的……”李纯喝的比我还多,已经差不多醉了,这个时候,她就是说话都带着大舌头。 “是啊,不能那么早结婚!来,干杯……” “干杯……” …… 两个醉的一塌糊涂的女孩儿,而最终导致的结果是,我第二天上班迟到了! 事实上,等到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 我只觉得头特别的疼,赶紧去浴室洗了个澡。 李纯在家里专门给我留了个房间,那里还有我的不少衣服。我洗完澡换完衣服后,她还睡着。 我让保姆别吵醒她,顺便让她帮我转述我先走了。 因为就在我宿醉醒来之后,我便看到孟岐给我发的信息,问我早上为什么没去公司上班。 程氏周一早上有例会,可我完全把时间给睡了过去。本该由我主持的会议,好在后来孟岐及时救场。 我连忙给孟岐回了抱歉的信息,他倒是没什么说我,只让我下午来上班就好,要是身体不舒服的话,就再休息一天。 这自然不用,所以,等到洗漱完了之后,我在李纯家喝了点保姆做的粥就去公司上班了。 之前钱钱问我要过的代言人合约,就在今天跟程氏原本商定好的那位明星签了合同,不日就会拍摄宣传片然后投放电视台。 这位明星形象不错,近来也很火,想来这片子要是拍的好的话,应该会正式打开美牙仪的市场,扩大这一款新产品的知名度。 忙活了一个下午的时间,都在和那位明星的经纪人一块敲定拍摄宣传片的一些细节。等到下班的时候,虽然觉得挺累的,却还是特别的满足,那是工作给我带来的一份收获。 至于晚饭,我约了李纯一起,不,更确切的说,是她和秦医生一块请我吃饭。 在下午,李纯给我打电话说了一块吃晚饭的事,还说届时秦医生也会来。 其实在那个时候,我已经猜的有些七七八八了,对着她调笑地问了一句:“你们不会是要奉子成婚吧?” “哎呀,念念姐,你胡说什么呢!总之,等到晚上吃饭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于是,等到晚上吃饭的时候,我不仅知道了,还结结实实地当了个一千万的大灯泡。 秀恩爱,我甚至感觉自己晚上吃的那哪里是饭啊,分明就是狗粮!无比正宗的狗粮! 若说之前李纯还沉溺在跟孟岐之间的感情之中,但是近来,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跟秦医生之间的关系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彻底戳破了那层暧昧的窗户纸。 而今天晚上的一顿饭,是秦医生为了庆祝两个人交往,特意请我这位红娘吃的饭。 想当初,要不是我们在大街上差点被秦医生的车撞倒,他们俩也不会相识。说起来,缘分有时候真的是样很奇妙的东西。 吃饭的期间,我去了一趟洗手间,顺道还看了一眼手机。 二十二个小时加四十分钟了。 距离我跟三爷吵架,已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可一直到现在,他却还没有主动联系我。 在此之前,我们好像从来就没吵得这么凶过,而这一次,因为结婚,也因为我跟徐嘉若的事,我们吵架了。 或许,这一次吵架其实早在预料之中。在我偷听到他想要程氏的股份这件事后,我就感觉自己变得愈发敏感起来。 怀璧其罪。 曾经的我的一无所有,也不怕别人贪图我什么东西。而现在,我拥有的东西多了,心思也变得多了,会担心其他人接近我会不会是因为这笔财产? 就像楚言,若不是当时三爷忽然出现在了地下室那里,那天我可能就被他带走了。 他在我的面前演了那么长时间的戏,也下了不少功夫,那时候要是我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他带走,要是我的心思还像之前那么单纯,可能程恪给我留下的那些股份,最终也会落到他的手里。 我想,程恪在立下遗嘱的时候,只是为了给我未来的生活一个保障,却没想到,这些东西交在我的手里,有一天会变成一块烫手山芋。 我一直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很长时间,但一直没收到三爷那边发来的任何消息。无论是电话,亦或是短信,一样都没有。 说不失望是难免的,尤其是当我看着李纯依偎在秦医生的怀里,笑得那么开心的时候,我一边为她感到高兴,也为自己觉得心伤。只是,这一切却也没办法。 就在我盯着手机屏幕的时候,一个电话进来,不是所期待的三爷,而是孟岐。 “喂,念念,就今天下午所谈的代言人宣传片拍摄细节条款那些,我刚刚了解到,就拍摄场地那一块,只有在每周一和每周二才开放。关于这一点,等明天回公司,我们还要跟经纪人那边对接一下,一块协调下拍摄的时间。” 孟岐跟我聊起工作上的事儿,我连忙点了点头:“好,我记下了。” 正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看到李纯往我这边走来。 见状,我立马跟孟岐知会了一句:“那个……我这边还有点事,我就先挂了。” “好。” 我在李纯走到我跟前之前,匆匆挂断了电话,却还是被她看出了端倪。 她走过来,对着我问道:“孟岐的电话?” “恩。”我见瞒不过她,干脆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 “没事,你不用因为我就这样。我没事,真的。人不能总是停留在过去,总要学着走出来的,不是吗?”李纯对着我扯出了一个笑意,淡淡说道。 看来,她这次选择跟秦医生在一起,就是她让自己下定决心的第一步。既然已经认定自己和孟岐再也回不到过去,不如试着从过去的悲伤中走出来,选择一个新的人重新开始。 无论是吃饭之前帮她拉椅子,亦或是悉心地为李纯夹她爱吃的菜,秦医生作为一个男友都做的无可挑剔。 秦医生对李纯很好,这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的事。而我作为李纯的朋友,在意的是她自己的感受。只要她觉得开心,我就会义无反顾地祝福她。 第二天去公司上班的时候,我跟孟岐就昨天在电话里讨论的事,专门又和经纪人敲定了时间。在这个项目里,孟岐只是作为一个辅助,关键的决策权还是在我的手上,需要我来把关和做主。 而这次所出现的纰漏,也多亏有他在。 借此,我在工作上更多的学会了一份谨慎和多思。 我跟三爷的关系还一直处于冷战阶段,他没有主动来找我,我也没有主动去找他。 搬出别墅后,因为李纯家和我父母那边的超市距离程氏都有些远,我索性在程氏附近买了一套房子。 两室一厅,很简单的一处小套房,但买的是精装修,拎包就能直接入住,特别方便。等到我在房子里重新配备了一些自己的东西后,瞬时觉得整个地方都变得温馨起来。 这些天,我一直住在那里,每天上下班也挺方便的,我只要在上班时间提前半个小时起床就好,晚上可以好好地睡个觉。 虽然工作上进行的还算顺风顺水,但我却在这个当头,忽然碰到了一件麻烦事。 当徐嘉若给我打来电话的时候,我甚至还有些不敢相信。我几乎是含泪听完了他说的话,所以对着他回应道:“我立刻买最快的一班飞机来海城。” 事实上,等到我挂断电话,整个人都是慌的。 我赶紧一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强迫自己立刻冷静下来。随后,我整理了一番思绪,立刻上网订了一班最快的航班。 我急的只是随便收拾了几件衣服,拿着手机和钱包就直接打车去了机场。 此时,正是华灯初上,路上的霓虹灯泛着迷人的光芒。可在这个时候,我根本无暇欣赏。 到了机场后,领取了飞机票,过了安检,便只好坐在候机大厅里等着。 就在临上飞机的时候,出乎我的意料,三爷的电话忽然到了。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但还是没犹豫多长时间,就直接点了接听。 “喂,怎么了?”电话接通后,我对着他问道。 他那边停顿了一段时间,时常长的几乎让我以为电话那头并没有人,而这也只是一个胡乱拨错的电话而已。 就在我“喂”了好几声后,终于听到三爷的声音隔着电话响起:“不吵了,和好吧。” 很简单的六个字,却不知他是在想了多久之后,才对我这般说起。 “好。”在说这话的时候,我的眼眶里已经隐隐有了泪水。 “今天是我的生日,回家陪我吧。” 生日? 事实上,当我听到这个字眼的时候,脑海里首先闪现的是一片空白。 后来,一直到我看着手机里的日期,才恍然想到,对啊,今天居然是三爷的生日。 该死的,我竟然把这件事给忘了。 “对不起,我……”我内疚得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跟三爷说这件事,感觉自己根本就没脸见他。 “念念,你回来就好。”他的声音中带着难以言喻的温情,让我的心里不由地感觉到了一阵暖意。 我们曾那么激烈地争吵过,但到了现在,终究还是他率先做出了让步,让我回家去陪他,回我们两个人共同的家。 而在这个时候,登机的提示音忽然响起。机场里的声音一般都很大,隔着电话,三爷自然听到了这声音。 但见他对着我有些不解地问道:“你现在在机场?” “恩,我要……”我原本想骗他说自己去出差,可想了想,还是不忍心欺骗他,干脆对他说了实话,“我要去一趟海城,有很重要的事。” 一听到“海城”这个字眼,我感觉三爷的语气瞬时淡了很多,对着我喃喃问道:“就不能明天再去吗?” “抱歉,我今天你可能不能陪你了,我现在要登机了。”即便我很想回去,即便我也知道这次我的离开,我跟三爷好不容易才和好的感情会再一次面临吵架的局面。只是,我真的只能选择去海城。 我等不了明天。 “对不起。”说完这话后,我甚至不敢再跟三爷多说什么,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在这个时候,排队过登机检票的人已经寥寥无几,我赶紧走到了登机口,检票过后一路沿着长长的通道上了飞机。 两个多小时的飞机,但这一路上,我的心一直悬在嗓子眼的位置,始终不曾放下来过。 一下飞机,我赶紧跟徐嘉若取得了联系。 他就在出口处等我,而让我意想不到的是,秦野也在。 虽然,我去看他们的次数并不多,但这个小男孩还是记住了我。他一看到我,就哭着朝我这边跑了上来,一把抱住了我:“念念姐,呜呜呜……” “乖,别哭了,奶奶一定会好起来的。”我拍着他的背,温声哄着他,即便就连我自己也知道,想让奶奶重新好起来,是件特别困难的事。 “车子就在停车场,我们现在就去医院吧。”徐嘉若走上前来,对着我说道。 “好,我们去医院。” 就在今天晚上,徐嘉若给我打了电话,说凤姐的奶奶忽然病危住进了医院,现在还在手术室里抢救,已经到了命悬一线的地步。 那是凤姐的奶奶。 自从凤姐过世后,我就一直在暗中照顾着他们。之前为了防止乔燃拿他们作为要挟来对付我,我甚至到了海城都不敢来看他们,只能让同样身在海城的徐嘉若在平日里,帮我多多照顾他们一家。 若非如此,徐嘉若也不会在奶奶病危的那一刻,就及时给我来了电话。 这位善良而淳朴的老人,对于我而言,就像是我的亲奶奶而言。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曾经,我在会所工作的时候,凤姐帮了我不少,而如今她不在了,我自然有责任帮忙照顾她的家人。 一路上,秦野这个瘦弱的孩子一直在车上哭着,而我则是焦急地问着徐嘉若:“医院那边,奶奶到底怎么样了?” 徐嘉若苦着一张脸,对着我喃喃说道:“还不知道,但情况并不好,医生并没有多少把握,只能尽力救治。” 在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即便不照镜子,也能感觉到现在的自己面色发白。 怎么会这样呢? 即便奶奶年纪已经很大了,但之前我去看她的时候,她身体明明还那么健康,怎么一下子就脑溢血进了医院呢? 在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整个人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 我匆匆买了最快的一班飞机,推掉了跟三爷之间的约定,因为我知道,这里还有一位长辈在等我,一位……我不见可能会让我后悔一辈子的长辈在等我。 徐嘉若用最快的速度将车子开到了医院,在他开车来接我的时候,他还派了不少人在那里看着。至于秦野,徐嘉若担心他会做傻事,就一直将他待在身边,便也跟着他一块来机场接我。 手术室里的灯还亮着,连带着等在手术室外众人的心,一直悬在半空中,根本就放不下来。 在这个时候,我无比想念着上次奶奶给我做的那一桌饭菜。其实菜色很普通,只是一般的家常小菜,但那一桌,满满的都是这位老人的一片拳拳赤子之心。 秦野到底是个还在上初中的小孩,碰到这种事完全慌了神。他自小跟奶奶相依为命,对奶奶的感情绝对比我深得多。如今,碰到奶奶离世的时候,他无疑是心里最难过的那个人。 我完全将他当做自己的弟弟看待,这么一个瘦弱的孩子,在本该无忧无虑在学校里学习的年纪,却过早地承受了太多生活对他的不公。而现在,老天爷何其残忍,又要夺走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我将他抱在怀里,即便这个时候,我已经难受地根本说不出一句话来,但只是这么简单的抱着,就像是两个受伤的人一块相拥取暖,只是希望能在这个时候,能给这个过分年少的孩子一点安慰和一点暖意。 我们一行人在手术室外一直等到了凌晨一点钟,手术室的门才终于打开。 在医生出来的第一时间,我们就立刻冲了上去,对着医生急切地问道:“医生,情况怎么样了?奶奶她还好吗?” 只是,医生并没有给我们想要的回答。他抱歉地对我们摇了摇头,说道:“抱歉,手术失败了。趁着她还有一点时间,你们再跟最后说说话吧。” 这个意思,无疑是在让奶奶说遗言了。 真的,就要走了吗? 明明现代的医疗水平已经那么先进,明明医院里已经可以救助那么多人的病,可为什么,奶奶并不是手术成功的那几个人之一。 “你骗人!你骗人!你害死了婆婆!是你害死了婆婆!”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秦野就跟疯了似的不断拍打着宣布消息的医生。 当你至亲的人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那是一种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苦痛,就像是经历十八层地狱的浩劫,依旧还活着的人,并不比已经死去的人好过多少。 “秦野,你冷静点,别激动!”徐嘉若赶紧将秦野拦下,而在这个时候,奶奶的病床已经被护士推了出来。 “奶奶……奶奶……” 我赶紧哭着跑了上去,靠在奶奶的病床上,心里难过的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野抱着奶奶的身体不肯放手,嘴里还不住喊着:“婆婆,你不要走,你不要走好不好婆婆……” 这是在我的生命中,为数不多的看到这个坚强的男孩子流泪。当初凤姐过世的时候,他哭的无比伤心。而现在,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也离开了。 命运对他真的太过残酷了。 而此时此刻,我的眼泪也已泪流成河。 “傻孩子,哭什么?婆婆只是要去见佛祖了,你该高兴才对。”奶奶对着秦野安慰道。 她行佛,平日里秦野去上学的时候,她就去佛堂念经,在可以拿到一些报酬的同时,诵读经文也是她的爱好。 人因信仰而有所畏惧,而心怀善良。 奶奶随后还看到了,努力地想要将自己的手抬起来,眼神牢牢地对准我的方向:“念念,你这孩子怎么也来了?” “是,奶奶,我来看你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这是这个世界上最为难过的事,而如今,我无比痛恨之前的自己为什么没多来海城看看她。殊不知每见一次,就真的少了一次。 “念念,这些日子,多亏你和徐先生老是照顾我们……咳咳……”奶奶这话刚说到一半,就努力地咳嗽起来。她的面色本就苍白,这么一咳嗽,整张脸涨成一朵褶皱的菊花一般。 “奶奶,您别说了。”我哭着握住奶奶的手,含泪对着她说道。 奶奶的话说的很慢,她几乎是咳嗽着在断断续续中说完了整段话:“念念,你是个好孩子,真的多亏了你。奶奶的身体不中用了,要走了,求求你……能不能帮我照顾秦野,他还小。要是这个孩子……咳咳……我真的就是死了也不安心。” “奶奶,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秦野的,我会好好照顾他的。”我连忙对着奶奶保证,这是老人临终前的心愿,无论如何我都该满足她。 “谢谢,谢谢了……你是个好姑娘……咳咳……我们家阿凤能认识你,是她的福气。”奶奶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怀恋,感慨着说道,“现在,我要去找我们家阿凤了,也不知道她以前一个人在那里过的好不好。现在,她不用怕了,奶奶去陪她了……” 我面上的眼泪根本一点都停不下来,一摸自己的脸,全是泪水,根本擦也擦不干净。至于眼前的视线,早已模糊一片,只知道牢牢抓着奶奶的手,似乎这么做,就能让时间就此停在这一刻,就能让奶奶不要走。 姑婆走的时候,我心里特别的难受,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让自己终于从悲伤中走了出来。没想到,只是过了这么短的时间而已,这么短的时间,却要我再经历一次生死的告别。 悲欢离合、生离死别,听着再平常不过的事,可当你真正经历这一切的时候,才会切身感受到,这一切竟是那么痛! “小野啊,婆婆的乖孩子,以后要听念念姐的话,好好读书知道吗?咳咳……看到你有出息,奶奶就是死了也高兴……”在生命的最后,奶奶将我和秦野的手握在了一起,将这个弱小的少年托付给了我。 奶奶没什么信任的人可以依靠,只能选择我来继续照顾他。 这是一位老人临终前最后的愿望,而在我握着秦野的手时,我也在心里暗暗发誓,自己一定不会辜负奶奶的嘱托,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这一个晚上,过的真的特别难受,心里就像被什么东西硬生生地堵着,堵得连最起码的呼吸都觉得无比困难。 第二天,我在徐嘉若的帮助下帮奶奶筹办着丧事。 这位看到流浪汉,都会请他进屋子里来吃一顿饭的人,这位善良了一辈子的长辈,老天爷怎么就舍得收了她的命呢? 在这些天,我抛下了在北京所有的一切,抛下了工作,专心筹办奶奶的丧事。 我们之间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真的,她就像是我的亲奶奶一般。我敬她,也爱她。 对于她的离世,我整个人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般,几乎都忘了自己该如何微笑。 我天天跪在灵堂前跟着秦野一块守夜,徐嘉若一下子照顾着我们两个人执拗的人。他不是没有劝过我们去睡觉,可似乎只有在蒲团上一直跪着,才能弥补我曾经的那些遗憾。 在奶奶生前,我没有多来看望她几次,现在,是我赎罪的时候了。 忘了是第几天,我一直不眠不休地跪在那里。直到后来,徐嘉若走到我面前,对我说,有人来找我。 我在他的搀扶下缓缓站起身子,事实上,我的膝盖早就跪麻了,只能一瘸一拐地慢慢挪动着。而当我走到门口的时候,我也没想到,站在门口来找我的那个人,居然是他…… 乔燃! 516 跟我回去,我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516跟我回去,我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在看着乔燃的那个时候,我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曾说话。 心里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话到嘴巴,却一句都说不出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才喃喃从口中挤出了一句话:“你找我……有事吗?” 他依旧面若冠玉,虽没有楚言那般魅惑倾城,但冷傲的气质宛若的寒霜凛冽,带着让人不容小觑的矜贵。自他离开北京后,我们之间便再无任何交集,这次突然的遇见,不免让我有些心神不宁。 “没什么事。”他微微摇了摇头,随后跟我解释了一番缘由,语气很是平淡,“刚好在海城办事,知道你也在这里,就过来看看。” “恩。”海城现在最大的娱乐城便归属于乔燃,他会出现在海城并不稀奇。虽然三爷夺了他在北方的势力,可乔燃的重心,从一开始便放在南方这一块。 乔燃看着我那红肿的双眼,语气在不知不觉中温和了几分:“节哀。” “恩,你要进来上柱香吗?” “好。” 我们曾撕心裂肺地抵死纠缠过,而如今,宛若台风已过境,一切恢复如常。 我领着他一路进去,递给了他三炷香。 灵堂前还放着奶奶的遗像,那熟悉的音容相貌,每当我看一眼,我的心里就免不了多难过一分。 逝者已矣。 过去的人,终究再也回不来了。 乔燃没停留多久,便起身告辞,好似来时匆匆。 沉寂的灵堂,再次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秦野就在一旁,他看着乔燃来来去去,却并没有说话,只是悄悄地拉住了我的手。 这是一个敏感的孩子,我心里这般想着。 我在海城一共待了三天的时间,等到丧事办完了之后,我便带着秦野一块回了北京。 转学籍是件有些麻烦的事,但好在这是徐嘉若的地盘,他也算是在这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但凡他开口,一切便顺利了许多。 临走的时候,徐嘉若背着秦野对我问道:“你真要带着他回北京?不如将他安置在海城,我会让人照顾他。” “表哥,我已经麻烦你很多事了,真的不想再给你添麻烦了。而且,我既然已经答应了奶奶要照顾秦野,我就一定会照顾好他。” “好吧,你执意如此,我也就不挽留了。但要是有什么事要帮忙,千万别憋着,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是你哥。”徐嘉若轻轻抱了我一下,作为一个简单的告别。 诚然,尽管我们相识不久,但他确实将我当做亲妹妹来看待。他对我的好,我真的无以为报。 我带着秦野一块回了北京,回去后,我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考虑。例如收养手续就花费了一些功夫,好在孟岐在这其中帮了不少忙,将秦野收养到了我父母的名下,而他也将成为我的弟弟。 在收养之前,我将秦野带回了家,带给我爸妈看看。 他表现的特别乖巧,主动帮忙布菜洗碗,乖巧的让人心疼。到了后来,就连我妈也说,这孩子确实是太可怜了。 是啊,无父无母、无依无靠,宛若浮萍一般游荡在这个世界上。 但既然奶奶在临终前将他托付给了我,我一定会尽全力好好照顾他。 此外,我还要帮他找个好学校,让他继续读书。 我带着秦野回了我现在租住的地方,好在他现在只是一个还在上初中的小孩而已,我完全将他当做小孩子来看待。 我为秦野找了一处距离公司比较近的学校,那里的教学质量也不错。这样一来,他白天去上课,下午放学之后,只要步行十分钟就能回家。 为了担心孩子在学校里受欺负,第一次去找老师说转学的事情时,我们一家人都去了,完完全全将秦野当成了我们家的一份子。 但因为秦野的事,我还是不可避免地跟三爷吵架了。 那天,三爷不知怎的居然找到了我的新住处。 他喝的有些醉醺醺的,在晚上差不多十点多的时候敲开了我家的门。 一开始我还有担心,透过猫眼往外头看了一眼,没想到居然是三爷。 自从上次打了那个电话之后,我们之间就再也没有任何联系,再次回到了冷战的状态。 但说真的,自打我从海城回来后,真的一天都没有歇下来过。不管是办理收养手续,还是为了秦野转学的事情,另外还有美牙仪产品代言人那边拍摄宣传片的进度,我都要时时盯着。 这些天,我就差把自己掰成两半用了。 这回突然碰上三爷就在门口,我瞬时觉得百感交集。但顿了顿,终究还是打开了门。 一打开门,三爷整个人就直接靠在了我的身上。他紧紧地抱住我不肯放手,任凭我怎么挣扎都没有用。到了后来,我索性放弃了挣扎,对着他问道:“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他的身上满是浓重的酒意,整个人就跟刚刚从酒缸里捞出来的一般。 我也不知道他究竟醉成什么样了,等到他抱得我没那么紧时,干脆趁机将他扶进了屋子,让他在沙发上坐着。 “你先坐一会儿,我去给你倒杯蜂蜜水解解酒。”将三爷放在沙发上后,我便去厨房赶紧倒了一杯蜂蜜水。 喝醉酒的男人,就跟个小孩子一般,无理取闹,却也天真可爱。 我很少看到他这般失控的状态,在我们分开的这段时间,他并非不在意我。 我将蜂蜜水递给他,他却硬是凑在我的身边,想要我喂他喝。 这下子,我倒是真有些分不清这家伙究竟是真醉还是假醉了。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却还是喂他喝了这杯蜂蜜水。 奈何这家伙却在喝完蜂蜜水后耍起了流氓,我这才刚刚放下杯子,就见他的手忽而一把覆上了我的胸部。 他一定是故意的!!! “又大了……是我的……”他痴痴地笑着,笑得就跟个傻子似的。 这丫的分明是装醉啊! 要不然,他怎么还揉呢! 但等到后来,我才想到,揉简直太肤浅了,根本就不够这位大爷的咖位。在他的手撩起我的睡裙,二话不说直接探进来的时候,我何尝没有意识到,他这是想睡我。 我不排斥性爱,如果是一对相爱的恋人,性爱无疑是一种增进两人感情的方式。可在这个时候,我却并没有多少心情陪他上床。 这几天我累的腰酸背痛,哪里还承受得住他这么来一遭。更重要的是,这里可是沙发,而这房子……现在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住着。 “三……三爷,你先起来。”我试着想要将压在我身上的三爷推开,奈何他的力气大的吓人,我根本就推不动他。 “你快起来……不……不要……”即便力量悬殊,我还是拼命反抗着,不管怎么着都不能让他把我的睡裙给脱下来。 秦野还在房间里睡觉,万一将他吵醒了,出来后又看到这一幕,我真不知以后自己该怎么面对他。 俗话说,你越怕来什么,就真的会来什么。 就在我奋力抵抗的时候,一个人影忽然冲了出来,帮着我一块抵抗着三爷:“你这个坏人,你不要欺负姐姐!你不要欺负她!” 来的人自然是秦野,虽然他还只是一个初中生而已,但他下手却毫不客气,直接一拳头挥在了三爷的脸上。 三爷不由吃痛了一声,一抬手直接将秦野整个人给扔了出去。 趁着两个人在纠缠的工夫,我赶紧从沙发上爬了起来。好在这个时候,睡裙还完好无损地穿在我的身上。我赶紧伸手整理了一番,以防让自己看起来不要太过狼狈。 眼看着三爷还要继续对秦野动手,我连忙上前拦住了他。秦野只是个孩子而已,他根本就没办法抵挡的住三爷的攻击。 “别打了!”我挡在秦野的前头,防止三爷继续对他动手。 三爷的手怔怔地指着秦野,有那么好一会儿都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指着被我挡在身后的秦野问道:“这就是那个被你从海城领回来的孩子?” “对,是他。” 虽然在这段时间里,我跟三爷并没有任何的联系,可在我身上所发生的事,他却比任何人都来的清楚。 三爷冷哼了一句,即便没有说话,也不难看出他面上的嘲讽之意。 “你跟了我这么长时间,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你居然还有个弟弟。”他这分明是在拿收养的事情说事儿,对于秦野的存在也充满了不待见。 “乔让,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就直接冲着我来,别这么阴阳怪气地去欺负一个孩子好吗?他就是我弟弟,怎么了?”在面对秦野的事情上,我的态度很是强硬,丝毫不让。 “你就这么护着他?一开始是徐嘉若,现在,又变成了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野小子?” “乔先生,请你说话注意点。还有,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就先回去吧,这里不欢迎你!” 三爷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压根不敢相信我居然会说出这种话。 他深吸了一口气,到底还是选择了退让,对着我沉沉说道:“跟我回去,我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517 楚言身边的女人 517楚言身边的女人 骄傲如他,我深知他能说出这话已是难得。 他向来是个不轻易低头的人,但在这几次我们吵架的时候,他还是选择了退让。 “好。”我终究还是点了点头,败在了他的温柔之中。 可是秦野又该怎么办? “把小野一块带上,我不放心他晚上一个人在家里。” 听到我说这话,三爷稍稍顿了顿,但到底点头应下。 他喝了酒,我便开了自己的车,一路往别墅的方向开去。 快到家的那个街口,我居然又看到了那对在卖烧烤的夫妇。 他们恩爱如初,一起在路边摆摊做着一点小生意。 三爷顺着我的目光,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他没有说话,却紧紧地将我的手握在他的手心里。 他拉着我的手,将我的手带向了他心脏的位置。我感受到了他心脏跳动的声音,而在这一刻,他的心脏……只为我一个人而跳动。 我们曾经历过那么多的风风雨雨,兜兜转转走到现在真的并不容易。 或许是夜色太够温柔,在这个时候,我的心上不由冒出了一个念头,想着自己是不是该找机会跟他提起程氏股份的事。先试试他的态度,万一呢? 真的,万一呢? 如果他可以放弃,我们未必不能好好地一路走到最后。 重新回到别墅,这里的摆设还和之前我走的时候一模一样,没有丝毫变动。吵架的是我们,而这些并没有改变的东西,却似乎在隐隐提醒着我们,在这个世界上,其实存在着某种所谓的永恒。 这一个晚上,过的格外平静。三爷将秦野安置了在了客房里,而晚上我们一块入睡的时候,他紧紧地将我抱在怀里,一刻也未曾分开。 第二天一大早,我在他的怀抱中醒来。 清晨的被窝无疑是最美好的存在,我按掉闹钟,躲进他的怀里再眯了一会儿,这才恋恋不舍地起了床。 好在今天是周五,明天便是双休。不过在今天,我不单要开车去上班,还要送秦野去学校。 在我起床的时候,三爷也跟着起床。 我洗脸的当会儿,他从我的身后一把抱住了我的腰,细细地吻着我的脖子。 我被他撩拨的有些心神不宁,担心再这么下去会迟到,赶紧开口喊了停。 “别闹了,要不该迟到了。” 听到这话,他这才放开我,不舍地开始快速洗漱起来。 秦野起的很早,等我和三爷下楼的时候,他已经坐在楼下了。 早餐就放在桌上,他却并没有动,只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 少年瘦削而清秀的面孔,带着对这个世界的防备和难得的单纯。当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扑洒在他的脸上时,不知怎的,我竟好像在秦野的身上看到了程恪的影子一般。 只是在我记忆中那个永远的少年,却再也回不来了。 “怎么不先吃早点啊?”我一步步走到秦野的跟前,对着他问道。 “可不是嘛,这孩子啊,倔的很,非要等看到许小姐了再吃。”保姆在一旁解释道。 “好了,那现在看到我了,快吃早点吧,不然饿着对肠胃不好。”我伸手拉过他,引着他一路往餐桌的方向走。 半路的时候,秦野忽然拉住我,对着我小声地问道:“姐姐,你昨晚过的好吗?” 在说这话的时候,他还不忘警戒地往三爷那边看了一眼。 原是担心我的安危。 不得不说,当我听到这话的时候,我瞬时觉得自己的心里暖暖的。 “我没事,放心吧。”我对着他回应道,示意他安心。 听到这话,他这才安心地跟我一块上桌吃早点。 对于他而言,三爷无疑是个突然闯进领地的入侵者,我能理解他敏感而单纯的内心,同时也心疼他在这个年纪,想的却比同龄人更多。 吃完早饭后,我便打算开车去上班。三爷跟我并不顺路,临走的时候,他还有些担心,对着我问道:“晚上还回来吗?” “到时候再电话联系吧。” “这一次,不准再不接我的电话。” 不接电话? 我什么时候这么做过? 对此,我不免有些狐疑,但眼看着时间不早了,我来不及跟三爷继续争辩下去,干脆直接应了一声:“好。” 发动车子后,我率先将秦野送到了学校里,然后再立马开车去上班。 虽说我现在在程氏的职位不低,但作为上司,自然该自行作为一个表率。 事实上,就在我跟三爷在早上分开后,等到晚上还没等电话,就直接在一个酒会上碰到了。 因为这是工作上需要参加的行业酒会,我不得不出席,只好在接到通知后,就给秦野发了短信,让他晚上自己回家就好,我晚点才能回来。 带着秦野来了北京后,我便给他买了一个手机,用作平日里的联系。 在收到他的回复后,我这才安心地换上了一身小礼服,准备跟着孟岐一块去参加这次的行业酒会。 这次的行业酒会,邀请的大多是一些跟我们公司可以发展合作的厂商,所以,在这样一个圈子里学着慢慢建立人脉关系,则显得格外重要。 而在今天,我用手机刷新闻的时候,也未曾想到自己竟然在手机页面上刷到了钱钱的消息。 虽然之前我拒绝了钱钱成为程氏新产品美牙仪的代言人这件事,但她近来的发展却不错。或许是之前她参加《窈窕少女》时,在公众面前有了一些知名度,加上后来电视台潜规则这件事的爆料,更是让很多人记住了她的名字。 大学一入校,她便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而这次,放在网络上的新闻自然不会这么简单,而是爆料称她居然拿到了一个知名ip女主角的位置。 这部电视剧可谓未播先火,由小说改编,之前说要拍成影视的时候,就一直颇受关注。该片请了现在国内最知名的一线小鲜肉作为男主角,目前官方已经公布的配角也一个个来头不小,都是不仅有颜还有演技的主儿,只是关于女主角究竟由谁来出演这事儿,一直没个定论。 不少吃瓜群众乐呵呵地一个个猜测着女主角的人选,几乎把整个娱乐圈里最热门的明星都猜了个遍,也有不少女明星在自己的微博里放出了定妆照,只是官方一直没有发表声明。 而就在今天,官方终于发布消息揭露了女主演的身份,却没想到,竟然会是钱钱。 即便在此之前,钱钱已经小小有了一些知名度,但论咖位和支持率,就连所谓的二线明星都算不上。可以想见,当这个消息公布的时候,网络上一片哗然之声。 不过,好在钱钱的定妆照拍的格外好,也有不少网友说她的一个眼神便是一部戏,还有人认出她就是之前勇敢站出来为潜规则发声的女孩儿,便站在了支持的队伍。 奇怪的一点是,当我上午去看消息时,发现网络上还是一边倒的喷子声音,当时,我还担心钱钱的情绪会不会因此受到影响,但因为很快就要去开会,所以只好将打给钱钱的电话延后。 而等到我开完会结束后再看,就发现之前那些并不友善的声音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多支持的粉丝。 不管怎么说,这终究是件好事。 至少,在今天晚上之前,我都是这么以为的,直到……我在晚上的行业酒会上看到了钱钱。 她穿着一身蓝色的抹胸小礼服,露出白皙的锁骨和性感的身材,在酒会上格外显眼,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今晚,她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跟在楚言的身边。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我整个人真的惊呆了。 楚言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比谁都来的清楚。 他表面上看着是个十足的花花公子,所交往的女朋友多不胜数,甚至在圈子里,还有人给他送了一个“夜夜新郎”的名号。而他所交往的女朋友,大多都是娱乐圈里的女明星,所以他在娱乐圈里的名声也不小。 但,这仅仅只是表面上所看到的而已。 实际上,在我猜到是他在背地里大量收购程氏的股份,企图将程氏整个人吞下,甚至于,他还能面不改色地杀了他的妻子——赵子云,事后又将这件事推在我身上,从而引发乔燃跟整个赵家之间的矛盾。 就这种种,足以看出他这个人并不简单。 他心狠手辣,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 而钱钱现在居然跟在他的身边,确实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两人,有那么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回过神来,完全没想到他们两个人竟然会牵扯在一起。 就在我愣神的当会儿,楚言已经笑着走了上前,对着我寒暄着说了一句:“好久不见,想不到,我的小可爱摇身一变就变成了程氏的许总啊。我听说,程氏最近新产品的发布做的还不错,真是可喜可贺。” “多谢楚少关心。”我淡淡说了一句,目光却一直集中在钱钱身上。 钱钱被我看的有些面色讪讪,始终都在躲闪着我的目光,不敢跟我对视。 她在心虚。 “方便我跟我妹妹单独说几句话吗?”我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对着楚言问道。 “不……我不要……”一听到这话,钱钱连忙摇了摇头。 相较于钱钱的拒绝,楚言却温和一笑,开口说道:“别那么紧张,只是说几句话而已。正好,我有事想跟孟总好好聊聊,你就陪许总说会话吧。” 楚言对着站在我身边西装革履的孟岐示意了一番,孟岐往我这边看了一眼,在我点头之后,他便跟楚言两个人走到了一边交谈。 而我则是直接拉着钱钱往酒会的僻静处走去,在路上,她一直试图挣脱我,但因为我抓的力道特别大,她根本挣脱不开。 “哎呀,姐,你都弄痛我了!”钱钱撅着一张嘴跟我抱怨着。 我这才放开她,对着她径自问道:“说吧,为什么?” “什……什么为什么啊?”她的目光带着显而易见的躲闪。 “你为什么会跟楚言在一起?说啊!” 虽说我跟钱钱两个人是亲姐妹,但有时候,我真的特别不理解她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若说之前她会因为程恪的帮忙而喜欢上他,我还能理解。可这一次,对象竟然是楚言,她知道楚言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吗?竟然就这么轻易地直接跟他在一块了? “姐,我已经年满十八周岁了,我的事自己能做主。至于我爱跟谁在一块,那也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多管闲事。” “你知道楚言是什么人吗?就这么跟他在一块了?” 钱钱轻笑了一声,不屑地说道:“你是想说他身边的女人多吗?呵呵,这又怎么了,楚少现在是单身,有很多女人喜欢也不奇怪吧。还是说,难不成你以前也被他玩过?” 在钱钱说这话的时候,我一时有些气不过,直接扬起了手想打她。 可就在我扬起手臂的那一刻,我看着她那与我相似的面孔,到底没能狠下心,终究还是将我无力地垂了下来。 当这一幕发生的时候,我恍然想到了之前乔二叔硬拉着我去监狱里看望乔燃的那次。他何尝不是像我一般的愤怒地扬起了手,却始终未曾落下。 因为舍不得。 真的舍不得。 她是我的亲妹妹,对于她这么说我,这么轻看我,我比受到其他任何的攻击都来的难受。 可真的要我打她吗? 舍不得,不忍心,是真的。 我终究还是没能落下那一巴掌,那眼眶里已经明显有了泪意,对着她闷声质问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我……”她稍稍顿了顿,到底还是破罐子破摔地将全部的实情托盘而出,“我知道你怕我吃亏,但我们俩就是利益交换。我不嫌弃他女人多,反正我也只是想从他那里得到帮助而已。今天的新闻你看了吗?那么好的一部电视剧,那么好的资源,女主角的位置就这么给我了。这个世界,你付出多少,相应的就得到多少。这条路既然是我自己选的,我不后悔。” 女主角的位置吗? 我想到之前钱钱在参加《窈窕少女》的节目录制时,因为楚言的中途介入,所以钱钱轻易就超过一直跃居第一名位置的关小舒,一举获得了周冠军。 很多人趋之若鹜的一切,可能要付出很多努力才能得到的一切,却只靠楚言的一句话,就能改变所有。 他在圈子里的话语权不小,不说别的,就说在这部电视剧里,童星出身的关小舒只不过得到了一个女三号的位置,而才刚刚出道没多久的钱钱,却一下子得到了女主角的位置。 当钱钱说这条路是她自己的选择时,我不知道自己该觉得欣慰于她长大了,还是担心她以后会受伤。 这条路注定满是荆棘,没有城府和后台根本很难混下去。之前跟楚言关系还不错的时候,他还曾跟我说过圈子里的一个抢戏女王,原本都已经定了女主角的人选,但她跟导演睡,她妈跟制作睡,靠这种手段得到了女主角的位置,自此一炮而红。 对于钱钱,我更多的是一种无奈,一种对于她有了自己的想法后,我的力不从心。 我无法左右她的人生,在她做出了这样的选择之后,也只能选择成全。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就在我们俩说的差不多的时候,楚言忽然捧着一块精致的糕点走了过来。他原本跟孟岐在一块说话,现在,倒是不知孟岐去了哪儿,只剩下楚言一个人。 我连忙背过身,将自己的眼泪强行逼回去。等到我整理好情绪重又转过身的时候,正好看到楚言将手上的糕点递给了我,对着我说道:“这里的糕点味道不错,要不要尝尝?” 那糕点确实做的精致,还是我惯常喜欢的口味。明明钱钱才是他今晚的女伴,但他也不知打的什么主意,居然当着钱钱的面将糕点递给了我。 之前钱钱说到她跟楚言之间只是利益交换而已,现在看着钱钱那张波澜不惊的脸,想来钱钱倒是真的没怎么对楚言放感情。至于楚言,大抵也没有几分真心。 我不想参与到他们的这种游戏中,尽管为了穿礼服好看,我今晚都没吃晚饭,现在肚子里早已饿得不行,但我还是打算拒绝楚言的好意。 只是,不等我开口,便听到门口传来一片哗然之声。 众人的目光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门口那边似是来了一位大人物,这才引起了这么大的一阵轰动。 而这位所谓的大人物并不是别人,正是三爷。 这是商厦这一块的行业酒店,对于楚言来这儿我已经觉得有些好奇了,没想到三爷居然也会来,这确实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三爷一眼就隔着人群看到了我,他径自往我这边走来,人群如同整齐划一的波浪一般,自动为他让开了一条道。 当他走到我身边的时候,有意无意地将楚言隔离到了一边,对着我似是而非地说道:“外面的东西虽然长得好看,却不干净,小心吃坏了肚子。” 518 只要你答应结婚,一切都是你的 518只要你答应结婚,一切都是你的 这话说的自然不单单只是表面的意思,还有另外的一层深意。 楚言自然也听出了这一点,不免有些不悦,对着三爷淡淡说道:“三爷最近在这北京城里的势头倒是越来越好了,到时候,我还要仰仗乔三爷给我一碗汤喝呢。” 对此,三爷只是清浅一笑,并没有说话,只是转而将我一把搂在了怀里。 他的占有欲变得愈发明显,在外人面前,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宣誓对我的主权。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对于三爷的这个动作,钱钱的眼中闪过一瞬的歆羡。但那速度很快,以至于我并不敢确定这一点。 “对了,听说近来,三爷大手笔投资了一个建设大型商厦的项目,看来也想在这一块上分一杯羹了。到时候许总管理着程氏,而乔三爷您则管理着另外的项目,倒是不知,你们这两家最后会不会为了抢客人而动起手来,我还真是好奇的很。” 楚言在话里话外对我透露着消息,我虽明知他这话的深意是想要挑拨,可在我陡然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说不生气是不可能的,亦是强忍着才将自己的情绪按捺了下来。 “关于这件事,就不劳楚少关心了。”在说完这话后,三爷就直接搂着我走了。 我原本就打算在酒会上多认识一些合作商,有三爷的牵线搭桥,这事儿自然事半功倍,但在这个时候,我的脑海里满是刚才楚言所说的话,根本就没心思去想别的事。 好不容易等到酒会结束,我跟着三爷一块离开,当我们坐在车上的时候,我终于对着他问出了我埋藏了一个晚上的疑惑:“你为什么要投资商厦的项目?” “商人的投资,自然是有利可图。” 我直接戳破了他那拙劣的谎言:“你当我还是之前那个傻乎乎的许念念吗?我没那么好骗。现在,我自己就在做这一块的市场,我比谁都清楚,在北京城,这块商厦的蛋糕已经被瓜分的差不多了,在这个时候把钱投在新的商厦项目上,风险比投资其他项目大的多。甚至于,我还怀疑你这么做,是不是为了跟我打擂台。” 对此,三爷干脆也将整件事摆在了明面上,对着我回应道:“对你说的一切,我不否认。” 这是承认了?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欢你出去工作。” 他的话虽然只说了一半,但我已然听懂了他的意思。 “你想用这种方式来逼着我跟你结婚吗?想让我结婚了之后,就乖乖地待在家里给你生孩子、每天等你回家吗?” 他的思想传统的可怕,一心只希望我做个三从四德的女人,一辈子活在他的羽翼之下。 他沉吟着没有说话,但看他的面色,我何尝不明白他的意思。 在我说完刚才那话之后,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不管是我还是三爷都不再开口说话,而是沉默着坐在车上。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听到三爷对着我忽而说了一句:“就像我之前说的,你听我的放弃工作,我可以撤销目前所有对商厦项目的投资。只要我们结婚,一切都是你的。” “呵呵,是吗?”我淡淡冷笑了一声,抬眸看向他,对着他问道,“那你就从来没想过从我手上拿到程氏的股份吗?” 519 你还爱我吗? 519你还爱我吗? 这一直是卡在我心里的一根刺,而在今晚,我也终于有勇气对他问出这个问题。 而在听到这话后,三爷稍稍顿了顿,看着我的目光有些疑惑,对着我喃喃问道:“你怎么会这么问?” “你别管我为什么会这么问,你先回答我,有没有?” “有。”在说完这话后,三爷继续跟我分析了现今北京城的局势。 事实上,跟我了解到的相差无几,三爷跟楚言在北京城里二分天下,而现在,两人无疑已经进入到了一个僵局。 而我手上的这些程氏股份,将会成为至关重要的点。 谁若是拿到了这些股份,相当于坐稳北京城霸主的地位。 谁优谁劣,一看便知。 可别小看这第一第二的位置,因为有时候屈居人后,即便是第二,也无疑跟失败毫无区别。 “那你跟我结婚,是为了这些股份吗?”我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对着他问道。 三爷微微皱着眉头:“你怎么会这么想?” “你别问我这个,先回答我。” “不。” 我想过很多次,想着要不要将这件事跟他坦白。可到底,心里的那一团秘密怎么都埋藏不住,终究还是问出了口:“可那天,我不小心听到了你跟你父亲之间的视频通话。当时,我听到他对你说,只要跟我结婚了,程氏的股份自然也会归在你的名下。” “许念念,你他妈别告诉我,就是因为这件事,所以你才拖着一直不肯跟我结婚。” “不止是这件事,还有其他的。” 他凝眸看向我:“既然如此,那你现在不如一并全说了吧。” “我跟乔燃在一起的事,你真的可以一点都不介意吗?” 当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其实我已经隐隐预料到了后果,也能明显感觉到,在三爷听到“乔燃”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的眸色明显晦涩了几分。 占有欲如他,那么霸道而专横的一个男人,对此怎么可能真的能做到心无芥蒂呢? 在乔家夺权这一事中,虽然三爷得到了最终的胜利,不仅将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悉数夺了回来,还使得乔燃元气大伤。可以说,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他都很难拥有跟三爷抗衡的实力。 若非我在程氏工作,对于这个圈子里的一些消息知晓的比以前灵通了不少,我甚至都不敢想象,现今的三爷风头比从前更盛,可以说已经到了权势滔天的地步。 现今,也就只有家大业大、拥有赵楚两家势力的楚言可以与之抗衡而已。 “介意。”他毫不掩饰地跟我坦白,“但现在,我已经知道了之前所发生的事,也知道了你为什么会跟我分手。当我留不住你的时候,不是你的错,是我无能。换做别人,知道被背叛了,我一定一枪杀了她。但对于你,我真的下不了手。” 在说这段话的时候,他说的有些缓慢,也有些沉郁。 他少见的带着一丝阴鹜,与夜色融为一体,孤傲、而忧伤。 在他回来之后,我并非第一次感觉到他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之前,我一直说不清不一样的地方在哪里,可现在,我似乎已经有些隐隐明白了。 最后,我对着三爷这般问了一句:“那你还爱我吗?” 520 见家长时的意外 520见家长时的意外 “爱。” 在我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直接给了我答案。 虽然三爷对于股份和乔燃的事都说的有些模棱两可,从始至终都没有给我一个所谓清晰的答案,但是,当他说爱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一切变得不是那么重要。 那天晚上,我跟三爷解开了之前一直困在心里的那些心结,不管是股份的事情,亦或是乔燃的事。 对于股份,他对着我沉沉说道:“我乔让就算再不济,也不会去靠一个女人。” 若是胜利,他也想着靠自己去正大光明地和楚言对着干,至于股份的事情,或许真的只是三爷父亲一个人的意思而已。 对于乔燃的事,他其实带着一些歉疚。也正因如此,他才想着跟我早些结婚,好弥补之前所发生的一切。 所以,当他再次跟我提起结婚这件事的时候,我并没有拒绝,而是点了点头。 该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不是吗? 所以,等到我第二天跟李纯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对着我问道:“你真的决定了?” “恩。” “那秦野呢?” “结婚之后,他依然是我弟弟,这不会有什么改变。”我对着李纯这般说道。 “乔三爷不会介意吗?毕竟,秦野一直跟着你生活。” 我爸的身体不太好,我妈一边看店的同时,还要一边照看着我爸,说实在的,他们并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照顾秦野这个孩子。 我平日里的工作也很忙,但至少,这孩子是我亲自从海城带回来的,我需要对这个孩子负责。 “对了,关于秦野,你猜他今天跟我说了什么?” “什么?” 一想到这事儿,我就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今天本是周六,可早上醒来之后,我却发现他在整理东西。一问之下,才知道他竟然想着要去学校里住宿。 在我问他的时候,他对我说自己已经跟学校里的老师打好了招呼,从下个星期开始就能在学校里住宿。这样一来,他周一到周五都可以在学校食堂里使用一日三餐,我也不用费那么多心力在他身上。 在知道这事儿的时候,我自然并不想他这么做。 我深知他会这么做,是因为三爷。他不想让我夹在他跟三爷之间为难,便主动选择了退让。 就像我妈说的那般,这是一个听话到让人心疼的孩子。 我不是没有阻止过他,但他同样也特别的倔,让我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我将这事儿跟李纯说了一番后,她对着我问道:“那他现在人呢?” “在家里写作业,说明天下午就去学校整理宿舍。” 李纯稍稍顿了顿,随后对着我说道:“其实,让秦野住校也没什么不好。一来,你现在工作本来就忙;这二来,这确实能减少你跟三爷吵架的次数。既然你已经决定要好好跟他在一起了,何必又老是去触他的逆鳞呢?” “但秦野真的就只是一个孩子而已。” “徐嘉若也只是你的表哥而已,你看他怎么想的?” “李纯,难道你真不觉得他有时候真的是在无理取闹吗?”甚至,没事找事? 虽然我已经答应跟他结婚,但对于他的一些举措,我却还是不能苟同,也很难理解。 “一个男人无理取闹,同时也说明,他很在乎你。” 李纯的这话,一下子戳中了我心里最柔软的那一部分。 “秦野刚刚去学校,在学校里住宿也能增进他在学校里的友谊,从这一方面来看也没什么坏处。你要是不放心,有空随时可以去学校里看他,这没什么不好的。他虽然年纪还小,但毕竟是个男孩子,即便现在你还能为他遮风挡雨,可以后,他要走的路还是要他一个人走。” 李纯的话字字珠玑,将我说的有些心动了。 我在想,现在的秦野,像不像当时的我? 那个时候,我被三爷保护的就像是养在温室里的花朵,可那样的生活,我真的喜欢吗? 不,我不喜欢。我深知自己并不愿成为菟丝草,而在这个时候,我其实更该问问秦野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想通这些后,我对着李纯告辞:“我先回去了。住校的事,等我回去跟他再谈谈吧。” “对了,念念姐,你……今天晚上有空吗?” 我停下脚步,转头对着她问道:“怎么了?” “我想请你帮个忙,陪我一块吃个晚饭。” 晚饭? 这是什么意思? 细问之下,我这才知道,秦医生的父亲忽然来了北京,知道秦医生有了女朋友后,便提出想见一面。 李纯觉得时间还早,本想拒绝,可不想,对方长辈直接将电话打在了她的手机上。 秦医生的父亲主动相邀,李纯自然不好拒绝,只能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李纯一脸无奈地对着我说道:“念念姐,你也知道,我跟他才刚刚在一起不久。而且,我还有个孩子,所以,我其实有些担心。要是你今晚没什么事的话,那你能不能陪我一块去?” 看着她最后那期待的模样,我点了点头应下:“好,要是秦医生那边没什么意见的话。” 李纯一把握住了我的手,对着我说道:“放心吧,他对这事儿也挺无奈的,你能来是再好不过了。” 我摊着手,对着她开了一句玩笑话:“看来,我今晚是要再次当一回电灯泡了。” 就上次一块吃饭的时候,我可就被他们倆喂了一晚上的狗粮,那感觉还真是……一言难尽。 我跟李纯告辞后,便回了一趟家,跟秦野再次谈了探住校的事。我不是没劝过他,但最后真的劝不动,只能尊重他的决定。 后来,眼看着跟李纯约定的时间快到了,我在陪着秦野下楼提前吃了一顿晚餐后,便开车去了跟秦医生父亲约定好的那家酒店。 一般碰到这种情况,晚饭基本是吃不饱的,而我这次陪李纯过去,也就是当个电灯泡加上调和剂的作用。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当我陪着李纯一块去赴约的时候,竟然在那里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让我怎么也想不到的人。 521 秦医生的神秘家世 521秦医生的神秘家世 在我刚看到里头的人时,我猛地吓了一大跳,连忙从包厢里退了出来。 李纯走在我旁边,看到这一幕后,一脸惊讶地看着我问道:“怎么了?” 我看到包厢里头就只有他一个人,连忙拉着李纯就往外走:“我们走错包厢了吧?” “是吗?”李纯跟着我一块退出来,但当我们退到包厢门口,看着包厢上头的那一排字后,对着我有些疑惑地说道,“886,没错啊,就是这个包厢。” 就在这个时候,秦医生忽然从走廊的另一边走了过来,对着我们俩问道:“怎么光在门口站着,都不进去?” 真是这个包厢? 可在包厢里的那个人…… 我怀揣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跟着李纯一块走进了包厢,就跟做梦一般,听着秦医生对坐在包厢里的那个中年男人介绍道:“爸,这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李纯,还有,这位是许念念。” 爸? 要说我之前整个人是懵的,现在更是惊讶的不得了。 我听着李纯礼貌地跟秦医生的父亲问好,他还送了李纯一份见面礼和红包。 但一整个晚上,我都有些心不在焉的,总能感觉秦医生他爸的目光落在我的头上,宛若芒刺在背。 等到结束的时候,等到只剩下我跟李纯两个人的时候,她一直拖着我说道:“刚才真是紧张死我了!我真的超怕他爸爸不喜欢我,可是他出手真的好大方啊!你猜他刚才给我的红包里头包了多少吗?两万块啊!” 当李纯说到两万的时候,就连我也不免有些惊讶。当时,我也就觉得红包挺鼓的,可也没想到居然有两万。 对于李纯现在所拥有的金钱而言,两万并不算什么,可对于第一次见儿子的女朋友,还不是怎么正式的场合下,就给了两万的红包,已经算不少了。 除此之外,给的那份见面礼是卡地亚的珠宝,价值不菲,出手还真是非一般的阔绰。 “李纯,你知道秦医生的家世吗?” “恩……知道的不多,他很少提起。我就知道他爸常年在越南那边做生意,不怎么来北京。这次因为来北京办事,就顺道见个一面。不过,他家倒是比我想象中有钱多了,卡地亚的珠宝,这还真不是一般人买得起的。”李纯看着那礼盒里的珠宝,啧啧说道。 说完这话后,李纯转而又特别紧张地看着我问了一句:“对了,念念姐,我都忘了问你了,我刚刚的表现怎么样?你觉得他爸会喜欢我吗?” “你这么漂亮又这么有礼貌,他爸怎么会不喜欢你呢。”我淡淡说了一句。 可我的面上虽是平淡无波,心里却早已卷起了千层巨浪。 真的,我怎么都没想到,秦医生的父亲,居然会是秦老! 秦老是什么人? 他是阿昭的父亲,曾经差点成为程恪岳父的人! 当时,正是因为他提供了大量资金,才使得程氏有了东山再起的契机。可最后,跟乔燃一块密谋想将程恪置于死地的那个人,也是他! 我不由想到了阿昭,那个长相平淡无奇、却对程恪一往情深的女孩儿。说真的,秦医生远比阿昭好看的多,好看的让人怎么都想不到,这居然是一对兄妹。 原本我还以为秦医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可就在今晚,我才恍然发觉,秦老居然是他的父亲! 秦老久居越南,这次来北京,又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 北京的这一趟浑水,似乎越来越深了…… 522 秦医生的真面目 522秦医生的真面目 我斟酌了一下,对着李纯问道:“李纯,我是说如果,如果秦医生并不像你想象中那么……” “念念姐,我不太懂你在说什么?”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我蓦地有些苦恼,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问出口,“算了,我就问你,你跟秦医生在一起开心吗?” 李纯点了点头:“开心啊,他真的对我很好。更重要的是,对程望也很好。不过,我们现在才刚刚开始,以后怎么样还说不准。” 看着她这个样子,我不免有些犹豫。 此时此刻,我已经知道了秦医生的父亲就是秦老,秦老是什么样的背景,李纯不知道,但我却知道。我不知道秦医生为什么只是一个平凡的医生,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我本想将这件事告诉李纯,可现在,当我看着她谈起秦医生笑得这么开心时,我却有些犹豫了,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在这事儿上,我自己拿不定主意,干脆暂时先压下不提,等到晚上回别墅那边的时候,我跟三爷提了这件事。 在听完这件事后,三爷若有所思地说道:“你说的这个秦老,我之前也听说过。” “那你知道他到底是什么背景吗?”我对着他问道。 我对秦老的认知来自于程恪和乔燃,但对于更多的,却不知道了。 “越南那边做赌场生意起家的,在那边势力挺大的。倒是不知道,他居然还来了北京。” “那他这次来,会是因为什么?”我有些担忧地问道。 还有阿昭,也就是秦医生的妹妹,她现在又会在哪儿? “没事,别担心,我先让人去查查。”三爷轻轻抚了抚我的脸颊,对着我安慰了一句。 这些日子里,我知道三爷跟楚言正因为一个项目投标的事情争夺的不可开交,也就到了今天上午,他才终于拿下了这个项目。只不过,在这些天里,我看着他的黑眼圈,也知晓他能赢下这一仗并不容易。 三爷一把将我搂在了怀里,对着我说道:“等忙完这阵子,你想去哪儿逛逛,我带你出去走走吧。” “好。” 我们俩平日里的工作量都很大,也就在晚上睡觉的时候才能在一起。 秦野去了学校住宿,周末回来的时候,干脆就在这栋别墅里给他安排了一个房间。 我向他的老师了解过情况,知晓他在学校里虽然话不多,看着有些沉默,但在学习上异常努力,已经可以慢慢跟上班上同学的进度了。 我对于秦野能一步步走出失去亲人的苦痛中而感觉到安心,与此同时,我也是打心里希望他能成才。 凤姐在临死前,还在跟我说她这辈子就是没好好读书,早早地踏上了社会这才走错了路。 外人看着夜场的工作虽然工资不菲,但说真的,这并不是一个好女孩儿的好去处。 很多人觉得读书没什么,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这话说多了就跟口水话一般,说过就放到一边。但纵观我的学习生涯,我无比真切地感受到“一分耕耘、一份收获”这句话。 高三备考的时候,我每天复习到第二天的凌晨两点,睡几个小时后起床继续复习。你的学习成绩决定着将来你会去怎样的学校,决定着你将会遇见什么样的人。 纵观你身边的人,都是跟你一个圈子里的人。所以,只有当你足够优秀时,你所遇见的人才会足够优秀。而学习,是一条捷径,一条让你拼得过官二代、富二代的捷径。更别说,当你毕业找工作,面试单位看的第一项就是你的毕业院校这件事。 凤姐对于学习这件事一直在心里头有个遗憾,现在他们家里只剩下秦野了,我自然希望秦野以后能有出息。 之后的几天,我如同往常一般去公司上班,而在这个时候,美牙仪的宣传片子已经正式投放各大电视台,该代言人也在微博做了转发和宣传工作。 第一波的宣传活动大获成功,订单量持续上升,这么久的努力,终于在今天看到了成效。 跟公司同事开完会后,顺道晚上跟他们约了个饭,专为庆祝这次产品的销量大卖。 就在开完会后,助理跟我说有位秦医生来公司找我。 最开始听到这话的时候,我还有些惊讶,不由问了一句:“哪位秦医生?” “他说,他是李纯的朋友。” “你让他在会客室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到。” “好。” …… 跟我料想的一般,来的人果然是秦医生。只是没想到,他居然会直接来公司找我。 见着人后,我对着他问了一句:“咖啡还是茶?” “不用麻烦,我今天过来,只是跟你说一件事。”他的表情很是严肃,严肃得甚至让我感受到了一丝他身上的敌意。 “你说。” 褪去白色的医生袍,即便穿着再简单不过的衬衫,但我分明还是感觉到了从他身上传来的凉意:“我知道你现在已经发现了一些事,不过,在李纯面前,我希望你不要乱说话。我跟李纯现在正在交往的过程中,我不希望出现任何人来恶意破坏我们之间的关系!” 虽然他来势汹汹,但在工作上,谈判场合也不是第一次见了,碰到这种情况,敌强我自然要更强,直接毫不退让地抬眸看着他问道:“这算是警告吗?” 他轻哼了一句:“如果警告有用的话。” “可惜,你的警告并没有用。”我冷笑着回应道,“若说之前我还在考虑要不要把真相告诉李纯,到了现在,我可以直接告诉你,我一定!一定会告诉她真相!” “许念念,别以为你现在跟了乔三爷,我就不敢动你!” “你要是想动我,随时过来!还有,我们现在是正常的男女朋友关系,不存在谁跟谁,你若是到现在还以为,我只是一个依靠男人的附属品,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也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创造出这么大的商业价值的女强人,确实名不虚传。” 523 许念念,你想过我吗? 523许念念,你想过我吗? 诚然,因为美牙仪第一波宣传的大获成功,导致公司的销售业绩特别的好。 不光是程氏商厦门面的销售额与日俱增,网店和微商平台也都发展的如火如荼,甚至于,已经有媒体杂志开始联系我专程报道这件事。就连孟岐,也在私底下打趣我,说要是照现在这个势头继续发展下去,在年底我很有可能会被评为北京市里的青年企业家。 只是,就秦医生在说这话的时候,话里话外显然没多少夸赞的意味,更多的只是讽刺。 也是,毕竟是家大业大的秦家大少爷,拥有这般傲慢的资本一点都不让人惊讶。 我皮笑肉不笑地回应了一句:“多谢您的夸奖,还真是难得。” 在商场上,假面具这种东西……早就习惯成自然了。 秦医生逼近我,已经到了咄咄逼人的地步:“许念念,我警告你,你不要企图来破坏我跟李纯之间的关系。” 看的出来,秦医生在跟李纯的这段感情上,他是认真的。可即便如此,李纯也该有知道真相的权利。而他在说这话的时候,显然已经动了杀机。 我冷笑着,一字一句地问道:“如果我不听警告的话,我的下场,是不是和死在北京郊外的程蜜跟她丈夫一样?或者说,你秦少爷心地善良,考虑给我一个痛快点的死法?” 听到这话的时候,他凝眸看向我:“看来,你知道的还不少。” 我呵呵了一句:“是啊,比你想象中……还要多那么一点。” 之前三爷说要调查秦老,但没想到,他同时还查出秦医生之前所做的事。 那个时候,程望苦于没有合适的骨髓配型,每天都在医院里头吊着命。而李纯为了求程蜜去医院做适配,甚至不惜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跪在她的面前求她。 虽然从表面上来看,这只是一场车祸而已。但真相,却并非如此。 当初在机场公然羞辱李纯的程蜜,被掏光了内脏,而她身上的骨髓,正是后来救了程望一命的骨髓捐赠者;当初色眯眯看着李纯的程蜜她丈夫,则被活生生地挖去了双眼,死相恐怖。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出自面前这位秦医生的杰作。 或者,我该称呼他的真名,秦家大少爷,秦司谦。 我原本以为,楚言的手段就已经让人毛骨悚然,可一直当我见识过秦司谦所做的一切后,才发现他根本不承多让。 若非这次调查后,三爷信誓旦旦地告诉我这件事的真相,真的,打死我都不相信,表面上看着那么清风霁月的秦医生,实际上居然会是这种人。 在我以为他是一个白衣天使的时候,殊不知,他竟从地狱而来。 我作为李纯的朋友,我自然要将这件事告诉李纯。之前三爷担心我会受到秦医生的报复,所以让我徐徐图之。而如今,在秦医生已经亲自上门的情况下,我意识到,这件事我不能再拖了。 他远比我想象中可怕的多,我不能让李纯就这么陷下去。 我要阻止她。 “你不是不想让李纯知道这一切吗?现在,我就直接当着你的面,亲自跟她说。”说完这话,我就掏出手机直接拨通了李纯的电话。 “住手!” 可没想到,我这才刚刚拨通李纯的电话,听到李纯说了一句“念念姐”后,手机已经被秦司谦一把夺了过去。 他直接按掉了这一通电话,并将我的手机丢到了一边。 见手机被扔在一边,我连忙跑过去捡,但我刚刚捡起手机,就被他一下子按住了肩膀,随后,秦司谦直接将我整个人反手摔到了地上。 刚碰到的手机“哐当”一声再次落在地上,而我在被他摔出去后,感觉到脖子忽然一紧,就见秦司谦直接掐住了我的脖子。 他狠狠地掐着我的脖子,用了十二分的力,甚至于他手上的青筋都已经一根根爆起。 他这是要我死! 我用力抓着他的手,想让他的手松开我的脖子,同时,我的脚也本能地踢打着他,试图想让他松开。 求生的本能没有一刻比此时来的更强烈。 我感觉到自己被他掐得几乎都喘不上气来,大口大口地张着嘴巴,却好像一点用都没有。 到了后来,幸亏我的脚在踢打过程中不小心踢翻了会客室的玻璃花瓶,发出剧烈的一阵声响。 而正是因为这一下声响,引来了我的同事。 他们一看到这情况,一个个直接被吓懵了。 好在后来孟岐终于赶到,大吼了一声:“快上去救人啊!” 等听到这话的时候,在旁边的一帮人才反应过来,连忙跑上来帮忙。 我是被孟岐救下来的。 他拼死将秦司谦拦了下来,终于让他的手松开了我的脖子。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直在咳嗽,嗓子疼的厉害。到了最后,甚至连说出的话都是哑的:“报……报警……” 在秦司谦松开我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的面色始终一阵青白,久久回不过神来。 我不顾自己的伤势,跟着公司的保安一块扭送秦司谦去了警局。 就在上警车前,秦司谦虽被好几个人控制着,却还是恶狠狠地对着我说道:“许念念,我真该刚才下手再狠点!” 诚然,就像秦司谦所说的那样,我刚才真的就是在鬼门关前绕了一圈,差一点就死了。 我对着他浅浅一笑:“可最后,死的人是谁还不一定呢。” 这次的事情,不但有人证,还有会客室里的监控资料这一项物证,故意杀人罪这个罪名,他秦司谦逃得掉吗?! 等三爷听闻消息赶到警局的时候,我已经在警察那边录好了口供。 他在看到我之后,仔细确认了我脖子上的伤口:“怎么样?没伤着吧?” “我没事儿,真的,你别担心。” 他一把抱住了我,将我抱得特别紧,而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却还是带着一丝埋怨般的苛责:“许念念,你这么冒险,想过我吗?” 我的心上一紧,随后脸颊一冷,却是触到了眼泪。 他哭了! 524 我爱你,是真的 524我爱你,是真的 我从未有一刻觉得这般心塞,还有一阵很深很深的后怕。 就在之前,我下了一步险棋。 秦医生来找我这件事,确实让我始料未及。而就在那个时候,我也是故意刺激他,激他对我动手。 我原本是想着会客室里有监控,加上同事就在一边,所以才想着放手一搏。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秦司谦下手居然会这么狠,直接就掐住了我的脖子,使得我根本连施救都喊不出口。 而因为差点失去我,三爷这样一个有泪不轻弹的男人,一个铁血铮铮的汉子居然哭了,顿时让我自责不已。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跟他说了一句抱歉,“不过,再让我选择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毕竟,我成功了,不是吗?” 虽然这是一步险棋,但我成功了,成功地将秦司谦这个定时炸弹送进了警察局。 如今秦老还在北京,他必然会出面处理这件事,但凭着人证和物证这些东西,他想从局子里将秦司谦给捞出来,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至少,在一段时间内,李纯的身边隔离了这样一位危险人物。 就在这个时候,出乎我意料的是,李纯居然也来了警察局。 她来的很急,从我身边跑过去的时候都没注意到我跟三爷两个人。 我连忙开口叫住了她:“李纯!” 听到声音后,她立时停住了脚步,回过头往我这边一看,一脸惊讶地看着我问道:“哎,念念姐,你怎么在这儿啊?” “我还要问你呢,你怎么会来警察局?” “司谦出事儿了,我是赶来这看他的。念念姐,我先不跟你说了,我先进去了啊。”说完这话后,李纯忙不迭地跑了进去。 我有些放心不下,火急火燎地跟在她后头进去。 因为故意伤人,秦司谦被拘留是肯定的事。而在他被拘留之前,他申请要见见他的家人。 他并没有找他的父亲,而是找了李纯,这倒是让我有些意想不到。 毕竟,他的父亲秦老能将他救出去,而李纯对于这件事,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在李纯进去跟秦司谦说话的时候,我就站在门边,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我原本想跑进去阻止两个人见面,但三爷却拉住了我,对着我说道:“看看再说。” 而是房间里,我看到秦司谦一把抱住了李纯,在李纯担忧地问他怎么了,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的时候,他只是对着李纯无比深情地说了一句:“我爱你。” “你好端端的说这个干嘛啊?”毕竟在公众场合,还不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事的李纯在听到这话后,蓦地有些脸红的不好意思。 秦司谦往我这边看了一眼,随后对着李纯近乎恳求地说道:“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别离开我好吗?” 不同于他想要杀我时的穷凶极恶,在这个时候,他在李纯面前温和而乖顺的模样,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李纯听到秦司谦说的话,更是担心,急得都快哭了:“你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你别这样,我会害怕……还有,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啊?你告诉我啊!” “别怕,我很快就会出来。但你一定要答应我,不管之后你知道了什么事,都不能离开我!” “李纯,我是真的爱你。” 525 步步为营,以退为进 525步步为营,以退为进 爱情,大概真的能改变一个人吧。 但同时,也正是因为秦司谦对李纯的在乎,他才会对程蜜和她的丈夫痛下杀手。 可无论如何,我还是打算要将真相告诉李纯。 李纯从里头出来后,对着我不解地问道:“念念姐,你知道司谦他到底怎么了吗?” “是我报的警,因为,他要杀我。” 乍然听到这话的时候,李纯惊讶得不得了,对着我难以置信地问道:“不,这怎么可能?他为什么要杀你啊?我是在做梦吗?” “不,李纯,你不是在做梦。还有,关于秦司谦,我有话要对你说。”毕竟警局不是个好说话的地方,我跟李纯去了三爷的车上交谈。 三爷不想打扰我们之间的谈话,借口在外头打了个电话,将空间留给了我和李纯。 “还记得之前你让我陪你去跟秦医生的父亲吃饭的那次吗?其实,我早在那次饭局之前,就认识了他的父亲。我原本以为秦司谦只是一个普通的医生而已,直到那天,我发现他的父亲竟然是秦老!” “秦老?” “对,你可能没听过他。他是越南华侨,在越南以开设地下赌场起家,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个称号,被称为越南的‘黑帮教父’。” 李纯一脸懊恼地看着我:“念念姐,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这怎么可能啊?你跟我一块认识司谦的,他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医生而已啊。” “我知道我现在说的一切很难让你接受,但是你先别急,听我先说下去。那天,我发现这事儿不太对劲后,就把这件事告诉了三爷,他便派人着手去调查这件事。但在调查秦老的同时,还连带着调查出了秦司谦的秘密。” 这事儿一开了头,自然不可能在中途戛然而止。我稍稍顿了顿,继续对着李纯趁热打铁地说道:“还记得程蜜吗?她那时候跟她丈夫车祸死在北京城的郊外后,程望就立马得到了适配的骨髓。因为,那次车祸,就是出自秦司谦的手笔,而程望获捐的那骨髓,也是程蜜的。就是因为我知道了这一切,所以秦司谦今天才会特意来程氏的公司,就是为了警告我不要在你这边乱说话。我不同意,他就对我动了杀机。而关于这一切,公司会客室的摄像头可以证明事实。若非如此,秦司谦也不可能会被警方拘留!” 现在的李纯,无疑正处于天人交战之际,连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起来:“念念姐,你……这……你说的我越来越糊涂了,程蜜跟……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双手握住她的手,坚定地看着她说道:“李纯,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该知道,我根本没理由要骗你。而我刚刚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她是我的朋友,她有权利知道秦司谦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在我已经确定他是个危险人物的时候,我根本就不放心李纯继续跟他搅和在一起。 李纯怔怔地看着我,眼底更多的是纠结和不知所措。 曾经下定决心想要好好相处的人,却在有一天忽然知晓了他的真面目,这该是怎样的难以承受? “念念姐,我也不知道现在该说什么,让我先一个人静一静好吗?”李纯在匆忙之际打开车门下了车,转而去了她自己开的车里,启动引擎就直接走了,任凭我怎么叫她都没理我。 我担心她在这样的心境下继续开车容易出事,连忙拉了三爷一块开车追上去。 我跟三爷的车一直跟在李纯的车子后,一直等看到她平安回了家,这才放心下来。 三爷看着我,忽而说了一句:“你太急了。” “我知道,可我更不敢拿李纯的事来赌。”我点了点头,却也有些无奈。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虽然我对付秦司谦这一招有些激进,还差点把自己的命给搭了进去,但至少最后成功了,这便是一个好的结局。 三爷冷静地分析了一般局势:“秦司谦进了局子后,秦老那边势必会有所动作。” 我有些担忧地问道:“会不会给你惹麻烦?” 毕竟,现在我跟三爷在一起,不管我做了什么事,都会连带着被算在三爷的头上。这本是我一个人的行动,若是因此连累了三爷,我的心里自然无比内疚。 “傻瓜,说什么傻话呢?”三爷宠溺地看了我一眼,随后对着我惴惴不安地说道:“我怕的是,秦老一旦知道是你设计了秦司谦进局子,他一定不会放过你。这段时间,我会拨几个随身保镖保护你,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你在近期能把工作都放到家里来处理,以防遭到秦老那边的暗算。” 从秦司谦对付程蜜和她丈夫的手段,就已经让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而秦老作为秦司谦的父亲,赫赫有名的越南黑帮教父,之前一出手就直接跟乔燃联手将程恪这样一位在北京城举足轻重的人物活活烧死。现在,我得罪的是他的亲生儿子,他会用什么样的手段来对付我,不用想也知道,他不可能会对我手软。 为了保险起见,我点头应下了这件事。 有些工作确实可以放到家里来处理,毕竟现在是信息时代,就算开会也可以通过视频会议的方式举行。再说,程氏没了我,还有孟岐坐镇主持,我自然是放心的。 在这种时候,我不该意气用事,要不然真落到了秦老的手里,只会让三爷的局面变得格外被动。 只是,关于新产品推广的事,我还有一个发布会不得不参加。 “一个星期后,就是公司产品即将举行第二波融资的发布会,我是这个产品的牵头人,届时还有不少媒体会在现场做报道,这个发布会我一定要参加。” 稍稍顿了顿,三爷对着我说道:“如果是一个星期的话,还有准备时间。这样,届时我让我的人参与在当天的安保工作中,只要发布会一结束你就回来,秦老应该很难找到动手的机会。” “好。” 526 秦老的报复 526秦老的报复 自从三爷开始着手调查秦老后,他的行踪就彻底成了一个谜。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他现在还在北京,只是不知道究竟藏在了哪里。 现在敌在暗,我在明,在无法正面进攻的情况下,只能做好最完善的防御工作。 “那秦野呢?他周末回来的话……” “你跟他联系一下,让他最近几个周末就住在学校吧。我帮你刻意隐藏了秦野的信息,这样一来,秦老就是想调查也很难下手。现在这段特殊时期,还是不要让他参与到这件事中来比较好。” “恩,你说的对。”斩断我们之间的联系,就是对他最好的保护。但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让三爷在学校那边安排了人暗中保护他。 跟三爷商量了初步计划后,我首先跟秦野打了个电话,没想到,还没等我开口,秦野就率先跟我说,这个周末,他们学校将在周末时间组织露营活动,地点是在北京市附近的一个小城镇里。 他询问我能否参加,我自然欣然应允,并对他说:“我给你的卡里存了钱,你要是钱不够用的话,就去卡里取。” 学校里的设施齐全,取款机自然也是其中之一。所以,我直接给了他一张卡,让他没钱的时候随时去卡里取就好。 此外,我还给他的班主任打了个电话,希望老师能帮忙多多照顾他。 作为一个刚加入班级新集体不久的孩子,我特别担心他很难融入到这个环境当中去。但好在现在的孩子年纪小、都比较单纯,很容易就接受一个新朋友。久而久之,秦野也一步步融入到了其中。 每次跟班主任交谈的时候,都能听到她对这个孩子的夸赞,说他学习上格外努力,人也渐渐变得开朗起来。 听到这话,我自然放心了不少。 等交代完秦野的事后,我又给孟岐打了个电话,跟他商讨工作上的事。我告知了自己打算将工作暂时搬到家里去处理的提议,他倒是对工作这事儿没什么好担心的,反而对我的伤势格外上心。 他对着我担忧地问道:“你脖子上的伤,还好吗?” “放心吧,我已经没事了。”只是当时被秦司谦掐的特别痛,现在过去也有几个小时了,已经慢慢缓了过来,“对了,这些日子,公司里的事,就麻烦你多上心了。” “当然,这也是我分内的事。” 偌大的程氏,之前只有孟岐一个人撑着。而当我真正进入到工作的环境中后,我才明白,当你在工作时需要承受多大的压力。 若说我和孟岐之间,以前是同学,是朋友,现在则更像是一同奋斗的战友! “都交代完了吧?那把你的时间留给我,陪我一块回家吃个饭,刘嫂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哇撒,一听这名字就流口水了。”一听到吃的,我立马心情大好。这个点,也确实有些饿了。 我跟着三爷一块回了家,倒是不用担心我一直宅在家里会闷。毕竟,在之后的几天里,我人虽然在家里,但每天都需要忙工作,或是开视讯会议,一天到晚忙得不亦乐乎。 因为我的这般安排,三爷每每刻意早些回来陪我。 与此同时,他还在密切关注着秦司谦和秦老那边的动向。 如今,秦司谦还在警局里拘留,不日我就将正式对他提起告诉。至于秦老那边,很奇怪的一点是,风平浪静,根本查不到一点线索。 一个大活人,难道真能消失在北京城吗? 尽管三爷派出去的眼线已经密布北京城,相当于撒下了一个天罗地网,却还是没找到秦老的任何一点猪心蚂蚁。 暴风雨前的平静,总是让人惴惴不安。 终于,我们等到了秦老的第一次反击! 那是在发布会的前夕,彼时,我正在家里上网处理公事,电脑屏幕忽然黑屏。 刚才的文件还没来得及保存,电脑又变成这个样子,我顿时有些烦躁。三爷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见状不由问了我一句:“怎么了?” 我跟他指了指电脑,没想到,刚才还黑屏的电脑,忽然出现了一段视频,还是一段无比熟悉的视频。 看到这段视频的时候,不管是三爷还是我的脸立马就黑了。 因为,那段视频正是乔夫人的那一段。 这段视频之前一直在楚言的手里,现在,居然入侵这里的电脑放了这段视频,算是一种赤裸裸的示威吗? 难道说,是楚言因为在之前的项目旁落,所以才恼羞成怒吗? 在这段视频的最后,出现了一行字:这只是开始。 “这是楚言?”我转头看着三爷,对着他不解地问道。 三爷凝眸说了一句:“不,这不像是他的做法。要是猜的不错,应该是秦老的第一步警告。” 别墅的电脑系统被入侵后,很快便被修复,只是可惜,我之前正在做的文件资料没了,一切还要从头开始。不过,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我忽然想到一点,立马上网开始搜索,结果正如我所料,此时此刻,网上铺天盖地都是乔夫人的那段视频。 这段视频,真的被放到了网上! 虽然三爷已经发布了跟乔夫人断绝关系的声明,但到底那是他的亲生母亲,看着这一幕,他的心里自然不好受。 他连忙打电话联系人删除网上的这些视频,可现在的信息化流通速度这么快,加上视频上根本就没打码,但凡认识乔夫人的人,他们都能认出视频里的人究竟是谁。 三爷以最快的速度删除了网上流传的视频,但至于视频在最开始流通的时候,有没有被人私自下载,这便不得而知了。 视频的事弄的我跟三爷两个人都焦头烂额的,而等到这件事查出来后,也证实这件事确实不是楚言做的。 至于原本在楚言手上的视频为何会流传出去,这便不得而知了。 第二天就是发布会,在前一天,我为了赶这份丢失的文件,不得不熬夜赶工,而三爷也一直在为视频的事来回奔波。 这一个晚上,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第二天的发布会,还有更大的考验在等待着我们。 527 快了,忍一忍 527快了,忍一忍 我刚睡下几个小时,很快就被闹钟叫起。 我连忙按掉了闹钟,随后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起来。 不过三爷睡意很浅,尽管我已经尽量放轻了动作,但还是吵醒了他。 我刚刚从床上坐起来,就被他一个伸手重又捞了回去。 他张开双臂将我抱在他的怀里,使得我整个人的身子都压在了他身上。 我的脸恰好就贴在他的脸颊旁,看着他还闭着双眼的面孔,以及下巴那里微微冒起的胡渣,有种说不出的性感。 我低头一下子吻住了他的唇,原本只是想偷偷吻一下,却不想,就在我的唇触碰到他的唇那一刻,他忽然一扣住了我的后脑勺,转而狠狠地化被动被主动,直接热切地吻住了我。 “乔……乔让……” 我呜咽的声音轻轻喊着他的名字,却一点用都没有。他充耳不闻,如同一只不受控的猛兽一般,碰到食物想要将之生吞活剥。 而现在,我便是他口中的食物。 他压根没有给我任何反应的时间,到了后来,甚至连说话都成了一种奢侈。他钳住了我的下巴,唇瓣在辗转缠绵中越吻越热烈,咬的我微微有些发疼。 我的手刚刚抬起,却不想他抱着我一个转身,直接调转了我们俩的位置,换做他在上,我在下。 他一把覆上我的手,另一只手则从肩膀一路抚摸着向下,一直抚摸到我微微蜷缩的大腿位置。 炙热的吻,让人跟喝醉了陈年老酒一般醺醺然。 我只觉自己的心跳的越来越快,连带着喘息声也越来越重,而此时此刻,他下身的灼热与坚挺已然顶在了我的小腹位置。 都说男人在早晨的时候容易冲动,他也并不例外。 只是,我们久未有过如此亲密的时候,不免让我有些担心。 他慢慢拉起我宽大的睡裙,也比之前任何一次更温柔地进入,但或是久未受甘霖,所以当那一刻真正到来的时候,比起充盈,更多的是一种痛感。 那一下的痛让我不免鼻尖一酸,痛的我差点眼泪直接掉了下来。 我一遍遍地叫着他的名字,却让他整个人变得更为兴奋起来,不住地在我的身体里驰骋着…… 一瞬天堂,一瞬地狱。明明前一刻痛的感觉自己就像是要死了一般,可在下一秒,又到了欲仙欲死的地步。 一直到他额头的细汗滴落在我的脸颊,这一阵性事才终于有了要过去的前兆。 他温和的声音在此刻沾染了欲望的色彩,喑哑而低沉的声音就像大提琴一般迷人,微微带着喘息地哄着我:“快了……忍一忍……” 这是一种难以自控的、属于男人的本能。 在最后一刻,他将一阵灼热悉数留在了我的身体里,抱着我微微颤抖着、喘息着,却始终没有松开抱住我的双手。 “我爱你。” 这一声表白,宛若山涧小溪、泉水叮咚,比任何一刻都来的动听。 他爱我,我也爱他,真好。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528 发布会的危机 528发布会的危机 作为第二波融资的发布会,程氏为此做了许多布置。 发布会的现场,还特意请了美牙仪的产品代言人来站台。形象很正面的一位女明星,最近因为她所主演的电视剧正在热播,所以她的人气更是居高不下,在现场吸引了不少媒体的关注。 我作为产品的总负责人,需要在发布会开始后做一个开场的演讲。 若说之前我还会感觉到有些怯场,尤其是当我面对这么多闪光灯的时候,但不得不说,工作上的经历让我整个人变得更加成熟,也更加自信。 面对着众多的目光,我并没有任何的胆怯,自信满满地走上了台。 虽然有人会因为年纪而质疑我,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一切将变得不再重要。我亲身参与到了这个产品的销售推广中,也深知自己和所在的团队为这一切所付出的努力。 这次的成功来之不易,但也无法否认整个团队的付出。 当我的演讲结束的时候,台下传来一阵掌声。 其实,在这些天里,我一直担心着秦老的报复,尤其是昨天视频的事,几乎让我跟三爷忙得整个晚上都没怎么睡觉。 可当我站在这里,看着台下我的工作团队为我鼓掌的时候,还有三爷安排在安保队伍中专为保护我的保镖们,无疑是在一次次地告诉我,我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在我之后,代言人跟主持人跟着上台。跟着上来的,还是我们的整个团队。 很多问题都冲着近来人气颇高的代言人而来,让我没想到的是,有一个问题竟然是冲着我来的。只不过,这个问题却不是针对产品,而是关于钱钱。 问题问的有些尖锐,直接对着我问道:“众所周知,最近新人小花许钱钱人气很高,也获得了娱乐圈内的不少资源。有人相传你们是姐妹关系,请问这是真的吗?另外,她最近的资源那么好,这里头是不是也有你的原因?” 诚然,就跟这位记者所说的那般,钱钱最近的上升势头格外猛,她签约了业内颇为知名的演艺公司,也安排她上了不少综艺节目,广告代言更是接的手软,还有已经预定她为女主角的电视剧,现在也在筹拍阶段。 钱钱的一夜爆红,也使得很多记者都在挖她的新闻。我不知道这位记者是从什么渠道知道了我们之间的关系,这原本并不是一个秘密,只是我不想将私人的事被放大在公众面前。 我轻笑了一声,巧妙地回避了这个问题:“抱歉,今天既然是美牙仪的产品发布,还请您将目光更多的放在产品本身,亦或是……我身边这位美丽的代言人身上。” 那个记者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自然有些沮丧,她原本还想再开口继续追问,但我们的公关不是干做事的,很快便将这位记者友善地“隔绝”了出去。 就在这个时候,我注意到负责今次发布会的保安队长身边正有底下的人向他汇报情况。看他的面色,似乎这事儿并不简单。 我觉得有些不太对劲,趁着其他人注意力都在代言人身上的时候,悄然从台上离开,一步步走到了保安队长那里。 我压低声音,对着他问了一句:“怎么了?” 一见是我,他立刻恭敬地回应道:“许小姐,是这样,刚才有人混了进来,身上还携带了利器,不过已经被我们的人发现送到了警局。” 这次的发布会在安保工作上格外严格,从发布会刚开始的时候,就碰到了一些小事情,没想到,现在居然还有一帮人想着要从中混进来。 “那就好。”我稍稍点了点头,心里安心了一些。 昨天乔夫人因为视频的事给三爷打了电话,三爷在今天上午已经赶赴了江城。虽然现在网上的视频已经被处理的差不多了,但毕竟这事儿发生过,就不可能真的当做什么事都没有。 不过,即便三爷今天人不在发布会现场,他却安排了很多保镖来保护我的安全。 如今,发布会已经过半,之后的一些工作我只需要在一边旁观就好,并不需要站到台上去。 混在人群之中,其实是最好的保护。 之后,我干脆就一直站在保安队长的身边,等到发布会结束为止。 这次的发布会可谓有惊无险,只是秦老之后还会出什么样的招,这一切还是一个未知数。 发布会结束后,我安排了一些工作人员专门送媒体出去,自己在跟代言人打了声招呼后,便打算离开。 只不过,之前为了庆祝发布会举办成功,一众人纷纷举杯喝了香槟。 我有些喝不惯香槟,在这个时候忽而觉得肚子有些难受,便在离开现场之前去了一趟洗手间。 三爷给我安排的大多是男保镖,随身跟着我的便是女保镖。 饶是现在发布会已经结束,但我还是让那些男保镖等在外面,女保镖跟着我一块进去,力求做到万无一失。 只是我没想到,秦老派来的人,身手竟然会这般厉害。 彼时,我正在洗手间的隔间里解决“人生大事”,忽而听到外头传来一阵闷哼的声音。 我心觉有些不太对劲,连忙匆匆处理完站了起来。 只是,就在我试探着推开洗手间的门时,就看到一个身影从一旁的另一个隔间那里跳了过来。 来人还在面上罩了一个特别吓人的鬼脸面具,但还是能明显看出这是一个身形矫健的男人。 真的,这一幕就跟在看鬼片似的,吓得我心跳陡然漏了一拍。 我连忙推开隔间的门跑出去,就发现随身跟着我的女保镖已经被撂倒在地。 这位随身跟着我的女保镖身手不弱,还拿到过全国赛的女子武术冠军,可就在刚才,甚至于我都没怎么听到打斗的声音,就看到她直接被人悄无声息地撂倒在地。 看来,来人的身手必然在我之上。 我连忙往外跑去,可身子却被他一把从后头拖住。 他一脚踹在我的膝盖骨上,使得我瞬时双膝跪地。很快的,他右手勒住我的脖子,左手死死地捂住我的嘴巴,明显是要置我于死地。 529 翻遍北京城,也要把人找出来! 529翻遍北京城,也要把人找出来! 亏我自己还是一个能单挑好几个成年男人的女汉子,但到了现在这种地步,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我感觉自己就跟小鸡仔碰到了老虎,在他的面前根本毫无抵抗之力。 我尽全力想要挣扎,想要从地上站起来,可人就被他这么压着,死活起不来。 他将我的脖子越勒越紧,就像之前的秦司谦那般,被死亡支配的恐惧就跟毒药一般,一点点地击溃着我求生的意志…… 饶是我被身后的杀手意志死死地用手臂勒住了脖子,但在死亡面前,我强迫自己立刻冷静下来,也顾不得这会儿都快喘不上气来了,拼命地摇着头想摆脱他的束缚。 只要我的嘴巴张开能喊出声来,我就有获救的希望。 在我摇晃着自己的头时,终于被我找到了一个机会。我找准时机直接一口咬住了他左手的虎口位置。趁着他吃痛之际,连忙大声求救:“快来人!救命!” 虽然只是再简单不过的一句话,却委实将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在外头候着的保镖在瞬间破门而入,而计划宣告失败的杀手立时选择放弃,一个转身跳上高台,就从洗手间的窗口逃了出去。 整个过程从我被挟制到求救,准确来说甚至都不超过十秒钟。 他没有选择匕首等利器,或是觉得我只是一个女人而因此轻敌,亦或是担心匕首插进心脏的时候会发出声响引起别人的注意。 一个成熟的杀手,杀人不会超过十五秒。等到将人杀了之后,还能悄无声息地迅速逃走。 关于洗手间的那个窗口,一般正常的人根本很难借此钻过去,顶多只能容纳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子而已。而他,偏偏从中逃了出去。 “追!”我立时下了命令,随手撑着手从地上站了起来。 饶是我已经过分小心,却不想还是遭到了暗算。 我一步步走到保护我的那个女保镖身旁,手指在她鼻息一探,却发现她已经断了气。 很年轻的一个女孩子,没想到就这么轻易地死了。 越是靠近这个圈子,越是觉得人命在这里真的不值钱。 “处理好她的后事。”我心有戚戚地吩咐了一声,随后便回了家。 而这次的事件,也让我无比清楚地意识到,秦老已经对我动了杀机。 我跟三爷之于秦老的了解,一直到现在为止都来的特别浅显,知道他的一些身份,但对于他真正的实力,却了解不多。 但经过这几次的接触,也让我一次比一次更清晰地意识到,这绝对不是一个号对付的角色。 而我出手算计秦司谦的事,无疑已经触到了他的逆鳞。 保镖虽然在事后追了出去,但还是没能追上。 等回到别墅后,我仔细回想当时的情景,凭着自己的记忆画下了当时那个杀手面上所戴的鬼脸面具的图案,并对着手下的人吩咐道:“男性,身高约莫175,体重在120到130斤之间,穿着黑色t恤和黑色长裤。”说到这里,我将手上的纸递了过去,“还有,这是当时那个人面上戴的面具,根据这条线查查有没有什么结果。” 我想了想,又跟着补充了一句:“对了,往道上的一些杀手组织查一查,还有,再查查最近的入境记录,尤其是从越南那边过来的人,一个一个都给我仔细查一遍。” 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既然对手已经找上门来,我就不可能坐以待毙。 “另外,还要继续追查秦老的踪迹!我就不信翻遍整个北京城,还找不出他的人来!” 后面一句话,并不是我说的,而是三爷说的。 他匆匆从外面回来,一进门在听到我下的命令后,又跟着补充了一句。 “是。”接到命令后,一众保镖立刻下去办事。 而我则是看着面前的三爷,不由问了一句:“你不是早上刚去了江城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乔夫人因为视频的事儿闹翻了天,我有些搞不清她跟乔二叔之间的关系,不,更确切的说,是搞不清乔二叔对乔夫人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总而言之,这样的视频绝对是一个巨大的炸弹,是一个丑闻! 三爷在接到乔夫人的电话后,就匆匆赶去了江城。现在正是中午的工夫,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 “接到消息后就赶回来了。”他一步步走近我,低下头仔细查看着我的脖子,“先别说话,让我看看你脖子怎么样了。” 也怪我自己倒霉,亦或是秦家的人都有种别致的“恋脖癖”。不单是秦司谦这家伙想掐死我,就连秦家派来的杀手也想用这种方式杀了我。 这无疑是最痛苦的一种死法,看来,我还真是上了秦家人的黑名单。 “我没什么事,好在这两次都是有惊无险。”我对着三爷安慰了一句。 事实上,谁也没想到,有人竟然会在我喝的那杯香槟里下药,而且算准了我会去洗手间。 饶是我已经足够小心,甚至还将贴身的女保镖带了进去,没想到还是遭到了暗算。 这样的暗算,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之前还想着避避风头,看来这么做是行不通了,现在,还是必须把人给找出来!”三爷忿忿地说了一句,眼眸之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可现在,找人的事,不是一切还没什么头绪吗?” 稍稍顿了顿,三爷对着我说道:“有个人,应该知道一些事。” 那个人是谁? 我在脑海中细想了一番,直到后来,一个名字在我的眼前浮现。 “你说的是楚言?” 我对着三爷这般问道,他朝着我轻笑了一声,明显是默认了这个答案。 就昨天的视频而言,看着并不像是楚言的手笔。除他之外,只有可能是秦老的所为。 现今,我们虽然一时还找不到秦老,但楚言一定知道一些事,毕竟那段视频可是从他的手里头流出去的。 一想通这一点,三爷便立刻让人去查探楚言的位置。等找到了人在哪儿后,我们俩便一起驱车去找人。 只是,在楚言那里,我却看到了令人惊讶的一幕。 530 楚言的新宠 530楚言的新宠 出乎意料的是,楚言居然在会所那里。 那也是我以前当小妈咪时工作的地方,只不过,我已经很久没回去看过了。 自从楚言将那个地方盘下来之后,重新装修后继续开业,生意红火的不得了,几乎成了很多人去娱乐场所的首选。 楚言在会所里专门给自己设了一个休息的房间,就在他的办公区附近。 我曾去过那里,只是,就在我跟三爷两个人走到那附近的时候,却看到一个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女人,明明在室内却还戴着口罩和帽子,我不由地往她身上看了一眼,却不想,我竟然发现那个人竟然是钱钱。 看到钱钱的时候,我整个人惊讶的不行,直接走上去拉着她问道:“钱钱,你怎么会在这里?” 尽管她全副武装了自己,但毕竟是我的亲妹妹,我怎么可能认不出她。 “姐,我……我还要赶去剧组拍戏,我先走了。”钱钱往下压了压帽子,刻意错开了我的身子。 而在这个时候,一位看着年纪约莫三十岁出头的女人一路往钱钱这边跑了过来,对着她说道:“快走吧,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那是钱钱的经纪人。 我根本没来得及跟钱钱说上几句话,就见她被经纪人拉走了。 我一脸错愕地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耳边听到三爷对着我提醒道:“你忘了上次的行业酒会?” 酒会…… 三爷的话,顿时让我想起那一次,钱钱便是作为楚言的女伴,跟着他一块入场参加晚宴。 要说现在的她已经大红大紫,那时候的她却只是初出茅庐的小新人而已。 那个时候,她就对我说自己跟楚言之间只是利益交换关系而已。我不是没劝过她,但根本就劝不动。 可当时听着是一回事,自己亲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看到自己的妹妹为了成名而做出这样的事,我瞬时觉得自己这个姐姐当的特别失败。 其实,回想起来,那个时候我未尝不能拉她一把,将代言人的位置给她。只是当时已经开会通过了人选,就差签约了,我为了公司着想,便拒绝了钱钱的自荐。却不想,她居然找了另一条路。 楚言的人走在我跟三爷前头,提前去楚言那里通报了一声。 等我跟三爷进屋的时候,看到楚言披着一身浴袍出来开门。 “真是稀客,刚起床就看到两位稀客来了。” 虽然房间里的窗户大开着,但因为时间过去不久,还是能闻到性爱过后的萎靡气息。 这个房间所有的一切,都在不断地提醒着我刚才发生了什么。 我在这儿只觉得自己都快窒息了,直接抽身出来,对着楚言说道:“有事找你,换个地方说话吧。” “行,那让我先洗个澡换身衣服。” 我微微点了点头,跟三爷一块去了他的办公室等他。 只是平静的心自被搅乱过后,便再难安定下来。 楚言来的很快,他换上了一身衣服后,便神清气爽地走了进来,对着我跟三爷问道:“说吧,你们今天找我什么事儿?” 明明在私底下斗得你死我活,但在面上,楚言却表现的我们依旧是朋友一般。 三爷没有废话,直入主题:“没什么事儿,说说秦老吧。” 531 我会跟他分手 531我会跟他分手 “秦老?”楚言轻呵了一声,故意装着糊涂,“我可不知道乔三爷问的是谁,你们……是不是问错人了?” 三爷凝眸看着楚言,一字一句说道:“楚言,昨晚我妈的视频是从你手上流出去的,你跟秦老之间……一定有联系。” 楚言冷笑了一声,淡淡说道:“你妈?我还以为,那人已经成了乔夫人了。毕竟,乔三爷之前可是大义灭亲,宣布跟乔夫人断绝关系了。” “楚言,你不要太过分!” 楚言朝着我们随意地摊了摊手:“过分吗?我怎么觉得自己只是实话实说。” 三爷稍稍顿了顿,直接提出了交换条件:“前几天我拿到的项目,换秦老的消息,够吗?” 他这话,瞬时让楚言略微惊讶了一番。 他怔怔地看着三爷,眼神之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你说真的?” “当然。” 得到三爷肯定的回复后,楚言这才开口说道:“他从我这儿花钱买走了那个视频,之后就不知所踪。不过,我倒是可以帮你一块找找,要是找到了人,你手上的那个项目,就按说好的转让给我。” “就凭你,也有这个自信能找到人?”三爷不屑地看了楚言一眼,随后拉着我的手准备离开走人,“看来,我们今天这一趟是白走了。” 三爷的话里带着显而易见的轻蔑,顿时让楚言觉得有些冒火。他直接“蹭”地一下站起身来,直接指着三爷忿忿质问道:“乔让,你他妈这话是什么意思?” “在问这话前,不如先找找你的脑子去了哪儿。你手上有视频这事儿,秦老怎么知道的?”三爷一下子说到了这件事的点子上,让楚言忽的一惊。 而在我跟三爷离开之后,我听见他对着手下人吩咐:“暗中看好楚言,秦老应该很快就会来找他。” “这是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笃定秦老一定会来?”我蓦地有些惊讶,对着三爷问道。 对此,他只是看着我神秘一笑:“很快,你就知道答案了。” 秦老的事暂时还没什么头绪,不过,关于那个杀手却很快传来了消息。 我们的人查到,在三天前,确实有这样一位符合要求的越南入境者到了北京,只是他自打从机场离开之后,就失去了踪影。 不过,在我们查到这条讯息后,自然也查到了这个杀手的名字等一些基本信息。依靠着这些基本信息,就可以去越南那块查找线索。 但即便找到了人,最关键的核心人物——秦老,才是最重要的。 一切尽在三爷的所料之中,就在我们找过楚言的第二天凌晨,就传来了有人秘密去会所找楚言的消息。 敢在一个客人差不多离开的点去会所找人,一方面虽然可以浑水摸鱼,但与此同时,也存在着被暴露的一定危险性。 得到消息后,三爷亲自出马去收网。 我本想一块跟着去,但三爷却因为之前我所遇到的几次意外,完全将我当成一个瓷娃娃一般呵护着。碰到这种危险的时候,不管说什么他都不让我去。 我没法,只好留在家里等消息。 等待是一件让人特别苦恼的事,在家里的时候,尽管天色已晚,但我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一直到差不多凌晨五六点的时候,三爷才回来。 “怎么样了?找到人了吗?”一看到他回来,我连忙迎了上去,确认他没什么事后,便对着他问道。 三爷的神色有些懊恼:“只抓到了一个手下的人,毁了一个他们临时性的住所,不过,还是让人给跑了。他,似乎比我想象中更难对付。” 我轻轻地抱住他,想要用自己的拥抱来给予他一些安慰:“算了,慢慢来。” 因为这次的失利,导致我们再一次失去了秦老的线索。 几天后,恰逢警察局那边给我打了个电话,询问我关于秦司谦这件事提起告诉的事。 我原本想应下,可话到嘴边,忽而想到什么,干脆改了口对着那边回应道:“我可以接受私下和解。” “不,许小姐,这已经涉及到故意伤害,即便您……”对话那边的话还没说完,我已经先一步开口说道,“没关系,请您将我的意思转达给秦司谦就好。” 通完这通电话后,我便跟三爷说了这件事。 三爷跟我心灵相通,很快便猜到了我的意图。 既然上一次错失了找到秦老的机会,那么这一次,不如来一个抛砖引玉。 毕竟秦司谦是秦老的亲生儿子,秦老不可能看着他不管。他最后还是出了手,将秦司谦从局子里保释了出来。 而在此之前,李纯也接到了电话,是秦司谦从局子里传出来的消息,希望李纯能在他出来的那天去接他。 李纯在知道秦司谦的真面目后,就一直将自己困在家里没露过面。我去她家里看过她几次,但她的神色一直有些恹恹的,明显是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在接到这个消息后,李纯的心里矛盾的很,便打电话给我,想征求我的意见:“念念姐,你说我该去吗?” “这……还是要看你自己心里的意思。”我顿了顿,对着李纯问道,“李纯,我知道我这样问可能有点冒昧,不过我还要问你一句,你现在心里对秦司谦到底是什么感觉?” “我……”李纯支吾了许久,却始终没有给出一个所谓的答案来。 不得不说,秦司谦的事情使得李纯格外的困扰,在经历过程老爷子和孟岐之后,我看的出来,她是真心想找一个普通人好好过日子的。可就在他们热恋时分,却闹出这样的事来,让她知道她身边的这个男人并非表面上看着这么纯良。 饶是她已经经过好些天的思考,可话到嘴边,却还是不忍心说出口。 “我想,我应该会跟他分手吧。可能,我这辈子的运气都用完了吧。”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她带着些许自嘲的语气,让人看着特别心酸。 “李纯,其实如果你……”我还想开口再说些什么,但却被李纯在中途打断,“念念姐,你不用多说,我明白。不过,我跟他是真的不可能了。” 532 你心里爱的人到底是谁? 532你心里爱的人到底是谁? 从一个二十岁刚出头的女孩儿口中,听到对爱情绝望的话,其实是一件让人特别忧伤的事。 在这个年纪,对于很多人而言,人生才刚刚开始,充满着无限的可能性。 但对于李纯而言,她却好像已经预见了自己的一生:一个人孤零零地陪伴着孩子长大。 既然这是李纯所做出的决定,我并没有反对。 只是,她还是打算去见秦司谦一面,想接他出狱,顺便说清楚他们之间的事。 对此,李纯对着我这般说道:“念念姐,我知道他做了很多不好的事,但程望的命,是他救的。要是没有他,我的孩子早就已经死了。” 纵秦司谦有千不该万不该,但他对李纯和程望却是真心的。 虽然李纯很有钱,但对于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而言,很难再找到自己的另一半,甚至有很多人因为孩子而看轻她。 秦司谦跟李纯在一起,没有图她的钱,爱的只是她这个人,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利益联系。 他对她的爱是真的,既然他们的开始出于两情相悦,倒不如再为此画上一个完美的结局。 去接秦司谦出狱的那天,我陪着李纯一块出门。另外,三爷早已安排了不少人在那里,为的就是找出秦老的行踪。 若说之前还能做到忍气吞声,但自从那个杀手差点把我给杀了之后,三爷便干脆选择主动出击。 他要干掉秦老! 只是,在我们过去的中途,我突然接到一通公司同事打来的电话。 我心觉大概是公司出事了,没想到,等到电话接起来后,发现出事的并不是公司,而是孟岐。 事情是这样的,昨晚孟岐为了几个公司的合作项目,一连陪了好几场饭局,喝了不少酒。他今天强撑着去公司上班,可人在开会途中直接晕了过去。 他被公司同事很快送去了医院,经由医生检查竟然是喝酒喝得胃穿孔了,现在还在医院里头做手术。 公司发生这么大的事,我作为总经理,所以他们立刻给我来了电话。 在知道这事儿后,我更多的其实是内疚和自责。 众所周知,国内流传着一种无形的“酒桌文化”,很多生意都是在饭局上谈成的。因为照顾我,所以碰到这种场合,一般都是孟岐出面。 现在程氏的公司虽说有我们两位负责人,但还是主要靠孟岐撑着。 听到这个消息后,虽然我也很想亲手抓到秦老,可孟岐的安危还是放在了前头。 “好,我知道了,我现在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后,我对着李纯说道:“你在前面那个路口放我下来吧,我要去医院看看孟岐。” 李纯很快回应道:“我跟你一块去吧。” 恩? 正当我觉得惊讶时,恰好李纯路过一个红绿灯路口,不同于之前的直行,她直接左转改道去了孟岐现在所在的医院。 “秦司谦既然已经出来了,我们什么时候都能见。我们……还是去医院吧。”李纯对着我说道。 若说我之前还不确定她心里是不是对秦司谦余情未了,看着她现在这般紧张的样子,我已经可以确定,其实她的心里一直都没放下孟岐。 如今,在秦司谦和孟岐之间,她还是选择了孟岐。 自此,我们改道去了医院。 赶到医院的时候,孟岐还在手术室里。公司的同事等在走廊上,等到我们人到了医院后,便对着我报告了一下孟岐的一些具体情况。 刚才在电话里只是简单提了一下,现在仔细一听,发现孟岐竟比我想象的严重得多。 不同于我每天下班后大多就直接回家了,孟岐在很多时候还要去应酬。尤其是今年的生意不太好做,业绩很难提升上去,为了公司的经营,孟岐在暗地里费了不少功夫。 虽然程恪已经走了,但我和孟岐还是努力守护着他的事业。 这是……他曾经奋斗过的地方。 我跟李纯一块焦急地等在手术室外,至于三爷那边,我在来医院的路上,已经给他去了电话,跟他说了一下这里的情况。 他点头同意,正好他也不想我过去冒险。 我特别讨厌等在手术室外,不,与其说是讨厌,不如说是害怕。 我在手术室外等过我爸,等过凤姐的奶奶,等过很多很多我最亲的人。 那时候,我虽然人就坐在外头,但整个人却特别的手足无措,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无奈,是很残忍的一件事。 也不知在外头究竟等了多久,终于等到手术室的灯熄灭。随后,医生从里头出来,后面还有护士推着孟岐的病床走出了手术室。 “医生,他怎么样了?” 医生微微皱着眉头说道:“手术很成功,但他的情况不算太好。未来这半年时间里,酒肯定是不能碰了。年纪轻轻就把身体熬成这个样子,真是……” 随后,医生又紧跟着交代了几句后,我们便赶紧跟着孟岐一块去了病房。 如今,孟岐还在昏睡着,挂着点滴。 在学校里,孟岐的名气虽然没有程恪那么响亮,但不管怎么说也是我们学院里的风云人物,喜欢他的女生不在少数。 可是现在呢,他清减了不少,面色苍白,甚至连一点血色都没有。 这些天,因为秦老的事,我很多工作都放在了家里完成。这也在无形中,导致了孟岐工作量的加大。这次的事情,也让我在心里反思着自己身上的责任。 在职场上,女人一向被当成男人来用,根本没什么性别优待。而在程氏里,正因为我跟孟岐私底下还是关系不错的朋友,他才会额外照顾我。 李纯看着孟岐这个样子,一直哭个不停。 她试着想上前去握住孟岐的手,但临了却又有些不敢,畏畏缩缩地又收回了手。 而就在这个时候,孟岐的爸妈到了。 通知他们的时候,他们正好在一块,就立刻驱车赶了过来。 但或是因为路上堵车,所以一直到现在这个点才到医院。 孟岐的父亲是我所认识的孟书记,以前就是我们学校的。 我爸,曾为了让我继续在学校上学,双膝跪在地上求他,这是我心里一辈子的痛。 533 我并不喜欢她 533我并不喜欢她 可后来,因为三爷东山再起,被他暗中打压降了职,之后就干脆退休在家做个闲散份子。 我之前没怎么见过孟岐的母亲,恩……怎么说呢,虽然她看着高贵而年轻,保养的看着就像三十多岁的女人一般,可我并不喜欢她。 孟岐的爸妈进来看到他这个样子,他妈直接就哭了,他爸虽然在一旁劝着,但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他的眼眶也微微有些红了。 虽然孟书记以前在学校是高高在上的领导,可在这种时候,我恍然发觉,他其实也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父亲。 在孟岐的母亲伤心得已经不能自控的时候,孟书记还是尽快收拾了自己的情绪,转而跟我们这些公司的同事道谢。 我对于孟书记而言,并不陌生,之前在学校里见过好几次。后来,因着程恪的关系也见过几次。 虽然,他后来也知道我在程氏的公司上班,我们确实已经有许久没见过面了。 可能以前领导当惯了吧,现在忽然看到我这么一位以前学校里的同学,他的面色不免有些讪讪。 我倒是没将这些事放在心上,毕竟现在最重要的,便是孟岐的安危。 孟岐父母对我的关系不冷不淡,但他妈对李纯的态度显然没有那么友善,甚至于连表面上的客气都没了。 “李小姐,要是你没什么事的话,就先回去吧。孟岐这里,有我这个妈照顾着呢。”在稍稍整理了一番自己的情绪后,他妈忽然看到李纯也在这里,面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她自然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程老爷子养在外头的那个女人,还给程老爷子生了一个儿子,也知道自己的儿子当初就是为了娶这个女人,而寻死觅活,以死相逼。 若是孟岐醒着,她或许还会稍稍考虑要顾忌孟岐的面子;可现在孟岐还昏睡着,她对着李纯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李纯在孟岐他妈面前顺从的很,既然她已经下了逐客令,她虽然心里很是不舍,但到底还是告辞走出了病房。 我跟着李纯一块出去,在走廊上的时候,我拉住她,对着她问道:“你就这么走了吗?” 没有人知道,李纯的心里其实一直有着孟岐。刚才心急跑来医院的时候,她甚至还在医院的走廊里摔了一跤,一直到现在都没敷药,为的就是想先确定孟岐的安危。 可现在,孟岐的妈妈一来,就这么将她直接从病房里毫不留情地赶了出去,这未免也太无情了。 李纯微微低着头,难受地说道:“念念姐,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的过去,他妈妈不待见我,我可以理解她的想法。” “李纯!” 就在这个时候,我跟李纯同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我们俩抬头一看,却发现此时站在我们面前的,正是今日刚从局子里保释出来的秦司谦。 他的样子跟之前所见到的那般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原本架在他鼻梁上的眼镜已经取了下来,少了几分斯文的感觉,倒是在无形之中似乎多了几分陌生。 陌生得……甚至让人有些害怕。 他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他一出来,就一路找到了这里吗? 534 以后别再来找我,我们分手 534以后别再来找我,我们分手 “你怎么会找到这儿来?”李纯看着秦司谦,怔怔问道。 但从她问的这话中,也能隐约听出,她已经对秦司谦起了戒备之心。 “我今天被保释出来,还以为,你会在外面接我。”说起这些事的时候,秦司谦的言语之间显而易见带着失望。 “既然现在都见到人了,不如我们直接把话说清楚吧。”李纯轻咬了咬嘴唇,随后对着他说道,“秦司谦,我们……分手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李纯,我们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你为什么要跟我分手?!”一听到这话,秦司谦瞬时就失控了,他忽而冲到了李纯跟前,抓着她的手追问道。 李纯皱着眉头,面色不悦地说道:“你弄痛我了。” “对……对不起,是我不好。”一听这话,秦司谦连忙放开了手。 趁着秦司谦放手的时候,李纯连忙躲开他,一下子钻到了我的身边。 “秦司谦,我们分手吧,我是认真的。以后,你也别来找我了。”在说完这话后,李纯拉着我的手,对着我说道,“念念姐,我们走吧。” 秦司谦对李纯用情至深,自然不会就这么放任我们走了。 他立马拦在了我们身前,将矛盾对准我说道:“许念念,我警告过你不要乱说话!” “是吗?”我轻哼了一声,嘲讽地说了一句,“不过,你的警告好像把你自己送进了警察局。” “秦司谦,这不关念念姐的事,你明知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事。我当初真是瞎了眼,居然会跟你在一块!”说到这里的时候,李纯的心里并非没有痛心。曾经,她何尝不是没想过要对眼前这个人托付终身。 我拉着李纯的手准备错过他的身子离开,但没想到,秦司谦居然临时向我发难。 为了不让李纯受伤,我连忙在第一时间将她推到了一旁,硬生生受了一下秦司谦突然的袭击。 不过,在有了上次的教训后,我怎么可能再栽在他的手里? 之前在办公室,我因为一时疏忽,这才使得自己的脖子被他勒住,差点就没喘过气来。而这一次,秦司谦这家伙直接送上门来,我自然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我反手一个左旋腿,一脚将他直接踹飞。秦司谦虽然狠厉,但若是真真论起手上的功夫,却还不一定能敌的过我。 在几个回合之后,他已经被我打趴在地上。我站在他的跟前,对着他冷冷说道:“这些,就当上次的事原封不动地还给你。” 正说到这里,三爷便赶了过来。 他第一时间跑到了我身边,对着我关切询问了一句:“没事吧?” “我没事,放心吧。”我摇了摇头。 而在这个时候,三爷手底下的人已经将秦司谦控制起来。 “现在,我们该去见见秦老了。”三爷忽而一笑,对着我说道。 是啊,当我们的手里有了秦司谦这张王牌,还怕秦老不出现吗? 为了以防意外,我让人先送李纯回家,而我则是跟着三爷一块看守着秦司谦。 事到如今,我们已不再需要苦心寻找秦老的下落,只要等着他来找我们就行了。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三爷的手机上就接到了秦老的电话。 “锦城酒店,我们见一面吧。”秦老的话很是简短,只是淡淡说了一句。 “好。” 在知道了地点后,我们便带着秦司谦一块去了锦城酒店,准备跟秦老算算总账。 会面的地方,是一间会客室。 秦老依旧如我之前所见,虽然年事已高,却精神矍铄,尤其是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他的手里夹着一根粗粗的雪茄,在看到秦司谦的时候,感慨了一声:“想不到,我这傻儿子到头来竟然栽在了一个女人手里。” 在路上,我已经听三爷提起。其实当时在局子外头,秦老的人本有机会将秦司谦顺利带走,可因为秦司谦没见到李纯,便在知道她的下落后,中途从两帮人的眼皮子底下跑了出来,一路赶来医院见李纯。 谁知,就是因为这样,他才落在了我跟三爷的手里。 或是因为李纯刚刚跟秦司谦提了分手这事儿,所以他整个人看着恹恹的,甚至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从前感觉清风霁月的人物,没想到沾了情爱这种东西后,自此便难以自拔。 “说吧,要什么条件,才会放人?” “该问这话的人是我们,秦老究竟要如何,才不来趟北京这浑水。”三爷冷笑着,淡淡说道。 “看三爷这意思,是不打算合作了?”说到这话的时候,秦老略显混浊的眼眸中泛着一丝危险的光芒。 说到这里的时候,三爷的手上忽然拿出了一把匕首,将匕首直接插在了桌子上,同时,也是秦司谦的五指之间。 刚才的那一刀,瞬时让原本心不在焉的秦司谦提起了心。因为,但凡那把匕首所插下去的位置再旁边一点,秦司谦的手指就没了。 这个动作,同时也让不见喜怒的秦老差点拍案站起了身,直到确定秦司谦没事后,他才重又坐在了位置上。 他伸手指着三爷的鼻子质问道:“乔让,你别欺人太甚!” “呵呵,欺人太甚吗?”三爷冷笑着,随之,他干脆站起了身子,双手撑在会客室的长桌上,稍稍俯身对着秦老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这人一向讲究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次,你既然犯到了我这儿,我就不如先教教你这北京城的规矩!” “第一件,秦司谦想杀我女人这事儿,一根手指!”说到这话的时候,三爷一个手起刀落,就听到秦司谦一声惨叫。 我往他那边一看,就看到三爷在刚刚,居然真的砍断了秦司谦的一根手指。 十指连心,这么活生生地被砍断一根手指,可想而知会有多痛。但秦司谦的双手却被三爷手下的人紧紧按在那里,丝毫动弹不得。 但见桌子上血肉模糊,带着一种弑杀的残忍。 秦老看着这一幕,直接拍桌子站了起来,那架势分明是要跟三爷干架。而他今日身边也带了不少人过来,要是真干起来,他并非没有任何胜算。 可接下来,三爷的一个动作,瞬时让秦老不敢再轻举妄动。 535 还不走,就别怪我不客气! 535还不走,就别怪我不客气! 但见三爷直接掏出了一把枪,正对着秦司谦的太阳穴。 他眼底的决绝,并没有丝毫留情。 甚至于……对于他下一秒就会开枪杀了秦司谦这件事,我一点儿都不怀疑。 这是一种赤裸裸的威胁,容不得秦老再有所动作。 三爷淡淡笑着,对着秦老“好心”劝说了一句:“秦老,你都这么大年纪了,我劝你还是平心静气,免得动了肝火。” “别急,这事儿还没完,先听我慢慢说。”三爷在手里把玩着那把枪,随后,继续接着说道,“第二件,你发我母亲视频这事儿,老子的账算在儿子头上,一根手指!” 三爷的动作很快,我甚至还没看清他的动作,就见他已经砍下了秦司谦的第二根手指。 他的手里同时把玩着那把枪跟那把沾染着秦司谦鲜血的匕首,就跟小时候玩的玩具一般,嘴角甚至还带着几分戏谑之意。 看来,三爷今天绝对不可能放过秦老跟秦司谦。 任凭秦老气的半死,但因为秦司谦就在三爷的手里,生死随时被三爷拿捏在手里,所以他根本无法选择反抗。 “第三件事,发布会还专门派了杀手。秦老,下次再敢动我的女人,不如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你虽然在越南呼风唤雨,但要想在北京这块地界翻出天来,不如先问问我手上这把刀同不同意!” 在三爷说完这话后,我亲眼看着三爷齐齐砍断了秦司谦的第三根手指! 这不仅是一种赤裸裸的挑衅和警告,更是一种侮辱! “今天晚上十二点之前,要是你们踏上回越南的航班,彻底在老子面前消失,我就把人还给你。要是过了时间还不走,就别怪我不客气!” 三爷直接对秦老下了逐客令,而在他说完这些后,他就直接带着秦司谦走了。 我走在三爷身后,在走之前,回头看了一眼残留在桌上的血迹和几乎快要疼晕过去的秦司谦,心里瞬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虽然我也知,三爷这般对付秦老,多半是为了我。但就手段的狠厉程度而言,确实大大超乎我的想象。 在当天晚上,秦老很快便定了回越南的行程,灰溜溜地走了。 关于这件事的后续,我并没有亲自跟进,只是稍稍了解了一些。而在秦老走之前,还问他要了一个人,那便是当日在发布会洗手间来暗杀的杀手。 事后查明,这家伙是越南黑道出了名的杀手。只这一次,他栽在三爷手里后,这辈子都被想再回到越南了。 这事儿解决完了之后,我便去了一趟李纯那边,跟她说了一番这件事,却刻意隐瞒了三爷砍断秦司谦手指的事。 要说她真的对秦司谦一点感情都没有,这是不可能的事。但毕竟他们已经走到现在这一步,知道太多只会让她心里不舒服。 在我们谈话的时候,程望这个小家伙正一个人在地毯上爬来爬去,自顾自地玩着一个小气球。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居然爬到了我的脚边,双手紧紧抱着我的小腿。他仰头看着我,一张白皙的小脸蛋说不出的可爱,一张嘴便哈喇哈喇地流着口水,嘴里还一声声地喊着:“干妈……妈……” 我一把将这个小家伙抱了起来,将人抱在我的腿上后,还不忘拿纸巾擦了擦他的口水。 看着程望的时候,我不由想到,他之所以能活到现在,便是因为秦司谦在杀了程蜜后取了她的骨髓配型。 他用一个人的生命来换另一个生命,冥冥中,一切似乎早有注定。 只不过,我也在想,若是当初程蜜能收敛她的脾气,主动愿意去医院做配型。现在所发生的一切,是不是会有所不同? 可我们终究只是俗人一个,这个世界上也没那么多的假设,已经离开这个世界的人,终究是再也回不来了。 秦老走了之后,秦野便不用在周末也住在学校里。 恰逢他的生日到了,为此,我特意让他邀请了班上的一些同学,在家里给他办了一场盛大的生日宴会。 我还将我爸妈和李纯请了过来,一起为秦野庆祝生日。至于钱钱,她这些天已经进组,正在剧组里忙着拍戏。 不过,我请李纯来还带着一点自己的私心,因为,我在此外还请了孟岐。 之前孟岐住院的时候,李纯其实一直想去医院看看他。但因为他父母一天到晚都守在病房里头,所以她根本就进不去。 现在,孟岐虽然已经出院了,但请假在家休养。这些天,他一直被他妈看着,没什么出来的机会。所以,这一次趁着秦野生日的契机,我便将他请了过来,想为他跟李纯之间创造一个相处的机会。 秦野的生日宴举办的异常热闹,这一次,他还请了不少班上的同学。看得出来,他在新学校新的班级里适应的不错,也收获了不少友情。 看着他跟班上同学相处愉快的样子,我也真心为他感到高兴。 而另一边,孟岐正坐在沙发上,跟李纯两个人一块说这话。 生日宴上,觥筹交错,音乐灯光,好不欢乐。 在我们准备切蛋糕的时候,秦野站在人群之中。灯光熄灭,我们围在一起为他唱着生日歌。那一根根摇曳的蜡烛,就像是一段段时光的剪影,美好而迷人。 等到秦野闭着眼睛许完愿后,他吹熄了蜡烛。 灯光调亮,秦野动手切开蛋糕。当他切开第一块蛋糕后,便将手里的蛋糕递给了我:“念念姐,谢谢你。” 此时的秦野,现在已不复当初的面黄肌瘦,肤色白皙,身高也抽了个个儿,在不知不觉中,他长成了一个半大的小伙子。 虽说我照顾秦野这件事并不求任何回报,但此时对着秦野的感谢,我的心里瞬时觉得特别感动。 我伸手接过了那块蛋糕,眼眶蓦地有些湿润。 三爷伸手搂着我,低头吻了吻我的额头。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这莫过于是最美好的一幕了吧。 536 在一起吧 536在一起吧 在秦野的生日宴后,我能明显感觉到孟岐和李纯之间的关系近了不少。 只是,有一次我跟李纯一块出门逛街的时候,见她跟孟岐通了一通电话后,面上的笑意怎么都停不下来。 见状,我不由问了一句:“怎么了?” “他刚刚跟我说,让我重新做他的女朋友,还约了我今晚一块吃饭。” “哟,看来某人最近真是桃花朵朵开啊。” “念念姐,哪有你这么打趣人的?” “我说的没错啊,就刚刚,不还有个人跑上来找你想加微信吗?”我戏谑地调笑了一句。 她被我说的面色红红,但后来想到孟岐的事,又蓦地有些苦恼,对着我问道:“念念姐,你说我们要是重新在一起,还有可能吗?” “这是你们俩的事,该听你内心的决定,由你自己做决定。”说到这里,我握住李纯的手,对着她笑着说道,“不过,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恩。”李纯冲着我点了点头。 不过,就在我们俩还在商场里时,突然冲出来一个人,直接就把一瓶水泼在了李纯的身上。 我在反应过来之后,连忙挡在她身边帮她挡了一些,但大部分的水却还是泼在了李纯的身上。 今天李纯穿的衣服比较薄,颜色还比较浅,被水这么一淋,她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是湿漉漉的。好在我身上套了一件深色外套,连忙脱下来给李纯套上。 而泼水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孟岐的母亲。 她的身边还有几个差不多年纪的贵妇人,而她手上握着的那瓶矿泉水,已经空了。 看这个情形,想来是她们原本也在逛街,没想到突然撞上了我们。 孟岐的母亲忿忿地看着李纯,矛头直指她:“你个小狐狸精,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天孟岐一直跟你混在一起。我警告你,最好离我们家孟岐远一点。要不然,下次泼你身上的就不是水这么简单了!” “阿姨,我没有……”李纯委屈地为自己辩解了一句。 “别用你那纯真的小眼神看着我,我可不是孟岐那个傻小子,不吃你这一套!”孟岐的母亲没好气地说了一句,随后,她对着她身边的闺蜜团说道,“你们都看看,就是这个狐狸精勾引了我们家孟岐。你们是不知道啊,别瞧这姑娘看着漂漂亮亮的,可她原先是给人做小三的。现在缠着我们家孟岐不放,还不是看上了我们家的钱?” 孟岐的母亲接二连三地往李纯的身上泼着脏水,而现在还是在公众场合,她根本就没给李纯留面子。 李纯被说的眼泪涟涟,我站在一旁,自然看不下去这样的事,站了出来对着孟岐的母亲说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往一个无辜女孩的身上泼脏水,就是您该有的教养吗?且不说她的过去如何,但她跟孟岐之间的事,是他们自己的事。两个人自由恋爱,你就算是孟岐的母亲,还掺不上什么关系吧?” 一听我这话,孟岐的母亲瞬时将矛头对准了我:“许念念,合着你也不是个好东西。我劝你,这事儿你最好就在旁边看着,别多管闲事!” 537 传说中浪漫的求婚 537传说中浪漫的求婚 我原本还想上前跟她争执,但手却被李纯紧紧拉着:“念念姐,算了,我们走吧。” 我被李纯硬是拉着离开,走的时候还能听到孟岐的母亲在身后骂骂咧咧。 亏他们家还自谓是书香门第,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教养吗? 只是,孟岐的母亲出来这么一闹事,直接影响了孟岐和李纯之间的关系。 这些日子以来,李纯和孟岐刚刚回转的感情,看来又要再一次回到原点。 因为中途碰到了孟岐的母亲,所以我们提前回了家。李纯的身上都被水泼湿了,她进浴室洗了个澡,走出来的时候看着我,或是想到了刚才那件事,对着我歆羡地说了一句:“真羡慕你跟乔三爷,两个人能这么好的在一起。” “其实,我们俩也不是没吵架的时候。”就在昨天,我们俩才刚刚吵过架。 而原因,还是因为工作。 昨天我原本跟三爷约了一块吃晚饭,没想到却中途碰上公司的事急着要处理,根本抽不开身。我全程都陪在客户旁边,确实走不出来。 我虽然给三爷发了条短信跟他说这件事,但后来他还是生气了。 也怪我昨天因为工作上的事情比较烦心,所以就跟着他一块吵了起来,吵到后面两个人干脆分房睡。 我跟李纯说起这件事,她倒是比我乐观的很,对着我说道:“起码有个人在你身边,陪陪吵吵架也好的,总比一个人待着太冷清了好吧。” “你不是也有我干儿子这个前世的小情人吗?”我抱起程望在李纯的跟前晃了晃,笑着说道。 因为跟三爷吵架的关系,我原本还打算今晚就住在李纯这边不回去了,没想到,就在我都洗完澡换好睡衣的时候,三爷的电话却来了。 隔着电话,我听见他对我问道:“什么时候回来?” “我……我今晚在李纯这睡,就不回来了。” “下来吧,我带你回去。” “你说你在哪儿?” “楼下。” 听到这话后,我从窗口探出去看了看,果然看到他的车子就停在李纯的家门口。 “快下去吧,别让他等太久了。”李纯对着我鼓励般地说了一句。 我稍稍有些犹豫,但到底还是下了楼。 一上车,我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他将我抱在怀里,顺势低头亲了亲我的额头,对着我问道:“还在生气?恩?” 夜色朦胧,他的声音听着更是有种该死的性感。 要说之前还有些郁结难舒,到了此时此刻,恐怕都已全权跌入他的温柔陷阱之中。 他将我稍稍抱起,让我坐在他的腿上,随后,我听到他对着我说道:“过些天,我爸要来北京,来正式商议我们之间的婚事。到时候,就让双方父母见个面,把事情定下来吧。” 这是……要结婚的意思吗? 虽然心里早已是满满的雀跃,但在面上,我却还是故意绷着一张脸,对着他问道:“戒指呢?还有花呢?还没有求婚仪式,一点都不浪漫。” 我微微一个低头,却见一枚闪烁的戒指,已经滑入我的无名指中…… 538 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538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自从那晚三爷跟我求婚之后,他便提及他的父亲不日将来北京一趟,届时打算让我们双方的父母见个面。 知道这事儿后,我特意跟我爸妈说了这件事。 对于我跟三爷的事,他们并没有反对,毕竟我现在也有了自己的主意,他们相信我的选择,也尊重我的决定。 不过,我爸妈坚持叫上钱钱和秦野一块去吃饭。毕竟,现在我们是一家五口。 秦野那边倒是没什么关系,只要将时间定在周末就行,但钱钱现在已经进了娱乐圈,现在还在剧组里拍戏,倒是不一定有空。 我给钱钱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却是她的助理。 “抱歉,许小姐现在还在拍戏。” 我一时之间联系不上钱钱,只好等过会儿再打电话。而在这个时候,手机页面上出现微博的推送消息,不想正是楚言的桃色新闻。 只是,楚言的绯闻对象并不是钱钱,而是一个新晋热门小花,刚进娱乐圈,走的是清纯那一挂的。因为之前楚言带着钱钱出席过不少活动,所以两人被公众默认为是一对情侣。 而如今,楚言被记者拍到跟一名新晋小花在一起,自然有不少人怀疑楚言跟钱钱两个人是不是闹掰了。 看来,我今天应该很难联系上钱钱,毕竟她这些天会因为这个绯闻而被记者堵得焦头烂额。 一时之间跟钱钱取不得联系,我只好给她发了一条短信,跟她简单说了一下聚餐的事。只不过,我一直没等到她的回应。 晚上约了跟客户一块在酒店餐厅里谈生意,自从孟岐住院过后,我便主动将应酬的事儿揽在了自己身上。我的酒量还不错,身边的助理也都挺能喝的,也不用担心被人撂倒。但作为女性,在饭桌上吃亏的可能性会稍微大一些,但最主要的,还是看你如何去应对去解决。 饭局上的生意谈的很成功,在饭局上直接签订了合同。只是,就在我送客户出门的时候,不想居然在酒店的走廊上碰到了钱钱。 而在钱钱的身边,还有一个中年男人。 那男人看着约莫四十多岁的样子,身材微微有些发福,绿豆眼,看着一副其貌不扬的样子。同时,我注意到他全身上下穿的都是奢侈品品牌,阿玛尼的衬衫,爱马仕的皮带,鳄鱼皮鞋,一整套没个十几万都下不来。 钱钱看着有些微醺,整个人都靠在这个中年男人的身上。 看着这一幕的时候,我蓦地有些发懵,但更多的是生气。 难道说,钱钱刚刚跟楚言分开后,立马就巴上了另一个男人吗? 亏我还以为她今天一直忙着拍戏或是公关处理她跟楚言的事,因此才忙着没给我回消息。可没想到,她居然是跟这么一个男人在一起。 “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会儿。”现在,我的客户还在我旁边,我无法抽身处理钱钱这件事,只好暂时对她说了这么一句。 等到匆忙将客户送走后,我连忙折身返回去,在看到钱钱还靠在那个中年男人身上后,对着她忿忿问了一句:“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539 宝贝儿,别跑那么快 539宝贝儿,别跑那么快 钱钱看着我的面色有些慌乱:“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要是你没事的话,就先走吧。” 反倒是钱钱身边那位胖乎乎的中年男人对着我伸出了一只手:“这位是程氏的许总吧?我是嘉悦的负责人,孟国良,幸会幸会。” 嘉悦? 这是圈子里一个较为出名的演艺公司,资源和地位都还算不错,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是嘉悦的负责人。 只是一个嘉悦,之于程氏而言还有着一定距离。 我没理会这位孟总,而是直接对着钱钱说道:“现在时间有些晚了,在外面也不安全,跟我回去吧。” 在我说完这话后,那位孟总立马有些不太高兴:“哎哎,许总你说这话就不地道了啊,什么叫不安全啊?” “姐,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我现在已经成年了,你就别管我了,烦不烦啊?!”钱钱直接给我甩了冷脸,随后干脆就转身冲出了酒店。 那位孟总连忙跟着追了出去,嘴上还不住喊着:“钱钱,宝贝儿……” 我也跟在后头追出去,只是等我追出去的时候,却已经看不到人影了。我瞬时觉得一阵愤懑,打电话给钱钱,却始终打不通电话,到后来,发现她的手机直接关机了。 ** 酒店外的街道。 孟总追到了钱钱,抱着她的身子亲昵地说道:“宝贝儿,跑这么快,我都快追不上你了。” 钱钱嫌恶地看了他一眼,挣脱开他的束缚:“别碰我。” 孟总舔着脸讨好地说道,同时,他的手已经不动声色地往钱钱的胸上摸去:“哎,别这样啊,你看我总统套房都专门开好了。只要你陪我一晚上,那个代言肯定是你的。” 没想到,钱钱直接拍掉了他的手,忿忿说道:“说了别碰我,听不懂人话吗?!” 孟总瞬时来了气,指着钱钱的鼻子骂道:“许钱钱,你敢这么对我说话,信不信我找人弄死你!” 对此,钱钱直接没搭理,扭头就走了。 孟总看着钱钱就这么离去,往地上啐了一口:“呸,什么东西!” …… 那天,我追出酒店没追到钱钱,又打不通她的电话,便给她发了不少短信,直到后来,才接到她助理打来的电话,说钱钱现在很安全,让我不用担心。 只是后来,没过几天,就接到了钱钱在拍戏时受伤的消息。 在知道这个消息后,我第一时间去了医院。我到的时候,看到她的手上还打着石膏挂着绷带,在看到我的第一眼,她就对着我说了一句:“这事儿别告诉爸妈。” “你现在是公众人物,以为这事儿还瞒得住?他们现在就在来医院的路上,估计没多久就到了。”我虽然因为她的叛逆而觉得心累,可看到她受伤的时候,也会忍不住心疼。 “怎么这么不小心?医生说了什么时候能好吗?” 钱钱垂眉,闷声说了一句:“伤筋动骨还要一百天呢,哪有这么快。” 很快,爸妈就到了,对着钱钱就是一阵心疼问候。 因为钱钱进了娱乐圈后,就很少回过家,几乎没什么私人时间。有时候想知道她的消息,也只能通过网络新闻。 而在事后,我才知道,钱钱这次受伤,并不是所谓的意外。 540 与楚言的会面 540与楚言的会面 钱钱受伤的内情,其实是三爷在后来跟我说的。那天晚上,我在酒店碰到的那个中年男人孟总,同时也是钱钱该剧组的出品人。 也不知道钱钱究竟在哪儿得罪了他,他就故意闹出这么一桩事来。 钱钱作为剧组里的演员,她不好得罪孟总,受了委屈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但三爷并不一样,他不会顾忌这些,直接就明目张胆地把孟总教训了一顿。 但等到三爷的父亲来北京,也就是两家人一块见面的时候,钱钱也出席了。她手上还有伤,但比之前倒是好了许多,已经不怎么严重了。 说实在的,之前我还担心因为三爷的父亲毕竟跟我父母不在一个阶层,两边的人交谈起来会不会有些隔阂,但等到那天真的到了,我才发觉一切只是自己想多了。 三爷的父亲出乎意料的和蔼,他的面上一直带着温和的笑意,眉眼弯弯,就跟寻常的家长一般,跟我爸妈唠起家常来丝毫没什么障碍可言。 之前乔夫人不是没去过我们家的小超市,却闹得双方都不高兴。乔夫人嫌弃我出身不高,在事业上什么都帮不了三爷,因此,在看到我爸妈后,乔夫人那高傲的态度自然使得双方都不高兴。 但三爷的父亲显然是跟乔夫人不是一类人,他并没有乔夫人的市侩之气,看着很好相处。不管是我爸妈,就连钱钱也觉得三爷的父亲很好相处,跟他母亲完全不一样。 我看着饭席上他那笑脸盈盈的模样,想着若非当初被我偷听到他跟三爷之间的谈话,结婚是为了想要拿到我手上程氏的股份,我大概也会一直以为他是个好人吧。 晚上的饭吃的宾主尽欢,后来我跟三爷又分别将各自的长辈送回了家。我家的位置距离市中心有些远,加上北京本来就比较堵车,所以我干脆就带着秦野一块跟我爸妈回了超市那里去住,而三爷的父亲则是住到了我跟三爷惯常住的别墅房里。 回到家已经有些晚了,我爸妈却还兴致勃勃地跟我谈论着三爷真是不错,只是可惜了之前的那个男人。 我知道我妈说的是乔燃,他虽然是个性子清冷的男人,但在讨好我妈这事儿上,确实不遗余力,给我妈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只是兜兜转转,我到底还是跟三爷走到了一起。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自从饭局结束后,我就感觉秦野有些闷闷不乐的。所以,在我爸妈去睡了之后,我特意找了秦野问问:“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不开心了?” 我总感觉他似乎有事瞒着我,但就秦野的性子而言,我也猜不透他会不会跟我说实话。 秦野微微低着头,但还是拉了拉我的袖子,对着我说道:“念念姐,今天吃饭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些话。” “什么话?” 秦野一开始还不愿意多说,但在我的追问之下,他还是跟我坦白。从她对我所说的话中,我知道三爷的父亲曾在私底下跟三爷说过,等到婚后就让三爷带着我回盐城,是时候让我知道一些事了。 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我蓦地有些怔楞,开始想着他们到底想让我知道一些什么事?在东北盐城,究竟还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直到后来,因为感觉到秦野在扯着我的衣摆,我游离的神思才恢复过来。 “念念姐,你要是去了盐城,是不是就不回来了啊?” 我低头一看,就对上了他那可怜兮兮的目光。 我的心一下子就抽了一下,看着他这个样子感觉到特别的不忍心。 我摸了摸秦野的头,对着他安抚般地说了一句:“放心吧,我不会不管你的。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就算是去了盐城,也会回来的。” 虽然学校里的老师都说,秦野已经比刚去那会儿开朗了不少,但我还是能感觉到,这是一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孩子。 他的内心其实很脆弱,而在这个时候,他俨然已经将我当成了他的亲人,才会对我这么不舍。 三爷的父亲很少来北京,他这次来,我作为晚辈自然要好好相陪左右。 第二天,我带着我爸妈和秦野一块去了别墅那里,接了三爷的父亲一块出去逛逛。 钱钱因为通告,并没什么闲暇。而三爷也因为要处理一些公事,所以这次干脆就由我作陪。 虽然知道三爷的父亲可能在图谋什么,但毕竟我跟三爷就快结婚了,我还是要跟未来的公公处理好关系。 其实北京能逛的地方不多,但更多的其实是两家人之间相互多增加对彼此的了解,更快地相互熟络起来。 但在我们逛到一处大型商厦时,不想却在那里看到了熟人。 那是楚言,以及他现在正在交往的新女友。 或是因为他的新女友是位公众人物,所以她还戴了一顶帽子,想要不那么引人注目。 因为这事儿跟钱钱有关,所以我当时看到新闻的时候,就多加留意了一下楚言的新女友,这才一眼就看了出来。 楚言明显是带着他的新女友出来买买买的,而他们此时正坐在戒指的柜台前,那名女生似乎正在试戴戒指。 因为结婚会牵扯到金饰这些东西,所以我们这一行人也恰好逛到了这个柜台,没想到撞了个正着。 楚言看到我身边还有不少长辈在场,说话倒是没之前那么口无遮掩,主动走上前来,对着我打了声招呼:“许小姐,好久不见啊。” 我没楚言那么自来熟,但还是对着他稍稍笑了笑,没把局面搞僵。 随后,楚言的目光倒是没放在我身上,而是转而看了看三爷的父亲。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看了他一眼,问候了一句:“这位……应该就是乔叔叔吧?久仰大名,我是楚言,小时候,我还见过您呢。” 楚言套的一手好近乎,而三爷的父亲看了看楚言,也渐渐认了出来:“你是……楚家那小子?” “对,就是我,我还记得小时候我还总缠着您教我功夫呢。”楚言跟三爷的父亲一通叙旧。 541 你早知我喜欢他 541你早知我喜欢他 虽说三爷跟楚言并不对付,乔家和楚家也未见得是多好的关系,但场面上的走动自然是有的。 或是提到往事,所以三爷的父亲倒是颇有感慨,看着楚言的神色也和善了不少。两人寒暄了一阵,便分开了。 等到楚言带着他那新女友走后,我还有些恍恍然,却是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我陪着三爷的父亲在北京逛了几天,随后,他便回了盐城。临走前,他还嘱咐我跟三爷,让我们好好准备婚事,并给了我们一笔不菲的钱。 只是,就在我们准备婚事的时候,江城那边却传来了一个坏消息。 这个坏消息跟乔夫人有关,之前因为视频的曝光,乔夫人便备受打击。而这一次,她的情况比之前来的更糟,接到消息的时候,她已经进了重症病房。 知道这事儿后,我跟三爷立马放下手上所有的工作,驱车赶往江城。 一路上,三爷的情绪都显得有些少见的急躁。我能理解他的心情,因为就在接到电话的时候,电话里所说的情形并不乐观。 这次,毕竟去的地方是江城,所以随行带的人不少,黑压压的开了十几辆车前往江城。 一进入江城的地界,三爷就带着我直奔医院。 此时,乔夫人还待在重症病房里,听医院说是患上了肺癌。 听到这种病症的时候,我蓦地有些愣神,因为在当初,就是肺癌夺走了凤姐的生命。 我也不知道乔夫人究竟是怎么患上了肺癌,等到被检查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中期了。据说之前只是在家里摔了一跤,没想到去医院拍了个片子,就发现盆骨那边有一块骨头坏死,已经发黑了。 等我穿上隔离服,戴上面罩看到乔夫人的时候,发现她在这段时间清减了不少。尤其是一张脸,若说之前还有几分风韵犹存的意味,到了如今,却是瘦弱的只剩下额骨了。 真的太瘦了。 饶是她之前一直不喜欢我,可我现在看着她这个样子,还是会忍不住心疼。 我们去的时候,乔夫人还昏睡着,后来渐渐有了一些意识。 三爷有些小心翼翼地对着她问了一句:“感觉怎么样了?” “我没事。”虽然乔夫人的话是这么说,但话刚说完就咳嗽了起来。 “我给你安排转院,北京有国内最好的医疗团队。”三爷对着乔夫人这般说道,看他的意思,自然想在死神的面前将乔夫人给救回来。 只是,对于三爷的这个活动,乔夫人却死活不同意,坚持说道,“不,我死也要死在他身边,跟他在一起。” 乔夫人所说的自然是乔二叔,在刚刚进入病房前,我自然也看到了他,他就在病房外坐着,沉默着一张脸,看不出喜怒。 “你到现在,还是……”三爷看着乔夫人欲言又止,但到底还是没将整句话说完。 乔夫人虽然面色看着较为虚弱,但她的话语却异常的坚定:“你早知道我喜欢他的,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我现在脱离了乔家,我不可能放弃。” 542 秦野的身世 542秦野的身世 在那一个瞬间,也不知怎么的,我恍然觉得乔夫人跟刘清雪有些相像。当她们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变得义无反顾,奋不顾身。 其实很难理解,她为什么会爱上大他那么多岁的乔二叔,可不得不承认,当初她为了摆脱跟三爷父亲之间的婚姻,宁可跟三爷断绝关系,差不多做到了抛夫弃子的程度,只为了一个男人而已。 她的爱和追逐,是真的。 在此时此刻,她在知道乔二叔会替乔燃守在江城一般,所以她宁死也不愿意转院到北京,哪怕那里还留存着一丝生的希望。 对于乔夫人的坚持,三爷显得有些无奈,喃喃说道:“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还没放下?” 乔夫人的言语之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就跟当时你爸对我所做的一切,难道说放下就能放下吗?” 自古情爱便是一场轮回苦,在万千变幻中,又有几人能真正逃得过呢? 三爷拗不过乔夫人,最后只好着手联系医疗团队,打算重金将整个医疗团队搬到江城来。 我不知道当初在乔燃出狱后,他跟三爷之间究竟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自此乔燃不曾再踏足过北京。 江城虽是乔燃的大本营,但三爷也有一些房产留在这里。这些天,我一直跟三爷住在距离医院较近的一栋房子里,里里外外还有不少保镖跟着。 虽说之前三爷击垮了乔燃,可毕竟这是乔燃的地盘,万事还是要小心为上。 这些天,我们一直在等待着医疗团队过来。白天的时候,我们几乎一整天都会待在医院里,等到晚上回到住处后,我跟三爷才会分别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 在医疗团队到了之后,他们很快便先给乔夫人做了一个全方面的身体检查,随后就她的病症制定一系列的医疗方案。 好在乔夫人比较配合,只是有时候在医院里,我看到三爷跟乔二叔碰面的时候,两个人还是难免有些尴尬。 在这些天里,我一直没见过乔燃。等到医疗团队到了之后,一次,我从病房外走出去,却让我正好看到三爷正跟一个人在说话。而看那个人的身影,可不就是乔燃? 因为相隔有些远,所以我并不能听清他们两个人在一块究竟说了什么。加上两人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更别说从他们的表情中看出什么端倪了。 那是我到了江城后,第一次见到乔燃。 等到我第二次看到他的时候,那已经是在乔夫人的葬礼上了。 尽管三爷已经请了全国最好的医疗团队过来,但谁也没想到,乔夫人身上的癌细胞会极速恶化,根本控制不住。强大的医疗团队并没有留住乔夫人,事实上,在生老病死面前,不管是金钱、亦或是权势,都无济于事。 临死前,乔夫人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她忘了三爷,只记得乔二叔。 谁也没想到,在生命的最后,乔夫人却像个小女孩儿似的,对着乔二叔问道:“这么多年了,我只想问你,你的心里究竟有没有我?” 饶是乔二叔这么一个不苟言笑的人,这会儿眼眶里也全是泪水。他对着乔夫人重重地点了点头,握住她的手说道:“有,在你二十岁那年,穿着一身白色的裙子朝我走来的时候,就有。” 我不懂他们的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却好像狠狠抽痛了一下,让人感觉到特别的难受。 在听到乔二叔的这话后,乔夫人笑着闭上了眼睛。 曾那么光鲜亮丽的人,终究逃不过命运的死劫。 而在之后,当我了解到上一辈的恩怨时,我才终于明白,为何乔夫人会这般执着,执着得……让人忍不住有些心疼。 难受的人不止是乔二叔,他几乎一夜白头,守着乔夫人的尸体久久不愿离去。 三爷又何尝不是如此? 当初为了缩小那段视频所产生的影响,三爷只好发表了跟乔夫人断绝关系的声明。但仅仅一份声明又能代表的了什么? 他们毕竟是血脉相连的亲人,更何况,乔夫人还是他的亲生母亲。 我从没见过三爷这般难过的样子,眼神之中似乎失去了所谓的光采。而在他走出病房的那一刻,终于承受不住,整个人直接晕倒在了地上。 在看到三爷晕倒的这一刻,我整个人瞬时就懵了。毫不夸张的说,我甚至觉得天都塌下来了一样。 我连忙上前,努力将三爷扶了起来,嘴里大声喊着:“医生!医生!” 好在这是医院,在医生赶到后,立刻给三爷检查情况。他们用担架将人抬走,而我则是紧紧地跟在后头,一刻都不敢放松。 三爷被送进去做检查,而我此时更是一点底都没有。 想了想,我还是给三爷的父亲打了个电话,毕竟,现在医院里躺着的不止是他的儿子,还有他之前的妻子。 电话很快就通了,接通电话后,我听见那边的声音传来,对着我问道:“念念啊,找我什么事儿啊?” “乔叔叔,乔让他刚刚在医院里头晕倒了,现在人还在手术室里。” “这么怎么回事?” “可能……是因为乔夫人今天过世了,他一时间觉得打击太大,接受不了。” “她……过世了?” “恩。”正当我说完这话的时候,手术室的门开了。 我顾不得还在跟三爷的父亲通话,连忙走上前,对着医生迫不及待地问道:“医生,他怎么样了啊?他没什么事儿吧?” “现在人已经没事了。不过……”说到这里,医生稍稍顿了顿,对着我问道,“他之前应该受过很严重的伤,你知道之前他是怎么调理的吗?” 重伤? 我不由想到了三爷被铁牛一刀刺进心脏的情形,在这之后,他还被海水泡了很长时间,之后,我倒是见过他每天都在喝中药。 “乔叔叔,之前三爷喝的那些中药,你知道吗?”到了后来,我干脆将电话递给了一声,让医生负责跟他交谈。 而在他们俩的对话中,我第一次知道,原来在三爷被救起来后,他差不多昏迷了半年时间才苏醒过来。当时的重伤,几次让他游走在死亡的边缘,最后好不容易将人救了回来,但事到如今,却还要靠中药来调养身体。 其实在此之前,我不是没埋怨他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为什么……让我一个人伤心难过那么长时间。 可一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并不是他不愿,而是他不能! 等到三爷的父亲跟医生交代完了三爷之前的治疗方案后,我接过电话,对着他问道:“那您……还来江城吗?” “念念啊,我还是不来了。听医生说,阿让没什么大事。再说,我这里这些天比较忙,抽不开身。所以,阿让那边就托你多多照顾了。” “好,我知道了,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不得不说,三爷父亲的这个回应,蓦地让我有些心寒。 并不是因为三爷,而是从始至终,当我提到乔夫人过世的消息后,他也只是过问了一句,并没有丝毫送丧的意思。 之前我也知道,这两人其实是一对怨偶。没成想,当乔夫人死的时候,他还是能狠下心,连葬礼都不打算出席。 等到三爷被医生从手术室里送出来后,我就一直守在他的病床前,等着他醒转过来。 好不容易等他苏醒过来,我激动地一把抱住了他。 “乖,别哭了,哭的我心疼。”他的声音稍稍有些沙哑,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宠溺。 “念念,我妈呢?我刚刚做了一个梦,梦到她走了……”我何尝不知道,他是多么不舍乔夫人的离开,毕竟两个人之间有再多的嫌隙,乔夫人对三爷的爱,确实无可挑剔。 可在这个时候,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冷情绝义的刽子手,不得不亲口对他说出真相:“她……过世了。” 我知道承受一个亲人的离开,心里究竟会有多难受。不管是当初姑婆离开的时候,亦或是凤姐的奶奶过世的时候,我都感觉自己好像要撑不住了一般。 现在回想起来,甚至于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挺过来的。 在商场上,我是雷厉风行的女强人,有时候为了一个项目,每天加班到凌晨两三点,第二天照常八点准时上班。在我将自己的生活重心转移到工作上后,这些已经是家常便饭。 虽然在工作上,我不断超越着自己的极限,但在情感上,我虽一直努力试着想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可当我看到三爷晕倒在地上的那一刻,全副武装的盔甲在一瞬分崩离析。 我陪着三爷一块度过了这一段人生的低谷,在乔夫人葬礼的那天,我跟他一块出席。也正是在那里,我碰到了乔燃。 彼时,三爷跟乔二叔正忙着葬礼的事,我负责一些细节上的琐事。忽而感觉到有人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一转头,就看到乔燃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怎么是你?”说实在话,最初看到乔燃的时候,我蓦地有些惊讶,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 他轻笑着,随后对着我使了个眼色。 会意后,我跟着他一块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听到他对着我问道:“什么时候走?” “明天吧。”毕竟,这些天一直待在江城,在北京早已积压了不少事情需要回去处理。在乔夫人的丧事过后,我跟三爷就要踏上回程了。 “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吗?” 在乔燃说这话的时候,我蓦地抬头看向他,正好对上他那双如星辰大海般的眼眸。 许久不见了,但他还是老样子,似乎并没有什么改变,只是看着似乎清减了一些,因而显得面上的棱角愈发分明。 我记得的,关于那句话。 他似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对着我坚定地说道:“我还是那句话,什么时候想回来,我都在江城等你。” 要说就现在的势力而言,乔燃尚且不能跟三爷同日而语。如今,掌握着楚家和赵家两家强大资源的楚言,在三爷的面前都要事事认栽,足以想见三爷背后的势力究竟有多么庞大。 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乔燃还是给了我这样一句承诺。 这该是冒着多大的风险,但这话,又确实是他的口吻。 毕竟,天不怕地不怕的那个人,才是乔燃。 即便猛虎断掌,但他还是叱咤江城、呼风唤雨的乔四爷。 “我想,应该没有这一天了。”我想了想,还是打算彻底拒绝他。 我朝着乔燃晃了晃我无名指上的钻戒,对着他坦白:“很快,我跟三爷就要结婚了。” 我知道说这句话会很残忍,但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成全? 在我要结婚的时候,我不能再拖泥带水下去。若是如此,就连我自己都看不起我自己。 在爱情中,与旁人任何一丝一毫的暧昧都是一种对感情的亵渎,对另一半的不尊重。 虽然这话有些狠,但我该放了乔燃,让他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即便说不出我现在对着他究竟是怎样的感情,但……彼此安好吧。 在乔夫人丧事结束的第二天,我跟三爷便回了北京。 我们在江城差不多待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而在这段时间内,北京城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程氏还好,我走了之后,还有孟岐帮忙撑着。只是在回来之后,我手上积压了成堆的公务需要处理,估摸着自己将会忙成一个陀螺。 但之于三爷旗下的一些产业,虽然他在江城远程盯着,可毕竟没有人在北京亲自坐镇。在这些天里,手上已经被楚言抢走了好几个重要的项目。 项目的利益倒并不是最主要的问题,但现在,凡是在这个圈子里的人,谁不知道楚言跟三爷两个人正斗得你死我活,故此,两人之间一丁点的风吹草动,都有可能引起轩然大波。 三爷回到北京后,重新坐镇处理这些事情。而我整个人则差不多跟住到了公司差不多,为了追赶工作上的进度,一连忙了好几个通宵。 有时候碰上李纯来公司给我送夜宵,她经常对着我问道:“三爷的产业那么多,足够你这辈子都花不完了,你还那么拼干嘛呢?” 其实,不说三爷,只说程恪给我留下的遗产,就足以我衣食无忧地过好几辈子了。 为什么这么拼呢? 当李纯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确实还慎重思考了一下,随后对着她回应道:“一来,这是程恪的公司,我希望替他好好经营着。二来,其实是我想让自己变得更强大,更优秀。” 我不愿做三爷身边,那株脆弱到只能依附他活着的菟丝草,我更愿意自己是冬天白雪皑皑时,土里所长出的那一根小草。看着弱不禁风的样子,但生命力却比谁都来的旺盛。等到春风一吹,便冲破头顶压着的厚厚白雪,疯狂地生长着…… 那才是我向往的生活。 作为一个女人,不仅仅是学识上的渊博,财富上的充盈以及外表的美貌,更重要的是精神上的强大。 勇者无畏,敢于拼搏者,绚烂多姿! 这,才是我真正想要的东西。 即便是在跟三爷结婚之后,我想自己也不会放弃我目前的工作。因为这份工作不仅能让我不跟这个时代脱节,更重要的是,我能无比清晰地认识到,自己在不断地进步着、成长着。 若说之前的我还带着些许柔弱,而现在,我感觉整个人就跟脱胎换骨了一般,以迅猛的姿态成长着。 因此,虽然现在的工作让我疲惫不堪,可我的心里,何尝不是欢喜的? 在听到我的话后,李纯若有所思地对着我问了一句:“念念姐,你说,我是不是也该有个目标?每天不是逛街就是照顾孩子,之前还玩玩游戏、去几次健身房或是美容之类的,可现在,我感觉自己好像越来越懒了。不对,是渐渐找不到生活的目标了。” “那你自己心里有什么想法呢?” “之前我在学校里,读到一半就没上学了。这些天,我一直在想,现在听到你的话,我的想法更强烈了,我想回学校继续学音乐。” “这很好啊。” “以前的学校是回不去了,那里的人……”说到这里后,李纯感伤得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原本想开口说说找找北京其他音乐类毕竟好的学校,但一想到上次孟岐母亲对李纯的所作所为,也担心她在学校又发生这样的事该怎么办? 就像那天,原本我跟李纯两个人好好地开开心心地在逛街,谁能想到,突然的一瓶水,就这么败了我们的兴致。 我稍稍沉吟了一番,随后对着李纯问道:“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出国去读书?” “出国?” 我给了李纯一个建议,对着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就艺术这一块,比如意大利就是一个很好的留学国家。那里的歌剧享誉全球,更重要的是,那里的人文情怀也很浓厚,是个不错的地方。而且,其实就我们国人申请国外的学校而言,相对而言会容易很多。到时候,你也可以将程望带在身边,在那里重新找个保姆也好,能帮你一块照顾孩子。我有不少大学同学现在就在意大利留学,到时候我跟他们联系一下,你要是之后真去了那里,也彼此有个照应。” 随着中国一点点变得强大起来,就跟国内有不少学校欢迎外国人一般,外国的学校何尝不是如此? 但其实,更重要的一点是,我希望她能重新开始。 我不是没想过撮合她跟孟岐,但一次又一次,结果却让李纯伤的更重。 若是留在国内是块伤疤,倒不如去一个新的环境,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听完我说的这番话后,我能明显感觉到李纯在这一刻的热血沸腾,她有些激动而惊喜地对着我问道:“念念姐,我真的可以吗?” 我握住李纯的手,对着她点头说道:“当然,我非常相信你的能力,也支持你所做的任何一个决定。” 其实出国继续读书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其实当初我也考虑过这件事,但因着身边总是有着太多的牵绊,加上也没什么钱,三爷更不可能会同意这件事,所以一直没有成行。可以说,这算的上是我一个小小的遗憾吧。 在我李纯提了这个建议后,她认真思考了几天后,终于下定了决心。 决定出国后,要准备的事情就多了,首先就要报读意大利语速成班,此外还要补习英语。意大利是一个说意大利语的国家,英语在那里并不算特别适用。所以,但凡要去意大利留学的人,都要率先通过语言班的考试。 不过,因为意大利在欧盟区内,所以届时可以将整个欧洲好好逛一逛。欧洲的风景美不胜收,不管是那里的建筑、亦或是海、空气都让人难以忘怀。 此时李纯多学习一些语言,之后到了国外,就多了几分方便。 同时,她也需要准备申请学校,准备材料这一块也需要不少工夫。 故此,前些天还跟我吐槽着闲得蛋疼的人,立马就恨不得有三头六臂,忙得团团转。 孟岐到底还是知道了这些事,比我想象中还要稍微早一些。自从上次他母亲在商场泼了李纯水这事儿发生后,虽然孟岐在事后跟李纯诚恳地道了歉,但两个人终究还是没能走到一起,彼此之间的联系也少了许多。 只是,这并不妨碍孟岐对李纯的事儿漠不关心,所以,在他知道李纯这些天都忙着去上课时,他便来找我问了问这件事。 我没有隐瞒,直接将这事儿跟孟岐说了。孟岐听到这话后,心里颇受打击,对着我难以置信地问道:“你竟然叫她出国去读书?” “是啊,我并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相反,我为李纯每天不再无所事事而感到高兴。人生,确实应该给自己树立一个目标才好,不管是短期的,亦或是长期的。 “可你这么做,不觉得……”孟岐的话说到一半,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孟岐,我之前不是没想过要撮合你们在一起。但是你也看到了,这么多次,我每次都看到李纯受伤害。作为朋友,我心疼她,只想她过的好好的。有你妈在,你以为她在北京还能安心地待下去吗?倒不如放她一条生路,也放你自己一条生路。” 我亲眼看着李纯是如何一次次被人当街喊小三,被人泼脏水侮辱。她到底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而已,而她的初心,何尝不是一个善良到有些傻的姑娘?到了后来,她被生活逼上了这条路,我并不认为这样的她就活该被别人这么欺负。 她的内心其实比一般正常的人来的更加脆弱,伤心久了,心就会死了,倒不如放彼此一条生路。 他们并没不相爱,但或许,真的只是因为不适合而已。 孟岐的家庭怎么接受的了李纯? 若是程望是孟岐的孩子这还好说,但问题是,程望确实是程老爷子的孩子。 听到我所说的话后,孟岐很久都没有再说话。到了后来,他干脆一个人神情恍惚地走了,低着头背身对着我说了一句:“也许,你说的是对的。” 就目前而言,李纯和孟岐的事情并不算完美,甚至于可能是一个悲剧。要说最近比较好的消息,可能还是钱钱那里。 她新拍了一个洗发水的广告,出来的效果非常不错,一度上了微博的热搜榜。她虽然摔伤了手,却还是坚持在剧组拍戏,不知是不是团队的运营,带伤拍戏的话题配上照片一下子上了微博头条,大大提高了她的国民知名度。 她最近在娱乐圈的发展顺风顺水,发展势头还不错。同时,她也有了不少粉丝,微博关注越来越多。 看着钱钱发展的这么好,我自然也为她感到高兴。但在成名的背后,我同样知道,她需要付出很多很多的东西。 除了睡觉的三个小时,剩下的二十一个小时都在高强度的工作当中。为了皮肤保养,一有空闲就敷面膜。而她身上穿的衣服裤子鞋子,都要用代言商所提供的东西。 我曾心疼她的辛苦,还记得,那个时候,她笑着告诉我,她并不后悔走上这条路。 言归正传,在我回到北京,好不容易处理完手上积压的公务后,孟岐告诉了我一个好消息,说我因为美牙仪的高额销售业绩,因此入选了北京市年度青年企业家。这个奖项要到年底才会公布,才即便是入选,也让我异常激动。 因为说真的,我并非正儿八经学金融出身,所有的能力都在一步步摸索中实现。不管是三爷,亦或是孟岐都在我的工作前期帮了我很多,给了我很多中肯的意见。而美牙仪的成功,只能说是众人努力的结果,而我只是极其幸运的其中之一。 这段时间,等到我跟三爷暂时处理完了手头上的事情后,就开始筹办婚礼。虽说婚礼也就那么一天时间,但所需要准备的东西却有很多。光是一样婚纱,我们之间就产生了分歧。 就我的观点而言,在婚纱店里挑一件喜欢的就好,可三爷却坚持意大利的高定。在这么短的时间做出一件高定婚纱,其实稍稍有些赶,但在这个世界上,没什么事是钱解决不了的。 在很多方面,我能看出他对于这场婚礼比我重视的多,总想着给我最好的。 但在我们筹备婚礼的时候,有一天秦野回来,却对我说了一件特别奇怪的事,说他在放学回来的路上,碰到了一个特别奇怪的人,问了他很多奇怪的话。 一听到这话,我就立马想到了拐卖人口或是骗子之类的,谨慎地对着秦野问道:“那个人长什么样?问了你什么问题?” “就是一个叔叔,戴着一个帽子,看着有点奇怪。他把我拦下来,然后问我爸爸妈妈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秦野回忆了一下,对着我续续说道。 “那你是怎么回的?” “我没理他,就直接跑了。” “好,你做的对。下次再碰到这种奇怪的人,要记得千万别吃他们的东西,最好也别跟他们又任何的身体接触,直接跑了就好。”我对着秦野细细嘱咐道。 这里虽然是帝都,监管比其他城市来的更为严格一些。但在孩子的问题上,还是要小心为上。 当时秦野跟我说他碰到奇怪的人时,我一直以来都将这件事往骗子亦或是人口拐卖上引,可是没想到,有一天,一位故人会突然找上我。 彼时,我还在公司里开会。等到会议结束后,就接到助理的通知,说有一位秦小姐来找我。 秦小姐? 我一开始还以为是什么生意上的伙伴,只是当我去了会客室一看,不想却在那里看到了阿昭。 “怎么是你?” 她曾是程恪的未婚妻,那个……长相平平,却让钱钱嫉妒的发狂的阿昭。距离上一次看到她,还是在乔燃跟秦老的饭局上,他们俩合谋商议着对付程恪的时候。 阿昭在这件事后,一直求他的父亲不要这么做,但却无济于事。到了后来,她甚至还被她的父亲关了起来。 一直到现在,我都还记得阿昭那天质问我的样子。她问我为什么不帮帮程恪,为什么不阻止他们这么做。 但直到那次过后,我们之间就再没见过面。 可以肯定的一点是,秦老重视秦医生胜过阿昭。我不知道作为秦家的继承人,秦司谦为何会待在北京,而且还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医生而已。可在秦司谦出局子的那天,秦老本有机会离开,却因为秦司谦而留了下来。 这次阿昭突然来找我,是为了秦司谦吗? 毕竟,当初三爷可是当着秦老的面,直接断了秦司谦的三根手指! 我看着阿昭,试探着问了一句:“你来找我,是为了秦司谦?” 与此同时,在我问这话的时候,也有了一些防备意识,以防阿昭会突然出手。 却不想,阿昭否决了我的提问,对着我说道:“不,我这次来,不是因为秦司谦,而是因为秦野。” 秦野? 这是怎么回事? “直入主题吧,我想带秦野走。”在说这话的时候,明明坐在我对面的那依旧是相貌平平的阿昭,即便今天化了妆也不见多么出彩,可我明显感觉到,她俨然已经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不是长相,而是自信,是气势。 之前,我一直觉得阿昭是个不够自信的女孩儿,可现在,她在说话的时候,不再低着头遮遮掩掩的,而是跟我平视着、底气十足地说出这句话。 这段时间里,在阿昭身上,又发生了什么? 至于秦野,他们之间为何又会扯上关系? 看着我那疑惑的模样,阿昭直接从文件夹里抽出了几份文件递给我,同时对着我说道:“你可以看看,这是秦野跟我父亲之间的亲子鉴定。鉴定证明,秦野是我父亲的孩子,也就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这份文件,对着阿昭质问道:“阿昭,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在说话时,阿昭的语气显得格外坚定:“不管你相不相信,这都是事实。而且,我作为他的亲姐姐,有权利带他走。” 我用了好一会儿的时间,才强迫自己消化这件事。 从我认识秦野开始,从来没想过秦野还有其他的身份,更别说会跟秦老扯上关系。这一点,未免太过天方夜谭了不是吗? 怎么会这样呢? 我一直难以接受这件事,而在言语上,我亦丝毫不让地对着阿昭回应道:“我在想,你是不是忘了,秦野现在已经被我们家收养了,不管你是不是他的姐姐,要是想带走他,必须经过我们家的同意。” “所以说,你要多少钱?我知道,这些年一直是你在资助他长大,也花了不少钱。放心,关于钱的数目,我们秦家会加倍还给你,就当做是对你的感谢。” “难道,你以为我会缺钱?” “也是,毕竟继承了程恪那么多的钱,你确实不缺钱。”说到这里后,她忽然嘲讽地轻笑了一声,“许念念,其实我还挺佩服你的。要说那个时候,你跟的人是乔燃,却能让程恪对你死心塌地。人走了之后,谁能想到,他居然会将他名下大部分的财产都给了你。楚言算无遗漏,可到底棋差一招,没算到程恪竟然会这么做吧。现在,听说你跟乔三爷快结婚了?能将这么多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真是让人佩服。” “阿昭,你说话注意点!”以前只道是个其貌不扬的小丫头,却不想牙尖嘴利起来,一张嘴居然这么伶俐。 阿昭轻哼了一句:“我哪句话说错了?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吗?” 人都是会改变的。 在我见识过越来越多的人之后,对于这句话就越有体会。 不管是李纯从一个傻丫头变成如今这个模样,亦或是阿昭的改变,都让我如斯感受。 眼看着阿昭越说越过分,我又不是个善于忍耐的主儿,忽而轻笑了一声,对着阿昭问道:“那你知道,我是怎样将这么多的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吗?” 听到我说的这话,阿昭蓦地抬眸看向我,问我:“为什么?” 我掏出手机,点开里头的相机,在调成自拍模式后,便将镜头对上了阿昭:“因为这个。” 我自谓不是个多么善良的人,信奉的一直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是阿昭没有惹到我倒还好,可当她说出那些话的时候,确实触碰到了我的逆鳞,那我自然也不会对她手软。 阿昭不是个蠢人,自然立马就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 她气得整个人都快冒烟了,伸手指着我的鼻子,气的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你!” 我收回了手机,对着阿昭说道:“虽说长相是爹生父母给的,但要是长得实在太抱歉,还是去整个容比较好。毕竟虽然整容有风险,也总比每天跑出来吓人多好。 我的嘴巴可比一般人来的毒多了,在明知长相是阿昭心里的一块硬伤时,却还是拿刀子往她的心里扎。 在这个社会上,对于某一些人,以德报怨并不适合,而适合以毒攻毒! 在会面的时候,我虽然气走了阿昭,但当我看着她带来的亲子鉴定时,心里却异常的沉重。 我企图在这份亲子鉴定上找到所谓的破绽,但是没有,真的没有。 这份资料,是真的。 我甚至赶不及下午六点下班,就直接跟公司请了个假,提前离开去找三爷。 三爷这会儿正在赌场里查账,我过去的时候,他正坐在办公室里看着账本。在电话里,这件事只言片语也说不清楚,我就干脆将那份亲子鉴定带在身上去找他。 “这么急着找我,究竟怎么了?”三爷看着我这慌乱的模样,不由问道。 “你先看看这个。”将车停在停车场后,我就一路快跑过来,这会儿跑的气的喘不上来,干脆直接将手上的那份亲子鉴定递给了他。 “这是……”他接过那份资料一看,但眉头却越皱越紧。 “你说,这会是真的吗?”尽管在此之前,我已经将这份鉴定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确定这份资料并没有什么问题,但心里还是存着隐隐的希望,希望这是一份伪造的资料。 三爷看了这份文件后,对着我说道:“初步看是真的,不过,就秦野的身世,我会让人仔细再调查一下。” “好。”我之前一直都没怀疑过他会有什么特殊身份,以为他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孩子,可没想到,这件事居然会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 “你说他们是怎么知道秦野的?毕竟全中国的人那么多,要找一个孩子,还偏偏那么巧就在我的身边。”一想到这件事,我就觉得无比荒谬。只是,对此我却并没有什么可行的办法来解决。 稍稍顿了顿,我听到三爷忽而这样说了一句:“或许,他们可能就是在调查你的时候,偶然发现了他。” 543 我们分手吧,乔让 543我们分手吧,乔让 三爷的话让我猛地一惊,但仔细想想,这个可能性确实存在。 虽说之前三爷用强硬手段使得秦老不得不带着李纯离开北京,但依照秦老的性子,他自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对于找人调查我这件事,我并不觉得稀奇,可我没想到的是,他们竟然会突然注意到秦野。难道说,是因为这个孩子的长相,这才让人起了疑吗? 在凤姐的奶奶还在世的时候,我曾偶尔听到她提起,说秦野的长相随了他母亲。只可惜,他母亲也是个可怜人,生父不详,大着肚子回老家的时候,受到了不少排挤。 在生下孩子之后没多久,就说要去找孩子的生父,没想到这么一离开,就再也没回来,自此孩子就被留在了老家。 在我知道秦野的身世后,我比之前更为心疼他。只是,让我一直不曾想到的是,他竟然会跟秦老扯上关系。 三爷最后虽然打算去查秦野的身世,但自从跟阿昭见面后,我的心里就一直特别不安。 为了防止阿昭再接近秦野,所以在他周五放学的时候,我刻意跑到了他学校门口去接他回来。 学校门口人来人往,不少都是等着接送孩子的家长,周边还有一个躲着城管偷偷摆摊的流动摊贩。随着下课铃响,不少同学纷纷从教室里走出来。 看着他们一个个穿着校服、青春洋溢的模样,我不免有些怀念自己的学生时代。 北京的学习压力非常大,尽管我上的只是一个五环的三流学校,那时候感觉自己好像每天都生活在书山卷海之中,盼望着成长,盼望着到了大学后,自己便可以无忧无虑地飞了。 可现在回想起来,却发觉自己最怀念的就是那段为了考试而抓耳挠腮的时光,那段可以肆意地笑、痛快地哭的年华。 时光已逝,白衣苍狗。 而如今,当我看着秦野穿着一身校服从学校里走出来的时候,心里不由有些羡慕他。他的身边还三三两两围了不少同学,他站在中间,挺拔的身姿愈发明显。在不知不觉中,他已长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少年。 我走下车,朝着他挥了挥手。 在见到我后,他立刻笑着朝我奔来,对着我一脸欣喜地说道:“念念姐,你怎么会来?” 我笑着看向他:“当然是来接你回去啊。” 好小伙儿,现在个子都快赶上我了。要知道,我今天可还穿了一双高跟鞋啊。 往日里,为了锻炼他的个人能力,在头几次我接送他上下学后,就让他自己回来了。加上我平日里的工作并不清闲,所以来接他放学的次数并不多。 在我跟秦野说话的时候,他的那帮同学纷纷走到了我跟前,齐声说了一句:“姐姐好。” 我跟他们打了一声招呼:“你们好。” 秦野走到我身旁,朝他的那帮同学告别:“我姐姐来接我,那我就先回去了。” 我带着秦野一块上车回去,不知是不是因为阿昭的出现,所以现在当我看着秦野的脸时,确实感觉到他跟秦老之间有几分相似。 关于秦野的身世,三爷已经派人去海城调查了。 要说心里话,我并不希望秦野是秦家的人。 秦家的环境太过复杂,秦野只是一个孩子而已,我只希望他能健健康康、无忧无虑地长大,而不希望他掺杂到这些事中去。 或是我停留在秦野面上的目光太过长久,他不由开口对着我这般问了一句:“念念姐,你老是这么看着我干嘛啊?” “秦野,我是说如果……如果你的亲人有一天来找你,你会跟他们走吗?” “亲人?”秦野在听到这话后,微微怔楞了一下,随后继续问道,“你说我妈吗?” 但在说完这话后,他又很快自我否定,面色沉郁地说道:“可她这么多年都没消息,村子里的人都说她早就死了。” “我只是打个比方,就这么随口问一句。” “念念姐,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怎么会呢?我一直将你当做是我的亲弟弟,怎么可能会不要你呢。” 关于这个问题,秦野并非第一次问我。而我也该说惭愧,若非我所做的一切还远远不够,他如何会对我问出这样一句话来呢。 秦野一直担心我会不要他这件事,看来,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已经将我当成了亲人看待。 我好言安慰着他,跟他再三保证之下,他才稍稍安心了一些。 其实,不止我这里碰到了阿昭这么一个麻烦,在之后,李纯给我打电话,跟我说了一件秦司谦的事。 “念念姐,我昨天接到了他打来的电话。” “你说的是……?” “秦司谦。”一提到这个名字,我能明显感觉到李纯的心情便不是很好,“昨天有个陌生电话打进来,没想到接起来后,却发现是他打来的。” “那他说什么了吗?” “他说,让我等着,他会回来找我。”说到这里,李纯很明显感觉到了一丝恐惧,“念念姐,我好怕啊,你说他要是真回来了怎么办?” 就秦司谦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动手杀了程蜜和她丈夫这件事,确实是太恐怖了。而如今,又是李纯甩的秦司谦,在他被三爷断了三根手指后,我真怕这个人会变成变态回来报复。 “你别怕,对了,你最近意大利语的课上的怎么样了?只要你早点通过语言班的考试,拿到国外学习的申请书,你就可以高枕无忧地去意大利了。意大利可不小,等你出了国,秦司谦想找到你就难了。”我对着李纯细细分析道。 李纯心有戚戚地附和道:“对,你说的对,只要我带着孩子去了国外,这一切就都不用担心了。” 之前阿昭才刚刚找过我,没想到后脚,秦司谦又给李纯打了一通电话。秦家的人,怎么都这么阴魂不散呢? 而很快,关于秦野的身世也有了结果。 三爷派去调查的人传回了消息,证实秦野确实是秦老流落在外多年的私生子。当初,秦野的母亲出去打工,实则做的是小姐的买卖。而她的初夜,则卖给了秦老。 自从那之后,她就做了秦老养在中国的情人。只是后来,秦野的母亲跟秦老吵了一架后就回了老家,而秦老当时被缅甸的事绊住脚,便也没找过她。两个人自此失去了联系,直到后来,当秦老看到秦野的相貌时,才想到腰调查秦野。 在知道这个消息后,尽管我并不愿意接受,却无可奈何。 “那秦野的母亲呢?有消息吗?”我对着三爷问道。 “南下去缅甸的时候,她被一个人口拐卖团伙给骗了,在那里待了没多长时间,就被里头的人给整死了。至于那帮人,前些年被局子里的人抓了起来,已经判刑关在监狱里了。” 在秦野的母亲南下去缅甸的那几年,恰恰是国内拐卖人口最兴盛的时候。而秦野的母亲,也成了被拐卖的女人之一。 这事儿说来确实有些唏嘘,秦野说过他母亲可能早就死了,没想到这竟然是真相。 关于这件事,我想了想,还是打算对他保密。他到底只是一个孩子而已,既然是伤痛,倒不如让他在心里留个他母亲有可能还活着的念头好了。 “关于他母亲的事,对他保密吧。”我对着三爷嘱咐了一句。 三爷附和地点了点头:“好,我也是这么想的。” 说完这话后,三爷忽而想到什么,对着我问道:“那关于秦野是秦老儿子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 其实这问题对于我而言,是无解的。 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说我自私也好,我想把他留在我身边。秦家对于秦野来说,就是一个龙潭虎穴,他只是一个孩子而已,我不想他牵扯到那么多的是是非非里。如果可以,我更愿意他作为一个平凡的普通人,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地长大就好。”这是我的一点私心,想要将秦野留在我的身边。 我们也相处了一段时间,虽然时间越长,我们之间的感情也变得越来越深厚。虽然我们之间并没有所谓的血缘关系,但我是真的将他当做我的亲弟弟看待。 在我说完自己想法后,三爷微微沉吟了一番,并没有发表他的意见,既没有说同意,也没有说反对。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他对着我问道:“那要将这件事告诉他吗?” 我坚持说道:“不,为什么要告诉?我不想让任何人带走他。” “念念,我不得不提醒你,有时候,你对他的保护,是不是已经超过一个姐姐对弟弟的关心了?” 我抬眸看着他问道,不免觉得他有些不可理喻:“难道你连一个孩子的醋都要吃吗?乔让,我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心眼了。” “这不是小心眼的问题,而在于你对他的保护,是不是太过了一些?” 在听到三爷的这话后,我有那么一瞬并没有说话,而是在想着自己的所作所为。我一直以为自己教育孩子的方式并没有什么问题,可三爷既然会对我说出这句话,却并非没有任何缘由。 或是见我愣在那里没说话,他率先跟我妥协:“算了,看你喜欢吧,你开心就好。” 三爷的妥协并没有让我感觉到开心或是胜利感,反而让我感觉自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愤懑。 我们之间因为秦野的事不欢而散,至于晚饭,三爷借口要出门处理事情,并没有留在家里吃饭,只剩下我跟秦野两个人一块吃饭。 他正是在长身体的时候,我便给他的碗里夹了不少菜。当我对着他那欣喜的笑意时,我的耳旁不由回响着刚才三爷对我说的话。 我对秦野……太过宠溺了吗? 相对于其他同龄的孩子,他受的苦楚更多,又没了亲人,所以我特别心疼他。 在零花钱这方面,我给了他一张卡,并没有设定上限。而他也很乖,并没有乱买什么多余的东西,也没有沾染上什么恶习。 每逢周末,我都会抽出时间陪他出去逛逛,有时候叫上我父母陪着他一块去游乐场,亦或是叫上李纯一块去郊外野餐。 我尽量想做好自己身为姐姐的角色,一门心思想着好好照顾他。而此刻,三爷对我所说的言外之意,无非是我在秦野的身上投注了太多的精力。 可是,这难道不应该吗? 当我从海城将他带回北京的时候,我就在心里告诉自己,我一定要好好地照顾他。所以,我在他的身上确实花费了不少心血。以至于,如今当阿昭找上门来的时候,我更多的是一种舍不得。 因为,我已经真的将他当做我的亲人来看待。 饭后,秦野去了楼上他的房间里写作业,而我正打算去花园里走走消消食的时候,听到保姆说外头有人来了。 一听到这话,我便立刻警觉地问了一句:“男的女的?” 保姆对着我回应道:“一男一女,那位先生看着四十多岁的样子,那位小姐则长得很年轻。” “那位小姐,是不是头发到肩膀,脸盘圆圆的,眼睛不大,鼻子还有点塌?” “对。” 果然是阿昭! 看来,这人还真是阴魂不散。 我直接打算闭门不见:“就跟人说我不在家,让他们回去吧。” 想来是在学校那里没接到秦野,这才找到了家里来。 我本不打算见阿昭,但没想到,保姆却没拦住她,硬是让她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阿昭气势汹汹地看向我,显然来者不善:“许念念,我要见秦野,你有什么资格拦着我不让我进去?” 秦野现在就在二楼写作业,我担心阿昭嗓门太大会让秦野听到,便想赶紧将人打发走。 我面色不悦地看着阿昭,丝毫不让:“私闯民宅,这个资格够吗?” 阿昭轻笑了一声,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哟哟哟,你这是打算吓唬我了?不过呢,恰好我今天带的是一位律师,你有什么想去法院告我的地方,可以直接跟我的律师联系。” 还特意找了律师来保驾护航? 难道说,她这次来…… 阿昭往四周看了看,放大嗓门说道:“我知道秦野就在这里,快让他出来。毕竟,我可是他正儿八经的姐姐!” 姐姐? 呵呵,消失了这么多年、不知道从哪儿突然冒出来的便宜姐姐吗? 我伸手指着门口,直接对阿昭下了逐客令:“这里不欢迎你,请你马上离开!” 对此,那位所谓的律师现在挡在了阿昭的跟前,对着我一脸义正言辞地说道:“许小姐,秦小姐是秦野在法律上的直系亲属,你无权干扰他们见面。” “是吗?可惜我这人胡搅蛮缠蛮不讲理还有点不可理喻小家子气,所以,你们要是再不走,我就直接让人赶你们走!” 阿昭气的指着我忿忿说道:“许念念,你!” “我?我怎么了?我小日子过得挺不错的,就不劳你多挂念了。”我对着保姆刘嫂说道,“刘嫂,拿扫帚赶客人出去!” “许念念,我告诉你你别太过分!” 我轻哼了一声却没理会她,直接从刘嫂那里接过了扫帚就往阿昭的身上招呼。 阿昭大概没想到我竟然会来真的,在扫帚触碰到她的时候,她直接失声尖叫了出来:“许念念,你疯了啊!居然来真的。” “你太天真了吧?我什么时候跟你说来假的?”我一门心思只想着快点将阿昭和这位所谓的狗屁律师给赶出去。 每个女人在一开始都想做个淑女,最后却活生生地被生活逼成了一个泼妇。 可我没想到的是,在这个时候,阿昭居然大喊出声,朝着楼上不住喊着:“秦野!秦野你在哪儿?快出来啊!我是你姐姐!秦野!” “你闭嘴!”我试图让阿昭闭上嘴巴,但这一切根本无济于事。她还是大声喊着,而在后来,听到声音的秦野走下了楼。 阿昭一看到秦野,就特别的激动,直接错了个身,就越过我飞快地朝秦野那边跑过去。 “秦野,你终于出现了!”阿昭特别激动地拉住了秦野,却把秦野给吓着了。 但见秦野立马挣脱了阿昭的手,忙不迭地跑到了我身边,拉着我的衣袖问道:“念念姐,她是谁啊?” 阿昭快步走到秦野的面前,她倒是想靠近他,却被我在中途拦下:“我是你姐姐啊!秦野!” “别听她胡说八道,她疯了才会乱说话。乖,你先去楼上把房门给锁上,我马上就把这人赶出去。” 阿昭虽然想上前跟秦野说话,但在我的阻拦之下,她始终靠近不了秦野。 我让刘嫂牵制着阿昭,然后赶紧带着秦野一块跑上楼。此外,我还立马通知了保安,相信他们很快就会过来。 不得不说,阿昭可非一般的难缠,好在后来保安终于及时赶到,这才将人给赶了出去。我 房间里,秦野抬眸看着我问道:“念念姐,那个人究竟是谁啊?” “没事,只是无关紧要的人而已。”我回避这个问题,也不想再提到阿昭。 三爷回来后,听到阿昭找上门来这事儿后,立马给别墅周围增派了不少保镖。其实之前也不是没安排过保镖,但在秦老和秦司谦离开北京后,我觉得这事儿不太必要,就让三爷把人给撤了。谁能想到,今天阿昭会直接找到这儿来。 我听到三爷对着我问道:“你究竟打算把这事儿瞒多久?” “能瞒多久就多久。无论如何,我不会把秦野往秦家那个火坑里推。”提到这事儿,虽然我未尝不觉得烦恼,但我还是打算将这件事继续对秦野隐瞒下去。 “念念,那毕竟是他的亲人,他有权利知道真相。” 三爷不是第一次直面劝我,但在这件事,我却少有的坚持。我不想放任秦野就这么跟阿昭走了,只想他平安顺遂地长大。 我跟三爷吵架了,又一次因为秦野这件事上的分歧,闹得不欢而散。 在秦野周一去了学校后,我干脆从别墅那里搬了出去,住在了李纯那里。 这些天,李纯为了留学的事正努力学着语言课程。 有时候学累了,她便笑着对我调侃着:“我感觉,自己已经有好久没这么努力了。就是当初考大学的时候,音乐的文化课成绩要求没那么高,我也没现在这么用功。” “那正好,让你不得不成为一个努力学习的好孩子。” 李纯一手撑着头,右手把玩着一支笔对着我这般说道:“不过,这么忙碌的日子也好,让我感觉到自己过的特别充实,不像以前那么懒散、无所事事了。” “那是好事啊。” 她笑着点了点头:“是啊,是好事。我现在就一门心思想着早点通过语言班的考试,然后带着程望一块去意大利。离开这里,重新生活。” 李纯的父母早年就已离婚,随后各自成家,又有了自己新的家庭和孩子。彼此之间的亲情,真的可以说淡的并非一般的凉薄。也就在她父母有时候需要用钱的时候,才会打电话给她来要钱。 她还年轻,人生还有很多的可能性。而我,也真的希望她能幸福。 我这边虽然堵住了阿昭,但不知道为什么,秦野还是知道了他跟秦家之间的关系。 那天是周二,原本他还该留在学校上课的时候,他却忽然给我打了电话,对着我问道:“念念姐,那天来的那个人,真的是我姐姐吗?” 即便我特别不想承认,但当秦野直接开口这么问我的时候,我还是只能选择点头:“对,是真的。” “那……为什么……”事实上,还没等到秦野将这话说完,我到底还是没忍住,对着他直接问道,“关于这件事,你是怎么想的?” “我……现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一直以为我是个没爹没妈的孩子,但是突然冒出来我爸还有一个姐姐,我真的……”饶是现在我们之间还隔着电话,我也能想象得出此刻秦野那纠结的样子。 “秦野,关于这件事,我虽然不想你走,但是我无法做你的决定,还是要你自己考虑。”在说完这话后,我就感觉自己已经花完了所有的气力。 虽然嘴上那么说,可心里却舍不得。 我挂断了电话,却感觉在这一通电话过后,自己恍然变得软弱无力,根本使不上任何一点力气。 在这个时候,我工作上的助理走进了我的办公室,对着我说道:“许总,孟总说五分钟后在会议室开会。” “好,我知道了。” 我准备了一些会议上所需的材料,便准备赶往会议室开会。 但当我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停下了脚步,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再次给秦野打了个电话。等到电话接通后,我对着秦野问道:“关于你身世这件事,你能告诉我,是谁跟你说的吗?” “是……姐夫。” 是三爷?! 我想过可能是阿昭找到了学校里,但怎么都没想到,我再三跟三爷说过,让他不要跟秦野说起这件事。可没想到,最后居然会是他将真相告知给秦野。 为什么会这样? 我瞬时有种自己被背叛的感觉,根本想不明白三爷为什么会这么做。其实,在经过大半年的时间,我们的分别过后,虽然我们现在重新在一起了,可我总觉得他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我推开办公室的门,对着助理知会了一声:“跟孟总说一声,我先打个电话,晚一点去开会。” “好。” 交代完后,我便给三爷打了个电话。 聪明如他,自然知道我为什么会打这通电话。 当我问他为什么的时候,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你怎么不想想,也许让秦野回秦家,不失为是一件好事。” 我有些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疑惑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已经查到,秦司谦之所以会在北京当个普通的医生,其实是因为他跟秦老想栽培他继承家业的心思背道而驰,一个人跑到了中国来。现在,他又断了手指,在身体上有残疾,不可能再作为秦家的继承人。在秦司谦没出事之前,秦野自然不算什么,可现在他既然出事了,那么秦野,很可能就会是他下一步的重点栽培对象。” 说到这里后,三爷继续跟我说起秦家在缅甸的背景:“我查过,秦家在缅甸的势力不小,秦老手下开了好几家大型赌场,几乎垄断了这一块行业。他的缅甸的势力并不小,在老挝、越南和泰国也有一定的影响力。就他现在这个年纪,过几年一定会退居幕后,找个继承人继承他的事业。而现在,秦野就是他的唯一选择。这一点,从阿昭特意几次三番来找秦野中也能看出。” “除了秦老之外,阿昭跟她哥秦司谦的关系并不好,她接下这档子生意,有可能就是想跟秦野结盟,之后一块将秦司谦踢出秦家。”根据所调查到的信息,三爷续续跟我说了许多。 我并不否认他在很多方面都分析的特别有道理,但却隐隐觉得有些功利性。而且,他这么做,就他而言,难道说就没有其他的目的吗? 我一开始以为虽然这个圈子光怪陆离,所以才养出了诸如楚言、秦司谦之类的变态,但在我的心里,我一直都觉得三爷是跟他们不一样的。 他固然有城府跟算计,却并不像其他人那般没有任何底线。 可是现在,当我听到三爷说这些话的时候,不得不说,我特别的难过,但更多的是一种失望。 “难道,你的意思是想让秦野成为秦家斗争的牺牲品吗?” “不,不是牺牲品,而是继承人。” “秦司谦现在虽然断了手指,难道你以为,就他的性子而言,他在看到秦野这个威胁后,不会想方设法把他杀了吗?”秦司谦的所作所为,并非一般人可以比拟,我实在不敢将秦野放在这么危险的一个境地。 说完这话后,我对着三爷有些无奈地问了一句:“真的,我特别不明白,为什么我一直想瞒着他的事,你转头就能把这件事原原本本、毫无保留地告诉他?虽然他也有知道真相的权利,可就他现在的年纪而言,你以为他当真知道去了秦家之后的险恶吗?奶奶在临死前,将秦野托付给了我,让我好好照顾他,我不想看着他死,你知道吗?!” 天知道楚言为了一个继承人的位置,当初是踩着他多少兄弟的鲜血和尸体走上去的。他现在虽然成功了,可我并不想秦野也变成那样一个冷情绝义的人,更不想他成为权力斗争的牺牲品。 除却楚言之外,单单说三爷跟乔燃之间,他们本是堂兄弟,从小一块长大,但为了争夺乔家的权力,何尝不能撕破脸皮? 对此,三爷的要求却格外严厉:“作为一个男人,如果连那样的斗争都扛不过来,那么他整个人就废了。” “可他还只是一个孩子而已!” “十几岁了,还是一个孩子吗?” 我不想听三爷和乔燃在秦野这个年纪的时候究竟经历了什么,但作为一个普通人,十几岁的时候,就是应该无忧无虑的时光,我并不想让秦野在这个年龄就背负太多东西,只想让他活的简单点纯粹点。 我直入主题,带着一些功利地对着三爷问道:“你这么希望看到他回到秦家,成为秦家的继承人,你是想让他成为安插在秦家的一枚棋子,让秦老失去威胁,还是想等到他真的成功之后,拓展缅甸那一块的生意呢?” “你就这么看我?” “不是我想这么看你,而是你现在的所作所为,都让我这么以为。”除此之外,我真的想不到任何理由。 以我们现在的经济能力,照顾秦野长大这事儿并不困难,而我也确实抱着一直照顾他、直到他可以自立那时候才停止的念头。 而如今,我实在想不通,为何三爷硬是要让秦野回到秦家这件事。 我现在的怀疑并非空穴来风,等到之后,在我知道当初三爷假死的背后,其实也有他自己的安排时,我瞬时觉得我好像从来都没有真正认识过他。 在乔二叔宣布乔老太爷将乔家继承人的位置传给乔燃的时候,他虽假意不动声色,但在背地里,其实他在那个时候,早已跟他的父亲取得了联系。 当时有一段时间,也就是我被迫跟了乔燃的最开始,三爷在东北盐城待了很长时间。早在那个时候,他已经跟他的父亲相认了。而这次“坠海身亡”,能那么及时地出现一个替身来让他炸死,也并非只是一个偶然。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他没想到,我会是其中出现的那个误差。 因为我将错误的信息给了三爷,所以那天跟在他身后的保镖成了铁牛。铁牛的背叛,尤其是当他一刀插在三爷的胸口时,成了这件事最大的意外。 在此后的半年时间,三爷因为重伤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等过了半年时间才终于苏醒过来。但饶是如此,他的身体也比之前来的虚弱的多,需要靠中药来调养他的身体。 他精心策划的诈死,无疑是在嘲讽刘清雪的死跟我的伤心欲绝统统只是一个笑话而已。 乔二叔不恨三爷是不可能的,就像之前乔夫人过世的时候,他们两个人连一句话都没说过。毕竟,刘清雪是因为三爷白白死了。 那么年轻的一条生命,就这样因为一场骗局而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同样的,也是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后,我才终于知道,当初三爷跟他的父亲……究竟在密谋些什么,又是究竟为什么要策划那一场诈死。 三爷父亲在盐城消失的那十几年时间,并不只是一个数字的概念而已。 他是真的变了。 变得让我感觉自己都有些不认识他了。 我们俩因为秦野的事情并非第一次吵架,但没有一次比这次吵得更凶。 要说前些日子,我们俩还欢天喜地地在商量着婚礼的各种细节,可在这个时候,我在心里已经开始犹豫,我是不是真的该嫁给他。 他,真的是我想要的那个人吗? 虽然我不愿将秦野推入秦家那个利益争夺的火坑,但说实在的,秦野的事情只是一根导火线而已,由他触发了我跟三爷之间早已存在的矛盾。 而在三爷最后无所不用其极终于将秦野送到了秦家时,我也跟他说了分手。 我始终记得那天,秦野是哭着被阿昭带上飞机的。 他一直在哭,嘴里不住喊着:“念念姐,我不要走,我要留下来。念念姐,我不要走……” 他喊得我心里抽搐一般的疼痛,可除了流泪,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不知道三爷瞒着我在私底下跟阿昭做了什么样的交易,总之,那天当我得到消息赶到机场的时候,就看到阿昭硬是拖着秦野离开。 我拼了命地想过去将他拉回来,但三爷的手下却将我整个人架着,拦着我不让我冲上去。 我曾说过,在这个世界上,最难受的事情便是无能为力。 就像此时此刻,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秦野在我的视线中消失,我却怎么都阻止不了这一幕的发生。 秦野终究还是被阿昭带走了,那个时候,我红着眼眶问三爷为什么,为什么不经过我的同意,就直接让阿昭带走秦野。 可三爷却只是盛气凌人地对我说:“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有必要让你用这种语气来跟我说话吗?” 我知道他不喜欢秦野,觉得我花费了太多的精力在他的身上,不想让他成为夹在我们中间的那个电灯泡。 但从始至终,他都忽略了一点,秦野他真的只是一个孩子而已。我将他当做是我的亲人,当做我的亲弟弟来看待。可谁能想到,三爷还是容不下他。 有那么好一会儿,我都没有说话,因为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我曾以为自己很了解他,我们彼此相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在这个世上,没什么事能将我们分开。 可现在,我却恍然感觉自己好像错了。 时间的指针在分秒不停地走,我变了,而他也变了。 或是因为我很长时间都没说话,三爷抬手让他的手下放开了我。他伸手将我搂进了怀里,抱着我,对着我亲昵地说道:“别难过了,我会派人在秦家保护他,帮着他坐上那个位置。他不会有事的,放心吧。而且,我们就快结婚了,想想这些开心的事,不好吗?” 是啊,我们就要结婚了。 可他,就是这么对我的吗? 这段时间以来,我去了程氏工作,将自己的很多精力投放在了工作上,也在闲暇时间考了驾照,想要让自己迅速成长起来,不再是以前那朵娇弱得只能依偎在他身边的菟丝草。 我真的做了很多很多的努力,努力想成为自己喜欢的样子。 三爷虽然对这一切并不同意,但到底没有反对,只是渐渐地,我们之间的矛盾也变得越来越多。 而让我没想到的是,在秦野这件事上,他为了他自身的利益,竟然能让秦野就这么被阿昭带走了。 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 不是一样货物,喜欢了就留在身边,不喜欢就丢在一旁。他也有他的喜怒哀乐,也会有不开心难过的时候,他本就是那么一个没有安全感、担心自己会被抛弃的孩子,而现在,我们却竟然真的抛下了他,像一个刽子手一般抛下了他。 我接受不了这一切,是真的。 在三爷的这个怀抱里,我感觉自己的心依旧是冰冷的,始终没有被焐热。若说之前我渴望着他的亲近,而现在,更多的是一种厌恶。 我默默地挣开了他的怀抱,将身子从他的双臂中抽离出来,对着他再冷静不过地说道:“我不想结婚了。” 他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我,眉头皱的很紧:“你说什么?” “我们分手吧,乔让。” 544 那是……我错了吗? 544那是……我错了吗? 我曾想过我们能一直走到最后,这是真的。只是走的远了,我开始有些不太确定,这是不是我想要的那个男人。 在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以一种仰望的姿态仰望着他。我就是被他精心养在家里的一只小猫,没有任何的自由,甚至连学车都不允许。 现在好不容易我开始挣脱他的束缚,一点点变得成熟、也自信了许多。我好不容易跟他站在了一个相对平等的位置,想跟他重新开始一段不一样的恋情。 但渐渐地,尤其是在秦野的这件事上,他甚至都没跟我商量过这件事,就直接让阿昭把秦野带走了。我把秦野当亲人看待,可他这么做,根本连一点最基本对我的尊重都没有。 我接受不了这件事,是真的。 “许念念,你不要告诉我,你现在为了秦野就要跟我说分手?你该知道,我们就快结婚了。”他显然难以接受我的决定,甚至觉得我有些不可理喻。 在看到秦野被带走上了飞机后,我感觉自己对三爷更多的是失望跟难以理解。 如今,秦野已经被阿昭带走,我很难再将他带回来。离开了北京,他将远走缅甸。我真的不能确定,他在危险重重的秦家,究竟能不能生存下去。 “我不想结婚了,我们分手吧。”说完这话后,我没有任何停顿,直接转身抽开他的手就走了。 在我转身的那一刻,他追出来想拉我,却被我拒绝。 他并非一个没有任何脾气的人,在碰到这种时候,一直到很多年后,我都记得他那时候的愤怒:“许念念,你不要后悔!” 我不是没见过他生气,但从来不知道,他发起火来竟然会有这么恐怖、甚至可怕的一幕。 自从那次吵架过后,我没有再回过别墅,而是一直住在李纯家里。 李纯知道我们分手的事情,一开始也觉得特别惊讶,但是后来,她对着我说了这样一句话。 她问我:“你有没有想过,其实这样对于秦野来说,是一种更好的生活?” “为什么会这么说?”我不太懂她怎么会说这话。 “我知道你想他作为一个普通人平安地长大,但是你有没有问过他自己的想法?” “可在机场的时候,我看的出来,他并不想走。” “不,你听我说,念念姐。之前你说你担心秦司谦会对秦野下手,但如果秦野跟你待在北京,你能保证自己永远都能照顾好他,不让他受到秦家那边的伤害吗?我知道你对他很好,但难道要一辈子都处于一种防备的姿态吗?” “可我……” 我的话还没说下去,便听到李纯对着我继续说道:“三爷的做法虽然很残忍,但是却将秦野的局势放在了一个更主动的位置。秦野的身份,便意味着他不可能过平常人的生活。只有他自己变得强大起来,才能无所畏惧。” 不得不说,李纯的话给了我很大的触动。我从来不曾想过,关于这件事,还有这样的理解。 我沉默了很长时间,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对着李纯喃喃问道:“那是我……错了吗?” 545 暴风雨的前夕 545暴风雨的前夕 对于我的问题,李纯并没有给我一个回应,而是让我自己考虑。 只是,我还在这个问题上纠结时,三爷所谓的让我后悔,关于那些暴风雨就立刻来了。 之前,三爷就收购过几个大型商厦。之前,他一直将这些项目搁置在一旁,而现在,自从我们分手后,他就真的毫不留情地实施了所谓的报复。 他在程氏的商厦周围新开了好几家大型商厦,不但有专门走高端路线只做奢侈品的商厦,还有一般的平价商厦,力图囊括各个年龄阶段的顾客。 而他将这些商厦的选址设在程氏周围,很明显,他是在跟我做对抗。 顾客都很容易被新开业的商厦所吸引,所以在这些商厦相继开业后,程氏的商厦生意受到了不少打击,顾客流失的非常快。 这样的流失,直接导致了程氏的营业额直转急下。而在这种情况出现后,董事会的人不可能没有丝毫反应,直接召开了紧急会议,商讨这件事的应对方案。 “我们试试举办一些活动,例如在商场累计消费满999就送什么什么礼品之类的活动,用促销活动把顾客再吸引回来。” 在提出这个意见后,立刻有人举手反对:“促销活动是一方面,但这种事不可能长期搞下去,而且现在也不是什么节日期间,很难找噱头。另外,这种方法能吸引多少客人回来,还是一个未知数。” “之前,我记得不是有人提议过商业转性这件事吗?现在国内的经济发展越来越快,作为商厦,我们也可以想想转型的事。” “转型不是件容易的事,那又该往哪个方向转呢?” 一句话问出来,在场的人瞬时都熄了声。 确实就像这话说的那般,转型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万一失败了,那又该怎么办?这就像是一场豪赌,要是赌赢了,好在是虚惊一场;但要是赌输了,陪葬品将是整个程氏。 董事会上的意见不一,各执一词,有想过商业转型,也有提出打价格优势,搞一些促销,但说到底,我们终究还是没能得出一个统一的意见。 会后,孟岐在私底下找过我,他对着我问道:“你跟乔三爷之间……是不是吵架了?” 我有些惊讶地抬眸看着他,问了一句:“怎么会这么问?” “我调查过这些商厦的背景,发现乔三爷是这些商厦幕后最大的股东。而他会这么做,很明显是为了要将程氏击垮。”孟岐很客观地提出了这个想法,而我也知道,他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在北京城,很少有人具有这样的财力跟资源敢于跟程氏唱对台戏。孟岐真的很聪明,明白“知己知彼”这个点,他在知道这些威胁的存在后,就秘密调查了这些商厦的背景。 而在刚刚的董事会上,他之所以隐瞒了这件事,也正是因为我的关系。 在客观的事实面前,我没有否认,对着孟岐点了点头:“对,我们分手了。” “为什么?” 很多人都问过跟孟岐一样的问题,问我为什么要跟三爷分手。 再好的情侣、朋友、亲人都会吵架,最糟糕的情绪永远甩给跟你最亲近的那个人。所以,我们总会在无形中,并非出自本心地伤害自己最爱的人。 李纯的话虽然给了我另一种对秦野这件事的思考方式,但是对于当时我做出分手的决定,我并不后悔。 我微微叹了一口气:“可能……还是缘分不够吧。” 546 不死不休 546不死不休 孟岐尊重我的隐私,并没有继续问下去。 但他却对我说了这样一句话:“念念,我虽然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吵架,但你们俩彼此相爱,这一点毋庸置疑。如果相爱,我还是劝你不要轻易放弃,别像我跟李纯那样,怎么都走不到一起,留下一辈子的遗憾。” 孟岐在说这话的时候,面色有些沉郁。但不得不说,他的话深深切入了我的心里。 我承认他说的话,这辈子,虽然围绕在我身边的男人不少,但我也只对三爷动过心。当初对程恪而言,更多的其实是愧疚和感动。至于乔燃,我对他的感情或许是最复杂的,就连我自己也很难说清。 孟岐的话使我不由陷入了沉思,让我开始思考自己当日的做法是不是太偏激了。 之前毫无预兆,三爷忽然就把秦野送走了,换位思考,难道三爷真的容不下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吗? 不,这不应该。 他是何等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不该这样才对。还是说,在他和秦野之间,还发生什么我所不知道的事? 我正想着是不是该另外找个机会去找三爷问个清楚时,便听到孟岐对着我说道:“我们再跟着商量商量对策吧。” “好。”我点了点头,继续跟孟岐商量销售额这件事。 确实,三爷投资的这些商厦在很大程度上抢走了程氏的不少客源。虽然近些年来,程氏也渐渐往影视等方面的业务靠拢,但商厦毕竟还是最主要的产业,不可能轻易放弃。 只是,若是照目前这个形势继续下去,程氏的商厦将会面对很大的问题,甚至都不知道能不能闯过这一关。 而三爷的手段,还不仅仅通过投资其他商厦击垮程氏那么简单。 在之后,我跟孟岐了解到三爷也开始跟之前的楚言那般,秘密在收购市面上的散股。而他所做的还不止这些,还想要挖程氏的核心人员走人。 等到我跟孟岐发现这一切的时候,面对的是一叠的辞呈。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在强大的利益驱使下,即便很多都是程氏的老员工,也都纷纷选择了离开。 我跟孟岐不是没想过挽留,但其实,既然他们选择递上辞呈,就证明他们已经决定好了。 三爷这么做,是想彻底让程氏变成一个空壳子! 就连孟岐也不由忿忿说道:“这次乔三爷,是想整死我们!” 孟岐说的一点都没错,他就是想挤垮程氏,想要我低头,想要让我知道,只要他愿意,我可以什么都不是。 最难的时候,程氏的商厦客人稀稀落落,即便搞了一些促销活动也没拉回多少客人。程氏的公司内部,各种核心的工作人员大半都被挖角挖走了,留都留不住。 我跟孟岐两个人坐在空落落的办公室里,对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毋庸置疑,我们现在已经被逼到了绝路上。 我跟孟岐商量无果,他便整了整衣衫对着我说道:“今天要不就先到这里,你先下班吧。” “那你呢?” “我约了几个客户,想去争取争取。” 我对着孟岐说道:“你之前还进过医院,不能喝酒,还是我陪你一块去吧。” 在这般情况下,我怎能一个人安心地回去,让孟岐一个人去应酬? 在我的坚持下,我跟孟岐一块去见客户。 在酒席上,我一直在帮孟岐挡酒,努力讨客户的欢心。要是能谈成这笔生意,对方就会入资程氏,救程氏于水火。 但无论我跟孟岐怎么游说,客户却一直都在跟我们绕着圈子,死活就是不绕到正题上。 到了后来,我干脆对着这位老总说道:“王总,您看,我们这吃也吃的差不多了,酒也喝的差不多了,您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不如直说?” 王总一开始有些犹豫,但还是低声跟我们说了一句:“许总,孟总,实在是不好意思。坦白跟你说吧,乔三爷下了死命令,谁都不让掺和这趟浑水。” 是三爷的命令? 看来,他是对我们下了封杀令。 王总不敢得罪三爷,事实上,在这北京城里,现在就以三爷的地位和势力而言,确实没几个人敢公然跟他作对。 我跟孟岐无功而返,只能无奈地打道回府。 晚上回去的时候,我依旧住在李纯家里头。 李纯在第二天一大早就上课去了,我则是被一通电话吵醒的。 刚接通电话,就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对着我说道:“下来。” 547 跟我结婚 547跟我结婚 这话瞬时让我惺忪的睡意清醒了不少,这声音,他竟然是三爷?! 怎么会是他的电话。 “怎么是你?” “下来跟你说。” 听到这话后,我赶紧起身换了身衣服,稍稍洗漱了一番就走下了楼。 三爷的车就停在李纯家门口,我走到车前的时候,但见副驾驶的车窗被静静地摇下,出现了他那熟悉的脸庞:“上车。” 我打开了车门,坐了上去。 而在之后,他对我所说的第一句话,则是问我:“后悔吗?” 后悔,说的是分手吗? 我摇了摇头,否认道:“不,我从不为自己所做的事后悔。” 人生无可避免会遇到不少艰难险阻,但在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后悔药这样东西。既然做了选择,不管结局是好是坏,我都不会后悔。 在我说完这话后,三爷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看了看我,对着我说道:“你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对此,我只是淡淡笑了笑:“每个人都会变的。” 时间在不停地往前走,每个人不可能都是一成不变的样子。我并不否认自己的改变,也不认为这样的改变是件坏事。 出乎意料的是,在我说完这话后,我忽而听到三爷对着我这般说了一句:“跟我结婚吧。” 什么? 我一脸惊讶地看着他,而他那笃定的样子,无疑是在告诉我,他并没有跟我在开玩笑。 他的言辞定定,一字一句:“照这样的情势下去,不出一个月,程氏就会垮。当然,我可以现在叫停。” 他自然可以叫停,只不过,代价是让我跟他结婚。 或者说,从一开始,他的主要目的便是为了让我低头,让我不得不屈服他的绝对势力之下。 “你确定只需要一个月?如果我说,程氏能撑过一个月呢?” “这不可能。” “乔让,我们不妨来打个赌,要是程氏撑过了一个月没关门大吉,你就撤销对程氏的打压。如果没撑过去,我就答应跟你结婚。” “你现在,是想做垂死挣扎?” “不管你怎么说,只要回答你敢不敢吧?” “你该知道,激将法对我一向不管用。不过,看在是你的份上,我就破例跟你打这个赌。” “好,那我们一言为定。” 在这次对话之后,我跟三爷不再见面,但我始终知道,他一直像我关注着他那般关注着我。只不过,我关注的是他下一步会采取什么样的手法来对付程氏。 不得不说,别说一个月,就连一个星期都很难支撑。程氏商厦的顾客流失已经到了一个难以挽回的地步,而核心的工作人员更是越走越少、偌大的公司,很快就会变成一个空壳子。 乔燃的电话是在一个深夜里打来的,那个时候,我洗完澡躺床上都准备睡了,就看到了他的来电。 虽然对于他突然的来电觉得有些奇怪,但我还是接起了电话。 “有事吗?”接起电话后,我对他问道。 “程氏的事,我听说了,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地方尽管说。”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他的声音听着似乎有些疲惫。 548 这就是条件 548这就是条件 说实话,在这种可以说是最困难的时候,能接到乔燃的这通电话,对于我而言,感动是一定的。 不过,我还是推辞了乔燃的帮忙,对着他说道:“谢谢你,不过,我想我能撑过去的。” 虽然很多人可能觉得我太过要强,可我还是坚持自己的决定。 不过,乔燃的这通电话却给了我一个灵感。等到想通这件事后,我连忙跟孟岐联系。 乔燃给我的灵感,便是楚言。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而在北京,敢公然跟三爷叫板的人,估摸着也就只有楚言了吧。 我跟孟岐两个人跟楚言约了个时间后,便一块去跟楚言见面。 我们约在楚言新开的一家高尔夫球场,那里的环境不错,门槛也不低,只有高级会员才能进。不过,这高尔夫球场虽然刚开没多久,但生意倒是不错。 这会儿,楚言穿着一身运动服,坐在遮阳伞下,看着那是一个风流潇洒。 楚言在知道我们的来意之后,直接开口拒绝:“你们的意思,是要让我入资程氏?可现在谁都知道,不出一个月,程氏就会垮。人情归人情,生意归生意。我的钱,可不是用来打水漂的。” “这是我们对于程氏下一步发展的策划案,楚少你可以先看看。”孟岐将手上的策划案递给了楚言。 这份策划案我跟孟岐准备了很长时间,做了很多方案,而在楚言看了这份策划案后,面色果然柔和了不少。 “你可以在这份策划案上看到我们的诚意,而且,我知道你跟三爷之前的较量中,结果都不尽人意,但这次,不如跟我们合作,一块打个翻身仗?” “这件事我可以考虑,不过,我还有些事,想跟你单独谈谈。”这话,楚言是对着我说的。 听到这话后,孟岐看了我一眼,见我没有反对,便出口对着楚言说道:“好,那你们谈,我先告辞。” 在孟岐走后,便只剩下我跟楚言两个人。 我见他将我单独留下来,便问了一句:“你想跟我说什么?” “小可爱,都这么长时间没见了,怎么这么冷淡?”等到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他的嘴上便有些不正经起来。 “直入主题吧。” 他朝着我微微一笑,随后对着我忽而说了一句:“要我入资程氏不是问题,不过,我有个条件。” 条件? “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你应该早就知道。” 我听出他的潜台词,立刻站起了身,对着他忿忿说道:“这不可能!” “但要我入资,这是唯一的方法!你们想要我帮忙,这就是条件。” 549 与其跟别人结婚,不如跟你在一块 549与其跟别人结婚,不如跟你在一块 “楚言,我警告你,你别得寸进尺!” 在说这话的时候,我的话里话外俨然有了一些隐隐的怒意。 见我这么说,楚言干脆对我下了逐客令:“如果我们今天谈不拢的话,不如请回吧。” 在说完之后,他起身打算离开,可就在他的身影即将离开我视线范围内的时候,我终究还是叫住了他:“你等等!” 他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看着我。 见罢,我对着楚言说道:“百分之五的股份,不能再多了。如果你同意,我们合作愉快;如果不同意,我再找别人合作。” 楚言对着我微微一笑:“成交!” 在此之前,他就一直肖想着程氏的股份,企图收购程氏并入自己的事业版图,但最后却因为我的手上掌握了大部分的股份,这才没能让他的计划得逞。 而现在,为了程氏能够继续撑下去,我不得不选择退让。 在我跟楚言谈妥之后,双方很快签订了合同。 签订合同之时,楚言私底下对着我问了一句:“我想不通,你们怎么突然打起了擂台?” 对于这话,我稍稍顿了顿,回应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他颇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但终究还是没多说什么,在签订合同过后,就很快将资金注入了程氏。 楚言的这笔资金,无疑是一根救命稻草。在程氏的资金回笼后,对于很多新方案的实施提供了后续支持。 虽然三爷的项目投资上,花费了不少方案用来打击程氏,但程氏一方面积极留住原先的入驻品牌,另一方面加大宣传力度,邀请著名歌星来商场舞台上驻唱,在吸引不少客流量的同时,程氏商厦的销售额也跟着大大提升。 若是以一个月为期,可以说开头的起势势头非常好,按照这般继续发展下去,程氏不但不会垮,而且生意还会跟着更上一层楼。 但与此同时,程氏也在积极接洽转型的第二产业,毕竟,一个企业想要获得长足的发展,就需要多方面、全方位的统筹。 程氏前期蓬勃发展,这是我们跟楚言都喜闻乐见的事。为此,我们还专程办了一个庆功宴,庆祝程氏近来所取得的一系列成功。 不巧的是,我们约饭的酒店,在另一层钱钱正好在举办最新即将上映的电视剧的发布会。我们一帮人在电梯正好遇见了。 彼时,我、孟岐跟楚言正坐电梯上楼,钱钱和她的经纪人是在中途上来的。她戴着一副大墨镜,却还是难掩面上化着的大浓妆。 毕竟是我妹妹,我自然一眼就认出了她。 她对于看到我们也有些惊讶,在看到我的那一瞬,顿时愣住了,对着我叫了一声:“姐。” 而在这个时候,她自然也看到了孟岐和楚言。其实这一幕有些尴尬,不管怎么说,楚言和钱钱之间还有着一层旧情人的关系。如今在这般情况下见面,自然有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好在电梯到的挺快的,钱钱率先到达,她跟我匆匆告别后,便飞快地跑出了电梯。 如今,眼看着钱钱在娱乐圈里的发展变得越来越好,我也真心为她感到高兴。只不过,在刚刚一行人一块乘坐电梯的时候,楚言跟钱钱之间连一点交流都没有。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真如钱钱所说的那般,不过是利益交换罢了。 她现在已是大红大火,签约的经纪公司正在力捧她,一路发展的顺风顺水,三天两头能在电视里看到她。 因为钱钱的突然出现,以至于我未免有些心神不宁,直到在饭桌上,孟岐将气氛搞起来了之后,我才渐渐回过神来。 酒酣肉饱的时候,楚言的面色微红,整个人有些醉醺醺的。 这家伙大概是真的醉了,他一手忽而搭住了我的肩膀,靠着我说了一句:“小可爱,既然你跟乔让闹翻了,不如就跟了我吧。” 我拨开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淡淡问了一句:“难道,你还想让我当你的红颜知己?” “你要是不想当红颜知己,结婚也成,反正,我现在也单身。与其跟别人结婚,真的还不如和你在一块自在。” “自在?”我细细揣摩了一番这两个字,倒是没再继续说下去。 楚言醉了,我便跟孟岐两个人一块送他下去。 只是,在他孟岐扛着他出房间的时候,我晚了一步,从他手提的公文包里翻出了他的手机。他的手机需要指纹验证,这倒是有些困难。 没法,我只好将率先准备好的同款手机放进了他的包里,将楚言的手机揣在了自己的兜里。 我们在酒店直接给楚言开了一间房,在送他回房后,我们便退了出去。 因为我刚陪着楚言一块喝了不少酒,楚言本打算送我回去,可我却摆了摆手拒绝:“不用了,我还是步行回去吧,顺道解解酒。” 对于我的坚持,他劝不动我,只好对着我嘱咐道:“那你稍微小心点,有什么事立马给我打电话。” “好。”我对着他点了点头,便自顾自地往回去的路上走着。 只是,在孟岐离开过后,我拿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说明了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 而在这个电话结束后没多久,很快就有人到了我跟前。 我将楚言的手机递给了那个人,并对着他说道:“房间8023,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明早一定要把手机送回去。” 吩咐完过后,我伸手在路边拦了一辆车,便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回了李纯那边。 出乎我的意料,我回去的时间已经算晚了,但李纯还没睡,一直等着我回去。 她好不容易等到我回去,赶紧将带着些醉意的我给扶了进去,对着我埋怨地说了一句:“怎么喝这么多啊?” 话里虽然带着埋怨,可她之后还是给我拿了一杯蜂蜜水解酒。 喝完一杯蜂蜜水后,我整个人感觉好了不少,对着李纯问了一句:“你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李纯对着我解释道:“孟岐给我打了电话,说你一个人回来不太放心,就让我等等你,给你留个门。现在好在你回来了,我给他回个消息过去让他放心。” 550 致命的反击! 550致命的反击! 我注意到,当李纯提到孟岐这个名字的时候,已经跟之前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她变得淡然了许多,跟先前完全不一样了。 看来,她现在真的放下了孟岐。 其实,我也不知道她跟孟岐的相识究竟是一场幸运还是不幸,可如今,她在连日来的学习后,很快便会参语言版的考试。一旦考试顺利,她不日将带着程望一块飞往意大利,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我们都很难探知未来的存在,可如果李纯走了之后,孟岐将很难跟她见面,这一点是真的。而他们之间的交集,也会变得越来越少。 我没有多加过问她和孟岐之间的事,而是问了问她最近在学习上的进展。 出乎我的意料,李纯的学习进度非常快,虽然学的是最基本的语言知识,但她已掌握了不少词汇和语法,就连培训班的老师都说她非常有天赋。若是按照这个学习进度,想来她还能赶上意大利那边第一次的春注册。 此外,程氏的发展也变得越来越好,在一个月到了之后,程氏非但没有被打倒,反而发展势头更胜从前。 楚言之前在三爷面前吃了不少亏,这回好不容易找回场子,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还没问我要程氏百分之五的股份,他倒是率先叫着我一块去了三爷面前,对着他狠狠挑衅了一番:“听说有人说一个人就会让程氏被整垮,现在看来,是有人自己打脸了。” 饶是他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也遮掩不了那一脸的臭屁样。 此时,他那白皙的脸颊上,眨着长长的睫毛,如鸦翅一般的扇面。在那睫毛下,一双桃花眼格外迷人眼球,配着他贱兮兮的笑意,端的是那个叫魅惑众生。 只不过,他的笑意倒是没持续多久,便听到三爷对着他冷冷说了一句:“程氏这事儿,我虽然栽了跟头,不过,至少我这后院可没着火。” 三爷说的这话,不免让楚言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稍稍顿了顿,似是在脑海中细细思索了一番,却始终没想出一个所以然来。 他微微皱着眉头,警惕地看了三爷一眼,问道:“乔让,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三爷淡淡一笑,不紧不慢地说着:“没什么意思,不过某人杀妻嫁祸的真相,很快就会公之于众了。对了,这个时候,你猜你的老丈人有没有到了北京?哦不,是你的前老丈人。” “不,这不可能!”这是楚言的第一反应,极力否认着这件事。 即便楚言一直不肯承认赵子云的死出自他的授意,还始终隐瞒着这件事的真相,但在这个世界上,有一句话叫做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当初,乔燃花费了不少工夫,才终于在赵家的强势逼迫下保住了我,可这也无法改变楚言将赵子云的死嫁祸在我头上这个事实。 我不甘成为别人的替罪羊,虽然之前一直没找到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但并不代表,我不会反击! 551 局中局,计中计 551局中局,计中计 反击是必然的,楚言既然当初将这件事一股脑儿地都推在了我的身上,就别怪我现在跟三爷联合起来算计他! 当初,关于秦野的事,早在我们发生不快的时候,他便写了一封长长的邮件,告知我事情的始末。 虽然看到那份邮件内容的时候,我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感觉,但说真的,那封邮件的最后一句,却还是深深触动了我。 他对我说,我们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相信我吗? 在他说这话的时候,我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我想到了我们的曾经,想到了从初相识到如今的一幕又一幕。在这封邮件中,他明言了当初很多不为人知的事,跟我谈到了秦野的事。 就像李纯所猜测的那般,在我不知情的时候,他跟秦野之间确实发生了不少事。他们虽然在我面前保持不动声色,可在暗地里,两个人的暗涌却从未停止。 最开始知道这一切的时候,我自然不敢相信的成分居多,觉得他不过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可三爷既然打算说出真相,便表示这并非没有证据来佐证。 在成堆的铁证面前,由不得我不认这些事实。 那封邮件很长很长,足足有好几页,而我则看的泪流满面,不知是因为三爷,还是因为秦野,亦或是因为我自己。 一直以来,我都将秦野当成自己的亲弟弟来看待,努力地想要照顾着他,只是…… 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描述自己当时的感受,在忽然知道这一切的时候,从一开始的难以接受,到后来都感觉有些不知所措。 渐渐的,我一点点冷静下来。 便是在这之后,我们虽暗中和解,却一直没有说破。在明知楚言一直关注着我跟三爷的动向时,不如将计就计,我跟三爷便联手给楚言设了一个圈。 邀请楚言投资是真的,不过,那只是一个抛砖引玉。在此之前,三爷已通过不少方式,想要从楚言那里挖出当初赵子云之死的真相。 虽然对于我而言,杀死赵子云的凶手早已心知肚明,却一直没有确凿的证据。三爷花费了不少功夫,终于查到——楚言的手机里可能另有玄机。 果不其然,那晚在降低了楚言的戒备后,我拿到了他的手机,并将这个手机送到了三爷的人手上。 虽然只留给我们一个晚上的时间,但三爷那边,早有专业人士在那里准备着,成功破解了他的手机,终于在其中找到了一段音频。而那段音频,正是楚言设局杀死赵子云并嫁祸的证据。在找到证据后,又利用送早餐的工夫,不动声色地将他的手机又换了回去。 要说这样的证据,早该在第一时间删除。可楚言这人有个不为人知的癖好,则是喜欢记录自己所做过的每一件事,尤其是——像一举拿下赵家势力的这一步! 他喜欢记录每一次阶段性的胜利,从他对付楚宇,一步步谋夺楚家的财产,说不定下一次,则是他先手从我手里拿到了程氏百分之五的股份后,又伺机夺取程氏其他股份,继而进一步达到吞并程氏的地步! 他这人虽然特别谨慎,常人难以近身,却输在过于自信,觉得这件事没人会知道,却还是逃不过被揭开的命运。 在得到那段音频后,三爷便秘密联系了赵家的人,将这件事不动声色地告知了他们。 如今,在楚言耀武扬威的时候,殊不知,赵家的人现在已然到了北京。 “这怎么可能?”他难以置信地看了看三爷,又看了看我,终于恍然大悟,冷冷一笑,对着我们怅然说道,“原来,你们合起伙来算计我!” 三爷淡笑不语,但其中的意思,早已不言而喻。 若是我跟三爷不先下手为强,那么此刻被放在砧板上的人,便是我。 一旦我跟三爷没有采取这一步,楚言下一步的收购团队便会蓄势待发。到时候,即便我的手上掌握着不少股份,但楚言还是会利用他大股东的身份,一步步进驻董事会,进而慢慢逼我退位。 我不知道那天晚上的楚言究竟喝醉了没有,但他说要跟我结婚的时候,我却不予置否。 像他这样的人,利益永远放在第一位,至于婚姻,我甚至在怀疑,他是不是为了在结婚之后,他能更好地将程氏并入他的事业版图,随后跟三爷一块问鼎北京,一争天下? 不得不说,跟楚言这样的人打交道,并非一件容易的事。 552 荣光背后 552荣光背后 之后的事情,一直在我和三爷的计划之中。 赵家的人到了北京后,将楚言闹得一个头两个大。光是为了应付赵家的人,就让楚言忙的够呛。 赵子云之死并不简单,先前他们一直将矛头对准在我身上,而如今,在知道楚言就是设计杀死赵子云的凶手后,赵家的人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之前楚言借赵子云的命获得了程氏的股份,后来又设计想趁着这次机会来进一步获取股份。即便我跟孟岐先一步没有去找他,相信他也会主动找上我们。 至于究竟谁为刀俎谁为鱼肉,只是看谁先下手为强。 这次,我跟三爷联手狠狠地设计了楚言一把,显然让楚言伤的不轻。 光是应付赵家的人,就花费了楚言不少精力,用了许多方式才终于让赵家的人将这件事平息下去,但不得不说,经过这次过后,楚言确实元气大伤。 可以说,在这件事过后,楚言很难有再跟三爷一较高下的能力。 而他也没有更多的精力和财力继续收购程氏的股份,可以说解决了程氏一个潜在的危机。 这次的事情,我们俩协成将所有人瞒天过海,取得了第一次突破性的胜利。只是,楚言并非是那么一个善罢甘休的人。他虽动不了我跟三爷,却还是选择我身边的人下手。 他下手的对象,是钱钱。 彼时的钱钱发展的顺风顺水,她新拍的电视剧很快就要在电视台放送。这部剧可谓未播先火,网友的期待值颇高,若是顺利的话,钱钱很有可能就会凭着这部剧再上一个新的台阶。 可谁也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一堆床照却忽然流了出来。 传言是手机送保修的时候,被人发现手机里的这些照片,后在发现钱钱是明星后,这些照片便大幅曝光在网络上。 而钱钱,无疑则是这批床照的女主角。 尺度堪比艳照门,虽然在重要部位都打了马赛克,却并没有挡住钱钱的脸,很明显就能辨认出,照片里的那个人就是钱钱。至于床照的男主角,虽被打了码,但显然是楚言。 现在赵家的人刚走,楚言自然不可能将自己放在风口浪尖,他便给自己的面上打了码,并压制了一系列不利于他的负面消息,甚至企图引导人将关注度更多的放在钱钱身上。 钱钱无疑是在这次风波中受影响最大的人,即便经纪公司在第一时间就出来公关,说照片里的女生只是一个跟钱钱长相相似的女生,但很多网友却还是不买账,扒出各种细节证明照片的女主角正是钱钱。 有时候,天堂和地狱真的只是一瞬间。 在这件事曝光之前,钱钱还是万众瞩目的大明星,但在下一秒,却一下子跌入了万丈深渊。 就跟我始终不曾想到,楚言在这事儿之后,竟然会毫不留情地对钱钱下手。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在他们之间保持那一段关系的时候,他竟然还拍下了床照! 553 手臂上的烟疤 553手臂上的烟疤 谁都没想到,楚言竟然会采取这样的报复手段。 而这件事到目前为止,还远远没有结束。 若说先前在钱钱的经济公司在出来公关澄清这件事后,还有不少钱钱的忠实铁粉处于观望状态,可到了后来,记者不知怎么的,竟然采访到了钱钱之前所在的学校同学。 他们对钱钱的评价并不怎么样,有几个女生的评价尤其恶毒,说钱钱之前在学校里就一直不务正业,一直跟一些社会上的小混混来往,还因此进过局子。 而在这次的爆料中,自然也牵扯到了我的身上,说当时正是由我将钱钱从局子里带了出来,要不然,她现在早在监狱里待着了。 要说钱钱的同学,现在不过是刚上大学的年纪,但我没想到,当一个人坏起来的时候,竟然可以变得这么坏。 扯到我的身上不要紧,但之后的爆料却越来越夸张。我不知道他们究竟是想通过爆料来让自己一炮而红,亦或是因为嫉妒或是别的什么,竟然爆出了钱钱曾经被人包养、还打过胎的事。 对于打胎这件事,我虽然知道,但一直瞒着家里头。以至于在这件事被爆料出来之后,我爸妈在第一时间就给我打了电话。 “念念啊,电视上说钱钱以前被人包养、打过胎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啊?我跟你爸现在连钱钱的电话都打不通,也不知道这孩子到底去哪儿了。”一接到电话,就听到了我妈嚎啕大哭的声音。 “妈,你别激动,这件事当然是假的。那就是有人想拉钱钱下台,才会这么乱说的。钱钱是你的女儿,再怎么说,你都要相信她才是啊。”我续续说了不少的话来安慰我妈。 但碰到这种事出来后,我不得不选择插手。 我联系不上钱钱,让我的助理帮忙联系她的经纪人,一直拨打她经纪人的电话。 此外,我连忙在暗中派人赶赴当初钱钱打胎的那家医院,想要之前的那位医生一定要保密。现在,因为我是钱钱的姐姐,所以我的一些资料照片也陆续在网络上曝光,因此,这些事我都不可能亲自去做,以免被狗仔抓到把柄。 楚言是个无孔不入的人,所以,我一定要在他之前找到当初的那个医生,最后还能一并销毁钱钱打胎的医院记录。 彪爷早就已经死了,现在,唯一能威胁钱钱的,便是医院的那个医生和当时的医院记录。 不过,出乎我的意料,早在我赶往医院之前,三爷就已经帮我处理好了这件事。当初的那个医生早已被调离北京,南下去了其他医院,而曾经的医院记录,也统统被一并删除。因此,媒体想要在打胎这件事上做文章,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在这个时候,我的助理终于联系上了钱钱的经纪人。只是,就她的口中而言,钱钱现在的情况并不好,而且是很不好。 在床照的事情一经曝光后,她所在的经纪公司就立马给她安排了一处房子让她避难。而这些天,她一直就没出过门,关了电话躲在那里。 只是现在的网络何其发达,眼看着这件事愈演愈烈,恰逢钱钱的新戏上映,本是正该大红大紫的时候,可因为这件事,网络上出现了不少键盘侠和anti粉,坚决抵制观看钱钱的新戏,不给她的新戏刷播放量,导致这一部新戏直接全面崩坍。 虽说这是钱钱所参演的第一部电视剧,但我也知道,她为了拍摄花费了不少心思,长年累月一直住在剧组里。虽然她不乏做过一些企图走捷径的事,可我还是相信,她是我的妹妹,她知道自己的底线在哪里。 等到我见到钱钱的时候,对于我的心理承受能力而言,无疑是一次巨大的考验。 我不是没想象过她那形销骨立的样子,也不是没想象过她的颓废,可我真的没想到,这样的一个女孩儿居然会选择自残的方式。 她的手臂上用刀片划了好几处伤口,还有烟疤。虽然她的经纪人随同在照顾她,但不可能每时每刻都看着她。 当时,钱钱所在的经纪公司签下她的时候,自然抱着要将她捧红的心思,在她身上花费了不少资源和精力。只是现在,谁都没想到这件事居然会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 如今,她的经纪公司可以说已经放弃了她。她之前谈好的许多代言和电视剧,也因为这一次的丑闻被全线拒绝。 毕竟,这次电视剧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做宣传,却不想出了她这么一个收视毒药。 她的经纪人在万般无奈之下,只好让我见了见钱钱,希望我能好好劝劝她。 在这个时候,已经不是劝她出来澄清丑闻这件事,而是劝她重新升起求生的欲望。 我推门进去的时候,看到躲在窗帘后面,那蜷缩在角落里的人,心疼的不得了。尽管外面的人将她贬低的一文不值,但她不管怎么说都是我的妹妹。我也完全没想到,楚言会因为我跟三爷的联手设计,而将炮火对准了钱钱。 她是无辜的。 她只是一个刚刚上大学的孩子而已,还不到二十岁,那么年轻的生命,如花般的年纪,却遭到了风雨无情的摧残。 在这件事愈演愈烈的时候,楚言给我发了一条短信,看着更像是一条宣战宣言:你们用了一招瞒天过海,就别怪我来一场釜底抽薪。 从楚言能一步步爬到现在这个位置,我就知道,他并非一个普通人。所以,在此之前,即便楚言因为赵子云的事被赵家打压的焦头烂额,但他在摸清我的软肋之后,就在第一时间采取了最有利的报复! 当我终于看到钱钱这个样子的时候,我不免有些理解了三爷的心思。 当时的他,极力想要将我圈养在他的羽翼之下,想让我在他的层层保护下生活,在温室里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 这就像是如今的我,看着钱钱这个样子,想要为她筑造一间坚固的城堡,让外面的那些坏人再也无法伤害到她。 因为舍不得,所以不愿意放任她在外面受苦; 因为舍不得,所以极力想要用自己的方式去保护她。 554 别怕,我不会放弃你 554别怕,我不会放弃你 我放轻了脚步,一步步朝钱钱那边走过去。在走到她跟前的时候,我微微蹲下身子,轻轻抱住了她:“别这样了好吗?看到你这个样子,姐姐该有多心疼。钱钱,你一定要好好活着,不管怎么说也要想想爸妈,他们那么疼你,万一你出了什么事,你让他们怎么办?” 很多人在经受不住压力的时候,都很容易选择轻生的方式。只是,在他们选择轻生的时候,有没有那么一刻想过自己的父母? 含辛茹苦将孩子养到那么大,不求任何回报,只希望他能好好地生活,可最后,当他们自己放弃自己的生命时,最难过的还是他们的亲人,要忍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我在那里劝了钱钱整整一个下午,她才稍微有些反应。 若说先前她一直都不吃不喝的,在晚上的时候,我端了一碗粥小口小口地喂她喝。 我告诉她:“你不能垮,你不能倒下。还记得当时你曾跟我说过,你想当个好演员吗?现在,你的演艺事业才刚刚起步,你不能就这么放弃了。” “可是我的经纪公司已经放弃我了,他们已经很久没出来帮我做公关澄清了。”一说到这里,钱钱的眼眶里就全是大颗大颗的泪水。 我伸手拭去她面上的眼泪,对着她说道:“没关系,别人就算放弃你了,但是我还没放弃你,你的经纪人也没放弃你。我会帮你走过这一关,所以,别怕,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振作起来。” 在我的劝说下,钱钱终于燃起了一些希望,不再自虐式的生活。 而关于澄清这件丑闻的方式,我跟钱钱的经纪人商量了很长时间,终于制定了一个计划。 在我们谈论期间,三爷、李纯跟孟岐等人都相继来过电话,询问有没有什么他们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也正是在这种时候,让我感觉到,自己并不是一个人在奋斗。在我的身后,还有许许多多支持的力量。我 在我跟钱钱的经纪人制定了一个完善的计划后,她负责联系媒体,而我则负责联系另一些人。 在我找到钱钱的两天后,我们在君悦酒店召开了记者发布会。 而我,便是这次记者会的主要负责人。 在发布会开始后,我对着台下那么多闻风而来的记者和一个个的摄像头,并没有感到任何一丝一毫的惧意,而是一遍遍地在心里告诉自己,我一定要成功。 面对那么多的闪光点,我开始拿着话筒说道:“感谢各位能在百忙之中出席这次记者发布会,各位下午好,我是许念念,正如很多媒体之前报道的那样,我就是钱钱的姐姐。今天之所以召开这次记者发布会,正是为了澄清这件事。” 在我这话说完后,我播放了一段之前关于钱钱同学的采访视频,也正是他们,进一步将钱钱推向了风口浪尖。 这段视频播放完毕之后,我拿着话筒继续说着:“对于这段视频,我想先说说视频中出现的这几位同学,跟钱钱并不熟识,有几个甚至是外班的同学,我问过钱钱,她在此之前根本就没见过他们,所以也不知道这帮人是从哪儿冒出来哗众取宠。” 在“哗众取宠”这四个字落下之后,现场瞬时闪过一片哗然之身,已经有记者开始向我提问:“许小姐,请问你说哗众取宠这个词,是不是在质疑这些采访的真实性。” 我接过话茬,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不是质疑,而是认定,这些人根本就是在诽谤。我已经联系律师,打算对这些人正式发起告诉。虽说每个人都有言论自由,但不实的言论,就是一种诽谤!” 在这件事上,我的态度很是坚决。 但很快,又有记者对着我发问:“虽然在刚才的视频中,出现了一些其他班的同学,但也有一些的不乏同班同学的采访,还有不少钱钱以前的闺蜜所爆料的事。” 这事儿说到这里后,我继续刚才的话:“对于这段采访中,出现的一些同班同学,说同学倒是可以,说闺蜜就免了。首先,在这个世上,没有一个闺蜜会打着所谓‘说出真相’的旗号,就轻轻松松爆料出他人的隐私。其次,说实话,他们跟钱钱的关系只是尔尔,不过泛泛之交,要真说闺蜜,不知说到这个关系的时候,她们这些人会不会脸红?” 说到最后一句时,我的话里毫无保留带着一丝嘲讽的意味。 而在我这些话说完后,我并没有给记者反应的时间,就直接将钱钱当时的高中班主任、各科任老师和她一些交好的同学请上了台。 虽说钱钱在一开始确实有些不爱学习,但到了后期,她的认真努力是所有老师公认的事情。这些老师和同学的发言,重新扭转了舆论的方向,彻底将那些之前的采访定位为一种无端的诽谤。 而对于床照的事,则是说到谁都有年少轻狂、奋不顾身爱一个人的时候,可没想到,钱钱的前男友居然会这么没品,直接将两人的私密照片公开。 说到这件事,就要咬死说两个人只是男女朋友的恋人关系,打死不能跟包养这件事沾边。至于打胎,那更是无稽之谈,除非有人能将早已远离北京的医生和那段被删除的医院记录给找回来。 到了发布会的最后,经纪人扶着钱钱出来,由钱钱本人说了一段自白,说了连日来自己的心路历程。而她无意中所露出的伤口和烟疤,自然也被无孔不入的记者给捕捉到了。 如果摆脱舆论,就要先学会如何控制舆论,随时掌握舆论的主动权,将自己处于有利的位置。 经此一役,钱钱无疑一下子就处于弱势群体的行列中,对她形象的挽回起了很大作用。 在发布会过后,三爷已打了招呼,那些记者自然会把握舆论的方向,在如实报道了这次发布会的实况后,还对钱钱的事情做了进一步的澄清。 555 在飘雪的季节守候花开 555在飘雪的季节守候花开 当舆论往一边倒的时候,钱钱所失去的形象和粉丝都被很快挽回。我让三爷负责操控后续的舆论方向,随着公众对钱钱的印象逐渐转好,她新上映的电视剧也被人重新拾起。 在这个时候,电视剧的剧情已经播放到了中期,正是钱钱所饰演的角色转型的关键期。 她虽然只是一个新人,但看的出来,她在出演这部电视剧上花费了不少心思,做了很多努力是真的。不但有很多剧组里的老戏骨夸赞钱钱的用功,而她的演技也被众多网友说成是“整容式演技”。 出乎我意料的一点是,在发布会过后,我的采访视频自然也被放到了网络上。但却有不少网友在底下评论,说原本以为钱钱这次就这么完了,没想到居然还能靠着姐姐翻身。 这些评论迅速发酵,到了后来,直接在微博上刷起了#全世界欠我一个小姐姐#的话题,话题页还刷爆了微博,一度登上了热搜。 我一开始以为这件事出自三爷的手笔,还打了电话过去询问,没想到,这件事并并不是他的授意。 他对着我这般说道:“这是网友自发的评论,后来就这么刷出了热搜。你要是不喜欢,我可以让人撤了。” “算了,反正也就是一时的新鲜劲,这个劲头过去就好了。” 在这种时候,最重要的就是不要节外生枝,免得被人发现我们在背后操控舆论的方向。 因此,我阻止了三爷这个举动,只不过,他倒是对网络上不少对我照片舔屏的网友表示不满。虽然没有撤了热搜删了话题,但还是让微博页给我的照片都打上了马赛克。 我并不想成为一个公众人物,也不想将自己的事暴露在公众之下。这一次,要不是为了钱钱,我也不会轻易出面。 但不得不说的一点是,这次的舆论效应不仅将钱钱重新从低谷拉了回来,她所饰演的电视剧收视率节节攀升,也有不少综艺电视剧广告代言在跟她洽谈合作,而且还小小的提升了一把程氏商厦的销售额。 网友的圈子是万能的,虽说三爷在我的照片上都打了马赛克,但还是被人挖出了我的一些资料,以至于带动了程氏的营业额持续上涨。 这件事,倒是让我不免有些感慨万千,想到了之前程恪就用自己给程氏做过广告。在那个时候,有多少人是专门为了程恪来的? 只是,当初的那个青衫少年,终究还在消失在了时光的转角。 如今的我,将会承载着他的事业,一步一个脚印地支撑着程氏的发展。这里是他的事业王国,我会一直守护着程氏。 关于钱钱的这件事,楚言原本处心积虑想要实施报复,但最后却还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三爷还是派人暗中保护着我爸妈和钱钱他们几个,不给楚言任何一丝一毫的机会作祟。 虽说现在的楚言早已没有跟三爷相抗衡的实力,但要想除掉他,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要知道,楚家做的便是杀手买卖,而在他身边保护的人,自然也是最顶级的团队。此外,要是真的杀了楚言,就相当于跟整个楚家作对。一个人并不可怕,可怕的则是一个家族。 所以,关于楚言的事,我们只能徐徐图之。 转眼便到了年底,冬日的凛冽早已到来。 北京的冬天格外的冷,让人无比渴望一直待在室内享受着暖气而不用出门。 在年底,之前孟岐曾跟我提及的北京市年度优秀青年企业家的评选也开始了。 我作为今年第一次的提名、加上也是唯一一位女候选人,自然感觉到特别开心。虽然旁人看着我的事业发展似乎一直顺风顺水,但也只有跟我一块奋斗的团队才知道,我们曾经历过什么。 这次的提名,无疑是一种肯定。即便之后不会获奖,我也觉得与有荣焉。 我跟孟岐一块代表程氏出席了这次的颁奖晚宴,也想着在这里认识更多这个商圈里的人,为程氏以后的发展谋求更大的空间。 在这里碰到三爷跟楚言可以说是一件预料之中的事情,三爷今年在北京的势头格外猛,旗下的许多娱乐行业都发展的如火如荼。而楚言虽说因为赵子云的事深受打击,但他所开设的一些会所和高尔夫球场,也取得了不少的成功。 他们两人都跟我一般入选了这一次的提名,只是,楚言在看到我跟三爷在一块耳语时,面色却并不算好看。 “今年的仗,你们联手打的倒是精彩。不过,来日方长,我们走着瞧。”楚言冷哼了一声,就搂着他新交往的那女明星走了。 只不过,他留下的那一声挑衅,却还留在空气之中,并没有散去。 关于这次的优秀企业家,最后颁给了一位今年靠着共享单车起家的青年创业者。 程氏的根基虽然够了,但我的资历确实不够,这次进了提名已是幸运。至于三爷和楚言,他们俩做的生意虽说效益不小,却一点都不符合社会主义的核心内容。若是换做在其他城市选举倒还好,可北京毕竟是中国的首都,即便是选择这一次的青年企业家,也要先核实一番跟社会主义的宗旨是否相符。我 在这事儿完了之后,还有一件好事,则是跟徐嘉若有关。 他要结婚了。 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吓了一大跳。曾几何时,我未尝没有想过,究竟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才能何其有幸站在徐嘉若的身边。而如今,这个问题显然已经有了答案。 这次婚礼就在颁奖晚会之后,因此,在这事儿结束后,我便和我爸妈、加上钱钱一块去了海城。 徐嘉若在知道我跟三爷重归于好之后,也给他发了一封请帖。只不过,他因为还需要处理一些事,所以要晚一天到达,也就是在婚礼当天到达海城。 婚礼前一天的海城漫城飞雪,美如画境。 而我也正是在这飘雪的时候,终于等到了我的花开。 556 下楼,我在楼下等你 556下楼,我在楼下等你 我裹成一个粽子一般站在寒冷凛冽的雪里,好在并没有等多久,徐嘉若的车便到了。 他下车帮我们把行李提上车,我们一家人一块坐上了车。 徐嘉若的新娘子就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是个看着特别温婉的女孩儿,尤其是在笑起来的时候,一双眼睛弯弯的,就跟月牙儿一样,非常可爱。 她上来就跟我们温和地打了一个招呼,说话细声细语的,站在徐嘉若的身旁,看着无比般配。 徐嘉若首先将我们送到了酒店先行安顿下来,等收拾好行李后,他就驱车带着我们一块去了徐家。 那里早已布置的喜气洋洋,在那里已经坐了不少亲戚朋友。虽然明天才是正式婚礼,但在今天,也不由让人觉得特别的感动。 我坐在一堆亲戚中,看着爸妈跟他们一块聊天,虽然自己只是偶尔说话,但身处于这样的氛围之中,整个人的心里无疑也是喜悦的。 在爸妈那里坐了一会儿后,我便跟着一块去布置新房。徐嘉若在外头应酬各位亲戚朋友,我则跟新娘子一块布置着新房。 我吹着一个个彩色的气球,看着许许多多的彩带在房间里飞舞,明天,这里还会布置上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瓣,光是想想都觉得特别浪漫。 在布置新房的时候,我接到了三爷的电话,便走到了窗户边去接听。 一接起电话,就听到三爷熟悉的声音响起,对着我问道:“到海城了吗?” “到了,抱歉,刚刚一直忙着,就忘了给你打电话了。” “没事,我也刚开完会。”说到这话的时候,我原本正想开口回一句,可我的嘴刚刚张开,还没来得及说话,却发现乔燃似乎站在楼下? 我原本就站在窗边的位置,这会儿望下去,恰好看到楼下停了一辆黑色的车,而一个男人就站在车旁抽着烟,那身形看着跟乔燃格外相像。 因为今天来徐家的客人非常多,所以在徐家门口停了不少车,人来人往很是热闹。因此,并没有什么人注意到乔燃。 可我跟乔燃的相处时间并不短,还是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他。 他看着如斯清冷,好似这凡尘的热闹都无法沾他的身。可在漫天飞雪中,他看着又是那么孤独,孤独得让人忍不住有些心疼。 “念念,你在听吗?念念?”三爷的这句话,才恍然让我回过神来,连忙对着他回应道,“我在。” 他好整以暇地对着我问道:“那我刚刚说了什么?” “你……你这是……” 我刚刚走神了,哪里知道他刚说了什么,憋得一句话都说不完整。到了三爷,三爷看到我这个反应忍不住大笑出声,终于对着我说出了正确答案:“我说,我坐明天一早六点的飞机来海城。” “好,那到时候,我去机场接你。” 让我没想到的是,在这个时候,原本在楼下的乔燃像是看到了我一般。 他对着我做了一个动作,而那个动作,则是在告诉我:下楼,他在楼下等我。 557 梦中的婚礼 557梦中的婚礼 他确是看到我了。 我蓦地有些心惊,但在稍稍的怔楞之后,还是一步步朝楼下走去。 楼下的客厅里人头攒动,并没什么人注意到我突然的离开。 我一步步走到门外,而乔燃,就站在雪中等我。 纯白的世界,漫天飞雪,我看到一片片雪花落在他的肩膀、发梢,很冷,如同他那般。 只是,在我还没走到他跟前的时候,他已忽然朝我猝不及防地走上前,伸出双臂一把将我抱在了怀里。 他的拥抱虽然很紧,却也很短暂,很快就放开了我。 我看着他,也不知道他究竟找我做什么。没什么话好说,我只好随口问了一句:“什么时候来的?” “知道你到了海城之后。” 因为之前的事,所以他已经很久没踏足北京,我跟他见面的次数也并不多。 在觉得我们之间不可能后,我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避着他,可如今,没想到他还是到了徐家,找到了这里。 “你找我……有事吗?” “没有,就是很久没见了,过来看看你。”他说话的声音如斯清冷,可不知怎的,我却感觉他好像变温和了许多。 若说原先的他是个冷面煞神,现在却感觉多了几分人情味。 但也有一种可能,是他的温柔只给了我一个人。 “最近……你还好吗?” “恩,挺好的。”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自从楚言的事解决后,钱钱的事业更上一层楼,我跟三爷的发展也越来越好。生活中并没有什么不顺遂的事,加上现在虽是到了年底,工作忙碌却抵不过过年的火热氛围。 而如今,徐嘉若即将结婚,无疑是一件大喜事。看着自己的兄长即将踏入婚姻的殿堂,我自然也为他感到高兴。 我跟乔燃在徐家门外聊了一会儿,其实并没说什么,却站了很长时间。 更多的,其实是一种相顾无言的状态。 到最后打断这一切的,是我妈的电话。 她许久没看到我,就给我打了个电话。 “喂,念念,你在哪儿呢?都快吃晚饭了。” “好,我马上回来。”我对着我妈回道。 打完电话后,我便对乔燃说了告辞:“那我就先进去吃饭吧,再见。” 我朝着他招了招手,他的笑容看着有些苦涩,却还是对着我微微点了点头:“好,再见。” 很简单的三个字,不知怎的,听着却有千斤之重。 到了第二天,三爷如约前来参加婚礼。 徐嘉若的这次婚礼在海城最大的酒店举行,他也算的上是海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来的宾客自然不少。 在这些年里,我很少参加过婚礼,以至于当我听着结婚进行曲,看着一身白色婚纱的新娘子一步步走上红色地毯。无数的红色玫瑰花瓣扑散在红毯上,红毯两旁站满了宾客,见证着这神圣而幸福的一刻。 而另一边,徐嘉若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西裤,勾勒出他颀长的身形,他正无比帅气地等着他的新娘,言笑晏晏。 他是我眼中最好的兄长,也是我无助时最大的依靠。 我曾不止一次想过,未来将会是怎样的一个女生,何其有幸能站在他的身边。 此时看着他的新娘子依偎在他的身边,跟他并肩站在一起,我的心里既为他感到高兴,也有些小小的嫉妒。 这种嫉妒有些难以表述,无关风月,却真实存在。我最爱的兄长,未来,他将是另一个女生的丈夫,全心全意地照顾着她。 当我看着徐嘉若跟他的新娘宣誓誓词的时候,三爷忽而紧紧抱住了我。他一手搂着我的肩膀,在我的额头上映了一个吻:“回北京,我们就去领证吧。” “好。”我轻点了点头。 其实在早些时候,我们便已经商量好了婚期,打算在正月里举行婚礼。 一路走来,我们不知走过了多少风风雨雨,终于迎来了这个时候。尤其是现在当我看到徐嘉若找到属于他的幸福后,心里特别的羡慕,也衷心地希望他能幸福。 钱钱就站在我们身边,她听到了我跟三爷的对话,笑着看向我,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对我说道:“快结婚吧,到时候,我这个大明星一定空出档期给你当伴娘。” 我妈在一旁拍了拍钱钱的头,笑骂了一句:“没大没小。” 虽是如此,但面上还是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幸福而温馨的婚礼,所有人都在为这一对新人而祝福,幸福着他们的幸福,快乐着他们的快乐。 这一年,即将过去。新的一年,我知道,我将不再孤单,因为,我的身边还有他的陪伴。 558 我们之间的爱情,上穷碧落下黄泉 558我们之间的爱情,上穷碧落下黄泉 在徐嘉若的婚礼过后,我们在海城待了几天才回了北京。 徐嘉若蜜月去了马尔代夫,一对新婚夫妇好不甜蜜。不过,等我跟三爷到了北京后,刚下飞机,他就直接拉着我去了民政局。 说真的,一路上我都是懵的,不管是在里头拍照还是拿笔签字,一直等我从里头出来,整个人好像才刚刚反应过来一般。 等到我们从民政局里出来后,三爷将我紧紧地抱在怀里,对着我深情说道;“你终于是我的了。” 我有些后知后觉地看着三爷,不由问道:“我怎么感觉……自己好像被你忽悠了?” 他伸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笑着看向我:“我哪儿忽悠你了?” 我嘟囔着说道:“你都还没求婚呢,我就被……”被你这个大灰狼给拐走了。 他轻笑着看向我,微笑中带着几丝勾人的意味:“我给你买了礼物。” 我惊讶地抬眸看他,话语之间带着一丝欣喜:“什么礼物?” 他朝我眨了眨眼:“在后备箱,自己去看。” 我有些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还是一步步往车子的后备箱那边走去。让我没想到的是,当我打开后备箱的时候,居然看到了一车厢的玫瑰花。 各色的玫瑰花,红色、白色、黄色、粉色应有尽有,各种五彩纷呈的颜色汇聚在一起格外好看。 此时的夜幕逐渐降临,灰灰的天色,而在这满车厢的玫瑰上头,还坠着一闪一闪的星星链,闪闪迷人眼。 真的就好像是做梦一样。 看着面前的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可偏偏却又是现实。 三爷不知在什么时候走到了我的身边,双手从后头环住了我的腰,下巴靠在我的头顶上,对着我问道:“喜欢吗?” “喜欢。” “你什么时候弄的啊?” “就在刚刚去里头领结婚证的时候,让人在外面准备的。” 就在我的注意力全番放在了那一车厢的玫瑰花上时,却见三爷忽然握住了我的手,随后,一枚戒指顺势滑落在我的无名指上。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送我戒指,早在许久之前,那个时候,他还没去东北找到他的父亲,曾对我说,等他从东北回来,就跟我结婚。 可最终,我等到的却是自己落入乔燃的层层设计,以及三爷的久久不归。 当初的那枚戒指,被乔燃狠狠地踩在脚底下,一文不值。 他狠狠践踏着那枚戒指,就像是一脚踩碎了我的梦一样。 而如今,在此时此刻,我却看到三爷重新给我戴上了一枚新的戒指。那指环上闪烁着璀璨的钻石,漂亮得晃着我的眼。 在那一个瞬间,我想忍却没忍住,眼眶里全是汹涌的泪水。 我紧紧地抱住他,从初相识一路走到现在,我们真的经历了太多太多。而现在,我终于跟他在一起了。 那两本红红的本子,是滚烫的结婚证,见证着我们之间的爱情,地老天荒,沧海桑田。 我爱他,上穷碧落,宇宙洪荒。 559 让你只属于我 559让你只属于我 在我和三爷领了结婚证后,我们就正式开始紧锣密鼓地准备婚礼的事情。 准备婚礼并不是一件好差事,有很多繁琐的地方都需要顾及到。但因为到了年底,公司自然而然地累积了不少工作下来,需要做年终报表、年终总结等东西,并不是一般的忙碌。因此,很多关于婚礼细节上能代劳的事情,只好交给了我爸妈去张罗。 一天下午我还在公司开会的时候,就接到了我妈的电话,通知我让我在下班之后,就去婚纱店试试婚纱。 我点头应下后,继续折回去开会。彼时会议已经快结束了,等到同事们都稀稀拉拉地离开会议室后,孟岐叫住了我,对着我问道:“是婚礼的事?” “恩,让我下班之后去试婚纱。” “恭喜。” 我笑着回应道:“谢谢,我就不给你送请柬了,你到时候直接过来就成。” “这么不跟我客气?” “那是当然。” 说笑了一会儿之后,我们又重新回到了正常的工作岗位上。等到下班的时间,我手上的工作还没忙完,还有几个报表和文件需要处理。我工作忙的要死,偏偏我妈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地催过来,就跟催命似的。 见状,孟岐接过我手上的文件,伸手赶了赶我:“快走吧,这些我来处理。” 我有些迟疑地看着他:“这……” “快走吧,新娘子。” 有了这么一个帮手,我笑着跟他道谢,然后收拾了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下班。 下班后,我就直接一路去了婚纱店。 三爷比我到的要早些,这会儿已经换上了西装。 我并非第一次看到他穿西装的样子,但在这个时候,当我忽而瞥眼看到他的时候,眼眸就再也无法从他的身上移开。 我曾说过,他虽没有楚言那般美颜盛世,却很有男人味。而此刻,不知是不是出于情人眼里出西施这话,所以我这么看着,竟然觉得他还是挺帅的。 浓黑的眉如墨染一般,漆黑的眼眸,高挺的鼻,微薄的唇。婚纱店的水晶灯照在他的脸庞上,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脸庞。 在这个时候,三爷忽而走到了我的跟前,摸了摸我的头,低头对着我问道:“怎么、看傻了?” 我痴痴笑着,就跟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生一般:“是啊,傻了。” 在爱情之中,人的智商可以约等于零,到现在,我算是明白了这句话。 尽管在工作中的我雷厉风行,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强人,可一个再强大的女人,当她遇见一个喜欢的男人时,都会心甘情愿,亦或是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柔软。 就如同此刻的我跟三爷。 “哎哎哎,不带你们这么公然秀恩爱的啊。”这话是李纯说的,她作为我的伴娘,今天不但要试新郎新娘的礼服,自然还有伴娘的礼服。 旁人有人行着注目礼,我有些害羞地躲开了三爷的怀抱,对着李纯说道:“真好看,这是伴娘礼服吗?” “是啊。”李纯乐滋滋地在我面前转了一个圈。 “大小姐,能否请你美的低调一点,我可担心自己被你给压下去了。” 李纯干脆拿我跟三爷打趣:“别怕别怕,不管你长什么样子,你家的三爷眼里啊,都只有你一个人而已。” “对了,我妈呢?” “刚去了洗手间,应该就快回来了。”李纯对着我回应道,“念念,你的婚纱已经准备好了,快去换上试试吧。” “好。” 我跟李纯和三爷打了声招呼,随后就去了更衣室换衣服和化妆。 我想,每个女生都想象过自己穿上婚纱的那一刻,而当我穿上婚纱时,感觉整个世界好像都静止了一般。 纯白的裙摆,一层轻纱柔柔的薄纱上坠着一颗颗闪烁的钻石。微微蓬起的裙摆,尤其是当头纱罩在我的头上时,梦幻——大概我的脑海里只剩下了这两个字。 “哇,真漂亮!” 这是李纯的声音,我一个转头,就看到李纯、三爷跟我妈不知在什么时候走进了化妆间。 李纯一脸惊艳地跑到我的跟前,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妈也在这个时候凑了上来,伸手想摸摸我的裙摆,但在快触碰到的时候,又担心自己不小心毁了这一切一般,有些不敢上前,只是看着我一遍遍地说道:“我闺女就是好看。” 我轻笑着,提着裙摆一步步走到了三爷跟前,对着他问道:“好看吗?” 他伸出双手,一把将我搂在了怀里:“好看,好看得想把你一直藏在家里,让你只属于我。” 560 我等你回来 560我等你回来 当三爷说起情话的时候,有时候甚至能甜蜜得腻死人。 不过,每每听到时,嘴角的笑意还是怎么都停不下来。 只是,让我不曾想到的是,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人给我来了电话。 我一点开,发现竟是视频来电,而视频对面的人,则是许久不见的秦野。 虽然我已经知道在三爷跟秦野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毕竟我一直以来都把他当做弟弟看待,心里还是免不了对他的不舍。自从他被阿昭带走后,就音信全无,没想到在今天,虽然是以电话的方式,但我还是终于看到了他。 “你怎么样?过的好不好?”一看到秦野,我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很好,念念姐,你呢?” “我挺好的,你不用担心我。” 虽然有段时间没见了,但他的样子好像都没什么变化,依旧是个稚嫩的小孩,似乎之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即便我知道他做了一些不太好的事,可当我看着他这个样子的时候,恍然感觉到他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孩子而已,我不应该用成人的标准去要求他。 就在我神思有些游离的时候,我听到秦野忽而对着我问道:“念念姐,你穿成这个样子,是要结婚了吗?” 我点了点头:“恩,我要结婚了,就在这个月底。”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当我说完这话后,我注意到他的目光似乎有些闪烁,但很快就笑着对我说道:“恭喜你,念念姐。” “那你到时候能回来吗?” 他现在还在越南,倒是不知,秦家的人究竟有没有限制他的自由。 “抱歉,念念姐,那时候,我可能回不来。但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回北京看你的。” “好,那我等着你回来。” 跟秦野的电话并不长,在说了一些话后,他就因为被人叫走,只好挂断了电话。 通话结束后,其实心情很复杂,不知道该怎么说。 三爷察觉到我的异样,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给了我一个会意的笑容。 这个笑容让我感觉到,不管在什么时候,他始终都在我的身旁,如此美好。 二月份的时候,程氏的公司内部举行了年会。而在这次晚会后,意味着假期正式开始了。 北京是座不忙碌就会让人有负罪感的城市,放眼大街上,很少有人安静地走在这座城市里。 好不容易结束了一年的工作,这一年的工作,我收获了很多很多,也感谢工作让我整个人变得一点点自信起来。 等到工作结束后,没过几天就到了除夕夜。 除夕对于每一个中国人而言,都有着一种无言的感情。跨年夜的晚上,三爷将我爸妈、钱钱一块接到了别墅里,我担心李纯只有孩子陪着会感到孤单,便把她也给叫上了。 我家里人都很喜欢李纯,并没有因为她的过去而嫌弃她,只会更加心疼她。她带着程望一块来了别墅,外面凛冬已至,但屋子里却暖和的很,大家围在一起看着春晚,一块跨年,感觉特别的温暖。 终于,要过年了啊。 561 终于肯醒了,许念念 561终于肯醒了,许念念 零点跨年的时候,我们跟着电视春晚的主持人一块倒数,准备迎接新的一年。 当零点的钟声响起,我们一边吃着饺子,一边迎接新年的到来。 在吃饺子的时候,我收到了一条信息,打开手机一看,才发现竟是乔燃的零点祝福。 除却对新年的祝福外,还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我知道你跟乔让就快结婚了,不过,我永远不会祝福你。 我看了看这条短信,想了想还是将短信内容给删了,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乔燃在跨年的时候,对我说他永远不会祝福我,而在婚礼那天,确实出现了意外。 一大早,三爷还没来家里接亲的时候,钱钱便跟李纯商量着,打算在刁难三爷将我接走的时候,来一出唐伯虎点秋香里的真假新娘。 我、李纯和钱钱三个人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得等到三爷将人选对了之后,才准许我换上婚纱跟着三爷一块走。 钱钱和李纯这两人想了好几天才想出这么个主意,反正是结婚的日子,大家一块寻一个开心,我就乖乖地配合了。倒是可惜了三爷,毕竟我们三个人的身形都差不多,又穿着一样的衣服,将头挡了起来之后,倒是有些难区分。 原本我还以为只有三个人,难度还稍微小一些,可后来,钱钱不知道从哪儿找了好几个年轻姑娘,楞是凑足了十个人让三爷猜。看来这一关,还真不是一般的好过。 “快快快,我看到车已经快到了,快准备起来了,姑娘们!”钱钱拍了拍手,招呼大家利索地准备起来。不知为何,那样子可不像个青春靓丽的大明星,而是更像一个妈妈桑,招呼姑娘们准备准备出来接客。 李纯这些天正好来了大姨妈,就先让我们过去准备,她则去一趟洗手间再说。 等到她进了洗手间后,我才恍然想到,洗手间那边已经没纸巾了,赶紧从超市一楼的货架上拿了一包给她送进去。 故此,我跟李纯一样,比其他人要晚了一步。 却不想,我才刚刚走到洗手间的门口,后颈一痛,在那个瞬间,有人忽然蒙住了我的口鼻,还没等我挣扎一番,整个人就直接晕了过去。 究竟是谁在暗算我? 我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但这已经是我最后的意识…… 我迷迷糊糊地睡着,直到听到一阵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让你们带的人,怎么是她?” 这声音听着好熟悉,但我一直在脑海里回想着,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直到后来,当我再续续听到一些声音后,才恍然发觉,这人好像是……秦司谦? 秦司谦? 对,真的是他。 只是,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虽然已经慢慢醒转过来,但因为还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形,便一直闭着眼睛装睡,暗自留心周遭的动静。 看来,这一次暗算我的人,竟是秦司谦。 只是,他手下的人好像抓错了人,要抓的好像是李纯,但可能因为我跟李纯前后脚去了洗手间,这才被人搞错抓了过来。 我们家的超市并不算大,虽然因为结婚的事情,所以超市里的人不少,可要是能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混进来,还能将我给带出去,看来秦司谦这次还真是下了不少功夫。 但或许就连秦司谦都没想到,他百般谋划,没想到最后竟然抓错了人。 “那秦少,现在这女人该怎么办?” 这话之后,我感觉到一阵灼人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身上,冷冷说道:“这女人害的我断了手指,哼,一刀刀割下她的手,等人死绝了之后,再拿她去喂狗。” 他对我的恨意显而易见,想当初,正是因着我的关系,这才使得三爷当着秦老的面剁掉了他的手指。他恨我,这并不难理解。 秦司谦整个人已经完全疯魔了,除了对李纯还能保持一点理智外,对于其他人根本毫不留情。 他现在说的这话,看来这是要……对我动手了? 我的心瞬时提了起来,想着自己是不是该动手反击。可现在,就我的猜测而言,这里最少有四五个人。既然秦少会动用这些人,就足以证明他们的身手并不一般,对于能不能全身而退这件事,我真的一点把握都没有。 我该怎么办? 现在,我还能感觉到秦司谦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使得我一动都不敢动,生怕被看出什么端倪。 可眼见着现在的状况变得越来越紧张,我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微微睁开了一点眼睛,不想,却让我看到有一把刀……已经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秦司谦笑得一脸狰狞,对着我冷声说道:“终于肯醒了,许念念?” 562 你以为她会原谅你吗? 562你以为她会原谅你吗? 这时候的秦司谦,对于我而言无疑是个恶魔般的存在。 自从他断了手指后,整个人就变得愈发狠厉起来。当初,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以一个普通医生的身份来到北京,但断指之后导致的直接结果,便是秦家不可能接受一个身有残缺的继承人。尤其是在秦家将秦野接回去后,完全将秦野当做继承人在培养,秦司谦则成了一个弃子。 现在,他的刀子已经架在了我的脖子上。看着他面上那可怖的样子,我无比深刻地感觉到,此时此刻的他,无疑已经变得丧心病狂,根本没有任何理智可言。 “放开我,不然,你该知道,三爷他不会放过你。” 秦司谦冷笑了一声,厉声说道:“许念念,现在你都在我手里了,你当我真他妈怕他?!” “那李纯呢?她要是知道是你杀了我,你以为她真的会原谅你吗?” 李纯的名字,让秦司谦闪过一瞬的怔楞。他狠厉的表情微微变得有些缓和,随即则是覆上了一层悲伤和痛恨:“你当我不知道,她现在正在准备出国的事。但她这是在痴心妄想,我不会放她走的,绝对不会!” 被一个这样的人爱上,其实并不是一件好事。 我想,当李纯认为秦司谦只是一个普通人的时候,她真的想过跟她过一生。 在这时,秦司谦身后的一个男人忽然说道:“秦少,这女人废话这么多,直接杀了她吧!” 那把泛着白光的刀刃就架在我的脖子上,就当我以为他要对我动手的时候,不想他却停住了动作,顿了顿说道:“先等等,我要用这个女人当诱饵把李纯引出来。” 说完这话后,但见秦司谦朝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吩咐道:“绑起来!” 话音刚落,他的手下就会意将我用粗绳子绑了起来。这些既然是秦司谦特意从越南带过来的人,想来身手并不简单,很明显他们一个个都是练家子,就是绑人的手法都不寻常,不管我怎么挣脱都挣不开。 将我绑起来后,我看到秦司谦的手上把玩着一样东西。仔细一看,发现那竟然是我的手机! 对了,当时我的手机就放在我中式礼服的口袋里,没想到,他们在帮我打晕的时候,连带着还拿走了我的手机。 现在,秦司谦似乎是在……用我的手机发短信? 难道,他想利用这个来将李纯引过来吗?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我瞬时感觉自己的心头被压上了一块重重的大石头。 要是李纯因此落入了秦司谦的手里,我真不敢想象她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 她生活的已经够苦了,想跟秦司谦在一起的时候,发现他并不像表面上看着那么简单。至于孟岐,但凡有孟岐的妈妈夹在他们俩中间,他们就不可能在一起。 好不容易人生找到了一点新的方向,可要是被秦司谦抓住了,毫无疑问,李纯将沦为他的禁裔。 我不能让秦司谦这么做,可偏偏,现在的我手脚都被绳子牢牢绑着,根本动弹不得。 我该怎么办呢? 563 你是不是想摆脱我? 563你是不是想摆脱我? 我在心里拼命想着对策,可实际上,我连手脚都动弹不得,身边唯一的通讯工具也被秦司谦掌握在手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利用我的手机设下一个陷阱。 如今的我,被关在一个密闭的房间里,也不知道现在究竟是什么时候了,几点了。 而三爷和李纯他们,这时应该已经发现我失踪了吧? 原本计划中一场盛大的婚礼,可没想到,秦司谦居然会选择在今天动手,还阴差阳错地将我当成李纯抓了过来。 现在眼看着秦司谦要对李纯下手,我只能期盼三爷那边会有所防范,不要中了秦司谦的奸计。 也不知过了多久,秦司谦让人将我带到了一辆车上,只不过,在此之前,我已经被蒙上了眼睛,就连嘴上都塞了东西,面前是一片漆黑,根本一点都看不到,只能感觉到自己好像是在车里。 车子行驶了差不多二十分钟的样子,终于在一个地方停下。我注意到车外充斥着各种声音,特别热闹,大概是广场一般的地方。 “秦少,人来了。”我听到有人压低了声音说道。 “车准备好了吗?”这是秦司谦的声音。 “已经准备好了,就在路口等着。” 秦司谦吩咐道:“好,到时候一定会有人跟着李纯。过会儿等她一上车,拼了命也要把后面跟着的那些人甩掉。” “是。” 听这意思,看来秦司谦准备了另一辆车来带李纯,以防让自己暴露在视线之中。 但他到底还是没能耐得住寂寞,忍不住给李纯打了个电话,而不是用发短信的方式。 我隐约听到了一些秦司谦和李纯之间的谈话,听到李纯对着秦司谦质问道:“念念姐人呢?秦司谦,你到底把人藏哪儿去了?” “我们这么长时间不见,你怎么就不问问我?” 李纯没说话,便听到秦司谦继续说道:“想看到人的话,就上路口的那辆黑色车子,你跟你的念念姐,很快就见到了。” “等等,秦司谦,你先别挂电话,我有话跟你说。” “李纯,别对我用缓兵之计。” “不,这不是缓兵之计。司谦,我知道你就在这里,你出来见见我好吗?这么长时间没见了,其实……我一直很想你。” 我能明显感觉到,李纯在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温和了不少,只是,这并不像是她对秦司谦的态度。难不成,这只是一个她想将秦司谦引出来的障眼法吗? 但不得不说,秦司谦对李纯未尝没有感情。再狠厉的一个人,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的声音听着都有些忘情,喃喃问道:“你真的很想我吗?” “是,我很想你。所以,你不要躲着我,出来见见我好吗?” 在李纯这话说完后,秦司谦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不知是不是心里已经动摇了。 就在我以为这事儿可能还有转机的时候,秦司谦却忽然大怒,对着电话那头忿忿说道:“不,你在说谎!要是你真的想我,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还要去意大利?李纯,告诉我,你是不是想彻底摆脱我?” 564 我怀孕了 564我怀孕了 在这个时候,我愈发感觉到秦司谦的精神状况似乎有些不太正常。我根本很难以一个正常人的思维去设想他的思考方式。 他变得更加喜怒无常,前一刻还好端端的,下一刻不知怎么的,又忽然暴跳如雷。 李纯大概没想到秦司谦会忽然变成这样,但她还是很快反应过来,安抚地说道:“不,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我想去意大利,不是因为想摆脱你,而是因为孟岐。孟岐他一直来骚扰我,所以我才想去出国躲开他。这段日子以来,我已经想通了,其实我一直都忘不了你,我真正爱的人是你。”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李纯稍稍顿了顿,继续说道,“还有,我怀孕了,是你的孩子。” 不光是秦司谦,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就连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我可以理解李纯为了救我而对秦司谦说出许多缓和的话,但是怀孕这件事呢? 他们俩都是成年人,又以结婚为前提认真地交往过一段时间。他们要是真的在交往过程中发生了肌肤之亲,这并不是一件难以想象的事。 只是,怀孕这件事是真的吗? 关于这一点,我心里一直没想通。不知道这究竟是李纯为了骗秦司谦编出来的一个瞎话,还是真的确有其事。 “你说什么?你怀孕了?” “对,我怀孕了。司谦,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见状,秦司谦连忙说道:“不不不,李纯,你相信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太惊讶了,真的。” “秦司谦,你这是不信任我。” “不,李纯,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 李纯对着他特别生气地说道:“秦司谦,你太过分了!要么现在立刻出现在我面前,要么,你就这辈子再也不要出现!” 要是惹女朋友生气了该怎么办? 秦司谦这人看着虽然挺狠的,但却是个实打实的老婆奴。 人一着急上火,什么理智都没了。 秦司谦原本为了稳妥起见,还不打算亲自出面,可现在李纯已经把话都撂在这儿了,他什么都管不了了,说着就要冲下去。 我听到他身旁立刻有人拦住了他,劝阻地说道:“秦少,你要是就这么下去,万一有埋伏怎么办?” “放手!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秦司谦的态度很是坚决,旁人根本难以插手。 跟在他身边的那些保镖拦不住人,只能任由他下车跑到李纯那边去。 而事实证明,那确实是一个陷阱! 因为,在他下车之后不久,我就听到有人说了一句“不好”,随后,我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上被架上了一个冰凉的东西。 那好像是……一把匕首? 我听到他们用一些我听不懂的话交流着,之后,我就被他们推到了一边。 “放了秦少,不然,我们就直接杀了这个女人。” “不行,除非一换一。” 这话,是三爷的声音! 三爷,他真的来了! 天知道,我在听到这阵熟悉的声音后,整个人的心脏好像一下子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般。 他来救我了。 565 爱如我爱你,飞蛾扑火死不足惜 565爱如我爱你,飞蛾扑火死不足惜 在那一刻,我恍然有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我心心念念等的人,他终于来了。 我想,秦司谦之所以将地点设在闹市而不是偏僻的郊区,就是怕三爷那边人多势众,他一出现就会被三爷一锅给端了。 他想借着闹市来掩人耳目,不曾想,自己还是落入了李纯和三爷所设的局里。 那些跟着秦司谦一块从越南到这儿来的人,头等大事自然是秦司谦的安危。 在几番谈判后,他们为了秦司谦,最终还是同意了这个提议。 他们拉开车门,直接将我丢了出去。 我被黑布蒙着眼睛,根本什么都看不清,只感觉到自己被摔到了地上,很疼。 但很快,三爷就将我从地上扶了起来,对着我关切问道:“念念,你没事吧?” 在说话的时候,三爷已经解开了蒙在我眼睛钱前的黑布和绑住我手脚的绳子。 太长时间被困在黑暗之中,在这个时候突然看到了光亮,一开始眼睛因为不适应,微微眯着都睁不开。 我摇了摇头:“我没什么事。” 秦司谦虽然一开始确实想杀了我,但为了换回李纯,他选择留下了我。 也正是因为这个契机,这才让我在万难之中捡回了一条命。 秦司谦现在已经疯了,对于这样一个疯子而言,他做出任何的事都并不奇怪。能在他的手里还留着一条命,已然是我的万幸。 在我说完那句话后,三爷忽而特别紧地将我一把抱在了怀里:“我真怕……再也看不到你了。” 他的声音中甚至带着一丝哽咽,听得人不由心头一滞。 “我没事,真的。”我紧紧地回抱着他,眼眶已然湿了。 而另一边,刚刚被放回去的秦司谦却死活不肯走。他站在车前,对着李纯问道:“你说的怀孕,是真的吗?” 跟在他身边的保镖都想拉着他尽快离开这里,但秦司谦却还是执拗地坚持要问李纯要一个答案。 秦司谦定定地看着她:“你回答我!” 李纯有些回避他的目光,微微说道:“假的。” 在那一刻,即便我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还是能感觉到秦司谦的失望。 试问爱情是什么? 无非是奋不顾身地爱上了一个人。 而失望是什么呢? 则是当你奋不顾身地扑向一个人的时候,才发现那竟然是一场飞蛾扑火。 秦司谦对于李纯的爱,无非是这样的一场自杀式的爱情。 秦司谦最后还是被他的手下给拉走了,上了车之后很快消失在一片人海之中。 只不过,三爷却没这么好心打算放过他,立刻吩咐道:“给我追。” 听到吩咐后,很快便有人跟在秦司谦的车后追了出去。 北京无疑是三爷的天下,秦司谦一旦露了面,就很难逃出三爷的手掌心。 只是,因为秦司谦的手下掳错了人这件事,还是使得婚礼彻底被耽搁了。 这次的婚礼,就连远在海城的徐嘉若和他的新婚小娇妻也来了,到场了不少亲戚朋友,还有从东北盐城特意赶过来的三爷他父亲。 可谁也没想到,竟然会在今天这样一个大喜的日子,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是一场意料之外的事,等到将我救回来之后,我匆匆换上了婚纱,赶赴酒店跟三爷继续今天的婚礼。 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566 出来,我在外面等你 566出来,我在外面等你 事实证明,钱钱的临场应变能力并不差。即便我失踪了一整天,但她还是拼尽全力撑住了场子。 等到我们赶到酒店之后,亲戚朋友都还在。 我跟三爷在一场仓促中举行了一场婚礼,虽然这一整天可以说过的惊心动魄,但好在一切总算是有惊无险。 我披着婚纱,跟三爷在所有亲戚朋友的面前一块举办婚礼。我想,每个女孩子在年少时,都会无数次期待穿上婚纱的那一刻。 而如今,这一切终于实现了。 在这一天,我穿上了漂亮的白色婚纱,一步步地走到了那个我爱他他也爱我的人面前。 我们一块在所有人的见证下,互相戴上戒指,然后相拥在一起。 但毕竟是结婚的日子,三爷再冷傲不过的人,也被孟岐、徐嘉若这帮人拉着灌酒。我难得见他这么狼狈的时候,不是没想过不救他,奈何怎么都不能从孟岐这帮人把人给夺回来。 孟岐在今天自然也看到了李纯,只不过,他们这一对很难在一块,他心里郁闷我不是不知道。以至于到了后来,我干脆看着他们去了,反正是结婚的日子,就当是寻个开心就好。 对于失踪的事情,我让李纯和钱钱一块帮我瞒着我爸妈,就说是公司突然之间出了一桩大麻烦,我不得不抽身去解决。 其实这大过年的,哪儿来的什么重要的事,不过,好在我爸妈他们不懂这些,这才容易糊弄。 晚一些的时候,三爷已经被那帮人灌的有些醉醺醺的了,徐嘉若走到我的跟前,对着我举杯说道:“看的出来,你是真的喜欢他。我没什么好说的,祝你们白头偕老,百年好合。” “谢谢。”我跟他碰了碰杯,欣喜地应了下来。 无论何时,他永远都是我最好的兄长。这辈子,我能认识徐嘉若,是我最大的幸运。而我也完全没想到,最好徐嘉若竟然会因我而死。 就在我跟徐嘉若说话的工夫,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乔燃打来的。 我看着手机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接通了。电话一通,就听到他隔着电话对我说道:“我们见一面吧。” 我看了看时间,眼下都快晚上九点了,等过一会儿酒席就该散了。 我推辞了一句:“我现在走不开,要不……” 但即便我这么说,乔燃却格外坚持,对着我定定说道:“你不出来,我就直接过来找你。” 听到他这么说,我一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只好对他回应道:“你在哪里?” 在乔燃说了一个地址后,我便趁着众人差不多都喝高了的工夫,想偷偷溜出去一会儿。好在我现在已经换上下了婚纱,穿着一身红色的礼服。 我信步走到了休息室,拿着我的羽绒服就打算离开,不想走的时候,恰好在门口碰上了李纯。 她拉着我不由问了一句:“哎,念念姐,你去哪儿啊?” “我有事要出去一会儿,等等就回来。” “可你今天结婚啊,念念姐,你到底要去哪儿啊?” 我被李纯拉着不放,只好压低了声音对他说道:“是乔燃找我,我不得不去。” 现在三爷酒醉,要是乔燃真找到了这儿来,今天的婚礼就不折不扣真成了一个笑话。没办法,我只好出去见他一面。 李纯自然也知道我跟乔燃之间的事情,她见我这样,也不好拦我,只能对着我嘱咐道:“那你早点回来啊。” “行,我会尽快回来的。要是别人问起来,就帮我遮掩一下。” 在跟李纯说完这些后,我就赶紧坐了电梯下去。 北京的冬天冷的瑟骨,饶是我将羽绒服整个儿紧紧裹着,还是能感觉到冷风从缝隙中钻进来。 乔燃就在街对面的车里等我,只是还没等我穿过马路走过去,他已经率先下车,一步步朝我这边走来…… 567 你他妈敢说对我就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567你他妈敢说对我就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霓虹灯下,满城烟火,我看到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信步朝我靠近。 他虽冷傲,但偏偏这黑色却是最适合他的颜色。 他依旧是从前那个清冷如斯的模样,仿若生人勿进的面孔让人望而却步。可此时此刻的他,在我举行婚礼的这一天,终究还是义无反顾地从江城一路风雨兼程赶来了这里。 我想,我若是爱他,定会对这个男人的爱情感动至深。但偏偏这个世界上的爱情是最让人捉摸不定的东西,若是两个人相互喜欢无疑是件皆大欢喜的事,可若是三方之间的爱情,就像是一个死循环,无论如何都很难从中一步步走出来。 做人不该拖泥带水,尤其是在面对感情的时候。 虽然我知道乔燃对我未必没有感情,可既然我已经结婚了,今天又是我婚礼的日子,我觉得自己必须再次跟乔燃说清楚才好。 若是我们之间再继续纠缠下去,结局只能是误人误己。 所以,当乔燃走到我跟前的时候,我的表情并没有他预想中那般热络,而是特别的冷淡。 “天这么冷,怎么不多穿点再出来?”他忽略我冷漠的表情,伸手解下他脖子上的围巾想给我戴上。只是,在他向我靠近的时候,我一步步往后退,对着他摇了摇头:“我不要。” 我对着他直接问道:“说吧,叫我出来到底有什么事?” 他漆黑的眼眸就那般波澜不惊地看着我,只是神色之中,我还是感觉出了一丝失望。他沉沉看着我,忽而说了一句:“今天,你很漂亮。” 一直到很多年后,我才知道,在此时此刻,乔燃想对我说的话其实是他曾很多次幻想过跟我结婚的场景,看着我穿着漂亮的婚纱,只是没想到,在我结婚的时候,新郎却不是他。 我淡淡说了一句:“谢谢。” 他的眼眸蓦地有些晦涩,看着我问道:“你一定要对我这么冷淡吗?” 我深吸了一口气,对着乔燃一字一句说道:“我已经结婚了,乔燃。你也是时候收起一些不该有的心思,不管怎么说,乔让他是你哥。既然现在事情已经走到了现在这一步,不如放手吧。我们不可能在一起,而且,从始至终,我爱的都是他,不是你,难道你不知道吗?” 可以说,我已经尽我所能将这话说到了一个绝境,再无回转的可能。 就乔燃这样的性子,我们之间若是不在一起,那便是连朋友都做不了。既然我已经在他们两个人中做出了选择,还是应该坚守自己的决定,不再三心二意,尽快斩断我跟乔燃之间的所有可能。 但不得不说,我的这句话瞬时让乔燃整个人凭空失去了理智。 饶是北京冰冷的冬,却还是能无比炙热地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的熊熊怒火。 他一手拎着我的领子,看着我的眼睛甚至带着几丝野兽般的猩红,对着我忿忿质问道:“许念念,你他妈敢说你对我就一点感觉都没有?!” 568 我爱你,是这辈子最大的信仰 568我爱你,是这辈子最大的信仰 他的目光盛气凌人,逼得我退无可退。 只是,偏偏在这样的时候,我愈发不能退下阵来。 想起跟乔燃之间的初相识,他将我从副驾驶座上直接穿过车子的前挡风玻璃拉出来,拉着我的身体从一堆玻璃碎渣上经过,看我根本和个死人没什么分别。 前几回见面,我可以说好几次都在这个冷面煞神手里死里逃生。一切不知道真的是不是冤冤相报,他之前好几次要了我的命,可现在,却是我让他伤透了心。 我冷冷地对他严词说道:“是,我对你没感觉。从始至终,都没有一丁点的感觉!” 在我说完这话后,乔燃像是半天没回过神来,直到后来,他才一连说了三个字:“好!好!好!” 他忿忿地伸手指着我,对着我狠厉说道:“许念念,我向你保证,你绝对会为你今天说过的话后悔!” 当时的我不过以为乔燃只是在说气话而已,让我没想到的是,在此之后,他真的做出了很多特别疯狂的事情,疯狂得甚至让我感觉到特别的陌生。 乔燃愤怒而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也在他走后,重新折回了婚礼的晚宴现场。 李纯就在门口等我,一看到我回来,她整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对着我问道:“没什么事儿吧?” “放心吧,我没事。”我对着她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了一个笑意,可心里不知为何,还是感觉到有一丝莫名的苦涩。 晚宴已经差不多快结束了,毕竟人都被灌酒灌的差不多了。 在一个个将他们酒醉的那些人安排好送回去后,我这才带着三爷一块回去。 他喝醉了酒,面色带着几分酒醺的红,倒是不常让人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 司机开的车,我们俩一块坐在后座,而他则是静静地靠在我的肩头,像个孩子一般。 我默默地看着他的脸颊,说实话,一直到现在为止,我都有些不敢相信,我们竟然真的结婚了。一切明明是已经成了现实,却让我莫名感觉到有些不真实。 我轻轻地捧住他的脸,忍不住想凑近他轻轻亲一口。 而当我的唇悄无声息地印在他的唇上时,他却忽而一下子好像是醒了,呢喃着说着一些含糊的话。我听了半天,这才听出他原来是在叫我的名字。 “念念……念念……” 他闭着眼睛,但嘴上却还是一直闪过这几个字眼。 我握住他的手,将他温和地抱在怀里,对着他说道:“我就是念念,我在这里。” 他在我的脖颈之间轻嗅了嗅,似是感觉到熟悉的气息,这才安心将整个人搭在了我身上。他的唇不动声色地落在我的脖子上、脸颊上,像是一只粘人的小猫,迫不及待地想凑过来亲近。他那温热的呼吸,若有若无地喷洒在我的皮肤之上,好像要将我悉数吞噬在他的温情之中。 他抱着我,薄唇贴在我的耳边,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念念……我爱你……” 试问幸福是什么,我想,这大概就是幸福的模样吧。 夜色深浓,而我们十指相扣,紧紧相依。 569 乔家的秘密 569乔家的秘密 我将三爷带回去后,便给他洗了洗脸擦了擦身子,然后把他搬到床上去睡。 我的新婚夜并没有想象中缠绵缱绻,但当我侧头看着旁边熟睡的安颜时,心里还是有几分莫名的感动。 三爷醉酒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上午九点多才醒来,跟他以往五六点就起床去晨跑的样子一点都不相符。总说结婚了会有些不同,但对于我而言,一切好像并没有发生什么改变。 婚后的第一天中午,我们还要在家里邀请相熟的亲戚朋友一块吃一顿。所以,在三爷醒来后,就立刻开始洗漱穿衣服。等到差不多弄好的时候,我们便开车去接双方父母。 等到人到齐了之后,大家一块在家里吃了一顿饭。 饭局上的时候,三爷的父亲忽而提到:“好不容易看到你们俩结婚了,等过些天,不如跟我去盐城那看看吧。” “好。”三爷在桌子底下轻轻捏了捏我的手,回应道。 我曾在之前偷听到三爷的父亲想等到婚后带我去盐城,告诉我一些事情。难道说,现在这一切就是他当初说的那些吗? 饶是心里早已翻腾起了波涛巨浪,我面上倒是没怎么显露。 至于昨天刚在北京露面的秦司谦,虽然三爷已经让人追了上去,但后来却没追到人。查了航班信息,上头并没有秦司谦的登记。偌大的北京城,倒是不知人究竟去了哪儿。 只是,既然能在三爷的眼皮子底下躲起来,难不成,在北京还有人帮着他? 这一点倒是让我有些疑惑,不过三爷已经让人去调查了,想来是丁是卯,到时候都会见分晓。 在婚后,我们推迟了度蜜月的时间,率先跟着三爷的父亲去了盐城。 而在盐城,关于从前的那些秘密,也一点点地揭开了神秘的面纱。 在我们到了盐城后,就住在了乔家的那栋宅院里。只是没想到,我有一回我在无意中碰到了一个人,看着格外的眼熟。 虽然只是一个侧脸,却让我无比熟悉。 正好当时三爷从我身后走来,我拉住他,指了指刚走进三爷父亲的那个中年男人,对着他问道:“那个人是谁?怎么之前从来都没看到过?” 三爷探头看了一眼,随后对着我回应道:“奥,那是我爸手底下的人,赵叔。盐城这儿很多事都交给他去管,我爸挺信任他的。” 这么一说,这个中年男人大概是管家一般的人物。 只是,刚刚从我面前经过的男人不是别人,而是一个我认识的人。 想当初,在我跟乔燃还在一块的时候,在江城那会儿曾被人蒙着黑布带去过一个地方。等我揭开黑布后,看到的人便是他。 我们之间达成了共同对付乔燃的协议,我负责提供乔燃的各项消息给他们,只为了能扳倒他。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个被称之为“赵叔”的人,竟然会是三爷父亲的人。 而三爷的父亲,在盐城被称之为乔爷,谁知早在那么久之前,他就已经开始策划了这一切。 我恍然想到,当时佣人还拿了一张少爷的检查报告给赵叔,这也和三爷自己所说,在那大半年的时间里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吻合。 我想,三爷的父亲,也就是乔爷,可能比我想象中更不简单。 直到之后,他终于带我和三爷去了一个地方,一个隐藏着乔家那么多年秘密的地方。 570 不是乔家选择了他,是命 570不是乔家选择了他,是命 我从没想过乔家竟然会涉及到这个黑色产业,可在乔爷带着我们到了地下室后,由不得我不信。 要说那是一个巨大的地下室,更不如说是一个大型工厂,而那里做的不是别的,正是白面生意。 众所周知,不管是三爷在北京大多都是娱乐产业,旗下的赌场会所不少,而乔燃在海城开的大多也是娱乐场所。虽说这是个黑色产业,但不得不说,这是最赚钱的方式。 我在看到这一切的时候,好像在恍然之间,一下子想通了不少。 这样的规模,注定需要不少时间才能建立起来,统一的生产线,更需要很多年的积累。 三爷的父亲在东北消失了这么多年,或许,这根本不是一种真的消失,而是为了这里。 一般而言,这样绝密的事情,若非我跟三爷结婚了,想来他也不会将我带到这里来。 乔爷对着我们俩说道:“今天只是带你们过来看看,不过以后,这些都要慢慢交到你们的手上。” 之前三爷就曾多次来过盐城,在这里待了很长一段时间,想来他对这件事早已知晓。他相比于我而言,在这个时候无疑显得镇定多了,但说真的,我对这种事确实有些难以接受。 我看着那一条条流畅无比的生产线,惊叹于这样的规模一天就能制造出不少成品。而等到这些成品流通到市场之后,将会获得巨大的暴利。 但这种事情,是不对的,理智告诉我不能这么做。 我之前就在会所工作,那里自然属于声色场所,有不少姑娘在工作之余,除了抽烟打牌外,也会溜冰。自然也有陪着客人一块溜冰的人存在,但那种都要秘密带到外头去,不让在场子里直接干,不然局子里一查就遭了。 因为陪同客人溜冰的出场费是一般陪酒的数倍,所以很多人狠一狠心就跟着下海了。只是对于那些沾上这种东西的人,真的,一个都没有,我没有看到一个有好结局的。 毒品这种东西,都让人把身体都给掏空了,一个再漂亮的姑娘最后都会变成一具皮包骨头的窟窿,手臂上到处都是针眼,这真的是一件特别可怕的事情。 而让我难以置信的是,在我嫁给三爷之后,我才发现原来这才是埋藏在这里的秘密。 怎么会这样呢? 为什么偏偏是这种东西? 我有些受不了这里的环境,面色苍白地对着三爷跟他父亲说了一句:“我有些不太舒服,先走了。” 我仓皇失措地逃开了这里,大步往外面走去。 三爷连忙跟在我后面追了出来,他拉住我,对着我说道:“念念,你慢点!” 他小跑着追上了我,拦在了我的面前。 我停下脚步,抬起头看向他,对着他问道:“你早就知道了对吗?” “念念,我知道你一时之间很难接受这件事,但是……”我没等到他的话说完,只是固执地向他问道,“乔让,我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他避无可避,只好对着我承认:“对,我知道。” “你知不知道,这是犯法的,这要坐牢要被枪毙的!” 听到这话,他只是不屑地笑了一句:“呵呵,坐牢?你当这个圈子里的人,有几个人的手上是干净的、没沾过人血?要说枪毙,你以为我还能活到现在吗?” 稍稍顿了顿,但听得他对着我继续说道:“你知道我们每年赚的钱有多少流到了那帮人的口袋里去?大把大把的钱送进去,难道还堵不住他们的嘴吗?” 我自然听出他口中说的“他们”指的到底是谁,可心里还是久久难以平静。 最初的我,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平头老百姓,过着自己再平凡不过的日子。可后来,在三爷将我拉进了这个圈子之后,我就好像发现了一个新大陆一般,看到了完全不一样的世界。 在这个圈子里,人命如草芥一般,可能上一秒还跟你相谈甚欢的人,下一秒就不知道死在了谁的枪下。 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利益,才是这里永恒的规则。 权钱构建了现在的社会,既然三爷他们敢做这种事,还将这一切发展到现在这么一个巨大的规模上,想必他们定然打通了这里所有的关系链条。即使真被抓住了,那帮人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是等到事情闹大,才没办法只能找一个替死鬼。 我怔怔然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三爷对着我忽而问道:“念念,你知道乔家现在有多少人吗?”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问我这个问题,但还是凝眸想了想,猜测了一个数字:“两万?” 他摇了摇头,对我说出了正确答案:“不,是五万。当然,这还是一个保险数字。五万个人,一个家族要想获得长足的发展,钱是最基本的一点。金融危机后,这几年国内经济形势并不算太好,但乔家要想继续发展下去,钱是第一件要解决的事情。为了家族利益,总有一个人要涉足灰色地带。” “所以,乔家之前选择了你的父亲,对吗?对于之前你父亲失踪,也只是对外所说的一个幌子,是不是?” 他点了点头,面色有些沉重:“是。不过,不是乔家选择了他,是命。” 我不免有些气愤,钱,说到底还是因为钱。 可我始终坚持一句话,那便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虽然这是最快的赚钱方式,可这条生产线实在是太庞大了,我真不敢想象,每天究竟会有多少分量从这里流传出去。 “之前英国用鸦片战争打开了中国的国门,难道你现在还要用这种害人的东西去祸害自己的同胞吗?”我虽称不上善良,但也不想沾手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三爷对着我摇了摇头,随后向我指了一条路:“其实,大可不必这么做。念念,我知道现在程氏之前就有做外贸这一块,有时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是一种方式。” 571 没想到会看到我吧? 对于他刚才所说的话,我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你是要把这些东西通过外贸的方式,走私到国外去?” 他理直气壮地看着我:“从金三角流到外面的东西多不胜数,不差我们这一条线。” 在这一刻,我感觉自己好像从未真正认识过他一般。 虽说我爱他,但对于用这种方式来确保乔家的发展,我真的不敢苟同。 楚家干的虽然是杀人的买卖,但至少手起刀落,而现在这个呢? 它一点点吞噬着人的意志和金钱,将会害的不少家庭支离破碎。 “乔让,你别告诉我,你他妈的是为了这条外贸这条运输线,才会跟我结婚?!” 是,程氏确实在之前就开辟了这条运输线,而且发展得颇具规模。若非如此,程氏也不可能单靠商厦,就在这么多风雨飘摇的日子里一路坚持到现在。 “当然不是!”他斩钉截铁地对我说道,转而双手捧住我的脸,对着我一字一句说道,“你该知道,我不会是这样的人。” 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眼泪倏地就落了下来。 说真的,程恪给我留下的程氏,既是一笔巨大的财富,也是一个巨大的定时炸弹。 所谓的“高处不胜寒”,当我真的站在现在这个位置时,有时候确实很难分清别人的靠近,究竟是虚情假意,亦或是真心相对。 但在这个时候,我依旧是那个痴傻如孩童的姑娘。不管三爷对我说什么,我都会选择相信。 两个人既然选择一路走下去,最重要的就是坦诚和信任。 我信他爱我,我也愿意去相信他。 “念念,我知道你刚知道这一切,一时之间还很难接受。你可以慢慢想想,我会给你时间。”三爷抱着我,对着我说道。 我怔楞着没说话,心里早已乱的跟一团浆糊似的。 在我跟三爷说完这些后,我们便率先回了宅子。 当我们进门的时候,不想正好碰上了之前我见过的那个“赵叔”。此时,他正领着一个看着只有十五六岁的小男孩进去,倒是不知这是不是他的孩子。 “赵叔!”三爷看到人后,就喊了一声与之打招呼。 但赵叔却像是有些害怕看到三爷,转过身来的时候,似乎有些紧张:“少爷,您不是跟老爷一块去厂子里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一开始还以为他是因为跟我碰面才会这样,可后来才知道,其实一切并不是这般。 三爷之前的面色还没怎么,但眼神忽而看到旁边那个小男孩的时候,整个人瞬时就变了。 我看到他特别生气地对着赵叔质问道:“这孩子什么时候带过来的?” 三爷的气势太盛,就连我站在他身边,看到他这么生气的一面也蓦地吓了一大跳。 赵叔似是被吓着了,本来凛然不惧的一个人,这会儿却有些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这是……这是我本家一个侄子,就是……” 在赵叔说话的时候,我悄然看了那个孩子一眼,很清秀的一张面孔,带着几分女孩子的秀气。不过,他这样子看着怯生生的,似乎胆子有些小。 在我观察那个孩子的时候,便听得三爷对着赵叔忽而厉声问道:“是他授意你这么做的吧?” 赵叔还想争辩些什么,可在对上三爷逼问的眼神时,到底还是叹了一口气,沉默着不再说话。 三爷直接对赵叔下了命令:“把人带回去,从哪儿来就带哪儿去。其实的事,我会自行处理。” 赵叔虽然有些犹豫,可到底还是点了点头,只能应声将人带了回去。 在此之后,三爷的心情一直不太好,我跟着他一路回房,心悬在半空中就没放下过。 等到回了房间后,我关上房门,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耐不住疑惑对着他问了一句:“你刚才……为什么要生那么大的气啊?” 他一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还去洗了一把脸,这才让自己的心情暂时平复起来。 他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对着我问了一个有些奇怪的问题:“念念,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最亲的人,做了一些……” 我正等着他说下去,可事实上,他在说到这里后就没继续,干脆打住了,潦草地做了个结尾:“算了,不说了。” 我还想开口继续追问,但在这会儿,他已然站起了身子,抬步打算离开:“我先出去一会儿,等会再回来。” 没等我说话,他已然打开门重新走了出去。我直觉这里头定然发生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大概跟刚才在门口碰到的那个小男孩有关。 出于担心三爷那边会出什么事情,我没多想,就赶紧抬步追了上去。 三爷走的很快,我打开门追出去的时候,见他已经拐过了走廊。我小跑着跟上去,不想却在几个拐弯后,发现他竟然进了他父亲的住处一路走去。 乔家在盐城的这处宅院挺大的,一分为二,一边是我跟三爷住着,一边则是三爷的父亲独自一人住着。中间是饭厅和花园,一汪池塘正好将两边分开。 往日里三爷跟他父亲谈事的时候,他自然会去他的书房那边商讨。可现在,三爷的父亲还在工厂那边视察,应该还没回来,那现在三爷去那边,又是要去干什么? 我奇怪的很,信步跟了上去。但或是家里的佣人挺多的,来回走动的不少,而三爷这会儿正处于心烦意乱的状态,所以并没有发现我竟然跟在了他的身后。 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三爷最后竟然进了他父亲的房里。 就在我感觉到万分不解时,忽然听到身后有声音传来,听声音好像是三爷的父亲跟佣人在说话。见状,我赶紧找了个地方躲起来。 我躲在暗处,看到三爷的父亲满面春风地一路走过来,打发了佣人离开后,就直接推开门进去。 我既然都到这儿来了,自然想查探个究竟,便猫着身子一路挪到房门外头。 在三爷的父亲进屋后,我最先听到了三爷的声音:“很吃惊吗?没想到看到的人不是那个孩子,会是我吧?” 572 乔家的惊天秘密 “看来,你都知道了。”这声音听着有些沉郁,则是他的父亲。 “是,我确实想不到,都这么多年了,你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乔让,这是你跟你爸说话的态度吗?!” “这世上有你这样当爸的吗?!我以为这么多年了,你至少能学好点,没想到你还是从前那个老样子!” “乔让!注意你说话的分寸!” 三爷冷笑了一声,忿忿说道:“分寸?你还知道分寸吗?那孩子看着还不到十五岁吧?跟当年乔二叔的孙子差不多年纪。十年前,你就已经害死了刘清风,现在你还要接着祸害其他的孩子吗?!” 这是什么意思? 乔二叔还有孙子? 刘清风,这个名字对于我而言无比陌生,光是看名字,他……难道是刘清雪的哥哥? 我正觉得一头雾水的时候,就听到了三爷他父亲辩解的声音:“刘清风的事情只是一个意外。” “意外?!你活生生地把一个孩子折磨死了,这叫意外?!当年我妈为什么会想要跟你离婚,她后来又是怎么进的佛堂,难道这些都是意外吗?” “那是你妈她先不守妇道!这个婊子跟那个老头子搞在一起的事情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搞我老婆,我就搞他孙子,呵呵,这很公平!” “你他妈这是人说的话吗?!” 我越听越糊涂,而接下来两个人所说的话一步步揭开了我心里的疑惑,却也让我根本不敢相信。 三爷父亲,也就是乔爷口中说的那个老头子,指的不是别人,正是乔二叔。 三爷的父母结婚本就是家族联姻,彼此之间并没有什么感情,在婚后两人生下三爷这个孩子后,就再也没同过房。一开始乔夫人还以为是她丈夫在外头有别的女人,但后来才发现并非如此。 深闺寂寞,当时乔爷跟着乔老太爷常年在外,家里的大事都由乔二叔在执掌,一来二去乔夫人就对乔二叔生了情愫。而在这之后,乔夫人也发现了乔爷为何这么多年来都不碰她的原因,那是因为,他并不喜欢女人。 他喜欢十几岁秀气的小男生,像是禁裔一般。 他在回了乔家后,偶然发现乔二叔的孙子刘清风生的特别漂亮,便强行占有了他。最后,还不到十五岁的刘清风,死在了他的床上。 这件事对于一个家族而言,无疑是一个丑闻般的存在。当时除了三爷这些小辈之外,其他人都知道这些事。乔二叔是乔老太爷的拜把子兄弟,碰到这样的事,无疑是一场暴风雨一般的存在。乔二叔一刀插进了乔爷的胸口,想直接杀了他,可没想到,他最后居然还留了一口气没死。 乔老太爷心疼儿子,干脆在之后就设计了一场假死让他逃过一劫。但此后,他却不得不消失在所有乔家人的眼皮子底下,彻底被逐出乔家。乔家对外宣称乔爷在去东北的时候失踪了,实际上,则是乔老太爷将他秘密藏了起来。 乔夫人当时心系乔二叔,碰到这样的事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一心要为刘清风讨个公道。为了平息这件事,她才会在后来被乔老太爷关进了佛堂,一关就是十年。 三爷是在后来逐渐执掌乔家权力时,才一点点知道了这些事。想来,乔燃也是知道的,瞒着的人可能就只有一个天真无邪的刘清雪。 等到我知道这些时,我才真正想通了一件事。为什么乔二叔会义无反顾地帮着乔燃,我想,这么多年来,虽然刘清风的名字已经被刻意抹去了,但他心里的恨却从未停住。 他恨乔爷,自然也恨三爷,所以,他才会选择帮助乔燃跟三爷站在对立的一面。 乔爷并不是个简单角色,在沉寂了一段时间后,就秘密联系上乔老太爷搞上了白粉这条生产线。虽然这些年来,他一直隐姓埋名、泯然众人矣,但他那锋利的爪牙却依旧存在,而他喜爱幼童的性子,也并未有所改变。 正因为如此,所以三爷在门口看到那个孩子的时候,会那么生气。 想来,他跟刘清风是从小一块长大的朋友,最后他的朋友却被自己的父亲以那么屈辱的方式害死了,换做是谁都会心生怨怼。 在看到那个孩子的时候,我想,他可能是想到了刘清风吧。那个正当少年,却早早结束生命的孩子。 为什么乔夫人在看到失踪多年回来的丈夫没有一点欣喜,而是迫不及待地想跟他离婚? 为什么在乔夫人临死的时候,乔爷根本没有丝毫想要去医院看她一眼的心思? 当时在我记忆中觉得特别不可思议的事情,终于在今天找到了答案。 只是让我不曾想到是,这个答案竟然会让我这么难以接受。 怎么会是这样? 真的,我实在想不通,事情的真相……为何会是这个样子? 所以,在不久之前,三爷才会跟我说,是命——选择了他父亲必须留在这里。 只是,现在他爸的势力不小,乔二叔即便知道他还活着,依照现在双方各自的势力,他还动不了他,只能任由他现在还逍遥自在地活着。 难道说,这一切真的都是命吗? “你别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妈身上,我告诉你,这十几年来,一直到她死,她一直跟二叔发乎情止乎礼!根本不像你这么龌龊!” “不,这不可能!那个婊子明明亲口说她爱的人就是那老头子!” “你他妈真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龌龊吗?” 在说完这话后,我听到一阵脚步声响起,吓得我赶紧开溜。 只是,在开门之后,三爷还是一眼就发现了我。 我以为他知道我偷听后会生气,但实际上,并没有。 他重重地摔上了门,将我隔绝在房间之外,不让他爸看到我。 我原本蹲在那里,他信步走到了我的跟前,对着我伸出了一只手。 我伸手搭了上去,被他一把握住拉了起来。他趁势将我打横抱了起来,抱着我大步离开了这里,一路回到了我们自己的房间。 等进了房间后,他温和地将我放在了床上,默着一张脸对我问道:“是不是觉得很恶心?” 573 猛虎出山 “我……”我支吾着,但到底还是没说出什么话来。 他长叹了一口气,对着我怅然说道:“其实,早在清风死的时候,我就知道了真相。那天晚上,二叔把刀插进那个人的胸口的时候,我跟乔燃一块躲在后头看到了。” 乔燃的父母早逝,他为何能在偌大的乔家迅速崛起,除却他自身的努力之外,我想,乔二叔在无形之中也给了乔燃很多额外的助力。 乔二叔不惜一切代价站在乔燃的身边,为的就是能跟三爷抗衡,为了他死去的孙子讨回一个公道。他的儿子和儿媳跟乔燃的父母死在同一场埋伏之中,对于他而言,在这个世界上,最难受的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所以,在看到刘清风以这样的方式被折磨致死之后,他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这些年来,他碍着乔老太爷无法对三爷动手,但在乔老太爷过世后,他扶持乔燃上位,并设计一块想置三爷于死地。 那胸口的一刀,并不能抹杀他心里的痛苦。 正因如此,所以我在找到证据后,我出面对乔二叔说三爷的死是因为乔燃,他这才会无动于衷吗?他虽然表面上应付了我,但实际上,却并没有做出任何一点想要为三爷报仇的事来。 凡事有因才有果,我也万万没有想到,在乔家这样一个光鲜亮丽的家族之中,竟然还会隐藏着这么黑暗而龌龊的秘密。 这么多年过去了,三爷的心上一直压着这件事。他早在之前就见到了他的父亲,对于父亲的死而复生,他作为儿子自然是高兴的,却万万没想到,他还是屡教不改。 那个清秀的小男孩想必是赵叔从外头给他爸寻访来的小宠物,若非今天三爷跟着我一块提前回来,关于这件事,也不知道还要隐瞒多久。 在这件事发生后,三爷跟他父亲之间再无任何交流。乔爷虽然试图想要来找三爷,但每次三爷都避而不谈。 这种事发生后,我们自然没什么心情再去度蜜月,干脆打算提前回北京。就在三爷跟我收拾行李准备离开的时候,乔爷站在门口,对着三爷问道:“除了那天那个工厂之外,还有很多生意,这以后都是要交给你们的。难道,你们就这么走了吗?” 三爷没好气地呛了一声:“等你死了,我自然会接手!” “你!”乔爷气得伸手指着三爷的鼻子,直接破口大骂,“你这小狼崽子,当初要不是我把你从海里捞上来,你他妈早被乔燃给弄死了。我当时设计你假死就是为了来东北接手这些生意,不然你迟早会在乔燃手底下歇菜,可现在,你他妈这是什么态度?!再怎么说,老子都是你爸!” “我没有你这样的爸!”三爷暴跳如雷地说道,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乔爷一字一句说道,“是,你说的没错,当初是一场局,设计让我跳海假死,好避过乔燃来东北东山再起。人在做,天在看,我以前不信,现在算是信了!当时铁牛插我的那一刀,就是用来还刘清风的!二叔没杀了你,所以,那把刀现在落到我身上了!” 一场局,原来这一切,真的只是一场局而已。 他们两个人吵到疯了,吵到根本就没理会我。 而事实上,现在我已经跟三爷结婚了,不管他做什么,我无疑都跟他绑在了同一条船上,根本不可能再中途退出。 三爷或许没想着程氏那条跟国外对接的运输线,但乔爷自然想着,他甚至还想着程氏的股权,想要凭借着这一切纵横北京和盐城,在北边称王称霸。 他蛰伏了这么多年,现在终于到了猛虎出山的时候。 三爷跟他的父亲闹得不欢而散,带着我提前回了北京。回到北京后,差不多也要开始上班了。 我去公司上班的第一天,孟岐还一脸惊讶地看着我,对着我问道:“你不是要去度蜜月吗?怎么说回来就回来了?” “蜜月可没工作来的让我振奋,我爱工作,欧耶!”我对着桌子上的一大堆文件比了比心,顺便对着孟岐说道,“对了,外贸那边运输线那些文件是不是都在你那边啊?拿过来给我看看呗。” “之前可没看出来你对这条运输线感兴趣,怎么、一回来就夺权啊?”孟岐故意跟我开着玩笑,但很快还是折回他的办公室找出了相关的文件资料,并将之递给我,“资料都在这儿了,拿去看吧。” “这么大方,不怕我真夺权啊?” “夺权也没办法,谁让你是公司的大股东呢。”孟岐满不在乎地摊了摊手。 在跟他说笑了几句后,我们各自投入到了紧张的工作中。新年过后刚上班,前些天自然少不了每天开会,不管是制定年度计划亦或是人员的统筹安排和销售运营计划,都是需要重点考虑的问题。 中午吃饭的时间,我才终于有空看了看运输线的资料。根据资料上来看,现在程氏一共开发了好几条线路。亚洲这块就有泰国、韩国、日本、缅甸和越南这几个国家,此外还跟欧洲的意大利、瑞士和法国有所联系。不过,跟欧洲这些国家的运输线还只是处于一个初步发展的阶段,算不上成熟。 目前,程氏就外贸这一块,重点在培养亚洲这几条线路。若真按三爷的提议而言,靠着这几条运输线确实能顺利将东西走私到国外,可理智告诉我,我不能这么做。 做人最不能缺的就是底线这东西,有些事情该做,有些事情是绝对不能插手的。 在我跟三爷结婚后,三爷的父亲才对我放松警惕,特意带我去看了他们在东北的地下工厂。虽然我知道,正是那地下工厂所产生的源源不断的利益,这才让三爷能迅速在北京城站稳脚跟,可我并不想插手这些事。 我不是没劝过三爷不要沾上这些东西,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可我的劝告并没有用,说了很多却还是无济于事。 574 冬天的离别 我知道他们在动程氏这几条运输线的主意,可我并不想将这两者联系在一起。 现在我虽然是程氏的大股东,但程氏不仅仅是我的,是孟岐的,更是程恪的。 在我的记忆中,程恪始终是那个穿着白色衬衫的纯白少年,我不愿他的事业就此蒙上尘埃。 我不能就因为自己一个人,而赔上整个程氏去冒险。 三爷势大,即便真的查到他的头上,一切都能化险为夷,但程氏旗下还有面向公众开放的商厦等各大产业,但凡出现一丝一毫不好的影响,那都会对营业额造成致命的打击。 也正因如此,所以无论是三爷的父亲亦或是三爷,每当他们对我提到这件事的时候,我只能避而不谈,暂时先将这件事拖着。 虽然这件事让我有些忧心,不过李纯那倒是传来了好消息。 上班的时间,她就给我打电话约了晚上一块吃饭。我看了看没有客户应酬的安排,便应下了。而在这次一块吃饭的时候,她确实给了我一个惊喜。 我一看到她,就对上了她那笑开了花的脸,不由问了一句:“今天这么开心,到底是什么事儿啊?” “念念姐,我语言等级考试通过了!” “真的啊?!” 她对着我点了点头,迫不及待地说道:“是啊,今天在网上放出了成绩,我就去查了,没想到真的过了。后来在我们培训班上的微信群里一讨论,发现我的分数还是班上的第一名,哈哈我真是太开心了!” “你真棒!恭喜你啊!” 这些日子以来,我看着李纯重新拾起学习的劲头,不再将时间花费在逛街游戏上,而是认认真真地为一个目标在奋斗。 意大利语虽然在读音上入门简单,可语法并不是一个容易攻克的难题。对于李纯能取得这样的好成绩,我也真心为她感到高兴。 她满怀希望地对我说着:“春季注册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已经申请了米兰大学的艺术系,只要一收到录取通知书,我就能去办签证了。” 米兰大学是个好学校,我还有同学正好在那里。到时候要是李纯真的申请成功了,等她去了米兰,还能让我同学帮忙照顾照顾她。 看着她的人生变得越来越朝气蓬勃,我也真心为她感到高兴。 我忽而想到一件事,压低了声音对着李纯问道:“对了,秦司谦后来没再来找过你吧?” 上次秦司谦出现后,三爷虽然派了人去追,但一直没查到他的下落。感觉这人就像是泥牛入海一般,怎么都找不着了。 对于楚言是不是帮了秦司谦的忙,帮着他一块躲过三爷的耳目,这一点虽然我们怀疑过,可始终没找到证据。 之后,我跟三爷又去了盐城,这件事就被暂时搁下了。这些天来,我们这边一直没有秦司谦的消息,也不知道他现在究竟在哪儿。 但不管怎么说,万事还是要小心些。 对于我的话,李纯对着我摇了摇头:“没有啊,不过我平日里还是会小心些,不能在最后这几天出岔子。” “恩,小心点是对的。” 现在的秦司谦,无疑就是一个危险人物。他对李纯的爱近乎一种病态的执着,在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出什么事。 关于李纯留学这件事的后续,她一切进展得特别顺利,在之后很快通过了米兰大学的入学申请,签证很快就下来了。她在预定好机票后,就整理了行李箱,准备带着孩子一块出国留学。 她走的那天,我们全家一块去了机场送她,钱钱特意从剧组请假出来,而孟岐也在。 其实我看的出来,孟岐对李纯的感情一直都在,可两个人到底还是败在了现实面前。 领了登机牌要去安检口的时候,孟岐叫住了李纯,对着她问道:“我……我能再抱抱你吗?” 此时的孟岐,虽穿着一身黑色西装革履,但却并不是谈判桌上那个面不改色的孟总,而更像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在心爱的女孩儿面前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的可爱。 李纯稍稍楞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从她手里暂时将程望接了过来,看着两人紧紧相拥。 在那一刻,我听到孟岐对着李纯说道:“到了那边,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李纯含泪点了点头:“好,我会的。” 虽然我已经联系了远在米兰的同学要好好照顾她,但她毕竟也只是一个柔弱的女人,身边还带着一个孩子,山高水远,很多事情都照顾不到,我们只能企盼她到了国外一切都好。 一直到很多年后,我都记着李纯最后回转身跟我挥手的模样。 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外头配着红色的毛呢大衣,黑色的长发披散在她的肩头,但最耀眼的还是她那双纯净的眼眸。 有人说,这个世界上最纯净的是海,我想,那是别人没有见过她的眼睛。 在经历那么多事情之后,其实很难保持当初的那种纯真。但李纯却好像什么都没变过一样,她的眼眸依旧如矿泉水般澄澈。 曾经的她,未尝不是世人眼中那种正统意义的好姑娘,命运的手推着她一步步地向前走。 到了后来,她则是选择了宁愿前进百步死,亦不倒退半步生。 论年纪,她只是一个刚刚展开人生扉页的女孩儿,但生活的经历,却让她蜕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女人。 那日,我站在三爷的身边挥手送别她,亦绝不曾想到,等到她回来后,一切早已变得物是人非。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回去的时候,三爷见我始终闷闷不乐的,便对着我提议:“你到时候要是真想她,放心不下,我们可以一块去意大利看看她。” 我点了点头,依偎在他的怀里:“好。” 在我们婚后,本来计划去马尔代夫度蜜月,但后来因为在盐城发生的那些事,一切就搁置了。关于度蜜月的事情,三爷在之后也不是没跟我提过,不过因为新年过后刚上班,手头上的事情太多,我便干脆说等两个人都空闲一些了再去也不迟。 这般想来,其实蜜月去意大利,未尝不是一种好的选择。 575 脾气这么傲? 在李纯走后,我依旧过着朝九晚五的上班族生活,时不时下班了之后,还要跟孟岐一块去见客户。这年头赚钱并不容易,有时候为了一笔生意,光是吃一顿饭就要花掉五六千块钱。 这年头生意难做,孟岐倒是很积极,尤其是在开发外贸运输线这一块,他对于开辟欧洲市场很是上心。我一开始还以为只是工作而已,直到某天三爷跟我随口提了一嘴,说这大概是因为李纯在意大利,这才让我恍然大悟。 原先的花花公子,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主儿,如今却真的一头栽在了李纯身上。 只是,我听说最近孟岐家里头一直想给他安排相亲,爱情究竟能不能敌过现实,这一切到目前为止还只是一个未知数。 某日,在经过了一天忙碌的工作,我下班准备回去的时候,没想到孟岐通知我有人已经在外头等了。 我心上一喜,走到门口一看,正是三爷。 “你怎么来了?”我一脸兴奋地看着他,小跑着往他那边跑过去。 他一把将我搂在了怀里:“在餐厅定了位子,来接你一块过去吃饭。” 三爷定的餐厅自然并没一般的地方,晚上我们一块在高尔夫郡吃的晚饭,那里开的餐厅味道非常不错,一顿饭的位置却很难订。 我早就听说过那里的味道不错,只是一直没什么机会去。这顿饭吃的我舌头都快没了,只是不想等我们离开的时候,居然会在这里碰上了楚言。 他依旧是那副魅惑众生的模样,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色毛衣便不知吸引了多少目光。 他身边跟着一个漂亮的女孩儿,估摸着不是明星就是嫩模,看着倒是一副生面孔。 三爷跟楚言之间斗得你死我活,但在面上,他们却还是保持着云淡风轻的模样,根本看不出这其中的暗流涌动。 他们温和地打了一声招呼后,就跟没事人一般地分开了。 我并未觉得奇怪,毕竟在这个圈子里,笑里藏刀并不少见。 在这之后,我原本以为我们会直接回家,却不想,三爷却带我去了另一个地方。 “我们要去哪儿?”我看着路线不太对,不由开口问了一句。 他神秘一笑,却并未对我说出答案:“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没想到,三爷最后竟然带我来了钱钱的节目录制现场。 这是一个跨界歌手的演唱节目,钱钱作为演艺小花参加,还邀请了一些圈内的前辈来做评委做点评。 虽然钱钱才刚刚出道没多长时间,但现场已经有不少粉丝来为她加油助威。 这次节目来参赛的一共有五位选手,除了钱钱这位新晋小花以外,还有一位刚刚模特出道不久就人气攀升的小鲜肉。除此之外,则是三位入圈已久的老戏骨。 这三位评委中,两位都是歌唱圈子里的知名制作人和歌手,另外一位则是略微有些争议的评委,是个女演员,名叫杨艺。她本是个女演员,唱首歌还不一定能在调子上,但近来出演的一部仙侠剧大火,冠名商楞是排除众议将人塞了进来。 这位叫杨艺的明星美则美矣,只是我感觉她对钱钱似乎并不是那么的喜欢。 钱钱唱了一首粤语歌《友情岁月》,在我觉得她唱的还挺不错时,不想杨艺却直接给了一个冷脸,对着钱钱不悦地问道:“有很多国语歌都很好听,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在这一场唱一首粤语歌?而且,你有几个粤语发音好像并不是那么标准。” 她丝毫没给钱钱留一点面子,赤裸裸地将尴尬的气氛抛给了钱钱。 饶是碰上娱乐圈里的大花旦,但钱钱却并未露怯,不卑不亢地回应道:“首先,我认为不管是粤语歌还是国语歌,都是中国歌。我是中国人,选择粤语歌无可厚非。对于粤语发音的标准问题,我确实该检讨。” 杨艺冷笑了一声,对着钱钱问道:“呵呵,现在刚出道的小歌手,脾气都这么傲了吗?” 这话一出,现场顿时闪过一片哗然之声。 杨艺最近这几年人气颇高,圈内的人脉关系也好,几乎没什么人敢得罪她。 我看到钱钱的面色一下子就白了,而观众席上钱钱和杨艺的粉丝也纷纷吵开了锅,即便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尽力规劝,却还是无济于事。 录制不得不临时中断,等安抚完了观众席上粉丝的情绪后,才继续开始录制。 之后出场的便是那位模特出身的小鲜肉,而事情,也在这里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576 楚言的居心何在? 不同于对钱钱的冷淡,杨艺对这位小鲜肉十分看好,不但毫不吝啬地夸奖了他的唱功,而且还说一个月后就打算筹拍的她哪部新戏,打算跟导演推荐推荐他。 杨艺在娱乐圈里的资源无人能及,要是有她的介绍,能红自然事半功倍。 见状,那位小鲜肉连忙一口一个“女神”喊着,叫的好不亦乐乎。 这一天的节目录制,钱钱最后因为杨艺的低分而垫底。 我看的气急败坏,却又怕因为自己一时冲动而闹出更大的事来,只能暂时先忍耐着。 节目录制结束后,我给钱钱发了一条短信,对着她说道:无论如何,我都是她身后最有力的支持。 亏的我之前还以为她在圈子里顺风顺水,不想原来这个圈子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好混。钱钱年少成名,这必然引起了某些人的妒忌,试图想要阻路。 杨艺的圈内资源和地位都比她好的多,前辈的这份打压,也不仅仅只是限于当日的节目录制而已。我通过微博才知道,之前确定钱钱为代言人的好几个代言,最后都因为“杨艺自降身价”而被中途截胡。而那些确定钱钱为新剧女主角的电视剧,到最后也都被换上了杨艺旗下所签约的女明星。 自从有八卦媒体在不经意间透露杨艺对钱钱不满后,这件事便宛若雨后春笋一般,迅速在娱乐圈里蔓延开来。 至于之前的那一场两人正式撕逼的节目录制,等到节目正式播出的时候,制作组剪掉了杨艺对钱钱的吐槽,只留下了钱钱的那些回应。因此,这个视频一出,网上对钱钱的讨伐之声瞬时涨到了一个高潮。 没礼貌、不尊重前辈这种标签瞬时挂在了钱钱的身上。 一时间,钱钱无疑被杨艺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在我意识到这件事慢慢发酵成难以控制的地步时,我在第一时间就赶紧联系了钱钱,对着她问道:“网上说杨艺抢你代言和新戏的事儿是真的吗?” 对此,钱钱没好气地说了一句:“是真的,她自降身价,自然有不少广告商上去跪舔。” “有什么我能帮的上忙的地方吗?”我有些担忧地问了一句。 钱钱执拗地表示拒绝:“现在还不需要。姐,这次我想用自己的方式先试试。人人都说她杨艺动不得,不如就让我先去做那马前卒。” 见她坚持,我只好对这件事采取观望状态。 而在网络上的骂战持续到一个高潮时,一个视频忽然在网络上风靡起来。那正是我跟三爷去观看的那场节目录制,后期呈现出来的画面,已经被节目组裁剪了不少对杨艺不利的画面,而这一个……则是当日录制最原始的视频。 那个视频可谓无比清晰地记录了杨艺当时的冷脸以及对钱钱的嘲讽,若说原先有不少键盘侠还跟着说钱钱不尊重前辈,在看到这个视频之后,已经自觉地选择闭上了嘴。 在这个视频过后,也不得不说杨艺倒霉,居然被狗仔拍到了一张亲密照,正是她和模特出道的那个小鲜肉的照片。普通的照片自然不会引起什么轰动,重点是在这张照片上,那名小鲜肉的手已经放在了杨艺的胸上,而杨艺……则是一位有夫之妇! 杨艺在正当红的年纪嫁给了一位圈内的实力明星,当时结婚的时候,无人不说他们郎才女貌。在婚后,杨艺顺利地生下了一个女儿,其打扮也因为越来越年轻而被媒体和粉丝称之为“最美辣妈”。 可是现在,这一张照片的流出,无疑意味着她好母亲、好妻子的人设就此崩塌。而她节目中对这位小鲜肉的特殊照顾,也被众人当做是别有用心。 我不知道这件事的曝光有没有钱钱所在团队的推波助澜,但不得不说,这一张照片立时引得网上产生热议,八卦记者的新闻稿一篇接着一篇的往外发。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正巧那位小鲜肉在凌晨出了一场车祸,车子撞到了北京二环的栏杆上。他的经纪人对外说是回家拿护照,这才不小心失误撞上了栏杆,只是那撞车的地方却十分奇妙,距离杨艺在北京的住处只有两百米而已。 这些事情一出,顿时将杨艺和那位小鲜肉推上了风口浪尖,但杨艺既然能在这个年纪就取得这样的成绩,在圈子里的势力自然不小。就在众人以为她这次就要完了之时,她的公关团队坚持声称关于抹胸的照片只是因为两个人正在合拍新戏,至于摸也没真的摸到,只是照片的拍摄角度问题。 小鲜肉的团队也跟着咬死了当时就是回家拿护照这个说法,至于为什么会在那个地方撞车,纯属巧合。 事情的最后,杨艺的丈夫出面,一家人抱着一岁大的小孩在媒体面前上演着家庭和睦的戏码,声称两人的婚姻并没有什么问题。 虽然当时杨艺确实被推到了风口浪尖的地步,可这件事的风波一过,她照样做着演艺圈的大花旦,手上的剧本资源多不胜数。 而原本处于弱势方的钱钱,没有一个代言肯签她,也没有一部电视剧敢顶着杨艺的压力签下她。 说来有些讽刺,钱钱在后来接拍了一部电视剧,而她之所以能顺利当上女主角,则是因为这部电视剧的投资人是楚言。 在我知道这件事后,我的第一感觉就是他们两人又勾搭上了,气的我直接找上了钱钱,对着她质问道:“你是不是又跟楚言好上了?” 楚言这人就像是罂粟一般,虽然外表美得倾城,但实际上却并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 自从他在三爷的手上吃过亏后,就一直没什么动静,其实,我也有些担忧他会趁机对钱钱下手。 钱钱跟楚言已经分手很长时间了,在这样的风口浪尖,楚言会选择出手帮钱钱,难道、像他这样的人,会真的连一点居心都没有吗? 577 妓女有心,只是将军不信 “恩。” 尽管我的心里已经隐隐有了一个答案,但当钱钱亲口在我面前承认的时候,还是感觉到有些难以接受。 “为什么?我说了,有什么事你可以找我,不然,就是找……”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钱钱提前抢断,对着我说道,“我知道你想让我找姐夫帮我解决,但你跟姐夫毕竟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没楚言吃得开。反正我跟楚言也不是第一次了,既然这样,多一次又有什么差别?” “钱钱,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她对着我冷笑了一声:“姐,我在这个圈子里这么长时间了,难道你还以为我是当初那个单纯的性子吗?”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她的笑意中带着几分苦涩的意味。 她为了尽快成名,确实采用了一种更快的捷径。而这种捷径,对于鱼龙混杂的娱乐圈而言,再普通不过。 我跟钱钱之间的交流不欢而散,最后悻悻离开。 三爷的车子就在外头等我,不过,在走向他时,我在无意中瞥眼看到了一旁的花丛。这里是钱钱的经纪公司给她安排的住处,自然是隐秘的高档小区,绿化也不错。 而在花丛中,我看到有一朵玫瑰花小小地盛开着。在旁边还都是一片绿色的时候,这一朵玫瑰已经绽开了花颜。 如今是初春之际,乍暖还寒,并不算做是玫瑰的花期。 但这一朵在夜色下盛放的玫瑰,虽然带着刺,却还是美得那般动人心魄。 在这一刻,我恍然想到自己以前跟乔燃在一块的时候,有一段时间他疯狂地送我娇艳的玫瑰花。 他说这花就像是我,再困苦的环境也阻挡不住发芽滋长,盛放之时自有一片芬芳姿态。只是玫瑰虽然美艳,却带着刺,若是不小心,很容易就会被扎伤。 带刺的玫瑰,就像是带刺的我,伤了程恪也伤了乔燃。 倒是不知是不是因为之前跟钱钱不欢而散,而让我生出了一些沉郁的情绪。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我一时之间竟没感觉到三爷已然走到了我的身旁。 他见我的目光一直看着那朵玫瑰花,对着我开口问道:“喜欢那一朵?” 还不待我回答,他已经大步往花丛走去,信手摘下了那朵玫瑰。 “小心它有刺!”我连忙对着三爷提醒地大喊了一句,却等到三爷自信满满地回转身,将那朵玫瑰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担忧地看向他:“没被刺扎到吧?” 这花确实就像是我,要强的性子在无形之中使得自己不知在什么时候,全身上下就会冒起一根根的刺,一个不小心就容易扎伤别人。 刚过易折,而这朵玫瑰,此刻已被三爷折断,握在手心。 他冲着我摇了摇头,转而对着我问道:“喜欢吗?” 我对着他点头:“恩,喜欢。” 三爷一手握着玫瑰,一手拉过了我的手,对着我说道:“我先拿着,免得你被刺扎着。等回去养花瓶里,这样你就每天都能看到了。” 玫瑰虽有刺,只是他并不担心。 578 我曾对他动过心 坐在回家的车上时,那朵玫瑰已经放在了车子的一边。 我不由秉着玩笑的意味,侧头对着三爷问道:“不怕小区的保安追出来抓你这个采花贼?” 听到这话,他忽而凑近我,伸手刮了刮我的鼻子:“亲爱的,需要我提醒你现在已经晚上十点了吗?这个时间,你当还有几个保安会盯着监控看?” 人都说婚前婚后容易生变,但对于我而言,我跟三爷结婚似乎只是一次仪式。在婚后,我们的感情不但没有因此变淡,反而变得越来越好。 “既然说我是采花贼,就先来采你这朵花。”话音刚落,就见三爷一下子吻上了我的脖子。 他唇舌温柔地舔舐,让我感觉到脖子丝丝凉凉的,忍不住想笑,想躲着他。只是三爷并没有给我机会,直接一口咬在了我的脖子上,并深深吸了一口。 我有些吃痛地轻哼了一声,伸手想推开他,但迫于力量悬殊,最终还是没能推开他,只能乖乖让他在我的脖子上种了一个草莓。 等完了之后,我有些羞稔地看着他,不禁埋怨地说了一句:“我明天还要上班呢!” 对此,三爷倒是展现出几分少见的流氓气质,一手勾着我的唇:“亲爱的,不需要我提醒,你现在已经结婚了的事实吧?” 以前怎么没发觉这家伙竟然这么能撩? 若非如此,为何我的心“扑通扑通”跳的飞快? 虽然他这话说的没错,可我现在担心的是,我明天上班该怎么办? 白天出门的时候,我倒是能戴上围巾,可到了公司之后,我总不能一直把围巾戴脖子上吧?! 彼时,我还在为脖子上的小草莓而担忧,等到了晚上,三爷用身体力行的方式告诉我,他可没这么好打发,用他作为我丈夫的方式,折腾的我一个晚上都在咬牙切齿中度过。 虽然我们并非第一次性爱,但他可没以往那么温柔,在做完前戏后就匆匆进来。因为前段时间挺忙的,往往下班回家就摊床上不想动了,所以我们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亲密接触。 我一开始还以为是三爷忍耐不住了,可直到我们两个人真正水乳相融的时候,他伸手抚摸着我额前的碎发,声音喑哑地对我问道:“会永远陪着我吗?” “恩。”我对着他点了点头,看着他额头上的细汗一点点滑落,却并没有觉得厌恶,反而觉得这无疑是最强烈的男性荷尔蒙,让所有女人都蠢蠢欲动的男性气息。 让我没想到的是,接下来三爷居然对着我这般说道:“今晚在你看那朵玫瑰的时候,我看着你的眼神有点陌生。念念,其实我也会怕。” 在那个时候,我回想到的是程恪、是乔燃,是那些曾被我伤害过的人。 他们都曾对我掏心掏肺,尤其是程恪,那是我心里一辈子的伤口。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是他将生的机会让给了我。要不是因为我,乔燃不会对他动手;要不是因为我,他本有可能活着离开的。 在程恪过世的那段时间,我真的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扫把星,伤害了很多不应该伤害的人。我身上的刺让我一点点变得强大,但也在无形之中变得愈加残忍。 即便是在他死后,他也用自己的方式尽可能地保护着我。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包括对程氏蓄谋已久的楚言,都没想到程恪竟然会将他名下大部分的财产留给了我。 百年修得一程恪,真的,我何德何能、才能碰见那么美好的他。 那个初次见面就占我便宜的小流氓,那个帅得一塌糊涂的跑车校草,那个对我始终如一、从未变心的少年。 我想,在记忆的最初,我是对他动过心的。 在三爷说起当时的我看着有些陌生的时候,我并非没有一点感触。尽管三爷并没有将最后这话说完整,但我却听出了他害怕的潜台词。 饶是他这般叱咤北京的风云人物,也并非铜墙铁壁,没有丝毫软肋。他也会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害怕,只是,他怕的是有一天我会离开他。 我想,爱情大抵真是令人盲目的。 他爱我爱得丧失了自己,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就跟之前我明明知道利用程氏的生产线帮助三爷是错误的,但当乔爷私底下跟我说明了这件事的利害关系之后,为了三爷,我终究还是背着孟岐调派出了越南这条运输线,为东北的那座地下工厂提供方便之门。 不同于日韩泰国都是旅游热门,海关那里的检查相对会严厉很多,越南这条运输线已经日趋成熟,也不容易引起注意,只要小心一些,我想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而在这个时候的我,也完全没想到,我的这一步决定,对于之后所发生的一切竟然会造成那么大的影响。 可到了那时,一切,都还来得及吗? 579 听不得你喘 第二日,我照常去公司上班,出了电梯往办公室走去的时候,不想在中途听到了一些争执声。 我停下脚步,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一眼,才发现是孟岐在抽烟的过道上打电话,在电话中产生了一些争执。 我不想听人墙角,只是他后来或是因为太过生气,没意识到这里便是办公室门口,所以情绪比较激动。 我隐约听到了其中几句话,便大概猜出了孟岐为什么会这样。 “我说了,结婚的事情以后再说,我现在不想谈这件事。” “既然是你跟爸约的人,那到时候你们自己过去看,反正我是不会去的。” “这跟她没关系,你别把什么屎盆子都往她身上扣。她现在人都已经被你逼到国外去了,难道你就不能放她一条生路吗?” “就这样吧,我上班了。” …… 听着这些话,我想到他应该是在跟他妈打电话。而话中的“她”,指的应该是李纯。 孟岐挂断电话后,正好跟我四目相对。我蓦地有些尴尬,干脆破罐子破摔没回避,对着他问了一句:“你妈逼你去相亲啊?” 他对着我微微点了点头,面色却并不好。 我跟他一道往里头走去,不想,就在我即将走进自己那间办公室的时候,听到孟岐忽而对着我问了一句:“她怎么样?在那边还好吗?” 我心领神会地回应:“挺好的,现在已经正式在学校上课了。” 意大利跟中国相差七个小时的时差,我跟李纯联系,每每都是等到下班之后,正好她那边才刚刚开始上课。 可听着她对异国他乡的描述,言辞欢快,看来她在那儿过的不错,适应的非常好。这一次出国,对于李纯而言并不是一件坏事,除却换了一个新的生活环境,摆脱了孟岐他妈的千里追踪之外,我很高兴她找到了人生新的意义。 甘于平凡、日复一日过着同样的生活,很多人都是这般。 但人在平淡的生活中,也该有些追求,让自己每天都能获得一点一滴的进步,证明自己存在的意义,实现个人的人生价值。 只是,至今还留在国内的孟岐心里却还没忘记李纯,他跟我一个年纪,在我结婚之后,他家里对于结婚的事情自然也催的紧,隔三差五就能听到他妈让他去相亲的电话。 孟岐他妈未必不知道自己儿子心里还忘不掉李纯,可她不可能让这样的儿媳妇进门,便会想方设法拆散他们。现在好不容易等到李纯远走他国,她自然想尽快给孟岐找一位符合她要求的妻子。 孟岐对相亲的事情不胜其烦,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想办法避一避。 不过,在今次说到李纯的时候,孟岐接着对我说道:“欧洲那边的运输线,我已经跟意方谈妥了。这次,我想亲自带着合约飞去米兰,找那边的人谈谈,顺利的话就直接把合同给签了。” “最近几年,意大利的经济形势并不算太好,为什么选择那里?而不是瑞士德国等更有发展潜力的国家?” 孟岐稍稍顿了顿,对着我沉沉说道:“虽然瑞士和德国的发展水平远在意大利之上,但我选择意大利,也有我自己的考量。这些年图兰朵马可波罗计划的兴起,从中国远赴意大利的中国学生多不胜数,所以这个国家不失为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对于这个计划,我也不是盲目执行,我那里有一份详细的策划案,到时候会让秘书拿过来给你过目。” 孟岐用他自己的方式说服了我,即便我还没看到那份策划案,但看着他那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也知道他对这件事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不过,最后我对于孟岐还有一个问题,对着他问道:“我一直都相信你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不过,这次我还是想问一句,你当初选择意大利,这里头有没有李纯的因素?” 自从李纯走了之后,他每次从我这儿旁敲侧击她在国外的消息时,只用“她”作为代替,对“李纯”这个名字避而不谈。而现在,我直接将李纯的名字拎了出来,对着他径自问道。 “没有,在定这份策划案之前,我就对欧洲几个国家做过对比考量。但这次去米兰谈合约,我想我会去找她。” 我玩笑地对着孟岐打趣了一句:“你们俩可别在国外领个结婚证,我告诉你,我的心脏可不太好,到时候我可接受不了。” 对此,孟岐只是苦涩一笑,对着我摆了摆手:“放心吧,就算我愿意,她也未必肯。” 自从孟岐跟我提过这件事后,他很快就安排起出国的行程来。而这些天,也是难得看到他面上带着笑意的日子。 午休的时候,我在电话里跟三爷说了这件事。他稍稍顿了顿,对着我说了一句:“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你要插手可以,最后别引火烧身就行。” “恩,我知道了。”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让我没想到的是,他忽而对着我问道:“你现在在干嘛呢?” “爬楼梯啊!累死了!呼哧……”今天程氏那辆员工专用的电梯正在维修,我懒得去其他地方搭乘,干脆就爬楼梯上去。 饶是之前我觉得自己体力还不错,但不知是不是因为这段时间以来,办公室坐的时间太长了,所以一爬楼梯就大喘气,累的半死。 不想,我这边累的不要不要的,三爷却在电话另一头对我说道:“以后上楼梯别给我打电话。 “为什么啊?”我一脸懵逼,什么时候打电话跟上楼梯挂钩了? 结果,三爷却对我说了一句极为暧昧的话:“我自制力不好,听不得你喘。” 我虽不是什么身经百战的老司机,却也不是是都不懂的小白花。听到这话后,我稍稍怔楞了一下,就立时明白了这其中的弯弯道道。 这……大白天的说这个,是不是太那啥了点?! 我被三爷弄的一阵心惊肉跳,好不容易爬到了办公室,连忙跟他匆匆挂断了电话。 只是,他所谓的自制力不太好,很快就有了极为充分的体现! 580 共话巴山云雨 一直到跟三爷挂断电话后,我的面色还忍不住有些发红。 助理从我身旁经过,看到我的样子,不由问了一句:“许总,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 “奥,爬楼梯爬的。”我颇为心虚地回应了一声。 说完这话后,我立马回办公室处理文件,企图在工作中让自己慢慢冷静下来。 新的一年,程氏不管是在商厦的销售额、亦或是运输线的开发上都有了不错的发展。程氏的商厦销售额平稳上升,一直处于盈利阶段,因此,在下半年,公司的重心也会一点点往运输线上挪。 下午就孟岐要去米兰谈合同这件事专门开了一个会,谈论了一下此次行程的具体安排。等到一切事宜都敲定后,结束散会,我回了办公室,并对着我的助理吩咐了一声:“过会把会议记录发我邮箱,还有,今天我约了陈总,等他到了公司后就立马通知我。” “是,许总。” 将事情交代下去之后,我就在办公室里处理最近的公司销售报表,还有不少文件等着我看过后签署,手头上要办的事情并不少。 就在我低头看文件的时候,听到一阵推门声响起,我下意识地以为是我助理,便头也不抬地问了一句:“是陈总到了吗?” 来人没有任何回应,我正觉得奇怪,打算抬起头来看看的时候,不想已经有人绕到我后头,从后面伸出双手环过我的腰,一把就将我整个儿抱住。 这是? 在我怔楞之际,就感觉男人温热的嘴唇贴在了我的耳边,对着我低沉而暧昧地问道:“哪个陈总,恩?” 这声音真是该死的性感! 此时站在我身后的人,除了三爷还有谁? 我一脸惊喜地侧过头,对着他不由问道:“你怎么会来?” 他倒没着急回答我这个问题,而是一手勾着我的唇,使得我微微抬起头来看向他,对着我问道:“陈总是谁?” “公司的合作商。放心,是女的!”我紧跟着又在这话的后头补充了一句。 对于我的回应,他颇为赞许地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评价:“觉悟不错!” “那你呢?现在你怎么有空过来?” “这个问题,你要问他。”话音刚落,就见三爷已经一把抓过了我的手,顺势往他身上的敏感部位移动。 对于乔小朋友,这会儿早已按捺不住、蓬勃愈发了。 明明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但我还是一脸心虚地往四周看了看,小声而害羞地说道:“现在可是大白天啊!” 他凑近我,一双漆黑的眼眸几乎要将我整个人吸附到他的眼底:“宝贝,我一听你喘,就受不了了。” 这话刚说完,他一手托着我的双腿,一手扶着我的肩膀,打横将我抱了起来。抱起后,他将我直接放在了办公桌上,瞬时反客为主。 “你疯了!这里可是办公室!”我万万没想到,平日里不苟言笑的三爷,居然还会有这么放浪形骸的时候。 对此,他却只是勾唇一笑,淡淡说了四个字:“男人本色。” 这话一语双关,却让我的心脏“噗通噗通”跳的飞快。 仅存的理智告诉我不该在这里发生,我双手推据着他,压低了声音说道:“外面还有人呢,不能在这里。” 但欲火冲天的男人哪儿还有什么理智可言,在说话的时候,他已经三下五除二将西裤的皮带一下子抽离丢到了一边,随后,他抓着我的手往他那鼓鼓囊囊的裆里塞,声音喑哑地对我说道:“不,我要你,就现在。” 我一把就触到了那灼人的火热,烫得吓人。我下意识地想要退缩,但那火热却因为我的触碰,愈发变得威武雄壮起来。 我感觉到他的呼吸声一下子变得急促起来,好像连呼吸都有了温度,有种烫人的灼热。 我在他的攻势之下,不得不跟随着他的动作亦步亦趋。 最撩人的要属什么时候? 自然是两个人都情不自禁,但外头办公室的敲门声却响了起来。 我赶紧叫三爷停下工作,一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来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量正常一点。 等到调整的差不多了之时,我转头对着外头问了一声:“什么事?” 隔着门,我听到了我助理的声音,对着我回应道:“许总,陈总到了。” “行,我知道了,你让她在会客室先稍作休息,我马上就出来。” 等打发完了助理后,我连忙对着三爷说道:“快……快点结束。” 不想这该死的冤家却一脸好整以暇地看向我,对着我问道:“想快点,恩?” 我拼命地点着头,奈何我这边着急的要死,他却跟个没事人似的,笑着伸手勾了勾我的下颔:“求我啊。” 他的声音之中带着一种宛若妖冶罂粟的致命,一个不小心就会沉沦在他的爱欲中万劫不复。古板的西装套裙下,是肆意迷乱的身体交错。罪孽于爱欲交织,纵使永驻阿鼻地狱。 我跟陈总早就约好了时间,这会儿让她久等自然过意不去,加之现在我整个人就跟有东西在挠一样,特别的欲罢不能。因此,在三爷这话说完后,我虽然闪过一丝犹豫,但到底还是开口对着他说道:“求你,快点!” 等我说出这句话时,才恍然感觉到刚才那缱绻万分的声音,竟不像是从自己的口中发出的。如同小猫般的撒娇,明明心里不是这个意思,但说出的话却不知为何变成了这样。 三爷对此倒是受用的很,他一手捧着我的后脑勺,在我的额头上重重亲了一口。随后,他两手扶住我的腰,猛地一个挺身,在迅速地几下抽插之后,终于倾泻而出。 那攒在嗓子眼里的一口气终于在这个时候,长长地呼了出去。明明整个人的身体还在不断地颤栗中,可脑海却是清醒的,眼里心里都是我面前的这个男人。 法国诗人兰波曾言:只要我们怀着火热的耐心,到黎明时分,我们定能进入那座壮丽的城池…… 此时此刻的我们,就像这话中所说,一块携手共赴巫山云雨,一块飞上了西天极乐世界。 581 感情之下,万劫不复 我从不否认性爱是情感最好的调和剂,尤其是当彼此相爱时,感受着身体之间的碰撞,水乳相容,我们……早已融为一体。 等到这件事总算结束后,三爷终于抽身从我的身体里离开。我赶紧低头拿纸巾收拾了一番,但实际上,这个时候也是最累的时候,我甚至感觉自己是凭着意志将衣着收拾干净,然后拿着相关文件打算去找陈总洽谈合作项目。 我看了看三爷,对着他说道:“你先在这儿坐一会儿,等我回来。” “好。”他微微点了点头,应下了我的提议。 我尽量让自己表现得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但不想在看到陈总的时候,她忽而对着我寒暄道:“许总最近气色不错啊,看着红光满面的。” 殊不知,这红光是因为刚经历过剧烈运动啊! 不过,这话自然不能这么说,我笑着跟陈总颔首:“那还不是因为今日陈总大驾光临,这才让我添了那么多的喜气。” 生意场上你来我往,说话的艺术则显得尤为重要,有了一个好的开端,接下来谈生意自然事倍功半。 跟陈总之间的合约签订的很快,不过这也有之前就谈的差不多了这原因,一切进展的特别顺利。 等我谈好回办公室的时候,三爷已经不在办公室。不过,我倒是在办公桌上看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抱歉,临时需要处理一些事,等我电话。 虽然三爷给我留了言,但当我看到办公室里空无一人的时候,还是不免觉得心里有些淡淡的感伤。 三爷这次需要紧急处理的事情跟东北的那批货有关,那些东西原本是由乔爷一力负责,但现在已经慢慢转手交给了三爷来负责。 用乔爷的话来说,这些东西无疑就是一大笔一大笔的钱。北京的娱乐场所可不少,后海的酒吧一条街,三里屯就更不用说了,除了钢管舞表演外,自然还有些别的东西。 黑灯瞎火,喜欢拿点白粉嗨的年轻人不在少数,因此这东西格外有门路。我对这些东西的倾销知道的并不多,只是提供了一条越南的运输线给三爷后就没怎么过问。 乔爷曾特意来电,让我帮着三爷一块打下乔家的江山。他说他老了,也到了退居人后的时候,是时候过过清闲的日子,这些事情迟早会交在三爷的手上。 三爷的身边没多少可以真正信任的人,所以,他让我一定要帮他。 虽然乔爷在个人生活作风上,确实连一个正常人的标准都称不上,尤其是他对刘清风所做的事情,真的一点都不能让我苟同。 但抛去这些,他还是一个父亲。 他对三爷的这些付出不是假的,隐姓埋名这么多年,机关算计,为的就是三爷的今天。 在他对我说三爷的身边只剩下我的时候,我忍不住心软了。 正是那一刻的心软,使得自己鬼使神差地交出了越南的那一条运输线。 在这个斗争激烈,钱财紧要的时候,我能帮的不多,只能用这样的方式给予方便之门。 同时,我也在心里想着,只要我小心一点,小心一点,这条运输线的秘密,应该不会被发现。 爱情的盲目,让我丧失了很多东西。在明知不可为的情况下,理智到底耐不过感情。 等到我后来想通的时候,其实已经来不及了,只能让之顺其自然,想着等以后再想办法劝劝三爷,尽管这个希望异常渺茫。 很快,孟岐开通中意运输线的事情正式提上了日程,他在准备好一切后,带着助理一块坐上了飞往意大利的飞机。 十几个小时的航班,跨越半个地球的距离,我想,在这个世界上,到底还是存在着“真爱”这种东西。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孟岐兴致勃勃地去意大利,回来时整个人却是失魂落魄的。 去接机的时候,我看着他整个人好像一下子消瘦了许多,便走上前去,笑着安慰道:“不就是一个合同吗?没签下来就没签下来呗,至于这么失魂落魄的吗?” 但这次却并非是工作上的事情,因为孟岐微微低着头,对着我回应道:“合同签约成功了。” “那是?”因为什么,他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有新的男朋友了。”孟岐深吸了一口气,但眼眶里还是忍不住泛着一丝晶莹的泪意。 “你说的是……” 李纯! 李纯有男朋友了吗? 这些天,我每天都跟她在联系,怎么从没听她说起过这件事? 我一脸惊讶地问道:“你确认这件事是真的吗?” 他失落地点了点头:“是真的。我亲眼所见,还会有假?她亲口承认了,念念,看来,我们是真的不可能了。” 在将签约合同交给我之后,孟岐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机场。 一直以来,他都是个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儿,没想到事到如今,却还是在李纯身上栽了跟头。 虽然李纯在此之前,就已经多次提过说两个人不可能在一起,但执着地等着、什么都不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到真相、彻底失望又是另外一回事。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这时候我看着孟岐转身离开的背影,看着就跟结婚当天——乔燃离开时相差无几。 幸福有幸福的不同模样,伤心人却是同等的伤心。 饶是孟岐签了一个几百万的大单子,却还是无法弥补心里的那块创伤。 毕竟,他是真的爱过。 曾身边的女朋友多的数不清的孟岐,即便是现在,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也不在少数,不少人或是看中了他的长相,或是看中了他的钱,或是地位,但他真的做到了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当自己的心里已经住进了一个人的时候,就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毕竟心里的位置太小太小了。 孙雪晴在《游戏》一文中写道:离我们最近的幸福在我们身旁等候,我们可能在一秒钟就能读懂它,也可能要用上整整一辈子。 我用一秒钟爱上了一个人,而关于李纯和孟岐的故事,他们真的纠缠了整整一辈子。他们用很长很长的时间都在寻找幸福的定义,只这一次,孟岐却是真的伤了心。 582 走到今天,你后悔吗? 我的这一观点并非空穴来风,因为在孟岐回国后,我知道他接受了家里的相亲安排,原本排斥见面的那些相亲对象,也在下班的时候开始一个个接触起来。 有一次,我跟三爷一块出去吃饭的时候,正好撞上孟岐跟一个女孩儿面对面地坐着吃饭。 既然撞上了,自然免不了打声招呼。 “孟岐,好巧。”我挽着三爷的手往他们那桌走过去,对着孟岐说道。 孟岐看着我跟三爷问道:“好巧,没想到你们也来这儿吃饭,要不要一起?” 三爷微笑着拒绝:“不了,我们另外还约了人。” 孟岐微微点了点头:“那好。” 三爷想拉着我走,但我看着孟岐身边这位姑娘,到底还是耐不住好奇心,不由开口问了一句:“这位是?” 没等孟岐开口,这位长相气质颇佳的女孩儿已经率先开口,对着我温和回应:“你好,我是温婉。” “你好,我是许念念,孟岐的大学同学。” 温婉人如其名,她的长相虽不如李纯那般惊艳,但看着却让人感觉到特别舒服,跟徐嘉若那般,看着令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跟孟岐和温婉打了声招呼后,我和三爷就去之前预定好的位置就坐。 在三爷对我抱着很多疑问的同时,我也有很多问题想问他。 “刚刚为什么不跟他们拼桌呢?” 对此,三爷对着我沉沉说道:“以你的聪明,应该不难看出他们在干什么。” 没错,正如三爷所说,我在看到孟岐和温婉在一起时,已经猜到他们俩是相亲对象。而且,他们应该不是第一次见面。 头一回见面,一般双方家长都会在场,这次只有他们两个人,要是不出意外,温婉将会是孟岐未来的妻。 我知道孟岐和李纯在一起的可能性不大,即便勉强在一起,只要有孟岐的父母掺和在里头,两个人的日子自然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只是,当我看着孟岐和温婉相谈甚欢的时候,心里也会忍不住想为李纯鸣不平。 孟岐因为李纯有了男朋友而心灰意冷,但实际上,却并不是这样的。 “你不知道李纯为孟岐究竟受了多少委屈,我虽然知道他们俩不可能,但看着孟岐要跟别的女人结婚,我这心里就难受,为李纯觉得难受,你知道吗?”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都快哭出来了。 在孟岐不知道的地方,李纯所承受的东西远远比孟岐多的多。有很多次,我想将这些事统统都告诉孟岐,可李纯当时对我说的一句话,每每都在临门一脚的时候拦下了我。 她对我说,“我已经这样了,难道还要去耽误他吗?再说,我是真的配不上他了。” 看到这段话的时候,我真的感觉到特别的心酸,想在她的身边抱抱她,告诉她不要难受,不管在什么时候,她还有我这么一个朋友。 她就真的像我的亲妹妹一样,坚强得让人心疼。 三爷握住我的手,对着我陈述了一个事实:“可他们不可能在一起了,念念,你要认清现实。” 这确实是事实。 让人不得不接受的事实。 随着年龄的增长,孟岐作为家里的独生子,自然要承担起结婚生子的责任。他或许并不爱温婉,但却会跟她结婚。可时间长了呢?这个世界上,有一个词叫做日久生情。 时间的流逝,是不是真的也能将他们这段感情流逝得一干二净? 事情真就像我想的那般,孟岐在不久后就匆匆结婚了,他的新娘正是当日我所见过的温婉。 在婚礼的那天,我跟三爷一同出席,看着孟岐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身边挽着穿着洁白婚纱的新娘。 温婉在今日看着格外的漂亮,明艳动人,跟孟岐站在一块郎才女貌,好不养眼。 若是没有李纯,我想,我大概会祝福他们白头到老,可在今天,我看着这一幕却感觉到莫名的有些心酸。 身边的朋友一个个都结了婚,他也听从父母的安排,跟门当户对的女孩儿结婚。 婚礼办得很是盛大,可整场婚礼下来,我却看不到孟岐的一个笑容。 婚礼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司仪带着标准的商业化微笑,对着台下的亲朋好友问道:“要不要让新郎新娘亲一个?” 台下的人立马跟着一块起哄,我看着孟岐一脸窘迫地站在那里,他的母亲一个劲儿地努嘴让他照办。 孟岐微微俯身,在新娘子的脸上亲了一口,但在这个吻过后,两个人又恢复到原先的站位。 在交换戒指的时候,孟岐对着新娘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我爱你。” 温婉微微一笑,淡淡回应:“我也是。” 两个人就像牵线木偶似的婚礼,在长辈的安排下一步步走进婚礼的殿堂。 家族包办的婚姻,真的会幸福吗? 之前的楚言和赵子云无疑是最好的例子,两个人互相看不惯对方,恨不得给对方一刀子,但在家族利益面前,他们不得不妥协成为新婚夫妻。 在婚后,他们各过各的生活,只要对方不要做的太过分即可。 我想,楚言在后来杀了赵子云,一方面是因为程恪所下的追杀令,剩下的一方面未必不是正如他所愿。楚言不可能跟赵子云离婚,倒不如釜底抽薪,直接杀了她。 而现在的孟岐和温婉,何尝不像当初的楚言和赵子云呢? 因为条件而结婚,并非爱情。 赵子云和楚言是无权谈爱情,而孟岐和温婉,大概是年龄到了,懒得谈感情,找个条件合适的人就结婚了。 我找了个机会,等没人的时候,在私底下对着孟岐问道:“走到今天,你后悔吗?” 此时的孟岐已经喝的有些醉意了,面上带着微醺的红。对于我的问题,他只是淡淡一笑,对着我反问了一句:“后悔有用吗?” 孟岐苦涩地笑了笑,怅然说道:“既然不能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那不管跟谁在一起,都差不多吧。” 我跟孟岐没说多久,温婉就找了出来。 她快步走到我们身边,一把拉过了孟岐,对着我们说了一句:“原来你们在这里。” 583 你知道他今天结婚吗? 我不知道温婉有没有误会我跟孟岐之间的关系,但在这个时候,其实误会也没什么用,真的就跟孟岐那意思差不多,无所谓了。 我看了孟岐一眼,对着温婉说道:“他喝的有点多,等会儿让他少喝点吧。” “当然,他是我的丈夫,我会看着他。”温婉向我宣示着主权,其实大可不必,因为孟岐心里的人并不是我,而是李纯。况且,我已经结婚了,跟孟岐之间只是再简单不过的朋友和同事关系而已。 在温婉将孟岐带走后,我一步步百无聊赖地朝婚礼会场走去,没走几步就看到了三爷。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从你拉孟岐来这里的时候。” 我不免起了几分逗弄的心思:“难不成,你还怕我红杏出墙?” 三爷不动声色地接下了我的梗:“那我在墙外等着。” 三爷忽而想到什么,对着我问道:“她知道孟岐今天结婚吗?” 我点了点头:“知道的,刚还让我发了照片过去。” 这个点,在意大利估摸着还是凌晨吧。 在孟岐结婚的这天,她一夜没睡,自虐式地看着孟岐跟温婉的合照。 看到照片后,李纯对着我回应道:他们很相配。 我有些心疼她,问了一句:“那你呢?” “我挺好的,也祝福他,希望他一切都好。” 在孟岐的婚礼上,钱钱应邀专程从剧组里请假出来,特意为这次婚礼站台献唱。 前段时间,钱钱虽然被杨艺打击的特别狠,可凭着楚言,她到底还是撑过了这一劫。现在的她,正在跟组拍戏。 工作之余的时间,我曾带着我爸妈一块去剧组探班,看到她中午吃盒饭的时候,手里还捧着剧本在看。这么冷的天气,她为了演戏却不得不穿着一身特别单薄的衣服。 印象最深的,莫过于有一场戏是在水里拍的,为了达到导演的要求,钱钱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往水里跳,力求拍出最好的效果。 之前我还觉得这个妹妹有些玩世不恭,做事也没什么头脑,可当我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里要说没有一点触动是不可能的。 当时她说她喜欢演戏,我以为她只是一时兴起,没想到现在的她却让我看到了她这话不是说说而已。 现在这部戏还没杀青,她特意请假从剧组跑出来,我以为她要上台对孟岐说恭喜,没想到,当钱钱站在台上的时候,却拿着话筒对孟岐大声问道:“孟岐,这辈子,你爱过李纯吗?” 人人都以为孟岐已经醉了,但在这一刻,即便他醉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却还是大声地说道:“爱过!孟岐爱李纯!孟岐爱李纯!” 孟岐在婚礼现场喝的烂醉如泥,但在酒醉时,却还是一遍又一遍地说着这句话。 不光是温婉,一对新人的父母听到这话后,面色瞬时白了。孟岐的母亲急着想让孟岐闭嘴,但直到她的手都将孟岐的嘴巴捂了个严实,可还是挡不住孟岐硬是给挣脱了。 他醉眼迷离地往舞台上一步步走去,因为酒醉,上台的时候还差点被绊倒了。但见孟岐从钱钱的手里拿过了麦克风,对着底下所有的宾客大声说道:“我孟岐今生今世只爱李纯一个人!我爱李纯!” 在那一刻,所有的宾客都乱了,而婚礼的新娘子——温婉,在那一刻泪盈于睫。 好好的一场婚礼,就此成了一场闹剧。 孟岐的母亲直指钱钱一点教养都没有,这次来根本是来搞破坏的。他们声称孟岐是酒喝多了,才会这样胡言乱语。 一帮人忙着将孟岐抬下去,好不容易等到孟岐被抬走,孟岐的母亲招呼着各位亲戚朋友一个吃好喝好。 参加婚礼的宾客虽然面上还是乐呵呵地应和着,但各自心里的想法却八九不离十。 离开的时候,钱钱的眼中何尝没有泪,她轻笑着,自言自语地说道:“李纯姐,她值了。” 我知道钱钱跟李纯的关系一直很好,而这次她作为一个公众人物,一言一行都受到公众的瞩目。她原本不该说这些话,要是一个不小心就会损害到她的形象,但她却还是选择在婚礼上这么做,无非只是想为李纯讨回一个公道。 因为,一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其实李纯当时不是听了我的提议走的,而是硬生生被逼走的。 除却我跟李纯一块在外头逛街的那次,她被孟岐的母亲当众泼水之外,孟岐的母亲还多次打电话来辱骂她,让她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不要再去祸害她的儿子。 当时的李纯被孟岐的母亲逼得退无可退,正好我又给了她这样一个建议,她就顺道应下了,为的只是摆脱这些伤害。 不是她不够勇敢,实际上,是孟岐的母亲所说的那些话,使得就连她自己也跟着看轻自己,觉得她配不上孟岐,也不想耽误他。 孟岐所知道的那个男朋友,其实是李纯的同学,他们本无关系,但为了让孟岐放弃,才在他的面前做了这样一场戏。 要说李纯傻吗? 是真的傻。 人都该为了自己的幸福而自私一次,勇敢一次,但李纯对孟岐的感情是不一样的,因为深爱,所以那份爱卑微到了尘埃里。 她本能地觉得自己根本配不上那么美好的他,虽然曾经为两人的感情努力过,但最终却还是以失败告终。 李纯对我说过一句让我特别心酸的话,她说:“如果程望是孟岐的孩子,我想,我是有勇气跟他走到最后的。” 但事实上,并不是。 正如两人头一次因为孩子分开时,孟岐在愤怒之下所质问的一句:要是两个人真的结婚了,那程望以后究竟是喊他爸爸,还是叫表哥? 我们都想为李纯讨一个公道,可不管怎么样,都无法改变,孟岐真的在今天跟温婉结婚了。 亦舒曾言:我最崇拜的人,是我自己。只有我才会帮自己,度过一山又一山,克服一次又一次难关。 山水复一重,感情的路,走到一半,却只剩下了李纯一个人。 584 蜜月风波 在孟岐的婚礼结束后,便要开始准备度蜜月的事儿。 不知有没有李纯的关系,孟岐和温婉原来商量了去欧洲组个十国游什么的,但在孟岐的母亲知道这事儿后,坚决反对这事儿,就将地点改成了日本和韩国。 日本的北海道在这个季节在最美的时候,不过孟岐同学燃着一颗熊熊的爱国之心,说不去鬼子和棒子的地儿,他们后来干脆就将蜜月定在了马尔代夫。 我跟三爷在婚后,也一直没度过蜜月。这次听说他们要去的地方是马尔代夫时,三爷便对着我问道:“要不我们这次一块去?” 我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不行,公司还是要有个人留下来看着才好,要是两个人都走了,我不太放心。” 听我这么说,对于这件事三爷只好就此作罢。 但不想,这件事到后来还是出了岔子。 在接到我妈的电话时,我正在公司里跟孟岐交涉一些工作上的事。他要离开一段时间,就将手头上的事情大部分交在了我的手上,交给我来处理。 可没想到,我们俩刚说到一半的时候,就接到了我妈的电话。 其实我原本并不是个喜欢接电话的人,晚上睡觉的时候,为了防辐射也会将手机关机。直到有一天,三爷对我说,现在父母年纪都大了,手机要随时保持畅通才行。 而这次,真的一语成谶。 一接到电话,就听到了我妈的哭声,对着我哽咽地说道:“念念啊……你快来医院看看,你爸好像是快不行了……呜呜呜……” “怎么会这样?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爸到底怎么了啊?”说实话,在听到我妈这话的时候,我整个人就已经懵了,连说话都变得语无伦次起来,到了后来,才恍然反应过来,对着我妈问道,“哪家医院?我马上就过来。” 我妈跟我说了医院地址后,我匆匆挂断了电话,拿起包就赶紧往外走:“孟岐对不住了,我爸进了医院,我现在要立刻赶过去。” 知道这事儿后,孟岐立时对着我说道:“我跟你一块过去。” “可是……”我有些犹豫地看了他一眼,因为他跟温婉定的正是今天下午的航班,原本打算上午在公司跟我交接完工作后,中午回家拿行李就跟温婉去马尔代夫度蜜月的。 还没等我说完,孟岐就已经拿起了他的车钥匙,对着我说道:“别说了,快走吧,就你这样子怎么开车?” 确实,就我现在这个样子,连走路都走不稳,更别说开车了,我甚至都怀疑自己能不能握紧方向盘。 我们坐电梯去了地下车库后,孟岐就开了他的车送我去医院。在路上,我赶紧给三爷和钱钱打了个电话。 钱钱那里正在赶通告的路上,刚才我妈也给她打电话了,现在已经往医院一路赶过来了。 钱钱跟我前后脚到的医院,我甚至还听到了她的经纪人在后面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劲儿才安排你上那个综艺吗?现在你倒好,说不去就不去了,你知道这事儿影响会有多大吗?许钱钱,你是不是连你的前途都不要了?!” 钱钱的面上全是泪水,泪眼迷离地说道:“现在在手术室里躺着的人不是别人,是我爸啊!” 585 难道……我要永远地失去他了吗? 经纪人看着钱钱这个样子,最后只好无奈地回应了一句:“那好吧,我去找节目组再商量一下。” 她的经纪人赶去处理钱钱无法出席这件事,我看着钱钱哭得跟个泪人似的,走上前叫了一声她的名字:“钱钱。” “姐……”听到我的声音,她抬眸泪眼迷离地看向我,最后哭着投进了我的怀里。 最后,我们在手术室外看到了我妈,她整个人失魂落魄地坐在那里,整个人好像一下子变得苍老了许多。 “妈,爸他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突然就送医院了呢?” 我妈的面上还带着泪水,断断续续地对着我跟钱钱说道:“早上起来还好好的,谁知道他就下楼的工夫,不小心摔了一下,就倒地上起不来了。我吓得整个魂儿都快没了,赶紧打了120,让你李叔帮着把人送到了医院来。” 李叔是住在我们家附近的街坊,平日里经常来我们家超市打个小麻将什么的。我跟钱钱先感谢了李叔的帮忙,之后也跟着我妈一块坐在外头等结果。 三爷在不久后也赶到了这里,他今天本在北京五环那儿几个周边的地下赌场查账,在接到我的电话后,就赶紧往医院赶来。 都说一个人在自己最爱的人面前,常常会变得异常脆弱。 就跟现在的我一般。 在三爷没到之前,我是家里的长女,是钱钱的姐姐,所以我不得不坚强,选择努力地撑下来,可在这个时候,当我看到三爷出现在我的面前,对着我问道:“人怎么样了?” 真的,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噙在眼眶里的泪水就一下子落了下来。 他一把将我搂进了怀里,温暖的怀抱在无形之中告诉我,就算是天塌下来了,还有他帮我顶着。 我靠在三爷的怀里,心里充满了委屈:“我也不知道。” 他轻轻拍着我的背,对着我温声说道:“别担心,一切都有我在。” 不管在什么时候,他都会在我的身边,只因……我是他的妻。 因为钱钱最近在娱乐圈发展的不错,国民知名度不算低,所以很快就有路过的病人或是病人家属认出了钱钱。 出于明星效应,很多人都围在钱钱的身边,一个个拿着手机在拍她,甚至还有人凑上前来要合照,就跟在动物园里看猴子似的。虽说看到了明星,会有不少人好奇,但说真的,这根本就不尊重人,更别谈什么是该有的素质和教养了。 好在三爷这次带了不少人过来,他让手下的人把这一片隔离开,不让钱钱再受到其他人的骚扰。 在手术室外大约等了两个小时的时间,才终于等到里头的门打开。在这期间,医生甚至还在中途出来过,让我们签署一份病危通知书。 天知道,在看到那份通知书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心跳好像一下子停止了跳动一般。 我爸虽然在这之前身体是不太好,他平日里还总爱喝点小酒,身体就容易出毛病。可我没想到,有一天他竟然会这样倒下。 他虽被人取外号叫许瘸子,很多人在看到他不方便的腿脚时,就在一个劲儿地盯着他看,看不起他,但是,他永远是我心里那个最高大的父亲,是那个在我小时候,会把我抱着,让他骑在他的脖子上逗我玩的爸爸。 而现在,难道我真的要永远地失去他了吗? 586 圈里的潜规则 医生一出来,我们一大帮人就赶紧走上前,将医生给团团围住。 我赶紧对着医生问道:“医生,我爸他怎么样了?” 医生一脸惫意地回应道:“手术虽然成功了,但病人的情况还是很危急,之后的一段时间,还要在加护病房再观察一下。” 这次我爸突然在家里晕倒,被诊断出来是脑溢血的症状。一直到手术结束,他还没有真正脱离危险期。 知道这事儿后,我好像一下子失去了重心,差点就要栽倒在地上。 就在前些天,我还跟三爷一块回去吃过饭,那时候,我爸看着还好好的,一点都不像是会生病的样子。谁能想到,就这几天的工夫,没想到我爸竟然会因为摔了一跤而导致脑溢血。 怎么会这样? 在我印象中,那个高大如山的男人,原来有一天也会老。 三爷陪着我一块给我爸去办了住院手续,而钱钱那边,她的经纪人一直打电话过来催,想让她快赶去录制节目。可就钱钱现在的精神状态,怎么可能还录得了节目? 她一直哭个不停,眼睛肿得跟个核桃似的。 她作为公众人物,对于说好的通告最后不去这种事,自然会引起圈内不少人的反感。尤其是跟钱钱录制这次节目的还有杨艺。 到了晚上,关于钱钱的负面新闻很快就出来了。 杨艺直指钱钱作为娱乐圈新人却耍大牌,完全不把前辈放在眼里,言辞之犀利就跟钱钱平白欠了她几百万似的。 杨艺是圈内的大姐大,她还专程就这件事发了一条微博,很快便有许多营销号和圈内的明星好友转发,纷纷说钱钱没什么教养,趁着有点名气就公然耍大牌。 钱钱一下子被顶到了微博热搜榜头条,她本人在一开始自然不知道这件事,而是在这事儿发生后,她的经纪人匆忙赶到医院来说的。 “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他们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钱钱一脸颓色地说道。 “难道你就这么放弃了吗?等到新剧一播出,你很可能会一夜成名,你在娱乐圈这么长时间了,也努力了这么长时间,难道你就自己放弃?” “你不是不知道,杨艺她针对我不是一天两天了。之前我们拍好的杂志封面,说撤下就撤下来,说好的代言,一言不合就换代言人。电视剧和电影资源就更别说了,我就连个试镜的机会都没有。”钱钱越说越气愤,到最后都说的哭了。 她伸手擦了一把眼泪,继续哭着对她的经纪人说道:“你说我能怎么办?我不想红吗?我原本以为自己努力就能有结果,没想到她就仗着比我早出道几年,就这么压着我不让我出头。” 她跟她的经纪人就在病房外的走廊上说这些事,我路过正好听到,看着她这个样子,也不免觉得特别心疼。 之前我也问过她,问她要不要我出手帮忙,她摇头说不要,说自己会解决。 原来,她只是不想我为她的事情担心而已。从小到大,她一直是个特别要强的人,她宁可靠自己去解决这些事,也不想让我们为之担心。 在这一刻,我恍然觉得,那个原先围绕在我身边的小女孩儿,在不知不觉中就这么长大了。 587 我答应他会好好照顾你 因为这次的事,钱钱的人气大受影响,她的微博底下弥漫着一片骂声,由键盘侠作为主力军的网络暴力始终一刻不停地围绕在她的微博下方。 正是有着网络这层虚拟的面纱,所以很多人将自己最丑陋的一面都暴露在这上头。 她的经纪人为了这件事着急上火,但在这个时候,钱钱什么都顾不上了。 孟岐原本打算下午的飞机跟温婉一块去马尔代夫,但一直到温婉找来,我才知道他并没有上飞机。 一来则是自己心里着急,二来人荒马乱的,因此我也没注意到原来孟岐一直都还没有离开。 到了后来,温婉亲自找到了医院,对着孟岐催促道:“行李我都帮你收拾好了,我们现在直接去机场吧,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孟岐回身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温婉,有些歉意地说道:“温婉,这次蜜月……要不我们就推迟去吧。念念家里头出事了,接下来这段时间,要她一个人同时兼顾工作和家里头,在医院和公司两头跑,我怕她撑不下来。所以,我想要不我们把时间延迟,等之后有空了再去吧。” 饶是温婉是个亲和的性子,在这会儿也没崩住,对着孟岐忍不住说道:“孟岐,可我们这次的钱都交了,你这样临时违约,想过我们会有多大的损失吗?” 她大老远地还特意带着孟岐的行李一路赶到医院来,没想到满心期待的蜜月,说不去就不去了。这件事不管换做是谁,想来都难以接受。 虽然我爸突然出了这样的事,但我不想因为自己而影响到他们本就订好的行程安排,赶紧插口说了一句:“孟岐,你不用这样,我可以的,你就跟温婉去度蜜月吧。” 可我的劝说并没有起效,孟岐依旧坚持己见,定定说道:“不用了,我心意已决,这件事就这样吧。” “孟岐,虽然我们才刚刚结婚,但我不管怎么说都是你老婆,你至于这么对我吗?”温婉向来是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可在这种时候,她看向我的目光也不由起了几分敌意。 “温婉,我只能说,我很抱歉。” 听到孟岐这样的回应,温婉甩手就忿忿地离开了。我想让孟岐上前去追回温婉,但他却只是摇了摇头,并对着我说道:“念念,接下来你还是好好忙家里的事吧,公司那边我会看着的。” 我看向孟岐的目光中充满了抱歉,毕竟若不是因为我,他和温婉之间也不会吵架,原本订好的蜜月行程也不会就此被耽搁。 我有些迟疑地说道:“可是这样……” “放心吧,她就是一时想不开,过阵子就好了。” 谁都知道孟岐跟温婉的结合并不是出于两情相悦,两个人因为条件合适而结婚,可这份夫妻之间的相安无事,竟然都没持续几天。 他心里还念着李纯,同时也被她伤透了心,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就这样找个人就结婚。 “没想太多,我答应了他会好好照顾你。”孟岐给了我一个安慰的笑意,随后就对着我摆了摆手,“你先在医院里好好照顾你爸,我就先回公司了。” 588 能让他活着就好 有了孟岐的帮忙,我在公司的工作就此转到了他那边。 事实上,我确实再没这个精力去处理公司的事情,心里乱的跟一团乱麻似的。我爸的病,不仅是钱钱跟我妈,就连我自己都感觉快要撑不住了。 而在之后的短短几天内,我爸一直没有苏醒过来,在手术室三进三出,我们都不知道究竟签了多少保证书、病危通知书,签的手都快麻木了。 每次当我爸被推进手术室里的时候,所有人的心里都悬着,生怕他就这挺不过去了。 到了后来,即便是远在海城的徐嘉若也赶了过来。到了最紧急的时候,我们甚至都不知道,究竟这是不是最后一面。 这些天,我们为了我爸的事情一直以泪洗面,但医院里的医生只能用药吊着我爸的命,至于他什么时候能苏醒,这还是一个未知数。 一天,三爷将我从病房里叫了出来,对着我说道:“关于爸的病,我爸有个认识的医生,他对于治疗这类病症特别有一手。我将你爸的病历发到了他的邮箱,他说,他有把握把人给治好。” “真的吗?我爸的病真的能治吗?”一听到这话,我感觉自己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一下子回来了,对着三爷忙不迭地问道,“只要能让我爸醒过来就好,不……能让他活着就好。” 一说到这里,我眼眶里的泪水又忍不住了。北京医院里的医生虽然用药吊着我爸的病,但谁也不知道他还能坚持多久。 我忽然听到这么一个消息,心里自然充满了希望和期待,但我的要求不高,只要他活着。真的,只要他活着就好。 我并非第一次感受失去亲人的痛,而这一次,对象还是我爸,我在这个世界上血脉相连最亲的人。死神正在他的身边徘徊,我现在唯一想的就是把他从死神手里拉回来。 我要他好好地活着。 哪怕是瘫痪了,下半辈子我照样会照顾他。 三爷的面色有些严肃,微微皱着眉头:“但有一点,我不得不事先跟你说。” “什么?” “那个医生现在在美国。” “那他能来一趟北京吗?” “不行。”他对着我摇了摇头,“他现在在美国开一个很重要的医学研讨会,这次愿意接收也是看在我爸的面子上。我已经征询过他的意见,他现在无法抽身过来,除非我们去美国。” “可是我爸他现在这个样子,经得起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吗?” 中国和美国差着半个地球,就算是飞机直飞,也要十几个小时的时间。 问题的关键是,我不知道我爸上了飞机后,会不会对他的病情产生影响,万一在高空出现了排异反应,又该怎么办? 这些都是一系列需要考虑的问题,万一哪个不好,说不定我爸还没等到美国,就先走了。 一是继续留在北京混日子,而是承担一定的风险,去美国搏一把,关键就看他能不能挺过路上这一关。 一时间,我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选择,到了后来,我对着三爷闷声说道:“你让我先想想吧。” 589 别担心,有我在 自打三爷跟我提过这件事后,我的心里就一直盘旋着这个选择,不知该怎么办。 我把这件事跟我妈和钱钱提了提,后来又征询了医生的建议,最后还是决定去美国试一试。 为了我爸去美国这件事,我们在此之前特意做了许多部署。 不管是为我爸可能出现的排异反应所做的预防措施,亦或是在飞机上的一些设施部署,都做了全方面的准备。 但饶是如此,等到正式出行的那天,我的心还是“砰砰砰”一直跳个不停,生怕在中途出现什么意外。 三爷用私人飞机带着我们一家一块去了美国,随行还有专门的医护团队,以此来确保此次飞行过程中我爸的安危问题。 在这个世界上,虽然有句话叫做金钱不是万能的,但在很多时候,它确实给予了生活更多的方便。 这一次,不管是私人飞机的费用,亦或是医疗团队的陪护,都需要一大笔钱。我很庆幸在这个时候,我不再因为金钱而捉襟见肘。若是我真的因为拿不出这笔钱而错过这次机会,我想自己可能会抱憾终身。 徐嘉若本来也打算跟着一块去美国,但因为海城的公司那边突然出现了一些变故,他只好怏怏回去。不过,在他走之前,一连嘱咐了我好几次让我有什么消息随时跟他联系。 这次的飞机是直飞,等到飞机起飞后,三爷对着我说道:“你躺着睡一会儿吧,好几天没合眼了。” 我摇了摇头:“可我睡不着。” 从我爸出事起来,我就一直彻夜不眠陪在他身旁。事实上,不止是我,我妈和钱钱两个人也没怎么合眼,就连三爷都因为这件事而奔走忙碌。这次去美国,行程都是他安排的,在这上头花费了不少功夫。 至于北京的事情,他已经托付给了他父亲,让他从东北过来帮着处理一段时间。 他伸手轻轻婆娑着我的脸颊:“喝杯热牛奶,躺着歇歇。看到你这样,我心疼。” 听言,我只好接过他手里的热牛奶,一点点喝了下去。 喝到一半的时候,我忽然想到什么,对着他问道:“对了,我妈和钱钱呢?” “她们在那边已经睡了,别担心。” “恩,那就好。” “我爸怎么样了?” “没出现什么排异反应,再说,有这么多医生看着,不会出什么意外的。” 听到这话,我才稍稍安心下来,在喝完热牛奶后,就靠在三爷的怀里闭着眼睛睡了过去。 这些天,我为了我爸的事情提心吊胆,并没什么心思睡觉,但潜意识却还是感知到了身体的疲惫。 只是微微一合眼,就沉沉睡了过去。而这么一觉,直接睡到了飞机落地为止。 等到我醒来的时候,则是听到了些微响动,这才发现原来已经到了,大家都忙着下车的事。 等到了美国后,三爷立刻联系车子将我们一路送到了医院。 甚至来不及观赏异国风情,我们就一路匆匆往医院赶去。 太阳正当升起,希望……就在前方等着我们。 590 我以为,我们能走一辈子 那位医生在美国的一家私立医院,等我们到了波士顿后,就立刻将我爸送到了那里。 而那边早已安排好人,等人到了之后,先做初步的检查,确认没出现什么排异反应后就立即开始手术。 美国的医院大体上跟国内没什么差别,只是来玩的大多都是金发碧眼的男女老少,偶尔能看到一些亚裔面孔。 这家私人医院的收费不低,这一点,从刚进医院就能看出。但这次,只要能把我爸给救过来,不管花多少钱我都愿意。 在我爸被推进手术室后,三爷本来想带着我先去晚上住宿的地方休息一下,就在医院附近的酒店里。但我哪有这个心情,一直死守在手术室外,一等就是六个小时。 而这一切,还没有结束。 最终的诊断为脑部生了一个瘤,之前摔跤不小心磕到了头,就忽然一下子引发了脑溢血。现在,医生所要做的就是将这个瘤给切除掉。 毕竟是要在人的脑子里开刀,换做一般的医院怎么可能给你做这种手术。而这次的手术也没想象中那么简单,第一天就是长达六个小时的手术时间,在我们到美国的第三天、第七天又分别做了两次长时间的手术,医生才成功将我爸长在脑袋里的瘤给切除掉。 要不是这次突然晕倒,我怎么都想不到我爸的脑袋里竟然会长了一个瘤,之前因为那个瘤还比较小,一般的体检还不太检查的出来,而这次,却是一下子就直接病变了。 虽然我们特意大老远地从北京一路赶到了美国,但到后来,当我看着我爸的眼睛终于再次睁开的时候,心里恍然感觉到之前所有的受累都是值得的。 他活过来了,他真的活过来了。 我甚至都不敢相信,原来自己真的从死神的手里将他的命夺了过来。 只是,在手术过后,我爸因为身体比较虚弱,还需要在医院静养一段时间。 我们在波士顿待了一个星期的时候,三爷的父亲就催来了,这事儿好像跟东北那边有关系,似乎是出了什么事,让三爷赶紧回去。 我想着我爸现在反正已经醒过来了,身体也在一日日好转中,便劝他先行回去,免得耽误了正经事。 但对于这事儿,他却对着我摇了摇头:“我还是陪在你身边吧,你一个人在外头待着,我不放心。” 明明这儿还有我妈、钱钱不少人陪着我,可我总感觉三爷始终拿我当一个小孩子在宠。尽管我说没事,可他还是坚持留在我身边,以至于乔爷在知道这事儿后,气的棒打脖子粗。要是他有胡子,那胡子指不定也跟着歪了。 在人生最低谷的时候,有他这样一直不离不弃地陪着我,是最让我感动的事,也愈发让我确定,这便是我想要携手一生的男人。 可当时的我,天真的以为我们真的能就这样过一辈子了,白头到老。只是后来所发生的事,就像是远去的春风,嘲笑着我们究竟有多天真。 591 他回来复仇了 在我爸的身体养的差不多,我们准备离开美国回国的那天,飞机起飞前,我坐在位置上刷了一会儿美国这里的华人论坛,正好看到一个黑帮交火的新闻报道。 在这些天,我们始终待在医院里没怎么出去,却不想原来在同一个城市,还有这样重大的事情发生。 这条新闻虽然内容让人有些惊骇,但毕竟我在三爷身边待的久了,对于这些也没什么的情绪。这新闻说的大概是华人黑帮和美国的黑帮原本似是要谈生意的,后来没谈拢还是怎么的,就发生了交火。而在这次交火中,又以华人黑帮的大获全胜告终。 论坛的博主在最后还神恶痛醒地批判了华人在美国的黑帮势力太过庞大,和昔日的西西里黑手党有的一拼。底下的人各执一词,赞同有之,批判有之。 不过,吸引我注意的并不是这些千奇百怪的评论,而是一张照片。 那是华人黑帮和美国黑帮在交火前谈判的照片,此时两边还相安无事。而这张照片因为拍摄距离有些远,拍的并不是特别清楚,但还是能看出双方人数庞大。让我感到惊讶的一点是,照片右侧,也就是隶属于华人这一块,那个领头的男人戴着墨镜,虽然只拍到了一个侧脸,却让我感觉到这人跟乔燃看着特别相似。 我将照片放大看,便越发觉得两人有些相像。是身形,还有那下巴的弧度。因为他戴着墨镜,所以我能看到的地方不多,虽然觉得照片里的人像是乔燃,但转念一想,乔燃在这个时候应该不是在江城就是在海城,怎么可能会出现在美国?而且,偏偏还那么巧跟我们出现在同一个城市? 这不可能。 因为巧合太多了,意外也太多了。 恰在这个时候,三爷走到了我的身边,往我的手机屏幕上扫了一眼,忽的问了一句:“在看什么?这么入神?” 听到这话,我转而将页面回到论坛首页,随后将手机递到了他跟前,回应道:“在逛这里的华人论坛,没想到八卦还挺多的。” 他微微勾唇一笑:“没想到你还有这个兴趣?” “无聊打发打发时间。”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对着我说道:“飞机快起飞了,暂时先把手机关了吧。” “好。” 这道理我自然懂,手机运行的磁场容易扰乱飞机起飞时的磁场,所以在这个时候,需要关闭身上的所有电子产品。 听言,我赶紧将自己的手机关机。 不过,在飞机上我们也没闲着,我、我妈、钱钱加上三爷四个人,干脆在飞机上玩起了打牌。我爸现在的精神状态已经好了不少,不过还需要静养,于是,他就在一旁看着我们四个人玩。 我跟三爷是对家,钱钱跟我妈一家,聚在一起打牌。 三爷一开始在北京站稳脚跟,靠的就是经营地下赌场。 不管是牌九二十一点,亦或是梭哈,他每一样都信手拈来。这次一块打牌,他充分发挥了这个先天性优势条件,带领着我将钱钱跟我妈赢得一愣一愣的。 这家伙会记住每个人所出的牌,进而推算出每个人手上还剩下哪些牌。这完全是一场智商的碾压,前期带着我几乎战无不胜。 到了后来,钱钱率先不愿意了,看了一眼三爷闷声说道:“姐夫,你要一直这么神,我们还怎么打啊?” 就是,这家伙打牌还不带放水的,过分了啊! 我给三爷使了一个眼色,他会意地点头。到后来,他倒是收敛了许多。不过算牌几乎成了习惯性的本能,因此我们总归还是赢的比输的多。 只是,这次打牌他倒是给我妈喂了不少,使得我妈看到三爷就跟看到亲儿子似的,别提有多顺眼了。 在这样的玩玩闹闹中,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也不觉得有什么,玩一会儿睡一会儿再吃一会儿就到了。 等飞机在北京落地时,恰好是下午四点。 在下飞机后,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 虽然我并不喜欢北京拥挤的交通和忙碌的人群,但单单论归属感而言,没有一个城市比北京让我感觉更加亲切。 临到晚饭的时间,我们下飞机后就驾车去了餐厅,一块去餐厅吃。 这次我爸在鬼门关前绕了一圈,这条命挽救的并不容易,劫后余生,确实该好好庆祝一下。 这会儿,三爷的父亲还在北京,便打电话邀请他过来一块吃饭。 我倒是不知前些日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使得乔爷这么急着叫三爷回去,不过,等到乔爷过来的时候,面色上倒是看不出什么。 或是因为之前在东北,无意中知晓了乔家的秘辛,所以当我看到乔爷的时候,脑海里就忍不住想起在乔家门口看到的那个小男孩。 那天,三爷问我是不是觉得这一切特别恶心。 曾经,三爷的父亲害死了刘清风,而现在,他又打算戕害另一个无辜的小男孩。 说真的,要说我对此一点感觉都没有是不可能的,但毕竟他是长辈,所以这其实很难去评价。 在面上,乔爷依旧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对着我爸妈一阵问候,饭席上的气氛显得格外融洽。 没有人不愿意去维持表面上的平衡,我深知这个规则,也并没有去打破,跟在三爷的身边一直扮演着小媳妇的角色。 吃到一半的时候,钱钱接到了一个电话,就暂时出去了。 在她出去后没多久,孟岐就给我来了电话,我告歉出去接电话。孟岐这次主要还是询问我爸的事情,在知道他没事后,也不由松了一口气。 末了,我对着他说道:“这些天辛苦你了,明天下班之后,我请你吃个饭吧,感谢你这么大义凛然帮我代班。” 虽然孟岐是看在程恪的面子上照顾我,但这份情我却是要受的。毕竟若非因为我家里出了事,他也不至于跟温婉闹不愉快,导致已经商量好的蜜月都去不了。 跟孟岐说完电话后,我正打算重新折回饭局,不想却听到一些争吵声,而那个声音,似乎是钱钱? 我顺着声音的方向一路找过去,就看到钱钱站在一个僻静的角落位置,正在打电话。 我不知道她跟谁在通话,但很明显,他们之间谈得并不愉快。 “你当我没了你就真不行了?你爱找哪个小明星就尽管去找好了,我们到此为止吧,楚言!” 楚言? 我没想到,钱钱竟然是在跟楚言打电话。我虽然知道他们前些阵子又纠缠在了一起,却不想两人不知怎么的,竟然闹到了分手的地步。 若说我还以为两个人纯属炮友,可现在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可能比我想象中来的更为亲密一些。 在钱钱说完这话后,我就赶紧转身回了饭局。 她向来是个心气高的,自然不希望我听到这些话,因此我也有意避开了她。 差不多过了五分钟的样子,钱钱才重新折回了饭局。她应该是去洗手间补过妆了,现在完全看不出哭过的样子,只是看着情绪不怎么高。 要说钱钱在爸出事的时候,确实歇了在娱乐圈的心思,可现在,眼看着我爸的身体越来越好,她在回了北京后,又重新跟她的经纪人取得了联系。 之前杨艺就钱钱录制综艺节目迟到这件事,在微博上批斗她批斗的很厉害,这些天,饶是我们人在美国,但国内对钱钱的批斗却愈演愈烈。打个比方,就像是在文革时代,只要抓到对方的一个小辫子,那就是滔天大罪,罪无可恕,就像是现在的钱钱一样。 她现在正是处于风口浪尖的人物,杨艺又一直抓着这件事不放,她自然一下子被放上了批斗席。 不过,杨艺虽然试图想对钱钱赶尽杀绝,但钱钱并不是个任意让人拿捏的主儿。而确实该说她幸运,就我爸脑溢血被送进医院那天,钱钱跟她的经纪人在走廊上发生过争执,期间还提到了杨艺数次打压她的事情,而这些对话,居然被当天路过的人给录了下来。 这些录音在最开始投放网络时,并没泛起什么波澜,可在后来,当有人听到录音的内容后,立刻开始了一轮轮的转发,导致这个录音在之后立时火爆网络。 当然,在这件事的后期,钱钱所在经纪公司的公关也做了不少推波助澜。 杨艺在圈子里的声名虽然高,但这个圈子换血的速度非常快,漂亮会演戏的演员一抓一大把,取代她成为新的大花旦,并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炒作是娱乐圈必不可少的手段,而钱钱也在这次的事件后,彻底地红了。 网络的舆论导向一向变化的快,前一刻还有不少人在讨伐钱钱不懂得尊重前辈,下一刻那些键盘侠就能调换枪头对准杨艺,说她仗着现在在圈子里的地位恶意欺压新人。 饶是杨艺的公关不对足够成熟,在这件事开始发酵的第一时间就做出了相关声名,说钱钱所说的一切都是子虚乌有。不过,杨艺的情商虽高,对媒体向来友好,但圈子里嫉妒她想将她就此挤下去的人未尝没有,而那些人很快就挖出了一个又一个的旁证,证明钱钱对她的经纪人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前些年,韩国娱乐圈牵扯出潜规则性丑闻的事,一时间闹得很大,国内的娱乐圈虽然没韩国那么难以生存,但所谓的规则并非没有。 杨艺,则成了首当其冲接受网民声讨的那一个。 不得不说,娱乐圈是个特别神奇的地方,有些人能一夜爆红,也有些人会因为一些事,一夜跌落神坛。 钱钱是前者,而杨艺则是后者。 虽说钱钱之前靠着楚言的便利,在娱乐圈一直稳步直上,但在后来,靠的却是她个人的手段和筹谋。在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正好碰上钱钱的新戏上映。 杨艺在这些年里,虽然演了不少电视剧,收视率也收获了不少,可不少人就她的演技方面还是有不小的诟病,也从未拿过任何跟演技有关的奖项。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钱钱在被杨艺打压的这段时间,在演戏上有了整容版的演技,虽不能说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但比比杨艺同几个表情,那已是足够。 殊不知,在没有通告、只能跟组的这段时间,钱钱将自己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演戏上头,在这次的角色揣摩上花费了不少功夫。 虽是一段蛰伏期,但钱钱却真的将这段时间给好好地利用起来了。 因此,她这次踩在杨艺的头上位,并不是件奇怪的事。 跟钱钱这件事同一时间发生的,还有一件则是我知道了先前乔爷急召三爷回北京的原因。 这原因不是别的,居然是因为乔二叔,这倒是让我始料未及的一点。 乔二叔已经许久不在我的印象中出现了,距离上次看到他,还是因为乔夫人的事情,我跟三爷特意去江城看望她。原本三爷想将她接到北京接受更好的治疗,但她就是拼死,也不想离开乔二叔的身边。 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爱上一个一辈子都不可能的男人,其实乔夫人的一生未尝不是一个悲剧。她虽陷入楚言的圈套,找了一个长相跟乔二叔酷似的男人,但那也只是一个替代品而已。 正因为得不到,所以才想要去找替代品。 因为刘清风的事情,乔二叔跟三爷父亲的仇怨由来已久,原本以为早就死了的人,没想到居然在盐城活了这么多年。现在乔老太爷已经过世,他们之间也没什么好顾忌的,因此,乔二叔便找准了机会对乔爷动手。 不过,当时乔爷的身边跟了不少保镖,虽然中了埋伏,但只是受了一些伤,倒是全身而退了。 这次乔二叔没讨着什么便宜,却也让乔爷委实吓了一跳。 当时,乔爷打电话让三爷尽快回来,而三爷在知道这事儿后,只是讽刺一笑,不屑地回应了一句:“你欠刘清风的命,欠了这么多年,难道还不准二叔来讨?” “乔让,再怎么说,我都是你爸!” “你该庆幸这点,要不然,你都连之前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 三爷跟他爸之间不欢而散,而这次,他亦是选择留在美国陪着我,等到了医生确认我爸没什么大碍后,才从国外赶回来。 现在的乔爷俨然已是一只惊弓之鸟,他之前来北京的时候,并不怎么喜欢跟我们住在同一栋别墅里,往往都会在五星级酒店包房住宿。 可这回,他接连一段时间都住在了别墅里,每次出行的时候,身边带的不下十人。 乔爷其实早就想回盐城了,可回了盐城后,虽然那是他的势力范围,但却怕乔二叔会在中途下手。因此,他楞是等到三爷回来,想让三爷专程护送他回去。 乔爷并非不想直接杀了乔二叔以绝后患,但他压根就找不到乔二叔的人在哪儿。现在他在明处,而乔二叔在暗处,所以他不得不处处防着他。 这些事都是三爷跟我说的,他要送乔爷回东北,临走的时候,便将这些事统统都告诉我了。 就这件事而言,虽然谁都知道错的人是乔爷,但他毕竟是三爷的父亲,三爷不可能放着他不管。饶是看不惯他的一些做法,却也只能安排了人手打算亲自送乔爷回去。 北京跟盐城之间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倒也不近。 三爷在走之前跟我打了个招呼,但我对于他的离开,却显得格外不安。 自从今天早上起床后,我的右眼皮就一直在跳。左财右灾,我并非一个迷信的人,但这不是一个好兆头,所以我不免有些担心。 临行前,我拉着三爷的衣角,小声地对他说道:“我总觉得心里特别不安,要不你改天再去吧。” 只是,还没等到三爷回答,就见乔爷从后座的车窗探出头来,对着三爷催促道:“天不早了,我们快出发吧。” 要不是怕死,乔爷早就回盐城了。这些天,他待在北京都快待得长毛了,自然不乐意继续留在这里,等到三爷回来之后,就一直催着他送他回去。 有个词叫做“年少气盛”,因为初生牛犊不怕虎,而等到人老了,年纪越来越大,拥有的东西越多,也会变得越来越害怕失去,变得越来越惜命,越胆小。 这都是人的常态,往往在年轻时,大家都会想要试着去拼一把,等到临老了,早已没了那颗冒险的心。 后头有乔爷在催,三爷也不好多说什么。他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对着我安慰说道:“放心吧,我路上会小心的。要是赶得及,说不定晚上还能陪你一块吃个饭。” 他的动作温柔得像是能浸出水来,明明我们都已经结婚了,可我总有种身处梦中的恍惚感。 我劝不动三爷,只好再三嘱咐让他路上小心点。 他倒是并没有任何的不耐烦,对着我一一点头,后来乔爷等的心急,干脆对着我说了一句:“念念,你就安心去上班吧,我们先走了啊。” “好,路上一定要小心点啊!”我只好冲着他们挥了挥手,目送他们离开。 在送三爷跟乔爷离开后,我就开车去了公司。 这些天,我已经从孟岐的手上将工作交接过来,让他陪着温婉一块去马尔代夫度蜜月。因为上次的事,温婉不免对我有些意见,但我送她跟孟岐上飞机的时候,从小培育的教养还是让她对我温和地笑了笑,意味着我们之前的不愉快就这样烟消云散了。 有时候,女人与女人之间的和平来的莫名其妙,但事实上,只要你不能对她造成威胁,温婉自然也不愿意平白多树一个敌人。 毕竟,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孟岐对我并没有任何男女私情,更何况我已经结婚了,我们不过是朋友关系而已。 在这桩婚姻上,虽然孟岐跟温婉对彼此之间都没什么深厚的感情,但这样的组合,想来两个人在有了孩子之后,未尝不能白头偕老。 很多老一辈的婚姻,不就是这样吗? 孟岐出门去度蜜月,公司的重担就此都压在了我的身上,一个早上就安排了三场会议,此外,我还有不少文件需要签字,每一项都马虎不得。 三爷那边的电话打来的时候,我还在开会。但手机屏幕上一出现三爷的电话,我就惊觉这件事不太对劲,连忙暂停会议,从会议室里走出去接电话。 三爷自然知道我今天要上班,若是跟我联系,也只会在中午午休的时候,而在这个时候突然打电话给我,事出反常必有妖。 等到电话接通后,再次证明我的猜测并没有错。 三爷他们还没上高速就出现了问题,而发现这次问题,还真是万幸。 他们的车上被装了炸药! 在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感觉整个人一下子就慌了,怎么会这样? 在听到炸药这两个字眼的时候,我的脑海里一下子想起了许久之前在海城的一幕。那时候,乔燃说要带着我去看烟花,当车子上高架桥的时候,我亲眼看到那几辆车被炸得稀巴烂,上演着一场无比残忍的烟花秀。 乔燃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切,但我的心里却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这一幕如此熟悉,这次的炸药,是不是预示着,乔燃要回来了? 在我跟三爷举办婚礼的那天,他毅然决然地甩手离开,说总有一天我会后悔。当时我虽心有触动,却还是转身回了婚宴。 而这次,我却无比真切地感受到了一种致命的压迫感。 三爷他们的车在临行前肯定再三检查过,后来距他所说,也不过在加油站停过一会儿,当时车上有人顺道去上了趟洗手间。 不想,就是因为这个契机,也不知怎么的车上就被装上了炸药。 我是否该庆幸,炸药没在那时候立即爆炸,而是在十分钟之后? 若非如此,我可能这辈子都再也看不到他了。 592 不仅认识,还交情匪浅 若是没有在无意中发现炸药并及时下车,很可能在这个时候,我接到的就是三爷跟乔爷的死讯! 他真的狠! 刚出发就碰到了这种事,乔爷说什么也不敢继续再往下走,楞是让三爷带着他折回来。 知道这事儿后,我连忙对着三爷问道:“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放心吧,我没什么事。在发现车上装了炸药后,我们就赶紧下来了。除了一辆报废的车外,并没什么损伤。” 听到这话,我提在嗓子眼儿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 “现在到家了吗?我回来看看吧。” “不用了,你先忙公司的事吧,这里一切都有我看着,出不了什么大毛病。” “好,那你万事小心。” 他们才刚刚出发没多久,不想就碰到了炸药,这是让人始料未及的事。 虽说是乔二叔来找三爷的父亲复仇,但就这个手法而言,更像是乔燃的作风。 跟三爷通完电话后,我重新回去主持会议,只是一颗心已经游离了,以至于在之后的会议上未免有些心不在焉。 虽说三爷提到家里的一切事情都有他在,让我不用担心,可我这总是七上八下的,等到中午午休时间,我到底还是开车回了一趟家。 三爷在电话里说他并没有受伤,其实不是这样的。我回去的时候,正好看到医生帮他包扎手臂上的伤口。那白色的绷带缠在他的手臂上,虽然没有看到他的伤疤,但我的心还是不由惊了一下。 听到我进屋的动静,三爷抬眸往我这边看来,对着我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我不放心,就回来看看你。”我一步步走到三爷身边,微微蹲下身子,看着他手上的伤口问道,“严不严重?” 现在伤口已经被纱布包扎好了,我看不到他究竟伤成什么样了。他总会选择将自己最强大的一面展示在我面前,殊不知,我多想在他受伤的时候,能够时时刻刻地陪伴着他,就像他对我那样。 他对着我摇了摇头,还不忘伸手摸了摸我的头:“没事,就是划了一道口子。” 我在家里能待的时间不长,匆匆跟三爷他们一块吃了个饭,又要重新返回公司。 不得不说的是,乔爷倒是因为这次的事情被吓得不轻,就连吃饭的时候,我都能感觉到他提心吊胆的样子。 我暗自想道,看来这次的意外,并不像三爷口中描述的那么简单,可能比我想象中来的更为严重。 之前乔爷在东北的时候,乔二叔一直隐忍不发,但这一次,不知是因为乔爷人在北京,亦或是乔二叔那边发生了什么变故,竟让他几次三番对乔爷下毒手。 想来,在江城一定发生了某些我所不知道的事情。 下午回公司的时候,我继续处理手上没处理完的公事,晚上本来想赶回去跟三爷一块吃晚饭,只是正好陈总约了我。两家公司之间有着合作关系,她又是公司的重要客户,这样的邀约自然难以推辞,我只好带着助理一块前往,顺道还带上了精心准备的礼物。 礼多人不怪,在商场上,私下的关系和睦,也对公事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毕竟国内的国情就是有了熟人好办事。 我带着助理一块去赴宴,原本已经提前十五分钟到场,不想陈总到的比我们还早,未免有些不太好意思。不过,我跟陈总的关系不错,寒暄了几句后,我对着陈总问道:“既然人都到齐了,不如我们先上菜吧,边吃边聊?” 陈总笑着对我说道:“念念啊,我们再等等,还有一个人没到呢。” 还有一个人? 这是? 我寻思了一番,想着是不是陈总这次还带了个公司的同事一块过来,只是,当我们在那里坐着等了一会儿后,等到的人却不是陈总公司的同事,而是楚言。 他穿着一身白色的刺绣外套,一看就是高定款。虽说这人的心肝都黑的不要不要的,但他却是个顶适合穿白色的人,显得一张妖孽的脸更为出众,魅惑得令人有种恍惚之感。 只是,他什么时候跟陈总搭上关系了? 我悄悄瞄了一眼陈总,四十多岁的年纪,但因为保养得当,所以看着风韵犹存,自有一番熟女风情。 难道楚言还喜欢小姐姐这一款? 呃,不对,在后来我看着陈总的目光自楚言的身上一直没挪开,而楚言我却是一副淡漠的样子,想来这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意。 陈总笑着在中间做着推荐:“来来来,我给你们引荐一下,这是程氏的许总,年轻有为的大美女。这位是kris高尔夫俱乐部的楚总,也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啊。” 这意思,难道陈总不知楚言除了开高尔夫俱乐部之外,还开过高级会所? 我正寻思着陈总今天带楚言过来是几个意思,就见楚言已经率先朝我伸出手来,对着我问候道:“好久不见。” 他笑得如沐春风,尤其是一双桃花眼格外迷人。 只是,见过他的真面目后,我对于他无可挑剔的长相也有了一些免疫力。他迷得住陈总那样的事业型女强人,可迷不住我,毕竟家里头三爷的颜值也不低啊。 我该庆幸他没有像是私底下那般叫我小可爱,只不过,在我伸手跟他相握的时候,还是感觉到他的拇指在我的掌心婆娑了一番,吓得我赶紧将手抽了回来,尴尬地对着他回应了一句:“好久不见,楚总。” 前阵子刚跟我妹妹分手,现在又来招惹我? 这个人渣! 我对楚言的好感度,早就在他设计谋夺程氏股份的事件中消磨殆尽。若说先前我还将他当做推心置腹的朋友,可在他能轻而易举地就将杀死赵子云的事推到我身上,毋庸置疑,我之前一直都在与虎谋皮。 我公式化地喊了一声“楚总”,为的就是将我们之间的距离拉开。再者,我也不是之前那个那么单纯好骗的傻子。 陈总听着楚言说了一句“好久不见”,不由侧头看了看我们两个,恍然大悟地感慨:“原来,你们之前就认识啊!” 楚言对着我勾唇一笑,眸色深沉:“不仅认识,还交情匪浅。” 593 他去了江城 交情匪浅个鬼! 这丫的至于将话说的这么暧昧吗?毕竟,我们之间可是实打实什么都没发生过。 陈总想着对楚言有点意思,看到楚言对我的青眼,不免有些吃味。 后来在饭局上提起,我才知道这次我跟楚言的见面,原来是出自楚言的授意。 饭局上,陈总一直对楚言献着殷勤,一个劲儿地给他夹菜。 但相比于陈总的热情,楚言的表现倒是平静的很,我也没从他的面上看出丝毫跟钱钱分手后的伤心或是难过之类的。 我想,对于像他这样的人,或许很难会有这一面吧。 中途的时候,陈总出去接了一个电话。而楚言则是给了我的助理一个眼色,对着她说道:“麻烦你去帮我点杯蜂蜜柚子茶,谢谢。” 呵,这使唤起我的下属还挺顺手的。 我的助理看了我一眼,见我没有拒绝,就起身出去点单。 当包厢里只剩下我跟楚言两个人的时候,我看着他径自问道:“说吧,都把人支出去了,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他知道自己单独约见我,我一定不会同意,所以才假借了陈总这个幌子。这会儿,也就我们两个人了,倒是不知他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 “别这么冷淡,无非就是挺长时间没见你了,想跟你叙叙旧。”说话的时候,他整个人倾身朝我这边而来,甚至还想伸手来摸我的脸,被我一下侧头躲过。 我忿忿地看着他,警告:“要说话就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啧啧啧,我的小可爱生气的时候还是这么漂亮。” “楚言,你没毛病吧?” “我有,相思病。” 呕,我想吐你知道否? 我将坐着的位置挪的距离他几步之远,跟他保持安全距离:“别把话说的这么亲密,我跟你可没什么关系。再说了,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你前几天才和钱钱刚刚分手吧?” 我原本是想让这个家伙离我远一点,没想到这个死不要脸的却再次凑到了我的身边,对着我忽而问了一句:“怎么、吃醋了?” 吃你妹的醋! “你觉得这可能吗?”我朝着楚言毫不留情地翻了一个白眼,正色声明道,“再说了,我现在已经结婚了,我们之间还是少点接触比较好。” 他轻呵了一声:“结婚怎么了?本少爷我还结婚又离婚了呢。” 呵呵,你最棒棒可好。 况且,赵子云哪儿是跟楚言离婚,分明是被楚言这混蛋给怼死了还差不多。 虽然我跟赵子云不对付,可也没想到,她居然会落到那样一个结局。 “我想起有个电话要打,你先慢慢吃,我出去打个电话。”我实在跟楚言在同一个空间里待不下去了,干脆站起了身子打算离开。 “哎,等等,你确定不坐下跟我继续聊聊?” “没这个必要。” “如果我说,我最近刚刚去了一趟江城呢?” 我一回头,就对上了他那似笑非笑的眼眸。 原来,他竟是在这儿等着我! 594 他要结婚了 “你去江城做什么?”在问这话的时候,我看向楚言的眼中多了几分警戒。 三爷这次护送乔爷回去刚刚遇到了埋伏,想来出自江城那帮人的手笔。在这个节骨眼中,楚言又提到了江城,他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对着我忽而暧昧一笑:“你要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亲就算了,我倒是可以考虑踹你一脚,再问你这个问题。” 听到我这话,他蓦地有些咋舌:“得得得,你怎么结婚之后,反倒变得一点儿都不温柔了?” “你爱说不说。”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转身打算往外走,却忽而听得楚言对着我说了一句让我始料未及的话。 他对我说:“你知道乔燃要结婚了吗?” 乔燃? 结婚? 这些字眼在我的脑海中瞬时炸开,就跟烟花点燃绽放天际,“砰砰砰”地散开。 在我印象中那个矜贵而冷傲的男人,那个在我结婚那天站在楼下等我的男人,在不知不觉中,他竟要结婚了。 我有半晌没反应过来,也有些说不清自己心里头到底是什么年头,只是喃喃对着楚言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他摊手回应:“当然,你知道我没骗你的必要。” 我微微点头,却对这件事未做任何评论。 既然我已经跟三爷结婚,也想过跟乔燃之间彻底断了联系,这次听到他结婚,也真心希望他能找到一个对他好的姑娘。 恰在这个时候,陈总打完电话从外头回来,看到我站在那里,不由问了一句:“哎,念念,你怎么站着啊?” “奥,我正打算去趟洗手间呢。”我跟陈总简单打了个招呼,就忙不迭地往外走去。 刚才在楚言面前,我对乔燃要结婚的事情不可置否,但等到只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不知为何,心里还是难免有些酸涩。 虽然两个人早就分开了,我也跟三爷结婚,成为他的妻子,跟乔燃完完全全成了过去式的存在。可在听到这件事的时候,即便心里告诉自己要学着祝福,却感觉好像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从此以后就是别人的了。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心理,但也在这个时候,我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跟乔燃结婚的女孩儿会是谁? 他那般冷傲的性子,倒是不知他会看上怎样的女子。 我蓦地有些懊恼没问楚言他的新娘子究竟是谁,但现在要我折回去重新问楚言却决计不可能。这份想窥探的欲望,我不敢让任何人知道,只能装作若无其事。 因为乔燃要结婚的事情,使得我在之后的饭局上未免有些心不在焉。而在第二天,另一个消息传到了我的耳里,那便是秦家的人要来了。 上一次,我亲眼看着阿昭带秦野离开,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们。至于后来在结婚当天绑架我的秦司谦,一直到现在还是下落不明。 这回,三爷在得到秦家到中国的消息后,便对我提到了这件事。 临上班的时候,他对着我叮嘱:“出门在外小心点。” “好。”我点了点头,跟他告别开车去了公司。 595 我好想你 其实,秦家的人来中国,我倒是没什么怕的。 秦司谦对我虽然有怨气,但他心心念念的人是李纯。李纯早已不在北京,他就算找上我也找不到李纯。意大利虽不大,但要在异国他乡茫茫人海找到一个人,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再者言之,一旦秦司谦找上了我,就会暴露在三爷的眼皮子底下。但凡他想留着这条命,就不会选择这么做。 让我感到有些意外的是,秦司谦确实没找上我,找上我的人却是秦野。 他回来了。 那个被我视为亲弟弟看待的少年,在离开差不多半年的时间后,终于再次回到了北京。 他被我爸妈收养是办过收养手续的,这次,我还在公司上班,就接到了我妈的电话。 “念念啊,小野回来了,现在就在我们家呢。” 这个熟悉的称呼,除了秦野还会有谁? 当初在阿昭带着秦野离开的时候,我哭得眼泪怎么都停不下来。虽然在后来知道了三爷为何要将秦野送走的原因,但心里还是会忍不住难受,毕竟,那是我拿亲人一样看待的人啊。 这次半年不见,忽然听到他回来的消息,我喜不自禁,赶紧对着我妈回应:“好,那我下班就回去。” 现在距离下班只有二十分钟的时间,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后,我就能走人。不过,在跟我妈通完电话之后,我特意跟三爷打了个电话,通知他这件事。 听他的语气并不意外,想是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在我说下班要回我爸妈那里的时候,他稍稍顿了顿,随后对着我说道:“我陪你一块回去吧。” “好。” “我这边的事情差不多就要结束了,等会直接来你公司楼下接你。” “行,我知道了。” 约好后,我便专心处理起手头上的事来,想要尽快结束。 而在我将今日的工作内容都处理完的时候,正好到了下班时间,三爷的短信在手机屏幕上闪烁着:我在楼下等你。 只是寥寥几字,但当我看着这些话的时候,却觉得格外的安心。 一路上有他,这辈子足矣。 我想过秦野在这段时间会发生一些变化,却没想到这个变化远在我的意料之外。只是仅仅半年的时间,但他整个人真的就像是脱胎换骨一般,浑身上下的气度性子好似都发生了变化,若非那稚嫩的脸庞依旧熟悉,我甚至都不敢相信面前这个少年,就是当初我从海城带回来的孩子。 我从海城将他带回来的时候,他还带着一丝怯懦,可现在,他自信而桀骜,根本不像是小门小户走出来的孩子。 李纯曾对我劝过,说这次秦野回秦家归宗认祖,对他自身的发展而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而我在看到他之后,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成长了许多,而且,成长的太快了。 他一看到我,就走上前来一下子抱住了我,埋首对着我说道:“念念姐,我好想你。” 我的身高不低,而他现在也已是一个半大的小伙子,身高不低,甚至还微微比我高上一些。在他喊着那声“念念姐”的时候,熟悉感扑面而来,让我不禁有些恍惚。 596 怎么、吃醋了? 这么长时间没看到他,说没想他是不可能的。我回抱着他,眼眶不免有些湿润。 虽然我知道他之前做了一些错事,但我却是真的将他当做是我的亲弟弟看待,面对亲人的犯错也不免会宽容许多。 这次好不容易碰上他回来,我自然感动大过责备。 我对着秦野悉心问道,生怕他在越南会受什么委屈:“在那里过的好不好?有没有受欺负?” “念念姐,你放心吧,我没受什么欺负,就是每天要干很多事,比在这里要累一些。” 我摸了摸秦野的头,对着他说道:“虽然那是你爸,但要是你在那里过的不顺心,随时回来,姐姐照顾你。” “好,我知道了,谢谢念念姐。”秦野对着我腼腆地笑了笑,看着他这个样子,才更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 我们一块在家里吃了晚饭,只是在秦野跟三爷见面的时候,不免还是有些见面。 好在有我在中间做调停,加上我爸妈还在场,所以两个人也没在面上闹出什么不愉快。 自从我爸上次在鬼门关门前走了一圈后,饮食上就偏于清淡。毕竟秦野在我们家住过一段时间,所以我爸妈对他都特别亲切。 “之前你姐姐说你家人把你给带回去了,我还担心了好久,怎么样,你在那边没受什么委屈吧?”我妈一边给秦野夹菜,一边对着他问道。 “他们都对我很好,干妈你不用担心。”秦野乖巧地回应道。 “前些日子你干爸身体不好,我这心啊就总是放不下来。现在你干爸的身体也一天天好起来,你也回来了,可不是我们家的好日子要来了嘛。”我妈看着秦野,颇为感慨地说道。 素来寡言的我爸这会儿对着我妈说了一句:“好好的,跟孩子说这些干嘛?” 我妈悄悄抹着泪,嘴角扯出了一个笑意:“这不是孩子回来,我高兴吗?”她又看了看我跟三爷,沉沉说着,“现在我们老俩口年纪也大了,孩子们能常常回来吃顿饭,我就高兴了。” 听到这话,我不免有些心中酸涩,但面上还是打趣般地对着我妈说了一句:“妈,那我以后要是经常回来吃饭,你可别埋怨做菜累的慌啊?” “那我可不埋怨。”她笑呵呵地应着,眼神却一个劲儿地黏在秦野身上,对着他继续说道,“你钱钱姐姐要是知道你回来了,一定也特别高兴。她现在还在剧组拍戏,要是你喜欢看拍戏的,就打电话让她带你进去瞧瞧也成。” 我妈觉得大抵小孩子都对这种拍电视剧的感兴趣,喜欢看热闹,但殊不知,从前的秦野或许还喜欢这些热闹,可现在,他早已脱胎换骨,成了另一个人。 我能理解他这半年来的改变,毕竟他若还是从前那个怯懦而内向的少年,很难在偌大的秦家生存下去。但现在看来,他应当适应的还不错。 我虽不愿他入秦家历练,一辈子简简单单的,做个普通人就好,可到底抵不过这世事无常。 自从我将秦野从海城带回北京后,我爸妈跟他的关系一直特别好。他们心疼秦野这么小年纪就没了亲人,对他自然无比疼爱。 当初秦野被阿昭带走后,我对我爸妈说他被他爸找回去了,我爸妈虽然欢喜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亲人,但也更遗憾他的离开。 时隔半年,秦野再次回来,最高兴的莫过于我爸妈,毕竟,他们是真的将秦野当成亲人看待。 晚上,我妈不舍秦野,硬是将他留在了家里睡。 饭后,我妈去洗碗,三爷陪着我爸在下棋。趁着这个时间,我将秦野叫到一边,对着他问道:“这次,你能在北京待多长时间?” 他稍稍沉吟了一番,随后对着我回应道:“时间不长,可能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 之前秦野也跟我简单提过,说他这次能回国,是因为秦家到这里有事要办。我想过他不会留太长时间,但一个星期却还是太短了一些。 “恩。”我微微点了点头,对着他跟着问道,“这些天想做什么?我带你出去逛逛,还是想留在家里休息?” 秦野回身望了望这家小超市:“想留在这里多陪陪干爸干妈吧,顺便帮他们看看店,让他们能好好休息休息。” “好,他们知道了以后一定很开心。” 在这个时候,秦野忽而眼眸坚定地看着我,对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念念姐,你相信我,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们都是我最亲的亲人,我会保护你们。” 未来的他,前途不可限量。甚至于连我都不曾想到,那个当初被我从海城带回北京的少年,有一天会站在云端之巅,睥睨众生。 不少人说他嗜血成狂,说他暴虐成性,弑兄杀父坐上秦家继承人的位置。但他的心里,确实将一片柔软留给了我们一家,也在那段风雨飘摇的日子里,用一己之力守护着我们。 既然秦野选择留在我爸妈那里,回去之时便只剩下了我跟三爷两个人。 也就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才有心思对着他问道:“这次秦野回来,你……还好吧?” “放心吧,就这么几天,我至于连个孩子都容不下吗?”他轻笑了一声,但对于秦野的归来,他未必见的高兴。 “他说了这些天都会留在我爸妈那里,你要是不愿意见他,可以回避一下。”我想了想,选了一个折中的方式。 “唔……”他微微沉吟了一番,并没说什么。 之前三爷之所以将秦野送走,便是因为他们之间发生了一些不可言说的事。 这次秦野回来,只能避免两个人的见面,至于其他的,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也很难做抉择。 就在我犹豫之际,三爷忽而握住了我的手。他将我的手握在他的掌心,感觉到他宽大而温暖的手掌,那份温暖连带着我整个人的心也慢慢暖了起来。 他的掌心里揉着我的手,侧头对着我忽而问了一句:“说了这么多次秦野,这么不说说我?” “我这不是一直都在说你吗?”我一脸懵逼地看着他,毕竟之前我提到秦野的时候,不也顺道提到了他吗? 只不过,三爷这话,难道是在……? 我跟见鬼似的往三爷那边看了一眼,随后对着他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你不会是在吃醋吧?” 听到这话,他蓦地有些神色不太自然,但很快便面色为常,化被动为主动。 他倾身往我这边压了过来,低头看向我,伸手勾着我的下巴,带着一丝挑衅意味地说道:“你最近……胆子似乎大了不少?” 这倒是,要说以前还稍显有些唯唯诺诺,到了现在,却是一天天变得自信起来。 我感谢程恪对我的信任,他将程氏交给了我,也感谢孟岐给了我进程氏的机会。我原本还担心在工作上会出错,但没有人是一蹴而就的,在日复一日的工作中,我不得不承认的一点是,我确实学到了很多东西,也成长了许多。不说别的,自信这一点就是尤为突出的一点。 当一个女人有了自信之后,气度就完全不一样了,而我也终于跟三爷站在了同等的位置,跟他更像是一对亲密的恋人,跟之前宠物圈养般的情人关系完全不同。 “有吗?”我故作迟疑地看了他一眼,发现他这会儿的眼底,已经有了掩藏的火焰。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何尝不明白,他现在已经有些邪火压身。 对此,我蓦地有些胆怯,毕竟前些天因为大家都比较忙,所以我们之间都是到了晚上就睡觉,我更是忙得一沾枕头就直接睡过去了。加上三爷的父亲也在别墅里住着,我们俩还真不好干什么羞羞的事情。 在这个时候,三爷存了这么长时间的存量,我真怕自己这一时半会承受不住啊! 但我转眼忽而想到什么,瞬时又觉得有恃无恐,目光也从刚才的躲闪变为了主动的迎合。 我双手如同藤蔓一般,顺势勾上了三爷的脖子,微微抬起头,唇有意无意地在他的脸颊上婆娑着,放缓了声音对着他说道:“说真的,一直到现在,我都有些不敢相信我们居然结婚了。” 想起那天他带我去民政局登记的果断,一下子切断了我所有的退路。从初相识一步步走到现在,不管是我还是三爷,或许都没想到我们真的能走到最后。 “那现在,我就告诉你什么叫做真的。”话音刚落,就见他一手扣着我的后脑勺,一边狠狠地吻住了我。 他的吻冗长而深刻,将我整个人都我困在其中无法自拔。 在前期的进攻下,他随后用舌头撬开我的唇齿,毫不留情地吞噬着我的理智。 我感觉到自己的呼吸一点点变得冗长而低沉,好似整个人都慢慢变得不像是自己的。原先环着他脖子耳朵双手,在这会儿五指张开,已然插入了他的发间,感觉到他的头上已经隐约起了一些汗意。 明明主动的是他,偏偏动情最先的人也是他,本是那般克制己身的人,可在这个时候,未尽的言语都淹没在了这个沉沉的吻之中。他温热的舌尖在我的唇齿之间攻城略地,所过之地无不一片狼藉。 而在此时此刻,我们亦是紧紧相拥,在副驾驶这个狭小的位置上,感受着彼此深情而窒息的热吻,这一刻的悸动,让我浑身上下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那是我深深爱着的人啊。 那是我心心念念喜欢了很久很久的人啊。 在这一刻,他就在距离我最近的地方,感受着彼此间再亲密不过的温暖。 唇齿在一张一合之间,都是一种再深不过的诱惑。 此时,车子已经停在了路边,但街道旁的路灯却还是微微照亮着车里的旖旎。 我感觉到他的双手在我的全身上下游移着,带着最原始的悸动和感触。我正吻的忘情,却不知他在什么时候,竟然已经一把褪下了我一边的衣领,此时已是香肩半露,欲遮还羞,更有一番风情。 继而,他的吻逐步往下移,吻在我的脖子上、肩膀上,所过之处,留下斑斑红痕,点点唇意。 从不知,原来看着有些冷漠的人,唇竟然可以这么热,甚至有些发烫。 我被他吻得羞红了一张脸,伸手想要微微推开他,他却趁势握住了我的手,随后与我食指交叉,紧紧相扣。 他稍稍停下了进攻,低头对着我问道:“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 我一开始还没什么感觉,到后来转念一想,才想到竟然是情人节。 看三爷这样子,自然早有准备,我便直接问道:“你给我准备了什么?” 他微微一笑,伸手从后座拿来一个包装,随之递给了我。 我接过包装,但没想到,等到我打开后,竟发现那竟是一件红色的蕾丝内衣,说不出的性感风情。 一看到这内衣,我就感觉自己的一张脸都快羞红了,半嗔半怒地抬眸看了他一眼,问道:“什么时候买的?” “就这几天。” 原来,他早就在为情人节做准备了。 只可惜,我这些天忙得昏天暗地,完全把情人节这件事忘在了脑后。 面对三爷,我不由有些愧疚,对着他说道:“对不起,我……” 我的话刚刚说到一半,就见三爷用拇指覆上了我的唇,对着我一字一句说道:“你在我面前穿上这件衣服,就是给我最好的礼物。” 都说男人在有了女人后,定然会有一些变化。我之前还不觉得有什么,直到在这个时候,我看着三爷此番模样,不由痴了。 原来,冷傲如他,也有柔情蜜意的一面。 贾宝玉说道,男人是泥做的,女人是水做的,殊不知女人的似水柔情,能覆盖巍峨高山、成群山林。 而此刻,在面对这个男人的时候,我只想忍不住紧紧抱着他,想要距离他再近一点,更近一点。 他对我说,我是给他最好的礼物,难道他不知道,他对于我而言亦是如此? 真的,我何其有幸,也不知是上辈子修了多大的福分,才遇见了他,我挚爱的他。 “我帮你换上?”他的手触碰到那件红色吊带蕾丝内衣,贴在我的耳边说道,“跟你的尺寸刚刚好。” 后面这一句话,暧昧的成分可不少。我们朝夕相处,他每次给我买的衣服或是鞋子,都是极其合身,对于这一点倒是毫无二议。 我倒是先没急着回答换不换的事情,而是对着他转而问道:“现在是内衣,之后是什么?” 他勾唇一笑,混不吝说了句荤话:“那就看你喜欢在上面,还是在下面了。” 我本想勾他,没想到自己却被他勾搭的不像话。 每每晚上太过兴奋,导致第二天难以起身的时候,他都会忍不住埋怨我是个缠人的妖精。而在此时此刻,我倒觉得三爷更像是狐狸化身的精魅,虽无楚言那般倾城绝色,但床上功夫无人能及。 三爷勾着我想让我在车上就直接换上这件性感无比的内衣,可毕竟现在还在车上,所以我不免有些心里发虚。 只是,在这最为撩人的时候,我还是不得不说一句扫兴的话,捏了捏他的脸颊,俏皮地说了一句:“今天不行哦。” 一听到这话,他之前被我勾起来的那阵激情都快炸毛了,对着我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我今天不太方便。”女人嘛,本来就有几天不方便的时候。原本,我也是打着这个心思才想着故意勾他,但没想到,三爷虽然是被我给勾起来了,但把我自个儿也给搭了进去。毕竟,在刚刚我无比真切地感受的他那根硬邦邦的东西在我腰上杵的时候,都把我杵的有感觉了。 他一脸懊恼地说道:“你例假不是要两三天之后才来吗?” 要说记日子,他记得比我可要勤快多了。只是,这好记性也抵不过突如其来的意外。 我对着他解释道:“今天中午刚来的,这个月恰好提前了。” 听到我这么说,他只好偃旗息鼓,也不好再让我换上那火红火红的内衣去勾他,毕竟,等回家了要进浴室洗冷水澡的人可是他啊。 “那你今天肚子难受吗?” “没什么感觉,比之前好受多了。”我虽然跟着三爷学过一些拳脚工夫,但也不知是不是最近办公室坐着的时间太长,导致身体没以前那么好了,所以对于我而言有些陌生的痛经又回来了,前几次来姨妈的时候,都痛的半死几近抓狂。 “算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在知道我亲戚探访后,他只好忍着歇了那份心思,干脆开车送我回去。 等到回家之后,三爷给我倒了一杯热茶,随后给我找了暖宝宝贴在肚子上。 “要不要热水袋?”他对着我诚惶诚恐地问道,事实上,还没等到我回应,他就直接转身去捣鼓,没多久就拿了一个热水袋递给我。 只是,我原本肚子其实也没那么难受,前有一个暖宝宝,后有一个热水袋,我热啊! 三爷问我后头还想吃什么,我连忙一个劲儿地摇头,生怕我要是说一个东西出来,他会整个一整桌出来,因为,还真有这个可能。 其实,等我跟三爷到家的时候,时间已经有些晚了。他抱着我一路上楼,一直等进了卧室之后,才将我温和地放倒在床上。 等将我放好后,我见他转身欲走,不由问了一句:“哎,你去哪儿啊?” 他无奈地转身看向我:“我去冲个澡。” 看这哀怨的样子,想来定是冷水澡无疑。 我轻笑了一声,同时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幸运。 有很多人跟我一样结婚了,又或许是那些没结婚的人,有些人的丈夫一旦兴起,可不管女人是不是在例假期间,压着人就要干。 殊不知,在这个时候男人虽然爽了,女人却容易感染。 就我而言,不管是恋爱,亦或是结婚,都是为了让自己平淡的生活过的更好,更有色彩。很明显,我何其有幸,找到了那个对的人。 在冲了一个冷水澡后,三爷总算没之前那么躁动了,不过,等他洗完澡后,倒是没立刻爬上床来,然后先晾了晾,待到身上热乎了之后,才重又睡在了我的身边。 “睡吧,我抱着你,乖乖的。”他伸手将我搂进怀里,对着我宠溺地说道。 不管是在人生的哪一个阶段,我都感觉他一直拿我当小孩子一般在娇宠。 我从小收获的爱意不算多,所以,在最初跟三爷在一起的时候,感受到他的爱意时,便不由自主地陷了进去。 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捉摸不定的东西,就像是楚言整个人,是我最看不透的一个。 我以为他风情多情,但事实上,他根本没有心。前一刻钱钱才刚刚跟他分手,下一刻他就能透过陈总的关系约我出去见面。 还有,那天他处心积虑想见我,见了我又说了那番跟乔燃有关的话,他究竟想做什么? 我知道他素来是个做任何事都有目的的人,可这件事的目的呢,说实话,一直到现在,我还没有真正看透。 对了,乔燃。 要是楚言没有骗我,他便要结婚了,也不知……谁会成为乔燃的新娘。 我心里装着太多的事情,导致脑子浑浑噩噩的,一直到后半夜才沉沉睡了过去。 前一天还不怎么觉得痛经,但等到第二天,我就感觉到了一阵难以忍受的难受。也不是疼,就是特别的难受,感觉自己什么都干不了,只能躺在床上耗着时间。 我原本想起身去上班,可当我站起来的时候,整个人的脚步都是虚软的。 三爷重又将我放在床上,对着我嘱咐道:“你就好好躺在床上歇着吧,今天就别去公司了。” “可是公司没个坐镇的人,我不去不行啊。” “孟岐不是今天回来吗?我记得你上次说……”他稍稍思考了一番,在脑海里搜寻着记忆,“上午的飞机到北京,是吧?” “对。”我点了点头。 “我会跟他联系,让他下飞机后去公司看看。这样,你总能安心待着了吧?”他将我仔细地掩好被子,低头对着我嘱咐着,“早饭我让刘嫂煮了粥送上来,过会再让妈过来陪你。今天,我要出去谈个合同,约好了时间不能改,等完事之后就立刻回来陪你,恩?” “你都把什么事都安排好了,我还能说不吗?”诚然,对于我而言,三爷更像是兄长一般的存在。他会为我安排好所有的事情,为我安置好最快的捷径。 在恋爱和婚姻的这条路上,从始至终,他都是我一路上的引路人。 我崇拜着他的同时,也抬头仰望着他。 “乖乖的,在家里等我回来。”他轻笑了一声,俯下甚至在我的额头上映上了一个吻。 他的吻并没有昨晚那般浓烈,很是清浅,却让我很是受用。想起我昨天还拿例假的事情作弄他,没想到他倒是一点儿都不介怀,反而一心一意地照顾着我,使得我不免有些负疚。 我想,这个男人,我是真的选对了。 三爷说过给我妈打电话,让她过来照看照看我,没想到,才过了差不多大半个小时的样子,我妈就真的到了。而且,她还带上了秦野。 我妈上楼看到我这个样子后,就对着我问道:“阿让说你身体不舒服,到底怎么了?没什么大事儿吧?” 就连秦野,面上也带着一脸的担心:“姐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好吗?” 我妈问的一脸诚惶诚恐,倒是让我有些不太好意思。 我倒是想说这到底是什么一回事,但秦野还在一旁一脸担忧地看着我。他已经是个半大小子,有些该避讳的事情还是要避讳一点。 因此,我扯出一个笑容,对着我妈摆手说道:“他就是小题大作,放心吧,我并没什么事。” “小野,你帮我去看看楼下刘嫂的粥熬好了没?要是好了就帮我端一碗。” “好。” 等我将秦野支走后,我才敢压低了声音对着我妈说了实话:“其实我就是痛经,其他真没什么事。” “你这痛经……”我妈一听这话,瞬时有些咋舌。 我从小出生在一个普通家庭,又是家里的长女,自然没有那么身娇肉贵,痛经这么一件事,甚至都不值一提。可就三爷,真正将我当成了在心尖尖上捧着的人儿。 饶是我妈,在这个时候也不得不对着三爷评价了一句:“看来,他对你那是真好。” 我跟着颔首,便又听到我妈对着我问道:“你那公公……是不是还住在这儿?” “恩。”我点了点头,自从乔爷上次刚出北京就遭暗算后,就一直盘踞在北京没出去。不,应该说是盘踞在别墅里就没出去,毕竟这里的安保可并不弱。 我妈跟着嘀咕了一句:“那也是,你一个人在家,还是我过来陪着你比较好。” 我妈是担心瓜田李下,可她这份心倒是白操了。虽说长期就我跟乔爷在同一栋房子并不合适,但一来,我今天这也就是突发情况,还打算要是过会好些了,就去公司上班呢。毕竟孟岐新婚燕尔,度蜜月刚回来就把人叫到公司去,这未免有些不太合适。再者,人乔爷压根就不喜欢女人,喜欢的那可是一水请亮亮的小男孩儿啊…… 小男孩儿! 我立时想到什么,对着我妈问道:“秦野呢?他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还不上来?” 要知道,现在乔爷可也在家里头,秦野一个人去楼下,万一两个人一块撞上了该怎么办?我的 秦野现在年纪尚小,一张小脸却甚是清秀,正好符合乔爷挑人的喜好。 “可能是粥还没好,就在楼下等着了吧。”我妈不知道乔爷的脾性,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到心里,只是随口说了一句。 虽然也有这个可能,但我却委实不敢冒这个险。当初刘清风还是乔二叔的亲孙子,乔爷都敢胆大包天直接把人给整死了,现在换做是收养的秦野,我真怕秦野要是撞上了乔爷会发生什么意外。 我绝对不能让秦野出事! 一想到这一点,我连忙起身披了件外套,连鞋都没顾得上穿,就直接一路往楼下跑去。 “哎,念念,你把鞋穿上啊!”我妈提着我的鞋子在后头追着我跑,但在此时此刻,我却一门心思只想快点找到秦野。 “小野!小野!你在哪儿?”我大喊了几声,终于听到了回应。 “念念姐,我在这里!”秦野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我赶紧往那边跑去,不想在那里碰到秦野的同时,还碰到了乔爷。 没想到,他们俩真的撞上了。只是,乔爷没对秦野做些什么吧? 我赶紧将秦野一把搂进了怀里,另一边则是警惕地看着乔爷,对着他问道:“爸怎么也下楼了?” “哦,我早上起来饿了,就下来找点吃的,没想到正好在这里撞见了他。念念,这位是?” 乔爷想从我的口中问出秦野的身份,我一方面想着他是我的长辈,一方面又生怕他知道秦野是我们家收养的小孩后,会肆无忌惮对他下手,只是,关于他是秦家人的身份,我还摸不好究竟要不要对他言明。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我妈已然追了上来,她提着鞋子对乔爷解释道:“这是秦野,念念的弟弟。” 说完这话后,我妈忙不迭地将鞋子放在了我的跟前,一边不忘数落我:“你这孩子,急匆匆地下楼也不知道穿双鞋子,小心把脚给冻着。” 虽然言语之间带着嗔怪,但更多的还是温暖的关心。 秦野亲自蹲下身子帮我穿鞋,等到穿好后,还不忘跟个小大人似的对我嘱咐道:“念念姐,你下次可不准像个小孩子似的不穿鞋就下来了。” 这个小兔崽子,我明明是担心他才这样的好不?要不然,他以为我喜欢光脚丫啊? 不过,这话我可不敢当着乔爷的面说,毕竟关于他的那些事不是我躲在外头偷听到的,就是三爷在私底下对我说的。既然乔爷以为我还不知道,我自然也乐得装傻。 我撅了噘嘴,有些孩子气地说道:“我就是有些饿了,所以才急着下来看看刘嫂的粥熬好了没。” “你这孩子,都这么大了还贪嘴。”我妈笑着嗔了我一眼。 乔爷只是淡淡一笑,但我倒是隐隐注意到了,他的目光还是时不时地在秦野身上打转。 不知为何刘嫂竟然不在这里,我正想开口问,就见秦野在这个时候对着我说道:“应该快好了,刚刚我还在这里看着呢,念念姐,我现在就给你盛一碗吧。” 说罢,秦野就赶紧去锅里给我盛了一碗粥出来。 香味扑鼻的粥,一人一碗,一个个跟着去餐桌用餐。我妈跟秦野虽然在来之前已经吃过了,但也架不住我的劝跟着盛了半碗。 而在喝粥的时候,乔爷的问题还是一个个地围绕着秦野打转。 “几岁了?叫什么名字?现在在哪里上学?”乔爷大概是估摸着我还不知道他心里打的究竟是什么花花肠子,所以这才借着长辈的身份肆无忌惮地问着。 可在知道他的那些往事后,我现在不仅觉得恶心,还为秦野担心。秦野说能在北京待上一个星期的时间,我却希望他这些天都在我妈那边待着就好。 不对,要是乔爷真看上了秦野,即便他在我妈那里也不管用,还是尽早离开北京为好。 我匆匆将一碗粥灌下肚子,随后赶紧拉着秦野上楼,对着他说道:“我想起有些东西要送你,你上楼来跟我看看。” 我拉着秦野尽快离开,却还是没躲过身后乔爷那意味深长的目光。 这一劫,又该怎么逃? 等我跟秦野。我都上楼后,我将房门反锁,想着摆脱乔爷觊觎的对策。 就在这个时候,秦野忽而对着我问了一句:“念念姐,你急着拉我上楼,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他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纯白少年,自然也意识到了这件事并不像表面上看着那么简单。 我没回答秦野的问题,而是抬眸对着他问道:“刚刚你们俩是怎么碰上的,他又跟你说了什么?事无巨细,你都一一告诉我。” 听我这么说,秦野摆正了面色,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情,对着我续续说道:“刚刚我下去看粥好了没,就在厨房看到了刘嫂。我问她,她说快好了,我就在旁边等。后来乔爷就来了,说粥他会看着的,让刘嫂帮他去花园喂鱼,所以刘嫂就走了。刘嫂走了之后没一会儿,我就听到姐姐你在叫我,我应了一声后,你和干妈就过来了。” 秦野续续地说完了整件事,在听到这件事发展的始末后,我悬在嗓子眼的那块大石头,才稍稍放下心来。好在我去的及时,秦野并没在乔爷那里吃什么亏。 只是以后,看来得加倍小心了。 597 买主,是乔燃吧? 之后,我一直将秦野留在自己的房间里,就没让他出过门。 外头有乔爷虎视眈眈,我也不敢让两人正面对上,干脆留了秦野在卧室里看书。恰好我房里放了一本没看完的《三体》,就把书给他看,而我则跟我妈一块看着电视。 等稍稍过了一会儿,我感觉身体已经好一些了,便打算带着我妈和秦野回去。 不想,等到我们下楼的时候,恰好碰到了乔爷。 他像是一直等在楼下,看到我们打算出门的时候,不由问了一句:“怎么、你们要出去啊?” “恩,我爸那边好像身体不太舒服,所以我们现在要赶回去看看?” “亲家公那边不严重吧?要是没什么事的话,亲家母好不容易来一趟,不如留在家里一块吃个饭吧。” 我妈正打算开口,我赶在她之前率先说道:“不用了,我爸那边还不知道怎么样了,我放心不下,还是要赶回去看看才安心。” 我拉着我妈跟秦野赶紧出门,也没麻烦司机,直接自己开车送他们回去。 等到车子开了之后,我妈这才小心翼翼地开口,对着我问道:“念念,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啊?” 我妈一直跟我待在一起,自然知道我爸那边根本没传来什么消息。而我选择跟乔爷撒谎,这其中当然也有我的原因,只是我妈还不知道。 就在这个时候,秦野忽然侧头问了一句:“跟乔爷有关吗?” 我有些惊叹于秦野的早慧,但他是个聪明的总比愚笨的好,这样他才有保护自我的能力。 我微微点了点头,并对着他嘱咐道:“这段时间,你就不要来这边了吧,免得撞上他。” 不管怎么说,乔爷也算是我的长辈,不好在人后议论是非,所以我只能选择让两个人隔离开,减少彼此间的联系。 秦野一点就透,他或许还没想到乔爷喜欢幼童这一癖好,但既然我这么说,他以后自然会远着乔爷,这也正好是我的打算。 等将我妈和秦野送回去后,我原本想折回公司,不想正好碰上午饭的点,就沿途买了点熟食,等到家之后再做点蔬菜就能直接开饭。 吃饭的时候,三爷给我打了一通电话,对着我问道:“身体好点了吗?” 我点了点头,回应道:“已经好多了。” “我已经跟孟岐联系过了,他现在应该就在公司,你不用着急回去,今天就好好休息吧。” “没事,我已经好多了。” 在我的坚持下,三爷劝不动我只好作罢,但等到下午我回公司的时候,碰到他让人专程送来的姜茶,心里不要感觉到特别的温暖。 在这个世界上,能被人牵挂着、在乎着,无疑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但不想我千防万防,乔爷居然在下午直接找到了我家的小超市那儿,借口关心我爸的病情而找上了秦野。 要说之前我还将他当做是个长辈看待,等到我知道下午发生了什么事后,我只觉这丫的根本就是一个老流氓! 我接到消息的时候,乔爷已经被送到了医院。 我生怕三爷先我一步到达医院会对秦野不利,连忙跟孟岐说了一声之后,就忙不迭地一路往医院赶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虽然已经跟我妈通过了电话,但她也没怎么说清楚,只知道乔爷受伤进了医院。 我妈站在手术室外急的不行,对着我有些懊恼地解释着:“这我也说不清楚啊,亲家公下午说来看看你爸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这本来嘛,也是一番好心。可是我跟你爸就出去一会儿工夫,就看到亲家公的手……” “秦野在哪儿?” 我妈往一边指了指,不想手指出去的时候,却没看到秦野的身影,一脸奇怪地说道:“哎,这孩子刚才还在这儿呢,这会儿怎么没人了?” 我没工夫跟我妈再扯这个,赶紧抬步去找人。虽然秦野已经是个半大小子,但他不管怎么说,还是一个没有长大的未成年人。虽然现在受伤躺在手术室里的人是乔爷,但我何尝不知乔爷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只怕秦野在乔爷身上吃了亏,这才会有现在这一幕。 若说事情真的是这样,秦野心里所受到的精神伤害,可比乔爷身体上受到的伤害多的多。 我在医院里来来回回找了一大圈,最后终于在僻静的楼梯间找到了秦野。 他一个人蹲在墙角,双手抱着膝盖低着头,整个人呈现出一阵防御的状态。这个时候的秦野,看着是那样的无助,那样的孤独,看的人不由心头有些抽搐。 “小野?”我试探着叫了一声他的名字,顿了顿,终于见他抬起了头,对着我呢喃地叫了一声,“念念姐。” “哎,我在这里,没事了,别怕。”我走上前,蹲下身子将秦野紧紧地抱在我的怀里。 这个可怜而无助的小孩,我只能期盼此时此刻的自己能给予他多一些的温暖。 我安抚了秦野一会儿,等到他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后,我对着他小心翼翼地问道:“现在,能不能跟我说说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下午的时候,乔爷来了家里,就问干爸的身体怎么样了。我想着要跟他保持距离,就一直跟干爸干妈在一起,后来我去上了一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干爸干妈都不见了,就剩下乔爷一个人。我想出去找找,没想到乔爷……”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深吸了一口气,稍稍顿了顿才继续说下去,“他拉住了我,然后就来摸我,他……” 这对于秦野而言,无疑是一段特别痛苦的回忆。我见他到后面越说越激动,看着特别不忍心,连忙一把抱住了他,对着他安抚道:“要是不想说就别说了。” 既然注定是段不愉快的过去,那又何必平白再去揭开他的伤疤。 只是,我没想到乔爷的伤势比我想象中来的更严重。他的手在手腕处被整个人砍断,根本接都接不起来。而且,乔爷伤的偏偏是右手。 等到三爷到了医院后,我不得不带着秦野出去。这会儿乔爷还在手术室里没出来,但医生已经出来拿着通知单让家属签字。 三爷拦住了医生,对着他问道:“我爸怎么样了?” “情况不太好,我们只能尽力治疗。”医生摇了摇头,沉沉说道。 在短暂的会话后,医生继续回到了手术室里,可我们等在外头这些人的心,却始终难以平静下来。 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铃声响起,我走到一边去接电话,没想到来电的人居然是楚言。 “听说乔家那老头子出事了?”他戏谑的声音中带着一阵吊儿郎当,但明明刚发生不久的事情,这么快就传到了楚言那边,看来他的消息倒是去的挺快。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直觉楚言打这通电话应该没安什么好心,干脆直接对着他问道。 他饶有兴致地回了一句:“小可爱,别老是把人想的怎么坏,你怎么就不说,我就是顺道打通电话过来关心一下呢。” 我可没楚言那个好心情,自从知道乔爷出事后,我一边要安抚秦野,一边还要防止三爷对秦野动手,忙得整个人的头都大了。 最近工作上的事情本来就多,家里的事情跟着一忙,我哪儿还有什么多余的心思去应付他这个白面狐狸。 见他一直没绕到正题上,我不免有些厌烦,干脆直截了当地对着楚言怼了一句:“你要有事儿就直接说事儿,不说我就直接挂了。” 这家伙难道就不知道,磨磨唧唧还挺招人烦的? 听到我这么说,楚言这才不紧不慢地对着我说道:“得得得,姑奶奶我算是怕了你了。实话跟你说话,楚家最近来了一个单子,有人要买乔爷的命,你说这单子我究竟是接还是不接?” 楚家是什么地方?杀手的老窝啊。 在三爷于北京发展的顺风顺水的时候,居然还有人找上了楚家,要买乔爷的命,至于对象是谁,我想答案已经昭然若揭了。 “是乔二叔吧?”我对着楚言问道,顿了顿,我给出了另一个答案,对着他问道,“或者说,是乔燃?” 答案只会在这两个人中间,而楚言之后的回应,也证明我并没有猜错。 “你很聪明,小可爱,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看我多有眼光。”楚言一逮着机会就忙不迭地往自己的脸上抹金,一点儿都不知道“害臊”这两个字怎么写。 “那你准不准备接这个单子?”到了后来,我想了想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等等再说吧,毕竟,谁也不知道他今天到底能不能从手术室里出来。直接用刀砍断一只手,看来这小狼崽子还真是挺狠的,比他哥倒是强多了。” 也是我对他的保护不够,我忘了秦野在经历了这么多事后,虽然看着好像对之前的事情已经释怀了,殊不知也是一个心思敏感的孩子。 在受到侵犯的时候,他只是做出了保护自己的本能反应,因此,即便这一次乔爷重伤,但我心里还是偏着秦野这一头。 我跟楚言没说几句就挂断了电话,因为乔爷这会儿已经被人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命是保住了,但他的右手却是没了。 这会儿,乔爷因为打了麻药还没醒过来,不知等他醒来知道这件事后,究竟会作何反应。 为了以防万一,之后我一直将秦野带在身边,当然,同时也尽可能避免了秦野跟三爷之间的见面。 那天晚上,我回了我爸妈那里住,回去后又安抚了一番秦野,希望他不要因为白天的事情产生心理阴影。这种阴影一旦不好好疏导,对于他以后而言都是一个不可言说的祸根。 第二天去公司上班的时候,我不顾我爸妈的反对,硬是将秦野带着一块去了公司。我准备了书和电脑,在我办公的时候,就让他坐在我的办公室里打发时间。 “要是觉得无聊,想玩什么就直接跟我说。”我担心他,便对着他这番说了一句。 只是秦野并没有这些顾虑,对着我乖巧地摇了摇头:“念念姐,我不无聊,你忙你的事情就好,不用特意照顾我。” 听到他这么说,我只好转而投入工作当中去。 期间,公司开一个会议,我跟孟岐一块参加。孟岐自然知道我带了秦野来公司,去会议室的路上,他对着我问了一句:“乔爷那边还好吧?” 我摇了摇头,沉沉说道:“情况不太好,今天麻药的劲儿过了之后醒来,还不定怎么闹呢。” 那偏偏是右手,就这么断了,虽说这件事是乔爷罪有应得,但就我们之间的相处而言,他可不是个大气的性子,还不知道之后究竟会怎么对付秦野。 我满怀心事跟着孟岐一块走进了会议室去开会,工作让我暂时将这些烦心事抛到一边,专心投入到工作之中。这次会议说的是外贸这一块,商讨程氏对开发通往泰国这条运输线的想法。 泰国的旅游业发达,去那里旅游的中国游客多不胜数,但这条线之前一直没有开发,正是因为在这样的情况下,海关的关卡需要通过的条件也比其他国家来的多。 因此,关于这条线一直没做一个完整的规划。 运输线…… 我想到之前自己提供了一条越南的运输线,在暗中为乔家在东北的那些东西销货。不管在哪一个国家,这种东西对于年轻人而言是一种毒品的同时,也是一种诱惑。 在欧洲很多国家,吸食大麻并不犯法,就连李纯也跟我抱怨,有时候去上课,身边的同学跟他说话时,就说一股说不出的味道,后来才知道那是他们刚刚吸食过大麻留下的气息。 要说我之前还在因为如何调节乔爷和秦野之间的关系犯难,在这个时候,我的脑海中恍然蹦出了一个想法,希望能借此让秦野逃过一劫。 开完会后,恰是因为想通了其中的关键点,所以我悬在心头的那块大石头算是暂时放了下来。 就连我回办公室的时候,秦野看到我这个样子,也不由问了一句:“念念姐,你是碰上什么开心的事了吗?” 看着他一脸稚气的样子,我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对着他说道:“我想到办法了。放心吧,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事实上,我跟秦野刚吃完午饭不久,就接到了乔爷在医院里已经醒过来的冲突。 他不管怎么说还是我公公,这件事又跟秦野脱不了干系,所以在接到消息后,我们便赶紧往医院赶过去。 过去的时候,刚到病房门口,就听到了乔爷那一阵阵的叫嚣声。 “那个小崽子在哪儿?就是他拿刀砍我的手,老子非剁了他不可!” “阿让,你把人给我找过来,这口气,我怎么都咽不下。” “老子不就是碰了他几下吗,他倒好,直接去厨房拿刀,哼,不知死活的东西!” …… 乔爷的话越骂越难听,虽说是前一天才刚从手术室里出来不久,但骂人的底气倒是中气十足。 我跟秦野就站在门口,我侧头看了看他,发现他一张脸的脸色全白了。 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对着他示意:“不要担心,还有我在呢。” 秦野侧头看向我,对着我点了点头。 等到他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我牵着他的手一路走进了病房。而乔爷在看到秦野这个罪魁祸首之后,气的差点从床上直接跳起来。 “你这个小兔崽子还敢来?天杀的看老子怎么弄死你!”乔爷气势汹汹地看着秦野,那架势就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饶是三爷在病床前拦了一把,这才没让他直接跳下来。 “爸,医生说了你现在需要静养。”三爷对着乔爷提醒了一句。 但显然,乔爷并没有理会三爷。他直接对着秦野啐了一口,恨恨说道:“啊呸!静养,老子静养个屁!” 乔爷的眼中泛着恶毒的光芒,在经过这件事后,我丝毫不怀疑他会想方设法弄死秦野。这些年的韬光养晦,并没有养成他温软的性子,在碰到攻击的时候,他依旧像是一只原始森林最凶狠的野兽,张开他的獠牙试图反扑。 当初秦家的人将秦野安置在这里,要过几天后才来接他。饶是秦家安排了保护秦野的人手,但这毕竟是在北京,是三爷说一不二的地盘,而乔爷又是三爷的父亲,一旦三爷下定决心要对付秦野,就现在的秦家在北京的势力而言,还不足以能保证秦野全身而退。 之前,三爷为了我剁了秦司谦好几根手指,身体的残缺使得他失去了竞争秦家继承人的身份;而现在,不知是不是天理轮回,秦野虽只是一个小孩子,却直接砍断了乔爷的右手,难道真的是一报还一报吗? “爸,我昨天问了秦野这件事的经过。其实,要真说起来,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应该是您。要不是您先对秦野动手,他也不会选择反抗。打个比方,一个抢匪去抢劫银行,难道就因为银行的职员为了保护财产跟抢匪对抗,最后使得抢匪受伤,就要那个职员偿命吗?” 在我说到这里的时候,乔爷的情绪看着已经不太好,我甚至都能看到他暴怒的青筋。 但即便如此,我还是要继续说下去:“爸,我承认,在这件事上秦野确实有他的过失,行事太过冲动。但他不过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碰到危险只知道反抗,所以这次这件事才会弄成这个样子。我能保证的一点是,他不是故意要把您伤成这个样子,只是下手没个轻重而已。” 乔爷用他那只完好的左手指着我的鼻子就骂,唾沫星子一阵狂飞:“瞧瞧,瞧瞧,阿让,这就是你给我娶的好儿媳妇儿?你看看她刚刚说的,那是人该说的话吗?他这话里话外就是在为那小兔崽子辩解,怎么不想想我伤成这个样子究竟是因为谁?!你说,有她这么给人当儿媳妇儿的吗?出事了就知道胳膊肘儿往外拐,真是岂有此理!” 在这个时候,秦野忽然冲了出来,张开双手一把拦在了我的面前,对着乔爷忿忿警告道:“不许你骂我念念姐!” 虽然他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但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我还是觉得异常的温暖,恍然感觉我之前为他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虽然被带到秦家教养了半年,可到底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太小的年纪,还不懂如何隐藏自己的情绪。 我看的出他对我的关心,也看得出他对乔爷的忿恨。 乔爷对着秦野凶相毕露,毫不避讳地直接说道:“他妈的不知死活的东西,看老子今天不直接剁了你!” 这并不是一句威胁,因为我知道,他真的会这么做。 即便秦野是秦家的人,但秦野想要弄死秦野,却实在是太容易了,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 看着秦野这个动作的时候,我的心里一下子有了底气,将他一把拉过来护在了我的身后,对着乔爷定定说道:“爸,您别说我偏心,但我只是就事论事。毕竟,这件事要是从头说起来,还是您自己挑起来的事端吧?” 若非乔爷他自己手脚不干净觊觎秦野,又何苦来哉把事情弄到现在这种双方撕破脸皮的状态? 乔爷被我气的七窍生烟,一口气没喘上来,一连咳嗽了好几声。 他试图想拉着三爷出面来对付我,指着我忿忿说道:“你看,你看这个女人就是成心要气死我!” 我虽然知道乔爷过去的那些事,但也一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他是三爷的父亲,只要我跟三爷一天是夫妻,他就一天是我的公公,所以我一直想跟他保持和平状态,即便只是在面上而已。 但秦野这件事,却是真的让我们撕破了脸皮,在这之后,我甚至能想象到乔爷硬拉着三爷,要让他跟我离婚的画面。 可在这个时候,我没得选,只能选择护秦野。 若不然,他真的很可能会直接死在北京! “爸,有件事我想跟您单独谈谈。”到了这个时候,我只能选择亮出自己的底牌,期盼用这一切来换回秦野的一条命。 乔爷最开始还不太愿意,将信将疑地看着我,不知道我又要玩什么把戏。但到了后来,他或是看到我那坚定的样子,到底还是点了点头。 这是高级的私人病房,只有乔爷一个病人。在我打算跟乔爷单独说话的时候,三爷便跟秦野一块走了出去。但在他们临走的时候,我看了一眼三爷。 他注意到我的眼神,回看着我。饶是我什么都没说,但在一起这么久的默契,也让他立时明白,我究竟想要跟他传达些什么。 他对着我微微点了点头,但因为乔爷的这件事,使得他的面色沉郁,看着莫名有些憔悴。 等到他们走出病房后,乔爷对着我问道:“你到底想跟我说些什么?” “我想让您当做这件事什么都没发生过,放过秦野。”我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最终目的,却也将乔爷吓了一跳。 他或许想过让我用秦野的一只手来换而不是一条命,却不想我的胆子居然这么大,直截了当就要秦野完好无损。 他眯着眼睛看向我,眼神之中散发着显而易见的怨毒:“你觉得这事儿可能吗?” 虽然这些年乔爷一直在东北盐城发展,但我何尝没听过他的手段? 要想在黑社会遍布的盐城拥有自己的一支中军力量,他不可能只是一只吓人的纸老虎而已。 人说三爷的手段已经让人遍体生凉,那乔爷就更是视人命为草芥。甚至可以说,他在东北有今天这样的势力,是他踩着对手的尸体一步步走上去的。 唯一让他感到害怕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乔二叔。 他对乔二叔的惧怕,一来乔二叔自来都是他的长辈,二来,在刘清风这件事上,他确实是有些心虚的,这三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便是乔二叔从始至终都处于暗处,让人摸不着一点蛛丝马迹。我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正因如此,随着年纪越大就越惜命的他,才在北京逗留了这么长时间,不敢再轻易回东北。 他想弄死他,但同时,他也害怕他。 “我这么说,当然有我的考量,您不妨先提出我给您的条件再做考虑。”我暗自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对着乔爷说道,“我愿意拿出日本的运输线,来换秦野的命。盐城距离日本不远,连港口都是现成的,一旦打通了日本这条运输线,可以说您在东北的货有多少,就能卖多少。” 但与此同时,我在这件事上所要担的风险,也比之前要多上许多。 可在这个时候,我根本没的选择。 很显然,我给出的条件确实让乔爷心动了。 在听到这话后,我能感觉到乔爷明显顿了顿,就连面色也跟着缓和了许多。 趁着这个时候,我跟着对他说道:“爸,我说句不好听的话,这件事现在既然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您就算是要了秦野的命也挽回不了什么,倒不如这件事就此揭过,至于日本那条线,我会在中间帮您调停。” 三爷凝眸顿了顿,良久,他这才对着我这般说道:“再加一个韩国。” “爸,您这未免……”有些趁人之危。 只是,这后半句话我到底还是斟酌着没有说出口。 “加一个韩国,这件事,我就当一笔勾销。”他对着我定定说道,显然,这是他给出的最后条件。 我垂眉沉吟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点了点头,跟乔爷完成了这个交易:“好,一言为定。” 说实话,日本加韩国本就是我早已打定的主意,只是为了让乔爷更快地点头,所以我在一开始只说了日本一条运输线,最后以两条运输线成交,倒是并没有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跟乔爷谈妥了条件后,我便起身告辞,打算带着秦野离开。走出病房的时候,我看到三爷跟秦野一块站在门口,只是两个人相距甚远,并没有什么交谈。 但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到秦野的面色有些发红,倒是不知刚才有没有跟三爷起过什么冲突。 我走到秦野身边,对着三爷续续说道:“我已经跟爸说好了,他原谅了小野,愿意不再追究。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带着他先走了。” 乔爷即便能饶过秦野,也是看在运输线的份上,我生怕他反悔,还是想尽快将秦野带离他的视线之外为好。 在秦野跟乔爷的这件事上,三爷一直保持着中立状态。他看不惯乔爷的做法,但对于秦野过于偏激的手段又有些不耻,干脆坐在一旁隔岸观虎斗,不掺和到这件事中来。 其实,他的中立对于我而言已经足够了,要是三爷跟乔爷那般咄咄逼人,我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能保得住秦野。 “恩。”三爷对着我微微点头,只是在我带着秦野打算离开的时候,他却忽而开口,有些奇怪地说了一句:“把东西留下。” 什么东西? 我一脸狐疑地转头,发现三爷看的人不是我,而是秦野。 “我不想再说第二次。”三爷的声音定定,反观秦野,他的面色微微有些发红,但顿了顿,终究还是从兜里掏出了一个东西,将之递给了三爷。 我看清楚了,那是一个u盘,倒是不知这里头存储的究竟是些什么。 “我没有把里头的东西泄露出去!”在三爷打算进病房的时候,我听到秦野对着三爷大声说了一句。 三爷没有回头,只是淡淡说了一句:“我知道,毕竟你是个聪明人。” 那里头的东西成了一个谜,只不过,我倒是想到了另一件事,那便是当初三爷要将秦野送走的原因,不是别的,而是因为他当时在翻三爷书房里的东西。 我不知道的是,饶是我跟三爷防守的不能再牢靠,但后来秦家的人还是跟秦野单独见面了。秦野那时虽然不愿离开,但为了留一手,还是打算从三爷这边顺走什么东西,使之成为到了秦家安身立命的资本。 自从去了东北之后,我还有什么不明白,三爷身边的东西一旦泄露出去,那便是要命的东西。秦野虽然年少,但他并非不懂这些事,他也比我想象中来的成熟许多。 那时候,我虽然不舍秦野的离开,可也知道轻重缓急,只能接受这样的安排。 可现在,秦野好不容易从越南回来,在北京也就待一个星期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我只想好好地照顾他,不让他出一点差漏。 这件事到现在为止,算是揭了过去。 走出医院的时候,秦野忽而拉住了我的衣袖,对着我问道:“念念姐,你就不问问那u盘里装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吗?” 我对着他摇了摇头,淡淡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而我,并不想做一个窥探者。 我知不知道这里头的东西是什么并不打紧,重要的是三爷知道怎么处理则好。 坐上车后,我对着秦野问道:“想跟我去公司还是我先送你回家?” “跟你去公司吧,免得你还要开着车子绕一圈。” 我不由揶揄了一句:“哟,小孩子知道心疼人了?” 秦野有些愤懑地对着我回应:“念念姐,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好好好,不是小孩子,是个小大人了。”在谈笑间,我启动了车子,带着秦野一块回了公司。 因为中午出去了一趟,所以我在下班之后还需要再加会儿班把工作给补上。每天都有定量的工作安排,不完成我这心里就憋的慌。 下午的时候,孟岐还抽空来了一趟我的办公室,问我事情怎么样了,我回了一句已经解决,倒是劳他挂心了。 虽然这个公司名义上是由我们两个人一块主持,但我心里却明白,孟岐的工作挑了大头,我只能尽可能地多完成一些来帮他减轻负担。 好不容易等到工作结束,我赶紧带着秦野回家吃饭。晚上吃饭的时候,我爸妈也问起了这件事,我对着他们保证道:“放心吧,已经没事了。” 随后,我忽而想到什么,对着他们提议:“过两天周末我休息,不如我们一块去游乐场吧。小野好不容易在家里待几天,我想带着他出去逛逛。对了,那游乐场的位置有点偏,跟钱钱拍戏的地方也挺近的,到时候结束了我们还能去探个班,再跟她一块吃个饭什么的。” 我特意打听过了,那个游乐场除了一般小孩子去的多之外,还有很多成人也能参与的项目,还有海底世界。我爸妈他们一辈子都没去过这些地方,所以我也想趁着这个机会带他们出去逛逛。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是我的私心——我想把三爷也叫上。 乔爷跟秦野的这件事情,使得我跟三爷的距离好像稍稍有些远了。一段婚姻的经营需要两个人的努力,所以,我也打算趁着这次机会向他示好。 只是,真到了那天的时候,三爷并没有来,因为乔爷选择在那天回盐城,让三爷一路送他回去。 这次为了避免上次出现的问题,车子在出发前就经过严密的检查,中间连加油站和服务区都不打算逗留,直接一路开到盐城,不给乔二叔一丝一毫的可趁之机。 三爷要送乔爷回去,没法赶过来,我也没办法,但好在我爸妈和秦野之前都没来过游乐场,所以当我们进去后,看到那童话般的建筑时,瞬时便被这样的画面给迷住了。 我们走过了一条海底长廊,看到无数的鱼从我们的头顶游过,虽然隔着一层玻璃,却感觉到好像一伸手就能摸到一样。所以,当一条大鲸鱼从我们头顶经过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缩回手惊呼。我 穿越过海底世界,则到了玩乐的地方,我们一块玩了碰碰车、旋转木马,不过,当看到一些高空项目的时候,我顿时有些害怕地却步了。 去的时候,恰逢游乐场在组织活动,敢挑战蹦极、跳伞这些高空项目的都可以获得一个精致的布偶娃娃。 虽然很多女生看着那个娃娃特别心动,但有胆量的男朋友可不多,而且还要挑战两个项目才行。几百米的高空,这对于站在四楼阳台往下望还有些心有余悸的我而言,是个难以企及的高度。 秦野见我的眼神在那个娃娃身上停留了一会儿,便对着我问道:“念念姐,我去帮你赢礼物。” 我正想说不用,就见他已经小跑着过去报名。 不过十几岁的少年,但有他这般胆量的却不多。所以,在秦野走上去的时候,不少人都惊呼了一声。 其实,他更像是个欧美国家出来的少年,生而无畏。 我看着秦野坐上了热气球,随着热气球一点点升空,他却一点儿都没不害怕,对着我们笑着挥手。 等热气球升的都快没影儿了的时候,我看到一个身影从里头跳了出来,这项由监狱里起源的运动,在他的身上更像是一场勇敢者的冒险。 最后看到秦野落地的时候,大风早已吹乱了他的头发,但他却还是笑着走到了我们面前,一张白净的脸上透着年少最无畏的张扬。 “看吧,我就说没事的。”他这是在说我之前的担心太过多余,我原本拦着他不打算让他去,可没想到他却趁我不备挣脱开,一溜烟就跑了。 跳伞之后,高度稍低的蹦极更成不了什么问题。 那一天,当他拿着那个布偶娃娃递给我的时候,不少人都在为他的勇敢而鼓掌,而我也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这个被我视为弟弟看待的小男孩儿,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长大了。 一直到很多年后,当秦野重新回到北京的时候,北京的势力格局已经大做更改,而我们家也沦落到了风雨飘摇的时候。 那时候,是他凭着一己之力拼死保住了我们。 我那时候对他说谢谢,他却只是低头浅笑,对我说:“念念姐,再带我去一次游乐园吧。” 598 新欢与旧爱 在游乐场玩了一天之后,我们一行人就去了钱钱拍戏的地方。 这次她拍的一部是民国戏,有几个镜头要在北京取景,之后就要飞到上海、横店等各个地方。 我提前给她打了电话,所以,等我们到了之后,她找了助理在门口接我们。若非如此,我们还进不去。 “钱钱姐正在里头拍戏,我带你们进去吧。”钱钱的助理是个来自苏州的小丫头,为人倒是特别机灵,一口普通话说的软糯,特别的动听。 我们过去的时候,看到钱钱正穿着一身民国时的素面衣裳,扎着两个麻花辫跟男演员在对戏。她饰演一个民国的女学生,身处乱世却有着救国之心,与革命党员一块相识相恋。 但拍电视剧可没看电视那么爽快,有时候几个一分钟不到的镜头,来来回回要拍上好几次。虽然现在有很多电视剧都把钱花在了请演员的身上,后期制作全靠抠图完成,但钱钱却并不是这样的作风,真真切切地在剧组里雕琢着每一个镜头。 等到一个镜头拍完后,导演说稍适休息准备下一场戏,立即有化妆师上去帮她补妆。 钱钱看到我们过来了,趁着补妆的工夫朝我们走来。 我妈见她走近,趁势问道:“什么时候结束啊?我们一块去吃个晚饭吧。” “再拍一个镜头就结束了。”钱钱笑着说道,等导演通知开拍下一个镜头的时候,她又立刻投入到了角色之中。 若说以前的钱钱就像是一个小太妹一般的存在,现在无疑是一颗明珠。 当一个人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并全力以赴的时候,他是会发光的,正如现在的钱钱。 此外,我还注意到的一点是,饰演这部电视剧的男主角似乎对钱钱不错。等到他们将这个镜头拍完之后,他还专程过来跟我们打了声招呼:“伯父伯母好,姐姐好,还有这位可爱的小弟弟好,我是何晓,在这部戏里跟钱钱一块搭戏。” 何晓是个小有名气的新人,没想到他私下里脾气还这么好。让我注意到他的一点是,在钱钱拍完戏去卸妆时,何晓的眼神一直跟随着他。 何晓跟钱钱年龄相仿,看他这个模样,似乎是对钱钱颇有些好感。 没有长辈不喜欢有礼貌的后生,所以,在何晓热情地打了声招呼后,我爸妈连忙笑着回礼,还将我们带来的一些水果递给他吃。 来给钱钱探班,我们自然买了不少东西过来,也好帮她打点在剧组的关系。这次买了不少水果和寿司过来,毕竟钱钱今天的戏份虽然拍完了,但其他人还要继续接着拍戏。 我们将带来的东西分完后,正好碰上钱钱换完舾装出来。 因为刚才带的东西,所以此时现在剧组里的人看到钱钱都是笑脸盈盈,钱钱跟他们告别后,就拉着我们的手准备离开。 她现在可是大明星,一出去就会被粉丝围堵,所以专程开了一辆公司派的保姆车离开剧组。 碍于钱钱的身份,所以在订餐厅吃饭的时候,我特意选了一家会员制的餐厅,一般人很难混进去。 在去餐厅的路上,钱钱看着我们问道:“去游乐场玩的开心吗?” “那可不,钱钱啊,你都不知道,那么大……对,就你爸两只手张开那么大的一条鱼,就直接从我们的头顶游过去了。黑压压的一大片,你都不知道,当时可真是把我吓得够呛。” 妈一脸新奇地对钱钱说着我们今天在游乐场的经历,后来说到秦野跳伞赢回来的那个娃娃时,钱钱还拿过去看了看,点了点头称赞道:“真好看,下次去游乐场,小野也帮你钱钱姐赢一个好不好?” “好啊。”秦野笑着一口应下。 一路上,大家在车上一直都说说笑笑的,转眼间就到了餐厅。 这是一家坐落在山顶的餐厅,三楼的顶上直接用玻璃打造,等到了晚上,一抬头就能看到漫天的星星。一边吃饭一边看星星,那感觉真是妙不可言。 可出乎我意料的是,楚言居然也来了这儿! 这家伙是故意打听了我的行踪还是跟着钱钱来的怎么着,又或者是出于一个巧合,总之我们竟然就这么碰上了。 他比我们晚到一会儿,像他这么一个家伙,身边自然少不了女人。毋庸置疑,那女人一定是个新面孔。 女人如衣服——这句话对于楚言而言,是最直观的表现。 我每次在他身边看到的女人都不带重样的,这家伙自从赵子云死了之后就更是放飞自我,有时候还一人带两个,例如今天。 我看着楚言一手搂着一个女人走进来,端的跟个皇帝的架子似的,坐拥三宫六院。 他估摸着也没想到会在这儿碰上我们,因为在撞上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他整个人楞了一下。 在最初的愣神后,楚言立即面色恢复如常,他招呼身边的两位美女先去位置上坐下来,自己则是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打了声招呼:“好久不见。” 这一句“好久不见”,倒不知是在跟钱钱说,还是在对我说。 毕竟钱钱跟楚言之间有过牵扯,我到现在还记得当时两个人在电话里分手的情景,吵的不可谓不凶。 钱钱的位置正好侧对着楚言,我感觉到在楚言走过来的时候,她的后背有些僵直,微微垂眉一句话都没说。 等到楚言将手搭在我的座椅靠背时,我何尝还不明白,原来刚才那句话是对我说的。 毕竟我爸妈还在,我面上并不想跟楚言闹得不愉快,便笑着回应了一句:“真巧啊!” 今天的事情,确实是一个巧合。 楚言那流转的桃花眼无奈地往他的新欢们看了一眼,摊了摊手说道:“还不是那两位一直吵着要来这儿,没办法。” 如今,新欢旧爱凑到了一起,我只担心钱钱的心情会不会因为楚言而变差。 楚言倒是没有离去的意思,之后还对我问了一句:“对了,乔三爷怎么没跟你们一块?” 599 没出什么事儿吧? 一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楚言的手头上到底有没有乔燃或是乔二叔那边的单子。为了以防万一,我自然不能将三爷的行踪泄露出去,干脆对着楚言打了一句马虎眼:“他今天不得空,所以就没来。” 也不知楚言信不信我的说辞,只是聊有兴味地看了我一眼,微微点了点头:“哦,原来如此啊。” 说完这一局后,楚言笑着跟我爸妈他们打了声招呼:“我那边还有人等着,就先过去了,伯父伯母你们先用,用餐愉快啊。” 我爸妈讪讪地点头回应,但等到楚言走远了,我妈还是抵不住低声碎碎念了几句:“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竟然一个人带两个姑娘,啧啧,真是……”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当然,这后头是我自己接上去的。 从始至终,楚言都跟钱钱之间没有产生任何交集。而我们所坐的位置,跟楚言那边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偶尔还是能听到那边传来的那两个女孩儿的欢笑声。 我担忧地往钱钱那边看了一眼,不想正和她的目光相触。 她浅浅笑着,对着我轻声说道:“放心吧,我没事。” 若说之前的钱钱还会为了彪爷和程恪要死要活,到了现在,她却是不会了。就像是凤凰涅槃,浴火重生。她早已脱胎换骨,不再是当初那个单纯得有些傻兮兮的姑娘。 但到底,等到我们吃的差不多后,并没有在这里停留多久就直接走了。那时恰逢楚言那一桌才刚刚上菜,毕竟之前那两位姑娘为了各自的口味问题,关于点什么菜都想了好长一会儿工夫。 回去的时候,三爷那边来了消息,说他已经往北京赶了,要是快的话,一个小时内就能到家。 他一大早送的乔爷,差不多中午的时候到盐城。我以为他会在盐城住上个几天,没想到他竟然当天就直接赶回来了。 乔爷的伤势已经稳定下来,只是少了一只手,以后在生活上难免有许多不便的地方。 我该庆幸,庆幸自己的手上有他看得上的东西。那两条运输线作为他销货的渠道,虽然会给我造成不少麻烦和风险,但为了救秦野一条命,我觉得这是值得的。 想到三爷就快到家了,我将我爸妈他们送回去后,便往别墅那边赶。钱钱难得回家一趟,这次也悄悄地住在了家里,明天一大早,她的助理自然会来这里接她。 晚上的交通有些拥堵,我等了好几个红灯,没想到最后三爷竟然比我还先到家。 我进家门的时候,正好看到他坐在沙发上,手上还拿着手机。 听到动静,他抬眸看到了我,不由朝着我挥了挥手机,对着我示意:“正要给你打电话。” 虽然分开还不到一天的时间,但不知是不是因为今次他出远门的原因,让我格外的想他。 我走过去一把抱住了他,将头埋在他的怀里,对着他问道:“吃晚饭了吗?路上没出什么事吧?” 600 谁让你秀色可餐 还不待他回答,我已经絮絮叨叨地念了起来:“我回来那条建国路实在是太堵了。对了,我今天带爸妈跟小野去了游乐场,他们都玩的很开心,我也挺开心的,感觉在那里,好像什么压力都没有了。要是下次你什么时候不开心,我们可以一块儿去那里玩,你说怎么样?” 我续续地跟三爷说起今天发生的事情,本是个成人的年纪,但在这个时候,却像是个小孩心性,急着想跟大人分享这一天的喜怒哀乐。 三爷将我拉到沙发,随后又将我抱在了他的腿上。对于我跟个小孩儿似的念叨个不停,他却只是耐心地听我说着话。 末了,我把事情交代的差不多了之后,忽然又想起自己第一句问他的话,不免对着他再问了一句:“我说着说着都忘了问你,你吃饭了吗?” 三爷轻笑着点了点我的鼻子,眼神朝我示意了一番。 我顺着三爷的目光看过去,正好看到刘嫂捧着一碗面站在我们一侧。 刘嫂看着我,讪讪地说道:“那个……三爷还没吃晚饭,我就给下了一碗面。夫人,您要不要也来一碗?” 刘嫂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不过看她这个样子,我何尝还不明白,原来三爷一直空腹听着我念叨。 面前就是一碗热腾腾的面,亏的他到了这个时间还不饿。 我被这事儿弄得又羞又燥,对着三爷埋怨了一句:“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我。” 三爷倒是全然不在意,让刘嫂把面放在茶几上,随后对着我回应:“正好听你说的兴起。” 这会儿虽然刘嫂已经走了,但我还是觉得面颊滚烫,咋舌说道:“都这个点,难道你都不饿吗?你刚刚要是一边吃一边听我说也成啊。” 说到这里,三爷直接伸手勾了勾我的鼻子,对着我莞尔一笑:“谁让你秀色可餐。” 我晕,不带这么撩人的! 要说我原以为他是个不解风情的性子,可没想到,有时候还是会被他撩拨的不要不要的。 尤其是现在,当他那双漆黑的眼眸就那般看着你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就是他的全世界一样。 三爷要吃面,我羞红了一张脸从他的腿上下来,看着他没一会儿就吃完了。 “今天还顺利吧?” “中间出现了一点小意外,不过不碍事。”三爷对着我说道。 中午他到盐城的时候,还说一路顺利的很,看来当时说这些话,不过是为了让我放心去玩罢了。 “对了,我今天吃饭的时候碰到楚言了,他还问我你去哪儿了。”我把这件事跟上次在医院里,楚言给我打的那通电话一并说了,想看三爷会怎么处理。 我们现在已经结婚,那便是荣辱一体,我自然希望他能好好的。 “多个楚家也无所谓,反正我们身边的暗箭还少吗?”三爷冷笑了一声,嘲讽地说道。 诚然,在这个圈子里头,虽然人前风光,油水也多,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有命吃这碗饭。 601 我会保护你 在之后的几天,乔爷那边一直没什么动静,不知是不是因为他回了东北的关系,所以乔二叔那边反而没什么动作。 这里头,难道是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吗? 或许是因为收到了楚言那边的警告,所以我这些天整个人的弦都绷的比较紧,总觉得有种风雨雨来袭满山的感觉。 暴风雨的前夜,注定不会平静。 只是,我的心还没平静下来,最先迎来的是秦野的离开。 在一个星期的期限到了之后,他便要离开。只是,上次带他走的人是阿昭,而这次,却是秦家一个管事模样的人。 我看着秦野被带走,心里虽然难过,但也没办法。在他走之前,我也曾问过他要不要留在北京,只要他愿意,我就会一直照顾他。 但在那个时候,秦野却抬眸看着我,对着我无比坚定地说道:“念念姐,我知道你这次为了摆平那件事花了不少功夫。现在,是你在保护我。你相信我,总有一天,我会变强大来保护你。” 他虽说只是一个少年,但他真的什么都懂。 那天,他明明没有听到我跟乔爷在病房里说了什么,但也猜出我一定在某些方面做出了妥协,所以乔爷才会选择放他一马。 所以,他选择回到秦家。虽然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窝儿,但不得不说,那里是让人成长最快的地方。 只有嗜血的威胁,才会逼迫自己不得不在最短的时间内迅速成长。 在秦野走了之后,比我更难接受的是我爸妈。他们偷偷抹着眼泪,对着我感慨说了一句:“我们都这个年纪了,也不知道还能看到他几回。” 我爸妈因为秦野的事情郁郁寡欢了好一阵子,不过好在我爸妈在之后又有了新的关注对象,那便是钱钱。 之前我们去剧组探班的时候,我就注意到同组的新人男演员何晓对钱钱特别关注,而这次,媒体曝出的正是钱钱跟何晓因戏生情的新闻。 我爸虽然打个小麻将,但我妈坐在柜台收账,一天到晚都开着电视打发时间,对于这种娱乐圈的八卦新闻更是特别关注。 在知道这事儿后,她立刻给我打了个电话,对着我问道:“念念啊,你知道吗?刚新闻记者在说钱钱跟那个何晓的事情,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说两个人谈恋爱了,你说这事儿真的假的啊?” 这件事我在午间看新闻推送的时候已经看到了,但却没怎么在意。毕竟两个人正在拍戏,有时候为了电视剧的宣传效果,制造出男女主角的绯闻来造势并不奇怪。 只不过,我对这事儿没上心,我妈倒是特别关心,一直追问我这件事的真假。我又不是当事人,哪里说得出个所以然来,干脆推了个锅:“这件事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你还不如直接打电话问问钱钱。” 一听到我的话,我妈跟醍醐灌顶似的,连连说道:“对对对,要问钱钱才行,你看我真是糊涂了。” 602 我……怀孕了吗? 于是,我就在这种情况下,直接甩了个锅,只希望钱钱最后不要找到我头上来才好。 我妈在听到我的建议后,就挂断了跟我的通话,后头想来是去跟钱钱验证结果去了。 我想着这会儿终于没我什么事儿了,打算继续看日本那条运输线的资料,不想我妈那里的电话又来了。 她还专程打了个电话来告诉我刚才盘问的结果,我妈倒是兴致冲冲去问了,只是钱钱却只回了两个字——你猜! 我妈给气的够呛,还想说道说道,没想到钱钱就以要开工为由挂了电话。因此,我妈这股八卦的风就再次吹到了我身上。 可能很多人都有这种体会,上学的时候,家长拼命拦着不让早恋,就为了怕耽误学习。可等到年岁一日日变大,家里头又会催着你赶紧找对象,谈恋爱结婚生小孩的步骤一点儿都不能省。 生小孩? 对了,说到这个点,我忽然想到,本该前些天就来的生理期,居然到今天还迟迟没降临。 心里头藏着事,我没说两句就赶紧挂断了电话,去备忘录里找我上个月生理期是哪天。 等到之后一比照,发现已经迟了一个星期。 这不会是……? 我心里倒是想到了那种可能,却又有点不敢相信。其实早在结婚前,三爷就多次提起要我给他生个孩子,但我工作正在上升期,平日里又忙得不可开交,根本就没想过要小孩的事。 我私以为,既然决定要孩子了,那就一定要对孩子负责。可现在,我根本没有一个当妈妈的准备。 我伸手摸着我的腹部,低头看着那里,也不知道在这个时候,肚子里是不是真的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的诞生? 但与此同时,我也在想,是不是因为这些天太过劳累,所以才导致生理期延迟了? 这两种想法一直在我的脑海里打转,让我根本无法静下心来把心思放在工作上。 办公室的敲门声忽而响起,暂时打断了我混乱的思绪,我说了声“请进”,就看到孟岐推门进来。 他手上还拿着一些资料,对着我问道:“五分钟之后开会,没问题吧?” 是要商量日本运输线的事,这件事他早上跟我说过。 我微微点了点头,回应:“好,我知道了。” 事实上,我全场都不在线,孟岐甚至问我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我摇了摇头,让他继续会议,同时,我只能尽量逼迫自己赶快集中注意力。 撑到后半场的时候,我实在撑不下去了,对着孟岐发了个先行离开的短信后,就拿着包赶紧去开车。 我要去医院检查一下,要是不给我一个结果,我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我一个人匆匆赶到了医院,做了一系列的检查后,就等着结果出来。但在这个时候,其实是最磨人的。 孟岐给我打了电话,问我到底怎么了,一个下午都心不在焉的。 我随意敷衍了几句,只说过会就不去公司了,等明天再去上班,另外还说了一声抱歉。 他倒是没怎么埋怨我,只是担心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在我的再三保证下,他才终于挂断了电话。而在这个时候,医生叫到了我的号,看来是我的检查结果出来了。 603 你说的是真的? 我忐忑不安地走进了医生的办公室,她的手上拿着我的检查单子。 随后,他告诉我,我怀孕了。 三周的时间,时间并不算长,却让我整个人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我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此刻的心情,只道当我拿着单子走出医院的时候,整个人还有些精神恍惚。 我真的怀孕了? 我要当妈妈了吗? 这对于我而言,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准备的事情。原本并不打算在近几年生孩子,因此每次我们都会做好保护措施。除了之前有一次,正好家里的避孕套没了,三爷又性急,说着最后会抽出来就直接做了。 可实际上,最后我被他整的迷迷糊糊的,他后来射在了里头,我就是拦都没来得及拦。当时想着反正是安全期,应该不会那么容易中招,没想到还是栽了跟头。 想来,孩子就是在那个时候怀上的吧。 只是,这个孩子就这么忽然地来了,让我连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 走出医院后,我没有直接去取车,而是在医院外头公园的长椅上坐了很长时间。 我用了好长一段时间来消化这件事,虽说这个孩子来的有些突然,但每个生命的降临都是造物主的恩赐,既然已经有了孩子,我也没法把孩子给打掉。 在决定要这个孩子之后,我就在脑海里想着一系列的计划。 依照三爷对孩子的渴望,他在知道这个消息后,一定会禁止我去公司工作,但我的手头上还有不少工作要处理,不可能全部推给孟岐。未来的时间安排和工作计划,都是我需要考虑的因素。 我在公园的长椅上坐了好一会儿的时间,直到后来三爷给我打了个电话,才将我游离的神思重新拉了回来。 电话接通后,我听到他对着我问道:“怎么不在公司?” 听这话,想来他今天该是去公司接我了,只是并没有在停车场看到我的车。我的车每次都停在固定的车位上,而他要是来接我,就会停在我的边上。 顿了顿,我对着三爷回应道:“我有点事,就先走了。下次你要是去公司接我,就先给我发个短信吧。” 他跟着对我问道:“那你现在在哪里?我来接你。” 我发了个定位给他,继续坐在位置上傻坐着。 其实,虽然我已经暂时平静下来,但天知道我的心脏跳的究竟有多快。 三爷来的很快,彼时我还低着头坐在那里,就看到了一个身影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一抬眸,就看到了他。 他的五官虽然生的有些硬朗,但在这个时候,夕阳西下,那闪烁的光芒散在他的脸颊上,倒是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柔和了许多。 他低头看向我,对着我问道:“你怎么在这?” 说话的时候,他顺势伸手将我从长椅上拉了起来。他牵着我的手往停车的地方走,一边走着,我一边对着他说了今天的事。 “我刚在医院做了检查,然后……检查结果说,我怀孕了。” 这公园虽然跟医院挺近的,但三爷一开始并没有将这两者联系在一起,直到我对着他说出了这句话。 在听到这话后,他瞬时顿住了脚步,半天没说话。 我有些不安地抬眸看向他,就见他微微侧过身,对着我沉沉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604 像梦一场 他这个样子,难道是不喜欢这个孩子吗? 我心有戚戚地看向他,蓦地有些不安。 我小心翼翼地对着他问道:“你是不是……?” 可没想到,还没等到我把话说完,他就一下子抱住了我。 说实话,在那一个刹那,我忽而有点懵,愣愣地站在那里没有动。 直到……我在后来感觉到我的脸颊上有些润湿。 他哭了? 这泪如此滚烫,让我恍然想到,当初乔燃进监狱的那天,他质问我为何背叛他的那一幕。 在此时此刻,三爷紧紧地抱住我,说话的时候声音带着些许哽咽:“谢谢,谢谢你,念念。” 他的反应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也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激动。 他说谢谢我,谢谢我的肚子里蕴含着我们共同的小生命。 而事实上,他比我想象中更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在他抱着我的那一刻,我感觉到了从他身上传递过来的那种温暖。 那一天,我根本脚都没沾地,就被他直接抱着上车带回家。 我感觉自己完全就像是被他捧在手心里一样,一举一动他都怕我会出现什么意外。 他的紧张和期待,是我完全没有想到的事情,也让我对这个还没有出生的孩子多添了几分跟他一样的期待。 也不知道,这个孩子出生后,究竟会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长得会像三爷多一点,还是像我多一点。 当你决心接受一个孩子的时候,好像一下子忘记了生育时的痛苦,只剩下迎接一个新生命的欣喜。 怀胎十月,说真的,我真希望时间能一下子跨越到十个月之后,这样一来,我就可以直接见证这个孩子的出生了。 洗完澡后,我跟他一块躺在床上准备入睡。他将唔暖的手放在我的肚子上,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嘴角却还是不自觉地泛出了笑意。 我看着他这个样子,不禁揶揄道:“你怎么跟个小孩儿似的,就知道傻笑?” 他却只是浅笑着没说话,凑过来在我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他那郑重其事的模样,好似我像是个精美的官窑瓷器,随意一摔就会碰碎一般。 他温声说道:“睡吧。” 我听言闭上了眼睛,随着床头灯的熄灭,我也渐渐沉入了梦乡。 半夜是被渴醒的,我顺着记忆的方向去摸床头灯的开关,可没想到,等到我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的时候,却发现三爷并不在我身边。 他人呢? 我看到旁边空了的半张床,觉得有些疑惑。抬眼往卫生间的方向看去,看到那里漆黑一片,他也不在那里。 怎么会这样? 我心下觉得奇怪,干脆披了一件外套起身,一直等到我走出卧室,才看到了些微从书房那边传来的灯光。 我一步步往书房那边走去,走近时,才发现原来他大半夜的不睡觉,竟然坐在了电脑桌前。 都这么晚了,是在处理公事吗? 听到动静,三爷抬眼往我这边看了过来。见我就站在书房边上,他连忙起身,大步朝我这边走来,问我:“你怎么醒了?” 605 那你陪我 “有点渴,就醒了。” 他伸手点了点我的鼻子,对着我问道:“醒来看到我不在,有没有哭鼻子?” 我赶紧摇头,否认:“哪有,我又不是小孩儿了。” 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对着我示意:“晚上凉,去床上等着,我下楼给你拿水。” 说完这话,他就直接往楼下走去。 我看着他那宽厚而温暖的背影,心里也跟着觉得暖暖的。 想知道他大半夜不睡觉究竟在干什么,我便走到亮着的电脑屏幕前看了看,让我没想到的是,屏幕上出现的是一个搜索画面和一个文档。 搜索的内容是,老婆怀孕了该怎么照顾? 除此之外,之前的几条搜索历史记录无非都是在问在怀孕初期应该怎么照顾的问题,而那个开着的文档页面上,则复制黏贴了很多网友给出的建议。 我不知道该如何描述此时此刻的感情,只觉得有一团气包裹着我的心脏,鼻子酸酸的,强忍着才没落下泪来。这个画面,一直在很多年后始终萦绕在我的心头,那是我们这段感情最初、也是最难忘的感动。 他大半夜睡不着,原来竟是在找这个。这个孩子的降临,他比我想象中来的更惊喜,更期待。 我没有动页面,悄悄折回了房间内,不忍破坏这一刻的静谧。 没过多久,就见他捧着一杯水进了房间。 走过来的时候,他顺势对着我说道:“放心吧,我提前试了一下温度,不烫。” 我就着他的手一直喝了一大杯水才算完,但喝完水之后,又忍不住担心:“明天起床,脸肯定会肿了。” “臭美的你。”他轻轻捏了捏我的鼻子,对着我示意,“快睡吧。” “那你陪我。”我拉着他不放,他点了点头,就躺到了我的身边。 我爸妈第二天就知道了我怀孕的消息,提着一大堆东西来看我,对着我一阵嘘寒问暖,让我好好照顾自己。 我头一回感觉已经成年的自己又被当成了一个宝宝,跟一下子丧失了生活自理能力一般,被全程照顾着。 至于公司那边,我还没来得及去公司,孟岐就先一步打电话给我,对着我说道:“听说你怀孕了,恭喜!对了,公司的事情,以后就交给我处理吧,乔三爷刚跟我打了招呼。” “你别听他的,我没什么事,可以去公司。” 孟岐连声说道:“不用不用,这毕竟是你们的第一个孩子,谨慎点也是应该的。” 孟岐坚持不用我去上班,想让我在家好好安胎。我拗不过他,只好让他把一些轻便的工作交给我,我就算是在家里也能完成。至于会议,我倒是希望以视频会议的方式参与,但也不知道三爷会不会同意。 在这个时候,怀孕其实也是一把双刃剑。虽然受到了所有人的关心,但为了孩子的安全,却只能留在家里好好休养。虽然家里挺大的,外头还有个花园,但逛来逛去还是挺无聊的。 除了我爸妈和三爷的诚惶诚恐外,就连还在拍戏的钱钱也专门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一下子成为了全家人的注目中心。 606 她哪儿都不去,就在北京待着! 不过,虽然三爷将我看守的很严,就差把我给五花大绑绑家里头了,但事情还是有了例外,因为乔爷给我打了一通电话,让我去一趟盐城。 他说的这事儿自然不是别的,就是上回我承诺给他的两条运输线。线路的资源我已经提供给他,但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希望我能去盐城那边看一眼,再具体确认一下最后的事宜。 在乔爷给我打这通电话的时候,三爷刚好就在我的身边,还没等我回答,就直接从我的手里一把夺过了手机,对着乔爷毫不客气地怼了一句:“她哪儿也不去,就在北京待着!” 乔爷苦口婆心地劝说着:“哎,阿让,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虽然念念她现在怀孕了吧,但哪有孕妇就不能出门的说法?再说了,你又不是不清楚这两条运输线对工厂这些东西的销售有多重要,这些以后都是要留给你们的产业,现在就该好好打理起来。” 饶是乔爷那头一直在劝着,但固执如三爷,这一切根本就不顶用。 对此,三爷只是坚持说道:“不管你怎么说,反正念念就在北京待着,不去什么劳什子的盐城!” 说完这话后,他就忿忿地直接挂断了电话,还不忘对着我嘱咐道:“下次他要是再打电话过来,就直接转给我。” 呃……这可是他亲爸啊! 可这回,看三爷那样子,明显是要老婆孩子不要老子的节奏。 之后的养胎时间,不光是三爷将我牢牢地看着,这个不准那个不准,就连我妈都一天三趟地往别墅这边跑,一天三顿地给我炖鸡汤喝,喝得我感觉脸都跟着丰腴了一圈。 到了后来,她跟我爸顺势一块住在了这里。虽然家里头有刘嫂这个保姆,但我妈还是不遗余力地悉心照顾着我,看得出来,他们对我肚子里这个孩子寄予了厚望。 三爷更是乐得看到这一幕,虽然他已经尽量多抽出时间待在家里,但还是有不得不出门的时候。在他出门的这段时间里,他自然乐得有我爸妈这两个长辈一块管着我,让我一个人胡闹不起来。 虽然被人捧在手心里的感觉还挺好的,可长此以往,也不免觉得有些苦恼。晚上,我跟李纯偷偷聊视频的时候,就将这事儿跟她聊了聊,结果这家伙居然还说我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她一脸欣羡地对着我问道:“你看啊,身边有这么多爱你的人,不是光想想都觉得很开心、很幸福吗?” 对于这句话,我倒是真的想了想,最后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虽然一直被人管着,难免会觉得自己受到了一些拘束,但这一切也无法否认,他们的初衷确实是因为爱我。 李纯自来是个缺爱的姑娘,因此,她在对于我这种情况的时候,才会表现的那么羡慕。 对着她那一脸羡慕的样子,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不知该怎么回应,干脆将话题转移到了程望的身上,对着李纯问起孩子的事来。 李纯说请了个菲佣来一块照顾孩子,同时,她还向我提到了一件她的私事,则是跟她的爱情有关。 她恋爱了,跟一个意大利男人。 607 暴风雨的前夜 意大利的男人多情而浪漫,但也有点通病,那就是不靠谱。 一开始我还有些担心,可到了后来,眼看着李纯给我看了两人的合照。我看到李纯小鸟依人地靠在那个意大利男人的怀里,手里还抱着程望,一脸幸福的模样。 虽然对方是个外国人,但李纯在说自己过得还挺开心的时候,我也为她感到高兴。 除了李纯的感情有了全新的进展,这段时间以来,我身边的好事还挺多的,先是钱钱跟何晓对外公布了两人正在交往的事情,并说明两个人的感情很甜蜜,希望公众可以多多支持。 我爸妈除了盼着我早点生孩子之外,就是一天到晚盼着钱钱能找到一个好归宿。何晓是我爸妈至少见过一面的人,平日里也没什么绯闻传出来。 在两人公布恋情后,何晓还打算请我们全家一块去吃顿饭。 三爷为了怕我去餐厅一个不好磕着碰着,坚持不让我出门。在几方妥协下,最后聚餐的地点干脆就定在了我们家里头。 何晓本来是想请客的,这回换做在我们家里吃,他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因此大大小小买了一个车后备箱的礼物。 看着那一盒盒的燕窝、海参和茅台,这家伙还真是舍得花钱。不过,这也能看出,何晓对钱钱应该是真的。 何晓出身于小康之家,之前在娱乐圈只是小有名气,但在他和钱钱的新戏播出后大获成功,加上跟钱钱恋情的公布,他一跃成为了一线明星,合作的片约不断。 这次,我们全家一块围在一起吃了个饭,相谈甚欢。而何晓跟钱钱,也在这次正式在我父母面前,确认了彼此的恋爱关系。 除了钱钱的事外,孟岐那边也传出了好消息——温婉怀孕了。 曾经彼此喜欢的孟岐和李纯,一个有了他的妻,有了他的孩子,一个远走他国,跟一个意大利人在一起。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属于两个人最好的结局,只道如今他们已各安天涯,愿祝彼此珍重幸福。 因为三爷的极力阻止,乔爷自然等不到我去盐城的那天。他干脆退而求其次,打算来北京找我详谈这件事。 先前虽说乔二叔的人马来势汹汹,但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一直都没什么动静,这也让一直把心提在嗓子眼的乔爷暂时放松了下来。 眼看着这么长时间一直都相安无事,他连提前打声招呼都没有,就直接一个人带着几个保镖就轻装简行地上路了。 那天正好三爷不在家,我接到电话的时候,乔爷已经快到北京了。在电话里,他约我一块谈谈运输线的这件事。 这件事毕竟不能放在明面上谈,我也担心万一被我爸妈或是刘嫂听到该怎么办,就提前将人支了出去。 乔爷到了之后,让他的保镖待在外头守着,一个人拿着运输线的资料来找我详谈这件事。 为了保证这件事的隐蔽性,整栋别墅里,只剩下我跟乔爷两个人。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些决定竟然会让我抱憾终身。 608 孩子还在吗? “这是就你上次说的那两条运输线,我让底下的人做的初步策划案。”乔爷将手上的一份资料递给了我,对着我说道。 我接过来仔细看了看,发现这上头说的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在一些细节方面,我们却还需要再斟酌一下。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外头似乎传来了一些声音。我警觉地站起身往外头看了一眼,发现外头却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这是怎么回事? 可还没等我走到外头,原本守在外面的保镖忽然冲了进来,对着我们急切地喊道:“乔爷,不好了,外头来了不少人。” 这别墅虽说在别墅区里,但每栋别墅之间都有着一段距离,隐蔽性相对要比其他地方大一些。但与此同时,虽然外头配备了不少保镖,但要是对方真有大批量的人攻了进来,能不能守住还是一个问题。 进来的是乔爷的保镖,他一个人进来报信,通知我们有所防备。 一听这话,乔爷气得直接啐了一口:“他妈的,这帮人居然追到了这里来!” “乔爷,外头现在出不去了,要不您还是先在这里好好躲着。” “通知三爷了吗?”我对着那个黑壮的保镖问道。 “啊?”那个保镖在听到我的问话后,稍稍楞了一下,但很快便反应过来,“已经通知了。” 他的这个表现,让我不免觉得有些奇怪,正想着开口再问几句试探一下,没想到乔爷已经先一步说道:“念念啊,我看我们还是先上楼去躲一会儿,能撑多长时间撑多长时间,怎么说也要等到阿让回来。” 大约是年纪大了,连带着乔爷一直将三爷当做依仗的重心。 说完这话后,乔爷就忙不迭地往楼上赶。 我稍稍落后他的脚步,在后头的时候,便瞧出了一些端倪。 这个保镖是跟在乔爷身边的,还是比较得力的那种,可在这个时候,就这个人看向乔爷的眼神,却好似并不是特别正常。 几乎只是在一瞬间发生的事情,我看到那个保镖忽然从兜里掏出了刀子要对乔爷动手。见状,我连忙大喊了一声:“小心!” 因为我的这一声提醒,所以乔爷一时间有了防备,那个叛变的保镖并没有得逞,但他这次不中,之后还是不肯罢休,对着乔爷就冲了过去。 我吓得赶紧跑上前想拦住那个保镖,但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我眼见着那个保镖手里的刀插进了乔爷的肩膀,却无能为力。 乔爷在受伤后,连忙往我这边跑来。到了楼下,不管外头有没有杀手,但至少还有我们自己的人可以来保护我们。若真是到了楼上,那才真是被逼到了死角。 乔爷一路往我这边跑来,恰逢我所在的位置正好是楼梯的拐角,有一大片平整的地面。 那个保镖紧随其后冲了下来,虽然乔爷在东北也是个叱咤风云的人物,但他早已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出行全靠保镖保护。 在这个时候,他一脚没踩稳,就这么径自摔到了我的面前。 不管再怎么说,他都是三爷的父亲,我在这种情况下不可能放着他不管,就顾着自己跑路。 我赶紧弯下身子将人给扶起来,但等到乔爷重又站起身的时候,就看到那个保镖拿着刀直接对着乔爷正面刺了过来。 我见过不少血肉横飞的场面,可始终没想到,在我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会比之前所有的时候都来的恐惧。 眼看着那把刀距离乔爷越来越近,我只感觉自己的身子被人猛地一个扭转,等我醒悟过来的时候,发现就在刚才,乔爷居然把我拉到了他的前面,将我硬生生地当成了他的挡箭牌! 我看到了那个保镖眼里闪过的惊诧,可在这个时候,已经挥出去的刀怎么可能再收得回? 但不知是不是他忽然良心发现还是怎么的,在最后那一秒的时候,我看到那个保镖将刀子稍稍扭转了方向,那把刀并没有插进我的心脏,而是擦到了我的肩膀。 我记得特别牢,真的,最初只是刀子的一侧擦到了我的肩膀而已。可在后来,乔爷却将我整个人一把往前推,使得那把刀直接穿透了我的肩膀。 剧烈的疼痛! 我这辈子都没感觉到过那么歇斯底里的痛苦。 最重要的是,我始终不敢相信,三爷的亲生父亲,我名义上的公公,居然会在生死关头将我当成挡箭牌! 我疼得眼前一黑,感觉整个人好像要直接晕了过去。 在将我推到那个保镖身前后,乔爷争取到了逃跑的时间,连忙慌不择路地往楼下跑去,那逃跑的模样跟个小丑一样滑稽可笑。 那个保镖一开始打算对付的人就是乔爷,在面对这一幕后,直接将我推到了一边,跟着快步去追乔爷,想要将他置之于死地。 我被那个保镖一下子推倒在地上,在摔倒的那一刻,我的肚子正好撞上了楼梯。比肩膀更痛的是我的肚子,就真的跟要死了一样,我只觉我的额头上全是细密的冷汗,脑子晕乎乎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晕过去。 而在我的眼前,是大片大片的鲜血。 白色的针织衫早已被肩膀的血染得一片血红,不止是这里,我的小腹有种针扎似的疼痛,一抽一抽的疼。 身下的血一点点散开,到后来是一大片一大片。我疼到歇斯底里的地步,到最后更是疼得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没了知觉一般。 我努力想让自己保持清醒,想强忍着扶着楼梯站起来,可这一点根本就做不到。 就在我紧紧抓着楼梯的扶手,打算强撑着慢慢站起来的时候,到最后终于还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 **** 江城。 书房里泛着昏暗的灯光,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站在落地窗前,指间夹着一支将燃未燃的烟,面色淡漠地听着手下的回报。 “人没死?” “恩,那老头命大,被他躲了过去。” “那她呢?” “人救过来了,但孩子没了。” “孩子?”他的指尖轻轻抖落着烟灰,顿了顿,自嘲地说了一句,“这孩子,没了也好,省的我亲自动手。” 609 答应我,撑下去 我感觉自己好像沉睡了很长时间,只觉得头特别特别的重,眼皮也变得特别的重。 眼睛极力地想要睁开,但拼尽全力,却不管怎么都醒不过来。这种感觉其实特别的吃力,拼命地想要睁开眼睛,可还是没办法。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自己好像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想要张开口回应,却偏偏什么都做不了。 等到后来醒过来的时候,一睁开眼睛,面前是一片白色。 我恍惚着有些看不清,到后来才渐渐看清了,原来那是天花板。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气息,我微微侧头,就看到了靠在我床边沉睡的三爷。 我这是在医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睁眼对着天花板,等到后来才渐渐回过神来,之前的记忆一点点地重新回忆起来。 我想到,那天乔爷特意来北京跟我交涉那两条运输线的事情,可之后,却因为保镖的突然叛变,导致最后我成了乔爷的挡箭牌。 记忆的最后,我好像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 对了,孩子! 我的孩子呢? 我急忙伸手去摸我的肚子,可我忘了我的手上还插着不少针管,以至于这么一动,右手一抽一抽的疼。 我“嘶”了一声,不曾想我的这些动作,竟不小心惊扰了三爷。 他睁眼醒来,抬眸看着我的那一瞬,我分明看到了他眼底跃动的火焰。那是惊喜,还有感动,甚至于,我还看到了他眼底那隐隐的泪意。 他憔悴了很多,无论是那下巴上冒出的胡渣,还是那深深的黑眼圈,都让我心疼不已。 而在我发现我醒来的第一刻,他蓦地有些难以置信,但还是扑过来一把抱住了我,将我抱得很紧很紧,好像要将我整个人嵌在他的身体之中一般。 “你终于醒了。” 短短的几个字,可不知为什么,竟让我听得有几分热泪盈眶。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昏迷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他一直在我的病床前守了多长时间。只道如今还是黎明时分,天空微微泛白,而在我沉睡了这么久醒来之后,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 那不仅仅是一种熟悉,更是一种信赖。 我依赖并信任着他,这个一直陪在我身边的男人。 等到三爷将我微微放开一些后,我对着他赶紧问道:“孩子呢?我的孩子……还在吗?” 其实,我特别怕问这个问题,此时,我的肚子上覆着一层薄被,身体更是没什么知觉可言,我根本不知道我的孩子怎么样了。 对于我的问题,三爷的手掌轻轻抚摸着我的脸,对着我沉沉说道:“答应我,撑下去好吗?” 在说完这句后,他才敢对着我说了实话:“我们的孩子,没了。这个孩子跟我们没有缘分,我知道你会很痛,但我会陪着你一块撑过去。我们以后,也会有新的孩子。” 尽管三爷已经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跟我说明这件事,但在一时之间,我真的根本接受不了,整个人跟魔怔了一般,对着三爷哭着问道:“我的孩子没了是什么样子?什么叫没了?一个好好的孩子,怎么能说没就没了呢?我前几天才刚刚做过产检啊!医生说……医生说孩子很健康,怎么就没了呢?” 610 一只手,换得了一条命吗? 虽然这个孩子的来临并不在我的计划之内,但自从我接受了这件事后,就全心全意地等待着孩子的降临,甚至将工作都放到了一边。 原本我还满心希望,想等着孩子出生的那天,想看看这究竟是个男孩儿还是女孩儿,究竟是像三爷多一点,还是像我多一点。 只是,我终究没有盼到这个孩子,也完全没想到,他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离我而去。 三爷一直在我身边安慰着我,他说人才刚刚醒,身体还很虚弱,一直哭容易伤身体。可好好的一个孩子,说没就没了,我怎么会不难过呢? 三爷在我的身边安慰了我很长时间,我才渐渐平静下来。等到我的情绪稍稍稳定之后,他让医生过来检查一下我的身体状况。 我跟个牵线木偶似的,呆呆地躺在床上,接受着医生对我的一系列检查。 在做了初步的检查之后,医生对着我跟三爷说道:“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但毕竟是小产,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一定要好好调养才行。要是落了病根,以后就不好再要孩子了。” 三爷记下了医生的话,点了点头。 他看着我的目光充满了怜惜和心疼,我知道他想让我好好地撑下去,想让我振作起来,从失去孩子的阴影中早日走出来。 我知道,真的,我都知道,只是,我现在根本就做不到。 就好像自己的心一下子被挖空了一样,特别的疼,到了后来,疼的根本连一点知觉都没了一般。 我爸妈和钱钱在接到我醒来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就赶到了医院。 钱钱翘了一个颁奖典礼,直接赶来了病房。来的时候,她的经纪人还在劝她,说她这么做,那些媒体一定又会一通乱写来抹黑她。 钱钱没听她经纪人的话,只是定定说道:“他们爱发那些通讯稿就发吧,难道泼在我身上的脏水还少吗?现在,躺在医院的人是我姐姐,我要是不来,那就根本连个人都不是。” 她不顾经纪人的阻拦来看望我,我心里既感动又担心。在这种时候,还有这么多人陪着我,确实让我觉得心里特别的温暖,但与此同时,我也会担心钱钱。 娱乐圈那是什么地方? 枪林弹雨,明枪暗箭,她能一步步走到今天,并不容易。当初杨艺对她的刻意刁难,几乎让她一下子跌落神坛,可在那个时候,她为了陪着爸一块去美国治病,还是毅然决然地跟着我们一块走了。 在被杨艺打压的那段期间,她所有谈好的合作跟代言都被取消,最后还是因着楚言的关系才接到了一部戏。 但即便仅仅手头上只有一部戏,她还是很好地抓住了这个时机。在跟组的几个月里,她磨炼的不仅仅是自己的演技,还有自己的心志。 如今的钱钱,虽然已经站在了让很多人都为之仰望的高度,但还是有不少无良媒体等着挖她的黑料,等着她重新跌落下来,万劫不复。 除了我爸妈跟钱钱之外,孟岐夫妇很快也到了。 因着程恪的原因,孟岐不管在生活还是工作上,都特别的照顾我。他能这么快赶过来,说明他对这件事真的上了心。 他看到我的状况,对着我说道:“你安心养身体,公司的事情,一切有我撑着。不管什么时候,程氏永远等着你回家。”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的眼眶不禁有些湿润。 若说三爷让我体验到了爱情的滋味,让我见识到了一个新的世界,那工作就像是我的二次生命,让我锻炼了自己的能力,也成长了许多,自信了许多。 三爷让我从一个女孩儿变成了一个女人,而工作让我从一个女人变成了一个自信的女人。 我对着孟岐点了点头,心有戚戚:“好,我知道了。” 虽然程恪已经走了,但孟岐却还是像亲哥哥一般照顾着我,就像是徐嘉若一般,虽然我们一个在北京,一个在海城,隔得可谓天南地北,但距离并没有拉远我们之间的亲情。 徐嘉若曾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风尘仆仆地一路从海城赶来,想等到我醒来的那天。 但中途还是因为海城的公司出了点事情,才不得不提前离开。 他是在昨晚走的,我妈在我醒来后,就第一时间给他去了电话报平安。他回说自己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下来,只是这些天实在抽不开身,所以只能等过些天再来北京看我。 他真的对我很好,完完全全把我当做亲妹妹看待。 虽然失去孩子这件事让我特别的痛苦,可当我看到,在我的身边还有这么多人陪着我,还有这么多人希望我能振作起来的时候,心里被装的满满的,觉得特别的感动。 温婉是跟着孟岐一块来的,她在孟岐说完后,也上前宽慰了我一声:“好好养身体,别太难过了。” “恩。”我点了点头,只是当我的目光扫到她的小腹时,还是免不了有些黯然。 温婉是在我之后不久怀孕的,现在肚子已经微微有些显怀。 看到她轻微隆起的小腹时,就让我想到了我失去的孩子,鼻子不由有些酸酸的。 在场的人大多都注意到了我的异样,温婉蓦地有些抱歉,孟岐随之将她拉开。他们俩夫妻的关系本来就不太好,虽然有了孩子,但据说孟岐待在公司的时间都比家里长的多。 我担心两个人会因为我这件事而吵架,连忙开口说道:“跟嫂子没关系,是我自己的原因。我只是比较羡慕而已,以后你们的孩子出生了,可一定要叫上我,我去产房外面迎接这个小生命的到来。” 听到我的话,在场的众人微微都笑了起来,我妈笑着说我还是个小孩子脾性,而三爷则是不动声色地握住了我的手。 我对着他浅浅笑着,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 我会努力撑过去的,真的。 三爷的父亲一直到下午才露面,彼时,病房里还剩下三爷跟我爸妈在陪着我。 他来的时候,还提了不少补品,只是我却不愿意见他。 我爸妈因为他的迟来,微微有些面色不悦,就连三爷的面色也不好看。只是,看他们这个样子,似乎还不知道,我的孩子没了,是因为乔爷的缘故? 乔爷在慰问了我一番后,对着我爸妈跟三爷商量:“我这里,有些话想单独对念念说说。” 三爷的面色有些不解,直接回了一句:“有什么话,你就现在直接说吧。” 乔爷犹豫了半晌没说话,到了后来,开口的还是我爸妈,拉了拉三爷,对着他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去外头坐一会儿吧。” 在这个时候,我心里其实已经暗暗想到乔爷要跟我说什么了。 要说心里不恨是不可能的,但我之所以没有当面跟他撕破脸皮,心里还是有着我自己的考量。 他既然想单独跟我谈话,倒不如先谈谈吧。 要说乔爷其实也是个聪明人,经过了一上午的时间,我的心情已经平复了不少,只是关于孩子的问题还不能去多想,一想心里就会痛。 我看着三爷,对着他说道:“你要不先回家休息一会儿吧,躺几个小时也好,我没事的。” 听我爸妈说,他抛下了一切,在我的病床前守了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一直等着我醒来,整个人也在这段时间里消瘦了不少,就连他们都看的特别心疼。 我要说不心疼他是不可能的,这会儿自然也想劝他先好好回去休息一下。 “好。”他稍稍顿了顿,当对上我那期盼的眼神时,才点了点头。随后,他看向了我爸妈那边,虽然并没有说话,但眼神之中的涵义不言而喻,希望我爸妈在他不在我身边的这段时间里,能好好地照看我。 三爷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等到人都走了,病房里只剩下我和乔爷两个人的时候,我神色漠然地将头撇到了一边,对着他淡淡说道:“说吧,你想跟我说什么?” 乔爷站在我的病床前,小意说道:“念念啊,我知道之前那件事是我对不住你,可我也不是故意的啊。你相信我,我那时候就是鬼迷心窍了。那人是来杀我的,我就想着跑,但你流产这件事,我真的不想看到。” 饶是他这般辩解,但“流产”这两个字还是硬生生地刺痛了我。 要不是他将我当做挡箭牌,我不会流产。 更可恨的是,在此之后,他竟然不顾我的死活就自己一个人跑了。 我听说那次他也受了点伤,但最终还是被保镖给救了下来。就连现在,我看到他的手臂上还打着一层石膏,可这一切,并不能抹杀他在明知我是个孕妇,是他的儿媳妇的情况下,却将我推向了杀手的刀这件事。 我该庆幸吗? 庆幸那个杀手并不想对我动手,在最后关头移转了刀柄的方向,使得刀插入的并不是我的心脏,而是我的肩膀。 可一直到现在,我的肩膀在麻药过后,还是感觉到一阵阵钻心的疼痛。 只是,肩膀上的伤口总有一天会痊愈,但我心里的伤口呢? 那是我的第一个孩子,是活在我肚子里的小生命,可没想到,他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离开我。而这件事的刽子手,竟然是孩子的爷爷! 呵呵,这多可笑? 乔爷对着我继续说道,希望能劝服我:“念念,我知道这件事是我不对。可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我们就让他这么过去行吗?当时那个要杀我的人,早就已经死了。现在,就我们两个人知道这件事的真相,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就没人知道这件事的真相,我们就让这件事翻篇好吗?” 对于这话,我瞬时变得特别激动,对着他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想让所有人都以为,我的孩子是被那个杀手害的,而不是被你亲手推到刀子的口上吗?” “哎哎哎,你小声点啊!别大声嚷嚷!”一听我说这话,乔爷连忙说道。 “你当初既然能做出那种事,怎么、现在我连嚷嚷都不行了?那可是你亲孙子啊!是你亲手送他去死的,你知道吗?!”越说到最后,我就变得越来越激动,眼眶里全是泪水,根本停都停不下来。 “念念,那这样、这样行不行,之前说好的那两条运输线,我只要韩国的成不成?只要韩国的就行。”说到这里,他一见我那淡然而冷漠的面色,干脆直接说道,“不不不,我连韩国的都不要了,两条运输线都不要了,然后,我们就当孩子这件事都是那个杀手干的,跟我没关系好吗?” 这又是算什么? 当初我为了在乔爷的手上救下秦野,不惜让出两条运输线的利益;而现在,乔爷为了能让我息事宁人,则想着用这两条运输线抵过。 我冷眼看着他,前所未有地感觉到了一阵冰凉。 他完全就是一个冷血动物,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 我对着他冷冷质问道:“你断了一只手,换的了我孩子的一条命吗?” 乔爷对着我言辞恳切地说道:“念念啊,这事儿我知道,真是我对不住你。可你也要想想,我怎么说都是阿让他爸,要是他知道了这件事,难道你真想看着我们父子反目吗?我们父子俩过了这么长时间才重逢,你总不能让阿让再也不认我这个爸吧?” 这些话就像是一根刺一般,一下子戳中了我的软肋。 原本上回经过在盐城看到那个清秀少年和秦野的事之后,三爷因为不屑于乔爷的这些做法,加上他还因此想到了刘清风的事情,所以跟乔爷的关系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疏远。 但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三爷的亲生父亲。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成了我事事退让的主要原因。 可我万万没想到,现在他居然抓着这一点,想利用他跟三爷的父子亲情,以此来威胁我。 他明明知道我最重视的人就是三爷,不想让他伤心难过,可现在,他却利用了这一点。 611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在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特别的心酸。 此时此刻,有两条路摆在我的面前。 一条是跟乔爷就此鱼死网破,他很可能会因此跟三爷形同陌路。 一条是同意乔爷提出的条件,收回那两条运输线,以后矢口不提孩子流产的事。 在想到乔爷曾经对我做的一切时,我真想直接将真相说出口,告诉所有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既然选择当初将我推出去当挡箭牌,现在就必须为这件事付出代价! 可是,话到嘴边,我微微张开的唇,终究还是缓缓闭上了。 不,我不能这么做。 当初三爷迫于楚言的威胁,不得不选择跟乔夫人,他的亲生母亲断绝关系。如今,乔夫人已经过世,我总不能看着他再跟自己的亲生父亲决裂。 我不想他相继跟父母离心,也不想在他跟乔爷本就淡薄的父子亲情上再插上一刀。 我选择了沉默,在明知这样做无异于是懦弱的情况下,但说真的,其实毫无选择的地步。 三爷并没有听我的回家休息,而是在隔壁酒店开了个房间洗了个澡,刮了胡子就再次赶到了医院。 他一回来,就立刻走到我的病床前,对着我问道:“没什么事吧?” “我没什么事,只是感觉肩膀这里有点痛。” “是不是碰到了伤口?”他急着想看我的情况,但他毕竟不是专业的医生,还不待我回答,干脆直接跑出去找医生过来。 肩膀上的伤口果然裂开了,刚才跟乔爷争执的时候,因为我太过激动,以至于不小心扯到了伤口。 在医生给我重新包扎的时候,三爷一边用他的身体挡着我,一边对着乔爷忿忿问道:“你到底对念念说了什么?要不然,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乔爷说的一脸正气凛然:“我能对念念说什么啊,我就是关心关心她。阿让,你总不至于连你爸的话都不信吧?” 他这个样子,看来是吃准了我不会将事情的真相说出口。 我沉默地靠在一边,装作自己什么都不曾听到。医生在给我包扎的时候,已经加倍注意小心,但我还是感觉到了一丝丝的抽痛。只是,身体的疼痛又怎么比得过心里的痛苦。 我醒来之后,又跟着在医院里躺了大半个月才终于能回家休养。我妈一直陪在我身边照顾我,为了方便行事,我爸妈都住到了别墅里头。而钱钱在结束拍摄后,若是时间合适也会过来看我。 在这期间,徐嘉若还专程来北京看过我。只是,他能待的时间不长,在确定我没什么事后,又因为海城那边的事情急匆匆赶了回去。 当时,我因为孩子流产这件事而忧心忡忡,并没怎么注意到海城那边的异常。可一直到之后,我才知道,原来在这段时间里,乔燃以一种难以想象的态势准备在不动声色间东山再起,海城的娱乐城为他的资金来源提供了雄厚的保障。但某些领域涉及到同行的徐家成了他的绊脚石,乔燃已经决定铲除这块绊脚石了。 因此,徐嘉若所面临的危机,远超乎我的想象。他时时刻刻都想着护着我,可偏偏在他最孤立无援的时候,我却完全不知道他的境地。 等我知道这一切的时候,早已为时已晚。 612 老婆只有一个 在我休养的这段时间里,三爷尽自己所能不让我受到任何烦心事的干扰,专心养好身体。 因为这种原因失去一个孩子,说不难过是不可能的。只是,我别无他法,只能强迫自己不去想。 都说时间能治疗一个人心上的伤痕,只是不知道这道伤痕,究竟要在我的心上停留多长时间。 我差不多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身体才渐渐恢复过来。原本,我还打算着等身体养好了之后,就立刻投入到工作之中,期盼高强度的工作能让我暂时忘记痛苦。 只是,在我正准备对三爷提出这件事的时候,却听到他对着我建议:“我们去旅游吧。” “旅游?”我一脸奇怪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提出这个要求。 “恩,去欧洲。你要是想去看看李纯,我们可以顺道去一趟意大利。” “可你现在不是应该很忙吗?怎么有时间……”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三爷的手指堵住了嘴唇。 他温柔地看着我,那一双似水明眸,让我感觉自己随时都会深陷其中:“陪你,我随时都有时间。” 他虽是在道上叱咤风云的人物,但他却将自己难得的温柔都留给了我。面对这样一个男人所给予的温情,我想,无论是这个世界上的哪个女人,都不会选择拒绝。 他伸手轻轻婆娑着我的脸颊:“之前结婚的时候,就因为工作耽搁了度蜜月的时间。现在,我们就把这迟到的蜜月补上吧。”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压抑着眼底的泪意:“好。” 在这段时间内,明明是他最繁忙的时候,甚至比我们当时结婚那会儿还忙碌的多。因为经过这次的事情后,乔爷被彻底吓破了胆,干脆直接将东北盐城的地下工厂和分布在那里的势力都交给了三爷。至于他自己,则是谁都没有告诉,跟人间蒸发了似的,带着一笔钱远走高飞。 根据三爷所说,乔爷好像去了太平洋上的某个小岛隐居度日,只是关于那里的具体位置,便是他也无从知晓。 其实,上一次在别墅遇袭时,若非我的阻止,或许乔爷早已命丧杀手的刀下。乔二叔那次杀他不成,一定还会有下一次。可乔爷却再也没这个胆量去乞求下一次的好运气,干脆抛下一切去过自己的逍遥日子了。 他在匆匆忙忙之间留给了三爷一个烂摊子,以至于在我休养身体的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三爷经常性地早上去盐城处理事情,晚上为了陪我一块吃晚饭,又匆匆忙忙地往北京赶。 他两地赶的很是辛苦,也让我特别的心疼。 因为刚刚接手那里的事情,难免需要花费大把的精力。可我没想到,在这种时候,他却打算为了我抛下一切。 他何尝看不出我因为孩子的离开耳郁郁寡欢,这才借着补过蜜月的契机想带我出去散散心。 我原本还因为盐城的事情而放心不下,但三爷却对着我这样回应:“工作每天都有,但老婆只有一个。” 613 我们的蜜月 自从结婚之后,我便感觉到他的嘴比之前甜了不少,从口中冒出的那些情话,时常让我感动异常。 这就像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我们只带了护照和卡,加上几身换洗衣服,订了机票后就轻装简行地出发了。 只要身上带了卡,日用品这些东西都可以到了地方以后再买。我们连个行李箱都没拉直接背了个小包就一块上了飞机。 我爸妈让我们好好玩儿,孟岐说公司的事情有他看着,让我安心去外头散散心,钱钱在知道这事儿之后,更多的是羡慕。 虽然她现在成了大明星,名利双收,但每天都被满满的通告塞满,都没什么自己的时间剩下。就像是俗话说的有得有失吧,在她羡慕我的时候,其他很多的人何尝不是在羡慕她呢? 知道我这次会去意大利看望李纯,她还专程准备了一份礼物让我带给她。她们俩的关系不错,只不过,钱钱现在手头上又签了新戏,最近根本走不开身。 跟家里人告别之后,我就跟三爷一块踏上了飞往欧洲的航班。我们的首站就是意大利。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到了马尔彭萨机场后,李纯和她的新男友早已在机场那里等着我们了。 许久不见,她似乎比先前更为清瘦了一些,但整个人的精神看上去明显好了许多。在这个世界上,虽然有很多东西最后都会离开你,但总有一些东西是不会变的,例如我跟李纯之间的感情。 即便我们已经有很长时间没见面了,可等从出口走出来,第一眼在人群之中看到她的时候,嘴角不自觉地微笑起来,两个人直接在机场拥抱了起来。 “一路上还顺利吧?” “恩,挺顺利的。”我点了点头,对着她回应道。 虽然中间在芬兰中转,但我跟三爷的语言水平都不弱,一路上并没有碰到什么困难,过来还挺顺利的。 我之前只在照片里看到过李纯的新一任男朋友,这回是第一次看到真人站在我面前。这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帅哥,五官长得特别立体,尤其是一双眼睛长得特别深邃。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标准意义上的外国帅哥。只是就我而言,这并不是我喜欢的款,我还是比较喜欢中国人,例如我身边这一位。 我跟三爷原本打算订酒店的,可碰巧李纯的男朋友家就在米兰,虽然是比较偏僻的郊区,但米兰本身就不是一个特别大的城市,地铁还发达的。 他们家在那里有两套房子,一套房子里住着男友的父母和妹妹,还有一套湖边的小别墅则留给了他们。 这回,他们便邀请我们一块去湖边的那栋小别墅里同住。 她的男友是个典型的话唠,完全属于自来熟那一挂的,也不管我们是不是都能听得懂,直接一长串的意大利语就对着我们一番疯狂轰炸。 不过,这人虽然挺话唠,但想来跟他一块相处倒是不会无聊。 在车上的时候,我对着李纯问了一句:“我干儿子呢?今天怎么没来?” “昨天晚上发烧了,带着去医院看过了,现在由他妈带着呢。”李纯指了指他男友的方向。 “严重吗?怎么居然就发烧了?” 614 我们快结婚了 “你也知道,这孩子早产,就一直体弱多病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过今天上午已经去医院看过了,好在没什么大事。我们来机场的时候,孩子还睡着,就让他妈先看着。” 李纯说的那是他男友的母亲,看来,她跟她男友之间的关系,应该比我想象中来的更为亲密。 “看来你们关系还挺不错的。” 没想到,接下来李纯却对着我说道:“顺利的话,我们很快就会结婚了。” 她微微红着脸,一脸害羞的模样,那完全是一个小女人的姿态。 “结婚?怎么这么突然?之前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就在前几天,他跟我求婚了,我答应了。”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李纯的面上一脸甜蜜,续续说道,“我想,自己大概是看开了吧。不管是孟岐也好,又或者是秦司谦,既然命运把我推到这一步,我就接受命运的安排。安德烈是个挺好的男人,对程望也挺好的。你也知道,就我这个样子,要是在中国,以后的对象家里要是知道我的过去,没有人愿意跟我结婚。可现在是在意大利,我挺喜欢这里的,要是以后一直在这里生活,我想,也会是个不错的选择吧。” “可你真的……”我本想问李纯是不是真的爱这个男人,可话到嘴边,却没有继续问下去。 应该也是爱的吧,若不然,她怎么会答应他的求婚呢。 如果安德烈真的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我并不反对他们俩在一起,我会选择祝福。 李纯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只希望她能过的开开心心的。 饶是再不愿意,也不得不承认,她跟孟岐已经是过去式。孟岐现在已经结婚了,更重要的是,温婉已经怀孕了。 他们之间,再无可能而言。 至于秦司谦,我从秦野那里询问过,却也不知道他的行踪。这个人就像是忽然一下子人间蒸发一样,不止是三爷,就连秦家也在找寻着他的下落。 但不管怎么说,秦司谦的手再长,也不可能伸到意大利来。至少在这里,李纯会得到更安稳舒适的生活。 我们一行人一块去了李纯她男友的家里,也在那里认识了他的家人。 他的父母看着都是特别和善的人,还有一个十五岁的妹妹看着时尚而又俏皮。许久没见到程望了,到地方的时候,他已经醒了。 这么长时间不见,他比先前又长大了许多,正是蹒跚学步的时候。 孩子真的长大的特别快,一天一个模样。相貌越长开,就发现孩子的长相大部分随了李纯,想来以后会是个让不少姑娘痴迷的帅哥。 小孩子没有记忆,我原本以为他已经把我给忘记了,可在他睁着眼睛看向我的时候,还是朝我伸出了手,嘴巴“啊啊”地想要我抱他。 看着程望这个孩子的时候,我的心里既感动又是一阵感伤。 我抱着他的时候,心里不由想到了我失去的孩子。三爷显然是最为了解我的人,在我抱着程望的时候,他的目光全程追随在我的身上。 我对着他轻轻扯出一个笑意,示意自己没事。 孩子的事情一直是我的一块心病,只希望随着时间的流逝,能慢慢抚平这些伤痕。 615 乔燃归来 我跟三爷在李纯那里呆了一段时间,这期间,她跟她的男友带我们一块游览了米兰的各个角落。 让我印象最深刻的并不是聚集着各大奢侈品的伊曼纽尔二世长廊,而是刚下绿线地铁,从地铁口往上一步步走出来时,第一眼看到的米兰大教堂。 这是一种难以用语言来表达的震撼,夕阳西下,哥特式的建筑在一片柔和的光芒下,更加显得熠熠生辉。 这一刻我并没有感觉到哥特式建筑的冰冷和森严,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震撼,这震撼丝毫不亚于我在圣西罗球场时看到国米进球的那一刻。 我对于这个国家并不陌生,却是第一次踏上这片土地,除却米兰,之后我跟三爷还游览了罗马、威尼斯、佛罗伦萨、西西里等各个地方。 这个国家更像是造物者的一种恩赐,从里到外,散发着艺术与古典的气息。这些天我感觉自己一直身处于一座盛大的艺术殿堂之中,飘飘然的状态,让我渐渐淡忘了之前心中的那些苦痛。 逛完了意大利,我跟三爷又去了法国,德国,匈牙利等各个国家游览。原本还打算去一趟希腊,只是国内那边传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使得我们不得不提前结束行程。 徐嘉若出事了。 不,更确切的说,是徐家出事了。 等我看到新闻的时候,上面正绘声绘色地说着徐家破产的事情。徐嘉若作为徐家这一代的继承人,他虽然年轻,但能力却并不弱。 他并不是一个没有头脑的人,因此,当我知道徐家宣布破产的时候,我想这其中定然有一些不寻常的地方。 徐嘉若对我很好,还不是一般的那种好,他是真的将我当做亲妹妹一样看待,对我父母亦是十分关心照顾。 想当初我流产的时候,他专程大老远地特意从海城赶到北京来看我,光是这份情谊,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 只是,这次的事情还不止海城那边那么简单。我跟三爷原本打算直接从奥地利飞海城,可没想到,东北盐城那里的工厂出了点问题,似乎是被局子里的人给盯上了。 乔爷当初打算干这么一票的时候,我想他定然打好了黑白两道的关系。可现在他人刚走没多长时间,那里就闹出这样的事来,不知道是不是那里的人想给三爷一个下马威。 东北那边的事说起来可大可小,若是没有我,他定然直接去了盐城。可现在因为我的存在,他自然不放心我一个人。 见状,我对着他劝道:“你安心去东北吧,我都这么大一个人了,哪儿那么容易出事。再说了,我一到海城,徐家的人就会在机场接我,不会有事的,你就去处理东北那里的事吧。” 他因为担心我而不肯单独让我去海城,但在我的不断劝说下,他终于暂时应下。 我们俩在同一个机场前后上的飞机,只是登机口不同,乘坐的航班更是不一样。 我的航班比他的早一些,临上飞机的时候,他忽然一把将我紧紧地抱在怀里,在我的额头上动情地吻了一下,对着我温声说道:“等我处理完东北的事,就立刻去找你。” “好。”我对着他点了点头,随后对着他挥手告别。 真的,在那个时候,我并没有感觉到离别的苦痛。大概是因为相信,我们不久之后总会见面的,可谁也没有想到,在此之后发生的事情远远超乎我们的想象。 关于海城的事情,并不是一次意外,而是别有预谋。那个执掌这一整盘棋的男人,并不是别人,正是乔燃。 他回来了,再次回到众人的视线之中。 可这一次,很明显,他是回来复仇的。 616 我等你的离婚协议书 我到了海城机场后,手机开机就直接给三爷发了短信报平安。他现在应该还在飞机上,所以一时之间并没有回复我。 在来之前,我跟徐嘉若打过招呼,但他当时无法确定是否能抽身出来见我,只说了到时候会安排人来机场接我。可在我提着行李走到出口的时候,第一眼就在人群之中看到了他。 一来是久别这里,重新踏上故土的感慨,加上现在还在这里碰到了我最亲的人,心里一时之间满溢着,觉得特别的幸福。 “哥,你怎么会来?不是说没时间吗?”我一步步走到他面前,笑着对着他问道。 他所说的没时间,是真的没时间。徐家的公司在税收这一块出现了问题,他作为公司的法人代表,一天三趟被请去局子里喝茶。事实上,不单单是他,还有公司里的其他负责人,甚至是徐嘉若的新婚妻子,都没能逃过。 之前我所了解到的消息,是徐家对外宣布破产。可我没想到,情况远远比我想象中来的更为糟糕。 “正好凑的上时间,就过来了。”他对着我温声说道,伸手轻抚着我的头发,问我,“最近过的好不好?在外头玩的开心吗?怎么看你好像有点瘦了?” “我好着呢,瘦一点难道不好吗?瘦了穿衣服才好看啊。”我调笑着说了一句。 在这段时间,我确实瘦了三公斤,但或许我妈都没徐嘉若跟三爷仔细,一眼就看出了这瘦掉的体重。 他一手提过我手上的行李,对着我说道:“别理市面上那些减肥经,你已经够美了,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我们一路往机场的停车场走去,等到没什么人的时候,我对着他问道:“哥,你跟我说说,公司破产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此之前,我一直对这件事一知半解,只道徐家出了事。我爸身体不好,出不了远门,我妈要留在北京照顾我爸,自然也走不开,钱钱就更别说了,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我跟徐嘉若自来亲近,知道这件事后心里也着急,跟我爸妈知会了一声后就直接坐飞机赶到了海城。 徐嘉若一开始还不肯跟我说,只说:“这件事我会处理,你刚从国外回来,不如就待家里好好休息。” “不,我不需要休息。哥,你要是真把我当成自己人,就跟我说实话吧。”我坚持想要知道真相,在我的一再追问之下,他终于跟我说了实话。 原来,这件事在一开始还是因为税收的关系。在商场上,有着一种隐形的规则,则是到了年底冲账的时候,公司通常会花钱买一些单子来冲账,以此来逃避一些税。这件事并不是一家公司在做,而是一大片,包括很多上市公司。 可没想到,往年打好的关系,今年却不知道怎么了,遇到了上头的严查。这件事从年底的时候开始发酵,而徐嘉若在这段时间里,一直在局子里几进几出,都不知道被请去喝了几次茶。 徐家在海城算的上是举足轻重的存在,可这回牵扯到的企业公司又何止是徐家一家。在此之前,徐家光是补清亏空就花了三千多万。现在这段时间,惩罚机制还没下来,就像是有一把刀悬在徐家的头上,谁都不知道,这把刀什么时候将会落下。 对此,徐嘉若当机立断宣布破产,期盼能将损失降到最低。 “徐家破产了,那你怎么办?资金上需要支持的话,你尽管跟我说,有什么我能帮的上忙的地方,我一定尽力帮你。”尤其是在这样的时候,作为最亲的亲人,我们更应该风雨同舟,一起度过这些艰难险阻。 现在,车子已经开了,车里除了司机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也能在这个时候说。 “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是你哥,有事我挡着,哪能把你牵扯进这趟浑水之中。”他摇了摇头,对着我婉言拒绝。 我坚持说道:“不,哥,你这话就把我当外人了。我是说真的,你对我的好,我这辈子都记得,现在碰上你有难处了,我难道还能坐视不管吗?” 听到我这么说,他蓦地有些无奈,却也拿我没办法,开口对我说道:“其实,现在情况还没到最糟的时候,因为,我手里还有……” 徐嘉若的话还没说完,车子忽然来了一个急刹车,害的我整个人不由往前倾倒。只是,我并没有受到什么损伤,因为在刚刚我往前倒的时候,徐嘉若伸手往我的前方一倒,我的头正好撞在了他的手上。 最动情的往往是细节,我因为这件事感动得一塌糊涂,但他却面色如常,对着司机问道:“怎么了?” “少爷,刚刚前头突然冲出来一个小孩。” “下车去看看那个小孩,看看有没有受伤。” “好。”司机应声下车,等到确认孩子没事之后,这才继续开车回徐家。 在路上突然碰到了这么一遭事,等回到家后,烦心的事情还没完,因为一到家,我跟徐嘉若就看到他的新婚妻子正提着一个行李箱往外头走。 他的新婚妻子生着一张娃娃脸,只是这张脸在这个时候,却并不显得可爱,反而看上去的多了几分世俗和市侩。 她看了徐嘉若一眼,没好气地对着他说道:“本来想趁着你没人的时候走的,没想到你现在回来了。既然如此,那我们干脆把话说清楚吧。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好字放房间了,等你签完字后,直接寄到我家里就行。以后,我们就别见了吧。” 我走上前劝了一句:“嫂子,你看你跟我哥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怎么好端端的就说要离婚呢?” 仿佛参加他们的婚礼还是在昨天,可没想到,我这次刚到徐家,就碰到了这样的事情。 “许小姐,我不妨实话跟你说了吧。当初我之所以嫁给你哥,就是看上了徐家的条件,现在怎么样?你哥都宣布破产了,等以后罚款的条子下来,说不定连这座别墅都要全盘抵押出去。你知道现在外头传成什么样了吗?所有人都说徐家要完了,翻不了身了。他现在都成了一个穷光蛋了,我还跟着他干嘛?”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她说的格外冷漠。曾经的甜蜜,在现实面前,终究败给了金钱。 她看向徐嘉若,径自说道:“徐嘉若,好歹我也跟了你一场,也不要多的,就把你结婚那会儿买给我的奥迪给我就行,我们就两清了。以后,你也别再来找我了。” 听到这话,要说我不生气是不可能的,对着她忿忿说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跟我哥现在还没离婚,就算以后要赔款,债务也是你们俩一人一半。现在算是怎么回事儿?你想拿着家里的车子就直接走了,把这个烂摊子全部丢给我哥一个人吗?” 她被我这番话说的一张脸没了血色,只是怔怔地站在那里。 之后开口的人,则是徐嘉若,沉沉回应了一句:“算了,你走吧,那辆车你要就拿走吧。至于离婚协议书,我会签字的。” 在我听到徐嘉若说这番话的时候,我的心里有种莫名的难受。他在我的心里是那么好的一个男人,配得上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女人。可是现在,在他最困难的时候,他的新婚妻子却想着拿着钱跟他离婚?! 这件事怎么会一步步变成这样呢? 那女人在听到徐嘉若的这番话后,便忙不迭地拉着行李箱走了,就跟逃难似的。 我看着徐嘉若,面色有些不解。对此,他只是对着我淡淡一笑:“傻姑娘,要走的人,你怎么挽留都挽留不住。既然如此,为何不选择放手?”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总觉他的笑意看着有几分苦涩。 这件事不管换做是谁,我想大概都不会开心的起来。 是啊,要走的人,不管怎么挽留都挽留不住,就跟你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一样。 徐嘉若提着我的行李上楼,安排我住在客房。我在房间放下了行李,休整了一番。出门的时候,正好看到他已经签好了那份离婚协议书,让家里的保姆拿去寄给他的妻子。 不,在他签完字的那一刻开始,那个女人,就彻底变成了他的前妻。 他看到我,对着我问道:“饿不饿?我带你出去吃饭吧。” “不用这么麻烦,在家里随便吃一点就好了。” 听到我这么说,他便也没有坚持。其实徐家的保姆做的菜还挺好吃的,正好符合我的口味。 饭后,碰上徐嘉若的表弟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个文件夹。 我之前跟他见过,知道他也在徐家的公司里一块做事。 碰面后,他笑着对我叫了一声:“念念姐。” 两厢打过招呼后,我看到他将手上的文件夹给了徐嘉若,随后对着他说道:“张局长那里已经约好了,晚上六点在盛世酒店吃饭。” 617 晚上,我跟你一块去 “行,我知道了。”徐嘉若微微点头,随后翻阅着手上的文件。 粗略浏览了一番之后,他抬头对着表弟说道:“这些东西差不多能将我们摘出来了,不过,具体还要看张局长那边能不能让这事儿就这么过了。这样,你去准备一张十万的卡,晚上吃饭的时候,找个没人的时候送出去。” 我看到表弟对着徐嘉若咋舌说道:“哥,十万块,这也太多了吧?我们前头送出去的已经有好几万了啊。”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徐嘉若凝眸,在之后又补充了一句,“对了,十万的卡准备两张吧,有备无患。那张局长我见过,不是个好应付的角色。” 表弟听到这话,说不心疼钱是不可能的,可在这种关键时刻,他只能选择一切听从徐嘉若的安排。 他见徐嘉若心意已决,只好赶紧着手去办这件事。 等人走了之后,我对着徐嘉若问道:“晚上的事情,有把握吗?” 他对着我摇了摇头,心里并没有多少底气:“以前倒是没什么问题,但这次,好像他后头还有人。所以,现在这件事还不好说。” 我稍稍想了想,对着他说道:“哥,不如晚上我跟你一块去吧。” 他正想开口拒绝,就被我抢先说道:“哥,你别把我当小孩子看待了。我也工作了不少时间,也上过不少谈判桌。你放心,我知道这件事的轻重缓急,绝对不会给你添乱的。” 我既然已经到了这里,自然希望自己能为徐嘉若做些什么,而不是事事都要他抽身出来照顾我。 我想帮他,这是我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徐嘉若看着我看了一会儿,顿了顿,终于同意了我的请求:“好,那晚上,你就跟我们一块去吧。不过,你要听我的,万事不要强出头,不管发生什么,都有我在前头挡着。” “好,我知道了。” 跟徐嘉若敲定完这事儿后,他跟我交代了几句后,就上楼去补觉了。这段时间以来,他被这件事折腾的憔悴了许多。虽然来机场接我的时候,已经刮了胡子,尽力展现出最好的一面,可那憔悴的面庞和眼底的青黑,却是怎么遮掩都遮不住的。 而在这个时候,我也收到了三爷那边的回复。他下了飞机后,就回应了我。 我打了个电话过去,想问问他那边的情况究竟怎么样了,不想电话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状态。 我连着打了两个电话,却一直没有收到任何回应,只好暂时作罢,干脆发了个短信问他,看他什么时候能回复我。 我打不通三爷那边的电话,随后便跟孟岐那边取得了联系,询问他公司的近况。 虽然我离开了一段时间,但程氏在孟岐的主持下一切运转正常,并没有出现什么错乱,只是在人事调动上出现了一些细微的调整。 孟岐那边有每个周的工作报告,他将这些资料传到了我的邮箱里。我接收完邮件后,便按照时间顺序仔细翻阅着这些资料。 这上头的数据很详尽,囊括了各个部门的工作报告,此外,还有每次会议的会后报告。 等我看完这些资料之后,一看时间已经快到下午五点了。想到晚上还有一个饭局,我便去浴室洗了个澡,顺道做了个面膜加化妆。 等到我换好衣服化完妆后,时间正好是下午五点半。从徐家到盛世酒店只有十分钟的路程,但毕竟这次是宴请别人,我们自当应该提早到场。 表弟已经开车到了徐家的门口,等人齐了之后,我们便一路往盛世酒店那边赶去。 菜跟包厢提前就预定好了,只是今天晚上的主角张局长还没出现,便一直没让酒店那边上菜。 之前,我只是从徐嘉若口中听到张局长并不是一个轻易好应付的人,在这次,却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 光是等人,我们就足足等了半个小时,这位传说中的张局长才姗姗来迟。 跟之前所见的那几个局长没什么两样,地中海加啤酒肚几乎成了标配,估摸着是饭局太多、日子过的太舒服了,因此这些人一般而言都有些发福。 他一进门,就笑着跟徐嘉若打着哈哈:“实在是不好意思啊,徐总,我那边本来事情都完了,但中途又碰到一点事情,就晚了点过来,实在是对不住,对不住。”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他话里话外却丝毫没有一丁点抱歉的感觉,这些也只是场面话而已,听过就算了,做不得数。 现在是我们有求于人,自然不好对迟到这件事多说什么。 徐嘉若跟表弟两个人一人一边迎着张局长入座,好不容易等人到了,徐嘉若招来包厢的服务员,知会道:“准备上菜吧。” 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张局长却招了招手,说道:“不不不,还要再等等。我这边还有一个人没来,我们还是等人齐了再上菜吧。” 还有谁没来? 我一脸懵逼地看了徐嘉若一眼,发现他的表情跟我差不了多少。看来,他跟我一样,对这件事应该是不知情的。 于是,在这天晚上,我们光是等张局长就等了半个小时,随后为了等张局长口中的那位贵客,又是接着等了半个小时。 那位所谓的贵客面子倒是比张局长来的都大,因为张局长虽然跟我们一般等了半个小时,但面上却一点愠色都没有。 自从中午吃过饭后,就一直没吃过东西,现在都差不多到七点了,人还没齐,更别说是开饭了,我早已饿得饥肠辘辘,感觉饿得都有些胃疼。 我微微低着头,伸手抚着我的小腹。徐嘉若注意到了我的不适,也不知他从什么地方拿的,忽然变出了一块巧克力,在桌子底下偷偷地塞给了我。 我笑着抬眸看向他,他却只是示意我先吃点巧克力垫垫肚子。 正好这会儿张局长接了哥电话,我趁势低头塞了一块巧克力在肚子里。甜蜜的滋味在口中蔓延,暂时缓解了我的饥饿。 “人到了。”在接完电话后,张局长兴奋地说道。 随后,就看到他起身细致整理了一番自己身上的着装,人已经站在了么门口准备迎接。 能让位高权重的张局长这么上心,倒是不知是个什么角色。 我和徐嘉若一块站起身来,跟张局长一块站在了门口。既然今次是有求于人,就必须先把姿态摆出来。 可我们谁也没想到,之后来到包厢的人,居然会是乔燃! 乔燃,怎么可能会是他呢? 我惊讶的不知所以,看到他的那一刻,整个人就差没尖叫出声。 他的头发好像比之前更短了一些,愈发显得五官的凌厉,尤其是一双眼眸,漆黑而深邃。 自从上次我跟三爷举行婚礼的那天到现在,我们之间就一直没见过。时间太长,似乎已经有半年的光景。 在此之间,我们之间并没有任何交集,除了上次乔爷受到袭击时,我猜测过是乔二叔亦或是乔燃动的手。 不,除了这一次之外,其实还有一次,则是楚言曾对我提及他要结婚的事情。在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虽然一开始有些惊讶,但毕竟我们俩已经没什么关系,等过了几天后,就将这件事渐渐淡忘了。 可就是这么一个原本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的人,现在,此时此刻,却无比真切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乔四爷,快上座,快上座。”张局长一脸殷勤地迎接他进门。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进门后,就见他脱下外头的西装,将之随手抛给了随行的手下,只剩下一件白色的衬衫。 白色本是该让人看着多几分柔和的颜色,可这一点在乔燃身上却并没有更多的体现。他依旧冰冷如斯,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看着并不好接近。 张局长全场都呈现出一副跪舔的姿态,对着乔燃那叫一个低声下气。饶是乔燃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他却依旧乐此不疲。 说实话,我最开始看到乔燃的时候,说一点都不惊讶是不可能的。但他自进门以后,从始至终都没往我这边看过一眼,对于我跟对待一个陌生人没什么两样。 我想,他大概应该将我彻底放下了。 这对于我们而言,倒是一件好事。既然是不愉快的过往,既然现在我们俩都已经结婚了,倒不如就此揭过不提。 不过,等乔燃到了之后,唯一的好处就是总算可以上菜了。我早已饿得饥肠辘辘,现在就等着饭菜上桌。 等上菜的工夫,张局长作为中间人,介绍徐嘉若跟乔燃两个人认识。 说起来,这并不是他们的第一次相见。不止是徐嘉若,还有表弟。 当时赵子云还没死,她跟乔燃两个人打算一块筹办娱乐城。因为有一块地正好牵扯到我姑婆的墓地,为了那块地,赵子云曾将徐嘉若跟表弟两个人绑到了茶然居,乔燃带着我去那里找过他们。 这些事说起来,好像才没过多长时间一般。可事实上,赵子云已经死在楚言的手下,而我们今次跟乔燃的见面,也成为了一个戏剧性十足的画面。 618 这事,要看乔燃怎么说 乔燃的态度比我想象中来的淡漠的多,他完全将我们当做是陌生人一样,饶是张局长一直在热心讨好他,但他那边却没什么反应。 我们本是有求于人,在饭局之间,徐嘉若再三跟张局长暗示这件事,但无奈张局长压根就不接招,全程围着乔燃打转。 饭局中途的时候,乔燃接了个电话,暂时从包厢里走了出去。趁着这个时候,我看到徐嘉若对着表弟一个示意,他立刻会意地将之前准备的那张卡悄悄塞到了张局长的兜里,赔笑说着:“张局长,这是一点小小心意,听说您儿子今年小升初,就当是提前送个礼。我们这边的事,还要劳您多多费心了。” 张局长能坐到现在这个位置,自然是个人精一般的人物。他之前一直不接茬,看来就是在等这出。这会儿,眼见着我们终于上前送了礼,连带着他面上的笑意都多添了几分。 张局长微微笑着,转眼就跟徐嘉若称兄道弟:“徐总,瞧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就咱们俩这关系,现在徐氏遇到事儿了,我能不帮你吗?” “那一切就多靠您的照顾了。”徐嘉若尽量放低姿态,毕竟在税收这件事上,徐氏确实有做的不周到的地方,但也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现在的徐家,已经很难再经受起更多的风雨了。 张局长拍着徐嘉若的肩膀,对着他语重心长地说道:“徐总,既然这样,我就直接跟你说句实话吧。这回上头说要彻查,我就是一个经手人,手上也没多大权力。但你也别说老哥不帮你,今天来的这位乔四爷可是了不得的人物,跟上头的那些人熟得很。这回徐家碰到这事儿,要说麻烦其实也不麻烦,只要那位乔四爷帮徐家说上两句话,这事儿就这么过了。” 从张局长对乔燃的态度来看,就已经能隐隐看出一些东西,只是我没想到,现在徐家的身家性命居然全都压在了乔燃的身上。 我跟乔燃连和平分手都算不上,一直到现在,我都清楚地记得在我跟三爷结婚那天,乔燃最后对我说的那些话。 虽然说他现在已经结婚了,可能忘了我们之间的那些前尘往事。可即便这样,我们也不过是处于陌生人的行列。 他会帮忙吗? 关于这一点,我真的无从得知。 事实上,在听到张局长说这番话后,徐嘉若的面色跟我一般凝重。若说张局长已经是个轻易不好应付的人,那乔燃就更让人摸着他的心思。 徐家的事情从前一年的年底开始,一直到现在,几个月的时间,都没能解决这件事,现在反而还陷入到了一个僵局之中。 乔燃本就在海城的生意上跟徐家有重合之处,若我是他,肯定会在这个时候不遗余力地踩上一脚,确立自己在海城商界巨鳄的位置。 因为他根本没有立场、也没有理由要帮徐家。 张局长将锅推给了乔燃,殊不知,乔燃其实是个更难攻克的堡垒。 619 就当我求你 就在这个时候,乔燃打完电话重又进了包厢。 毕竟我们之前跟乔燃之间有过交集,徐嘉若一时之间拉不下这个脸来跟乔燃求情。率先上场的是表弟,他是个古灵精怪的性子,属于特别会来事儿、自来熟的类型。 先前,既然张局长已经言明这事儿能不能成,全看乔燃的态度。因此,等到乔燃进门后,表弟就直接上前敬了一杯酒,对着乔燃说道:“乔四爷,久仰大名。这杯酒我敬您,我干了,你随意、随意就好。” 表弟尽量放低了自己的位置,将手上的酒一饮而尽,可乔燃那边却还是神色淡漠,只是面子式地抿了一口。 事实上,乔燃并没有打算在这里久留,饶是表弟一再殷勤,但他还是在不久之后就站起了身,淡淡说了一句:“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你们慢用。” “哎哎哎,乔四爷,别着急走啊,好不容易咱出来聚一趟,还有好多好菜在后头没来得及上呢,要不您再坐坐?”比表弟更性急的是张局长,他大概是想借着乔燃的关系在上头那里露个脸,好让他之后升迁有望。这回,他好不容易把乔燃约了出来,自然不想轻易错过这个机会。 张局长都这么说了,表弟立马顺杆子往上爬,跟着举杯走到了乔燃的面前,对着他微笑说道:“乔四爷,张局长说的是,我们好不容易出来聚一趟,今晚得不醉不归才行啊。” 饶是张局长跟表弟再三挽留,但乔燃去意已决,只是淡淡说了声“抱歉”,便打算抽身离开。 能直接当面就削了张局长的面子,看来现在的乔燃,已今时不同往日。 眼看着乔燃就这么走了,饶是我心里再不情愿,但在这个时候,也不得选择站出来。此时此刻,徐家的身家性命都在乔燃一个人身上,我只能站出来。 我原本打算追上去,看看能不能让乔燃改变主意,至少,我觉得自己应该为徐家做点什么。徐嘉若对我那么好,现在徐家又是在生死存亡的关头,我必须要跳出来用自己的能力保护徐家。 只是,徐嘉若一眼就看出了我的意图。他伸手拦下了我,对着我说了一句:“我去。” 短短两个字,但他却说得无比坚定。饶是在这种时候,他终究还是率先考虑到了我的感受,说这种事情由他出面。 从小到大,我一直是姐姐的身份,在很多方面都得让着年纪比我小的钱钱。说真的,自从遇见了徐嘉若之后,我有了一个哥哥,也感受到了被人捧在手心里的感觉。要说我跟三爷有时候还会因为一些矛盾而冷战或是吵架,但我跟徐嘉若之间,那就是亲人。 徐嘉若拦下了我,随后他往乔燃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我放心不下,担心乔燃会刁难他,便跟着跑上去想要一探究竟。 我在走廊的拐角位置那边追上了他们,却不知他们在此之前说了什么,只见徐嘉若的面色苍白,整个人看着有几分神情恍惚。 乔燃往我这边看了一眼,却没说话,直接越过徐嘉若的身子往前走去。 看这样子,也能猜测到徐嘉若的游说失败了。 “等等。”见状,我只能抬步追上去,终于在电梯口的位置追上了乔燃。 他在那里等电梯,我走上前,直接对着他说道:“你就不能出手帮帮徐家吗?对你而言,只是一句话的事,不是吗?” 对此,他却只是讽刺地轻笑了一声,随口说了一句:“我为什么要帮?” 他的眉眼之间带着显而易见的冷漠,很明显,他并不打算插手这件事。 可要是徐家没有他的帮忙,我真不知该如何承受巨额的罚款,说严重了,那将会是一个天文数字。 我深吸了一口气,对着他抬眸请求:“就当我求你,好吗?” 事实上,尤其是从我参加工作以来,因为在程氏一直身居高位,加上程氏本身在北京商界的地位不低,从来都是别人舔着脸求我的时候,就算是在谈判桌上跟客户谈生意,我也没碰到过这么低声下气的时候。 但这次,为了徐家,我只能选择退让。 如果我的请求能换来乔燃的回心转意,那么,我所做的一切都将是值得的。 他看我就像是一种特别可笑的感觉,对着我反问了一句:“你求我?”这话过后,他稍稍顿了顿,一步步走朝我这边靠近,低头对着我一字一句说道,“许念念,难道你以为……你说的话在我这里还有分量吗?” 620 不,你还在意我 乔燃的话说的那么冷漠,就跟北极的冰川一般,冷得刺骨。 即将入夏的天气,却让我浑身上下浇了一盆冰水似的,彻骨的凉。 那一瞬间,即便我没有照镜子,也能想象出自己的面色将会是如何苍白。 电梯到了,随着电梯门打开,我看着乔燃抬步走进了电梯。在那一刻,我抬起头,对着他忽而说道:“不,你还在意我。要不然,你今天不会来。” 纵使他能将我贬得一文不值,纵使他完全将我当成一个陌生人看待,但人的感觉是不会说谎的。 今天晚上,他答应了张局长的邀约,以他那谨慎的性子,定然在来之前就对这一场饭局有所了解。而事实上,他在今天看到我跟徐嘉若的时候,面上没有一点惊讶的表情,这说明我的猜测是正确的。 在饭局上,饶是张局长对他百般殷勤,但他却始终面色淡淡。要是依照他以往的性子,碰到这种局根本就不会来。 可是,他来了。 不管他恨我也好,抑或是怎样,但要说他完全一点都不在意我,这并不可能。 他在说谎。 但即便我嘴上说的信誓旦旦,可实际上却还是心跳如擂鼓。 在我对着他说完这话后,他的脚步明显在原地停滞了一下。但终究并没有停留多久,顿了顿后,便又抬步走进了电梯。 在看到电梯门一点点关上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只觉得心口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上了似的,闷得慌。 不知在什么时候,徐嘉若走到了我的身旁。他轻轻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对着我说道:“尽人事,听天命就好。” 我知道他是让我尽力而为,可偏偏徐家的兴衰就在乔燃的一念之间,要我怎么能不尽力? 我的心里有些挫败,转头对着徐嘉若问道:“有时候,我其实觉得自己挺失败的,也有些讨人厌。哥,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 我总想尽我所能去努力改善自己的生活,从前我爸欠了赌债的时候,为了减轻负担,我只好瞒着家里去会所当小妈咪。当时也就是头脑一热,看着工资高就过去了,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菜鸟一路跟着凤姐慢慢成长。 到后来,我在那里遇见了三爷,遇见了程恪,遇见了李纯,完全改变了我的生活轨迹。 人生,有时候真的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可能你的一步选择,就会将之后的事情彻底翻篇。 我今年二十三岁,活到现在,有些事是不得已而为之,被推着一步步往前走,有些事则是在茫然之中,我没有任何一个指路人给我指明方向,只能盲目地做出了选择。 事到如今,我不得不承认,我在跟乔燃的关系处理中,有很多自己处理不得当的地方。若非如此,我们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模样。 我努力想让自己变得更好,但很多事到头来,却只会被我自己弄的更糟糕。时至如今,徐家的事情,若不是因着我的关系,乔燃的态度不会那么强硬,至少,他不会连一点余地都不留地选择拒绝。 徐嘉若看着我这样子,他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看着我坚定地说道:“念念,你听我说,其实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我知道你在自责今天这件事没帮上我,但你已经尽力了,不是吗?我也不想你因为徐家而受委屈,公司虽然重要,但怎么都重要不过家人。你感到挫败,不是你做的不好,而是因为你还不够成熟,还没有一个足够强大的内心。” 强大的内心? 我有些怔愣地看向他,就见他对着我继续说道:“其实你大可不必这么想,你现在还很年轻,试想想跟你一样今年二十三岁的女孩子,她们在做什么?她们在碰到跟你同样的情况时,难道会比你做的更好吗?你已经比很多人优秀,所以,你完全不必因为这件事而否定自己。” 他并没有从家人的角度一昧地爱护我、偏袒我所有的好或是不好,而是用一种客观的角度告诉我一些事情。 徐嘉若虽然是我堂哥,但在这个时候,我觉得他更像是我人生路上的一位导师,一盏明灯,在我迷途时,照亮归来的路。 只是,虽然徐嘉若因为不想让我受委屈,而让我在乔燃这边选择放弃,可我并不想就这么算了。 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就不打算放弃。 那天过后,我就让表弟在私底下瞒着徐嘉若帮我打听乔燃的行踪,想再见乔燃一面,看看他会不会就此改变主意。 万一呢? 虽然这个希望很渺茫,可要是真的出现了奇迹,那对于徐家而言就相当于度过了大劫。 乔燃的行踪并不好掌握,虽然查到他有几次去了茶然居,可我对那个地方心里产生了极大的阴影,总感觉自己一进去就真的出不来了。 除此之外,表弟还查到了他这两天会去娱乐城视察工作。 于是,在得到这个消息后,我就开始了我的蹲点计划。 我每天一大早就在娱乐城门口的那家咖啡厅蹲着,蹲到后来,我喝咖啡喝的直接快吐了,终于在第三天晚上蹲到了乔燃。 他是坐车进去的,我之前让表弟查过他几辆车的车牌号,毕竟他总不可能步行进去。 好不容易蹲到了人,我连忙结账追了出去。好在娱乐城人山人海,车子在里头就跟个蜗牛似的,我快跑了一会儿,最后终于被我给追上了。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车子最后停在了娱乐城的会所门口。 那里头坐着的人确实是乔燃,他在保镖的簇拥下一路进了门。虽然我只看到了一个背影,但我无比确定,那就是他。 他都进去了,我自然紧跟在后头追上去。 在娱乐城刚开业的时候,我跟着乔燃来过这家会所,对这儿的地形虽然不能说到现在还全都记得,但至少不是一片空白。还有一点,则是一般的会所进的都是男性顾客,顶多女性顾客跟着男性一块进去。可这里除了清一水的漂亮小姐之外,还有不少少爷,因此进去寻开心的女性顾客也不在少数。 我装作是来这儿玩的客人混了进去,进门之后,我急着想找乔燃的身影,却被服务生绊住了脚步,对着我问道:“这位小姐,您一个人来这儿玩吗?要个中包厢还是小包厢?” 呃…… 我只是想找个人。 只不过,这话自然不能这么说。 我拐了个弯,对着服务生说道:“是这样,我刚刚看到从这儿进来的一个少爷长得挺好看的,不知道是哪一位,我想找他来陪我,多少钱都行。” “您说的是哪位少爷?” “奥,就是穿黑色西装的那个。” “小姐,那可不是少爷。”服务生对着我赔笑说着,却是死活不肯提及乔燃的真实身份,随后,他对着我建议,“我们这儿这些天还来了不少新人,什么类型的都有,要不我向您推荐几位?” “行吧,那你给我准备个中包厢,然后把你推荐的那几个人直接叫过来吧。”我急着打发他,干脆对着他直接这么说了一句。 “好,那您等着。” 我在一时之间想不到更好的脱身办法,只好等服务生将人带到了包厢后,我又借口出去打个电话先行离开。因为,我在刚刚忽然想到,这里的三楼似乎是办公区,乔燃要是过来,说不定会在那里。 想到这一点后,我连忙找到楼梯间上了三楼。要是我没记错的话,电梯门口一般都有人守着,我只能趁着那些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到办公的地方去。 就这样,我跟做贼似的上了三楼。好在我之前跟着三爷练过一段时间,身法还算不错,找了个机会就溜了过去,还伺机避过了摄像头。 我凭借着脑海中的记忆,熟门熟路地摸到了乔燃的办公室。可没想到,里头的灯虽然亮着,却空无一人。 为了防止泄露,办公室里头自然不可能装什么摄像头。我小心翼翼地打开门进去,再三确认那里头确实没人。 乔燃不在这里,那他又会在哪儿呢?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忽而听到一阵脚步声响起。 人来了! 我的心瞬时提了起来,一时之间差点没慌了神。 现在我要是打开门走出去,一定跟外头的人撞个正着,可我要是躲在这办公室里,却委实没什么能藏人的地方,这让我一时之间不免犯了难。 到了后来,眼看着脚步声距离我这边越来越近,没法,我只好弯下腰连忙钻进了办公桌底下。我躲在办公桌底下,连呼吸都变得愈发小心翼翼起来。要是进来的人只有一个乔燃还好,我正好能趁着这个机会跟他谈谈。可事情并不像我期盼中那么美好。 甫一钻进去,我就听到了门被人从外头打开的声音。 随即,我就听到了一些零碎的脚步声响起,我仔细分辨了一下,听着好像是两个人。 他们……来了! 621 被双腿困住的憋屈 不幸中的万幸,进门之后,他们并没有往办公桌这边来谈话。我屏住呼吸,悄悄往缝隙里看了一眼,看到他们此时正坐在办公室的沙发那里交谈。 率先开口的是另一个男人:“乔四爷,刚刚也跟你一块去你这个场子看了一下,你这里的姑娘倒是一个比一个水灵,玩法也比其他地方新鲜。就你之前跟我说的合作办分店的事情,我对这个项目还是很看好的。” “钱总,如果没问题的话,我们明天就可以签合同。”这是乔燃的声音。 看来这是两个人在谈生意。 那个男人继续说道:“合作自然没问题,只不过,关于投资比例这件事,我觉得我们双方还是有必要再商讨一下。” “我这里有份资料,今天刚让市场部的人整理出来,现在正好钱总你到了,不如一块看看。”说话间,乔燃居然抬步往我这边走来。 不,更确切的说,他的目的地是办公桌,而不是我。 我赶紧屏住了呼吸,一声都不敢吭,只盼他拿完了办公桌上的文件后就赶紧走人。 我感觉到一些翻动文件的声音在我的头顶响起,随后,也不知怎么的,我看到乔燃的腿居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在面对这一幕的时候,我整个人完全一下子就傻了! 他怎么会突然过来?! 我现在的心情真的就跟做贼似的,虽然这次是来找乔燃的,可我想着过会等那个钱总走了之后再冒出来,只是没想到,在乔燃那一双腿出现在我面前后,他随即蹲下了身子,拿着钥匙开一旁的柜子。 试想一个画面,我躲在办公桌下,乔燃半蹲着在开柜子,而我们两个人的脸,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完美地相遇了! 我心里真跟日了狗似的一句卧槽,而乔燃在看到我之后,眼眸之中亦透着几分惊异。 他大概也没想到,好好的一个办公室,居然会有我这么一个活宝躲在里头专职搞笑。 或是见他半蹲着许久没动静,钱总不由问了一句:“乔四爷,那份资料找到了吗?” 到底他是乔燃,在经过一开始的震惊之后,他冷静下来的速度比我快的多。他朝着钱老板那边应了一声,随即立刻用钥匙打开了柜子,从中取出了一份文件。 “这是会所这半年来的销售记录,比钱总你今天晚上看到的一切更为直观。”听乔燃说话,大概是将手上取出来的文件递给了钱总。 可没想到,听钱总的脚步声,却像是要往我这边而来。 事实上,我猜的没错,因为乔燃为了掩饰我的存在,下一秒就直接坐在了办公椅上,随后还将座椅往我这边送了送。 因此,我一个抬头,正对着的就是他的一双腿,跟我之间的距离简直不能再近好吗?! 好在钱总并没有意识到这些不对劲的地方,他就这份资料又跟乔燃谈了几点关于合作的事情。 在他们俩谈话的时候,我一直憋在乔燃的双腿旁边。一开始蹲着蹲着还能坚持,到后来脚就直接麻了,困在那个一个小小的洞里那叫一个难受。 我被乔燃堵得出也出不去,就这么困在这里,到了后来,一时气不过,我干脆伸手捏了一把他的小腿! 622 我尝过的痛,现在也要你来试试看 我的本意是想示意他快点结束,好让我能早点从这个地方解放出来。 可等到我掐完之后,才恍然发觉我的这个动作有些不太对劲。 在这以后,我就完全跟个鹌鹑似的蹲在那里,等待着这位钱总什么时候能离开。 他们俩就这份资料商讨了一番后,我听到钱总对着乔燃说道:“既然乔四爷你都这么说了,我当然没什么反对的地方。” 乔燃提议:“那明天约在老地方签约?” 钱总的声音陆续传来:“好好好,明天我们就把合约给签了,我这心啊,才能定下来。” 这事儿谈到现在也该差不多了,我听到脚步声续续响起,想着应该是乔燃送钱总出门。 果不其然,钱总之后就说了“留步”之类的话。 等到关门的声音响起,我往缝隙里看了一眼,确定钱总已经走了之后,才放心了悬着的心爬出了办公桌。可在这个时候,我的脚早就麻了,整个人硬撑在桌上才能勉强站住。 他往我这边看了看,但很快又瞥转了眼眸,对着我说道:“如果你来找我是因为徐家,那现在就可以走了。” “我不说别的,就像你刚刚跟钱总谈判时,用数据说话,我现在也用这个方式。”我从随行的背包里拿出一份资料,递给了乔燃。 “这是我们能给出的条件,只要你这次高抬贵手,帮徐家说两句话。”在这个世界上,权势就是绝对的权威。一般人的两句话什么都算不了,但乔燃的这两句话,却可以救徐家的命。 在商场上,没有永恒的敌人和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纵使乔燃对我有芥蒂,但若是给出的条件足够吸引人,他作为一个生意人,应该不会拒绝我。 可我没想到,乔燃却连这份资料看都没看一眼,就直接对着我下了逐客令:“你死心吧,我不会帮忙。” 我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呵……”他轻嗤了一声,嘲讽地看了我一眼,对着我说道,“许念念,我他妈当初对你掏心掏肺,你最后却背叛了我,你跟我说为什么了吗?” 他的质问言辞凿凿,说得我连一个字都回应不上来。 是,我承认,当初在我们俩的关系处理中,我为了给三爷报仇这个信念冲昏了头脑,直接想致乔燃于死地。 事实上,我真的差一点儿就成功了。 要不是后来乔二叔及时赶到,用雷霆手段牵制住了乔家底下的那些人,又用巨额的利益来换取乔燃的安危,或许他到现在还在监狱里待着。 那一次的结果,他虽然最后安然无忧,但势力却被大幅度瓦解,在北京所设下的经营全线崩溃,只能被迫回到江城。 不得不说,乔燃确实是一个特别有经济头脑的人。当初他跟赵子云选择海城这块地方开设娱乐城,砸下巨资建立起一个娱乐王国。而自从娱乐城开业后,生意蒸蒸日上,不单是游客,还有很多海城当地的人都乐意来这儿寻个乐子。 可以说,若是没有这里的收益作为经济基础,乔燃不可能这么快东山再起。 现在,他回来了,却彻彻底底成了我的噩梦。 他问我为什么,可偏偏我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沉沉响起:“我以为,这些事早就已经过去了。” 但我的这番话,明显触怒了他。他一步步走到我的面前,双手撑在办公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忿忿说道:“许念念,你他妈要不要问问老子这里过得去吗?!” 他,那用手一下一下地戳着自己的心脏眼眸之中的怒火,几乎要将我整个人全然吞噬在这其中。 “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再说……”我稍稍顿了顿,继而沉沉说道,“再说你现在已经结婚了,不是吗?” 不知为何,在听到我的话后,他竟然轻笑了几声,让我摸不透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我咬着唇,继续说了下去:“之前的事情,就当是我对不起你。可我们俩现在都已经结婚了,彼此也都有了家庭。所以说,让以前发生过的事情就这么过了不好吗?现在我想跟你说的是徐家,对你而言,真的只是举手之劳,你为什么就不肯帮帮徐家呢?” “因为我之前尝过的痛,现在也想让你尝尝看。”他的眼眸毫不顾忌地看向我,眼底泛着一丝危险的光芒,“这种无能为力的痛,这次,你不如好好记着!” 623 想抱抱你 他毫不掩饰对我的怒意,就跟火山突然爆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席卷而来。 若问他对我有情吗? 大概是有的,只不过,恨意来的会更多一些吧。 这一次,他是铁了心不打算出手帮忙,就让我眼睁睁地看着徐家倒台。他这么做,根本就比直接把一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来的更为残忍。 我沉声看着他,对着他说道:“如果你是为了报复我,大可用其他的方式这么做。” 他轻笑了一声,冷冷回应:“呵,我用什么样的方式,你有的选吗?” 的确,在这个时候,我根本别无选择。他站在对立的高峰,而我跟徐嘉若则是跌落谷底,不知这一次会不会让徐家彻底翻不了身。 最后离开这里的时候,我差不多都有些绝望了,因为我知道这件事在乔燃这里根本行不通,不管我给出多少优渥的条件。 他就是为了报复我。 他不可能会帮忙。 在我走出门口的时候,我听到乔燃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许念念,我说过,总有一天你会后悔!“ 听到这话,我的脚步顿了顿,但随即便重新抬步离开了这里。 后悔吗? 不,我并不后悔。 所有人都必须会自己之前的选择负责,既然当初的我已经做出了选择,那么,无论结果是好是坏,我都不会后悔。 我前脚刚走出会所,后脚就接到了三爷的电话。 他早已在到了盐城后,就给我来了电话。只是盐城的事情比想象中棘手的多,所以这些天我们俩联系的并不算频繁,毕竟都在忙各自的事情。比如我,这几天在蹲乔燃的空隙,还必须得处理孟岐发给我的公司文件,并一一给出回复。 “刚忙完,好累,好想你。”一接起电话,就听到三爷熟悉的声音,听得我不由心头一暖。 “我也想你,想抱抱你。”尤其是刚刚经过跟乔燃的对话后,让我特别特别的思念他。这会儿只是听到三爷的声音,就有种忍不住想要涌泪的冲动。 身处异乡,人来人往的街头,却只有自己一个人形单影只。最为孤单迷茫的时候,他此时的一个电话,瞬时让我孤寂的心一下子变得温热许多。 互诉衷肠之后,他对着我问道:“徐家的事怎么样了?” 我有些郁闷地回了一句:“没什么希望了,大概是救不回来了。” 对此,三爷倒是豁达的很,对着我说道:“没事,既然他是你哥,到时候就算我们投资金,也要帮着他东山再起。” “好。” 要知道,之前三爷对徐嘉若还稍稍带着点偏见。可这么长时间以来,成长的不止是我,还有他。或许是相处多了,以至于三爷对他的芥蒂少了许多,现在居然愿意主动提出帮忙,倒是让我有几分意料之外的惊喜。 “谢谢,真的。”我随后又补充了一句。 三爷无比傲娇地回了一句:“我不要这种表面的感谢。” “那你要什么?” “要你。”他的声音忽而压低了几分,听着微微有些喑哑,“想干你了。” 624 只对你坏 他说起下流话来毫不避讳,我被他说的硬生生红了一张脸。 “你学坏了。”我羞涩着一张脸,回了一句。 他却说的更为暧昧:“只对你坏。” 在说说笑笑中,之前因为跟乔燃谈话的不愉快也渐渐淡去。 就像徐嘉若之前说的那般,尽人事、听天命。 做最多的努力,做最坏的打算。 既然我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接下来,即便乔燃真的要出手对付徐家,我也只能依靠自己的能力帮着徐嘉若东山再起。 曾经的海城商业巨贾,不能因为这些而毁于一旦。 等我想通这个理后,心情就舒畅了不少,再无之前的那些烦闷。 随后我便回了家,其实时间已经有些晚了,但我没想到徐嘉若居然还在等我。 “怎么才回来?” “对不起,我没注意时间。” “电影好看吗?” “啊?”我一开始有些懵,不懂徐嘉若在问什么,后来才反应过来,连忙应了一声,“挺好看的,看的我都入神了。” 这次我出去找乔燃,是瞒着徐嘉若的,因此,我便和表弟两个人串词说一块去看电影的事情。 徐嘉若那里倒是好应付,并没有怎么为难我。只是眼下最为难的事情,还是要属徐家逃税这件事。 最后出来的结果虽然在意料之中,可我们都没想到,赔偿数字将会那么巨大。 这个数字远远超过我们的预估,这一切,无疑意味着徐家的企业不但要关门,日后还将负债累累。 我跟三爷本想拿出一部分钱来填补这个空缺,却被徐嘉若阻止了。 “之前为了防着这事,其实我还偷偷存了一笔钱。虽然这次的赔偿款挺多,但我手上的钱正好能将这个窟窿补齐。这件事,就不劳烦你们费心了。” “哥,原来你……”我一脸惊讶地看向他,完全没想到在穷途末路的时候,他的手里居然还有那么大一笔钱。 他对着我展颜一笑,解释道:“做生意,最忌讳的就是一下子露出自己所有的筹码。” 他自信满满地对我说道:“徐家的公司虽然开不下去了,但白手起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祖辈最开始创下基业的时候,何尝不是一无所有,但最后还是靠自己的双手挣下了这些财富。我相信,我也可以。” 虽然赔偿款压得徐嘉若的手上没有一点余钱剩下,但他的毅力却并不会就此被打倒。只要他的信心不死,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东山再起。 可我没想到,这件事到后来还是没这么轻易结束。 那天徐嘉若跟表弟一块去缴纳赔偿款,中途也不知道出了什么岔子,等到回来的时候,就只有表弟一个人。 表弟找到我后,就一脸焦急地对着我说道:“念念姐,出事了!上次堂哥不是让我给张局长塞钱吗?这事儿被检举出来,说我们行贿,现在张局长跟堂哥两个人都被关进去了。” “这件事怎么会变成这样?当时包厢里就我们几个人在,怎么会有其他人知道这事儿?” “好像是张局长被查了,就查到我们之前塞给他的那张卡。那张卡是公司的卡,堂哥是法人代表,就把他给抓进去了。”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本就是多事之秋,好不容易以为这件事能完了,我们这边也心甘情愿地接受天价罚款,可谁知竟然会闹出这么一出。 我想了想,随后对着表弟说道:“公司之前应该专门配了法律顾问吧?去把那个律师叫过来。” 一般的公司都会有这样的律师团队,虽然现在程氏已经宣布破产,但之前的律师班子对程氏的情况一定比外人了解的多,要是这件事发展到最后,我估计还是要闹到找律师的地步。 听到这话后,表弟连忙动身去找人:“有的,那我现在就去找。” 这件事刻不容缓,一旦迟了,我生怕徐嘉若在局子里头会出什么事。现在有些为了刑讯逼供什么都做得出来,万一这件事还有乔燃在其中掺上一脚,足以想见徐嘉若在局子里头的日子不会好过。 表弟去找律师,虽说刚才我在他面前表现的还算镇定,但实际上,我的心早就已经乱了。 我想着要不要给三爷打个电话,问问他这事儿该怎么办。可东北盐城那边的事情还没全部解决,他今天凌晨三四点刚刚睡下,我这会儿又舍不得给他打电话,以免影响到他休息。 我想了想,随后给孟岐打了个电话,询问他的意见。 孟岐在知道这事儿后,态度很明确,直接对着我说道:“找个在这件事上说的上话的人保下他,最好找那种能给局子那边施压的人,在海城当地比较有权势那种。只有这样,才能在这事儿里头脱身。要不然,十万的行贿数字说不好都要坐个几年牢。” 他明显比我理智许多,可他口中所说的那种人,又要我去哪里找? 张局长都已经下台了,他现在估摸着都自身难保,再说,这件事要不是张局长被查了,也不会牵扯到徐嘉若的身上。 另外的人,乔燃吗? 他虽然符合孟岐所说的那几点条件,可我知道,他不会帮我。 真的,他不会帮我。 当时我找他的时候,我分明看到了他对我的报复之意,他又怎么会在这件事上帮忙呢?甚至于,我还有些怀疑张局长被查这件事里头,到底有没有他的手笔。 毕竟我对海城这里的人事并不算熟悉,也不知道这里的政治结构和经济体系如何分配,要是徐嘉若还在,他定然会告诉我。可现在,我连见他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现在想来,只有等到表弟找了律师之后,我们再坐下来一块商讨这件事。 表弟很快联系到了徐家之前的律师团队,只是,原先的律师领导头子却不愿意管这事儿,最后来的竟然是个刚刚入职不到两年的新人律师。 他之前虽然也接触过徐家的各项业务,但毕竟一直给师父打下手,因此表弟将他带来的时候,我只觉得这人可能帮不了什么忙。 可我没想到的是,他居然给我带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让我大为震惊。 625 有一天,你会求着让我上你 那个小律师的师父为何不来? 因为他不想趟这摊浑水。 我看着这个刚出茅庐被塞过来的小律师,直接问道:“你师父在哪儿?带我去见他。” 他本不想说,但在我的逼问之下,到底还是说了地址,领着我一块去见他师父。 他师父原本就是徐家的代理律师,徐家风光的时候,他每年拿着大笔的钱。现在徐家倒了,他倒是跑的真快。 彼时,那个律师还坐在律师事务所的办公室里悠闲地喝着茶,我带着人一块进去,破门而入的时候,他被我们吓了一大跳。 但很快,他便站起身来,整理了一番衣衫,对着我们公式化地问道:“你们是?” “我们是徐家的人,你应该知道我们这次来的目的。”我看着他,不动声色地说道。 这位所谓的大律师一开始一直跟我们打着哈哈,绝口不提帮忙的事情。 我的心情本就有些愤懑,听到这些推诿的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对着他说道:“孙律师,之前你一直拿着徐家那么高的薪水,现在徐家出事了,你带着钱就走,我不跟你说道义的事情。我只跟你提一点,要是徐嘉若进去了,你这律师所以后也不用开了,我天天带着人到这里来砸场子,看你这个地方还能开多久!” 他正色对着我说道:“许小姐,你不要忘了,我可是一名律师。” 我冷笑了一声,丝毫没将他的威胁放在心上,对着他淡淡说道:“你的意思是想告我吗?尽管去,我有的是钱把这个官司拖个一年半载,到时候看是我先倒台,还是你这个事务所先关门!” 他见我这么说,虽然面上没什么表示,但我注意到,他的手微微有些握紧。显然,我刚才所说的那番话,对他并非一点效果都没有。 “许小姐,我有些话想单独对您说,您看您这边方便吗?” “可以。”我微微点了点头,随后示意我表弟暂时先在外头等着。 等到办公室里只剩下我跟这位大律师时,他直接对我开门见山地说道:“许小姐,这件事,我倒不如直接跟你说实话吧。不是我不想帮徐家,而是这事说起来,是有人要对付徐总。那人我得罪不起,所以……”他说到这里,忽然顿了顿,对着我继续说道,“许小姐,在这件事上,所以还请您多担待。” “是乔燃。” 在这个时候,我没有选择避而不谈,而是直接说出了这个名字。 对此,他只是心照不宣地对着我笑了笑,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真的是乔燃。 看来,我的猜测并没有错。 在此之后,他对我提了一条建议:“许小姐,如果我要是你,不如直接去找乔四爷谈这件事。毕竟,想要解决事情,还要从源头找起。” “行,我知道了。”我点了点头,起身跟他告辞。 出了门后,表弟对着我问道:“念念姐,谈的怎么样了?” “确认了源头,不过……”说到这里,我稍稍停住了脚步,仔细想了想,对着他说道,“我查查张局长头上的是什么人,如果查不到,就查跟乔燃交好的人。透过这条线去查,应该能查到线索。” “好。” 说实话,不到最后一步,我并不想走到跟乔燃碰面这一步。 表弟那边的速度很快,很快就找到了张局长上头的人。 我让他帮忙约着见个面,但这一切进行的并不顺利,等花费了不少功夫,才终于约了个时间见面。 我将手头上所有能为徐嘉若开脱的资料都准备好了,一心想把徐嘉若救出来。 地点约在盛世大酒店,只是等我带着资料到了地方之后,见到的人并不是原先约好的对象,而是乔燃。 当乔燃推门进来的时候,我一脸的震惊,而他对于我的表现,只是会然一笑。显然,这一切恰恰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穿着一身银灰色的西装,里头是一件白色衬衫,袖口的镶金纽扣泛着炫目的光,看着贵气十足。 这些日子的失败,并没有让他颓废,就此一蹶不振,而是在暗地里随时准备着东山再起。 他淡淡笑着,对着我问道:“是不是很失望,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我?” 我转过头没搭理他,但他却阴魂不散地一路走到了我的面前,正面对着我说道:“想找人救徐嘉若,干嘛费那么大劲绕个圈子,你可以直接来找我。” “难道你会帮我?”我冷笑了一声,完全将这一切当做是一个笑话在听。 他轻轻摇晃着手里的红酒杯,不动声色地说道:“对,你说对了,我不会帮你,只会看着你一步步走向崩溃。” 我抬眸看着他,毫不避讳地直接问道:“乔燃,耍我很好玩是吗?” 他莞尔一笑:“是,我就喜欢看你想尽一切办法,最后却无能为力的样子。” “乔燃你混蛋!”我拿起手上的酒,直接泼在了他的脸上。 他本就是个冷血脾气,我这么做,原本以为他会恼羞成怒暴跳如雷,不说别的,至少会生气,但实际上,他的态度却平静的很,只是淡定地拿起桌子上的餐巾,在自己被泼了红酒的脸上简单擦拭了一番。 他指着我,一字一句说道:“这天底下,敢当着我面泼我酒的人,你是第一个!” 我并不害怕这一切,对着他问道:“所以呢,想杀了我吗?是拿枪指着我的头,还是想换种新鲜的方式?” “不,你该知道,我不舍得杀你。”他仰头将手上的红酒一饮而尽,对着我坦言说道,“那天,你对我说的话里,有一句说对了。确实,我承认,我没忘记你,甚至,我还在意你,即便我现在他妈的根本不想承认这一点!” “你不会是想在这里跟我来一出旧情复燃吧?需不需要我提醒你,我结婚了,你也是。” 他忽而俯身向我这边靠近,对着我问道:“你这话,是在暗示什么吗?” 我对复合这种事没半毛钱想法,直接回应了一句:“我的话就是单纯表面上的意思,如果你想的太多,麻烦你尽早回到正道上来。” 他微微皱着眉头,对着我问道:“你就那么爱他?”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对。” “如果他有一天一无所有呢?如果有一天我整的他再也翻不了身呢?!” “所以,你这次确实是回来报仇的,对吗?”之前已经有过猜测,这一刻只是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 “回答我!”乔燃并没有回应我的问题,只是对着我大声说道。 “对,我就是爱他,爱的是他的人,不是他的钱。即便有一天他一无所有,我也会跟着他。” 他气得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伸手指着我,对着我怒不可遏地说道:“行,许念念,你可以!” 就在我跟乔燃两个人剑拔弩张的时候,他的手下突然在外头敲门进来。乔燃正在气头上,直接就大声吼了一句:“滚出去!” 他的声音大得吓人,足以想见他此时内心究竟有多么愤怒。 但他的手下并没有就此离开,而是顶着压力对着乔燃说道:“四爷,是……是夫人来了。” 乔燃伸手抓了一把额前的短发,做了个深呼吸后,对着来人问了一句:“她怎么会来这里?” 来人对着乔燃继续报告:“不知道,不过夫人已经在路上了,预计会在五分钟之内到达。” 这说的是乔燃的老婆? 楚言曾跟我提起过乔燃结婚的事情,但至于乔燃的结婚对象是谁,一直以来,我倒是从未关注过。当初既然决定分开,自然也想好了以后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忘掉过去的一切。 因此,在有些时候,我甚至刻意回避着跟他相关的消息。 知道这个消息后,我对着乔燃问了一句:“我需不需要暂时回避一下?” “不用,反正你们迟早会见面。”顿了顿,他又忽而想到什么,对着我补充了一句,“对了,说起来,你们还算是个熟人。” 熟人? 这是什么意思? 我身边的女性朋友并不算多,为何乔燃的妻子……竟然会是我的熟人? 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要说我心里头一点疑惑都没有是不可能的。可关于人选,一时间我还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头,不知为何,我竟然微微有些紧张,就连我自己也说不出任何缘由的那种紧迫感。 细致如乔燃,自然一眼就看得出这一点。对此,他只是挑眉一笑,对着我说了一句:“虚什么?你又没跟我睡,还怕被捉奸在床?” “你说话能正常点吗?” “不能。”他偏偏跟我唱着反调,此外还提了一嘴题外话,“对了,说实在话,如果你主动投怀送抱,徐嘉若的事情,我可以考虑。” 这算是他提出的敲门砖吗? 我正想说话反驳,不想他的下一句话来的更快,对着我继续说道:“一个晚上,换几年的牢狱之灾,这笔买卖并不亏。你现在也是个生意人,不妨考虑一下。” 从乔燃知道他老婆来了这事儿,一直到他现在还能出口调戏我,看来他对跟他结婚的对象似乎并没有多深的感情。至少,可以肯定的一点,他对他的妻子并不在乎,要不然也不会这么作践她。 “不,我不需要考虑,现在我就可以直接告诉你答案。” “嘘!”他将手指立在唇边,打断了我的话,对着我提醒了一句,“别把话说的这么死,许念念,说不定,有一天你会求着让我上你。” 他曾扬言让我跪着去求他,他做到了。只这一次,我再不想就此活在他的阴影之下。 说起来,乔燃的妻子来的比想象中更快,在听到开门声响起的时候,饶是我的心里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但在看到来人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惊了一大跳。 怎么会是她?! 说真的,就他的妻子而言,我在刚才那一会儿想过无数种可能,却怎么都没想到会是眼前站在我面前的这个人。 这一切的发生,就像是上天跟我开的一个极大的玩笑,在我觉得这事儿简直就是一个天方夜谭的时候,现实又无比真切地告诉我一切都是真的。 此时此刻,她就这么活生生地站在我的面前,看着我的面色依旧是从前见面时的冷漠,只是,她最后居然会跟乔燃结婚,却是我怎么都想不到的一件事。 相比于我的惊讶,她的表现倒是镇定许多,并不见一丝一毫的慌乱。 她一步步走到我的跟前,对着我莞尔一笑:“许小姐,好久不见。” 是啊,真的,好久不见。 626 等在这里,跟你睡一觉 我曾设想过无数种可能,想过乔燃的身边会站着一个全新的女人出现。 或许温婉,或许娇俏,他喜欢,或是不喜欢,都与我毫不相干,可我从来没想到,有一天站在他身边,跟他结婚、成为他妻子的人,竟然会是阿昭。 那个曾经爱程恪爱得如痴如狂的女人,虽然只有一张再平凡不过的相貌,却用自己最卑微和纯粹的心爱着那个纯白的少年。可自打程恪死了之后,她的心也就此孤寂。 我完全没想到,这样两个八竿子打不着边的人,最后竟然会成为一对夫妻。 为何那时阿昭没有亲自接送秦野,为何乔燃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东山再起,这一切的一切,在看到阿昭的那一刻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阿昭并不避讳我跟乔燃两个人现在在一起,她一步步走到我的跟前,对着我问道:“怎么、看到我似乎很惊讶?” “有点吧。”我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 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但在最初的诧异之后,我还是很快调整好了情绪,让自己看起来尽量面色如常。 “衣服上怎么沾了红酒?”这话是阿昭对着乔燃问的,她伸手婆娑着他白色衬衫的领子,随后往我这边看了一眼,意有所指地说道,“看来,在我来之前,你们相处的并不算愉快。” 乔燃侧身撇过了阿昭,他随意拉开一张椅子坐下,对着阿昭问了一句:“你来这儿干什么?” 她淡淡一笑,自来熟地找了个位置坐下:“我说正好路过,你信吗?” 对此,乔燃只是轻嗤了一声:“随你。” 阿昭招来了服务生,又加了几道菜:“既然人都到齐了,又到了饭点,我们不如一块坐下来吃顿饭吧。” 我从未想过,自己有生之年竟然会经历证明尴尬的一幕。 我跟乔燃……恩,我也说不上我们俩算是什么关系。只是,现在当我们坐在同一张桌子上的时候,气氛要说不尴尬都不可能。 其实这顿饭我根本什么都吃不下,草草吃了几筷子后,看着阿昭还在那品味美食的样子,干脆直接问了一句:“说吧,今天你到底来干嘛的?” 她放下筷子,转过头来对着我说道:“听说我丈夫跟旧情人见面,所以我跑过来凑个热闹,这理由够吗?” 她虽还是生着之前那张平凡无比的脸,但在浓妆艳抹之下,也算的上是中人之姿。只是脸上的粉擦的太白了,愈发显得她一张一合的红唇有些咄咄逼人。 我淡淡一笑,直接否决了她的这个说法:“阿昭,别开玩笑了,你不是这种人。” 就乔燃跟阿昭的相处模式而言,就可以知道这分明是一场因为利益而结合的婚姻。甚至于,他们俩有没有夫妻之实这一点都很难说。 乔燃其实是个特别挑剔的人,对女人的要求挺高,属于宁缺毋滥那一款。 我估摸着,他俩就结婚之后,可能就根本没碰过阿昭。 至于阿昭对乔燃,应该也没多少心思。毕竟,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究竟有没有感情,光是从眼神之中就能看出来。 但我没想到,阿昭并不想承认这一点,而是转而对着我问道:“我为什么不可能是这种人?” 她既然不想承认,我也不想强求她,干脆站起了身想要告辞:“我吃饱了,先告辞了,你们慢慢吃,再会。” 阿昭站起身来,对着我说道:“这么轻易就走了,我可听说,你今天来是有求于人。” 她的话中绵里藏针,尤其是看向我的那一双眼神,怎么都遮掩不住她对我的敌意。 我凝眸问道:“所以,你想做什么?” “很简单,我们谈一笔交易。”阿昭没有任何废话,直接抛出了手里的筹码,“我可以帮你把徐嘉若从这事儿里头救出来,但作为代价,我希望你以后跟秦野断绝一切联系!” 原来,她此行竟是为了秦野吗? “不要用你那样的眼神看着我,秦司谦废了,你放心,我会好好扶着秦野上位。不过,为了让他在这条路上心无旁骛,不再对其他事心慈手软,所以,我希望他的身上没有任何软肋!” 要说没想到的一点是,曾经看上去那么柔弱、只能依附着秦家生活的阿昭,那个纤弱的女孩儿有一天竟然也会变得这么强势。她现在的意图,是想要扶持一个傀儡上位吗? 她将秦野当成她手里的牵线木偶,到时候,即便秦野真的坐上了秦家继承人的位置,但在背后掌握话语权的人,很可能依旧还是阿昭。 或是因为我有一会儿没说话,她看着我这样子,继续说道:“反正秦野在你身边也就待了几个月的时间,少这么一个人对你来说,并没多大影响。但你跟徐嘉若的关系就不一样了吧?他可是跟你有血缘关系的哥哥,只要你断绝跟秦野之后的一切联系,就能换来徐嘉若的相安无事,这笔买卖并不亏。许念念,我要是你,这事儿根本就不用犹豫,就知道怎么选!” 比我率先开口的人是乔燃,此刻他正一脸怒意地对着阿昭说道:“阿昭,这件事你给我少他妈掺和!” 对此,阿昭只是冷笑了一声,回问道:“怎么、妨碍你拿着这件事当做要挟了?乔燃,你可是大名鼎鼎的乔四爷,就这么一个女人都搞不定,传出去岂不是要让人笑掉大牙?” 乔燃的脸黑的几乎都能跟铁锅相媲美,可即便是在面对这个冷面煞神,阿昭却并不在意。 她伸手递给我一张纸条,那上头是一串数字,看着像是一个手机号码。 她看着我,对着我说道:“你是个聪明人,我等你的电话。” 她算准了我这次非救徐嘉若不可,便拿着这件事作为要挟。 的确,跟阿昭交易比跟乔燃交易要好的多,只是,阿昭的交换条件是秦野。虽然我跟秦野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在奶奶过世的时候,我在她临死前亲口答应她会好好照顾秦野。 现在,凤姐走了,奶奶也不在人世了,秦野虽然去了秦家,前途不可限量,可我却不想放手我们这段姐弟之情。 因为,不管在什么时候,我都想让他知道,只要他回头,随时都能看到在北京还有一个家。 我随时等着他回来。 阿昭在将电话号码递给我之后,就拎着包直接走了。 她来去匆匆,虽说在这里吃了个饭,但算着时间,估摸着加起来也不超过半个小时。 可就在这半个小时的时间里,我却感觉自己一直处于被动局势,被阿昭牵着鼻子走。 在半年的时间里,成长的不仅仅只有我一个人,还有其他很多人,正在以我毫不知情的速度迅速地成长起来,甚至让人防不胜防。 现在摆在我面前的有两条路,给了我救出徐嘉若的两个方向,但面对这两条路,我却跟个迷失在街头的小孩一般,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往哪一边走。 阿昭走了之后,我低头看了看手上的手机号码,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也打算离开这里。只是,我刚转身迈出步子,就被乔燃直接叫住:“你不会是打算答应她的条件吧?” 我转身瞥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说道:“不然呢?难道等在这里跟你睡一觉,来换徐嘉若的平安?” 乔燃冷哼了一声,他一手抓着我的衣领,对着我嘲讽地说了一句:“许念念,你真他妈以为自己是仙女啊?觉得我过了这么长时间还看的上你?!” 627 我想你了 有时候我觉得他挺成熟的,其成熟的程度甚至远超于他的年纪。 但偏偏在这个时候,我又觉得他就像是一个负气的孩子,有些幼稚,甚至有些可笑。 我淡淡笑着,抬眸对着他问道:“你确定你真不想睡我?” “你!”我只是这么简单说了一句,他却被我逼得说不出话来。 我一步步朝他靠近,看向他的眼神丝毫未作任何的闪躲。随着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我甚至能无比清晰地感觉到他那温热的呼吸。 在我跟他的距离靠的比较接近,我的唇几乎就要贴着他的下巴时,他的呼吸也在这一瞬间变得有些急促起来。他素来是个冷静自持的人,但即便再冷静的人,也不可能没有任何缺口。 就在他以为我踮起脚要亲上他的时候,我却停住了动作,看着他微微泛红的脸颊,冷冷一笑:“现在,还觉得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这话听着更像是一句嘲讽,他之前怎么对我的,现在,我则一模一样地还给他。 说完这话后,我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我不可能跟乔燃妥协,要不然就是在把我跟三爷的婚姻当做是一场玩笑。我跟三爷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好不容易才终于走到了今天,我根本就不敢拿这件事去赌。 至于阿昭,说实在话,她提出的条件并不比乔燃的条件好上多少。不管是徐嘉若亦或是秦野,手心手背都是肉,让我割舍下哪一边我都不愿意。 只是,这件事我究竟要从什么地方找到转机呢? 就现在而言,整件事似乎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就连徐家曾经的律师团队里的灵魂人物都说得罪不起,这摆明了是乔燃下的一个套。虽说正面针对的人是张局长,但他的真正目的,其实是徐嘉若。不,是我。 我本想约跟乔燃交好的那个人见面,却被他提前得知了消息。现在,他更是有了防备,根本不可能让我跟张局长上头的那个人碰面。因此,我想要在这个死胡同里找到出口,根本难上加难。 在这种时候,我瞬时觉得自己莫名的有些心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拨通手机,一边往外头走的时候,顺道给三爷去了个电话。 他很快接起了电话,对着我问道:“喂,宝贝儿,怎么了?海城那边的事情进展的顺利吗?” 此时此刻,我分明只是听到了他的声音,但心里却还是带着几分莫名的感触。 关于海城的事情,我都不敢对三爷多说。现在盐城的事情还没解决,他那边已经够焦头烂额了,我不想再因为这里的事情给他添乱。 我没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对着他说道:“我……我想你了。” 他那边还没回应,却见我的手机忽然被人一把粗暴地打落。我这厢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自己忽而被人一下子压在走廊的墙壁上,猛地一个抬眸,就见乔燃的唇已经压了下来…… 628 你别无他选,只能选我! 说真的,在那一个刹那,我整个人都是懵的,大脑一片空白。 手机“哐当”一声落地,在大理石地面上碰撞出稀稀落落的声音。而此时此刻,我的脑海中迸射出了无数的烟花,一朵一朵地散开。 待我反应过来之后,我连忙伸手想将他猛地一把推开,可无奈这个家伙的力气远远在我之上,因此,我的手就这么直愣愣地抵在他的胸口。 我撇开脸,想躲避他的吻,却被他双手直接捧住了我的脸,对着我的唇继续不管不顾地亲着。 这里可是人来人往的高档餐厅,他就这么将我堵在这里,不难不受到其他人的侧目。 我使了一把力气,努力推开了他,但如何也遮掩不了我被吻得通红的唇。 “你发什么疯啊乔燃?”我伸手擦了一把自己的唇,对着他忿忿说道。 “阿昭说的都他妈是废话,现在只有我能救徐嘉若,你懂吗?!”他上前抓着我的肩膀,对着我一字一句说道,“许念念,你现在根本没的选,只能选我!” 在他说话的时候,眼眸之中的怒火几乎要将我整个人燃烧殆尽。 可他说这话时,分明是一脸笃定的神色。 随着我们俩在这里停留,在身后围着的人也越来越多,尽管乔燃的手下已经赶了过来阻止人群的接近,但被这么多人注视着,还是让我感觉到有些怪怪的。 我瞪了他一眼,不想再继续待在这个地方,干脆甩开了他的手直接冲入了人群,借着拥挤的人群离开了这里。 刚才我倒是看到了一些人拿出了手机录像或是拍照,不过,这些事情根本用不着我费心,他自然会去处理。 虽说之后我从乔燃那离开了,但当我走在大街上的时候,耳旁却一直回响着方才阿昭跟乔燃他们两人分别对我说过的话。 脑海中思索着解决这件事的办法,我在想,能不能从中找到一个突破口,让这件事有所转机? 乔燃跟阿昭的婚姻之情,差不多比水还来的淡薄,就跟当初的楚言和赵子云差不多。不,倒是比他们好上一些,至少就我对乔燃的理解,他就算再不喜欢阿昭,也不会杀了她。 乔燃虽然手段也狠,但他杀人,是有理由的。 前途好像所有的路都被乔燃给堵死了,我想在这其中找到一个出口,无异于难于上青天。 我本想拿出手机跟表弟先联系一下,可这会儿才想起来,我的手机刚才就被乔燃摔落在地上,都不知道摔成什么样了。 这个败家玩意儿! 说真的,自打认识乔燃以来,我的手机就一直在被他摔,更换手机的频率都快赶上我一个月一次的大姨妈了。 好在钱包还在身上,身份证卡都在,我干脆打车去了商场重新买个手机补办张卡。 可没想到,手机和电话卡刚办好安装上,钱钱的电话就进来了。 “姐,你在哪儿呢?怎么之前打你电话都打不通?” “我在海城啊。” “我知道你在海城,就问你现在在海城哪儿呢?”说着说着,她又有些急躁地对着我补充,“就是我现在人已经到海城了,就在徐家门口站着呢。可这里的门关着,打你电话又联系不上。” “你怎么会来海城?算了,我先回去吧,你在那儿等我一会儿。” 我连忙叫车回去,顺道在路上给表弟打了个电话,要是他就在徐家附近,也能先去给钱钱开个门接应一下。 我给表弟去了电话,正好他就在附近,比我先一步给钱钱开了门。 等我回到徐家的时候,看到她坐在客厅里喝着茶,神色看着有些倦怠。 “怎么突然就跑过来了?”我走上前,对着她问道。 她对着我回应了一句:“这几天在这里有个拍摄计划,再说了,现在堂哥都出这样的事了,我能不过来吗?” “现在情况怎么样?堂哥那里怎么说?” 我的面色并不乐观,对着他说道:“张局长被抓,那张卡成了物证,这件事差不多成了铁板上钉钉子的事儿,乔燃堵着路,除了去找他之外,现在我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出其他办法。” 稍稍顿了顿,钱钱对着我问道:“国税局是吗?查到张局长头上的人是谁了吧?把名字告诉我,这件事我去想想办法。” 说罢,表弟连忙将他那边查到的名字和信息给了钱钱。钱钱简单看了一下之后,便走到了一边去打电话。 因为距离相隔有些远,所以我并不太听得清她在说些什么,自然也不知道她在跟谁打电话,但大意无非是在为徐嘉若这件事想办法。 这个电话讲了不少时间,到了后来,我只听得钱钱的声音变得有些大,对着电话那头说道:“我都说了,你把这件事搞定,我们之间就真的两清了!这是你欠我的你懂吗?!” 在钱钱说这话的时候,我感觉她都快哭出来了。 好不容易等她打完电话,我走上前抱住她,拍着她的肩膀无声安慰着她。 一开始,我以为她联系的人是楚言,可直到后来,但我在微博热搜上看到何晓要结婚的新闻时,才发觉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简单。 钱钱跟何晓因戏结缘,他们两人不但在观众面前是一对荧屏情侣,在私底下也确立了恋人关系。那天,我跟我爸妈带着秦野去探班的时候,我就看出何晓对钱钱有意思,果然,没过多久两人就在一起了。 他们俩的恋情被媒体吹的红遍半边天,两个人的名声不小,这件事也得到了很多cp粉的祝福。 这段时间,我整个人都绕着徐家的事情转,也没怎么关注娱乐圈的消息。但现在,没想到自己居然直接看到了何晓跟另一女明星结婚的消息。 在新闻页面上,简单介绍了何晓出身于海城某高干家庭,而跟他结婚的则是一位台湾籍的白富美,身价不菲,两人的结合可谓门当户对、郎才女貌。 在新闻的结尾,还提了一嘴钱钱跟何晓的恋情,只是口吻完全将钱钱放在被抛弃者的位置上。 我看着这些新闻,连着又翻了很多相关的内容,最后才网上看到了一个比较完整的版本,意指何晓在跟那位女明星在合作拍戏时因戏生情,两人就在一起了。至于钱钱,似乎是被劈腿了。 这些天,恰逢何晓跟那个台湾籍女明星在北京举办婚礼,记者还专门采访了钱钱会不会去参加婚宴。对此,钱钱只是对着镜头淡淡地说了一句:“为什么要去?我这几天在海城还有拍摄任务。要工作,没时间。” 采访画面上的她看着很淡漠,话也说的很直白,但也正因如此,让人看着特别的心疼。 钱钱走到我身旁的时候,恰好看到了我的手机页面。她的脚步在那一刹那停顿了一下,但很快,她就对着我说道:“姐,放心吧,我没事,我一点儿都不难过。” 我看着她,特别心疼地问道:“这些事你怎么从来都没跟我说过?” “没什么好说的。”对此,钱钱的表情看着有些漠然。 这样想来,她在那个时候,大概是在跟何晓打电话吧。她想接着何晓的愧疚之情,出面让他帮忙摆平这件事。 只是这样一来,也彻底斩断了他们之间的所有情谊。 “留不住的人,从来就不曾属于你。是你的,不管怎么样都会回到你身边。”我对着钱钱温声安慰。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如果何晓能为了父母之命亦或是那个女明星的美貌和家世而迷了眼,也证明他并不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 “你值得更好的。” 629 这件事,还没完 事实上,钱钱的退让真的换来了徐嘉若的安全。她借用何晓对她的愧疚,硬是打通海城高层的关系,在乔燃的手底下救下了徐嘉若。 在接到徐嘉若被无罪释放这个消息的时候,我鼻子一酸,眼眶里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去接徐嘉若回家的那天,我们一行人等在外头,等待着他回来。 他不过是个还不到三十岁而立之年的男人,一个人孤身扛起了徐家,可这段时间以来,他身上所担负的压力比任何人都来的重。 从最开始徐氏税收账目被查,到公司宣布破产,随后刚结婚不久的妻子也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带着钱财离开了他,现在呢,他又因为贿赂进了局子。可以说,这半年以来对于他而言真是多灾多难。 我们专程带了柚子叶,给他去去身上的晦气。 在外头等了一会儿,终于看到徐嘉若被人带了出来。 他看上去憔悴了许多,下巴还冒着青青的胡渣,看着有几分苍老的模样。可他在看向我们时的那双眼眸,却又是晶光透亮的。 我想,他依旧还是那个一直挡在我前头护着我的哥哥,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不曾被打倒。 看到他的那一瞬,我立刻冲了上去一把抱住了他,抱住了这个深深护着我的男人。 我想,若是我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若是我没有遇见三爷,或许我真的会爱上他,爱上那个为了我的安危,在茶然居甘心将徐家的利益让出去的徐嘉若,爱上那个不远万里来北京探望小产的我的徐嘉若。 他真的对我很好,作为一个哥哥的身份,时时刻刻都想着护住我,化身一棵大树为我遮风挡雨。 看着我这个样子,徐嘉若摸了摸我的头,对着我喑哑地问道:“傻姑娘,哭什么?” “我真怕……”后面的话,我根本就说不下去,因为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已经哽咽了。 我真怕他就这么进了局子,真怕他会被牢狱之灾消磨地失去了斗志,怕他这辈子就这么火了,尤其这件事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我。 毕竟,若不是我,乔燃不会借张局长这件事来拉徐嘉若下水。 说起源头,还是因为这一切。 表弟看着徐嘉若,调笑说了一句来活跃气氛:“表哥,你可总算出来了,你要是再不出来,这两位姐姐的眼睛可都要哭肿了。” 徐嘉若看着钱钱,心存感激地说道:“钱钱,这件事我都知道了,这次堂哥真要谢谢你。” 钱钱腼腆地笑了笑:“我们都是一家人,这些都是应该做的。” 表弟状似不服气地回应道:“哎,表哥还有我呢?我这也是跑上跑下忙活好一阵子了,为什么你只谢念念姐和钱钱姐啊?” “行行行,你们三个人都是我的福星。这次有惊无险,我请你们出去吃大餐,我买单。” 表弟耍宝似的说道:“不,这回表哥你可是死里逃生,这个庆祝你出来的饭局,还是我请各位哥哥姐姐吧,烦请你们都赏个脸。” 在说话的时候,表弟还配上了怪模怪样的动作,一下子把我们都逗笑了,一扫前一阵子的阴霾。 “好好好,那听你的,今天好好宰你一顿,让你破破财。” 一行人欢笑着准备离开,可在临走的时候,我的眼神忽而注意到停在路边的一辆黑色车子。 我侧身一看,不想坐在那车子后座的人,竟然是乔燃。 今天,怎么他也来了? 他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但只就这么一个轮廓,我还是一下子就认出了他。 在这个时候,他忽而摘下了鼻梁上的墨镜,对着我勾唇一笑,可那笑容背后究竟是什么,却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念念姐,你快跟上啊,怎么在后头傻站着?”表弟的话让我一下子回过神来,我往说话的声音那边看了看,发现他正对着我在那儿一个劲儿地招手。 而反观钱钱和徐嘉若两个人,此时也已经站在了车边,现在只等我一个人了。 我赶紧抬步走去,跟他们汇合。 表弟开的车,我跟钱钱坐在后排。离去的时候,车窗摇下,正好跟乔燃所坐的那辆黑色车子错身而过。只是一个向南,一个向北,在错过之后,便遥遥消失在视线之中…… “姐?姐?”钱钱忽然叫了我好几声。 “啊?怎么了?”我猛地幡醒,一脸迷茫地看着她问道。 她一脸犹疑地看着我,问我:“哎,你今天怎么老走神啊?表弟在问你中午想吃什么呢?” “我都可以,随你们的口味吧。”我奈奈地回了一句,但心思却还在刚才乔燃对我的那声笑意之中。 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里忽然传来一条短信。 发件人:乔燃。 “许念念,这件事,还没完。” 630 不做傀儡 明明只是一行文字,但我却在无形之中感觉到了一阵巨大的压力。 因为我知道,乔燃所说的没完,是真的没完。 我在心不在焉中跟着徐嘉若他们一行人去聚餐,顺便将徐嘉若没事的消息通知了三爷跟我爸妈,让他们暂时能放下心来。 说来有些凑巧,在徐嘉若平安无事回家的这天,恰好正是何晓跟那个台湾籍女星的婚礼,婚礼全程被媒体追踪报道,网络直播上播放着实时视频,漫天铺地都是他们的消息。 曾经爱过的人,到最后却娶了别的女人,谁也不知道钱钱的心里究竟会有多难受。 是,就连我也承认,钱钱曾走错过路,但也无可否认,她在感情这条路上一直一波三折,一直没有找到一个好的归宿。 她其实在有些方面跟李纯有些相似,拥有着很多人都羡慕的脸蛋跟身材,但这些给她们带来的却并不都是好运。她们是惺惺相惜的好友,或许是因为在这方面有着些许共鸣。 虽然海城这边已经有了好消息,但三爷在东北那边的事情似乎却并不顺利。三爷自然不会跟我主动说起这些,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则是因为每次我们视频聊天的时候,总能感觉到他眉眼之间的疲惫。 在徐嘉若的事情解决了之后,我先回了一趟北京,接手程氏之前的那些事情。这些日子以来,公司一直由孟岐一个人扛着,尤其现在还是在温婉怀孕的期间。 在分担了一些孟岐的工作量后,我也用个人的账户给徐嘉若转了一笔钱过去,希望这笔钱能让他东山再起,作为重新创业开始的资金。 我相信他有复兴徐家的能力,只是时间的早晚罢了。至于那个曾在他最落魄时离开的妻子,也总有一天会后悔自己当初所做的决定。 在我回到北京重新开始上班时,三爷依旧在东北处理事情。我本想着找个时间亲自过去看看他,可公司的事情不少,忙得我根本没时间去找他,只能趁着午休和晚上临睡前的时间跟他联络。 值得一提的是,在这期间,秦野跟我的联系倒是挺频繁的。他现在已经回了越南,时常给我发邮件,告知我他现在的近况,记录着他每天所做的事情。 虽然只是一些简单的话,但在字里行间,我似乎能切身感受到他在越南的生活气息,让我恍然觉得特别的温暖。之前阿昭想要我断了跟秦野之间的联系,怕的就是我会成为秦野的牵绊。阿昭若是想控制秦野扶持他上位,就不会允许我存在于他的身边。 我不知道秦野在秦家的生活究竟会如何,但在邮件之中,我还是时不时会跟他传递保持自我这一点。毕竟相隔甚远,我不可能贴身在他身边,只能让他努力保持自我的思想,不成为阿昭或是其他任何人争权夺利的工具。 在忙活了差不多一个星期后,我终于抽出了一天时间,专门驱车去盐城看望三爷。只是我怎么都想不到,等我到了地方之后,看到的竟然会是这样一幕! 631 地下工厂的内贼 我看到三爷的时候,他躺在医院里,手臂上还缠着一层层厚实的纱布。一开始我只看到了手臂的位置,但到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小腹那里的伤势更加严重,唯一完好的估摸着就剩下一张脸了。 一想到他每天还坚持着跟我视频,还硬是瞒着我瞒了这么长时间,每次想到这里,我的心里就觉得一阵阵的抽痛,更是心疼他。 “要是我不来,你还打算瞒我多久?”我看着三爷,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我强忍着,才控制着自己的眼泪没落下来。 他抬手想来拉我的手,但因为人半躺在病床上,扬起的手在半空中停留着,所以并没有触碰到我。 我赶紧走上前,一把握住了他的手,随后顺势坐在了病床边上,看着他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你怎么就什么都不跟我说呢?” 我原本还想忍着不哭,可此时面对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眼泪却怎么都控制不住,到后来宛若决堤的洪水,哭到后来眼睛红肿一片。 三爷本来半躺在那里,看到我泣不成声的样子,只好硬撑着坐了起来,一把抱住了我一遍遍安慰着我:“放心吧,我没什么大事,这些都是小伤,养两天就好了。” “那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究竟是怎么受的伤?” 我之前只道他是忙,也想过盐城的事情会比较棘手,可我怎么都没想到,每天都跟我视频的三爷,居然身上会有那么多伤口。 难怪他每次都只露出了一张脸,难怪他看着越来越憔悴,只是,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为什么他从来就不跟我说呢? 一直到这个时候,在我的逼问之下,三爷才终于跟我说了实话。 当初三爷匆匆忙忙回了盐城,就是因为这里的地下工厂出了问题,怀疑里头出现了内贼,在暗中往外头透露消息。 三爷原本设了一个局,想要来一个瓮中捉鳖,将内贼直接抓出来,可没想到,在那天却发生了一场意外。 工厂发生了爆炸! 那场意料之外的爆炸,使得三爷身受重伤,虽然他在紧要关头用手护住了头部,但他的手脚和身体各个部位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 只是在那段时间,我忙于徐嘉若的事情,竟对三爷的受伤一无所知,这也是到现在而言,对于我来说最为后悔的一件事情。 在那次爆炸中,除却那里的仪器和设备被毁得一干二净后,还有不少在那里的工作人员也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甚至还有人死了。 虽然在做这门生意的时候,乔爷就已经跟上头打了招呼,但这也无法掩饰这是一门见不得光的生意。 出了人命就是大事,万一被传播开来,三爷直接就栽了! 事实上,在三爷受伤后,他的伤口只是简单被包扎了一下,就立刻赶到现场去处理这些事。不但工厂的事情要处理,那些受伤和在这次爆炸中死去的人也会想办法安抚。 632 你是我老婆,天塌下来我顶着 三爷花了很大一笔钱,才终于堵住了这些人的嘴巴。可在那被炸的只剩下一片废墟的地下工厂里,之前所做出来的成品和半成品什么都没了,原本还打算在月底出一笔大单子,可现在,仪器被炸的一团粉碎,更别说是原材料了。 好在这个地方位置比较偏僻,三爷利用这一点赶紧毁灭一切相关证据。只是为此付出的代价确实不小,而这次的爆炸,也让三爷损失惨重。 “那接下来怎么办?那个……”我稍稍压低了声音,对着他问道,“工厂还开吗?” 说到这里,三爷有些颓然地摇了摇头,对着我回应:“不开了,本来就不想插手这方面的买卖,觉得手上不干净。但现在,既然这地方已经没了,干脆就这么关了。就是还有一件事情比较麻烦,在那次爆炸里头,有五个人失踪了。” “失踪?这是什么意思?” 他呵呵冷笑了几声:“就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之前怀疑的内贼名单里,就有这些人的名字。本来还想留着他们把幕后的人给慢慢勾出来,没想到这帮人倒是狠,直接在工厂里放了炸药,把那个地方就这么炸得一干二净。” “你打算杀了他们?” 他微微皱着眉头,对着我解释:“杀不杀人还另说,现在毕竟麻烦的是,其中有一个人是财务,手里捏着账本。” “账本?!” 这可不是任何一件好玩的东西,要是一个不好,这东西足以置三爷于死地。 “虽然那账本上的东西不多,但万一被人利用,就会成为一个把柄。” 这话确实如此,虽然三爷会努力把账单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但负责财务那个人只要稍微用点心,不难记录下每次出货的时间、数量和交易地点。这些东西日积月累,可就是打倒三爷的一张铁证吗? 我紧张地对着三爷问道:“查到那些人的下落了吗?” 也别怪我心狠,我从始至终都站在三爷这边,自然不希望他的身边出现任何威胁到他的势力。那几个人要是在爆炸中死了还好,可现在连一具尸体都没找到,很显然,他们是借着这次爆炸趁乱逃跑了。 他们这五个人就像是一颗定制炸弹似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冲到三爷的面前,“砰”地一声炸出自己手里的底牌。 “已经派人去查了,但到现在还没得到消息。” “我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吗?” “你不用做什么,乖乖待着就行了。”他将我护在怀里,我的耳旁就是他的心跳声,掷地有声,孔武有力,但听得他对着我一字一句说道,“你是我老婆,这辈子都有我护着你。就算天塌下了,我也先帮你撑着。” 没有一个女人不喜欢听情话,尤其是在一个深爱的男人面前,听到他对自己这么说话,瞬时感觉冷漠的医院都多了几分人情味,空气中泛着粉红色的小泡泡。 是的,虽然摆在我们面前的路很难,但是只要我们两个人一鼓作气、手牵手地一路走下去,我相信,我们终会突破困难的阴霾。 633 意外露面的秦司谦 虽然三爷一直费尽心思想找到那五个人,但到目前为止,只能确定这几个人还没出盐城,因为三爷已经让人在关键的要塞口都安排了人,只要那几张面孔一露面,就会立刻被人带走。 可一直到现在,事情已经差不多过了一个星期,这些人还没露面,显然还躲在盐城。 我公司那边还忙着,原本想趁着周末的时间过来看看他,可没想到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只能留在了这边。但因为北京那边的事情确实挺多的,所以我只能让孟岐将工作以邮件的形式发送到我的邮箱里,我再一份份看文件。 我在盐城待了差不多一个星期的时间,才见三爷身上的伤势有渐渐转好的形势,已经不需要再待在医院里,而是可以回家调养身体了。 在失踪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那五个人却始终没有露面。相隔的时间越长,我的心里也就越不安心,总感觉有什么阴谋在暗中悄悄地发酵着,不知在什么时候,就会给我们致命一击。 在盐城的时候,还发生了一件事,并非关于三爷,而是跟李纯有关。 李纯给我发了邮件,说她好像在意大利看到了秦司谦。 那天视频聊天的时候,她说到这件事,我一脸难以置信地对着她问道:“你确定自己真在意大利看到他了?” “就在昨天晚上,我跟安德烈一块去婚纱店试婚纱,在试衣间里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一接起来,就是他的声音。”我注意到,在李纯说到这些的时候,她看着心有余悸,神色也带着几分紧张。 我看着她这个样子,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他对你说了什么?” “他说,他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结婚的。要是我敢结婚,他就杀了程望和安德烈。” “还有呢?” 李纯对着我摇了摇头,继续说道:“说完这句话就没了,我重新拨回去,但电话就打不通了。后来我才试衣间里出来,刚好看到一个人的背影,虽然我没看到正面,但我很确定,那就是他。” “你确定自己看到的人真的是秦司谦吗?” “是,我确定。”她点了点头,面色看着并不算太好。 李纯现在眼看着就要跟安德烈结婚了,原本和和美美的一件事,谁能想到,在这个时候,已经失踪了那么长时间的秦司谦居然又跳了出来。 原本以为只要李纯去了意大利,就能跟国内的人和事撇清关系,可是现在看来,若是秦司谦真的一路追到了意大利,并获取了李纯的联系方式和地址,就证明他在这件事上,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念念姐,出了这种事,我昨天一个晚上都没睡着,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啊?”李纯急得都快哭了,询问着我的意见。 “你先别急,别激动,我帮你想想办法好吗?” “恩。”她微微点了点头,但眼神看着却没什么光采。 正巧在这个时候,我看到程望出现在了视频画面之中,他现在已经学会了走路,只是走的还不是特别稳当。他还记得我,一看到我,就伸手扑向屏幕,对着含糊不清地叫着:“干妈……干妈……” 不得不说,随着程望这个小家伙慢慢长大,一张笑脸看着特别的可爱。眼前看着这一幕,都让我忍不住想穿过屏幕去捏捏他那肉鼓鼓的小脸蛋儿。 我跟他调笑了几句,同时心里也在想这件事的对策。之后,安德烈有事叫了李纯一声,她只好跟我说道:“念念姐,那我就先挂了,之后再联系好吗?” “行,我这边也帮你想想对策。”我挥手跟他们告别,但心里却因为这件事而有些忧心忡忡。 三爷看到我这个样子,不由开口问了我一句,我便将李纯的事情跟他说了。当初秦司谦在我跟三爷结婚那天,绑错了人绑了我,因为这事儿,三爷下了死命令想让秦司谦死。 可就是从那个时候起,他就玩起了人间蒸发。不单我们这边找不到他,就连秦家那边也音讯全无。 对了,秦家。 现在阿昭之所以防着我跟秦野接触,就是想借着扶持秦野上位这个契机,完全将他当做一个傀儡,而她则在背后掌握秦家的权力。 虽然我并不清楚秦家的内部人事格局,但就这几次跟阿昭的接触来看,也能隐隐猜出她跟秦司谦虽然是兄妹关系,但两人的关系并不友善。 但为了确定这一点,我还是在暗中跟秦野取得了联系,询问这其中的缘由。 事实果然不出我所料,原来,秦司谦和阿昭是同父异母的兄妹,而阿昭的母亲才是秦家的正房。在阿昭的母亲还在世的时候,她就想尽办法将秦司谦一个人赶到了北京。秦司谦的母亲是得宠的小妾,儿子被赶走,她自然想尽办法跟正房斗,最后闹得个两败俱伤。 这件事的结果便是两个人到头来都齐齐死了,秦司谦虽远在北京,但到底还有秦老的几分垂怜,至于阿昭,则因为相貌和资质平平而被秦老所厌弃,即便身在秦家,可也只是将她当做一个联姻的工具而已。 当初,秦老向程氏投入了大量资金,跟程恪联姻倒是其次,主要还是想借着这次机会进军中国的华北市场。可谁知,程恪不喜阿昭,在乔燃的建议下,两个人干脆联手整死了程恪,这门婚事自然而然也就黄了。 现在要说想找人收了秦司谦,这个人选恐怕没有比阿昭更为合适的了。现在的阿昭远非之前那个其貌不扬的小丫头可比,她变得精明了许多,城府更是常人所难及。权力加上对生母过世的怨恨,足以让她对秦司谦痛下杀手。 我跟三爷商量了一下我的想法,他也觉得这事儿可行,便让人暗中向阿昭透露秦司谦身在意大利的消息。只是,到底相隔着差不多半个地球,阿昭究竟能不能抗衡秦司谦,这一切还是一个未知数。 除却通知阿昭借力打力之外,我同时建议阿昭暂缓婚期,至少能暂时让秦司谦冷静下来,不让他对程望或是安德烈动手。在这些天,也要随时注意安全,保护好自己才行。 当时秦司谦被三爷砍断了手指后,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就变得有些偏激,现在更是千里迢迢追到了意大利,我想,对于李纯,他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要不是现在程氏的工作繁忙,加上三爷身上又受了伤,我真想现在就飞到意大利去看望她。虽然我们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但在我的心里,她和钱钱的地位是一样的,都是我的妹妹,我自然是希望她们能过的好。 阿昭那边很快就收到了消息,在我跟三爷的意料之中,她很快就带着人一块去了意大利,显然,她并不会允许秦司谦还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 想要他死的人,并不是只有三爷一个人。 三爷在盐城调养了一阵子后,就跟着我一块回了北京。至于那个地下工厂,原本就是见不得光的生意,加上现在三爷在北京的赌场生意做的有声有色,拥有不菲的资金来源,所以干脆就趁着这次爆炸,将那个地方给关了。 要说唯一的隐患,大概就是那失踪的五个人以及账本了吧,这些人一天不露面,就一直是三爷的心头大患。 有点出乎意料的是,回到北京后,我第一个见到的人,不是别人,而是楚言。 从他的口中,我也得知了一些了不得的大事! 634 人躲起来,难道就找不到了? 到了北京后,我直接去了公司。前脚刚到公司,后脚助理就告诉我,一位先生在十五分钟前来访,直言说要见我。 我这才刚到北京,没想到居然在公司里已经有了访客,这未免也太凑巧了吧?可等我看到等在休息室的人是楚言时,我便不觉得意外了。 原来是他。 楚言的消息灵通我一点都不怀疑,只是他突然来我公司找我,倒是不知是因为什么事。 “怎么、我的小可爱看到我出现在这里,觉得很奇怪?”他依旧是那副风流公子的模样,看着我调笑问道。 “是挺奇怪的,我还是更习惯在八卦杂志上看到你。”说话间,我趁势坐在了沙发上,拿着一杯水慢慢喝着。 诚然,楚言可是八卦杂志的常客。他在北京的富少圈子里名气不小,交往的都是二三线明星,不管是在娱乐版还是在经济版都有他的一席之地。自然,也有很多小明星为了博得关注而一个劲儿地往他的身上凑,万一就这么红了呢? 我对着他直接问道:“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既然他早我一步等在这里,想来是有话想对我说。 楚言对着我轻眨了眨眼睛,问道:“卖你个人情,要不要?” 他今天虽然只是再简单不过的穿了一身白色t恤,但面若冠玉,只道上天怎么给了他这么一副好相貌。不过,好在我对他这百媚生的模样已经免疫,他这会儿还诱惑不到我。 “那要看是什么人情了。”我试探性地做了个迂回。 说真的,之前我并没有提起什么劲头,直到后来,楚言挑了挑眉,对着我说道:“如果说,跟乔让他爸有关呢?” 三爷他爸? 那可不就是乔爷吗? 不过,他早被乔二叔吓破了胆,扔下东北那个工厂就带着钱跑了,据说好像去了太平洋上的某个小岛。但具体是哪个位置,就连三爷都不知道。 原本我还以为乔爷这辈子都不打算露面了,可现在楚言这话里话外,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早就走的远远的了,我不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确定这人要是躲起来,就真找不到了?”他冷笑了一声,对着我说道,“现在可不是十年前,一个人躲在深山老林里躲个十年都找不到,就现在的科技水平,你随便发张照片,都能把你的祖宗十八代挖出来。” 楚言这话说的倒也不是毫无道理,要不然也不会有网络上那么多人肉搜索了。现在听着楚言这意思,难不成是乔爷的位置暴露了吗? 我很快就想到了一个点,却又有些难以珍惜,对着楚言喃喃问道:“是不是乔二叔找到他了?” 他们之间有着弑子之仇,尤其是在乔二叔还失去了刘清雪的情况下,他已垂垂老矣,在踏入棺材之前,心里想的可不就只有为刘清风报仇这件事吗? 这种可能性越想越大,也让我的心里变得越来越不安。 我急切地对着楚言追问道:“是不是这样?你回答我,楚言!” 635 那一条命,是他该还的 他沉沉地看向我,闪过一瞬的沉默,但末了,还是对着我点了点头:“差不多是这样。” 要是真被乔二叔找到了乔爷,想来乔爷那边自然是凶多吉少。 在知道这个消息时,我下意识地想给三爷打电话,通知他这个消息。可刚点到联系人的页面,我的手指却忽然停顿了。 我为什么要救他? 是啊,我为什么要救? 虽然他是三爷的父亲,但与此同时,乔爷何尝不是害死我肚子里孩子的刽子手? 要不是他,我的孩子不会死;要不是他,再过几个月,我就能跟三爷一块见证孩子的出世。可现在,却因为乔爷,一切都毁了。 乔二叔为什么要找乔爷报仇?那是因为乔爷欠了他一条命,刘清风的死,注定是块无法抹去的伤口。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既然乔二叔欠了刘清风的命,还他也是应该的。此外,还有一点我的私心,则是我想为我那个还没出生就早早离开的孩子报仇。 那几条的运输线并算不了什么,就算乔爷还回来了,却也换不回我的孩子那一条命! 原本,我已经在潜意识地有意催眠自己,想让自己慢慢淡忘这件事。可现在,所有的淡忘都没有用,仇恨在一瞬间就掀了起来,直接到达了高潮。 那是我的孩子,那是我跟三爷好不容易才有的孩子。 要我对流产这件事无动于衷,我真的做不到! 一想到这些,我的心就久久难以平静下来。我终究还是放下了手机,对着楚言淡淡说道:“今天你没来过,我也什么都没听到。” “哎,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神色淡漠地看向他,说了一句,“要是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先回去吧。” 楚言是个无力不讨好的人,他这次来这里跟我说这个消息,不可能只是单纯为了卖一个人情给我这么简单而已。我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我也不想知道。 他一开始大概是以为我会将这件事通知三爷,但事实上,我并没有这么做。 因为,我跟乔爷之前的恩怨,是连三爷都不知道的内情。 一直等到我一路走到自己的办公室时,我颓然无力地瘫倒在办公椅上,才恍然发觉原来自己的双手从刚刚开始就在颤抖着,久久没有停下。 我现在还有时间来得及通知三爷,但我并不想这么做。每个人都有自己心里的阴暗面,我自谓没这么圣母,会去专程伸手救一把害死我孩子的人,即便那个人是三爷的父亲。 我虽笃信善良的可贵,却也在这上头吃了不少亏,现在,我只想为自己自私一回。 事实上,我并没有通知三爷这件事,全当自己对这件事一无所知。但我并不是个善于说谎的人,为了防止晚上回去的时候,在三爷的面前露馅,我干脆在公司加班加到很晚,一直到半夜才终于回去。 可我没想到,都这么晚了,他居然还在等我。 636 半生颠簸,此生流离 “你怎么还没睡?”上楼的时候,我注意到书房那边的灯还亮着,抬步走过去,发现三爷还坐在那里。 他见我回来,立刻起身往我这边走来,伸手将我搂到了怀里:“你没回来,我有些睡不着,干脆处理点事情。” 他对我这么好,让我心里不免有些愧疚。不得不说,在乔爷这事情上,我确实有着自己的私心,也因此,我选择了对这件事装作不知,刻意避开了三爷。可没想到,这一道心魔,确是怎么避都避不开。 “公司的事很多吗?忙到这么晚才回来?”他轻抚着我的脸颊,对着我问道。 我本就有些心虚,这一问也不知让我该怎么回答,干脆含糊地应了一声。 “下次你别再等我了,或者下次直接给我打个电话。” “恩,好。”他点了点头。 说完这些后,我先行去洗澡,回房间的时候,看到他已坐在床上。我钻进了被子中,一把就躲进了他的怀里。 夜深人静的时候,有个知心人陪伴,莫过于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事。只是我也不知道,这份幸福究竟能持续多久,只希望这个期限可以长一点、再长一点。 楚言虽然在这之前跟我透了一个底,但我对于乔爷的事情还是一无所知,也不知道他的情况。不过,意大利那边倒是传来了消息。 自从三爷往阿昭那边放出风声后,她很快就带着人去了意大利,前去寻找秦司谦的下落,亦或是……想要他的命! 只是,这件事发生的后续结果,却比我想的还要惨烈。 我试图跟李纯联系过,但她那边迟迟没有传来任何消息。我心里着急,便转而问了问身在米兰的同学,让她帮我去看看李纯的情况。只是没想到,结果却让我大吃一惊。 秦司谦死了,死在安德烈的家里。 一枪毙命,枪口正在他的眉心之处。在死后,他就瞪着他那双大大的眼睛,死不瞑目。 秦司谦死在程望办生日宴的那天,李纯原本抱着程望跟安德烈一家庆祝生日,可秦司谦突然出现,看到这一幕也不知道怎么就受了刺激。 我并不清楚那天的具体情况,毕竟很多事情还是通过我同学的转述,只知最后秦司谦在混乱中被人一枪爆头,而那一枪,是安德烈放的。 我见过安德烈,那是一个浪漫而温柔的男人,并不像会做出这种事情。可那天,他确实被警察带走了。 安德烈家里为了救他花费了不少精力,但人究竟会不会有事,这一切还是一个未知数。 但要说这件事跟阿昭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事可能吗? 不,我绝不相信这一点。 三爷那边的人传来消息,在确认秦司谦死了之后,阿昭就带着人立刻回了越南。虽然在他们身上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但我却觉得,秦司谦的死……绝对跟阿昭脱不了干系! 阿昭的城府和心智远非从前可比,若说她能将这件事全部推到安德烈身上,而不让自己沾上半点腥,我丝毫不怀疑她能做到这一点。 可若这件事真是阿昭做的,我心里别提有多内疚了。当初让阿昭去意大利借力打力对付秦司谦,完全是出自我的主意。可我真的没想到,这件事居然会连累到安德烈。 他现在可是李纯的未婚夫,前男友跟未婚夫之间闹成这样,李纯跟安德烈的婚事算是彻底黄了。而除此之外,噩耗却不仅仅限于此。 程望在这件事里受了刺激,连着好几天一直高烧不退,虽然一直在医院里住着,但身体却一点都没好转。 我在这件事上难辞其咎,跟三爷和孟岐商量了一声后,就赶紧买了机票飞意大利。若不是因为我,阿昭不可能在听闻秦司谦的消息后,就立刻飞往意大利;若不是因为我,阿昭就不会有机会把脏水往安德烈的身上泼;若不是因为我,李纯和安德烈现在不会变成这样,虽然有秦司谦的存在,但至少,总会比现在的情况好上一些。 李纯在经历了那么多的苦难之后,才终于找到了安德烈这么一个伴侣。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并不容易,能遇到一个喜欢并珍惜她的男人远比一般人要难上许多。 可现在,这段姻缘就这么搅了。甚至于,这件事到最后连安德烈能不能平安无事都不知道。更别说,程望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头。 从程望出生开始,我作为他的干妈,跟李纯一路见证着他的长大,现在他在医院里头高烧不退,小孩子又不能使用许多过激药物,因此在治疗上变得格外困难。 我尽我所能,用最快的速度赶往意大利,只求自己还来得及。可我没想到,在意大利所发生的事,差不多改变了我们好几个人此后半生的命运。 637 是他不让我有好日子过 我匆匆忙忙地赶到了米兰,直接拨打了她当地的电话号码。 跟人联系上的时候,发现她还在医院里头照看着孩子。程望的高烧一直到现在都不曾退去,她整日里陪在程望的身边,整个人看上去也憔悴了不少。 我一看到她,甚至有些不忍心走到她的身边。她这样子看上去太憔悴了,憔悴得让我感觉自己只是轻轻一触,就会将她碰碎一般。 “念念姐,你来了?”这声音听着像来自远古之外的洪荒,带着几分不真实的错觉。 “是,我来了。”我轻点了点头,一步步走到了她的身边。 她将头埋在我的肩膀上,抱着我眼泪止不住地流:“念念姐,你说这事儿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我本来以为生活会越来越好的,我以为我逃到了意大利就没事了,可是现在,你告诉我,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她一直这般对我询问着,但我的心里除了内疚地自责之外还是自责。 我不住地跟李纯说着抱歉:“对不起,这件事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通知阿昭,她不会知道秦司谦在这里,也不会把这件事牵连到安德烈身上。” “不,这不是你的错,是老天不让我好过,是他不肯让我有好日子过。”她的一双眼睛哭得红红的,面色却是一片苍白,整个人瘦弱得好似一张纸片,随时都会被风吹走。 在这件事上,其实我跟李纯都清楚,秦司谦的死跟阿昭脱不了干系,可偏偏谁也拿不出证据。因为,在那一片混乱之中,秦司谦最后死了,而当时他带去的那把枪,却是握在了安德烈的手里。 这是不争的事实,即便是再诡辩的律师,在人证物证齐全的情况下,也很难帮安德烈逃脱罪名。 等到李纯的心情稍稍平复下来之后,我对着她问起当天的事情,有关于那天所发生的所有细节,让她能想起多少便是多少。但不得不说,阿昭的计划天衣无缝,根本听不出任何错漏,甚至让我都有些怀疑,这是不是出自于安德烈的误杀? “安德烈最后走的时候,一直在说不是他开的枪,说人不是他杀的。念念姐,我相信他。”最后,李纯对着我这般说道。 我见过安德烈,也跟他相处过,知道他的为人。他不耻说谎,而就他这般而言,我想很可能在阿昭的人趁着混乱,往秦司谦的头上放了一枪,让人以为这件事是安德烈干的。 这件事发展到现在为止,还是一个僵局,让人不知道该如何破解。但我也愿意跟李纯一般相信,这件事跟安德烈并无关系。 可是现在,阿昭早已带着她的人离境回了越南,将这个屎盆子彻底扣在了安德烈的身上。就这么看来,这件事到现在而言,最好的结果就是往误杀的方向打官司,而非故意杀人,这样或许还能将刑罚判得轻一点。 毕竟李纯只有一个人,现在程望又重病在医院,李纯根本脱不开身。一边是她的亲生儿子,一边是她的爱人,手心手背都是肉,她的心里无疑是最难受的。 638 这次,他是在劫难逃 安德烈的官司就算律师再强大,也难逃牢狱之灾。 我估摸着按照意大利人的不靠谱和拖延程度,光是官司就要打上好几年,到时候再等判决下来,还不知道会被判成什么样。 安德烈家里的人找了不少人,想尽办法打算把人给捞出来,但毕竟这回死了一个人,一条人命官司,加上这还是一个中国人,万一这件事处理不好,影响扩大演变成国家与国家之间的问题,这件事将会变得更加棘手。 所以,在这桩官司上,安德烈可以说是在劫难逃。 李纯为了安德烈的事情难过不已,偏偏在这件事上却帮不上什么忙。另外,医院这边程望的情况也不见得好。程望的高烧一直不退,最后医生只能加大了用药的剂量,强行将烧给降了下来,但孩子的身体却还是不见得转好。 程望估计是真在那一次混乱中吓坏了,又是打斗又是枪声,他还是一个小孩子,这会儿已经被吓破了胆子。白天还好些,尤其是到了晚上,整夜整夜地啼哭,怎么哄都没用。 在医院留房照顾了程望一段时间后,我终于明白了李纯为什么会变得这么憔悴。白天要照顾孩子,晚上孩子整夜哭又要一直陪着,她就算是个机器人也要累得倒下。 为了孩子,她在学校那边的课程已经有些日子没去了。作为母亲,没什么比自己孩子的身体健康更为重要。她终日陪伴在孩子的身边,只希望程望能早日好起来。 我在意大利的这段时间,利用闲暇的工夫跟三爷和孟岐那边一直保持着联系。一边是家事,一边是公司的事,这些轻易都放不下来。 之前楚言曾向我提及,说乔爷在太平洋上的位置已经暴露,有没有命继续活着还不好说。我有几次倒是试探性地问了三爷几句,但他那边却一直没什么动静,对乔爷的事情一无所知。 三爷都不知道的事情,我更是不知道实情,倒是不知那天楚言给我带来的这个消息究竟是不是真的。 我在意大利的时候,要是程氏公司内部碰上一些决策性的事情,孟岐通常都会跟我先通一声气。 在公司的事情上,我对他确实有着满满的愧疚。正因为之前跟程恪的那些渊源,才让我们聚在一起,一块支撑着这个偌大的公司。但在公司事务的处理上,我年底的分红比他高出许多,但当牛做马、工作最为辛苦的人却是他。 真的,他为程氏付出了许多许多。 要不是他,程氏可能都走不到今天。 在聊完公事之后,孟岐有时候也会跟我问起这里的情况。 我对着他如实回应:“不算好。安德烈还在局子里关着,程望的病也没一点好转。至于李纯,她已经快撑不下去了。今天去取药的时候,她还在中途昏倒了,人现在还在输液,看着特别憔悴。我这边也不能跟你多说,这里有两个病人需要我照顾,根本抽不开身。” 639 早夭背后的秘密 孟岐跟我简单回应了一声,我们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但有件事倒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安德烈根本就没挺到开庭的那天,他就死在了监狱之中。 他是自杀的。 没有人能想象,这个年轻的男人究竟在监狱里遭到了这样的摧残和折磨,或许是生理上,亦或是精神上,但总而言之,在某天的清晨,他用一支私藏的铅笔,直接穿过喉咙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当这个结果传来的时候,李纯本就虚弱的身体,直接就因为受不了刺激而晕了过去。 我一边照顾着程望,一边还要密切关注着李纯的身体。好在这些天,我在米兰的同学过来一块帮忙,这才稍稍减轻了一些负担。 孟岐是在程望病危的时候赶过来的,饶是医生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但程望的身体还是愈渐虚弱。一开始他还整夜整夜地大声啼哭着,到后来连啼哭的声音都没了,只剩下小声的抽噎,脸蛋红红的,带着一种病态的绯红。 意大利的医疗技术并不算落后,但在所有人的努力下,程望还是一次次地被推进了手术室,一次次跟死神擦肩而过。 那是李纯最为难受的一段时间,整日不吃不喝地陪在程望的身旁,跟魔怔了一般。 孟岐的到来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他也没提前打电话通知,下了飞机后,就一路风尘仆仆地赶到了医院。 在医院的走廊碰面时,我看着他还有一阵恍惚的感觉。 他倒是比我率先反应过来,径自走到我跟前,对着我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我对着他摇了摇头,回应道:“现在人还在孩子的病床前守着呢。” 饶是不问他为什么过来,现在看到他出现在这里,我也什么都明白了。 我以为他结婚了就会放下,更何况现在温婉都已经怀孕了。但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是来了米兰。 他微微颔首,跟着我一块去了病房。但当我们走到病房门口,看到李纯那瘦弱的身影时,我看到他的脚步一下子就顿住了。 这有些类似于“近乡情怯”,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可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心里却平生了几分胆怯,不敢轻易上前去打扰。 我放轻了脚步,一步步走到李纯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对她示意:“李纯,孟岐来了。” 她回头一看,在看到孟岐的时候,对着他微微点头,便再无过多言语。 在这个时候,所有人的心都牵挂在程望的身上,都期盼着他能活过来,只是老天爷这次并没有手下留情。 就在安德烈自杀后的半个月,程望也死了,永远地死在了手术台上。 真的,很难想象在如今这个医疗技术发达的时代,还会出现孩子早夭的事情。 没有人能接受眼前这个事实,李纯作为孩子的亲生母亲,更是发了疯似的找医院要人。 在经历了安德烈自杀的事后,程望又这么快就走了,双重的打击之下,我真的很担心李纯能不能撑的过去。 李纯的面上全是泪水,拉着我一遍遍地说道:“孩子前两天还好好的,还会说话,还会叫妈妈,怎么能说没就没了呢?” 我能充分理解李纯的痛苦,我作为程望的干妈,完全把他当成我的亲生儿子看待,现在他就这么去了,我心里的难受丝毫不比李纯来的少。 只是,我虽然难以接受这一切,可也能想到程望真的很难挺过这一关。 他本就是个早产儿,一直以来体弱多病,身体总也不见得好。这次在混乱中,孩子还小,但枪是不认人的,程望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在这次的混乱中受到了惊吓,直接被吓破了胆,连带着高烧和整夜的啼哭,身体也变得愈加虚弱起来。 他终究还是没能挺过去。 小孩子的身体素质本就跟成人无法相提并论,程望又比同龄的孩子身体更为虚弱。我们满心期盼他能一天天好起来,但在病痛面前,我们无疑是最无能为力的那一个。 愿天国没有病痛,没有伤害。 李纯不满医院的诊断,一直喊着要打官司,让医院把孩子的命还回来。孟岐虽然从始至终在旁边劝着,但李纯的情绪一直特别激动,怎么劝都劝不动,坚持要为程望的死讨个公道。 在医疗科技发达的欧洲,一次高烧要了一条人命,虽然病患只是个孩子,但结果还是让人难以接受。 在李纯跟医院那边闹的时候,我整理了一下程望的病历报告,仔细查看着每一次的诊断。 而在这份病历报告之中,我居然真的看出了一些端倪! 640 幕后的凶手,是谁? 在病历单上,我注意到有一个指数的数值显得格外不寻常。 我虽然不是医科大学出来的,但之前在程氏工作时,曾接触到一个幼儿医疗的单子,当时的资料上有一些关于简单医疗方面的普及知识。 要是我记的不错,程望的这个指数已经明显高出了一般人的最大范围。 为了确定我的猜想,我特意上网查询了这一点,事实证明我的记忆并没有出错。 若按照常理而言,像程望这个年纪的孩子,不可能会有这么高的sreas指数,这个指数在成人之中都显得有些偏高,更别说是孩子了。 我看着这个指数,越想越觉得不正常,便拿着单子单独去找了程望的主治医生。 “医生,我想问问为什么在第一次诊断的时候,孩子的sreas指数会这么高?而且在之后也没有任何降下来的趋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刚刚的资料查询中,我也了解到,若是一个人的sreas值过高,很容易会身体造成非常严重的损伤,更别说程望还是一个这么小的孩子了。 “对,孩子这方面的指数确实非常高,但考虑到孩子的年龄问题,所以我们在最开始采用比较保守健康的治疗方式。只是情况在后来没有任何好转,我们只好强制性降低了孩子的sreas指数。” 医生对着我摊手说道,“孩子是上帝送到这个世界上的天使,我们善待并呵护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位天使。这个孩子这么可爱,我作为医生,已经尽了我的全力去救治他。但我也只能说真的很抱歉,即便最后用了药,孩子的sreas指数还是没降下来。” 我来到米兰也有一段日子了,大多数的时间都待在医院里,跟程望的主治医师接触的时间也不算短。我相信她是一位具有专业医学素养的医生,也不可能把孩子的生命当做是一场儿戏。 虽然失去程望让我倍感伤心,但若是再一味埋怨这位医生,只是无端的迁怒而已。 “那在什么情况下,孩子的sreas指数会变得这么高?”我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她问道。 可以说,这个不合情理的指数已经成为了害死程望的直接原因。但对于一个孩子而言,拥有超乎常人的超高指数,无疑是一件特别奇怪的事情。 “关于这件事,我曾仔细询问过孩子的母亲,但她给孩子所吃的食物中,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所以,我暂时还没找到原因。” 李纯把孩子捧在手心里看待,自然不会给他乱吃什么东西。可既然食物这方面没什么问题,问题又会出现在哪儿呢? 我一脸困惑地问道:“那除了外界的食物摄入外,还有其他原因吗?” 对于我的问题,医生稍稍沉吟了一会儿,过了许久,才给了我一个答复:“还有一种可能,是之前有人恶意给孩子强行注射过药剂。” 药剂?! 这怎么可能?!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但等到后来慢慢冷静下来,不由后脊生凉。 因为,这并不是一件没有可能的事…… 641 红颜祸水,此情可待 普通的食物摄入,也需要长时间反复摄入才会日积月累达到这么高的数值,而药剂的强行注射,无疑是最快也是最直观的方式。 一想到这些,我赶快跑到了病房里。 李纯一直不肯接受程望的死,所以他的尸体还留在那里不曾移动。 我一路小跑着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医护人员想将程望的尸体拉走,但李纯却死死抱着尸体不放的一幕。 双方呈现出一副僵持的状态,场面一下子僵在了那里,不知该如何破解。 我快步走到李纯的身边,对着她说道:“我有点事,需要看一下孩子的身体。” 李纯看了一眼,发现是我后,整个人的面色总算和善了不少。她微微让开了身子,随之,我走到程望的身边,一点点脱下了他的上衣。 如果是注射,无非只有几个地方。 我仔细查看了他的一双胳膊,但除了这几天治疗所留下的针孔痕迹之外,并没有看到其他异常的地方。 胳膊上没有,我只有小心翼翼地翻过了程望的身子,拨开了他的头发,最后终于在他后颈的位置,发现了一个细小的针孔。 他的身上……真的有这样的针孔? 那针孔非常小,同时,因为头发的遮掩,所以若非仔细查看,平日里根本就不可能会发现。 “这是怎么回事?”我看着李纯问道,想问她究竟知不知道这件事。 但李纯在看到这个针孔的时候,露出了跟我一样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不知道。”她摇着头,并不清楚这一切,“在治疗的时候,医生所有的注射都是在胳膊上的,怎么会在这里有针孔?” 既然不是医院这边的医生注射,那究竟会是谁呢? 而这么一个针孔,会不会就是使得程望致命的点? 我立刻联系了程望的主治医生,让她帮忙查看这个针孔。 在做程望的尸体做了一系列的化验之后,得出来的结论跟我所想的相差无几。 他真的是因为被人注射了过量的sreas,才导致身体发生病变。只是,那次的枪战吓到了年幼的孩子,使得他的情况变得比一般而言来的更为严重。 可究竟是谁,会选择对一个孩子下手呢? 我在一开始怀疑过阿昭,但若是她出手,既然秦司谦跟程望都遭了难,没必要专门留下李纯一个人。 既然不是阿昭,那又会是谁呢? 我感觉自己的眼前好像被一层迷雾遮掩着,看不清前路方向。 究竟是谁? 那么残忍地在程望的身上注射了这些药剂,那么残忍地想害死他?! 我仔细询问了在程望生日宴前几天所发生的事情,在那段时间里,程望一直待在安德烈的家里,而李纯除却必要去学校上课的时间外,通常都是一下课就回来了。 但虽然程望是待在家里没错,可还有一个问题,则是程望正是刚刚学会走路不久的时候,他特别喜欢一个人在外头跑。 国外的治安非常好,十几年间出一桩盗窃案都算是上头条的大新闻,所以安德烈的父母都很放心孩子在四周玩,毕竟周围的邻居大多认识这个亚洲宝宝,对他都格外友善。 但在这样的情况下,却给了其他人可乘之机。 后来,医生的一句话提醒了,她告诉我,非医护专业的人员根本很难配制这种药剂,而且就针孔的大小而言,注射的手法非常娴熟…… 在她说了这些话之后,答案是谁已经不言而喻了。 秦司谦。 只有从前作为医生的他,才有这样的条件和能力做这件事;只有他,在潜伏在李纯身边的时候,才会对程望和安德烈心生恨意;也只有他,在精神病态的发作下,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即便我并不想确认程望真的是被人害死这一事实,但我还是不得不承认,能做这件事的人,只有秦司谦一个人。 程望的死,也并不是一场意外,而是蓄意谋杀。 程望的随意走动给了秦司谦可乘之机,尤其是程望曾经跟他接触过的情况下,小孩子并不会对秦司谦设防。在这种情况下,秦司谦对程望做些什么,便不奇怪了。 只是,我没想到,他对一个小孩子竟然也这么狠! 他是真的疯了! 彻底地疯了! 可在这个时候,即便知道真相了又怎么样呢? 秦司谦已经死了。 那眉心的一枪昭告着他的死亡,因为他的死,安德烈紧接着在牢狱中自杀,程望因为撑不过去而死在了手术台上。 一个人,牵扯出了好几条生命…… 642 真正的黑夜,才刚刚开始 在这种情况下,我想没有人比李纯来的更为痛苦。 不过短短一两年的时间,她身边的人一个个相继离开、过世,到头来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 我真的很担心她会整个人一下子崩溃。 陪伴,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在程望举行葬礼的那天,即便是远在国内的三爷跟钱钱都赶了过来。 葬礼在教堂举行,我穿着一身黑色的裙装,出席了这次的葬礼。 自从我来到米兰之后,就再也没跟三爷见过面,没想到再次见面,竟然会是在这样的场合之下。 出乎我的意料,安德烈的父母和妹妹竟然也出席了这一次的葬礼。 虽然安德烈的死跟李纯有着间接性的关系,就这一点,要是换做国内的家庭,定然会把这笔账算在李纯的头上,更别说来参加程望的葬礼了。 意大利人大多信仰天主教,相信神爱世人。他们对待小孩子就像对待上帝派到这个世界上的天使一般。 毕竟程望在他们家待过一段不短的时间,都对程望有着深厚的感情。这次对于孩子离世这件事,他们还是穿着肃穆地前来参加这个小天使的葬礼。 出席葬礼的时候,我一直强忍着泪意,想要努力控制住自己,但说真的,当我看到李纯那个伤心欲绝的样子,眼眶里的泪水怎么都止不住,跟着哭了起来。 那何尝不是我的孩子? 我看着他出生,看着他长大,看着他从一个在襁褓里嗷嗷啼哭的婴儿,一点点蹒跚学步…… 尤其是在我自己的孩子没了的时候,我更是将自己全部的心血都投注在了程望的身上,每每跟李纯跨国视频的时候,都急切地想看看他的近况,想看他过的怎么样了。 只是现在,他却因为一场阴谋,永远地离我而去了。 说难以接受是真的,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割舍不下的东西。一个好端端的孩子说没就没了,还是因为这样的方式离开,让人说什么都接受不了。 全场葬礼下来,我哭的泣不成声,要不是从旁有三爷搀扶着我,我根本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 在这个时候,我真的很感激三爷能来到这里。他在我的心目中,就是一个无形的精神支柱,支撑着我继续一步步地往下走。 所有人都在跟我说节哀,但这件事又怎么真的节哀的了? 我们一行人送别程望离开,只愿……天堂没有苦痛,希望他在天国一切安好。 葬礼结束的时候,我没看到李纯的身影,便对着三爷问了一句:“李纯呢?” “哭晕过去了。” 我急着想要找她,却被三爷一把拉住了身子,对着我问道:“哎,你干嘛去?” “我去看看她。” 三爷拦下了我,对着我说道:“你不用担心,有孟岐在照顾。” “可是……” 三爷坚持说道:“没什么可是的,你都哭了一天了,我让人买了点吃的,你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钱钱红着眼眶看着我,对着我说道:“是啊,姐,姐夫说的对,你别把自己的身子给拖垮了。李纯姐那边,我也会帮忙照顾的。” 见状,我只好简单吃了一点。但说真的,我并没有什么胃口,心里头就感觉自己堵着一口气,特别压抑也特别的难受。 葬礼虽然结束,但真正的黑夜,才刚刚开始…… 乔燃的归来,注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 643 假如爱有天意 在这一段时间里,我想,大概没有人能在深夜的时候入睡。 但凡我一闭上眼睛,面前就是程望那张可爱的小脸,还在咧开嘴对着我微笑。 那么可爱的一个小孩子,对于我而言,何尝不像是失去了生命中的第二个孩子? 我对他视如己出,将全部的爱意都投注在了程望的身上,可曾几何时又怎能想到这件事发展到现在,竟然会是这样的结局? 真的,我缓了很长时间才缓和过来。 三爷在北京那边有很多公事需要处理,但他还是坚持陪伴在我身边,为了处理业务,配合时差,他通常从凌晨开始就处理事情,等将一天的安排都弄好了之后,在意大利下午三四点的时候,这才睡一会儿补觉。 陪伴,是最深情的告白。 这一生,能有他陪在我的身边,真的,我何其有幸。 在程望的葬礼过后,我们一行人在米兰差不多待了一个星期的时间。三爷、钱钱、孟岐都是大忙人,但在这个时候,每个人都放下了手头的工作,专程来送程望的最后一程。 那应该是李纯这辈子最难熬的一段时间,我生怕她会因此得抑郁症,也生怕她会想不开活不下去。 事实上,她确实偷偷自杀过,拿刀片割过自己的手腕。但好在孟岐一直寸步不离地陪在李纯的身边,及时发现了她想要轻生的行为,并阻止了她。 “李纯,千万别这么傻。你要记得,你还有我,还有钱钱,还有我们这么多人陪着你。” “可我是个罪人,念念姐,真的,要不是因为我,安德烈跟孩子都不会死。” “你认识秦司谦只是一个意外,是意外懂吗?意外是什么,就是没有人知道什么时候发生,又会变成什么样。”我一直跟李纯强调“意外”这一点,只希望她心里的愧疚能少一点。 想到第一次跟秦司谦相遇,是因为撞车。 他开的车子不小心撞到了我跟李纯,这才是一切故事的开端。 但凡我跟李纯早一分钟或是晚一分钟路过那里,或是秦司谦那天恰巧没路过那里,一切都会有所不同。 初相识,真的只是一个意外。 这跟李纯无关,跟秦司谦相识相恋,也并不是他的错。 没有人在一开始就知道秦司谦会出身于越南秦家,也不会知道他的性格竟然会那么偏激。 在一开始就知晓结局的人是先知者,而我们都只是芸芸众生中的普通人。 在我们的几番相劝下,李纯这才终于放弃了自杀的念头。 但为了她的安全起见,我暗中跟三爷商量了一下,对着他说道:“我想把李纯带回国。” 当初,她为了躲秦司谦跟孟岐才来的米兰,现在秦司谦已经死了,孟岐也已经结婚了,她在北京并不会遇到什么刁难。我会努力照顾她,关于学业,她可以选择暂时休学,等以后慢慢走出这段阴影了之后,她可以再回米兰继续学业。 至于现在,我只希望她能好好活着。 我担心在我们走了之后,她一个人留在米兰会想不开。万一做出点傻事,她身边又没什么人照顾,我很难想象这件事的后果…… 我真的不敢冒这个风险。 这是我心里的怯意。 “好。”三爷点了点头,同意我所提的建议。 在很多时候,我并不用多说什么,他就了解了我的想法,并尊重我所做的所有决定,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相濡以沫吧。 我将这事儿跟孟岐和钱钱提了之后,他们俩也同意了这件事,剩下的便是跟李纯协商这件事了。 李纯跟我的关系比较好,钱钱跟她在情感上又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触,所以在我们俩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劝说下,李纯终于同意了。 我们陪着她一块去了学校办理休学的事情,随后便一齐订了返程的机票。 下飞机的时候,重新踏上这片熟悉的故土,不免让人感慨万千。 我爸妈早已在小超市里准备好了席面,等我们到了就直接过去吃饭。 李纯来过我家好多次,跟我爸妈也都相熟的很。碰到这种事,老人家更多的是心疼,心疼这个苦命的孩子。 我在很早之前,就跟李纯说过,我把她当做家人看待。我爸妈就是她爸妈,我的妹妹也是她的妹妹,我们都是一家人。 现在虽然只剩下她孤身一人,但我们家……永远是她的家。 我原本想将李纯带回别墅那边去住,但她却更喜欢住在超市这边,因此,我便帮她收拾了我以前住的房间。 在这里住也好,至少我爸妈一天到晚都在超市里,万事也都有个照应。 未来,只希望一切都会慢慢变好,阴霾能早日过去…… 644 昨晚去哪儿了? 等将李纯安置好之后,我悬着的一颗心也总算落到了实处。 因为这段时间长居米兰,所以公司的事情落下不少。我跟孟岐为了赶上之前的工作进度,两个人每天晚上都加班加点,忙得昏天暗地,差不多可以说把公司当家了。 公司的事情忙成一锅粥,每天我也就只有加班回家后,才有时间跟三爷有些短暂的沟通。或是趁着中午午休的时间,给李纯打个电话,看看她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在李纯这件事上,孟岐倒是比我上心的多,虽然有时候人很难抽身去看她,但总会订一些补品或是李纯爱吃的东西送过去,希望她每天都能保持一个好心情,渐渐从失去程望的阴影中走出来…… 由于刚回国内,程氏的事情一大堆,我自己都忙得焦头烂额,所以在很多事情上都很难顾及。在那个时候,我也没想到,原来三爷在背后所承受的压力,竟比我想象中大的多。 原来,就在三爷来米兰的这段时间内,乔燃趁机入驻北京市场,而且似乎还有隐隐跟楚言联手的架势。 跟楚言联手这话并不是随便说的,而是有了一些实质上的证据,例如乔燃跟楚言两人联手开了一家明面上的娱乐会所,还涉及到了一些赌博行业。 这家会所一开业,瞬时就将三爷场子里的一些顾客吸引了过去。这些还不算什么,更过分的是,有一帮人公然在三爷的场子里闹事。 三爷不在北京坐镇,难免被他们占了一些便宜,在应对上有所不及。他们根本就是过来砸场子的,楚言在北京的势力本就只在三爷之下,这回三爷不在,他又联合乔燃两个人,无非是想趁着这段时间把北京的势力做大,好让三爷无翻身之日。 我该庆幸我们的回程之日还算早,但即便如此,三爷在处理这个烂摊子的时候,还是费了不少心神。 只是这些东西,一直到之后我才知道。 如今,时间很快就到国庆,今年的中秋就挨着国庆,程氏以大型商厦作主体,恰逢这样的节日必然要筹办活动,活动的策划、筹办、经费预算等一系列问题都需要商讨。 别看只是一个活动而已,但在这背后所涉及到的人员调配以及经费安排等问题都需要我跟孟岐两个人过目。宣传部的策划出了几个方案让我们作为筛选,但方案的大体内容跟前些年相差无几,无非是一些减价促销和抽奖等活动。 看到这个策划案的时候,孟岐微微皱着眉头,对着宣传部的人说道:“这个方案不行,要重新拿回去改。今年比去年多开了好几家大型商厦,传统降价促销的策划哪家都会用,今年,我要一个全新有创新的方案,把顾客最大程度地全部拉回来。” 诚然,就像孟岐说的那般,若是我们不懂得进步,不知道紧跟时尚潮流,迟早会被现在的社会所淘汰。 程氏需要发展,一成不变只会让销售业绩一步步下降,等到最后被人迎头赶上的时候,那同时也是程氏关门的日子。 所以,借着创新的方案来巩固客户资源,是至关重要的一点。 这个策划案不满意,宣传部的人只好拿下去重新做。除了国庆中秋的活动之外,日本韩国那几条外贸的运输线也有些项目需要过目。 因此,一天下来,我跟孟岐两个人开会就一连开了好几场,中午吃饭都只是让助理定的外卖,随意吃了一点。 临近节日,手头上还有许多的事情需要忙,我们这边尚且是如此,更何况是三爷那边了。 在国庆中秋策划案第二次提交上来的时候,我跟孟岐正在会议室里做商讨,没想到助理突然推门进来,对着我们报告:“许总、孟总,外头一位自称是孟总太太的女士过来找孟总。” 是温婉? 她怎么会过来? 我奇怪地看了孟岐一眼,看到他的样子时,足以想见他对这件事并不知情。 既然温婉亲自来找孟岐,我便对着孟岐说道:“那我们的会议先暂停,你过去看看吧。” “好。” 他微微点头,起身出了会议室。 我让助理帮我倒了一杯咖啡,趁着这个时候休息一下,可没想到,随后一阵争吵声传来,好似还是温婉的声音? 我奇怪地起身一看,正好看到温婉风风火火地一路走进了会议室。 她身上怀着孩子,先前见她的时候,她已经显怀,现在她的肚子看着更像是个气球似的,特别的大,还特别的鼓。 温婉原本是个瘦美人,这会儿因为怀着孩子,整个人看着丰腴了不少。只是,她虽长得珠圆玉润,但此刻的面色却凶神恶煞,一看就是我欠了她五百万的样子。 “许念念,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有什么话现在我们当面就说清楚,你别老是在背后缠着孟岐,让他晚上都不回家!”温婉刚一进来,就劈头盖脸地对着我忿忿说了一句。 我缠着孟岐? 我瞬时一脸惊讶地看着温婉,不知这从何说起。 孟岐前后脚从外头追了进来,进门后,他连忙关上了会议室的门,对着温婉质问道:“这里是公司,你跑到这里来闹什么?” 不得不说孟岐关门的举动做的很对,现在外头还有不少员工在上班,看到争吵这一幕确实不合适。尤其我跟孟岐还是程氏的核心管理层,不宜在下属面前树立不良影响。 孟岐试图让温婉安静下来,但温婉的情绪却一直很激动,一把冲到了我的跟前,抓着我衣服的领子大声问道:“怎么、你们这对狗男女敢做还不敢说了?孟岐,你老实说,昨天晚上你一夜没回来,是不是跟她在一起?” 要是换做旁边,敢这么抓着我衣领的人,早就被我一把抡空扔了出去。但温婉不一样,她不但是孟岐的妻子,而且现在身上还怀着身孕。 我自己本身也怀过孩子,知道怀孕的时候情绪本来就比平日里更容易激动,同时也担心会伤到孩子,所以在这个时候,我只能一步步退让着,并没有直接动手。 但我的退让并不代表温婉的善罢甘休,她一步不让地抓着我的衣领,势必要从我的口中问出一个答案。 可事实上,我对这个答案并不知晓。 连着忙活了好些天,我跟孟岐两个人差不多都是加班加到凌晨才赶回家。昨天因为实在累得身体有些吃不消了,我们很早就散了,晚上八点的时候,我们就离开公司下了班。 我回家后,直接洗了个澡就睡了,连中途三爷回来都没察觉,一觉睡到了今天早上。 我以为孟岐跟我一般回家了,但没想到,他昨天竟然并没有回去,这是怎么回事? 我往孟岐那边看了一眼,却见他只是躲闪着我的眼神。他上前拉住温婉,靠着力气这才将温婉的手从我的衣领上拽了下来。 “温婉,你不要无理取闹!” 温婉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孟岐,一字一句:“我无理取闹?你前几天每天加班加到凌晨我就不说了,昨天更是连家都不知道回了。我作为你老婆,来你公司问一句,难道不应该吗?怎么、现在这件事竟然成了我无理取闹了吗?” 说着说着,温婉的眼泪就一串串地从眼眶中滑落:“孟岐,我知道当初结婚的时候,你就一直看不上我。但我们现在已经结婚了,你还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父亲。之前我们结婚要去度蜜月的时候,因为许念念怀孕,说不去就不去了;现在呢,我大着肚子,你又因为她连个家都不回。孟岐,我在你心里没分量,难道你对你的孩子也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温婉说的声泪俱下,同为女人,我都为她觉得心疼。 他们两人的感情本就是因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孟岐也正是因为被李纯伤了心,才会同意草草跟温婉结婚。 但在这件事上,温婉其实是最无辜的。 他们结婚也有大半年了,温婉这个孩子怀的来之不易,但不管怎么说,怀孕和临产都是不争的事实。 我不知道孟岐昨晚究竟去哪儿了,但无论如何,温婉都是她肚子孩子的母亲,是他的妻子。 “温小姐,关于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可以解释。昨天晚上我们原本打算八点就下班,但因为国庆中秋的活动策划临时出了点问题,所以我们公司的几个主要负责人昨天在公司通宵加班。一块加班的同事并非只有我和孟岐两个人,还有宣传部的诸位员工。你要是不相信,我现在就可以领着你去宣传部求证。” 我将这些话说的振振有词,毫无心虚之感,使得温婉不由有些怔住了。 她慢慢平复下激动的心情,抬眸对着我喃喃问道:“那他昨天怎么没跟我说?”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在她问这些话的时候,我竟在她的眼眸之中看到了一丝可怜的痕迹。 我定了定神,看向孟岐那边,回应道:“大概是这几天的事情太多,所以忙昏头了吧。” 我跟孟岐之间是绝对清白的,容得下温婉的质疑。 看着我这问心无愧的样子,温婉不免有些迟疑,在闹腾了一阵后,终究还是闷声走了。 等人走了之后,我往孟岐那儿看了一眼,对着他问道:“说吧,昨晚到底去哪儿了?” 645 你们晚上都做了什么? 大概是因为心虚吧,以至于孟岐看向我的目光带着几分逃避。 我稍稍顿了顿,对着他问道:“你去找李纯了?” 虽然是一句疑问,但答案已经差不多可以肯定了。 温婉还不知道李纯回国的事情,因着之前孟岐几次三番护着我的缘故,这回自然也将矛头全权对准了我。 但我跟孟岐却心知肚明,我们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 他昨晚没有回家,彻夜未归,应该不会是在公司,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他去见李纯了。 孟岐没有隐瞒,对着我如实说道:“恩,我带她去看电影了,一直看到午夜场。” “那你们?” 他明白我的意思,微微摇了摇头,回应:“等到电影结束后,我就送她回去了。” “那你怎么后来没回去?” “我在车里坐了一夜,也想了一夜。”孟岐蓦地有些怅然,他的目光之中带着一丝迷惘,侧目对着我问道,“念念,你说,要是当初我不知道程望的真实身份,要是……我妈没有反对,我们现在的结局是不是会截然不同?” “你相信我,我真的想过放下。尤其是那次,我去了意大利找她,可她却告诉我她有男朋友了。我那时候真的万念俱灰了,想着既然这么累,要不就这么算了。我以为我能放下,但其实,等这次再次见到她的时候,我才知道,并没有,我根本就做不到。”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微微仰着头,眼眶之中蓦地有些湿润:“之前往死里爱过的人,怎么可能真的说忘就忘了呢?你都不知道,在我知道她出事的时候,我提起来的心就一直没放下过。我放下手里头所有的事情,直接就跑过去找她了,根本就控制不住。我以为她会在意大利过的很好,这辈子都不用我操心,但是现在看到她这个样子,我真的很心疼。” 逼着自己强行割舍一个曾经深爱的人,确实特别难受。若非如此,分手也不会那么痛苦。 我明白孟岐对李纯的感情,一个曾经放荡不羁的花花公子,真的爱上一个女人的时候,他奋不顾身、生而无畏。 可现在,摆在他们之间的不单单只有爱情,还有现实跟婚姻。 “孟岐,我理解你心里的痛。可现在,你已经结婚了,更何况,温婉都快生了。” 他不仅是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妻子的丈夫,在不久的将来还是一个孩子的父亲。 他叹了一口气,眼眸黯淡无光:“是啊,千不该万不该,是我当初跟妥协了,我结婚了。温婉会怀孕,只是一个意外,但这个意外也是我亲手造成的,我无话可说。要不然,我现在也不会夹在这中间生不如死。” 一边是深爱的女人,一边是自己的责任跟家庭,这两难的局面就这么直白地摆在孟岐的面前,折磨得他根本就喘不过气来。 要是他跟温婉之间没有孩子,这事情或许还会比现在好说点,问题是,温婉已经快生孩子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不管是孟岐的父母,还是温婉,为了即将出生的孩子,为了留住这段婚姻,他们绝对不会同意孟岐跟李纯重新在一起。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上心头。 对于这件事,我更多的也只是一份无奈。 末了,我对着孟岐问了一句:“那李纯呢?她是怎么想的?” 646 Hello,游戏开始 在我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蓦地有些沉默,一时之间并没有说话。 看这个样子,我也猜不出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正好在这个时候,会议室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我只好停住了这个话茬,说了一句:“请进。” 话音刚落,便看到助理走了进来,对着我报告:“许总,陈总来了,现在在休息室等您。” “好,我知道了。” 我跟陈总约了谈合作的事情,公事在前,我往孟岐那看了一眼后,就抬步往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程氏与陈总之间的合作由来已久,加上这个合作方案之前就谈的差不多了,所以我们很快便签订了合同。 签完合约后,我站起身亲自送陈总离开,走到前台的时候,正好看到前台放着一束花。那花实在太过惹眼,让人想不注意到都难。 或是见我的眼神看过去,前台小姐连忙开口说道:“许总,这是刚刚有人送给您的花。” 听到这么说,陈总不由开口打趣了一句:“哟,许小姐年轻美貌,看来追求者还不少呢。” 妖冶的红玫瑰,一朵朵开的张扬而炙热,而那么一大捧,足足有九十九朵,想让人不注意都难。 我不知道这花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会儿笑着寒暄了一句:“陈总您就别打趣我了。这应该是我先生想到今天是我们结婚纪念日,所以订了束花过来吧,难为他倒是有心了。” 陈总羡慕地说道:“你们真是恩爱啊。” 陈总是个女强人,早些年结婚后又很快跟她的丈夫分开,他们之前据说还有个孩子,不过现在由她的前夫带。 虽然在工作上,陈总是公认的好手,但不管一个再怎样强大的女人,内心里都住着一个小姑娘。跟丈夫离婚这么长时间,也无怪于深闺寂寞,因此上回才有楚言在饭局上中途出现这一遭。 我淡淡笑了笑,随后送陈总离开。 等陈总走了之后,我走到前台,问了一句:“说是谁送来的吗?” 前台小姐摇了摇头,回应道:“没有,不过跟花一块送过来的,还有一张卡片。” 我接过卡片一看,看到上面只写了简单的四个字:游戏开始! 在看到这四个字的时候,我的心头不由一滞。 刚才跟陈总所说的那番话自然是假的,这花也不是三爷送的,而是乔燃。 他酷爱送我炙热如火的玫瑰,像是要将我整个人硬生生吞噬其中一般的红,带着致命的魅惑力。 他说,游戏开始,看来,我们即将有一场硬仗要打。 事实上,我的猜测斌没有错。温婉的闹剧才刚告一段落,更大的灾难迎面而来。 等我接到消息的时候,三爷已经被局子里的人带走了。除此之外,他名下的许多娱乐会所也相继被查。 而三爷被查的原因,恰恰跟东北的地下工厂有关。 当初地下工厂发生爆炸,三爷也想趁着这个机会就此收手,可没想到,这其中竟然出了内贼,那失踪的五个人中,身上还带着账本。 为了找到这五个人,三爷花费了不少心思,堵住了盐城的各大出口。可时间一点点过去,关于这五个人的下落却一点消息都没有,这就像是有一把无形的刀悬在了你的脖子上,没有人知道它会在什么时候落下。 虽然之前在收到花的时候,我已经隐隐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但在真正接到三爷被带走的消息时,惊骇得手机一下子掉到了地上。 彼时孟岐正好来我的办公室找我,看到这一幕后,走上前来对着我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三爷被抓了。”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只觉嗓子眼一片酸涩,说到后来的时候,我的声音已经差不多哑了。 “怎么会这样?”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孟岐何尝不是一脸的惊讶? 我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必然是因为东北地下工厂的事情。而关于这件事的内幕,却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我只好选择了缄默不言,只是喃喃说着:“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才好?” 尽管现在的我噶虐着自己都快丧失行动能力了,但还是强迫自己的大脑飞速运转起来,逼迫自己早点想出相应的对策。 孟岐在顿了顿之后,比我率先冷静下来,对着我说道:“念念,你先不要急,我让人去打探打探风声。” “好。”我点了点头,在看到孟岐出了办公室后,整个人瘫软无力地倒在了办公椅上。 是乔燃做的…… 当初失踪的那五个人,还有那本账本,都是乔燃做的。 在这个时候,我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呢? 从第一步摧毁三爷的财力保证炸毁地下工厂,到后来不露声色地将那五个人藏起来,趁着三爷远在国外试探性攻击娱乐会所,到现在终于出手、一击即中。 这一桩桩、一件件,莫不都是乔燃的行事风格。 步步为营、步步紧逼,一招致命! 多深的城府,多毒的谋略,他比从前的行事来的更狠,更不留一丝情面! 孟岐出去打探消息,但这件事就跟封死了似的,跟我目前所知道的消息相差无几。 我对着孟岐问道:“能不能想办法让我跟他见一面?” “我尽力试试。” 孟岐虽然没打探到消息,但真的帮我争取到了跟三爷见面的机会。 在我终于跟他见面的时候,看到他那一刻,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明明我们昨晚还两个人躺在同一张床上,早上两个人一块出门去上班,可自从我上午十点接到消息,现在晚上八点在这里看到他,竟觉得我们之间好似相隔了一个世纪的距离。 “你还好吗?”我感觉胸腔里似有千言万语,但说出口却还是只有这一句话。 “我很好,你不用打您。”三爷明显比我冷静的多,由于在他身后还站着警察,所以他不方便跟我说太多,只跟我说了一句,“去找我爸,老张能联系到他。至于其他场子,你让老张先压着,等我爸回来,让他出面。” 647 到了我跟乔燃见面的时候 老张是常年跟在乔爷身边的人,帮他在暗中处理了不少事情。只是,当初在乔爷出逃的时候,除了钱他什么都没带。自然也不可能带上老张。 在乔爷走了之后,老张就一直跟着三爷。之前东北的地下工厂还没出事的时候,那一片都交由老张管理。直到爆炸事故出了后,便将他带回了北京,跟着三爷处理一些事情。 这回三爷被查的事情完全事出突然,根本就没有一个准备。 那五个人失踪了那么长时间,谁又能想到他们居然会在这个时候跳出来? 但事已至此,三爷找老张出来坐镇,避免让场子陷入一片混乱,这一点无可厚非,但至于乔爷,我……真的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还活着。 因为这次三爷被查是因为白。粉这一块,看管比一般的事儿都来得严,我跟他根本谈不了多长时间,他就被警察带走了。 出了局子之后,我一个人站在人来人往的马路边,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自己该从何下手。 三爷就是我的主心骨,现在,他出事了,我的心……也乱了。 我在原地差不多站了五分钟后,拿出手机给三爷的贴身保镖打了个电话,问他老张的联系方式。 我跟三爷之间的相处模式比一般夫妻简单的多,除非他主动提起,不然,我不会掺和他的公事,他对我亦是如此。 至于矛盾,在婚后似乎我们连吵架都很少有。有点像是老夫老妻的感觉,有时候只需要一个眼神,就懂了彼此的心意。 我没有老张的联系方式,只知道贴身跟着的几个保镖,只好通过这个方法询问。 在等待回应的时候,我忽而想到什么,连忙给楚言打了个电话。 电话稍稍等了一会儿才接通,他那边似乎有事正忙着,但我这边心里也着急,便没顾得上,直接开口对着他问道:“你之前跟我说的事,是真的吗?” “什么事儿啊?”楚言一脸懵逼地问了一句。 “乔爷。” 他是个聪明人,我只说了两个字,他立时就明白了。 “原来是这件事。” 我有些迟疑,但终究还是开了口,对着楚言问道:“他……还活着吗?” 楚言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转而对着我问了一声:“你希望他还活着吗?” 希望吗? “你该知道,我根本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这倒是。”他呵呵笑了一声。 他原本看样子还想跟着我再聊一会儿,但他那边似乎还有佳人相伴,我只听得一个女声似乎千娇百媚地叫了他一声,他只好匆匆结束了电话。 楚言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你该知道,乔燃的手段。 虽然他并没有很直白地跟我说明真相,但其实也离真相不远了。 早在我去米兰之前,乔燃就已经有了乔爷的下落。当初三爷诈死后能东山再起,靠的正是乔爷在东北盐城多年的经营。 乔燃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他当初既然在这事儿上头栽了跟头,这次一定会变本加厉地找回场子。 跟楚言通完电话后,老张那边已经来了消息。 他主动给我打了电话,我跟他交代完三爷让他坐镇的事情后,便让他去寻找乔爷的下落。 他虽应了下来,但我也知道,乔爷现在还活着的可能性……已经很渺茫了。 在让老张出面先坐镇三爷名下的场子外,我也让三爷的人彻查三爷被抓的事情。 虽然三爷现在已经进了局子,也知道跟东北盐城的地下工厂有关,但那之前失踪的五个人,一直到现在都没有露面。关于那本神秘的账本,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至于三爷进局子的原因,则是有人提交了匿名举报信,还提供了一部分证据。关于这些已经无法挽回,但如果那五个人现在还没被警方控制起来,亦或是我们能找到机会除掉他们,这件事没了关键的人证和物证,未必没有一拼的希望。 我不得不承认自己在一点点成长的过程中,也逐渐变得冷酷无情。 在面对三爷的事情,我只能选择用最狠厉的手段,来换我想要的结果。 我将眼前能利用的所有人手都派出去追查这件事,只要这五个人现在人在北京,只要那本账本还没落到警方手里,我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和东西给一并挖出来! 但之后我所得到的消息,却是那五个人现在并不在警方的保护范围内。最后一次露面,是跟乔燃的人有关。 乔燃…… 真的是他。 饶是之前就算准了这件事出自他的手笔,是他复仇步骤中关键性的第一步,但对于这些人现在还没交给警方,而是在乔燃那边,却是稍稍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乔燃,他在江城蛰伏了这么长时间。现在腾空出世,就直接给了我们致命一击。 看来,也该到了我们见一面的时候。 648 我想要的,是你 跟乔燃之间的见面,我想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我看到他的时候,他正坐在名下新开业的一家私人会所的咖啡厅里,等着我前去。 归本主义的设计风格,古典灯饰、复古桌椅,亦或是层次感十足的空间设计,让人一走进这里就忍不住沦陷其中。 乔燃穿着一身立体剪裁的黑色衬衫,与他冷峻的脸庞倒是有种相映生辉的感觉。但整个人看着有着刺骨的寒意,明摆着便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架势。 冷硬的穿着和淡漠的神色,或许只有袖口的镶金袖扣微微泛着一丝金色的光,使得他全身上下平添了几分温和之感。 他见我来了,起身替我拉开座椅,对着我推荐:“这里的现磨咖啡不错,试试。” 矮桌上放着一杯咖啡,我轻轻捧起,未及嘴边,就已先闻到了一阵浓郁的咖啡香味。 浅浅喝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就算是跟意大利本土的咖啡相比也不逞多让。 只是今天,显然我并不是过来喝咖啡的。 我放下手上的咖啡,对着他说道:“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会来。” 他勾唇一笑,举起手上的咖啡跟我半空示意:“当然,这一天……我已经等了很久。” “那五个人呢?他们在哪儿?” “在你到这里来之前的十五分钟,他们就在这里,现在……”他拉长了声音,明显是在钓我的胃口,“可能在警局了吧。” “乔燃!”我气得直接站起了身,愤愤地看向他。 相比于我暴跳如雷的样子,乔燃倒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对着我淡淡说道:“你还是笑起来好看一些。” 我没管他这句话,而是对着乔燃径自问道:“那五个人真去警局了?” 十五分钟,我就差了十五分钟,难道……三爷真的要毁在这十五分钟里吗? 他没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对着我示意:“别冲动,有什么话,我们一边喝咖啡一边聊。” “可我现在并没有坐在这里喝咖啡的兴致。”他倒是一副闲情逸致的样子,但我根本就冷静不下来。 他淡淡一笑,抬眸对着我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我以为,比起那五个人,你更在意那本账本。” “看来,东北地下工厂的事情,真的是你干的。”在这个时候,这话已经不是一句疑问,而是一句确定的事实。 乔燃既然知道账本,加上那五个人还落在他的手上,就证明这一切根本就不是巧合,而是别有预谋。 当初在三爷把工作重心都放在北京时,他在暗中买通了那里的人作为内应。在这件事被三爷发现后,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用炸弹炸毁了地下工厂,切断了三爷的资金来源,同时还带出了关键性的证据。 乔燃说的不错,那本账本,确实是这桩案子的重中之重。作为关键性的证据,一旦乔燃真的将账本交给警方,三爷想要翻身的可能性就难了。 我直接让人时刻盯着乔燃的动向,一旦那五个人露面就直接杀了。现在,却不知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我尽量在乔燃这边拖着时间,对着他问道:“要什么条件,你才肯把账本交出来?或者说,要什么条件,你才肯放过三爷。” 听到我这么说,他冷笑着看向我,就跟在看一个笑话差不多:“许念念,你说这话不觉得很可笑吗?” 我看向他,定定说道:“我知道你是回来报仇的。但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只要你开得出条件,只要我做得到。” 乔燃同我一般站起身来,笔直地站在我的跟前。只不过,他的身高较我高出许多,所以在说话的时候,他俯视着我,对着我忽而说了一句:“如果,你口中所说的利益,是你自己呢?” 他就像是一只猎隼,紧盯着自己认准的目标。尽管我们现在之间还隔着一张矮桌的距离,但在这一刻,我还是感觉到了一阵前所未有的紧迫感。 我不知道他究竟是真对我有意,还是因为我现在已经跟三爷结婚了,他因得不到而苦苦纠缠,但事到如今,我已为人妻,他亦是阿昭的丈夫,彼此没有任何牵连才是最好的相处模式。 只无奈在这个时候,他却直接将矛头指向了我。 在他说完这句话后,他的眼眸始终直直地看向我,没有给我一丝一毫喘息的机会。 我直到,他在等。 他在……等我的回应。 649 乔燃,你从没忘记过我! 就在气氛变得有些凝滞的时候,乔燃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我虽是已经预感到了一些东西,但在这个时候,注意力还是不自觉地被这声音给吸引了过去。 乔燃有些烦躁地从兜里掏出了手机,看了一眼屏幕后,表情闪过一丝狐疑,但还是当着我的面直接接通了电话。 他听着手机,但他的面色却变得越来越难看。期间,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他还往我这边看了一眼,只不过,那眼神却是带着几分不可捉摸的意味。 我的心顿时提了起来,提在嗓子眼的位置,心里猜测着这个电话是不是跟我的安排相关。 等电话另一端的人报告了什么事后,但见他对着那边回应了一句:“把人都处理了,做的干净点。” 他的声音虽淡,但却还是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我看着他挂断电话,随后将手机揣进兜里,这过程显得无比平静,却无端带着几分肃穆。 他看着我,沉沉说道:“你比从前更聪明。” 看来,如我预料那般,电话里说的正是这件事。 只是不知,现在的结果究竟如何。 我虽心知肚明,但在这一刻,既然他没率先说到点上,便干脆继续保持沉默。 “你信不信,你耍的小聪明对我没有用。”乔燃一手直接捏住了我的下巴,凑近我,对着我一字一句说道,“你杀的了那五个人,但还是拿不到账本。许念念,我让你睁大眼睛看着,看着我是怎么靠着这本账本来整死乔让!” 乔燃这话说的毫无回转的余地,完全将话说死了。 对,他说的没错,就在我来找乔燃,拖住他的时候,我让人悄悄潜入了这里,四处打探那五个人的踪迹。现在听他这么说,看来他们已经得手了,那五个失踪的人都死了。 只是,乔燃刚才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的那句话犹在耳边回响。 我知道,我派出去的人……一个都回不来了。 也不是没有成果,至少在这件事上缺少了人证,可那本账本,却成为眼下最为棘手的事。 为什么都找到了那五个人还把人给杀了,结果账本的下落却一无所知? 难不成,账本早已被乔燃藏在了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吗? 一想到账本,我不得不低头,放软了声音对着他问道:“究竟要怎么样,你才肯放过他?” 他还没开口说话,我却已经伸手抚上了他捏住我下巴的左手。 我握着他的左手,带着无限温柔缱绻的意味,将之往我的腰上带。而在与此同时,我已绕过矮桌,一步步走到他的跟前,距离他更近一步。 我带着他的手环住我的腰,随后,我抬起双臂圈住了乔燃,微微踮起脚尖,红唇在他的下巴位置婆娑着,对着他温声说道:“即便你现在已经结婚了,但我知道,你从没忘记过我。” 他抬起右手,试图想将我的手从他的脖子上拿下来,阻止我的靠近,但我却趁势将手从他的脖子位置一步步往下,在他的后背游移着。 他蓦地有几分薄怒,干脆将左手也从我的腰上迅速抽了出来,双手一块绕到了背后,想抓住我为非作歹的一双手。 可我早有准备,又怎会让他轻易得逞? 在他的双手往后想控制我的时候,我已经早一步将手抽回,从他的腰腹一路游移到他的胸口,最后停在他胸腔的位置。 在这个时候,饶是他极力控制,但在我的刻意接近之下,他的面色带着些许潮红,却是有些不敢看我。 我趁势将手一路游移往下,只是等到我的手游移到他的大腿那边时,手上刚摸到一个硬物,却早一步被他的手猛地按住。 他微微侧过头,从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在这个时候,却连眼神都有些不敢跟我直视,只是对着我沉沉说了一句,声音还带着几分喑哑。 他说:“别闹。” 我苦涩一笑,不免有些失望,但面上却一分未显。我踮起脚,唇却在他的耳畔停留,对着他吹着气问道:“乔燃,你敢说你现在不想碰我?” 男人是最经不起撩拨的人物,几乎在我这话刚说完的当会儿,他就已经坚持不住,一把将我整个儿推倒在长长的咖啡沙发座上。 他的双手捧着我的头,此时此刻,他的唇已然扑头盖脸地往我这边迎来。 我趁着这个时候细摸了摸刚才所触碰到的硬物,只是,结果却让我失望了。 我赶在乔燃的吻落下来之前,早一步撇转过头。 他的唇虽是落了下来,却是落在了我的脸颊上。 对于我这么一个动作,他不免有些气愤,对着我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在这会儿,我那解脱的双手已然推着乔燃的胸口,想迫着他起身。 我面带嘲讽地看着他,冷冷说道:“乔燃,你不会以为我真想用我自己去换吧?” “你这么一个叱咤风云的人物,别说这回竟然栽在我一个女人手里,真是让人笑掉大牙。”我推开他站起身来,随后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衫,回身看着他说了一句,“只是个简单的试探,没想到,你却真的中招了。” 我轻笑着,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等到说完这句话后,我便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这一回,我真不知自己来的究竟算是值还是不值。 虽然我所派出的人杀了那五个关键的证人,但想来最后一个人都回不来。更重要的是,刚才我已经在乔燃的身上找过了,他并没有随身携带着账本。至于摸到的那硬邦邦的东西,也并不是账本,而是他的zippo打火机而已。 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但眼下,我也只能想想其他的方式,看看用什么方法才能将真正的账本给找出来。 只要我赶在乔燃将账本交给警方之前,早一步毁掉这样东西,那么这一切的局势,就会变得大为不同。 可就在我即将踏出会所的那一步,我听到乔燃在我的身后,对着我定定说了一句:“许念念,你今天送上的礼,等着我还给你!” 650 乔燃的游戏序幕 他说的字句铿锵,我一点儿都不怀疑他会说到做到。 但我真的没想到,乔燃的报复竟然会来的这么狠! 他打起了程氏的主意! 其实程氏的漏洞也跟我自己的疏忽有关,之前我确实利用在程氏的职务之便,帮三爷的地下工厂运过几次货,但每次都做的极为隐蔽,我也尽量不留下任何把柄。 只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既然乔燃有心查我,自然免不了会千方百计找我身上任何一丝有错漏的地方。 这几次的运输,关于数量和日期的账本我用一串罗马数字存储在笔记本里,还特意设置了密码。而当时需要用到的人手,我也专程找了三爷身边的死忠。 可即便我做的那么隐蔽,没想到乔燃居然还是挖出了一些端倪,并把资料递交给了警方。 他既然出手了,这件事自然不可能这么简单就结束。除了走私这一条之外,他还彻查了公司的账务,列出了一些“证据”怀疑公司存在偷漏税的行为。 即在我跟乔燃见面后的第二天,商业调查科的人就已在公司等着,要彻查公司这些年来的报账。 媒体就跟长了翅膀似的,跟风跑过来拍摄,恰好拍摄下了这一幕,并将之曝光在了头版头条,还因为我是钱钱的姐姐,顺带着将钱钱拉下了马。 著名小花钱钱姐姐公司被查,美女总裁背后的上位史竟是来自于偷漏税? 这么大的一个标题敲在报纸头条,不管是纸媒还是网媒,迅速将这件事彻底发酵。牵扯到的人远远不止是程氏那么简单,还有现在身处美国纽约时装周的钱钱。 这事儿出了之后,我们虽然只能向商业调查科提供往年的财务记录,但在媒体的蓄意抹黑下,程氏旗下的律师团队迅速向传播的媒体发送了律师函。 在这件事上,若是不硬气起来抗争到底,只会让程氏的公众形象越来越差。 程氏主要以大型商厦起家,靠的就是公众知名度和形象建设。这次的恶意报道,无疑是当头一棒,根本没给我们任何反应的机会。 钱钱虽然身在美国,但她很快就来了电话,对着我问道:“姐,你那边现在没什么事儿吧?” “我没事,就是这件事牵扯到你身上,就怕连累你,对你的发展有影响。” “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她对着我絮絮说道,“我等会儿就让我经纪人在微博上发一个声明,再跟相熟的媒体联系一下,让他们发几份正面报道,尽快把这件事压下来。” “好。”我点了点头。 钱钱那边正忙着,电话没讲几句,她的经纪人就叫她过去了。无奈之下,她只好暂时挂断了电话。 如今,钱钱虽然人在美国,但她在国内的知名度不小,尤其是之前拍的几部电视剧,一跃将她定格成演技派小花的定位。她在国内的人气不小,这次在微博上发出声明后,虽然有一部分人说她这是一昧维护自己的姐姐,但也有很多人站在钱钱这一边,相信程氏是无辜的。 但不管怎么说,这件事确实给程氏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我一边派人去寻访账本的下落,一边想方设法让那些恶意中伤的媒体闭嘴,另一方面,在程氏内部我们自己也开始查账。 不然,若是商业调查科那里率先查出了端倪,我们这边根本连一点应对的机会都没有。 因此,我跟孟岐两个人联合财务部,在公司加班加点地查账。 我承认自己在运输线这事儿上确实动了点手脚,但自信乔燃那边应该查不出什么有力的证据。 另外,关于偷漏税这件事,反而是重中之重。想当初,徐家正是因为这一点,才会被一举整垮,虽然最后好在徐嘉若安然无事被放了出来,但这件事对徐家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关于交税这件事,一般都是从财务那边走账,末了文件在我跟孟岐眼前过一眼,这事儿就算完了。 在我的印象中,程氏并没有出现过这种行为,毕竟是在北京,监管比一般地方都来得要相对严格一些。 但我跟孟岐虽然能保证这一点,但也怕乔燃在这事儿上故意做文章栽赃陷害。因此,我们只能加班加点地开始在内部查账。 就在公司的事情让人焦头烂额的时候,我跟孟岐连着好几天晚上都忙到凌晨才结束。也没工夫回家睡觉,直接在办公室凑合睡一会儿,等醒了之后第二天继续工作。 熬了几天,整个人未免有些吃不消,但也没办法,程氏的公司不小,查近几年来的账目无疑是一件特别费时费力的事情。 眼看着时间已经过了晚上十点,我想着今天怎么着也要把这个季度的账先查完了再说。 助理扣了扣会议室的门,进来报告:“许总,外头有一位李小姐来了,自称是您的朋友。” 李小姐? 助理说的这位李小姐,大概就是李纯吧。 “让她直接进来吧。”我吩咐了一声。 我猜的不错,没过多久,就看到李纯提着汤汤水水走了进来。 要说孟岐之前还有些昏昏沉沉的,但在看到李纯走进来的时候,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我将资料放到一边,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到了李纯跟前,对着她问道:“你怎么来了?” 李纯笑着说道:“干妈做了甜汤和夜宵,让我带过来给你们尝尝。” 她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打开后看到了许多吃的。 我跟孟岐两个人吃不完,便将东西分给了一块加班加点的同事。 程氏出事之后,饶是我有心隐瞒,但还是没什么办法,毕竟这件事后来闹上了电视台。加上我们家又是开超市的,人多嘴杂,但凡有一个看到了新闻,必然会传到他们的耳朵里去。 在知道这件事后,我妈第一时间就给我打来电话。我做了好几番保证之后,她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李纯这段日子一直住在超市里,整个人也渐渐从失去孩子的阴影中走了出来。这回特意带着夜宵来看我们,虽然她并没有多说什么,但在这个时候能看到她,也是一种无形的安慰。 等我们吃完夜宵后,李纯收拾了一下碗筷,对着我们说道:“我在这里也没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就先走了,你们好好加油,一定能挺过这一关的。” 我点了点头:“好,那你路上小心。” 在李纯转身的那一刻,孟岐连忙站起身来,拿着外套对李纯说道:“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我送你回去吧。” 李纯回过身,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了,我开了车过来。” “没事,我送你吧。”孟岐说着就要跟着李纯往外走,但在这会儿,孟岐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他站在原地,掏出手机接起了电话。 可没想到,这通电话竟然是医院打来的。 651 亲爱的,请嫁给爱情 温婉要生了。 她上次来公司闹事的时候,我就注意到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没想到今天就要生了。 孟岐接到这个消息后,只好一路往医院那边赶过去,我跟李纯也跟着一块去了医院。 到医院的时候,孟岐和温婉双方的父母已经在产房门口等着了。 孟岐的母亲看到孟岐来了之后,急着走上前来说道:“你这孩子怎么这时候才来啊?你都不知道,我看到温婉说肚子疼,怕是要生了,急的魂儿都快没了。” 孟岐的母亲正是六神无主的时候,抓着孟岐的手说个不停。由于我跟李纯站的有些远,加上孟岐的母亲注意力都在孟岐身上,所以并没有注意到我们这边。 要不然,我生怕孟岐的母亲看到李纯后,又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虽然孟岐的母亲将温婉的情况说的有些凶险,但温婉的孩子落地很快。我们到了医院没多久,就见孩子已经被护士抱了出来。 是个男孩,母子平安。 孩子被抱出来后,一群大人立刻迎了上去,一个个争抢着上前要去看孩子,那模样好不其乐融融。 “快看呐,这孩子长得真俊啊!” “看看这鼻子,长得跟孟岐真是一模一样。” “这嘴巴也像,还有这亮堂堂的脑门,一看就是以后会读书的。” …… 一群人都围着孩子打转,我看到护士推着温婉出来,只是大人的注意力都在孩子的身上,并没有人关注到她。 刚生完孩子,大人的精力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虽然我站的有些远,但还是注意到了温婉那张苍白的面色和憔悴的模样。可在这个时候,除了护士之外,并没有一个人围到了她的身边。 “孟岐,快过来,这可是你亲儿子,快过来抱抱。”孟岐的母亲朝孟岐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 孟岐回身往我跟李纯这边看了一眼,但最后还是被他妈拖着去了孩子那里。 孟岐的母亲笑得合不拢嘴,对着温婉的父母连声说道:“亲家公亲家母啊,不是我说,温婉这肚子可真够争气的,一生就生出个大胖小子来给我们家传宗接代,她可是我们家的大福星、大宝贝啊!” 温婉的父亲摆了摆手,笑呵呵地说道:“哪里哪里,她既然嫁到你们家,生儿子是应该的。要是头一胎是女孩儿,还能再要个男孩,正好现在国家开放了二胎政策。” 双方父母谈的其乐融融,殊不知,现在他们口中的“大福星”“大宝贝”,正一个人孤零零地被护士推到了病房。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孩子的身上,没有人关注到温婉现在是什么样子。 即便是温婉的父母,也与孟岐的母亲观念一般,重男轻女,觉得女人嫁人结婚了,天职就是给婆家生一个孩子。 在这一刻,我不免有些心疼温婉。 她虽然出身优渥,衣食无忧,但到头来,嫁的不过是一个条件相当、而非珍她爱她的男人。 嫁给一段婚姻,而不是嫁给爱情。 虽然我跟三爷这一路走来,经历了不少风风雨雨,包括现在三爷还在局子里拘留着,我只能想尽办法尽快找出乔燃身上的账本,但我还是觉得自己与温婉相比幸运的多。 因为,我嫁给了爱情。 我庆幸自己当时的坚持,没有在现实面前妥协。饶是面前的风雨再大,但只要我跟三爷的心在一起,我就相信我们一定能闯过去。 652 解不开,逃不过 看着他们一行人其乐融融的模样,我跟李纯两个人不动声色地退后,两个人信步一块走出了医院。 在这个时候,我也不知道该跟李纯说些什么,似乎不管说什么话都是多余的。 李纯回了家,我去了公司,分开的时候,我只是轻轻抱了抱她。但本就是再亲密不过的人,一个拥抱足以说明一切。 因为温婉刚生完孩子,孟岐必然要留在医院里照顾,在公司这里只能有我撑着。 回到公司后,我继续跟财务部的人一块对账。会议室的落地窗外,凌晨三四点的北京依旧灯火辉煌。我举杯喝了一口咖啡,继续埋头做着财务审计。 乔燃这一次确实来势汹汹,他不但一招对准了三爷,而且还来了个釜底抽薪的招式,利用程氏账目上的漏洞,使得我就算是想救三爷也分身乏术。 但偏偏越是在这种时候,我却越不能急。 我联合老张一面管理着三爷旗下的几家娱乐会所,一面派人暗中寻访账本的下落,毕竟那东西才是重中之重。 除此之外,我还不得不将心思都放在程氏的账务问题上。 在这个时候,让我不曾想到的是,徐嘉若竟然从海城赶了过来,专程来北京看我。 “你怎么会来?”虽然很累,但在看到徐嘉若的时候,心里说不高兴是不可能的。 徐嘉若来的风尘仆仆,但说话的时候,一如既往还是那般温和的性子:“新闻都铺天盖地满天飞了,我能不过来看看嘛。” 早在这事儿出来之后,徐嘉若就在第一时间给我打了电话。我虽然极力安慰他没什么事,说我能处理好,但没想到他还是从海城跑了过来。 “那些新闻报道都是瞎写的,你管他们干嘛?” “说说吧,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我本来想稍作隐瞒,尽量拣些好听的跟他说。但当我看着他那坚持的眼眸时,终究还是对他说了实话。 我将现在的情况如实跟他报备,越说到后来,他的面色就越见僵硬。末了,我听到他稍显苛责地对着我问道:“怎么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也没早点跟我说实话?” 我回应着:“海城那边,徐家才刚刚在筹备新店的事情,我知道你自己都忙不过来,更别说为我的事情劳心费神了。” “傻孩子。”听到我这么说,他不由笑了笑,摸了摸我的头对我说,“海城那边的事,我让表弟在那儿看着,不会出什么问题。我虽然没经手过程氏的账务,但不管怎么说都是金融出身,帮你查查账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事实上,真如徐嘉若说的那般,他的到来给了我极大的助力。甚至于,他比程氏财务部的主管能力还要突出,大大提高了我们整体的工作效率。 这样的能力,无怪乎他以这样的年纪就足以撑起一整个徐家。即便徐家因为偷漏税的事情宣布破产,但我也相信,凭借他的能力,东山再起只是迟早的事而已。 有了徐嘉若的帮忙,查账的速度大大加快。而在我们加班加点的审查中,没想到真的查出了问题所在。 在去年年底,程氏有一笔单子的出账出现了问题。我不太看得懂这其中的缘由,但徐嘉若却一眼就看出了这个纰漏,而且纰漏还不小。 这笔账有三千万,走账的时候直接进了公司账户,在年末交税的时候,并没有这笔账的来源。 发现这个问题后,我赶紧给孟岐打了电话,询问他知不知道这笔账当时的走账是怎么走的。 孟岐原本在医院,接到电话后,很快就赶了过来。 他翻查了当时的记录,最后终于想起来:“这笔账是黄科长那一笔。” “黄科长?” 孟岐说到这个名字,我倒是有些想起来了。 这笔单子是我们跟政府合作完成的,那笔账的走账不是没有交税,而是我们把税都直接交给了这位黄科长。 当时他跟我们打着官腔,极为隐晦地表达了这个意思。当时我还没听懂这话的意思,孟岐先我一步领悟过来,将这笔税款直接转入了黄科长家属那边的私人账户。 在这笔钱上,程氏因此省下了二十万。钱不是很多,但最重要的倒不是钱的问题,而是这个圈子里的游戏规则。 黄科长利用自己的职务之便,轻描淡写地将这一笔给划了过去。今年年初的时候,他已经被调到了地方任职,想来是趁着离开之前想要狠捞一笔。 当初程氏并不是唯一一个,比程氏税额更大的企业大有人在,只这一次,偏偏查到了我们头上。 “现在黄科长都走了,这笔钱是洗不白了。”孟岐微微皱着眉头,沉沉说道。 说实话,谁都没有想到,我们查了这么多天的账,最后竟然在这一块出了问题。 我对着他问道:“那这事儿,难道就没解决办法了吗?” “就算现在把黄科长捅出来,我们这也算是行贿漏税,这一点逃不过去。”孟岐摇了摇头,几乎已经有些万念俱灰了。 虽然知道这次税务局会来查我们,是出自乔燃的授意。但在眼下,程氏内部确实自身也出了问题,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653 一定要平安回来 就在我们焦头烂额的时候,徐嘉若给我们出了个主意。 他避开其他人,只留下了我跟孟岐,随后对着我们说道:“我估摸着乔燃这一次,是想学在海城对付徐家一样,把程氏给彻底垮。现在虽然只有几十万的窟窿,但这件事要是闹大了,保不齐会把程氏整个儿给赔进去。” 说到这里,徐嘉若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的意思是,我们先做个最坏的打算,做最完备的退路。” “你的意思是?”孟岐抬眸看向徐嘉若,对着他问道。 “资产转移。” 徐嘉若说的这四个字,就跟平地一声雷一般,忽然一下子在我的脑海之中炸开。 “难道你是说……”我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徐嘉若,但事实证明,我的想法并没有错,但见徐嘉若点了点头,沉沉说道,“我建议可以暗中将程氏的一部分资产转移到徐家在海城的新公司,名目很简单,直接说投资就可以。趁着现在税务局还没查出点什么,我们只能趁着这个短暂的时间差做完这件事。当然,也要越隐蔽越好。在这件事上,我们双方可以签订协议,这笔钱在日后徐氏一定会原数奉还。” “但这么做,风险会不会有点大?” 现在正值风口浪尖的时候,不管是乔燃还是税务局那边都盯着我们的动作,饶是我们将这一步做的再隐蔽,但万一被发现了呢? “其实还有一种海外投资的方法,但这件事操作起来的时间跟难度更大,所以,我才想到了现下这种方法。投资的事情,可以说成在之前就说定,我们可以签订一份几个月前的协议,只要双方的印章都ok。另外,我是徐氏的法人代表,我来签字,这个风险,也由我一个人一力承担。只要你们信得过我。”徐嘉若定定说道。 “不,这么做风险全落到你头上了!不能这么做!”我连忙开口制止。 我当然信得过他,毕竟当初徐家败落的时候,我曾主动提出自己可以提供一部分钱,作为徐氏东山再起的资金,却被徐嘉若拒绝。 那个时候,虽然他的妻子离开了他,事业也跌落到谷底,但他向来不是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人。也是在那时,我才知道原来他在海外还另外存了一大笔钱,用之来做东山再起的资金绰绰有余。 我信得过他的人品,毕竟他曾是用生命护过我的兄长,比亲人更亲的人。 “我是你哥,做哥哥的是干什么用的?”对于我的不忍,他却只是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对着我说道。 孟岐走到徐嘉若的跟前,沉沉握住了他的手,对着他说道:“徐哥,这件事,算是我孟岐欠你的一个人情。将来你有什么事,只管说一声,但凡我能帮的上的,一定眼睛都不眨一下。” 信任是长年累月所积攒下来的,虽然我跟徐嘉若相识不久,但他对我的好,我一直铭记在心。在这个时候,我对他一点儿怀疑的心思都没有,孟岐与我更是一般。 最好的信任和感情,不是在你一帆风顺的时候锦上添花,而是在你困难的时候,雪中送炭。 最后在签订协议的时候,我想着把自己的名字也签上去,但却被制止了,最后在程氏一栏签字的人,是孟岐。 孟岐按住我想要签字的手,对着我说道:“程恪虽然走了,但我答应过他会好好照顾你,我就一定会做到。” 他毫不犹豫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自此,协议生效。 资产转移的过程进行的非常隐蔽,若只有我跟孟岐两个人,实施起来倒是还有些困难。但徐嘉若无疑是个金融上的高手,在操作资产的时候从善如流,不动声色地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完成了这一切。 这是一步最后的打算,即便程氏到了不可回转的余地,这一笔钱将是我们绝处逢生的资本。 说真的,如果对手不是乔燃,我可能并不会走这么一步。但我见识过乔燃的手段,见过他把枪顶在我脑门上的盛气凌人,见过他杀了那么多人却面不改色的时候,因此,我丝毫不怀疑他的怒气会让他对整个程氏赶尽杀绝。 面对乔燃,我只能这么做,根本无从选择。 自从资产转移的事情有了成效之后,账本的消息忽然传了出来。 我派人日夜盯着乔燃的动向,终于查到在乔燃身边有一号人物,长得跟当初地下工厂的财务极为相像。在前一次去见乔燃的时候,我以为那五个人已经都死了。可没想到,忽然又在乔燃的身边冒出来这么一个人物。 最为关键的点还不在这里,而是在于,那个人居然偷偷从乔燃身边跑了,身上还带了一个背包。 不管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头,我总觉得这事情有些不对劲。 有一个念头,在我的心里隐隐发酵,似乎只要找到这个人,一切的事情就会云开月朗。 这个人并不是打算去警局,而是买了南下的火车票。 这是要跑路? 我连忙让人追上去一探究竟,此外,在跟三爷见面的时候,我特意提到了这个疑点。 对于这件事,三爷却给出了另一种说法:“那个人,应该是为了保命。” 依照三爷的意思,那个人该是之前有什么把柄落在了乔燃手里,这才被胁迫。而这次,则是他找了一个机会逃了出来。 当时乔爷既然做的是这种不要命的生意,所选的人自然信得过。这五个人的叛变本就存疑,要不然,乔燃也不会迟迟还没把人交到警方,好让我有机会把人给杀了。 所以,这几个人跟乔燃的心,恐怕还没这么齐。 三爷的话一下子说到了点子上,让我之前心里的疑虑一下子豁然开朗。 看来,那个人真的成了这件事的关键。 跟三爷见完面后,派出去的人传回来消息,说那个人在中途发现了他们,最后竟然七拐八弯地跑丢了。 那个人最后一次露面,是在江城的火车站。 江城?! 我怎么想都没想到,这个人最后竟然竟然会在江城出现。 难道,他不知道江城可是乔燃的老窝? 虽然我觉得这一点有些奇怪,但我心里更倾向于三爷的猜测。乔燃那边现在肯定也知道了这个人出逃的消息,要是我能早一步找到人,无疑掌握了先手的主动权。 我将这件事跟孟岐和徐嘉若商量了一下,提出我想亲自带着人去江城的想法。 可就在我们商量这件事的时候,税务局的人忽然来了。 他们果然也查出了去年年底跟黄科长相关的那笔账单,现在要带着我跟孟岐回去协助调查。 之前江城那件事还没商量出个结果,现在又闹成这样,让我不免有些乱了方寸。 在人被带走之前,徐嘉若对着我跟孟岐在私下里说道:“江城那边我去,税务局那里,只要你跟孟岐咬死了说没这回事,他们在没抓到黄科长之前,还动不了你们。” “可你就这样去江城,会不会有什么问题?”我一脸担忧地看着徐嘉若。 “不会有什么问题,放心吧,我这么一个大活人,总不能真在江城丢了吧?” “我跟老张联系一下,到时候你带着人一块过去,让老张有了任何消息也第一时间通知你。”说完这些后,我连忙趁着这一小会儿的时间给老张打了个电话,用最短的时间跟他大致说了一下这件事,让他的人一定要护着徐嘉若的安全。 就算最后找不到那个人亦或是账本,我也不希望在这件事上把徐嘉若给搭进去。他已经为我付出了太多,我不想一直亏欠着他。 在我跟孟岐被带走的时候,我最后拉住徐嘉若的手,对着他说道:“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一定要先保住自己!我等你平安回来!” 655 就是把江城翻个底朝天,我也一定给你个交代 明明昨天下午临走时,还信誓旦旦地对我说,他会平安回来,可现在,人却在到了江城没多久就失踪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一个大活人,难道真能人间蒸发不成? 我根本接受不了这个消息,在这会儿,甚至不敢将这件事告诉我爸妈,只能一个人匆匆往江城赶去。 在去江城的路上,我跟孟岐联系了一番,跟他交代了一下工作上的事情。我不确定自己这回要在江城待多久,要是运气好,尽快找到了人还好说,但要是…… 说真的,我都不敢在脑子里想象这第二种可能性。 我一路往江城赶去,心里却一直处于一种惴惴不安的状态。 到了江城后,我先跟三爷的人会面,听他们说了昨天发生的事情。虽然早前在电话里已经简单知道了这件事,但在这里,我才清清楚楚地知道了这件事发生的全部过程。 我让老张派了人跟着徐嘉若,但他们一行人确实在昨天晚上就到了。 到了江城之后,徐嘉若重点让他们往火车站附近的小旅馆里去找人,另外在网吧也顺道找找。他划分了区域,这样也不会出现重合的事情,只期能尽快找到人。 江城那边的火车站早已查过了,那个失踪的人现在还在江城不假,却不知道藏在了哪个角落。 徐嘉若制定好计划后,差不多将人都派了出去,自己也亲身带着一个人在附近搜寻。 跟着他的那个人是个一米八五的魁梧大汉,原本万无一失的准备,可没想到就在他们调查其中一家小旅馆时,徐嘉若借口上个洗手间,他便在门口等着。 可他在外头等了许久都没见人,这才立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进去一看,里头哪里还有徐嘉若的身影。 说明完这一切后,一个一米八五的大汉直接就在我面前跪了下来,对着我认错:“对不起,徐小姐,是我没看好徐先生,这一切错都在我。” 在知道这件事后,说对他一点儿埋怨都没有是不可能的。毕竟徐嘉若的头脑再灵活,他也不过是个文弱书生,全程全靠他来护卫他的安全。可这件事说起来,他虽有责任,但更重要的一点是,现在徐嘉若人究竟去哪儿了?是死是活? 自从徐嘉若无端失踪后,他们就从昨天晚上找人一直找到了今天,将他失踪的点附近一片区域都找了一番,但却一直没找到人。 我吩咐他们继续找人,在另一方面,我却只能给乔燃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在电话通了之后,我也没空跟他拐弯抹角,直接问道:“徐嘉若失踪这件事,是你做的吗?” “许念念,你至于每次都把脏水往我身上泼吗?” 倒不是我泼脏水,只是现在正处于双方对立的时候,他要是抓了徐嘉若从而来威胁我,这一点并不奇怪。 可听乔燃这么说,想来这件事并不是他做的,跟他没有什么关系。 既然不是他,那又会是谁呢? 说白了,其实这件事要真是乔燃做的还好说,毕竟他不会伤害到徐嘉若的性命,至少我跟乔燃之间还有条件可谈。只是现在,徐嘉若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失踪了,万一出点什么事,我真是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我的眼泪就控制不住地落了下来。这些天所发生的事情,我一直努力扛着,希望靠着自己强大的意志力能撑过这一劫。 可是现在,徐嘉若的事情无疑是压倒我意志的最后一根稻草,让我紧绷着的那根弦一下子断了。 眼泪宛若决堤的洪水,怎么都止不住。 虽然在落泪的第一时间,我就拿远了手机,可似乎还是被乔燃发现了端倪。 他稍稍顿了顿,随后对着我郑重允诺:“我现在人还在北京,现在就往江城赶。你放心,既然是在我的地界出的事,我就是把江城翻个底朝天,也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656 最近过的好吗? 乔燃说从北京赶过来,他比我想象中到的更快。 彼时我还在酒店里等着徐嘉若的消息,他却不知怎么探听到了我的位置,直接找了过来。 门铃响起,我以为是三爷的人过来找我,可没想到,当我打开门后,看到的人竟然会是乔燃。 他穿着一身白色衬衫,倒是让他平日里看着有几分冷峻的面孔无端多了几分柔和。或许是因为白色的衬托,使得他的一双眉眼更是夺人眼球。浓密的眉、漆黑深邃的眼眸、挺立的鼻梁、白皙的面孔,看着倒有几分清俊之色。 要说原先对他的印象,一直是个不近人情的冷面煞神,在这时候,他却更像是带着几分傲气的矜贵公子哥儿。 《青城》里有一句写得直入人心:我喜欢你,只是因为那天天气很好,而你刚好穿了那件我最喜欢的白衬衫。你喜欢这里,与寂寞无关,只是又下雨了,只想安静地一个人待着,听一首不知名的歌,想着你倾国倾城般的容颜。 在这个时候,这件白衬衫不免让我有些愣神。我原本以为眉眼如画的程恪是这个世界上最适合穿白衬衫的人,虽然是个骨子里透着流氓气质的少年,但却让人有种校园初恋的感觉。 而现在,当我看着乔燃这一身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不同的人穿着同样的一件白衬衫,居然也可以是不同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并不让人感觉到讨厌,甚至有些出乎意料的好看。 饶是被他的长相小小的惊艳了一下,但对于他忽然出现在我的房间门口,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我对着他愣愣地问道:“怎么是你?” 他看着我,淡淡一笑,对着我忽而说道:“似乎很久没见了,突然想来看看你。” 虽然我们之间因为我算计他这回事,两个人闹得不可开交、甚至不欢而散,他还扬言说让我等着。可是现在,不知为什么,竟让我有种两个人已经和平相处的错觉。 此外,他又跟着补充了一句:“人我已经派出去了,在这里等消息就好。” 乔燃既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摸清我所在的位置,想来他底下派出去的人手定然找到徐嘉若的胜算会大一些。 我对着他由衷说道:“多谢。” 要说之前对他未必没有一丝怀疑,但在跟乔燃通过电话后,就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乔燃虽然在有些时候不择手段,可他绝对是个敢当敢当的男人,他既然矢口否认说这件事跟他无关,那便真的不是他做的。 我相信他不会骗我。 在这个时候,他站在门边,忽而对着我问道:“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我抬眸看了他一眼,顾念着徐嘉若的事,还是打开门让他走了进来。 乔家虽然在江城的住处不少,但现在的乔家无疑专属于乔燃一个人。当我孤身在这里的时候,自然不可能回到乔家去住,便在外头订了个酒店。 好在房间的空间够大,卧室跟客厅分开,他一路走进客厅,在沙发上坐着,我们俩这样交谈也不会显得太过尴尬。 人手已经派出去了,现在我们所能做的只有一个“等”字。 乔燃一点儿都没感觉到不适,他信手拿起一个苹果,用桌案上的水果刀开始削着皮。在这个时候,他一边削着苹果,还不忘抬眸对着我问道:“最近过的好吗?看你好像有些瘦了。” §656657我曾爱过你,想到就心酸 “是吗?”听到这话的时候,我不免有些恍惚,却只是淡淡回应了一句,跟敷衍没什么两样。 我心里想着徐嘉若的事情,根本无暇想其他事,这会儿也只是坐在这里等消息。 乔燃削完苹果后,将之递给了我。 我看着他递给我的苹果,稍稍顿了顿。 他将苹果往我这边重又递了递,问我:“不吃吗?” 他都这么说了,我只好将苹果接了过来,小口小口地咬着。 苹果很甜,更暖心的大概是这个动作。 要真平心而论,虽然一开始的时候,乔燃对我一直都挺狠的,但在后来,他确实对我另眼相看,甚至于照顾有加。 他对所有人都薄情冷酷的很,但我也不得不承认,他将自己少有的温柔都留给了我。 只是现实是道不可言说的坎,如今我已为人妻,他也结婚了,我们俩注定走不到一起。 再多的情深,到头来不过只能付诸一炬。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我想,我应该知道你想问什么。”他目光如炬地看向我,随后右手摆弄着那把刚刚削过苹果的水果刀,对着我提议:“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 他将手上玩转的水果刀放在茶几上,对着我说道:“转动这把刀,最后刀柄指向哪边,就由谁向对方提问。” 我想着心里的疑问,对着他点了点头:“好。” 乔燃拨弄了一下水果刀,看着动作虽小,但他的手劲却不轻。我看到水果刀飞速在原地做着圆周运动,在高速运转后,随后速度一点点变慢。 转到我这儿来,转过来! 我在心里一直默念着,而事实上,证明命运确实格外眷顾着我,刀柄在最后真的指向了我这里。 得到提问的权力后,我立刻对着乔燃发问:“那本账本,现在还在你手里吗?” 他虽略微顿了一下,但还是很快回应:“不在。” 不在乔燃身上? 看来,那本账本真的被那个出逃的财务带在身上。只是不知,究竟是我这边的人先找到他,还是乔燃的人率先发现那个人的踪迹。 “继续。” 水果刀再次在茶几上旋转着,旋转的刀锋泛着银色的光芒。 我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水果刀,直到最后,我看到刀柄再次指向了我这边。 我惊喜地勾起唇角,对着乔燃继续问道:“什么条件,你才会放过三爷?” “我要你!”乔燃的回答比任何时候都来得果决,答案直指人心。 要说在那一刻,我的心里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触动是不可能的,我甚至感觉自己像是被烈火灼烧一般,涌动着火辣辣的感觉。 我看着他,直接一口回绝:“这不可能。” 对此,乔燃只是轻呵了一声,对着我势在必得地说道:“人之所以为人,就是为了挑战不可能!” 我微微撇转过头,没怎么理会他所说的这句话。 而下一次,等到水果刀再次在茶几上飞速旋转时,最后刀柄指向的方向,是乔燃。 乔燃伸手拿起了那把水果刀,如同一支笔一般在手上无比熟稔地把玩着。 一把冷冰冰的匕首,此时在他的手上就像是一只跃动的精灵,跳着最美的舞蹈。他做了个漂亮的回旋,随后将水果刀直接插在了茶几上。 但见乔燃的眼眸定定地看向我,对着我一字一句问道:“许念念,你……爱过我吗?” 657 我曾爱过你,想到就心酸 “是吗?”听到这话的时候,我不免有些恍惚,却只是淡淡回应了一句,跟敷衍没什么两样。 我心里想着徐嘉若的事情,根本无暇想其他事,这会儿也只是坐在这里等消息。 乔燃削完苹果后,将之递给了我。 我看着他递给我的苹果,稍稍顿了顿。 他将苹果往我这边重又递了递,问我:“不吃吗?” 他都这么说了,我只好将苹果接了过来,小口小口地咬着。 苹果很甜,更暖心的大概是这个动作。 要真平心而论,虽然一开始的时候,乔燃对我一直都挺狠的,但在后来,他确实对我另眼相看,甚至于照顾有加。 他对所有人都薄情冷酷的很,但我也不得不承认,他将自己少有的温柔都留给了我。 只是现实是道不可言说的坎,如今我已为人妻,他也结婚了,我们俩注定走不到一起。 再多的情深,到头来不过只能付诸一炬。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我想,我应该知道你想问什么。”他目光如炬地看向我,随后右手摆弄着那把刚刚削过苹果的水果刀,对着我提议:“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 他将手上玩转的水果刀放在茶几上,对着我说道:“转动这把刀,最后刀柄指向哪边,就由谁向对方提问。” 我想着心里的疑问,对着他点了点头:“好。” 乔燃拨弄了一下水果刀,看着动作虽小,但他的手劲却不轻。我看到水果刀飞速在原地做着圆周运动,在高速运转后,随后速度一点点变慢。 转到我这儿来,转过来! 我在心里一直默念着,而事实上,证明命运确实格外眷顾着我,刀柄在最后真的指向了我这里。 得到提问的权力后,我立刻对着乔燃发问:“那本账本,现在还在你手里吗?” 他虽略微顿了一下,但还是很快回应:“不在。” 不在乔燃身上? 看来,那本账本真的被那个出逃的财务带在身上。只是不知,究竟是我这边的人先找到他,还是乔燃的人率先发现那个人的踪迹。 “继续。” 水果刀再次在茶几上旋转着,旋转的刀锋泛着银色的光芒。 我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水果刀,直到最后,我看到刀柄再次指向了我这边。 我惊喜地勾起唇角,对着乔燃继续问道:“什么条件,你才会放过三爷?” “我要你!”乔燃的回答比任何时候都来得果决,答案直指人心。 要说在那一刻,我的心里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触动是不可能的,我甚至感觉自己像是被烈火灼烧一般,涌动着火辣辣的感觉。 我看着他,直接一口回绝:“这不可能。” 对此,乔燃只是轻呵了一声,对着我势在必得地说道:“人之所以为人,就是为了挑战不可能!” 我微微撇转过头,没怎么理会他所说的这句话。 而下一次,等到水果刀再次在茶几上飞速旋转时,最后刀柄指向的方向,是乔燃。 乔燃伸手拿起了那把水果刀,如同一支笔一般在手上无比熟稔地把玩着。 一把冷冰冰的匕首,此时在他的手上就像是一只跃动的精灵,跳着最美的舞蹈。他做了个漂亮的回旋,随后将水果刀直接插在了茶几上。 但见乔燃的眼眸定定地看向我,对着我一字一句问道:“许念念,你……爱过我吗?” 658 我曾深爱的男人 乔燃的这句话,让我整个人一下子怔在了那里,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应。 当初为了报仇,我曾跟乔燃短暂地在一起过一段时间,他对我还算不错,可我的接近却暗含着别有用心。 一直到现在,我都还清楚地记得,当初我亲手将乔燃送进监狱时,他抬眸看向我、对我问为什么时的模样。 爱过吗? 当我真的慢慢将自己一步步沉淀下来,扪心自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很奇怪的一点,我的答案竟然是一片空白。 或许真的要到了生离死别的时候,我才能明白自己心里最深的感受到底是什么。可现在,对于这个问题,我根本给不出任何答案。 未必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但就算有,那又怎么样呢? 我们俩都结婚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但乔燃却并不打算放过我,他的眼眸直直地看向我,步步紧逼:“愿赌服输。” 他在问我的答案。 我只觉有一口气就在胸口堵着,压的我整个人特别的难受。 就在这个时候,敲门声响起,这才算缓解了这份尴尬。 我连忙站起身,快步往门口走去:“我去开门。” 进来的人是老张,他看向我,有些话即将要脱口而出的时候,我用眼神示意乔燃也在这里。 他在意识到这一点后,立时压低了声音,对着我附耳说道:“那个逃跑的财务找到了。” 我倒是想说些嘱咐的话,但现在乔燃还在场,话到嘴边又停了下来,只是对着他微微点了点头,示意我已经知道了。 那个失踪已久的财务,被我早一步找到,这无疑是个好消息。 但现在,压在我心上更重的一件事,无疑是徐嘉若。 这一趟,他是为了我而来的,我不希望他出任何意外。 在徐嘉若这件事上,乔燃得到的消息却比我来的更快,只是,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在乔燃接过电话后,我看见他面色凝重地对着我说道:“答应我,要撑住。” 我听到这句话,心已经凉了半截,即便不照镜子,在这个时候,我都能感觉自己的面色苍白。 我感觉自己的嘴唇都甚至有些在颤抖,对着他怔怔问道:“他……他还活着吗?” 但对于我的提问,他却只是对着我摇了摇头。 看到这个动作,我瞬时觉得整片天都要塌下来了一般。我上前拉着乔燃,对着他急切地问道:“你摇头这是什么意思?你跟我说啊,为什么要摇头?” 乔燃一手握着我的手,在这个时候,他的右手抚摸着我的脸颊,对着我说道:“我知道你很难过,可我派出去的人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乔燃,一遍跟着一遍地问道:“什么叫死了?我才一个晚上没看到他,他怎么就能死了呢?” 他对着我定定说道:“虽然这很难接受,但这是真的。你知道,我没有必要骗你。” 村上春树说:你要记住大雨中为你撑伞的人,为你挡住外来之物的人,坐车来看望你的人,在医院陪你的人,总是以你为重的人。是这些人组成你生命中一点一滴的温暖,是这些温暖使你远离阴霾,是这些温暖使你成为善良的人。 对于我而言,徐嘉若无疑是这样的存在。他作为我的兄长,最亲的人,总是用他的方式默默守护着我。 我永远都忘不了,在我流产几乎要撑不下去的时候,是他连夜坐飞机赶到北京,在病床前默默陪伴着我;在程氏的公司遭遇沉重打击的时候,是他孤身一人放下在海城刚起的事业,赶到我的身边为我出谋划策。 我们之间的感情无关风月,却也不得不承认,他是在这个世界上对我至关重要的人。 可现在,乔燃却告诉我,他死了。 这怎么可能? 就在昨天下午,他明明还活生生地出现在我的面前,让我不要担心,一切还有他在。 可现在,那个给予我力量、作为我的精神力量的男人,竟然成了别人口中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说真的,一直在乔燃带着我看到他的尸体之前,我都不敢相信这一切。 但分明现实却又那么赤裸裸,当我的手触碰到徐嘉若冰冷的尸体时,泪水早已模糊了视线。可不管我怎么抱着他喊着他的名字,却再也听不到他回应我的声音…… 他是徐嘉若啊! 是那个为了我不惜让掉徐家利益的男人,是将我护在身后为我遮风挡雨的人。可现在,为什么原本那么鲜活的一个人,却只是冰冷地躺在地上,我喊了他无数次,嗓子都快喊哑了,但他却真的再也不会回答我了。 659 看着你哭,我更心疼 我的双手死死地抱着徐嘉若,说什么都不肯放手,眼泪更是一直以来就不曾停过。 但即便我再怎么不想相信,也不得不承认这一切是真的。 我看着乔燃,怔怔地问道:“他是怎么死的?” “药物注射过度死亡,但对于是谁下的手,这件事还在查。” “药物注射?”我想过无数种可能性,却怎么都想不到,徐嘉若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 药物注射不同于其他的死法,看来,这次徐嘉若的死亡并不是一次意外,而是一次蓄意谋杀。 只是,徐嘉若身为海城人,平日里来北京也不过是出差或是看望我们,江城更是甚少涉及。可为什么,偏偏他刚一踏入江城这片地界没多久,就有人处心积虑地想杀他呢? 稍稍顿了顿,我对着乔燃继续问道:“你是从哪儿发现他的?” “城北小黄山的半山腰上。” “在山上?” 乔燃点了点头:“对,尸体被扔在那里,用树叶盖着。” 我知道那座小黄山,是个特别荒凉的地方,可以说是人烟罕至。 我派出去的人一直在徐嘉若消失的附近搜寻,以那个地方为中心,开始圆形的地毯式搜索。虽然在郊外也派了人去找,可我怎么都没想到,徐嘉若最后竟会被抛尸在那么荒凉的小黄山。 说真的,要不是乔燃出手,说不定我要花上个好些天的工夫,才能找到徐嘉若的下落。 尸体被抛尸荒野,根本无迹可寻。我原本还想通过徐嘉若最后所在的地方,看着能不能找到一些消息,但若是尸体最后出现的地方是荒野,根本查不到任何踪迹。 乔燃听出我想问的潜台词,对着我说道:“让人在小黄山找了一圈,但到目前为止,还没发现什么有效的信息。” 这明摆着是一场谋杀,以药物注射的方式让人无声无息地死去。可徐嘉若这是第一次来到江城,平日里更别说有什么仇人了,依着他的性子,鲜少跟人结怨。 怎么突然就出了这样的事?这让我根本就接受不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突如其来发生的这一切,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将这个消息传达给我爸妈、表弟他们。好好的一个大活人,说没就没了,我真不知该怎么跟他们交代。 他看向我,似是想安慰我,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好对着我承诺着说了一句:放心吧,我会让人继续查下去。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饶是有这句话,但我怎么能不难过呢。 人死不能复生,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害死徐嘉若的人,可说真的,即便之后真的找到了凶手,徐嘉若——我最亲密的兄长,也再也回不来了。 我跟失了魂魄的行尸走肉一般,一直守在徐嘉若的身旁不肯离开,似乎在这个时候多一些陪伴,就能减轻我的一些愧疚。 他是为我而死的。 若是他好好地待在海城,没有去北京,甚至没有代替我来江城,或许他能避过这一劫。 可现在,我还好好地在这儿站着,他却再也醒不过来了。 泪眼迷离间,我只觉自己被一双手忽然拉进了怀里。 是乔燃。 他紧紧地抱住我,深吸了一口气,对着我沉沉说道:“别太难过了,看着你哭,我更心疼。” 660 要不是当初你们联手骗着所有的人 不管我再怎么不想接受这个事实,可事到如今,一切回天无力,我根本什么都揍不了,最后只能带着徐嘉若的尸体回海城安葬。 这几天的温度愈渐升高,除非将尸体一直储存在冰柜里,要不然根本保存不了多长时间。 我买了直飞海城的飞机,同时在电话里通知了我爸妈、钱钱跟表弟,不管这件事如何难接受,但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也只能选择面对。 徐嘉若的尸体最后在殡仪馆被火化,这个地方,大概是我这辈子最不想来的一处场所。我亲手在这里送别凤姐的离开。在凤姐之后,是她的奶奶、程恪,还有曾经诈死的三爷。 即便那一次三爷是假死,但跟着他一块跳河的刘清雪和我那时候的难受,以及随之我所做的一切,却无从改变。 我不喜欢这里,但这些年来,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却一次次地踏进这里。 我亲眼看着徐嘉若被推入火化的地方,那个曾经温文尔雅的男人,到头来却化为一抔黄土。 百年之后,等到我死去,大概亦是同样的结局。 乔燃陪着我一块来了海城,在我给徐嘉若办葬礼的时候,他远远地站在一边,但目光却始终停留在我身上,不曾移开。 一场葬礼安静的可怕,不管是谁都没有说话,沉浸在肃穆的葬礼中,心情久久难以平复。 三爷如今还在北京的局子里,根本无法抽身回来,我将找到的财务秘密交给了老张处理,只希望他能尽快从那个人的手中找出账本的所在。 人生第一次,这是让我感觉到特别特别无助的时候,陪在我身边的人不是三爷,而是乔燃。 之前,当我失去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时,觉得痛不欲生,但更多的是悔恨。可是现在,我却从内而外地感觉到了无助。 他跟三爷一般,是我的精神支柱,是我的信仰,是我足以支撑着走下去的一切动力。 可是如今,三爷被困在局子里,徐嘉若又过世了,所有能支撑着我走下去的信心,一下子全盘崩溃。 葬礼来的多是徐家的亲朋,还有一些则是徐嘉若生前的旧友。 徐嘉若的前妻是在他葬礼之后的第二天出现的,只不过,她过来不是为了吊唁,而是为了来要徐嘉若留下的财产的。 那个是长着一张娃娃脸的姑娘,只不过,她的贪婪却不像她的脸表现出来的那么纯真。 那姑娘名叫钟燕,这会儿正叫嚣着说道:“我是他妻子,理所应当,他留下来的钱都应该是我的。” “钟小姐,我哥早就跟你离婚了,不是吗?” 而且,还是在徐嘉若最落魄的时候。 我清楚地记得,那天我从北京一路赶来,到徐家的时候,正好看到她托着行李箱离开,还开走了家里的一辆车子,让徐嘉若直接把离婚协议书寄到她家里就成,连见面的环节都省了下来,足以想见,这是一个可以同富贵、却不能共贫穷的女人。 在提到这件事的时候,徐嘉若偶尔也跟我感慨几句,想他纵横商场,眼光很少有看错的时候,也鲜少栽过跟头。但在婚姻上,他却结结实实地跌了一跤。 彼时,当我听到他说这些话时,心里更多的是遗憾。像他那么好的男人,在我心里,他足以匹配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子。 只可惜,钟燕并不是那个对的人。 现在,徐嘉若人已经过世了,钟燕却在他葬礼的第二天就上门来要钱。且不说她是徐嘉若的前妻,就算她是他的现任妻子,我也容不得她在这个时候上门来撒野。 一开始的忍让是气度,并不是意味着徐家就此便没人了。 但钟燕的性子却跟她的长相完全不同,泼辣的很,而且似乎知道的东西还不少。 她冷笑着,对着我愤愤说道:“许小姐是吧?之前我还敬你是北京程氏的许总,给你几分面子。现在谁不知道,程氏就快垮了,你也撑不了多久,要是运气差点,说不定还会被关进去,现在还在这里跟我傲什么?” 这话是我妈问的,但在她说话的时候,我爸跟钱钱都同时看着我:“念念,她……她这说的是真的吗?” 我连忙对着他们解释道:“你别理她,她这是在胡言乱语。放心吧,我没什么事。” “许小姐,你这么遮遮掩掩的有意思吗?你不知道……” “你他妈给我闭嘴!”说这话的人是表弟,他直接张开打断了钟燕的话,并一把挡在了我的面前,对着她怒气冲冲地说道,“我表哥已经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了,你最好现在就给我滚!” 钟燕啐了一口,毫不客气地说道:“呵,说这话你好意思吗?当初要不是你跟徐嘉若一块骗着所有的人,我至于跟他离婚吗?” 661 要不是他瞒着我,我不会跟他离婚 这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钟燕会说,当初是徐嘉若跟表弟合伙儿在欺骗所有的人? “钟燕,你别血口喷人!” “呵,这件事是我在血口喷人吗?你当我现在还被你们蒙在鼓里吗?”钟燕越说越激动,指着表弟的鼻子开骂。 “当初徐氏宣布破产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徐氏就这么完了。我原本还当徐嘉若是个钻石王老五,跟着他我能过几天好日子,可没想到,我刚怀上他的孩子没多久,他就他妈的宣布破产了。因为这事儿,我吓得赶紧把孩子打了,签了离婚协议书跟他分手,可谁能想到,他徐嘉若居然连他自己老婆也留了一手!” 孩子? 依着钟燕这句话的意思,她肚子里当时还有一个孩子? 可关于这件事,我却一点儿都不知情。在那个时候,徐嘉若也从未跟我提起,若非他也并不知道这件事? 我看着表弟在听到“怀孕”这个字眼的时候,惊讶丝毫不亚于我,想来,在那个时候,钟燕该是刚刚知道自己怀孕了,却恰逢徐嘉若宣布公司破产,她为了被牵累、亦或是为了以后好找下家,就赶紧把孩子打了离婚。 不得不说,钟燕这个女人比想象中要狠的多,跟她纯良的外表形成鲜明的对比。若是我有一个孩子,想来我怎么都做不到,为了自己以后的幸福,就轻易地放弃这个孩子。 就在我越发觉得钟燕这个女人不可思议的时候,但听得钟燕继续气势汹汹地叫嚣着:“他在海外的账户上还存了一大笔钱,有那些钱,就算一个徐氏没了又怎么样?他多的是钱东山再起。可这件事,他连我都瞒!要是我早知道这一切,我不会打掉那个孩子,也不会跟他离婚!” 表弟冷哼了一声,对着钟燕反问道:“我知道,这件事确实他没跟你说,难道、你当初把孩子打掉这件事就跟他说了吗?” 他这话说的她一时哑口无言,但钟燕很快又开口狡辩道:“我不管,反正我是他的前妻,当初是以为他没钱了,才没问他要精神损失费。现在既然他人都死了,那他留下来的财产,自然都属于我,就当是我打掉那个孩子的赔偿好了。” 原来当初徐嘉若不需要我提供资金支持,其实是在他自己早有准备。不过,像他这般考虑周到的人,将一部分财产存在海外账户,这一点倒并不难理解。 我见过许多形形色色的人,但像钟燕这般厚颜无耻到这种境界的人,平生还是第一次看到。 在这个时候,我也想通了, 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对着她愤愤说道:“钟燕,趁我让人赶你出去之前,你要是识相点就现在自己走。” 钟燕趾高气扬地看着我,嘲讽地说了一句:“许小姐,需要我提醒你一句,这里是徐家吗?” 我轻哼了一句:“所以我作为徐嘉若的表妹,让你这位跟徐家现在一毛钱关系都没有的外人离开这里,有问题吗?” “你!”她气得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但在稍微缓了缓了之后,索性喋喋不休地撒起泼来,“反正你们今天要是不给钱,我是绝对不会离开这里的!” “把人赶出去。”我没理会她这市井妇人耍无赖的架势,直接吩咐了一句。 徐嘉若的死因未明,我不想在这个时候,还让他走的不安心。 钟燕对着我们定定说道:“我是徐嘉若的妻子,他死了,由我继承他的财产,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虽说如今是个权钱社会,但我无法想象,当一个人为了金钱可以变成完全陌生的模样时,这一幕会变得多么可怕。 钟燕是来要钱的,可对于这样一个在徐嘉若落难时,能毫不犹豫打掉肚子里的孩子跟他离婚的女人,我一分钱都不想给。 “把人扔出去!动手!”我多一秒都不想再看到她,只希望她尽快在我眼前消失。 很快就有人架住了钟燕的身体,要将她扔到外面去,但即便是在这个时候,钟燕还是叫嚣个不停,对着我不断威胁道:“许念念,你今天这么对我,我不会放过你的!至于徐嘉若的财产继承,我们直接在法庭上见吧!”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一声轻嘲,转眸就看到乔燃已然走到了我的身边,对着钟燕冷冷说道:“恐怕,你没这个机会了。” 乔燃在海城的产业不少,如今最负盛名的娱乐城就是他旗下的资产。他在方才出去处理一些公事,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回来。 钟燕一脸惊恐地看着乔燃,喃喃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钟燕既然知道那么多事情,想来对于乔燃并不陌生,甚至应该还见识过他的手段。 若说刚才的她还是个张牙舞爪的小野猫,这会儿在看到乔燃之后,却只顾着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只是,对于钟燕的这个问题,乔燃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给予,并未回答她的提问。 但在不久后,我很快就明白了乔燃当时所说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662 留住我,用你 乔燃旗下的娱乐城开设了不少娱乐会所,而钟燕在不久之后,就成了那里的坐台小姐。 这件事说起来,其实还有段渊源。 钟燕出生于一个特别平凡的家庭,父母都是下岗工人,关键她爸妈还一天到晚都泡在麻将馆里,经常需要钟燕拿着大笔的钱回去贴补家里。 要说钟燕没有任何一点手段是不可能的,她能从一个平常人家的姑娘到嫁给徐嘉若这一步,可谓直接嫁入豪门,足以想见她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 但即便如此,也逃不过她本身家庭的负担。 他的父母在不久后欠下巨额赌债,原先在她跟徐嘉若离婚后,还跟一个年轻的富二代交往密切,但或许听到了风声,那人不敢得罪乔燃,很快就把钟燕给甩了。 因为巨额赌债,钟燕就这样一步步落到了坐台小姐的地步。这其中未尝没有乔燃的手笔,但事实上,只要他稍微透出那么一点意思,底下多的是为他鞍前马后的人。 伯仁虽非他而死,但却何尝没有他的原因? 我并非第一次深刻了解到他的手段,他若是狠起来,无疑是个冷面煞神,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在知道这件事后,虽然在一开始我稍稍有些心悸,但等之后,很快又被调查究竟是谁害死了徐嘉若这件事牵扯了进去。 这件事并不好查,因为迄今为止,除却知道他的死因跟死亡时间之外,对于其他的事情根本一无所知。 在这件事上,不管是我,亦或是乔燃,都花费了不少精力想找出真相。 他是我最亲的兄长,我不能让他就这么无缘无故地白白死了。 在与此同时,老张从北京给我来了消息,说已经在那名失踪的财务身上找到了账本,并已将之销毁。 得到这个消息后,我悬在半空的心总算暂时放了下来。 那账本作为关键性的证据,而那位财务作为最关键的证人,只要这两样东西在这个世界上从此不存在,那乔燃就很难借着这件事威胁到三爷。 三爷虽说现在还被关押在局子里,可事实上,只要他们没有拿到最关键的证据,这场官司没有没有赢的可能性。 毕竟,现在的国内律师团队强大到只要你有钱,即便是黑的也能硬掰成是白的。 我纵使知道自己可能在触碰一条底线,但如果我面对是三爷,我根本管不了这么许多。 只是,现在我迫切需要做的事,就是尽可能地将乔燃留在海城,避免他回到北京打乱我跟老张之间的计划。 在徐嘉若的葬礼结束后,钱钱因为要继续忙工作,又是全国各地地飞。我爸身体不太好,为了避免他触景生情,加上他每个星期都要去医院做检查,所以在之后也离开海城回了北京。 随着他们一个个都走了,我不免开始犯难,想着自己该用什么样的方式继续留住乔燃,让他迟几天再回北京。 在这个时候,表弟忽然来找我,对着我说道:“念念姐,你现在有空吗?我有些事需要单独跟你说。” 我看着表弟一脸神神秘秘的样子,觉得有些奇怪,便问道:“什么事啊?” 在这个时候,我怎么都没想到,接下来表弟所对我说的事情,竟然会让我这般瞠目结舌! 663 死因的真相 663死因的真相 表弟将一份文件发给了我,我最开始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但当我看到文件里头的内容时,瞬时傻了眼。 “这是怎么回事?”我难以置信地看着表弟,喃喃问道。 表弟对着我沉沉解释道:“这是他的意思,说万一……万一他有个好歹,就让我把这东西交给你。” 我忽然一下子觉得自己手上的这份文件异常的沉重,因为,这其中写的不是别的,而是股份转让书。 徐氏在徐嘉若跟表弟两个人的经营之下,俨然已经有了东山再起之势,正在逐步走向正轨。但这份文件,徐嘉若却将他名下所有的股份都转让给了我,让我代替他继续经营徐氏。 这不仅仅是一份股份转让书,更是一份沉甸甸的信任。 我恍然觉得自己受之有愧,毕竟,他作为我的兄长,一直以来都是他用自己的能力在为我挡风遮雨,而我能为他做的事情,真的太少太少了。 但在看着眼前这份股份转让书的时候,我忽而注意到一点,猛地抬眸对着表弟问道:“对了,这份合同……他是在什么时候交给你的?” 表弟想了想,回应道:“就是他这次去北京之前。” 去北京之前? 这件事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我苦心冥想,将整件事情从头到尾联系着想了一遍,终于想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 徐嘉若如今还不到三十岁,正是人生最好的年纪,虽然徐氏暂时性地垮了,但现在正处于东山再起的时候,相信在不久之后,凭借着徐嘉若的能力,定然能让徐氏重回曾经的荣光。 可就在这个当会儿,他居然选择签署了这么一份股份转让书,说一旦他要是意外身亡,其名下的所有股份都转让到我身上,由我全权代理他在徐氏的职责。 难道,徐嘉若对这次的意外,已经提前有了预感吗? 我越仔细想下去,就越觉得这种可能性竟然还不小。 我原本一直以为,徐嘉若是因着我的原因才会惨死,可如今,这一系列的事情却表明这件事似乎另有玄机。 若是徐嘉若对这件事早有预感,那是不是意味着,他的死其实并没有那么简单? 这些疑问一直困扰着我,但若是这个疑问成立,那便意味着,之前我所派出去的那些人,他们的侦查方向完全错了。 我对着表弟问道:“对了,在他去北京之前,发生过什么事吗?” 表弟一脸奇怪地看着我问道:“念念姐,你问的是?” 我斟酌了一番,对着他说道:“就是他有什么看着比较奇怪的时候?或是有什么事情跟平常不太一样?” “这个嘛……”听到我的话,表弟不由沉思起来,他紧皱着眉头,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但在他仔细想了想之后,终于给了我一个答案,“念念姐,我忽然想起来,在他将这份股份转让书交给我保管之前的前些天,表哥整个人看着就有些怪怪的,整日里魂不守舍,似乎在前一天,他还出过一次门。我记得那天正好是徐氏旗下一家分店重新开业剪彩的日子,还挺重要的,本来要他本人去的,但他却说跟人有约了,就让我代劳了。” 我赶紧追问道:“那你知道他去见谁了吗?” 但表弟却只是摇了摇头,回应道:“这我倒是不知道,当时我也没多问。” 我紧跟着问道:“那当时他是一个人去的吗?” 表弟想了想,忽而想到什么,对着我点了点头,肯定地说道:“对,那天他连司机都没带,一个人开车去的。我还记得他那天是上午出的门,一直到晚上很晚才回来。” “难道在那天,就没人知道他究竟去哪儿了吗?” 在我期待的目光之下,表弟终究还是摇了摇头。 他知道的只是这些,而在这个时候,我的心里也已经在想着,是不是该打个电话,让他们将调查的方向调转到海城来,将重点放在这里? “这件事我知道了。”我微微点了点头,心里已经在想着自己该打个电话,或许问题根本就不像我原先设想的那般,而是出在海城这里? 就在我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表弟对着我问道:“念念姐,那这份转让书?” “放心吧,我不会不管徐氏的。”我给表弟吃了颗定心丸。 他既然将徐氏托付给了我,但不仅是这个公司,以后徐家的一家老小,我也会帮忙照看着,用我自己的能力给予他们更好的生活。 表弟虽然跟着徐嘉若见识了不少风雨,但骨子里却还是个孩子,在很多方面,他虽然打下手可以做的很好,但在全局观上,却需要一个人把控着企业发展的大方向。 我在商界待得时间并不算长,但程氏给了我一个非常好的平台,让我在最短的时间内迅速地成长起来。虽然我曾遇到过很多困难,但不管是三爷、还是孟岐,亦或是徐嘉若都在这条路上给予了我非常多的帮助,让我的进步越来越明显,逐渐可以一个人面对很多事情,而不是原先那个需要躲在他人身后,需要别人为我遮风挡雨的小女人。 在商场上,经验固然重要,但比之更重要的,是眼光和远见。 乔燃本来打算在近期就返回北京,可借着这件事,我单独找了他一次,对着他说道:“徐嘉若这件事,我需要你帮我。” 他看着我,定定说道:“人死在江城,我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 “可这件事,好像跟我们一开始想的不太一样。” 他凝眸看向我,眼神之中带着一丝诧异,随后,我便将自己的推想如数跟他说了一遍。 在我的话说完后,正好他的手下推门进来,对着乔燃说道:“四爷,去北京的机票已经定好了,下午三点。” 现在正是中午十二点,我们俩在饭局上一块吃饭的时候,乔燃定了回北京的机票,要是他真走了,会不会发现我跟老张私底下的筹划? 不行,我不能让乔燃走。 一想到这里,我心一横,直接拉住了他的手,抬眸看向他,对着他说道:“帮我。” 664 生而无畏,抵不过红颜祸水 664生而无畏,抵不过红颜祸水 有个词叫做红颜祸水,其实一点都没说错。 都说男人征服世界,而女人,则征服男人。 若不是到了现在这种地步,我并不想走这一步棋,利用乔燃对我的感情来拖住他的脚步。 事实证明,即便冷静自持如乔燃,在这个时候,也被我绊住了脚步。 我能明显感觉到他在那一刻稍稍顿了顿,随后,我便听到他对着手下说道:“机票改签吧。” “那改签到什么时候?” 乔燃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回答那人的问题,只是摆手让他下去。 看来,我拖延乔燃的计划,第一步算是成功了。 乔燃伸手用筷子给我夹了一块糖醋排骨,对着我说道:“我让人查查他在海城接触过的人。” “好,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对着乔燃扯出了一个笑意。 之后的一段时间,为了防止乔燃回北京,我一直跟在他身边,生怕我一个不注意,就让他给溜走了。 这正是最紧张的时候,容不得我一丝一毫的懈怠。 自打我给乔燃提供了一条新的调查思路后,他很快顺着这条线查了下去。 我原本以为他在江城的势力已经足够庞大,没想到他在海城的影响力也不容小觑。他的速度,甚至比我派出去的人来的更快。 就在第二天早上,我才刚刚睡醒没多久,就接到了他的电话。 “醒了吗?” “刚醒。”我伸手搓了搓惺忪的眼睛,喃喃问道,“怎么了?” 他对着我说道:“洗漱完了之后下楼,我带你去看点东西。” “好。” 我想着可能是跟徐嘉若的事情有关,快速洗了个脸刷个牙就直接下了楼,正好在门口看到他的车就停在那里。 我一步步走过去,他早一步从驾驶座下车,绕到副驾驶的位置帮我打开了车门。 我坐了进去,正想问他是不是跟徐嘉若有关,就见他忽而朝我俯身下来。 说真的,在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呼吸似乎停滞了几秒钟,屏着呼吸连动都不敢动。 但好在,乔燃之所以俯身下来,只是为了我帮我系上安全带而已,至于其他的,他并没有对我做什么。 待系完安全带后,他关上车门,重又绕到驾驶座的位置。 他启动车子一路行驶,期间对着我说道:“早餐在你旁边,饿了就拿来吃。” 我们曾短暂地相处过一段时间,他虽在一些方面完全像是个不开窍的男人,但对于我的喜好却知之不少。 即便还未曾打开,我就能猜到他准备的早餐定然是我的心头爱。 我打开早餐在车上吃着,同时看着车子似乎往城区的方向开,不免有些好奇,对着他问道:“我们要去哪儿?” 他并没有直接告诉我答案,只是一脸神秘地对着我回应:“到了你就知道了。” 我没想到,最后乔燃带我来的地方并不简单,正是海城的交管部门。 我正想着我们能不能从这儿进去,就看到门口似乎有人站在那里。 等到我跟着乔燃一块下车后,才发现在门口站着的人,似乎是来迎接我们的。 不,说的准确点,是来迎接乔燃,而我不过是个顺带而已。 为首的一个中年男人笑着对着乔燃说道:“四爷,都准备好了,来,往这边走。” 对此,乔燃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回身拉住我的手往里走。 这么一走,我们一路走到了一个房间门口。 等进去后,我才发现那里头竟然是一间监控室。 那个中年男人对着乔燃无比恭敬地说道,言语之间带着显而易见的讨好:“四爷,那天的视频都调出来在这里了。” “行了,留个会操作的人,其他的都出去吧。”乔燃摆手让他们都下去,随后,等到人走了之后,他拉开一张椅子,示意我在监控前坐下,对着我说道,“坐吧。” 我依言入座,看着面前的监控,还不明白他究竟在搞什么名堂,但直到后来,我总算知道了他今天为什么会带我上这儿来。 因为,这里的监控放的内容不是别的,正是跟徐嘉若有关! 乔燃顺着徐嘉若签署股份转让前的那天时间推算,竟然让他调出了当天徐嘉若一路开车出去的监控视频。 他从徐嘉若开车出门的路段监控开始,根据车子的车牌号想要复原当日徐嘉若的行踪。 根据表弟所说,那天徐嘉若出门去见一个人,还因此错过了很重要的一场剪彩。而在跟那个人见完面之后,他回来就拟定了股份转让书这样东西。 所以,要是我们能查出那天徐嘉若特意去见的人到底是谁,或许就能找到他无缘无故死在江城的真相。 但是,要知道,能拿到全城区的监控视频,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饶是在海城浸淫多年的徐家,恐怕都没这个能耐,但乔燃却做到了。 这个男人,远远比我想象之中来的更为强大。 说真的,现在的我并不确定,在我跟三爷对战乔燃的这场仗中,我们究竟能不能笑到最后。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先找出那天徐嘉若特意跑出去见的人究竟是谁。 我眼睛连眨都不敢眨一下,一直盯着监控画面。 我看着徐嘉若从徐家出发后,就一路开车往环城路走,期间还停下来在加油站加了个油。 他一路往郊外走,这不免让我有些奇怪。难道,他竟然跟人约在了海城的郊外见面吗? 我越想越觉得不太对劲,但自打徐嘉若出了城区后,因为郊区尚未配备监控,就再也找不到徐嘉若的踪影了。 而徐嘉若最后出现的位置,则是在一家小卖部里,他似乎在那里下车买了一瓶水。 看着监控里那有些模糊的脸,但我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那就是他。 在那个时候,他还好好地活着,可现在,他已变成了一抔黄土,永埋于地下。 眼眶不自觉地就湿了,泪水模糊了视线。我伸手想去触摸,即便隔着一层冰冷的屏幕,但即便是这样的接触,似乎也比当时我抱着他那具冰冷的尸体来的更温存。 他是我最亲的兄长啊,年纪轻轻就死的不明不白,这口气,我怎么能咽的下? 就算是拼了我这条命,我也一定要找到杀死他的真凶。 彼时,乔燃注意到我的异状,他一点点拭去我面上的泪水,将我温和地抱在了怀里。 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用他温暖的胸膛无声地提醒着我,不管在什么时候,他永远会在我的身边守候着。 我自谓并不是一个好女人,我知道他对我的感情,也知道他对我的付出,但在这个时候,我却不能推开他。 因为一旦在这个时候惹怒了他,不但徐嘉若枉死的真相会就此掩埋,万一乔燃回到北京,我跟老张计划将三爷救出来的事情也会被破坏。 想到这里,我攥紧了拳头,安静地靠在乔燃的怀里,并没有选择推开他。 原谅我的自私,若真的有现世报,我亦无悔。 在徐嘉若的监控断了之后,我正想着他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时,就听到乔燃对着那个操作监控的人说道:“把这个路口的监控调到当天晚上七点。” “好。” 乔燃的话一语惊醒梦中人,虽然我们之后看不到徐嘉若究竟去了哪儿,但徐嘉若晚上还得从这条路上回来。 要是查看一下他晚上的监控,万一有什么发现呢? 我不敢错过这个可能性,在监控画面调到那天晚上七点后,睁大眼睛搜寻着徐嘉若的车。 这无疑是一项苦力活,晚上那么多的车子一辆辆开过去,想要在其中找到徐嘉若的车,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就这样,我一直睁着眼睛从监控里的晚上七点看到了晚上九点,却一直没看到任何踪影。 眼睛实在累的受不了,乔燃示意让操作员暂停,对着我说道:“先休息一下,等会儿再看。” 我摇了摇头,对着他回应:“不,还是直接看完吧。” 见我这般坚持,乔燃却没向之前大多数次数那般顺着我。他伸手掰过了我的头,双手捧着我的脸,垂眸看向我:“乖,我们等会儿再看。” 明明他所说的这句话,跟上一句并没有什么区别,但或许是他的眼神太过撩人,让我不免有种不饮自醉的感觉。 心微微有些飘飘然,只是怔怔地看向他,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但终究,我并没有跟乔燃继续犟着,而是乖乖地选择靠在他身上靠了一会儿。 原先那个中年男人从外头探了进来,顺势送了一些茶点过来,让我们稍作休息。 我恍然想到,当初乔燃对徐氏下手的时候,税收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全凭上头人的一句话而已。 但那句对于我们而言多么不容易的话,之于乔燃而言不过是小菜一碟。 如今看着这里的人对他亦是毕恭毕敬,想来他早已打通了政界这一关系的门路。 在我怔楞之际,就见乔燃忽然朝我这边靠近,我一垂眸,就见他用牙签插了一块苹果递到了我的嘴边。 665 味道不错 665味道不错 我看了他一眼,正好对上他那双漆黑却又清明的眼眸。 我微微张开嘴,就着他的手吃了一块苹果。 简单吃过一些茶点后,我跟乔燃继续看着监控,希望能在这其中看出点线索。 对着监控屏幕的时间久了,眼睛酸涩的很,但在这个时候,也直接一边滴着眼药水一边坚持着。 我看着监控上的时间一点点过去,但画面上却始终没有出现徐嘉若的车。 就在我想着他是不是选择了另一条回城的路上,我的眼前正好出现了徐嘉若的踪影。 我终于看到了他的车! 注意到这一切后,我眼睛眨都不敢炸一下,一直紧紧地盯着徐嘉若的车。 那会儿大约是晚上十一点,他从城区外开着车往城里走。顺着他车子开的方向,我一路看过去,发现他除却中途在一家便利店停车买过东西外,便没有任何停留,直接开车回家。 光从这段监控中,似乎看不出什么端倪。我正想着这件事该从何处着手时,就见乔燃对着操作员吩咐了一句:“把这一段再往前调,调到便利店那里。” 便利店? 这件事跟便利店有什么联系吗? 我这厢还不懂他为什么要看便利店的监控,随后,我就看出了这其中的端倪。 因为,我意识到,原来徐嘉若前后两次进的便利店,竟然都是同一家。 交管部门这里虽然能查看道路监控,却查不到便利店里头的情景。 乔燃转过头,对着我说道:“我们去那家便利店看看。” “嗯。” 乔燃跟我想的如出一辙,我点了点头,随后我们便起身一块往那家便利店走去。 那家便利店距离这里有些远,毕竟是城区跟郊区之间的位置。这会儿正是中午,撞上交通的高峰期,一路上堵车堵的厉害。 堵在红绿灯路口的时候,我见乔燃低头拨弄着手机,似乎是在发什么信息。 当时还有些不解,但很快,我就明白了这其中的缘故。 因为,当我们穿过这个红绿灯路口后,但见乔燃将车停在了路边。 随后,就见他的手下一路小跑着到了车外。他将车窗摇下后,就从外头拎了一袋东西进来。 乔燃将这一包装袋递给我,对着我说道:“先简单吃点垫垫肚子。” 虽然我并没有什么食欲,但在这个时候,我愈发不能让自己就此倒下,便打开包装袋,拿出里头的东西硬逼着自己吃了一些。 我在吃东西的时候,乔燃继续开车往那家便利店赶。 我回身看着他的侧脸,对着他说道:“你要吃一点吗?” 我原本是好心问一句,可没想到,他却有些得寸进尺,转眸对着我问道:“你喂我吗?” 但见他的眼波流转,笑得一脸潋滟,在看向我的那一刻,竟让我有一些失神。 我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侧过头没说话,他却不知怎的,竟哈哈大笑了起来。 在等红绿灯的时候,他转过头,直接拿起了那块我吃了一半的小蛋糕,就一口塞进了嘴里。 吃完后,他还不忘意犹未尽地对着我说道:“味道不错。” 666 我怀念的,是一起走过 666我怀念的,是一起走过 他这明摆着是一种撩人的架势,居然直接把我吃到一半还没吃完的小蛋糕给吃了。 我有些怔怔地看向他,就见他俯身朝我这边凑过来。 随着他离我的距离越来越近,我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直到后来,我看到他朝我靠近,右手抚上了我的脸颊,随之用他的拇指轻轻拭着我的嘴唇。 一直到这会儿,我才恍然注意到,原来他刚刚朝我这边靠近,竟然是因为我的唇边沾了蛋糕的碎屑。 若说这还算不了什么,接下来他所做的动作,却是大大超乎我的意料之外,因为我竟然看到他将自己刚为我拭去蛋糕碎屑的拇指放在嘴里吮了吮。 这动作暧昧的出奇,饶是我现在已经结婚了,但对着这个动作,还是不免有些红了脸颊。 为了避免让乔燃看出我的异样,我微微侧过头,躲避着他看向我的目光。 好在前方很快变为绿灯,乔燃专注于开车,便移转了看向我这边的目光。 虽然路上堵得厉害,但花费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后,我们终于到了徐嘉若曾经到过的便利店。 这是他曾来过的地方,不知是不是因为这里沾染了他的气息,所以让我感觉到有一种特别的亲切感。 我先一步乔燃走进了便利店,对着里头的柜员说道:“您好,请问店里的监控,方便调出来让我们看一下吗?” 那人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身材略微有些发胖,顶着个秃头和一个圆鼓鼓的胖肚子,看着更像是这里的老板。 不过虽然他长相并不出奇,但人却看着特别和气,笑着对我们问道:“请问你们是?” 我从手机相册里翻出徐嘉若的照片,递给了老板,对着他说道:“是这样的,这位是我哥哥,但是他现在失踪了,我们现在正在找他的下落。之前在交管局看监控的时候,发现他在九月二十三号那天晚上来过这里,所以想看看当天的监控,想着能不能从中找到他的下落。” 开门做生意的人,都不愿意牵扯上人命官司,所以我刻意将过世说成了失踪。 而如今,在老板眼中,我大概是苦心找哥哥的妹妹角色了。 实际上,何尝不是如此,只不过我的哥哥,比下落不明这个结局来的更让人伤感。 听到我这么说后,老板好心地去调当日的监控。在看到监控画面时,老板忽而想到什么,对着我们说道:“我记得他,那天来了我们店里两次。因为这小伙子长得挺不错的,又特别懂礼貌,所以还有点印象。” “那您记得他当时买了什么东西,说过什么话吗?”我赶紧对着老板问道,期待着能从他的口中问出一些东西来。 老板看着店里的监控画面,想了一会儿后,对着我们说道:“第一次买的是瓶水,我们俩也没交流什么。第二次他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大晚上了,我记得我当时好像问了一句,说小伙子你这一天都往城外跑啊?” 我赶紧追问道:“然后呢,他怎么回答?” “他点了点头来着,但是脸色看着不太好。” 就在这个时候,乔燃忽然点了点监控,对着老板问道:“这里,他买的是什么东西?” 这是徐嘉若第二次来店里买的东西,但因为监控的清晰度并不是很好,所以并不太看得清他的手上究竟拿着什么东西,看着貌似是纸巾? 老板看着这个监控画面,倒是仔细想了想,不过好在他还有点印象,忽然想到什么,对着我们说道:“我想起来了,他那天晚上买了包湿巾来着。刚走到店门口的时候,就直接拆开了,在那里擦着手。” “擦手?”我蓦地有些奇怪,喃喃问道。 但见监控画面里,徐嘉若在之后确实走了出去。只不过,因为那块地方正值监控的角落位置,所以只能看到一个背影,并不太看得清他在那里做些什么。 “对,他就是在擦手。擦完手之后,就把湿巾给扔了,然后就走了。” 他为什么要买湿巾呢? 难道手在什么地方弄脏了吗? 这一点,不免让我有些匪夷所思。 我转头对着乔燃问道:“你说,他一天都在郊外,究竟会去哪儿?” 还没等乔燃开口说话,老板率先插了一嘴,回应:“郊外除了几个农家乐,不就是那个最近半年刚开业没多久的娱乐城吗?我估摸着啊,你哥哥那天应该去那儿了,那里可是热闹的很,每天往那跑的人可不少。” 娱乐城? 老板口中所说的,该是那个乔燃当初跟赵子云合资开办的娱乐城。 那个时候,他们在这个娱乐城项目上投入了非常非常多的资金,最后因为城西的一块地跟徐家有了间隙。 在那个时候,我误入茶然居,正是徐嘉若用那块地从乔燃手中换回了我的命。 我发现对于旧时的回忆再难回想,若不然心里就会变得特别的难受。 如今,赵子云虽然死了,但这片娱乐城却办的有声有色。 因为除却一般的娱乐会所之外,这里宛若一个人间天堂,高尔夫球场、直升机飞行、无人机等有钱人烧钱的玩意儿也在这个地方。至关重要的一点是,娱乐城四周的交通四通八达,提供了极大的便利,因此,还有不少人直接将这里当成度假胜地。 老板的这句话倒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徐嘉若真有可能去了娱乐城。毕竟其他附近的几个农家乐,现在大多都荒废了,娱乐城倒是他最有可能会去的地方。 若他真去了那里,这事儿或许会好办许多,毕竟那是乔燃的地界,要是进一步调查起来,这件事也会变得简单许多。 我对着乔燃说道。“那我们就去娱乐城再看看。” “嗯。”他微微点了点头,拉着我往外走。 临走的时候,我听到老板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小姑娘,你也别太难过了,找一找总能找到你哥的。” 我回眸给了老板一个感激的笑意,对着他说道:“谢谢,我相信我会找到的。”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只要对方做过这些事,就不可能不留下任何一点蛛丝马迹。 有了下一步的线索后,我赶紧跟着乔燃一块赶往娱乐城。 已经许久不来这里了,这里比从前更为繁华,宛若一个小镇般,以勃勃的生机成为海城的一大胜地。 出了城区后,一路上畅通无阻,再也没有堵车的烦恼。只是不知为何,随着我们距离娱乐城越来越近,我的心就变得越来越沉重,一种说不出、没来由的沉重。 乔燃将车子一路开到娱乐城,不过只花费了十五分钟的时间而已。 乔燃的手下早已在那里恭候着,只是,在看到娱乐城外头的建筑雕塑时,他稍稍顿了顿,转头对着我说道:“其实,我现在倒是有些怀念……当时我们在茶然居的时候。” 667 怎么、怕了? 667怎么、怕了? 我不知道他的脑回路怎么从娱乐城突然转到了茶然居,只是关于那个宛若人间地狱的地方,我却再也不愿想起。 对于我而言,真的就跟地狱一般,即便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但“人口拐卖”这个字眼,却一直没有从我的记忆中远去。 不管是在海城的茶然居,抑或是在东北盐城,这些事情一直没有从我们的视线中远去。 乔燃似是意识到我的面色不怎么好,侧过身对着我温声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我微微摇了摇头。 聪明如他,即便我什么都没说,也差不多能猜出我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但见他凝眸对着我问道:“是不是说到茶然居,让你不开心了?” 我并没有回答乔燃的问题,只是对着他问道:“茶然居现在怎么样了?” “你想听哪种答案?” 我知道现在茶然居已经归属于乔燃名下,却不知,那地方是否还像以前那般。 对于乔燃的反问,我没说话,只是眼眸径自看向他。 他终于被我打败,对着我有些无奈地回应:“等这里的事情结束,我带你去看看吧。” 大概是被那里的笼子关得让我有些阴影,以至于在乔燃说到要带我去看看的时候,我不由心悸地抽搐了一下。 乔燃意识到这一点,立马伸手一带,就将我一把搂进了他的怀里:“别怕,我在。” 他的声音听着略微有些低沉,却喑哑的很好听。 我素来以为他是个再冷漠不过的人,可偏偏在这个时候,却感受到了他的满腔柔情。 再铁骨铮铮的男人,在面对心之所爱时,百炼钢终成绕指柔。 虽然他现在已经结婚了,但即便我什么都没有问,也知道他的心里还有我。若非如此,他不会因着我的牵绊,在海城逗留至今。 而我,却选择了用一种罪卑劣的方式来留住他,只为了能帮三爷脱罪而争取时间。 到了娱乐城后,乔燃便让他的手下将那天晚上娱乐城的所有监控找出来,想要在这其中找到徐嘉若的踪影。 但这个娱乐城实在是太大了,想要在这茫茫人海中找到徐嘉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等那天晚上的监控全部被调出来之后,乔燃将这些分为几个部分,然后分散下去让人一块在这其中寻找徐嘉若的身影。 徐嘉若的照片早已被分发下去,另外,还特别说明他那天的穿着,只盼着能在这其中找到一些线索。 若是找到了那天徐嘉若究竟出门去见的人到底是谁,这件事……或许就会在无形之中变得简单许多。 但这毕竟是个特别宏大的工程,一时半会很难找出来。于是,我们只好上午所做过的事情,继续盯着监控视频看。 这是一件特别枯燥费神的事情,但在这个时候,一想到说不定能从这里找出最关键性的线索,整个人就跟打了鸡血一般,一直紧紧地盯着视频看。 我跟乔燃一块看的是一家咖啡厅的监控,若是约人见面,咖啡厅无疑是个很好的选择。想当初,我为了截住乔燃,就是在这里猫了好一阵子。 我一直盯着咖啡厅门口的监控,想着说不定什么时候,徐嘉若就从画面中出现。只是,我看了好一会儿,都一直没看到徐嘉若的身影,这不免让我有些心慌意乱。 这视频一看就看到了晚上,但这其中却一直没看到徐嘉若。 比徐嘉若先到的是阿昭,这一点倒是让人有些预想不到。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往乔燃那边看了一眼。 他倒是先笑了,伸手勾了勾我的唇,对着我问道:“怎么、怕了?” 668 你别说是在吃醋吧? 668你别说是在吃醋吧? 我怕什么? 只不过,这画面不知怎的,特别像是妻子来抓奸? 我抬眸对着他问道:“她过来找你的?” 乔燃却连一丁点的自觉都没有,直接轻笑着对我说道:“不知道,可能……是来找我们两个的。” 他说这话,还带了几分调戏的意味,倒是不知,素来严谨冷静的他,还有这般放浪形骸的时候? 但见他穿着一身浅蓝色的t恤,显得比平日里看着稍许柔和一些。但比浅蓝色t恤更为柔和的,却是他面上的笑意,宛若阳春三月的和风,轻轻一拂,便染绿了天地的颜色。 他的五官原本生的较为冷峻,可在这会儿,却温和了许多。不像是高高在上的乔四爷,那个传说中让道上闻风丧胆的冷面煞神,而更像是一个普通的清俊男人,无端添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我推了推他,对着他说道:“我在这儿继续看监控,你去外头见她吧。” 但饶是如此,乔燃却一直拖着我的手不肯走。 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就见他对着我说道:“你跟我一块去。” “她是你老婆,我去干什么?我才不去。”我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他勾着我的下巴,对着我问道:“你别说是在吃醋吧?” 就他这勾人的模样,倒是跟楚言有几分相像。 最近忙着处理三爷跟程氏的事情,加上现在又凭空出了徐嘉若的事情。这么多的事情一下子全部压在了我的身上,压得我甚至有些喘不过气来,更别说是关注楚言最近在做些什么了。 只是,手机上网,还是能经常刷到他跟几个红粉佳人一块出席晚宴或是时装周的消息,想来在我们这段灰暗无度的日子里,他却过得依旧有声有色、好不惬意。 怎么忽然想到楚言了? 我暗笑自己的思维太过扩散,竟然想到了那么没边的事情,不想心里的轻嘲却在面上表露出来。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听到乔燃对着我问道:“你在笑什么?” 这个问题并不难回答,但若是乔燃面前,一切就变得不一样了。 他这人论霸道,比之谁都多呈不让,但凡我在他面前提到楚言的名字,倒是无端牵累到他了。 我对楚言的感觉,其实有些矛盾。原本以为我们算是朋友,但后来,当他利用我杀死赵子云,并想要借机谋夺程氏的股份时,我恍然意识到,他实则是最深藏不露的那个人。 表面看着是个花花公子,但肚子里的弯弯绕绕,却一点儿都不比旁人来的少。 这世上大概真有鬼畜这玩意儿,彼时我的脑海里刚闪过楚言的身影,下一秒,却见他真的出现在了监控画面上。 我难以置信地盯着监控画面,似是要将整个人都钻进去想要看个仔细。 但事实证明,那个人无论是从相貌还是身形,都跟楚言相差无二。 他……怎么好端端地会来这里呢? 回想起那日的时间,在北京,恰恰是乔燃动手将三爷送进局子里候审的日子。当时乔燃的动作太快,以至于我们根本来不及反应。 整个北京的娱乐业都像是凭空起了一场大地震,因为这场获及长达几个月之久的争斗,就从那个时候开始。 而在相同的时间,原本长年累月混迹北京风月场的楚言,却突然出现在了海城城西的娱乐城里,这……难道只是一个普通的意外吗? 669 作为交换,你是我的 669作为交换,你是我的 我感觉,这件事似乎不像我一开始设想的那么简单。 楚言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巧合?还是说,他来这里有另外的目的? 这一系列的疑问就跟一朵朵烟花,一下子在我的脑海炸开,让我的心忽而就乱了。 随着调查的深入,越来越多的人牵扯到这件事情中来,也让这件事变得越来越复杂。 我的目光紧盯着监控画面中的楚言不放,与此同时,乔燃的手下小心翼翼地跟着补充了一句:“四爷,夫人在外面催了。” 乔燃有些不耐地皱了皱眉头,捏了捏我的脸颊,对着我说道:“我先去看看。” 我以为他这便要走了,不成想,就在他即将走出门的那会儿,忽而转身对着我说道:“我还是喜欢你吃醋的样子。” 那回眸的一瞬,波光潋滟,宛若满天星辰都在他的眼眸之中一般。 在他走后,我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随后继续盯着监控不放。 在监控画面中,往日里总是带着一脸笑意的楚言,在这会儿却面色严肃,在进了咖啡厅后,就直接坐在了包厢里,看样子似乎是在等人? 就在这个时候,不想门口却传来一阵躁动声。 我奇怪地回头一看,就看到进来的不是别人,而是阿昭。 阿昭一脸盛气凌人地看向我,对着我似笑非笑地说道:“许小姐,没想到你会在这里。” 看样子,阿昭在此之前似乎跟乔燃谈得并不愉快。 我在这会儿可对着她说不出一句“好巧”,干脆干巴巴地应付了一句:“好久不见。” 阿昭一步步走到我跟前,看了一眼监控画面,站在那里问道:“许小姐这是在干什么?看监控视频吗?” “嗯。”这是再明显不过的事情,我并没有否认。 阿昭之前只是淡淡扫了一眼,但很快,就连她也看出了这其中的端倪,忽而问道:“这里头的人,不是楚言吗?” 我轻点了点头:“是他。” 阿昭跟楚言虽没太直接的联系,但楚言作为北京城里数一数二的人物,阿昭认得他并不奇怪。 阿昭仔细看着这监控的画面,露出了跟我一般的疑问,喃喃说道:“他怎么会在这儿?” 她凑近看着,但就在她的手触碰到屏幕的那一刻,我忽而听到“呲”的一声。 很轻微,但很明显,在那一刻,阿昭似乎触电了。 在那之后,就见监控画面一下子全部在一瞬间黑屏,面前的好几台监控设备,不知什么原因竟然都罢工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连忙起身看着那些设备,去找开关,但不管我怎么按开关,都无济于事。 我回身看着乔燃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乔燃回答,就见他的手下已经冲进来报告:“四爷,这栋楼的线路都被人切断了!” 是线路断了? 这件事是谁干的? 我正想着这个问题时,就见乔燃在这个时候却看向了阿昭。 对此,阿昭连忙对着乔燃解释道:“你可别这样看着我,我才刚来这儿,之前根本就不知道你们在这儿看监控。” 阿昭将自己撇的干净,但这件事,真的有她说的那么无辜吗? 她才刚来,监控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人断了线路,这会不会太过巧合了一点? 在这个时候,阿昭说这句话,在无形之中撇清了自己,可我总觉得这件事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可就如今阿昭的模样看来,若她真是无辜的,这一切还好说,但如果她在说谎,不得不说,她的演技实在高明。 我看来阿昭一眼,随后对着乔燃说道:“先看看这些监控能不能复原吧。” 这句话,暂时压制了乔燃的火气,他下令一边去彻查截断线路的人,一边赶紧让人修复这些监控。 但即便已经花费了不少功夫,最后的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不但线路没修复成功,就连那天的监控也无法复原。 但在这些坏消息中,唯一算得上是好消息的一点,则是另一组看监控的人中,在刚刚监控还完好时发现了徐嘉若的身影。 可所有人都没想到,徐嘉若出现的地方……竟然会是会所? 遗憾的一点在于,线路断的太快,那边的人彼时刚看到他走进了会所,之后线路就断了,一点消息都找不到。 没办法,我们在此之后,只能前去那家会所,想看看那里的人对徐嘉若有没有印象。 阿昭似乎对之前监控黑屏的事情有些愧疚,在此之后,她索性没有跟着我们一块去,只是对着我跟乔燃说道:“我最近大概是衰运附体,这回还是不跟你们一块去了吧,免得碰到什么意外,你们又要算到我头上。我先去吃个饭,另外,乔燃,就我之前跟你说的事情,希望你尽快给我一个回复。” 她虽长得不算出众,但化着浓妆时,红唇潋滟,倒是别有一番风情。 不得不说,她确实变了许多。这变化,大概是从程恪枉死之后开始的。 但除她之外,我们其他人何尝不是发生了或多或少的变化? 改变的人不是她,是历经时间洗涤,那早已认不出当年模样的我们。 阿昭中途离开,便只剩我跟乔燃两个人一块前去那家会所。 我们现在本就身在娱乐城,从现在的位置一路走到会所兵不算远。在路上,我对着乔燃问道:“她为什么来这儿?” 对此,乔燃只是隐晦地对我说了一句:“因为一些事情。” 我没问出答案,不肯罢休,目光一直看着他不曾一移转。 “想知道答案也可以,不过,作为交换……”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手指微曲,食指并着中指在自己的脸颊上点了点。虽然他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其间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我急着想知道答案,毕竟这一点或许跟监控的黑屏有着重要的联系。因为,我想知道,阿昭来这里,究竟是因为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还是说……另有打算? 但我可不想顺着乔燃的意,干脆转而对着他问道:“你说,会所那边真的会有消息吗?” 对此,他并没有回答我的这个问题,反而主动说出了前一个问题的答案。 他看向我,对着我忽而说道:“她这次来找我,是想让我跟她一块回越南。” “回越南?为什么要去那儿?”我一脸惊讶地侧头看向他,但就在这一会儿,他在猝不及防之间忽然俯身下来,趁我不备在我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你!”我又气又急地看向他,已经扬在半空的手想推开他的手被他一把擒住,不但没将他推开,反而被他一个用力,就一把拉进了怀里。 他将我紧紧地抱在怀里,右手还不忘伸手捋了捋我额前的碎发,将之拨到了我的耳朵后面,动作之中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暧昧,但见他对着我继续补充说道:“她爸过六十大寿,让我陪她一块回去贺寿。” 670 我要的,只有你 670我要的,只有你 阿昭来找乔燃陪他一块回家,这一点倒并不奇怪。毕竟,他们俩现在可是夫妻关系,虽说没有夫妻之实,但毕竟这个夫妻之名还摆在那里。 这一点倒是说得过去,只是阿昭来的这个时间确实太过巧合,要说我没有任何怀疑是不可能的。 我斟酌着时间,对着他问道:“是在什么时候?” 若是我能将他拖到去越南的那天,那无疑意味着他对北京所发生的事情将鞭长莫及,而我跟老张的计划,也能有条不紊地继续进行。 如今,那本账本跟那个财务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现在我们所要做的一切,则是尽可能找出所有能让三爷脱罪的证据。 除了三爷的事情外,程氏虽然现在因为税收这件事脱不开身,但我却放心不少。因为但凡我能将乔燃哄开心了,他自然不会对程氏下手,毕竟我可是程氏的负责人之一。 若是将他看做普通男人来对待,说实话,他倒是比一般人来的好哄许多,只要我乖乖待在他身边,不跟他吵吵嚷嚷的就能让他不动怒。 “半个月之后。” 半个月? 不得不说,这时间对于我而言稍微有些长,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拖住他半个月的时间。 一想到这里,眉头不经意地皱起,以至于乔燃垂眸对着我问道:“怎么、不想我去?” 我微微怔了怔,回应道:“你们是夫妻,去参加秦老的六十大寿,是应该的。” 在说话间,我不动声色地想挣开他的禁锢,却在快要成功的时候被他发现,重又拉进了他的怀里。 他如同闲话家常般,对着我忽而提及:“你不是有个弟弟也在秦家吗?这次,要不你跟着我一块去?” 他既说到这里,我便也不怕他的逐步深入,转而对着他问道:“那我以什么身份去?” 他却轻笑着捏了捏我的鼻子,温热的气息扑散在我的脸颊上,沉沉说道:“你不想当他的姐姐,可以当我的未婚妻。” 他的话语之间带着显而易见的撩人之势,像是要将我抽丝剥茧般逐步吞入囊中。 我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他,对着他说道:“你疯了?” 对此,他却轻嗤了一声,淡淡说道:“这算什么?” “谁不知道,这场婚姻……不过是一场交易而已。”他将这话说的无比轻描淡写,说话的时候,伸手抚着我的脸颊,像是对待一件难得一见的珍宝一般。 他的目光太过灼人,以至于我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招架才好。 我早已猜到他跟阿昭的结合是出于利益的交换,毕竟在这个圈子里,更为普遍的生存法则是喜欢的女人当情人,能带来利益的女人当做妻子。 我跟三爷的结合已经是个异类,就像当初乔夫人一心想要三爷跟刘清雪结婚,当时为了继承人的事情,即便得不到乔二叔的支持,至少希望他能站在中立的位置。 但即便如此,三爷还是选择了我。 我们俩的结合并不容易,毕竟在那个时候,乔二叔的支持至关重要。 我脑海的思绪已经飞到了三爷身上,却在这个时候,感觉到环住我腰肢的双手一紧,猛地一个抬眸,就对上了乔燃那灼灼的眼眸,对着我定定说道:“难道你不知道,我要的,从始至终都只有你!” 671 你打算怎么谢我? 671你打算怎么谢我? 他的话语之间带着显而易见的侵略性,加之灼人的目光,几乎要将我整个人吞噬得连灰都不剩。 在那一瞬,我甚至感觉他似乎想要低头吻我。 不过好在,会所就在眼前。 我借机挣开了他,他虽想拉我,但无奈我跑的距离他有些远,却是怎么都够不着。 我回身看着他那微微皱起的眉头,有那么一瞬,我甚至觉得他皱眉的样子还挺好看的。 我在前头走着,乔燃快步从我身后跟了上来。 他是这里的主人,甫一出现,会所的负责人就立马从里头小跑着出来迎接。 负责人是个精瘦的中年男人,看着很是精明,但在看到乔燃后,对着他好一通点头哈腰,将他一路迎到了里面。 乔燃倒是没什么过多的表情,只是对着他吩咐了一句:“把九月下旬的签到表找出来。” 在他说话的时候,自带一种上位者的气势,倒是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负责人一边点头应“是”,一边赶紧让人去拿签到表,自己则一路迎着乔燃上楼。 在上楼那会儿,乔燃不动声色地往我这边靠近,手一提,就无比顺溜地将我一把带向了他的怀里。 我发现他做起这动作倒是越来越熟练了,不管我怎么逃,似乎总能被他捞到怀里去。 乔燃将我搂在怀里后,就拥着我一路上楼。 古色古香的楼梯,倒是别有一番风味。办公室设在二楼一个僻静之处,我之前来过这里,不过已经有段日子了,发现这里似乎在后来又做过一些装潢。 等我们到了办公室后,乔燃带着我一块在沙发入座,而那本的签到表在这个时候已经呈到了乔燃手上。 他随手一翻,翻到了徐嘉若来娱乐城的那天,对着负责人吩咐:“把这天名单上的人都叫过来。” 现在正是会所开始营业的时间,日进斗金的地方,也亏得只有乔燃出马,才能让负责人直接让正当红的小姐都走到这里来。 等人一拨拨走进来的时候,乔燃将照片让手下分发下去,询问他们对这个人是否有印象。 但事实上,我看着那些走进来的姑娘,走进来对着乔燃的目光,可比对着徐嘉若那张照片的多多了。 毕竟乔燃作为这里的幕后老板,长得帅还挺年轻的,梦想跟他在一块的女人并不少。甚至可以说,依照他的出身,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并不少,只在于他想不想要而已。 对此,乔燃只是抬眸给了一个眼神,就让那些人一个个都系数低下了头,被他的气场震慑的再不敢偷偷看他。 在那些人回想当晚的事情后,乔燃顺道看着会所连月来的账单,看得入神时,他信手从兜里掏出一包烟跟打火机,明明打火机都快点着烟了,大概是因为我正好往他那边看了一眼。 他似乎在那一瞬,才恍然惊觉我还在他身旁。但见他干脆随手将烟盒跟打火机往旁边一丢,空着的右手直接拉起了我的手,拇指一点点婆娑着我的手心。 这办公室里的人不少,他却做得如此明目张胆,我急着想挣脱,但拉了几下却始终没能将自己的手给抽出来。 我顶着不悦悄悄抬眸往办公室里的其他人身上看了一眼,不过乔燃刚才那一眼的震慑还在,那些人一个个都低头看着徐嘉若的照片,努力回想着当日的情景,却不敢再抬头。 好在没人看到,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场景。 乔燃忽而看向我,对着我勾唇一笑,问道:“要是这次找到线索,你打算怎么谢我?” 672 对,我就是那只专咬你的狼狗! 672对,我就是那只专咬你的狼狗! 让我不曾想到的是,在乔燃对着我问出这一句的时候,竟然顺带着将我的手凑到了他的嘴边,在我的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 他吻的很是温柔,如蜻蜓点水般在我的手上落下一吻。但莫名的,我的心却在那一刻忽的乱了。 一个人情感的波动是骗不了人的,饶是楚言美颜盛世,但说真的,在他撩我的时候,我心里的感触,都没这一刻乔燃的这一吻来的更为深刻。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原本平静无澜的心,在这一刻倏地荡起了一阵涟漪。 我一遍遍地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冷静,提醒自己爱的人是三爷,而不是乔燃。可这份心里的悸动,在这个时候,我却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才好。 我压低声音,对着他说道:“你说,这件事会给我一个交代的。” 他开始跟我讲述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前提是,人是在江城出的事。” 我坚持说道:“他本来就是在江城出的事。” 虽然线索都指向了海城在,但徐嘉若人死在江城,这是无从改变的事实。 他被我说的哑口无言,却又有些不甘心,看着我一时没说话。到了后来,他大概是气不过,干脆拉着我的手放到他的口中“嗷呜”咬了一口。 我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他,根本想象不到,他居然还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不过,乔燃咬的并不重,甚至没有让我感觉到疼痛,比手的感触更深的,其实是心。 “你是狗啊?还咬我?”我用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对着他小声埋怨了一句。 他这会儿倒是开心了,一脸雀跃地看着我信誓旦旦地说道:“对,我就是狼狗,专上你的狼狗,就咬你。” 他好像这一晚上都在想尽办法撩我,但即便我面上再怎么不愿意承认,心里的感觉却骗不了人,他貌似……成功了? 当天在会所的人一拨拨地进来,又一拨拨地出去,他们每个人的手上都分发了一张徐嘉若的照片,而在这些人中,没想到真的在最后找出了当晚见过他的人。 见过他的是一个高级的陪酒小姐,在会所里的人气看着应该不低。这个姑娘看着很年轻,约莫才二十岁出头,标准的整容脸,穿着特别暴露,36d打底,这会儿穿着一身低胸连衣裙,能看到一条深深的乳沟。 不得不说,最近的整容脸非一般的流行,一眼看过去都是一样的鼻子一样的欧式双眼皮,但偏偏这样的长相又特别的受欢迎。而面前的这位高级陪酒小姐,就是这样的长相, 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这位姑娘走的是性感路线,而她则对我们说起了当晚的情形。 那个姑娘续续说道:“那天晚上,我正好陪这位客人,不过,他一个人在包厢里头似乎在等人,我在那里待了没多久就出来了。” 在他这话说完后,但听得她旁边站着的一个姑娘不由讽刺了一句:“你这会儿怎么不说,自己可是被人给赶出来的?” 一开始说话的姑娘气不过,直接侧身瞪了他一眼:“你!” 乔燃不屑管这些事,只是皱着眉头问了一句:“怎么回事?” 后开口说话的那个姑娘,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说起了当日的事情:“那天,她进去之后没五分钟就被照片上的这位客人给赶了出来,想来是有人卖肉不成,被人嫌弃地赶出来。” 最开始说话的那姑娘虽然特别气愤,但看她的反应,想来后来说话这姑娘说的应该是实话。 看来,这网红脸姑娘大概是真的自荐枕席,奈何徐嘉若看不上她。 只是,难不成这姑娘的行事真的太过惹火,以至于让徐嘉若最后忍不住开车去便利店专程买了一包湿巾擦手? 我皱着眉头看着那位姑娘,对着她继续问道:“那你知道那个客人等的人是谁吗?” 那姑娘摇了摇头:“不知道,后来我就从包厢里走了,不知道他后来等的人是谁,也不知道后来谁进了那个包厢。” 监控没了,原本能从监控画面上找到的信息,现在一切都没了。 我不免觉得有些愤懑,想着再难从他们口中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干脆让他们先回去。 不过,等人回去之后,我却还有事可做。 我附耳对着乔燃说了一些话,听完后,他略微有些惊讶地看了我一眼,随即对着我粲然一笑,勾着我的下巴说道:“有时候,你真是聪明得特别可爱!” 673 难道,是她?! 673难道,是她?! 我对于夸奖照单全收,不过,我却更担心乔燃会就此扰乱我的心神,迫不及待地想要他离我远一点。 跟乔燃说了这件事后,剩下的便是静观其变了。 按照我所设定的计划,乔燃安排的人很快就到了这里来配合演出。 之前的监控虽然没了,但依照乔燃的能力,在短时间内于包厢内再次安装一个监控却并不是难事。 夜色微凉,华灯初上。 正是好戏开场的时候。 我跟乔燃两个人坐在监控室里,看到事先安排的那个清俊男人走进了会所。那男人长得跟徐嘉若有几分肖似,不单单是指面容,主要还是浑身上下的那股子温文尔雅的气质。 我一开始在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也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能找到合适的人,不得不对他的能力刮目相看。 如同那天晚上一模一样的设定,随着那个男人走进会所后,依旧安排了同一个姑娘去陪。只不过,这个男人的出手更为大方,即便那个姑娘心有疑虑,但看在钱的面子上,也足够打消她的顾虑。 不得不说,那个姑娘确实在某些方面挺开放的,眼见那个男人看上的是包厢里的另一个姑娘,她便有意无意地将自己的胸部往那个男人的胳膊上蹭,势必要勾起那个男人的欲火。 尤其是当那个男人对此依旧无动于衷时,她恨不得将整个人都贴了上去,大有一副不把这个男人拿下就不罢休的架势。 我看着面前这一幕,稍稍顿了顿,在细想之后,对着乔燃说道:“我觉得……应该不是她。” 乔燃赞许地看了看我,显然,他对于我的想法表示同意。 这一次试探,意在找出徐嘉若特意用湿巾擦手这个举动,是不是因为这个女人。但事实上,虽然这个女人的动作过于热火,却并没有到令人生厌的地步,更何况是徐嘉若这么一个在商场多年,饭桌上碰到过不少陪酒女郎的人。 他见惯了这种场面,所以即便不喜欢,除却让人直接出去外,并不会到擦手的地步。 这里行不通,还有一个疑惑,则需要阿昭为我解开。 彼时,阿昭正在娱乐城一家颇负盛名的餐厅包厢里吃饭。 在那一个刹那,灯光忽的全数熄灭。 她在一开始虽然感觉到一丝震惊,但很快便冷静下来,起身去外面找她这次带来的人。 但在她看到她的手下之前,率先看到的人……却是那个肖似徐嘉若的男人。 在灯光忽明忽灭的时候,不得不说,那个男人的背影跟侧脸与徐嘉若确实特别相像,饶是我作为他的妹妹,也只能承认,若是不仔细看,真会觉得画面里的那个男人确实是徐嘉若。 像、真像…… 但偏偏,那个人却并不是他。 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阿昭的反应比我想象中来的更为惊讶,不,甚至到了惊恐的地步。 但见她一边摇着头,一边神色紧张地一步步往后移,嘴里一直喃喃说着:“不,不可能……” 就在她刚刚喝的饮料中,被乔燃秘密下了精神涣散的药物,使得人的神经在这会儿逐渐变得脆弱,比平时来的更为敏感,往往能暴露出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但看着阿昭这个举动时,我忍不住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难道……是她?! 674 我想方设法想要护着的人,只有你 674我想方设法想要护着的人,只有你 我急着就要从监控室冲出去,却被乔燃一把拦住。 他对着我问道:“你去哪儿?” “我去找她。” 刚才阿昭的举动无疑说明了一切,现在,暂且不管楚言为什么会在那天出现在娱乐城,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阿昭对于徐嘉若的死并非一无所知,而且,她很有可能是知道内情的那个人,更甚者…… 乔燃拉住我的手不肯放开,对着我坚持说道:“现在还不能去。” “为什么不能去?乔燃,难道就因为阿昭是你老婆,所以你就打算让我放她一马?乔燃,我告诉你这事儿连门都没有!”我被气愤冲昏了头脑,这个时候,即便拦在我面前的人是乔燃也不可能阻止我。 “你明明知道,我根本不是这个意思!”对于我说的这话,他说不生气是不可能的,这会儿在说话时,已经微微皱起了眉头。 “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看向我,沉沉说道:“你现在过去,就算是质问她,但你手上一点证据都没有,你觉得自己能问出什么?” 他的双手按住我两侧的肩膀,对着我说道:“听我说,冷静点。” “可我现在根本冷静不下来,你明明知道……她很有可能就是……”我的眼里全是泪水,怎么都控制不住。即便我没有将这句话说完整,但其间的意思,不管是我、亦或是乔燃都懂。 他伸手抚上我的脸颊,拇指婆娑着,一点点拭去我面上的泪水:“别哭,我说过,在这件事上,我会帮你。就算这件事真的是阿昭做的,也不例外。” 我抬眸看向他,对着他喃喃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他点了点头,郑重说道:“当然,你要信我。” 乔燃的保证让我慌乱的心暂时平静下来,可即便如此,我还是能无比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紧握着的双手依旧在微微颤抖。 我听了乔燃的话,并没有在这个时候急着去找阿昭,但心里却并不能真的将这件事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乔燃低头看着我,对着我说道:“时间不早了,我带你去吃点东西吧。” “不用了,我先回去了。”我挣开他的手,直接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我一步步走了出去,在这个时间,娱乐城依旧灯光通明,这里被称为“不夜城”,不管在什么时候,它永远是最耀眼的模样。 我一个人走在熙攘的人群之间,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一般,明明知道凶手很有可能是谁,但我在这个时候,却什么都做不了。 我该怎么办? 听乔燃的,放手放他去做这件事,还是说…… 来的时候,我坐了乔燃的车过来,这会儿回去,在即将走出娱乐城的时候,我拦了一辆出租车,打算打车回去。 却没想到,从刚刚开始到现在,乔燃就一直跟在我的身后,跟我保持着几步之远的距离。 在这个时候,他看着我即将坐上出租车时,我的手刚刚打开出租车的车门,就被他一把拉了回去。 他看向我,对着我说道:“我送你回去。” 我拒绝了他的建议,淡淡说道:“不用。” 他紧紧地抓住我的手心,坚持不肯放手:“我知道你生气,但你要信我,不管在什么时候,我想方设法想要护着的人,只有你。” 675 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回来 675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回来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中带着不可言说的决绝。 我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自负如他,冷漠如他,但在这个世界上,他负尽天下人,也绝不会负了我。 我终究还是跟着乔燃一块上了车,与来之前的堵车堵得不像样子相比,回去的路上一切顺遂,接连过的都是几个绿灯,一路畅通无阻。 我摇下车,感受着凉凉的夜风拍打在我的脸颊上,闭上眼睛,细细感受,似乎能让自己忘却所有的烦恼一般。 待乔燃将车子开到城区时,我原本以为他会直接送我回徐家,不曾想,他却忽而在一条街道上将车停在了路边。 我原本脑袋一度放空,这会儿见他的车子忽然停下,不由转头往他那边看了一眼。 不过很快,我便知道了这其中的缘由。 他不知道在什么,竟让人买了东西。这个时候,等到人靠近的时候,乔燃摇下车窗,随后从外头拿进来一个无比精致的包装盒,并将之递给我。 “我记得你之前特别喜欢这家的提拉米苏,这会儿就算没什么胃口,也多少吃一点垫垫肚子。” 我打开包装盒,看到这家的提拉米苏,从前的记忆忽然如潮涌来向我侵袭而来。 就在我从前跟乔燃短暂相处过的一段日子里,当时娱乐城的项目还在建设当中,他多次来到这里视察时,我跟着一块过来。 当时我就对这家店情有独钟,在他繁忙的时候,经常一个人去这家甜品店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等他忙完了再来接我。 这些事情虽然已经过去有些久了,但当重新看到这家店无比熟稔地logo时,这些埋藏在心底深处的记忆还是一下子浮现在我的面前。 我看着面前的甜点,对着乔燃问道:“之前这家店的老板不是说不做了吗?怎么现在还开着?” 因为经常去这家店,所以我当时跟店里的老板比较熟悉,曾听她提过,因为全家要出国移民,所以这家店即将关门歇业,没想到,这家店迄今为止还在营业。 对于我的疑问,乔燃对着我回应道:“我把店买了下来,留下了以前的西点师。” 我怔怔地看向他,完全没想到这其中竟然还有这么一遭。 想当初,我为了徐家的事情去见许久不见的他,当时我对他说,他从没忘记过我。虽然我当时面上的语气无比笃定,可心里却是虚的,毕竟自己只是赌一赌而已。 可没想到,真的一语成谶。 若是今次,我没有因为徐嘉若的事情跟他一块出门,或是从此以后我们之间不再有任何交集,这些他在背后所做的事情,我根本无从得知。 为什么?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因为很大的一种可能,则是他所做的一切,若是无从知晓,说是无用功也无可厚非。 似是注意到我疑问的目光,他看向我,对着我沉沉说道:“因为,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回来。” 在感情上,不得不说,他属于非常拙劣的初学者,在体贴细致上不足的地方有许多,在方式的运用选择上,我明明能感受到他对我的感情,可每次他那强取豪夺的手段,却让我生厌,一步步将我推得距离他更远。 说实话,他并不算是一个很好的恋人选择,但我无法否认,同时也是特别无奈的一点,则是对于他,我是真的动了心。 676 我要买一个人的命 676我要买一个人的命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之前很多次怀疑过、不确定,但在这个时候,却让我第一次确定了自己的心。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关于这个想法,除了我自己洞悉之外,却谁也不能外露。 即便乔燃跟阿昭的婚姻结合只是一场利益结合,但我跟三爷的婚姻在结合的最初是因为爱情。三爷对我那么好,一路走来,我们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我不可能背叛他。 所以,关于这件事,我只能将它当做我心底的一个秘密,除了自己谁也不知。 乔燃一路送我回了徐家,等他走后,我想了想,几番思虑之下,终究还是给楚言打了一个电话。 这会儿,想来楚言正身处一片温柔乡中,因为他接电话还着实花费了不少时间。等到他后来接起电话时,还有几分气喘吁吁的感觉。 不过,我没闲情逸致理会他的红粉私事,而是对着他直接问道:“在你们楚家,买一个人的命,要多少钱。” 楚言先前还喑哑着嗓子,这个时候,在听到这句话后,立马精神百倍地对着我饶有兴致地问了一句:“呦呵,这是谁惹到我们家许大小姐了?” “你直接说价格吧。” 谈起生意,楚言便跟我聊起了生意经:“这得要看你想对付的那个人是谁,毕竟每个人在我们这儿的身价可不一样。” 我继续问道:“如果我要动的那个人是阿昭,她是什么身价?” “阿昭?”不知为何,楚言在听到这个名字后,反应比我想象中来的更大。他在那个时候似乎在喝水,听到这话时,直接“噗”地一口差点将水喷出来,反而还呛着了,一连咳嗽了好几声。 楚言对着我问道:“怎么是阿昭?你不会是因爱生恨,就想着干掉乔燃他老婆吧?” 我听着这话有种莫名的感觉,很难形容,总之让我觉得不太舒服,我坚持对着楚言说道:“你直接跟我说什么价位就行。” 对此,他那边顿了好长一段时间,似是在犹豫,随后,但听得他对着我说道:“这单生意,楚家接不了。” “楚言,你这是什么意思?” “念念,我不妨在这里跟你透句实话。秦家的势力范围虽说主要在越南这一带,但自从阿昭跟乔燃结婚后,秦家的势力也一点点渗入到了国内,不说别的地方,就说北京城里就有不少他们在私底下的产业,这局势远远比表面上看着更复杂。” 楚言跟我续续说着这件事的厉害关系,随后,他下了一个决定,对着我说道:“所以,在阿昭这件事上,这笔生意我接不了,我不可能为了一笔钱去得罪整个秦家,这单买卖做不了。” 我原本想借楚言的手除去阿昭,不管他开出多高的天价,我都不会眨眼说个“不”字,可没想到,楚言这里根本就不接这单生意。 楚言忽而对着我提起:“念念,楚家虽然接不了这单生意,不过,我倒是可以额外给你介绍几家,或许他们会接这单生意。” 我摇了摇头:“不用了,既然大名鼎鼎的楚家都接不了这单生意,更何况是其他几家呢。” 但就在楚言打算挂断电话的时候,我却忽而对着他说道:“楚言,你不想接这单生意,真的是因为秦家势大,还是说,那天在阿昭跟徐嘉若见面的时候,你是知情者?” 677 好,你赢了 677好,你赢了 楚言大概完全没想到我会说这么一句,在听到这话后,他的呼吸明显滞了一下。 但毕竟是自小在这个圈子里生存的人,对于这种场面又怎么吓得住他。 他坚持说道:“我不太懂你这话的意思。” 楚言对着我装糊涂,我却不介意帮他回忆一下当日的场景。 我对着他提起:“那天晚上,你不是进了娱乐城那家咖啡厅吗?不过,也可能是你贵人多忘事,一时间想不起来这件事了。” 他的声音在这一瞬于不经意间变得带有攻击性,对着我似笑非笑地问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相比于他的试探,我依旧面色如常,淡淡回应:“不,我不过是在说一件之前刚发生过的事情而已。” “好,你赢了。许念念,看来我还真是小看你了!”他蓦地有些气愤,但最终,他还是对着我说道,“行,这笔单子我接了,不过,最后能不能成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我轻笑着回应道:“楚少出手,没什么成不了的。” 跟楚言通完电话后,我看了一眼时间,已是将近凌晨。 落地窗外,一片漆黑,连星火般的灯光都少见的很。 在这座充满带着徐嘉若气息的房子里,我枕着旧时的回忆,回想起我们从初见时开始的一点一滴。 我发誓,不管用尽什么办法,都不会让你死的不明不白,一定会给你讨一个公道。 但对于对付阿昭这件事上,还有一个两难的选择摆在我的面前。 一方面,我不想让乔燃回到北京,以免发现我跟老张在背地里暗自谋划的一切,只能想尽办法拖着他,让他在海城待着,亦或是早日去越南都是个不错的选择;但另一方面,如果楚家的人要对阿昭动手,海城无疑是最佳的地方。 所以,在两相权衡之下,我只能尽力将乔燃拖着留在海城,但这明显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心里考虑的东西太多,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好长时间,才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摸了摸手机看时间,不想自己这一觉竟然直接睡到了上午十点。 在短信一栏,我看到在一个半小时之前,乔燃就已经给我发了一条短信,跟我问候早安。 我看着那条短信稍稍顿了顿,但终究还是将手机放到了一边,并没有回复这条短信。 我洗漱了一番后便下了楼,没想到在我走下楼梯的时候,居然看到乔燃正坐在沙发上喝茶。 “你怎么会在这儿?” 他举着茶杯凌空对着我敬茶示意,却笑着并没有说话。 这会儿,我正好看到徐家请的保姆端着一盘水果走过来,对着我说道:“许小姐,乔先生说找你有事,就坐在这里等你,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了。” 我这会儿才想起来,就在徐嘉若葬礼那天,乔燃曾出现过,或是在那一次,被她认了个脸熟,今天干脆就将人给放了进来。 保姆对着我问道:“许小姐,厨房里我熬了小米粥,要不要吃一些?或者您想吃别的,我现在给您做?” 我对着她回应道:“我喝粥就可以。” “你怎么来了?”等保姆走了之后,我在沙发的另一侧坐下,对着乔燃问道。 “醒了没什么事,就过来看看你。”乔燃挪了挪位置,距离我所在的位置更近一步,侧头对着我问道,“昨晚睡得好吗?” 678 要是害怕,就抓紧我的手 678要是害怕,就抓紧我的手 我摇了摇头,向后靠在沙发的靠背上,重又闭上眼睛养神。 昨天晚上一直睡不着,即便后来迷迷糊糊睡过去了,也被梦魇着,睡的并不安稳。 这会儿,正好保姆将小米粥端了过来。 我接过小米粥一点点喝着,感觉自己的整个胃慢慢暖了过来。乔燃坐在我旁边,静静地等着我喝完,随后在旁边对着我问道:“今天有事安排吗?” 我抬眸往他那边看了一眼,不知他是什么意思。随后,便听到他对着我提议:“既然今天没安排,那就把你交给我吧。” 他想带我去哪儿? 等到我喝完小米粥后,我就知道了答案。 我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带着我去了游乐场。 想起上次去游乐场,还是因为秦野来了北京,我们一家人陪着他一块去游乐场玩,等结束之后,就去钱钱的剧组那里探班。 算算日子,不过才过去没多长时间,可如今回想起来,不由让我感觉自己已经许久没见过秦野了,还真有点想他,也不知道他一个人在秦家过得好不好。 虽然我跟秦野之间一直保持着邮件联系,但距离他上次跟我发邮件,已经是半个月之前。连日来我一直在忙,也没怎么注意到,没想到一晃竟有段时间没跟他联系了。 想到这里,我用手机邮箱给秦野发了封邮件,询问他的近况。 乔燃就站在我身旁,不可能看不到我在做些什么,便对着我问道:“在发邮件?” “嗯。”我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 他在一旁等我,等我发完邮件后,就带着我去坐过山车。这里的过山车可比我之前坐过的恐怖的多,我仰头看着半空中还有不少人在那里尖叫,好几次转弯都呈现一个直角,我即便在底下看着,都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不,我不去。” 我摇了摇头,可这次乔燃却没顺我的意,拉着我就走。 等坐在过山车的位置上时,工作人员帮我系上安全带,随后乔燃又帮我仔细检查了好几遍,以确保安全。 坐在同一排的姑娘看到这一幕,直接生气地拍了拍坐在自己身边的男朋友,对着他抱怨道:“看看人家的男朋友多尽责,你就只顾着玩手机。” 旁边的小男生连忙开口解释:“姑奶奶,我是打算把手机放进包里好吗?” 一对小情侣吵吵嚷嚷的,但看着感情却很好。 只是,我却被“男朋友”这个字眼说得有些不知所措。很奇怪的一点,明明我已经结婚许久,但在这个时候,却有一种如同少女般春心萌动的感觉。 明明知道不应该,可我偏偏阻止不了自己的心。 我低着头没说话,乔燃却在这个时候忽的拉住了我的手。我微微一怔,却见他将我的手一把抓的更紧。 我侧身看向他,就恰好对上了他那双含笑的眼眸,漆黑而深邃,比之星辰更为耀眼。 过山车的机制启动前,他对着我说道:“要是害怕,就抓紧我的手。” 679 正好带着你蹭吃蹭喝 679正好带着你蹭吃蹭喝 在说这话的时候,我看向我的目光,给予我满满的信任感。 还不待我反应过来,过山车已经启动,一开始一路爬坡,并不觉得恐惧,但慢慢的,过山车爬过坡顶,立于一个垂直的地方忽而停了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一下子冲下去。 很多时候,人们恐惧的并不是恐惧本身,而是未知。 彼时,所有人的心里都提了一口气,时刻准备着过山车径直冲下去的那一刻。 但随着等待的时间越来越长,心里的那份恐惧也越来越大。 到了后来,我索性直接闭上了双眼,希望心里能少一些害怕。 忘了冲下去的那一刻,身边闪过多少声嘶力竭的声音。我只觉乔燃握住我的手始终没有松开,给我一种特别安心的感觉。 迎风冲下去的那一刻,恐惧与惊喜并存,很多人喜欢冒险者的游戏,喜欢极限运动,除却挑战不可能之外,还有一种在挑战胜利后的刺激感觉。 说真的,一趟过山车下来后,我感觉自己整个人似乎还在半空中飘着一般,说不出的恣意。连日来一直攒积在心头的郁结,也在刚刚那一会儿随风飘远。 乔燃买了一瓶水,打开瓶盖后递给我,对着我问道:“还好吗?” 我点了点头:“当然。”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在过山车之后,我跟乔燃两个人一块去跳伞、蹦极,挑战这里所有的极限运动。 当初在北京的时候,秦野跑去跳伞,还帮我赢了一只小熊作为奖励。而今天,没想到原本让我望而却步的项目,我已经敢无所畏惧地直面它、并战胜它。 一通玩下来之后,早已饥肠辘辘,便去了餐厅吃饭。 乔燃虽还没涉及到餐饮这一块,但在海城认识他的人却不少。我们刚到了一家高级餐厅的包厢里准备点餐,餐厅的老板就直接走了过来,对着乔燃一阵亲切地恭维。 一番话下来,我们今天的饭钱直接就免了,还让我们随便点。 这些人大多是听过他的名号,对他有所求,或是单纯混个好感度,让他在之后碰面时双方能和平相处。 等到老板走后,我对着他调侃地说了一句:“在这里,认识你的人还真不少。” 他轻笑一声,回应:“正好带着你蹭吃蹭喝。”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今日的乔燃褪去了往日那冷峻的气场,反而让人觉得特别随和,连笑容都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我对着他说道:“我感觉……你今天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是吗?”他看向我,反问了一句。 他似是还想再对我说些什么,但这会儿正好碰上服务员端着盘子走进来,便止住了声音。 乔燃给我夹了几筷子我喜欢吃的菜,对着我说道:“多吃点,这家店的菜味道还不错。” 我饿得不行,低头一顿猛吃,倒是乔燃一直在旁边对着我提醒,“吃慢点,小心过会肚子胀。” 听言,我这才稍稍放慢了速度。 吃饭的时候,阿昭的电话来了好几通,乔燃虽然一个电话都没接,但我看他对着手机的眼神,就知道那是阿昭的来电。 到了后来,我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对着他说道:“要不接了吧,万一她有什么急事呢?” 但乔燃却不打算接阿昭的电话,干脆将手机顺手往一旁一丢,淡淡说了一句:“不用,想也知道她找我什么事。” 是为了秦老的寿宴回越南的事吧,毕竟,阿昭这次特意赶来海城,就是为了这件事。 我暗自猜度,依照乔燃先前的计划设定,在这段时间内,他会卯足精力对付三爷,回不回越南这件事全看事情的发展是否顺利。 这回,我要是想点办法将乔燃留在这里,未必不可能,只是,我却只想要乔燃在海城多耽搁几天,随后跟着阿昭一块去越南。 原本以为,要是出逃的财务跟账本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三爷的事情会变得顺利很多,但事实上,当事情一步步实施起来的时候,却发现一切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除却要防备着被乔燃知晓外,法院审判的时间却很难提前。那个日子前些天已经批了下来,是在这个月月底,正好是在秦老的大寿过后几天。 要是乔燃这次去了越南,趁着这段时间,我就能抽身去北京专心处理三爷的事情。至于程氏,倒是不用我多加费心,因为没了乔燃的虎视眈眈,仅靠孟岐一个人就能处理。 因此,现在的重点便是,我该如何安排好这个时间差。 680 我才是你结婚证上的妻子 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因为我面对的对手,太过聪明,聪明到甚至能洞悉人心的地步。有时候,还没等我说话,他就已经踩到我要说些什么。 跟这样的一个人对弈,我并不能确认自己会不会在他的手里获得胜利。 但即便希望渺茫,我却还是要尽力试一试。 从前,一直是三爷在我身前,为我遮风挡雨,这一次,我想救他,用我自己的能力,全力挽回他。 我跟乔燃之间的对战,相当于王牌对王牌,且看谁能笑到最后。 吃完饭后,乔燃的手机依旧响个不停,他干脆将手机给关了。至于下一站,让我有些预想不到的是,他竟带我去了电影院。 在走到电影院门口的时候,我愈发觉得吃惊,停在那里对着他问道:“你今天真的有点不太对劲,怎么会想到带我来这儿?” 这完全不像是乔燃的风格,陌生得让我感觉到他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没想到,他这会儿却皱着眉头问我:“不喜欢吗?” 我斟酌地回了一句:“也不是不喜欢,只是觉得怪怪的。” 毕竟,这完全不像是乔燃的套路。 我侧头对着他问道:“今天的行程,是你安排的吗?” 他蓦地有些沉默,这沉默倒是不同于一般的沉默,而是带着几分羞涩之意。 我见他一棍子打不出个闷响来,但见后来他干脆将手机递给了我。 我接过他的手机,却不知是什么意思。不过在这个时候,我的脑海中忽然想到什么,打开手机的浏览器看了一下搜索记录,发现真相跟我想象中相差无几。 谁能想到,不苟言笑、冷漠如斯的乔燃,居然在约会安排这种事情上,选择了求助度娘这个法子。 我“噗嗤”一下笑出了声,他却被我笑得莫名有些不好意思,干脆一把拉住我的手就往电影院里走:“电影快开场了,我们走吧。” 电影院里的人不少,大多都是一块出来约会的情侣,我们俩混在人群之中,信步走进了电影院。 乔燃选了一部今年大热的喜剧电影,电影院里四处都是一片笑声,我沉浸在的电影剧情中,尤其是碰到几个笑点的时候,也笑得特别开心。 只是,我们谁都没想到,就在我跟乔燃走出电影院的时候,阿昭竟然会出现在我们两个人面前。 她先前给乔燃打了好几通电话,但乔燃一直没有任何回应,现在,阿昭直接找了过来。 但见她依旧如往常那般化着一脸的浓妆,尤其是一张红唇格外显眼,在夜色中宛若鲜血一般噬魂。 阿昭冷哼了一句,也不顾这边还有不少人在围观,直接讽刺地看着乔燃说了一句:“电话不接,短信不回,原来是因为你在这里陪许小姐看电影。” 乔燃根本没将阿昭放在眼里,亦或者,只是因为单纯的不在乎,所以肆意践踏另一个人的情感。 他没搭理阿昭,也没有给她任何一丝回应,直接无视她的话,拉着我的手就打算离开这里。 但阿昭今天却不依不饶地追了上来,她小跑着跑到了我跟乔燃面前,张开双手拦住了我们的去路,对着我们忿忿质问道:“乔燃,我才是你老婆,是你结婚证上的妻子,你可要认清楚!” 乔燃轻嗤了一声,满不在乎地问了一句:“所以呢?” 681 就算是假的,我也乐意 阿昭看向乔燃,怔怔问道:“你非要这么无视我吗?”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在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竟有着几分可怜的意味。我原本以为她是个不会流泪的女人,但在这个时候,我却分明看到了她眼眸之中闪烁的泪光。 若是在平常,我或许还会觉得有些同情她,可是现在,我却只是跟乔燃一般冷眼看着这一切。 在明知徐嘉若的死跟阿昭脱不了干系的情况下,我现在不当着乔燃的面对阿昭动手,已经是一种最大的让步。 对于阿昭所做的这一切,乔燃怕是一眼就看穿了。 众所周知,他们两个人的结合只是因为一场利益交易。秦家需要依靠乔燃在中国的打开市场,而乔燃则需要借着秦家的力东山再起、甚至更进一步。 要说阿昭对程恪有感情,这一点我绝对相信,但要说她对乔燃有意,却是天方夜谭一般的说法。 她挑在这个场合出现,还不管不顾地在那么多人面前扮演丈夫离心的可怜妻子,是为了什么?她又是想要干什么? 这个女人的心机随着时间的流逝与日俱增,但如今她想用周围的舆论来迫使乔燃妥协,只能说明她实在天真得可笑。 乔燃是何许人也? 离经叛道之首,在这个世界上,大概没有哪种原则或是哪种界限会牵绊住他的脚。 那么不可一世的他,那么狂傲自负的他,又怎么会被轻易绊住呢? “我们走吧。”乔燃握紧我的手,面色坚毅。 阿昭眼看着乔燃就要拉着我离开这里,怒吼的声音在我们身后响起,直接将矛头对准了我:“你当真以为,你把乔让送进监狱,她就会心甘情愿地跟着你了?她就是假的,你懂吗?是假的!” 在阿昭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隐藏的心思直接被阿昭识破,亦或许,这心思原本就再明显不过,毕竟我跟三爷结婚时的如花笑靥仿佛只是昨天。 但即便再明显的事实,乔燃并非不知道,只是不愿去直面,甚至于,他宁愿自己永远活在梦靥之中,甘之如饴。 可要说在那个时候,我的心里不紧张是不可能的,我摸不准的,是乔燃的心思。 他虽对我有意,但那份意,究竟在他心里有多重,我真的一点底都没有。 要是他真的听从阿昭的话,跟我分道扬镳,是不是意味着……连日来我跟老张两个人所做的努力都将付之一注? 在那一刻,我感觉到乔燃握着我的手忽而紧了紧。虽然那动作很轻微,但我还是感觉到了。 毋庸置疑,阿昭的话,确实触到了他的逆鳞。 可说真的,就连我自己也说不准乔燃此时的想法究竟是什么。 他、会放开我吗? 我微微低垂着眉,等待着他的宣判。 在这件事的最后,不管是我,抑或是阿昭都未曾预料到他的过激反应。 “假的我也乐意!”乔燃停住脚步,回身看着阿昭低头问道,言辞狠厉“这件事,有你说话的份吗?” 682 告诉我,你心里有我吗? 我不知道为什么,在乔燃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只觉自己的心里特别的心酸,有些涩涩的。 在说完这句后,他直接拉着我头也不回地走了,但我还是能感觉到他的心乱了。 他开着车在城里打转,最后干脆将车子开到了海边。 这个季节的晚上,在海边开着窗吹风虽然感觉惬意,但还是小小的有些冷意。 他将车子在海边停下,随后有些烦躁地打开了窗。 “抱歉。”他对着我轻声说了一句,随后从一侧的储物柜里拿出了一包烟,从里头抽出一根后叼在嘴里,微微低头用打火机点燃。 我看见他那修长的指间夹着一支烟,海风吹拂着,海浪的声音一次比一次来的更大,但在这个时候,我侧身看着乔燃,却不由觉得这一幕有种说不出的静谧,很奇怪的静谧。 缭绕的白色烟雾弥散在他的脸颊周围,愈发衬得他整个人的五官看着格外清俊。从来不知,原来一个男人抽烟的姿势,竟然也可以这般迷人。 但乔燃的心情显然没我想象中那么惬意,他有些烦躁地猛吸了好几口烟,从唇齿间吐出长长的烟雾。 我看着他侧身看向我,对着我沉沉问道:“告诉我,你心里有我吗?” 稍稍顿了顿,他又赶紧补充了一句:“哪怕是一点点。” 听到这话,要说我的心里一点触动都没有是不可能的,甚至觉得心里异常的沉重。 我看向他,在这一刻,心里早已百转千回。 虽然在此之前,我已经确定了我的心意,可在这个时候,我却犹豫着自己该如何回应。 但事实上,乔燃根本没等到我回应,就直接在我之前开口:“算了,你别说了,我不想听。” 在说完这话后,他将手上的烟熄灭,之后直接开车送我回了徐家。 在这一路上,他再没跟我说过任何一句话。到了徐家后,我打开车门下了车,却见他跟着我一块下来。 在我即将进门的时候,他忽而叫住了我。 “我……”他稍稍顿了顿,对着我试探着问道,“我想抱抱你。” 他向来是行动派,虽然刚才在说话时有些犹豫,但在将这话说出口后,直接走到我的跟前,一下子就抱住了我。 他将我紧紧抱在怀里,那力道紧得甚至让我感觉到他像是要将我整个人都嵌紧他的身体之中一般。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感觉到他终于将我放开,示意我进门。 我一步步往徐家走去,一步步离他越来越远,在这一瞬,很奇怪的,我竟然有种咫尺天涯的感觉。 回到徐家后,我看了一眼手机,却惊喜地发现秦野居然在一分钟前刚刚给我回了邮件。 我看了一眼邮件的内容,发现他同样来邀请我去参加秦老的六十大寿。 我看着他刚给我发了邮件,干脆给秦野发了一个视频请求,许久不见,倒还真是有些想他。 视频很快接通,等到打开后,我就看到了秦野那熟悉的面孔。 只是,在某些方面,他确实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683 我只要你平安活着 在我眼中,一直将他当做一个小孩子看待,但如今,不知是不是因为他渐渐进入到青春期的原因,他好像拔高了不少,一张脸的五官显得更加坚毅,还有唇边淡淡的胡子,似乎都在说明这个少爷正在不断地成长之中。 上次见他时,还是在北京,这会儿跟他视频,顿时觉得两个人之间的亲切感又重新回来了。 秦野透过视频对着我说道:“念念姐,这次你有空来越南吗?我好想你。” 他在越南,不知我在这里的情形,但要说在这个时候,看着他不心疼不可能的。 因为,他是个鲜少对我提出要求的人,听到他这么说,我的心蓦地怔了一下。 不管怎么说,他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一个人孤身在国外,想来在背后定然有不少心酸的时候。彼时,他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我隐隐猜到,他必然出了什么事,要不然,他不会这么希望我能去看看他。 我对着他回应:“好,我会去的。你一个人在那里,也要好好照顾自己。你知道,我只希望你平安活着就好。” 跟秦野聊了没多长时间,就见他被人叫走,似乎这会儿还要跟着秦老一块出门。 他有事要做,我只好跟他在说了拜拜后就关了视频。 秦家继承人这个身份虽然给了秦野无上的权力,但与此同时,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他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却过早地要承受这么多。 跟秦野通完视频后,我又跟老张那边联系了一下。他那边传来了算是个不错的消息,三爷的事情有了转机,老张特意从北京各行各界有名望有地位的人那边弄来了一份请愿书,为三爷的事情求情, 有了这份请愿书,将来要是上了法庭,一切也会顺利很多。 只是我二米想到,这一切竟然会被乔燃知道。 就在第二天,乔燃并没有跟前一天一样在楼下等我,而是发了一个短信给我,让我去一个地方找他。 在那个时候,我的心里有些不祥的预感,但还是起身去了那个地方。 可等我到了地方后,在那里看到的人并不是乔燃,而是阿昭。 明明昨天我看到的阿昭,在乔燃带着我走后,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可现在的阿昭,却容光焕发,看着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我看着阿昭,对着她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侧头看向我,笑得一脸肆意:“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那自然是因为我特意等在这里看你的笑话了。” 她踩着红色的高跟鞋,一步步超我走来,眼神之中带着明显的挑衅,对着我轻笑地说道:“许念念,今天……你死定了!” “我不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还有……我想要提醒你的一点是,我可不是被吓大的。” 阿昭嗤笑了一声,对着我冷冷说道:“你当你背着乔燃做的那些事,乔燃他装聋作哑不去调查,就真的没人知道了吗?他在里面等你,我很期待,再次看到你的样子。” 684 你这是承认了,对吗? 阿昭说的一脸信誓旦旦,对着她那自信的样子,看来,这回在前头等着的事情,并不简单。 饶是我在心里已经做足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等我走进去,看到乔燃那冷漠的样子时,还是不免让我的心蓦地怔楞了一下。那份瘆人的气势,在我 那是一个房间,他站在落地窗前,侧身对着我,我看到他的指间还夹着一支烟。不,他应该抽了不止一支烟,因为房间里的烟味很重,重得吓人。 他并没有看我,却知道我进来了,背着身冷冷说道:“桌上的照片,给你五分钟的时间准备,想想怎么解释。” 我抬步走到办公桌前,发现那上面散落着数不清的照片。 最初还有些陌生,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等但等到我拿起照片一看,却瞬间傻了眼。 因为那一张张照片上的东西,并不是别的,而是当初我背着乔燃秘密将那个财务送到北京,交给老张处理的经过,除此之外,还有在这段时间内,老张四处寻找能帮三爷脱罪的证据。 关于这林林总总,都在这一张张照片中呈现着。 要说乔燃最大的逆鳞是什么? 无非是三爷。 他们俩虽然是亲兄弟,但却针尖对麦芒,从争夺乔家继承人的位置开始,一直到现在,两个人之间的这场战争从始至终就不曾停止过。 如今,他给了我五分钟的时间,让我解释这一切,说真的,在此时此刻,我根本无从开口。 我心下一沉,“我没什么好解释的,反正……你都已经看到了,不是吗?” 听到我这么说,他终于转过身来,但面上的表情却说不出的愤怒,对着我厉声质问道:“许念念,怎么、到现在,你就连说谎都懒得在我面前说了吗?” 他那眼眸径自看向我,丝毫不留任何余地,看的我不免有些心虚。 但在这个时候,心虚没有任何用处,既成事实,我无从辩驳。 “我没什么好说的,事实摆在眼前。” 他一步步朝着我这边走来,在走到我面前的时候,脚步一定,一手勾起我的下巴,对着我低头问道:“所以,你这是承认了,是吗?” 我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对,我认。” 他轻呵了一声,看向我的神色不知是对我的讽刺,亦或是在嘲笑自己的天真。 “许念念,我不得不说,你演戏的功底一点都不浅!” 究竟是我演戏的功底好,还是你入戏太深?但实则,若是一个人真的没有感情、无动于衷,一颗空荡荡的心又怎么可能投入真的感情? 但关于这一点,在这一刻,我无法开口说明,或许这个秘密,永远也只会是一个秘密而已。 我们之间阻隔着的岂止是两段婚姻这段壁垒,还有家族之间的恩怨,还有许多许多我们根本很难跨越的鸿沟。 我早在一开始就预知了结局,关于未来,既然看不到希望,不如就此斩断情思。 乔燃握住我下巴的手劲一点点变大,对着我一字一句质问道:“你信不信,你前脚有本事让乔让从局子里出来,我后脚就让他再进去!” 【番外·乔燃】你是无意穿堂风,偏偏孤倨引山洪 跟她的相遇,并不是一场意外,而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杀戮。 在争夺继承人这个位置上,我从未因为乔让是兄长而觉得自己该乖乖将继承人的位置拱手相让,自古以来,无非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与人合作,利益使然。 所以,在那天对许念念跟李纯动点手脚,虽然与我没什么相干,但只要能给乔让找点麻烦,我不介意做这件事。 说实话,初见的那一次,我对她的印象并不深,甚至可以说,这个女人对于我而言,早已是个死人。 当时,我跟赵子云合作,她让我杀了她,我并没有任何异议,毕竟杀人不过是头点地的事情,多么简单? 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我对她似乎存了一丝妇人之仁? 关于这个问题,我曾仔细想过很多次,直到后来,我才渐渐明白,大概是那次在马场,赵子云让我趁着这次机会杀了她,但就在我要得手的时候,却被蛇咬了。 这是我人生之中出任务时出现纰漏,我以为那天估计就直接栽了,毕竟,换做是我,但凡我能找到任何反击的机会,我一定会趁机杀了对方。 可在那一次,大概我碰上了个傻姑娘,我前一秒还差点杀了她,下一秒,她却走到了我的身边为我疗伤。 我自小失去双亲,身边只有乔二叔照看着我。 一颗心早已冰冷如斯,但在那个时候,我却真切地感觉到,某些东西……好像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原本女人在我的眼中,不过是活人跟死人之分,但她不一样。我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这种感觉,一直到很久之后,我才明白,原来这就是心动。 只是,我明白的终究是太晚了,她的心早已偏到了乔让那里,不管我怎么做都没有用。 若非不得已,我不想利用手段将她强行留在我的身边,可不这么做,他根本连正眼都不会看我一眼。 她的眼里只有乔让,没有我。 但即便我这辈子得不到她的心,也要将她的人抢到我身边。 因为,我意识到,就算我们在一起时更多的是争吵,就算她对我更多的虚情假意,但只要她在我身边,我便是欢喜的。 我何尝看不出她别有意谋,但却像是中了情蛊一般,饮鸩止渴、甘之如饴。 可到底,是因为我过于自负,觉得她在我手里怎么都翻不出个天来,在很多事情上就由着她,我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渐渐地,我以为那乖顺平和的小猫,却变成了一只生着利爪、必将她的武器对准我心脏的小野猫。 我永远都忘不了在局子里的那一幕,乔二叔将她带到我面前。 她就那般跪在我跟前,我扬起手想给她一巴掌,问问她究竟为什么要背叛我。 我将我所能给的一切都悉数给了她,但冷冰冰的现实却告诉我,我所有的付出在她眼中,不过是笑话一场。 为什么? 虽然我当时对着她问出了这一句,但其实在这句话说出口之后,我的心里已然有了答案。 为什么? 不过,是因为不爱,才舍得伤害而已。 她是来为乔让报仇的,就因为他死在我的手里。但最大的笑话就在于,在乔让的诈死这件事中,我何尝不是成了被乔让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棋子? 他使了一招金蝉脱壳,却将一身的脏水都泼到了我这里。 我不畏流言蜚语,唯独担心被她误解。可疑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迅速发芽滋长。 我栽在了她手里,而且,不止一次。 不是没想过要放手,但若真的动了情,便怎么控制都无法收手。 理智告诉我放弃,一遍遍地提醒我这个女人根本不值得我去爱,但事实上,我却跟个疯子一样,为了能得到她,不惜跟秦家联姻,不惜不择手段,一心想置乔让于死地。 婚姻不过是一场交易,更别说我跟阿昭之间连一点感情都没有。 她要的是秦家,而我要的,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许念念。 乔让是她的靠山,也是她的软肋,但凡乔让垮了,她自然是我的囊中之物。 但原定的计划却还是出现了纰漏,我怎么都没想到,在这段时间里,她成长的速度如此之快,学会了利用我对她的感情,来牵制我。 被我捧在掌心里的姑娘,终于还是长大了。 即便她在长大之后,一如既往将她的利爪对准了我。 你是无意穿堂风,偏偏孤倨引山洪。 生而无畏,这一场仗,即便孤身一人,我未必会输。 686 你他妈非要护着他?! 乔燃这话说的信誓旦旦,但当这件事涉及到三爷身上,我无法再容忍下去,抬眸对着他说道:“你有什么事尽管冲着我来就好,不用牵扯到他身上。” 他冷笑了一声,淡淡问道:“乔让什么需要怂到要一个女人挡在他面前?” “乔燃,骗你的人是我,这件事从头到尾都跟三爷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凝眸看向我:“你他妈非要这么护着他?!” “他是我老公,是我法律上的丈夫,是……”说到这里,我稍稍顿了顿,但还是继续说了下去,“是我想要相伴一生走下去的男人。” 乔燃气得整个人都快炸了,对着我厉声质问道:“许念念,你他妈是不是非要在今天给我找不自在?!” 他捏住我下巴的手攥得很紧,捏得我特别疼,我想要拽开他的控制,却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我所做的一切根本无济于事。 我隐忍着没有说话,最后痛到整个人都没有知觉的地步。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一把松开了我,但在他松开我的时候,我一时间因为没有站稳,整个人不由往后倒了过去。一个重心不稳,一不小心直接摔在了地上。 我吃痛地叫出了声,这会儿虽然看不到被长裤遮掩的伤口,但也能猜到,那里现在定然已经是乌青一片。 在那一刻,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乔燃的呼吸似乎滞了一下,但大概是我弄错了,因为他并没有上前来扶我。 他是个极端自负、同时也是极端敏感的人,曾经他有多爱我,现在的他就有多恨我。 我从不怀疑他对我的感情,但也正因如此,在这个时候,我比谁都来得清楚,他心里究竟会多么愤怒。 这件事被发现,我们之间闹得不欢而散。 自从那一次后,我们之间再没有任何联系。 乔燃这个名字,就好像在我的世界中凭空消失了一般,不,说的准确些,他并没有消失,而是以另一种方式参与着我的人生。 乔燃是个说到做到的人,所以我丝毫不怀疑,他接下来会将矛头对准三爷,更甚者,是程氏和徐家。 徐嘉若如今已经过世了,但既然他把公司的股份都转让到了我的手上,我就有责任帮他好好管理徐氏的公司。 虽然我之前对徐氏的公司知之甚少,但好在徐氏跟程氏有部分业务重合的地方,等熟悉了之后,处理起来自然得心应手。 但在这个时间段,无疑是争分夺秒的时候,在将下半年的运营方针确定后,我暂时将徐氏的业务交在了表弟身上,同时带了一些文件准备回北京再处理。 我匆匆回了北京,下飞机后第一个人联系的就是老张。 “那个财务确定死了吗?” “对,我下手很干净,没留任何把柄。” “那账本呢?” “早就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老张对着我信誓旦旦地保证,“许小姐,你就放心吧,三爷这件事……我一定会处理的妥妥当当的。” 虽然这件事我已经跟老张再三确认过,但事情涉及到三爷,我只能万事加倍小心。现在,我只知乔燃会对是那也下手,但至于他具体会做些什么,我一点都不清楚,唯一能做的便是尽可能地将这桩案子所有对三爷不利的证据都消灭掉。 可我没想到,我的加倍小心,终究敌不过乔燃的狂风暴雨。 687 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 跟老张确认完这件事后,我先去了一趟程氏的公司,这么多天没回去,孟岐虽然定期给我发工作报告和开会记录,但我要是不亲自去看看,还是有点不太安心。 我原本以为这个时间点,孟岐会在公司,便没有提前跟他打招呼。不成想,等我到了公司后,却发现孟岐并不在。 他的人呢? 怎么不在公司? 我找了一圈没看到人之后,便对着助理问道:“知道孟总去哪儿了吗?” “不知道,他刚刚接了一通电话就急匆匆地走了。” “是嘛?”我喃喃说了一句,想着可能是他临时有些急事要处理,却不想,他却是因为李纯而中途离开了会议室。 李纯在跟我妈一块出门买菜的时候,不小心被路过的电瓶车给撞了,不过好在没什么大事,只是在腿上划了一道口子,可以说是万幸。 我爸腿脚不方便,三爷又在局子里,我妈一个女人抬不动李纯,又恰恰碰上一个肇事逃逸的司机,我妈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正想着给我或是钱钱打电话时,李纯想了想还是给人在北京的孟岐打了个电话。 孟岐在接到电话后,就立马去找她们,等我跟他们会面时,已经是在医院。 医生正在给李纯处理伤口,孟岐在一旁紧张地盯着进展,同时,我听到他对着李纯说道:“我已经报警了,那个路口有监控,相信要不了多久,警察就会把人给抓起来。” “不用这么麻烦,反正我也没什么事。” 孟岐坚持说道:“什么叫没事?你也不看看你腿上的口子有多大?流了那么多血,那人还肇事逃逸,这种人渣绝对不能轻易放过!” 在这个时候,李纯忽而抬眸看到了我,一脸惊喜地看着我问道:“哎,念念,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啊?” “刚刚到没多久。”我一步步走到李纯跟前,看着她腿上的伤口,关切问道,“腿上的伤怎么样了?痛不痛?” “不痛,放心吧,我没什么关系,是孟岐他大惊小怪的。”说到孟岐的时候,李纯还抬眸看了他一眼。 孟岐在李纯的面前,永远是一副无比温柔的模样。看到他这个样子,或许没有一个人能想到,曾经的他可是一个月就立马换一个女朋友的风流公子,谁知浪子回头,竟也有这般的情深? 等李纯处理好伤口后,我们便一块回了超市那边。在路上,我还跟孟岐讨论了不少程氏的事情,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人在海城,以至于程氏的事情一直依赖于孟岐处理。 在程氏的经营上,他确实比我承担了更多的责任。我们虽然是大学同学,但之于我而言,他更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至关重要的伙伴。 却不想,就在我们刚到超市的时候,他就接到了一通电话。 他看着电话面露难色,我那会儿正好就站在他身旁,不小心看到了他电话屏幕上显示的名字,不由心里一惊。 我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孟岐,却见他直接将电话挂断,随后将手机放进兜里,就上前去扶着李纯进门。 等到他将李纯送到房间,从里头走出来的时候,我站在门口等他。 看到他的人后,我对着他问了一句:“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 688 与三爷的久别重逢 我没有言明,但我懂孟岐一定知道我在说些什么。 “跟我爸妈私底下提过离婚的事情,不过,他们都不同意,说孩子还小,不能离婚。我知道,他们就想找个借口绑着我。不过,在这件事上,我会找机会跟温婉两个人谈谈。只要她同意离婚,不管她开出什么条件都无所谓。” 我不知道孟岐算是个勇敢追求真爱的好男人,还是个不折不扣的渣男。他明明两个属性都占据了,可我作为他的朋友,同时也是这件事的旁观者,却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不得不说世事弄人,要说如果李纯常年待在意大利不再回来,或许孟岐也会斩断跟李纯之间的过去,心无杂念地跟温婉过完这一生。 但事实上,谁也没想到,秦司谦对李纯的执念竟然会这么深,饶是拼着一只手已经没了,还是要一路追到意大利。 飞蛾扑火般的爱情,若是到了后来,只有一个人主动,注定会落得粉身碎骨的局面。可他到底是秦司谦,即便是死,他也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 顿了顿,我对着孟岐沉沉说了一句:“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只希望身边的人受到的伤害能降到最小。” 不管是李纯,抑或是温婉,究其本质而言,她们都是无辜的。 是命运的错,将这三个人以一种近乎扭曲的方式捆绑在一起。 孟岐对着我点了点头,他夹在对婚姻和家庭的责任,以及对爱情的追求中间,心里的感受不一定会比其他人好的多。 稍后,我再次跟老张打了个电话,对着他说道:“安排一下,我想见三爷。” 我不想回到那个空荡荡的家里,看着了无生气的房间一个人发呆,在这一刻,只想迫不及待地看到他。 与此同时,我还想确定一件事,那便是我对乔燃跟三爷这两个人的感情,究竟是什么样的? 一直以来,我都无比确定自己一门心思爱的人就是三爷,可尤其是这回在海城的时候,不得不说,曾经能毫不犹豫说出“我爱的人就是三爷”的那个女孩,现在却倏地犹豫了。 我犹豫,是因为不确定,是因为,我的心、就此乱了。 虽然我跟乔燃在海城已经闹翻了,但我还是想确定这一点,想确定自己的心究竟何去何从。 虽然我跟老张竭尽全力,但三爷的案子毕竟牵扯到白粉,所以并不好办。幸好老张在动用了不少关系后,终于让我跟三爷见了一面。 那天去见他的时候,我特意早起化了个妆,换上了一身好看的新衣服,如同心动时的初次约会。 在这个时候,我也已经打定主意,不管今天的结果如何,我们既然已是夫妻,我就一定会竭尽全力救他出来。 我原本还担心三爷在局子里会变得憔悴很多,但好在,他除了比原先稍稍瘦削了一点,并没有其他什么异常。 但即便如此,在看到他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眼眶中的眼泪还是倏地落了下来,滚烫。 689 好久不见,我的小可爱 虽然我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但在重逢的那一刻,久违的亲切感却无比真实,我甚至能感觉到在那一刻心脏“砰砰砰”的震颤感,一声,一声。 他伸手想来抚摸我的脸颊,但由于我们之间还隔着一层玻璃,最后他的手掌只触到了冰冷的玻璃。我伸手贴在玻璃同样的位置,似乎中间隔着的并不是玻璃,而是我们贴在一起的心。 眼前的这个男人,曾陪伴我走过最年少无知的一段岁月,曾拉着我的手一块走进婚礼的殿堂,曾第一次叫我知道,什么才是爱情真正的滋味。 我们曾在月下相伴守望星空,也曾在狂风暴雨的晚上疯狂做爱。我们如同每一对最亲密的恋人,做过很多亲密无间的事,他同时更像是我的人生导师,宛若一盏明灯,指引我前进的道路。 但当曾经的激情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点褪去,在我们之间剩下的,或许更像是细水长流般的相濡以沫。 他对着我问道:“最近过的好吗?” 他依旧是当初的模样,笑起来的模样如此熟悉,就连嘴角微微弯起的弧度都与从前一般无二。 他,依旧是记忆中的模样,可他不知道的是,我变了。 是的,我变了。 尽管我特别不愿意承认,但心里的感觉是骗不了人的。 我曾无比痛恨“移情别恋”四个字,可我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却成了我最讨厌的那种人。 我点了点头,随后对着三爷问道:“我过得挺好的,你呢?” 我们简单谈了谈最近的生活,但当涉及到这件案子时,因为身边还有人站在那里监视,我们无法传递消息,只能到时候借着律师之手,将我们现在手上对己方有利的筹码展现给三爷。 所以,在聊了一些比较浅显的事情后,我对着三爷保证道:“不管怎么样,我会努力救你出来的。” 三爷点了点头,眼中满含对我的信任。 末了,三爷对着我忽而问道:“对了,他有消息了吗?” 他没明说,不过我知道,他说的正是乔爷。 稍稍顿了顿,我对着他回应道:“还没有,我让老张在努力找,要是找到了就通知你。” 其实,我没有告诉三爷的是,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我并不确定乔爷是否还活着。当初楚言跟我透露,说乔燃可能会对乔爷动手,毕竟他跟乔二叔之间的恩怨不共戴天,但事实上,我并没有对乔燃询问过这件事。 因为,这件事到现在为止还是一个谜。 跟三爷见完面后,我从局子里走出来,但与此同时,却觉得自己的心里变得异常沉重。 我在原地站了很长时间,最后干脆给楚言打了个电话。我找他有事要谈,他说了个地址,让我直接过去找他。 等我开车过去后,才发现他竟在那里摆了一桌饭菜,正在等着我前去。 见我到了,楚言站起身来,对着我介绍:“这个季节的大闸蟹不错,我特意让人给你准备了几只。” 一桌菜色好不丰盛,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他居然能把一个高尔夫球场变成一家餐厅的既视感。 他笑着对我说着话,勾唇一笑间,周围的一切瞬时黯然失色。 他依旧是当初魅惑众生的模样,一张脸比电视明星来的更为精致,对着我含笑说道:“好久不见,我的小可爱。” 690 原来,今天竟是一场鸿门宴 我言明立场:“已婚人士,需要注意。” 楚言毫不在意地说道:“我老婆早八百年前就say古德拜了。” 我开口解释道:“不好意思,我说的是我。” 他咋舌说道:“行吧行吧,来,坐这里,准备的都是你爱吃的菜。” 正好到饭点,我之前还不觉得,但这会儿看着这一桌菜,确实有些饿了。 我干脆也不跟楚言客气,坐下来拿起筷子就开吃。 楚言是个吃穿尤其讲究的人,他挑的菜绝对没错,不管是菜色还是味道都是一流。 一边吃着,我一边对着楚言问道:“上次在电话里说的事情,你没忘吧?” 他伸手给我夹了一筷子菜,回应:“吃完再说,吃完再说。” 我停下工作看着他,坚持想要一个答案。在这般之下,他终于举起双手表示投降,对我说了实话:“其实这人,我已经派出去过了。” 我赶紧追问了一句:“结果呢?怎么样?” 对此,他摊着一双手,对着我摇了摇头。 看着他这个样子,我的心里难免有些失落,喃喃说道:“难道连楚家都动不了她吗?” 楚言对我说明了这件事的真相:“不是楚家动不了她,而是现在,她身边有乔燃护着。” 乔燃,又是乔燃。 这件事,不免让我想到,当初楚言一心想动赵子云,但正是因为当初赵子云跟乔燃作为合作关系,楚言顾忌着乔燃,这才没有选择动手。 我抬眸问道:“难道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也不是没有办法。”楚言对着我打了个哑谜。 “你这是什么意思?” “重点,在于你。” “我?”我一脸奇怪地看着楚言,不知他这话到底想说些什么。 “我知道,你现在手里的人都被乔燃摸的一清二楚,在用人上没那么自由。不过,我手里有一批人,可以受你驱使。在海城的事情已经败露,要我说,倒不如选在越南动手!” “越南?!”听到这话,我差点没直接从椅子上直接站起来。 “对,就是越南。”他一脸自信满满地对着我说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才能出奇制胜!” 我不由轻笑着调侃了一句:“看不出,你居然还是个文化人。” 他嘿嘿笑着,继而对着我说道:“我说这话,你还真别不相信。在越南,越是不可能的地方,成功的几率就越大。我听说,秦家那老爷子的寿宴就在这几天,你不是有个弟弟在秦家吗?到时候可以借着你弟弟这股东风,顺道去一趟秦家。” 他或是见我不说话,便接着说了下去:“在明面上,你人不能带多了,免得受猜忌。不过,我那批人可以秘密提前进入越南,到时候随时听候你调遣。” 楚言说的一脸信誓旦旦,可我却在心里“磕噔”了一下。 不得不说,楚言确实给我提供了一条可行之路。之前我当海城才是最佳地点,可谁知,计划失败,但这件事涉及到徐嘉若,要说甘心我是绝对不甘心的。 虽然我的手上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我可以肯定的是,阿昭跟徐嘉若的死,绝对脱不了干系! 但现在,还有一点需要确定。 我别有深意地看着楚言,对着他忽而说道:“看不出,原来今天这是一场鸿门宴。” 691 我需要你的保证! 他怕是被我一下子说中心事,对着我讪讪地笑了笑, 他并没有承认,但这并不妨碍我对着他继续追问道:“你说的那批人,应该是你私底下的人,没有摆在楚家的明面上吧?” 他微微点头,纵使不想承认,但面对我这么赤裸裸的逼问,也无计可施。 我在心里已经大致有了一个数,对着他问出了这件事中至关重要的一点。 “关于这一点,我可以不做计较。不过,我担心的是,万一那些人到了越南后,明着说是听我的吩咐,但要是实际上,却听从你的指挥做事,那我该怎么办?” 说实话,楚言并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跟他打交道,我要时刻警惕着不陷入他给我设置的圈套之中。 例如这件事,虽然由我率先牵头找了楚言,但他是个聪明人,立刻利用这件事做起了文章。 虽说在这件事上,明面上楚言为我铺好了路,将人都借给了我。但谁又敢说,他不是在利用这件事变相地借刀杀人呢? 这些人是楚言私底下养着的人,根本牵扯不到楚家身上。要是事情一切顺利还好说,如果事情败露,这件事只会牵扯到我一个人身上,至于楚言却能置身事外,毫无风险可言。 商人无利不贪早,像楚言这样的人,做一件事,定然有着自己一定的用意。 所以,在楚言这里,我需要一句保证! “你比之前聪明许多。”他沉沉看了我一眼,随后,对着我说道,“我作为楚家现任掌门人,这点信誉,还给得起!” 我举起水杯,跟楚言的相碰:“那……就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虽然我已经猜到了楚言的用意,但不得不承认的一点是,他所摆出的条件确实特别诱人。他目前所铺设的这条路,也是我现在唯一的选择。要不然,我真的很有可能会错过一个绝佳的报仇机会。 跟楚言谈事无异于与虎谋皮,但不知为何,从他那边离开时,不知道是不是这件事已然定下,我竟然有种一身轻松的感觉。 饭后,我回了我爸妈那边。之前我跟三爷住的别墅太过冷清,我甚至有些不敢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的房间,干脆回了超市跟我爸妈住在一起。 李纯的脚受伤了,虽然孟岐一直从旁照顾着,但他毕竟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能顾及到的时候不多,趁着还有几天便要去越南,我干脆待在家里顺道照顾受伤的李纯。 关于当初那个肇事逃逸的电瓶车司机已经被抓到了,被抓进局子里关了拘留。在赔款这件事上,那个人完全是个老赖,直接跪在地上说自己真的没钱。 我看着他揣在兜里露出一角的苹果机不置一词,孟岐倒是不打算放过,可无奈李纯心软,在赔款这件事上干脆不做计较。 对此,李纯只是温和地说了一句:“这笔赔款,不至于让我暴富,又何必让人为难呢?而且,他已经在局子里被拘留了那么长时间,也算是受到了惩罚。” 李纯的性子确实比之前柔和了不少,一个女人的温情似水,无疑是最动人心魂的。 留在北京的最后几天,我一边处理着程氏的经营管理,一边为三爷的事情跟老张一块奔波忙碌着,同时也无比珍惜跟家人在一起的短暂时光。 关于越南之行,是生是死,概不相知。 692 秦家……到了 程氏的事情远比我想象中来的更难解决,先前涉及到偷漏税的问题,我们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终于解决,而如今,不知是不是乔燃干的,亦或是出于他的授意,程氏的公司出现了不小的危机,而这个危机,来自于并购。 这是一次恶意收购,从最开始那段时间,孟岐就已经留意到程氏的股价变得不太正常,波动的幅度并不在正常的范围之内。一开始孟岐就察觉到有些不太对劲,他已经让人调查这件事,可一直以来都没调查出个所以然来,只知市面上的散股已经被收购的七七八八。即便散落在市面上的股份并不能影响到公司的继承,但这样一个威胁日夜留在自己身边,换做是谁都不会安心。 在去越南之前,我跟孟岐特意为了处理这件事,跟董事会的各大股东会面。目前,虽说敌暗我明,情势大为不顺,但只要稳住董事会几位大股东的心,至少程氏能保住暂时性的安全。 我跟孟岐逐个去安抚诸位股东的心,但实际上,业绩销售才是最重要的一点,毕竟,毕竟股东看的无非是公司红利。 原本程氏的业绩在业内一向是佼佼者,可因着经过税款这件事,饶是我们极力控制,但消息最后还是传了出去,对程氏的形象产生了不小的影响,还因此丢了几笔大单子。 临去越南,我才跟孟岐将程氏的董事会稳定住,但说真的,我这一去,现在根本预料不到结果,也不知我还能不能活着回来。 可这一次,不管是为了秦野,亦或是徐嘉若,我都不得不去。 我提前兑换了一些越南盾和美元,带着护照就去了越南,随身只带了几件换洗衣服。至于随行的人,我带了一个信得过的保镖随时保护我的安全,便再无其他。 早上的飞机,下午便到了胡志明市。这个位于湄公河三角洲东北角的城市,有着“东方巴黎”之称, 但我到了这里后,第一感觉便是闷热。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秦野在出机口那里等我,在看到我后,他立马小跑着上前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他虽有着成年男人的身高,可给人的感觉还是一个少年,亲昵地对着我说道:“念念姐,我好想你。” 后来我才知,原来他竟在机场等了我好几个小时。明明早已告知他航班抵达的时间,但这个固执的小孩却还是坚持在这里等了这么长时间。 跟秦野会面后,我跟随行的保镖一块坐上了车,跟着秦野一块去秦家。 当车子在这座城市的公路上行驶时,我微微侧头看着街边的风景,看到这座城市拥有如欧洲城市办的古朴浪漫,在建筑风格上,很多都参考了法国的样式,与遍布高楼大厦的北京相比,这座城市给人一种古老而神秘的风情。 在车子大约开了一个多小时左右,穿过热闹的城区,最后的在一处僻静的庄园前停下。 当秦野先行下车为我打开车门的时候,我知道,秦家……到了。 693 越南之行 秦家比我想象中来的气派的多,光是这庄园里的别墅建筑,堪比欧洲皇室所居住的地方。 先前我也曾听说秦老在越南相当于是一个土皇帝,虽说因着赌场开始发家,但即便是越南的高层政府官员,在看到秦老时亦不敢轻易造次。 秦野在这里待的时间不短,带着我轻车熟路地一路往里走,最后一路走到了一座装修奢华的别墅前,对着我说道:“念念姐,这是我住的地方,我在二楼专门给你布置了房间,你去看看喜不喜欢。” 到这时,我才知原来在秦家,每人住一座独栋别墅,秦老一座,秦野一座,阿昭一座,包括先前的秦司谦都是各自独立的别墅。而秦老在寿宴时,将会在专门的宴会厅举行寿宴。 秦野一路领着我上楼,他给我布置的房间在二楼,就在他的卧室旁边。打开门一看,我就感觉到了特别熟悉的感觉。 “这是……” 秦野有些紧张地看向我:“我这是按照我的记忆布置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这个房间的布置跟我在北京小超市那里的房间极为相似,只不过,在材质上布置的更为精细,精细得像个小公主的房间。 对着秦野那不安的样子,我笑着点了点头,对着他说道:“我很喜欢,谢谢。” 听到这话,他这才安心地笑了笑,继而对着我问道:“饿不饿?想吃点什么?还是先在房间里休息一下?” 我想了想,回应道:“我觉得有点闷,要不你还是带我出去转转吧。” “好。”秦野点了点头,带着我出去参观秦家。 秦家比我想象中大的多,阿昭所住的那栋别墅虽然距离秦野那一栋有些距离,但并不算很远。一路过去,碰到最多的便是佣人,在看到秦野后一个个恭敬地跪在地上。 我跟着秦野一路在庄园里逛着,最后发现这地方大的出奇,后来干脆一块坐上了一辆马车,坐在车上一路看着周边的风景。 我一边看着,一边将秦家的建筑一一记在脑海之中。好不容易等逛完了一圈,我借口回房间休息的由头,将自己脑海中的印象赶紧用手机绘图软件将这一切记录下来。 除此之外,我还用个人网络,以邮件的方式跟楚言那边的人联系了一番,让他们时刻留意阿昭的动静。 今天,在我来到这里后,并没有看到阿昭。后来我状似无意地套了一下秦野的话,这才发现原来阿昭跟乔燃还没到越南,不知是出于什么缘故。 两天后就是秦老的寿宴,他们俩却在这个时候还没回来,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他们现在还没到越南吗? 难不成,他们还在海城? 我揣着这些疑虑,脑海中已经开始思虑对付阿昭的办法。 临近晚饭时,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我起身走过去开门,一打开就看到了秦野站在门口。 他对着我说道:“念念姐,我爸回来了,他知道你来了,让我带你过去餐厅那里吃饭。” “好。” 我点了点头,拿着随身的提包就跟着秦野往餐厅那边过去。 这地方太大的结果便是,饶是我只是跟着秦野去吃个晚饭,还要坐着马车过去,这日子不知该说奢华还是说累得慌。 我先前见过秦老一面,只不过相隔的时间已经有些久了。但对于先前那几次的见面,我却一点都不陌生。无论是最开始我跟在乔燃身边,亦或是三爷当着秦老的面直接砍下了秦司谦的手指,每一幕都让人印象深刻。 毕竟是在越南,时隔多日再次看到秦老,说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忐忑是不可能的,但我极力压抑着这份悸动的心情,努力让自己的面上看不出丝毫端倪。 我刚一到餐厅,就对上了秦老那双锐利的眼眸。 他虽年迈,但一双浑浊的眼眸却依旧锐利,不枉作为在越南这片地界称王称霸的人。 他穿着一身深色的衣服,看样式有点像中国的唐装,却并不是那一种。 他坐在那里,眼眸直直地看向我,看了许久。 在这场眼神的对弈中,我亦抬眸看向他,在眼神的交流中没有丝毫退让。 眼神的对视持续了很长时间,我能明显感觉到秦老眼神之中显而易见的侵略性,或是因为秦野,抑或是为了当初断手的秦司谦。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我感觉自己的眼神都看的有些酸涩时,但见秦野拉着我的手上前,对着秦老介绍:“爸,这是念念姐。” 有了秦野在中间作为调和,秦老才渐渐收回了目光,对着我淡淡说了一句:“来了就坐吧。” 这一桌餐厅,也就只有秦老、秦野跟我三个人一块吃饭,稍稍显得有些冷清。 与奢华的建筑风格相比,餐桌上的菜肴比我想象中来的更为平民化,咖喱蟹、越式酸辣汤、生牛河、越式虾沙律、越式蔗虾等都是极为常见传统的菜肴,但好在味道还不错,酸酸甜甜,极为爽口。 我原本还想着自己可能吃不惯这里的菜,不过这里的菜肴蔬菜比例非常高,又讲究食材的天然性,在养生健康这方面倒是做的极为出色。 一顿饭吃得心满意足,不过,在饭后,秦老单独将秦野叫到了书房,而我则是在沙发那里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等待着。 在晚饭前,我已经跟楚言的人联系上了,他们早在好几天前就到了越南,分散于这个城市之中。我让他们密切留意阿昭的消息,同时,隐匿于人群之中不被发现,这一点,相信对于他们而言并不是难事。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一旁的佣人似乎有些什么动静,正觉得奇怪时,便看到他们齐齐跪在了地上。 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正疑惑之时,便听到门口传来一阵声响,似乎是有人正往这边过来。 这个疑问的答案呼之欲出,因为很快,我就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我的心头猛地一怔,他们……终于来了。 694 阿昭……想要一个孩子 两人一路往房里走来,我听到阿昭用越南语问了佣人一些话,大概是在问秦老的事情。佣人叽里咕噜回答了一通后,就见他们两人一路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我坐的位置处于他们去往书房的必经之路,在他们路过我身边时,不可避免地看到了我。 阿昭在看到我时,表情稍稍有些错愕,对着我怔怔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在我的眼眸接触到阿昭的那一刻,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心里早已聚集了慢慢的恨意,可在这个时候,我不能轻举妄动。现在还在越南,作为阿昭的大本营,我必须要一招致胜,不给这件事留任何的错漏。 所以,在这个时候,我只能选择忍。 事实上,还没等我回答,乔燃已先我一步开口:“走吧。” 不过,这话并不是对我说的,而是对阿昭。 从始至终,他根本连看都不曾看我一眼,冷漠得就跟我们俩完全属于从不相识的陌生人一般。 他们两人来这该是来找秦老的,直接越过我的身子一路往书房那边走去。 这会儿,秦野还在楼上,要是等阿昭跟乔燃上去,指不定我还要在这里等多长时间。但一想到阿昭就在楼上,我的脚步怎么都挪不动。 即便是坐在这里等着,也没关系。但凡有机会得到任何的线索,我都必须要等。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左右,他们三人才陆续从书房下来。 最先下来的人是乔燃,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衬衫,饶是这衣服的颜色并不显眼,但或是因为他整个人浑身上下的气质太盛,使得旁人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会落在他的身上。 但区别于他先前对我的温柔缱绻,这回,他却是目不斜视地从我身旁走过,面无表情,像是根本就没看到我这个人一般,亦或者,在他的眼里,我分明成为了一个透明人。 阿昭紧跟在乔燃身后,只不过,在乔燃已经走到门口的时候,阿昭却快步走到了我的跟前,用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对着我警告道:“寿宴结束后就尽早离开这里,这辈子都别在乔燃跟秦野面前出现,要不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她原本大概是打算再敲打我几句,但站在门口的乔燃已经开口催促,对着她说道:“走不走?” 阿昭看了看乔燃,只好愤愤地瞪了我一眼,推开我的肩膀就赶紧大摇大摆地追上了乔燃。 秦野最后从书房走了下来,看着似乎有些心事重重的,但在看到阿昭推开我的那一幕后,他飞快地冲了下来,关切地对着我问道:“念念姐,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我没事。” 再大的风浪我都见过,又何况现在只是一个简单的推搡呢? “她真是太过分了!”秦野到底还是个孩子,少年血性,眼里容不得一颗沙子,也不顾这里是什么场合,开口就要说道。 我赶紧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他赶紧闭嘴,对着他低声说道:“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吧。” 这里到底是秦老的地方,在这里伺候的佣人说不准究竟是谁的眼线。有一句话,叫做祸从口出。 秦野是个聪明人,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闭上了嘴跟我一块回了他所住的那栋别墅。 晚上的夜色甚是安静,一轮明月高高地悬在半空,泛着晕黄色的柔和的光。 只是在这座庄园之中,一切显然并没有表面上看着那么安静。 回了别墅后,秦野跟我一块进了屋子,四下无人之际,对着我说起了书房里的情景。 原来,这次秦老特意将秦野叫进书房,不是为了别的,而是因为一件特别重要的大事——他打算在六十寿宴之际,正式向所有宾客宣布秦野为秦家继承人,即为下一任秦家的主人。 原本阿昭顶着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想法,扶持秦野上位后,自己则在背后做真正主事的那个人,秦野不过是她手上的提线木偶而已。 可现在,她却未必这么想。 我对着秦野赶紧问道:“那阿昭怎么说?” 他对着我回应:“她让爸再等等,说这件事不急。” “为什么?她不是先前……”我一脸疑惑地看着秦野问道,后面的话,即便我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我想他也懂。 “我查到,她最近让人在越南民间找生子的秘方。” 噗…… 不得不说,在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幸亏没喝水,要不然非得一口水直接喷出来。 “她……她跟乔燃……”我原本想说那两字,但顾忌到秦野目前还没成年,楞是硬生生在中途收了回去。 秦野听出我的意思,面色不免有些微红,讪讪回应:“其实,据我所知,在她跟乔燃结婚的时候,还签过一份合约。” “什么合约?” 秦野稍稍顿了顿,对着我继续说道:“她……可以生下别人的孩子。目前,她身边最信任的保镖阿穆,就是她的床伴之一。” 我完全没想到,乔燃居然还能接受这一点。但在一开始的错愕之后,渐渐地,我又一点点释然了。 离经叛道如乔燃,可以说,他并不在意阿昭跟其他人发生关系这件事,因为从本质上而言,他并不在乎阿昭,这是最重要的一点。 与他毫不相关的人,他根本懒得在乎。所以,即便阿昭的床伴满天下,之于乔燃而言,只看她对于自己有没有所谓的利用价值。更何况,在海城之时,我已能明显感觉到,只要他愿意,随时随地都能跟阿昭离婚,撕破这层婚姻的虚假面具。 秦家要的是一个入驻中国的契机,选择了当时落魄的乔燃牵线搭桥,而在那个时候,被三爷跟乔爷联手打击回江城的乔燃,只有选择跟秦家合作,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东山再起。事实上,他确实做到了这一点,以我们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的速度迅速崛起,然后给予我们重重一击。 相比于当初三爷靠着乔爷在东北盐城十几年来的财富累积和经营,才有了一举击垮乔燃的底气,乔燃以他的隐忍跟毅力,用令人侧目的速度从地狱归来。 秦野看向我,谈起乔燃的事来,言语之中带着一丝讽刺之意:“利益婚姻,一张结婚证不过是个名头上的保证书罢了。当初乔燃跟阿昭结婚,秦家给乔燃的资金和人手可不在少数。” 695 你信不信,这个位子——一定是我的! 这一点,秦野说的倒是实话。他一针见血地指出了这件事的关键,利益——便是这场婚姻的核心所在。 这话说的一点都没错,利益至上,这才是这个圈子的永恒定律。好比这次楚言肯帮我,将人手借给我,未必不是出于对自己有利的角度。 “生孩子这件事,最近似乎听说她挺急的,到时候等她有了自己的孩子,自然比我来的容易掌控的多。”说话的时候,秦野的手上把玩着一块硬币。我看着那枚硬币一直在他的指间四处游走,但不管如何变幻位置,却始终逃不出他的股掌之中。 我继而问道:“秦老那边难道就同意了她说延迟的事情?” “他说再考虑考虑,就让我们先出来了。”说到这里,但见秦野将手上的硬币凌空一弹,那枚硬币在半空旋转出一个极美的弧度,但在它降落之时,却被秦野无比精准地一下子又重新抓在了手中。 我看到秦野那熠熠生辉的眼眸自信地看向我,对着我势在必得地说道:“念念姐,你信不信,这位子,一定会是我的!” 他的眼神之中泛着如同星辰般璀璨的光芒,虽说,他当初因为秦司谦断了手指,又被秦老阴差阳错地发现后才带回了秦家。但自打他来到秦家之后,从最开始的不情愿,到后来却不可避免地带着自己的目的。 阿昭是我跟秦野共同的敌人,虽然在如今,我并不打算对秦野说出我想对付阿昭这件事,但关于另一件事,我却可以给他的上位提供一个有力的筹码。 “秦司谦的死,你知道吧?” 秦野不知我为何会忽然提到秦司谦这个名字,但还是对着我如实回应道:“不是说死在意大利了吗?为了去追李纯姐,被她的未婚夫给一枪爆头!当时,秦家还打算对李纯姐下手,不过被我拦下来了,她现在应该很安全。” 秦家要对付李纯的事情,我倒是并不知晓,但在这里,对秦野的这声谢谢却是必不可少的。 “我替李纯谢谢你。不过,关于秦司谦的死,并没有那么简单,因为,他是被阿昭杀的。” “什么?!” “我可以跟你保证,这个消息绝对是真的。但阿昭在这件事上做的极为隐蔽,可能并不好查。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可以顺着这条线去查一查,万一真的查到什么……” 那阿昭在秦家,这辈子都别想翻身了,更别说生个孩子来跟秦野竞争继承人的位置。 在此之前,阿昭大概只想将秦野当做一个傀儡来培养,但渐渐地,当她发现她养的傀儡有朝一日变成了一头狼的时候,她却不得不防,只好退而求其次。 秦野郑重地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我会让人去查的。” “小心点。” “嗯。”秦野对着我点了点头,但就在他起身跟我告别的时候,我不小心触碰到了他右侧的肩膀,明明动作很轻,但我却在这个时候,看到他吃痛地“嘶”了一声。他的五官瞬时因为痛感皱在了一起,面色苍白,毫无一丝血色。 这是怎么回事? 696 这一趟,我不会白来 696这一趟,我不会白来 秦野向来是个坚毅而隐忍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伤口,能让他忍不住轻呼出声? 我赶紧关切地问道:“怎么了?你受伤了?” 我急着想看看他的肩膀,但秦野却一直退让着不想让我看到,大概是为了怕我担心。 他一直跟我连声保证:“放心吧,我没事。” 我对着秦野坚持说道:“不行,你让我看看再说。” 在我的坚持之下,秦野只好放开了手,而在那里,我看到了触目惊心的伤口,即使包裹着厚实的纱布,但还是看到了鲜血已经渗了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我看着他的伤口,紧张地问道。 在这个时候,我恍然想到,当初秦野叫我来越南时,他眼眸之中的那一瞬无助,却是无比真实的存在。是不是在那个时候受伤的? 秦野对着我笑着说道:“出去办事的时候不小心伤了,放心吧,过些天就好了。” 在这个时候,我顺势觉得自己特别不应该,将他孤身一人留在越南。我曾劝过他要是撑不住就回北京,反正我此生所愿不过希望他平安长大而已。 但我同时也知道,此时的秦野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我从海城带回来的孩子,他不会离开,除非是他已然在这里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我帮秦野重新换药处理了那一块伤口,这才发现原来那竟然是枪伤。 虽然早知在秦家并不安全,将遭受无数枪林弹雨,但亲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说不心痛是不可能的,但又无可奈何。 帮他处理好了伤口后,临走前,秦野忽而对着我问道:“念念姐,阿昭她刚才……是不是对你说什么了?” 我对着秦野如实说道:“她警告我离你跟乔燃远一点。不过,你放心吧,她还不敢在这里对我动手。” 关于这一点,我倒是确定的很。 这里虽说是阿昭的地盘,但在她上头,还有个秦老压着,即便秦老再看不惯我,也不会选在他寿宴之际折腾出点事情来,这对于他而言并没有丝毫好处可言。 但她大概怎么都想不到,我竟然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特意选在这里对她动手! 距离秦老的寿宴还有两天,到了第二天,前来参加寿宴的客人便一一到了。原本稍显安静的庄园顿时热闹了许多。在此之前,这庄园之中的佣人远远多过主人,现在多了这么多外来的客人,倒是平添了几分人气。 秦野作为秦老目前唯一的儿子,亦是他看中的继承人,光是欢迎客人这一项就要他忙活半天。 在早上出门前,他特意来找过我,对着我嘱咐道:“这次来的人不少,鱼龙混杂,念念姐,你要是出门,身边一定要多带几个人。要是有什么事,就立马通知我。” 我点了点头,对着他回应:“好,我知道了。” 因为秦老的特殊身份,与他有来往的人政商黑道自然都有涉及,说一句鱼龙混杂并不算言过其实。 但越是混乱的时候,同样也是动手的好时机。虽然在昨天,我已经跟着秦野走了一遍地形,并绘制了一张秦家的地图。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再次在这处庄园中踩点,并开始思考哪里才是适合动手的最佳场所。 此外,除了地形之外,秦家的保镖分批次会在庄园内部巡逻,我必须要知晓他们交接班的时间,这样楚言给我的那些人才有机会混进来。 因此,一个上午的时间,我都处于四处走动的状态。虽说我的身后确实跟了不少人,但在面上,我根本找不出任何破绽,他们只道我在这儿新奇,便四处逛了逛。 我再次确认自己昨天的记忆没有出错,将之前绘制的地图以邮件方式发给那些人,并让他们在今明两天分批次混进这里。 等到逛完一圈后,庄园内的客人已到了不少。我在路上倒是碰上了一些,微笑颔首示意后,便错身继续闲逛着。 或是因着我身后跟着的一大帮人,我并没有碰到任何出来为难我的人。唯一可惜的一点,在于至今为止,我在今天还没见过阿昭,只道她一大早就带了保镖出了门,不知人去了哪里。 不过,我既然已经到了越南,这一趟就不会白来。 697 路遇风流鬼 697路遇风流鬼 我四处搜寻着阿昭的踪迹,但始终没有任何一点消息。 不对,换做今天这样重要的日子,阿昭不该离开这么长时间才对, 果然不出我所料,没过多久,阿昭就回来了。 但在她回来后,就直接回了住处。原本在这个时候,她该跟秦野一块招待客人,可今天却不知怎么了,她表现得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我一方面想探听阿昭的消息,另一方面,我又担心自己万一被发现,说不定会让阿昭有所警惕,不免有些犹豫。 没想到,就在我思索的时候,脚步却已经下意识地往阿昭的住处那边靠了过去。 等我发觉的时候,猛然看到自己已经站在了阿昭的住处附近。 既然到了,我干脆看了看周围,却并没有阿昭亦或是她身边的人。 就在这个时候,我忽而感觉到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这么突如其来的一下,不免吓了我一跳。 我回头一看,却对上了一张无比陌生的脸,正笑着对我打招呼。 那人看着倒是挺年轻的,也就二十五六岁,长得还算周正。不过,他手腕上那金光闪闪的劳力士手表,显然比他的长相来的更吸引人。 他说的大概是越南语,反正叽里咕噜的我一句话都没听懂。我回身找了找原本跟在我身后的那些人,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那些人竟然都不见了。至于原本从北京跟着我来这里的保镖,也在之前被我派出去接应楚言的那些人,这会儿哪里还看得到人影? 我没打算理睬这个不知道忽然从哪里冒出来的花花公子,转身就打算离开,却被那个人一把拉住了手。 我虽然听不懂他对我说了什么,但光是看着他对着我那色眯眯的眼神,就觉得浑身上下特别的不舒服,这会儿,看到他对我都开始动手动脚,在他抓住我的手时,我正准备反手来个过肩摔将他摔在地上,我的手先一步被人按住。 我抬眸一看,不想却看到了乔燃。 怎么会是他? 一开始我还一时间没想起来,后来我才恍然想到,这里是阿昭的住处,乔燃作为她的丈夫,跟着她一块住在这里,这一点并不奇怪。 我正不知道乔燃这是在做什么,就听到他对着那个男人说了一番话。我倒是不知,他竟然还会说越南语,只可惜我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 也不知乔燃究竟对那个男人究竟说了什么,只见那个人虽然一脸不情愿,但还是在无奈之下松开了抓住我的手,随便看了我一眼,便讪讪地走了。 随着那个男人的离开,乔燃也松开了按住我的手,只不过,他并没有对我说什么,就直接转身走了。 一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这一次,乔燃竟给我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随着今天一天的安排,楚言派给我的人已经秘密安插到了秦家的各个角落。我跟几个带头的人秘密见了面,一切……就只等明天了。 是死是活,只看明天的定论。 698 置之死地而后生 698置之死地而后生 我一开始还不知那个对着我动手动脚的人是谁,直到后来我回去后,秦野一回来就紧张地跑过来问我,对着我说道:“今天下午,那个人没招惹你吧?” “哪一个?”我最初还没反应过来,对着他愣愣问了一句。 “就是在阿昭住处对你动手动脚的那个男人?” “就那个娘炮?我一只手就够对付他了。” “念念姐,那个人邪的很,你下次还是离他远点比较好。” “邪?这话怎么说?” “他家做的是养小鬼的生意,还有不少古曼童,我也不太清楚那些稀里糊涂的东西。总之,这个人插手的一般都是些不干不净的东西,我让你离他远一点,是想让你不要沾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我原本以为养小鬼跟古曼童这些玩意儿,只会出现在泰国,没想到在越南这一片竟然也有。 我一脸惊讶地看着秦野,对着他问道:“秦老的寿宴,怎么会请这样的人来?” “他们跟老爷子交情不浅,我之前也见过几次。” 秦野虽说只是见过几次,但看着他对这人这般忌惮,想来那个男人并非表面上看着那么简单。 不过,好在我在这里待的时间不长,等到明天寿宴过后,要是一切顺利,我就会离开越南,想来将来也不会再有跟那个男人见面的机会。 等到第二天,寿宴比我想象中来的更为热闹。我原本以为昨天的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不成想今天才是大头。 来往的人络绎不绝,秦野忙的分身乏术,根本顾不上我。昨天还能开溜的阿昭,今天也必须跟秦野一块招待客人。 我走到事先选好的一处地方,跟楚言派给我的人在那里秘密见了个面。 “都安排好了吗?”我对着领头的那个人问道。 那人对着我点了点头:“都安排好了。” 这是庄园最西侧一处僻静的小花园,种着满地的玫瑰花。或是为了防止杀手藏匿,所以在秦家,甚至没有一处高大的灌木存在,绿化这一片都做的比较稀疏,却也不失好看。 之所以选在这里,是因为僻静。但对于提前埋伏的杀手,因为没有什么可躲避的地方,所以提前让人在这里揭开草皮,挖了里面的土刨出一个坑来,以此来做藏身之处。 我提前检查了一下几个埋伏的地点,确认无误后,便对着吩咐道:“把那张纸条送出去。” 我要用那张纸条,来引阿昭过来。我相信,那纸条上所写的内容,在阿昭看到之后,她一定会来。 不管一个人的外表看着有多么强悍,但在他的内心深处,一定会有一处柔软的地方。而我,恰恰知道阿昭的柔软之处。 为了避嫌,我本不该在这里,回到秦野的住处待着更能避开嫌疑,可我还想从阿昭的口中问出当日她跟徐嘉若见面的事情,所以,我即便冒着风险,也不能离开这里。 在那张纸条送出去后,我先在那处小花园外找了个躲避的地方。在那里,恰好能看到外面的视野,一旦阿昭走进这里,我便会在第一时间看到。 不久后,她……来了。 699 告诉我,真相是什么 699告诉我,真相是什么 待到她一点点走进那里的时候,我越发觉得,一个人的仇恨是掩盖不了的。即便这些天我一直极力控制着,可这会儿看到她出现在我的面前,心里还是难掩仇恨的感觉。 我在外面稍稍等了一会儿,就接到了里面传出来的信号,看来,他们已经得手了。 见他们得手后,我紧跟着走了进去。进去后,便看到阿昭已经被五花大绑,还被蒙上了眼睛。在她的嘴巴那里,缠了一根绳子,恰好让她不能大声呼喊,却能小声说话的那一种。 她张嘴叽里咕噜说了一堆,我一个字都没听懂,后来听旁边人的低声翻译,才知她在说些什么。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们到底是想干什么?”这些话,她是用越南语说的。 不过,她比我想象中来的更为聪明,立马就想到了一点,说话也很快从越南语转换成了中文。 “不对,你们是中国人,说,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从我让人送出那张纸条引阿昭过来的时候,我就知道她会猜到这一点,但为了引她过来,我别无他法。 一来,越南这边的人不会选在今天这样的日子动手,就算是秦家的仇家,动手的对象也只会是秦老,亦或是秦野,而不会是没有继承权、不痛不痒的阿昭。 另一方面,则是那张纸条上所透露的信息。关于那件事,越南这边的人,大抵只有秦老跟秦老身边最亲近的下属几个人知情,其他人并不知晓。 我将我的意思传达给手下后,便有人替我站出来问道:“说,那天跟徐嘉若在海城见面,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呵呵,原来是为了徐嘉若。”阿昭冷笑着,很显然的一点,她对于这个名字来的甚至有几分轻视跟不屑。 看着她这个态度我就来气,直接上去给了她的心口就是一脚。 徐嘉若惨死江城,如今她却是这么一个态度,我气得感觉自己的肝都在一颤一颤的疼。 “要我说也可以,不过,你必须得告诉我,程恪……是不是还活着?”在问这句话的时候,虽然她被蒙住了双眼,但我何尝听不出她话语之中的那一丝隐隐的期盼。 尽管所有人都知道程恪已经死了,可对于阿昭而言,尽管她知道纸条上写的很可能只是一句谎言,却还是会来。 因为,我了解她。 我亲眼见过当时其貌不扬的她用一脸爱慕的眼神看着程恪,亲眼见过在订婚宴上,即便程恪跟钱钱躺在了一张床上,阿昭即便难过却还是坚持不解决婚约的决心,见过她为了保住程恪的命,而哭得声嘶力竭,跪在她的父亲面前一遍遍地乞求。 现在的阿昭看着像是失了心的人,跟乔燃的婚姻不过是废纸一张,只是勉强维持表面上的平衡,但实际上,他们从一开始就一直离着心。 乔燃作为间接害死程恪的人,阿昭绝对不可能会爱上他。至于为什么没有对乔燃动手,亦逃不出“利益”这两个字罢了。 在今天的事情上,我承认,我确实利用了阿昭对程恪的感情。 所以,即便是抱着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她一定会来。 700 你为什么要对他赶尽杀绝? 700你为什么要对他赶尽杀绝? 我并没有回答阿昭的问题,只是让人继续追问她关于徐嘉若的事情。 但阿昭比我想象中来的更为倔强,甚至更为耐打。不管这一批杀手怎么打她,她始终不肯求饶。我看到她被打得满脸痘是血,身上的伤口虽然看不到,但显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这批是楚言私底下养着的人,从一开始,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楚言卖命,被当做最顶级的杀手进行训练。因此,这批人在逼供这方面,自然不会心慈手软。 我自认他们用的手段已经足够残忍,对,真的可以用残忍来形容,但即便是这样,阿昭却还是紧咬着不肯说。 她吐了一口嘴里的鲜血,问道:“告诉我,程恪是不是还活着?” “他……死了。” 我不想再提及这件事,毕竟,这件事对于我而言,何尝不是一个心里沉重的伤口呢?我的命,是甩程恪地命换来的,这辈子,我都会牢牢记着这一点。这是我欠他的,这辈子,我一直都欠着他,只不知下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再偿还。 听到这话后,阿昭心如死灰,整个人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 “是啊,我早该知道,在那种情况下,他不可能还活着。我明明……是亲眼看着他被火化的啊。”说到这里的时候,阿昭的声音有些哽咽,眼泪湿透了蒙住她眼睛的那块布。最后,泪水渗透下来,跟她面上的血混杂在一起,看起来特别的狼狈。 但在这个时候,我又分明觉得她有些可怜。尽管我知道面前的人是害死徐嘉若的凶手,我不该对她心慈手软,可彼时,我却在阿昭的身上,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那是,刘清雪。 那个年纪轻轻就跳海自杀的女子,或许在乔家,也只有乔二叔记得她,但她对爱情的那份执着和坚守,却少有几人能敌。 她死的确实冤,这冤不仅仅是三爷那一次是诈死,还因为即便如此,她在三爷的心里依旧没留下任何波澜。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明明想要控制,却怎么都控制不住,这是在这个世界上最为痛苦的事情。 在感情这方面,谁先认真,谁付出的感情越多,那个人……在一开始,就输了。 在我告诉阿昭关于程恪的事情后,她依照承诺,说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情。 从阿昭的口中,我终于得知,那天晚上所发生的端倪。 原来,就在秦家借着乔燃的势力入驻中国市场时,借用白面无疑是最快的方式,暴利、倾销快,但在运输方面,却是个难题。 于是,阿昭找到了在海城经营多年的徐嘉若。 当时的徐嘉若正被税款的事情所苦恼,无疑是最好掌控的对象。在徐嘉若跌入深谷的时候,如果有个人愿意伸手拉他一把,他愿不愿意? 阿昭以为这是一笔稳赢的生意,却没想到,就在阿昭提出以帮助徐家脱罪这一事来换取徐嘉若在运输这方面的帮忙时,徐嘉若拒绝了她。 当晚的情景,阿昭还以为是徐嘉若担心这批白面的安全问题,便拿了一包样品给他,这是一种最新研发出来的产品,光是在外表上,很难让人联想到是那种东西。这种产品不但在外表上来的更为吸引人,而且在效果上,也比现在市面上的同类产品来的更为刺激。 阿昭取了一点样品在徐嘉若的手里,想让他试试,可徐嘉若却在那个时候忽然站起了身,极为愤怒地斥责了阿昭。 看来,那日徐嘉若特意买了湿巾想要拼命擦掉的东西,应该就是那种新型白面了。 “之后呢?你为什么还要对他赶尽杀绝?” 关于这件事的疑问,远远还不止这些,例如,他们当日真的是在会所见的面吗?那么,在当天,楚言为什么也会恰好出现在娱乐城的咖啡厅里?这一切,究竟是巧合,还是另有所谋? 701 不愿看到我的人,不是你吗? 701不愿看到我的人,不是你吗? 但还没等我问出这些疑问,阿昭不知在什么时候咬断了缠在她嘴巴上的那条绳子,直接大声呼喊了起来。 秦家本就守卫严密,加上今天还是秦老的六十寿宴,安保将秦家围得水泄不通,十步之内就能看到保镖巡逻的身影。 眼见着被阿昭挣开了绳子后,又打算一把撕开蒙住她双眼的黑布。但好在保镖抢险一步,这才阻止了她。可即便如此,阿昭却还是一味挣扎着四处乱跑,嘴里大声喊叫着。 依照这个情势下去,今天的事情失败了,定然不能如此行事。楚言的人一边去追赶阿昭,一边护住我想保护我先行离开这里,毕竟秦家的保镖随时都有可能在这里出现。 可我好不容易才将阿昭骗了出来,一想到筹划了那么久的事情就要功亏一篑,我自然不甘心就这么放过她。 虽然阿昭的眼睛还被布蒙着,四处乱跑在躲避追捕,但在这个时候,我的手里已经掏出了枪,并将枪口对准了阿昭的方向。 就算我还有很多问题没有问清楚,但徐嘉若的死,跟阿昭逃不了干系,所以,我绝对不会就这么放过她。 但就在我打算开枪的那一刹那,手上的枪却被人忽的一把卸了下来。 在几个回转之间,原本还被我掌控在手中的枪,这会儿却落在了旁人手中。我正想着是谁忽然在我背后出现偷袭,竟然还是在密密麻麻的保镖中间。可事实上,还没等到我看到那人的脸,我的身子忽的一下子腾空,这才发现,自己在这个时候,竟然被人一把打横扛了起来。 我张嘴想说话,但那人却早知我会如此一般,先一步捂住了我的嘴。 我被半空扛着,只觉得上下颠簸的厉害,弄得我浑身难受,胃里像翻江倒海一般,一点都不好受。 那人的步子很快,终于,等到那个人将我放在地上后,我才恍然发觉,刚刚卸了我枪的人……竟然是乔燃! 一开始还有些惊讶,道后来,就慢慢地逐渐想通了,能在楚言的那么多手下当中兵不血刃地将我带走,除了乔燃,这世上还有谁有这个本事? 我只觉特别的生气,心里头有股火在那里熊熊燃烧着,怎么都静不下来。 我对着乔燃质问道:“你在干什么?为什么要带我到这儿来?” 他并没有回答我的问话,只是对着我问道:“你想杀了阿昭?” 我用一种明知故问的方式对着他问道:“你刚刚不是都看到了吗?” “你不要命了吗?敢在这里动手?” “你管我要不要命,反正,阿昭的命,我要了!” “你以为你杀了阿昭,自己就能跑的掉?” 我冷笑了一声:“难道、你觉得我在打算这么做的时候,没想清楚后果吗?” 他微微皱着眉头,低头对着我问道:“你在行事之前,就不能提前跟我说一声吗?” 我抬眸看向他,一字一句:“乔先生,看来是您贵人多忘事。在海城不愿见我的人是你,回到北京,想方设法要把程氏给整死的人,似乎也是你吧?” 他直接伸手掐住了我的下巴,看向我的眼眸充满了愤怒。他原本大概是打算对我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微微叹了口气,随之松开了捏住我下巴的手。 我也不知道乔燃究竟把我带到了怎样一个地方,只觉这里的幽静似乎比我原先踩点选的伏击地点来的更佳。更难得的一点是,我原本以为秦家上下并没有小树林之类的存在,但这片地方,却是假山环绕、植被成群,用来藏身再好不好。 现在,我被乔燃带到这里,却不知外面的情况究竟怎么样了,也不知道那帮人是否已经安全撤退。 我没打算跟乔燃在这里久留,正想着绕过他的身子离开时,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对着我问道:“想去哪儿?” 702 难道、你希望我去看别的女人? 702难道、你希望我去看别的女人? 我试图想甩开乔燃的手,但却没成功,他一直死死地抓住我的手不放,那股执拗的劲儿,像极了他这个执拗的人。 我正想开口跟他说道两句,可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旖旎的声音忽然传入了我的耳朵。 我猛地一惊,这才恍然发觉,原来这里除了我跟乔燃两个人外,还有其他人找来了这里。 乔燃的动作比我想象中来的更快,我这边刚听到声音,转瞬之间,他已经抱住我往里面一侧闪去。那一处都是无比密集的灌木丛,密集到特别扎人的那种。 但所幸乔燃将我保护的很好,即便我们两个人横躺着摔到了那里,我也始终没有受到任何损伤。 这一处灌木丛差不多高达大腿的高度,我们两个人侧躺着躲在那里,恰好将我们遮了个严严实实。 而那阵声音的来源,很快就有了解释。 几乎就在我跟乔燃躲在灌木丛的那一会,就看到两个相拥的人热吻着钻进了这块地方。 我在秦家待了两三天,在这几天的时间里,差不多把秦家走遍了都没发现这里,大约也就只有在秦家待得时间相对比较长的人,才知道这处地方吧。 我一开始只当那两个人是过来偷情的,但后来,却在无意中发现,我对这两个人竟然并不陌生! 这两个人中,那个男人是之前在阿昭的别墅前招惹过我的那一个,听秦野说,他家里玩的都是古曼童小鬼这些玩意儿,一直劝着我,让我离这个人远一点。 至于另一个女人,我倒是有些陌生。原本以为越南这边的女孩儿肤色都有点偏向于小麦色或是黝黑,但眼前的这个姑娘,肤色却白皙的很,身材虽然纤瘦,但该瘦的地方瘦,该挺翘的地方又挺翘的很,身材凹凸有致,眼波流转更是风情万种。 此时,这两个人已经到了欲火焚身的地步,先前两个人的激吻已经满足不了。眼看着那个男人三两下就将那个女人的衣服撕了下来。 那身材,饶是我一个女人看了都有些血脉喷张的感觉。我有些讪讪地扭过了头,倒是有心想看看乔燃的反应,没想到我的眼神刚往乔燃那里看过去,却正好跟他的目光凌空对上。 他在看我?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外面上演着一部活春宫,但乔燃的目光,从始至终却一直聚焦在我身上,看的我有几分面红耳热,不知是不是受了外面那两个人的影响。 明明在海城的时候,我们俩闹得不可开交,我原本以为他再不会搭理我。但没想到,今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此时此刻,他居然还在我的身边。 “你……你别看我。”我压低了声音,对着他说了一句。 外面那两个人的情欲色彩越来越重,嘤咛和呼吸声越来越重,在这个时候,仿佛连空气中的每一个分子中都弥漫着欲望的因子。尤其是他看向我的眼神,带着几分暧昧,还带着几分爱欲,我似乎都能看到他瞳孔之中那闪烁的星蓝色火焰。 他伸手勾着我的唇,对着我低声问道:“难道、你希望我去看别的女人,嗯?” 703 这辈子,你都是我的 703这辈子,你都是我的 他这话说的暧昧,让我有几分莫名的心跳加速。 或是他的目光太过灼热,以至于我甚至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但灌木丛的另一边,风光却更胜之前。 那个风情万种的女人这会儿正用牙齿咬着男人的衬衫扣子,一边还用身体的敏感部位婆娑着对方的身体,那尺度还真是非一般的大。 饶是我这么一个有着性爱经历的人,在对于这一幕的时候,都有些不忍直视。 我挪转了眼眸,但一回头又是乔燃,那情景跟前有狼后有虎差不多,使得我只好低着头等外头这两个人完事。毕竟,要是我现在这么直接冲出去,那场面还真是非一般的尴尬。 另外,我还有些忌讳那个男人,毕竟秦野对着我三令五申让我多加注意,万一我就这么出去撞破他的好事,他这人觉得没面子记仇怎么办?还有一点,万一把他吓阳痿了,那个男人大概只有一枪崩了我的心吧! 我杵在中间显得无比尴尬,同时,长时间保持这个姿势,就这么被乔燃抱在怀里, 我不知道乔燃是什么感觉,总之在这种情况下,我只觉自己的心跳变得越来越快,就跟纯情的少女似的,体会到了小鹿乱撞的感觉。 外面的那两个人动作越来越夸张,到了后来,竟然直接做起了活塞运动。我虽然没转过身去看,但那个女人浪叫的声音,却一声比一声来的大。 乔燃伸手捂住了我的耳朵,但在与此同时,他却忽而俯身朝我靠近,跟我之间的距离变得越来越近,最后,竟直接吻上了我的唇角。 他那漆黑而幽深的眼眸就那么定定地看向我,即便是在两个人唇齿相融的那一刻,我只觉他的吻带着一种难得的缱绻和温柔,像是一种亲昵的靠近,更像是一种试探般。 我发现……有什么东西似乎一点点地变了。 关于这个吻,他始终占据引导者的位置,随着这个吻的逐渐深入,我只觉自己无论是身,亦或是心,一步一步、渐渐地似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仿佛在冥冥之中有一条道路,而在前行的方向,乔燃拉着我的手,指引着我一步步往前走,一步步走向他所在的位置。直到……我们之间的距离变得越来越近。 在这一瞬间,我似乎忘却了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目光所及的是他,心里的人……也是他。只觉这世界上的万物都化为虚有,只剩你我。 但在沉溺之间,却又有另一个声音从心底深处传来,将我的理智一点点从深渊处又重新拉了回来。 如同醍醐灌顶般,我连忙惊慌失措地一把推开了乔燃。 我顶着被乔燃吻得滚烫的唇,对着他拒绝道:“不行,我们不能这样。” “我说行,就行!”但乔燃却并不打算就这么善罢甘休,他握住我的双手,很快又倾身吻了下来,却一改之前的温柔,带了几分霸道的意味。 是啊,这才像他,那么自负而又不可一世的他。 “许念念,这辈子,你都是我的。” 704 我他妈的爱你爱的快疯了! 704我他妈的爱你爱的快疯了! 在那一刻,我想到了我的婚姻,想到了现在的我已为人妻,曾跟另一个男人一块走过婚姻的殿堂。 我们曾在所有的亲朋好友面前,许下今生要携手走过的约定。可如今,我的丈夫还在局子里,可我却在这里跟乔燃做这些,理智一遍遍控诉着我的大逆不道,但我又被感性一次次束缚得失去了头脑。 都说女人是个感性动物,我原本以为自己在经过这么多事后,已经变得足够理智,足够清醒,不再有什么事能真正影响到我。可事实上,当乔燃朝着我抛出那罪恶的苹果时,我却被那份鲜红的颜色所吸引,自此万劫不复。 我本该一直爱着三爷的,不是吗? 至少曾经的我,确实是这么想的,以为爱上一个人,就是一生。 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之间的感情渐渐趋于平淡的呢? 这其实就像是一道难解的数列题,曾经轰轰烈烈地相爱过,可等到激情褪去,就如同一对恋人走过了七年之痒,却还是败给了时间。当初的热烈相爱,等到时间流转,就再也找不回曾经热恋时的激情了。 我不知道其他恋人是否跟我的感觉一样,在一起久了,彼此变得越来越熟悉,但是感觉却也一点点变淡了。 要是没有乔燃的出现,我想,我们是能过一生的。至少,我们还有长久相伴的相濡以沫。 可现在的乔燃,就像是平淡生活中忽然蹦出的那一窜花火,如揪心一般,让我不知所已。 外面的那两个人越来越激烈,但躲在灌木丛中的我跟乔燃何尝不是如此? 我无比热切地感受到他的热吻,他的双手如同藤蔓一般缠绕在我的身体之间,我感觉到那一阵阵从身体最深处传来的颤栗,如此清晰。而隔着衣服,他那灼热而坚硬的物什正顶着我,一次次地提醒着我作为人类本身,原始最冲动的兽欲。 我的嘴里一遍遍地说着不可以,但事实上,乔燃并没有给我说不的机会。他站在高处,俯视着我,与此同时也引导着我跟他并肩站在一起。 我顶着自己最后一丝残余的理智,抬眸对着他问道:“你知道我们现在在做什么吗?你知道我们都……结婚了吗?乔燃。” 在说到“结婚”这个字眼的时候,我稍稍顿了顿,但还是开口说出了这一句。 我们都是生活在这个社会之中的人,我无比清楚,我们要是继续这么发展下去,究竟会面对什么样的场景。李纯跟孟岐的事情就这么血淋淋地摆在我的面前,就在我到越南的第一天,就收到了温婉带着一帮人去小超市找李纯的事情。 温婉看着是个再温和不过的女人,但在面对捍卫自己的婚姻这方面,没有一个女人会变得软弱无支。 在那一刻,她就跟个泼妇似的,跟孟岐的母亲一块带着一帮人就直接找上了李纯。他们的人把小超市给砸了,场面一度变得特别混乱。 我爸腿脚不方便,年前又刚刚进过医院,身体本来就不好,哪里应付的了这种局面。好在我妈那天拼命护住了李纯,街坊打的报警电话出警很快,等到警察来了超市后,这才控制住了场面。 孟岐虽然在最后赶到了超市,但一边是李纯,一边则是他的母亲和他的妻子,他夹在中间,在孝道跟爱情之间难两全,这是最现实的东西。 李纯跟孟岐的例子就这么活生生地摆在我的面前,道德伦理这四个字,乔燃或许不在乎,可我在乎。 “乔燃,你该知道,我们不能这么做。”我的眼中隐隐泛着泪光,对着他喃喃说道。 但在此时,乔燃的眼眸却定定地看向我,闪烁着熊熊的火焰,对着我一字一句说道,甚至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许念念,我他妈的爱你爱得快要疯了!” 705 这件事,我会帮你 705这件事,我会帮你 外面那两个人的进程已经将近尾声,但乔燃眼眸之中的欲火却始终没有停熄。 此时此刻,我感觉自己整个人就连指尖都在发颤,喉咙微微有些发紧,不知该如何回应他的热切。 他比我想象中来的更为狂热,原本以为,经过上次海城的事情后,我们俩就这么散了,成了陌路人,可没想到,现在却如此亲密地相依在一起。 我的手抵住他的胸口,不敢抬眸直视他那火热的眼眸。 彼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害得我硬生生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被发现了。但后来才恍然发觉,原来是外头的人手机响了。 但见那个男人在接了个电话后,也不知说了什么,总之外面的那一男一女在接到电话后,就赶紧匆忙地穿上了衣服离开了这里。 我隐约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太对劲,反观乔燃的神色,亦证实了我的这个观点。 在他们两人离开后,我对着乔燃问道:“刚刚那个男人说了什么?” 乔燃微微皱着眉头,对着我说道:“阿昭的事情传开了,现在要开始彻查。” 看来,阿昭最后还是跑了,还把这件事给闹大了。 这该怎么办? 这一回,可以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没杀了阿昭,还暴露了我们的行踪。将来想要再次动手,引阿昭就范,无疑是难上加难。 他伸手抚摸着我的脸颊,对着我低声安慰道:“别担心,这件事,我会帮你处理。” 我抬眸看了他一眼,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秦野给我发了消息,问我现在在哪儿。 我对着乔燃说道:“我们该回去了。” 说完后,我起身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服,便准备离开这里。乔燃亦知现在是非常时刻,他起身帮着我一块整理衣衫。但在临走的时候,他忽而将我揽到了怀里,重重地抱了一下。 等我重新回到举办寿宴的大厅时,秦野一眼就看到了我,连忙快步走到了我的跟前,对着我说道:“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他没问我刚才上哪儿去了,只担心我的安危问题。 我对着他摇了摇头,回应道:“我没事,放心吧。” 他这才安心,护着我走到一边。 我看到这次来赴宴的人一个个都聚集到了这里,虽然心里已经隐约猜到了什么,但还是朝着秦野低声问道:“怎么了?” “出了绑匪,刚才差点绑了阿昭,应该是有人混进来了,老爷子要彻查。” “今天不是寿宴吗?这么做……” “秘密查,不露风声,现在只是确定有没有离席还没回来的人。” 我稍稍顿了顿,但还是对着秦野问了一句:“那你知道阿昭现在在哪儿吗?” 或是因为我的表现有些紧张,亦或是我对这件事的关注度太大,秦野显然察觉到了一些端倪。 我注意到他的目光审视地看了我一眼,但最终还是告诉了我答案:“她受伤了,现在医生看着她,在帮她治疗。” “念念姐,这件事,我希望你插手的越少越好。” 706 老爷子的女人,你认识? 706老爷子的女人,你认识? 与其说这一句是秦野的警告,倒不如说是一句善意的提醒。 依照秦野的聪明才智,在这个时候,他显然察觉到了什么,但通过这句话,希望我之后在这件事上插手的越少越好,尽量撇清自己身上的嫌疑。 但一直到现在,我还在没有杀了阿昭这件事的后悔之中,刚才那么好的机会,居然就被她这么给逃了,要说我怎么能甘心呢? 乔燃说的没错,我在这里杀了阿昭,自己也逃不了,定然会死在这里,但凡事都有个万一,其实,我愿意冒险! 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乔燃从门口走了起来。 他本就长相不凡,凌人的气质更是出众,从门口一步步走来的时候,不知吸引了多少女人的芳心。 出于撇清嫌疑,我们俩先后从那一处地方离开。我先行回到了这里,随后则是他。 但见他信步走到了秦老面前,我听不懂他说的越南话,但大概是跟他打了个招呼。随后,我看到秦老在乔燃的耳边附耳说了几句后,他稍稍顿了顿,便抬步往一边走去。 “他去看阿昭了。” 这话是秦野说的,我被他口中忽然冒出来的这句话蓦地有些心惊,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对着他微微点了点头。 毕竟是秦老的寿宴,在表面上,秦老并不打算将这件事声张开来,而是选择秘密调查。秦野作为他现在唯一的儿子,加之阿昭又受伤的情况下,自然被选派去调查这件事。 他示意我先行回住处休息,免得出什么意外,我点了点头,却不想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在宴会上看到了一个女人。 一个……无比熟悉的女人。 我抓住阿昭,对着他问道:“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秦野顺着我所说的方向看了一眼:“老爷子的女人,你认识?” “你确定没说错?” 秦野凝眸说道:“平常被带着解解闷,不常露面,没想到今天竟然跑出来了。” 我难以置信地看了看那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又看了看养小鬼那男人,现在正跟秦老亲密交谈着,实在无法想象,这两个人居然会搅和在了一起。 没错,刚才的那个女人,便是我跟乔燃躲在灌木丛后,看到跟养小鬼那男人偷情的那个女人。 对了,在这个时候,我还知道了那个男人叫做禄布。 想来那女人该是秦老豢养在家里的宠物,平日里用来解闷的。但难道说,那个叫禄布的男人,就用了这么短短的一天就勾搭上了秦老的女人? 乔燃必然知道这个女人的存在,也正因如此,所以在看到他们两个人出现在同一个僻静的地方偷情时,眉眼中才会显得有些惊讶吧? 我在这个圈子里待的时间不算太短,直觉告诉我,这件事显然没那么简单。虽然这事儿对于我而言,并没有什么所谓。但秦野未来就要当家,我想了想,还是将他拉到了一旁,暗自把这件事全盘告诉他。 听到我所说的话后,秦野一脸难以置信地对着我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对。”我点了点头,定定回应。 我甚至还记得这女人的腰间有一朵玫瑰的刺青,妖冶的很。 秦野确定这件事后,眸色蓦地有些晦涩,随后对着我微微颔首,回应道:“好,我知道,这件事,交给我处理。” 他稍稍拍了拍我的肩膀,给了我一个坚定的眼神。 他的成长远比我想象中来的更快,这段时间以来,他成长了很多很多,完全不像是一个普通而平凡的十七岁少年。 他长大了,未来,也用他的方式,在告诉我,他足以为我遮风挡雨。 707 难道你不知道,我最在乎的人是你吗? 707难道你不知道,我最在乎的人是你吗? 秦野派了人送我一路回住处,回去后,我立刻用邮件的方式跟楚言派来的人取得了联系。 秦家的保镖实力不弱,我相信楚言派给我的人,必然个顶个都是佼佼者,但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是被秦家的人抓住了不少。 我连忙安排剩下的人赶紧离开越南,要是迟了,他们可能连飞机都上不了。随后,我便跟楚言取得了联系,对他说了这件事的进展。 等到我说完后,他脱口而出了一句:“你没什么事儿吧?” 我原本还有些紧绷的心情,倒是因为这一句忽的有些放松,对着他调侃地问了一句:“我还以为,你会最先问我,你的人还剩多少。” 我一直以为他是个利益至上的男人,但没想到,他这脱口而出的一句,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他忽而暧昧地回应道:“难道你不知道,我最在乎的人是你吗?” 他这人说话总是没轻没重的,因此,在他这会儿对着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并没怎么放在心上,只当他又在那边胡言乱语。 “说正经的,我现在已经安排你的人迅速撤离越南,这次动手失败,想要在越南这边再动手,怕是并不容易。” 他回应道:“行,那就先把人都撤回来,之后的事,我们以后再说。” 跟楚言联系好后,我又跟我爸妈联系了一番。 等到电话接通后,我对着我妈问起家里的情况:“妈,我爸跟李纯那边还好吧?” “好什么啊?那家人天天带着人过来超市这边闹,超市根本就开不下去了,之后,李纯就让我们这段时间里先搬到她那栋别墅里去住,结果可好,你猜怎么着,那小区里管的是严实,可我总得出去买菜啊。那帮人就把我在外头给堵上了,楞是让我把李纯叫出来,不然就不让我走。” “那后来呢?” 我妈对着我一通抱怨:“后来啊,得亏你妈这老胳老腿还算得用,我趁着他们一个不注意,撒腿就跑,跑的我都快断气了,总算没让那帮人给追上来。” “那你们现在怎么办?” 对此,她回应道:“钱钱让人给我们找了个新的住处,现在我们就住在这里,那家人也找不到我们在哪儿,总算是清净了不少。” 钱钱已不是曾经那个一直让家里为她担心的小姑娘,现在她也能用自己的力量来保护家里。 有钱钱在照顾着,我也能放心不少,即便我现在人不在北京,至少,她会帮我好好看着。 “李纯怎么样?她还好吗?”关于这件事,我担心触及到她的伤心事,其实有些不忍亲自去问她,只好透过我妈侧面打听一下。 “她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闷闷不乐的,有时候连饭也不吃,可愁死人了。” 我对着我妈嘱咐道:“妈,你好歹劝她吃一点,别把身体熬坏了。至于这件事,等我回来,我会找她好好谈谈。” “好,我知道了。”她应了下来,随后对着我说道,“对了,你在越南那边过得怎么样?还习惯吗?” “我过得挺好的,你不用担心我。再说了,在这里,秦野会照顾我,你就放心吧。” “嗯,有秦野在,我也能放心不少。秦野这孩子,说起来其实也不容易。”我妈随后又跟我续续说了一些话,说起最近家里发生的事情。 我爸身体不太好,李纯又因为这件事被影响了心情,钱钱虽说能照顾一些,但切身陪伴在他们身旁的,依旧是我妈。我妈一个人要承担起这些重任,她过得并不容易。 “妈,这些天,辛苦你了。” “咳,说这些干什么?我跟你爸虽然有时候会吵吵,但不管怎么说,都算是老来伴,这日子就算再难,总得过下去不是?” 是啊,即便现在的生活不算尽如人意,但还是要努力地过下去。等到第二天起床,说不定就能发现新的奇迹。 最后,我跟老张联系,询问他三爷的近况,等听到他说三爷一切安然无恙后,我这才真正放下心来。 其实在这个时候,我甚至有些不敢直接去面对三爷。虽然我跟乔燃并没有真的发生什么,但那样的接触,无一不在揭示着我对这段感情的不忠。事实上,我自己也承认,肉体虽然没有出轨,但我显然已经精神出轨了,只是我始终不敢相信而已。 等到秦野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我并没有入睡,而是坐在楼下的沙发上等他。 他回来时,在忽而看到我还没睡的时候,还蓦地有些惊讶。 他走到我跟前,对着我关切地问道:“怎么还没睡?” “我有事找你。” 他微微颔首:“去楼上谈吧。” 我们随即一块上了楼,等到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对着秦野直接坦白了整件事:“其实,阿昭这件事,是我做的。” “那些被抓到的杀手,已经处理了,不会牵扯到你身上。” “你早就知道?” “嘉若哥的事,我知道。不过,念念姐,阿昭的的事情,你交给我处理。越南这个圈子的水不浅,我不希望你掺和进来。” 我理解秦野不想让我冒险的心情,可阿昭再怎么说,都是秦老的女儿。我动手做这件事固然危险,但秦野的危险性却比我来的更大。 因为,他一旦被发现,秦老还会认他秦家继承人这个位置吗? 阿昭手底下的人,难道不会一个个来找他寻仇吗? 秦野作为秦老唯一的儿子,将来势必要掌管秦家的一切,他将面对全世界的黑帮,那意味着无数的枪林弹雨。 这是一步险棋。 我……并不想让秦野走到这一步,因为在这个时候,便决定着他将不再有任何退路可言。 我摇了摇头,对着他说道:“不,这件事太危险了,你不能插手。” “念念姐,既然我选择留在这里,就证明我已经想清楚了。我不可能让阿昭的孩子出生,所以,不管是她这个人,或者是她想要的孩子,都不可能会活着!我们站在同一条战线上,而我们的目的,也是一样的!” 708 春欢一晌 708春欢一晌 “我知道我说服不了你,但你要答应我,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要保重你自己。” 秦野的性子执拗,他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我从海城带回北京的孩子。不同寻常的家世,注定着他将要走不同寻常的一条路。 秦野处理了那些被秦家抓到的保镖,保住了我。我虽然在阿昭面前出现过,但当时的她被蒙住了双眼,所问的问题也透过别人之口,阿昭抓不到我的任何把柄。 但这件事事关徐嘉若,她虽找不到任何证据,但要说不怀疑,却是绝对不可能的。 让我没想到的是,等到第二天,最先散布的消息并非是阿昭被绑架受伤的事情,而是被人捉奸在床! 秦老的寿宴大办三天,彼时宾客还在,但这桩丑闻却这么被传了出来。 这件事是这样的,就在今天早上,阿昭的保镖忽然赤身裸体地从她的房里跑了出来,并大喊大叫着。 这么张扬的一幕,自然很快就被人给发现了。也不知怎的,聚集的一帮人冲进去一看,就看到阿昭衣衫不整地躺在那里,而那个保镖则在口中说着一些胡言乱语,还拼命地趴到阿昭的身上吻着她,那架势无疑想在众人面前来一场活春宫。 这一幕被这么多人所看到,秦老就是想瞒都瞒不了,他当众打了阿昭一巴掌,至于那个跟阿昭昨晚贪欢的保镖,则被秦老直接处死。 在听到这件事后,我第一感觉以为是秦野,抬眸往他那边看了一眼。 他站在人群中,朝着我的方向对着我摇了摇头。 不是他? 那又是谁动的手? 总不至于是阿昭饥渴难耐,即便昨天受伤了,但还是招了男宠过来陪她吧? 我不相信阿昭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加上那个保镖看着神神叨叨的,似乎被人下了药。只是现在,秦老在盛怒之下,已经把人给弄死了,这一切就不好查了。 对于这件事的关键人物——乔燃,一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他在昨晚出去处理事情,一整个晚上都没回来。谁知道一回来,头上就顶了一大片闪闪发光的青青草原。 秦老原本在盛怒之下,还打算杀了阿昭,最后被中途赶回来的乔燃拦了下来。 在乔燃的劝说下,实则也是他给的一个台阶下,秦老这才住了手。 虽然秦老的心里不乏有重男轻女的思想,觉得女人干不了什么大事,但自从秦司谦这个长子死了之后,他对阿昭的重视明显多了起来,看样子是打算当做秦野的左膀右臂来培养。却不知,在背地里,阿昭跟秦野的关系并不像表面上看着那么和睦。 这件事闹出来的动静不小,我看着站在秦老身边的乔燃,心里隐隐有了一个想法,却不敢确定。 会是他吗? 毕竟,纵观这件事的发展,乔燃跟秦野是最大的受益人。乔燃虽说面上算不得好看,但他本就没将阿昭放在心上,更别说会在意这点了。要说他介意,打死我都不信,说不定还为了他之后能跟阿昭更容易地分开而觉得欣喜。 因为出了这档子事儿,秦老自然没了办寿宴的心情,只觉颜面扫地,草草地结束了这场寿宴,就一个个送客人离开,还附上了不少赔礼。 我看到那个养小鬼的男人在离开之时,趁着众人不备,竟然给我飞了一个眼波。 我可见过他跟秦老的女人玩69的画面,对这个男人一丁点儿都欣赏不起来,直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却见他的嘴角勾起,轻声一笑,便转身离去了。 但有件让我没想到的事,则是我在之后,撞见了乔燃跟秦老那个女人单独见面的一幕。 709 满意你所看到的吗? 709满意你所看到的吗? 在此之前,我从未想过他们两个人会牵扯在一起。 一个是秦老豢养的女人,一个是秦老的女婿,这两个人的身份,竟然会选择在私底下秘密见面。这一切,显然并不寻常。 他们见面的地方其实很隐蔽,要不是我一直关注着乔燃的动静,也不会注意到这个画面。 那个女人跟乔燃在一个较为僻静的地方见面,因为相隔了一段距离,所以我并没有听清他们两个人在说些什么。 在聊了一会儿后,我看到那个女人风情万种地将手搭在乔燃的肩膀上。但反观乔燃的态度却冷淡的很,他面色淡淡地拨开了那个女人的手,也不知说了什么,就看到那个女人讪讪地缩回了手,面色还微微有些恐惧。 那个女人之后就走了,只剩下乔燃一个人。 我正在犹豫要不要继续跟着,还是自己回去的时候,就听到乔燃忽而说了一句:“出来吧,那边虫子不少。” 什么? 难道是乔燃发现我了? 我一开始还抱着一丝侥幸的想法,想着他说的会不会是其他人,可转眼一想,他说的是中文。现在可是在越南,懂中文的人可没几个,这话乔燃除了对我说之外,还能对谁说? 要知道,我站的位置距离他已经足够远了,但没想到,最终还是被他给发现了,使得我不由一阵懊恼。 我只好乖乖站了出来,一步步走到了乔燃跟前。 他拉起我的手,细致检查着我身上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对着我说道:“那地方虫子多,下次换个地方躲着。” 我倒是没在意虫子这件事,刚才也没觉得有虫子咬我,只是对于自己被发现的事情有些耿耿于怀,对着他问道:“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大堂出来,你跟着我开始。” “那你怎么不早点揭穿我?” “你既然想跟着看看,那就跟着,满足一下你可爱的好奇心也好。”他倒是很少用到“可爱”这个词,在说这一句的时候,还伸手点了点我的鼻尖。 在此之前,我倒是还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但就是他的指尖轻触我鼻尖的那一个刹那,让我顿时有了一种特别奇妙的感觉,就像是在胸腔之间“砰”地炸开了一朵大大的烟花,炽热得几乎要灼伤我的心脏一般。 我有些不敢直视他那漆黑而璀璨的眼眸,微微低下头,对着他喃喃说道:“我才没什么好奇心。” 他稍稍顿了顿,对着我问道:“那……满意你看到的吗?” “阿昭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哪一件?” “今天早上的事。”虽然乔燃在事后才回来,但既然动手的人不是秦野,我只想到了乔燃这一种可能。 依照他的手段,自然有能力将这一切做的天衣无缝,即便阿昭现在在众人面前败了名声,但对于乔燃而言,并没有什么所谓。 要说之前我还只是怀疑,但现在,当我看到他跟那个女人见面时,一切的事情便了然了。 在秦老的身边安插着一枚棋子,而这枚棋子还在禄布跟秦老这两个男人之间徘徊。她的存在,或许并不是那般引人注目,但在必要的时候,却又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对,是我。”对于我的疑问,乔燃并没有对我有所隐瞒,直接承认了这一切。 “为什么?”虽说乔燃在这其中受益,但这份利益,还不至于他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我有些看不透,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铤而走险。 他轻笑一声,手指轻轻拨过我额前的碎发至脑后,对着我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没什么,举手之劳,就当是送给大舅子一份见面礼。” 710 好,我相信你 710好,我相信你 大舅子? 乔燃这话指的,难不成是秦野?! 我万万没想到,一朝害得阿昭身败名裂的一个局,就像是乔燃手中随意把玩的一个游戏一般,随手就将之送给了秦野。 我想要阿昭的命,但对于秦野而言,目前来说,阿昭这样的下场,便是对他最好的结果。 原本阿昭还想着自己生个孩子,未来以期能跟秦野争夺继承人的位置,可这件事一出,想来阿昭日后在众人面前能不能露脸都是个问题。 秦老是个极重脸面的人,这又是他大办的六十大寿,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他的亲生女儿却跟家里的保镖苟且,衣衫不整的样子就这般暴露在众人面前,必然使得秦老颜面扫地。 至此,秦野继承人的位置,再无阻拦。 不得不说,这一步,乔燃之所为,确实给了秦野一份很大的礼,特别大的礼。 我原本要等到秦老的寿宴结束后,才能回北京。这会儿寿宴提前结束,我也想着赶紧回到北京。毕竟,在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北京发生了那么多的事,让我急着想回去看看。 我很快就订好了返程的机票,秦野虽然舍不得我,但他也希望我能早点回去。毕竟,越南这边的水并不算浅,我又跟阿昭的事情脱不了干系,继续留在这里,情势只会变得越来越危险。 “到了就给我发个信息,路上小心点。” 我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临走的时候,万万没想到,阿昭居然找了过来。 一看到阿昭,秦野立刻将我挡在了身后,阿昭看着他这个样子,反倒是笑了,嘲讽般地说了一句:“秦野,你大概是忘了,我们才是亲姐弟。” 秦野并没有回应她这句话,而是厉声对着阿昭问道:“你来这儿干什么?” 不知是不是因为身上的伤口还没好,她全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甚至有些密不透风的感觉。 她冷笑着,眼眸直直地望向我:“有些话,我想单独对你的好姐姐说。” 秦野戒备得跟个豹子似的,但我看了看阿昭,对着秦野说道:“你先到一边等我吧。” “念念姐!”秦野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并不打算退让。 “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的。”再说,现在就只有阿昭一个人的情况下,就算我们两个人动手,她也在我的手里讨不了一丁点的好。 听到我这么说,秦野只好点了点头,对着我说道:“那好,我就在旁边等着。要是有什么事,你第一时间叫我。” 我对着他笑着点头,但在秦野走之前,他还不忘警告般地看了阿昭一眼,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等到秦野走到一边后,阿昭不由轻笑了一声,对着我冷冷说道:“好一个姐弟情深啊,把我都感动得快哭了。” 我还赶着去机场,对着她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用不着夹枪带棍的。” 她侧头看向我,径自问道:“许念念,这几件事,都是你故意在整我,对吗?” “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能跟徐嘉若这件事挂上钩的,除了你,我想不到别人。只是,我没想到,你的胆子竟然会这么大,居然敢在这里动手。” 我冷笑着看向她,听到她对着我继续说道:“许念念,我真的没想到你会这么狠,竟然会想出这么损的一招让我身败名裂。怎么、想为秦野铺路等得迫不及待了?就想着把我给除去?” 她一步步走到我的跟前,与我之间的距离变得越来越近,对着我一字一句说道:“我现在就告诉你,徐嘉若就是我杀的!谁让他不识相,以为跑到北京,跑到江城就没事了吗?在中国,不是有句话叫做‘敬酒不吃吃罚酒’吗?既然他不知好歹,我就干脆让他尝尝罚酒的滋味!要不是你们找人的速度太快,估计他的尸体早该被山里的野狗吃完了,吃得一干二净,那才叫做爽快!” 阿昭的话说的丝毫不留一丝情面,说到最后的时候,尽管我极力控制,但还是忍不住冲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衣领:“你给我住口!” 我的眼眶里噙满了泪水,脑海里回想着当初找到徐嘉若尸体的那一幕。我抱着他冰冷的尸体,不管我怎么喊他的名字,他却再也不会回答我。 那个曾经一直站在我的身前,为我遮风挡雨的哥哥,却在最年轻气盛的年纪,永远地死在了江城一座僻静的孤山上。 那是我毕生的痛,是心口上的一道伤疤,难以愈合。 可现在,我听着阿昭却用那么轻蔑的语气说起徐嘉若的事情,我怎么可能还忍得下去?! “终于不再忍了吗?呵呵,杀了我啊!许念念,你有本事,现在就杀了我啊!” 我感觉自己的整个身体都处在一种剧烈的颤抖之中,在那一瞬间,我想到了很多很多。 我狠狠地看着阿昭,不知道现在自己的表情究竟有多么恐怖,但就在我要对阿昭动手的前一刻,秦野冲了出来拦住我。 他挡下我的手,拦着我对着我说道:“念念姐,冷静点。” 我怎么可能冷静的下来?! 我恨不得直接杀了阿昭,硬是被秦野拼命拦住了。 我一个劲儿地挣扎着,想要挣开他:“你放开我!放开我啊!” 但秦野却死命拦住我,对着我说道:“你冷静点。现在动手,你的命也没了,难道你要跟她同归于尽吗?” 他微微俯下身子,在我的耳边轻声说道:“相信我,好吗?嘉若哥的仇,我不会忘。” 我抬眸怔怔地看着秦野,看到他那坚定的眼眸,激动难抑的心情也渐渐平静下来。 “好,我相信你。” 711 我会去北京找你 711我会去北京找你 听了秦野的话,我终于慢慢冷静了下来。 我往阿昭的方向看了一眼,拼命控制住自己的冲动,这才硬是忍了下来。 秦野说的没错,在这个时候,我必须忍耐。 北京那边还有不少事等着我去处理,我现在就算动手,秦野定然会阻止我,我根本杀不了阿昭。纵然我不在乎阿昭一命换一命,但是,秦野在乎。所以,他一定不会让我这么做。 但阿昭却并不打算收敛,她看着我恶狠狠地威胁道:“许念念,我告诉你,这件事,远远还没有结束!” 在说完这句后,她就直接转身走了,留给我一个毅然决然的背影。 要说心里压不下这阵火是真的,但在这个时候,我只能选择罢手,转身离开前往机场。 秦野亲自送我去的机场,他全程护送,穿着黑衣的保镖一字排开,说不出的气派和张扬。 在这些天离,我早已见识到秦家在越南的势力之大,但也正因为如此,所以秦野现在所身处的处境,远远比我想象中来的困难。 “你在这里行事,还是要万事小心。我还是那句话,不求你将来站在多高的位置,我只希望你能平安活着,明白吗?” “我知道,念念姐。”他看着我,像是一种承诺般,对着我说道,“等着我,总有一天,我会回去,我会去北京找你。” “好,我等着你。”在说道这句话的时候,我不免有些哽咽。毕竟,今日一别后,还不知道下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 平心而论,他不过还是个没成年的少年而已,却要过早地承受这么多事情,每天在刀口舔血,要说我一点都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好好照顾自己。”我对着他说完这一句后,就转身拿着登机牌准备登机。 在越南待了这么些天,也不算毫无收获,这一次虽然没杀了阿昭,从她口中也没来得及问出为何楚言在那天也会出现在那里的原因,但至少,乔燃这一手相当于釜底抽薪。众所周知,阿昭为了生孩子这事儿都快急疯了,所以这件事被揭露出来后,几乎没有人会怀疑它的真实性,也没有人会想到,乔燃竟然会是主导这一切的幕后黑手。 阿昭失势,意味着秦野将会在短时间内迅速上位。没有阿昭的阻拦,他在秦家的上位将会变得更加迅速,说不定还能成为秦家最年轻的一代继承人。 心里想了太多事,以至于我一直到登机快结束的时候,才恍然意识到这一点,匆匆忙忙地赶到了登记口。秦野原本想送我上飞机,但我不想搞这份特殊化,只让他送到安检口就叫他回去了。 这回差点赶不上飞机,还真是有些后怕。但上了座位后,才发现我旁边的位置竟然还空着。看来,竟然还有一位仁兄动作比我还慢点,也不知道他究竟赶不赶得上飞机。 就在这个时候,但见一个穿着黑色衬衫的男人一步步走了过来,直到他信步走到我的跟前,在我旁边的座位坐下。他戴着一副黑色墨镜,不管是身高抑或是浑身的气度,都使得机上的乘客不由的将目光都投向了他那边。 但见乔燃落座后,摘下架在鼻梁上的黑色墨镜,侧头对着我忽而一笑,那笑似能倾城一般,对着我说道:“真巧。” 712 回去离婚,我等你 712回去离婚,我等你 我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对着他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话说今天,我一直都没看到过他,只知他一大早就出门办事去了。 乔燃并不是一个被动承受的人,相反,主动出击更适合他。 按照当初他跟秦老之间的协议,利用他跟阿昭的婚姻作为媒介,秦老助乔燃东山再起,乔燃帮秦老打开中国的国内市场。 但乔燃并不仅仅会将自己的格局局限于此,从他学会越南话这一点就能看出,他的野心之大,定然会在越南这边培植属于自己的势力。 我原本以为他还要留在这里几天处理事情,没想到他居然买了跟我同一班航班。 对于我的疑问,他这般说道:“在这里,当然是打算回北京。” “我还以为你会选择坐私人飞机,最起码也是个头等舱。” “坐什么航班不重要,重要的是,跟谁一起。”话音刚落,他已经牵住了我的手,五指相扣。 本不该这般亲密,但就在我想要缩回手的时候,却被他一把紧紧地扣住,死死不放。 我忽而想到,若是等回到北京,我们重新走在阳光之下,必然不可能像现在这样。 我有我不得不去面对的责任跟义务,很难抛下一切不管不顾地就跟他走在一起。 想到这一切的时候,我忽而顿住了,停下了挣扎的动作。 在感性跟理性的对抗中,我想让这短暂的几个小时小小地放纵一次,就一次。 我前所未有地感觉到这一趟的飞行航程是那么的快,似乎一眨眼就过了。重新回到北京,一下飞机就感觉到了一阵久违的熟悉感。 孟岐那家人盯得紧,所以这次回来,我并没有通知我爸妈,下了飞机后,乔燃一路送我到了目的地,等到了之后,我下车跟他说了告别。 临分开的时候,他忽而抱了抱我,在我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对着我说道:“回去离婚,我等你。” 说完这话后,他就转身走了,但我站在那里,却久久没有移动。 离婚吗? 在此之前,我从来不曾想过这件事,但此时此刻,乔燃却把这两个字直接说出了口。 我不敢去想这件事,亦或是说成一种逃避,干脆拿着包一步步走了进去。 这里是钱钱为我爸妈准备的住处,自打住在这里后,孟岐那家人总算没再找上门来。 等我到了之后,我看到外面门关着,就拿出手机给我妈打了个电话。她知道我回来后,连忙跑出来给我开门,看着我一阵埋怨:“怎么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 “还不是怕你们特意跑去机场接我。”我笑着回应道。 “快进来,我熬了汤,快进来坐着歇歇。”我妈扶着我走进去,接过我手上的东西。 进屋后,我看到了我爸,只是没看到李纯,便问了一句:“李纯人呢?” 我妈说到李纯就不由地叹了一口气,对着我回应道:“还在房间里呢,都好几天没出来了。” “我去看看。”我往李纯所在的房间走去,不想当我走进房间的时候,却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713 命中注定,冥冥中自有因果 713命中注定,冥冥中自有因果 我看到了一地的血,吓得我直接尖叫出声。 我曾目睹过不少见血封喉的场面,但此时此刻,倒在我面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李纯。 我看着这触目惊心的一幕,在那一刻整个人像丧失了神智一般,惯有的理智全盘崩溃,说是手足无措,一点都不为过。 听到我的声音后,我爸妈赶紧跑了过来,他们看到了这一幕,也跟我一般顿时慌了神。 “快……快打120,叫救护车!”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才让我忽的回过了身,可手指按在手机屏幕上却一直在颤抖,好不容易才打通了电话,尽量让自己不哆嗦地说完整句话。 打完电话后,我赶紧走到李纯跟前,让我妈翻出家里的医疗急救箱,连忙将李纯手腕上的伤口简单包扎了一下。 我一声一声地喊着李纯的名字,但看着她面色苍白,一张脸面无血色,任凭我怎么叫都叫不醒她。若非我看着她鼻尖还有呼吸,我真怕她会就此离我而去。 好不容易等到救护车来了,一帮人将李纯抬上了担架。 在这个过程中,我整个人就跟个游魂似的,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跟具行尸走肉一般跟着一块走。 等到了医院后,李纯被送进急救,我才后知后觉地给孟岐打了个电话。李纯之所以会自杀,这件事跟孟岐脱不了干系,而这件事,若非因为他们俩之间所发生的一切,根本就不会发生。 在这个世界上,或许冥冥中真的有注定,我想到了因果报应,也想到了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将来会不会得到同样的因果轮回。 孟岐在接到消息后,很快就赶了过来。 一看到我,就赶紧抓着我的手问道:“李纯呢?她人呢?她到底怎么样了?” “还在里面急救。别问我,我的心里很乱,我也不知道。”我摇了摇头,脑子乱成一锅粥,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眼前这种场景。 李纯为什么会自杀? 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后,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软弱无助的女孩儿,我相信她已经变得足够强大,以为她已经撑过去,但没想到,她还是败在了这里。 714 原罪 714原罪 我站在病房外焦急地等待着消息,心里只盼着李纯不要出事才好。我的朋友不多,她算重要的一个,可今天,我却亲眼看着她倒在一片血泊之中,倒在我的面前。 我不知道乔燃是怎么收到的消息,在不久后也赶到了这里。 他看到我之后,也不顾我爸妈还在场的情况下,直接一把抱住了我。 这么多人在,更何况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我已经结婚了,我自然想要一把推开他,奈何他的力气较我大得多,我硬是推了一把,奈何并没有推开。 我抬眸瞪了他一眼,奈奈说道:“你干什么?快放手!” “不会的。”乔燃忽而说道。 我的眼眸定定地看向他,听到他对着我再次重复说道:“我们不会像他们一样,不会的。” 虽早知他聪明过人,但我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他一下子就看出了我的隐忧,看出我在担心些什么。 他知道我在怕些什么,怕我担心面前的一切,如今的孟岐跟李纯,就会变成明日的我们。 所以,在这个时候,他无比坚定地告诉我,不会。 但到了最后,我还是静静地推开了他。 说实话,在乔燃对我说出那句话之前,我这辈子根本就没想过离婚。 我没有旧社会女人“从一而终”的想法,更别说嫁夫从夫的男权思想可能左右到我,并不觉得婚姻是一道束缚,勇敢地追求自己喜欢的人跟自己想要的爱情,才是新时代女性应该有的姿态。 但要说离婚,说真的,我并不曾想过这一点。 事实上,现在的情况乱得一团糟,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应对才好。 万幸的是,李纯最终被医生全力挽救了过来,但因为失血过多,一直过了好些天,她始终处于沉睡状态,并没有苏醒过来。 也不知温婉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没过多久就带着人来了医院闹。她抱着孩子,身边还有孟岐的母亲,为的就是要把孟岐找回去。 为了陪在李纯的身边,李纯昏睡了多长时间,孟岐就在她病床前陪了多长时间。但他毕竟是一个有家庭的人,温婉跟他妈不可能看着这一切坐视不理。 他们来找孟岐回去,但孟岐却坚持要留在医院不肯走,闹到最凶的时候,我看着温婉哭着坐在地上撒泼,在医院的病房里大声哭喊着:“孟岐,我们现在还没离婚呢我,我还是你老婆,你就非要像现在这样,在我的心口上撒盐吗?” “你先回去吧,温婉。” “我的丈夫在这里,你让我去哪儿?”曾经人如其名、那般温婉的一个女孩子,有一天也会因为婚姻而变成一个歇斯底里的泼妇。 就现在传统的观念而言,温婉的做法不但不会被很多人鄙视,反而会得到很多的认同,觉得天大地大、原配最大,所有破坏家庭的小三都是一种原罪,是罪无可恕的存在。 我没那么高贵的想法,甚至在想法上带着几分离经叛道的意味,只道有时候人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只是单纯的因为爱了,所以就在一起了。其实,就我而言,我并不觉得孟岐选择跟李纯在一起有任何问题,与其跟温婉这辈子相互折磨,就此不死不休地过一生,倒不如退一步海阔天空,各自都能收获一片晴天。 只是,这个社会,放得过他们呢? 715 伊人已逝,美为原罪 715伊人已逝,美为原罪 温婉一直赖在医院不肯走,一直在这里磨着,非要孟岐跟着他们回去才肯罢休。 温婉原本就是孟岐的母亲看中的儿媳妇人选,而且她后来又生了个儿子,更是得到了孟岐家里所有人的认可。 由于温婉的哭闹,病房外面围着的人越来越多,还有不少人拿出手机拍照。要说再这么继续发展下去,情况只会变得越来越糟糕。 孟岐不跟着温婉他们回去,温婉就一直留在这里。眼看着旁边围着的人越来越多,我妈上前对着孟岐说道:“要不你还是先回去吧,李纯还要休养,别扰了她的清净。” 孟岐原本并不打算回去,但面对眼前这一幕,只好往李纯那边的方向看了一眼,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跟着他们一块回去。 等到孟岐走后,病房里总算清净了不少,我回身看了李纯那边一眼,不想却看到了李纯不知在什么时候醒了。她依旧是那面色苍白的样子,但眼眶里却满满的都是泪水。 我快步走到她跟前,对着她问道:“什么时候醒的?感觉怎么样?” “念念姐……”李纯一句话还没说完,声音随即又变得哽咽起来。 我知道她心里想说什么,也知道她为什么会走到现在这一步,可我怎么都没想到,就在我们跟医生千辛万苦将李纯从鬼门关救了回来后,她居然还是选择了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我永远都忘不了李纯死的那天,北京落了今年的初雪,洁白的雪,一点点地落在北京的大街小巷,却怎么都掩盖不了李纯那流了一地的血。 她拔掉了手上的输液管,用茶几上的水果刀选择了割腕自杀,在凌晨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 这一次,没有我突然的推门而入,甚至根本没有任何人知晓。她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选择了一个人孤孤单单地离开这个世界。 一直到李纯死后,我才了解到,原来她在生前,就已经患了极为严重的抑郁症。之前在孩子死后,一直都没能走出阴影,靠吃药控制着,在跟我爸妈住在一起后,渐渐地有些转好,可因为孟岐跟温婉的事,她终于被一步步逼到了绝路上。 我永远都忘不了在那一天,孟岐这么一个大男人,却哭得跟个孩子似的,满脸都是泪水。 我看着李纯一点点变得冰冷的尸体,这不由让我想到了当初看着徐嘉若离开的时候,撕心裂肺的疼,疼到几乎窒息的感觉。 可这一次,我却不得不再次送李纯离开。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相识于微时,在我们都同样弱小的时候相知,一路走来,我见过她的人生落到低谷的时候,也见过她意气风发的时候,看着她一点点变得强大,一点点坚强起来,不再是从前那个任人欺凌的小女孩儿。 或许很多人都会觉得她的长相太过勾人,是一种原罪。 但在我的眼中,她一直以来都没变,始终是那个刷卡刷爆、买了一商场的衣服厚,那个转头对着我叹息般地说着“念念姐,我只是想看看当有钱人是什么滋味”的女孩。 她没变,始终是那个一旦爱了,就会奋不顾身的女孩。 只是,当美貌成为一种原罪的时候,难道,两个人相爱……注定是一场悲剧吗? 716 善恶到头终有报 716善恶到头终有报 我始终不愿去回想李纯葬礼那一天所发生的事情,即便是她死了,但孟岐的一家人跟温婉却还是不打算放过她,还在她的葬礼上闹事。 实在忍不下去的时候,我直接让乔燃动手把人都抬了出去,才算清净不少。 那一天,楚言也来了,只是,他站在门口,全程并没有走进来。 我看着她那娇弱而苍白的身子被送进去火化,甚至到最后的入土为安,想到她在临死前给我发的那条短信,那条因我熟睡而错过的短信,原本还在犹豫的心,在这个时候忽而坚定了什么。 葬礼过后,我专程找乔燃谈了一次,对着他说道:“放过他吧,我同意跟他谈离婚的事。” 我原本以为乔燃会在这件事上有一些犹豫,但其实并没有,他一脸惊喜地看着我,兴奋地一把握住了我的手,对着我说道:“好,这可是你说的,一言为定。” 他没有给我任何反悔的机会,直接就送我去了局子里。 既然已经做了决定,那这样也好。 我一步步走了进去,终究还是对着三爷说了这件事。 心都走了,人还留着,那又有什么意思呢? 可我亦深知,三爷对我的感情不浅,我原本以为他会挽留,但在听到我说完离婚的事情后,他却异常平静,对着我问道:“你到底还是知道了,是吗?” 我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 当我们的婚姻中出现隐瞒的时候,除非这个谎言能瞒着我瞒一辈子,若不然,这一切总会被知晓。 他沉沉说道:“我同意离婚。” 我从局子里出来的时候,看到乔燃正站在外面抽烟,却并不觉得颓废,反而看向他那侧头抽烟的姿势,有种特殊的男人味。 他看到我这么早从里面出来还有些惊讶,赶紧掐灭了抽到一半的烟,对着我问道:“完事了?” “嗯。”我点了点头。 “那我们走吧。”他往我这边走上前来,伸手想来揽住我。 我稍稍错开他的手,抬眸对着他问道:“乔燃,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乔爷……他还活着吗?” 关于这件事,之前我一直没开口问,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道我对乔爷的情感很难说得清。 一方面,他是三爷的父亲,是我名义上的公公,但另一方面,他同时也是害的我孩子流产的直接凶手。 当初那个杀手,并没有打算要我的命,要不是乔爷将我推向他,害的我最后摔倒在地,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死了。”乔燃对此回应了一句。 “哦,是吗?”我淡淡地说道。 虽然对于这个结果,我早已心中有数,但之前一直都没确认,现在忽而听到这个消息,很难形容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 带着一丝罪恶感,其实稍稍有些开心,觉得杀死自己孩子的仇人,终于大仇得报。 我没那么多可怜的同情心和宽容心,能原谅一个杀死我孩子的人。他原本已经逃得远远的,但最终却还是被乔燃找到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宿命吗? 当你做了那么多错事之后,想要就此抽身离开,可能吗? 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听到乔燃的这个回答后,我们一块上了车,我对着乔燃说道:“下一个人,你猜在我们找到他之前,他会不会先来找我?” 答案是,会的。 717 这份见面礼,不可谓不重 717这份见面礼,不可谓不重 楚言给我打了电话,约我见面。 我在电话里跟他确认了时间后,就一路赶到了那边。 楚言依旧是那副浮夸的模样,一张脸白皙妖孽得跟个电影明星似的,穿着一身粉色的西装,也亏得他的颜值过人,倒是衬得他人面桃花相映红。 他一见我来了,立刻站起身,笑着帮我拉开了座椅,对着我说道:“坐,新进了一批法国酒庄那里的红酒,尝尝看?” 说话间,他已经帮我倒上了红酒,邀请我尝一尝。 我顺着坐下来,摇了摇酒杯尝了一下,味道不错。 “我什么好消息吗?看你似乎心情还不错?”我朝楚言那边看了一眼,套着他嘴里的话。 “确实有,你倒是可以猜猜。” “给点提示。” “跟越南那边有关。” 越南? 对于楚言来说,在越南那边能称得上好消息的事情,会是什么? “给你个提示,这个消息对你那个弟弟而言,可真要好好谢谢我。” 我凝眸看着他,对着他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可能还没收到消息,干脆由我告诉你。根据越南那边最新传来的消息,阿昭死了,就老爷子现在的身体,恐怕已经撑不了多久了,现在,实权已经慢慢转移到秦野身上。” “阿昭死了?” “她是怎么死的?”我一脸惊讶地看着他,难以置信地问道。 要知道,上一次我跟阿昭见面,还是不久之前,那时候她还气势汹汹地说不会放过我。可眼下,不过过了没多长时间,但却不得不说,在这段时间里,的的确确发生了很多事。 李纯走了,没想到,阿昭居然也死了。 对此,楚言并没多说什么,只是给了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你杀的人?” “嗯。” 我真的没想到,到头来,居然会是楚言动的手。 那他现在找我,又是为了什么。 他朝着我这边靠近,对着我说道:“阿昭的命,是我送给秦野的第一份见面礼,之后在越南那边的合作,还要请你帮忙牵线搭桥。” “你的见面礼,给的是秦野,可不是我。” “我以为,之前那些给你的资料,已经足够。毕竟,我也算间接成全了你跟乔燃,这杯媒人酒,我可算当的起。” 我轻笑一声,确实,乔燃虽然早知三爷的事情,但他却一直瞒着我没说。到了后来,告诉我这个消息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楚言。 我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收集这些消息,但不得不说,他手里的那些资料,确实动摇了我的心。 我真的不敢相信,那个拉着我陪我走过婚姻的红毯的男人,他竟然会做这些。 他以为可以瞒我瞒一辈子,但事实上,这个谎言,终究还是被拆穿了。 不管楚言是何居心,但不得不说,他确实达到了他想要的目的。 楚言伸手想来拉我的手,却被我先一步躲开,他却也不恼,只是笑着对着我说道:“小可爱,越南的事情,但凡你在秦野面前帮我说一声,将来的利,我分你一杯羹。” 越南,除却中国这边的市场,如今只有秦野这么一个十七岁少年所在的越南无疑是一块肥肉,人人都抢着上前去咬一口。 楚言送上的这份见面礼,不可谓不是诚意深重,他也借我的手,想要搭上秦野的路子。 楚言继续说着,想要说动我:“怎么样?你只要帮我搭个路子,剩下的事情,我自然会搞定。这笔买卖,你可是只赚不赔。” “既然想找我,怎么不直接来跟我谈?”说话间,在我身后的秦野已经现了身,一步步走了出来。 718 徐嘉若的死,跟你有关系吗? 718徐嘉若的死,跟你有关系吗? “你不是在越南吗?怎么会在这里?”当楚言看到秦野的时候,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他一脸难以置信地问道。 “我在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跟我谈什么,可以直接开口。” “既然如此,那我就言归正传了。”接下来,楚言开始对秦野一点点说出他的计划。也正是在这番话中,我才听出,原来他居然有那么大的野心,比我想象中来的更甚。 “所以,你的意思是,打算跟我合作?” “正是,秦少果然聪明过人。”楚言笑着说道。 “要合作也不是不可以,不过……” 楚言赶紧追问道:“不过什么?” 话音刚落,就见一把枪已然顶在了楚言的脑门上。但见秦野对着楚言一字一句说道:“不过,就要劳烦你跟我走一趟越南了。” 饶是楚言经历过不少风雨,但当一把枪就这么直愣愣地顶在他的脑门上时,要说一个人不心虚是不可能的,但在这个时候,楚言却还是强撑着,对着秦野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老头子让我交个杀死阿昭的人,我只好给他交一个咯。” “秦少,这么做,你就不厚道了吧?我诚心诚意跟你谈合作的事,你却这么做?” “关于合作伙伴,他已经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这话是乔燃说的,他一步步往我们这边走来,对着楚言说道。 楚言看了看这一周遭的人,忽而明白了什么,笑着说道:“呵呵呵,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乔燃冷笑着,对着他说道:“要是你不急着跳进来,说不准,我们找你还要费好一番工夫。” 在这一场局中,楚言先借口说借我人手让我对付阿昭。若是在那一次,阿昭死了还好说,但即便阿昭没有死,他趁机在越南安插自己的人手。那些派出去的杀手,虽然一部分被秦家抓住了,但还有一帮人借此机会混入了秦家,若非如此,他们也不会这么轻易地就除去了阿昭。 阿昭毕竟是个女人,在继承权这方面做不了主,即便拥护她上位,底下的人未必会服气,到时候会遇到的麻烦事还有一大堆。相比于阿昭,秦野就完全不同,他虽年纪尚小,但却是秦家名正言顺的负责人,年纪在外人看来,反而更容易被掌控。 正因如此,楚言才会冒险推阿昭一把,使得秦老不得不提前将继承人的位置交在秦野的手上。 至于他送给我的那份见面礼,则是一份……我怎么都接受不了的礼物。 我一直以为,在孩子流产这件事上,三爷并不知情。可没想到,原来他知道。 乔爷虽然只身一人带着钱跑了,但其实,三爷在后来,曾找到过他,也得知了这件事的真相,但最后,他却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将这件事就此隐瞒了下来。 我可以接受他浑然不知这件事,却忍不了这一点。因为,那不仅仅是我的孩子,更是他的孩子。 当北京的那么多产业快撑不下去的时候,他面上虽说要找乔爷回来,但事实上,却一直让老张拖着时间。他不愿让乔爷回来,或许,是不愿直面这道伤口,只是,在这件事上的无动于衷,真的让我就此伤了心。 其实在那个时候,我已经明显感觉到我跟三爷的感情渐渐不如从前,不管是在情感的交流上,抑或是在房事上,我们的交集变得越来越少。 或许,只有当我永远都是那个长不大的女孩儿、一直躲在他的怀里,接受着他的庇护,才真正算的上是一种永久。 要是这些事情没有被揭穿,或许我们也能平平淡淡地过完这一生,只是再也找不到当初热恋时的那种感觉。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楚言。 他处心积虑地策划这一切,想要在越南分一杯羹,但此时此刻,我却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想要问他:“徐嘉若的死,跟你有关系吗?” 719 关于爱情 719关于爱情 楚言处心积虑地想除去阿昭,难道只是为了单纯地拓宽越南市场吗? 关于这一点,我总觉得,在这件事中,一定不会这么简单。而楚言那天之所以会出现在娱乐城,一定有他的原因所在。 “想知道吗?呵呵,既然如此,我偏偏不说。”楚言冷笑着,并打算配合。 但乔燃却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他三下五除二,就直接将楚言的胳膊往后掰,还没来得及看清他手上的动作,但见楚言“啊”地一声,我才惊觉,就在刚刚,楚言的一双胳膊已经被乔燃一下子卸了下来。 饶是我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都感觉到了一阵无形的疼痛。更何况,刚才又是乔燃亲自下的手,像他这般的人,想来不会心慈手软。 “说不说?”乔燃凝眸对着楚言问道,见他犹豫的样子,乔燃直接开口,“三、二……” 还没等乔燃数到一,楚言就已开口投降。 我看到他的额头上一直冒着冷汗,可见现在疼的厉害,知道自己再继续挣扎下去,最终也是一样的结果。他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自己改怎么选择。 “徐嘉若的死,是阿昭那女人动的手,跟我没关系。” “那你那天为什么会出现在娱乐城?别告诉我,这只是一个巧合而已!” “这并不是巧合,因为在那天,我跟阿昭在那里约了见面。” 娱乐城并不是一个足够安全的地方,但海城的经济形势一片大好,所有人都看中了这个地方的巨大利益。娱乐城地处海城郊外,又是鱼龙混杂的地方,唯有这样,这批白粉才能露面。虽说那地方是乔燃的地,但不管怎么说,凭着乔燃跟阿昭到底是面上的夫妻,就算事情败露也没什么所谓,到时候,倒是可以趁机将乔燃拉到同一条船上来。 原本想着徐嘉若会是个聪明人,单是看着这批白粉的成色,就会想着跟他们合作。可没想到,他却是个不识相的。 现在楚言一口咬死徐嘉若的死跟他没关系,说他跟阿昭只是合作关系,想打开海城这片市场而已。但即便徐嘉若的事情可以略过不提,他除去阿昭这件事,却要被秦野押送回越南。 阿昭的死,必须要有人出来负责,更何况,是亲口承认动手杀了阿昭的楚言。 在秦野临走的时候,他对着乔燃说道,带着几分挑衅之意:“你的见面礼,现在,我还给你!” 秦野这话说的虽没那么直白,但我却听出了其中的意味。乔燃冒险利用阿昭偷情的事情,来帮助秦野确立在秦家的位置,而这次,秦野带走了楚言,无疑意味着在北京这个地界,将无人再难与乔燃为之抗衡。 秦野,并不打算承乔燃的好意。 对此,乔燃却只是淡淡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想到秦野刚来北京没几天,就立马要带着楚言回去,我不免有些感伤。这次他来的匆忙,又是秘密出行,行踪不好透露,也因为,即便到了北京,也没能跟我爸妈见上一面,便是钱钱,对秦野何尝不是打心眼里疼爱? 我不免有些失落,秦野或是意识到这一点,他走到我的跟前,忽而伸出双手,静静地将我抱在了怀里,对着我一字一句说道:“念念姐,我会很快回来找你,等我!” 他给我一个坚定的眼神,再一次说着他的承诺。 我满含热泪地点了点头:“好,我等着你回来,我们大家都等着你回来。” 我目送秦野离开,即便心里再不舍,但却没有一点办法。他有他不得不承担的责任,有他的梦想跟抱负,我无法阻止。 而在经年之后,这个隐忍而坚毅的少年,确实成为了能与如今的乔燃相媲敌的对手。他站在权力的巅峰,杀伐果决,却也在我们家最风雨飘摇的日子后,拼尽全力誓死保护着我们。当然,这已是后话。 让我不曾想到的是,在李纯死后,孟岐也跟着消失了。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儿,只知道温婉跟孟岐的父母找了他很久很久,也找了很多地方,却始终没有任何一点消息。 故事的最后,温婉还是没有选择离婚,而是带着孩子一个人生活。 三年、五年过去了,很多人都劝她重新再找一个男人嫁了,何苦要为了一个不知去向的孟岐守着活寡。对此,温婉只是重复说着一句话。 她说,她在等他回家。 …… 或许两个人一开始的结合,只是因为条件相当,彼此又到了适婚年龄。但当孟岐对着李纯痴心不改的时候,温婉却在细水长流的相处中,一点点真的爱上了她的丈夫。 长此以往,他们未尝不能相安无事地过完一生。 只是,对于孟岐而言,饶是他过尽千帆,但对于心中执着所爱,终是不能将就。 他要的,从始至终,就只有一个人而已。 虽然就连我也没有孟岐的消息,但我知道,他一直都在。 每逢李纯的忌日,他都会回来,回到李纯的坟前,送上她生前最爱的百合花。 纯白的花朵,就像曾经,纯白的她。 720 你是无意穿堂风,偏偏孤倨引山洪(剧终) 720你是无意穿堂风,偏偏孤倨引山洪(剧终) 关于三爷,则是我最不想回忆的事情。 自从我跟他提出离婚后,我们真的签署了离婚协议书。 并不全然是因为孩子,更多的,其实是我们的感情真的走到了尽头。 是他将我从一个懵懂无知的女孩儿,一步步引领着成为了一个女人。我对爱情和房事最开始所有的认识,都来自于他的启蒙。 但在我们之间,未必没有冲突的地方。 他是情场中的个中老手,身边围绕的女人无数,看上我,最开始或许只是因为那一眼惊鸿一瞥。但除却我的男人,他更是一个商人。他要的,是一个永远依附在他怀里的小猫咪,被剔除了锋利的爪子,不管怎么挠都翻不出天来。 可惜,我并不是。 在我们两个人结婚的时候,若我的身上没有程氏的股份,我们的婚姻、还会这般顺利吗? 当初的假死,他的隐瞒;我曾跟乔燃有过肌肤之亲,难道他真的能心里毫无芥蒂吗? 在明知东北那边的白粉一旦暴露,很可能会牵扯到我、牵扯到程氏的时候,他还是将我一把拉下了苦海…… 关于这些生活的细枝末节,其实还有很多。但正因为他是我的丈夫,是我想要携手走过一生的男人,所以我一直逃避着,不想让自己用最坏的心思去想这些事。 我想,他总归是爱我的,即便在这份爱里,或多或少掺杂了利益的成分。 孩子的事情,只是击垮这一切的导火线而已,真正的问题,其实出在我们两个人身上。 最后平和的分开,或许,是我们之间最好的结局。 纵使分开了,我也不希望三爷出事。乔燃履行承诺放了他,在此之后,他去了东北,盐城的地下工厂虽然倒了,但他在那里所培植的势力,却一直没有倒下。 他带走了老张,离开了我。 关于此生,我们却鲜少再见面,只道他在那里似乎过得不错,像是跟乔燃楚河汉界,井水不犯河水。 我想,我终究是爱过他的,若非如此,在偶尔想到他的时候,心也不会觉得一阵酸涩。 孟岐走了,程氏只剩下我一个人支撑着,外加还有海城的徐氏需要我经营,忙起来的时候,我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两半用。在经营管理上,乔燃帮了我很多忙。我知他聪明,却没想到,他在经商这一块确实独具慧眼,在远见和眼光这两方面,是我远远所不能及。 他给了我很多战略性的指导意见,也教会了很多。但在感情这方面,他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感情白痴,到一点点认识到喜欢这个字眼,完完全全却是因为我。 因为自小的成长环境,他对情爱有着一定的排斥,或者说的更准确些,是并不在乎。 但我,大概是他生命中的一个意外。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在这个世界上,比我好看的女人千千万,他未尝没有见过比我更美的女人,但或许是在他受伤的那一刻起,便不经意地动了心,自此,一发不可收拾。 换而言之,他又何尝不是我生命中的一个意外? 在遇见他之前,我对未来的对象设置了各式各样的条条框框,认为三爷这般成熟而温柔的男人,才是我心之所向。 相比于此,乔燃无疑是霸道而冷漠的,炙热却又执着。他不曾喜欢过一个人,可一旦爱上了,便是一生。 在遇见他之后,我才发现,即便他跟我的标准那么不相符,可我还是义无反顾地爱上了他,爱上了那个对我说——“跟他离婚,我娶你”的男人。 你是无意穿堂风,偏偏孤倨引山洪。 721 【番外·秦野】南风未起,念你成疾 静谧的夜。 胡志明市最繁华的盛世大厦顶楼,一个男人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正听着底下人的回报。 “中国北京那边的经济,因为这次金融危机全线崩溃,不少企业都倒闭了。中国政府虽然出台了不少政策挽救,但尤其是一些账面资金流动比较大的企业,怕是很难挽救回来。而程氏,就在其中。” 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鬓若刀裁,星眸璀璨,绝佳的相貌不知让多少女人为之疯狂。此时,他正端着手里的红酒杯轻轻摇晃着,问道:“现在秦家公司账目上还有多少钱?” “除去这次将要在泰国投资的八千万,还剩下三亿两千万的账目金额。” “取出百分之八十,都注入程氏的公司。” “秦少,要是这么做,万一我们自己公司的账目资金回转不灵该怎么办?” “照做吧,我有分寸。” 他静静地放下手里的红酒,发现自己现在所能为她做的,似乎也只有这些。 此时的这个男人,正是秦野。他不再是那个稚嫩而青涩的十七岁少年,而是在短时间内迅速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人。秦老在他二十一岁那年,正式放权,退居人后。在短短的两年时间内,他早已成为越南无人不知的存在,并将秦家的生意迅速扩展到了东南亚大部分国家,一举将秦家推到了更高的巅峰。 越南这一片的形式大好,但在国内的经济情况却不容乐观。随着电商行业的迅速崛起,实体店的经营变得越来越困难。而程氏主营的商厦,无疑面对着越来越激烈的竞争。 那么大的一个公司,却要她一个人支撑着,他未尝没想过多回去看看她,但他却并没有这么做。或许,是不想看到她的身边,还有着另一个男人的存在吧。 其实,他很难说清他对她的感情。原本是对姐姐的一份感激和仰望,可渐渐地,希望他的姐姐能永远陪伴在他的身边,不想让旁人分走她的注意力。无关情爱,或是因为小的时候失去的东西太多了,所以对后来所拥有的东西,都充满了一种难言的占有欲。 这些年来,其实发生了不少事情。她虽然跟乔燃一块生活,但乔燃的仇家亦不少,他几次出手帮忙,只为了不想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到家的时候,他特意去了一趟书房。虽然近些日子以来的公事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但他还是想去书房那里看看,因为在那里,有着他跟她的合照。 是在前年他生日的时候拍的,全家人一块坐飞机过来看他,相聚的时光其乐融融,只是几个画面,就足以让他的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 其实,他也是有亲人的,不是吗? 在拍合照的时候,他特意让人支开了乔燃,不让那个讨厌的家伙入镜,心满意足地拍了一张全家福。他就站在她的身旁,看着她温和地笑着,好像整个冬天都一下子变得温暖起来。 出于一点小小的私心,他在事后特意将两个人挨在一起的画面剪了下来,单独做成一个合照,放在他每日办公的书桌上。在每晚临睡前,都会习惯性地走到这里,看看她,想象着她现在的样子,然后才能安心入睡。 之于他而言,她就像是暗夜里盛开的玫瑰,美得那般沉静,却又摄魂心魄。 有一种想念,不可言说,却真实存在。 不知是不是最近看她照片的次数有些多,他真的等到了她的主动来电。 他兴奋地接起她的来电,就跟一个孩子一般,嘴角的笑意怎么都止不住。在电话里,她对大笔资金注入的事情表示感谢,同时,还拜托了一件事,便是钱钱即将来越南拍摄电影,希望秦野到时能好好照顾她。 他一口应下,钱钱也是他的姐姐,他自然会好好照顾她。 钱钱这次来拍摄的电影题材,倒是有些冷门,说的是泰国佛牌跟养小鬼的事儿,但因为有一些镜头要在越南取景,钱钱作为主创人员,便跟着剧组人员一块来到了这里。 钱钱一到这里后,就跟秦野取得了联系。或是因为电影题材的缘故,她想让秦野帮她找找在越南这边,有没有跟这类电影题材相关的人事。她第一次接触这个类型的电影,迫不及待想要提前取取经。 秦野凝眸一想,便想到了禄布。 他原先只道这个男人有些邪气,尤其还是倒腾那些东西的,并不打算与之来往。但随着他掌权之后,无可避免跟他的接触越来越多,只道这人虽然沾手的是这些玩意儿,但人却是个好的。虽说在男女之事上有些放荡,但几次合作下来,他发现,其实禄布倒算是个可以深交的朋友。 正好禄布倒腾的便是这些玩意儿,他干脆顺手推舟跟禄布提了一嘴这件事,让他派个手底下信得过的人,专程去给钱钱普及普及知识。 可没想到,最后去的,竟然会是禄布本人。 那段时间实在忙得很,秦野便也没怎么特别关注这件事。只道在某一天,钱钱将全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忽然跑到了他家里,说要在这里住个几天避避风头。 钱钱前脚刚到,禄布就追了上来,一双漆黑的眼眸之中虽带着几分邪气,却难掩他那浑然天成的好相貌。 秦野拦在门口不让他进,禄步直接哼哼唧唧地来了一句:“既然不让我进去,那就劳烦你转告你姐。做她男人这个位置,我已经提前预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