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为凰:权掌天下》 第一章 一脑袋草 “回大公子,今年咱们这又是颗粒无收啊,您看,本来这些应是粒谷的,如今却成了草,今年这些庶民能不能活下去都成了问题。”管事一脸苦巴巴的回着询问的大公子。 这是个一望无际的枯黄的田野,本来这个秋季应该是硕果累累的,皆因这个夏季一场的雨水都没给,这些庄家成了一把火都能点着的枯草了。 而田地里那些对生计无望的农人们,他们衣衫褴褛,发髻散乱,发色灰暗干枯的就如同地里那些枯草般相互辉映着。 他们面带菜色,脸上皮肤粗糙黝黑,眼里则是一片木然之色的在那里收割着成了草的秧草。 而刚刚说话的管事也不过比他们强上那么一个等次而已。 而那个被称为大公子的人,则和这里的人格格不入,成为了鲜明的对比,他的一身黑色华贵却低调的长衫,衬得他容貌更是让人不敢逼视的俊美异常,那气场更是不怒自威。 他听完管事的汇报,深邃的眸子有些幽深起来,四处看着那一垛垛小山一样的草堆,和那些毫无半丝生气的人们。 半晌他才轻启薄唇道:“那就早点上书朝廷赈灾吧,这样的地方还有多少?” “啊……”一声女子长啸,接着,啪嗒一下,掉进了一群庶民刚刚堆起来的草垛里。 大公子和那刚要回话的管事,被不远处那一声尖叫惊的都是虎躯一震,惊愕的看着那个声音之处。 一群正在收割的农人都呆滞的,仰着头看着那刚刚还尖尖的,此刻明显凹进去的草垛,刚刚忙碌的动作定格在那里,犹如被人点了穴般,不动一下。 半晌,那草垛的凹陷处伸出一只手,紧接着,又伸出一只手,跟着一个狗熊样的人顶着一脑袋的草爬了上来。 小山似得包裹压得她爬了几次都没起来,奋斗了半天好不容易站了起来,她舒了一口气刚要笑开。 可是,那软塌塌的草让她一个没站稳就从草垛上滚了下来,那刚笑了一半的笑容也被惊容取代了。 大公子挪着矜贵的脚步到了那草垛边上停了下来,只要一侧头就能看见她。 所有人木着脸的又齐刷刷的低头去看她。 “啊…唔…”李姝先是惊,随即是疼,滚下来竟然被满地的草茬子给扎到了,疼得她忍不住呻|吟出声,最主要的是胸先着地的,疼的她呲牙咧嘴。 “呸呸呸!”吐掉一嘴的草,硕大的双肩包压在后背上,她趴在地上眼泪在眼圈里转悠,她真的都快哭了,忍不住嘟囔着,“这是神马情况嘛,让不让人活了?” 那群冷漠麻木的农人看她面容扭曲了半晌想要起来,但却没有爬起来,最后她怒容一闪而过,一个用力了,终于摆脱了后背上那个硕大的包裹,从兜里把手机掏出来,一看,没信号,她立即起身,把手机举高了些,无论哪个方向都转了,就是一点信号没有。 “这什么破地方啊?怎么连个信号都没有?还好有那草垛,不然非摔成肉饼不可!该死的司机,一点责任感都没有,停车停在崖边上了?”她抱怨着,刚要回身时却让她僵在了那里。 眼前是犹如被点穴了的犹如希望工程的人们,他们手持镰刀,神情木然的看着她。 她僵着脸,慢慢的转动,身旁是她滚下来的那小山高的大草垛,周围是分散开来的衣衫褴褛的像是乞丐的农人。 半晌后,李姝嘟囔了一句:“好尴尬呀!不过这些人好奇怪。”“呵呵,呵呵,嗨,大家好啊!”她脸上堆笑。 没有人理她,继续那么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她。 “请问,这是哪里?”李姝脸上的笑微微有些僵硬。 依旧没人理她。 她的笑容有些维持不住了,“请问,这里是哪里,能告诉我一下吗?” 再也维持不了笑容,因为依然还是看怪物,或者是外星人一样的依旧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她,让她有些发毛。 她回身拉开背包,在里面拿出一袋压缩饼干,打开袋子,从里面拿出一片,放进嘴里装作很香甜的眯着眼睛享受般的蠕动着嘴。 大公子挑了挑眉,这个女子衣着怪异,那头如鸟窝一样的还顶着草屑,在那里正在装模作样的一脸陶醉的表情。 那群人刚刚还看傻子一般的看着她。而此刻眸子里终于有了反差极大的表情,他们看着她的手,那目光满是掠夺。 李姝瞬间僵硬了面容,嘴里成了泥的饼干立即吐了出来。做出了痛苦的样子,蹲坐在地上哀嚎,接着好像受不了的哀嚎不止的在地上滚了起来。 半晌后,她哀嚎着偷眼看周围的人,发现那些希望工程们,由掠夺变成了满目的怜悯。 都暗自叹息一声,看这孩子饿得连毒物都吃了,随即,他们就不再看她了,又木然的机械的忙碌起来。 李姝惊疑不定,这些人即没人上来问她一句,你怎么样?或者是好奇的过来看她一眼,太奇怪了。 李姝感觉差不多了 ,这才渐渐装作有所缓和了般的哀嚎声见小的爬坐起来。 大公子在草垛的侧面歪头一直看着她在那里做戏,对他来说,她还不算蠢,若是让人知道,她手里有吃的,估计她此刻也得和他们一样了。 随即他的眉头就蹙起,这个女人好生奇怪,从衣着到打扮都十分的怪异。 他刚要上前,身后的风一脸谨慎的道:“主子,小心。” 大公子勾了勾唇角,淡淡的道:“无妨。” 李姝和大背包奋斗了良久好不容易才背在背上,心里是后悔不跌,带这么多东西,真是更怪同系的师兄,也要带那么多,他拿机械资料类的,所以生活用品就没发拿了,索性都放在了她这里,在加上自己的这些出门必带品,可想她的包有多沉了。 大公子那深邃的目光,微微眯起,看着那也只是属下风阻拦那么一刹那,她步态蹒跚的向着人少的地方走去了。 他只是对着风抬了下眼皮,风立即跟了上去。 走过一个个的高大的草堆,渐渐地他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她这才停下脚步。 她把偌大的背包放下,一屁股坐在地上,她累的和狗一般的吐着舌头,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嘟囔道:“这里怎么那么奇怪,那些人怎么也那么奇怪?” 有什么东西好像要破土而出一样,但却让她抓不住,摸不着,电光火石间,还想马上就要想明白什么的时候,却被悉悉索索的声音打断。 李姝快速地打开背包,从里面把防狼喷雾拿了出来,一脸紧张的盯着那堆草的后面。 “谁?出来。”李姝一声清喝。 片刻,从里面出来一个打扮古怪的男子,简单的说,是一身古装打扮,而且看那头发不像是带的假发,面目普通,十八九岁的样子,一身劲装,显得很干练。 “姑娘,你别害怕,我不过是路过此地,在此小歇,此刻也歇息好了,我要走了。” 李姝看他要走,快速的收起手中的宝贝,立即清声道:“帅哥您好,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个小伙子听到她的声音转过身,龇牙一笑,眼睛却是看了看她的包,就是不说话。 李姝心里对他鄙夷不已,就是问个问题而已,就要好处!但还是马上知机的从里面拿出了一瓶饮料道:“呵呵,来,帅哥,这个送你,我没什么好东西可送你的,你不要嫌弃哦。” 她必须要了解此刻的地方,才好回家啊!要是手机有信号还好些,可是一点信号都没有啊! 那个小伙子立即接了过去看了一眼才道:“这里是大尧啊,不知道姑娘是哪里人?” 李姝一僵,她先问他的好吧?不过此刻也不能要求太多,立即回道:“我是南……大尧?那是哪个市的?” 突然她反应过来,她没听过有大尧这个地方,没有回答他,反而立即的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风孤疑的看着她道:“你连大尧国都不知道吗?那你是哪国的?” 李姝彻底的呆滞住了,“什么?大尧国?” 她的脑子里有些混乱起来,大尧国,她怎么没有听说过呢? 电光火石间,她好像是想明白了什么问题,也明白了,刚刚那没有抓住的,她好像是穿越了! 她的心脏激烈的跳动了起来,脑袋嗡嗡响,眼前冒金星,她的好日子才要来啊,千万不要让她穿越啊,千万不是穿越…… 她闭着眼睛祈祷了良久才睁开眼睛,对着那个小伙子道:“那个,请问,除了大尧国,还有其他国家吗?” 风的眸子一闪,笑道:“当然有的,还有青木国,东篱国。” 李姝眼前阵阵发黑,“我我我没事了,谢谢你。” 风有些奇怪的看着她一脸死灰的样子,他点了下头,手里拿着那个奇怪新奇的东西走了,等看见主子的时候,他身体也是一僵,她好像什么都没说,好像只有他一个回答问题了。 他一拍额头,自己真是,没见过世面,只想尽快的把手中的这东西交给主子了。 李姝找了个草堆拖着背包,钻了进去,只留有那斑驳的光线能看清楚外面,她抱着膝盖蹲坐在里面,满脸一副生无可恋之状。 她能不想哭吗?已经实习马上就可以工作赚钱了,竟然在路上只是下车之时就穿越了,简直莫名其妙。 要怪就怪那大巴司机,你他么的怎么能随便停车?话说那一车的人都去了哪里?再有就是你难道都不检查一下的吗?车上还有睡着的人呢,竟然车就放在那里,她是被冻醒的,所以发现车里只她一人的时候她匆匆的背着包就下车,就那么一跳,就跳在了这里。 能有比这更匪夷所思的事了么? 从刚刚可以听出,这里还是架空的国度,要是穿越到历史的国度里,她怎么着都能知道个大概的走向,没准还能有个前途。 在这里,就从刚刚的那些希望工程们,她的心里一片冰凉。 这古代,万恶封建的古代啊,要是把她穿到女尊社会也好啊,看刚刚的样子,也不用想了,一定是男尊女卑了。 而且古代不管是历史课里的描述还是她看过的小说里,都是人如蝼蚁,命如草介,她要怎么活下去? 亲爱的书友,若是喜欢 步步为凰:权掌天下 请点收藏,方便下次阅读,热宝带着你领略穿越女不同的权掌天下的过程。 第二章 公子请留步 李姝收拾好心情,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打理好自己,一头利落的短发,一身迷彩的野战服和皮靴,让她多了英姿飒爽的感觉,本来白净的脸颊,让她抹了几把土,看上去没那么显眼,但是她的穿着还是不免扎眼了些。 她也不敢把东西都背在身上,那样一个是太沉了,第二也怕人抢去,这没人权的地方,没地方说理去。 她毫不犹豫的向着山里走去,到了山里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了,看看手机是下午五点多,她有些焦急,怎么也没找到能藏包裹的地方,主要还是担心藏好了,万一到时候她也找不到怎么办?又走了近半个小时,她驻足观看,四面环山,连绵起伏,重重叠叠的怎么也看不到尽头般,偌大的背包把她累的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她有耐心的一点点的细看,寻找着在这里能藏她这一包子如同宝贝的地方。来来回回的看了很久,突然在半山腰的那个地方,好像有个洞口,真的不是认真看根本就看不到。 她一喜。大步的向着那个山上爬去,人家说望山跑死马,她也顾不得了,凭借着一腔为了活下去的希望,她艰难的向上爬去。 话说这个山洞,不细看还真的很难发现,也不知道那洞是天然的,还是野兽的家,还是有人居住的?让她有些胆怯,但是容不得她犹豫,必须要去的! 在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她终于到了那半山腰的洞前,她累得几乎虚脱了,汗水在从额头上稀里哗啦汗如雨下般的往下淌,这一停下汗水冒的更是凶了,她想两个肩膀一定磨破了,被汗水蛰得火辣辣的疼。 从背包的边上拿出强光手电,又打开一瓶矿泉水,抿了两小口,又放回包里,这次她把大背包抱挎在肩上,一手握着手电,一手拿着她从不离身的防狼喷雾,有些沉,她买的是大容量的,虽然买了两瓶,一次都没用过,因为没机会用,可能她的样貌比较中性化吧,个子也比其他女生高,到如今还没能让男人对她狼性大发。 她从没有留过长发,小的时候是没人帮她梳头,大些的时候,一个是没时间浪费在梳头的上面,另一个是长发很费洗发水,所以一直的是短发。 当初刚进高中和大学的时候,所有的同学都以为她是男生,好多的女生看她的时候都是羞涩的红着脸向她示好,当知道她是女生时,向她示好的女生都又是惊讶,又是黯然了好一阵子。 她倒是无所谓,因为她没有百合的倾向,当然也没有那个时间来想男人。这些年的忙碌却成了如今的狼狈! 她一步步试探的走进洞里,谁知突然从里面扑棱棱的飞出多只蝙蝠,她吓的一哆嗦,汗毛都立起来了,刚刚的汗水还没落下,这一下更是凉飕飕的,让她又打了一个冷战。 里面很干燥,以她这半吊子的学识她认为这是人为的,但是却看不出此刻有人住的样子。走了十来米是一个弯,她拐过去,里面也是十几平米的样子,什么都没有,墙壁呈不规则的凹凸样,大石被打下来也没有搬出去,有的磨平了当桌子用了的样子,有的也是当成了石凳,各个角落更是堆积着不少的大小石块,显得很凌乱!里面又出现一个门的地方,其实和洞口差不多,她又往里走去,看地面并没有任何生物出入过这里的痕迹,她吁了口气,没人就好,洞不是很深,走了大概有个五十米那样,但是里面藏她这个包的地方还是很多的。到了这里已经是尽头了,她放下背包,拿着强光手电又查看了一番,确定是安全的,她腿一软,也顾不上地上干不干净了,她靠着包就躺在了那里,此刻的疲乏感让她不到一分钟就睡了过去。 李姝被冻醒了,她睁开眸子,什么都没看见,渐渐的思维清晰了些,她有种不真实感,不知道这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之感。她动了动手指,手心里还握着她的那个手电,她紧张且期待的打开,失望感随之而来,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是真的。 她爬起来,把所有的东西都拿了出来,找了件厚衣服先披在身上,暖和了些,她开始整理。 她把消炎药用小剪子剪了三粒,这个是随身带着的,放在了左边,放大镜也放在了左边,关键的时候也许能保命吧!她如是的想着,她把无关紧要的能换钱的东西挑出来些,剩余的,对她来说重要的,她都放进了大背包里。把挑出来的那些装进小方便随身包里,即使被人抢走也无所谓,他们拿到手也不一定会用,也不会知道怎么用。 捣腾完她拿着那个大包放在了一个十分不起眼又隐蔽的空隙里。她舒了口气,又躺在了那里,继续睡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是睡到自然醒的,她起身伸了个懒腰,心情也没有昨天那种惶然和害怕。她从小包里拿出一个小面包,就着矿泉水吃了,别的都没动,这对着些古人来说也是新奇的东西留着也许将来会有用!谁知道呢,反正都是包装好的,也不怕坏掉! 只在这洞里呆一天她就待不下去了,什么都没有,她即使能在这里呆下去也想有吃的有喝的才能再来做个野人。话说这里连个人影都没有,要不人们常说,人是群居的呢。即使外面再凶险,也比这除了自己没别人的强些,再说,也许是自己道听途说呢?目前是自由的人不是吗。 她拿出那个化妆包,用眉笔把眉毛描黑些,又往粗了描了些,让它往上挑起,看上去稍微有些剑眉型,小镜子里的自己立刻更加的像个男子,又往鼻翼两侧打上些阴影,又把描绘的印记抹了抹,看上去都自然才住手,虽然她不化妆,但是这些东西是她的长期必备品,把那根眉笔放进小包里,胸前也绑好,自己拍了拍也是如男人的胸膛也差不多的,她是自己这样想的,具体她不知道,因为她没摸过。 下了山又回到了那个有村庄的地方,可能也是到了秋季,路边的草也逐渐的干黄了,而来的那天,那些人其实是在收割庄家吧,她不认识那是什么,像是稻子,又不像,而她落的那个地方其实就是那些奴隶们都收割摞成堆的地方!她运气好,没摔在平地上! 进了村子里,一看就是普通庶民区,从穿着到每家低矮的围墙围起来的院落,虽然都是很破旧,但都能分出三六九等的。 一个中年男人从三间垒砌的破房子里掀开那破草帘子从里出来,正好也看见了李姝,他直勾勾的看着这个陌生的人,穿着怪异,头发怪异,就连背着的包裹都怪异,他直勾勾的打量着李姝。 李姝也心里发毛的看了一眼,那个男人方脸,小眼,一脸的连片胡子。她尽量让自己自然些,步子也学着男人的样子,迈的大而重,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就过去了,感觉后背的目光没有了,她咽了口口水,拐了个弯,大步又向前走去。 路上碰到了几个行人,都好奇的看她,让她很是紧张,随即她又好笑,自己是不是太杯弓蛇影了?越是畏畏缩缩的,肯定越是惹人怀疑。 快出村子的时候,看见一个穿着得体,一身青衣,身高有那么一米七七到一米七八的男子迎面走来,步伐悠闲沉稳,快到近前时才看清面容,是个十分俊逸的年轻男子。大概是二十左右岁的样子! 她迎上前去深施一礼: “兄台有礼了,想请问下兄台这里可有镇子?”她的声音若是让熟悉她的人听见,一定会惊讶,她能发出雌雄莫辨的声音也全是她赖她孤僻的性格,她的这清冷淡漠使她一直也没有朋友,寂寞的时候从手机下载了个学习变声的app,没事就自己和自己在那里演对手戏般的对话,时间长了,还真让她学的惟妙惟肖。 那个年轻男子应该不是当地的人,被人挡住路请教问题,他好像不是很愉快,本来想随口一句不知就完了,谁知一下他又诧异的看了看这个衣着怪异而面容温文尔雅的男子,感觉此人不是一般的人,他又反问了一句。 “公子不是当地的人?” 李姝了然:“抱歉,我以为公子是本地人,所以才由此一问,我是天朝人士,云游到此,所以……!” 那个男子明显提起了些兴趣,“噢?在下还从未听过天朝在哪里!不知公子可否道上一二呢?” 李姝心里暗暗叫苦,怪自己没看清楚就找人问路,她的本意是看着这个人有些气质,应该是见过世面,没准比那些人知道的多些!谁知此刻被询问!让她很后悔,但是她没表现出来,淡笑一下! “我们天朝离这里很远的,我也不知道走了几年,这才到了这里,可是你们竟然都没听过,那么我回家岂不是……唉!” 她一脸无望的看了看天。 年轻男子龇牙一笑,那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看公子的年纪应该不大,可是很小就出来了?” 李姝看他没完没了,还得继续编。 “是啊,我十七岁就出来了,这是我天朝的的规矩,男子十七岁都会被赶出家门,自己去想办法生存! 那个男子的兴趣更浓了,刚要说话,被李姝马上给打断道: “抱歉仁兄,我去问问别人,就不打扰仁兄的,以后有缘再见!” 说完,她也不等那个男子说话就大步流行的要走,刚迈两步就被那男子拉住了手腕: “公子请留步” 亲爱的书友,若是觉得喜欢点收藏,不迷路,也欢迎书友评论以及投票来给予热宝支持和鼓励,热宝感激于心。 第三章 面瘫的好处 李姝疑惑的看向他,不知道这人拦住自己是什么意思。 那个公子松开她的手腕,热心的道: “公子不介意可和在下同行,在下也正好要去京都,回去接上兄长便走,不若公子和我等一路也避免遇到欺凌之人不是更好?” 随即他轻笑了一声,“当然若是公子能以一敌百也就无所畏惧了。” 李姝心想,一对一我都没办法,也就关键的时候能把怀里的 防狼喷剂拿出来用一次 ,否则遇到有防备的人有没有用都两说。 她暗自琢磨了一下,这个时候自己也是瞎闯,不如跟他混两天了熟悉一下这里也是好的。她淡笑了一下又施一礼,那就有劳公子了! 那公子立刻一笑,那一笑真的很好看,洁白的牙齿十分齐整,一笑起来也十分的感染人。李姝以为马上就走,那个公子却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还要公子随我去接个朋友,离这儿也不远,接上就一起走。” 说完他有些担心李姝拒绝,李姝只是淡然的点了下头,反正她也无所事事,现在是她有生以来最闲的了。 李姝跟着那个公子往她来的那个方向走,她也没有在意,他朋友在那边也没什么不正常的,可是等到李姝和那个连片胡子对视的那个院子的时候,她真的楞了,还真的巧了,那么这两个人肯定也不是简单的人了。 大胡子听到脚步声又从那破草帘子里出来了,看见那个公子一下就咧嘴笑了,弯腰抱拳叫了声“公子!” 随后他看见公子身后跟着的那个衣着怪异的男子,他楞在那,又是直勾勾的看着她,让李姝不适的皱起了眉头。 那公子点了下头,刚要说话,看见大胡子的反应,他疑惑了一下,然后笑道: “这位天朝的公子云游到我们这里,怎么荆郏可是见过这位公子了?” 大胡子荆郏听见他家的公子问话,很快回过神低下头道: “回公子,荆郏只是在刚刚见过一面,这位公子从我等面前走过的!” 那公子失笑出声,“去收拾下,马上就走!” 那个荆郏唉了声,反身就进屋去了。 李姝也不看他们,背着手四处看着,这里的房子结构几乎都是两间或者三间,而且都不是很高,多数都是土房,只是比破而已。 他们的对话她也是谁一字不露的听进了耳中,那大胡子明显有问题,她小心些才是! “不知公子如何称呼?我们也不能总是公子公子的叫着,也是疏远!” 李姝闻声回身: “在下李姝!” “噢?可是行书的书?” “公子睿智!” “哈~别叫我公子了,在下尹向东字伯安!叫我向东也可,伯安也可” 李姝心里默默的说了句,你有兄弟一定是向西或者向北的吧! “伯安兄。” “李书弟可有字?” “呃,李姝字墨言!” “哦,这是怎么来的?” “咳,取~~墨花香入砚,诗草色倾瓯。” 伯安重复了两遍,双眼放光的看着李姝,“墨言的家世一定不简单吧,庶民之家也做不出这么好的诗句。” 李姝面瘫脸很自然的帮了她,没有被伯安看出任何的心虚。其实李姝心里都对着大诗人说了一万句抱歉,为了以后有些价值,为了能活命,她只能用一用了,她自认为没有那个文采来做出千古绝句来,所以只能用你们的智慧结晶来晒一晒了!谁让她此时只能随口诌出的这句了呢! 说话间,大胡子已经背着两个包袱出来了,他此刻已经不在看李姝,连一个余光都很是欠奉的当她成了空气,李姝觉得这个大胡子很是古怪。 她和伯安走在官道上,伯安是个很好的向导,他把这里说的十分详细,让她很快了解了这里,李姝看伯安也像是权贵人家的公子,可是并没有那些奴隶所说的那么黑暗,反而觉得他很阳光,也很正常。她不明白就顺口问了句: “伯安是家住在京都吗?伯安家可也有奴隶?” 伯安又笑了起来,李姝发现伯安很爱笑,而且笑起来十分的能感染人心,让她也跟着心情好起来。 “不要说京都,就是各个地方上,有些权势的人家,哪家没有几个奴隶?墨言这样问让伯安很是好奇,难道你们天国没有奴隶吗?” 李姝第一次真心的笑了下: “我们那里有奴隶都犯法,会被制裁的,要是想要使唤的人,也是付出应有的报酬,而且雇佣的人也有权利说不,或者可以拒绝,没人敢强迫谁去做些什么!” 李姝说完没听见伯安说话,疑惑的看向他,谁知他正呆呆的看着自己!” 李姝停下脚步,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伯安?” 伯安楞了下,马上脸一红,“墨衍笑起来真好看!啊~~抱歉,是伯安失礼了!”说完他倾身施了一礼。 李姝回了一礼,淡然道: “伯安不必如此不要紧的!” 伯安摇了下头,大家又继续向前走。 “你的天朝一定很繁荣吧?否则也不会另墨言出来这么久还一直的念念不忘。有机会伯安一定要去天朝看看!” “好哇,到时候我请你喝最香醇的美酒,吃让你没见过的珍馐美味,赏美不胜收、流连忘返的美景,最后再带你去看亭亭玉立,貌美如花的姑娘!” 伯安听她说完大笑不止,“墨言好生好客,那么此次在我大尧我要是不带墨言去做这些显得伯安小气了!哈哈。” 李姝后悔自己刚刚玩心大起胡说八道了那几句,此刻也不能否认,那样显得心虚了。 “哎呀,让伯安看出来了,伯安你怎么能说的这么明白呢?让我都羞愧也~” 三个人一路上边说边笑的,时间过的也快,也渐渐的熟悉起来,让李姝感觉伯安很随和健谈。后面的荆郏倒是一直的没有说话,李姝倒是能理解,在这个阶级制严谨的时代,是正常的! 三人优哉游哉的没怎么累就到了一个镇子,镇子里明显就比那村庄有秩序了些,房子和街道都不在一个层次上由于是傍晚,街上的人很多,他们的穿着也比那个村子的人整齐些,面色也不在是菜色。 伯安对着荆郏吩咐了声,大胡子就走了,李姝疑惑的看向他,伯安解释道: “我让他去买辆牛车,路途遥远,我们要是步行那可要累死人了!一天也走不出多远!” 而伯安带着李姝进了一家酒肆,这个镇子就这一条主街,不算长,一眼能看到头,这家看样子已经是最好的,看见他们进来,酒肆老板看了眼伯安,然后又见李姝,对这个奇怪的二人组只是愣了下,看面目像是贵族,不敢怠慢,脸上挤出笑容道:“贵人就两位吗?正好靠窗还有个位子!” 伯安点了下头,酒肆老板在前面,几步就到了位置上,这家酒肆不大,也就十来个桌子,一个镇子来说,这地方已经是大的了! 那个老板拿过来类似菜单的竹简让他们点菜,李姝只看了一眼,这是繁体字,她要是认的话,也是靠连猜带蒙没准认识几个。 伯安把那竹简给李姝: “墨言看看,可有想吃的。” 李姝淡笑一下: “我刚刚已经看过了,和我天朝的文字不同,我认识的少之又少,还是伯安点吧!不需要多,吃饱即可” 伯安听她说的坦然,很是好奇,眸中发光,转头对那老板道: “上你们肆里拿手的吧!” 那老板眉开眼笑的应了声,小跑的就去了后厨。 李姝知道,这个好奇的伯安一定会问她天朝的字了,果然他刚要张口,外面突然有妇人尖声哭嚎起来。 “李爷,你不能这样啊,我家女郎马上就要嫁人啦,李爷您放过她吧。” 李姝立刻向窗外看去,街上一个狼眼鼠眉,塌鼻子的一个中年男子,敞开着半边领口,露出毛茸茸的胸口,身材很是高大壮实的一个男子,单手拉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那少女神色惶然,涕泪横流的嘤嘤哭着,少女一副小家碧玉的有几分姿色,此时这一哭显出了梨花带雨的味道! 而那妇人也是大哭的抱着那个李爷的大腿,苦苦哀求着让他放了女孩。 那个李爷被那妇人缠的很是恼怒,“去你娘的,爷看上她是她的造化,你在这和死了娘似得找哪门子的晦气!”说着就把妇人给摔翻在地,滚了两圈,那个李爷拖着女孩继续走,妇人又追了上去。 而路人有的只在那麻木的看着,有的低头快速的走了,没有一个人上前去帮忙或者连个议论的人都没有。人们好像都习以为常了般! 李姝一下就火了,站起身就要出去,伯安立即一把握住她的手臂。 “墨言你要做什么?你想管?这样的事多的是,她家有那姿色不俗的女儿就是罪过,今日不被这李爷抢去,明日也会被什么柳爷,宋爷的给抢去,你管不过来的!” 李姝不怪伯安的冷漠,这种根深蒂固刻在了骨子里的东西,你让他马上正气凛然的去解救别人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让她这样看着,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不要说她博爱,她无法看到一个花季少女就这样被糟蹋了,即使她没有多大的本事,可是她也不是没脑子的冲去和那个人拼杀,她会用自己的方式救下那个少女! 亲爱的书友,若是觉得喜欢点收藏,不迷路,投红票,运气好喔。 第四章 表哥,表妹 表哥,表妹 李姝站起身,对伯安施了一礼: “多谢伯安兄待我如友,但是让姝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花季少女将被摧残,恕姝做不到。姝会用自己的方式救出少女。 既然已经到了姝想要来的镇子,就此别过,希望有缘我们再会!”说完她大步的就出了酒肆,她不是圣母,但是她的容忍底线容不得她无视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眼前,她看不见也就罢了,既然看见了,那么她就尽一次力好了。 伯安看着那人毫无作假的背影,陷入了沉思,这个墨言他以为他看透了,可是却让他意外了!那他就且看看她如何救下那个少女! 荆郏进入酒肆看见自家公子一个人在那里摸着下巴想事情,他满脸的大胡子竟然如猫般到了伯安的身侧! “公子!” “唔。都安排好了?” “回公子的话,已经安排好了,马车已经放在了后院!” “嗯。你在罗村的时候看出什么了?你看了他许久。” “回公子,您不觉得她很怪异吗?” “嗯。怪异?哪里怪异了?” “属下也说不出来,就是觉得怪异,因属下看不出,故看了他许久。” “嗯,那就看着好了,不过她应该真的不是我大尧的人,你一会就去盯着他,有任何动向都要来向我汇报!” “诺!” 李姝向路人打听了一下那个李爷,还有那个少女。原来那个李爷是这个镇子的土财主,也是土皇帝,这个镇子的土地多数都是他家的,他家的女奴还有通房不算,单单小妾就好几十号,不是买的,就是娶得,更有抢的。 那李爷为人贪得无厌,喜新厌旧,去了他府里的女子也就是十天半月的就失去了新鲜感,没事在外面看见有几分姿色的先去问娶,不同意就抢,他还真就走了先礼后兵的路子了! 而少女名唤刘允珠,即将要嫁给彭家镇的首富连家二公子,冬季就入门了,却被这恶霸看见,几次提亲,刘家以女儿已经定亲多年,即将要出嫁了,谁知这活阎王直接用抢的了。 李姝冷笑一声,打听清楚少女的家,就快步向着那方向去了。 她敲开刘家的大门,出来的是刘家的一个丫鬟,通红的眼睛,显然刚刚哭过,听说要找老爷和夫人,那丫鬟让等一下就匆匆去了,刘家只是小康家庭,院里非常干净,此刻好像过于清冷了些,听说刘家就这一个女儿,也是孩子刚被掳走。有多少的仆人也没人敢在此时喧哗乱走动。 很快那个丫鬟又回来了,带着李姝进去了,到了会客的厅里,刘母和刘父都在,刘父眼睛也染上了红血丝,刘母更是眼窝处还有没擦净的泪痕。 “不知公子来此可是有事?”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和无力感。 李姝倾身一礼后: “刘老爷我只想问你,你是否还想救出令爱?是否不计代价也要救?若是你不惜放弃这安稳的生活也要救出爱女,那我可以帮你!”她没那么大的权利和能力让他不但能救出女儿还继续过他这安稳的日子,若是有权利,她可能也许就是一句话的事,让那个土皇帝乖乖的听话,也不报复他家! 刘父神色一禀, “公子是说……?” “没错,你要是真的想要救出女儿,现在就收拾东西,去镇子外头等着,我三更十分会把你女儿去见你,你们一家是投奔亲戚还是投奔未来的亲家那就是你们的事了!” 刘母听完激动的整个人一下就站了起来拉着她的手泣道: “公子真的愿意帮我一家?” 李姝点了下头,你们不用怀疑我的用意,我只是可惜令爱小小年纪,花季之龄不忍心就让她被毁了。我也不需要你们的报答!” 李姝为人冷淡,话也不是很多,也不喜欢拖拉的,把别人的顾虑也提前都说了出来,刘父和刘母都犹如灰色的天空一下就放晴了般,欣喜的不能所以。 “我夫妇二人在这里叩谢公子了,谢谢公子,谢谢公子。” 说着二人就跪下磕头不止,此时的人都麻木的已经没有什么正义感存在了,每天每个地方都会发生同样的事情,没人会嫌活的腻歪了,去找死,所以多数的人都是看着,有的甚至还暗自快意别人痛苦。 李姝心里苦笑,她自身还难保,却来管闲事,可是她做不到袖手旁观啊!她和刘父约好了会和的地点就匆匆走了,她还要踩点以及逃跑路线还有准备营救的道具。唯一庆幸的是这里不是州郡县城,否则,有城墙的话往哪里跑?除非有通天遁地的本事,否则城门不开,谁也跑不了! 她把双肩小包里的面包给卖了俩,物依稀为贵,两个小面包换了一捧方孔圆钱,她没去计较多少,一个是不懂,二个是看样子应该是按两来计算的,是方孔的那么也说明这里的确是古代的另一个空间,她曾问过伯安,她提了历史上几个有名的人物和朝代皇帝等的,而伯安都是一脸疑惑的摇了摇头,不曾听说,他们的开国始祖皇帝是戈渊的男子,他看到人们为了争夺食物和底盘不断的厮杀,也如野兽一样互相的用人当牲口一样的当肉食来残杀。 他悲痛不已,而感动上苍,派来了一个女子,帮他收复了这个一盘散沙的乱世,从此也有了皇权和阶级的维护和制度,那个女子也成了他的皇后,戈渊一生只有皇后一个女人,他的皇后在死去后的第二天戈渊始皇帝也跟着去了,他是自己躺进皇后的棺木里的,当他唯一的儿子发现后,他的父皇和母后像是午休一样拥抱的睡在一起,他没有让人动,而是就那样封棺下葬到,到如今已经七百余年,而现今又濒临的乱世将起。 李姝当时听说拥抱在一起的封棺的,心里大跳,那么就不难发现她到这里来,一定是她的血液没媒介,唤醒了戈渊,他可能知道他的后代子孙的皇权已经不在,将面临的乱世还有这又将要成为散沙,他依然不忍的吧?李姝如是的想!本来如今的皇帝好像才五岁? 五岁的小孩子那就是这些世家当成傀儡来养的了!世界的目的昭然若揭,明目张胆,已经到了不需要掩饰的地步了。 李姝随即又苦笑不已,让我来这里有什么用?应该让个有着大抱负,和大野心的男人来这里,我这考古的学生,阅历没阅历,知识更是匮乏。 此刻李姝都能想象的到,这个世间一定会乱的,只是时间的问题,奴隶被压迫久了,自然会反抗,反抗还有一线生机,不反抗那就是死的更快! 她把钱装进背包还挺沉的,她一脸黑线,貌似还是通用的金银值钱,这个给一兜子估计也没多少。 她进了一家布行,里面都是以麻布为主,还有粗棉布,颜色也是黑色或者灰色要么就是那种土色的,女子的布有土黄色还有红色等,都是发旧的色系。 李姝给自己选了件黑色的长衫和白色的,晚上有事,她就和老板要了个包裹包上,斜跨在背上,给了十个方孔圆钱,她大概能计算出这个物价了。 她想州郡都城等一定比这里要更上一个档次的,不过这些身外之物对她来说无所谓!布店掌柜看着纤细的公子,啧啧两声,身后传来一个女子,柔声问道: “爹?何事让爹爹纳罕?” 掌柜听见女儿的声音,吓得他面无人色: “快快回去,你找死呀!让那李恶霸见了,你哭都没用!”说着他连推带骂的把那十四五岁的女孩给推进了里院去。 李姝当然没看见这个,她还在算计,怎么混进李恶霸的院子,突然,她想到了一个方法,去了药店,买了些药材,和药铺掌柜连比划带描述的,终于找到了她要的,主要原因还是这里和正常历史里的叫法不同,她此刻才觉得她所学的也有点用处,至少在她研究历史的时候,也多少的学习和研究了些历史中所谓的迷药制作,另外她又和现代的结合起来,还真的可以为自己申请个专利了。 清冷寡淡孤僻如她,她没事的时候就干些这个,看到哪,就研究到哪,就实验到哪,如今也算是有了用武之地了吧! 由于买的也不是很多,又不是什么十分贵重的药材,所以又用了十个钱币,她心里对这里算是有些踏实了,至少她还能换点东西,现在也不需要太多的钱,没必要再换!可能也换不到多少,原因这里的人可能不识货。 到了夜幕降临,她一切都准备妥当,把长袍直接套在她那套迷彩服上,别说,一下让她看起来壮实了些,把脸还有眉毛画的自然些,头发还短,不需要管,她拿着她的小镜子看了看,皱了下眉头,还是不伦不类。算了,就这样吧,等一阵子找个帽子带带吧!她脱掉长衫,又装进包裹里,一下看着正常些了,她舒了口气。 到了李恶霸的大门口,她清朗的道: “请通报一声,就说白天掳来的那刘家姑娘的表兄来求见李爷,就说有好东西请李爷看看!” 亲爱的书友,若是觉得喜欢点收藏,不迷路,投红票,运气好喔。 第五章 肚兜的用处 李姝笔直的站在李恶霸家的府门前,对着门子清冷的道: “烦请去跟李爷通报一声,就说今天李爷带进府的那个姑娘的表兄求见,我有好东西让他观赏!” 门子看着眼前这个模样清秀儒雅的男子,但是这穿着和头发都是很怪异,头发应是先前做和尚还俗才留起的?他也只是就想了这么一下,观她行止,他不敢怠慢,就小跑着向着里面跑了。 李恶霸的家宅不愧恶霸之名,院子很大,里面奴仆来来去去的川流不息,不过多是女子,男子没见着几个。李姝心里一松,只要男子少,那么她对付起来才轻松些,当然不能硬碰硬,也得学这恶霸的作风,先礼后兵了。 很快门子跑了过来: “公子请随小的来。” 李姝如闲庭信步在自家的后花园般从容不迫的淡定自若!门子更是小心了些。 果然到了会客的厅里,这个李恶霸就是街上那个拉着女孩不松手还踹妇人的那人,李恶霸的眼神很是阴狠,李姝怕吗?是的,她是怕的,但天生的面瘫脸此时又一次的给她带来了好处。 李恶霸可以说只要他这样看着一个人的时候,就没有不瑟瑟发抖的,更有受不了的人尿了裤子的,可是眼前这个单薄的小子依然稳如泰山,波澜不惊的。 让他不得不审视起眼前的这个男子,浓黑斜挑的眉毛下,眼眸有些如桃花的味道却不轻佻,鼻梁挺直,嘴却不是很大,薄厚适中,面白无须,年纪应该不大!却是如此的淡定从容,必定不会是简单人物。 “小子,你有什么好东西让爷看的?” 李姝当没听到那个爷字,而是淡然道: “请李爷把厅里的人都打发出去,因这东西十分的珍贵,若是……” 李恶霸秒懂,但是他当然不会轻信她的话了,要拿就快拿,不要耽误我和你表妹洞房。 “呵,李爷若是不怕,那么我也不介意了。不过……” 李恶霸被她的磨蹭有些恼火急躁的道: “一个爷们,怎么跟个娘们似得,墨迹什么?痛快说,别给爷整没用的。” 李姝看胃口吊的差不多了,轻笑一声,“既然这样,那我也就不为李爷操心了,李爷看完后最好不要后悔才好,我可是因云游多年才得这一宝的!” 她把小双肩包拿下来,拉开拉链,又是轻笑一声“我可拿了。” “等等。你们都出去,谁来也不要让进来!” 李姝眉毛一挑,看着屋里的几个仆人都下去了还关上了房门,对李恶霸表扬了一句: “李爷谨慎些就对了。”说着她拿出一个手掌大小的海面,然后放在手心上,平伸到李恶霸的眼前,另一只手掌轻轻的一拍,一丝看不见的粉雾向李恶霸面门而去,他的鼻息间一股暗香袭来,他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已经头一歪晕了过去。 “去把刘姑娘带过来,让她在外面等着,一会让刘家表哥带走,谁都不许来打扰爷,否则,爷杀他全家,听到没有!” 李恶霸平时积威甚重,让奴仆们都是噤若寒蝉,无论什么命令下来,没人敢慢上半拍的,所以,听到爷的吩咐,奴仆们应了声,飞快的跑去带那刘家小姐去了! 李姝把能用的都用上了,把李恶霸绑了个结实,累的她气喘吁吁的,最后又找了一圈,在床榻上找到了哪个女子的肚兜,揉成一团,塞在李恶霸的嘴里。 李姝皱皱眉,这人的口够大的,肚兜都还有些小了,又随手把旁边桌上的一块破布也塞上了,保证他不会把布子能顶出来就是了,等人的空她又从李恶霸的匣子里找出些散碎的金银玉器,她都很慢条斯理的装进了自己包里。 “爷,刘家的姑娘带到了。” “让她等在那,一会让刘家表哥带走。记住了,不要来扰爷!” 李姝听到外面的应诺声,又和自己对了一番的话,才轻轻的打开门,又慢条斯理的给关紧,淡然的看向守门的奴仆道: “你们爷玩的正是入迷,不要去扰他!” 说完也不再看那几个奴仆,看向站在灯笼下的那个可怜的少女,此时那少女面色憔悴,眼神却是希翼的看着自己。 李希好像见到了多年的亲人般: “表妹?表妹,我是表兄啊。今日去你家看望舅舅舅母,知道你身在此处才来这一趟,走吧,我们快去见舅舅!”她边说着就已经走到了少女的面前。 少女看着向自己走来的儒雅俊逸的男子,让她的心漏了一拍。她不懂这是什么,可是却有一种让她挪不开眼的一种感觉,后来她才明白,那是一见钟情,然而却真情错付,也是机灵的,只是呆了一下,然后就很自然的,也好像她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样子: “表哥,表哥你回来了?” “嗯,我们回家说吧。” 李姝拉着少女的手腕就向大门口走去,看似还是不慌不忙的,实则速度要快了许多,到了外面,那个管事的奴仆还讨好的笑道: “您慢走,慢走。” 守门的疑惑不已,怎么这头一遭被掠来的姑娘没吃就给领走了,连管家都笑的谄媚,他也跟着讨好的笑着恭送,还想着,等再来一定速度再快点通报,这可能是爷的贵客! 走出挺远了,拐个弯,李姝才简要的跟少女说了事情的经过。 解释又讲道理的,少女才半信半疑的跟着她向村外走,一路上李姝也不说话,走的速度有些快,少女小跑的跟在后面,耳边听着她从没有运动的喘息声,李姝稍微放慢了些步子,距离约好的地点越来越近,李姝给少女鼓劲般的道: “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 少女气喘吁吁,香汗淋漓的道: “我能坚持住,我们快走吧!” 可以看出来,少女是很怕再回到那个狼窝的。李姝点了下头,后又嗯了声,“冒犯了!~” 拉上少女的手快步走起来。 繁星点点的夜空下,少女看不见拉着自己的那只手,但是手腕的热度让她无法忽略,少女感觉脚步都轻快了许多,暗夜里,少女抿唇偷偷的笑了。 到了一片树林里,李姝松开少女,把手放在嘴边: “布谷~~,布谷~,布谷~” 伸手不见五指的树林里传出悉悉索索的声音,少女有些害怕的挪到李姝的身后,然后探出半个脑袋向发出的声音处看去,尽管什么都看不到,她还是死死的盯着,期待着…… 慢慢的声音有些近了,才传出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可是恩人到了?” 李姝伸手从裤子的侧兜里拿出手电,照了下询问的声音处,看着刘老爷拉着刘母的手脚步瞒珊的向这里走着。被突然的手电光一招,都伸手挡住了眼睛,少女看见了父母,哽咽了一声:“父亲、母亲。” 从李姝身后出来就向她父母的方向冲去。李姝用手电给那少女照着光亮,也慢步向他们走! 一家人劫后重逢免不了的要抱头痛哭一场,李姝等他们都平息了些才道: “刘老爷,您还是带着家人快走吧,也不知道那恶霸会哪时醒来,就是此刻追来都有可能!” 刘老爷拉着夫人和女儿给她跪下道: “老儿今日多亏了公子的侠义心肠,让我一家才得以团聚,让老儿一家给恩公磕个头吧!” 说完他先噗噗噗的在草地上磕了三个头。 李姝有些急躁的道: “快起来,现在还不是拘泥于这些的时候,起来快走!” 刘老爷也知道这个时候快些逃开才是正经,故而也不再客气,爬起来,对着李姝一礼又对着那母女二人道: “我们走吧。”少女却立在那不动。 “公子可否再送我们一程?天黑路远的,爹爹和娘亲都年纪大了,我怕。” 刘老爷刚要喝止她,少女却隐晦的摇了下头,多年的父女总是明白些的,也就看向了李姝的方向。 李姝看刘老爷和她的夫人却是真格的年纪不小,古人老的快,也是正常。 她想了想,送佛送到西好了,也不想耽误,应了声,“那快走吧!” 少女又偷偷的抿嘴笑了,几个人在刘老爷的带领下,又在李姝把手电调到低档的照亮下,很快出了林子,有一辆牛车候在那里,一个车夫还有一个妇人,和个丫鬟看他们来了都高兴的拉着少女检查了一番。 李姝发现那妇人就是被李恶霸踹翻的那个,几人都坐好了才赶着牛车上路。 古代的晚上,那真的不是一般的黑,路上那妇人被踹的可能伤着了还是感染了风寒,她开始一会咳嗽一声,尽量的不发出声音的捂着嘴,等渐渐的她咳嗽的频繁了些,刘母撩开车帘道: “奶姆进车里来吧 ,看样子是风寒了。” 妇人坚定的摇头不进去,于理不合等等的,李姝看出她是不想传染给她的主家,她为这妇人也为古代人的忠心所感动。并没有觉得迂腐,同时也可以看出,刘老爷一家为人还是善良的!说明这里还有的救,让她也一时的对这个古代充满了希望。 李姝看她的样子应该是受伤加上感染了风寒,古代人娇气这也是难免的,可是这黎明前的黑暗,没地方去买药。 亲爱的书友,若是觉得喜欢点收藏,不迷路,投红票,运气好喔。 第六章 矮胖子求助 李姝看她的样子应该是轻微的内伤加上感冒了,所以才这样,她坐在前面的车辕上,把手电头用嘴叼住,然后在包里翻了半天,找到感冒胶囊,拿出一粒,让牛车停下,给那个妇人喝了,车上的几人都对那红白的胶囊很是好奇不已,只是忙着赶路,吃完又上路了,只有牛车的轻微吱嘎声和牛蹄子的踢踏走路的声音在这漆黑的夜里格外清晰。 说来真的跟神药一样,那妇人却渐渐的不咳嗽了,让刘母和李姝都松了口气。别看这便宜的感冒颗粒,还挺给力的。 牛车几乎走了一夜,李姝靠在车辕上也仅仅是眯了那么一会,被啊的惨叫声,还有那不是很明显的刀剑碰撞声惊醒,她甩了下头,让自己精神些,又搓了下脸,四处看了看,前方有一小片树林,她果断的对车夫道: “快进树林。” 刘老爷可能一直也没睡踏实,听见李姝严肃的声音,他撩开帘子问道: “可是追上来了?”| 李姝简单的说了句别说话,让车夫快点进树林里,她下了牛车,用一根干枝条把痕迹尽量的掩盖些,夏季的早晨,露水很大,这用枝条一扫,更加的明显了,像是一条比别的地方深的绿带一样,让她泄气。 她回身间看见快要进林子里的车帘子已经掀开,露出少女的那张朝气娇美的面容正不错眼的看着她,在这清晨的翠绿间显得尤为好看。她又转回身找了一颗粗些的歪脖树后隐匿起来观察着。 天已经亮了,能看清楚周围的杂草野花,还有偶尔稀疏的柳树。向着她这边行来的人也越来越近,她看清楚了,是伯安和大胡子,大胡子赶着平板的牛车,伯安在车辕上坐着,缓慢的向着她的这个方向行来。 她慢条斯理的从歪脖树后出来,等着伯安的到来。他已经换了昨日穿的那件蓝衫,今日穿了一件白色的衣衫,宽袍大袖的,头发梳的整齐,好一个清风俊逸的年轻公子。即使坐在简陋的牛车上,依然不减他的那风度翩翩的气质! “哎呀,墨言好巧啊,我们又碰到了,不知道你可是救出了那个小娘子?” 尹向东一副偶遇的说着下了车向李姝走近,他怎么都没想到,她真的靠着自己救出了那个小娘,而且还是光明正大的出的李宅,他原来的设想可能被人追杀,他甚至都想施恩给她,顺手救她,也就顺理成章的欠了他人情。还真的是让他小看他了,他又认真的看向那个临风而立的男子,稍微有些单薄,尽管是微笑着,但笑意未达眼底,好像昨天才建立起来的友情一下就拉远了。 尽管是头发和穿着怪异,但却明显的让人感觉英姿飒爽。面容虽没有京都的第一冷面公子俊美,但他却自有一种让人无法忽略的风流! 李姝淡然梳理的道: “是很巧,不过是运气好些,把小娘子安全的带了出来。既然招呼已经打过了,那在下就告辞了!” “唉~墨言等等,怎么生疏了呢?不知道墨言要去哪里?我也好送墨言一程。” “多谢,不必了,我还有事要办!后会有期!” “等等,墨言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伯安并无恶意!” 李姝依然是那么平淡到没有任何表情,眼里是让人看不到边的黑暗: “我。” “公子~~” 李姝还想说,被身后的女生打断,她淡然转身看见那少女踩着一腿的晨露俏生生的站在那里,李姝对着尹向东淡笑下道: “我先走了,后会有期!” 尹向东看着带着少女而行的男子,心里说不出的复杂,他总算领教了他的小心眼了,也怪自己,真的是举手之劳的事,却白白错过了和他更进一步拉拢他的机会。 他摸摸下巴,喃喃自语道:“貌似那女子喜欢他啊!这样一个男子,配那女子有些可惜呢!” 荆郏走到他身边,也看着李姝的方向道: “公子,我们是回京还是跟着她?” 尹向东那貌似已经练的大成的笑容,就像他曾对着镜子练了无数遍,又好像他那让李姝所认为感染人心的阳光一样的笑容,此刻的他笑的更加的感染人心,阳光都好似感动了般,也在不经意间就爬上了树梢,和山的尽头。 当走到下一个镇子的时候,李姝感觉那恶霸也不会追来了,就和那一家三口告辞了,少女咬着唇站在外面看了良久,才回车上。 她到处的看,也算是了解地形吧,此时却也觉得孤单起来,主要是和那一家三口相处了两天,让她就喜欢上了那种有家人的日子是那么的快乐。她不得不及时的抽身出来,她怕她太贪恋那种感觉。 这个镇子也不是很大,她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这个镇子的人好像多了许多,还有就是行人都是步履匆匆,而路边上也多了些衣不蔽体的人,都是灰扑扑的,头发犹如杂草,脸干净些的是面带菜色,黑乎乎看不清面目的,是瞟了那一眼时,看见的只是眼白。 有的人就那么大刺刺的躺在墙根上,有的坐在那里抓着虱子,然后放在嘴里好像告诉所有人虱子小那也是肉的道理! 而胡同里也同样横七竖八的躺着一些人,这个时候才发现也许她来的时候遇到那些有主的奴隶也许比他们还要强些,尽管吃不饱也许还能有些吃食吧! 她看见一间店铺的旗子上,写了个类似米字,而门口站了十多个男子,都警惕的四处看着,李姝皱了下眉,想想也就明白了,可能是防止那些人抢吧?她提步走了进去,店老板楞了下询问道: “公子可是要买米?咱们这有栗米,还有栗面和豆。” 店家是个四十多岁的矮胖子,一脸的精明相,头上带了个帽子,一身的黑青色的系着腰带的袍子,下摆只到膝盖处,膝盖下绑腿,蹬着一双粗棉布鞋! 李姝打量了他一眼随即问道:“不知都怎么卖的?” 李姝听完老板说完,暗自算计着,她兜里还有些从恶霸那里顺来的金银玉器的,若是在这里兑换,貌似不太合适。再说也不知道他说的这个价钱是贵还是正常的,从古至今黑心的商人比比皆是的。 “店家可知道外面那些人是怎么回事?” 店老板一听她问就是一肚子委屈的道: “看来公子不是本地人,您是不知道,这不是一直没下雨么,也不知道哪个天杀的就把咱们顺县下方的那个湖给挖开了一道口子,想用那湖水来灌地,这可是捅了大篓子,你说你给挖开了倒是守着点,差不多赶快想法子给填上啊,那些个刁民挖完了只顾着给自家的地灌水去了,没人管了,这下好,庄家都泡上了不说,还把下洼村还有中洼村和大洼村以下的村子都给冲没了。县令得知消息后,不管不说,还把县城的城门关了个严实,这些人没地方去,到处都是,来的路上你没看见有庄家吧?都被这些畜生给生吃了!您要是往前去您就知道了,这一路都是人。” 李姝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得多少人?” “没八千也一万吧!唉,不知道多少人会成为奴隶了,本来这些人都是庶民,这下更没希望;喽!” “那此时那湖开的那道口子可是填上了?” “那这里这么多的流民,这保长或是亭长的就不管么?” 矮胖子看她问的急,立刻冷笑一声: “你若是想找保长就算了吧,他还怕被抢了呢,他早闭紧了大门不出来了,无论谁去找都闭门不出,说不用管,几天没人给吃的就会离开的!” 也是连品都没有,只是各村推荐的一个总管而已,谁会尽心的去管事?可是这么多的流民不管,迟早都会出问题! “你们这里可有那无主的荒地? “有啊,那荒地就有好几千顷,在离这里五十里地的外屯那里水草极深,常年的都是积一地层的水,那里从开国就是无主之地,方圆三十里那里都没人愿意住的,咱们这的人都知道的。” 这咱就不知道了,毕竟这些人刚来两天。填没填上的和咱们是没什么关系,咱们这可是上游,冲哪都冲不到咱们这!” 李姝幽幽的道: “嗯,既然是上游,是冲不到这里,可是这些人饿极了,没准就用抢的了,就你这十几人能抵挡得了多少为了活命的人呢?” 那个矮胖子一下就惊愣住了,他怎么没想到这点?他只想到用仆人防止那些人闯进来,就没想到群起哄抢!他瞬间冷汗下来了!他这和别的铺子不一样,这可是抢到了就能活下去的粮食啊。 他深施一礼,“不知道公子可有什么计策让这些人离开?” 李姝早就等他这句话,沉吟了一下道: “计策没有,不过到是有个很实用的办法,就看你了!” “公子,您快点说吧,我这可是等着救命啊!” 亲爱的书友,若是觉得喜欢点收藏,不迷路,投红票,运气好喔。 第七章 再建家园 李姝淡淡的笑了下道: “办法是你把粮低价卖我,我把这些人给引走。你可以选择说不,我也可以立刻离开。” 那矮胖子眼珠转了半天,这……好吧。成交。” “你这里有所有的粮食我都要了。” 胖子睁大他那圆溜溜的黄豆眼: “公子说说都要?” 李姝点了下头,又重复一遍:“没错,我说都要了。” 矮胖子有些激动,转了两圈,您等等我给算下啊。” 说话间他拿起算筹噼啪的一通拨打。 此时银子和金子通用的,也还很值钱。李姝算计着,估计是用不了拳头大小的一个元宝的,也仔细看了下,这间米铺里的粮食还是不少的。因为没有细量,所以也是算个大概。很快掌柜就过来了: “公子,这些粮食大概要十两银,若是孔钱得需要百贯!咱也是给您暗成本价算的,我可是一文都没赚您的。” 李姝也算是知道这里的物价和换算法了,真的是一个地方一个规则!掌柜哄没哄自己她不介意,介意也没用!所以她说了声,你等等,就提步出了米铺。 她从兜里掏出一个哨子放在嘴边就开始吹了起来,哨子声引起了流民以及路人的注意,都看向了她这里,而且也有聚过来的趋势,李姝回身又和好奇出来的米铺老板让他把里面的桌子抬出来。 米铺老板也是好奇不已,很听话的就把桌子收拾了上面的东西,让伙计就给搬了出来。 李姝上了桌子,又吹了几声,吸口气,停顿了下才高声道: “乡亲们,你们没了家园,但是日子总是还要过的,难道就一直这样颓废下去吗?家园没了,在建一个家园就是了。” 有人激动起来:“你说的轻巧,什么都没有了,拿什么来建?” “是啊,我的孩子就被这突然的灾难给丢了呜呜……”那个妇人说着哭了起来。 七嘴八舌的诉苦声嗡嗡的响起,流民也还在聚集,人越来越多,李姝站在桌子上看的清楚,都好似互相转告了般,这里聚成了堆的黑压压的一群衣衫褴褛的流民! 李姝又吹了几声哨子,瞬间鸦雀无声,李姝才清冷的道: “乡亲们,我知道你们的苦处,都别吵,听我说完,这灾难已经发生,那么再多的牢骚都是徒劳的。我既然和你们说再建家园,就是再建家园,那么我现在就拉上粮食去建设一个欢乐的家园,有愿意去的那么就跟我走,认为我靠不住,你们可以不去,叫大家来,就是想告诉大家这个消息,你们自己选择吧。现在我要几个帮我办事的人,有愿意跟着我的请到桌前来。” 李姝说完感觉有些气不够用,她是两辈子加一起第一次这么大声喊话的!估计明天喉咙一定会疼的! 她刚刚还有些忐忑,因为毕竟自己是个陌生人,谁会相信啊。 谁知她只四处看了几眼,一低头,十多个男子站在了桌前,还有从远处正在往里挤的人!她心里有了些底了,依然平淡的道:“那么不管跟不跟我走的,先架起大锅,大伙先吃一顿再走!你们几个跟着伙计们先帮忙做饭吧。” 回头又吩咐了几声矮胖子,矮胖子也是出于卖粮和尽快的驱走流民的心,很是配合。不一会,几个伙计不知道在哪里借的锅还是从哪拿的锅,都回来了,胖子吩咐着架起锅又是打水什么的,就着这门口就做起了饭。 李姝下了桌子跟着掌柜进去,算了帐,那几口大锅也一并算进去了,那也要带走,掌柜问这粥熬稀的还是稠的,李姝道: “稍微稠些吧,他们这几天可能都没吃什么东西。” 上千只眼睛快要掉进锅里一样的都伸长了脖子。李姝怕引起乱抢的事件,又爬上桌子高声喊道: “大家都排好队,每人都有,谁也不许抢,若是不听号令,那么谁都没有了,我说话算数。” 李姝对着其中几个一直在她身边站着的男子道: “你们去维持秩序去,让他们都排成四排。” 几个男子没说话,默默的去和那些乱糟糟的人沟通去了,李姝也不去管,爬下来又去找那矮胖子,对他道: “你派人给多借些碗吧,左右也不过就这一次!顺便再帮我收集些粮食还有种子。” 粮铺的掌柜此时看她的眼神已经是那种敬畏的目光,他深施一礼有些颤声的道: “小老儿在这里先谢过公子了,这些人若是等到朝廷的赈灾放粮没准就饿殍遍野了!也没准会让咱们这乡里发生什么事呢。没想到公子会是侠义之士,为这些不认识的人能做到如此,怎能不让人敬佩呢!公子需要什么尽管说来,我定当帮公子办好。” 李姝心里一动,那就得寸进尺一次吧,那可否问问你们这的能买卖土地的人若是能得到批准去外屯荒地那里落户更好,若是能卖我就买下来也可。 喜欢的亲点收藏,你的每一个表示都是对热宝最大的鼓励~~ 第八章 大爱无疆 李姝心里一动,那就得寸进尺一次吧,那可否问问你们这的能买卖土地的人若是能得到批准去外屯荒地那里落户更好,若是能卖,我就买下来也可。 矮胖子眉毛蹙起: “公子,您要那连鸟都不愿意落的地方干什么?就是白送都没人要的啊,公子却还要买下?您若是真想要,我去和保长说说让他给您写个凭证,就凭您带走了这么多的流民,他也会送您的!” 李姝心里一喜,面上还是淡淡的道: “那就劳烦掌柜跑一趟保长家了。” “公子等消息吧,我这就去。” 他说完,又嘱咐了伙计一声就走了。李姝回过头来看着粥也已经熬好了,伙计们正张罗着拿着大瓢往每个人的碗里倒粥,排着队的人领完就走,后面的马上把碗放在长桌前,就怕晚一步没有了一样。米店的伙计没好气的高声喝道: “慢点慢点,急什么?饿死鬼投胎啊!往后点,往后点,你要进锅啊的嚷嚷着,场面十分的热闹。” 吃完的人被那几个维持秩序的人勒令着把碗洗好了,给后面没领到粥的人,有的想趁乱多领的,却被多双眼睛盯着: “哎,你还要去领?不是刚吃完么?快把碗给没吃的人去。” 而人群中有认识这人的也好像有了力气般开始有了精神起哄: “张三,你怎么好意思,没看大伙都在这等着呢。” “就是,你怎么也不怕撑死啊。” “可不是么,都成了流民了,还是一样的贪得无厌。” 人们好像是一下都如同死而复生般的大笑起来。 那张三也不在意,为自己找理由道: “我是想装满了给你们的,看来让你们误会了,既然好人难做,我就不多事了。” 说完把碗顿在旁边的那人手里,一溜烟的躲远了~。 李姝观察着最先站出来的那十几人,虽然打扮的狼狈了些,但是气质却不似普通的流民。她皱起眉头,先前她没在意,此时再细看,就看出了不同来了,而且虽然面目都是看着脏兮兮的,但是眼神却是清亮的。她看不出多大年纪,由于不是在近前,但是也无所谓,能用就成了。 目前的李姝还没想多远,只是想着把这些可怜的人给安排个地方,就算是为自己积德了,她就当是老天把自己踢到这苦哈哈的古代是惩罚磨炼自己的! 主要还是因她这次的穿越,让她感到了人生无常,何不做些有意义的事?她不求什么名留青史,只求问心无愧就好。 陆续的所有人都吃完了后,有个年纪七十左右岁的老者,他满脸都是纵横沟渠的褶皱,面色红的发黑,但是眉毛却是发白的,胡子也是一大把的在胸前飘洒。 一身的褐色衣衫相比于其他人要稍微的整洁干净,他吃干净碗里的栗米粥。 把碗递给一直在旁边守着的年轻的女子手中,接过女子递过来的粗布手帕,擦了擦嘴角,他站起身,弹了弹身上的尘土,又把袍子上的褶皱拍平,他向李姝的方向走来。 李姝正和伙计说让他给找车的事,要拉粮食。 伙计正聚精会神的听着,突然他直直的看向李姝身后的方向: “公子您看那个人……” 李姝悠然回头,淡然清冷如她,也不免一时惊愕的看向跪在那里的老者和他身后也跪着的一部分人: “老人家您这是?” “老头子我在这里谢过公子的大爱无疆。没让咱们这些个人活活的饿死,老头子我给公子磕头了。” 说着他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头,而周围的人发现这里的动静后也跟着跪了下来,乱糟糟的很是杂乱的说着谢谢的话。 李姝快走几步到了老者的身边拉起他的胳膊道: “老人家您快起来,快起来,这样让李姝很惶恐,老人家快起来,大家也起来……” 李姝没看见最后面那个看不清面目的男子,眸光幽深的凝视着她。 “公子仁义,在这命如蝼蚁的年代里,还有公子这样的人已经难能可贵了,公子理应受我等的磕头礼拜!” 李姝心里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自己虽然外表冷淡,但她知道,她的心有多么的火热,多么的心软。 “老人家严重了,李姝知道人活着不易,所以,我也是尽我的绵薄之力而已!正好,马上就要装粮食要去五十里外的外屯荒地那里了,不知道老人家可是敢跟去来建设新的家园?” 老者瞬间哈哈大笑: “公子这样说可是看不起我老头子了,我这都土埋脖子的老骨头了,我怕什么呢?就是公子说去逢山开路,只要公子不嫌弃,我老头子都不皱眉的。” 李姝被这老者的话给逗笑了,她第一次发自内心深处的笑了。 身边的人都关注着那个清冷如月的公子,都被他的笑容所晃,那带笑的桃花眸中犹如清风朗月,醉月无边。 亲爱的书友,若是喜欢 步步为凰:权掌天下请收藏,方便您下次阅读,也希望您投票来支持热宝,无论是什么样的支持热宝都在这里说声谢谢。 第九章 好奇的贵公子 逐渐聚在镇上的流民一传十,十传百的都聚拢了过来,一直到近下午才将将的都吃完。 李姝拿到矮胖子米店掌柜给她的那道凭证,在手里看了看,大概能看出,那个保长的大概意思是,那块无主荒地,他这里没有意义给她了,因这里属于是他的地界,但是朝廷同不同意那就不是他说的算的。到时候若是朝廷不同意要回去什么等等,和他没关系。 李姝已经很知足了。 到时候难道要把这些的流民赶走不成?她还就不相信了。 贺衍看着那个清雅的男子,眉头深深的皱起,他如此是意欲何为?收买人心?嗤~这些个无知庶民有什么可收买的?他当即自己就否决了。 难道真的就有人那么无私的来帮助这些无知流民么?他不相信! 贺衍是出使邻国刚刚回来,在即将要进入顺县的时候被大水所挡,只能绕到了这里,本来他也没想过要管的,因为他要管也就是找到小史说声暂时先放粮,等待朝廷的派发赈灾物资,这可能下来就需要几个时日了。 贺衍眸子渐渐的眯起,突然看见那个男子好像发现了他的目光,也看了过来,他垂下眸子,还是那会如同站在桌边那时的样子,面无表情的垂着眼。 很快的那道孤疑的目光不在了,他又抬起眼看向站上桌的那个男子清声喊道: “大家都吃饱了吗?” 下面立即传出异口同声的声音: “都吃饱了。” 那么粮食已经装好,马上就要出发了,前往外屯荒地,若是有愿意去那里定居的,就该帮忙的帮忙,向外屯荒地出发。” 说着李姝下了桌子,看着涌过来的流民,她又大声的吩咐道: “男人拉车,女人孩子老人跟着走,走不动的也坐上车。” 好多的老人还有女人都落下了泪,她们何时如此的被人这么重视过? 贺衍也跟在人群里,他从小的教育都是些,家族荣耀、杀伐果决、权倾朝野的这些东西,从不做没有利益的事情!可是此刻,看着那一车车粮食,他要是不震惊都是假的。 也有生以来第一次激起了他的好奇心。祖父说:“看不明白的那么就看明白为止。” 他必须要搞明白他这么做有着什么样的目的。 尹向东在角落里惊讶无比的看着人群中低调打扮的贺衍,大胡子看他吃惊的目光也顺着看了过去,也是楞了一下: “公子,他为什么在这?” 尹向东摸着下巴面上也没有了那暖人心肺的笑:“是呀,这也是本公子好奇的呢,他不是出使青木国了吗?怎么会在这呢?呃,也许是被水给堵到这里的,可是他个堂堂的摄政王之孙!京城贵公子,也没有必要还跟着去吧?” “那我们是回京还是也跟着?” “嗤,他比我可贵重多了都跟着,我怎么敢不跟呢?是吧,荆郏?” “嘿嘿,小人听公子的。” “那就走吧。” 贺衍看看太阳,估计着再有两个时辰可能就要落山了,今夜可能就要露宿荒野,这么多的人,他还真不知道那个男子要怎么样才能安顿妥当。 其中一个面容清秀的手下忍了好久,还是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公子,我们为什么还要跟下去?这颠沛流离的,属下担心公子的身体。” “是呀,属下也不明白正想问风的问题。”另一个燕颔虎头威武壮实的一个男子也问了出来。 贺衍头也没回低沉的道: “就是想不明白才要跟着去看看呢!” “小风,你一会向祖父发消息回去,就说,我要耽搁一阵子再回去。” 小风应诺一声,渐渐的退到没人处,几个闪身就不见了。 李姝让熟悉外屯的几个汉子带路,她在几个汉子的后面,带着一群如同乞丐的流民们浩浩荡荡很是壮观的出了这个叫石罗镇的镇子。 她也不说话,闷头算计着怎么样把那水草极深的地,变成能生产粮食的宝地。说实话,她也是没有站在桌上的时候,那样信誓旦旦时的底气的。 她没有学过农业方面的知识,不过曾经班里的一个同学是农村的,宿舍里有好奇的室友问起过这方面的知识,她也就是随意的听了几耳。 如今才知道好人也并不是那么好做的,但是心里却是踏实的。 亲爱的书友,若是喜欢 步步为凰:权掌天下请收藏,方便您下次阅读,也希望您投票来支持热宝,无论是什么样的支持热宝都在这里说声谢谢。 第十章 就是客气下 大尧王朝建国多年来,从开始的阶级时代一代代演变到如今,贵族早已经被这奢靡的生活过得麻木了。都是怎么样享乐怎么样的来,逐渐的世家开始壮大,大到已经开始觉得皇帝碍事的地步。 这些年换皇帝比换老婆都勤,主要是开始换的是些年轻又懦弱的皇帝,以为好摆弄,世家们把他推上了皇位才知道都是咬人的狗不叫。如今的小皇帝是世家们经验下的结晶。 皇帝也一代代的弱了下来,如今年幼的小皇帝也不过将将的六岁。世家们开心了,可是这一段日子过后,开始互咬起来,还是为了个“权”字,两个字就是“争权”如今的京都声色狗马,穷奢极欲。 各个世家更是权衡利弊的争权夺势,每天站在皇宫的大殿前吐沫横飞的和市井的泼妇一般每天吵的如火如荼。 摄政王贺云坐在皇位下的专座上如同睡着了般,听着那些个名为世家贵族高臣们在那脸红脖子粗的争执。 贺云如今六十多岁,看上去也就五十岁出头的样子,依然精神矍铄。面貌依然还有年轻时英俊的影子,头发和胡子没有一根白丝,如今虽然上了年纪,但更有些独特的魅力。 小皇帝带着冕旒,坐在那好奇的看着下面那些人,冕旒的珠子随着他的动作而晃动不已,他悄悄的用手拨开一个宽些缝隙,眼珠子咕噜噜的转着,他抬了抬有些疼的屁股,这些个人每天都这样吵不累么?这是幼小的皇帝一直好奇而从未问出来过的问题。 母妃说了,不能随便说话,可是那他为什么要坐在这里听着他们吵闹呢?他更不会问出来,因为他知道,母妃很害怕。自从他坐在这里开始,他从未见母妃笑过。 曾经有位先生告诉过他,要多动脑子,少问,多看,多听。然而第二天先生就不见了。他问过好多人,为什么先生不来了?那些人都摇头说不知道。 后来摄政王告诉他,会给他换一个好一点的先生,那个先生满肚子的草包。 没过几天就给他换了这个先生,而先生最常和他说的话就是要听摄政王的话,先生也很听摄政王的话,也常常把自己的事情汇报给他,所以如今还教导着自己。没人发现他曾偷偷的去过那座殿宇,这是他有一天偷偷跑出去自己玩发现的秘密,没人知道的秘密。 贺云感觉时间差不多了,缓缓的睁开鹰眸,目光如炬的看向小皇帝,敏感的小皇帝目光一下就和贺云对了个正着,他吓得立刻规矩的坐好,脸前的珠串又大幅度的晃动不已。 “好啦!” 他声音虽然不高,但是重在浑厚,那如同菜市场的声音瞬间鸦雀无声。 “时间差不多了,该下朝了。” 他说完站立起来,群臣都应诺一声。又把朝廷一品大员的范端了出来站好。 贺云已经提步向殿外走了,而小皇帝身边的太监才尖声干嚎着“下朝”二字。 贺衍听着身后的声音,很想掏下耳朵,想着是不是把皇帝身边的太监换个声音好听点的,这忒伤耳了。 出了皇宫,刚坐进软轿里身边的贴身侍从牛二就贴着轿子的窗口轻声禀报道: “老太爷?衍公子回来消息了。” “唔?怎么说?” “衍公子说,要过些时日回来,路上有些事情,让您不必挂怀。” 牛二在床边上听了半天也没听见老太爷的声音,他悄悄的退开了些。 李姝无语的看着眼前这笑的灿烂的尹向东,不明白他怎么就阴魂不散的跟了过来。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她也说不出什么冷言冷语的话来。 “墨羽看到我不高兴么?你应知道,我可是把你当好友,跟来是想问问你可有什么我能为你效劳的。?” “唔,既然这样,那帮我去石罗镇买粮吧,我已经和粮铺掌柜吴为说好来了。这些粮食可用不了多长时间的。另外帮我找些能在水里种植粮食品种,蔬菜类也可以。” 尹向东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人毫不客气的人,他就那么僵在了那。他能说,他只是客气一下的吗?貌似是不能说吧? “噗嗤” 贺衍身边的风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尹向东立即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随即和变脸一样转向李姝又是笑的谄媚: “呵呵,呵呵好说,好说,你什么时候要我去?” “既然伯安兄这么热心,那么现在就去吧,明天晚上也回来了,不知伯安兄意下如何?” “呵呵,为墨言你鞍前马后,是伯安的荣幸。” “伯安兄严重了,那就有劳伯安兄了。”李姝说完对他鞠了一躬。 墨羽立刻闪开:“看看,墨言你就是这样见外,那我就走了。” 刚转身又很是神秘的来到李姝身边悄声道: “不要接近那几个青衣人。”说着悄悄努努嘴。 亲爱的书友,若是喜欢 步步为凰:权掌天下请收藏,方便您下次阅读,也希望您投票来支持热宝,无论是什么样的支持热宝都在这里说声谢谢。 第十一章 就盯着你 李姝顺着尹向东的目光看过去,正好和那人的目光对了个正着,她波澜不惊的和那人对视着,两个人谁也不让谁,谁也不肯先把目光挪开,好像是一场无言的角逐,谁先离开谁输了般。 尹向东看着火花四溅的情况,一抖,连招呼也不打,带着大胡子就跑了。 最后还是李姝挪开了眸子,去安顿那些流民去了。她并非是想和谁争口气,而是单纯的想看清他,可是那人的易容手法非常的高明,让人无论如何都看不清他的面貌,只有那不怒自威的气势,还有那深邃而幽深的目光,却让她感觉到了那看不见的危险。 她暗自眉头蹙起,她敢肯定的说,这个人绝不是普通人,而且很明显的身边跟着的一定是他的仆从,他跟着自己做什么呢? 不过她很快就释然了,她和他永远都不会有交集的,她很快就仍在了脑后,安置着让大家去捡柴烧火准备晚饭。 这群人终于到了这无主之地。李姝给这里起了个名字,叫无主荒城,让世人记住,不管以后这里建设成什么样,多年来一直都是一个无主之地而已。 流民们都很是听话,也许她是以男子的身份的关系,也许她是给他们带来了温饱的关系,总之现在她说的每句话,每个吩咐,他们都是无条件的服从的。 即使某一天他们不想听她的也无所谓,她并没有野心,想去统领谁,她只是想为自己打造一方净土而已。也只做些力所能及,无愧于心的事情。不需要谁的感恩戴德。更不需要为自己谋取利益。 她只是让自己的心灵有个寄托,她一直都是孤单的,并不是她多么的不合群,而是曾经受过的白眼和歧视她早已经受够了,也心灰意冷了。 她发现来到这里后,她说的话比她曾经的二十三年说的都多,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放松。虽然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是那样的惶恐无助,但是谁说满血复活后不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公子,这个人看样子不简单呢!在您的目光下都面不改色的人可是很少呢。” “嗤,我说雷,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他不简单?只是帮助些流民罢了,要是公子做这件事,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一句话就能解决。”风很是看不惯雷长他人志气的话。| “你。”雷平时话就少,也斗不过他,又不屑于这种无意义又没有营养的争执,气得他涨红了面庞没说话,但是却和那刚和人打了一架的样子。 “我什么,难道我说错了?”风得理不饶人的抢白道。 “够了!”贺衍早听烦了俩人没事就上演这样的一出戏码。 “主子,属下知罪。” 两个人听到主子低沉地方喝止声,都齐声请罪,完了后都互相瞪了一眼,谁也不再看谁的转过一旁去了。 李姝被那好像黏在自己身上目光实在是受不了了。 她大步的向贺衍的方向走了三步,突然的她又转回身走了回去。她深吸几口气,不能失去淡定。他爱盯着就盯着好了,何必去在意呢?她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 贺衍看着那个男子气恼的向自己来,他还以为他会过来发顿火,或者打一架,谁知她只是走了三步,就转身又逃了,他突然的心情就好了起来,常年没有表情的脸上,不但柔和了下来,唇角都不自觉的微微的弯了起来。 身边的风雷本来都准备好了,若是那小子敢对主子不利,就让他后悔来到世上,谁知道她又走了。这让他们有种身上的力气没处使的那种憋闷,想跟主子抱怨两句,一下子就张大了嘴半天都没合上。 “主子笑了?主子竟然会笑?”这是风和雷同时的心声。但是他们却不敢问,也不敢打扰。 “老人家,这里就没有在水里种植的东西吗?”李姝在那老者身边的石头上坐着和老者闲聊,不死心的问着,就当时收集信息好了。 “唉!要是有的话这个地方早就被人抢去了,怎么可能荒废到如今?公子啊?老头子我冒昧的文句,您把大伙带到这里来,可是已经有了好的主意?” 李姝有些尴尴,但是她那常年不变的面瘫脸根本就让人看不出来。仍然是那么淡然平静的清冷样子。让老者都感觉她已经成竹在胸了。 “当然,不然我要这么一直的养着这么多的人吗?就是我有那心,恐怕也是没那力啊!” “哈哈,我就知道是这样的,也是老头子我多此一问。” “呃,不,您问的很好,也很对呢。” 李姝从老者的身边离开,向着远处那深草的地方缓缓行去。夕阳在深草地的尽头发出橘黄色的光芒,让人一瞬间仿佛置身于浮生一梦的幻觉中。 亲爱的书友,若是喜欢 步步为凰:权掌天下请收藏,方便您下次阅读,也希望您投票来支持热宝,无论是什么样的支持热宝都在这里说声谢谢。 第十二章 起了色心 北屯荒地的名称由来,皆是因在大尧的最北部,在大尧的版图上也不过是指甲那么大的一个地方,甚至都没有指甲大,另一个让李姝更加惊讶的就是才搞清楚状况,这里是边境! 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这里竟然是边境,那么这里安全吗?虽然隔着一座连绵的高山,可是这里却属于是一个山窝子里,但是她不免的深深的为这上万的流民担忧起来,若是打仗厮杀时估计都能听到声音。 但是一想,毕竟要到边境还是需要进入大尧的,再说谁会专门的绕到这里来?这里并不是京都,想到这她又是苦笑一下,她还真是杞人忧天了。 这里的清晨有些冷寒,她虽然身上还搭着一件她没穿的袍子但是还是被冻醒了,她索性就爬了起来。 许多人都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卷缩的睡在那里,亲人们都互相拥抱着取暖,虽然这样清凉的气温,但是人们好像突然遭逢的变故在外面颠沛流离的适应了一样睡的香甜。 她心里一堵,必须要抓紧盖房了,这样人们迟早会生病的。 她感觉到心里如同压了座一样沉甸甸的。她缓步的向着远方那深草之处走去,站在那里久久凝视着太阳即将要升起的地方。太阳还没有出来,地平线那里却已经有了微弱的光芒,好像在告诉她,再等等,再等等很快就会是霞光万丈、艳阳高照,草叶上沾染着晶莹透明的露珠煞是好看。 “你怎么打算的?” 李姝缓缓的侧身看着那不知何时来到身边的那个男子,她细细的看着他的眉眼,这一次她看清了,那是怎样的一张面孔?她只能用倾国倾城的字眼来形容这个男子的面容,但却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女气感,很矛盾的是那眼眸深邃而犀利,整个人的气场更是贵不可言、高不可攀。突然的让她就有了一种自卑感,一个男人这样真的好么?让女人们谁感出现在他的面前? 突然她又有些好奇,是什么样的人家养育出这样倾城男子的? “看够了没有?” 李姝瞬间脸上有些发热,“抱歉,一下让我想起了一个朋友。” 他说谎!这是贺衍心里想马上说出来的话,不过他并不想说,所有见到他的人都是会呆掉,但是她却是不同的,他的目光不是那些人的迷离和隐晦的或者赤裸的邪念。他的目光还是平时的清澈,多出来的是好像看到了一件很是让人稀奇的物品,对,就是物品,细细的观看而已,也仅此而已。 “呃,今天开始挖掘沟渠,还好让吴为准备了工具,另外这些人,有的也还带着,把水引走就开始盖房。” 突然李姝把往下要说的话憋了回去,她暗自咬了下舌尖,她是怎么了?被这美男迷惑了吗?怎么向他说起这个来了?她有必要和他说吗? 不管她怎么懊恼,话已经说出去了,面瘫脸又一次的证明了很实用,她自然的又像刚刚一样的看向地平线处,那里要出来的霞光也已经放射出了些许。 贺衍还在聚精会神的听着那个男子侃侃而谈,突然的他闭上了嘴,又不说话了,令他费解,很快他深邃的眸光眯起洞悉了一切。 “你是谁?” 贺衍睨了她一眼,眸底的芒光一闪而逝:“重要吗?” 对,重要吗?李姝也在这样问着自己:“只是不明白你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混在流民里。” “你的好奇心有些大了!”贺衍平缓而清雅的说道,只是如同和老友聊天一般,又好像是在警告。 “是呢,突然我又不想知道了。” 贺衍的唇角一下就弯了起来,你不想知道,我却偏要告诉你了有些事是没有后悔药的:“贺衍,我的名字,我知道你的名字和你的字。” “我是京都人士,路过此地而已。” 李姝一下就抚上了额头,她真的是闲的没蛋也疼了,什么时候起开始好奇起来了?怎么越活越活回去了? 贺衍心情很好,迈着悠然而又优雅的步子向回去了。李姝看着阳光已经露出了半个头,同时也听着流民们陆续都起来的声音,她也缓缓的往回走去。 都喝完了粥,在李姝吩咐下,就开始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人多力量大,人们对未来也充满了希望,更是干劲十足,除了老人,连女人都加入到了队伍里,有挖沟渠的、挖储水池的、割垡子的,垡子像是砖的形状,大小自己来定。 这还是拜曾经寝室的那个农村的室友所赐,听她和同寝室的同学边说边比划的她也是曾经听了个仔细。 这里做那种土砖非常的合适,因为是多年的草,地里已经连成了一个草窝,挖出来盖房非常的结实,而草下方的土质也非常的肥沃,明年种植长出来的庄家一定丰收。 目前她迅速的拿出方案来,否则天冷起来的时候就麻烦了。先把盖上房子再说,让大伙住进去,再慢慢的来整治规划。 亲爱的书友,若是喜欢步步为凰:权掌天下请收藏,方便您下次阅读,也希望您投票来支持热宝,无论是什么样的支持热宝都在这里说声谢谢。 第十三章 拐卖了你 李姝计划着现在应该先把房子盖起来是主要的,若是天冷起来的时候就麻烦了,得先让大伙住进去,再慢慢的来整治规划, 人民的力量是很大的,没到中午沟渠还有储水池都已经挖好,储水池挖在了几里外的一个低洼处,有一米五那么深,又连续的往低洼处挖了多个,以后所有的雨水等都会往哪里流,她们盖房子处是相对的高坡处。 她从背包里拿出个小本子还有水笔坐在早已经被铲平的毛地上,开始聚精会神又开始勾勾画画起来。连身后多了个人都不知道,可想她有多么的投入了。 贺衍震惊的看着她手里拿着的东西,这绝不是大尧有的,不,确切的说,这绝不是此刻这个天下该有的东西,他乃是大尧摄政王之孙,实则和皇子也没有什么区别,只是祖父还不想担任骂名,还在找傀儡而已。他什么没见过?大尧朝廷有专门走海外的人员,带过来的东西已经够新奇了,他见的东西多眼界也足够宽了,再加之他常年的和他国接触,所见过的东西数不胜数,奇之又奇,但是却从未见过墨言手中的东西,包括她长期背在身上的包裹,无论是材质还是设计都是那么的巧妙绝伦。 那么他是谁?他又从何处而来?来到大尧做这些又意欲何为?都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看着他的那修长且纤细嫩白的手握住那个东西笔走龙蛇般,而那个类似于笔的东西在她的手下滑出一串串的字符,可是看下来,却又好像类似大尧的字,好似被简化了一般。出现的全是他都不认识的字, 而笔下的那个长方形白色类似于纸的东西,却有很多横着的虚线,而这个东西整个被黑色的好像是皮子包住了,让他都忍不住想去摸摸看那是什么?他为自己的无知感到羞愧,同时他那深邃的眸色从震惊到幽深到犹如那万丈深渊。 “你在做什么?” 李姝被耳边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也抖了下拿条画好的图多出了那么一条不规则的线。 “抱歉,你这个是什么笔?” 不愧是大家公子出来的,一下就能点名重点,李姝暗自叹服的同时又鄙视一番,说的道歉却没一点道歉的意思:“是水笔。”说完瞟了他一眼,发现他把面容又弄成了所有人都看一眼就忘的样子,她很佩服的想问他是怎么做出来的。 “那你手里的这个是何物?” “这个是笔记本。这里没有么?” “未有,那墨言你是哪里的人?” “我是天朝人。” “你去过天朝吗?” 两个人如同约好了般,每人一问一答。 “未曾去过。”贺衍很坦白的回道。 “天朝在哪里?” “天朝在很远的地方,有机会我带你去?” “好,你什么时候带我去?” “呃,你若是愿意,我现在就带你去。”李姝难得的调皮了一次,心里却想着是,拐着你把你卖了去。 “天朝离这里多远?” “呃,大概是几万里或者是几百几千千万里吧!我也不清楚呢。” “什么?”贺衍,天塌下来都面不改色的金贵公子,今天终于让李姝给打破了,他那完美无缺和李姝的面瘫有一拼的脸终于龟裂,甚至是扭曲。 “怎么了?”李姝心里狂笑不已,面瘫脸又给她开了个后门,她还一脸茫然的问着那个面色狰狞的男人。 贺衍默了下,压下想给那个一脸懵懂样子的人,很快让自己平静下来:“不知墨言来大尧所为何事?” “我云游到此,我们天朝十八岁就要自己出去磨砺自己,而我用了多年的时间才来到这。” “哦?那墨言手里的这个水笔和笔记本都是你家乡的东西吗?” “当然,我的家乡比这里要繁荣昌盛,也国富民强。” “那怎么繁荣昌盛、国富民强呢?” 难得的李姝炫耀起天朝的现代来,两个人一问一答的,一直到了晌午两个人还在侃侃而谈着,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尹向东回来的时候到处打听都没找到李姝在哪里,只能先让李姝在路上提拔起来的几个管事把粮食都拉到一边上去,又把半路带回来的一家子交给让管事安顿了,刚走了几步,身后却跟了个尾巴。 他孤疑的看向那个小家碧玉的姑子,心里还动了下,以为这姑子是看上自己了,还为难了一下,家里有妾室的,这么远带个妾室貌似不太方便回去呀。 “烦请尹公子带我去找墨言公子。”尹向东的面皮抖动了两下,很是无趣的转身就走,什么大家公子的风度让他喂了路边的野狗。 “那姑娘也不在意他的态度,就在后面跟着。”晌午该用食了,大伙都找李姝,人多就是力量大,很快就找到了他们的天。 尹向东终于在快跑断了腿的时候看见了那个人,正和他最讨厌的妖孽两个人谈笑风生呢。 “墨言,你你你。” 李姝和贺衍同时看向那个面容扭曲的男子,都是莫名其妙不已,怎么一副捉奸在床的样子,那是什么表情?好像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一样。 尹向东气愤不已,他和老牛一样的去给他拉粮去,还救了他的女人,他可好,在这里和那个妖孽谈笑风生,看看,那眼角还有没收回去的笑呢,他什么时候和自己那么轻松的笑过? 他绝不承认他貌似好像有些吃醋了。 亲爱的书友,若是喜欢步步为凰:权掌天下请收藏,方便您下次阅读,也希望您投票来支持热宝,无论是什么样的支持热宝都在这里说声谢谢。 第十四章 允珠不哭 贺衍从他的那些话里听出了些味道,他意味深长的瞟了眼李姝,发现他正惊愕的看着尹向东身后的那个女子身上,而那个女子好似一脸的委屈一样,眼睛里噙着泪,也看着他,让他不免疑惑了一下。 很快正气愤的尹向东也发现了这个情况,他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让他为之气结。 不知何时风和雷出现在了贺衍的身后,看到他那憋屈样,都是一脸的鄙夷和幸灾乐祸,被尹向东一眼看见立刻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眼神却是恶狠狠的,让风雷二人都齐齐打了个冷战。 “言哥哥。” 李姝感觉虎躯一震,她怎么都没想到有人会叫她什么言哥哥,这个墨言一字还是和尹向东胡诌的,如今被人这么娇声一叫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允珠?” 看到刘允珠那泫然欲泣、摇摇欲坠的样子她的心一软,她们在石罗镇分开后她不是明明去了未婚夫家么?怎么会在这里? “言哥哥。” “允珠怎么会来了这里?” “言哥哥我……” 尹向东看李姝直接把他给无视了,很是不爽,找存在感的咳嗽了一声,果然很是管用,成功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咳,是我救了她,她……” 尹向东觉得这种事还是不要当着众人的面说比较好,这也是他还清醒些,没口无遮拦的胡咧咧,否则他成了什么? “哎呀,我先吃饭去了,还是让她自己和你说吧。”说完也不等李姝说什么,带着尾巴一样的大胡子就溜了。 贺衍看了一眼李姝,也找了个借口带着风和雷走了个干净,此刻就剩下刘允珠和李姝,刘允珠眸子里的委屈更甚,刚刚人多还勉强的忍住,此刻眼里的泪好像是满了一样稀里哗啦的往下掉。 “言哥哥呜呜……” 李姝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从未遇到过这种事,也从没有哄过女孩子,李姝笨拙的抬起手还没等碰到那娇嫩的脸颊,刘允珠就扑到了她的怀里,装的她绑起来的胸那里一疼,她差点一和错手把人给推出去,心里泪流不止,不会把她的包子给撞坏了吧? 刘允珠不管不顾的在她的怀里嘤嘤的哭泣起来。 “允珠是怎么了?”李姝笨拙的轻拍着她的后背,想以此来安抚她,谁知她哭的更是委屈和伤心一般。 “允珠你别哭,告诉我,是谁欺负你了吗?” 刘允珠还是哭泣。 李姝无奈了,怎么哄女孩子啊,她不知道啊,翻来覆去就是问那么几句,最后她也没辙了,干脆就那么甘挺尸的站在那里手机械的好似拍孩子睡觉的样子。 女孩子一直的哭了个尽兴才渐渐停止:“言哥哥,我我我。” 刘允珠有些不好意思的脸红红的,羞的。眼睛也是红红的,哭的。她我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说。再一看李姝的胸前全是水迹,她更是羞窘不已,又慌乱的拿出手帕探像李姝的胸前想擦抹掉的样子,李姝警铃大作,很自然的就捉住了刘允珠的手。 刘允珠的手很小,也很软:“没关系的,允珠不用介意。” 而刘允珠看着这个风华无双的男子握着自己的手,心里狂跳不已,让她整个人都有些颤抖,让她一下就想到了刚刚他抱着自己时的画面,她的脸更加的红了,双眸如醉了一样看向那个男子。 “言哥哥,我,我被退婚了。” “什么?为什么?”突然的她一想这古代,又被恶霸抢去夫家介意也是正常的。但还是为她心酸了下,心里也更加的对她怜惜不已。 经过询问才知道,原来还真的被李姝给猜着了,连家看他们举家狼狈的去了,先是大惊,谁知一打听知道了实情,连家在石罗镇也算是有点头脸的人家,而且家境也是不错的,怎么可能娶一个身上有污点的女子?直接就拒绝做亲了,连二公子跪下求得父亲同意无效被锁了起来,给了他们些银钱当做退婚补偿就给赶了出来。 刘允珠羞愤欲死,就想着要自杀,正好碰上回去买粮的尹向东,刘允珠认识尹向东,被他说了几句又说要带着她来找李姝,这才打消了她自杀的念头,家也回不去了,所以一家子就都来投奔李姝来了。 李姝知道了始末免不了也说了刘允珠几句,女孩子认错的态度十分的良好,还美滋滋的羞涩道:|“我知道了言哥哥,以后都不会寻死了。” 李姝看人家都这么说了,也没了脾气,就温和道:“那走吧,我们也吃饭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去了做饭的地方。 没等到近前就看见,三三两两的端着粥碗呼噜呼噜的喝着粥,李姝心里又是不舒服了,这些人专门的喝粥也不行啊,看来还得去采购才成。 “这能不能行啊?”尹向东看着储水池里被李姝带回来的大大小小的鱼,疑惑的问着身边的李姝。 “能不能活我哪知道,这不是也有懂养鱼这方面的邢伯吗,邢伯说没问题。” 贺衍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李姝,也看向这大蓄水池,他也觉得能活,这蓄水池挖的没多深就出了水,又被李姝把四周让这些流民编成了密密的如同一个筐型,一定可以的,他是真的对这个男子越来越感兴趣了。 “言哥哥你好厉害呀,是不是冬天都能吃到鱼?” “嗯,若是真能活下来的话,冬天的时候允珠就可以做鱼汤喝了。”李姝笑呵呵的看着那如花似玉的女子,来到这的这一段时间,这个女孩子越来越活泼,早已经从被退婚的阴霾中走了出来。 也是,她和连家的公子并没有见过面,哪里有那么多寻死觅活的想法?毕竟不像现代,男女朋友先恋爱后结婚,古代都是先结婚后恋爱的,被退婚只是思想观念使她觉得丢脸,说白了自尊心作祟罢了。 这鱼苗还有巴掌大左右的鱼还是李姝前些日子出去采购的时候路过一处河边的时候看见河里的鱼很多,她这才有的主意,她和跟着一起去采购的那些人,几乎把那条河里的鱼都给捞光了才罢手,今天才带着人回来,都没船厂一口气的就把这些鱼如同下饺子一样的放到了储水池里,鱼儿遇到了水一下就开始熟悉起这新家来一样,几个转眼都不见了影子,偶尔的也又的露出了那黝黑色的鱼背,每个储水池的边上,人们都围了一大圈,都是满面的欢喜又稀奇的看着储水池。 房子大大小小的也都盖了许多,还没有停下来,争取每家都有房屋。人们暂时挤挤都不用再过那种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日子了,人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希望的光芒和幸福的笑容,李姝心里也有种从未有过的那种满足感,她并不是什么英雄主义,只是觉得自己活的有价值,做的有意义,这种的成就感让她无比的快乐。 可是让李姝想不到的是,来这里的乞丐,流民还有奴隶越来越增多的趋势,她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若是不让留下来,却看着那些人可怜,让留下来怎么活下去? 她没那么的银钱来一次次的买粮,目前大家伙还是喝着粥过日子的,这对她们来说已经很满足了。 人们都没有闲着,没的做了都被李姝安排着去开荒了,说来也是让李姝唯一欣慰的是这些人都很听话,没让她操心。 李姝把带回来的各种种子让几个管事的给安排着种上,又把带回来的各种小动物交给妇女们,让她们好好喂养等都安排完了,这才走出临时的那个会议室。 她揉了揉腰,感觉酸疼,可能是这几天累到了,她走到这些人给她专门盖的房房子里,让她有种踏实感。 允珠早已经给她打好了水,看她洗完立即把巾子放在她的手上,她接过去说了声:“谢谢。” “言哥哥何必和我客套呢?”本来还一脸温柔笑意的允珠听到她说谢,一下就佯嗔的飘了她一眼,李姝擦着脸在巾子里轻笑一声,等擦完把巾子给允珠的时候,那女孩子已经满面都是嫣红的云在那里扯着衣角,更是让李姝笑了下,觉得这个小丫头可真是爱害羞。 允珠红着脸问道:“言哥哥可用食?” “不用了,允珠去去忙吧,我要写些东西。” “那我就不打扰言哥哥了。” “好,允珠慢走。” 亲若是喜欢点收藏喔,不迷路 第十五章 贺衍的目的 看着刘允珠出去了,她摇头叹了口气,这么可爱懂事的姑娘,连家还真是不惜福。 “叩叩叩。”李姝正轻叹间听见叩门的声音,一看是贺衍。 “没打扰墨言吧?”贺衍依然那副高不可攀、贵不可言的气场,脸色依然是那种让人看着模糊的,此刻深邃幽深的眸子里多出了些温度。 这段时间两个人已经彼此有了些了解,也熟悉到偶尔的能开句玩笑的程度。 “衍公子,快请进,你的那两个跟班怎么没在?” 贺衍眸色微微深了些,“墨言是想找我的那两个跟班吗?” “不,就是奇怪他们怎么会放心的让你一个人出来而已。” “呵,自问我还不到那种出门就会丢的一个人吧?” “不是的,我是担心你一个人呢容易被人抢走。” 贺衍眯起眸子:“是墨言想抢我?呵,那我倒是不介意的。” 李姝心虚:“言又不是短袖,抢你毫无用处啊。”说完李姝真想咬自己一口,这话怎么听都有问题,又别扭,但是话都说出去了,也不能收回来。 “不知衍公子可是有事?还是无聊了来找墨言闲聊的?” “没事,就是来和墨言聊会。” “正好,我去县城买了一副黑白棋,我们下棋如何?” 贺衍的眸子里光华一闪而过,看着眼前那清雅风流的男子,突然的就让他有种此刻静好之感。 “看来墨言也是同道中人了?” “同道中人不敢当,只是闲暇时,打发时间而已。”下棋也是拜她这孤僻的性子所致,她不爱主动去找人搭讪交际,所以只要有空时自己和自己下棋,如今也算是摸进了门,在网上还报了学习班,感觉每天好像都很充实。 人生如同一盘棋,那么是做棋手还是做棋子,只能看个人来选择,同时还要看自身的筹码和价值。 难得清闲的一刻,没有如歌的岁月,却需要释放已久绷紧的心弦。 李姝和贺衍二人在那边聊天边下棋,李姝执白,贺衍执黑,难得的两个人都有种很享受这难得的闲暇时光。 “墨言对未来可有什么打算?” 李姝缓慢的放下一颗棋子:“打算么?还真的没有什么想法,姝了无牵挂之人,在哪里都好!就这样和这些流民一起过下去也未尝不可。” 贺衍淡然的睨了她一眼放了一枚黑子:“以墨言的能力难道就没有什么抱负吗?难道墨言就甘于平淡?” 李姝头也不抬,眸光在棋盘中找寻突破口:“看来墨言要输了,衍公子棋艺高超,让墨言望尘莫及。” “墨言在逃避吗?” 李姝被贺衍紧追不舍的问题有些无语,她逃避什么?她是真没什么抱负啊,她就想平安的活下去。 “抱负么?我希望天下太平,我希望世间没有压迫,貌似衍公子会嘲笑我幼稚吧?” 李姝不想再苦苦挣扎了,白字败局已定再无生机,她把手中的白字扔进了棋篓里。 “我输了!” “输赢乃兵家常事,我们再来。”贺衍难得的安慰她一句。 “嗯,我不介意,也是是玩个过程,本来我的棋艺就不精。”李姝实事求是的说着自己。 “还好。”墨言很直白客观的说了一句。 两人又摆上阵势开始厮杀起来,李姝这次用的是另一种走势,一下让贺衍认真起来,眸中有了沉思相,李姝使坏的不让他发现端倪。 “衍公子家中可有妻妾?” “嗯?”贺衍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会突然问这么一句?抬起头看了他眼,那清凉的眸子里一片淡然,让他什么都没看到,又低下头看着棋盘如实的道:“唔,未曾娶妻,妾么?许多。” 然后他又接着道:“你不觉得当你站在顶端的时候,你所有的期望都不在是期望了吗?那些只要你的一声令下可能就能实现。”贺衍循循善诱着。 李姝虽然有所动心,但是她自问没那个本事,也没那把握不被人发现她是女子。 “衍公子这样可是在诱惑我去做那谋逆之事!你这是在坑我。”李姝指责的控诉,啪的一声放下一刻白字。 “呵,墨言怕了?”贺衍轻笑了一声。 “当然,我胆子很小。” “你个小兔崽子,你给我站住,你站住,老娘打死你,告诉过你,那储水池边上不能去,你还敢把腿放在边上?你停下……” “啊,不,大人救命啊,我娘要打死我了。” 两个人对看一眼都侧头看向外面,是田家娘子又在追打她家那八岁的儿子,那个孩子还真的应了那句七八岁讨人嫌,淘气的不得了,李姝曾经帮着说了一次情以后,这小子每次挨打都找大人。 大人,就是李姝,人们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称呼她大人了,李姝开始还强调说叫我名字就行,奈何这些人不知道怎么的都叫她大人。最后她也懒得再去纠正了,左右不过一个称呼而已。 此刻听着声就哧溜的闯了进来,看见了李姝,他的眼睛精亮,鼻子那里还流着两溜黄鼻涕,咧嘴笑了下,就躲在了李姝的脚边。 田家娘子累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到了李姝的门口,一眼就看见李姝和一个男子都看着自己,而她那捣蛋的儿子就在大人的脚边上躲着呢,她狠狠的看了儿子一眼,她有些歉然的道: “对不住大人,怪妇人没把孩子看好,打扰了大人。望大人恕罪才是。” “田家嫂子不必在意,小孩子要耐心教就是了,您这个样子,想必他也是怕的厉害,所以才乱跑。” “是,是,我听大人的。” 说完她就对她儿子用最柔和的声音道:“乖,田品快到娘的怀里来。乖。” 田品本来还和个猴子一样皮的和她娘做鬼脸呢,此刻听他娘说完,满眼的惊恐,摇着头靠这李姝的裤脚更紧了些。 李姝和贺衍同时差点喷笑出声,话说别人用温柔的声音,谁也不会觉得怪异,而这田嫂子是个泼辣的大嗓门,这段时间大家都早已了解了,也算是这么多人里的风云人物,至少让大家都认识她了,此刻她用自认为温柔的声音,真不是一般的恐怖,那皮笑肉不笑的脸,让人有种到阴森森的感觉。 田嫂子的脾气虽然火爆,但人心地很好,她那瘫子的丈夫发大水都没被她给扔下,一直的带在身边,照顾的也是无微不至的,对丈夫的耐心也是好的没说的。 “田品,你去吧,相信我,你娘不会打你的。” 田品犹豫的看了看李姝,又看了看她娘,又看了一眼李姝,这才一步步挪着出去了。 田嫂子尴尬的笑道:“不好意思打扰了大人。” 李姝笑了一下,她们一走,和贺衍互看一眼,瞬间都有一种无语之感。 李姝喃喃的道:“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读书人,若是有就好了,让读书的人教导像田品这样的孩子读书识字,也不指望能做大官,靠秀才的,只要懂得做人的道理就成。” “我一直就想问,你为什么要为这些人做这些?值得吗?”贺衍终于问出了他心中许久的疑问。 “呵,难道做任何事都要先问值得吗?你可能还是不了解我,我做事从来只问心!” “好一个只问心,那么你可否想过,有一天这里真的让你打造出欣欣向荣的景象可否能保住?当有利可图的时候那些小到贪官污吏,大到世家门阀们的吞噬,你可有能保住的筹码?” 李姝心里一震,她拿什么来保住她付出所有打造出来的净土?一阵深深的无力感袭上心头。 贺衍的此番目的端倪也显了出来,让李姝明白了他从下棋开始就一直的在不停的诱导她,让她不得不面对这事实的问题。 李姝第一次领教了贺衍的本事,他的目的不会让自己处在下风,他能让人不得不投到他的门下寻求他的保护。他用了你,你还得感谢他。 李姝无力的道:“我不喜欢拐弯抹角,衍公子不妨直言,我要如何做呢?” “呵,墨言这是在求我么?” “求你什么?墨言有事和我说,只要我能办到绝不会推辞。”尹向东从外面走了进来,接的是贺衍的话,眼睛没放过桌上下了一半的棋局。心里不知怎么的有些酸溜溜的。 李姝眉角一挑,“伯安,来坐这里。” 她指了指她上方的那个椅子,伯安也随意的就坐了过去。 “尹公子既然说你能办到你绝不推辞,那么我来告诉你墨言的事情,她缺银子,而且不是小数呢!想必尹公子一定会为墨言解忧的。” 李姝刚喝到嘴里的水差点没喷出来,才发现贺衍真坏,她叹怪的睨了他一眼,虽然也是事实,但还不至于此刻多么的急的地步。 亲爱的书友,若是喜欢点收藏,不迷路。 第十六章 无奈的妥协 贺衍被李姝的那一眼看的心里一跳,无端的就让他感觉出一种娇嗔的感觉。他垂下眸子掩饰去了眸子里的情绪。 尹向东心里暗恨,这贺家妖孽不坑自己会死啊?他是不是和他有仇啊?他明知道自己不过是个庶出,哪里有那么多的银两? 他干笑了两声,“墨言你还不知道吧,要轮银两我哪里有贺衍财大气粗?他可是大尧都知道的最高最贵的公子,他只要随便一句话,满大尧的人都会把银钱送到墨言你的面前的。” 贺衍并不介意尹家的公子把自己的底子漏出来,可以说这也是他的真正的目的,因为他不说用不了多久墨言也会知道,可以说,尹向东间接的帮了自己一把。 尹向东不敢得罪贺衍,他知道有些时候无伤大雅的话贺衍不会在意,贺家这位公子的胸襟还是让他钦佩的。 李姝发现了一个问题,看来二人是认识的,而且还很熟悉,可是此刻两个人在打擂台,她左右看了看凉薄一笑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贺衍眼皮一跳,眸子里是那种洞悉的笑意。 尹向东不明所以,所以有些孤疑的看着他。 “看来二位都有意赞助无主荒城些银两,那墨言在这里谢过二位仁兄了。” 贺衍心里轻哼一声,果然,就知道这个墨言不是好相与的。 尹向东觉得嘴里发苦,他没多少的银两,当然也不是穷的掉渣,但是这银子是送一两少一两不是? 此刻是骑驴难下,多少都是要表示一下了,这个墨言还真是心黑手狠,下手极准。 尹向东又干笑了两声,“呵呵,伯安量力而为了,因伯安就这点本事。” 他的意思是,他出多少都是正常的,那么贺衍就不一样了。 李姝并不在意他们出多还是少,对她来说这就是意外之财,她不嫌的,几个人在这,一 会侃侃而谈,一会唇枪舌剑的一直闹腾到刘允珠进来才告一段落。 李姝最近可以说是捉襟见肘,身上真的没什么可以换钱的了,包里带着的那点现代的东西都卖了差不离了,上万人,那不是说养就能养的了的。 她从贺衍和尹向东那里拉来的赞助明显的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也可以看出,贺衍并没有大方到向她这样无私的地步。他是有保留的,李姝想他一定是在等着什么。 她又开始琢磨着是不是去山里的那个山洞再拿点东西?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对在现代来说那些都是日常用品,但在这古代那就是物以稀为贵了。 她记得大包里还有几盒桶装方面,还有望远镜、放大镜、相机、还有一瓶防狼喷雾、还有卫生巾、雨衣等些杂乱的东西。甚至连蚊香都带着了,这也是她准备了很长时间的好处。高光手电一直的在身上背着呢,这个可以说是宝贝,因为是太阳能的,在这古代来说那还真就是宝贝了。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李姝回神一看是尹向东,她淡然的道:“没什么,伯安怎么来我这了?” “怎么,墨言不欢迎?” “不是,我是在想,你很少过来的,也许是有事吧?” “呵呵,墨言还是那么直白,我准备要走了,出来也有些日子,家中母亲会惦念的。” “嗯,这样啊,不知伯安什么时候走?” “墨言?” “嗯?”李姝看尹向东一副郑重的样子很是疑惑。 “跟我回京都吧,那里的繁华不是这里可以比拟的,那里的姑娘各个都是貌美如花、那里的吃食都是美味佳肴、住的是碧瓦朱甍,墨言你何必鸡栖凤食?去过锦衣玉食的日子不好么?” “呵,我是贫穷人家出生的孩子,怎么就成了鸡栖凤食了呢?” “我在此提前祝伯安一路顺风了。” “墨言,你考虑一下,你要是跟我去了,我把你举荐给我父亲,我相信凭着墨言你的才智一定会受到父亲的重用!” “多谢伯安的一片好意,我心领了,只是人各有志,伯安不必劝我了。” 李姝看着尹向东落寞的背影,呼出了一口气,她回了座位上,又把以前的习惯拿了出来,自己和自己下起了棋,她喜欢这样来思索,天渐渐的冷了,得准备过冬的东西了,她做不到不管不问。明年就好了!她是这样告诉自己。 “墨言自己在和自己下棋么?为何不叫上衍呢?” 李姝满头黑线,今个是怎么了?莫非他也是要走的?也是,都两个多月了,是该走了。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些她却有些茫然,好似心里没了底一样。 “衍公子请坐。” “怎么了?墨言好像不是很开怀?” 李姝提起些精神道:“我们今天不下围棋了,我教你一种新的玩法。” “莫非是墨言家乡的玩法?” 李姝才不会这样说呢,那样显得家乡人太简单了:“不,是小孩子们玩的,也很有意思。” “那我可是拭目以待了。” “嗯,这种棋叫五子棋。” “嗯?五子棋?” 经过李姝简略的一说,贺衍秒懂,因为并不是复杂的东西,五岁小儿都会的他那么明明的人能不会么?两个人玩了一会看李姝心事重重的样子,贺衍也没了兴致,扔了棋子。 “上次和你说的那件事,想必墨言也应有了决断。” 李姝不得不面对现实,她知道贺衍过来这次想必也是有了要走的打算,她沉默了很久,久到贺衍以为她不会再说话。 “我想请问衍公子,为什么要我跟你走呢?” “呵,我说我看中的是你的无私,不知道你可是信?” 李姝心里苦笑不已,她不是无私,可是她却为这些人做到了如此地步,可能很多人都不会理解,她真的只是不想看着这些人就那么下去。 “我一个人,在哪里都无所谓,不过这些流民?” “很快就会有人来接手这里,这本来就是朝廷的事。” 李姝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她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她对什么荣华富贵没兴趣,但这些流民的安置问题都建立在金钱和权利上面的,如今可以说明年秋季就能是个好年景了,但是她没那么雄厚的财力来养着这些人,总之都是要交给朝廷的,她带来这里也不过是想让朝廷重视起来,不管怎么样,结果还是好的。 “我拒绝,不知衍公子是否还会管这些流民?” “他们还是大尧的子民。”贺衍的眸色深了起来,他定定的看着李姝。 “唔,我想我应该好好游览一番大尧的风光,才不枉来大尧一次啊,等我游完了再回家好了。”李姝被他看的头皮发麻,这好像是一场很隐晦的交易一般了,只是大家都没有说明白而已。 贺衍心里一声冷哼;算你识相,否则我就用手段了,这么久了,他一直冷眼旁观着,在他以为他了解了他的时候,却发现他总是给他带来意外,另外最主要的是他看不透他。他还想知道他的那个国家到底是什么样的,这无疑给了他极大的刺激,他怎么能允许他国凌驾于大尧之上? 李姝还是把这个时代想的太简单了,她还不知道她已经处在危险的边缘,她是真的傻傻的把那些不属于这里的东西都拿出来招眼吗? 不,在这个时代里,有人想利用你,才说明你有价值,你才有筹码活下去不是吗?这和与狼共舞或者和走在刀刃上没什么区别,可是她必须这样做,她只是一个人的在这举目无亲,没背景,没后台的活下去,此刻她很满意,这个人明显已经对她产生了兴趣,这样很好。 “呵,我发现衍公子的易容术很高明,不知道衍公子怎么做到的?” “墨言感兴趣?” “有些好奇。” “真是难得,墨言也有好奇的时候,好啊,等到了京都我教你?” 狐狸!李姝暗骂一声,也不好说什么,干巴巴的笑了两声:“好啊!” “我们明天就走,今日你准备一下吧!”说完他风华绝代的一笑转身而去。 贺衍出了门楞了下,那个叫允珠的女子咬着唇站在边上垂着眼睛,他又回头看了眼屋里的那个男子,他还坐在那里,眼皮垂下他看不到他眸子里的神色,贺衍长袖一甩,大步而去。 刘允珠她轻颤起来,她的言哥哥要走了?她要走了,她再也看不见他了?她黯然的也转身挪着沉重的脚步向着她和爹娘的住处而去。 走出了很远,李姝回过头去遥望无主荒城,那些流民还站在那里看着她的方向,她鼻子有些发酸,她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希望他们的命运在自己走后,朝廷能够真的能上些心才好。 “墨言很舍不得吗?” “不,本来这些人和我就没什么大的关系,只是希望衍公子能多上些心,你也说了,这些人还是大尧的子民。” “当然!” 李姝转过身,快步的向前走去,心里有些酸涩,有些说不出来的发堵。突然的她又想起了刘允珠,她今天没有来送她,她有些伤感,那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从昨天她宣布完要离开了的时候,那个姑娘一句话没说就走了。 几个人往前没走多久,李姝就愣住了,马车,牛车呼啦啦的还有一群部曲打扮的人堵在路中间。她看看旁边的贺衍,贺衍只是对她倾城一笑,让李姝明白了,看来尹向东说的没错,这个人绝对如尹向东所说的那样高贵的不得了,那么这些人这段时间一直的在城外了?他就是因为自己才一直的在荒城里?让她有些惶恐。 “言哥哥等等我!” 身后传来刘允珠的声音,李姝瞬间回过头去,看着刘允珠背着包袱和田品一齐向她跑来。 “你们这是?”李姝对着气喘吁吁的二人疑惑的问了句。 “我娘说我的命是大人给的,让我跟着你,做你的跑腿跟班什么都行,大人您一定要带着我。” “言哥哥,我的命也是你给的,我给你端茶递水,做什么都行,不要扔下我。” 李姝扶额,为难不已的道:“你们回去吧,我不需要。” 刘允珠和田品就和商量好的一样,瞬间就跪了下来:“求公子收下我们。” “起来,你们回去,别在说了。”李姝冷下脸来清冷的说道。 李姝真的没办法带着她们,她自己还保证不了安全的问题呢,带上她们,有个好歹怎么向她们的父母交代? “你们起来吧,跟着就是了,本公子答应你们了。” “啊,谢谢衍公子,谢谢衍公子。”刘允珠和田品欢快的给贺衍磕了个头 ,爬起来田品撒着欢的向前跑去了。 “你。”李姝惊讶又气愤,贺衍填什么乱啊,刘允珠和田品一脸的快乐,让李姝气结,此刻说什么都没用了,此刻的田品已经如同脱了缰的野马般,又是笑又是叫又是跳的,她不忍阻止只有暗叹的份。 第十七章 崭新的路途 李姝和贺衍坐进了一辆马车里,田品和刘允珠坐进了牛车,众人到了中午才走出这个山窝子,李姝撩开帘子又向荒城的方向看了一眼,此刻再看到的也不过是错落的群山而已。 “烦请衍公子绕道罗村一趟,我……有些东西还在那里。” 贺衍什么也没问就同意了,只是眸光闪过一丝笑意。他要是不去那里才是有问题了!他早已命人打听清楚了。 当他听完属下的汇报,也只查到他在罗村外出现,也是在那里认识的尹家公子,又在玉罗镇救下了刘允珠,这让他尤为的好奇,一个不会武功的又有些单薄的男子,他是怎么空手大摇大摆的走出那满是奴仆的院子的? 而令他奇怪的是,在查下去,什么也查不到了。这也是让他跟他来这里的主要原因,他就好像是真的从天而降一般,难道他说的是真的?真的从天朝来的?这也是让他一定要带走他的 原因。 李姝看他没问,她舒口气,要是问了,她还要还得编很费脑细胞的。 一路上没什么风景可言,再加上入秋了,草木都没了新鲜的颜色, 一路无事第三天到达的那个山下,她看了好久,才看到那个山洞的位置,回头对贺衍道: “大家都当歇息一下吧,我回来会需要的时间长些,劳烦衍公子等等了。” “无妨,我和你去。” 让李姝刚要走的脚步顿了一下,心中苦笑不已,他不是意为自己要跑吧? 京都 老太爷的议事厅里站了十来个朝臣,都比在皇宫的的大殿上还恭敬,也没有了在朝堂上的荒唐。 此刻一个四十许的男子,相貌周正,但眼神却是一股浑浊之色,一身褐红色的长袍让他穿出了好像小了一号的感觉,只听他对摄政王贺云道:“昨天尹大人的长公子已经去了下官那里,求下官放了他的舅父,下官按大人说的回了他,也隐晦的说了句他的叔叔年纪大了。” “哈哈,梁铭啊梁铭,你可真是给我们的尹大公子出了一个大难题啊,好,好,那我们就看看他是选舅舅还是选叔父了,怎么样都对我们有利。”贺云大笑不已,这尹成峰也该挫挫他的锐气了,否则以为这京都是他的呢,他这个摄政王那个都快成了摆设了。 看见摄政王大人笑站在下方的十来个人都是笑的嚣张,好像是对手吃了多大的亏一样。 这时牛二悄声的进来,在贺云的耳边嘀咕了几句,本来还一脸笑意的贺云沉下脸来,牛二一个哆嗦,腰弯的更低了些。 “这个人可是有什么才华,还是有什么特别之处?” “回大人,信里没说,只是信里说大公子很重视这个人。” “嗯知道了,你去吧。” “好了,今天就到这,都退了吧,老夫乏了。” 十来个人都恭敬的行了一礼称诺退了出去。 贺云看人都走了个干净,他重重的把茶杯摔在了地上,瞬间发出一声破碎的清脆声,在门外的牛二身子一抖。 “牛二滚进来。” “老太爷?”牛二弯腰进来叫了声,声音有些颤抖,他叫的是老太爷,不是大人,大人也是在有外人的时候官称而已。 “大公子可是说了什么时候回来?” “回老太爷,就在这两天了,另外奴才听说,尹家的五公子刚刚回来,好像和咱们的大公子碰到过。” “不过您放心,以大公子的睿智不会做什么无用的事,想必这人必定有过人之处。” “这个没出息的,我堂堂的摄政王府,可以说几乎是只手遮天,还用得着他耽误这么久的时间,为了个来路不明的人煞费苦心么?老夫到要看看,是个什么样的人让他如此大费周折。”贺云恨恨的喘了口粗气坐了下来。 牛二他不敢再接话垂手站在那装死。 贺云长叹一声:“唉!他也不想想,如今虽然我们摄政王府表面上看起来风光无两,可他尹家也并非等闲,就尹成峰的岳家就足够可以和我抗衡的了,他还浪费这么久的时间!” 牛二早就清楚,老太爷年纪渐大,虽然看上去硬朗,但是总是有些力不从心了,毕竟精力还是不够的。 尹家在朝堂上可以说关系盘根错节,老太爷越老越谨慎起来,对和尹家沾亲带故的官员更是不敢用,主要还是因为尹家人丁兴旺,究其原因老太爷是个情种,他的一生只有一位夫人,而一生只有两个孩子,一个是大老爷和嫁出去多年的姑奶奶。 唯一让老太爷不喜的是,大老爷性子绵软,整年的醉情于山水,也只爱夫人一个,而夫人只生下大公子一个后就没了动静。自从大公子被带走后,大老爷就带着夫人悄声的走了,老太爷知道后很是发了一通的火,之后几年都没回来,渐渐的老太爷也是彻底放弃了大老爷,前几年开始,大老爷每年也只回来那么一次,呆上个一月半月的又携着夫人消失了。老太爷更是眼不见为净连问都懒得过问了。 当年老太爷怕将来嫡长孙也被大老爷教育成每天只知道吟诗作赋的,在大公子三岁那年就被老太爷给抱到膝下亲自教养,可以说老太爷煞费苦心,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于大公子了,如今大公子的院子里可以说真是一群莺莺燕燕,谁知道这些年却没一个能生下孩子,老太爷也是急的不行,又不能直接问孙子的房中事,也找过医者给大公子扶过脉,但是都没查出什么来,也因此让老太爷很是上火。 而老太爷逼迫着大老爷纳了个妾,还算顶用,生了一个儿子,就是如今已经二十岁的二少爷,这二少爷倒是个来者不拒的,院子里的姬妾比大公子的院子多了一倍不止,那还不满足,每天还要流连青楼楚馆的,听说最近又好上男风了,虽然最近几年京都盛行男风,可是这种子洒再多那也是盐碱地啊。这件事老太爷还不知道,若是知道了,又是一场风波,牛二忍不住又打了个冷战。“牛二,你去皇帝的舅父家一趟,再去赵大人和韩大人,孙大人王大人家,让他们明日上朝的时候一起上奏皇帝尹成峰的妻弟犯下的罪足以可以贬为庶人。该得给尹成峰施施压了。” 牛二应诺一声疾步的出去了。老太爷的鹰眸里聚拢起阴狠的厉芒。 李姝一行把她的大背包拿上后,没停但也不是很急的走了二十多天终于到了大尧的京都,年代久远有些陈旧的城墙,高高的矗立在眼前,让她对这个古代产生了一种敬畏感,她该是多么的有幸,亲自参与其中,将要亲眼见证着这个封建的王朝在她的生命里兴衰沉浮。 大尧的京都让她看到了那种泛着腐臭味的繁华,满街都是川流不息的驷马轩车,满街都是面色红润、衣着华美的行人,她无法想象她所经历的和眼前所看到的是让她震撼的反差。 贺衍满以为京都的繁荣会令她迷眼,谁知道她的深沉,令他疑惑的看向她:“墨言看到这繁荣景象不开心吗?难道墨言的国家比我大尧还强盛不成?”贺衍深邃的眸光闪过,让他眯起眸子。 李姝垂下眸子掩饰去眼中的情绪:“我的天朝自然要强盛于这里,但是这里的繁荣也不差了,不过……” 贺衍很是好奇:“不过什么?” “不过我们国家的宗旨是,国富则=民强!” 贺衍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口中喃喃自语的重复着那国富则=民强的五个字。 牛二很远的就看见自家公子带着部曲进了城,却不着急往回赶,而是带着一个面目俊雅,风姿儒雅的公子缓步而行,他快步跑过去,脸上带着欢喜又讨好的笑容:“大公子,大公子您可算回来了,老太爷都念叨您好几天了,你这一路可是累了?不然上车回去?” 贺衍皱了下眉,瞟了他一眼,只是嗯了声,身边的风很是机灵,哈哈笑着上前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很是哥俩好的笑道:“哎呀牛二叔怎么劳烦您过来了呢?我给你带了好酒,一会回去了,咱们爷俩喝两口去。” 牛二正心里不太得劲,被风的热情给去了几分,逐笑道:“那可得好好尝尝去。” 贺衍被牛二的到来,也没了心思再带着李姝缓步走了,就又和李姝坐进了车里。 李姝看到这只是一个仆人都比她穿的要整齐,她的这身袍子还是路过一个县城住宿的时候买的,那套现代的衣服也就顺便收了起来,也得入乡随俗不是,出去买了一套衣服,可下狠狠的洗了一次澡,她都有些不好意思,小二倒水的时候都惊讶了一下,就那一下她还印象深刻的记到如今,她就在想,当时她一定脸红了,因为她感觉脸热了。 李姝看着这雕梁画栋的建筑,让她只想好好的细细的看看这几千年前的古人智慧的结晶,让她心里惊叹不已。 可是此时她不能像个土包子一样的张望,因为这是大尧首脑的家里,从所有的仆人就能看得出来,这位传说中的摄政王的御下之严谨了。 第十八章 贵气逼人 大尧的京都可谓是车水马龙,来去的行人也是锦衣华服、进入贵族区更是粉墙朱户,而摄政王府那就是珍楼宝室、仆从如云那浓郁的贵气迎面逼来让人不自觉的望而生畏。 。 一进入摄政王府李姝被管事的给安排到了贺衍院子的西跨院里,一路走来也只能用珍楼宝室来形容,也真切的体现出了世家大族的文化底蕴和鼎盛。 西跨院不大,三间正房,但剩在精巧,住她们三人也足够了,两侧东西厢房,一看就是经过能工巧匠细细雕琢而成的建筑。院子里有个小花圃,里面种满了各种牡丹,此时正是秋季,正是牡丹开放的全盛时期,进来首先看到的它们怒放的姿态,令人欣喜于它们的娇艳。墙根处还有几从翠绿的竹子,让整个小院子里看似生机勃勃。 从进入京都田品和刘允珠就和那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眼睛都是一惊一呼的,眼睛更是不够用的看,让摄政王府的一众仆从一路鄙视到西跨院里,李姝只是一笑,虽然她也很想细细的观看和抚摸一下,但是她忍住了。 “主子,以后我们就住在这里吗?”田品一脸希翼的问着李姝 贺衍怕她们的莽撞惹出事端来,所以示意风这一路上很是给她们普及和教导了一翻京都的礼仪规矩,开始田品还调皮被风教训了几次后彻底的老实了下来,如今可以说在规矩上二人也算是勉强过关了,但从小的见识也就成了硬伤,到了京都后就一再的出卖了她们。 “唔,我也不太清楚呢,看情况吧!”她怎么能知道以后的事?若是可以她宁愿做一个黎民百姓。貌似现在抽身好像不是那么容易了。 仆从把她们领进屋里一礼后道:“公子您先洗漱下,一会小人给您送吃食来,小人名唤来喜,有什么事,您找我就成。”来喜看李姝的行为举止不敢小看,故而很是小心。 看李姝淡淡的点下头,他又是一礼才退了出去。 老太爷没有像其他的老年人那样住在后边安静些的院子里,因还在朝中担任摄政王一职,每天退了朝回到府中就直接进入雨园,那里是他下朝常在的地方,几乎吃饭睡觉都在那里,整个就是两点一线。 一进和二进几乎是通着的,牌匾上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十分的霸气,也更加的显眼。整个的一进和二进的院子几乎让老太爷给霸占了,就书房都分了几个等级,也区分了会见的客人等级来建筑的。 今天他却没在雨园的书房,而是在二进的院子里,是他曾经还没坐上摄政王之前的那个久园,书房外的院子里除了那个胖大的观荷缸还有一个烧水的炉子,虽然显得突兀的简单,倒是有几分雅趣,此刻书房外的门口的炉子上正烧着水,水已经开了,正咕嘟咕嘟的冒着泡泡的响声,在壶嘴处往外滴冒着热气的水珠子。 贺衍打听了祖父的踪迹,缓慢的行过去,把水拿了下来,直接提进了书房里,风雷二人也就停住了脚步一左一右的和个门神一样,严肃的好像是守在皇宫的侍卫一样,没有了路上的打闹嬉笑。 牛二从里面出来看见贺衍提着壶赶快接了过去,嘴里不住的请罪,贺衍却没理会他,而是直接朝着老太爷坐着的位置去了。 “孙儿拜见祖父” “嗯,坐吧!”老太爷淡淡的,没有像别的老人那样表达出对孙子的喜爱和思念,好像他只是上个街刚回来一样。 “因何耽搁这么久?”老太爷直奔主题,还是不免的有些介意他出去的太久了。 “孙儿从青木回来正赶上下洼村那里的出现灾情,故孙儿绕路到了石罗镇遇见了一个特别的人,孙儿发现他是个人才,也不敢贸然就带回来,只好多观察下,所以才这般的久,不过经过孙儿多日的了解还是值得的。”贺衍知道祖父心里不虞,但还是回答的不慌不忙、有条不紊,并没有他弟弟贺明面对祖父时的胆战心惊。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是他人故意放在你面前的奸细呢?”老太爷咄咄逼人的问道。 贺衍斩钉截铁的确定的说道:“绝无可能!” “噢?此话怎讲?”老太爷的睿智的眸子里瞬间多了一丝兴趣。 “祖父您应该相信孙儿,孙儿想,等您见过他您就知道孙儿的为何这么确定了。”贺衍眸光深沉起来,他要是连这点都不敢确定,那他就是贺明那个废物。 来喜好像踩着点来的一样,李姝刚洗漱完正端着一本书在那里看,是一本游记,记录的是一个教书先生因主家对他十分的不好,他远走青木的人文,写的很是入胜,这时来喜就带着一串仆人把饭菜就准备好送了过来,刘允珠很是有贴身婢女犯的上前道了声谢就张罗着摆起了碗筷,还和那来喜客套了几句。 田品再怎么也是个孩子,看见一盘盘香味扑鼻的佳肴直咽口水,都不错眼的盯着那些他活了八年都没见过的比下洼村山上的野花还好看的菜。 刘允珠看到他的样子感到丢脸,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却是白瞪了,人家根本就没看见,还再继续的瞪着菜。 “姑娘侍奉公子用餐吧,咱们就在院子外头,有事出了院门就能看见咱们。” “多谢来喜哥。”刘允珠嘴甜的谢了声。 来喜被那句来喜哥叫的心里舒畅:“姑娘不必客气,有事喊我就成。” 说完对着看书的李姝行了一礼带着人出去了,刘允珠把他们送出了院子才回来,看李姝还在看书,她走到身边,娇嗔道:“我的公子,您就别看了,快吃吧,一会凉了。” “是啊,公子,你没闻到很香吗?” 李姝看他们二人都站在她身边等自己她把书翻扣在那,不敢给人家折角,才起身,伸了个懒腰:“好,我们一起吃饭,这一个月颠沛流离的也是委屈了你们。” “公子说的这是哪里话?我们欢喜还来不及呢。”刘允珠说完笑弯了眼。 “是啊,公子,亏的您带我们来了,要不然我这一路哪能吃到那么多好吃的?” 刘允珠又瞪了他一眼:“你就知道吃,你能不能以后不要那么丢脸,好像几辈子没吃过东西一样?” “我就是没吃过,怎么样?”田品不服气的梗着脖子对刘允珠顶嘴。 “公子,您看他,快把他送回去吧,丢人现眼的。” 李姝淡声道:“好了,你们俩以后不要吵了,要相亲相爱,田品你小,要尊重允珠姐姐。允珠你是姐姐,要包容弟弟,他不懂得要教导他。” 两个人听李姝说完都低下了头,“公子我们知道了,我们错了。” “好了,我们来吃饭吧。”李姝看他们如同一对大小的孩子在那,让她心里充满了怜惜感。 桌上摆了八菜一汤,菜色精美好看,也十分的可口,可能是累了,也不知道怎么的,李姝只吃了点,就吃不下去了,让她们慢慢吃,她出了屋子走到花圃前欣赏起牡丹来。 突然听见墙的那边一声娇呼:“大公子?您回来啦!” “大公子,您可是吃过午饭了?” “大公子您怎么出去那么久?” 李姝听着墙那边娇声软语的关心声,不知道怎么的就弯起了唇角,这贺衍挺会享受的嘛!他也不嫌吵吗?真想象不出他的那些女人们得多么美才能配得上他,得多么的美才能让他看得上眼。 李姝没听见贺衍的声音,很快声音就消失了,可能是进房了吧?李姝如是的想。 “公子?”刘允珠吃完了也出来,看她在花圃前站着,让她发了好一阵的呆,公子如此的人,竟然让她有种惭愧感,她忍不住低叫一声,叫完了她有些后悔,脸上有些发热。 “嗯?”允珠可吃饱了? “嗯,公子吃的不多,可是不合胃口?” “这么好的菜怎么可能不合胃口,只是不饿而已。” 说完李姝看着那姑娘不搭话而是脸蛋红扑扑的绞着头发垂着眸子,她皱了下眉:“允珠可是身体不适?” “啊?”刘允珠不明所以。 李姝看那姑娘张着小嘴一副懵懂的样子,让她就想到了可爱两个字。她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很正常没有发烧。她瞬间放下了心。 “我看你的脸很红,以为你生病了,没事就好。” 刘允珠又呆滞住了,她傻傻的也抚上刚刚言哥哥摸过的额头,那里好像还有她手的余温,可是瞬间那里好像一下就烫了,她的脸更红了,心也蹦蹦蹦的跳的欢脱。 李姝午休了一下起来,把小猴子田品也叫了起来,怕他睡得久了晚上睡不着,另外他这个年纪也该学点东西了,看他那不服管教的样子就知道了。 田品睁着惺忪的小眸子,还有些瞌睡的样子,李姝在他脑门上就是一记爆栗:“去洗把脸!” “哎呦。”田品瞬间清醒,摸着自己的脑门一脸委屈的看着李姝,听李姝说完他蹦着高的跑了出去。 刘允珠捂着嘴笑的解气:“他就是欠收拾,成天和个猴子一样。”李姝也有同感和刘允珠笑了起来。 刘允珠被她的笑容晃的又开始发起了呆。 第十九章 祖父要见你 拜见摄政王 下午李姝没事做就教导小田品,虽然是上蹿下跳的,但很是聪慧,李姝给他写了九九乘法表,让他背诵,半个小下午过去,几乎快会背了,李姝很是高兴,她本来就是淡然的性子,高兴也不会表现在脸上,故眸子里的柔色却显现了出来,小田品机灵,看出来了背诵的更加卖力,本来静谧的小院子里,都是他郎朗的背诵声。 孩子的逆反心里很强,可能是因李姝救过她们一家的关系,他很是听李姝的话,也足以说明这个孩子有颗赤子之心,这让李姝很欣慰。 李姝把那个坐榻放在了几从翠竹边上,仰躺在那里懒懒的看着瓦蓝的天空,还有那形状各异的白云,心里不免感叹这古代真是好啊,看看,这里没有污染的天都是那么的诗情画意。允珠在另一边做针线,偶尔的抬头看看他,眼里是满满的欢喜,等再看去的时候,那人却是睡着了,她轻手轻脚的回了屋,“嘘,不要出声,公子睡着了。” 田品眨巴了下小眼睛,“你是不是稀罕公子?” “你你你个小屁孩懂什么叫稀罕?胡说什么。” “切,我咋就不知道了?就像我娘稀罕我爹一样呗。” 刘允珠被他那句和我娘稀罕我爹一样的话触动了心里的柔软,摸了摸他的头:“好田品,这话可不能在公子的面前说,这样公子会不好意思的。” “你真当我傻子呀。”田品很是不满的翻个白眼。 刘允珠从屋里拿出个薄单轻手轻脚的给李姝改在身上,看着她的言哥哥那睡颜她很想描绘一下那眉眼,可是手还没触到眉毛那她就停下了,缓缓的放下手,又清缓的坐在旁边处的小凳上又做起了针线活,唇角挑起露出温柔的笑意。 贺衍一进院子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那人如同一只慵懒的猫一样睡在那翠绿之间,他抬了下手,风和雷会意的停住了脚,看着他家主子缓步的向着那个清冷的男子靠近,他们互相看了一眼,都惊奇不已,他们的主子何时这样过? 刘允珠发现贺家大公子一眼就呆滞在了那里,正撩起针的手都忘记了放下,一种奇怪的姿态下犹如被定身了一样。她猛眨几下眼睛,这真的是那那个贺家公子吗?怎么这么好看?依然是一身黑衣,但是明显的衣服的料子不同了,衣衫上泛着幽光,鞋子也明显的不同了,一尘不染,可是变的是面容,虽然美,但是她还是觉得她的言哥哥最好看。 贺衍被那清冷已经不在人儿的睡颜呆怔在那,长长的睫毛把那人淡然清冷的眸光掩盖起来,整个人是放下所有戒备的柔和。那人儿此刻如同婴儿般纯良的在那里清浅的呼吸着,他又想到就是不知道她是否真正的纯良了。 看到她那好似有和脸色一样暗色纤细的脖颈,他若是想现在杀了她只要自己握住稍一用力就能让她再也无法呼吸。 等刘允珠良久回过神来,看见贺家大公子正在她的言哥哥脸的上方低头凝视着,眸光如刀,她的心重重的一跳,赶紧站起身重重的叫了声:“大公子!”绣着的帕子也掉落在地。 贺衍眸光不悦冷冽如冰的投向刘允珠,看着那个面容普通的女子不同于其他女子那样,被他的容貌所迷,也不是一脸的娇羞亦或是脸色发红的看着自己,而是倔强的握着拳头,身体有些颤抖一脸防备的和他对视着,那个样子让贺衍有种你要是伤害我的言哥哥我就和你拼命的感觉。 他冷笑一声,又把目光低下,看到那人转了几下眼珠缓缓的睁开眼,那刚醒来的懵懂迷离的样子,让贺衍看的心里一软,这样的李姝是他从未见过的,如此的让人想呵护她的想法,他瞬间被这样的想法一震,他转身看向花圃处。 “民女见过大公子。”刘允珠看李姝醒了,稍微放下一点心,才想起来礼数的问题,那个还没绣完的帕子此刻静静的躺在地上,一阵风过来把帕子卷的滚向一边她也不去管,而是依然紧张的看着贺衍。 “祖父他老人家要见你。”贺衍头也没回阐述般的说着此行的目的。 李姝被刘允珠一声大公子一下就醒了,看见眼前一张放大的美人脸,她还没醒过神来忘记了在哪里,那张美人脸很快就挪走了。听到他的话她很快就清醒了过来。 她把盖在身上的薄单拿开说道:“我怎么就睡着了?”话是对着允珠说的,声音是雌雄莫辨的醒来后的沙哑。 允珠上前接过薄单道:“我看言哥哥是午间睡的少了。”说完她对贺衍点了下头就进屋了。 “抱歉,一下睡着了,大公子刚来?”李姝对着还在看牡丹花的贺衍淡淡的道。 “是,祖父要见你。”他转过身又重复了一遍。 “现在吗?” “没错。” “好,你稍等一下。”说完她也进屋了。 “主子,我都会背了。”田品看李姝进来兴奋的求表扬般满眼都是笑的说着。 “好,等我回来考你。”李姝脚步不停的拿出自己的包,从里面拿出放大镜,初次见这个国家的大boss怎么也要送个拿得出手的见面礼不是。她用那个擦镜子的布把它规整的包好,放进袖子里的内兜里,出了房门。 “我们走吧。” 贺衍深邃的目光看了她一眼,他以为她要他等一下是换衣服或者再梳理一下她那头短发的,谁知这么快的出来了。 李姝压根就忘记了要梳头或者换个衣服什么的,她从未在意过这外表。 李姝跟着贺衍走在幽静又高耸的石墙间,一眼弯弯曲曲的就好像怎么都走不到尽头般,李姝来的时候可能是另一条路,一路走过的是抄手游廊,而这条路却是今天第一次走,让她感觉和自己的人生一样,看不到未来。 “这边是就是外面的墙,单独在这开出一条去祖父的那处书房的路,我和你住的那个地方是后宅了。”贺衍指了指左侧的那面高墙,看出她的疑惑般给她解释了一句。 “嗯,我就想,这么神秘,原来如此。” “神秘么?我还从未想过,当初建设的时候,祖父说方便些,也安全些。这里女人和仆人是不能走的,只有护院的侍卫巡逻时能走。” 李姝眉角抽了两下,她心里恶意的想,要是你们知道我就是女人,不知道会不会集体自杀去,还是杀了我? 走了大概有半个小时才到贺云的大门外,很醒目的是那牌匾上那两个苍劲有力、龙飞凤舞的雨园二字。 李姝被那字而惊叹,可以看得出来,写这个字的人一定有着让人膜拜的书法,这是古代,没有任何的电子科技,完全都是真才实学的和真实的努力。 “这牌匾上的字是祖父的字迹,让工匠雕刻了三月才完成的。”贺衍也停下脚步抬头看着那牌匾。 李姝由衷的佩服道:“没想到你祖父是书法大家。” “墨言的字我看也不错的。”贺衍想起上次在无主荒城看见李姝坐在那里写字的情景,唇角露出一丝笑容。 “还是算了吧,我的那字连你祖父的边都挨不上。” “怎么会?”对贺衍来说,她的字他虽然不认识,但是还是能看得出来真心不错的。 “大公子,您来啦!老太爷已经在辩园等候多时了,老太爷让大公子您先去雨园候着,言公子请随小人来。” 贺衍深邃的眸子眯起,看着牛二带着李姝远去的背影,祖父这是何意?不信任自己么?去辩园?辩园并非是争辩之意,而是辩忠奸寓意。 李姝顾不上看这些古老辉煌的建筑,而是打起十分的精神来思索老太爷单独见自己的用意,她很紧张,见的不是如贺衍,更不是如尹向东之流,而是这个国家真正的掌权者。再一次显示出了面瘫的魅力。 牛二偶尔的回头礼让的时间打量她几眼,暗自佩服,哪个在见老太爷的时候,不是额头冒汗、眼神仓皇、双手紧握的?而这位一直如此,脚步没有说是多快,但也不是很慢,步子大小依然均匀,神色依旧的清冷冷的,没有讨好他,也没有给他好处。 又走了一刻钟才到那个所谓的辩园,那个辫字依然是霸气有力,院子里简直和外面的建筑格格不入,光秃秃的,连根草叶都没有,唯一让人一眼看见的是那硕大的一个铜钟矗立的挂在那里。 到了门口李姝没等牛二停下,她先停下了,以为牛二要先禀报,谁知牛二看她没跟上来,回头一看,了然,客气的道:“言公子请随小人来,老太爷吩咐您来了直接进去。”说完他静立在门口,伸手一个请的手势。 李姝呆滞一秒,和他点下头就抬腿迈进了那道膝盖高的门槛,门也在她进去后吱呀呀的关上了。她侧身看了眼那扇黑厚的木门,低头看了眼月白色的长袍很整齐,淡定的向着屏风后走去。 第二十章 心里恼怒 李姝绕过厚重的影壁,看见一个六十左右岁的老者站在大桌后长袖飞舞、笔走龙蛇般的挥毫泼墨,他的鹰眸专注而深远,他的面容严肃而泠然,他好像在做一件极其神圣的事。 李姝离桌子五步的时候她停住了脚步,依然是淡然清雅,眸光依然第从容淡定,没有出声打扰他,而是静静的等待。 老太爷并没有停下挥舞的手,也没有抬眼看她,而依然的在那里挥毫。 片刻,老太爷停下了笔,端详了一番:“过来看看这字如何?”他的音调好像在对一个老友随意的说着。 李姝还是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了过去,站在老太爷半臂之隔的地方垂眸看向桌上的字,她纵使看见雨园和辩园的字迹,还是被老太爷的此刻的字惊艳了,她不自觉的向前迈了一步细细的看了起来。 “怎么样?”老太爷观她的表现,心里微微有些舒畅,又问了句。 即使写的不好,李姝再是不会做人,都不会说不好听的话,漫说写的好呢,她很自然的拍起了马屁。 “老太爷的书法遒劲有力、笔势活泼,奔放雄壮,真是铁画银钩、笔酣墨饱。”李姝真心的比喻着。 “哈哈……”他的笑声和他的毛笔字一样浑厚且暗含着力量。 老太爷笑罢,“你是李姝?”虽然是一问,但是眸光却冷厉如鹰! “是,这是我给老太爷的见面礼!”说着她把袖兜里的放大镜拿了出来,双手举到老太爷的眼前,对老太爷的鹰眸视而不见,依旧淡然的拿出那个见面礼。 老太爷心里却高看了她一眼,瞬间又被李姝手中的物件吸引了注意力,眸光转了过去:“这是何物?” “这物名字放唤大镜,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例如很小的字您可以把它放在上面瞬间放大!” “ 噢?是这种功能么?”老太爷说着眸子里有了些兴趣的接了过去,小心的把那镜布打开,精巧的一物展现在自己的面前,他轻轻的放在桌上,转身找了一圈,向外面高喝“牛二,牛二!” 牛二听见老 太爷的喊声很快的跑进来。 “老太爷您叫小人?” 老太爷鹰眸瞪起:“你这不是废话么。快,去雨园把我柜底下那个迷简拿来!记得只拿那个就好,快去。” 牛二匆匆的看了一眼那个桌上摆放的东西飞跑了出去。 老太爷没有说话,拿起放大镜低头看去,差点没扔了,看没危险就又看了起来,眼里是对新事物的新鲜感,把李姝给忘记了。 直到牛二气喘吁吁的飞奔回来把老太爷要的东西放在了他桌前,此刻老太爷如同一个老小孩般正拿着放大镜正东看西看。 牛二忘记禀报而是惊愕的看着老太爷,他侍奉老太爷二十年,没见老太爷这般不顾仪态的一面! 老太爷把迷简打开拿着放大镜在那聚精会神的看了起来,越看越是欣喜的抬头看了眼李姝,刚要低头再看才反应过来。 “说吧,你想要什么?”“李姝无所求!”李姝淡然一笑坦然回道。 老太爷珍爱的把放大镜放进镜布里,这才抬起鹰眸看向李姝,就那么久久的凝视着她。 李姝知道这个老者之前不过是让自己放松罢了,他欣喜是事实,不过他不会因一个放大镜就放松的。 “听大公子说你是天朝人?”老太爷犀利的看着这个从容淡定的男子,心里很是高兴,只是他并未表现出来。 “是的。”李姝早被看得头皮发麻,只是面瘫脸给她一个很好的掩饰,让人以为她多么从容淡定呢。 最了解自己的院长曾就对她说,“你的这个面瘫样将来可怎么好?不说话还以为你多冷淡凉薄呢!这在社会上很难立足的!” 右相府 尹成峰一脸阴鸷看着地上跪着的儿子,不但事情没办成,同样是家中子弟,人家是往家里带人才,想到这他忍不住骂了句。 “没用。废物,你要是有你大哥一半我也早就用你了!你看看你整天都在干什么。” 此时若是让李姝看见一定是会惊讶变色,此刻的尹向东哪里还有什么暖人心扉的阳光笑容?此刻的尹向东低垂着头一脸阴霾,和尹成峰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父子俩却没有觉得高兴却都因为相像而厌恶。 二十年前他的姨娘也就是他的生母和他父亲相遇相爱,谁能知道曾经海誓山盟的恋人只是惊艳了时光,却没有美丽岁月,只因大娘使用了那么肤浅的小算计父亲就相信了而放弃了娘亲。 也许父亲也看出来是大娘的计谋,只是可能娘亲和权势比起来更加的轻了而已!女人这个没了还能有下一个甚至是更多吧! 尹向东心里酸凉的从父亲的书房里出来,有些灰心丧志。 “五哥?”一个面容精致的花季妙龄少女一身粉色华裳迎面和尹向东碰个正着,一脸欢喜的喊了声五哥。 “哦,是淼儿啊!”尹向东有气无力的回了句。 “五哥又被父亲训斥了吗?”女孩天真活泼的问着,明明是很难堪的事一般人都不会说出来,但是女孩却大咧咧的说了,尹向东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眸底泛出柔色来。 “是呀,所以五哥心里很难受呢!” 女孩一脸的苦恼,“你好笨啊,为什么你总是挨骂呢?我告诉你多次了,父亲要是再骂你,你就撒个娇嘛!那样父亲就笑了!” 尹向东瞬间满头黑线,他要是和淼儿一样去撒娇,他敢说,他父亲一定会给他几个大耳光,还要骂他没男人样! 看着这个妹妹那认真的样子,他梗了下,“呵呵,好,下次父亲再生气我就撒娇。” “嘻嘻,这就对了。” “五哥,那没事了?” “没事了!” “那没事就带我上街吧!淼儿好久都没去吃天珍楼的小笼包了,好想吃噢!”女孩说完还好像很委屈一样,皱了下小鼻子。 尹向东一僵,“淼儿让你六哥,或者四哥他们带你去吧,或者等明天吧,今天五哥不想动。” “不要嘛,不要嘛,我就要五哥今天带我去吃,五哥。”女孩任性的又有些撒娇的缠着尹向东,可是不但不让人烦感,反而却让人有种那她没有办法的感觉。 女孩拉着尹向东的衣袖一通的摇晃,尹向东无奈,只好投降的道:“好了,好了,我带你去就是了,你不要在摇五哥了,五哥快晕了。” “嘻嘻,我就知道五哥对我最好了。”女孩一脸胜利的笑着。 尹向东也笑了起来,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你个调皮鬼,就会耍赖。”在父亲那里出来时的郁气也尽数去了。 女孩并没有达到目的的那种得意,而是娇憨的笑了起来。 兄妹两个各带一名随身侍奉的奴婢就出了门,也没坐软轿,对于从小在京都长大的兄弟二人来说,京都如何繁华都不再有什么新鲜感或者能引起兄妹二人的兴趣,直奔天珍楼的方向走,偶尔的两人会说上两句,眼看着就要到天珍楼了,尹向东却停下了脚步,尹淼儿向前走了两步发现她兄长没跟上来,疑惑的回过头去看他,发现五哥正惊讶的看着对面,她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见一个男子带着一个男孩和一个少女,她好奇的看了几眼,回头问道:“五哥你在看什么?那个公子你认识吗?” 尹向东没说话,而是大步越过尹淼儿走了过去,“墨言,你也来了京都?” 李姝看见尹向东向自己走来,她楞了下,听到他问,她淡笑道:“是的,听你说京都多么的繁华,故而姝也来开开眼,没想到好巧,竟然偶遇伯安。” 尹向东本来心里有些不快,心里不免腹诽,我邀请你来,你不来,如今又来了,不会是跟贺大公子来的吧?但愿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但还是没说话阳光般的笑容展现在眼脸。 “墨言是一个人来的京都?这回可不能和我外道,一定要来我府里住下,咱们好一道研究下诗词歌赋,也让伯安尽下地主之谊。” 李姝心里很苦,之前尹向东邀约她拒绝了,此刻的确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她的这面瘫样也看不出如何的尴尬来,“我被贺大公子邀请来的,也是临时决定的,抱歉之前伯安要姝来京都,姝的确没有那个打算,所以拒绝了伯安,还望伯安不要怪姝才好。” 尹向东面色顿时一僵,心里十分的恼怒,空气里一时间有些让人不舒服的沉寂,连街上嘈杂的声音都静止了般的让人沉闷。 李姝正想和他告辞,而尹向东那阳光般的笑容又展现在面部,好像刚刚的沉闷都是错觉,“好你个墨言,是不是我没有大公子的权势所以才没能让墨言你跟我一道来啊,这可不行,得好好的罚你才成,不然我可是不依的。” 李姝舒了口气,眸底的笑意也真切了些:“好啊,你说怎么罚就怎么罚吧。”她直接忽略了权势什么的话。 亲爱的书友,若是喜欢还请收藏,不会迷路,也欢迎书友们评论,也欢迎书友们提出宝贵的意见或者建议,无论是什么都是对热宝的鼓励。 第二十一章 允珠的危机 尹淼儿看见五哥无视自己只顾着和一个清雅公子说话,她走到五哥身后歪头看着李姝,在京都虽然俊美公子很多,但是这样的清冷样的公子还没见过,如贺家大公子的冰冷是不一样的,让她不免好奇的看了又看。拉了拉五哥的袖子,“五哥这是谁啊?” 尹向东正觉有些冷场回头看了她一眼,把她拉到身前马上笑道:“淼儿来,过来见过墨言哥哥,和你说啊,你墨言哥哥可是了不起的人,他不是我大尧人,却是救了我大尧的上万灾民。你墨言哥哥可是我们都未曾听说过的天朝人,让哥哥都觉得天朝人了不起啊!” “墨言哥哥,淼儿有礼了,墨言哥哥,天朝在哪里,那里是不是都和你的头发一样短?”尹淼儿很好奇李姝的短发。 李姝看见一个身穿华服的少女,样貌甜美可爱,一身粉色更加的衬的她面色红润,清纯俏皮,她的声音更是甜糯娇憨,很是讨喜,李姝也放柔了声音还了一礼“淼儿姑娘有礼了,我们天朝人的发型基本上都是随意的,随自己洗好而已。” “哇!我也好想剪发,可是爹爹会打死我的,我们大尧是不允许随便剪发的。” “这样啊,那就不要剪好了。” 田品哪里站得住在那听他们说话,街上的热闹让他眼不够使的四处观看,不自觉的就走向做糖人的瘫子去了。 尹淼儿很是自来熟的伸手拉住李姝的袖子“那墨言哥哥现在是在贺家吗?那要不要搬出来,来我家住?” 刘允珠看着李姝袖子上的那双白嫩嫩的手很是刺眼,她不动声色的上前,从尹淼儿的手上抽出李姝的袖子,瞪看着尹淼儿。 尹淼儿怔楞的看看自己空落落的手,再看看被抽走的袖子,又看看刘允珠,那副懵懂的样子萌到了李姝,气煞了刘允珠,她有着很明显的自己心爱的人被人觊觎的紧张和敌视,双眼紧盯着尹淼儿,眼睛里是赤裸裸离我的墨言哥哥远点。 尹淼儿鼓起脸颊和小青蛙一样和刘允珠对视着,在李姝的角度里也就是好奇而已,所以李姝没注意刘允珠的和尹淼儿的动作,“伯安这是要去哪里?” “我带淼儿来天珍楼吃小笼包,墨言一起?” “对呀,对呀,墨言哥哥,淼儿请你吃小笼包,这家的小笼包可好吃了,淼儿一次能吃七个呢。”她才不要和那些低贱的人对诗呢,哼,这也就是墨言哥哥的奴婢,否则她非卖了她不可,等和墨言哥哥熟悉了,一定要墨言哥哥卖了她。尹淼儿在心里发狠的想着。 李姝有些犹豫,她是出来看看,了解下这里,所以带着允珠和田品一起出来的,谁知偶遇了尹向东,被尹淼儿那期待的小眼神看的很难说出拒绝的话,也就同意了,刘允珠无奈,在这陌生的京都也不敢给李姝惹麻烦,可回头一看田品不见了,李姝心里一紧,街上人头攒动,很难一眼看见刚到肩膀的孩子。 尹向东见过田品也安抚道:“墨言不要急,慢慢找找,找不到我回府叫上家仆帮忙找。” 李姝点了下头,和尹向东约好一会还在这集合,就分头开始找了起来。 尹向东边走边眼睛不住的查看,尤其是八岁左右的男孩子,想起了妹妹他头也没回的道:“淼儿可能要等会才能吃上了,不然你先去天珍楼等着?” 贴身仆从宝德在后面幽幽的道:“公子,小姐跟着那墨言公子去了。” 尹向东惊愕的看向李姝去的方向,渐渐的他的眸光变得有些幽深,随后他摇了摇头又到处查看起来。 刘允珠也顾不上和狗皮膏药一样的尹淼儿斗气,她焦急的跟在李姝身后四处找寻,暗怪街上的人太多,没事都在家里蹲着就好了,出来做什么。 尹淼儿才不管找谁,再说她压根就没注意后面的那个孩子,现在想来都没一点的印象,她只是不错眼的看着李姝,觉得这个墨言哥哥越看越好看,等见到她的闺中好友董璐茜一定要好好炫耀下她的墨言哥哥。 李姝很后悔带田品出来,那小子本来就七八岁闲不住的年纪,怎么可能会老实,这下可是好了,本来从老太爷那出来,也没和贺衍打招呼,只和来喜说了一声就出来了,若是找不到人丢了她该怎么和那孩子的母亲交代,正当她也慌神的时候,她身后的方向传来惊呼声还有喝骂声,李姝回头定睛细看才看到田品坐在田品。 李姝快步走过去,拉起还梗着脖子用恨意的眸光看着那个一身华服的公子,田品感觉有人拉扯自己,立即要挣扎的狠狠的看了过来,随即他愣了下,瞬间扑进李姝的怀里,哇的声大哭起来,李姝被他的举动也是一愣,很笨拙的拍了拍他的后背,“没事了,没事了,先别哭了,到底是什么情况?” 没等田品说话,对面的那个华服男子说话了,“你是这个下贱东西的什么人?是他爹么?那可正好,你就替你儿子磕头吧,下贱的东西,竟然踩了爷,说声对不起就想完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田品立即反驳道:“你胡说,我只是转身碰了一下你,你就打我,打了我还不算,还叫我跪下叫你爷爷,还让我舔你的鞋子。” 李姝把田品拉到身后眸子里的淡漠已经结冰,看着面前这粉面油头,一看就是酒色过度眼泡很重的年轻男子,刚要说话,只听一声娇喝:“杨达,你欠抽了是不是?你知道这个孩子是谁么?你就敢这样?” 杨达听见尹淼儿的声音立即眸子就是一缩,再一看李姝身后,可不就是他的克星尹淼儿这个刁蛮女,他暗道一声晦气,马上由之前的傲慢无礼转变成一种让人大跌眼镜的讨好还有卑躬屈膝。 “哼,算你识相,你马上滚,不然我回家告诉我爹你欺负我。” “好好好,我滚,我滚,我马上滚,呵呵,七小姐不要生气,不要生气,呵呵,呵呵。”说完杨达就跑进了人群,身后呼啦啦的跟了好几个跟班。 李姝平静的盯着转瞬间消失在人群中的那个叫杨达的男子,她很不喜欢听下贱的东西这几个字,都是一样的人,他凭什么说别人是下贱的东西?她不介意他高人一等,谁叫人家的家世在那摆着呢,可是他不该一口一个下贱的东西。 李姝回过头来正好对上尹淼儿那一眼就能明白的快来表扬我吧,看我厉害吧的样子,一下眼底就溢出了笑意,“多谢尹小姐,田品还不过来谢过尹小姐?” 田品立刻过来深深一礼,“田品谢过尹小姐。” 尹淼儿小手一挥,“不用不用,言哥哥淼儿是不是很厉害?”她敷衍的说了句,水润的眸光就不再离开李姝,而是等待着表扬。” 李姝忍笑:“尹小姐十分神勇威武。” “言哥哥好坏,我怎么听都感觉是形容那些粗糙的景军们呢?” “呃,怎么会?”李姝无语,她不知道该怎么讨同性的欢心。 “不要,我要惩罚言哥哥!” 刘允珠怎么看怎么都不喜欢这个尹小姐,现在看着她缠着她的言哥哥,更是心里不舒服到了极点,“主子,我们还是回去吧!” 李姝道了声好,对尹小姐道:“我们现在去找你哥哥,找到他我们也该回去了。” “言哥哥,她只是你的婢女,你为什么要听她的啊?” 李姝淡笑道:“她不是我的婢女,而只是照顾我而已。好了,我们还是走吧!” 李姝绕过二女拉了下田品道:“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田品不在乎的道:“我没事,他们那几个软骨头还伤不了我。” 李姝拍了怕他的肩也不再说话向人群中走去。 亲爱的书友喜欢权掌天下请收藏,下次阅读时不会找不到,也欢迎随时提出宝贵的建议或者意见,无论是什么对热宝来说都是一种鼓励。 第二十二章 淼儿的请求 李姝最近这几天一直的都窝在这如金丝笼的西跨院里,因府里几个主人的姬妾众多,怕是惹出麻烦来,所以她懒得动,心里也有着自己的盘算。 总是在这里也不是个事,京都这寸土寸金的地方,想必也就够租个房子的银子,想着要做些什么才好,从那天老太爷见过她之后再没有召见,而贺衍也一直的没有过来,她也不想去讨人嫌,想必人家一定很忙,她就窝在榻上看书,闲了就教导一下田品,可能前几天田品受了刺激,一下就沉默了下来,也不再有那种欢脱劲了,李姝想,这也未必不是好事,也该懂事了,让他知道这社会有多残忍他就应该有多努力才是。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几天连允珠都沉默了,她有心想问问,又觉得自己多事,谁还没个心事了! 又看了几眼书,她实在看不下去了,想出去走走,刚坐起来,允珠看过来,“主子需要什么?” 李姝无奈的又重复道:“允珠做我义妹如何?没必要叫什么主子!” “我不要,我,我是说,我以后没人的时候我就叫言哥哥,以后有人的时候我叫主子好了。” “随你高兴吧,我出去一下,你们在家吧。” 刘允珠看着李姝的背影,眸子里让人难懂的复杂,她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总是心里很难受,说不出来的那种难受。 田品冷幽幽的道:“你要是喜欢主子你就说出来,你不说他是不会知道的。” 刘允珠被田品在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又是羞窘不已的喝道:“你个小孩子家家知道什么?乱说什么?你能不能不要作怪,看看你这鬼样子。” 田品没有像之前那样和她打闹,而是像个大人一样,摇了摇头还叹了口气又坐回桌前去写字了。 刘允珠孤疑的看着他的后背,这小子从那天起就不一样了,不会鬼上身了吧?想到这她身体一抖,拒绝再吓自己,她拿起那没绣完的帕子继续绣了起来。 李姝一路出了摄政王府,回头看了看那道挡住了所有富贵的后门,她叹了口气,还是看不破。她没什么事,也不着急赶路,就这么溜溜达达的走在街上,从上次出来这次是她第二次走在大街上,大尧京都的繁华不是盖的,依然是人头攒动,不知道还以为是现代农村的市集,并没有让她心情多么的愉悦,她还是淡着脸孔,可能也只有她这么的没有情趣了,她绕过热闹的街道,转向人少的街口走去,渐渐的人虽然没有主街人多,但还是有三两个过来过去的。 又转了几条街,她觉得有些累了,但是附近没有什么歇脚的地方,她又走了会,远远的看见有个牌匾,上面苍劲的大字吸引了她的目光,细细辨认了下,是翰林院三个字,她看向那大开的门内,里面前后几排的建筑,官员打扮的男子偶然能看见三两个在院子里匆匆走过,两侧都是多年的林木,此刻已经秋季,叶子有些发黄,偶尔的会从枝叶中掉落下来一片,飘飘荡荡的很有意趣。 这时,她竟然看见一群人围着一个人从建筑后面走了出来,虽然还有些距离,虽然人很多,可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中间那个人,让她自己都不解的是她立即转身钻进来时的那个胡同里,她的心蹦蹦的跳动的厉害,她摇头失笑,她为什么要躲?躲都躲了,也没必要再回去和他来个偶遇了,她原路往回走去。 李姝不知道,在她转身的瞬间还是被抬眸的瞬间看到了她,贺衍看了风一眼,风片刻间就追上了前面的李姝,确认了她之后,风回到贺衍的身边,对着贺衍点了下头,贺衍明显敷衍的点着头回应着边上说着话的一个中年男子。 “臣查阅了所有的典籍以及史记,只有从一本野史中名叫话大华日记中提到过两笔有关天朝的字迹,还有如今院里暂时没什么空缺了,还有丞相府虎视眈眈的盯着,若是要动哪个一定又会有翻动荡,想必大公子也应该很清楚。”翰林院主事小心的陪在贺衍的身边解释着。 翰林院也不过是摄政王后院里的主事而已,如今的朝廷已经很明显的分成了三派,丞相一派,摄政王一派,还有一派是中立的,不愿意搀和进来,也不在意升迁还是降职每天混着日子。 当然中立派也就少数的几个人,无论朝廷里的官员怎么更替都动不到他们的头上,若是再动也不过是回乡种地去了而已,在朝中也就当着两方人马的背景而已,没什么能力,也没什么要紧的职位两方人马很默契的无视了他们的存在。 “大华日记么?现在可是带在身上?” “是。”说着那主事从怀里拿出那本早已面目全非的残破本子,可想而知这翰林院主事也是尽心尽力了,连这么破旧的本子都没放过还让他给掏了出来。 “无妨,你无需解释,若是我想折腾一番这些都不会成为阻碍。”贺衍很强势的说着。 翰林院主事点头有些讨好的嫌疑,但是也许是此人很善于掩饰,不了解的人很难发现他在讨好谁。 “这话正是这个理,一切也要看大公子的意思。”翰林院主事眼角余光留意着大公子的神色,心里嘀咕道;这位显贵的公子真是难得,不知道具体是为了谁,也不知道是奉了摄政王的另还是自己的意思。 贺衍冷飕飕的目光看向有些跑神的翰林院主事,感受到他的目光,那主事身子一僵,“我等今日并未见过大公子。” 贺衍很欣赏他的知情识趣,点了下头,不在说什么,做了个让他们停步的手势,其余人等都停下了脚步。 出了翰林院的大门,风马上跟在贺衍的身边道:“属下跟到洛亭胡同追上了李书公子,他就一个人,属下并未见到其他人,确认是他后,属下就回来了。” 贺衍手里摩擦着从未离身刻着兰花的玉佩,多年的把玩,玉佩已经呈现出一种十分润泽光滑感,他眼睛看着前方,好像什么都没看在眼里,他半晌才淡淡的问道:“他这几日都做了什么?”这几日他刚回来,这段时间没在京城也堆积了很多的事,他也好几日都没见到他了。 “回公子,他这几日每日除了看书还有教导那个小儿读书认字,属下还发现她教的那些,和我们这里的先生教的都不同。” “噢?都哪里不同?”贺衍提起了些兴趣。 “例如算学,她的教法即简单又快捷,属下都会背诵几句。” 风说到这里的时候是有些激动的,他是真的有些喜欢那个天朝男子带给他的所有新奇。此刻公子一问,他立即把李姝教给田品的九九乘法表背诵了一段。然后很是期待的看着他的主子。 贺衍依然迈着悠闲的步伐,但是眸子里却是有光芒闪过。他就知道这个天朝的男子不会那么简单,让他都有些很想去天朝看一看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养育出这样的一个人儿。 若是让李姝知道她那面瘫脸非得破功不可,不是大笑,就得扭曲,天朝人对这乘法表都是小儿科的东西,更别说科技发达的如今了。 丞相府 尹淼儿由于很得丞相尹成峰的喜爱,所以只要他在家,尹淼儿不管是书房还是会客厅都是可以随时进来的,尹淼儿由于是老幺,又是他的爱妾莲姬为他生的,所以五十岁才得的这个小女儿宠的那是没下线更没底线,让家中的一众姐妹还有子侄暗妒不已,也是无可奈何。 此刻尹淼儿就坐在尹成峰的脚下,仰着娇憨的脸正和腻味尹成峰,“爹爹你就见见墨言哥哥吧,他真的很好的,也很好看。” 尹成峰如今六十几岁,圆圆的脸让人看上去像是个很和蔼的老头,谁能想到是当朝唯一一个敢跟摄政王叫板的宰相?他的头发和胸前的一缕美须都是斑白,即使年纪有些大了,但是那双大大的眼眸里显现出来的却是让人感到的温暖,谁能看得出他是驰骋朝堂的丞相? “哦?那淼儿说说他到底怎么好了?还是淼儿单单看上他的好看了?”尹成峰很有耐心的打趣着爱女。 尹淼儿并没有别的女儿家的娇羞,好似不懂一样,“墨言哥哥就是好看啊,他很温柔还很随和,也不像别人那样对我讨好。爹爹,你就见见他嘛,他现在还在摄政王府呢,若是爹爹换他来,他一定会很开心的,就摄政王那好凶的样子,没人愿意在他身边的。”说完她还煞有其事的打了个冷战。 “噢?是他让你来对爹爹讲这些的?还是他对你说了什么?” “怎么可能?墨言哥哥才不会说这样的话,只是那天我强留墨言哥哥吃了我最喜欢吃的小笼包,问他想做什么,他说还没想好而已。”她不满的做了个鬼脸。 她那俏皮的样子把尹成峰逗得大笑不已。敷衍了几句把爱女哄出了书房,这才让等在外面多时的几个儿子叫了进来。 亲爱的若是喜欢权掌天下请收藏,方便下次阅读,有任何的意见或者建议,都可以留言给热宝,无论好的坏的热宝都十分的感谢。 第二十三章 小皇帝的请求 李姝走出了老远,还回头看了半晌,其实转了不知道多少个胡同了,哪里能看到什么?她不过是想看看有没有追来的贺衍和他的随从而已,她在心里暗自抹了一把冷汗。还在责怪自己逃跑的光辉事迹。 叹了口气转过身,谁知一下就把一个胖墩子给撞得一个啪的声坐在了地上,两个人都楞楞的看着对方,小胖墩五六岁左右,一身天蓝色的面料闪着光的料子衬托着肉嘟嘟的小脸白白嫩嫩的和个肉包子一样的玉娃娃。那小胖墩圆溜溜毛乎乎黑白分明的双眼渐渐的聚起了水雾,越来越多,越来越满,李姝瞬间汗毛都立了起来,她不会哄孩子,更是让她毛骨悚然的是害怕小孩子哭,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还是她惹到的。她马上蹲下身,手足无措的想不知道该是接住那将落不落的眼泪,还是该给擦去。 “小朋友对不起,姐……哥哥不是故意的,哥哥和你说对不起了。” “大……”常喜一看小主子被碰倒了,先是愣住了,听到李姝的声音他才缓过神来,正要呵斥,却被主子用眼神制止了,他憋了回去眼睛转向了别处。 李姝抬眼看去时也没看到人:“小朋友,你的父母呢?还有你是一个人跑出来的还是自己走丢了?你告诉哥哥,哥哥帮你找你的家人。” 小胖墩扁了扁嘴:“呜呜……人家和父母走丢了,我要找爹爹。”说完他大哭起来,眼泪和不要钱一样的往外冒,李姝头大如斗,脑袋嗡嗡作响。 “好了,别哭,别哭,哥哥帮你找爹爹啊,别哭了,再哭就丑了。” 小包子不愿意了:“我是大男人,哪里会在意那些女人们才会在意的容貌?你会哄小孩吗?” 李姝被他的话说的目瞪口呆,这是什么逻辑?怎么听都好笑,这小不点样,还大男人! “好好好,你是男子汉大丈夫,可是男子汉大丈夫都是流血不流泪的吧?” 小胖墩面容有些扭曲,暗自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疼的她咧了咧嘴,不过没哭,“谁说我哭了,我只是想找爹爹,还有是沙子进眼睛里了。”说完他还就是如此的样子重重的点了下头。 李姝忍笑道:“哦,原来是沙子进眼睛了啊,哥哥有时候也是会被沙子迷眼的,也和你一样会流出泪水来,不过沙子出来就好了,那你现在沙子出来了吗?” “当然出来了,你看我现在都不流泪了呢。” “哦,那就好,那现在可以起来了吗?” “扶我起来。”小胖墩理所当然的对着李姝吩咐道。 李姝坏坏的道:“可是男子汉都是自己跌倒了自己爬起来的,只有小女娃才会娇气的让家人扶起来的呢,你确定要我扶你起来吗?” 小胖墩肉的脸瞬间有些变形,马上爬起来道:“你刚刚答应我要带我去找爹爹的,你是男子汉大丈夫应该说话算话吧?” 李姝眸中带着淡笑道:“当然。” 小胖墩很满意她的痛快,“在找爹爹之前,我要吃饭,我饿了。” 小胖墩很霸道的说完还给人一种很呆萌感,李姝觉得无比的苦逼,认命的带着他去了附近的酒馆里,小包子不满意,嫌太破,说什么都不进去,找了两家后,李姝怒了,她清冷的注视着小胖墩。 小胖墩被她看的心生惧意,头渐渐的低了下去,在嘴边嘟囔了句:“进去就进去,要这么凶嘛。” 李姝忍住要弯起的唇角,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提步进了那个不算大的酒馆,到了里面,小二肩山搭着一条白色的擦桌布,虽然看上去有些发旧了,但还算是很干净。 “二位里面请,别看咱们店小,可是什么都有的,什么水里游的,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可都是有的。”小二说这话是因为他们在店外面的一幕被他看在了眼里,他才特意提出来的。 李姝平淡的道:“不需要那些,能吃饱就好。” “唉,好嘞,您二位稍等。” 小胖子敢怒不敢言的幽怨的看了她一眼垂下眸子,长长的睫毛盖住眸子坐在那里不说话,李姝也不去管他。 “你家在哪里?吃完饭我送你回去。” 小胖子听她提起家心里的委屈更甚,他好想爹爹,从他坐上那个位置就再也没有见过父亲了,他不知道父亲去了哪里,他曾偷偷的跑回去一次,却没有找到。 曾经陪他玩耍的仆人们见到他都跪下在那里瑟瑟发抖,他问了好多人都没有人回答他,他回去后问母亲,母亲只是哭泣。 他其实很无助,母亲告诉自己谁都不要相信,可是自己却是无知的稚子,他曾经的堂哥三岁起就跟着先生开蒙了,而自己如今都六岁了,名义上虽然有先生,但是先生却什么都不讲,只是让自己随便玩耍,先生却坐在那里睡觉,他不是傻子,他也明白这一定是摄政王的安排。 让他更不明白的是,自己如同一个摆设一样做着样子,为什么还要坐在这个位置上,难道自己也像其他的皇帝一样过几年自己大些也要以驾崩的方式死去么?他不要,他不要做这皇帝,他不要,他不要死,过几年他才十几岁,他还没活够。 李姝看着这小胖墩越来越难过,眼泪和流不尽一样的往外冒,她扶额,自己真是没事找抽型的,若是自己此刻走不知道这小胖子会不会嚎啕大哭! “你有什么困难就说,哭有什么用?能解决问题吗?刚刚你不是还说你是男子汉大丈夫吗?” 小胖墩没有像别的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而是在那里默默哭泣,这样更是让人心软。 李姝觉得头都在抽筋的疼:“你说吧,别哭了,我若是能帮你定会尽力帮你。” 小胖墩瞬间抬起湿漉漉的眸子看向李姝,刚刚还哭泣的眸子里黑白分明,碧空如洗,此刻一脸的审视还有那若隐若现的希翼。 李姝再次保证道:“我说话算话,你说你有什么难处,我要是能帮的了你一定会尽力。” “我不想死,你能救我吗?”|小胖墩此刻却是一脸求生的希翼更浓。 李姝心里咯噔一下,在这陌生的古代,她一直都是一个人,她也在求生,如今又是在这满街随便抓出一个人大小都可能是个官,她一无所有拿什么去帮助别人?可是看到小胖墩的那双眼,她不忍拒绝,但也不能随便的给人希望。 “你先说,说完我再看是否能帮的了你。” 小胖墩左右看看店里就两桌,而且一看都是庶民,确定后他凑近李姝,在她耳边道:“我虽然年纪小,但是我什么都明白,等我长大了他们就会让我死的,我都知道,我不傻。” 小胖墩说到这里他的情绪有些激动,眼里有着及其恐慌的惊惧。这话从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口中说出,让李姝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的突兀,是什么让这个孩子如此的没有安全感? 李姝渐渐的有种即将拨开迷雾的感觉,她心里跳动的节奏有些发快,她缓慢的站起身,她想走,她知道只要自己能在所有人注意到自己之前离开这里,离开这个肉丸子一样的玉娃娃,自己就是安全的,就不会有任何的麻烦找上自己,可是在她还没有迈步的时候,衣袖被这个只到她腰部的孩子握住,眼睛里的无助和恐惧一起展露在李姝的眼眸里,让她怎么也无法甩开这个孩子迅速离开这个只有三四步就能出去的店子。 李姝蹲下身平视着这个孩子的眸子认真的道:“你告诉我,你是谁?”她祈祷不是她想的那样,她希望他不是,只要不是她都能相出办法帮助这个孩子。 “我是皇帝。” 若是别的小孩子说这话,没人会信,可是此刻的这个孩子说这四个字,李姝相信,她相信他就是小皇帝,因为从他那恐慌和那不属于他这个年纪该想的东西,和这个年纪那天真的眸子后面所隐藏的那铺天盖地的恐慌是无法骗人的。 李姝清冷的道:“那么你应该没有见过我,满街这么多的人你不去找,为什么偏偏找上我?我想,我们并未见过面。” 亲爱的若是您喜欢权掌天下请收藏,方便下次阅读,热宝诚恳的欢迎您提出宝贵的意见或者建议,无论收藏还是投票都是对热宝的支持和鼓励,热宝定会心存感激! 第二十四章 贺衍VS李姝 小胖墩听到她的疑问,一副看傻子一样的看着李姝,“你的样子就很安全啊,你的头发和我们都不一样,最重要的是你的样子给我一种信任感,我相信你不是坏人。” 李姝无语的看着这个小傻子,哪个坏人还把这俩字写在鼻子上啊,和他对视良久后,李姝实话实说道:“我目前是个无业游民,我的确不是你们大尧人,可是我更是孤家寡人一个,也帮不到你什么,这样吧,以后你有什么事每月的十五来这里找我,我也这个时间会来这里转转,我最多也就是帮你悄悄的出出主意,别的我也是爱莫能助了。” 小皇帝并没有什么欣喜的表情,而是翻个白眼,“你以为我出来一趟很容易么?接着声音渐低到如蚊音的嘟囔,这我出来还是躲过好多的侍卫从狗洞里爬出来的呢!”说完最后一句,他肉嘟嘟的脸红似苹果。 李姝也是仔细听连猜的才能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她眉角抽了抽,她能有什么办法?她也不过是将要毕业的学生而已,还是来到这没人权的地方,虽然在现代也是无亲无故,但也比这里强多了,她比他的处境好不了多少,这里的每个人活的都不容易,别人再不济还能拼爹或者拼娘的,她拼的是命,有什么资格管别人的事? 可是看着眼前玉娃娃一样的孩子,长期生活在这水深火热之中,她暗想,将来长大他的心理不扭曲变态都会是奇迹了。她做不到无视的地步,能力有限下,“我只能做到这点,你为什么不跑呢?” 小胖子低垂着毛茸茸的脑袋闷声道:“我跑了,我娘亲怎么办?” 李姝也沉默了下来,是啊,他还有娘亲,也就是如今在皇宫里有史以来最为年轻的皇太后,在这一切都依附于男人的年代里,想必更加的无助吧! 李姝忍不住教导他道:“你要把你所有的心思都掩藏起来,即使你的欣喜,你的愤恨还有你的不甘,你都要统统的藏起来,不要让所有的情绪出现在你的脸上,最重要的一点是不要让你的眼睛出卖你,你可懂?” 小皇帝的心里是欣喜的,他也懂,他一直也是本能的这样保护着自己,可是这样的话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直白的告诉自己,也是眼前这个特别的人,是命运让年仅六岁的他本能的走向了成熟,也感到了未知的危险,即使眼前这个人并未给予他实质的帮助,但是他还是心存着仅有的感激和信任都倾注在了眼前的这个人的身上。 李姝感觉到他的信任,心里有团火,让她更加的想帮他:“你回去后不要和任何人讲你见过我,以及说过的话,任何人,你可懂?” 小皇帝重重的点头,约好下个月的十五见面,尽管也许出来的机会渺茫,即使也许中间会有未知的变故,两个陌生人一个成年人,一个幼年的小皇帝,还是认真的重视着这份约定。 李姝目送着他小小的身子挺直着肩膀消失在人群里。那么个小人儿却背负着这么个随时可能会被替代的包袱,小小年纪的他却坚强的求存还要保护他的娘亲,让李姝为之敬佩! 李姝回到摄政王府还没到这个没有名字的院子就见允珠正往她的这个方向张望着,看她回来明显的舒了口气,向她紧走了几步:“言哥哥你可回来了,大公子身边的风侍卫来了几次了,说大公子要你去见他。” 李姝停下脚步,向对面的那堵高墙看去,“风侍卫可有说是什么事?” “没有,只是问了你回来没有,听说没有就走了。” “那你回屋吧,我过去看看,他不来找我,我也想去找他。” 李姝说完反身又拐向另一个方向,绕到贺衍那个院子的大门前,院门上方的牌匾上是龙飞凤舞的望园两个大字,门口还站着两个侍卫打扮的男子,看见她来上前一步道:“您可是言公子?” “正是在下,劳烦通禀大公子一声,就说李姝求见。” 其中一个稍微有些胖点的男子说了声:“言公子请稍后。”就开门进了院子。 很快那个侍卫就出来了:“言公子请跟小人来。” “有劳。”李姝跟在那个侍卫的后面迈进了院子。 里面不是西跨院可比的,里面花红柳绿、女婢如云的在院子里穿梭,还没进屋里面隐隐传出了靡靡丝竹之音,更是娇呼声偶有传来,李姝顿了下步子,继续跟在后面。 到了门口风对李姝比了一个请的手势,李姝点下头提步走了进去,大厅里暗香袭来,余光大略的扫过,两排长案后面都坐满了衣衫不整的男女,看见她进来都只是好奇的笑看着她,并没有停止各种动作,李姝目不斜视依然迈着不大不小的优雅步子向对着门的正案走去,贺衍斜倚在其中一名艳丽的舞姬怀里,深邃的眸子里染上了带有迷离的色彩,他那慵懒的样子如同一只在午休的豹子,另一名妖娆的舞姬手在贺衍的腰部摸索着。对这样的贺衍,李姝第一次见到,心里对贺衍的那点好感瞬间掉在地上成了渣渣,她心里鄙夷万千,但面部依然是云淡风轻,让人看不出有任何的鄙视。李姝还是庆幸自己练就了两辈子的面瘫脸,真好啊! “姝见过大公子。”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李姝不会愚蠢的去在意那作死的清高。 “墨言好像见外了?”贺衍眸光越发的迷离,看着眼前这个清冷的人儿,即使如此时依然还是和没看见屋里的景象一样,还是如此的无心无肺,不知怎么的,就让他心里有些恼怒,让他有种想要撕开他那张犹如带着面具的脸孔,他还想看她在他的脚下痛哭流涕求饶的样子。 李姝犹如被猛兽盯上的错觉,让她瞬间汗毛都竖了起来,可是她的那张死人脸看上去还是很淡定,这样才更让贺衍心烦意乱。 “言没有!”李姝感觉十分憋屈,这叫什么事,早知道他喝酒了,她说什么也不会这个时候来找虐。 大学时班里的一个女同学的男朋友平时人很是不错,可是一喝酒就好像变成了另外的一个人一样,什么样的事都能做得出来,就和酒壮熊人胆了似得,平时见到女朋友以外的女生说句话都脸红,谁知喝酒后却大声的在楼下大喊某某某我爱你一三一四,又是什么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等。让很多女生都很羡慕,哪里想到,这人每次喝酒后都来这一手,羡慕的女生们开始同情起被表白的这个女生了。所以再动情的的话只说一遍就好! “没有?那好啊,来坐这里来。”贺衍拍着身边的位置让李姝坐,眸子一刻都没有离开过那张清雅的脸孔。 李姝心里瞬间升起怒火,当她是什么?舞姬?还是片刻间她笑了,笑的春风拂面、春暖花开、春回大地。一瞬间让贺衍晃了眸光,他迷离的眸子犹如一个旋涡,可是却迷失不了李姝的心。 “大公子你醉了!” 大厅里的人瞬间倒吸了口凉气,试问有谁敢这么直白的说大公子醉了?可是这位就这么赤裸裸的说了出来。 贺衍缓慢而沙哑的又重复道:“过来坐下!” “大公子恕罪,姝是无趣之人,没有追欢买笑的爱好,看来此时姝来的不是时候,那么姝改日再来,先告辞了。”李姝依然笑着,但眸子里的冷和疏离一下子就显了出来。 瞬间大厅里的人都暗暗叫苦,这货想死远点死去,怎么什么都敢说,今天他是死定了,敢和大公子叫板?追欢买笑的话也敢说?把大公子当成了什么? “哈哈……好,很好,你很好哈哈……”贺衍大笑后说了三句好字后眸里冰冷一片,也让将要转身的李姝停在了那里和他相视而笑。 电光火石间两个人都笑着的眸子在空中厮杀起来,气愤一下子陷入了诡异的紧张氛围里,连厅中的众人大气都不敢出,恨不得也去死一死的冲动。 贺衍阴沉的声音响起:“你不要命了吗?” “大公子现在就可以赐死我。”李姝一副云淡风轻的口吻,好像说的是别人。 贺衍本来就微醺的酒意被李姝刺激的早就清醒了,他气得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李姝转身就走,她早就想走了,真当她稀罕看他那一副恶心的样子不成? “谁让你走了?” 屋里的众人都如同得到了大赦般,感情说的是他们,他们推开怀里的舞姬和美少年都犹如被狗撵了一样匆匆往外挤去,就怕慢了一步被留下一样。 李姝当没听见脚步加快的向大厅的门口行去,也怕被那变态给拖住,所以刚到门口就被风拦了下来,李姝冷清的眸光看向风,风好似没看见一样,眼睛看向别处,“对不住言公子,不要为难属下!” 亲爱的书友若是喜欢权掌天下请收藏,方便下次阅读,也欢迎朋友们留言,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不管是收藏还是投票,对热宝来说都是极大的支持和鼓励,热宝都会感激于心。 第二十五章 李姝闹搬家 搬家 厅里的人瞬间走了个干净,到了门口的时候都侧身贴着门边挤了出去,就怕挨上她都会倒霉一样。 人要是真的到了不怕死的时候,真的是什么样的强权面前都不怕了,这就是李姝此刻的心境,只见她毫无畏惧脖颈上的剑锋,依然淡笑的看着风,脚步没有停的好像闲庭信步般的向前走着,风心里瞬间一跳快速的挪开即将要划开脖颈的剑,眸子里有着不可置信,还有着他都不明白的复杂。 他忐忑的看向他的主子,“大公子……” “他若是出了这个院子,你立即推墙杀了西院那两个贱民。” 走出几步的李姝停下步子迅速转身,脸上再也没有了云淡风轻的笑还有眸子里的清冷。 “你无耻!” 贺衍笑了,这次换成他笑的倾国倾城,笑的天地失色。 “那又怎样?”贺衍说的霸道而又当然。 “哈哈……”李姝大笑起来,为自己的无知还有幼稚而笑,笑的眸中雾气渐起。 “那大公子想如何?” 两个人的眸光又一次的在空中交汇,彼此谁也不想先挪开,这个空间李姝还有空隙想,可能这辈子都能记住对方了吧? “今天正好我也是来向大公子告辞的,我觉得住在王府有些不太方便,想搬出王府。” 贺衍眨了下眼,垂下眸子,瞬间把眼里的所有信息都被睫毛掩盖起来。李姝趁空也眨巴了两下酸涩的眼,看他没有说话,转身在此就走,她当他默认了。 “等等。”贺衍从长案后面起身,缓步向门外走来,在离李姝三步距离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今天我很抱歉!” 风在门边上眼睛垂着,身体僵硬,他也想去死一死了,他怎么命这么苦?今天偏偏他替雷守在门外,他真是让雷给坑死了,他从小就在大公子身边护卫,从未听过大公子对任何人说过软话,也从未见大公子和谁说过抱歉,这过后大公子不一定要怎么拿自己撒气折腾自己呢,这下有的受了,他心里流下了悔恨的泪水。默默的道:“雷,我恨你!” “大公子严重了,说抱歉的应该是我,打扰了大公子这么久!并非因为今天的事,我也是想和大公子告辞的。的确住在这里不太方便。还请大公子不要介意。” “难道言想另谋高就么?” “不,姝以后还要依仗大公子的,只是不住在府里而已。” “那这样好了,在福安街还有一套我的私宅,言尽管住进去好了,就这么定了,风去安排一下。” “那让衍公子费心了!”李姝无奈,只能先暂时应下,否则怕是今天出不了这个门了,更甚者可能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言非要和我这么生疏吗?我记得我们好像已经成为朋友了!” 李姝轻淡一笑:“那姝先告退了。”她把自己定位在了他的下属的位置上,从此她不再把他当成朋友。 “等等。” 在李姝即将要出大门的时候,贺衍又一次的叫住了她,李姝的面瘫脸隐约的抽搐了下,她瞬间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没让即将扭曲的脸孔让人发现,回过头依然还是那个清雅公子:“大公子有何吩咐?” 贺衍深邃的眸子里是让人难懂的暗芒,“哪天我们一起去追欢买笑去吧!” 李姝差点没一个跟头趴下,脸色瞬间一僵,暗恨他是什么意思?记仇么?一个大男人能不能不要计较?夫妻还常吵架呢,何况是他们?呸,呸呸,什么比喻,应该是哪有勺子不碰锅的? 没等李姝说话紧接着贺衍又说道:“就这么定了。” 李姝心里问候了贺衍的八代祖宗,独裁,这是独裁。哪有逼迫人家狎妓的?哪有这样的上司?她憋屈的甩袖而去。连她在古代最小心的礼节都省了去。 贺衍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口,深邃的眸子眯了起来,唇角一抹坏笑浮现,可是却不损他那艺术家雕刻的俊美。 贺衍还是对着大门的方向轻声道:“云。” “你跟木轮流跟着她,不要让她发现,也不要错过任何一个时辰,他所有的事情我都要知道。包括她的每一个表情。懂么?” “属下明白!” “去吧。记住不要让她发现。若是发现了你们的存在,你们自裁吧!”贺衍说完转身宽袖轻甩回了厅里。 李姝回到了西院,看见少女正倚着门立在那里,少女并非多么的美丽,在阳光下一头黑压压的浓密的黑发只是简单的束起,她的皮肤很白,清秀的面孔配上巴掌大的小脸一下就给人一种小家碧玉的感觉,此刻那翘首以盼的姿态,让李姝有一瞬的恍惚,好似她等待的是她的丈夫回家的错觉,李姝被这一想法打了个冷战,她不是百合,她三观很正的。 少女看见她出现在了门口上前温婉的笑道:“言哥哥你回来了?” 李姝忍不住柔下声音:“嗯,收拾下东西,我们搬家。” 少女惊讶了一瞬,瞬间又是一喜:“真的吗?太好了。” 风忍不住咳嗽了一声,感情人家把他无视了。压根就没看他一眼,他很是不忿给个动静找下存在感。 少女听见风的咳嗽声一惊,随即俏皮的吐了下舌头扭头就钻进了屋里,还顺口道:“我去收拾了。” 李姝眼底溢出一丝笑意,“风护卫稍等,我们收拾下就走。” 风谄笑了几声:“不要紧,不要紧,你们慢慢收拾,不急,呵呵,呵呵。” 李姝懒得看他,只点下头就进了屋里,说这话也不过是不想让他进来的意思很明显。这厮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眼里只有主子,其他人都入不了他的眼,笼络不住的。 田品听说要走,也很高兴,蹦跳着开始收拾几人的东西,说实在的,三个人还真没多少的东西,很快就收拾完出来了,李姝以诡异的一种姿态出现在风的面前,因为她一头正处在尴尬期的短发,穿着月白的袍子背着一个双肩包,后面跟了一个挎包的少女还有一个八九岁的小子。 风嘴角抽了抽,要接过李姝的背包,被李姝拒绝了。风也不介意,等他们越过他,他才跟了上去。 在即将要出后门的时候,贺衍却长身而立的站在路中间,李姝愣了下,暗想这厮又要做什么? 贺衍低沉的道:“我来送送言,言离开后莫要忘记和衍的约定。” 李姝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随即脸孔也有那么一瞬间的扭曲:“姝定会记得。”他来,难道就为了说这句么?主要的还是后面的那句么? 她很想一拳把他那挺直的鼻梁打歪,真是白瞎了这张貌若潘安的脸了。还不要忘记和衍的约定?啊我呸!约定个屁啊,色鬼,若是可以她真想卖了他,一定能卖个好价钱。这样给自己解压李姝心里舒服了些,否则她真怕她的面瘫脸破功。 贺衍看着那个清冷的人儿消失在视线里,他瞬间爆笑出声,不远处的穿梭的仆从瞬间化作鸟兽散的消失了个干净,都知道被发现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贺衍直到笑到眼泪都出来了,才停止,他就说嘛,人怎么可能永远都面不改色,他早就想这么做了,其实今天他有两个目的,惹怒李姝是想看看她的忍耐力,还有一个是他无聊了。 可是他不知道,有些时候有些感情是禁不起考验的,尤其是这种刚刚建立起来的友谊很容易翻船的!究其原因还是因为贺大公子太自负了。 福安街也在贵族圈里,贵族们建的府邸都在厚礼街,而福安街只和厚礼街相隔一条主街而已,一般的贵族都会买些私宅,多数都会在福安街买,所以贺衍的私宅在福安街也就不奇怪了。 贺衍的私宅也是不小,有三进的大,府门前并没有什么牌匾之类的,只有那朱红色的大门十分的显眼,白玉石的台阶上有着那令人不舍得踩上去的贵重感。 风上前敲了几下门, 里面传出一声苍老的声音:“谁呀?” “风。” “哦哦,稍等,马上。”里面的人听见风的声音立刻小心的应着就打开了门。 一个七十来岁白发苍苍面带笑容的老者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他身材高大,背部只是稍微的有些微弯。面容却是红润的,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因为离着几步距离的李姝已经闻到了淡淡的酒气。 “福伯,这是言公子,是大公子请言公子住进来的。”风加重了那个请字。 福伯闻音知雅,抬起浑浊的双眸看了李姝一眼,“哦,好好,言公子请进来。” 李姝颔首跟在福伯的身后进了院子,院子里并没有什么修缮,也没有摄政王府的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假山回廊。 这个院子里只要是空余的地方都种了蔬菜还有果树的,唯一只有那菜色的琉璃瓦上折射出来绚烂的光华十分的夺目。 李姝三人都很喜欢这里,可以从几人脸上显出的笑意就能看得出来,风松了口气:“言公子,那我就回去复命了,有什么需要您尽管和福伯讲就好!” “多谢,对了风护卫,不知道这里可有黑市?” 亲爱的书友若是喜欢一定要收藏哦,方便下次阅读,若是喜欢也希望亲爱的你给予热宝投上宝贵的一票,或者是随意的一个小小的表示,这都是对热宝来说是极大的动力了!也欢迎您给热宝留言,甚至是一句鼓励的话对热宝来说更是极大的鼓舞,热宝在这里表示感谢! 第二十六章 大尧黑市 自古以来无论哪里都有普通人无法知道的黑市,所谓黑市不过就是所拍卖的都是稀罕的东西,有药材,有物件,有饰品等等,不管是什么祖传的还是偷盗的,只管拍卖不问来处。 深秋的夜色深深,凉意沉沉,人们早已跌入了梦乡,即使如大尧京都繁华之地也是如此,也只有青楼楚馆还有赌场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当然这样的场所无论哪里都并不是很多,从远处看,那一处的灯火似明似暗的好像那里才是光明所在,谁能想到那里才是人间糜烂之所?也许对于男人们来讲那里更是温柔乡,那里更是极乐之地。 云楼是京都最大的一间青楼,里面有尹向东所说的最美的姑娘,最美的少年,即使夜已深,这样的地方却是嬉笑打骂、迎来送往热闹之极,奢靡之极。 “呀,贤爷您来了?快里面请,小桃红可是等的您都生了心病了!” “是吗?那爷可得好好去宠爱她一番了,快带爷去。” “哎吆我说林爷啊,您今个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呢?” “那爷还住在这不成?拿着,赏你了。” “哈哈……谢谢爷,谢谢林爷,林爷您可得常来啊……” 李姝还没到云楼的近前就只看见这里的妈妈在那忙的不可开交的声音,那鲜红的嘴唇就没见她闭上过,不停的在那里招呼着,好像来这里的恩客们都是她家亲戚,那份热情劲让人能起一身的鸡皮。 穿着暴露、丰满圆润的妈妈一眼看到门口的李姝,双眼立即放出光芒来,未语先尖声而笑:“呦,公子您来啦,快快里面请,不用看奴家都知道公子定是位贵人,您是要姑娘还是要少年陪您?不是妈妈我吹嘘,咱们云楼可是大尧姑娘和少年云集的地方,再也没有比咱们这的姑娘美,少年俊的了!”其实云娘早已猜测出这位带着面具的公子不是来买欢的,但是还是要以欢客来接待,毕竟黑市不是集市! 李姝声音粗哑的道:“我只是路过!”这是风告诉李姝的暗号。今天李姝按照风的提示脸上带着个面具,面具的图案五花八门,她选了个狐狸的图案,并非喜爱。 云娘收起脸上谄媚的笑,神色一整道:“是否要喝些水酒再走?” “水酒就不用了,想休息一下!” “那公子请跟奴家来吧,奴家这里虽是欢场但也是与人方便之地。” “那叨扰云娘了!” 云娘扭动着鼓鼓的臀部走在前面,左拐右绕的来到一处看似是死角的地方,按了下边上一只虎头的嘴,嘎吱吱一声闷响出现一个地下通道,里面显出幽暗的光来。 “公子自请下去吧,出来的时候另有一条通道,会有专人送您出去的,您下去后会有专人接待您。” 李姝颔首,向那不算宽的台阶下走去,而身后的门吱吱的一声也随即关上了。大概记了下有三十六个台阶,越是往下走越是明亮,隐约古筝的弹奏声传进耳中,想必场子离这里还是有一段距离的,黑市原来是建在了地下,风只告诉她来云楼找云娘对暗号即可。 刚刚走下最后一个台阶,就走上前一个貌美妖娆的女子,她笑的风情无限,“贵客,您是买还是卖呢?” 李姝依然用粗哑的声音道:“我是卖!” 女子向前招了下手很快走过来一个手拿着衣衫和帽子的侍者。 “那贵客请换上衣衫,带上帷帽。” 李姝说了声有劳,伸开手臂女子为李姝直接穿上统一的黑色长衫,又对着李姝笑了下,为她带上帷帽,帷帽的长度到胸前,安全措施做的很是到位,侍者手中拿着的衣衫全是黑色的,应该所有的客人都是一个打扮,根本很难分出谁是谁来。 女子又笑了下:“贵客请随奴来。”说完就走在了前面,而侍者则留在了原地。 李姝默默的跟在后面,这是一个长廊,几米远就一个壁灯,每个里面是放了一个鹅蛋大小的夜明珠,渐渐的走到了回廊的尽头,各个的路口就多了起来,给人的感觉是四通八达,而女子带着她向最中间的那条路走去,又走了近半刻中出现了一个好像是个二层楼的建筑,琴声早已经清晰可闻。 而女侍者并没有带李姝进那个二层的建筑里,而是带着她走进了旁边一座房子里,一个三是多岁的面容普通的男子正在那里写着东西,看到他们进来,他只是瞥了一眼带着帷帽的李姝, 而后平静的看向那个女子,女子见到他很是恭敬的一礼:“掌事,这位贵客要卖东西。” 掌事男子虽然面相普通,李姝心里暗赞,这人长了一双好看的眸子。而且声音却也十分的清越好听,“那客人想拍卖什么呢?请拿来一观。” 李姝从袖袋里拿出那把多功能瑞士军刀,“它的名字叫多功能瑞士军刀,它是由……” 李姝把它的优点和质地还有功能都一一的夸大的介绍了半天,而且最后还强调说明,即使在天朝也就这么一把,那位制作大师也是经过一生的心血而制作的。(至于瑞士军刀的优点功能等就不细说了,可以去找度娘。)李姝介绍完才小心的放在了那位男掌事的手中。 那个掌事男子十分感兴趣,也小心的接过那把泛着黑色幽光的军刀,又对着光看了下锋利的刀锋:“不知贵客这把刀的底价是多少?” “以掌事见多识广的经验应该是多少呢?” “黄金五百两。”掌事男子毫不犹豫的开出了底价。 “那就按掌事的底价吧!”李姝也没犹豫,毕竟只是底价而已,这也就是在这古代,对于现代的东西在这里只能说是罕见的宝贝罢了。 在现代是不允许携带刀具的,但是这把多功多刀应该算不上危险品,虽然是大型号的,但也不会大多少,总共的身长也就筷子长度而已。这还是李姝上学时兼职赚的钱买的,买它时也是犹豫了很久的,毕竟她没有那么多的钱来乱买东西,后来还是咬牙请导师拜托她男朋友从瑞士邮寄回来的。带着它的原因还是要拜李姝平时防身用还有她是去实习现场坐的是馆里的大巴车,没人会检查,她也是随身放在了靴子里,本来孤儿的她没有亲人朋友,只是缺少安全感这些基本的防身的东西平时都是带在身上的,虽然没用过,但是至少心里还是稍安些罢了。 掌事男子一笑,那暂时由我代收着,在接下来会安排拍卖。到时候请您留意,卖出去后我们会抽取百分之十的佣金,在这里我们会保证您的安全。” 李姝从那个平凡的男子的笑容下看到了违和感,她可以断定这个人易容了!从她一进来,他瞥了自己那一眼,李姝就发现他的眸子非常的好看,此刻更让李姝确定他易容了! 李姝笑了下,一想自己带着帷帽呢,也就点了下头,掌事男子也点了下头温声道:“那请贵客先去拍卖场雅间稍事休息,拍卖即将开始了。” 女侍者适时的请李姝出去,到了外面又到那个二层建筑的门口女子一个请进的手势,李姝抬步走了进去。里面很大也很宽阔,大厅中间只有一个类似舞台的场地。李姝想,那应该是展示台,周围一圈都是包间,而整个二层也是包间了,门上都挂着严实的帘子,还有个立三角的窗子,也都关着,看不出里面有没有人。 而女侍者直接把李姝带上了二楼,安排在其中的一间包间里,里面只有一个圆桌还有几把椅子,墙壁上还有几幅画,李姝对画不太懂,但是也能看出只是装饰罢了。 “贵客请稍事休息,拍卖也快开始了。”女侍者说完对着带着帷帽的李姝笑了下就出去了。 李姝依然粗哑的道了声谢,又一个侍者端着茶水进来放在了桌边上,给倒好水后对着李姝一礼也掀帘走了。 屋里此刻只剩下李姝一个人,她到窗子那里,惊讶不已,楼下的一切竟然都清晰的展现在了眼帘,原来这窗子从外面看好像什么都看不到,没想到从里面看竟然类似玻璃却又不是,李姝好奇的摸了摸,也没摸出是什么材质的。底下有陆续的工作人员开始摆桌台,应该是马上就开始了。 果然,很快那个面容普通的掌事站在了台上,看似对着四周的方向说话,应该在对着包间里的人说的。他的声音清越而又清亮:“各位,今日的拍卖会正式开始,今天我们的拍卖的一共有六件罕有的宝贝,规则想必大家都已经清楚了,但是我还要再重复一遍,卖家底价,买家加价,价高者得。下面交给主持。说完掌事男子就下了展示台,而又上来一名三十余岁的女子,上了台先是未语先向四周一礼,她的穿着打扮十分的利落,应该属于是胡服,虽然三十几岁但是还依然风韵犹存,想必年轻时也是一个美人。 亲爱的书友若是您喜欢权掌天下这部作品请收藏,方便下次阅读,不会迷路,因为名字稍长,很难记住,我记得我曾经就是看了一部自己觉得好有趣的文,当时就没有收藏,等几天后我闲暇下来的时候再想看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了,一直惦记了好久!还有就是我曾经看过几部很棒的作品,看完就都删除了,谁知多年后当我书荒的时候想再重读一下曾经感动了我的作品时却忘记了名字。所以很多的时候很多的事情我们都可以收藏或者写在某页纸上再或者是存在某个便签里或者空间的日志上,这样当n年后的某一天当我们再想起某些事情或者作品的时候都能找到了,因为我们的生活节奏太快了,快的很难让我们记住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在这里祝愿亲爱的你事事顺心,万事如意,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祝福亲爱的你升官发财哦! 第二十七章 卖了个高价 大厅里主持娘子一个人在那里犹如单机一样的说着,但是李姝知道,这些的包间里都有人的,就向自己一样,也许是听着,也许是站在窗前看着,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拍的物品。 主持女子把所有的规则说完,终于进入了正题:“那么今天我们拍卖的第一件宝贝是千年人参。”说完一个男侍者推着一个盖着白色长布的柜子走了上来。 李姝一直都知道,古人的智慧是不容小觑的,此刻就单看这个能推行的柜子就可以看出了。 车子推上展示台停在了那个主持娘子的身边,只见她伸手揭开上面盖着的布子,它装在一个透明的盒子里,已经成了人形。李姝从上面看的十分清晰,她可以肯定一定是这窗户的材质因素,否则不可能看的这么清晰。 只见主持娘子伸手指向装着人参的盒子道:“千年人参虽然不算稀有,但也也可遇不可求之物,它的价值想必大家都很清楚,那么它的底价是黄金五百两,叫价开始!” 片刻后,李姝隔两个门里有了动静,只听里面传出一个女子的喊声:“六百两。” 瞬间又有人喊出:“六百五十两。” 李姝坐了回去,耳边陆续的传出叫价的声音,李姝对这个人参没什么兴趣,她无知的想,也不知道这人参是否还活着?她听人说过成型的人参会跑的。 最后有人以一千二百两的价格拍下了这颗千年人参。 李姝暗自咂舌,真是土豪,一千二百两黄金啊啊!也不知道她的那把多功能刀能拍得多少,说实话她很没底。 下一个是一件前朝贵妃所带的步摇,李姝好奇的站在窗子前看了几眼,的确很漂亮,那光芒直闪,让人有种要把玩一番的冲动。 底价八百两,最后被李姝这个包间的角度斜对面二十号包间的人以三千两的价位拍了去,李姝无语了,还好她是来卖东西的,不是买,否则可能也只是看看了。 主持娘子一脸欢颜的道:“恭喜几位贵客收获的宝贝,那么今天的最后一件却是十分罕见的一个宝贝了,我们大尧乃至整个天下都可能只有这一件,那么是什么呢?想必大家都很想知道,我也就不吊贵客们的胃口了,是天朝的一位匠人用一生的心血制作出来的一把多功能瑞士军刀,这把刀说它多功能,的确是刀如名字,它是……!” 主持娘子在李姝解说过的基础上又夸大了些,当然比李姝说的更加的有吸引力。连李姝都怀疑她说的是自己的么?她瞪大了眸子看向主持人打开那个盖布,那把军刀又让他们给包装了一番,此刻的确看上去更加的珍贵了些,让李姝佩服的同时唇角抽了抽,若是让这些人去了现代,她很为自己的人身安全而忧心,再了解后不知道会不会追杀她? 主持娘子把它的用途功能材质等都介绍完又道:“底价是五百两,世间只此一件,有喜爱的可以叫价了。” “七百两!”只是在那主持娘子话音刚落,三号包厢里就传出了叫价声。 “八百两!”“一千两!” “一千二百两!” “一千五百两!” 李姝随着叫价声不断的传出,她的心也跳的厉害,呼吸声都粗重了。她从未这么失态过,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不要怪她土包子,实在是一直是穷人,兼职赚的钱她都没攒下什么,除了生活就都买了些自己喜欢的东西了,她贪心的想,早知道她多带几把来古代好了,可是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的早知道。 李姝跑神的这个时间还在叫价中,具体哪个包间叫过价她也不知道了只听三号包厢里又传来了叫价声:“三千两!” 李姝激动不已,她的心狂跳不止,她很想看看是哪位土豪这么豪气,她一定会握住他的手对他说,“我们做朋友吧!”当然只是想想,她怎么可能能说出这么豪气的话呢? 只犹豫了一瞬,叫价声又响起了,“三千五百两!” 瞬间李姝都听见抽冷气的声音了,李姝咽了口口水,这两方人马在较劲,这绝对是在较劲了,果然只沉默了一瞬对方直接叫价到四前两。 这次李姝已经开始麻木了,心脏也跳的正常了,呼吸也均匀了,只要能保证她的安全就好,他们怎么较劲只要不波及到她就好。 最后还是被三号包厢里的人以五千两的价格拍下了多功能军刀。主持娘子脸上的笑容也更加的真实了些,“恭喜各位金主拍到了自己的喜爱之物,那么今天的拍卖会也结束了,欢迎各位贵客下次光临。” 李姝还在想,怎么没提给钱的事呢?刚疑惑完那个女侍者就掀帘进来了,“贵客请您稍后,一会就会有人给您送上您拍卖宝贝所得,” 李姝点了下头,半晌后那个掌事男子缓步走了进来,倾身一礼后道:“恭喜贵客今天的宝贝拍出了高价!” 李姝还是用沙哑的声音道:“应该是同喜才对!” 掌事男子的笑容立即从他那温润的眸子里溢出,轻笑一声:“没错,是同喜。那么不知道贵人是要银票还是金子呢?” “银票好了!”这个是李姝毫无疑问的,她无法拿那四千多两的金子,也不方便! 只见掌事男子拍了两下手掌,立即从外面进来一个侍者拖着一只托盘,从里面拿出一只类似于钱夹的东西,双手递给掌事男子,他接过去把银票拿出来数了下,然后又给了李姝,李姝数了一下正好是四万五千两,李姝心里十分的高兴,还好是带着帷帽,否则可真就丢脸了。 “我让侍者送贵客出去。若是贵客以后还有什么好东西欢迎来咱们这里拍卖。” 李姝对着掌事男子点了下头,说了声:“多谢。”跟着侍者走了出去,这次出来就不是顺着原路了,而是绕了几个圈也是一道好像是电梯一样的门,按了下豹子头的耳朵门瞬间打开了。 那女侍者道:“贵客出去顺着路出去到头在左转一下那里就是赌坊,可以从那里出去,请贵客把长衫和帷帽留给奴。” 李姝把下来时穿上的东西都脱下还给女侍者,这才怀里揣着几万两的银票上了台阶进入了赌坊。走过长长的走廊到头,左转又走了片刻推开那道虚掩着的门,瞬间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鼻而来,让李姝本能的闭了下呼吸,赌坊里没有几个人赌博了,可能是太晚了的关系,只有几桌而已,赌坊的管事只是抬眼瞥了她一眼就当没看见一样又在那打起了瞌睡。这应该是一家的。 李姝淡定的出了赌坊的大门,回头看了一眼在风中摇晃的那个随风飘荡的那个大大的赌字。 今夜无月,此时的外面漆黑如墨,李姝有些胆怯,银票她已经揣好,只是半路上谁知道会不会遇上什么劫道的人?李姝从袖袋里把那个防狼喷雾拿好,希望不要用上她。 她大步的向福安街的方向走去,可是越走越让她害怕,总感觉后面有人跟着自己,她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最后小跑起来,后面这次已经能清晰的感觉到的确有人在跟着自己,到了该进那个唯一的胡同的时候,她贴墙停了下来平缓着急促的呼吸,尽量让自己无声,很快的那个跟着自己的人跟了上来,在他刚也拐进来的时候,李姝对着他的面部就喷了上去。 一声惨叫声随之传来,在夜深人静的夜晚格外的渗人,李姝拔腿就跑,她用了此生从未有过的速度拼了命的向贺衍的私宅跑去,跑了很远还能听见那惨叫声,想必一定很难受,具体什么感受李姝是没实验过也就不得而知了! 在她刚到大门口的时候,门瞬间打开了,李姝想都没想就钻了进去,回手立即把门给关严插好。 刘允珠和田品刚要说话,被李姝做的那个禁声的动作而闭上嘴,三个人悄悄的回了屋子里了,李姝直接就大字型的躺在了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她不知道是谁跟着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暴露,也许是因为钱,也许是因为她,总之准没安好心就是了。 刘允珠看李姝额头和脸上全是汗水,她一脸心疼的拿着她的手帕轻手的为她擦拭着,李姝也不去管,闭着眼睛任她擦拭。 田品很机灵的给李姝端过一杯水道:“大哥喝口水吧,有人追你吗?是不是很刺激?” 李姝懒得理他,还刺激,再这样刺激几次,准能把命给刺激没了。 刘允珠瞪了田品一眼,娇喝道:“你当言哥哥是去玩了吗?还刺激,我看你又欠打了。” 田品对着刘允珠做了个鬼脸,拿着袖子给李姝扇着微弱的风,李姝过了好久才缓过来道:“今天的事不要对任何人讲,懂么?” 田品乖觉的道:“大哥放心,打死我都不会说出去的。” 李姝抬手拍了他的头,“嗯,田品乖。” “言哥哥放心好了,允珠不是那种乱说话的人!” 亲爱的书友若是喜欢权掌天下,点收藏,这样方便下次阅读,也欢迎给热宝留言,不管是一个字还是一个笑脸,还是对热宝的一个推荐票,都是对热宝极大的鼓励和支持,热宝感激于心。 第二十八章 抓狂的李姝 在李姝被贺衍拿他们来威胁自己之后,李姝就让他们叫自己大哥了,她终于知道贺衍让他们来的目的了,都怪自己傻,当初以为贺衍看他们那么想跟着自己,是想让他们来见见世面的。谁知在昨天那个时刻等着自己。 到了他的私宅后,李姝就让他们改口了,既然他们成了自己的软肋那么也就是双面的,他们也会因是自己的弟弟妹妹的,贺衍也不会当成奴仆随便把他们给处置了。 李姝又一次的提出让他们回去,也讲明白了,跟着自己很可能会没命,可是二人竟然口径一致的道:“死也跟着。” 李姝无语了, 那就以后叫自己大哥吧,田品如猴子一样一本三尺高,嚷嚷着自己终于有大哥了,可是刘允珠没说话,依然还是言哥哥,言哥哥的叫着,李姝随她了。 摄政王府 贺衍正在手中摆弄着刚刚在表哥的场子里花了五千两黄金拍下的这个名曰多功能瑞士军刀,心里暗赞;嗯,的确不错,嗯,功能不错,嗯材质更不错,没想到墨言还真有些好东西!天都快亮了,他起身正准备休息。 外面突然传来风的一声惊呼,他疑惑的看向门口,很快门被拉开了,云双目红肿的已经睁不开了,他是哭着进来的,贺衍一愣,孤疑的道:“这是怎么搞的?” 云瞬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几步跑到贺衍的身前跪在了地上抱住贺衍的大腿哭的肝肠寸断:“主子,呜呜……你要为属下……属下做主啊……呜呜……属下冤死了!” 风、雷、木都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眉角齐抽抽的看着那个嚎啕大哭的男人,共同的心声;他哭了? 贺衍僵着身子看着抱着自己大腿哭的的云,很是不可置信,这个云平时虽然不苟言笑的,做事也是紧守本分,但跟了自己近十年,从没这样和个孩子一样的哭过,他满头黑线。 “好了,说,怎么回事?凭你的功夫不至于让人封眼吧!” 云哭了半晌后,才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贺衍瞬间楞了一下,忍了几忍实在忍不住狂笑起来,风和雷,木三人也瞬间大笑起来,云很想去死,这些人怎么这么无良?他都这样了,不说去把那个什么墨言的给抓起来打一顿为他出气,他们可好,好大笑,瞬间他哭的更加伤心了。 主仆四人直笑了良久才止住笑,看到云的样子又是一阵大笑,实在是很滑稽,云在那里默默流泪。 “好了,等以后有机会给你报仇就是了,一个男人,看看你的鬼样子,看的本公子手痒!” 云嚎叫一声弹跳起来就跑。他才不会傻到以为大公子只是说说呢! 无良的主仆四人又是一阵笑,笑够了贺衍吩咐一声:“都休息去吧,顺便让云修养几天,不必急着去当值,这段时间让火替他。”几人应了一声都散去了,而贺衍也直接在厅里的长榻上直接凑合的睡了。 贺衍在入睡前还喃喃自语着:“墨言,我到要看看你到底要给我多少惊喜呢?本以为我看透了你,没想到你总是让我意外呢!” 李姝现在知道了,贺衍叫她来不过就是好奇而已,她现在手里有钱了,也不想窝在贺衍的私宅里,说起来总归不好,她第二天就打听了一下掮客,没几天就也在福安里这买了一个小院子,四间正房,两侧是厢房,院子里有颗铺天盖地的樱花树,这才是几人都喜欢的地方,房子还不错,院子里虽然冬季阳光进不来,不过夏天一定是很美的,院子不大,但剩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也不算贵,所以几天的时间,几人把缺少的东西都置办了齐全,还买了一套竹桌和几把竹椅,放在了树下,几人这几天图新鲜都是在那吃的饭。这也属于有了自己的家,都开心的庆祝了一番。 这天傍晚李姝正在院子里打太极,拍闷声响起,李姝停下动作,打开门一看,是贺衍,带着风和雷,她楞了下,“大公子,快请进!” “很意外?” “当然,不知道大公子怎么找到这里的?”原因是她没告诉任何人,也没有去通知贺衍,在说才搬来没几天。 “这天下会有我不知道的事么?”贺衍很理所当然的说道。 李姝暗自撇撇嘴,自大狂,“是,总算是领教了大公子的神通!” “嗯,我接受你的敬佩!” 李姝无语,看都懒得看他,对着房里喊了声:“允珠给大公子倒杯水。” 房里传出少女清脆的应答声,很快,允珠端着一碗水走了出来,“给大公子请安了,大公子您请喝茶。” 贺衍深邃的眸子黑沉沉的看了刘允珠一眼:“在墨言这里住的可惯?” “回大公子的话,民女住的很惯!” “想不想到我身边做事?我书房里还缺少一位研磨的婢女。” 李姝眼皮跳了下,没等允珠说话,立刻道:“大公子,不能这样不厚道,如今我已经认了允珠做妹子了,虽然在大公子的身边即使做个奴婢都是无上的荣耀,但是墨言可是不舍得让自己的妹子出去,再说大公子身边奴婢如云何必和墨言抢人呢?” “墨言还真是兄妹情深,都让本公子羡慕妒忌了呢!” 李姝心里暗骂一声,但还是笑道:“大公子见笑了,墨言是俗人,大公子这么矜贵的人就不要和墨言计较了!” “本公子第一次发现墨言竟然如此的能说会道呢。” 李姝没接话而是对允珠道:“你回去烧几个小菜,今个我请大公子喝几杯酒。” 允珠应了声,就匆匆的回屋去了。李姝目送允珠进了屋才回过头来对着贺衍道:“来大公子这边请。”她让到竹桌那里。 贺衍也不和她客气,很是随意的就坐在了那里,四处观赏了一番,“墨言为什么不告而别呢?难道我那私宅住的不舒服么?” “非也,我天朝有个规矩,金窝,银窝,必须要有自己的窝,否则会让世人耻笑的。”李姝瞎掰的煞有其事,面瘫脸上更是没有说谎的红。 贺衍默了下,“是吗?那还是本公子唐突了。” 李姝一本正经的道:“没有,只是抱歉,没有知会大公子一声。还请大公子不要介怀才好,但我相信以大公子的胸襟这些小事大公子不会放在心上的。” 贺衍眼眸眯起,随即轻笑一声,“正好,今个我是来约墨言一起去追欢买笑去的,酒我们就去那卖笑之地喝好了,今天本公子一定要陪墨言一醉方休。” 李姝瞬间石化,她怎么嘴就那么贱呢?说什么不好,非要说这个词,看看,这厮对这个词多么的敏感,都说了多次了,他不腻,她却腻了! “走呀,在发什么呆?”贺衍说完转过身唇角溢出坏笑。 她的身后传来贺衍的催促声,李姝应了声,抬头看见允珠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面色复杂的看着自己,李姝没有多想,对她眨了下眼,站起身道:“我出去一下,你们晚上自己吃吧。” 李姝出了门看见贺衍等在门外,她挪着沉重的步子,对着贺衍道:“我好像突然有些腹痛,不若改天,我请大公子去寻欢如何?”她改词了! 贺衍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风,你去寻个郎中来,给言公子医治,若是治不好,就去宫中请御医来,医治好了,本公子还要和墨言一起去追欢买笑呢!”他把那追欢买笑四个字咬的极重。 风和雷二人都忍笑的抽着唇角,暗道;也只有主子能治的了这个言公子! 李姝恨得牙痒痒,真想上去咬死他,她最想做的就是把他拐到现代去,卖了他。这厮的心眼怎么就那么小? 李姝算是彻底没了脾气,“大公子,叔为那天的事向您道歉,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放过叔吧,叔也是满嘴的胡言乱语,一时没把门的,您就饶了叔一次吧!”李姝暗自沾着谐音的便宜,安慰着自己,心里舒服了些。 贺衍怎么听都觉得别扭,但是一时也没想那么多,看他在那扮可怜,他嗤笑一声道:“今个要商议点事情,你也来吧,只是去那里商议方便些,你在怕什么?看你那点出息,还是不是男人?” 李姝在心里大声道:“我不是男人,我不是男人怎么了,本来就不是男人!” 李姝暗自发泄了一通心里舒服多了,人也依然是那个清冷的样子:“既然这样,那叔是不是回屋换件衣衫?” 贺衍上下看看她道:“不用了,墨言已经够俊了,话说在怎么打扮好像都比不上本公子的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李姝没想到这人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一面,能更不要脸一点吗?原来以为冷冰冰的一个人,最近怎么被自己刺激成了这样? 风和雷同样讶异的互看了一眼他们的主子,瞬间把目光挪开,主子最近的变化可真大啊,不但频频大笑,如今好像活泼了些,对,就是活泼了些! 亲爱的书友若是喜欢权掌天下,点收藏,这样方便下次阅读,也欢迎给热宝留言,不管是一个字还是一个笑脸,还是对热宝的一个推荐票,都是对热宝极大的鼓励和支持,热宝感激于心 第二十九章 再进云楼 李姝跟在贺衍身后,边走边腹诽,这人得急成什么样?天还这么早就去青楼,还美其名曰的去商议事情,这大尧不是他贺家的天下么? 贺衍走在前面,他的步子并不是很大,可是那人就跟在身后,他还放慢了脚步等他跟上来,可是他就是不和自己并排走,怎么感觉都别扭,对于别人他都是无所谓的,别人也不敢,但是他绝不相信李姝不敢,因为曾在无主荒城的时候他还跟自己很是随便的,如今总是感觉隔了些什么让他心里不舒服,他猛地停下了脚步。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李姝正在那人后面编排着他,谁知他不说一声就停下脚步,她很实在的就撞在了那人的后背上。 “啊!你停下做什么?”李姝的鼻子差点没撞歪了,酸的她眼窝子里一下就聚满了水汽,怒喝了一声贺衍。不免的心里又是大骂,这货又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怎么又生气了? “是你走路不看路的吗?你不上前来走,跟在后面做什么?难道你想抢风他们的活计不成?”贺衍说完还上下的打量了她一眼,那意思她这小身板还不配,即使天色暗,李姝也能看出来那赤裸裸的瞧不上的意思。 气得她口不择言道:“你求我我都不干,伺候你得非得精神分裂不可!” 贺衍不懂什么叫精神分裂,但是也能知道那绝不是什么好话就是了。当即冷空气释放,声音也阴沉起来:“你在挑衅我?” 李姝心里一跳干笑两声:“怎么会,我是和你开玩笑呢,在大公子身边的人都是能力出众之人,叔是无能之人,呵……” 风和雷两个好基友趁那两个越来越幼稚,越来越让人不忍直视的人不注意的时候很是默契的慢慢的后退着,都不明白,本来一个冷冰冰,一个冷清清的人,怎么越来越好像小孩子一样呢? “你最好不好挑战我的底线,否则……”贺衍说完大步向前走去。 李姝站在那里心里狂吼不止,“变态,混蛋,神经病,更年期,这是什么人啊,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怎么就跟他跑来了呢?” “还不快跟上来!等我背你走不成?”贺衍心里的火蹭蹭的往上冒,真想踹他! 李姝心里的暴躁戛然而止,听到那阴沉的声音传来,她顿时觉得虎躯一震,条件反射的:“来了,来了。”说完颠颠的跑向前面那人。 李姝反应过来的时候真想咬舌自尽,她决定了要尽快的和他划清界限,否则自己心里的阴影面积绝对越来越大。 贺衍对她的表现很是满意,不自觉的唇角弯起,也不管那个在那生闷气的人,冷空气收回,瞬间周围的温度都感觉升上来了。 他们来的地方,依然是云楼,毕竟云楼是大尧京都最大的欢场,虽然天才刚黑,但是已经有三三两两的寻欢的人了,云娘不在,只是一个比云娘的年龄稍微小几岁的一个女子在招呼着,这个女子年轻时看样子也是位美人,虽然如今虽然成熟了些,但是魅力不减。 按李姝的理解应该是副理差不多,先是一眼看见了贺衍,她的双眼顿时一亮,立即莲步轻移的上前,“大公子好久都没来了,莲儿可是望眼欲穿了甚久,大公子可真是狠心!她可是每天都盼着您呢!”女子虽然年纪不小了,但却眼含春意,好像那早已经刻在了骨子里,声音更是让人能酥到骨子里,说完话还依然是让人想安慰哄上一番。 贺衍没搭话,先是回头看了眼李姝。那个女子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来,顿时眸光一亮:“大公子带了朋友来了?都怪奴家被大公子吸引,眼睛里都看不见他人了,这位公子可不要怪罪奴家。” 李姝只是淡然的摇了下头,心想我只是陪嫖的,不,我只是把风的,和我没关系。 “带路。”贺衍没有和女子调笑,只是说了这两个字。 “知道了,大公子还是这么冷,让奴都发颤呢!”女子虽然说的委屈又暗含着妩媚,但是脚步却是没停,贺衍依然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李姝暗自撇了下嘴,也跟在后面上了楼,楼上基本上都是雅间,有的门紧闭着,有的大敞着,有的能听见里面传来旖旎暧昧的声音,李姝不自觉的脸上发热,毕竟她依然还是没经过人事的姑娘家,对这些东西她也只是懂个皮毛的概念,她抬眸看了看前面的那人,更是鄙夷,看看这脸不红心不跳的,不一定让多少女人嫖过了呢! 贺衍好像听见了她的声音一样,瞬间回头深邃的眸子直视着她,吓得李姝身体一僵,暗想他应该不会读心术吧? 李姝有些心虚的挪开目光,让面瘫脸发挥到极致,可是眼睛怎么感觉发颤?她得看医生了! “大公子?”带路的女子发现贺衍停下了脚步,回头疑惑的叫了声。 贺衍还是没有说话,女子也不害怕,又继续带着路,很快,几人到了一个雅间的门外,只听那女子娇喝道:“阿莲,你还不出来迎接,你看看谁来了?出来慢了,贵人可是走了,你再哭可也没有用了。” 在这女子的话音刚落,门就从里面打开了,只见一个样貌普通十几岁的女子打开了门,看见门口的人都是一愣,在看到贺衍的时候,立即欢喜不已:“姑娘,姑娘,你快出来,大公子来了!” 小姑娘喊完很快随着香风扑来,一个丹凤双眸含水,面容艳丽,胸前的鼓鼓的,让人很担心衣服会不会被撑爆了。 女子大概十七八岁提裙飘了过来,说是飘原因是提着外裙,里面还有条红色的胆裙欲盖不盖的在脚背上,根本就没看出她是走过来的,李姝赞了声,练的好步子。 她颤悠悠的叫了声:“大公子,这才是真正的一双丹凤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人,咬着粉唇,欲语还羞,泪珠也是要落不落的直在眼睑那晃悠,让人有种想要接住珍藏起来的冲动,李姝身为女子都觉得该是好好安慰一番,而贺衍没有让她失望,只见他伸出一只手指触向那泪珠之处,立刻的那滴泪染上了他的食指,那女子瞬间扑到了贺衍的怀里,默默的流起了泪,她要是痛苦,或者嘤嘤的哭,或者哽咽的哭可能也就没什么了,可是她却是默默的流泪,让人感觉她的隐忍和坚强。 李姝心里腹诽这个女子被练就的好手段。片刻后,女子从贺衍的怀里抬起有些发红的眸子,犹如呢喃的轻声道:“大公子不要生气,奴家是,是太太思念公子了,所以…….” 她把这些很自然的都表明是太想念,主要还是爱到了心肺里。李姝又一次感叹想必这样的美人没有人不爱吧? 贺衍垂眸看着女子半晌,声音放柔:那还不让爷等进屋?” 少女瞬间红云袭面,娇嗔的瞪了一眼贺衍:“公子请进。”她至始至终都没有看李姝一眼,好像她的满心满眼只有贺衍一人。 李姝随着贺衍进去,那个带着来的女子跟在李姝身后进了屋里,屋子里香气环绕,装扮的如同普通大家闺秀的房间差不错,李姝没有进过古代大家闺秀的房间,只是她在读书的时候老师曾普及过这方面的知识,里面装置的的确中规中矩,李姝看来怎么都有些欲盖弥彰之嫌,这想法也不过是一晃而过罢了。 李姝回头发现风雷二人又开始做起了门神,进来的只有她和贺衍二人,正觉尴尬之际,只听那个带他们上来的女子嬉笑道:“大公子想必不用我操心了,这位公子请稍后,等会贵客们到了,奴家一定会把楼里最好的姑娘和少年都带进来,让您挑两个喜爱的,嘻嘻……”说完她暧昧的向李姝眨了下眼,捂着嘴娇笑着就出去了。 李姝看了眼贺衍,还是那副死德行,不是猴急的不行?怎么又这调调了?她撇了下唇,就装作张望四处乱看。 只是片刻间就听见杂乱的脚步声传来,李姝看向门口,很快陆续的进来四位男子,三个中年男子,一个年纪大概在二十几岁的样子,只是年轻的这位男子给李姝一种熟悉感,主要是那双眼,她好像在哪里见过,瞬间,她就想起来了, 的确见过,因为见过的时间并不是很久,他是黑市的那个掌事,那男子发现李姝的目光,也瞬间看过来,李姝点了下头就垂下了眸子。 贺衍坐在主位那里并未起身,只对年轻的男子一笑:“表哥,快坐。” 其余三个中年人都向贺衍抱拳道:“我等见过大公子。” “各位不必多礼,今个主要还是来追欢买笑的,不必拘泥于礼数。”贺衍说完还嗦了李姝一眼,李姝当没听见,依然看着那个角落里的那盆不知道名字的一盆花。 “谢大公子。”几人陆续找了座位都气喘吁吁的坐了下来,李姝余光看着他们细皮嫩肉、油光满面、大腹便便的样子,想必都不是什么好鸟,但和她没什么关系,所以也就随意的扫了几眼。 亲爱的书友喜爱权掌天下请点收藏,方便下次阅读。 第三十章 李姝被辱 几人刚刚坐定,云娘进来了,她笑的如同菊花拂面,臀部依然还是扭动的妖娆妩媚,面面俱到“大公子可算是来了,我们的阿莲可是思之如狂了,各位贵人久等了吧?来啊,进来吧都,看看你们那点出息,看看这怂样,贵人们再是贵重,那也是需要你等服侍的不是?都进来,害什么羞,你们就是为贵人们而生的。” 她话音落下,从门外鱼贯而入两排人,就和皇帝选妃差不多,男子一排,女子一排,都一礼后垂下眸子,不敢直视李姝等人,想必这也是规矩了。 贺衍慵懒的斜靠在那个阿莲的怀里,头部正正的靠在那阿莲鼓鼓的胸上,好像是在自家的房里般自在,让李姝心里无限鄙夷,让人引起无限遐想,他的这个动作无端的让空气里都弥漫上了暧昧的气愤,让人也想拥美入怀,李姝当然没有这么重的口味,只是看对面的三个老色鬼就知道了。 所有人都以贺衍为重心,也都是看着他的脸色行事的。他吃了口阿莲送入他口中的果脯,边在口里咀嚼着,终于抬起了他那高傲的寒眸,被他目光扫到的人都是一抖,他把男女都扫视了一个遍,指了二女一男缓慢而冷寒的吩咐道“你,你还有你照顾好那位公子,若是那位公子不开心,你们就去普窑里吧!” 被他指到的三人听他说完瞬间脸色苍白如纸,冷汗也跟着下来了,都颤着音道了声是,左右两边还有脚前的就把李姝围在了中间,李姝想骂娘,可是谁叫人家的拳头大呢?有了上次的威胁事件,李姝也学乖了,不会轻易的挑战这匹豹子的底线,面色依然是八风不动的清冷,并没有因给自己选了三美的欣喜,也没有被同性一左一右的贴近自己的尴尬。 贺衍单独给李姝选了三个后就让那四人自己选了,随便选几个高兴就好,三个中年男子可能早就有看中的,所以很快每人给自己选了两个,只有那个贺衍称为表兄的男子没动,只温雅的道:“表弟就不必为我费心了,你知道我对这些没兴趣。” “表兄没兴趣也凑个趣好了,否则某人会有样学样的。” 温雅男子看了李姝一眼轻笑一声:“那你就为我斟酒好了。”他是随意的点了一女,那年龄有些稍长的女子顿时脸颊嫣红,眸色一喜,娇滴滴的道:“多谢白晨公子。” 几人互相认识了一下,都彼此见礼寒暄了一番,才都坐好又互相敬了几杯,舞娘也开始进来跳舞助兴,众人的话也多了起来,原来那三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一个是虎威将军董怀宇,一个都指挥使,一个是礼部尚书,而贺衍的表兄白晨则担任的官职却是刑部尚书之职。着实令李姝意外了一把,这几人凑在一起可谓是狼狈为奸。 屋里的暧昧气息月越发浓郁,那什么礼部尚书无视屋里的人直接把手就伸入身边女子的怀里,能清晰的看到那女子衣服外面的蠕动,还有那个什么统领更加的粗暴,直接伸到女子的下腹部在那里摸索着,而那个虎威将军则是和身边的两个女子咬着耳朵,笑的贱兮兮的,想必也没说什么正经的话。 李姝平静的面容下是无尽的鄙夷,不愿意再看。她对于身边的女子为她送道唇边的酒她意思一下的沾了下唇,还为几人考虑周全的对她们一笑,原因是贺衍那头豹子已经对这几个人下了命令,她虽不是圣母,但也不能平白的坑了人家。 歌舞告一段落,贺衍挥了下手,舞娘鱼贯的出去了,贺衍低沉有些沙哑的道:“这次青木和东篱国来访,摄政王的意思是不要安排在驿馆了,因为这次来人都是两国太子,但这样一来,双方的安全就要由都指挥使梁大人还有礼部尚书了。” 贺衍一手把玩着不离手的玉佩,一手晃着酒杯在那里说的是国事,却没有郑重的样子。 白晨闻声道:“据我所知好像还有和亲的意思在里面,就是不知道他们送人过来,还是要娶人回去了。” 虎威将军喝了口酒说道:“若是猜的不错,他们一定是另有阴谋,大公子上次出使青木国可有看出什么?” 都指挥使表面上看似是个粗人,实际上从他那不断精光直闪的浓眉下的眼睛可以看出,此人心机深沉。 “大公子这些人显然来我大尧就没安好心,他们一直觊觎我大尧都是路人皆知的了,何必还要如此的礼遇他们呢?” 礼部尚书周道明手没停适时的插嘴道:“你个大老粗懂什么?大公子哪是礼遇他们,不过是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他们罢了。”他说的比较直白,那意思是皇宫和摄政王的后院一样,都是摄政王的人,在皇宫里,只要有个风吹草动的能马上知道。 他的话说的这么直白想必在摄政王的面前也是有一席之地的,否则不会这么直接说出这公开的秘密。 都指挥使梁清阴鸷的看了一眼礼部尚书周道明,手上一用力,他手下的那个女子尖叫一声,“你个没用的东西。”说完他一脚就把那个女子给踹的飞起撞在了门上,又顺势落下,女子不动弹,也不知道是晕了还是死了,他的手指上却是血迹斑斑,旁边的女子颤抖着拿出帕子轻手轻脚的为他擦拭着。 贺衍深邃的眸色瞬间眯起,空气也瞬间变得稀薄起来,让楼里的女子们都胆战心惊起来,阿莲可能觉得在贺衍这里不同些,刚要说话,被贺衍的眸光所慑也乖乖的闭上了嘴。 “梁清你醉了。”贺衍这次没有叫什么都指挥使,而是直接喊的是他的名字,很明显也已经给足了他面子,只是当他醉了而已。 虎威将军声音洪亮的大笑两声:“梁大人你怎么又喝多了,长夜漫漫的,你急什么?哈……” 白晨温和的道:“我看不如叫上歌舞助助兴好了,国事回头再谈吧。”好嘛,刚说两句就要起事端,表弟也是,去雨园就好了, 何必跑到这种地方?但表弟不是做无用功之事的人,想必一定另有用意的。白晨对这个都指挥使很是厌恶,心胸狭窄不说还睚眦必报。 李姝身边的两个女子紧紧的抱着她的手臂,而脚前的那个少年更是脸色煞白求助的望向李姝,李姝这才看清楚脚前的这个少年也就是十六七岁的样子,眸子烟雨迷蒙,犹如小鹿般,仓皇无措,她顿时心里一软,“过来给我垂下肩。” 少年应诺一声,向她身后爬来,谁知没爬几步,就被都指挥使梁清两步串过来一把抓住少年的头发,把他提了起来,搬过脸仔细看了下,当即哈哈大笑起来,“大公子好是偏心,竟然给这位兄弟选了个极品,这个本指挥要了。” 他狂妄至极,他目中无人,他欺人太甚,这是李姝此刻的怒火,她清冷的道:“本来一个少年而已,但是怎么办,我很是喜欢呢!” 气愤一下就僵持起来,梁清身为都指挥使从来没有受过什么气,眸子里的阴鸷更甚,他阴沉的道:“这位兄弟是要和梁某抢人了?” 李姝气得真想大笑,怎么有这样的人,可是看着那少年瑟瑟发抖的样子,她实在是忍不下,再说虽然她不是什么男人,但关乎于面子好吗,“梁大人说话好没道理,虽然这少年只是陪我,但是我还没走,若是梁大人十分喜欢可以,等我走了梁大人无论是包下还是买回去都和我没什么关系,你此刻这样让我很难做的。” “梁清,放手!” “大公子是要帮这个男宠一样东西么?” 李姝的脸瞬间涨红,“梁大人请你说话放尊重些!” “哈哈……你也配谈尊重?你是个什么东西,真不知道大公子是怎么想的,就这么个东西也配做棋?” 李姝觉得脑袋嗡嗡响,“就这么个东西也配做棋无数遍的在脑子里盘旋,在来这里之前她若是说她对他疏离,不过是赌气罢了,可是此刻李姝则是对贺衍彻底心冷了,原来,原来只有她傻,还把他当成朋友,原来只有她所以为的他是不同的,他是个好人的。可是此刻她彻底的把心收了起来,原来自己不过是他随时准备投放的棋子。” “风,雷。” 风和雷早就听到了屋里的动静,此刻听主子一叫,立即进来叫了声主子,等待着吩咐。 “梁大人醉的厉害,把他扔到护城河里让他清醒清醒,设么时候醒了再让他出来。” “大公子,大公子我没醉,你不能这样对我,大公子你不能这样。”梁清一听顿时不干了,他紧张的解释着。风和雷应诺了一声,瞬间走到梁清的身边只是一按手腕,他一下就松开了手里的少年,被风和雷一边一个就把他架了出去。风和雷才不会在意他的解释,脚步并未停止,因为他们的主子并没有说话,他们只是听从主子的吩咐而已。 “不要动我,放开我,放开,我要见摄政王,大公子,你不能这样。” 梁清随着被架出去,声音也渐渐的消失,屋里顿时诡异的安静下来。 第三十一章 忍气吞声 这诡异的安静并没有让虎威将军和白晨有所胆颤,白晨盯着桌上的那支杯子,好像上面长出了一朵彼岸之花一样的让他着迷,虎威将军董怀宇依然的笑看着身边的那个抖如筛糠的女子,好似女子不在是这云楼的姑娘,而是他寻了多年的梦中情人。 李姝冷若冰霜的站在那里,心里不委屈那是骗人的,在这个没有人权的古代,尊严早已成了破抹布,她不敢有所奢求,她知道今天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呵……”贺衍一声轻笑。 “坐下吧,我们继续。”他是对着李姝说的,屋里唯一站着的人。 “抱歉,我身体有些不适,想回去了,大公子请见谅。” “不准,坐下!”贺衍立即就拒绝了李姝。 李姝有那么一瞬间的难堪,她垂下眸子,缓缓的回到座位上,坐了下去。反抗不了,那就享受好了,她接过身边的女子递过来的酒,一仰脖喝掉了。 少年被梁清之前抓他的头发给抓的早就成了鸡窝,李姝看不下去比自己更狼狈的少年也是如此。她对着还傻跪着的少年道:“你去收拾下自己去吧。” 李姝对着少年说完,那少年如梦方醒般,白皙的脸上红云顿起,称了声谢匆匆的逃也似得出了门。 少衍那深邃的眸子里冷光一闪而过,声音有些发寒又有些发酸的道:“墨言还真是怜香惜玉之人,其实刚刚墨言没必要为个玩意和都指挥使如此的叫板,你是聪明人,更该明白在强权面前要伏低做小。” 李姝心里一声冷笑,神色清冷的道:“大公子说的是,是姝不自量力。” “好了, 就不要和那混人计较了,我已经罚过他了。”他这算是哄他了。 礼部尚书周道明哈哈大笑一阵,才沙哑着声音调侃道:“大公子难道真思慕墨言公子不成?还从未见大公子如此的哄过一个人呢,哈……那就应该共欢才是,也能成就一段佳话呀!” 董怀宇和白晨听罢也都大笑起来,董怀宇起哄道:“大公子不若今日就定情吧,我等也好做个见证。” 不管是大尧还是如今整个天下,对男男相爱实属正常,没人会有什么歧视,但毕竟不是正路,所以贵族有些人是毫不避忌的拿男宠就当个物件和玩意,有些人对男男还稍有避讳,都是悄悄的搞搞,而有些人不会随便的,那就挑剔了,不管是京都里还是哪里,家中都会养些舞姬和少年,供来客或者自己玩乐,互相当礼物的送。 白晨笑而不语的看了眼贺衍,又看向李姝,他的眸子温润的仿佛有着佛祖的悲天悯人的慈悲,但李姝知道,那是一双无情的眸子。 李姝心里苦笑不已,她算是明白了,在这里没有权势,那么你就随时都有可能被人当成礼物,她为自己没有悲哀,有的只是深深的恐惧,她不求什么尊严了 ,只求是自由身,如今好像陷入了一种危机,那是随时被人卖掉的危机。 “墨言,我心悦你甚久,不知你是否也悦我?”贺衍没有任何的难为情,或者窘迫,没有理会身边阿莲幽怨的目光和手臂上僵住的手,他的心并没有表面的冷冽平静,心里跳动的节奏很是欢快,他知道他是期待的,不免的就有些双眼灼灼的看着那人的脸,也希望从中找出欢愉的表情。 李姝这次不是恐惧了,而是贺衍这种冰冷的人竟然真的会表白,她听懂了那句我心悦你,是喜欢你的意思,可是,她看不上这样的表白,即使她没有向其他女孩那样抢手,但也曾被表白过,虽然都是被她的清冷凉薄望而却步,她无所谓,她没那心,贺衍也将注定要失望的。 此刻她更是对这没有尊严的表白去动心,即使她曾对他有好感:“多谢大公子对姝的厚爱,姝感激不尽,抱歉,姝喜欢女人,对男男无感。” 刚刚有些热络的景象,一下又降到了冰点,礼部尚书周道明和虎威将军一个肥胖一个粗壮的身体一下就僵在了那里,这就尴尬了,他们一个提起的,一个起哄的。 贺衍深邃的眸光更加的冷,倾城的面容是看不见的寒,他虐笑一声,“滚。” 李姝站起身话都没说就大步的出了房门,云楼里此刻正是热闹的时候,娇声软语,还有调笑声不断传来,李姝没有那心思去观看这些人们丑陋的嘴脸,她此刻心里如同火燎,下楼时撞上了一人,她说声对不住就匆匆走了。 荆郏惊讶的看着她的背影,所有所思了一阵,匆匆的上了楼进了包间。 李姝走出云楼很远后才回首看向那灯火飘摇的地方。她看不懂,也不明白为什么贺衍一再的这样对待自己,是自己太天真了吗?还是这才是他真正的面目,翻脸无情?她自嘲一笑回身,大步向家的方向走去,看来她离开贺衍的私宅就对了,否则真让他所说的那样,她也就成了玩意了。 “墨言,墨言等等,墨言。”尹向东小跑着追着前面的人影,天黑看不太清楚,但荆郏说那就是他。 李姝听到身后的声音,心里很是没心思应酬,脚步不停的还加快了步子。但随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还有嘴不停叫魂的某人,她无奈的转过身。 “尹公子!” “哎呀,真的是你,荆郏说看见你了,我还不信,没想到真是你。” 李姝无视他那温暖的阳光般的笑容,“尹公子应该继续,出来寻我就要扫兴了。” 尹向东发现李姝不一样了,很是奇异的道:“墨言你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辱你了?” 李姝想哭,但是并没有,清冷的面容更加的冷了一分:“没事,我想回家了,尹公子若是没事,我就走了,天很晚了。” “好 ,那我送你,从那次天珍楼分别后我一直在找你,贺衍可和你说过了?我去摄政王府找你,风出来说你不见我,我正想问你,我可有得罪墨言的地方?让墨言这么烦我?”尹向东边走边问着他这么久以来一直都想问的问题。 “我早就不在摄政王府住了,还有我知道你找过我。”李姝淡淡的解释了一句。 “哼,我就知道,这个……”尹向东眸里染上阴沉,说了一半,就止住了嘴,再怎么样,都不能在李姝面前说这个。“你现在搬家了吗?是自己买的房子?” 李姝嗯了声,对他的热情提不起兴趣来笑。 尹向东也不介意,又继续道:“你是不知道,淼儿她可是念叨你好久了,还想请你吃她最爱吃的焖螃蟹呢。这个丫头可从没见她对我们这些哥哥们如此。” 李姝想起那个可爱的少女,声音微微柔和了些:“淼儿还好吗?改天你带她来我家玩。” 尹向东一下好像是更热情了:“墨言好偏心,对淼儿可比对我好多了。” 到了福安街,快走到头的时候,李姝新买的院子也到了,天太黑,樱花树远远的看上去像是一座山一样在那里矗立这,到了门口李姝才道:“这就是我家,天晚了我就不请你进来了,再见。” 尹向东看着被关起来的大门,阳光般的笑容早已消失了个干净。袍袖猛然一甩和尾巴一样的荆郏几个晃身就出了福安街。 “主子,您为何对他这么耐心?” “哼,父亲对他一直耿耿于怀,上次淼儿再一说,他的兴趣更浓,认为是个人才,要拉拢过来,无奈他进的是死对头的门口,所以,若是我给拉拢过来,想必父亲一定会对我另眼相看,如今你不觉得是个机会么?回头你让人跟着他,有任何的动静都要通知我。” “公子好算计,属下知道了。”大胡子心里对李姝没有任何的感觉,只是也没看出来他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让老爷如此的上心。 出了福安街荆郏问道:“公子,我们还回去么?其他人可都没走呢。” 尹向东冷笑一声,“不用理会,难道我不回去他们还一直等不成。”主仆二人说着出了福安街向府里的方向去了。 李姝走后,贺衍也没了心思,站起身沉冷的道:“你们继续,我先回了。” 阿莲伸手一下拉住刚走了两步的贺衍:“大公子……” 贺衍楞了下眉头皱起,甩开她的手头也不回的出了门。几人都有些尴尬,尤其周道明和董怀宇更甚,都想自己抽自己几耳光。 白晨也跟着站起身和缓的道:“我也该走了,还有些公文没有处理!”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阿莲的房,阿莲心情低落的跟在后面,丝乐声声并不会因为贺衍的心情不好而停止,云娘眼尖的看见从楼上走下来的贺衍和白晨,聪明如她看出贺衍心境不佳,她强笑道:“大公子您慢走,有空可得常来啊,不然阿莲会想念大公子的。”贺衍连表情都欠奉,脚步未停的出了云楼。 随即又对着白晨笑的热情:“晨公子可是稀客,多多来咱们云楼,一定有另公子喜爱之人。”说完还对着看过来的白晨抛了个媚眼。 白晨一声轻笑:“好。” 亲爱的书友,若是喜欢权掌天下请收藏哦,方便下次阅读,即使不喜欢也一定要收藏哦,方便书荒的时候阅读,欢饮亲爱的你投上宝贵的一票,或者留下一个字迹,热宝的心都是热的!也更加的有动力。 第三十二章 青木太子 大尧的冬季十分的寒冷,人们走在外面都是缩着脖子,抱着膀子的,鼻尖冻的发红,吐口吐沫落在地上即刻形成一朵畸形冰花。 天空连着阴沉了几日,风刮的甚紧,犹如怒吼一般,声声凄厉, 到中午的时候,雪片子像是羽绒服被扯破了犹如鹅毛一样呼呼的从空中没有目的飘飘洒洒的往下落,只是片刻间,大尧的京都如同盖上了一块白布,天黑时已经有二尺厚了。 辉煌的皇宫里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到处是繁花似锦,穿梭的侍女如云,百年世家培养出来的贵女聚集,或是端庄、或娇柔、或做作,珠光宝气满头闪烁,门阀的贵公子们依然手拿折扇在那里象征性的偶尔的扇几下来显示自己的风流潇洒。 小皇帝规矩的坐在正案那里当着背景板,无聊的打着哈欠,毕竟要算起来都晚上九点了,他该睡觉了,可是他的职责必须要坐在这里,他也无奈,母后在他走前还给他喝碗莲子羹,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每日非要让自己吃碗莲子羹,又是抱自己,又是哭泣的难以自己。他好是担心啊。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母后对自己的那些个父师都不喜欢,每天他从不敢提父师的那些事情,如今换了一个自己喜欢父师,自己都不敢向母后炫耀,父师比其他的老师都好,教了自己很多东西,还偷偷教自己认字呢,他跑着神人也精神了些,想着父师为了自己扮成了小侍,他心里无限的感激。他想回头去看一眼父师,可是想起父师的话,他忍住了。父师说要忍辱负重,可是他好累,他感觉看不到光明,他才六岁,要忍多久? 李姝是被贺衍送进宫里来的,来做小皇帝的父师,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贺衍直白的告诉自己,不需要她教导什么,只陪他玩就好,讲她天朝的笑话故事都好。 李姝是被迫的,她是见过小皇帝,她怀疑她当初见过小皇帝的事他是知道的,即使再不远,形势比人强,她也没有反抗资本,那就暂时先顺从好了,希望某一天他不要后悔就好。 自从那次在云楼翻脸,李姝一直的在家里,没有出去,策划了好久,终于把田品和允珠送走,这么久了,想必二人早已经回到无主之城了吧?希望她们平安。她先是让二人躲进福安街许久没住人的一家宅子里,过了一个月没人注意了才让她们走的,因为她院子里已经被人日夜监控起来,监控的人也无非就她一个而已,她不想让她们二人成为他人要挟她的筹码,而威胁到她们的生命。 贺衍和大尧丞相的嫡子尹濂言笑晏晏一副好基友的般的一左一右的两个人面对面的坐在那里,中间是十分宽阔的空场,随着一声青木太子到,所有人和目光都聚焦在门口,整个大殿瞬间鸦雀无声,一个二十几岁长身玉立,从容不迫的男子打头走进了能装下上千人的大殿,他从容不迫的气质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身后跟着四个绝色美女,还有两个貌美少年,都是十七八岁。 贵女们的目光一直黏在青木太子的身上,立即好像突然不会呼吸了般,那是个风华无限的男子,青木太子一直的脸上挂着笑,他的笑不像是尹向东的笑,他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那种淡薄,和李姝的凉薄又是不同的,桃花眸子里光都是暖的令人犹如秋季午后的阳光那般令人舒服。 那人就那样温笑着,真正雅如莲的在众人的目光洗礼下走过长长的红毯,来到皇帝的桌案前,象征性的给大尧皇帝见礼,即使人家再小那么人家也是皇帝,即使人家是个傀儡皇帝,那么明面上还是皇帝。 又互相的和主席位上的几人又相互寒暄一番,相互介绍完分别落座,每人膝边都坐了两个美人,身后各坐两个或者四个美人,每个人的长案上都放满了美酒和佳肴, 丝竹之声渐起,瞬间飘扬在整个大殿之中,一队穿着清凉的舞姬和一队美貌的少年飘然而入,随着入内舞动的脚步启动,一点点的向着主席位那里移动,香风缓送,瞬间整个大殿充满了一种香艳味道。 墨子彻今年二十四岁,样貌俊美且风流,一双桃花眼多情又深情,无论看谁都好像是你是他最心爱或者是重要的人,鼻子挺直,唇薄厚适中,给人一种很温和容易接近感,亲和力很强,更是吸引大尧贵女们的目光,每次他看过去,另贵女们都是脸红心跳,娇羞不已。 贺衍虽美但他太冷,贺衍虽贵,但是他没有惜玉之心,另一众贵女都望而却步,对贺大公子执着的也就一两个而已。 墨子彻十七岁就被封了太子,这么多年太子位早已稳固,兄弟虽然多,但是青木皇从同室操戈中爬出来的,对同室操戈更是反感不已,对儿子们从小的教育到安排都没给其余的儿子们一丝一毫的机会和希望,早早的就断绝了他们的奢想,也导致这么多年青木的内部兄友弟恭一派安然的景象。 墨子彻这是他第一次出使大尧,和贺衍是熟人,因贺衍每年都要去青木一次,也都是他招待的,所以来大尧他没有什么陌生感,和在座的几人依然是谈笑风生,偶尔的也欣赏一下他国歌舞。 丝竹之音渐停,贺衍一挥手,舞姬和少年们都鱼贯飘然而去,这才对墨子彻道:“上次去青木,另衍感念太子对衍的款待,这次太子来我大尧,衍定当让太子玩的尽兴,来诸位端起酒杯为青木太子接风洗尘。” 群臣等众人都向贺衍这个方向高举酒樽,齐声呼出:“欢迎青木太子。” 墨子彻唇角抽了下,心想这也太正式了,立即站起身道:“各位大人都请坐,是彻给各位添麻烦了,这杯酒表达我的歉意。”说完他一下喝干了杯子里的酒。 小皇帝也跟着把杯子里的水喝干了, 众人都对这位太子好感剧增,身为太子却没有傲气,怎么能不让人喜欢? 尹濂放下酒杯尹家招牌的笑容顿起道:“听说青木新制造出一种袖弩我等好奇不已,不知太子可有带来?也好让我等开开眼界!” “尹侍郎消息好生灵通,看来我青木没有秘密可言了呵……” “哪里,还不是好事传千里?”礼部侍郎周道明适时的解释了一句。金鱼眼深深的看了一眼尹濂。 “也是,不过是些女儿家用的东西而已,霍家妹妹就把你那袖箭拿出来吧!也免得尹侍郎说我青木小气。” 众人这才看向那个端坐墨子彻身后的一身宫装的那个身姿绝美的女子,只见她抬起头,自有一身傲气,眸光藐视般的看了一圈众人,手这才伸向袖间,鼓弄了一番,从里面拿出一把小巧精美的弓弩,她的声音犹如黄鹂出谷娇声道:“这只袖弩它的主要功能主要还是近距离攻击,也是在敌人毫无防备下,轻轻一按这里,剑瞬间而出,里面最多能装七只弓弩……” 随着她的讲解,众人都屏息听着,看着她的目光更是火热。 李姝也悄悄随着众人看她,开始她没注意,也不敢随意的乱看引起贺衍的注意,一直垂着眸子了,可是此刻大家都把目光聚焦在这个叫霍家妹妹的身上,所以她也就看了几眼,这几眼让她发现了一个让她心里一阵狂跳,她从穿戴到表情,都让她有种熟悉感。 小手指上的戒指、耳朵上戴着的长而闪光的耳线,和脖颈上带着和耳线一套的那个白金项链,和打着中{国}结的玉佩,她一脸的欣喜,很想现在就上前去问问她,或者试探下是不是也是穿越的。 可是看着她那傲慢的表情,她的心也随之慢慢的冷了下来,若是人家不理自己岂不是尴尬?看看再说吧。 接着霍家小姐眸光看向墨子彻犹豫一瞬,又有几丝羞涩的道:“这次跟着彻哥哥来我还私自为大尧准备了一支我自己编的舞曲,还请彻哥哥不要怪灵儿没有告知彻哥哥喔。” 墨子彻眉宇微皱了一下,淡笑依旧温和的道:“灵儿有心了……”只说了这五个字便不再说话了。 “这位小姐是?”贺衍观她说话毫无做作,对霍灵儿有些兴趣的问了句。 霍灵儿见终于引起贺衍的注意,心里一喜,她早就听说过贺衍,便对他感兴趣了,而且贺衍的冷冽俊美的五官另她一见到他,她的心就没有停止过的激烈的跳动,她终于知道什么叫一见钟情,贺衍正是她的菜,她所做也正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怪自己穿越的太晚了,才一年之久,还好自己懂得抓住机遇,不然和以前那个窝囊的霍灵儿那样她这一生都见不到这个俊美至极的男人了。 墨子彻见问道这个总是爱出风头的霍家表妹,他心里无奈,只希望她能懂得适可而止,不要惹出事端才好,真不明白她是怎么想的,出这么高的风头为的是什么,从那次向自己表白被自己婉拒后她好像更加的变本加厉,连父皇都有纳她入宫为妃的念头了,害得母后一直的想着找机会杀了她,若是没有自己护着早不知道死了几次了。 来出使大尧也不知道她怎么做到的,十几天前站在必经之路上等着自己呢,都快到大尧了,也不好让她一个女孩子单独的回去,只好匀她跟了来。 见贺衍的眸光闪烁貌似对她的兴趣浓厚的问了她,他也不好不回,只是道:“霍家妹妹是我青木丞相的小女儿。” 第三十三章 见异思迁 在众人都期待的目光下,一队舞姬穿着性感,露出半截白晃晃纤细的腰身和修长的白腿,瞬间让整个殿宇里陷入了一种更加香艳奢靡的氛围里。空气中一众男人气息微微有些粗重,而一众世家贵女瞬间都羞于再看的垂下了眸子或者是躲在了自家母亲的身后。 霍灵儿好似很满意这样的效果,她拍了两下手掌,瞬间那种振奋人心的鼓乐声起,舞姬们很是有节奏的跳了起来,这种现代舞在现代很平常,那么在这古代绝对是新颖而独特。 让李姝也感觉到了不合时宜的突兀,她很是不认同的蹙了下眉,转开眸光,一下和墨子彻对了个正着,两个人都楞在了那里,那个男子有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眸子里有着那种多情的光华浮动,让人觉得看你时是那么的一往情深,深情款款,李姝瞬间挪开目光垂下眸子。这样的男子一定是满身的桃花债,她少惹为妙,一个贺衍已经让她快精疲力竭了。 墨子彻是早就见识了这霍家小表妹的大胆和独特,所以此刻在他国一个女儿家表演这样的舞蹈另他有些难堪,所以不想看下去。 贺衍的厉眸没有错过这一幕,他玩味的琢磨了很久继续看那个比墨言更加让他感兴趣的女子,她竟然会做袖箭,若是她成为大尧的人,是不是还会做出比袖箭更加厉害的东西?一个女儿家,试问时间有谁能做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呢?除了始祖皇后。 墨言虽是特别,但是这么久了,也没有什么本事,特别的也就是她包里那几件东西,他可是都看过的,这些日子以来,无论他怎么迫他,都没见他拿出什么来应对自己,只是任命的被自己牵着走,如今他对他可以说有些失望了,天朝也未必如墨言所说的那么好了。 而这个霍家小姐就不同了,他喜欢这样的女子,懂得锋芒毕露,这样才好,在这样的天下才能被人所敬畏,贺衍想着,深邃的眸光加深,很是新鲜的观赏着比云楼还露骨的舞姬们。 尹濂已从之前的惊艳转换成鄙夷了,对这个霍灵儿的大胆很是不屑,但是他也喜欢这样的舞,这是一支能引发男人们原始欲望的舞蹈,对霍灵儿的关注也就少了。 霍灵儿很满意众人的表现,对那些没有任何地位的女人们她直接无视了,偶尔的和贺衍的眸子对上,两人都是相视而笑再转开眸子。 她觉得他们一定是三生注定要见面的缘,贺衍一定是要做皇帝的,她早就知道,这大尧是贺家的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所以她早就注定是未来的皇后。 不然为什么让她穿越呢?为的就是让她来帮助贺衍的,表哥虽然也是未来的皇帝,但是近亲结婚下一代会出傻子的,所以只能和表哥说对不起了,他们只能是有缘无分,希望表哥不要太伤心。 虽然上次她只是玩闹的说了句喜欢表哥,但是表哥人太含蓄也太害羞,竟然红着脸说把自己当妹妹,真当她看不出来?他一直的纵容自己不是喜欢自己是什么? 动人心魄的鼓乐声停止,众舞姬一礼后又鱼贯的出去,众人良久后在贺衍的拍了两下掌声后才回神,都是很不要脸的大大的夸赞了一番,几乎一致认为此曲知应天上有,地上那得闻的一通吹赞。 霍灵儿依然一副大家闺秀的傲然,她故作清声的说了句:“各位大人谬赞了,灵儿也是异想天开琢磨了这一曲而已。” 歌舞又继续起来,相比刚刚的激动人心,这些看惯了的舞曲再也吸引不了这些贵族们的兴趣。 众人又是一通灵儿姑娘太谦虚了云云。贺衍端起酒杯道:“本公子敬灵儿姑娘一杯,望姑娘一定要饮了杯中之酒。 “大公子敬酒,灵儿岂敢不喝?我先干为敬。”说完她豪气的一仰那犹如天鹅的脖颈喝掉了杯中的酒。 贺衍今日十分高兴,倾城的脸上因喝过酒而染上的嫣红,另他更加的让人看不够的想看。 “灵儿姑娘真是多才多艺,让衍喜爱之极。”此时的人都非常的大胆,对爱慕之人会直接表达出来,不会是找个没人的地方,想很久要怎么表白。 霍家小姐,心里的加快跳动的节奏从未平静过,她暗自的感谢上天让她遇到了她今生的良人,对贺衍的表白更是满意的不得了,对于有些闺秀的抽气声和抽泣声都更是满意,她的贺衍当然是优秀之人,喜欢他的女孩多更是正常之事,看这些人的反应自己应该是第一个被表白之人,她有些羞涩的咬唇垂下眸子。暗自希望表哥能说两句。 贺衍的确除了上次在云楼对李姝说过悦他之话,但是这次不一样,几乎是当着天下人说的一样,这事情就是两种心境了,一个是当成玩意一样,若是愿意,那大不了感受一下不同的欢好之感,因为他从未男男过,所以抱着的也是无所谓的态度,虽然遭受拒绝他面子上有些下不来台,但是过后一想还嘲笑了一番,怪自己被天下的风气给染到了。 李姝僵了下身体,呆滞了有那么一瞬,怎么都不敢相信是那个说我心悦你的那个倾国冰冷的男子,原来他并不冰冷,只是没有遇到那个心热之人而已,她说一点都不在意,可是此刻的心还是有着淡淡的被刺了一下的疼,她还庆幸没有去看贺衍的脸,否则她真怕他看出自己此刻一瞬的失态。 众臣等都啧啧不已,看来大公子是有了成家之心,也是二十五岁了还没一妻的确不该,这个他国的女孩的确不错,大公子有福之人也。不管群臣如何暗羡,但女方做主之人还没说话,众人不好道喜。故都看着青木国太子。 墨子彻这次眉头皱的有些明显,发现灵儿的时候他就打发人回去报信了,如今这成了什么样子?这次来是有两国联姻的意思,但是青木公主不少,并没有让世家出女儿的打算,现在算怎么回事?他无奈的看向霍灵儿。 霍灵儿感受到墨子彻的目光,她有些焦急,很没好气的咬牙没有张嘴说了句:“快答应啊,墨迹什么?” 墨子彻好似才认识这个在自己面前一直是天真直率的表妹,从没有用这种口吻和自己说过话,他虽然还笑着,压低了声音也没怎么张嘴的问了句:“表妹你可是想好了?” “表哥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你不要因为我喜欢别人你妒忌,我是非贺衍不嫁的,你可以不祝福我,但是不要阻碍我,否则连朋友都没的做了。” 旁边跟她一起的一个公主还有两个贵女都不敢置信的惊呼出声,她怎么敢,怎么敢这样和太子殿下说话?即使是表哥也过分了吧? 墨子彻更加的难以置信,不由的心里有些寒凉,真是翻脸无情,虽然自己对她无意,但是对她宠溺非常,连妹妹都抱怨自己太纵容她,可是这样无情的话说出来不免让他自嘲不已,也罢,人生是自己的,若是自己再阻止,恐怕以为自己因爱成恨呢。 墨子彻不再理会霍灵儿,依然如沐春风的道:“这个衍公子可要去青木国找霍老丞相提亲了,我虽贵为太子,并非她的父母。” 霍灵儿怎么都没想到,那个有着悲天悯人的墨子彻会推给爹,她一急求助的看向贺衍,又委屈的垂下眸子。 贺衍僵了下,一想也对,毕竟是一国丞相的千金,一个太子怎么也不可能就这么把人家的女儿给随便允若嫁了。 “呵……好,那本公子就为佳人去一趟青木也值得。” 霍灵儿被贺衍的这一句感动的热泪盈眶,欲言又止,贺衍安慰性的对她微笑。 “呵……真没想到衍公子也是情种,另本太子都感动了呢。” 李姝弯起唇角,嘲讽一笑,她倒要看看贺大公子的痴情能到几时? “衍哥哥,我,我心慕你多年,你,我怎么办?”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华丽紫裙的女子梨花带雨的鼓足了勇气有些卑微的询问这这些年她的等待的答案。不顾身边之人的拉扯,有些倔强的站在众人中央。 贺衍轻捻玉佩的手一顿,声音低沉冷酷的道:“我并未允诺过你什么,也并未给过你任何的希望。” 女孩听完他的话瞬间摇摇欲坠,身边的母亲还是什么人直接说了什么,不顾女孩的挣扎,被拉了出去。 李姝暗叹一声,情之一字何其苦?天涯处处有树林,何必为颗歪脖树伤感,这个时候的她忘记了刚刚她也曾心痛了一下的事情。 李姝看着小皇帝小鸡啄米的一下一下的很是心疼,而身边的随侍太监装作没看见一样,让她暗恨不已,她在小皇帝身后轻轻的扶住他的腋下,小皇帝一个机灵,动了动耳朵,听见李姝轻声道:“你对青木太子说,朕还年幼,太子请随意,由礼部尚书等人陪伴,望青木太子一定要尽兴。” 小皇帝伸手捂嘴打了个哈欠,小大人般的咳嗽了一声,引青木太子等人都看向他,他才按李姝教的把话说完,青木太子了然的看了一眼身后的那个有些清冷,淡薄的身影一眼,含笑道:“皇帝陛下尽管去休息便是,是我等没有顾忌到陛下,是我等之过。” 亲爱的书友若是喜欢步步为凰:权掌天下请收藏,方便下次阅读,热宝这里在下雨,真是一场秋雨一场凉,热宝都穿卫衣和棉袜了,不然真的感觉很冷,天气在前几天明显的转凉了,亲爱的你要多加件衣服哦,不要感冒了。 第三十四章 又见穿越 出了大殿寒冷的空气直打透了厚重的棉衣,棉絮的大雪还在飘飘洒洒的继续落着,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李姝跟小皇帝坐在御撵之上,把早就热好的汤婆子放在他的怀里,又连续在他身体两侧还有脚底都放了几个汤婆子,小皇帝心里一颤,从米有一个人这么认真的关心自己,包括母后。 他很想扑进父师的怀里大哭一场,可是父师说过,无论是什么现在都要忍耐,也不要让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多么的亲近,否则还会给他换父师的。 李姝被冻的直打冷颤,对着还是孩子的小皇帝很是心疼,但是她目前什么都不能做,不然会害了小皇帝,自己也可能被处死。 安顿了小皇帝睡下,她才走出寝宫,出了殿宇凭栏而立,之前隐忍的心潮泛起,让她失神的看着远处如同雪怪的各种建筑造型,纯白的雪给黑夜的大地带来从来没有过的明亮,各处都能看得清楚,清新又冷冽的空气如同那个人一样,冷酷无情到了极点,让她的心也在经历着从未有过的磨砺,她想她的心又硬了一分。单纯好像在和她挥手告别,从来到这个世界她经历了太多,从开始的自信,渐渐的被人踩在脚底,让她明白她其实什么都不是。 第二日,东篱国太子也随之到了大尧,皇宫里更是热闹非凡,小皇帝又被安排着继续做背景,他对做背景早就做熟的,在朝堂上也是一样,所以他很有经验的说了两句场面话,然后就是贺衍代劳招待了,听说摄政王偶感风寒,所以让嫡孙代为出席,主要还是因为都是年轻人比较谈得来,一个是他的身份贵重,没必要他一个暗地的皇帝来接待,两国太子可能也是明白这点,对此并没有任何意义,只是都让贺衍代为问候云云。 东篱国太子是个张扬跋扈且暴躁的性子,样貌俊美是俊美,但是给人一种很是不耐烦的感觉,他的脸比女人的脸都要细嫩白皙,人更挑剔的不行,身边侍奉的奴仆就二十几人,各个都是穿着白色的衣袍,脸盆子带了好几个,以备时时洗手,一码白进来没觉得像个太子,以为是哪个教派。洁癖十分严重,从吃穿住行,甚至连空气都被他嫌弃的不行,手里一直拿着条白色丝巾捂着唇。 李姝严重怀疑,他有这么深的洁癖,那他还出来为的是什么?更是恶毒的想着,若是抹他一脸鼻涕不知道他是否立即自杀?还是拼命? 他进得大殿那身后跟着的就不是几个美女美男了,而是十多个干净白净的女子,看上去都是清新纯净的妙龄女子。 看到众人都看他明显的觉得厌恶,那表情赤裸裸的扫视一圈,让殿里的人都怒目横生,这才好似满意了一般向着皇帝的方向走来。 李姝撇撇嘴,给这货定了个受虐倾向。看看这和只骄傲的孔雀般仰着头,手里还拿着那白色的丝帕还堵着嘴,一副这里所有的人都是满身臭气的傲娇样子。 他行到皇帝长案前,很是郑重的行了一礼,“东篱太子凤离渊参见大尧皇帝,祝大尧皇帝快快长大,亲政之期我东篱定当送上公主以结秦晋之好。” 他说完满座皆惊,很严深邃的眸光闪过冷寒的光芒,很多人为这个满嘴喷马的男子捏了把汗,人不招人待见就好了,嘴巴还不会讲话,东篱来此的目的是什么?他不想回去了吗?还是他就是来挑起两国战乱的?无数的疑问瞬间在大尧的群臣心中一一略过。可是人家的话没毛病,你能说什么?难道你不希望小皇帝长大么?难道你不希望他早日亲政么?这话细细追究起来人家并没有错。 小皇帝直接忽略什么公主,就他这小身板还想娶媳妇?他垂眸看看自己,再看看平视只看到人家膝盖的角度,他委屈的扁扁嘴继续说着自己的台词,“东篱太子一路辛苦了,天寒地冻来到大尧好生修整玩乐莫要他想,正好赶上大尧的春节,定要好好感受一番我大尧的春节风俗。” 贺衍表现的很有修养,“多谢东篱太子的美意,等我皇承认之际定会前往迎娶东篱公主,只是现在就有些遗憾了,若是东篱不介意,现在也可以先迎娶东篱公主的。” 东篱太子凤离渊大手一挥:“那太浪费了,现在过来也就是两个人玩个过家家,还是成人后再说吧,不过若是有比得过我这些侍女的公主或者贵女,我若满意也可以带回去的。我国四季如春,定然会让她们喜欢上我东篱。” 贺衍很想把他的鼻子打歪,东篱怎么弄个这货来出使大尧,这是存心来找茬的,说的话没一句让人顺耳的。 凤离渊才不管别人什么表情,他开心就好的,侧转身眸里的笑意一闪即逝,嫌弃的道:“子彻兄穿什么黑色,你这是故意的么?” 墨子彻好笑的看着这个怎么都让人喜欢不起来的损友,“是,我若也着白色怕抢了离渊兄的风头,故很是自觉的穿了黑色。” “嗯,算你有眼色,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坐你旁边的席位好了。” 他刚说完这句话,他身后的侍女瞬间动了起来,瞬间把席位挪开,把那个席位上铺上一块白色的布,然后又把一个折叠起来的桌案展开放在了布上,后方又放了一块白色的垫子,转身后,端着盆子的上前,洗手,然后擦干净手,接着又擦手,洗水果,洗盘子、碗筷的,摆放的,那吃食的,一整套程序下来,有条不紊,速度又快,一看就是做熟了的。 “唔,随你。”墨子彻能说什么?这又不是他的地盘,这货的毛病自己早就领教过了。 她们的这一动作下来另整个大尧的贵族们都直了眼,和傻子一样的看着她们忙碌,直到凤离渊都坐下了,才让他们合上嘴巴,在中间的那个长案暗淡的摆在那里,还显得碍事。凤离渊很是骚包的净手后拿起桌上的一个苹果,大嘴一张,咯嘣咯嘣的吃了起来,瞬间啃苹果声充斥着整座鸦雀无声的大殿,一个拳头大的苹果,只是几下就让他消灭了,只剩下一个果核。 也不知道是谁咕咚一声咽了下口水,所有人都把目光移向那人,那是一个十几岁的贵族少年,少年被众人看的瞬间涨红了脸,想挖坑把自己给埋了。 “嗤。”贺衍嗤笑出声。 凤离渊没有理会对他来说那声没有营养的嗤笑,他看向那个少年道:“是不是感觉很好吃?是不是也想吃了?送你一个如何?” 少年脸红滴血,心里哀嚎,“不,不不,我,我我……” “真可怜,竟然还有口吃的缺陷。去,送他一个我们东篱的苹果,东篱的苹果不但吃了皮肤好,还延年益寿呢。” 所有人满头顶乌鸦抖着黑毛飞过,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了。 李姝差点笑出声,这人真是够奇葩的,看看那些贵族都无语的样子就知道了,估计早忘记要什么寒暄招待什么的了。 小皇帝一直的抖动着小身板,不知道为什么,他很喜欢这位东篱太子,也许这就是父师所说的缘分吧。 李姝发现墨子彻也有个习惯,他好像十分珍爱他手上带着的那个手串,因为他只要是不说话的时候都是转着它,那上面的每个珠子的光泽都比贺衍的玉佩有过之而无不及。那珠子应该是十分珍贵的玉石串成的,最重要的一点是那珠子颗颗一般大小均匀,最重要的是那温润的光华和他的人形成了一致的感觉。 可能李姝的目光太直接,也可能她的目光太火热,墨子彻转着珠子的手一顿润泽的眸光看向她,他昨天就有注意过这个人,这个人给他一种很怪异的感觉,头发很短,即使带着内侍的帽子也无法隐藏短发的事实,当然一个内侍没有人会去在意,可是他却引起了他的注意,此刻盯着自己腕上的这个珠串是每代皇帝送给皇后的,寓意颇深,是从青木是祖皇帝一直往下传承的,到如今已经传至十几代了。 李姝看对方的手停止转动了,她缓缓抬眸,正正的对上那双温润,睿智的眸子,那双眸子里包含了世间万象,好似在他的眸子里没人能藏住秘密,她又一次听见自己的心咚的一声,她有些慌乱的垂下眸子,身子尽量的弯下,尽管身前的小皇帝那小身板藏自己有些勉强。 墨子彻轻笑一声。 “都楞着做什么呢?上歌舞啊?”凤离渊对大尧这些白痴的表情很是不满嚷嚷了句。 霍灵儿为情郎起了抱不平的心,娇声喝道:“东篱太子这样是不是有些喧宾夺主了?毕竟我们都是客人,可是也不能这么随便不是?” “你是什么身份?”他不明白唯独占了个席位的这个女子是谁,本意是询问的。 “那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太子就了不起了吗?等你真正做上皇位的时候在翘尾巴也不迟的,你看看你一副男不男女不女的一副臭屁样,看的我犯恶心,穿成那个样子,黑天看着像鬼。”霍灵儿被那句你是什么身份给伤到了自尊,不计后果的快速的说了一大串解恨的话。 李姝这次是真的确定了她是穿越者。 亲爱的书友,若是喜欢权掌天下请收藏,方便下次阅读,也请多多支持权掌天下,收藏,投上宝贵的一票,对热宝来说最大的鼓励。 第三十五章 火花四溅 墨子彻想拦都没拦住,等他想拦的时候那个爱出风头的表妹已经把所有话都秃噜完了,他暗叹自己失误,他怎么都想不到这主就不会多加思索一点委屈不受的。就这没脑子的迟早会惹出事端,“霍灵儿你住口,快给东篱太子……” “啪啪。” 整个大殿里瞬间充斥着暴风雨即将来临的沉寂,大尧群臣犹如云山雾罩,这又怎么了,自家的这些贵女都和掐死了一样,他国贵女,太子的一出又一出的,让他们应接不暇。 墨子彻话还没说完,凤离渊身边的一个婢女上前就给霍灵儿两个耳光,从起来打完到坐下,只用了两秒的时间,根本就没给人反应的时间。 这个时候贺衍才知道,原来身边的那些侍女并不是普通的侍女,随便拉出来一个都是高手,就从那速度,他自问大尧没有。 “啊,啊……”霍灵儿后知后觉的才明白过来,她这是被人扇了耳光了,而且是在整个大尧人的面前,她以后怎么做人?她在现代也是个泼辣的主,从小到大都没吃过亏,更没有过这种伤自尊的事,她眸光狠毒的看向凤离渊,猛然起身就要向凤离渊席位上而去。 墨子彻一手握住她的手腕,声音有些高,但依然雅:“表妹,快向离渊殿下赔罪!” “什么?我被打了哎!你竟然还让我赔罪?你是不是男人?” 霍灵儿被气得已经不再顾忌场合了,也不在意什么表哥太子的面子了,她用力的甩开墨子彻的手缓步走向凤离渊,神色依然骄傲,语气缓慢一字一顿的道:“今日你打我、骂我、欺我、辱我、我忍,再待几年你且看我。”说完她脚步快速移动,转眼消失在大殿。 李姝看见贺衍的眸色深幽幽的,那深的好似旋涡,能把人吸进去,让人爬不出来,只听贺衍在墨子彻想起身去追表妹的瞬间他及时的出声道:“青木太子,还是我去吧,毕竟我对皇宫熟悉些。”他没等墨子彻说话就已经跟着冲了出去。 礼部尚书看着实在是不像话,干笑了几声:“哈哈哈哈,这些小贵女们都被宠坏了,要是在以前,哪有她们能来的地方?如今都被养娇气了,东篱太子可是大人有大量 ,不会和个女娃子计较的哈哈。” “谁说我不计较了,我还要等她几年,看她怎么找回尊严呢。嗤,舞来…….” “哈哈,对,舞来。”礼部尚书说什么也不能处在被动的位置了,他是算计好了,在让这帮饿狼胡搞下去,非得拆了大尧不可。 李姝趁着大家都在赏舞的,或者窃窃私语的,或者是垂眸想事情的功夫,她悄悄的退出了大殿,向殿外的侍卫甲问清楚了贺大人的去向,她也跟了出去。 尹淼儿从昨晚就一直的盯着言哥哥,终于有机会单独见言哥哥她怎么能放过?看见李姝出去她交代了侍女一声也跟了出去,可是出去后,却没看见言哥哥的影子,问侍卫甲,侍卫甲哪里知道什么言哥哥?被她问烦了,往李姝相反的方向一指,那女孩和冬季的小蝴蝶一样翩翩飞远了。 侍卫甲刚从那只粉色蝴蝶的身影上转过头来就看见青木的太子也出来了,他没问,而是直接奔着李姝的方向去了。 侍卫甲看了对面侍卫乙一眼,刚要发表下感想,东篱太子也出来了,他问的是青木太子的去向,他坏心暗起,指了下尹淼儿的方向,凤离渊不疑有他,跟着尹淼儿去了。 侍卫甲痞子般的歪了下唇角嘀咕道:“那边都四个人了,我是为你们好啊,不然场面会太乱的。 侍卫乙懒得看他抬头望望天,好像又要下雪了呢! 李姝一路悄悄尾随着贺衍往后花园的方向行去,她早就已经确定霍灵儿也是穿越的,她是对同一个世界来的人还抱有同类相护的原则的,那个霍灵儿毕竟是年纪小,易冲动了些,可以理解的,若是可以她会劝导她一番的。贺衍明显对她另有企图,就像当初他对自己,虽然没有这么热切,但是他的目的是一样的,不弄到手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自己如今是已经明白了,当初她还以为贺衍多么重视自己,所以还好的是自己没有在他的美人计里迷失太久,如今自己抽身的也很利落,至少自己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很快,看见贺衍找到美人霍灵儿了,到处都是干枯的花枝还有树丛,他们在的地方是那一片梅林,此时寒梅开的正艳,霍灵儿俏生生的站在那里,眼里有泪珠闪烁,贺衍深邃幽冷的眸子里是毫不掩饰的心疼:“灵儿姑娘莫哭了,衍最怕女儿家哭泣了!”他拿出怀里的那绣有兰草的手帕为霍灵儿轻轻试了泪。 霍灵儿好似一下把她的委屈都发泄了出来般,一下就扑到了贺衍的怀里,她身材娇小,若是贺衍回抱她,她整个人都会被贺衍的大袖给盖住,贺衍也没有让李姝失望,真的就回抱住她,还在她的头顶上蹭了几下下巴,“乖,哭吧,哭出来就好了,等找机会我会为你报仇的!” 霍灵儿觉得幸福的都快晕过去了,没想到他冷酷的外表下竟然有颗温柔的心,她就知道,老天是厚爱她的,让她穿越来就是为了和他相知相爱的。 “你到底是让人家哭还是不哭嘛!哪有你这样哄人的?”霍灵儿娇嗔的抱怨了一句。 “嗯?那我该怎么哄人?我觉得我们好像认识了好久。”贺衍低沉有些沙哑的 霍灵儿听到他那沙哑带有性感的声音身体一麻,一股热意自小腹向上串起,她是经历过男女之事的,从这声音也能听出贺衍的情欲。 她故意的用她那绵软的身体向贺衍靠近了几分,她暗喜,果然那处的坚硬,她故作无意识的碰了几下,她明显的听到贺衍的呼吸有了几分混乱,她有一定的把握,若是贺衍娶了她,她有自信一定会抓住贺衍,让贺衍一生一世都不会想别的女人。 贺衍的眸子深的犹如深渊,他低下头,抬起这妖精一样的女子,女子也很缓慢的抬起头闭上了秋水的眸子,两个人的唇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终于两个人的唇到了一起,犹如要吃了对方一样的疯狂的吻了起来。 李姝冷笑的看着不远处的那一对忘情拥吻的人,看来是自己想多了,此现代女貌似很奔放,也比自己聪明,至少她懂得还能利用自身的资本,忍不住喃喃自语道:“但愿你是不同的,将来不会后悔,同样是穿越者希望你能得到真爱。” 墨子彻轻声道:“谁不会后悔?” 李姝也轻声回道:“当然是霍灵儿了!”李姝顺口就回了句,立即反应过来她猛然回头,她听的看的都过于专注,连身边有人都没注意! 那人听她回答还没来得及躲开两个人瞬间鼻尖对鼻尖,唇蹭唇的定格在那里,两个人都惊愕的忘记了分开,等李姝反应过来脸噌的就红了,就想躲开,谁知被脚下的花枝绊了下就要倒,墨子彻反应及时,一把把她捞到了怀里。 李姝惊吓的抬眼看着上方的那张风华绝代完美的面容,墨子彻也看着那一身小侍打扮的女子,他终于知道从见到她的那一刻起他就觉得怪异了,原来是个女子,原因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处子的体香和柔软的腰,还有那明显没有的喉结。 他看着她清秀的面容,脸颊染上了桃花的嫣红,本来清冷的眸光,此刻迷茫带着懵懂的看着自己,他有一种想拥她入怀的冲动。 李姝醒过神,感觉腰上的那只手都是烫的,她瞬间有些慌乱的站起身,动作有些大,贺衍那边好像吻的告一段落了,耳朵也灵敏了般,只听到他一声低沉的冷喝:“谁在那。” 李姝想站出去,又被墨子彻拉住,捂住她的唇。 “出来,谁在那里。” “怎么了衍?”霍灵儿娇声询问。 李姝快速的拿开墨子彻的手:“喵。” “衍,你太紧张了,是野猫而已。” 贺衍听到女子娇声的不以为然,捏了捏她的鼻子低沉的声音放柔道:“我看你就是只小野猫。” “你真坏……” 李姝看两个人又啃到了一起,才发现不对劲,腰间的那只手还在,她清冷的看向那个面不改色的男子,“你可以放手了。” 墨子彻楞了下,发现还抱着人家,立即后退一步轻声道:“抱歉,事急从权,还请姑娘莫要生气。” 李姝听他说完姑娘两个字脑袋瓮的一声,瞬间大惊失色,想都没想的捂上她的嘴,清冷的眸子染上了杀意,“你怎么发现的?你想怎么样?”这一刻她用的是她自己的女声。 她急糊涂了,等半天见那人没说话,又是狠戾的道:“快说,不然我我我杀了你。” 墨子彻惊讶她有变声的本事,随即无奈,只能伸出舌尖舔了下她的手心,酥麻瞬间从手心串向心里,她触电般的放开手,怒瞪着墨子彻,面瘫脸破功,她终于失色了。 第三十六章 继续啃吧 继续啃吧 墨子彻露出他没有发现的宠溺的道:“你的破绽很多,别人没发现么?” “我哪里有破绽了?”两个人在这树丛后悄声的对话,都没想起来完全可以找个没人的地方去。 墨子彻看看她的身高,比自己矮半头,但相比其他女子高些!和男子比又单薄的明显些,胸前的确是平的,想必是绑上了!不知道难受与否。 李姝看他上下看看自己后就转到胸部不挪开了,虽然是现代女,但她也没豪放到被一男子这么盯着胸部的地步。 李姝难得的还记得她是女人,露出她羞涩的一面,她脸发烧立即环起手臂故作凶狠的道:“你你你你乱看什么?” 墨子彻不知道怎么的就觉得这样的她十分的可爱,他其实也不是有意的,只是也不是故意的就是了,有些小尴尬了下:“那我负责好了。” 李姝鄙视了他一下,她还不至于被人这样看了一眼就赖上人家,叫人家负责,再说他什么也没看到的说,但是她不知道怎么的就说了句:“那这是你说的,我正愁嫁不出去呢!” 墨子彻轻笑一声:“好,我娶!” 李姝看他那毫无犹豫的一句,我娶,也没放在心上,立即又想起了刚刚的问题。 “你还没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的破绽在哪里?” 墨子彻看她这么执着,也不逗她,轻声回道: “你肤色白皙细嫩。” “你唇周无须痕。” “你没有喉结” “你的腰很软。” “你……” 李姝听着他一条条自己说着自己的破绽,她的冷汗也滋滋的往外冒,即使在这雪后的天气里。她咽了口口水,有些懦弱的道:“我我我,我什么你就说吧!” “还是不要了吧?”墨子彻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有些窘迫。 李姝惊异的发现这个男子貌似脸红了? 她孤疑的问道:“你脸红什么?有话就说呀,真急人!” 贺衍垂下眸子,有些羞涩的道:“你身上有有处女的香味。” 李姝在听他说完,脸上瞬间爆红,气得她不知道嘴有些不好使:“你你……” 正在这有些尴尬又有些暧昧的气氛中两人都不知道怎么化解时,那边两人的互啃累了般听了下来,互相抱在一起气喘吁吁中的贺衍说话了。 “灵儿可愿嫁我为妻?” 李姝和墨子彻二人不约而同的都倾耳听了起来。 “衍,我若是不愿意为何,为何会在你们这封建的古代里做出这样大胆的事?” “你在说什么?什么叫我们这封建的古代里?” 李姝想是人都会有所疑问的,她就不懂,这霍灵儿得有多大的胆子来彰显她的特别?竟然把穿越的事都要说出来?难道她就真的认为贺衍会珍爱她一生不会变心?她真的那么有自信不会被抛弃么?难道她就真的那么相信她在被利用成渣的时候贺衍不会杀了她么? 话说自己可是领教过他的无情的。她想去阻止,谁知墨子彻一把揽住了她的腰,对她摇了下头,意思不要去,她是拦不住的。他十分了解霍灵儿。 她凉薄的看着墨子彻,她有些无奈的想,他怎么就和她的腰过不去了呢?还有她的这些破绽都让她此刻向来还是惊恐不已的,真是万幸,这么久贺衍他们就没想过她是女子,若是发现了,她不敢想象后果,她又一次认真的道:“我知道你聪明睿智,也明白我和霍灵儿来自一个地方,但是我请求你为我保密好么?” “好,我现在就告诉你,你可能不会相信,我是来自千年之后的地球人,所以对于我来说,你们都是古代人喽,他东篱不是狂妄吗?我会让他们国破家亡,欺我者我就要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让他后悔今日对我的侮辱。”她说的阴毒且狂妄。 贺衍并没有觉得这个女人怎么的张狂不自量力或者毒辣的,反而被她的自信和霸气而感到自己遇到宝了。他激荡的拥住了她。他就相信她有这个能力,试问世间有哪个女子敢说出这样的话?他就知道她是特别的。 墨子彻还没回答李姝的请求,霍灵儿已经大喇叭一样的抖落出来。 李姝颓废的软下了身体,一旦秘密说了出来就不再是秘密,未来如何还要看选择和天意了,那么自己所暴露的一切是否意味着更加的危险呢?一山是否能容二虎?她本意低调的。 墨子彻有些疑惑的看着怀中面色死灰的女子,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种想要安慰她,想要保护她的冲动,他把这些归于他的良善,“你怎么了?” 李姝呆愣楞的看着面前这个风华绝代满眼睿智的男子,这一刻她的眸子里满是无助,她毫无意思的把她的脆弱展露无疑。 墨子彻看着这个在凄冷中无助的女子,他用力的抱紧了她,想用自己的力量来给她一些勇气和坚强。 李姝好像是溺水濒临死亡的人突然抓住了浮木般,即使那有些让她窒息的力量,她也不在乎,紧紧的回抱住这个刚刚认识的男子,想从他的身上找到活下去的勇气和一条活路。 有些人即使认识了很久,依然的疏离陌生,有些人也许是刚刚认识,但是却让人无法解释的信任,她在被伤过之后依然还存留着她骨子里的单纯。她对自己说,让她在脆弱的片刻里做一次幼稚的事,至少修补一下这脆弱外漏的心。往后的路还是要靠自己走下去不是么?在这一刻她把他当成那个十分信赖可以依靠的人,默默的流下了一直隐藏在阴暗角落里的泪。 良久之后,李姝平复了心里的波澜,她微微挣扎了下,对方放开了她,李姝整理了下衣衫,又是那个清冷公子,她小声道:“今日多谢你,就此别过,再见之时,希望你就当没有见过我,也当不曾认识我,谢谢你,对不起。” 没人懂她那句谢谢你,和对不起的含义,睿智如墨子彻,他怎么能不懂?只是他不说罢了。 在李姝要转身的瞬间他鬼使神差的说道:“今夜三更能到我的住处找我吗?我有些话想和你说,先别忙着拒绝我,我想你需要考虑一下,也许我对你来说,会有利用价值也说不好!我会等你到天亮!”他说的镇定自若,毫无疑问。 李姝淡然一笑,那个清冷公子又回来了,脆弱释放过后,还需要武装起自己,她不允许把自己毫无保留的交给任何人,也可能是因她的成长有关系吧!她毫不留恋的转身而去。 此刻这种情况下,她怎么敢相信别人,她怎么敢确定不会是下一个贺衍? 再听下去已经毫无意义。快回到大殿的时候她又变成了那个弯着腰,低着头胆怯的小内侍。 殿里歌舞正浓,酒意正酣,对于主角都不在这些人也以为更衣或者都聚在一起赏雪也未可知! 李姝坐下没多久,墨子彻回来了,又过了一刻的样子,贺衍和霍灵儿同时回来,他们同时回来瞬间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摄政王一派的人都暧昧的看着那个冷冽公子,都欣喜于贺大公子终于开窍了。 而丞相一派的人则从心里鄙夷,青木女豪放不知廉耻,看看勾搭人的本事一流,都把冷酷公子给勾得到神魂颠倒的,看看,那贺大公子脸上一块白,是粉吧?看看那青木女的唇都肿了,是被贺大公子给嘬的吧? 霍灵儿并不在意众人如何的鄙夷,她依然骄傲的昂着头和贺衍并排走在那长长的红毯,她犹如明星般耀眼夺目,她犹如女王般自信傲然。 李姝如同一个卑微的内侍般垂眸跪坐在小皇帝的身后。贺衍回来的时候一眼看她很没骨气的样子,他深邃的眸子闪过说不清的一种情绪,他走眼了吗?他在这一刻有些不确定了,可是都被他打压如此了,他好像失去了自信般的颓废,甚至是窝囊,也是,本来觉得自己的家国蛮强盛的,可是她忘了一句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了! 如今还不是自己一句话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吗?自己真的是被她身上的那些东西迷了眼,还是祖父老谋深算,让自己这么一试果真还就这点本事而已。可笑自己在他身上浪费了太多时间。不过他还是有些利用价值的。 凤离渊回来的时候神色仓皇,细嫩了面容上清白一片,身上哪里还是一尘不染?他把那个白色丝帕揉捏的和成了快烂布头。 所有人都惊异的看着他,他这次好像看不见一般,坐在了那里也不知在想什么。贺衍眯起深邃的眸子,“东篱太子可是身体不适?” “呃,不……是有些不适,我先回东篱的住处了。”他说话间就起身向大殿门口走去。他身后的侍女们互相看了一眼,瞬间有的打包东西,有的追了出去。 凤离渊所有的感觉都不对了,他感觉好像有好多的虫子在身体上爬着,他感觉他快窒息了,他感觉那个女子如蛇胆般柔滑的唇在在自己的唇上。 第三十七章 无耻和野心 墨子彻昨夜就已经参见过这样的宴会了,今日来说也就是陪衬,因为今日东篱太子才到,既然主角都走了,他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客套了一句,他也说要回去休息了。 贺衍同礼部相关人员客套寒暄了几句送走了他。 小皇帝看客人都走了,自己早就困的厉害,只是一直的僵着脖子在这里当背,别看他人小,也很会看时机,“大公子,朕累了也想休息了,朕也走了。” 贺衍冷冽的眸子扫过他,注视着他身后的那个人,良久后,才声音低沉的道:“你回去吧。” 小皇帝如同得到了大赦般,紧倒腾他的小短腿,他很不喜欢和贺家的人接触。 李姝如同普通的小内侍般跟在小皇帝的身后,她也很想快点离开这个人的视线,她真的后悔,自己当初不来京都就好了,被他那几句话说的就没了主见般,真的就傻傻的跟了来。 离开了大殿走出了很远她才停下脚步,回过头,这简直就是贺家和其他世家的大殿,看看贺衍的眼中哪里还有什么皇帝,他才像个皇帝,再看看那些世家,皇帝走了连点反应都没有,这些人可能乐在其中吧? “父师?” 小皇帝疑惑父师不走了却看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大殿,不明白父师在看什么。 “你喜欢这个皇位么?” “我不喜欢,可是母后说这是我的命!” “命?哼,你记住,命由自己,不由天。” “可是我这么小,我好想长大啊!” “小怕什么?甘罗十二岁拜相,你记住,有志不在年高!” “我记住了,可是父师,我才六岁,要多久才十二岁呢?” 李姝把目光挪回来,看向这个只到自己腰部的孩子,他的眼睛里还是懵懵懂懂还有希望快些长大的希翼:“很快呢,马上就春节了,过了春节你就七岁了,等再过一个春节你就八岁,再在过一个春节就九岁……” 李姝安顿好小皇帝,出了门,在廊外又发了会呆才回到离皇帝住的地方不远处的偏殿里,直接向着床榻而去,鞋都不脱,一身疲惫的躺在榻上,闭上清冷的眸子。 她以为她会立即就睡过去,谁知半晌依旧没有睡着,那人的说过的话一次又一次的在脑子里回荡,“今夜三更去我那里可好?我有些事想和你说,先别忙着拒绝我,也许我对你来说,有利用价值也说不好!”这句话反反复复的在她脑海里重复着,那人说话的样子好像一次又一次的在眼前一样。 李姝烦躁的扯过被子蒙上头,可是就好像中了魔咒般,让她心烦意乱,坐立难安,已经三更天了,她却不知道该不该去,墨子彻那句,也许我对你来说会有些利用价值这句话,对李姝来说具有绝对的诱惑力,她烦躁的坐了起来,已经长长了的头发已经成了一个鸟窝,她却没那心思去管。 赌一次么?还是继续装着孙子? 可是,看霍灵儿那霸道强势的性子她不敢赌那几分薄弱的和平共处,从来都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她烦乱的下了地,在地上来过的踱步,还在犹豫要不要去。 突然她止住步子,去了也可以听听他到底要说什么,还有自己的双重秘密都被对方知道了, 再说无非就是一场交易,这样一想,李姝也不再坐立不安了,打理了自己一番。 她轻轻的拉开后窗,一阵寒冷的风瞬间灌了进来,穿的这点棉衣瞬间打透了,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前面的袍子掖在腰上,从后窗跳了出去,她怕有人监视着自己,当然也可能她是她间谍片看多了! 她没有发现什么尾巴,但是她还是小心在小心,毕竟这里是皇宫,偶尔的还是能看见御林军走过残留着雪的路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她小心的躲藏起来,寒冷的空气中她呼吸出来的气息都如同吸了一大口香烟吐出来般是长长的烟雾,她尽可能的细细的呼吸,那种紧张感令李姝心里发出咚咚咚的跳动声。 这么久她对皇宫的地形早已了然于心,她是知道两国使者住的地方的,离皇帝住的地方不是太远,毕竟人家也是未来的皇子,不可能把人家安排到背旮旯的地方,更不可能安排在历代皇妃住的地方,所以只能安排在皇帝寝宫附近。 两国使者的住处只是一道之隔,方便管理 ,也方便两国使者互相交流下,李姝到了青木国使者的住处,大门是紧闭的,她犹豫要怎么进去的瞬间,感觉腰部一紧就飞了起来在空中几个错步就跃上了墙头。耳边也同时响起女子的轻语声:“不要害怕,我是奉主子命带你进去的。” 李姝的心也就跟着放下了,令她惊异的是借着雪夜的光芒她认出这女子就是跟在墨子彻身后的女子之一,原来是武功高手。 只是说话间,她们已经进了院内。在一个亮着灯的门口前停了下来,女子又轻声在李姝的耳边道:“主子现在屋里有客,请随奴来稍等一会。” 李姝点了下头,跟在女子身后进了旁边的一个黑着灯的侧间里,女子把她送进来就轻手轻脚的关上门出去了,从外面一进温暖的屋里,让皮肤有些不适应,感觉手脸都有些发热,她轻轻的搓了搓。 片刻间隔壁传来墨子彻专有的雅如莲的声音,“这是大尧内部的事,与我何干?你让青木置于何地?帮凶么?贺衍他要是有那做皇帝的心,何必怕什么骂名?” 李姝惊愕万分,贺衍要做皇帝吗?那么小皇帝怎么办? “彻哥哥,你就当为我好了,好吗?” 李姝听的立即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声音可是够嗲的。 “呵……” 李姝只听见墨子彻的一声笑,但是怎么听都带有嘲笑的意思。 “你笑什么嘛,难道你是对我喜欢上衍耿耿于怀吗?彻哥哥我一直把你当成亲哥哥的,感情是不能勉强的,你不要怪灵儿好吗?” “呵……呵呵,你太高看自己了,还有你想多了,我对你从来就没有过男女之意,对你好,是因为你是我姑姑的女儿,我的表妹,仅此而已。” 李姝听墨子彻说完,她都替霍灵儿有些脸红,看,自作多情了不是!该多尴尬啊。墨子彻真坏。 半晌才听见霍灵儿有些勉强的声音,不再是发嗲正常了些:“彻哥哥其他的就不说了,你可以不为我,你就当为你姑姑,我是她唯一的亲生女儿,我的幸福对她最重要了,所以你就联合一下东篱太子一起鼓动一下让衍做皇帝,那么我就是他的皇后,对我们青木也是有利的啊!” 墨子彻这次是冷笑了一声:“真是小看了灵表妹,没想道灵表妹还有这么无耻的一面。” 霍灵儿的脸皮再一次在李姝和墨子的心里刷新了一次! “表哥我不管你怎么看我,说我,我只要结果。” “贺衍对你说他要做皇帝了吗?是贺衍让你来找本太子的吗?” 李姝听出了里面的关键,墨子彻已经彻底放弃了霍灵儿,他已经把本太子三个字抬了出来。 “这个就不用表哥操心了,我会说服她的,我懂他!” 墨子彻这次嘲讽的明显:“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高,等摔下来的时候会很疼的,严重的话有可能会粉身碎骨。” “这就不劳表哥操心了,我既然敢说这话,我当然就有这自信能抓住他的心。” “但愿你将来不要后悔,还有一句,我要送你。” 霍灵儿疑惑的问道:“什么话,表哥尽管说就是了,灵儿自然会记住的。” “这句话就是,无论何时都要做人留一线!” 霍灵儿哪里会在意这句话,她只要达成她的目的,“表哥是不是答应了?” “贺衍若是真的想登基称帝,那就让他自己来找我,我劝你也最好为你爹娘考虑下,不要做的太过分。” 霍灵儿心里很是不以为然,她和这个世界的父母并没有什么感情,她也没见他们对自己多好,早就不想受制于他们了,自己给他们带来了多少荣耀?可是他们呢?不但没有感激以自己为荣,反而说自己争锋,他们不懂得自己的好,那自有人欣赏自己。 “我懂的。表哥的话,我都记住了,天色晚了,我就回房了,表哥也早些休息哦!就不要再叫侍女进房了吧,嘻嘻!”说完她自认为调皮的出去了。 在霍灵儿的转身的瞬间看,墨子彻那双温润的眸子里厌恶一闪而过。他只知道她喜出风头,经过接触他才发现她的品性卑劣,手段狠辣,虽然暂时还没做出什么来。一晃神,他想起来那个女子还在侧间里,他踱步到那门口。 李姝看着门口那个在摇曳的灯光风华的男子,正用温软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半晌后,李姝走出那道门,“我来了。” “我很高兴。”墨子彻说完,把李姝让进了厅里。 “坐下喝杯茶吧。” 李姝也不和他客气,也没有什么地位悬殊,人家是太子的觉悟就那么大咧咧的坐在了墨子彻的对面。 墨子彻观她表现,心里很是欢喜,更加的温润,“想必刚刚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是听到了,你准备灭口么?” 亲爱的书友若是喜欢权掌天下请收藏,方便下次阅读,热宝在这里感谢所有收藏和投票还有捧场的书友们,热宝在这里拜谢了,热宝好感动,谢谢你们对热宝的鼓励和支持,热宝会更加认真的努力的写好下面的章节来回报。 第三十八章 心的牵引 大尧的春节和现代虽然有些共同处,但在皇家那就是不一样了,皇帝虽然不会写字,但是在腊月二十六那天也封笔,封玺了。年夜饭和青木国太子还有东篱国太子还有朝中三品以上大员一起会餐的,在现代来说十二点的时候鞭炮齐放,预示新的一年会有个好气象! 正月初一就是每年一度的大典,重新开笔,开玺,而朝臣们会把早就准备好对皇帝歌功颂德的奏章呈给皇帝。 在全国各地的大小官员们也会往京都的方向遥拜,而皇帝也会将早就装有带祥瑞的荷包,赐给身边的人,一般的情况下,祥瑞分了几个档次,有的是金的,有的是银的,也有的是通用的。而通常最是地位低微的下人得到的赏赐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也从初一开始不管是皇室贵族还是贱民都是相互宴请的,戏班最为重视的庆狮舞也会在初五之前跳到脚抽筋,对他们来说这一年的收益可以说都在这几天里。 李姝觉得这里的节庆相比于现代来说要有意思的多,而到初六好像是累了几天了,开始消停了下来都开始守家。皇帝虽然是傀儡,但是这套程序依然要进行的,几天下来把个小胖墩子给累的脸上少了一圈肉一样,身体也没有了圆润的意思,李姝很欣慰,不用减肥了。 直到元宵节这天比春节还要热闹,也是年轻人最为活跃的时候,贵族公子和贵女们都犹如被解放了般天黑下俩后都出来了,有带着面具的,有猜灯谜的,有拉手浪漫约会的,都是成双成对,笑容满面。当然带着面具的看不出是什么样的情绪。李姝就在带着面具的人里面,她看着满街筒子的人,却没有一个她所熟悉的,她呆愣的站在那里,有人从她身边走过,撞上她的肩膀,她的身体晃动一下她都没反应,只露出的双眼早已是泪流满面,她如同被抛弃的孩子般站在那里找不到回家的路。 谁能知道她的无助,即使在现代她没有亲人朋友,但是至少那是她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地方,都说时间是解药,这么久以来,她依然的还是想念着回去。可是也许这终究要成为她人生的一场奢求的梦。 是不是她若是生活在那个无人的山洞里不出来就不会有这些烦恼,是不是她若是不拿出来她带过来的那些东西,是不是就不会把自己仍在这荆棘的路上?她只是一个女人,她也想过那种普通人过的日子,世间只有轮回,没有如果。 贺衍和墨子彻还有凤离渊站在街角处,每个人也都带了一个面具,主要还是怕引起骚动,毕竟三人都是人中龙凤,样貌又是各有风姿,即使带着面具,但那长身玉立的身姿也是很吸引路人的目光。 墨子彻无意中一眼看到站在路中间那个一直没动的身影,人群中他一眼就认出了她,即使才真正的接触也就那么两次,但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看着她茫然无助的身影,不知为何却刺痛了他的眼,她是那么骄傲的人,她不该这么无助,这么茫然的,是这个时代把她迫成这样的吧?“子彻兄?子彻兄?你在看什么?” “嗯?什么?”墨子彻被贺衍拉了下他才回过神。 “离渊兄和你说话你都没理会,你在看什么?”贺衍又问了句,也往他看的方向看了一眼,满街的贱民而已,他疑惑不已,不知道他这有什么好看的! “哦,我是感叹大尧对元宵佳节的重视,被这热闹给晃花了眼。” “你说谎。” 墨子彻苦笑一声,这货就嘴巴毒这点最讨厌。 “和你有关系么?” “懒得理你,分开玩了。”说完他都没理会众人转瞬间就消失在人群中。 墨子彻知道,他是在帮自己,也不矫情:“好吧,那就分开玩吧,贺衍兄自便吧! 贺衍看着两人一左一右的说走瞬间就走了个干净,他有些气闷,这叫什么事?他是扔下所有公务还有事情出来陪他们的,他们说把自己甩了就把自己甩了,他嗤笑一声,甩袖往皇宫的方向去了。 墨子彻在人群中看着贺衍的背影,心里冷笑一声,回头找寻那个身影,可是却仿佛消失了一般,他穿梭在人海里,只为寻找那个女子。 墨子彻几乎快把整条街都走完了还没有发现李姝的身影,他心里有些失落,随即是一笑,自己是怎么了?见到了又能怎么样?那天他们见面他处处表现出了善意,可是那个女子的防备心太重,只是希望自己要为她保密而已。想必不是因这个她是不会出现的吧?想来,他堂堂青木国太子,却要做这上赶的事,人家还防贼一样的防备着自己,说来也是有生以来的糗事了。 很快就走到了尽头,墨子彻放弃了寻找,向着不远处的护城河走去,那里也是人头攒动,此刻的护城河早已经结了厚厚冰层。因迎接元宵佳节的到来,朝廷特意的还打理了一番,此刻再看冰面上光可照人,连根草棍都找不到。 在各色花灯的照耀下,冰面上反射出彩色的光芒,他提步走了过去,顺着河边缓步走着,说起来大尧的节庆和青木所相差无几,也该回去了呢! 在墨子彻正想回去的时候突然的看见在河堤上坐着的那个孤寂清冷的身影,面具已经不再,她就那么呆呆的看着映着各色花灯的倒影一动不动,一种难言的孤独包围着那个女子,让他怎么都放不下她。 “是不是倒影比灯要好看呢?”墨子彻说完看她茫然的转过头,眼眸里是那种纯真呆然,他心悦不已的轻笑一声。 李姝发现自己最近跑神严重,可能是和失去自信有关,让她很是懊恼,她慢半拍的道:“有时候倒影的确很美,但终究是摸不到的幻象倒影罢了。” 墨子彻睿智的眸子收起他所有的笑意道:“有些倒影不真的去摸上一摸就不能过早的下定论他是幻象还是真实。” “我曾经就是那样想的,而现实却给了我一个响亮的耳光,告诉我这里是强权的天下,在强权面前你什么都不是,只看你的价值。” “你叫什么?” 李姝惊愕一瞬,这人思维要不要跳的这么远? “我叫李姝。” “女朱姝么?” “嗯,是的,这是院长为我起的!”李姝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对他说起这个。 “姝,女子美丽,美好,柔顺之意,可是我观你并非是柔顺之人。” 李姝自嘲的道:“呵呵,我要是柔顺之人,早就成了他人的小妾或者被人卖卖了多少回了吧?” “呵,你怎么就到了大尧了呢,我听上次灵儿说,你们是来自千年之后。”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触碰了某个媒介,总之就是来到了你们这里,你那表妹是什么时候来的,你可知道?” 贺衍虽然不知道某个媒介是什么,但是他可以想象一定是某个契机的意思了:“她从一年前开始有了大变化的,以前她很是乖巧懂事,一年前落水后就开始有了很大的变化,她对姑母说是因河神的点化,所以……” 李姝嘴角抽了抽,套路了,“是不是她还说,说她是尊贵之命,是不是还说因之前什么的被封印了,所以她才那么软弱乖巧的?” 墨子彻惊愕的道:“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们都来自现代,而且,穿越小说大爆炸,什么桥段的都有。” 墨子彻感觉啼笑皆非,随即问道:“那那些什么桃花仙的古诗是不是也是你们现代的?” 李姝唇角抽的更厉害,她随即清声朗诵道: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卖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富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再平地一在天。若将花酒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武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墨子彻愕然的听完,半晌无语后也喃喃的道: “她说这是她作的。” “是不是很雷人?哈,这是我天朝古代诗人的诗,在读书的时候都有学过。” “那是不是你们也都有学过什么鬼谷子或者三十六计?” “什么?她这个都说了吗?”李姝激动的站了起来,由于激动,声音不免有些高。 “是的,她说她的老师教授了她鬼谷子和三十六计之外还教了她火药制作!” 李姝身体晃了晃,不免有些担忧喃喃的道:“她这样真的好吗?不会扰乱古代秩序和轨迹吗?” 墨子彻发现李姝是真的被吓到了,她的脸色煞白,神情呆滞,不免安慰道:“也许我们过虑了,她应该知道分寸吧?”连他自己都保证不了。 亲爱的喜欢权掌天下请收藏,方便下次阅读哦。 第三十九章 请你离开 李姝可谓是被霍灵儿给搞的胆战心惊,这姑娘是想干什么?想出名想疯了么,还是想出风头想的走火入魔了么?这点底子都抖了出来,她要是她绝对不会把自己的这些秘密都说出来,不别的,太妖孽了就不怕人家当怪物给烧了啊? 人家是墨子彻的亲戚她能说什么?毕竟才认识没多久,她也说不出什么来,人和人的火法不一样,她喜欢低调并不能也让别人去低调,她不想管,也管不了,只有叹气的份了。 “今夜元宵节,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发呆呢?” “只是想起了很多事,所以才会在这里,那么你呢?怎么不去看灯,为什么来了这里?” 墨子彻一声轻笑:“我是看某位仁兄好像很需要有人陪伴,所以就自告奋勇的来了。” 李姝白了那张美的人神共愤的脸一眼,“那我是不是应该感激涕零?还是该拜谢公子的厚爱?” “呃,你若是觉得这样做你心里好受些,本宫是不会介意的。” “切,我介意。我又没有请你来。” 墨子彻无语的看着那个没良心的女人,半晌才道:“你试着相信我不好吗?我还是那晚的话,我不会伤害你。” “那你为什么要对我好?” “我要说我也不知道你会相信吗?” 李姝也是轻笑一声“世上没有无缘无故对一个人好的,我也不怕说实话,我这人不像霍灵儿那么排练什么舞蹈,也没有她那么的会表现自己,也不会为你做事,包括什么引发战争类的东西的,那么这样的一个毫无用处的我你还愿意对我好吗?” 墨子彻眸子里光芒璀璨,“我是一国太子,也是青木未来的皇,我还需要你所说的那些东西吗?再说我虽然是你们眼中封建的古代人,但是我自认还没那么软弱无能。你可不要也像灵儿那样小看了我们呐!” 李姝心里一热,忍不住道:“不要对我这样宽容,我会忍不住上瘾依赖上的。” “那就不要克制自己,让自己轻松些。” 李姝很想问,你是不是喜欢我,但是一想很好笑,也许人家就是这样良善的人,要是如霍灵儿那样自作多情被这家伙毒舌一把那可就丢脸了,两个人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也就往回走了。 当李姝回到她住的偏殿刚点着灯的时候,她大吃一惊,霍灵儿和个幽灵一样的端坐在她的床榻上。 霍灵儿轻声道:“你也是穿越的是不是?你家是哪个省市的?你知道吗?我很激动,竟然还遇见了穿越的人。” 李姝惊吓后平静下来,听完说完,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良久后才低低的道:“你是怎么知道我也是穿越的呢?” “我当然是听衍说的了!” 霍灵儿等了半晌李姝都没说话,她皱了皱眉,“你好像不高兴?” “我高不高兴不重要,重要的事,你是不是把所有现代的事都对贺衍说了?” “说了,那有什么?难道你没说吗?” “我为什么要说?你刚认识他为什么就那么相信他?你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吗?” 霍灵儿不以为然一副多大点事,小题大做的表情上下看了眼李姝:“你是身穿的?看你这还在尴尬期的头发就知道是身穿了,你多大?” 李姝继续用男音道:“是身穿,你是魂穿?” “嗯,没错,看我赚到了吧,我现代的年龄都二十了,而且长的也不咋好看,看看我现在的脸是不是很美?和你说啊,我醒过来的时候还真的吓一跳哎,等我了解后开心的要死,老天这么厚爱我?我来一年多了,你呢?” “我来半年多点。” “我听衍说你有一大包的东西,现在还有什么?拿出来我看看啊!我刚刚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你的包,你放哪了?” 李姝心里一阵恼怒,声音就冷了下来:“你怎么能随便的翻找别人的东西呢?这样很不好。” “看看你混的这样就知道你是死脑筋了,我们是同类啊,再也没有比我们更亲近的了,怎么你生气了吗?不至于吧?” 李姝忍了又忍,压下心里的怒气,平静的道:“天晚了,你还是回去吧,让贺衍知道这么晚了你在我这里也不好吧。” 李姝都这样说了,可是霍灵儿却没有起身,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她不明就里的看向霍灵儿,而霍灵儿沉默了一会,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般站起身走到李姝近前停住脚,眸子里闪烁着李姝不懂的光:“李书哥,你有什么打算吗?” 李姝有些发蒙,“什么打算?若是可以,我想离开京都。” “那我帮你离开京都好吗?走的远远的,永远都不要回来,你能做到吗?” “我不允。”贺衍推门进来,一脸阴沉的说着。 李姝和霍灵儿一惊,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李姝心里在打鼓,贺衍听去了多少?是不是一直的在外面?还有都这么晚了,为什么他还没睡觉?他这段时间为了陪两国使者都住在宫里的。 霍灵儿凤眼一闪,娇声道:“衍,你怎么来了?” “你能来墨言这里,我就不能来么?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休息?” “人家是想让同乡过自己想过的日子,你知道灵儿的,看不得自己的亲人受委屈啦!” “那么让你选择一次,你是选择你的同乡,还是选择我呢?” “衍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这还用问吗?我当然是选择你了。” “那么就更不能让你的同乡走了。” “衍的意思是?” “你不是希望我做皇帝吗?小皇帝还在,我怎么做皇帝呢?” 李姝看二人旁若无人的说着,当她是空气一般,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受,她沉默的垂眸听着他们说着惊心动魄的话,忍无可忍的冷声道:“我可以带着小皇帝离开,你做你的皇帝。” 二人同时看向她,贺衍深邃的眸子里带着虐笑,“我为什么要让他离开呢?” 李姝心里一惊,“你你是什么意思?” “衍,我们出去说。”贺衍对着李姝又是一笑跟着霍灵儿出了偏殿。走出了很远才停下脚步,“出来做什么?不必担心,墨言他翻不出什么花样的。” 霍灵儿抱起手臂娇笑道:“衍,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们现代人了?凡是来到古代的现代人都不会是简单的角色。” “噢?你的意思是他只是在等待伺机而动么?”贺衍深邃的眸子眯起,给他冷冽的俊颜上多了一丝萧杀之气。 霍灵儿被他的王者之气一震,声音有些发软,“衍,这也只是我的猜测,毕竟我不了解他,所以这也是我此刻在他那里的原因。” “衍,不要有任何犹豫了,担心那不痛不痒的骂名有用吗?史书是胜利者书写的。” 贺衍一遍又一遍咀嚼着霍灵儿说的 “史书是胜利者书写的”这句话,心里无限的激荡,他一把抱起霍灵儿,“你真是我的福星。” 贺衍之前还犹豫的话,那么此刻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他会说服祖父,若是祖父不允他也要做那个史上第一人。 大年十七正是开朝,朝臣们都等着小皇帝上朝,谁知道左等小皇帝不来,右等小皇帝不来,摄政王的脸再也维持不了他的深沉,“皇帝怎么还没上朝?快去催下,这不是对青木和东篱太失礼了吗!” 丞相尹成峰立即正义凌然的道:“摄政王,皇上不来肯定是有什么事绊住了,我等,再等等就是了,东篱太子和青木太子想必也是能理解的,你这样的态度是把皇帝当成了你的孙儿不成?” “尹丞相你这话就诛心了,本王侍奉了几任先皇,无一不对本王的忠心而感叹,你如今这话是何意?”摄政王贺云鹰眸犀利的看向对面的尹成峰。 凤离渊当下就懒懒的道:“我说,本太子可得先声明,你们打擂台可别把本太子给扯进来。” 贺衍冷冽的看向那个慵懒不羁的男子,冷哼一声,心里阴狠的道;暂时先忍下你如何?像灵儿所说的一样,有你哭的时候。还是灵儿说的对,在等几年你再看我。 想起心爱之人,他的心情瞬间好了不少,“离渊太子说笑了也多虑了,祖父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看看皇帝怎么还没有来。”贺云看侍卫还在那站着气的胡子都撅了起来。 侍卫看摄政王火了,应了一声蹭蹭蹭的跑了。 只是片刻间,殿外就传来了惊慌的哭叫声:“大人,大人啊,不好了,不好了皇帝,皇帝陛下。” 摄政王贺云和丞相尹成峰大惊,看着踉跄着进门后跪爬过来的内侍,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怎么的涕泪横流的说不出话来。 贺云是个急性子,鹰眸立起:“到底是怎么了,你快说啊!” 尹成峰也吃惊道:“还不快说,到底怎么了?” “摄政王大人呜呜,丞相大人唔……” 连贺衍都不耐烦了深邃的眸子也冷了起来:“有事就快说,在哭哭啼啼的就杀了你。” 第四十章 惊天阴谋 内侍哭也是因为怕,因为害怕才哭的,他怕担干系,他看这些大人物都怒了,他才抹了把鼻涕颤着音道:“回回诸位大人,皇帝他他不见了!奴才们找了很久都没找到,所,所所以才来禀报各位大人的。” 听完内侍的禀报,所有人都神色变幻不定,难道又要换皇帝么?这是所有朝臣的心声,这换皇帝换的已经让他们内心不起波澜了,只是皇室中的人被杀的,还有跑掉的不少,如今不知道还有什么样的人适合这个皇位了,不管换谁,只要不损害他们这些世家的利益就好。 还是贺衍反应快,立即低沉的问道:“什么叫不见了,说清楚,太后那里可是去看了?” “奴才去了,太后也不在,太后宫中的内侍和宫女都都在睡觉。” 摄政王怕越吓越说不清楚尽量平和的问道:“你把话说清楚了,睡觉,你怎么不叫起来问问呢?” “回摄政王的话,奴才不但叫了还打了,他们就和睡死了一样,都毫无反应。” 只听贺衍又是阴沉的冷声道:“皇帝的父师也不见了?” “回大人,父师他他好像醉酒了,屋里满是酒坛,酒味能把人熏死,奴才叫了半天他不起,奴才就来来,来禀报了。” 这下事情大了,所有朝臣都呼啦啦的由丞相尹成峰和贺云带头向着皇帝的寝宫方向而去。 墨子彻心提了起来,他不免为李姝担起心来,她是皇帝的父师,她长期的和皇帝在一起,这样的嫌疑就大了。若是弄不好会有危险。 凤离渊斜眼看了墨子彻一眼,怪笑一声凑近他轻声道:“那个皇帝父师我细细看过,模样还可以,但那身段的确是喜好龙阳之道人的极品,你也喜好那一口了吗?” 墨子彻温润的眸子里此刻已经没有了笑意,他冷淡的道:“收起你那龌龊的心思。管好你自己,别把心扔在这将要大乱的大尧还不自知,不要狐狸没打着还惹了一身的骚” 凤离渊心下一禀,“你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明白就好,那尹家小姐十分单纯,若是让尹成峰知道,我想尹丞相不会放过这么个对他来说稳赚不赔的买卖。” 凤离渊面色瞬间大变,他早就知道,他那天一定是被有心人算计了,可是没想到连墨子彻都知道,那么这皇宫里难道有墨子彻的人吗?他孤疑的看向他。 “不要看我,我也是出于我们相交多年,才出言提醒你,这个看似松散的皇宫,不会是那么简单的,所以你还是小心为妙。” 凤离渊看看前面的走着的那些人,收起不羁的嘴脸,低低的道:“多谢!” 在小皇帝的寝宫里,只发现小皇帝练了一半的字帖的纸张,还有没人认得的一个奇怪的瓶子,再无其他,众人又是呼啦啦的直奔偏殿,进门一看果然,地上桌上,连床榻上都是酒坛子,一开门那酒糟味能把人熏吐了。 叫了几声果然没醒,摄政王贺云道:“来人,打水来。”这架势是要泼醒了。 内侍很快打来两桶水,贺衍低沉的道:“泼。”内侍得到命令毫不犹豫的向皇帝父师泼了过去,李姝开始觉得自己怎么都醒不过来,头胀痛不已,她只记得昨夜躺在床榻上快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到门栓响动的声音,她刚想起身,就晕了过去,此时好像掉进了水里,她啊的声刚要坐起来,又一桶水扑面泼来,头更加的涨疼了,她半天才缓过来,满身满头都是湿漉漉的,她迷蒙的睁开眸子看到的是一屋子穿着朝服的大臣们,她惊愕不已。 摄政王鹰眸逼视李姝,声音中气十足的道:“李书,快点把皇帝和太后交出来,说出他们在哪还能从宽发落,若是你不说,即使你是从摄政王府出去的,本王也不会包庇顾惜你,定会严惩,到时候别怪本王不念旧情。” 李姝满心满脑的蒙圈,渐渐的有些清醒过来,摄政王的那底气十足的声音震得她脑袋嗡嗡响,她看着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有幸灾乐祸、有眼含蔑视、有冷笑不已、更有气愤不已的,她清冷而平静的道:“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你们要这样对我?” “做了什么?你还装什么糊涂,你一直的在皇帝的身边,也只有你有可能把皇帝和太后给绑走了。你到底要做什么?劝你最好快点把皇帝和太后交出来。” 李姝听完大惊,她瞬间看向贺衍那张俊美如同雕刻般的脸,此刻他的脸冷冽而严肃,好像是对她十分的失望。 她认真的看着贺衍,想从他的眸子里看出些什么,可是让她失望的是,贺衍依然是刚刚那样冷沉,眸子里没有任何的温度,她轻声道:“是你对不对?” 摄政王沉下脸,冷喝道:“小子,我劝你还是不要胡乱攀咬了,我们要是想对皇帝做什么用得着冤枉你?你也太看不起我们了。” “李书啊,你要是真的绑了皇上和太后还是说出他们在哪吧,你一个他国之人绑我国皇上对你来说真的没有什么益处。”尹成峰看似苦口婆心的劝着。 李姝觉得莫名其妙,冷笑一声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也该知道,我只是他国之人,要你们的皇帝做什么?我吃饱了撑得的吗?我就不明白都当大家是傻的不成?我对皇宫也是刚刚熟悉,我往哪里绑?我又怎么出宫?” 李姝话音刚落,梁清在人群中高声道:“你本身就是妖孽,有什么不能出去的?藏个人对你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吧?摄政王我看给他上了刑什么就都着了,何必和他废话?” “嗯,有道理,我赞成都指挥使的建议。” 尹濂让人意外的很是迎合都指挥使梁清的话。尹成峰皱眉看了长子一眼,尹濂也看向父亲,父子俩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了那么一瞬。 “我郑重的说一句,我并没有绑走皇帝和太后,昨夜去看灯会回来,我就睡觉了,而且在我回来的时候贺大公子也曾来过,说……” 贺衍冷冽的声音带出了危险的警告:“我劝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 李姝坦然的看向贺衍清冷的道:“我只是实话实说,大公子若是心中没鬼何必带有要挟的味道呢?” 尹成峰嗅到了其中的关键,立刻声音和蔼的道:“贤侄啊,有什么话,你就放心大胆的说,老夫定会为你做主,你不要怕。” 李姝当然会说,平静的叙述道:“昨夜我逛完灯会回来,发现青木霍灵儿小姐在我的房里,我,说了几句话,我觉得她在我这里不好,我就劝她回去,谁知大公子就来了,还说……” “你住嘴,霍小姐冰清玉洁歧视你可以随意污蔑的?你这样说置青木何地?你一个男人怎么可以这般无耻?来人,把李书押入大牢,稍后由大理寺严审!” 尹成峰立即阻止道:“左将军你这样太独断了吧?我们都还没问完,他话都没说完,你这样急吼吼的押走是何道理?” “是啊大公子你也太心急了吧?谁都知道大理寺那都快成了你家后院了,人进去了那还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李书看着这些人丑陋的嘴脸,心里无限的恶心,都是一丘之貉,何必假惺惺的,只是她无意中又成了一枚棋子,说是可怜可悲还是可恨?她此刻无暇顾及。她的眸光在偏殿里的每个人的脸上一一扫过,最后和最后面站着的那个风华绝代的眼眸温润的目光对上,他的眼里有着让她能感受到的担忧还有她看不懂的光芒。 李姝继续听着那些人在那唇枪舌剑的争执,争执的事情却是在哪审她,有比这更逗比的事情吗? 整个偏殿比泼妇打架还要热烈,她又继续看着每一张面孔,她看到了那个眼含慈悲的男子,贺衍的表兄白晨,他也看着李姝,他是刑部尚书,可是却可笑的长了一双含有慈悲光芒的眸子,好像在说, 不要怕,你说吧,有我呢!可是李姝清楚的知道,那人绝对是无情之人,绝不会帮助她这个外人,因为他是贺衍的表兄,他的母亲是贺衍的姑姑,她不是外人是什么?再说貌似他们也没有什么多余的交情,她从那双类似佛祖的慈海里逃也似得挪开,又略过和尹向东有些相像的尹濂,虎威将军董怀宇,礼部尚书周道明等等她所认识稍微熟悉点的人,没有一个站出来为她说话,她很想大笑,却笑不出来。 最后他们达成了一致,就先把她押在偏殿里,等商量好对策在行审讯,一场惊心动魄关乎于她生死的决定就让他们这样给决定了。 李姝无论是说什么都好像不管用了,她看似颓然的垂着眸子,也不再说话,只是浑身湿漉漉的狼狈的坐在那里,谁也不在看。 片刻后,所有人都走了个干净,她才看向那紧闭的殿门,还好,她把允珠和田品他们都送走了,否则跟着自己只会被拖累。 还好,她把所有的银票都给了刘允珠,否则她什么都留不下,她早就料到了今天,她一直在走钢丝,从她安置那上万灾民开始一切都已经不同了,她早就想过,即使她不来京都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不会平静。 亲爱的书友若是喜欢 步步为凰:权掌天下 点收藏,方便下次阅读,热宝需要书友们的鼓励和支持,方便的话投上一张红票,甚至是留下一句鼓励的话或者是只言片语都好,对热宝来说都会感激于心。 第四十一章 打入天牢 李姝在所有人都走后,又萎靡的坐了一会,才爬起来找了三套黑色的衣服套上,又披上一件皮毛大氅,头发最长的已经到肩膀了,前面的碎发遮住了眸子,只露出小巧秀气的鼻子,和有些肉肉的唇,看上去很有漫画里的男神风, 她茕茕孑立到如今,犹如被上天抛弃的不祥之人,举步维艰的一直在苦苦挣扎。她此刻最大的危机会不会成为权势下的牺牲品?最可悲的是她什么都知道,却不得不随着权势的走向而挣扎,此刻的她正沿着一条不可逆转的路径孤独的爬行着。 李姝不是自怨自艾的人,更不是伤春悲秋的人,不管怎么样,她还活着不是吗?她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正在半梦半醒间,大殿的门咣当一声被打开了,她缓缓的睁开眸子,看见是一个小内侍把饭送了进来。 小内侍把饭菜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没好气的说了句,“吃饭了,真是命好,都要受死的人了,还有人为你说话,哼!” “不知道你说的那个为我说话的人是谁?”李姝收敛了下清冷,尽量平和的问了一句。 那小侍很不耐烦的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李姝拿出偶尔送给小皇帝喝的一瓶爽歪歪托在手上平淡的问道:“我把这个送你如何?” 小侍看见那新奇的东西眼睛一亮,心里大乐,可以两头吃了,刚刚就收到了十两银,这次又得到一个很特别的宝贝,他立即咳嗽了一声,语调软和的道:“唉,我这人就是心软,你要知道没人愿意沾上你的,都怕吃挂落,也就是守门的侍卫我们都熟,我这才能进来,不然啊,你就是给我万两黄金我都不进来的。求我的人呢,就是青木国的那个太子了,真不明白,他怎么会为你求我!” 李姝瞬间心里五味陈杂,他一直的让自己相信他,自己却一直的没有提早做准备,哪里知道贺衍这么突然的就起了反心,他已经不甘心操控皇帝了吗?而是要取而代之! 内侍说完不再说话,而是几步上前很怕李姝反悔般一把抢了过去,快步就走了出去,还听他说了句,“快关门。” 这就是皇宫,也是最为现实之地,对一切都是理性、麻木、漠视、虚伪、变态,各种的逢场作戏,笑脸相迎让人眼花缭乱,分不清真假,墙倒众人推和落井下石之人比比皆是,如今算是见识到了! 李姝来到桌前,看到是几个包子,她很神经质的上下左右的看看,打开一个包子,是肉包子,里面什么都没有。她又打开一个里面还是什么都没有,她把几个包子都打开,里面依然什么都没有! 她失望吗?好像有些,她失笑,真是谍战片看多了,都打开了,就得吃下去,没胃口也要吃下去,不然不知道会给那个男子带来什么麻烦。 把五个包子吃完,她撑得想吐,但是她忍住了,这顿吃完不知道还会不会吃到下一顿,正当她来回消化食的时候,门又一次的被推开了,贺衍和尹濂进来了,他们都是冷着脸,只听尹濂道:“李书,再给你一次机会,快点说出小皇帝的下落,不然别怪我等无情了。” 李姝清冷的道:“我说过了,我不知道,你问我还不如问贺大公子。” 赫连阴狠的看了李姝一眼:“来人!” 瞬间从门外进来两个侍卫:“属下在。” “带走。” 两个侍卫称了声诺就虎狼一样的扑向李姝,眼看就要抓到她的手臂了,李姝高喝一声:“别碰我,我自己走。” 李姝深深的看了眼贺衍,冷笑一下,提步走了出去,“前面带路。”意思是去哪里你们带路就好了。 贺衍看着那个孤傲单薄的背影,皱起了眉,贺家家训,把有用的资源榨干为止。他长这么大也一直的是按照这个宗旨走下来的,唯独这一次,让他不确定起来,李书并没有对不起自己什么,这件事里他只是觉得他合适,灵儿也很是支持自己这样做,灵儿说的对,做大事者不拘小节。 贺衍摇了下头也跟了上去和尹濂并排而行,一路上两个人并没有说话,都是严肃着一张脸,也不看对方。 李姝去的地方到底还是天牢,她做梦都没想到有生之年会体会一下坐牢的感觉,还是古代天牢。她该觉得荣幸么?呵,多么的讽刺? 走进阴暗潮湿的牢房里,瞬间一种奇怪的恶臭扑面而来,李姝本能的屏住呼吸,每一间牢房的里面都有一个坐着或者躺着如同死狗一样的犯人,他们麻木的看过她,立即乌黑的脸上显出一丝希望般的参差不齐的大喊着:“冤枉啊,大人,小人冤枉啊!” 李姝平静跟在侍卫的身后走过他们,他们都是衣衫褴褛,脏污不堪,一阵阵令人作呕的怪味越发的浓郁,让人有种立即就冲出去的冲动。 前门的侍卫在一间空置的牢房门前停住了脚步,示意牢头打开房门,牢头很是谄媚的哈着腰连声应诺的打开了门,李姝没等人推自己,而是很自觉的提步就进去了,牢门在身后哗啦咔嚓的锁上了,李姝转过身看向贺衍那张曾经让她心动过的脸,此刻却让她无感。 尹濂冷哼一声和贺衍转身连诀而去。 她也许早就有这样的觉悟,她还披着大氅,她找了一圈也没一个干净的地方,无奈到角落里靠墙抱腿坐在了那里,也不喊叫,而是就那么无声的坐在那里,可能是静了下来,一只只灰不溜秋的老鼠从四处串了出来,李姝从小就怕老鼠,在很是繁华的现代都市里,很少能见到老鼠的,当然不能说没见过,但是那也是偶尔,每次见到,李姝都吓得汗毛都立起来,此刻李姝也不例外,她尖叫声起。老鼠好像很有经验,在李姝尖叫的时候都跑掉了。 “鬼嚎什么?找打是不是……”牢头很是暴躁的走了过来大骂了李姝一顿。 李姝被老鼠吓得身体轻颤不已,她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能打老鼠的东西,最后只能警惕的站在角落里所有要爬过来的老鼠,她都要跺跺脚,站的久了她也疲惫起来。 “嘿嘿……” 李姝惊异的看着对面发出一声怪笑的那个牢房,她都没注意到,对面的牢里还有一个人,细看才发现,那个人居楼的趴在地上,好像一个破棉袄一样,真是难为他都这样了还活着,李姝为他感到悲哀。 “嘎哈哈……真是好笑,同是天牢之人,你还有心情可怜别人?” 李姝听到那人怪笑之后,那人声音沙哑的如同嗓子那里沾满了沙子难受的让她忍不住想要咳嗽一声,但是她还是忍住了,她只是看着那个人。 “来到这里,十个能出去半个就不错了,真是同是可怜之人呐……!” 李姝听着那个佝偻的人说着她也有同感的话,缓缓的滑坐在角落里。听着那人在那里絮叨着些她能听到,还有听不懂的话语,可能那个人太久没有说话了,可能他要宣泄一下被人忘记了太久的寂寞,所以他不曾停止的一直在说,直到李姝已经麻木到他说话,她发呆的境界!再直到,哗啦一声,“李书出来。” 那个人的声音也戛然而止!他那不甚清明的眸子,他那只剩下一只眼的眸子,很是明显的流露出怜悯的目光看着李姝。 直到她进入了刑房里,把她两手绑缚在刑架上,那里摆满了各种刑具还有一盆碳火里面是冒火的烙铁,没问两句话刑具加身的时候,李姝终于明白了那人的怜悯是从哪里来的,那是他趟过的炼狱之河后的领悟。 她在现代把自己保护的很好,她从未挨打过,也没有父母因她成绩不好而挨骂过,长大后她各种自我保护的做着防御措施,她想,挨父母的打可能那是在挠痒痒了。 她的大氅在进了这间刑房的时候,就被狱卒很是粗鲁的给她扯了。此刻她能听见血掉在地上的声音,她很想晕过去,可是怎么都晕不过去,真的是死去活来,一下下鞭子抽在身上她抽着冷气,咬牙不让自己叫出声来,每一鞭下来她都要抖上好久。 她要细细的品味着钻心的疼,她要牢牢记住这疼痛,若是能活着出去她要让他们千万倍的尝尝这滋味,她要所有欺辱过她的人付出百倍的代价。 汗水混合着血水渐渐的在她的脚下形成一滩怪异的血花,身上被鞭笞痛到了极致,再也支撑不住,陷入了黑暗之中。 一桶盐冰水兜头就泼了下来,钻心的冰痛刺激的她颤抖的醒来,盐水刺激的伤口让她很想立即就死去,她忍不住呻吟出声,睁开染了汗水和盐水的眸子,清冷和清明早已不在,眼前晃动的人有白晨,可笑的是他竟然慈悲的看着自己,眸子里好像在说,别怕,我在。让人想把一切都向他哭诉,甚至是投入到他的怀抱中大哭一场,怎么办,她还有着残存的理智在呢。 亲爱的书友若是喜欢 步步为凰:权掌天下请收藏,方便下一次阅读。 第四十二章 酷刑加身 她看到了梁清,他笑的阴险而毒辣!她还看到了尹濂,他英俊的面容上没有任何神色,只是那双眸子里犹如看死人一样的看着自己,他得有多么的看不起自己?最后她把目光挪向那个曾经让她付出过信任又心动的男人贺衍,她无力的冷哼一声,定定的看着他。 李姝没说话前先是流出嘴里残存的血液,那是刚咬牙还有咬唇时出的血,血花顺着唇角溢出,流到下巴处,直接掉落在地上。 贺衍无意识的握紧了拳头,他并没有看他受到折磨而感到高兴,反而有种说不出来的烦躁感。 李姝张嘴却是沙哑无力的声音:“贺衍,我很想知道,我哪里让大公子你不喜而让大公子要这样对我呢?我自问,没有做过任何对不住大公子之处,我也一直把大公子当成是我听命效忠之人,可是,可是大公子却对无错的效忠之人如此对待,不会让,让效忠大公子的人寒心吗?” 贺衍低沉也有些哑声道:“你还是说出皇帝和太后的下落吧,我会为你求情的。” “哈……你求情,你跟谁求情?这大尧不是早就姓贺了吗?” 尹濂寒声道:“来人,带出去,明天继续!” 李姝很奇怪,尹濂的种种行为都很是奇怪,但是这种想法也只是一瞬间的事,疼痛让她无暇去想其他。 她如同死狗般被拖着送回了牢房里,她趴在地上喘着粗气,地上的干草棍都被她呼出的粗气吹的翻滚!身上一波波的疼痛无孔不入的叫屑着,让她的身体轻颤不已。 “喂!你还活着么?” 那个沙哑嗓音的人充满了有些同情的声音传来,激起了李姝的倔强:“还,还死,死不了。” 那人很是受宠若惊,声音也提高了一度的道:“啊,你会说话啊!也是,不会说话就不会惹祸了!你还能坚持吗?” 疼的李姝又冒了一层的冷汗,她不再理会那个人,她闭上眼调整了好久的呼吸,才慢慢的挪爬到到门边的大氅上,几步远的距离却让她好像又经历了一遍酷刑般,她没忍住呻吟了两声。无视那个一直说不停的人,她闭上眸子,渐渐的睡了过去。 “什么?你要我去求贺衍救出李书?彻表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他一看就是无辜的,你不是认定贺衍了吗?你不是很有自信吗?李姝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物,救出他对你来说并没有坏处!” 霍灵儿走了几个来回,声音严肃的道:“彻表哥我和你明说了吧 ,李书进去呢,都是我的主意,衍也是权衡利弊下才决定的,哪个江山不是用白骨堆砌起来的?他冤枉也是暂时的,等到衍登上皇位,会为他平反,也会把他记入史册的,他到那时也是会安慰的,他的死的也值了!” 墨子彻看着眼前这个绝色美人,说着阴毒的而理所应当的话语,让他厌恶不已,他还是用那磁性而温柔的声音道:“表妹,表哥相信你有办法能救出李姝,她心地纯良赤子之心定会感激你的。” “哈,表哥你跟他很熟吗?你怎么知道他心地纯良?再说他死不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我需要他的感激吗?那东西有用吗?” “灵儿你怎么说话这么刻薄?他和你无冤无仇,你何必要置人于死地?” “原来那个李书是你算计的啊,我说霍灵儿你怎么这么狠毒啊!你不知廉耻的要做什么没人阻止你,可是你也不能这么过分!你害无辜之人做什么?我真是看不下去了。”青木公主墨云曦在外面再也听不下去冲了进去怒视着霍灵儿一通指责。她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在青木的时候也是处处都要争锋,让母妃丢尽脸面,她在哪都要压上她们一头不说,让她们很是难做,好像她们都是笨蛋一样。 “墨云曦,我和表哥说话关你什么事?你不在屋里学习你的宫规女戒的,跑到这里来指手画脚的干什么?” “哈,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敢对本公主说教?你等着,回宫后我定要你好看!”墨云曦气的小脸通红,说的也是撕破脸的话语。 “云溪,不得无礼,快向你表姐赔礼道歉。” “表哥算了吧,她哪里当我表姐了?哼,你最好记住你的话,墨云曦!”霍灵儿眸子寒光闪过,有些咬牙的说着。 “哈,有什么记住不记住的,真以为自己是皇后了吗?我也送给你一句,等你做上皇后再说吧!”墨云曦蔑视的嘲讽了霍灵儿一句。 霍灵儿双拳握紧,“好,你最好不要后悔!” 墨子彻不等墨云曦说话立即道:“表妹,云溪还小,说话口不择言,你不要和她小孩子一般计较,表哥先给你赔罪了。” 霍灵儿哼了声转身就走,刚到门口就听到墨子彻说了句,有劳表妹的话,让霍灵儿咬牙切齿,一甩袖子就出去了,他们不都是看中那个窝囊废吗?那她就如他们的意去看看他,让他死的更快点,否则她非气炸了肺不可。 一路上有贺衍的令牌让她畅通无阻的进了天牢,她用绢帕捂住口鼻,在牢头的指引下来到李姝的牢门外,打发走了牢头,嫌恶不已的看着地上的那个同是穿越者狼狈不堪的样子,她心里暗自说了句;不要怪我,我们就不该相遇。 李姝缓缓的睁开眸子,看着眼前这个光鲜亮丽的身影,同是穿越者,自己却混成这样!她对上霍灵儿的目光轻声道:“你来了。” 霍灵儿忍着恶心,拿开捂在鼻子下的手帕娇笑道:“嗯,我来看看你,不好受吧?呵呵,你可不要怪我,本来我是想让你走的,谁知道衍不同意,既然你走不了,那不如就做颗棋子好了,免得浪费。” 李姝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的此番境地竟然是同是穿越者的她操纵的,惊讶道:“是你?” “没错,是我,你不要怪我,这个古代只能留下一人,才能是特别的,独一无二的,要怪就怪你也是穿越来的,我怎么能让他人抢了属于我的光环?” “你疯了吗?我没想过要夺你的光环,我也一直的很低调,从没有做什么扎眼的事情。” “你活着就碍眼可以吗?本来我是想让你远走高飞的,可是我也不能太违逆衍,那就物尽其用好了。” “你你太恶毒了,会有报应的。”李姝气得说不出话来,憋了半天说出了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话。 霍灵儿听后娇笑不已,骂吧,若是你能在死前骂我让你觉得痛快点,我不介意的。 “灵儿你怎么在这里?”贺衍走过来看到心上人俏丽的站在墨言的牢门前有些诧异就问了一句。 霍灵儿有些委屈的道:“还不是表哥,也不知道抽什么风,非让我求你放了他,我怎么能让衍为难呢?所以来看看他,也算是让表哥安心下好了。” “这里气味难闻,你还是回去吧!”贺衍有些宠溺的把她耳边的碎发别在而后,深邃幽冷的眸里里有着让人沉沦的宠溺。 霍灵儿流露出幸福感动的笑,她轻轻的依偎进那个宽厚的怀里,“衍出现的地方即使是地狱,对灵儿来说也是天堂。 贺衍激动难以自己的环住心上人,“灵儿……” 李姝哑声嘲弄的笑出声来,“好一对狗男女,你们的口味到底有多重?在这肮脏的地方谈情说爱?” 贺衍低沉的说道:“你不想活了吗?” “是呢,我们就是喜欢这里,你嫉妒了?可是怎么办,我不喜欢你呢!” 李姝躺在大氅上笑的停不下来,身上的疼都没让她停止嘲弄的笑。 霍灵儿娇喝一声,“你笑什么?哼,你是被打傻了吗?” 李姝直到笑到伤口疼痛难忍才停止了笑,她笑霍灵儿太自恋,即使她是男子,她也不会喜欢上霍灵儿这样的女人,可笑的是霍灵儿把自己当成了万人迷。 “来人,带走吧!”贺衍沉喝一声。本来他想劝他早点认罪随便说下就不用受皮肉之苦了,谁知道,他都这样了还挑衅。 侍卫很快的就把李姝拖了出去,贺衍看着那人狼狈虚弱的背影,冷哼一声,“自作自受。” “衍,不要管了,现在主要的是加紧布置,尽早登上皇位是主要的,你祖父可是同意了?” “祖父发了一顿火后,已经默许了,可还是需要青木和东篱的支持。” “你还是去找表哥一趟吧,我上次和他提起,他对我说的很明白,你要是想做皇帝那么请你亲自去和他说。” “我现在就去找他,我们走吧!” “衍,你自己去吧,我要去看看李书,毕竟我们都是来自现代的人。” 贺衍宠溺的抱了抱她,“你啊,就是这么善良。好吧,我送你过去,他们也不会为难你不让你进了。” 霍灵儿感动不已,环上贺衍的臂弯,鼓鼓的胸部蹭着拿条有力的手臂,幸福娇嗯了一声。 贺衍觉得他好像二十多年才懂得了真爱一般,让他对霍灵儿怎么都看不够般,要是平时他早就毫无顾忌的要了她了,还管她什么洞房之夜什么的?但她是不同的,她在意那么就等等好了。 亲爱的书友若是喜欢 步步为凰:权掌天下 请收藏,方便下次阅读,不会迷路噢! 第四十三章 恨意绵绵 李姝被带着冰碴的水刺激得醒了过来,她自己都想象不到,她也可以像条汉子一样的忍受着各种酷刑,她即使没什么力气,但是还是努力的睁大眸子,看清楚眼前这个同类的面孔,她二十多年的生命里从没有恨过人,连抛弃自己那没见过面的父母,她都没有恨过,可是此刻她是那么的恨眼前的这个女子,她低哑的道:“霍灵儿,你最好杀了我,否则,我会千百倍的让你也尝一遍这销魂之痛,我李姝从来都是得过且过之人,可是此刻你让我想要入魔了呢!” “啊呀,我好怕怕呢,你要是有那本事现在就来咬我啊?想死啊?怎么办,你越是想死,我还不让你死了呢!” 李姝真的差点被这个恶毒的女人气晕过去,她从来不知道人可以这样邪恶,可以这样的毒辣。她竟然还教授那白晨等狱卒用什么样的刑。 “那你就来吧!” “哼,还真的是条硬汉,好啊,我就不信你不叫出声来。” 李姝承认她的心颤抖了,她怪自己的多话,让自己处于更加危险的境地,可是话都已经说出去了,她此刻已经对是否会泄露女儿身的事已经无暇顾及,她知道若是再来两次花样的刑罚没准绝对会泄露,主要还是没人给她看伤,还有就是她把胸用黑色的布头给绑缚住了,还有冬季她穿的衣服多些,而且她穿的还都是黑色的,被鞭笞也不过是衣服破损加上其余的血液和盐水的混合着黏在衣服上而已。 霍灵儿因激动,小脸而嫣红一片,她看着李姝那痛苦的表情兴奋不已,针尖刺入李姝的指甲后,她看李姝犹如缺氧的鱼般在那里痛苦挣扎她唇角弯起,看着他的脸用力拔出,李姝痛到极致眸子瞬间睁大晕死过去了。霍灵儿咯咯的大笑起来,屋里行刑的几个男子同时菊花一紧,心一突,打了个冷战,此女真是狠毒。 “凉水泼醒继续!” 白晨自问是无情之人,从他在刑部起,一步步没少审讯过犯人,但自问最多也就是打板子,抽鞭子,可是此女竟然什么法子都想的出来,若是自己不拦着,她还要用烙铁烙脸,或者什么宫刑,这是女子么?他真的被这个女子给震惊了。 看霍灵儿又把李姝折腾的晕过去两次了,他不得不喊停。 贺衍来到青木使团住的地方和墨子彻双方见礼坐定后才咳嗽了一声,低沉悦耳的道:“真是惭愧让子彻兄遇见这样的事!” 墨子彻转着手腕上的古珠顿了下,“哪里,事情的发生谁都不想的,衍何必介怀呢?” “还是子彻兄明鉴。”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贺衍深邃的眸子精光闪过,声音和缓的道:“以后我和灵儿成亲,子彻也就是我的舅兄了,妹婿的事想必舅兄不会袖手旁观的吧!” 墨子彻微微一笑“呵,这个么,我虽未太子但也只是表兄而已,做不得什么主,衍公子还是等把事情都处理了再去青木向霍老丞相提亲后再说吧!” “衍明白,只是子彻兄也看到了这样的情况,还是希望子彻兄祝弟一臂之力。” 墨子彻漆黑的眸子里犹如旋涡般幽深起来,只听他道:“说起来本太子倒是有一个不情之请!” 贺衍眉头微微皱了下:“太子请讲!” 墨子彻深情有些淡然的道:“我想向你要个人,不知道大公子可是愿意。” 贺衍好像已经猜到了,他只是僵了下就是一笑:“太子说的可是墨言?” 墨子彻展颜一笑:“还是大公子睿智。” “这个……” “大公子可以好好考虑下,子彻只是单纯的对李姝印象不错,当然大公子要是为难也无所谓。” 贺衍勉强笑道:“一个无名之人而已,没什么可为难的,我还要代墨言谢过太子的厚爱,能得太子的重视是他的幸事!” 贺衍说完又犹豫了一下才道:“只是他对我的意义不同!呃,对了青木边境的羊城我曾去过一次,那里虽然不甚繁华,但是却给衍的印象深刻。” 墨子彻眸子里的讥诮一闪而过,贺衍却没有注意到,只是看到他温润的黑眸中笑花渐起,立即让时刻关注着他的贺衍都被那动人的风华所晃,只听他闻声道:“既然衍印象如此喜欢那座城池,那就当做衍即将登基的贺礼好了!” 贺衍心中顿时如同冰河乍暖,脸上的笑容也如同春暖花开般绚烂,贺衍本来就有倾城之美,此刻笑容开朗,更是美的晃眼。 墨子彻也笑着垂下眸子,可是贺衍没有看到他垂下的温润眸子下那隐藏着比寒冰更加冰冷的厉芒。 片刻后贺衍感叹道:“说起来墨言真是有福之人,有太子如此的重视他!” 大尧百官处于一种从未有过的紧张情绪之中,局势也从未如此的复杂过,小皇帝和太后失踪,皇室中的人这些年被杀的不计其数,当然也没有被杀绝,导致皇室成员吓得早就没有了皇帝梦! 小皇帝一失踪可是吓得那些还活着的一众皇室中的人都是魂不附体,整天都和掐死了一样的躲在府中,也有那聪明之人,还在上一任皇帝活着的时候就以云游为名不见了踪迹! 那些放松了警惕的人对突然的变故给惊呆了,跑的快的溜掉了,跑的慢的都整日的躲在府里躺在床榻上哀嚎不止,不敢出来惹眼,就怕成了下一个倒霉蛋,他们怎么不知道,什么小皇帝失踪,还不是那些野狼们闹的幺蛾子? 可是如今两个豪强都是很默契的没有要从皇室里选傀儡的打算,咳咳,不是,是选皇帝的打算,而是两个派系都不约而同的各种活动,这个时候就要看谁的人多,谁的刀锋利。两派人马比当事人还要上火,都拿出了压箱底的本事和人脉的,都想给自己这派的主脑增加更大的筹码,只盼着等到主脑登上皇位的时候能得一个从龙之功,得到更大的利益。 东篱和青木两国太子来大尧是为了两国交好来走动的,谁知赶上了这样的乱子?在各种条件又是谈判下,;两国首脑达成了一致的协议,决定留下来为某些人给予精神上的支持和郑重的参加新皇的登基典礼。 李姝反复睡去又醒来的犹如在水深火热之中,她知道她发烧了,她想醒来,但是却身不由己,她无奈的想,她这是要死了吗? 迷迷糊糊中好像进来几个女子,把她拖抱而起,然后她记得她离开了天牢,因为她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那一刻她才彻底跌进了黑暗的深渊。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是在阳光透过窗棂照射下醒来的,她犹如一种身在梦中的不真实感,眼睛反复又闭上,几次后她才感受到这是真的,她真的出了天牢,她刚想起身,可是身上的刺痛令她啊的一声。 墨子彻温润的眸子从书中看向醒来就乱动的女子,温柔的道:“你醒了?” 李姝看着上方的那张美丽的脸孔,他的面容风华绝代,又好像一块高雅的古玉散发着逼人的光华让她有些惭愧的不敢直视。人怎么可以好看到如此的人神共愤的地步?让身为女子的她情何以堪?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墨子彻说着就摸向她的手腕。 李姝看着那个秀美绝伦面容的男子,连垂眸都是那么的美丽,好看,她的心里在不知不觉中一下就软了! 墨子彻从她的手腕处挪开手道:“嗯,没事了,只是还需要静养几天,可是我们要尽早赶路,否则怕是生出事端。 墨子彻看李姝那懵懂疑惑的样子,了然的解释道:“你现在暂时只能是我的人才能离开京都,等去的远了,你想去哪里都好,在大尧或者和我去青木,我都不会阻你,只是暂时委屈你只能当成我买下的了。 李姝要是再听不明白她就是傻的,有气无力脸色涨红的道:“意思是我被贺衍那王八蛋卖了?” 这是李姝有生以来第一次爆粗,她能不爆粗吗?她一个现代法制社会下的公民,来到这万恶的古代,也不是什么奴隶,可是她却被人卖了! 墨子彻眨了下温润的眸子溢出笑意,随后温柔的道:“对,就是那王八蛋把你卖给我了。你不要激动,你都昏迷两天了,我以为你要昏迷几天,没想到才两天就醒来了,说明你没有伤到筋骨,只是皮肉伤而已。” 外面传来侍女的提醒,“殿下,衍公子和霍大小姐来了。” 瞬间两个人四目相对,彼此的眼中神色不一,墨子彻安抚的拍怕她的头,不知道怎么的李姝的情绪瞬间就平复下来了。 贺衍和霍灵儿连诀来到李姝的床榻边,看到的是李姝苍白又憔悴的脸,还有那不再是清冷而是幽凉的眸光,没有恨意,也没有恼怒,只是平静而幽冷。 贺衍和缓的道:“墨言可是好些了?” 霍灵儿待贺衍话落立即道:“李大哥可不要记恨妹妹,妹妹也是年少无知,都是,都是妹妹太不懂事了,呜……” 李姝看着霍灵儿那貌美却虚伪的嘴脸,她很想立即打烂她的脸,但是她要忍,必须忍,平复下激动的心情,无力虚弱的道:“我一个男人当然不会和女儿家计较了,灵儿妹妹快别哭了。” 贺衍有些心疼的道:“我最是了解墨言,他不是那小气之人,灵儿快别自责了。” 李姝记得,说是热恋中的人眼睛都瞎的,这句话还真是,瞎的人不分男女,但是她没必要此时惹起事端。 墨子彻轻笑一声道:“李姝刚刚醒来,想必还是疲乏,衍公子还是去前面用些茶点吧。” “太子,不知道衍能否单独和墨言说两句话?不会耽误太久。” 墨子彻没有立即答应,而是看向李姝,在李姝点了一下头之后他才笑道:“那本太子就在前面等候了,随即他又对身边的侍女道,去给姝公子准备好的肉糜端过来,等下衍公子说完话让姝公子食用。”墨子彻说完才出了内室的门。 贺衍看墨子彻出去了,对霍灵儿点了下头,意思是让她也出去,霍灵儿皱了下好看的眉,很不想出去,她虽然爱出风头,但是她并不蠢,所以懂得什么时候该任性,什么时候该适可而止,所以她深深的看了一眼李姝,也跟着退了出去。李姝当然明白她那一眼的含义,那意思是走了就不要再回来,否则不会放过你。 亲爱的书友若是喜欢权掌天下请收藏,方便下次阅读哦! 第四十四章 心魂震荡 李姝就想,其实人才是最危险的,当初她是怎么就会鬼迷心窍的跟着他来到京都了呢?怎么就相信他说的话了?是他说的太诚恳还是他的眼睛太会骗人? 贺衍沉默良久才有些哑声道:“抱歉,让你受委屈了。”贺衍说完,满以为李姝会感动,谁知只听他轻声问。 “小皇帝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贺衍的神色有些难堪,深邃的眸子有些深沉,声音就有些发冷:“太后已经回来了,说是她把皇帝给藏起来了,要杀就杀她,而且她还带来一份禅位诏书,让我继承皇位。” 李姝发现他们都好可笑,也好滑稽,但是她却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笑意,只是微不可闻的问道:“小皇帝还活着吗? 贺衍的脸瞬间有些扭曲,但是他很快的隐藏了起来。而是低沉的道:“当然。” 贺衍看她不再说话,片刻后才道:“恭喜墨言得彻太子看重,竟然愿以一城换你,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以后到了青木,你笼络住太子心也不是什么难事。” 李姝的心前所未有的震惊不已,但是她尽量的掩饰着自己的那份心魂之震,眸子却认真的看着那张倾城的面容,只听贺衍继续道:“衍一直都是心悦墨言的,只是墨言太拘泥于性别,让衍不得不转移目光以解衍的焦灼之情。” 李姝差点骂娘,心悦个屁啊,有你这样心悦的?真以为你说几句甜言蜜语,我就屁颠屁颠的投入到你的怀抱么? 李姝气得脸色出现红晕,她看似有些害羞的垂下眸子,还咬了下唇角,一副欲语还羞的样子,果然让贺衍误会了。 贺衍看李姝脸上的红云心下一荡,一下就握住了李姝的手,“我就知道墨言也是心中有我的,我就知道,墨言我……” “啊……手,手疼。”李姝差点没吐他一脸吐沫,能再恶心点吗?有你?是有你,是有杀你的心。 她的一声痛呼。立即让贺衍放下了手,有些无措的道:“墨言,我,我我很抱歉,让你受苦了。” “李姝摇了摇头,“我本来就是一颗棋子而已,大公子是做大事的人,不要再为一颗棋子心怀愧疚了,这样会让李姝有压力的。” 贺衍感动不已,“我就知道墨言对衍一片赤诚之心,即使衍把墨言当成棋子,也是当成一颗最为贵重的棋子。” 李姝也感动的有些热泪盈眶,“多谢大公子对李姝的厚爱,李姝会牢记于心。” 贺衍蹲下身轻轻的拿起她被子边上白皙纤长的手,轻轻的吻上去,随即抬起他深邃的眸子道:“墨言对衍的心,衍会牢记的,等将来墨言回来的时候,衍一定会给墨言一个名分,到时候你和灵儿你们一起好好相处,衍心里亦足矣。” 李姝此刻是真的烦透了贺衍,也说的足够了,她也只是想稳住他,安全离开罢了。 贺衍看她没有说话,只得又继续道:“墨言此番去青木,若是能探听到青木的什么消息,墨言要小心传回来,只是墨言一定要注意安全。” 李姝真想大笑,这才是他墨迹这么久,又是打感情牌,又是使用美男计的,才真正想说的吧?也是他真正的目的吧?他得多自信自己的魅力?真当她是花痴吗? “嗯,我会的。” 贺衍看她温顺的答应,更加的高兴,也开心起来,但是还不忘记隐晦的威胁她道:“墨言放心,无主之城的那些庶民,衍一定会代为照顾好的,他们永远都是属于你的子民。” “大公子这话就错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天下的黎民都是皇帝的,和一个外来人李姝没有任何关系,李姝只是在他们危难之际伸了下手而已,将来更是和李姝没有任何关系,就好像姝在路上遇到一个饿死之人一般,姝给了他一口吃食,他活过来了,那么他也可以自去了,不可能姝救完人还要给他安个家或者养活他吧?姝虽有些良善之心,并不是圣母。” 贺衍半晌说不出话来,墨言好像有种让他无法控制的感觉,他原以为他还像以前一样受制于自己,可是他的话已经明白的告诉他,那些人都是他的子民,和她这个外来人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变了吗?是什么让他变了?难道是因为找到了一个大靠山?贺衍危险的眯起深邃的眸子,若是青木墨子彻就让她以为是找到了大靠山,那么他会用事实来让他跪在他的脚前忏悔。 “呵,墨言真是健忘,听说允珠和田品回到了无主荒城了呢!正好你们走的时候,我也派人把她们接回来,正好府里也是缺人,她们俩都很机灵,我对她们的印象也不错。” 李姝立即激动的眼睛都红了,“多谢大公子,我就知道大公子是好人。”、 贺衍看她是真的变了,不再和以前一样心软,此刻的放开也不似作伪就有些泄气,只能转开话题道:“那不知道墨言可还对衍有情谊?” “墨言之心,大公子不知道吗?” 那冷冽的气质里多了些暖意,“衍也知道,墨言一直都是善良之人。”这句话他是真的发自肺腑的,他此刻才有种李姝还掌控在自己手中的感觉,他也确定了,李姝就是软弱善良怀有赤子之心的一个人,他这一刻才是真正的把李姝当成了自己人的感觉。 而李姝的心里怒火滔天,经历的惨痛的代价后她已经懂得了与狼共舞的规则,不会再傻傻的硬碰硬,逞一时的口舌之快。 她眸光幽冷的微笑着送了贺衍出了门去,一直的等到了好久她都是这样的目光,好像被人点了穴一般,而咬着的牙齿早已沁出了血,被子里的双手早已鲜血淋漓,她的脸却是溢出了如同昙花般的笑,笑着,一直的笑着,直到半晌以后墨子彻进来,她目光还空洞没有焦距的笑着。 墨子彻的心一跳,立即摆了下手,让侍女关上了房门,他才快步过去,温柔的轻声唤道:“李姝?李姝?姝儿……” 可是无论他怎么呼唤,床榻上的人儿就是没有反应,呼吸也是隐忍的沉长,墨子彻立即从被子里拿出她的手,想为她把脉,谁知她的指甲深深的扎进了掌心之中,整只手都沾满了鲜血,他的眼皮一跳,趴在她的耳边轻柔的道:“姝儿,我们会报仇的,不要因一时的义气让自己走进死胡同里,那样只有亲着痛,仇者快了……” 李姝在墨子彻温声的诱哄下,渐渐的松开了手,身体也软了下来,她知道她是被发作不出来的恨意而迷住了心智,在墨子彻一声声呼唤中她回过神来,看着这个才认识没多久却为她付出良多的人,可是多疑如她却怎么都不敢把心捧出来,只有委屈的流下了珍珠般的泪来。 墨子彻了然的俯身轻轻拥住她,以此来给她些安慰,感受到怀里的人那种压抑的伤痛,他睿智的眸子里软了几分,轻叹口气,捋了捋她那头有些长的碎发。 李姝是性格倔强果决坚强之人,她很少会把软弱的一面展现在人前,即使在天牢里受了那么重的刑罚,她都没有吭过一声,如今却在墨子彻的面前把她的软弱和脆弱都毫不保留的摊了出来,她无声的哭泣了良久,这对她来说是好事,但平复之后难免的有些不好意思的推开墨子彻。 墨子彻看她难得流露出女儿家的形态,不免的新奇,轻笑一声,不在让她过分羞涩,巧妙的岔开道:“贺衍和你说了什么?我看他走的时候心情很是愉悦!真是难为那么冰冷个人,会有那么一面。” 李姝鄙夷讥讽的道:“他那是太也看轻了我,真把我当傻子了,打了一顿感情牌,又用了美男计,竟然让我做间谍的勾当!他只是误以为我应了他罢了,真是可惜了那副好皮囊,本性却卑劣不堪。” 墨子彻淡定如初的蔑视一笑,“就他?暂时我们先让他高兴两天好了。” 李姝看着他风华的面容,心里在哭喊着,墨子彻,我该拿什么来偿还你对我所做的一切?我的心又加上了一道锁,不敢交付,原谅我的懦弱。 丞相府书房 尹成峰坐在长案后方,两侧跪坐着的是他的嫡子和庶子们,大小十来个,尹向东也在其中一个很不起眼的位置,真正能说上话的也不过是他引以为豪的嫡长子,和嫡次子而已。 尹濂一直是众兄弟的唯马首是瞻的对象,尹濂说一句,那几个得尹濂看重的就一副大哥说的对的样子点下头,对此尹濂很满意兄弟的识趣。 “父亲,现在我们必须要加快速度了,儿子认为最好今夜就行动,前几日儿子为了麻痹摄政王府,所以对些无关紧要的事都附和了他们,而各大世家,儿子也许下了承诺,在利益得失的前提下,各大世家不会没有一点衡量的,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儿子也把利弊都跟他们分析了一遍,想必他们也知道到底要帮哪边。” 尹成峰看似温和的眸子但精光频闪,人皆有趋利避害的本能就看谁给的利益高了,“我儿说的有理,老大,你去通知各位将军,今夜子时我们按计划同时行动。”尹成峰说完捋着胡须在那里沉思良久。 尹濂应诺一声,起身给父亲行了一礼就出去了,他的心是火热的,父亲做了皇帝,那么自己就是太子,也就是未来的皇帝,他脚步声风的出了父亲的书房院子,他好像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辉煌之路。 尹成峰眸子阴沉的看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尹向东,对他,他还是有些愧疚的,毕竟是和心爱之人的结晶,他大部分其实也是恨铁不成钢而已! “向东,你怎么看?” 尹向东正在跑神,让本来就怕父亲的他,瞬间从千里之外的无人之境秒回,“儿子,儿子听父亲的,父亲认为怎么样好,那就怎么样好了!”尹向东心里嘀咕,我说是白折腾,你会听吗?没准还得揍我一顿,但是他怎么敢明说? 尹成峰听完这话,拿起桌上的茶杯就向他砸了过去,可能是年纪大了,准头不怎么好,还差了那么两个,把他其中的一个看笑话的儿子给砸了个正着,只听他啊了一声,顺着脑门子向下淌血,其余的儿子都噤若寒蝉,心里不免腹诽,你是故意的,不舍得砸正主,拿我们这些不受宠的扎筏子。 其余的儿子都跪了下来,大声嚎叫着:“父亲息怒,儿子们愚钝。” 尹成峰烦躁不已:“滚下去,都滚下去,向东留下。” 其余人都是幸灾乐祸的看着老五,都明白不是挨骂就是挨揍,活该,都暗自唾弃一声兄友弟恭的出去了,尹向东苦哈哈着脸埋头在那里一副受气包样,更是让尹成峰气不打一处来。 第四十五章 大尧宫变 虽然是过了年,但是大尧在北方,还是冷的让人出去瞬间脸和鼻子都被冻的红彤彤的,李姝在青木的住处,却是过的很是舒服,伤也随着时间的推移结痂,长肉其间难免的痒的她有些烦躁,脾气自然就有些不怎么好,但好在墨子彻性格好,不和她一般见识,都是一脸笑意的和她讲着道理。 要说李姝对墨子彻不感动那是假的,她何德何能让他用一城来换她?而又对她这样的好,让她很想立即就把心挖出来送给他,可是她怯懦了,所以此刻只能装作不知道而已。 看她气闷的脸,他轻笑一声道:“这次的事也算是给你个教训了,你也要反省下。” 李姝立即就有些恼怒,“我怎么了,我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我反省?” 墨子彻叹了一口气道:“那为什么贺衍别人都不算计,为什么要偏偏的诬陷你,算计你?而你认识的人里哪个为你周旋,为你说话了?这是不是有让你反思的呢?你难道不知道太过刚硬易折的道理吗?我并不是说你要去溜须拍马,但是你至少要懂得审时度势,活泛些总是不会错的!” 李姝本来恼羞成怒的心渐渐平息下来,也感受到墨子彻对自己情真意切的点拨,她垂下眸子,像个受教的学生样,“我知道了!” 墨子彻看她那难得乖巧的样子,心里甚是欢喜,声音也就软了下来,“当然,在我的面前,你还是做你自己就好,我指的也是在我的范围之外,愿你明白。” 不管李姝多么的倔强也好,还是清冷凉薄也罢,她都不是傻子,谁带有多少真心她还是明白的,也容不得她不明白,她必须要懂得迂回和示弱,最重要的也要懂得借力,这也是她经历此劫数之后的领悟。 即使身为现代人,她并不觉得是什么聪明绝顶之人,对陌生而又不比现代人智商差的古人她是真切的领悟到了不可小看的真理。 当日夜里凌晨李姝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大尧的皇宫发生了实质性的宫变,她被哭叫声还有士兵相搏刀剑的撞击声给惊醒,宫门处火光冲天,厮杀声不断的传来,她没有点灯披上大氅站在殿宇外,看着远处的火光闪烁心里无限的悲哀,这就是权利带给人们的灾难! 不知道何时墨子彻也同样身披同样颜色的大氅站在她的身侧也看着远处。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就那么静静的看着这个皇城将迎来它新的主人开始它崭新的一页! 那个位置的诱惑太大,没有霍灵儿也是早晚的事,只是她的出现让这一场劫难来的早了些而已,贵族们早已经等候多时,而这一场权利的争夺促使着人们走向另一个人生的领域。 兵权在摄政王和丞相两派人手里算是势均力敌,只是看谁技高一筹罢了,这场宫乱迟早都不可避免的。对于李姝来说,她更希望贺衍失败,但是她却无力参与其中。 小皇帝和太后失踪给了丞相派系一个措手不及,让他们意外于他国使者还在的情况下贺衍行动的,这也让丞相一派失去了先机,要是平时他们怎么可能会处于被动的局势?但是他们运作了多年怎么甘心就这么拱手让给对方?必须要殊死一搏的,没准还有一线生机,若是不搏也是一样没有希望,但是这场战役已经注定失去了先机,也注定了丞相一派的失败! 在黎明时分已经分出了胜负,丞相一派可以说是惨败,尹濂被梁清斩杀,虎威将军董怀宇在最后关头偷袭没防备的贺衍,被反应过来的贺衍和其身边的心腹所杀!而贺衍也身负轻伤,怎么都没想到,董怀宇却是丞相一脉的人! 丞相尹成峰知道大势已去后长叹一声,把子女都叫进来,“你们逃命去吧!” 尹成峰看着十来个儿子痛哭流涕没出息的样子,叹息不止,还好他有先见之明,就怕是这样的结果,他提早送走了那个和心爱之人的生的儿子,还有他的爱女,也许他早就预知会是这样的结果,只是拼的也是那个万一而已。 尹成峰瞪眼把儿子们都轰出去让他们快去逃命,就命跟了自己几十年的老仆关上了书房的门,他有些伤感的对老仆道:“你也走吧,我还给你留了一份养老之用的金银,我死后,你就离开吧,他们应该不会对你这样的一个仆人下手的。” 老仆人跪伏在地苍凉的道:“老爷,老奴不走,老奴要跟着您去好好伺候您,若是老奴不跟随您去,谁来伺候您呢?您想吃口东西都不会做,喝口茶水都不会烧啊!” 说完他蹦蹦的磕了几个头,抬起头满是皱纹的脸笑了起来,“老奴要浪费一颗老爷珍贵的药了,老奴先走一步了。”说完他把早就准备好的药放进了嘴里,只是片刻间,他的嘴角就溢出了黑色的血,倒地没了气息。 尹成峰被他的忠心所感,“呵呵,你这个老东西,真是让我不知道说什么了,没想到你早有准备啊,好啊,那下辈子我们还在一起吧,你等等我,别走太远,我立即就来,你还得要侍奉我呢。随即他满是担忧的喃喃的道;儿子,你要跑的远远的,做事不要再莽撞冲动,不要想着为为父报仇啊!为父只是希望你为自己而活。”尹成峰说到最后老泪纵横,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的第五子,虽然偶有打骂也是恨铁不成钢的成分居多,长子虽然得他看中,但是长子心狠手辣,他只是把他当接班人培养的,小儿子虽不成器,但是心地柔软,他把手伸向桌下的暗格在里面也拿出了同样的黑色药丸吃了下去。 丞相一派瞬间人心惶惶,府外早已被重兵包围,他们都知道,只是等待结果罢了,贺衍不是杀人狂,有句话叫做法不责众,但是他们的未来将会是一片颓败!也将有大批世家随之倾覆。 也从这一天开始,大尧真正的姓贺了,所有的章程都是按照贺衍所制定的程序走了下去,而贺衍是吸收了霍灵儿给的建议,各种的改动,无论是世家,还是各部官员都没有质疑的余地,很是独裁的决定了多处的制度,让所有人都是敢怒不敢言。 贺衍也是聪明之人,他并没有大刀阔斧手段酷厉的惩治那些跟随丞相的世家,而是用了怀柔政策,很快笼络住了一众世家的心,只是对那些顽固之人用了杀鸡儆猴的策略,让一众朝臣胆战心惊。 李姝在墨子彻这里只是等待着贺衍登基后才能离开京都,离开大尧,她此刻什么都没有,更不可能在这里对他虚与委蛇,霍灵儿更不可能让自己就这样的在她眼前晃悠,主要的原因自己还是不愿意看见他们。 大尧八九九年三月初六贺衍登基改国号衍, 虽然等待是漫长的,在朝中所有大臣如火如荼的操办下,贺衍终于顺利的登基,青木和东篱两国太子很是重视的参加了他的登基典礼,给他的登基做了见证,历史的确是胜利者书写的,此刻只会让他的皇位更是增加了一道浓重的色彩。 真是人是衣服马是鞍,贺衍龙袍一加身的出现在青木使团的殿里,那威严冷冽的王者之气立即让人不敢直视,墨子彻倾身一礼:“青木太子墨子彻参见衍帝。” 贺衍冷寒的声音缓和下来:“子彻不必多礼!”说着拉起他,二人携手进了殿里。 李姝从后殿里出来,她没有那么大的身份,立即跪下垂眸轻声道:“李姝拜见大尧皇帝,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贺衍看到李姝面色还是苍白的跪在那里,她好像消瘦了很多,本来她的个子就纤细,此刻更是有一种柔弱的美来,让他的心一跳,立即他反应过来快走几步到了李姝近前,拉起他声音低沉的道:“墨言快起来,你身体还没有好……”说到这他心里有些复杂的说不下去了,只是眸子深邃的的看着他。 墨子彻温润的眸子立即眨了下,不着痕迹的上前拉起贺衍微微一笑道:“皇上来的正好,我刚刚泡了一壶好茶,皇上来尝尝。” 贺衍回神顺势跟着墨子彻就走了,他怎么能不明白,墨言此刻已经不属于他的了。他必须要克制,必须要等,等…… 两个人刚坐定,李姝就走过来,清冷的道:“姝身体还有些不适,就不陪皇上和太子了。” 贺衍深邃的眸中柔光闪过沉声道:“你去休息,不必管朕。” 李姝对墨子彻点了下头,垂眸又回了后殿里,她嘲讽的一笑,刚登基就摆上了皇帝的架子,贺衍,我怎么能让你如此的好过,即使我成魔那么也是你们逼迫的。 墨子彻和贺衍看着那人萧瑟单薄的身影消失了,才互相看了一眼又一笑,只是那一笑都是那么的自然,但是到底那一笑是无声的宣战还是了然只有两个人知道了。 墨子彻趁这个机会也提出了告辞,贺衍当然是一番挽留,看对方执意回国,贺衍只得很是伤感的道:“真希望在留子彻一段时间,只是衍刚登基,朝中的事物很是繁多,都没有好好陪陪子彻,还望子彻不要怪衍才好。” “皇上多虑了,子彻来大尧也有些日子了, 实在是十分思念父皇和母后,所以子彻归心似箭。” “衍懂,那今夜朕在宫中设宴,为子彻践行。” “皇上国务繁忙就不必麻烦了吧!” “怎么会麻烦呢?” 墨子彻轻笑一声:“呵,那就让皇上费心了。” 第四十六章 祖传之密 有些时候自由和禁锢只看个人的心境如何,若是甘之若饴那么即使是被禁锢也是自由,若是在那自由之上带给自己的是未知的危险,那要它也无用。 李姝随着墨子彻还有东篱太子凤离渊同一天启程,再说来的日子的确长了些,没人愿意在别人的国家常住,各种的限制和不方便。 这一天,贺衍亲自登城相送,三方人马自然是少不得的互相依依惜别一番云云,墨子彻和凤离渊的带来的队伍加在一起,自然是十分的壮观,毕竟是一国太子,未来的皇帝出使千里之外的他国,不可能随便配几个人就出门,面子上也不好看不是,怎么也要千人保护才行的。 墨子彻他们进城的时候只是带了不足百人,其余的人马都留在了城外,要回国了,士兵们自然的是十分雀跃,主子在城里吃香的喝辣的,他们在冰天雪地的城外风餐露宿,而且一来就这么久,他们早就等的心里烦躁了,只是不敢抱怨而已。 很快壮观的队伍渐行渐远,远远的望去,城墙只是一个影子了,即使霍灵儿被冻的鼻尖发红也不愿意放下车帘子,她十分不愿意回去,主要是担心出现什么变故,可是贺衍和墨子彻都不提让她留下来,所以她也不好直接说。因此心里很是恼怒。 身边的侍婢新竹是她亲自提拔起来的,一年来对她的脾性十分的了解,有些犹豫的道:“小姐,要不奴婢去前面和彻太子说说,让他把您送回去吧,不然回去了老爷和夫人也会责骂您的,您的那些庶姐庶妹的还不知道怎么嘲笑您呢!” 霍灵儿连头都不回冷哼一声道:“哼,她们也配?都是些小老婆生的玩意而已。” “那小姐,咱们真的要跟着回去么?” 霍灵儿有些烦躁,没好气的立起眸子瞪向侍婢新竹:“不回去要怎么办?明知道还要问问问,烦死了。” 新竹被她高声呵斥了一顿后,看见周围的侍卫还有后面坐着的新叶新蕊都幸灾乐祸的看自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让她有些难堪,又有些委屈,她委屈不已地垂下了眸子。 霍灵儿骂完她突然生出一条计策来,她立即放下了车帘,看向一边垂头丧气的新竹,让她很有想折磨虐打她一番的冲动,但是现在还要用她,她忍下了心里的虐打的冲动,笑的温柔的道:“新竹,你别生气,我只是心里烦躁,并不是针对你,你也知道,你们几个,我唯独宠你,你看我独独让你坐在车里,她们都是在车外面的,你看外面多冷啊!你应该知道的吧?你别生的我气好吗?你也知道,我我,像你说的一样,这次从出来的时候就回不去了,回去了,爹还不知道要怎么打我,我……” 新竹身为奴婢,从小所接触的也不过是如何的对主人忠心的灌输,即使主人打骂也得受着,漫说主人还会这么的对她和颜悦色的说话?还向她赔不是? 单纯的她立即眼泪汪汪,“小姐,奴婢知道您对奴婢好,所以奴婢不生气,一点都不生气,您没有错,是新竹无用,没能帮小姐分忧。” 霍灵儿看差不多了,立即道:“现在我们属于是一国的,回去了你肯定第一个被打或者被卖,所以我们不能回去。” 单纯的新竹一听被卖,立即激动的道:“小姐,小姐,新竹不要被卖,您一定要救救新竹,您要是能救新竹,让新竹做什么,新竹都愿意做。” “嗯,也不让你做什么,你……”霍灵儿让新竹到自己的身前来,她在她耳边嘀咕了半晌。 新竹越听眼睛越亮,眼睛更加亮晶晶的,最后保证道:“小姐您放心好了,新竹一定会把事情办好的。” 车轱辘的转动声在还没有融尽的雪地上发出嘎吱吱的声音,虽然是三月份了,但在身处北方的大尧还是十分的寒冷,人人都想下地跑上几圈,来给自己增加一点温暖,因走的慢,出城也不过是才十多里,正在这时,突然一声女子的惊叫声从后方传了出来。 队伍不得不立即停止前进,侍卫首领立即来到霍灵儿的车外道:“霍小姐?可是出了什么事?” 只见一个婢子哭泣着撩开帘子一个缝隙,“大人,我家小姐病了,其实早上出来的时候就发着烧,但是小姐坚强不让奴婢说,刚刚小姐看出城了,也硬是挺着,就怕给大家惹出麻烦,所以,所以小姐此刻再也坚持不住,晕了过去。” 侍卫首领听完后,有些为难,他也做不得主,只能安慰道,“姑娘不要着急,稍等,我去禀报殿下。” 新竹看那侍卫匆匆的走了,立刻放下帘子,俯身在惨白着脸躺在那里的霍灵儿的耳边轻声道:“小姐他去禀报太子了。” 霍灵儿很想抽她一顿,立即咬牙道:“那还不继续哭,想死吗?我没耳聋。” 新竹心一抖,立即又嘤嘤的哭了起来,耳朵也竖起来听着外面的动静,片刻后听到杂乱的脚步声到了车前,她哭泣的声音就有些高了:“小姐,小姐您醒醒啊,您就是不听奴婢的话,说什么不能给彻太子殿下添麻烦,可是您也不能委屈着自己啊……” 墨子彻有一双看似容易亲近好脾气的眸子了然一笑,他在马车外面喊了声灵表妹后,里面的帘子瞬间就被打开了,霍灵儿面色苍白的躺在车里已经昏过去了,她身边的侍婢哭得梨花带雨。 “太子殿下,求求您送小姐回城找个御医吧,小姐病了两天了,可怜的小姐,太过坚强,不让奴婢说,就怕给您添麻烦,您就送小姐回城找御医给她看看吧。殿下,奴婢愿意陪着小姐等她病好了再回国,奴婢不敢耽误殿下的行程,只要殿下让奴婢带小姐回城看病就可以。” 墨子彻如此聪明的人怎么不懂霍灵儿的意思?再说她们这点女儿家的小心思也太浅显了。可是还没等他说话,李姝从他身后走出来对他一礼后才道:“殿下,姝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对这些的病症有祖传偏方,必定立即见效,请太子殿下允许姝为灵儿小姐治病。” 护卫们都不了解情况,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男子,因为李姝从出城就一直的在车里,并没有出来过,所以侍卫们都没见过,都想着回去的时候怎么突然多出一个男子来,原来这还是个神医?都围成了一圈好奇不已的看着李姝。 墨子彻摸了摸鼻子,他忍笑不已,宠溺的看了她一眼,装作不明所以的道:“那既然这样有劳姝了。” 李姝微点下头,就要钻车里去,那个新竹怎么能让陌生男子给小姐治病?立即高声道:“你是谁?不准你碰小姐!” “新竹,让姝公子给你家小姐诊治下,难道你不希望你家小姐康复吗?” 新竹听到太子的严肃的话语,她唇动了几下,说不出一句话来,只得让开身,霍灵儿恨不得撕了她,这个没用的东西,让李书治病?她怎么敢用李书?她真是嫌死的不够快了那是。 李姝还没摸向霍灵儿的手腕她就醒了,有些无力的柔声道:“彻表哥?不要管我,我没事,我们还是赶路要紧。” 霍灵儿话音刚落,新竹尖声哭了起来,“小姐,您不能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啊,若是让衍公子知道,他定会,定会心疼的……呜呜,您就听奴婢的回城让御医给您诊治下吧……” “灵儿小姐,你放心好了,我有祖传的秘方,保准您让姝给您治完立即精神抖擞。” 霍灵儿眼睛立即就是一缩,她有些后悔用这个主意了,怎么就把他给忘记了呢?可是此刻后悔都没有用了,她低声道:“灵儿这也是落水后新做下的毛病了,只要喝上两天药就好了。” “对对,奴婢这里有带着药方的,小姐犯过几次,都是喝了何御医的药才好的。” “啊,我可能忘记说了,我不用开药的,只是扎几针就好,也不需要脱衣服,只是在手上扎而已,我们的手上也有全身的反射穴位,放心,不会有任何的副作用。” 霍灵儿恨的咬牙切齿,心中大骂李姝,李书你等着,等我脱身了看我如何收拾你,真恨当初没有杀了你。但是她还得与他虚与委蛇,“不嘛,灵儿不要李大哥的什么祖传秘方,灵儿不要。” 李姝也是大骂,好不要脸,竟然耍起了无赖,但是我怎么能让你如意?想留下?你想得美,我说过,我也要让你尝一下,我受过的销魂之痛的呢。 “灵儿不要任性了,让李大哥给你轻轻的扎几下就好了,乖。” 霍灵儿这次真的被逼急了,她嘤嘤的哭了起来,“李大哥就不要逼迫灵儿了,灵儿最怕扎针了,灵儿求李大哥了呜呜……” 墨子彻好笑的看了郁闷不已的李姝一眼,对着车里的霍灵儿道:“既然灵儿身体不适,那么我抽出些护卫让他们护送灵儿返回大尧京都去诊治好了,等灵儿好了,让贺衍派人送灵儿回国好吗?” 霍灵儿心里一喜,但还是柔弱的道:“多谢表哥关爱,给表哥添麻烦了,灵儿感到羞愧。” 第四十七章 晚霞追梦 李姝看着霍灵儿的车架渐渐的消失在视线里,眸子里泛出幽冷的光芒久久都无法回神,墨子彻了然的拍怕她的手臂,“姝要懂得隐忍……” “我明白!” “走吧,相信你们还是会见面的。”墨子彻说的一语双关。 车队缓缓的向着青木的方向行进而去,新的篇章开启,等待着他们的是大漠长歌,是纵马狂奔,还是笑傲九州,还是另一重阴谋的伊始没人知道…… 诺大的御书房里,此刻只有贺衍一人,贺衍此刻的威严和霸气更胜,只是坐在那里就不怒自威,眸子更加的深邃,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绪,轮廓分明的脸上更是俊朗袭人。 他此刻的这个位置可以说他曾经有过无限的渴望,但是祖父的顽固,使得他不得不打消这个念头,那时候的他一切都是按照祖父的意思做的,虽然不是皇,但是却行驶着皇帝的权利,那和做皇帝有什么区别?这句话是祖父说的,的确他也慢慢的接受了这样的思想,在未来史记里不会留下一个骂名!这也是祖父对他说的。 直到那个女孩的到来,告诉他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皇帝谁都能做,能者居之。骂名什么的,等到百年之后的那个时候他还能知道吗?所以那个骂名已经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活着的岁月里。 的确,乱世里就该谁有本事谁来做这个皇帝,他的内心是兴奋的,也许他一直的再等待这样的一个人来告诉他,他这样做是对的。 果然他做对了,看看,这个皇宫现在是他的了,如今是他在主宰着大尧,未来他将主宰整个天下,什么东篱,什么青木,将来都将在大尧的版图之下。贺衍想到这里,眼里溢出了笑意。 大总管宝德悄悄的从外面进来,偷看一眼皇帝正在那里沉思,他犹豫了片刻后才轻叫了一声:“皇上?” 贺衍回神,瞟了宝德一眼,宝德是他登基前的总管,人虽然年轻,但胜在人机灵,知时机,懂进退,他做了皇帝后也就让他做了自己的总管。风、云、雷、木等属于自己的嫡系都已经安排在了他们擅长的领域里,也是在重要的位置上。 “说。” “霍灵儿大小姐在外面,您是见还是不见?” “什么?她没走吗?”贺衍先是一惊,随即冷静下来问了句。 宝德垂着眼还是轻声道:“她好像是自己回来了,不过看她的样子是不想走的。” “让她进来,不,我亲自去接她。”贺衍想了一瞬还是觉得自己亲自去接她会更高兴的,也加上他也想休息下。 宝德应了声,上前给贺衍拿了大氅帮着穿戴上,这才边向着殿外走边道:“奴才看她的脸色并不好,也有些发白,也不知道是生病了,还是生气呢!” “唔。”贺衍随意的应了声,心里其实还是欢喜的,毕竟自己还是喜爱她的,想到这里,让他加快了步子。 东篱国和青木国共同上路的,所以难免队伍就显得壮观,不管是劫匪还是山贼都不会自寻死路的撞上来,一路上倒是都很顺利,半个月后,到了雁城地界,走了一天了早已人困马乏。 在夕阳漫天的时候,队伍停了下来,墨子彻身边的侍女和凤离渊身边的侍女和男侍们下了车就匆匆的搭帐篷的搭帐篷,生火做饭的做饭,都是井然有序条条不紊的忙碌了起来,这也是半个月来李姝见惯了的。 今日墨子彻可能心情很好,凤离渊的情绪可能也不错,两个人都没有要进帐篷休息的意思,示意侍婢们在地上铺上了厚厚的缎面长垫,那个长垫有双人被大小,他们不惧寒冷的席地而坐。 凤离渊在缎面长垫之上又铺上他那一尘不染的白坐在那里喝着她侍婢刚刚给他沏的茶水,而墨子彻在那里垂眸调试了几下琴弦,在夕阳的余晖下他的面容认真而无设防的弹奏了起来,夕阳很美,琴声更美,让忙碌的士兵和侍婢们都被那美妙的琴音所吸引,所入迷。 这样的墨子彻,李姝还是第一次见到,每一次他都是看似好脾气的微笑着,但是李姝知道,即使他微笑或者是好脾气都只是假象罢了,试问一个一国太子,怎么可能是一只温柔又柔顺的猫?可是此刻这般,本来就风华绝代,此刻更加的让人挪不开眼去。 李姝忍不住被他的琴音吸引不知不觉的走到了他的绸垫之外,凤离渊本来也是俊美,只是他十分爱洁,导致让人望而却步而已,此刻一美男慵懒而手肘支在桌上闭目倾听,一美男弹奏琴曲,在落日的夕阳下立即的就给这萧条的大地染上了一层玫丽的色彩。让李姝难得又忍不住的就拿出了手机拍了下来。 她从来到这大尧发现穿越了,就把手机给关上藏了起来,而且她的手机是太阳能板的电池,不需要充电,但是这里没信号,所以也没法用,也就一直的在那里珍藏了。 如今出来了,她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了,她的东西虽然墨子彻好奇但是也不问,也没有要占为己有的抢夺,她更不用当珍藏品了,即使墨子彻和她要,她也没什么舍不得的。 经历了上次的那一劫她什么都看开了,再加上墨子彻对自己真的太好,好到让她已经放下了对他的戒备。 她也更想通的是若是前怕狼后怕虎的她永远都会把自己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即使墨子彻也和贺衍一样,那她只能呵呵了,那她以后再也不会去相信人类了。 拍照声惊醒了两人都向她看来,李姝觉得很不好意思,干笑两声道:“你你你们继续,继续。” 墨子彻看着她那脸红尴尬的样子十分可爱,不免轻笑一声,“阿姝过来坐。” 凤离渊他倒是对人没什么兴趣,但是对李姝刚刚收起来的那个银色的能发出声音的那个东西很感兴趣,眼睛就盯着她刚刚放进裤子兜不挪眼的看。 李姝今天穿的是她来时穿的那一套,她还是觉得穿这套利落舒服,在墨子彻这里她已经彻底的没有什么秘密了,既然都知道的何必再隐藏?她不想让自己活的太累。 李姝被他看的有些头皮发麻,墨子彻一叫她就顺势的过去,坐在了墨子彻的身边,清声问道:“你刚刚谈的是什么曲子?很好听呢!” “还没有名字,不若阿姝给起个名字如何?” 李姝身体一僵,她最怕的就是起名字了,她自己的名字还是院长给起的,连姓都是院长的姓,她长大了也一直没有想过要给自己换过名字,看墨子彻那也有些鼓励又带着希翼的目光她很难拒绝,看看远处那即将要隐没的夕阳,她垂眸想了一下,眼里带着促狭的笑道:“那就叫晚霞追梦,你觉得如何?” 墨子彻那风华的面容一愣,喃喃的念了两遍,随即抚掌而笑道:“晚霞追梦,好,很好,就叫晚霞追梦。” “你刚刚那个发声的东西是什么?凤离渊好奇不已的打断两个人问出他刚刚发现的问题。 李姝和墨子彻二人听到他的话同时对视一眼,两人都是一笑,还是李姝看向凤离渊道:“没什么!” 凤离渊坐直了身体一脸惊诧不已,大有不信的高声道:“你刚刚明明就放进那个口袋里了。当我瞎的不成? 李姝满头黑线,“没什么啊!”我的意思还不明显么?就是不想给你看好不好! 凤离渊这次却站了起来,来回的在李姝身边走动,然后他又蹲起身很是神秘的道:“是不是不能让人知道?我说的是不是声音太高了,这个不能让人看到对不对?” 李姝真切的感觉到一排乌鸦呼扇着翅膀从头顶飞过,她清冷道:“不是啊,真的没有什么,你是不是眼花了?” 凤离渊那俊美的脸立即就堆满了笑容,然后很是神经质的道:“你的意思是偷偷的给我看对不对,你看我太笨了!”他一副我懂的还点了下头。 李姝和墨子彻对视一眼,都不忍再看他,很是默契的都站起身打算回帐篷里去,谁知他边笑着边喊,“别别走,哈哈,别走……” 李姝无语的看着他,这人好无聊有木有,至于么?随后看他笑够了,立即又想起了什么马上道:“李书你刚刚装起来的那个是什么?就是会发声的那个,拿出来一观如何?” 墨子彻其实也很好奇,只是不想让她为难而已,她不愿意做的事,他是不会勉强她的,本来他也是这样的性格。 李姝看出墨子彻那温润背后的包容,令她很是感动,看凤离渊那双眼放光的样子,她忍不住一笑,这一笑让墨子彻就是一呆 ,他从未见过她如此真心的笑容,此刻才发现那看似清秀的面庞,笑起来是这么的美了,连凤离渊都被那笑容晃的半晌才回过神来,他是有什么就说的毒舌之人,所以此刻也是毫不顾忌的道:“李书你笑起来真美。” 墨子彻的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他看向凤离渊,看他还盯着李姝看,他那温润的眸子就危险的幽深起来了。 亲爱的书友,若是喜欢步步为凰:权掌天下请点收藏,方便下次阅读,热宝在这里诚挚的感谢您的阅读,和所有点击收藏的书友们,是你们的鼓励和支持让热宝走到了今天,热宝在这里同样说声谢谢,谢谢您给热宝这本书的投票以及评价! 第四十八章 敞开心扉 大概是凤离渊有所感应,他有些蒙然的看向墨子彻,被那幽光慑的他毛骨悚然,他后知后觉的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脸上的那笑就有些僵硬,但是还是干巴巴的道:“我,我,我突然发现有些事还没做,我先回帐篷了,回头见。”说完他如被狗撵一样的几个快步就串进了自己的帐篷里。” 李姝先被他说笑的好看,她是没什么的,因为从小到大都是听到老师同学的还有同事的都说自己笑起来很好看,如今又听到也是很平常的,正想掏出手机给他看照片呢,谁知他有事就跑了,她只能回过头对着墨子彻一耸肩。 墨子彻很满意凤离渊的懂事,跑的也很快,在李姝看过来的时候那笑容早就恢复如初了。对李姝道:“我们回帐篷准备用餐吧!” 李姝嗯了声,跟着他就回了他们的帐篷里,坐下后,李姝对看着自己的墨子彻道:“你要不是看看我刚刚拍摄的照片?” “是你现代那里的东西吗?什么是照片?”墨子彻的接受能力很强,并没有把她和霍灵儿当怪物看 ,因为世界上的很多事都说不清楚,所谓必有因果吧,所以当知道她们是穿越的都没有显得多么的震惊,当然惊讶还是有的。 “嗯,照片就和你们画的画差不多吧,你看看可能就懂了,等着啊!”李姝说完从兜里把手机拿出来,打开到相册,点开他弹琴时的照片点大了坐在他的身边,拿着让他看。 墨子彻真的被着神奇的画面给惊奇了,我我我怎么在这里?还还有凤离渊怎么在这里?” 李姝第一次看到墨子彻那永远都是从容的脸上可谓是花容失色,她忍不住吃吃的笑了起来,半晌,墨子彻才回过神来,他看她那调皮的样子,就似笑非笑的道:“能得阿姝一笑子彻失态也值了。” 李姝笑意不减的道:“你要不要拿着看看?” 墨子彻眼里溢出笑容,他发现她对他越来越敞开心扉了,也越来越把他当成自己人一般,这对他来说真是件只得高兴的事,“我可以拿着吗?” 李姝笑容止不住,她咯咯笑两声道:“当然能了,你这样拿着,这个是感应的,你一碰这个边缘就会翻过来了,你看就这样,是不是就没有了,这样是不是又回来了?” 墨子彻看着她那白皙修长的手握住自己的一根手指在那里温柔的说着,她呼出来的气息是清晰如同兰花般好闻,他有些失神的看着她,让他忘记了此刻身在何方。 李姝教完他发现他目光中有着迷离和幽深的望着自己,她的脸瞬间飞起两朵红云,心就瞬间漏了几拍,她有些口吃的道:“我我我去去去看看饭好好了没!”匆匆就跑了出去。 墨子彻看着那个逃跑的身影,他眸光幽亮,他心情前所未有的轻快飞扬起来,让他不自觉的弯起了唇角,低头看着手里这个银色扁长的盒子,按照李姝教给他的,他轻触边缘,瞬间一个李姝在那里摆着奇怪的姿势的画面,在下一个是做着鬼脸摆着奇怪动作的李姝,他还从未见过她俏皮可爱的一面呢。 他入迷的看着那一张张画面,让他忘记了时间,忘记了所有,直到李姝在外面转了几圈平静下来后才回到帐篷里。 一路上在凤离渊幽怨的目光下和墨云曦的纠缠下就到了边境处,凤离渊也就和他们开始分别了,两条宽阔的马路分别去往不同的地方,左边是去往东篱的,右边是去往青木的,凤离渊和墨子彻分别之际说了些官方客套话后,凤离渊还挑衅的邀请李姝去他的东篱做客,李姝笑着婉拒了,凤离渊又再三强调,若是有人对她不好,让她一定要去他那里,他会把她当成座上宾相待,他定会扫榻相迎,和她抵足谈心。 在墨子彻那要剁了他的目光下,笑的促狭而开怀的扬长而去。 而李姝只是勉强笑笑,因为她想起了无主荒城的那些百姓,但是她知道,她不能再去招惹,这样对他们只有坏处没有好处,贺衍可是眼睛盯着自己呢!只想找到能够要挟自己的弱点,所以她在途经边境的时候,连从马车里出来都不曾,只是,心里却是十分惦念允珠和田品的,心里不免就有些烦躁,沉稳的她只是隐藏在心里罢了。 过了边境就是羊城,但是此刻已经归属于贺衍了,也就是大尧的了,虽然李姝不知道他们是否办理了交接什么的或者手续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李姝心里的恨意还是怎么压都压不住,贺衍的吃相太难看了,卖了自己不说,还要让自己给他传递消息,他得多厚的脸皮?再是好看的皮囊也让李姝恶心不已! 李姝喃喃自语着:“贺衍今日你用一城卖我,他日我定将要你拿十城来还,我李姝说到一定做到。 此刻天下的人是十分流行养舞姬和娈童的,一个是供自己玩乐,一个是款待贵客之用,同时也是可以随意的送人之用,而李姝她既不是舞姬,也不是娈童,但是却属于是被贺衍卖了!这对于现代人的李姝来说,是一种极大的侮辱。她不接受被这样对待这也是正常的。 一路上,对于墨子彻和李姝的亲密关系所有人都是一副平常心态!只有墨云曦很是不满哥哥总是出现在李姝的身边,还很是气愤的找过哥哥几次,对此墨子彻也只是笑笑,并不加理会,该和李姝说笑照常说笑。 墨云曦就跑到了李姝的跟前来说服她,“李大哥,你以后不要在和我哥单独在一起了,你这样好的男儿就应该有个如花美眷,而不是被这些不良的风气所腐化,你要是被传出是谁的男宠那得另多少人失望?” 李姝看着眼前这个快言快语直爽的女孩心里好笑的不行,她被她那殷切的目光看的不好沉默,只得道:“放心,我不会被同化的,对男子只是兄弟朋友的感情,没有其他成分在的。” 墨云曦瞬间眼睛笑成了月牙状,“云溪就知道李大哥是不同的,那你可千万要心境坚定哦,千万不要让云溪失望!” 李姝被她缠的无法,只得应道:“好,我一定心如磐石!” 墨云曦放心了,好似胜利的将军一样在墨子彻面前仰起下巴,傲娇不已,让墨子彻无语的转脸不去看她。 进入了青木地界后在所有人都归心似箭下行程自然的就快了起来,只用了半个月就到了青木的京都之外,让所有人都是一副终于到家了的雀跃和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沉稳如李姝也好奇的拉开了车帘,青木的城墙是用大石铸成的,那高耸厚重的城墙上留下了曾经历经过战火的痕迹,还残留着曾经被鲜血侵染过的已经变色的血迹。让李姝不免叹了口气,这就是冷兵器时代的规则,哪里都不可能是一方净土。 对于青木太子回国的消息,青木的百姓还是抱有着热情之心,都伸着脖子不断的张望,找寻着他们太子的影子,这里也不能免俗的有着追星的意识,人们的手中都是带着布兜或者挎着篮子或者手捧着各色的野花还有鲜花,李姝一下想到了魏晋之风,像是那掷果盈车的潘岳,还有那看煞卫郎的卫玠等,那可都是美的引发交通堵塞事件的主啊!在古代的典籍中可是有不少美男子被女性围追堵截的记载过的,那个时期的女性也最是直白和大胆的,对自己喜欢的男人可以当中表白,甚至对眼了就可以立即进入林中欢好,男子若是对女子也有意那么就更是水到渠成的春风一度,不在乎什么天长地久,只在乎当时拥有,没有什么清白和负责的一说了!其实那个时期的人最是洒脱,这也是李姝一家之感而已,不过也是向往那个时期的随性自由罢了! 李姝激动起来,难道这里还存留着两晋之风吗?那么这里是从哪里衍生出来的?或者是从哪里开始分叉开来的呢? 但此刻她们手中的那些东西立刻验证了李姝的猜测,墨子彻在她前面的车架里,瞬间他的车顶上还有墨子彻的头上都挂满了鲜花,还有怀里抱着用鲜亮的花布包裹着的水果,还有没有包装的蔬菜,当然这些沉重些的东西都不是投掷的,而是那些百姓排队送到他怀里的。 李姝惊奇不已,在大尧就没有这样热情四溢的百姓,他们多数都是麻木要么冷漠,哪里还有什么鲜花水果相迎?贺衍回去的时候,就他爷爷身边的那个牛二一个人来迎接的,而且那些百姓虽然穿着整齐华美但都是冷漠之极,可以看出一个国家的混乱和有序的区别了。 百姓们都好像是已经习惯的,见到了自己的偶像了,也表达了对偶像的喜爱之情后,都很是满足的纷纷带着满足的笑意散了开去, 青木的繁荣度总体来说比大尧要强盛些的,只是他们的是从东到西的主街,而大尧是南北为主街而已。 他们刚刚进城没多久,就见一架豪华的四驾马车停在了他们的车架前,从车里探出一个面容消瘦的一个中年男子的头来,他先是一笑,只是这一笑立即就给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猥琐感,李姝只是看了一眼就放下车帘躲回了车里,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哎呀,我们的太子殿下可是回来了?皇叔还以为你不想回来了呢嘿嘿……” 李姝只听墨子彻平淡的道:“青木是我的家国,我怎么会不回来呢?皇叔说的这话忒是无趣。” 不知道怎么的,李姝从他的话中听出了浓重的火药味,只听那个男子又是嘿嘿大笑了几声才用他专有的公鸭嗓沙沙的道:“唉,我的侄儿羽翼丰满了,都可以顶撞皇叔了,看来皇叔是真的老啦!” “皇叔严重了,子彻担不起皇叔的罪名!” 墨桀没有在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转了话题,干哑的笑了声道:“听说太子殿下用羊城换了一个男宠?” 第四十九章 子彻之心 李姝心里咯噔一下子,真是消息够灵通的,不过想想也是,毕竟自家的一城被太子给换人了,人家家里人能不知道吗?可是此刻这人在此地说起,就让人值得推敲了,他在朝堂上提出来不是更好吗? 只听墨子彻清润淡然的道:“皇叔说错了,他不是男宠,而是我的妇人。” 马车里的李姝听到他说,他不是男宠,而是我的妇人这句话让她耳朵嗡嗡响,她本就放开了,不打算隐瞒的,可是此刻说出来她还是有些胆怯起来。 “嘿嘿……太子殿下终于开始喜欢妇人了?那王叔可得好好看看什么样的妇人能让我青木太子拿城来换”说完墨桀目光灼灼的就盯住了刚刚他只是看见一道清影一晃就落下的那驾马车的帘子。 墨云曦听完哥哥的话后搜的一下就把帘子掀开了,她的样子让人看不出来是要哭还是要笑,是失望还是高兴,古怪感十分的强烈,她紧紧的盯着李姝的车,在车辕坐着的贴身侍女莲香有些担忧的看着自己的主子,想说什么嘴唇蠕动了几下什么都没说出来。 墨云曦眼里渐渐的聚起了水雾,片刻后立即的又把帘子放下了,大颗的泪珠滚落下来,手里的帕子差一点让她拧碎了,嘴里喃喃的道:“骗子,骗子,大骗子……” 墨子彻笑容极冷的温声道:“皇叔看侄儿的妇人不太好吧?”他极冷的笑容里隐含着明显的怒。 明显公鸭嗓的墨桀无所谓的道:“难道太子殿下打算还将她立为太子妃不成?”他说这话没毛病,墨子彻身为太子怎么可能把一个来路不明还是换来的女人立为正妃?不说他,就是皇上还有皇后以及世家们那一关就不好过!也没人会动摇自己的锦绣前程来和这些人来抗衡的。 只听墨子彻温润且铿锵的话语传出,“立为正妃有何不可?若是连个妇人的事都做不得主那我这太子之位要它也无用了!” 所有人听完都倒吸了口凉气,这么嚣张的话不但没让人觉得他是说大话,而是觉得他说的十分有理,所有人都目光似火的看向李姝的车驾,都想看看什么样的女子让他们最为尊贵的太子能宝贝成这样? 李姝在车里,外有帘子遮挡,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是她还是能真切的感受到从四面八方投射过来那灼灼如火的目光,让她有些紧张感。 一路护卫的侍卫都是见过李姝的,当时都以为是男子,虽然模样也好看,也是没有如同他们的贵女那样子打扮,但是绝对没有他们的太子殿下美就是了!可是此刻听到太子殿下说是女子,这就让他们惊讶了,很想再看看此女。 墨桀听墨子彻把话说的这样决绝,他立即脸色阴沉的一甩帘子道:“走。”车夫立即驱动马车从他们的车旁走了过去。 而墨子彻清润的声音从车里传出淡淡的一句:“启程回太子府。另外派人送云溪回宫。再去禀父皇和母后一声,我随后就到!” 李姝听到应诺之声后,只感觉马车晃动一下,车子立即就动了起来,她垂着眸子暗自思量,不知道她跟墨子彻来是对是错,主要还是担心给墨子彻带来麻烦!可是她要是不来,墨子彻可能更麻烦,城都换出去了,什么都没带回来,他爹娘能干吗? 就好像是一个家庭,儿子都下了聘礼,父母也依他了,可是最后儿子一个人回去的,那父母肯定要问的,你聘礼都下了,那媳妇得领回来吧,儿子要是告诉父母说,媳妇不来,父母肯定要大骂儿子的。 李姝当然不会做让墨子彻说不出话来的事,做人再是没良心也不带这样坑人的。可是她不免还是为墨子彻担忧。 在墨子彻他们的车驾走后,八方茶楼二楼的窗户被大力的关上了,窗户因遭受猛然的惯力而导致来回的磕撞几次才渐渐地停了下来。 一身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衣,外罩金丝薄烟翠绿纱的窦圣衣美丽的小脸上已经没有了平时的温婉的大家闺秀的气质,此刻已经被盛怒所取代,本以为太子妃的位置迟早是她的,她耐心的等待着,可是等来的是什么?等来的是一场笑话,她为了这一天做足了准备,但是今天她却亲耳听到他要娶别人?那她这么多年的等待算什么?真当她窦家是好欺辱的吗?真当她窦圣衣是好打发的吗? 依附于窦家的闺秀们都是噤若寒蝉,都垂下眸子不敢看她,就怕被迁怒到,可是窦圣衣此刻哪里还有应付她们的心思?看到她们一个个都低着头垂着眸子,让她心里觉得十分的刺眼,她们的心里一定是在嘲笑她吧?她的心里更加的盛怒,阴沉的喝道:“还不滚!等着我请你们吃饭不成?” 依附于窦家的那些小家族的小姐闺秀们都有些难堪的红了脸,快速的出了包间,更是也没有了说话道别的心思,纷纷的坐上自家的软轿回去了,心里都同时暗道了一声晦气。 青木的各世家门阀的力量如今也是膨胀的厉害,而青木皇为了笼络这些世家大族也是煞费苦心,联姻就成了儿子们的任务!那就是娶了她们的嫡女,自己再是厉害也不能把所有大族的女儿都给娶了,就再是雨露均沾自己也是心有余力不足。 那么只有自己生龙活虎的儿子们来能者多劳了。但是嫡妃也只有一个位置而已,这样一来那关系可就复杂的多了。 而窦家在青木也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了,窦圣衣的父亲任当朝太子太保,所以窦圣衣接触墨子彻的机会多些也是实属正常,而她自恋的认为也只有墨子彻能配得上她也是她心高气傲的表现下衍生出的墨子彻是她的的心理。虽然窦炎也是这样的打算,但是墨子彻是她的心思更胜罢了。 自古以来世家大族的力量可以说可以撼动一切,但若是没有制衡,没有制约,那么就像大尧一样他们的权利就凌驾于皇权之上了! 当然青木还没到那样的地步,他们提拔起了一批寒门来,多多少少的也是能起到些制约的效应。 太子府修建的很是中规中矩,并没有多么的豪奢,但是细看却是那种低调的奢华,也是,一国太子的府邸怎么可能只是平淡的呢! 他们可以说是风尘仆仆的回来的,本来就是,一路舟车劳顿的,也没有进入州县修整过,主要还是急于回家,所以一直的在赶路。 院子里的侍女小侍们早早的都一脸喜意的迎接着他们的殿下墨子彻,看见他进了院子都躬身齐声欢迎殿下回家的话语,墨子彻依然还是那带着温和的笑意,说了声免,瞬间众星捧月般的把墨子彻迎进了大厅里。 墨子彻对着一众侍女和小侍吩咐道:“你们见过姝姑娘,你们是怎么侍奉我的就要怎么侍奉姝姑娘,不得怠慢!”他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声音里隐含了威严,让一众侍女都是面容一整,立即躬身齐声唱喏:“奴婢等见过姝姑娘。” 李姝来到古代早已经适应了阶级之分,也就清冷的说了声:“大家免礼。” 一众奴仆都是暗自对李姝多了份恭敬,不是别的,就这份淡定足以让她们不敢小看! 墨子彻对李姝的表现也是满意,目光越过一众侍女和小侍道:“阿姝,你以后就住在我的院子里吧,我梳洗一番要进宫去见父皇和母后,你也梳洗一番,吃些东西垫一下,等我晚上回来我们一起用膳。” 李姝柔声道:“你去忙你的,不必为我操心了,我会照顾自己的。” 墨子彻把李姝安排在了西屋,他住东屋,中间是大厅,对于这样的安排李姝是懂的,这已经是真的把她当成了自己人,也把她看的极重了! 李姝洗了一澡,束缚了近一年的胸一释放那欢脱的样子让李姝都有些不适了,她本来就白皙,再换上了墨子彻早就给她准备好的女装,顿时让伺候她的几个侍女都是眼前一亮赞叹不已,李姝在这古代来说,做男子时的她就是清秀的,此时头发也已经长长了些,此刻在穿上女装立即清冷气质柔和了下来,整个人又是另一番荣光,此刻的她面容水润光滑,五官清丽,眸中虽然还带有清冷,但是那笑起来的时候更美了! 她和本土女的容貌还是有些不同的,但是就是这份不同才显得她更加的美,她的美一下就使得本土女们的美显得艳俗了!也就难怪这些太子府里的这些有见识的侍女们连连称赞了,也就不在怀疑太子的眼光了。 人都有劣根性,你风光的时候自然会前呼后拥的围在身边,你倒霉落魄的时候落井下石躲的远远的也是这宫里恒古不变的规则,经历过真实劫难的李姝当然懂! 墨子彻对李姝的重视程度这些个从皇宫里出来的人精们自然明白,又看见李姝的气度又是不同,自然恭敬的程度也是不同的。 亲爱的书友若是喜欢 步步为凰:权掌天下 请点收藏,方便下次阅读,感谢您对热宝一如既往的支持,热宝真的很感动,是你们的支持和鼓励让热宝走到今天,热宝感激于心,将会更加的努力来写出更好的作品来回报你们!热宝在这里诚挚的说声谢谢亲爱的你,让我们一路同行! 第五十章 彻心悦矣 李姝随意吃了几口茶点,就有些犯困回了西屋打算睡会,合衣躺在那舒适的榻上她翻了几个身才渐渐的睡了过去。 墨子彻到了皇宫首先是直奔御书房,庆帝的多次的时候都是在御书房的,批阅奏折接见大臣的每天有着忙不完的事,墨子彻在的时候多数也是在宫里帮着一起批阅,如今他出使大尧好几个月让庆帝一下就觉得有些力不从心起来,其实人都是有些惰性的,有人帮着自己干活时觉得没什么的,等到有一天开始自己干活了就立刻的感觉真累。 庆帝如今已经年近半百了,但是那份儒雅的气度却更加的浓郁,墨子彻和庆帝很是相像,犹如一个翻版只是年龄的差距而已!父子俩真的犹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听到身边大总管木一的汇报,他才从那小山一样的奏折里歪头向外看了一眼,依然看似好脾气的一笑:“那还不叫他进来,什么时候开始这么生疏了?”| 木一唉了声,就快步的出去了,见到墨子彻低声道:“太子殿下快进去吧,皇上笑了!” 墨子彻一愣,但是如庆帝如出一辙的那看似好脾气的那一笑,“多谢大总管了!” 木一所提示的这句笑了,不是随便说的,庆帝只有在生气的时候才会笑,不是多年已经了解的君臣和父子的,没人知道庆帝的脾气秉性。 墨子彻推门进了御书房后随手把门关上,御书房里此刻只有父子二人,墨子彻并没有什么战战兢兢的感觉或者是跪地给父皇问安的觉悟,他随意的走到父皇的身边跪坐下来,也不说话拿起一本奏折认真的看了起来,庆帝也不说话,依然低头的看着那些枯燥乏味的奏折,此时人们写封信或者写个奏折都是长篇大论的一堆的废话,只有几句有用的,所以让人看起来乏味的很,但是自古都是这样也一直延续了下来,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 父子俩的相处模式没人知道,甚至连皇帝身边的木一都不知道,因为太子和皇帝在一起的时候他都是很尽责的守在外面,不准任何人来打扰,当然有事的时候他还是会进来禀报的,他看到的也不过是太子跪坐在皇帝的身边批阅奏折而已。 过了足足的两个时辰才算把那一堆奏折批阅完,庆帝疲乏的起身伸了个懒腰,“啊!朕真是做够了这个皇帝,每天对着这些个奏折烦死个人,你现在登基算了,也让我享几年的清福不好么?你怎么这么的执拗呢!” 墨子彻听够了他的这段一直重复的经,他顺势平躺在地上,“你就再坚持两年,我现在还没有那么大的把握来掌控那些世家,难道你想让他们造反不成?” 庆帝有些孩子气的发狠道:“一年,就一年,我绝对不干了,我要去云游四海,我要去纵情山水间!我要跟着那无道子去修仙。” 墨子彻嗤笑一声,“都是无道了你还跟他修个什么仙?再吃他的丹药你迟早会吃傻的。” 庆帝瞪眼,“你个不孝子,有你这样咒老子的吗?” 墨子彻双手交叉垫在头下,看着房顶,慵懒的道:“山水也会让你厌倦的,你说你对什么执着过啊,曾经心里只想和母后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后来呢?你看看你的后宫,美人无数,我估计你现在多数都不认识了吧?” 庆帝有些难堪的佯怒道:“臭小子,你这是和父皇怎么说话呢?我还不是为了你,你要是肯往你的太子府里塞些女人,父皇至于让你母后到现在都不给我好脸子吗?父皇为了你可真是煞费苦心,你可好,如今开始数落起年迈的为父了,呜呜……没法活了。” 墨子彻白了自己的父皇一眼:“嗤!算了吧,父皇,您就会这套,儿臣自认不是什么绝世枭雄,但还不屑用联姻这条路来稳固江山,你且看吧!” 庆帝走了两圈垂眸看着很像自己的儿子道:“你还说,那是一城啊,你说送人就送人,难道真的是为了一个女人吗?” 墨子彻沉默片刻道:“儿臣若是说是呢!” 庆帝有些不信的道:“你真的用一城换的那个女子么?你真的有那么爱慕那个女子吗?” 墨子彻又沉默了片刻才犹豫的道:“开始不是,后来……” 后来他是不知不觉的就喜欢上了那个清冷的女子,她是那样的特别独立的坚强还有坚韧,让他一度的关注,就再也放不下了。 庆帝垂眸看着儿子目光迷离,他立即发现了了不得的事一般,在墨子彻身边蹲下身好奇的道:“难道你真的动了凡心?你不是从来都是对女子不屑一顾的吗?那女子可是很美?” 墨子彻被父皇在耳边的那副好奇样给逗笑了,“嗯,很美!” 庆帝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哎呀,你个冤家,原来你和你皇叔说的是真的呀?这下那些世家一定会翻天的,尤其窦炎他那嫡女可是一直肖想你多年了呢,而窦炎也一直把自己当成未来国丈自诩,你这次可是给了他一顿大嘴巴啊!”庆帝本来沉郁的心情瞬间开朗,很是幸灾乐祸起来。 墨子彻看他那无良的父皇说的一副为他担心的样子,可是那眼睛里的幸灾乐祸却是赤裸裸的让他看的刺眼!他翻了个白眼,“那你就把这太子换了一切就都解决了,他们这些世家越来越贪得无厌了,好像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我可有称诺过要娶他家那个装模作样的女儿了?” 庆帝很是无良的道:“你还用称诺啊,就你那眼睛看谁不是带着三分我中意你的情?” 说起这个墨子彻就不愿意了,很是有些气恼的道:“那还不是随了你,你都这把年纪了,不知道骗了多少少女的心了!” 父子俩互相对咬了一阵,都是无趣的不在说话,良久才听庆帝带着惆怅的道:“儿子,你不能大意啊,这些世家现在不在是以前的狗了,此刻都已经成了潜伏了很久的狼了!” 墨子彻心里一酸,父皇老了,已经生了惧意,“儿子会尽快的安排好,让你做你梦寐以求的太上皇,放心,不会太久!” 庆帝的眸子瞬间湿润了,他眨了几下眼,“快去看看你母后去,她可不会向父皇这样好说话,你最好用一城换回来的女子能让你母后喜欢,否则……” 墨子彻也不再废话,一挺身就站了起来,“少为我费心,你还是哄好母后才是正经,不然到时候哭的可不是我了!” 到了后宫坤泉宫,大宫女早就听说太子回来去了御书房,政事忙完肯定是要来坤泉宫的,所以一直的留意着,此刻远远的看见墨子彻从容的步伐向着坤泉宫走来,立即的就迎了上去,“奴婢栆安给太子殿下请安。” “免礼,母后在做什么?” “回太子殿下的话,皇后娘娘知道您会来,一直的在看书,但奴婢知道,娘娘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奴婢发现娘娘就没翻过一页!” 墨子彻心里软和下来,笑容多了些,“你去禀报母后,就说我求见。” “诺,奴婢这就去。”栆安一礼后,脚步轻快的跑回去通禀了,她完全可以让其他人去的,但是娘娘最近情绪不怎么好,所以她怕那些毛手毛脚的宫女们让娘娘生气,所以才自己亲自来去的。 青木的皇后如今也不过四十几岁,但是身为皇后保养自然得宜,使她看上去向是三十几岁的样子,依然是那么的光彩照人,气质出众,样貌依然还是冷艳。看见自己的儿子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没有向别的母亲那样,叫过来一通的嘘寒问暖,而是很有几分李姝的清冷,声音有些淡然的道:“这次出去的时间有些久了。” “是,大尧发生的变故想必母后已经听说了,故而儿臣回来的晚些!” “听说你被一女子迷惑了?” 墨子彻的眼皮一跳:“母后莫要听信那些小人之言!儿臣不会被任何人迷惑,只是巧合下认识了中意之人罢了。” “是吗?那母后可要替你长长眼了,若真是那种狐媚之人,皇儿莫要怪母后要做那讨嫌之人了!” “母后放心,您可以随时叫她来给您问安,儿臣相信,您会喜爱她的。” “喜爱就不必了,有皇儿一个人喜爱就是她的造化了,母后也不会需要她的侍奉。好了,你也累了,回去吧,母后就不留你用膳了,等你休息够了我们在一起用膳!” 墨子彻恭敬的给他母后行了一礼退了出去,他知道母后虽然面上冷淡,但是心地善良,再也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母后的! 直到天黑下来墨子彻回来过来叫她,她才起榻,按理她这西屋属于是闺房,一般男子是不能进来的,但是李姝是现代人,对这些细节性的问题从不在意,这份随性也是墨子彻喜欢的,所以看她睡的面带嫣红,清冷的眸光还有着刚睡醒的懵懂,换上女装的她又是另一番清丽迷人,让墨子彻看的欣喜不已,眼睛发直。 一众侍女看自家主子这幅入了魔障的样子,更是各个都是捂着嘴乐,谁说她家主子对女色无感了,那是因为主子不喜罢了。看看主子此刻就知道有多喜欢这个姝姑娘了! 李姝被墨子彻那灼灼的目光看的有些羞窘,难得的露出小女儿姿态更是让人挪不开眼,半晌发现墨子彻还在看,她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嘟囔道:“别看了,让人很难为情好不好!” 墨子彻并没有不好意思,而是轻声道:“阿姝你换上女装真的很美,让子彻心悦矣!” 时人都是忠于自己的,对自己的感受不会藏着掖着,而是很大方的表达出来,故而墨子彻才会这么自然的说出来,但对于现代的李姝就不同了,她没什么恋爱经验,也加上从没想过儿女私情的问题,所以诈然听到这么直白的表白还更加的让她羞涩不已的脸瞬间艳若桃李,这使她瞬间又让不好女色的墨子彻更加的心动几分。 李姝看他一脸倦色想必是很累了,就红着脸不着痕迹的道:“你才回来么?可是用晚膳了?” 墨子彻听了心里更是一暖,温和的道:“还没,想回来和你一起用。” 李姝听他这样一说,心里也是柔的能拧出一滩水来,两个人的目光一下对了个正着,暧昧的气息瞬间充斥着这个房间,两个人的目光又是不着痕迹的分开,都同时道:“那我们用膳吧!” 说完两个人同时的笑出了声来,一下就把那暧昧的气息给冲淡了几分,多了几分温馨。 亲爱的书友若是喜欢 步步为凰:权掌天下 请收藏,方便下次阅读,热宝感谢亲爱的你一路而来的支持,热宝还希望您的继续支持投上红票给予鼓励,或者给热宝捧场,亦或者留下只言片语,这对热宝来说都是极大的鼓舞,热宝在这里诚挚的说声谢谢!谢谢我的读者有你,谢谢有你的陪伴。 第五十一章 咄咄逼人 青木地属于南方,常年不会下雪,气温当然也相比大尧要暖和的多,这不刚进入五月突然的热了几天就开始稀稀拉拉的下起了雨,沉闷带着潮湿的空气充斥着整个屋里,让人觉得有些不舒服,看着那腻歪的天气很是难受,很是期待快点晴天好出去走走。 相比李姝在太子府里感觉天气不好的沉闷,朝堂之上却是一片肃容,议论了一个早上的田地赋税问题,刚刚告一段落,窦炎就从队伍里跨步出列,一片大义凌然的道:“皇上,太子如今年纪已经不小了,臣建议太子妃的遴选刻不容缓,如今臣的孙儿都已经学诗经了,太子大婚目前也该提上日程了!” 随即又陆续的出来几个朝臣附和窦炎的提议,好像是太子不大婚那是天下大乱了一样,皇上在那沉默听着,太子殿下垂眸听着, 出来的几名朝臣滔滔不绝的一通长篇大论之后渐渐的没了声息,朝堂上瞬间陷入了安静中。 鸦雀无声的朝堂上所有人都等的有些心焦,在所有人都以为皇上和太子都睡着的时候,皇帝慢悠悠的声音从垂珠的缝隙里传了出来:“太子大婚的事,朕也很是心焦。但这毕竟是他自己的事,朕曾答应过太子,他的婚事由他自行做主,否则也不会到如今还没有大婚。不过说起来朕的其他孙儿也满地跑了呢!” 朝臣无语,谁管你的孙儿的事了,现在说的是太子大婚的事呢,可是没人去和皇帝较真,还是等太子的态度,还好,皇帝并没有让他们失望,而是依然用慢悠悠的语气道:“太子可有大婚的打算?” 群众内心怒气奔腾,有你这样做老子的吗?你一句话应允过他婚姻随自个的意,那他前提下也得是你一般的儿子啊,可他是你钦定的太子,太子啊,当儿戏般让他自己做主,自古以来哪有这样的皇帝?但是不管群臣如何义愤难填也不敢质疑皇帝的决定,都安静下来,等着貌似睡着的太子表态! 半晌后墨子彻看看都有没人说话了,才儒雅的对着皇帝一礼道:“禀父皇,儿臣暂时还没有大婚的意思,若是父皇十分期待,那么儿臣定加倍努力让儿臣的心仪之人早日应允嫁于儿臣。” 瞬间整个朝堂里一片嗡嗡声,这是什么样的女子?太子还要求着嫁给自己?更可气的是明明如同一块肉,马上都要到嘴了,让别人半路截胡了,窦炎忍无可忍,很直白的沉声问了出来,“太子殿下请恕臣失礼,冒昧的问一句,殿下口中的心仪之人可是用我青木羊城换来的那个女子?” 墨子彻从容不迫的斜眸看向窦炎严肃道:“不,为了加深两国兄弟之情,羊城不过是我送给大尧新皇登基的贺礼,并非是换得什么女子,跟在我身边的女子是我的心仪之人,也是她心甘情愿跟本宫回来的,仅此而已,窦大人莫要听信了他人以讹传讹的话为好!” 窦炎神色阴沉起来,立即咄咄逼人的问道:“那么请问太子殿下,那女子是何来路,又是哪家的名门之后?还有她是否只是太子殿下的一个侍妾而已?”她直接忽略了墨子彻刚刚 墨子彻的眸子里幽深起来,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淡声道:“窦大人问的有些多了!” “呃,是臣多事了!” 其实问完窦炎就知道自己此时咄咄逼人有些沉不住气了,等到太子宣布立正妃的时候在这样会更合适些,但话如同泼出去的水已经说了,容不得收回来。 皇帝在宝座上看的清楚,看着也差不多了,有些慵懒的道:“今日就到这吧,散朝吧!”说完他看也没看下面的那些朝臣一眼,就转身向着后殿走去了,耳边传来木一那深厚的散朝之音!让他忍不住嗤笑一声,这些个世家如今越来越嚣张了,看来得为皇儿做些什么了呢! 墨子彻从容的迈着步子走在群臣之间,细雨落在头上肩头,没一会飘然的发丝便一点点的被雨丝打成了缕,墨子彻脸上依然是好脾气的淡笑,没人知道他此刻心里的怒火,世家的力量他从未小看过,但是也不是软弱之人,嚣张是需要本钱,但是本钱是我墨家给你们的,暂时就让你们得意,得意才会忘形,忘形才会出错不是么? 翰林院编修宋清玉上前两步来到墨子彻的身边悄声道: “殿下,若是没事,去我那里喝一杯如何?” 墨子彻刚想拒绝的话在嘴边拐了个弯道:“好啊!” 宋清玉清隽脸上溢出笑容,和他并肩走在雨里,一个俊雅绝伦,一个清隽袭人的两个人走在一起给这细雨蒙蒙的天气里增添了一抹亮丽的景色。 宋清玉是寒门出身,也是天子门生,如今担任大理寺少卿,是皇帝一手提拔起来的,此人家境有关,为人沉稳果决,不受豪强威胁,他忠于的也是皇帝罢了。 墨子彻直接去了宋清玉的家,进了院子,宋清玉的书童打开大门,二人进了院子,院子不大但是很干净,也没有种什么花草,房子也是皇帝赏赐给他的,只是他一个人住,并没有如何的装修,进了屋里,墨子彻书童去烧水了! 知书把常年带在身边的包裹放在炕上对墨子彻道:“主子换上便服吧,奴才去帮忙!” 墨子彻应了声,对要出去的知书道:“你去知味斋买些熟食回来。” 知书哎了声就出去了,墨子彻自己换上了便服便去了宋清玉的书房,两个人都是一身清爽的跪坐在那里,那小书童片刻就把两杯茶水给送了过来,“殿下请用茶,公子请用茶!” 宋清玉道:“你下去吧!” 小书童应诺一声就倒着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殿下凑合着喝吧,臣这里没什么好茶!” “无妨。”墨子彻说着端起滚烫的水润了下唇,还真是下不去嘴,又放在了那里。 “清玉也该成家了,如今二十有七了吧?” 宋清玉头吸溜一口热茶放下才抬起头似笑非笑的道:“太子殿下都没有大婚,清玉怎么敢先成家?” “那这样算起来,本宫还没成家其余的那些成家的都要这么算呢?” “太子还是一句话就让人说不出来。清玉也很想知道,殿下是真的要立带回来的那个女子为太子正妃吗?” “怎么清玉也很感兴趣吗?” “不,清玉只是想说,太子若是此时立那女子为太子妃并不是个好时机,要说引起国家动荡可能就严重了,但是麻烦是少不了的。” “嗯?那不知道清玉可是有什么良策?” “清玉良策没有,但殿下若是想立那女子为正妃,与其硬来,不如迂回。” “怎么迂回,你倒是说说,是否和我想的相同!” “太子想必心中早有计较,清玉的迂回是既然都眼巴巴的盯着那个位置,不如就走下途经,选拔,让那些世家们心服口服,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知我者清玉也,清玉的想法还真与我不谋而合了,只是……” “主子,知书已经把膳食摆好了,现在可用膳?” “走吧,我们边吃边聊。”墨子彻说着已经起了身向外走去,宋清玉也跟着出了书房。 李姝中午一个人对着满桌子的菜也没什么胃口,匆匆的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看看天已经放晴了,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在宽阔的院子里转了几圈,权当消食了,专门侍奉她的知画很会看眼色,立即机灵的道:“姝主子不如去后花园转转?那里此时可是百花齐放呢。” 李姝想想也是,不如去后花园走走也好,这主院里只在不起眼的一个角落里有那么一丛芭蕉,刚来的时候都没看见,当然她也没顾上细看。 两个人溜达到后花园,的确是如知画所说的一样,百花齐放,姹紫嫣红映满了眼,李姝在大尧经历了一个萧条的冬季,突然见到这被雨水洗涤过后的清晰的空气。她微笑的闭上清眸伸开双臂,仰头深深的吸了一口这伴着泥土芳香让她一下子心情就舒畅起来,若是以后永远都这样的静好该是多好?她如是的想着。 知画看着她的样子,有些发呆,世间竟然有如此清丽的女子,这还没上妆,若是像其他小姐们一样,上了妆不知道要美成什么样子呢! “李姝!” 李姝不用回头看都知道,是那直爽的墨云曦,她缓缓回过身,对着墨云曦一礼,“李姝见过公主。” 墨云曦神色复杂,对着知画高声道:“你们都下去吧,我有话要和李姝讲。” 知画恭敬的应诺一声,跟着公主的侍婢们悄声的退了下去。花园里只剩下李姝和公主墨云曦,两个人半晌都没有说一句话,墨云曦有些气恼,任性的道:“李姝你怎么可以骗我?” 李姝莫名其妙道:“不知道姝哪里有骗过公主?” 墨云曦一跺脚,娇蛮道:“你怎么就没有骗我了?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你是女子?你……”她怎么好意思说出,害得她还对她产生了好感!严重点说差点把当列为驸马人选! “姝从未说自己不是女子啊!” 墨云曦眼圈都气红了高声喝道:“你狡辩!” 李姝无语的看着她,墨云曦有着墨子彻一样狭长的桃花眸子,只是她的黑白分明了些,让人一目了然,这样的黑白分明,让她想起了尹淼儿,尹淼儿也有一双黑白分明天真的眸子,只是如今不知道在哪里,宫变当天贺衍曾去尹家找的时候也不过是找到了尹家其他的儿子和妻妾们,并没有找到尹向东和尹淼儿,如今不知道怎么样了。 墨云曦等了半晌不见她说话,看向她的眼,她正深深的看着自己,让她不争气的心里蹦蹦跳了两下,她有些羞涩的刚要垂眸但立即反应过来她也是女子,她再细看之时,哪里知道她透过自己不知道在看谁立即让她恼羞成怒。 “李姝,你欺人太甚!哇……” “啪……” 李姝捂住左脸,一个趔趄站稳后才看向突然打了自己一耳光的人…… 亲爱的书友若是您喜欢 步步为凰:权掌天下 请点收藏,方便您下次阅读,若是您有什么好的建议或者意见请给热宝留言,不管是什么都是对热宝的一种鼓励,热宝在这里诚挚的说声谢谢 第五十二章 强权之下 墨云曦等了片刻不见她说话,谁知一抬眼看她透过自己不知道在看谁,让她感觉被忽视了,恼羞成怒的娇喝一声:“李姝,你欺人太甚,呜呜……”说着她哭了起来。 李姝心里一突,惊愕不已,她没怎么样啊?这家伙怎么哭了起来,这样是让不知道的人还不一定要怎么想呢,她走到墨云曦身边,刚想哄她,谁知道突然一阵香风袭来,她瞬间被人打了一耳光,还被推了一个趔趄。李姝捂住左脸,站稳后才看向突然打了自己一耳光的人…… “你这女人太可恶了,怎么能欺侮曦公主?曦儿莫怕,有我呢!” 李姝和墨云曦都愣住了,李姝捂着脸,墨云曦忘了哭,李姝站稳后才看清一个穿着淡蓝色织锦长裙的女子,她的裙裾上绣着点点梅花,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细腰束住,乌黑的秀发绾成如意髻,上面仅插了一根白玉簪,虽然简洁,但却优雅清新。此女面似芙蓉,眉如柳叶,眼含春水媚色天成,即使此刻怒视着李姝,也让人感觉依然的美丽。 但是李姝不明白她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打自己这一巴掌是为何,但是火辣辣的左脸提醒着她刚刚被人打了,而且力气还不小,她的怒火也蹭蹭的往上冒,寒声问道:“你属狗的吗?上来就咬我是什么意思?还是你有病?”让李姝不懂的是,不明所以就对自己这莫名的敌意是从何而来的。 窦圣衣蔑视的冷然道:“打你是轻的,让你死也只是本小姐一句话的事,你该感谢本小姐的善良只是打你一巴掌而已,竟然敢欺负我曦儿妹妹!” 李姝气得火冒三丈,“你脑袋进水了吗?你哪只眼睛看我欺负你曦儿妹妹了?” “曦儿妹妹,你不要怕,告诉衣姐姐,她是不是欺负你了?” 墨云曦怎么可能说出自己的糗事只能委屈的摇了摇头又哭了起来“衣姐姐呜呜……” 李姝无语,她没怎么啊!可是没容她说话。 “你这人好生无礼,在人家哥哥家不守本分,却欺侮起人家的妹妹来了,你怎么可以这样没有教养。” 这句话令李姝立即沉下了眸子,她最讨厌的就是教养两个子,“请问你是哪位?我的事还用不着你来多嘴。” 窦圣衣也顾不上哄墨云曦了,立即松手和李姝面对面轻蔑而泠然的道:“云溪的事就是我的事,她和我亲妹妹一样,我窦圣衣就是拼命也容不得别人来欺辱她。” “你又不了解什么情况,你怎么就认为我欺辱她了呢?” “我云溪妹妹最是乖巧懂事,从来都没哭过。” “衣姐姐,我没事,李姝真的没欺负我,是我想起了别的事才哭的。”墨云曦很是感动窦圣衣对自己的袒护,但是李姝的确没欺负自己这也是事实,哭,只是一时觉得难堪罢了。但这话她绝对是不能说的。 “你叫李姝是吧?你看看我云溪妹妹,多么善良,你这人怎么这么恶毒,这么善良的女孩你都欺负,你还是人吗?” 李姝此刻不想在和她废话,刚想要走,只是还没等她转身,只见窦圣衣快步到她身边,眸中含泪道:“求求你不要生气,我代曦儿向你道歉,你不要生气,啊……不要打我,不要……” 墨云曦脸上还带着泪痕,两步走到窦圣衣身边蹲下身也是怒斥着李姝:“李姝你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圣衣姐姐?亏我还觉得你人很好,真是瞎了眼!”墨云曦其实真的没看到什么情况,她只顾在那低头闭眼哭了,等睁开眼的时候就见李姝推倒了窦圣衣,而窦圣衣是为自己才受到这样的委屈的,所以她才指责的李姝。 李姝觉得有些古怪,但是窦圣衣又瞬间好像自己推了她一把一样,她是本能的伸手想去拉她,她却横卧在地上好像自己打了她一样的啜泣起来!摸不着头脑的还是在后面。 一只有力的手一下就推开了她,冲到墨云曦和窦圣衣的身边,温润而又柔和的道:“云溪、圣衣,你们怎么了?” “太子哥哥。” “彻哥哥……不要怪李姝,是我不好,没能保护好曦儿,你要怪就怪衣儿吧!” 窦圣衣柔弱的肩膀一抖一抖的,好像受到了极大的委屈般一下就扑进了墨子彻的怀里,啜泣到不能自己。 李姝看不到墨子彻的表情,但是她看见他回抱住了那个貌美的女子。而窦圣衣春水的眸光里此刻流着泪却含着鄙夷和轻蔑的光芒,无声的说着一个滚字。 李姝到现在再不明白遇到了什么狗血桥段那她就是白痴了,更让她生气的是墨子彻,她该多么的搞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着微微的刺痛,让她再也待不下去了,她踉跄了一下,很快的出了后花园,知画唇角蠕动了下,什么都没说就跟着她一起回去了。 窦圣衣看着李姝逃也似得背影,心里冷哼一声;和我窦圣衣抢男人?你也配! 墨子彻背对着她并不知道李姝走了,他还在轻声的安慰着窦圣衣和妹妹墨云曦,“好了衣儿妹妹莫要哭了,我会教训阿姝的,云溪也不要气了,都起来吧,来,起来。” 窦圣衣是聪明的女子,做什么事当然不会过火,听着他温柔的声音,她的心里有着满足,擦了擦眼角的泪,“彻哥哥,衣儿没事,我去劝劝李姝,她也不是有意的,你还是哄哄云溪妹妹吧,她很伤心呢!” 墨子彻听完窦圣衣善解人意的话,心里一暖,多谢衣儿妹妹,阿姝虽然清冷些,但人很好,相信你们很快能成为朋友的。” 窦圣衣心里听着他一口一个阿姝,让她恨意浓浓,但是脸上却是笑的温婉娴雅,春水的眸子里更是含媚,柔声道:“嗯,我听彻哥哥的!”说完她不在留恋,莲步轻移的向前面而去。 墨子彻和墨云曦兄妹二人却留了下来,墨子彻其实早就想和妹妹谈谈,只是想着回来再说吧,他早就看出妹妹对李姝存的什么心,他也没当成一回事,可是此刻让他有些头疼了,他扶额向天上看了一眼,才宠溺的对墨云曦道:“到底怎么回事? 墨云曦翻个白眼,任性的道:“我怎么知道!” 李姝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有些发愣,外面听见知画的说话声,细听才听到还有窦圣衣的声音,只听她道:“知画是不是以为攀了高枝?如今连我都敢阻拦了吗?你记住不到最后一刻,哪个是高枝还说不定呢!别到时候高枝没攀上,却跟着摔死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果然片刻间窦圣衣就进了李姝的房间,她向一个公主一样,傲然的下巴微扬,春水的眸子含有冷光,压低了声音道:“李姝是么?我警告你马上给我滚,不要再缠着彻哥哥,上下看了眼李姝,你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死缠着彻哥哥不放,还告诉你,即使你不听我的劝,你最多也不过是个妾的玩意,等到我嫁过来的那天,我要是让你死你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李姝清冷的眸光此刻泛出了冷冽,不是她倔强,不是她要强,而是这个女人真的很讨厌,“要赶我,还轮不到你,你现在连玩意都算不上,等你坐上太子妃的时候再来和我说这样的话也不迟,现在这是我的地方,请你立即滚出去。” 窦圣衣的春水眸里如同淬了毒的看着李姝:“好啊,你要跟我玩,那我们就看谁先死。” 李姝看着窦圣衣袍袖大力的一甩出了屋子,她如同打了一场仗般,让她身心疲惫,她在做什么?她到底都做了什么?孤独感和无助感让她靠墙滑坐在地上,知画胆怯的一脚刚迈进房里,李姝的低喝声传来:“出去,关门!” 知画僵了下,立即应诺一声,又把那只脚退了出去,门也同时给关了起来,这个古代,让她越来越有种想逃离的感觉,所有的人都没有心了,她的心也一次次的被人践踏,但是她为什么要任人践踏呢?人活着为的是一口气不是么?只是看透的有些晚而已。 当墨子彻在门外敲门叫阿姝的时候,她已经整理好了自己,只是这一次她把自己的心用钢筋水泥给建起了一座坚固的堡垒。以后再也没有人能伤害她! 墨子彻看到打开门的李姝让他愣住了,眼前的李姝又成了疏离到让人望而却步的清冷公子,只见她插手一礼,“姝参见太子殿下!” 墨子彻温润的眸子缩了下,她的声音又变成了那个清润公子的声音,他的眸光幽暗不明,笑意也收了起来,对李姝道:“阿姝你这是做什么?” “回太子殿下,姝觉得还是这样自在些,姝突然发现有些事要出府一趟,也正要禀明太子殿下,正好太子殿下来了,那么姝就先走了!”她一礼后和墨子彻擦肩而过。 墨子彻想拉她却只是碰到她的一片衣角,他愣愣的伸着手还是要拉她的姿势看着她的背影,渐渐的消失在他的视线里,心里有那么一瞬间,好像空了那么一块,他立即就提步冲了出去,等到大门口,哪里还有李姝的影子?他左右看看,问一边的侍卫:“可看见李姝往哪个方向走了?” 侍卫有些发蒙,互相看了眼,不敢说没注意,随意的指了一个方向,墨子彻随后就追了出去,侍卫互相看了一眼,都是一缩脖子,默契的站好,站姿只是比平时更加的标准。 第五十三章 卖歌换钱 李姝在角落里看着墨子彻焦急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烦躁,她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她惹不起暂时还能躲得起。 走了良久,李姝皱了下眉,她出来的匆忙,什么都没有带,更是没有带一个铜板,她眉毛蹙起,真是作死,在哪里都是一文钱没有难道英雄汉啊,可是此刻让她回去她定然不愿意的,街上熙熙攘攘的人,从她身边擦身而过。 李姝此刻感觉自己又在进退两难之地,她并没有自责,她从小告诉自己,人总是要学着长大,人生也总是在摸爬滚打中吸取的社会经验,也只有跌倒后爬起来才能知道,这里有个坑,下次不会在掉进坑里,下一个哪里有坑她也不知道,只有走过才知道是正确还是错误。 她也只是一个学生而已,没有多少的社会经验,此刻的她其实是很想离开的,但是她为什么要退缩?她总要堂堂正正的走出一条路来的。 即使墨子彻身份高贵,那么高贵也是属于他的,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其实很早她就知道的,情爱于她是奢侈品,是她太贪恋那被宠被关爱的感觉才会让自己一时忘记了。 她一定要有自己的判断和筹码才能在这强权之下争得一席之地,尽管此刻的天下女子的地位已经低如尘埃,那么她也要拼上一拼,即使身死,她亦无悔! 要说起来,要想在古代谋生说容易也是容易的,经过和墨子彻朝夕相处的几个月,她早就打听清楚霍灵儿拿出的那些出风头的东西,只是几首很有名的诗而已。 霍灵儿是真正的没什么机会出来,毕竟是大家闺秀,只是几次国宴,或者是世家之间的走动,她才有机会出这风头,所以当李姝看见一家青楼的时候她想到了卖歌,抱着试试的心思,她进了这很明显标志性建筑百花楼。 此刻虽然还是白日,离天黑还是有一会,此刻楼里只有一个样皮肤发黑,眯缝眼,酒糟鼻子, 一脸麻子,个头不是很高,样貌十分丑陋的龟奴在那里打扫,看见李姝进来,无精打采的道:“公子,要想寻欢您来早了,姑娘们还在打扮呢。” 李姝用着男声淡淡的道:“我是来找你们妈妈的,有点生意要和她做,保准她高兴,烦请你去通禀一声,” 龟公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他的穿着非富即贵,想必是什么好事,他立即咧嘴露出少了半颗门牙的嘴,谄媚的道:“那公子您稍后,我去找姚妈妈去。”说完他把擦桌布往腰上一掖就往后头去了。 李姝随意的在厅里看看,很有现代夜场的意思,四周摆满了桌子,中间是个舞台的样子,只是没有营业显得冷清和安静了些。 姚妈妈听了龟公的传话心里疑惑,但是她还是来了, 一进门看见的是一个风流单薄的背影,她未语先咯咯咯的笑了几声,“哎呀,公子可是找奴家?奴家真是受宠若惊呢,公子来请来这里坐!” 李姝听见她的笑声就转回来,姚妈妈四十几岁的样子 ,眼睛因年龄的关系有些耷拉成了三角眼,脸上让李姝想到的是横肉,也是经营一家青楼,软弱怎么可能经营下去? 可是姚妈妈尽管年纪着实不小,可是那脸快掉进面缸一样,那嘴如同刚喝完狗血出来一般,她暗道;还真是具有代表性。 “姚妈妈好,在下冒昧来访,也只是想和您做点买卖,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 姚妈妈嗔怪的瞟了他一眼,“小冤家,妈妈我既然出来了,肯定是要听听你说的是什么买卖的,你先说说看吧,妈妈我听着呢!” 李姝被她那句小冤家就是僵了下,面瘫脸都没变色,继续淡然道:“不知道妈妈想不想买歌词?若是你买了,在下敢保证唱出来以后定然会令贵楼客似云来。 姚妈妈的三角眼一亮,“噢?不知道是什么歌词你哼两句,妈妈我听听……” 李姝哼了三句水调歌头的词,停了下来,看着姚妈妈,希望她识货,否则她可要黑脸了。 姚妈妈刚被她那不知天上宫阙而停下有些不满,看着对面男子目光平静的看着自己,她一下就笑了,“哎呀公子这这就三句是不是少了点?” 李姝淡笑溢出眼底,“好吧,不过我只能哼出调了,词就不会唱出来了。” 姚妈妈眨了了下三角眼,笑嘻嘻的道:“奴家懂,懂,公子来卖词的,若是都说出来了,公子也就不用卖了不是,嘿嘿,你哼,你哼唱就好!” 李姝又完整的哼了一遍之后这次又看向姚妈妈,而她这次没有让李姝失望,她满眼放光,“好,那公子这首词打算卖多少银两呢?” 李姝对这方面的价钱也不了解,但是她不能说,依然还是淡然的道:“不知姚妈妈能给多少呢?姚妈妈尽可大胆的说,若我觉得不合适我去别家也是一样的!” 姚妈妈听了她那句“若我觉得不合适我去别家也一样的”给听的心里一跳,她怎么可能放过能吸引客人的东西呢? 姚妈妈立即咯咯的笑了起来,才嗔怪的道:“你个小冤家,就会坑妈妈我,好,我出一千两,我出的这价钱可是满青木最高的,不信你可以去别家问问看,妈妈我这人最是良善,从不做欺人之事。” 李姝一想,也差不多了,当即一拍桌子,“好,就给你吧,你拿笔墨来,我写给你!” 姚妈妈用她那具有代表性的媚声道:“慢着,有句话我可的拜托公子,既然把歌词给了我,别的楼子里可是不能再卖了,不然妈妈我可是不依的。” 李姝淡淡的道:“当然,这点诚信在下还是有的。” 姚妈妈立即又是一笑道:“那公子还得把这歌教一下我家的头牌丽娘,妈妈我听一遍可是记不住的,也没公子哼的好听呢!” 李姝一笑道:“好。” 那姚妈妈立即对那龟奴道:“你,带公子去见丽姬。” 而姚妈妈向着后院去了,李姝跟着龟奴上了二楼,在走廊上一直的走到了最里头,才见龟奴停下脚步,脸上有些激动,又有些郑重,捋了捋整个的头发,又抹平衣角,这才敲门。 李姝诡异的看着他,嘴角忍不住抽搐,他这是干嘛?他激动个什么劲?听见他的敲门声,拉开门一张平凡的脸映入了眼帘,是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先是看见龟奴脸色冷了下来,随即看到了李姝,上下看了她一眼才对龟奴道:“可是有事?” 龟奴从见到这个女孩那眼睛就和黏在了那女孩的身上一样,此刻听女孩和他说话,他立即就带着颤音道:“是,是,是妈妈,妈妈让让带他来来给丽姬教教歌的。” 女孩对他厌恶不已的道:“等,我去禀报姑娘,你走吧。”说完那个女孩就关上了房门。 龟奴立即很是讨好的唉唉着,就向后退,一下被这栏杆给拦住了,不然李姝还真担心没这栏杆他会直接就下到一楼。 李姝用眼角的余光看他边原路返回,边还向房门那里看,李姝嘴角弯起,那女孩该说她是幸运还是倒霉呢?也只有当事人真切的感受才能为准的! 在她唇角还没收起的时候,门开了,李姝定在了那里。这是怎样的一个耀眼的女子?一身红衣让她穿出了艳光四射,但是却没有风尘之气,让李姝一下就想到了她才是女王。 她只是微微一礼低柔的道:“先生请进。” 只是四个字却在声音上让人心里如同灌了一口蜜般甜在了心里,李姝倾身点了下头,就进了房里,而这时候姚妈妈也跟着进来了。 姚妈妈咯咯笑了声:“这是公子的银票,公子您守好。公子若是还有别的此曲尽管卖给姚妈妈我哟,怎么说也是做生不如做熟不是?” 李姝清雅的道:“当然。” 姚妈妈很是满意的道:“那奴家就不打扰公子教授我们姑娘了,奴家先出去了。” 李姝看她走了出去才把目光挪向丽姬,丽姬也看向她,对她一礼道:“有劳先生。” “丽姬客气了,我们开始吧!” 丽姬的目光很是柔和,看你的时候让你觉得沐浴在春天的阳光下一般的让人舒服,更是让人有一种想要睡一觉的慵懒。 李姝说着话的时候她会认真的倾听,好像你说的每一个字她都听进了耳中,记在了心上! 全部教授完,李姝道:“我再给姑娘唱一遍,再加深一下印象,以姑娘的聪明应该已经会了。” 丽姬从未见过一个男子目光如此的清明,从未见过一个男子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如此的坦然,她倾听着如同梵音的歌唱让她的心说不出的欢愉,她也跟着唱了起来,两个人都淡笑望着彼此,一首水调歌头让二人唱出忘我的境界。 当一曲唱完之后,两个人久久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彼此,就那么对站着,好似一对深情凝望的情侣,在那眼神缠绵。 其实李姝是觉得这首歌好像专门为丽姬写的一般,主要还是让她看到了她的旷达的胸襟和乐观的心态。 让丽姬深刻的体会到了相见恨晚之意,依旧轻柔的道:“今日与先生相遇是丽姬之幸,让丽姬如遇之音之感!” 李姝回过神,淡淡一笑道:“今日与姑娘一聚让在下也是感同身受,在下就告辞了,祝姑娘他日万事遂心。” “借公子吉言,丽姬期待与公子在此相聚。” 李姝深深的看了一眼丽姬,从容的向门口走去,当她打开门的瞬间,让她目瞪口呆。 第五十四章 落荒而逃 李姝现在就如同进入了女儿国一般,一群女子围在了她的身边,娇笑吟吟。 再是镇定的她都不免目瞪口呆,半晌才反应过来,向女子们点了下头,找到空隙匆匆的下楼了,而楼上的那些女子们则是娇笑出声,媚骨天成。 女子们望着李姝略显慌乱的背影,纷纷开口:“公子啊,你害羞什么啊?” “就是啊,公子急着走什么?让奴家陪你喝杯酒也好啊!” “公子啊,你怎么这么偏心呢?也教我们唱一首歌嘛!” “对啊,公子你不能这么偏心,虽然丽姬姐姐比我们美,但也不能这样伤了奴家的心……” 李姝抹着冷汗出的百花楼,若是那些御女无数的风流公子,没准在这种情况下,能够悠悠然地享受着吧…… 这也许就是男人与女人的差距。 当李姝走了很远时,回头望向了百花楼。那里灯火通明,仿佛笼罩着不一样的气息,与此时此刻,她四周的寂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里好像是另一个世界,即使在天即将要黑下来的时候,那里却是另一个国度的开始…… 李姝并没有打算回太子府,手里有钱了,心里也不慌了,她找了一家布店,在里面买了两套黑色的衣服,又买了些化妆用的东西,还去了药铺买了些药物。直接就找了家最好的客店,住进了天字一号房,就开始闭门不出了。 一个人在外的时候,她不得不放好防范措施,能不能用上那就不是她考虑的范围之内了,这也是从现代就有的习惯。 墨子彻有些泄气地回了太子府,墨子彻好看的眉紧紧锁着,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更是掩不住其中的疲惫与担忧。 直找到天黑都没有找到人,中午在宋清玉那里喝的酒早就醒了,出来的时候一着急也忘记了吩咐人一起找,自己找了一个下午也没看见阿姝的影子,也不知道阿姝去了哪里,有没有什么危险! 他不免又回想起来,自己当时只想着稳住窦家,在起了冲突的那段时间,他刚好看见窦圣衣向阿姝挥上去的巴掌,他想冲上去的时候已经迟了,索性他掐好时机上前劝解。他与窦圣衣青梅竹马自幼一起长大,善于心计,城府很深,为了局势必须稳住窦圣衣,也难怪阿姝会恼了自己…… 知书焦急地来回在院子里踱步,等着主子的归来,额头都沁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眉头紧锁。 在知书望见主子的那一刻,他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快步跑上前,匆匆忙忙的行了一礼,才道:“主子,您可是回来了,皇后娘娘宣姝姑娘明日觐见呢!” “什么?”墨子彻扶额,母后也是,这么久了才想起召见阿姝,可是却还在这个时候,母后想召见阿姝,可是他还想见阿姝呢! “你去回禀母后,就说姝姑娘病了……” 知书应了声,却没有走。 墨子彻皱起眉,有些不悦道:“还有事?” 知书立即道:“禀公子,皇上身边的小路子来传话说,大尧的使臣七天后就要到了,让您准备下。” 墨子彻转着珠子的手一停,随即想到,应该是来求娶霍灵儿的,他淡淡的说了声 “知道了” 就回了屋里。 知书转身出去了,他要去回禀皇后,知书下午问过知画,也了解了,他早就知道窦小姐不是表面那么温柔善解人意的,但是他是没法对公子说,毕竟公子和她一起长大情同兄妹。 墨子彻进了房,习惯性的向西屋看了一眼,知画坐在那里发着呆,也不知道再想什么,他脚步停滞了下,瞬间心里烦躁顿起,原来他早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 知画茫然的一抬眼,愣了一下,随即起身行了一礼,便垂眸不说话了。 墨子彻哑声道:“你去叫吴刚过来下。” “是公子。” 墨子彻走了一下午腿有些乏累,就坐了下来,片刻后吴刚就进来了,对坐着的墨子彻抱拳一礼沉声道:“吴刚见过殿下,请殿下吩咐。” “你带人全力去寻找姝姑娘,切记,要保密。” “属下遵命。” 墨子彻看着吴刚那虎背熊腰的背影,直到消失才垂下眸子,心里有着他从未有过的后悔还有烦躁,他没有经历过情事,这么多年所有人都知道他不好女色,其实他是没有遇见他上心的而已。 他有些后悔今日让她受了委屈,让她恼他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他知道,不然以他对阿姝的了解,阿姝不会气自己这么久,阿姝的胸襟不是一般女子可以比拟的!他坐立难安的在地上踱步。 第二日,李姝给自己化妆成一个三十左右的男子,雇佣了一辆牛车慢慢悠悠的出了城,她知道十里外有一个湖名字也叫十里湖,并不是因为离京都有十里,而是整个湖泊的长度有十里,故而才得来此名。 天气晴朗,泛舟湖上正是好时候,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车老板聊着,没用多久就到了,她让车夫停下了牛车也没让车夫走,自己就向湖畔无人的亭中走去。 今日来泛舟的人并不是很多,附近只有两三只小舟在湖中飘飘荡荡的显得略有些寂寥,而湖边还停着六七只空闲的小舟。 每只小舟上都有一个艄公,看见李姝向湖边走来,都伸长了脖子等着拉生意,而李姝却是进了亭子,而他们依然还是不放松的紧盯着她不放,李姝只是一笑,站在亭中背手看着远处平静无波的湖水,心思是从未有过的平静。 附近的小舟渐渐的靠了岸边,这时从上面下来两个男子,一个青年男子,一个是年纪在十八九岁的男子,两个人同时下意识的看向不远处亭中的人影,都楞了下,楞的是因那男子的风华,虽然只是看到的只是一个侧影,但是依然让人想窥一番此人的面容的冲动。 青年男子对着年轻的那个男子说了几句什么,就慢慢的朝着湖边走来,李姝听见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慢慢的侧过头看向来人,是一个俊朗青年男子,他是拖着步子向自己这边走来的,李姝细看才发现原来他穿的是木屐,有点类似人字拖的样子,让李姝大为讶异,因为她来到这里这么久从未见过时人穿过木屐,还真的是第一次见过。 话说李姝十分喜欢魏晋时期的人文,更喜欢那个时候的男子的随意和洒脱。而穿木屐是她最为喜欢的,她从未对人说起过。 青年的木屐是棕色的,进入亭子的石道上的时候,他每走一步都发出非常好听的哒哒哒的声音,一下下敲击着李姝的心。 那青年看见李姝看着自己的脚,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什么的,而是依旧是拖着脚步从容的到了亭子里,倒是李姝有些不好意思,一直盯着人家的脚到自己跟前,她倾身微微点了下头之后又转过身继续看着远处波光。 青年挑了下眉眼,他的眸子十分的犀利,刚刚在李姝转身看他的脚的时候他就看清楚了,这个看似三十左右的男子是易容了,虽易容手法拙劣,但是不细看还是发现不了的,那么这个人为什么要易容在这里呢? 他懒散的靠在边上的柱子,依然是看着她的侧颜,李姝被他看的实在有些不舒服,就想走,谁知那个青年男子道:“不知兄台如何称呼?可是要去泛舟?” 李姝看向那个男子清凉的道:“我们并不相识。” 青年男子一笑道:“兄台不是青木之人吧?世间之事,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兄台何必拒人千里之外呢?” 李姝这次细看看他,这个男子让她有种熟悉感,虽然一副不羁的样子,但样貌看着洒脱之极,她想了想,的确如此,多个朋友多条路,何必这么拘泥于认识不认识的? “在下墨言,不知道公子如何称呼?” “可是巧了,在下墨子玉。” 瞬间李姝知道那种熟悉感从何而来了,肯定是墨子彻的兄弟了,那么不知道此人行几了!当然这样的话也不好问,只是滞了下,干笑一声道:“幸会。” 墨子玉眼神闪了下轻笑一声道:“莫非墨言兄认识在下?” 李姝又干笑了一声道:“不,不认识,只是感觉名字很是好听。” 墨子玉摸了摸下巴,“唔,我也觉得我这名字不错。” 李姝太阳穴鼓了鼓,无语的看了他一眼道:“我想去泛舟了,再见!” 墨子玉很是自来熟的道:“不然我们一起吧?” 李姝满头黑线,干咳一声:“不了,我喜欢一个人泛舟,才更有诗意。”说完快步就出了亭子向湖边走去。 墨子玉看着她的背影,摸了摸鼻子喃喃的道:“我自认为自己的容貌很是英俊的,怎么感觉他好像很是怕我呢?” 很快的李姝蹬上了小舟飘飘荡荡的越行越远,而墨子玉的身边,那个年轻的男子也行进了亭子里,二皇子好像是热情过度把人给吓跑呢!” 墨子玉从怀里拿出扇子刷的一下打开来扇了两下:“他是觉得自己丑陋不敢面对如此俊美之极的我,才落荒而逃的,你看他那小舟飘的那快的样子,一定是想找个水深点的地方跳湖去了。” 窦青云摇了摇头:|“啧啧,我说二皇子你的嘴还真是毒。” 墨子玉合上了扇子在手掌上敲击了两下:“本皇子这是直白,这叫洒脱。你是妒忌?” 窦青云对他深施一礼道:“青云受教了。” 墨子玉瞬间靠近窦青云好像怕人听到般的道:“对了,青云你妹妹圣衣怎么样了,她可有挂念本皇子?” 窦青云嘴角抽了下犹豫了一下才道:“她啊,呵呵,青云可是有好几天没见到她了。” 墨子玉嬉笑一声:“那青云回去代我问候她一下吧,就说本皇子甚是惦记她。” “呵,青云一定将话带到。” 李姝还真的被墨子玉说着了,她真的跳水了…… 亲爱的书友若是喜欢权掌天下请点收藏,方便下次阅读哦! 第五十五章 羞愤欲死 李姝的小舟行到湖中央的时候,迎面过来一艘稍大些的船。 船上面站着好几个衣着朴素的女子,只见她们欢快的又说又笑着,好像一副唯美的水墨画般。 只是瞬间不知道怎么的一个女孩就掉进了水里,船上的女孩们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得立即大呼小叫的乱了起来。 李姝本以为会有人去救人。 两个艄公却是十几岁的少年,此刻却是焦急慌乱不已的在船边上喊着杜鹃。 应该是掉进水里的那个女孩的名字了,眼看那女孩在水中快没力气扑腾着。 李姝顾不上想别的,立即就跳了下去。 现代人多数都是会游泳的,李姝当然也是会游泳的。 可是救人就是另一码事了,她到那女孩身边的时候那女孩已经不动了。 李姝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艄公帮助下把那女孩给救了上来。 她气喘如牛爬上了小舟,顾不上休息,也顾不得理会船上那些女孩子们的惊呼声和叫喊声。 她按照学过的急救措施,果然很快那个女孩吐了不少水醒了过来。 女孩看见眼前一张十分滑稽的脸,还虚弱的她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姝不明所以,还有些呆滞着,女孩爬起来,伸手把她下巴处掉了一半的胡子给她拿了下来,红了脸对着李姝低声谢道:“杜鹃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 李姝更是呆滞了一瞬,她怎么就忘记脸上还粘着胡子的事了? 此刻她也觉得很窘迫,瞬间脸也红了,看那姑娘给自己道谢。 她呼出一口气,总算是放了心的一下就坐在了小舟上,疲惫的道:“姑娘没事就好了,姑娘以后在水上还是小心为好,今日若是在下救治不及时,姑娘恐怕就没命了!但是姑娘回去后还是要喝些姜汤,虽然夏季了也该防受凉。” 女孩的脸色有些青白,头发也是散乱的一缕缕的,此刻还往下滴着水。 李姝想,这样肯定会着凉的,尤其是古代,着凉感冒的都有可能要了人的命! “姑娘还是尽快回去的好,否则着凉就不好了。” 李姝也是提醒一声而已。这时那艘船已经靠近了小舟,水波的晃动使小舟随着轻晃,艄公是把老手,很快稳定住小舟。 船上一众女孩都叫着杜鹃的名字,七嘴八舌的问着她怎么样云云,杜鹃身上的衣衫已经贴在了身上,此刻她羞窘不已,不敢起身求助的看向李姝。 李姝真的有些不明白,船上的那些女子为什么没有一次能做到善解人意的?无奈她对着船上的女孩们高声道:“你们给这位姑娘拿件衣衫,让她披上吧,否则会生病的!” 画舫从人群里钻出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少年带着哭音道:“姐姐,姐姐你怎么样?,你等着,穿弟弟的衣衫吧。”说着他就脱下了自己的外套。 画舫的一个撑船的少年立即道:“风儿,这没法下的,你还是把衣服给你姐姐扔下去,我们再拉她上来吧!” 船上的女子们都怜悯的看着杜鹃,那意思她是完了,这和失身没什么区别了,被那男子救上来又是亲又是摸的,清白算是毁了!她们有些嫉妒,真是命好!那可是个俊美的公子。 她们说的亲,那是李姝在做人工呼吸,她们说的摸那是她在做急救措施。可是在这古代就说不清楚了,所以李姝还没想到毁了人家姑娘清白的问题,再有一个她也是女子,怎么可能想到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事? 杜鹃显然也想到了这里,嘤嘤的哭了起来。 李姝无奈道:“姑娘不必哭了,我正好也要返回,若是不介意就一起回去吧,到岸上你们再会和如何?” 那叫杜鹃的姑娘低低的说了声:“谢谢公子。” 李姝看她同意了,对着画舫上那个小少年道:“你把衣服给扔下来,先给你姐姐披上,大家一起回岸上吧。” 由于那艘船离的近,所以那那小少年只是往下一扔李姝一下把外袍接到手了,她拿着那件半新的外衫就给那姑娘披上了,然后也不再看那杜鹃,而是对着小舟倒退泛出花纹的湖水发起了呆。 撑船的少年立即应了声好,看衣服已经扔了下去,船调转方向向岸边划去。 到了岸上,李姝把那姑娘给扶了下来,杜鹃的弟弟也下了船立即就跑了过来,对着李姝深深的一礼很是小大人的道:“多谢公子救了家姐,不知道公子家住哪里?也好让我们姐弟前去拜谢。” 李姝此时看那小少年虽然才十一二岁的样子,但是却眉清目秀的,想必将来也是个美少年,看他做派想必也是家教不错的,就是一笑道:“不必道谢了,快走吧,你姐姐一定很冷,回去给她熬些姜汤喝,不然该着凉了。” 说完对着那对看着自己的姐弟一笑就匆匆的向着她来时坐着的那辆牛车走去,杜鹃咬着唇看着李姝的背影出神,她弟弟风儿拉了她几下都没动,“姐姐?姐姐我们快回去吧,都怪风儿非要姐姐来坐船,不然也就不会掉水里了。” 杜鹃听见弟弟的话一下就回过神来,捋了捋弟弟脸颊边的碎发道:“傻风儿,是姐姐不小心,怎么能怪你?你也是为了让姐姐高兴啊!” 杜鹃无法再提要求说自己的清白问题,因为若是没有救命恩人连命都没有了,年纪还小的风儿当然不知道姐姐的那点心思,一直催促着杜鹃快回家去。 李姝进了牛车就阿嚏阿嚏的打了两个大喷嚏,揉了揉发酸的鼻子对着车夫道:“快走,赶快回城。” 车夫主要是还没反应过来,怎么来的时候是个三十左右长着小胡子的青年,怎么去游湖回来胡子就剃了呢?听她催促才唉唉的驾着牛车加快了速度往回赶。 刚进城就见墨子彻长身玉立的站在城门口,来往的少女都停下了脚步,一脸羞涩的看着他,而墨子彻的眼中只有那辆越来越近牛车上一身黑衣狼狈而秀丽的男子。 李姝也看见了墨子彻,心里哀嚎,怎么没找个封闭的车呢!现在想必就算她找个铜墙铁壁的车也是没用的!堂堂一国太子找个她还是容易的吧。 车夫不认识,正要通过城门,瞬间两个青衣侍卫拉住了牛车,车夫很是惶恐和不解,李姝无奈的下了车,拿出了一两银子放到他的手上道:“好了,我到了,你可以走了。” 车夫看到手中多了一倍的银子立即心花怒放连声道谢,再看的时候那两个青衣侍卫已经让开了道路,车夫笑的开心,驾着牛车走了。 墨子彻心里欢喜,声音也就柔和的能溺死人的道:“阿姝,阿姝你怎么能随便下水去救人呢!你看看衣服还湿着,走快回家喝些热乎的姜汤吧!” 李姝垂着眸子,心里说不出来是一种什么滋味,她哪还有什么秘密,刚刚发生的事他都已经知道了,此时心里的气也消了不少,只是再是和从前一样可能做不到了。 她清凉的看了一眼墨子彻那张俊美无双的脸孔,此刻更是深情款款的看着自己,即使如李姝这样清冷的人也难以招架险些又缴械投降,可是一想到昨天,她又冷下了心肠,疏离的道:“多谢殿下,姝昨日想了一夜还是觉得在外面住方便些,毕竟太子殿下非比常人,若是姝一直的在殿下的府中终归是好说不好听,对殿下的清誉也会受到诟病。” 墨子彻温润的眸子幽深而又危险,他毫不在意的一步就贴近了她,几乎是鼻尖对着鼻尖,瞬间呼吸可闻,李姝吓得心里一跳,本能的就后退,可是无论她怎么后退那人都是分毫不让的贴近自己,最后她实在是没的退了后背抵在城门处,那人的鼻尖还是对着自己的。 两个人呼吸可闻,只听那人危险而又魅惑的道:“阿姝这是还在生彻的气么?阿姝是打算把彻排除在心门之外么?阿姝是在怪彻昨日做出的举动吃醋了么?阿姝此刻为彻的清誉考虑是不是晚了些?” 李姝被他一连多个阿姝给问的哑口无言,即使有话说,此刻看见他那幽深的眸子里漫延出来的幽光她也不敢说了,这还是第一次让她生出了胆怯的心,这样的墨子彻也是让她第一次领悟到他并不光只是温文尔雅,他也是只不会轻动的老虎。 她怎么越来越蠢了呢?能做太子的人,她怎么会好笑的当成了乖顺的兔子了? “看来是彻的不是,竟然在此刻还能让阿姝跑神,是彻的过错!”说完他在李姝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下就横抱起惊呼的李姝大步的往太子府方向走去,根本就无视了路人和站在边上看着他的少女们吸冷气或者惊讶的人们。 “啊,墨子彻,你放我下来,快点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李姝感到从未有过的难为情,又是怕被摔到,又是想下去,可是墨子彻哪里会让她如愿?在在李姝不老实的挣扎之下,他抱着李姝臀部的那只手张开就是一巴掌,李姝瞬间脸上爆红,她羞的欲死,更是恨得要死:“墨子彻你你你给我等着。” 李姝再也不敢乱挣扎了,把脸往墨子彻的怀里一扎,爱怎么地怎么地吧,她真是没脸见人了。 一路上墨子彻不但没觉得难为情或者不好意思,心情反而是从未有过的欢愉十分高调的抱着自己喜欢的人回到了太子府,在一众侍卫侍女和管家下巴掉了一地之下吩咐道:“去给你们的姝主子准备热水姜汤……。 一众人在他们的太子殿下走了十几步后才想起主子刚刚吩咐的事,立即快速的去执行了。 知画也是刚出门口就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目送着太子殿下抱着姝主子擦身而过! 墨子彻直接把李姝送到西屋才把她放下来,李姝脚一着地就后退了好几步,离他远远的,怒视着他道:“墨子彻,你太过分了,你你……” 真是难为墨子彻一路脸不红,气不喘的,眼里满是温柔,还十分体贴的道:“先等一下,洗澡水马上就会来。” 李姝抓狂的清声喝道:“墨子彻!” 墨子彻立即深情款款的道:“嗯,我在!” 在李姝要发飙的时候,外面传来知书的惊慌的呼叫声:“殿下,殿下不好了…… 亲爱的书友,步步为凰:权掌天下马上进入高潮阶段,若是喜欢请一定要收藏哦,方便下次阅读。 五十六章 春色撩人 墨子彻淡笑的眸子一顿,沉声问道:“进来说!” 知书慌乱的进来,给墨子彻和李姝行了一礼才道:“殿下,皇后娘娘派了御医过来说,给姝主子问诊。” 墨子彻一禀,“让御医在书房稍后片刻,就说本太子很快就过去。” 知书“哎了”一声匆匆的就跑了出去。 墨子彻看李姝疑惑的看过来,他才解释了一下原因。看李姝有些歉意的样子,他亲呢的揉了揉她的头道:“放心,我去去就回,等会好好泡一泡,驱驱寒气。” 李姝看着他匆匆的出去后心情十分复杂。 没容她想太多,知画蹭了过来,有些心虚的叫了声“姝主子”就垂下了头。 李姝没有给她脸子看,也更没有赶她,只是一笑道:“人都会向前看的!” 知画嘴唇蠕动了下,好似下定了决心般,刚要说话的时候,侍从抬着水进来了,她也就闭上了嘴开始侍奉李姝沐浴。 她一进入那温度正好的水中,让她忍不住喟叹一声。 她慢慢地,慢慢地闭上了清眸,任由知画给自己揉捏搓洗。 胡药之在太子府的书房里也没有坐下,而是背着手欣赏那副笔势犹如横扫千军的字迹。 他知道这是太子的书法,都道是人如其字,字如其人,想到这他的心中不免生出敬畏之心。 这时渐行渐近的脚步声传来,他立即又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着。 当太子殿下进来的时候,他立即上前一步跪下规矩而又恭敬的道:“微臣参见太子殿下。” 墨子彻立即上前一步托住他的手臂道:“胡御医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胡药之不敢托大,立即爬了起来。 墨子彻道:“胡御医是从哪里来?” 胡御医自有一套生存的本事,当然不会做找不自在的事了。 “微臣从皇后娘娘的宫中过来的。” 墨子彻温文的道:“本宫刚刚从姝姑娘那里过来,姝姑娘现在面色略有苍白,显然是刚刚病愈,也是身体底子强,好的才这样快。” 胡药之在宫中二十年,早已经练就了闻音知意的本事。 “是,微臣再给姝姑娘开些调理的药,也定将这好消息禀告皇后娘娘。” 墨子彻面容更加的温文尔雅。 “有劳胡御医了。” 胡御医的老脸也笑出了两朵菊花纹。 “微臣分内之事。” 李姝舒服的洗了个热水澡,又在墨子彻注目礼下吃了知画端上来的鸡蛋面,一下身体也热乎呼呼地,鼻子尖上还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墨子彻很是自然的上前倾身用帕子把那鼻尖上的汗珠给她擦了去,然后在李姝的注视下他无事般的揣进了怀里,李姝的面颊上瞬间多出两朵红云有些结巴的道:“你,你……” 墨子彻很自然的直起身又坐回到原位装傻一本正经的问她:“怎么了?” 瞬间让李姝有种无力感,很是赌气的道:“无事!” 墨子彻轻笑一声后,眸子定定的看着她,咬着牙根道:“你无事,我却有事!” 这样的墨子彻让李姝一度害怕,声音就有些发怯的道:“你,你有什么事?” 墨子彻依然是笑着:“听说你昨日去了青楼?卖了一首曲子,而且换了一千两银子?” 李姝立即略为紧张的瞟了自己的胸口处,,因为银票就在怀里:“是啊,怎么了?” 墨子彻也顺着李姝的视线瞄到胸口处,似笑非笑的道:“难不成那银票就在那里放着。” 随即墨子彻拿起长案上的折扇虚指了一下李姝的胸口处。 李姝立即环住胸口,脸腾的就红了,这次不是若隐若现的两朵红云了,而是真正的红若朝霞,清冷的眸子立即染上了水润,很没有底气的清喝道:“你你你指哪里呢……” 墨子彻轻笑一声,“我在说你的银票,你在想什么?嗯?” 墨子彻知道她是来自未来,但是她不知道女子去了那种地方有多么严重,可是她是他要娶的女人,他可以不介意,但是让那些无事生非的朝臣们知道了这件事,那就是大事了:“你需要银两和我说,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 李姝一下子脸就冷了下来,“我需要银子为什么要和你说呢?你是我的谁?” 墨子彻冷笑一声,“我是你的谁,你不知道吗?还是回来的那天你睡着了没听见我说的?要不要我再重复一遍?” 李姝恼羞成怒的道:“你那不是应应付他人之语么!” 墨子彻瞬间笑了,笑的风光霁月:“噢?阿姝是怪彻没有向你表明心意么?怪彻自以为是了,以为和阿姝心意相通,阿姝早已明白了彻的心意,既然阿姝不明白或者希望彻表白一次,那么彻就郑重的对阿姝表白一次好了。” 李姝只觉得一切都不对了,事情不应是这样的,可是此刻已经远离初衷十万八千里了,“啊!我突然想起来我在后花园里落了东西我先去瞧瞧还能找回来不。” 李姝毫不犹豫的冲出了屋子就一阵风的冲进后花园,她不是矫情,她不能让自己陷进他的温柔陷阱里,这样那自己岂不是陷入了一个死局? 若是真的应了他,那么她将是他后院里的一员,将面对很多个窦圣衣一样的女子,她能做什么?每天都会为了他去和那些女子争斗。 想到这,她打了个冷颤。她不敢赌墨子彻对自己有多少的耐心和宠爱! 墨子彻踱步到了后花园里,远远的看见那个清瘦的身影站在一片花海里,画面美的似梦似幻,他踱了过去。 睿智如他怎么不明白她的心中所想?只是该面对的他不允许她逃避。 “阿姝……” 李姝听到墨子彻唤着自己,她慢慢的转过身来眼神是让人无法忽视的认真的道:“姝一直视太子为知己,若是可以,姝想一直当太子为知己。太子身份尊贵,貌似谪仙,丰神俊朗,试问世间哪个女子不会对太子心生爱慕?然,姝也不例外,也会在某个午夜梦回间想起太子也是心跳加速!” 她苦笑一下才道:“姝也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从小就如无根的浮萍般无依无靠,也不敢对任何人动心动情,因姝无护佑之人来为姝做主,所以姝就只是做好本分过着平淡无奇的日子。” 她又是苦笑一下才道:“若是太子殿下今日不这样迫姝,姝都不会大胆的把这些话说出来,也许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曾经有个平凡的女子曾经对太子殿下倾心过!” 李姝顿了顿又道:“太子殿下是人中龙凤,能配得上太子的女子也得非富即贵之人。” 她瞟了他一眼,接着又道:“姝是个平凡的女子,所思所想也不过是想找个平凡的人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过着平凡的日子,虽然在这个古代是奢想,若是没有这样的一个人,那么姝宁愿一个人孤独终老。” 此刻的李姝的面容是卸下所有的伪装的那种释然,清丽的面容也软的让人有抱入怀中爱怜一番的冲动。 她瘦弱但身段却是曲线起伏,在花团锦簇的阳光下给她染上了魅惑的光芒,瞬间让墨子彻有些口干舌燥起来,他强忍下心里的冲动,别开了视线。 不过是瞬间,他又忍不住回过头来目光有些幽深的看向她。 半晌后,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惑然的道:“你说这些是在拒绝我么?” “李姝不敢。” 墨子彻缓缓的靠近她,直到和她半步之遥的时候才停下脚步。 李姝的心跳动的欢快,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好像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 他在她的身前,低着头,望着自己心仪之人,即使李姝的个子不矮,但也比自己矮了大半个头。 他缓缓地,缓缓地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 “阿姝。” 他的声音轻的如同呢喃,他的手温暖而又温柔。 “嗯。” 李姝的嗓子好像有什么东西般,在他的钳制下,只得轻应了一声,眸光挪开,不敢看他。 “你是真心的想拒绝我么?” 他的声音低哑,眸光定定的注视着她的眼睛,不想错过她的一丝表情。 李姝心里滞了下,好似给自己勇气般,声音提高了点:“李姝不敢。” 墨子彻的眸子黑如深渊。 “你是真的想拒绝我么?” 他又问了一次,只是他的声音如同在她的耳边说着情话般充满了诱惑。 李姝心如敲鼓,鼓足了勇气轻声道:“是。” 只是这一个字刚刚从唇边吐出,墨子彻就一手搂过她的腰身,一手搂住她的后脖颈,她结结实实的撞进了他的怀中。 李姝被他的这个举动弄的猝不及防,惊讶不已。 随即只听他在她的耳边轻声的道:“那么从大尧开始,你的所作所为都是在和我虚与委蛇,只是为了摆脱贺衍,只是在利用我么?” 他吐出的气息很有节奏感的吹进了她的耳朵里,陌生的酥麻感传遍全身,战栗感的同时让她的身体有些发软。 只听他又继续声音低柔的道:“你在观察我对你的容忍度,你发现我对你没什么危险,所以窦圣衣不过是你的一个借口,你早就想好了,要脱离本太子,跟本太子来也不过是情势所迫,使你不得不将计就计。” 他停顿了那么一瞬,继续道:“你说你配不上我?是,你的确在这个天下的规则下,你的确没有任何的资本配得上本太子,可是在本太子心系你之后才说出这么一番话,就想摆脱本太子后,再嫁给一个好男人过你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去么?” 他的话语娓娓道来,他的声音温柔似水,又冰寒入骨,让李姝从酥麻的战栗中转入危险而胆寒的颤抖中,动都不敢动一下。 墨子彻直起身微微和她拉开了些距离,眸光深似大海的看着她,捧起她的双颊。 李姝被迫的对上他的目光,他的幽深的眸子好像一个旋涡般让她无处逃脱。 他一字一顿的道:“可是,我到底给了你什么样的错觉,让你觉得我随意可欺?你还真是把我当成一块想用就用,不用就扔的破抹布了么?” 李姝半晌才想起为自己辩驳,失去了方寸般颤抖着粉唇:“没,没,没有……唔” 在她还想解释的时候,墨子彻却已经不再给她机会,倾身吻了上了那个他肖想了很久的粉唇。 唇与唇相连,瞬间让两个人都是一颤。 李姝傻傻的看着眼前放大的那张让人心魂震荡的脸,让她忘记了是反抗还是配合,她只是傻傻的任那个人惩罚性的在自己的唇齿间口腔里流连往返的用力地《吸》允探索着…… 渐渐的他变得温柔,爱若珍宝的温柔,渐渐地变成了轻啄。 他停下来,看了看那个满眼懵懂迷离的人儿。 他的眼神黑若幽潭。 他声音有些带有情欲沙哑的道:“乖,闭上眼睛。” 他的话好似带有魔力般。 她听话的乖乖的闭上了水润的眸子。 他再一次轻柔的珍爱的附上她那柔软的唇 这一次他和她是共同的真正共赴进了那优美的旋律中…… 一阵风袭来,百花如同伴舞般摇曳不止。 “啊……” 太子府后花园这本来唯美旖旎的空气里突然地一声尖利而又急促的惊叫声惊醒了激情四射忘我的二人。 第五十七章 禁忌畸念 李姝傻傻的看着眼前放大的那张让人心魂震荡的脸,让她忘记了是反抗还是配合,她只是傻傻的任那个人惩罚性的在自己的唇齿间口腔里流连往返的用力地《吸》允着…… 渐渐的他变得温柔,爱若珍宝的温柔,渐渐地变成了轻啄。 他停下来,看了看那个满眼懵懂迷离的人儿。 他的眼神黑若幽潭。 他声音有些带有情欲沙哑的道:“乖,闭上眼睛。” 他的话好似带有魔力般。 她听话的乖乖的闭上了水润的眸子。 他再一次轻柔的珍爱的附上她那柔软的唇。 两个人忘我的想得到更多的在百花之中共舞。 一阵风袭来,百花如同伴舞般摇曳不止。 “啊……” 太子府后花园这本来唯美旖旎的空气里突然地一声尖利而又急促的惊叫声惊醒了激情四射忘我的二人。 墨子彻那本来带有情欲的眸光里,瞬间让危险取代,看向不远处的惊怒的窦圣衣。 窦圣衣的眼里虽然是流着泪,但是却有着毁灭性的疯狂和恨意。 “彻哥哥,你,你……” 她立即又看向那个本来她没放在心上的女子,此刻再看的时候才发现,有种连她都嫉妒的清丽之美,两颊嫣红,眸光水润,唇色被彻哥哥吻过后的红艳突出的肿。 她恨意更甚的看了她一眼。 她又看了一眼,她爱了多年的这个男子。 她任不甘的恨意绵绵的泪在跑动的风里横飞。 墨子彻看着窦圣衣消失在花园里的背影。 “来人。” “属下在。” 瞬间出现一个一身黑衣蒙面男子。 李姝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凭空多出来的人。 “悄悄护送窦圣衣回府。” 那个黑衣男子应了声“是”立即就消失在了他们的面前。 她看着那个已经没人的地方,又看看墨子彻。 她羞愤欲死。 “墨子彻!” “嘘,我在。” “唔……” 没等李姝发飙。 墨子彻用了最有效的方法封住了那个人儿的口。 直到两个人都有些缺氧快要窒息都才停止这场纳入了心肺的长吻。 李姝依然有些发傻的样子,她缓缓的抚上还有些发麻的唇。 在看到那个俊美无俦的笑脸的一瞬间,随即她那波光粼粼的眸子一清。 她清喝声:“墨子彻,你你你混蛋。” 她骂完,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扭头就跑。 墨子彻却笑的眉头舒展,一直目送着伊人直到再也看不见。 他眸子阴沉起来。 “知书,吴刚。” 他的声音沉冷如冰和刚刚的温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知书和吴刚本来还疑惑怎么窦家小姐怎么一阵风似得跑了? 因窦圣衣常常来太子府。 太子也从未阻拦过,而这一次她来,他们也和往常一样。 窦圣衣没有找到太子殿下,问他们,他们就告诉了太子殿下的踪迹。 此刻他们听到太子殿下的传唤自己时的声音,让两个人的心顿时就是一禀。 瞬间快步的向太子殿下走去。 “属下在。” 墨子彻一笑。 “什么时候开始,我这太子府是任人随意进出的菜市场了?” 吴刚和知书立即身体一颤立即跪地叩首。 “属下知罪,请太子责罚。” “去暗房自去领罚吧。” 两个人瞬间的,冷汗就下来了。 两人同时齐声道:“属下领罚。” 虽然害怕,但声音却是有力。 暗房,是太子府惩罚做错事之人的一间刑房,里面管刑具就是二十多种,进去的人几乎是扒层皮才能出来。 就连吴刚那个大块头一听暗房都能冒冷汗之地,可想而知那里到底震慑住了多少人了。 李姝强忍着发软的腿跑回了屋里 ,脸颊火烧般,让她不敢看路过的那些奴仆们,她感觉好像做了贼般让她只想躲进自己的屋里不想见人。 然而最让她介怀的事却是她们到底给多少人做了现场直播? 窦圣衣回到家后,连每次出门回来必去母亲那里请安都没有去,而是直接回到了闺房。 无论贴身丫鬟小蝶和云坠如何在外面拍门都不理。 屋里瓷器落地碎了的声音,还有其他乒乒乓乓被摔的声音不断从紧闭的门内传了出来。 听的一众奴仆战战兢兢! 小蝶和云坠从小就在她身边伺候,自然是了解主子的脾气,知道这会再叫下去也是无用,惹急了主子没准她们就是出气筒了。 两个人呢立即对视了一眼,默契的退出了院子。 一个向着夫人院子的方向跑去。 另一个向着老爷书房的方向跑去。 很快,窦夫人带着一群丫鬟婆子的进了院子,看见那些侍奉的人都畏畏缩缩的在角落里胆怯的听着屋里摔东西的声音。 心里冷笑一声,若不是听老爷的,岂容你这小娼妇在这里嚣张? 随后立即的狠狠的瞪了那些和死人一样的奴仆们一眼。尖声喝道: “要你们有什么用?都是些没用的东西,就眼看着你们小姐难受。等明个都发卖了你们。” 一群人立即跪伏在地上哀嚎起来。 “夫人奴婢们知错了,绕了奴婢们吧。” 一片起伏不断的快叫不一的哭嚎声立即充斥着整个院子,让这个本来单一的摔砸声立即变得乱糟糟的。 窦炎一进来就皱起了眉头。 “都给我住口!看看都是什么样子,哭丧呢?” 被窦炎的一声厉喝,本来乱哄哄的院子瞬间安静了下来。 就是此刻连根针落地都能听见的安静。 窦圣衣也安静了下来,只是没有开门。 窦炎看看原配夫人杨氏,厉眸阴沉起来。 杨氏看他看向自己的目光,让她有些害怕,干笑了一下。 杨氏如今也近四十了,保养的还很得宜,看上去像是三十左右岁的样子,模样还有着年轻时候的风韵。 只是……这些年的刻薄在面貌上显了出来,把那几分还残留的风韵给压了下去。 而此时,若是不笑还看不出脸上已经出现了皱纹。 他挪开了目光,阴沉的道:“你先回去吧。我来问问。” 这几年窦炎的小妾一波波的往院子里抬,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和他亲热过了,连见他的时候都是很少的。 也只有在需要她的时候,他们才会安静的坐下来,也只是听他一个人在那里吩咐她做什么罢了。 她心里怨吗? 她是怨的,也是恨的!因为她也曾是个妙龄少女。 可是怨和恨都是在心里罢了,她又能如何?日子还是要过的。 “是,那老爷就劝解衣儿一番吧,妾身先回去了。” 窦圣衣在窦炎的心里还是有些分量的。 窦炎喜欢窦圣衣这个女儿也是因她心智比她的那几个哥哥都要强,还有一个就是这个女儿比其他的女儿都要娇媚。 窦炎阴狠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那些奴仆一眼。 “都滚。” 就这两个字,让那些奴仆如同得了大赦般,瞬间化作鸟兽散了个干净。 他提步来到女儿的闺房门前。 “衣儿,开门,和爹爹说说是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柔和下来。 只是片刻,窦圣衣就打开了门。 窦圣衣的脸颊上还有残泪。他看着他的宝贝梨花带雨的样子立即的就是心里一动。 他的目光也多了些难言的热度。 “爹爹……” 窦圣衣啜泣一声就扑进了他的怀里。 虽然孙儿已经不小了,但是他十六岁就成亲了,如今的他也不过年近四十而已。 也还算是血气方刚之龄。 而窦圣衣的胸脯又比别的女子的大。 这一下扑过来,只让窦炎身子一麻。 窦炎真正的体会到了软香满怀。 即使是御女无数的他,也没有见过一个如这个女儿般媚色天成的尤物。 被她这么一撞几乎是瞬间的心思就不一样了。 窦圣衣哭的委屈,哭的不甘,在她一直依恋的爹爹怀里尽情的哭泣着。 窦炎一边单手抱着她,一边推动着她进了杂乱的屋里,他单手关紧了门。 他双手抱紧了女儿。 蒲扇的大手在她的后背缓慢的貌似的安慰抚摸着。 十六岁的身子此刻却热烈的如同火焰般燃烧着身边的所有人。 到底他还是没能抵挡住这个女儿的春水媚色。 还是让他对这个女儿有了些畸念。 他的呼吸有些粗重。 窦圣衣无觉的搂上了爹爹的脖子只是哽咽了。 窦炎觉得女儿贴近自己的身体都是带了钩子。 他咬牙忍住那汹涌澎湃的意念。 “我的心肝是怎么了?谁欺负了我的心肝,和爹爹说说,快别哭了,哭的爹爹心都疼了。” 窦圣衣被他这样一哄,心里更加的委屈,哭的更甚。 她这种无意识的在窦炎的怀里无所顾忌的搂着脖颈撒娇更让窦炎心生旖念。 窦炎一个没忍住就俯上了她的唇。 即使她心智比她的哥哥们高,即使她被她爹爹教导的心机深深,可是此刻也不过是没有经过人事的少女罢了。 她呆滞的瞪大了春水眸子,定定看着眼前放大的这张脸,这人是宠爱她多年的爹爹啊! 御女无数的他经验丰富,知道怎样令青涩的女人情动。 很快的窦圣衣竟然有了感觉的软成了一滩水。 酥麻感让她娇泣不止…… 窦炎带出了诱导的说着情话。 窦圣衣听到爹爹的话语声,让她觉得怎么那么好听? 感觉不能自己的哭泣起来。 “爹爹,衣儿好难受。” 她此刻早已经失去了理智和羞耻。 窦圣衣任由着他脱下她一件又一件的衣衫,最后只剩下一个肚兜歪歪斜斜的挂在肩上。 窦炎如同一只饿了百年的豹子般,岁月洗礼过的眸子此刻一片赤红。 此时外面进来一个人,正要敲门的瞬间。 手如同被点了穴般的定住了。 他的脑袋嗡鸣一声。 他的手脚瞬间冰凉。 他的双拳渐渐地,紧紧的握起。 他的面容已经扭曲。 他的身体开始颤抖。 屋里的二人怎么都想不到,此刻他们的行为正被窗外的一双眼睛双目充血的窥视着 亲爱的书友,若是喜欢 步步为凰:权掌天下 请收藏,方便您下次阅读。 关于入vip的问题,热宝想说,现在谁都不会在意那点订阅的钱,真的只有几分钱,想必谁都不会在意,热宝是全职作者,所以也是要生存的,望亲爱的你理解,热宝诚挚的说声谢谢,谢谢你能跟热宝走到这一刻,热宝会给亲爱的你带来更加精彩的篇章,让我们一起领略 步步为凰:权掌天下里的阴谋诡计、刀光剑影,步步为凰:权掌天下的过程。 秋天来了,气候不稳,亲爱的要记得要增减衣物哦,莫要感冒,平时也要多喝些白开水,热宝祝亲爱的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第五十八章 另有隐情 窦青云浑身冰凉,面容扭曲。 他怎么都想不到。 他从小敬畏的爹爹竟然能做出如此禽兽的事情来。 更让他想不到的是,如此心高气傲的妹妹,竟然如此的不知廉耻的和自己的爹爹做出如此肮脏的事情。 这该是多么的讽刺? 他今天过来也不过是传二殿下的一句话罢了。 却让他遇到如此惊天地的龌龊事。 眼看屋里的喘息娇《吟》渐高。 他再也无法顾忌其他,一脚踹开了没有插上的门。 屋里被情欲冲昏头脑的父女二人瞬间惊醒。 同时向门口看来,顿时犹如五雷轰顶。 窦青云看到窦圣衣浑身赤裸的搂抱着窦炎的脖子。 窦炎衣衫不整的趴在窦圣衣的身上。 两个人同时的惊慌失色的看着门口的窦青云。 窦青云被眼前的龌龊画面气得双目充血。 “你你你们下流……恶心!” 窦炎到底还是阅历深些,他淡定的起身先整理好自己的衣衫。 窦圣衣思维回归,立即又羞又囧,又惊又怕的立即拉过榻边的被子挡住几乎全裸的自己,退到角落里,她嘤嘤的哭了起来。 窦炎却没有哄他,而是很淡定的道:“青云啊,有些事爹也该让你和衣儿知道了。” 哭泣的窦圣衣心里一惊立即停止的了哭泣看着爹爹。 她心里六神无主,后悔自己的糊涂,又是恨爹爹欺负自己的女儿。 此刻听爹爹说要说事情,她也只能倾听着。 窦青云本来被这肮脏事恶心的想走的。 窦炎看安静下来,青云也没有走,他摸着不算长的美须走了两步。 “衣儿并不是窦家的女儿,” 一句话另窦圣衣花容失色,她摇着头。 “我不相信,你骗我,你骗我,我不相信,我绝不相信。” 一句话另窦青云惊愕不已。 他看了一眼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让他也不相信! 可是在看到此刻的场景,也就能解释爹为什么会做出这等事了,否则他这样的一个朝中举足轻重的大员,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乱》伦之事? 只是即使不是亲生的,那么外人也是不知道的啊! 窦圣衣冷静了下来。 她的声音里已经没有媚意,冷声道:“那我的亲生爹娘在哪?我为什么会在窦家?” 这些年窦炎是真的把她当亲生女儿对待的,对她的宠爱,所有的亲生女儿是比不了的。看她此时的表现,这么快就冷静了下来。 他的眸光阴鸷下来,有一瞬间的扭曲。 窦青云看的清楚,因为他和窦炎是面对面的。 “你是爹爹一个好友的女儿。行了,别的就先别问了,等有机会再和你讲讲你娘的事。” 窦炎并没有说她亲爹的事。 窦圣衣毕竟年纪还小,也没注意他话里的漏洞。 “你不是我爹爹。” 窦圣衣娇喝一声,即使此刻愤怒不已。但是她那芙蓉面依然不损她的妩媚。 窦炎转头看了她一眼,低沉的笑声起。 “衣儿,莫要泼辣,你是聪明人,好好和爹爹说话,乖,所有人都知道你是爹爹的女儿,爹爹自然会为你的前程考虑。” 这么一句话,窦圣衣要声嘶力竭的话语生生的给忍了回去,如同让人捏住了七寸般她的身子颓然的软靠在榻壁上。 窦青云眸子里晦暗不明的看着窦圣衣。 只听她无力的道:“如今我都这般了,还有什么前程可言?” 窦炎却没接她的话而是深沉的道:“那么衣儿今日高兴出去,为何如此回来?” 窦圣衣立即恨意从眼底里迸发出来。 “是彻哥哥家的那个小娼妇,是她,她她勾引彻哥哥……” 她边流着泪,边恨意无比的把经过说了一遍。 窦炎呵呵笑着挪步到她的榻边坐下,想为她擦眼脸的泪。 窦圣衣不领情一把挥开了他的手臂。 窦炎也不介意。 “真是的,还以为多大的事,不就是个玩意嘛?也值当衣儿如此为这么个贱人上火?” 窦圣衣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痕。 还没穿衣服的她露出碧藕般白皙的手臂和半个酥胸。 真的是处处都是风情,让父子俩都是一滞 窦青云脸色一红,挪开了目光。 窦炎却眸色有些发红。 窦圣衣注意到父子俩的表情,很是满意,心里冷笑一声,面色却好像是没有注意般。 “那爹爹的意思是就放任那贱人近水楼台的勾引彻哥哥么?” 窦炎哈哈一笑。 “我的衣儿怎么糊涂了?” “想让她消失还不容易么?” 窦圣衣的眼睛一亮。 “爹爹的意思是?” “方法多的是,在有个几日大尧使者马上就要到了,而还有六日就是皇后娘娘的的生辰,难道你忘记了么?你母亲没给你准备新衣首饰么?” 窦圣衣的脸上露出毫无掩饰的毒辣。 他们说这些隐秘的东西,并没有避讳窦青云。 昨夜睡的晚,早晨自然的就起的有些晚,李姝睁开眸子又回顾了一遍昨日的情景,不免脸又发热了一回。 外面静悄悄的,她轻喊了声:“知画。” 守在外面的知画听见姝主子特有的清音叫着自己,立即双眸一喜,边向西屋走边轻快的应道:“奴婢在。” 李姝看见她一脸喜意的进来手支在枕头上笑问她:“可是有什么喜事么?让你这么高兴?” 知画一边给她倒水一边道:“您可算醒了,太子殿下走的时候还说,让我们不许出声,说您昨夜没睡好,让您今日睡足了。” 李姝的脸腾的红透了,她紧张的看向知画,发现她只顾着手中的水,没有看她,她立即装作好像在搓脸。 她端着水向床榻走来又道:“奇怪啊,太子殿下怎么知道您没睡好呢?陪着您的可是奴婢呀。” 知画把水放在榻边的柜子上,又疑惑的道:“咦?主子,您揉脸做什么?起榻就净面了。” 李姝随口支吾的道:“这样有利于面部血液循环,让自己的脸更加的有弹性,更加的红润。” 知画孤疑的道:“是么?” 她也搓了几搓:“是这样么?” 李姝嘴角抽了抽:“嗯,对了,几时了?” 知画停下搓脸的手道:“巳时了,太子殿下可能也快回来了呢!” 李姝一听,立即爬了起来,她可不能让那个不靠谱的厚脸皮的堵在被窝里。 知画伺候着她穿着好这繁复的衣着,又洗漱了一番。 知画又硬拉着她到梳妆台前坐下给她梳头。 李姝要自己梳她没有给,却笑着道:“主子,今个让知画给您梳个发髻吧,这头发的长度虽然还是稍微短些,但是一样能梳个简单的发髻了。 李姝无奈的一笑,也就随她了,难得她跟自己亲近起来了,这是好事。 知画把她的头发梳通顺后,在她的头顶鼓捣着。 李姝却又在心里过了一遍昨日之事,心中是欢愉,又是复杂。 好像一颗心被人左右拉扯着一般。 回神的时候,她愣住了,这个还是自己么? 知画正好插上一根玉簪也看向镜中的主子。 立即惊叹一声。 “主子这样一打扮真美!” 李姝看着镜中陌生的自己,有些不自在的道:“这样好像是太扎眼了吧?” 知画嬉笑道:“怎么会,可能也就只有主子一个这样想的人了,您去问问,那些世家小姐们恨不得把把所有首饰都带在头上,就怕不够吸引人呢!” 李姝打了个冷颤,那头还能抬起来了吗? “副统领郑英求见姝主子。” 主仆两个正在议论着打扮的问题,被郑英的求见声打断。 李姝来了太子府这么久,自然是认得郑英的。 只是平时都是吴刚会出现在主院,郑英却是很少过来的。 吴刚是墨子彻的正统领,掌管着太子府的安全工作。 吴刚三十多岁,浓眉大眼,五官端正,身材高大挺拔,很得墨子彻的重视。给人一种安全可靠的正直感。 而副统领郑英二十八九岁的样子,身材却是有些略矮,小眼睛精光闪烁,给人一种灵活机智感。 给人印象最深的是唇上的那两撇八字胡,怎么看都有一种滑稽感,平时总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 她提步向外走去。 郑英见她出来,立即垂下眼睛抱拳一礼道:“郑英见过姝主子。” 李姝温和的道:“免礼,郑副统领可是有事?” 李姝怎么都没想到吴刚此刻已经没了孩子模样了,正在房里和知书二眼含泪花彼此深情凝望着。 她还以为他可能是有事所以今日才是郑英来的。 “回禀姝主子,皇后娘娘召见您,太子殿下让属下护送姝主子前去觐见皇后娘娘。” 李姝半晌都没能说出话来,皇后娘娘要见自己?她总是有些抵触感,宫斗剧没少看,她对皇后娘娘这种生物的印象还停留在容嬷嬷的那个时代呢。 所以她犹豫,但是也明白这不是犹豫的事。 郑英半天没等到她的回答,不解的抬起他的绿豆眼眼,看她在那发呆,忍不住叫道:“姝主子?” 她立即回神,“唔,现在就去觐见么?” 郑英垂眸一抱拳道:“是。” “那你稍等,我随后就来。” 第五十九章 皇后召见 她立即回神,“唔,现在就去觐见么?” 郑英垂眸一抱拳道:“是。” “那你稍等,我随后就来。” 也没等郑英应诺她就返回了屋里,转过身,对跟在身后的知画道:“你去给我准备点点心去吧。” 知画以为是李姝饿了,就应了声出去了。 李姝看她出去了,立即在榻下边把自己的随身背包拿了出来,从里面拿出要送给皇后的礼物。 毕竟要见的也是boss一样的人物,礼多人不怪么! 等知画匆忙的回来,李姝已经和没事人一样的站在那等着她了。 知画刚进门。 李姝就对她道:“把它包起来吧,等你饿了的时候吃。” 知画满以为是她要吃的,可是却是给自己吃的。 知画瞬间热泪盈眶,从来没有一个人对自己这么好过。 李姝看她的眼中水波要泛滥,立即出声道:“快点包好了,我们走吧,郑副统领还在外面等着呢!” 知画立即哽咽的应着是是的就用帕子把那些点心包了起来。 郑英再次看见李姝的时候诧异了一瞬,他以为她会很久才能出来,或者是重新换过新衣再次打扮一下才出来的,谁知还是和刚刚一样。 李姝对着郑英倾了下身道:“请郑副统领带路。” 郑英应诺一声,立即转身向府门走去。 太子的主院离府门很近,所以轿子和马车的都在府里大门侧边上停放着 李姝在知画的服侍下坐进了马车后,自己也跟着爬了进来。 车子晃动一下走了起来。 李姝不知道太子府离皇宫有多远,她也不好问这些没用的问题。 没多久知画捧出包着点心的帕子打了开来,梅花形状金黄色的点心曝露在主仆二人的面前。 立即的车里这狭小的空间里都是点心的香甜的味道。 本来没什么食欲的李姝不免口里都泛出了口水。 “主子,您垫一下吧,早晨起的晚,什么都没吃,觐见娘娘也不知道要多久呢,你的胃会受不了的。” 她的话语和声音都真诚了些,李姝能真切地感受到她已经接纳了自己。 经过上次窦圣衣的事情后,自己这次再回来她发现知画把自己也是真的当主子看待了。 李姝一笑道:“我们一起吃吧。” 李姝知道,古代对奴仆的管制很严苛,她们什么样的好东西都见识到。 这些好吃的,或者好玩的等等,是不能随便吃的,除非是主子赏赐给你,你才可以吃。 知画听李姝亲密的叫和她一起吃,先是一喜,随即恭敬的道:“奴婢不吃,还是主子吃吧。” 李姝立即沉下脸道:“我命令你和我一起吃。” 知画心里感动非常,不是因这一口吃的,而是这份亲近之心。 她略微清秀的脸上溢满了笑容,曾经谨慎小心的眼睛里多了些水光。 “嗯,知画谨遵主子令。” 主仆两个在车里偶尔的嘀嘀咕咕中把那包点心消灭掉了。 渐渐的外面传来喧哗声。 李姝和知画对望一眼,都是不明所以。 渐渐的喧哗声近了。 也能听清了些语句。 只听一个人道:“你凭什么抓我?” “你放开我家公子,等我告诉老爷,非让你进天牢呆上几天不可。” 又一个人道:“你别给脸不要脸,真拿鸡毛当令箭了是不?” 李姝忍不住撩开车帘,看向喧哗之处。 只见一个清隽的青年男子身着官服,背手走在前面,而后面跟着两个带刀的护卫,再后面是一个典型的花花公子被两个带刀的护卫架着,他是各种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开两名带刀侍卫的钳制。 而在身后是几个好似是花花公子的跟班一路嚷嚷着,却怎么也不敢上前,只是跟在后面放着各种狠话。 李姝对跟在车旁的吴刚道:“那些人怎么了?你知道么?” 她以为吴刚不会回答,没想到吴刚却好似聊家常似得回答了。 “穿着官服的那个是大理寺少卿,宋清玉。” 吴刚顿了下,又继续道:“他是个铁面无私,为人刚毅,不惧强权的人,此人是寒门出身。” 吴刚只是评价性的说了宋清玉几句就不在说他了。 但是李姝却从中听出了他背后的意思。 接着又听吴刚继续的说道:“后面的那个是户部尚书的公子章青志,此人风评十分不好,抢男霸女,逞凶斗狠,无恶不作。可能又做了什么犯到了铁板宋的手中了。” 看李姝疑惑的看过来。 吴刚又解释一句:“哦,就是大理寺少卿的手中,铁板宋只是人们给他的绰号。” 渐渐的看不到宋清玉一行人的影子了,李姝才放下帘子不在说话。 不免回想到吴刚对宋清玉的描述。 出身寒门,不惧权势,铁面无私,为人刚毅。 这四句话看似是简单的描述,但是反应出了一个讯息,那么此人一定是有所依仗,否则一个出身寒门的人,这些世家们,怎么能允许他如此的强势? 又走了良久,车子晃了晃停了下来。 吴刚在车窗外道:“姝主子,到了,请下车。” 李姝应了声。 知画先下了车,然后伸手把李姝扶了下来。 巍峨庄严的皇宫映入了眼帘。 李姝见识过大尧皇宫的金碧辉煌,也见识过摄政王府的豪奢。 可是此刻站在青木皇宫外才有了对比才知道,大尧和青木的差距。 层层叠叠的殿宇楼阁,还有那殿宇中央那里的飞檐上雕刻着一条巨龙卧在那里,好似看尽天下般睥睨众生。 给人一种望而却步的敬畏感。 知画拉了拉她的衣袖。 李姝收回目光对着吴刚一点头,吴刚走在前面带路。 李姝是从西门进入的,刚走了片刻,就过来一个三十多岁五官端正的女官。 她眼睛无任何情绪的一路看着越走越近的李姝。 给李姝一种怪异感。 好像是在审视着自己。 吴刚和知画显然都认识那个女官。 二人立即上前几步恭敬的对着那个女官齐齐就是一礼。 “知画、郑英见过安姑姑。” 那个女官立即淡笑道:“好了,别整这没用的。” 随即她又看着李姝问了句。 “你就是阿姝姑娘?”李姝怎么说也混过一段时间皇宫,对这些规矩礼仪还是知道些的。 “李姝见过安姑姑。” 她端庄的行了一个宫礼。 安姑姑对她的沉稳多了份赞赏,也不枉太子殿下的嘱咐让她多关照一下这个女子,就这份沉稳也值得太子殿下对她的重视了。 “跟我来吧。” 进了一重门,在边上停了一顶软轿。 安姑姑的脸上就带了些调侃的笑。 “这是太子殿下为姝姑娘准备的轿子,坐上去吧!姝姑娘莫要辜负了太子殿下的一番心意。” 李姝依然淡定的一笑。 “多谢安姑姑。” 她坦然的坐了进去。 安姑姑的笑意浓了些。 暗想此女的这番风度就足以配得上太子了。 李姝并没有好奇的掀开轿帘往外看,这是皇宫,不是大观园。 抬轿子的宫侍抬的很稳,想必也是抬惯了的,并没有让李姝出现任何的不适。 良久后,轿子微微一顿,停了下来。 知画的手伸进来打开了轿帘。 李姝倾身从容的出了轿子。 眼前是座北面南的十间正房,两边是厢房,正房是黄色琉璃瓦,院落十分宽敞,花草树木皆有。 对安姑姑微微一笑,点了下头。 安姑姑此时的脸上已经是公式化的没有了任何的情绪。 “姝姑娘请随奴婢来。” 知画和郑英都停住了脚步。 李姝跟在安姑姑的后面,进了大门她就不再四处看了,而是眼观鼻的跟在后面。 到了门口的时候跑出个小宫女来,笑道:“安姑姑你可回来了,娘娘让您直接把人领进去就成。” 安姑姑嗯了声。 进了殿内,里面渺渺的香料扑面而来,味道很是高雅,并不难闻,这也是俗人的她能描述的。 安姑姑停下了脚步。李姝也和她保持两步的距离停在了那里。 “奴婢奉娘娘之命,已经把人迎来了。” 李姝没有抬头,而是垂眸跪下俯首道:“民女李姝见过皇后娘娘,祝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看着眼前跪伏在下方的女子没有说话。 而那女子从进来就一直的垂着眸子,并没有任何的紧张和不安,这份淡定从容让皇后娘娘心里多了分赞赏。 “抬起头来。” 李姝听到的是一个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一种冷的声音。 她缓缓的抬起头,皇后那端庄大气,又不是美貌的脸映入了眼帘。 皇后看到李姝那清丽又有着和自己一样淡然的眸子一愣。 皇后是个冷清的人,不喜弯绕,这是路上的时候安姑姑悄声对她说的。 半晌,皇后才道:“起来吧。” 又看了眼她的贴身女官栆安。 安姑姑侍奉她多年,自然明白主子的意思,对小宫女吩咐一声出去了。 “过来本宫这里坐。” 李姝观皇后人虽冷,但并没有多大的架子和傲气,也就又是一礼。 “多谢皇后娘娘。” 她从容的向皇后走去。 还没坐下,只听外面一声瓷器掉在地上碎了的清脆声,和女子们特有的惊呼声。 第六十章 偶遇皇帝 外面的惊呼声也只是一瞬,立即有个女子的声音传来。 “是李姝到了吗?” 说着话,人也进来了。 看见进来的云溪。 皇后的眼里溢出淡淡的一丝笑意。 “怎么一来就弄这么大的动静,毛毛躁躁的,没有一点稳重的意思。” 冷清的皇后能说出一番这么明显宠溺的话,已经着实不易了。 墨云曦皱了皱小巧的鼻子,黑白分明的眸子却是笑的见牙不见眼。 “母后,云溪是想快点见到母后嘛,都怪那些宫女啦,她们怎么能看不见本公主来了呢?” 皇后却带着浅笑看向还站在边上的李姝。 “别愣着,快坐下吧,你和云溪应该熟悉吧?你们年龄相仿,以后要多多亲近。” 李姝淡笑点了下头坐了下来,也看向墨云曦。 墨云曦也看向李姝,稍微还是有些别扭,但是一想到,她有可能成为未来的皇嫂,也就释然了。 本来她就是爽直的性子,此刻也不会扭捏。 “嗯,我们一起回来的呢,当然熟悉的。” 她又笑嘻嘻的道:“不过母后,话说回来,她好像是您的亲生女儿一样,她那性格像极了您。” “噢?是么?” 对于这点皇后也发现了,虽然才来没有一会。 李姝看墨云曦放下了对自己的成见,心里暗暗的舒了口气。 至今她都没明白她扮男人那会惹了桃花。 “母后,过几日就是您的生辰了,您有什么想法吗?” 李姝本来还要送给皇后娘娘礼物的,但是听到这话,瞬间打消了此刻送礼物了,不如就等她过生日时候送好了。 皇后没什么兴趣过生辰,但是也不想扫了云溪的兴致。 “没什么想法,大家热闹下就好了。” “嗯,那您就交給儿臣吧,儿臣保证给您办的风风光光的。” 皇后被她那可爱的模样给感染,笑容染上了眉角。 “好啊,那母后就等着你了。” 随即,皇后看向李姝。 “李姝,听说你是从很远的地方来到我们这里的?” “是,李姝来自天朝。” “噢?那里的女子都是阿姝这般吗?” 墨云曦托腮好奇的在边上听着她们说话。 “不是的,娘娘明鉴,无论是哪里人,性格都是不同的。这可能和她的经历,还有家庭环境都有着很大的关系。” “是啊,都是一样的,哪里的人都不可能全部一样的。” “对了,本宫听闻你们那里可是一夫一妻制?” 李姝抬眸看了皇后一眼垂下眸子。 “是的。” “真是好啊,连本宫都想去你们那里看看了。” “嗯?皇后想去哪里看看啊?朕陪你如何?” 皇后见到突然造访的皇帝,立即的就是一僵。 她脸上刚刚的迷茫已经消失的无踪,此刻的脸上是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疏离冷淡。 “曦儿见过父皇,父皇万万岁。” “臣妾见过皇上。” 皇后冷清的一礼就又坐了回去。 皇帝也不在意,在主位上很是随意的坐了。 李姝立即伏地叩首。 “民女李姝见过皇帝陛下。” “起来吧,你是就是李姝啊?” “谢皇上。” 李姝并没有紧张害怕的感觉,很是镇定自若的爬起了身。 好像见一国皇帝皇后的事,她是见惯了一般。 这是皇帝的想法,他的兴趣要比皇后来的高。他转头对皇后道:“你们刚刚再说什么?好似是很热闹的样子。” “父皇,是在说李姝的家乡,她们那里真的好好哦,让曦儿都向往呢!” 墨云曦知道母后的心结,担心父皇难堪,很是机灵化解了皇帝的尴尬。 皇帝在意么?他早就习惯了,所以他不会介意,也不过是想和皇后找机会说话而已。他刚刚都在外面听到了。 皇帝温润的目光转向李姝。 “那你们那里是不是女子的地位很高?” 李姝暗自佩服,到底是皇帝,一句话就能切中要害。 “是的,我们那里女子也是可以上朝为官的。” “真的吗?曦儿真的想去看看呢!李姝你什么时候回家?带上我,带上我吧,我跟你去玩。” 李姝满头黑线,这孩子还真不怕被卖了。 她忍不住就笑了出来。 墨云曦一呆。忍不住嘟囔道:“就是这样骗了人家的心。” 皇帝和皇后也楞了一下,这个女子,她不笑的时候,也没什么,只是人清冷了些,模样清丽点,只是这一笑的刹那瞬间天地失色,这并无夸张。 让人不明白的是一个人笑的时候可以这样美! “是的,李姝的家乡很美,也很富饶。” “噢?不知道李姝的家乡在哪里呢?” 李姝对这个问题回答的次数她都记不得了,不过还是与有荣焉的再次介绍。 “李姝的家乡在海的另一边,还虚走上一年的时光才能到。” 她只能这样回答,因为她相信,墨子彻不会告诉任何人自己的秘密,而且她也打听过,离这里很远的地方的确有个深海。 出海的人寥寥无几,并没有人知道海的那一边还有其他国家。 皇帝的兴趣浓郁起来,坐正了身体。 “噢?那李姝一个女子这么远一个人出来,家里的人不担心吗?” 李姝垂下了眸子。 “李姝从小就是孤儿,就是李姝永远都不回去也不会有人为姝担心。” 墨云曦用一种可怜的目光看着李姝。暗自想着,看在她那么可怜的份上,以后对她好点吧! 皇后却是慈和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又嗔怪的瞪了皇帝一眼。 端过刚刚宫侍送过来的茶水放到李姝的手中。 “喝口茶吧,凉热正好。” 李姝道谢后,只是润润喉咙,就放在了她边上的小几上。 皇帝被皇后那一眼,心里瞬间舒畅起来。 “哈哈,我就说嘛,若不是国家昌盛,也不会养育出姝姑娘的风骨来。” 皇帝见惯的是诚惶诚恐,女子就更没有如李姝一般这么坦然自如的和他说这话的。 “皇上过誉了!” 李姝并没有被皇帝表扬而沾沾自喜,淡然的说了这么一句,就眼观鼻鼻观心的不说话了。 皇帝心里满意,儿子的眼光不错,此女的确沉稳淡定。 “今日在这里用午膳吧,彻儿去办事了,一会就会过来。” “是,姝谢过皇上,皇后娘娘。” “听说你在大尧待过一段时间?” 李姝心里苦笑。 “是的。” 皇上刚要说话,他身边的木一进来对着皇帝和皇后一礼后,又对公主墨云曦一礼,然后又对李姝一礼才回禀道:“禀皇上,皇后娘娘,二皇子在外面,要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眸子里的那点温度瞬间消失个干净。 皇帝看了皇后一眼,立即就是一笑。 “让他进来吧,也是不容易,还知道给他母后请安。” 木一应诺了一声出去了。 片刻,墨子玉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了进来。 “儿臣给父皇,母后请安了。” “行了,起来吧。” 皇上说了句后,依然是温润的道:“今日怎么想起来你母后这里了?” “回父皇,过几日就是母后的生辰了,儿臣想为母后操办。” 墨云曦立即道:“二皇兄你可是来晚了,母后已经匀了我,让我来为她办生辰宴。” 墨子玉从进来一直的垂着眼睑,要么也是垂眸回父皇的话。 此时墨云曦那小魔星清脆的声音一传来 ,他惊愕的抬起头。 瞬间又看见皇后身边坐着的李姝。 他楞楞的看着眼前这个清丽的女子。让他的心不知道怎么的蹦蹦蹦的跳的有些快。 李姝淡定的任他打量,她是认识他的,原来他行二。 她可是还记得这货是不能搭理的,不然是块大粘糕。 皇帝皇后还有墨云曦都奇怪的看着他在那里发愣。 “子玉可是见过姝姑娘?她就是你皇兄带回来的那个女子。 墨子玉听道父皇的话,瞬间回神,难得的有些难为情,脸上也出现了可疑的红云。 墨云曦生冷不忌。 “二皇兄?李姝是不是很好看?你不会都看痴了吧?” 说完她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皇后的眼里也溢出了笑。 皇帝更是哈哈大笑起来。 墨子玉被笑的有些不好意思。 “那既然母后的生辰有人操办了,儿臣就专心的准备礼物了,儿臣告退。” 墨子玉对着皇帝和皇后行了一礼就落荒而逃了。 整个大殿都回荡着墨云曦清脆如铃的笑声。 李姝依然坦然的坐在那里,并没有被人取笑的觉悟。 皇帝看了一眼皇后。 “皇后,今年既然是云溪为你操办生辰,不如让李姝协助,也好让朕领略一下不一样的生辰宴如何?” “那就依皇上的意思,只是就得让阿姝费心了。” 李姝立即站起身恭敬的道:“民女求之不得。只是到时候若是娘娘不满意,还请皇上和皇后娘娘多多担待。” “无妨,呵呵,你尽管去办,若是有什么需要就找太子好了。” “民女遵命。” 果然中午的时候,墨子彻姗姗来迟。 又是一番见礼后,很有家庭氛围的围在一桌吃了一顿让李姝难受的午膳。 古人是把食不言寝不语也发挥到了极致不说,吃东西更是优雅到让李姝浑身不得劲。 淡定如她,并不会让人感觉到她的不自在。 吃完喝完后,皇帝和墨子彻去了御书房。 李姝却跟着墨云曦去了她的宫殿,主要还是商量皇后生辰的安排。 对于现代人李姝来说,真的不是问题,可以说,点子一堆,无论想怎么办都能成的。 因为要经费有经费,要人有人。 墨云曦的寝宫离皇后的寝宫并不是很远,她的寝宫装饰的很是典雅,也没有什么花哨的东西。 主要还是以淡粉色为主题,让人一进去就很明显的了然。 两个人都是熟人,墨云曦是直爽的性子,李姝也不是弯绕的人,两个人相处的很是融洽的商量着如何布置,安排什么节目等等的一系列的事情,墨云曦是第一次给母后办理这事,所以满心都充满了激动和紧张,两个人都不是争强好胜的人,所以两个时辰了气氛依然很是和气。 贴身大宫女侍喜走了进来行了一礼。 “禀公主,窦大小姐求见。” 第六十一章 允珠之爱 李姝一听是窦圣衣来了,心里对她很是不喜。 “公主,今日就到这里吧,姝先回太子府,明日辰时再过来。” 墨云曦一想窦圣衣和李姝的矛盾,黑白分明的眸子了然道:“好吧,明日辰时本公主等你。不许迟到哦。” 李姝笑了下。 “知道了,姝告退。” 李姝从公主的寝殿里出来和进来的窦圣衣擦肩而过。” 李姝当没看见这个人。 而窦圣衣愣了下,春水的眸子里瞬间迸发出毒光。 看见李姝连停下给自己行礼都不曾,更加的让她恨意不减。 郑英和知画看见李姝从公主的宫里出来立即走了过来。 李姝淡淡的说道:“我们回去吧。” 刘允珠一路上很是激动,她马上要见到言哥哥了。 从来都没想过,有一天她会是一国的求亲使者之一,但是这也是无上的荣耀了。 这无疑是对女子的一种前所未有的进步,也更是一种让女人的地位更上一个台阶的表现。 这是贺衍登基以来,大幅度的变革,其中女子有才便可以为官,就这一项让大尧国度的女子沸腾了。 更是让大尧的那些朝臣们炸开了锅,只是强制之下,让大尧的朝臣敢怒不敢言。 更让大尧的官员们官员都大跌眼镜的是,女子不在只限于闺房后院,可以和男子一样随意出入门庭。 这一消息随着使者的到来将传入青木。 大尧使臣这次的到来是为了求娶霍丞相的女儿“霍灵儿。” 霍丞相对嫡女没有跟着太子墨子彻回来很是不满,他不满的是对这个女儿,从一年多以前,这个女儿由于落水后醒来,她的品性等都变了。 不再是曾经的乖巧懂事的女儿。 更不再是那个曾经懦弱木讷女儿。 好像她隐忍了多年,为的就是如今的爆发一样,可是她是丞相府嫡出的大小姐,没人欺负她,她隐忍什么? 从此后,她到哪里都是高调的占尽了上风,出尽了风头,处处光彩夺目。 然而大尧的使臣官方的说法是,衍帝甚喜于霍家大小姐,不忍路途奔波,故让使臣前来求亲。 霍丞相差点没当面把手中的茶杯扔到大尧使臣周道明的脑门子上。 这是求亲么?哪有把女儿都留下了再来求亲的? 这明明就是来要嫁妆的好吗? 周道明很不要脸的笑的和善。 “丞相大人放心好了,衍帝对丞相的爱女甚是喜爱,还要恭喜丞相大人,将是我大尧皇帝的国丈。” 霍老丞相只觉得后脖颈子僵硬。是被气得。 大儿子霍刚立即上前,给父亲揉着背对周道明一笑道:“使者想必一路舟车劳顿,让下官的二弟送使臣回驿馆休息吧! 周道明依然没有被人下逐客令的尴尬,依旧笑呵呵的道:“那下官先行回驿馆了,下官明日再来,因我皇的大婚之日也是迫在眉睫,所以下官还得早些回去。” 这次霍刚都想给这个使者一茶杯了,忒气人了,这是赤裸裸的要嫁妆啊。 若是他们知道,这些使者都是霍灵儿主使着嫁妆要多多的要,不要怕把丞相府搬空。 周道明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昭然若揭的要嫁妆了。 他还怕丢人呢,难道大尧穷的要靠皇后的嫁妆度日了么? 周道明悠哉的出了丞相府,也没让霍祈送去,接待大尧使臣的是礼部的一个官员,由他带着人就去了使馆。 收拾停当后,刘允珠就找了周道明。 “大人,小臣想去趟太子府见一个故人。” 周道明眯了眯那双狐狸眼。 看着眼前这个样貌端正的小姑娘,他搓了搓牙花子。 “小刘啊,你在礼部这段时间如何啊?” 他心里对皇帝强塞到礼部这么个小女子很是不满的,问题是,礼部的那些年轻官员的表现欲也忒强了,几乎是把他是工作都给做了。 当然除了上朝。 不过值得让他欣慰的是,这个小刘并不是那种狐媚之人,不然整个礼部非得乱不可。 “多谢大人关心,我很好,一直没有当面感谢大人多日来的关照。” “不用谢本大人了,要谢,就谢谢那些个臭小子们吧,呵呵。” 刘允珠抿了抿唇。 “是,回去后,我一定会给兄长们多买些好吃的。” 周道明笑出了声。 “对了,你去太子府可是要去找那个叫墨言的?” 刘允珠脸色柔和。 “是,允珠好久没有见到他了很是惦念。” 周道明看了她片刻一笑。 “好好,快去吧,早些回来,这里毕竟不是我大尧。” “是,允珠告退。” 刘允珠进礼部已经有一阵子了,在闹过几次笑话后,可是狠学了一段时间官场礼仪等事宜。 后日就是皇后的生辰了,李姝这几天一直的出入皇宫,不是布置,就是排练的,她有好几天都没有见过墨子彻了,两个人见面的时间几乎都错过了。 不是她回来了,他还没回来。 要不就是她还没起,他上朝了,要不就是他回来时,她已经睡下了。 后天就是皇后的生辰,今日她安排的差不多了,让墨云曦盯着,她就回来了,换上家常的衣衫,舒适的坐了下来。 知画端着一杯水走了过来。 “主子,喝口水吧,您这几天可是够忙的。” 李姝接过水杯,刚到唇边。 外面想起了郑英的声音。 “主子,大尧使臣刘允珠求见,不知道您认不认识?” 李姝开始没明白,她是知道大尧使臣已经到了的事情的。 “你说什么?” 李姝坐直了身体又问了一遍。 郑英又重复了一遍。 李姝有些不敢相信,允珠?她怎么成了使臣了? 不管怎么疑惑,她立即起身就向外走。 郑英看她出来了,立即行了一礼才道:“主子可是认识这个女子?大尧怎么还有女子做官的吗?” 她淡然的道:“是认识,你去带她进来吧。” “是。” 李姝看着郑英的背影,对于他的问题,她哪里知道?她还疑惑呢。 片刻后,只看见郑英领着一个身穿官服的纤细身影走了过来。 只是细看,才认出来,真的是刘允珠。 她真的惊讶了。 刘允珠在郑英停下的时候也看到了站在台阶之上的一个女子,所以只看了一眼就挪开目光找她的言哥哥。 “主子,人带到了。” “有劳了,郑副统领,你去忙吧,这里暂时不需要你了。” 李姝看郑英走了,才快步下了台阶。 “允珠?允珠,你怎么成了使者了?是不是贺衍威胁你了?还是……” 李姝拉着呆滞的刘允珠一连问了几个问题。 “你是……言,言哥哥?” 刘允珠不相信眼前这个清丽的女子是言哥哥,她不相信,绝不相信,也许是言哥哥的姐妹也说不定,她期待着眼前这个女子来验证她的猜测。 “傻允珠,应该说,我是你的姝姐姐。要是你不习惯叫言姐姐也可以的,再不习惯叫言哥哥,称呼罢了。” “言哥哥?你骗我,你一定是在骗我。” 李姝笑了下。 “好了,走,进屋里说去,我慢慢告诉你啊!” 而刘允珠很是激动。一把甩开了她要拉着的手。 “我不进屋,你就在这里说。” 李姝诧异,允珠一直和她都是温温柔柔的,从来没有这么高声过。 刘允珠不相信,怎么可能?以前相处那么久,她言哥哥的声音她怎么会不记得? “允珠,我没有骗你啊,我真的是你言哥哥啊。” 李姝没有想到别的,只想着,她可能是不相信她是女子而已。 刘允珠听着她的话,脑子里只觉得嗡嗡想,让她思维有些混乱,令她有些激动。 “你骗我,我不相信,是不是你们把我言哥哥怎么样了?是不是你们把我言哥哥给藏起来了?我求求你,让我见我言哥哥一面,就一面好不好,只见她一面,不说话都可以,见完我就离开。”李姝目瞪口呆的看着突然有些癫狂的允珠,看了一眼边上的知画,知画也是有些呆怔的看着刘允珠。 “允珠,我真的是你言哥哥啊,只是一直没有告诉你,我是女子而已。” 刘允珠楞了下,瞬间她笑了,笑的纯粹而天真。 “你真的是我言哥哥?” 李姝笑了。 “是啊,如假包换。” 她有些伤感,那种伤感让人心酸。 “言哥哥,你就是讨厌允珠也不必用这个法子啊,允珠是真的心爱着言哥哥啊,心爱到,茶饭不思,夜不能眠。当听说你来了青木,允珠就想来青木找你,可是陛下让人把允珠带回了京都。允珠以为皇帝又要拿允珠威胁你,想要自杀。” 李姝瞬间心里酸涩不已。 忍不住道:“允珠……” 允珠提高了声音道:“言哥哥不要说话,你让我说完,求求你。” 李姝立即闭上了嘴。 “谁知道皇帝实施新政,让允珠进了礼部,还让允珠做这次的使臣来见你。言哥哥,你知道允珠有多高兴,多开心么?并不是因为做了那芝麻小官,而是因为要来见你!可是,可是见到了言哥哥,言哥哥为了怕我缠着你,却打扮成女子的样子,是为了迎合这青木太子么?言哥哥,我知道你是被迫的,允珠懂!言哥哥,允珠一直都想问你,为什么你一再的无视允珠对你的感情?你为什么不喜欢允珠?你告诉允珠哪里不好,允珠改可以吗?只求言哥哥不要不理允珠,言哥哥求求你。” 李姝只觉得满眼都是小星星,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允珠,我,我真的是女子,我只是在家乡学过变声,就是学过声音的变化,这样说你可懂?因为用男子声音,扮成男子,在外面行走,一是方便,二是安全,你明白了么?对你,我一直是把你当成妹妹看待的。” 这次轮到刘允珠眼前冒出许多的小星星了,她的身体晃了晃,瞬间泪如雨下。 “允珠,允珠你怎么了?” 看着有些重影的这个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言哥哥,听着实实在在的女子声音的言哥哥,让她怎么也无法接受她倾付了所有感情的言哥哥是个女子的事实。 “允珠?允珠,你怎么了?你告诉我,允珠……” 她是实实在在的女子事实的这个打击,让她再也承受不住瞬间陷入了黑暗中。 李姝一把接住那瞬间直挺挺要倒地的女孩,一把抱起她就回了屋里。 李姝对情事再是迟钝也有了几分领悟。 她看着榻上穿着官服,带着一顶官帽,脸色苍白如纸的女孩躺在那里,她的眉心还是蹙起的,眼角还残留着泪痕。 李姝拿起帕子轻轻的给她拭去。 她有些焦虑,怪自己没有告诉她她是女子的事实。 从开始她就想,她身边的人,越少知道她是女子越安全,其实扮演男人时间久了,连她都忘记了她是女子的事实。 可是看到今日的刘允珠的这种表现,让她觉得真的是没蛋也疼了。 她这是办的什么事啊,女子时没见得有多少的桃花,这做男子的时候,那个墨云曦想必也是因自己是女子才对自己有意见的。主要不怪她啊,她从来不自恋的,哪会想到惹债? 知画从刚刚就一直处在呆滞中,到现在还处在呆滞中。 “主子,你你你好厉害。” 李姝本来就烦,看她还来添乱,冷看了她一眼。 “主子奴婢错了。” “去给她倒杯水去吧。” “是,奴婢遵命。” 半晌后,允珠一声轻哼醒了过来。 泪水瞬间流了出来,又顺着太阳穴没入发丝里。 李姝心里酸涩不已。 “对不起,允珠。” “不,言哥哥,是允珠不好。” 她依然倔强的叫她言哥哥。 李姝心里一疼,是真的觉得心疼。 “傻允珠,你有什么错?是我不好,没有早些告诉你。” 刘允珠爬了起来,小脸因刚刚的动作而起了一丝薄红。 “允珠你这是?” 第六十二章 姝彻醉酒 刘允珠站了起来。 “允珠,你这是?” “既然看见了言哥哥,我也就满足了,我也该回驿馆了!” 允珠笑的有些无力。 “急什么?吃了晚饭再走吧,还有,我还有好多话想和你说呢!” “不了,你看天也黑了呢,刚来青木,还有些事情没做,等我闲下来了,我就来看言哥哥。” 李姝看她笑的甜美,也就不勉强了。 “那好吧,你有空的时候,就来找我,我等你。” “嗯,我走了言哥哥!” 李姝要送她,她说什么也不让她出去,李姝无奈,只得让知画送她出去。 看着那个纤细的背影,李姝心里深深的叹了口气。 “怎么了?刚刚出去的那个是谁?是贺衍派来的人么?” 墨子彻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她惊讶回头看了他一眼,他们好几天没有见面了,说不想念,那是骗人的。 她瞥了他一眼,便移开了视线,慢慢的走进屋里,清冷的脸上还残留着一抹尴尬。 他跟在她的身后,到底有了主人,进了屋子感觉总归是不一样的了。 李姝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上次后花园的一幕又在脑子里回放,几乎是立即的她的脸被回放的画面渲染出了一抹粉红。 墨子彻的视线一直的在她的脸上,虽然不知道她的脸为什么突然出现的红云,但是不妨碍他揣摩出什么意思。 李姝有些羞恼。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 墨子彻轻笑一声。 “嗯,没见过你这样厚脸皮的美女。” 李姝一个没忍住,噗嗤的一下笑了。 她取过一个杯子,斟了杯茶放在了他的手边。 他一把握住了她要离开的手。 李姝有些羞窘,说实话,在这点上,她没有霍灵儿豪放,做不到刚见两面就能又抱又亲的。 “放手。” “不要。” 李姝被他那无赖的两个字给煞到了。 “主子我送……” 知画不知道墨子彻回来了,她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说到了一半看到了两个人的画面,生生的把那没说完的话给卡了咽了回去。 “我,我我去看看饭好了没有。” 说完一吐舌头就跑了出去。 李姝在关键的时候总是慢半拍,先是煞到,这次是惊到,还在那微张着小口。 墨子彻看着她那微张的粉唇有些口干,他松开手,拿起她刚刚放在桌边的茶水喝了口。 李姝这回是反应过来了,搜的下转身就坐在了他的对面。 又引来墨子彻的一声轻笑。 李姝暗恨,这人是不是故意的? 立即又想到了允珠,刚刚知画也没说完,允珠是不是走了?也没有问允珠是一个人来的,还是有人跟她来的,真后悔,应该派人送她好了。 想到这些,刚刚那点暧昧的气息,瞬间冲了个干净。 墨子彻看她好像有什么心事,他那双细长多情的桃花眸瞬间幽深了些。 他垂下眸子,定定的看着手中的茶杯。 “父皇对你赞赏有加。” 李姝被墨子彻这摸不着头尾的话一愣。 “什么?” “没什么!” 墨子彻无奈的叹了口气。 李姝眨了下眼。 “知画。” “奴婢在。” 李姝就知道,这丫头肯定躲在外边偷听呢。也不戳破她。 “你去准备的饭菜怎么样了?” “啊?啊!已经好了,就等着主子的一声令下呢!” “那这样,难得太子殿下也在家用饭,拿坛酒来,今夜我陪殿下饮上几杯。” “是,奴婢这就去。” 李姝不明白她高兴个什么劲,无语的看着她那欢快的背影。 “真是难得,今日阿姝会陪我喝酒!你酒量可还行?” 李姝自信的一笑。 “还好!你呢?” 她的下一句是,喝趴下你没问题。 墨子彻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他没说的意思是,喝倒你没问题。 两个人各怀鬼胎的说起了皇后娘娘和皇帝的矛盾的事情。 半晌后,李姝的脸上瞬间惊愕变色。 只见知画的身后跟了一串抱着酒坛的侍女。 墨子彻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瞬间也是愕然。 两个人难得默契的心声。 “这是要把两人都给喝趴下!” 知画指挥着侍女把十多个酒坛放好。打发了那些侍女走了。 “主子,下酒菜马上就送过来,稍等片刻。” 李姝咽了口口水,不是馋的,是吓得。 就是不醉死,也得撑破肚皮。 知画说是片刻,还真是片刻,一道道菜瞬间摆满了桌子。 知画嬉笑着。 “主子,奴婢为二位主子斟酒。” 不知道她从哪摸出两个大碗撂在了桌上,很是利落的拆开坛子的封口,瞬间酒香飘满屋。 知画笑的欢快无比的,把两个大碗都倒满。 知画往一人面前放了一碗。 李姝只觉得没喝都有些晕了。 她看看酒,又看看墨子彻。 总不能端起来说,来,我们先干上三大碗吧? 墨子彻轻笑一声。 “既然今日阿姝有如此雅兴,那彻就舍命陪君子了。不然岂不是辜负了阿姝的一番美意?” 李姝听着他说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味。他不会以为她故意指使知画这样干的吧? 真是比窦娥还冤枉,这丫头今天也不知道抽的哪门子疯。 呃,她是也想喝趴下他来着,太聪明的人还真是不讨喜。 “可得说好了,量力而为,喝不了就不要逞强了,别到时候丢人,谁也不许迫谁。” 李姝很怕喝多了到时候耍酒疯,只是不好直说。 “唔,我的酒品阿姝就不要担心了,还是担心自己吧。” 李姝暗恼,这人说话太毒了。她是有那个意思,但用这么直白么? 他的话,把她的好胜心给激起来了。 心想,现代的时候,自己寂寞了,能喝一瓶,这古代没度数的酒,我还怕你? 她蔑视的一笑,也不在说话,端起了那个大碗,先是抿了口,的确不是现代那什么二锅头的酒味那么浓郁。 她咕咚咕咚咕咚的,一大碗喝完还倒了下,给对面的墨子彻看。 墨子彻一挑眉,弯起唇角也是端了起来一口气喝光了,也是学着她的样子倒给她看,一滴不剩。 知画几乎已经傻眼了,她是故意的想唬下两位主子,可是这二位是酒仙么? 在两位主子同时看过来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立即的上前又给两个主子斟满了酒。 两个人什么也不吃,拼起来酒,知画倒酒倒的都是忙不过来。 “你下去吧,吃完就去休息吧,也不需要你值夜了。” 知画瞬间舒了口气,看着两个主子一人拿了一个坛子自斟自饮。她打了个冷颤,小跑着就出去了。很快的,一人两坛喝完了,李姝却有了些醉意,却还是清醒的。 她真的惊讶于墨子彻这么一个文质彬彬,儒雅风流的人物这么能喝,他现在脸上还没变色呢。 墨子彻看她脸上起了一层红晕,轻笑一声。 “怎么?怕了?” 李姝拗劲上来了,一笑。这一笑犹如春暖花开。 “李姝的人生以后都不会有怕这个字。” 墨子彻被她的那一笑晃了下神。 “那继续。” 墨子彻的酒量着实大的,但是此刻也是醉意朦胧,红云也在眼晕处荡漾。 还剩下四坛酒的时候,李姝的醉意浓了些,看墨子彻的时候有些眼神有些发直。 墨子彻笑的春花秋月,还是那么儒雅风流,他看李姝,然后歪头又看看那四坛酒。 “你是男人。” 李姝的意思是,你一个男人和女人拼酒不地道。 “阿姝说过,你的家乡男女平等。” 墨子彻的意思是,现在来跟我讲男人和女人是不是晚了些? 李姝有些气馁,这男人太小气。 “我认输。” “阿姝不可以认输,做事要有始有终,既然拿了这些酒,就说明阿姝算计好了酒量的。” 李姝心里暗骂知画,被你坑死了,若是今日就这样算了,就凭这个人小气的样子还不知道将来会怎么嘲笑自己。 “不喝了,你慢慢自己喝吧,我要睡觉。” “阿姝?” 李姝刚要站起身,被他这么深情的一叫,又坐了回去。 “嗯?” “我们聊聊可好?” 这样的墨子彻,让李姝新奇,原来他也并不是表面上那么淡定嘛,他也醉了! 李姝有些醉意的挑眉。 “好啊,不如我们玩真心话大冒险怎么样?” “何为真心话大冒险?” “就是说实话的意思啊!” “好,一人一句。” “依你。” “谁先问?” “你来吧,我是男人。” 李姝嗤了声。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阿姝今日是想要彻酒后吐真言么?” “随你怎么说。” “因为彻悦阿姝。” “该我了,阿姝心里可有彻?” 李姝用那还残留的仅有的一分理智都拿出来后悔了,不该闲的蛋疼玩这个。 她脑门子一热。 “当然,你身材好,你有权,还有钱,最最重要的是,你人美的冒泡,试问有谁不喜欢啊?我从一开始就喜欢你的。” 墨子彻笑了,笑的风华绝代,俊美无双。 李姝却沦陷他那桃花眸中的旋涡里,直到,他钻进了桌子底下。 李姝看着对面空荡荡的对面,半天才回过神来。 她瞬间捧腹大笑,她悦耳的笑声久久的回荡在整个屋子里,传到了院子里。 “墨子彻,哈,你出来,快出来,你可真能装,还以为你多大的酒量呢,差点就被你骗过去。” 无论她怎么叫屑,她都没见他爬上来。 她晃悠着身子,止不住笑的也坐在地上,爬到桌下去找他。 他仰躺在地上,脸颊上的红晕给他渲染的让人想犯罪。 李姝由跪改成了坐,在桌子底下靠在桌腿上,深情空洞起来,也可能只有在午夜梦回之时,也可能在这放纵自己的醉酒之后,她才敢把自己的最柔弱的自己放出来。 六十三章 丢脸太甚 知画昨夜没有值夜,睡的也就早些,天刚亮她就醒来了,想着早点去主子那看看,也该收拾一下昨夜没收拾的碗筷。 她悄声进了西屋,以为主子睡着,怕吵到了主子。 可是榻上没人,而且还没有睡过的痕迹。 知画疑惑。 “咦?主子去哪里了?” 她疑惑过后,瞬间领悟,她暧昧的捂嘴笑了,转身她悄悄的向东屋而去。 东屋的门开着,里面没声音,她向寝室靠近,暗想主子连呼噜都不打。 谁知里面安静的好像没人,这让她不得不奇怪了,她悄悄的趴在寝室的门那往里看。 随即她大惊失色,里面一个主子都没有。 床铺还好好的整齐的在那里,没有睡过的痕迹。 她顿时惊慌起来,蹬蹬蹬的跑了出去。 她不敢大声呼喊,怕惹出什么麻烦,顾不上男女有别,冲进了知书的房里。 知书前段时间受罚,如今已经痊愈了,知书此时睡得正是香甜。 知画一阵风的冲了进去,拉开床幔,“知书,知书快醒醒,快醒醒,知道太子殿下去了哪里吗?” 知书被知画大呼小叫的声音给惊醒。一听问他太子殿下的下落,立即有些发蒙的道:“太子殿下怎么了?我不知道啊,昨日主子叫我不用在跟前侍奉了,我就回来了啊!” 知画一听心凉了半截。 “啊呀,你快起来啊,太子不见了,姝主子也不见了。” “什么?” 知书听完立即也慌了,掀开被子,跳下榻就跑。 知画惊呼一声,他回头焦急的问,“怎么了?” 知画脸红似火羞恼至极,没好气的喊:“你倒是穿上衣服再出去啊!我去找吴统领了。” 说完,一眼都不想看那光着屁股的知书。 知书一听知画提起衣服,低头一看,脸也红的和煮熟的虾子一样。 他一直都习惯《裸》睡的…… 瞬间就捂住腿间,看知画已经出去了,他懊恼的快步回到榻上,迅速的穿戴起来,羞耻什么的此刻已经顾不上了。 穿戴好出来的时候,正好吴刚带着太子府的护卫过来,知画小跑的跟在后面。 吴刚表情严肃的道:“大家分头找。你们几个去后花园……” 被点名的几人立即向后花园串去。 立即又有几人按照吴刚的吩咐向指定的地方分头找去了。 吴刚带着知书、知画,还有三名侍卫向李姝的西屋去了,又让知画说了下全过程。 他摸着下巴琢磨起来。 进了西屋,他也是先到榻边仔细的看了半晌,他们跟在他身后,也是观察着,不放过一丝线索。 吴刚又到桌前,酒坛到处都是,有十多个的样子,桌上的菜几乎没动。 “啊!” 知书不敢相信的惊呼一声,他张大嘴巴,看着桌底下的两双缠在一起的小腿。 吴刚等人的目光从桌上移向惊呼张着嘴的知书。 几人都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桌下那两双小腿。 吴刚缓缓的蹲下身,没看到,他跪趴在地上,看向桌下。 几人也都学着吴刚的样子趴在地上眼睛瞄向桌下。 吴刚觉得不真实,他看到了什么? 这俩人是喝酒喝到桌底下去了吗?难道两人在这睡了一晚么? 这是所有人的想法,都无法相信自己看到的,五六双眼睛就脸贴地的看着那两个很是有爱的抱在一起睡的香甜的主子。 墨子彻渐渐的醒了过来,也是,来了这些人怎么会醒不过来? 他缓缓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阿姝那恰静的睡在自己的怀中。 随即有所感应的对上的是对面好多双眼睛。 他一僵,他是真的吓了一跳。 瞬间的,就让他明白了此刻的处境。 他眸色变深的看向吴刚,吴刚一禀,他憨憨的干笑两声。 墨子彻瞪了他一眼,暗骂,蠢货。 吴刚总算还不是真蠢,立即的爬起来。 “都出去出去,太子殿下和姝主子去了后花园散步了,知画,你太不尽职了,你看看,昨日主子们吃完饭你怎么不叫人撤下去呢?回头去领罚。” “吴刚,你太过分了,这……” “你闭嘴。出去。” 吴刚心想,这是个笨蛋,让她说下去还不知道要说出什么呢。 知书看知画还想辩解,立即的一把拉起她就出去了,看来得跟她好好讲讲了。 李姝还在睡吗?她在吴刚趴地上的时候就醒了,只是骑虎难下她没法立即没事人一样的爬起来。悔的她肠子都青了,这叫什么?丢人! 吴刚带着几人都出去,还体贴的把门关上。 到了外面,吴刚龙行虎步的向着远处走去,众人不明所以的小跑的跟在后面,直到离主院远了些,吴刚才狂笑起来。 众人一想到二位主子闹的乌龙,也是毫无掩饰的捧腹大笑,都是笑得前俯后仰。 住在附近的奴仆都很快的出来,不明所以的看着这几人在这和疯癫了一般笑什么? 确定人都出去了,没了什么动静,这个时候李姝才睁开眼,正好对上墨子彻那细长的桃花眸。 两个人愣了。 李姝挪开目光慌乱的想起来,但是墨子彻却抱的紧,腿也夹着她的腿不让她动。 李姝看向他。 “放开我。” 声音有着酒后的沙哑。 “不放。” 李姝看着墨子彻那幽暗的目光有些怕,在墨子彻将要吻下来的瞬间,她及时的侧脸,他的唇吻在了她的脸颊上。 李姝哀嚎不止。没刷牙呢好伐! 李姝挣扎着伸手捂住他的嘴。 快起来吧,难道你想在桌子底下行这浪漫之事吗? 她的口气有些诱哄的味道。 墨子彻桃花眸溢出笑意,伸出舌尖舔了舔她的手心。 立即一种酥麻感袭遍全身,一声《呻》吟差点出来。 她抿紧唇角,眼神羞恼的看向墨子彻。 墨子彻却在这时,很是自然的松开了她。 两个人真的从桌子底下爬出来的,在地上睡一晚上的后果是,腰酸背痛,走路姿势怪异。 惹得知情的几人忍笑忍的辛苦。 李姝因主持皇后的生日筹备,一直到正日子这天,她才算稍微的能喘口气,时间仓促,她的这些节目都是临时彩排的,值得欣慰的是,舞者等都是专业的,其余的有礼部按照往年的惯例,说是操持也不过是在节目上下了一番心思罢了。 李姝今日并没有怎么打扮自己,只是沐浴,绾发,换了一套新的华服,脸上也没有化妆,她毕竟不是主角。 早早的去了皇宫,和云溪又又检查了一遍人员还有道具的等。 大概九点那个样子,笙乐起,皇宫在这两日的准备下已经是花团锦簇,焕然一新。 不知不觉地,欢乐祝寿的歌声缥缈而来。 云溪一脸开心的和李姝走在一起。 “阿姝,真有你的,这样也行?隔得这么远也能听到好似仙乐的歌。往年都是在大殿里一群人聚在大殿里,然后各世家的小姐们上前来表演节目热闹一番,年年都是如此,无趣的紧。” 李姝其实是按照现代结婚时请乐队在那表演助兴的启发。 还有她把现代的那些祝福类的歌给搬到了这里。 李姝一笑,“没什么的,主要就看下面的了。” “是呀,我还期待呢!” 渐渐的来祝寿的朝臣家眷都陆续的来了,这耳目一新的装饰还有乐曲都令他们驻足倾听,或是四处观看。 有好奇的人一打听,是来自大尧的那个女子操办的,立即都对她好奇起来。 来赴宴的美人很多,真的让李姝领略了一番美女云集的画面,即使没有在身边,香风已经扑鼻而来。 脂粉香伴着笙乐渲染出一片昌盛繁华之感! 此时不是主要的,真正的宴会是晚上,所以白天是这些世家的老祖宗辈分的来祝寿,中午已经备下了寿宴。 李姝和云溪忙的不可开交,随时有着各种的检查和安排。 李姝并没有安排一个一个的前去祝寿,而是统一的让前去拜寿,既不让皇后累着,晚上参加不了真正的寿宴,又不会麻烦。 李姝和云溪带着这家的老太君,那家的老国公,这家的老祖宗,那家的老太爷的去了皇后的坤泉宫。 这种景象着实让老头和老太们都觉得新奇又不习惯,各种的窃窃私语。 云溪悄悄的捂嘴偷笑。 李姝嘴角抽抽,这感觉好奇怪。 云溪留下来陪伴这些老人们,李姝进去通禀请示。 安姑姑如今十分喜欢李姝,笑着对她道:“今年想必娘娘一定不会寿宴过完要躺上几天了,你可是立了功了。” “哪里。” “快随我进来回禀娘娘吧。” “是。” 进了殿里,李姝上前一步,娘娘,此时可是要接见拜寿之人?” 今日的皇后打扮的十分庄重,让人不敢直视。 “嗯,让他们进来吧。” 李姝一礼后就出去了。 很快带着那些老人进来,按照李姝的要求,他们只选了一个代表,其余人跟着跪下磕头和一起拜寿就好。 带头的是青木国的老丞相,已经退休了多年,如今已经八十几岁了,只见他颤颤巍巍的上前,说了一通长篇大论后才道:“老臣等祝皇后娘娘千岁之寿,富贵千年。” 他说完,他后面的那些老头老太齐声重复了一遍他的话都跪下叩首。 李姝感慨,古代,永远看的都不是年纪,其实现代也貌似是大同小异吧? “老大人请起,诸位都请起,本宫因千秋节劳烦各位而来,很是过意不去。稍后会有赏赐下去,以表本宫的歉意。” 那些刚刚爬起来的老头老太们瞬间又跪下谢恩。 李姝差点没笑出来,皇后您能一次性说完么?老人家们起来一次很是费劲的。 说了几句官方场面的话后,这些人都鱼贯的退了出来。 李姝和云溪刚刚把老人家们送走。 这时就冲过来一群衣着华贵的人。 “李姝!” 听见怒喝自己的声音,李姝立即看过去,瞬间惊的僵住了身子。 那些人眼睛里冒出的怒火,让她感觉到能把自己烧成灰。 第六十四章 狗皮膏药 听见怒喝自己的声音,李姝立即看过去,瞬间惊的僵住了身子。 那些人眼睛里冒出的怒火让她感觉到能把她烧成灰。 云溪立即疑惑。 “皇叔,你们这是?” “云溪,你去一边玩吧,这里没有你的事情。” “没错,云溪你不用管,和你没关系。” “李姝你欺人太甚。你好大的胆子,也太无视我们这些皇家之人了,竟然让那些世家凌驾于我皇族之上,你是何居心?” 墨桀专属的公鸭嗓的话语一出。瞬间众人七嘴八舌的吵吵起来,好像李姝做了什么一样的声讨她。 云溪是听的明白,只是还没等她说话,就被一个少年给拉走了。 此时只有李姝一人站在离皇后的殿宇外面不远处的路口那里, 被这些皇族之人围在中间。 若李姝是一个胆小懦弱之人真的不吓尿了,也得吓哭。 可是此时的她只是冷笑一声,连脸色都没有变化,眸子更是毫无波澜。 李姝谁都不看,只看着她来那天,拦路的那个安王,墨子彻的皇叔墨桀。 “李姝见过各位王爷、公主、世子、郡主。” 她的声音冷静沉着。 安王墨桀暗自赞赏她的镇定自若。随即冷笑。 “李姝,谁给你的胆子,如此轻视我皇家?” 李姝神情由清冷转换成幽冷。 “李姝只是奉皇命办事,还望各位殿下息怒,皇后娘娘今日千秋节,还在等候着诸位殿下的贺寿,让皇后娘娘等的太久终归是不好。” 李姝依然面不改色温文尔雅的说着让他们气息滞了下的话语。只是最后那句咬字重了几分而已。 墨桀眸子阴鸷起来,其余等人立即怒火更炽。 “你是在拿万岁和皇后娘娘压我们?” “李姝不敢,李姝只是奉命办事而已。” “哼,本王看你敢的很。” 他眸子里阴狠一闪而过。 “我们走。” 李姝看着安王大袖一甩背在后面向着皇后的殿宇而去。 直到进了那道大门她才轻晃了一下,她的面瘫脸真是大成了。 她怕么?是怕的。即使怕也不能表现出来,否则她就对不起庆帝给她的这次机会了。 想要活的像个人,在这权力至上的是代里,那么就要争,这是她在受刑的时候领悟到的。 除非想像狗一样的活着。 可是人生就这么几十年为什么要像狗一样的活着呢? 这也是贺衍用行动告诉她的。 庆帝听完一名宫侍的汇报后,他摸着一缕美须,对着对面的青年道:“朕觉得,大尧新帝的这一举措甚好啊,看看,这有的女子甚至比男子的魄力要大的多,朕这次还真是捡到宝了。” 青年男子立即起身,深深一礼道:“是皇上您英明睿智、慧眼识珠。” “哈哈,这话虽然朕常听,早就听腻了,但是今日朕第一次觉得这么动听哈哈。” 青年没有坐下,而是疑惑的问道:“难道陛下打算效仿衍帝么?” 庆帝笑的洒脱之极。 “有何不可?也该让那些个人有点危机感了,不然以为没了他们朕无人可用了呢。” 青年了然,一笑道:“恭喜陛下将要得一名得力锋刃。” “朕可得说句,爱卿,同喜啊,无疑你也多了一个同盟,今日就算是你想必也讨不了好的,她一个女子能在朕的这些难缠的兄弟间谈笑自如的全身而退,试问有几个能做到如此?” 青年也笑了,清隽的脸上笑的温暖而舒心。 “是,臣也为此多一个有力的同盟而高兴。” “嗯,朕看的出来,你现在去吧,先熟悉一下,联络下感情,将来也好共事,朕也去皇后那里坐坐。” 青年应诺一声,又给皇帝磕了个头,才退着出了御书房。 庆帝这几天一直在留意着李姝的种种表现,本来是以观未来太子妃的,可是随着一道道大尧的消息传来,他改变了主意,太子若是有李姝这样的女子作伴,将来必是如虎添翼。 李姝有些乏累了,在御花园里找了个凉亭坐在那歇脚,此时没什么事可做,只等晚上的宴会开启,还有两个时辰,所以现在人们要么休息的,要么在殿里坐着的,没有人会热哼哼的在御花园里受罪。 李姝喜欢,因为清净。 知画在她被围攻声讨的那个时候就被人给带走了,所以此时也只有她一个人,她不需要担心知画,他们没必要为难一个奴婢,所以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宋清玉在有心人的帮助下,远远的看见凉亭里的那抹清丽的身影,他清隽的脸上溢出一丝笑意,迈着悠然的步子向她走去。 李姝听见脚步声抬眸看向来人,她一愣,是那个大理寺卿,看着那人越来越近,她缓缓的起身。 “在下宋清玉,不知是否打扰了姑娘?” “没有。” 宋清玉一笑,“若是宋某没认错的话,姑娘可是为皇后娘娘操办寿宴的李姝?” “宋大人慧眼,我是李姝。” “听姑娘的话,似乎是认得在下?” “呃,有过曾经在街上见过大人一面,所以就记住了大人的风姿。” “呵,那宋某可是荣幸之至了。” “啧啧,我说宋清玉,让你觉得荣幸的人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了。” 二人同时回头,看向一路走进亭子里的人。 李姝只想走人。 李姝和宋清玉同时向墨子玉行礼。 “宋清玉见过二殿下。” “李姝见过二殿下。” 墨子玉虚扶一把李姝:“姝姑娘太见外了,不必多礼。” 宋清玉也不介意墨子玉的冷落,一笑起了身。 “你们在聊什么?说说,也让本殿高兴一下?” 李姝和宋清玉对看一眼,同时道:“没聊什么!” 瞬间二人又同时看了一眼,都微微一笑别开了目光。 墨子玉眯起狭长的眸子,也是一笑。 “二位好有默契,之前就认识么?” “认识。” “不识。” 两人又对看了一眼,别开了目光。 说认识的,是宋清玉,说不识的是李姝。 墨子玉玩味的看了一眼二人。 “来来来,大家坐下,都站着干什么?” “不了,姝还有事,二殿下和宋大人你们聊吧,姝先告退了。” “哎呀,李姝。” 李姝疑惑的停下脚步。 “呵呵,在聊会, 聊会嘛,何必急着走?虽然你主持母后的寿宴,要忙也是在晚上,你是看不起本殿下么?” 李姝想挠树,这人真烦人。 “殿下严重了,姝是真的有事。” “哎呀,本殿下也是无事可做,不然和你一起好了,宋大人自便。” 李姝目瞪口呆的看着前面那个厚脸皮的货。 “走啊,你不是有事么?怎么不快走?” 李姝脸色有些扭曲。 “噗。” 李姝有些发愣的看向宋清玉那忍笑到有些发红的俊颜。 “宋大人若是没事的话,一起?” 宋清玉一僵,很是正经的道:“清玉就不给姝姑娘添乱了。” 墨子玉巴不得和李姝单独相处。 “是啊,宋大人公务繁忙,小姝就不要耽误宋大人了。” “在下发现还有事没做,就先走一步了。” 说完宋清玉很是敏捷的和李姝擦肩而过。 “宋大人。” 宋清玉没走出五步,身后传来清喝声。他抽了抽眉角缓缓的转过身。 宋清玉干笑两声。 “呵呵,姝姑娘可是有事?” 李姝一笑,笑容明丽而美好。 “今日是皇后娘娘的千秋日,貌似朝廷所有官员都是休沐的,即使有任何公务都押后处理了,这个时候宋大人离开去办公,对皇后娘娘也是不敬的吧?” 宋清玉立即一拍脑门,清隽的脸上一片懊恼。 “呃,看我都糊涂了,还真是,多谢姝姑娘提醒。” 李姝笑的春风十里。 “姝懂。那走吧。” 李姝不在看宋清玉提步和他擦肩而过的就出了凉亭。 墨子玉呆滞的看着李姝那犹如流星划过的刹那之美。 宋清玉哀怨的看着李姝的背影,心里在默默流泪,这女子还真是让皇上说着了,也不见她怎么样,只是几句话,让人乖乖就范,认命的跟了上去,看见还在那一脸迷离的墨子玉,他把怨气撒给了墨子玉。 “啊呦。” “哎呀,二殿下,二殿下,你怎么样?抱歉抱歉,都怪下官一时走的急,踩到了二殿下,不若让下官扶您去附近的宫殿,下官去找个御医来给二殿下诊治一番……” “闪开,不要碰我。” “别,二殿下,你别走,让下官给您看看,下官也就安心了,也不知道踩伤了没有。” “滚开,本殿无事,你当本殿是纸糊的不成?你踩一下就伤的要让御医诊治?” 李姝听着后面的声音,唇角慢慢的弯起。 很快,二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近的追了上来。 “小姝,你是准备嫁给皇兄的么?” 宋清玉鄙视的看他一眼。 李姝装作没听见,拒绝回答。 “小姝,你在皇兄那里住的还习惯么?和你说啊,本殿的府里比皇兄的府里还要大呢,你有机会去我府里看看可好?” 李姝当他闲的蛋疼,懒得理他。 宋清玉更是不想看他那讨厌的样子。 “小姝,你怎么了?说句话嘛!” “小姝,你笑起来真美,不过和本殿下比,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的点点。” “小姝……” “闭嘴!” 李姝忍无可忍,这人真是烦人。 “小姝?你凶人家。” 李姝眼皮一跳,这人是狗皮膏药型的。 “没有,怎么会呢,呃,对了,殿下可否帮我办点事?” 墨子玉对上她的温柔软玉愣愣的问道:“什么事? 第六十五章 熊猫乍现 李姝笑的可亲,话语温柔,眸里是让人信任的坦然。 墨子玉有种不好的预感,不免有些孤疑。 “小姝有何吩咐,玉定当竭尽所能的完成。” 男人怎么能丢面子呢? 李姝有些游移不定,看在墨子玉眼中那就是为难,他立即很男人的道:“小姝尽管说就是了,莫要有所顾忌。” 他一脸鼓励的的看着李姝。 李姝好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般。 “二殿下。” “你叫我玉,或者小玉,不然叫我玉儿也好,不要叫我二殿下了,那样显得多生分?” 李姝差点只觉得虎躯一震,连最后的那点犹豫都去了个干净。 “二皇子,您能闭嘴么?” “噗!咳咳……” 宋清玉立即噗笑出声,被口水呛到地咳嗽起来。 “什么?” 墨子玉感觉自己停错了。 “我说二皇子,能闭上嘴巴吗?你吵得我耳朵嗡嗡直响。” 二皇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他一脸的受伤。 “小姝?小姝,小姝……你!” “抱歉,二皇子,李姝说话向来直白,若有伤到二皇子的话,还请二皇子不要介意。” 李姝对他深施一礼后提步就走。 宋清玉笑看了一眼墨子玉,立即大步跟了上去。 李姝刚走了没有二十米,瞬间犹如一阵旋风刮过,她被人从后面抱住了。 李姝一惊,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是谁,声音却传了过来。 “小姝,我就知道,你是善良的,你是喜欢我的,小姝,你怕伤了我,还对我如此的温柔,小姝……” 李姝瞬间感觉不好了,太阳穴直突突,这人就是二皮脸,哪有一点皇子风范? 宋清玉的唇角直抽搐,他是听说这个二皇子是牛皮糖,一直都没机会见识,今日算是开了眼。 “二皇子请自重。” 李姝的脸已经沉了下来。 “那你说,你是不是喜欢我?你说嘛,说了我就放开你!” 李姝差点吐血。 “墨子玉你放开我。” “那你说喜欢我,说了我就放。” 李姝放松了身体,柔声道:“你先放开我,我要面对面的对你说。” 宋清玉看到李姝的眸子幽冷沉沉,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看着墨子玉的后背充满了同情。但一想,人家怎么说也是个皇子,李姝再是有魄力也不至于敢对皇子怎样的。 “真的?” “比珍珠都真。” 墨子玉一脸得逞的笑着松开了李姝。 李姝缓缓的转过身子,看见的是他那有着和墨子彻一样狭长的桃花眸,此刻纯净的毫无杂质的笑看着自己。 李姝也笑了。 “我真的很喜欢……打你。” “啊……啊……” 她在说她真的很喜欢那几个字时,墨子玉笑得正欢之时,李姝毫不犹豫、毫无征兆的挥出了两拳。 她是真的气狠了。 宋清玉这次是真的震撼了,她,她,她竟然真的,真的敢打皇子?咳咳,虽然这个皇子的确讨打,但是,但是她不怕皇上治他个殴打皇子的罪么? “小姝你,你打我?” 墨子玉捂着两只眼从手指的缝隙中尽量的想看清她质问着,眼处疼的他脸皱成了包子样。 李姝咬着压根道:“你若再对我不分轻重的,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我不管你是不是皇子还是殿下的。” 李姝和宋清玉满以为他会吓得望而却步再也不敢缠上来了,可是让他们失望了。 而墨子玉的举动差点让李姝惊掉了下巴。 “呜呜,小姝,小姝,我就知道你是喜欢我的,你打我吧,你打我,来啊,快打我,越用力越好。” 李姝一脸呆滞的看着脚前的二皇子抱着自己大腿求打的样子,是那样的诚恳,那样的赤诚。 李姝瞬间凌乱了,这是神马情况?脑袋里瞬间红艳艳的“受虐狂”三个大字在那里闪着血红的光芒。 宋清玉毛骨悚然的回魂,看见已经傻掉的李姝,他顾不上笑了。 “皇上来了?” 趁二皇子松开手回头看之际,他拉起李姝就跑。 李姝不是蠢货,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瞬间发足了马力和宋清玉狂奔而去,这还是她有史以来第一次这么毫无顾忌形象的奔跑。 当他们跑出很远的时候,传来二皇子那销魂的吼叫声。 “小姝,你想打我的时候,就来找我,我会一直等你的……” 李姝听完墨子玉的嚎叫声瞬间一个跟头趴在了地上。 李姝趴在地上咬牙切齿,这哪是什么牛皮糖?这是万能胶好不好。 宋清玉同情的看了她一眼。 “姝姑娘打算一直在地上趴着吗?” 李姝捶了一下地爬起来,她的形象是彻底毁了。 “姝姑娘怎么惹上二皇子的?” “我哪知道?只是在皇后那里见过一次而已,平时看着挺正常的啊!” 宋清玉轻笑一声。 “二皇子也是分人的,几年前曾对一个宫女这样过,后来,他母妃知道后,把那个宫女就给打杀了,他很是消沉了两年,后来只是听说他一般的时候比较热情,但是这种情况清玉也是第一次见识。” 李姝无精打采的穿过后花园向着舞姬彩排的宫殿方向走,突然的她站住了,定定的看着不远处一对身影。 宋清玉本来好奇她为何停下,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到了太子和窦圣衣拥抱在一起的画面,他惊讶一闪而过,侧头看向身边的这个女子,他很有兴趣看她会怎么做。 李姝抿了抿唇角,心里被钝刀划破般的微微刺痛,让她皱起了眉。 她在期待什么呢? “呵!” 宋清玉听不出她的这声短促的笑,是苦笑,还是冷笑,只是让他失望的是,她并没有正常女孩遇到这种事的气愤,或者是|哭泣等,而只是就那么的笑了一声后,从容的向着前方走去,只是她却让他感觉到了冷,是一种直达骨子里的冷。 宋清玉一时想不起来,这种冷他好像还从一个人的身上感受过,那么是谁他真的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墨子彻有些不耐的推开窦圣衣。 “好了,话也说完了,你去前面吧,一个人莫要往这边来。” 窦圣衣优雅的用帕子试了试眼角的泪珠。 “彻哥哥,衣儿祝你得偿所愿,我先回去了。” 那声音犹如呢喃,也只有离得近的墨子彻听得清,他轻笑一声。 “好。” 她对他一笑,那一笑妩媚至极,柔情蜜意,那春水的眸光含情脉脉,柔情蜜意。 让墨子彻感觉有些怪异。 让正好来到身边的李姝感觉他们相亲相爱,情不自禁。 宋清玉却皱起了眉,他总觉得不是表面看上去的这么简单,只是他摇了摇头,还真是职业使然,让他无论什么都想的太多。 “微臣参见太子殿下。” “李姝见过太子殿下。” 墨子彻眼神一闪。 “免礼。” “阿姝和宋大人相熟么?” “熟。” “不太熟。” 李姝想灭了宋清玉,这货是来和她唱对台戏的,没一次能跟上节奏。 “太子殿下和宋大人,你们慢慢聊,姝还有事就先走了。” 这次她谁都没看,也没等他们回话提步就走。 墨子彻温润睿智的眸子幽深起来,转头对宋清玉笑了下。 “清玉怎么和阿姝一起过来?” 宋清玉是聪明人,这些年在官场上锻炼成了一根老油条,当然能明白太子殿下问这句话背后的意义。 “唔,是皇上的意思,让我多了解一下姝姑娘。” “噢?父皇么?” 李姝心里维持的冷静和镇定只是在离开墨子彻的视线范围之内,当走到一个没人的地方的时候,她一下就软了身体,有些疲惫的坐在那个有些幽暗的角落里。 神情有些彷徨,她又错了么? 当她打起精神来起身想走的时候,她被人从后面用帕子捂住了口鼻,她只是挣扎了几下就失去了知觉。 她最后的意识是,被人暗算了。 夜幕降临,皇后的千秋寿宴也正是开始了,戏台,主持,舞姬,宴席等等一切都准备好了。 可是墨云曦却找不到李姝的影子,急的她团团转,唯一是前几天两个人一起筹备商量的,她已经把流程都记住了。 只是好多事还得让她把关啊,墨云曦派人到处找都找不到,又派小宫侍去太子皇兄那里问问,李姝是否和他在一起。 半柱香后墨子彻和那个去询问的小宫女一起来了。 “阿姝没有和你在一起么?” “哪有?从未时我们分开就一直没见她的影子呢!可是母后的寿宴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也派人到处找了,都说没有见过她。” 墨子彻瞬间心提了起来,阿姝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就不见的。 “知书,你派人去找下宋清玉大人,问问他有没有看见阿姝。” “是。” 等知书回来的时候,宋清玉也跟了来。 “太子,听知书说姝姑娘不见了是么?” 墨子彻心急了起来,从容睿智如他,此刻不免有些失态。 “来人。” “属下在。” 吴刚从角落里走了过来。 “立即派人去找,就是把皇宫给翻个个,也要把阿姝给找出来。” “慢,太子殿下,今日是皇后千秋节,你若是如此大张旗鼓的反而对姝姑娘也不好。” 墨子彻有些烦躁的道:“他又何尝不知道?可是此刻……” 第六十六章 变弯的过程 变弯的过程 墨子彻烦躁的走了两个来回。 “那你说要怎么办?” “殿下莫急,先让吴刚他们和皇宫的侍卫们悄悄的找。” 他随即看向墨云曦。 “只是公主这边只能您一力继续主持着皇后娘娘的千秋寿宴了。” “嗯,没问题,皇兄,你也不要太急了,就按宋大人说的办吧,曦儿也觉得这样母后也不会知道。” 墨子彻心里冷哼一声。 “母后若是要见阿姝呢?到时候你们怎么说?” 几人都一阵沉默。 “算了,先按清玉说的悄悄的找。” 李姝幽幽醒来的时候发现只有一盏风灯的一个昏暗的屋子里,手脚都被绑缚着,口也被塞了东西,她眉头蹙起。 四处打量,虽然看不清楚,却是知道,这里是没人住了好久的一间破屋。 这时听见有脚步声,还有说话声向这边走来,李姝瞬间不敢动了,闭眼装死。 “老八,真不明白这个女人是什么来头,要想她死,一刀结果了她不就完了?非要求我们玩上一玩,你说这娘们是不是也忒毒了些?” 李姝一听,顿时心里一紧,谁要害我?为什么要害我? “你懂个屁啊,最毒妇人心,你不知道啊,这些大宅里的女人们每天都是琢磨这些东西的,正常。” 李姝瞬间想到了窦圣衣,她来到青木得罪的女人也就她一个而已。 “嘿嘿,老八,我兄弟倒是对那女人很有感觉啊,现在想着她那大胸,和肥《臀》的,我兄弟都兴奋的不行啦,哈哈。” “看你那没出息样,得,屋里的这个女人先让你泄火好了。” “还是八个照顾老弟哈哈哈。” 说这话,两个人进了屋里,看到李姝还是之前的样子躺在地上,两个人疑惑。 “八哥,不是说应该醒了吗?怎么还没醒?” “不知道啊,是不是她们没拿捏好药量,给大了?” “没准,嗨,管她呢,怎么着都是玩不是嘿嘿。” “哈哈,看你猴急的,好好,那你玩你的,我先喝两口。” “嘿嘿,八哥,要不一起?” “什么?” “我是说,我俩一起玩?” “哎呦,你打我干什么呀。” 那个叫八哥的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 “你小子的味还真是重,算了,你玩吧,我对女人没啥兴趣,不过……” “嘿嘿,八哥,你就逗老弟吧,哪有男人对女人没兴趣的,对了,你刚刚说不过什么?” “嘿嘿,算了没什么。” “哎呀,八哥,咱哥俩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快说,快说,不过什么?” “真要我说啊?” “哎呀,我说八哥,你快说吧,真是急死个人。” “不过,我倒是对你有兴趣。” “什么?” 那个男子惊讶的提高了音量,在空旷安静的夜里,显得尤为尖锐。 那个八哥有些怒了,恶声道:“你鬼叫什么?你当这是什么地方?” “不是,八八八八哥,我我我我对男男男的没没没兴趣。” 那个八哥一声淫笑。 “这有什么?你是知道的,那些贵族都好这一口,听八哥的话,玩上一次,你就知道那个兴趣的妙处了,不然……嘿嘿,咱哥俩就玩一次?” 李姝吓得呼吸差点错乱,这是什么啊! 只听另一个男子有些惶然的后退了几步。 “不不不了,八哥,我我我看还还还是走吧,到时候就就就说按按她说的做了就成了,拿了银子就行。” “哎呀,兄弟,急什么?来都来了,咱哥俩玩一次,就一次,八哥保管你从此爱上此道。” 李姝暗想,这是个弯的,还想把另一个也变弯,很好,最好都弯了,我就安全些。 只听另一个继续退着,已经踩到了李姝的手指,疼的她瞬间冒出了冷汗,差点没忍住叫出声来。 “八八八哥,别过来,别过来。我不试。” “来吧,你躲什么?别吵吵,今个的银子,八哥我不要,都给你了。” 李姝眯缝着眼看着撕扯着挪到眼前的二人,离她不足十步远,她只要张开一个眼的缝隙就能看见二人,发现叫八哥的那个是个粗壮的刀疤脸,另一个是个瘦弱的小个子。 小个子被动的有些半推半就的任那个刀疤脸对自己上下其手。 刀疤脸八哥不断以银钱的许诺,那个小个子已经半推半就了。 李姝脸有些红,毕竟这是现场直播,而且还是直男变弯的过程演绎的。 两个人就那么忘我的上演着春宫大戏,李姝先还红着脸观赏了一会,渐渐的她也就没了心思欣赏了,她一点点的动着绑缚着的手脚,没准能挣开也说不定。 突然的只听那小个子惨叫声起。 李姝忍不住看过去,只见那个小个子面容痛苦到扭曲。 刀疤脸停下一通安慰,爱抚,以此来让小个子缓解。 李姝当然不排斥同性恋,感情无国界,无性别的。她曾经去理发店里还看过一个理发师自己画的漫画,是男男相拥的画面,而边上提的字却是,同性才是真爱,异性繁衍后代。当时她还很直白的问了句,“你是同性恋么?” 而那个理发师很坦然的说,“是的,你排斥吗?” 李姝到今天都清晰地记得,她当时说,“自己喜欢就好了,管别人排斥还是喜欢做什么?” 那个理发师很是高兴,给她理发都比平时还要认真。 李姝是真的那么想的。 可是此刻这二人,让她无语了,这哪是什么相爱?这是发泄。 她悄悄地观察着他们,手继续的动了动,绑缚的很紧,再是一级的片子,她也无心欣赏了,更是没了害臊的心思,逃不了啊,他们完事了,自己就有危险了。 李姝无力的放弃了挣扎,绳子绑的十分的紧,她连动一动都动不了。而此时两个人已经进入了最后的冲刺,两个的叫声更加的让李姝害怕。 直到最后两个人共同的说不上是痛苦还是欢愉的短促的哼唧出声。 这个不算大的破屋里瞬间充斥着一种奇怪的味道。 李姝没经历过男女之事,当然不懂那是什么。 这个过程她是看的清楚,怕在心里。 两个人伏在一起良久,才悉悉索索的穿好了衣衫,那个刀疤脸对那小个子很是温柔,如同对待自己的爱妾般的诱哄着。 而让人惊讶的是,那个小个子竟然一脸的羞涩。 小个子说话也不再是之前的样子了,而是竟然做起了女儿态的问道:“这个女人我们怎么办?” 刀疤脸粗嘎的声音道:“怎么?你还想玩她?”小个子立即软了声音。 “不不,你误会了,我是问她怎么办?” 李姝暗道一声“糟糕。” 立即绷紧了身体。 刀疤脸在小个子的脸上摸了一把。 “这还不好说么?到时候就说按她说的做了。她怎么能知道?走,我们去领银子去。” “哎呦。” 小个子刚要起来,腿一软,跪坐在了地上。 刀疤脸很是温存的把他给抱扶着起来。 “这两天可能要没什么力气,等习惯了就好了,怎么样?可是感受到了其中的妙处?” 小个子有些难为情的看向别处。 “讨厌,问什么问?” 刀疤脸哈哈大笑起来。 “以后的妙处多着呢,哈哈,八哥会好好疼你的。” 两个人又调笑了几句后,刀疤脸扶着小个子向李姝走来。 弯腰一把把李姝嘴里的东西拽了出来, 而小个子对着李姝的小腿就踢了一脚。 “快醒,想睡死过去么?” 这一脚,踢在了小腿的骨头上,差点叫出声。疼的她差点没背过气去,半晌才缓过来。 李姝装作幽幽转醒的样子,其实是强忍疼痛。 “你们是谁?绑我做什么?” 刀疤脸听她沉着冷静的声音一愣,这个女人不是应该害怕吗?不是应该哭泣求饶吗? 刀疤脸陡然间就凶神恶煞起来。 “老子可没绑你,只是有人出银子,让老子办了你,嘿嘿。” 李姝暗骂此人说话无耻粗俗。 “噢?不知道那人出了多少银子?” 刀疤脸和小个子对视一眼。 “五百两,你有啊?” 李姝淡淡的道:“我给你们一千两,你们去把她给办了。” “什么?” 刀疤脸和小个子同时惊呼出声。 能不惊讶么?刚刚只不过是胡说的,那个女人只给了他们五十两而已。 对他们来说这五十两好好过日子能过三年的。 李姝看他们的表现,了然,依旧冷静的重复了一遍。 “我给你们一千两,你们或者找人把她去办了,可是听懂了?” 两个人惊愣了半晌,有些犹豫,有些不信。 他们的这些表情变化,李姝都看明白了,只是依然用平稳的口气说道:“放心,我说话算话。” 小个子心动不已,拉了拉刀疤脸的衣袖。 “八哥,那个女人约我们三更天见面,现在已经是三更天了,再不去怕是拿不到银子了。” 刀疤脸看了看李姝,犹豫不决。 李姝看那刀疤脸还是犹豫不决的样子,准备再给添一把火。 “你们完全可以领完了银子再办她嘛,现在给我松绑吧,我一个弱女子,也跑不了,只是这样说话真的很是费劲。” 正在她搜索对策的时候,远远传来一阵的骚乱声。有那么几道女子的惊呼声还有尖叫声急促的想起。 刀疤脸和小个子瞬间有些紧张起来,互相看了一眼,就向外面冲去。 亲爱的书友若是您喜爱 步步为凰:权掌天下请点收藏,方便下次阅读!也请亲爱的你给热宝留言,无论是鼓励的话还是提出宝贵的建议的话,热宝都会感激于心。 第六十七章 是你动了她? 李姝如一条蚕蛹一样蠕动着,但是再着急都是无用的。身上被绳索缧的她有些发木。 惨叫声起,刀疤脸和小个子横飞进来,啪的一声落在地上,瞬间起了一片灰尘。 两个人痛苦的哀嚎声断断续续的从口了发出。 随之进来有二三十个侍卫,都是手里持着长刀,神色更是威风凛凛。 而侍卫立即分开一条路,一个风华绝代的男子从容的从后面走了进来,他那细长的桃花眸里漾着炫目的笑容。 他的眸光轻轻的略过刀疤脸,然后略过角落里看不太清的人,又略过小个子的身上,他的眼神突然的一紧,快步的就向着角落里走去。 当看清楚地上的那个人时,他的眸子里先是一喜,随即就是一痛,头也没回的对着那些侍卫道:“都出去。” “阿姝,阿姝,他颤抖着手解了半刻中才把李姝身上的绳索解开。” 墨子彻一把捞起李姝就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阿彻……” 李姝在墨子彻的怀里闷闷的叫了他一声,随即想到昨日窦圣衣也在他的怀里,他们相拥的画面,她心里一冷,淡然的推了推他。他依然是紧紧的抱着她。 墨子彻愣了下,心里是说不出的难受和痛苦。 李姝感觉她的都快被墨子彻紧紧的抱着的手勒的她窒息了,忍不住痛呼一声。 墨子彻回过神来低头看看她,他知道她外刚内柔,无论是什么苦痛都不会在面上显现,上次在大尧的天牢,受了那么多的折磨,她都不吭一声,过后更是没有痛哭,此刻依然如此,不管她怎么样,她将来依然还是她的太子妃。 空气中残留着的那股味道使得他的眸色顿然的就变得幽深起来,深如万丈深渊。 他轻轻的拍了拍李姝的后背,他站起身,桃花眼里依然是那种多情的淡笑着缓步向着刀疤脸走去。 “是你动了她?” 刀疤脸先还迷离的让他如进梦中,瞬间便是让他有种冰寒刺骨的凉。 “不不不,没有,没有没有,我没有动他。” 小个子趴在地上装死。 “嗯?是你动了她?” 小个子不敢再装死,立即为自己辩解。 “没有,没有,大人,小人没有……” 墨子彻怒极反笑,那笑声让人无端的感觉到危险。 “敢做不敢认么?” 墨子彻向着空气中伸出手,立即一个侍卫立即上前,恭敬的把自己的刀放在了他的手中。 李姝一阵惊愕,他不会是以为她被那啥了吧?容不得她再想下去,眼看着墨子彻要挥刀。 “慢!” 墨子彻立即歪头幽暗沉沉的眸光直射到李姝的身上。 李姝被他那让人害怕的眸光刺的一愣,随即的提步走近他。 “放心,我无事,只是应该问问他们,我到底是被谁给绑到这里来的。” 墨子彻以为她硬撑,眸色缓和了些许。 “不管阿姝怎么样,彻的心都不会改变。” 李姝淡然的道:“太子殿下不要想多了,我并没有被怎么样,放心好了。 “那这味道?” “你想什么呢?那是他们俩个……” 李姝没好气的道: 墨子彻愕然。回头打量了刀疤脸和小个子半晌,面色立即溢出惊喜。 “对,对对,是我和他,我们两个,我们两个……” 墨子彻一把又把李姝抱在怀里半晌才放开她,眸里波光潋滟。 李姝鄙视,也难为这个面不改色的男子会因这种事而变色。 “说吧,到底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小姐,小人真的不认识,是个女子,她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把自己包裹的很严,不过有一点让小人记忆很深,就是,就是胸很大,还有,还有就是就是声音很好听,听到她的声音,让我这兄弟就受不了了。” 李姝这次问,其实也不过是让墨子彻听的。 “她怎么对你说的?” 刀疤脸把那个女子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而这一次墨子彻应该知道是谁了。 只见他冷笑一声,喃喃道:“我就觉得怪异,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呵……” “来人。” 瞬间进来四人。 “属下在。” “跟他们去领赏银,记住,要活口,把人都绑回去。” 几名侍卫应诺一声,就上前把刀疤脸和小个子给拉了起来带了出去。 李姝这一个下午都是绑缚着,又是到现在真是又惊又吓的身心疲惫。 “太子殿下我们也回去吧。” 李姝绕过他刚要走,墨子彻一把拉住她。 “阿姝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他主要是想到了昨日在御花园里李姝就好像有些不开心。 李姝窒了下,心里一哽,但是她怎么会允许自己的东西被他人染指? “我和太子殿下只是朋友而已,能有什么误会?” 墨子彻竟然从这句话里听出了酸味。 “嗯?只是朋友么?” 墨子彻听李姝清冷的说的话,怎么听都觉得好像她对自己有什么误会。 “阿姝,是不是你对我有什么误会?我墨子彻是知道跟你在一起必须要做的是什么,所以,自当洁身自好。 李姝冷笑一声,“太子殿下好一个洁身自好,昨日我亲眼看见太子殿下水性杨花的和人公然在御花园里搂搂抱抱,今日殿下怎么好意思和姝说洁身自好这个成语?不觉得玷污了这四个字么?” 墨子彻目瞪口呆了半晌,才轻笑一声。 “你说的是窦圣衣?不是你想的那样,呵,她是一直的想嫁我,但是昨日和我说清楚后,抱抱抱了一下……” 墨子彻说到最后,话语竟然有些打结,让他说不下去了。 李姝冷笑一声,“是最后的拥抱么?既然是放弃了,那为什么还要拥抱?你当谁傻么?” “阿姝,你听我解释,我从未对她有过任何的想法,我只在乎你。” 李姝其实听他说完就已经释然了,但是必须要让他知道自己的底线,否则以后他还是这样,那岂不是很烦? 墨子彻不顾李姝的挣扎,把她抱在怀里。 “阿姝,彻以后,除了你以外的一切母的都离的远远的,你就饶了彻这一次好不好?” 李姝看着眼前这个俊美绝伦的男子,心里说不出的软软的,暗自唾弃自己一声,色鬼。 第二日,李姝去皇宫见皇帝和皇后,做事不能有始无终不是,不管什么原因,她都不能逃避失职的罪过。 皇帝看着御案前跪的笔直的人,眼里的光幕让人看不清楚。 他是知道她被人绑走的事的,他的太子儿子差点没让整个御林军都出动找人,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你何罪之有?” “李姝失职之罪,辜负了皇上的信任,把皇后娘娘千秋节这么大的事让李姝来办,而李姝却失职了,故李姝有罪。” 半晌后,皇帝才从座位上起身缓行到她的身边。 “起来吧,朕知道你为什么会失职,不过,也算是给太子提了个醒,爱慕他之人甚多,醋意横飞之下,龌龊龃龉必然会上演,这次你的身边是不是无论明的暗的都无数个了吧?” 李姝站起身,后退一步,对皇帝深施一礼。 “李姝多谢陛下的体谅。” 皇帝转身,又回到御座之上。 “你也不必和朕如此客气。” 不知你有没有兴趣也像男子一样为朕做事? 李姝一愣。 皇帝一笑,“朕可是在效仿大尧呢,朕观你行事稳重,不骄不躁,若是能为朕所用,想必一定会让朕少操不少的心。” 庆帝顿了下,又笑道:“你不是说你们天朝女子也是能上朝为官的吗?” “是,李姝的确有这样说过,李姝的家乡也的确是男女平等的地方,但是李姝有一点非常的清楚,就是入乡随俗李姝还是懂的。” “怎么,你还有什么犹豫的吗?” “只是李姝怕是能力有限,让陛下失望。” 李姝的心此刻是激动的,她怎么可能放过这样的机会?但是她不可能所要表现出,她很想要这样的机会,那会让皇帝觉得她别有用心,若是有这样的想法,即使如愿了,皇帝的心中也会埋上一颗怀疑的种子。 庆帝轻笑一声,这一声,和墨子彻及其的相似。“你想多了,上次的事又不是你的错?这样吧,你回去考虑一下,若是有意为朕做事,那么三日后你再前来御书房觐见朕。你还要去皇后那里吧?那么时候不早了,快去吧!” 李姝应了声是,恭恭敬敬的给皇帝磕了个头就退了出去。 皇后自然也知道了她的遭遇,难得的对她笑道:“经此一劫,想必阿姝日后定有大福,重要的是人没有事,也是万幸了。” 李姝施了一礼才道:“李姝借娘娘吉言了,只是李姝一直很是耿耿于怀自己的失职,今日李姝有一礼物呈给娘娘,略表一下李姝的愧疚之心。” “噢?是什么礼物?让本宫看看……” 安姑姑立即小心的从李姝手中接过所谓的礼物呈给了皇后。 皇后接过去,拿在手中左看右看也没弄懂,她看向李姝。 “这是什么?” 李姝移步到她的跟前,和她解释了一下用途还有说明。 李姝也是选了好久,才选了这个的,是牙刷和牙膏,当然,都是新的。 李姝把牙膏给皇后打开,让她闻了闻。 “嗯,的确很是清香,看着就比牙粉好用,来,你教本宫用一次。” 安姑姑笑的愉悦,难得皇后有如此的兴致。 皇后在李姝的教授下刷了一次牙,立即的就是眼睛清亮起来,本宫都能感觉到口气清新无比的干净。真是咱们这的牙粉是比不了的。” “是,这是李姝从家乡带过来的,也不多,还有两套,李姝打算送给皇帝和太子,也是感谢皇上和皇后没有怪罪李姝失职之罪,和太子对李姝的照顾之恩。” 皇后对李姝戏谑的笑了一下。 “太子照顾你一是应该的。” 安姑姑捂着嘴笑看着她。 “娘娘,你看姝姑娘还会害羞呢!” 李姝的确有些不好意思。 从皇后的宫里出来,李姝直接去了驿馆找刘允珠,允珠很快从里面跑了出来。 “墨言,你怎么来了?” 李姝楞了下,暗暗苦笑,她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来看看你,你也不去找我,我当然就来找你了,怎么样,还好吗?” 允珠楞了下,然后才温婉的笑道:“允珠很好,多谢墨言惦记。” “对了墨言你来的正好,陪我上街上逛逛去吧,我从来了青木还没看过青木的街上是什么样子呢。” “好啊,我也算是了解些青木了,只是也很少去转而已,这次可是沾了你的光了,也要好好看看才行。” “嗯,那你等下,我去和大人禀报一声。” 李姝笑着催她,“快去,我就在这等你。” 女孩有着小雏菊般素淡却清新的美,她偶一回头的那个瞬间的笑颜,让身为女子的她都是一动的,让她就在这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想起了那一天早上,她俏生生的站在清晨里满是露水的晨光下叫着自己。 周道明也是因李姝失踪一事才知道李书竟然是女子李姝。怎么都没有想到,曾和他一起逛过花楼的李书,竟然是个女子,半晌都让他说不出话来,若是李书没有失踪这回事,宫侍们议论,他多嘴的问了句,还以为是那个男子李书是女子李姝,不行,他得尽快把消息送回去。 回神后看见允珠还恭敬的站在那里,才温和的道:“去吧,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允珠声音有些轻快的唉了声就跑了出去,他失笑的摇了摇头,怎么说也是个小女娃。 “咦?” “怎么了?” 窦圣衣听见小蝶的轻咦声,随意的问了一句。 小蝶停下脚步看向不远处。 “奴婢好像看见那个姝姑娘和那大尧的女子使者了呢。” 窦圣衣立即停下脚步。 “在哪里?” “就那……” 窦圣衣顺着小蝶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果然真的是那个贱人,看到李树脸上是放松的笑着,而身边的那个女子也是笑的甜美。 窦圣衣的眼睛微微眯起,渐渐地,渐渐地眸子里散发出让人寒冷的毒光。 亲爱的书友,若是喜欢 步步为凰:权掌天下,请收藏,不迷路,方便下次阅读,热宝在这里感谢亲爱的你一路而来的跟随,在这里说声谢谢。 第六十八章 又见失踪 墨子彻今日休沐不需要早起,所以很是难得的睡了个懒觉。 起来后,用李姝送他的牙刷牙膏洗漱了一番,神清气爽的出了屋,没看见李姝。 问了知书,才知道在后花园。 他溜溜达达的就向后花园而去,在个空旷的地方发现了她的身影,他眼底溢出笑意。 自从她被人绑走,回来后就开始练这套也不知道是什么拳法,话说还挺像那么回事,也挺唬人的。 他还问她:“这么慢,若有人攻击你,你能打到人么?” 她还一本正经的说:“这个当然能了,这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但这段时间面色倒是出气的红润了。 李姝发现墨子彻在那站着也没停下,直到这套拳打完才停下,身上也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睡饱起来了?” “嗯,睡的很饱,走吧,我们回去用膳。” 二人边聊着边往回走。 回去后知画在边上伺候着一番洗漱,这才清爽的坐在那里吃早点。 太子府的早点还是很丰盛的,精致的小花卷,小包子,豆浆等等,一桌子,这早点也是李姝每天最爱吃的,尤其是打完拳再回来吃的时候,那更是觉得香。 二人吃完后,知画和知书给他们斟了杯茶,二人今日难得兴致很高,一商量,就让知书把棋盘摆上,二人就在棋盘上厮杀了起来。 李姝在贺衍那里把棋艺倒是练的进步不小,不再是当日第一次和贺衍下棋的李姝了。 此时还是不容小觑的,再加上她给古今贯通的融汇进去,思路自然就开阔了些。 二人厮杀正酣时。 “殿下,大尧使臣求见姝主子。 墨子彻和李姝都住了手,互相对视一眼。 “阿姝认为会是何事?” 李姝蹙眉琢磨了下道:“还真猜不出,若是贺衍有话带给我,就不会等到现在,想必是有事了。” “把人带进来吧。” 墨子彻吩咐了一声。 “需要我回避吗?” “不用。” 墨子彻笑笑,他又开始转起了手腕上的那串珠子来。 李姝现在已经知道那串珠子的意义了,所以立即的就挪开了目光。 墨子彻但笑不语。 很快的,侍卫就把人带了进来,他退了下去。 来人是个三十来岁看着稳重的一个男子。 “小臣参见青木太子殿下,见过姝姑娘。” “请起,知书看坐。” “不必了,小臣是想问下姝姑娘,我们大尧的允珠姑娘可是在您这里?” 李姝瞬间站了起来。 “没在这里,怎么了?” 那男子一愣,“什么?她昨日没有来么?” 李姝立即严肃的道:“前几日我们一起去过街上,就再也没有见面,我还想下午再去看看她,想必你们也要回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使臣也是惊愣住。 “是,我们明日就要启程回国了,但是昨日允珠姑娘说,她又想起来,还有东西忘记买了,说来找您一道去买,我们当时说要陪她出来的,她却说不需要,我们就没勉强,一个女儿家毕竟有要买的东西不让人知道也是正常的。晚上也没回去,我们都以为在您这,也没在意,等早晨的时候,周大人才知道允珠姑娘昨夜没回去,立即骂了我们一顿,让我们速速来您这里问问,经过就是这样的。” 李姝立即站起了身子,墨子彻也站了起来。 “你是说她从昨日出来就没再回去?” “是的, 李姝立即着急起来,和墨子彻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好的预感。 那个使臣也是有些着急了“刘允珠在礼部人缘很好,人温柔,漂亮,懂事,又有礼貌,人又正直,耐心也很好,同僚都很是喜欢和她一起共事。” 只是如今…… 李姝立即就要冲出去,立即被墨子彻拉住。 “阿姝你要干什么去?” 李姝有些焦急,声音不免带出几分不耐,:“当然是去找她啊,一天一夜都没回去……” 她说不下去了,也不敢往下想,自己上次被人绑走的如今还让她心悸。 “你别急,我派人去找。” 李姝扶额,有些歉意的道:“我是糊涂了,彻,你多派些人手。” “嗯,放心。” 直到三更天上,吴刚等陆续回来禀报,没有找到人,这让李姝有种不好的预感,心里有些说不出的难受。 墨子彻也在地上踱步,“阿姝,你可有什么想法?” 李姝走到窗子那里,片刻后她才转过身子。 “我怀疑是被人掳走了,具体是什么人掳走的,此刻也不过是怀疑而已。” 墨子彻来到她身边,也看向外面,声音有些冷沉 。 “你怀疑的是什么?” 李姝看向他,“只是不明白罢了,允珠来到青木,一直在驿馆里,没和人结怨,也没和人结仇,什么人要掳走一个他国的女使?最重要的是,允珠也不是那种招蜂引蝶的女子。” 她转过头看向外面,淡声道:“主要是吴刚他们已经找了京都的那些地痞流氓,都没有打听出任何的线索,这就值得往大了想了。” “没错,严重了是破坏两国交好,再缩小范围那么……” 李姝瞬间心里一动,但是不可能啊,她也只是见了允珠两面而已。 她表情严肃起来,“彻,若是我说,我怀疑窦炎,你会怎么想?” “嗯?你为何会怀疑他?他为什么要掳走一个他国的使者?这说不通啊!” 李姝一想也是,可是她还是免不了就往窦炎的身上想。 “好了,先去睡吧,让他们歇歇,再让他们去找找,有消息我会叫你的。” 李姝轻嗯了声,移步走了出去。 一个晚上,李姝都没睡好,刚要睡着的时候,她就梦到允珠在求救,要么就是在受苦,她最后索性悄悄的披上衣衫起来,坐在窗前发着呆,直到天亮。 墨子彻起榻洗漱的声音她听见了,她也没出去,她知道,他该上朝了,可是允珠,允珠你在哪里? 允珠清秀的脸上脏污的看不出本来的面目,唇角还残留着血迹,头发散乱的混杂着稻草棍铺满了一地。她如同一个破布娃娃般的躺在脏乱的地上,身上的衣服早已经成了一条条的,白皙的长腿曝露在空气里,上面也是片片的脏污。 天快亮的时候,允珠慢慢的醒了过来,她觉得快要死了,都一天了,大人还有墨言应该知道她失踪了吧?可是他们能找到自己吗? 身上如同碾压过般的疼痛,下身好像是没有了知觉般,她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一路没进了头发里,她一动不动的躺在这脏乱的地上。 她好想爹娘,好想田品,她更想墨言,墨言,你快点来,快一点,不然允珠怕是看不见你最后一眼了。 今日的早朝,主要还是大尧使臣即将要回国,但是使臣之一的女使失踪的事,皇上极为震怒,这无疑是给了他一耳光。 这说明什么?说明青木的治安很差。 前几天是皇后千秋节主持之人无故失踪,而且还是在国家最高的权力中心失踪的,竟然视皇宫如庙会般来去自如了。 这说明什么?说明皇宫都不安全,是在向皇权挑衅,是在嘲笑他,让他消失也是他的一个指示而已么? 如今又是大尧使臣失踪,这是在告诉他,没有对方做不到的事么?是在背后讥笑他,想让他做这个皇帝,也要看他的意思么?真当他是面团了么? “我青木真当这些人的后院了么?这人说失踪就失踪,那我青木的那些管理治安的人都是死的不成?既然如此无用,还要他们有什么用?” 皇帝甩出桌上的茶碗,瞬间群臣跪地。 “请皇上息怒。” “朕息怒?朕如何息怒?皇后千秋节,朕任命筹办千秋宴之人无故失踪,朕已经压了下来,如今大尧的使者却在光天化日之下失踪,那我青木真是如此的大乱了吗?” 群臣第一次发现了温和儒雅的皇帝竟然也是会震怒的。 “皇上息怒,臣等失职。” “你们的确失职。” 皇帝冷冷的看了一眼大殿里跪着的文官武将。 “赵刚、宋清玉。” 宋清玉立即跪行出列。 赵刚立即从皇帝的坐位斜后方的阴影处走了出来跪地等待命令。 “臣在。” “臣在。 “朕命你二人每人带领五百青卫给朕地毯式搜索,挖地三尺也要找到人,搜完京都,还找不到那就向外扩散。 若是在天黑前人没找到,第二天继续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捉到主使之人朕要灭其族。 今日天黑前必须找到人,即刻去找,两天内若是还找不到,你们就准备好遗言吧。” 赵刚和宋清玉虎躯一震。 满朝文武震惊,看来这次皇帝是真的怒了,皇上竟然出动了所有青卫! 青卫是直接听命于皇上,这些人个个心狠手辣且武艺出众之人,京都之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且还有一个青卫营,是专门给皇帝输送青卫精英的一个营地,而青卫营常年收录些有练武天赋的孤儿或者从士兵中选些这样的苗子。 而掌管青卫的人,竟然是每一任皇帝的贴身太监!若是青卫首领身死,那么皇帝将会亲自选信任的太监来任命青卫首领,谁也不知道下一任的青卫首领会是谁。 说起来这个职业是个十分威风且保险的职业,只是掌管之人都是太监而已! “臣等遵旨。” 第六十九章 青卫初动 群臣目送着赵刚和宋清玉脸色极为肃穆的出了议政殿。 只听皇帝阴森森的道:“那么诸位爱卿也不用回去了,都和朕在这里一起等消息,直到好消息传来,否则今日谁都甭想出这皇宫,朕倒要看看,这皇宫可否留住朕的这些臣子们! 每隔一个时辰给你们一个去更衣的时间,只有半刻钟,莫要说朕不近人情。” 皇帝没有叫群臣起来,谁感挑衅地爬起来?所有人都跪在冰凉而有些坚硬的地上,内心哀嚎不止,连连咒骂那个掳走大尧使者之人。 所有人都是养尊处优之人,哪里受过一点委屈,如今都在内心大骂掳走大尧使臣之人,要是知道是谁,非得也让那人享受一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同时家中有惹是生非子弟的大臣,都暗自捏了一把汗,千万不要是自家那孽障,主要是没有限制生育,哪家的儿子都不少,更是谁家都会有那么一个两个声色犬马之徒。 每隔一个时辰可以出去更衣,都在期盼着一个时辰快点过去,好让身边的常随回去问问自家的孽障有没有绑了大尧使者,若是绑了想法快点送出去,不然大祸临头啊。 皇帝靠坐在高高的龙椅上,也不说话,就那么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闭目养神。 果然过了一个时辰,所有的大臣都出了议政殿,不想更衣的,也得去更衣,顺便活动下麻掉的腿脚,主要是找人送信回去好好审讯一下自家的整天搞些声色犬马的败家子。 不然全家人都得跟着他掉脑袋。 整个大殿上,只剩下太子还有宝座上的皇帝父子二人。 皇帝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空荡荡的大殿上只剩下太子。父子二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目光里的神情只有这对父子懂得。 在皇帝睁只眼闭只眼的情况下,大臣们以更衣的名义都悄悄的派贴身是从常随的回家去问询。 各大臣的家属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对那些常年不学无术,走鸡遛狗的纨绔子弟严厉的问询了一番。 在那些败家子们都赌咒发誓痛哭流涕保证最近没做过这种事情之下才算放过了他们。 躲过一劫的纨绔公子哥们的从自家老祖们那里出来,走出二里地后跳脚破口大骂那个害他们遭受平白之冤的蠢货大骂了一顿。 窦炎此时心里十分的焦虑,真怕是窦圣衣干的,毕竟是妇道人家,他自从那日出了主意后就没在去管,毕竟不是什么大事,都是些如同过家家的小打小闹的。 但是这次不一样了, 皇帝怒了,毕竟李姝的事情没几天,这次又出了同样的事,这不是找死,那在等什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圣衣做的,千万可别是她啊。 “小姐,小姐,小姐?” “你鬼叫什么?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窦圣衣对还没进门就大呼小叫的小蝶十分不喜,春水的眸子满是厉色。 “小姐,奴婢知错,只是……” “闭嘴,你记住,以后再这样没个体统,我将你赶出去。” “奴婢知错了。” “说,到底什么事让你如此慌张?” 小蝶顾不上被骂的委屈,立即惶急的道:“小姐,老爷的常随富贵回来悄悄的传讯说,若是小姐捉了大尧使者,让小姐立即把人悄悄的扔出去,不然大祸临头了,富贵还在前面等着小姐的消息呢。” “什么?什么捉了大尧使者?” 霍灵儿花容失色,半晌才道:“你快去对富贵说,让老爷放心,不是我所为。” “唉!” 窦圣衣看着小蝶爬起来匆匆往前院跑去的背影,喃喃自语道:“这是谁做的?她的确是想害李姝的,但是她还没找到机会呢!” 想到这里,她暗自庆幸,还好没找到机会出手,否则事情可能真惹大了。 李姝一夜没睡,直到墨子彻上朝之后也没有消息传来,她很是焦急又无奈,早饭都没吃,把自己打扮成男子的样子,就去了使馆里。 虽然不一定能等的着,相比在太子府里坐立难安,还不如去和大尧使者一起等,也许允珠只是迷路了,或者有事要办耽误了,没准已经回驿馆了也说不定。 此时的京都一片鸡飞狗跳。 青卫手持弯刀挨家挨户的搜查,什么书房,闺房的,连茅房那销魂味道的也不放过的搜查了一遍。 赵刚和宋清玉抱臂站在街角处等待着消息。 “宋大人还真是得陛下的心,搜查这种事情,朝中那么多的将军统领的都闲的快发霉了都不用,皇上却用你大理寺少卿。 “哪里哪里,赵首领还是不要消遣本官了,陛下让你来搜查那是你的职责本分,而让本官来,却是皇上不舍得让将军们涉险啊!难道赵大人忘记了,皇上怎么对你我二人说的?本官想,我们还是祈祷尽快找到人吧,陛下给你我二人的期限可是只有两天呢! 赵刚神色立即一禀,那阴柔的面容阴狠起来。 “最好不要让我知道是谁干的,否则……” 他的后半句没有说完,而面容让的阴狠一闪而过,而脸上还残留着那抹还没消散的毒辣。 群臣更衣完后继续回去跪着,个个是苦不堪言,都期盼着这两个活阎王能快点把人找到,他们也就能早些回家。 三伏天的阳光晒得人不但汗水洗衣衫,还让人心火直冒的脾气暴躁,青卫的人本身就铁血,如今更是让人不是瑟瑟发抖就是加紧了双腿怕尿了裤子。 赵刚和宋清玉二人虽然不用跟着搜查,但是等的也是心焦,毕竟也是关乎着自家性命,皇帝即使再是信任二人,那也是金口玉言不是? 也是因为是皇上信任之人,才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个二人办的。 太阳渐渐的偏西了,让青卫缓口气的是不在那么的炙热,阵阵的凉风也缓解了些许青卫的暴躁。 时间一点点的快去了,在夕阳漫天的时候,远远的跑来一个小青卫,到了宋清玉和赵刚的面前一礼后才道:“禀二位大人,在前街洛亭胡同的路边见到一个满身是已经奄奄一息的女子,还请二位大人定夺。 宋清玉和赵刚精神一震对看一眼。 “我们走。” 宋清玉是文官,和赵刚这个身怀武艺之人相比,无论是脚程还是体力那是不够看的,宋清玉气喘如牛的跑到洛亭胡同的时候,赵刚已经让人抬着那个看不出面目不知生死的女子和他擦肩而过了。 宋清玉顾不上喘口气继续跟着向使馆走,稍微的缓了缓才对着阴沉着脸的赵刚道:“赵兄,这女子是不是大尧的那女使?是否可还活着?” 赵刚冷冷一笑,“是不是大尧女使,还得请大尧人自己辨认,活着?活着让她供出行事之人么?那得是多蠢的人才会留活口?” 宋清玉大惊:“已经死了?” 赵刚冷哼一声,“和死人也差不多了,依本首的经验来看,她还有未了之事,否则早就断气了。” “那是否还能救活?” 赵刚如同看蠢货一般的停下脚步,上下打量了几眼宋清玉,扭头就走,连话都不想和他说了,再和他说下去怕自己也变成蠢货。 宋清玉摸了摸鼻子,他知道他问了一个让人无语的问题,但,不是还有个万一呢不是?暗叹一口气,他快步跟了上去。 周道明自认为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对刘允珠这个丫头还是有些看顾的,小丫头为人善良,和气,不娇不媚,为人耿直,勤快,懂事,此时不免也担忧起来,也是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一有这样的感觉就让他有些坐不住了,也就有了些焦虑的起身,背着手来回的踱步。 看看那个一身男子打扮的清冷女子他的心情有些复杂,毕竟曾经一起逛过青楼的关系,怎么也算是熟人,她从来了也就和自己寒暄几句,然后就站在窗前,一直望着窗外,连动都没动一下,更别提坐下来了。 这太阳眼看着就要落山,如今允珠已经都失踪两天了,能找到的希望就更加的渺茫!他有些烦躁,想做些什么,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实在没有忍住来到李姝的身后。 “姝姑娘,你说允珠会不会一个人偷偷地回国了?” 周道明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他真是糊涂了,竟然会问一句这么傻的话! 可是等了半晌都没听到那姝姑娘说话,在他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 “我倒是希望她一个人偷偷地回国呢!” 周道明挠了挠后脑勺,吧嗒下嘴,烦躁不已。 正在这时,院门口有了动静,李姝心里一跳,立即的冲了出去。 打头的是赵刚和宋清玉,李姝当然是认识的,她刚想询问,一眼看到了他们身后抬在担架上的面目模糊的女子,她楞住了,她希翼着是允珠,又希望不是那个脏污不堪生死不明的允珠,理不清到底希望是她,还是希望不是她。 跟在李姝身后的周道明也是一愣,一起跟出来的大尧使臣都愣在那,半晌没人上前,而抬着担架的人却在一步步的向他们行近。 “姝姑娘也在这里?正好,听说你和大尧的女使很是熟悉,那就也一起给辨认一下这个女子可是大尧女使。 亲爱的书友,若是喜欢权掌天下请收藏哦,方便下次阅读,即使不喜欢也一定要收藏哦,方便书荒的时候阅读,欢迎亲爱的你投上宝贵的一票,或者留下一个字迹,热宝的心都是热的!也更加的有动力。 第七十章 允珠之死 李姝什么都听不见,脚步缓慢的向着已经放下了的担架走去,担架上的人面目脏污的看不出本来的面目了,满头的发丝凌乱不已的散落了一地,身上搭着一件长衫,明显的是怕太过难堪而搭上的,可是双脚还露在外面,即使也是一片脏污,但依然难掩的白皙,垂在外面的手臂上有着明显的伤痕。 她毫无情绪,只是轻声道:“去打盆水来。 很快的宫侍就端来了一盆水放在了担架旁。 李姝跪坐下身子,把那个女子抱在怀里,把帕子浸湿,轻轻的在那满是污垢的脸上擦拭起来。 在一点点的擦拭下,允珠那清晰的面目显露了出来。 李姝心如刀绞…… 立即的周道明等大尧使者也认出了允珠,都是一声惊呼…… 周道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不忍再看。 赵刚得到确认,立即的从怀里拿出包着的一颗药,蹲下身捏开允珠的口就给她塞了进去。 赵刚在李姝那冷幽幽的目光看向他时,及时的解释道:“她已经无法救治了,刚刚那颗药也只是能询问两句话而已,望姝姑娘体谅咱们。 “言……言哥……哥? 李姝立即低下头,她清冷的眸子里一抹沉痛一闪而过,唇颤了几下,才用男子的声音轻声的“嗯”了声。 允珠的眸子里瞬间溢出了一片光彩,她的声音很轻,轻的好像是没有力气说话般。 “言哥哥……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李姝咽下即将的哽咽,缓了缓。 “允珠没有做梦,我是墨言,是你的言哥哥,你告诉言哥哥是谁,是谁害了你?” 赵刚也紧紧盯着允珠,等着她说出是谁,他刚刚就想问,被宋清玉给拦住了,他忍了下来,可是这强劲的药效很快就会过去,再不问怕是来不及了。 而允珠好像是没听到一般,眼里溢出了笑花。 “言哥……哥,允珠真……真的很爱言哥哥。” 她说完这句话感觉用尽了力气般的喘着气。 李姝声泪俱下,但是眼里却带着痛苦的笑。 “言哥哥知道,知道的,言哥哥知道的,允珠乖,告诉言哥哥,是谁害了你?” 允珠继续笑着,那笑容纯净而美丽。 “言……言……言哥哥……可……可曾爱……爱过……允珠?” 李姝看着她那眼神里的希翼和执着,心里更加的痛苦万分,她不想骗她,可是…… 允珠眸里的光彩在一点点的变淡。 “言……哥哥……一点……一点都不曾……喜……喜爱过……允珠么?” 李姝哽咽了一声。 “嗯,言哥哥十分喜爱允珠,十分喜爱允珠的,我的允珠如此懂事可爱,哪个不喜爱呢?” 李姝的泪水一滴滴的低落在允珠的脸颊上,她用帕子给她拭去,心里却对她说着,允珠,我一直十分喜爱你这个妹妹呢! 所有人都心酸的看着刘允珠。 “允珠姑娘,请问你是谁害你的?” 允珠好像是听不见般,依然爱恋的看着李姝。 “言……哥哥……让……让……我摸摸……你的脸……好……好不好?” 李姝帮她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嗯,允珠好好摸下言哥哥的脸。” 允珠双目的光微微的有些暗淡下来。 “言……哥哥……我……我好冷……你……抱抱……紧我……好……冷啊……” 李姝心里痛的有些麻木,她紧紧的抱紧刘允珠,脸贴在刘允珠的脸上,片刻后耳边传来允珠那缥缈的声音。 “言……哥……哥……好……好像……允珠……不……不能……陪陪……你了……你……你以后……一定……要……要照顾……照顾好……自己……要……要按时……按时吃饭。” ” 她喘息了片刻后又道:“能……能死在……死在言哥哥……的……的怀里……允珠……允珠……已经……已经无憾……无憾了……不……不要……为……为……允珠……报……仇……” 允珠的手缓缓的从李姝的脸上滑落,李姝僵了下,贴在允珠的脸上没有动,豆大的泪珠一个接着一个的滑落下来,滴落在怀里那个已经没了气息的女孩眉间处,眼睑处。 李姝喃喃的道:“允珠,允珠,你不要走的太远,你要等着,等着言哥哥给你报仇,等着言哥哥把所有伤害你的人找出来,言哥哥要让他后悔来在这个世上,允珠你不要着急走好不好?给言哥哥点时间,找出害你的人,一定要耐心等一下好不好?” 大尧使臣都湿润了眼角,谁能想到只是出使一趟大尧却把命搭在了这里。 赵刚用力的甩开宋清玉,深色的大袖一甩就带着青卫出了驿馆,他要去交差了,皇上那里可是还等着消息呢! “姝姑娘还请保重身体,莫要伤心过甚。” 宋清玉匆匆说完,叹了口气,追着赵刚走了,皇命在身,只希望李姝能看开些了。 天已经黑了下来,青木群臣也早就已经被皇上允许跪坐了,所以,由于时间太久,群臣有的已经睡着了,中午没吃饭,此时是真的又累又伐的。 当还在迷糊之际,听到内侍禀报说赵统领和宋大人回来复命真的是犹如天籁之音般,所有人都跪坐的笔直,目光如灼灼艳阳般一脸希翼的看着二人。 “臣,宋清玉,赵刚向陛下复命。” “讲!” 皇帝比所有人都急,能不急么?他虽然趁着更衣的时间,偷偷的吃了东西,但是坐了这一天,他也累啊! “陛下,大尧女使已经找到了,不过……” 皇帝十分恼怒。 “不过什么?快说,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赵刚瞪了宋清玉一眼:“回陛下,人是找到了,不过已经死了。” 庆帝皱了下眉头。 “可有捉拿到贼子?” 赵刚和宋清玉立即跪下请罪。 “回皇上,青卫发现她的时候,她在洛亭胡同的路边,好像是发现臣等再搜查,把人仍在那里的……” 赵刚把发现大尧女使到回来复命这段时间的事情都详细的说了一遍。 皇帝看向宋清玉。 宋清玉立即道:“赵统领所说句句属实,情况一般无二。” 墨子彻十分焦急,他不知道原来阿姝和大尧女使的感情如此的深厚,虽然早就知道她们相熟,原来……原来…… 他此刻很想去安慰一下李姝,可是真的是身不由己,不免眸色就有些失了淡定和从容。 皇帝心里比他还烦躁,这下大尧也不知道会不会追究。 “礼部尚书。” “微臣在。 礼部尚书章青志肥胖的身体晃了下从队伍里爬了出来。 这件事交给你去和大尧使者交涉还有办理些相关事宜。 章青志隐晦的咽了口口水,他就知道皇上他老人家绝对自己宠爱有加,好事绝对看不到自己。 “臣遵旨!” 简单说了几句,上至皇帝,下至百官,这一天无不是在煎熬中度过的,此时方可以让人松了口气。 皇帝坐直些身体,轻咳一声道:“天色已晚,朕就不留各位爱卿用晚膳了,退朝。” 所有人瞬间都长长的舒了口气,终于可以回家了,差点就热泪盈眶,不管你是几品大员,都不容易啊! 周道明准备好了刘允珠的棺木,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了,又命宫侍多掌了几盏灯,院子里顿时亮堂了些,李姝还抱着刘允珠的尸体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周道明看不过去了。 “姝姑娘还是让允珠入土为安吧!允珠若是知道姝姑娘这样也会难受的,不管怎么样,她的事还得需要姝姑娘你来为她伸冤啊,想必姝姑娘不会令允珠枉死的,明日本官就要启程回国了,一切就拜托姝姑娘了。” 周道明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唇舌,只见她有些迷离的神情一正,眼神瞬间恢复了清明,只是眸色幽幽,低头看了看允珠已经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她轻轻的把她放下。 刚要起来,身体顿时晃了晃,立即的一双有力的手扶住了她,她冷幽幽的回头看向来人,是张温雅如莲,俊美绝伦的脸,她心里一颤,立即又是一刺,轻轻的推开他。 “劳烦给她梳洗一番,再把她放进棺木里吧,我要送她最后一程。” 这些事情周道明已经办理妥当,立即相关的人就动手搭起了一座帐篷,都是专业的人事,做事也是相当的麻利,并没有让人等多久,一切准备就绪,那个清秀的女子又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只是她此刻如同睡着了一般安静的躺在那里。 墨子彻安静的在一边看着李姝,心里即使想安慰她,但是也知道,她此时并不需要自己的安慰,那么他就在她的身边安静的陪伴着她就好。 周道明等大尧使臣一直安葬完允珠做完最后的告别,毕竟是大晚上的,尤其还是这样的情况,怎么着都是有些渗人,只是和李姝打了声招呼就匆匆的走了。 留下的也就李姝和墨子彻二人,李姝站在墓碑前,就那么静静的看着,而那个女子的笑,那个女子的嗔,那个女子的羞涩所有有关允珠的片段不断的涌来,让李姝感觉到有些窒息。 “言哥哥?” 她好像又看见了那个女孩带着羞涩俏生生的站在晨辉下喊着自己言哥哥。 她好像又看到了那个女孩委屈的伏在自己的怀中泪湿了自己的肩头。 她好像又看见了那个女孩欢快的问着言哥哥这里真的是我们的家了吗? 她好像又看见了那个女孩一脸柔情的坐在她的摇椅旁给自己绣着手帕。 她好像又看见了…… “阿姝,我们回去吧,改日再来看她。” “嗯……” 她轻应一声,声音里有着久未说话的沙哑。 亲爱的书友,若是喜欢权掌天下请收藏哦,方便下次阅读,即使不喜欢也一定要收藏哦,方便书荒的时候阅读,欢迎亲爱的你投上宝贵的一票,或者留下一个字迹,热宝的心都是热的!也更加的有动力。 第七十一章 父子,兄弟 章青志竭尽全力也没能和大尧使臣交涉圆满,周道明只在第二天就拉上没有带着新娘的十里红妆启程回国了,只留下一句,回去禀明衍帝定夺。 章青志苦着脸道:“皇上,臣可是送了很多的赔礼还有上等药材古玉,若是那衍帝再以此为借口发难就是大尧过分了。” 庆帝半晌后才道:“我青木也不是软脚虾。” 群臣才让皇帝发作了一回,此时都很老实,没人蠢到去找不自在,话多说多错,所以朝堂上一片安静。 片刻后,只听皇上那犹如琴音的声音从那帘幕后幽幽的传来。 “多日来大尧不断的传来消息,新皇衍帝实施的新政,朕很是感兴趣,因此思量多日,觉得十分可行,故朕有效仿之意,所以朕决定暂时录用太子带回来的李姝为朕的誉缮,朕观察一段时间,再另行安排。 “皇上,万万不可啊,皇上,自古以来都是女子相夫教子,留守闺房后院,若是也效仿那大尧,青青青木将乱也……” “陛下,臣也赞同霍丞相的提议,所以万万不能啊……” “爱卿错矣,提出女子有才便可为官的正是霍爱卿的嫡女霍灵儿呐!霍爱卿你的女儿也不凡也。” 霍丞相刚刚还大义凌然的身子顿时僵在了那里,那激动的神情也凝固在了老脸上。 刚刚复议的两位朝臣也愕然的定在了那里,片刻都暗自唾弃的不愿再看霍丞相一眼。 庆帝的唇角微微弯起。 “朕也是只会众卿家一声罢了,毕竟是在朕的身边做事,至于以后做什么还要看她的能力和才智。” 皇上不等群臣再说话,立即道:“行了,今日就到这里吧,散朝。” 墨子彻没有走,而是跟着皇帝走在宫路上,此时已进七月了,天气正是热的时候,但父子二人并没有觉得朝服繁重,依然悠闲的走着。 “皇儿可是也不赞成父皇的的提议?” “儿臣的反对貌似也无用吧?” 墨子彻依然还是悠闲的样子,并没有因为皇帝的决定欣喜或者是气恼。 “是无用,那太子殿下可是知道父皇为和会这样做?” 墨子彻一声淡笑。 “父皇何时做过无用功的事情?” 皇上瞬间大笑起来,突然的嗓子的痒让他咳嗽起来。 墨子彻本来没当回事,谁知道咳嗽了半晌都没有停下来,他皱了下眉头,伸手抚上父皇的后背,轻轻的拍打着。 皇帝立即的掏出帕子,堵住了嘴,渐渐的吐出一口痰才停止了咳嗽。 那抹红只是一闪他就攥紧了帕子自然的又揣进了怀里。 因咳嗽让他本来儒雅白润的脸上多出两抹不自然的红晕,也出了一身的虚汗,墨子彻立即吩咐木一把御撵抬来,扶着皇帝坐上了御撵匆匆的往寝宫的方向行去。 进了寝宫的时候皇帝笑道:“真是老了,竟然还会被笑呛到,真是够丢人的。” 墨子彻淡淡的道:“父皇还是要保重身体,要不要叫御医来看看?” “不必,你去御书房批奏折去吧,朕歪会,等等同父皇一起用午膳。” 庆帝看着墨子彻退出了寝宫,身子一晃,木一立即上前一下扶他慢慢的坐下,又把药拿了出来服侍庆帝服下。 “陛下……” 庆帝舒了口气道:“无碍,朕还能撑得住。” “陛下,不然再想想法子?” 这时小侍进来禀报说安王来了。 只是小侍的话音刚落,安王已经如一阵旋风般刮了进来。 “臣弟参见皇兄。” 皇帝笑的温润。 “自家兄弟何必多礼,快过来坐,今日怎么有空来宫里?” 安王也毫不客气,顺势坐下很是急惶的道:“皇兄,听说你要效仿大尧衍帝,用女人做官?皇兄糊涂了不成?女人懂个屁?让她们暖暖被,生生孩子就成了,怎么能让女人爬到爷们的头上来?” 安王的公鸭嗓在此刻安静的御书房里尤为尖锐,皇帝好脾气的笑道:“这有什么?也让我们看看这女人到底有多大的本事不好玩吗?大尧传回来的消息说,大尧的百官如今每日上朝都是精神抖擞的很,你看看我们青木每日上朝的群臣都是一片死气沉沉的能让人睡着!” 安王和庆帝是一母同胞,当年太后还在世的时候就十分的宠爱这个幼子,皇上仁善,自然是为了让母后开心就没有让他和其他王爷一样回到封地,太后不在后,皇上又因只剩这唯一的弟弟,所以也就没提让他回封地的事,直到如今,他依然的留在了京都。 “皇兄,你快收了那心思吧,男人这么多,用个女人干什么?要是喜欢哪个女人收进后宫就是了!。” 皇帝的眸子平静的如同镜面。 “皇弟就不必为皇兄操心这个了,过几日就是皇家狩猎了,到时候你也去。” 安王眸子冷了一瞬。 “臣弟遵旨,皇兄若没什么事,臣弟就告退了。” “阿桀?” 墨桀向前走的步子顿在了那里,这个称呼皇兄有好多年都没有叫过了,如今再听皇兄叫来,一切都好像没有了当年的那种亲密了。 “皇兄可是有事?” “无事,只是想问阿桀要不要留下来用午膳?我们兄弟好多年都没有一起吃过饭了。” “是啊,哈哈,可是臣弟还有些事,今日就罢了,改日臣弟定要来皇兄这里陪皇兄吃顿饭,一起喝杯酒。” “也好。” 木一送安王回来后,发现皇上好像已经睡着了一般,他轻手轻脚的拿过一条薄毯给皇上搭在了腰间,悄悄的退了出去在门口守着,这段日子皇上都没有消息好,今日又…… 木一垂着眸子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站在寝宫的门口,如同一个尽职的侍卫般不动如山。 李姝因给皇后准备千秋节盛宴的事,为了方便皇上特许给了她一面出入皇宫的腰牌,后来事情一桩桩的出来,让她也一直的没有还回去,如今更加的给她行了方便,进了宫后,一打听,皇帝在寝宫,她就直接的过来了。 皇帝恍惚之际听见外面有轻语声,他缓缓睁开有些疲惫的眼眸。 “谁在外面?” 说话声立即停止,很快木一躬身进来回禀道:“回皇上,太子府李姝求见。” 皇帝眼里立即溢出一丝笑意。“让她进来吧。” 大尧皇宫 大尧和青木相距千里之遥,而探子也是根据消息的轻重来传递的,就比如李姝是女子这件事,远在千里之外的探子并不会因为一个女子认为这是个有价值的消息,故而当贺衍收到周道明提前送回来的消息时久久无法言语。 他的拳头紧紧的握紧,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好你个墨言,竟然把朕骗的好苦。 宝德挥退左右,只自己一人躬身立在一边。 一国皇帝大婚,也不是随便就大婚的,整套程序下来很是繁复,所以在皇帝不是很急的情况下,下面的人自然会准备的细致些。 霍灵儿也不着急,到嘴的鸭子还能让他飞了不成?所以这段时间以来,她一边等着嫁妆,一边每天为大婚做着准备在不就是如现在一样做做美容护理。 新竹从外面走了进来,轻声的在她耳边道:“主子,皇上身边的小福子来了。” 霍灵儿躺在榻上,眼睛都没睁开,只是声音绵软的道:“让他进来吧!” 新竹应了声出去片刻后就又回来了。 “小福子给皇后娘娘请安。” 霍灵儿一声哼笑,睁开了眼眸,“好你个小福子,浑说什么呢?怎么能现在就乱叫一气?这次就算了,以后不能这样叫了,若是让有心人听到,这不是给本小姐找事么?” 小福子嬉笑两声,“是,奴才知道了,只是早晚还不得这样叫?” 霍灵儿白了他一眼,对新竹道:“把那个琉璃珠给他把玩吧。” 小福子立即眼睛一亮,琉璃珠可是极为罕见的宝物,还是跟着这位主子好处大呀。 新竹很快从个小柜子里拿出了一个晶莹剔透的翠绿的琉璃珠放在了小福子的掌心里。 小福子眉开眼笑,立即有些谄媚的道:“多谢灵主子赏赐,多谢灵主子赏赐。” 他说完,极为宝贝的把那主子揣进了怀里。 “小福子,你来见主子可是有事?” 小福子一下想起来还没有说正事,立即先抽了自己两个嘴巴。 “看,小福子一见到灵主子什么都忘记了,还是新竹姑娘聪明,一下就提醒了小福子,对了灵主子,刚刚奴才听说了一件事,也不知道主子知不知道。” 霍灵儿很是烦他这点,有事就快说,有屁就快放不就完了?非要墨迹。 新竹比较了解主子的脾性,立即没好气的替主子说道:“知道不知道的,你倒是说呀,你不说主子哪里知道你听说的到底是什么呀!” 小福子立即是是是的后才道:“奴才刚刚听说,那个李书竟然是个女子,皇上听说后,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好像是很生气呢!我还是被大总管赶出来的,可是吓死奴才了。” 霍灵儿立即的坐直了身子,一把扯下脸上那个类似面膜的东西。 “你再说一遍!” 小福子被她那厉声下了一跳,立即又重复了一遍。 只听她喃喃的道:“女子,女子,那么谁是主角,谁是配角?” 小福子只见她眼里闪现出他从未见过的狠芒。 第七十二章 忍辱负重 安王府在京都郊外,占地面积也尤为的广,从外面看也只看到高高的院墙,外面打磨的很是光滑,里面粗壮高耸的树木直有种通天之感。然而里面更是让人惊叹它的布局规整,楼阁交错建筑精美别致,抄手游廊,古木参天,怪石林立,亭台水榭,人工小湖等形成一片自然景象,让人惊叹安王府的豪奢还有受宠程度。 安王住在主院,名为满福苑,此时安王正享受的躺在一名姬妾的大腿上,另一名姬妾手捏着一枚只有手指肚大的鲜果喂他吃着。 安王专属的公鸭嗓溢出满意的笑声,两名姬妾更是绵软娇笑不已。 “王爷,尹公子求见。” 安王立即收回了笑意,脸也沉了下来,动都没动,半晌后才道:“让他进来吧!” 尹向东进来的时候,看见安王躺在一个艳丽的姬妾腿上,闭着眼睛呼吸平稳的好似睡着了般。 他知道,他没有睡着,他抿了抿薄唇,曾经满是温暖阳光的眸子,已经刚毅和阴沉而取代。 “向东拜见安王爷。” 安王没有出声。 尹向东好像无感般,尹向东就呈拜见施礼的姿势立在那里,就那么垂眸不语的躬身行礼的姿态,给人一种这是一个很是懂礼的人。 直到良久后,才见安王爷缓缓的睁开那有微微有些浑浊的眸子,带着他那特有的沙沙的声音。 “尹公子免礼,过来坐,你也好久没来了,本王可是对你的妹妹很是宠爱噢!” 说完这句话,他还嘿嘿的笑了一阵子。 尹向东直起身,大袖里的手慢慢的握成拳,脸上如同带了另一个面具一样,并没有因为安王的话让人看出他受辱后的任何表现。 “淼儿在王爷的身边,向东当然是放心的,只是,向东想请教下王爷,何时能发兵攻打大尧?” 安王听完他的话,眉头皱起,嗤笑一声。 “你还真是没个沉稳的意思,连太子府里的那个娘们都不如,还真是让本王失望。” 安王那副对尹向东的嫌弃还有唾弃都很是直白的表现了出来。 尹向东的眸子一缩,随即他笑了,只是那笑有些阴森。 “王爷在要淼儿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 安王顺手就抄起酒樽对着尹向东甩了过去。 酒樽擦着尹向东的眉角处飞了出去,滚了好几圈才停了下来静静的躺在了华美的地毯上。 鲜红的血液顺着尹向东的眉角就流到脸颊上,下巴上,没入了衣服里,让人看上去触目惊心。 “你在质问本王么?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有脸提你妹妹?每日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一副晦气相,真让本王后悔不已。” 安王的公鸭嗓尤为尖锐的说出这让人为之恼恨的话。 尹向东眸子瞬间充血,但是渐渐地,渐渐地,他垂下了那如同利剑的冷眸。 半晌后,才听安王缓了缓情绪才幽幽的道:“放心,本王定然会去攻打大尧的,只是,你要有耐心,本王已经在准备了,只是有些事急不得!” 尹向东并没有领悟他隐晦的话里带出的意思,只是有种被人欺骗被人愚弄的感觉。 “尹某明白了,只是今日想见一见淼儿,想请王爷允许。” “信生!” 信生立即进了屋,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奴才在。” “去,带尹公子见见淼夫人去。” 安王眼看着信生把人带走了,也没了玩乐的心思,把两个姬妾打发走了,在屋里踱起步来。 尹淼儿这段时间一直的回想着在大尧皇宫的那天,那个男子和自己撞在一起的情景,她抚上唇角,那里好像还残留着那人柔软的余温。 当时没有什么,只想着,不要让人知道那件事就好,更是气那人腿脚不利落趴下还要把自己给捎上,慌乱之下滚做一堆,当时她是真的傻了,那个人也傻了,她都忘记了是他先和她分开的,还是她先和他分开的。 可是此时却成了她唯一能活下去的动力,才觉得那一刻到底有多美,多么的让人留恋。 眼泪又不知不觉的流了出来,她的一生毁了。 “淼儿?” 尹向东进了院子就看见妹妹对着墙角的一丛竹在落泪,她清瘦了些,曾经圆润的下巴也出了一个尖,天真的眼眸里也已有了心事,更多的是那抹愁苦!他忍不住叫了一声。 尹淼儿愣愣的抬眸。 “五哥?” 她先是一喜起身就要过来,可是一下子就让她想到了,她的一生就是毁在了哥哥的手里,心里有着让她窒息的痛苦,她又缓缓的坐了下去。 尹向东心里的懊悔甚浓,他要是知道安王是如此不讲信誉的人,他何必把淼儿送到他的怀里? 说起来还是要感谢安王的,没有他的帮助,他也逃不出大尧,如今早已是一个死人了,可是,是他害了淼儿啊! 尹向东脚步沉重缓慢的向尹淼儿挪动着,被妹妹的冷漠刺痛了他的心。 “淼儿?” 他又叫了一声,在离淼儿三步远的地方,他停住了脚步,他垂眸看向淼儿。 “淼儿,莫要和哥哥离心,哥哥也是无奈之举,尹家就剩下你我二人了,五哥只有淼儿这一个亲人了。 他的声音很轻,如同清风柳絮,可是听在尹淼儿的耳中如同惊雷滚滚。 “是啊,只有我这个能卖的人了,可是怎么办呢?你好像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呢哈哈……” 尹淼儿并不怕被人听了去,她嘶声喊出后哈哈大笑起来,让她有了一种报复的快感。 “淼儿……” 尹向东皱眉,有些不敢相信妹妹会变得这样刻薄尖锐,他沉声喝止大笑的她。 尹淼儿笑着笑着,眼泪流了出来。 “我以为从此以后要和哥哥相依为命,哪里知道,我剩下的这个唯一的亲人竟然将我卖给了比我爹还要老的权贵,可是呢?可是那个男人是头狼唔……” 尹淼儿话还没说完,就被尹向东上前一把捂住了嘴,神色紧张的四处看了看才松开妹妹。 “你疯了不成?你想死么?” 尹向东压低了声音呵斥着她。尹淼儿冷笑一声,刚要说些刻薄的话,只听到哥哥压的低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淼儿,如今能救你的人只有墨言,她如今在青木皇帝身边,但是在这之前,你得能出王府,过几日皇家狩猎王爷也会去,若是你能哄得王爷带上你最好不过。 尹淼儿孤疑的看向哥哥,“你不会是又想利用墨言了吧?” 尹淼儿也已经知道了墨言是女子的事,当时也是吃惊的,暗自佩服墨言一女子能在男子间游刃有余的周旋和胆色,但是她看得出来,王爷对于太子用一城换的女子颇有微词,故她并不敢在王爷面前提起墨言。 尹向东苦笑,“你也太小看你的哥哥了,再说墨言再是厉害,此时也不过是能自保而已,当然对于让你跳出这火坑应该还是有办法的。 “哈哈,火坑也是我最信任的哥哥把我推进来的。” “淼儿,你……” “尹公子?时间不早了,这里毕竟是后院呢!” 兄妹二人都沉默了下来,尹淼儿垂眸轻声道:“哥哥回去吧,这里毕竟是王爷的后院,哥哥以后也少来吧,不要再来看淼儿了,王爷对淼儿也很好。” 尹向东抿了下唇,咬了咬牙,转身大踏步的出去了。 尹淼儿伤感的望了望这四方的天,她就如同这华丽牢笼里的其中燕雀之一而已!在这个王府里,每个女人都如同战场上的敌兵一样,没有感情,有的也只是上演着不同的自相残杀的方式,又如同是一个富丽堂皇的大戏台般,你方唱罢我登场的不厌其烦的重复着循环着,即使是精疲力竭的只剩下一口气也要爬上去。 不管她多么的想退出这场战役,终究还是成为她的一场奢想,她还得要披上华丽的战衣拼个你死我活,即使是粉身碎骨她也要为了逃出这精美的牢笼拼上一次。 “彩衣。” 吱呀一声,开门出来一个模样普通的婢子,她出了门无精打采的来到尹淼儿的身边:“夫人?您唤奴婢?” 她已经对她不抱有任何的希望,只是再尽一个奴婢的本分而已,刚刚她的哥哥来,没听到她哥哥的话,倒是听她任性的高喊了那几声。 就这样的女人在这后院里能活到今天也是因为不受宠!还真是可惜了这幅好面皮。 “给我梳妆打扮,要把我打扮的越美越好,你懂我的意思么?” “啊?” 彩衣有些反应不过来,自从来了这么久,哪次王爷来这里,她不是一副苦瓜脸? 哪里还说什么打扮?哪一次王爷不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今天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尹淼儿一笑,曾经天真的姑娘却露出了妩媚的笑,“听不懂我的话么?” 彩衣被她的笑容所晃,听见她绵软的声音,立即一抖,眼睛里立即溢出了市侩的笑容。 “是,奴婢这就准备。” 尹淼儿看着她的背影,流露出鄙夷的冷笑, 亲爱的书友,若是喜欢 步步为凰:权掌天下请点 收藏,方便您下次阅读! 第七十三章 我的女人 李姝自从做了皇帝的誉缮后,常呆的地方也不过是皇帝偶尔处理政务的西暖阁。 每日她都把还没批阅的奏折分门别类的整理好,渐渐地入手后,她为了让皇帝方便,她抄好要点,再写好签条的放在那里。 对此皇帝很是满意,也比平时方便多了。 此时皇帝上朝了,西暖阁里就她,还有两个配合她的小太监在她身边打下手,三个人都不是话多的人,也没人说话,故此整个西暖阁里静悄悄的。 这誉缮看似是个清闲的活计,可实际上杂且乱。 可是毕竟是一国最高首脑,所有的事都要奏给皇帝,这大小事就和雪片一样的往这里塞,多数还是需要誉缮整理的。 所以誉缮就需要整理好这些重要的,一般重要的,和无关紧要的分出类来,偶尔没事了,秉笔也会塞些事情给她,毕竟皇上身边的事多,有些时候忙不过来也是难免,李姝也不介意,让她有种上班工作的感觉。 平时皇帝也是偶尔有空了才会抽出那么几本看一眼, 无关紧要的就让秉笔查看好了,做个简要呈给皇帝或者是念给皇帝听,这就看皇帝的意思了。 “王爷,王爷,您您……” 殿外守门的太监哪里拦住混不吝的安王?在安王阴阴的眸光下他蠕动了几下嘴再也说不出拦他的话来。 安王一甩袖子,大力的推开了殿门,光柱一瞬间就闪了进来。 李姝抬起眼皮看了安王一眼,起身给他行了一礼。 “小臣李姝给王爷见礼了。” 她已不在是民,她已经是青木的臣了,大小都是臣。 安王爷怒火腾的就被她那淡然的样子给勾了起来。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你算哪门子的臣?一看你就是不安于室,不守本分的贱妇,却来祸患我青木。” 李姝慢慢的,慢慢的直起身,“还请安王爷自重,李姝也不过是听从皇上的吩咐做事而已,安王爷这是在质疑皇上吗?” 安王哪里受得了这个?从来都没人敢和他顶嘴,可是眼前的这个女人竟然敢顶嘴不说,还一次次的拿皇帝来压他? 安王爷几乎是在所有人都没防备的情形下几步就串到李姝的面前,挥手就向李姝搧来。 李姝对安王爷早就防备,身体灵活的躲过那一巴掌。 安王用力过猛惯力之下差点没趴下。 “王爷有话还是好好说,为何要向乡间泼妇一样呢? 这话就气人了。 安王爷站稳身体听她说完这带有挑衅的话,更加的暴跳如雷,一脚踢翻李姝刚刚整理好的奏折。 那两个打下手的小太监被这几乎每天都要来这么一场的惊心动魄全武行给吓得魂不附体,在边上瑟瑟发抖,减少存在感。 “你找死!” 安王咬牙说出了这三个字。 两个小太监还有跟着安王进来的那个看门的小太监都立即跪在地上颤抖着音喊道:“王爷息怒……” 安王阴鸷的眸子紧紧的盯着李姝,根本就听不见小太监们的声音。 李姝眼里也是冰凉一片的和他对峙着,分毫不让。 “王爷最好还是不要仗势欺人,李姝虽然官职低微,但李姝唯一的缺点就是不惧权贵。” 她的眼眸紧紧盯着他,说的一字一顿。 “好,很好,哈哈,你最好永远待在皇兄的这个西暖阁里,以后出门可得小心哟?” “皇叔这是在做什么?是在威胁本太子的女人么?” 光束一晃,墨子彻从那里走了出来,犹如谪仙降临。” “太子这是向着外人了?” “皇叔错了,子彻只是保护自己的女人而已。” 李姝被他的两句我的女人而红了脸,眸中渐暖。 “好,你很好,哼……” 安王大袖一甩气恼而走,屋里的小太监还在那里跪着。 墨子彻温润的道:“你们都出去吧。” 几个小太监应了声是,麻利的跑了出去。 屋里顿时只剩下二人,气愤顿时有些让人觉得气温好像上升的趋势。 李姝自从进了皇宫就没怎么回过太子府,有时候直接就窝在了西暖阁里,皇上也是照顾她,让她住进了西暖阁边上的偏殿里。 二人虽然同在皇宫,但是都身兼要职,见面的时间反而少了不少,此时再见,不免都有些出神的看着对方,墨子彻刚要说话,只听木一那尖细的声音传来。 “皇,上,驾,到。” 二人立即神色一整,在皇帝进门的瞬间一站一跪的弯腰、叩首。 皇帝进门没看他们二人,反而看到满地狼藉怔了下,随即了然一笑:“起来吧,可是安王来了?” 墨子彻和皇帝同样的温润的笑笑,“除了皇叔貌似没有人敢在父皇这里撒野。” 木一陪着皇帝进了寝殿,很快的,皇帝一身便服走了出来,一抬眼看他还在这里,“不去御书房,还在这里干什么?” 墨子彻摸了摸鼻子很是幽怨的看了一眼皇帝,皇帝顿时失笑,很是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若是你立即称帝也用不着父皇赶了。” 李姝立即看了一眼皇帝,发现皇帝并没有生气或者是其他神情。 她以为墨子彻会惶恐,发现他只是嗤笑一声。 “儿臣去御书房了。” 李姝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出神,暗暗的道:“这就是父子么?” 皇帝也没有理会李姝,只是坐了下来,几本奏折散乱的躺在脚边,他一本本捡起来。 李姝也立即走过来把那些散了一地的奏折都规整到一起,只能重新分类了。 屋里只有纸张的刷刷的响动声。 皇帝感觉嗓子又有些痒,刚要喊木一斟茶,谁知咳嗽顿起,皇帝立即掏出帕子捂住唇。 李姝立即放下手里的手抄本,到皇帝身后给他轻拍着后背。 木一听见声响立即进了来很是娴熟的倒水,找药。 皇帝直到感觉喉咙一甜吐出了那口血才算是舒服了些,他把帕子立即就收进了怀里。 心思细腻如李姝,怎么能看不到那一晃而过的红?她立即惊讶的看向皇帝。 木一好像已经习惯了般,侍奉完悄悄的退了出去,这是规矩,容不得一个太监在皇帝办公的地方长待的。 皇帝因咳嗽那白皙的脸上一片嫣红,直到又咳出一口痰才停止,而皇帝的脑门上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虚汗来,喝了口木一递过来的水,才长长的吁了口气。 看见李姝惊讶而变色的脸,他温润的笑笑,笑声磁性而好听。 “怎么,害怕了?朕还死不了。”李姝收回失态的神情,立即恢复到之前那清冷的样子,“不知道皇上这是病还是毒?” 皇帝心里顿时一愣,对于李姝的直白犀利的问出这样的问题,他着实的楞了下,看见那女子一身官服,神情沉静的样子,并没有任何的惶恐和不安,皇帝大笑起来,只是刚笑到一半,又咳嗽了起来,李姝不等木一进来立即把水放在边上,轻轻的拍着皇帝的后背。 至于什么冒犯龙体什么的在她这里根本就没那概念,命都快没了,还谈什么冒犯? 待皇帝的咳嗽缓了缓才把水杯放在他的唇边让他喝了些水,她才退离了皇帝的身边。 “这件事暂时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包括太子。” 李姝立即跪地叩首。 “小臣遵旨!” “好了,起来吧。” 李姝爬起来还没坐下,便听见了皇帝有些疲惫的声音传来。 “不知道阿姝可看出朕这是毒还是病呢?”李姝缓缓的坐下恭敬的道:“小臣不敢胡乱猜测。” “说吧,朕恕你无罪。” 李姝抬起清幽的眸子观察了半晌才道:“臣斗胆猜测陛下应是中毒!” 只是也不知道这毒是解了还是没解。 皇帝观她虽然说是猜测,却是面色淡然,平静,不免一笑。 木一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恭敬的道:“陛下,皇后娘娘身边的安姑姑刚刚送来这碗燕窝,说是皇后娘娘给李誉缮的,让她喝的一滴都不要剩下。” 李姝了然,这是皇后借着自己的名头,给皇帝喝的。 皇帝心里也明白,只是表面文章还是要做做的。 “既然皇后给你的,你就喝了吧。” 李姝淡笑着道:“是,臣遵命。” 说完她上前接过木一托盘里的那个瓷盅,打开盖子,顿时那股淡淡的香气飘了出来,李姝深吸了一口气偷眼看皇帝也伸长了脖子看着她手里的瓷盅。 李姝当然明白皇帝并不是馋这盅燕窝,他在意的无非就是皇后的那点心意罢了。 李姝一皱眉,“陛下恕罪,臣对燕窝过敏,竟然忘记这件事。” 皇帝回神后,顿时失笑。 虽然不明白她那过敏是什么,但是意思还是不难揣测的。 “是朕失态了,让卿见笑了。” “臣不敢。” 李姝说着把那盅燕窝已经伸长了手臂举到了皇帝的眼前。 皇帝也不在矫情,接过去,片刻就吃光了,才把那空盅递给等在边上的木一。 李姝侍奉着皇帝漱了口,皇帝这才舒泰的坐了下来。 “不知道陛下可是知道是何人下的毒?” “那么阿姝对青木目前的局势是如何看的?” 李姝平静的叙述道:“外患小臣还不了解也暂时还看不到,但是内忧甚为严重,牵一发而动全身。” 皇帝又笑了起来,只是这次他笑的欣慰,欣慰于她对政治的敏感和目前青木局势犀利的回答。 “没错,所以朕才不会轻易的动啊!也是怪朕把这些人的胃口给养的太大了。” 亲爱的书友若是喜欢 步步为凰:权掌天下 请收藏,方便您下次阅读。 第七十四章 真凶真相 李姝看到皇帝微微有些困顿的拿着奏折直都快睡着了,她慢慢的退出了西暖阁,到御书房一问,才知道墨子彻已经回了太子府,她想了想今日的事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也就和木一打了声招呼就出了宫。 郑英离她五步远的跟在她的身后,自从她被人掳走后,墨子彻就把郑英给了她了,如今郑英已经是她的贴身护卫,所以走在哪里都和影子一样的跟在后面。 “小姝?” 李姝听到这一句,立即就是虎躯一震,只是立即的,让她做出了一件让郑英大跌和墨子玉都大跌眼镜的举动。 只见李姝让任何人都反应不过来的撒腿就跑,郑英楞了片刻后才反应过来立即追了上去。 墨子玉摸着下巴喃喃自语道:“难道她害羞了么?” 看看李姝已经拐了个弯进了胡同里就没了影子,他大声喊道:“小姝,你莫要害羞,我知道你是心悦我的,记得来我府上找我噢……” 李姝隐约听到他隔空喊的话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恨的牙痒痒,这个变态,啊啊啊啊!她气的捶地,她怎么就招惹上这么个怪胎啊,让她心里都有阴影了,半晌后平复了一些她才 起身子。 “墨言?” 李姝本能的转向声音处,她惊愕的看向来人。 李姝是随便就钻进来的,也无非就是为了甩掉那块狗皮膏药,此时的这个胡同里没人经过,但是脚步声传来之际,李姝被那人直接拉着拐进了死角处,李姝并没有防备这个人的给追过来的郑英任何的信号。 等郑英出了他们的视线良久,李姝才推开尹向东走出那个死角。 “真没想到,在青木这里能见到伯安,伯安可还好?” 李姝并没有惊讶于尹向东的变化,换做是谁家破人亡没有变化那得是心多大的人? “墨言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也骗得我好苦。” 尹向东看着眼前这个让他几乎都认不出来的一身官服的女子,她好像清瘦了些,她的事情他也是知道些的,尤其前些日子刘允珠的事,想到这里,他的心里有些复杂,此刻的他早就已经学会把一切情绪都隐藏起来。 “伯安说笑了,李姝并有意欺瞒,只是为了自身安全和行走方便罢了,李姝本就无依无靠,若是在无所顾忌,那样恐怕伯安再见李姝之时已经是哪位贵人的一个姬妾了!。” 李姝顿了顿又道:“我听说当日令妹也出来了,不知道她可还好?怎么没和你在一起?” 尹向东听她提起淼儿,难得的那点隐隐的笑意,瞬间荡然无存,留下的也不过是那化不开的阴沉。 “她,她很不好。” “嗯?她怎么了?” 李姝以为淼儿生病还是怎么了,只是没想到尹向东下面的话,让她对眼前这个男人真的无语了。 “是我害了她,当初我在大尧如同丧家之犬一样的被贺衍那贼子的人追杀,我一人尚且难已自保,却还带着柔弱的淼儿,实在是无法,正好那个时候,逃亡的我偶遇墨桀,他他看见淼儿后起了心思,就就……” 李姝半晌无语,随即她想到一个问题。 “这么说你和淼儿一直都在墨桀府上了?” 良久才听到印象到那从嗓子眼里发出的一声嗯。 “墨言一定是很瞧不上我吧?呵,连我自己都唾弃鄙视自己,却还要问你。” “我想伯安此刻找我并不是单纯的老朋友叙旧这么简单吧?” 李姝没有理会他那句十分没有营养的话题,而是直接问了句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很明显不可能这么巧合的他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墨言还是那么一针见血!不错,我是有事相求,希望墨言能出手相助。” “是什么?” “我想求墨言能把舍妹救出来。” 李姝苦笑一声,“伯安还真是当姝无所不能了,我拿什么救呢?人是你卖的,如今却让我来救?” 尹向东也是苦笑一声。 “墨言还是说话那么直白,让伯安都无地自容了。” “是,姝从不会那些虚假的客套,姝也是有什么说什么!想必伯安也知道姝如今在青木皇身边做事,但那也不过是整理些文书奏折而已,并不是什么事都能做的。” 尹向东缓步向李姝走近,缓缓的靠近她,在李姝没有准备的情况下,他很是自然的好像情人间的拥抱般抱住了李姝。 李姝刚要挣扎,耳边却传来让李姝僵住的话语。 “墨言难道不想知道允珠是谁害的吗?那么伯安就告诉墨言,允珠是墨桀为了报复你,才害得允珠,而且是十几个人将她轮着来的……” 李姝勃然大怒,猛然的推开他挥手就是一个耳光,眼里是冷如冰的幽光定定的看着尹向东。墨桀,墨桀,墨桀!她的眼里带着从未有过的狠意。 “尹向东你还真是卑鄙!” 她说的一字一顿。 “你如今怎么连墨桀那不要脸的都不如。” 尹向东毫不在意的用舌尖顶了顶些火辣辣的腮,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墨言打的可真是用力,手可疼?要不要再打几下?” 尹向东眼里的阴鸷能让人不寒而栗。 “我卑鄙?我能不卑鄙吗?你告诉我,我苟延残喘活到现在,为了的是什么?只要能报仇,什么卑鄙的事我都能做的出来,不要说卖妹,只要能报仇,就是卖我自己,我也会毫不犹豫。 我一直以为父亲还厌恶我的,可是,可是直到家破人亡后我才明白爹原来是多么……” 尹向东有些癫狂又低沉的嘶吼声直到最后像个委屈的孩子一样变成了破碎的呜咽,他猛然的背对着自己,那颤动的肩膀证明着他这一刻暴露的脆弱。 李姝抿了抿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虽然理解些,但不会同情他。 良久后他手臂动了动,再次转过身的时候,他已经恢复了平静,又是那个有些阴沉多了些刚毅的俊朗的男子。 只是他的眸子还有些红,残留着他刚刚哭过的痕迹而已。 “还别说,你和墨桀还真是之音,他也是这样说我的呢!啧啧,真是可惜了。” 李姝看着他又痞痞的带着些许不羁一副为她惋惜的样子,顿时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你怎么变的如此……” “墨言何必如此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伯安一直想问,墨言想要什么?男人?可是墨言已经有了那耀眼夺目的男人呢,那么墨言为何还要待在皇帝身边?为什么不想法的让墨子彻娶了你,在家相夫教子?为什么要成为所有人的公敌?难道墨言想要权势?可是女人想要走出一片天地,你可知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么?金钱?呵呵,一首词曲就能换得了千两白银,孤身就能在豪强手里来去自如的救人,这样的你,让伯安自愧不如呢!” “你跟踪我?这是我的事,和尹公子毫无关系,姝还有事就不奉陪了了。” “哈,怎么会?这可是墨桀那个老匹夫每天都能收集到的呢!” 李姝笑了,“那么伯安就不怕么?” “嗯?怕什么?他收集的也不过是皇帝的日常,还有朝中众臣的动向,除非是他特别的要查你,不然你好像还没那资格让他费神呢!” 李姝好像是抓住了什么,又好像是什么都没抓住。 “墨言,求求你,帮我救出淼儿,她是个好孩子,是我这哥哥没用,也是我害了她,见到她帮我和她说声对不起。” “你什么意思?你要去哪里?你自己的妹妹,你自己救!” 李姝瞬间听出了他的不对,冷冷的把话说完看着他。 尹向东好像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沉默了半晌。 “墨言,我要报仇的,我不能这样无事般的苟活,墨桀他是无信之人,我不想在受他摆布了,我要离开青木。” “那你的妹妹呢?她可是你唯一的亲人了,你不管了吗?” “我无能!下个月皇家狩猎我妹妹会去,具体救不救的,你看着办吧!” 说完他毫无留恋的大步走了出去,留下李姝冷清的站在无人的胡同里久久无言。 良久后,李姝才出了胡同向太子府的方向走去,主街道上人流熙熙攘攘的川流不息,她也不想去看一眼。 想着的是允珠那张雪白的脸,和她说过的最后的话,她说,不要让她为她报仇,她是因为知道是谁么?是怕她会有危险么?这个傻子,这个傻子,她到底承受了什么?都那个样子了,还再为她着想? 她这段时间一直的再查,可是毫无头绪,当这一刻知道了凶手是谁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向庆帝说的那样,此刻真的不能轻举妄动,那么要动必须一击即中,让他毫无回首的能力,还有窦圣衣,哼!她会让她知道她不是好惹的。 正当她闷头走的时候,感觉后背有风声传来,她本能的要回头去看,立即的就被人推开了,她趔趄了两步还没站稳,立即的就被人拉着就跑,她连看清都不曾,跟着就跑,等跟上些节奏了,才看清带着她跑的人是墨子玉。 “你怎么在这?” 墨子玉边跑回头看了她一眼,龇牙一笑,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 “你能在这里,我就不能啊。还有,你这是得罪谁了?竟然被刺杀?幸亏有我,不然你就横尸街头了知道不?” 两个人边跑边说话,都是有些气息不稳,气喘吁吁。 第七十五章 小受潜质 李姝被墨子玉拉着跑的飞快,她真担心她要是停下来,他一定像拖死狗一样的拖着自己飞奔,所以她不敢疏忽的让自己趴下,两个人也是见着胡同就钻。 其实李姝还真就和人打听过这厮,经过打听,李姝已经基本了解,这个二皇子是什么德行,他平时在皇帝和皇后面前是及其本分老实的。 只因曾经的一桩他母妃打杀了他曾十分喜爱的一个小宫女后,这孩子就有了报复社会的心里了,而且她亲身经历了他那潜伏了多年的受虐狂的本质,咳咳,此刻也正向着变态的道路上裸奔,还有就是这热情的让人忒毛骨悚然。 李姝先前就剧烈运动的跑,此刻又跑了这么久,实在是没了力气,感觉身后并没有追杀的人,她甩开墨子玉的手,两只手拄着大腿大喘。 墨子玉也不再跑了,但是他却没有像李姝那样的很没形象的样子,而是走过来,和李姝面对面的学着李姝的样子看着她大口的呼气。 李姝疲累的懒得理他,只是清幽幽的眸光看向他。 墨子玉被她看的眼神一缩,立即跳离她双手捂住双眼。 “小姝不准打眼睛,那样人家就变丑了,上次你打的那两拳可是好久才消下去的,你要是打就打我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好了。” 李姝鄙视的嗤笑出声,懒得看他。 墨子玉立即一脸的惊喜的又跑过来。 “啊,小姝你又笑了,你笑起来真的好好看呐!” 李姝实在是受不了这厮一副纯真样。 “喂,你来,你过来。” 墨子玉不明所以,她勾手叫自己过去做什么?难道是想……他一脸紧张的挪了过去。 “说好了,别在打脸了……” 李姝看他那一脸的小受样就想揍他,暗自唾弃了自己一口,不会自己的内心也潜伏着虐待狂的潜质吧?从来可没有sm的这种想法啊啊啊! “叫你过来就过来,磨蹭什么?” 墨子玉比她高出一个头来,此时站在她的面前她要仰头才能和他说话,此刻看他一脸懵懂的样子,和墨子彻同样的桃花眸里的是那种毫无杂质的纯净,却让她有些怔楞了一下,随即她暗咒一声;她真是疯了,竟然看到了纯净。 “你一个大男人,又这么高的个子,又是这把年纪,说着幼稚的话你不觉得很违和吗?” “小姝喜欢成熟的男人吗?” 墨子玉说完竟然露出了羞涩的表情,让李姝半晌无言,这货真的有二十多岁了吗? 只是在李姝转头的瞬间,眼前的男子眸子里的笑意一闪而过,还是那个羞涩的样子,脸也带着可疑的红云。 “哎,你去哪里?那边很危险的!” 李姝回头冷笑出声。 “你真当我是傻的了?若真是杀手难道就那么轻轻放下了?还有,你怎么可能就一个人在外面闲晃?而且还这么巧的正好把我救了?” 墨子玉眨眨眼,很是委屈的道:“女人太聪明,一点都不可爱。” 李姝嗤笑一声再不理他大步向太子府走去。 墨子玉小跑着跟在她旁边继续聒噪。 “小姝你去我府里坐一会去吧,我和你说啊,我府里还有从东篱进贡的会说话的鸟,你要不要去看看?” 李姝脚步不停。 “不去。” “小姝你要去哪里?” 李姝有些耐心耗尽的节奏。 “二皇子,你能不能不要再跟着我了?最好以后你都当不曾认识我,而且最重要的是不要坏我清誉。” 墨子玉彻底的呆住了,她她她说什么?坏她清誉?他幽幽的看着她的背影,她哪里来的清誉?她还有脸说清誉? 他遥望着那抹清丽的身影淡定从容的渐渐地淹没在川流不息的人群里,这也算是熟人了吧?只是我的皇兄,你能把握住这个人么? 还没到太子府,就见墨子彻迎面而来,他脸色沉冷而焦急,看见她出现在了视线之内他停住了匆忙的脚步,转为儒雅从容的步伐。 “你没事吧?” 李姝心里一暖。 “我无事。” 只是他不再说话,而是一步步脚步沉稳的向她行近,一阵天旋地转间她被他横抱而起,她一声惊呼搂紧了他的脖子。 “快放我下来,丢脸死了。” 她有些着急,又有些羞涩,红了脸颊。 他却不说话,提步往回走。 她只看见他那刮的干净的下巴,和完美的侧脸,他的眼中还残留一抹后怕的惶然。 李姝把脸埋在他那跳动有力的胸前,欺骗自己的当那些侍卫和奴仆们都没认出自己来。 知画立即欣喜的从屋里跑出来。 “主子,姝主子她……” “去准备热水,还有膳食。” 知画和一众奴仆立即奔走而去。 待李姝一身清爽的出现在墨子彻面前的时候,饭菜都已经摆满了桌子,而上面竟然还多了一壶酒。 李姝瞬间想起了上次醉酒的事,不免的就有些心虚。 墨子彻已经恢复了他以往的儒雅风流。 “今日与阿姝好好的喝上两杯,说起来,我们好久没有坐在一起这样吃顿饭喝杯酒了。” 李姝同样有些感慨。 “是啊,是感觉好久了呢……” 墨子彻看她有些出神的样子,了然的一笑。 “阿姝刚刚去了哪里?” 李姝自然是不想瞒着他,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后静看着墨子彻。 墨子彻手扶着把手毫无规律的敲击着椅子把手。 这个还得从长计议,他可以不在意一个小小的姬妾,若是让他知道你有意要人那么就不会那么简单了,不知阿姝可有了主意?” 李姝很自信的一笑。 “当然!” 墨子彻瞬间来了兴趣。 “不知道阿姝打算如何要人?” “暂时保密好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让我留点悬念好了。” 墨子彻看她难得流露出小女儿的狡黠一笑,执起酒壶给她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那彻拭目以待了……” 华丽而光洁的大殿倒映着房梁精美的雕花,渺渺的烟雾从珍笼里缓缓而出,给这个大殿增添了一抹幻梦的景象。 胡云躺在长榻之上闭目不语,贺衍坐在长案的另一边,手里把玩着那个兰花玉佩晃的他的手都线条修长唯美。 半晌后曾经的摄政王缓缓的睁开鹰眸,直直的看向这个曾经他一手培养起来的嫡孙,他已经是一国之主了,是不被自己允许的一国之主了,可是…… “祖父老了,说的话也不再中听,怎么还能帮你处理国事呢?”- “孙儿从未认为祖父老了,祖父也并不老。” 贺云哼了声。 “不必给老夫灌迷魂汤,我们祖孙还是有事说事的好。” “是,所以请祖父代理一段时日的国事,孙儿想趁着天下太平出去走走,看看我大尧如何的风光。” 贺云的鹰眸深邃起来。 “祖父有一件事想要请求你。” “祖父折煞孙儿了,祖父有什么要求,和孙儿说就是了,何必要说请求二字呢?” 贺云听他说完,立即坐直了有些显出了老迈的身子。 “你把你宫里的那个妖女处死。” 贺衍立即惊讶的看向祖父那认真的眼眸。 “祖父?灵儿哪里让您如此……” “好,那么祖父今日就把话给你说个明白,娶妻娶贤,你看看她哪里贤了?自从她来了大尧 后,蛊惑的你晕头转向让你忘乎所以的跟着胡闹,你看看这些个女人如今日渐嚣张起来,竟然有些女人公开进青楼,你真的不嫌乱吗?” 贺衍看到祖父那因生气而激动得脸都红了,他有些顽皮的一笑。 “祖父可是被哪个姬妾大胆的拒绝了?” 贺云半晌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气得他立即拿起旁边的茶杯甩了出去,贺衍灵活的一偏头,那茶杯就落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祖父,动手做什么?没有就没有何必恼怒?” “你你个孽障,你真是越来越不成体统,竟然竟然连祖父都消遣!” 贺衍也不怕,依然还是笑着,只是难得的在他的眼里多出了那么几分真情。 “祖父放心好了,孙儿是您调教出来的,您还不了解孙儿?孙儿岂是能被女色迷住的男人?下棋嘛,也不能太过乏味不是?还是需要些小棋子做诱饵的。” 贺云鹰眸立即一整。 “衍儿的意思是?” 贺衍笑的无辜且凉薄。 “就是祖父以为的意思!” 贺云的老脸立即缓和了下来,也缓缓的放下了那颗提着的心,他就知道,他教导出来的孙子怎么可能是那贪恋美色之徒?贺家的家训,把一切能利用的有价值的直到榨干为止,方不浪费资源。 “你大婚在即,打算何时出去?” 贺衍立即眼里溢出了笑意,瞬间让本来那王者之气消散了个干净。 “大婚么?那就推迟好了。” 贺云鹰眸直白的露出鄙夷,你舍得你那宫里如今最重要的棋子伤心落泪? 贺衍看着祖父那明晃晃的挑拨离间,也不在意。 “棋子伤心不伤孙儿的大计就好。” 说到这里,他那染笑的眸子深邃起来,杀伐果决的厉芒立现。 真是让他小看了那人,她给自己的人生里留下一抹败笔后就想拍拍屁股走人?哼!想的美!我怎么能放任我的东西在他人那里染上污浊呢? 第七十六章 皇帝的信任 李姝被任命为誉缮在青木朝臣那里过度的很好,朝臣们已经渐渐的接受了,毕竟不是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眼不见为净,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的过去了。 群臣觉得改变不了皇帝的决定,砸吧了两下嘴,又打起了主意,自家也有聪明伶俐的贵女,一个无背景的丫头都能在皇帝身边谋了个芝麻官,那是不是自家的贵女也能谋个一官半职的? 所以这段时间皇帝可真是烦不胜烦,摔了好几个贵重的御杯,把个木一疼的心都直抽抽。 皇帝今日龙体违和,早早的就下了朝,墨子彻在皇帝的寝宫尽孝,他身为太子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他都要必须在的,李姝几乎常在皇帝身边,这儿女献殷勤的机会她就不去抢了,一个人吃了晚饭,在偏殿里继续练着郑英教授她武功路数,虽然年纪大了,但唯一让李姝欣慰的是,郑英说她身体灵敏度很好,若是从小就练武必然会有一番这方面的成就的,遗憾的是她错过了练武的最佳时期,不过,若是肯吃苦,还是比一般人要强上数倍她李姝才不管最佳时期什么的,自从上次被人敲晕绑了后,她就更是痛定思痛,她下了狠心坚决必须必须要变强,绝不能做那弱鸡。 她幽幽的抬眸看见郑英,此时他如同一个尽职的侍卫般守在门口。 李姝其实心里是感激他的,郑英也算是她的师傅了,不管是武功还是骑射的,都非常认真且耐心的教授她。 而她只要闲暇了就练习,也会和郑英商讨这些关于练武方面的东西,骑射当然更加的不能错过,主要还是因为她的时间很是充裕的,所以把空余的时间都用来练武刚刚好,即使没什么效果,强身健体也是好的! 她其实完全可以让郑英回到太子府的,但是目前还不行,她还需要他,不过这么久相处下来,发现郑英这人其实还不错,就是人灵活了些给人不靠谱的错觉而已。 “郑英?” “属下在!” “你能打听到安王府内院的事么?” “属下可以尽力去试试。” “嗯,尽力就好,不要让人发现,这两天你就去打听吧,主要还是要知道尹淼儿,哦,就是淼夫人的事。” “属下知道了。” 李姝为了稳固下身,扎着马步,边想着墨桀,她想墨桀这么针对她一定不会那么简单,这个人看似炮仗的性子其实不然,这也是她单一的看法而已。 “姝誉缮可在?” “原来是木公公,姝誉缮在里面休息,木公公可是有事?” 李姝听见木总管的声音立即直起了身,整了整衣服出了屋子。 “郑统领,老奴奉陛下的命令前来请姝誉缮过去。” 木一见她出来立即的笑出了一脸菊花。 “姝誉缮,皇上命老奴唤您过去呐。” 李姝一笑。 “有劳木总管了。” “看姝誉缮您说的是哪里话?老奴这是应该的。” 皇上依然是在西暖阁里,阳光从外面照射进来形成一道唯美的光柱,里面静悄悄的,李姝一个人脚步轻缓的走进去。 皇帝眸光温润,面容慈和,看到李姝走到近前刚要叩拜立即阻止。 “行了,别行礼了,过来坐。” 李姝顺势就过去在皇帝指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来你看看,探子的回报。” 李姝接过去,看完那张犹如密信的一张纸条,立即就是一惊的看向皇帝。 “阿姝有什么看法?” 李姝收回脸上的惊诧。 “皇上,如今这个时候暂时还是不易和西月开战,若是暂时能稳住最好不过……” “呵,朕找你还真是找对了人,是啊!朕也是这样想的,只是,若想暂时稳住,只有联姻一条,可是……”李姝眉头蹙起,若是联姻,如今宫中也就云溪还有云燕两位公主。 “皇上,真认为联姻就能稳住西月那些蛮夷吗?” “你有什么法子?” 这事情这么突然,哪能立即就有什么法子?可是一个国家的事,把一个女人推出去实在是无能的一种体现。 “皇上可否给小臣一点时间?容小臣想想该如何做!” “嗯,这事也不是一时能定的,但必须要快,否则形式不等人啊。” “是,皇上您是从什么时候发现自己中毒的吗?” 庆帝有些诧异,她转变的话题。 “是从今年的六月份,不过已经解了,只是时间太久还是伤了心肺!” “阿姝何故由此一问?” 李姝心里一松,她以为还没有解呢,不过想了想,也是啊,一国首脑怎么可能连个毒都解不了? “不知皇上可知道是何人下的毒呢?” 皇帝未说话,先是一声冷笑,知道不知道现在都不能动。 “小臣一直想问,皇上不是有青卫吗?” 青卫她没领教过厉害,但是也听说了些让人闻风丧胆的事迹。 “你真想不明白吗?朕的年纪在这里,他们也有了自己的打算,不会甘于朕驾崩后他们也跟着退出这诱人的权利中心。” 皇帝的目光看向窗外,渐渐地,儒雅的面容一片晦涩,眸光里空茫一片。 半晌后只听见皇帝的声音好似从遥远的天际传来般。 “一开始你养的是一条忠心的狗,那么当你让他不断的繁殖,当两只狗最后变成一群狼的时候,它还会安分的等着你拿根骨头吗?它不甘心等你来喂他骨头了。它要吃肉,要随心所欲的吃肉,当你阻碍它吃肉时,它会不惜咬主人,现在的青卫已经不再是朕的父皇那一代以上的青卫了,他们想要走进光明正大的走到权利的舞台上来,想要在这权利的旋涡里争得一席之地,不想再受控于皇家,不想再等每一任皇帝上位之时,就是他们下去的命运!” 皇帝缓了口气,又继续道:“是朕的过错,朕本以为他们会感恩戴德更加忠心,哪里知道,却把他们的心养大了。” 李姝无语,这里是阶级时代,若是没有制约的东西那是自己再找死了,她也算是又学到了一招。 “那不知道现在到底有多少青卫?青卫的主使可是赵刚?” 说这句话的时候,李姝是压低了声音说的。 皇帝看她那一副做贼的样子,就是一声轻笑。 “放心好了,朕的这块地方还是干净的,若是连这里都被他们覆盖了,那么朕就成了傀儡了。” 李姝顿时脸一红,“是小臣失态了。” 只是,若是就他们还好收拾,只是……” 李姝也知道,并不是只有青卫这一头狼,她都不免为墨子彻担忧了。 “不知道阿姝面对这样的问题可否有良策?” 李姝垂眸想了下道:“皇上,姝能想到的也就是立即再练就一批青卫出来让他们相互制衡。” 皇帝的眸子里立即溢出了笑意。 “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等狩猎过后,朕把你安置在武威营里,你可胆怯?” 李姝心里瞬间一惊,武威营,武威营,那是青卫的传输纽带,那里就好比是一台生产的机械,那么把机械控制在手里,青卫就没有了什么大作为,可是,哪有那么简单的事? 李姝立即跪下:“小臣定不负皇帝所望。” 世上没有什么是容易的事,她有心里准备,但还是要去的,这对她来说是个机会,不管多难她都要拼一次。 皇帝眸光深邃而郑重的道:“你要知道,若是你能成事,定是一个锦绣的未来,若是不成事,将会死无全尸!” 李姝在刚刚就已经想明白了,但那又怎么样?她必须要搏一搏。 “李姝明白!” “嗯,朕也不会让你就这么孤身一人去的,还是给你配一个贴身的护卫,只是她和你都是以储备青卫进去,以后就要靠你自己了。” “多谢陛下。” 李姝知道储备青卫是什么,每年也都会从各个大营里选拔些青卫人才,选些有练武天赋的人在那里非人的训练。 “另外你去那里后,留意一个八岁左右的孩子,他叫阿离,不知道太子可有告诉你有关阿离的事?你对他多……多加看顾一二。” 李姝疑惑的看向皇帝,而皇帝那一个犹豫让她心里孤疑起来,但是皇帝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李姝遵命。” 李姝直到和皇帝密谈了很久,才慢慢的退出了西暖阁。 木一看她出来一笑。 “姝誉缮辛苦了。” 李姝立即也笑道:“为皇帝分忧是分内之事,只是木总管要辛劳些。” “哪里,这是老奴的本分。” 两个人都是一笑,李姝才点下头回了偏殿。 郑英看她回来,立即低声道:“主子,刚刚吴刚来过,说是太子请您回一趟太子。” “可说有什么事?” “吴刚没说!” “知道了。” 李姝说完绕过郑英就进了屋。 她倒了杯水慢慢的拿到唇边,她一下就想到了在皇帝那里看到的那密函上面的内容,陷入了沉思。 她想起见到尹向东时他说,他是被墨桀从大尧救的他,那么墨桀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他一个安逸的王爷不在京都好好的享乐,又跑到那里做什么?他是单纯的去游玩吗? 如今天下四分,左西月,右东篱,大尧和青木遥遥相望。 西月是蛮夷,生性野蛮的好斗分子,三国从来都不喜西月,故有意把他排除在外,从不承认西月,也无视他的存在,李姝也是因接触朝堂后,才听人无意中说起这件事的。 所以多年来三国一直是结盟的兄弟,让西月收起野心不敢有小动作。 西月也不是傻子,当然不敢招惹任何一国,也怕他们联手把自己给灭了,但是要真是打起来瓜分西月也不是容易的事,他们的男儿可是各个以一敌十的勇士,哪个都不是好惹的。 说起来西月也是十分强悍的一个国家,就是因三家一直结盟西月才不敢轻易动作的,不联盟的话就以西月的野心早就称霸天下了。 李姝从不对墨子彻说这方面的问题,主要还是她不想依靠她,那样自己会没有安全感,这也是从小就独立惯了的关系。 而墨子彻也不和她说这些事情,也是想给她自由,因了解她,所以才不想让她受到束缚。 这些李姝是知道的,她也是心里存着感激的,所以走到今天也是李姝靠着自己一步步的走过来,虽然没有什么大的作为,但她靠着自己已经在皇帝的身边有里一席之地。 李姝放下水杯,走了出去。 “走吧,我们回太子府。” 两个人出了宫门,太子府的软轿正等在那里,李姝心里一暖,她知道,墨子彻是不放心她,既然让吴刚传话了,自然就会等着接她。 一路上轿子走的飞快,而且也很稳,只一刻钟就到了,刚下软轿却看到皇后宫里的东英满脸惶急的也下了轿子,同时看见李姝也是一愣。 “东英?” “奴婢见过誉缮大人。” “不敢当,你这是……” 亲爱的读者若喜爱 步步为凰:权掌天下请收藏哦,欢迎亲爱的书友留言给热宝,不管是一句中肯的评价,还是一个建议,热宝都会认真对待。 第七十七章 起死回生 墨子彻和宋清玉两个人抱臂站在太子府的院子中悄声说着什么,主要的还是在等李姝, 看见东英和李姝同时进了大门,都是一愣,英冬一般无事不会来太子府,那么此时来所为何事?这是墨子彻和宋清玉同时的想法。 东英急切的疾步走到近前对着墨子彻就是一礼。 “奴婢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宋大人。” “免礼,母后可有什么懿旨?” 东英未语眸子里先闪现出了隐忍的泪花。 “殿下!” 李姝和墨子彻等人都是一惊,若是没大事,东英本是稳重的女子,是不会失态的。 墨子彻沉声道:“东英快讲,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太子殿下,皇后娘娘本就有心疾,太医开了些药,一直在服用,这几日皇上龙体不适时,娘娘又担忧过度,一个时辰前娘娘心悸的厉害,安姑姑就派人去请了御医,奴婢来时皇后娘娘已经昏迷不醒了……” 墨子彻心里一紧,和李姝还有宋清玉对看一眼。 “来人备轿!” 墨子彻沉声吩咐完,吴刚等人立即就准备软轿等,因为还有个宋清玉。 几人匆匆的直奔皇宫而去。 这次回去比来的时候更快,几乎是飞奔。 不到半刻就到了皇后的坤泉宫。 皇帝和墨子玉还有墨云曦等也在那里,都是面色沉重而有些焦急。 皇帝看见墨子彻就是叹口气。 “父皇,母后还没醒吗?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没有,御医正在里面。” 墨子彻眉头皱起,眸子紧紧的盯着皇后的寝殿的门口,李姝和宋清玉也都看向门口处。 片刻,胡药之等御医从里间出来扑通一声跪下。 “皇上……” 庆帝和墨子彻心都是一沉。 “怎么回事?快说!” 胡药之等一众御医被皇帝大喝吓得一抖。 胡药之爬前两步才颤音道:“皇后她她薨了……” 李姝大惊,立即就冲进了寝殿里,里面只有安姑姑还有几个小宫女跪在榻下哭泣。 李姝摸上皇后的脉搏已经没了呼吸,当机立断的撤掉皇后躺着枕头,把她的头部后仰,让她气道通畅,开始急救措施,也顾不上请示还有其他什么的,迅速的在安姑姑等一众惊呼声中心肺复苏心脏按压措施配合人工呼吸。 皇帝晃了两晃,被身边脸色大变刚要冲进屋里的墨子彻一把扶住, “父皇?” 听见惊呼声,又都同时的冲了进去,连御医都没得到允许起身也爬起来冲了进去。 当众人进了屋里,一瞬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安姑姑第一个反应过来。 “李姝,你大胆。” 她怎么都想不到,李姝如此的胆大妄为大逆不道,她知道她在干什么吗? 其余御医也是大惊失色的同时错落不一的呼喝着李姝住手或者大胆的话。 李姝哪里顾上和他们解释的搭理他们?分秒必争啊! 皇帝立即抬手制止了嘈杂的喊停声,反正也是这样了,他就相信她一次好了,也许有用呢…… 墨子彻温润的眸色深邃起来,紧紧的盯着她,他相信阿姝不会令他失望的。 李姝也是焦急不已,不管是急的,还是做这机械的动作做的,她的汗水顺着额头鼻翼的往下淌都没时间擦一下,一直做着这个机械的动作。 她不是医生,只是这些急救措施每一个现代公民都会做,再有一个她的同学摄影就有心脏病,曾经一起聊天的时候没少说起有关这方面的话题。 三十比二,她已经做了大概三分钟,她有些快没有力气了,但是她还机械的做着,本能的屏蔽了一切外界的声音。 墨子玉满脸的嬉笑还有天真收起,静静的看着她就那么一直重复着那个奇怪又令人惊骇的动作。 李姝也没有记录时间,马上就要放弃了,想着都这么长的时间还没醒来,想必醒不过来了,只是在她即将要放弃的时候,她竟然感受到皇后的有了呼吸,虽然微弱,她立即又做了几次机械的动作后,立即又按摩内关穴,这让她精神为之一振,突然她想起了她包里还有药。 “快,快回太子府把我的背包拿来。” 李姝头都没回紧紧盯着皇后吩咐了一句。 墨子彻转身就出了屋喊过吴刚。 “立即回府把你姝主子的包裹拿来,要快。” 吴刚领命立即飞奔而去。 墨子彻立即回了屋里,看到那个女子衣衫还有头发都被汗水打湿,面色有些发白,正给皇后做着按摩的动作。 他心里只想立刻的把她紧紧的拥在怀里,没有她,母后…… 这也是她平生第一次急救心脏骤停的急救措施,但是让她心里一松的是,皇后渐渐的呼吸有力到平稳,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是真的。 当他们看到皇后幽幽醒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呆住了。 还是皇帝和太子反应比较快。 都立即走到皇后的身边轻声唤道:“烟云?” “母后……” 皇后声音比较无力。 “皇上?” “母后……你觉得怎么样?” “母后,儿臣好担心啊,您可是吓死儿臣了……” 瞬间一群人都围了过来,李姝眉头立即就皱了起来,这样皇后呼吸不畅还是不行的,还有也太吵了,怎么也得服了药才能放心些。 “皇上,为了皇后娘娘好,还是先让其他人等都出去,皇后娘娘还受不得喧哗等。” 皇帝当然要听李姝的,没有李姝他就失去皇后了。 “太子留下,其他人先都出去,暂时都听姝誉缮的。” 想要表忠心的公主和皇子都不甘的和一众御医也都出去了。 片刻后,木一禀报说,吴刚回来了。 李姝立即起身就出去了,从吴刚手里把自己的包抱着就进了皇后的寝殿。 墨子彻眸中带笑的温文的看着她。 从背包里把各种的药都找了出来,学校通知可以出发的时候,她就已经提前准备齐全了,否则也不会那么一个大背包了,而且还有她同学那个摄影的东西,而摄影的包里背的是他们的资料,可比她背这一大背包的东西要沉多了! 如今这大背包的东西也不过是把零食都拿出来吃了而已,其余的还在这里。 而药物她是准备的十分齐全的,不说每种药物都带了吧,就是消炎药带的最多,她这可不是全给自己准备的,主要还是担心发生什么突发情况,这出门在外的什么都要想到。 还有就是同学摄影有心脏病,常年的包里都是带着保心丸,另外也有她姐姐从国外给他邮递过来治疗心脏病的好药都放在了她这里。 皇帝拉着皇后的手也不说话了,三个青木的大boss都看着她摆在桌子上那一堆对他们来说不认识的东西。 李姝找了半天才找到那瓶保心丸,按照说明拿出来两粒,送到皇帝的面前。 “若是陛下信得过李姝就先给皇后娘娘立即服下,这是治疗心疾的药物,十分有效。” 皇帝一笑,接过药放入皇后的口里。 安姑姑立即送上温水给皇后服了下去。 皇帝这才对李姝道:“这次多谢阿姝救了皇后娘娘,朕一定要好好的赏赐阿姝。” 李姝依然是平日里那副清冷的样子。其实是面瘫脸。 “微臣赶巧罢了,还是皇后娘娘,福泽深厚,洪福齐天。” “母后你觉得怎么样?” 皇后温婉的笑了笑。 “阿姝的药真是神药,本宫现在觉得好多了,本宫在似醒非醒之时就知道了阿姝在救治本宫,想必没有阿姝,本宫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吧?” “是啊,这次真是阿姝的功劳。” 墨子彻及时的替李姝邀功般的笑着对皇后说着。 皇后看着儿子又慈爱的看了眼垂手站在边上的李姝笑了一下,才转头看向皇帝。 “皇上,这次一定要好好的赏赐阿姝啊。” 皇帝一直看着皇后,听她说完宠溺的道:“嗯,听皇后的,必然要重重赏赐的,你放心好了,不要在操心这个,现在也服了药,好好休息吧。” 李姝回身到桌上把那瓶保心丸给拿了过来,放到皇后的榻边,对她说了怎么吃法后,又教了下安姑姑教她平时给娘娘按摩内关穴,对心疾这方面的常识又说了一遍,直到安姑姑说记住了,她这才回到桌前收拾这一桌子的东西。 从中她找出了两瓶保心丸还有几个大瓶子的国外的心脏病方面的药,她看了看留了一瓶,其余的都给皇后留下了,又说了一番用途,什么情况下用云云。 最后怕她们搞混乱,她只好在瓶子上给标注了一下,不然吃多了就不好了。 李姝把剩下的药物又装进了包裹里。顿时她就停住了手,她立即看向了皇帝,皇帝一直再观察着她,突然和她看过来的目光对了正着。 相处多日的君臣已经有了些默契,庆帝转过头看了一眼睡着的皇后,站起身就像外走去。 “阿姝跟朕御书房。” 墨子彻眸光随之一紧,半晌后他突然的又失笑,他到底在乱想什么? 李姝收拾好包裹背在背上,对墨子彻轻声道:“你那时找一定有事吧?我晚上回府住,我回去我们在说吧!” 墨子彻点了下头,目送着她出了门,他才走到母后的榻边,看着母后那平稳的呼吸,他才身体一软的滑坐在榻下。 今日真的是让他后怕不已,他差一点就失去了母后。 他又想到刚刚阿姝和父皇他们的目光对视,他们有什么秘密呢?为什么要瞒着自己? 第七十八章 腹黑的李姝 青木自开国以来,每一代君主都是文武兼备,主要还是本着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的开着火车跑的。 只是到了庆帝这一代君主,主要不是他想换条道,而因他是从兄弟阋墙中爬出来的,开拖拉机走国道的机会都没给他。 没办法,咱扬长补短换条路走好了,那就赶着驴车在土路上跑吧,走仁政! 可能世人都是这样,你每天打他骂他,他都习惯了被打被骂,等你对他好了,他就会得寸进尺的想要的更多。 有大尧的前车之鉴,等庆帝醒过来再想跟着先祖的政策走的时候,反而有些不好着手了,不上不下的就在这吊着。 庆皇帝也没软蛋到随便到世家权贵揉捏,权贵们也不是随便就可以任皇帝揉搓,如今就处于这种尴尬期。 这是一种世家要权利被皇帝养的狗制约着,而养的狗要翻身做主,就是这样的折磨着庆帝。 话说回来,在阶级制的古代,任多么仁慈的主人都不会喜欢当不了家做不了主,还要看奴才的脸色过日子的。 李姝从皇后的寝宫里一出来,所有的御医都眼冒绿光的似要把她吞了,她心里的发毛,在胡药之带头要包围她之时,她先发制人。 “各位,皇上命姝前去御书房,等方便之时再聊了,告辞。” 各御医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她飘逸的身影消失后,二话不说跟了过去,你说你的,我们等着就是了,等你方便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到了御书房,君臣二人礼毕坐定,李姝这才清声问道:“陛下如今伤了心肺,刚刚微臣有个大胆的想法,陛下要不要试一试微臣的这药?微臣不敢保证一定会治好龙体,但是也吃不坏就是了,这也是刚刚微臣想到的。” 李姝其实是个傻实在,说白了就是赤子之心,若是聪明的,也许会用它换取什么高官厚禄,再或者为自己谋取福利等等,但她就是想不到这些,只觉得,药嘛,留着一不能生仔,二是药用在有用的地方那就是它的价值,所以她想到了就拿出来了,但也因她的一片赤诚,让庆帝更加的感恩带着感动。 皇帝听她这样说完心里一动,若是有希望谁也不想死,包括一国的皇帝,看着眼前这个面冷心热的女子,庆帝不免喟叹一声。 “这是阿姝从家乡带来的药吗?也是,朕问的也糊涂了,无论是从哪里看,都不是当今这四分天下来的东西,朕真的很好奇啊,阿姝的家乡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国家?让朕都想去看看了。” 李姝垂眸弯起唇角,不免心里嘀咕,想去看的多了,我还想回去呢,可是这注定是自己的奢望了。 “是,臣的家乡繁荣昌盛到不是这里能比的,但是姝在家乡已经无牵无挂,所以目前没有要回去的打算,也许等到老的时候,微臣也许会再走上几万里回去也说不定。” 皇帝听到那几万里,瞬间歇了要去的心思,暗想,等我走到那估计就是爬都爬不回来了,朕可不想客死异乡。 君臣二人互相对视一眼,不免都噗的一声笑了起来。 “好,朕就试一试,即使没用,朕也是会感念阿姝的一片心意。” 李姝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微臣并不是要皇上的感念,而是别无他念。”就这样一句,皇帝的眼眸溢出了温润的慈光来,这样美好的女孩,也许这天下只有这一个吧,他何其有幸能和这样的一个女子成为莫逆之交? “阿姝要是朕的女儿该有多好?” 庆帝无意识的就把这句话喃喃的说了出来。 李姝的心腔一阵激荡,也许这个时候体会出了一种豪情,更或者是一种义气。 李姝又把包里的东西都拿出来,找药,皇帝好奇的在一边看着,偶尔的会好奇的问问,这是什么?这个是什么?这个又是什么等等,李姝有的和他解释一下,有的,她也就不好解释了,问题那是文胸内裤,她没法说,只能含糊的带过去。 人就是好奇的生物,她越是含糊,他还越好奇,一直盯着那东西揣摩。 李姝被皇帝看得有些气恼,瞪了皇帝一眼,皇帝被她瞪得无辜不已,用委屈的小眼神瞟了李姝一眼又一眼。 李姝装作看不见,不去理他,突然她又把那套文胸拿了出来,新买的只是洗了还没穿过,她放在了一边,想起来还没送给曦公主礼物,这个送她好了。突然又想到,我现在有钱,为什么不开个内衣店呢?想想也就作罢了,不说别的,就模仿都不用过夜的,这里还没有什么专利一说。 李姝找出一盒针对肺部的消炎药,给他放在手边道:“你先吃吃这个,若是咳血没有得到缓解说明就没用。这药不说是灵丹妙药也差不离,每日只吃一颗就够了,先吃吃看吧。” 皇帝左看右看,看着那长方形的扁盒子很是好奇不已,李姝从他手中又拿过来打开盒子,取出一粒消炎药放在他的手中。 “现在就吃了吧。” 皇帝此刻也是就相信她了,毫不犹豫的就放进了口里,李姝端过水给他,他服下了,就笑了开来。 “阿姝,这是药么?怎么一点不苦?” 李姝依然清冷的一本正经的道:“嗯,下次你吃的时候不要立即喝水,直接让它化掉再喝下去,那样效果会更好的。 皇帝不疑有他,还和她玩笑了一句。 “朕定听从姝神医的叮嘱。” 李姝隐忍的抽了抽唇角,又说起了别的,君臣二人一直密谋了许久。 胡药之等人左等李姝不出来,右等还不出来,算了,不等了,下次碰见她再说吧。 李姝和皇帝看看时间皇后也差不多该醒了,才又看了一回皇后,皇后精神很好的拉着李姝的手聊了一会,经过这次是真的把李姝当成了自己人,心里的感激自是不必说的,半晌后,李姝这才把空间给皇帝,退了出来。 人的精力有限,她这一天中经历的也是够多,出来被小风一吹疲惫感也就跟着出来了,看看天也快黑了,就叫来郑英回了太子府。 对于墨子彻她潜意识里还是相信他一些的,毕竟从开始到如今都没有做什么伤害过她的事! 回去后,知画十分的开心,叽叽喳喳的在她身边如同只燕子一样说个不停,没有一句在正题上,在她停顿的空隙里,她才问出想问的问题。 “太子去了哪里?” “咦?太子?呀!奴婢都忘记说了,太子殿下回来后又出去了,主子您太厉害了,让奴婢都想不到,姝主子竟然是神人,您知道吗,现在满京都都知道,您有起死回生之术呢……” 李姝瞬间皱起了眉头,这些无知的人们把自己传成这样可不是好事。 身体的疲累感越发的让她有些犯困,打了个哈欠直接倒在榻上。 “我休息一会,你去忙你的吧,等太子爷回来的时候你来叫醒我。” 知画看看她的脸色不是很好,的确是乏了,吐了下舌头道:“是奴婢的错,主子,您先休息吧,奴婢就在外面守着,醒来您就叫奴婢。” 李姝迷糊的应了一声很快就睡着了。 知画看她很快就呼吸平稳起来,拿过一个薄被给她盖在了身上悄悄的退了出去,拿着没做完的那件衣衫开始穿针引线接着缝那件长衫,唇角还带着笑,像她们这些奴婢,也无非是跟一个有前途的主子,自己也能耀武扬威啊…… 正天马行空的想着,听见门口有响动,知画抬起眼看见是太子,立即的欢快的跑上前。 “奴婢见过主子,主子,姝主子回来了,不过她好像是很累呢,已经睡着了,说您回来让奴婢叫醒她,奴婢要不要现在去叫醒姝主子?” 墨子彻目光看向西屋,淡淡的道:“不用。” 他也十分的疲惫,如今的青木虽然父皇不说,可是他又怎么能不知道?多年来,他经历了什么走到如今的,他怎么能忘记? 他不说不问并不是代表着他愚蠢无知和无所为。 “你继续守着吧,莫要让人来打扰。” 知画呐呐的应了声,看着墨子彻进了西屋,她眨巴着小眼睛半晌才如同偷了腥的猫般捂嘴笑了起来。 墨子彻定定的看着榻上那个放下防备和伪装的女子如婴儿般的酣睡样,同样疲惫的脸上溢出春暖花开的笑容。 他把外衫褪去,也上了榻紧挨着她躺了下去,把手搭在她的腰间,鼻尖几乎对着鼻尖,呼吸可闻,他缓缓的闭上温温的眸子片刻后也沉沉的睡了过去。 落日的余辉从窗棂投射进来,却刚刚好的投照在两个相拥的人身上,给这个黄昏带来的是爱意绵绵的画面。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很快夕阳沉了下去,黑夜席卷,太子府里仆人们悄悄的把灯都掌了起来,只等着那两个还在睡的主子快点醒来。 墨子彻的睡相相当的好,机会是一个动作直到醒,而李姝看似清冷淡然,实则睡相很不好,等醒来的时候她的一条腿搭在墨子彻的身上,手环着墨子彻的脖子,同时的墨子彻也睁开了温眸,看她醒来,立即如沐春风的和她对视起来。 李姝渐渐的醒过神来,身体就有些僵硬,只是腿还在美男的身上搭着,这就尴尬了,她干笑两声,只是怎么都不能抹去她这有些流氓吃美男豆腐的嫌疑。 “咳咳,我,我……你……你你怎么在我的榻上?” 因距离很近,她那温温暖暖的呼吸立即的包围了他,就好像眼前的这个女子一样,虽然不是热情似火,但是那温温的真性情却让他舒服。 墨子彻轻笑一声:“才问这个问题是不是晚了些?” 第七十九章 来个偶遇 李姝看着他虽然笑的云淡风轻,但是怎么都无法掩盖他眸子下方那浓重的阴影,还有脸上那不正常的苍白。 让她一时忘记了尴尬处境而蹙起了眉。 “你哪里不舒服吗?我还有药。” 墨子彻又一声轻笑。 “你这有要做郎中的嫌疑呢!” 李姝白了他一眼。 “要是能做一个安逸的郎中,我也是很开心了。” 墨子彻心里有些心疼的抱紧了她一下,李姝瞬间又想起来了,立即手脚并用的挣扎开来,退出了他的怀抱,只是在这过程中墨子彻闷哼了一声,李姝也当自己粗鲁,动作太大碰到了他哪里。 “你可真是娇气。” 说着她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 “这天都黑了呢,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知画?” 轻喊着知画,她就像门口走去,没看见墨子彻那苍白的脸上冒出来的冷汗,半晌他才从榻上起身,又是一个风华绝代的美男子。 李姝出了门吩咐完知画传膳,一眼看见郑英等在那里,她就向后花园溜达而去,郑英自然的就跟了上来。 墨子彻出来,怔怔的看着她的背影良久,是自己无能到她一切都要依靠自己吗? 其实在李姝的心中已经算是依靠他了,住着他的地方,用着他的侍卫,所以对他的父皇和母后她才拿出她所能拿的。 算起来那些东西真的算是无价之宝,只是墨子彻和皇帝都是明白的,所以也是把她当成了自己人的交心。 只是帝王的真心有几分也只看未来了。 “主子,属下打听到,安王最近非常的宠爱淼夫人,说淼夫人以前很是无趣,自从她哥哥劝说她一番后,她就改了性子,而且淼夫人好像越受宠越跋扈,安王还因此睁只眼闭只眼的继续宠着,听说她要跟着去狩猎,安王已经应允了。” 李姝也放了一半的心,这就好,随之气闷,这个尹向东,还真是欠他的,见了面就给她找事做。 “好了,回去吧,你明日去查一下二皇子墨子玉在哪里,有了他的踪迹立即回来报我。” 后日就是皇家狩猎了,明日还需要有所谋划。 李姝和墨子彻两个人吃了一顿温馨的晚餐,只是吃完后,墨子彻就以困顿为名回了东屋休息了。 李姝也不是粘人的性子,自然不会再缠着他坐一会什么的,也就回了自己的西屋洗漱一番也睡去了,虽然傍晚那会子睡了会,还是没有解乏,躺在榻上没一会就又睡着了。 第二天她和墨子彻同时出门进皇宫,等到了宫门处,两个人分道扬镳,一个是去皇帝的西暖阁,一个是上朝。 一上午处理完所有的事,还没用午膳郑英就来禀报说,墨子玉在福门大街的茶楼里听曲呢! 李姝鄙视了一番,这货也不上班,每天不是听曲就是乱晃的,真不知道庆帝是怎么想的,不过她一下就想到了,庆帝经历过兄弟阋墙,所以他这辈子倒是差不多就防着这个了。 福成大街位于青木国的副主街,接近南市,也是很繁华的,临近午时福成大街这里熙熙攘攘,叫买的叫卖的一片吆喝声。 郑英把李姝领到这个叫艺轩茶楼,刚进门,一个伙计肩上搭着白巾子就热情的过来了。 “呀,贵客,快里面请,您是来品茶的还是找人?” 郑英立即接过话道:“品茶,给我们一个二楼包间。” “有的,二位随小的来,二楼还有一间靠窗的包间,在二楼啊,能看到整个南市,风景最是美,看样子这位贵人您定是来过咱们店的,不然您是不会选二楼的。” 李姝不理会,郑英也不搭茬,伙计多少还是有些尴尬的,干笑两声。 “两位贵人可是京都人事?” 看看二人还是不理,他也觉得有些没意思,又干笑两声,不过加快步伐,很快就到了雅间,李姝让郑英点的茶点,又赏赐了小二一点碎银,小二眉开眼笑的出去了,问题不是要摆这个款,而是小二脸皮忒厚,只在那龇牙笑就是不走,怕得罪狠了,送水的过程中吐两口吐沫那就恶心了。 小二掀帘出去后,李姝看向郑英,郑英指了指隔壁,李姝笑笑,现在也没有唱曲的声音,隔壁也是静悄悄的。 李姝给郑英递了个眼色,郑英会意的出去了,片刻后又回来,进来后笑嘻嘻的道:“那唱曲的姑娘正跪地求他,想进府侍奉他,墨子玉正好言劝说呢。 李姝微笑起身走到门口,让郑英出去,郑英不明所以,但还是依从吩咐走了出去。 “郑英,你去,点些好的点心来,我们带些回去!” 郑英是机灵的,立即明白了李姝的用意,也高声应道:“是,姝主子,属下立刻就去。” 说着还大踏步的走下了楼。 李姝弯起唇角回去坐下端起了茶。 果然,片刻后,门帘一掀,露出一张俊美的脸,未语先是贱兮兮的笑。 “小姝?真巧啊,刚刚听到你的声音,我还不信会是你呢,没想到我们竟然在这里偶遇,果然我们缘分非浅啊。” 说着已经进了包间一副我们很熟的样子坐在了李姝的对面。 “李姝僵硬了一瞬后,也露出一脸惊讶偶遇的样子。 “你怎么在这里?” “哎呀,我这不是听人说这家茶楼的茶十分好么,特来尝尝的。”他绝不会说他是听人说这家来个唱曲的姑娘人美歌甜,他好奇就来了。 李姝也不戳破他。 “小姝,你来这是为何?” 李姝未语先叹了口气,我是有庄心事,很是闹心,溜达到这里口渴就上来了,没想到还能遇到二皇子,真是巧了。” 墨子玉很给力,瞬间抓住了重点。 “小姝所为何时苦恼?你说上一说,也许子玉能帮你也说不定啊!” 李姝面露犹豫。 “就说说吧,我们怎么说也是朋友,这京都还真有很少本皇子办不成的事。” 李姝立即眼光一亮,随即恍然的一拍脑门。 “我还真是急糊涂了,你是青木的皇子,若是你都办不成那也就太无能了。” 墨子玉瞬间一僵,随即试探的问道:“不知道小姝所烦恼的是何事?” 他也有些紧张了,这万一自己办不了,可就丢脸了,大话已经说出去了,主要的还是小姝把自己看的这么高大,自己办不成就是无能啊。” 李姝立即探身轻声道:“其实也是件很小的事,但是在李姝这里就不好办而已,我在大尧认识个姐妹,她如今在安王府里,是安王的淼夫人,可是呢,她并不是自愿入的安王府,是他哥哥把她送的人,前些日子她向我求救,我不忍拒她,故答应她帮忙,可是你也听说了,安王十分的厌我,若是我开口,他定然能放人也是不会放的,所以既然二皇子帮忙,那就真是小菜一碟了。” 李姝说完坐回身子喝水,不在看他那惊愕的脸。 墨子玉想抽自己俩大嘴巴,真贱啊,怎么不问完了,再说大话呢?这下好了,安王叔的姬妾,他他貌似去要不怎么好吧?是吧?是吧?他偷偷的看向喝水的李姝,那人一派我相信你没问题的样子他内心泪流满面。 李姝忍着抽搐的唇角,用茶杯挡着,也不去看他那幽怨的小眼神,心里想的是,你大话说了,我高帽给你戴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半晌没见那货说话,李姝抬头定定的看着墨子玉。 墨子玉立即接收到李姝的目光,他竟然竟然,竟然从那清冷的目光中看到了鄙夷?真的是鄙夷吗?他脑中一热。 “就这事啊,包在我身上,不就是一个姬妾么!这有什么,呵呵!” 李姝笑了,笑的百花齐放。 “我就知道,二皇子是不同的,果然如此。不过,不知道二皇子用什么法子要人呢?” 墨子玉笑了,笑的打肿脸充胖子。 “这个小姝不必为本皇子操心,本皇子自然有妙计。” 李姝站起来道:“果然是二皇子,李姝烦恼了两天的事只不过在二皇子这里却这么轻松。” 墨子玉以为李姝要走,刚要挽留她,只听她柔和的道:“既然相请不如偶遇,那我今日就请二皇子吃饭,还望二皇子一定要赏光噢!” 墨子玉受宠若惊,她从来对自己没什么好的脸色,今日竟然会请自己,真是惊喜非常。 “小姝真的要请我吃饭?” 墨子玉在得到李姝的再一次确定后真是心花怒放。 秋狩对于青木来说十分的注重,也是,古代没有什么娱乐节目,这秋狩说白了也就是皇帝和群臣一起玩,或者也可以说,一年就这么一次的群体旅游,上至皇帝,下至百官都十分的期待的。 清早一辆辆高规格的车架从皇宫里往外走,最前面的必然的是皇帝和皇后的,接着是一众有品阶的嫔妃,再就是皇子公主。 等这些皇家的人到了城门处的时候,五品以上的官员也已经到齐的候在那里了。 李姝是随着皇帝和太子一起的,毕竟她如今是朝廷里的官员,虽然品阶不大,但是她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啊,这一条就够让无论是百官还是后宫的人羡慕妒忌恨的了。 太子墨子彻必然要伴驾左右的,他一身银色铠甲骑在黑色的高头大马之上,在明媚的阳光下给他整个人度上了一层夺目的光辉,那张完美的脸半掩在头盔中给人一种天神降临的错觉,只是他出现的瞬间就虏获的一众女子的芳心,同样骑在马上的李姝抽着眉角,隐约的还能听到各家那彩色的马车里传出少女的惊叹声。 还有的那少女更是大胆的掀开车帘目光满是娇羞和爱慕,墨子彻只是无感般目不斜视的直视着前方。 第八十章 心怀鬼胎 每年秋狩是尤为重要的一项活动,因为秋冬是收获的季节,不但是庄家的收获期,更是这些野货们毛多脂厚,草浅兽肥的最佳时期,让这些皇族,贵族都想亲手猎来一只具有代表性的野兽来证明自己不是废物。 所有人看见李姝的一刹那都好奇不已的打量着她,立即嗡嗡声传来都窃窃私语的议论着这个如今的新闻人物。 李姝当不知道,面色清冷的注视着前方,这个时候她对自己的面瘫脸十分的满意。 起死回生之术,那意味着什么?能不好奇么?能不觊觎么?有多么大的诱惑力没人知道。 所以当李姝收到那些无知的人们投来贪婪或是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时,已经意识到一件严重的事情,那就是必须要把这一急救措施传下去,会的人多了,自然也就不会把自己当熊猫了。 窦圣衣先还痴迷的看着墨子彻,当看到墨子彻后面马上那个也同样穿着轻甲的人时,立即差点咬碎一口银牙,眼睛里的狠意比之前更甚。 墨子玉和李姝目光隐晦的交流了一下变移开了。 安王一副傲睨一世的样子,只是见到皇帝时,他才带出几分笑,那笑声直接把公鸭都比了下去。 “皇兄,臣弟有礼了。” 皇帝依然温润的样子。 “自家兄弟不必多礼。” 安王只是说了那么一句,连马都没下,还感叹了一句。 “每年只有这个时候才能看到这幅热闹的景象!” 皇帝只是笑笑。 安王一转眼看到李姝,他笑了笑。 李姝一直注意着他的身后家眷的车驾里,尹淼儿的身影只是在一辆车里一闪而过,虽然只是那么一下,她还是确认了是她,她也就安心了,只要来了就好。 安王从皇帝的身上略过和她的目光碰撞在一起,他对她笑了笑,只是那笑让她心里有着隐隐的不安。 她是恨他,但是在她一无所有之下也只能记住一句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虽然十年对她来说太久,可是五年可以吗? “既然都到齐了,那么就出发吧。” 瞬间连随行的护卫再加上皇帝和群臣拖家带口,那这队伍可就壮观了,直接排到了二里地去。 各贵女和公子都鲜衣怒马的夹杂在队伍里,形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 李姝和墨子彻伴在左右,两个人偶尔的会有目光碰撞,又很自然的离开,队伍走的不是很快,当然,这也是对骑马的人来说,各贵族公子也是心情十分欢快的偶尔的踏踏踏的跑到前面又勒马转头跑回来,都是满脸喜意,让人也跟着带出了些难得放松。 一路上,人们经过开始的激动,到慢慢的有些疲惫到最后的没了精神。 骑马的少年和少女们都一个个和被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下来,开始羡慕起那些坐车的人,只是哪有那么多的车让他们坐? 终于在所有人的期盼下,当天空中晚霞满天的时候,终于到了离京八十里外的半月围场,到的时候,早已经扎好了所有人休息的帐篷。 所有的恣意的少年男女们都是一声欢呼,撒欢的跑了开去。 皇帝当然不会不通人情的治个御前喧哗之罪,反而还觉得这样也觉得自己年轻了些许。 皇帝对着墨子彻等人吩咐一声都各自洗漱去吧,就进了自己的帐篷里。 庆帝毕竟年纪不小了,虽然是坐在舒适的御驾里,可仍然是免不了的疲乏。 可能是得了皇帝的吩咐,给李姝安排在离皇帝不远的地方,知画和郑英早就把她的东西都般了进去。 李姝骑了一天的马也是十分累的,洗漱完反而觉得精神了些,忍不住出了帐篷向着不远处没人的那个山丘走去。 一望无际的草原一直延伸至夕阳下的边界,高低起伏线条,优雅山丘下不停的变幻着浮光掠影,一阵满是秋香的微风扑面而来,让人想要深深的呼吸,想要洗涤掉那被奢华侵蚀的心肺。 在夕阳下坠前不停的变化和野草树木还有灌木丛的点缀下,让半月围场形成了一副唯美的彩墨画卷,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 为了养足精神,今日夜晚没有进行任何的娱乐活动,为了明日狩猎,人们都早早了休息了,毕竟不管是坐车还是骑马的都累了。 第二日,李姝还没起来,就听到外面一群精神饱满的少年的声音,摩拳擦掌的准备着今日拔得头筹,好展现一下自己的雄姿。 简单的吃了早饭,李姝虽为女性,但也是臣子,自然会随侍左右。 皇帝站在稍微高点的山丘上笑容爽朗,自有一股威严之气。 “尔等自然都是我青木的好二郎,今日都给朕拿出真本事来,若是哪个拔得了头筹,朕自然有赏。不过切记一点,遇到大型母兽和幼兽一律放生。” 狩猎场瞬间地动山摇的三呼万岁,皇帝被这声音震的顿时意气风发。 在众人起身之际,窦圣衣袅袅婷婷的从女眷的队伍里走出来,在这万众瞩目下她也没有任何胆怯和羞意。 她今日穿的是一身红色的短打骑装,走出色彩堆砌的人群瞬间如同一颗闪亮的晶石般耀眼夺目,她本就美艳,此刻更是如同一颗火球一样烈烈灼灼。 她大方的走到离皇帝还有十几步远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皇上,臣女自幼也练习骑射,虽然不如男儿般技艺一流,但是和女子比,圣衣自问难逢对手,看到皇上身边的姝誉缮,圣衣却身为惭愧,今日想请求吾皇能给圣衣一个机会,圣衣想和姝誉缮比试一番,若是圣衣赢了,陛下可否允许圣衣也伴驾左右呢?” 李姝心里对窦圣衣的恨不是一点半点,早就想收拾她,只是没有机会,今日她要撞进来?哼!那她这段时间为今天准备的岂不是白准备了? 窦圣衣看李姝变了脸色,心里底气更加的强了些,心想着虽然自己懒散了些,没怎么练习这些骑射,但是她会就够了啊,还有人帮自己呢不是么? 安王爷墨桀立即在皇帝身边道:“皇兄,臣弟认为这样才是公平,若是姝誉缮连个弱女子都赢不了也没什么资格在皇兄的身边了,难道就是这两天人们疯传的起死回生之术么?若是臣弟没猜错的话,应该也是让姝誉缮误打误撞罢了。” 皇帝温和的面容下看不出一点的神色,也没有看李姝,而是笑意不减的看着窦圣衣,好像已经被她的美艳吸引了般不错眼的笑看着她。 窦圣衣对自己的魅力向来都是很有自信的,立即绵绵柔柔的看了皇帝一眼,等着皇帝的应答。 窦炎看皇帝没说话好像被自己的这个宝贝给迷惑了般,他冷笑一声,哼,没有人能逃得了他这宝贝的手掌。 “请皇上恕罪,都怪臣教导无妨,宠的不知天高地厚,竟然公然和姝誉缮叫起板来。” 皇帝好像才回神了般,一声轻笑。只是目光仍然没有离开窦圣衣。 “爱卿说的是哪里话?圣衣说的并没有错,真是岁月不饶人啊,一眨眼,曾经那个小丫头,已经是大姑娘了,越来越美了啊。” 窦圣衣一跳,暗想不会是真的被我给勾引了吧?这样可怎么好?她还是喜欢彻哥哥的,只是…… 她看皇帝虽然成熟了些,但那股成熟男人的魅力也不输那些年轻的男子,反而更加的有味道,这一比之下,爹爹简直都不够看的! 皇帝仍然温雅的笑着,但是心里却厌恶不已,这么多年,他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经历过?就她那点伎俩还真是嫩的让人不想直视了。 窦炎虽然是那样说,但是他却没有阻止窦圣衣,所有人都不是傻子。 墨子彻是知道李姝每天都是固定的时间,练那慢悠悠的功夫的,而郑英也教她些防身的功夫还有骑射的功夫,这些他都知道。 对于窦圣衣的这种如同下战书的挑衅,他很是气恼,不免看窦圣衣的目光就幽暗起来,他只等阿姝的求救信号,可是那个人只是垂着清眸,看不出一点她担心的样子,他也就不怎么担心了。 “我接受!” 墨子彻心里一紧,立即看向她,她可以拒绝的!可是她为什么让自己涉险? 庆帝瞬间松了口气,他不说话,等的就是李姝的拒绝或是同意,不管哪一种,他都有办法为李姝摆平。 “既然姝誉缮都没意见,那么朕当然不会扫了大家的兴致,那就按照圣衣姑娘的说法吧。” 李姝瞬间从皇帝身后走出来,和窦圣衣同时跪拜领旨。 立即墨子玉笑嘻嘻的来到安王爷的身旁。 “王叔,不如我们也凑个趣给大家乐呵下如何?” 墨桀对他十分的瞧不上,都二十多岁了无所为,竟干丢人现眼的事,既然他送上门来,他这皇叔何不成全他?他眼睛里精光闪烁。 “呵,好呀,不知我们的二皇子拿什么做彩头?” “嘿嘿,若是侄儿输了,就把家里那只会说话的鸟给皇叔,若是皇叔输了可否,可否嘿嘿,用您的一姬妾做彩头给侄儿可好?” “噢?当真?” 墨桀也没问是哪个姬妾,当然他也不在意哪个姬妾,女人对于他来说,还真的是多得是。 “当真!” “哈哈,好,正好,皇兄也在这里,就给当个人证好了,二皇子到时候可别耍赖呦?” 皇帝顿时就皱了下眉,不过看安王那志在必得的样子,他也说不出别的,一个是兄弟,一个是儿子,这主意还是儿子的出的。 “呵,好,今年这狩猎可是有些意思了,那么姝誉缮也就不必跟着朕了,朕就看看你们谁更技高一筹。” 第八十一章 葬身之地 皇帝直接的就把李姝和窦圣衣,还有墨子玉和墨桀排除在外了,其余的人开始按照往年习俗,应群臣的请求皇帝首射,太子,皇子等随射,然后才是其他王公贵族们骑射,最后才能群臣等大规模的一起围射了。 这里虽然是圈拢出来的广阔的围场,但在皇帝来前已经根据地形划分出来了,也早就把那些危险的野兽早早的驱赶到另一处了,不然皇帝出现了危险那就是掉脑子诛九族的大罪。 当李姝进入了这划分的选定狩猎范围时,真的被眼前这森林草原交错相连,浑然一体的浩瀚和优美,壮观而震撼,昨日看到的也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 按照皇帝的规定,她们每人只能带一个侍卫进来,期限是天黑前回到营地,以猎到的多少定输赢。 李姝依然让郑英跟着,窦圣衣带了一名青衣护卫,她们同时到达这里。 窦圣衣如同那骄傲的野鸡般抖了抖脚蹬到她身边,绵绵耳语。 “李姝,本小姐给过你机会让你哪来滚哪去,可是你不珍惜,可不要怪本小姐噢?” 李姝清冷的眸光幽冷的和她对视,不过片刻露齿一笑,即使这一笑里带的是森然,可是窦圣衣却被她的笑容晃了那么一瞬。 李姝本就是笑起来十分的清美,所以即使以美艳著称的窦圣衣都被晃到,可想而知了。 “我拭目以待。” 窦圣衣冷哼一声。 “驾。” 李姝看她和一名青衣男子骑着马在林中几个闪身就不见了踪迹,她和郑英打马也进入到了林子里,回头看看并没有人跟来,她尾随着窦圣衣留下的痕迹而去。 “主子,我们可是要?” 郑英说着手刀对着自己的脖子比划了一下。 李姝冷哼一声,“不要说的那么直白嘛,不过我想,她也是有备而来的,否则怎么可能随便的提出这志在必得的主意?可是,怎么办?那也要看我是否如她的愿呢!” 李姝今日穿的是虽然表面上看是一身轻甲,实则质地柔软结实,伸展自如,为的就是方便行事的,这是她亲自画图,让铁匠铺给做的。 不说刀枪不入吧,可也差不多而且里面她还为了保险起见,穿了多层的缎面的衣衫,为的也是小命着想吧,她这次来的目的可不是一件两件,当然也是防止有人放冷箭的。 她和郑英两个人一刻都没放松,但还是把人给跟丢了,不免皱起眉来,这就证明是有意躲着自己了,或者是藏起来了。 “我们小心。” “是。” 里面野草疯长,两个人走的不免慢了起来,而各种动物也陆续的多了起来,兔子,袍子的也不怕人,看见他们还扬起脖子瞪视着闯入者,随即迈着优雅的步伐消失在草丛里。 而且来了那么多的贵族皇族还有侍卫的,都这么久了就愣是没见到人!不会这个范围内只安排给她和窦圣衣的吧?也不知道是有心人的安排还是那些人没往这个方向来。 不过也有可能是她们俩特殊,因为有比试也是说不好的。 突然一只高大的雄鹿出现在了李姝的视野里,她立即挽弓瞄准。 “一起射杀。” 她才不会傻到非要自己射杀呢,窦圣衣就会按照规则么?谁都不会! 郑英虽然名为护卫实则也算李姝的半个师傅了,多数都是他教的,当李姝话音一落的时候,二人的弓箭同时射出,那头鹿再听到风声想怕之时已然为时已晚,只是哀鸣一声应声倒地。 李姝和郑英立即上前捡起来,挂在了李姝的马背上。 两个人继续寻找着窦圣衣的踪迹,里面静的让人心里发慌,李姝不担心这些,因为她有法宝,呃,就是指南针了,这也要感谢她的好习惯,每次出门前,必然要准备齐全。 “主子,属下觉得有些不对劲。” 李姝早就有所感觉了,她紧张的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我们小心,一定要防止有人下黑手。” “嗯。” 郑英收起了平日里的散漫,也是打起了精神,他其实一开始被发配给姝主子是不愿意的,可是经过接触和了解,他渐渐的被她的坚强和聪慧还有那份从容而敬佩,也不再有当初被发配给一个女子之后的那份屈辱了。 再加上她对自己的狠让他都暗暗心惊,半路练武要是想要有所小成,那是十分不易的,而且付出辛苦都要多出孩童时期的十倍不止。 他长期的跟在她身边,比任何人都看的清楚,她几乎是疯狂到不眠不休的在训练自己,尤其在她被人掳走回来后更甚,这份坚韧让身为男人的他感觉都不如。 “李姝,你还挺谨慎嘛!” 窦圣衣骑在马上躲在百米外的树后,看着李姝和手下小心防备的样子忍不住打马走了出来娇媚的说了一句。 “嘿嘿……那有什么用?今日她必须要死在这里。” 墨桀也打马上前和她并排站立和被人掐住了脖子般的说了句他认为毫无悬念的话。 李姝和郑英听到说话声,瞬间勒马侧脸看向从侧面树后走出来的五人,忍不住惊讶。 “安王?你不是和墨子玉在一起比试么?怎么会在这里?” 李姝问完暗自唾弃了一口,觉得自己傻了,问的忒蠢。 “嘿嘿,这重要吗?不过本王让你死个明白好了,本王正愁找不到借口,那个蠢货倒是给了本王一个很完美的理由,本王为什么不用呢?一只鸟,不过是只扁毛畜生罢了,再会说话,那也不过是个畜生而已,输了也不过是给个女人而已,嘿嘿,女人?本王可多的是?衣儿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墨桀说着就抬手摸了窦圣衣的下巴一把。 “王爷,你这样说可是让衣儿伤心了。” 窦圣衣嗔了他一眼,那一眼春水媚色。 李姝听见窦圣衣那绵软的话差点没从马上栽下来,她小小年纪就一副如此的调调,真是让人不耻。” 墨桀却非常受用笑的无耻。 “当然,所有的女人都不能和衣儿比哈哈……” “王爷,今日这里就当她的埋骨之地好了。” 郑英忍无可忍。 “好一对狗男女。” “是啊,真是好一对狗男女。” 墨桀当然就没把李姝当回事,已经把她当成必死之人了。 “你骂吧,嘿嘿,本王让你死前痛快痛快嘴好了,是不是衣儿?” 李姝不想再和他们废话,决定先下手为强,和郑英使了个颜色,立即挽弓对着墨桀,郑英对着窦圣衣就是一箭。 墨桀的笑声戛然而止。灵活的趴在鞍上躲了过去。 他们身后的那三个侍卫怎么都想不到,对面的那个女子如此果决的不按常理出牌,哪里有这样的人?不等人说完话再出手的?而且又是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不哀求反而先发制人的?所以当想拦挡的时候已经迟了一步。 窦圣衣传来一声惨叫,当场从马上掉了下去哀嚎的叫出声来。 墨桀也是没想到,对面的女子怎么说出手就出手? 窦圣衣那一箭是郑英射的,没有留情,所以窦圣衣当时是躲了上下其手的墨桀一下,所以偏了些并没有死。在地上痛的她嘶声叫了起来。 李姝和郑英二人默契不已的,射出一箭后,不管有没有射中,在敌方怔楞的时间,是最佳的逃离时间。 这也是二人在讨论时候李姝说的,没想到今天却用上了。 墨桀怎么可能会放他们跑?当反应过来后,立即下了马一把捞起窦圣衣,吩咐了一声。 “快追,不能让她们跑了。” “三名护卫立即同时打马向李姝和郑英二人追了上来,在这原始的林子里,骑马行走十分的不方便的,李姝和郑英当机立断的下了马,狠狠的在马的屁股上抽了一鞭子,马儿吃痛立即灰溜溜的叫了声,向前面钻了去。” 那三名护卫顺着马的方向追去。 郑英和李姝对视一眼,立即一人对着一名护卫的后背心射去。 由于骑马累赘,所以距离又近,两名护卫纷纷惨叫一声,从马上跌落下来。 第三名护卫一惊,立即转身,眼里冒火的看想他们,后面墨桀怀里抱着窦圣衣也追了上来。 现在是二对二,所以在对方都有防备的情况下,再想下手一击即中十分的困难。 两个人各自弯着弓背靠背紧紧盯着一前一后的墨桀和那个护卫。 “嘿嘿,李姝,看来本王是小看了你啊。” 在他刚说啊的时候,李姝和郑英同时出了弓,可是对方已经有了防备,当然不会乖乖的等着被射中。 墨桀躲过去之后大怒,眸子里如同淬了毒般阴狠呈现。 “李姝你还真当你能躲过今天么?你真以为本王身边就这几个废物么?” 他立即喋喋怪笑几声。 “本王给你点颜色你就真开起了染坊,不过是没想到,你还有那么两下子,也是本王疏忽了。” 窦圣衣绵软无力又伤口疼的她痛苦不耐的立即声起。 “你话真多,快,杀了她,我要她死,我要她死,你不是说你喜欢我吗?你不是一直想要我吗?那么你就杀了她,我立即就跟了你。” 墨桀听她如此说,越听眼中的光越盛。 “衣儿可要说话算话呦?否则你是知道本王的厉害的。” “我,我说话算话!” 窦圣衣是恨毒了李姝,抢了她彻哥哥不说,如今还伤了她。 墨桀见她脸色苍白,冷汗席面,这样的她更加的有种病态的美,更加的吸引他。 “好,那衣儿你就等着为夫给你出气,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第八十二章 一线之间 事情发生的突然也快,此处树木密集,遮天蔽日,闷热难当,只能看清眼前周围这一块地方。 墨桀喋喋怪笑声起,原因是要抱得美人归了,能不高兴么?他宠爱的拍了拍怀里的她。 “衣儿放心,为夫定让你心里痛快。” 只见他对着空气中阴沉的喊了句。 “出来!” 李姝和郑英只听见刷,刷,刷的脚步声,然后从墨桀的后面出现了一个黑衣巨人,说是巨人可能有些夸张了,但是此人真的很高很大,要比某篮球运动员矮一个头的样子,头顶无发,只是脑围的头发都变成了细细的辫子,从李姝的角度也只看见两只黑洞洞的鼻孔,一只耳朵上带了一个铁环,也不知道墨桀是从哪里找来的这样一个生物。 李姝和郑英心里都是一惊,现在她们要面对三面攻击,此刻真的成了死局,但她们怎么会任命的等死,墨桀和那个侍卫同时向他们拉起了弓箭,只听见弓拉开始那吱嘎嘎的声音,那声音让人听的十分难受,如同一个催命符般。 两个人紧紧的盯着那二人手中的弓,当墨桀和那侍卫松手的那一刹那,李姝二人立即就地一滚,还没等爬起来的时候,第二箭又射了过来,李姝没有什么实战经验,瞬间有种力不从心,手忙脚乱之感,这还多亏了忙乱之余的郑英还拉开过她两次,不然早就被射中了。 巨人在这个时候动了,他的动作十分的快,让人担心就是被他踩上一脚都会粉身碎骨。 李姝这段时间练习身体更是敏捷,听到脑后劲风袭来的时候就向旁边的树后躲去,巨人一脚就踢在了树干上,夏季树木如同舞姬的腰肢柔软有弹性,只是晃了几晃地如同姑娘的眼泪般哗啦啦掉下数片枝叶。 李姝抽空咬牙道:“郑英,你,你快走,走吧,也许还有一线生机,不然,不然我们都死在这里了。” 郑英就地滚了一下灵活的爬起来,又拉开已经明显行动迟钝的她道:“不可能,要走一起走,要死就死一起好了,看来你还是弱啊,这可不行,死后我还得加把劲训练你。” 郑英一口气说了这么长的话,手脚却没有停下,应对着两方的箭矢还要防止巨人的攻击,渐渐的他也失力甚重,喘息声也急促起来, “那就别废话了,禽王!” 二人同时向安王靠近,可是人家的手下怎么可能给他们机会? “本王还是劝你们乖乖束手就擒吧!” “乖乖束手就擒是不是就放了我们?” 郑英抽空嬉笑了一句。 “做梦!” 安王阴沉的说完冷哼一声。 李姝已经被汗水打湿的如同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此时只想着,看来真的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眼睛都有些发花起来,臀部一麻,瞬间一痛,李姝眉头都咎起来般,抽空摸了一下,顿时想骂娘,往屁股上射?凭着这股气恼,她如同爆发般身体更加灵活了些。 郑英腿上也中了一箭,正疼的他咧嘴,当看到李姝左臀上扎着一支箭时他竟然很无良的噗笑出来,还是在这个时候。 箭羽还随着李姝的动作颤颤悠悠的晃动着,而那里也已经随着她的动作衣衫被血晕染的面积在扩展,他只看一眼都替她疼。 不管她再怎么爆发也不过是最后的力气罢了,当那巨人的那只大脚又向她踏来的时候,她叹了口气,躲都没用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穿越了,这是她最后想到的,可是就在电光火石间,一人如同天神下凡般的挡在了她的面前,抵住了那巨人踏过来的脚。 瞬间另一人飞身向巨人的脖颈砍去。 墨桀惊惶顿起,墨子彻怎么会来这里?但是他也只是想了这么一下,他阴狠的看了一眼墨子彻,瞬间对着那个侍卫打了个手势,趁那几人不注意的时候溜之大吉了。 李姝再找墨桀的时候,早就已经没有了他和窦圣衣的影子,她暗恨的哼了哼。 陡然间一颗头颅滚落下来,落在凌乱的草地上又滚了几圈,瞬间漫天的血雨洒了下来,巨大的身体随之轰然倒塌。 李姝愣愣的看着那一步之遥熟悉而又陌生的背影,只见那人慢慢的,慢慢的转身。 那人的桃花眸浮动着魅人的光华,那人温雅如莲的脸苍白如纸,那人的薄厚适中的唇角处残留着刺目的红,可是那人却漾着炫目的笑。 “你无事就好……” 他的声音轻软无力接近喃喃。 “主子。” 李姝震撼不已,在那人倒下的瞬间一把接住了他,抱在了自己的怀中,即使屁股的疼痛扯的她直冒汗,她也没舍得松开手。 从没有一个人挡在她的面前过,从没有一个人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她的安危之后过,从未有一个人不计回报的这样默默的对她好过,她怎么能不震撼,震撼到让她的心魂都为之动荡。 她抱紧了他,不想让他滑倒下去。 “阿彻?阿彻你怎么了?” 李姝的话语带着些颤音,他就挡了一下,他怎么就吐血昏迷了呢?让她有些混乱不堪。 “你们主子是怎么了?” 吴刚立即扶着郑英走了过来。 “主子之前就内伤未愈,如今可能又加重了!” 李姝孤疑不已。 “内伤?怎么来的内伤?” 吴刚嘴巴闭紧。 李姝秒懂,转移了话题。 “你们怎么在这里?” 吴刚舒了口气道:“主子担心您就和陛下打了声招呼就过来了,还好来的及时。” 郑英无力的靠在赵刚的身上,他被射中两箭,一处在腿上,一处在后肩处,今日可谓是生死一瞬了,此刻还在无力中,主要还是脱力的严重,若是主子再晚来片刻,他和李姝都得交代在这里。 李姝此时极力的撑着墨子彻的身体,而自己那半个臀部几乎感觉都不是自己的了,此刻已经不是痛,而是麻木了。 吴刚高大的身躯来到李姝的面前弯下身。 “把主子放在我身上吧。” ,李姝看看自己,再看看郑英,只得如此了,逐点了点头,郑英也帮扶了一把,才把墨子彻安全的放在了郑英的背上。 吴刚看了看李姝。 “姝主子可还能走?” 李姝窒了下,这个位置就太尴尬了,拿过吴刚手里的剑看了两只拐杖,这也多亏了从未间断的训练,否则都这德行了,哪里还能挥剑?不晕倒还真是不错了。 几个人狼狈的向不远处在那里吃草的马儿走去。 还好两个人死在了这里,马儿还没有跑掉,不然他们出这林子可就费上一番辛苦了。 李姝只能把臀部上的箭削断,骑马是无望了,只能趴在郑英的马鞍前。 郑英不敢看她的臀部那里 ,只是嘴角抽动不已。 李姝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两个人经过这次生死,也算成了过命的交情,关系一下就亲近了很多。 在回去的时候遇遇见了一头黑熊,被吴刚给射死了给捡了回来带上了,怎么说关乎于李姝的成绩,所以当做是她打的拿回去交差。 李姝渐渐的也支撑不住了,晕了过去,臀部流血甚多,加上没有包扎,只能等回去的在拔箭上药包扎了。 问题是她那也不是地方,打死吴刚和郑英都不敢动她的屁股啊。 在暮色沉沉的时候,几人终于到了营地。 不可避免的惊动了皇帝,胡药之先看了看墨子彻,需要养着,开了些调理的药后,让小童煎药。 安顿完墨子彻才轮到李姝,胡药之还是对李姝很感兴趣的,所以当他想要剪开李姝屁股上那已经被血迹黏在一起衣服时,墨子彻苍白着脸进来了,他虽然唇也是白的,但是眸色却是黝黑清亮。 胡药之吓了一跳。 “啊,太子殿下您这么快就醒了?哎呀,您快回去,您这内伤十分严重,若是不好好调养会落下病根的,而且之前本就伤了内脏还没好,您这又动了内力,这是伤上加伤啊!” “你们都出去,我来给她上药。” 墨子彻话语平淡,且不容拒绝,即使没有高声沉喝,但那自成的威严让人不容抗拒。 胡药之蠕动了几下嘴唇,无奈的退了出去。 瞬间屋里的人也都退了出去,知画以为她不用出去了,谁知墨子彻无任何情绪的看向她时,她僵硬的也出去了。 等人都出去后,他才静静的看向那个女子。 她虽然身高比其他女子高点,但是并不是很胖,可以说有些纤细,但是就是这样一个纤细身子,身处那样的一个险地的时候她都没有露出怯意,更没有哭泣求饶,反而在殊死拼搏。这让他又一次的刷新了对她的了解,她嫉恶如仇,她恩怨分明,她赤子之心,她外冷内热,她心志坚定,她坚韧不屈,她…… 这样的一个女子,让他怎么能不想爱惜?不想独占她?可是…… 这样的一个女子,让他怎么能不去保护?尽管她不需要别人的保护,但他还是希望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出现在他的身边,只希望在她那一直封闭的心海里给自己一席之地。 墨子彻真的是心无杂念的给李姝拔箭到包扎的这个过程,即使那里弹性还有白皙都没能让他起一点的邪念,因为他在强忍着眼前阵阵发黑要昏过去的自己,直到包扎完,他眼前的黑影更加的大了,他软软的倒在李姝的身边,和她脸对着脸,唇角还留着安心的笑容陷入进了黑暗里。 李姝早就醒了过来,只是过程太尴尬,她缓缓的伸出莹白的手,好似眼前这个人是个易碎的珍宝般,小心的触碰着那人的眉眼,轻轻的描绘着眼前这个男子那秀美绝伦的眼脸。 半晌后,她才如同呢喃般的轻声说道:“阿彻,今天开始,我彻底的信任你,你莫要负我,可好?” 第八十三章 最后一次 李姝醒来后,直接就去了皇帝的大帐里,她去,并非是告状,只是针对西月密探传来的密函去把自己的主意说出来,至于采纳不采纳那就是皇帝的事了。 皇帝见她拄着拐杖费力的进来,还没等要行礼就已经让木一给拦下了。 “快,阿姝过来坐,呃,你还是站着好了。” 李姝连点尴尬都欠奉,心想,我是被你的那亲爱的弟弟差点害死。 李姝看了看左右。 皇帝会意,把人都赶了出去。 “阿姝可是有话说?” “微臣是想说一说,西月传来的消息这件事。” 皇帝立即神色一整。 “阿姝可有什么对策?” 李姝淡笑道:“既然西月想找存在感,我们也不必着急,大尧和东篱还有青木一直都是兄弟国,这种关系自然不会轻易瓦解,若是不想被那头酣睡多年的狼吃掉,大尧也一定不会轻易的有所动作。那我们何不也派使臣去西月?也可以对他们说想了解一下西月的文化,促进国与国之间的友好? 而传来的消息只说大尧要和西月结盟,毕竟还做不得准的,也能让大尧知道我们并不是闭门造车之徒,他们以着交好的名义,我们为何不可?这其间自然也就能从侧面了解他们的真实意图。而东篱也自然不会看着三方聚在一起,他也怕被吃的,要玩大家一起玩才会热闹不是?” “阿姝的意思是把局势搅乱?” “皇上圣明。” 皇帝起身,在大帐里来回踱步。 木一躬身进来垂眸道:“陛下,霍丞相在外面候着呢!” 皇帝停下脚步,从思绪中回神。 “让他进来。” 李姝把该说的说完了也就没什么事了,所以她清声道:“微臣回去休息,先且告退。” 皇帝看她那样,微叹一声。 “阿姝安心修养便是,朕都明白。” 这句话虽然表面上看没什么,但是李姝从中听出了他的无奈还有隐忍。 “微臣明白。” 李姝说完一瘸一拐的和霍丞相擦肩而过,只是两个人都没有看对方罢了,她和霍丞相没有交集,只是认识而已,所以二人都无视了对方。 其实霍丞相是打骨子里看不起女子的,说难听点就是老古董,并不赞同女子抛头露面,无奈自家有个打脸的霍灵儿,让他那些正义凌然慷慨激扬的话都胎死腹中了。 窦炎在自己的大帐里,歪靠在那阴沉的看着面色有些憔悴的窦圣衣。 “衣儿是想摆脱为父么?还是衣儿以为找到了大靠山?哼!” 窦圣衣心里冷笑一声,若是能选一个更有用的,她当然要选墨桀了,至少比他像个男人,他这么久可曾为自己出过头?只是说什么不能轻举妄动,现在不是时候?还是为自己的无能找的借口罢了。 “衣儿怎么敢?只是想让他帮衣儿杀了李姝罢了,可是没想到李姝命大,被彻哥哥给救了。” 她面似十分无奈又委屈的道:“若是当初不答应安王爷,怕是,怕是衣儿就,就回不来了……” 窦炎看着她啜泣的样子,也有了几分相信。 “好了,莫哭了,既然你都答应了,那么想必他也要来找为父的……为父定然会好好给你办一场万众瞩目的婚事。” 窦圣衣一听,他竟然都没说为自己报仇?那这么久他就白糟蹋自己了?心里的不甘还有愤怒如同野火燎原般让她想不顾一切的撕了他,可是…… “是,衣儿尊父亲的命,衣儿的伤口有些疼,先回去歇着了。” 窦炎看她没有撒泼吵闹,心里舒坦,面色自然就缓和了些。 “那衣儿快去吧,下次莫要莽撞了,你和她较劲什么?她那是亡命之徒,你有多矜贵?你不知道么?” “是,衣儿明白了,下次不会了。” “嗯,乖,下去吧。” 窦圣衣憋屈的出了窦炎的大帐,正好好出来的李姝碰了正着,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两个人都是用眼神厮杀上百回合,没分出胜负。 李姝一笑,若无其事的道:“窦大小姐怎么这般憔悴?可是哪里不舒服么?要不要传御医?” 窦圣衣咬着牙也是娇媚一笑,声音绵软。 “本小姐还好,只是姝誉缮这般是怎么了?圣衣好担心呢,真怕姝誉缮成了跛子,那以后恐怕皇上都不敢用你了,主要是让人看到了,以为我青木连个人才都没有,竟然用个瘸子做事,那青木的声誉可就毁了。” “这个就不劳窦大小姐操心了,修养几日就好了。” “哼,那就祝姝誉缮早日康复了,下次可能运气就不会这么好了!” “那就祝窦大小姐早日康复,下次希望还能看见窦大小姐。” 窦圣衣恨恼不已,甩袖又回到窦炎的大帐里了。 窦炎正在那里摆弄棋子,看她又气呼呼的回来,很是不解。 “衣儿这是怎么了?” “爹……” 窦圣衣叫这声爹,叫的很是不情愿,可是这样的情况下,必须要得到他的支持还有帮助,不然她一眼都不想看到这个无耻之徒。 “爹,您再帮我一次,我想再给彻哥哥一次机会,您就帮我问问皇帝,若是彻哥哥还是不想娶我,那我就彻底不在留恋他,等以后我们也就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 窦圣衣说完一脸希翼的看着窦炎,只希望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他能帮自己一次,也算是自己再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了。 窦炎的老眼里精光四射,现在他也在选择,他对墨子彻和墨桀都看不上,墨子彻虽为太子,却没见有什么建树,墨桀虽然贵为王爷,但是也没看到什么可圈可点之处,这个时候按说他不该选择的,但是,他却看出了窦圣衣就是惹祸的根源,在自己身边早晚得坏了他的大计。 所以把祸患给别人,让她去祸害别人好了,怎么也比祸害自己要好,女人嘛,真正的得到了也就那样,只是再看看她,怎么样都还是有些舍不得,但他是做大事的人,怎么可能为了个女人而坏事? “成,那爹就为衣儿跑上一趟。” 窦圣衣一脸的感激,春水的眸子有些泛红。 “谢谢爹……” 墨子玉摸着下巴看着站在大帐中央的垂眸不语的那女子,面容精致美丽,虽梳着妇人头,却看得出年纪不是很大。 “你就叫尹淼儿吗?” “是!” “可是先说好,本皇子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可不能缠着本皇子!” 尹淼儿愕然。 “求之不得。不知二皇子是受谁之拖?” 虽然她隐隐有些猜测,但还是想要确认一下。 墨子玉被她那句“求之不得”的话很是不爽,有些烦躁的道:“这你就不要管了,先在我这里待着,不要随便的露面,或者乱跑,若是你不听话,惹出什么事来,本皇子绝对不管你。” “是,谨遵二皇子之命。” 皇帝出来狩猎,并不会因为谁受伤而就停止玩乐的,除非是自己受伤了,才会立即回宫。 白日里依旧大部队的出去打猎,大中小的猎物不断的血淋淋的被拎了回来堆的和小山一样,回去后皇帝自然会自留些好的,其余的会赏赐给大臣等。 夜晚会升起篝火大火一起玩乐,不管是舞姬还是贵女的都会为了助兴表演些节目,什么跳舞的,弹琴的,唱曲的等层出不穷,皇帝还算乐呵。 这一趟二十天的旅行就在李姝和墨子彻养伤中度过了,他们是一个内伤,一个外伤,二十天也都养好了。明天就该回去了,心里不免也有些雀跃。 李姝吃了二十多天的野味,都快吃吐了,不过人也胖了一圈,显得面色红润有了些肉感。 其实她是极度不甘心的,仇人大摇大摆的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晃悠,她还得装作无事人一般。 最后一晚,自然的不能再躲在帐里不出去了,一堆堆篝火生的极大,皇帝皇后都围在篝火边上,皇子公主也坐在一边,空地上载歌载舞,好不热闹,当歌舞停顿的时候,窦炎举杯站起来,一脸笑意。 “陛下,臣等恳请陛下在这欢庆的日子为太子殿下赐婚。” 墨子彻一僵,瞬间看向也有些僵硬的李姝。 皇帝本欢愉的笑也有些僵住,只是一瞬,就呵呵的笑了起来,这次是拖不过去了,这些人在朝堂上催还不够,又在这里催? “太子?” 墨子彻从座位上起身。 “儿臣在。” “窦爱卿说的有理,也不要再拖了,你也该选妃了!” “父皇,儿臣……” 所有人都好像商量好的一样,不等他话说完就被打断了。 “陛下,老臣认为,窦家小姐品貌十分不错,做太子妃的人选很是不错。” “陛下,臣认为虎威将军的女儿做未来的太子妃的不二人选。” “陛下,臣推荐礼部尚书之女,臣听闻此女聪慧端庄,美貌非凡,正合适做我青木的太子妃……” 瞬间整个篝火晚会成了保媒拉纤争的面红耳赤的滑稽景象,被提名的几家贵女都羞涩不已的以纱掩面。 墨子彻瞬间成了一块香嫩的肥肉,都想咬上一口。 皇后抬眸看看不远处的李姝垂眸淡然的坐在那里,不露一丝的痕迹,她暗叹一口气。 “陛下!今日我们尽情玩乐,不谈国事,太子的婚事怎能如此草率?等回宫之后再行定夺吧!” 皇后的话一出口,顿时所有大臣都闭口不言了。 皇帝得到了皇后的台阶,立即一笑道:“没错,皇后说的有道理,那就今日就到这里,等回宫之后再行商议。” 第八十四章 隐忍放下 对于这半月围场的最后一夜,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夜,虽然是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但该私会的还是私会,这个谁都干涉不着。 只是有的是偷偷摸摸的去私会,有的是光明正大的去私会而已。 李姝在皇帝一句“夜深了都回去歇息了吧”这句话落,她随着众人行礼退后几步回到了自己的帐子里,也没让知画点灯,就靠坐在床铺的一角发呆,她无声苦笑一下,自己怎么还看不破?明知道他不是普通的人,却还要一头扎进去…… 外面传来细碎的话语声,她没当回事依旧的靠坐在那里任思绪乱的和麻团一般的捋不清,暗光闪烁中黑影掀帘进来,凭着帐外火光晃的模糊的光线看到那个孤寂的身影,他走了过去。 李姝等人都进来快走到身边了才发现,想有所什么作为来掩饰一下,装睡或者并不在意的样子,都有些晚了,索性破罐子破摔的没动。 “还没恭喜太子殿下即将要有正妃了呢!” 她故作轻松的说了句恭喜的话,说完就后悔了,自己都觉得有些发酸。 他却片刻后才轻笑着说:“也恭喜姝誉缮凭着救治皇后的功劳即将要升官发财了呢!” 还好光线十分的暗,看不清彼此的面容,两个人都互相调侃了一句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下子空气中涌动出一种让人难耐的沉默。 直到良久后,才听墨子彻道:“阿姝,嫁我可好?” 李姝心里一震,瞬间心如擂鼓,她好像这么久以来等的就是这句话,可是瞬间犹如一盆凉水从头上浇下,如今的形式,允许自己这样放纵自己么? “彻,你,你了解你的青木吗?” 李姝艰难的从那刚起的旖旎而浪漫的世界中爬出来,爬进这残酷的现实里,她的声音有些干哑,干哑到让她很想咳嗽一声清一下喉咙,但是她没有。 两个人在这一方昏暗的天地里,都如同哑了般久久没有任何的话语传来,直到墨子彻的那声苦笑传来。 “阿姝很少和彻谈起这些……呵,身为太子的我又如何不知?我又是如何长大的,我又怎么能忘记那种种不堪的过往?只是让彻对阿姝一直都羞于启齿罢了。” 李姝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那暗淡的光线下她看到他那微微轻颤的双肩,证明着他这一刻用暗夜掩饰着他难得泄露的脆弱和无奈。 李姝有些后悔,也有些自责,她得有多么的忽略了他,竟然,竟然对他一无所知?她得有多么的心大,竟然一直都不了解他,也从未走进他的世界里过。 “彻……” 李姝有些心酸的说不出话来。 “呵,是不是骗过你了?” 李姝却并未恼怒或者有被戏耍的气恼,而是倾身拥抱住了他,想用这个拥抱传递给他一份力量,即使自己也很单薄。 墨子彻被她这个突然主动的拥抱呼吸错乱,却并不是有任何的邪念,而是那种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他从没有体会过如此让他欢喜又有力量的拥抱,他竟然不知道,这样的拥抱竟然让他如此的留恋的贪婪的吸取着从她身上传递给他的热量和勇气。 他很早就知道,她就好像是一个力量的源泉,无论是什么样的环境下都无法让她去放弃,突然间,他就想起了她在大尧时从牢里被救出来的时候,她遍体鳞伤,让人看的吸冷气,身上都跟着发紧,可是她却一声不吭,只有在发烧的那几个时辰里,她才无声的流出了泪水,她到底有多能隐忍,多么的坚强他比谁都知道。良久后,只听她在他的耳边说着让他血液一寸寸凉下去的话。 “彻,就是为了稳固皇权,你也娶妻生子吧,我依然是你忠诚的伙伴,莫要把我放在你的后院里和那些女人争宠甚至是撕咬,我不想和你反目成仇,即使不会和你反目,相信有一天,我也会郁郁而终。” 墨子彻在她说完这些话后彻底僵硬了身体,待那温热的身体离开后,他定定的看着她那模糊的身影,帐内昏暗无光,可是他却好似看到了她那冷硬无情的心。 “呵呵……” 他低低的笑出了声,他的笑声令人心痛却又沉长。 “阿姝,还真是冷硬凉薄,说放下就放下,让彻都甘拜下风呢!” 他的这声微叹和话语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 她唇角蠕动了几下,什么都说不出来,说起来,她还是自私的,她还是最爱自己的,她可以为他两肋插刀,可以为他去死,但是却不愿意在和他的儿女情长里颠沛流离。 李姝硬起心肠清声的道:“彻……” “不用说了,既然阿姝对彻如此的没有信心,那么说什么都是无用的,但愿阿姝将来莫要后悔才好……” 骄傲如墨子彻,他怎么能让自己失去尊严的求她留在他的身边? 不算大的帐篷里瞬间沉闷起来,让人呼吸都觉得有些沉重。 墨子彻缓缓的起身,一声轻笑。 “抱歉,彻打扰了。” 李姝的心钝疼,她手握紧松开,松开又握紧的重复着,犹豫着,想拉住他,想要不顾一切的说,我留在你身边和你一起面对,可是,那句话,她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 他缓缓的转身大步向帐门走去,片刻就消失了,可是,他却没看见她伸出想要抓住他衣袖的手。 皇帝带着大部队回到皇宫后,本来李姝救治皇后有功该赏赐的,可是却不知道怎么的惹得皇帝震怒,把心爱的砚台甩了出去,没砸着姝誉缮,倒是泼了她一身的墨,让皇帝给发配到青卫营去了,也就是如今的武威营。 皇后听说后十分不忍,把自己的贴身宫女东英送给了李姝,让东英来照顾她,也算是自己的一番心意了。 李姝拒绝无果,只能收下了皇后的这份心意。 让人不免的唏嘘感叹真是伴君如伴虎的惶恐和无奈,自古帝王的宠爱和受罚都是无常的。 即使是受罚,你还要跪下谢恩,生死皆是恩泽…… 更有人冷笑,真以为自己救了皇后就能一步登天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进了武威营也好,一个女子在那里不死也得废了,男子在那里都不是死废无数,更别提女子了。 更让人唏嘘的是,太子竟然毫无动静,按说太子再把人带回来的时候,和平时的表现都是极为的袒护的紧,平时更是宝贝的紧,可是真正被皇帝发落的时候却无动于衷了。 这不免让人想到,太子也并没有将这个女子放在心上,不过是玩玩而已了,也瞬间让很多人都放了心,只要太子不是情种就好,不然还真难办了。 这也就是李姝是现代人,并不介意什么名节那玩意,在古代她在太子府住着当然就已经是太子的女人了。 让人想不到的是,太子给姝誉缮的护卫却在皇帝的殿前跪了一天,请皇上收回成命,皇帝最终被他扰的不厌其烦一怒之下也给发配到武威营去了。 这是让人们都十分意外,更是嘲笑这名侍卫,太子身边好好的副统领不做,偏偏跟在一个女人的屁股后面,这是没出息的表现,也是给男人脸上抹黑。 最后有人传出消息来,说是因皇帝要为太子殿下选妃了,而这姝誉缮竟然想要独占太子,皇帝劝其无果,还顶撞陛下,这才让皇帝厌烦之下给发配的。 太子府里,吴刚正大骂郑英是叛徒,跟了别人几天,就不知道谁才是自己的主子了,忘恩负义云云。 被墨子彻制止道:“别骂了,是我让他这样做的。” 吴刚瞪大刚毅的眸子:“主子?你这是……皇帝不是厌烦姝誉缮了吗?你还……” 墨子彻苦笑了一声,父皇即使没对本太子说,难道我就看不出来么?这么久以来,父皇一直和阿姝密谋着,他们这是早就算计好的,只是苦了阿姝了。” 墨子彻说完不免无奈的叹了口气。 吴刚顿时恍然大悟。 “这么说,姝主子和您也是做戏了?” 墨子彻又是一声轻叹,“若是做戏就好了,她是不屑和我后院里的女人们争斗,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和那些女人争风吃醋上,她那么骄傲,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就因为这样,我更……” 他更什么,他没有往下说,吴刚是个大老粗,最不喜欢这里面的弯弯绕绕,绕得他头晕脑胀的,大手一挥,“哎呀,不管了,只要郑英没背叛您就成了,要是这小子真背叛您了,等再见到他,我非把他吊起来打不可。” 突然他又想起来一事,顿时笑的有些猥琐。 “主子,您这要选妃了,您到底喜欢哪家小姐啊?这未来的太子妃一定得大度,要是像姝主子一样想着霸占您的这可不成。” 墨子彻本来就烦,看他那猥琐的样子就想踹他,想到就做,抬脚就向他踹去,吴刚也是习武之人,本能的就跳了开去,顿时委屈的哇哇大叫起来。 “主子,我说了什么,您要打属下啊……” “滚……” 墨子彻连解释都懒得解释,直接送了他一个字。 吴刚摸摸后脑勺嘟囔道:“真是主子的脸,三月的天,说变就变啊……” 墨子彻眯起桃花眸子,温和的问道:“你说什么?” 吴刚吓一跳,顿时谄媚的干笑几声。 “没,没呵呵,主子,我是说,我去看看那些兔崽子们有没有好好练武,属下先去了呵……呵呵。” 李姝领命后先去了墨云曦的宫殿一趟,把那内衣送给墨云曦,当做礼物吧,因为一直的想送她礼物都忘记了,这次去也算是告别吧。 可落在有心人的眼里,她是去求助了,最后公主也没有为她去找皇帝求情,又让人讥讽嘲笑了一番。 又去了趟太医院,把那些他们所谓的起死回生之术,也就是急救措施教授给他们,在太医们千恩万谢下才出了皇宫。 话说在这古代里,那手里绝活都是藏着掖着的,生怕别人学了去,可是李姝却全部都教授给了他们,能不感动么?为此胡药之等听说她的事没能帮上忙还惭愧了好久。 李姝一笑道:“李姝在哪都一样,各位不必如此,来教授你们,也是希望各位以后多救些人而已,别无他求。 这句话说完,虽然有些人相信,有些人不相信,但人家的确没要求他们做些什么,心里对她的感激还有感动都实在了些。 后来胡药之咬牙想去跪求皇帝收回成命,被李姝拒绝了,这才另所有在场的人都真的感动她的大爱之心。 第八十五章 我们私奔吧 六儿风风火火的跑着回了二皇子府,一路上碰见的仆人,都好奇的这个平日里很得二皇子宠爱的六儿这么没规矩的进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让他如此着急? 还没进主院,他就焦急的大喊起来。 “二皇子,大事不好啦!” 墨子玉正在廊下逗着那只会说话的鹦鹉,听见他大喊,只回头看了他一眼,慢悠悠的道:“怎么个不好了?父皇要封我做太子了?” 六儿听他说完,顿时绊了自己一跤,爬起来抹了把额头上的细汗道:“我的殿下,要是封您做了太子那是天大的好事啊!奴才怎么会说不好了?” 墨子玉把草棍随手扔了,一脸纳罕的回头看着六儿。 “那你倒是说啊,什么大事不好了?真是够愁人的,你什么时候能改改,我真担心,你再这样来几次,本皇子忍不住一脚踹飞你,说了半天都不说重点。” 墨子玉一脸的嫌弃。 六儿一脸的委屈不敢为自己辩驳,只得马上的说重点。 “二殿下,皇上把那姝誉缮给踢到南山大营去了,就是武威营。” 墨子玉没怎么细听,听他说完还嗤了声。 “去就去了呗,至于你大惊小怪的?” 六儿有些发傻,难道…… 只见二皇子立即眉毛竖起,沉声问道:“你说谁被父皇踢到武威营去了?” 六儿看他的样子,心里舒了口气,这才是正常的表现嘛!我就说嘛,他那么稀罕人家,怎么可能不在意这个消息啊。 他不敢乱想太久,立即道:“是那个姝誉缮啊,她惹怒皇上,皇上大怒之下就把她给踢那去了,有人说,这还是皇上看在她救治皇后有功的份上,才把她踢到大营里的,否则就是大牢了。” 墨子玉有些不信,立即沉声问道:“这件事可是真的?” 主要他不怎么相信,李姝救治皇后,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父皇不可能发落她啊。 六儿立即保证道:“奴才就是确认再确认的才回来禀报您的。” 墨子玉顿时大喝一声:“来人,备马!” 看护卫向后面跑去,他有些着急,说了声“算了”就向大门口跑去。 六儿立即跟了上去,边跑边嚷嚷道:“我的殿下,您知道她在哪吗?你就跑?” 墨子玉立即停下步子,眼睛露出阴森的目光。 “你要是再给我不说重点,我就把你卖到楚馆去!” 六儿吓的一缩脖子求饶道:“奴才知道错了,奴才知道错了,您就饶了奴才吧,奴才不要去那个地方啊!” 墨子玉深呼吸了两次,他怕他忍不住立即踹飞他,看他吓得还在那里求饶,立即没好气高声喝道:“快说在哪呢!你想死了是不是?” 六儿不敢再啰嗦,立即道:“刚刚出城了。” 他们耽误这么一会,那个护卫也把马儿也牵了过来。 墨子玉立即上前几步,一翻身上了马。 六儿看主子骑马跑了,立即喊道:“主子,您等等奴才啊!” 只听跑出一段距离的墨子玉传来让他十分伤感的话。“滚。” 那个护卫同情的看了他一眼。 只听六儿喃喃的道:“要不是奴才告诉您,您还在逗鸟呢!哪有您这样的?这叫卸磨杀驴!呸呸,不对,这叫无情。” 花斑鹦鹉歪着小脑袋,溜圆的小眼睛看了看他,说出了一句让六儿想去死一死的话。 “我们私奔吧,我们私奔吧,我们私奔吧。” 武威营在离京三十里外的一个山窝子里,李姝属于是发配,所以并没有坐车去的资格。 她背着包裹走在去往青卫营,也就是武威营的路上,身后跟着郑英和东英二人各背着一个包裹。 让李姝没有想到的是,皇帝给她的护卫竟然是东英,她还真没看出来东英身怀武功。 她回头斜眼看了看郑英淡淡的问道:“你跟着干什么?真当是什么好地方不成?别告诉我,你是舍不得我啊!我可是提前和你说清楚了,到了那里若是不小心把小命玩丢了,我可不负责。” 郑英看她那一副无良的样子,撇撇嘴,沙哑的道,“我是早就想去青卫营看看的,听说那里如何的锻炼自己,我让自己的武功提升下不可以啊!” 李姝上下看了看他的个头,还没自己高,真是为他担心呐,不免就嗤笑出声,“别到时候吓尿了,那就丢人了,还指望提升武艺?” 李姝这是赤果果的打击男人的自尊了,换不了解她的人肯定和她立即翻脸走人,或者是和她大打出手。 可这被打击的人是郑英,虽然是被打击,但是心里却是热乎乎的,他如何不明白,她是想让他回去?他只要回太子府就不用跟着去了! “啧啧,这哪像一个女人说的话?真是让我都害羞!” 郑英又怎么能让她一个人涉险?即使没有接到太子的命令,他依然的会求皇上跟着去的,不为别的,只为那份肝胆相照的义气。 “嗤,谁规定这话女人不能说了?” “那咱们就走着瞧了,就冲你对我的藐视,我也得让你看看,也得让你后悔今天说的话。 东英因不了解李姝,只是在皇后的宫里见过几次,所以只是看着他们说话,并不答言。 她对郑副统领倒是了解,只是此时可以看出二人关系很好,说话也是十分的随意,这让她被陛下吩咐要保护的人有几分好奇。 她正看的有趣,李姝却把目光转到她的身上,对她道:“真没想到,有一天会和东姑姑共事,这次还要多仰仗东姑姑了。” 东英立即惊讶,慌忙的道:“姝誉缮折煞东英了,叫东英的名字就好,姑姑不敢当,仰仗就更不敢当了,奴婢只是听从吩咐罢了。” 李姝笑了下,清声道:“以后我们随意就好,毕竟我们是一条船上的,所以还是多些亲近,少些客气才是。” 东英看她说的真诚,也是神色一整道:“姝主子说的极是。” 李姝正要说话,只听见后面传来踏踏踏的马蹄声,不免回头看去,本能的想跑,瞬间放松下来等着越来越近的墨子玉。 “小姝,小姝。” 墨子玉还没到近前就开始喊上了,李姝无语的看着他。眨眼间就到了近前,松了马就串过来拉上李姝的手,李姝不防,让他抓了个正着。 “小姝,你到底怎么惹怒父皇了?你告诉我,我去求父皇收回成命,你知道武威营那是什么地方吗?那个地方,你去会死的。” 李姝抽出手,淡然的道:“姝谢过二殿下了,姝有所准备。” 墨子玉有些着急的道:“哎呀,这不是你有所准备就完的,你知道吗?男人去那里都受不了,何况是你个细皮嫩肉的女儿家?” 李姝看他是真的有些担心,语气也柔和了些,“放心吧,我会小心的,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 墨子玉一着急又拉住她的手:“小姝,你听我说……” 李姝皱了下眉,突然想起了尹淼儿,立即道:“淼儿在你那里还好吧?还要麻烦你照顾一段时间了。” 这一打岔,立即墨子玉也想起来了,对李姝道:“那个淼儿还真是麻烦,她要去东篱国,我都劝了她一天了,正想去找你,看看该怎么办呢!” 李姝垂眸想了半晌,才抬起头,淡然的道:“她已经是成年人,对自己的选择已经能负责了,她要去,那就麻烦二殿下,派人把她送到东篱吧,就当李姝欠二皇子一个人情好了,他日二皇子可以让姝做一件事情,当然必须是姝能做到的。” 墨子玉本想说,我们的关系什么人情不人情的,可是立即想到了什么,狡黠的一笑,“好啊,我明日就派人送她,小姝放心好了。” 李姝淡笑了一下,“姝还要赶路,多谢二殿下来送,告辞。” 李姝说完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不想在和这货墨迹了,立即东英和郑英也跟着走了。 墨子玉本能的就想拉她的手,一下抓了个空,半晌都没有放下还伸着的那只手,目送这那个单薄的背影越行越远。 “主子,您为什么不送送姝主子?自从上次狩猎回来,您好像就和姝主子疏远了,这是为什么啊?” “也许她说的是对的,这样也许是最好的,我哪有资格要她呢!” 墨子彻站在远处的那个山顶上目送着那个女子毫不留恋的背影,半晌才喃喃出声,也不知道是回答吴刚,还是在对自己说的。 吴刚很不赞同这样的话,立即道:“主子怎么了?主子难道还在为……耿耿于怀么?” 吴刚在墨子彻猛然回过头冷然看过来的目光给震慑的最后那几个字几乎是无声说完的。 “这是最后一次,若是下次再提,就不要在本太子的身边了。” 吴刚立即跪下。 “属下知错,请主子恕罪,属下下次再也不会提了。” 墨子彻叹了口气。 “起来吧。” 他又继续看向那个纤细的身影,当眸光一闪看到墨子玉的时候他眯起了桃花眸。 “吴刚,二皇子最近好像很闲,给他找点事,让他忙一忙。” 吴刚刚刚被主子训斥了一句,刚老实了些,突然一听,立即就露出阴森的笑。 “是,属下知道了。” 第八十六章 西月王朝 西月王石木烈如今五十几岁,头发只绑了个高高的马尾盘了两圈一根骨簪给固定住了而已,四方的大脸,一双厉眸,时常释放着狠戾的光芒,鼻子大且塌,唇的周围留了一圈的虬髯,啃着肉的嘴泛着油光,胡须上还沾着肉渣,有的落在了那黑色花纹的衣领上,给人一种十分的恶心感。 他每每说话声如洪钟,震的人耳膜嗡嗡响,身边坐着两个满头辫子的肤色暗红的少女,穿着很是奔放,很符合西月的特色,偶尔附和西月王笑的时候声音也是清脆豪爽,并没有西木和大尧女子的柔媚和绵软。 此刻大帐里坐着十来个粗豪的汉子,相貌都是十分的魁梧充满了力量。 只见个一个相貌相对端正,一身灰白色衣服的男子举起杯,声音洪亮道:“大王,如今我西月兵强马壮,若是此时攻打青木,又有内应,必然会不费吹灰之力拿下青木,到时我们也享受一下青木的生活,再睡上一睡青木的那些娇柔的贵女,岂不是人间美事么?” “是啊,大王,我们的雄鹰沉睡已经够久了,过两日大尧的使臣就要到了,还他娘的交流文化,扯淡,那些狗崽子们心眼忒多,准没安好心!” “我说雅尔将军,你也太把他们当回事了,那些软蛋你也放在心上哈哈……” 雅尔被勃朔嘲笑的有些恼怒,牛眼瞪起。 “勃朔,你要是有本事,单枪匹马把大尧或者青木拿下,我尔雅跪地叫你爷爷。” 瞬间大帐里哄堂大笑,更有起哄的叫屑起来,整个大帐里叫骂声,大笑声都能把帐顶掀开。 西月王笑够了,把手里的羊腿一把扔在了桌上,立即收起笑一声高喝。 “都!吵吵个球,没一句正经的。” 瞬间吵闹的大帐安静下来。 “大王为何要答应大尧来我西月?想必大王也知道,大尧来这定没安好心,可是为何还要允他?” 西月王听到勃朔的话,看其他的将领的伸长了脖子等着他的回答,才把给他擦嘴的一个少女拨开。 “哼,这些年他大尧,青木和东篱一直交好,让我们只能龟缩在这狂风怒吼的草原里,来了好啊,来了我们也好一一的瓦解他们的兄弟感情,没准还能和我们一起提起长刀,去攻打青木,本王对青木的那个狐狸没怎么搭理他,也是担心我们一动,他们联手,我们也是讨不到便宜的!这事急不得,我们某的又不是一个人!” “大王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小了?怕什么?我们有的是力气!” 石木烈虎目立即瞪起。 “放屁,老子哪是胆小?太后还在那里盯着呢,你要是能说服太后,老子立即出征,你当老子不想打么?老子的手早就痒了!” 瞬间大帐里响起齐声的“大王英明”的齐喝声。 这时,一名小兵跑了进来禀报。 “报,大王,太后来了。” 西月王本有些笑容的脸,瞬间阴的能挤出水来,其他的将领也是神色一整,各个正襟危坐,整个大帐的十来人和被掐死了一般。 “太后到!” 随着一声“太后到”一行十多个粗壮的将军打扮的大汉簇拥着一身华服的太后走了进来。 西月王领着人立即起身出来躬身施礼。 “见过母后!” “见过太后!” 仁太后没理会,而是坐在了西月王的座位上,而一侍女立即的又在太后的下手安置了一个坐,把西月王吃的狼藉的桌挪了过来,给太后换了新桌。 “都坐吧,还傻站着做什么?” 她虽然笑着,但那长期泡在权利旋涡里的她早已不怒自威。 仁太后如今六十出头,但保养的很好,像五十岁左右的样子,依然还有年轻时的风姿。 她虽然身为太后,但是大权还依然在手,主要她的娘家的势力十分的庞大,不然西月王也不会允许仁太后插手自己的政事。 仁太后是先王后娶的西月之花,在先王去后,她凭借着娘家的势力,权利牢牢的握在了手中。 这些年西月王因政事的原因,对仁太后的那点很不牢固的母子情早已经磨没了,虽然他做了二十年的王,可是却一直的被仁太后压得死死的,让他每次见到仁太后都有一种窒息感。 “远远的,就听到你们这里热闹的紧,说说,是什么喜庆的事,让大王如此高兴?” 仁太后的声音不高,话语也没毛病,但是却让那几个将军有些坐立难安,让西月王额头沁出了些汗来。 仁太后等了半晌都没人说一句话,本来还微笑的面上,就沉了下来。 “怎么很难说吗?还是不想让我老婆子听?” 雅尔立即深施一礼。 “禀太后,是是是说攻打青木……” 雅尔是西月王这些年培养出来的心腹。 “住嘴,都是蠢货,你们找死么?” 雅尔话还没说完太后就厉喝出声,瞬间拿起桌上侍女刚给她放在那里的酒碗就甩了出去,然而并没有传来什么让然爽快的碎裂声,而是闷闷的掉在毡地之上转了两圈停下了。 石木烈大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牙齿咬的咯嘣嘣直响,看看,自己这王做的有多窝囊,自己这些年如同她的傀儡一般,要吃个软脚虾一样的小国还要得到她的允许。 “哀家和你们说到嘴唇都起皮了,叫你们不要整天只想着吞并他国,你在这里吞并,哪里又知,人家也想吞了我们?刚过多少年的安生日子?就我们自己内斗才刚消停些,就想着去外斗?你们以为人家都是熊包软蛋么?” 仁太后是真的怒了,她一直压制着这个如同己出的儿子。就是因他这好大喜功的性子,定受不了属下的挑唆蛊惑,看看,现在终于还是磨刀霍霍的想要冲进人家的地盘去掠夺了!怎么就不想想自己的斤两? 有句话说的好,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此刻西月王石木烈终于爆发了。 他上前一脚踹翻自己的那个桌子,狠戾的眸子里满是猩红。 仁太后吓了一跳,西月女子性格豪爽暴躁,仁太后立即站起身眼里杏眸立起怒视着石木烈。 “是,儿子是蠢,不蠢也不会让你这么多年在这里指手画脚却没办法,母后是不是早就也如同儿子厌恶母后般厌恶儿子很久了吧?好啊,你要么今日废了儿子,要么就从此不要再管儿子,儿子不是再需要母后来扶着走路的小儿了,这么多年,儿子已经被母后压制的快疯了。” 仁太后哪里受得了这个?即使是自己的儿子也是一样,她从小到大都是高高在上的明珠,即使儿孙满堂也决不允许有忤逆自己的存在。 “啪,啪。” 她伸手左右搧了儿子两个耳光,保养得宜的双手垂下后还在微微的颤抖。“来人,把大王给我关进思过塘里。” 瞬间太后身后的勇士就出来两个把西月王给架住了两只胳膊。 而石木烈这边的几个壮汉却拔出了明晃晃的弯刀。 只是也只是刚拔出就被太后这边的将领给踹翻在地,刀却架在了他们自己个的脖子上,他们并没有求饶,而是那野性的眸子怒视仁太后。 仁太后的这一系列的动作瞬间让反应过来的雅尔和勃朔等人都是一惊,立即跪地哀求起来。 “太后息怒。” 思过塘,看似名字文雅,实则那里是个泥浆池,一个又高又厚的烟筒型,只有容一人进出的小门,想要从那里逃跑,就是插翅都难以飞出来,所以要想出来也只能打开小门,才能出来。 瞬间之前和他一起吃酒的大将还有那两名少女都瑟瑟的跪下来哀求太后息怒,收回成命。 不管他们如何哀求,都没能令仁太后转变心意。 “哈哈,尔等都起来,犯不上求她,去那里又如何?本王宁愿去那里,也不想再受她摆布。” 仁太后此时已经恢复淡然。 “你们都听见了?哀家的好儿子,已经对哀家不满久已,那哀家就成全你又如何?让你知道,哀家压制着你都是幸福的,都是好运的。” 勃朔高大的身躯跪行了几步。 “太后不可啊,望您还是原谅大王,大王也是喝酒所致,否则怎么会对太后您无礼呢?太后,您不能让大王去思过塘啊,去了那里大王以后还有何威信可言?还如何指挥我西月的勇士?” “你们的大王,厌恶哀家久已,怎么还能委屈他做哀家所给的大王呢?还愣着做什么?带下去。” 立即壮汉就把洪钟笑声的西木王还有拔刀的那个几个汉子给推了出去。 剩下的雅尔等几人都萎靡的跪坐了下来。 “怎么,雅尔对哀家的做法很是不服么?” “臣不敢!” 雅尔的心一跳,立即跪直了身体铿锵的说出那三个字。 仁太后缓了缓还有些余怒的心。 “既然不敢,那就起来吧,继续喝酒吧,放心,让你们的大王冷静冷静,他若是想通了哀家的良苦用心,哀家自然几放他出来了,若是……” 谁都知道,若是西木王不服软,这辈子都不用出来了,而且新的西木王都不用找,好几个王子翘首以盼的等着呢! “太后英明。” “唉,哀家也是不容易,没想到,到老了却遭受儿子的嫌弃,哀家的命真是苦……” 仁太后伤感的流了几滴不存在的泪,才被侍女扶着出了这个刚刚经历了嬉笑怒骂,潮起潮落的大帐。 出了大帐很远了,太后才把脸沉了下来,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 “是哀家纵容的他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以为做了王,哀家就治不了你了么?这王位是哀家给你的,当然也能收回来,既然如此嫌弃就不要做了吧。” 身后跟着的侍女和几个将军都当自己是死人的不吭一声,的确,霸道和张狂,都是需要资本的。 “谁惹我的老祖宗如此气恼?告诉孙儿,孙儿定将他碎尸万段。” 仁太后没回头都知道是谁,她停下脚步,那如同野牛一般的高大的身子也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了。 “孙子见过祖母。” 第八十七章 施虐倾向 霍灵儿感觉自己停错了,不免就失了平时的做派,声音尖利的喊了一声。 “你说什么?” 新竹平时就在她跟前伺候,最是了解她,只盼她不要拿自己撒气,但是又不能不回。 “小福子说说说皇上已经,已经离开皇宫多日了,现在现在摄政王在监国。” 新竹说完就胆怯的想退出去。 霍灵儿这次确定自己没有停错,心里怒浪滚滚,看新竹一副猥琐的样子,立即就是怒火攻心,目光森森。 “你要去哪里?” 霍灵儿说话间,她拿起旁边宫侍落在那的鸡毛掸子上前两步,对着要退出去的新竹不管哪里的一通抽打。 新竹被这一句话吓得就是一哆嗦,刚要辩解,雨点般的抽打就已经落在了身上,瞬间火辣辣的疼痛让她说不出一句话,只有边躲边哭叫着。 守在外面的新叶和新蕊等人听到新竹的哀嚎,互相看了一眼,都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真以为得宠就一步登天了,想要得宠也得看看得什么样的主子宠,就这主子?那得舍出自己的皮来。 霍灵儿直到打的没了力气这才停下来,看看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新竹就又来了气。 “还不滚?等给你医药费不成?” 新竹心里的无望还有恨意剧增,她根本就没拿自己当人看,自己为她做那么多的事,她都不念旧情的总拿自己撒气,可是,自己能怎么办? 她艰难的爬了半天才爬起来,踉跄着出了殿门,无视新叶和新蕊等人的嘲笑,一路上跌跌撞撞的向后花园而去。 此时的后花园除了抄近路走的宫侍,几乎没什么人了,她找了个不是很显眼的花丛里,蹲坐下去,身上还残留着那火辣辣的痛感,想到自己的命运,她嘤嘤的哭了起来,她满以为自己跟了个好主子,谁知道却是个魔鬼…… 在霍灵儿出现之前,贺衍,也就是如今的衍帝,身边姬妾如云,当最受衍帝宠爱的就是这个兰姬,兰姬酷爱兰花,而衍帝则是把所有兰花的品种都搬进了兰姬的院子,而且还命其他姬妾不准再养兰花,也足以宣示着兰姬有多受衍帝喜爱了。 自从霍灵儿来了后,兰姬就好比一下从天堂跌进了地狱,不但衍帝不再去她的院子了,连求见都见不到了,哭闹几次后还遭到了衍帝的训斥和警告,吓得她只能锁在自己的院子里伤春悲秋。 这还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是,衍帝登基后,霍灵儿想把衍帝的姬妾都赶出去,要么就仍在摄政王府,要么就卖了。 曾经恨不得挠对方几爪的姬妾们瞬间如同一胞出来的姐妹般宝成了团。 衍帝既然现在喜欢你,我们就避其锋芒好了,每天就在院子里不出去碍你眼不就成了!没人相信谁会被宠一辈子不是? 这兰姬就是现成的样板啊,兰姬不比你美艳?不比你霍灵儿受宠?你这新人来了,她不也得靠边站? 所以我们就等着看,看你能受宠到几时? 要问兰姬此时最想做的是什么,那就是恨不得把霍灵儿剁了才能解她心头之恨了。 一直派人留意着霍灵儿动向的兰姬等人,当看到新竹抚着肩膀摇晃着从霍灵儿的宫里出来后一直跟到了后花园,把这一消息一禀报兰姬等人,瞬间兰姬等人都如同打了鸡血般精神抖擞。 拉来新竹,在兰姬等人连哄带骗,的诱导下,新竹才带着恨意的说了一遍大致的情况。 兰姬等人听完瞬间都畅快的大笑了一阵,这是喜事啊,机会来了。 兰姬等人笑完后忍不住大骂出口。 “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原因是心高气傲的霍大小姐不会与他人共侍一夫,这就尴尬了,不说别的,就是衍帝从小受到的教育,另一个是他的身份,再有就是摄政王更不允许了,这种种的不允许下,骄傲的霍大小姐和衍帝玩起了冷战。 衍帝是谁?要论傲娇他排第一没人排第二的主,这一冷战,衍帝离宫了,都多日了她才知道的,也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让她尤为恼怒的是,再有几天就是大婚了!这个时候衍帝连和她打声招呼都不曾,这是在抽她的脸,这是把自己当成了笑话,越想越让她狂怒不已。 贺衍什么时候走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就更没人告诉她了,她来回的走动,那种令她要发泄发狂的因子不停的冲击着她的心智。 “新竹?新竹?” 新叶和新蕊在外面听到她那暴躁的声音,也都是心里发紧,因为知道新竹出去了,所以她们想进去回话又不敢,不去怕是更加的惹怒她。 正在她们犹豫的时候的,大殿的门瞬间被霍灵儿打开了。 新叶和新蕊同时看向霍灵儿,心里顿时大惊,只见霍灵儿如同鬼上身般的头发散乱,发红的双眼散发着森然的目光,如同恶鬼一般定定的看着她俩。 新叶和新蕊同时跪下颤声道:“小姐,新竹出去了,奴婢们马上就去找。” 还没等二人起身,只听霍灵儿柔声道:“不用了,你们进来。” 霍灵儿说完就进去了。 新叶和新蕊二人看看那个敞开着的有些发暗的殿内,犹如魔窟!让她们的身子忍不住的颤抖,心里无限的后悔,刚刚新竹出去的时候为什么没给拦下,哄她两句,她留下了,这个时候她们也就不用进去了。 二人推推搡搡的刚进了殿门,瞬间就被一股大力把二人给推的惯力的趴在了地上。 殿门也瞬间给关紧插上了。 二人都腿发软的扭头看向她们的主子霍灵儿,只见她如疯魔般的手里拿着倒刺的鞭子,笑的令人恐惧而阴森。 “你们好像很怕本小姐?可是本小姐一直都没有宠爱你们呢!你们那细嫩的身体一定是细嫩光滑,可是本小姐就看不得完美的东西呢! 霍灵儿话音刚落,那鞭子也跟着落了下去,殿里瞬间想起女子交错的哭嚎声和求饶声,还有桌椅等被撞翻的声音久久不歇。 直到霍灵儿把身体里的所有力气都耗尽的时候,才疲软的扔了鞭子,呈大字型闭目躺在地上。她的心里却是在不断的翻腾,这种毛病是在现代的时候就有的,她现代家庭条件很是优渥,可是在她八岁那年,父亲有了婚外恋,母亲总是打骂她来发泄心中的痛楚,小小的她无力反抗,在被妈妈打骂后,她就有了那施虐的倾向。 来到古代后,她风头无两,几乎没什么不顺心的事,偶有不如意的,也是被她控制的很好,平时也就还有些分寸的打打新竹,可是这次却让她失去了理性! 而另一边,新叶和新竹好像是那破布娃娃般看不清面目的躺在那里…… 仁太后的大帐这几日可谓门庭若市,石木烈一被关在思过塘,瞬间这些个都有机会继承王位的人都跑来各种的溜须拍马,献殷勤的可谓五花八门。 仁太后好不容易得空把自己的心腹都叫进来议事,正巧有消息送来,她打开了密函仔细的看了起来。仁太后十分喜爱中原文化,也算是熟读中原的书籍,否则她一个豪爽的女汉子也就没有那比男儿还要高的智慧了,更不会同意大尧来访交流了。 身边各坐着几个身材强壮的勇士一边喝着马奶酒,一边看着仁太后的面色。 片刻后,仁太后放下了书信。 其中一个较为年轻的男子试探的问道:“太后?” 仁太后却没说话,而是也端起了那奶白色的液体,放在嫣红的唇角处抿了一口,慢悠悠的放下后才道:“你们的王怎么样了?” 几个汉子楞了下,心里再着急也不能有所表现出来,而是耐心的回道:“大王这两天已经不骂了,开始求您开恩了。” “唉,真是为难我老婆子了,现在求饶却晚了呢!” 几个汉子心里瞬间一跳,试探的问道:“太后的意思……” 既然他一直对哀家心存恨意,那这西月也该换个王了,即使哀家一直视如己出还是喂不熟啊!” “太后英明。” 几个汉子立即表示支持。 “你们几个觉得那几个小崽子们哪个比较合适做这新王?大尧使臣这几天就要到了,信上说派来的是大尧的周道明来的,而这个人狡猾的很,更有意思的是,还说,大尧的衍帝也不在宫中,这就值得我们推敲了,衍帝去了哪里?” 几个粗糙的汉子对于这种问题实在头痛,这些东西若是丢给他们,他们宁愿去摔跤来的痛快。 仁太后看他们那一个个好像便秘的样子,很是烦躁。 “都出去,一个个的没用,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几个汉子被骂也不觉得难堪,都笑嘻嘻的向外退去,正好碰见大王子石瑾进来,几人收起笑立即单手抱胸一礼。 石瑾点点头,看他们退出去了,才阔步走到太后的身前单膝跪地。 “见过太后。” 仁太后认真的看了看二十七岁的石瑾,沉稳,高大勇猛,样貌俊朗,平日里一直都是话很少的样子,就是没有其他兄弟的灵活。 “快起来吧,自家人,你还这么见外。” 仁太后说了句亲呢且带有些埋怨的话,而石瑾仍旧单膝跪在那里。 “瑾求祖父放了父王,他年岁较大了,在思过塘里十分不适宜……” “住嘴!连日来,你不断的在俺家这里絮叨他的年龄较大了,你看看哀家的年纪有多大了?哀家还能活多久?你那好父王却在那里跳脚的骂着哀家,他可有把哀家放在眼里?他可有一丝对哀家的感激?从此刻起,若是你还要替那个狼崽子求情,你就不要再来哀家这里了。” 仁太后勃然大怒,一把把她面前的那装着乳白色的液体的大碗推翻了,瞬间那乳白色的液体,在那深色的长桌上形成一道尤为怪异的图案,还在不断的变化着,扩展着。 石瑾暗自叹息一声,立即双腿跪地。 “祖母息怒,瑾错了。” 仁太后看他那样子,火气瞬间就消了去,长叹一声才道:“哀家并不是针对石木烈,而是他太好大喜功了,耳根子又软,别人一挑唆他就上道,竟然异想天开的要去攻打青木!” 这事,石瑾也是知道的,太后说的也并不是夸张,但不管怎么样,那个人都是他的父王,他无权质疑。 仁太后看他还在那里跪着缓和了口气道:“起来吧,别跪着了。” 石瑾谢过太后才起身。 第八十八章 潮起潮落 西月的相比其他的国家要冷的早一些,这才深秋,膝盖深的草已经现出一片颓败的景象,给人一种荒凉感来。 西月的王族并没有建宫殿,更没有建王城,所有的王族都聚集在一个有水源又宽敞的地方。 在那里搭建了一个又一个豪华的帐篷,这是一个随时可以移动的国家,若说和如今的游牧民类似?也可以这样讲,只是西月王族在此定居后从未移动过罢了。 而这里也相对建设的几乎已经完善了,就是思过塘都建了二十来个,每个思过塘并不是很大,大概是承认伸开手臂原地不动转一圈的大小。 石木烈从没有受过什么苦,在他爹给他娶后娘的时候,他那时才十六岁,就已经有些小聪明了,并没有像其他兄弟那样,对这个后娘做出各种挑衅。 他每次见到后娘都表现出他的尊敬,还有懂事,渐渐地和后娘也建立了几分母子情来,等他爹去了后,和兄弟们的一番争夺,最后被如今的仁太后选定为新王。 西月如今和个泥猴子一样,双眼无神的看着上面那脸盆大的天空,雄鹰在上空飞过,载着的再也不是他了,他心里清楚,仁太后怎么可能给自己找不自在?她是个十分强悍的女人!这是石木烈的领悟。 他悔吗?他是悔的,若是他不一时冲动,他怎么会此刻的样子?相比起来,他宁愿做个窝囊的王!此刻他的一脸虬髯已经被泥糊上了,他已经没有了求饶的力气,有好像也已经没有用了,仁太后不会再给自己机会了,他也已经放弃了。 他拍拍石门,外面的侍卫很是不耐烦的掀开那送饭的小窗口,只露出眼睛和鼻子的一个小窗口。 “王,又有什么事?” 石木烈已经不在意他的态度了,声音不再洪亮,而有些瓮声道:“劳你去叫下大王子来,我有事要和他说,也可能这是我见他的最后一面了。” 侍卫犹豫了一下。 “尊王命,你稍等。” 侍卫并没有去找大王子,而是直接去了仁太后的大帐,他早做够了这守塘卫了,他必须要为自己抓住任何一个机会。 仁太后得到禀报,一挑眉看向石瑾道:“你猜猜你父王叫你做什么?” 石瑾沉着的眸子里没有任何的起伏,其实心里十分着急。 “孙子不知道。” 仁太后那充满智慧的眸子溢出笑意。 “你也莫要怪祖母对你父王太狠,祖母不能让你祖父建立起来的西月葬送在你父王的手中,他不是王者的料子,你可能会问,那当初为何会选择你父王?因为那个时候你祖父这一支你父王比他们还算是好的,你看看你的那些王叔们,还有你的那些堂兄弟们,都是贪得无厌之辈!而且要能力没能力,只会逞匹夫之勇。所以哀家才会选了你这好大喜功,耳软心活的父王。至少祖母还能强压的住你父王,你当祖母喜欢搀和这些爷们的事么?我都这个年纪了,却还要操心这些国事。去吧,你父王可能会告诉你一些辛密之事,听完后回来,祖母还要说一些事情。” 石瑾恭敬的给仁太后行了一礼才退出了大帐,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这些他比谁都明白,其实他并不怨仁太后,父王任性妄为,从不听至亲之人的劝解,只会凭喜好做事,他身边的那些红人,也都是了解他的人,每日在他身边怂恿着,哄骗着,若是没有仁太后,西月还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子。 来禀报的侍卫看见是大王子石瑾从大帐里出来了,一脸愕然的看着他,都忘记行礼了。 石瑾看向那个侍卫,眸里立即现出萧杀之色,侍卫腿一软跪了下去。 “大大大王子……” 石瑾只是冷然的看了他一眼就向思过塘的方向走去。 侍卫被那一眼看的浑身冰凉,面若死灰。身体瞬间软坐在地上。 石木烈的女人很多,子女更多,有的子女他都没印象,这也就分出了三六九等来,他最宠爱的是二儿子,不过他倚重的还是沉稳的大子石瑾。 所以在感觉自己要死的时候,他找的也是大儿子,至于他宠爱的二儿子,他都没想过,他不用问都知道,二儿子绝对不会为他去向仁太后求情,就更别提来探望他一眼了。 说来他运气也是好,正好赶上石瑾在仁太后那里,不过,即使不在,胸襟宽广的仁太后也会满足他这最后的愿望的就是了,至于那想要钻营的侍卫却是做了无用且令前途无望之事。 小窗户再次打开,石木烈擦了擦浑浊的眼睛,还不待看清,就听见了沉稳熟悉的声音。 “父王!” 石瑾叫的心酸,父子连心,看到父王狼狈的样子,七尺男儿哽咽出声。 石木烈却咧嘴笑了,满脸泥的他露出雪白的牙齿,看着有些渗人。 不过他的儿子石瑾不害怕,且更难过了些。 “王儿……” 石木烈也有些激动的哽咽。不过很快他就忍了回去,他艰难的挪到那石门边上,对着石瑾道:“王儿,你附耳过来,父王要告知你一个秘密。” 石瑾稳了稳情绪,听话的把耳朵凑近门窗那里。 耳边传来石木烈耳语声,随着内容的增多,石瑾沉稳的眼睛越瞪越大,越瞪越大,听完后直接就僵在了那里,不敢置信的回头定定的看着如同泥雕一样的父王。 “父王……说的,可当真?” 石木烈苦笑了几声,“王儿,父王将死之人,怎么会拿这样的事情玩笑?” 被这个惊天的秘密冲击的他对于父王又说到别的秘密他只听了个大概而已。 李姝三人第一天去把她们三人安排在一个如同野人待的一个石洞里。 武威营统领高强都没露面,只是让他的副手和她们一行三人训了几句话,无非就是不管你之前多么的显贵,多么的风光,你都要当成那是你做的梦就行了云云,然后,然后就把她们三人给晒在那里了。 第二天依然没搭理她们,而且只吃了一顿晚饭,还是馊的,李姝抽抽嘴角,真难为他们是在哪里找来的搜饭?连菜都没有,只给他们端过一盘类似咸菜的东西,黑乎乎的风干后露出的白色盐巴。 第三天依然还是如此只给一顿搜饭,一碟咸菜。 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第七天都是如此,吃的三人满脸菜色,七天的时间,三人看谁都一脸咸菜干样了。 东英实在忍不住了,就要冲去找高强理论,郑英前两天还拉着东英劝解一番,此刻也有些忍耐到了极限,也不再拉她了。 “站住。” 李姝无力的喝住了要出去的东英。 “主子,难道咱们就这样任那高强如此欺负吗?东英倒是无所谓,可是看看主子你,明显都瘦了一圈,我们要是再不作为就被那变态给囚禁到死的。” 李姝很小声的道:“沉住气,若是我猜测不错,明日他定然会见我们的,若是你此时冲动才会如了他的意,他就有话说了,还有你怎么就确定我们每日的动静他一无所知呢?” 她的声音轻到连一步之遥的东英不细听都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东英惊愕,四处看看这四周的石壁,很是孤疑,这能看得见吗? “主子是说,他是故意的?” 郑英摸着下巴挪了过来,也小声道:“姝主子是说他明日会有所动作了?” 李姝也是猜测,但是看看明显有些熬不住的两人,努力表现的肯定些道:“是的!” 两人虽然都表示很怀疑,但也只能相信她,不然也没有什么办法。 李姝作为空降人员,当然即使被扁来的,那也是空降,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进入武威营的!高强并没有看在皇帝的面子上对她有任何的优待,反而变态心里让他对女人这种生物升起了挖掘极限之心。 他不得不怀疑,皇帝是真的恼了这个誉缮,把她发配到了这里来,还是另有目的,若是真的另有目的,完全可以下一道圣旨,给她安排个不大不小的职位,至少自己表面上是不敢冷落这位姝誉缮的。 可是皇帝什么都没有说,就这么把人给打发过来了,这难免让他摸不着皇帝的用意了。 晒完了那就是威慑,也正是能抓住皇帝用意的马脚之时,但是还是希望这位姝誉缮能够禁得住才成啊,高强不免为李姝捏了一把汗。还隐隐的多了丝期待,至于期待什么,只有这位武威营的统领知道了。 果然在第八天太阳落山之后,这位恶名在外的武威营统领手提着食盒出现在了这十分简陋的石洞里。 进门就是惊愕之相。 “是谁把姝誉缮关在这里的?” 立即他的副手从他的身后上前一步,抱拳道:“是属下!” 高强一脚踹了过去,“说,为什么把姝誉缮关在面壁思过的洞里?我不是叫你给安排在甲房里的吗?” 副手淡定的从地上爬起来跪下请罪。 “统领息怒,是属下把那几个废物和姝誉缮安排混了,那几个废物目前每天都在甲房里舒适的大吃大喝呢!” 高强笑了,笑的儒雅风流,柔声道:“你去领罚吧,这点小事都办不了。” 第八十九章 进入青卫 高强是庆帝亲选的统领,到如今在统领之位上也不过是八个年头,差不多已经把这个武威营牢牢的掌握在了自己手中了,若是没意外的话,自己有可能在青卫营里养老了。 李姝平静的看着高强在那里演戏,眸中没有任何波澜。从外表上看此人根本就不像个太监,反而一身的书卷气十分的浓郁,三十几岁像是二十几岁的样子,相貌端正,面容有些苍白,身体有些清瘦。 李姝看他的脸貌似擦了粉,当然她没那个癖好非要去仔细的看看到底有没有擦粉,单单从他说话那娘炮样才勉强露出点点太监的影子。 高强看自己的副手下去了,才干笑几声。 “姝誉缮真是抱歉,都怪我那糊涂的手下,竟然闹了个这么大的乌龙,你看这事办的!还请姝誉缮不要怪罪高某啊!” 李姝立即神色一整,还微微带出些惶恐来。 “李姝不敢当,李姝既然到了这里,当然就会抛开过往,自然就是青卫营里的一员,并无任何特殊。” 高强暗暗点头,还是聪明之人。 “呵呵,既然是场误会,那走吧,高某就带几位认识一下兄弟们,以后你们还是要时常切磋的。” 说完他顿了下,看看手中的提的的食盒苦笑了下,看看,我还担心那些狗崽子没吃饭呢,感情他们在甲房里当了好几天的爷,看几位也是饿了吧,若是现整治需要时间,姝誉缮是等还是现在先凑合吃一口?” 李姝等人怎么看不出来,他压根就没想给她们整治菜肴什么的,有的吃不错了,若是等他整治佳肴估计明天也吃不上,没准还要出什么状况呢! 李姝淡笑了一下,“就不必麻烦了,我们也不是什么矜贵的人物!” 高强眯了眯眼睛,随即自然的笑了笑,走到桌边,把食盒放在石桌上柔声道:“ 还是姝誉缮识大体,来,快趁热吃吧,凉了就不好了。” 高强一打开食盒立即一股熟菜的香味飘了出来,立即让吃了七天即七顿馊饭加咸菜的三人的眼睛冒出了绿光,眼睛都不带眨的,想表示下矜持,一个字,难! 李姝勉强的从那几盘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上挪到高强的脸上,两个人的目光瞬间就碰撞在一起,两个人都平静的对视着,久久无法挪开。 直到,那该死的风卷残云吞食物的声音,让两个人的目光同时的挪向了桌上。 三人现在的关系是同时选拔出来的储备青卫,当然表面上没有什么主子属下之分的,若是让高强知道,那就是另一番光景了。 二人回头看向桌子的时候,郑英和东英就和那饿了八百年一样,嘴塞的满满的冒着油花还在那里抢,而四个盘子里已经快空了。 李姝心里抽抽,演戏也得给我留一点啊,她对高强尴尬的笑一声。 “那我先吃了。” 高强凉薄的笑笑。 “你吃,你吃。” 李姝淡定的坐下,也没看她像二英那样狼吞虎咽风卷残云,但是速度却是不慢的吃了起来。 只是片刻后,四盘菜一扫而空,比洗的还干净。 二英立即满足的舒了口气,还有些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角。 李姝只吃了一分饱,感觉已经不错了,若是今日再吃馊饭,这几人真得趴下了,这手脚还有些发软呢。 李姝站起身,对一边站着的高强道:“抱歉,让高统领久等了。” 高强柔和的笑了笑,“无妨,那我们走吧。” 李姝三人跟在高强身后依次的出了这不见天日的石洞,微微有些寒凉的山风迎面扑来,但对于多日不见天日的几人来说,仍然觉得那风自由且舒适。 几天前,来的时候只看见西侧一排排的木屋,寂寞的矗立在那里,并没有见到训练的青卫什么的就被关进了石洞里。 此时已经是傍晚了,远处都黑漆漆的,只有木屋群那里各个房间闪烁着微弱的灯光,还有一个点燃着松明的校场亮如白昼,让三人都很是好奇。而高强也是亲自带着他们往那里行去。 只是还没到那校场,立即就响起了一声尖锐的哨声,哨声还没歇落,木屋门瞬间打开,快速的从木屋里三三两两的黑衣短打人影出来匆匆向着大空场跑去。 只是片刻间,大空场上聚集了几百黑衣人,李姝三人互看了一眼,这哪还像什么青卫?怎么看都像是杀手组织的节奏。 那几百人里高矮不齐,大致看了一眼,多大年龄的都有,竟然还有几岁的孩童!这让她们惊讶了一把。 待四人到近前的时候,只见一名面目冷硬的教官立即对着高强躬身抱拳。 “见过大统领。” 而那群人也立即齐声高喝。 “见过大统领。” 高强柔笑道:“今日我们武威营里将加入三名弟兄,只是有两个人比较特殊,特殊的原因想必兄弟们已经看到了,是女子!但兄弟们可不要小瞧了女子哟。” 随即他表情变冷,继续道:“我们新加入的这两名女子和你们一样训练,不会比你们差,若是你们胆敢帮忙或者忍让那是对她们能力的侮辱,既然来到我武威营那就不问过往,只看今朝。” 他声音不高,但是明显有些发冷了。 但换成这些过来人的男子来说,听着那话就是另一番理解了,那意思是她们比他们还厉害?这两个女子这是挑衅,赤果果的挑衅。 李姝哪里知道,刚来就惹了众怒,她也是够冤的了。 武威营从未有过女子进入,青卫也从未有一个女子担任过,李姝的到来,让这些从死亡线上走过来的男人们升起了无限的好奇。 李姝第一次感受到了当猩猩的待遇,那个难受劲就别提了,满场的男子那目光能把她给烤熟了,脸皮薄点的非落荒而逃不可,可是李姝是谁?面瘫加皮厚,不免让众人高看一眼。 高强待给众人展览够了,才凉薄且温柔的对着那个教官道:“金教官安排训练吧,我就先回去了。” 高强说完又对着李姝柔和的一点头就迈着悠闲的步子远去了,渐渐的消失在夜幕里。 “李姝。” 金教官的一声高喝,吓了李姝一跳。 “道!” “噗!” 李姝上前一步站得笔直,她很想解释一下,学校里都是这样应答的,可是面对没忍住噗笑出声的人她催眠自己当没听见,定定的站在那里。金教官是个二十几岁的男子,身躯凛凛,相貌堂堂,双眼寒星闪闪,一张脸整个都严肃的表情,听见噗笑声,立即看过去,那目光让人不寒而栗,立即整个校场鸦雀无声,只有不受约束的风呼啸而过。 “这里,只有是,和在,没有其他。” “是。” “李姝进丁一组,程东英丁二组,郑英丁三组。” 李姝了然,这是分化。 只听金教官继续道:“你们的组长会向你们说明营规……” 待那教官说完,立即出来三名黑衣男子,把分配给他们的李姝三人给领着向木屋走去。 李姝还以为是安排他们休息去了呢,谁知道尴尬了,到了屋门口,只听那个二十岁左右长着一张娃娃脸的青衣组长道:“立即放下东西,换上衣服出来,给你一盏茶的时间。” “是!” 李姝应声后快速的进入木屋,里面很小,只有竟然只有一张单人长榻,上面放着一套叠的整齐的黑衣,她只是惊讶了一秒,立即几步到了榻前换上黑衣,估摸着也就是一盏茶的时间出现在了门口。 娃娃脸还讶异了一下,眨了下眼。 “走。” 说完他快速的跑向校场。 李姝只能紧跟着。 后来李姝才知道,在这个武威营里,无论是什么都分秒必争的,争的是各方面的表现来晋升。 武威营分为了甲乙丙丁四组,每组十至上百人不等,随着晋升而定的,丁组的人也是各个方面的素质最差的。 但是没人愿意在最低等的组里待着,都在不断的争得表现,来晋级。 每十日会举办晋级考试,是下一级的和上一级的比试切磋,胜了就晋级,败了的就下来,也算是很公平了。随着等级的晋升也就意味着吃穿住行档次的提升。这即是荣誉又是脸面的问题。 金教官并没有因她们刚刚到明日再开始训练,更没有什么关心是否有吃晚饭等等,只是一盏茶时间都回来后,他一声令下直接加入到训练的队伍里了。 李姝一脸蒙圈的跟着丁组的这二十几个成员向着山里跑去,虽然是山路,好像是武威营经常进山里拉练,已经形成了一条平整的路,并没有什么坑洼。 李姝虽然有跟着郑英练武,但没有这么撒欢的跑还是第一次,可想有多费力了,他们的跑,没有什么先放松,防止肌肉拉伤一说,是在保持队形的同时撒欢的跑! 李姝在最后,玩命的追,差点没哭了,能跑慢点吗?照顾一下新人不可以么?这话她哪敢说?那该死的高强都说了,要是照顾她等于是在侮辱她! 跑了一个时辰的时候,也就是两个小时的样子。娃娃脸才停下脚步,李姝差点没直接趴下,整个人如同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本是山风呼啸的夜幕里,却多了一个很不和谐的大喘粗气的李姝,这就尴尬了。 其他人可能已经习惯了,并没有如她这般气喘如牛,她也不想这样丢脸的,但是她有种随时都要挂了的节奏,哪里还顾得上这面子的问题? 可是让李姝惊愕的是,还没有完…… 第九十章 侮辱我吧! 娃娃脸的声音在漆黑的深山里格外的清晰,犹如魔音。 “今日因因新加入一人,我们就勉强跑到这里吧,大家也都知道,我是一个心软之人,必然要给新人一个适应过程的,所以今日还是体能训练,爬到山顶,会有接应者给你们一面小旗,带旗下山,好了,出发!” 李姝心里很感动,这娃娃脸一看就是好人,看看这还真是一视同仁,防止作弊,想到山腰悄悄下来都不能。 只听娃娃脸继续道:“现在开始上前面的山,给你们半个时辰下来,我在这里等你们,出发。” 李姝开始没当回事的,跟着她的队友们往山上爬去,仍然她在后面垫底,可是爬着爬着她就想骂娘了。 那些人都好像打了鸡血一样蹭蹭蹭的向上爬的飞快,而她腿软,脚软都不是问题,问题是这乌漆嘛黑的不熟悉地形,爬的就慢,很快就没有了队友的影子了。 她之前的那点感动早就没了,这体能训练是大晚上爬山?连点亮光都没有,更是听不到队友的声音,给她一种这个山上只有她一人的错觉。 到了这时她要是还看不明白,那就是傻子了,这是高强给她的下马威。只是娃娃脸这货更坏,让她刚刚还感动了一把。 李姝咬牙坚持着向山爬着,心里也十分着急,腿脚更是酸胀难忍,一身湿哒哒的衣服被夜风一吹直觉得透心凉。 丁组的人其实哪里是爬的没影了?其实是隐藏了起来,在李姝来之前就得到了吩咐而已。 他们这种训练是常做,但也是针对他们这些老人此刻做的,新人开始必然不会这么做的, 让他们心惊的是她一个新手跟他们跑这么远,竟然还能爬山,这就不得不让他们惊讶了,的确忍让她才是对她能力的侮辱。 李姝若是知道他们这样想,她一定会不顾形象的说,你们尽情的忍让我吧,我不在乎什么能力侮辱的! 受伤刮伤划伤她都没那时间去管,只是咬紧牙根的攀爬,她只记得半个时辰后要到山下,天色太黑看不到山顶,只能从风的大小来判断,她估计着也快到山顶了,她也只能这样鼓励着自己。 当她终于到达山顶的时候看到前方那里也有个木屋,里面闪烁着微弱的如同灯火如同鬼火般,让人望而却步,却又如同在召唤一般必须要走向那里,才能开启下一站旅程。 李姝却没有立即过去,而是毫无形象可言的躺在地上,这一停下来,更是汗如雨下,只是片刻她就觉得身下的土成了泥。 直到良久,她才疲惫不堪颤颤巍巍的爬了起来,向着木屋走去。 守在这里的是个老青卫,如今已经是古稀之年,仍旧还守在岗位上,发挥着他最后的作用。 看见站在门口的女子他有些意外,多看了她两眼。 “你要什么?” 他的声音沉闷而没有起伏,他是这样问的,原因可能是他想不到青卫里竟然会有女子进来,他也许想她可能只是路过也说不定。 “我要绿旗。” 老青卫立即正视了她,眼前的女子二十左右岁,身材高挑,一脸正气,眸子清澈见底,坚定不移。 “要旗可以,需过我这关。” 李姝暗暗咬了下唇,平静的道:“请前辈指教。” 李姝看他皱了下眉,他的老眼并无浑浊之色,他的背有些微弯而已,这可能就是练武之人的好处了。 老者点了下头,出了木屋。 二人面对面的站在不是很大的空地上。 他们的距离并不是很远,却看不见对方的脸,夜风好像更大了些,吹得衣角猎猎作响,此刻却让李姝想起某个电影里英雄决斗的场景。 可遗憾的是,她不是英雄,更不是绝对,只是过关而已,她必须接下这毫无悬念之战。 她站的笔直,她毫无惧意……她并非小看古稀之年的老青卫。 她看见了,看见老青卫动了……那时拳头已经在她面门了。 “等等! 老青卫老当益壮,身手不减当年,听见喊停的声音收放自如的收回那只有半指就能捣烂脸的拳头。 “姑娘有事?” 李姝无耻的坦然。 “我忘记问是怎么过关了,就是我站在这里不动是吗?” 老青卫瞬间翻个白眼。 “那叫过关吗?” 李姝继续装无知的白痴。 “哪有这样的,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过关?” 老青卫怀疑眼前此女是智障。 “就是你要打败我!” “好吧,开始。” 李姝说着就先下手为强了。 老青卫虽然没防备她偷下手,但老青卫毕竟在战役里摸爬滚打了几十年,就她这点伎俩还不至于反应不过来。 老青卫躲过她的偷袭,很快,那只拳头带着小旋风就来到眼前了。 “等等。” 她这次喊的很准时,也因有了上次的经验,知道老青卫的速度快。 老青卫有些不耐的皱起沟渠的眉头。 “又何事?” 李姝的脸皮有越练越厚的节奏。 “大爷,能不能先下次再过关?我还有急事,我是新来的,我若是和你打完,那就过时了!” 打架也是要分天时地利人和的,她苦逼的没占一样,这是毫无悬念的必输之战。 老青卫十分的有个性。 “那是你的事!” “我认输,这回行不?” 李姝破罐子破摔。 “你认输还要什么旗?” 把李姝噎的差点没背过气去。 李姝扭头就走。 “你去哪丫头?” “下山。” “你不要旗了?” “你不给,我如何要?” “等等!” 这次叫停的是老青卫。 他向李姝走了几步,从怀里摸出那个绿色的小旗递给她道:“要想在这里,拳头说的算。希望还能见到你!” 李姝愣愣的看着老青卫的背影,他并不老,他什么都知道。 李姝下定了决心般,毅然的转身向山下跑去。 漆黑的山下,站着一群人,在漆黑的夜里,犹如一堆雕塑般,眼看就要到半个时辰了,其中一名黑衣人有些忍不住了。 “头,那女人是不是正在半山腰上哭?你说她能在规定的时间里回来吗?” 半晌才传来娃娃脸幽幽的声音。 “这个还真说不好,没那个勇气哪个敢来咱们武威营?既然敢来,就一定会有这个觉悟。不管她能不能回来,到时间我们就走。” “头,你说这女人是什么背景?她来这干什么?” “头,我可是听说了,她救过皇后,她有起死回生的本事,只是因为太子惹怒了皇上,才被皇上一气之下就给扔这来的,可能是怕杀了被世人诟病,被人说忘恩负义,把她给扔到这里来,不管怎么样都是陛下仁慈。死了那也不关陛下什么事了。” 娃娃脸听他们说完后才慢慢的说道:“你们好像是忘记了一点。” “什么?” 几人疑惑的问出了声。 “武威营里,不问过往,只看今朝!” 立即又一次的陷入了沉默中,风的嚎叫声好像高了些。 正当黑衣人想说点什么调节一下气氛的时候,只见远远的晃过来一个黑影。 渐渐地,黑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而时间刚刚好,半个时辰到! 李姝在武威营里受着非人的折磨,京都却是一片歌舞升平,春花秋月。 此时正在如火如荼的给太子选妃,其实完全可以皇帝相中哪家的女子就可以赐婚就可以了,可墨子彻不愿意,他却设置了n多的障碍,一轮轮的往下淘汰,直到剩下一个优胜者才能担任他的太子妃。 皇帝也是无奈的,原因是曾应过他婚事自主,至于因为什么应的他,那只有那对父子清楚了。 至于太子现在能同意选妃世家已经是十分开心了,不过都想拿下那个太子妃的位子,这就不是谦让的事了,各个贵女朝臣都拿出了看家的本领,不管是偷奸取巧,还是背后捅刀,什么卑鄙无耻都各显神通。 一时间,京城热闹非凡,百鬼夜行,多年闺蜜成仇,多年的合作者翻脸等各种状况五花八门比比皆是…… 多日来满脸阴霾的墨子彻知道这个结果后,终于露出了他那风华绝代的笑颜。 “主子,我们是不是可以行动了?” 吴刚有些着急的问了句正在悠闲喂鱼的主子。 墨子彻又洒了些鱼食,立即成堆的鱼在那里疯抢,水花翻滚久久无法平静。 “急什么?让它们自己咬死几个才成呢!” 吴刚搔了搔头,也不知道主子说的是鱼儿,还是那些个世家们。 二十天后 李姝过着这种非人的日子一直过了二十天,不过让她欣慰的一点是,她的体能提升的很明显,她自己都能感觉的到,她本就身体灵活,对武功这方面也是十分的敏感。 对于她能坚持到现在让整个武威营的人都是很意外的,因为这初期不知道有多少男儿都没能坚持住,她以女子之身尽然进入到了第二阶段的训练,那就尤为不易了。 李姝两次的比试她都以失败收场,东英已经进入到了丙组,而郑英早就已经进入了乙组,李姝也不羡慕妒忌恨,人家功夫底子,从小练的,能晋级是十分正常的事。 第九十一章 闺蜜狐媚 青木属于南方地带,冷的比较晚,都进入十月了,后花园里依然是繁花似锦,彩蝶翩翩, “太子,你看那只蝶儿真美,呀,太子你看,它飞了……啊!” 左将军薛友的独女薛凤娇一身粉衣衬的她那白净的鹅蛋脸更加的有活力了,突然的她被脚下的一粒石子绊了一跤,眼看就要摔倒,她忍不住一声惊呼。 “小心……” 薛凤娇看着眼前这让所有女人为之疯狂的男子,此刻正如珠如宝般把自己抱在怀里,让她幸福的想哭。 墨子彻眸中眸中含笑温柔尽显的看着眼前人比花娇的女子。 二人久久挪不开目光。 窦圣衣目光如同淬了毒般的,紧紧盯着太子半扶半抱着薛凤娇的那只修长的手,她的手里不知何时采摘的一朵红花已经在手里已经成泥,鲜红的汁液如同鲜血一般在嫩白的手上触目惊心。 她咬着贝齿狠狠的低咒出声,“枉我一直视你为好姐妹,你竟然对我的彻哥哥使出这狐媚手段,那就不要怪我不顾姐妹情谊了。 木一这时从一丛花树后转了过来,看见墨子彻就是一乐。 “太子啊,可让老奴找到您了,皇上正找您呢!” “知道了。” 墨子彻对木一说完,彬彬有礼的对着薛凤娇点了下头,才跟着木一走了。 薛凤娇痴痴的凝望着那天人般男子的背影。 墨子彻在离开薛凤娇的范围后,那温柔淡笑的脸一寸寸的被冰冷取代。 一路上到处都能偶遇千娇百媚的贵女,不是含羞带怯,就是吟诗作画,墨子彻的眼中依旧笑如春风,只是心里却冷笑连连。 到了祥聚殿,里面坐着一众朝中的大臣,这些大臣是带着自家女儿来的,因为此时正值太子选妃的重要时期,所以几乎每日下朝,这些朝臣便被皇帝邀约品茶或者饮酒观舞的借口来此一聚,如此的聚会已经有一段时日了,只是太子殿下仍然对太子妃的选择十分慎重,一点都没有松懈。 皇帝也配合着每日愁掉了好几根头发的想着借口,今日的借口是邀请众臣观赏青木很有名的一个舞姬所创的舞蹈,只在皇宫里表演了一次,就被皇帝陛下赞口不绝,今日又邀请众人同乐。 此时舞姬们正脚步轻点长袖飘甩的跳的正是高潮阶段,朝臣观赏的津津有味,墨子彻都进了殿了他们还没看见,还是舞姬们看见了,立即停止了舞蹈跪下行礼,这才把这些大臣的魂给唤回来。 反应快点的朝臣都立即的起身,恭敬的行了君臣之礼的。太子属于储君,也是要行君臣之礼的。 只是窦炎和那左将军好像慢半拍的慢悠悠的起来,只是拱手浅浅的一礼。 墨子彻面色都没变,温和依旧,十分谦虚。 “诸位大人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好了,都快成一家人了,都坐下吧。” 皇帝好像没看见窦炎等的狂妄还笑眯眯的说了一句,窦炎等人都笑了起来,客气了一句,又都坐了下来。 “舞起!” 轻快的乐曲瞬间响彻整个殿宇,舞姬也舞动了起来。 墨子彻也跟着坐在了皇帝的下首位置,这才笑道:“刚刚本太子从御花园回来,发现今年的百花相比往年开的都艳。” 左将军哈哈一笑道:“太子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吧?主要还是贵女们都在御花园里,所以让殿下看着花都是艳的。” 二十来位大臣都跟着哈哈的大笑起来。 窦炎笑罢道:“不知道太子可比较出哪家的花最艳否?” 窦炎是各家的贵女比成了花,其他的大臣都停了笑,虽然没看太子,但是耳朵都动了动,也想听听太子的答案,他们这些日子,日日的泡在皇宫里,为的也就是这个答案。 墨子彻喝了一口酒,缓缓的放下酒樽,这才轻笑一声道:“这花多,本太子都看花眼了,感觉都很好,所以才让本太子不知道选哪个好了!” 他说的直白,好像真的是很为难一般。 让人不免就着急了些,这种选太子妃的法子还真是闻所未闻,难道你要这样选一年不成? 窦炎和左将军等人的脸一下就沉了下来。 墨子彻笑了笑,不过,本太子倒是对左将军家的凤娇姑娘的印象深刻些! 左将军咧嘴露出了笑意。 窦炎面沉似水的站了起来。 “皇上,臣突然想起来,还有些公事尚未处理,就先行告退了。” 窦炎说完都没等皇帝发话,就已经甩袖出了祥聚殿,另几位大臣的身体一瞬有些僵硬,也有些尴尬,左将军却是很没眼色的继续笑的合不拢嘴,好似他的女儿已经板上钉钉的太子妃了般,他也是板上钉钉的未来国丈般了一样。 窦炎这样属于是藐视皇权和及其无礼的一种行为,更是在对皇权的一种挑衅,若是皇权稳固,任谁都不敢这样。 众大臣再观皇帝和太子,好像并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对般,依旧言笑晏晏,谈笑风生。 众人也都舒了口气开始欣赏起舞姬优美的舞姿来。 突然外面一阵喧哗声起,皇帝看了一眼木一。 木一躬身刚要出去,只听女子的喧哗声渐大,眨眼间就啼哭着闯进了大殿。 是薛凤娇的贴身侍女。 “将军,将军,呜呜……” 左将军薛友立即唬了脸。 “何事如此惊慌失措?你家小姐呢?” 那侍女十六七岁的样子,此刻惊慌的哭的是涕泪横流,被薛友厉声一问,吓的一抖。 “老爷,小姐,小姐她坠入荷花池里了,此刻已经被救了上来,但人昏迷还没有醒过来。” 所有人都是一惊,也有人瞬间就吁了口气,最好是死了,死一个少一个对手,没准太子的目光就会多看自家女儿一眼! 薛友立即起身,一急,动作有些大把身前的长案给撞翻了,可是他此刻哪里顾得上?他就这一个独女,这和挖了他的心一般,虎目瞪圆,面目狰狞的喝道:“人在哪?快带我去,因何坠入荷花池里?” 侍女立即爬起来,边哭边道:“不知道,小姐看见荷花开的极美,就说去看看,谁知不知道怎么的,小姐就掉进去了,奴婢当时是在后面跟着的,可是想拉小姐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皇帝起身道:“难道是荷花池的路需要修缮了不成?走吧,众卿家随朕一同去看看。”剩下的众人都应诺一声起了身,跟在皇帝身后向着御花园方向行去。 远远的就见贵女们围成堆的在那里丝帕捂嘴的窃窃私语着,看见左将军薛友去了后立即的让了开去。 来时还活泼可爱的女子,此刻妆容糊脸狼狈的躺在地上,凭着那微弱的气息判断人还没有死而已。 左将军薛友立即大喝一声。 “娇儿?娇儿?” 叫了两声没有叫醒立即怒喝道:“叫御医了没有?” 正好皇帝也赶到了,立即喝道:“快,去叫御医来。” 小宫侍立即飞跑着去了。 一个两个对皇帝和太子的态度日渐嚣张,但皇帝和太子好像已经习惯了般,都没反应,众人都在想,皇族已经日渐懦弱,这对他们来说是好事! 墨子彻立即让人找件斗篷,他拿着给盖在了薛凤娇的身体上。 贵女们立即都痴痴的看着太子,觉得若能得如此体贴的夫君此生别无所求了。 待御医匆匆赶来,诊治了一番,只嘱咐速速回府喝碗姜汤水,看看是否能醒过来。 薛友对此很是不满,抱起爱女大步就走,连向皇帝告退都不曾。 皇帝也没了玩乐的心思,让众人都各回各家,他也回了寝宫,不过是和太子一起走的。 窦炎回去后,越想越是烦躁,满以为凭窦圣衣的姿色会独占鳌头,谁知还是没能得到太子的心,让他觉得窦圣衣无能,对她就没了好脸。 窦圣衣垂眸坐在那里,手里的丝帕都快被她撕烂了,就想知道结果,可是窦炎非叫她跟来书房,她有心事,就没了哄窦炎的心思。 窦炎看看她,心里怒火就多了一分。 “你怎么就没抓住墨子彻的心呢?你把勾引老夫的本事用到他身上点,老夫就不相信他一个毛头小子能把持的住?” 窦圣衣被他说的也是有了怒气,本来就有些烦躁,话也就不怎么好听了些。 “女儿哪有勾引过爹爹?那是爹爹强的女儿!” 窦炎立即眯起了眼睛。 “衣儿的意思是在怪爹爹吗?” 窦圣衣一时义气说完就有些后悔了,现在还要用他。想到这里,她春水的眸子一红。 “爹爹莫要跟衣儿计较,是衣儿一时有些急躁了,衣儿还有庄事要麻烦爹爹去打探一下!” 窦炎看她说的绵软,怒气也就消了些。 “什么事需要衣儿如此烦躁失态?” 窦圣衣就把如何使薛凤娇落水的事的说了一遍,窦炎一惊,又一怒。 “你糊涂!你这样叫自相残杀!” 窦圣衣怨毒的目光看向窦炎。 “自相残杀?我从小就爱慕太子哥哥,满京都哪个不知?薛凤娇更是比谁都知道,我有多喜爱太子哥哥,她呢,你知道她做了什么吗?她竟然对太子哥哥使出狐媚手段!她该死!她该死!爹爹一会打探一下,她死了没有!” 窦炎半晌说不出话来,这个女子还是自己从小教导出来的女子么?她已经被妒忌冲昏了头脑,再也没有了以前的心机还有谋略!让他觉得无比的失望! 第九十二章 雷霆手段 第二日,左将军府里传出令人震惊的消息,薛凤娇死了,不但她死了,左将军想不开也自杀了。 这让谁都无法相信的,所有朝臣的第一直觉是,“不可能!” 然,事实就是如此。 在即将要散朝的时候,侍卫来报,说左将军的夫人卢氏正在皇宫的大门口跪着,说要求见陛下,状告窦炎,说窦炎为了女儿肖清障碍所以才害死了薛友。 而皇帝却叹了口气。 “章青志你去跟她说说,莫要攀咬他人,仵作不是已经验尸了吗?事实就是如此。” 章青志心里苦巴巴的,他早就知道,陛下他老人家,独宠他一人,但是他多么的希望,陛下您能雨露均沾啊! 他幽怨的悄悄的看了皇上一眼,口里答应的十分利落。 “臣遵旨。” 他十分恭敬的退出了大殿。 所有人都以为这事就过去了,谁知第二日早朝,皇帝发现他的窦爱卿没有来,刚要张口询问。 侍卫又在在外面禀报说窦炎的儿子,窦青云跪在了皇宫门口那里,求皇上彻查杀他父亲窦炎的凶手,定要让凶手绳之以法,原因是,他父亲死在了那舞姬的肚皮上。舞姬也瞪着涣散的眸子死在了床榻之上。” 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左将军府有关的人身上,当然也不排除薛家买凶报仇一说。 瞬间整个京都震惊了,两日之内死了两位朝中举足轻重的大臣,而表面上是相互仇杀,实际上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时间有种风雨飘摇之感。 当皇帝意识到事情有些严重,拍大理寺卿宋清玉彻查此事的时候,却查出是杨氏恨窦炎对自己冷落十几年,又因发现他和养女窦圣衣有不雅的关系,一时失去了理智才杀了窦炎,这下整个京都哗然,这绝对是一个劲爆的消息。 窦青云感觉脑子有些不够用了,真是这样的吗?真的是这样吗?他踉跄的到了母亲的住处,反复的质问母亲,而杨氏有些呆呆傻傻的一直重复着,是我杀了窦炎,是我杀了窦炎,他该死! 窦青云一下子就坐在了地上,有些不相信母亲有那个本事杀的了父亲。 转不过来的还有窦圣衣,不该是这样的啊,她只是要要薛凤娇死而已,自己的丑事为何会抖出来?窦炎和自己的丑事没有几个人知道啊! 最苦逼的就是窦炎,他早就发现了苗头,觉得窦圣衣是惹祸的根源,本就想着快点把这祸头送走的,谁沾上早晚得倒霉,只是实事不等人,根本就没给他那个机会,最后还是让这祸水淹死了自己。 皇帝寝宫的西暖阁里,墨子彻慵懒的倚靠在李姝在这里办公时的位置上,身体十分放松的和皇帝下棋,他的样子放松且随意。 皇帝手持一枚白字,目光在棋盘上找着能吃掉黑棋的空子,半晌都没找到,抬眼看看太子那个懒样。 “是你做的?” “唔,心疼了?” 墨子彻淡笑着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父皇。 皇帝哼笑出声。“是该给他们点教训了,本来朕还想让他们在嚣张一阵子,不过现在也不错,做的漂亮。” 对于父皇的表扬,墨子彻并没有任何的感觉。 皇帝终于找了个空子,放下了那枚白子。 “你真的不担心阿姝?” “这是她的选择!” “你好像是放下了她?真的要娶别人吗?” 墨子彻抬头看了一眼他的父皇,嗤笑一声。 “母后最近好像是对父皇又不怎么理睬了呢!” 皇帝一楞,孩子气的手里的白子瞬间扔进了棋盒里。 “不下了!” 墨子彻轻笑一声,也不怕他生气,那我可就去看看母后了,也不知道母后今日吃的是什么!” 皇帝竟然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武威营的校场上,此刻人声鼎沸,偶有叫好声还有助威的声音传出老远,武威营不比京都,唯一让这些青卫们期待的也就是每十日的晋考了,这也是他们唯一觉得最有趣的节目之一了。 今日正是晋考的日子,平日里都玩命的训练,只为了十日后能进一步,这样待遇也是提升了一个层次。 高强坐在高台上,看着一个甲组的青卫和乙组的一个青卫在较量,两个人的实力相差无几,所以打的时间相对长些,但也相对比较精彩些,他看了十来年早就看腻了,今日无非就是为了看李姝来的。 这段时间他已经不再往皇帝那方面想李姝了,有后台谁还会在这里受这份不是人受的罪? 这段时间李姝在前几次的比试中都是以失败告终,这也可以理解,毕竟是个新人,新人没有什么底子的话,怎么也要锻炼个半年才会有希望升上一级。 不过他这段时间一直有留意她,这个女人的坚韧性很强,身体的灵活性还有领悟力都证明着她是个好苗子,金教官不止一次的在他面前赞扬她练武方面的天赋。 而她的进步速度更是惊人的快,不过她的刻苦努力也是被大家看在眼里的。 今日金教官早早的就请了他来,在这山里事情并不是很多,左右无事,高强也就来凑凑热闹了。 毫无悬念的,那个甲组的青卫最终险险的保住了甲组的位置。 乙组青卫抿了抿唇,拱拱手就下了高台。 “甲组战三胜出原位,乙组高陵原位。” 金教官的副手刘寿站在那里宣布成果,那意思是乙组没打过去。 “丁组李姝对丙组李二” 立即所有人都是来了精神,整个大营里风云人物啊,开始来的那天就能跟着他们的步伐训练,而且还没掉过队,能不是风云人物么?他们这些男人还都有个适应的过程呢! 李姝一身黑衣,头发绑了个利落的马尾,从容的走到了高台上,这次她的步伐和前几次的步伐都不同,前几次多少有些紧张感的,这次看出她很淡然,也很淡定。 所有人还是期待她给他们一个不一样的结果的,这段时间李姝已经和他们打成了一片,首先对她的还是那分坚韧让他们敬佩些。 李姝对于这种打擂台试的比试已经有了经验,上场先和对手互相一礼,她感觉有些拳击手和对手对打之前的那个过程有些相似!彼此抱拳一礼后两人同时动了。 李姝这段时间对练武有了更多的心得,她此时是内外兼修的,多余的时间她就练习太极,再配上此刻的训练的这些功夫,她一下就有了不一样的感受,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轻盈灵活了,连七窍都通了般,耳聪目明感十分的明显,闪转腾挪的应对着对手的攻击, 就如此刻,对手出手时,她瞬间就能知道他的意图,就比如此刻他的剑尖刺过来的时候,她能灵活的躲过去,瞬间能反击,让对手措手不及,甚至让他此时的手忙脚乱。 所有人看的惊心动魄,往往都在最紧要的关头,结果让人意外,让所有人都惊讶声,还有吸气声等等的不断传来,比他们上场还要紧张。 高强眼都不眨的看着场中的情况,有着十来年观看比试经验的他,都不免跟着李姝的节奏心境起伏不定起来。 对手乱了,所以也就是必败的结果,这场胜利,对于李姝来说是毫无悬念的,她在入场的时候她就预见了胜出。 立即所有的那些半大小子们都嗷嗷嗷的大叫起来,尤其那些和李姝打成一片的八九岁的男孩子们,更是欢呼不已。 李二有些面目狰狞,他是男人,他是丙组的,这是面子的问题。 李姝一礼后清声道:“承让!” 金教官唇角隐隐的有那么一丝的笑意,他早就看好她了,她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相比金教官的淡定,高强还是小小的惊讶了一下。嗯,还真是有那么几分意思。 刘寿立即宣布结果。 “丁组李姝进入丙组,李二下去丁组。” 李二十分难堪的下了台,这要是男子和他对打输就输了,可她是女子,这几百人得怎么看他? 刘寿立即喊道:“静静!”| 刘寿待安静下来后才看向李姝。 “李姝,你是继续晋考,还是待下次晋考?” 李姝并没有打多久,所有并没有觉得有疲惫感,所以清声道:“继续!” 所有人都有些震惊,这就有点自大了吧?刚晋考升级,还打,必败无疑!乙组的人有哪个是简单的? 这种想法的人包括高强,也是这样想的,掌管武威营以来,还从未有人骄傲自满的人这样过,想到这他有些失望的摇了下头。 金教官那冷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不过就是眉毛微不可见的皱了下。 每个组的训练都是不同的,就比如我们读书一样,中学和小学学的不一样,高中和中学学的又不一样,武威营里也同样是一个道理的,所以这些人说她自大了也是可以理解的了。 而武威营里从来就没有,这样连着晋考的,所以这些青卫觉得她自大的同时也隐隐有些兴奋。不管是想看她给大家带来一个意外的结果,还是想看她丢脸的都有之。 第九十三章 校场扬名 李姝的想法很简单,她是在试水,若是能胜自然好,若是失败了也没什么,只是也知道乙组人的实力如何,她并没有损失什么! 抱着这个心态,她又笔直的站在了那里,这个时候的她自信且从容。 片刻间听到刘寿带有微微不太平静的声音。 “丙组李姝对乙组高寒。” 刘寿一说完,立即的台下传来一片嗡嗡声。 李姝认识高寒,这个男人身高九尺,来到武威营已经三年了,人缘不错,武艺也不错。 高寒是皱着眉上来的,他并不希望和李姝对打,因为李姝是个女子,这让他有种欺侮女人嫌疑,但是上面的人把自己分到这里了,他也无奈,见到李姝他说了句让李姝很想揍他的话。 “李姝,你要是现在认输还好看点。” 他往李姝的对面一站,立即如同一座小山般的让人生畏,一下就觉得李姝十分的单薄柔弱起来。 李姝笑了,笑的如沐春风。 “你要是现在认输,我不会难为情的。” 本来高寒被她笑的有些呆滞,听了她的话,他眸子就是一缩,但涵养功夫还不错,让他不想和女人计较,说白了他有些大男子主义。 “那领教了。” “一样。” 两人一礼后就动起手来。 高寒的武艺的确了得,开始的几回合李姝只是躲避他的锋芒,也一边观察着他的套路,渐渐的她摸清了他的路数,她开始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开始反击,她的身体十分灵活,即使是高寒一时不能拿她如何,心里暗赞的同时,也开始正视起她来,他的正视,是把她当成对手的正视。 两个人在场上这一正视那速度自然的就快了起来。 让下面的人看的眼花缭乱。 高强也不自居的坐直了身体,他暗自嘀咕,还真让金教官说着了,这个李姝才来多久?她就能有这样的身手,若是好好培养,假以时日定然是个不可多得的青卫,可谓是前途无量,还真是好天赋。 两个人用的都是剑,武威营的规矩,比试是点到即止,不准下死手,所以二人都是依着规则来打的,当然也会控制着力道。 高寒在李姝刚刚跳开,下一剑就指了过来,李姝立即又躲开,这次没有给他再挥剑的机会,她手中的剑瞬间就向他的要害刺去。 高寒心里一禀,立即用剑挡了下来,两剑相撞,发出刺耳的兵器相磕的声音,李姝只觉得虎口有些发麻,脚步错开,又连连刺向高寒的要害处,高寒连忙躲闪。 李姝瞬间精神一震,她一下有了信心了,若是自己把握好,真的有可能将高寒击破,她一下就想起电影里某个醉拳的片段,立即把太极的某些招式融入到了里面来。 这下更加的让高寒摸不着头尾了,破绽频频露出,李姝抓住机会,终于当剑抵在高寒心口处的时候,这一场比试停了下来。 人们都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场面,半晌都没有声音。 高寒更是无法相信自己输了,输在了这个女人的手里。 李二却笑了,笑的开心,他心里平衡了,他输的不冤了,只是片刻间,场中炸开了锅,叫好声,惊讶声不绝于耳。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竟然真的让她赢了?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 高强瞬间站起身大笑起来。 “哈哈,好,很好!” 金教官那刚毅的脸上露出了隐约的笑意,他就知道,她一定是不同的。 高寒对李姝深施一礼。 “希望下次我们再较量的时候,你还能赢的漂亮。” “承让了!” 李姝还真是险胜的,高寒的身手的确很好,自己也就是沾了见识的光了。 她对武艺的领悟还真的是让自己都没有想到,其实武艺是融会贯通的,大多的武艺都有大同小异之处。 刘寿立即轻咳一声。 “李姝进入乙组,高寒下去丙组。” 刘寿说完有些停顿了一下,又问道:“李姝可还继续?” 李姝对自己毫不犹豫的道:“就到这里!” 高强点了点头,她还没被侥幸的胜利冲昏头脑,这样很好。 往下的晋考,李姝并没有参加,而是跟着乙组的组长去到新安排的住处去了。 她在丙组呆了两个月,早就了解到,甲乙丙丁住处的区别,到了住处真的和听说的一样,各种待遇都得到了不一样的提升,衣服也不在是那种普通的布的了,是一种类似于绸的一种料子,而房子比她之前的大了一倍不止,有桌有榻,还有了笔墨纸砚等。 乙组组长是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此人面白貌丑,有些尖嘴猴腮感,人十分瘦弱,但李姝认识此人名叫张伟,担任组长之人更是武艺出众中的出众者,对李姝很是客气的让她先休息一会,晚上给她认识其他乙组成员,欢迎她的加入云云。 李姝客气的把他送走,这才关上房门回到长榻上躺了下来,一时间真的是百感交集,她这两个月简直真的是水深火热中走过来的,身体几乎已经发挥到了极限中的极限。 但这也是让她感觉快乐的,从未有过的快乐,还有那种自在。 生活在红旗下的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也能拿起剑来和本土男子对战,而且她才知道她是如此的热爱手中的剑。 正当她感慨的时候,突然房门轻轻的被人推开,慢慢的露出一个小脑袋来。 李姝侧头看向门口,是一个如同天上仙童的男孩,他的五官十分的精致,此时还小就长成这样,这要是长大了,不知道要长成什么样的美男子,也不知道要虏获多少的芳心。他和田品的年纪一样大,但他是那种十分安静而且文静的男孩。 是阿离。是她十几天前的一个中午偶然认识的。 那日中午太阳的太阳有些大,他当时满脸都是汗水的在那里练剑,手中提着一把二尺长的竹剑,小嘴紧紧的抿着,在那里有模有样的练着。 她来了一段时间,当然也见过不少和他同龄的男孩子们,只是样貌没有一个如他这般如此的精致。她走过去也是因他那精致的容貌,还有就是因他那倔强的样子。 经过了解,她才知道,是被金教官罚,所以才这个时间练剑的,他的剑是金教官亲自教导的,这让李姝有些意外。 问过名字后,让她瞬间就想起了,又一次和皇帝密谈的时候,皇帝好像说起过这个名字,年纪和名字都和皇帝说的相符,再看看这个孩子,有一种熟悉感,这就让她很自然的亲近感。 李姝看他还在看着自己并等着自己让他进来,她笑了,向他招手。 “阿离?过来!” 阿离那如三月桃花一样的眸子立即溢出了绝美的笑颜。 “阿离恭喜姑姑。” 阿离的声音软软的,说的是恭喜她晋级。 李姝听着他那软软的声音,让她的心也跟着软了几分,不免又说了句重复多遍的话,逗他! “叫姐姐!” “你太老了!” 李姝满脸的黑线,果然这孩子还真就是执拗,十分的执着。 两个人这样无味的对话是每次的开场白。 “你太不讨喜了,哪有你这么打击人的?” 果然是颜值高,怎么样都让人讨厌不起来,也生不起来气。 阿离听见李姝那充满委屈的话语,背白分明的眼睛看向李姝。 “阿离说说,你和阿离比起来有些老,其实你和其他人比起来十分的美丽。” 李姝忍不住弯起唇角。 “怎么拿姑姑和外面那些男人比呢?他们是男人,姑姑是女人啊!” 阿离麋鹿的眼里溢出了纯真的笑容。 “这样姑姑才会笑,不是吗?” 李姝忍不住拉过他的手,让他坐在榻上。 阿离却有些扭捏。 李姝疑惑。 “怎么了?” 阿离那嫩白的包子脸上有些红云。 “李姝大为惊讶,立即侧身一手掌支着头部看向他。 “你脸怎么红了?是不是发烧了?” 李姝摸了摸,也没烧啊!不免惊奇起来。 “你脸怎么红了?” 李姝问了多次,才听阿离那猫叫的声音道:“阿离是男子,不能随便坐女子的床榻,男女授受不亲。” 李姝瞬间趴下,用 拳头砸了砸床铺。 “是哪个蠢货告诉你的?” 阿离瞪起那无辜如同麋鹿般的眸子。 “是金教官啊,他告诉阿离,不准和女子亲近,更不准随便拉女子的手……” 说完他好像想起来了什么,立即支吾起来。 李姝看他可爱的样子,忍住不抽了抽唇角。 “阿离啊,金教官说的是没错啦!不过,那说的也是他那么高大,那个年纪的男子,并不是说你啦!你才多大?怎么还就授受不亲了?” 阿离有些犹豫,这个金教官没说,他也没问过啊。 李姝不想和他探讨这个问题,很没营养。 “阿离,你能告诉姑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阿离扑闪着毛茸茸的眼睛。 “阿离不该在这里吗?” 李姝楞了下,立即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来这里的呢?” 李姝观他相貌,总有种熟悉感,但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熟悉! 阿离闪了闪黑白分明麋鹿般的眸子。 “阿离在这里长大的啊!” 第九十四章 奔放热情 李姝疑惑不解,皇帝为什么要她照应阿离?她当时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没问这孩子的身世。 “你爹娘是谁?他们在哪里呢?” 阿离麋鹿的眸子垂了下去。 半晌后才听他如大人一般的叹了口气。 “唉!阿离也想知道呢!只是阿离每次问金教官,金教官都都很严肃的对阿离说,莫要问这些,他只是教官而已!” 李姝也无语了,一大一小的两个人都沉默下来。 西月是个民风淳朴热情,姑娘们爽朗奔放,小伙子们直白坦率的民族,但这也只是说的是那些民众而已,身处上层的那些王族贵胄早已经领悟了九曲十八弯。 西月新王登基,万民向西方跪拜,他们的护佑之神在那个方向,祈祷之声不绝于耳,只希望护佑之神能显灵把他们的祈愿传递给新王,新王能让他们过上富足安乐的日子。 一系列繁复的登基流程下来需要几天才能完成的。 大尧使臣有幸见识了一番西月的新王典礼的过程,让他们都新奇不已! 夜晚升起一堆堆篝火,穿着奔放的姑娘们,欢乐的跳着她们熟悉的篝火请神舞,她们每个人的脚髁上系着铃铛,随着她们身体的跳跃,那铃声清脆而整齐,悦耳又动听,把那欢乐的气氛带动的人们都有些跃跃欲试的也想起身跟着一起舞起。 多数的姑娘们都看着周道明身后的那个身材修长风流的身影,即使看不清面貌,但那风流的气质仍然让人好奇的挪不开眼来。 仁太后笑呵呵的问着周道明。 “不知道我西月和你大尧的习俗可是相同?” 周道明听见仁太后问,立即放下手中的奶酒碗,笑的欢快。 和我大尧相比是不相同的,我大尧拜的是天地先祖!” 仁太后也是一笑。 这时,两个衣着华丽且面目美丽的姑娘向周道明走来。 周道明笑眯了细眼。 可是,那姑娘却是光着脚从他肥胖的身旁走过。 周道明那发福的身体僵硬了一瞬,干干的笑了两声。 身后传来姑娘脆如银铃的笑声,还有邀请的声音。 周道明没回头也知道在邀请谁了,这是邀请和她们共舞。 随即他无良的笑了。 仁太后看着那两个姑娘就是一笑,眼里有着宠爱。 “让青年人去跳舞吧,可不要伤了我们姑娘的心才是。” 而身后的那个人却有些微微的僵硬,但很快那个身影就慵懒的站起了身,对那些姑娘们露出了笑颜,立即让见惯了西月汉子粗豪的姑娘们都是一呆,被眼前男子那目眩神迷的笑容晃的忘记了初衷。 然后就见那人悠然转身,向着远处的帐篷走去。 立即一个年轻的清秀的男子也跟着去了。 按说在西月来说,这样的举动很是失礼,但姑娘们却久久的看着那个背影,直到消失,都无法回神,更是讨厌气恼不起来。 自古都是颜值高的人都是很容易被人原谅的,此刻就见证了这句话一般,两个姑娘回神后欢愉的跳跃了一下,又加入到了跳舞的跳了起来。 赛亚边欢乐的跳着,眼睛却不时的看向那个人的帐子,唇角笑的狡黠。 风一直笑的发颤的跟着贺衍回了帐篷,谁能知道,堂堂大尧的皇帝被西月热情的姑娘们吓得逃跑呢? 贺衍进入帐篷,在长桌前坐下,只听他幽冷的道:“你若不想我把你留在西月,下次最好有些眼色,帮主子我拦个人都做不到?要你有何用?我想仁太后不介意收一个上门女婿的。” 风的心一跳,立即跪爬到他的身边,带着哭音道:“主子,主子,您不能这样,风从小就跟在您身边,没有属下您会不习惯的,属下,属下也是被被被她们的热情给惊到了,都忘记要阻拦了,属下下次一定不会让那些热情的姑娘接近您三米范围之内,属下保证!” 贺衍冷笑一声,“你会被惊吓到?看热闹才是真吧!你真当本公子是白痴了吗?” “呵呵,属下怎么敢?” 贺衍以使者之一的身份来到西月的,对于老西月王的突然下台他还是意外了一把,可以说,他来西月就是为了老西月王石木烈来的,也是经过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所以才由此一行。 此时却仍是有些遗憾的,新的西月王石瑾他还没有接触过,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 但是他看的出,仁太后却是一个狡猾的狐狸,她虽为女子,却是有着不输男子的政治头脑还有大权在握的势力。 他刚刚了解到新的西月王就是她选出来的,面对这个信息,让他觉得虽然是有些棘手,但不妨碍他找到空子。 想到仁太后这个女人,同时他又想到了另一个女子,那个女子更是狡猾如狐,无意识的就让他握起了拳头。 他忍不住喃喃的道:“墨言啊,墨言,你的本事不小嘛,竟然还会变声,骗得朕团团转,早知你是女子,别说他墨子彻拿一城换你,就是十座城池朕都不屑要啊!” 仁太后也是看着贺衍的背影若有所思久久。 半晌后,她才对周道明道:“不知道那位公子在大尧担任何职?” 周道明楞了一下后,很是敷衍的一声朗笑道:“他只在礼部担任一名闲散的职位,微不足道。” 仁太后一笑又和他聊起了别的。 欢乐的气氛一直延续到深夜,这才安静下来,热闹了一天的人们都洗洗睡了,周道明却悄声的来到贺衍的大帐前,看风随意的立在门口守着门,他对风点了下头就钻进了大帐。 贺衍手端着书慵懒的靠在桌上,也不知道是在咀嚼字里行间的意思,还是在跑神,周道明进来就是这样的一番景象。 他跪地磕头问安声,打断了贺衍的神思,雕刻的五官深邃的眼眸立即迸发出让人心颤的王者气息。 只听他淡淡的道:“起来吧。” 周道明谢恩后才爬了起来。 只听衍帝慵懒的道:“仁太后此人如何?” 周道明恭敬的道:“回皇上,这个女人十分强势,当然她也有这个强势的资本,如今可以说西月是掌握在她的手中的,她没有什么野心,只想把西月这点地方治理好,她让臣能一目了然,也隐晦的告诉臣,谁也别想让西月进入战乱。” “她能使你一目了然,那是她想让你一目了然,不过,她想安静,也得朕允许才行呢!” 周道明听到自家陛下那虽云淡风轻的话,但是其中的霸气和强势是不言而喻的。 他试探的问道:“皇上的意思是?” 贺衍手指敲了敲桌子,片刻后只听他轻声道:“西月王族也是不少的,想必也有不少想要做这个西月王的,唔,不可能所有人都被仁太后的淫威吓的龟缩起来的……” 周道明立即笑道:“臣知道了。” 贺衍深邃的眸子看向明显横向发展的周道明,笑了笑道:“那这里就交给你了,不要着急,慢慢来,切记,莫急!” 周道明心里一跳。 “陛下那您……” 墨子彻对他一笑,这一笑,瞬间把那威严的气势冲的一干二净,被那倾国倾城所取代。 “朕也该去会一会那对不起朕的狐狸去了。” 周道明心里一禀,衍帝虽然没说,但他大概能猜出衍帝口中的狐狸是谁,但这对不起衍帝之人,他还真是又不确定了! 第二日,当一群姑娘出现在贺衍的大帐前时,发现已经人去帐空了,人是什么时候走的,没人知道。 当报括仁太后的时候,她想了良久后,那智慧的眸子才慢慢的溢出一抹冷笑。 “走了才好,若是不走,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仁太后的话音还没落下,却听见帐外一阵喧哗,还没等她派人出去询问,一个满头麻花鞭子,手持马鞭,脚蹬马靴的英气勃勃的貌美女子走了进来,她一脸的喜气,那笑容如同烈阳,热烈的都能把人灼伤。 “祖母,祖母,我和你说啊,今日我去跑马的时候,捉到一个十分好看的男子,我要他做我的驸马,虽然不是我们西月人,但这不重要,这人我要定了。” 仁太后的眼皮一跳,立即就道:“什么样的人,让我们西月明珠这么志在必得?让祖母看看?” 赛亚的笑容灿烂夺目,眸光狡黠闪烁。 “就是您不说,我也会给您看一眼的,可得说清楚啊,赛亚就要他做我的驸马!” 随即她拍了两掌,清脆的高喝一声,“带进来。” 仁太后用着并不花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大帐的门口,只是眨眼间一个五花大绑的绝美的男子就被推了进来。 仁太后脑袋有些嗡响,但已经修炼成狐的她,依然的装作蒙圈的样子道:“你要选他做你的驸马,你绑的这么紧做什么?” 赛亚扁扁嘴,“他不愿意啊,还威胁我,哼,我赛亚看上他是他的造化,不知好歹,还打伤我好几个手下,要不是我今日带的人多,还真的捉不住他呢!” 仁太后看她越说越委屈的样子,很想打她一顿,真是不怕把天捅破,可是还得继续装糊涂。 “行了,人都带来了,先放了他,我们西月再是如此开放,也没有姑娘家自己提亲的不是?你先回去吧,祖母问明了他家住何方,家中可还有父母亲人,也得像人家父母求亲才能做数啊!” 赛亚立即柳眉倒竖,“不要,他这别扭的样子,怎么会告诉你父母是谁?我要带回我的大帐里,今夜就成亲。” 仁太后脑仁有些疼了,这赛亚是石木烈最小的女儿,平时被她宠的偶尔有些任性了些,但是性格豪爽,心地善良,此时小性子上来了。 仁太后脸下来些,“不得胡闹,先回去。” 第九十五章 伺机而动 谁知今日赛亚却魔怔了般,立即嚷嚷了起来。 “祖母,赛亚已经没有父母了,就是想要个合心意的驸马而已,为什么祖母要阻拦?难道祖母不喜欢赛亚了吗?” 贺衍从没受过如此的侮辱,都怪他一时大意,让这个不知廉耻为何物的女子绑了回来,竟然还要让他做她的驸马?她也配?他冷眼看着仁太后祖孙二人在那里的对话,让他有种受到了奇耻大辱一般,真是没想到,他堂堂衍帝竟然会落到这一步。 他深邃的眸光冷冽起来,那身独一无二的王者之气立现,让仁太后都是一禀。 “最好立即放了我,否则后果自负。” 墨子彻坐在长案后手抚着腕上的珠串,在他那修长的指尖散发出幽芒。 两侧的长案后各坐了一人,有的文弱,有的英武,此时面色都有些严肃。宋清玉也在其中,此时他那清隽的脸上也是有些发冷。 静逸的空气里让人觉得憋闷,墨子彻却是轻笑一声,他今日并没有束发,一头黑发就那么恣意的披散在胸前还有身后和肩头上,此时这一笑,瞬间给人一种炫目的秀丽感。 “本太子都没怕,你们有什么好担心的?皇叔若是真敢不顾一切的来夺这皇位,那本太子自然也不会姑息。本太子纵容得他们都太久了,久到让他们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众人面面相窥,同时又看向太子,外人哪里知道,这位秀美的太子殿下,所有的杀伐都是在这谈笑间,让人防不胜防,这是他们跟了他多年,才知道的。 宋清玉接过话道:“太子,此时若是动,必然会引起反弹,臣建议再缓上一缓。” 其中一个武将打扮的男子立即道:“宋大人,怕什么?若是再有那心大之人杀了便是,何必费这事?” 其中一个文人打扮的男子手持折扇道:“哎呀,右将军,你也太粗鲁了,那样只会让人说我们的太子殿下将来是暴君,也容易让产生恐惧的。” 右将军有些不爱听的反驳道:“暴君又怎么了?让左将军和窦炎之流怕的尿裤子,也比让他们得寸进尺来的抢!” 宋清玉对这种混人很是无奈,故解释了一句。 “你当那些豪门贵胄真的那么好相与么?这次也是殿下布置了良久才有的成果而已,说句严重的话,可以说,太子此刻正在与狼共舞。” 墨桀这段时间也没有闲着,突然两天之内死的两名朝廷大员,若是和他没关系也就罢了,问题是,这二人都是自己的人,这一下让他觉得形式有些严峻起来。 他不得不怀疑,这事是不是皇兄所为?难道皇兄知道自己的动作了吗?让他很是烦躁。 做贼心虚的几名朝臣还有几大家族的领航人都相约在夜黑风高的一个夜晚悄悄的来到了安王府。 几人一碰面互相点了下头,都没有说话,安王身边的随从很是聪明的直接给带进了密室,这才去请安王。 安王也正没什么头绪的乱想,探子最近也没收到任何情报,所以这事让他还是比较上火的,毕竟抓不住的东西那种不安全感会扩大数倍的让人胡思乱想。 听到随从来报,他倒是没什么不高兴的,立即匆匆的从书房里出来就进了寝室,寝室里有进入密道的门,所以这个很难引起别人的怀疑。 一行人见到安王进来,都匆匆的上前行礼。 安王哑着声音客气的让人都起来。 这一行人的意图也是很明显的,在朝廷里,并不是很受庆帝重用,又是多年没有升迁的,想在安王这里混个从龙之功出来,也就一步登天,光宗耀祖了。 安王刚刚做好,就有一个朝臣,忍不住的道:“王爷,我们也快点出手吧,就是窦炎和薛友不是皇帝出的手,那么我们也来个先下手为强。” “是啊,王爷已经隐忍的够久了,再这样下去,让跟着我们的人都看不到希望,也会生出事端的。” 安王本就有些犹豫的心,被他们这一鼓动,立即的也有些动摇了,但他本性就狡猾,怎么可能被人一说就冲动?他伸出双手,制止了这几人的游说。 “现在还要再等等,若是本王能兵不血刃的得到皇位岂不是更好?毕竟现在的皇帝是本王的亲皇兄,总归是不太好!” 另一个五十来岁的一个男子语重心长的劝解道:“王爷,您是顾忌亲情,但皇上就未必了,若是发现您有反他之心,您想象一下,他会放过您么?” 安王有些坐不住了,现在放弃显然已经来不及了,他筹谋了多年,各种的拉拢,为的是什么?可是此时出手,他还是觉得有些急了些,他的目的,是…… 几人看墨桀不说话,都有些焦急,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一长脸的四十几岁的男子决定再给他添一把火道:“王爷,我可是听说,最近赵刚那贼子频频的出入霍丞相的家中啊,霍丞相也都是远接近送的,而且那厮又以查案为名出入好多百官的家中,也不知他是真的查案还是其他,每次进去都是半晌才出来,还听说他和二皇子关系密切……”| 这种表面上的消息,墨桀是知道的,但就是因为知道,此时再被人这么说出来,那味道就不同了。他暗恨皇兄的软弱,连身边的狗也管不了,还有就是赵刚日渐嚣张的态度,见到自己都是一副不放在眼中的样子。 安王墨桀被这些人嘀咕的有些麻烦,一个个的就知道行莽夫之道,难道就不知道败则是掉脑袋的吗? “行了,行了,容我想想,你们先回去,你们先去吧。” 几人十分无奈的摇了摇头,给他行了一礼退出了密室。 墨桀在人走后刚要出密室,突然信生躬身走了进来。 “主子,西月有消息传来。” 墨桀身体一震。 “快,快拿来给我。” 信生双手把那个没有打开过的信卷奉给了他。 墨桀拿过去迫不及待的打开一目十行的看过去。 信生看他的表情一寸寸的冷了下去,直到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脸色有黑变红,又由红变白的几变之下,他抬脚就把桌子踢翻了。 信生吓的一个哆嗦。他犹不解恨的又踹了几脚才停了下来,呼呼的喘着粗气。| 信生咽了几口口水,才小心的道:“爷,是什么消息让您发这么大的火?” 墨桀的脸狰狞起来。 “什么消息?你自己看。” 他一把把那张巴掌大薄纸扔在了地上。 信生小心的捡了起来,也是快速的看完,他的脸也一下白了。 “这,这……” “我付出了多少辛苦,才联系好西月那头蠢狼?那个妖婆实在可恶,现在算什么?算什么!我做了那么多,付出了那么多,一切都成了笑话吗?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墨桀在地上来回的走了几圈,又继续咒骂道:“那个窝囊废,当了那么久的王,让那个妖婆说废就给废了,他不是废物是什么?真是气煞我也,捞了我那么多的好处,他一死就完了!可怜我还在等他的大军压境,青木的兵力全部前去抵抗的时候,就是我墨桀夺宫之时,如今全都成了泡影。” 墨桀被气的心肝都是疼的,跟自己的心腹大吐苦水。 信生从头到尾都参与了,当然明白主子的不甘,他也是不甘的。 “主子,那这该怎么办啊!” 墨桀咬牙切齿的开始转悠开来“还能怎么办,只能等待时机。” 而那一行人从安王府刚刚出去没有多远,就被人兜头套了一只麻袋给抗走了。 三年后 山中无岁月,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假,李姝在不断的训练和晋考中,如今已是第三年的夏季了。 此时她的实力已经是高强的副手,这也是高清特别把她提上来的,主要的目的还是让她保护自己。 但李姝并没有停止每天对自己的操练,她的这份坚韧让高强格外的喜欢,一些小事的也都不再瞒着她,也正因为这样,她这才知道了高强和赵刚两人的联系。 高强虽是对她信任,但重要的事。她是没有资格知道的,知道的也是些无关紧要的事罢了。 这天李姝又一个人来到后山练武,后山十里外的山坳处有个不大不小的湖。 她平时练完武,会根据情况洗上一澡,而这个时间正是所有人都出去操练的时间,她也就不必担心有人偷看的这些问题了。 她自从练武后,她的感官非常的灵敏,就如此刻,她刚收了剑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刚要解领口的扣子,就感受到一道炙热的目光,在注视着自己,此地是一个山坳,大小的山丘无数,由于有这个小湖,雨水也十分的勤快,这个地方的草也就疯长,最深的地方及腰,藏个把人还真的不是问题。 她垂下眸子,声音寒冷的道:“你最好还是自己出来,我若是将你找出来,那就不是简单放了你的事了。” 她因近一年的时间都在这里,早已经不在是清冷淡然了,渐渐的她的无论是性格还是语气表情都接近些冷酷,又有些特殊的森寒之气。 武威营的现实还有残酷,不是简单操练那么简单的,弱者真的只能被淘汰,那是将会被发配到采石场里做苦力到死的。 第九十六章 恭喜大婚 墨子彻听到吴刚的示警声,他立即拉着李姝的手就向着他刚刚的藏身之地而去躲了起来,连呼吸声都绵长起来。 由于事出突然,两人跑的匆忙,所以此刻一静下来,难免感官也就敏感了些,身体的热量也就传递给了对方,一瞬间那种暧昧的气氛在两人之间飘荡。 李姝面红耳赤的转过了头去,眼睛精亮,耳朵尽量仔细的倾听外面的动静,刚刚只听吴刚让快点躲藏起来,李姝被墨子彻拉着就进了深草间,也没有来得及观看,此时也只能靠倾听了。 墨子彻眸色如墨的看着他的阿姝那元宝一样的嫩白泛红的耳朵,很想就那么咬上一口。 李姝的感官十分的敏感,此时已经捕捉到了一丝轻而快的脚步声,听声音应该是两个人。 她只顾倾听,就把刚刚的暧昧气氛给冲淡了,也并没有注意到墨子彻那越来越近的脸。 墨子彻当然也听到了,他也不过是靠她近些,缓解一下多日的相思之苦而已。 “咦?听统领说,她最近总是往这边来啊。” 只听其中一个满不在乎的说道:“不在也是正常的,谁也不可能每日都在同一个地方,也许她今日去了他处也说不定。” “是啊,统领还真是多此一举,既然不信她何不就做了她,或者不用也就是了,何必还要浪费时间的看着她啊!” “哎呀,这你就不懂了吧!咱们统领啊,是想要这把刀,但又怕这刀伤到手,肯定是要看着她一年半载的,不然头的觉都睡不好啊!” “哎,兄弟,你听说了吗?咱们的统领可能要和安王合作了,安王许诺了什么,所以咱们的赵统领才同意的。” “啊,你怎么知道的?嗨,就上次跟着统领去见赵统领的时候啊,两位统领考虑了好久见了三面这才决定的。” 李姝皱着眉倾听着,这样机密的事她却不知道,但她知道,高强曾出去过,不止一次,但没有带自己。 “啊,兄弟,你说主子是为了什么啊?” “我说大哥,你糊涂了不是,听说皇帝就要驾崩了,你知道不?皇帝一去,那赵统领就得退下来了,赵统领还十分的年轻,你认为他甘心就这么下来吗?而咱们高统领和赵统领是亲兄弟,筹谋了这么多年,当然不会就这么的下来,还有啊,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啊,咱们统领他爹啊就是让皇上给杀的,所以,两个统领当然要报仇了,再说,如今两个主子付出的代价有多大你知道了吧?都不是完整的人了!” “啊,兄弟,你找死啊,这话也就跟哥说说就算,可不能出去乱说啊,你这是找死知道不知道?” “嗨,这还不是在哥哥你的面前吗?知道了,知道了,好了走了,走了。” 这消息有够劲爆了,不但李姝听的心惊肉跳,就连墨子彻此时都顾不上儿女情长了,两个人半晌都在消化刚刚听到的墙角。 李姝自从来到这武威营就没收到过京都的一点消息,所以她走前给皇帝的消炎药,也不知皇帝吃的有没有作用。 “皇上可还好?” 墨子彻的眉头深深的皱起。 “最近没发现父皇有什么身体不适之处啊!” “那你可观他的面色了?” 墨子彻的身体一下就窒了下,有些不确定的道:“好像是,好像是有些白?” 李姝翻个白眼,“什么叫好像啊!” 墨子彻瞬间想起来了,“对了,我说看父皇有些怪异呢,他好像是擦粉了。” 李姝想了一下,“也就有两种可能,一个是掩人耳目,一个是掩饰病态。” 墨子彻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在朝堂上,他好像是有些有气无力的,但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还是很正常的,我也当他是故意给那些人看的,所以就没怎么问他。” 两个人蹲的有够久的,而且这姿势绝逼很销魂,让李姝不得不联想到蹲坑时也是这样的姿势,此时话说的差不多了,也就想起了其他。 李姝嘴角抽了抽。 “你单纯的来看我,还是有事?” 墨子彻墨色的眸光看向她,柔和的道:“你如今在高强的身边吗?我需要你的配合,高强虽为统领,但武功不是很高,我收到消息,安王要有所行动了,刚刚你也听到了,高强和赵刚已经和安王合作了,这次必须要把青卫掌握在手中,今日来的还真的对了,没想到,高强和赵刚竟然是亲兄弟。” 李姝也是感慨颇深的道:“是啊,真不明白这些人是怎么想的,竟然会觉得跟着安王!” “无非为了权利罢了。” “什么时候行动?需要我做什么?” 墨子彻拉过李姝的手,双手捧在手心里。 “阿姝,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定要把安全放在第一位,没有把握就不要出手。” 李姝心里暖暖的,软软的,他还是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我知道的。” “我收到的消息是,安王会在下个月初八行动,初八之前,你找机会出手就可,然后……” 两个人密谈了一会,又计划了一番,两个人起身,谁知李姝的腿麻木的没了知觉。 眼看她就要倒下去了,墨子彻本能的伸手要扶她,他的腿也是木的,这一下两个人双双的就倒了下去。 在即将落地前,墨子彻双臂用力,他把李姝翻转到他的上方,他却垫了底。 李姝愣愣的伏在他的身上,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对方的眸子里只有彼此的影子,再无其他。 良久后,只听墨子彻轻声道:“能让我起来吗?” 李姝脑子哄的一声,他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好像她有多色一样,她恼羞成怒的有些手忙脚乱的爬了起来。 墨子彻从容的起身,看她那羞恼的样子,一声轻笑。 “呵。” 李姝整理了下衣衫,强笑道:“还没恭喜你要大婚了呢!” 墨子彻怎么听她的话里都带着些酸味。 “是吗?我们何时大婚?我怎么不知道?难道你已经把日子定了吗?告诉我,是哪天?那就同喜好了。” 李姝被他那坦然温笑的样子心中就有些孤疑。 墨子彻不想再逗她,故声音里就带出了些许的委屈:“你难道对我就一点都不信任吗?” 他和她的距离不足一尺,此刻他低着头,她几乎都能闻到他呼出好闻的气息,但居高临下感又十足的强烈,却又是带着委屈,这感觉让李姝十分的不适应。她努力的仰头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幽深又墨黑,让她竟然有种心虚感,不免的就乱了呼吸,但她仍然的想要表现的理直气壮些。 “我,我我哪有不信任你了,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她说不出来,他们的距离太近,近到让她无法思考,无法言语。 墨子彻看着这样无措的她,却觉得心里欢悦之极,看着她那元宝的耳朵红的好像滴血,让他忍不住倾身在她的耳边吐着气息道:“只是什么?是不是自己也说不出?你得补偿我对你的忠贞不渝。” 若是平时说这样的话,李姝一定会笑出来,他这样一个男子,竟然连忠贞不渝都出来了,可是此刻她却怎么都笑不出来,他几乎和她口耳相贴,呼出的气息一股股的钻进耳洞中,引得她一阵战栗,那中酥麻感席卷了她的所有的神经。 那种酥麻让她的心里和大脑都有些混乱到丝丝扣扣的迷离起来。 墨子彻看她那懵懂的样子,心里再多的委屈此刻也不见了踪迹。 高强得到属下的禀报也没当一回事,李姝的刻苦他是有目共睹的,去哪里练武都不要紧,虽然相信了他,但他多年养成的谨慎还是让他多了一层的防范而已,不管是谁,都是需要经过他的考验的。 李姝带着轻快的步子回到了营里,但面色一点都没让人看出她的心情有多么的飞扬,主要还是归功于她有练就的面瘫神功了。 高强听到禀报说她已经回来了,也没放心里去,就淡淡的嗯了声,依旧在那里写字。 他的心里并没有表面上这么闲适,这么的宁静,他有多久没有提笔了?大概有二十年了吧?那个时候,他和弟弟还有父亲,母亲,一家人过得及其快活。 他每日都会练上一会父亲教授给他的字,而父亲每每下朝回家母亲都是一脸的柔情,为他脱去朝服,亲自服侍父亲换上便服,为他斟上一杯热茶,这才坐在父亲的身边,眼睛里总是带着欢喜的笑看着父亲。 在用膳的时候都是坐在父亲的身边,挑着父亲爱吃的菜给他夹到碗里,她自己吃的却是极少,等父亲吃完了,她才一脸满足的安心的吃饭。 那个时候他还不懂事,觉得母亲把所有的关心都给了父亲,还多次的埋怨母亲,直到,直到父亲有一天脸色煞白的回来,让母亲快点带着自己和弟弟快点逃走,母亲惨白了脸,颤声问着父亲是怎么了,起先父亲不说,再母亲的哭求下,父亲才长叹一声,说他惹了祸了,皇上不会让他活过今夜的,母亲瞬间全身没了力气般坐在了地上。 父亲依旧的劝说母亲,让她带着孩子走,可是母亲却笑一下,他至今还记得母亲的那笑,那笑容很美,很美。 母亲带着他和弟弟出了城后,用力的抱了抱他和弟弟,然后才忍泣道:“你是哥哥,要记得照顾好弟弟,莫要怪娘,娘不能扔下你爹一人,你爹无论到哪,娘都得跟着照顾他,不然娘不放心……” 他当时不懂事,求了娘很久,娘都没有答应他跟他一起走,为此,他一怒之下,带着弟弟走了,直到成年以后的岁月里,他才渐渐的理解了娘的那份感情。 他还有弟弟,而父亲只有娘,娘也只有父亲。 第九十七章 青灵之剑 安王此刻的心境并不平静,多年的筹谋,心里扔是没底,皇兄自从登基后,把所有的兄弟都打发的远远的。 只有他因着母后的关系,仍旧在京都,不,也不能说是京都了,是在京城外,虽然给自己的配置都是最好的,但,同为一母同胞的兄弟,凭什么是皇兄来做这个皇位?母后的心还是偏了些。 他的能力并不比皇兄差的,可是皇兄因自身的经历对其他的兄弟十分防范,不但对他这一辈的兄弟防范,对他也是防范的紧,连朝政的边都不让他沾一点,他如何能甘心? 同样的对他的儿子们给的教育也是不尽相同,没给他们一丝的机会。 信生从外面匆匆的走了进来,他抽回神思,看向信生。 “可是有什么消息传来?” 如今这个关键时刻,他很是敏感,故,没等信生说话,他先问了出来。 信生要跪地给他磕头,他及时的拦住了。 “都什么时候了,别磕头了,快说。” 信生收了要下跪的腿,立即到他身边悄悄的道:“王爷,二皇子正在皇宫里,跟皇上闹着要去武威营,皇上不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就抽风了般,不是说好了吗?他到时候缠住那个右将军和那几个统领的吗?这马上就要行动了……” 墨桀听完立即大力一掌拍向桌面。 “这个废物,这个废物,本王早就该想到他不靠谱,可恨本王还是对他抱了希望,竟然将本王的爱物送与他,实在可恶,拦住他,不准他离京,否则就把剑给我要回来,快去。” “是,是。” 信生应着就匆匆又出去了。 他也颇觉头疼,当初他是跟着王爷去见二皇子的,王爷把他最爱的一把青灵剑送给他把玩,还特意让他下月初八约上这些武将去十里湖赏剑的。 跃进家族三百年的铸剑之术,虽然也出过很多把好剑,但到了这一代,他改变了坐等铸造,他却是走遍千山万水,经过多年寻觅,才寻得这么一块森寒之气极重的物体,烧制十年的时间才将之烧化。 又经过二十年的时间,才将之炼成,炼成后它的剑身通体墨黑,寒气外放,更是削铁如泥,能弯能折,不用时可以弯转起来围在腰间,简直就是一个十分美观的腰带,当时跃进大师就抚剑而泣起来。跃进大师给它起名为青灵剑。 让人遗憾的是,这把青灵剑一夜扬名之后便消失了,几百年过去,这把剑落在了安王爷的手中,安王爷视若珍宝,几乎从不离身,有一次被二皇子发现了,眼馋的不得了,王爷自然不会给他,可是这次王爷为了大业却送与他,让他请人初八去十里湖的,这还有三天就初八了,他却突然要去武威营,这…… 皇帝受不了他这个二儿子的腻歪尽,正要训斥他。 墨子彻边摆着棋子,边淡然的道:“父皇,子玉也没什么事,要去就让他去吧,难得他想去那地方见识一下,也是好的。” 墨子玉顿时一喜,和墨子彻有些相似的桃花眸弯了起来。 皇帝顿了下,看了眼太子,又看了看这个让他头疼的二儿子,这才状似无奈的道:“好吧,真是受不了你,既然你皇兄都帮你说话了,你就去吧!” 墨子玉如同得到了宝贝一般,喜形于色的高声道:“多谢父皇,多谢皇兄。” 说完如同一个少年般的跑了出去,连告退都没有说。 半晌后,才听见皇帝幽幽地道:“你为何让他去那里?你明知道那里将乱。” 墨子彻又随手抓了几颗棋子,淡淡的道:“他去那里也比在京都让人利用的好,没准到时倒受牵连。” 皇帝幽幽地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这皇位有什么好的,朕倒是很想退出来,可是朕有心,别人未必知朕心啊!” 墨子彻嗤笑一声,当初你为何不直接送了人?也就不会有今日的烦恼,我也……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逐字沙哑的说不下去了。 皇帝这次叹气声更深了些。 “你要怪就怪朕吧,父皇若是不坐这个皇位,那么我也活不下来的,朕的那些个兄弟,都是虎狼之辈,哪个都没有容人之量!” 墨子彻慢慢的握紧了手中的棋子,越握越紧,越握越紧,手上青筋凸起,筋骨立现。 “儿臣都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他的声音轻淡,但是他却说的斩钉截铁,皇帝相信他说到就会做到,他又叹了口气,他发现他今日叹气的次数格外的多。 “能把你的怨气消了就好,是父皇无能!” 半晌,墨子彻才强笑了一下,“父皇不必为我担心,儿臣会保护好自己,再也不会让自己陷入绝境的,再说,这和父皇有什么关系?是儿臣的年幼无知,错信他人罢了。” 皇帝抬起慈和的眸子看看自己的爱子,暗叹一声,不想让他回忆那些过往。 “都准备好了吗?” 果然,墨子彻冷笑一声,他此时的笑有了些温度,虽然还是有些冷,但已不再是刚刚那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冰冷了。 “父皇就等着儿臣请君入瓮吧!” 皇帝笑的无良,“噢?可别到时候,让人家把我们父子俩真的给端了,那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墨子彻翻了个白眼,“你对你儿子得多没信心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你是想在这皇位上坐到抬着你上下朝的时候吗?” 皇帝虎躯一震,立即对着自己的儿子谄媚的笑了起来。 “哎呀,我儿有本事了,竟然能威胁垂垂老矣的父亲了,就冲这一点,为父也坚信我儿定能万事顺遂。” 墨子彻被他父皇的样子一下就给逗笑了,庆帝也噗嗤的一下笑了出来,父子俩在这个最后一缕残阳投射出的最后的万丈霞光之际笑的开怀。 李姝如同往日般练完了剑直接洗了一澡就回去了,这两天高强明显的有些忙,对于她来说,还不是属于心腹,必然的就把她排除在外了,她当做不知的该干什么还是和往日一般。 回到高强给她安排的住所时看到高强的房门紧闭,门口站着两个护卫,一副严防死守的样子,不用想都知道在密谋,李姝提了下唇角,心里冷哼一声,在给你一日半日的。 她自然的进了房里,突然,她感觉有些不对劲,屋里有陌生人的气息,自从她练武后,五感十分的敏感,她警觉起来,状似无意的放下手中的剑来倒水,装作要喝的样子。 背后陌生的气息正在一点点靠近,脚步虽然很轻,但可以确定的是,不是习武之人,李姝微微蹙起,手腕轻转水杯甩出,只听啊的一声,哇哇大叫声立即响起,李姝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了。 “喂,我刚来你要谋杀我啊!” 她缓缓转过身,看见那货正捂着脑门子满脸是水委屈的看着自己,李姝嘴角抽了抽。 “你来这里做什么?谁叫你进我房里的?” 墨子玉拿下手,脸上的委屈还有憋屈立即显了出来。 “你怎么能这样,怎么样你也要说声对不起吧?” 李姝双手环起,凉薄的道:“我记得你一直很喜欢被打的,你不是还叫我尽情的打你么?这还没尽兴呢,你就不愿意了?还是说我打的太轻,你不满意?” 墨子玉瞬间就是一窒。 “你胡说,那是……那是。” 那是什么,他说不下去了,他能说那是为了和她搭讪吗?谁叫她总是不理他来着! 李姝挑挑眉,“那是什么?你不喜欢被虐吗?” 墨子玉走到桌旁,一脸不耐烦的道:“行了行了不要打岔,本皇子大人有大量,就不治你对本皇子大不敬的罪了,不用谢恩了。” 他能说,他有毛病才会喜欢被虐呢!但这话怎么也不能说的。 李姝倒了杯水推到他的手边,“喝吧,算是我向你赔罪了。” 墨子玉瞬间受宠若惊,一脸惊喜的看着李姝。 “就知道你是嘴硬心软的女子。” 李姝翻个白眼,“说吧,来这武威营里做什么?” 墨子玉瞬间想起来他来这里做什么了,立即满脸喜色的站起身就解腰带道:“小姝,我给你看个宝贝,你一定会喜欢的。” 说着他解开了围在腰间的青灵剑。 他只顾炫耀,没有看到刚刚李姝那一闪而过的煞气,只是在他把那把剑拿下来时,李姝眸中的煞气瞬间变成了疑惑的神色。 墨子玉看着李姝的神色更加的嘚瑟,双手递给李姝道:“你看看,这剑是不是宝贝?我拿到的时候就想到你了,你看我对你多好?” 李姝接过剑,心里立即就是一震,这把剑有灵性一般,好像是找到了多年的主人般,那股寒气更甚了几分,连两步之遥的墨子玉都感觉到了那种冷寒,忍不住搓了搓手臂。 “奇怪,之前也不觉得冷啊。” 李姝却没理他,十分专注的抚摸这这剑身,剑身上的幽光大放,她好像听到了它的轻吟之声,又好像是呜咽之声…… 墨子玉一脸邀功的笑着对李姝道:“怎么样?怎么样?是好剑吧?我告诉你啊,这把剑叫青灵是……” 李姝听着他在那里介绍它的来历,心里对这把剑喜爱之极,但面上还是那副面瘫样。 墨子玉有些不甘心,但还是讨好的道:“怎么样?喜欢吗?我送你可好?不过你得……” 李姝冷幽幽的目光看向他,让他说不下去了。 第九十八章 风起云涌 李姝冷幽幽的道:“不过什么?” 墨子玉被她的目光看的渗的厉害,把那要出口的话,也就生生的忍了回去。 “没,没什么……呵……呵呵。” 李姝心里十分不舍的把青灵剑放在了他的手中,“无功不受禄,我不要!” 墨子玉很是不敢置信的看向李姝,那人仍然是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让他恨的牙痒痒,但又拿那人没法子,心里暗自唾弃自己犯贱,还是谄媚的道:“我来就是为了送你这个的,不然我才不来这里呢,你就看在我这老远特意给你送青灵剑的份上,你就收下它嘛……” 李姝被他说到最后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墨子玉立即如同中了奖一般,得寸进尺起来,“你看你笑了,说明你也喜欢对不对?那就是收下我送你的礼物了对不对?” 李姝又接过他送到手中的剑,既然你如此执着,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好了,不过以后找机会会还你一个礼物。 墨子玉暗自苦笑,世上也没有他这样犯贱的人了,想他堂堂青木皇子,送人礼物还要求着送,自己可真够没出息的了。 想他来的时候想的有多美啊,以为能得美人高兴入怀的,谁知想的很美,落差就有多大。 “好,我等着小姝的礼物。” 李姝坐了下来,这才又问道:“谁把你带到我房里的?” 墨子玉摸摸鼻子道:“高强啊,我问你在哪里,他说你出去练武了,让我来你房里等的……” 李姝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是温和,然后她柔笑着倾身凑近墨子玉,在他耳边道:“一会你就在屋里,莫要出声,莫要走动,找个位置藏好了,否则生死自负!” 墨子玉看她的动作,以为自己感动了佳人,谁知耳边听到的是让他变色的话语,即使那呼出的气息直灌耳洞,都没能让他心里起一丝的涟漪与邪念。 说话间,李姝伸手毁灭了桌上的灯火,在屋里的灯灭了的刹那,她人已经起身,离开了桌子直奔门口而去。 李姝轻轻的拉开门,在门外那个身影还没反应的时候,她手中的匕首已经插进了那人的后颈处,在那人应声倒地的瞬间,她把人扶住,拖到了屋里仍在角落里。 墨子玉借着外面的月光看的清晰,顿时手脚冰凉,浑身轻颤,他好像才认识那个有些单薄的身影,原来她如此的冷酷血腥,让他瞬间就对她产生了惧怕的心理。 他哪里知道,李姝就这手法是练了两个月的,还是用真正的死尸练的。 当她进入甲组后,才真正的了解到,进入甲组的人是凤毛麟角,少之又少,而只有甲组的人才会有那特殊的训练,那是用真正的尸体来练习,当甲组组长带她第一次观摩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甲组成员在那里用死尸练习近身刀法,当时她的内心剧震,然后就是恶心到大吐特吐,吐了整整三天,那三天她几乎把是水米没有沾过牙,吐到最后也不过是苦水。 真的是想起来就吐,在金教练那冷如冰的眼看着她阴森的道:“若是你连这样的一关都过不了,趁早给我滚出武威营,我武威营里不养没用的废物,西山石场还是很缺人的。” 李姝内心大寒,这一刻她才知道,武威营的存在意义在哪里,为什么这里的人都有一股阴森之气。 这一关也就是每个甲组青卫所学习的最重要的最后的一个技能,刀法,杀人的手法,没有花哨,只有干净,利落,一刀毙命的抽、旋、刺、收的速度练习,每个甲组的人都有一具死尸,每天都在不停的训练。 李姝从开始呕吐,恶心,僵硬,到最后的习惯自然,那个时候金教练那冰山脸才算是稍稍的柔和了一点点。 整整两个月,这具尸体已经不成样子的时候后才请来大师做了法事才算完事! 她的运气还是很好的,有的青卫对她说,赶上夏季那就是非人的折磨,那股臭味能传出几里地都能闻到,而练习的人要带着那股臭味好几月都散不去。 当然养尊处优的青木皇子怎么可能接触的到?当然,李姝也不会对他讲这些就是了。 高强打发了心腹合上房门,坐在桌前,想着刚刚收到的消息,没想到,安王这么心急,竟然计划提前了…… 突然头顶感觉有风声,他很及时的躲开了那掌风。 高强也是习武之人,只是不怎么好就是了, 因为他天生就没有这个天赋,故也不过是能对付一般的小角色而已。 可是面对的是有着逆天的习武天赋的李姝,就没那么容易躲开的彻底了,也只是躲开了那一掌罢了。 他一看是李姝,立即惊怒交加大喊,“来……” 他没有来得及喊出那个“人”字就已经被李姝转身一脚揣在肚子上,高强面容扭曲的指着她连一句话都没说出来,痛的他呃的一声就晕死过去。 李姝利落的把他给绑了个结实。 守在外面的心腹听见那么一声,立即警觉的问道:“统领,统领?” 李姝立即用高强的声音道:“你进来下,帮我看看。” 心腹听见他的声音心里一松,应了声是就开门进了房里。而屏风后传出高强的声音道:“把门关上,不能有风。” 那心腹不疑有他,应了声是就关上了房门,向着屏风后面而来。 “统领……” 在他刚转进屏风里的瞬间,李姝手起刀落那个高强的心腹就已经毙命倒地。 李姝的行动过于突然,连郑英和东英都没有接到这突然行动的一消息。 她从容的走到高强的榻前,拉响紧急集合的铃声后,她把高强弄醒。 高强的脸本来就白净,此时面色更加的煞白了,他动了动,发现他已经被绑了个结实,他怒火中烧的道:“李姝,你要干什么?” 李姝幽凉的道:“我也只是奉命行事,因为什么,好像你比我更明白,高统领。” 高强大恨,“你果然是条不咬人的狗,我真是瞎了眼竟然想要把你当成心腹。” 李姝冷笑一下:“心腹?你真的把我当成心腹,为什么会派人十二时辰都派人盯着我?别废话了,有任何话去皇上面前说去吧!” 高强立即了然的说了一句,“你果然是皇帝派来的,并非什么被那昏君发配来的。” 李姝冷哼一声,“你真当陛下是傻子了,你们哥俩真当天下会有秘密不成?” 高强立即大力的挣扎起来,无果后,他喘着急促的呼吸道:“你们把我弟弟怎么样了?我和你说 ,所有的事都是我一人所为,和我弟弟没有一点关系……” 李姝好笑的看着他道:“现在谁说什么都没用的,也让你死的心服口服,我带你回去看看你弟弟要做什么!” 李姝不想在和他说废话,立即拉起他就往外走去,远远的看见校场上聚齐了所有的青卫。 在一天前李姝就暗中通知了二英,让他们随时等候着配合,李姝并未通知他们今日有什么行动。 当他们远远的看到李姝推搡着高强过来的时候,高强的心腹们正想冲向李姝的时候,他们并不用李姝吩咐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很快就把那几个人给制服了。 所有人都惊诧的看着走进的李姝和被绑的高强,金教官依旧是万年的冰山脸和寒冰眼的看着李姝走上高台。 李姝只是幽凉的看了他一眼,立即转向那些下方的众青卫高清清喝道:“兄弟们,我是奉皇上口谕,捉拿反贼押解回京,我说这样的话大家可能难以取信于人,那么给大家一个验证的机会,大家暂且听我的命令行事。 所有人对这一变故都有些反应不过来,同时心里都有一个想法,这李姝竟然是皇上派来的,派来查高强的?那么他们每个月的解药怎么办? 这也就印证了高强为什么会说,他已经牢牢的抓住了青卫的说法,若是无意外,他将会在这里养老的一说。 有人沉不住气就这么直白的问了出来。 “李头,千万莫要杀了高统领啊,他死了,我等的解药怎么办?” 李姝孤疑的道:“解药?什么解药?” 众人都瞪大了眼睛。 “李头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吗?所有人都是每月要服用解药的,不然……” 那个人没说完,想起来就让他恐惧的一颤。 李姝疑惑的道:“皇上早就给你们彻底解了啊……难道……” 李姝不敢置信的立即看向高强,“你竟然没给他们吗?你……” 高强在所有人想明白其中的关节后立即哈哈大笑起来,他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到了这步,还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没错,这又不是我的错,是干爹对我说,绝对不能给的,给了控制谁去?干爹说的没错,我做上青卫的首领后,也没有给。 他说的干爹,是上一任庆帝亲任的统领,病死后,就又把高强给安排到了这里。 所有青卫都是怒目而起,恨不得撕了他,但有李姝在这里镇着,那些人也不过是用眼神凌迟着高强而已。 李姝不知道她有没有中毒,因为每月她并没有怎么样,她看一眼高强,他此刻神情阴毒的看着她,那目光让她极不舒服,就好像一条毒蛇在那里对着自己吐着信子,随时都有可能被他咬上那么一口,甚至已经咬上了,正在等她哭嚎哀求…… 第九十九章 突然发动 金銮殿里皇上和百官正在早朝,突然隐隐约约的传来喧哗声,正当群臣细听之时,一名侍卫从外面连通报都不曾,就惊惶的冲了进来,颤着音道:“皇上,皇上不好了,西门闯进了大批的兵士还有不明的乱民,说让皇上交出太子,说太子是假的,真太子在八年前就死了。 整个大殿瞬间嗡嗡声大起。 “乱民?哪里来的乱民?乱民怎么进的京城?” “太子是假的?” “太子怎么可能是假的呢?太子怎么在八年前死了呢?” “怎么会冲进了西门?那里离后宫很近啊……” 墨子彻压下心里的情绪,立即道:“父皇,儿臣先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庆帝摆了下手,“你先等等。” 随即又对那侍卫道:“京都卫指挥使还有禁军统领呢?都是死的不成?” 那个小侍卫立即带着哭腔道:“皇上,禁军统领此刻正在奋力抵抗,就是他派小人来通禀皇上的,而那京都卫指挥使却带着人正往里冲呢,禁军统领马上就抵抗不住要失守了!” 皇帝强压下那股喉咙的痒意,立即有些无力道:“赵刚!” 赵刚缓缓的从阴影处走了出来,沉声应道:“属下在!” 皇帝看到他佯装表情松了一下道:“快,快去西门先抵抗一下。” 群臣也是感觉有了些底气,都是希翼的看着赵刚,希望他能把乱党制伏。 赵刚并没有领命而去,而是笑的欢畅,对着皇帝一抱拳道:“回陛下,此时臣还不能出去,若是臣出去了,陛下会很危险的。不但臣不能出去,就是太子殿下也不能出去哦!” 皇帝和墨子彻还有满朝文武大臣瞬间变了脸色。 还没等皇帝说话,墨子彻沉声厉喝:“赵刚你想造反吗?” 赵刚嘻嘻笑道:“嘘,太子殿下,小声点,没听说吗,外面刚刚说让我们的皇帝陛下交出你这个假太子吗?只要把你这个假太子交出去,他们自然就会退去了。” 赵刚说着,却是满眼笑意的看着御座之上摇摇欲坠庆帝,此时他才觉得压抑了多年的心才有了那么一丝的舒畅。 墨子彻听他又提到那个八年前,面色瞬间失去了血色,那些人竟然是打着这样的旗号,八年前,八年前的那场噩梦,即将要公布与众了吗?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轻颤起来。 皇帝的脸上顿时面如金纸,悲戚之色一闪而过,觉得喉咙一甜“噗”的吐出一口鲜红的血液来。 墨子彻狼狈回神。 “父皇!” “皇上!” 群臣同时惊呼一声。 那个侍卫看到皇帝吐血,也是心惊不已,立即道:“皇上,皇上怎么办?外面是谁带头,属属下不知!” 墨子彻顿时沉声道:“速去通知禁军统领,让他死守西门。” 墨子彻有些无力,本来都准备好的,却突然提前发生宫变,城外驻扎的护军都在营地等待明日悄悄进城的,现在却是干着急。 群臣都是神色不一,有的大臣眸底喜色一闪而过,有的却是瑟瑟发抖。 虎威将军杜明立即虎目圆睁:“你放屁,太子殿下几乎是我等之人看着长大的,怎么就是假的了?” 赵刚却哈哈大笑起来。 “你可以问问假太子,八年前的事啊!” 群臣被一道道雷劈的应接不暇,不明所以都看着太子。 墨子彻眸光寒冰骤起。 “你找死。” 赵刚好像听到了最大的笑话般狂笑起来,笑声良久才停下来。 和外面已经传进来的清晰的嘈杂的哭叫声形成了一个天地的对比。 所有的人都一下软了身体,都为自己的安全开始担忧起来。 赵刚很满意众人的表现,立即忍笑道:“放心,放心好了,只要你等支持新皇,新皇会给尔等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的。 “那不知道新皇是哪位?你得说出来让我们都知道下新皇是谁才能看是否要不要支持吧?” 群臣听到墨子彻在这一刻还这么沉着冷静,立即心里都有了些底气的看着赵刚。 赵刚却僵了下身子,很快他冷笑一声,“当然是陛下的同胞弟弟了。” 墨子彻眸光黝黑的立即问道:“那么说来,是他指使你们造反的了?” 赵刚有些恼羞成怒道:“莫要冤枉好人,安王爷并不知情,一切都是我等看不过眼你这假太子扰乱了青木皇族血统。” 墨子彻立即咄咄逼人的道:“即使我的血统有假,那么也轮不到父皇的弟弟来坐这个位子,父皇还有其他儿子,都可以立为太子,他安王即不是子,又不是孙,不知道他有什么资格来坐这个皇位!” 赵刚被墨子彻的一句句堵得他说不上来,就有些烦躁的摆了摆手道:“我等就希望安王殿下来掌这个天下你能如何?” 皇帝强忍眼前阵阵的发黑,他模糊的看着同样担忧自己的墨子彻,鼓励般的笑了一下头一歪不省人事。 “父皇,墨子彻刚要冲向庆帝,赵刚手急眼快的抽出腰刀一下就挡在了墨子彻的胸前。 “太子殿下,还是莫要动的好,在下的刀可是没有长眼睛啊!” 杜明等人大喝一声,向着赵刚冲了过去。 “赵刚你欺人太甚。” 只是在阴暗处立即冲出百名青卫,立即抽出明晃晃的腰刀和杜明等武将厮杀起来。 杜明等武将怎么可能是当杀手训练出来的青卫的对手? 也只是盏茶的时间所有人的脖颈上都架了一把明晃晃的长刀。 杜明等武将立即脸色涨红。 外面的喊杀声又近了几分。 “报。” 人还没进来,拉长了的禀报声先进来了,片刻间就闯进来一名身上染血的侍卫,焦急的侍卫也没看清情况就竹筒一般的急急禀报道:“禀皇上,现在乱军将要冲破西门,而也有乱军在攻打其他的门。望皇上速速往南移驾,乱军攻进来也是顷刻间。” “去通知所有禁军死守。” 那侍卫听到墨子彻的命令后都顾不上告退就匆匆的跑了出去。 赵刚笑的差点跺脚,暗自可惜皇帝晕死了去,否则要是能看看将要发生的事该多好?他虐笑的看着墨子彻。 墨子彻对那些长刀指向群臣的青卫道:“所有青卫,本太子知道你们是被赵刚蒙蔽,也知道你们是听从上官的号令行事,你们若是此刻弃暗投明,本太子向你们担保,皇上不会追究你们一时的过错!” 所有青卫毫无反应。甚至连看他一眼都不曾。 赵刚立即嘲弄的大笑起来,“墨子彻劝你不要白费心机了,那些不愿意归顺我的青卫早就到地下去和阎王喝茶了,此刻跟着我的都是我的心腹,你也不看看,那么多的青卫为何此时才这么点,真是可惜!” 墨子彻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理赵刚,又继续道:“难道你等真的要跟着这个贼子造反吗?真的不介意背上着乱臣贼子的名声吗?” 那些人连犹豫都不曾有一下,这次墨子彻心里一禀,真的没有希望了吗?阿姝可曾动手?他不得不把希望寄托在李姝的身上,他若是此刻拼死一搏也许能逃出去,但父皇还在这里,还有就是也有可能双拳难敌四手,不到最后关头,还是莫要轻举妄动。 墨子彻也皱起了眉头,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提前宫变?这其实是不是有人走漏了风声?那么是谁泄露的? 外面隐隐的女子的啼哭声,还有惨叫声,兵戈相撞声相继传进议政殿里,群臣都满目惊慌的看着太子。 墨子彻高喝一声,“来人!” 等了半晌都没有等到有人进来,所有人都有心凉起来,更有人已经彻底的六神无主起来,刀剑相磕声更清晰了些,却有人已经吓的尿了裤子。 李姝等人进入皇宫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迟了一步,她立即让东英挟持着高强,她带着青卫指挥着从后面袭击。 所有乱党也不过是多年没有经过训练的都城大营的兵丁和安王的私兵,还有参与造反的几个世家养的私兵而已,和青卫打起来毫无悬念的成了青卫的实战经验训练了。 青卫们从进入武威营就没有出来过,甲组护卫还算是有些实战经验,那也不过是拿死尸训练的经验而已,此时如同放虎下山,让他们兴奋不已的杀的打颤。 李姝这一次是彻底的成了修罗,她本身就凉薄果决,此刻更是毫不手软的切割着一个个鲜活的声明,她的心里是焦急的,只希望自己来的还不是太晚,希望那厮命大的等着自己。 但不免还是暗自责怪墨子彻不是说还有两天的吗?怎么提前了?焦急之下,手中的动作也就加快了些。 随着不断的向前厮杀,再有一道最后的防御就到了议政殿了,门口的守卫在奋力抵抗,外面的乱兵在拼命搏杀的要闯进去。 李姝又加快了些收割的速度。 她是从东门冲进来的,此时东门这边已经算是清出了一条血路来,还有厮杀声还有哭叫声传来,李姝命令刚刚收手的金教官道:“烦请金教官带着乙组和丙组速去支援,对攻入的乱党格杀勿论。” 金教官点了下头,立即道:“乙丙丁三组跟我来。” 几百青卫们立即跟着金教官冲向厮杀的那些方向。 李姝立即对着甲组的二十几人道:“兄弟们立即随我救驾,兄弟们今日若是救驾有功,他日皇帝必会有奖赏,另外还会给各位彻底解去身上的毒。” 甲组的人听见能解毒立即就是一震。 “全听李头调遣。” 李姝叫过东英,把高强拖了过来,脸上露出森凉的笑意:“最好祈祷墨子彻无事,否则,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高强见惯了那些阎罗手段的人此刻都有些心里发憷起来。 李姝还没进门,就听见赵刚狂笑完道:“我的太子殿下,咱们来玩个游戏如何?你看你叫来人没人进来,我只要叫一声,立即就会有人进来,你信不信?” “来人!” 高强听到弟弟的声音十分激动,就想要大叫,李姝比他的嘴更快的抽出擦剑的布子一把就塞他嘴里了。 高强怒视着李姝,但也只能怒视着,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李姝冷笑一声,一个进去的手势, 二十几名青卫大力的推开殿门和郑英就冲了进去。 赵刚还在那里笑的欢畅。 “墨子彻,怎么样?还是本统领说话算话吧!” 而墨子彻好像没听到他的话一般,只是看着大殿的门口处。 那人带着一身橘黄的光芒从光束里从容的走了出来,只是在看到他的时候笑了,一身修罗之气立即消散了几分。 赵刚发觉不对劲,猛然转身一眼看到李姝,只是立即的他又看到了高强,同时的他的心里就像是一块大石砸在心上般,让他的呼吸都停止了般。 赵刚忍不住道:“哥!” 高强嘴被塞着,当然说不出话来,只能呜呜的说着谁都听不懂的话,从他那急促的呜呜声中,可以明确的感受到,他此刻的焦急。 “妖女,你把我哥怎么样了?你放开我哥!” 李姝冷冷的笑了一声。 “好啊,那你自己把自己绑了,我立即放了你哥。” 高强眸中出现了血丝,呜呜的摇着头。 李姝抬腿就是一脚,踹向了高强的腹部,高强立即痛苦的呻吟出声。 “你好吵。” “妖女,你竟敢……” 赵刚面目狰狞的就要冲过来。 “别冲动噢!” 李姝抽出那个近身匕首,一把抓住了高强的头发,另一只手上的刀刃却贴在了他的脖颈上。 赵刚如同别人捏住了七寸,僵硬的停住了冲过来的脚步,哪里还有刚刚的嚣张? 呜呜,今日没电了一天,到现在才来电,抱歉,发文有些晚了些! 第一百章 格杀勿论 李姝幽冷的笑道:“放下你们手中的屠刀吧!看的我还真是辣眼。” 赵刚咬牙切齿的看着李姝,在看到高强的时候,眼里的担忧明显了的表现了出来,高强先是摇头,随即他却笑了,笑的温柔。 同胞兄弟立即明白了哥哥的用意,他心里一紧,刚要阻止,高强已经猛然用力,刀入肉的声音十分的突兀。 李姝正在看着赵刚不妨他,让高强得逞了,血线喷出老远,随之他也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赵刚惊喝一声“大哥”眸中立即涌现出血丝,他面目狰狞的冲向李姝。 就在这个瞬间,墨子彻等武将也都动了,和青卫厮杀起来。 墨子彻趁空吩咐一声,“本太子再给尔等最后一次机会,此时若归顺于本太子,一起捉拿赵刚,尔等还有一线生机,本太子承诺过后绝不追究,若是继续冥顽不灵,反抗者格杀勿论。” 赵刚的手下此时听到这句话已经有的人有了些许的动摇。 立即又有武将高声大喝道:“太子已经说了,尔等此时放弃抵抗,一起捉拿赵刚皇上是不会追究的,太子已经承诺了……” 几名武将车轮的洗脑下,渐渐的有那心活的人,立即加入到李姝这伙青卫的队里,一起攻向赵刚,赵刚被这一变故恨意更浓。 “一群吃里扒外的东西,找死。” 李姝也不说话,在混乱的大殿中和青卫们机械的厮杀着,即使受了轻微的小伤,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李姝带来的那二十多个青卫,都如刚下山的小老虎般,生猛海鲜,但是对上经验丰富的青卫还是稍显薄弱了些,毕竟学的都是一样的,但是人家毕竟人多,又有了几年甚至是多年的经验了,瞬间敌我双方死伤就多了些,惨叫哀嚎不断。 两方人马厮杀的不可开交,赵刚只仇恨的跟李姝拼命,李姝再有天赋对上他手忙脚乱不已,但还不至于立即就被砍死就是了。 那些文臣吓得早就呼啦一下做了鸟兽躲得远远的看着混乱的场面。 皇上清白的脸还在御座上歪着头不知生死。 在李姝带来的这些还活着的青卫即将就要支持不住的时候,外面武威营的青卫也冲了进来,一下缓解了已显败势的李姝等人的压力。 局势瞬间势均力敌起来,李姝的狠辣劲也被逼了出来,刀刀见血,刀刀毙命。 墨子彻武功本来就很好,此时更是打破了他的从容和儒雅,嫣然成了一名让人惊讶万分的武功高手。 李姝也没想到,原来墨子彻的武艺如此的好,但此刻哪里顾得上这个,也不过是惊讶了一瞬而已。 有了武威营的青卫,再加上赵刚手底下反水的青卫,局势瞬间逆转,李姝和墨子彻两面夹击的对付赵刚,两人都算是武功佼佼者,赵刚毫无悬念的被李姝趁着他向墨子彻挥刀的空隙,一刀扎在了后心之上,瞬间还是挥刀的姿势惊瞪着眼睛倒在了地上,在最后他却失去了面容上的恨和狰狞,却是痴痴的看着高强的方向,手指伸着好像是想要握住哥哥的手一般的姿势没了呼吸。 李姝立即清喝:“逆贼赵刚已经伏诛,逆贼已经伏诛……” 渐渐的那些拼死抵抗的青卫们放下了长刀跪了下来。赵刚都死了,他们还拼什么?即使在拼下去也是死,此时受伏没准还有活命的机会。 立即的厮杀都停止了下来,墨子彻立即拉过李姝,询问她有无受伤,李姝也就是不小心被刀尖划破的手臂和后背几道小口子而已,墨子彻听她说无事也舒了一口气立即的冲向御座那里,“父皇?父皇?快叫御医。” 一场内乱就这样乱糟糟的结束了,后宫女眷死了无数,还好,皇后当时去了御花园,发生变故的时候,直接藏进了花丛里,没有被人发现,躲过了一劫,而后妃有的难免会被冲进来的兵丁占了便宜,有的不堪受辱自尽有之,整个后宫七零八落好不凄凉。 皇帝依旧昏迷不醒,皇后紧紧的守在身边,冷淡如她,此刻已经是一名合格的妻子般,眼里有泪,也有担忧,也许人往往就是这样,当经历了生死劫难后才明白,一切的赌气还有争强等等不过是虚无,珍惜拥有的才是重要的。 墨子彻安顿好皇帝皇后,立即带领李姝等一众青卫去了安王府,谁知安王正在一群艳丽的舞姬中间,此时穿着白色中衣蒙着眼睛正在摸人,娇笑声远远的都能听得见。 墨子彻神色幽冷,这局安排的巧妙啊,他只是背后操纵不出面,不过是派了些死士出来,事败,来个死无对证,很好。 渐行渐近,舞姬们看到青卫立即吓得如同筛糠的停住了脚步,安王一把捉到一个,公鸭嗓的笑声十分的让人难受。 “哈哈……小美人,捉到你了,来来亲一个。” “都滚。” 墨子彻低沉的说了一句。 瞬间那些舞姬连滚带爬的跑了个干净。 安王墨桀听到声音,立即一把拉下蒙在眼睛上的布条,适应了一下突然的光亮,看到墨子彻带着青卫,立即就是一愣。 “太子,带着这么多人来皇叔这里作甚?” 墨子彻已经恢复到了优雅从容。 “本太子当然是搜查乱党。” 他说最后那几个字的时候咬的极重。 墨桀就是一惊。 “乱党?什么乱党?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了?” 不了解的人还真就以为他一无所知,他的表情及其的真实,李姝几乎都感觉他就是无辜的,但有之前的前车之鉴,她绝不相信他是无辜的。 墨子彻轻笑一声。 “是啊,但是本太子亲眼目睹那些乱党进了安王府呢!” 安王墨桀惊的都哆嗦起来! “可是当真进了安王府?那还在等什么?还不快搜?定要搜得仔细些,否则皇叔可就要为自身的安全担心了,每日必会睡不安稳,有劳太子了。” 墨子彻早就知道安王府一行是徒劳,安王如此狡猾,怎么可能会给自己留下尾巴?可是那又怎么样?该抓人他是照旧。 “绑起来。” 瞬间青卫走出二人,不由分说的把安王给绑成了一个粽子。 安王立即跳脚大骂。 “墨子彻,你竟然对你的亲叔叔动手?你凭什么绑我?我犯了什么错?我犯了什么错?” 墨子彻眸光幽深的道:“你犯了什么错,你心里清楚,你最好祈祷父皇平安无事,否则,你去陪父皇好了,也能彰显你们兄弟情深!” 安王心里大恨,大儿叫他一起离开,他偏偏说若是一起走了,就说明他是同谋了,恰恰坦然的留下来才能说明他是无辜的,哪里想到墨子彻如此的不暗常理出牌?这下可能是凶多吉少了!但是他仍然的一路上大喊着冤枉。 李姝嫌他烦,踹了他一脚,抽了他几嘴巴才稍稍解了点心头的恨,“把你们的臭袜子拿来塞他嘴里,他很吵。” 回到宫中,墨子彻去了皇帝的寝宫, 李姝带着那几百青卫,都给安排在了宫中的青卫营里后,她才去了皇帝的寝宫。 看到皇帝的面色已经是苍白之色,她询问的看了一眼墨子彻,墨子彻只是摇了摇头。 李姝皱眉,难道那药没有用吗?她没有医学这方面的常识,只是本着死马当活吗医的心态才让皇帝吃吃她带来的消炎药而已。 又询问了一下太医,这才知道,皇帝只是一时怒火攻心而已,她一下放了点心。 看样子,皇帝转醒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李姝抽了个空子把墨子彻拉到一边,对他轻声的道:“如今先处理好青卫的事吧……” 她详细的把高强兄弟如何私自控制青卫的事说了一通,她又如何承若的事说了个明白。 最后李姝才道:“如今青卫没有人统领,就如同没有了主心骨,更是人心浮动,所有青卫都在等着皇帝和太子定夺。” 墨子彻回头看了看皇帝,立即对李姝道:“先去御书房再说。” 二人在御书房坐定,宋清玉不请自到。 又互相见礼一番,三人坐定后,宋清玉先道:“太子,目前还是为登基做准备为好,陛下他……” 墨子彻又何尝不为父皇的情况担忧?他其实还是有些顾虑,所以在皇帝再三要求他登基的时候他犹豫不决,此刻看来,当初应该登基的,父皇也许就不会有此一劫了。 “还是等父皇醒了再说吧,现在只希望父皇能快点醒过来。” “那安王爷那里,可允许用刑?” 墨子彻冷笑一声,“当然,你可以拿出你的所有本事,让他开口了。” “清玉兄一会姝随你去观刑,不知可是方便?” 墨子彻和宋清玉都是一愣的看着这个一直在变化的女子。 她开始只是性子有些清冷,此刻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一种萧杀之气,一种森凉的冷。 他们当然不知道李姝的这些变化,李姝可谓是经过了两个月的尸练,又经过了杀人,还有她腰间的那把青灵剑的关系,才导致的她此刻的这些变化和气场。 宋清玉立即有些讨好的笑了几声,“方便,当然方便,呵呵……” 立即又听她道:“还是请太子殿下多多的想下如何安置这些青卫。” 墨子彻垂眸思量了一番,才抬眸询问道:“那么二位可有什么想法?” 第一百零一章 最后的时间 李姝等了半晌也没见宋清玉说话,这才正了神色道:“我的建议是取缔武威营,原因是那实在是太无人道可言,还有一个就是,若继续下去,哪知不会出现第二个高强、赵刚之流。” 墨子彻立即道:“那此时的这些青卫呢?” 其实墨子彻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只是想考考李姝,想听听她的想法,所以才由此一问。 李姝毫不犹豫的道:“这些练出来的青卫给了解药,他们想离开的就离开,若是不想离开,继续保卫皇宫好了,这样虽然很冒险,但我们也不是没用的人,若哪个想造反,就杀一儆百好了。” 墨子彻的意思是继续控制,但她已经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了,这样还真的是在冒险,他眉头微微的皱起,看向了宋清玉。 宋清玉跟着他的时日也是不短,自然明白这一眼是什么意思,他清隽的脸上溢出笑意道:“殿下让清玉说,清玉的建议是,既然姝姑娘在武威营里时日甚久,也当然对那些青卫甚是了解,又对青卫有恩,不若就做这青卫首领好了。” 在李姝惊讶看向他想要说话的时候,他又继续接着道:“青卫有你替他们求得了解药,再约束想必他们会更听你的吩咐。” 墨子彻听完抚掌而笑,“就知道清玉的主意最好,武威营就取了,青卫由阿姝统领,等父皇醒来,我就禀奏父皇。” 几人商定完毕,又说起了安王,安王这次还是准备的比较充足,把自己摘的也很干净,这让人不免恨的牙痒痒的。 片刻后,木一打发小宫侍说皇帝醒了,宣墨子彻、李姝等人过去,几人匆匆向皇帝的寝宫而去。 木一在寝殿门口等候着,看到三人过来,先行了一礼才道:“殿下,皇上宣您进去,姝姑娘和少卿在外稍后片刻。” 李姝和宋清玉停下了脚步,目送着墨子彻有些匆忙的进了寝殿。 李姝垂下眸子,经过这次的事,青木将会重新洗牌,经此一劫,也算是好事了,皇权也算是全部收拢了,世家若是有敢乱动的,青卫自然会让他们付出代价,只是世家手中的那一小部分的军权再收回来就万事ok了。 皇后看见儿子进来了,立即用帕子沾了沾还有残泪的眼角,“去和你父皇说几句话吧。” 墨子彻轻点下头还是多说了一句,“母后莫要忧心,父皇会好的。” 皇后强笑了一下道:“嗯,快去吧。” 墨子彻到了榻前,轻声唤了声“父皇”。 皇帝有些恍惚的听见了墨子彻的声音,他有些分不清是在做梦还是现实的感觉,好像还是墨子彻儿时般,在他身边总是父皇,父皇的叫着。 半晌后才清醒过来,眼前是曾经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儿,如今已经成为了一个风流俊美的男子,他苦笑一声,“朕还真是老了,竟然以为你还是小儿……” 一股酸涩感充斥着墨子彻的心腔。 “父皇,您怎么会老?我们还要一起谋算,一起下棋……” 皇帝看了眼他那满是苦涩的脸,立即无力的嗤笑一声。 “你还真是能安慰老子。” 皇帝不等墨子彻辩驳,立即叹息了一声道:“朕这次是熬不过去了,若是没有阿姝的那药,恐怕父皇早在两年前就不行了,可是父皇还没感谢她呢。”墨子彻震惊的看着庆帝,唇有些颤抖。 “父皇?您怎么了需要阿姝的药?” 皇帝笑的开心,好像终于能在儿子面前占了上风一般的得意,“看来你还得多方放棋啊,这件事不知道吧?可是父皇却是知道,你已经秘密练了一批木卫呢,不过这次是事出突然,都没用上而已啊。” 墨子彻有些着急,皇帝却伸出手来摆了摆制止了他的询问,立即又道:“朕已经拟好了旨意,明早就宣布你登基,父皇是不能再给你自由的时间做你自己的事了,朕累了,想休息。” 墨子彻眼睛酸的厉害,他眨了下,绷紧了玉白的脸。 “父皇,您放心休息,这青木我来顶着。” 墨子彻又把和李姝他们对青卫的决定和对策对着父皇说了一遍。 皇帝咳嗽了一声,木一立即端过温水,喂皇帝喝了两勺,在皇帝推开他的手的时候,他才又垂手站在了一边。 “呵呵,好,好啊,不错,你们可以去试试,不行再改就好,人生本就是在淌行中一步步走出来的,没有任何事都是绝对的。” “多谢父皇教诲。” 皇帝摆摆手,突然他有些犹豫:“皇儿!” 皇帝叫了一句皇儿却好像有些不知怎么启齿一般。 “父皇,怎么了?” 皇帝良久才说道:“把你皇叔放了吧,他他……他是朕一奶同胞的亲弟,他只是一时犯了糊涂而已,这次也许他并未参与也不是不可能的,毕竟还是没有证据不是吗?” 墨子彻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感受,复杂不已。 “父皇……” “这是父皇唯一的要求,好不好?” 墨子彻想到的是,李姝对安王的恨,他曾说过,要帮她报仇的,可是今日若是放了他,难道要辜负阿姝吗?他心里十分不愿,可是,看到父皇那期翼的目光,他怎么都说不出来拒绝的话。 “儿臣尊父皇的命令。” 皇帝知道他是不愿的,可是这是他进到地下唯一能对母后交代的了,至于以后怎么样,不是他能管的了。 “好了,你下去吧,把阿姝叫来,我和她说几句话。” 墨子彻应了一声往殿外走去。 “皇儿。” 在墨子彻即将要出去的时候,听道父皇唤自己,他立即停住脚步,扭身看向床榻上的父皇。 只听父皇轻声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总是记着,只会折磨自己而已,放下过去,就如同放开了自己。” 墨子彻的身体瞬间晃了两晃,他什么话都没说,大步出了皇帝的寝宫,外面的夕阳如鲜红的血般兜头照在他的身上,也如同他的心里一样的被血色侵染。 木一高声宣李姝进殿。 李姝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墨子彻,立即提步进了大殿,穿过层层轻微漂浮的纱幔,终于到了皇帝的榻前。 庆帝面色依然还是有些苍白,苍白里有些泛着灰色的病态,看见她过来,庆帝却露出了微笑。 “阿姝,坐吧!” 李姝跪下叩首,应皇帝的意思,坐在了他的榻前的小墩之上。 “朕还没恭喜阿姝,终于走出了荆棘。” 皇帝的意思李姝自然是懂的,幽冷的眸光溢出了一丝暖意,她来到青木,皇帝对她可谓是对她真的好到不能再好,她并非是没心没肺的人,对她好的人,她定然会感念于心。 “李姝能有今日,也是皇上的栽培,李姝永生不忘。” 她说这句话是发自肺腑的,她也从不会说些虚伪拍马之语。 皇帝笑了声,“朕早就看出阿姝身怀赤子之心,朕果然没有看错人,朕还没有谢你今日力挽狂澜,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陛下严重了,也和李姝见外了。” 皇帝无力的笑了笑,“对,对,阿姝说的很对,这样说的确见外了。” 李姝轻声问道,“陛下的吃的那药不管用吗?” 皇帝瞬间僵了下,往外面看了看才道:“朕的身体朕知道,怎么可能会好,也许早个几年会管用……” 李姝听后也是叹了口气,是她无知了,是解毒太晚,又因治疗的太晚。 “您不准备对太子说实话吗?” 皇帝也是叹了口气,“说了也不过是徒增他的烦恼罢了,还有他已经够苦了!” “他,发生过什么事吗?” 李姝有些犹豫的问了句她一直想问的话。 “这个你还是亲自问他吧,若是连他的心都进不去,你也太无能了。” 皇帝说的有些严厉,并不是一个皇帝对臣子的口吻,好似一个父亲对女儿的教导,竟然让李姝生出了一种惭愧感。 “我,我知道了……” 皇帝看到她的样子,却是轻笑了一声。 “阿姝,以后要靠你来照顾子彻了,他看似温文尔雅,实则他最是重情,又善于掩饰自己。” “是!” 皇帝轻叹一声,“朕累了,想歇歇了,也想让阿彻放下一切的包袱,他也该登基了,难道真要等朕都万事昏聩的时候才要放手吗?” 李姝有些不懂,墨子彻到底有什么包袱?她有些不解的看向皇帝。 皇帝却闭上了温润的眸子,半晌才传来皇帝低低沉沉的声音。 “阿姝,这件事暂时莫要对阿彻说,“朕最重要的是想把以后的日子留给皇后,我亏欠了烟云太多了!” 李姝知道,烟云是皇后的乳名,此时让他这样叫来,让人能真切的感受到他对皇后的亏欠的深情。 李姝垂眸,“李姝知道了。” 随即只听皇帝又问道:“你可见到阿离了?”他的声音好像从遥远的天边传来。 李姝一愣,还是如实的道:“见到了,那是个好孩子,只是不知道他的身世……” 皇帝半晌才道:“他,他是朕的孙子。” 李姝的心里瞬间就咚的一跳,皇帝话说的笼统而又好似很是艰难,让她心里疑云重重。 这时皇后从后面走了过来,眼里还挂着没有拭去的泪花,她犹如褪去了那层冷淡的外衣,眼里是让李姝陌生的那种情感,她不再隐藏她所有的感受,包括她内心对皇帝的爱恋还有她不懂的复杂。 皇帝却笑的幸福且满足,“烟云,来,过来。” 皇后快走几步,声音柔软的叫了声“皇上。” 这样的皇后,李姝还是第一次见到,她此刻不在是高高在上的皇后,而是一个深爱丈夫的妻子而已。 她悄悄的退出了皇帝寝宫,把空间留给帝后二人。 第一百零二章 脆弱谪仙 李姝出了大殿,木一把宋清玉迎了进去,和李姝擦肩而过,两人都没有看对方,宋清玉看的是木一,李姝看的是那个她心系之人。 夕阳已经西下,暮色渐浓,即使这样朦胧的光线下,她依然还是能一眼看见那人风华绝代的身影,还有那背在后面修长玉白的手。 可能是听见了轻微的脚步声,他悠然转过修长的身子,暮色给他的身影镀上了一层缥缈梦幻之感,更给人一种他欲乘风而去的仙人之姿。 他一直注视着李姝,直到她下了最后一个台阶,他才哑着声道:“好久未与阿姝饮酒了,不知阿姝可否赏光?” 他们很久未见,此时说出这样的话,却好像他们并未分开过一样的感觉。 李姝心里同样有着说不出的复杂,她是太自我了吗?对他真的是不太了解他了,她们此刻算什么?她可能就是自私的人呢!从来没有为他放弃过原则,到此刻他依然还是他,只是她却早已不是她了,她的心好像变的更加冷硬了几分。 “不胜荣幸!” 两个人就这么闲庭信步的走在这长长的宫道之上。 她一身黑衣。 他一身月白轻甲。 身后远远的跟着吴刚和知书,还有郑英和东英。 出了皇宫,街上却已经如同宵禁了般,连个行人都没有 他们并未坐车,而是骑马并肩而行,直到太子府近在眼前,她却有种近乡情怯的错觉,好久未进,让她觉得有种久违了的归家之感。 到了大门处他们同时下了马,灯火通明下的太子府,一草一木都未曾改变,三年光景,一晃就这么过来了。也许今夜过后,太子府将会空置下来了,他将坐上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他是否还是此刻的他?他的心境是否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有所改变? “阿姝,欢迎回家!” 李姝回首和他的目光相对,他那桃花眸里有着让她害怕的炙热,她的心随之乱了…… 知画看见她的身影,立即欢快的跑了过来,立即眼里聚满了泪水。 “主子,主子,你可回来了,主子,呜呜,知画以为你不要奴婢了呜呜……” 李姝被她那八爪鱼的样子弄的十分不自在,她记得这货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她声音不自觉的变得柔和了些,“好了,下来吧,给我倒杯水去,一直还没喝口茶呢!” 知画擦了擦眼泪,“奴婢是太久没见姝主子,实在是激动忘形了,还望主子恕罪。” 李姝舒了口气,还真怕这货异变了。 “我懂得。” “姝主子您快进屋,您的屋子还是原样,太子殿下从不让人随便进去呢,也就是奴婢打扫的时候能进……” 墨子彻有些不自在,你话太多了,还不去准备晚膳?另外在备些酒菜。” 知画吐了吐舌头,“奴婢知错,奴婢这就去准备。” 墨子彻吩咐完知画,看她匆匆跑去准备了,又对李姝道:“你去汤池里泡一泡吧!” “好。” 李姝是经历了一场厮杀到现在还没有舒服的洗个澡,本就有些不舒服了,对她来说,瞌睡了正好递给她一个枕头的事。夜幕的掩饰下,李姝没有看见墨子彻耳垂上那可疑的红晕,她不知道那个汤池是墨子彻的专属浴池,此刻让她洗可谓是对李姝有多爱重了。 李姝更没有看到后面三人那惊讶的目光。 待她泡的快睡着的时候才被知画给叫了起来, 李姝自从习武之后,体质十分明显的强了十倍不止,即使再累都没觉得有多疲惫。 神清气爽的从汤池里出来,直接被知画给请进了东屋,酒菜的香气立即扑鼻而来,立即勾起了她的食欲。 地上依然铺着虎皮地毯,踩上去那种柔软感让人想打个滚才肯罢休,她脚步轻盈的向饭桌走去。 墨子彻却不在,疑惑的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知画,知画却捂嘴笑道:“太子当然也是去沐浴啦。” 李姝了然,随即道:“他去了哪里沐浴?” 知画快言快语道:“您用了他的浴池,他去了您的房里沐浴去了,因为殿下今日让把晚膳摆在这里。” 不知怎么的,李姝的脸就是一热,随即又听到知画嬉笑着道:“殿下可真是喜爱您到了骨子里,殿下的专用汤池从未让别人泡过澡呢,主子你可真是有福气的人,能得到殿下如此着重。” 李姝有些难为情,佯怒道:“你再乱说,小心我换个人在我身边了。” 知画立即一惊,“主子,您可别吓奴婢啊,奴婢知道错了,再不乱说了还不成吗……” 李姝看她那半真半假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下就笑了出来。 “好了,你去忙你的吧,我自己等太子。” 知画知道李姝并不是那种因一句话就赶人的人,所以笑嘻嘻的应了声是就出去了,末了还道:“主子若是您有需要喊一声奴婢就成,奴婢就在外面。” 正好墨子彻也试着头发进来道,“不用你们伺候了,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墨子彻此刻一手擦着头,边吩咐着知画的样子,李姝瞬间就想起了知画的那句,殿下可真是喜爱您到了骨子里的话,瞬间让她的脸颊热的厉害起来,她在墨子彻转身的瞬间,她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巾子道:“你坐下,我来帮你。” 墨子彻楞了下,轻笑一声,“好。” 他走到桌前坐好,李姝站在他身后,一点点的擦拭他那头乌发上的水迹,他的头发比女子的发略粗些,但浓密且顺滑,并没有刚洗过的滞涩之感,李姝抿着唇,认真且仔细的擦拭着,好像在做一件及其神圣的事情。 擦拭了一会,墨子彻微转过头,“好了,坐下吧,饭菜快凉了。” 李姝也不勉强,应了声好,就坐在了他的身边的座位上。 墨子彻收执酒壶给她手边的酒樽里斟酒,酒香随着他倾注出来的液体越发的浓郁,他的动作自然,好像这样的事他做了千百回。 李姝说了声多谢端起酒樽放在鼻间,又闻了闻那酒的香味。 墨子彻看她那如馋猫的样子轻笑一声。 “是不是有很久没有饮酒了?” 李姝实话实说道:“嗯,有三年了,在武威营里,是不允许饮酒的。” 墨子彻顿了下。 “阿姝,苦了你了,也多谢你今日相救及时……” 李姝刚刚还有些笑意的眸子立即那笑就淡了些。 “你太见外了。” 墨子彻苦笑一声,“我是真心的,今日若是你没有来,那后果真的很难想象。” 对于这个,李姝也是后怕的,可是,世上就没有如果,不是么? 李姝垂下眸子,清声道:“虽然是事实,但我们没必要这样!” 墨子彻一笑:“好,那就恭贺我们重逢好了。” 二人相视而笑,举杯同时仰头喝下酒樽中那有些清稠的液体,这里的酒的度数不是很高,李姝也是太久未喝酒,还真的是有些馋虫在作祟,两个人接二连三的喝了多杯这才停下来,吃了几口菜,菜是墨子彻给她夹的,都是她爱吃的,她心里十分的放松,也很自在,没有任何的拘束感,所以吃喝的很是尽兴。 “彻,你可认识阿离?” 墨子彻口里咀嚼着的动作瞬间震惊的僵硬了身体。他缓缓的抬头看向近在眼前的女子,女子曾经的短头发已经长成了长发,披散在肩头或是垂在胸前后背的,女子像是十七八岁的样子,仍是眉清目秀,狭长的凤目里有着一股幽冷之气,只是此时被酒熏染的流露出几分暖意,健康的肤色下也染上了两朵红云。那诱人的唇还有喝酒时留下的酒痕,在灯光下泛着水光,让人忍不住想吻拭而去。 可是他此时却没有那个邪念,他的手有些发抖,但扔然固执的端起酒樽,在颤抖下送入了口中。 他的手仍旧有些发颤,又要去拿壶倒酒,李姝立即执起壶给他斟满了酒,他仍是快速的端起酒樽又是仰头喝了下去。 李姝看着这样的他,让她有些后悔,不该打探他的秘密,可是,怎么办,她想了解他,她更希望能解开他的心结。 “阿姝……” 这一声,他好像费了他所有的力气,他是声音沙哑的厉害,李姝有些不忍,很想说,算了,不要说了,可是她却冷硬的就是想要知道。 他又端起李姝刚刚给他斟的酒,喝过后他喘息了一声,才惨笑一声。 “阿姝对这件事知道多少?” 李姝有些哑声道:“我只是在武威营里认识的阿离,他很是可爱,懂事……”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求求你不要说了。” 突然的墨子彻双手五指插入发中,如同一只受伤的兽般在那里呜咽不明的呓语般的求饶着。 李姝看不清他垂着的脸上的神色,但是他那轻颤的肩膀让她心里揪痛不已。 她缓缓的起身,上前一步,搬过他的双肩,倾身把他搂在了怀里。 墨子彻顺势楼上她的腰身,脸紧紧的埋在她的衣服里,这一刻的他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 李姝并未有嘲笑他的心里,她只想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让他如此的失去冷静,失去了从容。 他在她的眼中,永远都是从容不迫的谦谦君子,貌如谪仙的一个男子,此刻却是如此的脆弱,脆弱到让她心痛不已的想要对立即对他说,不要想了,不想说就不要说了…… 可是…… 第一百零三章 皇家辛密 李姝终究还是不忍了,她强忍着心痛道:“彻,抱歉,不要想了,忘了那些不愉快的记忆,我不想知道了……” “不,我想说,我想告诉你,我不希望我们之间再有秘密,那样永远都会让你觉得和我之间隔了层面纱般,我,不想那样!” 李姝听着墨子彻那闷闷的声音从她的衣服透进她心里,震得她的心都是颤动的,一时让她百感交集。 “彻……虽然我很想了解你,也很想走进你的心里,但也不希望再在你的伤口上撒盐,若是让你说出的事对你是种伤害,我宁愿不要知道。” 墨子彻缓缓的抬起头看向李姝,眸子里的那眼角的红,证明着他刚刚脆弱的洒过泪,但却被他掩饰了过去,他的喉咙滑动,证明着他有多隐忍压抑着自己。 男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坚强,也可以说虚伪,但他们的大男人主义多数都不会让自己的脆弱展现在自己的家人或者是在意的人的面前,他们多数都是默默的自己来扛着的。 他看了她良久,才又垂下眸子,把他所有的神色都掩在了那纤长的睫毛之下,缓缓的他用那带着些微沙哑的声音道出了在他心中折磨了他八年前的皇家辛密。 庆帝登基后,大力的笼络朝臣贵胄,那么唯一便捷的途经就是选他们的嫡女为妃,当时的确很奏效,朝臣和皇帝一条心。 但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皇后生下的是一对双胞胎,这对皇家来说并不是好事,庆帝在皇后不舍的啜泣声中将后出生的墨子彻藏进了密室里,由专人侍候教导, 所以皇帝对后宫和外界都隐瞒了下来,,而先出生的哥哥则留在了外面被封为了太子,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变得嚣张跋扈,狠戾起来,庆帝频频后悔不已,就起了换出墨子彻的想法,由于大儿子从小在皇后身边长大,皇后又对他十分溺爱,更是对这个大儿子的感情深厚,自然是不愿意的,多年恩爱的夫妻在这上面起了分歧,而皇长子的性子越发的让庆帝不喜。 随着其他的皇子也相继出生,不管是权臣还是有皇子的后妃都起了心思,在有心人的教唆下,先太子变得更加的顽劣不堪,十岁的有一天他在无意中打开了密室,见到了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他很是惊奇,他围着面色十分苍白神色沉寂的墨子彻转了几圈。 “你是谁?你怎么在这里?为何和我如此的相像?” 十岁的墨子彻当然也不知道,他也是同样好奇的,但性子使然,他只是沉默着。 先太子见墨子彻不说话立即大怒,“你再不说话,我杀了你。” 墨子彻也是十岁,又是在那暗无天日的密室里,自然就有些胆怯,先太子见他那和奴仆没什么两样的模样,立即就没了心思离开了。 开始几天他还新鲜的来看看他,随着时间的推移,墨子彻十三岁的那年,他又来了,却正好看到墨子彻在跟着父皇学习,他大惊,他此生最怕的就是父皇。 父皇每次见到自己不是严厉的训斥,就是用那种带有貌似是厌恶的目光盯着自己,让他平时几乎是能躲绝对会躲开父皇的视线的。 此时也不例外,他立即躲了起来悄悄的窥视着,他从未见到父皇用那么慈爱温和的目光看过自己,他有些羡慕,又有些嫉妒的看着墨子彻,他从没没有想到会是自己的亲弟弟,所以想的就多了些,父皇这是什么意思?给他安排的替身?可是父皇为何对替身如此的好? 墨子彻聪慧的早,那个时候对自己的身世就有些好奇了,问了几次先生,先生都不回答他学业以外的东西,渐渐的他就习惯了一个人想,不会去问。 先太子待父皇走了,他才学着父皇的样子,背着手从阴暗的角落里现身轻咳一声。 墨子彻听到他的咳嗽声,他看向走到近前的这个和自己相似的男孩。这次他发现和自己想象的男孩眼窝有些发青,好像没睡好的样子,这让他不免多看了他一会。 “你是谁?” 先太子有些高傲的道:“大胆,你连我都不认识吗?我是青木的太子!” 墨子彻震惊的无法回神,耳边回荡着,他是青木太子,他是青木太子,那么自己是谁?自己为什么和他如此的像?自己又为什么一直如同老鼠一样的生活在这里?” 这样的问题瞬间就在他的脑中生根发芽,迅速长成参天大树。 “大胆,见到本太子,为什么不跪拜?” 墨子彻他的怒吼声回了神,也开了口。 “那你要先告诉我,我是谁?我才能跪拜!” 先太子被他问的一愣,看向墨子彻的目光不免孤疑更甚,因为那眼睛的神色和父皇极为相似,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沉寂,他不耐烦的道:“你是谁我哪知道?也许是我的替身,也说不定。” “是吗?替你做什么的替身?” 先太子被他这一问又愣住了,随即更加的不耐烦起来。 “我哪知道?我回去问问我母后好了,也许是替我死的也说不定。” 墨子彻听到他的这句话,立即的心里迷茫起来,他真的是太子的替身吗?真的是替他死的人吗?那么他的父母是谁,这次他被这样的问题折磨了很久,很久,直到这个常常教导自己的先生发现了他的不寻常,有史以来说了一句教导以外的话。 “你有心事?” 墨子彻惊讶的看向那个让让他倍感亲近的先生,片刻后,他垂下眸子。 “我是谁?我是太子的替身,替他去死的人吗?” “胡说,你是……” 先生大怒之后话说了半句却又戛然而止。 小少年的他看向那个总是用一种慈爱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先生。 良久后先生才又恢复到一如既往他的样子,温和道:“你再忍忍,容我想想,再把你的身世告诉你。” 可是先生在说完这样的话后再也没有来过,别的先生也不再来了,这让墨子彻在自己发呆之余只能自己揣测。而先太子回去后并未告诉他母后,而是告诉了媛妃,那个时候,媛妃十分的受宠,对太子的好都让皇帝有些感动了。 在十五岁的某一天,墨子彻在密室里渐渐的迷失了自我,送饭的人不再是太监,而是他从未见过的小宫女,对于从未见过女子的他来说是新奇的,再加上心智上的迷失,很快的被有心的女子得逞,他如同畜生一样的每天期盼着那个女子的到来,突然有一天那个女子不再来了,换了另一个,即使迷失心智的他还依然想念了那个小宫女很久,渐渐的另一个女子代替了她,再渐渐的又来了几个女子。 直到先太子十六岁那年,他才跌跌撞撞的来到他这里,却撞破了墨子彻的事,当时他暴戾的把那个女子斩杀了。 墨子彻浑浑噩噩的在那里痴痴的看着那个已经没了呼吸还瞪着眼睛死不瞑目的宫女。 先太子立即冲了出去,只是盏茶的时间把皇帝给带了来。 皇帝这次是真的有些反应不过来,他的国事实在是多,太子他以为有皇后教导,十分放心的没去过问,另外皇后正因自己宠爱媛妃恼着自己,所以也很久没有去讨没趣。 谁知今日太子闯进他的御书房里,他被太子的鬼样子惊的说不出话来的同时,又不容分说的就被太子带到了这里,更让他惊愕的是,他怎么知道的密室?什么时候知道的密室? 可是看到墨子彻面容灰暗,神情呆滞的坐在那里时,让他真的傻了眼,墨子彻哪有一年前的样子? 看到太子跪在自己的脚边,抱着头哭泣不止,他也是后退了几步才坐在地上,父子三人良久都说不出话来。 皇帝缓过神后,立即吩咐传隐世神医的弟子胡药之来为两个儿子诊脉。 胡药之得到密传,匆匆的来到密室,看到两个太子,一个他眼窝深陷,消瘦的十分厉害,一个神情呆滞,面色暗沉,他立即窥到了其中的辛密,立即什么都不问的按照吩咐,分别为两个太子诊了脉。 结果让他震惊无比,一个被药物控制了, 一个蛊毒已深! 墨子彻的这个只要停了药物就好,欣慰的是他中毒较浅,停止服药即可,不过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彻底把毒素排除,也需要意志力。 皇帝震怒之余稍微的舒了口气。 等到说起太子的时候,胡太医跪地叩首后才小心的道:“陛下,太子的蛊毒已深到无解了,同时日子也不多了。” 皇帝心中大痛,还是强打精神给墨子彻解毒。 这其间,太子没有离开过,他早从父皇那里得知了真相,他没想到自己那么的天真愚蠢,竟然会相信他人,不但害了自己,还害了弟弟,但此刻说什么都晚了,他日夜不歇的照料着墨子彻,直到墨子彻清醒过来。他却也已经接近油尽灯枯之境。 墨子彻彻底解毒之后,奇怪的是依然记得所有的事,也更是记得皇帝和兄长的谈话。 这让他痛苦不已,让他倍感羞耻,毕竟还是十六岁的少年。 第一百零四章 惊艳的姿态 当他看到兄长狼狈的仰躺在他的床榻上痛苦的呻吟的时候,他更加的痛苦不已。 “原来,我是你的替身,原来我们是兄弟!” “是啊我们是兄弟呢,可是我却害了你,你恨我吧……我愚蠢到了极点,竟然听信他人的话,使自己如今不人不鬼的样子。” 刚说完,他就僵住了,然后他痛苦的弓起了瘦弱的身体,冷汗也立即流了出来,他忍不住呻吟出声,牙齿被他忍耐咬的咯吱吱的响。 墨子彻立即变了脸色,忙上前道:“你怎么了?我去给你叫人……” 他一把拉住了他的袖子,“不要,不要去……啊……” 他痛苦的喊出了声,随即墨子彻看到了他的脖颈的皮肉里好像有虫在蠕动的样子,他也是吓得往后退去,立即有些气息不稳的道:“你是怎么了?我需要做些什么?” 先太子在他的榻上痛苦的翻滚不已,只听他艰难的道:“不要……什么都不要做……” 直到良久后,墨子彻才看他渐渐的停止了痛苦的哀嚎声还有那翻滚的动作,而他的人如从刚刚从浴池里出来的样子般,自己的床榻上也是被水迹洗过的样子! 他缓了良久才说出所有的前因后果。 在他很小的时候,温柔美丽的媛妃对他很好,甚至是比对自己的儿子都好,更是比母后对自己都好,母后因他亲近媛妃而对自己多番劝阻,他当然不会听,还顶撞母后,为此母后伤心之余把他给赶了出去,让他以后都不要去她的宫殿。 他更是遗憾自己为何不是温柔的媛妃的儿子,他一度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就是媛妃的儿子! 为此和母后更加的生分起来, 他十四岁的那年,在媛妃的宫里见到了和他同岁的暖心,暖心的面容十分的精致,又和他见过的所有的女子都不同,而暖心又热情似火,让刚刚对人事懵懂的他一下就喜欢上了暖心,暖心对他言听计从,几乎是很快的他就尝到了禁果,那种感觉让他销魂的难以自拔,从此他几乎是停不下来的做着。 他也渐渐的消瘦下来,这样的变化被皇后知道了,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她亲自去了他的宫殿,可是那个时候的他正不知疲倦的做着。 母后对此只以为他被宫婢带坏了,要打杀了暖心,可是他那时已经离不开暖心了,他不是傻瓜,他曾找别的女子试过,刚一近身,他的身体就如同万虫噬心的疼,后来他才清楚的知道,暖心是专门用来对付他的,一切都是有计划的,目的只是废了他。 这对墨子彻来说不可谓是一种打击,同样是儿子,自己却在这个暗无天日下待了十六年,然而依然还是着了人家的道,这该说是魔高一丈,还是父皇太无能了? 双胞兄长的最后日子里是他陪在身边的,他在蛊毒不发作的时候会和他讲他所经历的事情,还有他都干了什么和他所了解的人和物等等。 当他的蛊毒发作的时候,那是让他都恐惧的景象,他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他的兄长死去活来的在那里挣扎。 有时让他都忍不住想亲自杀了兄长,不想看他再痛苦下去,可是他下不了手,他的恨意更加的疯狂的滋长。 当他初见天日的时候,却是兄长去后的第二天,却也在那一天,父皇告诉了他,他还有一个儿子,多么的可笑,是在提醒着他难堪的那段日子的证据吗?他要杀了他,可是父皇却把那个孩子送走了。 李姝能从这娓娓道来平静的声音中能想象得到,当年是多么惊心的残酷,她无法想象一个人在那暗无天日下待了十五年会是什么样子? 墨子彻那全身剧烈颤抖的身体让她可以感受到他当时有多么的无助还有那无边的恨意! 她紧紧的搂着他的身体,只听他继续说着让她心惊的话。 他说:“等我熟悉了太子宫中的事物后,我灭了媛妃的母族,一百二十口人,可是,我的心里竟然没有一丝的快乐。” 李姝心疼的抱紧了墨子彻,她怎么都想不到在她眼中如此完美的人,会经历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她能想象到宫斗的残酷,可是这样的事让她无法想象,还有,那个媛妃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们呢?这是她这种思想简单的人无法理解的,但是她不会问这已经不在重要的问题。 墨子彻和李姝直到深夜才相拥着睡了过去,这一夜她并未回自己的房里,而是直接睡在了墨子彻的榻上,但是他们什么都没有做,她只是单纯的只想给他力量,给他勇气。 至于阿离,她想她早就猜出了他的身份,只是没有想到他竟然是阴谋下的苦果而已。 第二日李姝和墨子彻同时醒来,都是相视一笑,同时起身开始洗漱完吃了早点后同时上朝了,不过李姝目前还没有任何的官职,不过是在殿外候着而已。 皇帝强撑着病体上朝,先处置了昨日墨子彻把涉案收押的人等都处置完,京都卫指挥使袁良一族灭族,以儆效尤。 所有的大臣都内心胆战心惊,经过昨日太子的雷厉风行,今日早朝所有的人都已经老实了起来。 有人在心里自然偷偷的自然会揣摩,为何皇帝都不审下谁是幕后主使就定罪了?更有嗅觉灵敏的人自然想通了这中间的关节,当然这些成精的朝臣不会去质疑。 但皇帝另又突然宣布,安王年纪渐大,需回封地静养,着安王即刻回封地,不必来宫里辞行了。 罚完了那就是赏了,由于曾经的誉缮李姝解皇宫之危难,又救驾有功,特封青卫统领,而武威营则被取缔。 所有人都觉得也在情理之中,因武威营统领和青卫统领都同时造反,取缔了也是必然的。 李姝谢恩后就不用出去了,因为她将是守卫皇帝的第一人,所以她也隐在了暗角之处,随时听后皇帝调遣。 随即听到皇帝咳嗽了一声才道:“朕年事已高,身体也日渐衰弱,众卿准备太子登基大典的事宜吧!” 瞬间群臣惊讶万分,皇帝怎么突然宣布退位了? 但身为太子的墨子彻还是要谦虚一下的,不能说虚伪,若是他连谦让一番都不做,那就让天下人说了,太子是得多想当这个皇帝啊,迫不及待的就谢恩的遵旨了? 所以在皇帝龙颜大怒的训斥他不懂体恤皇帝龙体之下,在群臣的再三恳求之下,墨子彻才勉强的跪地谢恩遵旨。 让所有人最为复杂的就是李姝以一女子之身如今竟然在朝堂上占有一席让人无法忽视的地位。 那就是任何人都无法再对她呼来喝去,她见到任何人也都不必下跪甚至是委曲求全了,而所有人都要称她一声李统领。 也在这一刻李姝以无比惊艳的姿态挤进了朝堂里,虽然皇帝曾说过要效仿衍帝,实施女子参政,但是终究也不过是唯一的让她做了个身边的誉缮而已。 庆帝宣布完太子登基事宜后,就宣布让太子在登基前掌管所有朝中事物,他将在太子登基大典时现身。 皇帝宣布下朝之后,宋清玉正要往天牢的方向去,他要尊皇命去放了安王。 “宋少卿,请留步。” 宋清玉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了,转过身立刻对李姝深施一礼。 “宋清玉见过李统领。” 李姝半玩笑的道:“免了,本官随你去天牢一同释放安王。” 宋清玉苦笑一声,弹了弹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尘边和她并肩而行边道:“你不会要杀了他吧,那清玉还得请李统领高抬贵手了,并未宋清玉为他求情,而是皇命难为啊!” 李姝嗤笑一声,“看你那点出息,放心好了,我怎么会给你找麻烦呢,不过不能妨碍我找些利息,这就行了,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她说到最后那句话的时候,已经明显的带出了些幽冷的气息。 宋清玉身为大理寺少卿,几乎常常审讯犯人,身上看似文雅,实则都是会带出些阴冷的气息的,可是他此时不免还是被李姝的冷意所震慑了一下。 他当即苦笑道:“清玉自然会给李统领方便的。” 他这次叫李统领多了些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诚意。 有些时候,人还是要自立才会得到他人发自内心的尊重,这也是恒古不变的道理,也在李姝的身上得到了实在的验证。 李姝有时不免回想起来,曾经在大尧几乎低微到了尘埃里,如今这一刻她才真切的体会到了那种权利的各种滋味。 钦天监算出太子登基的吉日是三个月后,呈报给皇帝的时候,却被皇帝驳回了,要求一个月后选一吉日。 钦天监正恭敬的应了声是,但他没有立即走,而是对皇帝说了一席让皇帝瞬间充满了希望的话。 “皇上,不知您退下来可有什么打算?” 按理说他一个小小的钦天监正不该也不敢说这样的话,可是他却冒着被杀头的风险说了这句话。 庆帝缓缓的睁开还是那么温和的眸子,声音听不出情绪的道:“你的胆子不小?活够了?” 钦天监正更加的恭敬的给皇帝磕了个头。 “陛下不会处死臣,不但不会处死臣,反而还要奖赏臣!” 庆帝眸光沉沉的看着趴在地上的钦天监正良久,才听庆帝呵呵的笑了出来。 “噢?有话说吧,不过,若是废话,你今日就不必回去了。” 皇帝的这话并非是威胁,看的也只是这位胆大的钦天监正将要说出的内容是否能让闲的不能再闲的皇帝陛下感兴趣了! 第一百零五章 怒火攻心 钦天监正袁星抬起头,双眯成一条缝隙的眼睛直视着长榻上的皇帝,声音平静的道:“请陛下恕罪,臣只是希望陛下长生而已。” 皇帝心里动了下,但依然还是那副平淡的样子。 “噢?你所说的长生是什么?” 宋清玉目送着抬着安王的担架越走越远,直到消失,他心里暗自惊叹,真是今非昔比,谁能想到曾经皇帝破格亲封的一个小小的誉缮,如今竟然能把个嚣张不已的安王折磨的死去活来,身上竟然没有一丝伤痕? 他偷眼看了看那个眸光幽冷的女子,此刻也正目送着安王的担架消失的方向,那眸子里他只看到幽冷深潭,再也看不到其他。 他不免有些胆寒,他想他们以后共事的机会会很多的,他走到她身边,轻声的道:“李统领,你说他死不了吧?” 李姝弯起一面唇角,“死是死不了,但,他的疼将会伴随着他后半生了呢!” 宋清玉大了冷颤,暗自佩服她好手段。 御书房伺候的小侍到得二人身前,躬身道:“二位大人,太子传您二位去御书房。” 李姝对宋清玉点了下头,二人向御书房而去。 青木的天牢和御书房相隔有些远,需要通过长长的甬道走半个时辰才能到得御书房。 知书如今几乎俨然成了大总管,看见李姝和宋清玉来,立即躬身请二人进了去,才关上房门。 墨子彻从奏折堆里走了出来,坐在旁边的一个长案后才道:“都免礼吧,过来坐下。” 李姝和宋清玉还是把礼数走完才坐在了对面的长案后。 待内侍把水给几人放在了边上,墨子彻才对宋清玉道:“把安王释放了?” 宋清玉脸色一正:“回殿下,已经释放了,不过……” 李姝立即接过宋清玉犹豫的停顿在那里的话道:“请太子恕罪,微臣在安王走前讨回了些利息!” 墨子彻看她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住笑,也正经的道:“噢,原来你还这么客气,竟然在安王叔走前还送了他一份礼。” 宋清玉抽了抽嘴角,暗想太子还真是无良,坑自己的皇叔不用眨眼啊。 墨子彻看李姝垂着眸子看不出什么表情,但那微微弯起的唇角可以看出她此时心情很好,他微微一笑。 “大概这个月的月底,东篱,大尧和西月都将有使者前来参加本太子的登基大典,你们也准备一下,到时候……” 大尧 贺衍伸手拿出一本折子在那里当天书一般的看了看,顺手扔一边上去,又拿起一本刚打开看,就听外面传来女人的娇喝声还有惊呼声。 宝德看贺衍的眉头皱起,立即弯腰快速的走了出去,一看一个是霍妃,一个是雅妃,立即觉得牙疼,这二位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主,但他毫不犹豫的下了台阶。 “老奴见过二位娘娘。” “免礼。” “免礼。” 宝德看二人争先恐后的免礼,他立即赔笑道:“二位娘娘,你们的感情可真是好,这是一同来见皇上吗?” 赛亚翻个白眼,“不见皇上,难道来看你这张老脸不成?” 宝德立即惶恐的道:“娘娘您取笑老奴了。” “宝德,还不去禀报,让本宫一直在这里站着不成?快去,本宫求见皇上。” 宝德立即对霍灵儿躬身应是,匆匆的跑上了台阶去了。 片刻后,他跑出来,在台阶上赔笑道:“二位娘娘,皇上让二位娘娘进去呢!” 霍灵儿和赛亚两人谁也不让谁的同时进了殿门。 霍灵儿立即上前一步娇柔的给贺衍行礼。 赛亚嗤笑一声,立即大咧咧的上前拿起贺衍桌上的茶碗咕咚咕咚的十分豪迈的喝干了碗才觉得舒服叹了口气。 “哎呀,贺衍你这茶碗能换个更大点的吗?这喝点水跟喝香油一样。” 霍灵儿看着赛亚那没规矩的野人的样子,不敢置信的样子,贺衍竟然不生气,那倾城的面容还溢出了笑意,这让她心里的妒意越发深了。 “赛亚,不要把你野人那一套拿到我们大尧的皇宫来好吗?” 赛亚却不理她,而是对贺衍嬉笑道:“贺衍,听说青木新皇要登基了,你也要去的是吗?那你去青木,路途遥远,定然会需要人照顾,你看,你看我,我身体强壮,最是会照顾人,你带上我,带上我好不好?” 贺衍看她那一脸希翼的看着自己的样子,忍不住一笑:“好啊,带上你,看你这么强壮的份上。” 赛亚一听,立即欢跳起来:“呀,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照顾的白白的,胖胖的。” 贺衍三年前被她强行抢去,当时气得他想回大尧带兵灭了西月,可是后来知道他的身份,西月仁太后和新皇都是十分的歉然,愿意把赛亚公主送来大尧和亲还送了丰厚的嫁妆及赔礼,让他消了气。 经过慢慢的接触发现赛亚是个直爽豪气的女子,渐渐地他还真的挺喜欢这个女子的,如今在这个后宫里每天能把那些后妃气个半死,让他都忍俊不禁。 霍灵儿没等贺衍说话,立即尖声道:“赛亚,你怎么这么没规矩,这么粗野,竟然这么和皇上说话?” 赛亚烦透了她,但她不傻,贺衍还在,她只能选择装大度,听见贺衍同意立即咧嘴笑的合不拢嘴。 贺衍笑着转脸看向霍灵儿,这个女人如今在后宫里磨得都快没了棱角,也和后宫的其他女人快没什么两样了,这让他有些失望多些。 “灵儿可是也想去青木?想去就去吧,那里毕竟有你的娘家。” 霍灵儿赌气的道:“不,我就不去了,我来只是想问,皇上何时回来?” 贺衍忍不住轻笑一声,“朕还没去就问回来?” 赛亚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贺衍笑着起身,对宝德道:“拿起那些奏章跟朕去御书房。” 霍灵儿和赛亚同时道了声“恭送皇上。” 霍灵儿看贺衍走的没了影子才气恼不已的瞪视着赛亚。 赛亚对着贺衍的背影痴痴的笑着,等贺衍的身影消失了,才转过头来,看着这个满脸妒意的女人。 “哎我说霍灵儿啊,你瞪着我做什么?是皇上喜爱我,才让我跟着的,是你自己心虚不愿意跟着去青木的,和我有什么关系?”霍灵儿美艳的脸上满是狠戾的看着赛亚。 “谁说我不去了?我当然要去,青木毕竟是我的娘家,你个狐媚子,我看你能猖狂几时,哼!” 霍灵儿说完就甩着帕子出了殿门。 霍灵儿一路上都咬牙切齿不已,含恨贺衍出趟门都能带回来一个野女人,家里这些狐狸精就够烦了,他怎么能…… 她心里的火有种要着了的感觉,让她想发泄,自从三年前她打了新叶,新蕊被她打过后,新蕊没重伤没熬过去死了后,她怕把人都打的没人敢在她身边伺候,所以从那以后,她一直都隐忍着,可是此刻她真的想发泄。 她脸上的那种神情,令身边的的新竹开始发抖不已,牙齿都跟着打颤,让她很想立刻就逃的远远的,可是她不敢。 霍灵儿由于正处于怒火攻心之际,一个没留神一下就自己把自己给绊倒了。 “主子! 后面跟着的新叶和新竹立即惊呼一声上前扶起霍灵儿。 霍灵儿爬起来立即恼羞成怒的抡起拳头对着新叶,新竹一通拳打脚踢。 兰姬正和其他妃嫔在赏花,突然听到哭求声和惊叫声都是一愣,脸上还笑都被惊容所代替,互相看了一眼,都向着声源处莲步匆匆的就移了过去。 到了近前一看是霍灵儿在追着打她身边的两个丫头,两个丫头抱头狼狈躲避着。 莲姬娇声笑了起来,“哎呦,霍妃啊,你这是在教训丫头吗?啧啧,看看,这打的连头发的散了,啊!怎么把丫头的脸都打花了呢?你让她以后可怎么见人呀!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啊? 霍灵儿立即回身冷笑一声:“这不是兰姬么?怎么在御花园里准备和皇上来个偶遇吗?可是皇上正在处理公务呢,不会来御花园了,劝你还是回去消停的蹲着去吧!” 兰姬也不恼:“皇上日理万机,我可不会没眼色的还要想着勾引皇上之事,只是你是不是去求见皇上,皇上不见你,你恼羞成怒才拿丫头撒气吧?” 其他妃嫔从惊讶中回神,立即捂嘴笑着道:“就是啊,霍妃怎能如此的狠毒啊,宫女侍女的都是人啊。” “就是啊,在我们身边伺候着,也怎么忍心啊!” “我说霍妃,你怎么样都是个妃,再是生气也不能失了体统啊,这打宫女自然有宫奴来动手,你怎么能自己动手呢!” 立即所有的妃嫔都丝帕捂唇大笑起来。 霍灵儿听到兰姬等人的声音立即停止了动作,暗恨,早晚有一天她要把她们都剁了,但捋了捋脸边掉下来的碎发却笑了。 “你们敢说你们没大骂过你们的贴身侍女吗?” 她说完最后那一句脸也已经冷了下来,甩着帕子快步向回走去,还对新竹等人狠狠的轻喝一声,“还不快走!” 两个披头散发的丫头,捂着脸的和抓着头发的唯唯诺诺的连声因是的就跟了上去。 莲姬笑的开心,远远的喊道:“霍妃,皇宫里的丫头宫女的可都是用来疼的,不然那哪个会为你做事呢?” 霍灵儿这次却连理会的心思都没有的就匆匆消失在了兰姬等人的视线里。 第一百零六章 江山为聘 贺衍端起酒樽只是抿了一口,放下酒樽手支在桌上随手拿起一粒干果只是在手里把玩,却不往嘴里放,随即他抬起深邃的眸子看着对面的长案后的白晨。 白晨垂着眸子却不看他,而是盯着酒樽里那微黄液体,好像那微黄的液体里长出了花儿一样的让他看的入迷。 贺衍等了半晌看他还是那副样子,嗤笑一声,扔了手中的那干果。 “你都没有证据,让朕如何?朕也是无奈的,难道你指望朕还像几年前那样强行定罪吗?那样也太无趣了,你该比我更有经验啊,他不开口,那就换一种方法好了。” 白晨终于抬起了眸子,溢出了笑意,那带着笑意的眸子里满是如同佛陀的慈悲。 只听他轻声道:“是晨着相了,只是最近用刑习惯了,所以就忘记了还有其他的法子,可以打打感情牌,又或者曲线救国等等,辰还真是……” 贺衍无趣的又是嗤笑了一声。 “你除了那些案子难道就没有哦别的了吗?对了,过几日朕就启程前往青木恭贺新皇登基,到时候你还要在朝政上多多上些心,莫要让那些个蠢货破坏了武器的制作进程,若是哪个敢耽误了朕的事,朕回来灭他九族。 白晨轻笑一声,“陛下放心好了,就是我审讯的事耽误了,也不会耽误了您的大计。” 贺衍也笑出了声,“有你这句话,朕也就放心了。” 突然白晨撩起眼皮,“这次你去青木真的只是为了恭贺青木新皇登基的事吗?还是为了要见到那为墨言公子,不,是李姝,陛下得到消息了吧,她如今可是今非昔比啊,陛下如今可是再随便污蔑可就不能了呢,更不能随便的买卖送人了呢。” 贺衍身上刚刚的那份闲适瞬间不见了,而是立即被冷意代替,深邃的眸子幽深起来,“你是很闲吗?我看你还是去你衙门吧。” 白晨也不介意贺衍下的逐客令,笑着应了声是,起了身就走了,连告退都没有。他们表兄弟多年,对于他的恼羞成怒很是理解。 本来皇帝上次去西月本来绕道要去青木想接那女子回来的,谁知道被西月公主给绊住了,一个月后回来却把那西月公主直接给带回了宫。 他很凉薄的想,这个李姝可能成为了他内心的执念了吧,也许并非是多么的喜爱,但那到底是什么只有大尧皇帝他这个表弟自己心里最清楚了。 等整个大殿里安静了下来之后,贺衍才嘘了口气,眼里的寒冰之气却还仍在。 “李姝,我们很快就要见面了,你是否会欢喜?我们一晃已三年未见了呢,你是不是在等着我呢?还是你已经把我忘记了?” 想到这里,贺衍深邃的眸光里那寒意好似把这个空旷的大殿里的空气都冻住了般,还好大殿里只有他一人,否则没人能做到泰山压顶的泰然而立。 “阿嚏,阿嚏。” 李姝打完了两个喷嚏揉了揉发痒的鼻子,摇了摇头。 “阿姝可是哪里不舒服?” 墨子彻刚进来青卫营的执事房里就听见她打了两个响亮的喷嚏,很是担忧她风寒了,虽然此刻是夏季。 李姝回身笑道:“我好的很,怎么会不舒服,只是两个喷嚏而已。” “礼部的人和所有大臣都忙翻了,满京都也只有你这么清闲了吧。” 李姝说的是大家都在准备着他登基大典的事,墨子彻当然懂得。 只是他却没有答她的话,而是拉住了她的手。 李姝一愣,看着他那双修长的大手包裹着自己的着双稍小的手,她有些发楞的抬起狭长的眸子看向俊美风流的他。 “阿姝?” “我在!” 李姝不明所以,这人怎么了? “阿姝,你……你吃了吗?” “啊?” 李姝莫名其妙的不知道他是怎么了,犹豫不决的样子,这不是他的作风啊? “彻,你怎么了?有事?” “我……啊,无事,就是想问你在做什么!” 李姝笑道:“我在做档案,这七百多青卫,我整理一下他们的档案,就是他们的身世等。” “哦!档案啊,很贴切,呵呵……” 李姝抽了抽手,但是他握的紧没抽出来,李姝无奈的笑了下解释道:“那我们坐下聊会?” “不了,阿姝!” 李姝这次可以很确定了,他的确是有事了。 “你有事就说,今天是怎么了这么吞吞吐吐的?都不像你了!再不说,那我可要干活了。” 李姝不满的又威胁性的嘟囔了句。 墨子彻一着急立即豁出去了般的道:“做我的皇后可好?” 他说深情而又认真。 李姝被他这突然的求婚有些发蒙,这是他第二次让她嫁给他。 “做我的皇后可好?彻愿以江山为聘,阿姝可愿意和彻一起指点这江山,这天下!” 墨子彻看着她震惊的微张着的那粉色的唇瓣的样子,让他心里涨涨的满满的。 李姝的确是震惊的,她就想她该是多么的幸运,她哪里值得他如此的待她?她没有女人的绵软,她更没有女人的性感,可是他却对她的心都酸酸的。 “阿彻,你,我值得你这样吗……” 墨子彻神情的凝视着她,深情的道:“值得,能得到你的感情才是上天给我那十五年不见天日最大的补偿,只是我” 墨子彻没有等她说完已经吻了上去。” 三年来,两个人一直清心寡欲的没有一点的情感上的沟通,让他们几乎都忘记了这样的一刻是什么样的感觉。 宋清玉急火火的来到青卫营,进门刚要张嘴喊,一下就看到了一身黑衣的李姝正和一身月白的太子殿下正咬的不可开交。 他正摸着下巴看的得劲,知书的的脸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压低了声音道:“大人,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呢!若是让太子殿下知道您在这偷看,您猜太子殿下会怎么样折腾您?” 宋清玉虎躯一震,立即把眼睛捂上,轻声对着知书道:“我什么都没看见,我眼花了,我眼花了,哎呀,我想起了一件事还没做,我先走了。” 知书看着他溜之大吉后,他一闪身也到了角落里,脸上却是红红的。 良久两个人才气喘吁吁的分开,脸上都带有着潮红之色。 “答应我可好?” 墨子彻的声音带出了些不明的沙哑。 李姝带着笑意有些调皮的道:“你是知道我的,我这个人霸道,还有很重要的坏毛病,那就是从不和他人用一件东西,更是不会和他人用一个男人,这样的我,你还要娶吗?” 墨子彻看她眸子精亮,面颊红润,朱唇亮泽微肿的半是玩笑的提醒着他的样子,他却没有觉得她是霸道,却觉得她很是与众不同。 他眸色认真的道:“墨子彻发誓,此生只要李姝一人,若有其他女子,墨子彻愿意接受李姝的任何惩罚,若是这样觉得不够,那么若是墨子彻除了李姝以外再有其他女人,就让青……唔……” 他满以为这样,李姝会开心,没想到,她却哭了,他惊讶又有些发慌的道:“阿姝,你怎么了,你生气了吗?为什么哭了……” 李姝看他着急的样子,立即擦了一下眼角的泪道:“不,不是生气,我是我是感动的,彻,没必要发那么重的誓言,誓言那玩意,我从不相信,只是我想告诉你一点,今日我答应嫁你,那么等到有一天你若是有了其他的女人,我会立即离开,我刚刚说的那些话,是认真的,你若无情我便休!” 墨子彻可以肯定,她说的是真的,她绝不是再开玩笑,可是自己也是认真的,若是作为一个皇帝,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到,他这个皇位不坐也罢! 墨子彻眸色晦暗不明低哑一笑:“这个机会我不会给你。” 他说出的那句话斩钉截铁,他用的是我,而不是平时用的所有称谓。 李姝一笑,“那拭目以待!” 大婚之事墨子彻打算在登基后要办的第一件事,选择在这个时候很正常的,虽然时间紧凑,但墨子彻登基用的龙袍等一系列用的东西,庆帝早就已经准备好了,操办的也是些琐事而已。 一对长长的队伍行驶在坑洼不平的山路上。 “信生,信生,还有多久才能到得木阳,本王的这封地难道就是这个鬼样子吗?当年父皇给我的封地不是说十分富饶吗?” 安王被颠簸的实在是受不了,这些天的身上的疼痛感让他咒骂了李姝无数遍,但不管怎么咒骂仍然难以缓解自己身体上的痛楚。 信生打马很快的跑到安王的马车边上恭敬的道:“王爷,还有三天就能到木阳了,这路是怎么回事,还得问当地的官署了。” 安王还待再问几句,谁知身上又针扎一样的疼了起来,他啊的一声缩回了马车里,顿时哀嚎声和咒骂声从豪华的马车里传了出来,一直传到队伍的尽头,这样的声音已经一路了,从开始一干侍卫,家丁,侍女,姬妾的惊慌失措到如今的淡定自然,早就习惯了。 等疼痛的那一阵过去了,安王擦了擦疼痛出来的冷汗,牙齿咬的咯嘣咯嘣响,咬牙切齿的道:“李姝,本王这辈子若是不把你碎尸万段,本王就不叫墨桀!” 第一百零七章 开封的记忆 李姝今日本来应该是休沐的,但被礼部的章青志愣是给拉了来帮他迎接外国使节,只是听说,东篱太子会亲自来,而且是第一波马上就要到的外国使臣。 东篱太子,她是见过的,那还是在大尧的时候,后来他回国的时候他们同行至边境,如今她还有那个夕阳之下拍摄的图片, 听说西月的一位王子会代西月王来,大尧,她倒是没听说什么人来,好像大尧的皇帝贺衍很忙,至于谁来就不太清楚了。 想到凤离渊那洁癖样,李姝就忍不住想笑,洁癖的人她认识的人里有那么两个,感觉所有别人的东西都是不干净的,甚至是连别人的衣服都不想挨着,觉得那都是不洁净的,即使自己用自己的鼻涕糊墙他都觉得干净,因为是自己的。 更有那洁癖的人他走到哪里都要带着一瓶酒精,每每到一个地方,他都要用酒精擦拭自己的手,若是他去按摩,他都会给自己抹完了酒精之后,然后再给技师能抹的地方都要抹,而且还不是抹一次,甚至几乎是十分钟要让对方抹一次的那种。 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对于青木京都的这些庶民来说,他们是兴奋的,更是重要的,因为他们的偶像将要成为了他们的皇帝,对于他国时节的到来,更是表现出了他们极大的热情,都在着南北的长街两侧满面的笑颜,翘首以盼。 李姝和章青志站在城门口,等待着缓缓的向城门的这个方向行进着的使节的车驾队伍,可以肯定的是,来人就是凤离渊了,因为那风骚的样子只此一家别无分号,远远的看去整个跟个舞狮子的长龙一般,五颜六色,多以鲜艳的颜色为主,真是难为他怎么来到青木的。 章青志心里不在苦哈哈的了,他已经从庆帝多年的独宠中得到了快乐为官的精髓秘籍,抱大腿! 那就是李姝李统领,李统领是谁?那将来没准就是皇帝的皇后,最次那也是贵妃级别的人物啊,将来定能让自己风光无两。 李姝对章青志没那么熟,被他硬拉来,也不过是觉得同僚之间求到自己了,不来貌似不好,也就这样,才让章青志偷笑不已。 “李统领,大尧和东篱的那些官员,下官不怎么熟悉,到时还多多仰仗大人!” 李姝看他那谦虚的样子,本来就对他没什么恶感,此时更是没有,只是笑了一下道:“章大人客气了,你是礼部的官员,姝能做的也不过是刚来和他们寒暄一番罢了。” 说话间,东篱使节的队伍已经到了近前,渐渐的停了下来, 李姝和章青志向前走了几步抱拳,清声道:“大尧章青志,李姝代表我皇前来迎接东篱太子。” 几乎是李姝报出姓名后的同时,豪华大马车的帘子就被撩开了。 “李姝?真的是你?我还以为听错了,李姝,你快看,和本太子同一车驾的是谁?” 李姝本垂着眸子施礼的姿势的,听他那兴奋的声音,以为和他同车驾的是尹淼儿,就笑着就抬眸了。 只是那倾国倾城的容颜还是第一个就映入在了自己的眼前,瞬间她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曾经和贺衍有关的一幕幕记忆如同打开的水闸一般在脑海中一一略过,让她的理智与那深埋了许久都不曾忘怀恨意交织在一起,半晌都没能回过神来。 “哈哈,怎么样?惊喜吧?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惊喜的。” 李姝听见凤离渊好像是真的再给自己惊喜的话语,实则是腹黑的不要不要的魂淡,她费力的缓缓的从那个人的脸上把目光挪向凤离渊,他的皮肤依然是细嫩白皙到吹弹可破,他的笑容是那样的刺眼讨厌。 李姝笑了,笑的阴森,眸子犹如幽潭,身上那把青灵剑气立即跟着释放出那种幽冷的气息。 立即的她整个人都变了,渐渐的凤离渊那笑的欢畅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就连他车里坐着的那个人的眸子都变得更加深邃幽深起来。 凤离渊暗暗心惊,李姝的变化如此的锋芒毕露,他记忆中曾经的她不过是那种清冷淡薄,可是此刻却是让他都感到的一种危机感。 李姝在大尧的遭遇他是多少都知道的算是清楚的,本来就是想和她开个玩笑,但此时看来,这个玩笑开大了,可是记忆中的她并未有这种阴冷的感觉,此刻他却有些后悔了。 有一点他可以确定,贺衍绝对是为她而来,因为他每次提起李姝,他都是眸色柔和到不像他,可是此刻看来,并不是那么回事。 章青志被打入了冷宫,从他致应迎接的开场白到现在没人理他,而此时被这身边的冷空气冻得他有些腿脚发颤,几乎是本能的,他干笑了几声。 “呵呵,呵呵,请贵客移驾使馆休息,稍后,会请诸位贵人参加宫宴。” 李姝眸色依然的泛着幽冷的光芒,声音依然平静的如同平日一样。 “诸位贵客请。” 车驾队伍缓缓的从李姝的身边走过,那个人依然看着她,却不曾说过一句话。 章青志讨好的道:“大人?” 李姝淡然的道:“下面的事章大人去做吧,我还有些事要做,就不奉陪了。” “李大人……” 章青志看着李姝的背影,他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心想,这位也不是好说话的主,她要是不愿意的事,谁也勉强不了。 本来他是看过她那杀人的,那是皇宫差点贼人控制的那天,她是见过她杀人的,可是今日她并未杀人,他却被她那释放的幽寒之气所震慑,真是好大的气场。 直待得李姝的身影都消失在了人海里,他才反应过来,使节的队伍已经走了,他身为礼部的官员,责无旁贷的招待,主要还是皇上没有特别派哪个重要的人物来接待。 当日,李姝因休沐,也没地方可去,就去了太子府,如今的太子府里没什么大管事的人了,都已经被安排在了皇宫管理着新皇登基事宜等,更是都被安排在了重要的位置上,虽然是墨子彻父皇用惯的人,但有些事,还是自己用惯的人来的熟悉。 此时不过是些不大不小的几个小管事,看见李姝来了,立即都欢喜的把李姝迎了进去,李姝把一直跟在身后的郑英和东英给打发了,让他们自己去活动。她又进了自己的西屋。 知画早就已经跟进了皇宫,如今这里倒是还和以前一样,只是太久没主人多多少少的都有了些灰尘,也显出了几分冷清。 李姝又坐在了桌子下方,往里一坐,真的是黑暗的只能从那层围布透出的那星点光而已。 她以为她离开了多年,可能已经忘记了曾经和他的恩怨,以为再见之时会平静以待,可是今日这么突然的相见,还是让她措手不及了,她还是没能做到淡然处之。 那些记忆只是让她暂时的关进了小黑屋里而已,突然一见光亮,那些过往还是清晰的在她的脑海中走了一个过场,她都不曾忘记! 也不知道她在里面坐了多久,只听外面的一个小管事对着屋里高声道:“大人,东篱太子凤离渊求见。” 李姝被小管事的声音从那漫长的回忆中拉回来,轻咳一声道:“是他一个还是另外带着人?” “回大人,只有他一人,还带了两个护卫。” 李姝嘟囔了一声,“真是难为他能找到这里来。” “带他进来吧。” 小管事暗自佩服这位主子,连东篱太子都是用带的。都没有一个请字。 李姝没有小管事想的那些,只是想收拾他倒是正经的。 凤离渊看都不想看,只想快点见到李姝,他正后悔着呢,所以出来的时候也是偷偷出来的,并没有去通知贺衍。多方打听之下,他才知道李姝身在何处。 进了屋里,看见李姝淡然的坐在桌边,水还冒着热气,他也没了那洁癖的毛病,拿起李姝面前的水杯就吸溜一大口,舒服的叹了口气坐在了李姝的对面。 李姝为他没了洁癖的变化挑了挑眉,他很是满意她的表现,立即就笑了,露出了满口的白牙。 李姝淡然的好似没有看到般,还是那个样子,连一句话都欠奉。 凤离渊立即赔笑道:“啊呀,没想到,士别三年当刮目相看啊,你知道吗?我一打听可真是让我都惊诧万分呐!” 凤离渊看她还是那么淡淡的样子不搭他的茬,有些讨好的又笑道:“李姝,你怎么变的美了?你看看,虽然脸有点黑吧,不过一看你就健康,你的眼睛有些冷吧,不过一看你就是正人君子……” 凤离渊很想抽自己两嘴巴,自己这实在的毛病怎么就没个长进改一改呢,看看说的这叫什么话?看那目光更冷了…… “呵呵,我是说,你真的变的更美了……”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些废话,你可以滚了。” 凤离渊一窒,立即干笑两声:“小姝,你别生气啊,我我哎呀,那贺衍是自己钻我车里的,我赶都赶不走,你莫要生气啊!” 看李姝还是不理自己,立即低声下气的道:“我下次不敢了,一定提前给你个准备还不成么?” 李姝认不出嗤笑一声,“行了,装什么?” 凤离渊被她那一笑,也说不上心里是欢喜还是复杂,不过松一口气的是她终于不生自己的气了。 “大人,外面大尧使者求见。” 第一百零八章 步步杀机 凤离渊在李姝看过来的瞬间,立即摆手解释道:“我没有,我没有带他来啊,我我真的是自己找过来的,我真的是自己偷偷找来的。” 李姝相信凤离渊的话,立即沉声道:“那就带进来吧,今日这太子府还真是热闹,主人不在,访客还不少。” 凤离渊也不介意李姝的那后半句,嘿嘿笑着道:“话说他怎么知道你在这的?不会是和我一样打听来的吧?” 李姝才不管其他,只是心里已经平静了不少,已经把所有的恨意都压在了心底深处,在贺衍悠然的走了进来的时候,李姝连身都没起。 “衍帝亲自来恭贺我皇登基大典还真是让我等受宠若惊呐!” 贺衍并未在意,当然此刻即使在意也没用,他心里苦笑了一下。 “墨言好像对衍的怨气不小呐!” 他的声音低沉磁性依旧,但她的心此刻却犹如一潭死水,平静无波。 她还没有说话,他却淡笑着对那怕热闹太小的凤离渊道:“对了,我来时东篱的使者们在到处找太子呢,也不知道是什么事,貌似是有很重要的事呢!” 凤离渊虎躯一震,立即又有些孤疑的道:“真的?” 贺衍却笑的春风十里,“那太子可以不信。” 凤离渊立即起身,对李姝道:“离渊先行一步,晚上定要和李统领喝上几杯。” 李姝起身拱手道:“好,姝送太子殿下。” “不必,留步。” 凤离渊阻止了李姝的相送,又对贺衍点了一下头就匆匆出去了。 屋里立即安静下来,有片刻的沉默。 贺衍目光深邃的注视着在他的记忆中面貌模糊的李姝,这一刻他才真切认真仔细的看着眼前这个让他恼恨了几年的女子,此刻的她并未用什么男子的声音,也并未有什么相貌上的伪装,她的身上多了些煞气,那是上过战场多年征战才有的煞气。 可是天下一直太平,她没去过战场,她哪里来的煞气呢? 是了,他听暗探说过 ,她在宫变的时候,力挽狂澜, 她被庆帝给发配到了青木的青卫营里去过,可是她为什么还要去救驾呢? 四年时间,他才算看清楚她,她样貌清丽还真的能改变一个人,那个曾经淡然无所谓的人,此刻已经是满身都是萧杀之气。 四年,她的容貌更显清丽特别,他才发现她在大尧的时候,一直都没有用真实的面貌见过他,此刻这才是真正的她吧!他的心不免有些酸溜溜的。 “衍帝,不知道要见李姝可是有事?” 贺衍从复杂的思绪里回神,神色里让人看不出此刻的情绪。 “墨言好像和衍生分了!” “衍帝严重了,李姝不敢!” 贺衍一笑,“墨言还说没有生分,那为何对我这般恭敬呢?” 李姝也是一笑,只是眸子里却没有一分的笑意。 “李姝从来都是这个性子而已,只是衍帝不知道罢了。” “那你对墨子彻也是这样的吗?”贺衍立即沉下眸子有些咄咄逼人的味道! “他对我好,我当然不会这样,我的性子还有一点就是别人对我一分好,我必还他人十分好。”李姝坦然的看着贺衍。 贺衍向李姝走进了一步目光深沉的看着她道:“难道墨言是在记恨我曾把你送人?还是记恨我曾把你关进天牢?” 李姝淡然的摇了摇头道:“衍帝一向是无情之人,是李姝天真,疏于防范,技不如人,李姝无话可说。” 贺衍本以为她会勃然大怒,会哭闹,会指责他,甚至是质问于他,他都想好了要说下低软的话好好的哄哄她,女人不都是如此的吗?然后她会委屈的伏在自己的怀里哭上那么一会,也就好了,事情也就过去了。 但他想错了,她曾经经历的就好像没有过一般,她如同在阐述别人的事,又好像只是单纯的一场比试,比输了而已,反而自己显得小家子气,好像心虚的再耿耿于怀一般。 他有些下不来台的就有些温怒:“还真是小看了你,但人要有自知之明,莫要给脸不要。” 李姝冷笑出声:“衍帝若是来道歉的就要有个道歉的样子,若是恼羞成怒摆你皇帝的架子,趁早给我滚蛋,这里虽然不是我家,但这点主李姝还是做得的。” 瞬间二人之间那点久别重逢的平和之气荡然无存,火药味充斥着整个空间里。 贺衍深邃的眸子里满是寒冰之色,突然的就向李姝抓来。 李姝早已不再以前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菜鸟了,在贺衍向她抓来的那个瞬间,李姝也出手了,本身对贺衍就恨意填充,一出手更是招招都是杀机。 贺衍本来就没把她会武艺这事放在心上的,本来他是想把她制住了好好的想要惩罚她一番,然后想要对她说声抱歉,可他却不擅长说抱歉的人。 可是事事都是意外,让他心惊她身手狠辣的同时,又有些手忙脚乱,他武艺自然是不错的,可被她这幽森的气势所撼,她的招式又刁钻狠绝,他不想杀她,这就让他有些畏首畏尾动作上就迟缓了些。 所以在一不小心之下,就被李姝给制住了,李姝几乎是粗鲁的毫无温柔可言的把贺衍掼在了地上,膝盖紧紧的抵在贺衍的后背上,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摸出来一根软绳只是几下就把贺衍给绑了个结实。 她的手法干净利落,不带一丝的停顿或者是缓慢,可以想象她的这个手法练得闭着眼都能把人给绑上。 起身随即一脚就把贺衍踢翻了过来。 贺衍从小到大都没如此狼狈过,即使被西月的赛亚给绑上的时候都是好言好语的求他做她的驸马。 可是此刻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如此的对他,绑的死紧不说,还用这么大的力气踢他了,让他疼的身子扭动了几下,才缓过来那口气,他的喘息声就有些粗重。 “墨言,你不要命了吗?竟然敢对朕如此!” 李姝眼里终于露出了笑容,是她真切笑意,她的笑如同深潭乍暖,又如同百花齐放。 “少在我面前摆你那皇帝的款,朕?谁的朕,和我有个毛线的关系?对了,我还忘了告诉你一句话,那就是李姝的心眼很小,对自己不好的人,李姝会还他十倍不止。” 本来恼羞成怒的贺衍瞬间就被她的笑容所晃,他从未见过如此笑过,笑的如此的倾城,又有些妖娆的味道。 只是在他有些微微迷离的时候,那如同流星划过的笑容却收了回去。 “你快放了我,你这样是在找死。” 李姝冷笑一声道:“找死么?你都是我菜板上的一块臭肉了,还在这里威胁我?” 说着她用力踢了贺衍好几脚,才觉得憋闷在心里的那股恶气舒散了那么一点点。 贺衍被她那无情的脚踢得闷哼了几声。 “墨言,墨言当真是不怕死吗?” “那要看你今日有没有那个本事能出得了这间屋子了呢!” 李姝蹲在他身边,贺衍狼狈的被绑缚倒在地上,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眼里都迸发出了那种冷冽的气息。 “那墨言就不担心大尧把青木灭了吗?” 李姝冷笑连连,“是吗?那你得多没把青木放在眼中啊,说灭就灭?若是这样,今日更不能让你出了这个屋子了,我还从来没拿活人练过手,不如就拿你的这张美人皮好好的练练手好了。” 贺衍此时可以肯定她说到定然能做到的,她绝不是说说而已的。 “墨言对衍就这样的恨吗?” “恨你?对渣渣我李姝从来都是能灭就灭,恨浪费我的时间。”李姝蔑视一笑的道。 贺衍苦笑起来,“我在墨言的心里原来是这么的不堪么?” 李姝真想大笑了,“我说贺衍,你能不能不要侮辱不堪那两个字?就你这种种行径简直就是卑劣,更是无情的怪物好吗?” 贺衍竟然有些迷茫,喃喃的对李姝道:“卑劣?无情的怪物?我在你的心里原来一直都是这样的存在,那我对你这些年的思念是什么?” 李姝心里的怒火腾的就被贺衍那几句话点了起来,起身对着贺衍就是一顿猛踢。 “少他妈的在这给我玩煽情的把戏,老娘用你思念 ,少恶心我好不好?” 贺衍弓起身子半晌才缓过来,却苦笑着说了一句让李姝要吐血的话。 “解气了吗?若是折磨我能让你的心里痛快些,那你就继续吧。” 李姝眸子冰寒一片一字一顿的道:“贺衍,我若真想折磨你,我会让你活着比死了都难受,只是踢了你几脚,你竟然用折磨二字,还还真是想的到美,我不过是让你付出点当年你让我享受的一点利息而已。” 贺衍看着她的眸子心里复杂一片,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了,他后悔吗?是的,他很后悔当初他把她送了人,这样的她该是他的,之因贺家的家规里没有情爱二字。 “大人,太子殿下派人来请您回宫,说有事找您!” 李姝片刻后才清声道:“派谁来的?” “回大人,派知书来的。” 李姝知道,一定是有重要的事,否则不可能派身边的知书来找她。 第一百零九章 被卖的贺衍 李姝对着外面清声道:“郑英!” “属下在!” “进来!” 郑英本来以为她有事,吩咐自己做什么呢,没想到是让自己进去,他不明所以的进来了,一看顿时让他有些傻眼,衍帝五花大绑的被绑缚着头发散乱的躺在地上,衣衫也不甚整齐,不免看着李姝就有些怪怪的。 “主子这是……” 李姝冷冷的道:“去,拿个大点的单子把他给包严实点。” “是!” 贺衍看一个侍卫走了,立即有些急了,“李姝,你要干什么?你知道的,我是大尧的皇帝。” 李姝森凉的一笑,“大尧的皇帝?大尧的皇帝不是在大尧吗?就是大尧的使臣可还没来呢。” “李姝,你要对我做什么?有话好好说,你觉得心中有气,你可以撒气,也可以让我补偿你,但你不能乱来。” “乱来?我可没有乱来,补偿?我正是要得到补偿啊!” 郑英拿着一个床单回来,看着地上的人他就有些犹豫:“大人,这……” 李姝一把把那个床单夺过来,从怀里把手帕拿出来塞在贺衍的嘴里,又对着贺衍的后颈处一掌,瞬间贺衍闭上了那双深邃的眸子,她又兜头就把贺衍给蒙了个严实,才站起身。 “扛起来跟我走!” “主主主子……” 李姝刚走两步看郑英没有跟上来,立即斜眼看着他淡淡的道“难道让我亲自抗他吗?” 郑英立即就是一禀,立即扛起贺衍道:“不不不是,属下的意思是说,这样不好吧?他他他毕竟是一国的皇帝,您这样对他,他他……” “少废话,到时候有事我一力承担。” “是!” 李姝从屋里出来,立即候在外面听从差遣的管事等人都好奇的看着郑英肩上扛着的人,都是奇怪,来时是走着进去的,出去的时候却被扛着出去的。 出了太子府,李姝并未看见贺衍的一干侍卫风等人,她一笑,正好啊,若是风等人在她还要费一番唇舌。 李姝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后面东英直看着郑英肩上的人嘴角直抽,她晃够了回来在门缝里看见了主子踢人的那一幕,后来才知道,原来郑英肩上扛着的竟然是大尧的皇帝陛下,她对主子的敬佩和仰慕犹如滔滔江水。 郑英心里叫苦不迭,但还是有些磕巴的道:“主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郑英是没有东英那星星眼一脸仰慕敬佩的心思,他真的是吓死了,主子的胆子可以捅天了,她连大尧的皇帝都敢打。他此时只想知道主子这是想把大尧皇帝送到哪去。 李姝手里扶着腰刀,迈着从容的步伐,心情甚好的道:“去百花楼。” 郑英把直往下滑的贺衍又往肩上提了提疑惑的道:“带着他去百花楼做什么?” “当然是去卖了啊!” 郑英腿瞬间一软,把贺衍扔了,他也趴在了地上。” “啊!” 东英被郑英吓得退了几步,惊呼一声。 李姝听到动静一回头,看贺衍已经滚一边去了,而郑英一副哭不哭的抬着眼睛看着自己。 李姝的脸就沉了下来。 “你几个意思?有意见?”郑英真的快哭了,爬起来,顾不上滚到了一边的贺衍,来到李姝的身边,有些讨好的笑道:“主子,您也踢了,也骂了,出的气也差不多了吧,卖卖卖卖到妓院就就就算了吧?他他他毕竟……” “闭嘴!” 李姝忍受不了的清喝一声。 东英立即眉开眼笑的很是费力的把贺衍扛在肩上,“主子,我们走吧,郑英就是废物,主子都说了你听命行事就是了,一个大男人和个娘们是的,真是让我都感觉丢脸。” 郑英狠狠的瞪了东英一眼,这货真嫌事不够大是怎么着?” 李姝淡淡的看了眼郑英道:“学学东英。” 郑英被那一眼看的心里一震,怪自己太瞻前顾后,立即追上他的主子,谄媚的道:“大人,属下只是,只是担心,担心您不好向太子交代不是嘛!并无其他。” 李姝也不理会他,郑英心里的苦水能拧出一盆了,他也是为了主子啊。 “郑英,你还真是,真是话多,太子那里,主子,主子自己会交代,用你交代了?真是……” 郑英被东英的溜缝气的想打她一顿,不过看她那累的跟狗似得,还是有些不忍了,立即把贺衍从东英的身上夺了过来。 百花楼的姚妈妈,李姝是认识的,曾经来她这卖过歌,今日使节到来,她的百花楼白日也没有关门,一堆人都在大厅里嗑着瓜子,吃着水果的在那里正磕牙,看见三人进来都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有认出女子的李姝。 李姝上次来她这里是男装打扮还易了容,但李姝认识她,立即把她叫过来,悄声道:“姚妈妈不认识在下了?” 姚妈妈那红艳艳的唇微张着:“这位姑娘,我们可是见过吗?还是您是从咱们楼里出去的?” 她的印象里没有这么美的特别的一个姑娘啊! “放肆,你找死吗?” 姚妈妈被东英那拔刀怒目的样子,吓得就退后了几步,立即也冷下了脸。 “姑娘有事就说,莫要来吓妈妈我,妈妈我胆子小的很,但要是敢欺侮我姚妈妈也得打听打听,我姚妈妈还真是很少有怕的人!” 姚妈妈能在这满街都是达官贵人的地方开了这么久的百花楼自然是有人的,否则怎么可能能平安无事的开了这么久? 李姝眼神制止了东英,对姚妈妈道:“和气生财,莫要好像谁都不怕的样子,若是真想弄死个你这样的角色,我自问还真没什么压力。” 姚妈妈心里一禀,立即又笑的好像遇到了亲大爷般的道:“一看您就是贵人,奴家怎么敢?” 李姝淡淡的一笑道:“行了,也不要废话了,只是来姚妈妈您这里是想和您做个买卖,不知姚妈妈可是识货。” 姚妈妈的眼睛立即就是一亮,“噢?不知贵人要和奴家做什么买卖呢?” 李姝看了看屋里那些工作人员还又几个花楼的姑娘都看着这里,她又看向姚妈妈。 姚妈妈立即会意,张开血盆大口笑道:“你看奴家,真是糊涂了,走,咱们去里面说去。” 李姝带着二英还有那个被扛着的贺衍就进了里间。 郑英把贺衍放在了旁边的那个空置的长案上。揉了两下肩膀,这么久扛着个人也是累的。 贺衍在那个单子里睁开了深邃的眸光,他发现嘴里也被塞了东西,说不了话。只听得那个熟悉的声音道:“我想问姚妈妈这里可是收小官?” 贺衍心里大震,不会是自己吧? 姚妈妈做的是皮肉生意,如今可以说男风盛行,有好的当然是要的,听了李姝的话,立即好奇的指了指被床单蒙住的人。 “贵人说的可是他?” 贺衍只听李姝道:“不错,就是他。” 贺衍立即呜呜出声,身体扭动的大了起来,身边的郑英眼皮一跳,立即一把扶住马上就要扭动到地上的贺衍。 贺衍只听一个老鸹一样的女人声音道:“哎呦,这人是你从哪绑来的?可别给咱们百花楼惹出什么麻烦啊?咱们要也是要那自愿之人。” 李姝冷笑一声,你敢说你这楼里的姑娘小官都是自愿来你这里的?怎么也有那么几个是你用手段降服的吧?” 姚妈妈立即就是僵了一下,随即她尖声道:“可咱们也不了解这是什么人,万一事后找咱们的麻烦怎么办呢?” 李姝也想到了这点,就有些犹豫,不能因为报复贺衍给别人带来灭顶之灾,就贺衍这货真的还就能干出这事来。 “那算了,既然你没那本事,我看看你对面那家春风百里敢不敢要吧,这个人做小官可是能赚到金山银山也说不好。” 姚妈妈被她这样一说,立即就是心动,上次那个来她这里卖歌的小子就是,可下让她这百花楼火了一阵子。 姚妈妈眼看郑英就要扛起人来,立即道:“呃,能让奴家看看人吗?” 李姝唇角露出讽刺的笑来,还真是人为财不怕死,但还是提醒她道:“你可得想好了,这个人可不是一般的人,当然你要是降服了,那就是你的财神爷了呢!” 姚妈妈心里一热,立即道:“贵人就让奴家看看人嘛!” 李姝对着郑英一打眼色,郑英会意,心里哭着把贺衍头上的单子给撤了下来。 贺衍立即怒目的瞪视着李姝,那眼里的恨意都能冒出火苗子来,连身边那个姚妈妈惊艳的吸冷气的声音都不看一眼,只是瞪视着李姝。 李姝有些伤感的道:“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已经走火入魔了,但我不喜欢你,你为什么总是缠着我不放?还破坏我的婚事?但作为惩罚,我只能卖了你才好,你也莫要怪我,你破坏了我的婚事,而我才只是把你卖了,算是对你仁至义尽了,这都是轻的了呢!” 姚妈妈一听,啊,原来是破坏了人家姑娘的婚事,姑娘被夫家休了,所以一气之下想出了这主意,话说这姑娘也是个狠主,难怪刚刚那样说自己了。 李姝才不会在意姚妈妈意淫出来的故事结构呢,只是看着贺衍那恶狠狠的看着自己的样感觉心里十分的舒畅。 “把人扛上我们走吧,即使他对我不仁,我也不能不义啊!” 可是姚妈妈却不干了,“等等,都说好了要卖我,怎么能带走呢!我给姑娘出一千两!” “黄金?” “不,是白银!” “郑英,走,咱不卖了!” “等等,等等.姑娘,咱们好商量嘛!” 贺衍用喷火的眸子怒瞪着李姝。 李姝却笑的温柔。 第一百一十章 谢谢你的爱 李姝看那姚妈妈一副不卖给她就要翻脸的样子,再次一脸冷意的道:“你确定真要买?” 那姚妈妈如同钻进了银子堆里了拉不出来,一脸蛮横的道:“当然,不过您那一千两黄金就有点……” 李姝不想和她做无畏的讨价还价,“别废话,要就拿千两黄金来,若是不要就不要废话。” 姚妈妈看看贺衍那神仙身姿怎么都舍不下,暗自算计着,若是买下他不知能不能赚回这千两黄金,那就以为万两白银啊!不过再一算计,若是哪个贵人看中了,没准就能十倍赚回来也说不定。 想通了这点,她一咬牙,“好,妈妈我在欢场这半辈子,就没见过你这样的姑娘,怎么这么吐口吐沫定个钉的,好,今个妈妈我就豁出去了,高价买了这个小官。” 李姝看看这姚妈妈真是铁了心要买,故而脸色一正道:“今日你情我愿买了此人,以后有任何的事情都于我无关,请妈妈要明白我话里的意思。” 姚妈妈无所谓的道:“这你就别管了,若是没两下子定不会买这来路不明的人不是?” 姚妈妈说完就去了后屋,李姝走到贺衍的身边,蹲下身,在贺衍的耳边轻声道:“今个,是李姝还你的不及你对我做的千分之一而已,怎么,不服气?不明白吗?想知道是为什么是不是?那么我就告诉你,第一,你平白诬陷与我,让我在天牢里承受那无妄之灾,还让那个霍灵儿对我用尽了刑罚。第二,是你没有经过我的意愿和允许就把我拱手送人。第三,我并不是你的奴仆,更不是你的奴隶,你却将我当货物一般的卖掉。” 贺衍脸上的神色由红变黑,又从黑变白,最后变成了平静,看李姝起身,他呜呜两声,意思是有话要说。 李姝冷笑一声,“我们之间早已没话可说,最好你在这青楼里呆上一辈子,否则出去,我还是会和你一笔笔的清算我们的旧账,你和那个什么霍灵儿一个都跑不了。” 姚妈妈端着一个匣子从后屋里出来,一脸肉疼的道:“这是一万两银票,您数数?” 李姝对郑英使了个眼色,郑英立即上前接过那个匣子,李姝转头就走。 在回去的路上,郑英狗腿的跑到李姝的身后一脸谄媚的笑道:“大人有魄力,可是,真的没事吗?那个……” 东英嫌弃的道:“哎?我说郑英,以前我也没发现你这么如同个女人似得啊,大人自然有大人的打算,你相信就是了,真是的。” 李姝弯起唇角,她早就想骂一顿郑英了,只是懒得说而已,此刻看来,东英的性子还真是可爱。 李姝轻轻推开御书房的门,墨子彻在那里批阅奏折,有人说认真工作中的男人最好看,的确如此,此时的他端的是雍容闲雅,谦谦君子,一丝不苟,专心致志。 可能是有所感应的他抬起那多情的桃花眸,刚刚的那专注瞬间移到了她的身上,立即的就让她感觉到,自己才是他眼中最重要的那一个。 让她无端的就想起了他在大尧的那天,他也是这样的看着自己,自己当初是怎么想的了?是了,自己当时想,这人的身上一看就挂满了桃花债,那桃花眼看谁都是一眼深情的样子,自己还是少惹为妙,可是自己还是一头扎了进来!但是自己并不后悔。 “阿姝?你……” 墨子彻被李姝这样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话也就有些说不下去的顿在了那里。 李姝笑笑,“你找我?” 墨子彻扶额笑道:“看我,糊涂了,是,我找你,是是想告诉你,贺衍亲自来青木了,但他的车驾要在明日早晨到,你……” 李姝当然明白墨子彻的犹豫,自己的那些事,墨子彻都是知道的,但心里还是暖暖的,为他照顾自己的感受而暖。 “你叫我回来就是为了这个吗?” 墨子彻坦然的道:“是的。” 李姝走到墨子彻的身边,蹲下身子,拉住他的手,深情的道:“谢谢你彻。” 墨子彻有些疑惑的道:“阿姝,你今日是怎么了?” 李姝笑的温柔:“没怎么,对了,我告诉你一件事,可能会把你吓到,也可能是给你惹祸了,你要有心里准备哦。” 墨子彻温雅的笑着,点了她一下额头道:“我还真是好奇,我家阿姝能给我惹出什么样的祸事来。” 墨子彻听完李姝的叙述,惊愕的微微张着口看着清丽的她有些说不出话来,最后眨巴了一下那双桃花眸,最后的最后,他竟然大笑起来。 笑过之后,他的手指却点着她的鼻子,宠溺的道:“你是怎么想到的,亏你想的出来。” 李姝孤疑的问道:“你不担心他灭了青木吗?” 墨子彻冷笑一声,“就像你所说的一样,他还真是小看了我青木了,再说谁知道他是真的还是假的大尧皇帝?大尧皇帝的车驾还没有到呢,不是吗?” 李姝爱极了这样的墨子彻,她一下就搂上了墨子彻的脖子,脸在他的肩膀上,轻声道:“彻,只要你不负李姝,李姝此生必不负你。” 墨子彻心里一阵激荡,他是真正的得到了她的心了吗?她是才真正的信任自己吗?他何其有幸,得到她的真心相守? 墨子彻的声音又在李姝的耳边响起:“若是我连青木和你都守护不了,这个皇位不做也罢。” 李姝用力的搂着他的脖子,两个人之间的身体没有一丝缝隙的贴在一起,就犹如他们此刻的心一样紧紧的贴在一起。 果然晚上的盛宴没有见道贺衍的影子,李姝并不在意,歌舞升平中,凤离渊挪到她身边轻声的道:“贺衍去了哪里?今日就没见他回使馆。” 李姝眼睛依然盯着轻歌曼舞的舞姬连头都没回的道:“我怎么知道?我有不是他娘,你问我做什么?他的车驾不是没到吗?你这话问的好生奇怪。” 凤离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惊愕,刚要说话,李姝的眸子却转向他道:“你不是洁癖的毛病很大吗?难道治愈好了?谁给你治愈的?” 凤离渊这次是有些呆滞了,随即脸一红,掩饰的道:“哎呀,这青木的舞姬跳的可真是好看啊。” 李姝立即的就眯起了眼睛,“你不是都带着美艳的侍女出行的吗?这次怎么带了一队爷们来出使青木?” 凤离渊咳嗽一声,耳根处立即有了一抹可疑的红晕,语无伦次的道:“来喝酒,喝酒,这菜都怎么凉了?” 李姝看他压根就没吃菜,哪里知道什么凉和热?这次李姝绝对相信这货有情况了,立即道:“尹淼儿怎么样?” 凤离渊不妨,习惯性的笑道:“小辣椒啊,好……呃,她她好的很,好的很。” 凤离渊很想拍一下自己的嘴,怎么这么没把门的,这点底露的差不多了。 李姝了然的笑了一下,立即端起酒樽道:“恭喜太子殿下抱得美人归,不过可不能伤了那姑娘,她是个好姑娘。” 凤离渊扁扁嘴,很是委屈的道:“你快收了你那多余的心吧,她呀,泼辣着呢,我怎么可能让她伤心,那丫头那霸道劲,我是拿她无法。” 李姝可以听出他那抱怨的话里面带出来的宠溺,真心的为尹淼儿高兴,上次走的时候,那姑娘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如今却是被人宠到天上去的幸运的女孩。 女人也只有在爱你的人面前才会有资格行使霸道的权利,不爱你,谁会容许你霸道呢? 凤离渊的眼神这次不在躲闪,也不在掩饰,而是很真诚的对李姝道:“谢谢!” 李姝摇了摇头,“不必谢我,我也是真心的祝福你们,希望你们能早日开花结果罢了。” 可是这次,凤离渊却是叹了口气,猛地把那酒樽里的酒倒进了嘴里。 半晌才道:“要是这样也就好了,我的那些个不省心的兄弟,也不知道从哪里打探到了淼儿的详细身世,竟然连她被他哥哥送给了青木安王的事都查了出来,捅到了父皇那里,父皇正让我将她给赶出去,说什么影响我太子的清誉。” 李姝的表情就是一变,“那淼儿如今怎么样了?” 凤离渊又叹了一口气,“还能怎么样?我如今把淼儿放在我的别院里了,父皇叫我来出使青木,我暂时也只能如此,在府里又怕她出事!” 李姝也为凤离渊愁了那么一把,随即就是一笑道:“你身为东篱太子,若是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我看你这太子也太没用了。” 凤离渊瞥了李姝一眼,俊美的脸上满是不屑,“你也不用对我用激将法,我知道该怎么做。” 李姝翻个白眼,“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这是在鼓励你,是在勉励你好不好?” “你们在说什么呢?看你们说的这么开心?” 二人同时回头看向突然出现的墨子玉。 李姝就是一笑,“啊,真是好久不见了二皇子?” 转头又对凤离渊道:“你们认识吗?” 凤离渊嗤笑一声,“当然认识,我们还打过架呢!” 第一百一十一章 你还是奴婢 殿内丝竹之音宛转悠扬,绝色舞姬细腰楚楚,身体柔软的和面条一样,轻纱裹身长袖舞动的如同九天仙女般让人挪不开眼去。 墨子玉挤开宋清玉,挨坐在李姝的身边道:“阿姝,你上次怎么没有带上我呢?若是带上我,我也定能帮上你的忙的。” 凤离渊立即嘲笑的道:“就你?连我都打不过,还要帮小姝?不添乱就是好的了。” 墨子玉立即倾身探头看向凤离渊不服气的道:“上次要不是你使诈,我怎么会打不过你?不然咱俩再出去打一架,让小姝给见证一下。” 他们俩的中间隔了个李姝,还要斗嘴,李姝真的很想给他们腾个地方,让两个人促膝长谈一番的想法。 “好啊,那就明天好了,让小姝来给评判一番。” 二人同时看向李姝,李姝淡笑的看了一眼二人道:“我最近有些事多,你们自己玩吧,都多大的人了,还争强斗胜的。” 二人都有翻了个白眼,“好像你有多老一般。” 李姝笑笑,继续观赏着歌舞。 片刻后,墨子玉凑近了李姝些一脸讨好的道:“小姝,那把剑好用不?用着是不是十分顺手?” 李姝淡笑的看着他道:“还没用它大开杀戒,但愿永远都用不到它的那一天。” 说完她端起桌前的酒樽一仰脖喝光放下了酒樽。 “啊,我忘了件事啊,你知道吗,我见到了一个叫墨离的小孩,你知道吗?我觉得和那个孩子很是亲近呢!”墨子玉看李姝说那话时身上的幽寒之气甚重,他立即转移了话题。 “噢?是吗?那孩子现在皇上那里呢,二皇子若是去皇上那请安的时候,也是能见到的。”李姝当然能理解,这就是血缘关系,毕竟是亲叔侄,能不亲近吗? 墨云曦脸颊红扑扑的可能是喝了酒,走进李姝道:“阿姝,你教我学武艺可好?” “噗,皇妹,就你那娇娇柔柔的样子,还练武呢?我看跳舞还差不多!”墨子玉一下没忍住一口酒喷了出来。 墨云曦立即气鼓鼓的怒瞪着墨子玉道:“少瞧不起人,李姝都可以,我也当然也能行了。” 立即近前的几人听到墨云曦那孩子气的话都大笑了起来。 欢宴一直进行到深夜才散了,李姝也有些微醺,回到了她一直住的偏殿,心里是从没有过的轻松,她也快要结婚了呢,只是怎么都有一种不真实感,她真的可以拥有这样的幸福吗?幸福到她犹如被七彩泡泡包裹着一般担心随时会破的那种危险。 第二日起榻后,李姝就去上职了,今日的事的确比较多,一大早就听知书在外面禀报说大尧使臣还有西月的使臣会在今日午时进城,人多事杂,皇城的安全问题有了前车之鉴就不得不重视。 郑英跟在李姝的边上,几次都是欲言又止的,李姝当看不见,继续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最后东英有些看不过去了,“哎,我说郑英,你有话就快说,真是的,看看你那样子,都快急死我了。” 郑英瞪了东英一眼,豁出去了般的对李姝道:“大人,您真的不担心那大尧的皇帝吗?” “他要是连个青楼都出不来,他也太无能了,还做什么皇帝?”李姝冷笑了一声,说完这句话后继续忙碌了起来。 郑英立即咧嘴笑了起来,“啊,我就说嘛,大人原来心中真的自有定论啊!” “得了吧,这会说大人心中自有定论了?昨个是谁一直的担心闯了大祸的样子的?” 郑英对于东英的溜缝很是气愤,“你闭嘴,是不是找打?不要以为我不敢打女人啊。” 东英立即瞪起,“来呀,我怕你还不成?给你几分颜色你还开起染坊来了!” “你们出去闹去,吵死了。” 李姝找出她要的资料,对他们俩动不动就斗嘴的毛病十分头痛,头也不抬的说了句。 二英都怒瞪着对方,一副斗鸡的架势,对对方都是不满,眼神示意出去,两个人都不错眼的同时走了出去。 皇宫的青卫营和金銮殿的距离不是很远,若是有什么事连半刻钟都用不了。是在皇宫单独辟出了一个能容下千人住的大院子,同时也特别开辟出了练武的场所,堪称一个小兵营。 当然是在南门附近,每次大臣上朝的时候都能听到青卫营里训练的声音。 上次李姝被封为了青卫总统领,让那些人并没有觉得意外,李姝把解药给了他们,让他们都是又是激动,又是意外。当李姝说他们若是想离开可以立即离开,还会给他们安置的费用,他们铁铮铮的汉子却感动的热泪盈眶。 也当真走了几十人,不过多数都没有离开,因为他们觉得离开这里不知道能做什么了,他们除了做青卫什么都不会做,所以还不如好好的在青卫营里。 这样的情况是在李姝的意料之中的,不过金教官却辞去了教官的职位走了,再走前李姝一力挽留都没能留住他,可想他对离开皇宫的决心到底有多大了。 而墨离已经被皇帝叫去了跟前,那个孩子很是讨得庆帝的欢心,皇帝自从以养病为由一直的在深宫里。 不过对于青卫营统领李姝来说,对于皇宫的动向比谁都了解,最近皇帝那边道士出入的多些,李姝也没有深,因为这和她没有什么关系。 “大人,大尧的使臣不让二皇子代太子接待,要您接待,二皇子和他们吵了起来,章青志请您过去看看。”郑英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谁对李姝说完眼巴巴的等着她。 李姝把拿在手里看了一半的资料又放回了文件袋里,眉头蹙起,想了下道:“你去回下太子,看太子怎么吩咐。” 郑英应了声是就匆匆的跑出去,还差点和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东英撞了个满怀,东英脸红扑扑的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东英看李姝正看她,立即故作轻松的道:“大人,我们要出去吗?” 李姝其实并没有看到什么,眼睛虽然看着郑英的背影,但眼睛却是放空的,所以也没看出东英的不对劲。 “唔,等下郑英回来,看太子怎么说。” “哦。” 李姝暗暗冷哼一声,贺衍明显是来找茬的,是来找她的茬的,报复?他有什么资格?能离开青楼她早就知道,就和她和郑英说的一样,若是连那么个地方都离不开他还真是无能到了极点。 把他卖了还真就是自己收的利息,随即她苦笑了一下,自己最近还真是有种到了月底年根的感觉,都在收利息,可是有些时候,还真的是身不由己。 安王此时是不能死的,因为有庆帝在那里,怎么样她都要顾忌的,毕竟是庆帝亲口要求放了他的,但她却不赞同,真的犹如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 贺衍呢,还真的是不能让她给玩死了,否则更是后患无穷,若是大尧出兵,那么战乱起来,就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她比谁都有那个分寸,若是贺衍连这点肚量都没有他可以去死了。 郑英脚步匆匆的走了进来,看见李姝还是他走时的样子站在对着门口的位置,眼睛却是一片迷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人,太子殿下说,让您去看看他要干什么!太子殿下还有一句话,让属下转告您,说,让您莫要惯着他,此时是在我们的地盘上。” 李姝听到这里心里一热,她就知道墨子彻总是会这样的贴心,什么都为她想到了。 李姝到得使馆的时候,墨子玉正一脸怒意的坐在凳子上,而贺衍却是优哉游哉的喝着茶,看见李姝进来,他也只是掀开了眼皮看了她一眼,那一眼有着暴风雨前的宁静。 旁边是凤离渊,另一个相貌俊朗,身材高大,一身异国服侍的年轻男子,李姝一进去,除了贺衍其他人都看着李姝。 主要还是那个陌生的异族男子对李姝的好奇更大一些。 李姝在这里可以说真是地位极低的,所以在这样正式的场合,李姝是不会让人捉住小辫子的,都一一的行礼致谢说些场面上的开场白后才对贺衍问道“尊敬的大尧陛下,李姝职位低微,恐怕招待不周,还请大尧陛下多多担待才是。” “嗯,真是难为你还有自知之明,当然,朕也不为难你,朕和你也是旧识,你对朕的一些也是有一些了解,你每日就在朕的身边伺候吧。” 李姝一听就笑了,笑的春风拂面,“衍帝陛下,臣还真的是分身乏术,并非是李姝忤逆陛下,而是李姝身有要职,实难从命!” 贺衍猛然抬头,深邃的寒眸直视着李姝,“难道你们的皇帝陛下,你们的新皇陛下说的话你也要如此的抗命吗?” 李姝洒笑:“衍帝陛下,我皇不会让李姝做这样的事的。” “放肆!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个青木皇给了你几分颜色,你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一片瓷器碎裂的声音,瞬间空气中一片的凝滞,谁都能看出来,衍帝这是在赤裸裸的在找李姝的麻烦,而且还是压根就把她当成了一个奴婢。 第一百一十二章 今非昔比 满厅的人除了李姝都被贺衍的突然之怒给震了一下,都暗叹贺衍王者之气的气场如此之大。 此时贺衍的威慑力对她来说根本就无痛无痒,此时的她已经有了翻身做主的感觉,她无畏的一笑。 “陛下若是没什么事,李姝就告退了,李姝很忙,还有很多事等着李姝去做。” 贺衍满眼都是阴沉之色,心里恼恨的犹如野火燎原,他昨天花费了很多的时间才从那个该死的青楼里脱身。 她不好好的向自己赔礼道歉,还当没事人一样说出如此的让人恨煞的话,贺衍更恨恼的是,她一次次对自己做的事都十分可恶,自己竟然还犯贱的想着原谅她!可是她竟然得寸进尺,这让他忍无可忍。 “李姝你……” 李姝出了使馆,此时天色正是午时,天空中是瓦蓝的清朗,虽然已进入十月了,但青木的草还是翠绿,花还艳红,经历过大尧的四季变换的李姝对青木还是十分喜爱的,她想若是没有意外,她将在青木过一辈子。 可是一辈子太长,谁敢言未来会如何?她如何能想到,曾经被贺家人当成木偶一样的安排在大尧小皇帝的身边做小皇帝的父师,依然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其实不过是贺衍的一颗棋子。 到了青木,不管是庆帝还是墨子彻都给了她从未有过的尊严和自由,她心腔里的那份感激时时的撞击着。她已经把青木当成了家,虽然在政事上她很少去左右墨子彻和皇帝的决策,但还是受着她的影响,这里不能说是她心中的那一片净土,可是不会如大尧般,只有京都那一片光鲜亮丽。 “李姝!” 李姝本就闲庭信步的往皇宫的方向走,思绪也是犹如柳絮飘忽不定,此时被这一声清喝,还真是震了下的猛然回过头去。 贺衍一身黑色锦衣快步追了上来,他的深邃眸子里还隐隐的有一簇未熄灭的火苗,到得她身前先没有说话,而是对一直跟在李姝身边的一男一女吩咐道:“你们先离开,我有话要对李姝说。” 东英和郑英当做没听到般的只看着李姝,而李姝平静的看着贺衍。 风和雷立即拔刀,二英也怒目的对着贺衍身后的风,雷二人拔出一半的刀,他们这边紧张的气氛,瞬间让过路的人都是惊惶的闪离的远了些,胆子小的匆匆跑了,胆子大的远远的向这边看着。 贺衍眼皮都动一下的直视着李姝,但手却抬了下,风雷二人立即收回了刀。 李姝却是一笑:“不知陛下叫李姝所为何事?” 贺衍声音放柔了些道:“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谈谈好吗?我有话想对你说。” 他活了近三十年,从未对人如此带有低声下气的说过话,也是实在拿李姝没法子了,风和雷不免快速的侧目的看了一眼,很快的看向了同为侍卫的二英。 李姝却是轻淡的一笑道:“我和衍帝貌似没什么好谈的,若是没事,我就走了。” “李姝。”贺衍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李姝的眉头瞬间就皱起,清冷的眸子看向抓着自己手腕的那只白净而又骨节分明的大手。 “放手。” 她的声音幽冷而又清雅,她的眉宇间全是清冷。 贺衍有些尴尬的把手收了回去后就那么定定的看着李姝,有些固执的等着李姝跟他谈谈。 李姝想了一想,看看周围,有一家茶楼,随手指了指那里道:“那就去茶楼里坐一会吧!” 贺衍冷冽的神色里乍暖,比较长进的是,他竟然对李姝绅士了一次,让李姝先行,李姝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立即被他那眼里的情谊给刺激地转过眼去很不女人的大步向茶楼走去。 进了茶楼后直接被伙计带到了二楼包间里,她的人和贺衍的人都留在了门外,两个人如同谈判一样的对面而坐。 贺衍给李姝斟了杯茶,又给自己斟杯茶,这才道:“你在这里过的如何?” 李姝手抚着茶杯神色淡淡的道:“很好! 只是这么一句,贺衍却有些不满,眸子里的神色就有些发沉。 “你还在生我的气?你昨天卖我的事,我也就不治你得罪了,当做扯平了可好?” 李姝一下就笑了起来,笑的她半晌才停下来。 “我与其是卖你,不如说变相的放你,你想的倒是很美,当做扯平了?那你诬陷我拿我做棋的事都有这么简单吗?你的玩笑开的真大!” “那你还要怎么样?你怎么能这么贪心?可天下,你去问问,我可曾对人如此的对一个女人过?”贺衍感觉十分的不可思议,他都这样了,这个贪心的女人还不满足! “陛下,我并无要求你做什么!只是你非要缠着我要我说的!” “你这女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我……”贺衍实在是说不出他是在意她所以才这样的。 李姝却冷了脸:“衍帝若总是总想着让李姝放下过去的恩怨,那大可不必,李姝即使放不下,到如今也没有去大尧找你们的麻烦不是吗?所以也没有必要放心您高贵的身段来让李姝不计前嫌。李姝是小气的人,自问做不到当做什么都不曾发生一样的像曾经的墨言时那般自在随心的度日。” “李姝,你就放下不可以吗?当是,当是为了我!” “哈哈……哈哈,为了你?你是我的谁?我为什么要为了你呢?话说,若是衍帝身陷囹圄之后还会那么大度的放下?衍帝说这样的话不是可笑吗?好了,我不想说这些,若是陛下今日就是想和李姝说这些,那么我就走了!” 贺衍立即大力地一把扯过了起身就要走的李姝,在她不妨之下,很巧的就给拉到了怀里。 二人同时都是一僵,随即李姝瞬间就要推开抱着自己的贺衍。 哪知贺衍抱的很紧,李姝没挣扎,冷喝道:“放手。 “不放!”贺衍第一次抱得她,哪里愿意放手?所以耍起了无赖。 李姝立即抬脚狠狠的踩下,贺衍对她有功夫的事十分忌惮,所以早就有所防范,李姝一脚就踩空,立即膝盖向他的裆下顶去,贺衍立即松开手躲开,有些脸红,又有些恼怒的道:“你一个女人怎么如此的不知羞耻,哪有你这样的?” 李姝整理了一下衣衫,冷笑一声,“那又怎么样?那也比无能的就范要好的多!” “如今怎么感觉你浑身都是刺呢?贺衍很难把此刻的李姝和过去的墨言比较,过去的墨言从不会这么对自己说话,即使她有时候很是倔强,但是没有这么尖锐。 “陛下,这才是李姝的真性子,从前不过是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罢了。” 李姝这样的话足够直白,也足够气人。贺衍却并未生气,他却笑了,他的笑容有多美李姝早就知道,足够迷倒万千少女,但不包括她,但她知道,贺衍此时定是已经气急。 “李姝,现在你觉得在青木是你最后的归属吗?也许是你一时的栖身之地也说不定。”贺衍说的一语双关,但李姝并未听出来。 “是一时还是一世陛下也言之过早,不若我们拭目以待如何?” 李姝的话引来贺衍轻笑不已。 “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在我身边不好吗?若是将来你再到我身边来,衍可就不会以礼相待了。” 李姝也笑,笑了片刻才道:“还请衍帝放心,李姝要饭都要不到衍帝的门口去的,更甚至都不会去大尧的地界要去的,这个还请衍帝放心!至于你说回到你身边?回到你身边做什么呢?你的奴婢?你的侍卫?还是你的玩物?” “做我的贵妃!”贺衍真的是已经给了李姝足够的殊荣了,他满以为李姝会感恩戴德,甚至是泪眼朦胧的跪地谢恩,谁知李姝听到后大笑不止。 待李姝笑声稍小些,贺衍沉下了俊脸,“你笑什么?” 李姝听到他的话停下大笑,有些嘲讽的道:“墨子彻求婚两次,许我皇后之位和他并肩而立,我才犹豫的答应下来,你给我个小小的贵妃你认为我会欢天喜地的答应吗?实话说好了,贺衍,就是你许以皇后的位置来,我也不会答应。” “什么?你要嫁给他?我不匀!”贺衍怎么允许她说嫁人就嫁人?这是他的底线,他虽然放任她在这里没理会,但并不代表他对她什么都不知道。 其实,贺衍刚刚真的惊讶了一瞬,随即想道,青木即将永远在版图上消失,许她什么都将是空谈,还计较那么多做什么? “不知道衍帝有什么立场来允许?这是我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李姝心里就有些火大,说话的声音以及口吻就不怎么好。 贺衍窒了下,不过墨子彻还真的是拿墨言做珠宝,这让他没有想到的,“你为什么不应我呢?”尽量让自己平和些,这是贺衍眼还有些不明白的地方。 “因为他把我放在了和他平等的位置上,而你做不到!还有一个就是我爱他!” 李姝的这句话如同是打开了冰窖的门,瞬间就让贺衍整个人都散发出冷冽寒气来,屋里的空气也让人感觉更加的稀薄起来。 第一百一十三章 阴谋的味道 正在二人剑拔弩张之时,风悄悄的进来,在贺衍的耳边嘀咕几句,贺衍皱了下眉头,立即看向李树。 李姝在练武之后,耳聪目明的很,那几句隐约还是听到了风说,霍妃和雅妃打起来了! 她嘲讽的道:“衍帝还是回去哄哄后宫美人吧,别丢人丢到国外去,那就成了笑话了,齐家治国平天下,家都管理不好,如何能治国?衍帝你说是吧? 贺衍眸子阴沉的能拧出水来,“这还不劳墨言你操心!我今日说的话,你回去好好考虑一下,别到时候后悔可就晚了,告辞!” “不必了,衍帝以后出门还是提前和你的后妃说好了,莫要出来打架才是,简直太不懂事了。” 李姝看贺衍哼了一声大袖搧出一条弧线带出风的就出了房,对于给霍灵儿上眼药的机会,她是不会放过的。 正在这时,一个小内侍躬身进来恭敬的道:“大人,皇上传您立即回去,说有要事相商。” 李姝收了笑意说了声“知道了”几人匆匆的出了茶楼向宫里走去。 霍灵儿和赛亚都是鬓发散乱,衣衫不整,满屋狼藉!二人都仇视着对方,恨不得撕了对方才甘心,才解恨般。霍灵儿是现代女,自有一股子泼辣劲,而赛亚是草原来的妹子,更是有着草原妹子的彪悍劲,二人厮打起来,可想战事有多激烈了。 贺衍进门后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番景象,他刚刚从李姝那里受了气,此时的火气如同野火燎原,脸色黑的如同锅底。 “你们想死,朕成全你们,来人!” 二人一听贺衍的口气,立即都是心里一颤,同时跪下:“陛下,请息怒,陛下,臣妾错了!” 贺衍平时听着这女人娇声软语调笑声,哭泣声还觉得是情趣,此刻听来更加的让他烦躁,几乎立即的他就想起了那个人,那个人总是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要么冷声冷语的说话。 而此刻听这二人那娇声不免就觉得做作了,他低沉的一声冷喝:“闭嘴!你们是小孩子吗?这是在大尧的后宫吗?你们自己说这是哪里?我不管你们因为什么,但这是在青木,你们看看你们这幅丑陋的样子!现在你们给我回房,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房门一步!若是哪个敢违背朕的旨意,朕不介意让你们客死异乡。” 贺衍这样的话就严重了,让二人心里大震,知道贺衍这次是真的怒了,故不敢再求饶,都磕头谢恩乖乖的回了自己的房里去了。 霍灵儿在走到门口那里的时候犹豫了几次都想说话,最后还是咬着唇回去了,心里即是委屈,又是难过,虽然贺衍总会说,他若是连她一起骂的时候,必然是做给别人看的,可是心里还是不舒服。但看贺衍的脸色,她还是忍下了。 贺衍叫了管事过来询问一番,那个管事花着一张脸一五一十的描述了一番事情的经过。 原来是赛亚想要出去玩耍,而霍灵儿想要回娘家一趟,但是呢贺衍不在,二人就开始互怼,这话越说越难听,越说越离谱,二人本来积怨很久,这阎王不在家,小鬼就成了霸王,两个人新仇旧恨加起来再也顾不得什么就大打出手了。 管事委屈的告状道:“皇上,您看奴才这脸,就是被二位娘娘给给奴才抓成这样了!” 贺衍在管事进门就看见了,此时再细看,不免就对这货同情了几分,气也消了些,抽了下嘴角。 “知书,给他拿瓶生肌膏,几天就好了。” 管事的立即咧了咧嘴,高兴的道:“奴才谢陛下的恩典。” 贺衍看知书应声去取生肌膏去了,端起手边的茶饮了一口随口问道:“家里可有消息传来?” 管事当然知道贺衍所说的家里是什么意思,立即恭敬的道:“回陛下,暂时没有,想必家里一切很好。” “吩咐的可都准备好了?”贺衍又问了句一语双关的话。 “回陛下,都准备好了!都在等您的命令。” 知书手里端着一个精美的小瓶子从后面走了过来,目光看着他的主子,在他主子点了下头后,他才把那生肌膏给了那管事,管事自然是一番谢恩。 “好了,你退下吧,有什么消息立即来报。” 管事应了声是,躬身退后,一直退到了门边,才走了出去。 “什么?消息可是准确?”李姝进入御书房后才坐下就被墨子彻所说的消息震了一下,再一细想就是一惊,她绝对有理由相信那一定是炮响。而且一定和霍灵儿有关,除了来自现代的她,没有人能在冷兵器的这里有炮火的存在! 密报说大尧京都的一处山上最近总是传出震天的响声,他们去打探,但是那里的防守十分严密,他们根本就靠近不了。若是真如自己猜测,那么贺衍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阴谋。 墨子彻叹了口气道:“属实,这件事阿姝有什么看法?” 李姝表情凝重起来,“这下可能麻烦了,这件事绝对和霍灵儿有关,她还真是做事不计后果!以我对贺衍的了解,他不可能做无用功的事,他贺家人的宗旨是,会把一切能利用的榨干为止,他不会顾惜什么生灵涂炭,他只要接过不问过程!” 墨子彻听完李姝的话心里立即的就是一紧,连阿姝都说麻烦的事,那么事情绝对很严峻,他的表情也严肃起来。 “那么,阿姝可有应对之策?若是现在杀了她可行?” 李姝绝对不会嘲笑墨子彻此刻问出这样的话,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不是冷兵器能解决的问题。 “即使杀了她,可能也晚了,她是那种爱出风头的女人,能做的可能也没少做,这下已经彻底的扰乱了古代的秩序。” 墨子彻在地上踱步起来,他听李姝说完就已经想到,若是真那么严重,他们青木的危险性就大了。 “阿姝,说一说那到底是什么?让你都如此忌惮?” 李姝苦笑一声,她能不忌惮吗?她简要的把火炮的厉害给墨子彻讲了一遍,看墨子彻的脸色有些发白,她随即道:“我想起来了,今日贺衍又找了我一次,从他的话里话外,我已经很肯定,他绝对没安好心,而且我有一种感觉,他不会放过我们。” “那阿姝可有良策?”墨子彻虚心的问李姝,他是真没办法,若是他们战争规则,大军开来,他们迎战便是,可是按李姝的描述,千军万马在那里都如蝼蚁变炮灰!如今也只希望李姝能有解决的策略了。 李姝也坐不住了,她在地上来回走了几圈,想了良久,才道:“我们若是现在制造可能已经有些晚了,但也只能两手准备,一个是现在我们也加紧制造火药,另一个是派人破坏他们的东西。只是这两个办法都不是简单的事请,一个是需要时间来反复试验制作,而破坏他们的东西也更是难上加难!另外我对火药也是只知道皮毛而已。” 李姝的眸色深沉幽寒起来,“要么就是杀了贺衍和霍灵儿。” 墨子彻捏了捏眉心,“杀他们肯定是行不通的,也许他们并没有这个意思,贺衍若是死在这里,贺衍也就找好了现成的理由和借口,便会立即把炮口对准我们青木。” 在墨子彻说完,李姝也知道自己想的简单了,贺云怎么会把自己一手培养的接班人随便的葬送?他们的野心有多大,李姝比谁都知道,不过贺云是想当婊子又立牌坊的主,更虚伪,还不如贺衍坦白些!若是真的杀了贺衍,那就是把现成的借口送到了他的面前。 “彻,我准备去趟大尧,找机会破坏。”这是李姝唯一能想到的最简洁的法子了。” “不行,绝对不行。”贺衍立即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李姝的提议,他怎么能让她以身试险? 李姝心里一暖,捏了捏墨子彻的手笑了下道:“彻,容我想一想,就一会!” 李姝又开始转悠开来,她记得在穿越前她曾看过你眼微信朋友圈发的有关这方面的信息,另外考古教授也曾给她们普及过这方面的知识。 墨子彻也不去打扰她,给她斟了杯茶,放在了桌边里,等她一会渴了好饮,他心里就在想,是不是自己太无能了?让自己的女人来想法子,随即的他又苦笑起来,这也是自己的福气,若是没有阿姝,还不知道要如何! “彻,刻不容缓,我现在就写个方子,交给工部去研究制作,试验等!至于他们能不能领悟这其中的精髓,那就只能看他们了,我抽空也会去他们那里和他们一起探讨。” 墨子彻立即回神,“好。” 李姝等墨子彻准备好了,立即提起笔来就写了起来,把能记起来的都一一的写了出来,其实她记得的并没有那么详细,只是想到哪,就写。东一句,西一句的,整整一大篇的纸张,她用的是她的那支水笔。 “硫x两,硝x两,马兜铃x两……” 待得笔墨干了递给墨子彻道:“我也只是记了个大概,所以还得让他们去实验,你立即派人实验吧,另外一定要注意安全,还要保密……” 第一百一十四章 防不胜防 青木458年墨子彻在太上皇的主持下,三国首脑的观礼下登基为帝,一时间举国欢庆,锣鼓喧天,青木民众对于他们的偶像成为了他们的皇一时间几乎整个青木都陷入了一片欢天喜地之间。 当然处于兴奋中的也只有这些无知的民众了,而当事人此时却是眉头紧锁,李姝写出的配方还在实验中,工部的人听说了它的威力瞬间兴趣大增,但在找寻那些材料就费了很大的功夫,因李姝并不了解同样东西的叫法,所以经过吐沫星子满屋飞的解释,又描述的,又是去查看,三国使臣都走了好几天了总算是找齐了东西。 李姝和墨子彻刚舒了一口气之时,派去护送西月王子回国的木卫却带伤而归。 瞬间让正在商量国事的李姝和墨子彻二人心里都是一跳,更是让他们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回,回禀陛下,西月,西月王子被人刺杀了,属下,属下不敌……”墨子彻做太子之时私人训练出来的木卫撑着一口气回来,费力的说了几句话就晕死过去。 二人同时惊愣的站起身,看着已经昏迷的木卫,心里都沉了下去。 墨子彻立即沉声道:“来人,立刻抬下去救治!醒过来立即禀报朕。” 二人看着昏迷的木卫被抬了下去半晌都没说一句话。 墨子澈眉头紧锁,唇角抿成了一条线,内心里是隐隐的担忧。 很明显,西月王子哈撒死在了青木境内,这次的事若是处理不好,战乱在所难免。 两人沉默了良久,还是李姝开了口:“彻,此事你是如何看的?”李姝的眼眸沉冷,终究是开口询问了。她也意识到了此事的严重性,这事必须得给西月国一个交代才是! 墨子彻的目光幽深,缓缓开口道:“在我培养的木卫之中,他的武功算是不错的了,能把他逼到了如此地步,恐怕……”八成就是他手底下的人了! 李姝和宋清玉瞬间抬头看向墨子彻,显然不明白到底说的是哪个他? “彻说的可是东篱王派来的人?”李姝显然是不相信是东篱王的。 墨子彻又摇了摇头,我也是猜测,莫要被我误导了。 “那木卫身上……”李姝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瞪大了双眼,很快的开了口,可话刚说到了一半,却被一道突兀的声音给打断了。 “陛下!属下办事不利,还请陛下责罚!”刚刚送下去的青卫现在却缠满了绷带,一脸惭愧的又跪在了墨子彻的面前。 李姝很是惊讶,醒来的可是够快的,而且这个木卫伤成这样竟然还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看来此人的武功造诣非浅。 墨子彻皱皱眉,开口说道:“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禀陛下,属下等暗中跟到九百里外的焦阳城,看所有人都休息后,属下不防,让那刺客钻了空子,一招毙命,属下看到的是一个黑衣刺客,根本看不清她的面容,而且那人的武功在属下之上,那刺客得手就走,属下拼命阻拦也不过是在打斗中那撕下了她身上的这块布料,据属下了解,这种布料我们青木国根本就没有!” 墨子彻接过布料,眉头紧锁,端详了半天递给了一直若有所思的李姝。 “阿姝,你们看看!” 李姝接过墨子彻手中的布料,仔细的看了半晌,突然她发现有种熟悉感,因为她在大尧的时候曾在宫中待过一阵子,对大尧的吃穿住行都有几分了解,她犹豫的道:“我在大尧国的时候,曾经见过这种布料,一般高等侍卫身上穿的就是用这种专用的料子。” 墨子彻接过李姝又放回到手中的料子,手指无意识的摩擦着,李姝的话让他对真相已经猜出了七八分,他微微的眯起了桃花眸,淡淡的道:“这次的事也看说明了你还要努力练武,下不为例,先下去养伤吧!” “是,属下告退!” 待那木卫下去,李姝挑眉,略带些玩味的开口道:“这贺衍……可是打了一手好算盘!还真是简单又粗暴,但很有效!他还真是有恃无恐,也越来越嚣张了呢!” 墨子彻看她说完已经身上散发出了幽寒的气息, 墨子彻唇角上扬,嘲讽的道:“是呀,没想到,贺衍第一个下手的……竟然是青木!” 李姝冷笑一声:“他以为做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做的天衣无缝,可是这么快我们就知道了呢。” “来人!” 知书立即躬身进来,“陛下。” 墨子彻沉声道:“去宣霍丞相,虎威将军杜明,章青志还有宋清玉即可进宫。” “是。” ——第二天上朝时。 墨子彻此时端坐于龙椅之上,头戴旒冕,身着龙袍,墨子彻的身上帝王的威严尽显,更是让他不怒自威! “想必众爱卿已经听说过,西月皇子遇害的事情了!大理寺少卿宋清玉即刻着手调查此事。” “臣领命!”宋清玉立即从群臣中间走了出来领命,虽然昨日就已经知晓事情的真相,但官方的程序还是要走一走的。他这几天也是忙的很,新皇登基,自然要大赦天下,而其中就有赦免一些罪责轻的犯人,而赦免的人里当然也要分轻重刑罚之人。此刻他还不知道新皇已经知道了幕后之人。 墨子彻扫视着群臣,又开口道:“西月为显友好,仁太后特别派了哈撒王子前来恭贺,可是却死在了我青木境内,不管凶手是谁,人却已经死了,青木必须要给西月一个解释,甚至是赔偿,不知众爱卿,有什么想法呢?”群臣又是一阵骚动,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嗡嗡声一片。 霍丞相昨日回去后想了一夜,已经想好了说辞,虽然有些不地道,但谁叫她也站在男人的中间了呢! “起奏皇上,臣建议李姝里统领出使西月,解释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最为合适,另外,仁太后也是个女人,刚好我们的李统领也是女人,比较好说话……”霍丞相此刻心里得意不已,你个女人不安分守己的待在后宫里或者内院里,非要学男子,那么此刻正是发挥你能力的时候。 立即有几个迂腐的大臣立即一个个的从人群里走出来一本正经的道:“陛下,臣附议霍丞相的建议,李统领作为使臣出使西月最为合适。” “陛下,臣等复议……” …… 墨子彻旒冕后的桃花眸里一片阴沉,看着那一片复议的人,让他只想都把他们给发配到岭南里去挖矿去。 这时,李姝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神情坦然的道:“禀陛下,臣愿出使西月处理这件事情,不过臣想向陛下要一个人!” “阿……”墨子彻想拒绝,但想到,李姝不是逞强好胜的人,她既然敢站出来,那么他就相信她好了。 “噢,不知你所要何人和你前往?”墨子彻看她那淡笑就知道有人要倒霉了,故也是有了几分好奇。 “回禀陛下,臣想要二皇子墨子玉还有礼部尚书章青志随臣前往。” “朕准了,他们几人明日随你一同前往西月。”他虽不明白李姝的用意,但他选择相信她。 章青志嘴里含着苦水出来恭敬的领命后就站在了一边,心里有个嚎啕大哭的小人,他绝定了回来就辞职,否则迟早得死在有心人的独宠之下。 墨子玉还不知道,他即将要被卖身的命运正撒着小花的等待着他。 “那好!李统领明日便起身,前往西月!众爱卿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几秒后看无人说话,墨子彻自龙椅上起身,甩袖而去。 知书尖利的声音响起:“退朝——” 李姝随着群臣跪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退朝后,李姝便去了御书房找墨子彻。她知道,墨子彻有话对她说! 知书看见她恭敬的给她行了一礼,连通报都不曾,更是没有阻止。 李姝推开门便看见墨子彻默默批改奏章的样子。温暖微黄的阳光洒在了墨子彻的身上,给他打上了一圈柔光,他乌黑的发丝有一缕散在了肩上,发丝在阳光的照耀下,被染上了一层金色,耀眼无比。墨子彻白皙的脸庞在阳光下几近透明,他此刻微垂眼帘,浓密的睫毛遮住了乌黑的瞳孔。 感应到是她来了,他抬起那双桃花眸,唇角上扬,道:“阿姝,你来了。” 李姝心里瞬间就起了一丝涟漪,我所爱的人啊,他有着温暖的笑容,驱散了我心间的黑暗与不安。 他犹如一束阳光,照射进了我的心底,无数次拯救了我…… 为了你,我可以付出我的所有,甚至是……生命…… 你是我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意义…… 所以,你不能离开我…… “彻,我来了。”李姝望着墨子彻的眼睛,微微一笑,te amo~(我爱你) “为何阿姝想要去在意他们的话就同意出使西月国呢?” 李姝道:“现在西月国做主的的是仁太后,同为女子的我去安抚的话,说不定会更有成效,而且,这是彻的国呀,姝当然要出力了。” “阿姝……”墨子彻想要劝她不要去了,可是唇上却被她的两根手指及时的给捂住了, “不要说了,霍丞相说的对,的确没有人比我更合适,你相信我好不好?” “可是,我还是不舍让你去冒一点的险……”墨子彻抬手拿下那只不是很柔软的手,他说的有些苦涩,也带出了几分无奈。 李姝挑眉带了几分顽皮之色笑着道:“你对我是没信心还是质疑我的能力呢?” “你啊……”这两个字里,含着他对她的宠溺,也包含了几分对她的无奈。 “我怎么?”李姝斜眼看他。 墨子彻的嘴角上扬,语气中带着几分苦中作乐的味道调笑道:“我的阿姝……可是聪慧漂亮又可爱得紧呢。”这大尧……我们来日方长好了。 李姝闻言耳根一红,撇过脸小声嘟囔:“真是没个正经……”心想,我和漂亮还有可爱都挨不着边吧?要说好看,还是眼前这人,还真是好看的紧,自己不及他矣!” 墨子彻看见了李姝微红的耳根,笑的更欢了,当然也听到了她那句羞涩的话。 “阿姝真是……越发可爱的紧了,彻心悦阿姝久矣!” 李姝努力绷住了脸,扭过头正好对上了墨子彻的一张笑脸,让她的心更是漏了一拍,心中又是有些羞恼。 “彻,你丫牙床已经漏了出来啦还笑……” 二人难得的偷得这么片刻的调情时间,暂时把这让他们都头疼的事搁置在了一边。 第一百一十五章 被坑的他 朝阳晨露是最唯美的,那也只是看着,当被大部队走过时,那带起的风都会把它们给挥落到地上,甚至是洒落在人的头上或者是肩膀上。 让李姝又想起了也是这样的一个清晨,那个少女俏生生的站在朝霞之下喊着自己,她苦笑起来,到如今也不过是给那薄命红颜讨回了些利息,但有些时候,人痛苦的活着,比死了的惩罚更重! 墨子玉孤疑的看着笔直的骑在马上的女子,他怎么想都不会是她所说的带他去玩这么简单,总有种被坑了的感觉。他也是早上被人舒适的被窝里给挖起来的,六儿说李姝在府门口,他还不相信,在六儿再三保证下,他爬起来出去远远的就看见她骑在马上在自家的府门口那里。 他刚笑的灿烂想说你今日怎么想起找我来了?立即就发现并不是她一个人,而是带着一群人,其中还包括章青志也在内,就这样让他那一半的笑容硬生生的收了回去,还没等他说话,只听那人面带笑容,声音欢快的道:“二殿下,走,我带你玩去!” 她连让他准备的时间都没给,就给拖了出来。 墨子玉拍马追上李姝,和她并肩而骑,有些讨好的笑道:“小姝,我们是去打猎吗?可是打猎带他和这些人做什么?”说完他对着章青志和那些护卫的队伍努努嘴。 李姝很是好笑的道:“谁说我们是去打猎的?” “那是干什么去?”墨子玉惊疑的看着李姝。 “去西月啊,听说你家里有只会说话的鸟,再去西月给你捉只鹰回来,凑成一对多好,没准第二年就能孵出一窝会说话的鹰也不一定,也当我还了你赠剑的人情,你看我对你是不是很好?” 墨子玉听完她的话后惊喜不定,心里的孤疑仍在,但人却笑着道:“你说的是真的?” 李姝听完鄙夷瞟了他一眼道:“那你认为如何?你要是不想去就算了,你回去吧!” 墨子玉立即笑开了眼,立即软声道:“小姝你别生气,我这不是受宠若惊吗!不过带他们去做什么?” 李姝看看躲她远远的骑在马上耸拉着头闹情绪的章青志一眼,“哦,他们啊,顺便去办点事,你就开开心心的玩你的就是了。” 章青志兴致缺缺的懒散的骑在马上,更不想看那没节操的二皇子一眼。他满以为抱上了大腿,谁知这好事总是想不到自己,礼部的人那么多,这些糟心的活每次都是自己干,那些人养的膘肥体胖的,看看自己这小身体,都是让担惊受怕给折磨的啊! 这个时候他身边的随从打马追到他身边,悄声道:“老爷,二二小姐在在队伍里……” “什么?”章青志大惊,立即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高引得李姝等人都看着自己,他干笑了几声,装作没事人一样。 在看着自己的目光都移开的时候,他才气急败坏的悄声道“她怎么跟来的,守门的都是死的不成?” 随从吓得垂头不敢接话,心想,还真是奇了怪了,这二小姐虽然平日里也是表现的乖巧温顺的,怎么这次就跟了来呢? 章青志在有意无意的和李姝等人错了开去,然后低声对随从道:“去把那孽障给我带过来。” 章青志此人在朝廷里一直都属于是碌碌无为型的人,皇上指哪打哪,从不做多余的事,但也不干什么有建树的事就是了,在礼部一直待到至今。 但他在家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那威严可不是盖的,家里的夫人妾室都被他管的服服帖帖,他说一,没人敢说二,他说打狗,别人绝不会去撵鸡! 他的子女不多,就五个,一个儿子,今年十岁,四个女儿,只有长女是原配生的,在生产时伤了身,再也未曾有过身孕,其余的都是妾室生的。 这个二女儿章雪是他的宠妾生的,对这个女儿他平日里也宠了几分,哪里知道今日她怎么不懂分寸?她明知道是要干什么去,却还要凑过来! 章雪一身男装骑着小马来道章青志的身边,怯怯的道:“爹。” “你还知道我是你爹?你看看你是什么样子?我们是去西月办事,不是游玩,你跟来做什么?”章青志皱眉压低了声音训斥着章雪。 章雪那张雪白的小脸立即显出了委屈,但还强忍着道:“爹,李统领身为女儿身都能站在朝堂上,就是您也称她一声李大人,那凭什么我跟着就不行了?” 章青志被她梗着脖子一副不服不忿的样子给气的冷笑一声:“凭什么?就凭人家在宫变之时救驾之功,就凭你爹我吓的腿软的时候,人家在那里和逆贼厮杀,就你?还想和李统领一较高下不成?” 章雪被她爹说的脸色涨红,“那,您也是知道的,我是庶出,长姐您是打算送进宫里的,最不济也是个皇妃,那我呢?难道就给我随便配给一个庶子就完了吗?我不要,要嫁我也嫁给王侯,嫁不了王侯,那我宁愿和亲……” “住嘴!”章青志气了个倒仰,差点没从马上栽下来,搞了半天,这才是她的真正的目的吧? “你也不想想,你所说的和亲是指的西月王吗?你也不看看你够不够那资格!” “那父亲就看着好了,只是到时候父亲莫要阻止女儿。”章雪被父亲那把自己贬低到尘埃里的话刺激的不敢说的今日都豁出去的说了出来。 “你……”章青志只恨自己没注意让她给跟了来,若是在家他非请家法不可. “章大人,可是发生了什么事?”返回来的李姝手持缰绳笑吟吟的看着脸如黑锅底的章青志,当然也看到了那个娇俏的男装女孩,她的眼神闪了闪。 “呵呵,呵呵,无事,无事,我我是嘱咐一下家里的人回去送个信,莫要惦记。” 他干笑了几声后,立即又对着那个明显是女子的侍从道:“你快回去禀告夫人,就说我已经走了五十里了,快去吧。” “呵,章大人和夫人还真是伉俪情深,令人佩服。” “不!我不要,李大人,李大人,我是章雪,礼部尚书的二女儿,我想跟你们去西月,你让雪儿跟着去吧,求求你李大人,我保证,我一定会乖乖的不给你们添麻烦的……” 李姝话语刚落,那个女子就边说着边打马来到李姝近前,近乎哀求的说完,一脸祈求的看着李姝。 “这……”李姝这才知道是章青志的二女儿,看她那样求着自己,她还真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有为难的看着章青志。 章青志此时面色更黑,“雪儿不得无礼,我们这是做正事,你跟着算什么?名不正言不顺的?快回去!”最后一句,章青志已经带出了隐隐的厉喝。 章雪却铁了心的要跟着,固执的面色白的似雪的依旧祈求的看着李姝。 “章雪,你非……” “章大人!” “呃,李统领。”章青志只得先把没训斥完章雪的话咽下去,来应答李姝。 李姝一笑道:“不然就让她跟着吧,毕竟是她的选择不是吗?” 章青志和章雪心里一震,都看向李姝,她依然是那副了然的笑看着他们。 章雪很是知机的脸上显出了欢喜的笑容,“多谢李大人,多谢李大人,您放心好了,我定然不给你们惹麻烦的。” 章青志长叹一声,连看都不想看自己的女儿一眼。 “嗯,我相信你,好了都上路吧,我们以后会加快行进,毕竟是时间不等人。”李姝笑着吩咐完就打马向队伍的前方走去。 章青志连连称是,这个小插曲也就过去了,众人也开始加快了行进的路程,去的人一共是一百三十一人,都是骑马而行,天黑前已经出了京都一百多里地了。 不是十分急的的事情众人即使没问题,马也是受不了的,所以每日队伍行进的速度都是控制在两百里以内。 这一日在在最后一缕残阳隐没之时,尽头那边的天空下的一缕橘黄淡去的只剩下那么一点亮色的时候,李姝喊停了队伍,让章青志安排生火做饭,搭建帐篷等事宜,她却没有下马,而是一个人在四周转悠了一圈,这也成了她这几日的惯例,确定没什么问题后才回到这个很小的营地里。 众人已经搭建好了帐篷,点起了火堆,带的这一百人都是自己最得利的属下,对于这次选出他们跟着去,他们心里都兴奋不已,自从进了武威营和皇宫几乎就没出去过,能不兴奋吗? 李姝此时看到他们不免就想起了上次那心肝肺都绞在了一起的痛,让她不免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那个时候才知道,高强连她都没放过,还好墨子彻那里有解药。这也难怪高强等人有恃无恐的掌控着青卫了,不然就是她也抗不过那种疼痛,青卫们能不听话才怪了。 而剩下的那些人有的是章青志带来的和墨子玉带来的人了,她对他们点了下头就进了自己的帐篷,这几天在马背上颠簸的还真是累了。 刚想躺一会,郑英进来回禀道:“主子,章雪求见。” 李姝皱了下眉头,她求见自己做什么?她坐在了简陋的铺盖上,喟叹一声,“那就让她进来吧。”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一臂之力 李姝手肘支着身子侧靠在被子上,眼看着章雪袅袅娉娉的在帐篷外走了进来,进来先娇声给自己行了一礼。 “章雪见过李大人。” “雪儿多礼了,过来坐吧,我们同为女子,不必拘束。”李姝慵懒的说了几句。 章雪见李姝很是和蔼,并没有什么架子,心里一下就放松了不少,这次来她也是主要先看看李姝对自己的态度的。 李姝打了个哈欠随口问道:“雪儿找我可是有事?” 章雪猛然抬起头很郑重的道:“李大人,雪儿想和您做比交易。” 李姝一下来了点精神,玩味的道:“噢?不知雪儿想和我做什么交易呢?”她的确有那么一丝好奇。 “我知道大人这次去西月是做什么,我已经偷听到父亲和母亲说的话了,雪儿虽然不能和李大人的丰功伟绩相比,但雪儿有自己的志向,还想请李大人助雪儿一臂之力。” 李姝这一次正视起眼前的这个看似娇柔的女子,实则有着为自己争取的勇气,而且还目标明确。 “你的志向是什么?”李姝淡笑的看着她。 章雪不管怎么大胆,但都是本土女子,该有的娇羞一样不少。 李姝看她面颊的两朵羞涩的红云,也不催促她,果然等了片刻后,她才缓了缓羞涩的心道:“大人,雪儿的志向是嫁给一个权贵,并非要嫁给一个贵族的庶子,那样,雪儿宁愿出家。” 她顿了顿又道:“这次去西月,雪儿愿意用自己来化解西月的怒火,也许大人会觉得雪儿不自量力,但雪儿自认为容貌还可,这不是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雪儿有头脑,也有把握拢住西月王的心,或者是嫁给某个王子也是一样。” 李姝看她说完满眼精亮的看着自己,更是一脸的希翼。 李姝垂眸想了片刻道:“可是我已经有了和亲的人选了呢!” 章雪却笑了,“若是雪儿猜的不错,应该是二皇子殿下吧?就他?呃,不,雪儿的意思是,大人双向的联姻对青木来说不是更稳固吗?” 李姝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子的确有几分聪明和口才,至少此时她已经被说动了,她洒笑道:“这样吧,这种事也不是谁臆测就可以的,还得看看实际情况还有一点就是缘分,你说呢?” 章雪对这样的结果已经很满意了,当然不会说出别的来,立即笑道:“多谢大人给雪儿这次机会,雪儿告退。” 东英在章雪走出去后,手里拿着一块肉干和一块干粮和水囊进了帐篷,“主子,吃些东西再休息吧!” 李姝慵懒躺了个舒服的姿势才道:“你们吃吧,我不饿。” 东英看她的确是累了,故把东西放到她的铺盖旁边道:“那您就先休息,等饿的时候再吃好了,属下就在外面,有需要您叫属下!” 李姝闭眼应了一声,心里却感慨的想,我也算体会了一把行军打仗的艰苦,虽然他们可以进城住的舒服些,但她还是选择不去扰民好些,毕竟百十多号的人,另外也耽误时间! 她此刻心里祈祷着那货千万不要再来饶她了,她要用墨子玉,所以她选择了很大度的容忍他,这货的精力还真旺盛,每天累的跟狗似得还要拉上他东拉西扯,让她的忍耐力快到了极限。 “二皇子,主子已经休息了,您等她醒了再来吧,啊,二皇子,您您怎么能乱闯啊……” 李姝听见东英的声音,心里哀嚎一声,把被子裹上转了一圈把自己用被子埋了个严实。 果然没几秒钟就听见那货由远而近的用着贱兮兮的声音道:“小姝,小姝,你怎么这么早就睡了?有那么困吗?快起来,快起来,走,我们赏月去,今日的月好圆呢!” 李姝装作听不见,继续的在被子里装死,狠的牙痒痒,心里想的是,非得把他便宜也卖了不可。忒折磨人了。 墨子玉眼神闪烁的看着如同一条蚕蛹的女子,她的这一面,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让他心里说不出的酸涩和复杂。 从见到她第一眼开始,他就觉得她好玩,虽然她总是冷着一张脸,但他就是莫名的相信,她那是表面而已,就像是他的母妃,每次见他仍旧没有什么好脸色,对他虽然是冷言冷语,但关心他的方式不同罢了。 他每次见到她都起了逗弄她的心思,可是渐渐地,不知道为什么他每次见到她都会想到母妃,自从母妃仙逝后,再也没有人对他冷言冷语,他真的是从她的身上找到了母妃的影子。 他心里清楚,这次带上他去西月,绝对不会那么简单,但他却是甘之若饴。 墨子玉等了片刻,看李姝还是没有要起来的意思,也不介意,眸子溢满笑意的看着那条蚕蛹道:“啊,我突然好累啊,就在你这里睡好了,反正你的地方也够大。” 李姝觉得床铺一轻,立即感觉床铺上多了个人,忍不住咬牙骂道:“墨子玉你给我滚!” “我滚里面点,还是滚外边点?”墨子玉听着那闷闷的声音心里好笑不已。 耳边传来墨子玉那轻笑的声音,李姝再无法装死了,立即滚了一圈,可惜滚到帐篷的边缘了被子却没开,反而好像是更紧了,她这下可真成了蚕蛹。 墨子玉笑的不行,把和被子较劲的她给扯着让她原路转回来,这回才把她从被子里解救出来,此时再看她,墨子玉笑的直拍床铺,指着她说不出话来。 眼前哪里还是那个清冷的李姝?头发散乱了不说,在被子里揉搓的成了个疯子,成了疯子却还能从眼前头发的缝隙里看到里面那幽冷的寒光,不但没了气场还更加的好笑了。 李姝此时真的恨不得掐死墨子玉,深呼吸几次,忍了下来,眼里神色幽幽冷冷的看着他。 墨子玉笑着笑着,声音渐低,再也笑不出来了。 “呵呵,呵呵,我我好累啊,我去睡觉了,你你,你既然也累了,那就早日休息吧!我我走了!” 墨子玉结巴着说完在李姝那幽冷的目光下终于逃出了帐篷,走出去有了段距离他回头看了一眼那帐篷,抹了一把不存在的冷汗,嘀咕道:“那眼神还真是骇人,还真是不能招惹的狠了。” 跟在他身后的六儿没听清他说什么,“主子您说什么呢?” “去去去,乱打听什么!” “是,是,主子现在您是要去哪里?”六儿疑惑的看着墨子玉走的方向,再走可就出了营地范围了。 “当然回去睡觉了!”墨子玉没好气的说了句。 “主子,再走就出营地了,再说我们的帐篷在那边呢,您走反了,您忘记了吗?” 墨子彻一愣,一看可不是嘛,再走还真的就快出了营地了,立即瞪了一眼六儿。 “本殿下是来赏月的,真是都被你破坏了兴致,不看了……” 六儿…… 木一看着墨子彻拿着奏折看了近半刻钟了都没动一下,他就是一笑,轻声道:“陛下——陛下?” 见墨子彻还是没听见,就上前给他换了茶,才笑道:“陛下,您是不是想姝主子了?” 墨子彻被知书唤的回了神,听见他的话,瞥了他一眼继续看着奏折道:“胡说什么!” 知书也不害怕,继续嬉笑道:“可是奴才看您都看了一刻钟叫了您好几声您都不理会!所以,奴才就想,也就只有姝主子才有这么大的本事让您看不见别人,更是听不见别人的话。” 墨子彻冷哼一声,没忍住,脸上柔和下来道:“就你聪明,说起来,也不知道阿姝有没有到西月,这都走了半月有余了。” 知书笑道:“是呢,感觉时间过的还真快,一眨眼姝主子出使西月都半个月了。” 墨子彻手里摩擦着奏折,如同抚摸着爱人的手般,轻声喃喃的道:“可是我怎么觉得日子过的这么漫长呢?” “陛下,您说什么?”知书没听清,问了一句。 墨子彻顿了下道:“没什么,对了,最近有大尧的消息吗?” 知书道:“没有呢,只是三天前探子传来消息,说衍帝已经快到大尧京都了。” “嗯,你去唤赵刚来。” 知书应了声诺,恭敬的退出了御书房。 赵刚以前在墨子彻还是太子时就是太子府的护卫统领,在墨子彻登基后,就把他给安排在了京都卫指挥使的位置上,如今想见吴刚还真得出宫到处逮人了,知书一路感慨的想着到了内侍房李。 有个小侍刚出来正好看见他,立即蹭过来谄媚的笑道:“哎呀,什么风把大总管给吹来了?” 知书挺直了身板,垂着眼皮很有大总管的风范的道:正好,你出宫一趟,去寻下赵刚指挥使,就说皇上宣他呢!屋里还有人吗?” 小侍听完立即讨好的道:“哎,我这就去,屋里有不少人呢,我说你们还不快点出来,还让大总管进去请你们不成?” 知书看这小侍很是机灵,又看他抻着脖子尖声的喊着屋里的人,心里对他的懂事满意了几分,“好了,你快去吧,记得快去快回。” 屋里听见小侍的喊声,立即呼啦啦的冲出来十来个小侍,有的趿拉着鞋子就出来了,有的衣衫不整的跑了出来一片高低错落不齐的叫着他大总管。 知书皱着眉头道:“陛下还在前面忙的都顾不上休息,你们这些个兔崽子却在这里偷懒,是不是都想去洗衣局享受几年呐?” 小侍们一听,立即都跪在地上,求饶声一片,各种理由的边说边哭的求饶声闹成了一片,太监的声音本来就尖利,这一哭闹的声音就大了些。 知书立即尖声喝道:“你们都给我闭嘴,吵死了,你,你,还有你,快去出宫寻找赵刚指挥使,让他速来宫中,皇上宣他呢!” 被点名的几个小侍立即爬起来连声应诺的跑远了,本来知书想耍耍威风的,这威风没刷成差点耳朵没被他们给嚷嚷聋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心潮澎湃 一路越是接近西月,天气就越发的冷了起来,也就越发的荒凉起来,众人一直生活在四季如春的京都,哪里想到同是青木,却是两种季节?都是不停的搓着手臂。 在经过最后一座大的城池的时候,李姝果断的选择了进城购买御寒之物,这里都这么冷,可想西月只会更冷。 一行人百十多的人都穿着侍卫的装束,进了城十分的扎眼,守城的侍卫远远的看见这百十多名侍卫立即高喝一声,“停,你们是什么人?” 李姝给章青志使了个眼色。话说,她就是想上前,他们认不认自己是回事,主要还是麻烦,解释的忒累! 队伍停了下来,章青志上前拿出了令牌,守城的小兵估计是新来的,立即斜眼看了看他们这灰扑扑的一行人,立即很是严肃的道:“你们等下,我拿令牌给我们头看一眼。” 随即他又解释了一句,我职位低,做不了放你们这一行人进城的主。 章青志瞪眼,刚要张嘴骂他,李姝咳嗽了一声,他立即不耐烦的道:“快去,快去。” 章雪的脸冷的有些发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高原下来的妹子,她有些打着颤的道:“大人,为何不亮出我们的身份?这样也太纵容他们了吧?” 章青志立即呵斥道:“闭嘴,你乱说什么?回去站好了。” 李姝调侃的道:“章大人,都一路了,你这气性还这么大,你累不累?自己的女儿,好好说话就是了。”李姝本不想插手人家的家务事,但章青志的样子实在是让她看不过眼,要么当初你就拿出你的威严来,把你女儿给绑回去也行,当时你装孙子,这都眼看到西月了,还在那里呵斥自己的女儿没完做什么啊? “哈哈,哈哈,是,是,李大人说的是。”章青志听了李姝的话,立即连声傻笑的打着哈哈称是。 李姝内心鄙夷,随即对章雪解释道:“我们能不暴露行踪就不要暴露行踪的好,若是走到哪里都大摇大摆的嚷嚷着我们是谁谁谁,那地方官员免不了的都会出来迎接请客送礼的,一个是扰民,另一个就是太麻烦,我们是去办事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章雪一脸敬佩的道:“还是大人想的周到,难怪……” 在章青志的瞪视下,章雪吐了吐舌头,没有再说下去。 李姝再要说话已经看见城门处出来两个守卫头目的人快步走了过来,对李姝等人就是抱拳一礼道:“各位大人刚刚那个守卫是刚来的,对这些令牌还不是很熟悉,所以让各位大人久等了,还请大人们恕罪!” “好了,我等要进城购置些御寒之物,你派个人给本官带路。” 那个头目松了一口气,立即道:“是是,应该的,大人请,大人若是不嫌弃,属下带您去购置。” 章青志脸上显出温和之色道:“那再好不过。” 守卫头目立即恭敬的道:“大人请。” 在路上边走边试探的道:“不知大人是哪位?怎么称呼?” 西北风呼呼的刮着,风沙打在脸上生疼,一行百十多的人从未经历过如此荒凉和寒冷的景象,一望无际的枯黄让人看着感觉天空都灰蒙蒙的。 李姝却仍旧笔直的坐在马背上,迎着冷冽的风望着前方,虽然是这里的冬天来的这么早,但她却闻到了一股子自由的味道,她很喜欢这里,心情也很好的欣赏着这里独有的风光。 她读书的时候就曾想着一定要去草原领略一下那里的风光,可是却没等她实现,就来到了这里,虽然此时并不是那种绿色地毯,但依然不妨碍她在这茫茫的草原上驰骋一番。 “阿姝好像很喜欢这里?”墨子玉看她满面放松的样子,忍不住问了一句。 李姝回笑道:“是啊,你不觉得很美吗?” 随即她清喝一声:“兄弟们,我们可以尽情的纵马驰骋了,驾!” 被她这一声充满豪迈的清喝,立即把青卫们的心潮澎湃的豪情也带了出来,立即都大吼一声,纵马狂奔追了去。 最后剩下的就是墨子玉,和章青志等一干人,看着绝尘而去的百十骑,眼睛里都满是羡慕和跃跃欲试。 墨子玉反应过来,立即的大喊一声,“小姝我来了!”狠狠的在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马儿受疼灰溜溜的叫了声,向前方奔去。 仁太后自从把石瑾推上皇位后,很少过问国事,并非她就真正的放手了,而是石瑾沉稳保守的性格,让仁太后暂时放手了而已,若是有重要的国事决策石瑾会派人来请她,甚至是亲自来找仁太后商议,这让仁太后十分满意自己没有选错人,并非她没有什么野心,而是对现状了解,西月内乱的太久,所以才必须要修生养息。 此时仁太后坐在自己的帐篷里满脸怜惜的安抚着身边的那个面色苍白,眼角还残留着泪痕的心雅。 “心雅,好孩子,莫要伤心,祖母定然会给你哥哥讨回公道的,怎么会让他白死呢?他不但是你的哥哥,也是哀家的孙子!”她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声音里是上位者才有的霸气。在所有的孙女中,她是十分的喜爱这个孙女,她话语不多,已属沉默寡言,但懂事明理,却又是性子刚烈,这也是刚刚知道哥哥哈撒死在了青木,她一时接受不了才显出了小女儿态,就是因为这样的时候少,此刻看到她的泪,仁太后才更是心疼。 “让祖母担心了,心雅不孝。”她也就在仁太后的面前才会露出些软弱来。 心雅是石木烈的第九女,在石木烈活着的时候可能都不记得还有这个女儿,不但是她,其他的子女他记得的也就几个而已。 无论什么都是如此,只要一多了那就是平常了。 心雅的母亲在生心雅的时候难产死了,所以心雅几乎是被哥哥带大的,没娘的孩子常常被欺负那也更是常事,所以心雅性子的关系,多数都是用武力解决事情。你不是爱骂人吗?你不是爱欺侮我吗?那我就打到你求饶为止,所以小时候在被欺负了几次后,她也就看的明白了,只有你的拳头硬,那我就要比你的拳头更硬,打不过你是我无能。她就是这样长大的。 仁太后摇了摇头,慈爱的道:“傻孩子,怎么会是你不孝呢?这件事青木已经派来使臣来解释这件事,算算,这两天也该到了。他们若是不给个交代,哀家也不会放过他们,我们此时虽然一直低调的尽量来淡化存在感,但并不是就说明我们软弱,我们若是想拼那也是有那一拼的实力的!” 心雅心里感动,但面上却是没显,她如今在乎的人也就是祖母了,不希望她为自己在耗神,这两年祖母的精神明显的不如前几年,只希望西月之神让她长命百岁。 “太后,皇上求见。” “让皇上进来吧,快去端些大尧的贡酒来,如今也就哀家这里还有一坛了。” 仁太后看小侍下去了,心雅早已经整理好自己,一副平时的样子,垂着眸子,坐在了自己的侧下方,还是那种的容易被人忽略。 西月王走进来就看见笑吟吟的仁太后和他的妹妹坐在那里,看见他进来,心雅立即起身,手掌抚心倾身道:“心雅见过王兄。” 石瑾立即道:“一家人不必多礼。” 石瑾立即要给太后施礼,太后及时笑道:“好了,好了,你也说了一家人就不必多礼了。” “孙儿见过祖母。” 虽然仁太后那样说了,但石瑾还是把礼数做全了,他在登基就是如此,如今做了皇帝,依然还是没有改变他曾经的习惯。这也是仁太后喜欢这个孙子的地方。 西月王石瑾坐下后才对心雅道:“心雅,对于哈撒的事,本王也很是哀痛不已。定然会让青木给个说法的。” 心雅一双杏眸立即溢满了水意,但让她又生生的忍了回去,“是,心雅谢过王兄。” 石瑾对这个妹妹相比其他姐妹还是要和善很多的。 “祖母,孙儿过来,也是想和祖母商量一下青木派使臣来的事情。这次青木派来的人是一个女子,听说此女在青木新皇登基前宫变时及时挽回了局面,而且在如今的青木的朝中地位更是举足轻重。可以想象,青木皇派她来也是对哈撒的死也是重视的。” “噢?竟然是个女子?那这次哀家可要好好的看看,什么样的女子能让一直都是男尊女卑思想的国家。竟然还能在朝堂之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那么此女定有过人之处了,哀家很是期待。” 石瑾垂眸道:“想必也不是简单的角色,否则也不敢来面对我们的怒火了。” 仁太后笑了笑:“是啊,这次就看看她怎么做了。” 心雅拳头握起,心里的怒火与恨意交织在一起,让她很想立即就捉到凶手,但她能隐隐猜测,也许是这是个引起战争的阴谋,但是她并未说出来! 第一百一十八章 剑拔弩张 这群在青木都被称为虎狼之卫的青卫们,此刻各个如同草原上的狗熊般,都把自己裹的跟个粽子是的,主要还是气候太冷了,即使不说话,呼出的都是长长的白色雾气,让人感觉身体的血液都是冷的。 “李大人,我们明日就要见西月王和仁太后了,不知大人可有什么安排?” 这次一行,主要还是李姝是主使,章青志感觉唯一值得安慰的是不要他来低声下气的给人赔礼道歉。 “你明日什么都不要做,只是把明面上的礼数到了即可,之后也尽量少说话,沉着脸就好!” 李姝骑在马背上对章青志说完继续不停的向着牵走。 墨子玉等了一会也没见李姝给他分派什么,觉得完全和自己的猜测不一样,她让自己来不就是需要自己做什么吗?怎么却不给自己安排呢? 墨子玉忍不住打马向她靠近了点眼巴巴的问道:“小姝,那我做什么?” 李姝弯起唇角,淡淡的道:“来的时候我不是都和你说了?你就玩你的,只是西月的男人都是好斗分子,所以你就跟在我身边,随你开心的玩耍就好,也可以好奇的东张西望,甚至是大方的看西月的姑娘。” 墨子玉眨巴了几下眼,这完全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嘛!难道自己小人之心了?想到这里不免让他生出几分惭愧感,心里想道:“自己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原来她真的只是为了给我抓鹰来了。” 李姝是不知道他此刻的想法,若是知道他是这样想的,估计得自己惭愧了一把。 西月即使是王子死在了青木,但对于青木的使者还是给予了最高的礼节,虽然神色上有些冷淡,但不妨碍李姝这一行人的坦然。 前来迎接的是一个叫多格的男子,这个男子李姝听探子汇报过,属于西月王身边的军师般的人物,此人性格看似豪爽,实在心机深沉狡诈。 李姝高吊马尾一身戎装,瞬间就让多格眼前一亮,也是第一眼就看见了她,虽然这里天气的寒冷,让她的鼻子尖都被冻的发红了,但她还是面色淡定的站在最前面,并未有任何的胆怯之色,多格心里给予了一声赞赏,他立即爽朗的笑着走向李姝一行。 “哈哈,想必这位就是传遍天下的李统领吧?还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今日一见果然是英姿飒爽哈哈……” 李姝立即行了一个西月的礼。 “多格军师过誉了,只是以讹传讹罢了。倒是多格军师是我辈之典范,在青木几乎是家喻户晓呐!今日有幸一见多格军师,真是让我等都自叹不如多格军师的风采。” 多格听完瞬间哈哈大笑道:“真是没有想到,李统领如此口才,让多格惭愧不已哈哈……” 李姝一笑道:“我给军师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国二皇子墨子玉,这位是我青木国礼部尚书章青志。” 多格立即把目光转向墨子玉,顿了一下,立即大笑道:“二皇子真是人中龙凤之姿啊,若是让我们西月的姑娘们看见,那可就危险喽!就像上次大尧的皇上就被……哈哈” 墨子玉心里一跳,总感觉有什么即将破土而出的感觉,但他一时还想不出来是什么,立即神色淡淡的道:“多格军师的话真是让本皇子受宠若惊啊,不过军师刚刚说的大尧的皇上是怎么了?” 多格楞了下,立即爽朗的大笑道:“你们看本军师真是老糊涂了,竟然忘记请诸位进入大帐了,我王和太后已经备好了奶酒等候各位多时了,请!” 墨子玉也不在意他避重就轻没有回答自己,和李姝并肩向大帐行去。 青卫和墨子玉还有章青志带来的那些人都留在了外面,跟着进入大帐的也就是李姝,墨子玉,章青志和章雪这四个人。 几人一进入大帐,瞬间那种奇怪的膻腥味扑鼻而来,让初闻此味的几人都本能的闭住了呼吸,地上铺着厚厚的雕花毡子,周围设置了一圈的长案,长案后都各坐了一人,男多女少。 看见李姝等四人一进去,立即拿起长案下的腰刀猛然起身就抽出了一半的刀身。刀身上反射出森冷的光芒。 李姝耳边清晰的传来章青志和章雪的吸气时和章雪那不太明显啊的一声,她没事人一样的扫了一眼和自己错了半步的章青志。 墨子玉惊愕不已,怎么话都没说,这些人就一点都不友好的拔刀相向了呢? 章青志被李姝的那一眼看的心里一禀,知道自己失态了,立即把脸沉了下来,这也是李姝的吩咐。 李姝早就料到必然会有这下马威的这个过程,所以依旧从容不迫的淡然的承受着眼前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在正位上,坐着一个一身黑袍眉目深邃的俊朗男子,旁边的正位后坐着一个四十左右岁雍容贵气的中年女子,从她的眼中就可以看出,此人睿智机敏,一看就可以确定就是西月仁太后了, 多格依然爽朗和善的笑着给几人介绍长案上的人,首先介绍的就是正位上那个男子,果然李姝没有猜错,那个男子是西月王,而旁边的那位就是西月仁太后。 李姝待墨子玉礼毕后才对西月王和仁太后道:“青木李姝见过西月王上,见过仁太后,祝仁太后永葆青春。” 仁太后用那中气十足的声音道:“你就是青木的李姝?真是好风采!请坐吧诸位!都收起你们的家伙吧,这里是我西月王的大帐,不是你们的格斗场。” 听完仁太后那有力的话语,瞬间,那些个粗豪的汉子,哼了声才把刀又收回去。 而西月仁太后下手边的是心雅公主,那是一个美貌少女,少女的一双秀眉从李姝等人进来就一直紧紧的蹙起着,即使在还礼时也就点了下头而已,对他们的冷淡比其他人都明显。 墨子玉却对她十分的感兴趣,一直眼睛不错的看着那个女子,在那女子瞪了他一眼之后,他还委屈的扁扁嘴嘟囔了一句,“看见你我怎么就感觉熟悉呢?” 双方介绍完毕,这才坐在了给几人设的长案后,一瞬间有些冷场,仁太后端起奶酒红唇轻轻的抿了口放下了酒碗,但是那声音就有些大。 李姝垂眸一笑,起身行了个标准的西月礼道:“尊敬的西月王,仁太后,此番李姝代表我国陛下前来,首先是对哈撒王子的遇刺深感遗憾和痛心,不管怎么说都是在我国境内出的这种事,我们比谁都更恨幕后指使行刺之人,此番前来表示歉意的同时,也共商一下如何讨伐那可恶的幕后之人。” 墨子玉目瞪口呆的看看李姝,又看看西月一脸怒意的众人,这个时候他才知道,这些人来西月做什么,他心里哀嚎不止,知道是为这样的事来西月,打死他都不来好不好,他就知道那个女人没安好心,此刻总算是知道他那心里怪怪的感觉是什么了,自己还和白痴一样还愧疚了一把。 仁太后暗赞李姝的冷静和沉稳的同时冷笑一声:“这让你一说,感情是和你们青木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们青木随便一说是他人所为,我们就相信吗?你这明显是把我们西月当傻子看了。” “太后说的没错,你们这样一说难道就算了吗?” “没错,哈撒王子是我西月的勇士,怎么能就这样说没就没了?” 瞬间七嘴八舌的人乱哄哄的吵闹开来,西月人说话声音粗豪声高,一瞬间让人脑仁都嗡嗡作响没法思考。 李姝等众人都嚷嚷的差不多了,才清声道:“没错,别说你们不愿意,就是我青木也是不愿意放过那贼子,姝想,在座的诸位都是聪明之人,想必都能嗅到其中的阴谋味道,幕后的指使者的目的想必就是让我们乱起来,然后他会趁虚而入,他的目的也许是他那不可告人的野心,往大了说就是吞并我们两国。也许是单一的仇恨西月,或者是仇恨青木,目的是让我们自相残杀,他好坐收渔利。我们只要一打起来,就正中了他的下怀。姝想,即使姝不说,想必太后和王上都是聪明睿智之人,定然早已看破了贼人的阴谋诡计。” 西月的人思想都是简单之人,在座的更是些只知打杀的莽汉,哪里懂这其中的弯绕?在李姝清晰的分析完后,大部分都信了几分。 仁太后却是呵呵的笑了起来,“之前就听说青木朝中有一举足轻重地位的女子,没想到今日哀家算是领教了,那么你既然说有幕后之人,却一直没有说幕后之人是哪个!” 西月王一双剑眉立起,“太后所言极是,想必来前,你们已经查出了凶手,那就说一说吧!” 李姝看了一圈后,面有为难之色道:“这个……” 仁太后睿智如狐当然明白李姝的意思,笑了一声,“在座的都是我西月的忠臣良将,李大人但说无妨。” 李姝轻笑一声,“既然仁太后如此说,那李姝也就放心的说了,我皇在使臣走后都悄悄的派了暗卫沿途保护,目的是为了把前去我青木的使臣安全的送出青木的,但谁知防不胜防,还是让刺客钻了空子,我们的暗卫也只是在和刺客打斗中从她身上扯下一块布料。今日我已经把这块布料带来了,虽然说明不了什么,但希望仁太后能相信青木,青木一直都是期望和平的。” 小侍接过李姝从怀中拿出的那块巴掌大的布料呈给了仁太后。 李姝接着道:“因我曾在大尧待过一阵子,对这种统一的高等侍卫的布料很是熟悉,而我青木所产的料子,无论是从材质和纹路上都不是这样的,所以李姝敢确定,这块布料的确是大尧所有。” 仁太后看了看布料,把它递给旁边的王上,眸子犀利的看着李姝。 李姝依旧坦然的道:“不管怎么样,哈撒王子都是在我青木遇害的,我皇特准备了我国不可多得的夜明珠十颗,还有价值连城的古玉十块以表歉疚之心。” 仁太后当然明白,青木若是不重视西月王子的死是不会有任何的作为的,既然能派来朝中重要的人前来解释,已经足以表明了青木皇的意思。 “李姝,听说你是身怀武艺之人,我要向你挑战,生死不论,你可应战?” 第一百一十九章 尴尬处处在 心雅冷然起身,声音清脆的道:“李姝,听说你也是身怀武艺之人,那么我向你挑战!若是你赢了,我就不再追究哥哥的死,若是你输了则必死无疑,当是为我哥哥偿命了。不要说我不讲道理,明明不是你杀的,却让你来偿命,但这是我心雅的规矩,你是应战还是做缩头乌龟?” 李姝虽然觉得她的说法荒谬,但看她那一副不打一场不罢休的架势,也就淡淡的起身道:“李姝奉陪。” “小姝!”墨子玉立即焦急的起身,又看向心雅公主,他并非是担心李姝被杀,而是担心那心雅被杀了。 李姝对他翻个白眼,懒得理他。 心雅看了一眼墨子玉,冷笑一声,“好,爽快,那现在就跟我出去吧。” 李姝看仁太后和西月王上都没有阻止的意思,都是在那里喝茶的喝茶,窃窃私语的窃窃私语,她怎么不明白?这是仁太后和西月王上已经默认的。 李姝对他们点了下头就跟着心雅出了帐篷,墨子玉等三人也一起跟了出去。 西月王起身道:“祖母,我们也去看看吧?欣赏一下青木李姝的武艺?” 仁太后呵笑着道:“好,我们都出去看看吧,此女的这份沉着冷静哀家还是喜欢的。” 西月王石瑾也是同感的道:“的确如此,这样的情况换任何人都要双腿打颤了,而这个女子却能面不改色的在那里侃侃而谈,端的是好气魄。” 他们出去的时候,李姝已经和心雅动手了,两个人都是那种比较直接犀利的功夫,李姝和心雅的还是不同的,她是从开始练的就是步步杀招。 心雅只是凭借着从小那股不想被欺凌的狠劲,几次李姝都在关键的时候及时收手,把墨子玉看的紧张不已,差点就惊出声音。 让西月的武将都看的心惊肉跳,最后还是仁太后看不下去了,中气十足的喝道:“心雅,回来。” 仁太后这个时候喊停,也是多少有些私心的,至少不会失了心雅的颜面。 心雅心里也是松口气,她也早就明白李姝在让着自己,但心里的那种痛,让她只想和她拼命,可是心里更明白,哥哥绝不是眼前这个一脸坦然的女子所为,听了祖母的话,她退出了战圈,对李姝抚心一礼,“是心雅技不如人,以后心雅定然不会为难李大人。” 李姝回了一礼,“心雅姑娘性情中人,李姝喜欢。” 心雅回看她,从她那清冷的眸子里看到的是一片真诚,她第一次露出了笑颜。 “心雅的荣幸。” 两个女子的友情在这一刻发酵,以后会如何,她们谁都不知道。 仁太后向前走了几步笑着道:“李大人还要勿怪,都让哀家把这孩子给惯坏了,一路劳顿,哀家已经备好了酒席,我们边吃边说如何?” “李姝遵太后旨意。” 再一次坐下的时候,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剑拔弩张,仁太后本就是西月最为高贵豪爽的女子,无论是从做事上,还是从为人处事上都比较大气,首先就拿起了酒碗豪爽的道:“今日一见李大人甚是得哀家的心意,这杯酒哀家给李大人接风洗尘。” 说完那碗奶白色的液体就被她几口喝光了,然后笑吟吟的注视着李姝。 李姝的酒量向来很大,来到这里更是如此,此时怎么会被仁太后看笑话?也是回以一笑。 “仁太后客气了,那就谢过太后了。”说完她也几口饮尽碗中那奶白色的液体,话说味道还是不错,液体带着一股清甜的奶香味,回味起来还是不赖的。 仁太后挑挑眉,“没想到青木的女子竟然也有豪爽之人……” 墨子玉从进来就一直的盯着人家心雅公主不放,无论心雅怎么瞪他,墨子玉依旧如故,此时陪着西月王上喝了几杯酒一下就放开了。 也不知怎么的就凑到心雅公主的身边,还从腰间拿出了那把从不离身的折扇,唰的打开,很是风流的扇了几下,立即打了个冷战。 心雅一个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他那二皮脸又上身了瞬间得到鼓励般的继续扇了几下,笑道:“心雅怎么这么可爱?你知道吗?我一见你就觉得好像和你以前就认识一样。” 心雅收回笑开的唇角冷淡的道:“可我一点和你认识的感觉都没有.” 墨子玉立即笑嘻嘻的道:“没关系,你慢慢就会有这种感觉了。” 心雅扭开脸不去看他,心想这人看着一副人模狗样的,怎么这么聒噪? “心雅,你这么美的姑娘,怎么就不爱说话呢?你知道吗?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姑娘。” 心雅心烦的冷然的道:“你是不是对所有人都这样说的?” “哪有?天地可鉴,我只对你一人这样说的。”墨子玉立即高声澄清。 心雅被他引过来的目光瞪了他一眼低喝道:“你给我小点声,那么大声做什么?” 墨子玉委屈的道:“你冤枉人家嘛!” “你……”心雅被他那撒娇样子给震了一下,杏眸立即瞪视着他。 墨子玉立即讨好的道:“心雅会喝酒吗?来我敬你一杯吧,啊不,我敬你一碗好不好?” 心雅被他那死缠烂打劲实在是受不了,听他这样一说,心想着,他一个青木的皇子,肯定酒量也是不行的,故眼珠一转道:“这样吧,我们拼酒吧,若是你赢了我,我就陪你出去玩,若是你输了,你就给我滚远点。” 墨子玉立即点头如捣蒜的道:“好好,一言为定。” 两个人就这样的在所有人都寒暄之时没人注意他们的情况洗啊,他们拼上了酒。 李姝和章青志正和仁太后推杯换盏,被一阵喧哗之音给吸引的看过去,瞬间,李姝和章青志对视一眼,同时都在问,这是什么情况? 墨子玉正笑的如同一个傻子般的抱着心雅的腰身叫着母妃,心雅面色红扑扑的,在那里很是暴力边打着墨子玉边挣扎。 仁太后和西月王上等人都傻了般张着嘴看着眼前的一幕,都有些转不过弯来。 还是李姝反应快些,扶额轻叹一声,心想,这货还真是丢脸,不过反过来想,这样也是好事,尴尬的笑了两声,对着仁太后道:“可能是,可能是心雅姑娘的性格有些像他的母妃,他一时喝的多了,可能,可能是一时心伤,就把心雅姑娘给错认了,还望心雅姑娘莫要介怀。他也是够可怜的,在很小的时候母妃就故去了,他……唉!” 李姝从开始的结巴到越编越顺溜,心雅此时却停止了暴力的打他了,而是有些愣愣的看着还抱着自己腰的这个男子。原来他和自己一样,从小就失去了母妃。 这时只听墨子玉道:“打我啊,用力打我啊,我知道你是爱我的,所以才打我……” 李姝只觉得风中凌乱了,当初抱着自己大腿的那一套的台词又说给了心雅。 心雅只觉得这个人得受了多少的苦?竟然要这样说?瞬间把心雅姑娘的母爱之心给引了出来。 只见她轻轻的抚了抚他的头,像摸小狗一样,只听她柔声道:“我不会打你,乖,先放手好不好?你喝多了。” 奇怪的是,墨子玉瞬间就放了手,瞬间趴在了地上。 李姝咽了口口水,向着仁太后看过去,仁太后睿智的眼眸里闪烁几下,归于平静的回看李姝,两个女人都相视而笑,其中的意思只有二人能懂。 在西月王反应过来面色发沉之际,仁太后大笑起来,“来,来,我们继续喝酒,还是青木二皇子是性情中人,好,很好。” 西月王上看向祖母,收到的是祖母稍安勿躁的神情,他立即也微微的柔和了些许的面色。 不知什么原因,章雪向着李姝的方向以一个很是难以完成的动作倒了过来,而那带着的帽子也不小心掉在了地上,头发就散了开来,甩出一个优美姿态,李姝很是及时的扶住了她。 两个人对视一眼,李姝自然的道:“你没事吧?” 章雪摇了下头,咬着唇对着仁太后一礼道:“抱歉,雪失态了。” 章青志暗自咬牙,回去后一定要把她关进族庵里,让她一辈子都别想出来。 仁太后却和蔼的道:“开始我就觉得你特别,原来公子变成了美人哈哈,今日哀家还真是开心的很吶!今日真是有趣,是不是王上?” 仁太后笑完等了片刻都没见她选的王上回答,再看之时,只见她的孙儿正不错眼的一直看着那个俏美人。 仁太后瞬间扫视了一圈,一下就和李姝的目光对了个正着,两个女人又是相视一笑。 宴会一直在众人推杯换盏中都是醉意朦胧的时候才结束。 李姝等人都被安排在了离仁太后很近的帐篷,安排完墨子玉出了帐篷,李姝看章青志脸色黑沉,一笑道:“你怎么这么顽固?人各有志,雪儿没有错,好坏都是她自己的选择,你何必还看不开呢?” 章青志抬头看了看正午那没有什么温度的阳光,叹了口气道:“大人是不是很乐意看到这样的结果?” 第一百二十章 暴风雨前奏 李姝看着眼前这一座座豪华的大帐,带有了些醉意的道:“只是彩头罢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只是,是否有那敢于选择的勇气罢了。” 章青志看着那个女子绕过两个大帐进了给她安排的大帐里,若有所思,那句话看似浅显,实则大有深意,让他久久的陷入到了迷茫之中。 西月的夜晚比白日更加的寒冷,但人们却是热情似火的,高高的篝火生起,西月的姑娘们,小伙子们都围着篝火载歌载舞好不热闹。 姑娘们都去拉墨子玉,墨子玉很没节操的嬉笑着跟着姑娘们去了,很是找不到节奏的乱跳一通。 仁太后对李姝道:“你也是年轻人,跟着姑娘们一道去玩吧。” “不了,让我看看还是可以的,若是让我去玩那可真是为难我了!”李姝摇了摇头笑着对仁太后说了一句。 李姝挨着仁太后坐在台阶之上的座位上,两个人边说着话,边看着下面热闹的景象。 “李大人,可是确定你刚刚所说的消息?”仁太后还是心里有所怀疑。 李姝定定的看向仁太后,“李姝确定,即使没有什么证据,但李姝曾在他身边些时日,对他还是有几分了解,他的野心很大,这次他做得如此有恃无恐,定然是有所依仗,否则不会做得这样明目张胆。” 她说完转开眼看向篝火周围脸上洋溢着快活的姑娘小伙子们,心里是羡慕的是她人虽年轻心已老。 仁太后久久无法言语,心里是对西月未来的担心,内乱的够久,若真如李姝所说的那样,那么西月也将算是一场浩劫。 西月王从那个雪的女孩脸上移开目光对着李姝道:“不知这次青木皇的意思是?” 李姝心里一笑,终于进入正题了,她抬起清眸看向西月王上道:“我皇的意思有三个,一是,西月也要多加注意大尧的动向。二是,不管大尧先对我们哪方出手,我们立即断他的后路,让他首尾难顾,三是,我们两国结秦晋之好,也就是联姻!” 西月王瞬间笑了,他本是很少笑的男子,此时一笑,瞬间犹如彩虹乍现十分好看,让一直注视着石瑾举动的章雪看呆了去。 “不知李姝是想用自己来联姻还是……”石瑾用眼神看了一眼此刻正缠着心雅跳舞的墨子玉和目光迷离的章雪一眼。 李姝也笑的,她的笑容本来就很美,此刻一笑如同隆冬乍暖般让人一瞬间失神。 “王上说笑了,李姝蒲柳之姿还当不起这联姻之人,至于是哪个也要看王上的意思了!” 石瑾沉稳的眸子紧紧的注视着李姝,这个女子他自问不敢要,是因他无法来掌控她,她太聪慧,也太狡诈,如一只狐狸,她的眼睛里没有像下方的那个女子多情且深情的目光。她太理性,也更清冷。 “呵!李姝说话还真是一针见血,让孤王真的有些嫉妒青木皇了,能得一个你这样的臂膀。” 李姝轻笑一声道:“王上省了您的高帽吧,你再这样说,可是让李姝骄傲了!” 西月王上也轻笑一声道:“那也无妨的,你有骄傲的资本。” 李姝摇了摇头,“我敬王上。” 西月王和李姝碰杯郑重的道:“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李姝心里松了口气道:“王上爽快。希望合作愉快。” 两个人碰杯仰头饮尽杯中之酒。 李姝喝完酒后随意的道:“不知西月的赛亚公主怎么成了贺衍的妃子?真是让姝有些好奇呢!” 仁太后正好回座位听到李姝的这句话,立即哈哈笑着道:“说起来也是好笑的很呐……” “我们西月的女孩子对爱情大胆直接,从来不掩藏自己的喜爱,衍帝无法只得娶了她,一个月后才启程回大尧哈哈……” 李姝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道:“赛亚公主这次也跟着他去参加了我皇的登基大典,看样子过的还是不错的,也很得衍帝的宠爱,想必太后可以放心了。” 仁太后的笑容瞬间淡了些,“可是能不能长久也要看局势的变化,如今真的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般,唉!真让人烦恼呐。” 李姝的神情也幽冷了些道:“他要玩,那我们倒要看看他怎么个开局法!” 仁太后也是冷笑道:“哀家早就看出他不安分,” 李姝道:“好了不说他了,我们说点高兴的事吧,太后您看看下面可是有什么奇景吗?” 仁太后睿智的眸子看向李姝道:“下面的还称不上奇景,不过哀家倒是对你有兴趣些!” “太后您和西月王上还真是祖孙,总是拿李姝开涮,这可就不好玩了呢!”李姝幽怨的看了一眼太后。 太后立即大笑起来,“让你说的哀家好似欺负了你一般,好,那就不说你了,我们欣赏歌舞吧!” 在当日夜里,北风扯着喉咙般呼啸着,砂石打得帐篷噼啪直响,让人们只觉得被窝里才是最温暖的那种幸福感。 第二日起来后却发现一夜之间覆盖了整个草原,李姝等人甚是兴奋,李姝披上银白色的狐裘皮毛骑马跑出王族的居住地,瞬间被这白茫茫的世界所震撼,对于青木的人来说多数的人都未见过雪更是兴奋不已。 章雪骑在马上张开手笑声如玲,“我好喜欢这里,这里简直太美了!” 李姝一笑道:“你决定了吗?” 女孩杏眸明澈的道:“我早就决定了,只是那人好像很难搞定呢!不过不要紧,我有一生的时间。” 李姝被她的坦白所感动,“那要恭喜你了。” “小姝,你说的恭喜是什么?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吗?你们说的我怎么不懂?” 李姝撇了撇嘴,“你忙着追你的心雅,能知道什么?” “啊,小姝你吃醋了吗?你放心,你在我心里还是最重要的!”墨子玉怕李姝不相信还用力的点了点头。 李姝看心雅走的近了,立即坏坏的道:“你说设么?再说一遍,我可是没听清楚呢!” 墨子玉立即眸子一缩,他是被李姝坑的神经十分敏感,眼眸立即眯起,随即耳边传来隐约的马蹄声,他笑道:“我说,我墨子玉很喜欢这里。” 李姝和章雪同时鄙夷的不想看他,这货变得精明了。 李姝对到了近前的心雅道:“你们这里经常的下雪吗?” 心雅弯弯唇角道:“嗯,每年冬季来临都要下上几场雪,说起来我们并不喜欢雪,但这也是西月之神赠与我们的,所以,我们每每都会在这个时候多储藏些雪水,以备不时之需。” “心雅,你去过我们西月吗?我和你说啊,我们西月四季如春,也不会如你们这里这样的冷,而且我家啊还有一只会说话的鸟,对了,小姝说来这里要给我抓一只鹰呢,来年定然会生出一窝会说话的鹰来!” 李姝瞬间扶额,这货又犯二了。 果然,心雅立即杏眸圆睁,怒道:“你要是敢抓鹰,我就打死你,那是我西月的神鹰!” 墨子玉有一瞬间的表情定格,立即幽怨的看向李姝。 李姝对章雪道:“雪儿,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我想起一件事还未和王上说。” 章雪立即从善如流的道:“好啊,我正好也要对西月王上说一件事,不如我们一起?” 两个人当没事人一样,就那么骑着马踢踏的跑远了,后面还跟着几个属下和侍从。 留下的是墨子玉和心雅,两个人站在那白茫茫的天地间,远远的看去,如同一对神仙眷侣。 事实是,两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还是墨子玉,摸了摸鼻子干巴巴的道:“心雅,你别生我的气,我不知道,还有都是小姝的错,是她告诉我,来这里捉捉……” 墨子玉在心雅的目光注视下再也说不出捉鹰的话来,逃避的眸子看向别处。 半晌才听心雅道:“我来是叫你们回去的,不能在这样的雪地里看的太久,否则对眼睛不好,有可能会失明。” 墨子玉愕然道:“有这么严重吗?完了,完了,我一定会变成瞎子的,你要照顾我,你要对我负责。” 心雅噗嗤一下就笑了起来,在这银装素裹的世界里,是她那聂他心魂笑颜。 墨子玉痴痴的道:“心雅和我在一起吧?好吗?”他的声音如同情人的呢喃。 西月的女子见惯的是粗糙的西月汉子,从未见过如衍帝,如墨子玉这般风流俊美的男儿,心雅也是一个正常的女子,自然会被他的那痴缠的话语所感。 “你,你胡说什么?”心雅也只是说了这么一句,鹅蛋的小脸已经一片嫣红的挪开目光。 墨子玉回过神难得的有些羞窘道:“我,我没有胡说,你问小姝,我我也只对你说过!” 心雅的秀美又蹙起,咬了下唇角,声音有些冷淡的道:“你,为何总是小姝小姝的?” 墨子玉一紧张,立即道:“我我我和小姝就就是朋友,你你不要误会我……” 心雅看他紧张的说话都有些打结,嗔了他一眼,“我就是随便问问,你紧张什么?” 墨子玉被她那一眼看的心竟然跳动的有些急促。 第一百二十一章 最后一次 漆黑的夜里北风嘶吼着穿梭在精心雕琢的回廊之处,一阵阵的吼叫声如同还没有练熟的奏出的难听的乐章,又犹如那冤死的魂魄在哀嚎,诉说着它一生的苦楚。 小侍缩着脖子,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领,不想让那无孔不入的寒风顺着领口的缝隙钻进去,咒骂一声;这该死的天气,怎么这么冷! 进入了大殿,见到宝德,立即恭敬的行了一礼,“大总管,有消息传来。” “快给我。”宝来立即从他手中接过火漆信件。 走前对那小侍道:“你去偏殿里吃两杯酒暖和下身子去吧。” 宝德说完就匆匆的就进入到了殿里头,连小侍称谢声都没理会,可见这封信有多重要了。 贺衍的手里是他那长期把玩着的兰花玉佩,此刻正和白辰在那里看着地图,手指却习惯的捻着那块玉佩,声音清越动听的道:“从这边过去,还要防止那边偷袭,这样就腹背受敌了!” 宝德躬身走到贺衍的身边轻声道:“陛下,有信来!” 贺衍和白晨立即看向宝德手中的那封火漆信件。 宝德双手呈给贺衍。 贺衍接过去立即撕开信封拿出那张写满了字迹的纸张。 良久后,他微弯起唇角,冷哼一声,“还真是尽心尽力。” 白辰接过贺衍递过来的信,他大致浏览了一遍,眉头紧锁起来,“陛下,击杀令可以启动了!” 贺衍摩擦着玉佩的那只玉白修长的手立即的就是一紧,如同呢喃的重复了一遍白辰的话:“启动击杀令?” 白辰眉头微皱的看向他,斩钉截铁的道:“没错,这个时候,启动击杀令最是合适,万不能让这三国有任何消息来往,我们已经万事俱备,只等再次确认无误就可以启动我们的大计了!” 贺衍有些游移不定的半晌都没说一句话。 “陛下,您在犹豫什么?我们付出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今天吗?”白辰有些着急,很难理解贺衍的犹豫不决。 “再等等,再等等。”贺衍的心在听到那句启动击杀令后,就有些烦躁顿起。 白辰紧紧的盯着他的表情,片刻后他严肃的道:“陛下,如今倒是让辰想不明白您的心思了!” 贺衍眸光深沉的转向白辰,“你什么意思?” “您是做大事的人,为何一遇到那个女子的事就总是瞻前顾后?甚至,一遇到有关她的事首先想到的是给她留有余地?称霸天下之后,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您想想,您给过她多少次机会?甚至不惜自己亲自冒险,可是您得到了什么?我已经知道了您在她身上吃的亏,您对她的容忍早就已经超出了您的底线!” 贺衍有一瞬的慌乱,本能的反驳道:“谁说我是为了她了,只是我觉得还不是时候而已。” 白辰也不怕他,冷笑一声有些咄咄逼人的道:“此时的时间正是时候,趁他们还没有准备的时候,也能减少伤亡,若是顺利,我们很快就能称霸天下,可是,你现在告诉我还不是时候,那么您说什么时候才是时候?” 贺衍猛然起身道:“让我想想,给我一天时间,让我好好想想!” 白晨也是猛然起身,那双满是慈悲的眸子,深沉如同风暴席卷,冷冷的道:“你没有一天的时间,若是等李姝回到青木,计划就会瞬息万变,到那个时候,我们的一切准备都会受损。” 贺衍冷冽的道:“你太高看她了!” “是你小看她了,还是在为她留有一线生机?只有你自己最清楚!”白晨说完说完猛然甩袖转身就走,那月白色的宽袖甩出一个漂亮的弧度,被他大力拉开的门,在他出去后,还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的,几次之后,留下一道夜风串进来的缝隙,灯火随之跳跃了几次后熄灭了,瞬间寝殿内一片漆黑。 “出去!” 宝德打开门刚要迈腿进来要点灯,被贺衍的一声沉喝,吓得立即退了出去,把门轻轻的关严实。 贺衍缓缓的原地坐了下来,在这个漆黑的夜晚,让他想起了和那个傲然独立的女子相识的种种,是他蠢吗?还是她太善于伪装?可恨的是她那男女皆可的声音,竟然扮起男人来,让人很难去怀疑她是女子,更是连想都不会把她往女子那方面去想。 从什么时候起,他把她放在心上了呢?是那个初阳的早晨吗?她就那么矗立在那片湖泊前,她那纤细的腰身,单薄的肩膀非要肩负起万千贱民的生计,她得有多不自量力,明明不愿被束缚,却为了那些贱民愿意跟他走!只为换得那些贱民活下去,可是呢?那些贱民如今记得她的还有几人? 还是她对她说,她没有龙阳之好的那天,亦或是她倾身在他的耳边系数着一个又一个他的罪责? 贺衍苦笑一声,“阿姝,让我最后一次面对真实的我,让我最后一次想你,只是最后一次!从此后,我们将形同陌路,我给你留一夜的时间,就一夜的时间。 石瑾传见李姝,李姝本就着急要回国,如今局势十分复杂,她耽搁不起,但必须要等待石瑾的决定,也就是西月王上来找她,联姻也不能直接说。那个王上啊,请问您看上我们青木的这个女孩了吗?或者说你们家姑娘看上我们青木的皇子了吗? 若是这样就显得都太不值钱了,她虽然心里着急,但该有的耐心还是有的,今日真让她心里一松,西月王宣她希望是这两庄婚事。 李姝还是一如既往的那份淡然从容的给西月王倾身抚心一礼,“青木李姝参见西月王上。” 难得的听了西月王的一声轻笑:“李姝不必多礼,你们青木就是礼数太多,坐。” 石瑾今日披了件黑色大麾,整个人给人一种庄重之感,衬托得他那俊朗的面容更加的威严。李姝也就那夜看他笑过一次,笑起来还是很美很动人的,当然李姝并未被打动。 “王上叫姝来,可是有了决定?”李姝知道,这几天章雪没少和他不是欣赏草原落日,就是骑马驰聘的,定然会有所进展! “呵,还真是什么事都瞒不了你,好吧,孤王也就坦白一次,雪儿很可爱,孤王很是喜欢。” 李姝心里一笑,“那么王上的意思是?”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若是心雅愿意,就让她嫁给二皇子好了。”石瑾很是轻松的说着。 随即他疑惑的看着她道:“李姝你想要什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利?还是财富?若是你要的是那权利,你此刻足以是一人之下了!还是你要坐那人上人?” 李姝弯起唇角一字一顿道:“我只要一方净土,可是有人为了那野心要将我的那方净土变成人间炼狱,那么李姝愿用自己的方式让他后悔!” 石瑾第一次见识到一个女子竟然毫无畏惧的对他说,只是为了自己的那一方净土,让侵犯她那片净土之人付出代价!让他瞬间心胸震荡着一种叫豪情的东西。 都知道是时间紧迫,所以省下了很多的礼节,事情办完,也决定启程回国了! 章雪如愿的留在了石瑾的大帐,章青志对这个女儿的心情十分复杂,没想到曾经乖巧的孩子,如今却勇气十足的选择了自己未来的路。 章雪缓缓的跪在了章青志的脚前,颤声道:“父亲,女儿以后不能在父亲的跟前尽孝了,还望父亲以后注意身体,女儿会在这西月宫里为父亲祈福,愿父亲长寿安康。” 章青志鼻子一算,哽了下,才道:“雪儿,你你要保重自己,你自小就十分聪慧,以后做事万不可如在家中那般,万事都要三思而行!莫要惦记为父!” 章雪泣不成声的给章青志叩首。 西月王看不下去,心疼的拉起她道:“雪儿莫要伤怀,以后还是有机会回青木看望你父亲的。” 章雪颔首用帕子试着眼角的泪。 心雅却没有如章雪一般,而是给仁太后抚心一礼,满眼的笑意,但那杏眸里却是波光粼粼,谁都看的出来,她在隐忍,这和她的性格有着一定的关系。 墨子玉连帕子都准备好了,但却没用上,他还有些不满的嘟囔:“怎么连让我给你擦泪的机会都不给呢?” 被设变的心雅听到了,立即换来一枚白眼,“不想找打,你就给我少说几句浑话!” 墨子玉立即贱兮兮的笑道:“不嘛,你打我吧,打的越疼说明你爱我越深!” 心雅本来还有些伤感的心瞬间就是一僵,她果断的不去接他的话,来到王兄的身边,深施一礼道:“心雅感谢王兄多年的照顾,以后望王兄多加保重,更要照顾好祖母!” 石瑾上前扶住她的手臂道:“心雅以后也要照顾好自己,再见之时不知是哪天,只望心雅能爱惜身体,西月之神会护佑我们的明珠!” 百十多骑顶着西月独有的寒风呼啸而去,一个个宽大的皮毛大麾迎风飞起,像是一只只将要升空的风筝,在还没有融尽的雪地上留下了深浅散乱的马蹄印记。 第一百二十二章 人间炼狱 一行人早已没有了出来时候的兴奋,此刻只有那种归心似箭,即使在大的风雪天,依然没能阻止这行人前进的脚步。 在几天后,一行百十多骑终于到了边境,众人的被风沙吹的有些发皱的脸终于都露出了些许的笑意,“大人,我们马上就可以回家了!” 一脸兴奋说话的是一个二十岁不到的青卫,毫不掩饰的兴奋还在他的脸上,让一行人都有同感,在有几里地就是青木的边境了。 “是啊,所以,我们快马加鞭也就一刻钟没准就到了呢!”另一名和他同龄的青卫附和的说道。 在所有人都兴奋之时,李姝却紧紧的皱起了眉头,她聚起右手,制止了说话的声音和开心的笑声。 李姝自从练武后,感官十分的敏感,此刻她听到了随风传来杂乱且轻微的脚步声,还有刀面反过来的光亮。 所有人瞬间脸上都露出了凝重的神情,再细听之后,那些声音都明显起来。 墨子玉伸手握乐握心雅的手,以此想给她些勇气,可是心雅却面色凝重的把他手中的缰绳拉到她的身后侧。 有那么一瞬间,墨子玉的面目有些狰狞,自己在她的眼中得多没用?竟然不是让自己保护她,而是她想着要保护自己?随即他内心的热意铺天盖地而来,原来他在别人的心中也是如此的重要! 轻微细碎的脚步声随着风声渐渐的多了起来,甚至是以一种包围之势向他们靠近,队伍里处了青卫,不会武的也就只有章青志了,李姝有些后悔,若是早知道是这样的情况,她应该先把章青志留在西月好了! 这样的想法在她的脑中连一秒都没有就过去了,她神色幽冷的骑在马上,腰身笔直,毫无畏惧之色。 她轻声对身后的一名青卫道:“一会趁乱,你带两名兄弟先带章青志走,其他的不要管。 “大人我……”青卫有些着急,他怎么能把大人留在这危险的地方,先带那废物走呢? “少废话,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时间不等人!”李姝知道那青卫要说什么,没等他说完立即阻止了他下面的话。 一阵劲风袭来,身上的皮毛大麾被掀起一个极限的高度,又垂落下来。 “大人,听脚步声,人很多!”一个青卫顶替了刚刚的那个青卫的位置,在李姝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是,很多。”李姝说着话,解下了腰间的青灵剑,立刻感觉空气中多了抹阴森的气息,青灵剑的幽光闪烁,好像它此刻十分的兴奋,它有太久没有见血了。 青卫看到他们的统领亮了剑,立即抽出腰间的刀,刀出鞘,寒光立即闪烁,透出的是一片萧杀! 李姝向来都是先发制人之人,从未有过等死的时候,此刻更是如此,微微回首,对侧下方的墨子玉道:“一会趁乱和心雅还有章青志等人速走。” “不行我……”墨子玉刚要反对,刚说了三个字的时候,李姝和多半的青卫已经如同离弦的剑般冲向了前方。心雅当机立断的道:“莫要添乱,听从吩咐就是了,省的拖她的后腿!” 墨子玉心里复杂不已,同时又担心不已。 开始说话的那个不到二十岁的青卫在李姝的身旁道:“大人,我们挡着这些刺客,您先走。” 李姝只是在那青卫话音刚落,就被一只暗箭射中的胸部,瞬间他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从马背上栽了下去。 这一变故也就在电光火石间,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瞬间,双方就已经厮杀了起来,李姝看那青卫已经被马匹踏的不成了样子,双眸瞬间充血,青灵剑如同活了般让她挥舞的看不清剑身,然而那惨叫声,和飞起的血线告诉着所有的此刻,此人不是好惹之人。 一时间荒草的地上死伤无数,骑在马上已经明显受到掣肘,下了马后的青卫们明显的灵活的多,厮杀的场面更加的激烈。 李姝等人终于打开的包围缺口,墨子玉和心雅等人,趁空冲出了出去,转眼间就没了影子,然而那些刺客并未追击,如今总算是目标明确了,他们要杀的是李姝。 刺客们人人的脸上都蒙着在一块黑布里,只露出一双死气的眸子,在这严冬里,他们依然身着单衣,身披一件黑色的单布斗篷,然而他们的身手极为的利落,没有一丝花哨的东西,刀刀都是砍向对方的要害。这绝对是一只训练多年的杀手。 杀手一瞬间都包围过来,大概有几百人的样子,而且各个身手都不若青卫多少。 谁都看的明白,李姝等人的结局已经十分明显了。 李姝对武艺的造诣足以让人惊艳羡慕,然后,的确应了那一句话,双拳难敌四手,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的青卫和刺客都死伤了大半,李姝的呼吸也微微有些急促起来。 然而那些刺客好像都是不要命挥刀向李姝砍来,李姝身子依旧轻盈的躲闪攻击,机械的拼死厮杀着,伴随着惨叫声和闷哼声回荡在原野上。 血线如同血雨般洒落下来。立即让凌乱的雪地上盛开出朵朵红梅来,又如同那彼岸之花朵朵盛放。 一时间这个本来空荡的原野只在盏茶间变成了人间炼狱。地上的尸体越来越多,有青卫的,有刺客的。 百十名青卫如今只剩下十多名,还有那个永不退缩的女子,还在那里挥舞着青灵剑,苦苦的挣扎着。 几百名的刺客,如今剩下的也损失了一半还多,正当所有人都要再猛攻那名女子的时候,一声奇怪的呼哨声响起,所有的刺客停顿了一瞬,立即训练有素的退出了这个厮杀的圈子,只是远远的站在那里随时等候着扑上来一般。 李姝喘息了一下,她此刻的脸上,多了很多的血迹,身上的大麾也迸溅上了许多的血迹,好像十分手巧的绣娘在她的大麾上绣的朵朵怒放的红梅。 她脸上的萧杀之气还没有散尽,此刻还依然冷冽笔直的站在残雪之间, 她也是奇怪的四处看了一下,都没有看到什么影子,正有些孤疑他们为什么停止了打斗的时候,她好像是有所感应般猛然回头,那人却如雪山之巅漫步而来的白狐般从一处高耸的山丘处漫步走下。 那倾城的面容在那身上那件的松软的白狐大麾映衬下显得更加的让人不敢逼视,他好像是上天的宠儿,对他独独的优待,从出生到如今,从未让他受过任何的挫折。 贺衍走到厮杀的场地之外,离那些惨不忍睹的尸体三丈之外时停住了脚步,深邃的眸光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看见那个女子站在那些尸身中间,她冷冷的凝视着他,眼里无悲无喜。 他说,“墨言,放下剑,更我走!” 他说,“墨言,我赦免你所有的罪,只要你从此跟在我身边。” 他说,“墨言,不要再管这些不该你管的事,远离这些,只在我身边,看着就好。” 他说,“墨言,这局棋我定然要下到底的,不要在做无用的挣扎。你和我一路看着我统一这天下不好吗?” 李姝久久的大笑不止。 她说:“贺衍,我即使是死,都不会跟你走。” 她说:“贺衍,你的身边永远都不会有我,不管是今生还是来世!” 她说:“贺衍,我会用我的生命来守护我最重要的人和东西,在你身边的人很多,我就不凑那热闹了。” 她说:“贺衍,你太贪心了,一个大尧不够,还要整个天下,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将要生灵涂炭,尸横遍野,那些无辜的人们将失去父亲,儿子,兄弟。让他们从此流离失所。难道你都不在乎吗?我们即使曾一路同行,却未必会同路到尽头,道不同不相为谋!” 她站在横七竖八的尸体中央,他如同一个得道的谪仙在劝解着她放下屠刀让她弃恶从善。 她好像冥顽不灵的修罗,此生都将无法回头。 空气中还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之气,他们好像隔了火海刀山般今生再难已携手同行。 他们都好像是在比试,固执的谁都不想先眨一下眼般的深深的注视着彼此,道不尽的是两个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彼此渐行渐远。 她曾经有过那么一刻是对他动了心的,是的,她不是神女,她也是个女人,是个普通的女人,面对如此完美的他怎能不去动她的那颗凡心? 只是她在经历他的无情之后,她及时的抽身了,此刻她对他已经无感,更是无爱了。 他不记得从那一刻起对她就魂牵梦绕了,让他对她又恨又爱,然而更让他恨的是自己,自己的放不下。 他像是下定了决心般的抬起了手,他深沉的话语缓慢的道:“真的不愿回到我身边吗?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他说出这句话真的是几乎用尽了力气,只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自己是如何到得的这边境。 李姝清楚的知道,只要那双玉白的手一落下,她的生命将终结在这里! 第一百二十三章 姝,我来了 一阵狂风大作,吹起大片的雪花,扑上了谁的眼脸?只是还没待停留就已经化成了水,留下的也不过是很不明显的水迹,身上披着的大麾无力的飘动了几下,又安分的停滞在了他们的身后。 李姝清晰的毫不犹豫的道:“贺衍,别废话了,动手吧!” 贺衍的心如同瞬间冻结了般,手缓缓的往下,随即猛然的向下挥去,好像用了他很大的力气般。 那些刺客在他的手落下的瞬间冲向李姝和那十多名青卫,李姝却同时向离她最近的贺衍冲去。 贺衍却立即的向后移去,他,不愿意和她动手,同时他身后的两名劲装侍卫瞬间挡在了李姝的身前。 贺衍又回到了那座高高的被雪覆盖的山丘之上,缚手不错眼的看着那个女子犹如一把锋利的宝剑般,在伤了别人的同时,自己更是伤痕累累。 他的心有着从未有过的痛感,这种痛感对于他来说十分的陌生,更是让强大的他有着从未有过的恐惧。 他冷冷的看着她淹没在刺客之间,他知道只要他想,他还有机会喊停,可是他想,他再等等,在等一下下。 就在他想喊停的瞬间,他的眉头皱了起来,那个也应该在京都的人却出现在了这里,他深邃如海的眸子顿时冰寒彻骨。 李姝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人如同天神降临一般出现在她的视线之内,他对她一笑,那一笑对她来说温软而又温暖,他用口型说,“姝,我来了!” 她对着他笑了,笑的温柔而又深情。 他的身后是奔来越来越多的如同猎豹般的劲装侍卫,不由分说的加入了战圈,瞬间冲散了围攻李姝的刺客。 李姝瞬间觉得压力顿减,直到身边再没有一个刺客,她抬头看向那个山丘的时候,已经没有了贺衍的身影,她的身子一晃顿时陷入了黑暗的深渊,最后那一秒她感觉到自己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然而那把青灵剑却还在手中紧紧的握着,剑尖之上还凝固着一滴血珠,早已成冰! 墨子彻爱若珍宝的抱住了自己挚爱的女子,天知道他收到消息的时候有多么的着急,有多么的恐慌,几乎是不眠不休,几乎是八百里加急般,终于,终于在最后那一刻他赶在了她的身边,终于在最后一刻他没有失去她。 “主子,我们现在……”一名蒙面的劲装女子到得墨子彻的身边询问了一句。 墨子彻没等那女子说完,立即吩咐道:“先找一个人家,检查阿姝的伤势,此刻根本就看不出她伤在了哪里。” 女子应了声,转身吩咐了几句后回来,想要接过李姝,墨子彻却没有给她,女子也不勉强,想抽出那把剑,然而抽了几次都没有抽出来,嘴角抽了抽,看了一眼墨子彻。 墨子彻一声轻笑,把李姝往上抱了下,在她的耳边轻声道:“乖,我在,把你的宝剑让流星帮你拿着,我们安全了,放心睡吧,有我!” 让流星错愕的是,那个女子竟然真的松手了,她一把接住,瞬间一股幽寒的气息席卷了她的全身,她愕然的看着手中的这把剑,很难相信,一把剑竟然好似有灵魂般。瞬间她感觉更冷了。 墨子彻带来也不过是自己的木卫,二百多人,几乎倾巢而出,也是他多年前培养的,当初也是因为形势让他不得不培养自己的暗势力,可以说付出了非常大的心血,此刻的这些木卫各个都如同出鞘的宝剑般锋利无比。 刚刚也就是因为情势紧急,这些人来势凶猛,才让贺衍选择了避其锋芒,若是硬拼起来还不知道会如何! “主子前面有个破庙,是否进入?” 墨子彻一直注视着怀中的人,此刻的她毫不设防的躺在他的怀中,他的桃花眸中是满满的柔情和满足。 只见他头也未抬的轻轻的吐出一个可字,再无言语,眼睛里只有他怀中的那个女子。 进入破庙里,流星想要接过李姝,她给检查,谁知墨子彻轻声道:“你们都出去。”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墨子彻,忘记了反应。 墨子彻轻轻的把李姝放在解下铺在地上的大麾上,微微侧眸看向那没有动作的几人。 那几人立即一禀,眨眼间都出了破庙,离的远了些,互相看了眼,嘴角抽了一下,很没意思的,观察起了四周。 检查的结果,让他苦笑不得,哪里都没有受伤,原来竟然是累的。不过想想也就理解了,当他看到那些尸体他可以想象,那不足一百人是如何厮杀的,青卫只剩下十二个。 从她那湿漉漉的衣衫就可以看出,她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所以才导致力竭昏迷! “主子,吃点东西吧,这一路了,您也没有休息,请主子保重身体。”流星拿着刚刚烤热的肉感递给墨子彻。 墨子彻没有接,摇了摇头说道:“你们也抽空休息下,一会阿姝醒来我们就出发。” 流星看了一眼躺在那里的女子,此刻她脸上的血迹已经被她高贵的主子给擦拭干净了,她早就听说过她,只是一直都在暗处,直到此刻主子才启用她们,宫变过后她们才接到消息已经结束了,所以一直还在木卫营里一直养精蓄锐。 她更多的想法是这个女子是幸运的。她也是幸运的,能跟在主子身边,听后主子差遣,若是当初没有主子,她早已经死在了那个恶魔的魔爪之下。 她恭敬的应了声是,退出了破庙,出去后,她冷声道:“大家原地休息,一会那个女人醒了我们就出发!” 随即她边走边嘀咕道:“真希望她不要拖累了主子……” 恰好被十二名青卫中的一人听到,他立即冷喝一声:“请你说话小心点,我家大人没你说的那么软弱无能,她浴血厮杀的时候,你是没有看见而已,她的能力和武艺只在你之上,莫要让你等到以后才为了今日所产生一时的轻视而追悔莫及。 流星瞬间就是一窒,她冷哼一声,“最好是如你所说的一样!”青卫对于刚刚失去了众多兄弟心中悲愤不已,若是皇上不来,他们这些人都会随着其他兄弟一路去了,此刻他立即火大的道:“什么叫如我所说的一样?本来就是如此的。” 流星皱了皱眉,看他胳膊上还缠着染血的绷带,她不想与他计较,刚要走,她身侧的一名木卫看到青卫那么不尊重他的头领,很是不忿道:“有本事怎么她还躺在庙里头?有本事应向我家统领这样。 流星本来可以制止的,但不知怎么的,她只是哼了声向庙宇的后方走去。 青卫气愤的道:“你知道我家大人面对多少刺客吗?你知道她杀了多少人吗?你家统领不过是刚来,正好赶上刺客退去了而已!” 不知何时墨子彻已经出来了,站在了破庙的门口,他冷淡的道:“你们难道都很闲吗?屋里躺着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是你们的主子!而你们却在这里议论自己的主子,视为不忠!你们都是我青木的侍卫,但你们在这里分帮分派,朕都不知道你们是想要做什么了!” “属下知罪,属下该死!”青卫和木卫的两个人同时跪地惭愧不已的跪下请罪! 正在这时,流星从后面匆匆跑了过来,立即跪下道:“主子,主子息怒,是流星管教不严,请主子责罚!” 墨子彻眯了眯眼,声音低沉的道:“你是管教不严吗?” 流星的身体瞬间就是一颤:“属下知错,请主子责罚!” “如今在外面,你们都起来,回去后同样都自去颜末那里去领罚吧!”墨子彻说完悠然的转身回到了破庙里头。 李姝听完了全过程,侧头正好能看见墨子彻背着光那修长的身影走了进来,阳光模糊了他的俊美绝伦的面容,使一切事物之间的界限都是那么模糊起来,让她恍如置身于梦境之中。 随着他的脚步的移动,她终于看清楚了他的面部轮廓,和他那眼中深情爱恋的目光。 “阿姝,你觉得怎么样?可有哪里不舒服?”他的声音轻而缓,仿佛怕吓到她般。 李姝笑了一下,“放心,我还没有那么弱,倒是你,怎么就跑到这里来了?你不是应该在京城的吗?” 墨子彻坐在了她的身边,眼睛里是化不开的柔情,“当然是……是来接你的啊!” 李姝明显的不相信,但她也不拆穿他,而是爬起身道:“我睡了多久?” 墨子彻拉过她不算柔软的手道:“也没睡多久!你饿不饿?还是想喝点水?不过可没有别的水,只能喝我水囊里的水了呢!你嫌弃也是无用的。” 李姝嗔了他一眼,也不说话,一把拿过他提在眼前的那个水囊,打开盖子,毫不犹豫的就喝了几大口,瞬间让她有种满血复活的感觉,身上的那点懒意也跑了个干净。 李姝看他惊愕的看着她,随即他的耳根显出了红,她扑哧一笑,暗想,他害羞个什么劲?害羞的应该是她好不好? 第一百二十四章 杀戮在继续 破败的庙宇根本挡不住嚣张暴风雪席卷,细碎的雪花漫天乱舞,随着打着旋的风直往里灌来,北风依旧嘶吼不止,呼哨的吼叫声如同暴怒濒临发狂的狮子,让人很想找一处遮风挡雪的屋子生上一盆冒着火苗子的火盆围坐在一起取暖。 两百多劲装的侍卫簇拥着两个主子艰难的伏在马背上前行着,每个人的眼睫毛上都挂满了白霜,也许是聚集的雪粒子,但所有人都没有去理会,依旧认真看着前方的路。 毕竟这里还是边境,危险系数十分的高,所以必须要赶在天黑前进入青木境内就安全了。 墨子彻犹豫了半晌,才提高了声音对李姝道:“阿姝,我们共乘一骑吧,你也能暖和些。” 李姝对墨子彻那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翻了个白眼,那么多的属下都在,他也好意思说出口,但还是得也一本正经的回道:“多谢,不必了,路不好走,马承担的重量太大更危险。” 能听到他们对话的也不过就身边几人而已,都是忍不住抽了下嘴角没忍住大笑起来。 李姝和墨子彻都有些尴尬,故而懒得理会,继续的面无表情的眯眼看着前方继续前行着。 突然,狂乱的暴风雪中,她闻到了一种萧杀的味道,她幽凉的眸子警觉的向四周观察起来。 墨子彻好像也有所感应般,两个人的目光同时在扑面的雪花中相遇,随即又分开,细细的分辨起危险的动向。 墨子彻打了个奇怪的手势,队伍里所有的人都瞬间直起了腰身,警觉起来,李姝的十二青卫也同时的跟着警觉起来,所有人都停止了前行。 对方可能是也知道埋伏暴露了,立即前方和左右两方在雪堆下都腾空而起,刀光映着雪光折射出刺目的刀芒让人不得不避其锋芒,电光火石间,所有刺客扑了过来,队伍里的青卫木卫也瞬间动了起来,刹那间两方人马在呼啸的风雪中厮杀起来。 一个带着面具的男子和墨子彻好想商量好的一样,两个人对决而起。两个人的实力相当,速度更是极快,也是没有任何花哨的动作,刀刀相交,刀刀致命。 对方的人马和墨子彻这方的人马相差无几,实力也是相当,李姝早就已经歇息好了,此刻更是在青灵剑的配合下把自身的灵活性发挥到了极致,每一剑都必然见血。 这一刻流星才真正的见识到了这个传说中的女子的武艺是何等的犀利,更加的威武霸气,并非如自己所以为的那般靠着其他有的今日地位,她的心中不免生出几分惭愧,正在她走神的瞬间,刀锋已经到了她的面门,她想抵挡已然来不及了,电光火石间她如是的想,她死定了。正当她闭眼等死的刹那间,耳边穿来一声惨叫,她猛然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那个挥刀的此刻临死前那定格的,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眸子死死的看着她。 她都已经感受到了刀身传出的凉意,却没有死,然而她的确在死亡线上转了一圈回来的。待她看向那个女子时,只听她道:“想死吗?这个时候走神?” 她打了一个寒颤,一瞬间就出了一身的冷汗,贝齿紧咬,怎么都说不出多谢的那两个字,只能专心的对战起来。 地上的狼藉的血迹很快的就被一层白色的雪覆盖起来,掩藏了所有的杀戮,只有地上不断增加的尸体提醒着众人,杀戮还在继续。 墨子彻和面具男子都是武功高深的之人,两个人从打上就没有说过一句话,很显然都是心知肚明,只是那一刀刀狠戾的都要致对方于死地,然而对方都不是软弱的人一时谁也奈何不了谁罢了。 随着打斗两个人越打越发的离的打斗的圈子远了一些,这个时候,墨子彻的后方一人立即偷袭而来,墨子彻立即处于两面夹击的形势。 李姝一直留意着墨子彻的动向,也是看到了墨子彻此时的险境,加快了速度,回旋的一剑刺中了那名刺客,她也不去管死没死,火速的冲向了墨子彻的方向。 李姝提剑刺向面具男,面具男不得不放弃墨子彻和李姝战在了一处,一时间两个人厮杀的是难解难分。 李姝的到来瞬间缓解了墨子彻的压力,李姝来的是很及时的,若是李姝再晚来片刻,墨子彻必然是非死即伤。 面具男在李姝这里也是一时很难讨得了好处,只是他暗暗心惊不已,怎么都无法相信,她的武艺竟然好像练就了多年的高手,实在难以想象把她和他曾认识的那个没有任何武艺的普通人的她联系在一起。 只是这时的一声惨叫面具男子立即的一震,他快速的扫了一眼,放弃了李姝立即抽身挥刀砍向墨子彻。 李姝立即跟了上去,面具男子毫不恋战的,拉起捂着腹部的蒙面男子,退出了战圈,一声呼哨,那些训练有素的刺客瞬间冲了过来,护着面具男子和那个负伤的蒙面男子只是眨眼间消失在了风雪中。 木卫立即要追过去,墨子彻立即喝道,“不要追了!” 李姝上前询问道:“你可有受伤?” 墨子彻摇了摇头,立即也是上下看了她一遍道:“你怎么样?没事吧?” 李姝摇了摇头,随即看向刚刚还有两百人的队伍,此刻明显已经少了些许的队伍,心里恨的厉害。 “肯定又是他!” 墨子彻冷笑一声道:“他还真是不嫌累,竟然能追到这里来,也真是难为他了。” 很显然二人都明白,这次的刺杀的主使之人是谁了。 流星立即上前抱手道:“主子,我们木卫死了三十四人,实在是可恶,不过刺客死了大概有五十人的样子。”她心里清楚,对方能死那么多人,也是多亏了这个女子,否则凭借着双方实力相当,对方是不会多损失那么多人的。 墨子彻沉声道:“受伤的赶快包扎完,我们即刻出发。” 他吩咐完,立即走到李姝身边,看她额前的发丝已经掉落了下来,被风一吹,发丝随着风乱飘着,但并不影响她眸色幽深的看着面具男离去的方向。 墨子彻抬手把她的发丝给别在耳后,对她道:“在想什么?” 李姝目光转向他道:“一直没问,家里武器制作的如何?” “还在加紧制作中,但不是很快,毕竟是摸索着制作。” 李姝喃喃的道:“这样不行啊,他好像已经等不及了,更不会给我们机会了。” 墨子彻没有听清楚,立即询问道:“阿姝说什么?” 李姝拉上他就走,边走边道:“我们先回去再说吧。” 回到一处民房内,贺衍伸手拿下面具,一把甩在了墙角处,火气大有无处可发的意思,随即看见黑衣人把风给扶了进来,他缚手看向面色有些发白的风,声音里带了些许的温度问道:“你感觉怎么样?能撑得住回京吗?” 风此刻只觉得气息都不够用的般,但依旧嬉笑一声道:“还,还死不了,主子不必担心。” 他有很久都没称他主子了,是从他登基后,他就一直都没有叫他主子,此刻再次称呼,让他一下回想起风跟他东奔西走到处布线的日子了。此刻再听这声主子,让他的心里竟然多出了些暖意。 贺衍示意黑衣人把他伤口的衣衫撕开,他要看看伤的部位。 黑衣人领命,小心的把风腹部的衣服一点点小心的用刀划开,触目惊心的伤口曝露在贺衍的面前,腹部刀口处,那肉都是翻着的,好在不是很深,但也十分的危险,他的眉心蹙起。 “风,你可能要在这里养一阵子的伤了,你这个样子是赶不了路了。” 风此刻显然没有刚刚的那个精神了,但依然不满的嘟囔道:“这点小伤还难不倒我,倒是陛下你,你这是何苦来?人家根本就不领情,还处处对你无情……” 风也就是受伤了,知道主子不会把他怎么样,所以才敢说这样直白的话,但这样的话,也就是这样的他才是敢说的,否则他很有可能再来一刀能解了主子的怒火。 贺衍刚刚的那点暖意瞬间荡然无存,面色有一刹那的白,很快的被那股能让人呼吸都不稳的冷寒之气所替代,深邃的眸光里犹如千年寒潭的幽深,看不到尽头。 黑衣人立即跪下伏地颤声道:“请陛下息怒,风统领也是受伤烧的糊涂了,才会说这么一句,请陛下息怒。” 贺衍没听到般,片刻后,嘴角溢出一丝淡笑,这样更加的让黑衣人惊慌,只因为了解,所以才更是害怕。 “你们有什么错?是,朕,真是纵容她够久了,她也该为她今日所做的一切承担后果了。风,你就在这养伤,等着你主子为你报仇吧!” 风并未发烧,并未昏迷,看着贺衍甩袖就出了这个简陋的民房,那袍角和那白狐大麾同时荡起一个优美的线条消失在了昏暗的风雪中。后面跟着的是那不足两百个黑衣人。 第一百二十五章 美人心计 墨子彻和李姝等人刚到京都,还没缓过一口气之时,边关却传来消息,大尧纠集了十五万的人马已经正开往边关。要攻打的是谁,谁也不知道。 这一消息无疑是平地的一声炸雷,震的所有的朝臣都如同六神无主的苍蝇般找不到方向。 本来回来要准备二皇子大婚事宜的,战争在即只能暂时停止筹备,等一切平定下来之时在说了。 李姝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起来,看来贺衍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也让她明白了贺衍出现在边关是给了自己极大的面子,但她绝对不承认贺衍是对她有情的,一切都是为她才开启这场战争的。 墨子彻茶都没喝上一口,就宣来了朝中重臣前来议政殿议事,整个议政殿里一时嗡嗡作响,都在商量着对策,武将自然是摩拳擦掌的主张打,文臣自然是主张讲和,两边人以这两条吵的不可开交,都认为自己的主意为上策。 直到天黑也没说出一句比较有建设性的策略来,墨子彻脸色黑了下来,只能宣布退朝。 李姝刚给他斟了杯茶,个月以来太上皇都以修养为名,除了钦天监正袁星谁都不见的太上皇突然宣墨子彻前去,让李姝和墨子彻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墨子彻心中揣着孤疑到了太上皇的养生殿里,一进去,墨子彻就皱起了眉头,里面雾气缭绕,看不清任何东西,里面挂起来条条无风自动的轻纱飘飘,给人一种神秘莫测之感。 里面走出一个粉雕玉琢的十岁左右孩童,打扮成道家童子前来迎接墨子彻,见到他也既没有磕头,也没有问安,而是好奇的看了墨子彻一眼,立即道:“无量寿佛,陛下,请随我来。”粉雕玉琢的童子此刻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转身就走,把墨子彻都闹的楞了一下。 进去后更加离谱的是,大殿已经装饰的如同仙境的样子,庆帝盘腿坐在蒲团之上,手捏兰花,一手拿拂尘,垂眸不语。 墨子彻跪地给太上皇磕了个头,“父皇,儿子给您请安了。” 太上皇明显有些清瘦的的脸上却没有一丝变化,垂着的眸子也只掀开了一条缝隙,看着跪在蒲团下的墨子彻,仙风道骨般的道:“阿彻,父皇近日夜观天象,已经算出天下大乱将起,今日叫你来也是想要提醒你,一切都要早做准备才是,帝王星平淡虽不会有所损伤,但紫微星将被淹没在群星之间,为父也只能算到这里,结局是什么,一切都言之尚早,实在很难定论,局势变换之快不是你能想象。” 墨子彻难得的给太上皇磕头,却没叫起不说,让他跪着听了些他那莫名其妙的话,他哭笑不得的爬了起来。 “父皇,您叫儿子来就是要说这个吗?您这是在做什么?要修炼成仙不成?” 庆帝本以为会镇住墨子彻,谁知他只是开始没回过神来而已,立即轻咳一声道:“别废话,父皇和你说的这些你懂不懂?” 墨子彻看父皇难得的露出小孩子的表情,不想扫他的兴道:“哦,懂了。” 庆帝很是高兴,“懂就好了,你去吧!阿离,送陛下出去。” 墨子彻顿时就是一震,他猛然的看向那个带他进来的童子,父子天性使然下,两个人对视着,久久无法移动半分。 太上皇掀开眼皮,看他们的对视良久都未有所动作,立即道:“虽然国事紧张,但家事也不能忘记,多去你母后的宫中去坐坐,她也是想念这你的。” 墨子彻回神,心不在焉的应了声是,迷迷瞪瞪的出了太上皇的养生殿,半晌后才摇了摇头,往皇太后的寝宫方向看了一眼想到阿姝还在等着自己,想了想,还是等等抽空去母后那里吧! 李姝正等着墨子彻,以为是什么大事,墨子彻和她说完,她无语的看了看寝殿的房梁,他是闲的。 两个人说笑了几句后,都同时的叹了口气,瞬间两个人目光相撞在一起,同时出声问道:“你叹什么气?” 都僵了下,同时大笑出声。 最后还是李姝道:“你先说吧!” 墨子彻苦笑了一声道:“我是叹气自从登基以来,就没消停过,真不知道是不是我不该做这个皇……” 李姝一把捂住了他将要说出口的话,“浑说什么?你什么时候迷信上了?” 墨子彻握上了抚在唇上的那只手,“阿姝,抱歉,从你在我身边就没有过一天安生的日子,几乎每日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中,让我感觉十分对不起你。” 李姝嗔了他一眼,“今日怎么了?说这些做什么?不管怎么样,我都是心甘情愿的。” 墨子彻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呢喃的道:“我何其有幸,有你全心全意的对我?” 李姝的唇角溢出一朵笑花,回抱上他,情感流露的道:“是因你对我全心全意,所以我才会全心全意呵!” 墨子彻微微推开李姝几分,垂眸看着她清丽的面容,李姝缓缓的抬起清冷中带着柔情的看着他。 两双眼睛相对良久,墨子彻的脸缓缓地,缓缓地向李姝倾了下来,他看女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他轻笑一声,待她恼怒将起要睁开眸子的时候,他已经覆上了她那粉嫩的唇瓣。 屋内灯火闪烁跳跃让旖旎暧昧的气氛瞬间升至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 “哈哈……哈哈真是好啊,太好了,墨子彻啊墨子彻,你毁了我,我以为你登基后会夜夜笙歌,谁知大兵压境,哈哈,真是好啊,最后都毁灭了,这样才能解了我心头只恨。” 窦圣衣春水的眸子笑出了泪水来,脸上因兴奋而多出了两朵红云,让她看上去比以前更加的美艳了几分。 身边的小蝶看她笑够了才道:“小姐,您和如今的皇上较真也没用啊,他可能早就把您忘记了,自从老爷走后,我们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那个杨氏,啊不,是夫人,明显就不在管您了,您看看,比您小两岁的窦明月都嫁人生子了,您您也该为自己考虑下了,大少爷明显是靠不住的,您您何必赌气糟蹋自己呢?” 小蝶说了一大段的话后,顿了下压低了声音道:“小姐,大少爷和您的事如今还没有被夫人知道,若是知道了,您,您的境遇将会更加的艰难了,您也该为自己考虑一下了!” 窦圣衣笑着笑着的声音小了下去,脸上的潮红也退了下去,苍白之色立刻的显了出来。 她苦涩的笑了起来,“呵呵呵……我?我还有什么未来可言,你去听听外面的人,哪个不知道我一个千娇百媚的贵女,如今已然沦落为人尽可夫的荡妇了?我有今天,我有今天都是墨子彻给我的,都是墨子彻给我的!他毁了我,我也要毁了他,他不是在意那个李姝吗?我当然也要毁了李姝,哈哈……” 小蝶有些无奈的道:“小姐,您就不要做这些无用功的事了,如今那个李姝已经成为了朝中的唯一的女将军般的人物,您是斗不过她的,您何必跟自己个过不去啊!” 窦圣衣冷笑几声,“那又怎么样?即使和她同归于尽也比我这人不人鬼不鬼的要好,我早就活够了,就凭我如此姿色,如此才华,竟然沦落这般境地,你告诉我还活着有什么意思?” 小蝶苦口婆心的道:“小姐,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我们做不成人上人,我们做个普通的管家娘子还是可以的啊,你看好多都不如小姐的人如今不是也过的很好吗?” 窦圣衣看她那清秀的眸子里满满的光亮和希翼,她有些涩然的道:“小蝶,你有喜欢的人吧?就找个人嫁了吧,不要在我身边浪费你的时间了,我?我要等毁我的人跌入尘埃我才能去过我的日子。” 这个时候听见外面的门吱呀一声,主仆二人对看一眼,瞬间小蝶收起所有的情绪,低垂着头一副规矩的样子垂手站在窦圣衣的身后,好像刚刚说了那么多话的人呢并不是她一般。 “衣儿,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窦青云手里拿着一包相思糕,他一进来,那糕点的香味就已经扑了出来,他满眼的笑意看着坐在那里并未起身的窦圣衣,好像是一个等待父母表扬的孩子般。 窦圣衣心里对他是复杂的,自从窦炎死了后,他从未来过,是自己设计将他一步步勾引到她的床榻之上,至今让他对她死心塌地,可是自己也不过是利用他罢了。 “唔,好香啊,哥,快点打开,衣儿好久没有吃相思糕了!”窦圣衣刚刚的失魂和那疯癫的样子消失个无影无踪,又是那个美艳的少女。 窦青云看着她的笑颜,让他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他从前沉闷无趣,他以为就会那样过一辈子了,可是在得到她之后,他才好像活了过来一样,他才觉得他是个正常人。 他有些忍不住握住她那绵软的小手,慢慢的放到自己的唇边,深情的吻了下,“衣儿,真希望你永远都这么开开心心的,青云别无所求了。” 然而他等来的并不是窦圣衣的柔情蜜语,而是抽回了自己的手,立即问道:“你可打听到了消息?最近墨子彻都在哪里?” 窦青云心里的苦涩一闪而过,立即好像没事人一样的道:“我打听清楚了,你也知道了,大军压境,他一直的在传唤朝中的霍丞相等人议事,根本就没有出宫的时间,而且说不好他会亲自出征,这也是说不定的。衣儿,你你打听这些做什么?” 窦圣衣脸上刚刚那开心之色荡然无存,脸上是一片怨毒之色,“当然是报仇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狼狈为奸 窦青云在窦圣衣的房中痴缠够了,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她的闺房,小蝶叹了口气,想要说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有说,服侍着窦圣衣睡下,想要值夜,却被窦圣衣给坚决的打发了,小蝶已经习惯了,并未多想,就出了她的闺房回了自己的房间。 窦圣衣听了半晌已经没有了其他的声音,才伸手轻轻的拍了自己床榻边缘三下,过了片刻,吱嘎一声响,榻下出现一个暗道。 窦圣衣穿着小衣,连身都没起,就那么看着从床榻下爬上来的男人。待他向自己扑来的瞬间,她灵活的躲了开去,那个男子扑了个空,也不气恼,嘿嘿笑了几声,哑着嗓子道:“小妖精,越来越顽皮了,可是,本王就是好这一口。” 窦圣衣春水的眸子里并未有任何的笑意,美艳的小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的道:“有消息传来。” 安王刚刚那风流的样子瞬间尽去,沙哑的询问道:“快说,什么消息?” “大尧大军压境,不知道要攻打的是西月还是青木和东篱,但快到边境了,墨子彻已经急了。” 安王嗤了声,“这个本王早就知晓了!可还有其他的消息?” 窦圣衣有些意外的道:“什么意思?你早就知道为何不对我说?”说到后面她不免的带出了些恼怒。 安王翻身把头枕在了她那双柔软的玉腿上,但他没有看见窦圣衣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嫌恶,依旧道:“本王和他秘密约定的事,怎么可能随便说?” “那你为何现在又说了?”窦圣衣待他话音刚落立即追问。 “嘿嘿,他都如约来了,那就不是秘密了,快说说,你还有什么消息?” 窦圣衣转了转眼珠试探的道:“你和他密谈了些什么?” “嘿嘿,你个小妖精,知道那些做什么?放心,等爷登上皇位,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定然让你当个贵妃。”墨桀说着说着,摸了窦圣衣的脸一把,顺手又在那鼓鼓的胸部揉搓了几下。 窦圣衣一把打掉了在她身上作乱的手,美艳了小脸上嫣红如上了好看的胭脂。 “那我让你帮我查的事情呢?”窦圣衣神色一正,问起自己关心的问题。 安王看了她一眼,随即满眼都是怜悯之色,还佯装怜惜的道:“你呀,说起来也是可怜,爷可是费了好多人脉才查出来的,一会听完你可得好好报答爷哦。” “快说,到底是什么!”窦圣衣脸上已经显出了不耐烦的神色。 安王自然听出她的不耐烦,也不在卖关子,沙哑的道:“你亲生爹娘是青州人士,你爹是当地有名的才子,你娘更是当地才俊争相要娶的美人,但她却嫁给了你爹,二人成亲后十分的相爱,第二年就有了你,但在你刚满一岁那年,你娘就生了病,你爹请遍青州附近的名医,你娘都未见好转,你爹心急不已,就想带你娘来京都,而你爹娘在来京都的路上碰见了正好回京的窦炎,窦炎无意间见到了你生病的娘亲,他顿时惊为天人,开始和你父亲搭讪,得到你父亲的信赖,就被窦炎给带进了窦家,在窦炎请来太医为你娘诊治之后,你娘的病也日渐好转,之后的某一日,你父亲突然的就暴毙身亡,你娘伤痛不已。一个女人带着一岁多的你,自然没地方可去,所以在窦炎的劝说下你就跟你娘留在了窦府,对外称你娘是他的侧夫人,开始还对你娘以礼相待,而在某一日,窦炎在外喝了酒,回去后一个没忍住就强暴了你娘,你娘深感对不起你爹,当夜就自尽了,之后你就被窦炎抱去给了大夫人,称是她亲生的。之后的事你就都知道了!” 窦圣衣眸子里的怨毒之色更浓,她本来有个幸福的家,却被那个该死的窦炎给破坏,不用想,她爹是冤死的,她却认贼作父十多年,她娘更是认人不明,也是间接被窦炎害死,自己却依然认贼作父多年,她何其不幸?她做了什么坏事要如此的对待她? 从今以后,她要让所有对不起她的人都下地狱! 东篱皇朝建国以来都是以来每一任皇帝登基都几乎是趟出一条血道才能做上这个皇帝之位,然而如今的东篱皇却越老越有些昏庸的节奏。 东篱王约了群臣享乐,席间舞姬杨柳软腰旋转的挥着长袖抖动着身姿,那香味一阵阵的传进席间众人的鼻腔里,让那些脑满肥肠的朝中重臣们迷迷瞪瞪的眨着色眼转往那颤的最厉害的地方瞧,那些舞姬的眼睛就跟带了钩子般,把朝中众臣和皇帝在内的心都勾的直痒痒。 人生总是有很多的意外,就如同东篱皇,他以为他会在皇位上一直坐到死,都是这么享受每一天的,可是此刻那一声带着惶急的长长报声,把他和群臣的魂都给勾了回来,瞬间,东篱皇顿感扫兴的挥退了勾人魂魄的舞姬,立即让那个长报声的进来。 没等那侍卫禀报 ,东篱王面色阴沉的道:“你最好报的是急事,否则,朕定然让你站着进来,横着出去,群臣也是一阵大笑。 那侍卫瞬间虎躯一震,心想,我禀报的这个绝对在急的范围里了。 “禀报皇上,边关八百里加急,大尧发兵十五万正在开往边关!” 东篱眨巴了一下老眼,立即大惊失色,也瞬间让从未征战过的东篱群臣都炸开了锅,慌了手脚。 一直以来都是安逸享乐的人们,顿时六神无主起来,各个脑满肥肠的朝中众臣本来还来色欲满脸的,此刻已被慌乱所代替了。 东篱皇还是反应快的道:“来人,来人,快去宣太子。快去。” 小侍见皇帝都急了,他更是不敢怠慢,连滚带爬的往太子宫跑去。 凤离渊最近一直在跟墨子彻互通消息,其实东篱已经在他掌握之中,大小事的皇帝也都已推给了他,此刻即使小侍不报,他也是知道的,只是他为什么要告诉那些个老家伙们呢?让他们惊吓一番正是他所愿意看到的。 此刻他正在为尹淼儿画眉,二人正是浓情蜜意之时,只想着对方是好的,尹淼儿嘟嘟嘴嗔怪的道:“你看看啊,都给画歪了,不要,我要重画!” 凤离渊眼睛就跟长斜了般,左右歪了歪头,疑惑的道:“没有啊,挺好的呀?” 尹淼儿娇嗔一声:“你怎么看的啊,这明明就是一高一低嘛!” 凤离渊还是没看出她说的一高一低,正要说话间小侍急惶惶的高呼道:“禀太子殿下,皇上宣您立即前去。出大事了!” 凤离渊放下眉笔,看向外面问道:“出了什么事?至于慌成这个样子吗?” 小侍带着哭音重复了一遍他听到的信息,满以为太子殿下会惊慌着急,哪里知道,小侍听了半晌都听他在和他那宝贝女人温声软语的道:“你看看,给你报仇的机会来了吧,这回该笑了吧?” 小侍差点没晕过去,怎么这么大事太子就不急呢? “太子,皇上让你速去!” 凤离渊没好气的呵斥他道:“你催什么催,本太子这就去了,滚一边去。” 到了皇帝取乐的大殿里,凤离渊依然面不改色的给皇帝行礼,“儿臣给父皇请安,祝父皇……” “皇儿,快想办法,八百里加急,大尧发兵快到边关了,快想办法……” 凤离渊看着他父皇那装作语无伦次的样子,顿时满头黑线,不觉得演过了吗?刚刚不是还在享乐?这会就这样实在是有够丢脸的。 他也不等东篱皇叫起,自己直起腰笑嘻嘻的道:“父皇,咱们的大军已经在路上了,不会比大尧慢多久的。” 群臣都松了一口气的抚抚胸口,太好了。 东篱皇惊愕的道:“那粮草……” “噢,粮草也已经先行了,父皇要做的就是表扬一下您的这些臣子慷慨解囊,儿臣派人去了他们的粮库里每家都出了些,想必能撑个半月十天的是没问题了。” 群臣刚那一口气才出,瞬间吸了一大口气,真的吗?他们怎么不知道? 太子好像知道了一般,又道:“儿臣就怕提前乱了,所以一直派兵守着,只许进不许出,现在看来也可以让他们撤了!” 东篱皇笑的嘴都快到耳朵边了,“好,好啊,我皇儿办事,父皇就是放心,还是朕的这些爱卿们懂事,不枉朕享乐都想着你们。” 群臣心里咒骂,装什么装,你敢说不是你们父子俩在和我们演戏?看看,人家这父子俩配合的多有默契,父亲在这里稳住我们,儿子在他们的后院里抢劫,这一对狼狈为奸的父子,再也不能一起愉快的玩乐了。 群臣笑的比哭都难看的打肿脸冲胖子,“这是臣等该做的!” 匆匆都各自找着借口回去了,主要是回去看看,自家的粮仓里还剩下几粒粮食,这无良的太子就是个狐狸。 一时间,殿内只剩下父子俩,凤离渊笑嘻嘻的坐在了皇帝的边上,“父皇,可以把心放在肚子里了?” 皇帝一拍桌子,“你早就知道,为何不告诉朕?是不是惦记皇位久已?” 凤离渊翻个白眼,“嗤,得了便宜还卖乖,那你收回我这太子位好了,你其他的儿子可都眼巴巴的等着呢!” 东篱皇颇感头痛,“真是拿你没有办法,朕终于可以陪你母后去了,陪这些老色鬼们看歌舞看的朕都快吐了。” 凤离渊一笑,“谢了父皇。” 皇帝要出殿的身子瞬间停住,“你若是把你殿里的那个女人给赶出去,朕会更开心。” 凤离渊立即翻脸:“做梦!” 东篱皇哼了声,连一眼都不想看他那副德行的出了殿宇的门。 第一百二十七章 母鸡司晨 当日夜里,李姝就去了工部,到那里一看还在研究,然而李姝所描述的大概若是等他们研究出来估计等她白发苍苍都未必能做出来,李姝有些无力想道,就当给青木这些工部的人找了点活干吧,火器暂时是指望不上了,制作火药的作坊却是做出了一些火弹,火药箭等,但就是不知道大尧制作出来的东西是什么了,到如今探子也没有探听出来大尧详细的东西。 李姝让跟在后面的这些侍卫把制作出来的这点火药都带走拿到了宫里,见到墨子彻后两个人对视一眼。 “怎么样?”墨子彻待李姝坐下后有些着急的问了一句,把斟好的茶水推到了她的面前。 李姝感觉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在看他那柔和对自己一笑后,她才清声道:“暂时看已经不错了,只能出征前都带上,若是相继制作出来,往前线运送好了……” 两日后早朝 “众卿家已经嚷嚷了几日,还没有拿出一个良策来,在让你们这么嚷嚷下去,大尧的兵马就杀到我青木皇宫!”墨子彻说到最后已隐隐带了几分怒气。 群臣立即跪地高呼:“皇上请息怒。” 立即虎威将军杜明道:“皇上,臣愿领兵前往边境,若是大尧敢对我青木发一兵,臣定然会让那贼子有来无回。” 文臣霍丞相立即出列道:“皇上,臣依然主张何谈……” “陛下,臣赞成霍丞相的主张……” “陛下,臣也复议霍……” 李姝立即出列道:“陛下,臣也赞成霍丞相的提议,霍丞相既然同意何谈,那臣建议霍丞相亲自前往大尧去何谈,另外霍丞相的爱女也正好是大尧衍帝的宠妃,何谈人选最为合适不过!” 宋清玉立即出列很是一副忠臣良将的道:“陛下,臣复议李统领的提议!” 瞬间整个大殿里鸦雀无声,墨子彻隐在冕旒之后身体一僵,那满是多情的桃花眸的神色复杂不明。 霍丞相圆滚滚的身子顿时一僵,一时有些难堪,一个是自己的女儿给自己的,一个是他说行,让他去?能不能回来都是问题,嘴唇连着胡子动了几下,说不出一个字来,那些翘着尾巴喊复议的文臣顿时也变成了蔫吧萝卜! 墨子彻慢悠悠的道:“朕觉得李统领的话甚合朕意,那么霍爱卿就辛苦一下,明日就前往大尧何谈去吧,若是能不费一兵一卒,不费一城一地的何谈下来,那么霍爱卿也是大功一件。” 霍丞相立即匍匐在地,大呼一声:“陛下,臣无能,请陛下派有能力的李统领去更为妥当,臣保证,李统领定然会圆满而归。” 李姝立即冷笑一声:“霍老头,你一国之丞相,你无能还做什么丞相?是不是我要是做成了这事,你就把这丞相之位让贤?你可真是有意思,我自己都保证不了,你拿什么替我保证?” 李姝说这样的话毫无留情之意。李姝也是被他气狠了,说的巴巴的,做事那是趴趴的。 霍丞相感觉这么多年的威望一瞬间让李姝给整没了,心里恨死了李姝,很是气愤的道:“李统领也该懂得感恩,本来青木从未有过女子做官,是我皇仁慈宽厚,让你站在男人的地方,让你去做什么事也是对你能力的肯定,今日看来,母鸡司晨仍就是不可的。” 李姝幽冷的目光看向霍丞相,声音幽幽的道:“霍丞相这是在质疑皇上和太上皇吗?” 霍丞相心下一禀,暗恨自己被气糊涂了刚要狡辩,只听皇帝一声清喝。 “大胆霍鸣,难道尔认为朕昏庸不成?李统领的能力和功绩都是有目共睹的,若是没有任何功绩朕就把她放在朝堂之上,朕自然是昏庸之辈,你如此藐视于朕,该当何罪?” 宋清玉立即上前一步道:“禀皇上,霍丞相这样的罪当诛三族!” 霍丞相和大部分的臣子都立即跪地瑟瑟发抖的大呼:“陛下息怒,陛下请息怒。霍丞相也是一时糊涂了才说出这样的话来。” 墨子彻半晌才道:“朕念霍丞相在位多年的份上,又念他年纪大糊涂了,免其丞相之位,回去颐养天年吧,念你多年为青木也做了些功绩,就免了你大不敬之罪,回去吧!” 群臣不免战战兢兢,这一刻终于知道了,李姝在朝中的地位,和皇帝对李姝的重视。 霍丞相立即叩首:“臣叩谢隆恩。”他恭恭敬敬的叩首起身后,在所有人的注目礼下退出了金銮殿。他心里是不甘心的,不过也算是捡了便宜,皇帝毕竟没有诛族于他,但他不经大脑的一句,也是后怕不已。 一代丞相的一生最后差点被诛族而告终,这不免让人唏嘘,更是让人警醒,伴君如伴虎,还有人心里揣测,这是皇帝在给李统领立威,因为霍丞相不敬李统领,所以皇帝为李统领出气罢了。 还有人想,这惩罚有些过了,毕竟是一国丞相,更有人觉得甚是违和,但不管怎么样,是霍丞相多嘴,你提出来的,让你去,你说你无能,那还要你做什么?这也是一部分人的想法。 在墨子彻的暗自周旋下,三国之间暗中结盟,在大尧有所动作的时候,青木和其他两国的飞书如雪片一样的传递,大尧能截下的也是有数的几封而已。 大尧的军队到达边境的时候,其中青木,东篱和西月也各自纠集了大军到达了边境,每家几乎都是在十五万左右的军队。 这么一来,本来荒无人烟的边境一下子热闹非凡,都是雄赳赳气昂昂的站得笔直,虎视眈眈的看着大尧,大有你动一下,我们也不是吃素的。 大尧即使有神器在手,也不敢动了,所以大尧给自己找了个十分冠冕堂皇的理由,李姝曾是他大尧皇帝的人,如今大尧皇帝十分想念李姝,曾经并非什么用城池相换,而不过是让李姝来大尧做客玩耍罢了,如今大尧衍帝宣李姝回大尧,这些兵不过是来迎接李姝的罢了。 而城池之事,那是青木太子客气,祝贺衍帝登基的贺礼,怎么可能是换得?不信去问当时在场的人,青木新帝当时就是那么说的。 这不是扯淡吗?所有人都不信,但人家就是打着这样的旗号,气死你都不用负责的。李姝本以为他贺衍会用大炮轰了再说,谁知还要拿自己做借口,来个前奏,最可恨的是,他好不要脸,他算是什么东西?她何时就成了他的了?主要的是没地方说理去,他要那么说,并不是所有人都了解其中的真相。 那么别人不了解真相,她就不会还原真相吗?于是,李姝对身后的小兵耳语了一番,小兵屁颠屁颠的跑了,没人知道小兵做什么去了。 小兵找到自己的几个相好的哥们,耳语一番,然后又跟着他跑了,没人知道他到底是去做什么了。 两天时间,四国的军队都看到了满天飞的传单,上面的内容是李姝所述的内容,上天清晰的写道:“大尧衍帝不要脸,我李姝不过是为了救你大尧子民和你去京都做你的食客而已,自古以来,食客来去自如的,而你却对待我如努力,伸手就打,张嘴就骂……” 把传单送到大尧的时候,贺衍看着那传单上的内容,立即气笑了,“还真是蠢透了。” 白辰恨恨的道:“陛下这回还有何话说?我说让你在所有人都没有防范的时候出手,偏不听,这样尴尬的局势下,陛下您自己破吧,臣头疼,想回去休息了。” 贺衍看着白辰气恼而去的背影,把唇边的笑容也收了回去,倾城的眉眼又转向传单上面的字迹上。 “真是不死心,青木的那个男人可真是会演戏,竟然把你骗得让你为他死心塌地的?”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带了些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委屈。 话说老太爷贺云也曾焦急不已的隐晦的问过他几次,你弟弟贺明的孩一堆了,你这后宫的女人和鸡群一样,怎么没有一个下蛋的?是不是你有什么问题? 贺衍冷冷的道:“她们也配孕育我的子女?” 把贺云噎的差点没背过气去,那谁配?你到是让她给你生啊!” “配的人现在还没找到呢,你急什么?”贺云一气之下拿起桌上的茶碗就扔了过去,贺衍侧头躲了过去。 “都一把年纪了,这脾气怎么还是这么火爆?多大的事!”说完他晃悠着就出了老太爷的养生宫。 从此后老太爷理都不理他,连宫门都不愿意出了。 这个时候宝德进来,耷拉着眉道:“陛下,霍妃求见。” 贺衍被打断思路很是不高兴,一听霍妃求见,心里更是烦躁,霍家组训是对有用的人尽量炸成干尸为止,此刻霍灵儿也差不多成干尸了,贺衍如是的想,但还是忍了下道:“让她进来吧!” 霍灵儿和窦圣衣相比要比窦圣衣还要美上几分的女子,那精致的面容真的如那含着露珠的罂粟花一样,再加上她的身材十分的好,自身的资本可以说十分的优渥。 但贺衍是谁?那是倾城人物,美女在他的后宫已经泛滥成灾了,所以他只看用处,不看那在他眼中已如粪土的的容貌了。 霍灵儿莲步轻移的走近了贺衍,声音娇柔的给他行了一个妃嫔的礼,动作行云流水,看上去赏心悦目的。 第一百二十八章 悔恨交加 贺衍手捏着那张传单,头都不抬的道:“免礼” 即没让她坐下,也没有看上她一眼,霍灵儿等了片刻也没等来自己的期望,心里不免有些委屈,但还是娇柔的道:“陛下……” 贺衍这个时候才抬起他那深邃的眸子,瞬间就是一愣,他新奇的看着眼前让他耳目一新的她。 霍灵儿心里得意,终于成功的吸引了他,以后她定然会在往这方面发展才是。 话说,就她穿这一身旗袍,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不免对这新奇的样子看上一会,因为没人穿成这样过,她来时穿的是斗篷,到了殿里她就把斗篷脱了,所以满以为贺衍会猴急的把她搂在怀里欣赏完了再亲热一番的,但贺衍这半年都快成了寺庙里的和尚,已然对女色没了兴趣,最近这半年更是连后宫都不去了。 霍灵儿对贺衍的忍耐力到了极限,她一现代女和本土女怎么能一样?逆来顺受的性子向来都不是她这样的,本来她就有那种暴虐倾向,更是不懂得隐忍是何物。 此刻贺衍看够了她身上的衣服,暗想李姝穿上定然比她好看数倍,就又把目光挪向了那张薄薄的纸张之上。 “贺衍!你太过分了,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就这样对我,我即使为你做了那么多,还要来讨好你,你呢?你是怎么报答我的?我受够了你!”霍灵儿瞬间难堪,感觉她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侮辱,立即嘶声大喝的指责贺衍。 贺衍被她突然的声嘶力竭的嘶喊吓了一跳,随即好看的眉头蹙起,眼底的神色瞬间冷寒起来,“朕怎么对你了?是打你了还是骂你了?滚出去。” 贺衍的这句话如同给霍灵儿的怒火上泼了一桶油,脑袋一热,什么都不想的,瞬间她啊的一声,就冲向了贺衍,要和他同归于尽般的张牙舞爪的扑了过去。 贺衍活了近三十年就没见过这样的女人,有些发傻,但身体还是很快的躲开了霍灵儿的碰触,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曾经在他面前娇柔不已的女子此刻如母夜叉般。 “你疯了吗?”贺衍的教养此刻能说的话也就只有这四个字。 扑空的霍灵儿趴在他刚刚的座位上立即转过身来,满面的狰狞,“是,我是疯了,我是被你逼疯了,你当初是怎么承诺我的?你不是要封我为后的吗?可是呢,你却封我为妃而已,我忍了 ,我想,你总能知道我的好,为我遣散后宫,可是你看看,后宫的女人都快住不下了,这我也忍了,只想着你对我好些,对我比其他的女人特别些,我想着,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的好。我把我所知道的,能说的,不能说的,我都告诉了你,能做的,不能做的,我也都做了,我对你一心一意的,只希望你珍惜我,疼爱我,可是呢?你还真是把你们贺家那他妈的什么狗屁的祖训给发扬光大了,真就把我利用成了渣渣,觉得我没用了,开始对我使用冷暴力,我有用的时候,只要我一来,甚至都不需要通报,现在你看看,我要来,你那门口的阉狗拦着得通报,我呸,你他妈的早这样,老娘会把那些的秘密都告诉你吗?我为你做了这么多,我得到了什么?我却什么都没得到,和后宫那些每日无所事事的女人一个样,每天和她们勾心斗角的我受够了。我早就该相信李姝的话,你还真是无情的人,利用够了我终于露出了你的真面目,我怎么那么蠢,竟然想着我是特别的,你不会是她说的那样!可是如今看来,我错了,我倾尽所有,换来的就是你的冷漠,你这种冷暴力我受够了,需要我的时候爱妃,不需要我的时候就让我滚,这就是你对我的回报吗?我……” “闭嘴,不许你提她,你不配!”贺衍一声冷喝。 霍灵儿被他那一声冷喝吓了一跳,随即她更加的激动起来:“什么?我不许提她?还不配?哈哈……你能不能不搞笑啊?当初你坑她的时候可没这么宝贝啊,就连你把她下狱的时候可是眼睛都不眨的,少他妈的给我装情圣,我连提都不能提?那我为你做的这些事呢?你要怎么回报我?” 贺衍有些不懂了,他对她够好了吧?一没把她打入冷宫,也没把她赶出皇宫什么的,还要什么养的回报? 可是话说,现代小情侣吵架是正常的,但在这男尊女卑的时代里,那就不正常了,贺衍是受气的人么?是和人吵架对骂的人么?很显然,不是。 “宝德,你是死人不成?” 宝德很是机灵的带着两个小侍进来,“陛下,奴才来了。” “霍妃对朕不敬,让她闭门思过三个月……”贺衍话都没有说完。 立即的霍灵儿又跳了起来,“思过你妈啊,老娘真是瞎了眼,把秘密都告诉了你,看你人模狗样的,实际上就是卑鄙下流无耻,道貌岸然的猪狗不如的东西……” 宝德和两个小侍活了这么多年从未见过这样的女人,都忘记了跪地请罪或者是装死,公然的骂皇帝,还骂的这样粗俗难听。 贺衍这次是真的怒了,“霍灵儿,你很好,这才是你的真面目么?朕才是瞎了眼,竟然让你亲近朕了那么久,真是让朕想吐。” 这话说的还真是够损的,霍灵儿更是怒火中烧,随即粗俗的咒骂声就从嘴里不经过大脑口不择言的秃噜了出来。 贺衍脸色涨红,“你们都死了不成,还不快把这个疯子的嘴给堵上,把她拉走打入冷宫,朕这一生都不想见到她!” 宝德和那两个小侍瞬间如活了般,上前就去抓霍灵儿,然而霍灵儿的癫狂犯了,哪里会乖乖的让他们抓住,宝德三人愣是没有制住霍灵儿,还被霍灵儿给抓成了萝卜丝样,宝德那养的细白的脸上,冒着好几条血珠子带着哭音道:“霍妃你你你太过分了,奴才的脸……” 霍灵儿嚣张的狂笑道:“哈哈,你个死太监,不阴不阳的死一边去,你也配来动我?” 贺衍差点气得吐血,他算是长了见识,也更是厌恶不已,“来人。” 霍灵儿知道他要叫人,瞬间又冲向了贺衍,“贺衍,我恨你,我要你付出代价,我没想到你这么对我,好,有本事你弄死我,否则我们不死不休。” 然而贺衍已经不在说话,在两个侍卫进来后,只是一句,“把她给我打入冷宫,任何人不准进去,我要让她老死在冷宫里,” 霍灵儿的确是悔的,她悔不当初把自己的一切都交出来,更悔没有吸取李姝的教训,李姝是聪明的,自己枉自聪明一场,不过是他的垫脚石。 她更恨自己没听李姝的劝告,让自己陷入到这万劫不复之地,她总认为凭借着自己的容貌和聪明的脑子,任何男人都会被她迷倒,谁知,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她的樱花般性感的唇被擦桌用的抹布堵着,她只觉得有种屈辱感,让她想毁灭一切,可是此时连动都不能动一下,被侍卫如拖死狗一样的拖着走,她终于留下了悔恨的泪水。 只听一声娇笑传来:“哟,这是谁呀?姐妹们,快来看看,这是谁啊,怎么如此狼狈啊?唉,我说,你们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怎么能这样对待霍妃娘娘呢?还不快扶起来?” 一瞬间,惊呼声,娇笑声错落的传来,霍灵儿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让她真想让这几个人女人在她的鞭笞下苦苦哀求,让她们的身体满是被她鞭笞的痕迹。 侍卫恭敬的叫了声兰姬娘娘,很听话的把她给扶起,让她站在了兰姬的对面,兰姬叫声道:“啧啧,你们怎么这么不小心?看看,这妆容都花了! “啪,啪。” 兰姬说这话,甩手就是两巴掌。 霍灵儿只觉得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她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妆容精致的兰姬,立即眸子里如同淬了毒般的看着兰姬。 “看什么?你看什么?你去给我狠狠的张嘴。” “是,啪,啪……” 兰姬甩着手,刚刚可能是用力过大,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所以,兰姬抽的霍灵儿有多疼,她的手就有多疼,兰姬等待着这一天等的太久了,今日真的是让她出了一口恶气。 这三年她真的是没少受气,从她来了开始,她就一直夹着尾巴过日子,她容易么? 霍灵儿被兰姬身边的一个婆子抡圆了胳膊这一顿抽下来,脸已经肿的连贺衍可能都认不出来了。 其他的嫔妃看的直咧嘴,刚刚的幸灾乐祸早已经不见了,有的是那种看不下去。 霍灵儿开始还呜呜的躲,后来被那侍卫紧紧的固定着她的头,她渐渐的已经连呜呜声都出不来了,心里的恨意滔天。 可笑的是,在这个时候,她竟然又想起了李姝,她曾经在天牢里折磨李姝之时,李姝是不是也是这么恨着自己? 兰姬看霍灵儿的脸肿成了猪头样,她的气消了些,“好了,别妨碍侍卫们办事,不知要送这女人去哪?” 侍卫看她看着自己问,立即恭敬一礼道:“回兰姬娘娘的话,属下送她去冷宫,陛下有令,不准任何人去探视,让她平安的老死在冷宫里。” 兰姬立即捂住那薄唇,夸张惊呼道:“呀,平安老死,在那里啊?啧啧,好可怜啊,霍灵儿,你倒是再嚣张啊?你不是很得宠吗?怎么让陛下把你宠到冷宫里去了?哈哈……” 霍灵儿此刻垂着眸子,心里已经平静了下来,她只恨自己认人不清罢了。 所有的女人做作的又是一阵娇笑不止,兰姬好似觉得还不够一样,“新叶,新竹,这回你们高兴了吗?躲到后面做什么?你们再怎么恨她,也要过来见你们的旧主最后一面嘛!” 霍灵儿一瞬间转向兰姬看向的人群后面,立即的人群分了开来,新叶和新竹从后面挪到她面前,两个人眼里是她从未见过的恨意,还有惧意。 “呵呵,霍灵儿,你是不是很惊讶,是呢,你的这两个仆人每天都会把你的所作所为都告诉我们,甚至连你如何勾引陛下的花招都会学给我们听,别提给我们带来多少乐子了,就你那点手段,还真都是姐姐们用剩下的,整天的好似你有多特别一样,我们的陛下啊,不过是觉得你有用而已,才会配合你,姐姐们早就知道,所以呢,看你那嚣张的样子,我们就等着今日呢哈哈……” 所有的女人都咯咯的笑到不能自已,霍灵儿的心如同那大眼筛子似得,心里到处漏寒风,她还能说什么?她能清醒的站在这里,她是恨到了极限…… 第一百二十九章 神器的震慑 李姝还不知道贺衍此刻经历的苦逼事件让他对女人的这种生物从此可以说敬谢不敏了,等霍灵儿被人拖走后,他站在那久久都没回过神来,他古代男哪里经历过女人翻脸后,那骂人的话粗俗到让他冷汗直流的地步?他很难想象那些女人在对着他娇声软语的另一面是不是都如霍灵儿那般? 他之所以没处死霍灵儿,也是因霍灵儿的确帮他制造出了那威力无比的神器,他也是念着她这个好,所以他忍了,但他也烦了,索性把老太爷又从那养生宫里给抬了出来,他离宫前往边疆了。 若是让李姝知道,她肯定会仰天长笑,这对狗男女终于在三年后翻脸了,她也算出了口当年的恶气。 李姝也因没底,到了边境后,故意点了几个火药,因用的多,那震荡的动静大不说,而且那威力连大尧那里的地面都震动了片刻后才停止,这也是让大尧没有轻举妄动的原因之一,原以为自己有这厉害的神器了,哪里知道人家的神器比自家的威力还大。 这动静一出,瞬间可把西月和东篱给吓坏了,这是什么东西,纷纷派人来青木营里询问,给的回答均是研制出来的新武器。 西月和东篱都暗自捏了一把冷汗,这新型武器若是用在他们的国家,那离灭国不远了,还好和青木合作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都是暗自庆幸不已。 这也是李姝和几个朝中众人商量出来的对策,就是让贺衍也看不出他们的虚实来. 有了霍丞相的前车之鉴,文臣都不敢在那里侃大山的什么和谈了,当日整个朝堂全是武将所议论打仗之事,不管是纸上谈兵还是没有根据的一直嚷嚷到彻帝宣布退朝,只留了几名有资历的武将和两个朝中靠谱的文臣去了御书房。 最后定下了虎威将军挂帅,李姝为将,第二日就出发了,但在当日夜里,李姝进了墨子彻的寝宫,至于发生了什么,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李姝想到离开前的那夜,心里升起无限的甜蜜,现在想起来,她还是能清晰的记得那夜的每一个细节。当她穿着自己的睡衣进入墨子彻寝宫的时候,墨子彻惊愕的样子,让她想起来就想笑,那么谪仙的一个人,竟然被她给雷傻了般。 当她搂上他的脖子亲吻他的时候,他竟然半晌才反映过来,在最后关头竟然还想停下,说要等他们洞房之时再赴那巫山,那一刻她是感动的,可是她在乎早晚吗?李姝怎么允许他停下来,那一刻的她,她承认她是强势的,她也是放开的,放开了一切的枷锁,因为她没有时间,她要远赴边疆,生死未卜,她想把她最美的东西留给他,所以她做了她两世来最为大胆的事情。 她并不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只因她觉得他值得她这样做。 李姝正坐在大帐里唇角含笑的想着墨子彻的时候,郑英匆匆的从外面进来行了礼道:“将军,东篱动手了,已经和大尧打了起来。” 李姝愕然,“什么?如今怎么样?” 郑英立即道:“属下来时他们已经混战在一处,那名带兵的将领好生威猛啊!” “嗯?能让你说出威猛来,那么这人定然勇猛非常了!” 郑英立即道:“的确如此,他先是去大尧的城门口那里叫骂了一阵,大尧的人也是气愤的很,就带兵出来和他打了起来。而且他们的主将开始时候,好像是拦他了,但好像是没有拦住,现在情况如何,属下不知。” “走,我们去看看。”李姝抽了下唇角,这人纯属故意挑衅了,这严重的违背了三家盟约。 到了那破败的城墙之上,这个时候李姝才拿出她很拉风的望远镜,看向战场方向,郑英蠕动了几下唇角,都想问她拿在眼上的那个黑色的双筒是什么东西,但看她看的认真,忍了下来。 李姝惊愕,“这是尹向东?他原来投到东篱的军队里去了?可是此刻看他的样子,还真是不死不休的架势,看那勇猛劲头,还真让人不敢近前呢,呃……” 李姝又调了调望远镜,想着可能是看错了,谁知再看之时,竟然是真的,贺衍竟然也在边境,这让李姝的眉毛皱成了两条毛毛虫,怎么这厮都不用上朝的吗? 就青木还有个糟心的安王呢,在来前她还在御书房听了一嘴,安王竟然偷偷的出现在了京都。不过想想也能理解,贺衍的霸道,哪个不要命了敢给他使小动作?现成的例子,尹向东就是前车之鉴。 李姝正看着那个让她咬牙根的人,发现那人好像有所感应般,那人猛然的把目光就转向了她的这个方向。 李姝如同做了贼一般,立即就把望远镜拿了下来,转开了脸,眨了两下眼,唾弃了一口,真是,自己怕他做什么?她如同置气般的又把望远镜放在眼前,看向那里,可是看了半晌,那人好像突然消失了一般不见了那人的影子。 等再看向战场之时,尹向东把那人给逼迫的逃了回去,尹向东立即要追上去,却被身边的人给拉了回去。 尹向东很不甘心的向着对面的营地咒骂了句跟着拉他之人往回走,只是对面立即又派出了一队的人马,尹向东一把推开拉着他的那人,立即打马冲了上去,和人厮杀起来。 李姝拿下望远镜,发现这次尹向东的变化比在青木见他之时更大,曾经的阳光已经彻底被黑暗掩盖了起来般,满面的阴沉,瞬间让她有种物是人非之感。 她还没有感慨完,只听一声震天的响声,她立即又用望远镜看向战场的方向,发现战场上一片浓烟四起,久久不散。 待浓烟散尽之后,她再看之时,已经没有了尹向东的身影,所有人都如同被点了穴般,都凝视着战场。 李姝叹了口气,心里也说不上是伤感还是其他,尹向东活着的几率几乎为零。 她还记得上次见他之时,他说,他苟且偷生为的是什么?他满心里都是仇恨,他的仇恨已经侵蚀到了骨子里,任何人都拉不回他了。 他甚至为了复仇,都把自己的亲妹妹亲自送进别人的怀抱,只换那个画出的大饼。可是没有得到他要的,他却把他妹妹扔给了自己。原来他竟然投靠了凤离渊。 那么凤离渊在上次来的时候,竟然没有同她讲,也许凤离渊并不知道他心爱之人的哥哥就在他的兵营。 李姝心里对尹向东也不过是曾经认识他时的那点情谊,此时心里为他可惜了一番也就过去了。 回到了营里,郑英终于忍不住道:“将军,您手里的那个黑筒是什么?” 李姝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望远镜,此时却被郑英说成了黑筒,她笑了下道:“这是望远镜!” “望远镜?那是什么?是看远处的镜子吗?”郑英起了他极大的好奇心追问了一句。 李姝被他的话给逗乐了,“嗯,也可以这样说,要不要看看?” 郑英搓了搓手,有些担心的道:“属下也能看吗?” 李姝满头黑线,嫌弃的道:“你怎么就不能看了?给,你这样,这样,这就可以看了。” 话说,曾经在学校的时候,曾经有个男生的包里就爱装个望远镜,他装这玩意,不是为了研究神马的,而是为了晚上专门看那些没有拉窗帘的人家,主要看的是隐私,整个班级的人都知道他这癖好。 而李姝出门必备之物,总是想的很周全,万一有用到的时候呢?她总是这样想,所以这次拿出的时候,心里还想了下,看这回用到了吧! 郑英按着李姝教的,也学着李姝的样子瞬间让他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半天都合不上,连李姝早已进了大帐都不知道,还在说:“将军,这这这就是望远镜吗?真的好神奇啊,看,哈哈,真的好大啊!” 半晌都没听到有人回他,他却继续拿着望远镜转身看的时候,看到一只转动的眼珠子,他吓得一跳,立即放下望远镜看到的是杜元帅立即恭敬的行了一礼。 “杜元帅。” 杜明看着他手里的东西好奇的问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郑英立即献宝的道:“元帅,我和您说啊,这个是我家将军的宝贝,名曰望远镜,尤其是看远处的事物,那就如同是在眼前般,简直堪称神物……” 杜明被他滔滔不绝介绍边赞口不绝的东西也是好奇不已道:“真的如此神奇?拿来我看看?” 郑英与有荣焉的道:“那是当然,我家将军的东西都是十分的神奇,你是没见过我家将军的药,那才更是神奇呢,上次皇上两日高烧不退,我家将军只给皇上吃了一粒神药,你说神奇不神奇,皇上发了一夜的汗,第二日就没事人一样了……” 这个杜明倒是知道的,皇上偶感风寒,三日未上朝,原来还有这个原因! “那个本帅是知道的,来,我先观一下这个,是不是真如你说的那么新奇!” 郑英干笑了一声,把那东西的怎么用对杜明说了一遍,在旁边等着他的反应。 果然杜明没有让他失望,两只牛眼散发出新奇的目光,口中连连称奇不已。 第一百三十章 一世难离 李姝早就听见杜明的声音了,只是念在他对新鲜的东西正新奇,也没打扰他,她自己琢磨起这次的事来,从这件事可以看出,大尧做出来的也不过就是那个简易的流弹,她大胆的想,可能都没有自己琢磨出来的多,那么她这边就占有绝大数的优势,这算是意外惊喜了。 “哈哈,李姝,你这望远镜真是好东西,还有吗?”杜明大笑着走进帐篷,双眼放光的看着自己。 李姝很想唾他一口,你当大白菜呢,还有吗?我没事装这么多望远镜做什么?我又不是搞推销的! “杜元帅,天下只此一件,对了,杜元帅前来可是有事?”李姝可不希望他开那尊口和她要,她也就这一件而已。 杜明干巴巴的笑了两声道:“噢,本帅想和其他两国联合起来,一起把大尧包了,谁叫他挑衅我青木。” 李姝不是不懂事之人,他完全可以召集开会,看看终将的意思,却来找自己,也是尊重她的一种表现,但这件事,她不会选择来挑起战争的,战争一旦启动,那么意味着将会有很多的人家妻离子散。 李姝一笑:“杜元帅,我们三国就这么在这里杵着,他大尧就不会轻举妄动,若是我们真的将这场战争挑了起来,战争开启,可不是好玩的,你可能会说我妇人之仁,但我依然是这个观点,能不战,则不战!另外还有就是,您也清楚这块称之为战场的地方,您看看,什么山林,山丘,悬崖峭壁的,打起来还真是令人堪忧!” 杜明当然也明白,当初四国始祖们打下这四分天下,就是怕引起战争,所以才选择在这里,如今可见也是有先见之明了。他当然清楚,战争就意味着死亡,可是这样会不会助长大尧的锐气?他忍不住把自己的忧虑说了出来。 李姝冷笑一声,“但教训还是要给他的。” 杜明眼睛一亮,“李姝的意思是?” 说话间,郑英进来禀报:“元帅,将军,东篱的一名使节前来求见元帅和将军。” 杜英和李姝对视一眼,还是李姝道:“让他进来吧!” 片刻后,郑英掀帘请进来一个三十几岁面色白净,眼睛狭长,但眯缝眼的一个男子,那双眼就和睡不醒一般,进来先对着李姝和杜明一礼道:“东篱吴力堂见过青木元帅,将军。” 杜明立即道:“吴军师快请入座,自家人太多礼了。” 李姝立即清声道:“东英,上茶。” 几人坐定后,才听吴力堂道:“想必元帅和将军都已经听说了,并未我们有意开战,而是那个尹先锋实在是,唉!是我们疏忽。” 李姝立即道:“不知道那个尹先锋可是叫尹向东?” 吴力堂道,“是,他是三年前来的,此人开始投军之时只是一名小兵,渐渐的表现突出,被他的上官一路提拔,在将要大战的时候,他自告奋勇要做先锋,他的上官和我等,都十分欣慰,哪里想到,他如此不听指挥……” 李姝待他话音刚落立即问道:“不知他现在如何?” 吴力堂立即感觉出些什么,有些孤疑的道:“他人已经被那能轰鸣的东西被被轰没了。将军可是认识此人?” 李姝简单的说了一下尹向东的身世,也是希望东篱能理解尹向东的作为。 “难怪如此,唉,真是可惜了。”吴力堂感慨惋惜了一句。 杜明也道:“是啊,真是可惜了那个年轻人,他就是太心机了,他该沉下心来,慢慢图谋,何必一时的冲动呢?” 李姝对于别人的选择无法质疑,仇恨只会让自己失去正确的判断力,有些时候,时机到了顺手为之,这是她的人生教条,不需要时刻去想,去念,那样只会让自己更加的痛苦。 当然,对于尹向东的事,不是亲身经历的人,是无法了解当事人的感受的,也就不必去说道。 李姝清声道:“不知吴军师亲自前来,可是有事?” 吴力堂立即正了下神色道:“在下就是为了刚刚发生的事而来,不知大尧的那神器是什么东西?实在是骇人,主要还是在前日听得了青木境地也发生了这样的声音,甚至更甚,想必青木会对那神器有所了解。” 杜明他听完哈哈大笑道:“吴兄,放心好了,这东西我家将军自然也会做,不必害怕,若是大尧敢挑衅,我青木定然不会让他们嚣张的。” 吴力堂被杜明那与有荣焉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心里发苦,但还是满面堆笑道:“不知那是何物?威力如此之大?” “那个啊,那是……” 杜明刚要说,李姝立即抢先道:“那不过是吓唬人的东西罢了,贵国还是不要被吓住的好,至于大尧,就像丞相所说的,青木自然不会让他嚣张下去,而我三国定要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吴力堂作为一国军师,自然不是傻瓜,也知道自己问的唐突了,称为神器,怎么会随便的说与人听?既然愿意拉自己一把,已经是很厚道了。 随即他很自然的笑道:“那是当然 ,东篱定然会和青木共进退。” 杜明眨巴了下牛眼,立即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良久后,送走了东篱使节,再坐回来的时候,李姝严肃的道:“还望元帅要保密的好,我们的实际情况你是清楚的,就这东西还真就是做做样子,我们毕竟是材料有限,此时也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大尧有多少这东西,我们并没有底,而且若是把这东西公布出来,其他两国也会大量的去做,到时候战争会更加的激烈,死的人将会更多。本就稀缺的材料,那么没有的人,就会抢,后果十分严重啊。” 杜明听李姝分析完,也是一阵的后怕,还是将军心细如尘,想的周到,是杜某大意了,差点酿成大错。” 李姝摇了摇头道:“元帅,您还要立即让知道秘密的人守口如瓶的好,好在是,皇上已经下令,若是胆敢泄露定然会杀头诛族,但营里知道的人,就靠元帅了。” 杜明拱手称谢道:“多亏李将军提点,是本帅思虑不周。” 二人商议了一会也就散了,李姝从帐篷里出来,郑英要跟着她,她摆了摆手,郑英也就停下了脚步,她溜溜达达的去了城头上,此时拿出望远镜,再看向大尧的方向时,就是另一番的景象了,为什么人家说站得高,看的远呢。 贺衍来边境绝对是有图谋的,但是是什么,她还是起了好奇的心思,不过也是知道,准没好事就是了。 李姝四处看着,这四国边境这里几乎是占据了四个方向,往小了说,边境中间这块地方不过是个山窝子,大大小小的山窝子,怪石林立,荆棘密布的山林,更甚者,让人胆寒的深不见底的深渊! 整体说起来,四国城墙如今也是残缺不全的样子,到处都是豁口和狗洞,主要是四国一直都是太平,城墙每年都做做样子的修补了一下。 朝廷给补墙的银子更是少之又少,慢慢的这些人也都当那银子是给他们的福利了,修补城墙的事也就是糊弄一下就完了。 这个战场若是打仗的话还真是不够施展的,若是想冲破哪国的边城,实在是容易的紧,这防御根本就是个样子了, 那么贺衍此刻调兵遣将的来也是在寻找机会了,若是弹药充足那机会自然是有的,可惜她这里也有弹药,不得不让他觉得掣肘了。 此刻这四国都是城门紧闭,城头上人头攒动,都是警惕的看着大尧的方向,李姝也把镜头对准了大尧的方向。 青木和大尧遥遥相对,若是中间有条河,定是牛郎和织女的节奏,看看,呃,她竟然又看到了贺衍,而贺衍正正的对着她的方向,她这次没有拿下望远镜,依旧看着他,她还就真不相信,他能看见她,可是她怎么发现他的脸上怎么有笑意呢? 李姝惊疑不定的拿开望远镜,看着他那方向,自己嘀咕道:“邪门了,难道他长千里眼了?还是有能人?”她又用望远镜细细的看向他那个方向。 发现贺衍在和人说话,她吁了口气道:“还真是和这厮八字不合,看见他连自己的判断力都丧失了。” 说软蛋的话,这十多万大军若是不打仗,就这么耗着,还真是耗不起啊,贺衍可是土豪到随便耗? 随即她看见大尧的城门开了一条缝,骑着马钻出来一个人,向青木的方向狂奔,片刻后,只见那个人对着青木射过来一只哨箭。 李姝皱起眉头,立即下了城楼,立即回到中军大帐,果然,都在里面,看见她进来,都客气的起身行礼,李姝还礼,刚刚坐定,外面传进来一声长长的通报声。 卫兵进来,先是一礼,随即高声道:“禀元帅,各位将军,大尧投来哨箭,有一封信。” 杜明接过一看,上面写着,李姝亲启,他这就不好拆开了,孤疑的递给了李姝,李姝瞟了眼巴巴看着的众人,也不理会,看字迹,是贺衍的,她眼睛眯了眯抽出里面的信纸。 上面的字迹如他的人一般无耻,首先写的是,今华美落日之时约姝出城一见,要事详谈,若是不屑与衍相见,衍自当让姝见识一番天下没有永恒的同盟,只有永恒的利益。 记住,带的人不能超过五人。 下面在最底层却写道:“与汝一别多日起,吾心竟起相思意,夜上月缺人独立,今生一世难离弃。” 李姝看完恼羞成怒,瞬间揉成了团子仍在了地上,恨恨的骂道:“无耻之徒!” 大帐里的将领和杜明等人都摸不着头脑,有那好奇的人状着胆子捡了起来,把那揉成了面团的信捡了起来,打开,看完,立即大骂道:“无耻之徒。”这位说完也一气之下又团了上,摔在了地上。 让宝宝久等了,热宝这里才来电,第一时间就是快点更,让宝宝第一时间能看到,宝宝们加收藏了吗?没加抓紧加收藏,有条件的打赏一下热宝吧,没动力了,宝宝们给评价一下吧,鼓励几句也好啊,热宝急需宝宝的鼓励和动力哈,祝宝宝们每天都有一份好心情,祝宝宝们好运连连。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三P的爱好 李姝不管怎么咒骂,都得在他说什么华美落日之时如约前往,贺衍可谓是言出必行之人,但李姝并非是怕他,而是不想引起战争。 贺衍信中已经提出,每人最多只能带五人,她只带着郑英和战三,高寒,张伟和东英。这几人在青卫里都是属于高手中的高手,所以在杜明等将的担忧下出城,几人并未骑马,都是身着皮毛大麾的前往目的地,也就是青木和大尧的中心地点,那处具边城的将士说,那里是块山涧之地,而且附近很多那样的山涧,都是十分的危险。 “头,我们要不要做些别的准备?”高寒很高兴这次头能带他出来,而且他依然觉得叫头比较亲切,想想当初他大败于她的时候,还是不服的,可是随之慢慢的,他不得不对她逆天的武艺天赋敬佩了,所以也甘心跟随她,当初让他们选择离开还是留下的时候,他果断的留下来了,因为他出去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不需要,贺衍要是耍花招,我们再如何的防备都没用,他既然敢以这样的方式约我出来,定人是有话要说的。 边境这里虽然有山包围着,但风还是依然的大,话说多了,定然会一嘴的沙土,所以几人说了几句也都闭了嘴专心的赶路了。 在半路上,郑英有些心不稳的道:“将军,还是防范着贺衍好些,万一我们一点准备没有,到时候有危险也就晚了。” 战三冷冷的说道:“你小子的胆子向来就小,到现在也没改,难道头就是吃素的吗?” 张伟立即插言道:“不错,郑英你还真得改改,这还没有你媳妇的胆子大可不好!” 张伟一说完,几人立即哈哈大笑起来,东英唾弃了几人一口,脆声喝道:“没事扯上我做什么?你们吃饱了撑的吧?” 郑英不干了,“你们几个是不是找揍了?我媳妇当然是傻大胆了,我能和她比吗?” 东英立即大骂道:“你个蠢货,你是夸我呢,还是在骂我呢?” 众人又是一通大笑,李姝也弯起唇角,好像此时几人并不是去那危险之地赴约,而是去游玩般。 郑英和东英在李姝的主持下早就成亲了, 也只是青卫营里的人知道罢了,并没有宣布出来,此刻这几人都是自家人,所以也就玩笑了几句。 这里并没有路,四国边境这里可以说飞鸟都不愿意在此地筑巢,此刻冬季更加的难以看见活物,也许是被突然增加的这些兵士给吓得躲进了自己的巢穴之中,北风不大不小的干嚎着,几人并未骑马,而是步行超近路在干巴巴的丛丛的林子里穿梭,因为并不是高大的树木,而是一丛丛的一人左右高的条林,很难走。 李姝道:“过了这快就会有一段是山丘路,到头就到了,边关将士说的时候你们也在的,大家加快些速度。” “是。” 几人应了一声,继续前行,还真是这样,山丘路,其实和那种大波浪线一样的路,若是平原的话,其实并不是很远,但这中上下,上下的就很费时间了。 根据当初几人在地图上看到的一样,这个大波浪线就走了有半个时辰,终于到了贺衍所说的地方。 远远的,李姝就看到贺衍一身白狐大麾站在那高高的山丘之上,被风吹起的大麾呼啦啦的直在那乱舞,墨发的黑,和白狐大麾的相互辉映,就那么一个背影就让人引起无限遐想。如丝墨发随风而舞,大有乘风而去之感。 李姝只想问,哥,你这美感的确是出来了,问题是你冷不?她也不过是抽了下唇角,这样没营养的话她是没那心思和他扯的。 最让她介意的是,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这件白狐大麾,怎么看都有些怪怪的,但已经到了地方,也不能回去换了,话说一个男人,要这么臭美吗?你穿什么白色的? 等到近前的时候,李姝等人并未发现他带来的人在哪里,只见他一人依然临风而立。 李姝也让郑英等人住了脚,吩咐他们注意四周的动静,她自己向着贺衍的那个山丘走去。 风好像是凑热闹般,嚎叫的更加起劲了,李姝这一路走来并未觉得冷,反而有些冒汗,终于到了山丘上,李姝才愕然的发现,山丘的哪一边竟然是山涧,山涧里的传出来的风声,就和那恶鬼的哭嚎似得,让人背脊发寒。 李姝尽量离边缘远些走,挪到贺衍十步远的地方时候,她停下脚步,冷幽幽的道:“贺衍,我来了。” 贺衍缓缓的转过身来,他面容上是李姝从未见过的笑意,她早就看过他的笑容,更是知道他的笑容有多好看,此时看来,只能是更甚。 贺衍并未在意李姝皱起的眉头,清越的声音道:“姝,你是不是刚刚很想推我下去?可是你为何没有动呢?呵,看看,你失去了那么好的一个机会。”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自己的朋友,因那个限量版的包包自己没有抢到,而为自己可惜的样子,可是他奇怪的就是在这里,他从来都是强势的,就是那封信里的内容都是强势的。 李姝很想上前摸摸他的额头,他是不是发烧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没动手,但她动的是口。 “贺衍,你发烧了吗?你在说什么?” 贺衍却是目光深远的看着远方道:“你在青木呆傻了吗?连这么直白的意思你都要问我在说什么?嗤,枉我当你是聪明伶俐之人。” 这样的贺衍让李姝很不习惯,真不知道他又抽什么风,索性也不纠结这些了,而是直接道:“贺衍,你叫我来做什么?” 贺衍难得的竟然叹了口气道:“你知道我为何要把大军发到边境来吗?” 李姝有些受不了他这跳跃的话题,但是忍着真要踹他下去的冲动道:“你的野心啊,不是很明显的吗?” 贺衍竟然露出了苦笑,随即他正色的道:“我是为你,若是我不让大军压境,你是不是就准备大婚了?” 李姝立即大笑起来,笑的都停不下来,甚至笑弯了腰,笑出了眼泪。 这是李姝笑的最为厉害的一次,也是笑的最没有形象的一次,但贺衍却觉得非常好看,她最为狼狈的时候,她最为风光的时候,又如她此刻,他此刻好像才有些了解她,她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这是贺大公子有生以来第一次用心来感受一个人,而且是一个女人! 贺衍眉头蹙起,很是不解,自己说的有这么好笑吗,看她的笑声间歇,他才沉声问道:“你为何发笑?我说的就那么让你笑不能自抑吗?” 李姝脸上的笑意还没有完全收回去,摆了摆手道:“贺衍,你说这话的时候你自己信吗?恐怕你自己都不信,你还想让我相信?” 贺衍露出迷惑的神情,眼高于顶的贺大公子自觉是发自内心的,故而很坚定的道:“我信,我说的是认真的,也是发自内心的。” 李姝脸色冷了下来,“贺衍,请收回你那一副情圣的面孔,在青木的时候,我对你说的话,你忘记了吗?是想让我再卖你一次吗?我警告你,再招惹我,下次我把你毒哑了再卖你,让你在妓院里待一辈子,话说,你和我有仇吗?难道你是上天派下来专门坑我的吗?这次又是这样,难道你想让我担上一个祸水的名头吗?麻烦你,算我求你,要坑人,你能不能不要专门挑我一个人坑?” 李姝说到最后竟然露出了无奈的神情,回头想想,从认识这厮自己就没一件事是顺利的,她真是怕了他了。 贺衍看她冷沉如冰的样子,心里有些发苦,自己当初是没看清自己的心意,只有在上次,下了击杀令之后,他才真正的明白自己的心意,他日夜不停的赶来边关,就是怕晚来一步,虽然他被她气狠了,下了那一道手令,但他的人都明白,那最后一下手势不过是吓她而已,即使墨子彻不来,也并不会让她伤到分毫的。 “姝,回到我的身边,我许你皇后之位,我们一起来统一天下,你不是要天下无奴吗?只有统一了天下,我许你天下无奴。” 可以说贺衍是了解李姝的,当初就是抓住了李姝需要那些贱民的温饱,才让李姝心甘情愿跟着他离开那个无主荒城的,今日他又抛出了这诱人的饵。” 李姝淡笑的看着贺衍,声音清晰的带着些许嘲讽的道:“我要天下无奴,自己会实现,我凭什么需要你带给我?” 她说的狂妄而又霸气,奇怪的是贺衍并没有释放他的冷气,他相信,她足够能办到这些,只是时间的问题。 贺衍今日脾气十分的好,温和的道:“我相信你能做到,但,难道你要一个人来完成吗?有我在你的身边,你可以想想,可以让你早很多年来完成你的梦想。 李姝气死人不偿命的道:“我身边已经有人了,而且我马上就要大婚,若是你也在我身边就显得多余了,即使你不介意做我的二夫,我也介意的,我没有三p的爱好!贺衍,我劝你,别在想着坑我了。” 贺衍的寒冰之气立即释放了出来,他深邃的眸子里的幽深是让人爬不出来的地狱之渊,他声音冰冷而决绝的道:“你想得美,我警告你,不要想着嫁人,要嫁,你生生世世都只能嫁我。” 第一百三十二章 偷心棋子 李姝瞬间火大不已,高喝道:“你脑袋是不是让驴踢了,少废话,叫我来就说这个的话,恕我不奉陪了。” 李姝转身就走,随即觉得手臂一紧,一只玉白的手紧紧的抓住了自己的手臂,李姝眸色冷的不必贺衍的差多少。 “你放手。” “姝,不要相信你看到的,莫要执迷不悟!” 李姝冷笑一声,“眼睛看到的不相信,那么亲身经历的还不信吗?你当我是蠢货吗?” “你就是蠢货,我……唔” 李姝的耐心彻底告竭,抡起拳头对着贺衍的肚子就是一拳,那速度快的连贺衍都没躲得开,被突然袭击的疼痛让他立即松开手,捂住了腹部,绝美的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你……” 李姝如同狸猫般快速的下了山丘,向着郑英和高寒等人的方向去了。 贺衍疼的弯着腰眸子却一直目送着李姝那单薄灵活的背影,直到消失,眸里的神色幽幽暗暗闪烁不明。 “嗤,人都走了,你还装什么?真不明白,一有关这个女人你就和被驴踢了一样。这个女人还真会说哈哈……” 白辰本来说着说着,突然想到这句话,气的瞬间笑了开去。 贺衍瞬间向白辰出手,白辰那儒雅的身体,突然灵活的和他的外表一点都不搭起来,在那陡峭的山涧边上,两个人动起手来,没有什么至尊无上的皇帝,也没有什么表兄表弟,谁都不让谁。 直到两个人打的都没了力气,白辰求饶般的摆了摆手,喘着粗气仰躺在地上,“你后院的那些女人真是都够废物的,让你还有这么多的力气和我打这么久。” 贺衍也不在意那么名贵的白狐大麾,呼吸不匀的和他并排躺在那里,看着高远的天空。 半晌白辰才道:“你和我说实话,她哪里好,让你这一次又一次的为她破例?你当初把她送人的时候,可没手软啊!” 贺衍深邃的眸光定定的看着有些浑浊的上空,白色的狐狸毛随着风直往他的脸上扑,几乎遮住了他的半张脸。 良久才传来贺衍如同呢喃的声音:“贺家组训里没有写爱情这个东西是什么,也没有人告诉我有些人是不能做棋的,更是没有人告诉我,棋子是会偷心的。你知道吗?当我下击杀令的那天,我对自己说,就让我最后一次想她,只最后一次,从此我还是冷情冷爱的贺衍,可是我的这里是疼的,疼到我呼吸困难,心生恐惧,那一刻我才明白,我的生命里不能没有她,即使她与我为敌,即使她恨我如斯,我都不能让她从我的生命里消失,否则我得了这天下又有何用?此刻我好像终于明白了爹娘的那种痴缠。” 白辰笑着笑着的满是慈悲的眸子,渐渐地,渐渐地一片阴霾,看来,他并未做错,希望今日之后,一切都恢复如初。 他侧头看向他那完美的侧脸,他的手还依然抚在他说痛到无法呼吸的心口处。 “原来,你对她已用情至深。” 贺衍绝美的容颜带着迷离的笑容,并未听出旁边之人话里的危险,仍然轻声呢喃的道:“她总是那么傻,真让人放不下心,原以为她清清冷冷的样子有多厉害,其实就是空架子,还是那么蠢,被人骗的团团转,嗤!她不在我身边我怎么能放心?” 白辰再也听不下去了,一个挺身起来,连话都都未说几个纵身就消失了。 贺衍并未起身,而是依然躺在那里,想着心中那抹最美的依恋。 波浪线还没走完的时候,李姝被郑英等五人围在中间,周围是一圈蒙着面的黑衣人,大约有二十几个。 李姝站着没动,冷笑一声:“是贺衍派你们来的?他还是那么卑鄙,原来是用这样的方法想杀我吗?好啊!那还磨蹭什么?” 一声好听的轻笑声随风传来,好似从遥远的天边传来般,半晌声音渐进,“李姝,好久不见,只是脾气还是不怎么好呐!” “白辰?”李姝瞬间叫出了那人的名字,只因那双如同佛祖的满是慈悲的眸子,好像是能包容所有人的缺点,但李姝早就知道,那只是假象,他的眸色有多慈悲,他就有多无情,他灰褐色的大麾被风吹的摇摆不定,他那垂腰的发丝张牙舞爪的在他的身后乱舞不歇。 “你还真是水性杨花,该记得的人不去专心记得,反而要记住别的男人,好一个不知羞耻,不安于室的女人。” 李姝面色黑如锅底,刚要说话,高寒立即大喝道:“好个卑鄙小人,就会满嘴喷粪,约我们头来,却原来是搞这见不得人的勾当,还要在那装作一副正经人的样子,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你真当我们都是死人不成?” 李姝抽了下唇角,没想到高寒的嘴这么厉害。 白晨蒙着面,看不清什么表情,只听他轻轻的吐出一句,“你们这么想死的快些,我成全你们。” “杀,一个不留。” 所有黑衣人听他一声令下后,立即拔出腰刀扑了过来。 青卫和李姝同时动了,瞬间在这无人的山坳里和黑衣人厮杀起来。 李姝暗恨自己蠢傻,气恼之下,挥着手中的青灵剑,把自己的速度提升到了极致,瞬间三名黑衣人就被她斩杀在了剑下。 远处看着的白晨心中一禀,他听说了她的一些事,但他以为她也不过是会些花拳绣腿罢了,此刻看来,是他小觑这个女人了,而且她身边的几个人也不是简单的角色。 只是盏茶间,他这边的人就损失了五人,而自己这边的人若想拿下几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除非车轮战,可是目前好像没那么多的时间。 一声惨叫,立即一名黑衣人毙命倒在了地上,白晨缓缓的握起了拳头,他是真小看了这个女人。 自从听说她竟然也会做那炸药,他就起了杀心,被贺衍有意为之之下,还是让这个女人逃了,此刻想来,真是错失了良机。 李姝身边围攻的黑衣人多,一禀刀向她劈了过来,前后夹击的人太多,她也只来得及抖动剑身向前倾身刺去,尽量减少后方劈过来的力量,还好穿的厚,给挡了下,虽然没有感觉到疼,但后背瞬间的湿意,她知道,还是受伤了。 “头!” “头,你怎么样?” “头……” 李姝缓和了一下尽量自然的道:“无事,小心,都不要分心。” 几人听她的声音没什么变化,以为最多也就是小伤,都专心更加卖力的和黑衣人厮杀起来。 白晨看的清楚,那样的情况下,就是他都很难躲过,心里对李姝已经是相当忌讳了,对她的功夫也是暗赞不已的,被十多名黑衣人围攻下,这么久才只是让她受那么一点的伤。 当第六个黑衣人毙命之后,他再也忍不住,抽出腰间的钢扇,握杆上方的所有片体是锋利的刀刃,刀刃锋利无比,此刻一打开,立刻寒光闪闪。 白辰刚想扑上去彻底击杀她的时候,竟让他发现了贺衍的影子一晃下了山丘。 他眉头立即皱起,立即收起钢扇,呼哨一声,“撤!” 黑衣人立即跳出战圈,纵身几个跳跃消失在了另一个山丘之后,不见了踪影。 白辰深深的凝视着李姝,他身披大麾这么静立的时候,是那么的儒雅风流,好像是那隔壁的俊朗的哥哥,可是谁能想到他是一个心狠手辣的男子? “李姝,今日放过你,望你好自为之,有些事不要做是最好的,如是你不听我的劝解,下次我绝不留情。” 李姝在他转身的瞬间幽凉的道:“白辰,是贺衍派你来杀我的吗?” 此刻李姝只想知道,是不是贺衍派他来杀自己的。 而白辰只是冷哼一声,也是几个跳跃就消失在另一个山丘之后。 李姝强忍着背后火辣辣的疼痛,刚刚可能是紧绷着并没有觉得有多疼,此刻却疼痛的好像更厉害了些。 但此刻不能再耽误,若是贺衍等人再返回来他们的胜算必然一丝都没有。 她强撑的询问了几人一番,都说没有受伤,李姝冷声道:“此地不宜久留,天也快黑透了,我们速速离开。” 几人应了声是,却等她先行,李姝冷声道:“你们在前面,我在后面,快走。” 几人虽觉怪异,但也没有多想,立即应声是,匆匆的向前跑去。 当贺衍来到这里的时候,看着地上的几个黑衣人的尸体,和干草被践踏过的样子,他眯起了眸子,摸摸黑衣人的尸体还没有冷却,他拉开黑衣人的面巾,眸色深沉,随即又拉开一个黑衣人的面巾。 第一百三十三章 贺家江山 正当他要起身的瞬间,立即一个精亮的东西静静的躺在那里,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他上前一步曲腿捡起那个 那是一只耳钉,是李姝的,他记得,从他见她的时候就一直带着的。 他的眸色更深了些,看着手心里那玫耳钉,随即他手一手,紧紧的握在手里,立即几个纵跃上了山丘,天色黑了下来更是看不到她的身影,他立即反身回城。 李姝眼前阵阵发黑,她咬牙强撑着跟在兄弟们的脚步后边,身体晃了晃,她咬了下舌尖,瞬间又有了一丝清明。 当恍惚能看见青木那破败城墙的时候,她再也坚持不住,缓缓的滑倒在了后面。 前面的东英后知后觉的想老大今日为何让他们在前面跑,总觉得怪异,一回头正好看见倒下的黑影,立即高喝一声头,她跑了回去。 几人都一惊同时回头,看见匍匐在地上晕过去的头,都一声惊呼的反身回来,看见后面那白色的狐狸大麾被刀划开了很长的一道口子,血已经站在了外面的白色皮毛上,看上去让人触目惊心。 “头,头!” 几人叫了几句并没有把李姝唤醒,东英的眼里立即溢出了泪水自责的道:“头,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不告诉我们你受伤了,还逞强跑这么远,你就是这么要强,和我们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还怕我们嘲笑你受伤了不成?我们哪个没受过伤?你……” “闭嘴,这个时候你说什么头都听不见,快回去检查一下才是正经。” 郑英受不了的呵斥了自己媳妇一顿。 高寒立即弯下腰道:“把头轻放到我背上,我背她吧,也不知道背后的伤有多大!” 几人都赞同高寒的提议,这几人里 ,也只有高寒身材高大,肩膀宽厚,其他人要么就如郑英那般瘦小,要么就是竹竿身型。 立即几人轻手轻脚的把李姝放在了高寒的后背上。 几人在后面扶着,高寒尽量不晃身体,让她趴的舒服些。 贺衍回到城中,进了他临时休息办公的院落,这是之前守城的一个将领住的地方,也是边关这里最好的住处了,他来了,当然要给他住了,院子里房间也不少,跟在贺衍身边的人自然都住在了这里。 身边的风和雷二人看见他进来,没发现他黑沉的神色,立即委屈的哇哇大叫道:“主子,出去怎么能不带我们……” 贺衍声音低沉如冰,好看的唇轻启,“滚开。” 风和雷互看一眼,立即闭嘴都孤疑的看着他们的主子脚步不停的向着表公子的屋门走去。 两个人都疑惑不解,这白公子又怎么惹到主子? 要说大尧敢给主子脸色看的,敢和主子叫板的,也就这个表公子了,主子还从未如此火大过,两个人立即很是默契的道:“啊,我听说城墙还有块缺口,也不知道修补上,我要去看看。” 雷立即眨巴了一下眼,立即道:“啊,我昨个看见城墙那里有个狗洞,若是进来探子就不好了,我已吩咐让那些兔崽子堵了,也不知道堵上没,我也去看看吧,不然我这心放不下啊。“好啊,那正好,我们一起去吧。” “嗯,好,一起吧!” 两个人装作很自然的就出了院子,立即远远的抛开了。 贺衍到了白晨的门口,连门也没敲,一脚就把那对着的一扇门板踢飞了进去。 白辰从书中抬起满是慈悲的眸子,面上的神色一片平静,看他黑脸的站在门口,就是一声轻笑,“哪个把你给气着了?让你这么大的火气?进来啊,在那里站着做什么?” 贺衍却没有向往日那样露出无奈憋屈的神色,深邃的眸子,依然是一片幽寒。 “是你截杀她了?” 他问的直接,且冷漠。 白辰收回面上的那一点点笑意,面上的神色立即沉冷起来,沉声道:“没错,我的确去截杀她了,但遗憾的是,看你要过来了,我就撤退了。” 贺衍立即上前一把抓住了白辰的衣领,一字一顿的道:“谁,允许你动她了?你想死,我成全你!” 贺衍毫不留情一拳挥了出去,却被白辰一把握住了那到了眼前的拳头,他的手心包着他的拳头,分好不让的和他对视着! 白辰面色冷若冰霜,低沉且有力的道:“贺衍,你真要为了她打杀我吗?贺衍,今日若是我任务失败,甚至是做错了事,你要打杀我,我都不会还手,可是,你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么我岂能袖手旁观?你已不在是你,自从那个女人离开大尧后,你可能自己没有发觉,你变的早就不再是以前的你,不遇到和她有关的事还好, 可是一遇到有关她的事,你就失去了你往日的作风,什么好像都没有她重要般。三年来你时时惦记着去找那个女人,我拦了你多少次?你自己想必很清楚吧?我总是在你要走的时候,都给你找了各种拖住你脚步的事,让你没有走成。这不单单是你祖父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我们不能让那个女人毁了你,毁了贺家的江山。那么唯一的做法就是,只要那个女人死了,你就还是以前的你。” 贺衍眸子里如同碎了冰,“你敢!” 白辰冷笑一声:“即使你今日打死我,即使我什么都不做,你祖父也不会袖手旁观的。你莫不是以为老太爷真的在那养生殿里养生不动了吧?那你就太天真了。” 贺衍用力的一抖,拳头从白辰的手心里抽了出来,冷冷的道:“白辰,看在我们表兄弟多年,又是师兄弟的情分上,这是最后一次,若是有下一次,我们之间只能是仇敌,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心里有数,你记住,谁都不能动她,包括,老,太,爷,否则,我会让他悔不当初!” 白辰被贺衍那斩钉截铁的话震的如同被定住了一般,半晌都没回过神来,连贺衍是怎么出去的他都没有一点印象! 他回神后后退了一步,身子一晃,一下就无力的坐在了凳子上,苦笑一声道:“完了,这下天下真要乱了。” 这话从泰山压顶不变色的他嘴里说出来, 可见事情有多严重了。 老太爷看似万事不管,那是贺衍没做什么让他去管的地步,有贺衍父亲的前车之鉴,老太爷怎么可能让贺家再出一个情种? 白辰不免都为贺衍生出几分怜悯来,瞬间气狠狠的道:“活该,就你小子这无情的样,我也懒得再管你,有你痛哭流涕的来求我的时候。” 一群男人搓着手,握着拳头的立在李姝的大帐之外,郑英蹲在地上,在外面一会一声,“东英,头怎么样?一会又问,头还好吧?没几秒又问,头没事吧?” 旁边的高寒等几人也是伸长了脖子待郑英话落接着问:“东英,头,伤的重不重……” 大帐内的东英烦躁不已,最后实在忍无可忍,大步流星的到了大帐门口猛然掀开帘子,高声喝道:“都给我滚!你们吵死了。” 几人立即后退几步,郑英不妨,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愣愣的看着那晃动不已的门帘,证明刚刚那个和母夜叉的那个女人是他媳妇。” 所有人都同情的看着还在地上坐着的郑英。 郑英立即动了动屁股盘腿坐好,干笑两声,“呵呵,呵呵,这还是坐在地上舒服些。 所有人都无语的不想再看他那窝囊样,继续盯着那道被风吹得晃动不歇的门帘。 东英心里感觉舒服平静了不少,手也不怎么颤抖了,本来看见那么深又那么长的一道伤口,她就心惊肉跳不已,刚刚被他们在外面嚷嚷的心惊胆颤的。她的衣衫后面几乎都染上了血迹,伤口刚刚还在流血,确切的说现在还在流血,她用了整整两瓶子的金疮药都没有用。 她心里复杂不已,这样的李姝让她做不到虚情假意,她把他们当成了她的伙伴,她从未把危险留给他们,有任何的事情她几乎都是自己抗,这让他们怎么能不用真心去待她呢? 伤口深的地方她无能,处理不了,只能让军医来了,东英不敢在耽搁,伤口深的地方金疮药又被血给冲开了,伤口浅的地方血已经止住了,深的地方止不住,若是再不叫太医来,头必然有生命危险,主要还是因她这一路自己跑回来的,已经流了好多的血。 东英当机立断的冲出了大帐,立即焦急的喊,“快,快去找军医,快点!” 杜明等人,立即一禀,“快,快去找军医,让他跑着来。” 张伟立即道:“我去。”说着他已经跑走了,他人高腿长,跑的也快,很快就没了影子。 郑英立即道:“东英,主子她……” 东英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道:“伤口很深,也长,十分的危险,从肩甲那里一直延伸至后腰。 众人都瞪大了眼睛,吸了口凉气。 郑英立即捶了自己的头一下,自责不已的道:“我怎么这么蠢,竟然都没注意到,当时头很自然的说话,我以为让她躲过去了,也就没当回事,看来她是怕我等着急,分心才…… 东英狠狠的道:“都是那个贺衍,等我再见到他,我非杀了他不可。 高寒等人也是自责不已,尤其是高寒,他转身就走,到了没人地方,一拳打在一颗大碗口粗的树上,树上仅有的几片干巴巴的树叶,随着他捶打飘飘荡荡的落了下来,彻底成了秃树。 第一百三十四章 父子天性 贺衍看看天都已经亮了,人也该回来了,可是还没有一点的消息,不免让他焦急起来,索性他起身在屋里踱步起来,只盼暗卫快点回来。 他焦虑不安的来回走动着,随即,他又停下来向窗外看去,一会他又仔细的听听是否有他期盼的脚步声是否传来,当没有听到任何脚步声之后,他又失望之余又来回快速的走动着。 这样的焦虑,焦急他是从来没有过的,但他是真的坐不住,站不住的,只希望去青木打探的暗卫快点回来汇报给他想知道的消息。 “主子,属下回来了。” 在半个时辰后,暗卫终于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他深邃的眼里亮光一闪而过。 “怎么样?可打探到她的消息?她是否有恙?” “回主子,属下也只打探到那位将军伤的很重,人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现在还没有醒而已,其他的,属下无能,并未打探到。” 贺衍松了口气,喃喃的道:“只要还活着就好,只要还活着就好……” 他说完后,看见暗卫还站在那里等待着他的吩咐,他立即道:“好了,你下去休息吧,辛苦了。” 暗卫惊愕的快速的抬眸看了他一眼,立即又垂下眸子,这样的事是从来都没有过的,没想到主子还会说这样的话,他紧张的要死,主子没事吧?但立即恭敬的道:“是,多谢主子,属下下去。” 贺衍心也落了地,立即的打了一个哈欠,困意上来了,他对外面吩咐道:“只要天没塌下来,不许叫朕,朕休息去了。” 外面的侍卫当然知道,主子这是困了,都应了声,互相笑看了一眼,暗自砸砸称奇,真没想到,陛下竟然会这么在乎一个人? 青木皇宫 墨桀五花大绑的跪伏在大殿里,他怒视着坐在宝座上的墨子彻,恶狠狠的道:“我还真是小看子彻你了。” 墨子彻眼睛里没有任何的恼怒,有的却是如同看死人一般的看着墨桀。 “你以为你所有的动作我都不知道?让你钻了一次的空子,已经够了!”他说到最后那句的时候,声音里带出了明显的阴沉。 “行,胜者为王败者寇,今日我没成事,我无话可说,要杀要剐随便你。” 墨子彻轻笑一声,可是那笑声,让墨桀的身体瞬间就是一哆嗦,只听他道:“好啊,若是朕不如了你的愿,有损了你的英雄气概!” 墨迹眼里的惊恐一闪而过,他强行压了下去,但身体那如筛糠的颤抖出卖了他。 墨子彻沉声喝道:“来人,安王谋逆造反,夺去其皇族身份,收回封地。把他押入天牢,三日后问斩,其子女贬为庶民……” 墨桀还没等墨子彻说完,立即惊慌失措,高声喝道:“墨子彻,你你当真如此无情?” “王叔你刚刚的英勇去了哪里?怎么此刻又说朕无情呢?难道你要是造反成了,会很大度的放了朕?或者是给朕再翻盘的机会不成?” 墨桀听出了墨子彻已经不会再念什么亲情,惶恐的心理更甚,他向前跪爬数步,求饶的道:“你你,子彻,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你的亲皇叔,你就饶了我这次好不好?皇叔错了,皇叔错了……” 墨子彻冷笑一声,“墨桀,你还是莫要浪费时间了,没用的,已经晚了,上次要不是父皇,朕怎么会放你回青城?来人,带走。” 墨桀看墨子彻是铁了心不会放他了,他立即面色狠戾的道:“墨子彻,你原来如此的狠毒,做事如此之决绝,那就别怪我无情了哈哈……” “等等。” 墨子彻听他最后一句话有些不对劲,立即叫停了拖着要走的侍卫,沉声道:“你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墨桀眼睛瞬间就是一亮,“你若是答应放了我,我就告诉你。” “不说就算了,带走。”墨子彻一声沉喝。 墨桀看并未改变主意,一急道:“难道你真的忘记阿荷了吗?” 墨子彻的桃花眸瞬间失去了往日的从容,那完美的脸庞上瞬间雪白一片,他的唇颤抖不止,良久才从喉间传出一句破碎的音节。 “你,你是,是何意?她她不是死了吗?” 墨桀阴鸷的眼睛里溢出痛快神情,脸上却是慈祥的样子,“唉,本来皇兄,哦,就是你父皇要处死她的,可是,皇叔就想,她对你总是特别的,皇叔就在她生产完,给她服用了暂时让人假死的药,她被运出宫后,就被送到了我的别院里,前些日子,皇叔去看她的时候,她竟然还是从前的样子,子彻,你放了我吧,看在皇叔一直为你保护她的份上,你就放了我这一次,皇叔保证,绝不会再犯这样大逆不道的事了。” 墨子彻的心里一片复杂,虽说他那时被药物控制,但那时记忆太美太深刻,他渐渐地想起了那时刻的记忆,再找她之时,父皇并未告诉他还为他生下一个儿子,而是说已经被处死了,他为她难过了一阵子,也以为真的死了,今日突然听墨桀一说,他好像被人打了一闷棍般让他痛不欲生,毕竟那是他十几年的生命中所见过的唯一的女性,又是那么的难以忘怀。 “她在哪?她现在在哪里?”他的声音略带微微的沙哑。 墨桀却双眼精亮的看着他,不说话,等待着墨子彻的妥协。 “朕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你的厚待继续享受着皇族的待遇,至于你,就死了那份心吧!”墨子彻冷冷的说道。 墨桀身上的力气瞬间就是一松,面对这样的结果已经不错了,比他预想的要好一些,他原以为会没用,毕竟墨子彻一直都是把李姝当成宝贝般的捧在手心里,此刻看来也并非如此。 他干哑的嘿嘿笑了几声:“好,我相信陛下必然会言出必行,阿荷姑娘现在就在我京外的府邸里……” 阿荷在墨子彻的心里的印象,她的面容早已模糊,但他们之间的种种却如同一个烙印般牢牢的记在了脑海里,午夜梦回时总是为那个可怜的女子而心痛,她也是因他才会落到如此的田地。 她也是因她才会九死一生,更是因他被人利用逼迫才会做下那般事,但她眼里对自己那赤裸裸的爱意是那么的让他一度心醉。 墨桀已经被带下去了良久,他还是呆呆的在追忆那让他不堪的过往,又是初遇她时美好的记忆。 “你在这里可还习惯?” 墨子彻天人交战许久后,再次来到了太上皇的养生殿,开门的依然是阿离,那个孩子结合了他和她的所有优点,他的眼很黑,黑的纯粹而又美好,他和他对视良久后,还是他第一次问出了一个父亲的关怀。 这个孩子也更是可怜,他是何其无辜?却要忍受世间人情冷暖,从未享受过父母的一丝关爱和宠爱,他犯下的错,却由他来品尝这所有的苦果,自责撕扯着他那颗一度刚硬的心。 阿离疑惑的歪歪头,黑葡萄的大眼里写满了奇怪,“很好啊,睡的舒适,而且尊师很疼爱我,阿离很幸福呢!” 墨子彻的心酸酸涩涩,喉咙里好像堵了个东西,上不来,下不去! “你,你可曾想过,想过你的父母亲?” 粉雕玉琢的小脸一片黯然,垂下了眸子,小嘴抿了起来,在墨子彻以为他会哭,或者他不会回答的时候,才听他低低的道:“阿离不知道父母亲是谁,可是阿离好想见到他们,想问问他们,为何抛弃了阿离,是他们不喜欢阿离,还是他们有苦衷,阿离也想知道有父亲,母亲的感觉是什么样子……” 他那长长的浓密的睫毛上染上了一滴泪珠,那泪珠晶莹而剔透,却让墨子彻心里大痛,一把把他搂进了怀里。 “会的,你会见到你的父亲,母亲的,会有那么一天的,你的父亲会告诉你,并非是不喜欢你,而是他们有自己的苦衷罢了。” 阿离在墨子彻的怀中孤疑不已,但听他的声音很是不同,敏感的他立即老实的在他的怀里不动一下。 “你认识阿离的父亲,母亲吗?”他隐隐的感觉到,这个人认识自己的父亲母亲,不然不会这么斩钉截铁的这样告诉自己。 墨子彻僵了下,半晌都没有言语。 太上皇看了良久,最后才暗叹一声,转身回到了他那仙气十足的殿宇里,继续他的悟道去了。 良久后,墨子彻吩咐到:“你跟在朕身边吧!” 身边的木一眼睛里立即闪过一丝笑意,对着阿离道:“还不快谢谢陛下?快。” 阿离立即行道士礼,却被墨子彻眸子里的神色所慑,立即跪下叩首道:“多谢陛下。” 墨子彻看着那个小小的人,心里暖意袭上心头,上前拉起他道:“起来吧,我们走吧!” 说完,并未松开他的小手,一大一小两个人向着御书房的方向渐行渐远。” 直到他们完全消失,木一擦了擦眼角,转身回了殿里,看到在蒲团上闭目打坐的太上皇他倾身一礼道:“太上皇,陛下把小殿下带走了,说以后让他跟在他身边……” 太上皇很久才道:“早就该这样了,父子天性罢了。” 木一一笑,慢慢的退出了养生殿。 第一百三十五章 十年囚禁 墨子彻安排好阿离,出了寝殿径直的向着宫外行去。 流星立即追上,看皇上虽然步履从容,但步子明显比平日要快了些,也大了些,这不免让她好奇不已,忍了半天才犹豫着道:“皇上,您这是想出宫散心吗?” 墨子彻唔了声敷衍的道:“唔,出宫看看。” 流星看也问不出什么,也就消了打探的心思,立即有些没话找话的道:“李将军走了快半个月了,也没有消息传来,真让属下惦记……啊!” 前面的墨子彻被她那句李将军瞬间身体就是一僵,刹那停住了脚步,眼里有着复杂的挣扎。 流星只顾闷头走了不妨墨子彻突然停住脚步僵硬了身体,结实的撞在了墨子彻那僵硬的后背上,鼻子瞬间就是一酸,她啊了声。 流星立即后退了一步,捂着鼻子,眼里是酸出来的泪花,委屈的看着连头都没回仍旧僵硬的墨子彻,由于背对着她,所以并未看见墨子彻那幽暗不明的眸子。 良久后墨子彻猛然转身又回向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留下一头雾水的流星在那里茫然的看着他的背影,不明白自己哪句话说错了,怎么又不出宫了呢?刚刚不是一副很急的样子吗? 正当她要追上去的时候,发现主子又匆匆的从她的身边擦肩而过向宫外的方向而去,把流星弄的莫名其妙,无语的追了上去。 安王府后花园后有一处常年锁着的小院子,院墙是石头垒起的,至少有三米高,和外围的墙几乎合成了一体,不知道的,以为大门上的那道锁是通往外面的后门,其实不过是个单独隔出来的一个小院子罢了,里面住着的是什么人,也不过就吃食的人知道而已,其他人也以为是安王关押软禁的要犯罢了,并未引起安王府人的好奇。 里面一个二十左右岁一身白衣的柔弱女子,她的面容美的惊心动魄,只是她的面色有些苍白,此刻她正注视着草地里那只缩着脖子的兔子,她感觉她就和这只兔子一样,形单影只的缩在那无人的角落里自生自灭,心里撕心裂肺的痛不断的折磨着她,她不知道她还能坚持多久,她更不知道,他们今生是否还能不能再见面,她无数次的祈求上苍,只求此生再见他一面,再见自己的儿子一面,只一面就好,了却她这一世的夙愿。 他是否从未想起过自己?可是,呵,她却是靠着和他那短暂回忆支撑着她活下来的呢! “主子,我们回去吧,您今日出来的够久了,会着凉的。”身边侍候她有十年的红姑满是心疼的软声哄着她,只盼她发呆的时间能比平日里少些,可是她仍是和平日里一样好似没听见一般,这阵子连话语都好像少了很多,她无声的叹口气,只希望她能早日的被放出去,否则……” 红姑叹口气,准备回去拿件衣服给她披上,可是大门却有了开锁的动静,她疑惑的看着门,因为今日并不是送吃食的时间,他们几乎是每十日给她们送一次吃食等物,这还三四日才会是送的日子,所以让她觉得很是奇怪。 这么清晰的动静,那个女子却仍旧还是原来的样子,好像她的魂魄已经被那只雪白的兔子吸去了一般,眼睛不眨的就那么看着它。 只是片刻间,那道门被打开了,红姑惊讶的看着外面进来的谪仙的男子,她活了四十几岁,第一次见到如此绝美的男子,只见那男子把目光第一时间就看向了那个女子。 女子好像有所感应般的缓缓地,缓缓地把目光转了过来,看向那个月白色的身影,瞬间她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又彷如如同坠入了梦中,她以为自己又做梦了,她那苍白的脸颊上溢出了梦幻般的笑容。 “我又梦到你了,真好,阿彻你很忙吗?怎么总也不愿意来梦里和我见面呢?阿荷好想你。” 她站起身跌跌撞撞的跑向墨子彻,开始还欢快的笑着,随后却是委屈的落下了泪来,让人看的心疼不已,她把她所有的脆弱都展现了出来。 只是还没到墨子彻的身边,就被自己的裙角给绊的要倒下去,在和草地要来个亲密接触的瞬间,立即落入了一个让她梦寐以求的怀抱里,她傻傻的看着身下搂着她的腰的人,一如从前,那般的真实,那般的实在,她扶着的心口那一下下真实的心跳令她更加瞪大了眼睛。 墨子彻看着上方那个人儿,一如他梦中的一样,还是那么的令他想保护她,想要呵护她的脆弱。 此刻更是让他心里软成了一滩温水,让他心里跳动的节奏更加激烈起来,他心疼的是她竟然就在这一方天地里被人囚禁了十年,让他的心里有着深深的自责。 “阿彻,你就在我的梦里,不要走了好吗?我怕,我怕,我怕你再走了,你再来的时候就见不到我了,我,我等不下去了啊,你知道我能梦到你一次有多难吗……” 墨子彻的心里一痛,声音沙哑的道:“不走了,永远都不会再走了,你就在我身边,我来接你回家。” 阿荷那略带迷离的眸子露出惊喜的神情:“真的再也不离开我了吗?是真的吗?我们回家?” 她问的惊疑不定,她问的小心翼翼。 红姑不敢置信的捂住了自己的嘴,看着那一对倒在草地上,一上一下的那个姿势,从那男子进来就没变动过。 她是为阿荷开心的,她终于等到了要等的人。 墨子彻看出阿荷还以为是在做梦,也看出了她眼中的凌乱,他温柔诱哄道:“我们先起身好不好?” 而阿荷的眼中却出现了惊慌失措的表情,白皙的小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衫,满眼恐慌的摇着头,就怕她一松开他不见了一般。 墨子彻不再犹豫,立即扶着她站起了身,但是她却立即惊叫一声,“不要……” “阿荷……”一直看着他们动静的红姑惊的大叫一声,墨子彻的面色一紧,及时的抱住了软下去的阿荷,一把把她抱了起来,面色心疼的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立即抱着她匆匆的向门外走去,头也不回的吩咐道:“把要紧的东西拿上,立即跟上来。” 红姑立即回神,应了一声,匆匆的跑回了屋里去收拾,出来的时候,看见一个侍卫打扮的女子正等着她,她讨好的对着那个女子一笑,而那女子却冷声道:“速度些。” 红姑的笑僵了下,立即应了声是,小跑的跟在她的身后,心里却是鄙夷不已,一个女人,没个女人的样子,看看那龙行虎步的,哪有她家阿荷温柔?也是,这世上也就阿荷一个这么那样的女子了。 李姝水深火热了三天才醒过来,身上一点的力气都没有,眨了几下眼,看看外面的天,应该是早晨,恍惚的能听见有铠甲的铿锵之音,她嗓子感觉干的快要冒烟了,渴的厉害,垂眸看了一眼,只看见个毛茸茸的脑袋,她能判断的出是高寒的,她弯了下唇角。 “高寒,高寒?” 她的声音是太久未说话的沙哑,声音小的如同耳语,但高寒还是听到了,他一个机灵,“属下在。” 瞬间醒过来些,看见她斜着清亮的眼睛正看着自己。 他瞬间反应过来,眼里立即闪过狂喜,“头,你醒了?太好了。呵呵。” 李姝嗓子干的有些疼。 “水。” “水,哦,好,水。”高寒说完水,才反应过来,立即转身手忙脚乱的给她倒水。 炉子上一直喂着粥和水的,为的就是她醒过来随时可以用。 高寒这么个高冷的人,竟然在李姝醒过来后一直的在那里傻笑不停,李姝粥都喝完了,他还在那笑个不停,让李姝嫌弃不已的翻个白眼。 “你傻笑什么,我睡了多久?”她感觉身子都是麻木的,让她很想知道她睡了多久,她不用问都知道,一定是发烧了,发烧药什么的都在青木,她这次来没有带过来,现在轮到自己受伤倒是一点都没有用上。 高寒也不觉得难过甚至恼怒,依旧还是咧着嘴乐,满口白牙闪着瓷白的光。 “您睡了三天了,你要是再不醒,属下们可是要回京禀告陛下了,让陛下来把你给请起来,真是能偷懒。” 李姝佯怒的瞪了他一眼,“你真是长本事了 ,竟然会开玩笑了。” 高寒也不怕她,立即道,“属下去告诉他们一声,这几天啊,可是把属下们都急死了,真的就差去对面找衍帝拼命了。” 李姝淡笑着的眸子冷了下来,“我自会找他算账的,这个无耻小人……” 高寒重重的点了一下头,又傻笑起来,“属下先出去通知他们一声。” 李姝嗯了声,缓缓的动了一下身体,后背上的疼痛立即传遍她的每一个神经,让她忍不住闷哼一声,嘀咕道:“贺衍,你个臭不要脸的,你等着,老娘定会要你好看,下次再落我手里,把你变成太监再把你卖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不杀女人 大尧皇宫里御书房 老太爷端坐在长案后,手中很快的批阅了一章奏折,又拿起另一章奏折看了起来,很快的又简单的批阅后放在了一边刚要再去拿第三本的时候,牛二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 “老太爷,辰公子的消息来了。” 老太爷本要去拿另一本奏章的动作顿了一下,收回了去拿奏折的动作,鹰眸眯了眯,沉声道:“拿来我看。” “是。”牛二应一声,双手恭敬的放在了老太爷伸过来的手中。 老太爷展开被卷成小筒状的信件,接着拿起桌上那个他从不离身的放大镜对着字迹看了起来。 然而看着看着,他的眉头却锁了起来,渐渐地,他的神色却是越发的阴沉,杀意尽显。 牛二一直紧紧的盯着老太爷的表情,很是纳罕,什么事让老太爷的神色都变了?这可是从未有过的,就是大公子说要登基的时候,老太爷可都没有变色过。 “啪!” 片刻后,老太爷蒲扇的大手一掌拍在长案之上,那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也显露了出来,只是距离太远,即使牛二用力的想看到字迹上的内容,都未能看清楚上面到底是什么样的消息让泰山崩顶都不变色的老太爷发火。 “还真是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种啊,老夫千防万防还是没能防住那个异数。”老太爷咬着牙狠戾的说出了这么一段话。 牛二的心里跟猫挠般急的不得了,依然还是一头雾水,没明白老太爷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最后还是忍不住道:“老太爷说的是……” 老太爷鹰眸半抬,看了他一眼,那好奇的样子很是让他讨厌,哼了一声才道:“去叫贺义进来。” “是。” 牛二心里一惊,贺义是老太爷十几年前在回府的路上把卖身葬父的他给买下来的,他武艺十分高强,也是因木讷不懂变通,才会被老太爷认了义子,从此他只听老太爷一人的话,因老太爷用了上好的棺木把他爹给葬了,从此他就死心塌地的跟了老太爷,后来让他在府里教授大公子,也就是如今的皇上武艺。要问他除了他手中那把从不离身的剑之外最在乎的,也就是他的徒弟之一大公子了。 而且老太爷十分看重他,一般的时候是不会启动他的,这样一来,牛二心里更加的好奇起来,但他刚刚问老太爷都没想对他说,想必气狠了,也就不能再问下去了。 贺义相貌平平,不难看,但也不好看,仍在人堆里就是一个路人甲,他的性格木讷寡言,平日里是一个沉默到了极点的男人,每日里也许说的话都超不过五句,平日里最多的时候就是擦拭他那把极品宝剑,一年里老太爷也许会给他一两个任务,但他每次都会完成的很是完美。深得老太爷的欣赏和喜欢。 “义爷,老太爷叫您过去。” 牛二并未进他的房,而是在外面微微躬身的把话给他带到了。 牛二擦拭那散发着幽芒的剑身的手顿时停在了那里,立即站起身,很漂亮的一个动作把剑放回到了腰间的剑鞘里,大步的走到房门口,瞬间打开房门,迈出去后,反身又把门很严实的关好 ,才转身大步流星的向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牛二咽了口口水,说句实话,他是真的不喜欢这个人,和他呆那么一会都感觉心里十分的压抑的不舒服。 看他连看一眼都觉得多余的样子,他也不敢有其他的不满,快步的跟在他身后回去了. “贺义见过义父。” 老太爷阴沉的鹰眸见到跪在那里的贺义,瞬间温和了几分。 “义儿坐吧。” 贺义很是听话的坐在了老太爷下手的一条长案的后边,依旧习惯性的又接着擦拭他的那把剑,也不去讨好,甚至是说话。 老太爷早就已经了解他的性子,也不生气,也不勉强,而是很自然的道:“这次你去趟边境,混进青木边城,找机会杀了一个名叫李姝的女子,听说她的武艺很高,至于是在你的武艺之上,还是在你的武艺之下,那就不得而知了,还是小心为上,万不可大意。” 贺义擦剑的手立即就是顿在那,瓮声瓮气的道:“义父,贺义的剑,不杀,女人。” 老太爷意外的僵在那里,片刻后才道:“为何不杀女人?不要小看女人,有的女人比男子都厉害的,你看看,我朝如今,朝中的秉笔就是女子,还有那个……” 贺义立即打断话还没有说完的老太爷重复了一遍道:“贺义的剑,不杀,女人。” 老太爷被堵的面色就沉了下来,“这件事你必须要做,容不得你拒绝。” 老太爷看贺义还要重复,鹰眸逼视着他,声音却是有所温和的道:“做完了这次,你可以离开这个皇宫了,去你想去的地方。” 这样的条件实在太诱人,让木讷一根筋的他都动心了,那平凡的五官还在摇摆不定之时。 老太爷有些很不耐烦的挥手道:“好了,你下去准备一下就出发吧,不用来跟我辞行了。” 牛二垂着眸子在那里转个不停,他大概能猜测出那封密信里面的内容了,真不知道远在青木的李姝怎么惹得老太爷下了杀心。 李姝眸子发冷的看着杜明,“不知道元帅因何要主动挑起这场战争?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杜明神色很是不耐烦的摆手,“不要和本帅说这样的话,本帅早就听的有些腻烦了,这件事陛下既然让杜某来做这个元帅,自然就是杜某说的算,容不得他人质疑。大军在边境已经够久了,粮草即将告竭,若是李将军真想为青木做些事,那不防想办法筹备粮草的好,我军既然来了定然不会无功而返,李将军你的伤还未好,若是不想好好在这里听,那就回去休息吧,打胜了这场仗,回去自然会有你的一份功劳,若是想好好听,那就不要总是打断本帅说话。” 李姝不明所以,怎么她就修养了几日之间就变了态度?她只是受伤还未好而已,因为从她解了皇宫之危后就没人这么对自己说过话了,她更不明白的是,这完全是要把她踢出军营的节奏。 李姝冷笑一声,既然这样,那么杜元帅就随便吧,李姝去休息了。” 本来她的伤就没有好,既然人家嫌她多余,那么她也不是那种非要找罪受的人,不过既然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再呆下去那就是自找没趣了,李姝说完后也没觉得难堪,转身就走。 两个人的暗涌让其他人也是摸不着头脑,毕竟李将军也是他们都佩服的人物,之前杜元帅还舔着脸围着李将军转悠的,此刻一副大权在握的样子,实在是让人费解,其他的将领只是眼巴巴的看着他们之间的暗涌。 杜明话说的虽然很是霸气,但皇命不敢违,该做的还是要做,李姝走够,他也就抿了抿唇,继续又排兵布阵起来。 李姝脸色不好的出了中军大帐,本来是想回帐篷的,只是脚步一拐她向城墙的方向走去,她想不明白杜明的变化也就放在了一边,总之清闲也是好事不是么! 今日的风不是很大,算得上是风和日丽了,但那寒冷依旧,懂得她立即觉得嘴唇和鼻尖都有些发寒,她双手搓了搓立即把整张脸都给捂在了掌心里,只露出了一双清寒的眸子。 她收进眼底的是整个大尧那上算完好的城墙,虽然看的不甚清晰,但还是收进了她的眼底里,贺衍应该还没回去吧,这次他可是要面临着被灭国的危险了呢。 她并未对他担忧,而是心里觉得很快意,抛开和他的私人恩怨,他是始作俑者,他若是不把兵发过来,怎么可能会面临三国围攻的局面? “头,还是回去吧,这里风大。”高寒看不下去了,上来催促李姝。 李姝回过神,往回走着笑了笑道:“好,回去。” 高寒让她先行,才错了半步跟着她道:“头,不是去大帐议事了吗?怎么出来了?” 李姝脚步微顿了一下才道:“最近可是有什么事发生?杜明的态度很奇怪呢!” 高寒眉头皱起想了片刻,摇了摇头道:“属下几乎一直在头的身边,并未听说什么事。” 李姝挑眉看了看远处,淡然道:“无所谓,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既然皇上把帅位给了他,那么定然有子彻的思量。” 李姝并没有责怪墨子彻的意思,她并不是任性不懂事的小女孩,她并不敢说她的所有作为都是对的,自己的每一个决定也更是影响着所有千军万马的生死。 这样一想,墨子彻定然是不想让自己担太多的责任,和太辛苦,她的心里忍不住升起一股甜蜜,她的男人呵,总是这样的心细如尘。 回到帐篷没事可做,困意也就浓了些,索性她什么都不去想,她还真就睡着了…… “彻不要走,彻不要走……彻!” “头,头,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东英听见她的声音,立即从外面冲了进来,看见她有些茫然的坐在那里,面色潮红,一头乌黑的长发微微有些凌乱,被子滑倒了腰间,听见她的叫声,神情里依然有着呆怔。 第一百三十七章 我的女人 李姝半晌后才回过神来,淡笑了一下,对东英道:“无事,做了个梦而已,吓了我一跳,还好是梦。”她说到最后,声音渐低了下去。 东英舒了口气道:“那就好,本想着,让你好好睡睡,等吃晚饭的时候,会叫您起来,既然醒来了,那就醒醒神,等下准备吃晚膳了。” 李姝心不在焉的应了声好又细细想起刚刚的梦境来,梦中,她头戴花环站在樱花树下,心如擂鼓的等待着墨子彻的求婚。 先还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一脸笑意的好似要上前求婚的,然而在下一刻,他却一脸漠然的转身就走,一句话都没说,她大惊失色的向前几步,叫着彻,然而那人却突然转身,冷漠的道:“不许这样叫我。” 她不明所以,大声道:“彻,你怎么了,我是阿姝啊,我是阿姝!你不要走彻……” 这个时候,她却被自己的声音喊醒,后背有些凉意,她竟然被这梦里的情景给急出了汗。 她失笑的摇了下头,嘟囔了一句:“这点出息!” 有些事总是会那么阴差阳错的让人扼腕不已,老太爷派了贺义来边境,本意是直接杀了李姝了事,可是他却少说了一句,不许让贺衍知道这句话。 贺义快马加鞭,不休不眠的赶到了边境,却想着很久没见贺衍那小子了,心里很是想念,说起来,他还是贺衍和白辰的师傅,想着,既然来了,就见他一面也是好的,这一到边关就直接先去了贺衍处。 贺衍对他爷爷都是强势的,对师傅却也没有对师傅的样子,尊师重道这种束缚他的事,他是从来不做的。 不过相比起来,他倒是把贺义当成了自己的朋友,虽然贺义性子木那,但心地纯良,从不会说谎,对他也是相当真诚的。 心思深沉的贺衍当然一见面就猜出了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边境,自然陪他喝酒吃肉,这才状似无意的问:“师傅怎么来边关了?这里可是和京都没发比的。” 贺义直肠子的性子很自然的就道:“来杀人。” 贺衍心里一阵怪异,表面上还是很随意的喝了一口酒才道:“杀谁啊,非要你来杀,直接飞鸽传书给我就成啊,我直接派人杀了也是一样的,祖父也是,越老越是折腾人了,让你跑这么远干什么?” 贺义一口喝干杯中的酒,话语依然简略的道:“去对面,杀李姝。” 这六个字,对贺衍来说就和打了他一闷棍一样,他脑袋嗡的一响,手中的酒杯瞬间握紧,城府深沉如他,露出这些破绽,已是难得。 若是白辰定然会发现他的变化,而贺义把所有的爱都给他的那把乌金剑,哪里还浪费感情的看贺衍?来看他,就已经很难得了。 贺义依旧深情的目光看着他的那把发着幽光的剑身,好像那是他心爱的姑娘光滑如玉的身体般,又好像是他心爱的情人的笑脸般,看的专注而深情似海。 贺衍很难得的给他斟了杯酒,又给自己斟酒头都没抬的道:“我记得你从不杀女人,怎么你还会来呢?难道你不知道李姝是女子么?” 贺衍只能是这样理解,否则他找不出别的理由来,贺义竟然答应老太爷的要求。 “杀她,自由。”贺义还是能少说就少说的简洁。 和他相处甚久的贺衍却是把他那四个字的意思翻译了个明白了, 原来祖父用他的自由换他违背自己的原则,为的是自己的自由,可是难道他不知道,他完全可以随时的自己走么? 那皇宫里能拦住他的人也没有几个吧?他要走的话,武功在他之上的人几乎没有几个了,还不是随时都可以离开?再说,祖父也不可能长期的派人盯着他,防止他逃跑。 但这也是这个人的死心眼和他那不懂变通的性子了。 贺衍低垂着眉眼道:“师傅,她是我的女人,你不能杀她。” 贺义终于把眼睛舍得从那把剑身上挪了开去,很是难得的看向贺衍,在那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贺衍也不等他说话,而是神情郑重的又一次重复道:“她是我最重要的人,请师傅手下留情,莫要伤她,你不必再回大尧,你此刻已经海阔天空。” 贺义嘴唇蠕动了几下后,才道:“抓来,给你,我走。” 贺衍的心咚的一声,他僵了下,喉头滑动间他道:“好。” “报,皇上,青木,西月,东篱同时向我们这里而来,还有三里地就到达城下了。” 贺义擦拭的剑只在眨眼间已经稳稳的待在了剑鞘里,好似从未拿出过来一般,他已经站起了身。 贺衍却是笑的倾城醉月,立即对贺义道:“师傅不是要帮衍去捉人么?那么此刻前去正是时候,她现在有伤在身,师傅定要小心,莫要上了她哦。” 贺义连问都没问,更是没看他那贱兮兮的嘴脸,大步就出了房门闪神间消失在了夜色里。 李姝,他并不认识,但他有有自己的方法,能准确的找到人,至于为什么违背了老太爷的命令,那是因为,他再是听话,也得先看看是哪个是更亲的,贺衍,无疑那是他比较亲的人,因为那是他的徒弟,师徒如父子,而且他也不算违背老太爷的命令,因为他的确来了边关。 白辰匆匆的从外面进来,没容禀报,进来就道:“我们现在去城楼上看看去吧,万一再出变故可怎么是好?” 贺衍喝了一口酒才道:“怕什么?青木会后悔的,不需要去看,来,坐下喝几杯。” 白辰无语,只能忍下心里的焦急,耐着性子的坐了下来,江山是他的,还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啊呸,什么形容这是! “陛下就这么确定他们不会半路反悔,真的一起都来攻打我大尧?” 贺衍挑了下眉,“那你得对我多没有信心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白辰白了他一眼道:“那至少你也应该去督战吧,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你这样太儿戏了。” 贺衍轻笑一声道:“那我们打个赌如何?” 白辰学着他的样子,端起酒来仰脖倒入嘴中,缓缓的咽下去,那股冲鼻的辛辣感让他后悔不已,只是看他喝来如同喝水,他以为有多么的好喝,来了边境这里,他一直都是喝带来的酒,边境这里的酒他从未喝过,因为他已经确定不会好喝,不会折磨自己的味觉了。 他立即被辣的哈了声,才唾弃的道:“真是想不明白你,边关这边的酒这么的辛辣,你竟然喝的面不改色。” 贺衍也不接他的话,他还没有回答自己,他还没进入自己的圈套里,他又怎么能甘心? 白辰看他依旧淡然的看着自己,立即无趣的道:“好吧,我就和赌,赌注是什么?” 贺衍深邃的眸子得逞的笑意一闪而过,“若是我赢了,你以后不得干涉我和李姝的事,而且还要帮我应对祖父,若是你赢了,我答应你一个条件。” 白辰那满是慈悲的眸子就是一亮,“无论什么条件?” “对,无论什么条件。”贺衍说的斩钉截铁。 白辰立即笑了起来,“好,我赌了。” 两个人各有算计的笑出了声来。白辰倒是希望他赢,毕竟那代表着这场战争的胜利。 “报,已经看见大队人马了。” 贺衍起身弹了弹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和褶皱道:“走吧,我们前去督战。” 虽然已经隐隐能看见对方手举火把的影子,但大尧仍旧没见怎么慌乱,依旧有条不紊的备战着,传送着箭羽,桐油,滚石等。 主将等人看见贺衍到了,单膝跪下高呼吾皇万岁,那吾皇万岁的声音一时响彻天地。 好似贺衍并非是来督战的,而是来检阅,来视察的。 贺衍眼带笑意说了声平身,身体就看向了那远处越来越模糊跳跃的火把的影子。 “传令击鼓。” 在贺衍的一声令下之后,那战鼓声铿锵有力,震耳欲聋的响了起来,所有的人都已准备就绪,火光也越来越近。 贺衍深邃的眸子里是冷虐的森然之气,这就怪不得他了吧?你青木既然如此的急不可耐,那怎么好让你们失望? 李姝从未坐过过山车,此刻算是有幸坐了一回,就是有些不舒服罢了,这个人的武功奇高,她的那些属下只是一个疏忽没在她身边,竟然就让人钻了空子,待确定她的名字后,二话不说的就被他打包拎来了这敌营的城头之上,她若不是伤势未愈,还能拖延一阵子。 伤势未愈之下,自己如同那手无缚鸡之力的一般就被人给打了包了,她能说什么?技不如人,再说这人就不是人,是怪物! 李姝的嘴被堵着,一路腾云驾雾般的就被扔在了贺衍和他的那些将领面前。 李姝也不看别人惊讶的目光,只是用着幽寒的眸子直直的看着贺衍,她就知道他是卑鄙的小人,还真是打着她的话来了, 看看,也只有他能做出这偷鸡摸狗的事来。呸呸,是偷人的事来。呸呸,是掳人的事来! 第一百三十八章 爱到杀死你 贺衍看见李姝后,立即挥手,制止了震天的鼓声,他的眸子里就带出了笑意,立即蹲下身还埋怨道:“师傅,你真是粗鲁了!” 说着他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把李姝口里的破布给拽了出来。 李姝舒展了一下有些快僵掉的嘴,待缓过来,正常了些才冷声喝道:“贺衍,你个卑鄙小人,你就做这些下作的事来,我都为你脸红,你拿出一国皇帝的风度好吗?用正常的手段不行吗?” 贺衍伸出一根手指放在了她的唇上:“嘘,这么多人,要骂我,我们回去再说,你听我说完,我只是让你看清楚,你的选择有多么的错误,让你看清楚某些人的无耻面目,别,等我说完,若是墨子彻若是真的爱你,我定当说话算话,放你下去,只是我们配合演一场戏而已,江山和美人,你要认真看看他到底选择谁?” “嗯……”贺衍不防,手指被那属狗的女人给掉进了嘴里,他不敢挣扎,疼的他闷哼一声。 李姝张嘴一口就把他放在自己唇上的那根手指给咬了个结实,她真想给他咬断算了,不过,虽然没断,但嘴里已经尝到了腥甜之感。 “你,女人,需管教。”贺义看完后中肯的说完这一句,扭头就走,转眼间就消失在了夜幕里。 李姝立即如炸毛的猫般清喝道:“谁是他女人?” 白辰面色狰狞的看着贺衍还无耻的赞同般的点头称是,众将士把头看向越来越近的火光,他们绝不承认这是他们敬仰如涛涛江河的陛下会做的事。 “姝,别解释,解释就是掩饰,都不是傻子,我们一起看一场好戏,你就看看墨子彻到底是选你还是选择江山。” 李姝眉头蹙起,孤疑的道:“墨子彻不在边境,什么乱七八糟的?” 贺衍惊讶一闪而过,很有耐心的道:“你不知道他来了边境了吗?你怎么会不知道呢?我都知道了呢!” 李姝心里一震,“什么,他来了边境?不可能,他还在京都!” 贺衍恨铁不成钢的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真是蠢的无可救药,他到底给你喝了什么迷魂汤?你竟然相信他还在京都?他都没有去看看你受伤了吗?” 提起了自己的伤,李姝立即英气的眉毛竖起,清眸厉喝:“我的伤?你还有脸提我的伤?我的伤不是你给的吗?” 贺衍立即正色的道:“你认为我会这样做吗?当然你怨我,我无怨言,只能怪我管教不严,我有着无可推卸的责任,但以后任何人都休想伤你一根手指,我向你保证!” 李姝有些混乱,他说的意思是,并不是他派人阻截她要杀她的,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是一松。 随即李姝冷哼一声:“那你现在立即把我放了,不要给我说一套做一套,虚伪。” 贺衍对她软了声音道:“你想让我以后不纠缠你,那么就配合我演一场戏,等戏落幕,我立即给你松绑可好?” 白辰看不下去了,立即道:“陛下,您要是再卿卿我我,对方就兵临城下了!” 贺衍立即站起身,看看,还真是,城下火光冲天,那人一身铠甲,骑在高头大马之上,静静的注视着他们的方向,火光之下,只看到那人眸子里的志在必得和隐隐的野心。 贺衍立即倾身把李姝抱在了怀里,颠了下才道:“怎么这么轻?你该补补,太瘦了。” 李姝有些羞愤,这厮以前不是这样的啊?怎么最近越来越无耻的节奏,若是白辰知道李姝的想法,一定会后悔他私自截杀她,肯定会说,知音啊! 李姝和他从未如此近的距离接触过,此刻虽然狼狈,但还是避免不了的看了个清楚,那五官如刀刻般的面容是即使是男人都会失神侧目,漫说她是正常的女人, 晃神后她立即就要喝骂他,立即他对她又嘘了声,距离太近,那呼出的白色雾气不免就实在的扑在了她的面颊上,扑在了她的鼻息间,她脸一热,刚要转开眸子,只听他道:“你看看那人,你可否认识?难道是假的不成?” 李姝立即顺着他看的方向,看了过去,立即心里大震,他,他怎么在这里…… 贺衍抱着她僵硬的身体,又往上提了提,才向城墙边上挪了几步,把她刚好掩在墙后,看她还惊愣的看着城下的那人,心里就有些酸意,但他很好的掩饰了过去。 “贺衍,你若是现在开城门,朕饶你不死,若你顽固抵抗,朕会让你因你的顽抗而后悔。” 墨子彻说的霸气而自信,李姝和他在一起那么久,这样的一面却是她第一次见到,他在她面前永远都是一副无欲无求的谪仙模样,一直的都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的样子,这样的王者霸气的他,让她觉得有些陌生的说不出话来。 她只想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边关,为什么她都不知道,为何他却没有见她,她一下就想起了杜明那反常的态度,若真是受他指使,这才有了合理的解释,可是,那他大可以和她直接说啊,为什么要通过杜明来这样做?她们之间难道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吗? 贺衍却清声而笑,“墨子彻啊,你真让我刮目相看,原来你还有这急不可耐的一面,看来你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准备,否则也不会说出这么大气的话来。” “贺衍,不要把你的野心强加在朕的身上,朕只是想还我青木安定,还天下一个安定而已。” 贺衍却是大笑起来,“墨子彻漂亮的话,谁都会说,何必假惺惺?忒没意思,可是我贺衍做了什么呢?我可是去攻打你了?我把大军拉到边境来训练难道都不可以么?你这样的理由可是有些牵强呢!” 墨子彻铿锵有力的道:“贺衍,不要狡辩了,今日你若打开城门投降,朕会网开一面,饶你不死……” 贺衍轻笑道:“墨子彻,这话还是等会说 ,朕给你看一个人,看完后,你再做决定如何?” 他成功的打断了墨子彻的话,把还捆绑着的李姝,放在了城墙之上,让她坐的稳当,手却紧紧的握着她的一只纤细的手腕,一手探进她的衣衫里,紧紧的搂着她的腰身,让人感觉她此刻很是危险的坐在城墙之上。 他的神情却是欢乐不已的道:“墨子彻,怎么样,你是否可还是要攻城?若是你坚持,我先把她推下去,然后你再攻上来吧!” 墨子彻仔细一看城头之上被绑缚着的李姝之后猛然间就僵在了那里,桃花眸里露出了不敢置信的惊容,从容淡定立即荡然无存,他直起身子,眼睛定定的,仔细的看她,真希望是假的,可是无论他怎么找都十分确信,被绑缚着的人就是她! 李姝却轻声道:“彻,你是何时来的边疆?我却不知道!” 墨子彻心里瞬间大乱,他本能的想解释,却说不出话来,他本以为她还在大帐里休息,可是却被绑在敌方的城墙之上。 李姝看到他的唇角只是蠕动了几下,却不说话,她有些失望,随即她想,可能是不方便说吧,也是,此刻在这样的情形下,他有些话怎么能当众说出来呢? “彻,不必管我,你该如何就如何,我……” 李姝话都没说完,腰间就是一痛。 贺衍这混蛋竟然掐她?让她再也说不下去,她怒视了一眼贺衍,随即回头去看墨子彻,他面色晦暗不明,不知道是难过,还是为难,让她分辨不清。 她说这样的话,其实还是想看他是如何选择,虽然并不想让他因她付出什么代价! 然而墨子彻沉默片刻,怒气难掩的道:“贺衍,你竟然要用一个女人来要挟朕,你不觉得如此有失为帝王风范吗?我们男人间的事,何必用女人来要来做筹码呢?” 贺衍勾唇一笑,带出一丝邪魅,“墨子彻,说那么多做什么?何必浪费时间,我给你一盏茶的时间,你是要这女人,还是攻城?你来选择!若是你选择这个女人,你就带着你的兵退后百里,那一百里的范围归大尧所有,从此青木向大尧称臣。若是你攻城,那么,这个女人就只能从这高高的城头上被扔下去,粉,身,碎,骨!” 墨子彻眼里的萧杀之气愈发浓烈,但他的声音清晰而决绝,“你做梦!贺衍,你太贪心了。” 随即他看向李姝,桃花眸里的痛苦之色毫不掩饰,声音里的苦涩谁都能听的出来,他轻声而艰难的道:“阿姝,你一定会理解我的,是不是?放心,我会为你报仇,我的皇后之位永远为你而留,你,莫要怨我,你知道,我是很爱你的。” 贺衍听他说完,握着李姝腰间的手就是一紧,及时扶住了李姝那晃动的身体。 李姝瞬间如同万箭穿心,她的自尊容不得她去哭泣。那是谁说的了?她不记得了,爱情是禁不起考验的,看看,她却作死的默认了贺衍的提议,要来考验他对她的感情,在这千军万马之间,她成了一个小丑,她成了一个笑话。 李姝很想哈哈大笑,很爱我,就是让我去死,这样的爱有多么的可怖?多么的讽刺? 她多么的希望他能给她一个希望,让她来渲染他的整个人生呵! 第一百三十九章 形同陌路 “呵——贺衍,给我解绑。”李姝声音轻的如同呢喃,如同情人间的呢喃。 贺衍楞了下,看向她,她的眸子里是幽深的沉寂,沉寂的让他都有些心惊,这样的她让他心疼,让他更恨下方的那人。 她把眸子依旧看着那人,脸上是毫无情绪的神情,心却在滴血,倔强如如她,怎么能把这难堪的一面表露在他的面前,她压抑着这撕心裂肺的疼,她的尊严不允许把她软弱展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她还在为他找着借口,她定定的看着城下的他,想要看的真切些,也许他不过是表面上做戏给贺衍看的。她真的希望是她想的这样。 可是,她并没有从那双令她一度失心失魂的眸子里看到任何的伪装,他的残忍如同刀锋般瞬间刺穿了她厚厚的心房。 贺衍立即反应过来,毫不犹豫的给她松绑,还顺手给她揉了揉手腕。 李姝从墙上利落的跳下来,挥开给自己揉手腕的贺衍,站直了身体,看向城下白马之上露出惊容的墨子彻。 “墨子彻,我李姝在万军面前立誓,从此,你我一刀两断,犹如此袖,形同陌路。”她的声音带着难忍轻颤,她何其的可笑?她的眼光又何其的差?是她太傻,还是他们都太会演戏?一次次的来伤害她?她以为他就是她今生的归宿,原来一切都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 她说完利落的从腰间抽出青灵剑,只是眨眼间,剑起,袖落,那一截黑色袖子瞬间被甩了出去,在火把的照的亮如白昼下飘飘荡荡的飞了下去,落在了墨子彻骑着的马的蹄边上。 “阿姝,你,你什么意思?你和贺衍你们……” “少用你那龌龊的心思来度量我,不过,之前没有考虑,此刻我可以考虑了。” 说完,李姝竟然笑了,她的笑容本就特别的美,然而此刻竟然让他看出了几分的妩媚,“贺衍吻我。” 她的唇微动,声音也不过只有贺衍能听见,贺衍震惊之后是惊喜,手指有些颤抖,不知道该从哪里着手。 李姝心里烦躁更甚,他们本就挨得很近,所以她猛然回身,一把楼上贺衍的脖子就吻了上去。 千军万马面前,再也没有比这更加荒唐的事了,恨和痛交织撕扯着她令她心碎,让她瞬间好像忘记了所有的一切,她只想发泄,只想报复。 贺衍比所有人都明白,她是被伤的狠了,她是在报复,逞强的她在寻求那一丝报复的快意。 可是,他不介意,他早就想亲吻他心爱的女人了,这对他来说也是一个机会,只是他怎么有种被强的感觉呢?他想说一句,姝,温柔点,你不用这么大的力气,我的唇都破了,可是李姝的强悍在这一刻爆发的一塌糊涂。 接着,他竟然从着用力的亲吻里尝到了咸咸的味道,他一瞬间如同被浇了一盆凉水般,让他冷静了下来,怒火一发不可收拾。 他眸子里的幽光一片,立即反客为主,只是好像有些晚了,李姝一把推开了他,笑颜如花的转身看向城下的墨子彻,“还好呢,我还没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爱你,否则,我得多么的痛不欲生?撕心裂肺?” 墨子彻眼里有着痛楚和难堪,他那谪仙气质荡然无存,有的只是那种男人的尊严被挑衅的立即沉声喝道:“攻城!” 李姝眸子里的露出嘲讽的笑意,眼睛看着墨子彻,话却是对着贺衍说道:“你还等什么?杀吧,真要让他攻上来不成?” 贺衍知道,她是对他说的,所以他没有一丝犹豫,立即对白辰点了一下头,白辰立即从那士兵的手里拿起鼓锤,捶出的节奏,又快又急,但渐渐的却是慢了下来。 城下墨子彻的士兵刚要有所动作,甩出流弹,却被东篱和西月两面夹击起来,而大尧的城门也在这一刻开了。 墨子彻再也维持不住他的淡定从容,惊容即显,随即,他猛然间看向城头上的那个女子,她的墨丝被风吹的嚣张乱舞不定。 他若是和西月和东篱配合攻打大尧,再加上手里这大量的流弹,定然会吃掉大尧的, 可是被两国突然反水,这样一来,立即陷入了绝境,他首先认为的就是李姝从中使得计策。 他有些心里不确定,李姝为什么会一下就站在了贺衍那里,不是已经对他到死心塌地的地步了吗? 冲锋的号角吹响,浓烟伴随着惨叫声,喊杀声不断的充斥着墨子彻的心神,他完美的额头青筋曝起,一切不都是万无一失了吗?到底哪里出了错?他们三国什么时候联合在一起的? ” 他有些后悔刚刚的选择,阿姝怎么会不理解自己的苦衷呢?毕竟第一次已经给了他呀,他的打算是即便李姝知道阿荷的存在,也是没关系的,女人不管之前说的多么的霸道,当身子给他之后,那就必然是他的人了,肯定会跟他一条心的。 不管她是从哪里来的,他主要是想知道,她难道知道了阿荷的事,所以才和贺衍合作的吗?还是因为其他,所以在他闪神的瞬间,被从后面突然出现的流星一把给推向了一边。躲开了那致命的一箭。 流星立即看向城头之上的射箭之人,她瞪大了眸子,眼里是赤裸裸的惊讶万分。 “将军,你,你怎么在敌营?” 李姝弯起唇角冷笑一声,并未搭话,而是身影一闪,就从城头上消失了,流星不明所以的看向墨子彻。 “不是让你在京都保护阿荷吗?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墨子彻沉声问道。 流星和墨子彻在士兵保护圈子里,眼睛犀利的观察着周围道:“陛下,您还是先离开吧,这里太危险了,详细回头在说,娘娘也来了,属下拦不住啊,她非要见到你不可。” 墨子彻立即皱起了眉,“胡闹,这里是边境,你怎么能任由她跟来,多危险?” 他又看了一眼城墙上,那里早已没了她的影子,他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样的复杂,他驾马向青木方向跑,墨子彻立即高声喝道:“弹药不需要省,断后的人用榴弹……” 白辰此刻根本就没时间理他,所以也不搭话,继续指挥着现场,“你带着神器营的人从侧面阻截,不要和他们正面交锋,你去……” 贺衍对白辰吩咐道:“你交给你了,”就向李姝追了上去。白辰的声音渐渐地被淹没在了嘈杂声里。 “你去哪里?”贺衍追上快速跑动的李姝,一把拉住她的手臂。 “放开!”李姝掩饰的冷喝道。 夜太黑,他并未发现她满脸的泪痕,听到她那冷喝声,他一瞬间冷寒的气息散发了出来。 “放开?你当着万千将士的面毁我清白后,现在是想始乱终弃?”贺衍的声音危险而冷沉。 李姝满是泪眼的眸子瞬间就瞪大起来,声音冷硬的道:“你能不能不这么无耻?我何时对你始乱终弃了?就你这种|马还有清白吗?还是谈谈世界和平吧!” 贺衍被种|马一词给刺激到了,瞬间眯起眸子,“看来我如何做,在你的心中都无法改变你对我的感官了!” “你干什么?快放开我,你魂淡,贺衍……”李姝瞬间被贺衍拉着就走,不管李姝如何挣扎都没有用。 李姝急了,立即就要对他动手,他沉喝一声:“你想让我再把你绑上吗?” 李姝是乖乖任人摆布的人吗?很显然,她不是,所以她和贺衍立即动起手来,只是她有伤在身,又没有好利落,自然不是贺衍的对手,只是几个回合就被贺衍野蛮强横的给熊抱般的困住了她的手脚。 “贺衍,你放开我,放开我……”李姝心里本是被痛不欲生,这番折腾下来,已是汗湿中衣,没了力气。 贺衍本就是耐心极少,被她挣扎的失去了耐心,简单有粗暴又成效的把她绑了个结实。 她还仍旧的挣扎不已,耳边更是她怒火中烧的声音,他怒气上涌对着她的屁股就是两巴掌。 李姝顿时消了声音,不敢置信的瞪着上方的他,可是却也只是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而已。 “贺衍!你,你……” 李姝话都未说完,就怒火攻心的被气得晕了过去,主要还是她的伤还未好,又是悲痛欲绝,又折腾等的折腾了这么半天,不晕都有问题了。 贺衍却无痛无痒的心情愉悦的抱着心爱的姑娘去了他用来休息议事的院子里,并未发现她的异样。 李姝在这个月黑风高的夜里就以这样窝囊的方式被贺衍给捆绑走了。 两盏茶后,在两个小内侍惊讶的目光下,贺衍抱着李姝进了屋里,把她放在了榻上,这才发现她好像是睡着了般。 昏黄闪烁的灯火下,她的面容苍白又憔悴,即使是昏迷了,细长的眉毛还蹙起着,被捆绑着,竟然有了几分让人想凌虐她的冲动,这让他瞬间也是皱起眉头。 他好像从认识她后就从未这样认真的看过她,原来她竟然这么清丽可人,她平日里目光都是冷沉如泉,又清冷如月,此时所有的神情都被纤长的睫毛给掩盖了起来。 他见过她骄傲,见过她清冷,见过她淡笑,见过她发狠,见过她坚强倔强,更是见过她淡漠如斯,这般的脆弱的狼狈他却是头一次见到。 他以为她永远都是傲骨寒梅,永远都是自在狂妄。 自己再也无法接近,无法靠近,无法亲近的了,可是,今日却给了他一个意外的惊喜,原来她的吻,竟是让他到此刻都是回味无穷,可是想着想着,他的心脏竟然跳动的节奏却是快了几分。 第一百四十章 始乱终弃 他以为这辈子自己再也无法接近她,无法靠近她,无法亲近她了,可是,今日她却给了他一个意外的惊喜,原来她的吻竟是让他到此刻都是回味无穷,可是想着想着,他的心脏竟然跳动的节奏却是快了起来,他暗自失笑,自己竟然会如同没见过女人般让人可笑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对他来说十分的陌生,陌生的竟然让他急促的咽了两下口水,随之倾身渐渐的靠近了她略微发白的唇。 此刻她已经缩回了利爪,乖的如同一只温顺的猫咪般,任他作为,他的眸光幽深起来,这样的时刻他从未敢想过的,他吻的温柔且仔细又专注。 他好像一个偷香窃玉的采花贼般,令他的心跳比刚刚好像都快的厉害,咚咚咚的响个不停。 他的呼吸也有些急促的喘息着,他的吻也瞬间又急又重了起来。 李姝迷迷糊糊中有所感应,半晌她才清明了些,却是一惊,立即睁开清冷的眸子,看到眼前放大的绝美的脸孔,她的眸子瞬间冷冽起来,用力的咬了一下嘴里的唇舌,立即的就尝到了一股铁锈的味道,她待猛然要起身,可惜双手却是还被绑缚着,又跌回了枕头上。 “贺衍,你放开我,你个乘人之危的小人,你还真是属种|马的,这个非常的时候你竟然……” 李姝说着,说着,竟然气得说不下去了,只能恼怒的瞪视着他。 贺衍被她咬的闷哼一声,微微离开了下方的女人一些,伸出舌尖舔了下唇上的伤口,这样的他给人一种邪魅感。他那眸色幽深迷离的色彩是让人挪不开眼的魅惑。那人即使是地狱索命使者也让人义无反顾的沉沦。 他伸出舌头舔了下破了的唇角,眸子里却带出了山雨欲来之势,声音是有着情|欲的沙哑。 “你敢咬我?” 李姝严厉的指责道:“咬的就是你,谁让你做出如此禽兽的勾当了?快点放开我!” 而他却是虐笑一声,“既然你都说我做的是禽兽勾当了,我要是不做些什么,实在忒冤枉了,怎么能担得起这禽兽勾当四个字……” 他话音未落,一个使力便撕扯开了她的领口,只是片刻间,她身上的衣衫已经被他给熟练的褪尽,而所有衣衫都堆积在手腕处 身上一凉,寒冷的空气立即让她的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羞愤欲死又是恨意难消本能的想遮掩曝露在他眼前的身体,可手被绑缚着,他还控制着她的身体,让她高声厉喝:“贺衍,你,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你你……” 外面的守着门的两个侍卫听到里面的声音,都惊愕的看着彼此,他们的皇帝这,这是在做什么?竟然用强的? 李姝早就见识过他的无耻,此刻才发现他更加无耻到如此的地步,和以前一比,竟然是小巫见大巫。 “何必装作贞洁烈妇状?在近百万的将士前你可是差点把我强了,此刻却来拒绝,你不觉得迟了吗?” 她怒火攻心之下,让她一瞬间头昏目眩,声音就有些虚软的道:“贺衍,你真是个畜生,滚开,你个种|马,我嫌你脏。” 这样的话刺激的贺衍情绪有些失控,“你嫌我脏?你嫌我脏?” 雨点般的啃咬在她那瓷白的肌肤上次虐起来,大手一阵用力的乱抚着,竟然让刚起的那层鸡皮疙瘩奇迹般的抚平了。“贺,贺衍,你放手,此刻大军正在作战,你身为帝王,却却在这里,在这里……” 李姝羞耻加之惊怒一波波的晕眩感席卷而来,李姝清冷已经不在,脸上竟然起了一层红晕,眼里却少有的露出了惊慌之色。 这无疑给了贺衍一个无声邀请的信号,他根本不在接她的话,而是忙着他的大业,那凌虐的吻更加的凶猛,瓷白的肌肤已经有些惨不忍睹之感,到处都是红色吻痕,如同绽放的红梅,更加激起了禁|欲很久男人的欲|望。 他几乎用最快的速度扒光了自己的衣衫,瞬间就附了上去。 一瞬间肌肤的亲密接触让两个人都是一震,李姝的脸颊更加的红润起来,也不知道是气得还是羞的,但她一瞬间的恐慌却没有逃脱男人的眼眸。 李姝尽全力气立即的挣扎起来,然而此刻的她受制于人,又哪里是他的对手? 她清冷的眸子慌乱起来,声音也软了下来,“贺衍,贺衍,我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停下来,我求你!” 贺衍那满是欲|火的眸子深不可测,声音沙哑而不容拒绝的道:“停不下来了,都这个时候了,你让我如何能停得下来?姝,这一天我想了很久了,乖,别在乱动,我会让你欢喜的。” 说完最后一个字,一个用力,并未有任何的阻隔,而是一路畅通无阻,他顿了一下,看着她也一时惊然的瞪大了那狭长的眸子看着自己,也不过就顿了那么一下,他更加无所顾忌的在那紧致里攻城略地起来。 被突然的异物填充,疼痛感一瞬间就僵了起来,疼痛和惊秫让她说不出话来,只能用目光凌迟着上方的那人,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现代时看到的半句话,不能反抗,那就享受,可是此刻她只想一脚踹死上面的那人,这是强|暴,他竟然强|暴她? “还……还以为你……你那么贞洁烈妇的样子……多保守……竟然让他……给捷足先登了……那还有什么可……可挣扎的……不过……不过我不介意……以后……以后你都是我的……这里……这里和这里都是我的……”他那粗暴机械的动作不停的说着边啃噬着她的脖颈前胸,然后是唇。 她嫌恶的侧脸躲开了他亲吻自己的唇,脸颊却没躲开。 他的话如同万箭刺进她的心般,让她痛心切骨,身心的痛让她有些目乱睛迷起来。 “姝以后你就在我身边……做我的皇后……我再也不让他人……他人欺侮你……我爱你……不要再开我……我爱你……心都疼了……” 他说完亲吻下来,她又偏头躲过他的唇,而他的唇又落在了她的脸颊上,他毫不在意的细细品尝般一路到了脖颈前胸。 她如同听不见那情意绵绵的任何话语,只是眼神空洞无神的任他攻城夺地。 撕心的痛还未平复,又被摧残,出了狼窝又入虎穴,她的一生就好像是个笑话,她的人就是个小丑,回想自己的两世的经历,犹如是被上天厌弃的人,人活着难,可是她何其的不幸? 来到这个世界,两次遇到的都是渣渣,悲愤而又绝望,无奈而又痛苦的种种情绪席卷而来,将她淹没,不见天日,无法解脱。 上天好像对她十分的刻薄,好像容不得她过一点好日子,她定然是前世造了十恶不赦的罪,所以才让她总是要经历这些艰难困苦。 她的软弱再也伪装不下去,泪水选择了投降,顺着眼角串串滚落,却被上方之人一一的细细吻去。 她不愿意再去理会上方那人带给她的狂风暴雨。 当醒来的时候,外面一片宁静,眼前更是一片黑暗,身体如同被碾压了几百遍一般的疼,所有的记忆也瞬间回笼,那种撕裂的心痛也席卷了全身,让她的呼吸有些困难,她咬了下唇。 耳边传来他绵长的呼吸,人生的机遇多么的讽刺,他曾弃她如蔽履,今日却爱若珍宝,他这算什么?他又把她当成了什么?他以为她还会傻傻的去相信吗?从今以后,她决不再相信那虚幻浮云的情爱。 她适应了黑暗之后,她强忍着下|体的疼痛,和身体的疼痛,轻手轻脚的起身,摸黑穿衣,一气呵成,至于穿的是谁的衣衫,她并不介意。 有些事,不去问个明白,她岂能甘心?她拿了贺衍的手令,很顺利的出了城,很快的消失在了黑夜里。 墨子彻可以说这一次很狼狈,也很窝囊,流弹的配合,虽然狼狈,但还是让他安然的回到了中军大帐,他的面色一片阴沉,这次若是没有流弹等神器,他可能就全军覆没了,但损失肯定是小不了的。 良久后,杜明才从外面进来,“禀陛下,我军损失了三万人……” 墨子彻一掌就拍在了长案上,恨意让他那俊美的脸上一片萧杀。 “禀皇上,荷妃想见皇上。” 墨子彻一皱眉,立即起身,对杜明道:“朕去去就来。” 杜明立即躬身道:“恭送皇上。” 待墨子彻出去良久了,杜明才直起身,肩瞬间垂了下去,长叹一声,一屁股坐在了那里,让他一瞬间就想起了李姝将军在城墙上挥剑斩袖的那个刹那。 亲爱的宝宝们都收藏了吗?没收藏的收藏起来吧!方便下次阅读,即使此刻被书海里的佳作吸引,对步步为凰:权掌天下暂时没有兴趣,那么难免会有书荒的时候呢!当你想起来时,却忘记了叫什么名字,到那时再想找可能要浪费一些时间了呢对不?嘻嘻,感谢宝宝们的一路支持,步步为凰:权掌天下第一卷即将接近尾声,第二卷即将开启,本书情节跌宕起伏,让人意想不到,也许你可能想到了很多种可能,但是依然会是让宝宝们意外一把,嘻嘻。热宝还希望宝宝们把步步为凰:权掌天下分享到朋友圈里或者是空间多多支持此书。宝宝们有空的话留个言什么的鼓励下热宝吧,么么哒,钵钵鸡。热宝继续码字去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千疮百孔 贺衍睡意迷蒙的,凭借着本能的想把那软香拥入怀,谁知左右一摸,空冷一片,他一个机灵清醒过来,睁开眸子,什么都看不见,更没有那女人的一点气息,顿时就让他一惊,立即对着门外一声沉喝:“来人!” “属下在!”守在外面的侍卫本来正站在那里打瞌睡,立即一个机灵,很快的跑到他的寝室门外应声。 “掌灯!” “是。”门外的侍卫听出他声音里有股煞气,他不敢耽搁立即推门进去掌灯。 侍卫很快的点着了烛火,就听到主子的一声沉喝:“出去。” “是是。”侍卫被他那声出去吓得连声应着是就逃出了屋子,又给把房门关好,这才抹了把头上的冷汗去站岗了,和他一起值夜的侍卫用眼神询问他怎么了? 他装作没看见,只是站姿更加的标准了。 因为贺衍看到了那个女人落下的断了带的白色绣兰肚兜,还有她那残破的衣衫,他一笑,以为她去如厕了,刚要躺回去,又觉得有些不对劲,他立即直起身。 自己除了身上穿的底|裤,其他的衣衫都不见了,他的令牌也不见了!他的眸子立即冷意诈起,也不叫人,自己提着底|裤去箱笼那里找了一套自己的衣衫,快速的穿好,又披上大麾。 这才倾身捡起躺在地上的那个白色肚兜看了看,拿在鼻尖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那里还残留着她身上特有的味道,他弯起唇角,很宝贝的把它揣进了怀里。 又倾身拾起也仍在地上的,她的那一堆被撕烂的衣衫,是自己的杰作,想到这,他的笑意更加的浓了些,深邃的眼底里也出现了少有的爱意,他顺手塞进箱笼里。 这才又叫侍卫进来询问李姝的去向。 待墨子彻出去良久了,杜明才直起身,肩瞬间垂了下去,长叹一声,一屁股坐在了那里,让他一瞬间就想起了李姝将军在城墙上挥剑斩袖的那个刹那。 那是个特别的女人,让他心里不免生出了几分敬意,他也以为他们一起并肩作战的,可是陛下突然的到来,一切都变了,那个女人有着男人都没有的果决和谋略,无论是什么样的事,她都从来是面不改色。 可是,他怎么知道那货其实就是个面瘫,一般人怎么能看出她真正的情绪? 李姝心都如同在滴血般的从帐篷那缝隙看着那对情侣的柔情蜜意,男子的小心呵护,温柔小意,这样的他从未给过她。 也是,这样的女人连她都讨厌不起来,一席白色的垂地长裙,袖口领口处那用金丝勾勒出的朵朵雪莲衬托的那个女人美的不食烟火,更令那个女子更加纯洁的不可侵犯,那目似秋水,肤若凝脂,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样子尽态极妍, “乖,怎么这么不听话?这里很危险的,你不该来这里。”墨子彻一声轻叹,虽然是训斥,但那话里的宠溺十分明显。 他从未这样对过自己,即使有过这样的宠溺,也没有他此刻他那眼眸里的真,自己真是蠢到了极点,竟然都没有发觉,只是以为他们那样的相处模式就应该是这样的,就是真爱,就是深情。 她以为她给他建筑一个安全堡垒,不让他有一丝的危险,原来柔弱才是自己最好的保护|伞。 “不嘛,阿荷好担心,就怕你遇到危险,若是有危险,阿荷要第一时间保护阿彻。”不食人间烟火娇弱的女子,一副逞强的握着白嫩的拳头,明明自己都需要人保护,却还要保护他人,却是让他更加的心疼的怜爱。 这个女子是谁?她认识他这么久竟然一无所知,是的,她的确很美,那么他那一次次的求婚算是什么?那他一次次的深情告白又算是什么?那他曾对自己说永生不负又是什么?她好恨,恨他的虚伪,更恨他欺骗她的感情! 然而同时,女子手腕划过一抹幽光更加的瞬间刺痛了她的眼,女子手腕上的珠串,是墨子彻从未离身的珠串,此刻却赤裸裸的挂在女子的柔荑之上。 那个珠串的意义,她是知道的,那是青木皇送给皇后的,而在多年前,皇后就将它给了墨子彻,让他送给未来的太子妃的,他却一直都从未想过要送给她? 那珠串散发出来的光芒,好像在嘲讽着她的愚蠢,她的白痴!也刺痛了她的心,刹那间让她的心更加的千疮百孔! “你个傻瓜!”墨子彻桃花眸中带着万千柔情,无限宠溺的笑意,嘴里更是一声喟叹,把她搂在怀里。 她无声的笑着,眼里的泪水是她失败的证明,即使痛,她也要看个清楚,墨子彻,这是你赐予我的痛,我要牢记这心碎的伤,以后不再会犯同样的错,也许并未有以后,但,我要把这刀割之痛牢牢的烙印在心里,永永远远不再犯同样的错误。 “谁在那里?”流星看到一个黑影站在主子所在的大帐后方,立即大喝一声。 墨子彻听到外面的声音,第一时间却把阿荷拉在了自己的身后,皱着眉头的看向外面。 流星的这一声惊喝,让李姝瞬间如同狸猫般向远处串去。 “有刺客……”流星立即大喝一声,向那个逃走的黑影追了上去。 瞬间墨子彻所在的大帐周围乱了起来,晃动的火把顿时也多了起来,一瞬间,墨子彻锁在的那个大帐周围亮如白昼,被士兵团团围住水泄不通,连只苍蝇也无法进去。 士兵越来越多的向她的方向追了过来,李姝借着黑夜的便利,在各处乱串着,对这块地方,她还是熟悉的,毕竟她来的时间长些。 在后面追击她的士兵越来越多,李姝向着城外的方向跑去,她知道有处城墙下有个狗洞。 那还她有次随处晃的时候无意中发现城墙下的那个狗洞,想着等回头吩咐人给堵上,谁知道一忙起来就给忘记了,此时却想了起来,而流星却在她的后面紧追不放,她的身后还有跟着一部分人。 李姝由于和贺衍挣扎时后背的伤就好像裂开了,此时如此激烈的跑动,让她的后背一阵阵的疼痛伴随着心痛折磨着她,让她更加的加快了速度往那处能出城的地方跑去。 箭羽射过来的风声,让李姝本能的借着夜色躲了开去,后面蜂拥冲上来的人感觉好像更多了, 只听一人喊过她的名字。 “阿姝,我知道是你,你不要跑,你停下,我有话对你说。” 李姝曾无数次听过他这样叫她“阿姝”可是这次听来,却是那么的刺耳,千般的痛楚,万般的痛心入骨!她听不见般的,跑的更快了起来,她一刻都不想见到他,更不想听到他的声音,可是那声音却是如影随形。 亲爱的宝宝,你那里给暖气了吗?热宝这里还没有给暖气,真的好冷呵,码字还动手呢,而且还下起了雨,热宝想,这应该是今年的最后一场雨了吧!只希望快点给暖气了!祝宝宝万事顺心,热宝继续码字了! 李姝很是没有骨气的爬出了狗洞,然而后面仍旧高举火把,有数十个脚步声对她穷追不舍,李姝暗恨不已。 “阿姝,你不要乱跑了,很危险的,你停下来,我有话对你说……” 黎明之际的黑暗是让人难耐的寒和冷,边境公共之地到处都是险境,这个时间还好能视物,虽然模糊,但至少比她过来的时候要好太多,但也是及其危险的,李姝跑动的速度有些慢了下来。 她自动的把那一路都叫着自己名字的声音屏弃在外只是专心的跑路,突然脚步一个踉跄,她趴在了地上,身体的力气在一点点的流失到接近枯竭,爬起来刚跑几步,让她惊了一下慌忙刹住脚步,她的心激烈的跳动了几下。 再一步就是万丈深渊,下方是一片黑暗的空洞,如同一个巨兽的嘴,是将要把人吞噬的恐怖。 李姝怔楞的看着那虚空的黑暗发证了良久,后面火把的光亮,和脚步声也渐渐近了。 “阿姝……” “姝……” “站住!”李姝猛然转身一声厉喝。 贺衍带着一部分人从另一个方向正要向她走进,墨子彻也从另一个方向也已到了近前,被她的一声清喝,二人同时带人都停住了脚步,都是紧张不已的看着离她一步之遥的深渊。 “阿姝……你冷静一下,别冲动……”墨子彻有些焦急的说着。 贺衍眼里有着从未有过的凝重和深沉,“姝,过来,我们回去,别往前走了,很危险的…” 李姝眼里平静至极,她傲然而立,如一个女王般,毫无情绪的看了看他们一眼,“你们想干什么?为什么逼我,为什么要逼我?我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事?让你们一个个的伤害我?” 她的委屈倾泻而出,她以为他就是她的归宿,她为他倾尽所有。人生如戏,全凭演技,还真是只看谁的演技更高一筹! 此刻看来她依然还是被人利用的棋子而已,一瞬间,她心如死灰。 “阿姝,你……” “姝,我知道你委屈,有什么话,我们回去再说,你要怎么惩罚我都成,你先过来好不好?” 贺衍立即截过墨子彻的话,商量诱哄着李姝,只怕她不小心掉下去,更怕她一冲动跳下去。 “住嘴,你也不是好东西,滚开。”李姝一眼都不想看他,更是不想和他说话。 李姝立即又看向他们二人道:“你们回去吧,我是不会再跟你们回去的。” “阿姝,你听我解释,你……”墨子彻急急的上前一步。 “站住!”李姝立即喝止了他迈出的第二步。 第一百四十二章 毁天灭地 墨子彻无奈的停住了脚步,“阿姝,你听我解释,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够了!我看够了你们的虚伪的伪装,不要再浪费你的演技了,真是可惜了,若是你在现代想必是可以拿下影帝奖的,我明白的告诉你,我是永远都不会在相信你的,你们都是些令我恶心的伪君子,我李姝最恨欺骗感情之人,这样恶劣的人,让我不屑,更是让我鄙夷!” 她的情绪有些狂乱,好像一下把自己憋在内心的话一吐为快的之感。 然而就在她情绪有些狂乱说话的瞬间,一支冷箭急速的向她射来,她躲无可躲,避无可避之下,也只是避开了要害而已,还是穿进肩甲之上。 “阿姝……” “姝……” “嗯……”李姝闷哼一声,被箭射过来的惯力推的她后退了半步,她奋力的稳住了身子。 同时听见他们的惊呼声,她侧头看了一眼那支只有半截了的箭羽,心里苦涩了一瞬,看见他们向她又走近的身影,她的眸子里的厉芒一闪而过。 “站住!你们不许过来!”她的声音有些发飘。 墨子彻和贺衍同时被她喝止,只能无奈的停住了脚步,立即对身后的侍卫沉声吩咐道:“快去,抓住射箭之人。” “姝,你,你让我过去好不好?我看看你的伤。”贺衍吩咐完身后的人呢,转过脸,心里焦急不已,又有些担忧,声音颤抖的哄着她。 “阿姝,你可还好?我去给你看看你的伤……”墨子彻有些慌乱的问着她。他是真的心痛了,看她受伤,他只恨自己想的不周,没有对她讲明白前因后果,他只是觉得阿荷十分可怜,阿荷因他才被人监禁了十年,若不是因为他,她也不会受到如此的磨难,他只因太自责了,他相信,只要他和对阿姝讲明白了,阿姝一定会理解他的,她是那么的爱他! 血液顺着肩快速的涌了出来,双重的疼痛让她更加的晕眩,她咬了下舌尖,让她瞬间清明,她的身体好像有些发软,她又用力的咬了下舌尖,尝到了腥甜的铁锈味道才停止她的自我摧残。 贺衍深邃的眸子里满是焦虑和心疼,向前缓慢的挪着脚步道:“姝,你让我过去好不好?我们先止血,再不止血你会很危险。” 墨子彻看贺衍向前走了几步,他也跟着向前走,也道:“阿姝,你听我解释,我和阿荷……” “你们站住!”李姝轻声喝止住了他们不断向她走来的脚步。 她任肩膀那里的血液湿了衣襟,换了口气才呵呵的笑了两声道:“呵,也好,也好,这世间的纷纷扰扰,虚虚假假,我早就已经看透了,更是看得腻了,贺衍,墨子彻,愿,我和你们永生永世不再相见。” 说完,她笑颜如花的毫无留恋的用尽最后的力气纵身跳入万丈深渊…… “不……” 最后的刹那她听见了他们撕心裂肺的呼叫声。 她在最后的意识里冷笑,都这个时候了,还在和她演戏?可是,她永远都不用再看看戏了呢……” 贺衍和墨子彻惊慌痛呼一声都扑了过来,然而也只不过是看见了那个女子一闪而逝的身影而已, 贺衍立即要追着跳下去,立即被来的及时的白辰给死死的拉住了手腕。 墨子彻痛呼之际惊愕一瞬,他不明白他对她的感情有那么深到要跟她一起粉身碎骨吗?那他为何毫不犹豫的要跟她卖掉呢? 这样的惊愕也不过是眨眼间的事,他只觉得心魂震动,怎么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是下方那深不见底的寒风让他不得不相信那是真的。 他呆怔良久才缓缓的起身,最后看了一眼那深不可测的深渊,他那桃花眸中一片深沉似海的猛然看向贺衍。 “贺衍!是你害了她,今日我要为她报仇。” 贺衍心里如同钝刀割过般的疼痛,这样的体会让他陌生如斯,猛然甩开紧紧拉着他的白辰,他深邃的眸子犀利的看向对面的墨子彻。 两个人的眼神在这晨曦初露之时隔着深渊相遇对视,眸子里均是那恨海难填的刺骨冰寒。 曾经的把臂言欢,曾经的言笑晏晏,曾经的促膝长谈早已经成为了过去,在这一刻冰散瓦解,灰飞烟灭。 一场永散不尽的硝烟在两个人的眼里猛然升温发酵。 “那么,今日,有你没我,有我没你,我们就做个了结好了。” “如此甚好,正有此意!” “陛下!” “皇上!” 两个人没有理会任何一个人的阻挠和话语,而是用阴沉狠戾的声音喝退了所有人。 瞬间所有人都跪下苦求道:“求皇上即刻回营,龙体安危为要啊……” 而两个人早已听不见其他的声音。 “都不许跟来。” “都候在这里。” 两人说完,同时向着密林的方向急速而去,几个眨眼间就消失在丛林之中。 留下呆滞而无主的侍卫和心腹们在这里不敢违背命令前去。 寒风猎猎而起,大雪不甘寂寞也来呐喊助威般的毫无目的如同群魔乱舞。 冷冽的寒风把单细的树梢吹得嗷嗷直叫,好像多人吹出的哨子。半个大蛋黄般的晨阳已经爬上了树梢,然而折射出来的光芒却有一种狰狞感。 直到在一处宽敞些的断崖前,一黑一白两个人影才停住了脚步。 二人都是倾城国色,真龙天子,然而此刻两个人的眼里却是如同死神降临,难见光明,生生世世。 两个人没有任何的一个字句,同时拔出刀剑,没有任何花哨的动作,以最为直接,最为有效的方式向对方挥去,不死不休。 寒风配合着刀锋,势不可挡,二人的武艺相当,不分伯仲,然而两个人却都是悍不畏死的拼杀。 二龙相争,必有一死,刀剑相磕中,二人均是手臂一麻,胸腹震荡,喉头一甜,一口鲜红的液体从两个人的嘴角溢出。 然而两个人都没有停下来,同时手中刀剑向对方压去,同时退后一步,又站在了一处。 整个晨阳已经挂在上空,和晃动不已刀剑辉映间,折射出凌厉的煞气。 长丝飞扬间,剑气削断了那张扬的根根发丝,黑色人影的身上多了几处湿意,白色人影的身上多了数朵绽放的寒梅,不休不止,今日谁也无法逃出升天。 刀剑之上不断的滴着鲜红的液体,两个绝美之人脸色煞白,黑衣之上,湿意的地方更加多了些。 白衣之上的寒梅开的更加艳丽了几分,两个人的头发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散乱开来,随着风雪狂乱飞舞,缕缕如蛇。 太阳不知何时隐匿了起来,大片的雪花飘飘洒洒,落在了黑丝之上,片刻间就给两个绝艳之人的发丝染上了白发。 怒吼的寒风唱起了高昂的悲歌,两个倾城绝艳之人定格在那里,身体上均是穿胸而过的刀剑之身。 他们的渐渐消失神采的眸子好似是深情凝望着彼此,然而那神情却是透过彼此的眼眸,看着的却是让他们为之毁天灭地之人。 那一年,那人从天而降,犹如硕鼠在那里做着让人发笑的行为。 那一年,那人孤寂的站在平静无波的湖边待初阳升起。 那一年,那人坐在小皇帝之后眉眼偷窥着席间众生百态。 那一年,那人傲然而立色厉内荏的说她不喜男男,好似侮辱了圣洁的她般。 那一年,那人无意间被自己揽进怀中却面若朝霞,轻启朱唇惊讶的望着自己。 那一年,那人在几从翠竹旁在躺椅上小息,睡的宛若婴儿般,毫无防备。 那一年,那人如上天派下来的神女解他危险时刻。 那一年,…… 我以为,你对我来说不过是一颗贵重的棋子,原来你却早已偷走了我的心…… 我以为,我对你永远都只是虚假,都是在演戏,原来我早已入戏多时,而我却不知…… 原来她已被他们伤得伤痕累累,体无完肤,生无可恋,决绝而去。 点点滴滴,枝枝叶叶,在这定格间,在眼里的神采未尽时,纷至沓来,他们带着宠溺和爱恋的笑意闭上了让人痴迷的璀璨星眸。 阿姝,请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弥补对你的亏欠。 姝,等等我,别走的太远,不管是上天入地都请给我一个生死相随的机会可好? 亲爱的宝宝们都收藏了吗?没收藏的收藏起来吧!方便下次阅读,即使此刻被书海里的佳作吸引,对步步为凰:权掌天下暂时没有兴趣阅读,那么难免会有书荒的时候呢!当你想起来时,却忘记了叫什么名字,到那时再想找可能要浪费一些时间了呢对不?嘻嘻,感谢宝宝们的一路支持,步步为凰:权掌天下第一卷即将接近尾声,第二卷明日开启,本书情节跌宕起伏,每一个剧情都是让人意想不到的,也许你可能想到了很多种可能,但是依然会是让宝宝意外一把的,嘻嘻。热宝还希望宝宝们把步步为凰:权掌天下分享到朋友圈里或者是空间多多支持此书。宝宝们有空的话留个言什么的鼓励下热宝吧,么么哒,钵钵鸡。热宝继续码字去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蛋疼君啊 一身黑色蟒袍,红色的腰带束着硬朗的腰身,老太爷鹰眸转向在贺衍榻边伺候的兰姬,询问道:“怎么样?烧可退了?” 兰姬面带愁容,用帕子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珠,转身对老太爷微微蹲了下身恭敬的道:“回老太爷,大公子还未退烧,这可怎么好呜呜……” 兰姬说着说着,竟然无助的哭了起来,老太爷心里立即升起一丝不喜,鹰眸立起,沉声喝道:“闭嘴,哭什么丧?我孙儿还未死呢!” 被老太爷那一喝,兰姬吓得立即闭上了嘴,满眼惶恐的一点声都不敢出了,那娇美小脸上还挂着残存的泪珠,此刻那瑟瑟发抖的样子更加的惹人怜爱。 然而老太爷却反感的道:“行了,起来吧,别动不动的就哭,晦气!” 兰姬强忍着委屈,娇滴滴的应了声是!退到了一边不显眼的地方,怕一会老太爷再把气撒在自己的身上。 一抬眼,正好对上蓉夫人那幸灾乐祸的杏眸,她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等大公子醒了,看她怎么收拾她! 蓉夫人立即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看向那个让她都惭愧的男子,虽然就那么躺着,看不见目光,但仍然不损他的倾城之色,让她对他心里爱的丝丝的疼 随即她担忧的神情看向榻上那个满脸红的和那后园桃花一个颜色的男子,满目担忧,公子都烧了一天了,太医总是说很快就会会退,很快就会退的,这怎么还没退? 秋风瑟瑟,凉意凄凄,本应是一番秋季的美景,此地却是一片荒凉感,漫山都是一片满山枯黄颓败之色,让人看不到头连绵不绝的大山连个人家都没有,更是连个人影也没有。不过倒是有个十分隐蔽的山洞,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到那里有个山洞。 深秋的冷风呼啸着灌进了山洞里,里面一个女子身上搭着两件衣服卷缩在最里面的洞里,不一会她的身体缩了缩,以此来让自己更暖和些,只是没一会,她又动了一下卷缩了几分身体,几乎把自己团成了一个球状。 这样的动作也是没维持那么一会,她翻了个身,可是身下那小石粒子硌得她皱起了好看的眉。 她的睫毛颤了颤几下后,缓缓的睁开了那双还未睡醒的狭长的眸子,看到眼前的情景,那双眸子里立即聚满了精光。 她坐起身来,一种说不出的怪异充斥他的胸腔让他抓不住。 看到眼前这粗糙的石壁,和角落里堆积的碎石,呼啸的风声一阵紧过一阵的直往身上扑来,让她那细长的眉毛皱的更紧了起来,可笑的是,他竟然对这里竟然有一丝的熟悉感,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即的让她脸上色若死灰,满目的悲痛之色久久消散不尽。 只听他喃喃的道;难道我还没有死吗?你个狠心的女人竟然那么狠…… 他说着说着,突然就紧紧的闭起了嘴巴,僵住了身子,不对,不对。 电光火石间,他突然明白了那种古怪感在哪里了,他的声音不对,因为这声音是姝的声音!不不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怎么说的话是女人的声音? “姝,是不是你在这里?是不是?你在哪里?快点出来!” 他猛然的捂住自己的嘴巴,的确是姝的声音,然而却是自己发出来的,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心脏跳动的要蹦出来般让他惊秫不已。 他猛然的坐了起来,他摸向被墨子彻一剑穿透的胸口,那里完好无所,刚要舒缓一下刚刚那还残留的惊容,又让他僵硬了身体。 垂眸看到的是凸起柔软的高耸,还有那纤纤素手都不是自己的,他抿紧了颤抖不已的唇,艰难的咽了口口水,手缓缓的向着下体摸去……一瞬间他的脑袋轰鸣大作,冷汗淋漓,天旋地转不已! 此刻哪里还什么冷静,沉稳,淡定,都统统的见鬼去吧! 自己变成女人了?也就是说他的确死了!却重生在一个女人的身体里?那么这个女人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很明显,这里除了这个女人,没有第二个人!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重新又躺在了他这辈子都没有躺过的满是石子的地上,闭起眼睛,自我催眠的叫自己快点睡着,等醒来的时候,就回到了原点,自己还依然是男子。 只是让他惶急的是,怎么都睡不着,索性他又坐了起来,心渐渐的沉下来,看来他是真的变成了一个女人。 而却是如霍灵儿曾说的那样,自己却死而复生了?还是如霍灵儿所说的那样,他穿越了?也只有这样的解释才能说的通他此刻的境遇。 否则自己为什么会成为女人?而且还记得所有的一切?电光火石间他又满是希望的想到,那么自己都重生了,是不是姝也重生了?一时间他百感交集,又惊疑不定起来,那么姝现在在哪里呢?是不是和姝都重生在一起了?还是她…… 贺衍从未如此刻般让他害怕和恐惧过,他能不恐惧么?他一个绝世公子,此刻却是女子的身体,而且还不知道姝是不是也在他的所在之地! 他唇角颤抖不止,此刻他哪里还在乎什么风采和那些狗屁一样的大家公子气度? 直到良久,他才收回了些神思,慢慢的冷静了几分,这才站起身,搭在身上的衣服滑落在地上,他倾身刚要捡起来却是怔在了那里。心里又是一阵鼓鸣,这件衣服他太熟悉了,是姝的,是姝的!他被这一个又一个的意外惊秫弄的脑子都有些不够用了! 她的衣服为什么在这里?眸光一闪,李姝那特别的硕大的包裹静静躺在眼前,一瞬间,她费力的背那包裹的样子出现在脑子里,他忍不住弯起了唇角。 片刻后,他的面色又凝重起来,李姝的东西为什么会在这里?这是在脑中不断盘旋的疑问!然后,他抬手摸了摸头部,让他惊吓过度已经不在感觉惊讶了,若是他没猜错,他竟然重生在了李姝的身体里,那么他占用了李姝的身体,那么李姝去了哪里,这是他疑惑不已的。 洞里那嗷呜的风声更加的大了,里面更加的昏暗了起来,贺衍把手里的衣服穿上,说实话,他有些不习惯这样的穿法,不过也没办法,李姝这也没别的衣服可穿的。 他拿过边上的那个小一点的黑色包,拉开拉链一个个的拿起来看了一会,可以看出是女人修饰妆容的东西,精巧的小镜子安静的躺在那里,他捡起来,深吸一口,才拿到眼前,镜子里是他心爱的姑娘的脸,镜子里面是赤裸裸的惊愕之色! 他的心里不知道是惊喜还是其他,太匪夷所思了,他竟然重生在了姝的身体里,那么姝呢?她去了哪里?她去哪里?是担忧,还是期盼…… 良久后,拿起手边的那个黑色的东西,摆弄了半天还真让他给捣鼓亮了,他又关了打开几次,便很宝贝的放在了一边,把大背包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一样样的拿在手里,目光惊奇的看着那些他从未见过的东西。 他看到一个十分特别的,颜色鲜艳的一包东西,拿起来轻轻的,软软的,写着卫生巾的袋子,拿起来看了一眼,上面写着几个古怪的说字又不像字,下面是一排小字,优雅系列,空气感,日用,丝柔,超薄等字等,在看到后面那一排写着温馨呵护女性洁白娇嫩的肌肤时,他笑了,因为他终于知道是做什么用的了! 这是擦脸用的巾子,也是,叫卫生巾嘛,当然是擦脸的了! 他喃喃的道:“姝的这些东西就是新奇又都好生奇怪,嗯,更是好东西。” 然后他把那一层薄薄的纸撕开,然后打开,闻了闻,带着淡淡的花香,他陶醉的深深的吸了口气,又往脸上蹭了蹭,喃喃的道:“的确亲肤,又干爽,又柔软,比他用的那巾子要好很多!” 他唇角噙笑的把卫生巾装进了衣服兜里,又拿起一条奇怪的东西,他琢磨了半晌都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三角型的东西,突然,他好像知道是做什么用的了,他带在了头上,嗯,这样的头发很适合,原来是这么奇怪的帽子! 随即看了几样他不认识的东西,又都一样样的鼓捣了一番,装进大包裹里,他看到了那个放大镜,又道:“这个我认得,是姝送给祖父的放大镜,祖父宝贝的很,一直都不离身的。” 他拿起来随意的看了一眼,笑了下,放在了一边,拿起了旁边那个黑色的双筒的东西,他鼓捣了一番后,不知道它有何用,没琢磨明白,想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刚对准自己的眼睛,眼前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瞬间,他好像明白是做什么的了。 他又放在了眼睛上,清眸里的惊讶一闪而过,双眼更是露出精亮的光芒,原来是这么用的,他惊喜的挂在脖子上,随后眸光一闪,他看到了那把他从黑市买下就不曾离身的匕首,随手塞进靴筒里。 其他的面包什么的他见过,也吃过,他倒是认识,随意的打开了一包,口里瞬间唇齿留香,嗯,的确好吃,好多年没有吃过,也是想了,他连着吃了两个就放在了那里,又打开了一袋压缩饼干,吃了两块,却觉得口里腻腻的。 他拿起那个写着矿泉水的瓶子看了看,嗯,的确是水,能喝,也是半晌才打开,喝了几大口,一下有种酒足饭饱之感。 他把不吃的都装进了包裹里 ,让他露出笑意的是那一堆他没见过的各种药品,那药品他是听说过的,她蠢笨的给青木那些白眼狼用了,此刻却是一样没少的都在这里,难道是对他的补偿吗?此刻都成了他的。 他终于提步走出了洞穴看了半晌,果然是李姝上次带自己来过的这个洞穴,原来是在这里! 拿起脖子上的那个黑色双筒放在眼前,那刚刚目测很远的那些高低山丘,都好像在眼前般,转了转又是另一番景象,他惊叹不已的唇角含着笑的继续看着。 要说那白草黄云的样子,还真没什么可看的,不过是那东西他太好奇罢了,此刻算下来应该是深秋了,阵阵的冷风打在身上,只一会他就感觉到了冷意,难道是女子身体的关系吗?要是以前的他这样的天气对他来说还真就不会冷的。 他看了一阵把那双筒放在了胸前,刚要转身回到洞里,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李姝这会好像还不会武功吧?那么就是说,安全很难得到保障了?想到这里,他立即回到洞里练了一遍自己的武功,令他惊讶的是,李姝的身体十分灵活,不过是从未练武没什么力气,这个就容易多了,他吐了一口气。 这也就不难理解,她为什么会在那短短几年武艺如此出众了,也就说得通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望尽前尘 贺衍缓缓的睁开眸子,此时看样子应是半夜了,因为外面十分的静谧,亮白的夜明珠如同一个羞涩的少女般半遮半掩的在床脚的上方,留给他头上一片阴影,映入眼帘的是雕花镂空的长榻,深邃的眉眼闪了闪,想起了之前好像是做了一个梦,做的什么梦怎么好像就想不起来了呢?同时也让他感觉怪怪的,说不出到底是哪里怪,但就是有一种违和感,说不出来的违和感。 垂眸看到榻边的兰姬困顿的脑袋一点一点的在那打着瞌睡,那步摇一晃一晃地在打着秋千,他抽了下唇角,想笑的,但是身下那被汗浸湿的身体感觉粘粘的让他不舒服,皱起了眉头,喉咙也有些发干,他舔了下唇角。 正好旁边在那打盹的揽月一睁眼看见他醒了,立即惊喜的起身就要出声。 贺衍立即伸出一根玉白的手指放在唇边,揽月立即把那惊喜的话全部吞了下去,只是一脸喜色的看着他笑。 贺衍想了想,立即轻声道:“兰姬?” “妾在呢!” 兰姬恍惚听贺衍的懦弱微哑的声音,本能的娇声应了一句,立即睁开眸子,还有些茫然,在看他正看着自己,愣了下,猛然的就清醒过来,一脸的喜意,“爷醒了?啊,爷您终于醒了,谢天谢地,您可是醒了,妾都被您急死了呜呜……” 贺衍看她先还笑的欢喜,可是眨眼间就哭的梨花带雨,他抽了几下眉角道:“行了,天色已晚,你回去睡吧,我这有揽月呢!” 梨花带雨的脸立即抬起来执拗的道:“不,妾要在这里伺候爷,呜……” 贺衍有些无奈的扶额,“呃,能不能先给我点水喝,在接着哭?” 兰姬立即愕然的看向他,随即慌忙的起身道:“噢,好好,公子勿怪妾身,都是妾身的错,妾该死,竟然只顾着为公子能退烧醒来高兴。都忘记给公子倒水了!” 她说着话,揽月已经把水斟了一杯温水端了过来,她用丝帕拭去了下眼睑的泪痕,立即温柔的喂他喝下,这才拿着帕子一点点轻柔的给他擦拭干净唇边的水迹。 贺衍对她温柔的笑笑,捏捏她那艳丽的小脸道:“谢谢,辛苦你了!” 兰姬立即惶恐的滚下了地,瑟瑟发抖的道:“求公子恕罪,求公子恕罪,不知道妾可有做错的事?您千万要原谅妾啊,是不是刚刚妾没有伺候好您?请爷饶恕妾这一次,千万不要把妾送人,或者卖了,求爷了……” 贺衍莫名其妙不已,随即他想起来了,好像是又一次一个妾室,叫什么忘记了,他好像也是说了谢谢,辛苦你了后,却是把她送人了! 随即他扶额道:“快起来,爷是真的谢你,并非是要把你卖了,好了,快起来吧!” 兰姬孤疑的爬起来,仍旧有些怕怕的道:“爷说的可是真的?” 贺衍却翻了个白眼道:“放心,比珍珠都真!” 看到他这样子,兰姬有些奇怪,跟了爷几年了,从没见爷做过这样很不文雅的动作,不过那话语令她立即的破涕为笑,也没有在意,作势用帕子打了他一下娇嗔的道:“爷真坏,您吓死妾了。” 贺衍一把握住她那在自己胸前作怪的嫩手,捏了捏,勾唇一笑道:“你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吗?” 兰姬艳丽的脸上浮起两朵红云,瞟了他一眼,好嘛,那一眼,好生销魂,好像是一只钩子,挠着人心里痒痒的,说不出的舒坦。 随即兰姬惊呼一声,“呀,妾都忘了去通知老太爷您醒了!” 贺衍看她话都未说完就匆匆的跑出了他的寝室,本还是笑着的眸子,却渐渐的露出了迷茫的神色。他感觉好像是,是什么呢?丢了什么?还是少了什么呢? “主子,奴婢去把吃食给您先拿进来?你两天都没吃东西了!”揽月笑着问道。 贺衍刚醒来没觉得又什么饥饿感,只是在想事情,所以心不在焉的道:“等会在说吧!” 杂乱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很快的就进了他的房里,也带进来一股凉风,他立即收起迷茫的神思,“祖父。” 老太爷龙行虎步的到他榻前,鹰眸柔和了些道:“可是好些了?” 贺衍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疲惫道:“嗯,好多了,让祖父操心了。” 风,云,雷,雨等人一脸喜色的在老太爷身后看着贺衍,心里都是舒了一口气,终于醒了。 老太爷不是会表达感情的人,看他的确是没事也就放心了,回身吩咐道:“赶紧给大公子把温着的药粥端来,怎么都没个眼色?这样的事难道也让人吩咐不成?” 兰姬又被老太爷骂了一顿,她更是自责不已,今个真是欢喜的糊涂了,她立即应诺着出去了。 随即老太爷对贺衍道:“回头祖父再给你房里添几个机灵点的女人,看看,这些人被你惯得越来越没个规矩!” 贺衍抽了下唇角道:“祖父坐啊,您起的站票不成?” 老太爷的眉毛立即皱成了两条没有骨头的虫子,“你的烧还没好么?说的这是什么胡话?” 贺衍被老太爷这样一说,也觉得奇怪,他好像从未说过这样的话,又好像没有感觉哪里奇怪!很是矛盾,一时也被这句话给困扰了,他垂下了眸子在那里发呆。 老太爷以为他是脑袋是被烧的还没清醒,也不是很在意,也是随口那么一句,看他垂着眸子,面色还有些苍白,心里就是一软,刚要说两句安慰的话,兰姬领着数名奴婢脚步轻轻的,手里拖着托盘,上面放着各种吃食汤水的走了进来。 老太爷那安慰的话也就省下了,只是温声道:“你吃些东西就休息吧,祖父回去了!” 贺衍躺在那继续虚弱道:“孙儿就不送祖父了,祖父慢走!” 老太爷却没理会他,反而是对兰姬等人严厉的道:“好好侍奉大公子,若有差池都发卖了你们!” 兰姬和那数名奴婢惶恐的,立即都跪地娇声应诺。风几分也笑嘻嘻的说了声,公子好好休息吧,属下等也去休息了。 贺衍感觉有些怪怪的,不过他还是压下了那种怪异感,淡淡的应声道:“好,你们去歇息吧!” 待老太爷出了房门片刻了,兰姬和数名奴婢才偷眼看了眼外面,她们这才爬了起来。 兰姬把枕头放高了些,让贺衍半躺着,这才一手持粥的过来,那些奴婢们,并未把托盘里的东西都摆在桌上,而是跟在兰姬的身后,到了榻前,都跪坐在那里,依旧拖着盘子,等待兰姬方便取之。 贺衍很是自得的享受着美人的服务,很快奴婢托盘中的汤水药膳,在兰姬的取喂间被贺衍吃的七七八八了。 贺衍感觉差不多也饱了,对着递过来的汤匙,他偏头躲过道:“此刻是几时了?” 兰姬看了一眼沙漏笑道:“爷,此刻丑时了呢!” “嗯,行了,你们都退了吧。” 兰姬看他的确是不喜她们在,也不勉强,这对她来说已是极为的宠爱了,她是聪明的女人,当然不会做让爷心烦的事了,所以立即恭敬的应诺一声,带着那些侍婢下去了。 贺衍把要留下值夜的揽月也给打发了出去,揽月应诺一声,悄声的退出了主卧,又顺手给他关严实了屋门。 屋里立即陷入了安静中,贺衍吃饱喝足又是刚刚睡醒,所以这一静下来,他其实也是无事可做,又不困,所以就想起了那忘记了的梦,到底是什么梦呢? 就如刚刚老太爷来,他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知道是祖父,但好像是别人的祖父般,让他对老太爷并没有什么感情的感觉,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所以让他有些茫然无措。 好多记忆,好像只是他的记忆,又好像是别人的记忆。这种感觉很矛盾,又违和,自己好像是自己,又好像是一个看客。奇怪的是自己对过去开心的还是难过的,都没有什么感觉让他觉得奇怪,这样的纠结让他良久后才进入了梦乡。 到底还是身体底子好,第二日贺衍神清气爽的醒来,在揽月的侍候下穿戴整齐,习惯使然,去了练武堂里打了一套拳,这才一身汗的回寝室后面的汤池里舒服的泡了个澡,被丫鬟们伺候着换了一套黑色的名贵长衫,湿漉漉墨色的发丝如瀑般的披散在脑后,一瞬间让他整个人显得更是贵气逼人,又是公子如玉。 伺候的丫鬟即使每日都看着,但仍旧被这倾城绝色晃得挪不开眼去,满目的痴迷之色,呆呆的看着他。 贺衍看不见般的从容出了浴汤房,一股香气扑鼻而来,立即让他心情好了起来,坐在那里,揽月和弄梅一左一右的满面笑容的伺候着他坐下,给他布菜伺候着他用早膳。 两个丫鬟伺候着他很久了,所以很是机灵,哪道菜只要他扫一眼立即就会给他夹到了盘里,不需要他费任何的口舌,他也只是专心的吃而已,菜的味道极好,他这一顿早膳用了良久,才算吃完。 第一百四十五章 莺莺燕燕 一个给他端水漱口,一个毛巾擦嘴的,把他伺候的很是舒坦,这才算闲了下来,外面的姬妾听他醒来早都候着良久了,他本是想让她们回去的,但想了想,这样也不好,毕竟自己病这几天,她们可能也是吓坏了,作为男人应该体贴些吧?他好像很奇怪会有这样的想法,摇头一笑。 故一吃完,就吩咐弄梅道:“让她们都进来吧。” 弄梅蹲身行了一礼出去了,片刻后,听见杂乱的脚步声响起,一阵呛鼻子的香臭的味道澎湃汹涌的向他袭来,他一个没忍住那铿锵有力惊天动地的喷嚏连着打了好几个。 心里嘀咕了一句;这味道可真够销魂的。味道太浓太香,又太杂了那就是臭啊臭! 那堆花枝招展的花枝招展,千娇百媚的莺莺燕燕们被他那响彻天地的喷嚏给震得的娇躯一震,待他停歇了下来,她们才晃了下娇躯回过了神。 贺衍的主卧大厅很是宽敞明亮,被这群花红柳绿,环肥燕瘦的女人一进来,显得这偌大的厅里立即好像就有些拥挤了般,他眼花缭乱的看着那些女人娇声软语,错落不齐的拜见爷和公子之音,更是虎躯一震,暗想,他怎么不记得有这么多女人呢?好多他都不认识啊! 这女人是不是太多了?此时到了秋季,微微有些凉,她们穿的却是凉爽,各个胸前都是波涛汹涌的呼之欲出,奇怪的是贺衍竟然没有起一丝邪念,他为此脑中闪过那么渺乎其小的担忧,不会是烧的不举了?还是…… 不过看她们那欲语还羞的样子,却让他轻笑一声道:“都起身吧,外面冷不冷?都坐吧。” 然而让他惊秫的一幕发生了,那些女人都蜂拥的向他冲来,甚至是推搡起来,只为了坐在他的身边,他眉头立即皱起,沉喝一声:“停。” 所有女人定身,茫然的看着他…… 贺衍轻咳一声,抬眸从她们每个人面上扫过,当目光到兰姬那里的时候,她满眼都如同带了钩子般的一脸希翼的看着他,贺衍又是一声轻笑的从她面上一扫而过的向其他女人看去。 兰姬咬着下唇,无意识的拧着帕子,紧张的盯着的他的目光,眼里尽是失望之色。 其他的女人也都和兰姬相差无几的眼神,眼里都是如钩子般的带着希翼,只想搏他青睐,离他更近一些。 人太多,他又坐着看的很难受,索性起身,他走向莺莺燕燕里走去,每到哪里都会给他让出路来,他穿过她们,向门口的方向而去,一直走到门口处,最后一个女人的身边,那个女人低垂着眼,秀美的五官没有对他媚笑,也没有勾搭他,就那么孤零零的站在那里。 “看着我。”贺衍走到她的身边,和她只有一步之遥时,才轻声的道。 那女子身体一震,随即很听话的立即抬起眼看向他,只是瞬间惊讶之色立现,随之满脸绯红,但依旧很听话的看着他的眸子。 女子双眸似水,肤如凝脂,此刻白中透红,一双朱唇微启,雪白的脖颈微微仰着,一番说不出的美洗涤着男人的心神。 “你叫什么?” 女子本是心里紧张到颤抖,就快要暴露了她的紧张,此刻被他那如琴弦,天籁的询问,立即缓和了些紧张,还是娇声道:“妾叫丹宁,梁丹宁!” 贺衍挑了下眉,“梁清是你的什么人?” 梁丹宁快速的抬眸看了他一眼就垂下眼皮,声音里不免带出几分骄傲的道:“京都指挥是梁清乃是家父!” 贺衍眸光一闪,声音温润的道:“原来如此!你是何时来的贺府?” “妾是三年前来的……”梁丹宁说完这句话,虽然听着没毛病,但那声音里带出来的委屈却怎么都掩饰不去。 兰姬和蓉夫人等都差点把银牙咬碎,这个狐媚子,真是咬人的狗不叫。 贺衍却笑的风光霁月,春暖花开,“你怎么隐藏的如此之好?竟然三年后爷才发现你,说吧,让爷如何惩罚你?” 梁丹宁被他荣光晃的早已失了魂魄,早已忘记了这一屋子的情敌,哪里还记得有个矜持和羞耻的词语?哪里还有刚刚撒娇的那丝委屈?只是喃喃的道:“爷说怎么惩罚就怎么惩罚……” 贺衍深邃的眸光闪过一抹嘲弄的笑意,只是那抹嘲弄犹如电光闪过,快的让人抓不住而已,“那就罚你……陪爷去后花园好了。” 随即他回眸对后面的那群女人道:“好了,都跟我去花园走走吧!” 可是他却没有看到梁丹宁杏眸里闪过的那抹失望。 群女顿时又惊又喜,这样的事,对她们来说是没有的,话说,一年能见上他一面,已经是极大的荣誉了,人太多,哪里会有和他这么亲近的一起去花园的? 所有女人在听他说都跟我去花园走走的时候,瞬间让这些女人内心沸腾不已了。 因规矩和教养摆在那里,所有人都是面带喜色,不敢喧哗! 贺衍说完,很是自然的拉起梁丹宁的纤纤玉手向后花园而去,他主要是想着把这些个女人给带到花园里,屋里的空气实在是让他受不了了,简直就是在强|奸他的嗅觉。 兰姬和平时受宠的两个妾室蓉夫人和霜夫人都是满脸的嫉妒和恨意,暗骂一声小妖精,不甘落后的追了上去,其他不怎么受宠的妾室哪敢惹她们,都很识实务的给她们让路。 一路上好似娇笑连连,实则一刻都没放弃往梁丹宁的身上甩飞刀。 对梁丹宁来说可谓是意外的惊喜了,她都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也不过是打算走个过场多,因为她多次偶遇都没得逞,有些灰心了,哪知道,这次这么幸运,她垂眸看着拉着自己的那只手,心里扑通扑通跳的欢脱如鹿,她总是听说大尧衍公子如何倾城绝色,今日一见,哪是那四个字可形容的?因为用所有的描述他的俊美都显得单薄浅显,能让这样的一个男人拉着走这一程,她此生最大的幸事了,就是让她下一刻去死也甘愿。 兰姬提起很大的勇气和决心,快步上前拉起贺衍那飘荡的另一面袖子,看他只是侧头看了她一眼,并未说什么,她立即喜上眉梢的跟在身后,只是看向另一边的被贺衍拉着手的梁丹宁时,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蓉夫人等人很是默契的鄙夷的呸了声,嘟囔了一句,狐媚子。 贺明是贺衍同父异母的弟弟,两个人虽是兄弟,但性格却是不同,虽然他院子里的女人也是不少,但贺衍院子里的女人更多。 他每日不像贺衍那样成为祖父的左右手,他整日里是出了家门就进妓院,出了妓院进赌馆,要么就是和京城的纨绔们,斗鸡,遛狗,调戏调戏良家妇女的。 贺明的样貌很是俊美,只是常年流连于青楼楚馆身子早就被掏空了,眼下的眼袋很大,再有个两年那就能发展成一个鱼泡眼。 昨日在赌坊里回来的算是早的,故而今日起的也早,本来和志同道合的朋友董雨相约去郊外纵马的,只是在路过花园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一群人,都是花枝招展的一群女人,本来都走过了,他猛然停住脚步,孤疑的又退了回来。 果然,他那个大尧第一公子的大哥,仪态万方的走在一群频频袅袅的女人中间。 他诧异的揉了揉眼睛,他有些不确定,那真的是他哥?他可是从未做过如此放浪的事过,更是不屑做这样的事啊! 这还真是让人大跌眼镜啊!贺明也不急着去赴约了,立即嘿嘿的笑着向贺衍走去。 “呦,大哥啊,今日雅兴可不小嘛。” 贺衍正和梁丹宁谈笑,立即看向那还没到近前,就阴阳怪气的话语,一副很欠揍的样子,还点着一只脚尖一副痞痞的。 贺衍垂眸看向他那没有站像的样子,脸就沉了下来,让本就贵气逼人的他威严之气尽显。 本来鸟语花香的空气里,立即弥漫着一股森然的冰寒之气,本来还笑语嫣然的女人们都被着冰寒之气压迫的用丝帕捂住了小嘴,就怕出点声就被冻死。 贺明更是被这凝固的冷寒之气压迫得讪讪的笑了几声,缓慢的把脚收了回去,一脸讨好的道:“嘿嘿,大哥,今日好兴致,带着小嫂子们来逛园子啊,嘿嘿,看看,这些小嫂子们各个都是水灵灵的嘿嘿……” 贺明其实是怕这个大哥的,同样是贺家的种,他开始就输在了起跑线上,为此他很是不服,但形势比人强,无奈他只能走另一条道了,不过还好,这另一条路可真是好极了,让他感觉人生如此美好,不需要让他费什么脑子,只需要银子就好,但几乎每次都会因为银子挨骂,好在有他娘那个金库,唯一不足的就是每日里最为担心的是,防着祖父,防着大哥,他可真希望立即分家,那样,他的人生就是完美的了,因为不在有人来管束他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臭风十里 贺衍面带笑容,但眼底却是一丝笑意都没有,“二弟后院的美人也不少,更是各个都是天香国色,何必一副没见过女人的样子?有那个时间和心思还不如多多为祖父分忧的好,正好,我此刻要去祖父那里,一起吧!” 贺明瞬间僵硬了身体,暗暗叫苦,面上不敢表露,心里却万马奔腾般的咆哮着;他这是报复,报复! “嘿嘿,大哥,真抱歉,我我内急,我先去如厕,您等我哎呦……” 贺明说着话就带着他的两个狗腿子一溜烟的跑了,贺衍冷哼一声,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好好一个男人,怎么看着都那么猥琐呢?本来贺明的相貌很是俊美的,只是他的作为瞬间就破坏了他的美感,让人无语。 贺衍回身对莺莺燕燕们清声道:“良辰美景,莫要辜负了好时光,姑娘们就在此赏花吧,爷要去祖父那里请安了。” “恭送大公子。” 贺衍听着那娇声软语,脚步轻快的出了后花园,进入高耸的石墙甬道一路往老太爷的书房而去。 风,云,雷,雨等人都是暗自舒了一口气,他们还以为爷转了性子真开始流连于女人堆里了呢,还好,只是把她们带到花园了而已。 若是他们知道接下来他们的爷要做什么,他们就该又担忧了! “牛二见过大公子。”牛二见贺衍过来,还没到近前就恭恭敬敬的给贺衍行了一礼。 贺衍抬了下手,随即问道:“祖父可是在忙吗?” “是,大公子请进。” 牛二恭敬的给贺衍打开门躬身一个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贺衍提步而进,一眼便见祖父正在那里聚精会神的看着奏折。 阳光透过窗户,投射出一方光柱,给这个有些压抑的空间里增添了几分明快。 “孙儿给祖父请安,祖父天光大好,为何不出去散散心?不如我们一起去狩猎?或者去寺庙上香也好!”贺衍并没有任何拘谨的说是请安,但那安请的很是随意,让本来祖孙间那种严肃的气氛一瞬间就轻松了许多。 贺云正在那里看奏折,听完他的话后,猛然抬起鹰眸定定的看着在那里一派轻松的随意翻书的贺衍。 贺衍觉得自己的这个提议很好,这样的节目培养祖孙感情不是很好吗?可是祖父那是什么表情嘛! 疑惑的道:“祖父是怎么了?孙儿的提议不好吗?孙儿想,再等一阵子可能就冷了,什么样的景致都没有了,这个时候出去才不会负了好时光呐!” 贺云暗想;他烧了两天,不会烧坏了脑子吧?以前这样的话可是从未说过的,也从未有如此的随意自在,更不会有这样的提议! 不过他看贺衍难得有这样愉悦的时候,也不想扫了他的兴致:“既然这样,那,你就去吧,我这个老头子就不去了,反而让你拘束了。” 贺衍嗤了一声,“怎么会?不然约上您的几个挚友,这样会更有意思的。” 贺云看他如此热心,说的他心思也有些活泛,难得的心情也好了不少,“那好吧,你去准备一下吧,我们即刻就走。” 贺衍顿时高兴起来,“好,不过,孙儿要带上……” 本打算把手里的那本奏折批阅完就动身的,听他那一句不过,就看向了贺衍。 “要带上什么?”不知道为什么,老太爷在问了这句话后,竟然有那么一丝紧张感。 “不过,孙儿要带上后院的那些女人。” 老太爷一愣,随即就是笑骂了一句道:“滚,还以为是什么,想带你就带,你和我说什么?” 贺衍本是以为他会拒绝的,不过看来他还不知道那壮观的场面啊,话说,他也吓了一跳呢! 的确如贺衍所想一样,当摄政王看到那泠然眼花缭乱的人群,老当益壮的虎躯一震,半晌才回神,看向贺衍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龙行虎步的登上了马车,刷的一下把那打开的车帘给拉个严实,然而那犹如饿虎扑食的香臭之风更是飘出了十里地去。他的那一方车里的小空间怎么可能抵挡得了那无孔不入呢? 车里的摄政王鹰眸瞪得如铜铃般的瞪着那道车帘,大有要穿个窟窿,把那群女人都给打出个千疮百孔来的架势。 大尧摄政王出游,那场面再是低调,都是壮观的,摄政王所走过之处,庶民都是跪地垂眸不敢直视。 贺衍在车里撩帘看了一眼,垂下眸子,盛极必衰,物极必反,这种权倾天下之势能维持多久呢?进退自如,方能长长久久啊。 他有些后悔自己的提议祖父也跟来了,这不是主动给有心人的话柄吗?不过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也就觉得值得的。 不管怎么样,虽然暗潮涌动,话说回来,摄政王在大尧来说,也是无冕之皇而已。 华盛寺位于大尧京都南郊慈山,从半山腰上,直通山顶,远远看去,巍峨而又壮观,已经有了近千年的历史了,视为大尧香火旺盛的第一古刹。 虽然在漫长的历史长河里,不管时局如何变换,但这座古刹却从未波及,不是有心人不想动,而是不敢动。 在几百年前,华盛寺里出了一位神僧,他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野心家们当然想用他来参与争斗,然而被他淡笑着拒绝了。 当那野心家派人去杀他之时,然而那个神僧却笑的淡然而又宽容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神僧和他说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只知道的是那野心家,当夜就遣散了所有家奴和妻妾,跟着神僧走了,去了哪里更是没人知道。 至于那神僧,传说他已经成仙飞升了,也传说他至今仍然在华盛寺的禁地里修仙,也有传说他仍旧在众僧众,只是没人认得他。 不管哪一种传说,贺衍都没兴趣,只要达到他的目的即可。 上百的女人队伍可谓是壮观不已,更是引人侧目的进了寺院。 寺院的和尚们也是常见女人的,可是美貌的女人就少见了,不是惊艳的,而是被这么多的女人给吓的都楞在了那里。 兰姬等人要挨着贺衍走,被贺衍一句,到了寺庙里不得放肆,稳重些,再也没人敢往他身边凑了。 贺衍满意,好声道:“既然来了,该拜佛的去拜佛吧,你们应也知道,这里的佛都很灵验的。” 然后他扶着老太爷往山上的殿去了。 贺云鹰眸眯了眯,“你不会单纯的带着老头子和你的女人们出来这么简单吧?” 贺衍摸了一下鼻子,“哈,祖父,您是不是想多了?虽然这是每个老年人都要经历过程,我能理解,但可不能曲解了孙儿的一片孝心呢!她们可是沾了您的光呐,否则她们得老死在后院里,也是出不来的。” “嗯?还不说实话吗?”贺云有些失了耐心,因猜不到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所以很想知道他的用意。 贺衍左右看看,后面只有牛二和风云雷雨四人,这才悄声道:“祖父,您不觉得,我们家阴盛阳衰吗?这女人也太多了,我那屋子都装不下了,而且今早她们一进去,我差点没被呛死。” 贺云横了他一眼才道:“你也知道,这些女人都和政治挂钩的,有的是下面的人讨好祖父,图个心安,有的是为了稳固同盟之间的关系等等!” 贺衍立即高声道:“那人多了也乱,更是心烦呐,您也老当益壮,不然给您那院子塞一半算了,我……呃……” “我踹死你,你个不孝的东西,怎么和祖父说话呢?” 贺衍话还不待说完,老太爷对他就踢过来一脚,他灵活的躲了过去。 “祖父,有话好好说不好吗?怎么动起脚来了?” “你还有脸说,你难道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动脚吗?我看你脑子是被烧的傻掉了,怎么性子都变了?竟然拿祖父来玩笑。” 贺衍冤枉的大呼道:“孙儿哪有跟您开玩笑,祖父,孙儿说的是真的!” “住嘴,你还真烧坏了脑袋,什么话都敢说!” 贺衍看老头子真的要恼了,也不再刺激他,只得嬉笑的道:“祖父,您看,我们出来玩的,您拉着这么长的脸干什么?开心点嘛!” 贺云怎么看他的样子都不得劲,有些孤疑的道:“你没事吧?” 何云这么问,不是没道理的,贺衍发烧前就没有做过如此活跃的事!此刻却真的好似两个人一般。 贺衍有些无趣的冲天翻个白眼,“祖父,您看我是有事的样子吗?好了好了,真是无趣,不说了。” 他边说边向前走去,贺云心里疑惑不解,鹰眸里少有的多了一丝莫名的担忧。 不止是他,后面看着的风云雷雨四人更是觉得奇怪,他家公子还是他家的公子,只是好像比以前开朗了不少,而且话语好像也多了,少了之前的那种低沉的压抑,也少了几分威严。 这让他们都觉得不适应,更高是疑惑不解。就好像,就好像是公子还是公子,只是性情大变。 “你随意吧,祖父是老了,是走不动了。”老太爷走到第三层大殿的时候,就走不动了,对贺衍说了一声,就去了偏房歇息去了。 贺衍也不勉强,本来带着祖父就是个幌子,所以很是孝顺的道:“祖父不必管我,我去顶上一会就下来,祖父在此歇息就好,我们回去时,孙儿再来接您。” 贺云点了下头,目送着他远去的背影良久,对身边的牛二道:“你不觉得他变了吗?发烧醒来后就不一样了!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呐!” 牛二跟着老太爷的时间很久,所以有些话,他也是敢说的,所以老太爷一问,他也就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是呢,奴才也发现了,大公子好像比以前活泼了!要奴才说,这是好事啊,老太爷您想,大公子以前定是被压抑的太久了,所以真性情都隐藏了起来,这一生病,没准他就想开了什么。要奴才说这是好事!” 贺衍才不管别人怎么想,怎么说,他依旧兴致勃勃的往上面一层层的的大殿而去。 第一百四十七章 肉疼肉疼 贺衍之苦不是谁能理解的,他每日为这如厕时的那种苦不堪言都不是人人都能理解的,更加让他大为尴尬的是还经历了一次月事,让他惊慌失措了良久,最后终于好像明白了那个他当初认为那是擦脸的巾子是做什么用的了。 而后贺衍顶着李姝的身体历尽万难终于到了大尧的京都的时候,他差点哭了,从小到大,他何曾受过如此的罪?从小就锦衣玉食的长大 ,他何曾过过如此吃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从小都是仆从如云的,何曾要一个人背着大包的走了这么久?他倒是雇了一个马车,可是,可是那个车夫竟然对他起了色心,他大怒之下,杀了车夫,自己赶车却在半路上,被强盗给抢了,他他打不过他们,能护住的也不过是这么一个大包裹了。 一瞬间,让他就想到当初的李姝有多么的不容易了,他苦菜菜的走在繁华的大尧京都街头,大有一种劫后余生之感。 他此刻只想回家,只想见到祖父,突然一声大喝,“闪开,快闪开,大公子的车驾马上就要到了,哎,说你呢,你听不见耳聋了吗?” 还不待贺衍转身去看,就被人一把推了个趔趄,而且还没站稳一下就坐在了地上。 贺衍的怒火瞬间爆发,背着包费力的从地上起来,怒喝道:“你想死吗?竟然敢推我?” 贺大公子第一次体会到了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感受,那个侍卫推完他继续要吆喝,哪曾想听到这么大言不惭的话来。 他慢慢的转过头来,“你算哪根葱?臭女人,看你穿的和要饭花子一样,竟然脾气还不小,你找死才对吧?看我不抽死你。” “啪!” 贺衍不敢置信,这样的小人,竟然说打就打,还好他转个身,后背的背包帮他承担了一部分的疼痛。否则这一鞭子下来非皮开肉绽不可,即使穿的稍微厚点,但还是被鞭尖扫到了腰,那里火辣辣的疼,提醒着他这是事实。 此刻的贺衍哪里还有曾经的高压淡定?立即要喊来人,一想,就自己一个,喊谁去,他被气的做起了纨绔的做派,“好,好,你等着!” 那个侍卫不敢耽搁事情,所以狠狠的道:“在捣乱,看爷怎么收拾你。” 说完继续去驱赶路上的行人了。 贺衍忍着要杀人的气扶着腰挪着让到了一边去,正好,大队的车驾缓缓的移动了过来,渐渐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见了骑在高头大马上的自己,满脸笑意的对着两边谦虚的点着头,不时的还对着人群挥挥手,以示友好的笑着点下头,这样的亲和的他,更是显得君子谦谦,温润儒雅。 贺衍的第一感觉是嫌弃,第二就是怒火,他只想知道,他进了李姝的身体,那么那个骑在马上的家伙是什么鬼? 他目送着大队人马从他眼前而过,却是无可奈何,他又不傻,怎么可能跑上去大刺刺的问你是谁?如今又饿了,骑在马上的贺衍一行人已经没了影子,两侧的人群又恢复了自在的走动,他看了眼前方那个百茗楼,也是大尧最大的茶楼了,他提步向那里走去。 伙计肩上打着洁白的毛巾眼尖的看她就要到门口了,立即上前几步,满面堆笑的道:“啊呀,客观,您来啦?可是好久都没见您了,一看您这是出远门了吧?快进来,一定是口渴了,不知道您是想要去楼上的包间里,还是在楼下喝一杯茶呢?” 贺衍知道这些个小二哥都会说话,但没想到还有能这么瞎说的。 也不计较,或者是纠正自己刚来京都,只是道:“给我在楼下找个位置就好。” “唉,好嘞,您随小的来。” 伙计说着笑的亲切在前面带着路。 贺衍四顾了一眼,里面并没有多少人,只是稀稀拉拉的几个位置上坐着三三两两的人在那里喝茶和小声的聊着什么。 伙计把他带到一个靠窗子的位置上,拿下那白色的毛巾擦了几把桌子,才笑着道:“不知道姑娘要喝些什么茶?” 贺衍看了一眼外面,随意的道:“来一杯你们这的招牌茶,再上些点心吧!” 伙计立即笑的见牙不见眼,满嘴跑火车的道::“一看客观就是咱们这的常客,知道咱们这的招牌茶是最好的,点心更是咱们店里的一绝,好嘞,您稍等。” “等等!” 伙计刚要走,就被贺衍清丽的声音给喊停了,有些孤疑,以为她不想要了,改主意了,笑容就有些维持不住。 伙计试探的问道:“呵呵,不知客官您可是有什么吩咐?” 贺衍活了近三十来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他的那点心思自然是了然,所以改了注意道:“你还是先把茶点上来再说吧!” 小二暗自舒了口气,还好,他还以为要什么便宜的或者是杯白水呢,看这女人穿着,也不见得有什么银子,不是就好,还是快点给她把茶上来,她想改也来不及了。 贺衍要是知道这狗眼看人低的伙计这样想他,必然会面目狰狞不已,老子想要银子多的是,国库都任老子般,可惜的是他并不知道伙计的心声。 等伙计笑的一脸喜意的把茶点端上来的时候,贺衍一边吃着那香软可口点心,这才道:“不知道京都最近可有什么新鲜事?” 伙计被他突然的问话楞了一下,眼珠转了下,立即有些为难的道:“呵呵,客官,您这话可真是为难死小人了,小人每日里都在这茶楼里忙活,客人如流水一样,小人的记性哪有那么好,记不住啊!” 贺衍顿了下,顿时明白了,这是变相的要赏钱呢,很是肉疼的从袖子里拿出了有那么半钱的银子,心里把这小二骂了千百遍,但还是手里捏着那半钱银子笑着道:“若是把它给你,不知道你可是能记得最近发生的什么新鲜事吗?” 伙计立即喜笑颜开的接过那半角银子,立即献媚讨好的道:“哎呀,您看,客观您还真是客气,多大点事啊,还要打赏小的,知道您是大人物,不在乎这点银钱,那么小的就谢过大人的赏啦嘿嘿……” 那伙计把银子接过去捏了捏,边说着边就塞进了怀里,然后才一副很怕别人听到的道:“这样的事啊,可不能让别人听到,这么和您说吧,平头百姓的事,您可能也不屑听,要说最近的大新鲜事啊,就属摄政王府的大公子,也就是咱们大尧第一美男子了贺大公子了,他啊,听说把他家里的大部分姬妾都打发了,你说奇怪不奇怪?而且啊,还向皇上上折子要求官员都不能纳妾超过十人,为此还立了新法,若是超过十人的,每年要上交什么罚款前两白银,这一下可是让京都的官员大为震怒。还听说,他也是因华盛寺的神僧点化,所以他以身作则的遣散了家中的姬妾,好像也只是留了十名姬妾,这十名姬妾还是死活不走呢,他无奈才留下的。您说奇怪不奇怪。” 贺衍心里惊愕不已,不知道这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还有他知道不知道,这样,会让同盟多加猜忌?让同盟的关系失去稳固的局面吗?这个该死的。 “还有别的吗?”贺衍隐下心里的怒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和些的问了一句。 伙计露出了些为难的表情,“这个……” 贺衍心里暗恨不已,但也是拿他没办法,随即眼珠一转,从袖子里又拿出几钱银子放在了桌上。 伙计立即眉开眼笑的看了一眼桌上的那开着花的银子,心想,等下这个又是我的了,立即热心的道:“还有什么新鲜事啊,那还是咱们大尧这位第一公子的啦,他啊竟然让咱们当今陛下开始学习了,你说奇怪不奇怪?现在咱们这位小陛下啊,听说啊,咱们的这位小陛下啊,每日里总是父师父师的叫着,而且两个人好的不得了……” 伙计说完了那句话,立即四处看了一眼,发现没人注意他,立即神秘的小声道:“听说啊咱们的陛下啊是贺大公子的儿子,就连太后每日都好像是迎来了春天般。” “放屁!” 贺衍立即人不可忍的爆了句粗口,小二惊愕的看着她,不明所以,好好的,怎么就骂人了呢?随即心里怒气上来,脸也沉了下来。 “既然客官没别的吩咐,小的还有其他的要忙。” 说着伙计伸手要来拿那角银子。 贺衍的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正好压在他的那双狗爪一样的手上。 “客官,您什么意思?” 贺衍一张清丽的脸上溢出了一丝笑容,慢悠悠的道:“这角银子可是够这壶茶钱了?” 伙计半晌才反应过来,面上的笑容有些维持不住,声音有些生硬的道:“够,够了。” “那就拿去结账吧,剩下的就当给你的赏钱了。” 伙计笑容有些僵硬的道:“知道了,多谢客官。” 心里别提多窝火了,转身走了几步才轻轻的呸了声;穷鬼,没钱来冲什么大尾巴狼? 第一百四十八章 百感交集 贺衍却在这里气恼不已,这是哪个蠢货?竟然做出如此不计后果的事?祖父到底是怎么想的?任这个人为所欲为不成?心里着急不已。 桌子上的茶水早已经成了一杯凉茶,他哪里还讲究什么优雅?几口就把那壶茶牛饮个精光。 随即起身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找了一家客栈,放下身上这个背了一路的大包裹,他揉了揉已经出了一圈红痕的肩膀,心里却是更加的心疼李姝,心疼她的不容易。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带上那个特别的帽子,一圈的蕾丝边衬托的李姝的面容更加的清丽,左右的照了照自己,嗯,还可以,李姝本来就很美,即使不去刻意打扮,也是很美的,此刻他别提有多喜欢李姝了,只是一想到自己的身体里的是谁都不知道,他就再也坐不住,不弄明白,他是说什么都无法安心的,所以简单把自己收拾干净,换了一身衣衫,就出了客栈,直接向摄政王府走去。 大街上依旧热闹非凡,更是那种散发着糜烂腐臭味的奢华,这一路看来,此刻这种奢华更加的成为了一种表面化话,更是体现了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之感。 到了摄政王府,心里百感交集,这是自己的家,可是她顶着李姝的身体,却进不去。 他不敢说自己就是贺衍,这一路走来,已经让他见识到了他从未见识过的黑暗和肮脏,他不得不重新思考这往后的发展。 “哎,你谁啊?去去,一边转悠去,在这里转悠什么?” 贺衍怒火又蹭蹭的往上冒,但还是强忍着道:“麻烦你们给通报一声,就说李姝求见大公子。” 门口的侍卫歪着眼睛很是轻蔑的道:“管你是什么姝的,要见我们大公子的女人每日没有一百也得有八十,要是每个女人都要见我们大公子,那我们大公子不得累死啊?去,一边去,别在这晃悠,每天看见你这样的女人太多了,真是心烦。” 这一路来的颠沛流离,虽然早已见识了人情冷暖,但此刻他才明白,人生原来是这样的。 他强忍下那爆发的怒火,生生咽下那口怒气,从袖子里又拿出一角的银子,才平和的道:“麻烦你去通报一声,就说一个叫李姝的女子求见。” 贺衍真是被女子这两个字眼刺激的要吐血三升,但无奈,此刻这是事实。 门口的侍卫满脸都是嫌少的表情,犹豫了半晌才叹了口气道:“好吧,看你如此执着,我就跑这一趟,若是大公子不见你,你可不要怪我啊。” 贺衍咬牙强笑道:“放心好了,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怪你的。” 贺衍本以为,那侍卫很快就回来,哪里知道,一晃眼人不见了,从日头正午,到日落西山,也没见到那侍卫的影子。 贺衍的心里的怒气再也无法掩饰,一拳打在大门侧那棵粗壮的大树上,白嫩修长的手关节上,立即血肉模糊,他疼的直吸溜,心里只怪那个侍卫他没印象,若是知道是谁还能找到他家去,把那一角银子要回来,不过也记住了他的样子,暗自想着,等以后的,他一定要让他滚蛋,竟然想坑爷? 有些时候,角度不同,所看,所想,所做的事情都是不尽相同的,此刻贺衍是站在最底层的人的角度所思所想。 突然他想起了雷的家住在福安街里,他也不在这里傻等了,立即往福安街的方向走去。 雷的父母是侍奉老太爷老人,一直对老太爷忠心耿耿,跟的久了,老太爷感动之余,就免去了雷的奴仆身份,把他给了贺衍,从小跟在贺衍身边,做玩伴,又做着侍卫,贺衍对雷可以说是十分了解,贺衍对雷也是多加倚重,雷每日都是落日后就回家了,早晨就和上朝般的准时报道出现在他的门前。 此刻他应该是在家的,她满怀希望的往福安街那个方向走着,正好贺明从赌馆里骂骂咧咧地出来。 两个人碰了个面对面,都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那黄昏看美人更加的美了,贺明刚刚输了银子,心里正不爽的狠。 “贺明?”贺衍立即叫出了他的名字。 贺明猛然看到如此的清丽美人,心里顿时就想起来一句,赌场失意,情场得意的话来,心想,这是上天赐给我的美人啊,看看,这模样,京都还真就是独一份,而且还知道我叫很么名字,一定是心系我多年的美人,心里的那点不爽立即灰飞烟灭,笑的十分的淫|荡。 “哎呀,美人,你认得我?嘿嘿,是不是思慕哥哥很久了?啊呵呵……来跟哥哥走吧,哥哥今个收了你好了。” 贺明说着就要把暂居李姝身体的贺衍抱在怀里要来个一亲芳泽,可是一下就扑了个空。 贺衍气得手脚发抖,这个该死的贺明,什么人都想收? “贺明,你发什么疯?你想找死不成?” 贺衍顶着李姝的脸说着他自己的话,贺明本来扑空正要发难,突然听到这个女人说的话十分的熟悉,顿时就愣在了那里。 贺衍以为他被自己骂醒了,哪里知道,贺明顿时大怒:“臭娘们,给脸不要脸,竟然还骂起老子来了?爷今个也不要什么风度了。” 他说着,就要用强的来抱贺衍,贺衍脑仁都嗡嗡响,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就连这个东西都敢来欺负他? 贺衍终于爆发了,抬起脚来就踹在了要抱他的贺明的肚子上,贺明立即如同那渔民抛出的鱼竿般飞出去很远才噗的一声落在地上,飞起很高的尘土。 贺明啊的一声疼的他面容扭曲不已,他身后的来顺和来财楞了楞,立即反应过来,仗势欺人的道:“臭女人,你竟然敢打二少爷!” 说着二人也冲了过来,贺衍几下把他们二人也给打趴下,随即仍在了贺明的身上,贺明本来刚缓过那种上不来气的那种疼痛,刚要爬起来,又被贺衍扔过去的来顺给压趴下了,刚啊的一声,又被摞上来的来财给压的又是在那里导气起来。 他只听那个恶婆娘说道:“贺明,你真是越来越不学好,等我回去告诉祖父,看祖父怎么收拾你。” 贺明不明所以,双眼含泪的想,你还祖父?打死我都不要你这母夜叉,哪有你这么打自个的相公的?呜呜,我要告诉我大哥去! 贺衍曾来过一次雷的家,此刻再次来依然还能记得他家在哪个方向,给他印象深刻的是雷家门那颗枣树了,每当这会应该是枣子熟透的时候。 果然,到了雷家大门口的时候,那颗枣树上挂满了饱满褐红色的枣子,随着风一颤一颤的,好不喜人,虽然已是黄昏,但依然不妨碍能看清那被压弯了枝头一串串喜人的枣子了。 大门虚掩着,他推门就走了进去,院里打扫的很是干净,他提步向屋门走去,里面传出咳嗽声,一声声的咳嗽好像要把心肺都刻出来般。 随即听到雷那焦虑瓮声瓮气的声音道:“娘,你这咳嗽怎么还没好?这药也吃了有半年了,这可怎般好,明日,我求大公子给您请个太医看看吧,总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 只听妇人的声音道:“咳咳……不要…咳咳…不要麻烦…咳…麻烦大公子了……咳咳……大公子……咳咳大公子……大公子很……很忙……你咳咳何必要麻烦大公子呢……咳咳……” 贺衍秀丽的眉毛蹙起,这才说这么两句话喘成了这个样子,真得重视起来,否则可能就会更加严重的。” “娘,您别管了,来,您喝点水吧……” 贺衍也不敲门,就走了进去,屋里传出一种陈旧的发霉的味道,也是,雷的娘有病,哪里还顾得上收拾?雷正在喂他娘喝水,而他娘满脸都是不正常的潮红色,显然是刚刚咳出来的,双眼没有神采,满面的憔悴。 雷的娘亲面对着门口,刚喝完了水,抬眸正好看见暂居李姝身体的贺衍进来靠在门边,满目都是惊讶之色。 雷看他娘露出的表情,孤疑的转过了小山样的身子,一眼看见他,立即皱起粗糙的眉,沉声道:“你是谁?谁让你随便进来的?” 贺衍看他那愣头青样就是一阵好笑,把身子靠在门口那里,不但没走,反而一条腿着力怯意的看着他笑。 雷火大的牛眼怒瞪着他,一副立即就要冲过来把他扔出去的样子。 “咳咳……阿雷啊……咳咳……你你个憨货小点声咳咳……别……咳咳吓着人家姑娘……” 贺衍听到姑娘二字,面目隐隐有狰狞闪过。 雷母都快愁死了,这个憨货对女孩子这样没个温柔的样子,她到啥时候才能给她娶到儿媳妇啊。 雷被他娘训斥了两句,顿时如同一只温顺的猫般,收起了唬起来的面孔。 “好好,娘,你别急,别急。” 雷母没有理会雷,而是对着门口的贺衍温和的道:“咳咳,不知姑娘可是认识阿雷?他就是这狗怂脾气,你可别介意啊咳咳……” 阿雷娘对于有姑娘上门来找儿子十分的高兴,心里更是欢喜这么貌美的姑娘竟然不嫌弃她这个蠢笨的儿子。 贺衍强行让自己忽略姑娘那两个字,对雷的娘道:“啊,是啊,您先歇着,我找阿雷有事,雷,你出来,我有话要和你说。” 贺衍说完转身出了屋,去了枣树底下。 第一百四十九章 四女同台 雷把他娘服侍着睡下这才出了屋,走了几步便看见那个单薄的女子的背影,正在树下吃枣子,他意外的看又看了她一眼,她还真和其他女子不同,竟然就那么很随意自在的样子,她不同于其他女子的娇柔做作,只因爷的后院那些女人他看的太多,先入为主的以为所有的女人都是一个样子,但他对这个女子不免的多了些防备,这样的女子绝不是简单的人物,不过雷对她的印象首先就好了些。 “我自问并不曾见过姑娘,请问姑娘不请自来所为何事?”雷的声音依旧有些生硬。 此刻贺衍最讨厌的就是姑娘这二字,而且这货一口一个姑娘,他背对着雷那蠢货面容狰狞了片刻,怎么办,他很想揍他一顿,也知道这样解决不了问题,只能忍气吞声的忍下了。 “待到大业有成时,定然许你将军位。”贺衍吐出嘴里的枣核,说完这么一句直白的话,才转身一脸淡笑的看着雷。 雷立即就挺起胸,眸中狠戾的光芒乍现,沉喝一声:“你是谁?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到我这里有什么目的?” 因为这样的话,是在十六岁那年,他们又一次醉酒时说的话,主子那次酩酊大醉的之时发下的豪言壮语,当时只有他和主子,他敢确定,没有任何人听过。 “可惜啊,天下太平,没有我等沙场点兵杀他个三进三出的机会。”贺衍依旧是淡定从容的说着好像无关紧要的话。 雷厉声冷喝道:“说,你是谁?为何会知道这些的话?” “呵,你做了爷的二十来年的玩伴,难道还猜不出来爷是谁吗?” 贺衍一声轻笑,然而却少了他本有的邪魅,但此刻身为女子的他却是多了几分洒脱。 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子口口声声的自称着爷,更是说的当仁不让,理所当然。 雷却心里是惊涛骇浪,更是被这似是而非的话折磨的有些失去了耐心。 “快说,你到底是谁,奉劝你不要在我面前耍什么花招!” 贺衍就知道先找这个愣货不是个好选择,但其他人都住在府里住,他也没办法,只能先把这货搞定了,才能了解在他身体里的到底是谁。 他收起之前的随意,郑重的看着雷的目光道:“雷,我先问你,现在的大公子可是有什么变化?如果我说我是贺衍,你可是会相信?” 雷立即惊愕莫名,要说起府里的大公子的变化,那还真的是很多,但是在不明状况的情况下,他怎么可能露出什么破绽来?所以在贺衍一脸期翼的目光下,他摇了摇头沉声道:“我不信,怎么可能,你真当我是白痴吗?” 贺衍气得牙根直痒痒,立即喝骂道:“蠢货,我有必要骗你吗?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雷听到蠢货二字的时候就是一僵,因为这是主子常骂人的话,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让他产生了几分的疑惑,但仍然不信她说的话。 立即冷声冷气的道:“我看你真是失心疯了,若是再说些疯话,我就把你送到大公子那里去,看大公子怎么处置你。” 贺衍真的想骂人了,满以为雷这愣货能相信他的话,可是还要把他带到什么大公子那里去,这下让他更加的恼恨,眸光里立即释放出幽冷的光芒来,“雷,难道我们十几年的交情,你难道到现在还不相信我吗?若我不是贺衍,为什么我们一起醉酒说的那些豪言壮语我会知道?不但我知道那些,所有我们一起经历过的事我都知道,还有,你忘记了在十岁那年,我们一起逃学,祖父打的却是你,我半夜偷偷的去帮你上药,并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逃学了,还有一次我把祖父寝室里的刀偷出来玩耍,被祖父发现了,祖父罚我跪祠堂,你们四个也同时被罚跪在外面,然后我偷跑出来,去厨房偷了好多吃的回来,还偷了一坛子酒出来,我们却喝醉了,祖父发现之后更是气得不得了,拿我们没办法,又让我们跪了一天,你还记得吗?还有难道府里的那个人你就真的没有什么疑惑吗?难道他就没有什么异样吗?还有……” 贺衍也是拼了,这些糗事他是很不想提出来的,可不提出来,就没法让这货相信啊! 雷那粗重的眉毛皱了起来,满面疑窦的看着对面的那个女子,她说的那些都是他们一起经历过的事,有些还是别人不知道的,这件事就有些蹊跷,更加让他觉得不可置信的是,她明明是个女子,却一直在说自己是大公子,但听他说了这么久,并非是无的放矢。 “你容我想想,容我想想。”雷说着,在原地转起了圈来,不时的还挠挠脑袋。 贺衍看他那样,这动脑筋的事,还真是为难他了,但这件事关系重大,他只能耐心的等着他的决定。 贺衍就那么靠在枣树上,也不看他,望着空中那大大圆圆的清亮的月光,一切都犹如梦境般,别说雷无法相信,就连自己都是疑惑不解。 兰姬这段时日真的太高兴了,因为后院一下就宽敞了,感觉空气都清新了,天空都蓝了很多,云也更加的白了些。 只是让她唯一觉得抓心挠肝的是爷都很久没有找人侍寝了,这让她不免有些说不口的担忧。 “主子,主子,刚刚奴婢听前院的福来说,蓉夫人和梁丹宁还有雪夫人都在大公子的院子,奴婢就悄悄的过去了一下,听见满院子都是那些女人的笑声,可开心了,您怎么还在这里发呆呀?” 贴身侍女小凝一脸焦急的对还在那里面带忧心的兰姬汇报刚刚打探来的消息。 兰姬一听,猛然起身,声音尖利的怒到:“你说的可是真的?” 小凝立即大力的点头,保证的道:“奴婢就怕是福来瞎说的,所以奴婢特意去了一趟大公子的院外,偷听完了才回来的,不信主子去看看就知道了。” 兰姬咬了下唇,狠狠的道:“这些个狐媚子,狐狸精,就知道整天的勾引爷,真是这几天我不收拾她们,让她们以为这后院是她们的天下了。” 兰姬说着话就气冲冲的要出去,小凝立即拉住她的中衣袖子急急的道:“啊呀,主子,您这样就要去吗?”兰姬低头一看,头发也没梳,还穿着中衣呢,脸上更是没有任何妆容,立即瞪了一眼小凝道:“那还不快点给我打水,洗脸上妆?然后找衣服?” 小凝立即急忙的道:“是,是,奴婢这就去准备,主子您等下。” “爷,爷,您再说一段嘛,再说一段嘛,好有意思啊!”雪夫人那娇柔的声音,听着能让人拧出一碗水来。 蓉夫人不甘示弱的比着娇柔般,软的如同那棉花糖的道:“就是啊,爷,您再给讲讲嘛,那林黛玉怎么那么爱哭啊,她是不是一个十分软弱的女子?” 梁丹宁更是用着她特有的软糯的道:“爷再讲一下嘛,那贾宝玉是不是就喜欢那样的女子呢?” 兰姬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副场景,让她恨恨的瞪着爷左右两边的蓉夫人和那雪夫人,更可气的是那个梁丹宁坐在爷的脚边,装作一副青春无比的样子,其实一样是个有心机的狐媚子。 她咬了一下嫣红的唇角,使劲的拧了几下那个刚刚特意拿出来的新帕子,随即调整了一下刚刚那怨恨的表情,立即和那脸谱一般的变成了蜜糖的笑容。 “呦,爷,您讲了什么好听的故事?怎么也不叫兰儿来听听呢?爷,兰儿不依!” 贺衍本被这三个女人一通聒噪给闹的一通头疼,暗想,这齐人之福还真不是人人都能享的啊! 此刻再听到这兰姬那声爷叫的直觉自己如同触电了般的让他的心肝肾都跟着拧了好几个个。 贺衍深邃的眸光波光粼粼的笑着,正要说话。 然而那个雪夫人却立即接了过去道:“呀,兰姐姐,你可来晚了,爷刚刚讲的故事可是很长呢,你让爷再讲一遍不成,那样爷的喉咙该受伤了。” “是呀,兰姐姐,这您可怪不得爷啊,爷的故事可真是好听,只是,您虽然得爷的宠爱,但可不能总是恃宠而骄啊,你不来听,难道还让爷去请你不成?” 蓉夫人立即接过雪夫人的话,把兰姬准备了一肚子撒娇的话语都给吞进了肚子里,让她感觉如同吞了一只恶心的苍蝇般恶心死了。这两只苍蝇,爷在解散后院时,竟然没把他们给打发走。 梁丹宁很是隐晦的弯了弯唇角,立即起身很是温柔的走到兰姬身前柔笑道:“兰姐姐,快来,我们一起听爷讲故事……” 兰姬在后院浸染多年,女人的这些伎俩早就得心应手,但她更讨厌的是这种不叫的狗,只会偷下口咬人。 她那急促起伏的胸脯证明着她此刻的隐忍,梁丹宁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可是眼眸里满是蔑视的光芒,但说的话语里却是仿佛把兰姬当成亲姐姐般的道:“兰姐姐,来嘛,别气啊,回头,我再把爷讲的故事给你讲一遍啊…… 兰姬强笑道:“啊呵呵,那有劳丹宁妹妹了!” 贺衍好笑的看着她们在那里刀光剑影,心里笑翻了,人家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四个女人的戏更加热闹啊…… 第一百五十章 你是谁啊 亲爱的书友宝宝,可是在男女主名字上有些混乱了?暂时以括弧前面的名字为本人,括弧里面的为占用的身体。如李姝(贺衍),那就是说灵魂是李姝,身体是贺衍,这样说可明白了?剧情需要而已,亲爱的多加担待了么么哒~~~ 第二日雷的身后跟着一个头戴奇怪帽子的一个女子,虽然短发带着帽子,但仍然能看出是一名女子。 他们到了望园正房的门前站定,他微微侧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女子,也是自称是自己主子的女人,历历在目的种种往事被一一重提了一遍,甚至是贺府里不能外传之密她都能说的一清二楚,这就容不得他不信了。 即使是如此的荒唐,匪夷所思,不可思议,在对比贺府里的主子种种反常,他想要冲破这迷雾。 贺衍(李姝)看着眼前熟悉的院落,一时间百感交集,他大概有多年未回来过这个院落了吧?他记得他从登基后就从未回来过。 登基后,那处理不完的政务,让他早就把这个生活了二十多年的院子忘在了雾暗云深处了。 风和云还有雨都守在门口,看见雷打了声招呼后正笑着想玩笑几句,谁知一眼看见了雷身后的那个特别的女子,一席黑色的长袍,让她穿出了上位者才有的贵气。 风,云,雨都好奇的打量着,风随即调侃的对雷道:“雷,你这是带着哪家的小娘子啊?是来求爷准婚的吗?” 雷本碍于同为爷效命的情谊想给这不知死活的风个提示,哪知那厮眼睛都不看他,那双眼只是往他的身后喵。 云和雨倒是看见雷那抽筋的眼神了,都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后,继续看他的身后,他也无奈,心想,若她真是主子,风啊,我为你默哀,主子会灭了你的。 贺衍(李姝)的身上立即散发出那种冰寒之气,虽然那种贺衍身上特有的冰寒,在此时的李姝的身上打了些折扣,但不妨碍李姝这货那幽冷的气息,在配上贺衍的灵魂专有的那种冰寒,能扛得住的人还真的很难。 “风,你个蠢货,你找死,是想为自己准备后事吗?” 贺衍(李姝)嘴都没张的,说了一句自己常说的话后,寒冷的威压直直的向风逼去。 风僵立在那,因为这样的气息,这样的话语,他太熟悉了,自己几乎和主子形影不离,也只有主子总会说这样的话。 他惊愕的看向雷,雷不想再看这蠢货,不怪主子骂他,嘴贱他是天下第一。 云,雨二人面面相窥,更是被眼前这个特别的女人震慑的怔在那里,瞠目而视。 风有些下不来台,他堂堂摄政王府大尧第一公子的贴身护卫,竟然被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这样骂他?那他的面子往哪放?大公子的面子往哪放? 立即要大骂出口,雷怕他惹祸,及时的伸手拉住风,和云三人道:“你们跟我来,我有话对你们说。” 说着把几人带到了旁边的执事房里,把那个女子孤零零的留在了大门口处,而她好像没看见那离去的三人般,只是紧紧的盯着里面,那不时传出的娇笑声,和偶尔隐约传出男子的轻笑声,让她的眸海更加的幽深,犹如那让人离不开的万年冰潭。 不知是哪个混蛋占着自己的身体,而自己却缩在姝的身体里,让姝没地方可去,他其实还是有些期待,若是在自己身体里的人是姝,那么他他,他也甘愿甘愿做个女人了,但若不是姝,那么他定然会让他做个孤魂野鬼,可若要是姝,他又要怎么办?他暂时还不知道! 李姝(贺衍)吃完喝完,接过兰姬放在手中的漱口水,咕噜噜的吐在了侍婢揽月端着的盆子里,接过兰姬送在手中巾子,试了试唇角,接过梁丹宁放在手中的茶水喝了口,这顿早饭这才告一段落。 “爷,今日您给我们讲什么啊?”兰姬拉着贺衍的袖子娇声道。 李姝(贺衍)心情愉悦的往外走着,绵言细语的道,“爷要去给祖父请安,若是祖父没别的事再说吧!” 身后跟着兰姬和梁丹宁一同出了屋子,院子里墙角处多了几颗寒梅,此时精神抖擞,生机勃勃的傲立在那里,给这个本应干净单调的院落里多了几分生气。 “爷,这天一天天冷了,妾给您做了个大麾,是妾的娘家哥多处收集的纯黑色貂毛,月前给妾送来了,妾一看就喜爱的不得了,您知道吗?一根杂毛都没有,妾想爷穿在身上定然好看的紧,您若是一会得空去妾那里,妾给您试试?”梁丹宁在贺衍的身边柔声细语的说着贤惠的话语,实则是那微妙的勾引却是,是人都能明白的。 李姝(贺衍)回头看向梁丹宁正要笑着拒绝并感谢云云,可是话还没说,就被那冷冽的寒光刺的他想装作看不到都难。 他缓缓的转正了脸看向门口那一抹清丽的身影时,瞬间就让他心神剧震,一幕幕破碎的画面在电光火石间快速的在他的脑海中闪过,让他抓不住一丝一毫的头绪。 更让他一瞬间就对这个女子有着说不出来的熟悉,是的,是熟悉感,那种熟悉感好像,好像是他的姐妹?不不,好像他们认识了很久,让他更加的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她虽然是一身黑衣的打扮,但是那种特别的气场,不是哪个女子都能有的,可当她那犀利的目光和他的目光在空中相遇时,让他缓缓的收起面上的笑意,深邃的眸光微微一眯。 李姝(贺衍)仪态万千的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下了脚步,紧紧的逼视着门外的女子,“你是谁?为何在此?” 他的声音如林籁泉韵,那冷寒的气息却是向她压了过去,而门外的女子却是不动如山的站在那里,即没有行礼,也没有让开。 兰姬对所有母生物尤为敏感,自然是以为又来勾引大公子的狐狸精,娇喝道:“哪里来的不懂规矩的贱婢?见了大公子为何不回避?也不请安?大公子问话也不回话,管家呢?把这贱婢拉下去打她十大板让她知道知道我们大公子的规矩。” 李姝(贺衍)要笑笑的看着门外的那个女子,她目光含冰般的看向兰姬,只听她清声缓缓的道:“滚!” 兰姬被她的看得有些害怕的眸光缩了缩,随即很是狗仗人势尖声道:“贱人,你好大的胆子,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竟敢如此和我说话?来人,给我掌嘴。” 风云雷雨四人听到喧哗声,立即从执事房里跑了出来,其实雷和他们,也说的差不多了,几人正在商议该如何,风此刻心是突突的,他真后悔自己这张贱嘴,若是真如雷所说的那般,那他只能等着被灭了,他正满嘴的冒苦水,听到声音一出来,就看见兰姬正在大骂那女子贱婢云云,还要掌嘴? 风立即乐了,有人比他的后果更严重,这就好,这就好! “嗯?” 只是兰姬身边的小凝和月莲正要上前,听见那一声淡淡的“嗯?”一声,立即身体就是一抖,快速的看了一眼大公子,就垂下了眸子,不敢再向前一步。 李姝(贺衍)对女子的沉稳和面不改色的淡定,首先心里暗赞一声,再说,怎么可能让别人伤了这个女人呢?他也说不清为何对眼前这个刚刚见面的女子生出袒护之心。 贺衍(李姝)挑了下眉淡然的看着他并不说话。 李姝(贺衍)淡淡的道:“你是谁?”他问完目光却看向风等人,风等人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虚,都低下了头。 随即就是一声轻笑,对兰姬等人道:“你们先回去。” “爷!” “爷。” “乖,先回去。” 贺衍(李姝)脸上抽到面目狰狞,看着对面的那男子一副色中恶鬼的样子很是刺眼,很想踹上他几脚才罢休。 看看,看看,那臭不要脸的手放哪了?放在哪了?真是不要脸! 还有那些个不要脸的女人,看看,看看,那胸还在那蹭那色鬼的手臂呢…… 贺衍(李姝)忘记了,那些个不要脸的女人是他曾经的妾,而那个臭不要脸的就是他曾经的自己。 兰姬和梁丹宁撒娇够了,才出了大门,到李姝身边的时候,狠狠瞪了她一眼,才扭着水蛇一样的腰远远的去了。 “你是谁?说,你是谁?”贺衍(李姝)抓着男子的领子一脸怒火的沉声道。 李姝(贺衍)一把握住抓着自己领子的那素白的手,看着这个清丽且特别的女子道:“姑娘,你若是想勾搭我,想个其他的法子,这个搭讪的套路很不好,我不喜欢呢!” 李姝(贺衍)没想到她一进门,就被这个女人一副要吃了自己的样子,又如同自己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的样子,让他很是莫名其妙。 要问此刻真正的贺衍(李姝)最恨的是什么,那就是有人叫他姑娘,他厉喝一声:“闭嘴!快说,你是谁?” 李姝(贺衍)被她喝的更加有些莫名其妙,自己是贺大公子,所有人都认识自己的啊,可是他却问自己是谁? “你既然都不知道我是谁,那为什么一副好像我对你始乱终弃的样子?” 贺衍(李姝)莫名的,就被那一句始乱终弃红了脸,他暗自唾弃一口,他一个大男人脸红个什么劲?觉得一定是做女子做的久了才会有这样的感觉。 第一百五十一章 错乱错乱 亲爱的可是在男女主名字上有些混乱?暂时以括弧前面的为本人,括弧里面的为占用的身体。如李姝(贺衍),那就是说灵魂是李姝,身体是贺衍,这样说可明白了?剧情需要而已,亲爱的多加担待了么么哒~~~ 贺衍(李姝)莫名的,就被那一句始乱终弃红了脸,他暗自唾弃一口,他一个大男人脸红个什么劲?觉得一定是做女子做的久了才会有这样的感觉。 “少废话,我问你,你是谁?快点说,否则,否则我……” 李姝(贺衍)垂眸看着她玉白的面容,因情绪激动,脸颊上多出了两朵红云,一双清眸里满是精亮的光芒。 满手都是那种滑腻,贺衍说完,抬手在女子的脸颊上摸了摸手感,嗯,的确不错!真是很弹呵! “我是贺衍!”在女子刚要炸毛的时候,他及时的说了那四个字。 “放屁,你是贺衍,那么我是谁?” 贺衍(李姝)一气之下口不择言的秃噜出了一句通俗的话来,一时间,两人都惊愕的四目相对。 风四人在门口那里面面相窥愕然无语。 李姝(贺衍)一声轻笑,“你身为你一个女子言语却如此粗俗,真是让我开了眼界了。” “少废话,你说不说。” 李姝(贺衍)只见寒光一闪,一把匕首已经抵在了自己的脖颈上,他嗤笑一声,“你脑袋是不是让驴踢了?你让我说什么?我不是贺衍,那你告诉我,我不是贺衍,那谁是?是你吗?你开什么国际玩笑?” 这几句话如同一道晴天霹雳,震的贺衍(李姝)如同五雷轰顶,头晕目眩。 这样的话,他有生以来也只听姝说过,也只有姝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可以很肯定的是此时在他身体里的人就是李姝。 贺衍(李姝)不但没有恼怒甚至是刚刚的冷寒气息,反而一脸的惊喜,“姝,姝,真的是你吗?真的是你?姝,太好了,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贺衍(李姝)当听到姝的时候,心里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情绪,感觉熟悉,陌生而又熟悉的画面在脑海里走马观花般的匆匆走过,所有的让他感觉怪异的事情都打开了一个豁口般得到了释放一样。 更加的让她明白了那种看客的感觉的由来,同时她的头一阵大痛,疼的他甚至是都顾不上惊讶推开这个紧紧抱着自己的女子。 风雨雷云四人更加的如同进如了迷雾的深渊,难道那匪夷所思的事,那个女子说的都是真的吗?可是看到此刻的大公子,让他们又微微的相信了几分。 半晌,那种种过往好像电影般的快进完后,她的头才终于不在疼痛了,心里更是惊讶不已,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她的心胸里一直回荡着这四个字。 再次睁开眸子的时候,他嘴角噙笑凉薄的道:“我说,这位姑娘,你要是用这样的方式搭讪,是不是太落伍了?” 贺衍正激动的抱着自己的身体,实则灵魂是李姝,心里激荡不已的时候,听到这又一道晴天霹雳,他僵硬的缓缓的放开了他,“姝,你你不记得我了?我是贺衍啊!” 李姝盯着眼前这张自己的脸,还真是世事弄人啊,她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姑娘,你是贺衍?哈哈,笑死人了,谁会相信?就外面的那四个蠢货吗?他们做数吗?那要不要,我们此刻去祖父那里对质?嗯?看看祖父会相信你,还是相信我?好!即使是相信你,那又如何,难道会杀了我?那好哇!来,来,你,或者你祖父,来,来杀我啊……哈哈……” 贺衍心里现在可以确定,在自己身体里的的确是李姝,她还没有消气而已,这对他来说已经是极大的惊喜了,所以他也不在意她说的那些气话。 “姝,原谅我之前对你所做的一切好不好?以后,我会用我的一生来爱你的。” 李姝看着眼前的自己说出这样的话,说实话,她觉得很别扭,更加的不适,但她也不想寄居在贺衍的身体里,在这一瞬间,让他也感受到了所有的尴尬。 唯一让他觉得一丝安慰的是,他他他没和那些姬妾们行房,否则他得吐了。 话说,那些女人还真的都是些个中高手,如同跗骨之蛆般每日里都总想把他吃了,真是三十六计都用了个遍。 还好她没有百合的倾向,不然还真是招架不住那些如狼似虎的女人们,还好她本能的硬不起来,想到这些,冷汗都流了出来。 但她此刻这样的机会,她怎么能轻易的如了他的愿来承认自己是李姝?她要承认也可以,怎么样也得让他吃些苦头才能作罢。 “这位姑娘,爷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若你是来勾引爷的,那么爷今个就收了你,嗯?” 李姝说完,摸了一把贺衍(李姝)的脸,心里暗自点头,这和照镜子好像又是另外一种感觉,自己的皮肤原来如此的好啊,不过看这傻样,自己可以确定,从来没有过的,没想到贺衍还有发傻的时候? 李姝(贺衍)一瞬间感觉心情舒畅,面容上一派神采飞扬,如沐春风。 贺衍看着眼前的自己,心里一片凄风苦雨,叫苦不迭,愁肠百结,满面的愁眉锁眼,愁云惨淡。 再看到外面四头蠢货,立即一声的清喝:“都滚出去,在那里看戏看上瘾了?” 风四人不是傻瓜,此刻再不明白那就真是蠢货了,所以被那声清喝,立即四头虎躯就是一震,搜的一声几人一个闪身消失在眼前了,只是听到噗通哎呀的一声,可能是有人一急不知是谁和谁在飞身的时候撞在了一起。 屋子里,两个人面上的表情鲜明对比的成了一个定格。 最后贺衍苦哈哈的道:“姝,你你见多识广,想想法子,我们换过来吧,这样不成啊。” 李姝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我为什么要换?我做大公子做的正过瘾呢,可惜刚刚放出些丑女,等过些日子再收几房姬妾,日子过的更是有滋有味了。” “你敢!”贺衍立即瞪眼,看着李姝。 李姝风流痞子般的弯起一面唇角,“你看我敢不敢?” 贺衍看着自己的脸,却被她糟蹋出这样的表情,觉得毁了自己多年的威严之气。 一阵头疼般的扶额说不出话来。 而李姝(贺衍)刚刚只顾着看她的脸了,此刻才看到他头上当帽子戴的内|裤,立即张大了嘴巴,不敢置信的指着他更是半晌说不出话来。 贺衍(李姝)刚放下手就看到她惊愕万分的指着自己,不明所以的道:“怎么了?” 李姝(贺衍)被他那懵懂的样子,震的眼冒金星,半晌才舌头打结:“你你你……你你竟然竟然把内|裤,不不,是底|裤当帽子戴?你个傻蛋……” 贺衍目瞪口呆的听着这个石破天惊的消息,满面的惊恐万状,什么荣辱不惊,什么淡定从容,都见鬼去了,他一把扯下头上的内|裤,半长不短的头发立即飞了起来。 李姝(贺衍)看着他把自己给折腾成了一个风婆子,顿时头疼的也扶额无语,不忍再看,真是毁了自己的的形象好吗? “来人。” 风在大门外听见传唤声,立即让雷进去,雷立即摇头就跑。 云看最笨的雷都跑了,他怎么能甘于人后,立即说了声,他要如厕,也不见了人影,雨更是比云跑的还快。 风心里破口大骂一声混蛋,不能让里面的主子久等,很快的到了门外,“属下在。” “进来。”李姝又清喝一声。 风这次不敢耽搁,立即进了屋里,看见自家的主子和被人蹂躏了般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他有些胆怯,快速的抬眼看了一眼李姝,垂眸站在那里。 “我不管怎么样,都还顶着你主子的皮呢,就好像指使不动你了?” 风心里大惊,立即单膝跪地:“属下不敢,是……” 他想说他想让云他们进来的,所以他耽搁了一下,但这话好像是怎么说都是错的,所以在那和主子以前一样冰寒的目光注视下,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垂着眸子在那里单膝跪着。 李姝懒得理风,立即吩咐道:“好了,给你这个主子弄些吃的去,看看,连孩子模样都没有了。” 李姝嫌弃的对坐在那里黑着脸的贺衍说了一句。 风匆匆下去准备了,贺衍才从椅子里起身,哼了声,向后面的浴房里走去。 李姝却背着手在屋里踱步着,他和贺衍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错乱成这样?刚刚贺衍问她怎么办,她怎么能知道怎么办?她也是没有头绪啊,她还想唤回来呢,她愿意顶着他的身体啊,好尴尬的有没有? 这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她的隐私啊,隐私,在这厮这里貌似几乎等于没隐私了,最重要的是她也不想这样啊,她是直女,直女,若是一辈子都这样了,她难道要男男?可是要找女人,她心里有障碍啊! 第一百五十二章 打架封眼 亲爱的可是在男女主名字上有些混乱了?暂时以括弧前面的为本人,括弧里面的为占用的身体。如李姝(贺衍),那就是说灵魂是李姝,身体是贺衍,这样说可明白了?剧情需要而已,亲爱的多加担待了么么哒~~~ 李姝刚要坐下身体就一僵,随即她猛然的看向后面的那浴房,这厮,这厮好不要脸,在洗澡啊,洗澡,那不是…… 她猛然起身就冲到了浴房的门口,刚要推门进去,又想到,是不是不好?再一想,那是自己的身体,她总得看看有没有受伤什么的吧?还有,看自己的身体,有什么不对呢? 想到这里,她立即就推门而入,一眼看到贺衍刚被侍女揽月伺候着脱完衣服,看她就这么大刺刺的推门进来了,一急之下噗通一声跳入了水里,还不小心喝了几口水,片刻才缓过来,立即抱紧手臂在水中大骂道:“色鬼,滚出去,我洗澡呢,你进来做什么?快滚。” 李姝(贺衍)被他骂的楞了下,贺衍(李姝)情急之下竟然真把自己当成了女人,还一副自己耍流氓了的样子。 李姝(贺衍)对惊讶的看着自己的侍女揽月道:“出去,顺便找两套女装来。” 侍女揽月立即应了声,匆匆的跑了出去,心里暗自咂舌,这大公子也太心急了吧?人家姑娘在那洗澡呢,他就等不及了。 李姝(贺衍)然后才转过脸,眨眨眼一副色鬼的样子色眯眯的道:“这是我的浴池,我当然是想进来就进来了,难道还要经过你的允许不成?” 贺衍(李姝)立即反应过来,是啊,自己真是犯糊涂了,不过,虽然这不是自己的身体,但也是很别扭好不好?瞥了她一眼,眸色深了起来,轻声一笑。 “你笑什么?”李姝(贺衍)孤疑的问他。 “也是呢,你看吧,随便看,要不要我站到你面前,让你看的清楚?要不要再摸摸这里,还是这里?” 贺衍“李姝”发出软糯的生音,手缓缓的抚上高耸,随着他的话一点点一路往下抚去。 “住手,臭不要脸的,你敢。” 李姝(贺衍)沉喝一声,红云袭面,两眼冒火的注视着水中的他,一副要吃了他的样子,大有他要是真往下摸,她定要揍他一顿节奏。 贺衍终于觉得心情舒畅了不少,原来她也不过是外强中干啊,立即一声轻笑,声音依旧软糯的道:“那,你还不出去?不然我可就忍不住喽……” 李姝(贺衍)听他的声音柔滑软糯还带着那挠心的魅惑,身体竟然起了一丝陌生的情绪和反应,她立即涨红了脸,怒瞪着他道:“你在威胁我?” 贺衍(李姝)唔了声,坦白的又挑衅的道:“是啊,那又怎么样呢?我就是威胁你呢!” 李姝(贺衍)火大不已,随即向前走了几步到了水池边上,看着水中的他道:“怎么办,你应该了解我了,我是从不受人要挟的人,就如此刻,你出来啊,你现在就出来,反正此刻我是男人,而你,却是女人了呢!” 她说到最后女人两个字的时候咬的极重,让水中的他那媚笑顿时就定格在那里,他的脑中此刻狂闪“无耻”这两个泛着金光的大字。 随即他眸光一闪,又软糯的道:“是吗?那我可要继续摸喽……” “好啊,刚好,我也想摸摸我这身滑不溜手的皮肤呢……”李姝(贺衍)说着就去解自己的领口。 贺衍(李姝)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突然伸手就把她给扯进水中,李姝(贺衍)不妨,领口的扣子还没解开就被扯进了水中,只听“噗通一声。” 李姝(贺衍)被他拉入水里顿时喝了几口水,扑腾了几下才反应过来,在水中的她立即恢复了思考,几乎是在水中扑腾了两下然后好像是晕过去般的,瞬间就不动了,长发如海藻般披散开来,眸子闭着,身体舒展,在水中飘荡着,给他渲染出一种魅惑的美来。 贺衍(李姝)先还得逞的笑着,可是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他疑惑的道:“喂,快起来,你别装了,我知道你装的,快点起来。” 可是水中的他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一下就慌了起来,动了动身体,立即道:“快起来,我知道你是装的……” 水中依然没有任何的动静,他这次是真急了,立即几步就趟了过去,一把拉起她,“李姝,李姝,你别吓我,你唔咕噜噜……” 当贺衍(李姝)把她的头抬起来的瞬间,李姝(贺衍)猛然的就把他的头按进了水里,他本是焦急不已,当然不妨她,所以着了她的道,被她按在水中喝了个睡饱,才放开他,只听她大骂道:“卑鄙,竟然让我湿身,看你还敢不敢再挑衅我。” 贺衍(李姝)喘息着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怒瞪着她道:“你狠!” 她邪魅的一笑,“你才知道姐的厉害?我警告你,不准摸我的身体,更是不准看我的身体,否则,否则……” 否则了半天,她不知道该拿这厮怎么办。 “大公子,衣服……” 揽月进来,看见二人一个光|裸着上身,一个满身衣服湿漉漉的贴在身上,紧挨着在那里四目相对,被她的声音一惊,二人同时向她看来,那个光着上身的女子立即捂住胸口。 话说,她什么都没看到啊,她匆匆的放下衣衫说了声,奴婢告退,就逃了出去。 贺衍(李姝)二人等揽月出去后,都闷头生气,贺衍(李姝)立即没好气的道:“你当我稀罕摸你的身体啊,浑身上下没二两肉,该凸的地方不凸,该翘的地方不翘,该细的地方不细。” 李姝(贺衍)被他一说,简直自己就是一无是处,她也是个女人,自然也是在意自己的身材的,再说自己的身材哪里是他说的那般不堪了?真是个冤家,每次和他在一起都会被气个半死。即使此刻自己的身体被他占着,那也不允许别人说自己的身体差啊,立即眯了眯眼睛冷笑道:“真是乌鸦落到了猪屁股上,只看到别人黑,看不到自己黑,你当自己多么优秀不成?看看,这身体跟个麻杆一样,这里连一点胸肌也没有,看看,就这小胳膊跟根腊肠一样。看看,这里连一点腹肌也没有,看看这里,又短又细又小呵呵呵呵……” 李姝(贺衍)自己说着说着嗤嗤的笑了起来,因为看见他随着自己的话,那人脸上一寸一寸的黑,就让她整个人都顿时觉得无比的畅快。 “你无耻,下流。” 贺衍(李姝)大骂着一拳就给对面的李姝(贺衍)封了眼,接着就扑向眼前的自己,此刻哪里还想什么,那是自己的身体?哪里还讲究什么风度?只想揍这货一顿。 李姝(贺衍)直觉一只眼睛冒着星星,她更是不怕事的人,顿时,两个人在水中就战了起来,也没用什么招数,只是如普通人那般厮打起来。 他打她一拳,她回他一拳,两个人直到打的没了力气,才呼哧呼哧的气喘如牛的怒瞪着对方,大有再揍对方一顿才解恨的节奏,直到两个人再也没了力气! “出去,我要穿衣服。”贺衍(李姝)忍不住怒喝她一声。 李姝(贺衍)的衣服也是湿的,暂时也无法出水,立即毫不示弱的赌气道:“凭什么是我出去?我衣服也湿了,没法出去。” 贺衍(李姝)咬牙,“那你转过去。” “好,那我们谁也不许看谁,一起穿好了。” 两个人达成一致,安静的都快速的穿着衣衫,都穿好了,这才同时转过身,看过对方互相瞪了一眼对方,同时向外走去。 两个人这一折腾也都有些累,揽月和弄梅看他们二人同时出来,立即互看一眼,抿嘴一乐,匆匆行了个礼道:“主子,饭菜已经给姑娘准备好了,就在厅里,奴婢进去收拾,有事唤奴婢们。” 贺衍(李姝)淡淡的嗯了声,脸色发黑的脚步不停的向饭桌那里去了。 李姝(贺衍)脸色也没好多少的跟在后面,从她们二人身边走过。 由于之前也没吩咐要准备什么菜,所以是揽月自作主张按照贺衍平日的口味上了四个菜一个汤,还有一碗米饭,还有小油条,和一笼蒸饺,热气腾腾的,让人一看就很有食欲。 贺衍(李姝)一个多月以来,都是颠沛流离的,哪里吃过一顿像样的饭菜?所以此时一见自己熟悉的饭菜,口里的口水顿时泛滥成灾,也不用贺衍(李姝)让自己,立即拿起筷子大口的吃了起来。 李姝(贺衍)嫌弃的道:“你慢点吃,又没人和你抢,真是毁我形象。” 贺衍(李姝)此刻才懒得和她斗嘴,也不理会,只是吃自己的,等揽月她们收拾完浴房出来的时候,看见桌上的碗盘里都是空的,立即失态的张着嘴在那里目瞪口呆的看着桌子上的空碗。 第一百五十三章 再谈统一 李姝(贺衍)立即眸色深沉,十分护短的道:“看什么?给你们吃一个月的糠,你们再吃这些的时候,没准都得把盘子吞了,有什么好惊讶的?” 揽月,弄梅立即跪地惶恐的道:“奴婢该死,奴婢失态,望姑娘恕罪,奴婢们知错。” 李姝(贺衍)哼了一声道:“少废话,还不快点伺候你姝主子漱口?” “是是,奴婢立刻就来。”揽月和弄梅匆匆的爬起来就去准备漱口水等的伺候着。 贺衍(李姝)对她这样护着自己全身上下都暖洋洋的,心里更是 随即,贺衍对李姝道:“你的药物,你比较懂他的功效,我去雷的家看他娘咳嗽的厉害,说是吃了好久的药了,仍旧不见好, 你给找点适合他娘吃的,试试吧。” 李姝(贺衍)看了他一眼,立即起身,把包裹打开,看到其中的一包卫生巾打开,只剩下几片了,立即看向贺衍,贺衍不明所以的向她走近几步,看向她盯着包里的东西发愣,他看过去,立即的红了脸,心虚的道:“看什么?快找啊。” 李姝眸光一闪,立即翻出那包药,心里暗道,这重生一回,这些东西又重新都回到了手中,还真是世事无常啊。 一想到这,立即的就想到了墨子彻,心里仍旧还有些隐隐的痛,她立即摇了下头,既然重生了,万事都从头来过,一切都已成了云烟,还想他作甚?就是不知道他是否重生了还是像自己一样,忘尽了那前尘往事。 不管怎么样,自己永远都不会再去想他,更是不会在去碰触那虚假的情爱了。她专心的看起了那说明书。 贺衍心里是十分的欣喜的,还好他的姝依旧在自己的身边,自己以后定要好好的珍惜她,不再让她受任何的委屈,她那倔强的样子,自己也是早就领教了,所以说什么不能再惹她。 “给,把这几粒药给她试下吧,最好以后还是少用这样的药,毕竟这里没有,只要还有办法,就不要用这样的药,是用一点就少一点呢!” 贺衍当然明白,立即道:“你放心,我懂得。” 说着话,贺衍(李姝)唤了一声雷,雷应声进了屋里。 “拿去给你娘用吧,每日一粒,吃上三天,看能不能缓解,若是能就说明管用,就继续用,用完为止,若是三日没有用,就不要用了,再想别的法子。” 雷楞了一下,他一个大男人竟然瞬间就湿了眼,立即跪下瓮声道:“多谢姑娘,多谢公子。” “好了,起来吧,你现在就回去,让你娘吃了吧!” 雷又谢了番这才从屋里退出去,匆匆出了正院。 吃饱喝足,两个人一起去了书房,风雨云等三人跟在身后,看来这匪夷所思的事情是真的,还好两个人都认识,只是让他们疑惑的是,他们一直没有离开过主子,他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这就让他们不得而知了,不过这不重要。四个人看两个主子已经进了书房,等揽月把茶水送进去出来,这才把门关好,三个人呈三个角的紧紧的守在外面,一只苍蝇也休想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飞过偷听。 书房里,两个人坐定,李姝(贺衍)才道:“我跳崖之后都发生了什么事?” 贺衍(李姝)用着有些委屈的声音道:“我当然是追着你就跟来了!” 李姝(贺衍)一惊,孤疑的问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然为什么我进入到你身体里的?”他不算是说谎的,他当时是真想跟她下去的,看是白辰那厮死死的抱着他的腰,他没办法啊,后来只想和墨子彻同归于尽,所以他真的就没想着活。 李姝(贺衍)本是有几分孤疑,但看他那理直气壮的样子那几分的孤疑也尽去了。 心里不免的有几分动容,外强中干的嚷嚷道:“你傻啊,你跟着下去做什么?” 贺衍(李姝)的脸一红,嘟囔的道:“你还不知道我跟着下去做什么?你傻啊!” 李姝(贺衍)被骂的一窒,有些尴尬的道:“好了,好了说这个干什么?你都记得过去的事吗?” 贺衍(李姝)点了点头道:“当然。我看你好像是刚刚想起来的?” 李姝(贺衍)也是点了下头道:“是啊,之前,我就以为我是你,虽然感觉有些怪异,但也没往心里去,直到你来,对了,我把你的后宫给你解散了,那十来个暂时是无法给打发了,在一个,嘿嘿,都是娇柔不已的红粉佳人也没舍得送人啊!” 贺衍(李姝)眸光立即如利剑般的向她看去,很是恼火的道:“我警告你,你给我安分点,不要和色鬼一样的和她们勾搭,让她们离你远点,最重要的一点是,不要和她们睡!” 李姝(贺衍)立即撇撇嘴,冷笑一声故意气他道:“此刻身体是我的,我说的算,她们要是勾引我,我一个没忍住说不准就被她们给拉上床了,我这可保证不了。” 贺衍(李姝)眸光幽冷的道:“你敢,别逼我,惹急了我,把她们都杀了。” 李姝(贺衍)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有些想不通的道:“我没占你身体之前,第一次见她们的时候,那可有上百人啊,你和种|马一样的留着,怎么到我这就不允许动她们了呢?” 她这话一说,立即引来贺衍(李姝)的一声怒吼:“谁种|马了?你哪只眼睛看我动她们了?实在没办法的都是让别人替代的……” 李姝(贺衍)惊讶的看向他,好像第一次认识他一般,直把他看的有些感觉自己很没面子的吼道:“看什么看,我说的你最好往心里去,所有的女人都不能动。” 贺衍(李姝)不想再纠结这个问题,随即又问道:“我们有什么办法能唤回来吗?我好不习惯。” 李姝翻个白眼叹了口气才道:“我也不知道,你当我万能的?这样的事还懂?只是奇怪了,为什么我们的身体会对换了呢?是不是又哪里搞错了?” 两个人一时都郁闷的说不出话来,对于这个无解的问题,都深深的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良久后,贺衍(李姝)才道:“我们还要想想往后,这一切都重来,也不知道这历史的走向会不会有所改变,我算了一下,若是走向不变,那么再有一段的时间,就是尹成峰发动宫变的时间,我们还要有所准备,否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李姝一下就想起来了,的确,那是在东篱和青木来大尧大尧其间发生的事,此刻自己在这个位置上,她绝对要掌握这个时机,不过,她立即转了转眼珠。 试探的道:“喂,你还想做皇帝吗?” 贺衍(李姝)鄙夷的道:“说你变笨了,你不爱听,你怎么重生了一次还没学乖?你脑子怎么就不开窍呢?难道你非要把自己的命运掌握在别人的手中吗?难道那样就安全吗?命运只有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你才能做你想做的任何事,难道你到现在都不懂吗?” 李姝听完这些话,立即心神大震,是啊,她还真是笨的要死,自己遭遇了背叛,遭遇了种种利用,自己为什么还要把自己的命运掌握在他人的手中?自己只有掌握了主动权,自己才能做到自己想做的事,自己经历了一世都未能做到天下无奴,那么这一世,谁也别想再主宰她的命运。 她感激的看向贺衍(李姝)真心的道:“谢谢你贺衍!” 贺衍(李姝)面上露出一丝笑意,很臭屁的道:“孺子可教也,你还没到笨死,这就对了,你有多大的愿望,那么就要有多大的世界。” 他在说最后一句的时候脸上满是郑重的神情。 李姝(贺衍)立即有些不明所以的道:“什么意思?” 贺衍(李姝)依旧是郑重的,又有些沉重的道:“意思就是,你的愿望太大,那么就只有统一天下,才能完成这一梦想。你当我一直想要统一天下为的是什么?你还记得我们上一世初遇时吗?我为何会出现在那里?我看到了太多太多那样的庶民,都是麻木的神情,他们为了生存甚至都已经失去了为人的底线,只为活着,可是上层的那些贵族们,每日都在醉生梦死般的虚度光阴,这个王朝已经彻底腐烂,要想拯救这个天下,必须要统一,并不是你让上万人过上好日子就可以了,若是你依旧生活在底层去抵抗去抗争,那么你就是到死也无法改变这个天下,当你真正的触碰到他们的利益时,你认为他们会袖手旁观的对你视而不见吗?那样想,你就太天真了,你哪里知道那些个纸醉金迷的权贵们,他们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生活在醉生梦死中,人格早已经扭曲了,他们永远都无法知道满足的享乐甚至是寻找着各种刺激来满足自己空虚的精神,这样的王朝还值得我们再来保存吗,若是不统一,那些个庶民永远都会是蝼蚁,我们也只能无力的看着,甚至是看不见……” 第一百五十四章 他哭了…… 李姝(贺衍)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他,枉她活了两世,她好像从未认真的了解过他,更是从未和他交心的听他说出这么多的话,他从未对她说过这么掏心的话,更是被他这长长的一段话给震乱了心神。 原来,她从未了解过他,只知道,他的野心太大,他的胃口太大而厌恶他,反感他,原来在他那冷酷的外表下,他的内心竟有如此宽广的胸怀,原来自己一直都误会了他,自己还是太天真了,竟然以为志向大就可以了,也可笑的是,自己想的竟然是如此的简单,难怪,墨子彻会如此的利用她。 “是不是一下就爱上我了?那嫁给我可好?我们一起把这天下统一,然后打造成你想要的国度可好?” 贺衍(李姝)凝视着她,看她仍旧震惊的凝视着自己,他忍不住半真半假的调笑了一句,随后认真的说出了自己一直以来的愿望,说完后,他紧紧的看着她的眼,不想错过他一丝表情。 李姝(贺衍)的确对他所说的那句话有所触动,他所说的也的确诱人,不过除了嫁给他那句话。 随即,她想起了自己此刻是男子啊,嫁个屁,他若是娶嘛,那还是可以考虑一下的,娶了他后,然后再狠狠的抛弃他,然后每日多纳几房美妾,让他也知道,做女人有多不容易,做女人有多么的苦。 立即她邪魅的笑道:“好啊,不过好像应该是我娶你。” 贺衍(李姝)身体立即就是一僵,心里也不知道是喜大于不甘,还是不甘大于喜。 “哼,不管你怎么说,还是我的身体娶你。”他掩饰着自己的喜意不甘示弱的说了一句,只是那眼底的笑意还是出卖了他。 两个人一直在书房里从上午聊到傍晚,连午饭都是在书房里吃的,直到了晚上,两个人都是有些饥肠辘辘的回到望园,揽月和弄梅摆好了酒菜,要在身边伺候,却被贺衍打发了出去。 可是不一会又进来禀报说,兰姬做了干煸羊肉,请他去她的兰苑用膳。 李姝(贺衍)还没说话,就听到一声咳嗽声,好笑的看了他一眼,懒得理他,对揽月道:“就说,我忙,多谢她的好意,让她自己用吧。” 李姝(贺衍)满意的一笑,看了他一眼,那意思是算你识相的表情。 李姝(贺衍)今日高兴,也不去与他计较,立即斟了一杯酒,放在他的面前,又给自己斟了一杯,端起来道:“以前是我误会你了,这杯酒算我敬你,当给你道歉了。” 贺衍(李姝)有些受宠若惊的端起酒杯道:“姝,你你不用客气,不用客气的,好,我喝!” 两个人同时仰头喝干杯中的酒,又倒满。 “说说当你发现自己变成了女人后是什么感觉……” 两个人边喝酒边聊着,不知不觉的要了几壶酒,酒至半酣感觉还没喝好,又让风去拿了两坛,喝的渐渐有些如梦如醉,李姝就想起了前世最后死前发生的事。 二人一言不合,也许是李姝(贺衍)可能是变成了男子,身体上也可能是有了什么特殊的变化,竟然在醉意迷离之下起了报复的心思。 贺衍(李姝)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在他迷离的目光看清楚身上之人时,要大喊,身上的人一口封了他的嘴,什么话都没说出来,就被李姝(贺衍)给尽数吞了去,无论他如何挣扎都无果,那本来的醉意朦胧也瞬间让他清醒过来,猛烈的挣扎求饶,都好像是给那人助兴了般,一点作用都没有。 也可能是成了女子的关系,没什么力气,也可能是醉的厉害,竟然让李姝(贺衍)得了逞! 当被冲破的那种无法言说的疼传入脑际之时,他更加的恢复了清明,立即大喝道:“李姝,你疯了,你不能这样对我……不能这样乱来呜……” 他竟然哭了…… 上面的李姝真的是醉的失去了理智,也可能是想起了自己曾经受过的种种委屈和屈辱,竟然好像多年的压抑得到了释放般,在他的身上横冲直撞,纵横驰聘,三进三出,直至最后梦醒时分。 宿醉的下场就是,直到日上三竿二人还在相拥而睡,睡的香甜万分。 风和雷等人都在外面等的焦急,怎么还未醒?昨晚二人醉酒他们是知道的,但其他的是不知道而已,所以都以为是酩酊大醉而已。 贺衍覆盖住眼睛的那长长的睫毛颤了几颤,缓缓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那张毫无防备清丽的面容,他心里一阵欢喜,这样拥着心爱的人醒来是他梦寐以求很久的日子,此刻真的梦想成真了。 突然他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想起了昨晚,感觉出了不对劲的地方,因为,因为他此刻抱着李姝,是的,是他在抱着李姝,李姝在他的怀里毫无防备的如婴儿般沉睡着,那么,他们换回来了?睡眼惺忪的他几乎就在刹那间他就清醒了过来,心里激动的跳跃不已,片刻忍笑的胸膛震动不已,渐渐地,他再也无法忍耐那份狂喜,嗤嗤的笑了起来,因压抑着那份笑,让他整个人的身体都是颤动的,抱着的李姝也被那震动的胸膛给带动的一颤一颤的。 李姝被他那颤动不已和那嗤嗤的笑声,给带的有些半梦半醒,身体随着他胸膛那隐忍的笑颤动不已,同时那好像自己的身体又被车碾压过了一般的疼痛,头部更是宿醉的也有些发沉,半睁着眼眸看了他一眼,“你傻笑个什么劲,一大早的吵死了。” 说完她闭上眼准备再睡会,突然她猛然睁开眸子,眼前是他满是闪烁着精亮的光芒的眼,那喜意和笑意怎么掩饰都掩饰不了。 她没有反应过来的白了他一眼,又嘟囔道:“白痴,高兴个什么劲啊?” 突然她的身体一僵,因为昨晚的一幕幕在脑中不断的闪过,她的脸突然就红的如同那被煮熟的虾子,让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还有这货是不是脑袋进水了?被强|奸的人是他好吗?他还笑,真是白痴。 随即猛然看向他,是他,的确,她看到的是贺衍,她那狭长的眸子瞪得极大的看着对面那个一直一脸深情看着自己的人,还有他的那眸海中,正倒映着自己吃惊的双眼。 她咬了下自己的舌尖,让她一瞬间更加清明。 贺衍的的确确再对着自己笑,她不死心的轻声的道:“贺衍?” “嗯,我在!” 贺衍回答的一往情深,深情满满。 “啊……” 风云雷雨四人在外面同时听到在主子身体里的李姝一声惨叫,立即就是虎躯一震。 他们还不知道自己的主子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身体。 他们还在暗想,主子还是那么威武霸道,即使变成女人依然有那霸气,他们都喜玫玫的对笑着。 而屋里,贺衍抱着手臂退在榻角那里一脸委屈控诉的道:“你为何掐我?你讲不讲理?” 李姝眸子冒火的道:“说,为何换回来了?为什么换回来了?你自己做了什么下做事,你不知道吗?还有脸问我为何掐你?掐死你都不为过。” 李姝此刻欲哭无泪,本来她觉得成了贺衍也挺好的,至少她做男子这段时间,那不是一般的享受啊,而却所有的美人都是想着法的讨她欢心,更是昨晚,她本来想的好好的,让贺衍的心里也留下阴影,让他也体会一下这憋屈的事的,可是此刻她真想哭啊,害羞神马的,就见鬼去了…… 贺衍委屈的不行,但也不能就担下这么大的罪名,立即委屈的道:“你好好想想可以不?当时我还在你的身体里,是你强的我!而且不顾我的求饶,你你……” 他手指颤抖着指责着李姝,话说,贺大公子想起来也是悲愤不已,他好像对女人又有了一层的认识,让他觉得,女人真不容易,被强的那就更惨了! 李姝立即全部想了起来,心虚感充斥着她的内心,立即外强中干的清喝道:“那此刻怎么算?受害人还不是我吗?” 她说完,满足冒的都是苦水,人说不作就不会死,这回真是作的,她暗暗唾弃不已。 贺衍看她眼圈红了,立即着急的往她身边凑近了些拉着她的手道:“是,是我不好,我错了,你别难过,我会对你负责的。” 李姝立即瞪起眼眸,“我稀罕你负责?滚开。” 贺衍立即握紧她的手臂,眸色一片认真的道:“姝,经历了这么多,你还看不明白我对你的心吗?你放心,我会一心一意疼你,爱你,这一生一世很长,我承诺再多都是枉然,让时间来证明我对你的情可好?你且来慢慢体会我对你的爱是真是假,你应记得,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李姝有些动容,心里却想,是经历的够多了,自己当然不会全信他的话,但他有一句说的好,让时间来证明好了,若是他真如墨子彻之流,她定然会让他付出代价。 李姝立即清声严肃的道:“贺衍,你,记住我今日的话,我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对第一个人这样讲,也将是最后一次这样讲,若是你背叛我,我会让你后悔,若是你敢有别的女人,我会让你成为史上最美的太监。” 贺衍一抖,白了她一眼,嘟囔道:“真是最毒妇人心,竟然让我成太监,那你以后要怎么过?” 李姝立即唾弃了他一口,“少没正经的,我的话,你最好放在心上。” 贺衍立即正色的道:“放心,你没那机会,这辈子,我贺衍就你一个。” 他说完,立即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色眯眯的道:“我们是不是晨练一下嗯?” 李姝从他那精亮的眸光中看到了那隐晦的含义,立即一脚踹向他,他立即就是一滚,躲开了她那一脚,一把握住她的脚踝,想要就说嘛? 李姝秀眉倒立:“踹死你,让你胡说八道……” 两个人立即在榻上动起手来了,连揽月在外面叫了好几声的主子都没听见。 风等人有些焦虑,怕是出事,揽月就被风等人撺掇着推门进了寝室,哪里知道,看到的就是两个人头发散乱,中衣不整,满面的晕红的在那里手脚缠绕在一起难舍难分。 “咣……”惊愕的扔了手中的脸盆。 听见盆子落地上,榻上的二人同时看向门口。 “滚!” “出去!” 两个人同时冷喝出声,让二人四目相对,又同时相视而笑。 第一百五十五章 你丫变态 揽月被二人同时的冷喝,一下惊醒,立即惶恐慌张的连声道着是就退了出去。 风等人看着揽月狼狈的逃了出来,都惊讶的看向她,问道:“月姑娘,怎么了?” 揽月被喝骂当然会把火撒在他们身上了,立即怒瞪着他们道:“都怪你们,若不是你们,我能被主子呵斥吗?远点!” 说完向偏房走去了,同时停住了脚,一扶额,脸盆忘了拿出来了。 揽月看向房里良久,立即一甩手,向偏房走去,暗想,等会主子叫了再回去拿吧! 贺衍和李姝在揽月出去后,立即松开了彼此,贺衍讨好的给李姝揉了揉刚刚被自己握红的手腕道:“是不是握的力气大了,你看都红了,你也是,火气还这么大,我是说我们去练武场里早晨练一会武去,你想哪去了?难道你是想……” 李姝看他装模作样惊讶捂嘴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出来,“你以前也不是这样的啊?你的王霸之气去哪里了?” 贺衍误会了她的意思,立即眯起眸子,“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李姝到不是怕他,而是这货现在不能以常人待之,立即翻个白眼道:“王霸,是王者,霸,是霸气,你明白了?” 贺衍立即嘟囔道:“你这句话很有歧义好不好,真坏,你故意的。” 李姝瞪了他一眼,“懒得理你……” 一眼看到床单上的落红,立即就皱起了眉,她主要想的是,一会让揽月她们看见,就尴尬了,正要收起来烧掉。 贺衍随着她的目光也看到了那殷红一片,立即在她伸手要拿之前,一把夺了过去,下地,拿出一把剪子,把那殷红的片单子剪下来,对折了几下就塞进了自己的怀里。 李姝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的一系列的动作,立即面如滴血,红若朝霞,尴尬的怒到:“你你变态,快烧掉,脏死了。” “胡说,怎么会脏?咳咳,你懂什么?快起榻吧,我们快用早膳吧,然后去给祖父请安去。”他说的理所当然,而又极快的掩饰着脸上那可疑的红晕,目光躲闪着快速的穿上了衣衫。 这一刻,李姝心里的复杂无比,她好像体会到了真正的情爱的那感觉,真正的夫妻生活。 她经历了两世好像才寻找到真正的夫妻感情的真谛,才真正的体会到那种把自己放在心尖上的感觉。 即使经历的欺骗,即使经历了背叛,但她不能因为那些就缩回到壳里不出来,若是这样的经历还是假的,那么她真的要毁灭一切了,她这一刻无比的相信自己的感受,她相信,她这一次的感觉绝不会错,即使自己又错了,她也要成为对的,即使他对自己的感情是假的,她也要让他对自己的情成为真的。 弄梅把早点拿了回来,往屋里望了望,问摸不着头脑的风等人,“风哥,主子还没醒吗?” 风等人刚刚吃了揽月的排头,立即转了下眼珠,笑的一脸灿烂的道:“呵呵,弄梅妹妹,你进去看看呗,今日主子可是起的晚了,每日这会主子都练完一套拳回来了,此刻还没听见什么动静,我等也是不方便进去,不然你问问?” 弄梅不知道刚刚发生的事,被他一说,也没多想,立即笑道:“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呢,好吧,我去问问,正好,这早点都端回来了,一会怕是凉了。” 弄梅说着就向门口走去。 “主子可是起了?需要奴婢侍候吗?奴婢已经把早膳端来了。” 半晌才听里面传出主子贺衍的声音,“进来打水洗漱。” 弄梅应了声诺,对风等人点了下头,就去偏房打水了。 揽月见弄梅进了屋子就打水立即道:“你把早膳拿回来了?” 弄梅笑笑,对揽月道:“是啊,主子醒了,我们去侍候吧。” 揽月皱了下眉,立即笑道:“好啊,弄梅,我来吧,你摆饭去吧,我去伺候。” 弄梅一笑,点了下头:“也好,那你去伺候吧!” 李姝和贺衍二人洗漱完毕,李姝尽量走路自然些,心里暗暗后悔,自己真是作的,好好的做男人好了,自己得多大的心结执念啊,竟然喝酒喝到那个样子,这下好了,自作自受。 尹成峰对座位上的小皇帝随便行了一礼道:“皇上,臣的五子熟读四书五经,不但如此,我这五子还精通武艺,如今已经二十岁整,每日里都和臣念叨着要为吾皇效力,臣想京都指挥使副指挥使还缺一人,臣恳请让臣那五子历练一番,恳请皇上应允。” “皇上,臣也认识尹丞相家那五子向东,为人率直,相貌端庄,文武双拳,德才兼备,若是得以历练,必将成为皇上的左膀右臂。” “皇上……”又有几名官员出列把尹向东说的那是才华横溢,出类拔萃的各种表扬赞赏了一番。 贺衍眯起眸子,看向依旧老神在在的祖父,他也垂下眸子当苍蝇在那里调情了。 小皇帝哪里懂得这个,他懵懵懂懂的想,他坐在这里要当背景多久?一年?还是五年?还是十年?他那纯净的眸子里深远的看向远方的天际,他好想去看看外面的天空,是否和他这里的天空一样?真希望有人能把他解救出去呵。 他知道,他不需要说任何话,只是看着摄政王的脸色即可,这么久以来,他已经学会了这门本事。 几名官员抱手良久都没听见小皇帝的任何声音,尹成峰立即道:“既然皇上默许了,那么臣明日将让犬子上任……” 京都指挥使梁清立即高声喝道:“尹丞相,让你们一说,我都以为你儿子是大尧第一公子呢,既然这样,我这京都指挥使的位置是不是也得让给你儿子?” 尹成峰的眸子眯起,一片阴沉的光芒聚拢,沉声道:“梁指挥使说笑了,本相只是让犬子历练一下,和指挥使学些本事而已,指挥使何必惧成这般?难道还怕犬子把你的指挥使之位抢走不成?” 梁清冷笑一声:“尹丞相,梁某只是一句玩笑,何必当真?若是你那五子真有那本事,梁某这指挥使之位被抢走,那也说明梁某无能,既然这样,梁某无话可说了。” 梁清哼了声,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情,好似不想和他们这些庸俗的人为伍般。 尹成峰冷笑一声,隐晦的看了一眼斜对面和他错了半步的虎威将军董怀宇一眼,然后垂下了眸子不在说话。 董怀宇立即走出一步,抱手一礼道:“皇上,臣赞成梁指挥使的话,臣认为,既然只是历练,不妨就给他个机会,俗话说,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若是真有本事也是为我大尧得到将才,若是没那本事,也没有损失什么不是么?” 贺衍弯起唇角,他仍然记得,在宫变时,董怀宇曾偷袭自己,自己当时还受了伤,不过最终还是被他的人给杀了。 他想到这里立即出列道:“皇上,臣认识,京都指挥使和副指挥使,都是关系着京都的保卫和京都的安宁,那么,这件事就不能草率,说起来,臣身边有个表弟也是文韬武略,他跟随臣多年,也是时候出来历练一番,既然尹丞相家的五公子也需要历练,不若这样好了,让京都所有武艺出众的子弟比试一番好了,也显示出我皇的公正英明。若是胜出的人,就让他来做这个京都副指挥使,不知皇上觉得如何?” 小皇帝透过眼前的帘幕缝隙看向摄政王,几乎同时的,摄政王看向他,他们的目光瞬间相遇,小皇帝几乎是秒懂,立即憨态可掬,奶声奶气的道:“朕准了左将军的提议,那就让左将军来主办这次的比武吧,一切都由左将军全权主办。” 群臣对这样的结果勉强能接受,所以立即都立即跪下行礼高呼:“皇上圣明。” 小皇帝由身边的小侍服侍着起身向后边走去,另一边的太监立即高呼退朝。 群臣又是行礼高呼:“恭送皇上。” 群臣陆陆续续的都从金銮殿里走了出来。 白辰紧走两步到了贺衍身边,瞟了一眼离自己很近的梁清,对贺衍道:“表弟,好久没一起喝酒了,不知有没有兴趣喝一杯?” 贺衍出来这大半天了,很是想李姝,转了下眸子道:“若是不介意,去我那里如何?” 白辰立即一笑,“那叨扰表弟了?” 贺衍笑了一声,二人同时向宫门处走去。 梁清放缓了脚步,恨着他们的背影,冷哼一声。 董怀宇装作没看见刚刚的情景般,立即哈哈大笑着手搭上梁清的肩膀道:“贤弟,听说云楼新捧出来一位红牌,正好今日登台,所有人不惜花费千金,只为一亲芳泽,不知贤弟可有兴趣?” 梁清心里正不爽,被董怀宇一说,心里微动,立即笑着道:“既然懂兄如此兴致,小弟哪敢扫兴?哈哈……” 二人立即勾肩搭背的一路笑着也向宫外而去。 第一百五十六章 协恨归来 霍灵儿本来以为会在大尧冷宫里被幽禁到死,可是没过多久就被摄政王赏赐了她一根白绫,即使在午夜梦回之时,她都会浑身战栗的醒来,她永远都忘不了那窒息的痛苦,然而带给她一切痛苦的人竟然是她心爱之人。 她并不明白,为什么会是摄政王赐死她,更是不知道贺衍死了的消息,所以当她前一段时间醒来的时候,她都不敢相信,她竟然又重生了,重生在了自己闺房里。 她又惊又喜,又哭又笑良久,才满眼怨毒的喃喃的道:“贺衍,贺衍,竟然连上天都可怜我,让我重生,那么,我要让你国破家亡,让你后悔你当初对我所做的一切,我为了你,倾尽我的全部。为了你,我和我的父母亲人形同陌路。为了你,我委曲求全。为了你,甘愿和他人共侍一夫。可你,竟然在把我利用成渣之时抛弃我不说,还把我打入冷宫。这一世,我要让你后悔。” 她很后悔当初的选择,本来彻哥哥应该是她的,彻哥哥对她的宠溺,她至今未忘,彻哥哥那么完美的人,竟然对李姝那样一个哪里都不如她的人百般宠溺,她还听说,李姝竟然都做上了将军,多么的可笑,李姝的那一切都应该是她的,光环更应该是她的。 可惜愚蠢的自己,竟然拱手让给了他人,自己却与狼共舞,还期待狼能对她感恩,自己多么幼稚。 这一世既然上天再给她一次机会, 她定要把握住将来。 “来人!”霍灵儿想到这,立即对窗外娇喝一声。 “小姐,奴婢在。”新竹立即从外面走了进来,一副乖巧的样子。 霍灵儿垂下眸子,把那狠戾的光芒隐藏了起来,温柔的道:“你去准备些……” 霍灵儿看着新竹的背影,心里的戾气更重,这几个丫鬟都是出卖过她的人,她会一个一个的收拾她们,让她们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不但是她们,就是所有负过她的人,她都要让她们付出代价,哼,她不急,她这一次不会再让自己走入那万劫不复之地的。 霍灵儿带着几个奴婢在小厨房里忙活着,她抿着好看的唇一声不吭的想着自己的事,而奴婢们看着她就不是那么回事了,那是十分认真,用心的做着她说的美容粥。 “小姐,奴婢看这美容粥已经好了呢,” 新蕊看那粥已经微微有些粘稠了,所以讨好的说了一句。 霍灵儿拉回思绪,一看,果然,已经好了,立即让新叶拿过两个瓷白的小碗,装好,又用一个果子雕刻出一朵花,放在了碗边上,立即的,那碗粥的品相就上升了几个等次。 几个奴婢惊叹的称奇不已,都说那碗粥只要看着就好了,吃了可惜了。 霍灵儿冷笑一声,这样的事,她在大尧没少为贺衍做,可是呢?他不屑一顾。 此刻再做,她要的将会是更多,她就要这样的效果。 霍丞相的夫人,是墨子彻的姑姑,当今庆帝的妹妹,长公主,当时下嫁给还不是丞相的霍訚,霍訚被她治的服服帖帖,开始几年,并不敢抬小妾进门,几年后,她对男女的那些事情淡了些,也就把自己身边的贴身侍女给了他,渐渐的她又买了些貌美的女子也给了霍訚。 所以霍訚对她还是相当敬重的,更是不曾冷落她,如今不过五十几岁,保养得宜,像是四十出头的样子。 她一生生了四个子女,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从子女们的数量上就可以看出,她有多得宠了。 心思有多深了,话说回来,在皇宫出来的公主,没点手腕可能吗?不管怎么样,庶出的子女没有几个就是了,这也可以看出她不是个简单的人。 上一世她被霍灵儿这个女儿给气得生了几场病,她的本意是把自己的爱女嫁给当朝太子墨子彻,哪里知道,霍灵儿偷跑追着墨子彻去了大尧,她当时是一笑了之,心想这也是培养感情的一种方式,为此还遭受到父君的训斥,说让她给惯坏了。 哪里知道,霍灵儿去了大尧竟然不回来了,还说什么她找到了一生的最爱,她们要是爱她的话,那就祝福她。 她当时就摔了手中带了二十几年的念珠,又被多年没在她面前发过脾气的父君,毫无顾忌奴婢在场的呵斥大骂了她一顿,一下就让她的身体病倒了,一直病了三个多月才好利落,从此她也冷了心,就当没有这个女儿。 从庶女里挑了个性子柔和,善良的养在身边来,来解闷承欢,直到传来她的爱女被打入了冷宫,她的心依然还是痛的,因为那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但一切重来,她们依然还是她们,并没有因霍灵儿等人的重生而记得前世所有的一切,此刻正在房里和大儿媳谈话,大儿媳王氏是个柔和性子的女子,相貌虽然一般,但家世背景却是一等门阀大家。 长公主当时选她也是因她的性格绵软这才选的她,虽然长子嘴上没说,但从他们的感情可以看出,对她并不满意,但这样才好,她才会想要依靠谁来在这霍府站稳脚跟。 “夫人,小姐来给您请安。” 霍夫人身边的云姑姑进来禀报完,等着夫人示下。 霍夫人眼里打破了刚刚那种淡淡的笑,一瞬间那真真的笑容就溢了出来,“这丫头,今个是怎么了?不是每日直接就闯进来了吗?今日怎么还等着通禀了?快让她进来。” 王氏立即起身道:“好久未见妹妹了,听说每日都给您带些新鲜的玩意,今日媳妇有眼福了,不知道灵妹妹给您送的什么。” 霍夫人立即满足的笑道:“这丫头总是一堆新奇的点子,别说是你,就是我也好奇呢!” 霍夫人的话音刚落,只听霍灵儿娇嗔的道:“娘可是又在说人家的坏话了?灵儿可不依。” 霍灵儿虽然是说着不依,但那欢快声音,和那一脸的笑意,都足以证明她是在撒娇,这样的霍灵儿让霍夫人更加的喜爱,几乎喜爱到了骨子里 ,自从她失足落水醒来就这样了,落水前虽然她也是喜爱的,只是却没有此刻喜爱来的多就是了。 落水前她性子软弱,木讷少言。落水后活泼,伶俐,聪慧都显现了出来。 “娘和你嫂子哪里是说你坏话,是在猜测你今日给娘带了什么来呢,这还没进屋就闻到了香味,所以都在说你的好呢!” 霍灵儿立即捂唇娇笑出声道:“这还差不多,不过看在娘和嫂子说我好的份上,那就让嫂子也尝尝灵儿的手艺吧!” 虽然她说的是一副施恩的话语,但仍然让人心里忍不住对她喜爱非常。 霍灵儿转身对新叶道:“快打开,把东西拿出来,让娘和嫂子尝一尝。” 新叶立即拿上来道:“夫人,少夫人,这叫美容粥,可是小姐亲自熬了一个上午才熬出来的呢,怕奴婢们做不好,一直都是小姐亲自在边上守着的。” 霍灵儿心里满意新叶说的话,立即佯怒的道:“让你拿出来,你就拿出来,哪里那么多的话?” 新叶吐了下舌头,立即佯装惶恐的道:“是,是奴婢知错。” 霍夫人惊讶的又欣慰又感动的把霍灵儿拉到身边,摸了摸她的脸蛋,又给她把几根掉下来的头发掖回耳后才道:“我儿辛苦了,你是堂堂丞相的千金,以后这样的事不要做了,我们要这些奴婢是做什么的?有事就让她们去做,你吩咐一声就是了,何必自己动手?” 霍灵儿心里也是有些温软,拿起一碗粥,放在了霍夫人的手中,理所当然的道:“给娘做些吃食那是正常的,您把女儿拉扯这么大,为女儿付出了那么多,女儿只为您做点吃食这不是应该的吗?” 王氏立即感慨的道:“小姑如此孝顺,又懂事,又贤惠,也不知哪个有福气的能娶去。” 霍灵儿立即红了脸颊,佯装娇羞的道:“嫂子,你,你又胡说什么呢,不和你说了。” 说着,她竟然被羞的跑了出去。 立即引来霍夫人和王氏的笑声不断,霍灵儿听到房里惊呼声,还有惊叹声,唇角弯起,依旧好似一个百灵鸟般的飘出了霍夫人的院子。 她并未回房,而是去了大厨房,因马上就中午了,父兄也该都回来了,她要做几道特殊的菜肴,给父兄送去,现在一切都只是开始,一切都还来得及,才女之名,她依旧要传扬出去,更是要让彻哥哥对她刮目相看,并宠她上天。 霍丞相下了朝,回到家,先进正房换了便服,听了一通夫人对霍灵儿的百般孝顺,千般的赞扬,然后才去了书房,刚进去,就听小厮禀报说爱女来了。 他立即让小厮给带进来,他好奇,这个女儿可是从未来书房见过自己,这还真是稀奇了。 霍灵儿满面笑容的给他请了安,又对他道:“爹爹,女儿知道您为这个家每日里都很忙也很累,所以女儿给爹爹做了几个小菜,给爹爹尝一尝,希望爹爹要为了娘亲,为了这个家也要保重身体。” 霍丞相老怀甚慰的捋着胡须笑道:“我儿懂事了,还知道孝顺爹,好,好啊!” 第一百五十七章 不是东西 霍丞相心里真的是老怀甚慰的手捋着一把额下的美须道:“那爹爹可要尝一尝我女儿的手艺了。” 青木皇宫 八月十五,上至皇帝,下至百官以及百姓都会在家里团员。 皇帝也不例外,这一日把所有的妃嫔都聚集在祥乐殿里,轻歌曼舞,莺声燕语,更是笑语嫣然。 主要是这些个女人都被关的太久,而庆帝又是随着年龄的增长,需要侍寝的人就更少了,能出来参加这宴会也是让她们兴奋不已的。 庆帝虽然上了些年纪,但怎么样也是一国的皇帝,保养的更不是普通人能比的,依然看着还是壮年的样子,脸上更是给人一种儒雅风流之感,此刻歌舞高一段落,他才满脸笑意的道:“今日是八月十五,诸位爱妃不必拘谨,要多吃些美食,更要多喝些美酒才是。” 处了旁边坐着的皇后,左右的妃嫔都起身,娇声齐呼道:“祝皇上圣体康泰,国运昌盛,祝皇后娘娘千岁,凤体康泰。” 庆帝儒雅一笑道:“好了都起来吧,中秋佳节,都不必那么多礼了。” 众人又谢过一回,才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各个都是眼睛如同钩子般的看着皇帝,按理,今日是中秋团圆之日,皇帝应去皇后的宫中歇息,但皇后宫中多年没有留宿皇帝了,所以这就让她们生生多出许多的期盼来。 这一夜虽然代表不了什么,但关乎面子,更关乎后宫的风向,所有人都希望这个馅饼能砸到自己的头上。 淑妃立即给木一使个眼色,木一恭敬的点了下头,把皇贵妃之前准备好的月饼给拿了上来,送到了御前。 这个时候她才绵软的道:“皇上,这是臣妾的侄女灵儿做的,您尝尝可还喜欢?” 所有人都紧紧的盯着那个圆圆的,小小的精致的点心,上面竟然还刻了字迹,离的近的人看的清晰,是“顺”字,有的上面是“吉”字,这样叫月饼的东西,所有人都没见过。 所以在庆帝好奇的拿起那块月饼的时候,也都好奇的看着皇帝的表情,至于那表情下,是希望龙颜大悦,还是龙颜大怒就不得而知了。 皇帝看了一眼木一,木一点了一下头,才张口咬了那么一口,瞬间,淡淡的清甜味充斥着整个口腔,那松软的配上里面的不知道是什么馅,味道竟然相当的好,皇帝竟然一下就吃了两块,才把那盘月饼挪到皇后的手边,对她道:“皇后也吃吃看,味道非常好。” 皇后被皇帝说的也有些心动,看了一眼皇帝鼓励的神情,也是伸手从盘子里拿出了一块,放入口中,顿时也露出了笑意,一块吃完,她才用帕子试了试唇角道:“的确是好吃,没想道长公主的女儿如此的手艺。” 皇上立即感叹道:“的确如此,当年她那么小,没想到,如今竟然能有如此的才艺。” 随即对淑妃道:“你的侄女不错,明日定要好好赏赐一番。” 淑妃娇笑几声才道:“皇上是要好好赏赐她才行呢,臣妾的兄嫂可是每日都乐不思蜀,她每日都为臣妾的兄嫂烹饪新奇的膳食,把兄嫂的胃口都给养的刁了,吃厨房做出来的膳食,生说味道不好,难吃,您猜怎么着?竟然让臣妾那侄女每日都要去厨房指点,臣妾的兄嫂们才会吃饭呢!这次也是她做出了好吃的,送到了臣妾这来,臣妾不敢独享,所以特特的给皇上和皇后娘娘吃,臣妾才敢吃呢。” 德妃脸上虽然笑这,但是眼底里的火气怎么掩饰都掩饰不去,暗骂一声,自己要呈给皇上的,看来只能罢了,平白的拿上来出丑而已,这个霍灵儿,此刻看来,不是个安分的主,可能是冲着太子殿下来的,这样看来,自己的侄女压力就大了! 皇帝听完淑妃这一大段话,也是开心的道:“嗯,不错,必然是要重赏的,来人,把余下的都分了吧,爱妃们也尝尝这特殊的月饼呵呵……” 众女娇声称谢,见端着托盘的宫女们把那盘月饼放在了众妃嫔的长案上,这才退了出去。 “太子殿下到!” 正在众人都是一脸惊奇的吃着月饼的时候,一声太子殿下到,让她们都看向了门口,那个犹如谪仙的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尽管从辈分上来算,那是自己的晚辈,可是谁敢保证所有的人心没点不可告人的心思呢?没有侍寝的采女或者美人等的,竟然红了粉面,手中的月饼也被捏成了渣渣。 一时间,大殿里的气氛更加的热闹起来,墨子彻和皇帝如出一辙的笑着对皇帝和皇后道:“儿臣见过父皇,母后。” “好了,皇儿,坐吧。” 庆帝暗自唾弃了他一口,你背地里和老子不是挺随意的吗?这回却装的很像那么回事有意思吗? 墨子彻好像是知道皇帝会怎么想一般,抬起头,狡黠的光芒一闪而过,坐在了他专属的位置上,立即的,淑妃又把霍灵儿的千般好,万般聪慧的说了一遍,随后笑道:“太子殿下,快尝尝,这味道可还如你心?” 墨子彻被淑妃那一通吹捧,很想知道这小东西真有她说的那样好吃吗?很是给面子的拿起一块放入口中,立即也是眸中一亮,毫不吝啬的说了句:“嗯,还不错!” 淑妃今日是大出风头,心里对皇上去她那里就寝已经有了八分的把握。 帝后因这月饼面上都多了些笑意,歌舞又起,一时间整个大殿里皇帝和他的妃嫔们都是其乐融融,欢声笑语。 只是在一舞稍歇之时,贤妃却不甘冷落的找存在感的道:“皇上,臣妾看着太子年纪也已不小该选妃了,不如借此中秋佳节团圆之日为太子选妃,也好双喜临门,我们皇宫可是太久未有喜事了呢!” “啪!” 她的话音未落,皇后一掌趴在桌上,桌上的碗筷乱蹦一瞬之音未落,皇后娘娘勃然大怒。 “大胆贤妃,太子的婚事岂是你可提的?本宫还没死,轮不着你来为我皇儿操办。” 歌舞骤停,妃嫔,宫女惶恐的由坐改跪,齐呼:“请皇后娘娘息怒……” 皇帝和墨子彻同时眯起儒雅的眉眼看向那个没事找事的贤妃,贤妃也是吓一跳,本来她是想借此机会推荐娘家的侄女的,瞬间回神跪下惶恐的道:“请皇后娘娘息怒,臣妾并无他意,只是……”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皇后已经起身,冷冷的对皇帝道:“皇上,请好好教教你的这些爱妃们如何懂得尊卑,莫要忘记了她们是什么身份!真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竟然连太子殿下的婚事都敢在那里大放厥词。” 说完,皇后长袖猛然一甩,向着门口走去。 皇帝立即哼了声道:“贤妃以下犯上,闭门三个月,哼,扫兴。” 皇帝同样猛一甩袖也走了出去。 墨子彻手里把玩着珠串,好笑的看着跪在地上那一群花枝招展,花容月貌的皇妃们,心里冷笑,面上却是比平日里更加的温文尔雅的起身也出了大殿。 淑妃猛然抬起头,眸光如毒蛇般的看向贤妃,“贤妃姐姐还真是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她哼了一声,猛然起身出了大殿,身后那些身份低微的妃嫔都陆陆续续的出了大殿,最后只留下贤妃一个人身体绷得紧紧地,跪坐在那里。 她是傻了,自己为何要出这个头?可是自己无子,怎能不为将来考虑?自家侄女要是博得太子的宠爱,那么将来她就能留在宫里,哪里知道,皇后竟然如此的心胸狭隘? 都怪自己的肚皮不争气,竟然没有生得一儿半女,只能寻求她法。 淑妃火大的回到她的寝宫,人说,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此刻她就是如此,本来都有八分的把握皇帝今夜会来自己的宫中,可是哪里知道,贤妃那蠢货,竟然如此的一点眼色没有?扫了大家的兴致都不要紧,最重要的是竟然扫了皇上的兴致,这就不可原谅了。 皇上有多在意皇后,难道她看不到,眼瞎了吗?让她心惊的是,皇上竟然如此的宠爱皇后,任皇后如此的大不敬,竟然敢如此的给皇上脸色看。 “来人。” “娘娘?” 淑妃看向贴身宫女道:“你去打探一下,今夜皇上去了哪里就寝。” “是。” 淑妃看贴身宫女出了门,这才又琢磨起来,自己的侄女灵儿必须要比其他人先一步才成,她对灵儿很有信心,灵儿不但生的美艳,更是才学惊艳,她绝对能拢住太子的心。 只有笼络住了太子的心,那么她以后的日子才会好过,只是可惜的是,皇帝越来好像越在乎皇后了,真真是可笑,那之前和自己情圣的样子难道是装的?不过也真是无情,皇上之前多宠爱贤妃啊,只是就说了一句话而已,皇后一发雷霆,皇帝立即降罪就下来了,还真是帝王无情也! 亲爱的的书友,若是喜爱步步为凰:权掌天下,请收藏,方便下次阅读,热宝感谢有你的陪伴,一路走来,热宝很想说,有你真好—— 第一百五十八章 针尖麦芒 摄政王贺云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他早就对他进行这方面的锻炼,不然他的后院也不至于有那么多的女子,就怕他被哪个女子给迷惑了,这多年来,他本还对这个孙子满意的,可是今日突然听他如此郑重的提出要娶妻,娶妻是好事,但要娶眼前这个毫无背景的女子那就是坏事了,立即高声一喝。 “什么?你要娶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摄政王贺云满面阴沉的看着跪在自己脚前的贺衍,以及他身边的女子,也不知道为何,他对这个女子很是不喜。 贺衍斩钉截铁的回道:“是,您没有听错,孙儿要娶李姝为正妻!” 贺云鹰眸如利剑般的射向李姝,话却是对贺衍说的,“她算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做我贺家大公子的正妻?” 李姝目光幽寒的和老太爷对视着,她忘不了老太爷曾经一本正经的在众人面前做戏,说什么若她不交代出把太后和皇上交出来,即使她是从摄政王府出去的也不会包庇她,想到这里,不等贺衍说完,清冷的道:“我不算什么东西,你贺家就算什么东西了?不过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乱臣贼子而已,真当自己是什么身份高贵的百年世家不成?” “放肆!” 老太爷勃然大怒,胡子都一翘老高,脸色涨红,鹰眸狠戾,猛然起身。 “你放肆!你真以为我稀罕你贺家的孙长媳不成?你当自己的孙子是香饽饽,我还当我自己是神女呢。” 李姝在他起身瞬间,立即猛然站起身来双目犀利,冷然,针尖对麦芒一份不让的和老太爷对峙着。 贺衍有些傻眼,怎么重来一世,祖父对李姝还是这样?立即起身,握了一下李姝的手,小声道:“姝,不得对祖父无礼。” “你个大逆不道的东西,竟然还敢顶嘴,我打死你……” “你才是大逆不道,你全家都大逆不道!” 随即李姝冷冷的看着贺衍的眼眸道:“贺衍,若是你连这老顽固都摆不平,就不用谈其他了,说完转身就走。” 贺云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已经李姝的背影的手指更是颤抖不已。 “你看看,你你看看她,这就是你给祖父找的孙媳?她她……你这是从哪里找来的一点教养都没有的女人?竟然还妄想做我贺家的女主人?她……” 贺衍无语,立即安抚道:“祖父,祖父您消消气,阿姝就是这个脾气,吃软不吃硬,您自己想想,她那么骄傲的人,怎么允许您如此的侮辱她?她什么东西都不算,却是孙儿的心爱之人,请祖父告诉孙儿,为何不允许孙儿娶她?” 贺衍在说心爱之人的时候,是从没有过的郑重,更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贺云却是暗暗心惊,有他儿子一个情种就算了,到如今都带着那个女人不知道在哪里逍遥自在,竟然他的孙子也是情种?他怎么能允许,他培养了二十年的孙子步儿子的后尘?他怎么允许他辛苦培养出来的孙子毁在这个女人的手里? 可是他不知道,若是没有重生,没有重活一世,他的孙子依然还是从前那个断情绝爱的孙子,但在最后依然没有逃脱那个女子给他的孙子编织的情网。 但可惜的是,重活一世,他的孙子早已明白情为何物,更是懂得了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的意义。 “衍儿,你听祖父的,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可以,唯独她不行!” 贺云语重心长的对贺衍说了一句又坐回在椅子里。 贺衍眸色深了一下,尽量耐心十足的道:“请祖父告知孙儿,为何她不行?孙儿今生只娶她一人,若是您不同意,那么孙儿只有学父亲了。” “啪,啪。” 老太爷贺云再听到若是他不同意,就要学他的父亲后,老太爷震怒不已,起身就给贺衍两个耳光,鹰眸里一片赤红,震怒的吼道:“你个不孝的东西,是在威胁老夫不成?什么?学你父亲?你提起那个没用的东西做什么?提那个没出息的东西做什么?你难道要气死我不成?” 门外的牛二一脸的担忧以及焦急,老太爷最近心口总是疼,千万别犯病啊,那样就要出大问题,但他也不敢进去,祖孙二人谈话只有找死的人才会进去打断。 贺衍那玉白的面上瞬间有些浮肿,脸上一面一个粗大的掌印,他用舌头顶了顶两边脸上的痛麻感,眸色幽深的道:“即使您不同意,孙儿这辈子再也不会错过心中挚爱,孙儿也不怕实话告诉您,后院的那些女人,孙儿一个都未动过,难道您没有怀疑过吗?后院那么多的女人,几年下来,为什么,一个有孕的都没有?难道您不觉得奇怪吗?即使她们有侍寝过,但那也不过是孙儿的替身罢了,您可能还没见过孙儿的替身吧?回头孙儿带您去见见。” “你说什么?你,你个愚蠢的东西,你真真是和你那个没用的爹一个样子,我贺家真是家门不幸,竟然生出的都是这些个东西……” 贺云盛怒之下胸口憋闷的他大口的想要呼吸,然而却好像有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摁住了她的喉咙般,让他无法呼吸,一口气没上来晕死了过去。 “祖父,祖父,您怎么了?祖父……” 牛二听见焦急的呼唤声,立即什么都顾不了,冲了进来,果然,他担心的问题还是来了。 “老太爷,老太爷,您醒醒,醒醒……” 然而怎么呼唤好像都没有用,贺衍立即对牛二沉喝道:“快去叫大夫,还有祖父这是怎么了?” 牛二匆匆的道:“大公子,您刺激老太爷做什么?老太爷不知怎么的染上了心疾,上不得火啊……” 正在说话间,贺衍看老太爷好像没了呼吸般,他心里一惊,立即摸向老太爷的脉搏,呼吸微弱,他心里大惊。 立即失态的大声唤着“祖父”然而老太爷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 牛二看到贺衍的表情,立即也是急了,立即痛哭流涕起来:“老太呀,主子,主子,您不能扔下奴才啊,老太爷……” 他跟了老太爷几十年,对老太爷的感情那已经超出了主仆之情,他宛然已经把老太爷当做了他的神,甚至是信仰。 突然,贺衍想起了上一世,李姝曾经让青木的皇后起死回生,好像也是心疾之症,他立即对牛二喝道:“闭嘴,先别哭了,你守在这里,记住不要动祖父,我去去就来。” 贺衍几乎把轻功发挥到了极致,回到望园,李姝正在那里收拾东西,他顾不上其他的,立即惶急的道:“阿姝,其他的等下再说,祖父被我气死了,求你先帮我救祖父,其他的等下再说可好?” 李姝本来清冷的脸,立即出现了惊愕之色,顾不上你生气,立即道:“什么?他是什么症状?什么叫气死了?” 贺衍看她也焦急起来,心里无限的安慰,只觉得为她做一切都是值得的,立即道:“牛二说他不知道怎么的染上了心疾之症,所以,被我气的一下就没上来气。” 李姝立即看到了他脸上两个鲜红的巴掌印子,不用问也能想的到,他把老太爷气成了什么样,可能他长这么大,都没有如此的挨老爷的打,心里立即就软成了水,看他如此焦急,也不想耽误时间。 她立即从包里拿出那救心丹匆匆的往老太爷的雨园飞奔而去。 李姝被贺衍放下后立即就奔进了屋里,首先是探脉搏,随即又附耳在他的心脏处听了一会, 对贺衍道:“快,让老太爷平躺下。” 贺衍和牛二想要把老太爷挪到床榻上去,被李姝立即制止了,“先别乱动,快让他躺下,一会醒过来再说,去,把窗子和门都打开。还有,你把这药快速碾碎成泥状塞嘴里。” 她是刚刚找出来的药,阿司匹林,她递给贺衍,贺衍立即想要找东西,被李姝焦急的道:“要快。” 李姝又让小侍拿了被子过来,铺在他座位旁边的地上,让二人合力把老太爷给放平躺在了那里,李姝立即开始给做心肺复苏。有过给青木皇后的经验,这次对李姝来说还是毫无压力的。 贺衍和牛二束手站在边上有些傻傻的看着她一下一下的在那里机械的做着按压的动作,两个人都不明白,既然吃药了,怎么还要做这些? 然而奇迹般的,在片刻后,老太爷竟然长长的呃了一声,竟然醒了过来,贺衍立即惊喜的跪在老太爷的边上,紧张的问道:“祖父,您感觉怎么样?” 牛二更是欢喜无比,暗想,还真是多亏了这个姑娘,难怪大公子非她不娶,果然有过人之处,更是后怕的是,若是今日没有李姝,老太爷还真就醒不来了,在追溯的话,老太爷会这样,也是因她而起,但这也是算不清的事情。 李姝看老太爷醒了,也不去跟前刺激他再死一次,到桌上拿起笔来,刷刷刷的写了一篇子的说明,如何服用,以后如何再有心慌气短,甚至是心绞痛,呼吸困难等等时如何急救,每日如何做等等,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张纸的,这才抹了把额头上的细汗,悄悄的出了房。 第一百五十九章 何方妖孽 第二日,贺云没有上朝,感觉心里疲累的厉害,昨日已经听了牛二的叙述,嘴里尽管不说,但心里还是承她的情的,她放在桌上的那张纸上的说明他也看了,心里却是想的,原来竟然是神医,而且听衍儿说,她的确是神女,所以敢那样和自己叫板,是什么天朝公主?难怪昨日那样说自己放肆了,原来如此,这样也就解释的通了。 更是难怪自己都那样了还能把自己给救过来。 李姝听了贺衍如此说,一口水全都喷在了他的那张艺术家一生的心血雕刻出来的脸上,惊愕的看着目瞪口呆的贺衍。 随即狠狠瞪了他一眼,然而心里却是一丝暖流划过,如同冰谭里的一丝暖泉,让她的心暖暖的。更是酸酸的。 然而贺衍的下一个动作,却是让李姝想不到的怔在那里。 清眸瞪大,看着眼前放大的脸,很久才一把推开他,清喝道:“贺衍,你耍什么流氓?滚开。” 贺衍立即舔了舔唇角才很是霸道的说道:“你怎么这么没记性?以后你再说什么,无耻,下流,流氓的话,我会做出这些事情给你看的,白白担着这些名分的事,我不干!” 李姝木木的的看着眼前这个犹如变了个人的贺衍,她记得,他以前好像不是这个样子的,现在怎么这么无赖? 只听她清喝一声:“大胆妖孽,你是谁?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贺衍立即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道:“啊——神女,求你收了我吧……” 贺衍说完就一把抱住了李姝,然后如同藤蔓般把李姝缠的死紧,李姝无语望天,神啊,这货已经变异,快来把他收了吧! 这日,碧空如洗,朝霞满天,金灿灿的太阳高高的挂在上空,把染上了一层白霜的枝叶照射的分外耀眼。 前来比试争取京都副指挥使的子弟很多,贺衍属于是主办这场争得副指挥使的总裁判,自然是要早些到场。 此次把比武地点设在校场,所有朝中大员几乎全都到场了,自然不是为国分忧,而是都对那副指挥使的位置感兴趣而已,更是志在必得。 更有贵女也在其列,只为看尽那傲视群雄,武功盖世的英雄,最好再来一场荡气回肠的生死绝恋。 平日里争得你死我活的人,此刻也好像是多年的八拜之交般在那里嘘寒问暖。 铿锵的鼓乐声起,校场的高台之上,已经站了两名短打样式的男子,贺衍一声令下,高台之上的人立即动起了手,一时间高台上刀剑出鞘,寒光粼粼…… 下去一个,又上台一个,直到尹向东上去,他的武艺并非多么高强,然而却有高手在旁协助,使得他连战连胜。 直到再也没有人上去后,尹向东那阳光般的笑容要洗涤人心之际,所有人都以为再没有人上台之时,突然一个雌雄莫辨之人以极快的速度,傲然而立在了高台之上,没有人看她是如何上去的,只是在看见的时候已经长身玉立的在那里了。 笑到一半的尹向东笑容一顿,立即阳光般的眼眸里五分阴霾流星般划过,五分蔑视闪过,上下打量着她一番,让他眉头皱起,不因别的,只因似曾相识的那份感觉,却是没有说话。 李姝再次看见尹向东的时候,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重生一次,一切都已不同,一切都已经改变了,但这一世,她不打算再和他结交。 李姝这身体被贺衍锻炼过一番,她又在贺衍的身体里一段时日,武艺的造纸不再只局限于她在武威营学到的那些,她此刻已经把自己学的还有贺衍的武艺都融合到了一起,她本就身体灵活,速度又极快,所以,她和尹向东的这场对决没有任何的言语,只是点了一下头,两个人就动起手来。 一时间,高台上,剑光频闪,人影晃动,只是偶尔有那隐晦的石子投来,又被另一个石子击落,李姝不再关注,只是专心和尹向东对战。 毫无悬念的,在尹向东的全力刺过来的瞬间,李姝疾风般闪身抬腿,一脚揣在了尹向东的屁股上,她的动作一气呵成,力气也大,尹向东被踹了个正着,随着她脚上的力度向着台下而去。 尹向东以很狼狈的姿态趴在了地上,有嘲笑的,有捂嘴的,有目瞪口呆的,更有恨铁不成钢的。 尹向东猛然一个挺身站了起来,猛然回头看向台上的那个身影,满眼的阴霾很直白的表现出来,李姝根本不看他,不用看也知道他此刻的表情定是很难堪了。 贺衍对身边的一个男子点了一下头,那男子高声询问:“可还有上台比试的?” 询问了三句后,没有上台之人。 那男子随即宣布道:“这次京都副指挥使之职选拔获胜者是李姝,她……”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半路上会杀出一匹黑马来,本来这场比武就是为尹向东举办的,哪里知道,成了她的,不甘心也是无奈了,所有进来时笑的如同菊花盛放,出去时都如那枯萎的金莲。 贺衍仪态万千的登上高台,一本正经的道:“恭喜李指挥使。以后可能我们要在一起共事了呢!” 旁边的一个官员立即笑道:“李指挥使还不快谢谢贺将军?能和贺将军一起共事,是你等的荣幸啊。” 李姝嘴角抽了下,立即抱拳道:“左将军。” 贺衍笑的风光霁月,“哎,李指挥使你我何必多礼呢?” 她看他那一语双关的样子,心里唾弃了他一口,垂眸刚要再和他侃一会,梁清却是人还没到,就阴阳怪气的道:“还真是让人意外,不知道小兄弟是哪里人?小兄弟武艺如此之高,还真另梁某意外呢。” “梁大人过奖了,李姝是贺将军的表弟,一直在表兄身边,承蒙表兄提携,才能站在这里,以后跟在大人身边效命,是李姝的荣幸。” 梁清三十几岁,方脸,颧骨很高,单眼皮,下巴处黑压压的寸许长的胡茬子,给人一种跋扈感,而贺府里的梁丹宁正是他的女儿。 “哈哈,放心好了,既然是衍儿府里出来的,不看别人也得看在丹宁的面子上对你多家关照的哈哈……” 此刻他一副看姑爷的口吻对贺衍道:“贺衍啊,你知道的,丹宁是我的掌上明珠,你可要好好的对她噢?” 李姝双眼如冷月般的看向贺衍,他依旧眸光如海,瞥了她一眼,随即对梁清意味深长的说道:“不知道梁大人前些时日去云楼可否见到了那花魁了?不知可否有梁大人家的芸姬美艳?” 梁清一瞬间有些尴尬,“哈哈,李姝啊,明日你就去军中报道吧,本使给你介绍几个同僚。” 李姝淡笑道:“是,有劳大人。” 梁清对李姝的表现很是满意,立即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好干,年轻人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哈哈……” 这一下就岔了过去,贺衍和李姝并不是那种在语言上穷追不舍的之人,都很是自然的一笑,众人都已经散了,李姝跟着贺衍回了府。 李姝和贺衍进了院子,没想到,摄政王却站在门口等着他们,两人对视一眼,不明所以,今日还真是稀奇,摄政王会在这里堵着他们,也不知道是做什么。 李姝自从前些时日把他给救醒就再也没有见过摄政王,也就是老太爷,今日再一看他,面色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病态,威严还在,只是那种从骨子里对李姝的排斥倒是没了。 李姝不是叛逆的少女,到了老太爷的近前,立即如男子般一拱手:“李姝见过老太爷。” 贺衍也是施了一礼道:“孙儿见过祖父。” 老太爷却是对李姝道:“李姑娘免礼,我们去书房说吧,” 他说的是去贺衍的书房,因为离他站的位置也不过是几十米远而已。 所以李姝和贺衍跟在老太爷的身后进了书房,揽月上了茶水退出去后,老太爷吸溜了一口热茶,放下那瓷白的茶碗,这才轻咳一声才道:“你们这又是闹得哪出?她一个女人家家的你竟然让她去混男人堆里的京都副指挥使?我以为你是让你身边的雷去呢,怎么都没想到,是她!你们不是要成亲……” 老太爷又旧事重提很是不愿,他听了牛二的汇报,很是惊讶,没想到还真如衍儿说的,此女不凡,但这事关贺府的颜面,实在是不能在装聋作哑了,他便是坐不住的过来了。 贺衍深邃的眼眸里精光闪过,“祖父不是不同意我和阿姝的婚事吗?都因此差点让我担上一个气死祖父的罪名了,所以阿姝拒绝我再次向祖父提起婚事,不愿让祖父为难这才去的。” “胡闹!你们就那么听话?你祖父还没到老眼昏花到老糊涂的地步呢,你当祖父是傻的不成?” 老太爷实在看不上贺衍那没出息的样子,竟然还做出了一脸委屈的表情,这哪里还是自己教导出的那人人称羡的大公子? 第一百六十章 调戏之人 贺衍露出十分委屈的表情,立即大呼道:“祖父,孙儿不敢啊,不过,那您此时这是何意?” 老太爷不想看那个和变了一个人的孙子,实在是给他丢脸,转身对李姝语气和悦了几分道:“你明日不用去报道什么的了,以后就在家里,给衍儿把这后院打理好,等过些时日再选个良辰吉日,你们完婚。” 贺衍和李姝同时都是一愣,李姝刚要拒绝,贺衍立即上前一步道:“孙儿多谢祖父允许,只是阿姝的这个副指挥使之职不能推出去,您是知道的,京都副指挥使这个职位有多重要,此刻更是关键时刻……” “那你就随便安插个我们自己的人就好了,何必让贺家掌家夫人混迹在男人堆里?我们贺家的颜面何存?” 老太爷怒气横生的打断了贺衍的话,贺衍只能耐心的解释道:“祖父,此时局势不稳,若是我们慢一步,就是生死攸关,此时据我的人汇报,尹成峰正在秘密的联络朝中众臣,要造反,所以这个京都副指挥使看似没有什么,尹成峰为何要让自己的五儿子来担任?司马昭之心。” 老太爷鹰眸立起,“你说的可是真的?” “祖父,难道,我要拿这样的事来开玩笑吗?更不会子虚乌有,若是孙儿猜得不错,他们不会隐匿太久的,我们还是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才是啊。” 老太爷立即起身,眸色变幻莫测,在地上踱步起来,李姝和贺衍紧紧的看着他。 良久老太爷对贺衍道:“你是如何打算的?” 贺衍立即正色道:“孙儿当然不指望阿姝能尽快的把指挥所的兵力都拉拢在手,主要还是靠阿姝掌握京都的一举一动。” 随即他看了一眼李姝,又对老太爷道:“大尧已经等不及小皇帝长大了。” 老太爷猛然看向他:“你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大尧等不及小皇帝长大了?” “孙儿的意思是“此刻对我们来说,内忧外患撞在了一起,我们如今再等尹成峰启动这场动乱,到那时,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掌握大尧了。而且据探子回来的消息说 ,青木正在大量的制造神器,他们绝不会就是制造那么简单,然而还有人说,青木霍丞相家的大小姐已经成了太子妃,那什么神器就是她发明的。而且西月也在蠢蠢欲动,我们不得不防患于未然,也不得不多想啊,我们要做的这些大事,何必还要拘泥于这些无用的虚礼呢。” 贺衍也是前几天收到的消息,和李姝商议了一番,两个人一听那神器的消息,立即就是一惊,不知道她是否还记得前世的事,还有就是,墨子彻是不是也记得前世的事?若是记得,他为什么会答应霍灵儿来做这个太子妃?那么他的那个阿荷呢? 这一连串的问题让两个人都久久无法言语,所以在收到青木传攻过来的消息后,贺衍也已经吩咐工部加紧制作了,李姝记得的那些配方要比霍灵儿知道的多,所以又在贺衍所知道的基础上加了些东西。 “什么?神器?什么样的神器?”老太爷猛然停住了踱步的脚,看向贺衍。 贺衍就把那神器的威力又向老太爷描述解释了一番,看到老太爷惊讶和担忧的神情时,他才道:“还好,我们家阿姝从小就玩这些,比青木还知道详细的配方,所以,阿姝已经把秘方给了孙儿,孙儿已经悄悄命人准备制作了。” 贺衍是得着机会都不遗余力的把功劳往李姝身上贴,老太爷心惊的看向李姝,心里对孙儿的决定就有了几分疑惑。 “衍儿你随祖父来。” 贺衍没懂老太爷叫他跟着走的含义,所以也没想其他就跟着老太爷去了书房,老太爷关好门才满目严肃的道:“衍儿,你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在利用李姝?所以才做戏说要娶她?” 贺衍惊愕半晌,“祖父?你没事吧?孙儿是真的要娶阿姝啊,并不存在什么利用,孙儿那天说的所有的话都是真的。” 老太爷也说不上是失望,还是舒了口气,良久才道:“也好,她是你不可多得的一个助力,这样将来,你也不用孤军奋战了。” 贺衍哭笑不得的看着祖父,“祖父,您别想那么多了,孙儿这次是认真的,婚事也是要提上日程的,若是孙儿没有猜错,尹成峰定会在孙儿的婚礼的当天有所动作,那么正是我们动手的时机,放心,孙儿已经和阿姝商量妥当了,还有孙儿是那种靠女人来博取前程的人吗?还有我们如今的富贵权势已经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已经不必再去依靠什么女人来稳固,所以孙儿也要逐渐遣散家中的姬妾。” 老太爷先听得他霸气的话还甚觉欣慰,但后面的话,就让他烦躁了起来,有那样的一个儿子已经够了 ,如今孙子又这样,还真是够糟心的,故此立即一声怒吼:“滚!” 贺衍立即躲过那随手甩过来的茶杯,退出了书房,嘀咕道:“每次都这样,家里的茶杯都买不起了。” 贺衍在回自己院子的路上,正好碰见一步三摇的贺明回来,两个人碰到了一个面对面,贺衍几乎是瞬间,就想起了贺明调戏自己的事,不,是身体还没换过来,还在李姝身体里的时候,深邃的眸子冷了起来,“我贺府的二公子,又去哪里快活去了?” 贺明一看见贺衍,立即暗道一声晦气,但不敢再嚣张,立即狗腿的跑过来,“啊呀,大哥,呵呵,您这是去哪里了?几日没见您,好似大哥又英俊了,真是让小弟羡慕……” 贺衍瞬间温和的道:“我正要找你去,正好碰见了,那我就不用派人去你那里了。” “大哥找我何事?”贺明立即心惊肉跳,使劲的想,他这段日子可是有得罪过他。 “二弟啊,不是大哥找你,是祖父要找你,你快去吧,若是去晚了,祖父可能会生气的。” 贺明心里哀嚎不止,更是大呼晦气,人也立即萎靡了起来,很是无力的道:“我知道了……” 贺衍点了下头,转身就走,唇角却是渐渐地弯出了一个弧度。 李姝在贺衍的书房里并没有出去,而书房里一个人也没有,静悄悄的,她随手拿起一本书翻开,底下有贺衍的批注,贺衍的字体和他的人一样,霸气而又狂傲,而且又傲娇,李姝忍不住露出了一点笑意。 贺衍进来就看到这样一副场景,一瞬间,让他就那么定在了那里,痴痴的看着她那纯净如莲的笑容,一时如痴如醉。 李姝有所感应般的缓缓地抬起头,被他那赤裸裸的深情的眸光所染,两个人良久都未说一句话,就那么注视着彼此。 风推门进来,垂眸没敢乱看,立即禀报道:“主子,兰姬求见。” 贺衍在风进来的刹那就已回神,听他禀报完,就是一皱眉,心想,这个女人还真是让人厌恶,总是阴魂不散的,立即冷声道:“让她没事回她的兰苑里待着,别总出来晃,让人烦。” 风抽了下嘴角,出来,往书房里看了一眼,回过头一眼看见兰姬在那里一脸期翼的看着自己,心想,还真是烦,不过他嬉笑着道:“真不巧,主子正在忙事情,所以让您回房里自己玩去。” 兰姬立即就攥紧了手里的帕子,暗恨,是真忙,还是正忙着和新来的女人打情骂俏? 她也不敢表现出来,因为风正在那里笑面虎似得的看着自己。 书房的门紧紧的闭着,什么都看不见,兰姬心里和猫挠着一般,她跟了贺衍四年了,从未踏过书房半步,而此刻那个狐狸精却堂而皇之的在书房里,这何其的不公平? 随即对风笑了一下,“风护卫辛苦了,这么久,跟着爷风里,雨里的,也是辛苦,月莲?” 兰姬身边的月莲很是知机的拿着一块上好的玉佩,就要塞给风。 风灵活的躲了过去,立即对兰姬道:“属下不敢,能跟着爷是属下的荣幸,属下不辛苦,这也是属下的份内之事。” 兰姬眼里闪过一丝蔑视,随即笑道:“风护卫还真是谦虚,满府谁不知道,风护卫是爷最器重之人。” 风垂眸继续道:“严重了……” 兰姬有些尴尬,又有些气恼,她勉强笑了一下道:“既然爷忙着,那我就不去打扰爷了。” 兰姬说完转身就走,月莲连忙跟在身后,“主子,这个风护卫真不识抬举。” “给脸不要脸的人,提他作甚……” 尹丞相府书房里 尹向东跪在地上,垂着眼,任尹丞相在那里喝骂着他。 尹濂在尹丞相的喝骂停歇的瞬间才道:“父亲,我们已经等的太久了,如今朝纲业已掌握在摄政王的手中,我们若是再这样隐忍下去,恐怕朝堂已没有我尹家的立足之地了,这次的比武也怪不得五弟。” 尹丞相恨铁不成钢的大甩袍袖:“哼,贺云想把持也得看我愿不愿意,老大,要沉得住气才是,我们必须要做到万无一失,若是稍有差池,我们将万劫不复呐!” 尹成峰说完一转身,一眼看见尹向东还在那里跪着,立即没好气的道:“还不起来?难道等为父去扶你起来不成?” 尹向东缓缓的起来,也不敢顶嘴揉了揉膝盖一下坐在旁边的椅子里。 尹成峰瞪了他一眼,懒得再说他,继续对尹濂道:“让人盯紧了摄政王府,尤其是今日比武的那个人,他绝不会是贺衍的什么表弟这么简单。” “孩儿遵命,父亲,您如今出门在外也要多加小心才是。” “你们让开,我要见父亲。” “小姐,您先让小的通报,老爷正在和大公子,五公子议事,小姐您先容小的通报一声。” “快闪开,我要见父亲。” 尹成峰和尹濂对视一眼,尹成峰立即对外面喝了一声:“让她进来。” 尹成峰的话音刚落,门被大力的打开了,进来一个妙龄少女,少女面颊红润,眼眸黑亮,如一只蝴蝶般飘进来,立即就委屈的告状。 “父亲,您看他们,都不让淼儿进来,淼儿要处置他们。” 尹成峰刚刚还满是阴霾的双眼,在尹淼儿一进来,脸上立即就 第一百六十一章 后果严重 京都指挥所里此刻乱糟糟一片,皆因要来以为副指挥使,这让那些兵痞们都好奇不已,本来京都一向没什么事,军中的纪律也就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再严谨了,此刻更是犹如一盘散沙,每日除了出去晃上一圈,都聚集在里面要么赌博,要么喝酒,都自在的很。 而梁清更是不怎么管,只要不给他捅娄子就好,他认为,反正也是没什么事,别人也鲜少能管到他的头上来。 今日很难得的没人喝酒,没人赌博,因是好奇这位副指挥使是个什么样的人。 当李姝头戴那个遮住了半张脸的头盔,一身轻甲的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就顿了一瞬,心里很是瞧不上的很是随意。 梁清还像回事的给介绍了一遍,他们都很随意的点了下头,然后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了,那声音里没有任何的避讳。 “来来,继续,昨日你赢了我二两银子,今日我可要赢回来的。” “昨日太可惜了,我都转运了,你们却不玩了,今日不知道手气如何!” “今日该是老宋去买酒菜了吧?昨日可是我去的。” “不行,今日轮我上职了,我立即就得走了,下职了再说吧。” 一时间,整个指挥所里犹如赌馆饭庄,都在那里为继续准备着,只是片刻间,都围成了一圈人,这哪里还是什么守卫京都的卫兵?分明就是赌鬼和酒鬼的聚集地。 李姝冷眼看着这些人,随即缓缓的回头看向梁清道:“大人,这些人是不是进错了地方?” 梁清立即拍了怕她的肩膀,“李姝啊,你也不要太较真了,每日里也没什么事,年纪轻轻,不要那么死板嘛!你看他们哪个会骂我梁清?他们都会对本使尊敬有加。” 李姝一笑,“噢,那既然这样,我这个副使,也不能做哪个坏人,大人的教导,李姝记下了。” 梁清很满意李姝的知情识趣,立即笑着道:“嗯,不错,放心,本使他日升迁定会提携于你的。” 李姝看着梁清一步三摇的消失在视线里,眸光里的鄙夷闪过,冷笑一声,随即她无事般的走在那三个一圈,五个一堆的聚在一起赌博喝酒的士兵间,空气里满是那种臭酒味,还有那种说不出来的异味,但她并没有捂住鼻子,或者是流露出嫌弃的样子,依然在那偌大的嘈杂的指挥所里踱步走了一圈,没有人注意她,都十分专注着自己的输赢,还有酒杯。 突然,她看见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兵,在那里闷头擦拭着自己手中的长刀,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就那么认真的擦拭着,好似那些嘈杂和他无关一般,更是显得和这里的人格格不入。 “你为什么不去和他们玩耍?” 那个小兵顿了下,抬起头,看着这个不知何时到了自己身边的副指挥使,立即站直了身体,满脸羞涩的道:“禀大人,属下没银子。” 李姝差点一口老血没喷出来,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不在打理他,她还以为这个是特别的,感情是自己想多了。 她随意的转着,看见赌博的三人中,一个满面愁容的士兵,不用想都知道,输了。 她一笑,凑到他身边,踢了他一脚,“起来。” 那士兵输了银子本就烦躁,突然被人踢一脚,立即恼怒的抬起头,一看是她,“大人。” 他很不情愿的起了身,把位置给李姝让了出来。 李姝也不理他,对那两个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卫兵道:“来,我来和你们赌。” 输了银子的那个卫兵敢怒不敢言的站在身后,看着李姝和那两个人耍了起来…… 渐渐地,那两个本来赢了银子的卫兵的脸上没了笑容,愁容覆面,逐渐的,她们的这个小圈子人多了起来,越来越多,最后卫兵们都不赌了,都围观在这里,有不服气的把那两个人挤走了,开始和李姝赌…… 这样的场景,整整三天,所有人的饷银几乎都被李姝给赢了过来,再也没人和她赌了,以至于还激起了那些人的狠意,然而被李姝几下就给放倒了,还被李姝给打了个鼻青脸肿,最后没人敢惹她。 赌博的也没有了银子,自然的都懒散的窝在一边发呆的,或者是蹭酒去,几日后,李姝买了几坛子酒,让人拎着去了指挥所,所有人都想着,这样也好,既然你能赢,不一定能喝吧?那么把你灌醉了,让你出丑也是好的。 所以当那几个带头喝酒的灌趴下后,所有人都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位副指挥使不是个善茬子,更是来者不善。 这半个月内,李姝和这些人也都熟悉了,不少人都对她有些怕的,但李姝并不止让他们怕,更是要他们所有人的惧意,不是几个人。 半个月了 ,李姝感觉差不多了, 她今日来指挥所里带着风云雷雨四人来的,她不是怕,而是需要有个打手,今日必须要让这些人操练起来,她已经给他们的时间够多了。 她手里拿了把鞭子,一下一下的打着手心,都过了半刻钟了,来的人也不过是一半而已。 李姝清声道:“都起来,站好!” 来的这些人有的还在打着瞌睡,被这一声清喝就是一抖,立即想到,打不过她,也只能听命了,依旧懒散的站在那里。 李姝看着他们没有一点精气神的样子就想揍他们一顿,但还不至于忍不住。 “你们是不是早就忘记了我大尧士兵该如何站军姿了?” 所有人不以为然的仍旧那副没骨头的样子站在那。 李姝冷笑一声:“看看你们这一副德行,和那些街上的闲汉有什么两样?皇上养你们就是让你们在这里一副带死不活的混日子的吗?大街上随便一个人可能你们都打不倒了吧?那么,我现在就明白的告诉你们,你们是什么东西,你们就是一群废物!” 所有人在听到废物二字的时候,都是怒目而视。 “怎么你们不服?我会用行动让你们服的,现在每人去打一桶水去。” 所有人都疑惑,不是正在训话吗?怎么要他们打水了? “快去。” 这一半的人立即晃了出去,片刻后,每人都打了一桶水站了回来。 李姝道:“立刻去把那些还在做美梦的人给我泼醒,让他们知道知道时辰。” 然而却没有人动,李姝猛然间,幽冷的看向他们,“怎么你们不敢吗?” 在场的这些卫兵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怎么会受得了不敢两个字? 李姝继续道:“你们若是不敢,我会另外派人来做这样的事,相信你们不是懦夫,若是有人胆敢骂你们,就给我狠狠的打,打到他们闭上他们的鸟嘴。” 一瞬间,所有人都高喝一声,“是。” 大部分的人都对这样的事情很感兴趣,立刻的一窝蜂似的提着那桶从井里刚刚打出来的冷水跑了出去,向宿舍的方向跑去。 李姝犹如闲庭信步般的跟了过去,身后跟着贺衍的四大金刚,还没到士兵宿舍,就听里头狼嚎鬼叫的吵闹了起来,可以想象,这十一月的天气,被一桶水浇下来,要多精神有多精神。 里头骂骂咧咧的声音,又被那拳打脚踢的声音替代。 李姝感觉差不多了,才走进去,这不过是其中一个士兵的宿舍里,里面一片狼藉,大多士兵是从被窝里刚爬出来的,连衣服都没有来得及穿上,此刻顺着头发往下滴着水,光着膀子,满脸的怒容。 看见李姝进来, 大骂道:“李姝,你这是何意?我等做错了什么事,让你如此的欺人太甚?” 李姝冷笑了数声才道:“你们犯了什么错?你们还有脸问我犯了什么错?太阳都晒了屁股了,你们还在蒙头睡觉,要睡都滚回家去睡,没人会管你们,你当这里是哪里?是你家的炕头吗?” “你不过是副指挥使,指挥使大人都没说什么,你凭什么来管我们?我们一直都这样。” 李姝的眸光如利剑般的直直的看着那个光着膀子说话的卫兵,冷然的道:“是啊,可是怎么办?我依然还是你们的上司,难道,你们想要造反吗?” 李姝差点没笑出来,这句话用在什么时候都屡试不爽,谁也担不起造反的这顶大草帽。 所以,当看到有人的眸子缩了下后,她立即高声斥道:“指挥使是指挥使,我是我,我的眼里揉不得沙子,看不了你们这混吃等死的样子,我就是要管,不服的我会让他知道,服,字怎么写。现在我命令你们立刻穿好衣服,来校场集合,我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若是半刻钟我发现你们哪个不到,我会用行动告诉你们,后果很严重。” 李姝说完,带着那些拿桶的人出了宿舍。 指挥所里共有十个大宿舍,每个宿舍里都住着上百人,李姝只进了闹得厉害的宿舍,一顿连消带打的,终于安静下来,她也去了校场。 第一百六十二章 铁血手腕 大尧的冬天十分的寒冷,天上明晃晃的太阳投射下来,只好像是做做样子般,一点暖和气都没有,好像多么的软弱无力,如同一个冰美人。 李姝站在校场的高台上,冷然的说道,“今日,我就再重复一遍,刚刚说过的话,从即刻起,我会给你们定下军规,犯我军规者,我不会给你们留有情面,在我这里,只有军规,军规,军规!每日卯时必须起床,来操场集合,不到者打三十军棍,再犯者六十军棍,三次者一百军棍,赶出军营。不要考验我说的话是否真伪,那样的后果不是你们能承担的起的。若是起哄者论造反论之,轻则五十大板,重则砍头。” 所有人是一震,他们都小看她了,一开始跟他们玩耍,把他们的银钱都赢光了,只不过是和他们打成一片,让他们放松警惕而已。 李姝看着这几千人的队伍,此刻那种懒散已经尽去,不过脸上不是严肃,而是敢怒不敢言的恼怒罢了。 李姝怎么不明白他们的想法?立即冷笑道:“你们死心吧,不要想着让指挥使大人来为你们撑腰,不管是谁来了,此刻都不会让本使改变决定,每日卯时集合完毕,我会跟着你们一起训练,不会比你们差,相信你们也不会比我差吧?你们都是我大尧堂堂的勇猛的好男儿……” 随即又道:“和我赌博的,一会到我这里来把你们输的银子领走,以后,我的军营里,若是再有赌博的,罚三个月的饷银,再打三十大板,举报者领取罚没的饷银,喝酒的,罚没三月的饷银,饷银充到伙食里,为我们的将士们加餐……” 当日已经太晚,李姝处理了所有的事,把那几日和她赌博赢来的银两,都一一的让他们领了回去,众人都是欢喜不已,不免心中对李姝多了几分敬意,李姝这招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做的十分的好,一时间,怨言也消弭了下去。 第二日早早的就站在了校场上,看着那些哈欠连天的卫兵道:“今日大家做的很好,那么废话也不多说,此次的训练,之前各个伍长若是没有那个能力,这次我会从中挑出优秀的来担任,好了,现在开始训练。” 她把曾经那些体能训练般在了这里,当然她是打算循序渐进的,这些人长时间都在混日子当然受不了这样的训练,就一个长跑,都能跑出了难民逃难的节奏,这让她气不打一处来,拿着鞭子抽了他们几次,都暴跳起来往前跑去,心里对她的那点敬意也变成了恨意,李姝才不会在意,这要他们不当面骂出来,她是不会在乎的。 五里地竟然让他们跑了一个上午,回到校场上,李姝冷笑一声,“看看你们德行,一个个的还是个男人吗?今日就到这,明日一个时辰内必须回来吃早饭,回不来的,继续跑五里地,做不到的给我滚蛋,解散。” 左右人回到宿舍里大骂出声,但有人还是没说什么,默默的换了衣服,就去饭堂里,一进去,看见副统领正在那里吃饭,很多人都惊讶了一瞬,以为她会去开小灶,没想到和他们吃的是一样的。 李姝也不理会他们,吃完了早饭,就去了指挥使的住处。 第二日,李姝只说了一句,“开始训练。” 她带头就跑了起来,所有人都不会以为她只是说说的,所以尽管卫兵们浑身疼的呲牙咧嘴,但依然的跑的比昨日快了不少,李姝只带着一部分人在一个时辰内回到了营地。 还有一部分的人在那里踉踉跄跄的往回跑呢,李姝在大门口那里等待着,等那些人到了近前道:“所有人返回去,重新跑,继续。” 说完,她带头向前跑去。 那些回来晚的人,惊愣住,以为她让他们自己跑,没想到,她还是陪着他们跑,这不免的在他们的心中,对她骤然敬意恒生,立即没有一个人说话,即使没了力气,但依然的又重新的跟在她的身后跑动了起来。 这样的训练,从开始的一盘散沙,渐渐地跑出了队形,又从队形,渐渐地步伐统一,这样的一个成果,所有人都是不敢想象的。 当有一日梁清来指挥所里的时候,发现没有一个人赌博,没有一个人喝酒的时候u,都奇怪的问道:“人呢?都去哪里了?” 回答他的是厨房里的火头军,对他道:“大人,所有人都跟着副指挥使去训练了。” “什么?”梁清以为自己停错了,又问了一遍,那火头军又重复了一遍,的确是跟着你训练去了。 梁清都觉得好笑,训练?他们都吃饱了撑的吗?训什么练,真是,他冷笑几声,回京都里了。 他不嫌累,他就训练好了,真是吃饱了撑得。 一个月后,这支由聚赌喝酒的散兵成了一支比正规军还生龙活虎的汉子时,李姝是欣慰的。 所以她也是在军营里整整呆了一个月,在风等人来了三次后,她才休沐。 回到京都时,看到满街上的人都成了大粽子般的庶民,把自己都裹得严严实实,但可以看出都洋溢着喜意,让她想到,这是要过年了呢。 想起上一世在这里,也过了一个年,但那个时候,却是经历了很多,她离开之时并未听说青木和东篱有使臣要过来,贺衍一直在布置,也不知道布置的如何。 李姝在这一个月里,微微有些黑了,但不妨碍她心胸里的那股畅快,她好像特别喜欢在军中。 回到摄政王府,贺衍却不在,她洗漱了一身的疲惫,刚神清气爽的出来,贺衍却在浴房的外面一脸深情的看着她,看得她脸上微微发热,瞪了他一眼道:“没见过美女啊?看什么看。” 贺衍却是走上前,一把把她抱在怀里,闷闷的在她的耳边道:“姝,我好想你,你终于回来了。” 李姝楞了下,任他抱着自己,片刻后才道:“有什么好想的,家里的莺莺燕燕伴着,怎么会想我?” 贺衍抱着她的手一紧,依然带着闷闷的那种声音:“姝,这样的感觉我从未有过,从没有像现在一样你的影子总是在不经意间就闯进我的脑子里,不管我是在朝堂上,还是在和属下议事,还是帮祖父批阅奏折,还是走在路上,总之时时刻刻的都是你的影子。” 李姝抿了下唇角,她相信他说的话,他这样的人,上一世,是不屑于说的,更不会把所有的情绪都在她面前表露出来,这样的事,她从未经历过,也是和墨子彻在一起时,他从未对自己这样过的依恋。 而自己也从未有过这样真切的体会,原来感情是这样的,她该说是没有经验,还是没有过这样的真情? 暖意在心,她却说了一句大煞风景的话,满以为贺衍会露出叹息甚至是恼意,可是他却没有松开她,而是继续道:“真后悔把你扔进军营一个月,看看,报应来了吧?让你又忘记我们马上就要成为夫妻的事了!” “什么?” 李姝一把推开些他,认真的看着他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贺衍刮了她的一下鼻子道:“我们成婚啊,你不是知道吗?上次不是都说了,你忘记了吗?” 李姝皱着眉道:“上次不是差点把你祖父气死?你祖父不是不同意吗?” “怎么会?祖父早就同意了啊!” “我们这个时候结婚合适吗?”李姝有些犹豫的问道。 贺衍看她并没有排斥和他成亲,至于她那句结婚,想必也是大婚的意思,他笑道:“正合适,也正好会引出尹成峰他们,我若估算不错,他们会在我们成亲那天动手,这一世好多事和上一世都不同了,好多事可能都会改变,若是他们不动手还好 ,我们能有个愉快的婚礼,若是动手了,我们就来个瓮中捉鳖。” 贺衍看李姝还在那里沉思,拉过她的手道:“来,我们去吃东西,你看,你出去这一个月都瘦了,我上次去,你匆匆的就和我说几句话,就把我扔了,你要补偿我。” 李姝翻个白眼,他这是在撒娇吗?做回女人,把他的性子都改变了吗? 两个人正在那里打情骂俏,忽然风在外面求见,贺衍一声进来,也松开了李姝,看着门口。 “主子,夫人听说姝主子回来了, 要见她。” 贺衍一笑,对李姝道:“看我糊涂的,我父亲和母亲回来了,都忘记告诉你了,我也是刚刚回府本要去见他们,谁知听说你回来了,就想着和你一起去见他们好了,快换上衣衫,我们同去。” “你先下去吧。”贺衍对风随口吩咐了一声。 风对李姝和贺衍行了一礼下去了。 李姝惊讶的看着贺衍,上一世从未停手他的父母回来过,当然,也可能是她在青木并不知道他父母回来,也有可能的,立即有些紧张的道:“我这个时候去见合适吗?” 贺衍不解,“为什么不合适呢?难道姝怕了不成?” 李姝立即站的笔直,“怎么会?你什么时候看到我怕过?” 贺衍摸着下巴,煞有其事的点着头道:“嗯,的确没有害怕过,不过这丑媳妇也总是要见公婆的不是吗?” “你说谁是丑媳妇?”她再是冷淡也不喜欢别人说她丑啊! 第一百六十三章 情为何物 无论是多么清冷的女人都不愿意别人说自己丑,这是女人的天性。 所以乍一听他如此说,李姝立即恼怒道:“谁是丑媳妇?一边去。” 贺衍看她那面带恼意的样子也不生气,反而笑着道:“不行,不能一边去,我要在这等你,揽月,进来给你姝主子梳妆打扮。” 揽月在门外应了声是,人已经进了里间,垂眸到李姝身边道:“姝主子,请随奴婢来。” 李姝也不和他较真,想想,不管怎么样,那是他的父母,还是要先见一见还是有必要的。 贺衍弯着唇角躺在榻上等她梳妆,这样的事对他来说,是新奇的,这样的事,他以前从不屑于做,觉得不值得,有这样的时间还不如多看看奏折来的实际,可是此刻,他却觉得如此的美好,甚至是幸福。 他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当听到李姝那特有的清声道:“我们可以走了。” 他起身,刚要调侃一句,一下就愣在了那里,他每次见她的时候,她要么男装,要么就是随意的一个马尾,要么就是一身劲装,从未这么正式的打扮过,眼前的女子,肤如凝脂般白皙细腻,明眸皓齿,清丽无双,狭长的眸子黝黑的瞳仁又大又亮,给她增添了一份那隐隐的灵动,一席白色长裙,瞬间衬托的她如那九天仙子下凡般的让人不敢侵犯,好一个风华绝代的佳人。 刚刚隐隐听到揽月惊呼说她如何美,他还不以为意,因为已经见惯了她如何,只是以为还是刚刚看到的样子。 贺衍怎么都无法相信眼前的女子是他的李姝,让他有一种新奇感,更有一种骄傲感。 心里不断重复着,这是我的妇人,我的妇人呢,立即道:“以后就这样打扮,我的姝果然与众不同。” 揽月惊愕不已,这是大公子吗?她不是耳朵失灵听错了吧? 李姝冷哼一声,“走不走?” 贺衍立即也冷哼一声,拉起她的手,“当然要走,我说的话,你也要放在心上。” 李姝抽了几次手都没有抽出来,只得翻个白眼,任他牵着自己走,只是心里却是少有的甜。 贺衍父母回来,好像一下就给这个奢华的摄政王府带来了几许的热闹之像, 一路上,贺衍都是拉着李姝的手,引来不少奴婢和下人的侧目,他们过去后,都是窃窃私语不断,贺衍也不在意,只是就那么握着她的手,犹如握住珍宝般。 一股幽清的暗香扑来,顿时让人心旷神怡,李姝抬眸看向前方竟是梅园,这里她从未来过,因为过了梅园就是贺衍父母的住处。 贺衍的父母纵情于山水,更是喜欢自由自在,这个梅园几乎就是为他父母建造的。 然而到梅园门口的时候,贺衍却拉着李姝拐进了梅园里,李姝不明所以,有些茫然的看着他,不知道他又要干什么! 枝头上的梅花开的艳丽,红色的花蕊迎风颤动,好不喜人,今冬没有下雪,若有白雪的映衬,定然会更加的有一番如诗如画境界。 往前走了一段路,贺衍停下脚步,他深邃的眸光如海般凝视着李姝。 李姝被他的目光所震,那眸海里的深情眷恋让她的心跳如雷,那至死不渝的缠绵悱恻犹如一层密密麻麻的网,让她有一种今生都无法逃脱的感觉。 寒风从花枝间穿梭而来,吹得她脖间的白狐毛犹如白色的海浪般滚动不已,更是在在这梅海的映衬下更加的清丽可人。 “你……” “姝,上一世里,我不懂情爱,只知掠夺,只知如何把利益最大化,也只有在最后的日子里我才明白我早已爱上了你,已到无法自拔,然而得上苍眷顾,又给了我一次机会,姝,世事无常,请给我一次机会,让我来守护你可好?这块玉佩,是我出生时祖父送给我的,这么多年,我从未离身过,今日且当我送你的定情信物,你要时刻待在身上。” 李姝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手心中的兰花玉佩好像如他的心般灼了她的手,也灼了她的心。 心里的震撼,让她的心都犹如在跳舞,又犹如在歌唱,一时间,让她的整个人都沦陷进他的墨海深渊里。 她笑的风华无双,又如碧空如洗,只听她清雅的道:“好,我收下,我赌了,即使你是一杯钩吻之毒,我也要喝下它,认真的品尝一番,是将我变成天使还是魔鬼。” 是啊,无论什么样的爱情,不都是一场豪赌吗?即使开始好的和一个人似得,反目成仇的何其多? 这一次,她决定跟着自己的心走,她更相信,自己的眼睛,贺衍那真挚的至死不渝的感情着实让她的心沦陷了。 贺衍一声轻笑,把她搂在怀中,“姝,我会用行动来证明你的选择不会错的,更不会让你后悔。” 第一次回抱上他,那种稳稳地幸福感缓缓地在她心里流动着,她以为她这一生都不会再爱了,她以为她的心已死了,可是人就是记吃不记打的生物,发生了这一系列的事情之后,他看开了,她也被他给感动了。 贺衍如何感受不到她的变化,从被她回抱住的一刹那,他俊美无双的脸上,就笑的如同一个孩童般,缓缓地闭上那双深邃的眸子,用心的品味着相爱的味道。 一双相爱的人在这梅园里久久相拥。 青苑是贺毓骁的院子,也就是贺衍的爹住的院子,青苑这个名字,是贺毓骁成亲后改的,曾经叫梅苑,只是娶的夫人名字叫清音,故而谐音青苑,他们常年云游在外,如今离开又有两年多才回来。 院子里并没有因他们不在而荒废,不管摄政王如何对这个儿子的不喜,甚至是恨铁不成钢,但依然让人每日打扫着,不管怎么样,他这一生,也只得这么一个儿子。 说来,摄政王还年轻,老太爷的夫人去世也有二十几年了,可是他从未续弦,只因对夫人仍旧不能忘情,然而老了,他更加没那个心思了,也从此就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孙子贺衍的身上。 此时的青苑,除了老太爷几乎人都到全了,尤其是贺衍的那十个姬妾,更是在清音的身前身后的忙个不停,好话更是不要钱的说,让清音着实有些受不得这样的吵闹和那种不符的虚伪。 再看一直抿着唇坐在自己身边的义女,不免感叹,还是珠儿识大体,再看这些个一味讨好和从骨子里就散发出来的张扬的女子就有些反感了,对身边的秋姑道:“去看看大公子来了吗?” 秋姑姑看主子好似有些不高兴了,有些不明白,刚刚不是还好好的?不过伺候的时间久了,大概能猜测出几分。 刚掀帘就看见大公子牵着一个女子的手到了近前,还没等她细看女子什么模样,就听贺衍清润的声音道:“劳秋姑亲自打帘,秋姑太客气了。” 秋姑僵在那,都忘记要说话了,大公子从没有这样开过她玩笑,等她忍不住要笑着回一句的时候,贺衍已经拉着女子进了里间。 兰姬等人立即向贺衍娇声行礼,贺衍没看她们,只是平静的道:“都免了。” 贺衍没有松开李姝,只是随意的一礼道:“衍见过爹娘,这是衍的心上之人李姝。” 他说的很是认真,只是很明白的告诉所有人,这个女人是他的心上之人,所有人都不能怠慢了。 兰姬等人听到贺衍那么郑重的说是他的心上之人,都是一惊,大公子从未这样对一个女人,包括最宠自己之时都没有这样过,更不会这样没有体统的拉着自己的手过。 原来不是他为了自己的形象,而是她们不是他的心上之人而已,想到这里,她们几乎都咬碎了一口银牙,自从这个狐媚子来了后,大公子几乎就把她们打入了冷宫,连见都不想见她们一面,无论她们使什么样的手段都无用。 那个狐媚子走了,她们以为机会来了,无论怎么样偶遇都让大公子无视了,更别提理会她们了,可是此刻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又回来了,她们更没有机会了,绝不能这样,但她们都不傻,不能明着做让大公子的厌恶的事,若是背地里,小心行事,应该还是可行的。 秋姑进来就是这样的一幕,贺衍仍旧没有撒手,还握着那姑娘的手,对父母亲行礼,然而那姑娘抽手,抽了半天都没能从大公子的手中抽出去,只能红着耳垂清声道:“李姝见过伯父,见过伯母。” 秋姑立即走到主子身边,这才看见这个女子的容貌,让她顿时惊为天人,此女好像是异族女子,但那个模样她跟着主子走过那么多的地方,还真没见过这样的女子,少女十七八岁的样子,肤色晶莹如雪,鹅蛋脸上一对小小的酒窝,眼珠子黑漆漆的,甚是清秀绝丽,由于刚刚的尴尬,两颊晕红,身材高挑,一席白色金丝长裙,配上大毛狐狸斗篷,整个人给人一种神圣感,也难怪大公子当成宝贝一般。 不过,满大尧也找不出大公子神仙的人物,两个人就那么站在一起还真是登对。 她笑着看向主子,顿时心里就咯噔一下,主子的面容上并没有对珠姑娘的那种亲切的笑容。 贺衍心里得意的看了一眼李姝,又看向父亲和娘亲,只是看着娘亲看姝的目光,让他皱了下眉。 贺衍对父母的感情有些淡薄,因从小是祖父把自己带大的,父母几乎是生下他后没两年就出去了,一走就是好几年,等他们再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懂事了,对他们是全然的陌生,在家里没住上几个月,两个人又走了,几乎都是在外面,从他出生到现在,他见到父母的时间都能数的过来,可想,感情还不如对属下的多。 贺毓骁点了下头温和的道:“李姑娘不必多礼,请坐。” 李姝心里发狠,想着回去定要好好收拾一下这个家伙,太尴尬了好吗! 她一笑又倾身一礼:“谢伯父,伯母。” 她的那一笑,立即的就让人看呆了去,不管是男是女子,都被她的那个笑晃了下神。 梁丹宁回神,袖子里的手恨恨的握紧,让她的心里产生了深深地危机感。 李姝和贺衍刚要去坐的时候,却楞在了那里—— 第一百六十四章 目光灼灼 贺衍面容和他父亲的面容有些酷似,然而再是酷似,也是有些母亲的影子,清音年轻的时后,是大尧的第一美人,即使如今也四十几岁了,依然还是美貌尚存,初次一见和三十岁的女子差不多,只是让她多了一丝少妇的韵味。 可能是备受宠爱的关系,说话时依然还保留着小女儿的那股天真和娇态。 然而她的作为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娇态保留着,但幼稚的做法也没长进。 贺衍和李姝同时楞在了那里,只有一把空着的椅子,而且,那空位是为贺衍的姬妾准备的位置,也就变相的把李姝放在了贺衍妾的位置上。 这样变相的折辱她,很直接,即使不是折辱她,也是并没有把她当成贺衍的妻,李姝今日若是坐在那个位置上,那么就是一种无言的妥协,变相的承认是贺衍的妾。 贺毓骁正要说话,被清音那嗔怪的一个眼神,立即就装作喝茶什么都没看见般。 李姝虽然为人随意,不是斤斤计较之人,但她绝不会给她们这样的错觉,她脸上的笑意瞬间就淡了下来,轻蔑的看了一眼在那里幸灾乐祸笑着的兰姬等人,她缓缓的转身,对贺毓骁道:“既然这里人太多,那李姝就不凑这个热闹了,告辞。” 她刚转身要走,被贺衍一把给拉了回来。 李姝冷冷的看着他,用眼神告诉他;你父母很明显不欢迎我,你确定要在这里吗? 贺衍也用眼神对她说;你忘记我刚刚对你说的了吗?稍安勿躁。 贺衍只是短暂的给了她那个眼神之后,猛然回身,母亲这是何意? 清音心里咯噔一下,但脸上依旧露出了笑意,“衍儿,来,到娘这里来,你还不认识吧,娘给你介绍,这是娘在半路上认的义女,名叫允珠。” 李姝和贺衍本来心里都很气恼 ,立即顺着贺母的手势看去,这才发现在贺母的下手还坐着一个女子,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几乎大半个身子都被贺母给挡住了。 然而那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那人竟然是刘允珠,李姝待看清那个女子,几乎是震惊的无以复加,前世的种种几乎是同时的在眼前一一略过。 贺衍是认识刘允珠的,前世他还利用她给她在礼部安了个职位,只是出使一趟大尧,她就死在了那里,只是此刻出现在这里,还成了母亲的义女,是有意的,还是天意?他不免也皱起了眉头。 然而刘允珠好像没看到贺衍皱起的眉头般,立即大方又温柔的起身,上前一步,面色红润的对贺衍道:“允珠见过大公子。” 清音立即笑着接过去道:“叫什么大公子,叫衍哥哥。” 允珠抿唇一笑随着清音的意思,轻柔道:“允珠见过衍哥哥,见过这位姐姐。” 李姝和贺衍的想法相差无几,此刻已经恢复常态,只是对她微微倾身算是还礼了。 允珠却好似看不出李姝的冷淡般,一脸天真的上前要拉李姝的另一只手,被李姝自然的背在了身后。 刘允珠也不显得尴尬,而是笑着道:“姝姐姐,你好美啊,允珠从未见过你这样美丽的女子呢,义母,姝姐姐是不是很美?珠儿好喜欢姝姐姐呢。” 她这一系列的做派让李姝和贺衍都有些想不名表了,只是此时见到她,让他们意外罢了,李姝并不想给刘允珠继续前世的苦果的机会,所以装作不认识。 清音把李姝的冷淡看在眼里,首先就是心里不喜,还是珠儿天真烂漫,活泼可爱,而模样又不张扬狐媚,这样的女子才正是一家主母的标准典范。 “珠儿,过来,来义母这里,你衍哥哥啊,从小就是那个性子,以后啊,时间长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清音说的一语双关,随即对贺衍道:“衍儿,来娘这里坐。” 清音让的位置是刘允珠旁边的座位,那个位置按说是儿子媳妇,或者女儿坐的,可是她此刻把刘允珠安排在那里,又让贺衍坐在刘允珠的旁边,她的心思不言而喻,让人不得不多想。 贺衍并没有依言过去坐下,而是声音平静的道:“这可是一件喜事,我竟然多了个妹妹,母亲大可放心,儿子会当亲妹对待的,儿子也有件喜事要禀告父亲母亲,儿子将要成亲了,儿子的妻子正是阿姝。” 贺毓骁正要说话,然而贺母立即把手中的水杯重重的仍在了桌上,水杯在那里晃了晃,水也洒出了些许,在檀香木的桌上留下一片水迹,然而被子却是没有倒。 清音的这一个动作就把贺毓骁话也给堵了回去,她随即对允珠道:“允珠啊,义母对你说啊,这三媒六聘才为妻,这不明不白的就跟了男人,那就是妾,我大尧从古至今,就没有妾为妻的道理,你记住义母的话,咱不做那种没羞没躁的事。” 贺衍握着李姝的手顿了一下,他没想到母亲如此的刻薄,她都没和阿姝相处过,都不了解阿姝,竟然会如此的对阿姝,他怎么允许? 一瞬间,他那种冰寒之气散发了出来,让整个本来还一片欢喜的气愤顿时被这股寒气凝固起来。 贺毓骁和贺母顿时就僵了一下,可是他们是谁?是贺衍的父母,立即,贺毓骁冷了脸,那种冷几乎和贺衍同出一辙,“衍儿,你母亲说的不错,你娶妻不能儿戏,更不可草率,我们就你一个儿子,贤良淑德都需要具备,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贺衍冷冷的道:“可能父亲,母亲都误会了,我并非是争得你们同意的,而是来通知父亲母亲一声,若是还想认我这个儿子,那么等我成亲那天,你们就高兴的等着我们的跪拜礼,若是你们不愿意,大可以在这后宅里坐着,也可以继续出去云游。” “放肆,你这是和父亲,母亲说话的态度吗?你读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贺衍冷笑一声,“父亲要首先有做长辈的样子,再来要求儿子才是,儿子的话已经说完,我们就回去了。” 贺衍说完,拉着李姝的手就走,身后传来清音的一声尖利的“你敢?” 贺衍只当没听见,几步就出了这个让他想毁了的屋子。 李姝本来还很有些怒意的,可是此刻那些怒意早已荡然无存了。 两个人出了门很远了还听见清音的哭骂声,无非是贺衍不孝,更是被那女人给带的,连点规矩都没有了云云。 李姝本以为他会生气什么的,可是在路过梅园的时候,他回身带这淡笑道:“姝,可还想进去再去看看风景?” 李姝摇了摇头道:“我们回去吧,这件事让我很意外,我要好好想想。” “你是说……” 李姝点了下头,“没错,允珠的确让我感到意外。” “姝,你说她是否还记得前世的事?那她对你……” 贺衍说到这里,眸色就越发的冷了起来,即使是女人也不行,谁都不能肖想他的姝,姝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李姝看了他一眼,不用问都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你乱想些什么?不管她记得不记得上一世的事,我都不会再给她任何的错觉。” 贺衍冷哼一声,霸道的道:“我看她对你目光灼灼似贼,一定还在肖想你。” 李姝扶额,再和这货说下去,不知道还会说出什么来,抬头看看梅园一派轻松的道:“今日天气还不错,我要去赏梅花了。” 兰姬等人再贺衍走后就被清音给撵了出来,心里对李姝的恨达到了一个从未有过的高度。 梁丹宁莲步轻移的走到兰姬的身边,轻声道:“兰姐姐,我正好想要向兰姐姐讨教一下针线,不知道兰姐姐可愿意赐教?” 兰姬的脸上一瞬间就要发火,突然她看向梁丹宁那满含深意的杏眸,立即就改了话风,“既然你如此谦虚,那就去我院里吧。” 梁丹宁的唇角一抹嘲讽一闪而过,笑着追上兰姬毫不介意的道:“兰姐姐,您的院子,丹宁还没进去过呢,定是风雅无比的。” 蓉夫人和雪夫人对看一眼,冷笑一声,对雪夫人道:“雪妹妹若是无事不如去我那里坐坐?” “好啊,那就叨扰蓉姐姐了。” 其余的姬妾们则有的回了自己的院子,有的去了同好的院子,瞬间这个本来人来人往的青苑此刻一片冷清。 兰苑里,侍女把水送上来就被兰姬给打发了出去,梁丹宁给自己的贴身侍女使了个眼色,侍女很机灵的退了出去,屋门被关上,留下一片宁静。 梁丹宁端起茶缓缓的放在了唇边,只是连沾都没沾边,就又撂在了桌上轻声道:“兰姐姐侍奉了爷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谁不知道,这贺府的后院,都以兰姐姐马首是瞻,可是这个李姝才来一个多月,几乎占尽了爷的荣宠,她不说来拜见一下姐姐,却如此的不知礼数,还妄想当爷的正妻?岂有此理,此女如此来路不明怎么能做我贺府的主母?妹妹真是看不下去了,故而想问兰姐姐,能甘心每日去给她请安吗?” 第一百六十五章 逗弄挑逗 兰姬不是蠢货,如何不知道梁丹宁在挑火?可是梁丹宁还真就说到她的心坎里去了,她一说完,更加的令她火气呼呼地往外冒,一巴掌拍在了桌上,桌上的茶杯立即乱跳了一下,“这个贱人,我忍了她很久了,她想做我的主母,也得先过我这关,哼,我不动,她还以为我是只乖顺的猫呢。” 梁丹宁立即好似被吓到般,讨好的道:“兰姐姐息怒,您在这里生这气也没用,爷护着她呢,我们也没法子啊!” “哼,爷护着?就不信,爷时刻把她绑在腰带上,我们的爷是做大事的人,怎么可能时刻流连于后院?” 梁丹宁听兰姬说完捂住了小嘴一脸惊讶的道:“呀,难道兰姐姐是想趁爷不在的时候让她神不知鬼不觉的让她不见吗?好像我们连爷那个院子都进不去呢,别说我们了,就是连一个男人都进不去。” 兰姬的眼睛立即就是一亮,立即傲然的道:“这你就不用管了,没那两下子,姐姐我,怎么会被爷宠这么久?” 梁丹宁立即一脸崇敬的道:“我就知道,兰姐姐是大族出身更是大家风范,丹宁以后定唯姐姐之命是从。” 兰姬得意之情尽显,真是没想到,丹宁妹妹如此知情识趣,也难怪爷在众女中一眼就看到了妹妹。 梁丹宁立即欢喜的道:“还是兰姐姐最好,被爷宠了多年,还是一如昨日。” 两个女人在这里你来我往的互相连吹带捧的好像是多年失散的姐妹般相谈甚欢。 青苑里 贺毓骁正耐着性子温柔的哄着已经哭红了鼻子的清音,“莫哭,莫哭,你看,哭的我心都疼了,乖,莫哭了,他不是没成亲呢不是吗?等回头我去找父亲去说说,我们管不了他,难道他还不听父亲的吗?父亲怎么可能容忍他辛苦培养出来的继承人随便娶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听说来了当天就住在了衍儿的院子里,衍儿也是图一时新鲜。” 清音哭的梨花带雨的,哭的直抽气,“阿骁,你说衍儿是不是故意气我们的?他是怪我们这么多年没有在他的身边陪伴他?可是这也不能怪我们不是吗?父亲一直的想给你纳妾,又把他抱走了,我们在这里也见不到,他呜……” 贺毓骁看她哭的不能自己,心里就对贺衍和李姝更加的气恼,立即温言道:“音儿,你别想那么多了,我立即就去父亲那里,我们绝不认那个不懂规矩的女子为媳妇的,你就放心好了,衍儿不会生你我的气的,他从小就懂事。” 清音仰起满是泪痕的脸,看着夫君虽然已入中年,依然俊朗的脸道“你说的是真的?” 贺毓骁立即笑着保证:“为夫可曾骗过你?嗯?” 清音被他那一声,立即红了双颊,嗔怪的他一眼。 贺毓骁看了看左右,紧握了她的手两下,“咳,我去爹那,你先洗脸休息一下,看这脸都成花猫了。” 还未等清音露出恼意,贺毓骁已经几步出了屋。 “儿子给爹请安了,儿子不孝,没能时刻在爹跟前尽孝。”贺毓骁进门就跪在老太爷的案前。 老太爷抬起鹰眸,即使心里怎么都看不上他,但不管怎么样,依然还是自己的儿子,淡淡的道:“起来吧,多大个人了,还要哭鼻子是怎么着?” 贺毓骁有些讪讪的起身坐在了老太爷的下手位置上。 “这次回来打算呆多久再走?”老太爷放下手中的折子,貌似随意的问了一句。 “儿子这次回来不打算走了,父亲年纪也大了,儿子想在父亲膝前尽孝。” 老太爷的鹰眸本来有些淡淡的,可当听到他说不走了要在膝前尽孝后,竟然露出了一丝的笑意,“嗯,不走也好,你的年纪也不小了,别整日的往外跑。” “父亲说的是,儿子惭愧。”贺毓骁附和着说了一句,端起茶壶来,给老太爷又蓄了些水。 “父亲,听说衍儿要娶他房里一个叫李姝的女子为妻,不知父亲可是知道?”贺毓骁试探的问了一句老太爷。 老太爷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这事为父知道。” 贺毓骁一急,急急地道:“那父亲可是有阻止?” 老太爷皱起眉头,看他依然没长进的样子,遇到点事就变了脸色,刚刚的那点淡笑也隐了去,“阻止什么?那李姝和衍儿很登对。” 贺毓骁大惊,立即急急的道:“什么?父亲,您怎能答应?那女子来路不明,衍儿如此风姿,岂能让一个好无理数粗鄙的女子毁了衍儿呢?” “你知道什么?你当为父人老昏庸了不成?这事你不用管。” “爹,您……” “好了,你来就为了这事吗?” “不,不,儿子不是……” “行了,没事你就回去吧!”老太爷说完又继续看起了奏折,不再理会他。 “是,儿子告退。”贺毓骁讪讪的说完退了出去。 回到院子里,听见里面传出娇笑声来,他一声轻叹,不知道爱妻会如何闹腾了。 “呀,老爷回来了,您怎么不进来?” 秋姑一出门看他在那里站着发呆,故而问了一句。 贺毓骁很自然的道:“好久未回来,我是想好好看看这院子。” “是义父回来了吗?义父,义母正说您的趣事呢!” 刘允珠说着话笑着走了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他的亲生女儿。 贺毓骁儒雅一笑,“噢?你们在说我什么坏话呢?” 刘允珠笑着让开了路道:“那义父还是要去问问义母吧,珠儿可不敢说。” 说这着几人进了房里,清音一脸询问的看向父君,贺毓骁好像没看见她眼里的询问,而是说起了别的。 清音也不当允珠的面为难他,笑语嫣然的和允珠又说了会话。 刘允珠很识趣的告辞回了自己的房里。 她坐在榻上,手里紧紧的捏着被角,言哥哥竟然和上一世不一样了,她竟然选择了贺衍?她怎么能喜欢贺衍呢?那她怎么办呢?她怎么办呢?原来重生一次竟然一切都不同了,她还特意去和言哥哥相遇的地方等待,原来他已经在这里了。 天意弄人,竟然得义父义母给搭救。 夜晚来临,整个摄政王府里一片灯火辉煌,贺毓骁一回来,更加的显得府里热闹了几分。 贺衍洗漱了一番出来,问了揽月一句,“你姝主子呢?” 揽月垂眸道:“姝主子正在沐浴。” 贺衍哦了声,走到榻上坐了下去,拿起一本书翻开,随意的道:“你们都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 揽月应了声是,退了出去。 良久后,李姝从浴房里擦着湿发出来,看贺衍斜靠在那里慵懒的看着书,她顿了一下道:“你要么给我安排个房间,要么你就出去,这屋里,只能有一个人住。” 贺衍嗤笑一声,“你忒无情也,怎么能如此待我?难道你始乱终弃不成?” 贺衍看她瞪了一眼自己,那一眼竟让他心里一跳,他起身走到她身边,把她手中的毛巾拿了过来,他一下一下的给她拭着湿发。 李姝唇角不自觉的弯了起来,“等等送你一件礼物。” 贺衍不说话,却是仍旧认真的擦着头发,直到那头发都大半干了才停下,倾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阿姝好香。” 李姝本有些气恼,随即耳边却传来他特有如泉的声音道:“你要送我什么礼物?” “不给了,我改主意了。”李姝要笑不笑的样子说了句。 贺衍眸色深了些,“君子一言,怎能说改就改?” “可,我不是君子啊,我是女子。” “巧言令色,看我怎么收拾你。”贺衍说完就要动手。 李姝哪里是等着被他收拾的,没等他动手,就灵活的躲开了,两个人就在在这屋子里你追我赶的闹了起来。 外面的揽月听了半晌,悄悄的出了院子。 “说,给不给?”贺衍一把搂住李姝,气喘吁吁的问她,声音里不免多了几分得意,几分深情款款。 李姝也是气喘不已,也不再挣扎,“我怕了你了,我去给你拿,你等着。” 贺衍顺势松开了她,跟在身后,很是稀奇她会送给自己什么。 李姝到了榻边,把枕头底下的那把匕首,拿了出来,是从现代带过来的,是那把瑞士军刀,她弯着唇角看了看,若是没有这些东西,她都几乎都忘记了现代的人和物,她转回身,看见他就在自己的身后,差点就撞上他的身上。 “这个送给你,就当我还你的定情信物了,这天下间,也就这一件,也算是独一无二了。” 贺衍看着手中精致的那把匕首,心里又是欢喜,又是感慨,上一世是她去了黑市卖给了他,如今她却是心甘情愿的送给自己,他心里的欢喜有种要溢出了感觉,他把匕首顺手塞进袖子里,一把就把李姝扑倒在了榻上,“姝,谢谢你,谢谢你愿意把心送给我。” 李姝先是惊了一下,随即听他说出这样的话,让她有些难为情,佯装生气的道:“你要感谢就感谢,何必占我便宜?快起来,你好重。” 贺衍眸色深深,声音微微沙哑的道:“不,我不起,你是我的……” “你唔……” 李姝话都没有说完,就被贺衍霸道的给堵了上,他的吻霸道而强横,只是渐渐地,他的吻时轻时重,犹如逗弄,又好像是在挑逗,渐渐地让她也迷离起来。 天色大亮时,李姝睁开眼,看到的是他那深邃的眸子里的欢喜的笑意,她也微笑起来,这样的感觉很好,真的很好,是她从未想过的,也是她从未得到过的,她错了,她并非是上天抛弃的人,而是有些幸福唾手可得,只是看自己是否有那勇气去抓住它。 当然,这和自己的真爱是否降临息息相关的。 第一百六十六章 大婚变故 大尧第一公子,摄政王之孙贺衍要大婚的消息沸沸扬扬的传了开来,大街小巷不知哭晕了多少女子,更是不知道让多少闺阁小姐扯碎了多少条床单,黯然神伤不能自己。 然而成为鲜明对比的是那些名门公子,甚至是纨绔子弟都笑逐颜开,喜形于色,扬眉吐气。即使是雪花飞舞的冬季,即使被冻的红了鼻头,大了舌头,却仍然倔强的装出一副风流倜傥的拿着一把羽扇在那里扇啊扇。 消息一传出的同时,青木太子墨子彻大婚的消息也传了到了大尧,这一消息传出,更是又让一部分的女子哭断了心肠,乐坏了更多的王孙公子,让他们也不在青楼楚馆里流连往返了,全都跑到街上来晃荡了,只希望能来个偶遇好趁虚而入,乘人之危。 大尧和青木还是兄弟国,对于都同时定在这个月底大婚,那么也就只能互相赠送一份贺礼也就算了,不过青木传过消息来,要在入夏后会来访大尧,以此增进兄弟感情,大尧回过去的国书,很是诚挚的表示欢迎云云。 不管贺毓骁赞成不赞成,准备大婚的事宜都在如火如荼的准备着,贺府一时间,热闹非凡,然而身为新娘子的李姝却回了城外兵营,不过却是在回兵营前,去了一趟皇宫里,在贺衍的协助下,把小皇帝带到了太后福安宫,进行了一次秘密长谈,太后十分憋屈,每日就和坐牢一般,而且还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好不容易有人能和她促膝长谈一次,自然是欢喜无比的。 太后才二十几岁,自然不愿意要老死在这宫中,更别说她可以带着儿子出去,自行嫁娶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在这宫里,她的儿子日渐长大,到时那就是要步其他先帝的后尘啊,所以再确定李姝是真心的帮她,她也就决定赌了。要么另一番天地,要么就是身死,反正早晚都是死,所以她赌了,决定听李姝的。 要不说女人有些时候比男人要有决断,心也更狠呢! 李姝也希望他们能好好过日子,这小皇帝太小,太后又软弱,在这宫中绝对无出路,她先问的也是,诚恳的问他们是希望将来掌握朝纲,还是想继续过这样的日子,哪里知道,小皇帝立即跪下道,既然帮他,那可不可以让他离开这里,他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李姝就知道,她来对了,前世,他们是被贺衍处死的,她没有能力救他们,今生也算是还了前世的遗憾罢了。 所以再三确定他们的心意后,她就把人给接了出去。 当夜李姝就派风云等人把他们远远的送走了,又让风等人给太后母子置办了几处房产,以供他们日后过的安逸些。 当小皇帝终于实现了他的大愿站在了皇宫外的时候,他惊奇不已的看着对他来说新奇的天地,母子二人激动的无以复加,立即要跪拜李姝。 李姝拦下他们道:“我丑话和你们说个明白,今日你们听好了,若是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回去后,我依然兑现我的诺言,会帮你们稳固朝政,直到你能亲政的时候,但今日你们若是仍然选择离开,但愿他日,你们莫要后悔!” 小皇帝立即高声道:“死都不回去,你想都不要想。” 太后立即面带笑意的道:“能让我儿子恣意的活着,我都不知道求了佛祖多少回了,大人请放心,我们以后都不会后悔。” 李姝点了点头道:“愿你们日后珍重,更珍惜这难得的自由!” 太后立即温柔的道:“多谢今日大人的大恩大德。” “不必,你们走吧。” 太后母子爬上了马车,都去的远了,还见小皇帝一脸欢快的摆着小手。 李姝弯起唇角,转身回了皇宫。 所有稍微知道点内情的宫人并不知道李姝进去后和太后母子具体说了什么,只是第二日开始,小皇帝就没有上朝,听说是病了,朝中大臣也并未在意,因为小皇帝时不时的就会有这么几天,毕竟还是不懂事的小娃娃嘛! 然而在贺衍大婚的当天,不少人都收到太后和小皇帝却失踪了,摄政王忙里抽闲的吩咐道:“快,去让宫中的大总管派所有宫人寻找。”说完后又继续忙着接待宾客去了,毕竟是孙子的大婚重要。 前来恭贺的人们都是一脸喜气的参加大公子的大婚,整个摄政王府张灯结彩,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热闹非凡,鼓乐不断,恭喜声声。 宾客们都好奇新娘到底是何方神圣,然而他们此时哪能见到新娘?不过是抓心挠肝好奇不已。 老太爷鹰眸含着笑意,接受着八方恭贺,贺毓骁笑容僵硬的跟在老太爷身后寒暄,京都之人他认识的人少之又少,对这些繁文缛节他只想回归他的山水间逍遥快活去。 清音还不如刘允珠来的大气,她满身的疲惫感,心里对李姝的排斥更加的厉害,然而无论她如何的闹腾都没有让她的儿子改变心意。 这是让她无法接受的,她辛苦生下的儿子,违抗自己的命令不说,更是被那个女人勾了魂,这才是她无法接受的。 但不管怎么样,她都阻止不了,还在这里委屈自己和这些人装作很开心的样子,一瞬间,让她想离开这喧嚣,然而父君陪了她在外二十几年,她又怎能如此自私? 随着礼官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正要宣布送入洞房之时,忽听外面传来铿锵铠甲之音。 李姝猛然掀开头上的盖头,眼眸里的亮如星辰和贺衍对视一眼。 一时间让整个喜气洋洋的氛围犹如打了一道惊雷般,惊得宾客恐惧非常。 “公子,果然如您所料,他们行动了。” 贺衍冷笑一声,“很好,搅了我的洞房花烛夜,你们只能拿命来赔了呢!” 随即对那些惊慌不已的宾客们道:“大家继续,只是些个造反的肖晓,继续,继续喝酒,奏乐。” 贺衍一声令下,素来张扬跋扈的权贵们看到贺衍眸中的寒冷的光芒,立即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在那里呐呐不出言语。更是把个喜乐,生生的给奏出了哀乐来。 前来祝贺的人哪里还有那心思欣赏新娘子的美貌?只知在那里担忧手持刀剑的人会进来把他们当了萝卜。 贺衍震怒甩出酒杯,清脆的碎裂声,乐声划出一道刺耳的声音后戛然而止,让整个宴会就是一静,难看的笑容也定格在那里。 然而那心惊肉跳的刀剑相撞声,惨叫声,刀进皮肉声却更加清晰的传了进来,更是让人心惊胆战。 “禀大公子,尹丞相和一部分朝中大臣造反了 ,说要清君侧。”侍卫进来单膝跪地禀报道。 权贵们眼睛里的惊恐更甚,腿脚颤抖的犹如筛糠,再也维持不住昔日那高高在上风度,刚刚的趾高气扬更是再也不见,立即萎靡在地,成了一滩死泥,更有胆小的痛哭出声,甚至是失禁湿了裤子,难闻的异味顿时传了出来。 李姝一声呼哨,瞬间刀剑撞击声更加紧急起来,在这还有两天就是新年之际,却是让整个京都都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之气,和那杀戮之音。 在这个夜晚,京都到处都是兵丁,到处都是杀戮,更有甚者有人趁乱打劫,把个本是繁华的正街几乎是一瞬间就变成了断壁残垣,然而杀戮还在继续。 董怀宇大步走来,“大公子,可否移步,下官有要事禀报。” 贺衍笑了,一瞬间如百花齐放,“不必,就在这里说吧!” 董怀宇一直是摄政王的人,所有人都知道,只是都以为他是有要事,并不会防备,然而贺衍却是知道的。 “这……这事关系重大,大公子还是只一人知道就好。” 贺衍看董怀宇一副为难的表情,依然一副正义凌然的道:“我贺衍做事,向来都是坦坦荡荡,你就大方的说吧。” 董怀宇阴狠一闪而过,即使离他近的人都难以分辨,为难的道:“那好吧。” 他说着就向贺衍走来—— 然而在路过李姝身边的时候,他瞬间拔出了腰刀,砍向李姝。 董怀宇的速度快,然而贺衍的速度更快,所有惊呼声起时,贺衍袖子中的匕首,已经割断了董怀宇的咽喉。 这一系列的事,只是发生在电光火石间,也同时在电光火石间结果了行刺者董怀宇。 让人想不到的是,新娘却是仍旧淡然的看着,竟然连眼皮都没眨一下,身体更是没动一下。 贺衍手持着匕首,在董怀宇的身上擦拭了一下刀身上的血液,起身却是对李姝道:“让夫人受惊了,是为夫的不是。” 李姝淡笑道:“这点小事还不算什么,但愿后面的事不要受惊就好。” “夫人放心,为夫不会错过洞房花烛之夜的。” 李姝抬腕看看手表,“都十一点了呢。” “呵,放心,在一点前定然会一切尘埃落定。” “是吗?那若是尘埃落定不好,七天内你就去书房好了。” 他们在这里谈笑风生,打情骂俏,却没有顾忌到那些皇帝不急的太监。 一百六十七章 乱臣贼子 所有人都傻了般看着这对刚拜完堂的小夫妻,好似闲话家常般的在那里谈笑风生,说着只有他们才明白的话,却又被他们的那种泰山压顶岿然不动的魄力而有些感染,不免对那犹如神仙眷侣之人,生出了敬畏之心。 而两个人如同一对神人般笑看着人们的丑态百出。 摄政王对李姝的表现暗暗点头,这样才是我摄政王府的未来掌家夫人。 清音在贺毓骁的怀里瑟瑟发抖,唇都咬出了血印子,手死死的抓着丈夫的衣襟,心里更是嫌弃李姝是扫把星,成亲竟然就出乱子。 刘允珠双眼精亮的看着李姝的背影,心里的仰慕犹如冲破牢笼的猛虎般让她想冲上前去,站在她的身边,只站在她的身边就好。 然而她却死死的隐忍着,不想因这一时的冲动破坏了她所有的计划。 侍卫立即跑过来单膝跪地道:“禀大公子,尹濂和尹向东已经冲破皇宫的前门。” “让他们过去,看看他们是想要清君侧还是要造反。”贺衍说的淡然,好似是说,今日天气真好那般淡然。 “是!”侍卫高应一声匆匆的跑出了院子。 “在场的诸位,今日我们就好好看看,他尹丞相的真面目,大家可要牢记今日噢?” 院子里的酒席业已冻了冰碴子,人们并不在意天气的寒冷,却是更惧这可能不知何时就会冲进来的手持刀剑之人。 等待的时间尤为的难熬,渐渐地,渐渐地外面的厮杀声间歇下来了,一声长报声传来,让所有都快冻僵的人都是一震,双眼都露出了期翼的光芒,双目都紧紧的盯着进来的侍卫。 “报,外面的逆贼尽数伏诛,只是皇宫已经被包围了。” 贺衍伸手握住李姝的手,一身喜服也没有脱下,而是仪态万千的一步步走下台阶,“很好,诸位就随本公子去皇宫问问他尹丞相到底此为何意吧!” 然而等到贺衍和李姝都出了院子,那些人却没跟上来,贺衍了然的一声冷笑,“这些个废物,姝,你看到了,这就是大尧一代代养出来的蛀虫,只知道毫无节制的夺取,然而天下更是如此,所以,我们即使落下一个骂名,也要用铁血手腕还给天下一片清明。” 李姝紧紧握住贺衍的手,“即使是骂名,我也会和你一起来背。” 尹成峰推开大殿的门,收进眼底的是那高高在上的至尊宝座,他内心澎湃的不能自己,他多年的梦终于实现了,他能不激动吗?那个宝座之上,将要坐上的人是他尹成峰,这个大尧很快就是他尹家的了。 他的身后,跟着的是他的儿子,还有跟随他多年的死党朝臣,都是满眼的激动,互相递了个眼色,同时跪地,“请丞相称帝!” 尹成峰勃然大怒:“放肆,你们是想置本丞相得一个乱臣贼子的骂名吗?” 他身后的那些人立即惶恐的道:“请丞相称帝,丞相乃真龙化身,这些年所有人都知道,这个皇位没人能坐得住,所以才会勤换至今,丞相!您就救救大尧吧。” 好几位大臣,竟然说着说着哭了起来,随着这哭声,所有人都表现出一副尹成峰不坐这皇帝,他们就没了活路一般。 “啪啪啪——” 李姝一身喜服抚掌而进,“好精彩的一出好戏呐,不知道,尹丞相打算如何呢?是让你的这些乱臣贼子七跪八请把这戏做足了再登位呢?还是尹丞相的戏可是演完了?” 还哭泣着的人都惊慌的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一身喜服的女子,犹如闲庭信步的向他们走来。 尹成峰四处看了片刻只有她一人,瞬间呵呵大笑起来,“不知道姑娘是何人,出现在这里又是何意?” 其他朝臣看丞相笑了,立即嚣张起来:“哪里来的臭女人,竟敢如此大逆不道敢进入这里?还不速速滚出去。” “大人说的是,这个女人如此大逆不道,就该拉出去乱棍打死。” “没错,就该拉出去,五马分尸,以儆效尤,看还有人敢不敢再如此放肆。” 一时间,那些大臣都是群起怒吼起来,仿佛如同她做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一般。 李姝看着他们虚伪的在那里聒噪,也不说话,而是淡笑看着。 “你是谁?”尹濂满目阴霾的看着那一派从容不迫的女子,大有下一刻就会冲上前一刀结果了那女子的感觉。 尹向东目光虽然冷,但好奇的成分居多,让他有一种好像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以位居高位,然而还不满足,想要做皇帝,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德行,还在这演这么烂的戏码,让我看得还如此不舒服,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妖女,你算什么东西,在这里指手画脚的,爷今日就好好教训你这妖女。” 尹濂说着就冲上前,然而却是让他大吃一惊,并非是他所以为的那般的容易把她斩于刀下。 只是片刻间就已经过了几招,扔没有碰到那妖女的一个边,尹濂不免有些着急,在李姝的逼迫下就有些手忙脚乱起来。 尹向东看到哥哥已露败迹,立即冲上前去,然而瞬间大殿里冲出了一群带刀的侍卫。 尹濂立即虚晃一招退出战圈,看向来者。 尹成峰立即就是大惊,高声大喝:“来人!” 然而人是进来,进来的人,并非是他希望进来的人,贺衍缓缓的走进这金銮殿中,大殿里立即多出了无数的火把,把大殿瞬间照的灯火通明。 “贺衍!”尹成峰和尹濂同时出口。 “呵,没错,是我,很意外吗?你们应该知道 ,大尧第一公子之称可不是浪得虚名呢!” 贺衍边走边说着,深邃的眸光里却是寒冰一片,他一一扫过那些刚刚还声泪俱下求尹成峰登上皇位的朝臣们。 “呵,尹丞相,不用找了,你的那些大将什么的都被本公子送去和先皇们去尽忠了。本公子等的就是你露出真面目的时刻,本来本公子是有备无患,没想到,你还真是今日行事。” 尹家父子立即露出了惊慌的面容,“贺衍,你卑鄙。” 李姝都觉得好笑,话说贺衍的卑鄙,她可是早就领教过了,不过这一刻她还真就喜欢他这卑鄙。 “你们还真是让本公子刮目相看,看似平时一副忠臣良将的样子,此刻在这的这幅嘴脸还真是让本公子领教了,可是怎么办?尹成峰要想做皇帝,也得本公子同意才成啊。” “贺衍,你太猖狂了,也实在是欺人太甚,这大尧还不是你贺家的,你同意?你贺家不过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乱臣贼子而已,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尹成峰话音刚落,尹濂兄弟几名武将同时动了,拔刀之音尤为的刺耳,又向李姝和贺衍等人分别扑来。 贺衍和李姝同时扯下喜服甩向空中,二人的身上同时都是一身黑色的劲装。 喜服以一个优美的弧度飘飞起来,好似一朵瞬间怒放的牡丹绚烂而美丽。 刀光剑影里血花飞溅,惨叫声不绝于耳。 让人害怕的并不是这场杀戮,而是那名他们不认识的女子的狠辣和冷酷。 青木比大尧强就强在无力值上,青木先有青卫,再有木卫,他们的训练方式及其的残忍和残酷,然训练出来的每一名青卫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大尧多年来没干别的,就只顾换皇帝了,哪个皇帝都没那机会自己练出一支什么卫来,所以,李姝在大尧来说可谓是高手中的高手了,若是和她匹敌的话,也就是贺义和贺衍,在就是白辰了。 盏茶间,白辰领着一队身着铠甲的将士闯进了大殿,他一眼就看见了李姝,他没有去参见喜宴,然而此时他却是一眼就能认出来,因为她的头上还带着那朵象征性的红花。 他那满是慈悲的眸子也不过就是诧异的看了她几眼,也跳入了战圈,加入到战斗中。 越来越多的人冲进了大殿里,顷刻间尹成峰一派只是片刻间频露显像,尹濂一刀砍空,顿时后面空门打开,让白辰反手一剑穿进了尹濂的腹部,尹濂同时一声惨叫。 尹成峰痛呼一声:“濂儿……” “大哥……” 这一分神,尹成峰和尹向东等人纷纷被人擒住,双刀就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顷刻间所有人都停止了战斗。 立即的尹成峰一派的人都大呼大公子饶命之音,让人听了不免就几分反感。 这一刻所有人都对贺衍夫人有了一个实质的认识,不免脖子都是丝丝的凉,这位不是个善茬,这是所有人的心声。 “贺衍,今日本相落在你的手里,要杀要刮随便。”尹成峰看着大儿子倒在血泊之中不知生死,眸色沉沉的色厉内荏大喝一声。 贺衍嗤笑一声,“来人,把尹成峰等人关进大牢,待日后发落,把所有跟尹成峰造反之人全部关押,都待日后发落,以及他们的府里都给我包围起来,只许进,不许出。” 贺衍一声令下,所有摄政王派系的将领领命而去。 尹成峰不甘就这么被拖下去,立即边被拖着边高声道:“贺衍,我尹家的妇孺和此事五官,请你放了我的家人。” 贺衍掀开眼皮,“这要看本公子的意思了,不是你说的算。” “贺衍,你是个男人就不要为难女人,成王败寇,若是你伤及无辜,天下人也会嘲笑你毫无度量。” 贺衍冷笑一声,“我在乎吗?” 尹向东被他这样一声,我在乎吗?怔怔无言的被侍卫拖了出去,这个每日歌功颂德的金銮殿里有那么一瞬间安静的让人心生恐惧。 所有人都以为终于都告一段落了,可是就在所有人都要舒一口气的这个空档,外面刀兵之声又起,顿时都疑惑的看向贺衍,贺衍立即吩咐一声:“出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是出去的人片刻就回来了,“大公子,右将军和京都指挥是梁清反水了,正向金銮殿这里包围而来。” 亲爱的宝宝们,今日起三更,热宝需要动力,条件允许希望宝宝投张红票,收藏,打赏一下,支持鼓励一番热宝,么么哒。 第一百六十八章 夫妻同心 贺衍猛然间看向李姝,眼睛里的神色让李姝不懂。 更是让她的内心惊了一下,她都安排好了,怎么会出这样的漏子?让她一时间觉得奇怪。 但她更在意的是贺衍眼里的神情,和他对自己的态度,淡淡的道:“你有话就直说吧!” 李姝说完却是有些后悔了,后悔怕听到让自己受伤的话,随即她心里苦笑一声,自己还真是变得脆弱了,人都说只有在关键的时候才是考验一个人对自己的真正情感。 也是在最恰当的时候证明一个人最真的心里,到那时你才能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对自己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 所有人都看着这对新婚夫妇,不明白他们在那里对视的意思,是要反目成仇还是大打出手,各种猜测充斥着每个人的心中,在这个紧张的时刻里,让他们都有些坐立难安。 贺衍观她神色就知道她是误会了,这个时候,不想让她胡乱猜测,立即道:“我是想说梁清和兵营的士兵的关系怎么样。” 李姝刚刚好像是压了一块大石的心,瞬间就被移了开去的感觉,实话实说道:“他几乎都是放任的,他也是十天半月也许才去一次,任士兵在营里喝酒赌博,我去了后,也是费了一番功夫,让他们服帖的,若是你问我此刻是听他的还是听我的,我也没有把握。” “姝,我的意思是,你去可有收服的可能?” “这……”李姝实在是无法确定,真不知道这梁清脑袋进了什么水,这个时候反水!她其实是不敢保证这些人是不是会记恨自己当初那没有留情的鞭挞和处理事情的冷酷,只是不想先说下那大话罢了。 “那不试试谁也不知道了,那么,我们就去赌一局如何?” 贺衍说的云淡风轻,好似那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赌局而已,然而他的下一句是:“不过还得我们夫妻同心,才能其利断金呐!” 李姝被他的那份轻松而感染,立即也放心了些,翻个白眼,也不废话,“那就走吧!” 贺衍却仍旧镇定从容的牵起李姝的手出了这座金碧辉煌的金銮殿。 白辰挑了挑眉,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一种古怪感,是一种似曾相识的古怪感,然而用力的想了片刻无果,他摇了摇头也就不想了,逐冷声道:“你们,去严密保护大公子和夫人,防止逆贼放冷箭,你去……” 青木太子和霍丞相的爱女霍灵儿大婚的同时,又同时纳侧妃数人,圣旨下来后,真的打了霍灵儿一个措手不及,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原因是上一世,墨子彻的婚事一直拖到她死,他都没有大婚。 而且她还听说,墨子彻并没有什么妾室,怎么如今一下就冒出了这些侧妃来?什么护卫将军杜明之女杜玉乔,什么左将军薛友之女薛凤娇,还有窦炎之女窦圣衣,一个窦圣衣还不够,还有窦明月等等,一串的女人,她怎么这么苦逼? 霍灵儿想破坏,破坏一切能破坏的,可是她只能隐。 新语推门进来,看见她在发呆,立即轻手轻脚的走近,轻声道:“主子。”霍灵儿隐下眼里的毒辣,眸色平静的道:“可是打听清楚了?” “主子,已经打听清楚了,太子爷今日本来要来咱们这的,只是半路上让乔侧妃的婢女豆蔻不知道跟太子说了什么,太子” 新语是她提拔上来没几个月,之前背叛过她的新叶,新竹等人都被她挑了各种错处给打发了,和卖了的,她才出了这口气。 新语为人十分的聪明,而且很合她的心思,原因是她够狠,坏主意多。然而她的相貌却是和她的为人截然相反,她长了一张憨态的脸,不了解的人定然会认为她是个十分老实可靠地婢女,可是谁知道她那坏主意要多缺德有多缺德。 “啪!” 霍灵儿一掌拍在了桌子上,疼痛感立即传来,还不待她发火,新语立即冲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惊呼道:“哎呀,我的主子,您息怒,可千万不要跟自己个过不去,您这不是在折腾自己吗?您看,手都红了。” 新语说着就给她轻柔的揉了起来。 说来奇怪,霍灵儿的火气竟然奇迹般的灭了,任她揉着手,随即道:“你有什么主意不成?” 新语却又憨憨的笑了一声,“主子,没什么主意,您那会不是说头疼吗?依奴婢看,您的头疼好像厉害了些。” 霍灵儿就喜欢新语的这一点,明明给出着主意,却还好像是真事般,让人不喜欢都难。 “那你还不快去?”霍灵儿无力的道。 “是,奴婢这就去,您先去榻上养养神吧,没准还能缓解一番呢!” 新语说着还带出了一抹深深的担忧般,匆匆的出去了。 新语出了门,立即收起了讨好的笑,很是趾高气扬的对守在门边上的新生道:“你去找一下胡太医,就说我们太子妃头疼了一下午了,让他过来给主子看看。” 新生年龄还小,刚刚十四岁,样貌也就算得上端正,此时听新语吩咐她,她也不恼,立即哎了声就跑。 新语又对守在院子里的小李子道:“快去请太子爷,就说太子妃头疼了一下午,这会好似厉害了,记住,太子爷在乔侧妃那里。” 小李子也应了声立即跑了出去,新语又对外面的那些侍从道:“等下太子爷来了都好好守好了院子,别让那些阿猫阿狗的闯进来,惊扰了太子爷。” 院子里的那些奴婢和小侍都齐声应了声是,没人敢说一句抱怨的话,或者是顶嘴,都知道她是太子妃身边的一等红人。 等新语进去的时候,霍灵儿已经躺在了榻上,一头长如瀑的墨发也披散了一枕头上。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弄的,本来娇嫩红润的脸上此刻竟然露出了苍白之色,憔悴之色隐隐的也流露了出来。 新语立即佩服的道:“主子就是主子,就这一手,竟然连奴婢都怀疑主子是不是真的头疼了。” 霍灵儿瞥了她一眼,有些无力的道:“你认为太子爷会来吗?” 新语立即憨笑了两声,斩钉截铁的道:“会!主子如此才智,太子爷就冲这点,都不会冷落了您,再有就是您如此的美貌,从成亲以来,太子爷在您这里可是相比其他人都多呢!”霍灵儿提了下唇角,“可是我要的是每日都在我这里呢,难道就不能唯一么?” “有!” 霍灵儿立即眯起眸子,“什么?” “就看主子敢不敢为了!” 霍灵儿心里一动,不动声色的道:“说说看吧。” 新语又憨笑了一声,伏在霍灵儿的耳边轻声的道:“可以给太子爷用药啊。” 霍灵儿猛然看向新语,清喝一声,“说,你是谁?” 新语顿时就僵在了那里。 “恭迎太子!恭迎乔侧妃。” 外面的恭迎声,一下就打断了霍灵儿的犀利的问话,也让新语舒了口气,立即摆出一副恭敬的姿态。 霍灵儿只匆匆的盯了新语一眼,立即虚弱的闭上了眸子,被子里的手也紧紧的握起,乔侧妃这个女人真是阴魂不散,她来做什么? “灵儿,听说你头疼?你怎么样?还疼吗?” 墨子彻大步进了里间,看着霍灵儿躺在榻上,几步到了榻前,看到她面色苍白的躺在那里,一把扶住她要起的身子。 霍灵儿声音无力的道:“哪个不省心的奴才,怎么传到了你那里去了?就一个头疼而已,不碍事的。” 墨子彻一脸的心疼,手抚上她的额头道:“你都憔悴了,一定很疼吧?来人宣太医来给太子妃诊治。” 旁边伺候的知书立即应了声是,就匆匆的跑了出去。 “玉乔见过姐姐,玉乔担心姐姐,所以就跟着太子殿下过来了,姐姐怕是风寒了,怎么突然就头疼了呢?” 杜玉乔脸颊红扑扑的,轻拢的云鬓里斜插着挂珠的长咱簪子,明媚的脸上一派忧容,今日她穿了一件亮蓝色开领长袍,外头罩了一件月白色的百蝶碧霞衫子逶迤的拖在地上,显得很是大方又好看。 霍灵儿好似才看见她般,“呀,乔妹妹来了?怪姐姐没看见,妹妹快坐吧,让妹妹担心了,我这个小小的头疼也不碍事的。” 霍灵儿心里把杜玉乔骂了千遍也不解恨,她绝对故意的,大晚上的打扮成这样,很明显就是在勾引彻哥哥,这个女人真是讨人厌。 “好了,你看也看过了,回去吧。”墨子彻对杜玉乔说了一句。 杜玉乔并没有被人撵的尴尬,很是温柔的道:“是,乔儿告退。” “乔妹妹慢走,姐姐就不送了。” 墨子彻握住她被子里的手声音轻柔的道:“灵儿不必管这些了,我来给你按按,头是不是很疼,我才一天没见你,你就瘦了!” 霍灵儿把目光从杜玉乔的身影上挪到墨子彻的面上,眼里立即呈现出一层水意,“彻哥哥……” 墨子彻捏了捏她那柔若无骨的手,“抱歉,我都不知道你头疼,让你受委屈了!” “不,灵儿不委屈,灵儿能嫁给澈哥哥,是灵儿的福气,怎么会委屈?彻哥哥,怎么会和乔妹妹一起来的?” 杜玉乔在豆蔻的搀扶下走出了霍灵儿的主院,回头看了一眼,冷嗤一声,快步向前走去。 第一百六十九章 今夜别走 青木向来都是四季常青,然而此时这个季节更是百花争艳之际,然而走在路上的杜玉乔的眼里却是没有半分欢喜之色。 豆蔻看看主子的神色,心里焦虑,只希望回去后主子不要发脾气的好,主要是主子一发脾气,别人都知道了,那就闹笑话了! “主子,您看太子妃是真的病了吗?”豆蔻回过头扶着她问了一句。 “病没病的,太子爷此刻已经上了她的榻,其他的都不重要。” 杜玉乔说完冷笑一下,她杜家人还不屑玩这种把戏。 做太医的,当然要长一副玲珑心肝,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胡药之在太医院就职几十年,当然懂这些后妃们只见的那点猫腻,所以一搭脉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但该走的程序当然要走,没病也要看看这位妃嫔的意思,可大可小的,那个度得要掌握好了,即使是没病的,那也得说出点不大不小的病来,否则说不好哪天一句枕头风,自己有可能身首异处都是轻的。 “太子妃以前可有头疼过?” “没有,只是今日下午开始头疼的。” “是什么样的疼呢?” “是不敢晃动,一晃动就疼的厉害。” “嗯,太子妃是优思过度,睡眠可是好些?” “昨晚睡的不是很好。” 胡药之一捋那花白的胡子,看了看太子妃那个眼神,根据多年的经验,秒懂,轻松的笑道:“这就是了,太子妃还是少些忧思为好,臣给太子妃开些有助于睡眠的药,再加些治疗头疼的药,吃上几天也就好了。” “是。” 墨子彻立即道:“那有劳胡太医了。” “是臣分内的事。”胡太医立即恭敬的回了一句,就去开方子了。 霍灵儿看着墨子彻那儒雅俊美的脸,面上一热道:“彻哥哥,我们制作的那神器怎么样了?” 墨子彻听到神器立即就是一笑道:“灵儿真是才女,竟然能有如此威力的配方,今日我才回来也是因为去观看它的威力去了,灵儿,得你为妻真是彻的福气。” 霍灵儿两辈子加在一起也不过就想听一句这样的话,可是她到死,贺衍都没有说出过这样的话来,叫她如何能甘心?她付出的比此刻可是多的很,但那又如何?她绝不会再把自己的底都抖落干净。 “那彻哥哥如今有了如此的神器,打算做什么?你有称霸天下的心吗?若是有,灵儿自当为彻哥哥分忧。” 墨子彻瞬间就露出了为难的神色,“灵儿你是知道的,这样的话以后也只能在我面前说说,在外人面前千万不要说。” 霍灵儿就是一愣,声音不免就有些高了一个贝分:“为什么?” 霍灵儿很是不明白,怎么到她这里就后宫不能干政了,怎么李姝那会就可以站在青木的朝堂上指手画脚,到她这就不能了?她能不上火吗? 但不管怎么样,她都只能暂时隐忍,随即她柔声道:“灵儿也就在彻哥哥这里说这些,其他人休想听灵儿的只言片语呢!” 墨子彻被她皱起小鼻子的那俏皮样逗笑了,立即点了她的额头一下,满是宠溺的道:“是,我家灵儿最了不起了,和别人说一句话都是他们的荣幸。何况却把全部都给了彻哥哥呢……” 霍灵儿有些羞涩的晕红了脸,随即好似不依道:“彻哥哥你就会取笑人家,灵儿要惩罚彻哥哥。” 墨子彻立即宠溺的道:“那你说,你要如何惩罚彻哥哥呢……” 霍灵儿看他说着话眸色渐渐幽深,她的心也跟着跳的快了些,她的手指挠了挠他的手心,声音绵软发媚的道:“那就罚你,今晚不许走了……” 墨子彻一声轻笑,脸向她压了下去,声音沙哑的道:“好,我认罚……” 暧昧的气氛在两个人不言而喻下立即升温,新语悄悄地退了出去,把空间给这新婚的二人…… 第二日天还没亮,墨子彻起身,新语和知画进来,忙前忙后的伺候墨子彻穿衣,洗漱等一应事宜。 霍灵儿看了片刻知画的模样,对墨子彻一笑道:“彻哥哥,我这侍奉的人,也就新语一个知心的,其他的都是粗手笨脚的,我看只会甚是伶俐,不知道彻哥哥可是舍得?” 知画僵了下,很快回神继续给墨子彻打理穿戴,无论如何都是凭主子一句话,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墨子彻一笑,“你能看上她,是她的福气,知画,今日起,你就跟着太子妃吧,能被太子妃看中,也是你的造化。” 知画刚刚应了一声是,霍灵儿就咯咯咯的笑了起来,“灵儿就知道,彻哥哥对灵儿最好了,放心,灵儿会好好待她的。” 墨子彻伸展手臂,任知画系着腰带,笑道“左右不过一个奴婢罢了,灵儿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霍灵儿的眼里溢出了些泪花,“灵儿感谢彻哥哥对灵儿的宠爱,灵儿会加倍对彻哥哥好的。” 墨子彻一眼看去,立即楞了下,“怎么就哭了呢?是不是头还疼?” “不,不是,灵儿是感动的,有彻哥哥的宠爱,灵儿此生无憾。”霍灵儿立即否认,说了一句真心的话语。 一切打理妥当,墨子彻提步到榻前,倾身在她耳边轻声道:“有灵儿为妻,也是彻哥哥的福气呐!” 霍灵儿被他吹进耳洞的风瞬间就是一个战栗,脸颊同时也红了,娇|吟一声。 墨子彻却是大笑着走了出去。 霍灵儿目送着墨子彻出去良久,脸颊上的红晕才逐渐的消失,笑容也同时消失个干干净净,声音绵柔的道:“新语你先出去。” “是!”新语躬身退到门口,才转身出了寝室的门,到了外间停顿了下,并未听见里面的任何声音,她才出了房门又关好。 霍灵儿闭着眼,等房门关上了,这才懒懒的绵绵的道:“知画?” 知画立即跪在她的榻前,“奴婢在。” “本宫把你留在这太子妃的院里,你可是有什么怨气?” 知画立即惶恐的道:“奴婢不敢,能伺候太子妃,是奴婢几世修来的福气,怎么会有怨气?奴婢欢喜还来不及呢。奴婢谢太子妃赏识。” “还真是伶牙俐齿,看来本太子妃把你留下是对了,以后你只要为本宫忠心做事,本宫是不会亏待你的,但要是吃里扒外——本宫有的是法子让她后悔来到这世上。”霍灵儿说到最后,声音就有了些狠意。 知画身体一抖,立即表明忠心:“是,奴婢谨遵太子妃教诲,定然对太子妃忠心耿耿。” “很好,这个簪子赏你了。”霍灵儿从枕边拿起昨日带的那根玉簪随手递到知画的眼前。 知画立即欣喜的伸出手,恭敬的接过来,“奴婢谢太子妃的赏。” 霍灵儿很满意她的表现,淡淡的道:“好了,你去把新语叫来,守好门,不准任何人靠近。” 知画应了声是,爬起来向门口而去。 到了外面,新语正站在门边,见她出来,先向她的手上看了一眼,然而她的手上被袖子遮挡,什么都没看见,也不等知画说话,冷笑一声就进了房里,她不会让这个贱人钻了空子的。 知画就知道,这个面容敦厚的这个婢女绝不是简单的人物,以后一举一动都要小心才是,她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伺候霍灵儿,可是做人奴婢的,怎么可能做的了主?主子一句话,她可以成为粗使丫头,主子一句话,她也可以成为一个管事,主子一句话,她也可以成为主子! 想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却楞在了那里。 她是不是错过了很多次机会?她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她怎么就没想到,她怎么就没想到呢?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别人都可以,为什么她不可以?别人行,她定然也行! 霍灵儿满眼阴沉的看了新语良久,“说说吧,你是谁?一个普通的婢女是不会有这些毒辣的法子的,你最好和我说实话,否则,你知道本宫的,本宫的眼里从来不揉沙子。” 新语憨厚的脸上立即露出了惶恐和委屈来,“主子,奴婢是被您给救下来的,不管出什么样的主意,都是奴婢想让主子好过,并非有什么背景,奴婢的背景想必您也调查清楚了,奴婢就是看不得主子每日烦忧,所以才……” 霍灵儿冷笑一声,“你还真是长了一张伪善的脸,你认为本宫会信你吗?” “主子,奴婢知道您不是凡人,所以奴婢不敢在您的面前玩什么小把戏,奴婢真真的是为您着想才说那些的,若是您非要问为何奴婢会知道,那也是奴婢在上一个主家那里,看那家的主母用的那个法子,所以奴婢才会说出那一番话,要是奴婢心里有鬼,昨晚就悄悄走了,何必还会等着让主子在这里打杀?” “哼,你最好说的是实话,否则,本宫定然让你后悔今日说假话骗本宫。” 新语惶恐的道:“是,是,奴婢不敢。” 霍灵儿抬眼看看窗外,这才道:“好了,去收拾一下你自己,别让人看出来,还以为本宫把你怎么样了,收拾好自己,快点回来,伺候本宫起身吧。” “是。” 新语打理好了自己后先到外面清喝了一句,“太子妃起身了。” 这时她才走回到榻前,开始伺候霍灵儿起身,穿衣。 同时外面也呼啦的进来好几个,手捧衣衫的,打水的等,忙碌了起来。 待得霍灵儿着装好了,外面的知画才走进来,行了一礼,垂眸恭敬的禀报道:“主子,侧妃们来给您请安来了。” 霍灵儿本要起身的,听到知画的禀报却好似没听见般,稳稳地坐在梳妆台前,左照照,右照照的,对知画道:“知画,你从小就侍奉彻哥哥,你应该知道彻哥哥的喜恶,你看本宫带这个步摇,彻哥哥可是喜欢?” 知画抬起眼睛看了看道:“主子倾国倾城,即使不带也是好看的,这个步摇也不过就是点缀罢了。” 霍灵儿的心情立即舒畅起来,“知画真是深得本宫的心意,很好。” 她从镜子中看到新语一闪而过那怨毒的光芒,立即对新语道:“去看看,这早膳怎么还没来?不等新语出去,又看向知画,你去让她们都进来吧。” 这样的请安,从她大婚那天就开始了,她应该感谢,她不是去给她们请安,给是她们给她来请安,可是眼睛看着这些莺莺燕燕的女人,都是她丈夫的女人,她的心里就说不出的堵,更是恨不得把她们都让她们去死。 第一百七十章 妾啊妾啊 霍灵儿端正的坐在主位上,看着那那些名曰侧妃的生物,一步一步走近,浓烈的香味也同时扑进她的鼻腔里,让她不得不仔细的看向她们,一个个貌美的女子都是穿着华贵的衣裙逶迤拖地,发髻上都带着花样百出的步摇,华胜或者花冠等。 “妾身见过太子妃。” 霍灵儿声音绵柔的道:“都起来吧。” 新语很合时机的从外面进来回禀道:“主子,早膳已经准备好了。” “嗯,那就端上来吧。” 知画很机灵的扶了一把要起身的太子妃,窦圣衣等人都是闪过惊讶的目光。 知画是太子院子里的伺候的,此刻却是在太子妃的院子里,这不得不让她们嫉妒,更甚至是气恨。 霍灵儿在餐桌前坐定,这些侧妃都缓缓的跟了上来,窦明丽快走了几步,笑道:“妾伺候太子妃用膳。” 霍灵儿轻咳一声,“好啊,还是你懂事。” 这话就太有歧义了,让窦圣衣和杜玉乔等人都是皱起了眉头,伺候她用早膳是天经地义的,可是这话也就忒过分了,多想的是,她们不懂事!但她们大小也是太子侧妃。 “太子妃姐姐,妹妹也侍奉您用膳。”薛凤娇立即娇声走到霍灵儿的左边,把知画给挤到了一边。 知画也不和她抢着献这殷勤,乐得清闲的退到了一边。 霍灵儿笑的越发美丽:“乖,你也懂事。” 窦圣衣干巴巴的道:“那妾就在一边伺候好了。” 一顿早膳,让霍灵儿差点吃到晌午去,窦圣衣等人在那里如同罚站般的围成了一圈看着她在那里如同品尝般的慢悠悠的吃着,心里却是把她骂了千百遍。 等霍灵儿实在是坐累了,这才拿过帕子擦了擦唇角,又在新语的伺候下漱口完毕,这才惊讶的道:“呀,看看,本太子妃昨日头疼,就没吃东西,今日却是被这美食吸引,都忘记让妹妹们回去了,妹妹们快回去吧,必然都是饿了,都怪姐姐,让妹妹们站了一早上。” 窦圣衣等人心里如同火光冲天,但还要僵笑一声,同时无力娇呼:“妾等不累,妾等告退。” 霍灵儿看着她们的背影,唇角露出了一缕醉人的笑来,“看来,有几个妾,也是不错的,看来,以后的日子里不寂寞了呢!” 下了早朝,皇帝把墨子彻叫住,一同前往御书房而去,在路上,庆帝满眼是笑的道:“皇儿啊,这大婚后感觉如何?” 墨子彻看着两边的花花草草道:“父皇想问什么?问的是女人多了如何?还是您想要知道哪个女人得儿子的心?” 庆帝咳嗽了一声:“你好像想的多了,父皇是问你是大婚前后的感受罢了。” 墨子彻一声轻笑,“对儿臣来讲,是一样的,没什么变化,只是忙着应付她们一下罢了。” 御书房里,待木一送上差点退出去,庆帝这才道:“探子传回消息说,摄政王之孙贺衍大婚当日,大尧丞相造反,然而却是贺衍平息了那场战乱,而后又在群臣的再三苦求之下登上了皇位,也就是说,如今的大尧皇帝是贺衍了。” 墨子彻并未有任何的惊讶,而是懒洋洋的道:“可是儿臣听说,最后是贺衍的夫人平息的那场战乱呢,听说之前贺衍的夫人就在京都卫军营里,在京都卫军中也十分的有威望,故而在关键的时刻才能收服的。” 皇帝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道:“看来朕的这些密探也该好好的教训一下了,朕还真没你的消息来的详细,他那夫人很厉害吗?” 墨子彻皱起眉头,“唔,听说不是一般人,名唤李姝,听说贺衍视她如宝,而且登基当日就宣封她为皇后,而且同时还宣布说,允许皇后同时议政,如今怕是每日和贺衍同时坐在金銮殿之上了,更为有趣的是,您绝对猜不到!” 庆帝更为惊讶,“噢?坐在金銮殿?那群臣没意见吗?什么有趣?” 墨子彻嗤笑一声,“贺衍的手腕及其铁血,造反之人杀的差点没让大尧京都血流成河,那些个窝囊废都怕的要死,谁敢说一个不字?哪里还有什么气节可言?哪里还敢反对!有趣嘛,就是,她竟然以皇后的身份称为万岁!” 庆帝端起茶喝了一口放下,半晌才看向在那里没有坐像的墨子彻道:“你是不是也该登基了?父皇想出去走走了,二十年如一日的坐在这里,真烦呐!” 墨子彻看了庆帝片刻才叹口气道:“好吧,您可以宣布退位了。然后想去哪,带着母后就去哪吧。” 庆帝眼底立即溢出一抹如释重负的情绪,那激动的情绪怎么样都无法掩饰:“好,明日,朕就宣布,来人。” 木一立即从外面进来,“皇上?” “准备圣旨,还有玉玺。” 墨子彻看看忙碌的木一,就看看眼角眉梢都带着轻快的庆帝,他的心里也是一阵欢喜。 待庆帝把圣旨拟好了,墨子彻才道:“我们的使臣也该回来了,不知道衍帝是什么心思!” “女人哪个年轻的不爱呢?再说我们要嫁的是我青木最为得宠的云溪公主,他们有什么理由拒绝?” 墨子彻也觉得自己想的多了些。 李姝没想到,贺衍能做到如此,力压所有的压力,让她竟然坐在了他的旁边,这样的胸襟,这样的胸怀,是所有人都做不到的,她本是不介意这些,但是贺衍却是笑着道:“你想让我成为孤家寡人?正好,我们一同来承担这未来的压力好了,难道你忘记了我们大业了吗?” 最后这一句话,让她不再有所顾忌,既然他希望她这样,她就坐在那里又何妨? 贺衍这一称帝,贺衍的祖父和父母自然的也就跟着进了宫里,贺衍的父母自然的被封为太上皇,即使没有任何的建树,但对于他们在后宫里颐养天年那还是可以的,因生养之恩被封为,太后,和太上皇,老太爷自小教导自己,被封为太太上皇。 对这一分封没人质疑,贺衍就算再是霸气,也不能抹杀这些明晃晃的事实,他再是惊才绝艳,也得有一个孝道在这里压着。 李姝对这些更是没有质疑的余地,她也不屑争执这些对她来说虚名,再说那是贺衍的父母,应该的。 然而当清音一跃成为了太后,得到的更是质的改变,虽然在摄政王府时也是仆从如云,珠光宝气,但做了太后,那又是另一种妙不可言的感触,然而看着空荡荡的后宫,她却又有了另一番的领悟。 尤其是李姝还不似其他人女人那样,在她身前身后围着她转,或是说话讨巧,净说些她爱听的话,讨好她的话,所以她就想到要给自己找个可心的媳妇来。 这一天恰逢贺衍下朝来给她请安,她就对贺衍道:“衍儿,虽然你做了皇帝,娘还是你娘,该管的还是要管,你也看到了,珠儿,温柔贤惠,聪颖慧黠,你就封她个贵妃吧!” 这一句如同一滴水溅到了烧红的油锅里,惊的不是李姝一人,刘允珠也大惊失色,她才不要嫁给贺衍。 贺衍不想和他的这个母亲做无畏的争执,只是道:“母亲,儿子还还有事要处理就先回去了。” 清音气恼的嘴唇嘟起,“看看这是做儿子该有的态度吗?我的命真是苦。” 太上皇贺毓骁对这个提议很是欢喜,他正有此意。这个媳妇一看就不是安于后宅的人,在前面协助孙子也是好的,后宅里,再有一群女人为贺家开枝散叶这就完美了。 立即叫住要走的贺衍道:“你母亲和你说的也是有道理的,前面有阿姝帮你,后面再有为你开枝散叶之人不是很好吗?” 贺衍停住脚步,沉声道:“我提前说个明白,以后你们不要想着给我塞什么女人,我有阿姝一人足矣,贺家还有个贺明,他干别的不行,若是在开枝散叶上在没有什么用,那就让他准备后事好了。贺家有个贺明你们随便想让他生多少就能生多少,不要给没事琢磨我,我的时间不是浪费在这些无用的事情上的。” 清音梨花带雨的楞在那里呐呐无言。 贺毓骁在那里怒意恒生。 老太爷捋胡子的手和脸上的笑容僵在那里。 摇着扇子装潇洒的贺明傻在了那里。心里大呼怎么又有他的事? 刘允珠那粉红的脸上由红转白,又由白转苍白。心里对未来的渺茫没人能懂。 贺衍说完拉着李姝的手就走。 至于后院那几个女人,是在贺衍大婚过后,就被打发了,原因,当老太爷等人把希望寄托在了后院的那几个女人的身上的时候,那天凑巧清音带着婢女去找李姝想给她灌输些女子出嫁从夫,开枝散叶等思想之事。 进了院子里却是静悄悄的,让婢女找了一圈都没找见一个人,她不知道,恰巧李姝前脚刚刚被贺衍打发了风回来把她给叫走了。 清音十分气恼,正要走时,谁知一阵香气袭来她晕乎的就倒在了地上。 清音本就生的极美,此时一倒在地上,让那被有心人派来行事之人又没见过李姝是何等模样,既然是在望园里的人,就以为是正主,就要行那龌龊之事,恰巧院子里被有心人支走的仆从都一一的回来了,揽月进门正看见一女子衣衫不整的任人摆布,正在脱衣,她也没看清楚是不是李姝,就是一声惊声尖叫,那声音立即响彻方圆一里地去。 所有仆人都冲了进来,那个行事之人只在跪在地上大喊冤枉饶命,不关他的事,他是被少夫人威逼才来的云云。 等细看地上的女子之时,这才发现事情大了,地上的之人哪里是什么少夫人?这分明就是夫人嘛!立即都禀报了在雨园的老太爷和老爷贺毓骁。 清音醒来后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顿时就要上吊自杀,值得庆幸的是,还没发生实质性的事情。被贺毓骁好赖给暂时哄住了。 老太爷顿时就不好了,事关儿子和孙子的头顶,他立即派人出去把贺衍寻了回来,事情经过一说,贺衍顿时冷冽的寒气就冒了出来,他身边的四大护卫全都派出去必要查清此事。 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等待着调查的结果。 经过一一细细排查,终于查到了兰姬,兰姬哭喊着被人拖了来,她怎么能甘愿一个人顶罪?立即扯出了梁丹宁,这一下可热闹了。 梁丹宁本就因被哥哥连累,如热锅上的蚂蚁般每日度日如年,这样的事一发生,立即全力撇清关系,但这事闹的太大。 最终贺衍一句话把那十来个姬妾都打发了,这回没人再有意见了,清音更是后悔不跌,再也不嚷嚷给儿子添姬妾等事了,自己更是觉得不干净般的在自己的青苑里不出来了。 老太爷气得又摔了好几个茶杯,把火气都撒在了贺明的身上,勒令他,若是管不好自己院子里的女人,出了什么事,也都给打发了。 贺明心里别提多委屈了,怎么什么事都能扯到他身上来? 第一百七十一章 皇后万岁 贺衍一登基,作为父母也一跃成为了太上皇,和太后,老太爷也成了太太上皇,而整个摄政王府一下就成了贺明的了,以前还有所顾忌的这里不能去,那里躲着些,如今整个摄政王府他可以横着走了,为此他却是欣喜若狂。 但他却没被封,只是给了他一个郡王的封号,出去不至于让人欺了去而已。 大尧新帝贺衍登基后,东篱和青木两个兄弟国都送来了大礼恭贺新帝登基,就连潜伏多年的西月王也是送来了大礼派使臣前来恭贺,同时也提出了和亲的请求。 而东篱和青木随着使臣的前来, 也提出了和亲的请求,这就如同将了大尧一军般,贺衍倒是想送妹前去和亲,可是奈何满贺家上下也找不出一个适婚的女儿来。 就是退而求其次侄女也好,贺明倒是儿女众多,可是都还小,最大的也不过就七岁。 李姝,所有群臣武将女儿也不少,封为公主也可,可是人家三国也得愿意啊! 贺衍突然觉得牙疼,这就好比同好来送礼,表示友好,你礼不收,也拿不出回礼,这就说不过去了,明显是得罪人,主要的原因不是得罪一家,而是得罪三家,即使贺衍有那忠贞不渝之心,可也要看看是什么事情啊。 李姝蹙眉,坐在一边,没有说话,并非不懂这其中的关节,贺衍还没有那傲视群雄的资本。对付一家还好,对付三家,他自问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整个金銮殿里嗡嗡声一片,此刻只能看衍帝如何做了,如今整个后宫无比的安静,几乎成了侍卫的驻扎之地。 此刻三国好像是约好了般的都提出了和亲,而且都是十分受宠的公主,这很明显的都是有备而来。 朝臣都仰望般的看向头戴冕冠的女子,心里可谓是十分的复杂,但他们没有质疑的资格。 是的,她并没带凤冠,带的是冕冠,这是贺衍的要求的,就因这点,贺衍霸气的压下了各方反对的声浪,终于还是如愿的让她坐在了自己的旁边,李姝知道他是在兑现他的诺言,让她陪着他一起笑傲九霄的诺言,只为和她一起坐拥天下,只为那个远大的目标,天下无奴。 外国使臣再次细看之时,都看出了此刻的端倪,有人不免腹诽,看来衍帝受制于皇后啊,竟然皇后都不带凤冠霞帔,而是一身明黄百鸟朝服,待他们再细看,被帘幕挡着面容,只闻其清雅的声音,不见其面的皇后却和衍帝平起平坐在凤椅之上。 是的,是在凤椅之上,只是细看之下,是比衍帝那把龙椅小一号的凤椅。 此事不管是接纳还是拒绝都不可能立即给外国使臣一个明确的答复。 贺衍微微侧头,看了一眼李姝,李姝点了一下头,两个人的默契还真的不需要言语了,李姝清亮的声音传来:“各位远道而来,那就好好在我大尧游玩一番吧,这件事先不急。” 三国使臣同时躬身齐声道:“臣等遵旨。” 贺衍隐晦的抬脚碰碰李姝,李姝了然,轻笑一声,“今晚设宴,权当为各位使臣接风了,三品以上大员皆可携眷参加。” 群臣和使臣都跪地:“臣等叩谢圣恩。” 贺衍携起李姝的手从座位上起身向后方而去,耳边传来宝德那刚刚开始练出的尖锐的长音,“散朝——” 散朝声音未落,却是朝臣的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万岁万万岁。”最后那句,也是贺衍当朝宣布的,群臣已经被压的麻木了,也习惯了,如今很是自然的高呼皇后万岁之音了。 话说这样的事情算得上开天辟地头一遭了,大尧群臣都已经是习惯了,可是外国使臣不习惯啊,干在那嘎巴嘴,说不出来,都惊愕,不是皇后千岁吗?还有就是,没人提前对他们说要如何称呼。 片刻后起身,哪里还有帝后的身影?众人也早已习惯,并不会去特意寻找,立即礼部接待使臣的人过来,热情的招呼着外国使臣,“诸位,正好也将进午时了,我们一同前往使馆,先小酌几杯吧,然后等晚宴我们再一醉方休如何?” 其他使臣立即客气的道:“一醉方休是不敢呐,毕竟那是皇宫,在帝后的眼皮子底下,好好喝几杯还是可以的哈哈……” 周道明立即打了个哈哈,“许兄,我们先走,章大人办完了事就会回使馆的。” “呃,呵呵,好好,周大人请……” 李姝和贺衍进了御书房刚刚坐定,随后白辰也跟了进来,看看李姝面色平静清冷的坐在那里,他上前一步,“臣白辰见过皇上,皇后。” 李姝淡然看他一眼,“免礼。” “表兄过来坐。”贺衍还保持着登基前的叫法。 白辰对李姝点了下头坐在了贺衍的对面,待得宝德让人送了茶点下去,他才道:“皇上,这定然是东篱,青木和西月的计谋,否则不肯能都一致要和亲,而且还都是备受宠爱的公主。” 贺衍冷笑一声,“哼!那又如何?以为一个女人就能稳固的了的?以为这样我就就范?” 白辰的面色凝重道:“这样貌似不好吧?随即看向李姝,不知道皇后娘娘怎么看?” 白辰也是在尹成峰造反那天才真正的见识到李姝的能力的,更是对后来梁清突然反水也是她及时平息下来的,所以心里对她也是相当的敬重。 李姝片刻后才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轻轻的放下,这才笑道:“恭喜衍帝一次收三个美人了。” 贺衍以为她是调侃自己,立即无奈的道:“阿姝这个时候了,就不要再说这风凉话了,别忘了,我们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错,是一条藤上的喇叭花,呵呵……”李姝难得的和他开了句玩笑。 然而贺衍却没那个兴致,白辰更是如此,都无语的看着她。 李姝嗤笑一声,“真是无趣,你们傻了吗?送上门来的人质为什么不要?不要他们还生气呢!” “你是认真的?”贺衍意外的问了一句。 李姝耸耸肩,“当然认真的,他们这个时候同时送公主和亲,定然是有目的的,人我们接了,至于你睡不睡那就是你的事了!” 白辰轻咳一声,这个弟妹还真是直白,什么话也都敢说,话说这位皇后还真是个妙人。 “阿姝,你,你应该知道,若是三国来的公主出嫁,带来的人数,加在一起,人数定然不少,我们总有顾此失彼之时,意外往往也会发生,到时候我们就得不偿失了。” 白辰对李姝的话很是赞同,可是此刻听到贺衍的话就有些鄙夷了,他怎么变得这么婆妈了?虽然他说的也是事实,但目前不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不是么? 李姝立即道:“那又如何?她们最好把尾巴藏好了,否则,就不要怪我们到那时翻脸无情。” “臣赞成皇后娘娘的话,只要她们安分的在后宫里我们也不为难她们。” 贺衍却还是皱起了眉头,垂眸在那里陷入了沉思里,尽管他想未来的人生爱的纯粹,可是如他所思所想般,世事总是无常,也总是事与愿违。 “她们怎么会安分呢?只不过是分出一点精力罢了。”她看似说的无奈,但怎么都能听出那份轻蔑。 白辰也学她的样子耸耸肩,发现这样的感觉很好,既然他们给我们找点事做,我们也不好不给他们点回礼,这就说不过去了。 “姝的意思是?”贺衍暗叹一口气,听李姝那么说心里一动。 李姝冷笑道:“让我们的棋子想办法让墨子彻知道,他那个私生子青卫营里,而他的那个阿莲被锁在安王府花园的暗院里。” 李姝看了一眼震惊的白辰,和惊讶的贺衍,接着又道:“再派我们在西月的棋子通知大王子,他的同母异父的兄弟是凤离渊。” 李姝看着同时变成了惊愕的表情的二人又接着道:“同样也把这个秘密让我们棋子告诉凤离渊好了,也该让他们好好的忙一忙了,否则总盯着我们可不行!我们就来个一箭三雕好了。” 李姝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坏笑,她对于给霍灵儿添堵的事还是很乐意做的。 “皇后是如何知道这些辛密的?”白辰很是好奇,他们都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 贺衍立即抚掌轻笑一声,“我的阿姝知道的竟然比为夫知道的都多,好,表兄就照皇后说的去做好了。” 白辰受不了贺衍的贱兮兮的样子,让他很是觉得丢脸,“那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再耽搁功夫了 ,我去安排了。” 贺衍和他即是表兄弟,又是是兄弟多年,怎么不了解他那一眼是什么意思?当即嗤笑一声,“等你遇到让你上心之人,你不会比我好到哪里去。” 白辰走到门口了回头蔑视的看他一眼:“那我也不会像你一样没节操。” 待白辰出去了,贺衍走上前,拥住李姝,在她耳边闷闷的道:“阿姝,难道我们非得接受吗?” 李姝叹了口气:“如今我们正是谋划的阶段,霍灵儿从她制造火器上就可以看出,她已经在蠢蠢欲动了,我猜,她定然也恢复了记忆,否则不会这么快的就嫁给墨子彻,此时我们没有那么大的力量与三国抗衡,这些即使我不说,你比谁都清楚,又何必这样来问我……” 贺衍却更加搂紧了李姝,“可是这样,就委屈了你……” 李姝怎么不明白他此刻的感受,他是那么冷酷霸道的一个男子,自从和自己在一起后,那些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在自己面前尽去,她不是冷血之人,她也是一个女人,怎么能不为他的改变欣慰,同时更是心疼他。 故而回抱声音也软了下来,“我们只是暂时的,现在来说,已经很好了,不管怎么样,我们此刻已经把那些世家和大臣都打压的知道个怕字了。只不过是这次死的人比较多了些。” “阿姝,你又心软了,当你想到这些的时候,你就想,我们不过是把发着腐臭味的肉给砍了下去而已,你就不会有如此的感触了。” “皇上,皇后,太后娘娘身边的秋姑姑求见。” 贺衍和李姝顿时分开,贺衍已经恢复了之前的冷,“让她进来。” 秋姑姑进来快走进步行了一礼,“皇上,皇后娘娘,奴婢奉太后的旨意前来请皇上过去一趟,说是有事要和皇上和娘娘商量。” 第一百七十二章 我喜欢你 贺衍的眉头不自觉的就皱了起来,“可有说是什么事了吗?” 秋姑姑立即回道:“回皇上的话,奴婢不知,抬头看了一眼贺衍阴沉的眸子,叹了口气又说,不过奴婢来前,表姑娘莲儿姑娘在太后那里。” 贺衍和李姝对视一眼,“你就说朕在处理国事,此时不便过去,等闲暇了自会给母后请安。” “太后还说,您要是不方便,忙的话,让娘娘去也是一样的。”秋姑姑无奈的又重复了一遍太后的原话。 贺衍的气顿时就不打一处来,“就说皇后也再忙,没空。” “这……” 贺衍的冷峻的气场顿时大开,母亲的心思,他即使没去也知道是什么,他不想给母亲任何的错觉。 李姝也叹口气,无奈的道:“算了,我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事。” “姝……”贺衍想劝她不要去了,没有什么正经事,叫了她一声又把话叫她不要去的话给吞了回去,想想,看来躲是躲不过去的,让姝去处理也是好的,总不能以后都让姝躲着母亲不见吧?不管如何毕竟还是自己的父母,孝字当头,他也无奈。 贺衍看着李姝的背影消失在门外,他才坐在长案后,半晌都没有动,他此刻才深有体会,原来当心境不同时,跟着那些琐碎的事都成了他必经的一个过程。 虽然知道阿姝不是被人欺负的人,但仍旧免不了为她担心,怕她受一丝的委屈,他闭上眼眸,回想着前世的一些事情,前世父母只是回来过一次,在家没有住上三个月就又走了。而这一世父母却是不打算走了,却好似连性格都变了般,让他都觉得有些陌生,难道是他从未和他们相处过的关系吗? 贺衍想了一会,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的,他拿起奏章看了起来。 如今跟在李姝身边的贴身宫女是弄梅,揽月因上一次兰姬等人陷害李姝的风波,被贺衍下令给打死了。 他最是恨的是她吃里扒外,揽月也是被金银迷了眼,才做了兰姬等人的棋子,弄梅当时被揽月指使去了老太爷那里送墨,说是贺衍让送的,弄梅也没多想,就去了,谁知道回来就出了事。 眼前的福安宫不管住过多少位太后,豪奢之气仍重,还没到近前,就被那红色的高墙和那泛着光的琉璃瓦所慑,也无法窥视里面的光景。 此时李姝随着秋姑姑到了太后的福安宫,小宫女伸着脖子往这个方向看,远远的看见李姝的撵轿拐了过来,并没有马上过来行礼,而是先转身提着裙子蹬蹬蹬的跑进了殿里,想必是先禀报去了,李姝已经见惯了这样的事,只是她不与计较罢了。 秋姑姑尴尬的解释道:“请皇后娘娘恕罪,那个小宫女是太后娘娘新调过来的,有些不懂事,也没有调教好,看见了皇后娘娘没有先过来给您请安。” 李姝并没有管理后宫,目前后宫由太后管理着,虽然她是皇后,但她却是跟着贺衍处理政事。所以对于后宫的安排她也并没有去争。 只要不来招惹她,对于那些东西,她是不会在意的。 李姝淡淡的道:“无妨,不管怎么样,都是太后娘娘的人。” 这句话,让秋姑姑,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能干巴巴道:“是——” 待到了门口,只看见三三两两的宫女内侍在院子里晃动做着杂事。看见皇后的撵轿到了,立即放下手里的活跪地齐呼:“皇后万岁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李姝听到这样的呼声,很有一种想要笑的称呼,这还真是前无古人了吧? “起来吧。” 众宫女内侍齐声道:“谢皇后娘娘。” 院子里的十分的宽敞,大气,中间是条十分光滑的石子路,两边铺的是光可照人的玉石,门口两边摆了两个肥胖的鱼缸,待走进了,还能看见鱼儿还在里面傲慢的游弋着,也不怕人,只是晃眼间它又钻进了伸出,红色的身体若隐若现。 尽管此刻京都到处都是一片萧条的之色,可是宫闱这里却是比他和贺衍的住处都要奢华安逸的不知多少倍,竟然到处都是绿植,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进了寝殿,扑面而来的的奢华气息越发的浓郁,珍珠帘一甩一甩的,显示着刚刚有人偷窥完进去。 名贵的檀香味扑鼻而来,益寿延年灯成了装饰摆在殿门口,白玉铺地竟然无一丝杂质。殿中宝鼎之上,悬着一颗大而滚圆的夜明珠,似明月般悬挂于空的感觉。 即使李姝穿着厚底靴子,仍然感觉到了那股温暖之感,这才知道,原来这地上的玉石竟然是暖玉。太后的宫殿她是第一次来。 从贺衍登基以来,她一直在前面忙碌,本身对于后宫她也不感兴趣,即使殿再大,自己也住不过来。 李姝还不待进门,就听清音在里间清音训斥小宫女的声音,“你个不懂规矩的东西,你连尊卑都不懂么?看见皇后不先去见礼,你往回风风火火的跑什么?本宫看的起你,才收了你,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 真是和她的形象一点都不搭,李姝的腹诽了一句走了进去。 她没有那个心情听她继续指桑骂槐,真是难为清音都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幼稚,说出这么肤浅如的,如同村妇扯皮一般说出同等的话出,她更算是古往今来第一人了。 清音的寝室里地面铺的也是暖玉,地面亮的光可照人,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上等玉石屏风,屏风上绘画的是故事图。 屋里清香阵阵,应该是另熏的香的缘故了,好似是鲜花的香气,走出屏风一眼看见太后,也就是清音正训斥着跪在地上的一个宫女。 “给母后请安,祝母后万福金安。” 清音好像才看到她一般,柔柔的笑道:“呀,阿姝来了?快来,母亲给你介绍,这是你白家表妹莲儿。” “你还不快起来?等着本宫赏赐你不成?”清音立即又沉脸训斥了一句小宫女。 那小宫女红着脸连声应着是的下去了。 “莲儿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岁。” 李姝眸光一闪随着软如水的声音看去,十五六岁的女子,正好奇的歪头看着自己。 她头上绾着如云高髻,发髻里插着红宝石发簪,耳朵上也带着火若欲滴的红宝石沉长的坠子,显得那个那精致的小脸上更加的充满了清纯的活力,一身桃红色刺绣镶边宝瓶纹样的荷叶裙子,腰上系着攒花结长穗丝绦,身披杏白底镶边的竹叶蝉翼纱衣,衬的她更显得青春似火。 “哎呀,莲儿叫什么皇后?显得生分了,叫表嫂就好。”清音顿时笑着接过话。 “表妹不必多礼,起来吧。” “是呀,莲儿,你表嫂最是随意,从来不在意这些虚礼,你呀,以后就知道了。” “是,莲儿遵命,你是就哥哥口中了不起的李姝吗?” 李姝淡笑了道:“你哥哥是谁?他过奖了,我没什么了不起的。” “我哥哥就是白辰啊,我哥哥说,你很厉害呢,竟然让京都卫都听你的话。” 李姝诧异了一瞬,白辰那货,竟然会说她的好话,很是难得,也是随意的道:“噢?那他可说我的坏话了?” “他说了啊……”白莲说完一下捂住嘴,露出一副,这回糟了的表情。 李姝唇角溢出淡笑,“那他说我什么坏话了?放心,我不告诉你哥哥是你说的。” 她有种大灰狼骗小红帽的错觉,只是也就是随便说两句,要不然还不知道听清音说什么让人惊呆的话呢! “那我说了,你可不准告诉哥哥,好吗?”白莲俏皮的悄声对李姝说了一句。 “一言九鼎,我不会对你哥哥说是你说的。”李姝依旧淡淡的重复道,其实她完全不在意的,只是很好奇白辰会说她什么。 “既然我喜欢你,那我就告诉你好了,我哥哥说你你,你和罗刹一般……”白莲越说声音越小的看着李姝的面色,然而李姝却是露出了十分温和的神色。 李姝声音放柔道,“罗刹吗?没什么的,莲儿姑娘不必在意。” 她并不清楚这个女孩子是真的如她所表现出来的那般单纯,还是她装出来的无辜,这些对她来说真的无所谓,让她有些想笑的是,白辰竟然会说自己和罗刹一般,她能当这是表扬么?不过却没有让她反感就是了。 清音立即让李姝坐下来,对旁边侍奉的宫女道:“还不快去给皇后上茶?怎么一点眼色都没有?” 宫女立即应了声是就下去了, 李姝挑眉看向清音,“母后叫媳妇来可是有事?” “没事,没事,就是叫你和衍儿过来见见莲儿,既然衍儿忙,就只好叫你过来了,不要到时候走在街上当成陌生人那就闹笑话了,你说是不是?” 李姝立即起身道:“既然见也见过了,媳妇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怎么刚来还没说上几句话就要走?至少也要喝上一杯茶再走吧?”清音的声音立刻就提高了三度,她就想不明白了,到她这里来就如此的难受吗?她又不会吃了她! “媳妇很忙,朝堂的事很多!”李姝耐心的解释了一句。 “要我说一个女人家的,在后宫帮衍儿打理些内务就好了,何必掺和男人们的事呢?太上皇也还年轻,让他帮衍儿也是一样的啊!真不知道衍儿是怎么想的,自己的父亲不相信,却偏偏相信外人。” 清音的这些话真是让她憋了很久了,今日话赶话的就说了出来。 李姝目光幽冷的看着她,也不客气的道:“那太后的意思是说,我是外人了?” 清音立即讪讪的笑了两声道:“哪有,你是衍儿的妻子,当时是贺家人,就是一家人了,是母亲没说清楚,母亲是说那些大臣呢呵呵……” 白莲眨着眼睛看着这对婆媳俩在那里说着明显有些疏离的对话,眸子里尽是无辜。 “媳妇告退。”李姝不再和清音浪费时间,倾身一礼后转身就走,她身材本就比当下女子高挑,腿也长,几步就出了内间,出了太后的寝殿,路走的急差点在出大门的时候和一人撞在一起。 只听那人“啊”的一声娇呼,李姝本能的扶住了那人。 一百七十三章 茫然的孤魂 李姝一把扶住撞在自己怀里的女子,拉开一看竟然是刘允珠,心里顿时大呼救命。 “珠儿妹妹?” 刘允珠从李姝怀里出来,顿时惊呼,“姝姐姐?对,对不起,撞到你了,珠儿有罪。” “珠儿妹妹你严重了,没有那么娇气,倒是你,有没有撞疼你?” 刘允珠面露羞涩,声音有些轻的说道:“姝姐姐,这是要走了吗?” “是,珠儿妹妹进去吧!”李姝说了一句就走。 “等等……”允珠心中苦涩难当,她不知道墨言是真的不认识自己,还是故意不想和自己相认。 李姝的面瘫脸还是那让,不想让人看出来时候,绝不会让人看出一丝表情来的,此刻她平静无波的看向允珠,实则心里各种抓狂中,很想她快点说完,赶紧走。 “嗯?珠儿妹妹可是有事?”李姝疑惑的看着她问了一句。 刘允珠被她那平静的目光一看,顿时有些慌乱的道:“没,没事,只是想问姝姐姐怎么走的这样快?” 李姝平和的道:“前面还有些事需要处理,我先走了,珠儿妹妹进去吧。” “哦,好,好,姝姐姐慢走。”允珠有些失落,又有些舍不得的说道。 李姝微微点了一下头,绕过允珠就向院门走去。 “墨言!”允珠在李姝走了有十来步了,立即叫了声她心中一直贝齿轻咬着唇角,满目期待她能转身,心里不断重复着停下,停下…… 李姝都走到门口了,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停下脚步,还是被她及时的控制住了,还真就差点条件反射要停下的脚步。 出了门上了撵轿,清声吩咐道:“走吧!” 身边的随侍立即尖声道:“皇后起驾——” 随着那尖利的声音,撵轿轻晃一下立即向前移动。 刘允珠立即追了出来,用力的咬着唇瓣,眼里是那将要溢出的水迹,目光仍旧执拗的看着那个让她神伤了千百次的人,可是她却是不认得自己了,那为什么单单的让我记得,为何单单让允珠一个人记得那过往? 选择做茫然的孤魂游荡了那么久,可是这一朝重生,允珠不知道有多欢喜,欢喜于允珠又能见到言哥哥了,允珠第一时间,只想见到言哥哥,然后,然后,只要留在言哥哥的身边即可,只要能够看得见言哥哥就好,即使我已经知道,你是女子,可是那又如何?谁能规定,女子就不能喜欢女子呢? 良久。李姝都能感觉到停住在后背的那道令她沉重的视线。 她这回算是确定了,允珠有前世的记忆,难道她还是不能忘怀吗?她明知道她是女子,她怎么就那么死心眼呢? 一路上李姝都在想着前世的种种,看来,她要找机会和允珠谈谈了,主要劝劝她莫要再执着。 身边的来福阴柔的道:“娘娘,回寝宫吗?” “哦,不,回御书房。”李姝回神,轻声吩咐了一声。 她抬眸看着石路两旁的景致,现已开春,成为点缀的而移栽过来的杏树已经开花,如同少女般娇羞胆怯的在那里颤颤巍巍煞是好看。 皇宫,她穿越前曾去过故宫,仅此而已。然而这里与之相比只有更字,楼台亭阁,高台厚榭,雕栏玉砌无不神工天巧。 这也难怪,清音从外面回来后会被这腐蚀人心的繁华迷了双眼,此刻尽管她在外待了二十多年,仍旧不能免俗的她观此刻的清音,好像才尝到这繁华的妙处般,每日都是有恃无恐的恣意妄为,也是,儿子是皇帝,她一跃成了太后,还有个惯着她的丈夫,唯一一个怕的也就是老太爷了,但她也就每日去请个安而已,整个后宫里,她最大,不得意忘形都怪了,主要最幸福的女人当属她了,贺毓骁把她保护的相当好。 二十几年前,她本是一个小史家的女儿,被当时还是少年的贺毓骁看见,一见倾心,自此不能忘怀。 贺毓骁家世本就好,娶她当然不用费什么力,娶回来后,贺毓骁更是对她宠爱非常,整日都不愿离开她的身边。 老太爷怒其不争,无论怎么喝骂都不能让他有所收敛,故在清音生下贺衍后,就被老太爷给抱走,并亲自教养。 老太爷对贺毓骁也不再抱有什么希望,然而清音生贺衍时伤了身子,不能再生育。 老太爷不想贺家成为一脉单传,故给贺毓骁呐了一妾,也就是贺明的生母,无论贺毓骁如何不愿,还被老太爷给逼迫着,去了贺明生母那里过夜了几次,次月就被诊断出有了身孕。次年便生下贺明。 贺毓骁怕老太爷再给纳妾,便带着清音云游去了,一年,甚至是多年才回来一次,这样一直到如今回来,并不打算再远行了。 一晃眼,各国使臣来大尧已经十来日了,他们提出的和亲之事也不能再拖,早朝,贺衍和李姝召见了三国使臣。 三国使臣更是早就已经等的嘴上起了水泡,但无奈衍帝就是不召见他们,他们也是无奈,可是今日召见了,都眼巴巴的看着衍帝和皇后。 贺衍微微侧头看了一眼李姝,李姝余光收到贺衍的意思,立即清声道:“三国使臣可是领略了我大尧的春光?” 东篱的使臣看了看其他两国的使臣先一步出列躬身道:“回皇后的话,大尧的确是国富民强,这几日都让小臣流连忘返不已。” 其他两国的使臣也同时出列躬身道:“回皇后娘娘的话,臣等也是同感。” “嗯,那既然这样,各位再玩几日如何?” 三国使臣同时大呼:“皇后娘娘万岁,臣等奉命而来,臣等再是留恋于大尧的强盛繁荣,也不得不早些回去复命。” 贺衍轻咳一声,“皇后只是为人古道热肠,惜客好义,定然是希望各位多留一段时日好浏览一番我大尧的风光,朕也知你们皇命再身,故而也不再多留你们,你们明日就启程回国吧,至于和亲一事,朕就不辜负你们皇上和王上的美意了。” 三国使臣顿时面露喜色,“臣等恭喜陛下,贺喜陛下,臣等定然尽快回去回禀吾皇此等喜事。” “也好,朕和皇后让钦天监算商议了一番,六月末将是嫁娶的好日子,就定在六月二十日,这三个月时间,也足够各位公主准备出嫁事宜了。” 贺衍顿了一下,才道:“到时朕会分别派周道明,陈风,陆文华前去迎亲。” “陛下英明!皇后英明。” 李姝清声道:“好了 ,各位使臣先回使馆准备回国事宜吧。” 三人立即跪地叩首,“臣等遵旨,皇上皇后万岁。” “朕和皇后在这里祝诸位一路顺风。” “谢皇上皇后,臣等告退。” 待外国使臣出去后,贺衍声音归于威严,“户部侍郎周岚。” 周岚在史部已经有二十年,这二十年多年里,几乎成了摆设,乍听衍帝唤自己的名字,还没反映过来,直到同僚轻踢了自己一脚,这才直到是在唤自己,立即快步出列,恭敬的躬身:“微臣在!” 贺衍眼底有一丝笑意闪过,声音仍旧威严的道:“朕交给你一个任务,从即日起,你与户部的人开始查清我大尧所有官吏都有多少田地还有奴隶,限你三个月时间办理好此事,务必要一个详细的数目,若是人手不够,就找皇后,皇后会派人协助于你,若是有不配合之人,大可先行绑了,再行回禀朕!” 群臣顿时又轻声的议论起来,周岚顿了一下才明白皇帝吩咐自己的事,立即高声道:“陛下,那王公大臣等,也要一一详查吗?” “对,不管是谁,就是朕都不例外,朕要准确的数目。” “臣,遵旨。” 周岚内心是激动的,是澎湃的,他以为他这一生都将是个摆设了,哪里知道,新帝登基后,第一个被指派之人竟然是自己,他心里的欢喜超过他洞房之时。 周岚如今四十几岁,身材有些单薄瘦弱,显得比其他人高些,此时因激动而红了脸,想必是很激动的,所以才会失态。细细想来也就明白是什么原因了。 贺衍看着交头接耳的朝臣一眼,轻咳一声,顿时一阵安静,贺衍这才道:“周岚就先从朕开始,然后是王公贵族,接着是朝臣,无比要仔细,清楚,做不好这件事,你就不用上朝了。” 周岚连忙再次躬身,高声道:“臣遵旨。” 贺衍微微侧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宝德,宝德很是机灵,立即尖声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片刻,贺衍和李姝便起身向后殿而去。 两个人刚到出了金銮殿,太后身边的秋姑姑立即上前一礼道:“奴婢秋姑见过皇后娘娘,太后遣奴婢来请皇上,皇后去一趟福安宫……” 贺衍的眉头立即就皱了起来看向同样眉头皱起的李姝,“好吧,走吧,也好几天未去见母亲了。” 贺衍仍旧还称呼母亲,他也是无奈,但母亲召唤多次,再不去就不孝了,做了皇帝更不能被此名拖累了。 两个人坐上御撵同向福安宫而去,李姝叹气道:“这宫里想必再过些日子就不会这样静逸了,皇宫必然是要热闹的,这样它的存在才能体现出价值来。” 贺衍挑眉,“阿姝今日好似十分伤感?” 李姝回眸淡笑道:“你看我是那种伤春悲秋之人吗?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人生本就好似一场大戏,不是吗?只是有人的戏演绎的平淡,有人的戏演绎的曲折离奇,有人的戏演绎的荡气回肠罢了。” “嗤,衍好像更是伤春悲秋呐!”李姝调侃了贺衍一句,笑了开来。 贺衍立即没好气的道:“你是在嘲笑我吗?是不是三天不收拾你,你就想上房揭瓦了?” 快收起你的神通吧,“我皮鞭和蜡烛都已经准备好了,回头,我们比试一番,说来,我们还从未真正的较量过,也不知道谁高谁低。” 贺衍立即附耳过来道:“皮鞭知道是何用的,那蜡烛就不知了,至于高低就更不懂了,但为夫只知道上下……” 李姝听完,瓷白的脸上顿时红若朝霞,生怕被人听见了那人无耻之语,立即看向周围,发现都垂着眼,也不知道听没听见,立即大喝一声:“妖孽,你讨打!” 抬着撵轿的内侍顿时身躯一震,撵轿也跟着微晃一下,跟随的所有内侍和宫女都是一抖,更加的不敢抬眼,只是走的更加快了些。 第一百七十四章 凤令初现 秋姑在后面看着撵轿的二人,真是伉俪情深,琴瑟和鸣,珠联璧合的一对,真不明白太后为何会如此折腾。 她因此劝太后,还被太后大发了一顿脾气,为此都对自己有些远了,所以这才每日做这些传唤的事了。 “莲儿,允珠见过皇上, 皇后。” “免礼。”贺衍说了一句,这才和转身。 “儿子,媳妇给母亲请安。”贺衍和李姝同时给太后行了一礼。 太后本来一脸喜意的,随即脸就沉了下来对贺衍道:“衍儿,你这几日很累吗?母亲看着都瘦了呢?” 李姝侧头看了看贺衍,并未发现他瘦了,想想,也可能是日日见他,所以看不出来也是有可能的,同时也警醒,是不是自己太不关心他了?这样一想,就自责不已,自己好像还真没怎么关心过他。 “是吗?儿子倒是没觉得。” 清音一脸的心疼,“什么没觉得,等你觉得的时候,你就可能皮包骨了,这说来说去还是因为后宅里没个知冷知热温柔的人儿的关系,母亲的意……” “母亲,这您就不用愁后宫没知心的人儿了,等几个月,这后宫就会一下就有三位可心的人呢,而且还都是公主。” 李姝立即淡笑着打断了太后要说下去的话。 太后本就对打断自己说话的李姝不满,可听到她说过几个越就会有三个可心人?立即对贺衍疑惑的问道:“媳妇说的三个可心人是什么意思?” 贺衍平静的道:“是东篱和青木还有西月会各自送一位公主来和亲,所以会一次添三个。” 太后没有任何的欢喜,反而眼睛转动不已,片刻后才道:“这样啊,那不若你把莲儿和珠儿也收了吧,这两个丫头啊,不但人温柔解语,还贤良淑德,堪称典范……” “母亲!”贺衍严肃的叫了一声。 刘允珠和白莲立即跪了下去。 “你们先回自己宫里。”贺衍眼睛看都不看她们一眼,对跪在地上的刘允珠和白莲沉声吩咐道。 两人面颊嫣红,垂眸娇声是的退了出去。 贺衍的声音有些高,把清音吓得一抖,待莲儿和珠儿出去了,她才结巴懵懂的看向贺衍,“衍,衍儿怎么了?母亲,可,可是说错了什么?” 贺衍眸子里有着隐隐的怒火,“母亲是当朝太后,是天下之典范,母亲并非粗门鄙妇,也并非无知妇孺,一言一行都需谨慎,更是要小心,当着人家女孩的面,母亲就无所顾忌的说出这样的话,这种话岂是随意说的?你让她们将来怎么办?本来没那心思的,也被您说出几分心思了。” 清音面色有些难堪,立即掩面啜泣起来,“母亲知道,你心里怨恨着母亲,怪我没有陪在你的身边,可是母亲也没办法,你祖父根本连见都不让母亲见一面,如今你成了亲,自然更是不会把母亲放在眼里,人说娶了媳妇忘了娘……” 李姝看贺衍那眉毛皱的都快能夹死一只苍蝇了,眼里还闪现出慌乱的神色,立即清声道:“母亲,儿媳眼瞅着父亲年纪也不大,不如让夫君尽些儿子的本分,给父亲挑选几名貌美的姬妾过去……” “你给我住嘴!”清音猛然抬起梨花带雨脸怒喝一声李姝。 李姝耸耸肩,她若不是总给自己找不痛快,自己何必为难她? 清音看李姝那表情,更加的火大:“你,你跪下!” 李姝站在如今的位置上,可以说,全靠自己,再说,就是上一世,也没怎么给人跪下,此时更是不愿,看向贺衍,然而贺衍却立即跪了下去,李姝也无奈了,只能跟着十分不情愿的跪下去。 清音眼里仍然有泪,颤抖的指着李姝道:“你如此的龌龊,竟然想挑拨衍儿给父亲送女人,你怎么这么不知廉耻?今日,我这个太后就下旨,休了你!” “母亲!请母亲息怒,姝也是胡说的,请您别往心里去。” 然而清音却是不依不饶,“你问她是胡说的吗?她就是故意和我作对的。” 李姝猛然站起身来。 贺衍立即拉下她道:“姝,还不快给母亲赔罪?快!” 李姝猛然甩开贺衍的手,起身转身就走,赔罪?她要是今日赔罪了,明日还不一定想着什么样的法子折腾她呢! 她刚出屋,立即传来清音那悲悲切切的声音,“我的命好哭哇……” 李姝一刻都不想听见她的声音,快步出了门,也不准备坐撵轿,立即向御花园走去。 弄梅和来福等人都跟了上来,来福立即紧走一步在她身边道:“主子,您不坐撵轿了吗?” 李姝呼了一口气道:“不了,你们也都不用跟着了,我要自己走走。” 所有人都停住了脚步恭敬的应声道:“奴婢遵旨。” 李姝快走几步,几个闪身就消失在了树木葱郁间,心里却是烦躁不已,她不是没事找事的人,无奈她和清音八字不合,她看不上她,她也看不惯她,她可以躲着她,但她阻止不了她主动找上她。 她回头看了看身后,贺衍并没有追上来 ,失落吗?她不能虚伪的说无所谓,她的内心还是有那么一丢丢失落的,更是有那么一丢丢的些许失望。 然而今日归根究底,自己要是一直不说话也就没事了,一时间的烦躁让她也不知道是自责多谢,还是失望多些。 然而当她转过一株粗大的杏树后却和白辰面对面的碰了个正着。 李姝平静的看着他,然而他也没有过来给李姝行礼,也那么看着李姝,眼里仍然还是李姝熟悉的那股散发着慈悲的目光,看的人很想对他一番倾诉,诉说自己所有的不如意。 “我们曾经是不是见过?”白辰终于问出了心底的疑惑,然而依然还是没有上前行礼。 李姝本就是不在意那些虚礼之人,听到他的话,心里却是对他的话感到好笑,看来怎么样这前世今生都有一点点的关联的, 他竟然对自己有一种熟悉感,还真是令她稀奇,一时间,她就想起白莲告诉她白辰评价她的话。 李姝淡淡的道:“是吗?也许我们前世有过一场孽缘也说不定。” 李姝说的似是而非的话,也不过就是曾经在他那手里受到过刑罚,所以才由此一说,然而白辰不知道,一时间就想的是别的,立即玉白的面容上隐约浮出一层红云,“请皇后自重。” “你说什么?我如何不自重了?还是你,想到了什么风花雪月方面去了?这孽缘,可是很多的!” 白辰随着她向自己走进那几步,他竟然有些生了怯意的后退几步,更是让他生出了些羞意来,更加心虚脸上的热被她看见,立即匆匆一礼道:“臣还要去接舍妹,先行告退。” 李姝怪异的看着他那匆匆而去逃也似得的背影,有些莫名其妙,对她来说,这不过是个小插曲也就过去了。 白辰感觉走了很久般,感觉已经离开了皇后的范围,这才停住了脚步,他缓缓的伸出手,抚上自己的心口那里,对他来说,那是一种陌生又让他恐惧的感觉,那里是陌生又快节奏的跳动,那跳动的声音好似要冲出来般,甚至他都能听到那咚咚咚的声音好似到了喉咙那里了。 这样的感觉对他来说太新奇,又太陌生,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本能的拒绝这样的感觉,又觉得让他想要一窥其真相,一时间让他的内心乱的很,复杂难辨。 李姝有些烦闷的回了寝宫,她皱眉换下朝服,坐在那里,这样的烦闷她是第一次,她和贺衍一直感情都很好,此刻这种患得患失感却让她很是不喜。 她不喜欢被感情控制,可是仍然免不了怪贺衍为何不追上来,为何还没有回来? 她自己坐了一会,越想越是烦躁,立即换上劲装,吩咐内侍道:“去牵马来。” 内侍恭敬的给她行了一礼应了声是就去了。 李姝又等了一会,内侍果然牵了一匹纯黑色的高头大马来,李姝上前,抚摸了一会那长长的马脸,脖子,还有后背,培养了一下感情后才利落的翻身上马。 “驾,啪!”一鞭子抽下,马儿灰溜溜叫了一声,撒开蹄子狂奔而去,只是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宫道之上。 她出了宫直接向北门行去,其实她也是随意选的方向,所以到了城门口的时候,这边很是冷清,就连行人这边都很少,出入城的人更少,她此刻满腹心事,定然没心思理会这些了。 守门的侍卫因很少有出入的人,所以要么显出一副昏昏欲睡之态,要么就是懒散的靠在那里,听见马蹄声由远而近传来,他们片刻后才反应过来,立即精神一震,高声喝道:“什么人?立即下马检查。” 李姝却是懒得下马,更是不想和他们计较态度,她拿出随身携带的凤令,让他们看了一眼,便收了起来。 然而守门的侍卫看清楚令牌后却是立即惶恐的跪地行礼,“是,属下即刻放行。” 守门的几个侍卫,立即起身,让开道路,内心更是激动不已,只因令牌图纸发下来后第一次面世。 那只有新后专有金色的令牌,令牌小巧而又精致,图案上的姝字仿佛是会动般耀眼无比。即使他们没有见过皇后,但是那令牌却早已拓印下来发到了各个部门,他们早就已经拓印在了心里。 在他们放行后,目送着那没看清面容,已经骑马跑远的背影,几名侍卫都在那里愣神,那边是禁地的方向,那人是什么身份?为何会去那里? “都干什么呢?傻了不成?还是被人施了定身咒?”守卫长恰巧出来,看见他们在那里都跟被人点了穴般的站在那里。 立即守卫们都反应过来,立即走到他身边道:“大人,刚刚属下们见到了,凤令。” “是啊大人,属下们这次终于见到了真的凤令。” “没错,大人,那凤令和图纸上的一模一样!” 守门长立即大惊,“可是当真?” 几名守卫都是大点其头,七嘴八舌的说是。 守卫长又详细的问了一遍事情的经过,又问了向哪个方向去了后,才道:“嗯,好好守着,我去去就来。” 第一百七十五章 无回妄生道 守卫们看着宋头远去的背影,都知道他是又去汇报了,也不觉奇怪,又议论起那个凤令来。 宋勇直接来了白府,白辰的母亲,是贺衍的姑母,二人是表兄弟,虽然贺衍如今登基了,但对自己表兄的信任更甚,白锦桦直接被封为了大理寺卿,白辰被封了一个虎威将军的官职。 这个白府也就成了虎威将军府。现如今新帝登基不久,朝纲还不是很稳固,白辰这个虎威将军却几乎日日在皇帝身边商讨国事,如今可以说是新帝身边的红人。 白府的门子认得宋勇,只因他常来此汇报一些重要或者可疑等消息,所以对他甚是熟悉,还没走到近前,就热情的道:“宋头来了啊,您来的可真是巧,咱们大人刚刚从宫里回来。” 宋勇到了近前道,“那可太好了,劳烦通报一声,就说宋勇有事要禀报。” 门子道:“好说,宋头跟小的来吧。” “多谢。”宋勇笑着对门子拱了拱手,跟在他的后面向着他常去的主院而去。 这条路宋勇几乎是走熟了的,白府的修缮并非如其他贵族奢华铺张,而是中规中矩,然而白府的人在京都所有世家贵族圈里却不是多么受人欢迎的,白家父子在新帝还未登基时就几乎掌管着整个大理寺,做人做事铁面无私,名声不好,不管怎么权力更迭他们依旧稳当的在那里,没受到任何的影响。 白辰刚脱下正服,换上常服就听常侍禀报说宋勇求见,他弹了弹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尘,立即道:“让他进来吧!” 宋勇进来,立即恭敬躬身道:“属下见过大人。” “免礼。” “大人,属下刚刚在城门处见到了凤令,所以特来回禀主子。” 白辰立即皱起了眉,瞬间就想起了去皇宫时碰见了皇后一个人在御花园里的事情,心里就是一动,立即道:“可是确定?” 宋勇其实也不敢确定,不过他相信那几个手下,他们不会无的放矢,立即斩钉截铁的道:“回大人,确定。” “来人!” 白辰对外面叫了一声,立即又对宋勇道:“很好,你先回去吧。” 宋勇恭敬的应了声是,匆匆的出了虎威将军府。 白辰拿了件披风披在身上边系着领口,边对进来的常侍道:“你去牵我的马来。” 常侍看他比较匆忙说了是就快跑着去了马厩,等回来的时候,主子已经等在了门口。 白辰见他牵着马走的感觉有些慢,也不在这等着,立即快步到了近前,纵身上了马背,对常侍道:“你不用去了,告诉母亲,不必等我回来吃午饭了。” 常侍还没等询问,就见主子已经在院子里就纵马跑远了,嘟囔道:“爷这么急匆匆的干什么去啊?” 李姝也不管前方是哪里,马屁股又挨了几鞭子后,立即的狂奔起来,清凉的风呼呼的从她的耳边急速而过,让她只想让马儿更快些,再快些,自己飞起来才好。 直到马儿再也不肯走了,耍起赖来,她才停住细看,前方竟是一处深山,李姝在山口处下了马,眼前是一条蜿蜒的路,一直延伸到里面,看不到尽头,她也不怕,牵着马徒步向山里走去,她跑了这一路,心里的那股郁气也消散的差不多了。 她并不是多愁善感之人,更不是自艾自怜之人,她要好好想想,以后该是用什么样的方式和清音相处,更不可能在一味的迁就她。 李姝对大尧的地形还是不怎么了解,此处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只因自己凭着那股郁气就冲到了这里来。 这处山脉绵延不绝,山也十分的高,并非是那种山丘,但这条路窄而幽深,两边是碎石伴着杂草丛生,就是一个有武艺傍身的男子,定然会被这里那股森气所震慑,这里竟然连个人烟都没有。 李姝此刻只想知道这里是哪里,怎么连个人影都没有呢,离京都这么近,竟然还会有这样的地方吗?越往里走,越是幽深,竟然静悄悄的,听不到一丝声音,好像时间都是凝固的般,听见的不过也就是自己牵着的马儿走路的声音,或者是打响鼻的声音,就是这样才让人不免更加的心生惧意。 “你再往前走,可能就永远都无法回头了——”白辰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着急的追上来,还好,他来的还算是及时。 他其实完全可以在收到宋勇的消息后,通知贺衍的。 可是他却没有,而是只身追了过来,然而追进山后,他才感觉他追的及时,若是通知了表弟,那么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李姝冷不丁听见他那犹如琴音的声音,她猛然回头,看着白辰手牵着马缰绳,一头墨丝利落的绑了个马尾,身披一件玉白披风,里面是一身月白长衫,给他一种风流儒雅之感,更加显得俊朗非凡,尤其是那双满是慈悲的双眼,更是让人以为他就是那悲天悯人的佛祖,上仙。 声音不管多么的好听,她还是被吓了一跳。 她本是胆大的一个人,但这里的这种静也让她产生了惧意。 他们在个诡异的安静的山道里,手中各自牵着一匹高头大马,只是一人牵着的是匹黑色的马,一人牵着的是匹白色的马,只是静静的对望良久。 “白大人刚刚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李姝错开了眼神问道。 白辰僵了一下身体,他很是不喜欢那句白大人的称呼。 他顿了一下,雅声道:“前方是禁地,若是你再往前走,就真的没有回头路了,这条路叫妄生道!” 李姝回头往里看了一眼,前路的确是静的有些蹊跷,好像这条路永远都没有尽头一般,她刚刚就已经觉得奇怪了。 她牵马向白辰走去,两个人边走边交谈起来。 原来,这条路自几百年前就没人敢走了,好奇之人很多,都想找出这其中的秘密,然而多少人进来都未能再回来过,也不知是从什么年月开始的,这里只是到黄昏便开始散发出浓郁的大雾,面对面都看不清人的面貌,辰时过后就会散尽。 有众多不信邪之人舍生取义的想要查明真相,然而依旧如同传说般,人进去后依旧从未回来过,从此这里便设为了禁地。 李姝惊讶的道:“这里离京都这么近,竟然会有如此邪乎的地方,难道每代皇帝都不介意吗?都不怕会有危险吗?” “你从北门出来,这里以北全是山脉,有什么好介意的?再说,怎么说离京都也有七十里地了,当年太祖皇帝就是想着背靠大山才会在此建的京都,如今几百年过去,然而尽管大尧几经沉浮权力更迭,依然屹立不倒,在这四国中依旧占有一席之地,虽然有些乱子,不过是些内部的篡党夺权而已。” “你的意思是说大尧没被灭了,全靠着背后的这座大山了?”李姝要笑不笑的看向白辰。 白辰匆匆瞥了她一眼,转开眼看向远处,面颊却是不知怎么的有些微微的红,“可以这样说。” 李姝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上一世她对他并不了解,她虽然知道他那双特有的眸光和他的手段并不相符,她更知道他是无情之人。 可是真是让她大开眼界的是,他竟然还会脸红,她能不对他表示稀奇么? “以讹传讹罢了,有机会一定要走到里头看一看去。”李姝嘟囔了一句。 “不准任性,这不是你该任性的事。”白辰却是听的清楚,猛然间停住脚步,一脸严肃的看着李姝。 李姝被他看的,都有些心里讪讪的了,觉得白辰好奇怪,他至于么? “怎么了?”李姝有些发蒙的问了一句。 白辰却是皱起了眉头,是啊,他是怎么了?竟然会紧张?他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立即对李姝冷淡的道:“这里并非是耸人听闻,多少人都和你一样的想法,想窥其境,但最终都是人影全无告终。就是我都不敢亲自进去查看的。” “你也派人进去过?”李姝没有在意他的冷淡,而是随即追问了一句。 白辰点了一下头,对她又道:“不但是我 ,就是贺衍也曾派人进去过,但最终还是没有一个人出来过,越是未知,就越是危险。” 提到贺衍,李姝心里那股郁气又上来了,刚刚忘却的烦心事,又上了心头。 李姝立即打岔道:“那刚刚我们为什么能出来?是因为没走多远的关系吗?” “没错,我们这才走不到百米,还好今日,我来的及时,否则,真是后果不堪设想。” 李姝刚要说话,只听一阵急促而又杂乱的马蹄声远远的传来,李姝和白辰抬眸看去,竟然是贺衍带一行人骑马风驰电掣般的就到了眼前。 白辰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好似有种心虚的感觉,只是很好的被他隐藏了起来,平静的看到贺衍到了近前,他上前行了一礼,白辰见过陛下。 贺衍却是没看他,而是立即从马背上下来几步到了李姝身边,就一把握住李姝的手道:“你怎么来了这里?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李姝被迫的松开了缰绳,有侍卫很及时的牵了马,防止乱跑而去。 贺衍的声音算不上温柔,然而却是满满的关怀。 李姝不想在外人面前让人看出来,他们之间的不愉快,然而隐晦的想抽出手,却是没抽出来,她也不再勉强,而是平静的道:“我是想出来散散心!” 贺衍感觉到了她的冷淡,心里就是一紧,此时也不是和她纠缠的时候,但却也没有松开她的手,转身这才看向白辰,“表哥怎么在这里?”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为爱妥协 白辰立即笑道:“皇上可是要好好的赏赐臣一番才是,我收到守卫的通禀,说有个手持凤令的人骑马冲出了城,当时就有些感到怪异,立即就备马跟了来,等我来时,皇后已经进去了,我若是来晚一步,你的皇后可是就进了妄生道深处了!” “什么?”贺衍握着李姝的手顿时就是一紧,猛然转头看向李姝,声音就有些急切,“你竟然进了那里了?” 李姝看他面色都变了,心里一暖,有些心虚的道:“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妄生道,只是有些好奇,为什么那么静,就进去了,然后没走多远白大人就来了,这不,刚出来,你就来了。” 贺衍再也顾不得此处人多,一把把她拥入怀中,紧紧地环抱着她,久久的没有松手。 待到了宫中,贺衍打发掉所有的人才走到李姝身边道:“你知道你现在是谁吗?你怎么可以随意外出?不是不让你出去,而是你要带上人手再出去不行吗?你知道不知道,今日……” “我知道了, 多谢你的关心,下次我会带着人的,若是说完了,你可以忙你的去了。” 李姝都不知道她是怎么了?她心里清楚,贺衍并未惹她,也更没有怎么她,但心里就是不舒服。 “你在赶我?”贺衍眯起眸子,眼里危险的光芒顿时露出。 话说李姝对这样的光芒还是很熟悉的,但此刻她哪里会有那心思去细细思量?只是有大部分的赌气成分。 贺衍几乎是在女人堆里长大的,虽然懂得洁身自好,但毕竟还是多数的时候都被群女包围着,有些时候也不能表现的太过,所以多数还是应对着各种突发的状况。 看到李姝这样,他也不去和她较真,而是声音放柔了道:“我们好好谈谈好吗?” 李姝压下那莫名的烦躁,坐下身子,声音不免带出了些无力,“你说……” 贺衍立即蹲在她的脚前,仰起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声音柔和道:“我明白你的感受,三国的公主即将要来了,你难免心情会有些烦躁,这个你放心好了,我的若言,我会遵守,不会负你,再有母亲还在那里总是找事,今日我没有跟你回来,而是和母亲深谈了一次,但愿她能明白我的苦心,不管怎么样,她都是我的生母,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但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母亲若是再过,我已经想好了对策,到那个时候,我会让她后悔不跌的。可是今日,当我回到御书房的时候,听说你不在,我又回到寝殿来找,听说你骑马出宫了,我又费了好大的周折才知道你出了城,当我听说你是从北门出去的,我顿时就慌了,你明白我有多焦急吗?就怕你误闯进妄生道……” 李姝被他那真切的话语有些触动,又有些委屈,然而她却又立即就想起了在穿越前,经常听见有人说起的一个选择题,如果我和你妈同时掉进了海里,你只能救一个,你会先救谁? 这样的问题要是追究起来,那可就复杂了,可以说要是回答的话,这里面的水分就太多了,也只有真正发生这样的事情的时候你才会知道确切的答案。 贺衍能说出这样的话,也是发自内心的话语了,同时也让她对感情产生了茫然的感觉,更加的没有人能懂她此时的心境,她不知道该怎么来算这一笔糊涂账。 让他去和父母反目成仇?她做不出来,毕竟是他的生身父母,他若是连自己的父母都是无情无义无孝的,那他对她的感情也就值得推敲了。 可是若是自己就当没事发生她也做不到,突然感觉感情好复杂,甚至是一种无力感,“衍,你去御书房处理事物吧,我想静一静,我一会就好。” 贺衍不想逼的她太紧,所以他把头埋进她的怀中,声音有些闷闷的从她的怀里传来,“姝,不要让所有的人和事,影响我们的爱,我们珍惜这当下可好?” 李姝一瞬间眼睛就酸涩的厉害,心里更加的触动,把那酸涩和哽咽感压了压,才尽量隐藏好自己的情绪,轻声道:“好,你先去御书房处理事情吧,我静一会就好。” 贺衍片刻才从她的怀中起身,声音轻柔的道:“好,我先去御书房了。” 当贺衍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视线里的瞬间,她的串串珠泪紧凑的滚落了下来,心里的那种酸涩感,让她有种无病呻吟的错觉。 她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很陌生, 陌生到,好像是第一次才有这样的感觉一般。 “大少爷回来了吗?午膳也不知道吃没有,这孩子,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要用膳了他非要出去,有什么要紧事不能吃了午膳再去办的。”贺毓媱无奈的碎碎念了一句儿子。 贺家出美男,也出美人,贺毓骁的妹妹贺毓媱,年近四十,却好似三十出头的样子,容貌上没有太大的改变,虽然现如今两个孩子都已成年,但她还依旧还如风华正茂。 身边伺候她的蓝秀和她年纪相仿,却是没有她这般,刚刚四十岁,却显得像是四十几岁的一般。 她从小就在贺毓媱的身边,如今到哪里都叫一声蓝姑姑了,此时听主子抱怨,立即笑道:“主子,您还不知道大少爷吗,他那性格像极了老爷,只要有公事,什么都不会顾忌了,不管是几更天照样起来就走,这将来啊,还得给少爷娶个能追着他照顾的媳妇,否则啊,不得多糟践身体呢。” 贺毓媱叹了一口气道:“是啊,辰哥这婚事一拖再拖,眼瞅着都二十五了,他还和没事人一样。” “是呢,以前有大公子,呃,是当今皇上在那里比着,也不觉得怎么样,可是皇上说大婚就大婚了,一下就觉得咱们大少爷也该成婚了,年纪也不小了呢!” “没错,听莲儿说衍儿媳妇很不错,只是我那个嫂子太让人不省心,都一把年纪了,做事还是那么幼稚,衍儿都成家了,你说她就好好过日子就行了,她可好,听说很是不喜这个儿媳妇。” “是呢,若是夫人您有了儿媳妇,没准做梦都会笑醒呢!” 说起这个贺毓媱顿时就是气,“你说老爷也不管儿子的婚事,任由儿子整日往外跑,他可好整日的在大理寺里,他都几日没回来了?每天怎么就那么多的案子?大理寺那么多的人,好像没了他,大理寺就没法办公了般。” 蓝秀忍不住笑了起来,“夫人,您今日好像抱怨不小呢。”贺毓媱听蓝秀一说,也噗嗤笑了出来,“让你一说,我好像成了怨妇一般,老太太醒了吗?用膳那会还问起辰哥了呢。” “奴婢去问问,顺便问问大少爷回来了没有。” “嗯,你去吧。” 她们婆媳关系十分的好,并非是她嫁进来就对她好,而是经过她的容忍,渐渐地把人哄出来的,到如今已然成为了朋友般。 蓝秀刚刚出去,杜鹃就进来了,行了一礼才道:“主子,大少爷回来了,奴婢已经命惜秋好好伺候大少爷用膳了。” 贺毓媱立即起身道:“算了,我去看看他吧,那些个她们伺候,我还是不放心。” “还是夫人疼大少爷。”杜鹃忍不住恭维的说了一句。 贺毓媱笑骂了一句,“你个小妮子说话越来越讨巧了。” 杜鹃年纪不大,今年才十七岁,贺毓媱看她机灵,有眼色,就把她放在了身边。 杜鹃立即嬉笑道:“奴婢可不是说的讨巧,要说最疼大少爷的,可不就数夫人了?” 贺毓媱走着走着道:“小姐在做什么呢?这两次去宫里回来看她怎么好像心事重重的?” 杜鹃偷眼看了看主子,立即收起嬉笑,认真的回道:“夫人,奴婢刚刚回来的时候,还特意打听了一下,听说小姐又进宫了,最近奴婢也看出小姐好像总是失神,奴婢还特意向秋菊和冬梅打听了一下,只是,也不知道她们俩是怎么的,嘴和那据嘴的葫芦似得,什么都不说,总是打岔。” 贺毓媱猛然停住了脚步,眸子里冷光聚拢,刚刚的那种妇人特有的柔和荡然无存,正室夫人特有的严厉立刻呈现在了面容上,“等小姐回来,把她们给我带过来。” “是!”杜鹃应了一声,安静的跟在贺毓媱的身后。 白辰在惜秋的侍奉下换上了常服,洗漱后才坐在桌前,饭菜是一直给他温着的,可是怎么样都没有新做出来的味了,总是都变了原来的味道,他也不在意,只因吃这样温着的饭菜是常事。 惜秋眉眼带笑的道:“主子,您还想吃什么?奴婢再让厨房给您做点菜吧。” 白辰头都没抬淡淡的道:“不用。” 惜秋又细看看主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吃东西都心不在焉的,只是不管怎么样,她都觉得主子俊美的让她心悦。 惜秋眼睛都不眨的看着白辰,声音温柔的能拧出水的道:“主子,您喝点汤,这汤啊……” “你出去吧,等会吃完我叫你。”白辰咽下口里的食物,瞥了她一眼说道。 即使是日日在主子身边伺候,即使是这样的一眼,也让惜秋脸红心跳,目光迷离的看着白辰失了魂魄。 白辰吃着吃着缓缓的抬起了,那双带有慈悲光环的眸子。 恰巧正在这时,贺毓媱扶着杜鹃的手进来,恰巧的就看到这一幕,目光如箭般她看向杏眼桃腮,眸中含春的惜秋。 她的眼中闪过一抹厉芒,然而她却没有看见儿子的目光那一闪而过的也是厌恶。 白辰已经看见母亲进来了,立即起身道:“母亲怎么来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多情之人 惜秋猛然回神,那脸蛋又红了两分,立即蹲身,柔声道:“惜秋给夫人请安。” “出去。”贺毓媱对她很是膈应,沉着脸说道。 “啊?”惜秋还有些犯迷糊,没怎么明白。 杜鹃暗自叹息,这个痴人,立即上前拉了她一把,小声道:“夫人让你出去呢!” “哦,哦,是!”惜秋慌张的向匆匆的出了门,由于自己慌乱,还被裙角给绊了一个踉跄。 惜秋站稳后,立即回头看了一眼,看到的也只有杜鹃看着自己,立即脸更红了,眼睛也是一红,匆匆跑了出去。 贺毓媱看着桌上的那四个变了颜色的菜还有那一碗飘着油花的汤就是一皱眉,“她们都是怎么伺候的,你就是回来晚了也不能就给你吃这些吧?” 贺毓媱越说越是气,“娘真是太久没敲打她们了,让她们懈怠成这样。” 白辰一笑,“娘,这也怪不得她们,是儿子回来晚了,她们也不知儿子何时回来……” “你还护着她们?你看看,那一个个的,哪有个奴婢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通房,姨娘呢……” “娘,您这是说的什么话……” “怎么了?你还真喜欢那不安分的?” 白辰无奈的道:“娘,儿子是说,您再是骂她们,也不能把儿子的名誉给污了吧?” “我……”贺毓媱刚要火大起来,瞬间反应过来,原来儿子没被那些狐媚之人给勾了魂去,从这样的话中也能看得出来。 贺毓媱瞪了他一眼道:“既然你这样,娘看那惜秋也不是安分的样子,娘把她给调走吧,省的在你跟前总是一副失魂的样子。” “随娘的意吧,那儿子先吃饭,吃完饭,儿子陪着娘去给祖母请安。” “哎呀,算了别吃了,看这样的东西也不好了,先吃两口点心凑合一下,晚膳再好好吃吧。知道你不吃甜的,娘给你带了咸的,你尝一尝。” 白辰看看桌上的饭菜也是没了食欲,故,也就随着母亲的意思,吃了两块点心,携着母亲往白老太君住的院子去。 白府的设计一进是男人们处理事物的,而二进是贺衍的住处,另隔了一道墙,则给来客住,三进则是贺毓媱和白锦桦的院子,也就是白辰父母的院子,三进是最大的却成了花园,四进则是白老太太的住处,在另一个角建了个秀楼成了白莲儿的闺房。 母子二人边聊着就到了花园,这个时节杏花正是盛放之际,那淡粉色的杏花让人几乎挪不开眼去。 这时却是听到了嘤嘤的哭泣声隐约的传来。白辰皱起眉头,对自己的常侍繁星使了个眼色,繁星很是机灵的向那啜泣声处快步跑了过去,片刻繁星就回来了,身后还跟着眼睛红红的惜秋。 惜秋看见主子立即眼睛里就和溢出的水般的往外流泪。 贺毓媱立即喝道:“哭哭啼啼成何体统,好像谁把你怎么样了一般。” “主子,主子,奴婢呜呜……” 杜鹃很是不能理解,她不快点向夫人请罪,而是对着少爷哭的一副梨花带雨的做什么? 然而贺毓媱对她更是厌恶了,厉喝一声:“来人,把她交给管事,好好教教她,这是什么,主子还没说什么呢,就哭哭啼啼的。” 后面跟着的颂福立即上前惶恐的道:“夫人,夫人,您息怒,这个贱婢是被宠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奴才定会好好教导她一番。” 贺毓媱看着三十几岁的颂福,立即又瞥了一眼那个成了泪人的惜秋,转动了一下眼睛,“嗯,带一边去。” “少爷,少爷,奴婢犯了什么错,为何夫人要这样对我,少爷,您为什么连话都不帮秋儿说……” “嚎叫什么?你们俩,快把她的嘴给堵上,晦气,把她带走。” 颂福对跟在身边的两个跟班吩咐了一声,立即对着已经走了的夫人和少爷行了一礼,这才转身,即使夫人和少爷没看见他行礼,但依旧还是尽了一个做下人的礼,这是师傅教导自己的。 白辰缓缓的回头看了一眼,那一眼的慈悲之光比平日的更甚,然而那里面的冰凉也更加的让人发寒,有些人必须要有自知之明,他从未给过任何一个女人错觉,他觉得,他不需要。 白老太太刚刚起身,在小丫头的伺候下,漱了漱刚起床嘴里的甘苦,又从小丫头手中接过毛巾擦了擦脸,这才坐回到她常坐的炕桌边上。 松嬷嬷端着一杯清茶走进来,打发了伺候完洗漱的小丫头们出去,这才笑道:“主子,您喝口茶吧,这两天奴婢看您好像是有些上火了,这清茶就有去火的功效,奴婢就给您沏了这个,您喝喝看。” “嗯。”白老太依言喝了一口,瞬间把口里的那股甘苦冲了个干净,舌尖上满是清茶的余香。 白辰和母亲进来,双双给老太太请安。 老太太立即笑着道:“快点起来,和你们说了多少遍了,一家人别那么多的礼数,忒麻烦。” “娘,看您说的,若是让人知道,该说我们这白府是毫无礼数的人家了,谁给我们辰哥媳妇啊。” 白老太太顿时就不高兴了,“满京都也只有我们家辰哥不要的,没有说不给的,哼,说来,也不知道谁能入了我们辰哥的眼呐。” 白老太太今年六十来岁,虽然上了些年纪,但依然可以看出,年轻时也是个美人,由于家世也好,保养的自然也好,人显得就很是精神,也年轻,头发仍旧的乌黑,没有一根白发,面容上也没有多少的褶皱,看上去不到五十岁的样子,尤其是那双眼却是如那在世的观音般,那慈悲之色,让人看着就心生敬意,从这点来说,白辰的眼睛遗传了白老太太。 白老太太的话,立即得到了贺毓媱的共鸣,抚掌而笑道:“娘这话还真就说到媳妇的心里来了,的确是这个理,真不是便宜了哪家姑娘。” 白辰哭笑不得道:“祖母,娘,你们在家这样说说就行了,出门了可不能这样说啊,若是让人听见你们如此的自吹自擂的,我是没法见人了。” 白老太太看见孙子一来,立即就笑的眯起了眼睛,目光欢喜的看着自己的孙子,声音慈和的询问道。“来,让祖母好好看看,我的孙儿好像又瘦了呢,怎么下边的人照顾不好吗?” 白辰摸了一把脸笑道:“我瘦了吗?孙儿没看感觉出来呢,祖母几时醒来的?” 白老太太拉着他的手,让他坐在自己对面的桌旁道,“刚刚起来,你就和你母亲到了。” 对贺毓媱温和的道:“毓媱坐这里来,你在那里站着干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个婆婆多么的刻薄呢,罚媳妇站。” 贺毓媱和婆婆的感情很是要好,听婆婆如此一说,“哪里是娘您罚媳妇站啊,是媳妇被您的威仪所慑,不敢坐呢!” “辰哥,你看看你娘这张嘴,有多伶牙俐齿,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个婆婆多么恶毒呢,找打是不?竟然敢破坏老婆子的名声?” “呀,不敢,不敢,媳妇马上坐。” 婆媳两个人说完都是哈哈大笑起来,瞬间这个平日里静谧的院子里此刻一片欢声笑语。 旁边的松嬷嬷也在旁边凑趣道:“满大尧也就你们婆媳好似姐妹般的感情了,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呢。” 白辰眼里溢出柔和的光来,“没错,上次周大人还说祖母和母亲已经成了京都妇人的典范了,若是所有的婆媳都如祖母和母亲的这般感情,那不知道要少了多少的难断的家务事了。” “噢?是哪个周大人?”白老太太是个很有智慧的老人,此刻她心一动,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周大人。 不管白辰如何的足智多谋,料事如神,此刻也想不到女人的那与生俱来敏感和多思,故而不假思索的道:“就是礼部尚书周道明大人。” 婆媳俩人立即对视一眼,白老太太笑道:“听说周大人家的嫡女如今也是十六岁了,听说模样是玉貌花容,更是阿娜多姿,而且口碑也非常的好,也没听说定亲……” 白辰只觉虎躯一震,立即僵着声音道:“祖母,母亲,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没有处理,孙儿先走了,明日再来给祖母请安,母亲,儿子先忙去了。” 婆媳俩看着那玉树临风的背影顿时无奈的同时叹了口气,同时对看一眼,不免又被这样默契的动作给逗笑了。 片刻后,贺毓媱才道:“母亲,辰哥的婚事也该提一提了,老爷那里,还得娘说一说他,他连管都不管,也不成啊!” “锦桦有几日没回来了?”老太太很是为媳妇心疼,只是儿子是自己亲生的,和媳妇感情再好,还是不免偏着儿子几分,要不怎么说,人心都是长偏的呢。 贺毓媱刚刚还带着笑颜的脸上,那低落的情绪也就不再掩饰了,眼圈有些发红,低低的道:“又有五六日了,别人都羡慕媳妇屋里没有姨娘妾室,可是她们哪里知道,这整日的不在家里的苦?那大理寺都快成了他的家了……” 白老太太叹息一声,拍了怕她的手道:“哎,锦桦也是为国为民,想要天下无冤而已,那个案子定又是关键时刻,否则破了,也就回来了。” 贺毓媱如何不明白婆婆心思?只是她更明白父君,所以她并不会介意婆婆的那点私心,立即转移话题道:“娘,我看辰哥的房里是不是放两个稳妥的侍婢?” “嗯?什么意思?”白老太太立即看向媳妇,她这个媳妇从来不会让她操心,但这二十多年的婆媳关系,媳妇的这躲躲闪闪,立即让她明白这其中定然是有事。 贺毓媱道:“也没什么,媳妇今日去辰哥的院子里,看见他身边的那个丫头一副轻浮的样子就准备打发了,换两个稳妥点的,您是没看见,一副要把辰哥吃了的样子……” “哈哈……”白老太太眨了两下眼,一个没忍住大笑起来。 第一百七十八章 那啥隐疾? 贺毓媱被自己婆婆这开怀的大笑的有些发蒙,立即无奈又撒娇的道:“娘,您笑什么嘛?” 白老太太直到笑够了,这才擦擦眼角那笑出来的泪花道:“你个混人,你傻了不成?你也不看看辰哥都多大了,二十几岁的人,连个通房都没有,你就不担心啊?都二十几岁了,你见过他碰过一个女人了吗?听娘的,这个惜秋啊,不能打发,她要是真有那个本事,能把辰哥给拴住了,我就给她做主,让她成为辰哥的妾室,也让我这个老婆子放心了,也省的我总担心辰哥他身体有啥隐疾……” 白老太太想的就多了,正常人家的男丁在十七八岁就给备下了通房侍妾的,可是他们家没那规矩,只是想着成亲后随媳妇的意思,所以白辰这通房人事的事情就没放在心上,如今却是让她的心里甚是堪忧起来,白家一直都是一脉单传,从未出现过特例来,这让白老夫人不得不忧心。 “母亲的意思是……那要不要再给他找几个貌美的女人在他身边伺候?这样不是更能多些机会?” 白老妇人立即呵呵呵的笑了起来,还点了点儿媳的脑门子,“还是你一点就透,对,对,把花房的那个丫头也送到辰哥的院子里去,你再看看有那美的,都送过去。” 贺毓媱听婆母说完,瞬间就笑了,只是那笑容里怎么都带出了些坏坏的感觉。 白辰还不知道祖母和母亲已经开始担心他的性取向的问题,又担心他是不是不能人道方面的问题。 若是他知道,还不一定会不会被惊到,此时正在花园里教育妹妹,原因是妹妹又一脸的心不在焉和个幽魂一样的从外面晃了回来,立即就拦住了她,问了半天无果,大概也猜出了些其中的关节。 可是无论他如何说,妹妹都是低头垂眸不言语,他渐渐地有些失去了耐心,招手叫繁星过来,对他道:“你去告诉母亲,就说小姐回来了,有事找她。” 繁星应了一声立即向老太太的住处跑去,白辰依旧在妹妹身边道:“莲儿,你是怎么了,你和哥哥说,有什么为难的事,没准哥哥能帮你是不是?” 本来娇俏可爱的白莲,此时却没有了往日的活泼,一副备受打击的听着哥哥聒噪的声音,权当蜜蜂了,无论什么话都没入耳。 白辰的神色有些冷道:“那我去调查好了,想必你的侍婢应该是知道些什么的。” 这句话白莲却是听到了,立即急出了眼泪来,带着哭音道:“别,求哥哥别问了呜……” 白辰的眉头皱的更紧了,看她只说了这么一句却哭上了,更加感觉有什么事,沉声喝道:“你要是不说,那我这个当哥的,也不能放任不管。” 白莲立即哭嚷道:“你让我说什么?你难道让我不知廉耻的告诉你们,我喜欢衍哥哥多年了,然而我偷听到衍哥哥对舅母说,他这一生只爱表嫂一人,除了表嫂他都不会喜欢任何一个女子吗?还是告诉你,衍哥哥说除了表嫂其他女人在他眼里都不是女人吗?” 白辰怔住了,他说不清此时的心里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心里复杂的道:“既然如此,天下好男儿多的是,你何必这样?” “是,天下男子多的是,可是莲儿的心中也就只有衍哥哥一个真男儿……” 白辰好像有些懂妹妹的感受,好像又有些不明白,只是他不想细究,还想细说的时候,一眼看到母亲站在一丛花树后面,立即闭上了嘴道:“那又如何?不是我们的,我们不要便是,你这样只会让自己为情所困罢了。” 然而白莲听到这样一句话后,好似受了打击般,立即情绪激动的对白辰吼道:“我为情所困也是好的,那也好过哥哥二十几岁了连个侍妾都没有,让人诟病闲话来的好,难道哥哥也想把我变成和你一样无情的怪物吗……” “啪!” “莲儿!”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谁也没有来得及阻止,那啪的一巴掌,是白辰怒极之下打的。 那声莲儿是贺毓媱想要阻止莲儿说出的话,可她再阻止,莲儿还是说了,白辰也打了下来。 “莲儿——”白辰对自己怒火攻心下打了自己妹妹的那巴掌让他很是有些不知所措。 “你打我?你凭什么打我?难道我说错了吗?我有叫你来管我吗?我需要你管我死活了吗?谁要你多事……难道我有说错了吗?难道不是怪物是什么?你知道京都的人都是如何说你的吗?”白莲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脸颊上火辣辣的疼,提醒着她,刚刚竟然被哥哥打了,说出的话更是口不择言起来。 白辰很是狼狈,拳头紧紧地握起转身大步而去,只是片刻间就被花木隐去了身影。 “莲儿,你怎么和哥哥说话呢?这是你做妹妹该说的话吗?” 白莲而立即甩开母亲的手委屈的道:“不要再训斥我了,难道母亲也想打我一顿吗?想必母亲已经听到我和哥哥的谈话了,若是母亲想也打我好了呜呜……” 仆人们都远远的守在花园口那里,不允许任何人进入园子,毕竟主子在里头谈事。 贺毓媱看女儿和个小刺猬般,对谁都想扎一下,情绪也更是不稳定,立即叹口气道:“你知道的,娘要是训斥你早就让人把你给绑到闺房里去了,何必在这里心平气和的和你说话?你有想不开的地方,大可告诉娘,娘就是再不懂,娘也是过来人,懂得自然要比你知道的多,虽然娘没经历你这样的感情,但是娘可以帮你参谋下,甚至是出谋划策,你在这院子里大吼大叫的,这是一个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吗?你让下人该如何看你?你让你衍哥哥知道你是这样的性子,又如何能入的了他的眼?” 白莲情绪稍稍稳定了些,但仍然哽咽难言,“母亲真,的能帮我,帮我出谋划策?” 贺毓媱不动声色的道:“此地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你看看你大呼小叫的,也不知道多少人都听见了,你难道那些女则女戒都忘记了不成?真是让我们把你宠坏了。” 白莲垂下眸子,拉着母亲的手弱弱的道:“娘,女儿知道错了……” 大理寺是掌管刑狱的中央审判机关,但这中间一个案子的完结过程是相当复杂的,曾经有人说,大尧是贺家的,大理寺是白家的,只因,白家父子都在大理寺就任,但有背景,自然就有权利,让人不能质疑的是白家父子在大理寺其间,不管是大案,要案,还是疑难案件,白家父子都做的清清白白,公平公正,更是铁面无私。 当然要是拿到前世的李姝被打入天牢那宗事,细算起来,也怪不得白辰,只因那不归他管而已。 白锦桦如今四十多岁,可能长期的和犯人打交道,让他整个人看起来不苟言笑异常严肃,给人一种压抑感,即使如此严肃,他本来就俊逸,但中年男人的那种魅力谁都无法忽视。 此时,他眉头紧锁,手里拿着卷宗在那里细细的看着,好像是有些事想不明白般的样子。 他的下属从外面手里拿着一份口供匆匆的从外面进来,“大人,那玉氏招供了……” 然而白锦桦并没有露出喜色,而是眉头皱的更紧了些,“拿来我看看!” 白锦桦接过下属递过来的那份口供,看了片刻,一下拍在了桌子上,简直是胡说八道,前言不搭后语,可是有谁看过她?” 他的下属立即回想了一下,“有,是她的奶娘,说是给她送件大毛衣服,说她身子弱,怕湿气,所以就让狱卒给她送进去了。” 白锦桦冷笑一声,“这就对了,你立即派人跟踪她的那个奶娘,看她跟什么人接触,再跟踪接触的那人,记住暂时不要打草惊蛇,有任何动向,先来和本官汇报。” 他的下属立即肃声道:“是,小人立即就去。” “嗯,去吧。”白锦桦说完,又继续看起了卷宗,无意识的拿起手边的水杯,却是一个不小心,给碰洒在了满是卷宗的桌上,他立即手忙脚乱的开始拿开,然而水遇卷宗立即有几处花了,他立即恼怒不已的把那茶杯给扔了出去。 清脆的碎裂声传了出去,白辰顿了一下身体,走了进去,看见父亲正在那里面色发黑的整理卷宗上的水迹,立即上前帮忙。 白锦桦看见儿子,面色好了一点,在白辰的帮助下,终于捋顺了些,这才沉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父亲,家里不但母亲对父亲有意见,就是祖母都对父亲生了抱怨之心了,所以儿子过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十分复杂的案子。” 白锦桦道:“已经有眉目了,很快就会了结。怎么,家里人都不高兴了吗?” “何止是不高兴?已经开始琢磨起儿子来了,您要是再不回去,儿子也跟您住在这吧,还是这里觉得舒服。” “胡说什么!今日就可以回去了,只是你要去趟皇宫,请皇上要留意一下周岚。” “他行事的很不顺利吗?”白辰皱了一下眉头。 “应该是阻碍很大,尤其是贺家的旁支,因贺衍登上皇位,他们也水涨船高起来,几乎是走在哪里都前呼后拥,趾高气扬,不把所有人都放在眼里,就连一品大员在街上遇见了他们,都得给让路。” “唔,这样的事情,儿子也听说过,只是还没遇到,但这和周岚有什么关系?”白辰不了解案情,所以疑惑的问了一句父亲。 “怎么能没关系,接连死了两个人了,都是史部跟着周岚办事的官员。还有接连几次,周岚都遇到了意外,不是惊马,就是车坏,周岚一怒之下,改为步行,即使这样,路上碰见了打架的,还差点把他给伤了。” “嗯?那这就是有人不想让周岚办理皇差呀,是为了一己之私,还是想抢了他的差事?”白辰疑惑的问了一句,自从他被调离了大理寺,他就没来过,毕竟在这里就职多年,怎么说还是有些不习惯的,来了不免还是问上几句。 “应该是都有吧,等案子破了,这事也就水落石出了。”白锦桦低头看着卷子,边和儿子讨论着案情。 第一百七十九章 流鼻血了 白辰感叹一句道:“还是觉得这里好哇,儿子如今整日里就进宫,操练,没意思的紧。” 白锦桦听到儿子难得的抱怨,不免笑了出来,“呵,真难为你还会抱怨,好了,快进宫去吧。” 白辰耸耸肩,起身道:“好吧,那儿子走了,父亲早点回去,哄哄祖母和母亲吧,您也是,怎么一遇到案子,就没日没夜的,改改吧,有些时候,适当的放松下,没准思路也就宽了,想的可能也就更明白些。” 白锦桦嗤笑一声,“老子在大理寺呆了一辈子了,还不明白这个吗?只是不想来回的折腾,有些紧急情况,倒折腾得你母亲不安生,何必呢?” 白辰都走到门口了,转头回了一句,“也许母亲喜欢宁愿这样被折腾,也希望您每日回去呢?” 白锦桦楞在那里,连儿子出去了都没注意,半晌,才摇了摇头笑骂道:“你都是光棍一条呢,知道个什么?” 还是先把这个案子破了再想那些风花雪月的事吧,否则他还真是吃不下,睡不好的,这看似是一起情杀的案子,却是在此刻玉氏奶娘的到来才露出了破绽,不过是欲盖弥彰的把戏。 贺衍在御书房里批阅奏折,宝德悄悄的走过来,躬身道:“皇上,时候不早了,刚刚皇后派人来问过两次了,听说您还在忙,弄梅就回去了,刚刚弄梅又来转告了皇后娘娘的话,说您忙的也差不多了,让您回去用晚膳。” 贺衍抬起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然接近黄昏了,捏着眉心道:“弄梅回去了?” “是。” “唔,好吧,去寝宫。” 夜明珠太亮,长案上摆了两根又粗又红的蜡烛,因是新的,还未有蜡油流出,轻缓的乐声从角落里扬起,给这个红烛晚餐增添了浓浓的浪漫气息。 贺衍进来时就是这种很有情调的气氛,让他楞了下,有美酒,有佳人,候在特色菜系的桌旁,他也同时被感染了这样的氛围,眸色深深的看着桌边那抹倾世佳人。 她今日没有绾发,而是松松散散的很自然的垂在肩上,一身让他觉得口干舌燥的衣袍,里面有种朦胧的神秘感,修长的腿上,被黑色的丝袜包裹着,更加的让第一次见到这样美景的他血液有些沸腾。 李姝今日的确偷懒了,她并未去御书房帮贺衍处理奏章,而且那奏章,等等和贺衍商量一下,给定条规矩,让他们少说点废话,直接说重点,那和老太太裹脚布般的东西真是让人看的头疼。 自己收拾好心情就开始着手准备,她今日也算是自我反省一番,特意布置了一番,桌上两根红色的蜡烛,还有自己做的菜,大尧和青木等依然是煮菜居多,所以她今日亲自煸炒了几个菜。 乐声是她把乐师藏在了幔后,也就只闻其音,不见其人了。 贺衍咽了咽口水,“姝……咳……” 贺衍被自己那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咳嗽一声,对李姝道:“姝,你,你真美。” 李姝发现贺衍的脸竟然红了,就是在这样的暗的光线下都被她捕捉到了,她本有些羞涩紧张的心情立即就放松了,笑的也更加的勾魂摄魄,媚眼如丝,“大公子,你好,我是李姝,女朱的姝,请坐……” 贺衍愣愣的看着李姝,这样一面的李姝,她这样的笑容,更显得多她勾魂摄魄,贺衍觉得鼻子一热,再一看李姝惊讶的表情,伸手一擦,红色的液体然在了指尖上,他那绝美的脸上顿时火烧火燎—— 李姝惊讶的看他流了必须,立即扑了过来,随手拿起桌边的帕子,焦急的道:“你怎么了?” 然而李姝扑过来同时,她身上那特别诱人的香气也随之钻进了他的鼻腔里,让他流的鼻血更加的凶了些。 贺衍觉得丢人到家了,仰着头,立即伸手阻止了李姝的靠近。一把扯过帕子捂在了鼻子上。 李姝后知后觉的好似明白了些什么,立即大笑起来,笑声悦耳而又清脆。 贺衍恼羞成怒,粗鲁的抹了几把鼻子,也不管有没有擦净,“好啊,竟然敢嘲笑自己的夫君?看我怎么收拾你……” 本来一场浪漫的气愤,惹得某男狼性大发,刚把软香逮入怀中,就要一亲芳泽—— “皇上,虎威将军有急事求见皇上。” 两个人的笑容都僵在那里,李姝眸子缓缓看向某狼,狼人眸光恼火,“不见。” 李姝推了他一把,忍笑道:“快去,快去,我再这等你,跑不了的……” 贺衍咽了口口水,低咒一声,不甘的还是狠狠的在佳人的香腮上亲了一口,“等我……” 那等我的其中含义不言而喻,低头看看要造反的二弟,又看看佳人,又说了一句,“妖精。” 这才整理了一下衣衫,匆匆的出去了。 李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看桌上的菜,嘀咕道:“纯属浪费了,知道就不做了,现在可都凉了,等会回来更是没法吃了!”她低头看看身上的睡意,至于么?这好像没有古代的那种丝质长袍好看吧? 她就忘记了,她还穿上了长筒丝袜,她根本不懂得,多数的男人都无法拒绝丝袜的魅力。 贺衍匆匆的到了御书房,此时他的心境已经平静了些,只是心里那种猫挠的感觉还在,只想把白辰快点打发走了,他好快回去大战三百回合,非得好好惩罚一下她不可,让他知道他的厉害。 白辰在御书房里正背着手看墙上书法大家的字体,听见开门声,他立即转身躬身一礼,臣见过陛下。 “免礼,以后没有外人表哥就和以前一样就好。” 白辰抬起头笑着刚要说话,一眼看到贺衍的鼻翼处的血枯,“皇上的鼻子怎么了?” 贺衍被他一说,面上就是一热,掩饰的转身道:“宝德,打点水来。” 待贺衍收拾好自己,装作若无其事的道:“不知道表兄这个时候来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能明日再说?” 白辰把和父亲的对话又复述了一遍,这才道:“父亲的意思是,既然周大人下面的两个官员都死于非命了,那么周岚也会危险的……” 等贺衍和白辰商量完对策,回到寝宫的时候,已经是月上中天了,看着桌上的蜡烛已经燃了一半,而自己的佳人已经伏在桌边睡着了,他弯起唇角,走到榻前换上睡衣,这才把她轻轻的抱起放在了榻上, 他也跟着躺在了一边,然而佳人却是习惯性的翻个身搂住了他的脖子,腿搭在了他的身上。 经过这政事的干扰,让他心里的那只野猫也夹着尾巴消停的窝在一边睡觉去了。 三国皇室都在给公主们准备着大婚的事宜,不管是有着什么样的打算和目的,都是一国皇室嫁女,也不能寒酸了,都希望圆满些。 尤其是青木,准备太子登基的同时又准备着公主出嫁的事宜,几乎百官都没有闲着的了,都在各种忙碌。 太子妃尤为的热情,为云溪公主几乎是犹如嫁亲妹般,忙前忙后的。整个皇室的人都对太子妃的大气赞口不绝。让墨云曦更是感谢皇嫂对自己各种张罗和送给自己很多奇珍异宝。 新语跟在霍灵儿的身后漫步在后花园里,她美丽的面容上带着放松的笑意,看着彩蝶飞舞,花香弥漫,心情也是不一般的好,这几日累坏了她,现在就等着墨云曦大婚了。 等云溪嫁过去后,不,是等到几国的公主嫁过去后,李姝会怎么做?哈哈,还真是好期待呢做让李姝添堵的事,她是乐意之至。 她很期待李姝是和群女共侍一夫?还是很有个性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呵,这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等她被贺衍利用成了煤渣子打入冷宫,等到李姝见识到贺衍的无情,让她也尝一遍自己受到的委屈,她也算是出了一口气。 新语靠近了她一些道:“主子,您不觉得这几日太静了吗?” “嗯?什么意思?”霍灵儿孤疑的看向新语。 新语心里暗骂一句蠢货,但还是讨好的道:“太子爷可是好几天都没来您房里了……” 霍灵儿无所谓的道:“这有什么,国事繁忙罢了,我们太子爷马上就要登基了,事情自然就多,忙的太晚,直接就睡下了,很正常啊,再说了,不来本宫的房里,不是也没去其他人的房里?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新语还要再说,她不耐烦的道:“怎么好像就你聪明一样,别没事挑事,最讨厌的就是无事生非的人。” 新语立即垂眸道:“是,奴婢知错了,请太子妃责罚。” “好了,好了,真扫兴,回去了。”霍灵儿被她那个样子弄的瞬间烦躁起来,也没了欣赏花,蝶的乐趣了,甩着帕子,扭着腰身往自己的房里去了。 新语匆忙的跟上去,不敢再多说了。 御书房里,庆帝坐在主坐那里品茶,他此刻几乎已经全部都放手不管了,一身轻松的他显得也比往日总是眉头紧锁的样子此刻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墨子彻就没有他那么轻松了,薄唇紧抿着,可以看出事情很是让他棘手,否则以他的淡定不会显露在面上。 庆帝轻咳一声道:“你是如何想的?没想到当年竟然让那些个奴才钻了空子,竟然把人给幽禁起来了,让父皇意外的是,竟然幽禁在安王府的后园里,他想做什么?朕他竟然隐藏的如此之深。” 墨子彻片刻后才冷笑一声,“还能做什么,无非是想要谋权篡位罢了,但是儿臣不会给他那个机会的。” 庆帝思量了一会才道:“那要不要我们的人把那女人给杀了?” “不可,父皇我……”年少之情全是诗,每当午夜梦回之时,他依然还会想起那个如同不是人间烟火的女子,更让他惊讶的是,他的儿子竟然是在青卫营里。 庆帝也不在此打扰他,让他想想也好,起身道:“那父皇回去了,你自己好好想想也好,父皇去你母后那里了。” “恭送父皇。” 第一百八十章 妒火燎原 墨子彻直起身久久无法回神,他的确要好好想想,即使如今他的后院佳丽若干,但心底还是有个最为干净的柔软之地。 直到华灯初上,他才信步走出御书房,一股烟火的气息扑面而来,空中繁星点点,晶芒闪闪,好像是那女子深情的目光。又好似她欲言又止怎么都藏不住的眼中的晶莹。 “备马。” 知书立即对后面的侍卫道:“快去牵马来。” 片刻,几匹高头骏马牵了过来,墨子彻翻身上马,马鞭扬起抽下,马儿吃痛,瞬间狂奔而去,后面的知书等人也连忙一鞭子抽在马背上,几匹马眨眼间就消失在了宫道之上。 然而李姝不知道,随着她们的选择不同,很多事都已经发生了变化,青木这里随着霍灵儿,窦圣衣等人嫁给了青木太子,一时间也起到了平衡的作用,更是和上一世的事情,有了不同的改变。 很多事也可以说是天意,也可以说因果。 有些时候,得不到的也许才是最好的。 是夜,墨子彻便带了些青卫营高手,潜入安王府,据说从里面带出一个女子,直接带到了太子府里,而且是直接带到了他的主院里。 几日后,霍灵儿听到了传闻,这一下,触碰到了霍灵儿的底线,她风风火火的带着人冲进了主院,知书立即有些心虚的,不着痕迹的大声道:“奴才给太子妃请安,太子妃万福。” “闪开。”霍灵儿强忍着心中沸腾的火焰,咬着牙根说了一句。 知书为难的道:“太子妃,太子爷正在里面会客呢,您,您容小的通禀一声可好?” “好的屁,你滚开,否则本宫杀了你。”霍灵儿看知书这个奴才在这里躲闪阻拦的样子,就知道这屋内必有奸情。 知书宁死阻拦:“请太子妃不要为难小的,今日您就是杀了小人,小人也不能让您进去,请容小人回禀了太子爷。” 霍灵儿的怒火更炙,手指颤抖的指着知书:“好好好,你的小奴才现在竟然连本宫都不妨在眼里,本宫今日定要好好教训你……” “太子妃为何这么大的火气?”墨子彻眼底的阴霾如流星划过,快的让人无法寻觅。 霍灵儿立即抬眸看向缚手站在门口的男子,即使大婚了这么久,此时再见他依然是那么的让人挪不开眼去,恍惚中她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夕之感,上一世也有个倾城绝艳的男子,也是如他这样站在台阶之上,“灵儿因何这么大的火气?” 然而这样的问话,触动的并非是那美好的回忆,让她的身体轻颤起来,她不能,决不能再走曾经的路,决不能再让自己陷入那般凄凉的结局。 “彻哥哥,灵儿好久都没有见过彻哥哥了,灵儿好想你,可是知书在这里不让人家进去,而且还对我这个太子妃很是无理。” 墨子彻挑了下眉,轻笑一声,“稍后,等彻哥哥教训他便是。” 霍灵儿总算学的聪明了些,隐忍着所有的愤怒,在墨子彻伸出修长玉白的手让她上去的时候 ,她脸上笑颜如花的向着他走去,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心娇叹的道:“彻哥哥的奴才,彻哥哥自己教训吧,灵儿才不会管。” 阿荷好奇的看着墨子彻的背影,好奇他怎么出来这么久,所以轻柔的问道:“彻,怎么了?” 轻如猫叫的声音从墨子彻的身后传来,霍灵儿的笑容僵在脸上,她缓缓的歪过头,正好和一个如梦如烟的女子的目光相遇。 墨子彻握着霍灵儿的手也转过身,看向一袭白色长裙缥缈如仙,眸光如烟的阿荷正望着自己,然而看见他的手的时候,那眸光里浮动却浮动着受伤的神色,娇弱的身体晃了晃。 墨子彻松开霍灵儿的手,立即几步冲进去一把揽住了她的腰身,她有些懵懂的看着只是眨眼间就在自己面前的人,立即笑的无邪。 霍灵儿袖子里那只手还残留着刚刚那人的余温,她紧紧地紧紧地握起,想要留住这最后一点余温,奈何只是片刻,那余温却消散了个干净,剩下的是麻木。 “阿荷,你身子弱,你怎么出来了?”墨子彻温柔宠溺的说了她一句。 “彻,我看你良久未回,所以就……这位是?” 墨子彻没说话却是随着她的目光看向霍灵儿,随即转头对阿荷笑道:“阿荷,这是太子妃。” “太子妃?”她的身子又是一软,被自己的爱人揽的更紧了些,可是为何她却觉得如此的冷? “阿荷,你怎么了?”墨子彻紧张的问道。 阿荷勉强笑笑道:“彻,我没事。” 阿荷轻轻的推开揽着自己的那只手,“阿荷给太子妃见礼,太子妃万福。” 霍灵儿袖子里的指甲几乎被扎进了肉里,隐忍着所有的屈辱,在这个宫闱里如何生存,她早已了然于心,重来一世,她更不会再走曾经的老路,隐忍才是她最好的利器。 “阿荷,不用和我客气,你我都是伺候爷的女人,以后我们就是姐妹,你不要和我这样生分,以后不用叫太子妃,叫——你今年几何?我们谁的年龄大谁就是姐姐如何?” 阿荷被霍灵儿的热情把刚刚的紧张去了几分,柔柔的道:“阿荷今年二十有三。” 霍灵儿的面上闪过惊讶的目光,“灵儿今年十七岁了,以后你就是灵儿的姐姐,太好了,灵儿一直都想要个姐姐的,灵儿在家中的姐妹间却是长姐,如今做了妹妹,还希望阿荷姐姐疼爱灵儿。” “既然灵儿妹妹如此诚意,姐姐定然会把灵儿当成亲妹妹般疼爱……” 墨子彻摸了摸鼻子上前一步道:“你们是不是把我忘记了?看来以后你们姐妹一心,我很难讨好了。” 二女同时捂唇笑道:“那你可是要对我们好些才成。” 墨子彻很是欢喜,上前拉住二人的手,向里间走去,边走边道:“今日既然灵儿来了,那我们就一起用晚膳好了,我们先坐下等等。” 霍灵儿艳眸含笑的和阿荷的笑颜对视一眼,“您是太子爷,灵儿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彻哥哥,姐姐在你这主院终归是不合乎规矩,而且也不方便,你要是会客或者办公的,毕竟会影响到姐姐,不如我在后院给姐姐找个舒适又明亮宽敞的院子给姐姐住,这样你姐姐那里也方便,来人汇报什么的也方便,虽说彻哥哥也快登基了,但毕竟这个时候彻哥哥的事也是最多的。” 墨子彻想了下,“这样也好,阿荷你说呢?” 阿荷本有些不愿,毕竟不想违逆了墨子彻,又不想拂了灵儿的意,轻柔的道:“我听彻的,只要能每日见彻一眼,阿荷在哪里都无所谓。” 阿荷越是这样,墨子彻越是更加的心疼了,立即握住她那柔软犹如无骨的手道:“傻瓜,以后你都不会再有事的,放心,一切有我。” 霍灵儿看着他们这样,让她有一种她好似那第三者的感觉,荒唐的是,他们竟然旁若无人的在哪里眉来眼去。 霍灵儿心里的恨意犹如野火燎原般熊熊的燃烧起来,她心里那疯狂要毁灭一切的感觉如同魔兽般在那里叫嚣着,怒吼着,她却好似那终于被佛祖点化了般的隐忍之功大成般笑的温婉而又快乐。 墨子彻的目光从阿荷的身上挪开,看向霍灵儿,对她的表现相当满意,更是喜爱了她几分,向她伸出那修长玉白的手,眼里的欢喜之情毫不掩饰的看着她。 霍灵儿心里一颤,把手放在他的手心里,心里的复杂无法言语,只是那叫嚣的疯狂却是好似得到了些微的安抚,让她渐渐地平静了几分内心的波澜。 霍灵儿好不容易熬到了吃完晚膳才从主院里出来,搓了搓已经笑得僵了的脸,眸子里却是冷若寒冰,怒海汹涌。 她驻足缓缓地转身抬眸看着那泛着暖黄的光的窗户良久,黑夜里,没人能看清她眼睛里闪着那滔天的怨毒。 “姐姐?你也配!”她低喃了一句,猛然甩袖转身很快的消失在黑暗里。 “彻,灵儿很好,懂事,漂亮又贤惠,有她做你的太子妃我很高兴,也很放心。” 墨子彻一下把她搂在怀里,“你个傻瓜,难道你都不知道妒忌吗?” 阿荷柔柔喟叹一声,“我这一辈子以为到死都见不到你了,如今能每日都见到你,我已经很满足了,上天已经厚待我了,只是,只是,我好想阿离呜……” 墨子彻心疼的道:“阿荷放心,我不会让我们的儿子一直在外的,我会派人保护他的,此时不回来,对他来说,也是一种保护,你要明白为夫的苦心好么?” 阿荷如雾般的眸子的晶莹更多了些,只是眨眼间里面晶莹汇聚成了泪从眼窝处滚落了下来。 然而墨子彻不知道,等待他的并非是今日这般其乐融融的景象…… 窦圣衣闭着眸子躺在浴池里,露出的一截莹白的肩膀透着粉红色,那长长的脖颈隐隐的跳动着,若是被人看见这样一副美景,定然会鼻血横流,难以自持。 她任后面的小蝶给自己洗着墨丝,她却好似睡着了般,就是小蝶都以为她睡着了,手里的动作更加的轻柔起来。 “太子妃回自己院子了?”她的声音慵懒而妩媚。 小蝶面色闪过惊讶,立即悄声回道:“听说回去了,一直用完了晚膳才回去的,只是好似回去的时候很不开心。” “呵,还真难为她能忍着没发火,我还以为让人不着痕迹的告诉了她,她必定一怒之下就闹起来呢,谁想到她倒是有几分忍性,竟然还吃了晚膳才回去。” 小蝶往外看了看才又悄声道:“主子,那她不上道,我们是不是还要再加把火?” “哼,加什么火?她忍得了当时,却是忍不了往后呢!” “主子英明,让她们逗个你死我活,我们在这里坐收渔利。” 第一百八十一章 庶妃有喜了 窦圣衣抬起芙蓉面,媚色天成的眸子里放出的光芒能够醉死人,只听她声音媚意柔柔的道:“那我们就等着看戏好了,真是好期待呢。” “主子,皇上很快就要登基了,到时候那边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后,还不知道要如何折腾主子呢。” “你怕什么?人生这么长,最有耐心的人才会活的长久,我就不信她能有我的耐心大。” 小蝶知道主子说这句话并不需要自己的回答,便把那洗好的如云缎的长发擦去水迹,然后给她绾成一个松松的发髻,这才伺候着她一点点的擦洗身上。 良久后小蝶才道:“主子,可以了。” 窦圣衣缓缓的起身,娇嫩莹白的肌肤上满是水迹的从浴池里走了出来,流了一路的水,因在水里泡的时间有些长,芙蓉面上晕出两朵红云来,在这摇曳的灯火下煞是好看,连伺候她的一众侍婢都看呆了去。 然而窦圣衣却并未有得意甚至是骄傲的神情,而是柔声道:“看够了吗?看够了,就伺候本侧妃穿衣吧。” 伺候的奴婢们瞬间回神,开始给擦身的擦身,抹蜜的抹蜜,但嘴里都惶恐的道:“奴婢知错,请侧妃恕罪。” 窦圣衣却是嫣然一笑道:“好了,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不必如此。” 几个伺候的侍婢心里都是感激不尽,感觉跟对了主子,原来主子不但人美,反而为人也大度。 第二日,墨子彻休沐,自然会与妻妾们一同用早膳,这已经成了常例,辰时一到,太子妃就带着四个侧妃准时来到了主院,众人这才见到传说中的太子爷偷来的女人是何等的模样。 待得霍灵儿坐下,其他的几个侧妃和庶妃才娇声如水的给太子和太子妃请安。 墨子彻温柔的道:“都坐下吃吧,这是阿荷,太子妃已经见过了,以后她就是你们的姐妹,你们要和睦相处。” 杜玉乔和窦圣衣等人又起身应了声是,然后又和阿荷一一见完了礼,这才都按着顺序坐好。 “都用膳吧。” 墨子彻说完端起面前的晶莹的白粥喝了一口点了点头。 霍灵儿笑着道:“这道莲子粥很适合姐妹们,此粥并未掺有其他的东西,所以今日特意吩咐了厨房,做了此粥,所以这道粥的味道清香,入口滑而不腻,口齿生香。大家先喝上几口,然后在就着小菜和蒸饺吃非常好。” “呕唔……” 霍灵儿话音刚落,薛凤娇慌忙起身,用帕子捂着嘴就跑了出来,连告罪的话都来不及说 ,她贴身伺候的婢女也匆忙的跟了出去,留下一桌子的人都疑惑的看着她跑出去的方向,不明所以。 阿荷若有所思的看着薛凤娇跑出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她怎么了?不舒服吗?”墨子彻放下手中的筷子道。 都是不太明白,也就没人说话,霍灵儿有些忧心的道:“怕是吃坏了东西吧?还是脾胃不和?回头让太医来给她看看吧。” “知书,你去宫里把胡太医请来,给薛庶妃看看.” 知书应了声是匆匆的出去了。 薛凤娇这时才过来,有些紧张的道:“太子殿下恕罪,妾失宜了,只是妾……” “无妨,你也不是有意的,你可是哪里不舒服?” “我唔……”薛凤娇说着,那种恶心感又翻了上来,顿时顾不得说话,捂着帕子就又冲了出去。 这顿早膳,本来被霍灵儿说的那道简单的粥挺有食欲的,可是被薛凤娇那呕吐的动静瞬间弄的都有些恶心了,霍灵儿气得更是恨不得踹薛凤娇几脚,但该做样子还是得做。 “殿下,薛庶妃想必也不是故意的,您别生气。” 墨子彻握握她的手道:“不会……” 正好这时薛庶妃身边的小丫头进来噗通跪在地上,语气惶恐的道:“太子,庶妃她晕过去了。” 墨子彻再也坐不住了, 松开霍灵儿的手,立即起身匆匆的出了门,霍灵儿等人也不能再在那里坐着了,立即跟了出来。 墨子彻等人出了门便看见薛庶妃面色煞白的闭着眸子靠在知画的怀里,人已经晕过去了。 墨子彻立即走过去,“凤娇?凤娇?” 薛凤娇毫无反应,仍旧人事不知。 他抱起薛凤娇就进了屋,走进西侧间几步到榻前把她放在榻上,又给她盖好了薄被,看了她几眼,这才直起身问道:“这知书怎么还没把胡太医请来?” 霍灵儿道:“应该是快了,按说离的也不远,殿下也别急了,想必一会就到,哎呀,可真是急人,妹妹这是怎么了,平日里可是精神好的不得了。” 窦圣衣冷眼看着,她和薛凤娇本事无话不谈的闺蜜,谁知一道圣旨,如今却是成了争宠的对手,还真是讽刺。 说着话,只听外面传来知书的说话声:“胡太医里面请。” 胡药之被知书请进了西屋,看见墨子彻还有太子妃等人都在,连忙上前几步行礼又兼着请罪道:“臣见过太子见过太子妃,见过各位侧妃,微臣来迟,还望太子殿下恕罪。” “无妨,快来给薛庶妃看看,刚刚吐了几次,现在已然晕了过去。” 众人连忙让开路,胡太医宫着身子微微向两边行着礼的就走过去了。 到了榻前,跪在那放下药箱又打开,从里面拿出诊布,搭在放在面前的手腕上,这才开始诊脉起来。 墨子彻等人目光紧紧地看着他的反应,片刻后,他又诊了了一遍,这才立即转身,满目笑容的道:“恭喜太子殿下,贺喜殿下。” 所有人听他那恭喜的话语都有些茫然,薛庶妃身边的侍婢气恼的道:“胡太医你糊涂了不成,我家庶妃都晕了,你不说是什么病,恭喜太子殿下做什么?” 胡药之也不生气,继续对着墨子彻笑道:“恭喜太子殿下,薛庶妃有喜啦!” “有喜?” 墨子彻还没反应过来,然而其他女人们却是比他的反应快,神色都是一变,竟然让这个女人拔了头筹。 “恭喜彻哥哥,妹妹有喜了,彻哥哥,您怎么高兴的傻了吗?你要做父亲了。” “恭喜太子殿下,贺喜太子殿下,我们太子府要添丁了。” “恭喜……” 墨子彻听到太子妃等人和奴婢等人的恭贺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立即有些不太相信的道:“胡太医要不要再诊断一番可是真的?” 胡太医也不生气,立即好脾气的又上前为薛凤娇诊了一次脉,片刻后,笑着起身才开口道:“太子殿下,微臣很确定薛庶妃的确有了身孕,并且已经一个多月了,待微臣再开些安胎药。头三个月切记好生保养。” 墨子彻狂喜不已,然而他的性子使然,也并没有失态就是了,立即高声笑道:“好,好,来人,赏胡太医,所有的人都有赏。” 所有人又恭喜了一番,都欢喜不已,毕竟太子府第一次将要添丁了, “快,去皇宫禀报父皇母后这好消息,快去。”霍灵儿喜不自胜的样子,好似是比她怀孕有喜了还高兴般的吩咐知书等人。 窦圣衣心里冷笑一声,只听墨子彻也是笑逐颜开的说:“对,对,灵儿说的对,知书快去。” 胡太医开好了方子送到墨子彻的手中,这才提起来道:“微臣告退。” 霍灵儿立即给新语使了个眼色,新语立即把早就准备好的一封银子送到胡太医的手中道:“多谢胡太医了。” 胡太医又给墨子彻和霍灵儿行了一礼又道谢了一遍,这才告退。 这事,薛凤娇婴宁一身的醒来,看着一群人都十分高兴的样子,有些茫然的看着大家。 墨子彻听到声音立即坐在榻边,握住她的手,桃花眸中满是欢喜的道:“娇儿,你觉得怎么样?可是想吃什么?” 薛凤娇大有受宠若惊之感,茫然之神更甚,“殿下,妾是不是要死了?” 墨子彻失笑的道:“别怕,你是有了身孕了,你有我们的孩子了。” 片刻后,薛凤娇才明白墨子彻说的是什么,立即双眼满是惊喜,更加的精亮,为她娇美的脸上增添了一抹母性的光辉,她喜的伸手抚上小腹,喃喃的道:“我有身孕了?我有身孕了,我要做娘了?” 霍灵儿一脸贤惠的道:“看妹妹喜的,可不嘛,你是个有福之人,竟然在众姐妹中最早有身孕的一个,以后你可要好好保重身子才是。” 随即她又对总管道:“以后薛庶妃的膳食都单独做,哦,对了,也要注意不要影响了胎儿。” 总管立即躬身道:“是,小人遵命。” “妹妹,你早上也没吃什么,现在可有想吃的?”霍灵儿立即又热心的询问道。 “是啊,你想吃什么?到底是太子妃比本太子想的都周到。” 霍灵儿娇嗔了一句,“彻哥哥的孩子,就是灵儿的孩子,自然要周到。” 墨子彻看着她的目光满是赞赏和喜欢。 杜玉乔不愿再看他们二人在那里眉目传情的样子,立即行了一礼道:“太子,太子妃,妾身体有些不适,想先行回去了。” 墨子彻还没有说话,窦圣衣立即眼唇娇笑媚声道:“哎呀,姐姐,你也身体不适?刚刚怎么不说呢?应该让胡太医给你诊脉一下,没准也有了呢!” 杜玉乔出身武将之家,她的样貌虽然容颜,但眉宇间难免沾惹一丝英气,为人更是爽直,不屑于斗嘴争宠,听得了窦圣衣带有挑衅的话,只是冷声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你……”窦圣衣被杜玉乔那生硬的话噎的说不出话来。 墨子彻多少也是了解杜凤乔些,立即道:“好了,身体不适就早些回去吧,免得无端的加重了不适。” 杜玉乔对墨子彻和霍灵儿行了一礼,几步就出了西屋向外走去。 身后跟着的婢女豆蔻,看着已经离了主院很远了,刚要说话,突然间住了嘴轻声道:“主子您看……” 不用豆蔻说,杜玉乔也看见了,一抹白色的身影,有些落寞的站在海棠树后,让她整个人看着有些形单影只的楚楚可怜,她偏头看了一眼,的确是今日见到的阿荷。 杜玉乔走向前道:“想必刚刚来就遇到这样的喜事,一定有些无所适从吧?” 阿荷却是吓了一跳,立即对杜玉乔行了一礼怯怯的道:“杜侧妃好。” 杜玉乔很是看不上小白兔一样的她,也不忍高声说些怼她的话,声音放柔了些说道:“不必那么多的礼,以后都在一处常着呢。” 阿荷观她人虽有些严肃,实则人很好,故而真心的笑道:“多谢杜侧妃。” 杜玉乔看她不似演戏,暗叹口气,也不知道这个将来会不会被人啃成渣,她又何必多此一举呢,立即道:“不用谢我,我没做什么,我先回去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 凤帝无双 人生如梦,世事无常,就在几个月前,她还是名门闺秀,只是一夜之间,她就成了罪臣之女,多年的闺蜜视她如瘟疫,连见都不愿意见自己,更是碰见了都躲着走,从小被父兄宠爱长大的她,如何能接受这样的现实? 尹淼儿再也没有了往日那种天真无邪,原来长大只需一夕之间,原来长大后是这么的痛苦。 让她仍然不明白,父兄怎么就成了乱臣贼子,然而,父兄的人头已经血淋淋的被家奴给收了起来,这是她亲眼所见的。 她不相信,她绝不相信,父兄会造反,一定是有人污蔑,栽赃! 御书房里静悄悄的,只是偶尔间会有刷拉拉的翻阅声传出,白辰的目光从折子里缓缓的抬起,侧面的女子眸子认真的看着奏折,那沉思的模样,还有那优美的侧脸,他感觉都甚是好看,他本不是那种死板拘泥于规矩的人。 但女子大刺刺的坐在这几百年来只有男子才能坐的御书房里她是第一人,然而又因,在不久前因太后的咄咄逼人,让贺衍又做出了更加让人瞠目结舌的决定,也又让眼前的这个女子登上了一个台阶,郑重的通告了天下,大尧的双帝举措,李姝先是凤帝,再是皇后。 也就是说,大尧有一个皇帝,一个凤帝共同|执|政,她以一个女子之姿,名正言顺的坐在了朝堂之上,大尧第一人。 这样正式的公告一公布,举国上下一片哗然,议论纷纷,只是这些也不过各地方在接到这样的诏令时哗然罢了。 而京都百官在宫变之时,李姝的所作所为,又在贺衍的推波助澜下,百官很有幸的见识了李姝的心狠手辣。 所以别说贺衍让李姝做个凤帝,就是贺衍退位把皇位给李姝,群臣都没没有意见,谁敢有,就她那杀神,罗刹的样子,他们是尿着裤子看了整个过程。 不是他们想看,从大婚那天一直被逼着看到尹成峰等人人头落地,又有多少世家跟着没落,又有多少世家崛起,这中间的过程有多残酷,他们再是清楚不过。那血差点没流出京都外去,这才给他们活动的自由。 所以当贺衍这一诏令下来,没有一人出来反对,只是比以前的时候更加恭敬了,白辰想到这里,不免为这个女子而鼓掌,这个罗刹的名字她是洗不下去了,这是褒义还是贬义只能由后史评说了。 李姝眨眼间,感觉到了他的目光,掀开眼皮看向他。 白辰不妨她看过来,慌乱的连忙看向手里的折子,心却是好似做了坏事般咚咚咚响个不停,让他更为的紧张, 他真的很怕,这个心跳的声音被她听见,被旁边的表弟听见。 李姝看着他掩饰着心虚般的看着手中的奏折,红云袭面,睫毛抖动,一看就是做贼心虚的表现。 她只是不明白,他怎么对自己好奇起来了,随即,也就放开了,也不在关注他,爱好奇就好奇去,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唇角的笑还没隐没,正好被贺衍抬头一眼看到,立即轻笑一声,“阿姝在笑什么?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坏事?” 李姝倒是没什么,笑道:“只是在想,好像是在办公室办公的感觉。” 白辰本被贺衍的一问,有些心虚的,随即听她一句办公室办公抬起头道:“这办公室办公的名字倒是有些新奇。” 贺衍对她说的那些基本都明白些的,毕竟开始有个霍灵儿,后又有她,逐轻笑道:“这种说法的确是挺新奇的,我们可不是在办公吗!” 李姝笑了一下,低头看了两眼,又抬起头道:“三国公主的銮驾应该快到了吧?陛下马上就要三喜盈门了,不知道陛下会先进哪个公主的洞房呢?我倒是好奇的很。” 白辰也抬起那满是笑意的眸子看向贺衍,幸灾乐祸的神情十分明显,“我也很好奇,陛下会先去哪个公主的洞房里。” 贺衍抬起眸子,那深邃的眸光里,波光潋滟,很是蔑视的看了那二人一眼,“你们好像很闲。” 李姝被他那笑给顿了下,立即转移话题道:“周岚的进展好像很不顺利,这些世家各种的推诿阻拦,无非是损害了他们的利益,尽管我们还没有说出我们的目的,但那些个贪得无厌的东西可能已经想到了这一层。” 一说起政事,其他二人也没了玩笑的心思,贺衍冷笑一声,我们要在三国公主到来前把这件事必须落实进展下去,否则以后会更甚。 白辰目光凛凛温雅的声音道:“杀一儆百,以儆效尤,想必他们又会安分几天,这尹家和董家等一众造反的血刚刚风干一点,就让他们忘记了,还真是把他们的胆子练的大了。” 莲花镂空香炉里飘出细细渺渺的轻烟漫过,瞬间模糊了他的面容,然而那双特色的带着慈悲光芒的眸子梦幻起来,伴着如此的话语,让人更加误以为他在召唤那些冥顽不灵已经迷途的蝼蚁走向正途的佛陀。 李姝有种错觉,他像是来错了地方的佛子,不应该被这纷乱的藏污纳垢的红尘给羁绊住。 白辰晃晃眼,淡笑道:“这个时候杀伐果决固然还好,但也要防止那些依旧贼心不死之人造反。” 这个时候若是真有那野心之人,也是棘手的,贺衍登基后虽然把兵权几乎都已经拢在了手中,他身边的四大护卫也都被他分派到了军中,可那也要防患于未然的好,此时还是是需要时间的,自古以来,多少变法家如何含着血泪牙齿才走过去的比比皆是,更是几乎付出了生命,甚至是血流成河的代价,更有人几乎付出了一生的心血。 “阿姝说的没错,这还没动,就死了三个六品的官员,若是动起来,还不知道要如何!朕感觉人好似还是不够用啊!” “那还不简单,春闱已经开始了,只是被你这婚事跟耽误了下来,等到把那三国的公主迎进大尧,也可以着手了,到时候,给寒门子弟一些特许,世家举荐的事必须要一刀砍了,我认为不需要和他们商量,直接下命令好了。” 不等贺衍说话,白辰立即道:“这样,定会出乱子的,往年世家把自己的子弟直接推荐上来,由各处商量着均匀公平的安排了就算完事了,陛下刚刚登基,若是事事都太武断了,怕是……” 贺衍思量良久也是一声长叹,“表兄说的极是,朕还不想被人说成是暴|政,更容易出官吏惟上是从,也会使官僚机构的膨胀,这中间的厉害关系很是复杂,我们还循序渐进吧,急不得。” 李姝也想到这样的问题了,但此刻有些事还真是急不得,循序渐进为好,就说新安排的这件事吧,从这一个查清各个世家臣民的土地和人数的事情就这么费劲?这段时间周岚多次来找自己,就能看的出来,各种的不顺利。 此时一听二人的分说,贺衍一说,虽然有理,可是她仍旧认为所有的事都不能一概而论。 “凤帝,周大人求见。”宝德从外面躬身进来禀报道。 三人对视一眼,得,这说曹操,曹操就到了,李姝起身道:“得,我先去小书房了,就不打扰你们了。” 贺衍轻笑一声,调侃的道:“貌似我给了你一份苦差啊,这几天周岚总是往宫里跑,想必快撑不住了。” 李姝边整理抚平身上坐出的褶皱,边弹着袖子,声音发冷的道:“他要是撂挑子,我就亲自去办这件事,我就不信了,想要暗杀?使绊子?我接着。” 白辰被她那傲然的神情所吸引,定定的看着她的背影,直到都已经出去了还没回过神来。 贺衍也被她那傲然的样子而喜,片刻后回神,才发现表哥的神色,虽然和平日里相差无几,但他还是扑捉到了那目光里一丝不易察觉的倾慕。 是的,倾慕,对,就是倾慕,他的心一跳,不着痕迹的道:“表兄,你看我的妇人是不是很狂妄?呵呵……” 白辰掩饰的轻咳一声,才有些勉强的笑道:“不是狂妄,凤帝那是自信。” 气氛就有些稀薄起来,但二人都属于天之骄子,更不会有什么表现,都不在理会谁,接着看着手中的奏折,只是,能看进去的有几个字,没人知道。 御书房和小书房间距不是很远,穿过荷花池就是,小书房曾经是给皇子温书上课的地方,因几代先帝都是傀儡,摄政的大臣,和百官根本不允许他们生出皇子来。 这皇帝频繁的换,导致时日久了,皇宫里就没了皇子,皇权日渐衰弱。最近些年每次换帝都是从皇室里选的,导致如今的小书房也成了摆设。 贺衍登基后,李姝帮贺衍处理国事,多数都是在御书房里,但若是来人请示或商量事情等就都是来小书房了, 这样也不耽误吵着御书房里批阅奏折或者处理政事的人。 所以贺衍登基后,二人一商量,暂时就利用上小书房好了,所以把书桌都撤掉,换上了长案,又装饰了一番,大体比照御书房。 李姝一身天蓝色束腰便服,外披一件金线绣边烟色的纱衣,为了方便只简单的绑了个马尾,乍一看雌雄莫辨,走在前面不认识的定然以为哪家矜贵的俊俏公子。 李姝身后跟着弄梅和来福等内侍宫女共二三十的人,规格是相当的高,并非是为了摆什么排场,而是为了有事给跑腿传话等一切事宜,她每天的事很不少,自从她和清音闹了几次的不愉快之后,贺衍强硬的把她推上了和他平等的地位,清音彻底不再来找她,权当没她这个儿媳妇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 猖狂之极 “臣周岚,见过凤帝。”周岚看见凤帝进来,慌忙起身,躬身施礼。 “免礼, 周大人坐下说话。”李姝说着已然坐在了长案后。 弄梅跟着主子进了门,把房门关上,过去先给主子斟了一杯香茗,这才站在身后,她不是那种争强好胜的性子,主子没来之前,她跟揽月一起伺候皇上了,那个时候,皇上还没登基。 揽月性子好强,人前露脸的事,揽月总是抢在前面,她也不去和她抢,揽月不做的,她做,只想在主子那里,无过就好。 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揽月竟然背叛主子,做下那等事,她以为主子会连着她也一起厌弃处置了。 没想到,主子却把自己提到了身边伺候,她即使再淡泊,也不免心中有些激动。 她心里无比的崇拜主子那样侃侃而谈,更是崇拜的是,一般男子都不如主子的那份才智。 周岚恭敬的应了声是,坐在长案对面道:“臣无能,连这点小事都没办理好 ,实在是有罪。” 李姝怎么不明白这其中的关节,只是还要详细了解一番,“又有何事?” 周岚立即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件,满面苦涩的道:“请凤帝看看这个。” 弄梅立即上前一步从周岚的手中接过那封信件,然后从里面把那信件拿出展开这才呈到主子的面前,至于上面的字是什么她并未去看。 李姝接过那张纸,上面并未有太多的字,只是简单的写道,“若是再不知好歹,小心你父母妻儿的人头。” 李姝当即就冷了面色,啪的一声连着那张纸被拍在了桌上,眸色寒冷的道:“好猖狂!” 周岚被那一掌吓了一跳,立即翻身跪地叩首一气呵成,惶恐的道:“请凤帝息怒。” 李姝身体顿了一下,立即没好气的道:“起来,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既然对方如此挑衅,那么不给他们些颜色看看是不行了。” 周岚悄悄抹了一把额上的小冷汗,应了声是立即又坐回去,快速的抬头看了一眼凤帝又垂下眸子。 李姝随即道:“周卿怎么样?可是怕了?” 周岚猛然抬起头,眼里满是决绝之色,严肃的道:“陛下,臣来并非是退缩之意,而是想请陛下给想给找些人保护臣的家小,臣的生死不重要,但臣不能把老父老母至于险境。” 李姝欣慰的舒了口气道:“这个自然,是我想的不周,早应该先把你的家人给你安置好,再行事的。” 周岚立即又跪了下来,红了眼圈,嘴唇颤抖,他没想到凤帝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而且她还是用我自称。 四十来岁的汉子,竟然激动唇颤抖了片刻才组织出一句话,“臣何德何能让陛下说出如此的话来,臣呜……” “快起来 ,我也是说的是心里话罢了,不必如此。” 弄梅看主子微微侧了下头,眼角的余光看向自己,立即上前几步,到了周岚的身边,微微扶了他一把笑着道:“周大人快起来,凤帝最是不喜这些繁复的礼节,好好和陛下议政吧。” 周岚不敢让凤帝身边的人真扶自己,立即叩首说了声谢,顺势把弹出来的泪给抹去,这才抬起头,若是他的眼白处没有那几道红丝,没人知道他刚刚哭过了。李姝不等他尴尬立即接着道:“明日我会亲自督促这件事,务必在三国公主的到京都之前完成。” 周岚垂眸沉思了片刻,有些为难的道:“三国公主还有不足一个月就会到达京都,这样会不会太仓促了?恐怕……” “没有恐怕,一会朕和皇帝会发一道诏令,限期一个月内完成,全国同时执行,若有违抗者就地撤职查办。京都这一块,你要拿出魄力来,朕看好你!也定然让你无后顾之忧。” 周岚立即起身,恭敬的行了一礼,“臣多谢凤帝对臣信任有加,臣定不让凤帝失望。” “可是有什么头绪,这个是谁写的?”李姝手指指了指桌上的那张纸。 周岚坐正身体有些犹豫的道:“臣,不敢说。” 李姝抬起眼孤疑的看向他,“有什么不敢说的,你说就是了,还有什么可为难的。” “臣……”周岚真是为难死了,他纵然能得凤帝信赖,但这要是说了,他也不敢保证能否不惹来祸事。 “有什么怀疑的就说,何必如此吞吞吐吐的?”李姝声音带了些冷。 周岚自然听出来凤帝的态度,咬了咬牙一副豁出去般道:“禀陛下,臣,臣怀疑是明郡王,只因微臣多次去摄政王府都被赶了出来,明郡王说,他他是皇帝的亲弟,是家人,不需要查……其他几家王府也不准臣进去,上次臣想强行进入,竟然跟臣带着的人动起手来,凤帝是知道的,后来就放出话来,不能欺人太甚,既然一视同仁,为何明郡王就特殊?” 周岚抬头看了看凤帝的神色,并没有什么起伏,立即又接着说道:“臣又去了摄政王府,然而正好碰见了太上皇在那里,太上皇知道了臣已经去了几次,顿时勃然大怒,让臣,让臣滚蛋,不想干这个差事了早说,一点都不懂事……” 李姝顿时冷笑一声,这还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这些年那淡泊名利的心思去了哪里?就冲这猖狂霸道的劲也让人表示怀疑。 “弄梅, 你去把许伟叫来。” 李姝侧头对身边的弄梅吩咐了一句后,又对周岚道:“你跟朕来。” 这件事,那就不是她可以使用任何的铁血手腕了,必须要知会贺衍,先看看他的态度再说了。 周岚应了声是,起身跟着李姝向门口走去,门口的小侍立即打开了门,许伟已经候在门口了。 “属下见过凤帝。” “免礼,这是史部侍郎周大人,你带上几人先把周大人的父母保护起来,然后你再亲自贴身保护周大人,直到周大人把差事办完,再来朕这里复命。” “属下遵命。” 许伟的身份是一名暗卫,被李姝已经转到了明卫,一直在候命,如今算是用上了。 “啪!” 周岚又跪了下来,这次不是惶恐,而是冷汗都顺着脑门子流了下来,“请皇上息怒。” 然而贺衍却是一句话都不说,脸色的神色冷寒,唇角抿紧,垂着眸子。 白辰对着周岚挥了挥手。 周岚看了一眼李姝,在得到许可后,他才躬身悄声的退了出去。 白辰等御书房的门关上了,才对贺衍道:“皇上,想必是你没对舅舅说清楚这其中的关键,舅舅会理解的。” 贺衍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眸子,靠在了靠椅上,“父亲一向淡薄名利,更是明理,这定然是贺明鼓动的,否则他不会管这些琐事。” 白辰看了一眼李姝,知道她是断然不会插手皇帝父子间的事的,所以有些话他来说好了,“我看皇上还是和舅舅好好谈谈去吧,事情也处理完了,臣也告退。” “嗯,你回吧。”贺衍闭着眼睛无力的说了一句。 贺衍到了外面,看见周岚垂手站在那里,立即声音平静的道:“你先回去等圣旨吧。” 周岚恭敬的应了声是,抬起头的时候,皇帝的身影已经走的远了。 白辰本起身要走的,但看那抹冰蓝色的身影垂眸不语,也不知在想着什么,他又坐了下去,看了她半晌,那清丽的面容上一派迷茫之色,他新奇的仔细看着这样的她。 这样的她和那夜一身红衣的她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那夜她红衣如魅,厮杀声中她却面不改色,那夜她一身黑色劲装锋芒毕露,傲视群雄。 在她有所感应的时候,及时的温声道:“在想什么?” 李姝愕然抬起头眨了几下眼才发现,他怎么还没走? “呃,没想什么,就是在想,贺衍这一次去和太上皇谈话,不知道又会惹出什么麻烦来呢。” 白辰轻笑一声,“最终太上皇还是得向皇上妥协,你又何必如此的杞人忧天呢?” 李姝噗嗤一笑,“得,我是多此一举了。” 白辰看她笑了,欲言又止,不知从何开口。 李姝细看了他一眼,他这样好似难言之隐的样子的时候还真的很少,立即好奇的道:“白大人可是有什么为难的事?” 白辰轻咳一声道:“咳,舍妹,你是认识的,她自小就十分的喜爱皇上,长大了,还是一心想着要嫁给皇上,她天真烂漫无邪,想必你也见过她几次,是不是也很讨喜?让她进宫来,她也不会和你抢皇上的宠爱,你……” 白辰说着说着,看着她的脸色冷了下来,怎么也说不下去下面的话了,顿时戛然而止,有些无措的看着她的脸。 “你妹妹天真无邪,你真的愿意把她送进这如同一个大染缸的宫里来泡一泡吗?天真无邪,应该给她找一个只宠爱她一人的夫君,夫妻恩爱,琴瑟和鸣的和她过一生。就是我不阻拦,她真的被送进了宫里,那三国的金枝玉叶就将到来了,你认为她们都是好相与的吗?你那天真无邪的妹妹用不了多久就会被那几个天之骄女,金枝玉叶的公主给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会剩下,难道你真的就没有想过这些吗?她心里喜欢,你就要帮她达成,难道这就是你爱妹的一种表现吗?枉我当你是德才兼备之人,竟然会有这么糊涂的想法。” 白辰被她句句如刀的话,说的有些难堪,又是无地自容,轻叹一声道:“惭愧, 是我爱妹心切,考虑不周,我会好好与她分说的,时候不早了,我也回去了。” 李姝看他明显有些狼狈的背影,叹了口气,她有些怀疑自己的选择,和所作所为是否正确? 为何不能自己嫁给一个只爱自己的人嫁了呢?何必要去抢一个男人? 自己都嫁给他了,还是不安生,这么多的女人如同狂蜂浪蝶般的前赴后继,图的又是什么呢?难道真的只是那颜值吗? 第一百八十四章 父子反目 “主子,您喝口莲子茶润润喉吧。”弄梅从里间端着茶过来放在了她的手边。。 李姝还真的有些口渴了,拿起喝了一口,点了一下头道:“不错……” “主子,刘允珠姑娘求见。”来福从外面进来禀报。 李姝愣了下,她也是正想找机会和她谈谈的,可是一直被这样的事,那样的事缠身,一直没见她,她今日来求见,不会也是想要嫁给贺衍吧?那她是不是该大笑三声呢?她终于转移目标了?可是那人是贺衍,是贺衍啊。 “让她进来吧。” 允珠瘦了很多,身上穿着那碧绿的衣衫竟然有种晃荡的感觉,面颊上也是带着几丝憔悴,看样子出门前特意的打扮了一番,勉强露出几分活力。 那清秀的小脸更显得小了些,下巴也尖了些,给人一种怜爱之心,此刻哪里还是那清新的小雏菊?分明成了一支蔫了的小白菜了。 “允珠见过凤帝,凤帝万安。”允珠声音轻柔,面颊上顿时隐现了一分红晕之色。 “允珠不必多礼,是不是生病了?可有请御医给你看看?怎么瘦了这么多?” 不管怎么说,允珠对于李姝的意义还是不同的,即使不想让她延续上一世的悲惨,只是故意冷落她罢了,此刻看她瘦成这样,顿时不免多说了几句。 允珠立即抬起眸子,那眸子里有惊喜,那惊喜的神情让她那双黑瞳散发出精亮的光芒来。 李姝一僵,又是暗叹一声,她怎么这么死心眼? 李姝看了一眼弄梅。 弄梅施了一礼,给旁边的内侍们使了个眼色,都跟着弄梅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又把门给关上,御书房里,顿时只剩下李姝和允珠。 “允珠坐吧。” 允珠瞬间泪眼朦胧,“你是言哥哥,对不对?你是我的言哥哥,对不对……” 允珠说着说着,却是瞬间泪如雨下,紧接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言哥呜呜……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好不容易见到你了……你却不……不认我……言哥哥……言哥哥……你是不是……很讨厌允珠……你知道允珠醒来的时候有多惊喜吗呜……” 允珠扑进了她的怀里,紧紧的抱着她的腰哭的难以自已,她的声音里有着无尽的难过还有委屈。 李姝有些无措,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后背,就如同安抚着受了委屈的孩子般拍着她的后背。 直到她的哭声渐渐地小了直到只是哽咽了,这才温声道:“好了,别哭了,看看,这都成了红眼的兔子了!” 允珠吸了吸鼻子,不依的道:“言哥哥你坏,呜呜……” 李姝哄孩子般,“好了,好了,不哭了,是姝姐姐,不是什么言哥哥,别哭了。” 李姝把允珠扶坐下,对着外面喊了声,“弄梅?” 弄梅立即开门进来,“奴婢在。” “带允珠去洗漱。” “是,允珠姑娘请。” 李姝对着满脸泪痕看着自己的允珠温和的笑笑道:“快去吧,回来我们好好说说话。” 看着允珠一步三回头的进了内间,她这才舒了一口气,允珠还是那么死心眼,她该拿她怎么办? 待允珠已经把自己打理好出来坐在了她的身边,李姝在她要说话之前,抢先语重心长的道:“允珠,你听好,我不是什么你的言哥哥,我是你的姝姐姐,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我希望你首先认清这一点,我一直把你当我的亲妹妹,以后,你依旧还是我的亲妹妹……” 允珠立即眼里有泪光闪过,“不我……” “允珠,你听好,曾经我是为了方便,必须要扮作男人,若是我无心的一个举动还是做法,让你误会了,那是姐姐不对,可是如今,既然一切都明白了,又重新开始了,你就珍惜这重生的一次机会,最让我惊讶的是,你竟然还有前世的记忆,那就更应该好好的过日子,忘掉从前那些不好的回忆。” “不,我不会忘记的,我要杀了墨桀,我要报仇。”允珠的情绪立即激动起来,眼里有着让人心惊的恨意。 “好好,报仇,姐姐一定会为你报仇,你如今也不小了,姐姐会给你找个如意郎君,好好过日子,报仇的事,交给姐姐可好?” 允珠的眼里恨意无法消融,唇角颤抖,眼里有着李姝不懂的悲凉和卑微的道:“姐姐,你以后就是我姐姐,你听我说,我不要你给我什么如意郎君,我不要,我谁都不要,你就让我跟在你身边,就在你身边就好,我只有这一个要求,一个愿望,姐姐,你答应我好不好?就向弄梅一般,就站在你身后,就在你身边看着你 ,看着你幸福,看着你快乐,这就是我的幸福,我的快乐。你可以不理我,但请不要让我看不见你。” 弄梅之前在外面并未听清楚里面说的什么,只是听到大哭的声音,此刻听允珠说完话,她越听越心惊,越听更是越惊讶,渐渐地她恢复了情绪。 “允珠,你知道弄梅每日都做多少事吗?她每日要帮我记着多少东西吗?你知道她每日里要站多久吗?她每日里并不清闲,甚至这一天她都不会坐一会。” “姐姐,我不怕,只要弄梅能做的,我也可以的,况且有我再帮她分担一些,她也不至于会累病了不是?”刘允珠马上保证般的说明着自己的用处。 李姝和弄梅对视一眼,弄梅捂唇笑着替允珠求情道:“主子,就让珠姑娘跟在主子身边吧,再说您身边也的确需要可信的人。” 李姝身边的确需要可信之人,又看到这样的允珠,只当她是一时还转不过弯来,慢慢的也就好了,给她些时间,她的人生还很长,她还年轻,慢慢的想法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改变的,她也就不再勉强她,一笑道:“既然这样,那你就跟在我身边吧,我丑话可说在前面,若是你做不好,我可是会让你回去的。不过你来我这里的事,你要自己去和太后说,否则,我要去说,还不知道她会怎么样和我谈条件。” 允珠调皮的笑了一下,“这个不用你管了,我去和她说,太后还是疼我的,其实她就是心性孩子气了些,其实人还是不坏的。” 李姝一笑,若是不触犯到他人的利益,谁是坏人呢? 李姝那里其乐融融,福安宫的气氛可就不那么美好了,贺毓骁那俊朗面容上是一片怒容,:“皇帝的位置你坐着,你吃肉,难道让你的弟弟喝点汤都不行吗?你怎么如此的霸道?你就好好的做你的皇帝好了,何必和你弟弟过不去?何必和那些世家们过不去?你没事管人家有多少土地,多少奴仆做什么?就如你说的什么孔子的天下大同,都已经习惯了,谁会领你的情?” 清音被这个儿子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冽气息令她有些害怕,呐呐的道:“有话好好说嘛,你们是父子。” 她十分的着急,那边是自己的夫君她当然会袒护些,可是夫君偏袒的是庶子,而这一边是自己的亲子,这样就让她为难了,怎么办,怎么办? “父亲你对朝政不了解,我不怪你,但是,你要是为贺明好,只希望你不要纵容他,还有不要掺和进来。” 贺毓媱更加的怒气横生,大喝道:“我掺和什么了?我有掺和的余地吗?你母亲不过是为了贺家子孙绵延给你纳几个妾室,那个妖妇就敢给你母亲脸色看,更甚至连做媳妇的本分都没有,几天都不见她来我们这里请安立规矩,然而你却为了哄那妖妇开心,竟然荒唐的封那个妖妇为凤帝?你看看你做的这些荒唐事,一个女人做什么凤帝,整日里混在男人堆里不安于室的样子我们都忍了,你呢?你自己只知道让你弟弟受委屈,让你的父母受委屈,这就是你做皇帝以后做的事?若是皇帝做不好,还是不要做了。” “我不坐?难道父亲是想偏心的让贺明坐吗?所以这才是父亲处处和我作对的原因?还是我要把这个位置让给父亲?” “啪!” 啪的一声,贺毓媱恼羞成怒之下一掌掴在贺衍的面颊上,随即他愣在了那里,清音楞在了那里。 贺衍好似不疼般,目光幽冷的看着贺毓骁,“我不做这个皇帝,也轮不到贺明来坐这个皇帝的位置,因为他不配。阿姝即使是妖女,但是儿子却是敬之,爱之,并非因为美色,而是才能和人品。” 贺毓骁本来有些后悔打了他那一掌,但听完了他的话后,却是被气得颤抖不已,和贺衍相差无几的眸子里满是怒火,那火几乎把他的眸子都烧红了般,“好,好,很好,真是我的好儿子,不怪人家说,娶了媳妇忘了娘,你不但忘了你娘的生养之恩,你简直就是畜生,你谁都没有,你的心中,只有那个妖妇,你滚,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 贺衍的心里好像有什么断了一般,让他的某处斯斯的疼,然而他却没有露出一丝神情,“我今日来不是请求,而是通知,若是父亲再这样阻碍我办事,不要怪我不念父子之情,为了天下,儿子宁愿背负不孝的罪名。” “好啊,那我贺毓骁还就要阻拦了,看你能耐我何。” 贺衍唇角微提,声音轻而冷的道:“那父亲,大可以一试!” 贺衍说完转身就走,闪着幽芒的珍珠帘子被甩的大力的摇摆不定,哗啦啦的响了片刻,才归于平静,然而那呼出的怒气之音却是明显起来。 清音从未见过这样的阵势,被吓得手脚冰凉,身体轻颤,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然而那声音却是有些怯怯的,“夫夫君,你,你不要,不要生气,当,当心气坏了,气坏了身子,衍儿,衍儿不管,不管怎样,都是,都是我们,我们的儿子……” “不要给我提我们的儿子这两个字,你还有脸说?你看看你养的好儿子,他就是畜生,他就是不孝子。” 贺毓骁心里对长子的恨瞬间就转移在了清音的身上,让他在盛怒之下,骂完了清音摔门而去。 清音被丈夫那如同三九天的冰冷的话语和怒吼更是吓呆了,她惊慌的如同那受惊的兔子般,双眼瞪得滚圆,还有那眼里的水汽即将要汹涌而出。 第一百八十五章 以一还十 贺衍大步流星的冲出了福安宫,他不知道该如何和父母相处,他如今都二十几岁了,他不知道被父母呵护的孩子是什么感觉,小的时候,看见别的孩童在父亲的身边撒娇,在母亲的怀中任性,他是那般的羡慕。 那个时候,他很希望体验一下被父母呵护到底是什么感觉。可是那终究还是奢望,父母亲不在身边,已经是平常的事。 他甚至有那么一段时间,只要一从先生那里出来,他就跑到青苑门口,希望父亲母亲,已经回来了,看见他之后会惊喜的把他搂在怀里,甚至他曾经多么的希望,父亲能够一脸与有荣焉的摸摸他的头,或者是拍拍他的肩膀,这样,他也就满足了。 所有都不过是他的奢想罢了,渐渐地,他死心了,他不在期盼父母的疼爱,他终于相信祖父的话,只有自己永远都不会背叛自己,更不会抛弃自己,祖父说天下人皆可成为棋子,棋子不需要你去信任,只需要你掌控,在掌控它前,你要知道它有没有价值,若是没有价值,也要让它发挥出最后的那点价值后再废弃。 他的白纸上,被祖父给涂满了阴谋与棋。 祖父说他是与生俱来的王者,他无需任何的情感束缚。 祖父说,他是不同的,无需去和那些凡夫俗子去比较,他们不配。 祖父还说,还说好多,只是就是没说亲情和爱情来临时如何去做,此刻他去了祖父的养生宫里,祖父自从进入这里后,不在出去了,这里对于祖父来说,很是安静,他曾让祖父去朝里继续帮他,可是祖父却说,有阿姝在他就放心了。 他想,祖父操劳了一生,让他安度晚年也是好的,所以他并未勉强,可是在这一刻,他很想让祖父来告诉他,他此刻该如何做。 养生宫里没有什么奢华的景象,祖父住的也没有亭台楼阁,小桥流水,不过是后来新辟出来的一个篱笆的院子,盖了几间木屋罢了,养生宫在皇宫的最后面,已经接近曾经的冷宫了,这是祖父选的地方,只因这里安静。 养生宫不是很大,只是几亩地大都种植了些草药,他只留了牛二在身边伺候,其余人都不要,说是嫌闹腾。 贺衍来的时候,祖父正背着草帽,在药园里拔草,牛二给他拎着筐,阳光照在祖父那有些黑了的脸上油亮亮的,他却是平和的,认真的在那里分着苗草往下拔,拔下一颗草,牛二立即的把框子递到他的眼前。 那草药被呵护着长的十分的喜人,他从不知道,祖父竟然有如此祥和的,他好像把那些草药都当成了自己的孩子般小心呵护着。 牛二抬眼一下就看到了贺衍,笑容顿起刚要出声,被贺衍制止了,他立即禁声,而是点点头,不再看他,装作没看见般,继续跟着老太爷的脚步往前挪了一步。 贺衍站在这篱笆墙外站了良久后,竟然让他奇迹般的平静了些,他缓缓地吐出了胸中的一口浊气,这才转身,一步步的离开了这里。 只是贺衍不知道,在他转身离开后,老太爷停下手里的活,侧头看向贺衍的方向看了片刻,又接着做没做完的事。 “主子?原来您早就知道大公子来了啊?”牛二好奇的问了一句。 过了半晌,才听老太爷道:“如何能不知道,那小子是我一手带大的,他定然有些事又想不通了,不然他哪有那个时间在这里晃?” 牛二有些不明白了,忍不住追问道:“那主子为何不见见大公子呢?至少您提点他几句也是好的啊。” 老太爷撩起眼皮看了牛二一眼,很是恨铁不成钢的道:“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蠢病还没减轻?反而严重了?” “呃?主子,奴才又怎么了?您要骂奴才?”牛二很委屈,不明白怎么又犯蠢了? 老太爷受不了他,把那药草的苗给分开,这才道:“他要是需要我这个祖父提点他,他自然就过来了,他不过是需要想清楚他要怎么做而已。” 牛二摸摸后脑勺讨好的笑道:“还是主子英明,主子英明,嘿嘿……” 老太爷不在理他,继续着手里的活计。 又过了片刻,牛二仍旧忍不住的道:“主子,听说其他三国的公主都要到了呢,不知道有多热闹了,奴才怎么都没想到,我们大公子会成为皇帝,而娶的媳妇,一个是凤帝,三个公主,还是老太爷圣明,您之前就说,主子是帝王之才,奴才还当您是表扬大公子的话,原来您竟然会预言。” 老太爷拔草的手顿了一下,暗叹一口气,“是热闹,还是乱子还不知道呢!” 牛二更加诧异了,“主子,那您就真的放手了?不管大公子了吗?” “管什么?儿孙自有儿孙福,以后的路让他自己走吧,跌倒了爬起来就是,他有资本。我争了半辈子,早就够了,只想过几天安生的日子。” 李姝低头看着书上的文字,却是一个字都未看进去,心里还是惦记着贺衍的,听见门响动,她抬头见是贺衍回来了,立即一脸关切的扫视着贺衍的神色,然而让她失望的是,贺衍面色如常。 贺衍本还有些余怒心,在看到李姝那双关切的眸子,心瞬间就平复了下来,一丝疲惫感也涌上心头。 走到李姝的身边,他坐下然后顺势躺在了她的双腿上,闭上眸子。 李姝什么都没问,把手上的书放在了一边,动了动身体,让他躺的舒服些,轻柔的给他揉着太阳穴,渐渐地,贺衍竟然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李姝垂眸看着腿上那人安静的睡颜,有些心疼他,他一定是累坏了,并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内心的。 她没有经历过家庭琐事,并不知道原来如此的复杂,如此的让人心神疲惫。 李姝让弄梅找来一个薄被,轻轻的给贺衍搭在身上,打发了弄梅和小侍们出去。 她看了他良久,也有些犯迷糊,腿不敢乱动,怕一动,他醒了,希望他好好的睡上一觉,她身体靠在后面的靠椅上,也迷糊的睡着了。 贺衍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身上暖呼呼的,垂眸一看,是一条薄被,一时间,有些犯迷糊,是在书房里,头下也是软乎乎热乎乎的,他动了一动,歪头一看,那个女子露出纤长白皙的脖颈靠在那里也睡着了。 贺衍的眉头立即就皱了起来,这个傻瓜难道一直把自己当枕头这么久吗?天都暗了,自己竟然睡死了,睡到了这般久。 他轻轻的坐了起来,看见她仍旧没有醒来的迹象,只是好像睡的并不怎么舒服,眉毛蹙起着,他一股股暖流直抵内心深处,他手上轻柔的给她揉着腿,让她腿上的血液畅通些,免得她一会醒来难过,想必腿已经麻木了吧?真是难为她一个姿势这么久。 李姝感觉双腿一下有了知觉般,那种针扎的疼痛令她一下就醒了过来,看见的是那张放大的美颜正一脸笑容的看着自己。 她抓住腿上的手,那种麻感越动越是痛苦,茫然了片刻才道:“你什么时候醒的?” “刚醒,你怎么那么傻,我竟然睡着了,你怎么自己做枕头呢?腿是不是都感觉不是自己了的吧?” 李姝笑了一下,“还好 ,你,还好吗?” 贺衍垂眸,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了眼里的一抹落寞和受伤,片刻后抬头对她一笑道:“你应该知道我的强大,这么一点事,就颓废,那也就太无能了。” 李姝一把将他搂在怀里,“在我面前又何必逞强?我又不会笑你。” 不知道怎么的,贺衍被李姝如同一个母亲抱着自己孩子的样子,他不但没有尴尬或者丢脸和难堪,反而竟然有种安心又有一种好像得到了安慰还有留恋的感觉。 两个人互相拥抱了良久,李姝才调侃道,“喂,还不快起来 ,吃我豆腐没完了是吧?” 贺衍轻笑声起,那笑着的身体震动的李姝的身体都跟着一起轻颤。 “你是我娘子,娘子的豆腐,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只能我一个人可以随意的吃,我吃的可是天经地义,谁都不敢腹诽,非议。” “你好霸道,那这样说,你是我的夫君,必须是我一个人的,别的女人连肖想都不可以。” 贺衍抬起头,那深邃的眸子里全是笑意,“当然。” “金口玉言,若是以后你让别的女人吃了,给我带了绿帽子,我就给你带十顶绿帽子,你可记住了?你知道我的,我是言出必行之人。” 贺衍捏了她的鼻子一下,口吻中满是宠溺之色的道:“放心好了,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李姝轻笑起来,“是啊, 所以我们还是办正事吧,这件事我们必须要雷厉风行,否则拖来拖去就会不了了之。” 贺衍立即坐正了身子,正色的道:“的确如此,你来研磨,一会就就让宝德把圣旨下去,明日就开始强制性的实施,我开始也没想到那些世家会如此的敏感,事情进展的如此不顺利。就按你之前说的,全国下诏令,若是有顽抗者就地处决,也该让他们知道知道,我们的势在必行。” 待写完了圣旨几道诏令还有圣旨,夫妻二人才携手回到寝宫开始用膳,贺衍自从登基以来就一直在提倡节俭,因是刚刚登基,宫中还有国库就是一个空壳子,外表看似华丽无双,其实内里空空如也。 所以每日用膳,也不过就是四菜一汤而已,虽然提倡,但是大臣们口中应承着,到底是节俭没有,没人知道。 第一百八十六章 下一代啊 两个人边吃着饭,边聊天,李姝就把允珠的事,毫不隐瞒的对贺衍说了一遍,贺衍口里吃着东西瞥了她一眼,待口中的食物咽下他才有些委屈的道:“刚刚的约法三章必须得改一下,咳,不能失守的范围,同性也不可以。” 李姝差点没一口饭给喷出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满脑袋都是什么桃色的东西?我认了她做妹妹,正好,我身边还少两个帮我做事的人,让她就在我身边做个小管事好了,有弄梅和她也就够了。” “弄梅做事怎么样?”贺衍随口问道。 “不错,稳重,踏实。”李姝嘴里蠕动着,中肯的说了一句。 “对了,你听说了吗?墨子彻已经称帝了,真是没有想到,他竟然这么快称帝,好像所有的事都变了,这所有的不同,是不是因为我这个变数?” “听说了,他这一称帝,也是好事,刚刚登基,首先要稳固皇权,就不会兴起战事,选择不同,结果自然也会不同了。” 李姝喝了口汤,又漱漱口,“没错,这个机会很好,我们继续加进我们的变革,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固边以防。” 贺衍也吃完了,两个人挪到了长案前,弄梅和宝德把茶水给送上来后悄悄的退了出去。 两个又继续刚刚的话题,贺衍接着刚刚未回答的话继续道:“你刚刚所说的没错,等周岚把详细的数据报上来后,各个王公贵族都必须奴隶和土地都要定数,多出来的给予定量的补偿,或者是按照功劳给予赏赐,而对于那些奴隶的规制则是变更成平民,按人口给他们土地,和建造房屋的银钱……” 由于两个人一直睡到黄昏,所以一直商讨到深夜,二人才躺在榻上。 贺衍从她的背后环住她的腰身,轻声犹如呢喃的道:“姝,给我生个儿子可好?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动静?” 李姝心里一热,动了动身体,打算让自己舒服一点,然而却被他顶了一下,她一僵,不敢在动。 身后粗重的呼吸传来,她的呼吸也跟着有些不稳起来,有些结巴的道:“那,那你不,不喜欢女儿吗?若是生了女儿不,不叫你父皇。” 手下的柔滑让他有些难忍,声音给为有些沙哑,“只要是我们的,无论是什么,都喜欢,这么长时间,没有消息,看来,是我怠工的缘故,我得检讨。” “啊,你干什么?你看看都什么时候了?明日还早朝呢,别……” “为了下一代,谁,还,还分时,时间,别乱动,乖……” 第二日早朝上 贺衍以铁血强硬的态度连下几道诏令,已经不再是温和的态度,若是百官不做出个表率,立即免除一切官职,而且顽劣抵抗者轻则打入天牢,重则就地处决。 所有的大臣本来今日打算上书希望皇帝重新考虑一下,毕竟这样做,对他们真的是一次致命的打击。 可是看衍帝那已经没了耐心,身上散发出来的威严更甚往日,让他们都闭上了嘴,然而还没等他们缓过神来,衍帝又一道诏令如同一道晴天霹雳的打了下来,让他们更是敢怒不敢言。 所有的官员家里给定数奴仆还有土地,这更加让他们无法接受。然而他们更加不敢碰触衍帝的底线。 仍有那不怕死的官员出列道:“皇上,凤帝,臣以为这几道诏令需循序渐进的来进行,否则很可能会出现暴乱呐,臣说这样的话,并非是为自己考虑,而是为天那些地方上的权贵考虑的,他们若是要闹起来,很可能会出大乱子……” 李姝冷笑一声,“好啊,他们不怕和万民为敌,只要他们敢,就让他们闹好了。” 凤帝这一句话,瞬间让所有朝臣都禁声了,是啊,你在地方上是有钱有权,可是你也是自己那一家人而已,民众要是群起攻之,那还不得被万民踩成泥。 贺衍紧着寒着声音道:“全国寒门学子皆可进京参加科举,往返的吃住行费用都全免,这个费用由朝廷出,具体事宜由袁书明负责辛奎,尚铭羽协助。” “臣领旨。”国子监祭酒连书明,翰林院大学士薛奎,还有史部尚书尚铭羽同时走出一步躬身领命退了回去。 贺衍立即又接着道:“从即日起,取缔百官推荐这一惯例,京都贵族子弟不管是文武,都是以科考的方式选拔。” 群臣又是一片嗡嗡的议论声,然而还没等他们出列反对,又听到衍帝肃声道:“从即日起,全国官员六十八岁皆致仕告老还乡。” 大尧朝中此时上朝的人有百十来位,这还是六品以上的,今日也算是宣布重要的事情,所以通令六品以上的官员都上朝。 然而此刻在朝上的官员七十岁以上的还是有那么十来个的,听到这个消息,如同听到了噩耗般,瞬间晕死过去,然而没等百反应过来 ,太医院的太医们好像已经等候多时了般的冲进了百官中,有条不紊的开始把脉的把脉,灌药的灌药,没一会,都是一声呻吟的醒了过来,立即跪地大呼,“陛下,凤帝,老臣还能为皇上和凤帝分忧,请皇上和凤帝让臣继续为朝廷效力啊……” 李姝和贺衍同时嘴角抽了抽。 李姝声音温和的道:“老卿家,年龄不小了,您好好想想,您有多大的精力每日卯时就起来?即使您身体还行,那么站这一个上午,您的身体也吃不消的,回家好好的颐养天年,含饴弄孙不好么?您再想想您这一生下来,您和家人相处了几日呢?您难道就没有感觉到各方面都有所下降了吗?给年轻人一个机会吧,让他们也历练一番,也好为我大尧做出更大的贡献来。” 李姝说的这些都是事实,贺衍不等他们说话,立即接过李姝的话温和的道:“朕和凤帝已经命工部的人员建造了老年娱乐中心,里面可以健身,歌舞排练,欣赏等一切的设施,大概三个月内就可完成,所以不必担心在家中觉得无事可做,或者寂寞。” 那十几名年纪大的官员立即叩首,“臣等叩谢皇帝,凤帝隆恩。” 连着几道诏令都是以八百里加急的方式送了出去,公布天下的,所有地方豪强震惊了,也更加愤怒了, 然而他们愤怒和震惊却被那千千万万的平民以及奴隶们。 尽管他们依然衣衫褴褛,衣不蔽体,尽管他们依旧面黄肌瘦,尽管他们还蓬头垢面,但他们的眼睛里却是溢满了泪水,他们眼里是精亮的光芒,确切的说那是希望的光芒。 千千万万的奴隶和平民在听到这样诏令的时候在开始都不是相信,再三的得到确认,茫然过后,不是惊喜的笑声,而是都嚎啕大哭起来,并非是他们不欢喜,而是他们太委屈,他们以为他们已经没有了生路,他们以为世世代代都将会过着这样麻木的日子了. 尤其是那些老人竟然为这样突如其来的希望而激动的晕了过去,然而,当他们从激动中,从惊喜中平复了一些后,都虔诚的向着京都的方向长跪不起,高呼衍帝凤帝万岁,叩首不止。 这一幕的画面,几百年后还仍旧让天下人念念不忘,更是给他们起了一个福泽双帝的名号,这只是民间的称号。 大尧的这一消息传出整个天下哗然,更是沸腾不已,平民和奴隶们好像都不知疲倦的不眠不休的欢呼雀跃。 谁都没想到,贺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都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去做损害贵族世家的利益,去为那些下贱的贱民去谋取利益,都不明白,他图的是什么?他这样殚精竭虑的又得到的是什么? 贺衍和李姝以强硬的手腕实施下去之后瞬间起到了作用,上行下效,总算是顺利的进行了起来,这让李姝,贺衍,还有白辰都松口气。 贺衍和李姝还有白辰三人就在寝宫的院子里小酌,如今已经进入了夏季,宫灯又多,把整个殿外照的亮如白昼,三人难得有这份心情,也就让允珠坐了下来,四个人围成了一桌,还真有两个家庭聚会的感觉。 李姝让允珠坐下来当然有她的小心思,所以笑的好不开怀,对于她的开心,其他三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她怎么会这么高兴。 都说灯下看美人别有一番风味,更别说这美人本就笑的时候最美,让三人看着她都有些失神。 李姝本是想的很美好,人一放松,又一高兴,也就贪杯了,醉意朦胧之际,她提议让每人表演一个节目,贺衍又纵她,自然会举双手赞成,极力配合,她高兴就好。 白辰自然不会反对,不过眼神闪了一下道:“那你可得表演两个,想必你提的,你的节目自然也多。” 李姝很是大气的玉手一挥,“当然,多大点事?别说两个,就是唔……” 在李姝要把那大话说出口的时候,被贺衍及时的给捂住了嘴。 李姝还不干了,一把拿下唇上的手道:“哎,你捂住我的嘴,怎么不让我说话?” 贺衍轻笑一声,“阿姝呐,你确定真要说吗?” 白辰立即道:“刚刚阿姝已经说了要表演五个的,君无戏言呐!” “没错,今个高兴,几个都成。”李姝立即豪气的手一挥。 允珠更是想看李姝表演,自然更不会反对,反而还举双手赞成,立即拍马屁的道:“姐姐为人,自然说一不二,怎么会赖账?是不是姐姐?” 李姝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允珠,看她高兴,自己就更加高兴了,“没错,还是我家允珠了解姐姐。” 就这样,几人喝酒欣赏的开始了,他们要做什么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都让贺衍先来,贺衍的心情也是难得的好,立即对宝德吩咐道:“去取琴去。” 只是片刻,宝德抱着琴走了过来,那把古琴在这灯光的光线下泛着幽凉的光芒,让然一眼就能看出是一把好琴。 白辰立即惊讶的道:“这琴可是名琴不绝?原来这把不绝竟然在你这里,表弟藏的好隐秘。” 贺衍轻抚过琴身道:“的确是不绝!我也是在御书房后面的榻下找出来的,擦拭了一番,才让人收起来的,这样几百年的名琴,竟然就那么让人放在榻下蒙尘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它有多委屈。” 第一百八十八章 思念长留 李姝醉眼朦胧的道:“衍,这把琴很有名吗?” 贺衍对她宠溺的一笑,“它岂止是有名?” 白辰也是摇了摇头道:“阿姝不知道,这把琴令人有余音三日不绝之语,它的来源是在几百年前当朝的一位宠妃,这位宠妃酷爱收藏名琴,然而当时也没有什么太有名的琴,有一年这位宠妃生辰,当朝一名臣子为讨皇帝开心,便把家中收藏的好琴拿出来献给了皇帝,皇帝边让自己的宠妃试试琴音,哪里知道,那宠妃一见到琴就被它吸引了,应皇帝所言,便试了一下音,瞬间就爱上了这把不绝。宠妃谈了一曲后,前去祝寿的百官包括皇帝都久久无法回神,那余音绕梁缠绕几日不绝之感,而那皇帝从此更是迷上了那琴音,竟然惹来帝王为听琴不上朝之语。” 李姝有些无语,她喝酒本就没什么酒品,喝多了更是就和变了一个人般,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立即嚷嚷道:“那,既然这样,衍,你弹琴,白辰,你去舞剑。” 二人都无语,得,两个人都被她安排了任务,但都是难得看到这样一面的她,更是没有拒绝的道理。 贺衍立即净手,擦干了手后,这才坐下,贺衍的琴艺很是精通,手指一动,立即悠扬婉转的琴音流出,在殿前回荡不绝,又清越犹如高山流水。 李姝对琴还是稍微有些了解的,也会弹,在青木又闲来无事的时候和墨云曦在一起的时候还特意跟着学习了一段时间。 此刻听贺衍弹才知道她弹的那也就是和小学生一般,她哪里知道,就是在整个天下间,能听贺衍弹琴有多么的不容易,白辰那清逸的身影在殿前跟着那琴曲配合的天衣无缝,完美契合,让李姝看的如痴如醉,竟然都让她惊艳了去。 她从没想过,这样一个无情之人,竟然这琴曲和剑舞的如此的让人心醉神驰。 她无意识的又喝了一杯酒。 允珠看她难得如此高兴,在身边为她又倒了一杯。 李姝片刻后看也不看的又端起了酒杯,却是放在唇边看着白辰舞剑,目光渐渐的迷离起来,好似看着白辰,又好像看着墙根的那株桃花开的正艳的桃树。 这琴的确配得上不绝之名,二人曲子弹完了,剑也舞完了,李姝还在那里目光迷离。 二人也是半晌后才回过神来,都觉得心情舒畅,再看她的样子,二人对视一眼,眼里都露出了宠溺的目光的看着那个女子。 二人走动间,李姝已经回神了,不免喃喃赞道:“这把琴不负此名,我还真的没听过这么好听的琴音,主要还是我家衍的琴艺好,白辰的剑舞也好,合该你们如此的绝配。” 二人坐过来些后,白辰道:“能得你的一句赞扬,我们也算欣慰了。不过最后那句算了吧,很是不美。” 李姝立即捂唇一笑,“哎呀,你看看你有多腐,我说是琴和剑而已。” 贺衍捏了捏她的手,:“顽皮。” 醉意朦胧的她好似终于知道被人宠爱是什么样的感觉,那种幸福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更好像是她就是公主,她就是他的宝贝,她好像飞上天的一种感觉。 白辰摇了摇头,对允珠道:“不知珠姑娘要表演什么节目?让阿姝压轴好了。” 白辰的意思很明显了,意思是允珠快点表演完,好让李姝来表演。 允珠也是玲珑剔透之人,如何能听不出来,立即淡淡的道:“让姐姐表演吧,我可没说要参加你们的节目。” 贺衍端起酒杯饮了一口对着李姝道:“你可别给我丢脸呦?” 李姝喝了一口酒道:“这酒好似后劲蛮大的呢!” 白辰眼皮一跳,“唔,阿姝不是要赖账吧?可是听说你说一不二之人,再说你也是当朝凤帝!” 李姝借着酒劲怎么能受的了激将法,立即脖子一梗,怎么会? 她从贺衍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起身,身体微晃一下,贺衍几人都要起身扶她,然而却是被允珠给扶住了,她推开允珠的手,身体微晃间, 她今日穿着一身蓝色束腰纱裙,腰间系着松松的墨色丝涤,身披同色镶边纱衣,稀稀散散的几朵水芙蓉开在双袖之上,三千青丝绾起一个松松的云髻,一阵夜风吹来,双袖纱裙翻飞,瞬间有种她携着芙蓉花即刻乘风归去之感。 贺衍猛然起身向前迈了一步,然而终究不过是虚惊一场的幻境,风过去,飘逸的双袖和裙角的归于平静。 女子身体不再是平日的紧绷,此刻那种给人一种逍遥自在之感,猛然转身,那张清丽的面容犹如桃花盛放,那双清冷的双眸一片朦胧,只见她梨涡隐现,清声道:“这首歌,没有任何的意义,只是,咳,只是我喜欢听,很喜欢听,只是不是我做的,是我的家乡一位名人之作,借来,借来给大家欣赏一番,当然我唱的更不如人家唱的好,你们就将就着听吧。” 她说完,便又一转身,身体虽晃,但是还算稳稳的坐在不绝之后。 试了两下琴音,的确是好琴,毕竟曾经在青木和墨云曦一起练过,还算是熟悉,琴音缓缓的流出。 她抬头笑看着他们道:“这首歌的名字叫,山外小楼夜听雨。” 她说完后,一个消音,歌声跟着而起,她的声音本就清而雅,歌声更是那种泉水叮咚的感觉。 一阵小风吹来,那头不是太长的发却是被掀起,那仙人之姿 数着春去熟透的红豆 无人黄昏后 庭前寒冷深秋为谁消瘦 月下惟有我的身影投 该与谁厮守 酒入喉却解不了愁 芙蓉花又栖满了枝头 奈何蝶难留 漂泊如江水向东流 望断门前隔岸的杨柳 寂寞仍不休 我无言让眼泪长流 我独酌山外小阁楼 听一夜相思愁 醉后让人烦忧 心事难收 山外小阁楼 我乘一叶小舟 放思念随风漂流 芙蓉花又栖满了枝头 奈何蝶难留 漂泊如江水向东流 望断门前隔岸的杨柳 寂寞仍不休 我无言让眼泪长流 我独酌山外小阁楼 听一夜相思愁 醉后让人烦忧 心事难收 山外小阁楼 我乘一叶小舟 放思念随风漂流 我独坐山外小阁楼 窗外渔火如豆 江畔晚风拂柳 诉尽离愁 当月色暖小楼 是谁又在弹奏 那一曲思念常留 那一曲思念常留 那一曲思念长留 白辰无意识的喃喃的念着,那一曲思念长留…… 那满目的慈悲之色不知何时已经不在那么纯粹,佛子终于还是染上了红尘情爱之色。 听着的几人都是神色各异,都被那具有特色的歌声还又那优美又唯美的歌词之境所震撼。 对于他们来说,的确是新奇的,更是不知道她,竟然歌喉如此的好听。 然而他们等了半晌,都没见那个女子有动静,桃花树下,不想那个女子不知何时已经靠着那株多年的桃树睡了过去,贺衍失笑的起身,走过去,把那女子如珍宝般抱起。 白辰目送着那个特别的女人被另一个男人抱进了寝殿里,他的心,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种空了的感觉,他向天空望去,被底下的灯晃得根本看不太清那夜空中的星是隐匿起来了,还是它们也羞于与那女子争辉。 白辰这段日子几乎都是吃住在宫里,忙的脚不沾地,所以天色太晚,贺衍也就没让他回去,如今宫中也没有其他的妃嫔,更不怕会引来什么非议,所以他也不介意,贺衍没登基的时候, 若是忙的太晚的时候,也是会偶尔在摄政王府小住的,毕竟那是自己的嫡亲的外祖家。 如今贺衍新登基,政事更是忙的不可开交,所以他也不拘泥什么那些虚礼,贺衍留,他也就随意的住下了,如今这告一段落,他也该回去看看了,好几日都没给祖母请安,也不知道会如何。 可是他还不知道回去后等待他的会是什么让他惊心动魄的事情。 白莲已经被母亲暂时给安抚住了,可是随着三国公主的婚嫁队伍即将就到京都了而心焦起来,每日坐立难安,可是她也不能总催母亲。 第二日去祖母那里请安的时候,却意外的碰见了哥哥,上次和哥哥吵架后,她就有意与哥哥赌气,故意躲着他,也加之哥哥一直都很忙,所以她有些日子都没见到哥哥了。 白辰想着那个女子一直到很晚才能睡着,竟然还做了个梦,一早醒来一直回忆了一遍,他才心里好似得到了安慰般神清气爽的起榻,脚步轻快的来给祖母请安,心情好,自然毫不吝啬的哄祖母高兴,说些讨祖母欢心的话,把白老太太给逗的嘎嘎笑个不停。 也是很难得的与妹妹相遇,还有些为上次打她一事有些自责,故而对这唯一的妹妹格外的讨好些的道:“妹妹看着怎么清瘦了些?是不舒服吗?” 白莲也有意与哥哥和好,最重要的是,她有求于哥哥,所以哥哥这一主动说话,顿时很是欢喜的道:“没有,不过哥你这段时间很忙吗?难道衍哥哥给了你很多的事做吗?” 兄妹二人个怀着心思,自然就是一副兄妹情深的景象,白老太太立即呵呵呵的欢喜的看着两个宝贝孙子笑个不停。 白锦桦已经从大理寺回来几天了,此时自然要在母亲跟前尽孝,一家人一顿早膳吃的其乐融融。 吃过早膳,白锦桦就把白辰叫去了书房,父子俩必然会交流一下朝堂上的事情。 贺毓媱却陪着婆婆聊天,看着女儿那副猴急的想跟着父兄去,却又不敢的样子,自然知道是为了什么,心里却是无奈,她也想找丈夫和儿子呢,但又不想婆婆操心,所以也不敢表露出来。 白老太太早就已经修炼成精了,自然看出来这媳妇和孙女间必有猫腻,立即白莲道:“莲儿,你先回房吧,和我们总待在一处,你也怪没意思的。” 白莲觉得自家祖母就是可爱,立即露出甜甜的笑,腻着声音道:“哪有,莲儿最喜欢祖母了,看来祖母烦莲儿了,那莲儿就不在这碍祖母的眼了,我回去了。” 说完嬉笑着跑了出去,那笑声犹如铃音。 待看着那抹娇俏的身影如同蝴蝶般飞出了院子,白老太太才对媳妇没好气的道:“这回有什么话就说吧,什么事啊,把你跟莲儿愁成那副样子?” 婆媳二人的关系向来要好,如今既然婆婆问了,她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把白莲的事前前后后的说了一遍。 白老太太眉头立即就皱了起来,抬起那双满是智慧的眸子道:“你这个做母亲的是如何想的?” 贺毓媱满面的愁容,在婆婆面前她从不掩饰自己真实的情绪,片刻后她才有些踌躇的道:“媳妇不忍她为情所困。” “糊涂,那是你不忍的事吗?那是莲儿一辈子的事,你怎么就说出如此不负责任的话来?”白老夫人严厉的训斥了儿媳一句。 贺毓媱立即低声道:“母亲息怒,您别跟我这糊涂的一般见识,该如何,还得母亲给拿个主意才好。” 第一百八十九章 非君不嫁 堂屋的窗台上那盆兰花被精心伺候的缘故,纹理清晰,枝叶墨绿,清秀文雅更显得风韵潇洒,虽然还未开花,但仍然让人不免产生几分喜意,更是显得生机勃勃。 白老太太晃神间,看见媳妇还在那里垂眸站着,神色一缓,声音也柔和了下来,“还站着做什么?快过来坐下吧,你不是你那糊涂的嫂子,爱女心切也在所难免,也怪不得你什么,只是,这件事还是趁早让她死心为重,若是还钻那牛角尖就果断让她死心好了,三国的公主马上就要到了,一定会更乱,在她还没转过弯之前就不要让她在往宫里走动了,免得生出什么事端。” “是,媳妇记下了。”贺毓媱微微倾身应诺道。 白老太太随即又语重心长的对贺毓媱说道:“你对莲儿也上上心吧,她的年纪也不小了,她无论是如何,都是你这做母亲的没有尽到责任,你若是多关注她些,难道她还有那机会吗?” “是,母亲教训的是,媳妇的确失职。”贺毓媱惭愧的垂着头在那里,眼圈有些发红。 白老太太伸手过去,握住了她的手,“母亲并非是训斥你,是在提醒你,你运气很好,没有妾室还有庶出给你添堵,你也就这两个孩子而已。我贺家九代单传,也就到你这里才多出个女儿来,也算是上天厚待了,你要珍惜呐。” “是。” 贺毓媱从婆婆那里出来,心里好像有个大包袱般压在她的心头,让她有些喘不过气的感觉。 婆婆说的她又何尝不知道? 白莲整个人处于焦急中,在闺房里来来回回的转悠,手里紧紧的撕扯着手帕,面上的神情焦急不已的想着对策,母亲自那次说完后好似就没了消息,今日哥哥回来了,她很想知道衍哥哥在做些什么,更希望哥哥能从中探探衍哥哥的心思,衍哥哥从来都是很疼她的,想必也是喜欢自己的,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让哥哥帮忙。 她在这里焦虑垂眸走动,连母亲站在门口都片刻了,还没发现,更没看见母亲眼中的无奈。 贺毓媱看着女儿那一身粉装在身,却没有了女儿家的活泼可爱,反而多了些小家子气,这也让她下定了决心。 “莲儿。” 白莲听见母亲唤自己吓了一跳,立即急惶的过来拉住母亲衣袖,满眼的惊喜,声音里满是希翼的道:“母亲,母亲可是给女儿想到对策了?您这也太久了吧?三国的公主转眼就到京了……” “莲儿!”贺毓媱严厉的打断了白莲的喋喋不休。 白莲被母亲一喝,顿时有些懵懂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贺毓媱不待女儿说话立即冷声道:“贺衍就那么好?让你日日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吗?你看看你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哪里还有大家闺秀的样子?整个就是那小门小户的恨嫁女,你难道连那廉耻之心都没有了吗?难道娘从小教导你的那些东西,你都忘了不成?” 白莲本是满心满眼的希翼如同瞬间被母亲浇了一盆凉水,让她眼里聚起了水雾,一把甩开母亲的手,顿时歇斯底里的嚷道:“我只是想要嫁给衍哥哥,怎么就不知道廉耻了?你们要是帮我上心,我用得着这样吗?你们要是主动帮我,也也是你口中的名门闺秀。我今年都十七岁了,难道为自己的婚事着急就不可以吗?谁规定名门闺秀不能为自己的终身大事着急的?是有些人呢会虚伪的在背后着急,只是不表现出来罢了。母亲不帮我就算了,还如此的说自己的女儿呜呜……” 贺毓媱没想到女儿已经走火入魔了,更是让她气恼,也失去了耐心严厉的道:“你就死了嫁给贺衍的心思吧,既然你这么急着嫁人,母亲会和你父亲还有祖母商议尽快为你顶门亲事。母亲本打算多留你两年,看来女大不中留。”贺毓媱说完转身就要走,她对女儿有些失望。 白莲在听到母亲要尽快为自己定亲,立即就急了,挥手就把柜上的花瓶给甩出去落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接着她嘶声叫道:“我不要,我不要,我偏要嫁给衍哥哥,我偏要嫁给衍哥哥,若是不要我嫁,我宁愿做姑子,你们要是再逼我,我就死给你们看……” “啪!”贺毓媱怒极紧走两步给白莲一巴掌。 贺毓媱被气得浑身颤抖,唇角也一并哆嗦着,“从今日起,你就好好的在闺房里好好反省,等着嫁人。” 贺毓媱说完,又接着寒着声,森然的看着白莲道:“冬梅,秋菊,看好你们的主子,若是她死了,她跑了,你们的我不但打死你们,你们的老子娘也会跟着你们一起倒霉,大尧石场还是很缺人的。” 秋菊和冬梅立即脸色煞白,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颤抖的连声道:“是是,奴婢遵命,奴婢遵命。” 片刻都没听见夫人的喊起的声音,正疑惑的空荡,噼啪碎裂声紧跟着传来,她们猛然抬头,夫人竟然早就走了,二人立即爬起来,冲过去疾呼,“小姐 ,小姐,您消消气啊,您仔细身子,奴婢求您了……” 白莲犹如疯癫了一般,满脸的泪痕,被她们二人一再拉扯,顿时更加的气恼,歇斯底里的哭叫道:“滚,滚出去,滚,都滚出去。” 秋菊冬梅被动的被白莲推推搡搡的给赶了出去,门也啪的一声给关了个严实,从里面给插上了。 两个人急的不得了,不管怎么样,夫人已经把丑话说在了前头,她们都知道的,一般的时候夫人的脾气很是温和的,若是真惹到了夫人定然说什么就是什么,她们没那个胆子挑战夫人的底线,更家焦急小姐会想不开。 里面的哭声还有砸东西的声音连续传来,二人吓得心都跟着一颤一颤的,立即一商量,留一个人在这里守着,另一个人去夫人那里禀报。 冬梅跑的香汗淋漓的到了夫人那里,杜鹃正坐在院子里绣花,看见冬梅跑的鼻子尖上都沁出了细汗,立即一笑道:“冬梅,什么急事还跑的呼哧带喘的?看看都出汗了。” 冬梅哪有心思理会什么汗不汗的?立即焦急的道:“杜鹃姐姐,麻烦你去回禀下夫人,冬梅求见。” 杜鹃看她是真急,立即收了脸上的笑,“夫人早上去了老妇人那里,一直没回来呢……” 冬梅不待杜鹃说完,立即歉意的打断她的话,连忙道:“那我去找找夫人好了。” 杜鹃看她说完就要走,立即一把拉住她的手臂问道:“出了什么事了吗?要是十分急,我也帮你找,这样也快些不是?” 冬梅看了看左右,快速的说了一句,“夫人去小姐那里训斥了小姐几句就走了,小姐闹起来了,奴婢担心小姐想不开。” 杜鹃恍然,立即道:“那我们分头找吧,你去老妇人那里看看,我去大书房那边看看,左右不过就这几块子地方。” 冬梅感激的道:“多谢杜鹃姐姐,我先去了。” 杜鹃看她说完就跑了,她把没绣完的东西放在了笸箩里,对廊下的小丫头道:“你送到我房里,守好了院子,我去找找夫人去。” 小丫头也就十一二岁,穿着一身枣红色的衣衫,显得尤为的精神,看见杜鹃姐姐着手,便哎了一声,颠颠的跑到她身边,把那个针线笸箩接了过去。 贺毓媱到了书房的时候,情绪已经平复了些,然而脸上却是有些发白,任谁都能看出她的面色不好。 铭丰也不像平日里那样说些俏皮话讨欢心了,立即行了一礼,给夫人打开了门,等夫人进去了,马上的又给关上,垂手立在廊下,耳朵却是听着屋里的动静。 父子二人政事早就谈完了,此刻却是说起白辰的婚事来,白辰正在组织语言,门突然被打开,父子二人立即看过去,竟然是她,然而脸色很不好,之前那话也就给放在了一边。 没等那父子二人说话,贺毓媱一见到夫君和儿子,本想端庄些的,可是那眼泪怎么忍都忍不回去。 贺毓媱这一未语先落泪可是让父子二人的心都提了起来,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了。 “毓媱,你怎么了这是?”白锦桦从没见过夫人如此的软弱过,声音里也带出了些许的着急。 白辰的眼睛眨了几下,趁母亲顿歇功夫才道:“父亲母亲说话吧,儿子下去了。” “辰儿别走了,有些事也得你帮着拿个主意参谋一下。”贺毓媱看儿子要回避,顿时顾不得委屈难过,立即出声拦住了白辰。 白辰和父亲对视一眼,也就不走了,立即疑惑的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母亲如此难过?” 这也是白锦桦很想知道的事,贺毓媱试了试眼角,吸了口气,这才声音有些疲惫的道:“老爷,抓紧给莲儿订门亲吧……” 白锦桦更加有些迷惑,“夫人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要给莲儿定亲?” 白辰眼皮一跳,顿时知道母亲为何如此了,不过很是不解,妹妹做了什么事,让母亲难过成这样! 左右都是家里人,贺毓媱把白莲的事前前后后的说了一遍,又把老妇人的态度说了一遍,这才道:“老爷您看谁家合适?前两年来人求亲,我们都感觉她小,也没当回事的回绝了,如今……” “这个不孝女,太不知廉耻了,让我都觉得臊得慌。”白锦桦的脸立即就沉了起来,忍不住骂了一句。 白辰看母亲又要啜泣,立即道:“娘,您就被自责了,这又不是您的错,妹妹太不懂事了,您消消气,仔细气坏了身子。” 贺毓媱把又流出的泪给拭去,看着眉头大皱的夫君道:“我看礼部侍郎家的大公子就不错,听说形貌堂堂,一表人才,而且还是文武双全,也没有什么不良之风,配我们莲儿也绰绰有余了。” 第一百九十章 执迷不悟 白锦桦也是见过陈家的这位大公子,对他的印象也是不错,听说也是没有定亲,他有些犹豫的道:“可以是可以,不过,我怕那孽女因她一人到时候影响关系就不值得了。” 三人正在商议着,只听铭丰在门外高声道:“老爷,夫人身边的杜鹃姑娘求见夫人。” “让她进来回话。”白锦桦冷声道。 杜鹃进来垂头先给几个主子请了安,这才快速的抬头看了一眼对贺毓媱道:“夫人,小姐身边的冬梅在到处找夫人,说小姐那边闹起来了。” 白锦桦气得一脚揣在凳子腿上,然而今日他穿的是软底家常鞋,这一脚是在恼怒之极之时踢的,自然用的也是全力,疼的他立即就抱起了脚,脸都疼的皱了起来。 贺毓媱惊呼一声,立即上前连声问着,“老爷,老爷你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很疼?” 白辰也是连忙上前,连声询问,“父亲,您怎么样?” 杜鹃惊愕的看着慌乱的场景,不知道该如何做,傻站在那里,看着那边的情况。 白锦桦半晌才缓过来那种疼,此时他已经坐在了桌旁,立即一拍桌子,怒吼道:“来人。” 铭丰早就听见里头的一阵乱,此时听着唤自己,立即应了声在。 白锦桦是真的气坏了,听见铭丰的应答,立即道:“去让朱管家来。” 听见铭丰跑远了,被气的喘着粗气,脚上还是一阵一阵的疼。 贺毓媱蹲在他的膝前一脸心疼的连同他的鞋子都握在她那润白的手心里,温声软语的询问道:“现在怎么样,可还疼?先脱下鞋子看看吧,让陈太医来给老爷看看吧,他治疗这跌打损伤还是很不错的。” 白锦桦心里的怒火顿时就消散了个干净,握住她的手,把她从地上拉起来,温了声音道:“还不要紧,回头再说吧,先处理那个逆女的事。” 白辰也没什么好法子。 只是片刻,那吴管家小跑着就进了书房的院子,很快就进了屋里行礼过后垂手立在那里等着吩咐。 白锦桦立即沉声道:“老吴,你多派几个小厮守在各个门处,不要让小姐出去。” 吴管家听完了吩咐立即道:“奴才遵命,奴才这就去安排一下。” “嗯,你去吧。” 待得吴管家出去,门又关上了,才对夫人道:“你把所有的粗使婆子都调到莲儿的闺房外头守着,让她们就看住了那逆女,另外多派几个婢女轮流守着那个丫头。” 贺毓媱立即道:“已经吩咐了人去了,还是老爷想的周全。” “我去看看她哎呦”白锦桦说这话刚要起身,叫上那钻心的疼立即传来,让他忍不住叫出了声。 母子俩立即又上前,白辰看母亲又抱上了父亲的脚,一个劲的问,“你怎么样?哎呀,你明知道受伤了,还这么不小心……” 白辰直起身摸摸鼻子道:“父亲还是先看看脚上伤的如何吧,儿子去看看妹妹,顺便再劝劝她。” “斯……好,好,你去吧,好好劝劝她。”白锦桦感觉脚已经都肿了,脚前涨疼的厉害,忍不住疼的直吸气。白莲此时已经没了力气,能砸的都已经砸了,一脸死灰的坐在角落里,双手紧紧的抱着双膝,下巴抵在膝盖上,发髻散乱的好似个疯子,额前的发丝耷拉在眼前她都不在意。 “妹妹?我是哥哥,你开开门。” 白莲听见是哥哥再唤自己,那无神的双眸缓缓地转了下,只是下一瞬,一丝亮光划过,快似闪电,希望升起,她立即爬起来踉跄的走到门口,立即打开门,“哥哥……” 她委屈的想哭,然而还是隐忍的道:“哥哥进来吧,你随便坐。” 白辰看到屋里的清醒目瞪口呆,心里对自己这个如同小麻雀般的妹妹感到惊愕,有些怀疑这是不是妹妹做的。 屋里根本就没有下脚的地方,但立即的他严肃的对白莲道:“妹妹,你再是不如意,你也不能这样,还气到母亲,父亲因你更是受了伤,你这样做就过了。” 白莲哪还有心思在乎其他的事,她现在谁都不想听,只想听心上人的名字还有和心上人有关的事,直接把哥哥说的话略过去根本就没进耳,直接眼睛精亮的道:“哥哥,衍哥哥如今在做什么?你今日没见到衍哥哥吧?昨日可见到了,他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可曾提过我?他知道不知道我喜欢他?” 白辰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犹如疯癫了的妹妹,竟然连父亲和母亲一句都不关心,就问贺衍如何!让他也有些寒心,面色就冷了下来,声音也没了刚刚的平和。 “我告诉你吧,嫁给你衍哥哥这辈子你想都别想,父兄还有母亲都是为了你好,你理解就理解,不理解也无所谓,父母亲已经将你禁足了,你就好好的想想吧,看这样子,你也不需要什么摆设了,这样也好。” 白莲小嘴为微张着,不敢相信哥哥竟然也不理解自己,竟然也如此的对自己,然而还没等她有所反应,只听哥哥对着外面道:“来人!” 冬梅和秋菊立即进来推门进来,“奴婢在。” “多叫几个人,把屋里收拾干净,眼不眨的看好你家小姐,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想必你们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墨子彻说完一通立即甩袖就走了,也不愿意看她如此入魔般的样子。 白莲的心立即沉到了谷底,后退了两步,她没希望了,她这一生都不能嫁给衍哥哥了,衍哥哥要是知道,不一定得多伤心。 抬眼看见几个小丫头们在那里收拾,然而秋菊和冬梅却是眼巴巴的看着自己, 立即怒从心头起,“你们都是些没良心的东西,都滚出去,滚!” 冬梅和秋菊连忙跪下,立即哭求道:“小姐,小姐,奴婢也是奉命,若是奴婢出去了,还不知道要怎么连累了老子娘呢,求小姐原谅奴婢,奴婢也是没法子。” “滚,我才不要听你们这些,你们要是真心护主怎么会不帮我?”白莲说了那一句话后,立即灵机一动。 立即不在说话,耐心的等着那些小丫头们收拾,等都收拾完了,吩咐秋菊把门关好,她才对秋菊和冬梅道:“你们和我一同长大,你们想想,我平日里待你们如何?” 冬梅和秋菊立即跪在地上,同声道:“小姐待奴婢们的好,奴婢们不敢忘,小姐更是对奴婢们亲如妹妹,有什么好吃的也都会分给奴婢们一份,更是从未打骂。” 白莲立即软声道:“是啊,虽然你们是我的奴婢,可是我平日里都是把你们当妹妹般对待的,你们应该知道,我对衍哥哥的心意的,从十三岁起,我就知道,我是喜爱衍哥哥的,也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发誓,这一辈子非衍哥哥不嫁,没有衍哥哥我会死的,所以你们要眼睁睁的看着我去死吗?” 秋菊和白莲脸色苍白,眼含热泪咬唇摇头道:“奴婢们也是没法子啊,小姐,您让奴婢去死都成,可是奴婢不想连累老子娘。” “小姐,奴婢的弟弟还小,冬梅说的话也是奴婢的话,您就是叫奴婢立即去死,奴婢也是毫不犹豫的,只是不能连累家人,不能放小姐出去,求小姐原谅奴婢。” 白莲暗自咬牙,却是不动声色,她的目的并不是让自己出去,想到这,她立即啜泣了一会才道:“我也不忍心连累你们的家人,更不会那么残忍的让你们去死,这样好了,你们帮我送封信如何?这样总能做到吧?” 两个人对视一眼,很难拒绝这样的一个要求,立即呐呐不言。 白莲上前拉起二人,“你看你们害怕什么,我不会让你们为难的,就是把信送给太后即可,来,这个赏你们了,你看你的这只簪子都带了几年了。”白莲把头上的那只金燕步摇摘下来顺手插在了秋菊的头上。 秋菊惶恐的嘴唇嗡动却是说不出话来,眼睛里怎么都无法掩饰那惶恐不安的神情。 冬梅看秋菊头上被主子刚刚主子给她插在头上的步摇,那步摇是那么的醒目,是那么的刺目,她咬着下唇垂下了眸子。 白莲的眼睛立即溢出一丝笑意,对秋菊道:“算了,我看你好像也不是很喜欢这支步摇,不若我十岁生辰时,母亲特地为我打的银簪,我一直很是喜欢,都没舍得带,就送给你吧。” 白莲说着抬手又从秋菊的头上拔下那支步摇,回身到百宝柜里,把那支银簪找了出来,给秋菊待在头上,立即笑道:“嗯,这下再一看,很是合适,就送你了,顿了一下,捂着腹部又说,我饿了,秋菊给我去拿些吃的吧,嗯,桂花糕好了。” 秋菊看她收回去了那金步摇 ,立即谢了赏,立即应了声是,匆匆的离开了屋子向后厨房去了,走出了很远,她才抚上心口,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用手背试了试额头的细汗,这个时候接那蹬枝步摇,会烧到头也说不定,她此番作为想必招小姐厌弃了,可是她也不能装做不知道,否则真出了什么事,大少爷必然不会放过她和冬梅的。 她想起少爷的那双和老太太相同的眼睛,后背的冷汗好像更多了些,别人都当少爷俊美无寿,温文尔雅,更是对少爷思慕不已,可是她却是知道的少爷并不是表面那样温柔谦和。 一时间她又想起了那个深夜,云竹衣不蔽体,眸子还惊恐的睁得大大的,好像要脱出眼眶般,那软哒哒的身体被人拖出去的画面,后来听说是少爷亲手所为,皆因云竹趁少爷醉酒时去爬少爷的床,可是少爷醉成那样都差点把她打死,若是不醉……她浑身打了个冷战匆匆的往少爷的院子去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 辣手摧花 冬梅一脸欣喜的手里抚摸着那蹬枝的步摇,这是她的了,她不是不懂小姐是利用她去送信,更是知道这送信的风险,可是她的弟弟最近病了,娘来过几次,她该向人借钱的都借了,可也不过是杯水车薪而已。 有了这支步摇就不同了,弟弟的病也就有救了,想到这里,她把信放进袖子里,出了院子,一个粗使婆子立即粗声喝道:“站住,你干什么去?” 冬梅僵了一下身子,立即趾高气扬的道:“我要去做什么也要通知不不成?你是什么身份?” 那粗使婆子听见她说话如此好像高人一等的样子顿时就抬起那双耷拉下来的眼皮子,嘎嘎笑了几声,“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小姐呢,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只是你运气好伺候了小姐而已,那那没比咱们高尚多少,老婆子在这里查问你不过是奉老爷的命令,你要是有意见就找老爷去,你个小娼妇竟敢如此的趾高气扬……” 冬梅一个姑娘家哪里见过如此一句接着一句这么难听的话,脸色立即涨红,浑身轻颤着,眼泪在眼圈里直转悠。 这个粗使婆子牙缝很宽,边说着话边往外喷吐沫星子,牙缝里的牙垢清晰可见,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冬梅的脸上还有前襟上沾上了一层那泛着白沫的吐沫星子。 冬梅想到小姐的信,只能忍气吞声,脸上也露出几分讨好的笑来,从袖子里拿出几个铜板,一把握住婆子的手,“妈妈,您看,我要去夫人那里回禀事情,所以有劳您通融一下,这几个钱给妈妈打壶酒,您老最是行好了,求妈妈了。” 婆子很有些看不上那几个铜板,但管家也没吩咐阻止奴婢进出,再说万一有事耽误了,吃力不讨好,还有就是这丫头也说了好话,这么一想,脸上笑也没笑的耷拉下那眼皮,很是没好气的道:“既然你如此有孝心,老婆子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你快去快回,别到时候老爷问下了,老身也无法交代。” 冬梅连声应是的走了过去,转过墙角了,她回头看那婆子正在那里咧嘴笑着,身边不知何时又多了个灰扑扑的婆子,她从怀里拿出帕子,很是恶心的用力擦着脸,然后又擦着身子,做完了这些,“啐,什么东西,个老不死的,非让小姐赶出你去不可。” 冬梅甩着帕子匆匆的向后门而去,然而到了后门却被一个身材有些魁梧的护院给拦住了。 有了前车之鉴,她不敢再耍什么威风,看这护院的块头,她还真怕他把自己给扔出去,冬梅又露出讨好的笑容,“这位大哥我奉小姐之命出去一趟。” 魁梧的护院那双死鱼眼垂着,“不准。” 冬梅笑容僵在那里,立即急急的道:“大哥,小姐让我送个信而已,不信你就亲自去问,你就让我过去吧。” “不准。”魁梧的护院仍旧就这么一句。 冬梅暗骂他死心眼,强笑着,正要再求时,只听一句,“把信拿来。” 冬梅身体彻底僵硬了,她心如擂鼓,悔意顿生,缓缓的转过身子。看见的是少爷正在门房的门口环着手臂靠在那里满眼慈悲的看着自己 ,云竹的事她听说过,所以她更怕,虽然她不敢有爬床的心思,可是却是做了违背少爷的事。 她腿一软跪在了那里,“少爷……饶,饶命。” 听泉几步走过来,声音平静的道:“少爷说的话你没听见吗?快拿出来。” 冬梅只希望少爷饶自己一条小命,立即从袖子里把小姐的那封信拿了出来递给听泉。 白辰接过听泉递给自己的信,没有马上打开来看,而是拿着那信件一下一下的敲打着手心。那一声一声如同敲打在她的心上,让她有种等待死神的宣判之感。 “冬梅,我的话,你好像是没放在心上呢!” 冬梅涕泪横流的哭求道:“少爷,少爷饶了奴婢吧,奴婢也是没有办法啊……求少爷饶了奴婢这一次,求少爷了。” “你这样的死十次都嫌少,本少爷吩咐过的事,你还真是胆子不小,你说让本少爷是把你喂狗,还是卖了你呢?在挑战本少爷的底线吗?” 冬梅更加的慌乱起来,哭求道:“奴婢错了,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少爷您就饶了婢子最后一次吧。” “唔,饶了你也不是不可以。” 冬梅如同身在黑暗里突然见到一丝曙光般,立即抬起满是涕泪的脸孔,高声道:“多谢少爷,多谢少爷。” 听泉看她那狼狈的样子,有些嫌弃的忍不住接过话道:“少爷还没说饶了你呢,少爷说饶了你也不是不可以,你可懂?” 冬梅顿时听的明白了,立即道:“少爷让奴婢做什么?只要少爷吩咐的,奴婢一定会尽力而为,定不会让少爷失望的。” 白辰弹了弹那信件慢声道:“那你去园子里转上一会,等回去的时候,你就说太后看过你给的信件了,但,太后说了,这是白家的家务事,她不方便插手,再有一个就是,你就说,皇上也在那里,并且说了,恭喜表妹要嫁人了,成亲的时候一定会重重赏她的。” 冬梅连声应着是,白辰怕她听混了,又让她重复了一遍,她一字不落的重复了一遍,白辰这才满意。 “等等。”在她刚转身的瞬间,白辰立即叫住她。 白辰看她死死的咬着下唇,满面的恐慌之色,就知道她是误会了,慢悠悠的道:“以后小姐有任何的动向都要向夫人禀报,若是你再做这样的事,那就别怪本少爷辣手摧花了,随即又对听泉道,你给她十两银子,给她弟弟治病吧。” 冬梅这片刻间真是经历了大起大落,又惊又喜,让她有些不知道该是哭还是笑了,只能跪地砰砰砰的磕头,连着声的谢少爷。 冬梅的小衣已经湿透了,此时湿哒哒的,冷飕飕的却是没让她觉得难受,反而却是安下心来,至少证明她活下来了。 白辰看着信件上的内容,果然如他猜测的一样是封求助的信件,然而让他心冷的是,竟然说父母逼迫她嫁人,而且还求太后把她尽快接走。 白辰真的不明白她是脑袋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父母和自己千宠万宠的,她难道就不感激之心吗? 冬梅一直在花园里转悠了许久,这才低着头回去,进了院子,丫头婆子们都在院子里垂手站在墙根那里,她也顾不上其他,匆匆的推门进去。 白莲正在那里发呆,看见她回来就是一喜,随即看到守在旁边的秋菊,立即咳嗽了一声道:“秋菊,我有些想喝大厨房做的那个奶酪了,你去取一份来。” 秋菊垂着眸子应了声是,对冬梅点了一下,意思是你守着,看到冬梅点头回应,她这才匆匆的去。 秋菊刚出去,白莲就快步到门口,亲自把门关严实了,立即快步走到冬梅身边,握着她的手臂急急的问道:“怎么样?可是见到太后了?太后怎么说?什么时候来接我过去?” 冬梅的手臂被主子抓的生疼,却是不敢表现出来,有些的难过的道:“主子……” 白莲手无力的从冬梅的手臂上垂了下去,脸色惨白的后退了几步,双眼里瞬间失去刚刚的神采,一片木然。 冬梅偷偷的看了她一眼,心里也是无比的难受,这不单单是背叛的问题了,小姐虽然在自己喜欢的人的事情上做法有些过激,其实还是很好的,可是少爷和夫人他们也是为了小姐好的,希望小姐能明白。 白莲彻底的没了什么生气,原来,原来都是自己一厢情愿,可是她为什么即使心里这样疼,她还是那么喜欢衍哥哥? —————————————————————————————— 青木皇宫 庆帝和皇宫如今已经退居到了最后面的养生宫里,庆帝的其他妃嫔也都挪到了皇宫的最里头那一块,整个皇宫分成了前后两块,前面的一半都给了新帝新后和其他的新皇的妃子们。 庆帝平日里很少去其他的宫里了,多数都是和皇后待在养生宫里,让人觉得奇怪的是,荣升了太上皇的和太后的感却却是比以前更加好了,皇后的脸上笑容也比平日里多了起来。 霍灵儿荣升皇后后,打理着六宫,顾不上其他,新帝登基后,选秀的事也接踵而来,让她无暇再想其他,如今嫣然和本土女没什么区别了,她有些任命的想,不若就算了吧,哪里有那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除非找个平凡的男子,那也保不齐在她人老珠黄的时候不给她在找个小三。她人虽年轻,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却好似老了一般。 她正闭着眼睛靠在那里闭目养神,小宫女跪在炕上给她垂着腿,另一个小宫女在另一面给她轻轻的打着扇,轻柔和煦的风不断的吹拂着她,让她舒服的直想睡觉。 正在她犯迷糊的时候,荣升为皇后身边的大宫女新语惶急的从外冲了进来。 霍灵儿被吓得一激灵立即睁开眸子,厉色闪过,“你越来越懂规矩了,死人了吗?让你如此惊慌失措,成何体统,哪里还有坤泉宫大宫女的样子?” 新语被主子那满是怒火的声音吓得脖子缩了缩,但一下想到事情的严重性,立即顾不得主子的怒火,立即急急的道:“主子,您先等会在教训奴婢,您快去看看吧,薛嫔小产了。” “什么?”霍灵儿猛然的坐直了身子,杏眼圆睁,一脸的吃惊。 新语又重复了一遍,才道:“主子,您快去吧,若是陛下提前过去,到时候不一定又要生出什么事端来。” 霍灵儿有些急急的问,“怎么小产的?” 霍灵儿一个现代女,也曾看过几部宫斗电视剧,对于后宫女人用的那些手段她还记得七七八八,自然不会犯那些低级错误,吃喝的从来不会给人送,就怕到时候没做也惹来一身腥,处处警醒,就连请安的问题她都给免了,从不给那些狐狸精大做文章的机会,虽然她身为皇后,她也得处处小心。 新语立即道:“主子,咱们先走,我路上对您说也是一样的,我先给您穿鞋,奴婢听说是荷妃去她宫里给她送什么栗子羹,听说薛嫔吃完后就小产了,如今太医已经过去了。” “这个蠢货……” 霍灵儿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只要没有她坤泉宫什么事那就好,真是吓了她一跳。 两个人到了薛嫔宫殿的时候,宫女们屋里屋外的穿梭不停,手里端着盆子的,拿着染血的裤子的乱成一团,薛嫔呻|吟声不断的传了出来,里面还又太医低沉的说话声传出。 阿荷已经荣升为荷妃,她手里揉捏着帕子,脸色苍白的,眼泪汪汪的焦虑的在原地转着圈圈。 其他几个妃子可能是也听到了消息,也都过来了,站在廊下,那眼里明显的幸灾乐祸! 第一百九十二章 臣妾失职 “嫔妾给娘娘请安。” 仅有的几个嫔妃请安声,声声入耳,声声娇媚,却是让霍灵儿想撕了她们。 “起来吧,怎么回事?”霍灵儿的声音显得着急,又显得有些冷冽。 “皇后娘娘,不是我,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下毒……”阿荷语无伦次的扑过来跪在霍灵儿的脚前哭泣的解释着。 “娘娘,荷妃也太猖狂了,竟然公然的毒害龙裔,她的胆子也太大了。” “是啊,娘娘,这种狠毒之风不能纵容。” “娘娘……” 霍灵儿看着这个女人聒噪不已,更是烦不胜烦,但是皇后的威仪不能不顾。 “好了,等一会在说,本宫先去看看薛嫔。” 霍灵儿说完立即向着寝室里头而去,薛凤娇痛苦的呻|吟声越发的大了起来。 她看着那些宫女端着的盆子里鲜红的血水,让她心惊肉跳,前世她没机会怀孩子,并不懂此刻薛凤娇有多痛,但更是让她心惊胆战的是那一盆盆的血水。 在前世时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整个大尧没有一个人怀孕,她不是不怀疑,但苦于没有任何头绪。 到了薛嫔的榻前,霍灵儿心里咯噔一下,薛凤娇的面如金纸,脸上全是那种虚汗,因痛苦,面容有些扭曲,看见了霍灵儿,立即哭了出来,“娘娘……我……嫔妾的孩子……嫔妾的孩子……啊……娘娘你要……要为嫔妾做主……” “好了,好了,你要坚强点,先什么都不要想,自己的身子要紧。”霍灵儿安慰了她几句,她觉得不会是她吃了那什么栗子羹就小产的,一定还有其他的问题,只是阿荷那个蠢蛋,没事往上凑,真是不知道那蠢货怎么想的。 墨子彻一身龙袍的从外面匆匆进来,俊美无寿的脸上满是冷色,那身幽冷,冷的人人都从脚底升到头发根。 “彻哥哥……” “薛嫔,你怎么样?”墨子彻却是没有理会霍灵儿,而是缓和了一下神色,声音也转换的有些温和的询问起在那里痛苦哀嚎的薛嫔。 薛嫔冷汗津津的,晕晕乎乎的睁开眼睛,眼里的泪更加的汹涌。 “皇上……皇上……臣妾无能呜呜……臣妾的孩子……”薛凤娇身心的痛苦和脆弱还有委屈,在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彻底的爆发出来。 墨子彻好生安抚了她一会,这才回身问在一遍伺候的太医,“薛嫔的身体如何?” 照顾龙胎的太医立即战战兢兢的叩首颤着音道:“皇上,臣有罪,薛嫔的龙胎没有保住……且身子又弱,由于这药物又太猛烈,薛嫔的身子也需要好生调养。” “可是查清楚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年轻的皇帝并未多么的高声,也并未县露出任何的情绪,但年迈的老太医的额头越发的亮了,渐渐地聚集成密密麻麻的汗珠,老太医声音有些发颤的道:“回禀皇上,薛嫔那栗子羹里有大量的麝香,不但如此,薛嫔喝的那酸梅汤里也有大量的红花,薛嫔只怕,只怕……” “只怕什么?”墨子彻依旧温柔的询问道。 老太医感觉嗓子有些发干,还是硬着头皮道:“麝香是用的时候久了些,又经过……母体有所损伤,可能以后都很难再有身孕了。” 霍灵儿倒吸了一口冷气,用帕子捂住了嘴,不免想道,这谁啊,这么缺德,竟然做出这么狠毒的事来? “起来吧,好好给薛嫔调理身子,不得懈怠。” “臣遵旨。”太医叩首完才起身,这心才总算落到了实处,毕竟是他负责薛嫔的身孕的,即使不是他让吃的,悄悄抹了一把额上已经变凉了的汗,但有句话叫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 霍灵儿嘱咐了一番便连忙跟了出去,她也想看看墨子彻会如何处置他的荷妃,哼,不是喜爱的不得了吗?现在看着的人呢可是很多呢。 等霍灵儿出去后,并未见到墨子彻的身影,她很奇怪,这么快去哪里了?正在犹豫间,知书过来行了个礼才道:“皇后娘娘,皇上吩咐,所有人都去偏殿。” 霍灵儿也没做他想,立即跟着知书过去了。 一进门,其他几个妃嫔都笔直的跪在地上,霍灵儿愣了愣,立即莲步轻移的过去,对墨子彻行了一礼就要过去跟着坐下,哪里知道,刚走了两步,墨子彻案前的那个果盘瞬间就被挥落在地,盘里的果子也跟着滚的到处都是,更是滚落在霍灵儿的脚前停了下来,同时也阻止了她向长案走来的脚步。 她僵了下,立即也跟着跪在了地上,更是跪在了众人的前头。 她心里有些打鼓,不知道皇上是对自己生气,还是对薛嫔失去孩子而发怒。 “皇上,薛嫔的孩子没能保住,臣妾失职……” “你的确失职,身为六宫之主,就一个薛嫔怀着的龙裔,你都保不住,你还能做什么?若是你,你会明目张胆的拿着致薛嫔流产的吃食来吗?” 霍灵儿被墨子彻那呵斥的声音给震的有些发蒙,闻音知意,但又是不服,又是委屈,但这个时候绝不是撒娇甚至是委屈的时候。 “皇上,臣妾定会查出是谁眸海龙裔,定会严惩,以儆效尤。” “的确要严惩,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不要冤枉一个无辜的人,更不能放过一个如此狠毒之人。” 霍灵儿立即道:“是,臣妾定然会换薛嫔一个公道。” 墨子彻捏了捏眉心,心中烦乱,猛然起身从案后走了出来,到阿荷的身前,把犹如惊弓之鸟的阿荷给搀扶了起来,捏了捏她的手,这才走出去。 墨子彻的做法霍灵儿等人都看在眼里,不管是说的还是做的,都已经很明显的告诉她们,害薛嫔小产的人,并不是阿荷,也就是荷妃。 身后是众妃嫔齐声的恭送声,墨子彻不予理会,大尧的各种消息如雪片传了过来,让他有些看不明白贺衍到底是如何想的,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总是做梦,醒来的时候又忘记了,梦里总是有一个女子的模糊的影子,让他有些不明所以,却是更加的让他烦躁。 霍灵儿在墨子彻走后,猛然起身走到长安后坐下,没等说话,薛嫔宫里的宫女立即哭泣的跪爬过来高呼道:“皇后娘娘,您要为奴婢的主子做主啊……” “大胆,说话就好好说,不可在皇后娘娘面前放肆。” 新语立即呵斥一声,那一身宫装的宫女立即嘤嘤才啜泣起来,她也不过是十三四岁,可是那眼神却是满是世故。 霍灵儿冷冷的看着那些仍未起身的嫔妃,声音更是有着让人害怕的阴森,她本就有那暴虐倾向,此时被墨子彻给她没脸,她更加的觉得冤枉,她本就不是受气之人。 “来人,把薛嫔宫里的人,都送去刑房,直到查出是谁做下这种事的人是谁为止……” ———————————— 不管是京都贵族高官还是地方豪强因一连串的打击,如何面色阴沉,晦涩不明,都阻止不了百姓们的热情还有那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热情的笑容。 上至老人,下至孩子都从家里出来,站在道路两边伸长了脖子向着空空的街道尽头观望着,期盼着。 “啊,他叔,你也出来了?还以为你这不好热闹的人会继续在你那新屋里继续美呢。” “看你说的,我们的圣帝要进妃嫔了这么大的事怎么的我这个子民也得给圣帝祝贺一下。” “对对,我们的圣帝能让我们过上好日子,住上自己的屋,我们无以为报,只能在这里给磕头祝贺了。” “是啊,这位老哥还真的说到我们心坎里了,我等也是一样的心思,不能报答圣帝,只能在这里磕头祝贺了。就连其他几个大国都把公主送过来和亲,足以说明我们圣帝英明神武,威震四方。” “对啊,对啊……” “哎呦,她婶子,几日不见,你的面色竟然这样好了?也出来瞧热闹来了啊。” “是呢是呢,托我们凤帝和皇帝的福,终于可以活的像个人了。” “是啊……” 整个街道两旁人山人海,热情洋溢,欢声笑语,锣鼓喧天,你追我赶,热闹非凡。 这是三国送嫁的使臣和青木公主墨云曦和西月公主赛亚,东篱公主凤离晗一路上看过来的,如今到了京都依然习惯成自然了。 随着贺衍和李姝计划得以一步步实施进展得以顺利, 也迎来了三国送嫁的到来,一道道的回禀,送嫁的车队已然离京还有二十里的时候,白辰奉双帝的命令领着一众大臣出城十里前去迎接。 三国的队伍同时从自己的皇城出发,进入大尧后不期而遇,如今再看合到一处队伍,真是大排长龙,一眼望不到尽头,待渐渐地近了,送嫁的队伍停了下来。 今日风和日丽,天公作美,无风无雨,本又是喜事,各个使臣更是心情甚好,看到大尧官员已经等候在那里,只是最前面打头的是一位年轻俊美公子,应是主要负责之人,待到得稍微近些,距离能看清那人面目的时候,才发现那公子更为的俊美 ,头戴官帽,一双狭长的凤眼闪着和煦的光芒,又犹如一泓清泉,更加的让人能感觉到那特有的亲和之气,他身材修长匀称,身着一品大员的官服,即使眸光和煦,但仍然让人不敢小觑。 第一百九十三章 唱戏之人 三国送嫁官员主要负责人不敢过于拿大,立即面带恰当的笑容过来寒暄,相互见礼。 白辰也是温文尔雅的道:“大尧白辰前来恭迎各位公主的车驾多时,公主还有各位大人一路辛苦了。” 青木的梁清立即一派自来熟的道:“哎,原来闻名不如见面,白大人果然是仙人之姿,一表人才,又是如此的温文尔雅。” 东篱的主要负责人来的是一个五十左右岁的男子,一看就是酒色过度的缘故,一笑起来,面容松弛的全是褶皱,立即上前一步道:“白大人客气了,我等能担任送亲人员是荣幸的事,不辛苦,白大人果然风姿过人呐。” 西月王的儿子众多,送嫁负责人就是西月王其中的儿子之一,名叫哈撒,高大威猛,相貌堂堂,他也是抱拳也是客气了一番。 几人寒暄了几句后,白辰便一一的前往公主的车驾前请安问好,表示一下关怀。 每位公主的车驾都是由薄纱挡住了里面的情形,外面的人看不清里面,然而里面的人却是能看清楚外面的所有风光还有人。 东篱公主的车驾排在其他两国公主的后面,东篱公主名叫凤离晗,年方十六岁,正是花季之龄,更是从小就得东篱王和东篱王后宠爱,然而那份楚楚可怜之气却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养成的,此时坐在车里透过纱幕看着外面的那个男子,却是心中犹如小鹿乱撞。 有句话怎么说的,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可是这来到外国,又加之白辰风流倜傥,风光霁月的,凤离晗便一时的看呆了去。 雯嬷嬷是很早就侍奉在凤离晗身边的老嬷嬷了,此时看自家公主一脸呆滞的样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便立即拉了拉她的衣袖,动了动下巴,凤离晗这才反应过来,小脸立即就红了个透,轻咳一声,“白大人免礼,有劳白大人了。” 白辰又行了一礼,这才又回到队伍的前面上马,带着这长长的队伍便往京都方向行进。 ————— 李姝站在高高的观星台上,目视着整个皇宫分外喜气洋洋的场景,给她一种滑稽感,感觉人生还真的就是一台戏,她的戏还未落幕,别人的戏开始登场之感。 允珠和弄梅远远的看着那个站在不远处沐浴在阳光下的女子,此刻是那么的形单影只,孤寂的如同一个雕像,却是让她们更加的心疼。 李姝甚至有一种冲动, 不若抛下一切,什么都不去管,管他什么天下无奴,管他曾经受过多少苦楚,管他什么一片净土,她此刻有武艺傍身,再也不怕被人欺凌,再也不怕被人买卖,再也不怕受到一丝伤害,只想去和那人一起远离尘世纷扰,找一处山明水秀之地,过过那安静的小日子,坐看云卷云舒,再生上一两个娃娃,围在自己身边追逐嬉戏,这样的日子该有多好? 她有些怕,怕的她和她很难在一起那样谈家论国,指点山河,她更怕他们再也无法亲密无间,心心相印。她还怕他们会忘记初衷,背道而驰…… 来福找了一大圈也没找到主子的影子, 他今年不到十八岁,五岁就进宫了,家里人实在是过不下去了,哥哥比他有出息,也是家里的支柱,已经能帮父亲做活计了,然而娘身体弱常年需要吃药 ,然而家里三个孩子,又有个有病的娘,已然无法在生活下去,所以爹娘就把还小的他送进了宫,也算是给自己找了个活路,爹娘和哥哥领了银钱依依不舍的看着他被人领走,那悲苦的神情令他至今难忘。 后来在十年前就被大公子看中,给带进了望园,一直默默无闻的生活在那里,在主子身边伺候这种荣耀的事情怎么都轮不到他的,直到被凤帝要在了身边,他才感觉直起了腰身, 抬起了脖子,走到哪里都被成为一句福总管,虽然比知书不如,但也不会差多少。 他气喘吁吁的爬着这个陀螺式的千层台阶,该找的都派人找了,希望主子在这里吧,若是这里再找不到,他就该真的着急了。 终于爬到了顶端,一眼便看见允珠和弄梅站在星台之上,即使今日风和日丽,这里还是有些风的,那被风吹起的宫纱做的裙子,就和那天宫的仙娥似得,煞是好看。 他已是无根之人,对那好看难看都不在意,主要的是,她们在这里主子必然会在这里。 真就和他想的一样,在抬眼便看见主子如神抵般站在那里,他压了压那气喘之音,小声的问弄梅,“主子心情如何?” 弄梅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道:“有事?” 来福点了点头,不待说话,只听主子清冷之音道:“有事么?” 来福立即碎步上前对着主子的背影行了一礼才道:“回主子,皇上让人找了您好久了,公主们要给您敬茶。” 李姝讽刺的一笑,之前的种种情绪,不过是想想罢了,同在在烂泥之中,哪里又有一家净土呢?即使有,也会被掠夺,也会被侵吞。 即使这一生我都殚精竭虑的活着, 我也不会后悔,只为这天下太平…… 更是不会忘记我曾经说过的话,既然已经进了赌场,那么我就只许赢,不许输。 既然豪言壮语已经说过了,那就必须要有始有终。 “都办好了吗?” “回禀陛下,属下全都已经安排好了,陛下尽可放心!” 自称属下的人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相貌清秀,只是眉毛里藏了一颗豆大的黑痣,好像破坏了些美感,此刻却是恭敬的垂手站在衍帝的身前回着话。 “很好,他可有说什么?” “回陛下,他没说什么,只是……” “嗯?” 那一声长长的嗯,让木凝的眸子一缩,立即回禀道:“陛下,他说要见见您。” 贺衍捻着玉佩的手顿了下,想想,等李姝回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立即起身道:“那就走吧,朕倒要看看他要见朕做什么!他的身体没什么问题吧?” “回陛下,属下们一直都按吩咐好好调理着,只是有一点,脸上好像起了些东西。” “嗯?起的什么?”贺衍立即停住了向外走的脚步。 “属下已经让张太医给看过,只是张太医说可能是和心情有关,无关紧要,主要是今晚要用他,怕是……”木凝想到今晚的情况,立即有些担心起来。 贺衍眉头紧锁,提步带着木凝向门外走,迎面正好碰见李姝回来,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了一瞬,贺衍轻笑一声,向前走了两步,离她一步之遥的时候他停下脚步,“你去哪里了?” 李姝弯起唇角道:“好好看看这皇宫,去了观星台。” “嗯,在那里看皇宫几乎是在自己的脚下。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李姝挑眉,也不问,任他那干燥而又温热的手牵着自己出了宫殿的门往后而去,越走越远,越走越偏,与那丝竹之音的方向背道而驰,今日也算是他结婚,娶的人也都是天之骄女,宫里到处都张灯结彩,然而他们住的这个地方却仍旧是老样子,好像和他们没什么关系般,也好像是结婚的是别人般。 李姝最担心的是洞房该怎么做? 她承认她小心眼,她也承认她很自私,可是怎么办,她就是那种说得出做得到的人,他若真给她带了绿帽,她依然会做到,你若无情我便休,不管为了什么,这是原则。 ———————————————— 冷宫无论是多少年,最是让后宫嫔妃谈冷宫色变的地方,然而大尧多年来政权更迭,冷宫也就成了摆设。 时日久了,都嫌冷宫这里晦气,不再有人往来冷宫这里。 可是,此刻的冷宫的院子里一尘不染,墙根处栽种满了蔓藤,那蔓藤的枝叶翠绿翠绿的安静的向着墙上爬去,蔓藤的下面长出了嫩绿的野草,随着微风轻轻的摇头晃脑,窗户上和那农家般贴着剪得栩栩如生的窗花。 这时从里面传来了咿咿呀呀的唱曲声,那唱的曲子婉转幽怨,如诉如泣,让人听了好不心酸。 守门的两个侍卫掏掏耳朵,更是一脸的苦,并未是被感动的,而是日日听着,让他们听得只想让自己去死上一死的冲动。 其实一个侍卫啐了一口道:“我真是受不了了,再听下去,我就没法活了,这日子得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另一个侍卫长叹一声,“我们这轮值的几个兄弟也是倒霉,分配到这里来,打又打不得,骂也骂不得,还不能苟待了他,否则我们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我们认命吧!我如今啊,只盼着太上皇来,能让我们兄弟清净一番。” “是啊……” 而屋里的人好不自觉,曲声不断的从屋里传了出来,依旧是那么哀婉而又悲切。 此刻沅笙正穿着戏袍中指倒搭着木质,食指挺直,无名指,小拇指委屈,正是状若兰花之状。 随即袍袖清转…… 他过着这种不见光的日子已经很多年了,他寂寞吗?是的,他是寂寞的,但他也是甘心的,只因他早就受够了外面那些肮脏和浑浊,这里至少是他的一块干净的地方,再也不用担惊受怕,颠沛流离,再也不用赔笑买安。 即使是过一辈子这样的日子他也愿意,虽然寂寞了些,但他还是欢喜的,只是今日他要去睡女人了,这是他高兴的一种表现,这样的曲子他平日里很难唱出它的韵味来,这就好比,多日吃素,终于有人告诉了他今日要给他改善伙食,要给他吃肉了,他能不开心么? —————————————————— “你……”李姝想问这不是去你爹娘的宫殿吗?但想想自己好像有些失去淡定了, 便也立即闭上了嘴。还好,她那声你只是张张嘴,并未说出声来 。 在她以为他要去他父母福安宫的时候,他却拐进冷宫的方向,还真的是冷宫,冷宫这里因皇帝更换的频繁,早已经成了废弃的宫殿。 皇宫里人本来就少,这里也几乎是没什么人来往,更显得荒凉而又冷清。 丝竹之音已经被她们远远的甩在了身后,直到一丝都听不见了,这才看见冷宫的大门,大门和院墙都高高的严实的矗立在那里,看见的也不过是那破败的屋顶。 第一百九十四章 替身之人 门口有两名身着灰色侍卫服侍年轻的侍卫,无精打采的站立在大门的两边,可能是听见了他们的脚步声,看过来后立即一禀,立即单膝跪地,“属下见过皇帝,凤帝。” “起来,开门。” 两名年轻的侍卫立即起来打开了大门,随即站在了两边,只是这次,站得笔直,甚至是有些紧张。 木凝立即先走前几步到了那门口,对那两个侍卫道:“守好门,不准任何人进来。” 木凝说完,这才躬身道:“凤帝,陛下请。” 李姝好奇的看着里面,冷宫里面并不是自己想的那般断壁残垣,反而修缮的十分温馨,甚至好多花花草草御花园里都没有,这让李姝意外,又好奇,她看向贺衍,然而贺衍却是捏了捏她的手,并未回答。 守着屋门口的宫侍在他们到门口的时候 ,这才跪地,却是没有说话。 木凝亲自推门进去,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木凝和贺衍好似已经习惯,甚至是了解般的继续向里间走去。 然而进入里间后的一瞬间,李姝大吃一惊。 只见一个男子正在那里独自甩袖轻舞,一身宽宽大大的戏服被他舞出了摇曳生姿之感,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他的样貌和贺衍一模一样,若是忽略左脸脸颊上那个红透了的粉刺,几乎和贺衍一模一样。 李姝猛然回头看贺衍,然而贺衍此刻定定的看着那个男子,眸色里没有任何情绪,握着李姝的手也没有松开,“他是沅笙。” 沅笙舞的已是尾声了,最后以一个嫦娥奔月的姿势定格在那里,李姝对古代那舞还真的不懂,但也是觉得好看,也可能是有些累了,他直起身,用袖子试了试额头的细汗,转头看了贺衍一眼,然后目光挪向李姝,眼角眉梢都带出了一丝不羁的风流之色,挑逗的意味很是露骨。 “你这是良心发现,特意给我送来解闷的吗?”他的声音媚且软,更是 他的话语和他的神色一般带着让人心跳多情。 木凝立即高喝一声:“大胆,还不快来见过凤帝?” “啧啧,你怎么总是这么严肃,真无趣。”那个男子白了木凝一眼抱怨了一句。 随后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李姝,探出舌尖很是自然的舔了舔唇,那本就嫣红的唇立即更艳了几分,“凤帝,凤帝,竟然如此……” 贺衍这个时候却是开口说话了,他说,“说吧,找我何事?” 他把目光从李姝的身上又挪向贺衍,然而眸子里的神色依旧还是那种风流不羁之色。 “你看看,你没看见吗?我脸上,我的脸上,竟然让我玉面出现瑕疵,你让我怎么去见佳人?啧啧,真是让人扼腕啊扼腕!” 贺衍当然看见了,只是撩了一下眼皮,“不是找太医了,几天也就好了。” “好吧,既然你都如此说了,我是想问你这三个女人哪个好看?我要先睡哪个?” “无耻。”李姝翻个白眼嘟囔了一句。 沅笙抛了个媚眼,“害羞什么?大家都是过来人,何必这样一本正经?忒没意思了。” 贺衍不想再让他胡说八道,立即道:“给你女人享受,你哪里还有那么多的挑剔?睡哪个随你,不过,她们的背景你都牢记了吧?” 沅笙立即不耐烦的道:“牢记了,牢记了,对了,我忘记告诉你了,你那个爹啊,最近可是总来我这里呢,每次都会和我喝了很多酒才走的。” “总是来你这里?他什么时候发现你的?”“是呢……” 贺衍默默算了下,正是那次和父亲吵架的那日,随即他又问道:“可有再来过?” “你紧张什么?我还能害你父亲不成?他啊,人风趣幽默,又常年在外云游,那段子讲的有声有色,让人听的欲罢不能,他来后我的日子也不觉得无聊了呢。你父亲那个人还真不错,每次来都会自带酒菜……” 李姝看他就是太寂寞了,看看,那嘴就停不下来了…… 良久后,贺衍看看外面的光线,“好了,也该回去了,你也沐浴上妆吧。” “哎哎,你急什么,天还早着呢,你别急着走,让我再多看看你嘛,好久不见,都忘了。” 就这一句话,李姝立即双目炯炯有神的来回在他们的脸上看个不停。 贺衍咬了一下后槽牙,实在受不了她那锃亮的眼睛在和他和沅笙的身上看个不停。 沅笙噗噗噗的忍不住笑出了声。 “沅笙,你最好给我说清楚了,否则……” 沅笙压了压那难忍的笑意,才道:“凤帝,你好邪恶呦?我的意思是要看看他的言行,他好久未来这里,我怕忘记了他的表情动作,你想什么呢嗯?” 沅笙猛然间住嘴,砸吧了下嘴,眼里竟然有些不舍之色。 李姝看着他那样子,差点没笑出来,跟着贺衍出了冷宫。 走出了一段路,李姝才孤疑的问道:“他是谁?怎么和你那么相像?” 然而贺衍却是不答,而是握着她的手一直的往前走,直到离开了冷宫很远,这才在一处荷花池处停下脚步,看着那墨绿的荷叶良久才幽幽的道:“他叫沅笙,十年前是一个戏班子里的台柱,由于他相貌俊美,人又自带风情,自然招惹了不少豪强的觊觎,那时我年轻,自然不会安分的在京都里听从祖父的教诲,总是想着去游历,更是想学着父亲那般踏遍天下的大山河流,甚至是每一寸土地。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正被人扒掉了衣衫,那样子十分狼狈,当我看清楚他容貌的时候,也是和你一样大吃一惊,但那个时候,容不得多想,我看他和我实在相像,我当日并未想太多,是因他像我,所以很是厌恶那些人的嘴脸,便是把人给打跑,解救了他,后来发现他人看似没个正经,但人还直爽些,我便带回了京都,随着局势的变化,我便想出了让他替我……” 李姝微张着嘴,半晌无言,原来不过是他的替身,而是是替行房事的替身,真是难为他了,原来,原来如此,原来他竟然如此的洁身自好。 知书安顿完新宫的事物,来向皇帝复命,远远的就看见皇上和凤帝在荷花池边上,立即快跑几步,恭敬的给他们行了一礼,“皇上,凤帝,公主们已经安顿好了,只等着晚上皇上您去哪个公主处了。” “那就好 ,每晚,你就跟在沅笙身边吧,记住了不要露出破绽,对沅笙也提醒好,你现在就去接沅笙吧,至于去哪个公主处,朕也很期待呐!” “是……” “流星,流月,你们快去打探下,皇上先去哪个宫了,快去。” 流星,流月两个小宫女应了一声,就匆匆的跑出了殿门。 墨云曦一脸焦急的跺了跺脚,啃着手指,不断的往外头看,又是来回转悠起来,嘟囔道:“佛祖呀,佛祖啊呀,您可得保佑衍帝先来我的宫里,一定可要先来云溪这里呀……” 赛亚一身红色喜服本还美艳的不可方物,可是此刻大大马金刀的坐法就让人不敢直视了,她喝了一口桌上的酒,砸吧了两下嘴,很是嫌弃的道:“这大尧的酒就是不如我西月的酒够味,真是寡淡的都能飞出鸟来。” 赛亚的奶娘铃姑从外面回来看着她的样子,眼皮一跳,快跑几步:“哎呦,我的公主,您不不能这样,再怎么样都不是在我们西月了,入乡随俗这样的话,正好用在这个时候,我们必须要按照大尧的规矩来,您忘了我们来时,王上交代给您的话了吗?还有,您的这个坐姿可千万不要在衍帝面前这样坐啊,这……” “啊呀,知道了,知道了,你好啰嗦,没玩没了是不是?快去,看看衍帝先去哪个宫里,若是他过来了,你立即回来禀报我,他要是先往别的宫的方向去的话,你就快跑着来告诉我,我就亲自去拦截他。” “好好好,我去就是,不过,你先好好坐着,还有,等等衍帝再吃再喝。”东珠不忘又重新嘱咐了她一遍。 “知道了,知道了,你怎么越老越能啰嗦了?”赛亚不耐烦的抱怨了一句。 东珠摇着头又出去了,赛亚依旧我行我素的在那里喝酒,偶尔的用手抓一口吃的,然后还不忘在那里评头论足般的评论一番这个咸了,那个淡了,那个油大了等等。 “公主,您说衍帝陛下会先来我们宫里吗?”宫女紫霞好奇的问了一句。 紫兰笑着立即道:“是呐,听说衍帝姿容俊美无双,天下第一,不知道是不是有传说中的那么美……” 女子一身嫁衣安静的坐在床榻之上,女子生得明眸皓齿,姿容和神态楚楚动人,却又更显柔媚,此刻听见自己的贴身宫女的话却是皱了下那纤细的眉,因为她的脑海里全是那个一身风流倜傥,仙人之姿的人,真是造化弄人,她此刻却是衍帝的妃子。 她想到这里,瞬间有些烦恼,面色没有一丝笑意,“来不来,不是我们能说的算的,你先出去吧,我想静一静。” “是……”紫霞,紫兰行了一礼退出了寝殿外。 到了外面两个人都互相看了一眼,不在说话,安静的守在门外。 雯嬷嬷看了看凤离晗小心的道:“公主,您有心事?” 她这个嬷嬷是奉命跟来的,并非是晗公主的贴身嬷嬷,所以对她的了解也不过是表面罢了,此刻看她没有一点期待,也没有一点喜意的样子,顿时心中就是一跳,但也不能让她厌了自己,所以问的话,也是小心了再小心。 她以为晗公主不会回答了,可是晗公主只是好像是说给自己听的,又好像是说给她听的道:“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为何就错了那一步呢?” “公主?” 凤离晗好似才发现她般了,立即看向她,淡淡的道:“你也出去吧,等会我会叫你们的。” 雯嬷嬷唇角蠕动了几下,暗叹一声,“是。” 沅笙扯了扯衣服,又弹了弹并不存在褶皱灰尘的袖子,这才抬起笑颜,有些掩饰不住喜色的道:“知书,你看我可是有哪里不合适的?你看我脸上这个黑点可是盖上了?” 知书无奈的道:“沅笙,你就别在问了,这样的话,你都问了不下二十遍了,你就那么激动啊?” 沅笙嫌弃的对着知书翻了个白眼:“说你不懂了吧?也是,你哪里能明白那销魂的滋味?算了,说了你也不会懂的,就不刺激你了, 我们走吧,啊呀,我这可得好好想想,我要先宠幸哪个公主呢?” 第一百九十五章 站成一排 沅笙走到三岔口的时候,摸着下巴,眼珠子咕噜噜转个不停,嘟囔道:“这选择可真是个为难的事啊,这要是三女站一排就好选多了,听说东篱女明眸皓齿,楚楚动人,那眼睛看人一眼都能掐出水来,听说那腰身就和那弱柳扶风般。听说那青木女天真烂漫,心思单纯,那眼睛一笑和月牙一般,也是好的。听说那西月公主,那唇最美,让人看了就想一亲芳泽,尤其那大大鼓鼓的胸脯,更是想想都销魂,咳咳,想多了,主要还是人人家的那直爽的性子最是让人喜欢。哎呀,这都很好啊,各有各的味道,本公子最怕选择了,选哪个好呢?” 知书清秀的脸上听得狰狞不已,这货有完没完了,怎么这么墨迹?皇上您自己来不就好了?为什么把这货放出来,他还真是上天派下来折磨人的,问题是折磨他这个无根之人呜呜…… “咳,主子,时候不早了,耽误了吉时就不好了,您若是实在不好选,那就选东篱公主好了,听说她十分的温柔。” 沅笙抚掌而笑,“还是知书深得你主子的心思,好久未吃肉,还是先来温柔的好了,泼辣的那个留到最后好了,到那个时候也不会急了不是嘿嘿……” “那主子既然选好了,我们就这边走吧……”知书嘴角抽了抽,还好他不是自己真的主子,这要真是,那他这个太监都没脸见人了。 三位公主的寝殿离的不算远,不过若是从冷宫这里走的话,要穿过假山荷花池再超近路穿过御花园就是三条小道,分别是往青木公主的崇云宫,西月公主的赏月宫,东篱公主的怡馨宫的三条路,当然这御花园的主路和小路都是通着的,路也多,但说的也就是最近的路了。 凤离晗还坐在那里想着白公子,满心都是遗憾,还有伤神,风风火火的脚步声传来,只听外面嘀咕了几句,紫兰笑着便推门进来了,她紧走几步到了她身边欣喜的道:“主子,衍帝来我们宫里了,在有片刻就到,您快准备一下接驾吧。” 凤离晗猛然起身,她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眼里有些慌乱,还有本能的排斥 ,紫兰不明所以,以为她是高兴的过头了,她忍笑道:“主子,您别坐在这里了,快坐到榻上去吧,奴婢在把盖头给您盖上。” 心里的忐忑不安让她更加的烦躁,“出去。” 紫兰被她那声音里的冷给楞在了那里,那欣喜的笑容也僵在了脸上,她不知所措的蹲身一礼退了出去。 听见开门的声音紫霞把向着外面看的头转了回来看向门口,看见紫兰满面委屈的样子,有些奇怪,有些孤疑的询问道:“怎么了?公主训斥你了?怎么这样的表情?” 紫兰摇了摇头,看看雯嬷嬷,勉强笑道:“嬷嬷,奴婢和紫霞去打些水来,一会陛下来了可能要用,陛下也马上就要到了,劳驾您伺候着,奴婢立即就回。” “好,你们去吧,快去快回。” 雯嬷嬷当然知道紫兰是因为什么面色不好了,可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公主,若是惹得衍帝陛下不快,必然会被遣送回国的,到那个时候,不但她丢脸事小,东篱的体面是大。 “皇上驾到……” 雯嬷嬷的神色立即一禀,立即跪地,所有的宫女太监,也一并的跟她跪在地上,“恭迎皇上。” “起吧。” 沅笙也算是个人才,把贺衍的举动学的几乎是惟妙惟肖,那声音几乎都和贺衍的声音一模一样,他刚一进去,门就被关了起来。 寝殿里是满目的红,让他有种错觉,好似真的是自己成亲了般,好像自己真的是个新郎官,来给自己的新娘子掀盖头了般,这感觉很奇妙。 凤离晗的双手无意识的紧紧地抓着喜服的两边,双眼紧紧地盯着那红色的纱幕外的那个男子越走越近,越走越近,然而她也越来越紧张,越来越紧张,终于纱幕的空隙处伸出一只白皙修长且又漂亮的手来,那只手好似是有着魔力般,把她的心都给拽到了嗓子眼般,让她的呼吸都有些困难。 那只手只是一抬,一张风姿神貌的脸孔展现在自己的面前,他眸光深邃,又如深渊,他脸如雕刻,唇角带着不羁的坏笑的正看着自己。 凤离晗的心好像回到了原位,然而却是好似小鹿乱撞般找不到方向,她感觉脸好像火烧火燎的烫的厉害。 “公主果然姿容秀美,你可有听见什么声音吗?” 凤离晗听见他那带着磁性的声音传出来,更加的让她心如擂鼓,“衍帝过奖了,凤晗并未听见什么声音……” 那娇柔的声音让沅笙的心里一荡,人也就有些要露出本性的节奏,他抬手捂住自己的心口,“嘘,你在听?听见没有?这里咚咚咚的声音怎么会那么大?” “你……”凤离晗的小脸瞬间又红的加深了一分,娇嗔的瞪了沅笙一眼。 沅笙红色的祥龙衫轻动,几步间已经挪到了凤离晗的身边。 凤离晗面若红霞的垂着眸子不敢再看那张绝美的脸孔,她曾听人说大尧第一公子如何如何美,她以为也就以讹传讹罢了,她以为那个白公子是最美的,可是此刻她才知道,他才是最美的! “陛下好坏,人家不理你了。” 沅笙看着那个一身嫁衣的单细的后背,从后面缓缓的抱住她,唇却对着她的耳洞吹了口气,“要不要朕再坏些?嗯?” 凤离晗哪里经历过这个,吹进耳朵里的那口气就好像抽了她的筋骨的法术,瞬间身子就是一软,被沅笙及时的一把抱在了怀里…… 知书望着夜空,今日的星星好像都害臊了,看看,那藏头露尾,做贼心虚的样子,就知道想偷听,又不好意思,也是,和他一样。他就知道沅笙这个老流氓是不会懂得什么叫小声,什么叫害羞的,那没皮没脸没节操的让他这个太监都羞涩。 雯嬷嬷不知道伺候过多少位主子,她刚刚还担心来着,此刻一颗已经快成了铜墙铁壁的心也被里面那战况激烈暧昧的声音给闹的脸颊发烧,手足无措起来,她和知书两个人站在门口,谁也不看谁,别提有多尴尬了。 知书的心灵已经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摧残,对沅笙的人品更是在心里刷新了一遍又一遍,更是对他的好感下降一层又一层,更是在内心骂了他狗血淋头。 此时的赏月宫的寝殿里,三个侍女抱着挣扎不已的赛亚,“主子,您现在去做什么?衍帝要是想来咱们宫里,他早就来了,您去了,没准他就烦了咱们那就不好了,您别忘了,咱们西月送亲的使臣可是还没回国呢,您要闹也得好好想想王上对您说过的话啊。” “公主,东鸽说的对,这不是青木的公主那里也没去吗,你何必急呢,不如等待来日,咱们再把衍帝拢住了,这才只要紧的。” 赛亚看看,抱腿的,抱胳膊的三个人,立即没好气的喝道:“都闪开,我不去闹就是了,快松手,烦死了。” 三个人一直侍奉着她,自然早就摸准了她的性子,此刻也不再拦着她了,都笑嘻嘻的松开了手,“公主,您还是卸妆睡下吧,从西月到如今都没好好休息过,正好,此刻我们也能好好休息一番,等衍帝来的时候,我们的状态也好。” 赛亚撇撇嘴,“不来就算了,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要男人多的是唔……” 东珠本想收拾下伺候赛亚睡觉的,可是却听到这样大逆不道的话,立即一把捂住了她的嘴:“我的小祖宗啊,你这嘴怎么就没个把门的?这是大尧,最重女人贞操,以及女人女则女戒,你怎么敢这么大声嚷嚷?这可不是我们的西月。” “唔……好了,你想闷死我呀,我不是就说说嘛,你至于吓成这样吗?看你那胆子小的和老鼠一般。”赛亚拿下唇上的手,甩开她,鄙夷的说了一句东珠打着哈欠就向床榻走去。 东鸽和东秀捂着嘴笑的打跌,东珠摇了摇头,无奈的去打水给她洗漱。 墨云曦听完流星打听来的消息顿时就没了精神,掩饰自己的失落,勉强的笑了一下道:“我困了,伺候我沐浴吧,明日还要去见皇后,和太后呢。” 流月也强笑道:“对对,还是公主想的周到,咱们都忘记了,奴婢现在就吩咐人打水,公主沐浴休息吧。” 流星点了下头,跟着流月出了殿,抬头往青木的方向看得出神,半晌都忘记了反应,走出去十几步的流月孤疑的回头,看她出神的望着的方向,立即了悟的捂唇笑道:“流星姐是不是想家了?” “噢,是啊,刚来就想家了呢,流月不想家吗?” 流月笑的没心没肺,“公主在哪,哪就是家啊,我还好啦。只是大尧好像比我们那里凉爽呢,不知道冬天会不会冷,我听人说大尧的冬天那风大的根本就站不住脚,那东北风吹在脸上,就和那刀割一般。” “是啊,很凉爽……” 这个夜晚注定是难眠的,福安宫院子里空荡荡的,只是主殿和偏殿里都亮着灯,偶尔的人影晃动,今日皇宫里有喜事,忙碌了一天的宫女和内侍等人都累得够呛,这个时候也不需要伺候主子了,都回房洗漱睡觉了。门口只有一个穿着褐色深衣十二三岁的小侍蹲坐在门槛上靠着门框的头不稳的打着盹。 第一百九十六章 良人薄幸 夜闯洞房 屋里也是静悄悄的,贺毓骁和清音二人都未睡,贺毓骁手肘支在长案后的那个靠枕上,手里端着本书在那里也不知是在沉思,还是在跑神,翻开的的那页好久都没有翻过了。 清音坐在长案的侧面,手指翻飞的打着络子,这是前段时间她和允珠新学的,如今已经熟练了,她主要是没的做,有些心烦,所以才学了这个。 想道允珠,不免就想到了李姝,顿时就没了打络子的心思,便停了手,起身,伸了个懒腰,一眼看见自己的夫君在那里发呆,她玩闹的心思起来,悄悄的绕过了过去。 虽刚刚四十出头的她仍然还保留着小女人的心性,少女的心性仍旧没有改变,还是和以前一样的爱玩闹,每次她吓贺毓骁的时候,都被贺毓骁好一顿收拾,自己怕痒,所以每次贺毓骁都是在自己最怕痒的地方挠,直到自己求饶为止。即使那种痒的人不能自己,但每次不管他是在读书的时候,还是在写字的时候,她还是乐此不疲的去骚扰他,两个人仍旧还是会闹上一阵子,有好久没玩了,今日儿子娶公主,她高兴,所以玩心又上来了,不过她还是做好了,逃跑的准备,所以她转到贺毓骁的头上的时候,贺毓骁都不知道,她冷不丁的又快,又急的高声道:“啊!” 清音成功了,的确是把贺毓骁吓到了, 然而等来的不是贺毓骁的像往日般的说一句,调皮,看我怎么收拾你,而是他一抖后瞬间冷冷的看向清音,只听他说,“你是不是有病?你怎么能做出这样幼稚的事情?你是十几岁的小女孩吗?你都四十多岁的人了,你不觉得丢人吗?” 清音那欢愉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再伴随着尴尬,那句“你都四十几岁的人了,你不觉得丢人吗?”让她觉得难堪极了,很不争气的眼里就聚满了泪水,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贺毓骁更是反感,立即冷着声音道:“你有什么好委屈的,好像我怎么样你了一般。” 清音恨的难以自己 ,不是恨别的,而是恨自己怎么会流这么多的眼泪,她不想哭的,更不想此刻在他面前哭,可是那眼泪就好像决堤了般的堵不住的往外流。 “毓骁,你,你今日怎么了?我,我们以前不是也这样玩吗?”清新抽泣了一声,说出了这句完整的句子。 “以前?以前那时候是多大?你都快有孙子了,你还在这里做这种让人嘲笑的举动,你能不能要点脸面?” 清音听到他那一句句如刀的话,脑仁嗡嗡直响,有些发懵,“以前,我们不是玩的很开心的吗?” 贺毓骁听她左一句以前,右一句以前,就让他更恼怒,“你能不能不要以前,以前的,我说的话,你没听明白我说的话吗?到底要我说几遍?你也说了那是以前,如今,我们都要做祖父祖母了,你不觉得丢人现眼吗?” 清音从成亲以来,从未见贺毓骁对她如此凶过,更别提如此的好似不耐烦的样子,她有些不明所以,首先想到的是,他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毓骁,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清音双眼紧紧地盯着他的脸。 “无事,今日你就自己睡吧,我去书房睡了。”贺毓骁说完起身就走。 清音怎么能放任他就这样走?立即一把抱住他的腿,耍赖的道:“毓骁,你说清楚再出去,否则你今日别想出这个屋子。” 贺毓骁看她那个样子更是不喜,更是反感,立即猛然一抖身,就把清音给甩在了一边,大步流星的就出了寝宫的门。小侍有些蒙圈的看着气冲冲冲出去的太上皇,眨巴着无辜的眼睛,不明所以,耳边传来太后啜泣声,让他有些不知所措,该是去找人安慰一下太后,还是自己进去安慰太后,可是自己进去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让他为难的在门边转圈。 只是片刻,清音就从房里跌跌撞撞的满面泪痕的冲了出来,看见小侍,立即声音有些破碎的道:“他,他,他往哪去了?” 小侍惶恐的手指指了指书房的方向道:“去书房了。” 清音提步小跑着就往书房的方向去了,那步伐有些虚浮,速度却是不减的往书房的方向去了,她有些没头绪,她不明白为什么就把他惹恼的,她以前也这样的,他从不恼的,他今日怎么就不喜了。 到了书房门口,里面很静,她抬手刚要敲门,立即想起了什么,立即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又捋了捋头发,抚平了身前身后的衣衫,“叩叩叩。” 里面没有任何的声音,也没说让她进去,她不敢再像以前一样的直接推门进去,“叩叩叩。” 里面还没有声音,她有些委屈,眼泪又流出来了,“毓骁,你是怎么了?你以前不这样的,好好,我不说以前, 你觉得我哪里不好,哪里不喜欢,我都改,只求你,别这样对我,音儿好害怕。” 里面依旧没有声音,她又道:“那我进去了?我真的进去啦?” 清音说着我真的进去啦的时候,就已经推开了门,书房里哪里有夫君的影子?清音甚至是桌子底下都找了,她倒是真的希望他藏在桌子底下,这证明他在和自己闹着玩呢。 贺毓骁去哪里了,这是清音的最想知道的,可是没人能回答她,她前后都找了一圈,实在找不到人,立即往回走,到了院子,那小侍还傻站在那里。 “快去叫秋姑,还有谷生,啊,不不,让他们都过来,我有事吩咐。”小侍唉了声匆匆的去叫人了。 宝德为难的道:“太后,不是奴才不让您进去,皇上这刚睡着,您,您要不先回寝宫,等奴才去想办法叫醒皇上的好不?” 琴音的眼泪又下来了,“好哇,现在连你这个小奴才都看不起我了,贺衍,你是不打算认你这个娘了吗?贺衍……” 雯嬷嬷和紫霞紫兰都悄声的跪在地上,低垂着脑袋,不敢说话,事关皇家威仪,若是皇上不想皇家形象受损,定然要灭口的,可是太后这个样子,他们着实都没收到过有关太后和太上皇的详细消息,只是说太后和太上皇总是在外云游,只是这么一句,此刻看到的却是这样让人瞠目结舌的情景。 秋姑焦急的悄声哄劝着:“太后,您就消消气,有什么话明日再说好了。 太后根本理都不理她,继续在那里一声一声的叫骂着贺衍,数落着贺衍的各种不孝。 沅笙虽然很累,但很满足,身上只着一件中裤搂着身上只着肚兜中裤的凤离晗谁的香甜,外面那一声声尖利的贺衍声,却是把他给叫醒了,迷糊的推开枕在自己手臂上的女人,他皱着眉没好气的吼道:“知书!” 这一句,就和一个信号般,清音趁着知书没注意就冲了进去,对于外面的惊呼声,她直接就给屏蔽了, 里面的大红喜烛对她来说好似昨日她也点过。 宝德还有秋姑愣了下连忙也跟着冲进去要拉太后, 雯嬷嬷和紫兰紫霞也不跪着了,惊呼着急匆匆的冲了进来。 沅笙一头冷汗的拉着艳红的大被子挡住身体,一脸惊恐的看着眼前有些狼狈的妇人,一心的羞愤欲死,嘴唇蠕动就是说不出话来,他嗓子有些发干。 凤离晗更是不知所措,羞愤交加,哪有这样的婆婆?自己的洞房之夜,婆婆一脸怒火的在自己的床榻前瞪视着。 清音挥手就给拽自己的知书一巴掌,“滚,我在叫我儿子,你拽我干什么?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 宝德被突然的这一巴掌打的有些发蒙,随即反应过来,心里暗暗叫苦,机灵如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办,给惊讶的沅笙使了个眼色。 沅笙只是刚刚醒来,事出突然,没反应过来而已,知书被挨那一巴掌瞬间就让他虎躯一震,收到宝德的眼色,立即轻咳一声道:“母亲,你先回宫,儿子随后就去,有什么事等儿子去了再说吧。” 太后神色变几变,“痛快点。” 沅笙看太后出去了,瞬间舒了一口气,紧紧抓着被子的手也垂了下去,一点点的滑了下去,呈大字型躺在那宽大的榻上良久,这才抬眼看了一眼还在发呆的凤离晗。 凤离晗瞬间看向他,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又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露出了大半的肩头 ,随即凤离晗的小脸搜的就红了,赶紧把自己捂了个严实,她咬着下唇,挪开了目光。 沅笙砸吧了一下嘴,“朕先去母后那里看看,定是有事的,你就好好睡吧。” 凤离晗眼里的神色莫名,但还是笑着道:“臣妾就不起身伺候皇上更衣了,还请皇上恕罪。” “咳咳,你不必起身,朕自己来,你也累了。”他说的一语双关。 凤离晗更加羞窘,可是一想到太后,犹豫了一下,有些怯怯的道:“母后今日是……” 沅笙还想知道这个太后是怎么回事呢,他也是今日才见到太后的,竟然如此的豪迈,竟然闯进来了,她她她,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呃,可能是母后有什么大事,否则,母后不会来的,放心,并非是针对你。”沅笙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解释着。 宝德在外面都急死了,这沅笙就不能快点出来啊,真只墨迹啊。 雯嬷嬷看知书眼睛都快把门盯了个窟窿了,咳嗽了一声,“大总管,您稍待片刻,陛下还没叫咱们进屋伺候呢。” 宝德看了一眼雯嬷嬷, 也咳嗽了一声,腰板挺的更直了些,那声大总管让他一下就淡定了,心里急的挠墙,但面上却是捏着声音道:“杂家也是担心太后她老人要是有要紧事,等不及再闯进来陛下定然会发作咱们的,这就是你我的失职了。” 雯嬷嬷和紫兰紫霞差点没笑出声来,那声大总管他们叫的是实实在在的,人家的确如此,可是他那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就滑稽了。 正这个时候,沅笙一本正经的从房里出来,双手背在后面,面色让人看不出息怒。 雯嬷嬷等立即一禀,收了笑立即伏地叩首:“恭送皇上。” “起吧,好好伺候你家公主。”沅笙说完带着知书就往外去了。 雯嬷嬷等人偷偷看着皇帝走了,立即爬起来呼啦一下的都冲进了房里。 凤离晗看她们进来了立即道:“皇上走了?” “公主,皇上已经走了。” “你们怎么也没人拦着点?这太后怎么和那不知礼数的村妇一般?” “公主,万不可……”雯嬷嬷说完示意一下外面。 第一百九十七章 第三者现 李姝和贺衍还不知道,也是刚睡,二人今日兴致也是很不错,谁知迷迷糊糊间外面就响起了脚步声,只是片刻,就有人进了外间。 贺衍和李姝都是习武之人,睡觉什么的自然不会那么死,听见动静立即披上了衣服。 哪里知道刚刚把衣服披好沅笙就闯了进来。知书死活没拦住,立即惶恐的垂手垂眸的立在了那里。 他是故意的,他的确是故意的,而且也是带着报复的,贺衍眸光深邃的眸光里泛出了冷,“你最好出去。” 沅笙也不害怕,“脚步从容的就走到长案后面,也是贺衍常坐的位置上懒懒的靠在了那里,对着已经拉好的帷幔里道:“你现在赶快起来,还是去看看你老娘吧,你知道吗?你那老娘竟然闯进了我的洞房里,你知道吗?我很尴尬哎,我很羞涩耶,心里都有阴影了,你看看要怎么补偿我吧。” 李姝贺衍 边穿着衣服,边惊讶的对视一眼,怎么都无法相信清音有多么重要的事情,要追到还未给自己敬茶的公主宫殿去。 沅笙看二人穿戴整齐的出来,刚要说话,只听贺衍道:“立即滚回你的冷宫里去。” 沅笙立即怪叫一声:“不能这样对我,哪有你这样卸磨杀驴的。” 二人的确没有和那奇葩计较的心思,立即匆匆的去了太后宫里,而沅笙则顺着他们寝宫里的密道去了冷宫。 清音此刻正来回在地上转着坐立难安不已,小侍和宫女都被她派出去找贺毓骁去了还没回来,这样更是让她着急,一眼看见贺衍的影子,立即小跑过去,“衍儿,衍儿,你父亲……你这个妖妇,你过来干什么?都是你……” 李姝淡然的看着清音,看到自己一副吃了自己的样子,很是让她觉得无辜,自己有那么招人讨厌吗? “母亲!” 清音被贺衍的一声清喝顿时狠狠的瞪了李姝一眼,“衍儿,你让她过来干什么?这是我们贺家的事……” 贺衍冷了神色,打断清音的话,“母亲若是没事我要回去休息了,天色太晚了。” 清音听着贺衍那不耐烦的样子,心里酸酸的,瞬间又想起夫君的反常,暂时当李姝是空气,“衍儿,你父亲今日不知道是怎么了,不但凶我,还离家出走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他呜呜……” 贺衍皱了下眉,“他怎么反常了?” 清音抽泣了一声,立即道:“他他凶我啊,我就,我就说了那么一句话,他就凶我。” 贺衍听她表达的前言不搭后语,立即对呆头呆脑的那个小侍招了招手,那小侍慢半拍的跑了过来,“陛下。” “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想想,详细点。”贺衍温和的道。 小侍想了片刻后才把自己听到的详细的说了一遍。 贺衍看向知书,知书会意,转身就匆匆走了,片刻就没了影子。 “衍儿,你是不相信娘说的话吗?你你为何问个奴才。” “母亲,您先回去等着吧,还有以后这样的事,朕不希望母亲再做,若是这样,那么儿子便是颜面无存。” 贺衍这样的话好像刺痛了清音,她后退了一步,她想起了丈夫说的那句,你如今四十多了,你不觉得丢人吗?儿子虽然说的不是同样的话,但是意思是一样的。 她一时间好像是被所有人厌恶般的感觉,尤其还是在儿媳的面前,她转身就跑进了房里。 李姝眸光闪动,向前一步道:“有些不像是父亲会做出来的事啊。”李姝说这句话是有根据的,就在前不久清音为难她,又哭,又闹的,贺毓骁还如同哄孩子般的哄她呢,今日这么一说,怎么都感觉不像是说他。 贺衍也是一时摸不着头绪,身后的脚步声想起,二人同时转身,知书匆匆的回来了,很快就到了近前。 “皇上,凤帝。”知书平息了一下因跑动的喘息。 贺衍看知书神色有些怪异,想说又有些不敢的样子,声音就有些发冷,“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知书仍旧犹豫了一下,快速的抬眼看了皇帝一眼,目光又匆匆的从凤帝的面上划过。 “有什么话就说,凤帝又不是外人,你那副鬼鬼祟祟的样子做什么?” “是,奴才知错,奴才,奴才刚刚着人查了一番,说,说太上皇如今在一个空置多年的来喜宫,奴才知道了人在确切的地方就回来了。 要说皇宫空置的宫殿还真的多,只因主子也就这几个,又没什么后宫嫔妃,自然的也就空置的宫殿多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太上皇这个宫殿也是这后宫中最大的宫殿了,再是夫妻吵架了分房睡,福安宫里空置的房间还是多的是的,他不在自己的宫殿随便找个地方,为何会去别的宫殿睡去? 贺衍看知书就是不说,也知道肯定是有事,也没多想,和李姝携手就去了知书所说的来喜宫。 贺衍也没带太多的人,因太晚了,宫路上黑乎乎的,只有两个小侍在前面打着灯笼照着路,知书前面带路,李姝和贺衍跟在后面,就连昆虫都好似睡觉了, 静悄悄的,夜太黑,没有白日里那如画美景,只是被前面小侍提着的灯笼的光线晃动的阴影,好像些怪物般。 左拐右拐,在一片宫殿群前停住了脚步,只是这附近都是黑乎乎的,哪里还有让人向往人间宫殿?简直就是让人汗毛倒立的鬼屋。 宝德几步来到贺衍和李姝的身前,弓着身子悄声道:“主子,这就是来喜宫。” 李姝和贺衍顺着知书指的方向看过去,昏暗中,是旁边那座有些气势宏伟些的宫殿,他们走到那宫殿的门口,贺衍拿过内侍手中的灯笼,往上照了照,匾额高悬,来喜宫三个隶书大字苍劲有力,即使光线不是很好,但依然能让人看的清楚那字。 “上前叫门。” 宝德没动,却是有些硬着头皮的道:“陛下,这里还住着一个女人。” 贺衍和李姝对视一眼,同时愕然,贺衍立即冷声喝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就说。” 知书噗通一声跪地带着哭音道:“主子,奴才不敢说,刚刚打听完,奴才就不知道该怎么说,奴才听说,是太上皇把二公子的生母给带进来的,而且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李姝立即打断知书的话,“现在问这些也没什么用,你进去吧,我先回去了。” 她怎么样都是儿媳,这来如同捉奸的事,儿媳妇貌似不能在吧,脸面也说不过去。 贺衍脸上的冷意让那两个宫侍吓得直瑟瑟发抖,知书也是身体僵硬的跪在那里。 “去叫门。”贺衍从牙缝里挤出的这三个字。 知书立即应了声是,爬起来就去拍那已经掉了色的大门。 李姝悄声的就要走,被贺衍一把拉住了她已经转身的手腕,声音里已经听不出任何情绪,“不用走。” 李姝诧异的侧头看向他,他的上半张脸隐在阴影里,好似带了一副面具,只能看见那好看的唇形,她有些不明白,所以问道:“我这个做儿媳妇的在貌似不太好吧?” 贺衍冷笑一声,“有什么不好的?他既然敢这样做,就不要怕人看。” 说话间,里面依然没什么动静,贺衍放开李姝的手,大步走到大门口,用尽了全力,一脚踹向那大门。 来喜宫和附近这些宫殿群都多年未住人,大门早就已经有些不是牢固了,日晒雨淋的早已生锈腐烂了,被贺衍这一踹,大门就和那掉了牙的老者般,只是呻吟了几声就倒了。 然而就在这个一瞬间,一个单细的身影一下就冲了进去,她出现的突然,也冲的这些人措手不及,让她钻了空子。 待他们都反应过来的时候 ,她又返回来,一把夺过内侍手中的灯笼,立即又进去了。 这次贺衍和李姝等人都看了个清楚,竟然是清音,惊愕之色从众人的脸上闪过,急急的跟了进去,应该说跟着清音走去。 清音直奔主殿方向走去,她的脚步快且急,模糊的背影却是显得有些紧绷着的感觉,身体僵硬。 “知书。” 宝德飞快的向前跑去,眨眼间就超过了清音,比清音早一步到了门口,推门,却发下门从里面插上了,还不待知书转身,知书那不怎么壮实的小身子就被清音攥着他的后领子就给一个大力给甩在了台阶下,他蹬蹬蹬后退好几步才站稳。 “贺毓骁,你是自己出来,还是让我放火你再出来?”清音声音有些破了的一声,在这个安静的夜里十分的清晰且长远,还带着回音。 李姝想她是真的气坏了,她的身体是轻颤着的,她有些不忍,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贺毓骁!我真的放火了。” 只是片刻后,里面灯光亮起,悉悉索索间,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贺毓骁那依然俊美的面容展现他们的面前,昏暗的灯火下,看不清他的面容。 清音一把推开他,把他推了一个趔趄,她却已经冲进了房里。 然而李姝却是看见了贺毓骁站稳后立即看了贺衍和李姝一眼,立即跟着清音的脚步进去了,那匆匆的一眼里,闪过的一抹恨意让李姝扑捉到了。 “啊!” 清音的失控的叫声从屋里传来, 两个人紧跟着贺毓骁就进了房,首先看到的是清音抱着在那里尖叫,再看却是一个二十左右岁的女子,样貌端正,勉强称得上清秀,正垂眸跪在地上,可能是起身的匆忙,头发散着,衣服穿的也不甚整齐。 “清音,清音……” 贺毓骁不知道该说什么,声音里的有些愧疚好像还有心虚。 清音听见了他的声音更是激动,立即转身只是啊啊的拼命捶打起贺毓骁来,贺毓骁不动的任她捶打着,然而跪在地上的女子却是立即爬过来,“夫人,夫人,你要打就打妾吧,求求你不要打老爷,不要打老爷了,夫人…… 清音听到了她的声音收到的刺激更甚,猛然转身一副要吃了她的样子,“你个骚货,打你?好啊,我打死你,我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 然而郑氏就那么任清音疯了般的连打带挠,又抓的,只是眨眼间,郑氏的头发也乱了,嘴角也流血了,还有鼻子也流血了,然而她却一动不动,任清音发泄。 贺毓骁看清音不打自己了,转身去打郑氏这次不是随她打了,而是及时又快速的一把握住了清音的手,“够了,你看看你,你和那泼妇有什么区别?和疯子又有什么区别?” 第一百九十八章 小名妖女 清音的手腕被贺毓骁紧紧地捏在手里,他的手如同一把钳子一般,捏的她的手腕生疼,又从腕部一直疼到了心里。 让她的情绪激烈,使她的双眼都出现了血丝,不敢置信的看着宠爱了自己二十多年的夫君,竟是把自己比作泼妇和疯子。 清音无法接受此刻所面对的,若是二十多年来他给自己喝的是糖水,那么二十多年后的今日他就是给了自己一杯毒酒。 可是她依旧有些不相信,绝不相信夫君会这样对自己,“毓骁,你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若是有事你和我说,我若帮不了你,还有儿子 ,我们的儿子是皇帝啊,他一定会帮你的,你不会喜欢她的,你若是真喜欢她,你怎么会,怎么会对她不闻不问二十多年对不对?” “你住嘴,若是,你没有,闯进,这道门,也许,我们,还会有机会,可是,你还是闯进来了,这世间的事,就是这样,没有如果,清音,你回去吧,不要让自己变成疯子,更不要让自己变成泼妇,让我厌恶你。” 她浑身颤抖的如同风中的落叶,随时都有可能晕过去般,颤着嘴唇,情绪更为的激动,声音尖利的好似要穿透屋顶般的道:“我如泼妇?疯子?那么是谁让我变成的泼妇,是谁让我变成的疯子?贺毓骁你,你不过是有了新欢罢了,何必找这样蹩脚的借口,什么我粗鄙,什么我泼妇,什么疯子,不过是你要纳妾,偷情的借口罢了,我真傻,我真傻。” 贺毓骁握着清音的手更是一紧,厉声大喝:“你不要胡说八道,我不过是就事论事,你看看你自己哪有一国太后的凤仪?哪点又像一国太后的做派?我就是要纳妾又哪里有错?我二十几年都陪你颠沛流离,只因你说,你受不了看见庶子,我便陪你颠沛二十几年,也够了! 郑氏和明儿有什么错?她本就是我的妾,我的女人,二十多年我一直的冷落她,让她受尽了孤苦,我若是依然无视她,我就枉为男人。” 清音好似身上的力气都被抽干了般,一下就软了身体,然而在同时贺毓骁也一把甩开了她的手腕,让她更加的站立不稳后退了一步就要倒下去。 李姝眨眼间就冲了过去,及时的扶住了她的身体,猛然冷冷的看向贺毓骁,“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你若是如此有担当,如此有责任心,早干什么去了?你难道二十几年陪着母亲不是云游,而是陪母亲颠沛流离?那如今也回来了,这样对待母亲又是什么?你若是不愿意为何不早对母亲坦诚?何故还一副委曲求全的样子?真是可笑之极,只因你觉得对不起郑氏?你对不起郑氏就要如此伤害母亲吗?你这么多年让母亲对你情深似海,今日却又无情的如同把她打落地狱,这又所谓何故?你这人还真是让人矛盾。” 李姝的话,句句都是清音想说却说不出来的,此时她却是满目是泪的悲伤欲绝的看着贺毓骁,多年的夫妻感情一朝成了这样,她无法接受。 贺毓骁双目冒火眼如刀的看向李姝,怒喝一声:“妖女你闭嘴,你算什么东西?敢管我贺家的家务事……” “父亲,请您注意您的言辞,您也不是那无知的村夫,一口一个妖女,一口一句什么东西,也不是您这样身份说出来的话。” 贺衍立即打断了贺毓骁往下要说出更为难听的话,更是眼无波澜的注视着贺毓骁。 贺毓骁冷笑了几声,“好,好,真是为父的好儿子,竟然帮着一个外人说话!” “父亲,她不是什么妖女,也不是外人,她是我的妇人。” 父子二人相似的眼眸里是针锋相对,谁也不让谁,这样的情景清音已经看过几次了,心中的悲凉更甚,“够了,你们都闭嘴……人生真的很长,呵呵,呵呵……” 她慢慢的转身往外走去,李姝随即搀扶着她,一阵夜风吹来,她额前掉下来的发丝随着风往后飞了一下,又回到了额前,她毫不在意,小侍看她们出来,立即的跟上来,走在前面,照着她们脚下的路, 待远远的把来喜宫甩在后面了,清音却是停下了脚步,扭头看向夜幕下的来喜宫,那里传出来的也不过是那一豆灯火,她的神色让李姝看不真切,只是她看了良久,她的声音才幽幽的传来,“你现在一定很解恨吧?我的报应来的如此之快,若这个女人是别人,我定是怀疑是你送给他的,或者是你派来勾引他的,可是却偏偏是郑氏,这下你不用再担心我为衍儿纳妾了。” 李姝有些心酸,“母亲,您莫要多想,父亲只是在气头上而已,夫妻吵架本就是什么话伤人就说什么,您不要在意。” 清音惨笑:“呵,呵呵,我和他在一起相对二十多年,我对他比对我自己都了解,她若对一个人好,那是真真的对这个好,那真是把人捧在手心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他要是对这个人厌恶那真是连一眼都不屑看,你看到郑姨娘就知道了,整整二十几年他连一眼都不屑看,甚至是多年才回来一次,也不屑看上一眼,更甚至是好语气了,可是你看,他若是上心了,那一下心里就全是满满的愧疚还有自责,然后他就会爱若珍宝般的疼爱,我,如今在他心里,那是处处都是不堪,他并非是气头上,全是他的心里话。” 清音说的的确是心里话,他们二十几年,他们还是少年,少女的时候便在一起,她觉得她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她感觉世上再也没有一个男人如他这般,她更加一度的感谢苍天让自己遇见他。 自己觉得就是他手心里的宝般,原来,是自己做的一场大梦而已,如今梦醒了,现实却是那么的伤人,又确实那么的不堪。李姝有些为她难过,继续安慰道:“母亲,您这也是猜测,不妨看看父亲往后的作为?然后再做定夺,也许还会有转机,再者就是如您所说的那般,您难道就认输了吗?您难道就甘心吗?即使如您所说的,那您也该先想法子把父亲的心给夺回来才是,您唯一站的优势就是您是正室,您和父亲有二十多年的感情,您知道他的喜恶。再说,难道您这一生,只为爱情而活吗?” 清音却是没有说话,她的神情有些恍惚,也不知道再想什么,片刻,她才问道,“阿姝,若是,若是你遇到这样相同的情况,你会怎么做呢?” 李姝看了一眼清音,她双目紧紧的盯着她,她很想看看自己怎么做,李姝并不会为了她去说违心的话,或者骗她的话,她很是认真的对她道:“若是我遇到这样的情况和问题,那么我会确定,确定他到底是因为什么,一夕之间便改变了性格般,一定会有原因的,还有,即使查清楚了的确就是变心了,那么,既然你无情,成为了我身上的烂肉,那么我会狠下那心来,把那烂肉剔除,即使过程可能很痛,但只要结痂,就会好的,但是也比继续烂着要好啊,那样烂的面积只会越来越大,反而更痛苦,更疼。人的一一生说长很长,有时候并不一定非要只有爱情才能活的,当然有一份真爱,那更好。” 清音听完李姝一大段的话,她又抬起双目出神的看了一眼天空,毅然的往回走去。 然而李姝却是清晰的听到她口中喃喃自语的道:“你用你的宠爱把我变成了白痴,二十多年来却是你委曲求全,我有何等的威视让你委曲求全呢?你家已经权倾朝野了,你用得着活的这么累吗?你不愿意在外面,你可以和我说啊?我没有逼迫你的,我们即使在外面,你也没有日日陪在我身边不是吗?你今日访友,明日做客的,也不过是我一个人在痴痴地等着你早些回来罢了。” 李姝远望夜幕,前方就好似是一个未知的世界,让人心里有着无限的猜测,什么事不到最后一刻,都不知道它的结果如何,就如同清音,不但是清音,就是她都一度羡慕,都这么多年了,仍然得到丈夫的宠爱,可是谁能想到,这才多久一切都变了味道。 就好像再是美丽的花,也有开败的那一天。再是常开不谢的花,也有让人审美疲劳的那一刻。 秋姑跟在后面,心里满是担忧,她侍奉主子三十多年,对主子十分了解,十五岁就嫁给了老爷,老爷如珠如宝的宠爱着,更是什么事都不需她操心过问的,然后刚刚生下大公子就带着她走了,没有妾室在她身边添堵,又没有人给她气受,这样的日子一直过到如今,却是出了这样的事情,主子就和那温室里的花朵一般,受不得风吹雨打,风吹日晒的,可怎么是好,她如何能受得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 芳魂消逝 李姝看着清音已经睡下了,她才从房里出来,宫女和内侍们都垂手站在院子里,有的忍不住打着哈欠,可不是么,天都快亮了。 “你们都回房睡去吧,一会还要早起。起来好好伺候好太后,有任何事立即到前面去汇报给朕。” “是……”众人如蒙大赦般的无力的应着是的都回了房里。 “秋姑姑,母后已经睡下了,就劳烦秋姑姑这几日就在母亲的身边好好伺候了,您一直的陪着母后,还请您多开解她,人生就是这样,哪能一成不变,哪能事事如意呢?” “是,奴婢遵命,时候不早了,还请凤帝保重贵体,也早些去休息吧。” 李姝想着明日的事还很多,便也不再流连,便提步回去了,很多时候,人生不是给你一个惊喜,就是给你一个闷雷,会让你不知所措,措手不及。所有的一切都不能怪清音,她没有错,错的是,贺毓骁做事做人有始无终。 若是他开始就这样,清音的性子也不会这么幼稚,也不会这么天真,一切不过是他自己变的太快的缘故,让人心里一点准备都没有,无论是否有没有苦衷,都不应这样突然的发作,至少也要给清音一点时间不是吗? 看来人不管怎么样,都要有居安思危的心里才好,清音就是生活在童话的世界里的公主,从未经历过任何事,让她一时失去了思维判断已经应对措施,才会顷刻间就发作出来,以至于让贺毓骁都失去了耐心。 秋姑送完了凤帝进来,清音却是睁开了眼,她的面色苍白,听到脚步声,且虚弱般的看向秋姑笑笑,“秋姑,我是不是很没用?竟然老了老了遇到如此糟心的事,我以为他会一直宠爱我到我白发苍苍,你知道吗?我曾经就在想,我几世修来的福分,整日里都是在他的心尖上起舞,他却总是把我当孩子般宠溺着,让我甚至都觉得我爹娘都未能如此的宠爱过我。如今想来,那好像是前世做了一场梦幻般的梦,如今梦醒了,却是这般的心如刀绞,生不如死。” “主子,您要想开些,就像阿姝说的那般,您难道就甘心的让与他人吗?”秋姑有些悲凉的哭了起来,这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让她措手不及,更是糊里糊涂,发生的这一切都让她感觉到很突兀。 “傻瓜,你哭什么?你看我都不哭了,我觉得不值得啊,他如此的决绝,还真是应了那个词,翻脸无情呢,我若是有些城府,也就不必如此和他们闹,我若有些城府,可以和他们笑着周旋,可以和他们演戏,一点点的徐徐涂之,再除之,这样也是好的,可是,我不愿啊,我不想那样,那样得来的人,还不如不要,不在纯粹的东西,要来也失了它的味道。” “主子,您别在说了,也别在想了,您睡一会,醒来一切都不同了,您要想开些啊,您就是失了老爷的宠爱,您还有儿子,大公子多么有本事?是当今圣上啊,您贵为太后,谁敢对您不敬?” “是呢,还好,我还有儿子,不然还不一定多惨呢,想想都可怕啊,我也真是可笑,竟然还做小孩子的举动,也不怪她说我丢人,的确都该做祖母的人了……好了,我不说了,你也回去睡吧,你别在我这里守着了,他要是回来了,看你在,没准就借机走了,不进来了,快走,快,你快些回去睡觉,明日早些过来陪我。”秋姑一想也对,她如今也四十多岁了,熬到现在也是一身的疲乏,也就随她的意思,笑道:“好,奴婢回去眯一会,定会早些过来陪您的。” 清音笑的温婉,声音更是柔和,“好,去吧……” 秋姑又给她掖了掖被子,这才在她的目光注视下转身往外走。 “秋姑……” 秋姑刚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就被清音一声急促的轻唤停住了脚步疑惑的转过头,主子的眼里还有那没有隐去的急,她急忙回身问道:“主子,怎么了?” 清音却是笑了,她的笑容甜美,一如她刚刚出嫁时那么的美,那么的甜,“没事,就是想告诉你,你改改你那蹬被子的毛病吧,都四十几岁了,睡觉还是那么的不老实,让底下的小丫头们不定怎么笑你呢。” 秋姑哭笑不得,“主子,我是您身边的,哪个敢笑我?要笑,也就是主子您笑话我,我这个毛病啊可是都一辈子了,我才不怕呢。” “嗯,知道你皮厚了,什么都不怕,那就快去睡吧,这个时候睡最是香甜。” 秋姑哎了一声,笑着出了屋子,主子只要想开了也就好了,她还是小孩子心性罢了,她舒了口气,哈欠也跟着来了,到底是上了些年纪,这一熬夜就感觉到了,还真是疲乏,回到房里,也懒得洗漱了,衣服也不脱了,直接就倒在了榻上,没片刻,她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良久,清音那双水眸睁得大大的,看着榻顶,终于那眼眶里的泪再也盛不下了,急促的滚落出来,没入到了头发里。 她的手缓缓的摸向平日里贺毓骁睡的那一边,此刻却是空且冷,然而她却侧过去身子,脸紧紧的埋进贺毓骁枕过的枕头上,枕头并非是什么玉石的,而是用的粒谷做的,里面全是他的味道,那味道浓郁的令她感觉这一切都是一场噩梦,只是在她正伤心的时候,突然一股大力猛然的按住了她的头和身子,在她要叫的时候,一块带着香味的东西捂住了她的口鼻,她惊慌的想要挣扎,然而身体却是软绵绵失去了力气,同时也瞌上了眼眸,失去了知觉。 —————————————————————————————— 贺衍回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李姝今日有些犯懒,就不想去上朝了,和贺衍迷糊的说声就要睡,外面却传来小侍的哭叫声,在这寂静的清晨显得尤为的渗人。 李姝的睡意顿无,猛然起身看着贺衍,贺衍也是眉头皱起,先出了寝殿,李姝也快速的披上外袍冲了出去。 听到的是小侍涕泪横流的道:“皇上,凤帝……” 贺衍怒喝声,“有话就快说……” 小侍被那声冷喝吓得哆嗦着哭泣道:“太后,太后薨了……呜呜……” 允珠和弄梅也听见这喧哗声冲了进来,正好听到了这个噩耗。 允珠惊呼一声,捂住了嘴,眼里立即溢满了泪,她更加无法相信义母就这样去了,她还记得,她求义母准许她来姝姐姐这里的时候,她是那么的伤感,不过最后还是嘱咐她,若是姝姐姐对自己不好,一定要回到她身边,不要委曲求全,忍气吞声。 可是这才多久,为了什么?为什么就这样去了? 贺衍后退了好几步,被李姝一把扶住,她也是惊讶异常……昨晚不是都没事了吗?怎么会……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如何做,只是声音有些暗哑的道:“衍,你,你要节哀……” 谁都不敢相信太后竟然会自杀。 贺衍甩开李姝就冲了出去,李姝紧随其后,立即对宝德吩咐道:“着内务府速速办理此事,再立即撤下所有的红……” 待吩咐完李姝加快了步伐追上贺衍,“我知道你难过,但,还是要保重自己,好吗?” 贺衍只是对她蠕动了一下唇角,便是什么都未说就快步向着福安宫走去,他走的极快,李姝几乎是用小跑的才能跟上他。 贺衍只觉得这路怎么这么的长?他总是在想,母亲胆小怕事,怎么可能有那勇气自杀?说什么他都不相信,可是,他多希望,只是,只是母亲和他开了个玩笑?对,也许只是玩笑,没准去的时候,母亲正在那里笑他。 母亲绝不会因这样的一件,说大不是多大的事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来,可是,可是母亲还是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即使母亲从未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职责,但她仍然已一个母亲的形象在自己看得见的地方。 二十多年,二十多年,他都没和母亲相处过一年,多么的讽刺,又是多么的弄人,上一世,他到死都没见过母亲,这一世改变的不但是其他人的命运,还改变了母亲的命运。 福安宫里哭声一片,在这个清晨里是那样的凄凉,听起来又是那么的让人心生悲伤,哭声远远的就传进了贺衍和李姝等人的耳中,却是让他们的脚步更加的快了起来。 允珠提着裙子飞快的冲进了福安宫里,贺衍他们很快的就听到她哭叫义母的声音,一切都是真的,真的去了。 李姝自然明白她和清音的情谊,毕竟清音救了她,清音其实是善良的,至于不喜欢自己,不过是自己不会在她身前讨好卖乖而已,她相信,若是时日久了,她们也会好的吧。 清音静静的躺在那里,好似睡着了般,松松绾了发髻的头上带了支白玉发簪,脸上淡扫蛾眉,身着一袭白色纱裙,仿佛已然安详入睡,脱离了尘世,更加不可侵犯。 “母亲……”贺衍声音沙哑的只叫了这么一声,便跪了下去。 李姝怎么都无法相信,眼前的她真的就这样去了?她还记得她第一次见自己时,那副天真的一颦一笑,即使年已四十,却被温养的如闺阁的少女般。 允珠跪在清音的榻前,更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让人闻者伤心,听着落泪。 清音对自己的不喜,都明白的表现在了脸上,毫不掩饰,毫不做作,只是突然权势滔天,让她有些找不到北,只是多年的在外流连,让她更是不知道该如何来拿捏这贵不可言的凤仪,她其实还是喜欢那种自由自在的日子的,她其实并非无知,她不过是成全贺毓骁那份想要在父亲膝前尽孝的心而已。 一股大力把她撞了一个趔趄,贺毓骁从她身边猛然的冲了过去,把正在那里伤心的允珠一把就推到了一边去,他却扑在了允珠的位置上一把握住了清音冰凉的没有了血色的手,“音儿,音儿……” 允珠片刻才反应过来,在清音的头上跪着继续哭。 第二百章 意外之喜 贺毓骁的双眼泪如泉涌,一直音儿,音儿的叫着,哭的更是不能自抑。 “你出去,母亲不想见你。”贺衍轻轻的道,他的声音虽轻,但谁都听得出来,他是在隐忍。 贺毓骁好似没听到般,头依然埋在清音的手上,身体颤抖着。 然而贺衍的下一个瞬间爬起来,一把就把贺毓骁给提了起来,一拳打在了贺毓骁的脸上,双目充血的道:“你满意了?你满意了?是你害死了母亲,是你,是你害死了母亲,你还有什么脸出现在这里,你滚,滚出去……” 他的脸上还有着残泪,鲜红的血从贺毓骁的唇角流了下来,那血又顺着唇角流到了光洁的下巴处,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唇角。 旁边的人都被这突发的状况有些慌了手脚,顿时都惊叫连连。 李姝也是眼皮一跳,上前立即制止贺衍道:“衍,你冷静一下,在母亲的面前,不可造次。” 贺衍被李姝的劝解稍微平复了一点点,只是不再打贺毓骁了而已。 “你出去,不要逼我再动手。”贺衍眸海深深。 贺毓骁惨笑连连,“呵呵……呵……你打啊,你打,最好你把我也杀了,这样我们也就不用碍你的眼了,你打,来,我就在这里,你最好杀了我,反正你心里也没有我这个父亲。” 贺衍咬牙的声音传出 ,李姝更是焦急起来,一把拉住他,轻声在他耳边道 :“你冷静,他在挑衅你,所有人都在看着呢。” 贺毓骁的眸子里的怨毒一闪而过,快的谁也没有看见,“妖妇,一切都是因你,若不是因你,音儿也不会死。” 李姝在想,她会不会已经习惯了这个小名?妖妇?她不知道她做了什么,给她起了个这么高大上的名字! “不知道阿姝又做了什么,让你这样认为,又是因为她?”贺衍眸光冷冽,声音冰寒的问向贺毓骁。 随即也不等他说话,“来人,把太上皇请去来喜宫,太上皇喜欢来喜宫,那就不用来这里了。” 贺毓骁一惊,看着瞬间冲进来的几名侍卫,他眸子里涌现出了一股恨意,看着贺衍,随即又看向李姝,“好,很好,哈哈,好得很,不用他们带我,我自己走。” 说完,很是痛快的就冲了出去,甚至都没再看清音最后一眼,袍袖猛然一甩便冲了出去。 李姝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他,说他凉薄,那么他刚刚的泪又是怎么回事? 贺衍却是没再去管贺毓骁,而是又跪在了清音的榻前,是刚刚贺毓骁的位置。 李姝无法去劝阻,这个时候,只能由他,随即吩咐宝德敲钟通知京都文武百官几品以上的诰命夫人进宫哭丧守灵等一切事宜。 新进宫中的那三国的公主也一个个莲步快移的娇呼着扑了进来,一阵香风也随之扑来,都手帕捂眼的嘤嘤的哭诉起来,“太后,您老人家还未见我们一面,呜呜……” “太后,您怎么也不见我们一面再走呢?呜呜,我们几人中也就凤妃有那福气还能见了您一面,您太偏心了……” “是呢,太后, 您好偏心,臣妾还没给您敬茶呢……” 本还捂脸装哭的凤离晗听赛亚这么一说,顿时不干了,这样就证明,昨夜太后闯进她洞房的事也就说明她们都听说了,顿时她的脸就火烧火燎的发热,让她恨不得想找个缝钻进去。 “你们……” “都出去。”贺衍头也没回低沉的一喝。 顿时让三个女人住了嘴,互相看了一眼,只是并不害怕。 赛亚立即有些有些伤感的道:“还请皇上节哀,莫要让太后放心不下……” “你们出去……” 三女互看一眼,凤离晗上前一步,软声娇柔的道:“皇上,我们是您的嫔妃,为太后守灵也是尽一份孝心……” “出去。”贺衍的忍耐已经濒临到了极限。 三女都是天之骄女,被皇上三番两次的赶,顿时有些挂不住,都微微蹲身,“臣妾告退。” 由于太后去的突然,所以也一切都是有些仓促,立即着内务府和礼部共同操办,李姝也换上了孝衣,又亲自帮着贺衍也换上了,他虽没流泪,但李姝知道,他心里也许已经泪流成河了,只是不愿表现出来罢了。 大尧一时间举国上下哀声一片,不管是不是真心,却是各个啜泣试泪不止,李姝自从把操办的事交代了之后便以一个儿媳的身份在棺椁边上守灵,贺衍不吃不喝一言不发的只是跪在那里好几天,任李姝如何劝都无用,有几次甚至差点晕了过去,李姝心疼的大怒,他才勉强的喝了些参汤而已。 在丧事处理完前前后后的几乎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才办理利落,三国送嫁的队伍早已经回了国。 贺衍这一个月以来瘦了很多,李姝也同样如此,终于告一段落了,两个人相依相偎在寝殿里,李姝如同拍着孩子般的一下下的抚着他的后背。 弄梅从外面进来,手上端着托盘,托盘里是两碗杏仁羹,她还未到近前,那股杏仁特有的香味便已经传到了鼻子里。 “主子,奴婢看您和皇上,这段时间也没吃什么,奴婢尤其是看您这段时间食欲更是不怎么好您……” “唔……呕……呕……” “阿姝,你怎么了?” “主子,您怎么了?” 贺衍立即爬起来,和还未走近的弄梅同时惊慌的问她,怎么突然恶心了? “你是不是吃坏了什么东西?我们日日在一起同吃,我怎么没事呢?”贺衍一边抚着她的后背边焦急的问她。 李姝被那杏仁味恶心的停不下,眼泪汪汪的指着杏仁羹说不出话来。 弄梅毕竟伺候李姝的日子久些,立即看了一眼托盘上的杏仁羹,立即会意的退了出去,把杏仁羹递给门边的宫侍,就又冲了进来,看到那长案边上吐出来的秽污,立即拿了抹布开始收拾,一边担忧的问道:“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李姝待那杏仁羹拿出去了,稍微好了些许,但那种恶心感就好像是终于有了引子般发了出来一样,仍旧还在,至少不会干呕了。 “阿姝,你是不是生病了?快,弄梅,快让宝德去叫御医。” 李姝接过贺衍递过来的帕子,边道:“可能是受寒了吧?” “来,我扶你去榻上躺下,太医可能也要到了。” 李姝刚刚躺下,就听弄梅道:“皇上,太医到了。” “快让他进来。” 张太医匆匆从外面进来,刚要行礼,贺衍立即道:“不必行礼了,快给凤帝看看,到底是怎么了,刚刚呕吐的厉害。” 太医应了一声是便跪在了榻前,弄梅立即拿过丝帕搭在了李姝的手腕上。 贺衍紧紧的看着太医的神色。 张太医垂眸半晌,脸上却是立即溢出笑意,松开手腕,转身跪在贺衍的脚前,满面笑容的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凤帝有喜了!” 弄梅一听,立即喜上眉梢的跪在地上,“恭喜皇上,恭喜凤帝。” 贺衍还在那里愣神,片刻才对着地上的张太医愣愣的问道:“张太医,你说什么?” 张太医见过很多这样的丈夫,此刻更是失笑的想,原来皇上也和其他男子一样啊,立即高声道:“皇上,皇后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了,恭喜皇上。” 贺衍这时才真正的明白自己听到的是真的,满目的惊喜看向李姝,四目相对,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满满的感动和激动,他们有孩子了,他们要做父母了。 李姝不敢置信的手抚上自己的腹部,心里跳的欢快,原来这里有个宝宝。 “阿姝,阿姝,我们有孩子了,阿姝……” 贺衍心里酸酸软软的,让他说不下去,眼睛更是酸胀不已。 李姝的眼睛也是湿润了,她从小就是孤儿,三世加起来她都不敢想会有这么一天,然而这一天来的这么突然。 那天贺衍问她,他们什么时候也有个宝宝,其实她心里是有些担忧的,怕自己有病,怕自己痴心妄想,可是没想到,这个孩子在这个时候来了,叫她如何能不欢喜?叫她如何能不激动? 弄梅双眼也是有些湿润,也不等叫起了,立即拉了拉张太医的袖子,张太医会意的,悄声退了出去。 宝德看弄梅和张太医出来了,立即焦急的道:“可是诊断出来是怎么了吗?” 弄梅和张太医对视一眼,立即欢喜的道:“我们凤帝有喜啦!” 宝德瞬间欢喜不已的道:“太好了,太好了……” 弄梅看他那傻样,立即笑着对张太医道:“张太医,凤帝刚刚怀孕,不知道可有什么忌口什么的?” “凤帝身体还不错 ,只要能吃就好,暂时不需要忌口,若是呕吐过甚,再想法子即可。” “张太医,辛苦了,回头皇上的赏赐定然会下来,您先回去吧。” “弄梅姑娘客气了,这是臣应做的,我先走了,回头,我会给凤帝开一副安胎的药。” “多谢张太医,张太医慢走, 二人寒暄几句,弄梅送走了张太医,便对宝德道:“你,快,快去养生宫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老太爷,皇上如今正欢喜着,肯定还没想到这点。” 宝德立即道:“对,我这就去。” 他刚走几步,又回来道:“这样的事,是不是皇上亲自告诉老太爷好些?” “这……”两个人也没了主意。 “得,我还是先去厨房看看吧,多吩咐弄点吃的给送过来还是要紧的。 弄梅一想也对,笑着道:“那你快去吧,我在这守着。” 弄梅看宝德跑了,笑了笑 ,默默算着再有七个月,小殿下就该出来了呢。 “弄梅,你有什么喜事吗?看你笑的那么美。” 允珠从殿外回来,看见弄梅在门口的台阶上正笑的灿烂,她才调侃了一句。 弄梅哪里还计较她调笑自己,立即笑道:“你这张嘴啊,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你听了也保准和我笑的一样。” 允珠走到她身边,看她那发自内心的喜意,也有些好奇起来,“到底是什么事啊?快说说,看看我会不会也像你一样笑的这么傻。” 弄梅立即神秘的在允珠的耳边悄声说了几句。 允珠先是惊讶继而惊喜不已,在门口转了几圈,手里拽着帕子,嘴里不住的嘀咕道:“姝姐姐有了宝宝,那我就是他的小姨,他就是我的外甥,不,不,我要做小殿下的干娘,对,我要做小外甥的干娘,不行,我要去和姐姐商量,要她保证才行。” 弄梅看她说着,说着就要进去,立即无奈的拦住她道:“我的小祖宗,你就别进去添乱了,皇上和凤帝正说悄悄话呢,你进去凑什么热闹?” 弄梅说完捂嘴笑看着乱了方寸的允珠,立即又笑道:“若是你真有心要做小殿下的干娘,那你就为小殿下做些针线好了。” “啊,对,对,还是弄梅你聪明,对,我要给我干儿子做小肚兜去。” 弄梅看她那欢喜的就跑回去了自己住的偏殿,立即摇了摇头。 第二百零一章 一定是儿子 贺衍本就是情绪一般不外露之人,只因这一世看开了些,才有时候会和李姝耍一下宝而已,也不过只在李姝面前耍宝罢了。这段时间因太后突然仙逝,让他情绪低落不已,正蔫头耷拉脑的正躺在李姝的腿上腻歪,李姝自从和他在一起后,性子也柔和了些,也由着他腻歪,更是母爱泛滥的有意纵着他。 二人乍闻这个消息,都是激动的又是笑又是抱的激动不已,不免就想到了起名字上,叫什么好呢,贺衍在地上来回的走,起了很多个都不满意,急的他直抓头发。 李姝失笑道:“要到十二月初才能生呢,你急什么?慢慢想就好。” 当日贺衍稍微平静了一点,就出去大肆的赏赐了一番,皇宫上下当时就是一片欢天喜地,喜笑颜开,久久无法平复。 然后他就出去了,一直近傍晚才回来的,让李姝都纳闷,问了他,他只是道:“取经去了。” 这种激动的情绪一直好几天才稍微的平复了些。 贺衍躺在李姝的身边,温热干燥的手抚摸着她的小腹,犹如呢喃的声音在她耳边道:“阿姝,你说,我们的儿子会像谁?像你?还是像我呢?” 李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轻声笑道:“你怎么就知道是儿子?要是个女儿呢?” “我就知道,他一定是儿子,而且还是像我一样的儿子。” 李姝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又重复了一遍道:“我说要是女儿呢?” “不会,他一定是儿子。”贺衍回看她,固执的说着。 他看李姝有些不高兴了,立即讨好的道:“阿姝,你相信我,他一定是儿子,他都已经告诉我了。” 他这斩钉截铁的样子跟真的知道一样,她能说什么?现在争论好像是没意义啊。 “你高兴就好……”李姝无语的说了这么一句。 贺衍却是认真的看着她,“不许这样说,我们的儿子会不高兴的。” 李姝幽幽的看向那个被遮挡了一半的夜明珠,悬挂在那里,好似是空中挂着的半月一般,声音有些幽幽的道:“我知道了,那你继续和你儿子沟通吧,我睡觉了。” “好好,你睡你的,太医说了,要保证好睡眠,我自己和我儿子沟通。”他说完就爬到她腹部那里,耳朵贴在还没有一丝变大的小腹上,也不知道在那里做什么,就那么倾听着。 李姝哪里知道,他口中的太医也是被他折磨了一个下午都快哭了,才被放过,那问的详细是那太医有生以来见过的第一人。 李姝此刻的确是有些累了,也是有些犯困,这一个月以来,她的确是疲累的很,但事情多,她愣是坚持着罢了。 开始还能感觉到那人耳朵贴在自己的腹部,渐渐地就睡了过去。 贺衍几乎从知道她怀孕后便成了一个管家婆,这也不能碰,那也不能动,就是连下地,贺衍都大惊小怪不已,李姝哭笑不得的道:“我是怀孕了,不是残废了,你用得着这么谨慎小心的吗?” 贺衍理所当然的道:“太医说了,前三个月一定要小心,再小心,不能动了胎气,你就乖乖听话就好了,你想吃什么?。” 李姝快哭了,“我刚吃完,你还问我要吃什么?我是怀孕,怀孕了,不是在养猪。” 贺衍立即霸道的道:“太医说了,你现在是一个人吃,两个人补,必须要吃好。” 李姝风中凌乱,这货以前不这样的,以前不这样的,虚弱的道:“太医有没有告诉你,我不饿可不可以不吃?” 贺衍摸着下巴想了想,无果,立即笑开,“太医说了,即使没食欲也要吃些东西,肚子里的孩子也是需要的,若是你不饿,哎呀,你等等啊,我去问问。” 李姝目瞪口呆的看着他那连背影都美的冒泡的身影,犹如一阵风刮过般的消失在了门口,让她彻底有种想跑的感觉,他至于么?他这激动的心境什么时候才能平静些嘛?她怎么有种遥遥无期的感觉? 李姝自从怀孕后,整个人都好像变了一般,首先是嗜睡,有时甚至是吃饭时,都是瞌睡不已。 身子也更加的没什么力气般,再有就是记忆力好似不似从前了般,让她感觉脑子有些不够用,就好像是变笨了,还有就是十分的情绪化,动不动就发了脾气。要么就爱哭了,这让她更加的有些烦躁了,她本是一个淡然沉稳的人,可是却把这些她平日里都看不上的缺点都一一的在她身上出现,这是她不喜的,也不愿意接受的,她也想过控制,可是控制的她说不出来的痛苦。 然而让人意外的是,贺衍的脾气相当的好,好到让允珠都感动了,本对他讨厌的心,竟然在李姝面前说了他不少的好话,这让李姝都有些怀疑的胡思乱想起来了。 允珠看她那眼神,后知后觉的惊呼一声,“姐姐,你乱想什么呢?你那是什么眼神?我是看你太过了,这才提醒你一声,可不能乱想我啊。” 李姝有些心虚的不敢看她,最后才弱弱的道:“因为我看你都是一直的对他有种莫名的敌意嘛,突然这样的说他好话,能不让人……让人……” 李姝看她有些生气了,说不下去了,立即伸出手指拉了拉她的袖边,“我错了,别气我了,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 允珠本就没生她的气,她这几个月来的确是变了太多,让身边伺候的所有人都有些新鲜不已,她从不会这幅小女人的样子,此刻看她那胆怯的样子,顿时就心软成了水,“没有 ,没有,你现在有身孕,有些变化是自然的,再加上姐夫宠溺你过甚,你就变本加厉了而已,呵呵,实属正常的……” 李姝从怀孕后就不在上朝了, 每日里都是在寝宫里不是吃就是睡的,只是六个月的时间,她的肚子就和吹了气球般大的让人看着都害怕。 贺衍更是小心的不得了,上完了早朝便陪在她身边,哄着她多出去走走,更是怕她反感,后宫里那仅有的三个妃嫔也被勒令不准来前殿,主要还是怕碍她的眼。 如今什么都没有他的儿子重要,所有的奏章还有政事,都交给了白辰处理,白辰几乎日日都被那些如同批不完的奏折困在了御书房里,脱不开身,没有了一点自己的空间,然而他却是甘之如饴,就连贺衍都被感动了。 他们俩是表兄弟,又是师兄弟,又是青梅竹马,噗,不对,是发小,发小,感情自然是亲厚的如同一个人,没有什么皇帝,臣子的那曾束缚。 弄梅和允珠几乎一步不离的伺候李姝,允珠看李姝睡着了,便给她把被子盖好,看着她的肚子,出了会神,眼里却是难掩担忧,她在家那会,见过几个怀孕的妇人,那肚子也没有她的这么大,还有三个月才能生呢,她的这肚子就好像马上就要生的感觉,让她怕啊,生产的妇人很是容易出大问题的,她怎么能不担心? 允珠从后殿里出来,一眼看见弄梅一身湿冷气的从外面进来,“怎么这雨还在下吗?” 弄梅把食盒放下叹口气道:“这天也是没个准了,都初冬了,竟然还在下雨,而且还下个没完了,今日听皇上身边的内侍说,好多地方已经都被雨水泡上了呢,好多的人都无家可归了,真是愁死人了,陛下好不容易让那些人有个自己的家,花费了好多的银钱,这一泡上,大尧的损失更加的不小了。” “嘘,弄梅,你小声点,快别上主子听到,她若是听到这样的事,断然是着急的,你没看这几天陛下的笑容都有些勉强吗?回来寝宫的时候都少了吗?多数都在书房里和白大人没日的商谈,没法子。” 弄梅声音小了些的道:“是啊,听说皇上新提拔上来的那个新科状元一力主张陛下亲自去安抚那些躁动不已百姓们。白大人说了一句,那新科状元竟然口齿犀利的说白大人有不臣之心。” “唉,这些事我们也是不懂,只希望快点平复了那些难民才好,这天寒地冻的,雨还下个不停,真是糟心。” “可不是嘛,愁死了……”弄梅无奈的说了一句。 她跟着李姝的时间长些,经常接触些政事,所以上心些也是正常的。 允珠道:“别愁了,听说我们顺县受灾尤为的严重,我比你心里还担忧,可是也没办法。” 两个人说着说着,都说不下去了,看着外面稀稀拉拉的雨只感无力。 俊美儒雅的白辰和绝美而冷酷的贺衍二人也同样的并排站在窗前看着外面下个不停的雨,就好像是天漏了一般,下的已经停不下来了,让他们心里的担忧更甚。 “新科状元胡凌让我有种怪异感,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样的感觉。” 贺衍看向白辰,大有调侃他的味道,“是不是你的职业病犯了?我到是没有这样的感觉。” 第二百零二章 闺名如意 “新科状元胡凌让我有种怪异感,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样的感觉。” 贺衍看向白辰,有些调侃的看向他,“是不是你的职业病犯了?我到是没有这样的感觉。” 贺衍的身上总是自身带有王者之气,信服力十分的强悍,白辰摇了摇头,“可能吧,也许是我多想了,你想用寒门,当然也不肯能会有其他,按说他属于是天子门生,应该不会有什么.” 贺衍却是轻笑一声,调侃的道:“你不会是因为他在大殿上当众说你有不臣之心,你心怀恨意吧?” “怎么可能?你认为我是那种气量狭小之人么?”白辰对他翻个白眼。 贺衍有意调节下这沉闷的气氛,故而装作一本正经的沉吟道:“嗯,这个,还有待商榷啊。” 白辰废话都不用说的,瞬间就一拳就向他打去。 贺衍的笑意再也绷不住,笑着灵活的躲开了他的突然袭击,两个人在诺大的书房里上演了全武行,直到心里的那股郁气全部散尽,这才都有些气喘的躺在地上歇息。 白辰忍了几天想问的话,在半晌后才问出口,“阿姝可还好?听说她嗜睡的厉害。” 贺衍不做他想,说起李姝,他的话很自然的就多了些,“她啊,从怀孕后整个人一下就变得有生气起来了,竟然还会无理取闹,你知道吗,她竟然还会无理取闹,啧,真是让我都惊讶了……” 白辰一边听着,脸上也跟着带出了笑意,也是一片柔和之色。 郑氏住的来喜宫并不是如何的好,只不过这里唯一的优点是这里清净,四周都是空置的殿宇,这里和前殿形成了两个世界,那种森冷感却总是也挥之不去,当初选择这里也不过是觉得隐秘,毕竟这里几乎都没有宫侍走动。 郑氏见贺毓骁从外面进来,连忙上前帮他摘掉帽子,又帮他把斗篷摘了,才声音温柔的道:“老爷,这天也不好 ,您怎么还过来?要是着了风寒可怎么是好?” 贺毓骁任她伺候着自己,很是自然的道:“过来看看你,一会还得出去,你吃了吗?” 郑氏的容貌还真就是普通而已,勉强称得上个清秀二字,只是一双眼给人一种踏实感,笑起来的时候让他觉得温暖,鼻子有些大,嘴唇有些薄,要说出彩的地方,也就唯一的是那份聪慧,让他欣赏了,平日里,可以和他和诗作画,也能和他分析一下政局,这才是难得的,这也是清音骑在马上几天几夜都追不上郑氏的原因之一。 他从来都是自负自己的容貌,他自身就风流倜傥,他的原配夫人又是个绝世美人,他早已对容貌没了兴趣,他现在更看中的女人的智慧,对于和自己生活了多年的第一美人清音他还是多了一些明显的审美疲劳感,还有那种疲惫感,和清音他只觉得,他在哄着一个孩子,一个永远都长不大的孩子。 所以他更觉得和郑氏待在一起待着舒服些,自在些,也好像找到了知音之感,关系上也好像是对等些,这是在清音的身上永远都没有体会过的。 所以清音自杀后,他的确伤怀了一阵子,毕竟曾经那么喜爱过她,也宠了她二十多年,感情如何能没有?他也是人呢,但不为人知的他竟然生出了几分轻松感,那感觉好似突然被去了束缚的枷锁的情绪,他来郑氏这里的时候就更是名正言顺了些,郑氏本身也是他名正言顺的妾室。 郑氏让他坐在炕边上,匆匆的就出去了,贺毓骁不明所以,也不问她,便拿起了放在炕桌边扣着的书,他用手指做书签的反过来看了一眼,是一本游记,他有些意外她竟然还看游记,他知道她看了很多的书,和她谈论任何事情,她说的比男子都好,她的见解甚至比男子的见解都透彻,他也是就从那一次才对她另眼相看的,他便随意的接着她看过的地方接着看。 郑氏看过的地方第一行写的是,为父给你生命,已是对你恩赐,你不但不感激,反而忤逆,为父只当你没你这一子, 下面则是二子跪地劝说父亲要原谅大兄,接着就是介绍二子如何孝顺,如何温顺云云。 然而贺毓骁却是看进去了,这所说之人可不就是他此刻的状况吗?越往下看,他越是觉得像…… 郑氏亲自端着水从外面进来,她把他的鞋子给脱掉,然后是布袜,这才小心的把脚给他放进那水盆里,舒坦的热意瞬间就让他从脚底一直热到了头发根的感觉,不免把书扣子在桌下,闭上眼喟叹一声,良久才叫了她的闺名道:“如意,你辛苦了。” 郑氏头也不太的给他捏着脚底板,“我本就是你的妾室,伺候老爷舒坦是我的职责,何来辛苦一说?是老爷太怜香惜玉了。” 郑氏的话如同瘙到了贺毓骁的痒处,更加怜惜郑氏,阿音要是有你一半懂事,明理,我也不至于过的如此辛苦了。” 郑氏本按得贺毓骁的脚舒坦之际,却是停了下来,片刻只听脚盆中叮咚之音,贺毓骁睁开眼睛一看顿时大惊,“如意,你怎么了?你怎么哭了?” 郑氏那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落,让盆中静逸的水面上频繁的泛起了涟漪,更是让贺毓骁心里痛惜不已的追问。 半晌后,郑氏才平复了一些,哽咽的道:“妾听闻老爷说起姐姐,让妾更加的想念她了,从老爷回来,妾就想每日在老爷和姐姐身边服侍,可是又怕姐姐难过,所以每日都会在院子里往姐姐住的方向磕头,只当请安了,谁知姐姐还是因我而仙去了,让妾,让妾自责想死……” 贺毓骁顿时更加的痛惜她,更加的自责,“你总是这么善良,她自己想不开,和你有什么关系?她那是不懂事,你这么善良懂事,她却不懂得惜福,还容不下你,就是她的错了,你也别多想了。” 郑氏却是泪眼朦胧的认真的纠正道:“不,你不要这样说姐姐,姐姐貌美又善良,她能有什么错?是妾的错,妾对不起姐姐,是妾的错……” 贺毓骁猛然把郑氏拉入怀中,不顾郑氏的惊呼,紧紧的抱住了她的身体,“你怎么这么善良?怪我,怪我没有早早的发现你的不同,怪我被……” 郑氏的侧脸紧紧的贴在他那跳动有力的胸膛上,唇角微微的弯起,心里默默的道:“清音,你占据了他二十多年,那是你赚的,二十多年以后,他是我的,是花费了二十多年的时间,才得来的今日。清音啊清音,你知道我这二十多年是如何过来的吗?我多想让你亲自听听,让你知道什么叫羞耻,什么叫自惭行愧。” 即使此刻她的内心激荡,她还是依旧的有着一股书卷气,这也是她二十多年来修身养性给养出来的,她这二十多年,是这些各种的书陪伴她过来的,她潜心修读,无非就是为了今日,她辜负了她最美的青春年华,无非是为了今日,她耐着二十几年的夜夜孤枕,无非是为了今日, 整整二十多年啊,二十多年谁能了解到这中间的心酸?她的心酸她不能对人说的委屈。 大尧的朝堂之上,如今新添了很多的面孔,很多都是新提拔上来的寒门子弟,他们年轻气盛,他们说话不会像那些朝中的老狐狸那般见风使舵,阿谀奉承,更不懂得像朝中的老狐狸那般知道什么叫避其锋芒,然而更令贺衍添堵的是, 渐渐地,朝中争论不休的这雨下个不停的原由竟然把责任推到了凤帝的身上,而是皇帝把皇后加封为凤帝,有为天和,所以才会天降罪于大尧。 年轻脸孔的官员慷慨激昂的道:“皇上,百十年来,我大尧都未有如此多日不停下雨的时候,这不是上天惩罚我大尧的罪过是什么?还望皇上撤销皇后凤帝的称号,我想上天知晓我大尧知错能改必然会停雨,也免去我大尧百姓所受的流离之苦。” 年轻的官员说完后已经因心情激荡而面色潮红,双眼瞪得溜圆,双手更是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另一名新提拔起来的年轻的官员更是接着上前一步道:“皇上,雨水不停,如今有西北几州都已经受灾了,那边的雨水已经成洪,泥石成流,房屋倒塌,百姓流离失所,死伤无数,还请陛下早日定夺。” “荒谬之论,谁能管的了天灾?怎么把天灾归到一个女人的身上?这岂是一个真正男儿所为?” “陛下,这不停歇的雨水,足以说明是上天的旨意,不把凤帝的封号免去,不足以平上天之怒,” “白大人,并非我等是有意为难一个女人,若不是有为天和,怎么可能会如此?你说说,这几百年来可有如此过?” 白辰冷笑一声,“连绵阴雨,各位大人应该把心思放在如何补救和预防以减少更大的灾祸,反而在这里大放厥词,说什么天和。” “白大人,您即为朝中的肱骨之臣,不但不劝诫陛下,反其道行之,你难道想做奸佞之臣吗?” “白大人……” 白辰即使有百十句说过他们的话,也受不了这群起攻之,最后沉着脸直接无视他们了,贺衍在御座之上,差点没笑出来,很难得看到白辰吃瘪,还真是让人觉得纳罕,他并未把这些放在心上。 而是咳嗽了一声,待大殿里静下来他才冷声道:“诸位爱卿,你们一口一个凤帝如何,凤帝是朕封的,朕乃真龙天子,金口玉言,即使是上天也不能拂逆,你们的意思是说,朕不配做这个皇帝,朕在位有为天和了?是不是朕免去凤帝的封号,若是还依然下雨,是不是你们还会各个抻着脖子说,若朕退位就会停雨了?” 群臣里除了白辰,都是吓了一跳,慌忙集体趴下齐声呼道:“陛下,臣等惶恐,臣等并无此意,请陛下恕罪。” 年轻的寒门臣子撅着屁股还想继续陈词之时,这个时候,只听一个清冽的声音响起,“看来陛下还需好好再斟选一番真正的有才之士才是,这一个个只会推诿不会想办法的废物,还真是让人看了闹心。” 第二百零三章 凤帝威武 “阿姝……”贺衍惊讶的站起了身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个女子。 白辰唇角蠕动了一下,那声阿姝却是没从嘴里吐出来,他紧紧地盯着几个月来没见一面的她,她好似是胖了?不,胖的是身体,她的脸却更加的白皙,更加的清丽了,那双狭长的凤眼更加的柔和了些,他承认,他是激动的,他是开怀的。她好像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母性的光辉,让他看的更加的新奇。 朝中大半还是旧臣,此刻听到这个声音,瞬间让他们就是一禀,头伏在地上,根本就不想起来,他们心中仍是对她充满了敬畏,他们心里的阴影面积仍旧没有缩小多少,这个女人的罗刹之明并不是白来的。 然而年轻的官员那股桀骜不驯还是发挥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余热,猛然抬起头高声喝道,“皇后为了皇家子嗣不应来这朝堂之上,朝纲若要稳固,女人必须要退居后宫,否则天灾必然会不断……” 李姝挺着高耸的肚子仪态万千的走到了那名年轻官员伏在地上的脸孔前,她垂下眸子,声音清越的道:“你叫什么?” 那名年轻的臣子好似受到了极大的侮辱般,立即直起身梗着脖子满面通红的道:“臣叫方盛,乃琼州……” “方盛,你小小年纪一副迂腐如同八十老叟的样子,若是没有我提出寒门学子科考之举,你还在家里种地,甚至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做个只知摇头晃脑,之乎者也的坐吃等死的废物,让你来朝堂上,是为百姓谋取福利的,不是让你来这里扯淡搞什么迷信的,行,你要论迷信,那我就告诉你,明日天空必然放晴,你信不信?这自古以来就是天灾人祸不断,谁能管的了?我们身为凡夫俗子,那么也只能防患于未然罢了,你在这屎壳郎跟屁哄的说些没味的东西就有用了吗?现在重中之重的是做些善后之事,尽快的想出解决百姓的水深火热之事,不是以着皇帝给你的优越感在这里夸夸其谈的。” “你你……” 年轻的臣子脸色涨红的在那里你你了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其他的年轻官员,有的是同仇敌忾的对着李姝怒目而视,有一部分年轻的官员则是一副不忍受辱般的在那里敢怒不敢言。 李姝又是冷笑一声,转脸看向他们,高声清喝道,“怎么,不服气?不服气,那就立即爬起来,提出几个有建设性的排水系统的建议,和官民如何共同抗灾。” 刚刚还各种不服气的年轻官员大部分都惭愧的垂下了眸子,方盛更是脸色红了白,白了红的变幻不定。 “阿姝息怒,莫要生气,你说了这半天,口渴不渴?你腿累不累?你饿不饿?快过来坐下。”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御座之上的皇帝,不敢相信那人是威震天下,王者之气加身皇帝陛下,那简直不忍让人直视,此时他们只有一个想法,皇帝陛下已经被凤帝控制了,可是也不对啊,他那一副奶妈的样子,那神色绝没有不甘和作假的成分在里面的。 白辰真想为她喝彩,更是因她而有些失笑,因为他看到了阿姝那清丽的脸上一闪而逝的狰狞,不用想他都能猜得到是因为什么。 白辰还真是猜对了, 李姝的确是在隐忍,她好不容易营造出的这点威仪,这点王霸的气场,瞬间被贺衍这货几句话就给灭了个干净,她能不狰狞么? 李姝轻咳一声,深深的看了御座之上的贺衍一眼,冷声道:“我做不做这个凤帝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齐心协力把大尧打造成一个强盛的国家,这才是主要的,诸位觉得如何呢?” 群臣瞬间高呼:“凤帝英明。” 他们这次的高呼英明之音已然有了真心实意。 待群臣起身,白辰便问道:“凤帝刚刚提出的如何排水做何解?还请凤帝明示。” 李姝对白辰嫣然一笑道:“既然白大人如此说,那我也不客气的简单说几句,至于如何排水,我也只能说说大概,主要还是需要诸位各抒己见,人多力量大,相信想出的办法才会更加完善。” 李姝就着如何排水,还有修建大堤,加固防洪。加强检测预警等的大致的说了一遍,和民房的还有为预防再次重演这样的事情,以后村落的建设统一规定等,最后提出建议,对于有这方面专业知识的还是建议专门建立一个部门云云。 一些旧臣对李姝的才能还是抱有臣服之心的,但这些新鲜血液走进朝堂之时,正是李姝怀孕初期害喜严重之时,所以并未见过她,之时道听途说一些关于凤帝的一些事迹。 此刻听她滔滔不绝的说了这一些有关这方面的建议,顿时有一种,让他们茅塞顿开之感,都在想,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可不是吗,这样既防止了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发生,又能解决百姓之苦…… 朝堂里立即又是一片嗡嗡之音,不少人都是频频点头。 “凤帝,臣想请问,凤帝之前所,明日天空会放晴可是当真?” 李姝缓缓回身看向那名一本正经的二十几岁身着五品官服的年轻官员。 那名年轻的脸,在李姝看过去的时候 ,便一下子就红了,但依然固执的等待着她的回答。 李姝一笑,梨涡浅浅,瞬间让人都是一僵,只因李姝笑起来时真的是太美,那双狭长的丹凤眼笑起来给人一种清风醉月,那一笑更有一种犹如春回大地之感。 “君无戏言,明日天空会放晴。” 白辰从迷离中回神,眸光里满是笑意,这样的李姝,是白辰最为喜欢的,也是最为仰慕的,她总是那样,自信的没边,但她就是那么真实,那么的好不做作。 贺衍却是不干了,她的笑容有多迷人,他再是清楚不过,此时这好几十号的人都看着他的阿姝,他的醋坛子顿时就翻了,那霸道的冷寒气息瞬间充斥着整个大殿里,瞬间让群臣内心就是一禀,都垂下眸子高呼:“凤帝英明……” 李姝出来这么一会,还真的是有些累了,便毫无形象的打了个哈欠,“既然各位都是才华横溢之辈就把朕提出的那个排水系统之事再想的完善些吧,而你们口中的这个后宫之人就回去了。” 李姝提步就走,后面传来群臣高呼恭送凤帝的声音,那声音里,比刚刚更为的高了。 李姝和允珠刚刚回到寝宫,正要躺下继续睡她的大头觉,弄梅便脚步匆匆的外面走了进来, “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谁惹到我家弄梅了吗?”李姝慵懒的半躺在榻上,调侃了一句弄梅。 刚刚去大殿上,也是因弄梅和允珠私聊时,被她听到了,她 允珠帮李姝把被子扯平了,听李姝说,她也抬起头看向弄梅,的确是不怎么好看,故好奇的看向已经来到床榻前的弄梅。 “主子,奴婢刚刚听到一件事。” 李姝和允珠互看一眼,弄梅这样郑重,那必然是要紧事了,李姝收了脸上的懒散和随意,正色的看向弄梅道:“什么事让你这样严肃?快说。” “主子,奴婢听说,赛亚公主这段时间总去来喜宫。” 允珠呼出一口气,毫不在意的道:“我当是什么事呢,她想去就去呗,你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的吗?吓死我了。” “这大下雨天的,赛亚也是去了来喜宫了吗?”李姝感觉自己如今脑子严重不够使,反应慢不说,还有些笨了。 “这奴婢没问,只是奴婢刚刚回来的时候,听两个来喜宫一个洒扫的宫女在廊下和青木的一个宫女在那里炫耀,意思是太后走了,郑氏就是宫里唯一的太后了,将来他们也是太后跟前的人。” 允珠立即恼怒的道:“她也配?她和义母没的比,义母甩她几条街,她拍马都追不上。” 看看李姝在那里沉思,她立即想找同盟共鸣的问道:“姐姐,你说我说的对吧?” 弄梅无奈的失笑,不语的看向李姝。 赛亚一个堂堂公主,竟然不怕降低了身份的去一个不是正经婆婆的妾室那里,这事怎么想怎么怪异,听允珠问,李姝附和道:“嗯,的确是她不配。” “主子不担心吗?”弄梅有些不明白了,难道主子就一点都不担心吗?他们搅和到一起,没事也能搞出些事端来,她真是着急。 李姝懒懒的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看她那焦急样便道,:“放心好了,就怕他们不动,动,我们才能捉到他们的狐狸尾巴不是?” “哎呀,弄梅你就别吵姐姐了,看姐姐都困了,等姐姐精神好些再说也不迟,姐姐也是刚回来呢,累坏了。” 允珠满是心疼的打断了弄梅还想要问的话,弄梅听允珠说刚回来,累坏了,顿时孤疑的道:“主子不是睡觉了才醒吗?去了哪里累坏了?” 允珠听弄梅一问,顿时就捂嘴笑咯咯咯的笑了几声,然后立即道:“这个呀,等下出去,我再告诉你,走吧,我们先别吵姐姐了。” 李姝的确是感觉累了,眼皮直打架,也就失笑一声,打了个哈欠,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道:“我先睡会,醒了我们再说。” 贺衍下了朝直接就回到了寝宫,弄梅和允珠在那里边做着针线,边叽叽咕咕的小声说着话,看到贺衍进来,立即起身上前来行了一礼。 “阿姝呢?”贺衍一边让她们给自己换下龙袍一边问了一句。 “姐姐还在睡着,回来的时候,姐姐就困的直打瞌睡,说话都有些颠三倒四的,她这一有身孕,还真是和以前不同了。”允珠手不停的感慨了一句。 贺衍的脸上也溢出了笑意,“的确是不同了,越发的任性了到是真的。” 他虽然说着李姝任性,但那口吻里任允珠和弄梅都听得出来那口吻里带出的宠溺。 允珠停下手里的动作不愿意的道:“那不是越发的任性,而是越发的可爱了,姐夫可不要让姐姐听到任性两个字,若是让姐姐听到了,姐姐定然要收拾姐夫的。” 弄梅又帮贺衍换上便服,这才笑道,:“是呀,主子现如今越发不喜人说她不好呢。” 弄梅说完捂嘴和允珠笑了一下,二人便去了偏殿。 贺衍一身轻便的进了内寝殿里,由于她睡觉怕光,屋里多了几重纱幔挡住了很多的光线。 内殿里也就显得有些微明的朦胧感,他即使不用放轻脚步也是没有任何的声音,皆因怕她摔着,碰着的,地上铺的是柔软的虎皮地毯,他走到榻前,榻上那个女人睡的香甜,竟然还微微的发出不甚清晰的鼾声,可能是睡的热了,那瓷白的脸上竟然谁出了潮红之色,显得更加可爱的紧了,让人忍不住想亲上一口,更让他想咬上一口,然而,他却真的那样做了。 第二百零四章 太医说没问题 李姝被脸上的痒意醒过来的,睁眼便是一张美男的脸,心情顿时好的不要不要的,她笑着抬起手摸摸他的脸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贺衍听她刚醒来的那种如同猫叫的声音,心里顿时一荡,立即把刚刚穿上的便服便是三下五除二的脱了下去,抬腿便上了榻,钻进了被窝里,环住她那硕大的肚子道:“刚回来没一会,是不是累着了?” “不累。”李姝回答的有些心不在焉,她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忘记说了,到底是什么事呢? 贺衍却不满意了,立即把她的耳朵叼在了口里,含糊不清的抗议道:“我在你的被窝里,你想什么呢?” 殊不知李姝的耳朵却是敏感部位,在加上他那说这话的口气直接就吹进了耳洞里,瞬间让她身上犹如过电了一般,酥麻感瞬间袭遍了全身,让她一抖,啊的一声,差点没呻吟出声来。 贺衍的眸色顿时就是一深,那啥上脑的男人很难缠的那句话,李姝终于体会到了一次。 李姝如今六个多月了,虽然对于房事,咳咳,她还是听说些的,若是小心点是没事的,但是她还是很担心的啊,所以感觉到贺衍的手就不怎么老实的乱摸起来,她一把捉住了他的手 , “你做什么?” 一说话把她自己都吓一跳,那声音怎么,她她,竟然能发出这样的声音。 自己都吓一跳,更别提贺衍那副如饥似渴的样子,禁欲多月的男人虎视眈眈的盯着她,那目光如狼似虎,,只想着把眼前的香甜软糯,珍馐美味,吃干抹净。 李姝被他那样子吓得心里直打鼓,往后挪了挪,把被子往脖子那里拽了拽,尽量想让他熄火,有些结结巴巴的道:“太太太医说说说不能,说怀孕怀孕,不不不能同同同同房。” 贺衍步步紧逼,得寸进尺,“太医说,三个月已然没问题,是我小心,才忍到六月。” “你你问太医这样的问题了?” “是啊……” “你无耻唔……” 连绵不断的雨水不知什么时候停的,让雨灾严重的地区包括京城,在人们醒来时竟然奇迹般的艳阳露出了和煦的笑脸,也让人们都是精神一震,欢欣鼓舞起来。 尤为惊讶的是让朝堂里新进的那些年轻臣子都心生了敬畏之心,原因还是因昨日凤帝在朝堂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斩钉截铁说的那句,明日天空必然放晴。 老臣子自从见识了罗刹之威之后,无论那罗刹,咳咳,无论那凤帝说什么,做什么,他们都淡定了,更是不会惊讶了。 郡王府是原摄政王府,如今竟然比老太爷和贺衍在府的时候都要热闹,多日来下着连阴雨让贺明的女人们不得不猫在屋里无所事事,萎靡不振,如今天气终于放晴了,那些曾经没事就在院子里的女人如同蜜蜂般都飞了出来,到处都能看见淡扫蛾眉,或浓妆艳抹,花枝招展的女子在府里转悠,和市集似得,大冬天的,也不嫌冷,能露肉的尽量露肉,还手里拿着小手绢,小扇子,把嘴唇都冻得乌青了,仍旧怀揣着一份渺茫的机会能与府里的那个男主子来个偶遇的机会。 尹淼儿冻得有些瑟瑟发抖跟在贺明的后面走进了府里,府里的女人的确和男主子偶遇了,刚要扯出一个媚笑来,然而被冻的脸都僵了,那笑容就有些怪异僵硬。 然而那即使是僵硬的笑也在看到,那个男人的身后面跟着一个十分寒酸的女子时,那笑容就更加的僵住了。 那女子即使落魄,但生了一双黑葡萄般的眼睛,看到她们还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贺家的男子都生的极美,即使京都第一纨绔的贺明也是生的俊美,只是少了些阳刚之气,多了份阴柔的味道,今日天空突然放晴,瞬间就让他如同出笼的鸟儿般,起榻后,连早饭都顾不上吃,就穿戴整齐的照了又照,总觉得还少了些什么,最后,他的狗腿子给他出主意道:“王爷,您不若把那女子的茉莉花油也往头上抹点?您不是最喜欢,小桃红身上的那股茉莉花的味么?” 贺明左右转了几回眼睛,顿时就拍了狗腿子的头一巴掌,“好小子,要属出馊主意,你就小子鬼点子最多,不错,快去,拿些茉莉花油来。” 狗腿子得了表扬,顿时眉开眼笑的去了,很快拿了来,贺明立即叫来丫头,给他从新梳头。 身边伺候的大丫头看他拿出的油,顿时就捂嘴咯咯直笑,看贺明要恼了,顿时说了声,知道了,便给他束发。 贺明手也不老实的在丫头的身上一通乱捏,把丫头捏的娇|喘连连,狗腿子们在旁边起哄,好不容易给他把发束上了,他又左照又照,还不满意,最后一把拿过那华油,一下就倒了半瓶子出来,在丫头的惊呼下,都抹在了头发上,顿时头发和水洗的一般,油光锃亮,泛着浓郁的茉莉花香能熏死几百只苍蝇,咳,冬天没苍蝇,但却把旁边的狗腿子还有丫头熏的直打喷嚏。 大纨绔之名不是白来的,这货,就京都这点乐子和盛行之风他没有不占得,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几乎让他占了个全,只为了那乐子,整个一个生猛海鲜,生冷不忌。 唾手可得的不管是东西还是人,他也就新鲜两天,曾经贺衍还未登基时,他就对尹淼儿肖想多时,只是因着贺府和尹府是政敌,尹家男儿又多,他不敢造次。 只是偶尔碰见了尹淼儿会嘴巴上沾点便宜,如今尹家家产没收,尹家男子都被砍了头,一朝权臣零落成泥,他觉得有机会了,可是小麻雀变成了小刺猬,让他更加心痒难耐,没想到今日,尹淼儿会主动和他示好。 他得意的是,不管你如何清高,在现实面前,还得低头不是?看看,这不管多么的对自己不屑一顾,不还是乖乖的跟自己进了府里?想想都美啊,只要人进来了,那还不是任自己予取予求? 贺明嘿嘿笑着,亲自把尹淼儿让进了温暖如夏的房里,尹淼儿紧张的,身体僵硬的跟着这个京都败类进了房,坐在那里也不说话。 贺明立即嘿嘿笑道:“尹妹妹冷了吧?来喝杯茶暖暖身子。” 尹淼儿心里有着三分胆怯,眼神有着三分躲闪,脸上有着四分害羞。 贺明这老司机自然一眼就能看个明白,立即一把握住她的手 ,“尹妹妹,尹妹妹,你知道的,我喜欢你很久了,都对你思之如狂了,更是早就想化身为狼了,呃,不,不是,是想你想的的夜不能寐,你知道我今个本要去,本要去办差的,可是却出门碰见了你,你知道我有多欢喜吗?” 尹淼儿的手被那京都败类给揉搓的只想挠他一把,但还是羞涩的垂下了眸子。 “明哥哥,果真,果真如此喜欢淼儿吗?” “当然了,从你这么高,不,不,是这么高,不是,是你刚十三四岁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只是那个时候,你一见我就讽刺我,让我只能梦里梦到你,和你,咳,和你好生说话了。”贺明立即警觉起来,看来以后说话这些直率之言还是少说为妙啊,这说不好关键的时候就秃噜出来了,这可是会坏事的。 尹淼儿娇嗔的瞪了贺明一眼,“明哥哥好坏,你比划的那么高的时候,我才几岁?难道从那会子你就对我……” 贺明立即轻轻的抽了自己一嘴巴,“哪能,我还不是为了让你笑吗,你看看,你这不是笑了?尹妹妹……” 尹淼儿既然跟他来了,也就是想好的,所以,贺明要动手动脚的时候,她有些紧张的道:“明哥哥,我,我……” “啊,你要什么?你是不是要我?嘿嘿……”贺明神情淫邪的往她那鼓鼓的胸脯上瞄了瞄,意思是不言而喻。 尹淼儿被羞臊的顿时环起手臂,立即道:“明哥哥是真的喜欢我吗?” “当然喜欢你了,若是有假天打雷劈。”贺明一本正经的保证着,他的确是喜欢她,不喜欢她,他才不会把人领回来呢。 “那,那明哥哥可愿意娶我?”尹淼儿立即吗,满眼希翼的看着贺明。 贺明对于女人的概念是,有多少要多少,但要娶谁,他好像也没什么区别,立即大言不惭的道:“这有何难?只要尹妹妹愿意嫁,我就娶了你。” 尹淼儿满眼的笑意,上前,就在贺明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明哥哥自己说的,可不能反悔,若是反悔了,可不是男人所为。” 贺明虽然整日里偷鸡摸狗,但事关男人的尊严,他不能不维护,立即正色的道:“放心,你男人绝对是真男人,娶你这种小事,你男人绝对能做主的,放心,来让你男人亲亲。” 贺明刚刚那一本正经之色本来让尹淼儿心动了一分的,可是却被此刻的一脸贱笑把刚刚的那一分心动顿时就给洗涤的荡然无存,无影无踪,让尹淼儿很想挠他个满脸开花。 第二百零五章 我就是老子 然而尹淼儿却是满面的深受感动的一下就捂住了已经快到自己面前的嘴,羞涩的,轻声的道:“明哥哥既然有娶我之心,何不等到洞房之夜呢?若是明哥哥有本事,今日就八抬大轿的前往尹府娶我,那今夜就是我们的洞房之夜。” 贺明被她那手指在无意识的在自己胸前划拉的手给勾的好似一百条猫尾巴在在即心里各处瘙痒般的难受,嘴里的口水泛滥,咕咚一声,他咽了下去,但也不能任由着她牵着自己鼻子走,立即一口就把她的手就唅到了嘴里,只是舌尖一卷。 尹淼儿这未经人事的姑娘哪经得住那一口?顿时便是一声惊呼,连忙把手解救出来,背在身后,脸上红的和那一个红艳艳的大苹果般,让人看的喜庆。 她的那声啊,还是让贺明欲罢不能的想直接扑倒来个霸王硬上弓,然而,她那句,你要是有本事今日就成亲,晚上就洞房和猫挠的般让他有些犹豫。 “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真会吊爷的胃口,得,等着。”贺明眼珠子转了几转,这等等,也有等等的情趣。 家世显赫,从小就一直做纨绔,到他的这个境界,一切已经都不是问题了,如今他玩到这最高的境界,也不过是玩个调调了,所以,这什么都玩了,只有成亲的这个调调他还没玩过,顿时有种新鲜的刺激感,立即也不急着生吞活剥了,立即摸了她的脸一把,就坐在了椅子上,对着外面道:“来人。” 外面守门的是两个长期跟在他身边的狗腿子,年纪都是在二十左右岁的样子,和他学的那个调调都差不多,讨好的贱笑的进了屋里,那贼眉鼠眼的往垂眸坐在那里的女子身上上下下的溜了一圈,立即道:“爷,奴才在呢.” 贺明立即笑骂了一句,“你他娘的,往哪里看呢,她以后就是你们的主母了,今日就张灯结彩,大宴高朋,你去张罗成亲的事宜,你去通知爷的那些好友们,就说爷今个成亲,快去。” 两个狗子讨好卖乖的连声应着是就往外走,突然同时僵在哪里,互相看了一眼,同时转身,孤疑的问道:“爷,您刚刚说什么?” 贺明拿起桌上盘子里的苹果拿起来就向他们砸了过去,立即高声骂道,“你俩是白痴吗?听不懂爷说的话是不是?爷说今日成亲,你们听不懂?还不快去。” 两个狗腿子看见主子发火了,立即点头哈腰的连声称着是的就往外跑,哥俩一同出门,还挤在了门口那里,片刻后才同时出去。 俩狗腿子净跟着他偷鸡摸狗了,打架斗殴怂包,但要论这逃跑的本事,早就练得炉火纯青,登峰造极了,贺明再快也没俩狗腿子躲和跑的快,他手拿苹果之时,俩狗腿子的绿豆眼就已经看出他要干什么了,立即连声应着是的已经跑了,那个苹果注定做了无妄的孤魂,摔得皮破肉烂的下场。 贺毓骁正和郑氏在那里谈史论政,忽然便见内侍一脸喜色的进来道:“主子,主子,刚刚郡王府的小厮来报,说是二公子今日成亲,想请夫人和摄政王前去等着喝茶。” 郑氏在摄政王府里孤寂了二十多年,对儿子的纵容源于从小没有父亲在身边,又不受老太爷的重视,所以她就格外的骄纵了些,哪里想到,还是因没有父亲教养管教的关系养成了整日里无所事事,流连花丛,走鸡遛狗,惹是生非的性子。 由于自己没有本事,她也总是一味的觉得对这个儿子多有亏欠,所以纵的厉害,可是此刻当她听到这样的消息,别说贺毓骁怒了,就是她也无法继续温柔娴雅下去了,声音比平日高了不下三度,“你再说一遍?二公子怎么了?” 贺毓骁更是大怒的看着前来禀报的内侍,内侍一看,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这哪里是要赏他的节奏?这分明是要挨打的节奏啊,脸上的笑意也收了起来,有些呐呐的道:“郡王府里小厮来禀报说,二公子正在家里准备成亲的事宜,让您二老回家,回家等着喝茶。” 贺毓骁立即把手里的茶杯掼在了地上,“逆子,逆子,这个逆子!来人,更衣。” 郑氏也顾不得前去哄他,或是像平日里那般温柔安慰,也把手里的书一把仍在了地上,“胡闹,胡闹,来人,更衣,我要出宫。” 长期伺候他们的谷生和衫嬷嬷立即上前帮她穿戴起来。 郑氏边配合着衫嬷嬷穿戴,稍微冷静了些,立即纳闷的问道:“可是说了是哪家的闺秀?” 她心里还是期翼着,儿子不要把什么青楼妓院里的女子整回去拜堂成亲才是。 那内侍刚刚遭了骂,此时很想表现一番,好好回答,可是奈何那小厮没告诉他是哪家闺秀,他也忘记问了,只想着讨赏了,此时被问到头上,他呐呐不能言的杵在那里手脚无措。 郑氏就是这点好,什么事都不会当时就发作,立即平淡的道:“你出去吧。” 内侍如蒙大赦,立即是是的应了声就逃了出去,马屁没拍成,拍在了马腿上,别提多丧气了。 尖嘴猴腮的小厮看他从里面出来都没看他的脸色,而是一脸垂涎的紧紧的盯着他的手,和怀里,没到近前他就有些埋怨的道:“你怎么去那么久?姨娘赏了你多少?你看兄弟也是大老远的跑来,连一口水都没喝,分兄弟一点点点,当给兄弟喝茶了。” 内侍正觉窝火,晦气,被他这样子顿时给恶心到了,冷笑一声,“早知道让你进去直接禀报了,也省的杂家进去讨了主子的厌,哼,你儿子成亲你都不知道,就被通知喝茶,你会给报信的人赏赐?用你的脚趾盖想想,哼!” 那小厮被讽刺奚落了一番,这才看向内侍的脸色,再一想他的话,顿时觉得可不就是这个理么,自己还真的被讨赏的事给迷了眼,顿时暗唾一声晦气,话也不说了,转身便走。 贺明身着新郎官喜服,头戴新郎官喜帽,脚踏千层底新靴子,在屋里转了一圈,再看看到处都是红绸满府,大红灯笼也高高挂起,就连那通往院外的路都铺上了如同红河的长毯,府里的家丁丫鬟都更是换上了新衣,在院子里穿梭忙碌个不休。 京城纨绔,地痞流氓,走鸡遛狗,游手好闲的混混们大街上一个没有,此刻都聚集在郡王府里嬉戏玩耍呢,喝酒划拳的,掷筛子赌博的,搂着云楼里的姑娘调笑的,摄政王府极大,那唱大戏的就三处,这同时开罗,比着赛的咿咿呀呀的叫唤,整个摄政王府就和那庙会似得,那叫一个热闹,那叫一个乱。 就像此刻贺毓骁和郑氏,还没进大门,还以为进错了地方,抬头看看写着郡王府,待他们晕晕乎乎的终于进了曾经贺衍住的望园,如今贺明在住。 一身喜服的贺明正翘着二郎腿闭着眼睛嘴里蠕动的吃着东西,还兴致很高的跟着外面的一处唱戏的哼着小曲,旁边的丫头,脸上抹的如同掉进了面缸里,嘴唇鲜红如血的正给喂他吃着东西,郑氏和贺毓骁本就僵硬着身子进的府,如今看到的也是他这幅样子。顿时脑门充血,眼冒金星。 贺毓骁低头四处撒看,院子太干净,连根粗点的滚子都找不到,一下看见小厮放在角落里的扫把,立即大步串了过去,抄起扫把火速的冲进了屋里,在郑氏的惊呼声中,他抡起扫把就往贺明抽去,也不管脸和屁股。 丫头被这突然串出来人也是吓的惊叫连连,贺明在听见郑氏的惊呼声传出来时,便已经睁开了眼,眼看着扫把要到时,一个高蹦起来一把把身边的丫头给挡在了身前,那一扫吧实实在在的抽在了丫头的脑袋上,虽说不至于打死,但也被打了个头晕眼花,眼冒金星,惊叫连连。 “明儿!老爷!”郑氏此时不知道该如何了,若是让贺明老实的站在那任老爷打,她是不舍得,从小到大她都没碰过儿子一根手指头,若是让老爷停手,儿子办的这个事的确是气人。 “你个逆子,你给我站住!你看我不打死你。”摄政王一下没打到贺明,顿时更是怒火中烧。 贺明从小就干这种被人追打的事,哪里会站住,再加上他本就对贺毓骁心存怨恨的,只是为了他娘,他才佯装对他多敬仰的亲近,但骨子里却是怨气冲天的。 郑氏心惊肉跳的看着老爷拿着那扫把追儿子,顿时焦急的道:“明儿快给你爹认错,你快说,你只是玩玩,不会真的要成亲的。” 贺明躲闪之间回了一句,“娘你别管,你闪开点,别伤到你。” 贺明看贺毓骁还一副不依不饶的在后面面目狰狞的追着自己好似要把自己打死的架势,他顿时就恼了,大喝道:“我为什么要站住?你凭什么打我?” 贺毓骁被气得火冒三丈高,眼前直冒黑圈圈,“我凭什么?我就凭着是你老子,你给我站在那别动。” “现在是老子了?我孩子都一堆了,我就是老子,老子不需要老子了。”贺明打着气死贺毓骁说了让自己痛快的话。 “老爷……” 贺毓骁的确被气着了,被贺明那一句,脚步一个不稳摔了个嘴啃泥,地上光可照人,没泥,却是咯破了嘴唇,疼到是没啥感觉,麻嘟嘟的感觉倒是有。 “滚开,你个贱妇,你看你教出的这个不孝子。”贺毓骁怒骂一声,在谷生的搀扶下站起来怒视着郑氏。 郑氏连连唤着老爷的冲了过来,要扶起他来,贺毓骁连带着对郑氏也有了气,一把推开郑氏骂了一句。 郑氏本就半跪着身子想把他给扶起来,哪里知道他却一个用力的推搡了自己一把,她脚步不稳,被他推的猛然就被蹲坐在了那里。 贺明本来嬉笑着,觉得解气,可是一看娘被推的狼狈的坐在地上,顿时就不干了,纨绔的本质就露了出来,大叫一声娘,把郑氏给抱扶着站了起来,怒吼一声,“你敢这样对我娘?你个没用的东西,竟然敢这样对我娘?” “明儿!郑氏吓了一跳,破音的喝了一声贺明。 第二百零六章 报仇的方式 贺明却是回头冷声道:“娘,你别管,我们这些年没他也一样的活过来了, 如今更不需要他,他现在想当我老子了?晚了,我需要他的时候,他在哪?他跟着别的女人去逍遥快活去了,把我们母子仍在这里无人问津。就连那仆妇和小厮下人都不把我们放在眼中。 “明儿,你别说了……”郑氏焦急的哭着想阻止儿子,可是贺明却是冲动之下已经把多年来的委屈都一鼓作气的说了出来,让她也颓然的坐在了地上嘤嘤的哭了起来。 贺毓骁眼睛里的神色明明灭灭,让人看不清神色。 克扣我们份例更是常有之事,我常常被你叮嘱不许这,不许那的,直到我大了,才懂得反抗了,到那时祖父才看我一眼,说白了,我过的都不如那些下人,你问问,我这个爹他在哪?他在做什么?他只不过顾着自己逍遥自在。虽然大哥也是没爹没娘的,但他好在还有祖父重视他,我倒是不羡慕他被祖父看重,而是羡慕他穿的好,吃的好。 可是呢,可是他即使回来了,可是想起过我?想起过把我叫到身边关心过我一句?他可有关心过你一句?如今他去了宫中了,你却巴巴的也想跟去,那又如何?你已经半辈子了,那又有什么用? 如今我已经做爹多年了,我还要这没用的爹有何用? “明儿,明儿,你别说了,别说了,娘求求你。”郑氏被儿子今日撕破脸的方式嚷嚷出来,让她有种无力感,她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她堆坐在地上捂着脸嘤嘤的哭的悲伤。 儿子说的这些话也同时样是她心里的怨怼,但是要说也不是现在说啊,儿子还真是沉不住气。 “好,好,哈哈,很好……”贺毓骁说完甩开扶着他的谷生,便大步出了院子。 谷生趔趄一下站稳后立即就冲出了院子追主子去了。 贺毓骁怒气冲冲的出了摄政王府,只是刚刚出府,因走的太急便和一个女子撞做了一堆,火大的他正要喝骂,却是一时间,便呆住了,眼前的女子只是那么垂着眸子就给他一种神女跌落红尘之感。 贺明的狗腿子这时从外面进来,看着眼前的情景,立即有些讪讪的道:“二公子可还去去接亲?” 贺明压下心中的愤慨,高声喝道:“接,当然要接,必须要接,还要风风光光的接去,走 立即去迎亲,来,帮爷整理一下喜服,爷要去接新娘子了。” 杭氏反应过来,泪眼朦胧的爬起身,立即抓着贺明的衣袖问道:“明儿,你要娶的是谁?新娘子是哪家的名门闺秀?” 贺明从给他整理衣服的丫头的衣襟前一把扯下帕子胡乱的给他娘抹了两把脸上的泪痕,不耐烦的道:“娘,这你就别管了,反正不是那不正经的人家的姑娘,保证您喜欢就是了,您就耐心的等着喝那杯媳妇茶吧。 “你……”清音还不待说完,贺明已经欢天喜地的跑走了,那一身红就和那一簇火苗似得冲了出去,跑的远了。 尹淼儿跪在母亲的榻前泪流满面,哽咽不住,“母亲,母亲,你就同意女儿嫁给贺明吧,女儿求您了。” 杭氏被气得胸脯起伏不定,不想看哭成了泪人的女儿,尹家如今已经败落,曾经儿孙满堂的尹家已经凋落的就只剩下几个女眷了,男子皆被砍头。可是如今的这个女儿竟然要嫁给仇家,这让她怎么能接受的了?叫她如何不恨? 可是看女儿哭成那般,她又心疼如斯,忍着悲痛问道:“你这是何苦?是他逼你了不成?还是怎么了?他是我们仇家的子孙啊!” “娘,娘,我怎么不知道他是我们仇人的子孙?女儿知道这样做很突兀,但女儿必须要这样做,女儿时刻都忘不了我的父兄子侄皆已被他贺家给砍了头,女儿夜夜都能梦见父兄那死不瞑目的眼,他们日夜指责着女儿,为何不去给他们报仇,为什么不去杀了他们,为我的父兄报仇,女儿每每从噩梦中醒来,都对自己说,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即使是同样身首异处,女儿也会杀死他们,让他们的命以慰我尹氏一族的在天亡灵。” 杭氏震惊的连哭都忘记了,她这个就在一年前还在自己怀中撒娇卖痴的女儿,此刻却是满心满眼的仇恨,她心痛的无以复加,满心的悲凉,她可怜的女儿,她可怜的女儿啊。 “我儿,我儿啊,你你怎么那么傻,你何必要折磨自己?这些仇恨岂是你一个小小女子能担得下的?听娘的,你什么都不要管,你继续做娘的那个无忧无虑的淼儿,不要管这些事,等年后,娘就给你找户人家,你就嫁人去,乖,听娘的话。” 尹淼儿摇着头,咬着唇,任泪水飞溅,“娘,女儿做不到,女儿做不到,女儿日日都活在痛苦中难以自拔,女儿做不到没事人一般的去嫁人,女儿自有打算,娘,你为我梳妆,最后一次为女儿梳妆,送女儿上花轿,花轿就要到了,我们不要误了吉时……” 杭氏一把把她搂在怀里,痛哭失声,用力的捶打着她的后背,“你这个不孝女啊,你这个不孝女,你怎么就不听娘的话啊,你怎么就不听娘的话呢呜呜……” 母女二人抱头痛哭。 “一梳梳到尾,二梳呜呜……” 十三四岁的小丫鬟蹬蹬蹬的跑了进来,一脸喜色的道:“夫人,姑爷来接小姐上花轿了……” 杭氏心如刀割,“淼儿……淼儿,我的儿啊,你你以后要保重自己,这出嫁成为人妇,不比在家,你你要处处小心……是,是娘没用,是娘没用。” 尹淼儿强忍眼泪,她怕眼泪再次哭花了新妆,哽咽了几下,强笑着,一字一顿的道:“请,娘,为,女,儿,盖,上,盖,头,送,女,儿,出,嫁。” 杭氏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淌,这个女儿从小她就娇生惯养长大,她从小更是被她和夫君给娇养的活泼可爱,如一只小蝴蝶般,日日都会把夫君还有她的哥哥们都逗得前俯后仰,让人都疼到了骨子里,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活泼可爱被人抹杀的呢?是了,是她父兄行刑的那天,她出去回来后就开始的,从那天以后,她再也没见她笑过了,也是从那天开始,她也一天比一天的话少,无论她怎么问,她只说没事,或是身体不适,直到,直到今日,她才知道自己的爱女想的是什么!让她好生恨自己的无能,却是让女儿来做这样的事……” 京都之人乍闻大纨绔突然成亲,都是差点惊讶掉了下巴,街头巷尾,人头攒动,人满为患,锣鼓喧天,欢声笑语,都在纳罕这大纨绔怎么想一出是一出? 都是议论不休的道:“这哪家倒霉的姑娘嫁给了这个纨绔啊?一定是贪图人家的权势……” 另一人哈哈笑道:“这个我可是听说了的,听说是逆贼尹丞相家的那个千金,让人唾弃的是,竟然为了荣华不顾父兄的仇恨,还真是恬不知耻。” “哎呀,我是这位兄台,你这是为人家抱不平什么?就因为曾经是小姐,这乍一过苦日子当然是过不惯的,哪里管什么父兄丑,要不怎么说女人就是女人呢。” “哎,你说这太阳打哪出来了?还真是稀奇。” 一时间都是看笑话的,议论的,这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快看,新郎官来了。 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看向街道尽头那个一身喜服,骑着高头大马上,昂首挺胸,喜不自胜,满目春风,连连拱手的大纨绔。 有人不免调笑道:“真让人啧啧称奇,还真是任性妄为,说成亲就成亲,他也不怕那尹家的姑娘把他的兄弟给剁了……” 有人不免又跟着调笑一句,“啊哈哈,我说这位老哥你还担心的真多,人家贺家的郡王都不担心,你这是操的哪门子心。” “要是我啊,我是不敢娶,我还真怕人家把那恨转到我身上,半夜给我一刀,到那时候可是得不偿失啊。” “哈哈,人家那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哈哈……” “得,就你这小胆,要不你怎么还是光棍一条呢。” 大纨绔贺明很是满意这样的效果,小身板挺的就更直了些,看来还是玩成亲刺激,这日子啊,太平淡了就没了味道,还是时常给自己找些乐子才是好啊…… “噗,真的?”李姝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听弄梅说完刚喝了一口茶还没咽下去,一口喷了出来。 更是不可思议的是,贺明竟然谁都没经过自己就成亲了,她该说他是洒脱,还是该说他任性? 李姝轻咳一声,想无视贺衍那幽怨的目光,然而那目光如影随形,无论她怎么样都无法忽略,只能拿起帕子给他擦了个干净。 其他人都禁不住笑了起来,皇上也就只有在凤帝的面前才好似变了一个人般。 她给他擦了干净后,好奇的道:“你不担心你那弟弟吗?” 贺衍轻咳一声,淡然的道:“有什么好担心的,他又不是蠢货,事实都摆在面前,他既然敢娶,定然都是想好了对策,以贺明那万花从中走出来老手,毫无悬念的,想必尹淼儿枉费了心机呢!” 贺衍看她出神,便摸了摸她的肚子道:“你有身子不要操那么多的心。” 李姝却是没理会贺衍,把他那手从肚皮上拿下来,突然就想起了昨天都未想起来的话,而是握着他的手继续道:“对了,听宫人说西月公主赛亚和来喜宫来往过密,你知道吗?昨日我就想,一直未想起来,怎么记性这么差了呢?” 贺衍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对着她道:“这些事,你不必操心,一切的事都有我,你就安心的待产就好了。” “来起来,我扶你走走,平日里也不要犯懒,太医说了,多走走到时候有利于生产。” 李姝此刻已经对太医说这三个字已经免疫了,随着他的力度,她起了身,穿上鞋子,跟着他走溜达起来。 第二百零七章 年纪不小了 贺明成亲的第二日,竟然奇迹般的来了宫里求见凤帝,名曰是新妇拜见长嫂。 允珠气愤的道:“姐姐,我去回了他们,就说不见,成亲的时候也没说来告知一声,就成亲了,这会子来见什么兄嫂?一定没安好心。” 李姝却是笑笑,“等等,让他们进来吧。” 弄梅也有些着急了,顿时道:“主子,奴婢赞成允珠的话,您现在这身体也行动不便的,还是别见了吧,虽然不能把人往坏了想,但是还是防范些好。” “无事,若是今日拦下了,以后你能拦得住?她要是真有其他的念想,定然不会罢休的,还不知道要想出什么样的法子来。” 二人看她实在是心意已决,无力改变,也只能同意了,不过都是一副虎视眈眈的看着外面,守在她的两边,身体都绷得紧紧的,她心里一笑。 随着来福的通传声,贺明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带着尹淼儿进了正殿,这里他也是第一次来,不免好奇的东看西看。 眸色里带着的是直白的惊讶,这里的装饰还不如他的摄政王府 ,难道皇兄现如今做了皇帝,竟然穷了不成?这哪是他想象的金碧辉煌的样子? 若说是什么样子,他其实还说不出来,只是有一样,空旷,很是空旷,就是会客的桌椅,桌椅上面摆了些水果,还有几盆开的很是喜人的梅花盆栽,其余的不过是些大棵的花木。 他还以为这做了皇帝不一定怎么好呢,竟然穷成这样。 若是让李姝知道他此刻的想法定然会笑出声来,这是贺衍自她怀孕以来怕她摔着碰着的,把那些都收进了库房里,才如此装饰的。 尹淼儿低着头跟在贺明的身后,让人看不清是什么神色,一步步的向李姝的方向走来。 贺明看够了,一转眼就看到了李姝,楞了一下,顿时就笑的欢快起来,“贺明见过皇嫂,多日不见皇嫂,再见时皇嫂竟然发福了哈哈……哈……哈” 殿里没有一个人说话,更是没有一个人笑,贺明的笑声就显得空旷而单调起来,有生以来,他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尴尬这个词汇的意义。 顿时摸了摸鼻子,还轻咳一声,“呵,玩笑一下,至于都这么严肃么……” 还是没人理他,眼神躲闪的贺明一眼看见了尹淼儿,一把拉过她,立即笑道:“皇嫂啊,这是你弟妹,也就是我媳妇,咳咳,是郡王妃。” 尹淼儿这时才抬起眼,直直的看向李姝,那眼睛里的是让人能看的出来的恨,即使她极力的掩饰,仍然还是泄露了她的内心情绪,这也可以说明,她还是年轻,还是阅历浅。 然而当尹淼儿看清李姝的时候,还愣了愣,随即她垂下眸子,“淼儿见过皇嫂。” “免礼,都请坐吧。”李姝把她的情绪看在眼中,这一世,她们此刻才见,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相见的。 贺明已经自来熟的自己找个位置坐下了,只是坐像没坐相就是了,眼睛还是依旧四处乱看,那种痞性发挥的淋漓尽致。 然而尹淼儿却是没坐,她说,“皇嫂,我能摸摸你的肚子吗?希望能给淼儿带来些好运。当然,可能,我说这样的话,有些突兀,是淼儿唐突了,即使您不愿意,也没关系的,毕竟换做是谁都会拒绝的,毕竟我是罪臣之女……” 允珠和弄梅和那老母鸡般,立刻一脸的戒备的向前走了一步。 李姝看她说的那么伤感,可是,她只是淡笑一声,“是挺突兀的,我还真没有让人随便摸肚子的习惯,你呀,也不要着急,相信,你和二弟鹣鲽情深,很快也会和我一样的,你何必去摸别人的呢?” 尹淼儿一窒,皱眉,一般人不都是不好意思拒绝的吗?不免好奇的看向主位上的那个女子,只见那个女子眼里好似什么都明白般的淡笑的看着自己,这不免让她的心一慌,立即垂下眼眸,“皇嫂勿怪,是弟妹唐突了。” “无妨,以后你就会明白我是什么人了。” 贺明站起身边向外走,一边说道:“好了,这回皇嫂也见了,皇兄下朝想必还早,有机会在来吧,我还有事呢,就走了,皇嫂不必送了。” 尹淼儿有些着急,“要不你先走,我我在和皇嫂聊会天。” 李姝暗自摇头,也懒得和她演戏,“弟妹 ,你还是和二弟回去吧,我也累了,改日再宣你入宫来陪我聊天好了。” 李姝说完端起了茶,弄梅立即走过去,“奴婢送二夫人。” 尹淼儿咬了咬唇,点了下头,很明显的不甘,但还是极力掩饰着,这样更让人觉得好笑。 李姝的确是有些累了,待他们出了大殿,便让弄梅和允珠扶着回了内殿里,看她们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李姝一笑道:“行了,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啊,问完我好睡一觉。” 允珠看她哈欠连天的,一笑道:“算了,姐姐还是先睡吧,等你醒了我在问你好了。” 李姝也不勉强,又打了一个哈欠,“那好吧,我睡了……” 刚躺下没一会,她便发出了微微的鼾声,允珠和弄梅二人对视一眼,眼里都是无奈的笑,她自从怀孕还真是变了好多,要是以前,哪有这么贪睡的时候? 待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斜了,肚子里的宝宝好像也醒来了般,也不知道是胳膊还是腿的在肚子里缓缓的伸着懒腰的踢了一脚,还是给了她一拳,让她瞬间就啊的一声。 弄梅匆忙的跑进来,“主子,您怎么了? 李姝弯唇笑道,“他踢我呢,小东西可能也是睡醒了,不然也不会等我睡到现在他才动。” 弄梅也跟着笑开了些,看着她那日渐大起来的肚子笑道:“小殿下将来定然是极孝顺的孩子,不然也不会如此等您醒来才踹了。” 弄梅说完,斟了杯水递给李姝,李姝的确起来喉咙有些发干,便接了过来,拳头大小的御杯里的水,她只是三两口就喝了个干净,又把空杯递给弄梅道:“在给我倒一杯,谁知道呢,孝顺不孝顺的,也不是一时能看出来的。” 精巧华丽的镂空香炉里香烟袅袅,好像那袅娜聘婷正在婆娑独舞的女子。 良久后贺衍放下手中的奏章,感叹的道:“按照商议出来的结果,灾民已经全部安置完毕,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白辰听他如此说,笑一下,放下了手中的笔也叹息一声,“怎么就感觉没完没了呢,无故的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库房都快空了吧?” 贺衍轻笑声,“还真让你说着了,库房还真就快空了啊。” 白辰眼皮一跳,“那皇上的意思如何?” 贺衍要笑不笑的看向他道:“表兄的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有个表嫂为表兄生儿育女绵延子嗣了。” “皇上!升官发财归皇上管,这个是辰的私事,就不劳皇帝了,大尧百废待兴,事情已经够皇上操心了,还……” “哎,表兄何必急着拒绝呢,听说督查院左史赵正方的三女,拥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而且她母亲早已放出了话,她三女若是嫁给哪个德才兼备之人,必然会百里红妆……” 白辰脸色大变,连淡定都维持不住了,一声大喝:“贺衍,若要娶,你自己去娶,莫要想着卖我!” 贺衍莫名其妙的道:“这话也忒难听了,我不过也是为表兄的终身大事担忧而已,再说,人家又有财,又有貌也没委屈了表兄呐?表兄为何如此激动?啊!难道?难道表兄真是如坊间传闻那般不喜,女儿家?” 白辰今日算是彻底的把这多年的涵养功夫彻底的灰飞烟灭,猛然起身,“看来皇上是闲下来了,臣也多日未给祖母和双亲请安了,臣就告退了。” “哎?表兄你……”贺衍话都未说完,白辰已经大步流星的冲了出去,同时也把那个香炉里飘出来的美人也瞬间被他那一阵疾步而走带起的风给吹了个无影无踪。 贺衍摸了摸鼻子,有些无辜,嘀咕道:“多大点事啊,他急什么啊,至于这样着恼吗!” 赛亚嘴里嚼着一块肉干,含糊不清的道:“东秀,你去来喜宫打探一下,郑氏回来了没,都几天了还没回来,真不知她在搞什么。” 东珠端着一碗奶进来听到她的话,立即笑着道:“主子,奴婢刚刚回来,特意打听过了,郑氏还未回来,就连太上皇都好几天没回来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奇怪。” 东鸽从针线上抬起头道:“这我知道,那个郡王成亲那天他们出宫的,就是二公子,听说是京都的第一大纨绔咯咯咯……” 赛亚把咬了一半的肉干扔在了托盘上,就着东珠的手端起奶咕嘟咕嘟的几口就喝了个干净,接过东珠送上来的帕子,试了试唇角,感叹的道:“真是照我们西月的奶差的远了,总是少了那份纯,算了,我去青木公主的宫里一趟,东鸽陪我去即可。” 由于大尧太后的丧事,三国的公主感到晦气的同时,也有些焦急,毕竟只有东篱公主被宠幸了一夜,其他两国的公主都还是完璧之身,这中间的说法是很多的。 最主要的是,丧事过后以为会正常了吧,却传出大尧凤帝,也就是皇后怀有身孕之事,一下子就把她们给束之高阁了,不但皇上不来了,就连她们去见一见皇后都不让,说什么皇后有孕在身,不准她们叨扰皇后,这一下一直都快要到皇后生产了,她们还在这里整日里过着无人问津的日子。 更可笑的是,大尧衍帝就和那柳下惠一般,不见她们,也没见他去和谁传出些什么来,这让她们有些摸不着头绪了。 第二百零八章 最后的涌动 墨云曦无聊的一把把的撒着鱼食,那鲜艳的锦鲤在池里身体翻滚不已的抢着鱼食,虽然已是冬季了,但塘面上还未结冰,鱼儿也依旧在里面翻动的有力气,她依旧一把把的往池里撒。 “云溪公主何必如此糟践鱼呢?你也许是好心,浪费了鱼食倒没什么,可要是一个不小心给撑死了几个,那可是就罪孽了。”赛亚已有所指的说了一句。 云溪懒懒的看了一眼她,“你来做什么?真没想到你如此善良,我以为你如此豪爽不拘的性子竟然介意什么罪孽?” 赛亚也不介意,咯咯笑了两声,“云溪妹妹还真是不讨喜,我倒是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恼了。” “你高兴就好了……” 赛亚看她没点精神的样子,笑道:“云溪妹妹,别对姐姐这么冷淡啊,你看我们同时来到大尧,理当抱团取暖,无论怎么样,我们皆是他国之人,我们俩还不像东篱公主那般,已得雨露,我们可不能生分了。” “本来我们也不熟悉,何必装作熟悉的样子?”墨云曦瞥了赛亚一眼,很不喜欢这种装腔作势的样子,太无聊了。 赛亚本来怀着一腔热情,碰了一鼻子灰,而且她性子也火爆,话不投机半句多,顿时冷下了脸,恼怒道:“真是不知好歹,真当本宫稀罕你不成?东鸽我们走。” 甩着帕子大步就走了,由于在西月常穿骑马胡服,此刻由于气恼走的急了些,被大尧的这种拖地长裙一下就被绊了个跟头,还好被东鸽一把给扶住了,不然可真是要丢人了。 “咯咯……”墨云曦瞬间笑的前仰后合。 赛亚猛然回身狠狠的瞪着墨云曦片刻,才一甩大袖气冲冲的回去了。 待赛亚走远了,流星有些着急,但还是尽量让自己看似平淡些,疑惑的问道:“公主,赛亚公主主动来和我们示好,这正是和赛亚公主交好的机会,公主为何白白浪费掉如此好的机会呢。” 又扔了一把鱼食,那鱼儿显然已经吃饱了,不再像刚刚那般蜂拥而抢了,而是好似可有可无般的在那里餍足的随意游动着,偶尔的会吞进口中,然后张着嘴吐着泡泡。 她看了片刻才看也不看流星的道:“你整日里打打杀杀的知道什么?在后宫里的女人不是你拉帮结派的皇上就会喜欢你,也不是一味的装可怜皇上就会心疼你,这些谁都会做,只有你洒脱些,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也许就得了皇上的眼,也是说不定的,母后说,在后宫里,不管你开始如何受宠,如何荣耀,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谁能笑到最后那才是本事,她们要争,那就把战场让给她们,我只在后面站的远远的看戏就好了。” 流星眉头蹙起,她觉得不对,但不好多说什么,怕惹了她厌烦。 墨云曦片刻瞥了她一眼,哼了声:“你不服气?我看你是和那些粗鲁的男子堆里待的已经傻了。” 流星蠕动了两下唇角,忍不住道:“公主,可能还有一句话,您可能忘记了,那就是女人的青春有限啊……” 墨云曦立即转过身,向她走了一步,声音和她平日里一点都不同,“你说的终究还是以色侍人之人,而我要的可不是这些,皇上在太后的寝宫里你也看见了, 他是那么的容颜绝世,试问天下还有哪个女人能比得上他呢?无论是哪个女人在他的面前都会自惭形秽,可是他呢,他却把那样一个女人宠若珍宝,竟然冒天下之大不韪,封那个女人为凤帝,你当是什么?是因为那个女子美貌吗?让你来评判,你认为和和她,我们谁美?我想,我不比她差在哪里,只因那个女子有着过人的才华,才让他另眼相看,她行,我也行,你且看吧,我们不动才是最稳妥的。” “公主圣明。”流星行了一礼退在了一边,对宫闱里的女人,她是真的不行,若要是让她来,她定然是看谁不顺眼一刀结果了,最是省心,哪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 但公主都这样说了,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退到了一边。 墨云曦也不在理会流星,流星是她在出嫁的前两天皇兄才送到她宫里的人,她并不知道流星是什么身份,但一切都是身不由己,她也就无所谓了,只因刚刚那样说,皆是她瞎说的,她没有那个步步为营,更没有那个心思深沉的本事,不过是哄流星罢了,只想让自己过的轻松些罢了。 正当她起身要回去的时候,只是漫不经心间那人却跃然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贺衍一愣,见到了,也不能立即就走,免不了过来和她一见。 “云溪竟然好雅兴竟然在这里赏鱼。”贺衍淡然的说了一句。 墨云曦在流月悄悄的叫了她公主后,她才反应过来,立即蹲身福礼道:“云溪见过陛下,陛下万福。” “免礼,云溪来了也有半年了吧?只因国事甚是繁忙,冷落云溪了。” 墨云曦连忙道:“哪里,陛下折煞云溪了,国事当然要紧。” 两个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流星有些着急,看墨云曦垂着头也不说话,立即道:“陛下,我家国公主日日都盼着一见陛下,只因,难得这样的巧遇,不如陛下到我们崇云宫去坐坐如何?” “流星,不得无礼,陛下日理万机,忙的很,你在这里胡说什么?”墨云曦立即焦急不已的阻止流星。 贺衍眸色深沉,看向流星,听到墨云曦如此说,便把目光挪向她,看她那目光焦急不似作伪,便立即一笑道:“云溪如此懂事,倒是叫衍有些惭愧了,改日好了,今日朕还有公事未处理。” “陛下不必顾虑云溪,是云溪管教不严,陛下尽管去忙,云溪告退。”墨云曦红着脸说完,又施了一礼,这才退下。 贺衍看着墨云曦那脚步匆忙远去的背影,眸子里露出了玩味的笑意,转身继续前去了。 赛亚回到房中后脱了那身让她很是觉得累赘的长裙,只着一身中衣,一下子就觉得轻松了,那种被解放了身心的感觉,让她深深的舒服的舒了一口气,但心情还是有些气恼墨云曦的不识好歹。 正在这时,东珠匆匆进来了,看几她只着一身蚕丝制成的中衣毫无形象的坐在那里,她一笑,“主子你回来了,奴婢刚刚找了你一圈,好消息。” 赛亚神色提不起什么精神的道:“现在这样的情况,还能有什么好消息?” 东珠咧嘴笑道:“公主,奴婢说完,你保准会高兴。” 赛亚性子急,看她不说正经的,就在那里卖关子,立即瞪眼道:“快说,吊什么胃口。” 东珠也不害怕,立即灿烂的笑道:“贺毓骁派人给我们传消息来了,这回我们就等好吧。” “传什么消息来了?他人呢?”赛亚立即坐直了身子,精神就是一震。 东珠伏在她的耳边嘀咕了几句,赛亚本来冷艳的脸上,顿时唇角一点点的弯了起来,最后就连那眼眸里都是开心的笑。 墨子彻捏着眉心,心中无比的烦躁,每日政事一堆,后宫更是明争暗斗,没个消停的时候, 甚至连母后都被气得不清,并非不是他狠不下心来处置了她们,而若是打破了这种平衡将会更乱。 若是真如父皇所说,让更多的女人进来,就不会有这样了,难道父皇就不清楚,即使让再多的人进来,也不过是多了几个冤魂罢了。 知书悄悄的开门进来,“陛下,该用午膳了,皇后打发人过来询问了。” “不去,无论谁来都叫她们滚。” 知书咧了咧嘴,缩了下肩膀,垂着眸子不说话了。 片刻,墨子彻才淡淡的道:“还不快去?再来人,你就说朕在忙,在御书房吃了。” “陛下,奴才去给您传膳来吧,然后再来人,奴才就按刚刚的说法。” “嗯。” 知书叹了口气,还真是没个省心的,可是苦了陛下。 霍灵儿收到宫侍的禀报,撇了撇嘴,“终于知道烦了?该,让你整这么多的女人。” 说完她坐在那拿起了筷子。 “主子,您真的不介意那荷妃怀孕吗?真要保她?”新语忍不住问了一句。 霍灵儿刚要夹菜的手停在了那,“前后都流产好几个了,若是荷妃这个再不给保着,我想我这个皇后也做到头了,彻哥哥明显已经恼了,你没看,已经迁怒我了吗?” 新语抿了抿唇角,给她夹了一一块她最爱吃的烤鸭。 霍灵儿看见了烤鸭立即夹起来就要放入口中,谁知道,那股腥味让她的胃里一阵翻腾,瞬间哇的声吐了,这一通吐,真是让她差点没把她的胃都吐出来。 新语吓了一跳,立即拍着后背,边焦急的大喊,“来人,快,快把烤鸭撤走,快。” 最忌她立即急惶的问道:“主子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你怎么了?” 霍灵儿哪里还顾得上说话,那股恶心让她痛苦不已,好像肠子都翻了个般的难受。 “来人,快,快去叫太医,快点。”新语吩咐一声,焦急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霍灵儿感觉自己一定是病的不清了,自己快死了,直到太医让她含了一块姜片,这才感觉微微压下了些,任太医给自己把脉,在那里休息,呼吸好似都很疲惫的感觉。 二百零九章 老太爷又请 墨子彻没什么食欲的边吃东西,边看着奏折。 知书又匆匆的跑了进来,“皇上,皇上,禀皇上,皇后娘娘有喜了! “嗯,哈,好,好,很好。”墨子彻把筷子一放,立即高兴起来,刚刚那种烦躁感顿时消散一空。 不管怎么样,霍灵儿生的孩子也是自己的嫡出,他还是很高兴的。 然而霍灵儿却没有墨子彻的欢喜,身为现代人,她比谁都都清楚,他们这属于是近亲啊,近亲,生出来的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她快烦死了,头发都被她抓成了鸟窝,墨子彻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她。 惊讶的快步走过来,“灵儿,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这些太医也太废物了……” 霍灵儿此刻哪里还顾忌什么形象?顿时犹如遇到了救醒般的握住他的手,焦急的道:“彻哥哥,你说我们的孩子会不会是傻子?会不是心智不全?会不会有其他什么缺陷?我……” 墨子彻更是惊讶,“灵儿,你这话是从何说起?为何我们的孩子会有问题呢?” 霍灵儿快哭了,“彻哥哥,我么是表兄妹,是近亲啊,我母亲是你的亲姑姑,怎么能没问题呢?” 墨子彻哭笑不得的道:“原来是这样啊,放心好了,按说,我们的关系已经很远了,不会有事的,姑姑是父皇的同父异母的姐姐,这追溯起来,都隔了好几代了,再说,自古以来,这样的事多的很,并没有发生你担心的问题。别胡思乱想了,对我们的孩子不好,也不能这样说我们的孩子,乖。” 即使霍灵儿此刻被墨子彻安抚了些,但现代所携带出来的心里阴影还是不断挥着翅膀不断的在忽闪着,令她夜不能寐,没有几天便瘦了一圈。 对于这样,墨子彻也无计可施,只能想着法子的让她开怀。 杜玉乔稀奇的看着不请自来的窦圣衣,“窦妃还真是稀客,怎么想起到我这来了?” 窦圣衣笑的妩媚,春水的眸子里全是热络,“看乔姐姐说的,自进太子府开始,我们便一直和睦相处,不管是流产的还是正在有孕的,如今也就我们姐妹的肚子还静悄悄的,妹妹一下子就感觉,我们之间的情谊就拉近了很多,难道姐姐没这样的感觉吗?” 杜玉乔看她说的一脸委屈,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是柔和了一下神色道:“窦妃还是不要这样说的好,不知道的好似我和你多好一般,还是不要给他人这样错觉的好,以后也要保持距离的好,我这人独惯了,不喜欢和谁亲近。” 窦圣衣心里顿时一冷,心里冷哼一声,面上却是笑的温软,“姐姐,我们共同侍奉皇上,每日都要相见,以后也要一处相处着,何必要这样拒人之千里之外呢?” 杜玉乔知道窦圣衣不是好相与的,所以不想与她为敌,故也不愿太过得罪她,所以她笑了笑道:“本宫并不是拒人千里之外,只是不喜欢吵闹罢了,这么久,想必窦妃也是知道本宫的,从来不喜和人接触,平日里也不过荷妃来我宫里坐坐,十句话里 ,我也不过说上那么一两句话而已。” “玉乔无需解释这些,我不介意,只是姐姐我们都已入宫,早已身不由己,在朝中,我们的父辈都同朝为官,关系也十分要好,后宫里我们也要好,这岂不是两全其美?” 杜玉乔明白她话里那隐晦的意思,可是她当皇上是傻子吗?随即道:“窦妃可不要和我说朝中的那些事,我也说了 ,我比较懒,所以不会费神去管那些,朝廷的那些事啊,是男人们的天下,和我这个小女子可是没有半分的关系。” “玉乔妹妹此言差矣,你应该听说了大尧凤帝的事了吧?凤帝就是以女子的身份坐镇朝堂的,而且还是大尧衍帝亲自加封的,那是何等的荣耀?” “窦妃所说的凤帝,可天下几百年来也不过只是那一人罢了,岂能是我等可以相比的?” 还真是话不投机半句也多,窦圣衣今日本也不指望立即就有什么好的成效,立即笑道:“好了不说那些,皇后有了身孕的事你是知道的吧?你说这下一定有意思了,陛下十分喜爱的荷妃也有了身孕,这两个孕妇都是前后脚的怀了孩子,真不知道陛下会更宠爱谁呢!真是菩萨保佑,这回都能抱住啊……” “有窦妃娘娘的诚心保佑,想必菩萨也会显灵抱住的……” 窦圣衣笑的妩媚多情,“是呢,希望不会有什么意外吧。” 待窦圣衣走了良久,杜玉乔身边的宫侍小心的问道:“娘娘,窦妃是什么意思?” 杜玉乔冷笑一声,“不用理她,总之她没安什么好心就是了。” 前一段时间大尧下了近半个月的雨,虽然天气晴朗了,太阳也很大,但就好像那太阳是个摆设般,一点的热意都让人感觉不到,殿宇里烧了好几个炭盆,这才觉得暖和些,但若是谁一进屋立即就会感觉带这一块冰进来般,让人感觉凉飕飕的。 大尧本来就属于北方的气候,这一进入深冬,一场大冻来临,立即让大尧就天寒地冻,滴水成冰起来了,寒风嗷嗷的扯破了喉咙般的吼叫着,让人不出门都透着一种刺骨的寒。 李姝的寝宫里倒是没什么可冷的,贺衍也不会让她冻着,所以里面的几株大些的花木依旧没受到什么影响,翠绿翠绿的很是精神。 李姝抱着汤婆子坐在炭盆边上和弄梅在那里烤着土豆子,这是她突发奇想的让人给找来的,没等熟她就想吃,眼睛精亮的盯着炭盆,弄梅忍不住道:“主子,您就别催了,还要等下下呢,您倒是想一点好东西吃啊,这是寻常百姓的吃物,就让您馋成这样!” 李姝立即咳嗽了一声,有些狡辩的道:“这哪是我想吃,是你们小殿下想吃呢,是吧宝宝?” 李姝说完还煞有其事的抚摸了一下肚子。 弄梅好笑不已,“小殿下可是冤枉啊,人家还要半个多月才出来呢,这马上就年关了,也不知道小殿下会不会生在春节那天,若是那天就好了。” 李姝还未说话,立即外面的内侍进来禀报道:“娘娘,老太爷那边的宫侍来了,说是有要事要见您。” 李姝好奇的看了弄梅一眼,弄梅也是不明所以的疑惑的看着她,主仆俩对视一眼,李姝坐正了些道:“让他进来吧。” 只是片刻,一个三十几岁的内侍,身穿着褐色的宫服的内侍,脸被冻得通红,匆匆的从外面进来,见了李姝立即伏地叩首道:“奴才叩见凤帝,凤帝万安。” 李姝不用想都知道,外面定然是很冷了,只是不明白老太爷有什么事,“起来回话吧。” 老太爷虽然偶尔的会叫她过去说几句话,只是那也是偶尔,毕竟惦记着重孙,但从那次下雨之后,就没再来叫她,因天冷了,路也是不好走,她的身子毕竟重了,便没来。 内侍又谢了声,这才起身,李姝看他穿的也不算多,宫服都有些磨破了袖边还有几处已经勾丝了,而且印象里没见过他,看他打扮应该是下等宫侍,便问道:“祖父可是让你带什么话来?” 那个内侍立即垂手道:“回凤帝的话,老太爷病了,牛总管贴身侍奉走不开身,便打发小的过来,奉老太爷口谕,让您过去一下,说是有几句话要交代给您,让您不必去通知皇上,让您穿暖和点,别冻着。” 李姝别的没在意,只是立即追问道:“祖父病的厉害吗?可是找御医了?怎么没人来回禀?” 内侍立即道:“禀凤帝,老太爷身子不是太重,这事已经回禀了皇上,皇上说,您有孕在身,怕您忧思过重,影响了龙裔,便没让人告诉您。暖轿奴才已经按老太爷的吩咐已经给您备好了,就在外面。” 话都说明白了,立即吩咐弄梅道:“快,给我更衣,祖父要见我,必然是有要事的。” 弄梅应了一声,对那来送信的内侍道:“你先出去等吧,娘娘梳妆打理一下就去。” 内侍很是规矩的行了一礼,应了声是便退了出去。 弄梅便开始吩咐人准备了起来,等李姝打扮了妥当已是半刻钟以后的事了,嫣然已经成了一团白色的北极熊,李姝看着镜中的自己,竟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弄梅也是捂嘴笑的脸都红了。 李姝扶着弄梅的手臂往外走,一边道:“允珠也不知道到了家没有,这天这样冷,也不知道她可冻着了。” 弄梅笑笑道:“允珠姑娘好福气,牢主子总是惦记着,这一日三遍的嘀咕,她还不一定怎么打喷嚏呢。” 李姝小心的迈过门槛,笑看着弄梅,调侃的道:“你显然是有些吃醋了啊,我也是惦记着你的,只是你日日在我身边,我也就无需惦记了。” 说这话,在宫侍们刚一掀开厚重的帘子,一股刺骨的寒风便扑面而来,李姝身上倒是没觉得多冷,只是这在屋里猫了一冬白嫩的脸却是受不了,立即起了一疼,弄梅立即要拿那帕子给她挡住,李姝一手扯下来道:“快别让人笑话了。” 大结局 内侍看她们过来,立即走过来道,“主子准备好了,奴才就在前面带路了。” 来福已经把暖轿准备停当了,立即走过来,扶着李姝进了轿子里,弄梅也跟着进去了,随着来福一声起轿,轿身轻微晃动一下就走动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内侍被冻得,还是着急,轿子走动的飞快,坐在轿子里的李姝都能感觉的到,李姝想着可能是祖父比较急吧! 外面传来来福的声音,“你们慢点,走这么急,摔着了凤帝,小心你们的命。” 立即又传来,那个报信内侍的连声应是的声音,但却是稍微减缓了些速度。 轿子里倒是没怎么冷,李姝和弄梅也不再说话,一时间只能听见外面飕飕的风声,还有那脚步声。 又过了良久后突然传来几声闷哼声,李姝和弄梅都警觉的对视一眼,但轿子那速度却是越发的快了,弄梅担忧的往外面高声喊了一句,“你们慢点,别让凤帝摔着了。” 外面除了几乎快跑起来的轿子,没别的声音,主仆两个人都发现了这其中的古怪。弄梅立即要掀开帘子往外看,李姝一把握住弄梅的手,两个人都有些紧张。 正在这时,外面的那个内侍道:“主子勿怪,马上就要到了,这天太冷了,请主子恕罪,轿夫们也是被冻得,一停下来,可能腿都得冻僵了,那就得劳烦娘娘走着去了。” 李姝这次是听出了,他那话里赤果果的威胁之意,可是此刻受制于人,她这临盆在即,实在是不敢反抗。 “无妨,但还是稍微缓些,这样快,真摔了本帝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外面那个内侍顿了一下看着她那轿帘子道:“凤帝尽管放心好了,咱们这轿夫可是从小就练出来的,他们就是靠抬轿吃饭的,若是连自己看家的本领都做不好,那还不如去死呢。” 弄梅满目的焦急之色,看着李姝,那眼里的神色全是怎么办。 李姝何尝不着急,虽然和外面的那个内侍说着话,但她一刻都没停止如何自救,她给弄梅使了个眼色。 主仆二人日子久了,总是有着几分默契的,立即哎呦一声,“主子,奴婢好像有些闹肚子,怎么办,怎么办?” 李姝声音不耐烦的道:“你的事怎么这么多?这会闹肚子怎么办?” “哎呀,主子恕罪,您先别训斥奴婢了,等会奴婢解决完了,奴婢定会领罚的。” 李姝的声音有些不喜的道:“停轿。” 外面没有停轿,那个内侍又说话了,他有些急道:“娘娘,现在不能停啊,就快到了,即使里面的姑娘要方便,也得等到了的,这……” 主仆二人立即对视一眼,李姝双手紧紧的握住轿子两边的扶手,弄梅发出一声急促的声音, “啊,不行了,不行了,快停下。” 轿身猛然的晃动了几下,立即传进内侍慌忙喊停的声音,轿子经过一晃,轿夫们毕竟是抬着两个人,停的稍微急了些,落地的瞬间顿了一下,李姝尽管是半站起了身子,还是好似震动了一下,主要这马上要生了肚子也大的关系。 弄梅猛然掀开轿帘,李姝一眼便看的清楚了,这里有些眼熟,瞬间想起来了,这里的确不是往老太爷那边去的方向,前方不远处就是冷宫。 这里就是夏季都不会有人往这边来,更别说这北风飕飕的寒冬腊月了。 那个内侍此刻来到她们的轿子前面,对着弄梅道:“姑娘不是闹肚子吗?这里你也看到了,可没有给你解决闹肚子的地方,您看前面就是冷宫了,到了那里,可能还有地方,您说呢?” 李姝眸色幽深,任那呵气成霜的寒风刺痛着她的脸,她冷声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假借老太爷的命令。” 那内侍之前的谦卑早已不见,此刻那双眼睛已然露出了凶狠的光芒来,“凤帝哈哈,可别这样说,小人的胆子很小的,但小人的主子却是给了小人一副大胆,所以,您才来到这里了,我这人还算是良善,痛快的做好,否则,别怪我没了耐心,摔了轿子,到那个时候,可是不能怪小人了。” 老太爷是白辰的外公,他是经常的奉母命前来看望外公,他今日休沐,在御书房盘桓了一会便出来了,本想回府的,但转了个弯便想着,也该来看看外公了。 在这深冬的季节,即使是皇宫,花草也已经凋零枯萎成了一片灰突突的颜色,,没有了枝叶的遮挡,看的便也远些。 他并未坐暖轿什么的,男子本就长期的在外行走,抗冷也比女子要强些,走到岔路口的时候,便远远的一晃看见几个宫侍好像往一辆马上装了几个人的样子。 他皱起了眉头,曾在大理寺做过多年,职业使然,他顿住了脚,他停的突然,听泉被冻的恨不得连整个头都缩在衣领里,正闷头走呢,不妨他突然停下,一下就撞在了他的后背上,鼻子差点没给撞平了,立即哎呀一声。 白城立即低喝一声,“住嘴。” 听泉立即顾不得冷了,立即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并未看到什么,他刚要问,白辰便提步拐了方向,他不敢乱说话,立即打起精神,紧紧的跟了上去。 夏季都有些萧条之地,此刻在北风呼啸下更显得荒凉,白辰很快就到了刚刚装车的地方,那辆马车几乎是狂奔般的往皇宫的北门驶去,另又有一顶暖轿又健步如飞的向冷宫的方向拐去,他的眸子里来回的看着马车的方向,和刚刚疾步而去的轿子的方向看了几回合,顿时他做出了决定。 屋外寒风依旧嘶吼着,屋里却是暖暖的,然而屋里的人却是感觉不到任何暖意。 沅笙即使此刻十分狼狈,但他却有一张和贺衍一模一样的脸孔,此刻虽然受制于人,虽然有些狼狈,但他还是平日里那样有些不羁的神色,他和贺衍是截然相反的两种人,他没有贺衍的狠戾,更没有贺衍的那份王者霸气,但他却是可以模仿的,但他此刻却是不屑模仿,模仿好似也是没有必要。 他披散着头发,气息有些不稳,但他还是摆出一副勾魂摄魄的样子来,笑的洒脱之极,“真是的,若是以后还有生机,我断然不会再去信什么来路不明的人呐。” 他说完,却是没人回应他,也没人理会他,他添了一下唇角,然而此刻他的唇色却是发白的,并没有那日要去洞房时的水润的红色。 李姝挺着大肚子,靠墙站在那,冷冷的看着坐在那里的贺毓骁,她就想不明白了,虎毒不食子,可是她的肚子里毕竟怀着他儿子的孩子呀,看他的样子好似并不打算放过自己。 “不知道父亲把我带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李姝也没比沅笙好多少,她的肚子在一阵一阵的疼,刚刚下了轿子,被人推推搡搡的,进来又被那个内侍打扮的人给推到摔了一跤就开始不舒服了。 只是片刻间,冷汗就已经出来了,尽量让自己镇定些,她问了一句贺毓骁。 贺毓骁坐在椅子上,手里把玩着的是一把匕首,“父亲?我可没有你这个妖孽的儿媳,你也配?” 他说那句话的时候,眼中有着蔑视还有鄙夷。 腹中的疼痛另她的额头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那汗珠随着时间越来越大,她的面容也有些苍白了。 沅笙身体无力的靠在那里,看到这样的她,顿时有些着急的问道:“李姝,你怎么了?” 他感觉肠胃都要被扯断般的疼,但李姝此刻的状态却是极为的危险,毕竟她大着肚子。 “还,还死不了。”李姝被阵阵的腹痛折腾的也是气息有些不稳。 沅笙立即转头看向贺毓骁,“贺毓骁,你一个大男人和一个女人过不去干什么?你疯了不成?她就是再令你不喜,在她身体这样的情况下,你都不该这样为难她,不管怎么样,她肚子里的可是你的亲孙。” 贺毓骁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亲孙?只要我不承认,她就不是。” 贺毓骁说完话,便站起身,向李姝走去,“怎么样,此刻是不是很后悔管我的事?你不但管我的事,还害死了清音,你该死。” 李姝看着那刀尖紧紧的抵着自己的脖颈,强忍着那种疼痛,不敢乱动一下,她死不要紧,但她的孩子还在肚子里,心里顿时焦虑不已,怪自己的大意了,放松了防范意识,如今让自己和孩子落入险境,然而她虽然身子沉重,还是比一般人还是要强上一些的。 “清音是我害死的,还是你害死的,你比谁都清楚,不过是把责任推在我的身上,会让你自己舒服些罢了。” “住嘴,啪!” 贺毓骁双眸立即充血,恼羞成怒,甩手就给了李姝一巴掌,那一巴掌他用的是全力,可见他对李姝的恨也是到了极限。 “贺毓骁,你真是畜生,你没看她都在那里摇摇欲坠了吗?你在这样,她会很危险的。” “沅笙,你都自顾不暇了,还有心思管闲事?我看那销魂好似吃少了些,还有力气说话?” 贺毓骁的话音刚落,那个内侍打扮的男子便从怀里拿出一个泛着幽光的红色瓶子,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接着眸光里带着森冷的笑便走到沅笙的身边,一把抓住沅笙的头发,沅笙随着他的力道仰起了脖子,嘴被另一只手给捏开了,药丸也随之滑进了他的口中。 沅笙身体无力的和一团棉花般被人掼在了地上,他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好似一只缺氧的鱼在那里张着嘴。 贺毓骁残酷的笑了笑,这些应该安静了,然后刀尖却是直指着李姝那被白色大麾包裹住的肚子,“你生一定很辛苦,让我帮帮你吧!” 贺毓骁说着就要用力的扎下…… 李姝立即双手紧紧的护住肚子,“不要……” “啊……” 然而那刀在即将就要扎道她腹部的时候,贺毓骁发出一声惨叫,一把奇特的匕首却是钉在了贺毓骁的咽喉处。 窗户那里破了个洞,匕首是从那里来的,在李姝惊讶的看着贺毓骁在那里蹬腿抽搐的时候,一人破窗而进,李姝不敢置信的看着贺衍向自己走来,连腹中的疼痛还有地下流出了一滩血水她都没感觉道。 “阿姝,阿姝你怎么样?”贺衍连地上那个在抽搐的人看都不堪一眼,却是快步的冲过来一把抱住要滑地的她焦虑的问道。 外间里同时也想起了几声惨叫,片刻,白辰匆匆的进来,那个内侍看到这样的情况,瞬间就想跑,却是被白辰几下结果了他。 立即也冲向李姝,“阿姝,你还好吧?” 李姝在贺衍抱住的瞬间,铺天盖地的疼痛感袭来,哪里还顾得回答白辰,她唇色发白又颤抖着,眼里闪出些泪光,“衍,衍,我们的孩子,孩子,一定要保住,保住我们的孩子。” 李姝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自己最担忧的问题。 贺衍慌忙的道:“好,好,我一定会保住我们的孩子的,你放心好了,别着急。” 白辰也慌乱起来,立即道:“等着,我马上去找太医。” “对,对,表兄,你快去,快去找太医。” 贺衍看着白辰匆匆跑出去的身影,立即道:“阿姝,你,你忍住点,阿辰已经去找太医去了,很快就来。” 李姝身体的疼痛让她话都说不出来,汗水已经打湿了头发,她抽着气的道:“你,你,你个,白痴,白痴,找太医,有个屁用,找,找稳婆啊……” 贺衍慌的不行,汗水也流了出来,“那,那怎么办,那我我,来人,来人,快去找稳婆。” 外面却是没有一点声音,但贺衍却是知道般的,立即道:“阿姝 ,你等等,稳婆立即就会来,你放心好了,来,我抱你到榻上去。” 贺衍说着,把李姝放在了榻上,顺手把沅笙盖的被子给盖在了李姝的身上,李姝已经快晕过去了,身体那种痛感,让她感觉身体好像飘起来般的那般,神思更是有种飘忽感,本能的她想用力,然而,身上还穿着这么多的衣服,立即急急的道:“给,给我,给我,脱,脱裤子……” 贺衍满头大汗的,“哦,好好,我马上,马上就脱,姝,你忍住点啊,太医和稳婆马上就来了。” 沅笙看着忙碌的贺衍,心里却是笑的厉害,冷酷无情的贺衍,竟然有如此惊慌失措的时候,真是让他纳罕。 但此刻他却是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想,他快死了吧?但是他不怪贺衍不理会自己,毕竟那个女子是最需要让让人担忧的。 李姝感觉下身一凉,侧头看了一眼,在那里躺着看她笑的沅笙,立即对贺衍道:“我,你暂时帮不了我,帮不了我什么,你去看看沅笙。” 贺衍听李姝这样一说,立即看看她,慌忙的道:“等下下,我马上就过来。” 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从里面倒出一粒丹药,几步到沅笙的身边,把药丸塞进沅笙的口中,只是片刻,沅笙的面上,就出现了几分血色。 “这是什么药?”沅笙声音虽然低,却是说话也有了几分的力气。 贺衍看他没事了,起身道:“你赚到了,这是解百毒的丹药……” 这个时候,太医和稳婆都被白辰和另一名黑衣人给提溜了进来。 所有人都被御医和稳婆给赶到了外间,只有贺衍被李姝拉着不松手,她此刻是真的怕了,随着稳婆的用力,李姝觉得此刻整个人在空中飘的感觉。 贺衍满头大汗的紧紧的握住李姝的手,每次稳婆一说用力,他就握住李姝的手紧上一分。 李姝气的啊一声大叫,“贺衍,你滚出去。你用力有个屁用。” “啊,我我,我不用力了,不用力了,别生气。” 沅笙现在已经缓过来些了,听着里间贺衍不断的被骂,不断的重复着,我松手,不我松点抓你,你别气的话,顿时噗嗤的笑了出来。 白辰却是笑不出来,来回在地上踱步,焦急的不住的往里间看。 沅笙笑够了,眼睛顿时转了转,好奇的打量着白辰,此刻那眸光里满是焦急之色,鼻子尖上都冒出了汗珠。 让他玩味的笑了。 衍帝二年,凤帝为他产下一对龙凤胎,衍帝大喜,普天同庆, 同时宣布出来一条,大尧从此天下无奴,对所有的平民实施雇佣关系,专门针对这一条新法,对于违法者,还专门的提出了严厉的惩罚,一时间百姓们都欢欣鼓舞,欢天喜地,百姓们皆是往京都的方向感恩叩首不住。 随着这一消息的传出,其他几国的百姓及奴隶瞬间就如同炸了锅般,听说有一个逃走的,那么就有两个,三个……渐渐的开始都纷纷往大尧的方向逃来,一时间三国都动乱不安起来,奴隶要往大尧逃,权贵豪强都一时阻拦不住,一下就让京都处在权利忠心的掌权者们都着了急,更让一国之君们发了怒,但这样的情况若是不积极的加以制止,必定会给各国带来重大的损失,更会出现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将要面临着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一座空城,一个空国。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各国立即做出了一个决定,效仿大尧,奴隶全部变成平民,也同时成为雇佣制,我要用你,那么,我给你一定的报酬,你可以选择给不给我干活,这已经是给了平民绝对性的选择权。 这一制度宣布出来,立即让那些如同逃亡的奴隶们停止了他们要往大尧逃去的脚步。都是喜极而泣,欢喜沸腾起来,让人们记住的仍旧是大尧凤帝和皇帝,没有他们,他们的未来无望。 三年后,四国皇帝聚首时,并不是上来寒暄问候,而是都同时出手打了贺衍一顿,问题是差点让他们变成一个空国! 就因他公布的早,跑来大尧不少的百姓,大尧一直都是想方设法的安顿无家可归的百姓,对于逃来的奴隶等也不拒之门外,自然的分得房屋和赖以为生的土地,同时也壮大了大尧的实力。 大尧各种变法实施的早,所以大尧也比其他几国更加强盛一个台阶,他们都不敢小觑大尧。 霍灵儿已经彻底被同化了,每日应对那些后宫女人层出不穷的各种宫斗,让她感觉疲惫不堪,曾经的豪言壮志都已被磨的灰飞烟灭了,她生了一个女儿,让人舒了一口气的是,孩子很健康。 白辰也温柔的笑看向她,经过三年前李姝生产,李姝是真的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生死关头,白辰冲进房里,把埋藏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贺衍慌乱之下对李姝道:“你若是能闯过这一关,我就同意我们三人就过一辈子。” 李姝也不知道是怒了,还是兴奋的,反正是双胞胎顺利的生了下来,从那以后,白辰还真就不回家了,被贺毓媱催婚几次后,白辰烦不胜烦的把贺衍同意婚事说了出来。 贺毓媱惊讶过后把这样的事禀报了婆婆,白老太太半晌才道:“也好……” 她只说了这三个子,只因大尧有这种兄弟共妻的事,并非是娶不起,而若是女子同意,家人也同意就好。 李姝和贺衍,还有白辰,他们站在高高的观星台上,遥遥的笑看着远方,片刻,贺衍才看向李姝道:“这算不算是实现了我们的梦想?” 李姝淡笑的看向他们,“不错,我们做到了,现如今已是天下无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