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诱惑：绝色女领导》 第1章 霸道女领导 刘立海是深夜刺耳般的铃声惊醒的。他整个人猛然地从床上翻坐起，内心却“彭彭”地一通乱跳，如梦中一般喘着粗气，头被扯裂般地剧疼着，身上的汗水湿透了他的衬衣。 “不会吧？”刘立海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却感觉身体在不断的抖动，用手掐了一把，痛得眼泪直冒，才知道这会儿自己是真的清醒着。 “我操。”刘立海骂了一句，“我怎么又梦到那个女人呢？” 刘立海刚刚做了一个梦，而梦中的那个女人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京江市宣传部女部长冷鸿雁，这一段时间，他连连被这个万恶的梦纠缠着。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他想女人了吗？可总不能想冷鸿雁吧？谁不知道那女人是冷美人一个呢？自从京江市以前的市委书记退居二线之后，这女人就没再笑过，冷美人就成了刘立海以及其他男记者们在背后对她的称呼了。现在，怎么又做这种折磨自己的梦呢？而且那么真实，这让刘立海极其的郁闷，有种暴走撞墙的感觉。 这个诡异的梦，刘立海已经做了一年了，每当自己的心情好了几天，忘了冷鸿雁的时候，这个可怕的梦就会再次在睡梦中出现，疯狂的折磨着自己，本来极好的心情，在刹那间，变得支离破碎。 一想到那个冷美人，刘立海的心就不由得冷颤着，那冷美人已经不至一次当众侮辱过他，说什么长得帅的男人，就是中看不中用的瓦瓶，还不是花瓶，而且对刘立海写的报道总会鸡蛋里挑出骨头来，这让他在报社干得极为不爽，好多次他都生出想把这个冷美人暴打一顿或者用强一次的感觉，这感觉什么时候变成了梦，如此纠缠于他呢？ 这一点，刘立海百思不得其解。 刘立海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不由得一愣，竟然是冷鸿雁的电话号码。一看到冷美人的电话，刘立海的眼前，就出现一张高贵得无比精致妩媚，又冷得如同一块冰的美丽娇容来。 这女人哪根神经犯了呢？半夜三更给一个被她嘲笑侮辱过的男人打电话呢？ 刘立海疑惑归疑惑，还是赶忙按下了接听键。 “立海，立海，我，我打不开门” 电话里传来冷鸿雁断断续续的声音，声音里竟然带着一丝哭泣。 冷鸿雁柔弱无助的哭声，吓了刘立海一跳。冷鸿雁怎么会打不开自己的门呢？而且声音还带着哭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被人欺负了？她也有被落难的时候？平时她坐在主席台上时，如高高在上的女皇，指责着这文章没内容，那报道内容失实什么的，她那原本美丽的小手一挥，倒也真有几分女皇的气势，总会令台下的刘立海生出一种怪怪的情愫出来。现在，这个美丽而又高贵得不可亲近的女皇怎么会被人欺负，又怎么会哭呢？ 刘立海满以为如果有一天冷鸿雁被人欺负了，或者柔弱无助的时候，自己一定会很高兴，可当这一天真实出现时，他怎么反而着急起来，语气变得如梦中一般地温柔，说了一句：“冷部长，你站在门口，别急，别慌，我马上过去。” 刘立海以最快速度出了家门，可这深更半夜的，想打车却前后不见车辆的影子，他便有些着急了，担心冷美人真会出事，一冲动，他决定以在校时训练的百米冲刺速度，跑步赶往冷鸿雁居住的常委楼。 刘立海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当他一身臭汗，气喘吁吁地赶到冷鸿雁居住的常委楼时，在独立的小二楼门前，他看到了喝醉酒的冷鸿雁。 冷鸿雁居然坐在地上，头发凌乱地搭在耳朵两边，整张脸埋在了自己的双腿之间，而且瘦弱的肩膀一颤一颤地抖动着，显然哭得很伤心，那样子可是这一年来，刘立海第一次见到的无助和忧伤。 男人都怕女人的眼泪，这一点，刘立海也不例外。他看着这么无助高高在上的女领导时，内心深处的某种东西，被冷鸿雁伤心柔弱的哭泣打动了。 冷美人竟然喝醉了？竟然没人管她？平时风光无限，随从遍身的她，怎么会如此无助地坐在地上？这怎么可能呢？如果不是刘立海亲眼目睹这一幕，打死他都不会相信，眼前的这个肩膀抖动，没有半点形象的女人就是主席上高贵优雅丰满风姿妩媚诱惑的女领导。 此时，刘立海的眼里，只是一个似乎受了无比委屈和侮蔑的柔弱女子。 第2章 梦 刘立海看着冷鸿雁这个样子时，并没半点幸灾乐祸的心情，反而内心被刀尖划过一般，痛得让他都不敢正视，他赶忙上前扶住冷鸿雁，压低声音地说：“冷部长，快起来，我扶你回家去。”毕竟这个地方是市里的常委楼，被人看到冷鸿雁这个样子，而且深更半夜，他和女领导在一起，对谁都不好。 刘立海这么想着，就伸手去拉冷鸿雁，可是他拉不动她。极有可能是喝多了，只是冷美人平时并不喝酒，今天怎么喝成这样呢？ 冷美人此时醉眼如丝，而且用一种说不出的幽怨看着刘立海，看得他内心又扑通扑通乱跳，这醉酒的美女领导，总归在深夜里还是容易让男人有想法的。可此时，冷美人看着刘立海眼睛一亮，眼泪却扑拉扑拉地往下掉着，在刘立海还没想好如何劝她时，冷美人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双手一下下抓住了刘立海的胳膊，语无伦次地说：“立海，你真的来了？你真的来看我了？你不会再丢下我不管是吧？” 刘立海有些纳闷地看着冷美人，不过还是忍不住一边点头一边说：“冷部长，走吧，我扶你回家，我们回家。” “立海，我听你的。”冷鸿雁的眼睛看着刘立海，含着泪笑着又补充了一句说：“立海，我们一起回家。” 冷鸿雁说完整个柔软的身子，一下子依偎在刘立海的怀里，雪白的胳膊搂住了他的脖子，一种成熟女人的幽雅体香，混合着高级的法国香水味，一下子冲进了刘立海的鼻子里，顿时让他心猛烈地狂跳起来。而怀里的冷美人大约因为酒精的燥热，本来低开领的上衣，又被她解开了一粒扣子，刘立海想不看，目光却不听指挥，还是朝着不该看的地方看去，这么一看，刘立海惊呆了，她竟然穿着梦里一样的衣服，与梦中的她有所不同的是这深深幽香沟壑，镶在洁白一片的大地之上，让年轻的刘立海看得心惊胆战，身体一阵又一阵地燥热不安。 刘立海已经感觉身体起了变化，可那个该死的梦中情节，此时竟然在他的大脑里连环展现着。 梦中，刘立海在朦胧中走近了浴室，撩人的流水声，顿时在他的耳朵里欢唱着，如同无数女人的小手，柔柔软软地摸着心尖儿，摸着痒痒的，想想的，欲望带着心跳瞬间打开了向往之门，让他忍不住朝着浴室看去 让刘立海惊喜的是，浴室的门并没有完全关上，他的目光穿过没关上缝隙，在朦胧的水气中，如出水芙蓉般女人闯进了他的视线之中，那挺立的两座山峰此时挂着水珠儿，闪着魔鬼般的诱惑，而女人娇小白皙的身躯凹凸起伏，在水雾之中优雅的扭动着，扭成了风光此地独有的美景。 刘立海站着，看着，内心如同大风吹动了湖面，呼吸立马变得急促起来，而浴室里的女人这时哼起了歌声，山峰在女人小手中，时不时调皮地探出头来，在乳白色的雾气中，显得无比地可爱和诱惑。 刘立海的双腿移动了一下，他有想冲进去的冲动，就在他的脚步移动之时，浴室里的洗水声和歌声突然停止了，吓得刘立海赶紧缩回了正要迈出的脚步，傻了般地立在浴室门口。 洗完澡的女人走出了浴室，她如同雨后的香妃竹，透着淡淡的体香，把女人的娇嗔和妩媚展示得满处都是，而女人此时偏偏抬起了一双秀目传情清如泉水般的大眼睛望着刘立海，仿佛他在外的偷看，她一无所知一样。 女人如墨泼的秀发散开着，如同瀑布一般，随意披散在白嫩滑润的脖颈上，高贵漂亮得如同油画的脸蛋，因为洗过澡的原因，露出了致命般妩媚诱人的红润，她那副精美得让人消魂的身子，有意无意地暴露在刘立海的目光之中，他的目光收不回来，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一下子抱住了女人，嘴里发出了喃喃的声音：“姐，你真美！” 这是真的吗？刘立海又说了一句：“姐，我爱你！” “小傻子，姐也爱你！”女人终于开口说话了。 是真的，这是真的。这个美丽高贵得不可亲近的女领导就在他的怀里， 第3章 错乱 梦那么完整地在刘立海脑海里乱撞，撞得他不得不使出浑身定力，不断告诉自己，这是冷美人，这是冷鸿雁，这是京江市高高在上的女部长，她要掐死他这个小记者，比踩死路边的蚂蚁还容易，一定不能有非份之想，而且还是趁人之危的时候。 刘立海强迫自己移开目光，努力装作镇定地扶住了冷鸿雁，问了一句：“冷部长，你家大院的钥匙呢？” 可冷鸿雁没有回应刘立海，反而又将没骨头一般的身住靠进了他的怀里，靠得他刚刚被压住的火又往上窜，他晚上和几个哥们一起，也喝了不少酒，就因为喝多了，他才回家倒头就睡，才有那个让他又惊又怕的梦。 刘立海难受极了，可他不得不忍住，伸手去拿冷美人手里的包包，总算是在她的包包里翻出了一串钥匙，他不知道哪个钥匙是对的，只得一边让冷美人依在他怀里，一边一个一个钥匙地试着，一连试了好几个，都不对，试着刘立海的手心全部是汗水，他气得在内心骂了一句：“操他妈”，连钥匙都和自己作对。 刘立海好不容易把大院的门打开了，一进大院，他赶紧关上了门，紧张的心情才松动下来，一进大院，至少不用再担心被人看到了。而怀里的冷美人似乎格外享受一般，搂着他不放，身子还摇晃过不停，这让刘立海紧张极了。 刘立海把冷美人抱紧了一下，上楼梯担心她摔倒了，这一抱紧，竟然让冷美人整张脸贴到了自己下巴处，她居然说：“立海，亲亲我，立海，你都好久没回家了。” 这是哪跟哪啊，怎么主席台上如此冷冰冰的女人，怎么平时指责刘立海笨得如猪的女人，此时竟然这么主动呢？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打死他都不会相信，冷美人还有这么一面。 刘立海很有些奇怪，可他没敢趁机占人便宜，他是有心没胆的。他可是好不容易下决心离开了大北京，回来参加京江市在编记者考试，刚刚稳定下来的工作，要是因为自己的心而丢掉了，实在是不值得，何况还是一个多次侮辱过自己的冷美人，这比在北京那个占有他的女老板又有什么两样呢？ 一想到女老板占有他，还给了他两万块钱时，他就恨得咬牙切齿，那是一种被杀了他还侮辱的钱呢。那时，他把钱砸在女老板脸上，扬长而去。当然，他也丢掉了工作，不得不灰溜溜地回到了京江市。 “我刘立海好歹也是在京城上过大学的人，怎么能干这种事趁人之危的事呢？何况还是一个比自己大上十岁的少妇呢，传出去，太丢人了。”刘立海这么想的时候，拼命强压住自己的火。 刘立海终于让自己镇定下来，继续试着钥匙开一楼的大门，这次倒是一试就打开了，一打开大门，刘立海尽管知道京江市的常委楼神秘而且高贵，可是亲眼看到的他，还是惊讶了一下。外表看着不怎么样的独立小二楼，家里不仅宽敞而且豪华极了，一楼的客厅在他眼里大得有他家房子两倍大，单单客厅正中间那个硕大无比顶灯没大几万，肯定是拿不下来。而进门口的这一套淡紫色的布艺沙发，在灯光的印照之下，显得格外地高贵和淡雅，这比北京那个女老板的别墅要有品位得多。最关键是这偌大无比的房子，竟然只有冷美人一个人住，据说她一直单身。 怀里的冷鸿雁大约是回到自己家里的原因，更加放肆地说：“立海，抱抱我，立海。” 说着，一双雪白的手臂缠住了刘立海，刘立海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脚下踉踉跄跄没站稳，两个人便被他扯倒在沙发上，可冷美人两条柔软的胳膊不断没有松开，反而更紧地搂住了他脖子。 这么一倒，刘立海的身子正好压在冷鸿雁的柔软的娇躯上，他吓了一大跳，本能而又猛烈地推开来冷鸿雁，整个人一下子弹跳起来，酒意一下子全醒了一般，而冷汗在酒醒之后，不断地往外冒着 一离开冷美人，刘立海害怕归害怕，可这女人的柔软真是舒服，也难怪她居然做了市委书记十多年的地下情人，确实是人间尤物啊。 倒在沙发上的冷鸿雁，身子向后一仰，整个人躺在了沙发上，而且极为放松了，身体便隐隐约约地暴露着，这么一来，本来就满身是火的刘立海，不由得咽了口唾液，全身的血液狂涌，整个人更加紧张和不安起来。 第4章 侮辱 正是血气方刚的刘立海，现在看着一脸艳丽的女领导，在醉态之中，显得愈发地可爱，与平时的模样反差一个在天，一个在地，这种反差，对于无数次想用强冷美人的刘立海而言，极具挑战性。何况冷美人如白天鹅的颈脖，高耸饱满如水波般一晃一荡的身体，如无数道勾人的鬼魂，散发出致命的诱惑和无穷的魅力。 刘立海正错乱情迷之时，冷鸿雁突然说话了，不过声音极低，极柔，“立海，我想喝水。” 冷鸿雁的双腿还是张开的，一点也没有收剑，显然她这个样子，肯定不是第一次，只是她如此喃喃的叫着立海的名字时，仿佛是多年的朋友一般，又让刘立海倍感惊诧。 刘立海惊诧归惊诧，心里却非常想就这么扑倒在冷美人身上，就在这沙发上，而且一定是在她求饶和可怜的哭喊声中用强，这是一种念头，比做那个梦还要强烈的念头，刘立海已经感觉到了，这次的念头暴涌之后就不肯停下来。 然而刘立海毕竟是从高等学府出来的大学生，好歹接受了十多年的中国式教育，理智还是有的，更重要的是他知道用强掉女领导后果会有很严重的后面，所以哪怕心里想得厉害，他却不敢付诸行动。 刘立海委实没有这样的胆量，他不得不猛地一个转身，艰难地离开了冷美人，拿眼睛四处找开水瓶，可客厅里没有看到，他不得不去厨房里找，在厨房的一个角落里，刘立海看到了开水瓶，好在开水瓶里有开水，看来这女人习惯不错，估计每天都有烧开水的习惯。当刘立海把开水倒出来后，感觉极烫，他又不得不又找了一个杯子，一次又一次地把开水在两个杯子里交替倒着，好让开水冷得快一点。 第5章 认错了人 冷鸿雁估计是真渴了，又在客厅里喊：“立海，水啊，我要喝水。” 刘立海赶紧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不过没忘用嘴唇试了试水温，水温还可以，他走近冷鸿雁，轻轻的扶起她，可这女人偏偏不省心，整个人非要往他怀里靠，他又不好推开她，只好任由她靠着，把开水送到冷鸿雁红润的嘴唇上，不过他有意把自己喝过的那个地方让冷美人喝，想象哪天她再侮辱自己时，就拿这事损她。 一想到这么一点小乐趣，刘立海的心里竟然又快乐起来，觉得自己这么深更半夜地伺候着美女领导，值了。 冷鸿雁喝了一口水，温度正好。以前她要喝水时，立海也是拿这种水温给她喝的，看来他真的回来了，这还是他的家。于是，抬起让人怜爱的脸，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刘立海的脸，又是醉眼如丝又是一片朦胧，只是冷美人的眼睛却爆发出一抹狂喜的亮光，猛地一下扑进刘立海的怀里，放声痛哭起来。 冷美人一边哭一边用呻吟般的语气说：“立海，你不要我了吗？你为什么不理我？你知道的，我是那么爱你，我只爱你一个男人，我也只有你一个男人。这么多年来，我只属于你啊，立海，你明白的。你说过，你最懂我，我也最懂你的。可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呢？我如此如此地想你啊，自从你走后，我白天黑夜的想你，立海，回来吧，立海，不要不理我，不要离开我！” 冷鸿雁满嘴的爱啊，想啊，让刘立海不由得怔住了，真到这个时候，刘立海才迷迷糊糊的感觉到，眼前的这个冷美人，认错了人，此立海非彼立海啊，他这么巴心收肝地照顾了大半天的冷美人，竟然把他当成了另一个男人的化身，可这个立海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退居二线的市委书记吗？他叫立海？ 可刘立海明明听说以前的市委书记姓宋，叫宋力改，与立海明明是两码子事嘛。 不过，看着喝醉的冷鸿雁，一声一声地叫着立海，刘立海可是听得清清楚楚，是立海，不是力改，她的样子根本不象在骗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刘立海越来越诧异了。 第6章 潜身 冷鸿雁这个时候突然搂住了刘立海的脖子，不容他有任何杂想，一下子粘住了刘立海的嘴唇，这动作快得让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快得让他完全就失去了反应。 不过，刘立海身体本能地僵了一下，毕竟这个冷美人亲吻的人不是他，是她珍藏在内心深处的另一个男人，虽说被被冷鸿雁搂得这么亲密，而且她那散发着幽香红润娇唇猛烈亲吻下来时，他就是再有定力，心跳的加速，全身的燥热，而且身体的反应，都不听他的使唤，一下子又全部反应激烈起来，容不得他的理智回归，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一下子压在冷鸿雁的身上，双手也在她身上探进着，竟然有一种偷袭成功的刺激，这让刘立海激动得把嘴唇狠狠地贴住了冷鸿雁的嘴唇，真如梦中那般地密合得没有缝隙，他开始想象他的梦，想象用所有动作应对这个侮辱过他的女领导，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有这么大的激情，这么大的挑战和这么强的占有以及报复。 “立海，立海啊，我爱你，立海，别再离开我，求你了。”冷鸿雁的声音委屈十足，又娇柔十足。 刘立海明明知道这个冷美人叫的不是自己，可是他已经没有理智，或者是不愿意理智回归，现在，他要的是狠狠强霸这个女人。 两个人滚倒在沙发上，谁也不愿松开谁，一如干柴遇到了烈火，膨然烧起了一片扑之不灭的大火。 第7章 风起云涌 “抱我到床上去，立海。”冷鸿雁还是认为刘立海就是她一直想念的宋立海，还是没有分清这两个人原来相距十万八里。可是，刘立海已经不愿意去想他是谁，理智对于他而言，此时此刻尽失。他已经管不了这是冷美人，是他的顶头上司，除了要这个女人，他什么都想不了，什么也不愿意去想。 刘立海听话般地抱着冷美人，往二楼的卧室走去。 刘立海走得特别急，恨不得长双翅膀飞入卧室，和这个冷美人好好拼杀一盘。他几乎以奔跑地速度抱着冷美人去了卧室，因为想得急切，怀里的冷美人倒如同一只宠物小狗狗那般轻盈和乖巧。 一进卧室，刘立海没有开灯，而是就着窗外射进来的一丝丝光线，看到了一张至少有两米多的大床，这可是刘立海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床，当然他此时没心情欣赏床，只想和这个冷美人好好大干一番，在那个已经水漫金山的草地里，尽情的驰骋着。 刘立海毕竟抱着的一个上百斤的女人，并不是一只小宠物狗，在急切和慌乱之中，撞到了床头柜上，接着是一声“啪”的声音，巨大无比般地暴响起来，至少在刘立海此时的耳朵里，他认为这响声过于夸张和暴响了。 接着，刘立海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怀抱里的冷美人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从他的怀抱里跳了下来，又是“啪”地一声，房间亮如白昼，而冷鸿雁的脸色在这白晃晃的灯光顿时卡白一片，她的酒似乎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指着地上破碎如泥的镜框大喊：“赔我镜框，你赔我镜框。”说着，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伸手去就抓地上的碎片。 这一切来得太快了，刘立海没想到梦瞬间成为这样，可是在他看到冷鸿雁去抓破玻璃时，本能地蹲下身子，一下子抱住了她，并且急切地说：“不要，危险。” 刘立海这么一喊，彻彻底底把冷鸿雁的酒给喊醒了，她“呼啦”一下子从地板上爬了起来，暴怒无比地冲着刘立海喊：“你怎么在我家？你怎么进来的？你滚，你给我滚出去。” “我操你奶奶的。”刘立海脱口骂了出来，这一骂，他才发觉他现在面对的不是几分钟面对的冷鸿雁，更不是刚刚还在和他纠缠不休的那个女人，现在站他面前的，用想杀人般眼睛看着他的，是一个地地道道，比冰块还要冰块的冷美人。 “你骂谁呢？”冷美人一边冷冷地质问着刘立海，一边伸手“啪”地一声，扇了他一个耳光，这动作连惯得没有停顿，把一个高高大大帅气小伙子打得硬是傻住了。 第8章 旧仇新恨 扇完耳光的冷鸿雁再一次弯下腰去捡地上的照片，那是她和一个男人一张合影照，照片中的她笑得无比地天真可爱，而照片中的男人看上去也就四十岁左右的样子，看上去倒真与刘立海有几份相似之处，最主要的是照片下方写着雁雁和立海照于南海的字样，那刚劲有力的字体，刘立海一看就出自于一个男人的手里，难道她真有一个叫立海的男友？这人不是宋力改？ 刘立海摸了摸还在疼痛的左脸，思维却跳到了照片上。 冷鸿雁见刘立海还站着，不由得更是暴怒起来，“你还不快滚，是不是要我报警？私闯民宅，企图用强女领导，你知道会是什么罪吗？” 冷鸿雁一脸不屑地看着刘立海说着，这语气，这神态，再加上平时她对自己的侮辱，一股脑儿冲进了大脑里，让刘立海一下子愤怒起来，一把扯过冷鸿雁手里的照片，想也不想就三下五除二地给撕碎了，而且他觉得这样还不解恨，把碎片直接砸在了冷鸿雁的脸上。 冷鸿雁完全没想到眼前这个大男孩，竟然把她和立海的照片就这样给撕掉了，他打碎了立海买的镜框，现在居然又撕掉了她最钟爱一张合影照片，这比有人拿刀捅了她一下还要痛，她不顾一切地扑向刘立海，一边撕扯着他的衣服，一边骂他：“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你连给立海提鞋的资格都不配，你他妈的还敢打碎镜框，还敢撕毁照片，你等着，看我如何收拾你这个贱人，私闯民宅的流氓。”说着，冷鸿雁就去拿另一个床头柜上的座机。 说是迟，那里快，刘立海一下子冲了过去，抱住了冷鸿雁。 冷鸿雁被刘立海整个人抱在怀里，一时间，她动弹不了，她又羞又气，冲着刘立海骂：“你这个流氓，快放开我。” “冷部长，你能不能少装蒜呢？你早主动要我抱了，亲了，就等最后的那一步了，装什么正经呢？”刘立海冷冷地说着这些话时，把冷鸿雁整个人推到了一边。 “而且是你自己打电话让我来的，不是我私闯民宅。是你口口声声要我抱抱，还要我抱着你上床，现在翻脸不认人了？今天，老子还真得暴了你再走。我睡得好好的，你一个电话，我累死累活，一头大汗地赶来，你竟然口口声声骂我是流氓，我现在就流氓给你看。”刘立海说着，猛然把冷鸿雁重新推倒在床上，整个人朝着她的身子压了下去。 “你放开我，放开我。刘立海，你要敢乱来，我明天就让赵光鸣开了你，你信不信？”冷鸿雁一边用手去推压在身上的刘立海，一边拿脚踢他，她越这样挣扎，刘立海越是恼火，莫名其妙挨了一顿骂不说，还得被这个冷美人威协着，刘立海从小到大最烦被人威协着，而且他还好心好意伺候了这女人半天，她竟然恩将仇报，打碎了镜框，他又不是有意的，被她如此侮辱着，操他大爷的，老子一不做，二不休，暴了这女人再说。 此时的刘立海，各种负面的情绪扑面涌来，再加上旧仇新恨积在一起，顿时让刘立海的邪念大发，梦的温情，楼下的亲密，此时此刻的情景交织融合，混合在一起迅速膨胀着，使得刘立海胆量超大，按住冷美人不说，还顺手把她的内内扯下来，往她嘴里一塞，不让她再喊，这才不管不顾地在冷美人身上耕作着。 第9章 那就享受吧 冷鸿雁被内裤的气息冲得一阵阵恶心，再说喝多酒，又哭又闹折磨了一晚上，她根本就不是血气方刚而且年轻无比的刘立海对手，很快，她便丧失了抵抗力的能力，无论她多怨恨正在她身子里驰骋的男孩，可是，一切是她自己找的，如果她不喝酒，如果她不给宋立海打电话，如果她不想见他，再如果她没招惹这个年轻人，她现在会被他用强吗？再说了，生活本就就像一场强奸，既然无法反抗，那就享受吧！在最后那道防线被突破后，冷鸿雁竟然在内心怪异地冒出这句话来，说来也怪，这话一冒出来，她便停止了挣扎，也放弃了抵抗，任由刘立海呼呼啦啦地在她的身子里进进出出 说是无法反抗，那就享受。可冷鸿雁无论如何也没办法让自己去享受一个正在用强男人对她的侮辱，她的内只有滔天的恨意，只有酒醒时分的异常疼痛。她是宋立海的情人，可她和他是相爱的，那张被这个年轻人撕毁的照片曾经记录过他们的幸福和热恋，可她想不明白，从副省长位置退居下来的宋立海为什么拒绝见她呢？今天是她和他相识十五年的纪念日，从20岁就跟了他，15年啊，她是爱他的，可他不接她的电话，不回她的信息，哪怕是在这样的纪念日里。 15年的感情啊，说丢就能丢了？说断就能断的吗？冷鸿雁做不到，她做不到啊。她恨自己，恨宋立海，更恨在她身体里猛撞的刘立海！ “冷部长，哦，冷美人，我的冷美人啊，你爽不爽啊？”刘立海竟然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还拿话刺激着冷鸿雁，“对了，冷美人，我比宋书记干得爽一些吧？我比他有力量吧？” 冷鸿雁被刘立海的话刺激得的恨和怒到了极点，如果不是被这年轻人控制住，她就有剐他，剥他的皮，抽他的筋的冲动。可是，她动弹不了，可是她的嘴里塞着可恶的内裤，她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往下流着 刘立海可能是年轻，也可能是酒意加上恨意，他竟然在冷鸿雁身体里越干越卖力，他知道这个冷美人在哭，可他拒绝让自己去看那一张带着泪水的脸，他大脑里反复播放的是他的梦，他终于把梦变成了现实，这让刘立海无比有成就感。 而冷鸿雁的内心却是纠结的，生活有时候就是这样，不管你是憎恨还是享受，该发生的总会发生。而作为市委常委的冷鸿雁，作为一个忠于爱情的冷美人，前几分钟她还在羞怒交加而且恨不得将刘立海抽筋剥皮，此时，她竟然有一种被这个年轻人带入云端的战栗感，竟然有一种回到了刚刚认识宋立海的日子里，那种如浮在大海里，被一波一浪抚过，那种灵魂似乎要出窍的美妙感觉，竟然被这个她恨得咬牙切齿的年轻人激发出来了，她已经有些年头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宋立海毕竟体力大不如从前，而她似乎是一天比一天更加需要热爱这种感觉。 第10章 逆转成功 刘立海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神经发作了，竟然在冷鸿雁身体里驰骋得不可收拾，而且他还把想象中的动作变成了事实，看着自己干的这一幕时，他的那种刺激和兴奋竟然达到了顶峰之上。 冷鸿雁嘴里不能说话，眼睛却是能够看人的，她冷冷地看着这年轻人，看着他兴奋的满足感，竟然发现男人兽性的一面是如此地可怕。 冷鸿雁如此想的时候，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度秒如年的苦难看来还要继续着，尽管她在最后的那一刻有着美妙的升腾之感，可是升腾之后，她的屈辱，她的不甘，又全部回归了。她竟然就被一个小小的记者给用强了，而且，而且他还要干第二次，这感觉让冷鸿雁如死鱼般地躺着，她没有动，也不想动。反抗一点意义都没有。她脑子里空空荡荡，除了对眼前这个小年轻的恨，更多的还是恨宋立海，如果没有他，如果不是想，会有现在的悲情发生吗？ 刘立海竟然在兴奋射击之后，身体里的火还在烧着，反正用强一次也是强，两次同样是强，一不做，二不休，他又开始在冷美人身上动作着冷鸿雁闭着眼睛，反正死过一次，再死一次也是一样的。于是那句反抗不了就享受吧，又被她再次拿出来安慰自己，这么一来，有闭着眼享受的心理，身体的变化倒格外地不同，如果说第一次是被动的被刘立海送入了云霄之中，这一次却不同，这个小年轻似乎更轻车熟路，而且他的力度把控得特别倒位，这倒不是在用强她，而是在享受她的身体一样。有这样的想法后，冷鸿雁的整个心理全部发生了变化，毕竟她现在可是三十如狼的年龄，她在这方面的需求是强烈的，被这小年轻身强力盛地这么反复动作，反复撞击之后，整个人如春雨浇灌过的花骨朵一般，一夜之间盛开得五彩缤纷。 冷鸿雁这才知道男人与男人不一样，这才知道年轻原来这么好。她突然舍不得这年轻人从她的身体里出来，这感觉一闪时，她自己都吓了一大跳，她这是怎么啦？她明明爱的是宋立海，她以为自己没有了宋立海，就没有了天，没有了地，尽管这不应该是一个女官员的想法，可她从来没多少野心，她只爱着她的爱人，要着她的爱人。 “别停下来，快，快。”冷鸿雁竟然在内心这么喊着，她现在想不了宋立海，她现在只需要这个年轻人，而且是往死里一般地撞击着她，她需要又一次浮上天空，又一次漂浮于海波之中的美妙和满足。 刘立海似乎感觉到了冷美人的身体变化，她一定是被自己搞爽了？市委书记的女人啊，竟然被他暴干得这么爽。一想到这一点，他的成就顿时得到了空前的满足，干劲也一下子提了无穷倍，伴随着无穷的力量，在冷美人身上驰骋得更加通畅无比。 第11章 跌入低谷 一轮胜过一轮的战争还是结束了。 刘立海光着脚站在地板上，丝丝凉意透过脚心，令他的理智快速回归，而冷鸿雁此时满眼全部是冷得让人发颤的目光射了他一身，满足过分的巨大空虚以及眼前的景象，让刘立海发现自己没有一点快乐，而内心却有一种叫恐惧的感觉如雨后竹笋，瞬间成长，遍布全身的所有细胞。 “我真的把冷美人给用强了？我犯了强奸罪？强奸罪会判十年，八年吧？”这些问题迅速出现在刘立海的大脑里，色胆过后的恐惧啊，让刘立海禁不住连牙齿都打起了寒颤，看着冷鸿雁口齿不清地说：“冷，冷部长，我，我错了。” 冷鸿雁那双在楼下诱惑过刘立海的眼睛，迅速转动了几下，然后头也跟着微微一转，冰冷地看着刘立海，不言不语。 顿时，房间里静得只剩下两个人的心跳，特别是刘立海，他紧张得心跳到了嗓子口，可是他还得求冷美人，万一，他不敢想象后果。 刘立海拿目光看向冷鸿雁时，遇上的是她不带丝毫感情的目光，他们的目光一接触，刘立海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急切地说：“冷部长，原谅我一次好吗？我，我不是故意的，冷部长，我错了。原谅原谅我吧。” 刘立海几乎是乞求地望着冷鸿雁说着。冷美人这个时候，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坐起来的时候不忘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说了一句：“刘立海，你就等着坐牢吧！无期徒刑！我发誓！” 冷鸿雁咬牙切齿地说着，眼中的寒冷化作熊熊怒意，又伸手抓起拿床头柜上的座机，用颤抖着的手开始拨号码。 刘立海一惊，脑子转得特快，猛然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冷鸿雁手里的电话夺了过来。这时候，哪儿能让她打电话呢？不管她这个电话是打给前任市委书记宋力改还是向110报警的，他都必须阻止。 “你也有怕的时候，刚刚起色心时，怎么就不想想后果呢？”冷鸿雁冷冷地笑了一下，接着又说，“刘立海，我一堂堂市委常委，你一小记者胆子也太大了吧？我可告诉你，你今天能抢我的电话，明天呢？后天呢？除非你现在杀了我，当然了，我三十多岁的命与你二十多岁的命交换，你自己惦量惦量吧。只是，我只要活着，我就得把你送进去，我就要让你这辈子在牢里呆着别想出来！今晚你给我的屈辱，我要千倍万倍还给你！” 第12章 民不与官斗 “民不与官斗啊。”刘立海想到了这句话，他现在真心后悔了，兽性大发的后果啊，他怎么控制不了自己呢？他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他一堂堂高材生啊，怎么就糊里糊涂犯下这种错了呢？传出去，就算这女人不送他去牢里，他还有脸再在京江日报社里混吗？平时，向他频送秋波的女孩和女人一大堆，只要他愿意，这些女人哪个不能圈入他的生活呢？可明明他平时定力很好，明明平时对这些女人没半点兴趣的，今晚这是怎么啦？ 然而事情发生了，后悔也没用，当务之急是要怎么样解决，杀了冷美人吗？这肯定不行，恢复了理智的他不能一错再错。再说了拿他的命换冷美人的命，他也认为不值得啊，他的人生才开始，而这冷美人似乎是活得没滋没味，他们这么交换，太不公平。 “冷部长，关于用强的事情，我现在是真心很后悔，我毕竟是一大学生，干出这种事来，怎么说都是挺丢人，但是我的后海也改变不了什么。”刘立海一边说着这些话，一边拿目光去留意冷鸿雁的表情，见冷鸿雁脸上的冷笑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面怒容，但是她却没有打断自己的话，这么看来，她还是在听他的解释。于是，刘立在心里继续组织着语言，嘴上却没停下来，“你要打电话，不管是给宋书记还是报警，我都不会拦着。” “你既然不拦着我，就把电话给我啊。”冷鸿雁冷哼了一声，继而又用力大吼了一声，“把电话还给给我！” 冷鸿雁只要开口说话了，刘立海就觉得问题有解决的可能了。便接受她的话说：“冷部长，我还有几句话想对你说，等我把话说完，就把电话给你，如果你要报警，我就在这儿等警察过来。如果你要给宋书记打电话，我就离开你家。”刘立海此时反而镇定下来，用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继续补充说：“说来，你也不会相信，在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和你在梦中甜蜜地约会，而这种梦，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开始，整整做了一年。说我不喜欢你，仅仅为了自己这一瞬间的满足，肯定是骗人的。对于我这种长相的男人而言，想投怀送抱的女人多的是，你可以去问问赵光鸣社长，托他找我的女孩有多少，而且今晚的事情完全是你给了我错觉和胆量，让我满心也以为你是喜欢我的，两情相悦之时，没有把持住是很正常的，是不是，冷部长？” “放屁！”冷鸿雁打断了刘立海的话，粗暴地骂了一句。“刘立海，我今年35岁了，不是18岁，你这种漏洞百出没营养的话拿去骗小孩子吧，而且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从来没喜欢过你，我怎么可能喜欢你这种人呢？现在就算是你说得天花乱坠也没用，我等你说完，说完后你就等着去牢里哭吧！” 第13章 拿感情说事 “冷部长，我知道你不会相信。可是，我还是要告诉你，我是真的喜欢你，你不知道你坐主席台时，我们这帮小记者在台下有多兴奋，多仰视你。而且你长得太美了，你难道不知道吗？”刘立海没有放弃自己的用意，继续充满着感情地说着。 “我在北京工作的时候，有个极有钱的女老板，带我去陪客时，借机灌醉了我，强行地占有了我，事后，给了我两万块钱，我就是因为这件事才恨极了北京，才回到京江市参加记者招聘考试的，我一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在京江，说实在话，我觉得很窝才。赵社长一直想重点培养我，可你却有事没事地挑我写的评论来打压我，挤兑我。可人就是这么奇怪，你越是不喜欢我，我越被吸引你。你越是挑我的稿件问题，我越是想写出漂亮的文章，得到你的夸奖，所以这一年来，我非常努力地采访，写稿。当然我也非常努力地渴望着如梦中一样，被你喜欢着，亲近着。” 说到这儿，刘立海稍作停顿，看了一眼冷鸿雁，见她没有插话，脸色也没有缓和，便在心里叹了口气，继续说着：“我不止一次幻想过被你喜欢着，一如今晚这样，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我也很奇怪，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而且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不过冷部长，我们刚刚配合时，我感觉得出来，我们都是很快乐，很幸福的不是吗？既然宋书记不再来看你了，为什么你不能敞开自己，接受新鲜的人进入自己的生活呢？何况也不过是一个退下去的老头而已。”刘立海越想说服冷鸿雁就出现了语言中的失误，常言说得好，言多必失，他现在就是这样。 冷鸿雁一听刘立海居然称宋立海为老头，火气又冲了出来，冲着他怒骂：“你流氓！你无耻！你滚，你给我滚！” 刘立海见冷美人暴怒起来，便知道他不该提姓宋的，于是摇了摇头，没接冷鸿雁的话，而是自言自语地说：“我只是为你可惜，你还是花季年龄，为什么要委身于一个老头子呢？而且我一想到在这张床上，那个老头子曾经睡过，我就难过，我就心痛。冷部长，你非要说这些感觉与喜欢没关系，那我也无话可说。” “我不允许你这么说立海！”冷鸿雁抱住了自己的头，两眼怒睁着看住刘立海怒叫着。 第14章 威胁利诱 刘立海当然不能走，他要是这么走了，这女人一报警，他这辈子可就完蛋了。她可是京江市的常委啊，那个姓宋的可是刚刚退下来的江南省副省长啊，他们要他的小命，不是轻而易之的事吗？说什么，他都必须把这个女人给哄好，他不相信，没哪个女人不喜欢听情啊，爱啊之类的话。 “冷部长，我说的可是掏心窝子的话。你既然不想听，那好吧，我不说了。但是你想过没有，如果你真的要报警或者把这事告诉宋书记的话，怕是他再也不会理你了。没哪个男人会接受一个被下属用强过的女人呢？再说了，你在京江还能呆得下去吗？而且我的手机上可有你的电话，我如果反咬一口，说我们是约会，你想过后果吗？所以，冷部长，我们都冷静一下好吗？” 刘立海这段话一说完，冷鸿雁脸色一阵变幻，是啊，只要她一报警，她还能在京江呆得下去吗？而且宋立海还能要她吗？再说了，这年轻人对她的感觉极有可能是真实的，他放着北京女老板的钱不要，回到京江来，也是想靠自己的努力拼一片天地出来。而且，他驰骋她的时候，那种美妙的感觉又一次在脑子回荡着，如果真如他所说，他只是被自己吸引，而且自己不也是被他吸引么？如果不是因为他长得帅，如果不是她有意无意为难于他，而且如果不是晚上阴错阳差把电话拨给了他，他会犯下这种错吗？ 冷鸿雁竟然在说服自己，而且为刘立海找理由原谅他。刘立海眼角的余光瞟到冷鸿雁脸色的变化，心里稍稍松了口气，果然，不管什么样的女人，听到一个男人说喜欢她的时候，总会有些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心灵松动。他知道光凭这一点，不可能会令她满腔怒火熄灭，他就只是要她的稍稍松动。 刘立海没有继续对冷美人倾吐情话，有些话适可而止，说得多了不止达不到应有的效果，反而会起相反的效果。这一点他相当清楚，所以在深吸一口气之后，他脸上浮现出一种万分落漠的表情说：“冷部长，我的话说完了，你要报警就报吧。我去坐牢，无期徒刑，这是我罪有应得。我只是后悔，后悔伤害了你，让你以后没法面对亲戚朋友。以后我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了，我一辈子就要在高墙里度过，再也见不到你了，我现在特想叫你一声姐，想听到你答应一声，可以吗？姐！” 这一声“姐”叫着冷鸿雁的心猛地收缩为一团，她拼命咬着下唇，满脸阴沉没有说话。 “算了，我不奢求了，电话我放下了，你要报警就报吧。”刘立海说着，把电话放到了座机上，然后缓缓地移开了他的身体。 第15章 丢不起这个丑 刘立海把电话一放下后，整颗心全部悬挂了起来，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是该说的情话，该表达的感情，甚至是该演的戏，他都做了一遍，现在也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刘立海尽量让自己的步子镇定一些，而且也尽量不回头看冷鸿雁，可他的耳朵却竖了起来，他在听身后的动作，身后传来了冷鸿雁抓起电话的声音，接着就是一通按电话号码的声音。 “完了，完了，完了，这女人还真豁出去了。”刘立海的心紧张得乱跳起来，他的双腿也忍不住打起了寒颤，差点整个人就要歪倒下去。 身后的冷鸿雁当然看见了刘立海的模样，她冷哼了一下，这一声冷哼，哼得格外响，吓得刘立海再也站不稳，不得不拿手撑了一下床头，但是他还是没有回头，他知道自己如果回头，他所演的戏就要露馅，哪怕真被这个冷美人送进了牢里，他也一定要让她这个女人认为他是喜欢她的，没几个女人会真正把喜欢自己的男人下地狱的。这一刻，刘立海只能赌，赌赢了他的这一关就过，赌输了，那也是他的命。 冷鸿雁没想到这年轻人没回头，她满以为她拿起电话，而且在拨电话号码的时候，这年轻人一定又转身来阻止他，可他竟然没有回头的同时，还在继续往前走，当然他内心肯定是害怕的，他的腿在颤抖，她看见了，而且看得很清晰，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生出了一丝丝同情。她倒不是被刘立海的一番情爱的话给感动了，而是被他的分析所震慑。 今晚的事情，她肯定是没办法报警的，更没办法说给宋立海听，再说了宋立海执意不接她的电话，不回她的信息，显然已经决定不再和她来往了，在这样的时候，如果让宋立海知道了，她一堂堂的京江市常委，居然被一个参加工作才一年的小记者给用强了，别说是他接受不了，她自己也丢不起这种人，那种异样的目光，那种在背后指三道四的议论，肯定比利刃刺人还要厉害。 在官场混了这么久的冷鸿雁，做了宋立海15年地下情人的冷鸿雁，太了解官场是一个什么样的场地，更了解墙倒众人推的惨境。宋立海才刚刚退居二线，她在京江市就已经受到了挤兑，如果在这个关键时刻，暴出她被下属用强的事儿来，她这个常委的位置还能坐得住吗？她才35岁，离开了官场，她还能做什么呢？ 再说了漂亮的女下属给有权有势的男领导做情人，这种事情在官场中很常见，而且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官场还是男人的场地，女人嘛，特别是漂亮的女人，几个不是成为他们所备用的轮胎呢？ 在利益共同化的官场里，男人们在睡漂亮女下属的问题上，都是一个鼻孔出气。这些当然是宋立海对冷鸿雁的言传身教，而且在他的引导下，冷鸿雁倒也把官当得是那么一回事，这些年来，一步一个台阶地上着，在京江市也没有引起太大的反感。可是，如果，她被一个小小的记者给用强了，恐怕会成为京江市官场最轰动的新闻，也会成为众人最注目的焦点，这个丑她丢不起！而她现在想的不是报警，而是如何让这个小年轻把今晚的事情给她闭嘴，一旦被暴出去，对她的危险性太高。 刘立海走着，走着，还是听到了冷鸿雁的声音响了起来：“是我，冷鸿雁。” 这女人真的报警了吗？刘立海眼前一黑，“膨”声一声，整个人栽倒在地板上。 第16章 逢回路转 冷鸿雁没想到这年轻人吓成这样，赶紧放下电话，赤着身子从床上跳了下来，她也顾不得春光泄露了，万一这年轻人真的在她家出事，那可是被她被用强了还惨呢？ 冷鸿雁弯下身子试了试刘立海的鼻孔，有热气出来，她这才松了一口气，摇了摇刘立海说：“喂，你醒醒，你醒醒啊。”可是躺在地板上的年轻人没什么反应，冷鸿雁就急了，摇的动作更大了一些，一边摇一边说：“我不会报警，我刚才是想给赵光鸣打电话，安排明天的工作情况。你啊，还是嫩了点吧？” 冷鸿雁的话一落，刘立海突然长长地叹出了一口气，吓得她又不由得内心一阵紧缩，她这是怎么啦？不是极恨这年轻人吗？怎么他一出事，她会紧张成这样呢？ “快起来吧。”冷鸿雁说着伸手去拉刘立海，刘立海再装下去就没意思，借着冷美人的力量坐了起来。 “对不起，冷部长，我，我着实是悔恨加害怕，所以，一时，一时就”刘立海极难为情地说着。 一见刘立海这个样子，又气又急的冷鸿雁竟然“扑哧”一下，笑出声音来了，这一笑，整个房间的空气竟然在刘立海的呼吸中全温暖了起来，他也不由得跟着笑了一下，抬头去看冷鸿雁时，见她赤裸着身子，又赶紧极难为情地垂下了头。 冷鸿雁被刘立海一看，才知道自己没来得及穿衣服就跳下床了，赶紧逃也似的爬到了床上，用被单盖住了自己的身体。然后，又拿起了电话，重新拨了赵光鸣的电话。 电话一通，冷鸿雁立即解释了一句：“刚才断线了。” “冷部长，这么晚还没休息啊，有事吧？”手机中传出了赵光鸣的声音。 “是的，我明天要去林县考察，纪念青蓝起义革命胜利90周年大型活动会在林县烈士馆举行，关于青蓝起义方面的宣传报道文字情况，由刘立海负责吧，明天让他去宣传部等我们的车一起下林县。”说着，冷鸿雁就把电话给压掉了。 “什么？明天跟着冷美人去林县？她不会是有病吧？”刘立海在内心着急起来，可是冷鸿雁已经压了电话，他想改变这一事实，显然是不可能的。不由得盯住她问了一句：“你还想干什么呢？” 冷鸿雁见刘立海没有走开，竟然还质问她，不由得暴喝一声：“滚！给我滚！你还想蹬鼻子上脸不成？” 看着冷鸿雁突然声色俱厉凶神恶煞的模样，刘立海又打了一个寒颤，赶紧转身，几乎是逃跑般地奔出了冷美人的独立小二楼。 一出小二楼，刘立海做贼心虚地四处扫了一眼，发现没有人时，这才一溜烟往大街上跑，等他奔到大街时，一阵冷风吹来，刘立海这才感觉到了后背居然全是汗，正想伸手去揩一下汗时，大街上的灯光打在他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无限长，他竟然又被这突然出现的影子吓了一大跳，忍不住骂了一句：“操，这一夜可真够丢人的。” 第17章 冷美人的电话 又是在梦中，刘立海被刺耳的手机响声惊醒了，昨夜和冷美人折腾到大半夜，好不容易睡得正香，却又被手机响声吵醒，刘立海内心的那种窝气，真恨不得摔了手机才行。他拿起手机没好气地问了一句：“谁啊，一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哼。”对方冷哼了一下，接着就是“啪”地一声，压掉了电话。刘立海听清楚了这一声冷哼，梦意一下子消失了无影无踪，他快速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拿起手机一看，又傻住了。 这人啊，怕什么偏偏就来什么。刘立海最怕的就是再见到冷美人，可这一大清早的，这个冷美人偏偏就不放过自己，打电话干什么呢？难不成她一夜没睡？这么一想，刘立海的心惊了一下，她不会又改变了主意吧？而自己却一时气起，竟然那么问了一句。 “真该死！”刘立海咕嘟了一句。赶紧回拔冷鸿雁的电话，可是没有人接，他一连打了三次，都是无人接听状态，他便知道，冷美人又生气了。这女人的心就如六月的天一样，说变就变，可他哪里有精力去捉摸这个冷美人的心理变化呢？如果不是那该死的欲望，他才懒得理这种女人呢，整天一副死人相，谁欠她三百万一样。 刘立海越这么想，可昨天对冷美人的强攻，却越是不听使唤地浮了一脑，那冷艳的美体，那紧裹的仙人洞，竟然就如此清晰地呈现于他的记忆之中，而身体变化却在这种呈现中又一次让他膛目结舌，“我，难不成爱上这个臭女人？这可能吗？” 刘立海郁闷得抓起了手机，狠狠地摔在了床上。可是摔过之后，他的心情却变得异常地沉重。他不知道接下来冷美人会如何处置于他，是福不是祸，是祸也躲不过。刘立海心一横，从床上爬了起来，洗涮完毕后就迈着比平时更大的步子往京江报社走去。 刘立海一进报社，人还没站稳就被值班记者传话过来，赵光鸣社长在办公室等他。 刘立海顿时惊得有尿意往出涌，尽管他知道今天的工作就是陪着冷美人下乡，可是被社长一大早传进办公室的待遇，这还是刘立海第一次被遇到。难不成冷美人对赵光鸣讲了昨晚的事情？完了，完了，报复是不是来得太快了一些呢？刘立海一边想着，一边上了四楼，在赵光鸣社长的办公室门口，他很有些艰难地举起了手敲了敲门，随着赵光鸣社长的一声“请进”，刘立海推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赵光鸣竟然从他的老板椅上站了起来，热情洋溢望着刘立海说：“小刘，坐，坐。”而且一边说话，一边笑着朝刘立海走了过来。那样子，那神态，仿佛刘立海此时是赵光鸣的上级领导，赵光鸣需要巴结讨好他才行。 这让刘立海忐忑不安的心松动了一些，不过同时内心又浮满了惊诧，这是哪跟哪呢？ 第18章 向领导表态 刘立海诧异归诧异，还是很听话地坐在了赵光鸣指定的位置上，很纳闷地看住了赵社长，试探地问了一句：“赵社长，我，我的稿子没出什么问题吧？” “哈哈。”刘立海的话一落，赵光鸣竟然就暴发出一阵笑声，笑过之后，他很得意地说：“冷部长昨晚点名要你陪着她一起下乡调研，而且青蓝起义90周年是大事件，不仅仅市委书记吴浩天会去，省委里的主要领导都会参加的。这么重大的事件全程由你负责，这可是报社里的大好事件，也是你这个新人最重要的一搏。证明我没看走眼，你的写稿才华终于得到了领导赏识，小刘，加油干。” 赵光鸣一脸的骄傲，而且一脸对刘立海的赞赏。这倒让刘立海生出了许多的感激，他可是唯一一个新人被赵光鸣指定为跟随领导报道的记者，他的一点点成绩竟然让赵光鸣如此地兴奋和高兴。当然了，虽说内幕只有他和冷鸿雁清楚，但是现在的结果突变成这样，还是让刘立海无比地意外。 “谢谢赵社长的鼓励和培养，我一定会努力写好稿，完成好领导交待的任务。”刘立海在赵光鸣说完后，赶紧表了一下态，这个时候大约表态是最好的回报方式吧。 果然，赵光鸣见刘立海这个年轻人头脑如此灵活，不由得又笑了笑说：“小刘，好好准备一下，去宣传部等冷部长的车子，好好表现，你一定会大有前途的。” 赵光鸣的话到了这里，刘立海知道自己该站起来，离开他的办公室，然后去面对冷美人，而且还不知道是福是祸。但是在他站起来的同时，他还是很真诚地望着赵光鸣说：“赵社长，大恩我记住了。” “去吧，去吧，好好努力，好好表现。”赵光鸣挥了一下手，可他的表情很清晰地告诉了刘立海，领导都喜欢也都需要这样的表态，这么一来，日后他要是有成绩了，自然就会成为赵光鸣一手培养出来的人，这是刘立海在这一瞬间悟到的东西。所以在他离开赵光鸣办公室的那一刹那间，他在内心告诉自己，日后有成绩了，也一定要记住人生中的第一个帮他的领导。正因为有了刘立海这一瞬间的悟，他在报社，在日后进入官场后，一路如鱼得水了。当然了，这是后话，而此时的刘立海却满怀着极为复杂的心情，往京江市委大楼走去。 刘立海赶到市委大楼时，正好是上班的时间，领导们都在秘书的陪同下往大楼里走着，他有意想错开这个时间段，就避开了人群，往大楼另一端走，可他刚刚一入大楼拐角处，竟然迎面撞上了冷鸿雁，她的头发挽成了一个圆圈盘在脑后，衣着灰色的长风衣，里面是一件白色的衬衣配着一步裙，简洁，干练。一副职业女领导的装扮，这种样子与昨晚一头黑发飘扬，满眼暧昧叫着嚷着要他亲着，抱着的冷美人，完完全全搭不上边。特别是冷美人此时的目光，高不可攀而且冷若冰霜，仿佛刘立海又是那个完全与她无关，而且被她嘲弄过的小记者。 在这一刻，刘立海不自觉地停止了往前移动的脚步，看着冷美人，整个人怔在了大楼拐角处。 第19章 和女领导同车 刘立海的样子全部落进了冷鸿雁的视线里，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做什么，她完全没有想到在这个时间点而且还是在市委大楼前撞上了这位年轻人。她整晚没有睡着，整晚都是关于对刘立海的种种猜测和分析，她之所以要点名带着刘立海在身边，就是想给他警告的同时，观察一下这个年轻人的人品，她可不想忍气吞声压下这起用强的事件后，留下无穷的隐患。 现在，看到刘立海傻站着的样子，冷鸿雁在短暂的发愣后，很快恢复了冷静的表情，冲着他说了一句：“去我的车旁等我。”说完，目视着前方，迈起穿着高跟鞋的秀腿往市委大楼大门口走去。 刘立海目睹着冷美人的背影，苦笑了一下，不过还是听话般地寻找着冷鸿雁的车子，她的车牌号尾数是依据常委排名顺序而来，京江常委们的车子和他们住的十三陵常委楼都是依据这个排名顺序而来，这在京江市是公开的秘密，所以找冷美人的家以及她的车子并不困难。 刘立海很快找到了冷美人的车子，司机小武却坐在车内，一见刘立海，愣了一下后问了一句：“你是不是跟着冷部长下乡去的？” “是的。”刘立海点着头说着，可说完后，他又不知道自己是该上车，还是该等冷美人了。 小武见刘立海站在车前，不上车，不由得奇怪地问了一句：“你怎么不上车？” “我，”刘立海结巴了一下，不过很快大脑转了一下，笑着望着小武问：“冷部长一般坐前面还是后面？” 小武见刘立海是犹豫这个，不由得也笑了起来，说了一句：“领导现在流行坐后座。” 刘立海赶紧对小武说了一句：“谢谢”后，拉后前座的车门坐了进去，这样就可以避免面对冷美人的尴尬了。 大约十分钟后，冷鸿雁来了，司机小武赶紧下车，替她打开了后座的车门，刘立海目睹着这一幕，内心颤悠了一下，有些后悔不该这么早上车，应该等着冷美人来，替她打开车门，一如小武一样毕恭毕敬地送她进后座的位置上，这样的话就可以减少他在冷美人内心留下的不好印象了。不过，冷美人是一个人上车的，这倒让刘立海奇怪起来，难道下林县调研，她只带着自己和司机吗？ 冷美人坐好后说了一句：“走吧。” 小武“嗯”了一声，便开动了车子往林县的方向驶去，刘立海很想回头冲冷美人笑着打个招呼，可他不敢，也害怕他把自己的情绪暴露出来了，毕竟车上还有小武。 小武在认真开车，而刘立海在不断地思考，他是该扭头和冷美人和解一下呢？还是该装着，收着，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来面对着冷美人接下来给他的种种难堪。他相信，冷美人只带着他前往林县，肯定不是给他好果子吃，肯定在找机会报复他。唉，这女人啊，计较起来，还真是小气。 刘立海因为有心思，心情自然沉重着，可他终于还是没敢扭头冲冷美人笑一下，因为冷美人让小武关掉了车内的音乐，显然她要在后座睡觉，这个细小的动作也在向刘立海证明，她一晚没睡。 不知道为什么，刘立海一想到冷美人一晚没睡，心竟然酸了一下，他不知道这种心酸是为自己，还是心疼冷美人。 直到车子驶入了林县的地盘，冷美人突然在后座说了一句：“小武，直接去杏花村。” 原来冷美人在后座并没有睡觉，只是她不通知林县的领导，独自去杏花村干什么呢？ 刘立海在前座不由得又忐忑不安着。 小武把车调了一个方向，重新驶上了另一条路。这个过程，刘立海还在不安的情绪之中，可冷美人却没再说话，仿佛前座的刘立海不存在一样，这让活生生的他，很有些不爽。可冷美人是领导，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是一个官大了好多级的常委呢？他敢不听话吗？ 而正在开车的小武尽量想把车开得慢一些，稳一些，可车子却越来越颠簸了，刘立海又想回头看看冷美人，担心她坐不惯这么颠簸的车，可是他找不到回头的理由。只好把头转向了窗外，才知道他们的车在乡间一条还在修整的路上行驶，而且前面看上却更不好走，正想问小武，还有没有别的路去杏花村时，车子猛地歪了一下，刘立海本能地伸手抓住了车上方的把手，而后座的冷美人却惊叫起来，接着就听见她的头被撞上声音。 刘立海赶紧扭头朝后看着，冷美人脸色卡白，显然是受到了惊吓，他再也顾不上自己的尴尬和害怕，对小武大声地说了一句：“快踩刹车，停下，停下。” 小武也有些吓呆了，一听刘立海的喊声，就一边踩刹车，一边想往后倒车，没想到车却歪进了路边的大坑里，刘立海也顾不上车没停稳，猛地推开了车门，就往后座赶，到了后座车门处，他快速拉开了车门，一边说：“冷部长，快下车。”一边把手伸向了冷鸿雁。 冷鸿雁正闭目养神时，车子却来了一个大颠簸，她没防备心理，头一下子撞到了前座上，还没缓过神来，车子却歪到了一边去，她正吓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却发现一手男人的手伸进了车里，她想也没想，一如看到了救命草一般，死死地抓住了这只手。 刘立海的手被冷美人紧紧地抓住了，他便知道，她是吓坏了。女人嘛再怎么凶狠，在突发事件面前总是弱者的。他一边把冷美人往车外拉，一边安慰她说：“冷部长，别怕，没事的。”说着，刘立海的另一手也伸进了车内，几乎是半搂半抱地把冷美人弄出了车外。 一出车子，冷鸿雁惊慌的心才稍微平静了一下，一看，车子一大半歪进了大坑之中，不由得冲刘立海喊：“小武呢？小武没事吧？” 这时，小武从刘立海坐着的位置爬了出来，他坐的那一边已经没办法推开车门了，见冷鸿雁关心自己，感动地看着她问了一句：“冷部长，您没事吧？” “我没事。”冷鸿雁说完，才发现自己一直抓着刘立海的手没松开，这一发现，让她内心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赶紧松开了他的手，可脸上的表情却极为不自在，又补充了一句：“小武，你想办法把车子弄起来，我和小刘步行去杏花村。” “这，”小武犹豫地看着冷鸿雁，前面的路不好走，他是担心冷鸿雁。而刘立海也惊诧地看着她，纪念青蓝起义九十周年，为什么偏偏要来这个小山村呢？他实在不明白冷美人心里在盘算什么。 “离杏花村也不远，好不容易下乡了，走走路也不错。你就安心把车子弄起来就行，别担心我。”冷鸿雁显然明白了小武的意思，解释并安慰了他一句。 冷美人对她的司机还是挺不错的嘛，刘立海正想着时，小武说了一句：“刘哥，冷部长交给你，她不能挨饿，所以，你早点去杏花村，让他们准备午餐吧。” “好的，我知道了。”刘立海应了一句。他这才知道，做个领导的司机原来也不是那般容易的事情，领导的大小具细习惯，司机是必须了如指掌的。 “小武，以后在外人前面，不要说这么多话，言多必失。”冷鸿雁责怪地说了一句，说完，她没看刘立海，转身独自向前方走去。 刘立海只是一个外人，他愣了一下，没想到冷美人的报复竟然会随时随地发泄着，他在车子歪向一边时，白担心这个臭女人了。越想刘立海内心越不是滋味，就站在原地没动。 小武有些不解地看了看刘立海，推了他一把，他才醒悟过来，紧赶了两步，跟上了冷鸿雁的步子，气呼呼地咕嘟了一句：“好心没好报，我这是何苦来着呢？” 冷鸿雁听见了刘立海的话，她猛地一个转身，而正在紧赶路的刘立海显然没想到冷美人会突然转身，两个人的头亲密地合在了一起，随着“彭”地一声，两个人撞到了一起。 第20章 突发事件 “你，你长没长眼睛啊？”冷鸿雁被撞得眼冒金花，再加上刚刚的惊吓，她忍不住冲着刘立海怒骂着。 刘立海的好心又一次没得到冷美人的认可，一气之下的他，不再理睬冷美人，一个人加快了步子，绕到了一条乡间小道往前冲着，完完全全不顾后面的冷美人穿着高跟鞋。 冷鸿雁见刘立海这个样子，更是来气，可他已经冲到了乡间的小道上，而这条小道进杏花村要近得多，也就没说什么，踩着高跟鞋紧跟在他身后。 刘立海听进了后面的脚步声，也就松了一口气。看来在领导面前，有时候硬气一点，也不是什么坏事，特别对这种冷艳被自己用强过的美女领导，该硬就得硬，老是软骨头似的，更会被冷美人瞧不起的。 刘立海这么想就把步子加得更快，没打算听小武的话，好好照顾着这个女领导，谁让她老是自以为是，而他却又是好心不得好报呢。他凭什么就该让她捏着，吼着的啊。是个领导就了不起吗？何况还是被自己骑过的女人呢。 走着，走着，刘立海的目光惊诧起来了，步子不由得也慢了，前面的小麦地沟里，他发现了两个人影抱成了一团，距离有些远，感觉是一男一女。刘立海就有好奇，这白天的，不会有人也如他昨天用强女领导一般，会在地沟里用强吧？如果真这样，他可是有一场好戏看了，他可从来没见过真人版的用强，而且还是野外，要多刺激就多刺激。 因为强烈的好奇加上刺激感，刘立海的步子又加快了一些，完全把冷美人丢得老远。随着距离的靠近，场景越来越清晰了，果真是一男一女，而且女人还是半推半的样子。 刘立海竟然看得笑了起来，但是步子放得很轻，生怕惊动了这一对男女，或者是他内心很想看真人秀的直播吧，而且是大白天，是地沟里，这对于在京江城里长大的他而言，可是人生的第一次目睹别人的戏，这种刺激来得那么直接，那么具体，也是他根本不想自己停止偷看的原因。 “你在看什么呢？”刘立海正如火如荼地看着时，身后猛然响起冷美人的问话声，吓得他不由得“啊”地惊叫起来，这么一来，把地沟里的这一对热火朝天的男女，吓得赶紧往麦子丛中逃去。 刘立海的惊叫，一对男女的逃跑，让冷美人瞬间明白了什么，脸“刷”地一下涨得通红，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如果是她一个人看到这样的野合，还不算什么。现在是她带着下乡的下属，而且还是昨晚滚过床单的下属，被他撞见自己看了这一幕，她的恼火，她的恨意顿时涌了出来，她迅速一个转身，恨恨地骂刘立海：“流氓，你真是个流氓。” 冷美人这么一骂，刘立海生气了，昨晚明明是她自己勾引了他，她也是这么骂他，现在他不过无意撞上了这一幕，是个男人都会有看这种野合直播的场景，这与是不是流氓有什么关系呢？这是人之生理需求和小小的乐趣，难道这个冷美人不懂？ 刘立海“呼啦”一下站了起来，怒视着冷美人，吓得冷美人连连后退着，一边退一边惊怒地说：“你，你不要乱来啊。” “我要是想乱来呢？”刘立海阴阴地望着冷美人问。 “这可是大白天，你，你不要前途啦？”冷鸿雁此时是怕了，一边努力让自己镇静，一边还在继续后退着，而且开始劝说刘立海：“你冷静一下，我这次是为了让你抢独家新闻，才带你来杏花村的，这里住着一位百岁老红军，她可是青蓝起义将领马青山的初恋情人，我是为了帮你，带特地带你来这里。你，你不能被被那一幕毁掉前途吧？” 冷鸿雁边说边退着，地沟里的那对野合男女听到这边有人说话，往麦子丛中藏得更快了，可跟着女人一起来的狗狗被他们惊慌失措的躲藏惊醒了，沿着地边跑了起来。 一边是惊醒的狗狗，一边是冷鸿雁和刘立海的一进一退，两个人正陷入彼此的敌对之中，谁也没有留意到从地沟里冲出来的狗狗，等刘立海发现一条黑狗冲出来时，冷美人已经和黑狗撞上了，黑狗一见生人，就张开嘴要咬下去，刘立海看见了，他来不及多想，猛地扑过去，推开了冷美人，可他的后脚跟还是被黑狗咬上了，随着冷美人的惊叫声，地沟里刚刚还在野合的男女寻声看了过来，女人一见自家的黑狗咬人，吓得赶紧往这边奔了过来。 血，瞬间从刘立海的脚下流着，冷鸿雁万万没想到这年轻人会在最最关键时刻推开了她，因而也救了她，现在看到刘立海的脚后跟不停地流血时，她在一瞬间的发愣之后，赶紧掏出手机给小武打电话，电话一通，冷美人的声音竟然就颤抖起来，这一路的惊吓，让她实在没办法镇定，再说了，她现在最最担心是刘立海的安全，被狗咬伤了，可是容易得狂吠病的，因为担心，她的话也说得极快：“小武，快，快来。”正说着，手一抖，手机却从手心里滑落了，随着“啪”地一声，手机摔成了两半。 第21章 下跪 野合的女人赶到时，正好看到了冷鸿雁手机摔坏的一幕，她一见两人的装扮，就她吓得结结巴巴地说：“我，是我家的狗咬人，对，对不起。” 刘立海没想到野合中的女人突然站在了自己面前，这女人的身体被他看了一个精光，现在衣着还算整洁的女人吓得脸色灰白时，他又不由得心软了起来，望着女人说：“大嫂，我不要紧。” “你都被狗咬得血淋淋，还逞强！”冷鸿雁一见这女人气不打一块出，偷人也得看个时间吧，哪里有大白天偷人的。没想到刘立海还这么温厚地回这个女人话，她想着就来气。 “冷部长，我真的不要紧。”刘立海强忍着痛，笑了一下。 女人一听是什么部长，吓得脸色卡白，赶紧喊：“柱子，柱子，快来，快来。”喊完后，望着冷鸿雁，几乎用快要哭出来的声音说：“冷，冷部长，还有这个小兄弟，你们大人不记小人的过，我，我错了，我家的狗咬伤了小兄弟，药费我，我赔。只是刚才，我，你们，你们替我保密好吗？” 冷鸿雁一听这女人竟然是跑来说刚刚偷人的事，不由得“哼”了一声，这一声冷哼，吓得女人“扑嗵”一下跪在了冷美人面前，一边哭，一边说：“冷部长，求求你了，你要是对大队干部说了这件事，我，我男人回来会杀了我的。求求你，放过我，我，我现在就背小兄弟去医院去。”说着站起来就要去背刘立海。 “谁让你背他的？”冷鸿雁的声音冷极了，脸色也冷极了。女人呆在一边，眼泪如滚黄豆般地往下掉着，这可是部长啊，在女人眼里肯定是很大的官员，她，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呢，偷人就偷人吧，可怎么偏偏撞上了大领导呢？ 女人看上去顶多三十来岁，刘立海很有些不忍心，望着女人说：“大嫂，你忙你的去吧，我自己会去医院的。” 这时被女人喊“柱子”的男人走了过来，刘立海一见，这男人顶多和自己差不多大，而女人一见柱子来了，赶紧说：“柱子，你，你快求求这位领导，让她放过我们吧。” 女人刚下跪下的一幕，男人看到了，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他们的事竟然被县里的领导撞上了，从衣着来看，肯定是县里的领导，这下子可惨了，传出去了，他，他还有脸在村子里混吗？ 男人也被吓着了，“扑嗵”一下也跪在了冷鸿雁面前，一边下跪，一边说：“求领导放过我们好吗？求求你们了。” 刘立海看不下去了，望着男人说：“快起来，你们走吧，这里没你们的事。” 男人疑惑地看了看刘立海，又看了看冷鸿雁，冷鸿雁不点头，男人有些不敢起来，他很清楚，面前的这个女人肯定是那男人的领导。 刘立海见这男人还跪着，不由得生气起来，怒吼了一句：“你们还不快走。” 女人一见这场景，扯起下跪的男人就要溜，可冷鸿雁更为寒冷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们要是敢走一步，我立马让李书记来收拾你们！” “冷部长，你就放过他们吧，我这伤没事的，真的不要紧。”刘立海一见场面闹得这么僵硬，不由得语气软下来说。 “你，还有你，一个快背人送医院，一个快回村里通知李书记来见我。”冷鸿雁指了一下男人，又指了一下女人后，如此说着。 “领导，我这就背人。可是求求你，别对李书记讲我们的事好吗？”男人望着冷鸿雁继续求着情。 “兄弟，我们走吧。”刘立海插了一句，他很清楚，这件事，冷美人是不会对村里的干部说的，她能说得出口吗？何况还有刘立海在场。 “还不快走？愣着干什么？”冷鸿雁提高声音说了一句。 “走吧，兄弟，我们领导不会对你们村里的干部说这事的。放心吧。”刘立海安抚地望着男人说。 刘立海可不想男人对着冷美人下跪，昨晚，他用强冷美人时也差点要对她下跪，他对这个男人瞬间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再说了刚刚看到的一幕，活生生的艳情版，实在是太刺激了。这一幕估计够刘立海自撸好几个回合的了，所以，他才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同类受冷美人的欺侮呢。 女人感激地朝着刘立海看了过去，正准备说点感谢的话时，远处响起了热烈的声音：“是冷部长来了吧？冷部长来了，也不早点告诉我，太把老李看外了吧？” 野合的一对男女一听这声间，吓得脸色一片卡白。同时把目光全对准了刘立海，这状况只有他能救他们了。 李书记的声音响过之后，他的人很快就来到了刘立海他们面前，在刘立海眼里，他几乎是小跑而来。是啊，他不过只是一村支书，市里的常委能下来，已经是很看得起这个村子了。 而那一对野合男女此时傻瓜般地呆住了，刘立海实在有些不忍心，这年头还有如此害怕村里干部的村民啊，他很有些不理解。他为了让这一对吓得不轻的男女放松一下，便扯了一下那名男子，示意他扶自己起来，而且他的目光在告诉这男人，不要惊慌，会没事的。 那男子大约看懂了刘立海的目光，很感激地伸手扶起了刘立海，而女人还傻站着，不知道怎么办为好。她倒不是害怕村里的干部，而是这事要是传到她婆婆耳朵里，她男人绝对不放过她。再说了李大明可一直打着她的歪主意，要被他知道自己偷偷和堂叔子野合，接下来的事情，她可就得委身于这个老男人了。 李书记一来，就冲到冷鸿雁面前，一边伸手去握冷美人的手，一边说：“冷部长，我来迟了，实在是对不住了。我还是刚刚接到县里柳部长的电话，说您到杏花村了，车子陷到坑里去了，让我赶紧到村边看看是怎么回事，柳部长已经在往这里赶。” 李书记嘴里的柳部长，刘立海猜想极有可能是林县宣传部的部长，可能是小武打不通冷美人的电话，只得向县里求救了，看来今天免不掉被林县的大小领导闹腾一番了。 李书记满眼只有冷鸿雁，仿佛刘立海不存在一样，这场景让他很有些不舒服，毕竟他现在受伤了，他需要马上去医院，被狗咬伤如果不及时处理，还是很危险的。他尽管在安慰着别人，心里还是清楚这种伤口不能大意。 李书记的话一落，冷美人还没说话，刘立海就接话说：“冷部长，你和李书记先去村里吧，我让这位兄弟送我去医院。” 刘立海的话一落，冷鸿雁尽管心里很有些不舒服，这年轻人完全就没半点感激她的意思，如果不是为了他拿到独家新闻，她也不会跑这个破村子里来，如果不来，也不会撞上这一对男女的破事。她可是听老人们说过，撞上这种破事，要倒霉的，可刘立海不仅不懂她的心思，竟然处处去维护这一对狗男女，把他的同情心随意地乱用。在官场，同情心会害死人的，这个傻瓜蛋啊，竟然在这个时候，还在帮这一对男女。 那名男子一听刘立海的话，赶紧要背他，而李书记直到这个时候才发现刘立海受伤，不由得惊讶地问了一句：“这是怎么了？” “被狗咬伤了，老李，我的手机摔坏了，车子陷进了大坑，你赶紧让镇里派辆车来，送小刘先去镇里的医院处理一下，马上送县里的医院住院观察。”冷鸿雁没看刘立海，更没看那一对男女，径直对着李书记说着。 “好的，好的，我这就打电话。”李书记说着，掏出电话就打。 “古书记，我是李大明，是这样的，冷部长和部里的干部到我们村里来调研，结果那名干部被村里的狗咬伤了，而冷部长的手机摔坏了，让我转告您，马上派车来村边接这名干部去镇上的医院处得伤口。”李书记在电话中如此说着，而刘立海的视线却转向了冷美人，她站着，脸上没什么表情，也没有打断李书记的话。而那一对男女见冷美人目前没有告他们的状，也就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刘立海此时的心情很有些异样，冷美人虽然面冷但是对他而言，她心里一定是关心，否则她不会任李书记这么打牌子说话，更不会大张其鼓里惊动了这么多的人，这么一来，不仅仅是县里的领导，镇上的领导都必须来看她了，当然也会来看刘立海了。 刘立海很烦这些头头们，没有大领导的时候，这些基层的头头们对记者还是很尊重的，有大领导在场，他们眼里只有大领导，是不会顾及到他这个小记者。只是现在还有这一对野合的男女，刘立海说什么也得帮帮他们。 李大明在打电话的时候，刘立海一直看着冷美人，他用目光传递着他的感激，也传递着不让冷美人再为难这一对男女的用意。可冷美人根本就不接他的目光，只是静静地听着李大明打电话。 刘立海顿时又有一种拿热脸贴冷屁股的感觉。 第22章 替人圆场子 李大明的电话打完后，见村里的柱子和他家嫂子站在这里不言不语，不由得问了一句：“你们怎么在这里？” 女人被李大明这么一问，做贼心虚得结巴起来：“我，我，”半天表达不清楚想说什么。 刘立海担心被李大明看出破绽，赶紧接过女人的话说：“李书记是这样的，是她家的狗咬伤了我，她被吓着了，赶来向我们道歉的。你们这里的村民觉悟好高，人也朴实，她和这名兄弟非要背我去医院，还说要承担医药费，我很感动。所以，李书记，既然镇里的车会接我，你让他们忙自己的事去吧。” 刘立海说得如同真的一样，当然了，那女人确实要送他去医院，而且确实说过承担医药费。只是刘立海在说这些时，脸上没有半点说假话的心虚，这表情被冷鸿雁看得一清二楚，她没有去折穿刘立海，只是很有些好奇，这年轻人圆场子的能力倒是一流的，这一点让她很有些心慰，而心慰的感觉冒出来的同时，她还是惊异了一下，她这是怎么啦？真的要帮这年轻人吗？真的愿意去帮他吗？ 冷鸿雁此时对自己很是纳闷。只是走到了这一步，她想顺着感觉走吧。于是，任由刘立海替人圆着场子，也任由李大明去解决这个问题，自己站在一旁保持着沉静。 而李大明一听部里的干部表扬自己的村民，得意地笑了笑说：“我们村的民风纯朴，当年闹革命的时候，我们村子里的人宁愿自己饿肚子，也要把粮食送给战士们吃呢。” 李大明的话一落，一直没有说话的冷鸿雁突然说：“是这样的，我们今天来，正是想采访这些。”冷鸿雁接过李大明的话，显然是在表明她的来意，当然这话也是说过刘立海听的。 冷鸿雁的话一落，李大明惊喜地说：“冷部长亲自来村里采访，实在让杏花村的全体村民们受宠若惊，谢谢冷部长，我代表村里上千号男女老少，谢谢部长，谢谢部长。” 李大明一边说一边给冷鸿雁鞠躬，这倒让刘立海没想到，这书记难道见了上级领导，都会来这一套吗？官场难道需要这么低姿态吗？相比李大明而言，他觉得自己是不是过于清高了一些呢？冷美人挑他稿子问题也不是一次两次，可他从来没去找过她，更没有对她说一句讨好和巴结的话。 “老李，这位是京江日报的名记者刘立海同志，关于杏花村革命事迹，由他主笔，你好好配合刘记者的采访，我今天来主要看看李婆婆，她现在身体还健朗吧？”冷鸿雁索性把她来杏花村的用意挑明了，只是刘立海在她嘴里变成了京江日报的名记者，这一点让他格外地意外。 刘立海正想着时，李大明突然走到了他面前，一脸热情，和刚来现场时明显不同，他一边伸出手要同刘立海握，一边说：“是刘大记者了，久仰，久仰。” 刘立海不得不伸出手，礼节性地和李大明握了握，毕竟他还得在这个村子里采访，后面的事情还需要李大明的帮助的，无论他怎么不喜欢这人，面子上还得应付的。 冷鸿雁一直在一旁看着刘立海，他的表现，说实在话很让她满意，他不仅能圆场子，还能应付自己不喜欢的人，李大明来的时候眼里没有刘立海，他当时的不舒服，她看见了，现在他能这么客气地同李大明握手言和，证明他的应变能力极强，看来他不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年轻人，她之所以独自带他来杏花村采访，就是想好好观察一下他，无论是人品，还是工作能力，她需要做到心里有数。她可不想睡了她的男人，真是个无赖，真是个流氓。如果是那样，内心的恶气会压得她难受的。现在她觉得自己对这个年轻人越来越有着不同的看法和想法了。 刘立海和李大明正说着话时，小武气喘吁吁跑来了，一见冷部长站着没事，不由得松了口气说：“冷部长，你没事吧？吓死我了。” 小武的话一落，冷鸿雁说：“是刘记者救我时受了伤，现在要送他去医院，车子弄起来没有？” 小武正想回话，李大明说：“车子陷进大坑里了吗？我这就派人抬起来。”说着，他又掏出手机拨打着。 “领导的一切事都是大事，急事，我马上回村里喊人。”站在刘立海身边的柱子突然冒出了一句话。 柱子一说完，扯了扯女人，女人似乎明白了什么，一扭身一边跟着柱子跑，一边说：“李书记，我和柱子回村里喊人去。”说着完，一溜烟朝村子跑去。 “老李村子里的人觉悟就是高。”冷鸿雁望着李大明夸了一句。 “那是当然的，领导的事就是我们的事。”李大明笑着说了一句。 “哇，大官和小官原来是这么演戏的。”刘立海在心里冷笑了一下，不过，脸上的表情松下来了，只要这一对野合男女离开了，他的伤口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当然了，这一对野合男女看上去还挺会察颜观色的，知道哪是大官，也知道什么时候该走，什么时候不该走。 这一点倒是让刘立海长见识了，看来他要成为一个好记者，就得观察一切，留意一切，当然更要留意这个冷美人，她时而对自己抚慰一下，时而给自己一个高帽子，时而又会捅他一刀，哪个才是真实的她，他可一定得弄清楚了。否则，他也极有可能如那一对野合男女一样，还得跪下来求人，那一幕是他一辈子也不想看到，更不能发生在他身上的一幕。 刘立海正想着心想时，小道上走过来一群人，李大明一见，立马迎了上去，一边热情地喊着：“古书记，林镇长你们都来了啊，我代表村民们欢迎领导们的到来。” 李大明这么一说，刘立海便抬眼去看古书记，林镇长以及后面的一群人，他们显然不是为他的伤口而来，他们显然是迎接冷美人而来。 果然这群人走近了，他们如同李大明最初一样，似乎刘立海不存在，直奔冷美人而去，一边奔了过来，一边说：“冷部长，我和林涛同志检讨，来迟了，让冷部长受惊吓了。” “我倒什么，主要是我们的名记刘立海同志替我受伤了，你们赶紧送他去镇里面的医院检查，其他的同志该做什么做什么去，我和老李一块去村里看看李婆婆，下午就回市里去的。”冷鸿雁很平静地说着这番话，显然这是场面上的话，显然这样的话她说过很多次，但是她一再把刘立海定位为名记，一再把他推到了这帮领导们的视线之内，只有一种用意，她要把他推出来，而且用名记的身份推出来。 果然，冷鸿雁的话一落，古书记还有林镇长全部走到了刘立海面前，全都热情地同他握手，而且很歉意地说：“刘大记者一下乡，就发生了这样的意外，是我们的失职，望刘大记者多多包容了。” “谢谢领导们的关心，谢谢。”刘立海嘴里不停地客气着，可是他内心却在说着，“全他妈的都是鬼话。”他是不会相信从这帮人嘴里冒出来的话。如果没有冷美人这么抬他，如果不是他们当着冷美人的面，他们会承认他这个才工作一年的小记者吗？而且才不会对他这么热情呢。 刘立海正应付着这群领导们时，又一帮人来了，为首的是林县的柳部长，他一见冷鸿雁，就奔过来说：“冷部长，您也太不够意思了，到了林县，招呼都不打一下，我可被秦书记狠狠批评了一通，说我们宣传部太失职了，冷部长下乡调研这么重大的事情，我们竟然一无所知。冷部长，说什么您今天都得给老柳这个面子，让我摆酒赔个不是。” 刘立海已经静心多了，冷眼看着这群领导们的表演。而冷美人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她望着柳部长说：“老柳，来，我给你介绍一个人。”她的话一落，竟然把柳部长带到了刘立海面前，指着他说：“这是京江日报的名记刘立海同志，他要在林县重点采访青蓝起义的事情，大家都配合一下，这稿子是市里打造的重点稿，准备在青蓝起义九十周前，在解放军报纸上发表，吴浩天书记很重视这件事，所以大家都要给刘记者开绿灯，让他的采访顺利无阻。不过，今天遇到了一点突发事件，刘记者是救我才受伤的，所以镇里的领导先送去镇里处理伤口，然后转到县医院观察一下，确保没事后，刘记者才能出院，然后，需要在林县呆上一阵子，认认真真地采访。” 冷鸿雁借着替柳部长介绍刘立海的机会，把她的打算全说了出来，而她的打算里，刘立海显然成为重中之重，而且不仅是被她，还被市委书记吴浩天定位为名记的身份出现在林县，这么一定位，就算是林县的一把手秦书记都得敬刘立海三分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因祸得福？”刘立海此时心花怒放起来，整个人很些没有根基地飘着，飘着。 第23章 被人抬着的感觉 冷鸿雁的话一落，刘立海马上被县里和镇里的领导们围了起来，一改不被他们正眼相看的待遇，特别是镇上的古书记和林镇长，他们赶紧指挥着跟着一起来的干部去背刘立海，一堆人七手八脚地把刘立海弄到了镇上的车子里，而柱子带来的人跟着小武去拖陷进大坑里的车子去了。 在这个过程中，刘立海满以为冷鸿雁真会跟着李大明去村子里看李婆婆，没想到她竟然一直跟着这帮人一起上了镇上的车，说是不放心刘立海的伤口，要亲自去看看，伤口没事她才能放心。 因为冷鸿雁的重视，刘立海受到了从来没有的重视和关注，到了镇上的医院，院长带着一帮人迎接他们，不仅给刘立海最好的医生替他处理伤口，还准备安排最好的病房给他住下观察，可冷鸿雁在一旁问医生：“不会得狂犬病吧？” 医生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大领导们一起到医院来的，本来就紧张，一见这么美丽的女领导如此问自己，越会紧张，就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已经替病人消毒了，又，又打了狂犬疫苗注射，但，但是，我，我也不敢百分之百保证没，没事的。” 刘立海见医生紧张成这样，赶紧对冷鸿雁说：“冷部长，我这么强壮，应该没事的。另外，各位领导，小刘感谢大家的厚爱，你们就忙去了，让这位医生再观察一下，没事的话，我明天就开始采访。” 冷鸿雁正准备让镇里的车送刘立海去县里，她也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啦？怎么就那么怕刘立海得了狂犬病呢？怎么就开始紧张起这个年轻人呢？按理说她给了他名记的身份，对于他的救命之恩应该是回报的，可她就是不放心丢下这个年轻人不管，现在见他竟然让这么多领导回去，言外之意也是赶她走，她要是再留下，显然是说不过去的，于是，她接过刘立海的话说：“古书记，就让刘记者在这里观察一下，我们去镇里食堂吃个便饭，我再去看看李婆婆，下午路过镇上，我再接刘记者回市里检查一下，没问题的话，过几天让他自己下来采访。” 冷美人的话一落，刘立海不由得向她投去了感激的目光，可她明明是看到了，却装作没看到一样，率先出了病房，她一走，其他人赶紧跟在她后面，迅速离开了病房。 这帮人一走，医生松了一口气，望着刘立海说：“年轻人，看不出来，你这么受领导们抬爱啊。其实我已经认认真真替你消了毒，打了针，不过，你回市里再检查一下，大家都安心。真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的工作可就保不住了。所以，也不是我赶你走，你留在这里，我的压力太大了。” 医生说的是实在话，刘立海其实也看到了，面对这样的架式，别说是医生，他自己也紧张。于是他对医生说：“医生，你去忙吧。我有事再叫你。”刘立海对医生客气了一句，他现在急切需要独自静一静的空间。 刘立海也没想到跟着冷美人下乡，竟然就如同在梦里一样，首先是目睹了一场艳情，接着是他英雄救美，再接着竟然是冷美人这么关心的同时，把他一下子抬得如此之高，被领导重视，被一群人抬着的感觉，竟然是如此美好的事情，这可是刘立海人生第一次尝到。这样的甜头，让他滋生出另一种野心，他甚至想，早知道结果是这样的，他，他是不是早该强了冷美人，就不会被她老挑毛病，会不会早就成为名记了呢？ 医生见刘立海对自己很客气，不由得感激地望着他说：“你休息一下，我去给你准备饭菜。” “好的，谢谢医生。”刘立海还是尽量让自己客气再客气，低调再低调，因为他到现在都认为自己经历的这一切全是梦，说不切梦一醒，他又会被冷美人打回原形的，所以，他千万不能得意忘形。 医生出了病房后，刘立海掐了一下他的大腿，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一股子痛，他不由咕嘟了一句：“自己现在正经历的所有，看来是真的。” 刘立海这么自言自语地说着时，整个人松了下来，疲倦和睡意竟然席转而来，他倒在病床上便睡着了。 刘立海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当他被医生摇醒的时候，柳部长，古书记，林镇长等等一串领导又一次出现在病房里，当然围着的人肯定是冷鸿雁，她见刘立海床头放着没有动过的饭菜，不由得着急地问了一句：“小刘，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为什么不吃饭？” 冷美人的话一落，替刘立海看病的医生，脸色吓得一片卡白，刘立海倒没想到自己一贪睡，医生就得挨批，而那医生最最担心的还是工作保不保得住的问题，他当然不想替这样的病人看病，压力和责任太重大了。 刘立海赶紧说：“冷部长，医生替我热了两次饭菜，我因为早晨吃得太多，一直没消化，所以就没吃这些饭菜。不过，冷部长，李婆婆的身体还好吧？过几天我应该可以来采访吧？” 刘立海其实此时肚子极饿，可他不能再给医生加压了，他的话一落，医生松了一口气，当然又是对他的感激目光，他其实都知道，只是在这么多领导面前，他得演戏，而且只能用关心工作来岔开对他身体的过度关注。 果然，刘立海的话一落，柳部长赶紧说：“刘大记者真是敬业啊，李婆婆的身体还不错，不过，身体要紧，采访缓一缓没大碍的。” “对的，刘大记者，身体要紧，回市里后一定要安心养病。”古书记和林镇长也赶紧关心着刘立海的身体，仿佛他此时是他们的领导，需要他们极力讨好巴结着。 这种感觉刘立海熟悉，早晨社长赵光鸣也是这么对他呢，看来他真的要因祸得福了？不过，他只能在内心深处如此庆幸着，表情却极为感动地说：“多谢各位领导的关心和厚爱，小刘在这里谢谢大家。”说着，他抱拳做了一个多谢各位的动作，这动作倒让冷美人“扑哧”一下笑出声来，为了掩饰自己的笑，她说了一句：“刘记者，你们八零后是不是都如你这么贫嘴啊？” 刘立海见冷美人是真心笑了，不是又要玩什么花样，不由得跟着她的笑声，也笑着回了一句：“我哪敢啊，在场这么大领导呢，我是真心感激你们的关心和厚爱。” “好了，感谢的话说过了，各位领导，后会有期了。”冷鸿雁没再继续任刘立海感激下去，提出回市里了。 刘立海被小武扶着上了冷美人的车，但是这一次，冷鸿雁对着小武说：“让刘记者坐后面吧。” 小武便把刘立海扶到了后座上，刘立海正想道谢，没想到冷鸿雁也一屁股坐进了后座，这么一来，刘立海刚刚松驰下来的心，猛地又被悬了起来，这女人不会又要在车上恩将仇报吧？ 此时，几位领导都挥手和冷鸿雁和刘立海告别，这个当口，刘立海没功夫紧张和尴尬，等车子被小武开上公路以后，车子里的沉默，还是让刘立海的心七上八下的，他很想再对冷美人表示一下自己的真心感激，可是话到嘴边，他又说不出口，因为冷美人从上车到现在，她并没看他一眼，他实在拿不准这个美丽的，高贵的，被自己睡过的女领导，此时此刻到底要他怎么开刀？或者拿他如何出气？他有些不能相信，冷美人会真心把自己抬这么高，而且有些不能相信，冷美人对他的打击报复会就此罢手？ 唉，下午还在病房想，早一点强了这个女人，自己的恶梦就会了结。可现在，冷美人如此沉默着，到底又是为哪般呢？ 刘立海又一次纠结起来，而且又一次不得不去分析这么一位美得让他仰视的女领导，女上司的内心究竟在想什么。他真希望上帝能给他一双透视眼啊，让他看透这位冷美人的内心，他就不会再惹她生气，他一定好好化解他在她心目中所有不好的印象。 小武在开车，只是小武没有开音乐，不知道是不是冷美人早晨让他关掉音乐的原因，还是在来接他回市里的路上，提示过小武不让开音乐，没有音乐声的车厢，静得似乎只有刘立海起起伏伏的心跳，当然更有他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做什么的神态。 冷鸿雁其实一直用余光在打量着刘立海，他越是坐立不安，她越是认为好玩，这年轻人长得一表人才不说，没想到他的观察力，圆场能力以及同情底层人的优缺点那么明显，当然了，面对危险时，他的不顾一切，着实让她感动极了，所以，在这一天的观察中，她决定要好好培养他，只要他肯听她的，只要他能死守住他和自己之间的秘密，这年轻人的前途，她敢肯定，一定是无量的。 车子已经驶上了回京江的高速公路，刘立海和冷美人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就在这个时候，冷美人对着小武说：“把手机给我用一下。” 小武一边“哦”一边掏出手机寄给了冷美人，而她越这样，刘立海的心越是紧缩成一团。她干嘛不找自己借手机呢？ 第24章 因祸得福 冷鸿雁开始拔号码，电话一通，她就说：“建文好，我是鸿雁。” “大部长，怎么又换号了？有什么指示，请讲吧。”付建文在手机另一端笑着说，他是冷鸿雁的同学，京江市外科主治医生。 “我手机摔坏了，这是我们司长的电话，你没下班吧？”冷鸿雁问了一句。 “大部长，还差半个小时才到下班时间，你不会查我的岗吧？”付建文在另一端笑了起来。 “建文，我估计还要一个小时才能赶回京江，你在医院等我，别走，我这边有个病人，你得好好替他检查，检查，没什么问题后，你才能下班哟。”冷鸿雁用玩笑的态度命令着付建文。 “好吧，好吧，大部长开口了，我当然得听从命令才行？只是，病人是谁啊？大部长可是很久没有亲自替哪个病人找过我啊。”付建文还在手机中开着玩笑，可这些话，刘立海全听见了，说他不感动，确实是假话，他上车还在猜测冷美人会恩将仇报，没想到是他小气量了，而且也是他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冷鸿雁打电话中和付建文又扯了几句闲话后才挂电话，当她把手机还给小武时，刘立海不由得说了一句：“冷部长，谢谢你。” “因为你救了我，这些是我应该做的。你有什么好谢我的呢？”冷鸿雁淡淡地应了一句，这让刘立海又有些尴尬，可他已经感觉这个冷美人是外冷内热型的女人，也就没再计较她的这种态度，而是真心诚意地说了一句：“冷部长对我的这种关心和厚爱，我一定会牢牢记住，大恩不言谢，我会用行动证明的。” “你怎么证明？继续同情人？还是继续冲动？继续鲁莽？”冷鸿雁扭过脸看着刘立海问。 冷美人终于肯看自己了，刘立海一边想着，一边努力让自己的态度一定真实和真挚着，他回望了冷鸿雁一眼说：“冷部长，其实镇上的医生处理伤口很仔细，伤口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只要付主任说没事，我会立马去林县，一定全心全意写好这个稿子，一定不负领导厚望。而且，我今后一定会改冲动和鲁莽的臭毛病。冷部长，对不起。我真心诚意向你道歉着。” 刘立海的话一落，冷鸿雁愣住了。 冷鸿雁完全没想到刘立海会突然道歉，她要的只是这个年轻人的表态和立场以及对自己过失的认识，没想到他竟然当着小武向她道歉，小武会怎么想呢？明明是他救了自己，她关心他说得过去，可现在倒好，刘立海这么一道歉，一时间让冷鸿雁措手不及。 刘立海看着冷美人脸上的表情一下子不自然，这才发现自己又办了一件笨事，不应该在有外人在场的时候，提到昨晚的不愉快，既然冷美人已经对下面的领导定位了他是名记，只要他继续写出有力的稿件，证明自己确确实实是一名名记，就是对她的回报了。关于昨晚的事情，她大约想永久性地密封起来，她不主动提的时候，他千万不能主动提。 又要冷场了，又要让冷美人否定刚刚升起来的好感吗？刘立海的大脑迅速转动了，很快他又补充着说：“冷部长，如果不是为培养我能够尽快成为京江的名记，您也不会受到惊吓，所以，我很内疚，这么重要的线索，原本是一名记者应该自己挖掘的内容，却让领导操心的同时，还受到了惊吓，说来说去，还是我这个记者的失职和不合格啊，所以，我一定要讨论自己的同时，多跟着冷部长好好学习，努力做一名好记者。” 刘立海的话一落，冷鸿雁松了一口气，她倒真没想到这年轻人的应变能力这么强，从她脸上，他竟然就看出他的话有问题，竟然很快补充得合情合理，不由得赞许地看了一眼刘立海说：“作为新记者一定要耳听八方，眼观六路。这可真不是玩笑话，我在宣传部工作有些年头了，接触的记者也不少，以前在京江有位名记余波，他现在在北京发展，他是我见过最具有观察力的人，你回报社后，找找余波的重点新闻报道，要连续性地看，认真地分析。不要认为自己毕业于京城的名校，就耍大牌。记者这一行，并不是名校能够培养出来的。余波还没上过大学呢，可他就是会抓点子，一抓一个准。” 冷鸿雁也不明白自己怎么说着，说着，就恨不得把她知道的东西全告诉刘立海，好让他一下子拥有超人的能力一样。她也不至如这么急吧？培养一个人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功的事？十年树木，可百年才树人呢。这个道理，冷鸿雁清楚，可是她还是对刘立海提到了余波，那可是宋立海极为推崇的一名记者，如果他不是极力要去北京发展的话，现在应该会混到副总编的位置，这一点，冷鸿雁相信宋立海的眼光。 再一次想到宋立海时，冷鸿雁不知道自己是感觉了，怎么远不如从前那么思念和甜蜜呢？怎么会有一股怪怪的味道呢？这么一来，她赶紧扭过头装作看窗外，她担心被刘立海又看出什么破绽来，这年轻人精着呢，这既是她心慰的，也是她必须防着的。 这官场啊，有时候真的很累，用人的同时，又得防着人。宋立海在京江时，经常性地给冷鸿雁灌输着这样那样的官场理念，没有这些理念，她这个宣传部长能坐得住吗？一个靠松松裤腰带爬上来的女人，真的对官场一无所知的话，谁会真心服她呢？ 这一点，冷鸿雁极有自知知明。 “冷部长，您的话，我记住了，回报社后，我就去查余记者的报道，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刘立海见冷美人把头扭过去了，不由得格外认真地说着，生怕自己的态度又让她误解呢。 刘立海的话一落，冷美人还没来得及说话，刘立海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那刺耳的铃声，让冷鸿雁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这个动作，刘立海看了一个正着，心又往下坠着，掏手机的手忍不住颤悠着 电话是社长赵光鸣打来的，他热情扬溢地问刘立海：“小刘，冷部长是不是准备重点培养你？” 这消息传得真快啊，冷美人下乡的行踪如此快就传回了京江，而赵光鸣问的不是他受伤的情况，竟然这么直截了当问着在刘立海认为很敏感的问题，而他却不知道如何回答，毕竟身边坐着冷鸿雁，他无论是否定还是肯定都好象不妥，大脑又不得不快速运转，怎么办呢？ 刘立海把目光投向了冷鸿雁，冷鸿雁其实听见了赵光鸣的问话声，但是她却装着没有听到一样，目光有意地投向了窗外，她的这个动作倒让刘立海明白了什么，他没有马上回答赵光鸣的话，而是一边握住了手机，一边问冷鸿雁：“冷部长，您今天在林县的行踪赵社长好象听说了，他问您是不是会重点培养我，我没想到消息传得这么快啊，我现在该怎么回复他呢？” 刘立海的表情很虔诚，他着实是需要冷鸿雁教他，面对这种情况时，他该说什么样的话。当然了，他这么问冷美人时，内心还是比较矛盾的，毕竟他和她之间并非清白之身，被人传这些话，总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如果昨晚没有发生用强事件，现在被赵社长这么问时，刘立海想，会不会有一种很骄傲的感觉呢？被领导重视，特别是宣传部的一号领导重视，应该是每位记者最想要的结果吧。 刘立海的问话一落，冷鸿雁不得不扭过头看他了，当然她还是很心慰的，如果这个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地在赵光鸣面前张扬，那就是她看人的失败，现在他能够如此问她，证明他还是愿意听她的，至少现在他是愿意听她的。 “冷部长被狗惊吓了，我因为救她被狗咬伤了，可能因为这件事，冷部长想提携我一下，就在下面领导面前表扬了我，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不过，赵社长，谢谢您的关心。”冷鸿雁说了一段话出来，然后补充了一句：“你如此回复赵光鸣，另外以后任何人再问起你和领导关系问题，要模糊化，不拒绝也不透露具体情况，让别人去猜。你今天面对的是你的直接领导，在他面前尽量来点实的，只有这样，他才能感受到你的贴心，才能把你列入他的培养范畴，明白吗？” 刘立海照着冷鸿雁的话回复了赵光鸣，赵光鸣在手机另一端笑着说：“小刘，加油。” “谢谢赵社长的关心。”刘立海客气了一句，赵光鸣又叮嘱他好好养伤之关的话，双方才挂掉了电话。 电话一挂，刘立海便望着冷鸿雁说：“谢谢冷部长的指导。” “你拿不定的事情，或者你觉得有利于领导分析一个人与一件事的事情，就要多向领导请示汇报，总而言之，多汇报，多请示，对于年轻人而言不是什么坏事。”冷鸿雁淡淡地说着，看来她被人称为冷美人实在是极有道理的，就连这种传授经验，为刘立海好的事情，在她这里，竟然也是如此平常，甚至还有些冷淡。当然了，刘立海已经清楚冷美人的习性，所以除了感激，还是感激，不由得看着冷美人说：“冷部长，我以后一直要跟着您好好学习，您说出来的话好有哲理性啊，我现在真有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感觉，真的。” 刘立海的样子，刘立海的语气，在冷鸿雁眼里，竟然可爱极极了，而且也萌呆了，她一时间忘了收回眼光，竟然任由目光长长地久久地落在了这位年轻人脸上。 冷美人如此暧昧的目光，电化住了刘立海，他的心狂跳着。 第25章 芳心大乱 刘立海被自己的神情怔住了，脸“刷”地一下涨得通红，他想避开冷美人的目光，可整个人却动弹不了，眼睛竟然也盯住了这张昨天还在又恨又怕的脸，两个人都被这一幕石化住了一段，彼此看得心惊肉跳，而彼此又都渴望着留住这一瞬间。 突然的刹车一下子把两个人拉回到了现实之中，特别是冷鸿雁迅速转化了目光，投向了窗外，才知道付建文所在的京江第一医院到了，小武说了一句：“冷部长，医院到了。” “好的，我们下车。”冷鸿雁的声音听上去好象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仍然淡淡的，平平的。这一点让刘立海服极了，因为他的心还在跳，而且他感觉自己的脸还在发烧着，他不敢看小武，也害怕被小武看到自己，率先推开了车门，没想到冷美人却急了，说了一句：“你那么急干嘛，让小武停好车扶你啊。” 刘立海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了一句：“谢谢冷部长，我能走。”说完，还是下车走了。 小武想说什么，冷鸿雁抢先说了一句：“小武，你停车去吧，我们先上去了。”说着，也推开了车门，自己下了车。 刘立海正在吃力地上台阶，冷鸿雁看见了，对他说了一句：“停住。”这话说得刘立海一头雾水地看住了冷美人，他此时不明白她什么意思，好在他的脸已经没那么发烫了，人也自在多了。而冷美人说：“你等等。”说着，就要去喊小武。 刘立海倒是很有些意外，没想到冷美人比他本人还关心他的伤口一些，感激之情又溢了出来，目光自然又是充满了感情，搅得冷鸿雁的心竟没来由地乱跳着，这可是医院啊，人多嘴杂的地方，她要是被人发现和男下属这么眉来眼去的，可就死定了。这么一想时，冷鸿雁迅速转身，她必须喊小武来。 小武已经停好了车，他还在犹豫着，要不要跟着上去，毕竟冷鸿雁有些不大想他跟着去吧，他还是感觉到了这位女领导对刘立海的不同，越是这样，他越不知道该不该跟着他们。正为难时，竟然看到了冷鸿雁朝这边走，他赶紧推开车门，迎上去问：“冷部长，有事吗？” “你去扶一下小刘，看他逞强的，自己根本不能上台阶。”冷鸿雁的语气在小武听来，那不仅仅是关心了，他装作什么都不明白，赶紧说了一句：“好的。”说着，就朝刘立海站着的方向跑了过去。 在小武的帮助下，冷鸿雁刘立海一起来到了付建文的办公室，付建文一见他们，起身迎接着，冷鸿雁也没客气，指了指刘立海说：“建文，你赶紧给他看看吧，被狗咬伤了，我感觉不放心。” 付建文的目光随着冷鸿雁的手看向了刘立海，一米八几的高个，英俊而又年轻的面孔，让付建文不由得赞了一句：“这小伙子长得可真帅啊，明星似的。” 被男人赞美着，这可是第一次。而且还是当着冷美人的面，刘立海的脸又涨得通红，极不好意地干笑了一下后说：“谢谢付主任。” “啊？你还认识我？”付建文不解地望着刘立海问。 “建文，你的废话真多，快看病吧，我还有一堆的事要处理呢，可没你这么闲啊。”冷鸿雁替刘立海解围着，这个付建文读书时就没个正形，她担心他继续笑语刘立海，还不知道又会冒出什么来呢。 付建文停止了嘻嘻哈哈的玩笑，让小武扶着刘立海去了手术室，冷鸿雁想去，付建文推了她一下，压低声音说：“大部长，这人谁啊？看把你紧张的，你这个样子，不担心被隔墙有耳的人传出闲话吗？” 冷鸿雁被付建文如此一说，极尴尬地干笑了一下说：“是他救了我，要不现在受伤的是我。” “知道了，知道了，英雄救美人，美人就，就”付建文的后面的话被冷鸿雁打断了，“你乱说什么呢？还不快去看病。” 付建文“呵呵”了一下，就往手术室走去。他一走，冷鸿雁的脸竟然发烫着，难道自己真的装上了这个年轻人？ 不可能，不可能的。冷鸿雁不停地如此告诉自己，她是想培养他，是想让睡过自己的男人变得优秀起来。除此，她没有装上他，她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忘掉了宋立海。虽然他从副省长的位置退下来后，就不再理她，可她和宋立海之间的感情十多年，怎么会被一个小男生这么快地击退呢？ “不可能，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冷鸿雁也不知道说了多少个不可能，付建文领着小武和刘立海回到他的办公室，冷鸿雁急切地迎了上去，望着付建文问：“建文，伤口没事吧？” 冷鸿雁的动作是下意识的，她自己并不知道，可付建文全看在眼里，尽管他和冷鸿雁只是高中的同学，由于都在京江工作，他们平时走动还是比较密切的，也因为她和宋立海的特殊关系，付建文才那么顺利地一步步坐上了外科主任的位置，如果宋立海后来不是调到省里任副省长，他还会继续一路攀升的。冷鸿雁对于付建文而言，不仅仅是同学，更是他事业上的得力帮手，他当然不希望她在官路上有什么闪失，现在看她如此关心刘立海时，他替她捏着一把汗，不过，他没有再笑冷鸿雁，而是回了她一句：“大部长，别担心了，我经手过的病人，难道会有闪失的吗？” 这话反问得泠鸿雁极为尴尬，当然她也被付建文的反问提醒了，是不是对这位年轻人太关心了？于是就对小武说：“小武，你送刘记者回家，我想和老同学一起吃个便饭去。” 小武回应了一句：“好的。”就去扶刘立海，刘立海满以为他会和冷美人一起坐车回去，他会在车上好好感谢她一番，因为她一路上的关心和照顾，让他感受到了从来没有过的被重视。这个付建文是京江有名的外科主任也是主治医生，但同时他也是极为骄傲，可他对刘立海的伤口检验以及处理都极为用心和细致，这一点刘立海不是傻子，当然清楚全是冲着冷美人而言，他有很多的感谢想对她说，现在却硬生生全被堵了回去，不知道为什么，他竟是那么失落。不过，他脸上还是很客气地对冷美人和付建文道谢了一句，就和小武一起出了付建文的办公室。 刘立海和小武一走，付建文就急切地问冷鸿雁：“你不会相中了这个年轻人吧？” 付建文的话一落，冷鸿雁愣了一下，不过有快暴发出“哈哈”的大笑声，这笑声笑得付建文莫明其妙地紧张着，她这是怎么啦？他可是从来没见过冷鸿雁这个样子的。 冷鸿雁被付建文问得内心大乱，难道她的行为被付建文看出异样了？那么她今天在林县的行为是不是也被人看出异样了呢？是，刘立海是救了她，可她毕竟是京江市的常委，别说是一个小记者，就连林县的县委书记都得在她面低声下气着，她至如这么抬一个小记者吗？难怪赵光鸣那么急就给刘立海打电话呢。现在被付建文如此问着，她除了用大笑去掩饰自己，实在找不到别的方式了。 冷鸿雁笑过之后，马上对付建文说：“建文，我们去吃饭，好久没在一起吃饭了。你不要担心我，我有分寸的。”冷鸿雁语气极为平静，这倒让付建文在惊异的同时，也挺服这个老同学的，难怪她能坐到常位的位置，看来她是有着过人之处，至少有着他所不具有的应变能力和淡定一切的能力。 冷鸿雁说完，就往办公室外走，付建文也赶紧跟了出去。两个人去了医院附近的茶楼，一坐下来，付建文就急切地说：“鸿雁，我们是同学，同学之间有什么就说什么，关于那个刘立海，我老觉得你关心他不是一件好事情。这年轻很会来事，我给他看病的时候，他可是一口一个付主任地叫着，礼貌得让人没理由拒绝。我担心你被他迷惑，如果真是这样，他会找各种理由接近你，而你会动情的。你这个人啊，对感情容易认死理，一认死理，最终受伤的会是你。你明白吗？” 冷鸿雁安静地听着付建文说话，一直淡淡地笑着，她知道这个老同学是为她好，她也清楚自己一旦真的爱上了就会不顾一切，这些年来她所有的感情都投在了宋立海身上，当然她也得到了很多，权力，地位，小二楼的常委楼。可是她没有自己的家，是啊，几个女人不渴望有个家呢？家是女人安定的唯一地方。 付建文见冷鸿雁只是淡淡地笑着，觉得自己很有点多管闲事的感觉，就不想说话了，他一停止说话，冷鸿雁也不知道如何回应他，这顿饭就吃得特别别扭。 冷鸿雁在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而付建文后来极力不提刘立海，所以一顿饭成为了两个人的负担，一吃完，两个人就迫不及待地分手了。 冷鸿雁没让小武来接她，而是绕到了湖边的小道上，她想走一走，静一静。可走着，走着，她的情绪之中，竟然全是与刘立海有关点点滴滴。 第26章 送礼 司机小武把刘立海送回他的家，小武还是把刘立海扶下车，他已经清楚冷鸿雁在欣赏关心刘立海，他可不能得罪领导喜欢的人。 刘立海也没有拒绝，等小武送他回家时，他拉住小武留他坐一回儿，小武明白刘立海有事需要求他，但他还是留下来了。 刘立海去了他的卧室，出来时，他望着小武说：“小武，你能帮兄弟一把吗？等哥伤口恢复后，请你喝酒。” 小武没想到刘立海还真有事求他，当然了作为领导的司机，求他帮忙接近领导的人很多，只是刘立海已经是领导欣赏的人，没必要为这事求他吧？再说了刘立海喊他兄弟，显然没把他当作外人，作为一个司机，小武对兄弟的称呼还是很开心，不由得说：“刘哥，有事尽管吩咐，我一定照办。” “有兄弟这话我就开心了。是这样的，冷部长的手机是因为我才摔坏的。而且今天你也看到了，为我的事，她一直在替我奔波着，我内心很是过意不去。既然手机是因为我摔坏的，我总得赔她一部手机是不是？所以，我想你能不能帮我现在去买一部手机送给她呢？没有手机，对于冷部长来说，肯定是极不方便，我，我总是为领导做点事对吧，小武？”刘立海很有些为难地看着小武说，他这是第一次给领导送礼，而且还是被自己睡过的女人，那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总是挥之不去的。他除了尽量让小武理解他，相信他只是为了拍领导马屁才给冷鸿雁送手机的。这可是他一路上都在想的事情，冷鸿雁既然有心培养他，他总不能让她白白付出劳动吧？再说了，傍上女领导，他也清楚他的前途会一片光明的，她的资源是他穷其一辈子，哪怕是下辈子都不可能拥有的，如果真想在京江有一番事业，而且真想立起脚，他还是不能得罪冷鸿雁的。虽说宋立海退二线了，可他培养的人还在。他是后来查报纸才知道宋力改的大名叫宋立海，因为他在京江致力于改革，被人称为宋力改。现在机会了，他可不能错过。常言说得好，错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的。所以，无论他觉得有什么尴尬，关于送手机的事情，他还是想让小武帮他办一办，试试冷鸿雁到底想怎么对他。 小武没想到刘立海这么心细，而且如此善于拍领导马屁，领导一缺什么，他马上就能给领导送。看来被冷鸿雁欣赏的人果然还是有几把刷子的，现在刘立海把他当作最知心的人，这让小武觉得他和刘立海一下子变成了真正的兄弟，于是拍着胸脯说：“刘哥，这事交给兄弟，我一定会办得让冷部长满意的。” “谢谢兄弟了。”刘立海说完，掏出五千块递给小武，小武感觉钱有点多，不过他没有数，而是说了一句：“剩下的钱，我哪天还给刘哥，冷部长的手机才三千块，也是我替她去买的，她喜欢这款手机。” “谢谢兄弟，谢谢兄弟。”刘立海一连串说了好几句感谢，他现在确实是很感谢小武，不仅可以帮他送礼，还能送得让领导满意和开心。 “那我走了。”小武站了起来，刘立海也站起来送客，不过小武没让他送出来。 小武一走，刘立海却变得忐忑不安起来。 这天晚上，刘立海一晚上都没怎么睡着，他一直在听手机的响声，他比任何时候都希望手机传来响声或者信息的声音，但是这个晚上，他的手机竟然出奇地安静着。 直到第二天，刘立海的手机还是处于安静状态，他试探着给小武打了一个电话，电话一通，小武便说：“刘记者好，伤口好些吗？” 小武的语气完全是公事公办的状态，肯定在暗示刘立海，冷美人就在身边，刘立海便说了一句：“谢谢小武，好多了，再休息两天就准备去林县采访。” “要多注意休息。”小武客气了一句就挂了电话，他一挂电话，回头看了一眼冷鸿雁说：“冷部长，昨晚送给您的手机是刘记者赔给您的，他说您的手机因为他被摔坏了，所以一定让我去买一部新的赔给您。昨天您那么累，又在打电话，我就没有多说什么。他现在打来电话，大约想知道您收到手机的心情吧？” “手机是刘记者赔我的？”冷鸿雁还是吃惊地问了一句，尽管昨晚她也想过这手机会不会是刘立海送的，但是她太累，接过小武递过来的手机，又忙着打电话，就挥手让小武退下了。这不怪小武，是她不想问。 “刘记者的心真细，这一点我应该向他学习。”小武补充了一句。 “是很细，只是这种心细应该用在工作上才对，而不是用上拍马屁上。而且这种劣质的拍马屁很容易拍到马蹄子上，是大忌。”冷鸿雁淡淡地说着，这些说得小武一阵紧张，拿不准这位美女领导到底在想什么，她不是很欣赏刘立海的吗？而且赔一个手机的借口多好啊，可她分明是责怪的语气，而且分明是真不高兴，难道刘立海真拍到马蹄子上去了吗？ 冷鸿雁显然不愿意再说话，小武也不敢问。他没被领导狠批一顿，已经算是冷鸿雁对他的客气了，再问，一定少不了一顿批的。直到下车，冷鸿雁才说：“手机的钱，你还给刘记者。记住了，下次这样的事，别接。” 小武应了一句“哦，”冷鸿雁头也不回地走了，他看着女领导的背影，内心却一阵紧张，赶紧给刘立海打电话，电话一通，他说：“刘哥，冷部长让我把手机的钱还给你，还说心细应该用在工作上，而不是拍领导马屁上，她让我以后不准接别人的礼物，现在怎么办呢？” 刘立海没想到一直等来的电话却是这样的，心不由得猛地往下坠着，难道他又要被冷美人打入冷宫？他怎么总是讨不来这位领导的欢心呢？赔一个手机而已，她竟然还怪罪一个小司机呢？ “对不起，兄弟，连累了你。”刘立海赶紧给小武道歉。 “刘哥，付主任和冷部长是老同学，你可以和付主任多交流一下，或许会清楚冷部长内心的想法。”小武说完，没等刘立海说什么，就挂了电话，因为他看到冷鸿雁正向他走了过来。 小武突然挂掉了电话，让刘立海很是郁闷，不就是送一个手机吗？而且他可是用赔手机的方式啊，这个理由在刘立海认为中，是极巧妙的，可是冷美人怎么会这么反感呢？ 刘立海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按小武所说求助于付建文。他借让付建文检查伤口的名义去了医院，而且故意拖到快下班的时间，付建文一见刘立海来了，愣了一下，不过还是很热情地问他：“伤口怎么样了？” “谢谢付主任，伤口感觉好多了。其实也没什么，一点皮外伤而已，又没伤着骨头，冷部长太过紧张了。”刘立海故意把话引到了冷鸿雁身上，而且他的余光在观察付建文。 付建文“呵呵”地笑了一下说：“你是来找我打听冷部长喜好的吧？” 付建文的话说刘立海愣了一下，不过他很快笑着说：“还是付主任高明，难怪小武让我找付主任多学点经验。付主任，兄弟请你去喝一杯好吗？” 刘立海也没有掩饰自己的目的，大家都是明白人，如果他再装下去的话，他想和付建文成为朋友，怕是不可能的的事情。 “好吧。”付建文很痛快地应了下来。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医院，就在医院附近，两个人选了一个安静的茶楼，点了几样小菜，因为刘立海还不能喝酒，而付建文要上班，也不允许喝酒，午餐就没那么讲究了。 当刘立海叫的菜上齐后，付建文望着他说：“刘记者，有事尽管开口吧。” “付哥，是这样的。”刘立海把称呼给改掉了，他觉得应该改一下。可他的话还没说完，付建文就说：“你还是叫我付建文或者付主任吧。” “这”刘立海尴尬极了，付建文根本就不认他这个兄弟，这倒是他没有想到的，满以为小武推荐了这个人，这个人一定会帮他的，看来他太一厢情愿。 “而且，刘记者，虽说部长对你很欣赏，你也要知道分寸，毕竟你是她的下属，让一个女领导为你的事奔走，你认为合适吗？她是觉得你救了她，但是我怎么听说官场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呢？这一点在部长身上可是半点也没显示出来啊，为什么呢？”付建文直视着刘立海。 为什么呢？ 刘立海彻底傻了一般，满脑子竟然全是付建文后面的这句问话。 付建文见刘立海发愣着，继续说：“刘记者，你也不小了，有的事也不需要我多说，虽然不至如男女授手不亲，但总起来说男女还是有别的，走近了对谁都不好。” 刘立海直到这一刻才明白了付建文说这么一大通话的意思，他听信了小武的话，来找付建文打听冷美人的喜好，好消除他在她心目中不好的印象，喜好没打听到，倒被付建文教训了一通。这让刘立海更加郁闷起来，可面子上他还得应付完付建文，要是被他去冷美人面前告一状，刘立海刚刚和冷美人建立的一点好感，怕又得打回原形了。 “谢谢主任的教导，我会牢记的。我还年轻，以后还请主任多多批评指点。”刘立海尽量让自己客气并且态度诚实着。 “刘记者，吃饭吧，下午我还有手术呢。我也是为了部长好，我想你也希望部长更进一步吧。”付建文见刘立海的态度不错，语气也缓和下来，他想说的话都说完，接下来的事情，他只想吃完饭，早点离开刘立海，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大喜欢和这个年轻人呆在一起，这感觉让他极为不舒服。 两个人都没怎么再说话，一顿吃得还是很有些尴尬，一吃完，付建文借故手术，起身走了。 付建文一走，刘立海就去埋单，刚一埋完单，手机就响了起来，他一看，竟然是冷美人的。 第27章 你就是头猪 刘立海赶紧接了电话，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冷鸿雁僻头盖脑地就骂：“你就是个头猪，先让司机送手机，这会儿又去找建文，你，你，你长点脑子好不好？” 冷鸿雁显然气昏了，说话都结巴着。这让刘立海后背不由得直冒着冷汗，她早晨听小武说手机是刘立海赔的，一上午她都在想要不要找刘立海谈谈，没想到决心还没定下来，付建文的电话就进来了，他可是在电话中极为不客气地告诉她，刘立海太功利性了，为了讨好她，都挖到他身上了，这样的人不可深交，要她小心。 付建文的电话一挂，冷鸿雁实在气不过，拿起手机就拨给了刘立海，她想冷静，想忍住，可是一开口，她还是骂了起来，骂完后，她自己都有些不明白，她这是怎么啦？就因为他睡过自己？他是她什么人啊？ “冷部长，对，对不起。我，我愿意听你教导，我错在哪里呢？我真的有些不明白。”刘立海拿着手边去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在手机中如此问着冷鸿雁。 冷鸿雁见刘立海如此问自己，这才发现她太急了，刘立海再怎么说也不过是一个刚刚迈出校门没多久的学生，而且他没有在官场中的经验，他这么做也不过是急于想讨好她，而忽略了她和他之间的那种关系不需要讨好，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守口如瓶，听她的话，不在外张扬就行，他现在又是找司机，又是找她同学，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关注她和他一样，这个样子太过危险了。可是这也不是她在手机中一时半会说得清楚的东西啊，如果她真要培养这个年轻人，她就得从头开始调教他，她真想这么做吗？ 冷鸿雁一时间迷糊了，她没有想好，弃掉刘立海，她目前是舍不得的，否则她不会在听到付建文如此说时，气成这样。可是真要培养他吗？真要吗？ 冷鸿雁默默地挂掉了手机，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往哪一边走。 冷美人就这样挂掉了手机，可让刘立海吓得不行，他赶紧打了一辆车，可上车后，他就犹豫了，他当然不能这样去找冷美人，他不能操之过急，否则地全功尽弃的。 刘立海告诉司机家里的地址，回家后，他越想越觉得需要对冷美人解释什么，于是就给她发了一条信息：冷部长，我是真心很过意不去，您毕竟是因为想让我写好报道才摔坏手机的，所以我觉得应该赔一部手机给您，我之所以让小武带给您，一来我有伤在身不方便，二来，我见您的机会也不是很多，可您没手机，是很不方便。今天来见付主任，是因为小武说您生气了，我担心自己下次还会惹您生气，想从付主任这里打听到您的喜爱，真没别的用意。可能我太过年轻，处理事情想得太单纯了，给您添了这么多麻烦，我很是过意不去。但是，冷部长，我是无意的，您能不能原谅我一下并且指导我接下来该怎么做呢？我会不胜感激的。 刘立海把这条信息检查了好几遍，语气，用词以及意思，他都反复想了想，觉得没问题时，才按下了发送键，当“发送成功”几个字眼出现在他眼里时，他苦笑了起来。 冷鸿雁收到了刘立海的信息，但是她没有回复他。她得认真想一想她要不要培养这个年轻人，认真想一想，她对他到底是一种什么情感。这几个问题想不明白，她不能冒然行动。虽然她是分管宣传方面的领导，但她毕竟是一个女官员，她不是一个女记者，她不可以个性化地去展示许多。在官场，不可以有自己的个性，上级领导的意志全是个性，什么时候做到了一把手，什么时候才可以个性地指点江山。这些当然是宋立海教她的，可她没多少野心，能够跟着宋立海在官场立足到这个程度，对于冷鸿雁来说，已经很知足。 就在冷鸿雁还在犹豫之时，一件小事彻底让她改变对刘立海的看法。 那是京江的市委书记吴浩天带领着所有的常委和全市主要单位的一把手，参观由他一手打造的京江市江滩公园，这么大的动作，当然随行的记者也不少，刘立海就是其中的一名跟会记者。 当一群人来到江滩公园东边的一座仿古式亭子，为双亭合抱式风格，被京江市民戏称其为“鸳鸯亭”，不过正式的名字是回龙亭。回龙亭旧址为回龙寺，建于清代，最后一次被毁于上世纪五十年代末期，其始建距今约三百四十余年。 那天吴浩天书记不知道是一时性起还是有意识地考验一下这些在京江市有头有脸的官员们，就问回龙亭建在江边有什么意义呢？他当时的目光据说第一次是对着城市规划局局长，这位局长回答说让市民们看江景。 吴浩天书记没有接话，眼睛又对住了建设局局长，回答说看江对面的临湖市。 吴浩天书记脸色就有些往下沉，整个跟随的队伍开始紧张起来，害怕书记的眼光会落到自己头上。吴浩天书记扫了全场人一眼，可全场没人再站出来回答这个问题。吴浩天书记终于发火了，他冲着跟随而来的领导们说：“我花了几百万打造的亭子，难道就是为了看江景看临湖市的吗？”他的话一落，冷鸿雁替所有人解围了，她笑着说：“吴书记啊，市民说这个亭子是鸳鸯亭，看来市民们就是好‘鸳鸯戏水’这一口。不过回龙寺在京江的历史怕还真没多少人清楚，如果在这个亭角刻上回龙亭，再把回龙寺距今三百四十年的历史刻上，这就不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鸳鸯亭了。” 冷鸿雁拿鸳鸯戏水说到回龙寺的历史，让吴浩天书记和所有在场的官员都大大松了一口气。其实这段历史知识冷鸿雁也不知道，刚巧刘立海站在她身边，小声音告诉了她关于回龙寺的历史渊源。 冷鸿雁没想到刘立海对京江的历史了解如此之深，看来这个年轻人并非仅仅长得帅，肚子还真有点货，就在这一瞬间，她决定好好培养他，全心全意地打造他，她相信，只要她听他的，他的前途一定比很多年轻人都要广阔。 从江滩公园回来，冷鸿雁觉得她和刘立海就是一对欢喜冤家，偏偏在她需要冷静想想的时候，吴浩天带了这么一个曲，自打吴浩天接手京江市的市委书记以来，对她好象就没正眼看过，而刘立海的表现，竟然这个没正眼瞧过她的男人，第一次认真看了一回她，当然，她需要的不是吴浩天看不看的美色，需要的是改变吴浩天对她的误解，她就是靠着宋立海爬上来的花瓶。就因为这一点，她突然就觉得她和刘立海之间是同病相怜，大约很多人都认定刘立海就是绣花枕头一个吧，越是这样的时候，她越要把他打造为京江市的政治明星，想到这一点，冷鸿雁竟然有了从来没有的兴奋和激动，忍不住掏出手机，第一次给刘立海发了一条信息：到花都802房间找我。 刘立海收到冷鸿雁的信息时，怔住了。可眼睛却死死地盯住了：“花都802房间找我。”这一排字，这是冷美人发的吗？她又喝酒了？冷了几天没理他的冷美人，突然冒出这么一条信息来，着实让刘立海惊傻了。不过，刘立海还是去了花都大酒店，他其实清楚这帮领导，每个人都在京江的各大酒店中有自己特定的休息房间，这也算是公开的秘密吧。 刘立海踏进花都时，心情还是莫明其妙地颤抖着，这么公开约着自己去酒店包房的女领导，不仅仅是为了工作吧？至少在刘立海心里，他此时满是花边事件，而且全与这个冷美人有关。说不激动，还真有些作假，说完全激动吧，他又觉得有些丢丑，毕竟他在傍一名大他那么多的老女人，这对于男人的自尊心而言，还是有着极大的考验的，哪怕是一位天仙般的女领导，总还是不光彩的事件。 8楼到了，长长红地毯一路铺开而去，怎么在刘立海眼里，一如女人的精血一般，而脚下柔柔软软的感觉，似乎自己行走于无数女人肉乎乎的裸体之上，这感觉对于刘立海而言，好奇怪啊，但是，这感觉又让他的欲火莫名地往上窜了起来，想要干冷美人的冲动，就在他的脚下延伸出去 802终于到了，刘立海还是谨慎地扫了扫四周，当然是无人关注他，他想起来了，这一路上都似乎没遇到什么人。这么一想时，刘立海才意识到，极有可能冷美人知道这个点是酒店无人区，才让他来的吧，原来这女人事事比他想得周全啊，这么意识时，下半身竟然格外地激情，那个东东顿时活跃得无限拉长不说，还不断地乱晃，而且在他抬手敲了敲门时，那个东东还在不安分地呼之欲出的态势。 “请进。”泠美人的声音响了起来，刘立海不得不伸手按了按那个东东，在内心狠狠警告自己别太欲火喷射，极有可能会声败名裂的。 刘立海警告归警告，可那根东东却越来越坚挺，越来越想长驱而入。 刘立海拍了拍下半身，极为无奈地推门而入。 冷美人衣着整齐地坐在沙发上，她的样子，她的神态完完全全就是让刘立海来谈工作的架式，有那么一瞬间，刘立海纳闷了，他又又一次错误地估计了女领导的内心？她不是为了需要他才发那么一条暧昧的信息，可是她又有什么事需要来这么容易撞出欲火的地方呢？ “冷部长好。”刘立海压了压满是想法的内心，当然也压了压已经在蠢蠢欲动的那个东东，男人就这德性，那个东东总是不被大脑所控制着，而且总会在不该激动的时候，激情四溢着。至少刘立海现在就这样子，好在那个东东是隐蔽的，真要被冷美人发现，怕又是一阵嘲笑。 “坐吧。”冷鸿雁淡淡地应了一句，甚至也没看刘立海一眼。 这女人又要玩什么呢？刘立海不由得在内心犯着嘀咕。 第28章 尴尬 刘立海很有些不安地坐了下来，可欲念极为不安分地顶着他的内内，搞得他一阵阵尴尬，只好紧紧地夹着双腿，生怕又被冷美人看出异样，被她嘲笑着。冷美人现在这个架式，显然不是召他来玩乐的，那么一本正经地坐着，而且全副武装地包裹着自己，在她身上压根就没有暧昧的气息，这一点再笨的眼力也能看明白。 冷鸿雁看了一眼刘立海，见他很有些坐立不安，不由得笑了起来，这一笑，紧张的气氛倒也松动了一下，刘立海胆子大了一些，望着她问：“冷部长，叫我来一定有事吧？” “当然了。你不要想歪了。”冷鸿雁随口接了一句，而这一句却让刘立海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这女人有透视眼不成？怎么就看清楚了他此时是有欲火的呢？ “我，我”刘立海想解释，一张口竟然就结巴起来，搞得他的脸刷啦一下，涨得通红。冷鸿雁扫了他一眼，起身给刘立海倒了一杯水，同时也给自己的水杯加满了水，这个动作让刘立海更加不安起来，这些事，应该是他做的，可他怎么就没有这个眼力呢？ “妈的，我怎么老在这个女人面前丢丑呢。”刘立海在内心骂着自己，手却伸向了水杯，极为不自然地端着水杯喝着。 “你啊，这个样子太不成熟了。当然了，你还年轻，有的是时间去折磨和消耗是不是？”冷鸿雁盯住刘立海问了一句。 刘立海搞不懂这女人到底要干什么，而且这些话在他认为都是极为不搭边的话，有事就说事，没事就让他滚蛋，他现在是欲火，紧张，还有丢丑的心理全混为一团，这感觉极为不爽。 “冷部长，我，您能不能说得更详细一点呢？我有些笨，听不懂您的话。”刘立海还是壮着胆子如此问了一句。 “好吧，你既然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冷鸿雁的目光还是紧紧地盯着刘立海，盯得他全身如同被刺扎着一般难受。 “不过，你得答应我，从现在起，你能不能听我的话，我的安排还有我的指挥？”冷鸿雁紧问了刘立海一句。 刘立海实在不明白这女人到底要干什么呢？这个点她不去市委上班，也不愿意和他暧昧一番，她要干什么呢？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而且这个点头的动作在冷鸿雁眼里，极为慎重，这倒让她安心地笑了一下，继续说：“你肯听我的就好办了。” “嗯。”刘立海本能式地又应了一句，其实他真不知道这女人要干什么，他只想听她把话说完，只想早点离开这个花都，这个让他带着欲火而来的领导包房。 “前天骂了你，今天发现你并不是仅仅长相帅，其实是有货的。这一点我们还是有共通点，我一直被这样那样的目光认定只不过是一只花瓶，可这些认定我的人从来没去想一想，这些年来，花瓶为什么没碎掉？一只没有被碎掉的花瓶就有她的价值和意义。你对于我而言，不是绣花枕头，是我要重点培养的人，你听懂我的意思没？”冷鸿雁说着说着，突然如此问刘立海。 刘立海还是被动式地点了点头，只是他内心活跃起来，这几天，这女人对他不理不睬，他本来想去林县采访的计划也因此而推迟了。不过被派来跟着市委书记等各级领导一起去江滩公园时，正好站在了这女人身边，他和她真的是命中注定的缘份吗？不过就算是缘份，对于刘立海而言也是一段孽缘，他需要冷美人的种种资源，更需要这女人对他的提携，对于他的前途，也不过是这女人的一句话而已。他当然会点头，无论结果如何，点头总不会错的。这是刘立海这一瞬间的想法。 冷鸿雁见刘立海点了头，而且他的样子看上去蛮实在和诚实的，这让她犹豫这么几天的想法彻底踏实起来了。于是望着他又说：“那好，从现在开始，你的一切行动听我的。不要再托什么同学，什么司机找我，你要知道，官员的生活不是你们记者想象中的那个样子。而且作为一名官员，祸从嘴出的教训已经很多，很多了。想要保命，想要让自己的官做得久一点，首先要管好自己的这张嘴，不是什么话都可以说的，更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去说，去打听的。虽然你是一名记者，你有你的个性，但是在官场是不需要个性的，个性是一种害人的东西。所以，你真想走仕途的话，先给我闭嘴。这是第一步，第一步做好了，以后的路，我会教你如何走的。我的电话你有，我的这个房间你也知道，这是钥匙，你拿着吧。从现在开始，三分说话，七分观人。听明白了吧？”说着冷鸿雁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递给了刘立海。 刘立海这一回真傻了，不带这么玩的吧？这也太戏剧化了，梦中的他和她是情色的，他除了不断睡她，用以报复自己的内心阴暗外，可没想到有一天，这个女人会把这么隐蔽的“行宫”钥匙给他，更没想到这女人还要重点培养他，一旦到了重点培养的程度，他想不进步都难，这种机会，怕是千载难逢吧，这种喜悦也太大了吧？ 刘立海不傻才怪呢。一如中了五百万的大奖一般，只是他还是不敢确定，真是这样的吗？于是他问冷美人：“这，这是真的吗？我没，没做梦吧？”刘立海的样子孩子气极了，慌里慌张而且萌得可爱。这样子全部收进了冷鸿雁的视线之中，她竟然有被电击中的感觉，这感觉怪诞得让她觉得那么刺激，内心被宋立海夺走的感情似乎苏醒过来，那个被这个年轻人用强的一幕竟然一下子涌了出来，涌得冷鸿雁有点措手不及，而且身体有一种东西在往外溢着。 冷鸿雁似乎闻到了某种腥腻味，而且感觉这房间全部被暧昧盛满了一般。脸竟然在这个年轻人的问话中，一片潮红。身体的那张嘴，顿时有一种饥饿之感，想被某种东西塞满的感觉，骤然而起。 冷鸿雁想转过脸不看刘立海，她目前这种状态太危险了，她可没想到大白天要和这个年轻人搞点动静出来，正因为没有这种想法，她才那么坦然地把他叫到了自己的包间。可是，她怎么就会有饥饿的感觉呢？真是奇怪。 就在冷鸿雁转脸的一瞬间，刘立海竟然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向她靠拢。 在冷鸿雁还没明白是一种什么状况时，她的整个人被刘立海拉了起来，而且一如那张被无数女人喜爱的照片，她被刘立海抵到了墙角，两只手压在墙面上，他的嘴那么有力量又那么霸道地压在她的嘴上，在她没有任何计划之外，她被这个年轻人强烈地亲吻着，可这一次他们都在清醒的时候，这一次她有了很强烈的头晕感，那是幸福和刺激的感觉，她知道，这感觉宋立海曾经给过她，那是他们热恋得最最纠缠的时候。 现在，这种幸福突然而至的时候，冷鸿雁一下子把自己打开而且放开了，她一如刘立海一样，强烈地回吻着他，两个人任由激情扬溢，谁也不在乎这是大白天，这是上班的时候，他们似乎忘掉了整个世界，在他们彼此的眼里，只有对方，只有一次又一次地任由舌尖的缠绵悱恻。 刘立海也不清楚他怎么就站了起来，又怎么把这个冷美人抵到了墙角，而且他就那么吻住了她，竟然这个动作再一次被这个高高在上的女领导而欣喜若狂，他是能够感受到她的激烈和急切，她需要他，比他想象中万倍地需要他，这种需要与他对她的需要是可以交换的。他现在除了拿身体，除了拿长相，除了满足这女人的需要外，还能如何？那可是美好的前途啊，当个记者部主任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他可是被现在的记者部主任林小庆一直压着，重要的采访，接近领导的采访一般情况下是他的份，这一次来江滩公园采访，可是赵光鸣社长直接点他的，他现在想想大约也是因为他受到了冷美人的欣视有关吧。 刘立海的热情度更高了，他在亲吻冷美人的时候，一直在捉摸她的需要和兴奋点。刘立海把冷美人一下子抱了起来，可他的嘴没离开她的嘴，他不想让她说话，他除了封住她的嘴，让她尽情地享受他的强攻外，他害怕她说话，她一说话，他就必定变成她的下属，那种该死的等级分化会让他的男性力量崩溃，他害怕这一点。 刘立海把冷美人丢在了床上，他的嘴还是牢牢地封在她的嘴上，在所有的动作之中，冷美人没有半丝的反抗和抵制，看来她是真心在接受他了。 刘立海这么想的时候，干劲又上来了，对于这种乐不思蜀的运动，他是不会拒绝，而且也不应该去拒绝的。再说了，冷美人带给他的种种乐趣和愉悦，是骗不了他的。所以，努力地开垦冷美人的时候，刘立海不再有吃亏的感觉，也不再有丢人的感觉。再说了，男人和女人嘛，天生是需要配套在一起的。 现在，冷美人的身子，她的灵魂，她的一切被这个年轻人送到云端，她飞了起来，在云彩穿凿着，浮飘着，这感觉美得让冷鸿雁紧紧地搂住了刘立海，恨不得整个人化在他的动作之中一般。 第29章 花样年华 冷鸿雁在刘立海的动作中，越来越感觉自我在消失，她太喜欢这个年轻人对她的攻击和霸道，这可是她第一次被人这么折腾，而且还是一个花样小男生，这感觉格外地不一样。她在这一瞬间似乎就明白宋立海当年为什么那么喜欢她的身子了。 冷鸿雁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啦，尽想这些消磨斗志的事情。可是因为有了这个小男生，她不再有饥饿感，不再有工作，有计谋，有官场的斗争，甚至有担心害怕等等，她的脑海里，她的内心深处，她的全体细胞只有他，而那种爽到家的味道，竟然让冷鸿雁生出第一回真正意义做了一次女人一般，怎么会是这样的呢？她原以为自己爱宋立海胜过一切的，可现在怎么又感觉自己对刘立海有如此强烈甚至是不顾一切的需要呢？ 冷鸿雁把刘立海越搂越紧，她的整个人贴在了他的怀里，而这一次，刘立海必须把冷美人给调教好，他是属于她的。 两个人正在战斗时，冷美人的手机响了起来了，吓得她本能地推开了还压在她肚皮上的刘立海，抓起手机一看，竟然是吴浩天的电话，她赶紧做了一个让刘立海不能说话的动作，这才按下了接听健，用她柔得要出水的声音说：“书记好，找我有事吧？” 刘立海就那么直视着冷美人，他才知道自己在领导面前的种种谨慎，身为常委的冷美人在自己的领导面前也是一样的谨小慎微。原来人和人之间没太大的区别，特别是这些官场中的人，原来所有的人都是先做了孙子，才可以做大爷的。 “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吴浩天的声音听上去倒是很热情的，这让冷鸿雁松了一口气，赶紧说：“好的，书记，我在外面处理一点事情，大约十分钟后才能到。” 至如吴浩天说了什么，刘立海没听见，而冷美人已经挂了电话，用极快的速度冲进了洗手间，洗手间顿时响起了流水声，一如他在梦中听到过的流水声音，这声音在他听来，是那么地悦耳动听，也是那么地让他兴奋，眼前不由得浮现出梦中冷美人沐浴后的身子，他忍不住下了床，悄然地走近了洗手间，正想往里面看时，里面的流水声音停止了，而冷美人拉开了洗手间的门，一见刘立海立在门口，吓得差点要惊叫，不由得说了一句：“你还没看够？姐没功夫陪你玩。”说着就把衣服快速往身上套着，那种动作在刘立海眼里绝不亚如专业训练过的人一般。 冷鸿雁收拾完毕，快速地拉开门，整个过程她没再看刘立海一眼，似乎这么一个大活人不存在一样。整个过程，刘立海也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觉得这女人身上的一切还真值得自己好好学习。 冷美人一走，刘立海这才不慌不忙地走进了洗手间，感觉洗手间迷漫着冷美人的肉香味，这味道对于刘立海而言，新奇而又刺激，这不是女老板能够给得起的一种味道，不知道为什么，刘立海竟然会拿女老板和冷美人对比着，而他似乎喜欢上了冷美人身体里的一切，这种喜欢与权力有关系吗？裸露着身体的刘立海目视着镜中的自己，暗暗地问着。 权力真是一个好东西，而且刘立海睡的女人曾经是京江最高权力者的女人，这种感觉让他不再有吃亏感，更不再有耻辱感。怎么就不可以说是他睡她呢？而不是他是她的宠男呢？再说了，在床上，他不是骑着这个市委常委，任意地干着她吗？而且在床上，她还是很听他的嘛。再牛的女领导一旦压在他身下，不也得“啊啊”地爽叫吗？ 刘立海一阵乱想时，手机响了，他快步走到床边，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一看是冷美人的，不由得奇怪起来，她才离开半个小时而已，难道又想他了吗？ 刘立海的嘴角浮出骄傲的笑容，不过还是很低调地在手机中问了一句：“冷部长，找我有事吧？”这可是学着冷美人刚才的声音。 冷鸿雁一听刘立海还在喊她冷部长，不由得有一丝失望，难道刚刚在床上的火暴全是假的？他不是喊她姐了吗？为什么一下床，一切又回到常态呢？她不要这种常态。 刘立海见冷美人在手机另一端沉静着，不由得整个人僵硬起来，难他和她的偷情被市委书记发现了？ 刘立海的后背顿时全部是冷汗渗着。 冷鸿雁一听刘立海还在喊她冷部长，不由得有一丝失望，难道刚刚在床上的火暴全是假的？他不是喊她姐了吗？为什么一下床，一切又回到常态呢？她不要这种常态。 “姐，我们的事没被书记发现吧？”刘立海极其害怕地问了一句。 “靠，这个小男生原来是担心这个啊。”冷鸿雁长嘘了一口气，她竟然还是想听他喊姐，还是想听他对自己的亲热，唉，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呢？自己难道真的老了吗？据说只有老女人才喜欢小男生的。不过现在她还是舍不得丢下他，还是想好好培养他。 “那是姐的密室，书记不会知道。就算知道，他也会装不知道的。他自己也有这样的密室，所以，不要乱操心什么。记住一条，听姐就行。”冷鸿雁一口一个姐地说着，直到这个时候，刘立海才明白过来了，冷美人原来是想听他喊她姐，这女人啊，还真是小气。 “姐，我会听你的。接下来怎么做，姐教教我好吗？”刘立海一旦清楚冷美人需要甜言蜜语后，语气柔得如同仙女的小手摸过一般。 “这才对嘛。”冷美人在手机另一端娇笑起来。 刘立海赶紧也跟着一阵笑。冷美人笑过之后说：“小傻瓜，你的好运来了，书记想把京江打造成环保城市，所以，接下来的宣传工作会在美化城市上面下功夫，你呢，搜集一下全国美化城市的宣传报道，借签外城市的先进经验的同时，拿出适合京江方面可行的报道方案，下一步我让老赵拿出版面开僻美化城市的专栏，你呢先有这样的准备工作后，写出来的文章会引起书记的注意。 只要让他表扬几次，接下来的工作就好办了。要尽快拿到记者部副主任职务，所以这一段时间你要大量看全国各地的美化城市报道，还得去一趟林县，把上次没采访的文章找一个好的角度，抓紧采访，完成稿件。剩下的工作，我来做。这些是我目前想到的计划，你好好去做。” 冷鸿雁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这让刘立海又惊又喜，是啊，她的方案全是重头戏，这可是很多记者想抢都抢不到的独家秘密，只要有这样的几篇重点稿子，有冷美人这个后台，争个记者部副主任对他来说，应该不难。 “姐，我会努力做的。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刘立海在冷美人说完后，赶紧表态着，对付女人嘛，嘴就得甜，就得多表态，多承诺。这可是刘立海和冷美人接触的几天总结出来的经验，女人要的就是过耳朵瘾，当然了，让她那个门洞吃好，吃饱也很重要，这两条做好了，想让她不帮他怕都难。 “知道就行，有事直接找我，别再找中间人，这话一传就变，中间传话是最容易坏事的，知道吗？”冷鸿雁极不放心地叮嘱着刘立海。 “姐，我会只听你的话的。”刘立海接了一句。 “好。你下去准备吧。”冷鸿雁说完径直挂了电话，这让刘立海又有些不舒服，这女人，总得让他招呼一声再挂电话吧。可她是领导，领导大约就是这样吧。 通完电话的刘立海整个人都浮起来了，他真有些不大相信，这一切竟然就是真的，他还真中了大奖，套上了冷美人这样的领导，以后那个林小庆再敢卡他的脖子，就有他好看的了。 刘立海出了冷美人的“密宫”，喜洋洋地回到了报社，刚一坐稳，林小庆竟然冷着脸走了过来。 刘立海很想不理林小庆，一想自己的翅膀还没硬呢。于是不得不让自己脸上堆着笑，说了一句：“林主任好。” 林小庆冷哼了一下，刘立海装作没听见，继续摆弄着电脑，林小庆见刘立海没把自己当回事，更加气恼，说了一句：“上班没见着人，你去哪了？” “我采访去了。”刘立海理直气壮地说了一句。 “小刘，你就装了。这个点你采访谁呢？而且除了赵社长让你跟踪江滩公园的活动，没有其他的安排。可你倒好，活动都结束了好几个小时，见不着你的人影，还说采访去了，哄鬼去吧。”林小庆生气地质问着刘立海。 “上午采访，下午在家写了一会稿子，林主任有意见吗？”刘立海一点也不拿林小庆的生气当回事，冷冷地回了一句。 “你”林小庆气得结巴得后面的内容没说出来。 “林主任要是有事就直接说事，没事别拿我迟到说事好吗？上午采访，下午写稿，记者是允许不会班的。你到底想干什么呢？”刘立海的语气也不好，两个人的争执引得别的编辑和记者都朝他们这我看着，刘立海不愿把事闹大，就埋着头看电脑，不再理林小庆。 “你现在就去马店，报社的夜宿农家活动开始了。你是第一站，准备一下，今天就去吧。”林小庆说完，不再看刘立海，径直走了。 第30章 一束红玫瑰 刘立海没想到林小庆还要为难自己，他知道有夜宿农家的活动，但也没说是现在就要去啊，何况他上午跟会的报道还没写，明天准备去林县采访，再不去林县，那篇关于独家采访百岁老红军的稿子就难出彩了。 刘立海不得不去找林小庆，他走到林小庆面前后，压低声音说：“林主任，我刚才语气不对，我向你道歉。” “有的人啊，别以为被领导安排跟会一次就了不起。记者部的事情，怕还是我说了算吧？”林小庆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 “林主任，对不起。您能不能把我夜宿农家的时间调换一下呢？我明天要采访，没有时间去马店，而且马店那么远，一来一回需要好几天的时间，我总得好提前有个准备。”刘立海尽量让自己低姿态地对林小庆说话，虽然他极不想这样，可总不能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就去找冷美人吧，再说了，他和冷美人之间还没熟悉到事事都让她替他解决的份上。 “你明天有采访吗？”林小庆冷着脸望着刘立海问着。 “这，我，我确实要下乡采访。”刘立海结巴了一下，他是不可能把林县的任务告诉林小庆的。其实对于记者的考勤记录，报社并没有那么严格，只需要一个月完成多少篇稿子，平时有事说一声，就可以过。可就是因为冷美人带着他外出了一次，又被点名跟会了一次，林小庆对他更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小刘，年轻人说话要实在。你要下乡采访我怎么就不知道呢？记者下乡采访都是统一安排的，你来了一年，难道报社的规定还没弄清楚吗？这里是京江，不是北京，你少拿在北京混吃混喝的心态回老家骗人。”林小庆竟然把刘立海在北京的事拿出来说，而他在北京也没混吃渴喝啊，难道回家了，就证明自己是个混子？ “扯淡。”刘立海咕嘟了一句，转身离开了林小庆，懒得再和他废话。 “你骂谁呢？”林小庆听到了刘立海临走时的那一声咕嘟，气得一下子站了起来，声音高了好几度，整个办公间的编辑和记者全把目光转到了这里。 “我没骂人。”刘立海的脸涨得通红，低声解释了一句。 “你说谁扯淡？”林小庆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架式。 “我说我自己，林主任，您这是干什么呢？夜宿农家的活动，那么多人都参加，调一下时间那么难吗？我好象没得罪您吧，至如吗？”刘立海也恼火，就和林小庆吵了起来，这么一来，整个大办公室炸开了窝，可是从来没人和林小庆吵过的。 “刘立海，别老认为自己毕业于北京的大学就多了不起，真要有本事留在北京，别回京江啊。既然回来了，就得老老实实工作，这山望着那山高，你以为你多牛啊！”林小庆的声音更大了，整个办公室的人全听得清清楚楚。 刘立海不想吵架，不想在这个时候出任何差错，可是林小庆似乎不放过，他不得不说了一句：“我找赵社长请假去。”说完，看也不看林小庆一眼，径直去了赵光鸣的办公室。 刘立海敲进时，赵光鸣正在接电话，一听敲门声，说了一句：“请进。” 刘立海推门进去了，赵光鸣正在说：“小林啊，小刘跟会的安排是冷部长点名的，而且这一段时间小刘确实有其他的采访任务，关于记者夜宿农家的活动，你先安排其他记者下乡吧。另外，小刘以后的采访任务，你不用安排了，我会直接安排的。”说完，就挂了电话。 这个电话刘立海全听见，他对赵光鸣的感激瞬间流了一地，忍不住对着赵光鸣深深地鞠了一下躬说：“谢谢赵社长。” “你要谢的人是冷部长，她刚给我打过电话，说你是一个难得的好苗子，让我重点培养。接下来的事情是你先完成林县的采访任务，回报社后，美化城市专栏由你全面负责，这可是重点专栏，你要用心做。至如小林哪里，你还是认个错吧，在办公室吵架总是不对的，他毕竟是你的领导。”赵光鸣望着刘立海，一脸和蔼可亲地说着。 “好的，赵社长。我听您的。”刘立海赶紧表态着。 这话赵光鸣爱听，而且冷鸿雁也给了赵光鸣很大的人情，下一步市里的重点有美化城市这一栏，如果报社提前开办了美化城市的专栏，一定会得到吴浩天的重视和表扬，想让市里拔的经费，冷鸿雁说借这个专栏去拿钱应该问题不大，只要从市里拿到钱，赵光鸣哪里不愿意去培养一个刘立海呢？这可是财神爷啊。 “小刘，去吧，好好干，下一步我会考虑你的提拔问题。”赵光鸣一边说一边挥手让刘立海退出。 刘立海一退出赵光鸣的办公室，心花怒放得真想高歌一曲。 刘立海回到了办公室，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注视他，只是这一次，他内心有底气了。冷美人已经开始行动了，证明她目前是需要他的。这么一想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自己仿佛强大起来，林小庆算个球，连赵光鸣不都有意在讨好吗？只要有冷美人，总有一天这些小瞧自己的目光全部会变成巴结和讨好的。 刘立海尽量让自己平淡地走向林小庆，还是照着赵光鸣的意思，主动对林小庆说：“林主任，对不起，我刚才态度不好。” “哼。”林小庆冷哼了一下，接着阴阴地说了一句：“你没什么对不起的。”说完就埋头看他的稿子，不再理刘立海。 刘立海也懒得再说话，道歉说了就行，他可以低调，但也不至如要讨好巴结林小庆。于是，一个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不过他还是感觉周围绕有很多目光投了过来，当然很多是好奇的，好奇他敢跟林小庆吵架，更好奇赵光鸣找他说了些什么。 刘立海不再理会这些目光，开始写领导们去江滩的报道，这样的报道是最好写的，不需要过脑子，在他认为这样的报道小学生都可以胜任，当然了报社也没几个新闻系毕业的高材生，就连林小庆也不过是通讯员混到主任位置的。在这个报社里，说来说去，刘立海还算是正综的新闻系毕业的高材生，可越是这样，他越容易清高的同时，也成为同事们的眼中盯。 直到下班，刘立海都在电脑上忙碌着，当然他是为明天去林县做准备，他查阅了青蓝起义的大量资料，有用的资料全部被他复制到了文件夹时，正忙碌的时候，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冷美人。他不由得一阵紧张，虽然是下班时间，可报社还有一些人没走，他压低声音说：“我在单位，正在收集资料，明天去林县采访。” “这样才对。我就是想告诉你抓紧准备，在这一段时间内一定要出成绩，本来你们上半年要搞一次竞争上岗，我让老赵压到了下半年，所以你必须在这几个月拿出实实在在的成绩来，没有成绩，谁也帮不了，明白吗？”冷鸿雁在手机另一端说。 “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刘立海不敢叫姐，更不敢喊冷部长，万一被报社里的同事知道他和冷美人的事情，总是不光彩的。 冷鸿雁有些不大满意刘立海的平淡，不过他在办公室，他还有事要做，她总不能时刻要他和自己缠绵吧，只得挂了电话。 刘立海其实是很感激冷美人所做的一切，但是在办公室里，他也没办法说感激的话，可没想到冷美人就这么挂了电话，他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平淡了呢？这女人一旦动了静，是不是都想男人粘着，贴着呢？ 刘立海有些拿不定，就在网上百度了一下关于恋爱中女人的心理需求，一查居然跳出很多很多种分析，而每一类分析之中都少不了甜言蜜语，关心，体贴等等，刘立海还真没谈过恋爱，追他的女孩多，而让他愿意巴心巴肝去追逐的女孩太少，所以一直以为，他在感情上几乎还是空白，而他的这种空白却被姐姐式的女人填补着，北京的女老板，现在的冷美人，他注定和姐姐式的女人纠结不清吗？可冷美人毕竟与北京女老板不同，她可以给他权力，给他平步青云。这一点，刘立海已经完完全全相信了。 百度这些要点之后，刘立海赶紧给冷美人发了一条信息：姐，刚在办公室里不大方便说话。姐，你给我的一切，我会加倍珍惜的。我明天去林县采访需要好几天时间，我肯定会想你的。你也要想着我好吗？ 刘立海自己都觉得有些肉麻，可是如果冷美人真喜欢这种信息，他又为什么不能发呢？ 信息发过去没一会儿，冷美人就回了一条，只有三个字：小傻瓜。不过她用的是另一个手机，一如她的私密行宫一样，是她的加密手机，这个号一出现，刘立海马上存下了，他又回了一条：姐，如果有应酬，少喝酒。我担心你。 嗯。我陪客去了。加油。冷鸿雁很快回了一条给刘立海，她现在可真如一个小姑娘似的，满心是甜蜜的感觉，她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啦，这个小男生的一言一行，怎么就如此牵挂着她呢？她真要如付建文所言，把感情转投到这个小男生身上，而且还是她心目中的小傻瓜？可是甜蜜的感觉骗不了自己啊，她太喜欢这种感觉，也太需要这种感觉了。 第31章 被人跟踪 刘立海笑了起来，不过还是回了一条：去吧。这项工作对他来说，可是不容易，但是他现在算有些眉目了，不管外表多冷的女领导都是需要男人的哄和宠的。 刘立海明白这些后，加紧了对资料的整理，冷美人说得对，没有成绩谁也帮不了他。而成绩说来说去就是重头稿，他需要这个，而且是急切需要。 这个夜里，刘立海没再和冷美人调情，一心一意沉在工作之中。不过在他睡觉的时候，还是给冷美人发一条搞笑段子，而且他决定从这一天开始，睡觉之前都会给这个女人发一条，他要让这个女人离不开他，只有这样，他才会被她全心全意地培养着。 冷鸿雁没想到这个小男生这么有意思，很快回了一条，年轻就是好啊，和你在一起，感觉自己年轻多了。 “姐，你很年轻，很美。在我心中你是最美的。”刘立海回了一条过去，他已经明白冷美人喜欢听这些的。 “你嘴真甜。对别的女人也是这样的吗？”冷美人的信息回了过来。 刘立海回了一条：“姐，除了上次告诉你被女老板破身外，我没谈过恋爱，也没有女人。姐，我爱上你了。” “哈哈，小傻瓜。快睡觉去，给我好好写稿。”冷美人回了一条过来后，再没回复刘立海的信息，而他已经清晰地明白，自己在一点一点占侵着这个女人的心，而且很清晰地知道，她会让他替代林小庆的位置。 第二天一大早，刘立海只身去了林县，因为有冷美人介绍和定位，他人一到县城，宣传部的郭部长就打来电话，解释他因为有会不能陪他下乡，让宣传部派车跟着他一起去杏花乡。这倒是刘立海没想到的，他并没有惊动县里，极有可能是冷美人对县里通了气，她还是把他当孩子，担心他呢。 刘立海感激了一下郭部长的关心，接受了宣传部派来的车，下乡没车也确实是一件难事，再说了，这任务也有些紧，需要他多方采访。 刘立海跟着宣传部的车去了杏花村，又见到了柱子和那个女人，特别是那个女人极热情地要求刘立海去她家吃饭，他一见这女人，她那白花的大屁股就闪现了，女人没什么，可他倒不好意思着，他拒绝了女人的好意，任由李大明带着采访了李婆婆。 李婆婆见过的记者很多，一点也不陌生这样的采访，而且她的思绪还算是清晰的，当年的情景，她描绘得很细致，对于她和青蓝起义将领马青山之间的恋情，她也没有藏着收着的，一股恼儿都对刘立海讲了，那个时候她喜欢唱歌，而马青山带领的部队驻扎在她们村时，她的歌声打动了马青山，也正因为马青山的引导，16岁的她加入到革命队伍之中。青蓝起义之后，她有别的任务，就和马青山分开了，可没想到这一分开就是一辈子，她再也没见过他，可他一直活在她的内心深处。 刘立海除了采访李婆婆，还采访了好几位老红军，当然宣传部的车一直跟着他，而且每采访完一个点，他就被宣传部的车接回到林县去了，他原想会在乡下住几天的，没想到因为冷美人，他的采访不仅仅顺利，而且高效得让他自己都惊讶。林县有老红军的村子，宣传部的车全部带他去采访了，而且林县保存得最完全的青蓝起义地点，他也去了，整整一周的时间，他把林县跑了一大半，当然这一周的时间，也让他对林县的历史了解许许多多。 从林县一回到京江，刘立海马上给冷美人发信息：姐，我采访了很多内容，晒黑了，也强壮多了，想你了，我可以去密宫吗？ 你先去，我开完全就去。冷美人很快回了一条。 刘立海连家都没回，直奔花都。房间里的摆设还是老样子，只是一进房间，他就感觉自己忘记了一件事，于是放下背包后，出了花都。 刘立海去了花都最近的花店，挑了一大把玫瑰，不过他可不能这么张扬地拿着花儿往花都跑，就让花店的老板给他一个大的黑色塑料袋，老板说店里没有这样的塑料袋。 刘立海没办法，只得把花放在花店里，又去超市买塑料袋，他刚进超市，冷美人的电话就打进来了，僻头盖脑地问他：“你去哪儿了？怎么就不能在房间里等我一下？这么一会儿也等不了？我可是中途从会场溜出来的，你倒好，没人影。”说完，“啪”地一声，对方挂掉了电话。 刘立海好心又办成了坏事，这么一折腾，想要玩点小浪漫的情绪瞬间降到了零点。 刘立海从超市出来心情很不好，埋头赶路，想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花都去，却在匆忙之中撞上了林小庆，他惊了一下，赶紧叫了一句：“林主任好。” 林小庆见刘立海神色有些慌乱，招呼完后，装着进了超市，可等刘立海走远一点，他赶紧跟在刘立海后面，想看看他在干什么。 这一周，刘立海不在报社，问过其他记者都不清楚他去了哪里。怎么突然出现在超市，而且神色不对呢？林小庆出于记者的敏感，一路跟着他到了花店，见刘立海把一大束红玫瑰装进了黑色的塑料袋里，更加好奇，他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呢？ 林小庆一路跟着刘立海到了花都，一进这个酒店的门，他更加有兴趣，这个小子一定和哪个女人开房。这时，刘立海进了电梯，他一急之下，就往另一个电梯赶去。等林小庆从电梯出来时，发现刘立海不见了，因为他根本不清楚刘立海是去几楼，只好折回到前台，查问有没有刘立海开房的记录，可是前台没查到，这就让他更加好奇，他这是和谁开房呢？而且肯定是女人开的房吧？他就给前台打听刘立海的状况，恰好花都的老板到前台时听到了林小庆打听刘立海的情况，他什么都没说，就去了。 而刘立海拿着一大把花玫瑰出现在冷鸿雁面前时，她还是惊喜了一下，正想对他表示一下热情，迷补自己在电话中的恼怒时，手机响了，一接是花板老板的，他把前台林小庆打听刘立海的情况原原本本告诉了冷鸿雁，冷鸿雁一听，说了一句：“我知道了。”对方挂了电话，冷鸿雁却望着刘立海问：“你来的时候，后面还有谁？” “没有啊，就我自己。”刘立海回应了一句，见冷美人的脸色有变，心情更加郁闷，好好的一场小别胜新婚，看来要被他弄砸了。 “你现在拿着花去前台，马上去。”冷鸿雁说完，不等刘立海问为什么，推了他一把。 刘立海只得拿起花往黑色袋子里装，被冷美人说了一句：“不要装，就这么捧着出去。” 刘立海以为冷美人不喜欢他送的花，而且冷美人的脸色很凝重，不像是开玩笑的，只得捧起花出了她的房间，往前台赶。 刘立海捧着花到前台时，竟然看到了林小庆，他还在试图问前台小姐，打听刘立海的情况，可前台小姐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刘立海，他以为是前台不愿意说，就在这里软磨着，没想到刘立海捧着花突然出现在前台，他想躲已经来不及，只得硬着头皮望着刘立海干笑着。 刘立海一看到林小庆的同时，马上明白了冷美人的用意，原来他被林小庆跟踪了，好险啊。 “林主任，动作好快啊。是找人呢？还是开房？”刘立海笑着问林小庆。 “这么巧啊，我们又碰面了。你这是给女朋友送花？”林小庆不得不装着偶遇的样子。 “是啊，我来看一个外地出差的女同学，结果她不在房间里，打她电话才知道，她刚退房走了。唉，这么美丽的花扔掉太可惜了。”说着，刘立海就把花递给了前台小姐，继续说了一句：“送给你。” 前台小姐一边接过刘立海的花，一边一个劲道谢。刘立海笑了一下，不等林小庆说话，径直扬长而去。 一出花都酒店，刘立海赶紧给冷美人发了一条信息：好险啊。花处理掉了，姐，对不起哟，下次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一定给你补一束更大更大的花。 这么一折腾，冷鸿雁和刘立海的小别胜新婚给搅黄了，当然也给冷鸿雁提了一个醒，在这个城市，无论是她，还是刘立海，都极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他和她玩不起浪漫。不过这个小傻子有这份心，她还是大大满足了一番。她给刘立海回复了一条：回家去吧，到家后给我打电话。 刘立海拿着手机，愣住了。他的背包还在密宫呢，不过冷美人做的事总有道理，他还真得听她的。只好回家了，一到家，他就给冷美人打电话，冷鸿雁还在密宫里，她在等他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冷鸿雁便说：“今天的意外是一堂很好的课，同时也证明你已经被人注意上了，这是好事的同时，更加考验你处理突发事件的能力。这次你处理得不错，虽然我和花都的老板是极好的朋友，但是被人跟踪总是一件不爽的事情。所以，你在报社低调的同时，一定要密切注意自己的周边，下次到花都时，绝对不能出现今天的状况。今天是老板恰巧遇到了，下次可没这么幸运，明白吗？” 刘立海没想到冷美人一上来就是教训他，他尽管好事办成了坏事，可毕竟不是有意的，现在冷美人这么一问，他有些赌气，没说话。 第32章 玩着花套 冷鸿雁见刘立海不说话，很有些生气，便把手机给挂断了，她可是为他好。如果他连这一点都不能接受，而且不能按照她的计划来，总有一天会引火烧身的。 刘立海见冷美人挂断了电话，知道她生气了，可他何尝不委屈呢？倒在床上想睡一觉，可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索性起来想整理一下采访的内容，可采访的内容都在背包里，背包在密宫里。 刘立海一直等到天黑下来时，回到了花都，很小心地四处看了看，没看到什么才进了电梯，等他打开“密宫”的门时，竟然发现冷美人在房间里，她显然是睡着了，她的睡相那么安静，美丽，一点也不像她刚刚教训他的样子，唉，她要是对他温柔一些，如小女孩那般小鸟依人该多好。 刘立海悄然走近了冷美人，坐在她身旁看她时如此想着。正想着，手机突然一下子响了起来，吓得他一下子从床上弹跳起来，而冷美人也被吓着，惊叫着问：“谁？” 刘立海一边赶紧把灯打开了，一边说了一句：“是我。” “你要把我吓死啊？”冷鸿雁听出了刘立海的声音，气呼呼地说了一句。 手机还在固执地响着，冷鸿雁又补了一句：“快接啊。” 刘立海这才掏出手机一看，竟然是林小庆的，这人又想玩什么呢？不由得压低声音对冷美人说：“是林小庆。” “接，听他说什么。”冷美人的语气完全是命令式的。 “唉，她还是他的女领导，而不是他的小鸟依人的恋人。”刘立海有点不爽，但还是听话地接了电话，电话一通，林小庆极热情的声音传了过来：“小刘，到江边来消夜吧。有个老板想见见你，让你为写篇报道。” 刘立海实在拿不准这个林小庆在玩什么花样，他一时跟踪自己，一时又热情地给他介绍活儿。在报社，哪个记者都愿意给老板写报道，主任安排的事情，版面总会有的，而且这样的活儿，吃喝玩乐不说，红包不菲。刘立海只是听说过，这么好的事情，一般都落到了老记者和林小庆头上，怎么就突然掉到他头上呢？不会又是陷阱吧？不过林小庆的声音这么热情，他不得不也热情地说：“谢谢林主任，我马上过去。” 林小庆哪边先挂了电话，刘立海确定没声音后，才把手机装进了口袋，冷美人却冷冷地看着他，看得他浑身发毛，不由得问了一句：“我又说错了？” “你不是来看我的？”冷鸿雁盯着刘立海问。 “姐，我，我是来看你的。可是我也没想到林小庆会突然要见我，而且他说让我给一个老板写报道，我现在怎么办？”刘立海望着冷美人问着。 “你到底是不是来看我的？”冷鸿雁又问了一句，完全不接刘立海的问题。 “姐，我，我没想到你还在这里，我是来拿背包，采访记录在背包里，我想加紧把稿子写出来给你指导一下。”刘立海不得不说了实话。 “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无论在什么状况之下，我要的是你的实话，真话，听明白没有？你明明是拿背包的，就不要骗我说是为我而来，而且你在我面前骗术很浅，所以，你最好的方式就是用一个真我出现在我的生活之中，只有这样，你无论做错什么，我都可以原谅。我和你还在磨合阶段，我需要你的真我，只有这样，我才能不断地调整方向培养你。而且你是一个大男人，不要动不动就如女人一样置气，不说话不回复，我对你没有熟悉到不说话就明白你在想什么，你要什么的状态。这个时候，我们之间就不能出现任何让我去猜测你的种种，这种猜测浪费时间的同时，也容易出现很多问题。一如下午，我让你赶紧拿着花去前台，你听话般地去了，如果你在这里要解释，要什么理由，时间错过了，你想迷补的机会都没有。既然你愿意跟着我，愿意听我的安排，就要完完全全地听，等你不需要听我的时候，我自然会放手的。”冷鸿雁把压在内心的话全部和盘端了出来，如果她不这样告诉这个小傻子，他能明白自己的一片苦心吗？说完之后，她看着这个小傻子，而在暧昧的灯中下，刘立海那张帅气得让冷鸿雁百看不厌的脸上，顿时满是感激的色彩，一如春天的花园，盛开得让她想要去怜爱和抚摸。 冷鸿雁眼中含的色彩还是被刘立海捕捉到了，他把这个时冷时热的女领导一把拉进了自己的怀里，低声说了一句：“想死我了。”然后迅速封住了她的嘴，这连串的动作，快得让冷美人没有喘息的时间，可她却又是那么喜欢这个年轻人的这种霸道，这种不讲道理甚至是跳跃式的亲吻或者爱爱。年轻就是好啊，如果这种情形之下，宋立海一定会是极为理智地给她一系列的道理，一如她现在给刘立海的道理一样。 “我这是怎么啦？怎么不断地把这个小男生与宋立海比呢？”冷鸿雁一边享受着刘立海的亲抚，一边想着。而这个小男生却已经把手往她怀里抓着，那一对一直令她骄傲无比的大白兔，顿时被他抓在手掌之中，而且动作粗暴地被他拉扯着，一种夹着痛感的快慰让令她有着极强的刺激感，可这个时候，她是不能与他做那种活的，哪怕她很想很想，那个林小庆既然跟踪了他，一定就注意上了他，她可不能被刺激冲昏了头脑。 冷鸿雁推开了刘立海，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被他弄乱的头发说：“快走吧，见过林小庆再过来。” 刘立海正在兴头上，一下子被女人推开，很有些不悦，不过一听冷美人如此说，才知道她是为他好，便再次抱了一下她，摸了摸她的脸说：“等我。”说完，转身了离开了冷美人的“秘宫”，而他却分明感觉到了她一直在看着自己的背影。 刘立海没有回头，很快消失在冷美人的眼里。他此时的状况是不能出现失误的，再说了，他虽然在一步步套牢冷美人，可毕竟自己没有实在的能力与林小庆抗衡着，他要让自己强大，再强大。 刘立海几乎是一路小跑式地出了酒店，打车直奔江摊大排档。一路上他一直在想林小庆的目的，但是不管他有什么样的目的，见林小庆一面还是极有必要的。到了江摊大排档一条街时，远远就看到林小庆对着他挥手，他快步向林小庆奔过去，那动作倒也装得如此真正被领导宠幸的一般。 刘立海来到林小庆的摊位时，林小庆一直站着，一见他过来，另外三个人站了起来了，最先被林小庆介绍的人是永丰酒厂的老总胡永峰，刘立海猜估计就是与这个人写报道吧，这种以地方特色建立起来的酒厂，最先侵占的销售点就是本市，当然了，本市的销售打开了，就足够他们盈利的。另外两位一位是林小庆的同学，京江有名的律师，长得很清秀，与林小庆的粗旷形成了两个极为明显的分水岭。其他一位倒让刘立海很意外，竟然是市长的秘书马明。 当林小庆重点介绍马明的时候，刘立海挤满了笑容，努力地让自己热情而且惶恐不安地同马明握了握手，好在马明挺随和的，让他坐下来说话，于是所有人都坐了下来。 林小庆先望着刘立海说：“小刘，给几位领导倒酒，你来迟了，自罚一杯，再给每次领导敬一杯。” “各位领导对不起，自罚是应该的。”刘立海说着，很自觉地自罚了一杯，好在是啤酒，要是白酒，被林小庆这么折腾，他喝得下去吗？ 刘立海一口气喝了五杯，林小庆正准备说话，马明赶紧说：“吃点菜再喝吧。”林小庆便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装作和胡永峰碰酒，笑着说：“胡总，刘记者我可是给你请来了，他写不写就看您的诚意了。” 胡永峰一听林小庆这么说，赶紧反过来给刘立海敬酒，而刘立海刚刚夹的菜不得不放手，举着杯子对胡永峰说：“胡总，谢谢您，还是我敬您吧。” 不管是谁先敬谁，胡永峰把一杯干掉了，刘立海不得不干，虽说是啤酒，这么一个喝法，刘立海开始发蒙了，不过他很清楚，林小庆喊他来谈写报道并不是诚心的。 “刘记者，林主任说了，关于我们永峰的报道，就要靠刘记者的妙笔生花了，所以，这杯酒里，我说什么也得敬刘记者。”说着胡永峰又端着酒举向了刘立海。 刘立海感觉林小庆和胡永峰之间是约好的，但是马明怎么又在这里呢？而且马明显然有些偏护他，这一点，他就有些纳闷。可是这酒如果他不喝，作为新人，显然是没有理由的，可如果被林小庆这么掐着脖子玩弄，他又是极为不甘心，他开始盘算着如何应付。 林小庆见刘立海有些犹豫，不由得也端着杯子说：“小刘，你可是我极力向胡总推的好记者，也是我们报社的门面，这次的报道就靠好好写了。” 刘立海端着酒杯站了起来，不过他看了一眼马明，马明似乎是旁观者，他没说话，脸上的表情也很淡然，刘立海便猜测至少马明不在林小庆和胡永峰的约定之中，不过他怎么坐在这里，刘立海还是不太清楚。 第33章 小别的甜蜜 “我首先谢谢林主任的赏识，也谢谢胡总的厚爱。这杯酒我敬两位，谢谢你们。”刘立海说完一口干，接着他又给自己倒满了一杯酒，端起杯子继续说：“这杯要给胡总和林主任道歉，我刚从林县采访青蓝起义的相关事情，马秘书肯定知道，林县要举办大型纪念青蓝起义的活动，所以最近我实在没有时间再写其他的报道，很不起两位领导，实在对不起。”说完，把酒干掉了。 林小庆完全没有想到刘立海会把他去林县的事情说出来了，而且他这么直截了当地拒绝了他和胡永峰，这一点太让林小庆意外了，脸上就有些挂不住，正想说话，马明却先开了口替刘立海圆场子说：“关于纪念青蓝起义的事情，吴书记和柳市长都极为重视，所以小刘这一段是真没时间替胡总写报道，胡总酒厂的报道，我觉是小庆亲自写，肯定比小刘合适，他毕竟是刚来京江的记者，对京江的老牌酒没有感觉，小庆是老记者了，这一点可是轻车熟路哟。” 马明这么一说，林小庆和胡永峰都有些意外，不过柳市长的秘书都帮着刘立海说话，他们如果再固执下去，肯定是自讨没趣。而刘立海这个时候站了起来了，举杯对着马明说：“马秘书，敬您一杯。” 马明笑了一下，示意刘立海坐下来喝。刘立海很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便坐了下来，把一杯喝了下去。 林小庆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马明与他，与胡永峰之间的关系，竟然还不如刘立海，想想就来气，便示意他的律师同学和刘立海喝酒，总是给这个小子一点颜色，才能报刘立海在办公室与他吵架的仇。 律师同学正要端杯时，刘立海摇晃着头说：“马秘书，谢，谢，谢谢您。本来还要敬您一杯，可我，我”说着，他就一下子扒在桌上，不省人事。 “小刘，小刘。”林小庆喊了两声，刘立海却扒在桌上没有抬头。 “这，这人怎么这么小的了酒量？”胡永峰不满地问了一句。 “我看今天的酒就喝到这里吧，关于报道的事情，别为难年轻人，还是小庆辛苦一下。再说了，纪念青蓝起义的事情目前可是重头戏，省委书记都会去林县，所以，小庆，小刘的压力估计很大，要不是这样，他也不至如醉成这样吧。”马明一边说话，一边站了起来。 “小刘，小刘。”林小庆又喊刘立海，可刘立海没有动。 “不会出事吧？”马明不放心地问。 林小庆只好站起来，一边把刘立海扶了起来，一边问：“小刘，你，你没事吧？” “我，我，没，没什么，再，再喝，喝。”刘立海结结巴巴地咕噜着。 “小庆，你送他回去吧。我坐胡总的车先走了。”马明说完，就领头走了。 林小庆看出来了，马明显然有些不高兴，这场酒弄成这样，让他极为不爽。可现在他还得送刘立海回家，这种不爽的感觉更让他想想就来气，不由得对着刘立海说：“你不至如这么个酒量吧？” 刘立海舌头更大了，说的话更结结巴巴，“我，我，没事，没事，林主任，来，继续喝，再喝。” 林小庆一听更来气，可是总不能把刘立海丢下不管吧，只得和同学一起扶着他上了车，问刘立海住哪里时，他除了说：“喝，再喝，接着喝。”一问三不知，气得林小庆恨不得暴打刘立海一顿，这顿酒对于林小庆来说，简直是吃力不讨好外，还害得马明对他有看法，虽然柳市长在京江被吴浩天书记架空了，毕竟马明作为市长的秘书地位在哪里摆着，再怎么说比他这个记者部主任要有权威得多。可没有让刘立海认输不说，还得照顾他，想想林小庆就觉得恼火。可再怎么恼火，也不得不把刘立海送到了报社，让值晚班的一个记者照顾刘立海，记者把刘立海扶到沙发上，让他躺下休息。 刘立海躺下后，林小庆才和同学转身往报社外了。他们刚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刘立海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吓了他一大跳，他知道肯定是冷美人不放心他，赶紧掏出手机，接了电话，冷鸿雁的声音传了过来：“怎么样？” “我，我喝大了，喝大了。要不要来，来，继续，喝，喝一杯。”刘立海结巴地说着，一说完，他便立刻挂掉了电话。而此时，林小庆正回头来看他。 刘立海暗想，幸好自己还在装醉，真要被林小庆灌醉了，他会不会把不该说的话说出来了呢？真要在这个时候犯错，冷美人绝对会弃他的。冷美人正在考验他的阶段，打来电话就证明她对他的不放心，一想到这一点，刘立海再也装不下去了，起身就往报社外走。 刘立海刚一出报社门，黑暗中响起了林小庆的声音：“你这是急着要去哪里呢？”这声音吓得刘立海浑身是汗，他没想到林小庆还没走，一时间就有些发愣，怎么办呢？ 这时林小庆的同学喊他：“小庆，车弄好了，我们走吧。” “好，我就来。”林小庆应了一句，可刘立海哪怕在黑暗中，也感觉到林小庆的目光在穿透他，他一急，胃里一阵不舒服，他马上跑到花坛边，一阵呕吐着。 林小庆见刘立海这个样子，显然是真的喝高了，也懒得再盯住他，反正他已经知道刘立海这一周在干什么，虽然极为不舒服，可也拿这事没折，毕竟赵光鸣有言在先，刘立海的工作暂时不需要他安排。如果他真的把刘立海逼急了，把这事闹到赵光鸣哪里，对他是极为不利的。他只得丢下刘立海，钻进同学的车子扬长而去。 刘立海一见车子开走了，这才长长地舒口气，赶紧站了起来，掏出手机拔通了冷美人的电话，电话一通，冷美人的声音有些不高兴地问：“这个时候你还能喝那么多酒？” “姐，”刘立海压低声音地叫了一声，这一声“姐”又叫得冷鸿雁全身过电般地发麻，她好奇怪啊，怎么这个小年轻一回城，她就失态般地想念他呢？ “你过来吧。”冷鸿雁接了一句，就挂掉了电话。 刘立海本来想狠狠告林小庆一状，当然也把他装醉酒以及刚刚装呕吐骗过了林小庆的事情全讲给冷美人听一听，结果她挂了电话，不过她要他过去，当然是去她的“密宫”，一想到去她的密宫，刘立海就有一种本能地冲动，一路小跑到了路口，打了一辆车就往冷美人的密宫赶去。 刘立海到了花都后，吸取教训地四周看了看，没什么异样后，这才直奔冷美人的房间，一到房间处，他的心就跳个不停，他没敲门，而是直接用钥匙开门进去了。 冷鸿雁大约没想到刘立海来得这么迅速，正拿着镜子照着，一见高高大大的他一下子出现在她面前，竟然脸涨红了，这一红让刘立海一下子涌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这么威严的女领导，突然如此小女人时，搅得他一刻也忍不住，冲过去抱住了她，就把嘴往她嘴上压着，想说的话，想告的状，一个字都不存在一般，只有他对她的亲吻，也只有他对她的侵占。 “哇，怎么又是这般霸道啊。”冷鸿雁越来越沦陷于这个小年轻没规没矩的冲劲之中，因为不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攻击她，有时候是完全认为不可能的时候，他就这么突然冲过来，这么暴力地压住她的嘴，不等她说话，也不等她喘息，就那么封锁了她的嘴，任由他的舌尖在嘴里暴力地穿行着。 冷鸿雁满以为这个小年轻会敲门，所以她才在他赶来之前收拾她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她在他面前总想把自己装扮得年轻一些，尽可能和他的距离近一点再一点。这感觉很有些不自信，以前在宋立海面前她可是尽最大的可能撒娇，尽最大可能在有事情的时候成熟一些。现在一切全反过来了，难道这么快，真的被这个小年轻攻占了全部的心房吗？ 他还在亲她，而她也迎合着他，谁也不想放开谁。再说了这个小男生亲她时，就是没完没了，时间之长，侵占之长老让她意外加惊喜。这样的时候，可是女人最喜欢的时候，女人似乎对这种小情小调的迷恋更大于直奔主题，只是她和宋立海在一起的时候，时间似乎总也匆忙，更多的时候，就为了直奔主题，奔完后，很快就各自散去。因为他总是忙碌的，当然了，混到他这个级别的领导，谁又不忙呢？ 不过，这个密宫没有宋立海的影子，他自从离开京江后，她见他的地点在省城，少有的几次来京江也是一大帮人陪着，根本就没有时间和她亲密，而当他从副省长的位置退下来后，他就不再接她的电话，仿佛消失了一般。她一直不明白，哪里得罪了这个男人？可是命运之神却把这个小男生送进了自己的生活之中，在这个密宫之中，她竟然就有一种想要把他藏起来，收着，偷着养起来的冲动和想法。 刘立海还在亲冷美人，每次他都想封住她的嘴，他不要她说话，不要她流露出女领导的威严，他只想按照他的攻式，霸占着她。 第34章 培养 冷美人的喘息明显急烈着，刘立海知道她也在想他，一周的时间，她或许比他的想念更强烈，他现在知道女人在冷美人这个年龄时，对爱的渴求是甚于他的，攻占了她的身体，她于他而言，沦陷也是迟早的事儿。所以，刘立海在攻占她时，总会加大力度，他有的是力气，有的是时间。 “姐，我舍不得离开你。有你真好。真好。我不离开你，我就这么抱着你，一直，永远地抱着你，好不好？”刘立海调皮地说着，说得冷鸿雁“扑哧”一下子乐开嘴笑了，手却用力地在他的身上掐了一把，掐得他痛却快感不断，他才知道，这个女领导调皮起来，其实也极可爱的。 刘立海用自己的方式又一次把冷美人送上了云霄，这种感觉一如对毒品的依赖一样，明知道有毒，明知道不可以去依赖，可冷鸿雁却还是让自己沦陷得一塌糊涂。 当他们彼此让快感得以展现时，双方不约而同地抱住了对方，这个动作是冷美人喜欢的动作，她喜欢在快感之后有这种亲昵，尽管她至今经历的男人只有宋立海和这个小傻子，但是她还是向往着男人对她多一点的亲昵和依恋。至少宋立海有她的时候没有别的女人，这也是她一直愿意藏在他身后，不折不扣做个小三的理由，无论小三怎么不光彩，至少她和他之间是有感情的，这种感情大于交易。这一点她希望小傻子也是感情大于交易，纯粹的交易，又能保持多久的快乐和快感呢？毕竟她是京江的常委，不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 “姐，我一周都快憋坏了，下次再也不分开这么久了。”刘立海贴着冷美人的耳朵根子说着，这样的话，对于一个情感暴涨的女人而言，太能让她相信以及感动了。 “傻瓜，以后想姐了就过来吧。姐也会想你的，知道不？”冷鸿雁窝在刘立海的胸前，玩弄着他的胸肌肉时如此回应着他。 “嗯。”刘立海闭着眼应了一句。“不过，林小庆肯定会对我有防范的。” 刘立海还是提到了林小庆，还是想告诉冷美人关于林小庆整他的一切。 “对了，晚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冷鸿雁坐了起来，这个问话又让她变成了刘立海的女领导，至少在他的感觉之中是这样的。当然了，热情之后，他要的就是她的这种女领导的指导和指点，要不他何苦如此卖力讨好她呢？他还不是一个恋母情结的男人，至少目前不是，如果她不能带给他前途，他真的就愿意陪着她一轮又一轮地玩着爱的情绪吗？ 答案对于刘立海来说肯定是否定，这也是他很害怕自己和冷美人的关系暴光的理由，于他而言这是一段见光就死，而且极为丢面子的感情。 冷鸿雁如此问的时候，正中刘立海的下怀，他把林小庆下套灌酒套话以及柳市长的秘书马明对他的关注都告诉了冷美人，在他讲述这些的时候，冷美人很认真地听着，没有打断他，也没有对他表示刚刚还在亲昵的动作，这些全是刘立海喜欢而且需要的。于他而言，这个大女人更多的是供他学习权术的对象，相比情感，他爱的女人应该不会是她，至少他在她身上找不到巴心巴肝想念的感觉。爱一个人，应该会有一种“一日期不见如隔三秋”的瞬间，他离开她一周，并没有这样的感觉，感觉这个东西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 “马明怎么会和林小庆这么熟悉呢？”冷鸿雁在刘立海讲完晚上的情节后，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刘立海便有些失望，他向往冷美人表扬一下他的机智和聪明，以及想听到冷美人对林小庆的暴怒，她可是连赵光鸣都得让着敬着的直接领导，搞死一个小主任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吗？可她竟然把思维停在了马明的身上，这让他不解的同时，意外和失望全写脸上了。 冷鸿雁一看刘立海的表情，伸手拍了拍他的脸说：“好好想想我的问题，我洗一下。”说着，在刘立海的目光中很坦然地朝洗手间走去，这个动作倒让他吃惊不小，至少她的全部不再回避着他，这已经是一大跨越了。 洗手间传来水流的响声，这可是刘立海梦无数中一个情节，他又有去偷看的冲动，这男人嘛，总会被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的理论而折腾着，至少对于刘立海来说，他对偷袭冷美人的冲劲远比平平常常滚一次床单来得刺激，他需要这样的刺激发他对她的全部欲望，带给她不一样甚至是依恋成性的男人形象，这可是他通往权力之路的法码，唉，想象那帮含着金钥匙的官二代或者富二代们，他们哪里会经历这种苦恼啊，强上了一个大女人还得翻着花样讨她欢心呢。 刘立海在外面一通乱想，至如马明为什么会出现在今晚的酒桌上，他根本想不了，他对报社的人事关系都不清楚，哪里会清楚市里的人际关系呢？ 冷美人裹着浴巾从洗手间走了出来，浴后的她，还真是出水的荷花般艳美，这又让刘立海看傻眼了，照说这种年龄的女人应该没有这么水灵才对啊，不过对于他来说，除了那个女老板，他也没经历过女人，再说了女老板也是酒后的事情，他还没认真看过女老板的身体，也许女人都这样，或许冷美人是特类吧。 冷鸿雁见刘立海傻眼着自己看着，不由得脸一红，娇羞地说了一句：“问题想出来没有？别只顾着看我。” “我，这个”刘立海结巴了一下，不大好意思地转开了视线，又补充了一句：“姐，你教我吧，我实在想不出来。” “去洗一下，把大脑洗清晰。”冷鸿雁推了一下刘立海，她现在可得好好规划一下，如何去包装这个小傻子了。 刘立海听话地走进了洗手间，他站在水笼头下冲洗身体的时候，除了冷美人浴后的身子外，他还是想不明白马明怎么会在酒桌上呢？ 刘立海索性不想了，快速地洗完后，也如冷美人一样用浴由裹住了下半身，这才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一出来，他看到冷美人靠在床头思考，而且是一种很沉静地思考问题的样子，这让他不由得吃了一惊，难道晚上的一顿酒很复杂吗？ “姐，”刘立海爬到床上，钻进被子里时，轻轻地叫了冷美人一句。 “嗯。”冷鸿雁应了一句，刘立海没说话，他等她分析晚上的情况，结果她“嗯”完后，没下文了。他不得不也学着她的样子，靠着床头上不敢再说话。 欢爱之后的房间顿时静得只剩下两个的心跳，特别是刘立海，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声是那么地快速，扑嗵扑嗵地，远远超过了冷美人的。就算是这样，他也不敢再说话，他甚至知道，冷美人一定有很多话再对他说，一定在思索如何说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刘立海终于听到了冷美人才的声音，“你尽快把纪念青蓝起义的稿子写完，然后用请教马明指点的方式，传给他看看，他和永丰酒厂的老总胡永峰关系不错，但他为什么会帮你，我也有些意外。照说他应该站在林小庆这一边才对，可他在这种场合向你示好，你就得回报他一下，试试他想干什么。目前市里的权力在吴浩天书记手里，柳市长是斗不过吴书记的，这一点，你只能探一下情况，不能公开和他靠得太近，很容易被划定为哪一派的人，被定位进派系之中后，对我们现在的情况是很不利的。我们现在不需要站队，跟事不跟人。我说的我们，指你和我，明白吗？” 冷鸿雁果然有一堆的话，而这些话对于刘立海来说既新鲜又刺激，原来官场之中的斗争是这样的，不动声色却又暗流滚动。相比于市领导的斗争，他和林小庆之间恐怕太小儿科了，至少冷美人根本就没考虑过林小庆，在她眼里，林小庆大约忽略不计吧？只是在刘立海眼里，林小庆曾经可是他认为很大的一个领导呢。 “林主任怎么办？”刘立海突然问。 “你干你的活，他能把你怎么样呢？以后你的行踪不必要告诉他，再说了，你要走的路是竞争记者部副主任一职，对他没有造成威协，他不过是想对新人耍一下威风罢了，有人的时候，你尽早让他耍个够，该收拾他的时候，我自然会收拾的。记住了，不要和他斗，他充其量老死于报社，而你不是这样的行程。对于一个不是对手的人而言，没必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和精力，他不配成为对手，明白吗？”冷鸿雁教导着刘立海，虽说她的话完全是女领导式的居高临下，可对于刘立海来说很受用，至少有她的一番话，他刚刚卖力地搞爽她也是值得的。冷美人的这一番话把自己可是抬得很好，连林小庆都不配做他的对手，他显然在冷美人眼里是超过林小庆的，而且前途肯定也是超过他的，这一点可是让他开心了不少。对于市里的斗争，他觉得离自己很远，而对于打击林小庆，他才认为是快乐的事情呢。看来，他的心太小，仅仅把舞台定位于京江日报社之中了。 “姐，你的教导对我来说太受用了，有你真好。”刘立海揽过冷美人的身子，贴着她的耳朵说着，一阵热气弄得冷鸿雁痒痒的，不过这个小年轻的举动还是让她惊喜，不管他是真接受还是假接受她的话，可毕竟她是为他好，他在且行且进的道路上，她相信他最终会明白她的话，而且会理解她的用心良苦。 刘立海的话一落，冷鸿雁正准备再分析一下情况时，刘立海的手机竟然暴响起来。 第35章 失误 刘立海拿起手机看了看，才能冷鸿雁说：“是报社的同事。”说着，他接了电话，被林小庆安排照顾他的同事问：“刘立海，你在哪儿呢？” “怎么啦？”刘立海问了一句。 “林主任打电话问你的情况，担心你有事。我一直在排版面，等我回头找你，你竟然不在报社，林主任不放心，就让我问问你，你没事吧？”同事又问。 “谢谢你，我没事。”刘立海回应了一句就挂了电话，冷鸿雁显然是听明白了电话的意思，“哼”了一下，刘立海便扭头看她，见她一脸的冷若冰霜，一如她在主席台上的样子，不由得有些紧张。忍不住问：“姐，我，我又做错了吗？” “你没错。而是林小庆盯住了你，他可能知道你装酒醉的事。所以，你赶紧回家去。以后来这里，或者有林小庆在场，注意自己的行踪，千万别让他抓住了什么，这种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会找机会让他的工作与你不搭边的。你自己小心就是。”冷鸿雁回望着刘立海，她其实是舍不得他走的，有他陪着，总比一个人回到那么空旷的家里强，当然了，她在市里，如果早晨从这个酒店出去上班，被有人人盯住了，也会拿着做文章的。混到了他们这个级别，有时候比明星更明星，明星的生活再怎么八卦，也不会是娱乐全民罢了，而他们则不同，真要被对手抓住了把柄，政治前途就没了。她倒没去想政治前途，可现在有个了这个小年轻，她总得成就他的梦想吧，没有权力，她拿什么让他死心塌地跟着她呢？这种姐弟恋没有实质性的交易，想要长久，她清楚很难。一如她自己，如果宋立海给不起相对应的这事东西，她还会跟着他这么久吗？ 刘立海一听冷美人如此说，便下床穿好衣服，在背包的时候，他想起什么的转身紧紧拥抱了一下她，这样的动作，他现在已经清楚冷美人喜欢，凡是她喜欢的事情，他都得去做，不管愿不愿意，她不仅是他的女人，更是他的主子。 冷鸿雁没想到这个小男生临走还这么粘乎，看来他还是很体贴女人的，至少他的诸多越来越符合她的要求，甚至是超过她的想象的。下大力气培养他已经成为她的首要事情，于是她拍着他的后背说：“去吧，抓紧把报道写好，先给马明看看，记住一切是在保密之中进行。至如这个林小庆，你也不要太怕他，有的人越是把他当根葱，他越会登鼻子上脸的，你有我，明白不？” “姐，你真好。”刘立海的声音哽咽着。冷鸿雁听见了，她挣脱掉他的怀抱，去看他的眼睛，他眼里竟然真的有湿气在往外冒着，看得她一阵心痛的同时，不由得感动极了，看来这个小男生是真的在依恋于她。 “别怕，我会永远支持你的。”冷鸿雁双手捧起刘立海的脸，鼓励地看着他，看得刘立海真有哭的冲动，不管怎么说，至少在这一瞬间，他相信冷美人对他的感情是真实的，她真的愿意给他一切的一切。 “姐，我没事，放心。”刘立海说着就转过身，他不愿意真的在这个女人面前流泪，无论是感激还是难过，他都不愿意女人看到他的泪水。 “去吧。”冷鸿雁挥了一下手，刘立海便拉开了房门，迅速离开了花都。 出酒店的时候，刘立海四下看了看，没发现什么。这感觉一如做贼一般，不过这感觉倒是挺刺激的，大约所有偷情的男人都会如此吧。不过他偷的人过于敏感，他就得更加小心。 刘立海打的回家后，感觉倒是挺累的，毕竟和冷美人滚床单的时候，他想的是搞爽他，而不是为了自己的满足，在力度上他是粗暴的，这种年龄的女人，特别是被别的男人开启过的女人，他要是不拿出玩命的活儿来，他能搞得爽她吗？能打败那个占着她心的高官吗？一想到自己睡了高官的女人，刘立海还是挺有兴奋也挺有成就感，就因为这样那样的感觉太多，他怎么也睡不着，索性起来整理报道，开始认认真真地写关于青蓝起义的纪念意义了。 刘立海折腾到天亮，实在是累极了，倒在床上睡着。又是手机的暴响惊醒了他，他极不情愿地睁开眼睛看了看手机，竟然是林小庆的，一看这个贱人的名字，他就来气，昨晚整他不说，这么一大早又给他打电话干什么呢？ 刘立海恼火归恼火还是接了电话，电话一通，林小庆就问：“小刘，八点半了，怎么还没上班呢？你不知道今天是记者部周会的时间吗？” “林主任，很对不起，我这一段时间的工作很紧张，而且我的工作安排好象与你无关吧？”刘立海冷冷地说了一句。 “你”林小庆气得挂掉了电话。 刘立海再也没有睡意，起床继续写那篇报道，直到他认为报道写得自己比较满意，才给马明联系，马明倒是挺意外刘立海对他的尊重，很高兴地答应替他看看稿子。 刘立海从网上把稿子传给了马明，心里还是很忐忑不安的，毕竟是第一次写这种重头稿，写得如何，他并没太多的自信。他想等马明把稿子指点后，再给冷美人传过去了。 刘立海把自己丢在床上睡觉，连连赶了两天的稿子，才知道真正做好一名记者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好在这两天，林小庆没有再找他的麻烦。 刘立海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赵光鸣的电话吵醒了他，他一接，赵光鸣就在手机里笑着说：“小刘，听说关于青蓝起义的长篇报道，你写得不错，你小子果然没辜负我，赶紧来报社，把稿子给我看看。” “好的，赵社长。”刘立海一边客气地应着，一边诧异极了，肯定是马明把这篇报道文章的事件传出去了，会影响冷美人吗？ 刘立海赶紧给冷美人打电话，她在开会，她没接他的电话，他急得不知道怎么办好，可不管如何急，先得回报社见赵光鸣了。 刘立海直接去了赵光鸣的办公室，没想到林小庆也在，他想走，却被赵光鸣喊住了，“小刘，快进来。” 刘立海没办法，硬着头皮走进了办公室，林小庆眼角里明显有一种怒气，只是碍于在赵光鸣办公室，不是他逞强的地方。 “赵社长好，林主任好。”刘立海还是很客气地问候了一下两个人。 林小庆点了一下头，赵光鸣却笑着说：“小庆，没想到才一年工作经验的小刘，写的报道被柳市长表扬了。” “啊？”刘立海惊得张开嘴了，肯定是马明把稿子给柳市长看了，这一下子事情闹大了，怎么办呢？他急死了，必须马上让冷美人知道这件事才好。 林小庆一听赵光鸣这么说，内心酸极了，他满以为凭刘立海这个新手一定写不好这么重头戏的稿子，毕竟这类稿子除了文笔还需要技巧和经验的。他千算万算，以为坐等看好戏时，竟然发现自己的失误，把马明介绍给了刘立海，而这小子真有心计，竟然把稿件传到市里去了，竟然还被柳市长表扬，想象他就悔啊，这么笨的事情，他怎么就成就了刘立海呢？ “祝贺小刘。”林小庆努力挤出笑容，望着刘立海说了一句。 “谢谢赵社长，谢谢林主任。”刘立海还是很客气地说着话，可内心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分钟也不想在赵光鸣办公室里呆下去。 “后生可畏啊，后生可畏啊。”赵光鸣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先是被冷鸿雁部长点名要人，接着被市长表扬，而他老早就在培养这个年轻人，这份功劳，他可是当之无愧地接受呢。 “都是赵社长指导有方。”刘立海赶紧说了一句，一说完觉得有些不妥，又补充了一句：“林主任也教了我不少经验，没有你们的培养，我也很进步的。” 刘立海的话说到这里，林小庆的脸色才好看一点，至少刘立海还是给了他面子，不过他再继续呆下去也没必要，便提出还有工作要做，退出了赵光鸣的办公室。 林小庆一走，刘立海才把稿子递给了赵光鸣，赵光鸣接过稿子，看了几眼，才抬头说：“不错，大标题和小标题都相当有份量，超过了老记者，继续努力，你一定会成为报社的一支笔。” “赵社长，还需要您大力培养，没有您的培养，我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进步这么快，这么大的。”刘立海很诚实地说着这些话，他想尽快把好话动听的话说出来，这样以为，赵光鸣才会放他走的。赵光鸣平时可是不看记者的报道，被市里的领导一表扬，他就急着找稿件来看，这倒让刘立海觉得很有些搞，不过赵光鸣对他不错，培育之恩，他还是不会忘掉的。 “我当然还会加大力量培养你，也会给你肩上加担子的，你要有个准备，好好表现。”赵光鸣热情地望着刘立海说。 “我会努力学习的。”刘立海应了一句。 “去吧，我看来稿件后再喊你来。”赵光鸣挥了一下手，刘立海赶紧出了他的办公室，闪进洗手间，掏出手机给冷美人发了一条信息：姐，我是不是又做错了，是不是又犯下了大的失误？如果传到了吴书记耳朵里，会不会影响你？ 信息发出去后，刘立海又变得惶恐不安起来。 第36章 急救措施 直到刘立海从洗手间走出来，他都没有收到冷美人的回复，这让他回到自己的格子间时变得更加地不安心，而偏偏在这个时候，一大帮记者围了过来，名义上是祝贺他，实质上是敲一次竹杆，大吃大喝一通。 刘立海苦笑不得，便知道这肯定又是林小庆搞的把戏，可事已至今，他想躲已经来不及了，便一边笑着应对同事，一边说：“这个月的工资就剩这么多了，你们饶了我吧，发了工资一定请，一定请。”说着，他把钱包掏了出来，打开亮给他们看，钱包里确实只剩下一个红票子，其余就是几张零角子。 “就今晚请吧，择日子不如撞日子呢。我这里有记者部的机动收入，先替你垫付着，等发工资你补上就行。”林小庆笑着走了过来。 “对啊，对啊，还是林主任体贴我们，小刘，这可是你的大喜事，我要是被市长表扬了，请你们大吃大喝三天。”有记者围着起哄，这军将得刘立海半点都不能动弹，似乎他要是不请，就太对不起同事们，也对不起林小庆的一番苦心了。 “那请林主任订地方吧。”刘立海硬着头发回应着，可内心极为不安，这事情冷美人让他保密，现在却张扬得满城风雨似乎，接下来怎么应对，冷美人电话没接，信息没回，而这边被逼上梁山，冷美人会怎么怪罪于他呢？ “今晚有大餐吃哟，太好了。”同事们一边笑着起哄，一边相续散去，而林小庆却似乎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刘立海，那目光看得他肉都跟着跳了起来，可他不得不装作没看见一样。 等同事们一走，刘立海装作工作的样子，打开了电话，可耳朵一直在听电话的响声，他现在急需要冷美人的指导，而越这么急切，他越清晰地明白冷美人目前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这感觉说不出来的味道，与爱情无关，可又似乎那么急切地想着这个女人，反正对他来说，总是怪怪的味道。 电话终于响了，刘立海赶紧掏出电话看了一眼，是冷美人的，不过他接通后故意声音提高了一点，抢先说：“我晚上要请同事们吃饭，不回家吃。”说着便挂了电话。 刘立海挂完电话后，分明看到林小庆朝他这个方向看了一眼，他继续装着在电脑上写稿一样，可手却在手机上发了一条信息：姐，情况有些复杂，我在单位里，等一会给你电话。 刘立海发完信息后，赶紧把信息删掉了，他每次给冷美人发完信息，每次都快速地删掉了，这是冷美人告诉他的自我保护方式之一。其实就工作而言，有这样的一个大姐姐指点，对于他来说肯定会事半功倍，只是他和她的这种关系，真的能密不透风吗？ 刘立海尽量装着没事一般地坐了一会儿，感觉林小庆没注意自己的时候，他这才装着上洗手间的样子，一进去，他就把洗手间的门锁上了，这才急着给冷美人打电话，电话响一下她就接了，显然在等她的电话，他便压着声音说：“姐，我在单位洗手间里，我没想到马秘书会把事情闹到赵社长哪里去了，结果被林小庆知道，在单位里扇动同事逼我请客，我没办法只得答应晚上请同事吃饭。现在我该怎么办呢？会不会影响你？” 冷鸿雁在电话中明显感觉到了刘立海的惶恐，当然也感觉到了他对她的关心，这让她无声地笑了一下，不过她还是很严厉地说：“事情到了这一步，首先是我的疏忽，你赶紧给我把稿子传过来，我亲自给吴书记送过去。不过晚上请客的事情，你把老赵也请上，这样的话，林小庆就不敢逼你喝酒了。” 冷鸿雁也没有想到马明会把稿子送给了柳市长，现在除了她亲自把稿子送给吴浩天，而且还得找到足够的理由迷补过失外，没有别的办法。而林小在偏在这个时候跳出来张扬着，但愿他只是意气用事，没有和吴浩天的秘书联手，只要他们不联手，问题也就不会再复杂，不过这件事也给了她教训，以后这样稿件，还是由赵光鸣往上报送，绝不能再由刘立海去操作，搞得不好就容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刘立海没想到冷美人三言两语就给他指明了方向，而且这种解决问题快速的能力还是挺让他服气的。他赶紧从洗手间出来，回到座位后，把稿子发给了冷美人，看到稿子发送完毕他才松了一口气，装作请示的样子，走到林小庆面前说：“林主任，晚上请客的事情能不能请一下赵社长，他一向对我很关心，所以，我想也请请他。” 刘立海的话一落，林小庆的脸色顿时沉了一下，不过他很快面无表情地说：“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请客，你看着办吧。”说着，装作安排工作的样子，起身往其他记者的格子间走去。 刘立海显然明白林小庆很不高兴，不过他请示完毕后，还得朝着赵光鸣的办公室走去，他在这个时候才不怕得罪林小庆呢。 去了赵光鸣办公室后，让刘立海意外的是，他一说同事闹着请客的事情后，赵光鸣竟然同意晚上参加他们的活动，这让他悬着的心落了下来，至少不会再忍受林小庆的阴枪了。 回到格子间后，刘立海收到了冷美人的信息：晚上安心吃饭吧，吴书记哪里搞定了。 刘立海一见这信息，顿时整个人彻底轻松了，不过他很好奇，冷美人是怎么搞定的呢？于是回复了一条信息：姐，你好伟大啊，怎么搞定的？教教我。 冷鸿雁收到这条信息时笑了起来，这孩子，夸起人这么夸张，不过她算是越来越喜欢这种感觉，也越来越感觉自己的激情以及精力四溢着。她回信息说：我对吴书记说这稿件昨天就传给了我，因为有别的事，没来得及审读，所以没敢对书记汇报。不过记者部把这篇报道传给了马秘书，被他送给了柳市长。现在请吴书记指导指导，我已经和解放日报的相关领导沟通过，会按排整版来报道青蓝起义的相关文章。 刘立海把冷美人的信息看了两遍，原来她是这么解决问题。马明以前在报社工作过，记者部把稿件给他先指明一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只是大家都没想到会传到柳市长哪里去，如果吴浩天书记一定要怪罪的话，也会怪到林小庆头上，与冷美人，与刘立海没关系，再说了，冷美人亲自送稿件过去，相信吴浩天书记也不会较真地去追问这件事到底是不是记者部传的稿子了。这一招还真是高，看来他真的不能小看冷美人，她身上还是有着他不得不去学习的很多东西，这些东西不仅仅对他目前的工作有指导作用，往后走，帮助会更大的。 刘立海又回复了一条：姐，我受益无穷。 “别老是拍马屁了，人总会有捅马蜂窝的时候，捅了就得想到善后工作。善后工作做得好，坏事也会变成好事的，打起精神，阳阳光光地请客去吧。”冷鸿雁又回复了一条。 刘立海看着冷美人的信息，整个人被她激发得干劲十足的，正当他看得起劲时，林小庆突然出现在他的格子间，问了一句：“你看什么这么专注？” 这一句问话吓得刘立海差点把手机摔落了，抬头见林小庆站在格子间外，想发火忍住了，不由得挤出笑容说：“林主任，晚上订在哪里？我现在过去准备好吗？” “在海阔天空306，你和小玲一起先去准备。”林小庆说着，喊了一下阮小玲，让她跟着刘立海一起去准备晚上的活动。 刘立海赶紧把手机塞进了口袋里，只要没被林小庆发现信息内容就行，好在他是发一条删一条，这地下活动工作还真是危险，不过他现在满心都是冷美人的种种，至如林小庆喊过来的阮小玲，刘立海也没认真去看一眼。不过，海阔天空的名字还是刺痛了他，那可是京江数一数二消费贵得张口结舌的地方，看来林小庆又是故意，这贱人，总有一天，他会加倍还给他的。 “林主任，有事吩咐吧？”阮小玲笑得艳如桃花，看着林小庆问。 “你和小刘去准备晚上的活动，女孩子总比大男人细心些，我们下班就过去。”林小庆也笑着望着阮小玲说。 “好的，主任，一定完成任务。”阮小玲给刘立海的感觉，仿佛是林小庆请客，而不是他请客一般，当然了，今晚宰客的事，由林小庆主策划，想必阮小玲也算是他信任的人，要不她眼里怎么就没看一眼刘立海呢？ 刘立海也不在乎阮小玲关没关注自己，和她一起出了报社的门，打车去了海阔天空，一路上阮小玲只顾着谈林小庆的安排，还说如果没有他的仗义，刘立海这个小气鬼怕会一毛不拔的，气得刘立海恨不得推开车门，把阮小玲赶下去。可面子上他还是个男人，总不能真和女人计较吧，一直忍着没发火，没想到当他和她一起朝海阔天空走时，穿着高跟鞋的阮小玲把脚给扭了，他不得不扶着她，一步一步地上着台阶，而偏在这个时候，冷鸿雁竟然从他们身后冒了出来，她似乎是有意，似乎也是无意，盯了一眼阮小玲，而阮小玲却整个人吊在了刘立海的臂膀上，一副自在其乐的模样。 第37章 意外人埋单 冷鸿雁没有停止她的脚步，反而加快了步子，这让刘立海惊出一身汗，显然冷美人误解了他，而且显然是在生气，可他却还不能解释，而阮小玲还是一副自得其乐的样子，完全觉得这是刘立海应该做的事情。 刘立海在内心叫苦连天，可不得不努力地将阮小玲扶进了包间里，他借故上洗手间，赶紧给冷美人打电话，可她没接。他只得给她发信息：姐，阮小玲扭了脚，所以我只得扶着她。再说了，她是林小庆的亲信，是林小庆派她来帮我准备晚上的活动。我，我和她真的没什么交往。 刘立海把信息发出去后，一直等冷美人的回复，可是没有。他只得出了洗手间，回306房间时，阮小玲正在打电话，那语气一听就知道是给林小庆打，他想退出去，可被阮小玲发现了，喊他：“刘立海，林主任让你自己找前台问问，他给这里的主管打过电话，主管替我们安排。” “好的，我这就去。”刘立海借故退出了房间，他去前台时沿路留意着，想看看冷美人在哪个包间，可包间的门都是关着的，他一无所获。 在前台确认林小庆已经定了标准，吃饭带唱歌三千的标准，他们会按这个标准送到包间里，如果还有什么特殊的需要，可以先预订。刘立海一听，火气直冒，他知道自己被林小庆算计了，三千啊，这可是他一个月的工资，一餐就吃完了，下个月他拿什么生活呢？ 刘立海有火发不出，闷闷不乐地回到了包间，阮小玲还在打电话，而且笑得桃花灿烂一般，她和林小庆倒真有话说啊，一个电话打这么久。他真恨不得冲过去夺掉她的电话，把她暴打一顿。 就在这时，手机有信息进来，刘立海也懒得回包间，退到了走道另一边，掏出手机一看是冷美人的信息，他赶紧打开看，她问：老赵晚上参加吗？在哪个包间？ 刘立海不明白冷美人问这干什么，她还在生气吗？可既然她不提刚才的事情，他只能不再提了，如实回了一条信息，把包间和赵光鸣参加的事都告诉了冷美人。 信息发过去之后，冷美人很快回了一条：好好陪同事，其他事别多想。 刘立海盯着这条信息看了又看，看不出冷美人是什么意思，可事已至今只得如此啊，他只是心痛钱啊，这一餐被林小庆害苦了，他这可是工资消费啊，这个地方，哪里是他消费得起的位置呢？ “这个贱人。”刘立海除了暗骂外，还得回包间去等赵光鸣和同事们。 赵光鸣林小庆还有同事们一起来了，包间顿时热闹起来，刘立海赶紧让服务员上酒菜，赵光鸣问了一句：“小刘，这个地方消费不低啊，怎么订这里呢？” “我，我就是想大家开心一下。”刘立海结巴了一下，他很想说这是林小庆的阴招，可他说不出口，再说了，他也丢不起这个面子。 “赵社长，我带了两瓶白酒，喝啤酒的就在这里拿。小刘，这白酒算我的。”林小庆满脸笑容地说着，阮小玲看了看酒，惊讶地说：“哇，梦之蓝的酒，林主任好大方。” “这也是我们记者部的大喜事，赵社长肯大架光临，我这个主任出点酒，应该的，应该的。”林小庆脸上的笑容更多了，赵光鸣也跟着笑着说：“大家都坐吧，确实是喜事，小庆还真是个热心人，不错，不错。” 大家围坐之后，虽然是刘立海请客，可林小庆成了主角，他一提建议，阮小玲就附和着，而且她带头给赵光鸣敬酒，其他的记者也就轮流给赵光鸣敬酒，完全没提刘立海稿件被表扬的事情，这一幕一出来，刘立海便知道刚才在电话中，林小庆和阮小玲都商量好了，这顿饭就是为了让赵光鸣开心，至如他的事情，他们都闭口不提。 这样也好，刘立海除了敬赵光鸣的酒，也敬了一下林小庆，还有其他的同事，就没他什么事了，就在大家热闹地敬酒时，包间的门被推开了，一个胖乎乎的男人端着酒杯走在最面前，后面还跟着两个人，一见赵光鸣就热情地喊：“赵社长，我和公司的两个副总敬您。怪我接客太晚了，这样吧，赵社长和各位记者今晚的消费算我的，也难得遇到京江的笔杆子们，大家吃好，玩好。”说着，胖男人就和赵光鸣撞了一杯子，对突然冒出来的几个人，赵光鸣显然也很意外，胖男人是传媒公司的老总伍志军，他确实在快下班的时候接到过他打来的电话，说请宣传部的几位领导吃饭，赵光鸣说晚上记者们有活动，他已经答应参加，所以拒绝了伍志军，没想到他竟然会带着副总来这里敬酒的同时，这一大桌子的单，他也主动要埋，这可给了他天大的面子，不由得高兴地让所有的女记者们都给伍志军敬酒，这样一来，完全就忘了这餐饭原本请客的刘立海。 刘立海偷看了一眼林小庆，他一脸的疑惑，可赵光鸣闹着让女记者们给伍志军敬酒，显然已经默认了这里的消费由伍总埋单了，他想惩罚刘立海的计划又泡汤，可他表面还只能装作莫大的高兴状态，这让刘立海解气多了，不过他很快意识到，伍志军出现在这里，应该和冷美人有关，肯定是她让他来这里敬酒和埋单的。 冷美人原来这么善解人意啊，刘立海内心涌起了很多的感动，如果此时冷美人在场，他一定愿意抱着她转一大圈，她实在是太好了。她没有生气，反而还如此替他着想。 伍志军领着两个副总被灌了不少酒，他们走后，赵光鸣说：“大家今晚放开玩，我去敬酒，不再回来。小刘还真是好事连连，请个客吧，居然就赶上了伍总来埋单，小刘，你敬大家一杯，这餐还得算你请的。” “谢谢赵社长。”刘立海说着站了起来，倒满了一大杯酒，赵光鸣哈哈地笑了一下，起身离开了包间。 赵光鸣一走，林小庆整个人顿时烦躁起来，气呼呼地说：“小刘，这一杯敬一大桌子人，怕不好吧？” “这是赵社长吩咐的。”刘立海尽量让自己笑着说，面子总得给林小庆吧。说着，把一大杯先喝了，而其他的人见林小庆这么说话，而且也不端杯，都愣着没动。 刘立海很有些尴尬，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林小庆看着大家的表现，满意地笑了起来，继续说：“小刘，那杯不算，重新给大家一人敬一杯吧。反正今晚喝得再多，也不花你一分钱，伍总有的是钱，早知道这样，我这酒就该省下来，下次聚会让记者部的同事们一起喝，该多好啊。” “是啊，是啊，下次林主任有喜事再拿出来喝，我们大家又有口福了，唉，太可惜了，太可惜了。”阮小玲接着林小庆的话说着，说得刘立海的火气又呼啦啦地往上冒，他一转身，不顾大家异样的目光，拉开包间的门，走了出去。 “小刘可真大架子啊，不就是被市长表扬了一下吗？至如嘛。本小姐为他的事，把脚都扭伤了，让他敬个酒，这么不给大家面子，来，我们自己喝。”阮小玲在刘立海转身离去的时候如此说着，这些话，刘立海没走多远，全听见了。不过，他没转身，而是直接去了前台，要了两瓶梦之蓝，反正这餐酒是冷美人的人情，他事后再向她解释。 刘立海提着两瓶酒回到了包间，其他的记者们都围着林小庆在闹酒，一见刘立海又回来了，而且提了两瓶酒，大家顿时没有说话，回头望着他，而刘立海走到林小庆面前，对他说：“林主任，既然是我请客，既然有人埋单，你的酒还给你。” 林小庆没想到刘立海出门是去前台拿酒，顿时脸上就有些挂不住，阮小玲一见这架式，望着刘立海说：“小刘，林主任不过是玩笑话，你还当真了。” “我刘立海不想欠任何人的人情，两瓶酒我还是买得起的。”刘立海的语气也很冲，对于阮小玲这女人巴结林小庆的嘴脸，实在是忍受不起。 “哼，你也不过是在前台拿的吧？有人替你埋单才耍大话，你知道这两瓶多少钱吗？”阮小玲也生气地问着。 “无论多少钱，至少我也不欠你阮小玲半毛钱吧？你给闭嘴。”刘立海也恼火。 “小刘，你没喝多吧？让你给大伙敬酒，你不肯敬，怎么在这里冲一个小丫头发火呢？你还算大老爷们吗？”林小庆站起来，冲着刘立海发火。 “实在对不起大家，我没有给大家一杯一杯敬酒，不是耍什么架子，而是这几天赶稿子实在是很累，所以对不起大家了，你们接着玩，我先走了。”刘立海不想在这里和林小庆吵架，因为真的惊动了冷美人，她一定会当着大家的面护着他，他不想公开他有现在这一切，靠的是上位了一个女人，所以，他再想发火，也忍住了。说完这段话后，不顾所有人如何看他，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海阔天空。 第38章 好运连连 刘立海一出酒店，被冷风一吹，整个人清醒多了，才知道自己太冲动了，毕竟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事，这么扫大家面子，而且还那么泼了林小庆面子，他在报社的日子能好过吗？ 刘立海如此一想，心烦到了极点，一个人沿着湖边乱逛时，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是冷美人的电话，他赶紧接了，冷美人问：“你怎么丢下同事拂袖而去了呢？” “你怎么知道的？”刘立海奇怪地问。 “哼，我是分管报社的直系领导，你是不是忘了呢？”冷鸿雁有些不满地反问了一句。 “姐，”刘立海压低声音叫了一句，这一句叫得满是委屈，也满是无奈，搅得冷鸿雁的心又不由得起起落落，不由说了一句：“你去花都等我，我找理由先离开。”说完，她就把电话给挂了。 挂掉电话后，刘立海用力地捂了捂手机，仿佛是掐了一把林小庆一般解恨，然后才加快脚步往花都走去。 刘立海到冷美人密宫没多久，冷鸿雁就来了，显然她很担心他，也很在乎他，刘立海一见冷美人急匆匆的样子，忍不住紧紧地搂住了她，搂得冷美人喘不过气，不由得紧张地问：“你没什么吧？” “姐，”刘立海动情地叫了一句。 “嗯。”冷鸿雁的感情又被这个小男人搅起来了，极为温柔地应了一句。 “我是不是特别没有呢？我知道晚上请客单是由让那个老总埋单的，我也知道林小庆是故意为难我，还有那个阮小玲，她和林小庆是一伙的，他们在酒桌上一唱一和地打击我，羞辱我，说什么两瓶梦之蓝的酒被糟蹋了，说我仗着有人埋单耍大方，所以，我一气之下去前台拿了两瓶梦之蓝还给林小庆后，就丢手出来了。他想让所有的同事敬我的酒，又如昨天一般，联手灌我，让我出丑。还有这个阮小玲，巴一个主任，巴得如同是她亲爹吧亲热，看着就不爽。”刘立海没有松开冷美人，把满肚子的委屈和不满全倒给了她。 “你是为这事丢下同事出来的啊？那个林小庆可在老赵面前告你状了，所以啊，以后遇到这样的情况，你得压住自己的恼火，你得满不在乎地看他们表演，而且还得陪他们一起拿自己解嘲。你还年轻嘛，我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也没多少钱，我当然清楚这一餐饭对于你来说有多少压力了。我是没想到你们会到酒局订在海阔天空的，那个地方要么是公款消费，要么就是伍志军这种来钱特容易的老板请客，你们这些靠工资吃饭的人，在哪里消费一次，你们一个月就得不吃不喝。这一点，我比你清楚。不过，林小庆在报社一天，你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一天，让我想想，他和那个阮小玲该怎么安排吧。”冷鸿雁抚摸着刘立海的脸，一脸深情地看着他，看得他又热血沸腾着。 “姐，”刘立海一边叫了一声，一边捧起冷美人的脸，深情地亲吻着，这一次，他绝对是满怀感情的，有这么一个事事为他而操心和担心的姐姐，他还想要什么呢？ 此时的感动于刘立海而言，化作他以为的爱情，而爱情这个词一出现时，他浑身被电击一般地激动，越吻越觉得有一股从来没有过的甜蜜，他们抱在一起也不知道亲吻了多久，他最终先放开了她，极为冲动地说：“姐，我爱你。” “我爱你。”这么简单的三个字啊，总是让无数女人心动不已，哪怕是那么高高在在，冷漠无比的冷鸿雁，此时也被刘立海无限深情的三个字而感动着，幸福着，而这样的一种感觉，冷鸿雁却愿意拿她的一切来交换着，她对这个小男生顿时的爱意和占有上升到了至高点。 “傻瓜，姐爱你胜过爱自己，你明白不？我一听你的声音不对，急着赶过来了，他们还在哪里唱歌，而且两帮人合在一起了。你赶给给老赵打过电话，说自己身体不舒服，酒喝得过多，才提前退场的。”冷鸿雁觉得她现在有义务甚至是有责任为这个小男生的一切而设计着，准备着。 “好的。”刘立海放开了冷美人，掏出手机拨通了赵光鸣的电话，电话一通，他赶紧说：“赵社长，谢谢您。” 赵光鸣一听是刘立海的声音，赶紧问：“你怎么跑掉了呢？” “赵社长，实在对不起，我这几天为了报道的事情，一直熬夜，刚才喝酒的时候，空肚喝的，胃里特别不舒服，怕我当场直播，就逃掉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明天回单位后，我向同事们道歉。”刘立海很客气而且很小心翼翼地说着。 “是这样啊，那你明天买点水果给大家赔个不是。”听赵光鸣这语气，林小庆果真在他面前告状了。 “好的，谢谢赵社长。”刘立海赶紧回了一句，赵光鸣便收线了。而冷鸿雁却一直在看他，有一种百看不厌的感觉，那张脸，那一身的高度，加上他的乖巧，简直太完美了，至少在这个晚上，她决定为他的前途而豁出去了。 刘立海一回头见冷美人如此看着自己，不由得脸一红，极不好意思地叫了一声“姐”，冷鸿雁嗯了一声，不过很快她便对刘立海说：“你还是赶紧回家去，那篇报道还要把吴浩天书记对老一辈无产阶级家的关心带上一笔，他目前没回复我，可能还是有想法的，先把这事搞定了，后面的问题就容易了。放心，我会让林小庆和阮小玲消失的。” 冷鸿雁后面的话说得很果绝，把刘立海惊出一身是汗，他可没想到要置人于死地的，这年头嘛，大家都不容易。 刘立海的表情还是被冷鸿雁看明白了，她说了一句：“同情心会害死人，你要记住牢记这句话。去吧，好好把稿件再修改一下，这周我会传给解放军报的领导。” “姐，”刘立海除了感激地叫冷美人，居然找不到合适的话。不过他还是很服她，该激情滚床单的时候，她会全部投入，该让他工作的时候，她也绝对不含乎，至少这样的晚上，他满以为她还会让自己陪她的，可她竟然让他走，以他的事业为重。 刘立海带着对冷美人种种感觉回到自己的家里，全身心地投入到对稿件的修改之中，再次把稿件交给冷美人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了，这其中除了买了一些水果给同事们道歉外，他的精力全扑在稿件的修改之中。当这份报道以整版的形式刊发出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冷鸿雁把报纸送到了吴浩天书记桌面上，而出来的稿件与他看过的稿件更进了一层时，特别对他关心老红军一代做了细节上的描述时，他是相当满意，这可是国家级的大报啊，作为一个市级的领导能见一次报，没有冷鸿雁的公关能力，很难做到的。 接下来，刘立海在京江日报开了美化城市，从我做起的专栏，而这专栏一出来，与吴浩天的思维不谋而合，刘立海这个名字他便一下子记住了，亲自给赵光鸣打电话，要好好培养这样的笔杆子，这可是京江的无形财富。先是柳市长的表扬，接着是吴浩天书记亲自指示，刘立海一下子成为报社炙手可热的大红人，连阮小玲都不得不向他投来示好的目光，可刘立海没敢接，他很清楚，他的成绩越大，阮小玲和林小庆滚蛋的日子就越近。他还是对他们有些愧意的，他不喜欢他们，可也没想到把他们置于死地的。 而这一天还是来了，林小庆被省宣传部借调去了，看起来是高升之意，其实只有刘立海清楚，这是为他的上位而腾位置。而阮小玲在林小庆借调后，也被交流到了电视台做了一名文字编辑，对于他们同时被调出报社，很多同事还传出了林小庆和阮小玲有私情的消息，说是林小庆有背景，才能去省里工作，而且还让阮小玲的工作更加轻松。真正的内幕却只有刘立海清楚，而他在清楚这些内幕时，更加对冷鸿雁的能力产生了无比的依赖。 半年后，刘立海通过竞争上岗顺利地被提拨为记者部副主任，因为林小庆还在借调之中，主持记者部日常工作的事情全落到了他身上，而对于突然而降的权力，刘立海有一种惊慌失措之感，他不得不请教冷美人，冷美人对他说：“权力是一个好东西，当你一旦拥有后，你就不愿意失去，哪怕你现在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副主任，可你要明白，这是通往仕途的必经之路，你除了把记者部打理好外，接下来的任务是要考公务员的。什么时候报考，怎么考，我会替你摸清楚的，但是有一点，接手记者部后，如果被我发现你如林小庆一样与女记者之间纠结不清时，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了。” 冷鸿雁的这番话说得刘立海有一股冷气往外冒，他便知道得到权力的同时，他从此后只属于冷美人。对于其他的女记者或者女性，他除了装清高外，还得装冷漠或者装成是搞基者，只有这样，他才可以在冷美人设计的路上一路通行，权力和美女，他目前只能选权力，当然了，没有权力，也不会有美女。一如阮小玲，眼里从来只有林小庆而忽略了他的存在一样，他现在倒是特别想知道，如果阮小玲还在报社，她会不会如投林小庆的怀抱一样，主动投向他呢？ 这个问题，刘立海还真是很好奇。 第39章 权力有毒 刘立海在接管记者部的工作后，平时对他不怎么理睬的人，一见他到了办公室，脸上那种讨好的笑容堆得比山都高，还有美女记者们总会有事没事地关心他过早没有？需不需要带点什么给他吃？而这些美女记者在林小庆当主任时，虽说没如阮小玲那般直接拿话伤他，态度上对他也是能远离就远离的，毕竟他是林小庆排斥的对象。现在真是奇怪啊，她们怎么就不怕林小庆呢？ 权力真是神奇，这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记者部罢了，十多名记者约好似的全部转到了刘立海这一边来了，至如林小庆曾经在他们身上打下的铬印，在他看来，根本没有留下多少。他便知道，不是某个人有多少魅力，而是他所坐的位置魅力无穷，就算阮小玲没被冷美人调离，她此时也会转投于他的身边，这是她们想要从主任这个位置上讨到一点点利益的欲望。因为记者的工作都是他这个临时代理的主任安排，除非如他一样，拿出相当有份量的报道稿件，整版地占领着国家级的大报，可是这也不是他的实力，而是冷美人一手操作的。 刘立海在接手管理记者部的时候，他都有些迷糊了，他一直认为记者只要写出有实力的文字就行了，可在他接手记者部时，他才知道，实力与否都是领导评定的。 随着刘立海对记者部的管理时间一长，权力这个词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深地侵占着他，这天，他又去了冷美人的密宫，林小庆一走，再也没有人跟踪他了，他去花都的心境比从前也不一样了，他很清楚，在京江这个地方，冷美人的权限有多大。 冷鸿雁倒是没想到赵光鸣会这么快让刘立海主管记者部的工作，这一段时间她有意识地没有指导这个小年轻，就是想看看他管理人方面的能力，没想到他一接手，记者倒也被他打理有理有条，而且城市美化的专栏接连被吴浩天书记表扬着，在她的策划和攻关下，京江会打出环保城市的名片，而且有望被评为全国的环保城市，这可是吴浩天书记希望拥有的一张名片，为此他可是在报纸上发表了一篇接一篇关于城市环境保护的重要性的文章，当然了，这些文章有的是秘书写字，有的出自于刘立海的手，而刘立海拿出来的文章在吴浩天书记眼里是远胜于秘书组的文章，他曾经有意无意地透露要把刘立海借调到秘书组，被冷鸿雁找各种理由挡回去了。她可不愿意把刘立海交给吴浩天培养，再说了，一个秘书一做就是好多年，不利于她对刘立海的规划。 刘立海到了冷美人的密宫后，冷鸿雁推掉了应酬，当她赶到时，他已经洗完澡在等她。 “你又受什么刺激了？”冷鸿雁问了一句。 “姐，我现在把记者打理得有声有色的，他们可听我的话了，我好着呢，就是想姐了。”刘立海贴着冷美人的耳根说着，他得把冷美人服务好，才能提他的要求。 “我去洗洗吧？”冷鸿雁推了刘立海一把。 “来，我来帮你洗。”说着，刘立海把冷美人抱住了浴室，而浴缸里已经放满了水，他把她轻轻地放了进去，顿时柔得如同女人一般。 “你有事求我？”冷鸿雁泡在浴缸里，水温显然是刘立海调好的，她似乎是有些明白了什么，问了一句。 “姐，我可是感谢你，权力真是一个好东西啊，记者部那些人现在全对我笑容可掬着，我来报社一年了，他们可从来没像现在这么可爱可亲地对我。”刘立海嘻嘻哈哈地一边笑着说话，一边替冷美人揉搓着后背，这感觉让冷美人的疲劳顿时全消了，极舒服地“嗯哈”着，看来身边有个小男生的感觉还真是享受，激情不说，整个人一如回到了青春的时代，总会向往着爱情的那点事。就如现在，她其实内心明镜似乎的，这个小男生一定有事求她，可她还是愿意被他这么一声一声地叫着姐，而且柔情万丈地为他服务着。 “说吧，遇到了什么困惑？”冷鸿雁又问了一句。 刘立海一愣，他本来想把冷美人服务好后再谈他的想法，没想到她比鬼还精着呢，只得一边替她揉搓着后背，一边说：“我想报考公务员。” “哈哈。”刘立海的话一落，冷鸿雁暴发出一阵大笑，这可是她的计划之中的事情，只是她没想到这个小男生才接管几个月的记者部，野心就上来了，有野心当然是好事，再说了吴浩天还想把他抽调到秘书科里去呢，她得加紧她的计划。 “姐，你，你笑什么？”刘立海一下子慌乱起来，紧张地问了冷鸿雁一句。 “傻瓜。”冷鸿雁扭头望着刘立海笑着摸了一把他的脸，亲昵地叫了一句。 刘立海紧张的心才放松下来，冷美人只要这么叫他时，就算是认同他的想法了，如果她不认同，肯定又是一番教导，他有时候还是挺烦她的教导，一如他妈妈般地唠叨。 “姐，你真好。”刘立海说了一句。 “嗯。”冷鸿雁闭着眼嗯了一下，她明知道这个小男生现在对她是需求多于爱，可她还是愿意听他说话，甚至愿意护着他，帮着他。 “姐。”刘立海又叫了一句。 冷鸿雁睁开了眼睛看了看刘立海说说：“你啊，你啊。只是凡事别急。第一步要继续管理好记者部，把“副”字去掉后，我会考虑你报考的事情。到那个时候，你可以直接报考副处级，一旦考上，我会让你去某个县城锻炼。当然了，前题是你自己得努力考上，考试这一关我是没办法帮你的。第二步，真正踏入官场之后，那远远比你在报社要复杂得多，这一点你也要有心理准备。当官与做记者是两码事情的，你现在才尝到一点点权力的味道，一旦进入官场，你会明白真正的权力是什么的。而且权力是有毒的，你在占有的同时，也必须得警惕。还有啊，你得记住，离女记者远点，你们部的女记者是不是都在向你抛眉眼？” 冷鸿雁说这些话的时候，目光直接投向了刘立海，他很不想在自己卖力服务这个女人后听到这样的话，可是他又不得不装作认真听，而且还得好好回答她的问题。 “姐，我以前被她们冷落过，现在就向她们投怀送抱，别说我有你，就算是没有姐，我也不会瞧她们半眼的。你难道不清楚这些女记者有几斤几两吗？大多是关系户进来的，能把会议报道写清楚都不错了，我怎么会同她们纠缠呢？我没那么低的品位吧？”刘立海装作十分委屈地望着冷美人说着。 “量你也不敢。你抓紧时间好好工作，争取再创几个辉煌，扶正的事情也就顺理成章了。”冷鸿雁伸手拍了拍这个小男生的脸，她觉得自己是越来越器重他的同时，也越来越紧张他了，至如紧张什么，也自己也说不清楚。 第40章 踏上官途 刘立海带着冷美人的体温，也带着她给他的力量和胆识，开始主宰着记者部的一切工作。当然了，他在抓选题和操刀新闻热点上面还真有他独特的一套，每每他主笔的新闻热点都成了吴浩天书记案头必读的重点报道，他在京江显然也成了响当当的人物，这一点林小庆是有苦叫不出，而阮小玲在偶遇刘立海时，除了绕道而行外，后悔莫及，直到这一天，她才知道，她得罪的这个男人，远不是林小庆可以比拟的人。 刘立海如愿以偿地把“副”字去掉了，成了记者部实实在在的主任，而林小庆在知道这个消息时，才明白他被耍了，支开他，不过就是为了给刘立海腾出位置，而且给他来了一个明升暗降，这种暗亏，他可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如果在这个时候要求回京江，他会更没面子，除了继续留在省里，他只能认栽。可是他很是不明白，刘立海怎么就有这么大的能量呢？才三年的时间，竟然从一个小记者接管了记者部，这一点，他怎么也想不明白。 就在刘立海把记者部打理得有声有色的同时，记者部来了一名女记者孙小木，这天，当赵光鸣把孙小木带到他面前时，那一头瀑布式的黑头，手工防织般的花格子布裙，很有些古代仕女般的风采，硬是让这个不敢多看女记者的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赵光鸣对刘立海说：“小孙是从省城来的，主要想拍京江的老房子，让她去摄影部，尽量给她一个空间就行。” “好的。”刘立海应了一句，赵光鸣就走了，孙小木甜甜地笑了笑说：“谢谢主任。” 这一声主任叫得刘立海很有些不自在，他实在不明白，怎么主任到了孙小木嘴里，听着如此别扭呢？ “你，你能不能不喊我主任？”刘立海有点结巴地问了一句。 “那我叫你什么呢？”孙小木不解望着刘立海问，这张脸可直帅啊，她忍不住心多跳了几下。 “随便你叫吧。”刘立海的脸红了一下。 “呵呵，那我喊你刘帅吧。”孙小木轻笑了一下，这笑容在刘立海眼里变得如画儿般优美，而且这一声刘帅也让他倍感亲切一般，他突然有些害怕孙小木，不敢正视她，只得硬着皮笑了笑说：“随你叫，我带你去摄影部。”说着，几乎是逃也似乎站了起来，领着孙小木去了摄影部。 孙小木的到来，总让刘立海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而他却却自然不自然地会领着她一起找京江的老房子，看着她见到老房子时天真烂漫的笑容时，他总会如获至宝般地偷看着，这种感觉真奇怪啊，而这种感觉偏偏又是他不可以有，甚至不能拥有的感觉。 刘立海想离孙小木远一点，可感觉这种东西却总是不听使唤，越是想拒绝某个人，却越是容易靠她更近，这种感觉对于他来说，很有些危险，而且是一种绝对不可以让冷美人知道的感觉。一旦让她知道，记者部还有孙小木这样的女孩，她的结局会如阮小玲一样，甚至更惨的。 刘立海不得不找冷美人商量，他想报考公务员，他不想再等了，只要有机会，他就参加考试。 冷鸿雁也有这种想法，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对刘立海提出来，而这个小男生竟然先提出来了，看来他对权力有瘾，而且瘾越来越大。她对刘立海说：“你停掉记者部的工作，我会让老赵找别人替代你的工作，这一年全心全意地转入报考副处级的准备工作之中，我想你一定行。” “好的。”刘立海应了一句，只是内心却说不出来的失落。他不再分管记者部了，想和孙小木在一起的机会也就没有了，不过，这样也好，他不能伤害孙小木，第一次，他有了想去保护某个女孩的冲动，第一次他也有了见不着这个女孩的巨大失落，可这一切是他自己的选择，再说了，上船容易，下船来。就算他继续呆在记者部，他也不能走近她，更不能刻意地去呵护她。 刘立海在孙小木到来不久，在冷美人的策划下，工作的重点交给了另外的人，全身心地投入到副处级提拔的考试之中，而孙小木并没有主动找过他，或者有意识地接近他，这让他更加安心地投入到学习之中。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全市公开选拔副处级的笔试之中，刘立海竟然以高出别人几十分的成绩名列第一名，当冷鸿雁得知这个消息时，她是惊讶加兴奋得比自己有这个成绩还爽，她给刘立海打电话，电话一通，她故作冷静地说：“你听着，我得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 因为冷鸿雁的语气很严肃，让刘立海的心一下子坠到了低谷，他没考取？这是他的第一感觉。 “姐，是不是我没考取？”刘立海还是紧张地问了一句。 “你认为自己能考取吗？”冷鸿雁反问了一句。 “我觉得我答题的时候很顺利啊，我不应该考得太差吧？而且我可是这群提拔考试人群中，最年轻的一个，我不会考不过别人吧？”刘立海还是不确定的问了一句。 “你小子还算有点良心，这就是我为什么要你去掉“副”字的原因，凭你的实力来考副处级远比考公务员的优势大得多，你也清楚，近些年公务员考试可是大热门，一个岗位可是成千上万上争，研究生，硕士生都来参加公务员考试了，你去参加，未必考得过他们呢。”冷鸿雁如此说着，显然她在告诉刘立海，他纵使有这样的成绩，也是她冷鸿雁一手策划的结果。 “是的，姐，我直到现在才明白你为什么要我参加副处的考试了。只是我还是辜负了你。”刘立海很有不甘心而且极失落地说了一句。 “傻瓜。”冷鸿雁在电话另一端笑了起来。 “我考上了？”刘立海不确定地问了一句。 “傻瓜，你对自己这么不自信？你考了全市第一名，而且比其他人相距离几十分呢。所以，你的岗位可以挑选。”冷鸿雁忍不住在电话中兴奋地说着了。 “哇，真的吧？姐，你没骗我吧？”刘立海兴奋地追问着。 “没有。你想想吧，准备去哪里呢？”冷鸿雁问了一句。 “姐，你经验比我多，而且我有现在这一步，全靠你。我还是听你的，你给我设计的这一切全是对的，所以，我相信姐。”刘立海嘴甜地说了一句。 “有你这话就好。我想一想，会给你一个好的工作岗位的。你呢，尽快交接掉报社的工作，当然了，老赵的人情，你可得好好酬谢一下，没他的支持，你也不会有这么宽松的学习时间。”冷鸿雁在电话中叮嘱着了一下刘立海。 “我听姐的，这就去赵社长办公室。”刘立海开心地说了一句，冷鸿雁便挂掉了电话。 刘立海兴奋地往报社赶，一到报社，他的眼睛却不由自主地朝孙小木的位置看，正好她在位置上，她也看到了他，他很想走过去，很想告诉她，他考得很好。当然他也想对她辞别一下，可是他不敢，他也不能走过去，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呢。他有这么久没主持记者部的工作，关于他和冷美人之间的疯言疯语，在报社甚至在京江还是有传闻的，付建文在前一段给他打过电话，当时他在全力备考，也没太在意他的提示，现在他突然有些害怕，既然他和冷美人的事情有传言，他这么走近孙小木，一定会有人传到冷美人耳朵里的。这么一想，他一狠心，不再看孙小木，快步去了赵光鸣的办公室。 一进赵光鸣的办公室，他就热情地起身来迎接刘立海，他便知道，赵光鸣已经知道他的考试成绩，果然，他笑哈哈地说：“小刘，好样的，好样的。” “赵社长，这些全靠您的培养，没有您，也就没有我的今天的，谢谢您。”刘立海诚心诚意地给赵光鸣鞠了一个躬，这么一来，赵光鸣还是被这个年轻要感动了一下，他和冷美人之间的事情，对于赵光鸣来说，他早就知道，一个女人不顾一切地如此规划着刘立海的前景，一定是真心喜欢才这么做的。这一点，他尽管是一个传统的人，可是对于刘立海的才能，他还是真心认可的，他不仅仅是靠着女人上位，不学无术的年轻人。 “小刘，不管你去了哪个单位，一定要好好干。不过，你目前有什么打算没有？”赵光鸣问了一句。 “我听组织安排吧。”刘立海应了一句。 “你一定会有大好前途的。祝贺你。”赵光鸣没有继续问，他很清楚冷美人会替刘立海设计好未来的。 “谢谢赵社长。”刘立海客气地说了一句，“我想请赵社长吃饭。”他接着补充了一句。 “吃饭暂时就免了，目前你也得低调，你是京江最年轻的副处级干部，盯你的人太多。等你去了新的单位，再回来请我这个老头子吧，未来属于你们的，加油干！”赵光鸣辞掉了刘立海的饭局，在这个风头上，他觉得自己还是应该离刘立海远一点，他不想成为这个年轻人和冷美人之间暧昧的桥梁。 刘立海也觉得赵光鸣说得很对，再次谢过他之后，只身出了赵光鸣的办公室，再经过记者部的时候，孙小木的座位已经空无一人，他说不出自己有多失落。 一个月之后，刘立海要去林县任副县长的事情已成定局，这样的结果是冷鸿雁一手策划的，刘立海很清楚这一点。就在他要去林县任职的时候，他接到了冷美人的信息：晚上，来我家吧。 第二卷官路红颜 第41章 那一夜的缠绵 京江市常委楼四周安静极了，刘立海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他快速地闪进了六号楼，那是女部长冷鸿雁的家，这也是刘立海第二次进入冷美人的家。 偌大无比的别墅楼里，只住着冷鸿雁一个人。此时，房间所有的灯都灭着，餐桌上却燃着两根红红的蜡烛，一如电视剧里洞房花烛夜里的场景一般。 冷鸿雁正沉静地坐在餐桌前，烛光里的冷鸿雁此时显得格外风情，别有一番女人味道。 “宝贝儿……”看到刘立海，冷鸿雁轻轻叫了一声。 此时，她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她的眼神里荡漾着几分幸福的迷离，还有几分迷乱的暧昧。 此时，她的脸上写满了春情。 刘立海整个人颤抖了一下，他的目光落在了冷鸿雁的脸上，那张脸被烛光印得通红，如水墨画像一般，妩媚妖娆着。 大约是在自己的家里，冷鸿雁的衣领开得很低，若隐若现的山沟如无数道勾魂的魔剑，一点点地划着年轻的刘立海，血液的冲动，在闪闪烁烁的烛光中呼啸而来，他急走了几步，整个人落在了冷鸿雁的身边，还没等冷鸿雁再开口说第二句话，他已经把她整个地环进了自己的怀抱里。 一米六二的冷鸿雁在高高大大的刘立海怀里，此时显得那么地娇小玲珑，她刚想再喊一声：“宝贝儿，”在没有人的时候，她喜欢这样叫他，对于她来说，他就是她的宝贝，她的最宠，她的全部，也是她的所爱。 这时，冷鸿雁的嘴被刘立海封住了，他的手也极不安份地探进了那个山峰之上，由抒情的缓慢到粗暴的拿捏，他的动作变得娴熟极了，双管齐下的他，此时，已经忘了怀里的女人是女部长，是他的顶头上司。在他的眼里，在他的心里，这个女人就是他的，这个女人穿成这个样子，也是为了等他的蹂躏，等他的暴虐以及他的甜言蜜语还有风花雪月般的猛烈攻击…… 他对这个女人带着暴力的倾向，似乎，那更有征服感，更有大男人的尊严，他从心里不想承认自己是这个平日里看起来威严无比高高在上的女领导的宠男。或许只有在这样的时候，他才能找到做一个男人真正的尊严。带着施虐的感觉蹂躏这样一个女人，那味道是很不寻常的，那是能让他得到极大安慰和满足。 不知道从哪天开始，这个女人的高贵就成了刘立海蹂躏的乐趣，他喜欢在她身上无限地开发着他的全部欲望，喜欢一轮又一轮地用动作去征服她。可是她更多的却喜欢他的甜言蜜语，喜欢他不断地重复着爱情物语。 可是不知道又是从哪天开始，刘立海觉得那个说了无数次的“爱”，生锈了，发霉了，他怎么有一种一说这个字，就全身发骚般地贱气，那种“贱”，如恶魔一般地纠缠着他，磨灭着他 “姐，好姐姐，我爱你”刘立海在一阵激战之后，终于吐出了这句话 两个人紧紧便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很久，很久。刘立海感受着冷美人娇小的身躯在他怀里温暖的感觉。 许久之后，他们才分开。他凝视着她，然后突然抱着她又开始吻起来，她配合着他张开了嘴巴，他们深吻着对方，两条贪婪的舌头拼命地吸吮着，他用掌心摸着她的双峰，手指夹着峰顶拉扯着，每次拉扯她嗓子眼里都发出满足的呻吟“嗯，啊，你想死我了。” ？他们很快就去到冷美人的卧室，他斜躺在床上，任她娇美的身体压在他身上，她的衣服已经被他撸到头顶，她摇着头，帮他把衣服脱下来，头发却因为解开披散着，昏暗的灯光下，尤显得感性和美丽。 ？刘立海吻着冷美人的脖子，手却极不老实地滑着，男人吧，大约都这德性。不占白不占的心理总是让他们来者不拒，而且吃在碗里，看着锅里的。 ？刘立海很清楚自己不过在讨好着冷美人，因为他对权力的需要，也因为他对别的女人的需要。他竟然闪出了孙小木一头的黑发，闪出了孙小木一脸的清泉。 刘立海惊了一下。好在冷美人正把他的上衣往下脱着，用手在他的胸前摸索着，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她完全迷在他的身体之中。手伸进他的裤子里抓捏着，而且一握住他的某个部位，她就一阵激荡，手自然不肯撒手，如孩子把玩着泥巴一般，不厌其烦。 刘立海此时握住了冷美人的细腰，让她紧贴着自己，而她后仰摇摆的身体挺了起来，从他的身上挣脱，把嘴凑到他的耳边说：“小傻瓜，姐，不行了，姐，受不了了。你走了，我以后可怎么办呢？” ？“姐，我以后还是随叫随到的。”刘立海站了起来，把自己的裤子脱下，平整的放在茶几上。冷美人可管不了这么多，把裤子和内裤甩到地上，跪在床上，抱着靠背的垫子。无限深情看着这个小男生，任他不断地崛起，不断地把她送入云雾之中 刘立海换了一个姿势，他站到了地上，而此时的冷美人，在他眼里是那样美丽而又有优美曲线，特别是她的小腿更是让他痴迷。而她的经验非常丰富，懂得怎么配合以及怎么掌握速度，该快的时候快，该慢的时候也能慢下来。 这一点，孙小木懂吗？ 刘立海怎么又想到了这个名字。 靠啊。他骂了自己一句。努力地抱紧了冷美人，他得压住这个不断冒出来的名字，他必须压住，压住。 ？“啊”的一声，她身体颤抖着，双手抱住了他的头。他再次奋力地冲刺时，冷美人似乎被丢进了大海，在一波一浪之中，浮动着，飘遥着，那感觉，那美丽，那纯情，让她又有死而无憾之感。 冷美人又一次沉浸于在他的甜语中，这个晚上，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极为不舍地睡去了。特别是冷鸿雁，她实在有会舍不得放刘立海走，可是把他带进官场，不是她一直策划的事情吗？再不舍，也得送这个小傻瓜去了。好在这个晚上，他是全身心地对她的，他的表现还是让她有了极在的满足。 “送他走吧。总是要走的。”她在内心深叹了一口气，强迫自己睡觉，明天还有事呢。 两个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只是在天刚一蒙亮的时候，冷美就把刘立海推醒了，他知道自己必须离开她的家。无论他有多少的睡意，他都必须在没有人看到的情况下，溜出女部长的家。 偷情的刺激和无奈大约就是这样的吧。 刘立海什么都没有说话，而是紧紧地抱了一下冷美人，在她极为不舍和依恋的注视下，兔子一般地溜出了她的家，逃跑般地闪出了常委楼。 这天上午，刘立海正式就任林县文教卫副县长。 送刘立海下林县的是京江市组织部副部长兼人事局局长姚海东。本来京江市日报社的社长赵光鸣也说去，但很不巧，这天省里来了重要领导，市委政府领导都忙着接待，主要领导都抽不开身去送刘立海。报社也要做好宣传报道，赵光鸣也抽不出身去送这个由他一手培养出来的年轻人。但刘立海上任的时间提前已经通知县里，县里已做好准备，四大班子领导还有副科以上的干部在林县恭候着呢。市委才临时决定，让组织部副部长兼人事局长姚海东担当此任。 对此安排，姚海东当然高兴。要知道，这类事情，按常规，根本轮不上他姚海东。姚海东虽是组织部副部长，但在部里排名较后，加上他实质性的职务是人事局长，因此这个副部长只是挂名。如果是一般干部调动，那当然是他姚海东的事了。可刘立海现在是副县长，姚海东就没资格去送。现在市委突然把如此重要的任务交付给他，姚海东岂能不心潮澎湃？不过在刘立海面前，姚海东一点喜色也看不出来，他可不喜欢这个新去上任的副县长。 当刘立海打开车门的时候，姚海东正闭目养神，玩着极度的深沉。刘立海本来想冲他问声好，表达一下自己的感激之情，见姚海东对他不冷不热，只好把想说的话藏进肚子。上车后，他冲司机温暖地笑了笑，钻进前排副驾驶的位子。姚海东的司机小武一踩油门，车子便驶出市委大院，朝通往林县的公路上奔去。 失去说话对象的刘立海，自然而然地想起了京江市宣传部女部长冷鸿雁，想起了他和她昨天晚上在一起的疯狂。 冷鸿雁让刘立海来自己的家，这个决定对于她来说是很冒险的。这里除了常委们的眼睛外，还有许许多多冷鸿雁防不胜防的眼睛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不是她这个人有多可恶，而是她的官位让太多双眼睛盯着，太多个大脑挂念着。 两百万人口的京江市，十三名常委操纵着太多人的前途和命运，这样的位置自然盯的人就多就杂。这些，冷鸿雁不会告诉刘立海，她冒险带刘立海来家里，除了让刘立海感受一下做一名常委的优待外，就是想在自己的家里为这位她深深眷念着的小男孩亲手烧一顿饭，像一名妻子为出远门的丈夫送行，或者像一位母亲为出远门的儿子送行一样，不管是那一种感情，冷鸿雁都愿意实实在在地享受和体验一回。 女人似乎天生对妻子和母亲的角色有着极强的占有欲，没几个女人愿意将妻子和母亲的角色拱手相让，那怕在二奶和小三无孔不入的今天，也没有哪个女人愿意舍掉做妻子和做母亲的角色，这些刘立海不会懂。只是刘立海晚上的英勇善战，让冷鸿雁有一种死而无憾的感觉，这种感觉把她作为一名女人无论是在生理上还是在心理上的需求演绎到了极致。为了这个极致，冷鸿雁认为她的冒险是值得的。 刘立海坐在车上想着冷鸿雁的话，“学官是为了更好地做官。”这话是冷鸿雁在她准备让刘立海走官场之路时告诉他的。现在他成功地挤身于京江市最年轻的处级干部，这对于京江市的官场来说，不能不算是一种奇迹。 官场说来说去，玩的是年龄和心智。年龄在某种程度上比心智更耐用，这一点冷鸿雁也是在床上告诉刘立海的。从一名记者转身于林县分管文教卫的副县长，没有冷鸿雁手把手地教刘立海，恐怕刘立海一辈子撑死也只能混个总编的位置干干。当然刘立海有他的能耐，善长定位是刘立海的过人之处。他从中国传媒大学毕业后一直在京城漂着，落魄时睡过火车站，当过盲流，饿极时还跟人家擦鞋的小女孩抢夺食物，差点被当抢劫犯让‘狗眼看人低’的警察带走。风光时西装革履，跟女老板进过五星级酒店，吃过一桌两万的大餐。 这些经历对于很多“北漂”的人来说只是经历，而对于刘立海来说，就是财富。他很快从这些经历当中总结出他要什么，他该怎么去面对这个瞬息万变的社会。在明白这一点后，刘立海从京城打道回府，尽管他没有衣锦还乡的那种骄傲和喜悦，可他多了一份溶入京江市的踏实和信心。就是这种踏实和信心让他报名参加了京江市首次面对全国公开招聘记者编辑的考试，并以总分第一名的成绩成为京江日报社的一名记者。 官场和报社有着很大的区别，报社从某种意义来讲只是官场之中很小很细的一个分支。在报社可以靠一支笔活得风风光光，而在官场靠的内容就多得多，大得多。心智人脉灵敏计谋等缺一不可，所谓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不是所有人都能够达到这种境界的。所以学官容易，做官就难。官难做，谁都知道，可权力权术的诱惑是每一位男人都难以抗拒的魔咒。才有了官场中诡异怪诞你死我活的争斗。对于男人而言，这样的争斗就是乐趣，就是事业，就是人生。 其实，刘立海对冷鸿雁的感情是复杂的，尽管姐弟恋是一种时尚，可这样的时尚刘立海玩不起，冷鸿雁也玩不起。她和他更多的时候在地下活动，过着一种见光就死的胆颤心惊。只是这种偷窃的刺激，他和她谁也不愿意提前结束。 刘立海不想结束和冷鸿雁的感情，更多的时候有一种无奈，一如冷鸿雁当年傍上京江市委书记宋立海一样。那个时候的冷鸿雁才二十岁，而宋立海四十八岁。随着宋立海一步一步进入省委班子，冷鸿雁也从文化局一名京剧花旦一步一步做到了京江市宣传部长的位置。 这一路下来，宋立海是冷鸿雁的第一个男人，在她认为宋立海会是她这一生中唯一的一个男人时，刘立海出现了。他如一股春风，悄然地吹醒了她以为已经枯绝的情感，她如宋立海当年迷恋她的青春活力，迷恋她的美貌，迷恋她唱的那段《霸王别姬》一样，她也如饥似渴地迷恋着刘立海的青春和俊秀。 时光是如此相似地来了一次轮回。经历短暂的婚姻失败后，冷美人告诉宋立海，她要当官。就这样宋立海带着她一步一步踏入了官场，她也开始慢慢的理解宋立海的很多做法，开始认真地把自己托附给宋立海。 现在，刘立海成了当年的她，也成了当年被她亲手扼杀掉的儿子，她把这种复杂的感情集于一体，全部投放到了刘立海的身上。这个男孩，这个让她爱着怜着，有时是情人，有时是儿子的错位感情，让她不断地陷入，不断地想得到刘立海甚至控制刘立海。于是乎，她如宋立海向她灌输官场理论一样，不停地给刘立海输入官场才是男人最值得进入的一个人生磁场，才是男人的天，男人的事业之根。 刘立海被冷鸿雁成功带进了官场，他的无奈相对于进入官场的喜悦而言，是微不足道也是瞬息而过的一种感觉。男人的天是事业，女人的天是感情。说白了女人是男人的附属品。 在官场，女人更多的时候是起一种平衡作用。像武则天这样掌控最高权力的女人，中国几千年也就出了这么一个，权力和权术最终还是男人玩的游戏，这是冷鸿雁在刘立海要去林县任文教卫副县长时推心至腹的话。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冷鸿雁是无奈也是真实的，她手把手教了这个男孩三年，现在要放手的时候，她真如一个母亲一样，在舍不下的同时，也有千言万语需要叮嘱刘立海，需要提醒刘立海。 ？ 第42章 初入官场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飞奔，车外的山和树排山倒海般地后退着，让刘立海有一种晕眩感，他也学着姚海东闭目养神，可闭了一只眼，刘立海想起什么地掏出了手机。手机被刘立海调到了振动状态，这也是冷鸿雁教他的。目前他是京江市最年轻的处级干部，自然就会成为很多人的对手和眼中盯。在官场就是这样，假想式的敌人无处不在；不是谁和谁过不去，而是这个位置挡了很多人的道或者是让很多人不服气，他为什么可以坐在这个位置上，而自己如此卖力为什么动不了。在官场，一旦动不了，就等于一个人到了癌症晚期一样，没有谁愿意摊上癌症这样的病。于是官场就自然流行着一句话：没有永久的敌人，也没有永久的朋友，有的只是联手所得的利益。谁和谁绑在了一条船上，谁和谁就是利益的共同体，一如上市的公司一样，控股和被控都需要以利益为前题。 手机上没有信息，刘立海有些失落。他以前的手机是一首《小三》的歌，摄影部的女记者孙小木帮他下载进去的。有次和冷鸿雁在一起的时候，手机响起这首《小三》的歌时，冷鸿雁把刘立海狠狠批评了一通，让他马上把这首歌删掉。冷鸿雁那天的表情很怪异，她甚至是恶狠狠地指责刘立海的手机里装的都是些乌七八糟的东西。现在他离开了京江市，离开了他苦战了四年的京江日报，可他潜在意识里，最渴望的还是能够收到孙小木的信息，哪怕是一句祝福或者是“一路平安”等字样，都会让刘立海洞空而又杂乱的心有那么一点点慰藉。慰藉撞痛了刘立海的心，他一直以为自己很坚强，从小到大，做一名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成为刘立海的口头禅，可很不幸的是他到现在都不是一名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似乎注定与姐弟恋死磕到底一般。“红颜薄命”四个字写尽了漂亮女人的一生，可帅气逼人的刘立海总也逃不掉被被姐姐式的女人追逐。 在北京时，刘立海的处男之身就被他的女老板在酒后夺走的。只是刘立海从女老板雪白的胴体上爬起来的那一刻，有的不是终于成为男人的兴奋，而是有一种失去贞洁般的悲愤。从男孩到男人就在一夜之间完成，可一种破处之后的失落空虚无奈悲伤全部交织在一起，他不知道那一刻他究竟是一个什么人。尽管他和女老板是酒后抱在了一起，尽管更多的时候是女老板在引诱他，可他还是没办法原谅自己。最让刘立海无地自容的是酒醒后那位女老板丢给他两万块钱，他抓取用处男之身换取的人民币砸向了那位还裸着身子的女老板，逃跑般地离开了女老板的家，也坚定了他离开北京的信念。 刘立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孙小木那一头瀑布式黑发飘逸的背影镶在了他的眼膜里，再也没有走出过他的视线。这位才来京江报社一年的孙小木，用一张干净的脸硬生生地占据着刘立海的心，让他在无数个夜里，幻想着孙小木被自己紧紧地拥进了怀抱里。 林县政府大院到了。车子驶进政府的那条柏油路时，姚海东的眼睛终于睁开了，直到这个时候，刘立海才知道，姚海东其实一路上并没有睡着，他不愿意说话，或者说他不愿意与刘立海说话。不过刘立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在官场更多的时候要学会演戏，谁演的角色多，谁入戏得逼真，谁才能成为最后的赢家。这些当然都是冷鸿雁教给刘立海的，从市委书记到常委副省长的宋立海言传身教给了冷鸿雁很多也很实用的官场理论和官场心得，现在她一点一点地传给了刘立海。 车子一停下来，刘立海赶紧下车走到姚海东的车门前，拉开了姚海东靠近的那一扇车门，满脸谦逊地笑着叫了一声“姚部长好。”姚海东不冷不热地“嗯”了一声，只是他在心里多了一份感叹，这个男孩太会来事了，难怪冷鸿雁会宠爱他。 一想到冷鸿雁三个字，姚海东的心又被蚂蚁咬了一口。他以前和冷鸿雁搭档过，刚开始的时候，他怎么也不服她，有个靠松松裤腰带就爬上来的女人成为自己的领导时，这种感觉对姚海东而言有一种羞辱感。只是在共事的时候，姚海东不得不服冷鸿雁遇事的冷静细致。 那是姚海东和冷鸿雁一同去北京找一家媒体的记者主任谈判，他们在王府井请记者主任吃饭，在酒桌上，冷鸿雁只字不提京江市军用粮发霉的事情，一个劲和记者主任拼酒，记者主任不想败在一个女人手里，结果喝高了。 冷鸿雁就是在这种状况下，让姚海东把事先准备好的红包塞在记者主任手里，并拍下这个镜头。爆光军用粮发霉的事件在照片寄到记者主任手里的时候，这件事悄无声息地滑走了。 当初记者主任带着两个记者来京江市时，无论姚海东如何请他们吃饭，他们都婉言谢绝。在京江时，冷鸿雁没有出面，当她得知事情的前后经过时，带着姚海东直接飞到了北京。通过京江在北京的关系成功地把记者主任请到了王府井酒楼，并且不动声色地上演了这一幕。 这一幕让姚海东彻底改变了对冷鸿雁的看法，只是冷鸿雁什么时候潜伏进他的心里时，他却说不清楚。他知道撞上冷鸿雁这样的女人是很危险的，可人的感情有时候偏偏不按正常的道理出牌。 姚海东就是喜欢偷偷地看她，冷鸿雁的美与许多漂亮女人不一样。她美得自然，美得恰到好处，而且美得安静。没几个处于你争我斗的官场中人不渴望美得安静的女人，难怪宋立海就认定了她。 据说宋立海除了冷鸿雁，再也没有过其他的女人。甚至连京江光明私立学校的那位从英国留学归来的女校长公开进攻宋立海时，宋立海也没有心动过。当然这些都是京江官场的小道消息，一如冷鸿雁和刘立海的姐弟恋，在京江官场就有好多种版本，姚海东甚至想如果他还是京江日报的社长，刘立海会有今天吗？ 走出车门的姚海东往林县政府大院走时，刘立海热情地跟近了一步，姚海东用余光瓢了一眼刘立海，一米八几的刘立海与不到一米七的姚海东站在一块，一种无形的压抑在瞬间扑向了他。他本能地快走了几步，有意识地想和刘立海分开，他在步子上的改变被刘立海捕捉到了。 在官场就要具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灵敏，而且听到的，观到的要装在心里，要经过大脑分析透彻后，再作出相对应的计谋。两年前，冷鸿雁就有意识地培养着刘立海这种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意识。 那个时候，冷鸿雁就在暗示刘立海将来要走的路是官场，而不是做一名记者。只是刘立海记者的本能，让他在洞察人这一块有着极强的天赋。这种天斌就是最好的官场潜在力，在冷鸿雁的意识之中，官场有官场的文化，官场的规则。不管你愿意不愿意，置身于这种磁场之中，就得自觉地去遵循。 ‘个性’两个字对于官场而言，是一种最幼稚的托辞，大凡拿个性掩耳盗铃的人，就是缺乏一种进入官场的天斌。各行各业，人与人之间还真的就存在着职业天斌的差别。有的人一生来就对数字对钱着迷，这种人肯定有着做生意的天赋；有的人一张口就会说漂亮的话，就知道应对场面上的事，这种人在官场肯定如鱼得水。 古人在造“官”这个字的时候，就明白所谓的“官”就是一顶帽子下的两张嘴。就在告诉所有为官者，一张嘴是看得见的嘴，一张嘴是内心深处看不见的嘴。谁能够把内心深处那种嘴运筹帷幄，谁头顶上的帽子就会越戴越大。 冷鸿雁跟了宋立海这么多年，她自认她对官场文化是了解的，她对官场男人从来都是辩证地分析和理解，这也是她能够和宋立海一起走过了二十年，她把小三这个角色演绎到了炉火纯青的地位，所以她对今天的小三们很不屑一顾。不过，她从来不在公众场所谈论小三的话题，就是每年“三八妇女节”表彰大会上女人们公开议论这个话题的时候，她也是装聋作哑。对于这样的一个女人，她一旦投入地教刘立海的时候，刘立海进入官场的起点就已经是处级甚至是接近宋立海这种级别官员的思维和理论了。 刘立海没有再往姚海东身边贴，他已经知道姚海东不是他那么容易贴得上的人。尽管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姚海东，但是这位组织部的副部长，刘立海想贴上去，是需要花费一定功夫的。这样的功夫，恐怕还得向冷姐姐学习，没有她继续调教，他想在官场前行，也不是那般容易的。这一点，刘立海很清楚，也很明白，他需要冷姐姐的继续扶持，无论他想也不想，都需要。 第43章 有色目光 在姚海东刚上第一个台阶的时候，刘立海看到林县新上任的书记刘守望和林县组织部部长郭涛还有一位戴着眼睛很文静的男人一起热情地迎接着姚海东。从姚海东和刘守望握手的那种自然与和谐中，刘立海感觉到了刘守望和姚海东的私交肯定不错。 果然，刘守望和姚海东握完手后，顺着姚海东目光瞟的方向看了一下，便发现了离姚海东有一段距离的刘立海。他早接到通知林县要来一位年轻的副县长，让他没想到的是刘立海这么年轻这么英俊逼人。 在官场过于英俊逼人的男人都有绣花枕头的说法，这让刘守望在那么一瞬间有种失望，他还指望着从市里下派来的干部和自己站在同一战线之上，帮他尽快打开林县的局面。 林县是一个红色县城，据说当年牺牲红军的数量里每三个人中就有一个是林县人，而且盛产的将军数量闻名全国。在网上流传着一段这样的话：如果说林县人不会做官，某某主席笑了；如果说林县人不懂军事，一排人笑；如果说林县人怕死，16万烈士笑了。最后的总结就是‘今年过节不嫁人，嫁人就嫁林县人’，这些刘守望在没去林县之前就在网上看到了。而且他在被姚海东私下告诉他会去林县任书记一职时，就曾经在林县暗访了一个月的时间，他对林县的复杂性有着充分的思想准备。 可是刘守望一进入林县，他还是感到无限吃力。他便明白为什么林县会在短短的五年内换了四任书记，而且居然有三位书记结局都很惨，只有一位在任职不到一年强烈要求调走了。尽管石志林一直任着林县的县长，可他似乎早就被林县人磨得没有任何性子，县长一职也不过就是一个摆设罢了。 刘守望在调来林县的三个月中，很清楚地意识到他在林县是孤家寡人。现在终于盼来了一个从市里下派的年轻干部，没想到会是刘立海，一种失望很清晰地印在了刘守望的脸上，被刘立海看了一个正着。 刘立海在心里暗暗地笑了一下，不过脸上的肌肉仍然用谦逊覆盖着，这个表情是在冷鸿雁反复导演时通过的表情。冷鸿雁告诉过他，一旦踏入官场，他就得收起做记者的张扬，就得用两种表情去应付他拿不定的所有场合，当然其中之一是谦逊，另一种就是微笑。 官场无小事，当然也没有大事，大事当成小事来做，小事却往往要当成大事去办，小到走路，说话，面部表情等等，都得当成大事一样去全心全意地对待，所谓的“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就是这个道理。 刘立海在冷美人的培养之下，后来很多社会热点的新闻都由他执笔而写，而这些总会引起吴浩天书记的注意，冷鸿雁便有意识地观察刘立海，这一点是她跟着宋立海学的。 宋立海对培养干部就有他独到的地方，经他的手培养的干部十有八九都能够成为主要单位的一把手。宋立海就说过用人之道重在一个“观”字，“观其态而知其心，知其心而知其力”所在，然后力力相助，就能发挥到极致。 冷鸿雁在观察刘立海长达一年后才开始真正地接近刘立海，她除了爱这个男孩的清爽外，也发现了刘立海具有超强的官场潜在力，是一块未经打造的上好玉。这也是她不顾一切地把一场姐弟恋演绎得难舍难分的缘由，而且倾心指导刘立海一步一步踏入官场的缘由。在她的策划下，刘立海仅用了三年的时间就完成了副科到正科的过程，她说这个过程如果放到官场去完成，至少需要五年。 在官场，套级别的时间对于每一位从政人员来说是非常宝贵的，科级处级厅级一步一步走下来，年龄段的界定就显得格外重要。因为在官场，没有谁是永远的主角，也没有谁能够把一个位置占到死，在到了年龄就必须下的大环境下，谁都希望在年龄上占优势，谁都希望在更年轻的时候走完套级别的过程。对于这一点来说，冷鸿雁比刘立海体验更深刻。她在刘立海被提拔为要闻部主任后，要求刘立海停掉所有的社会热点新闻报道，潜心转入报考副县的学习之中。就这样，仅用了三年时间，刘立海完成了很多人花费一生代价都难达到的副处级别。 当然关于刘立海的长相问题，冷鸿雁也多次提醒过他。长相过于帅气逼人的男人除了容易引其他男人的妒忌外，另一方面就是容易招惹女人。在这一点上面，刘立海必须保持清醒的认识。无论他在官场走到哪一步，他必须谨防两样东西钱和女人。孔子在几千年前就感叹“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可见女子和小人之间有着共性，被女人毁掉的官员已经有很多很多，她希望刘立海一定要把好这两样东西的关。 所以刘守望印在脸上的失望对于刘立海来说，他便有某种窃喜之感。至少刘守望在面部表情上输给了他，这样一位管不住自己内心那张嘴的书记，刘立海认为他能够在相处的时间里足够把握得住。让刘立海真正害怕的一类人是姚海东，他的眼睛如一口井，深得刘立海有一股冷气直逼心间的感觉。而让刘立海更为紧张的是姚海东才四十五岁，而且据说他的文笔功底很厉害，吴浩天书记的很多重要讲话大多出自于姚海东之手。如果吴浩天连任京江市委书记的话，下一任的秘书长很有可能就会是姚海东。 刘立海见过刘守望郭涛还有那位戴着眼睛的县委办公室主任马先礼后，就随着他们一起去了县委的小会议室。让刘立海奇怪的是直到这个时候县长石志林都没有露面，刘守望没有提，姚海东也没有问，都客客气气地在小会议室喝茶。 大约一杯茶的功夫，石志林跟在一位瘦高个男人身后走进了会议室。刘立海不认识瘦高个男人是谁，只是石志林脸上那种随从般的表情以及刘守望眼中闪过的不快和紧张，让刘立海意识到这个进来的人物肯定不简单。 刘立海站了起来，瘦高男人的目光超过其他人投向了刘立海，他的目光在刘立海脸上停留了好一会儿，但是他什么都没说，而是走向了姚海东。 姚海东站了起来，不过姚海东脸上的表情刘立海看不出来有什么内容，瘦高个男人一走近姚海东就十分热情地同他握手，嘴里笑着说：“姚部长大驾光临我们林县，是林县人民的骄傲，我来迟了，等会自罚三杯，向姚部长谢罪。” 姚海东嘴里说：“哪里，哪里，龚书记是个大忙人，而且好酒量，我哪里喝和您拼酒呢？”说完，姚海东的眼光投向刘立海，他示意刘立海过来。 刘立海带着一脸谦逊的表情走向了他们，姚海东先介绍了瘦高个男人，林县县委常委副书记龚道进，然后对龚道进说：“后生可畏的刘立海，市委市政府派到林县来任职的刘县长。”姚海东一介绍完就转向刘守望说：“我们去会场吧。” 刘守望在前面带路，姚海东走在刘守望后面，龚道进和他并排着走路，他们有说有笑地谈论着喝酒的事情。石志林还是紧跟在龚道进后面，俨然他的贴身秘书一般，这个情景着实让刘立海迷糊。郭涛夹在中间，马先礼引着刘立海走，刘立海跟在他们身后，大脑却一刻也没有停止思考。看来，林县真的如冷鸿雁所言，水深着呢。 会场很快到了，刘守望先到会场，会场是全县副科级以上的领导参加。只是刘守望出现在会场上时，会场上的人还在交头接耳地说话。当龚道进把姚海东让进会场时，会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都投眼往龚道进这边看，好象刘守望不存在一样。刘立海在后面把这个场景看得很清楚，他心里不由一阵紧张，看来要想在林县站住脚，还不是那么一件很轻松的事情。 接下来的事情是姚海东在大会上宣读了刘立海的任命通知，完成了他这次送刘立海下林县来的使命。然后是刘立海在会场上作了简短的述职报告。 刘立海说：“林县有着无比光荣的历史和传统，我为自己能够来到这样的一个县城工作，深感骄傲的同时也倍觉压力。今天是我在林县工作新起点的一天，我会万分珍惜在林县的每一天，竭尽全力做好本职工作，决不辜负各级领导和林县人民对我的期望。我还很年轻，而且没有在县政府工作的经验，还是一名新兵，以后我要向各位领导学习，向同行学习，向在座的每一位学习。我也恳求各位领导各位同仁在今后的工作中，言无不尽地教导我，刘立海在这里先谢谢各位了。”说完，他深深地给在会场上的每位领导们鞠了一个躬。 刘立海刚鞠完这个躯，龚道进带头为他鼓掌，仅仅一秒钟会场便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第44章 特色包间 刘立海把感激的目光投向了龚道进，而这个时候的刘守望脸上出现了刘立海看得见的尴尬，他在这一瞬间，竟然有些同情刘守望，显然刘守望没有控制住林县的局面，林县的干部们都在看龚道进的脸色行事，这对于一个外派的干部来说，绝对不是好的局面。这个局面一旦打不开或者处于僵持状态，刘守望的结局可想而知。 刘立海的思维转得很快，只是很乱，他有太多的疑问需要打开，他甚至有太多的想法需要静下来梳理。可在交接仪式结束后，让刘立海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冷鸿雁居然到了林县，陪着她一起来林县的是文艺科科长黄晓钢。 为刘立海接风的酒宴安排在林县最豪华的湖光三色酒楼。酒楼择湖而建，占地面积50亩，一共18楼，吃住娱乐一条龙。这个酒楼以前是一座烂尾楼，曾有两任书记差点因这个酒楼而断送掉政治前途。直到前年，这个酒楼由龚道进从北京引来一名老板，一年后，一座烂尾楼竟成了林县最火爆的酒楼，当然也成了林县对外接待的招牌酒楼。 刘立海当然清楚龚道进把接风宴设在这里不是冲着他，而是冲着姚海东而来。不过让刘立海最惊讶的是，他随着姚海东的步子走进湖光三色一间名字叫荣华富贵的包间时，冷鸿雁和黄晓钢还有林县宣传部女部长吴月英正坐在沙发上喝茶聊天。 荣华富贵基本是龚道进的专用包间，这在林县是公开的秘密，姚海东心里当然清楚在林县目前是谁说了算，只是他和刘守望是吃同一条河水长大的，他当然不愿意刘守望被龚道进限止住。他在刘守望到林县任职的时候，就提醒过刘守望，龚道进在林县盘根错节，要他遇事千万冷静小心。现在看来刘守望的处境并不乐观，就拿他一踏进荣华富贵看到到冷鸿雁竟然在这个包间时，他的心突然往下沉了一下，后背竟有冷汗往外冒，当然他不是担心自己，而是为刘守望捏把冷汗。 冷鸿雁到了林县，而且是在龚道进招待客人的包间里，不言而喻，龚道进事先就知道冷鸿雁来到了林县，而刘守望显然不知道这个信息。姚海东想到这里，面部肌肉不自然地动了几下，只是他很快就用热情的笑容盖住了。刘立海就站在姚海东旁边，他看到了姚海东面部表情的变化。不过刘立海没有往深里想，他现在大脑里乱成了一团麻。而偏偏这个时候，冷鸿雁出现了，他在这样的时刻最不愿意见到的人怕就是她。 冷鸿雁的视线却在这个时候盯了刘立海一下，刘立海没接她的目光，故意把视线落在了吴月英的脸上，吴月英显然也发现了刘立海，她很夸张地冲着刘立海笑着说：“这大概就是新来的刘县长吧，比电影明星还帅，看来今后我太有眼福了。”说着，咯咯地笑了起来。 刘立海对这样的夸张早就习以为常，他很有礼貌地冲吴月英笑着点了点头，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在这样的场合说什么好，嘴动了一下，还是忍着没说。好在刘守望龚道进石志林等人很快包围了冷鸿雁，大家在一阵礼节上的问候后，开始落座。当然冷鸿雁首当其冲地坐在了最主要的位置上，姚海东坐在了冷鸿雁的左边，右边的位置被刘守望让给了龚道进，龚道进没有丝毫的客气，一屁股就坐了上去，似乎理所当然归他坐一样。 刘守望坐到了姚海东的旁边，刘立海被吴月英热情拉到了自己的旁边，而且她还笑呵呵地说：“俏男归我享受，冷部长这样的俏女归你们享受。”她的话一落，男人们都哄笑了起来，酒桌的气氛也随之松弛下来。只是刘立海的脸却一下子涨得通红，尽管他在内心反复告诫自己要稳得住，可面对冷鸿雁，他的心还是七上八下的不得安宁。 酒上来后，龚道进像个主人一样热情地招呼着冷鸿雁和姚海东喝酒吃菜，冷鸿雁倒像刘立海不存在一样，再也没看过他一眼，而是和这帮男人笑嘻嘻地拼酒。而且带头讲起了段子笑话，这样一来，酒桌上的高潮被她推到了至高点。 姚海东见冷鸿雁这么高兴，也放开了一样，对敬的酒来者不拒，而且在中途把刘立海热情地夸奖了一番，他说：“你们别瞧刘县长年轻，可他是京江报社的笔杆子，他写的热点新闻吴浩天书记篇篇必读，而且他可是我们冷部长手下最得力的干将，这次双推双考，他以总分第一名的成绩遥遥领先，前途不可估量啊。” 姚海东这么一说，冷鸿雁这才把眼光投向刘立海，她笑呵呵地对刘立海说：“刘县长是我们宣传部培养的人才，第一天上任到林县，怕要站起来给在座的每一位领导喝一杯吧？” 刘立海便站了起来走到了冷鸿雁身边，冷鸿雁又笑了笑，像是很随意地说：“我和姚部长算是你的娘家人，你要先给龚书记敬酒。” 冷鸿雁话音一落，龚道进起哄了，他望着刘立海说：“你现在是我们林县人了，我们林县人的性格是枪口一直对外的，你要先敬两位部长的酒，两位部长没有喝好，就是我们林县人陪客不周到。” 龚道进一口一个我们林县人，话里话外透露着作为林县人的无比骄傲。他是地地道道的林县人，从一名大队支书干到林县的副书记，这一路走下来，林县大半个县城的乡镇他都干过，很多乡镇主要领导都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可以说龚道进的随从者遍布整个林县。他的话一落，刘立海就怔住了，面对这样的一位既将共事的领导，他的思维很快在大脑里盘旋，他到底该怎么做？是听龚道进的话，还是听冷鸿雁的话，犹豫了一瞬间，他还是举起酒杯对准了龚道进。 “冷部长和姚部长在我成长的路上给了我很多的帮助和扶持，他们的情留到回京江还，现在我也算林县的一员，这杯酒还是要敬龚书记，今后请多多指教。我干了，龚书记随意。”说着，刘立海把一杯酒干了，龚道进也把一杯酒干了。 冷鸿雁满意地看了刘立海一眼，这个动作没有逃过姚海东的眼睛。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确信无疑，冷鸿雁在爱这位年轻得几乎可以做她儿子的小男孩，她今天能丢下省里来的领导不陪来林县，就是为了这个小男孩。 姚海东想到这一点，胃里涌起了一股醋意，他再去看刘立海的时候，刘立海正举着酒和刘守望在喝。刘立海很得体地对刘守望说：“两年前我在林河县采访过您，那个时候我就在想，有机会能跟着您学习，是我刘立海莫大的荣幸，现在这个机会来临了，还请刘书记尽心尽力地教导我，我会全心全意地跟着刘书记学习。” 刘立海的这番话让姚海东不得不再次把目光投到了他的身上，他这才发现这个男孩不是一般的人物。在这样的场合下，刘立海能够如此把握好分寸，而且不动声色地为刘守望赢了一回面子，这样的从容和变通能力不得不让姚海东刮目相看。 在姚海东的为官论理中，利益虽然重要，可不该要的利益，他坚决不会要，不该结交的人，他也坚决不会结交。道与义在每一位为官者心目中都有自己的一份解读，什么时候用道，什么时候用义，就靠每一个为官者自己去把握了。只是姚海东从刘立海身上发现了这个男孩对道与义的运用很娴熟，完全看不出是这个年龄所表现的心智。 刘立海在这个时候提起了刘守望在林河县的政绩，对刘守望而言是一种莫大的鼓舞。尽管这段话来自于他在几个小时前还失望过的男孩子嘴里，他仍然有一种被激活般的力量。不管在林县遇到多大的困难，不管龚道进给他制造多大的阻力，他一定要咬紧牙关坚持下去。这么一想的时候，刘守望心里的阴云一下子散开了一般，他想也没想，一口把酒干了。 龚道进和刘守望这么给刘立海面子，接下来的酒，当然每个人都干了。只是这一路敬下来，刘立海有些吃不消，尽管他知道在官场上拼酒是一项必须有的技术活，而且很多时候，很多问题在酒桌上解决来得更容易。知道是一回事，胃听不听使唤又是另外一回事，这拼酒的活不是谁都能够强撑下去的，况且今天是他第一天进入官场，不管胃里的难受劲如何一阵接一阵地往上涌。他都要万分努力地压下去，他不能到林县的第一天就在喝酒上败下阵。第一印象的好坏直接会影响到他能不能在林县立足的问题，这一点，刘立海大脑里相当清楚。就在刘立海胃里排江倒海般翻腾时，他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手机尽量稳步地往门外走，身后是冷鸿雁再次和在座的男人们又一轮拼酒。 这个及时的电话救了刘立海，电话是冷鸿雁的另一个手机号拔来的，那是她和刘立海调情时专用的一个号。显然冷鸿雁已经看出他不胜酒力，只是冷鸿雁在这么多人面前怎么做到了给他打电话，他就不得而知。他一出荣华富贵的包间，就直奔洗手间，刚刚喝下去的酒被他全部抠了出来。吐完后，他用冷水漱了一下口，重新精神抖擞地回到了包间内。 第45章 冷美人的力量 这顿为刘立海接风的酒喝了两个小时，还是在冷鸿雁的提议下，这顿酒才得以结束。冷鸿雁要去林县的红色根据地调研，据说全国要打造红色一条龙旅游线路。只要沾上红色情结的地方，都在各显神通地往这条线路上靠。靠进去了就是一项无形的财政收入，这样的好事，林县当然会热情地接待冷鸿雁。 只是姚海东被喝得满脸通红，他在临走前握着龚道进的手说：“我的这位小兄弟交给龚兄了，下次去京江我请龚兄喝洒。” 刘立海没想到姚海东对他的态度转变得这么快，他也很实诚地握了握姚海东的手，感激都放在了这一握之中。 下午上班的时候，刘立海被马先礼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的办公室在三楼。县政府办公的地方也在三楼，县委办公的地方在四楼。林县政府大楼是没有电梯的，上下楼只有一条道，而且放在大楼的正中间，基本上所有的行动都在众目睽睽之下，所以谁要进入刘守望的办公室就很难做到隐蔽二字了。这一点与京江市政府大楼有很大的区别，京江市政府大楼有电梯，中间有上下楼的通道，左右两端也都有上下楼的通道，在京江想不隐蔽怕都难。而在林县要置身于一条道之中，刘立海就不得不思考他该怎么去面对林县这个局面了。 刘立海的办公室显然是刚刚打扫过，到处留着清洁剂的清香味，他不知道这个办公室以前是谁在这里办公。办公室不大，除了一张老板桌还算气派外，就剩下一张不算太旧的单人长沙发，大约供他们这个级别的人酒后或者午后休息所用。相对于京江这个级别的官员而言，林县办公室实在有些简陋。不过对于刘立海来说，他是第一次有了属于自己独立的办公室，不管多简陋在他眼里还是倍感亲切一般。 马先礼走后，刘立海打开了电脑，他其实很想在单人沙发上睡一会，从昨晚到现在，他的大脑都处于极端的兴奋和混乱状态，这种状态对于步入官场的人来说是不应该常留的一种状态。 官场需要理性和冷静地少说多看，刘立海知道这些官场理论性的常识。但是要一点一点地把冷鸿雁所说的很多知识运用到官场中的每一个细微末节的地方去，需要时间更需要定力，这种定力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达到的。 对第一天步入官场的刘立海来说，定力的理论是一回事，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他用定力管住了自己不睡觉，还是没有管住自己对电脑的依赖性。电脑一打开，他习惯性地上了，孙小木在线上，他看到孙小木在线的头像时，心跳得让他自己都倍感莫明其妙，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啦？他努力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可大脑还是不听使唤地给孙小木发了一个微笑的头案，孙小木过了一会儿才给他回复了一句：“还好吗？” 孙小木的一句：“还好吗？”又让刘立海陷入了混乱之中。刘守望龚道进石志林还有姚海东，甚至连和冷鸿雁一起下来的黄晓钢的脸都不约而同地出现在他的大脑里。黄晓钢对冷鸿雁那个体贴劲让刘立海想起来就觉得被什么堵塞住了一样，黄晓钢四十岁，可他的眼睛里只有冷鸿雁。在酒桌上，他没说过一句话，可只要冷鸿雁的茶杯空了，他一定会在第一时间给她添上，只要冷鸿雁拿起酒杯，他就有一种要冲上去帮她代酒的举动。每次冷鸿雁用视线止住了他，酒席一撤，他的动作特别快，冷鸿雁的包和茶杯都已经被他拿在了手里。一个大男人提着女人的背包屁颠屁颠地跟着女人身后，不仅没有一丝的不自然，反而带着骄傲和某种被领导所重视的张狂感，那种样子怎么看都让刘立海不舒服，可究竟不舒服在哪里，刘立海一时又想不出来。 这是进入官场的第一天，刘立海有很多的感触，也有很多的无奈甚至是想法。可面对孙小木这么简单的三个字时，刘立海竟然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孙小木，倒是孙小木又接着发了一句：“既然已经选择了，就顺应吧。” 孙小木发过来这句话的时候，刘立海倍感诧异。孙小木好象看到了他今天的所有表情一样，那个总爱喊他刘帅的孙小木，竟然像看透了他的内心一样。他想了一会，给孙小木回了一句：“我已经平安到达林县，有机会来林县采风，到时我就可以当你的向导啦。” 孙小木回了一个“好”字，头像就暗下去了。刘立海盯着孙小木已经暗淡下去的头像发呆，办公室的电话突然响起来了。 刘立海惊吓了一下，直到他意识到自己现在是林县的一名副县长，不再是京江报社要闻部主任时，他快速地拿起了电话。电话是刘守望打来的，刘守望问他还习惯吗？有什么需要和想法可以直接找他，他也是一个人在林县，刘立海在电话里感谢了刘守望一番，就互相挂了电话。只是挂掉电话后，龚道进的电话接着也打过来了，他在电话的另一头笑着问刘立海：“刘县长有女朋友没有？我想讨杯喜酒喝，不知道刘县长给不给面子？” 刘立海的大脑在这一刻断路了，他拿着话筒，半天找不到回答龚道进的词，好在龚道进在电话里“哈哈”地大笑后丢给他一句话：“想见面的时候，告诉我。”就挂了电话。 刘立海的大脑彻底乱成了一团麻，无论他和冷鸿雁如何设计来林县的场景，还是没有想到他一来，竟然成了刘守望和龚道进都倍加关注的人物。他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更不知道姚海东临走的那句话到底有什么意图，他为什么要把自己交给龚道进而不是交给刘守望呢？ 刘立海彻底迷糊了。 整整一个下午，刘立海的大脑乱成了一窝粥。好在整个下午除了刘守望和龚道进的电话外，没有其他的电话再打进来，他也害怕其他的电话打进来。这样的时刻，他真的不知道如何去面对和应对，特别是龚道进，来的第一天就要给他介绍女朋友，刘立海实在猜不透他葫芦里到底埋的是什么药。只是一想到将要面临的这些状况，刘立海的头便痛了起来，官场真的是一个迷宫吗？没有进来之前，刘立海还真没意识到这么复杂，踏进来的第一天，他就要面对如何去走这样的一个迷宫了。 晚饭的时候，刘立海的司机小周敲门进来了，小周比刘立海小两岁，可他的孩子已经上幼儿园了，小周进办公室后对刘立海说：“刘县长，我们去吃饭吧。” 刘立海又是愣了一下，当他意识到自己还没有进入角色的时候，背后有一股凉气。他告诉自己，他现在是林县的副县长，他不是京江日报的杜主任。角色转变一定要在极短的时间内调整过来，否则不要说走迷宫，恐怕连迷宫的门都摸不着。 刘立海问小周：“我们去哪里吃饭？” 小周说：“吴部长让我把您送到清河寨去。” 刘立海还想问什么，忍着没问，就跟着小周一起出了自己的办公室。可他的心里很有些不爽，怎么吃个晚饭也被人安排了？而且居然是直接由司机来通知，他却不知道。 上车之后，小周把车驶出了林县县城，刘立海忍不住问了一句：“清河寨有多远？” 小周说：“半个小时就到了。吴部长让我把您送到就回家，我走的时候，把手机号打到您的手机上去，需要用车，您随时打我电话好吗？吴部长还说了，让我今后要好好为刘县长服务，如果出现差错，她绝不饶我。” 刘立海皱了一下眉头，今天这是怎么啦？先是刘守望，再是龚道进，接着是吴部长，刘立海猜这个吴部长肯定是吴月英了，她怎么会对小周说这段话呢？看起来所有的人都在关心他，可这种关心对于第一天进入官场的刘立海而言，变得异样地可怕和纠结。 清河寨到了，是一农家乐的山庄，依山傍水，房屋坐落在树木丛中，松涛阵阵，幽雅宁静极了。在下车的一瞬间，刘立海被眼前纯朴的自然风光吸引，头脑里竟然闪现出孙小木的影子，那句给孙小木当向导的话在刘立海的心间延伸着，他似乎看到了未来的某一天，他牵着孙小木的手在树木丛林中散步的画面，那是他最愿意看到的一幅精美的油画图。可惜他还没来得及添加色彩，吴月英就出现在他的面前，她仍然热情地笑着喊刘立海为帅哥，刘立海礼貌地笑着点头说了一声：“吴部长好。” 吴月英呵呵直笑，那样子像极了刚进城的山妹子一般，这个吴部长和以前的柳部长完全不是一码事，大约官场中的女人都与众不同吧。 刘立海这么想的时候，脸还是骤然红了起来，好在吴月英把月光对准了司机小周，让他先把车子开回去，小周说了一声“好”，就把车子掉头开走了。 第46章 夜宿农家山庄 小周一走，吴月英问刘立海：“小周的车开得怎么样？” 刘立海说：“不错。” 吴月英又问：“这辆车怎么样？” 刘立海还是说：“不错。” 吴月英又呵呵直笑，刘立海被吴月英笑得摸不着头脑，又不知道该对吴月英说什么，只好陪着一阵干笑。好在吴月英已经往房屋方向走，刘立海就紧紧跟了上去，吴月英说：“早就知道要来一个大帅哥，没想到这么帅，龚书记说这么帅的哥哥来到了林县，车子太旧就觉得对不住你，临时换了一辆车给你，小周也是龚书记亲自为你挑的，说和你年龄近，其他司机都年长一些，怕你用起来不顺手，我们都是过来人，这司机要用得不顺手，容易让你分心，龚书记说你年轻，前途不可估量，可不愿意让司机分了你的心。” 吴月英说这些话的时候，大大咧咧的，好象有意，又好象无意，可是这些话在刘立海听来，又是一阵迷茫。原指定给他的车是旧车吗？刘立海在心里这么质疑，不过面部表情倒表现很无所谓的样子。尽管现在这辆车也不是新车，但在刘立海眼里已经是很不错的车了。京江报社的几个副总编都还没专车坐，他一下来，就为他配了专车，他自认为很满足。只是被吴月英这么一说，他倒是很好奇，最先分给他的车到底旧到什么程度，他甚至想等回县城后，一定问问小周。 吴月英把刘立海领到了一个包间，冷鸿雁和黄晓钢都在，还有两位一男一女是刘立海不认识的，刘立海一进门，两位就站起来叫了一声：“刘县长好。”吴月英替刘立海介绍，男的是林县宣传部分管文化与旅游的副部长赵庆丰，女的是办公室主任柳梅，介绍完后，柳梅给刘立海倒了一杯茶水，就出门喊老板上菜。 刘立海坐下后，冷鸿雁笑着叫他：“刘县长今天上任，感觉怎么样？” 刘立海没想到冷鸿雁会当着这么多的人的面问他这个问题，而且他还在想晚上是谁让他来陪冷鸿雁吃饭的，难道他和冷鸿雁的关系被吴月英识破了吗？还是龚道进知道什么？ 冷鸿雁的话让刘立海又有些措手不及，不过他稳了稳情绪，笑着说：“谢谢部长关心，还行吧。”他说话时，黄晓钢似乎一直在盯着他看，等他说完后，他把视线移向了黄晓钢，黄晓钢却不接他的目光，借故给冷鸿雁倒茶水，站了起来。 刘立海就又有些恼怒黄晓钢，这人给他的感觉阴里阴气的，他就是不明白冷鸿雁为什么一下乡就爱带着他。 菜上来后，吴月英想闹酒，可冷鸿雁要她把白酒换成干红。大约是中午只顾着喝酒，没吃多少菜，刘立海已经感觉到肚子在提意见。好在冷鸿雁像是知道他这阵子肚子饿了一般，建议先吃菜，反正都是宣传系统一条边的人，晚上就不闹酒，以吃好为主。这样一来，大家的兴趣都转移到了菜上边来了。每上一道菜，吴月英都要给冷鸿雁讲解一番，大多是林县农家特色菜，不过在刘立海吃来，味道确实是鲜美。他竟然一口气吃了两大碗饭，吃得吴月英又在一旁呵呵笑他，刘立海似乎习惯了吴月英这种呵呵的笑声，也似乎因为有冷鸿雁在，他格外放松一样，不管不顾地埋头吃饭，吃完后，他才说了一句：“太好吃了。” 冷鸿雁“卟哧”一下子乐了，一种情意缠绵的目光落在了刘立海的脸上。刘立海不敢接，故意把目光又转向了黄晓钢。黄晓钢正在为冷鸿雁拿牙签，冷鸿雁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马上冲着吴月英说：“晓钢这样的男人就是体贴人，我没想到的或者有时候忘记的事情，他都能替我办得好好的。一般下乡，我就喜欢带着他。”黄晓钢被冷鸿雁如此一下夸，脸上乐开花一样，为冷鸿雁端茶倒水更殷情了。 晚饭终于结束了，吴月英送冷鸿雁去了山庄的客房，黄晓钢被赵庆丰带去了另一间客房，黄晓钢走的时候，有些恋恋不舍地看了看冷鸿雁的背影，似乎想象着送冷鸿雁的活应该由他做一样。 刘立海站着看了黄晓钢一眼，“奴性”两个字不知道怎么涌到了他的大脑里，他惊了一下，在内心问自己是不是也有这种奴性？不过不等他细想，柳梅走到他的身边叫了一句：“刘县长。” 刘立海“哦”了一声，回头望柳梅，柳梅文文静静的，相对于吴月英的风风火火，刘立海倒更愿意和柳梅这样的女人相处。柳梅说：“吴部长让您留在山庄里，房间替您安排好了，我送您去。” 刘立海又“哦”了一声，跟着柳梅往房间里走，柳梅把刘立海送进房间里后问他：“刘县长还有什么需要吗？”刘立海说：“没有了，你忙你的去吧。”柳梅轻轻地替他关好门，退出了房间。 柳梅走后，刘立海就去洗澡，在澡洗的时候，他就想，冷鸿雁难道真的还要让他陪吗？他第一天到林县，他真的不愿意在这个地方留下他和冷鸿雁的任何足迹，只是冷鸿雁会这样想吗？冷鸿雁正是四十如虎的年龄，她昨晚还在刘立海耳边说，愿意就这样和他缠绵至死。今晚，吴月英他们回县城后，她肯定会找他。他在冲洗的时候，冷鸿雁那具白嫩的肉体，北京女老板胸部那对极不安份的“两筒”都在刘立海眼前一闪而过，在京江麻将中的很多术语都与女人有关系，“两筒”“八万”等等都与女人有关。刘立海会打，只是不精，他也不好这一口，学麻将也是冷鸿雁的意思，不爱是自己的意志，不学会就很难进入很多圈子，京江这个地方太爱与麻将有关系的活动了。 刘立海也不知道他今天是怎么啦，从来不想的事和人都涌出来了，甚至连孙小木的影子也会紧跟在冷鸿雁和北京女老板之后涌现。他身子下便有了某种冲动，这种冲动与孙小木有关，他知道他最想要的女人是孙小木，那是他的归宿，也是光明正大的一种生活姿态。可是，孙小木会接纳他吗？他能娶到孙小木这样的女孩做妻子吗？龚道进要介绍的女孩又是谁？一想到这里，他的心又有一种莫明其妙的疼。他关掉水笼头，擦干身上的水，就把自己整个身体丢在了那张铺着洁白床单的大床上。手机被他放在了耳边，不管他现在如何不想和冷鸿雁再发生一点什么，可他还不敢拒绝她，更不敢得罪她。 一晚上，刘立海的手机都没有响过，一晚上，冷鸿雁并没有找过他。 第二天一大早，刘立海收到了一条信息。“让你去林县可能是一大错误，你目前对如何与官员之间的沟通没有更深切的体会，你更不知道在刘守望和龚道进两方如何取舍。官官与官员之间的沟通学问太大，一句简单的天气问好，很有可能包含太多的东西。一如龚道进说的那句话，林县人的枪口一直对外，这话水深着呢。刘守望和龚道进已经有分歧或意见，但是他们不是冲着某项具体的工作而去，你真要就事论事去想他们的话，那就大错特错。工作从来都是官员与官员之间的借口，他们真正的意图在于一个要急于创造政绩进入京江市常委的班子，一个却要把实权牢牢掌握在手中。刘守望是强龙，可龚道进是地头蛇。两方都不好惹，在权力之争的混乱之中，我真的好担心你。昨天全部是龚道进在试验我们的一曲戏，我昨晚留下了吴月英，她和龚道进关系非同一般，否则我不可能会出现在龚道进的专用包间里。你肯定没有去想这一层，你暂时什么工作都不要往身上揽，少说多看，实在不行，忍半年，我想办法调你离开这个鬼地方。不要给我打电话或者发信息，吴月英全天跟我在一起，回京江再联系。” 当刘立海盯着信息上的一个又一个字时，他的思绪又一次混乱。在瞬间他有一丝对不住冷鸿雁的感觉，一个拿真心在帮助自己的女人，一个把身体和爱全部给了自己的女人，他却总有一种想要躲开她，想要做一个独立的自己，可他能够做得到吗？ 林县的复杂性，刘立海已经意识到了。在林县要论职位高低去谈论具体工作的话，怕是连核心问题的枝枝叶叶都融摸不到，目前是两虎之争，只是刘立海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这两虎都对他感兴趣呢？他的这个副县长说白也就是一个摆设，文教卫都有具有的局长在做事，他顶多开开会，打打杂，他们两个为什么偏偏盯上了这个闲职的副县长呢？这是刘立海想不透的问题，却又不得不想，不得不应对的问题。 龚道进是老江湖，而且在林县树大根深，最可怕是龚道进朝中有人，这样的一个他，刘守望这个书记想拿权力压他，怕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同时，还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只是这一点难道刘守望不清楚吗？他和姚海东可都是从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而且他比姚海东还要小两岁，他在林河县任县委书记有三年了，难道他看不清楚形势？ 第47章 走马上任 一个地方稳不稳定，最主要就是看班子搭配得和谐与否。如果班子不和谐，刘守望的精力一大半会被班子耗掉，而且他就算耗了精力也未必能控制整个局面，这就是刘守望至今被动的原因。可刘守望绝对不会甘心，这一点如果搁在刘立海身上，他也不甘心。他不甘心自己成为冷鸿雁的摆设，当然更不会甘心自己成为龚道进的摆设。思来想去，他真正想接近的人是刘守望，再怎么说他们算是院校毕业派，他们有共同的话题，共同的理想，但是他如果靠近刘守望，就是一步险棋，走得不好，车毁人亡。 敲门的声音打断了刘立海的思绪，他迅速删掉冷鸿雁的信息后，起身去开门，打开门时，小周站在门外，他一见刘立海就毕恭毕敬地喊：“刘县长早。” 刘立海笑着对小周说：“以后不要太拘束了，毕竟我才比你大两岁呢。” 小周笑了笑，仍然很恭敬地说：“大一天也是领导。” 刘立海便不再多说，他想起了一本官场小说中写的话，官员的架子该端着的时候就得端着，而且端得越正，越有魅力，越让人尊敬，官员就得用神秘性包裹着自己，谁处在云雾深处，谁就能爬得更高。一如山峰，越高越有云雾围绕是一个理。 小周接着又说：“刘县长，我来接您上班，您今天的活动是去明川希望小学参加一捐赠仪式。” 刘立海听了小周的话后问：“捐赠仪式还有哪些人参加？” 小周说：“具体的事情，我不知道，吴部长让我来接您，送您去明川希望小学。” 刘立海不再问，就随着小周往明川希望小学去，在路上，刘立海问小周：“这车是不是吴部长的？” 小周显然没想到刘立海会问这个问题，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刘立海说：“你以后是我的司机，有话直说。” 小周还是怔了一下，似乎是在壮胆，又似乎是在找合适的话，最终还是告诉了刘立海，这车确实是吴部长的，吴部长去年才换的一辆车，在几个副县长中，刘立海目前的车算是最好的。 刘立海“哦”了一声，没再继续问，显然小周是很怕吴月英，或者是小周怕吴月英背后的龚道进。 明川希望小学在林县南边，尽管不是处于闹市之中，比较僻偏，可好歹在县城之中，是林县在京城的革命后代捐资修建的一所学校。很多在林县县城打工家庭的孩子都在这所学校就读，最大的特色就是在这个学校读书的孩子不用交一分钱就可以进校学习，当然大多是关系户的孩子们。 这个学校的特点，刘立海知道，他曾经来这个学校采访报道过，只是今天作为出席活动的领导，他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的？当小周把车开进明川希望小学的时候，明川希望小学的校长吕为民正带着学校的老师在校门口迎接他们。小周的车一停，吕校长就走了上来，刘立海认识他，上次来采访就是吕校长接待的，吕校长的口才很好，很多话不用刘立海启发，他就知道该怎么说。采访这一活，说白了就是要引导被采访人上报级需要的这条道，按报级需要的行话套话说出来就行了，你再激进，再有理论，上不了报纸的道，就没办法见报。 吕为民五十多岁了，据说他当年他和龚道进的老婆在同一所村办小学任教，他救过龚道进老婆的命。龚道进到县城后，吕为民也随之进了县城，当林县第一所希望小学落成后，吕为民从林县二小副校长调到这里任了校长。上次采访的时候，吕为民处处拔高龚道进，没有龚道进肩挑背扛地把林县的茶叶送往京城，就不会有明川这座希望小学的建立。从某种意义来说，吕为民是藏在龚道进身后的影子，刘立海来林县参加的第一个活动，显然是龚道进安排的。 刘立海走出车门时，吕为民热情上来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说：“刘县长，辛苦了。上次采访的时候，我就感觉您与众不同，前途不可估量啊。”说着，就给刘立海介绍来迎接他的人，其中有一个很年轻的女孩，吕为民特地把她拉到刘立海面前说：“这是来我们学校义务支教的龚玥，刘县长有兴趣和她一起为学生互动一堂课吗？” 龚玥斜视了刘立海一眼，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哼”，尽管声音不大，刘立海还是听到了，那种不屑的神态让刘立海很不爽，他想也没想脱口说了一声：“好。” 吕为民显然没有预料到刘立海答应得这么爽快，赶紧对那位叫龚玥的女孩说：“小龚，快去教室里准备一下，让刘县长和你一起上一课堂。” 龚玥没有再看刘立海一眼，径直往教室里走，吕为民赶紧对刘立海说：“谢谢刘县长肯为学生们上一堂精彩的课，电视台的记者就等候在教室门口，刘县长请。” 刘立海暗暗叫苦，他没有想到吕为民早就做好了准备工作，他对今天的活动却一无所知，他感觉所有的人都知道的事，他却不知道，任由别人摆布着他的行踪，难怪一个小小的支教女老师就敢轻视他，说不定在心里骂他，一上任就作秀，出风头。他在心里这么想，可是已经没退路了，除了被吕为民引着往教室里走外，他别无选择。 进教室的时候，果然教室门口站着两名电视台的记者，对于他们的架式和动作，刘立海太熟悉了。两名记者一见刘立海，愣了一下，大约没想到刘立海这么年轻吧，不过仅仅一下，他们不约而同地叫了一声：“刘县长好。”看来一切都在他们的策划之中，刘立海除了迎合外，没别的办法。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龚道进要让他上电视？不是说有捐赠活动的吗？为什么除了他一名领导外，其他的领导都不在场？这些问题都压在他心里，他急于想知道，却又无从知道，只得听从吕为民的安排。 刘立海一站到讲台上，所有的学生都站了起来齐喊：“欢迎刘县长来明川希望小学，请刘县长为我们讲课。”两名记者不停地拍着镜头，站在学生后面的龚玥脸上又有那种不屑的神态，刘立海已经顾不了那么多，开始对学生们讲学习的重要性，讲他的童年，他讲这些的时候，忘了自己是刚来上任的副县长，而是完完全全沉浸在学校的生活之中。他告诉这些学生们，他读书的时候，从来要求自己拿班上的第一名，这不仅是一个目标的问题，更是一种积极向上的态度，人的一生如果从小就有这种积极向上的习惯，再高的山都能够爬得上去。最后他送给同学们一句话：没有趟不过河，没有越不过的山。 刘立海的话一落，整个教室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连站在后排的龚玥也激动地为他鼓掌。吕为民看着这一切，脸上露出了欣慰和放下的笑容。这个笑容被刘立海看在眼里，他更相信，这一切都是龚道进指使吕为民这样做，只是他不知道龚道进这样做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刘立海走出教室后，吕为民赶紧跟了上来，当他带着刘立海往校长办公室走时，龚玥从后面追了上来，她望着刘立海说：“你讲得太好了，要是你不介意的话，下次我还能请你来为我的学生们上课吗？” 刘立海这才认真地看龚玥，奇怪的是龚玥脸上的神态和孙小木有相似之处，她们都有一种明净的目光，有一种逼人傲气，这种傲气是刘立海一直想拥有的傲气，可他一直做不到，或者是他一直不具备的。龚玥一头短发，衣着很男孩化，这一点与孙小木不一样，孙小木总是一袭长裙，柔柔静静的，总是有一种让刘立海想要去保护和爱护的冲动。龚玥身上没有这种柔弱，有的是一种野性，这种野性让她敢不屑一顾地看刘立海，也敢直视刘立海要求他再来这里上课。 刘立海微笑着点了点头，龚玥满足地跑走了，吕为民赶紧替龚玥解释，这孩子上大四了，正在实习过程中，让刘立海别见怪她的冲撞和没礼貌。 刘立海还是微笑着看了看吕为民说：“没关系的，我这么大的时候也这样呢。” 吕为民没再说这件事，而是转了一个话题说：“刘县长，龚书记和潘老九点半到，潘老是林县的老首长，这次捐赠他的全部积蓄和一幅亲笔题词的“明川希望小学”字画，龚书记说希望您和我一起接过这幅字画。” 刘立海“哦”了一声，他没有去问这次活动的详细安排，尽管他很想知道，还是忍着没问，他要以静至动，他现在的行动都已经被人提前安排好了，他不过就是一个道具，只是这个戏演得真不真，全靠他的表演功底了。 九点半很快到了，潘老在龚道进和石志林的陪同下走进了明川希望小学的会议室，随着而来的还有马先礼以及教育局局长古得胜电视台台长齐强等一大群人走进了会议室。 第48章 相亲 吕为民代表明川希望小学致了欢迎潘老回故乡的词，石志林也代表县委县政府致了热烈欢迎的词，最后就是潘老谈对故乡的感情以及捐赠仪式。潘老的亲笔题词由秘书展开交到了刘立海和吕为民手中，面对镜头吕为民和刘立海举起了潘老的题词，随着闪光灯一次又一次划过刘立海的视线，一种“云深不知处”的滋味在他的心间漫无边际地扩散，以前那种对主席台领导们的羡慕和神秘感荡然无存。 仪式结束后，潘老要回京城，龚道进一帮人陪着潘老离开了明川希望小学，龚道进从始至终没有和刘立海讲一句话，石志林也没有和刘立海讲一句话，除了围着潘老转，这群人眼里没有别的东西。 当这群人离开后，当刘立海也要走，吕为民却坚持要留刘立海在学校吃饭，刘立海不肯吃饭，在这样的希望小学吃饭，怕是也吃不下去。吕为民见杜逸民执意要走，说了一句：“龚书记希望您能够留下来吃饭。” “为什么？”刘立海脱口问了一句，问完后，他就后悔了，在官场没有为什么，就是有为什么，也不是属于他可以问，甚至是能够去问的。 吕为民支吾了一下，不过很快说希望加深刘立海对明川希望小学的印象，有什么政策上的倾斜，希望刘立海能够给予照顾，这理由放在任何一位来任职的副县长身上都通用，刘立海没有再继续问，而是说：“既然吕校长这么热情挽留，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刘立海留在了明川希望小学吃饭，让刘立海尴尬的是司机小周被吕为民安排到其他包房吃饭去了，他吕为民还有龚玥三个人吃饭，龚玥一看这架势，就直接对吕为民说：“吕叔叔，你这电灯泡当的也太不合时宜了，你也去别的地方吃吧，我和他有话要说。” 吕为民竟然笑呵呵地转身就走，他甚至连句招呼也没和刘立海打，直到这个时候，刘立海才意识到龚道进要给自己介绍的女孩就是龚玥，只是他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快得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吕为民一走，龚玥大大咧咧地招呼刘立海吃菜，好象这就是龚玥的家一样。不过就龚玥对吕为民的称呼来说，龚玥的来头肯定不小，刘立海很快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很随意地一边吃菜，一边问龚玥：“你很喜欢当老师吗？” 龚玥看了看刘立海，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径直拿起桌上的酒问他：“要酒吗？” 刘立海摇了摇头，龚玥就开始发笑，又是刘立海上午看到的那种不屑一顾的神态，刘立海就有些恼怒，不管是在北京还是在京江日报，他还没遇到过这么对他不屑一顾的人。可眼前这个女孩，在他以为之中，就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他来林县是训练自己在官场上的能力，不是来受一个小女孩的气，这么一想，怒气不由自主地布了一脸，那些关于冷鸿雁教他的官场理论和做人处事的道道全部被他抛在脑头。他猛地一下站了起来，拉开椅子就准备往外走，就在他准备伸手拉门的时候，龚玥在他的身后说话了：“你就这个能耐，就想在林县混，还是趁早打道回府吧。” 这句话如钉子一般钉住了刘立海的双脚，一阵被人击碎的虚弱苦恼以及生疼如千军万马奔腾而来，那只伸出去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他缓慢地转过身，拉开靠在门外的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双手撑住了自己的大脑，沉默地看着桌面上一盘盘还冒着热气的饭菜。 房间里的空气在一瞬间变得如暴雨前的乌云一般，直淋淋地罩住了刘立海和龚玥，两个人的呼吸此起彼落，谁也不说话，谁也不吃菜，这种对抗大约相持了十分钟，刘立海认输了，他开口说：“作为同龄人，我只想说一句，无论做什么事，都要为将来想一想，‘三思而后行’。” 龚玥又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刘立海皱了皱眉头，他实在受不了龚玥对他一次又一次的轻视，不由得加重了语气说：“你不过就是一名义务支教的老师，来这里支教就是想赚起一点点政治资本，为分工打下基础，你又比我高尚到了哪里呢？” 龚玥听了刘立海的话，却大笑起来，她指着刘立海的鼻子说：“刘县长，我最亲最爱的县长啊，你真是可爱极了。你也不去打听打听一下我是谁？在林县，本小姐用得着赚政治资本吗？再说了，本小姐对官员没有兴趣，你既然为了讨好我爸来相亲，怎么事先不去摸摸我的底，看看本小姐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好对症下药呢？” “我是来相亲的吗？”刘立海问龚玥，“谁告诉你，我是来相亲的？” “你难道不是我爸派来相亲的吗？在这间包房里，我已经打发走了如你一样自认为帅气十足的三个傻哥。”龚玥说。 这回轮到刘立海“哼”了一下，他望着龚玥那张布满不可一世又带着雅气末脱的脸说：“龚玥，龚大小姐，我是林县分管你们的副县长，我来这里是工作，我不知道什么相亲的事，我也不知道你是谁，我也没兴趣知道你是谁。” “有种。”龚玥一边说一边拍着手掌，那样子如一个没有长大的顽皮孩子，让刘立海恼也不是，笑也不是，他不想再和龚玥纠缠下去，又让步地说：“龚玥，不管怎么样，我们先吃饭吧。” 龚玥这回倒还懂事，起身为刘立海添了一碗饭放在他面前说：“请吧，刘县长。” “你怎么不吃？”刘立海问。 “你真的不知道我爸是谁？”龚玥按自己的逻辑问刘立海。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肯定是龚书记对吧？在林县，能让你这么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人，只有龚书记了。”刘立海装作很无所谓地说，在这个龚玥面前，他就得装，装得越无所谓越好，龚玥不是他喜欢的那一类，和孙小木相比，龚玥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任性蛮横，尽管长着一张瓷娃娃般漂亮动人的脸，可这张脸上挂出来的神情离刘立海的标准实在相隔得太远。 女孩还是要矜持一些为好，你可以不那么优秀，不那么漂亮，甚至不那么会做饭洗衣，可你总不能像个男人一样风风火火地满世界闯荡吧！在这一点上面，刘立海有他的理论，特别是他决定走官场后，他对于将来要和自己共同生活的另一半就有他理想化的模型，目前这个模型固定在孙小木身上，在没有确定孙小木的选择标准之前，刘立海是不会轻易再为别的女孩心动的。 刘立海不差围着自己转的女孩，从北京到京江总有女孩明里暗里对他频频暗送秋波。可除了孙小木外，刘立海还真的没有为哪个女孩心跳加速过。如果用心跳的频率来衡量爱情的话，刘立海想他的爱情应该是属于孙小木的。只是孙小木的爱情会不会属于他？刘立海不得而知。 “看来我低估了你，进入官场的人都不是傻子。不过，我真的对官员没兴趣。我可不愿意像我妈一样戴着一顶官太太的大帽子，表面风风光光的，被所有人尊敬着一般；背地是却尽是让人扫兴的辛酸和窝囊，在我爸面前大气不敢啃一声，生怕我爸休了她。而我爸尽干让我妈伤心的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官员，没一个好东西。不是我说你，干什么不好呢？为什么偏偏要来当官，看看你这一表人才的，迟早会废在这条道上的。” 龚玥用的是一种玩世不恭的语气说这些话的，不过在刘立海听来，还是有一种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般。他何尝不知道官场这条道难走，何尝不知道为官的背后存在着种种见光就死的交易。可是他还是愿意为官，还是愿意在这条铺满荆刺的路上，艰难地爬行。 这一点，龚玥不会懂，龚玥也不会理解她的妈妈背后所受的一切委屈都是为了她。他想起了冷鸿雁，想起了吴月英，她们抢了龚玥妈妈们的男人，可她们背里难道会少一份辛酸吗？冷鸿雁至今没有再嫁人，吴月英嫁了两次，可两次都离了。这些龚玥可能一辈子都理解不了。不过在刘立海看来，女人的一生还是糊里糊涂为好，过于通透的人生，会失去很多乐趣。 想起这些，刘立海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长气。他这一叹，把龚玥逗得笑了起来，这一笑倒拉近了两个年轻人的心，也让龚玥变得不再像只刺猬似的，只知道扎人。龚玥居然还不好意思地对着刘立海说了一句：“对不起。” 刘立海见龚玥软下来，就问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龚玥被刘立海一问，竟然扒在桌上哭了起来，她一边哭一边问刘立海：“你爱过吗？” 刘立海最怕女孩哭，赶紧给龚玥拿纸巾，龚玥接过纸巾后又问了一句：“你爱过吗？” 刘立海点头，又摇头，龚玥又急躁起来，看来龚玥是一个没多少耐性的女孩子，她又问：“你倒是爱还是没爱过？” 第49章 假恋爱游戏 这个问题倒真把刘立海考住了，他爱过吗？他的爱人是谁？孙小木吗？这个影子如爱情一般，总是无限美丽的存在他的内心最深处。可爱情是一篇最美丽的童话，他还真的不知道走进童话后会是一片怎么样的天地。一年来，他曾尝试过走进孙小木的内心深处，可孙小木总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站着，甜甜地望着他笑。 那种笑，干净得如深山老林的泉水，把一路的叮咚声刻在刘立海的骨髓之间，让他总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去聆听。可是，冷鸿雁横在了他和孙小木之间，一面对孙小木，一看到她那双透明的眼睛，刘立海就有逃离的渴望。以至如他和孙小木相处了一年，却没有说一句与感情有关的话，特别是孙小木把那首《小三》的歌下载到他的手机里后，他就更不敢对孙小木表露半点与爱情有关的语言。 刘立海不想和龚玥谈孙小木，那是他一个人的美景，需要他专心耐心和细心地守候。在爱情这一点上，女孩与男孩是不一样的，没几个女孩不渴望把自己的爱情拿出来与朋友与家人分享。龚玥也渴望和家人分享她的爱情，可是她的父亲龚道进一而再再而三地托人来学校相亲，想用这种方法把她和潮子分开。 潮子的真名叫陈潮，林县城关镇陈村人，是龚玥初中的同学。上高一的时候，街上玩的两个混混欺侮龚玥，被潮子砍残一个，砍伤了一个，判了六年。出来后，在林县也算一霸，城关镇所有需要水沙的工地，都归潮子送货。在林县，这是不成文的规定，一如“龚道进”三个字成了林县官场最高的标签一样。 龚道进越是阻止龚玥与潮子的关系，两个人越是粘乎。龚玥变着法子偷偷和潮子约会，白天吕为民管着她，她的所有行踪，吕为民都会在第一时间告诉龚道进。好几次就因为吕为民的通风报信，她被龚道进带人强行拉回了家。 龚道进甚至警告龚玥，再这样偷着和潮子约会，他马上送她出国。龚玥怕了这样的一个爸爸，只得老老实实地呆在学校里，至少还能够和潮子通通电话，发发信息。真要呆在家里，妈妈那双总是流不完泪水的眼睛，还有那张苦大仇深的脸，让龚玥看着就心烦。她实在不明白妈妈已经尝透了嫁给官员生活的苦衷，为什么还要不停地给她介绍官场中的人呢？ 潮子就是没有上过大学，那是因为她造成的，潮子能够赚钱，潮子能够为她不顾一切地拼命。只要她一个电话，潮子可以放下生意来陪她。这些，身在官场中的任何一个男人做得到吗？为什么龚道进不设身处地为她想想呢？她爱潮子，她不在乎潮子上没上过大学，更不在乎潮子有没有身份和地位，她就是爱潮子这个人，爱一个人难道有错吗？ 龚玥是一边哭一边告诉刘立海这些的，说到最后，她竟然叹了一口气说：“一个没有爱过的人是理解不了正在恋爱的苦衷。我爸一直逼我中断现在的恋爱，如果爱一个人可以说放下就放下，说不爱就不爱，这是爱吗？是爱情吗？爱一旦种到心里，是抹不掉的，能抹掉的就是假爱虚爱，真正的爱是刻骨铭心的，爱一个人会为这人疯的。你懂吗？” 直到这个时候，刘立海才算明白一点点，龚道进这么急着安排他来这里，这么急着让他表现自己，都是为了他的这个宝贝女儿。他在这个时候，除了做龚玥的听众外，他没必要再多说什么，龚玥也不需要他多说什么。 龚玥哭了一会儿，就掏出手机让刘立海看她的男朋友，那个男孩子长得很帅，那是一种与刘立海的帅有着不同气质。刘立海帅得理智，帅得沉稳。那个男孩如龚玥一样野气十足，金黄色的头发直逼刘立海眼里的时，他竟生出一种不寒而栗之感。这种感觉大约龚道进也会有，这大约也是龚道进要阻止龚玥和这个男孩相爱的原因。刘立海这么想的时候，心里纠结的一个又一个疑团一下子化解了一般，他甚至多了一种轻松感，尽管这样的感觉对于龚玥而言不公平，或者是一种欺侮，可这种感觉让刘立海愿意和龚玥相处。 刘立海没有劝龚玥结束这段父母都反对的恋情，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龚玥都听不进去，他唯一可做的就是取得龚玥的信任，再静观其变。这么一想的时候，刘立海就对龚玥说：“认我做个哥哥吧，如果你相信我这个哥哥，今后有什么开心和不开心的事，都尽管告诉我，我尽管帮不了你什么，可我会是你最好的听众。”“真的？”龚玥又像一个孩子一样笑着问刘立海，刘立海点了点头，龚玥伸出手要和他拉勾，刘立海也伸出手指，龚玥一边和他拉勾一边说，“我真的好想有个哥哥呢，可我的哥哥在我5岁的时候，在河里游泳淹死了。后来我爸从村里到镇里再到县里，官越做越大，回家的次数就越来越少，常常我睡着了，他还没回来，我上学的时候，他已经工作去了。如果不是潮子，我真的不知道生活还有多少乐趣。刘哥哥，不怕你见笑，我真的爱潮子，只要你能帮我和潮子在一起，我什么都听你的。” 龚玥把刘立海当作了她的救命草一样，似乎抓住了刘立海，就抓住了通往爱情的路。可刘立海并不想趟这趟浑水，他只不过想宽一下龚玥的心，没想到龚玥当真了，更没想到的是龚玥竟然提出来要和刘立海假装恋爱，这样，她在晚上的时候就可以偷偷去找潮子。 刘立海拼命摇头，林县的情形已经够复杂了，他真的不想再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更复杂。 龚玥见刘立海不答应，眼泪又扑扑地往下掉，一边掉眼泪一边说：“你走吧，走吧，我没你这样的哥哥，如果我哥还活着的话，他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刘立海站起来就真的往外走，龚玥在身后喊：“哥哥，你就真的狠心丢下我不管？” 一声“哥哥”叫得刘立海的心紧缩成一团，他竟然开始同情龚玥，掉转头说：“我考虑一下再答复你好吗？” 龚玥重重地点了点头，她的脸上满是对刘立海的信任和依赖。刘立海在事后常常想，如果他没有答应龚玥这个荒唐的假恋爱游戏，如果他在第一次站起来离开了龚玥，那么他在林县又会是怎么样的一番情形呢？可是生活却没有那么多的假设，即定的路一旦打开，走与不走就由不得自己。 这天晚上，英俊洒脱的刘立海抢了林县新闻的所有风头。以至如新闻刚一结束，他的手机就一直响个不停，最先给他打电话的是齐强。他和齐强早就认识，齐强比他大10岁，在广电局也是从一名普通的记者干到局长的。 齐强在电话里说：“刘县长，您的光辉形象实在是上镜，盖过了我们的女主播，哪天空下来后，喝一杯去。” 刘立海很热情地答应了下来，他急切需要在林县认识一批朋友，特别是像齐强这样的人，既有相通的新闻话题可聊，又有共同的领导话题可谈。这种人对刘立海来说，是急于通向林县的桥梁，他现在需要桥梁，需要借力而上，在官场上混，刘立海已经清楚借力与独靠自己的力量有多大的区别。这些年如果没有冷鸿雁的力量，当然冷鸿雁也是借宋立海而上，没有这些外在的力量，刘立海想坐林县副县长的位置，怕是难于上青天。 在京江，两百多万人口，能够在刘立海这个年龄上到这个位置的人仅有他一个。尽管中央的政策三令五申地喊干部要年轻化，只是六零七零的人有的是，他们一样是领导干部中的年轻力量军，再说了京江八零后的公务员少说也有大几万人，在这些人当中，刘立海能够脱颖而出，靠的就是借力，而非自己真正的本事，在这一点上，刘立海还是相当清醒的。 不过话也说回来，刘立海还年轻，任何场所摆出小字辈也不算丢丑，如果真的到了一定的年龄，帮着比自己年轻的领导提包打杂，那种滋味怕是比他现在靠着冷鸿雁还要尴尬，不管怎么说，他和冷鸿雁在暗处，人家没有捉奸在床，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说他什么，议论和闲话，也只是在背后说说。如果有一天，他做到了比冷鸿雁的职位还要高时，这些闲话自然也就不攻自破了，这也是他给自己定的目标，他可以借冷鸿雁而上，但他不甘心一辈子藏在冷鸿雁的影子之后，他急于要摆脱冷鸿雁，所以他要在林县不仅立得住而且还要干出成绩来。路是冷鸿雁帮他选的，怎么走，走多远就要靠他自己了，这些刘立海不得不去想，也是他不得不面对的现实。人活在梦中是容易的，真实面对自己，面对摆在眼前的一天24小时还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第50章 上电视风波 刘立海刚刚挂掉齐强的电话，别的电话就进来了，电话是林县的座机号码，刘立海猜不出是谁打的，按下接听键的时候，对方就在电话里哈哈地笑，刘立海听这笑声有些熟悉，可一下子又猜不到是谁，就问：“请问你找谁？” “我的杜大县长，几年不见越发英姿动人了，怎么连老同学也忘掉了？”刘立海被对方一顿抢白后，迅速在大脑里搜索在林县的同学。秦洪那张天塌下天总有刘立海这种高个顶的面容呈现在他的眼前，让他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高中时代，说来也凑巧他和秦洪同桌了两年，怕是没有哪种感情比同学同桌还要深的，秦洪总是一幅事不关己的样子，最爱说的话就是：天塌下来有刘立海顶着，他怕个什么呢？自从高中毕业后，他就去了北京，和同学失去了联系，没想到他在电视中一露面，就有同学找上来，这么一找，他倒真想见见秦洪，在这个他倍感郁闷的陌生小县城里，有这么知心的同学相遇，也算是老天爷给了他一个慰藉吧！不知道为什么，慰藉这个词一出现，刘立海就又有被撞痛的感觉，这种感觉是那么真实，那么让他顾此失彼，又那么触目惊心。 “秦洪，在哪里呢？少说风凉话，我们现在喝酒去。”秦洪大约没想到刘立海一下子喊出了他的名字，倒是沉默了一下，接着很爽快地说：“你说你住哪里吧，我来接你。” 刘立海住在政府招待所里，听说政府招待所很有历史，林县出去的主席回来也住这里，而且好几位中央领导来林县时都住在这里。这里其实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柳恋竹园”。 据说是林县一位姓柳的状元，在京为官多年后回林县养老留下来的宅子。宅子四周种满了竹子，大的已经有水桶那么粗，把整个宅子罩在了一片竹林之中。宅子中间有两棵百年老松，被人工修剪得一层攀一层，蓬勃地成长着，把柳家的旺盛全藏进来了一般。特别是两层的木板楼，经过整改后成了一间又一间的客房，把古朴古香的厚重延伸到了现在。刘立海一走这里，一种返古纯朴迎面而来，是那么宁静，宁静得让人有修心养老之感，这种感觉很容易让人忘掉现实，忘掉官场，甚至忘掉争斗。这大约也是林县的主席和来林县视察的中央领导们喜欢住在这里的原因吧。 这里基本不对外营业，基本属于迎接各级领导们的后花园。只是有了湖光三色以后，上规模的接待一般在湖光三色里。相比湖光三色而言，刘立海还是喜欢这里。听说刘守望也住在这里，至如刘守望住哪个房间，刘立海还没有去问，他现在还没有想到更好接近刘守望的计策，再说了才来林县两天，也不急于知道刘守望的房间。 柳恋竹园什么时候改成政府招待所的，刘立海并不知道，他告诉秦洪他在政府招待所的时候，秦洪“哦”了一下后说：“柳恋竹园啊，我知道，我五分钟到。” 刘立海在等秦洪的时候，龚道进的电话打进来了，他竟然对刘立海很客气，他问刘立海在招待所往得惯吗，如果住不惯就到湖光三色住，哪里的环境要适合年轻人一些。还说没想到刘立海上镜这么帅气，龚玥一看完电视就给他打电话夸刘立海帅得不行，还说龚玥的妈妈也感叹，第一次见到这么帅气的男孩子。 刘立海被龚道进的客气和赞扬搞得手足无措，好在龚道进不是当着面这么说的，如果是当面这么盛赞他的长相，他肯定又有无地自容之感。他真的很怕别人盛赞他的长相，他不是女人，他不需要这么帅气的一张脸，可是他要是没有这张帅气的脸，冷鸿雁会看上他？龚玥会把她那个假恋爱的计划放在他身上？龚道进会这么客气地对他？但是被一个大男人，还是刘立海捉摸不透的龚道进如此赞扬一张脸时，他就有一种很悲哀的感觉，似乎他的上位完全靠的就是这张脸一样。 好在龚道进赞扬完刘立海的长相后，话逢转了一个弯，而且声音低沉得让刘立海都能够感觉到某种无奈和压抑，他说：“小玉对你的感觉好极了，不管你喜不喜欢她，我都要把小玉拜托给你了，只要把她拉回来，我做什么都愿意。我现在还在外陪客人，等我忙空下来，让小玉喊你，去我家吃饭，我们好好聊聊。”说完不等刘立海说话，就挂了电话。 刘立海把龚道进的话从头到尾过滤了一遍，他想应该是龚玥故意在家表演了她喜欢上刘立海，才让龚道进这么看得起他。龚道进应该没有其他的目的，如果真的能够借龚玥探清楚龚道进的底细，对于他在林县的任职应该是一件大好事。只是如果有一天，龚道进发现了他在欺骗自己的时候，他该怎么办？ 刘立海现在面对的是一场赌博，胜负难以预测，而且这场赌博还不能让冷鸿雁知道。冷鸿雁如果知道他一来就在相亲，他不敢保证冷鸿雁会不会做出比龚道进更出格的事来，女人如果一旦发起怒来，也是相当可怕的。 尽管刘立海还没有遭遇过冷鸿雁的这一面，但他还是隐隐约约知道一点，冷鸿雁并不想他在林县呆得过久。冷鸿雁就分析过林县的状态，说林县这种百废待兴的状态有利于刘立海取得成绩，这样可以缩短他在基层的时间段，可以尽快回京江来。说来说去，冷鸿雁还是希望他留在她的眼皮底下。只是他不甘心，既然已经上道了，他就想在林县有一番属于他的天空。 这么一想，刘立海决定赌，赌赢了，他可以理直气壮地找孙小木去；赌输了，大不了再回北京荡闯去，再说了凡事有利有弊，想到自己还年轻，失利后还有路可走，还可以补救，后路也不至如那么惨，也就能够义无反顾往前奔，年轻就是这点好，失败了可以再来。“置死地而后生”刘立海想到了这句话，人生的最高境界也就浓缩在这几个字里。这样一想，他就精神百倍。毕竟官场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终归有一天会是八零后承担主力军。一如长江的水，后浪总在推着前浪进，这是规律。想清楚人生路上的规律，找到属于自己最适合的规律，成功会属于自己，刘立海坚信这一点。 秦洪的到来打断了刘立海这些思绪，两个老同学一见面，互相给了对方一拳。秦洪没变多少，还是那种不顾不管的神态，不过神态之中多了份成熟和自信。也难怪，一晃荡奔三的人了，不可能还像高中那阵子整天幻想着外面世界精彩无比。 彼此表达完见面的喜悦情绪后，秦洪望着刘立海说：“真没想到啊，我们的同学中居然出了一个县级干部，居然还就在我的家乡，看电视的那一刻，我太激动了，还怕自己认错人，特意凑到电视机边上去看，搞得被老婆骂了一通，硬说我看中了那位新闻的女主播，说什么也不准我出门，这不，干了一架才出来的。虽然迟到了，还是够哥们吧，走，我们今天不醉不归。” 秦洪一边说一边踮起来拍刘立海的肩，他比刘立海矮一个头，而且比刘立海大几个月，总爱以老大哥自居，不过秦洪那种动作做得极其自然，好象在拍自己弟弟的肩膀一样。 刘立海便有些感动，除了同学之间有这种亲密动作外，怕是在官场再难遇到这种亲密无间了。对于独生子的刘立海来说，有个哥哥和姐姐都是他曾经想有的，一个孩子的孤单成长，怕是父母们都难以理解的，于是他们这一代就格外和同学亲一样。如果不是在北京打拼事业去了，他一定很希望和同学们多聚聚，多走动。 大约秦洪肯定和刘立海一样的想法，这个想法与他是不是县长并没有多大的关系。于是刘立海就和秦洪并肩往外走，刚出门，他接到了冷鸿雁的电话，冷鸿雁劈头就问：“上了电视风光了吧，得意了吧？” “你还在林县？”刘立海没解释而是这样问，问的时候还望了望秦洪，秦洪很知趣，自觉地往院子里走。秦洪这种有意识的回避，让刘立海尴尬着，第一天见面，他就似乎让秦洪探测到了什么一样，心里自然多了一份别扭，说出来的话就不大动听：“你怎么还在林县呢？你这次就不该来，过一段来不好吗？我又不是个小孩子。” 电话另一头的冷鸿雁没想到刘立海这样对她说话，“啪”地一声挂了电话，刘立海这才意识到自己不该这么对冷鸿雁，别说他现在翅膀没硬呢，就是硬了，他在她面前也无法强势得起来。当一个男人最软弱的一面或者是最不光彩的一面暴露给了某个女人后，不管怎么做，都无法理直气壮，他的小在她的手里捏着呢。 刘立海赶紧拨过去，可冷鸿雁不接，他连拔了几次，她都不接。他叹了口气，再怎么风光和强大的女人还是女人，在自己心爱的男人面前还是要耍小性子。冷鸿雁以前也这样耍过小性子，当然是看到他和某位女记者走得近的时候，不过也就一会儿，他哄哄她，她就没事，现在她是真的生气了一般，刘立海看不到她的表情，也不能让秦洪等得太久，就收了电话，往院子里走。 第51章 女人如衣 秦洪站在一辆黑色的轿车旁边抽烟，他一见刘立海就赶紧去拉车门，刘立海问他：“这是你的车？” “是啊，我的私家车，怎么样？你都当县长了，我就不能买辆私家玩玩吗？请吧，刘县长。”秦洪做了一个怪动作，刘立海一下笑了起来，冷鸿雁给他的不快被这一笑冲淡了许多，他也就很自然地钻进了车子里。 秦洪把刘立海带到了七七吧茶楼，这也是林县最好的一个茶楼。他要了一个单间，点了几样菜，打开带来的酒说：“尝尝我们林县的酒，我代理的，不比林县喝的五粮液差，告诉你吧，林县的五粮液一半以上都是假的，林县太小，小到什么东西都可以造假一样。” 真到这个时候，刘立海才知道秦洪大学毕业后回林县做了一名商人，他现在是林县最大的品牌代理商，经他的手推广的产品总能够遍布林县。短短几年时间，他在林县也算小有名气，林县局长这个级别的官员家属很多他都有交往，烟啊，酒之类的帮他们处理过不少，当然一大半都是假酒。他这种阳光型的脸也正好对那些官太太们的胃口，倒也讨到了不少便宜，生意也就越做越火红，当然老婆也对他越管越严，生了两个孩子的老婆，现在总怕他被其他女人抢走一般，对他严加看管。 菜上来后，秦洪给刘立海倒酒。刘立海有些不安心，手机一直没再响，他还是放心不下冷鸿雁，可也不好在老同学面前过于露骨，酒喝得自然心不在焉。而秦洪一拿酒杯就特兴奋，在他面前好象就没有过不去的事，他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在刘立海面前大谈女人，他说女人嘛，就是件衣服，旧的合体，新的光亮，都要都要。还说老婆就是他的银行，把钱存进去了，就安心放心，至如她耍耍性子，闹闹脾气什么，装傻，装哑，自己在外该吃的还是要吃，该玩的还是要玩，该赚的钱一分不少地赚，至如女人嘛，来了就享受之，去了就忘却之。 刘立海猜秦洪肯定知道刚才那个电话与女人有关，秦洪不提刘立海的女人，只谈自己的女人观。还说在林县，小得就没有再让他有心跳异常的女人，除了这一点，林县什么都好。刘立海骂他，吃在碗里还惦记锅里，小心他哪天告到他老婆哪里去。秦洪满不在乎地说：“告吧，告吧，谁让我会赚钱呢，你告了，她还得哭着喊着跟我，信不信？不过兄弟，你在官场就不能像我，咱们班好不容易出了个官，一定要稳住，我支持你，用钱的地方，别客气，告诉兄弟一声，钱算个王八蛋，等你当了县长，当了书记，我在林县多光荣啊！” 刘立海拿起酒杯和秦洪撞了撞说：“秦洪，这些话，我们兄弟关起门来可以说，但是不能到外面去说啊。你这张嘴要紧紧，要是还像读书时一样什么话不过脑子就说，我可就会怕你啊，老同学。” 秦洪却仍然满不在乎地说：“怕什么，在林县，我还没遇过怕的人呢，说，你怕谁，龚道进吧，都怕他，与我打交道的官员们见了他都像只哈巴狗一样。不过，龚道进的大伯是将军，而且每年的大年初一的清早，他会带着局长一级的所有官员去烈士陵园默哀，年年如此。以至如在京城的老首长们只认他一个，政策上的扶持，龚道进一个不落地为林县争取到了，也该他在林县牛叉。不过，我不怕他，他女儿的丑事，我都知道，要是敢惹我，我全说出去。” 秦洪的嘴巴一张一合，吐出来的话却如鞭炮一样，噼里巴啦地，震得刘立海一阵阵发麻。 “他女儿有什么丑事？”刘立海装作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在秦洪面前，他是半点情绪也不能露，而且秦洪这张嘴的可怕性，是他沾都不能沾的。 “打胎过，和一个小地痞，证据都在我手里呢。”秦洪洋洋自得，而且有些幸灾乐祸。也不怪秦洪，在林县，这种事，特别是林县一号人物家的千金小姐，传出去龚道进再强大也会脸上无光，难怪他这么着急地拉拢刘立海。 “不可能。”刘立海肯定地回答。 “老同学啊，我是土生土长的林县人，你才来两天，信我吧，那个小地痞也不知道使什么魔术了，让龚家小姐就那么死心塌地。不瞒你说，我动过龚玥的心思，后来被小地痞敲了好几条软中华才罢休，这事也是小地痞手下的兄弟告诉我的，千真万确。这个小地痞养了好多兄弟的，年龄倒不大，本事却不小呢。在林县，也算一个人物。不瞒你说，这种事迟早会被人疯传出来的。你不信，走着瞧吧。”秦洪一口一个小地痞，看得出来，他对这个嘴里的小地痞极度地看不顺眼。 秦洪越这样说，刘立海越是摇头，不是他不愿意去相信这些，而是他不能让秦洪知道自己信了这些，更不能让秦洪知道，他的真实想法。他已经明白秦洪和自己不是一条道上的人，这样的见面喝酒，今后越少越好。 想想，最珍贵的同学情，却硬是要被宰断，刘立海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压抑感，这种压抑感让他草草地结束了和秦洪的这顿酒，当秦洪把送他回政府招待所以后，他连衣服也没有脱，整个人虚脱了一般，倒在床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刘立海被手机吵醒的时候，窗外还是迷迷蒙蒙的，他有气无力地问：“哪个？”电话另一头好半天不出声，接着就挂断了电话。刘立海的瞌睡一下子跑得一干二净，他赶紧坐起来，打开壁灯重新拿起手机，还不到六点，电话是冷鸿雁打来的。 刘立海叹了一口气，他猜冷鸿雁一晚上肯定没睡着，肯定在担心他，也肯定在生他的气，这么早给他打电话的人只能是她。他被这两天的事搅得心神不宁，竟然还问出哪么没水平的话“哪个？”除了她，还能有哪个。 刘立海赶紧拨冷鸿雁的电话，冷鸿雁又是不接，冷鸿雁实在是生气，本来她一腔好心要提醒刘立海别年轻气胜，爱出风头，那样容易被人当成耙子打，被一双眼睛盯着就难防，何况是被众多双眼睛盯着，就难免不出差错了。 在官场被人死盯着不是件好事，一分的错误可以放大到三分，五分，为人处事，哪里有百分之百对的？再说了，官场上很多事，对与错之间本来没什么标准和界限，一个领导一个法，谁能说谁对谁又错呢？只是刘立海刚刚踏进官场，血性方刚劲头十足，而且不知道水的深浅，带着无限的理想和激情去行走官场，怕是要摔大跟头的。 以前的刘立海对冷鸿雁是依恋的，也是听话的，最难得的是每天晚上十点钟，刘立海会给她发一条信息，一些流行的网络笑话以及带色之类的段子都会被刘立海源源不断地发到她的手机上。 八零后这一代人与网络与开放与时代速度都紧密联系在一起，他们有他们看这个世界的标准和方式，尽管有时候是幼稚的，在冷鸿雁这里，她都倍感兴趣以及无限热情地任由刘立海去谈论，去总结，甚至去幻想。 冷鸿雁和刘立海在一起的时候，更多的是他在说话，她在听，女人靠眼睛和耳朵恋爱，这是一句大实话。只要和刘立海在一起的时候，就是她最放松，最快乐也是时间过得飞快的时候，她喜欢看他那张帅气而又率真的脸，喜欢听他说些傻乎乎的情话，更喜欢他为了讨她欢心，学唱《霸王别姬》，那种夹生半调的京剧唱腔，在她的耳朵里竟也生出另一番韵味来。 冷鸿雁便知道，宋立海之所以如此迷恋她的京剧，更多的时候并不是因为宋立海对京剧有多么高深的研究，而是喜欢她这个人。只要宋立海劳累或者放松的时候，他准会让她换上戏服，为他一个人独唱一段《霸王别姬》，每次她一张口，一声脆滴滴的“大王啊”，准会让宋立海忘掉现实中的种种，专情于项羽和虞姬的世界之中，好象他就是大王，她就是他的妃子一样。 只是宋立海时代已经结束了，据说退出舞台的宋立海已经在省城专心养鸟养花，她没有再见过他，她给他打过很多电话，发过很多信息，他都拒绝再见她，她不明白为什么他现在自由了，反而不见她。直到她迷上刘立海后，她才体会到了宋立海不愿意再见她的苦衷，宋立海是爱她的，正因为有这样的爱，才让他在退出舞台后拒绝再见她，他希望在她的大脑里，能够留下的是他最伟岸的形象。 在官场混了大半辈子的男人，失去了权力，就失去了最光辉的一面，宋立海不愿意把灰暗的一面给自己爱过如此之久的女人看到，他以最果断的方式掐断了他和冷鸿雁的这段感情，以死寂的心，专致于养鸟和养花之中，等待入土为安的那一天。 第52章 官场野心 在宋立海时代时，冷鸿雁对自己已经是京江常委宣传部长的位子很知足，她没有再要求宋立海给予她官场上的进步，自己也没有野心再进一步，可现在有了刘立海，官职的高低对于她来说就显得格外重要一样，如果她能够成为京江的市长，刘立海留在她的身边，就不是问题。 昨天晚上，冷鸿雁失眠了，为了一个小男孩，她第一次尝到了想一个人的痛苦，那种抓心抓肝的痛，无论她怎么睡，以什么姿态睡，思念的痛无处不在。特别是卧室里的这张大床上，到处都散发着刘立海的体气味，这种痛苦远远大于对宋立海的感情，她便知道自己陷得太深，这是一个官场人最不应该有的一种感情，可她偏偏就拥有了，而且让自己陷得如此之深。 现在，刘立海一离开冷鸿雁，信息就没了，说话也不再像从前一样小心翼翼甚至是刻意地讨好她，一种将要失去刘立海的感觉在她的心底挥之不去，她怎么想赶走这个念头，怎么也赶不走。除非她能够当上市长，刘立海才会再像从前一样贴着她，敬着她，想想，她就有一种悲凉之感，她如此爱着他，而他对自己的感情仅仅是因为官帽子所发出来的灿烂所吸引，这是一种极不对等的情感交易，她知道，她也清楚，可她就是不愿意这么快地失去刘立海。 冷鸿雁之所以把刘立海送到林县，除了林县的特殊性外，就是因为林县有个刘守望，他和姚海东是可以共裤子穿的兄弟。而姚海东对自己的感情，她其实一直清楚，姚海东看她的眼神，姚海东对她的嘘寒问暖，她心里明镜一般，只是那个时候她有宋立海，没有几个男人有宋立海这样的魅力，对于一个女人而言要结束一段情感，没有足够的时间和更优秀的男人出现，很难从一种已有的情感状态之中拔出来。 宋立海退下去以后，冷鸿雁是想他的，可是他不见她，她苦闷过，甚至是绝望过，直到刘立海出现在她的生活里时，她的所有激情全部被这个小男孩激发出来了。第二春的焕发让她觉得生活一下子变得多姿多彩，为了这个小男孩，她常有豁进去的冲动，在官场这种豁出去的冲动弄不好会人仰马翻。 对于一直采用中庸方式为官的冷鸿雁来说，这样的冲动让她兴奋的同时也倍感害怕和恐惧，这些年她看到了太多的争争斗斗，看到了太多人玩完一生的悲凉惨局。最难过的是她在文化局的时候，一副局长无意间认识了一空姐，为了这个空姐，他竟然铤而走险，窃取了博物馆价值几百万的字画，这些钱全部花在了空姐身上。 事发之后，冷鸿雁去了他的家，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家啊，几乎一贫如洗，最值钱东西的仅仅是一台38寸的彩电，他的老婆一见冷鸿雁就“嘭”地一声跪在她的面前，她没有为男人求情，而是抱着冷鸿雁的腿哭着说：“快要开学了，我拿什么给儿子做学费呢？”那一句让冷鸿雁差点落泪，以致很多年过去了，这一幕她怎么也忘不掉，尽管她在文化局的时候给了这位副局长老婆和儿子最好的照顾，可身在官场中的男人如果抗不住外界的居多诱惑，结局常常会以悲惨而告终一生。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呢？官场就是如此风险巨大的一个场，可男人们喜欢这样的风险。冷鸿雁就是为了让刘立海能够长久依赖于自己，才把他带进这个场，可是她这样做，对吗？ 睡不着的夜里，冷鸿雁的心痛，冷鸿雁的相思，冷鸿雁的苦恋，全部折腾着她，她甚至都不清楚，这个男孩到底给自己施了什么魔法啊，她怎么一下子就陷得这么深呢？对于一个长期在官场上的混的女人，动什么都别动感情，她何苦不知道呢？可是，感情能说不动就不动的吗？ 一如现在，冷鸿雁把刘立海放到林县，放到刘守望的眼皮底下，就是随时随地可以掌握他在林县的动态，这样情形能长久吗？尽管林县的新闻刚播完，姚海东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她确实在极快的时间里知道了刘立海的行踪。可是知道了这个小男生的行踪后，更让她心神不定，而且心情不爽到了极点。 当时，姚海东在电话里扯了一会儿闲话，就用玩笑的话告诉她，刘立海在新闻里出镜的效果相当出色，准能够吸引一大批女粉丝。冷鸿雁装作毫无不在意地打着“呵呵”，姚海东就挂了电话。 姚海东这次送刘立海下去后，心里非常清楚，上有宋立海，下有刘立海，他无论如何走不进冷鸿雁的世界里去，可他还是愿意听听她的声音，告诉她，她最关心和最感兴趣的事情。至如她怎么做，姚海东知道，她不会告诉他，可他还会默默地关注着她，这是一种宿命，他觉得自己肯定是上辈子欠了她的，这辈子无论为她做什么都心甘情愿一样，甚至为了自己的情敌，他也不得不放下身段与刘立海握手言和，全是为了她，可刘立海这个小子，一离开他们的视线，怎么就如此急功近利呢？ 姚海东把刘立海交到龚道进手里，只是一种表面现象，表面文章，刘立海难道就不明白他的苦心？竟然才一天就和龚道进打得这么火热，看来也不是成大器的料。 在姚海东的官场理念之中，刘守望是成大业的人，他在狠的时候，绝不会手软，这一点，他比不了刘守望。吴浩天书记之所以把刘守望派到林县，就是要狠狠杀杀龚道进的威风，不能让林县天高皇帝远似的，任由龚道进一手遮天，他已经搞倒了三任书记，吴浩天绝对会防这样的一个人。只是刘立海还看不清楚形势，居然一上去，就急于去贴龚道进，过于注重眼前利益的人，是成不了大业，也玩不转官场的，这是姚海东和刘守望经常会感叹的话。 冷鸿雁想了很多，虽然她的电话一直固执地响着，她很想接，可她就是盯着手机看，她要试试刘立海心里还有没有她，这个电话能不能坚持打下去，双方就这样一直对峙着。 刘立海意识到冷鸿雁对他有了误解，今天早晨这个电话他必须打通，必须让冷鸿雁放心而且放手地让他在林县干一番事业出来。如果他今天打不通冷鸿雁的电话，冷鸿雁会把这种怨气一直积存着，他不愿意这样，打开林县的局面，他少不了冷鸿雁的支持。他一次又一次地拨，拨到后来，他就和自己赌气，像个孩子向大人要玩具一样耍赖，他不信冷鸿雁就不会接他的电话。 果然过了半个小时，电话通了，刘立海张口就叫着好姐姐，冷鸿雁哪边没有答应，但是也没有挂电话，刘立海便知道，冷鸿雁等着他哄，女人啊，不管多大岁数了，还是愿意被男人哄着，骗着。刘立海这么想的时候，嘴里的话也就越发有感情了，他说：“我的姐姐，你不要这么折磨好吗？我检讨，我错了，我昨天喝酒喝高了，忘了给你请安，你就原谅原谅我吧，别不理我，你要不理我，我马上开车去堵你的班。你信不信，大不了，我不当这个狗屁县长了，我仍回报社做我的记者去。” 刘立海一番话把冷鸿雁逗笑了，尽管她也知道，刘立海才不会丢下他的副县长跑回来向她发粘，可她要的就是耳朵上的快活。也是奇怪，刘立海一番不着边际的话，把她一晚上的气全吹没了，她的心情也一下子变得好起来，就在电话里和刘立海调了好半天的情。 直到刘立海问冷鸿雁怎么知道他上电视的事时，她才从这种感情中苏醒过来，把理智重新找了回来，她告诉刘立海，停止一切在电视镜头上的活动，他在林县要接近的人是刘守望，而不是龚道进，别把主攻方面弄错了。错一步，就会步步皆错，在官场一山容不下二虎，一脚也踏不了两只船。他现在翅膀没硬，就是硬了，刘守望和龚道进这两只船，哪只船踏不好都容易翻江倒海。别拿刘守望不当回事，他不会成为林县第五任被赶出去的书记，如果是那样的话，整个京江市的常委们脸上都没有光彩，刘守望去林县任职，可是全票通过的，这在哪一任常委会上，都是没有事情。 刘立海听得一身冷汗，看来姜是老的辣，他在冷鸿雁姚海东和刘守望面前，还只是一名小学生，他需要学习的东西太多。而且他在林县的行踪，逃不掉冷鸿雁的眼睛，他尽管不知道冷鸿雁在林县安插了多少耳目，有一点他清楚，他在林县的行踪，最好是他自己向冷鸿雁汇报。再犯这样的错误，他会失去冷鸿雁对他的信任，建立信任的过程是那么漫长，毁掉信任可能就在几分钟之内，这是他最不愿意拥有的一种结果。而且除了冷美人外，他在官场是没有任何背景和靠山的，这个冷姐姐再怎么说只是想他跟着她，不会害他的。 第53章 哄女人开心 这个电话打了一个小时，直到小周在外敲门，冷鸿雁的司机大约也来接她上班，她才挂了电话，当然是在她兴高采烈中挂断电话的。刘立海这才松了一口气，傍了冷鸿雁三年，这是他第一次让冷鸿雁生这么大的气，也是他第一次挖空心思地安慰她，他便知道他已经失去了对她的全部依恋和崇拜。男女之间的感情是水道渠成，是心与心的碰撞，如果哪一方在刻意而为之的时候，这种感情离死亡已经不远了。 再上班时，刘立海收到了冷鸿雁的一条信息：鹰立如睡，虎行似病，聪明不露，才华不逞。 刘立海拿着手机，一种对冷鸿雁的感动又让他有了负疚之感，冷鸿雁越对他好，他的这种负疚之感便会越多。尽管他在内心深处是感激冷鸿雁的，是她让他在短短的三年中平步青云，也是她让他拥有了各种目光的聚交点。就拿他在京江日报的同事们来说，多数人对他是羡慕的眼光，那种眼光很容易让他有一种满足和成就感，他便理解了为什么那么多女孩愿意去傍一个官或者傍一个款，包括冷鸿雁的过去，如果她没有傍上宋立海，她会有今天吗？ “鹰立如睡，虎行似病”这八个字压在冷鸿雁家里的书桌上面，那字迹刚劲有力，当然不是冷鸿雁写的。刘立海上次去冷鸿雁家里时，就被这几个字吸引过，他猜是宋立海写的，不过他没有问。 关于冷鸿雁和宋立海的过去，在道听途说中他知道一些，冷鸿雁从来没有去讲她和宋立海的过去，尽管有时候刘立海很想问，他对他们的过去是很感兴趣的，毕竟宋立海时代的辉煌，他听过太多，对宋立海他是心存敬意的，尽管他从来没有见过宋立海，可在京江市到处都是“宋立海时代”的影子。南子湖的治理，京江政府大楼的整体搬迁，包括京江政府广场的绿化营造，都是大手笔。 据说京江政府广场的绿化花了一个亿，成为江南一带最具有特色的广场之一，为这告状信满天飞。可宋立海硬是在执政的十年期间，把京江打造成了全国一流的花园城市，他是京江的功臣，他之后来京江的几任市委书记大多是空降军，为渡金而来，很快就去各地高就了。 吴浩天书记是宋立海走后在京江市任职时间最长的一位书记，而他的很多做法都在延续“宋立海时代”，这让刘立海不得不仰视宋立海，而他居然有一天睡了这位男人最爱的女人。在最初时期，刘立海在飘飘然中总会产生一种不可一世之感，那样的感觉很怪，刘立海无法用语言去形容。如果说他被北京女老板夺走处男之身是侮辱，那么他傍上冷鸿雁却是他认为最至高无上的一种荣耀，这种荣耀与宋立海有关，而不是与女人本身有关，那个时候他便知道自己热爱官场，热爱宋立海这样的官场不倒翁。 冷鸿雁的信息刘立海是懂的，老鹰站着的时候眼睛是眯着的，看起来好象在睡觉，老虎走路的时候懒洋洋的好象生病了，其实这只是他们捕获猎物的手段罢了。在官场修炼到老鹰和老虎捕获猎物的状态时，那种狠才会敌不可抗，要么不出手，出手则胜，这是官场中最狠的一招，这一招刘立海知道自己远远修练得不够。 办公室电话的响声又吓了刘立海一跳，他发现自己还没进入角色，这种入不了戏的状态让他担忧。道理上他懂，他的知识结构层面冷鸿雁之流要学两辈子怕也达不到，可是他的实战经验在冷鸿雁面前怕是连小学都没毕业。 在官场懂得道理是一回事，能不能运用道理，甚至是利用道理就是另一回事了，这两者之间的区别就容易造就官员与官员之间的区别。有的人在处级这一层面就得揉一辈子，有的人处级这一阶段几年时间就能够拿下，再上一个台阶的时候，靠的不是送钱多少的区别，而是综合运用道理的能力了。没有几位上级领导在提拔一个人的时候，不是全面综合去衡量一个人，赤裸裸地买官卖官的现象毕竟只是少数。越到一定级别，越是渴望后继有人，这种后继有人的愿望，与单一靠送其实没有多大关系。这些刘立海是清楚的，跟了冷鸿雁三年，再加四年的记者生涯，他在道理上应该成熟于他的同龄人，但是实际经验对于他来说，几乎也是零。 刘立海稳了稳自己的思绪，拿起电话礼貌地说了一句：“您好。”电话另一头传出龚道进的声音：“小刘，到我办公室来一下。”说完又是不等刘立海说话，挂掉了电话。 刘立海放下电话，就往龚道进办公室里走。在上四楼的时候，他与刚刚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的刘守望撞了一个正着，他叫了一声“刘书记好！”刘守望停下来望着他，似乎在等他说后面的话，刘立海又开始紧张，他没有想到会撞上刘守望，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应对方法，笑容很尴尬地凝固在脸上，他演绎了无数次的虔诚和微笑在这个场合下，都失去了意义。 刘守望淡淡地问了一句：“不是找我的吧？” 刘立海想点头又觉得不妥，只好硬着头皮说：“龚书记找我。” 刘守望意味深长地“哦”了一下，就往楼下走，再也没看过刘立海一眼。刘立海才知道他选错了时间，应该晚一点再去龚道进的办公室，这个时间段，领导出门的出门，办公的办公，他这么上上下下，是很打眼的。看来官场真的没有小事，走路说话出门端茶倒水都太有学问了，这些够刘立海学上一阵子的了。 刘立海到龚道进办公室时，龚道进办公室里的门敞开着，显然龚道进在等他。刘立海一出现在门口，龚道进就热情地招呼他进门，龚道进的老板椅倒是比刘立海大得多，龚道进整个人都窝在老板椅里，一见刘立海，龚道进竟从老板椅里弹了起来，还亲自为他倒水。立海赶紧去抢龚道进手上的杯子，自己去倒水，龚道进也没有挡他，就让他自己倒了一杯水，并且示意他把门关上。这么一来又让刘立海很紧张，他知道自己对官场的适应度还处于敏感状态，陌生感新鲜感以及恐惧感无处不在，虽然有冷鸿雁罩着，可作为一个男人，他更需要是自己尽快独立，没有哪一种生活比自己能够独立更强大。 门关上后，龚道进让刘立海坐在他的对面，刘立海照着做了。当龚道进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时，他又有一种不自在的感觉，龚道进让自己这样看了刘立海好几分钟，才说：“男人长得如你这么俊俏的怕是不多了，前天没好好打量你，现在发现，你居然俊俏得如漂亮的女人一般抢眼，不过，我还是希望你的才气如你的俊俏一样出色。” 刘立海轻轻地说了一声：“谢谢龚书记，还请龚书记多多指导。” 龚道进哈哈地笑了起来，他对刘立海说：“立海，以后在我面前不要这么紧张，在林县，我也不希望你在别人面前这么紧张，我龚道进看中的人，不是懦夫，明白吗？” 刘立海没想到龚道进这么快就称他立海，连冷鸿雁都没有这样喊过他，他和冷鸿雁好象都没有喊过彼此的名字一样，要么就是官职，要么就是喂，或者姐姐，弟弟，女人，老婆老公乱叫一通，好久没有被人喊过立海两个字了，听着都有些陌生感。 刘立海还是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他不敢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刘守望哪声“哦”让他有一种被堵死的感觉，而龚道进刻意的热情又让他不知所措，他觉得这一刻自己如棵石缝里的小草一般，能不能冲出来，他真的没底了。他只是想尽快知道龚道进让他来办公室是为了什么事，尽快离开龚道进的办公室，尽快回自己办公室熟悉他在分管的那一摊子。 龚道进说：“立海，晚上去我家吃饭，小玉和她妈一大早就买了很多菜，今天晚上，我们好好喝几杯，怎么样？在林县混，这个酒一定要练习出来，特别是基层的工作，都靠酒拉近关系，酒喝好了，人自然会听你的话，工作也自然会按你的意思去办，否则你希望一天办好的事情，可能会拖一个月甚至是两个月。林县与京江不一样，会游泳的人无论去哪里游，都要先试试水性，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去学校，去卫生系统熟悉熟悉，至如文化这一块，目前吴部长得心应手，你就尽量看看学学，不要插手，你有能力插手的事情，我会安排给你做的。放心，我会让你在林县有一个好的成绩回到京江市去的，那个时候不管你和小玉怎么样，我都会替你高兴。但是现在，我也不怕在你面前露丑，我再不管小玉，再不拉她回头，她会废掉的，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陷下去，还是那句话，小玉交给你了，拜托了。” 第54章 爱往往有毒 龚道进竟然站起来了，对着刘立海鞠了一个躬，他这么一做，哪些关于龚道进是恶魔的传言，全部被这个躬扫得一干二净。刘立海的父亲在一次矿难中离开了他，他没有享受过父爱，母亲为了他一直没有再嫁人，随着年龄越来越大，他背负的内容也越来越多，想要出人头地的愿望也越来越强烈，为了自己，更为了母亲多年来的守寡。现在龚道进站在他面前只是一个父亲形象，是他一直幻想拥有的一种父爱，这个如山一般沉重的父爱，压得他不得不答应龚道进的应邀，也不得不想如何把龚玥拉出火炕。 “爱”是一个很美好的字，可爱往往有毒，特别是爱上一个不应该去爱的人，无论这种爱多么坚决，多么有道理，甚至是多么浪漫而又美丽，这样的爱，都是承受不起的痛。一如龚玥的爱情，能让如此强大的龚道进低声下气地求他，那肯定是一种龚道进无法承受得起的爱情。那位叫潮子的男孩，给龚道进的不仅是恐惧，更多的还是担心龚玥嫁过去会受到伤害和摧毁，没有哪一种结果是推毁更令一个父亲痛心的了。 刘立海便相信秦洪的话是真实的，龚玥肯定为潮子怀过孩子，潮子肯定在林县的名声很不好。否则不可能让龚道进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来求他，不过他真的被龚道进彻底感动了，他不仅答应了去龚道进的家，还答应尽自己的一切能力让龚玥远离潮子。 这天晚上，刘立海如约去了龚道进的家，他自己开车去的，小周想问什么，没问出来，他也不会让小周知道他晚上要去龚道进的家作客，目前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和龚玥之间有那么一个荒唐的约定。 龚道进的家傍山而建，隐藏在树丛之中，不注意找，很难找到。这是他自己做的三层小洋楼，政府分的房子在政府大院里，龚道进没有要政府分的房子，自己在这里建了这么样一幢楼，离城里不是很远，环境却特幽雅，据说他请林县最好的风水先生寻找到这么一个地方的。 刘立海在龚道进家里受到了空前热情的招待，特别是龚玥，竟然毫不掩饰自己对刘立海的喜爱一样。刘立海走一步，她就跟一步，刘立海很不习惯被龚玥这样跟随着，而且是一种他们互相知道的演戏。他倒希望和龚道进好好聊聊，多听听龚道进对林县状态的分析，可龚玥就像个热恋中的孩子一样守在他的身边，搞得龚道进和龚玥的妈妈躲在厨房里偷着乐。 吃饭的时间到了，龚玥坐在刘立海身边，一个劲替他夹菜，那种粘乎劲让刘立海浑身不自在。可龚道进对龚玥的表现却百分之百地满意，说好喝酒也被龚玥一搅和，没喝成，匆匆吃了饭，龚玥就要求坐刘立海的车去玩一会再回家。刘立海拿眼睛去看龚道进，龚道进却是一脸的慈祥，如果不是知道龚道进控制着整个林县的命脉，就凭这个表情，打死刘立海，他也不相信这样的一个人，居然可以连伤四任书记。 在龚道进的默许下，刘立海不得不开着车带着龚玥离开了龚道进的家，一上公路，龚玥就给潮子打电话，要潮子来接她。刘立海说龚玥：“我的大小姐，你能不能照顾一下我的感受？不至如我这么糟糕，让你一分钟都和我呆不住吧？” 龚玥甜甜地笑了起来，她拿头去依靠刘立海的肩，一边靠一边说：“有个哥哥宠着就是好。”刘立海没想到龚玥一下子靠了过来，一紧张，往右的方向盘被他打成了往左，随着“轰”的一声，车子撞到路边的广告牌上，前灯撞得停止了照明。 刘立海眼前一下子变得一片黑暗，冷汗不停地往外冒，他已经顾不上看车子，伸手去摸龚玥，好在龚玥在他的身边，而且似乎没有什么大碍一样。 刘立海悬起来的心，这才稍微安宁了一下。这时，龚玥也吓傻了，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直到刘立海摸她时，她才意识到是虚惊一场。 等到刘立海和龚玥确认双方都没有事的时候，龚玥才“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她一边哭一边说：“人没事就好，我真怕再也见不到潮子呢。” “我的大小姐，都什么时候，你怎么还在想潮子啊，你也不关心，关心一下我。我就那么差劲吗？让你如此忽略不见？”刘立海半玩笑半认真地说。其实他还是想替龚道进把这个女儿拉回来，他还是有些渴望龚玥爱上他，男人嘛，几个不希望天下的女人都归顺于自己呢。再说了，他一表人才，相貌堂堂，暗送秋波的人一大堆，难道对身边这个蛮不讲理的小姑娘而言，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吗？如果真这样的话，刘立海的虚荣心是要大打折扣的。 “傻哥哥啊，你是我哥，是我哥，这一点，你不要搞错了，好不好？”龚玥一边说话，一边掏手机，她又给潮子打电话，一接通，她又是哭。 “潮子，我差点见不到你了。我要是见不到你，我怎么办呢？你要是没有我，你是不是就要找别的女人呢？潮子，我不能没有你，我也不许你找别的女人。你听见吗，潮子，没我的命令，你连看也不能看别的女人。”龚玥在这个时候，说出来的都如此霸道。 不知道是对方收线，还是龚玥挂了电话，车内一下子又安静起来，刘立海很不习惯这种安静，赶紧下车去察看车子撞得如何。没几分钟，一辆皇冠车停在他身边，车门一打开，龚玥就奔了出来，两个人死死地抱在一起，不管不顾地当着刘立海的面长长地亲吻着。刘立海彻底明白，龚玥已经对潮子死心塌地了，当爱死心塌地之后，再优秀的人或者是再长的时间，怕也无可救药。 刘立海那辆被撞坏的车是潮子打电话让汽车修理公司的人拖走的。刘立海坚持要去修理公司看看车子，路上龚玥讥笑他说：“我的哥哥啊，你怕什么呢？撞坏了有保险公司赔呢。” 刘立海没接龚玥的话，龚玥就势把头往潮子身上靠，潮子说：“玉儿，你要真的出事了，我也不活了。”龚玥就开心地大笑，还拿手去刮潮子的鼻子，那样子简真就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 其实刘立海也才大她五岁，可在刘立海眼里，他感觉自己和龚玥就不是一个年代的人，龚玥太孩子气，而且太情感化了，见了潮子就忘了一切，潮子就是她的整个世界，当然潮子的嘴就是甜，左一个我的玉儿，右一个玉儿真要有个三长两短的，让他怎么活呢？那种酸里吧叽的傻话，情话他和冷鸿雁也说过，当然多数时候是他说，冷鸿雁笑眯眯地看着他，那样子专注得让刘立海如掉进蜜缸一般，他不知道是傻话的力量还是他本人的力量，冷鸿雁确实是越来越迷他，而他却越来越想逃避她。 这是一个悖论：女人的情往往越来越浓，而男人的情却往往是越来越淡。男人喜欢新鲜，喜欢刺激，喜欢挑战，更喜欢偷不着的那种掉口味般的遗憾，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这些古话，早就登峰造极地导出了男人的本性，只是女人们还是愿意去相信自己就是那个她爱着的他心目中唯一的爱人，哪怕到了冷鸿雁这个级别的女人，一样傻瓜般地认为她就是刘立海最应该爱着的那个女人。 潮子把车子开到了汽车修理公司门前，当车停稳后，刘立海拉开车门走了下去，潮子也跟着下车了，刘立海这才看清楚潮子的装扮，头发是综红色的，左耳还镶着一个耳环，花色的上衣和一条怀旧的长裤配成了一个很潮的形象，明星味道十足，倒不像秦洪嘴里的小地痞样子，只是这样的装束，在林县甚至在京江都不多见，也难怪龚道进接受不了，让刘立海奇怪的是23岁的潮子，居然能够开得起皇冠的车，看来林县确实与众不同。 潮子下车后主动伸手同刘立海握了握说：“是玉儿的哥哥就是我的哥哥，在林县有事讲一声，我肯定全力以赴。”龚玥靠在潮子身上，又是一幅没长骨头的样子，她笑嘻嘻地看着他们，刘立海对潮子谈不上好感也谈不上厌恶，淡淡地对龚玥说了一声：“你玩去吧，我等会给你打电话，送你回家。” 龚玥扮了一个鬼脸，和潮子一起钻进车里扬长而去。 刘立海问修理公司的师傅，这车修好需要多久。师傅说撞得不轻，大约需要一周的时间，现在不能修，要等保险公司来确认后才能修理，至少需要好几万呢。 刘立海“哦”了一声，就往外走，他走出汽车修理公司后给秦洪打了一个电话，让秦洪马上来修理公司，他在门口等他，秦洪倒是没有多问，就挂了电话。 刘立海站在路边看赶路的人和车辆，这一看倒让他看出了一份对林县人的羡慕，无论是行人还是车辆都不紧不慢，而且在林县堵车现象基本没有。这与他在北京大不一样，在北京，他是蚁族中的一员，每天时间观念特别强烈，而每天早晨贪睡的欲望总是那么激烈，每天要起床的时候，总在感叹，哪一天才能够睡个安稳觉呢。现在回来了，走路不需要跑，赶车也不用那么挤，早晨想睡的时候还能够随心所欲地睡一大觉，只是来了林县后，睡懒觉的习惯是不能再有的，不过出门有专车代步了。 秦洪不到十分钟就赶过来了，一下车，秦洪就问：“怎么啦？” 第55章 换车 刘立海说：“车撞坏了。” 秦洪就往汽车修理公司走，刘立海跟着他也往里走，秦洪认识修理公司的人，问了一下情况，和刘立海知道的差不多，秦洪还想说什么，刘立海把他拉了出来，他对秦洪说：“这事只能你知道，不能再让其他人知道，明白吗？现在我需要你帮我找一辆一模一样的车。” 秦洪点点头，就开始打电话，打了两个电话后，秦洪让刘立海上车，他带刘立海去开车，刘立海临走时，折回去让修理师傅把牌照给他带走，修理师傅不解地望着他，秦洪从后面赶来对修理傅师说：“给他吧，修理的费用我会来结的。” 刘立海拿上牌照跟在秦洪身后钻进了他的车，一上车，秦洪就问他：“你拿走了牌照，保险公司哪边没办法理赔，真的需要这么做吗？” 刘立海说：“必须这样做，我不能来的第三天就在工作之外把车撞坏了，我没有办法交待，这笔钱记在帐上，我到时还给你。” 秦洪叹了一口气说：“钱的事是小问题，能用钱摆平的事就不叫事了，只是感觉你这么小心翼翼，有点为你委屈。其实在林县，这不算什么，让司机来处理一下，他还求之不得呢，车子没个磕磕碰碰的，你让这些为领导们开车的司机拿什么养家糊口呢？你随便去打听打听，哪个领导的司机不是养一家子人呢，这在林县早就不是什么新鲜的事了，你居然还为车子撞坏了而担心。” 刘立海对这些事也知道，在京江，领导们的司机也是一样的，只是他刚来林县，水性都没有摸清楚，他不敢冒然行动。他对秦洪说：“教育这一条边由我管，等我熟悉后，早餐奶之类的食品会交给你做的，放心。” 秦洪叹了一口气说：“老同学，我不是在乎这几万块钱，而是觉得你是不是太小心谨慎了，在官场胆子要大，龚道进的胆子就很大，他要做的事，没人拦得住，听说常委会，他点头才算数，他不点头，通不过的。” 刘立海“嗯”了一声，他没有接秦洪的话，入了哪条道，就有哪条道的行驶规律。秦洪在言商这一块有他的过人之处，在为官这一块，恐怕智商就是零。身在官场中的人最忌讳在背后传话，祸从口出，这四个字经过千百年的论证，还是有人偏偏记不住教训，死到临头却不知道自己死在自己的一张嘴上。 好在林县不大，秦洪联系的车很快就到了。刘立海不愿意见人，就站在一个僻静的地方等秦洪，过了几分钟，秦洪才出来，他的车换成了一辆和刘立海的车一模一样，就连新旧程度都不差多的车，完全可以以假乱真。 刘立海拍了拍秦洪的肩，感激的话，他没有说，秦洪也理解他的这一拍，同学之间往往不需要太多的语言，同学情，战友情怕是这个世界上最纯洁的一种友情了。尽管刘立海告诫过自己要和秦洪保持距离，可真正有困难的时候，刘立海发现他第一个能想到的人还是同学秦洪。 刘立海开车，秦洪坐在一旁，刘立海说车的事情弄好了，尽快提出来，免得影响秦洪的生意。秦洪笑了起来，家里送货的车还有三辆，他自己用车就忍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刘立海可是一支潜力股，让他来点感情投资，他何乐而不为呢？当然他不会对刘立海说这些话，他隐约感觉刘立海太谨慎，完全不像个八零后的人，成熟得让他都感到压抑，可能只有刘立海这种人才能当官，而且当大官，而他一辈子也就赚些小钱而已吧。 刘立海把秦洪送回家后，给龚玥打电话问她在哪里，他过去接她，当他开着车接上龚玥后，龚玥吃惊地望了望车，再望了望他说：“车这么快就修好了？” 刘立海说：“就是照明灯撞坏了，没什么大碍，你回家后不要提我们撞车的事，免得你父母担心，下次就不敢让你坐我的车了。” 龚玥可能和潮子玩得太开心了，满脸神采奕奕，笑着对刘立海说：“哥哥真是个细心人，你不提醒我，我回家真会说，我可是被你吓破了胆，一想就害怕，下次再也不敢往你身上靠了，你是没开过车呢，还是没被女孩子这么靠过，不至于紧张成那个样子吧？” 刘立海不想和龚玥讨论这些问题，就干笑着，龚玥就开始讲潮子，讲他如何紧张自己，讲他带她去玩射击，那可是真枪实弹地玩，刘立海想问，潮子哪里弄到的真枪实弹呢？话到嘴里又咽了下去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件，如果真的知道潮子拥有真枪实弹，对他来说也是压在心里的阴影。 龚玥讲了一路的潮子，全是潮子的好，刘立海还没想到一个恋爱中的女孩会如此念叨着对方，他大多是默默地听，他已经知道龚玥只需要一个听众。再说了，他也越来越拒绝让龚玥这样的女孩占据自己的内心，如果真的要让他想念一个女孩的话，他宁愿想孙小木，只有想孙小木的时候，刘立海才感觉世界是他和她的，他和她才是真正的一对，也才是应该在一起的一对。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而且这样的想法竟然来林县后越来越强烈。 其实关于孙小木的一切，对于刘立海来说都是一个迷，他甚至不知道孙小木的家在哪里，她又是从哪里来的。尽管相处一年了，可孙小木像个飘逸的魔女一样，把自己裹得无限严实，除了拍到让她兴奋的照片时，她喊刘帅的声音是放开的以外，其他时间，她大多静得让人很容易忘掉她的存在。只是这样的一个女孩，却在不知不觉得占据了他的心，让他总在不经意间去想她，去幻想属于他和她的未来。 但是刘立海却没有主动给孙小木发过一条信息，他在等，等孙小木给他发信息。他总觉得和孙小木之间有某种说不清楚的东西存在着，他在她的眼里能够看得见他的存在，他在自己的心里也能够感受到她的存在，可能这就是爱情吧，一个眼神，一个笑容都那么让他挂念。 龚玥的家到了，龚玥拉下车门，向刘立海挥手告别，龚玥的妈妈出来问：“小刘不到家再坐会吗？” 刘立海只好从车里走出来喊了一声：“阿姨好。”龚玥冲上去搂着她妈的肩说：“让他回去吧，他明天还要上班呢。” 刘立海松了一口气，生怕被龚玥的妈拉进家里去坐，他现在还心虚着，他怕撞上了龚道进，被龚道进看出来问题来了。要是那样，他的借力，他的入道怕都将付之东流。再说了，他还得回招待所给冷鸿雁发信息去，他不能再让冷鸿雁又过一个失眠夜，那样的话，他明天又得变着法子去哄她，他不愿意再哄她，他甚至觉得那些哄她开心的话是那么地虚假，也是那么地让他恶心。 刘立海把车开回了政府招待所，他停好车走出车门时，竟然看到了石志林，他从古松树后绕过来的，刘立海赶紧闪到了车旁藏了起来，这么晚，石志林怎么会在这里呢？ 石志林在政府大院住，他的家属都带过来了。这些刘立海知道，等石志林的背影走远后，他悄悄地绕到古松前，沿着石志林出来的方向抬眼看。让刘立海奇怪的是，他竟然看到刘守望回房间的背影，石志林和刘守望这么晚还谈事情？他们俩在刘立海的印象中好象就没有亲密过，甚至像陌生人一样，倒是石志林对龚道进的尊敬，完完全全不像一县之长，难道这些都是装出来的？难道刘守望要和石志林联手？刘立海这么一想，后背又是一身冷汗，看来林县的水不仅深而且浑浊难辩。 刘立海越来越感觉自己进入到一条满是迷雾的高速公路上，他看不清楚前方的路，他也不知道后面有没有车追上来，夹在中途的车总之是不安全的，无论如何，他都得控制好这个架驶的速度，可他现在应该处于一种什么样的架驶速度呢？他不得而之。 回到房间后，刘立海让自己不要去想这些，随手从手机里调了一条信息，转给了冷鸿雁，那是一条从网上下载的信息：可以肯定地说，当今最引人关注的房产是住房，但最为重要的房产是乳房。君不见：男人靠乳房养眼，女人靠乳房自信，艺人靠乳房赚钱，电影靠乳房上座，演员靠乳房争风，观众靠乳房提神，文学靠乳房调色，画家靠乳房造型，小姐靠乳房拉客，女警靠乳房提拔，百姓靠乳房风流，官员靠乳房消魂，婴儿靠乳房活命，整个世界都靠乳房支撑！ 冷鸿雁很快给刘立海回了一条“升官之道”的信息：北京靠学校，上海靠领导，天津靠家宝，重庆靠卖笑，河北靠祈祷，江苏靠跑要，山东靠私交，浙江靠外调，福建靠台岛，安徽靠门号，江西靠老表，湖南靠说教，河南靠写稿，山西靠煤窑，陕西靠吼叫，甘肃靠苦熬，宁夏靠怪招，东北靠报告，湖北靠上告，广西靠姐抱，海南靠博鳌，广东靠港澳，贵州靠酒窖，青海靠虫草，全国靠钞票。 刘立海看完这条信息后，苦笑了一下，一天的无奈让他又一次和衣倒在了床上。睁眼闭眼之间就是一天的开始和结束，睁眼与闭眼时的清醒和糊涂大概也是为官之道中应该有的最佳境界吧。 夜，还是一如既往地黑着，什么时候睁眼，什么时候闭眼，刘立海陷入了思索之中。 ？ ？ 第56章 食物中毒 刘立海还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情，一上班，龚玥就给他发了一条信息，明川希望小学的学生好象食物中毒了，出现了大量的呕吐现象，让他赶快去。 刘立海给小周打电话，让他马上备车赶往明川希望小学。在车上，小周问他：“刘县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刘立海正想说让小周闭嘴，话到嘴边忍住了，一想自己目前对林县不熟悉，有些事让小周知道也好，他于是说：“明川希望小学学生食物中毒。” 小周“哦”了一声后说：“刘县长，这事龚书记知道吗？” 刘立海想问小周为什么非要让龚书记知道这件事呢？目前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程度，如果不严重，他能够处理，为什么要搞得所有人都知道呢？但是如果严重呢，他作得了主？不过他想了一会儿，还是用信息的方式把这件事告诉了冷鸿雁，他想听听冷鸿雁的建议。冷鸿雁很快给他回了信息说：“先去学校看看情况，如果不严重，就自己去解决，严重马上给刘守望汇报，再给石志林和龚道进汇报，不管他们的势力谁强谁弱，你得按组织程序来，组织程序错不了，别人也就挑不了你的错，懂吗？” 刘立海收到信息后，让小周把车开快一点，他先去学校看完情况再给龚书记汇报。小周跟了吴月英有些时日了，他也是好心提醒刘立海去赢得龚道进的赏识，在林县谁不知道都是龚道进说了算。司机之间这些话都是通的，他当然希望刘立海成为龚道进这一条线上的人，作为司机哪个又不希望自己伺候的主子掌握着实权呢？ 刘立海没有给小周解释他的行为，他也不想被一个司机所左右，尽管他需要小周给他一些信息，但是他不想让小周知道他在想什么，他要做什么，对小周他是不信任的，一个从吴月英身边过来的人，他不得不防。 明川希望小学到了，刘立海一下车就直奔吕为民校长的办公室。在上楼梯的时候，他撞上了正下楼的吕为民，吕为民显然没想到刘立海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学校里。从吕为民脸上闪过的慌乱表情看，他根本没有想要把这件事上报给相关领导。不过吕为民很快就恢复平静地叫了一声：“刘县长好。” 刘立海不想和吕为民打哑谜，直接问：“学生们情况怎么样？” 吕为民说：“没有太大问题，没想到惊动了县长，是我这个校长的失职。” 刘立海坚持要去教学楼看学生们，吕为民想阻挡，可刘立海的态度坚决，他没办法，只好带着刘立海往教学楼赶。吕为民把刘立海直接带进了六年级的班，六年级的学生们正常在上课，并没有什么特殊情况，他问吕为民：“中毒的是哪些班的学生？” 吕为民支支吾吾，没有说班级，对刘立海说：“刘县长，辛苦了，您去我的办公室里休息一下，我摸摸情况再向您汇报好吗？”说完就带路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刘立海不好说什么，就让吕为民赶紧去摸清楚情况，他自己去吕为民的办公室里就行。学生们的安全延误不起，他来林县才几天时间，刚接手这个位置，他可不希望在他手上出现学生中毒事件，但是吕为民的表情显然还是在隐瞒什么，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得揣着明白装糊涂，他要靠自己去查。 吕为民一走，刘立海赶紧给龚玥打电话，他在电话中问龚玥学生们的情况怎么样，到底是什么原因。 龚玥问刘立海：“你到学校了吗？我都急死了，刚接到通知，不让对外泄露。” 刘立海不能让龚玥知道他就在学校里，他说：“我马上到，到底是什么原因？” 龚玥却挂了电话，刘立海知道吕为民肯定在压这件事，只是他不知道吕为民为什么要压这件事，而且拿的是学生们的安全，他哪里有这样的胆子。 刘立海再也坐不住，他给小周打电话，让小周悄悄去学生食堂听听，到底是什么原因。这事先不要声张，摸清楚原因立即给他汇报。小周在电话中保证得很好，刘立海对小周的表现比较满意，挂了电话后，他越想越不对劲，吕为民肯定是仗着自己背后有龚道进撑腰，才敢把这样的事隐瞒不报。可刘立海太清楚这种事情的轻重性，他已经不止一次报道过关于食品安全的事件，况且现在涉及到的是学生，还是全国有名的希望小学，稍有闪失，被媒体抓住问题，恐怕连京江的吴浩天书记脸上都会没光彩。再说了，哪一次公共事件中没拆一批人，只有拆了一批人，才能平民愤，当然拆哪一批保哪一批就都有讲究了。 刘立海在官场的根基没有打牢，虽然背后有冷鸿雁，真正出事了，冷鸿雁能保得住他吗？他不敢想。他对冷鸿雁的力量是持怀疑态度的，再怎么说，一个大男人去依赖一个女人，总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而且网络力量如此之大，现在已经是一个很难捂得住秘密的时代了，在这件事情上，他不敢掉以轻心，他决定亲自去低年级教室摸摸情况。 刘立海绕过吕为民回办公室的那条路，从教学楼后面直接绕到了一年级的教室。他刚一出现在走道里，龚玥就发现了他，龚玥奔过来拉他，他问龚玥：“情况严重吗？”龚玥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把他拉到她带的一个班里，她带的班上有几个孩子正在接受医务人员的检查，龚玥小声音地告诉刘立海：“这是校医务室里的人。”接着又说：“我们班上好几个已经喊肚子痛，医院不来人，行吗？不过，吕校长刚刚来叮嘱过，事情没清楚前，谁也不要声张，说怕对学校的影响不好，也怕家长们知道来闹事。” 刘立海喊过一名医务人员问：“孩子们到底怎么样？” 一医务人员看了看龚玥，又看看了刘立海，龚玥对她说：“没事，说实话吧，他是来实习的老师。” 医务人员才松了口气说：“好几个很严重，还是往医院送吧，拖不得的。” 刘立海一听，火气直往外冒，就在这个时候，小周的电话打来了，他在电话中说：“刘县长，听说是早餐奶出了问题。” 刘立海说了一句“知道了。”就挂了电话，他赶紧给卫生局的孟局长打电话，孟局长正要去开会，一听是刘立海的电话，态度不冷不热地问：“刘县长有什么指示？” 刘立海顾不上孟局长的态度，直接说：“明川希望小学学生可能食物中毒，你赶紧通知医院调些医务能力强的医生过来。” 孟局长没有说去办也没说不办，却问了刘立海一句：“龚书记知道这件事吗？” 刘立海真的火了，他说：“孟局长，学生的安全事关重大，是不是要我请龚书记亲自给你打电话，你才通知医院来人呢？” 孟局长大约没想到如此年轻的刘立海说话却这么冲，不过他也不敢太不把刘立海当回事，这么年轻就能够出任林县的副县长，背景肯定不一般。他赶紧转弯说：“刘县长吩咐的事，我马上去办，只是明川希望小学是龚书记一手建立起来，怕还是让他知道为好。” 刘立海说：“谢谢孟局长，我知道了。”说完就径直挂了电话。刘立海放下电话后，吕为民跑来了，他还想说什么，刘立海手一挥说：“把各班出现呕吐肚子痛情况严重的学生集中起来，医生马上到，该送医院的立刻就送。” 吕为民尴尬地站着，刚才对刘立海说话的医务人员大概猜到了什么一样，很紧张地站在后面，脸色苍白。刘立海没想到人命关天的事情，却都在挨时间，他越发生气了。关于官场中需要冷静，需要克制，需要隐忍等一切告诫，倾刻间在他心里全部无影无踪，他有的只是对学生安全的担心对孟局长吕为民这种官场老油子之流的痛恨。他冲吕为民发火了：“吕校长，我的话你没有听见吗？你是不是也要等我让龚书记亲自给你打电话，才行动呢？” 吕为民没有想到刘立海真的会发火，而且毫没给他留情面。他心里尽管有一百种不甘心，不情愿，自己五十岁的人还被一个小毛孩这么训着，而且是在自己的地盘上，还当着自己的下属们这样被教训着，心里那种窝气感，恨不得拿刘立海千刀万剐。但是他不敢，他如孟局长一样猜测着刘立海肯定有着巨大的背景，能够在林县不请示龚道进，直接作主的人，怕只有这个毛头小伙子做到了。 吕为民吩咐医务人员和各任课老师迅速把各班情况严重的学生集中起来，这一集中统一，居然有三十名学生严重呕吐，而且情况紧急。吕为民大约也没想到情况一下子会变得这么严重，脸色开始变得卡白，他甚至像个孩子般无阻地望着刘立海问：“学生们会不会……” 刘立海知道吕为民想问什么，他打断吕为民的话坚决地说：“不会的，赶紧让医务人员和各班班主任护送孩子们去医院，全天守候，如果出现什么差错，别说你这个校长，我这个县长也怕做到头了。” 第57章 备胎不好当 吕为民再也不敢拿架子，通知各班班主任，医务人员全等候在这里，听候刘立海的命令。刘立海把这些安排好后，赶紧给刘守望汇报这件事，随后给石志林和龚道进都汇报了这件事，刘守望石志林和龚道进都在电话中说马上往明川希望小学赶。刘立海再次给孟局长打电话的时候，他的语气热情多了，说自己正带着医务队往明川希望小学赶，显然他是接到了龚道进的电话。 刘立海刚刚打完电话，小周就赶来告诉他，学校大门口聚满了学生家长，也不知道是谁泄露了消息，家长们都急嚷嚷地要进学校去找自己的孩子们。看来吕为民这个校长暗地里肯定有对手，这么快能把消息泄露出去的人，肯定就是这所学校里的领导或者是老师了。 吕为民显然已经慌了手脚，他除了去看刘立海外，不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甚至不知道拿这些家长们怎么办，他怔怔地站在刘立海身边，大气都不敢再出，他从来没见过这种架式。这所学校是龚道进一手筹备建立起来的，大事小事习惯了由龚道进说了算，他在这里无非就是替龚道进把守着一个满是荣誉的光荣品牌学校了。 刘立海拿眼睛扫了一下吕为民，吕为民竟然吓得面色由白转为灰，刘立海没有说话，径直带着小周往校门口走，小周很紧张地拉了一下刘立海说：“刘县长，您现在出去，很危险的。” 刘立海冷冷地问小周：“你要是觉得危险，留在这里，我一个人去。”小周不敢再说话，跟在刘立海身边往外走，一到校门口，门卫不让他们出去，家长们都堵在门口要往里涌，刘立海对卫门说：“开门。” 卫门紧张地望着刘立海，刘立海冲着涌动的人群说：“我是新来分管文教卫的副县长刘立海，请各位家长退后一步，我出来回答你们的问题。” 家长们看了看刘立海，大多是不信任的眼光，他太年轻了，以至于没有人会把他同县长的模样联系在一起。刘立海只好再次提高声音喊：“我确实是新来的副县长，前几天还在这个学校里为学生们上过课，电视里播放过。”话音一落，人群里有人认出了他，便有人喊：“他是新来的县长，让他出来说话。” 刘立海一出校门，整个人就被围在中间，小周被挤到一边，他赶紧给吴月英打电话，他实在担心刘立海这么冲动，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刘立海给家长们说：“各位家长，我知道你们很心急，可你们这样堵在门口，既不利于医生们的抢救，也影响了其他学生们的正常上课，现在我劝大家都回家去，有三十个学生需要送往医院，救护车马上就到，刘立海代表县委县政府在这里向各位家长保证，绝对让食物中毒的孩子们得到最好的治疗，也绝对会把这次食物中毒的原因告诉大家，现在请各位家长散开，不要围在这里影响了对孩子们的救护。”说完，他深深地给各位家长鞠了一个躬。 刘立海鞠躬的时候正好给刘守望石志林和龚道进看到了，当家长们看到书记县长还有龚道进都出现在校门口时，人群里一阵骚动。就在这个时候，救护车到了，接着是孟局长从他的专车里走出来了，像是算准了时间一样，人群很快自发地散开了，救护车开进了学校的大门，三十名学生很顺利地送进了县医院。龚道进当着孟局长吕为民的面狠狠地表扬了一番刘立海，还放话让刘立海放手去查，不管是谁，这次绝不姑息。 刘立海扫了一眼孟局长和吕为民，他们脸上都有一种挂不住的表情，让刘立海有一种解恨的感觉。他甚至想，如果有一天，他当了林县的县长，第一批换下台的人就是他们，不过他只是在气头上这样想想，表面还是很谦逊地望着刘守望石志林和龚道进的方向说：“感谢刘书记石县长和龚书记对我工作的支持。”说完又望着孟局长和吕为民说：“感谢孟局长和吕校长对我工作的支持。”刘立海这么一做，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夸了他几句，就各忙各的去了，后续的工作还是交给了刘立海去做。 吴月英赶到明川希望小学的时候，刘立海正准备去医院。小周的电话打给她的时候，她正在去乡下的路上，这一段一直在忙红色旅游线路的申报，那是冷鸿雁和她都想争取的事情。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还是要回县城看看，她让司机调转头回到了县城直奔明川希望小学而来。 吴月英没想到她赶来的时候，围观已经散开，她想救刘立海的设想落空了，她知道龚道进一直在争取把刘立海拉到自己的线路上来，彻底地孤立刘守望。如果刘立海能够听她的话，龚道进对她也就更能够高看一眼了，尽管这些年，她从乡镇一路进步到了县委的领导班子里，但是她毕竟不是龚道进唯一的女人。 吴月英为龚道进离了两次婚。每次婚姻都是男人发现了她是龚道进的不正常关系，每次都是龚道进出面摆平这件事。当然了，在林县，谁又真敢和龚道进叫板呢？就因为这样，她决定一心一意当好他的情人，不打算再结婚。一个不准备再要婚姻的女人，情感的寄托都放到了龚道进身上，可龚道进对她越来越没有以前的那种热乎劲了。 男人都是这样的，热乎劲一个过，昨日的黄花再美也是快凋零。新鲜和娇嫩成了男人永远的主题，这一点，天下男人口味出其一致。这一点，也让吴月英越来越倍受冷落和恐惧。现在，龚道进目前对刘立海的关心超过了一切，刘立海来的第一天，龚道进就带头鼓掌，后来又特地把她的车和司机都调给了刘立海。 在林县，已经有好多年，龚道进都没有这样抬过一个人，这让吴月英对刘立海自然就多了一份关注，这也是她叮嘱小周，刘立海需要帮助的时候，尽快告诉她。在官场，谁都怕被孤立起来，领导级别高的希望培养自己的势力范围，一般级别的官员就希望自己没有站错队，没有跟错人。可是在官场，天天都在博奕，谁又能保证自己跟的人百分之分是对的呢？像冷鸿雁这样幸运的女人又能有几个呢？ 吴月英说来说去，她是很羡慕冷鸿雁的。不仅是宋立海位于高官之列，更重要的是宋立海除了老婆，只有冷鸿雁一个女人，这样的一份感情是吴月英一直渴望从龚道进身上得到的一份感情。可是龚道进明显不止她一个女人，凭一个女人的直觉，龚道进肯定又恋上了哪位比她还年轻的女人，只是吴月英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而已，一种怕失去龚道进宠爱的危机感总是让吴月英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倍感空寂。 那一夜，冷鸿雁留她在清河寨住了一晚上，她对冷鸿雁讲自己对感情的困惑，但是她不敢去讲她对龚道进的困惑，一如冷鸿雁从来不讲她和宋立海的关系一样，尽管这在京江地区已经是公开的秘密，可冷鸿雁就是没有在谁的面前提过她和宋立海的关系。 这一点，让吴月英一样暗自学习着，有的事可以做，但是绝对不能说，有的事可以说，但是绝对不能做。在官场可以做与可以说都有着太多的玄机，这一点，吴月英是深有感触的。现在她把自己的橄榄枝伸向了刘立海，刘立海会领情吗？ 吴月英见到刘立海时，主动下车走近刘立海说：“刘县长需要帮忙吗？” “谢谢吴部长，我正要去医院，如果吴部长有时间带我去医院，我会很感激吴部长的。”刘立海很客气地说。不过他还是在大脑里转了一下，吴月英怎么也来了？消息传得好快啊。 吴月英当然愿意陪刘立海去医院，既然回到了县城，她今天就不会再下乡去了，能和刘立海多培养感情也不是一件坏事情。她隐约感觉刘立海和冷鸿雁之间肯定有故事，但她绝对不会在背后传这件事，她甚至在龚道进面前也没有提过这种事。 吴月英让刘立海上自己的车，刘立海当然也乐意，自己分管的工作有这么多领导来关心，重视，对他来说无疑都是身价。他在今天的中毒事情中，已经清楚，林县官场都在看谁是谁一条线上的人，都在察言观色，伺机而动，而且在林县真有一种天高皇帝远的感觉，林县的官场不会在乎京江谁在当市委书记，可他们却会在乎处理一件事时，龚道进开没开口，看来龚道进已经在林县根深蒂固了，刘守望和石志林真的能联手而动吗？ 石志林今天还是站在龚道进身后，俨然龚道进就是他的主子一样，如果不是昨天晚上亲眼看到他和刘守望在一起的话，刘立海怎么也不会相信，石志林会有背叛龚道进的心。可他的戏演得太好，太真，也让刘立海领教了官场中的不动声色是一道怎样的风景。 在车上，刘立海和吴月英商量，要不要争取主动把这件事报给媒体，让宣传部自己写通稿，这样的报道总比外人抢先报道更有利。这一点刘立海深有体会，他报道过很多相关的公共事件，当然在京江日报大多是按宣传部的通报而报道，但是宣传部的通稿总是落后于民间的报道，所以很多人相信网络而不相信报纸。 第58章 坏事变成好事 吴月英经刘立海一提示，马上给宣传部打电话，让他们尽快写好通稿，发给京江和省城的记者们，最好马上把通稿发到网上去，抢占先机。这一招，吴月英很赞赏刘立海的建议，既然这样的事包不住，还不如自己动手发通稿，这样的报道肯定是积极的一面，主动的一面，也更好地防止流言蜚语满网络飞。看来八零后这一代不可小视，他们对网络的利用和把控具有强大的力量，如果他们再参悟透实际的官场门道，未来的官场游戏未必就不会在他们手里改头换面。 吴月英和刘立海一起到林县第一医院时，医生们正在安排学生们的病房，情况比较严重的学生已经由班主任通知家长来到了医院。吴月英和刘立海每个病房都去察看了一番，对于吴月英的出现，医院里很多人都认识，都冲着吴月英笑着喊：“吴部长好！”而刘立海认识的人还不多，再说刘立海的长相也会让人觉得不像个县长，冲他打招呼的人自然很少。当他们快检查完学生的病房时，医院的李院长来了，他显然和吴月英很熟悉，一来就热情高涨地握着吴月英的手说：“吴部长亲自来看望学生，让我很感动啊，医院一定会尽心尽力，请吴部长放心。” 吴部长笑着说了一声：“多劳李院长费心了！”说完指着刘立海对李院长说：“这是新来的刘县长，分管文教卫。” 李院长这才发现刘立海一样，赶紧热情地同刘立海握手，并且很客气地说：“欢迎领导们多来指导工作，让我们更好地为全县人民服务。” 刘立海在心里笑了笑，一个医院的院长怎么也是满口的官话，什么叫为全县人民服务呢？这些年来，医院这样的单位明里暗里难道收费还少吗？看病难，看病贵早已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何况医生暗收红包的事情屡禁不止，这些刘立海做记者的时候，没少接到过投诉电话，可他们这些记者也无能为力，就算他现在是分管卫生局这条线的副县长，他又能奈这些暗规则如何呢？一如官场，谁都知道存在暗规则，还不一样该遵循的照样得去遵循，很多东西一旦约定成俗，也就见怪不怪了。 刘立海尽管心里在笑，可表情挂着谦逊，他居然还能对李院长说：“给李院长添麻烦了，刘立海在这里先谢过李院长了。” 李院长没想到分管他们的领导尽管这么年轻，却这么谦逊，而且刘立海的话让李院长觉得特别有面子，他很激动地对刘立海说：“请刘县长放心，我一定会保证学生们的安全。” 刘立海来医院的目的达到了，他要的就是李院长对他的保证，只要李院长足够重视学生们的安全，学生们恢复起来肯定很快。刘立海这么想的时候，就拿眼睛去看吴月英，吴月英一直在一旁观察刘立海，她还真没想到刘立海年纪轻轻的，居然深喑官场的一套，他的几句话说得既得体也收买了人心，这不，李院长的态表得很诚恳，她便知道，学生们绝对不会有什么差错出现的。现如今，只要单位一把手表了态并且肯干，基本没有干不好的事，之所以有那么多窝工的事情出现，大多与一把手在闹情绪有关。而这个小小年龄的刘立海竟然能够把收买人心做得滴水不漏，还不得不让吴月英叹服。 官场说来说去，也就是人心归向的问题，谁能够玩得转人，谁就能拥有更多的支配权利，领袖毛泽东的那句话“与人斗其乐无穷”道尽了官场的全部秘密，无论哪一方的权利归向，最终都落到了与人斗的问题上，善于斗的人，就会体验到其乐无穷的权力游戏，不善于斗的人，会在抱怨和失败之中被官场淘汰出局。这些道理，吴月英相信刘立海都知道，而且她更相信，刘立海和冷鸿雁有着密切的关系，没有经过调教和训练的人，不可能这么快就能够进入官场的角色。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吴月英主动要请刘立海去吃饭。这让刘立海一下子感到了被动，他其实应该早一点提出来请吴月英吃饭，现在倒让吴月英抢了优势，他连拒绝都找不到理由，他应该主动提出来晚上或者下次请吴月英吃饭，他在中午还有别的事情需要处理。他担心宣传部的通稿发没发到网上去，担心网上会不会有不利于这件事的负面报道，更担心早餐奶的问题到底出现在哪里，他又该从哪里入手去查。这些问题解决不好，他哪里有心思吃饭呢？可吴月英放下自己的工作陪了他这么久，他要是不表示也说不过去。他想了一下，才对吴月英说：“吴部长，我们先回办公室看看通稿的情况，然后我请部长吃饭，为了我的工作，部长陪了这么久，再怎么说，我也得感谢部长的关心和爱护。”刘立海故意省掉了吴月英的吴字，一口一个部长，部长地叫着，倒也让人感觉很亲热，吴月英果然很高兴，就带着刘立海回到了宣传部。 宣传部的通稿已经发给了京江日报和省城的都市报，网站也发了这个消息。当然通稿把书记和县长放在首位，他们都在第一时间赶到了出事的学校，并且做好了善后工作，目前所有食物中毒的学生都得到了良好的治疗。这样一来，再有相关的信息上传以网上的话，也就达不到什么效果了，新闻要的就是第一效果的印象，这一点，刘立海认为自己是有经验。 果然这件事应验了刘立海的判断，第二天的京江日报和省城的都市报都登刊了林县学生食物中毒的事情，但是这个消息的报道和产生的影响却都是积极的。突发事件其实并不可怕，怕的就是突发事件出现了，得不到好的处理和好的新闻报道，这是刘立海在这件事上总结的经验。 在这件事情上，新闻报道这一块，刘立海干得很漂亮，不仅刘守望把刘立海亲自叫到办公室里表扬了一番，说刘立海年轻有知识有文化，就是不一样，头脑活泛，他和县长没有想到的事情，刘立海竟然会干得这么漂亮，把一件具有危及感的突发事件转变成了领导们亲民爱民的事件，让吴浩天书记还在电话中表扬了刘守望一通，这些都是刘立海提前准备的通稿起了作用。如果让其他渠道报道了这件事，肯定就是一起恶性事件了。 中国文字的奥妙就在于主笔的人如何组织词汇了，同一件事，词与词的位置排列不一样，效果肯定就会大不一样，在这一点上面，刘立海体现了他独到的才华。不管他目前和龚道进关系如何，刘守望都想用他取代吴月英作为宣传部长的这个位置，至于吴月英调到何处，刘守望没有想好，但是有一点，他需要刘立海这样的人才帮他掌控着宣传这一块，用好宣传这个武器，就等于握了一把进入权力中心的钥匙。特别是在网络时代，宣传的力量就更加无处不在了。 这一点，刘守望是深有感触的，他在林河县，对文化宣传很重视，每一年他都要亲自给宣传系统这一块的先进分子颁分鼓励奖金，在这一块上面，他是舍得花钱，也愿意花钱。事实证明，做得好的同时也要宣传舆论跟上，他之所以在官场这条道上走得很顺利，与他密切注重宣传效果分不开，他自己如此总结他的升迁之路。只是来林县后，宣传部显然被龚道进控制着，吴月英和龚道进那种不清不楚的关系，他来林县暗访的时候就听到过风声，共事以后，他对他们的关系有目共睹，可他却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再说了，把刘立海拉进常委，他石志林和刘立海都是外派人员，总能拧成一股绳，这一点他相信，如此紧跟着龚道进的石志林不也在寻找这种拧成绳的力量吗？ 刘守望给刘立海承诺，让他放开手脚地干，年后换届，他会争取让刘立海进入常委班子。在这个过程当中，刘守望没有提龚道进，似乎龚道进和刘立海之间的关系，刘守望真的不知道一样。但是刘立海很清楚，他和龚道进的交往，刘守望肯定盯得紧，也肯定会从各个渠道去打听。不管刘守望听到的结果如何，刘立海决定自己先跟事不跟人，在林县目前这种情况下，只有做好本职的工作，他才能够脱颖而出，仅仅跟随某个人，说不定他就会死无葬身之地的，一想到这一点，刘立海后背就会直冒冷汗。 这天晚上刘立海约秦洪在七七吧茶楼见面。秦洪是骑摩托车来的，刘立海自己开着秦洪借的那辆车去的，见到秦洪骑摩托车，刘立海倒是有些过意不去，而秦洪却是一见面就直截了当地问他：“县长在这个时候找我怕是又没什么好事吧？”刘立海微笑了一下并没有接秦洪的话，两个人并肩去了一个包间。 坐下后，刘立海把菜单推给秦洪，他想请秦洪吃饭，秦洪笑了笑说：“还是吃我的吧，我毕竟比你来钱快。”说完秦洪喊服务小姐过来点菜，他没看菜单，直接报了几个菜，服务小姐下去后，刘立海拿出小周带给他的两瓶早餐奶推给了秦洪，秦洪却看也不看，推还给了他，刘立海奇怪地盯着秦洪。 第59章 查出问题 下午下班前，小周把调查的结果告诉了刘立海，明川希望小学学生喝的早餐奶存在着质量问题。小周还带了两瓶有质量问题的早餐奶交给了刘立海，而这种早餐奶正是秦洪在林县代理的一种品牌早餐奶，除了明川希望小学，林县实验小学，林县一小二小的学生喝的都是这种品牌早餐奶，刘立海让小周暂时不要声张，容他想想再向领导汇报。 小周一出刘立海的办公室，他就约了秦洪，他甚至在车上就在想，他该怎么面对这件事情？一边是他已经给家长的承诺，尽快公布食物中毒的调查结果，一边是秦洪这个同学情。当然最主要的是他刚刚欠下秦洪的人情，还给秦洪承诺过，等时机成熟后让他给学校送早餐奶，可现在秦洪代理的早餐奶竟然存在着质量问题。他不知道如何对秦洪开口谈这件事，难道来林县的第一把火要从自己的同学身上烧起吗？他一直犹豫不决。这个时候，他才理解很多官员为什么会身不由己地陷入腐败之中，吃了人家的嘴软，拿了人家的手短，刘立海发现自己也陷入了这种嘴软和手短的交易圈之中。 服务小姐在这个时候上菜了，刘立海那种奇怪的心情更加强烈，碍于服务小姐在场，他也不好多问。等菜上完后，刘立海急躁地问秦洪：“你倒是解释一下，这是怎么一回事？” 秦洪见刘立海这么急切，似乎有意逗他一样，越发慢腾腾地给刘立海倒酒，招呼他吃菜，刘立海哪里有心思喝酒，骂了秦洪一句：“你装个卵子。” 秦洪见刘立海真的生气，哈哈地大笑起来，他问刘立海：“你是真的担心我呢，还是担心你的这个县长职务？” 刘立海没好气地说秦洪：“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装蒜。” 秦洪没理刘立海的急切，自顾自地吃了一口菜才说：“这件事与我无关，早餐奶不是我代理的品牌，我再想赚钱，也不会去赚这种昧良心的钱。” “可这瓶子上明明写着你代理品牌的名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快点告诉我。”刘立海抢过秦洪的筷子和酒杯，不让他吃。 秦洪说刘立海：“在别人面前，你可不要这么急切，这可不像我第一次见你时的样子，凡事要沉得住气。” 刘立海不想听秦洪这些扯淡的话，逼视着秦洪要他快点讲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秦洪从包里拿出一叠照片，推到了刘立海的面前，第一张照片是一家小有规模的饮料厂图片，接下来的照片就是一家小厂在包装早餐奶，背景上的小厂乱糟糟一片，再接下来的照片是这个小厂工人正在贴秦洪代理品牌的照片，从包装到贴牌，照片一清二楚。就在刘立海以为照片应该没有时，跳进刘立海眼里的照片却让他傻眼了，居然是一男两女各种花样的裸体照。看得刘立海心跳异常，面红耳赤，他不认识这照片上的男人，也不知道秦洪让他看这些照片的真正目的。当他看完照片后，抬眼看秦洪时，秦洪正若无其事地吐着烟圈玩。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个男人是谁？”刘立海问秦洪。 “龚道进的小舅子方大庆，龚家尽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秦洪说完，嘲弄地笑了笑又接着说，“我一直在怀疑龚道进的小舅子盗用我代理的产品，然后就派人跟踪方大庆，终于找到了他们加工的小厂，不仅是早餐奶，我代理的另一种饮料也被他用这种贴牌的方式打入了市场。不过在跟踪的时候，就随便拍到了他玩双飞的照片了，这对姐妹花就是负责为他联络各个学校的推销员。就是你今天不找我，我也准备找你的，这照片在一个月前我就拿到了，如果不是发生学生中毒事件，我还是不会让你看这些照片，我就一直在等这样的机会。‘上帝要让一个人灭亡时，必定要让这个人疯狂’我不记得这是哪本书上写的一句，我就是用这句话来对付我的竞争对手，不到时机成熟的时候，我手上的证据绝对不放。”秦洪说这些话的时候，洋洋得意地看着刘立海。刘立海没想到秦洪这么有心计，他发现自己小看了秦洪，也低估了秦洪。 秦洪还告诉刘立海，方大庆除了明川希望小学还有郊区的学校也在送这种假冒的早餐奶，明川希望小学由于大多数是打工家庭的孩子，方大庆认为早餐奶质量差一点没问题，才想到以假乱真，价格却是按正牌早餐奶收费，成本才五角钱一杯的早餐奶，被他卖到了两块五一杯，他的这种早餐奶还往郊区的小学发送，据说仅这种低质的早餐奶一项，他每年赢利就是几十万，另外他的饮料厂顶着民营厂需要扶持的帽子圈了一大块地皮，做的矿泉水好多单位都在饮用，可方大庆却对赚钱有瘾一样，什么样的钱他都敢赚想赚，还不都是仗着龚道进有权有势。 刘立海听完了秦洪的讲述，一下子变得沉默起来，他这才明白为什么吕为民要压着这件事不让泄露出去，只是龚道进为什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表态让他去查这件事呢？龚道进难道不知道自己的小舅子在给学校送早餐奶吗？还是他故意拿这件事试探刘立海是否和他站在一条线上？刘立海的大脑又乱了起来，这比是秦洪代理的早餐奶出问题还要棘手。 秦洪举杯和刘立海喝酒，刘立海居然把白酒当成啤酒一样，把秦洪倒的半杯酒一口干了，秦洪见刘立海状态不对就问他：“这件事对你很重要吗？” 刘立海的脸被酒刺烧得通红，在七七吧迷柔的灯光中显得更加俊美动人。还好对面坐着的是秦洪，如果是冷鸿雁或者是吴月英再或者是北京女老板，他恐怕又脱不开她们对他的企求。不过他现在想起她们时，倒有几分想和她们发生点什么的冲动，不知道是照片的刺激还是他现在进入不了状态的苦恼，有一种想和这些姐姐们放纵的感觉，不过这样的冲动仅仅闪了一下，就被他压了下去。他没有回答秦洪的问题，又拿起酒杯和秦洪碰，秦洪说：“你是想喝酒呢，还是想浇愁？” 刘立海笑着盯住秦洪说：“我就是想喝酒，来，再喝，只要不是你秦洪的早餐奶出了问题，我就放心了，来，接着喝。” 秦洪被刘立海感动了，看来同学情是最真实的一种感情。他突然对刘立海说：“我把这些证据都给你吧，你会用得着了。不过，我还是希望早点澄清这件事，对我代理的早餐奶市场有很大影响。如果你不敢和方大庆叫板，我就把这些照片给媒体，或者直接发到各大网站去。” 刘立海听了秦洪的话，却哈哈地大笑起来，笑得秦洪莫名其妙地望着他问：“你没喝醉吧？” 刘立海又举起酒杯和秦洪撞了撞说：“我没醉，来，老同学，我们继续喝，这件事，你给我几天时间，我会答复你的。来，接着喝。”说完又把半杯白酒干了，秦洪摸不透刘立海到底在想什么，也只好陪着刘立海把白酒干了。刘立海不再提学生中毒的事件，秦洪也不好再扯中毒的事件，说了一些同学的近况，又扯了一下秦洪的老婆和孩子。刘立海感觉大脑越来越迷糊了，舌头也越来越麻木，他看秦洪的时候，发现秦洪变成了三个人，一个是他高中时的同桌秦洪，一个是商人秦洪，一个是爱收集证据的秦洪，到底哪一个秦洪才是真实的呢？ 刘立海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三个秦洪变幻莫测，而他却不知道自己要抓住哪个秦洪才对，而且更不知道接下来，他该如何处理调查的事实真相。 “真相。”刘立海内心的那张嘴一直重复着这两个字，可他却要努力在秦洪面前去演戏，他不能让秦洪知道他对真相很感兴趣，这是他要把自己灌醉的原因。醉了，真相还在，可他却可以在真相中去发挥自己，伺机而动，他竟然也想到了这个词，他现在也得伺机而动，至于怎么样去行动，他还不知道，只是有一点他知道，那就是不能让秦洪摸透他此时此刻的想法。 刘立海醉了，秦洪开着刘立海的车送他回到了政府招待所。当他把刘立海扶上床后，刘立海没一会儿就鼾声如雷，秦洪看了看熟睡的刘立海后，放下车钥匙，笑了笑，就转身离开了刘立海的宿舍。 秦洪走了后，刘立海从床上爬起来，钻进洗手间呕吐起来，吐完后，刘立海去冲了一个澡，那种燥热难受的感觉去了一大半，感觉好多了。他骂了自己一句他奶奶的，在同学面前也要装，也要演戏，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只是他要是不这样做，如果秦洪问起这件事如何处理，他又怎么回答呢？现在不管怎么处理，秦洪问什么，他都可以推说喝多了，什么都不知道。在他找不到好的方法面对龚道进的时候，他不能让秦洪知道，他已经清楚内幕和真相。 第60章 思念 刘立海又有累的感觉，他给冷鸿雁打电话，电话响一声，冷鸿雁就接了，刘立海感觉冷鸿雁其实一直在等他的电话，他从昨天到现在才给她打电话，他有点内疚，于是对着电话说了一句：“我现在很想念你。” 冷鸿雁在电话中笑了起来，问刘立海：“是不是得表扬了？”冷鸿雁这么一问，刘立海便知道，刘守望把找他谈话的事告诉了姚海东。冷鸿雁的传声筒早就把被表扬的事传了过去，只是现在他已经没心情去想被表扬的事，而是被秦洪弄得内心如团乱麻。 刘立海说：“看来什么事都瞒不过你。不过，现在我又遇到麻烦了。”刘立海便把秦洪讲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冷鸿雁，冷鸿雁听完后，也是好半天沉默，看来这件事在冷鸿雁看来也是一件很辣手的事情。 冷鸿雁其实更多的是担心刘立海，他刚去林县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怕他年轻冲动，急于表功，去触动很多人的利益。既然龚道进的小舅子一直在送假冒的早餐奶，那么每所学校的校长都知道这件事，那么这些学校的校长们都分到一些利益，而且仗着龚道进这棵大树，这些人早就勾结在一起。刘立海力单势薄，他能改变得了林县已经有的这些恶习吗？但是她要劝刘立海放弃调查，他会听吗？而且他又怎么对这件事善始善终呢？ 冷鸿雁想不出一个好的办法来，她对刘立海说：“睡吧，睡一觉，明天太阳会是新的，明天我来帮你处理这件事，安心去睡吧。” 刘立海挂了电话，可他怎么也没办法安心去睡。再说了，如果明天让冷鸿雁去解决，他这个县长当得有什么意义呢？他在床上翻来覆去，越想越不是滋味，最后还是决定去见刘守望。 刘立海去刘守望的房间时，刘守望正准备睡觉，这么晚敲门的声音显然把他吓了一跳，打开门一看是刘立海，他惊讶地问刘立海：“出什么事了？” 刘立海说：“刘书记，我睡不着，想请教您一些问题。” 刘守望这才松口气说：“我还以为学生出事了呢。” 刘守望让刘立海进来坐下说话，刘立海不再客气，进门后直接对刘守望说：“刘书记，学生中毒原因已经调查清楚了，只是我不知道怎么处理，请刘书记指示。” 刘立海简单地讲了一下秦洪说的事情，对于龚道进小舅子自己加工早餐奶，自己贴牌的事情都没有讲，只是说初步调查中毒事件与早餐奶有关系，而早餐奶是龚道进的小舅子在送，目前他也不知道如何继续往下调查，所以来请教刘守望，教教他怎么解决处理这件事。 刘立海说是来请教问题，其实也是汇报工作，更是来摸摸刘守望的想法，反正他年轻，处处可以打着学习和请教的招牌，这样的招牌没人会挑错，更容易显示他的好学精神。果然，刘守望还真心认为刘立海是来请教的，遇到这样的事情，他觉得对于年轻的刘立海来说，没有经验肯定是事实，但是遇上与龚道进有关的事情，刘立海来请教他，似乎也在向自己表示，他与龚道进之间清白的关系。 刘守望觉得上午的承诺对刘立海是有用的，这个男孩说来说去还没被彻底染上机关色彩，还是可以教化成他需要的人。这么一想，刘守望就很真心地对刘立海说：“我这边旗帜鲜明地支持你的所有想法，不过龚道进目前在林县的声威你也是知道一些，建议你明天一早就去他的办公室给他汇报这件事，并且告诉他，你没有告诉过第二个人，看他如何表态，你再告诉我，接下来，我们再商量怎么对付这件事。” 刘立海听了刘守望的建议，心里一下子放下很多东西一样，看来他打着请教的幌子来是对的，至少刘守望告诉他的办法也是他目前觉得是最好的办法。只有把球踢给龚道进，试探一下力量，他才能放开手脚地调查，也才能大明其白地让秦洪把证据给他，最终让秦洪直接给明川希望小学送早餐奶，那么他就不再欠秦洪什么。如果是这样的结果，那就是刘立海觉得最利于他的结果，也是最好的结果。 ？“人生如戏，都在寻找利益的平衡，只有平衡，游戏才可能玩下去，尤其在官场，这种利益的平衡就显得格外重要和谨慎。”第二天一大早，刘立海就收到了冷鸿雁发来的信息。他给冷鸿雁回了三个字：“我懂了。”可他拿着冷鸿雁发过来的平衡理论时，大脑里一片浑沌，他并不知道自己懂了什么，也不知道什么是自己应该去懂的。只是在吃早餐的时候，刘立海遇到了刘守望，或者是说刘守望有意在食堂里等刘立海。 刘立海从刘守望的神情就知道他有话要对自己说，主动端了一碗粥去了刘守望坐的桌子对面坐了下来，刘守望看了看刘立海，那张帅气逼人的脸上倒也平静，特别是他端着碗走近自己的时候，刘守望就在想这个男孩确实是一块玩政治的料。 一大早，刘守望就接到了姚海东的电话，姚海东在电话中问起了学生中毒的事件，刘守望便把自己知道的实情告诉了他。姚海东没有深入分析这件事的背后，只是暗示刘守望，刘立海太过年轻，让他独自去砍一棵盘根错节的大树时，很容易树没砍倒，会把拿斧子的人伤着了，这对于刘守望想要争取的主动局面不利，与其打草惊蛇，不如放长线钓大鱼。 姚海东挂掉电话后，刘守望便知道刘立海背后站的人要保护他。当然这个人肯定不是姚海东，至于是谁，刘守望隐约知道一点点，姚海东不说，他也绝对不会去问，尽管他和姚海东是老乡，是兄弟，但是有些事情，当事人不愿意说，他当然会装聋作哑。只是如果不让刘立海去碰龚道进，他哪一天才能够在林县打开局面呢？而且眼看就要换届了，五年一次的换届，这个几十万人的县城，太多双眼睛盯着县委领导班子，也太多人想进县委领导班子。目前除了他和石志林外，常委班子九个人，七个人是林县本土的人，也就是说常委班子基本上是龚道进的人。尽管石志林有意识地想和他联手，可石志林心里怎么想，刘守望并没有把握，这个能在林县留任的县长，对于刘守望来说，石志林就不会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而刘立海刚刚步入官场，而且年轻，活泛，这样的人如果能够唯他所用，那就是最好不过的一颗棋子了。可是这颗棋子他怎么样才能用好呢？一早刘守望就在想这个问题，一早他推掉了司机来接他的安排，径直来到食堂等刘立海。 刘立海越平静，刘守望越觉得应该由刘立海去试龚道进，没有比刘立海更合适的人了。但是刘守望不能明说，既然那个要保护刘立海的人能够一大早就打来电话，证明刘立海在那个人心里的份量，这种份量怕是刘守望难以把握的。不过，就他对刘立海的观察，刘立海也在急于寻找成绩，年轻人毕竟带着理想在干事业。他也有过年轻，有过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冲动和激情，人生需要这样的一个过程，谁都是从这个过程中成长起来的。现在刘立海也需要这样的过程，尽管那个要保护刘立海的人不愿意他受到半点的伤害，可只要踏入官道中的人，哪一个不是踩着刀尖口而过呢？他倒是认为刘立海需要这样的历练，于公于私，刘立海都应该去独立面对龚道进。当刘立海一坐下后，他就对刘立海说：“昨晚你走后，我思来想去，学生中毒事件还是放放，你刚来，就让你挑这么重的担子，我这个书记也太无能了。”说完后，他很沉重地望着刘立海。 刘立海急了，他问刘守望：“刘书记，昨晚定好的事情，怎么说变就变了呢？您是不信任我，还是担心我的能力？” 刘守望见刘立海面色带着急切，便知道刘立海想查这件事，他故意叹了一口气说：“我这个书记当得也太无能了，这么小的一件事，我都摆不平，让你去碰钉子，我过意不去啊。” 刘立海松了口气，原来刘守望是担心给他找麻烦了，刘守望越是这样，刘立海越觉得自己应该去找龚道进，凭他和龚玥目前这种关系，龚道进说不定会站在他这边支持自己，这样一来，刘守望的信任自然就多了一份。这么一衡量，刘立海对刘守望表态说：“刘书记这么为我着想，这件事再难，我也要试试。请刘书记放心，出什么意外，我一个人承担。” 刘守望要的结果达到了，当然他也向刘立海承诺，他会一直站在刘立海的背后支持他的，让他按自己的想法去做，林县尽管复杂，也总归是京江地区的天下，也总归还是得听吴浩天书记的。这么一来，刘立海就感觉自己受到了重任一般，匆匆吃完早餐，办公室也没有回，直接去了龚道进的办公室。 第61章 证据 龚道进正在办公室里打电话，一见刘立海进来，示意他坐下，等龚道进挂掉电话，刘立海就直接说：“龚书记，我想汇报一下学生中毒事件的调查结果。” 龚道进饶有兴趣地盯着刘立海看了一眼后问他：“这两天怎么没去找小玉玩呢？” 刘立海没想到龚道进会把话题引到了龚玥的身上，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好，正在他犹豫该怎么引回话题时，石志林来了，石志林一见刘立海在，说了一句：“刘县长找龚书记有事情吧，那我等会再来。” 刘立海没想到石志林这个时候会来龚道进的办公室，一时就显得更尴尬。龚道进倒像没看到刘立海的尴尬一样，招呼石志林道：“来了，就是一家人，有事直接说，没什么偷着收着的。” 石志林笑了笑，讨好般地说了一声：“还是老书记眼力好，知道我有事，刘县长如果不忙的话，那我就先说我的事了。” 石志林真的像没有刘立海存在一样，在龚道进面前，他更多的倒成了一个下属一般，一口一个老书记地叫着，完完全全没有半点他是县长的架子。而且石志林凡事都来征求龚道进的意见，他这个县长倒成了皮影戏中的道具影子，而真正的幕后人却是龚道进。 当然在外人眼里，石志林不过就是龚道进的道具，以前刘立海也这样认为。自从他偷偷发现石志林和刘守望在联手时，他就觉得石志林不是一个简单人物，一个有着如此隐忍能力的人，他会久居人下吗？刘立海的思想一下子开了小差，竟然想到这个问题上去了，以至于石志林说了什么事，他没有听进去，等石志林问他时，他才惊醒一样，“啊”了一句，石志林宽厚地笑了笑，又对龚道进说：“刘县长刚来，年轻活泛，是个人才。” 刘立海越发不明白地看着石志林，直到龚道进对石志林说：“我准备好好培养小刘，老石有什么保宝的经验别藏着，要多带带小刘。”石志林说了一句：“那是自然的。”说完，就对龚道进和刘立海打了一声招呼，就往门外走，在走出门的时候，石志林顺手把龚道进的门带上了。 石志林出门时，替刘立海和龚道进关上门的动作，让刘立海感觉到了石志林的老道和细致，也让他感觉到了真正隐藏极深的人是石志林。他便后悔，没认真听听石志林说了一些什么事，好在龚道进没有再继续绕弯子，而是直接问他：“调查的结果与我有关系是吗？” 刘立海没想到龚道进这么直接，他还以为需要费一番口舌，他冲着龚道进点了点头，龚道进又说：“早餐奶与我家小舅子有关系是吗？” 刘立海继续点头，龚道进却冷笑了两声问刘立海：“证据呢？” 刘立海支吾了一下，他不知道该不该告诉龚道进秦洪手上有证据的事情，就试探地问了龚道进一句：“如果有证据，龚书记怎么处理这件事？” 龚道进没接刘立海的话，而是问刘立海：“是谁派你来向我汇报这件事的？” 刘立海一惊，难道龚道进知道了他和刘守望之间的约定，可是刚刚才约定的事情，龚道进会这么快知道？他拿不定龚道进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已经向刘守望表过态，不管如何，他不能出卖刘守望，就硬着头皮说：“龚书记，我虽然年轻，可吃水不忘挖井人的道理我还是懂的，龚书记从我来的第一天就支持我鼓励我帮助我，现在出现了这样的一件事情，我没有理由不在第一时间向您汇报。” 龚道进看了看刘立海，对他的话，似乎半信半疑。石志林在电话中告诉他，看到刘守望和刘立海在食堂里低声交谈，他就在猜，刘守望肯定想把刘立海拉到他哪边去，心里自然是不舒服。他就直接问刘立海：“你吃早饭的时候和刘守望在一起嘀咕什么？” 刘立海真傻眼了，他没想到他和刘守望在一起吃个早餐就被人这么快传给了龚道进，看来他和刘守望真的处在龚道进的眼皮底下。这么一想，除了替刘守望悲哀外，也为自己悲哀，林县居然被一个副书记左右着，这些外派而来的官员都成了龚道进手上的棋子，什么时候下，下到哪里，都由龚道进说了算。就是现在龚道进还等着刘立海的回答，如果他回答不好，恐怕就要失掉龚道进对他刚刚建立起来的信任感了，可是怎么回答才让龚道进不疑心呢？刘立海还真为难了，好在他的大脑转得特别快，对龚道进说：“刘书记问我昨天为什么喝醉酒了？” 龚道进盯着刘立海看了一眼问：“你为什么喝醉酒了？” 刘立海只得说实话，这个时候他要是不拿出一点真诚来，龚道进肯定不会相信他的。就将秦洪昨天晚上找他的事，并把自己的真实想法都告诉了龚道进，如果他不喝醉酒，那些证据他该怎么处理呢？他不愿意一来就伤到了龚玥的舅舅，只能以醉酒不接秦洪的招。可能是秦洪送他回政府招待所的时候，被刘守望看到了，早晨才喊他过去问他为什么喝醉了，不过他没具体说这件事，而是说同学相见，高兴了，才自然喝高了。 刘立海的一番话果然让龚道进相信了他，龚道进反过来问刘立海：“你说这件事怎么处理？” 刘立海没想到龚道进又把球踢回来了，他才知道龚道进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一个人，就不得不装作非常诚恳的样子说：“龚书记，别说是舅舅出了这样的事，就是换成与舅舅有关系的其他人，我也会先请教您给我指导，我刚来，而且一点经验没有，还请您教我。” 刘立海把方大庆直接喊成舅舅，有意识地承认了自己目前和龚玥的关系，再说了年轻，真好，处处可以装作弱者，装作一无所知，装作请教，甚至装作无辜。刘立海靠着打请教的牌子和拉近亲情的牌子赢得了龚道进的真诚指导，他解除了对刘立海的警惕性，心里想，不就是一个毛头小伙子，哪里会有石志林想的那么复杂呢？他还不信，在林县会被刘立海这种毛孩子搞翻船的，什么样的大风大浪他都经历过，一个刚刚入道的小孩子，还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吗？ 龚道进对自己掌控局面的能力还是自信的，再说女儿喜欢的人，他没有理由不去喜欢，更没有理由让他为难。这么一想，龚道进就倚老卖老地对刘立海说：“你也是太年轻，林县的水性最好不要轻易去试，不信，你现在让同学带你去看看小厂到底在哪里，看看所谓的证据靠不靠得住，看完有什么想法，回来再谈，我还要接待省里来的客人，你先忙去。还有，少和刘守望走得太近，不利于你在林县开展工作。没有我龚道进罩着，你很难打开林县的局面，不信，你就走着瞧瞧，试试，年轻人不撞南墙不知道疼。”说完挥手做了一个让刘立海走的动作。 “谢谢龚书记的教导。”刘立海客气地了一句，就转身往外走。可是刘立海内心满是疑惑，他实在拿不定龚道进话里话外是什么意思。只是这个时候，他不能再去问龚道进，在他搞不清楚林县的水性时，沉默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当刘立海走到门口时，龚道进却在他身后说了一句：“记住，真相和证据要辩证去看，有时候真相没有证据，有时候证据并不是真相。” 刘立海带着龚道进送他的这句话，急匆匆地回到了他的办公室，他一直玩味着龚道进的那句“真相和证据要辩证去看”，他不能急着去找秦洪，他现在这个样子，他能找谁要真相呢？所谓的真相到底有什么意义呢？他觉得自己必须去想清楚这些问题，可这些问题从哪里入手，又从哪里出口？刘立海的大脑短路一般，他把自己丢在了办公室里的那张旧沙发上，可是真的任由真相束之高阁吗？ 刘立海不甘心。 躺在沙发上的刘立海听到了手机信息提示的声音，他赶紧掏出手机看，他怕冷鸿雁找他，也怕刘守望找他。不管是冷鸿雁还是刘守望，刘立海现在都不想联系，他能对他们说什么呢？冷鸿雁会让他走无为而治的路，只要渡一下金，他可以顺利回京江去，她不会让他放手去搏，这一点，刘立海清楚。而刘守望哪里，他现在不知道如何面对，再说了，到处是龚道进的眼睛，稍有不慎，他不仅帮不了刘守望，反而连自己也会搭进去。现在，他需要经历，需要在这种复杂的夹缝中积累应对的经验，不管是失败还是成功，刘立海都想亲自去经历，他不想一辈子躲在别人的身后做一个道具，那种生活还不如他回京江日报做他的记者来得畅快，至少他在按自己的意志活着，至少他活得是他自己。 信息是孙小木发来的，这让刘立海没有想到，也格外意外。孙小木的信息只有一句话：“刘帅，我想去拍林县的老房子，可否欢迎？” 第62章 爱情味道 刘立海盯着手机发呆，他一直在等孙小木的信息，他一直渴望孙小木对他说点什么，具体是什么，他却说不上。孙小木这个名字，孙小木这个人，孙小木那一张干净的脸，还有那些飘逸的黑发不停地在他的大脑里闪现。 爱情这个词再一次跳出来拥抱刘立海的时候，他似乎看到爱情生出了千姿百态，可他却不知道那一种姿态才属于自己，才属于他和孙小木。他没有初恋，如果把单相思算做初恋的话，他在初中二年级的时候，对他的英语老师产生过一种朦胧的感情，为了这种感情，他的英语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再后来他上了京江的重点高中，一头扎进了学习之中，等到他再醒悟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北京，已经进入了他对大都市强烈占有的欲望之中，在这样的环境里，他身边的女孩来了走，走了来，尽管总是不间断，可他再也找不到像对英语老师那种朦胧的美好感觉之中，爱情在他认为就是一种雾里看花的朦胧美，这种美是用来相思，用来珍藏，甚至用来慰藉自己那颗满是针孔的心。 刘立海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想到了慰藉这个词，这个词的出现总是与孙小木联系在一起。冷鸿雁给了他在成长路上的一个又一个目标，他如跨栏的勇士，每跨过一次，他对冷鸿雁的神秘感就减少一次，可每跨过一次，他对孙小木的期待就多一次。只是现在他能独立跨过挡在他面前的木栏吗？他能在这样的时候去迎接孙小木吗？ 孙小木喜欢摄影，做了一名京江日报社会广角版的摄影记者。其实当初刘立海想让孙小木跑领导会议，又轻松又实惠，孙小木偏不领情，喜欢独自拍摄自己抓拍的人和物，特别对京江的老房子极为感兴趣。她爱对刘立海说的一句话就是：“越是即将消失的东西越有珍藏的意义和价值。” 有一天，孙小木又在外拍她的老房子，刘立海接到了她打来的电话，孙小木当时在电话里冲着他哭，他的心揪得生疼，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一种感，当他问清楚孙小木所在的地方后，丢下手里的工作，不顾一切地往孙小木说的江广凯旋城跑。 江广凯旋城是京江市近几年最高档的小区，不仅仅是位于长江边上，更牛的是小区的整体规划。据说请的是一位得道的高僧设计的整个小区的楼房顶一律是瓦蓝色的龟背形式，还据说这是目前京江市风水最好的一个小区。如果小区边上的商贸市场一并归入江广凯旋城的话，那就是京江市最大也是最完美的一个小区了。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拖了一年多，商贸市场硬是拆迁不下来，商贸市场是老建筑，肯定孙小木又是迷上这些老建筑。 孙小木拍摄她喜欢的老房子，怎么惹上江广凯旋城的人呢？她又怎么会哭呢？刘立海一边心急火燎地往江边赶，一边满是疑惑。出租车到江广凯旋城小区时，车还没停稳，刘立海就拉开车门往车外跳。他一下车，就看到江广凯旋城的两名保安正和孙小木拉拉扯扯，孙小木上身穿着一件很宽松的白色休闲装，下身穿着一条黑色的紧身短裤，外表很朴实的一套，细看才知道都是品牌服装。不过对于刘立海来说，他还真没有认出孙小木的衣着有什么特别。当时孙小木白色的上衣被保安拉扯得露出了窄瘦的肩，粉红色的文胸带在阳光下格外刺眼。可孙小木顾不上衣着的凌乱，双手死命地护着照相机，而两名保安却紧紧围着她，大有不抢下孙小木手上的照相机就绝不摆休的态势。 刘立海没想过他会亲眼看到孙小木被人侮辱的场景，当这一天真实地呈现在他的眼前时，他的心紧紧地缩成了一团，如刀尖猛烈刺下去的疼痛在一刹那间遍布了他的全身。他这才知道孙小木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溶入到了自己的血液之中，他和她的气息，他和她的连带，甚至是彼此的生命原来早就结成了一个整体。刘立海这种意识来得如此强烈，他猛地冲了过去，如一头饥俄时下山的烈虎，迅速拉开一名保安就拳打脚踢，另一名保安见势不好，松开了孙小木，拿起值班室里的对讲机喊：“快来，打人了。” 孙小木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站在一旁冷眼地看着刘立海教训保安。刘立海的架式如杀红眼的人，每一拳每一脚都打得扎扎实实，这名保安被打得跪着求饶，另一名保安不敢靠前，直到小区另一端跑出四五名保安来时，这名保安才敢靠近刘立海。孙小木见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想喊刘立海快走，可刘立海正打得痛快，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走过来的几名保安。保安一涌而上，把刘立海围在了中间，刘立海一很快被他们摁倒在地，几个人合伙痛打刘立海，抢孙小木相机的两名保安又走近孙小木打算继续抢相机，孙小木一边后退，一边喊：“我报警了！” 一名保安大笑起来，望着孙小木说：“报吧，报啊！你又不去打听打听，这是谁的地盘，一个小记者就敢来这里放泼。” 这时刘立海被保安打得发出了呻吟声，孙小木急了，拿出手机想报报警，保安见状，冲上前抢手机的抢手机，抢相机的抢相机。不远处站着一位老板样子的人，孙小木瞅着眼熟，她想起来了，她在拍商贸市场时，那个人就带着几名保安押着一个男人往江边走，当她按下快门时，那个人掉头看了看她，后来，她就被这两名保安缠上了，非要她交出相机，说什么这里没得到允许不准拍照。孙小木就同保安吵了起来，发展到同保安撕打，向刘立海求救。现在刘立海为了她，眼看着被这么多人打，她的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孙小木刚想拔电话，两个保安就扑了过来，远处那个人却不动声色地站着，直到保安终于抢下了孙小木的相机，那个人才冲这边挥了一下手，一名保安拿着相机迅速向那个人跑去，打刘立海的保安也停了下来。孙小木顾不上自己心爱的相机，赶紧走到刘立海身边，刘立海的脸上满是血，孙小木低声喊：“刘帅，刘帅。”刘立海痛苦地“嗯”了一下，“走，我送你去医院。” 孙小木哭着去拉刘立海，刘立海在孙小木的帮助下艰难地站了起来，他也不知道自己身上被这群保安踢了多少脚，他潜意识地要护住脸部，却还是被一名保安踢到了头部，他当时很想忍着不叫痛，还是没忍住。他甚至恨自己没用，在学校老师教拳击道时他没有全心全意去学，要不现在正好派上用场，也不至如在孙小木面前丢丑。 刘立海拒绝让孙小木送他去医院，他替孙小木拦了一辆车让司机送孙小木回报社，自己独自去医院包扎了一下，就回到了报社。当他把这件事给赵光鸣汇报的时候，赵光鸣好半天都沉默着。对于江广凯旋城的老板吴守山而言，赵光鸣是知道这人的，以前在政府部门工作后，不到三十岁就做到了京江市最大的岭山县副县长的职位，谁都认为他前途一片光明时，他突然辞职搞起了房产地，他现在是京江最大的房地产老板，就是市委一把手吴浩天书记也会让他几分。不过他没有把这些情况告诉刘立海，当刘立海嚷着要替孙小木讨回公道的时候，赵光鸣说了一句：“公道自在人心。”就把刘立海打开走了，气得刘立海一出门，就狠狠地骂了一句他奶奶的。 可当刘立海把找赵光鸣的事讲给孙小木听时，孙小木竟然淡然地笑了笑，才对刘立海说：“江广凯旋城的老板迟早会出事的。”不过第二天，赵光鸣就带着吴守山亲自给孙小木赔礼道歉，吴守山一个劲地说让收孙小木照相机的是他弟弟，他弟弟不懂尊重记者，让孙小木消消气，如果觉得照相机损坏了，他马上赔给孙小木新的照相机。孙小木依然淡淡地说了一句：“不必了。”随后指着刘立海说：“你给他道歉，并报销所有的医药费和误工费。” 吴守山当时愣了一下，赵光鸣显然也没有想到孙小木会提这样的要求，不过吴守山还是照着孙小木的要求做了，并当场掏出一叠钱，数也没数地放在了刘立海的面前。刘立海当时尴尬得脸发烧，他估计自己的脸肯定通红，等赵光鸣和吴守山一走，刘立海就怪孙小木不该出他的洋相，可孙小木说了一句：“一个想走仕途的人，既要受得起侮辱也要受得起恩威。” 孙小木的这句话让刘立海想了很久，不过他和孙小木的关系从这件事之后就变得说不清，道不明，当然让刘立海更纳闷的是吴守山这样的老板怎么就肯轻易给孙小木道歉呢？而且正如孙小木所言，江广凯旋城那位吴守山的弟弟在两个月后的一天，被公安机关带走了。直到那个时候，刘立海才知道，吴守山的弟弟抢孙小木的照相机是以为她拍到了他私自关押人的照片。他不仅私自关押人并将这个人打成了重残疾，后来这件事在省城的都市报暴光了，至于是谁把这件事泄露出去的，刘立海并不知道。 第63章 决策难度 现在刘立海盯着孙小木发过来的手机信息发傻，直到办公室里的电话响起来时，刘立海才从孙小木的情绪中走出来，电话是刘守望打来的，看来他对这件事的急切并不亚于刘立海，他在电话中问刘立海：“龚书记怎么说？” 刘立海说：“刘书记，我们这一段不能再见面，早餐我们在一起的事情被龚书记知道了，他现在让我去查方大庆的厂子，等我查完再向他汇报。” 刘守望在电话里骂了一句：“老狐狸精又在玩花样，你小心上当。”说完不等刘立海说话就挂了电话。 刘立海没有想到刘守望和龚道进的关系已经恶化到了这种程度，难怪龚道进直接让他不要和刘守望接近。这种领导班子的不团结直接会影响到站队的问题，他现在就面临着往哪一队站，甚至面临着怎么站的问题。尽管他已经想好了跟事不跟人的对策，可是一件事往往牵扯着多方的利益。 一如一盘围棋，看不懂棋局的人，只知道黑中有白，白中有黑，看得懂的人才知道下棋的双方在布局中的高低。现在刘立海知道刘守望想急于布局，而龚道进却处处阻拦刘守望在林县的布局，还有石志林，刘立海看不懂石志林在干什么，但是有一点，石志林就希望刘守望和龚道互相残杀，这样他才有跳出来的可能性。 那么石志林现在要做的就是不断给刘守望和龚道进制造茅盾，一想到这一点，刘立海才突然想起了他和刘守望在食堂里的时候，石志林在食堂门口往里探过，不过很快就消失了。当时他正对着食堂门口，只是太过专注地追问刘守望为什么不要他继续查，而忽略了石志林的出现。现在想想石志林居然会在背后做这种阴阴的小动作，这让刘立海对石志林产生了很不好的一种感觉，也让他对林县的水性多了一种恐惧感，这种恐惧感让他不知道如何回复孙小木的信息。 这个时候，孙小木的信息又发过来了，还是一句话：“怎么啦，忙，还是学生中毒事件的困扰？” 刘立海看到孙小木这条信息的时候，竟然生出了许多的感动。他没有想到孙小木一直在关心着他，更没想到孙小木会用这样的方式来试探他。他给孙小木回了一条信息：“忙是自然的，学生中毒事件的确很困扰，你要拍老房子的想法，可否缓缓？”几分钟后，刘立海又收到了孙小木的信息，只有八个字：君子懿德中庸之道。 如果说孙小木与房地产老板吴守山弟弟的冲突让刘立海奇怪，那么孙小木发过来的这八个字就不得不让刘立海另眼看孙小木了。他以为孙小木柔柔弱弱，他也以为孙小木只懂她的摄影，只喜欢收聚她的老房子，没想到在他困惑的时候，孙小木居然会给他暗示。这种暗示做得那么巧妙，那么不动声色，似乎孙小木什么都不知道，而且一语道破天机。孙小木希望刘立海做到“清能有空，仁能善断，明不伤察，直不过矫。”尽管这些对于刘立海来说很难，可孙小木只用了八个字，就表明了她对刘立海的期待，这份期待是沉甸甸的激励和提醒，只是孙小木怎么也懂官术呢？ 刘立海猜不明白，只是他发现很多事，很多人，都不是他事先定位的那个样子。那么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他需要有拨开云雾见天日的勇气和智慧，这大约也是孙小木想要提醒他的东西。这个让他尝到相思苦的女孩，这个给他爱情幻想的女孩，她到底是玫瑰还是罂栗。 ？ ？ 小周进了刘立海的办公室，刘立海还在想孙小木，小周的到来，让他清醒，他知道这个时候不是他关注儿女私情的时候。他赶紧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对小周说：“备车。” 小周问了刘立海一句：“我们真的还要接着调查下去吗？” “当然要调查清楚。”刘立海回答得很肯定，小周看了看刘立海，没有再问，转身离开了刘立海的办公室。 小周一走，刘立海就给秦洪打电话，秦洪正在家里陪几个朋友打麻将，刘立海在电话中听到了麻将的声音，刘立海对秦洪说：“我来接你，我们现在一块去方大庆的小厂看看。” 秦洪在电话中说：“明天去行吗？证据都在我们手里，还怕他的厂子搬家不成？” 刘立海一听搬家两个字，马上意识到龚道进的话在暗示他什么。他冲着电话骂了秦洪一句：“都什么时候，还打个球的麻将。”说完不等秦洪回话，他径直挂了电话，直奔秦洪的家。 秦洪一上车，就忍不住抱怨刘立海，打麻将的火气正旺，硬是让他少进了大几百。刘立海不接秦洪关于麻将的话题，径直问他：“你这两天去过方大庆的那个小厂吗？” 秦洪无所谓地说了一句：“去不去，有多大个事呢？我手上多的是照片，足够了。”秦洪越这样无所谓，刘立海越感觉自己掉进了龚道进早就布置好的一个局里。果然不出所料，等小周开车赶到秦洪所说的那家小厂时，那个地方一片狼籍，根本没有什么厂房。 秦洪傻眼了，刘立海彻底明白了龚道进说的那句话，真相和证据是辩证的。 秦洪试探地问刘立海：“照片上有假冒贴牌的工作程序，难道不能说明问题吗？” 刘立海反问秦洪：“照片上有方大庆吗？照片上有方大庆的饮料厂吗？” 秦洪被刘立海问住了，他才意识到，他上了方大庆的当，方大庆玩了一个漂亮的金蝉脱壳，让秦洪拍的照片成为一堆垃圾。不过秦洪不死心，仍然问刘立海：“有方大庆玩双飞的照片，这些也能够弄臭他。” 刘立海叹了一口气，秦洪毕竟不是官场中的人，他根本就不会明白官场中这些你死我活的斗争需要多少计谋。既然方大庆会玩出金蝉脱壳这一招，就能够找到足够多的借口应对学生中毒事件。而最可怕的一点，就是方大庆可能会反咬一口，说这些早餐奶就是在秦洪店里进购的，如果是这样，秦洪就会做个冤大头来替方大庆背这个黑锅。这一招实在是狠，刘立海不得不服拿出这个计谋的人。 事到如今，刘立海只能往最坏的一面去想，他对秦洪说：“把方大庆那些见不得人的照片给我，其他的事，你不要过问，没有我的许可，你不要和任何媒体的记者接触，这一点，你做得到吗？” 秦洪不甘心自己就这样被方大庆耍了一把，坚持要把手里的证据抛出去。他对刘立海说：“你不要管我，大不了，我和方大庆鱼死网破，从今后我不再代理这个品牌的早餐奶。” 刘立海不想和秦洪说龚道进的厉害，目前事情没有明朗，他既不知道接下去还有什么发生，也不知道龚道进到底要拿这件事怎么处理，但是目前他必须稳往秦洪。他对秦洪说：“如果你相信我，请给我时间来处理这件事，如果你不相信我，你就按你说的去做吧，但是你这样做的后果，可能就是我和你再也做不成同学了。”说完，喊过小周，钻进车里，看也没看秦洪一眼，就让小周发动车子，扬长而去。气得秦洪在车后骂他：“狗日的，开着老子的车发飚。” 刘立海回到办公室后，给刘守望发信息：“刘书记，事情越来越复杂，不管我怎么做，相信我，力挺的人是您。”刘立海把这条信息检查了一次，就在他准备按发送键的那一刻，证据这两个字又跳了出来。他一惊，思来想去，这样的信息发不得，任何文字的东西都是证据。在他摸不透刘守望之前，他不能给别人任何可留证据的事实。 “唉，做个官员真累。”刘立海在心里这么感叹。他才来林县几天功夫，已经深深感觉自己越来越左顾右盼，越来越胆小如鼠。不管自己在内心深处如何感叹，他既然表了要调查这件事的态，他就得把这件事做到最后，只是现在他怎么样才能够做得更漂亮一点呢？ 刘立海在办公室里来来回回地走动，每走一步，他就沉重一步。刘守望和龚道进两个人的名字交替在他的大脑里出现，他想把两个人都抓住，他想两个人都不得罪，可是自己做得到吗？ 刘立海是到快下班的时候才决定约龚玥，只有继续和龚玥粘乎，他才能套出龚道进的真实想法。 龚玥一听刘立海电话，热情高涨地说：“哥哥想我了？” 刘立海没心情和龚玥调情，直接说：“龚玥，我去接你，一起去你家吃饭好不好？” 龚玥问刘立海：“你是去我家蹭饭还是想我了？” 刘立海笑了起来，他问龚玥：“我要追你，你敢吗？” 龚玥也在电话里笑了，答应刘立海去接她。不过，她有附加条件，她带刘立海去她家里，吃过饭，刘立海得带她出来见潮子。 刘立海开车去了明川希望小学，当他把车开进校园时，他的心情又变得沉重，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向这些孩子们的家长交待，也不知道方大庆把厂子搬到哪里，还会不会继续给这些学校送这种假冒的早餐奶。 第64章 站队选择 龚玥在教室门口张望，一见刘立海的车，就蹦蹦跳跳地奔了过来。在车上，刘立海问龚玥：“学生们的情绪稳定下来没有？” 龚玥说：“稳定下来了，只是早餐奶不敢再喝了。” “你知道早餐奶是谁送给学校的吗？”刘立海问龚玥。 “不知道。”龚玥一边摇头一边说。 “如果你舅舅与这件事有关系，他和我之间，你站在哪一边？”刘立海又问。 “我站在孩子们这一边，我爱这些孩子们。”龚玥突然很正色地说。说完她歪着头去看刘立海的脸，一边看一边叹气，刘立海怕龚玥又突然往他身上靠，把车子开得极慢。龚玥叹完气后，刘立海问她：“对我很失望？” “你要听真话还是要听假话？”龚玥问。 “真话。”刘立海说这两个字的时候，发现开车的手不由自主地抖动了一下。 “你一点也不像八零后，你倒像个六零后，或者五零后，或者比我爸还要老。”龚玥总结地说。刘立海听了龚玥的总结，沉默起来，他也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个老人，越来越没有活力。想想自己在京江日报的时候，哪一件社会热点，他不是写得游刃有余，写得头头是道。为什么临到自己处理这件的事情时，想法这么多呢，自己到底在怕什么呢？ 龚玥见刘立海没会说话，径直掏出电话打了起来。刘立海以为是给潮子打，就把车稍微开快了一些，没想到的是龚玥在电话中说：“爸，你回家吃饭，我有事找你。” 刘立海拿眼睛去看龚玥，他发现龚玥其实挺可爱的。果然，龚玥说：“我晚上对我爸说，让他教训我小舅，不让你为难，更不会再让我舅给任何学校送这种害死人的早餐奶。你不用担心什么，我相信你，不会相信我小舅。” 刘立海很想伸手去握握龚玥的手，这个时候任何语言都不及龚玥对他的理解和信任。这份信任给了刘立海力量，也给了他应对林县错综复杂的耐心和信念。 当刘立海再次来到龚玥的家里时，龚道进不在家里。龚玥的妈妈方叶紫高兴得拉着刘立海问长问短，问他怎么这两天没来看小玉，问他吃不吃得惯食堂的饭菜，还问他想不想搬到家里来住，反正这里的房子都空着。方叶紫真把自己当作了准丈母娘，丈母娘看女婿，一般是越看越爱。方叶紫看刘立海不仅是越看越爱，更是恨不得马上替这两个孩子把事办了才安心。 方叶紫的热情把刘立海窘得满脸通红，龚玥见了，过来推了推她妈妈，让她去做饭，她肚子饿死了。方叶紫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刘立海的手，走进了厨房。 当方叶紫把饭菜做好的时候，龚道进回来了。刘立海赶紧站起来喊了一声：“龚书记。”龚玥在一旁笑了起来，指着刘立海说：“这是在家里，不是在县政府里，你没必要怕他。” 龚道进也随着龚玥的话说：“是啊，这是在家里，你喊我叔或者喊我爸都行。” 龚玥不依，蹭在龚道进身边撒娇说：“爸是我一个人喊的，只准喊叔。” 龚道进开心地骂了一句：“鬼丫头片子，尽会哄人。” 龚玥见龚道进开心，就把龚道进拉到一旁问他：“我们学校的早餐奶是小舅送的？” “谁说的？”龚道进的声音比较大，或许是故意让刘立海知道的。刘立海再也坐不住，站起来说：“龚书记，是我在车上问小玉的。” 龚道进要龚玥去厨房帮方叶紫端菜，他把刘立海拉进他的书房里，对刘立海说：“等会不要谈这件事，小玉的妈知道了，会乱操心，她心脏不好，受不了急。”龚道进说这些话的时候，完全就是一幅爱方叶紫的神态，一如他为龚玥求刘立海时，那种父爱的神情打动了他一样。刘立海又一次很真诚地望着龚道进说：“龚书记对小玉，对方姨真好。不过”刘立海停顿了一下，他还是拿不定给不给龚道进照片。 龚道进在车上就知道刘立海来陪龚玥是假，来找他是真。不过他是真担心这件事让方叶紫知道了，不管他在外和别的女人如何周旋，他对方叶紫的关心和爱护是发自内心的。儿子淹死后，方叶紫老觉得对不起他，不管他多晚回家，也不管他在外喝得多么不省人事，她都会静静地等着他，卧室里的那盏灯光，她总为他留着。多少年来，她就是他心里那盏不灭的灯，不管他有多少个女人，都不及方叶紫在他心里的份量。这一点，吴月英永远不会懂，他不会让吴月英取代方叶紫的妻子地位，更不会让任何女人超过方叶紫在他内心深处的地位，可吴月英却越来越想独霸他，他不得不有意识地疏远吴月英。现在方叶紫和龚玥都喜欢刘立海，为了她们，他不会让刘立海在学生中毒事件中无功而返。但是他也不能让刘立海觉得处理一件事是如此容易和简单，这也是他在得知方大庆制造了假冒早餐奶后，让方大庆在一夜之间铲平小加厂的原因，他不能让那家小加厂成为事实上的证据。至于真相，在没有铁的证据面前，真相也就不叫真相了。这一点刘立海还嫩了一点，还不懂如何把真相和证据紧紧联系在一起，唯我所用。 龚道进见刘立海还是放不开，就用鼓励的目光望着他说：“有什么事尽管大胆说，我会全力支持你的。” 刘立海这才把秦洪给他的照片递给了龚道进，龚道进一看照片，气得猛拍桌子骂方大庆：“这个狗日的，尽干这些不争气的事情。”骂完了，当场给方大庆打电话：“你把身边那对姐妹花开掉，再让我发现你的屁股没擦干净，我封了你的厂子，信不信？” 刘立海听不见方大庆说什么，但是龚道进的态度已经让刘立海清楚，他想要的结果，他给秦洪的保证，龚道进会替他实现。 调查结果公布会议在明川希望小学召开。让刘立海没有想到的是，省城都市报和京江日报都来了记者，齐强也带来了好几名记者。当齐强带着这么多记者出现在刘立海眼前时，他便知道齐强是为他捧场的。而让刘立海更加惊讶的是，这些记者中间站着自己朝思梦想的孙小木。 孙小木穿着很朴素的布衣长裙，却有一种不一样的飘飘洒洒，这让孙小木在这群记者中有一种鹤立鸡群之感。特别是孙小木那头让刘立海过目不忘的黑发，在灯光下闪着幽雅恬静的淡光，把孙小木整个人罩在了一种复古而来的气场之中。孙小木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林县时，令刘立海在那么一刹那间有一种穿越的错觉，他觉得自己又变成了《剑侠奇缘》中的武士，而孙小木就是他行走江湖一直在寻找的侠女。 刘立海想走近孙小木，想和孙小木说一句话，到底说什么，他觉得并不重要。可当他有意识地把目光投向孙小木的时候，孙小木没有看他，而是和同来的京江日报另一名记者说话。刘立海便打消了走近孙小木的打算，径直走上了会议室的主席台。除了到会的记者外，还有学生家长代表，整个会议室坐满了人，吕为民和教育局局长古得胜早就坐在主席台上。这些都是龚道进提前安排好的，怎么做，怎么说，龚道进都给了刘立海交待。面对这样的一个会议，他充其量就是皮影戏里的道具，操纵权在龚道进手里。当然，面对刘守望的期待，刘立海顾不了那么多，只能沿着龚道进给他设计出来的路去走。直到这个时候，刘立海才知道，每一场会议的背后都有各种各样的交易和理由，这些记者和家长们看到的永远只是光艳的一面，会议背后的内幕，只有他，只有龚道进，只有吕为民才清楚。 会议开始了，刘立海坐在主席台的正中间。会议的主持是古得胜，他先站起来作了一番场面上的自我检查，然后把话筒递给了刘立海。刘立海站了起来，他首先给在坐的学生家长们鞠了一个躬，让刘立海感动的是，家长们给了他热烈的掌声。他在掌声之间，目光又投向了孙小木。孙小木的脸上挂着欣慰和赞赏，那是他看得懂的表情，也是他倍受鼓舞的表情。他开始用真诚的话给学生家长们承诺，只要他在林县分管教育一天，他就会为学生们的食品安全负责一天，他甚至在会上公布了自己的手机号，欢迎家长们举报和投诉。刘立海的这个举动，再一次在会议室里赢来了热烈的掌声，这些是他也没有想过，甚至在会议开始前没有打算去做的事情，只是因为家长们的掌声和孙小木的鼓舞，让他在一瞬间决定要认认真真管好学生们的食品安全问题。 接下来就是吕为民的检讨，检讨稿事先就写好了，刘立海和龚道进都看过。他们在一起商量的结果就是由吕为民来承担学生食品中毒这件事的全部责任，条件是吕为民的儿子去林县一中任教导主任，吕为民这个校长停职反省。 第65章 交易搭成 吕为民的检讨引来了学生家长们的同情，吕为民说他从事教育多年，他热爱学生，可当了校长以后，他不仅是老师更是一校之长，说白就是个大管家，吃喝拉撒他都要管，怎样更好地节约一分一厘，他都要考虑。为了节约，他给学生喝的早餐奶都是低价从小商小贩手里购买的，并不是正综的品牌早餐奶。可他为了充面子，把这些假冒的早餐奶贴上了品牌早餐奶的牌子，让他犯下了致命的错误。现在，他向所有学生家长们真诚道歉，并且接受组织上的处分，停职反省。 吕为民的检讨完后，刘立海在大会上公布今后明川希望小学的早餐奶由林县品牌代理商秦洪提供，并让秦洪上台讲话。 秦洪事先对于刘立海和他商量的结果很不满意，他要搞的人是方大庆，而不是吕为民。只是刘立海警告他，这样的结果有利于更多学生们的身体健康。如果现在他们不妥协，刘立海很可能在林县呆不下去，那么学生们还得继续喝这种质量得不到保证，而且时刻会有生命危险的假冒早餐奶。秦洪的孩子有一天也要上学，也会面临着这样的问题。如果他们在有条件创造更好的食品安全环境时，退缩了，他们还能谈什么未来和理想呢？公共的环境需要一代又一代人去奋斗和创造，这之间的努力过程也需要他和刘立海这样的八零后为之而奋斗，这些不是空话套假和假话，而是刘立海的真实想法。 秦洪就是被刘立海的这些而打动，决定听从刘立海的安排。当他走上主席台时，记者们的摄影镜头都对准了他。在这一刻，秦洪倒是有一种从来没有的豪迈感，这种感觉给了他无限的快意，仿佛他真的就如刘立海所言，未来的环境是他在创造和改写一样。这感觉与他打麻将赢钱，与他喝酒吹牛，洗脚玩小姐都不一样。就是这种不一样，让秦洪一上台，第一句就是：“我决定给明川希望小学提供的品牌早餐奶低于成本价供货，既让这里的孩子们喝上放心奶，也让他们承受得起品牌早餐奶的价格。” 秦洪的话音一落，刘立海站起来带头给他鼓掌。家长们像是从梦中惊醒一样，掌声暴发起来，连省城都市报的记者们也热情地为秦洪鼓掌。在一片和谐的掌声中，刘立海结束了这次调查结果公布会，而且这次会议对于刘立海来说，真正用上了圆满这个词，这是他没有想到，也让他对秦洪再一次刮目相看。 会议结束后，齐强走到刘立海面前说：“刘县长真不愧是搞新闻出身的，这样的会议被你用足了新闻点。等着瞧，明天报纸上的新闻叫好声肯定响成一片。” 刘立海呵呵地笑了两下，就让齐强带领记者们去湖光三色用餐，他回办公室处理事情，完了后就去湖光三色陪这些记者们。齐强疑惑地看了看刘立海，他怕自己听错了，湖光三色的招待品格很高，这些记者们够资格吗？ 刘立海从齐强脸上看到了疑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说：“你别忘了，我曾经是一名记者。” 刘立海这句话令齐强大受感染，他不得不服刘立海比他老道，比他更适合于官场。 其实刘立海这样做，事先是龚道进提醒过的。龚道进要他招待好记者，善待记者就是善待他自己，这是龚道进告诉他的一句话。刘立海还为这句话想过好半天，后来他才明白，自己曾经也是一名记者，尊重记者们就等于尊重了自己的过去。只是他不会在齐强面前流露出他也是刚刚悟到的道理，他要学龚道进这种变腐化为神奇的手段。在平衡中去交易，在运用职权中达到自己需要达到的目的，包括需要看到的结果。秦洪不仅被他拉到了自己一边，并且制造了出色的新闻点。他很清楚，吕为民的停职反省给了家长们心理上的安慰，而秦洪在会上的宣布对于一个希望小学而言意味着爱心的传递，这种新闻点比单纯停吕为民的职来得更有价值和意义。 齐强带领记者们去了湖光三色。小周送刘立海回林县政府大院的时候，刘立海收到了孙小木的信息：你很棒，我放心了。 刘立海的心在这一刻又被孙小木占领着，他在兴奋的同时，给孙小木回了一条信息：等我。 孙小木没有再回信息。刘立海回林县政府大院时，径直去了龚道进的办公室。龚道进哪里也没有去，他一直在办公室里等刘立海的消息。他是很担心刘立海会把这样的宣布会搞砸，毕竟刘立海太年轻，未必能够接受和理解他的一片苦心。对于方大庆，龚道进一直恨铁不成钢，他给方大庆办了一个民营厂，每年赚的钱足够方大庆花销。可方大庆偏偏正道不走，非要走歪道，依仗着他的势力，在林县耀武扬威，这次差点给他闯下大祸。他只有让吕为民停职，背起这个黑锅，既保全了方大庆，也任由刘立海达到他想要目的，让刘立海深入林县，建立起一定的威信，当然更让刘立海学会在事故中如何去平衡方方面面的关系。只有在实际的事例处理中，这样的经验才能慢慢地丰富起来。在官场上，没有谁天生就会把一件事处理得圆圆满满的。为什么那么多官员在要提拔的时候，必须有基层锻炼的经历，也是一个理。说是基层锻炼，实际上就是让需要提拔的官员在基层中学会更多更丰富的经验，才能更好地一步一步迈向官道中更高的台阶。 会议一结束，龚道进就接到了古得胜的电话，详细给他汇报了会议的整个过程。整个过程和结果，都让他感到很满意，也让他坚定了对刘立海培养扶持的信心。刘立海是一块从政的好料子，如果他真能够成为自己的女婿，龚道进也就放下了对女儿全部的忧虑。一想到女儿，龚道进的心就会疼痛，是他欠女儿的。女儿小时候，他爱儿子，几乎忽略女儿的存在。儿子淹死后，他为了掩饰自己的痛苦，拼命工作的同时，热爱上了权力权术之争。当他一步一步控制了整个林县的局面时，他发现他把女儿弄丢了。女儿为了那么一个小混混，居然死也不肯回头，甚至不惜拿怀上小混混的孩子来要挟他妥协。他龚道进的女儿再怎么样也不能嫁给一个小混混，他丢不起这种人，他也没有办法再在大会小会上道貌岸然地说教。可他用尽了办法，但是女儿一直不肯放下那个小混混。就在他拿女儿毫无办法的时候，刘立海来到了林县。他看这个男孩的第一眼，就有了让刘立海去拉女儿回头的想法和愿望。现在女儿在家的笑声越来越多，对刘立海的念叨也越来越多，他终于为女儿的回头而松了一口气。 龚道进正在想女儿的问题时，刘立海来到了他的办公室。他招呼刘立海坐，他想听听刘立海怎么说。刘立海详细地把会场上的经过讲了一遍，说完后，他非常感激地对龚道进说了一句：“龚书记，谢谢您。” 龚道进要的就是刘立海的这个态度，而且刘立海讲的经过和古得胜汇报的一样，他便知道，刘立海基本上站在了他的这一边。当刘立海提出让石志林和他一起去敬一下记者们的酒时，龚道进越来觉得刘立海考虑问题很成熟了，不像个八零后的孩子。 龚道进让刘立海去石志林办公室汇报这件事，然后亲自请他去。刘立海再次表示对龚道进的感激后，就直接去了石志林的办公室。这是他第一次去石志林的办公室。石志林的办公室比他的办公室大，有一个书柜。让刘立海没想到的是，书柜里摆满了书，很多书竟然是市场上流行的官场小说。 石志林一见刘立海，就非常热情地让刘立海坐，而且他亲自给刘立海倒水。刘立海赶忙站起来，自己去倒水，并且给石志林杯子加满了水，石志林很享受般地接受着刘立海的这些作为。等刘立海做完这些，他才问刘立海：“来林县还习惯吗？需要我的地方尽管说，毕竟我来林县有些年了，情况比你熟悉，年龄比你大。”这些话倒是真实的，在刘立海听来，没有虚假的成份。可是他怎么样也没办法和石志林亲近，这一点与他在刘守望面前不同。在刘守望哪里，刘立海没觉得要演戏，一举一动都格外自然一样。可在石志林面前，刘立海还是紧张，还是觉得他和石志林之间存在着很大的沟壑，不管自己多么努力，他迈不开步，跨不了腿，这个沟壑会永远存在于他和石志林之间一般。 刘立海想尽快离开石志林的办公室，于是直接对石志林说：“石县长，明川希望小学学生早餐奶中毒事件调查公布会来了很多记者，我想请石县长去给记者们敬杯酒，不知道石县长可否赏脸？” “刘县长的事件，就是我的事情，我一定去。”石志林的回答如此肯定和坚决，让刘立海必须把一种感激强行地挂在脸上。他对石志林演出一阵感激和敬佩后，迅速逃离了石志林的办公室。 第66章 白衣女子 到了吃饭的时间，刘立海再次去请石志林。石志林的司机已经备好了车，显然一直在等刘立海的再次邀请。不过石志林让刘立海和他共乘一辆车去了湖光三色。在车上，石志林问刘立海喜不喜欢看小说，读了哪些小说。 这样的话题让刘立海的紧张感淡化了很多，刘立海便说了一些小说的名字，当然都是国外小说。他是故意这样说的，他怕石志林问起那些流行的官场小说，怕他和自己讨论官场小说里面的内容和情节。那些对于刘立海来说，是他不愿意面对石志林的一面。石志林给他的感觉太阴，这样的人，一不小心就容易陷入他的圈套之中。 刘立海还是喜欢和刘守望这样的人打交道，至少大家都是明里来明里去，不至如有背后受敌的危机感。再说了，他急如想见到孙小木，也没心情和石志林讨论小说。好在林县不大，很快就到了湖光三色，刘立海下车替石志林打开车门，毕恭毕敬地站在一边等石志林。这样的情形是石志林一直希望的，他一直想要的就是有一天，他在林县受到下属们如刘立海这样的毕恭毕敬。可惜他来了这么多年，他要的场景一次都没有实现过，这是他内心深处一直越不过的阴影，也是他内心深处一直耿耿于怀的事情。 进入湖光三色之后，刘立海的步子明显急切起来，他很想看孙小木。可让刘立海没有想到的是，当他和石志林出现在齐强先订的包间里时，孙小木并不在包间里。那位和孙小木一起来的京江日报的记者也不在。显然，他们回京江市去了。 刘立海的心一下子失落得无比空旷，孙小木怎么就不辞而别呢？她总在不远不近的地方，似乎这种距离才是她和他之间的距离。可是这样的距离，对于刘立海来说，他不想要，也不想接受。那个一直活在他内心深的恋人，那个他一直在真心守护的恋人，怎么总是看得见，摸不着呢？ 他和她之间，真的总是要以距离为间隔吗？刘立海内心是真的难过了。为孙小木的突然离去，也为自己和她之间这种不可调和的距离。是啊，他能对孙小木表白吗？他敢对孙小白流露出他的内在真情吗？在一个什么都不敢也不能去做的时空里，他能和孙小木有什么交聚点呢？ 这餐饭，刘立海是索然无味。尽管龚道训给了他极大的面子，尽管他可以在湖光三色招待记者们，可因为孙小木的离去，一切在这一瞬间变得不再重要，不要有滋有味一样。以至如石志林和齐强说了一些什么，他都没有听到。这顿酒怎么陪下来的，他一点感觉都没有。他满脑子都是孙小木的那条信息：你真棒，我放心了。孙小木到底放心他什么呢？ 刘立海自己都不知道他该放心什么，孙小木却如此放心他，这让刘立海在激动的同时，更加想念着孙小木。 “有些爱给了你很多机会，却不在意没在乎，想重视的时候已经没机会爱了。人生有时候，总是很讽刺。一转身可能就是一世。”这句话是张爱玲说的。在北京上大学的时候，刘立海就看过张爱玲的作品。只是那个时候，他并没有感觉到这句话有什么特别之处，关于那位他暗恋过的英语女老师也在进北京时烟消云散。可当孙小木不辞而别的这个夜晚，刘立海在大脑里竟然想起了这段话。而且刘立海的大脑里竟然全是孙小木，那个长发飘渺的女孩，那个他不知道她从哪里来，又将去哪里的女孩，竟然那么霸道十足，那么毫无理由甚至那么无孔不入地占着他的全部身心，甚至是所有活动着的细胞。 刘立海实在忍不住了，他掏出手机，想也没想地给孙小木打电话，电话通了，可是没有人接。他一直听着这代表相通的手机铃声，他很渴望此时孙小木接通他的电话，此时，此刻，他真的很好想告诉孙小木，他想起了张爱玲的这段话，他甚至好想告诉孙小木，他其实天天都在想着她，如果他现在不说出来，会不会也是一转身就是一世？一转身就是一辈子的错失呢？ 刘立海不知道。在这样的一个夜里，他第一次发现他对孙小木是如此地不确定，对自己的爱也是如此地不确定。 刘立海再拔孙小木的电话时，电话仍旧没有人接。刘立海想，这样的夜晚，孙小木会去了哪里呢？他把手机塞进了口袋里，信步走出了宿舍。 刘立海沿着竹林小道而漫步，四周除了他的脚步声，一片幽静。风打在竹叶上，偶尔发出沙沙的声音，这声音投射在刘立海的内心深处时，他自然而然地又想起了孙小木。他觉得自己很奇怪，和孙小木在一起的时候，他没有这种强烈的思念，也没有那种非孙小木而不娶的决心。一来林县，特别是白天看到站在记者中间的孙小木时，那种狂乱的悸动，那种想要冲上去的执着，以及孙小木不辞而别留给他的巨大空洞，让他第一次知道爱情的力量可以让他放下所谓的自尊和男人的面子。 刘立海又给孙小木拨了一次电话，同样是没有人接听。在这样的竹林小道上，刘立海的失望迷漫着自己的同时，也迷漫着风影婆娑的竹林。 刘立海毫无目的地转悠着，脚步越来越沉地踏在自己的心尖上，他便有了疼痛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属于他，属于孙小木。可是这样的夜晚除了他的失望外，孙小木又在哪里呢？他这么遐想之际时，看到了一袭白裙的女子在竹林里一闪而过，如一道闪电，来得快，去得快。在那一瞬间，刘立海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以为是他太想孙小木而造成的眼花。只是在他既将要转身的时候，刘守望的声音响起来了，他在叫一个女子的名字：“若兰，若兰。”他的声音明显压得很低而且透露着紧张。 刘立海赶紧把自己藏了起来，那身白衣女子应了一句：“我在这里。”声音娇柔而又甜美。刘立海想这样的女人肯定长着一张甜得生蜜的脸，肯定柔得浑身滴得出水来。只是这么晚，这样的女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怎么会有刘守望的呼唤呢？ 接着白衣女子娇笑地说了一句：“找我啊。” 刘守望便真的在竹林里穿梭着，刘立海吓得一身冷汗，尽量往他们看不到的地方躲藏着。 刘守望一边找一边在说：“小妖精，别躲了。快出来，宝贝。” 刘立海听得脸红心跳，他没想到平时严肃的刘守望调起情来也是这般不着天，不着地的，如个毛头小伙子般。 只是这个白衣女子到底是谁呢？刘立海又遇上了一个谜。好在刘守望很快闪身离开了竹林，随着他一道离开的还有那位白衣女子。他们手牵着手，一副恩爱无比，缠绵得让人羡慕的模样。躲在黑暗中的刘立海紧张得心都快要跳出来，他不知道如果撞上了刘守望和那位女子，他该如何说？又该如何做？ 在官场，作为下属，知道了领导的隐私，要么成为领导信任的人，要么成为领导排斥的人，而这个度把握起来就很难，没有几个下属愿意去撞领导的隐私。再说目前他和刘守望处于磨合阶段，刘立海还没有办法让刘守望彻底相信他，正如他也没有完全相信刘守望一样。只是这个白衣女子的出现，让刘立海对刘守望多了一份担忧。尽管他能够理解刘守望孤身在林县的孤独，他也能够理解这些家在外地的异地官员的生理需求。只是刘守望在林县的根基如此之浅，这样的女子出现在这里，刘守望能够把守得住秘密吗？ 而且这白衣女子到底是谁呢？她的出现会不会是另一种阴谋？一想到阴谋两个字，刘立海的内心紧缩成一团。他发现自己在担心刘守望，在这样的一个县里里，刘守望怎么就敢有这种不该有的情怀呢？ 虽然刘立海作为男人，很能够明白和理解一种情感的产生，由不得自己。特别是在柳恋山庄这种浪漫的氛围下，几个男人能够把持住送上门的漂亮女人呢？只是路边的野花能采吗？翻江倒海的男欢女爱能在这种环境里产生吗？ 刘立海不敢想，甚至是不能想。 刘立海的大脑又变成一片混乱，他再也不敢在竹林里散步了，赶紧沿着最黑暗的路而逃。当他回到自己的宿舍时，他的心还在跳个不停。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不敢相信，刘守望会在林县秘密会那么样的一个女子。只是让刘守望心动的女人到底是谁呢？这倒是刘立海非常好奇的一件事。 刘立海刚回房间，手机信息提示的声音响了起来，他赶紧拿出手机看，是冷鸿雁的信息：周末回来，我想你了，宝贝。 以前，刘立海听冷鸿雁喊他宝贝的时候，他会很兴奋，很激动，甚至很刺激。那种错位的恋情倒让他对同年龄段的女孩失去了向往的冲动。直到见了孙小木，他才找到渴望回归的激情和勇气。现在拿着冷鸿雁如此火热的信息时，刘立海竟有一种恶心的感觉。这样的感觉让他开始恨自己的身体，开始在乎自己这具肉体的不洁净。 第67章 爱的不对等 刘立海把手机狠狠地摔在床上，跑到洗手间，放水不停地冲洗自己，似乎这样才能够完完全全地想孙小木。等他冲洗完，理智又回到了身体里。他拿起手机，给冷鸿雁发了一条信息：我也想你，周末见。 刘立海发送完这条信息后，发现自己其实一直活得很虚伪。这种虚伪让他再一次恶心自己。这样的一个自己，他有什么资格去追孙小木呢？一转身可能就是一辈子的错过。他一转身投入到冷鸿雁的怀抱里时，他和孙小木的爱情注定就没有对等的资格。痛感又一次迎面而来，他多希望自己现在是一张白纸，画笔在孙小木手里。孙小木那张干净没有杂质的脸，那双对逝去的景物充满留恋和无奈的眼睛，还有两只纤细的小手，一定会在白纸上留下属于他和她最美丽的图案。可现在，这美好的一切都被他，还有冷鸿雁，还有北京那位女老板破坏了。最让他心悸的是，他现在竟然离不开冷美人。 好在这样的夜晚，孙小木没有给他回电话，如果孙小木真的给他打来了电话，他能够说什么呢？ 在这样的夜晚，关于爱情的神话和勇气又一次被刘立海掐断了。他把手机塞到枕头底下，强迫自己什么都不要去想，就那样任由明天的太阳再起升起。 当太阳真的升起来时，刘立海从床上爬了起来。他从枕头底下拿出手机一看，七点过了。他快速地洗脸洗口，收拾自己。当他精神抖擞地往食堂走时，撞上了刘守望。刘守望竟然扭头而去，连卡在咽喉中的“刘书记好”四个字都没让刘立海吐出来。 刘立海装作没事一样，他在食堂里埋头吃了一碗面条就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回办公室不久，报纸送进来了。让他开心的是，省城的几家报纸和京江日报都以正面的姿态，报道了昨天的调查结果公布会。报道刚看完，齐强给他来了一个电话，祝贺他在林县的第一炮打得这么响亮。他在电话中表示对齐强的感激，并约齐强中午一起吃饭，齐强欣然应允，并说要给刘立海一个惊奇。刘立海没有问惊奇是什么，只是呵呵地笑，齐强见好就收，先挂掉了电话。 齐强挂掉电话后，刘立海竟然接到了姚海东的电话。当然姚海东在电话里猛夸了刘立海一番，夸得刘立海都有些不好意思听。他在姚海东夸问后问了一句：“姚部长打电话不是为了夸我吧？” 姚海东确实不是为了夸刘立海，只是看到刘立海应对与处理公共事件的能力时，他很欣赏这个男孩。如果没有冷鸿雁夹在中间，他对刘立海的欣赏就单纯得多，也会直接得多。现在他主动给刘立海打电话，是因为刘守望在他面前抱怨过，刘立海太会来事，脚才落到林县，心倒是大得要马上夺权一样。姚海东尽管表面把刘立海交到了龚道进手上，心里还是巴望着刘立海归顺于刘守望这一边。在官场，他和刘守望是一条船上的人，他当然希望刘守望是实权派。多个人的力量总比单个人的力量强大得多。 再说在官场，孤军奋战是行不通的，迟早都要被人踢出圈子之外。这一点，刘立海也懂，这也是姚海东给他打这个电话的原因。他在电话中暗示了一下，刘守望对刘立海的行为有些不满意。对于领导多请示多汇报多尊重勤跑动，不会有错，伸手不打笑脸人，没几个领导不喜欢下属贴心贴肝的。 刘立海挂掉姚海东的电话后，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一趟刘守望的办公室。当他上到四楼时，他竟撞上了龚道进。他心里直叫屈，他怕什么偏偏总让他遇到了什么。果然龚道进笑呵可地问他：“找我的吧？报纸上的新闻报道我都看到了，干得好。” 刘立海只好承认自己来向龚道进汇报新闻报道的事情，龚道进在四楼口大大咧咧地夸着刘立海，估计四楼和三楼口的人都能够听得见，在刘立海眼里，龚道进是有意这样做。只是龚道进的这一招，肯定又让刘守望的误解更深一层。 龚道进要去机场迎接北京来的客人，他和刘立海哈哈了一阵，没让刘立海去他的办公室，就匆匆下楼走了。刘立海站在四楼口却犹豫了，他不知道这个时候该不该去敲刘守望的门。正在犹豫的时候，刘守望的秘书拿着一份材料走过来了，刘立海赶紧接过秘书的材料说：“我找刘书记有点事，随便带进去吧。” 秘书便把材料给了刘立海，当刘立海敲门进去的时候，刘守望一愣，刘立海赶紧说：“刘书记，这是您要的材料。”说着，就把那份材料工整地摆在了刘守望的办公桌上。 刘守望拿着材料看了起来，好象刘立海不存在一样。看了几分钟，刘守望给秘书打电话说：“小武，今后交待你的事，要亲力亲为。送个材料，累死得了人？”说完，重重地压了电话。 刘立海赶紧向刘守望解释说：“刘书记不要怪小武，是我自己主动要送材料来的。” 刘守望冷笑了一下说：“刘县长是金枝玉叶之身，这些小事是秘书做的，哪里敢惊动从京城下来的高材生呢？” 刘立海很尴尬地笑了笑，他知道刘守望对他的误解越来越深，也知道刘守望听到了龚道进在楼梯口说的话。就在他想解释时，小武来了，刘守望指着材料对小武说：“材料需要精加工，拿下去好好捉摸捉摸，不要老是陈词滥调地糊弄我。别以为自己毕业于中文系就多了不起，拿着笔就能够写，欺侮我这个理工科的人不懂汉字是不是？” 小武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吓得拿起材料就往外退。刘守望训斥小武的话，其实都是针对刘立海而言，小武是替他挨了这顿训。可在这个场合，刘立海除了选择沉默和装傻外，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就在小武拉门的时候，刘守望喊住了小武。小武回头，刘守望说：“叫马主任到我的办公室来，我有事找他。” 刘守望等于下了逐客令，小武一走，刘立海就对刘守望说：“刘书记有事要谈，我先回办公室了，等有机会的时候，再请教刘书记。” 刘守望没看刘立海，似乎是哼了一下。刘立海没听清楚，不过他也不在乎自己听没听清楚，赶紧逃跑般离开了刘守望的办公室。 这个上午，刘立海一直很郁闷。他确实觉得委屈，他内心深处真正向着的人还是刘守望，可偏偏让他最想亲近的人误解得这么深。直到齐强来电话，他才想起要请齐强吃饭。 齐强在山寨人家订了一个包间，陪着齐强来的还有电视台新来的女主持小静和齐强的表妹若兰。当刘立海出现在包间里时，齐强和两位美女都站了起来。齐强一见刘立海就说：“美女已经知道了刘县长的名字，刘县长也认识一下美女吧。这位是美女主持小静，这位是林县一小的音乐老师若兰。” 刘立海一听若兰两个字，不由自主地睁大了眼睛。若兰长着一幅甜美的脸，很像曾经很火的玉女杨钰莹。刘立海走神了，不会这么巧吧？ 若兰上身穿着一个很绿的小马夹，一件白色的衬衣，配着一条火红的长裤，色彩分明得直逼刘立海的眼睛。他在这么一瞬间认定这个女孩和昨晚看到的那一身洁白长裙的女子肯定不是一个人。尽管这个若兰也长着一张甜美的脸，只是这张脸是刘立海想象的一张脸，并不是他昨天真实见过的一张脸。 齐强见刘立海盯着若兰出神，就“哎，哎”了两声，“刘县长不会一见美女就忘了我吧？”齐强的话让刘立海醒了过来，他赶紧找位子坐下，以此来掩饰自己的窘态。 在酒菜上来的时候，若兰给刘立海倒酒，她的声音很柔，说的是林县的方音。而刘立海昨晚听到的声音讲着流利的普通话，这让刘立海再次认定此若兰非彼若兰，倒也慢慢安宁下来。开始同齐强从国际时事到国内时事一通神聊，两个女孩插不上话。小静望着刘立海提意见说：“刘县长，考虑一下我们女士的耳朵好吗？我们不关心时事，只关心帅哥。”说着，起身给刘立海倒酒，要和刘立海拼酒。刘立海想着下午要回京江去，不敢喝。他拿眼睛去看齐强，希望齐强能够出来救场，可齐强看着他和小静怪笑，没半点救场的打算。倒是若兰，她替刘立海解围说：“大家下午都要上班，不能再喝了。” 小静拿眼睛瞪若兰说：“刘县长多看了你几眼，就开始护他了？” 若兰被小静说破心思一样，脸一下子通红。刘立海觉得若兰挺有趣的，这么容易红脸的女孩，倒是不多见。他不想让小静再继续拿若兰开涮，真的拿着酒杯把酒一口干了。 齐强还要给刘立海倒酒，若兰一把抢过酒瓶说：“哥，你不要再喝了。” 齐强就又是一阵怪笑，这一声哥叫得刘立海又是一头雾水，他盯了一下若兰，又看了一眼齐强，齐强说：“若兰是我表妹，今后还请刘县长多关照呢。” 第68章 认个表妹 若兰被齐强这么一说，脸又红起来。小静快言快语地说：“若兰今天似乎特别害羞。”刘立海没接小静的话，打了几个呵呵，就对齐强说：“若兰是你表妹，今后也是我表妹，用得着我的地方，直接打我电话。” 刘立海这么一说，小静又要闹酒，而且要若兰给刘立海敬酒，说若兰平白无故地又多了一个哥哥，她都羡慕死了。若兰被小静闹得没办法，抬眼去看齐强。齐强在一旁笑而不语，她只好举杯给刘立海敬酒。刘立海想拒绝，可小静不干。这个女孩估计闹酒闹习惯了，一会儿热情，一会儿夸强，说什么也不肯让刘立海不喝酒，而齐强的架式就是要让刘立海喝醉一样。 醉就醉吧，大不了不回京江去了。刘立海这么想，就拿着杯子准备喝，没想到若兰抢过杯子说是要和刘立海喝交杯酒。小静带头鼓掌，刘立海只好和若兰换了杯子，有模有样地喝起了交杯酒。一喝，刘立海才发现，若兰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自己杯里的酒换在了白开水，而她替刘立海喝下了那杯真实的酒。 喝了酒的若兰，面若桃花，美得让刘立海都有些心动。他越来越感觉陪着自己喝酒的若兰，肯定不是他昨晚听到的那个若兰。可昨晚听到的若兰又是哪个若兰呢？ 喝了酒的刘立海晕乎了。 刘立海是齐强送到宿舍去的。尽管他认为自己很清醒，可若兰坚持让齐强送，其实齐强也喝了不少，当然跟着齐强一起的还有小静。齐强和小静之间的默契，倒让刘立海生出这两人是天生一对的错觉。其实齐强有老婆，只是电视台这个地方盛产美女，血气方刚的齐强当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不过齐强为什么要介绍若兰给自己认识呢？仅仅是若兰需要关照吗？刘立海不得不想这些问题。 刘立海躺在宿舍里并没有睡着。今天是周末，下午上不上班并没有人管。在林县政府大楼，一到下午，每个办公室基本也就一两个人守大本营。其他的人打麻将的最多，林县人似乎特别迷打麻将，办公室里说得最多的话题就是打麻将。 这一点，刘立海也不知道刘守望怎么想，来了这么久，办公室的风气丝毫没有改变过来。这不像刘守望的做法，他在林河县的时候，别说打麻将，就是在网上玩玩斗地主，被抓住，一律降职使用。 林河县在刘守望的铁腕治理下，不到一年的功夫，机关作风大变，而且被他管理得服服帖帖。他在林河县启动的项目，都是顺风顺趟地进行着。正因为他在林河县管理有方，才被吴浩天书记赏识调到了林县，并承诺林县管理顺趟后，就让他进入京江领导班子提拔为常委。现在看来，刘守望怕也是要在林县栽一个大跟头。 刘立海在床上翻来覆去，一时想刘守望，一时又想若兰，再想冷鸿雁，又想孙小木，乱得一团麻似的。让刘立海难过的是孙小木一直没有回他的电话，他才知道，孙小木其实是有意不接他的电话。只是孙小木为什么要这样做，刘立海不得而知。他在想，下午回京江，他去找孙小木吗？ 手机信息提示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拿起来一看，居然有两条信息。一条是冷鸿雁的，大约是在吃饭的时候发过来的，让他回京江后直接去老地方。那是他们经常约会的宾馆，京江每个常委都有自己的一个老地方，休息也好谈工作也好，是他们自己认为的根据地。 另一条信息是龚玥的，只有一句话：今天是潮子生日，哥哥想办法带我去。 刘立海看着信息，叹了一口气。拉起被子蒙住脸，他想睡一觉，什么都不去想。 秦洪的电话让刚刚有些睡意的刘立海烦躁起来，他没好气地“喂”了一下，秦洪在另一头笑了起来，“我的县长，满报纸都是你的杰作，还不开心？” 刘立海一听是秦洪，语气缓了缓说：“我喝了酒，胃里不舒服。报纸夸你多，这一回露脸了吧？” 秦洪便大笑，笑过之后说：“等你做了林县的县长，也弄个政协委员给我玩玩？听说方大庆就是政协委员呢。” 秦洪提到了方大庆，刘立海便不说话。毕竟这一场交易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尽管刘立海不是利益的即得者。可这样的交易让他赢来了民声和人气，这一点正是他目前所需要的。 秦洪可能意识到刘立海不高兴，赶紧转了话题说：“怕你今天要回京江，我把你的车取出来了，现在送给你。”秦洪这么说的时候，刘立海才想起来，他一直用的是秦洪借的车。他赶紧给小周打电话，让他把车开到招待所来，他下午自己开车回京江去。 车子换过来后，刘立海没办法睡觉了。他去了办公室，打开电脑，又上了。只是孙小木不在线。他怕孙小木隐身，发了一个问号，就坐在电脑前等，可孙小木哪一边头像一直暗着。他又有失望感，便拿起手机，想给孙小木拨电话。拨了两个数字，他便停下来，还是调出了冷鸿雁的号码。孙小木的手机号，他一直记在大脑里，他的手机联系人一栏里，根本没写孙小木。 刘立海给冷鸿雁发了一条信息：晚上和龚书记一起陪北京的客人，明天才能回京江，想你，吻你。 信息发出去后，刘立海又有恶心自己的感觉。只是他没有再责怪自己，而是苦笑了一下，给龚玥打电话，龚玥一接电话就笑嘻嘻地问他：“当哥的准备给你妹夫送点什么？” 刘立海一听，更是苦笑不已。他问龚玥：“你觉得送点什么好？”龚玥在电话另一头说：“放学的时候，你来接我，我们一起去买。你那笨样，肯定想的礼物，潮子不喜欢的。不过，你得给我妈打个电话，告诉她，你请我过周末。” 刘立海拿龚玥没办法，谁让自己利用过她呢？现在只好充当她的掩护人了。他挂掉龚玥的电话后，用办公室里的电话给龚玥家里挂了一个电话。方叶紫一听刘立海的声音，马上热情得不得了。她要刘立海上家里去吃饭，还要刘立海把衣服带给她洗。弄得刘立海好一阵感动，又为自己这么欺骗方叶紫而内疚。他倒很想带着龚玥回她的家里吃饭，方叶紫一个人在家盼的不就是她和龚道进都回家吃饭吗？ 刘立海最终还是狠心地按照龚玥告诉他的话，对方叶紫说了一遍。方叶紫一阵失望后，还是同意了刘立海的要求。她其实知道，这些肯定是龚玥的主意。龚玥恨不得天天都不落屋，天天在外胡吃海喝。 方叶紫和龚道进都拿这个女儿没办法，可她和龚道进又一直觉得欠这个女儿很多。儿子淹死后，方叶紫的心像被人掏走了一样。那些日子，是龚玥一声又一声喊妈妈，妈妈，才让她坚强地活了下来。可是那些日子，她忽略了龚玥的内在需要，她给女儿的爱远远不及儿子。 儿子出事后，她把所有的希望和爱都放在了女儿身上。可龚玥偏偏要去爱一个不该爱的人，这让她和龚道进结成了统一战线，一直要把女儿拉回到他们所希望的路上来。可龚玥偏偏谁都看不上，直到刘立海来到林县后，龚玥在家里夸个不停，这才让方叶紫揪起来的心终于安稳下来。只要龚玥和刘立海在一起，方叶紫就会放心，也会开心。她越来越喜欢刘立海，这个男孩懂事，大方，人也长得帅。只是她又要一个人过周末，偌大的房子，又只剩下她一个人守着家了。 刘立海从一个网站转悠到另一个网站，每次看到官员被双规的新闻，他总要停下来仔细看看，不仅看官员落马的原因，还会看网民们的评论，这是他做记者就养成的习惯。现在再看官员落马的新闻时，他总有丝丝恐惧的感觉，似乎下一个人当中，就有他一样。这种恐惧会越来越强烈，他曾经采访一个官员，这个官员就说过，做官如同司机上道一样，越老练的司机，胆子会越小。同样在官场呆得越久的官员，顾虑也会越来越多，放开手脚干事的胆量也就越来越小。 刘立海现在就有被捆住手脚的体会，随着进入官场的时间越久，这样的感觉他想可能会更强烈。官场不是某一个人的江湖，背后的盘根错节，他现在都有些吃不消了。他不想当龚玥的掩护人，他也不想去见冷鸿雁，他更不想去讨好刘守望，去巴结龚道进，去猜测石志林。他现在最想做的是牵着孙小木的手，去绘制属于他和她的蓝图。可是他和她有未来吗？一想到未来，他的心就被什么东西揪起来一样。一种“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架空感，让坐在电脑前的刘立海空虚到了极点。 冷鸿雁的电话来了，刘立海按下了接听键。冷美人劈头就问他：“翅膀硬了？想飞了？要不要我助你起飞？” 刘立海的心情也不好，他冲冷鸿雁说：“我真的要陪客人。你也知道踏入官场就身不由己，你为什么就不能理解我一下呢？” “我已经问过了，北京来的是位首长，刘守望都没有资格去陪，你骗得了哪个呢？”冷鸿雁在电话里很恼火，她不是不支持刘立海的工作，只是不明白刘立海才离开她几天时间，居然就开始骗她，她受不了刘立海的欺骗。 第69章 女人是醋坛子 刘立海拿着手机，不知道该如何同冷美人解释。如果冷鸿雁知道他现在和龚玥走得近，同样会冲他发火。女人在感情中的醋劲比男人大得多，冷鸿雁就经常爱检查他的手机，对于记录在联系人一栏的女人，她都充满了警惕感。这也是刘立海不敢把孙小木的手机号存在自己手机上的原因。只是刘立海不明白，冷鸿雁也是这样对宋立海的吗？宋立海二十年没弃她，肯定就有宋立海认定的道理和理由。 当一个人认定另一个人的时候，两个人的关系才能亲密，才能无间。可刘立海却感觉自己越来越排斥冷鸿雁，他不喜欢冷鸿雁像个老妈子一样管他，也不喜欢冷鸿雁像训孩子一样审问他。就如现在，他需要空间处理他和龚玥的关系，可冷鸿雁却偏偏不给他这样的空间。他不知道被包养起来的女孩是不是如他一样，失去了自由和向往外面世界的乐趣。 冷鸿雁在电话里继续问刘立海：“你以为自己能耐了，在报纸上做了一回脸面，天下就是你的了？就想瞒天过海了？告诉你，我现一句话，就可以让你重新回报社上班去，你信不信？” 刘立海信，冷鸿雁能让他做个副县长，一样能让他回到起点上去。只是现在，他有太多的委屈，可他却没办法去说。他想靠自己走一条路出来，可在林县，他离开了龚道进，他拿什么去应对公共事件？在京江，他离开了冷鸿雁，他又拿什么进入官场？ 刘立海不得不软了下来，他冲着电话叫了一声：“姐，我的好姐姐，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而且我也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我是真的装着你，一天都没忘了你，你是我的大恩人，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今天，没有我的现在，甚至是没有我的一切。我怎么敢把恩人忘掉呢？何况是我热爱着的，而且是相思着的好姐姐呢。我现在没办法对你解释，但是，我保证，我摸着良心保证，我以后给你解释好不好？我今天真的要陪客人，但不是北京的客人。你相信我一回好吗？姐，姐姐，好姐姐。” 刘立海开始在手机中撒娇了，这小男人一撒娇，整个场面格外不同。特别是冷鸿雁这样的女人，整个骨头都软了下来，再大的气，此时也生不出来，发不出来，也不想发了。 冷鸿雁在电话另一头也叹了一口气，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总在担心这个男孩。她在宋立海面前，从来没有这样无理取闹过，她也从来不翻宋立海的手机。可是一面对刘立海，她就忍不住翻他的手机，就忍不住去打听他的一切。她刚刚从姚海东嘴里得知，刘立海晚上根本就没有陪客的任务。显然刘立海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这种秘密只能是与女人有关。官场中的事情，刘立海不会瞒她。可刘立海一声“我的好姐姐”又让她心软了下来，她想刘立海肯定有苦衷，就在电话里说：“你晚上陪客人去，明天早点回京江来。” 刘立海温柔地“嗯”了一声，冷鸿雁一听刘立海这么娇态的一声“嗯”，“扑哧”一下子笑出声音来，这一笑，刘立海有些紧张的心便彻底松驰下来，看来他的哄，又瞒天过海了一回。 冷鸿雁笑完后就挂了电话。这让刘立海轻松不少，他怕冷鸿雁再继续说话，如果继续说下去，他还是想尽心思地哄她啊，为什么哄一个大女人怎么这么困难呢？而且越来越困难呢？ 刘立海拿着手机看了半天，似乎冷鸿雁就藏在手机里一样，他又恨不得把手机摔掉。“奶奶的，当一个受气的破官。”刘立海自己骂了一句自己。骂完后，他的心情才平静下来。 快下班的时候，刘立海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他开车去接龚玥，然后两个人一起去了林县最大的超市。说是最大，比起京江来说，这个超市就显得寒碜了一些，小鼻子小眼睛似的。占的位置尽管正在闹市之中，可是太小，连停车的地方都没有。只得远远就停车，再步行过去。偏偏龚玥走路又不规矩，非要拖着刘立海走，似乎不这样走，她就走不动一样。刘立海怕被政府的人发现，想摆脱龚玥的手，结果被她抢白了一番：“我的刘哥哥，做了官，不至如连个美女的手也不敢牵吧？再说了，我们现在可是正综的谈恋爱。不这样做，我爸不会相信我们的。”说完，她靠近刘立海，贴着他的耳边说：“街上到处是我爸的耳目，我是故意的，你就凑合一下吧。”刘立海又想去看看龚玥的眼睛，这个女孩其实什么都懂。 刘立海任由着龚玥挽着自己，在超市里转悠。他只想早点让龚玥选好礼物，早点回车子里去。这种方式出现，龚道进相信了，要是被刘守望的耳目发现，冷鸿雁那一关，他能过得了吗？ 龚玥选了一只大熊猫，说是要让大熊猫陪着潮子睡觉，让他不孤独，也让他时刻想着自己。说着说着，龚玥的眼眶有点发红，似乎有泪含在眼里。刘立海赶紧去付帐，他可不愿意让龚玥在众目睽睽下哭泣。 来给潮子庆祝生日的都是他的兄弟。酒桌上，龚玥和刘立海倒是受到他们格外的尊敬。刘立海象征性地喝了一下酒，潮子不让他的兄弟们灌刘立海的酒，这一点让刘立海很是感激。特别是酒后，他们去了一家。潮子的歌唱得特别好，一首《大哥》让刘立海都不由自主地为他鼓掌，龚玥别提有多开心。音乐调到蹦迪时，潮子和他的兄弟们忘我地沉浸在音乐里，似乎外面的世界不存在一样。刘立海坐在一旁看着他们旁若无人的样子时，竟多了几份羡慕。等龚玥来拉他时，他也随着龚玥一起滑入了舞池。迷离的灯光把人切割得满地都是，刘立海随着音乐，随着潮子们一起，欢呼，起哄，喊叫。这一刻，他发现自己是刘立海，是无人可以替代的刘立海。心在音乐里泡浸着，让刘立海越来越疯狂地扭动着身体，他如潮子们一样，放开了自己。音乐在体内扩散，他的浑身都是乐典，舞蹈的步子对与错，没有人在乎，在乎的是随着音乐的放纵，随着音乐的起飞。他不再想着他是官员刘立海，而是想着这音乐的狂劲，想着龚玥和潮子们的快乐，想着迷离灯光下的朦胧。 对于刘立海来说，来林县就注定了是一个多事之秋。第二天刘立海在回京江的路上，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被告知林县有两名乡村老教师在省政府门口喝农药自杀了。 电话是省城的号码，声音是一个很陌生的男人，刘立海想要多问什么，对方已经挂了电话。他不能确定对方提供的消息是否真实，可他又纳闷，在省城谁又知道自己的电话呢？ 刘立海给冷鸿雁打电话，冷鸿雁没接。他只好给冷鸿雁发了一条信息：我在去省城的路上，听说林县有两名老教师在省政府门口喝农药自杀了。 发完信息，刘立海迅速拐到了去省城的高速公路上。不管信息的真假，他必须去省城看个清楚。就在他直奔省城而去的路上，他接到了龚道进的电话，证实确实有两名老教师已经死在省政府门口。目前省里已经指示，让林县尽快平息这件事带来的负面影响，有关媒体方面省委省政府已经明确指示封锁所有的消息，不准见报。龚道进在电话中指示刘立海，去了省城，不管对方的家属提什么条件，一律答应，先把事情平息下来，把人带回林县再说。北京来的首长还在林县，省委书记昨晚也赶到了林县，还在林县陪北京来的首长。这事一定要平息好，不能影响北京来的首长。 刘立海听得后背都冒冷汗，他不知道这两个老教师什么时候去的省城，为什么要选择在省城政府门口自杀。自己能独立应对这个场面吗？当然他也没想到，北京来的首长是如此有来头，连省委书记都要赶到林县去拜见。他竟然不知天高地厚地说自己在陪北京来的客人，想象都觉得脸红。 龚道进挂断电话后，刘立海想了想，还是给刘守望打了一个电话。这件事，他觉得有必要请示刘守望，他更希望刘守望和石志林都能够到场。如果事态发表失控，他背不起这个责任。刘守望的电话一通，他还没开口，刘守望就说：“两位老教师自杀的事，我已经听说了。想必你也知道了，这件事比学生中毒事件的影响还要恶劣，你马上通知教育局派人去省城，要不惜一切代价平息这件事。” 刘立海一边应允着，一边开车。他没有说自己正在去省城的路上，他怕刘守望又有想法和误解。只是刘守望话里话外并没有要去省城的打算，他只好把自己的意愿压了下来。这样的事，摊在谁身上，都是躲之不及。 刘立海给古得胜打电话，古得胜显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他一开口，古得胜就说：“刘县长，我马上让办公室安排人去省城。” “你呢？”刘立海问。 “我……我还有别的事要处理。”古得胜在电话里支吾了一下，马上推塞。 第70章 又出事了 “古局长，不管你现在有多大的事情，放下来。马上带人去省城，两个小时后，我必须见到你的人。”刘立海火了，出了这样的事情，这个教育局局长应该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不相信这两位老教师没有找过教育局，他们肯定是在万分绝望的时候，选择了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可古得胜竟然还在找理由开脱，这样的人能负得起教育这个重担吗？刘立海越想越恼火，可他知道现在不是他恼火，也不是他追究原因的时候。 快到省城时，刘立海才接到冷鸿雁的电话，冷鸿雁说常委已经碰头通报了这件事情，吴浩天书记大为恼火，想必省城方面肯定给了他压力。她让刘立海务必小心应对，不要积化方方面面的矛盾，随时保持电话联系。 刘立海在电话里给冷鸿雁抱怨，刘守望和石志林都没打算去省城，而教育局长竟然也想开溜。现在，他正一个人赶往省城，可他不知道会面临什么样的结局。冷鸿雁在电话里安慰他，这样的事情本来就是他这个分管领导的事情。有政绩的时候，上级领导才会出现，有麻烦的时候，肯定就是分管领导应对。这样的事，以后还会遇到很多，要学会冷静，沉着而且冷漠。不要有同情心，在官场，同情心会害死人的。死两个人，对于偌大的林县而言，就如死两只蚂蚁一样，只是这两个人死错了地方。他作为林县政府的代言人，要克刻住自己的同情心，别拿做记者的正义和抱不平来看待这件事，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压制住事态的扩展。只有这样，他才能够成功地回林县交待。 龚道进的指示让刘立海冒冷汗，冷鸿雁的一席话，又让他如掉进冰库一般。从上到下，甚至在自己的血液里，刘立海都能够感觉冷气在冒。他想平静，想理智下来，可心和手都不听使唤。其实这样的事情，作为记者的他见识过。可那个时候，他是围观者，他可以愤愤不平，可以站在受害者一方去评论，尽管写的稿子往往不是他要表达的内容，但是他可以自由表达自己的主张。现在他是执行者，他带着上级的指示来应对这样的事情时，他还能有自己的想法和希望吗？ 刘立海这才知道，一踏入官场，一切都由不得他了。轨道已经制定完毕，他除了沿着既定方向行使外，改不了道，更偏不了航。 刘立海赶到省政府门口时，两位老教师的家属正在省政府门口讨说法。省政府门口站满了武警战士，十多位家属被拦在了省政府的警戒线之外。刘立海没有看见两名老教师的尸体，从家属来的数量来看，这起在省政府门口自杀事件显然都是事先策划过的。 刘立海走进家属中间，报了自己的身份和姓名，家属一下子把他团团围住，甚至有人抓住了刘立海的衣领。刘立海克制自己忍耐，哪怕被家属暴打，他也不能发火。家属要见两位老教师，家属们说老教师临走时，叮嘱过他们，昨晚没回去的话，一定就是上访不成功，让家属们做好最坏的打算。 直到这个时候，刘立海才知道，两位老教师的死讯，家属们还不知道。可刘立海也不知道两位老教师的尸体在哪里，他冷静了一分钟，对家属们说：“如果你们相信我，跟我一起走，我们去找两位老教师好不好？” 家属们互相看了看，答应和刘立海一起走。刘立海带着他们往医院方向走，他估计两位老教师的尸体应该在省医院的太平间里。就在他带着这群人往医院去的路上，他遇上了孙小木。 孙小木背着相机，迎面而来。刘立海想迎上去，又觉得不妥，把迈出去的一只脚缩了回来。他有些担心，孙小木会不会拍下这个镜头，如果孙小木拍下这个镜头的话，他是该阻止还是该赞同呢？ 孙小木倒是大大方方地走近了刘立海，她没有拍镜头，而是对刘立海说：“我陪你一起去。”刘立海拒绝孙小木的这个要求，他担心如果在医院看到两位老教师的尸体时，这群人会有过激的行为。但是孙小木执意要去，刘立海拿她没办法。 孙小木走在最前面，刘立海被动地跟在她后面。直到她把所有人带入医院的太平间时，刘立海才恍然大悟，孙小木早就知道这件事，而且早就打听到了两位老教师的尸体所在地。 家属们一下子炸开了窝，那位抓过刘立海领子的中年男人，再一次冲过去抓住了刘立海的衣服。就在这个时候，十几个衣着普通的男人冲了过来，刘立海被他们拉到了一边，双方对峙不下。 刘立海这才知道，他并不是一个孤身奋战，这些人是省政府的便衣保安，只是刘立海不知道，是谁派他们来保护自己的。他谢过这些人后，还是决定面对家属们的愤怒。 家属们显然明白了他们处于弱势地位，他们开始商量要刘立海答满他们的要求，这也是两位老教师的要求。他们一直向林县教委反映过多次，解决他们的待遇问题，可他们的要求石沉大海，他们到现在每个月才领几十块的生活费。几十年来，他们风里来雨里去，指望着解决他们由民办教师转入公办教师的身份，可是鞋子跑破了多双，他们的问题就是解决不了。在他们绝望的同时，他们选择了这样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他们只有这样做，才能够让他们的家人生活得到补偿，才能够唤起有关方面重视他们这些一辈子把心血贡献给山村教育的老教师们。他们在上省城之前，都给家人留下了遗书，他们并不希望家属们闹事，但是他们希望像他们这样的教师问题能够得到解决。据说在他们来省城之前，很多民办教师都要求集体上方，被他们劝住了。 大致的事情经过就是这样，刘立海知道后，心里五味交杂呈现着，他真的涌起了很多的同情心。对于这两位老教师，他在这一刻多了一份敬重。可是冷鸿雁警告他的话再一次在耳边响起，同情心会害死人的，他在这一刻终于明白冷鸿雁说这句话的道理。如果他任由自己的同情心泛滥，恐后他不仅控制不住事态的发展，还会把自己的前途和命运全部搭进去。而且这些家属话里话外都在告诉他，如果他们的要求答复不了，将会有更多的老教师走上上访这条路。 他现在担心的是，如果两名老教师的死讯传出去，会不会有更多的老教师上访？他一方面做家属们的工作，让他们冷静下来，有问题提出问题，他现场答复。另一方面，他要求家属让他给林县领导们汇报情况，尽快答应家属们的要求。 家属们在刘立海的劝说下，闪开一条道，任由刘立海走到一边去打电话。刘立海先给龚道进发了信息，把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要求相关方面防止集体上访。接着才给刘守望打电话，汇报了这边的情况，等刘守望的指示。 刘守望没想到刘立海竟然孤身控制住了局面，不由赞赏了他几句，指示他放开手脚去处理，他还是那句话，一如既往地支持刘立海。刘立海放下电话后，心里有谱了，他知道无论是刘守望还是龚道进，都会全力支持他。 果然，龚道进很快给刘立海回了信息，他已经通知公安局在各个去省城的路口严加控制，通知各乡镇领导，严防自己管辖下的教师外出。他要刘立海大胆处理，有任何意外发生，他会替刘立海承担。 刘守望和龚道进的态度，让刘立海彻底放下顾虑来处理这件事。他拿出了自己的真诚来应对家属们的种种质疑和问题，虽然他知道不能有任何的同情心存在，但是他还是觉得自己应该有最起码的真诚。只有用真诚面对这些生活在山里的村民们，他才有一份真正的心安。他希望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这些村民们最满意的一个结果。 当古得胜带着教委的人赶到时，刘立海已经在和家属们谈条件。家属们提出安排子女就业，刘立海应允下来。家属中有质疑刘立海说话算不算数的，刘立海让他们各选一名代表，他现场和他们签订协议。如果他以后解决不了答应他们的要求，他将辞掉这个副县长的职务。话说到这个份上，这些家属们还是愿意去相信刘立海。协议当场起草，当场在他们的眼皮底下签订，对于这个结果，两家的家属们都相当满意。只是当家属们提出要把尸体运回老家土葬时，刘立海为难了。在京江，十年前就开始火葬，他想不通，林县至今还保留着土葬的风俗。 古得胜这个时候才站出来说话，他对家属们说：“这件事马上照办，但是所有的人必须离开省城，而且不允许接受任何媒体采访。如果有一个人闹事，有一个人泄露了相关消息，签订的协议自动失效。”古得胜的这些话说得极为果断，也极其老练。看来他对教育系统的问题，不是不清楚，而是不愿意去面对和解决。 第71章 官场经验 刘立海盯了古得胜一会儿，古得胜赶忙小声给他解释，林县的风俗还是土葬，为了节外生枝，先把人弄回林县去再说。 刘立海盯古得胜看，是觉得他比自己想得全面，而且做到了心狠，做到了一边安抚，一边施压。看来在官场，每一件事的处理过程都是经验，都是财富。只有身处其中，才能够实实在在地体验到，为官的老道与奥妙。尽管很多经验是以流血的代价凝聚而成，但是对于身在官场中的人而言，就看自己内心深处的最低底线了。刘立海在这件事中，理解了官场中的官油子和官痞子是怎样练就的。古得胜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地道的官油子。他告诫自己，不管在官场呆多久，他不希望成为官油子或者官痞子。 一场在刘立海认为会掀起巨浪的风波，就这样悄悄地平息了下来。当然每一位老教师家庭获得了二十万的赔偿外加安排子女就业一名。这个条件对于刘立海来说倍感心酸，可对于两位老教师的家属们而言，是最圆满的一个结果。 刘立海做完这件事后，才想起了孙小木。等他放眼去找孙小木的时候，孙小木早已不见了，随之不见的还有那十几个便衣保安。 两名老教师入土为安后，他们的家属拿着协议来找刘立海。刘立海给古得胜打电话，要求他按协议给两家子女安排就业。古得胜居然问他：“刘县长，你还真的要给这些人安排工作？” 刘立海很恼火，但是他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他已经知道古得胜就是一名官场中的老油子，和这种人发火，没有意义。他问古得胜：“按照古局长的意思，这件事该怎么了结呢？” 古得胜显然没有听出刘立海语气中的嘲弄，竟然卖弄起他的老资格来。他在电话说：“刘县长，这样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他们找，拖个三年五载，换了领导换了方法，谁买谁的帐呢？再说了林县这样的老教师队伍很庞大，你帮这两家解决了子女就业，万一其他的人仿效他们，再去省城，去北京上访，我们是不是都该解决就业问题？” 古得胜的一系话让刘立海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不能不说古得胜说的没道理。万一都来要求解决就业问题，刘立海能全部安排吗？但是如果他在林县第一次制定的协议就不算数，他在林县还能有威信吗？他挂掉古得胜的电话后，大脑迅速转了几圈，才对两家家属说：“你们的情况，我已经上报给县里的相关领导，等我们开会研究后，我自然会给你们答复。”这是刘立海找的一个缓兵之计。目前他还不能当家拍板，这几天为了防止事态的扩展，都在盯着各乡镇其他的教师们行动，把安排子女就业的问题给忘了。事先也没找到机会向龚道进汇报协议中提到的事情，现在要冒然拍版强行安排这两家的子女就业，万一古得胜使阴招，他不仅解决不了问题，还会让自己陷入被动。只是这些情况，刘立海不可能对这两家家属解释，就是解释了，他们未必能够懂得和理解。 这两位家属一听刘立海的话，就火了。他们在办公室大叫大嚷，他们用林县话说刘立海：“你这么年纪轻轻就不学好，以后有得亏吃。莫以为当个官就了不起，骗得了初一，你骗得了十五吗？好的不学，倒学会了古得胜这帮狗日的行事方法，事后不认帐。你今天不解决问题，老子们就不走了。” 刘立海被他们骂得怔住了，他没想到他们的情绪这么激烈，赶紧站起来去关门。可这两位家属不准刘立海关门，三个人拉拉扯扯了好半天，刘立海感觉到和他们这样纠缠下去，对于刚来林县的他，没什么好处。就放弃了要关门的打算，好言好语做这两位家属的工作，不是他不解决问题，而是要向县领导汇报后再来解决。两位家属不听刘立海的话，这样的亏，他们吃得太多，古得胜就是这样骗了两位老教师一辈子。现在他们不再相信明天才能够给他们解决问题，他们要的是今天，是现在就解决问题。他们的吵闹声让正在上楼的吴月英听到了，她走进了刘立海的办公室，两位家属一见吴月英，竟然都热情地喊着：“吴镇长好。” ？吴月英顺手将门关上了，她问他们找刘立海吵什么。他们把事情的经过给吴月英讲了一遍，吴月英听完后问刘立海：“在村办小学，安排两个人教书应该不难吧？” 刘立海不知道怎么回答，对于乡村教育问题，他目前是很陌生的。他甚至都不知道乡村的老师待遇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机制，他想过等上访这件事完全平息后，去每个乡镇调查一下，再拿出相关的方案来。没想到，他还没有开始进入的时候，人家就找上了门。 吴月英见刘立海不说话，又问了一句：“是不是老古那里卡住了？” 刘立海点了点头，吴月英拿起手机就给古得胜拨电话，吴月英在电话中说：“老古，你到刘县长办公室来一趟，马上。” 刘立海很感激地看了看吴月英，吴月英说：“老古这人，办事就是一个字，拖。你今天一直要逼着他把这件事落实，既然你答应了人家，就要言之有行。等我把申报红色旅游路线的方案交上去后，我带你去乡镇看看，乡村的教育真是一个大问题。”说完，她对来的两位家属说：“不要错怪刘县长，他刚来林县，情况不熟悉。他答应你们的事情，肯定会解决好，放心地回去吧。” 两位家属听了吴月英的话，果然站起来对刘立海说了一句“对不起”，就离开了刘立海的办公室。他们刚走，古得胜就来了。古得胜一见吴月英，就笑着打哈哈：“吴部长，越来越精神，越来越漂亮了。”吴月英没接他的话，直接对刘立海说：“你们商量吧，我有事先走了。” 吴月英一走，刘立海办公室的空气就有些紧张。古得胜不说话，他心里有想法。刘立海要解决问题，他也没有一口拒绝，只是说了实情，这个年轻人怎么动不动就告状呢？ 刘立海看了看古得胜说：“古局长是不是在想，我告状了？”古得胜没想到刘立海挑破了他的心思，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刘立海接着说：“我准备去各个乡镇调研，该我们解决的问题，我们还是要去解决。乡村的教育问题，你，我都有责任。我答应安排这家子女就业问题，是县领导授权的，不是我信口开河。所以，还得麻烦古局长配合一下，尽快落实到位。” 刘立海的话软里藏刀，古得胜不会听不出话味来。只是古得胜叫苦说：“刘县长刚来林县，对林县的情况还不了解。县城教师队伍臃肿，都是方方面面的关系户，哪一方我都得罪不起。我只能确保县城教师和镇里的教师队伍有工资可发，至于乡村教师，我也无能为力。这些问题，一任又一任的局长都解决不了，我也不可能有回天之术。” 刘立海又想发火，可他忍住了。他对古得胜说：“古局长作好思想准备，我将从县城教师队伍臃肿问题入手。我还不信，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古得胜感觉自己碰了一鼻子灰，很有些不爽。不过他也没把刘立海的话当话，想想这是年轻人一时冲动表的决心，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么多年积累的问题，他才不信会在这个毛头小伙子手上解决掉。 古得胜还是太小看刘立海了。刘立海上有冷鸿雁顶着，下有龚道进罩着，还有吴月英帮着，他不是一个人的力量。只要他坚决去做某一件事情，目前他还是能够做得成功。 刘立海说到做到，古得胜前脚离开他的办公室，后脚他就给小周打电话，备车去每个乡镇调研。小周在车上问刘立海：“刘县长，第一站去哪里？”刘立海让小周带他去最僻远最困贫的地方，小周又告诉他，山里不是很好走，未必一天能够回得来。刘立海不顾这些，大不了夜宿农家，他要小周按他说的办。 第一站去了离林县最远的岗子岭，车经过岗子岭镇政府时，已经是中午吃饭的时候。小周问刘立海：“刘县长，要不要去镇政府食堂吃点饭？” 一路上确实很颠簸，刘立海好几次没坐稳，头撞上了窗玻璃。小周提醒他要时刻抓住头顶的扶手，山路不好走。刘立海这才知道，自己的一时冲动，可能会带给他很多的麻烦和不便。但是他要是不作为，如古得胜一样，拖，混日子，进入官场又有什么意义和价值呢？再说了，他在年轻的时候不愿意下乡吃苦，不愿意冲动干事，恐怕时间一久，他想干也会干不动。再说了，他目前有冷鸿雁和龚道进的信任，他愿意赌一把，至少他能看看真实的乡村教育是一个什么状态。 刘立海对小周说：“我这次下乡调研，一律不准透露给任何镇政府。吃饭的问题，我们自己解决。”小周还想说什么，刘立海却继续给他下警告，关于他下乡调研的事情，回县里后，也不得对谁透露半个字。 第72章 下乡调研 小周“哦”了一声，就继续开车。在一个比较僻静的小餐馆前，他停车让刘立海下来吃午饭。吃饭的时候，刘立海就和这家小餐馆的老板聊，问他们这里的孩子上学问题怎么解决。 老板看了看刘立海，又看了看小周，答非所问地说小周是本县人，刘立海肯定不是本县人。 刘立海问老板：“你怎么看出来的？” 老板一边盯着刘立海看，一边收拾碗筷，嘴里也没空着，说：“你长着一张嫩白的脸，在林县冬季和夏季时间最长，风吹雨打，不可能有这么嫩白的脸。” 刘立海被老板说得脸一阵发烧，他又感觉是不是自己的这个样子，常让人误解，他就不是一个能够干实事的人。他不甘心地又问老板：“这里的孩子们上学有问题吗？” 老板这次没有回避刘立海的问题，而是问他：“你是当官的吗？看样子不像。不过我还是告诉你吧，这里的孩子上学很成问题。几个村合在一起才有一所小学，好一点的家庭拼着命把孩子往县城里送，差一点的家庭，任由孩子们自生自灭了。” 刘立海又问老板：“这个问题最严重的是哪些村？” 老板说了一个名字，周家湾村，有十个自然组，算是岗子岭镇最大的一个村。只是周家湾村小车进不去，摩托车可以进去。刘立海让小周在餐馆里等他，他让老板送他去，误的工，他付工钱。他拿出五十块钱给老板，老板欣然同意。 一路上，老板给刘立海讲，这里的孩子们失学率比较高，十二三岁去打工的现象普遍得很，一个班几个学生十几个学生都算正常。刘立海没有说话，这些情况超出他的想象力，他从来没有去想乡村的教育状态，也从未去过这么僻远的乡村。他生活在京江市，他的生活概念里没有乡村这个词。尽管他在北京上大学的时候，班上也有从乡村而来的学生，但是这些学生的家境大多比较富裕。他们从小接受的教育是在镇上或者县城上的学，真正从乡村一步一步考入北京的孩子，在刘立海的生活圈子中，真的还没有遇到过。 周家湾村到了，小学坐落在一个山脚下，有两排房子，一排显然是重新装修过的房子，一排则破败不堪。刘立海直接走进了校园，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只有三个教室有孩子们在上课，而且每个教室的孩子们一群面向朝东，一群面向朝西。其中有一个教室竟然只有六个孩子朝向一致。 刘立海的出现格外引人注目，孩子们都往窗外看，惊动了上课的老师。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师从教室里走了出来，问刘立海：“你找谁？” 刘立海问他：“我想见见你们的校长。” 老教师说：“我就是。” 老教师的裤子打着补丁，手上沾满了粉笔灰，脸上的皱纹如刀刻一般，深浅不一地交织成一幅岁月的苍桑图画。刘立海鼻子一酸，他实在没有想到他看到的现场是这个样子，这些和他的想象完全脱节。他对老教师说：“老师好，您上完课，我再和您聊聊好吗？” 老教师笑了笑，转身走进教室，让学生们自习。他带着刘立海去了他的宿舍，宿舍的窗户破损的地方用报纸糊着。这个情况在电视里见过，在真实的生活里，刘立海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大学生愿意在北京过着无比艰难的蚁族生活，也不愿意回到自己的家乡去。 刘立海问老教师：“你们学校有几名老师？工资由谁发？” 老教师叹了一口气说：“本来有三名，镇里分来一名年轻老师，可干了不到两个月，就走了。现在就剩下他还有一位女老师，也四十多岁了。他们老了后，谁来管这些孩子们呢？工资原定一百五一个月，村里没有钱，通常能够领到一半就算万幸了。” 刘立海没想到老教师们的工资如此之低，后来老教师给他解释，他们都是村里请的代课老师，这一代课就是几十年，“代”字取不掉，他们就享受不了国家有关教师补贴的种种待遇了。老教师还告诉刘立海，以前这所小学很火红，那个时候他还年轻，虽然是代课老师，可他觉得很自豪。那个时候孩子们多，一个班四五十人，有从城里来的知青，有刚刚高中毕业的学生，老师的力量还是很强大的。现在孩子少，家里条件好一点的学生要么在镇里上学，要么直接在县城借读，乡村小学就破败了。主要还是师资力量不足，导致学生家长们拼着命地把孩子往县城送。据说县城私立学校很火暴，大多都是这些在外打工，或者做生意赚了钱的家庭，高代价地培养着孩子们。 老教师讲的这些，刘立海相信。他不止一次看到过相关的消息报道，“寒门难出贵子”，“普通家庭的孩子教育输在起跑线上”等等，好幼儿园加好小学加好初中加好高中就等于能够上好大学，就等于能够找到好工作，进入好的环境。这些在网上到处可以看到，再说了农村孩子比城市孩子先天接受的教育状况就不一样，他们所拥有资源稀少，这是农村孩子教育所面临的最大困境。 刘立海以前看到这些报道时，只是一扫而过，并没有引起他的关注。他认为这样的生活离他很远，认为他也不会经历这样的生活，认来自己生在城市，长在城市，与他无关。没有想到，他踏入官场的第一站，就是教育问题，就是这些活生生的事实摆在他的眼前，让他心酸的同时，找不到安慰老教师的语言。直到离开周子湾小学，刘立海都没有找到安慰老教师的话。只是老教师一直把刘立海送出了学校的大门，临走的时候，老教师对刘立海说：“如果你是城里的记者，请帮着呼吁一下，关心乡村的教育，就要解决好乡村代课老师的待遇问题。我们老了，要退下来。可是待遇跟不上，几个年轻人愿意守在乡村小学里呢？” 刘立海很诚实地握紧了老教师的手，他没有答复老教师提出的问题，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要掀开教育的面纱时，会遇上什么样的阻力，他想在林县来一场教育改革，但是行得通吗？他内心并没有底。 官场是一个大江湖，没有永远属于谁的铁交椅，就不可能有永远说话算数的人。古得胜不是在聪明地玩拖的游戏吗？其实在任的哪一个领导又愿意去解决上一任领导留下来的麻烦事情呢？这就是中国官场的特色，一朝皇帝一朝臣。 刘立海带着很沉重的心情回到了林县，乡村的调研会让他掌握第一手材料，可是如何把调研中发现的问题，解决到零发状态，恐怕是他目前最大的一次挑战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刘立海没有想到他的一份关于教育改革的方案递交上去后，会引起方方面面那么强烈的反响。 那是在由刘守望领头的一次县级领导会议上，刘守望提到了刘立海这份关于教育改革的方案。刘守望在会上问刘立海：“听说你微服私访了一个月？” 刘立海没弄清楚刘守望问他这句话的意思，就照直说：“各位领导，经过一个月的调研，有两件事让我触目惊心。一个是在有编的教师队伍里，违规而上的数量大得让我触目惊心；一个是乡村没编的老师们的待遇之低让我触目惊心。我想，这是关于林县集体利益的事情，我希望得到各位领导的支持，在林县来一次实实在在的教育改革。” 刘立海话音一落，会场响起了一阵私语声，刘立海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是刘守望却冷冷地问他：“看来，你这一个月的收获不小。但是谁告诉你，林县的改革没有实实在在进行过？难道除了你，林县喊改革的声音都是假的吗？” 刘立海没想到他的话让刘守望这么反感，等他拿眼睛去看刘守望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没有事先请示领导就在会上高调表态的错误。他私下里没有找过一个人，包括龚道进也没有提起过这样的一个改革。而且他也没有问过冷鸿雁，关于改革能否进行，怎么进行等问题。他不想事事处处听从于冷鸿雁的，可在这样的一个会上，在他被刘守望一顿抢白后，他才知道，这种贸然强调他分管教育的重要性的行为是极为不明智的，他等于否定了其他领导们的工作和业绩。 刘守望一来林县就大刀阔爷地要求改革，他在微访了一个月后，提出了关于林县改革方案的十大措施。可在常委会上，除了他激情高昂地强调改革的重要性和改革后的利益性以外，其他的常委居然没有一个人附合他。那一次会议，刘守望是灰头灰脑而退。接下来的事情，他的十大改革措施全部泡汤，就连整顿机关作风这样的小事情，也没有按他的想法进行下去。他整顿吃喝之风时，林县凡是沾上餐馆这两个字的人，居然集体性地来林县政府门口罢工示威，直到他不得不请龚道进出面，这件事才不得不消停。 第73章 改革方案 现在刘立海又拿出改革方案，而且在大会上如此高调地要求教育改革，一下子刺伤了刘守望改革失败后的那颗刚刚平静的心。再说了，他刚刚将若兰调到了林县一小任音乐教师，刘立海真的精简老师队伍的话，若兰肯定在违规之中。若兰，那个可爱的小精灵，在他最落寞的时候一直陪着他，安慰他。来林县后，他的起居生活靠若兰打理，那个时候若兰是负责他房间管理的服务员。无数个不眠的夜里，若兰安安静静地听他诉说着来林县的种种困惑和艰难。他和她是怎样走到了一起，又是怎样难舍难分，他自己都莫明其妙。后来，理智告诉他，他不能让若兰继续留在他的身边，这样迟早会出事，于是，他让古得胜把若兰安排进了林县一小任音乐教师。如果刘立海的教育改革要实行的话，刚刚做了几天老师的若兰又要失业了，他如何面对若兰那双如此信任和依赖他的眼睛呢？这也是他反对刘立海改革的另一个原因。 刘守望的话一落，石志林却开口说话了。他说：“我支持刘县长来一次教育改革，林县的教育问题已经烂到了骨头里。如果不改，我们怎么对得起刚刚尸骨未寒的两条人命？我们又怎么对得起乡村里哪些眼巴巴希望上学的孩子们？我们又怎么对得起自己手里的这份执政权？是到了该改革的时候了。林县的教育界，这些年总在不断出问题，如果再发生一次学生集体中毒事件，如果再有老师去北京上访，我们怕都背不起这个责任。而我个人认为，刘县长刚来林县，年轻有活力，有干劲，最重要的是他在林县没有利益的纠纷，这样的人，才能够公平公正而且有足够的力量实施教育改革。” 很少在会议上发言的石志林，这样的一席话让所有人的目光都对准了他。刘守望没有想到石志林会公开支持刘立海，刘立海也没有想到石志林如此为自己说话。龚道进的目光一直盯着石志林，他没有说话，不等于他没话可说。而是他一直在纳闷，为什么刘立海没有私下和他商量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刘守望会反对改革？还有很少发表意见的石志林今天居然旗帜鲜明地支持刘立海？这之间到底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他想不明白。 龚道进一直没有说话，其他的几位副县长都是土生土长的林县人，他们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和这样的特权，而且还有他们的亲戚朋友在教育界也会有这样那样的照顾，如果真的实施刘立海的改革方案，会殃及林县一大片的中层领导阶层。没有人愿意真刀真枪地改革，更没有人愿意去放弃掉已经拥有的利益和位子。 石志林的话让这些土生土长的副县级干部听着很不舒服，好象他们这些人都是为利益而做官一样。虽然他们确实有照顾亲戚朋友的做法，但是他们有他们的难处，亲戚朋友找上门来，他们如果不帮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而石志林典型属于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如果他是土生土长的林县人，他敢这样说吗？他能够这样说吗？在座的几个副县长全部反驳石志林的话，他们说：“石县长的意思是，我们这些土生土长的人，都拿了很大好处，都是只捞好处不做事的人？” 石志林想解释他不是这个意思，可他又是哪个意思呢？他的眼光投向了龚道进，龚道进一直冷着脸，他也弄不清楚龚道进到底是支持改革还是反对改革。他很少表态，大家也习惯了他的不表态，可是今天的一番表态，是不是欠妥？是不是冲动了？他确实觉得林县的教育应该改革了。他以前也分管过教育这一条线，他很清楚乡村老教师是一种什么的生活状态。再说他来自于农村，他的父亲以前也是一名村办老师，他确实是真心地想支持一下刘立海，当然他更想借刘立海的手，看看到底能不能在林县成功改革。 石志林有些下不了台，其中有位副县长，以前管过教育这一条线，他一下子站了起来，冲着石志林说：“石县长对我有意见完全可以当面提，借刀杀人的游戏是不是太不地道了？再怎么说，刘县长刚来，而且年轻，不懂林县的风土人情，石县长在林县五年了，难道也不懂林县的风土人情？哪个人也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谁家没个三大姨六大姑的，手心手背都是肉，挑筋还扯着骨头呢！改革年年喊，总不能为了改革，让我们都解甲归田吧！” 刘立海一看会场的架式，生怕他们吵了起来，求救般地去看龚道进，可龚道进偏偏不看他，好在吴月英接过了话头，火气十足的会场氛围才得到了缓解。吴月英看了看龚道进，龚道进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她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她也觉得刘立海行事太过贸然了，这样的事情私底下先要和每位领导通气，交流甚至是交易。真要改革的话，就要做足每位领导的工作，征求他们的意见，找到平衡利益的方式后才能够拿到会场上去讨论。看来刘立海还是年轻了一点，没有政治觉悟和政治经验。尽管她很想帮刘立海说话，但是在这种情形下，她不想成为众人之敌，也就只能避重就轻的说了一通改革艰难的道理。 刘立海改革方案讨论会，在众多的反对声音之中，不了了之。直到会议结束，龚道进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这是开会以来，龚道进表现得最反常的一次，也令吴月英和几位副县长猜测不已。不过就他们对龚道进的了解，为了林县本土人的利益，他们的枪口一致要对外，在这一点，无论他们怎么和外来官员争吵，龚道进最终都是站在他们这一边。 会议结束后，刘立海很郁闷地回到了办公室。刚一坐定，冷鸿雁的电话就追了过来，她问他：“碰钉子的感觉如何？” 刘立海还在情绪中，没好气地说：“我愿意碰，愿意痛。” 冷鸿雁在电话另一头笑了起来，那神态完全像个大人面对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刘立海一下子烦躁起来，他没等冷鸿雁说话就抢着说了一句：“以后，我的事自己解决，你少管好不好？” “啪”的一声，冷鸿雁气冲冲压电话的声音传进了刘立海的耳朵里，他这才又意识到，自己太情绪化了。他还没有步入官场的大道上，更别说迈开步子，放开手脚了。他才明白，领导让你迈开步子，放开手脚的同时，也在告诉你，“怎么迈”和“怎么放”要遵循他的规律，要明白他的意愿。没有领导规律和意愿，步子迈得再大，手脚放得再开，都是徒劳无益，甚至还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刘立海又叹了一口气，他每遇到困难就容易叹气，只要叹口气，他才感觉舒服一些，才感觉自己还有叹气的空间和自由，还是一个需要不断努力前进来克服困难的年轻人。 叹完气后，刘立海打开了电脑，他想在网上发泄一下自己的郁闷。他径直登上了，没想到孙小木的头像亮着，他的心一下子跳得很快。自从省城分别后，他再也没有见过孙小木，也没有收到孙小木的信息，当然他自己也没主动给孙小木发过信息。 刘立海问孙小木：“忙吗？” 孙小木很快回了一个字：“不。” 刘立海又问孙小木：“你惜字如金吗？” 孙小木先发过来一个调皮的笑脸，接着问了刘立海一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又遇到了化解不开的心结吧？” 刘立海越来越好奇孙小木了，她怎么那么聪明呢？她似乎什么都懂，什么都明白。 “哈哈，你真像我心里的一条蛔虫。”刘立海故意玩笑地说。 “我可做不起你的蛔虫。当然，多的是人愿意做你心里那条蛔虫。”孙小木好象真的不忙，发过来的消息也格外的快。 刘立海盯着孙小木的话，却不知道如何接。每次他拿话试探孙小木的时候，都被孙小木以这样的方式绕开了，他至今搞不懂孙小木心里到底有没有他。 孙小木又发过来一句话：“说说你为什么纠结？” 刘立海又有感动流于心间，他知道自己是热爱孙小木的，孙小木的一句话，他会感动，会心跳，会猜测，会紧张。可冷鸿雁为他做了那么多，他却总在不经意之间去淡忘她的存在，她的关怀，甚至是她那种热烈的爱。 刘立海把今天会议上的情况告诉了孙小木，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详细地对孙小木讲他的工作。孙小木一直静静地听着，直到刘立海表述结束，她才问了刘立海一句：“你为什么要改革？” 刘立海说：“你如果去乡村看看那些老教师，看看那些孩子，你就知道我为什么愿意去做这样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可是，现在，我却不知道如何去面对林县的官员们，如何去解那些绕在一起的利益之绳。” 孙小木沉默了好几分钟，才对刘立海说了一句：“能把你的改革方案借我学习一下吗？” 刘立海一愣，他没想到孙小木会提这样的要求。孙小木好象并不关心官场上的事情，但是他又感觉孙小木其实一直生活在官场中，也许真的是旁观者清。刘立海这么想的时候，就把那份他写了三天的改革方案发给了孙小木。 第74章 红颜知己 孙小木收到改革方案后，对刘立海说了一句：“我会认真学习的。不过，我的刘帅，据我所说，任何一场改革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呵，你真的要改革，就要做好面临付出代价的心理准备。当然你要是混日子的话，也容易，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官员到处都是，你也可以学学摆摆样子，渡一层金再回京江市任个局长秘书长之类的，也不错是不是？” 刘立海看着孙小木发过来的这一段话，越发堵了。他不知道孙小木为什么要这样说，他潜在内心深处不希望听到孙小木说这样的话，他希望从孙小木哪里得到支持，得到力量，得到继续往前冲的勇力，可孙小木的这段话让他有些失望。他缓慢地打了一排字发给了孙小木：“你难道就希望我成为一个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官员吗？你难道就认为我下基层锻炼就是为了渡一层金好回京江市升职的吗？” 孙小木发了一个“流汗”的头案给刘立海。刘立海不甘心，又追问了一句：“你到底希望我成为哪类人？” “我希望你成为哪类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愿意做哪类人。”孙小木发过这一段话后，就消失了。 刘立海盯着孙小木暗下去的头像，第一次认认真真地发起了呆。 冷鸿雁没再给刘立海打电话，也没给他发信息，刘立海便知道冷鸿雁又生气了。他回宿舍后，拿着手机无聊地翻着手机上记录的号码，手机上的号码是越记越多，可在自己内心深处，特别是在今天这种时刻，想打的人却是少之又少。秦洪和齐强的名字一闪而过，他想找他们喝喝酒，聊聊天，想借酒浇愁，忘掉现实，好打发这个寂寞而又郁闷的夜晚。 刘立海在秦洪和齐强两个人之间犹豫着，找谁呢？秦洪自从把车还给他后，就没再联系。当然由秦洪代付的修车费用，刘立海目前也没能力还钱给他，好在，林县好一点的学校都由秦洪在供应早餐奶，这或多或少也算是对秦洪的补偿吧。这次改革主要是征对教师队伍，关于学校乱收费，强迫学生在校吃早餐等问题，在林县民怨还不是那么强烈，刘立海在这次改革方案中也没有提这些。只是要涉及到人事方面的改革，牵扯到的东西就更多，比单纯整理乱收费等现象要难得多。这些问题刘立海事先想过，只是没有充分的考虑，更没想到他的教育改革方案会引起这么多县级领导的反对。这些问题，找秦洪说，也没啥意思，一个官员和一个生意人，怕是难以达到思想上的共鸣。 思来想去，刘立海想给齐强打电话。一想到齐强，他便想到了若兰，那个让他有一点点心动的女孩，她也是教师，如果听听她的意见，会不会要好一些？他调出了齐强的手机号，正准备打的时候，手机有来信息的提示，他调出信息一看，竟然是孙小木。 孙小木在信息里说：“刘帅，改革方案我学习了，感觉很不错啊。只是要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怕是要结合现实。据我所知，在林县能够帮你实现改革方案的人，只有龚道进，你说服了他，你的改革方案就一定可以实现。现在就看你如何说服他，让他力挺你了。希望你做个干实事有良知的官员。祝你好运。” 刘立海拿着手机又呆住了，孙小木的信息既给了无限的勇气，又让他更加惊奇，孙小木怎么会知道这么多？还有她怎么知道在林县，龚道进有着如此大的影响力呢？她肯定了自己的改革方案，是她真的觉得好，还是在安慰他的？这些问题一下子涌到了刘立海的大脑里，他分辩不清楚他到底想弄清楚哪个问题。不过不管是哪一个问题，刘立海发现，他都异样感激她。这个让他如此挂念的女孩，却总能够在他最困难的时候，用淡淡的几句话引导他走到更广阔的另一端。这种感觉是冷鸿雁给不了，也是她穷尽一生给不起的。只是刘立海在想孙小木的时候，总有愧疚冷鸿雁的感觉。 刘立海被孙小木点醒了。其实他心里也知道，如果他得不到龚道进的支持，他在林县很难开展工作。只是他高估了自己，以为他决定要做的事情，龚道进就会不折不扣地支持。现在想想，人家凭什么要支持你？一个还没有开始学走路，就想着要飞跑的人，肯定会摔跟头。他突然就觉得自己就是这样一个路没走稳，就想跑步前进的人。他目前不是龚道进的女婿，将来也不可能是他的女婿，他凭什么就认定龚道进会支持自己呢？今天的事实证明，他之前的想法是错误的。 刘立海放弃了找齐强喝酒的打算，他给龚玥打电话，电话一通，龚玥就问：“又有什么事被难住了？” 刘立海笑了起来，他问龚玥：“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吗？” “我的刘哥哥，少贫嘴，我太清楚你了，想起来我的时候，肯定就是有事求我爸。”龚玥在另一头也笑了起来。尽管龚玥是一句玩笑话，对于刘立海来说，还是很难过，他没想到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功利。想想龚玥也说得对，如果不是要找龚道进，他什么时候主动给龚玥打过电话？主动关心过她？又主动为她分过忧，解过难？这些刘立海都没有做过。 龚玥见刘立海哪边没反应，就问了一句：“被我说中了？难过了？” 刘立海对着电话叹了一口气，他发现自己来林县后，越来越爱叹气。这样不好，如果被冷鸿雁听到，肯定又是一顿训斥。他也知道叹气不好，只是叹气之后的那种暂时的轻松和舒服是他想拥有的。他对龚玥说：“小玉，对不起，我这个做哥哥的太不称职了。下次回京江的时候，我带你去京江玩，好不好？” 龚玥一听，在电话里大笑起来，笑过之后又问刘立海：“玩两天可以不？当然是潮子也去。”刘立海愣了一下，不过很快还是答应了。龚玥一高兴，就对着手机亲了一下，电话另一边的刘立海听到了，脸竟然红了起来，好在龚玥看不到，否则又会被她一顿嘲笑。他也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像个八零后，反而像龚玥嘴里所说的五零六零后了。 刘立海静了一下，问龚玥：“你爸在家吗？” 龚玥说：“你来吧，我总有办法让我爸早点回家。” 刘立海开车去了龚玥的家。刚坐下来，龚道进就回来了，显然是龚玥用的法子让龚道进早点回家。龚道进一见刘立海在，就笑着问他：“你是不是觉得给我打电话请不动我？” ？刘立海的脸又涨得通红，龚道进真的生气了。刘立海拿如此大的教育改革方案直接上会议室讨论，这是一种很幼稚的做法。按理来说，刘立海还不至如犯下这么低级的错误，可刘立海偏偏在没有和他商量的情况下，就直接把改革方案捅到会场上去了。他那一刻觉得这个男孩眼里根本就没有他，甚至怀疑他和龚玥的感情出现了问题。而刘守望的反对让他有些意外，刘守望一直要求改革，来林县接管县委书记工作的第一天就提出要改革，他不动声色地看着刘守望怎么去改革，果然不到一个月，刘守望所有的改革计划全部流产了。但是当刘立海提出教育改革时，刘守望为什么会那么强烈的反对呢？这是他一直没想明白的一件事。还有一件事是石志林，从来不在林县表态的石志林，今天为什么会那么激情高涨地支持刘立海？这之间到底存在什么样的阴谋？或者是这三个外来和尚在共同唱了一出戏给他看？这些问题，他从开会到现在一直都在想。 龚玥看到了刘立海的尴尬，尽管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在她的家里，她是不愿意龚道进这样对待刘立海的。刘立海还没来得及说话，龚玥就撒娇地喊了龚道进一声“爸”。龚道进最怕女儿对他撒娇，龚玥的这声“爸”让他又软了下来，他的声音恢复了在家的祥和，他对刘立海说：“走，我们去书房谈。” 刘立海站了起来，冲龚玥感激地一笑。龚玥在龚道进背后笑着说：“爸，你别老是太严厉，要是把他吓跑了，我可找你算账。” 龚道进被龚玥的话逗得大笑起来，他回头望着龚玥说：“女大还真不留用，还没开始，就合伙整你老爸了！” 龚玥做了一个鬼脸，刘立海虽然表面一直笑着，心里却打着鼓。好在龚道进带头往书房走，他也跟着进了书房。 龚道进让刘立海把书房的门关上，刘立海刚刚坐下来的身子又站起来去关门，他心里也开始紧张，看来改革这件事在龚道进眼里很沉重，至少是他不愿意让家里人知道的事。 刘立海一坐下，龚道进就直接问他：“教育改革方案是谁让你写的？” 刘立海没想到龚道进竟然问这个问题，他低头小声音地说：“我自己。” 龚道进又问刘立海：“谁让你送到县级领导会议上去的？” 刘立海抬起来头，有些不解地望着龚道进，他不明白，龚道进问这些小事干什么？ 龚道进没看刘立海，又补充了一句：“你最好实话告诉我全部经过。” 第75章 背后力量 刘立海便从死去的两位老教师家属在他办公室里大吵大闹开始讲起，讲了吴月英对他的解围，也讲了古得胜对他的态度，讲了下乡调研的经过和心情，最后他对龚道进说：“龚书记，我错了。我以为凭着热情，凭着干劲就能够来一场我所希望中的改革。但是，我没有实战经验，我也没有生活在这一片土地上的切身感受，说白了，我的改革还是理想主义，脱离了真实的生活。现在，我需要您的指导，更需要您的帮助。我不应该自作聪明地认为改革就是工作，改革就是成绩，我太急于想要干成一件事，却没考虑到自己根本就不具有这样的能力。现在，教育改革的风声都传遍了整个林县，龚书记，您觉得我该怎么办？” 刘立海的一番话说得很真诚也很真实，龚道进顾虑的事情被他的这番话打消了，他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这个男孩除了急于想要干出成绩来外，还没有那么多的花花心思。只是刘守望和石志林的态度，他还是没猜透，他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在唱哪出戏。他就问刘立海：“你想改革的事情，事先刘守望和石志林知道吗？” “事先，我对任何人都没有说过，就直接把教育改革方案递交上去了。可能我在报社呆久了，报社里是一个策划方案递交上去后，会议上一讨论，就完事了。”刘立海有点为自己辩护地说了这一段话。 龚道进看了看刘立海一眼，他知道刘立海说的是实话，只是他不得不提醒刘立海，政府和报社存在着太大的区别。政府任何一个行为和决议，所涉及的就是千千万万个人的生存和利益。报社玩的是文字游戏，虚拟得很。而政府所面对的却是真刀真枪，稍不留神，就会被击中，就会身败名裂。这些不是威言耸听，在权与利面前，没有几个人能够做到淡定。特别是林县这么一个特殊性很强的地方，说改革容易，实施就太难了。林县和北京方面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这些关系刘立海根本就摸不透。他在林县摸爬滚打了几十年，很多东西，他都不敢轻易去碰，刘立海又怎么可能解决得了这些缠绕在一起的人际关系？他不是不赞同改革，而是改革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人事方面的改革，人的改革动不了，谈事情就没什么意义了。 龚道进问刘立海：“如果教育改革失败，你打算怎么办？” 刘立海想了想说：“最坏的结局就是离开官场。不过，我不怕，我还有一支笔，我能够养活自己。” “小玉怎么办？”龚道进又问刘立海。 “她她……”刘立海被卡住了，他从来没想过龚玥的生活会和他联系在一起。可龚道进这么问他的时候，他抬眼看龚道进，龚道进的眼里又有一层浓得化不开的父爱。每次面对龚道进这种对女儿的厚爱时，他就会生出一种感动，一种羡慕，这是他来龚玥家对龚道进的另一种认知。这种认知常常会不由自主地让他和龚道进的关系紧密起来，他甚至在内心认定了这样的一个父亲，而且那么渴望有一天龚道进会成为自己的父亲。 刘立海在结巴之后，很快地说：“龚书记，您放心，只要我还能够工作，我就不会让小玉受到委屈的。” 刘立海的表白显然让龚道进很受用，也很感动，他更确信，他没有看错人，把小玉交给他，一生不会受委屈的。只是他还是担心，刘立海如果坚持要实施他的教育改革方案，他难道真的袖手旁观吗？他对刘立海说：“你来林县渡一下，就要回京江市去，你为什么要去淌改革的浑水呢？” 刘立海一听龚道进的话，有些急了，他怕龚道进阻止他进行教育改革，如果龚道进阻止他的话，如孙小木所言，他在林县很难立得住脚。真的渡一下金，混一些日子，他不甘心。他还年轻，他的理想和抱负很高很远，他不满足古得胜所说的混日子，拖一拖，自己在任的几年过去了，留给下一任去解决。他现在需要经验，而经验是要在干实事中积累的，没有实实在在进入实际解决问题中的人，成功和失败都是看客。他现在这个年龄，不是混日子的年龄，也不是靠渡渡金就能够解决的问题。 刘立海来找龚道进的目的就是要说服他支持自己，不管怎么样，他一定要试着让龚道进了解他的想法，支持他的想法。于是，他对龚道进说：“龚书记，我刚来林县时间不长，但是我一直很感激您，支持我放手大胆地去开展工作。我在这两次处理突发事件中，学到了应对突发事件的实战经验，也锻炼了自己应对突发事件的心理承受能力。说句让您见笑的话，没来林县之前，我在采访突发事件时，经常在心里嘲笑一些官员，我看不起他们，认为他们都是吃干饭的笨蛋，认为一件事应该这样处理，而是他们说的那样处理。现在，我自己处理突发事件时，才发现很多东西都在左右着自己对某件事情的承受能力和处理问题的方式。但是这样的事情经历一多，只要不是太笨的人，都会总结出他所需要的一套规律来。至少我在两次突发事件中，总结出一条规律，不管突发事件多大多急，心理素质一定要好，而且一定要真诚地说话，真诚地办事，要把自己的真诚信息传递给现场的人，这样才能够引导事态往自己需要的结果上发展。龚书记，我不知道我的这个总结是不是对的，如果是对的，我现在还是希望您能够支持我，放手去搏一搏。我也知道改革难，可是我如此年轻，如果没有改革的经验和教训，对我将来进入更大的权力中心是不利的。您不想小玉跟着我受委屈，我也不想让小玉瞧不起。这所有的一切成绩，是需要实实在在做事才能够得到的。不付出就想拥有成绩，我觉得这种想法不切实际。您说呢，龚书记？” 龚道进被刘立海的话打动了，他年轻的时候，也和刘立海一样敢拼，能拼。他在林县有“拼命三郎”的称号，没有他以前的这种拼劲，就没有他今天在林县的一言九鼎。现在，他常有自己老了，拼不动了的感觉，慢慢就越来越保守，也越来越反感改革的言论。而今天，他从刘立海身上似乎看到了年轻的自己，一股冲劲让他的血液也跟着刘立海一起沸腾起来，他对刘立海说：“你有这样的想法，我很高兴，你放开手脚去改吧，我会支持你的。只是，在家里的时候，别一口一个龚书记的，听着别扭。” 刘立海听到了他最想听到的一句话，他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他一高兴，就真的冲着龚道进说了一句：“太谢谢爸爸的支持了。” 龚道进愣了一下，很高兴地答应着。他甚至冲着门外大喊方叶紫，方叶紫以为发生了什么，赶紧跑进来问他：“怎么啦？” 龚道进指着刘立海说：“快喊妈。” 刘立海没办法，望着方叶紫喊了一句：“妈。”方叶紫同样高兴地应着，激动得手不知道往哪里放。她喊龚玥进来，龚玥已经听到了刘立海喊“妈”的声音，她盯了一眼刘立海，不过还是高兴地说：“看把你们乐的，吃里扒外，有了儿子忘了闺女。” 龚道进和方叶紫开怀大笑着，自从他们知道龚玥和小混混的事情后，这个家里，再也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笑声。现在，因为刘立海无意识中的一句“爸爸”，却让这个家里多了久违的笑声，就为了这种笑声，龚道进决定一定要支持刘立海。 刘立海开始在林县实施他的教育改革方案。他召开了一次全县校长工作会议，他在会上宣布他的教育改革方案要在三年内实行。而且从现在开始，停止乡村教师进县城学校的办理手续，对于没有资质的教师一律清退。他的这个方案一宣布，校长们都炸开了窝，特别是古得胜，他公开在会议上质问刘立海：“你的改革方案县领导们同意吗？” 刘立海望着古得胜说：“我就是分管教育的县领导，我开展工作难道还要请示古局长吗？” 古得胜被刘立海的话气得脸一阵白，一阵黑，他冷冷地冲着刘立海说了一句：“刘县长要开展的改革工作，我这个教育局长干不了，你另请别人吧。”说完不等刘立海说话，起身扬长而去。 古得胜离开后，会议室一片骚动，大多数校长们都在交头接耳。刘立海扫了一眼会议室后问：“是你们来主持这个会议，还是由我继续主持？” 刘立海的话落下后，会议室稍微安静了一点，只是还有人在低声议论。刘立海继续拿眼睛扫了一遍后说：“你们中间还有谁打算不干的，不愿意干的，现在可以和古局长一样提出辞职。不过，我丑话说在前，你们一旦提出辞职申请，就不要怪我手下无情了。我就不信，林县教育界少了你们，就会崩盘，就会后继无人！” 刘立海这番话一说完，会议室很快静下来了，没有人再敢交头接耳，都直眼看着这个如此年轻的县长。在他们心里，充满着无数个疑惑，这么年轻的副县长真的能够把改革进行下去吗？再说了，哪个县领导没有关系户在教育界呢，这个新上任的副县长就真的能够烧起他的三把火？ 第76章 想干点实事 刘立海从他们的眼光里看懂了他们的疑惑，他接着说：“我既然敢在林县实施我的改革方案，肯定就有我站得住脚的理由。说句不怕你们见笑的话，我刘立海就是不干事，混个几年，一样可以提拔离开林县。只是我不能够忍受如此多的教育问题被一再积累下来，我既然在这个位置上，我就得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每一个在任的官员，都想着拖一拖，放一放，教育问题会越积越多。而你们，都是从一线教师上面提拔起来的，你们心里最清楚教育界的问题，难道你们就没有想法？没有想过要改一改，变一变？为什么我现在提出教育改革时，你们就有如此大的反感呢？话说回来，不管你们不情愿改革也好，反对也好，只要我在林县一天，我就会把这个改革方案实施一天。现在你们有没有好的建议？有的话，现在说或者是以书面形式呈交给我，我都不胜感激。没有的话，散会。” 刘立海的气势把整个会场震住了，他说散会的时候，校长们都自发地鼓掌。他们的鼓掌让刘立海多了一份勇气和感动，他从主席台上站了起来，同校长们一起鼓掌。鼓完掌后，他朝着这些校长们鞠了一个躬，真心实意地说了一句：“谢谢你们。” 刘立海举行的这个全县校长会议很快在林县传开了。下午上班的时候，他一进办公室，刘守望的电话就打过了，让他去一趟他的办公室，刘立海苦笑了一下，就往四楼走。在四楼转角处，他遇到了吴月英，吴月英笑着说了一句“真是后生可畏啊。”他便知道，开会的事情，吴月英也听说了。他这才明白，在林县到处都是牵扯在一起的关系。官场上这种牵扯的关系在哪里都有，这一点，他没有进入官场之前就明白。没有这些牵扯的关系，就不会有哪句“朝中有人好做官”的古话。就因为有了彼此关系的牵扯，才有每一场改革的艰难。刘立海心里清楚这些，只是他还是要去碰这些被牵扯在一起的关系网。除了想证明自己的能力外，就是渴望自己在实践中积累经验。总有一天，他会坐到一把手的位置上去，他坚信这一点。现在，趁着自己没有这些被牵扯的关系网时，他要加快实施他的抱负和理想。 刘立海冲着吴月英笑了笑，算是打了一个招呼，他不知道该对吴月英说点什么，这个一直很关心他的女领导，他真的不敢再走近。有一个冷鸿雁，刘立海现在都感觉到是个负担。自从来林县后，冷鸿雁对他一直不放心，话里话外都在警告他，管住自己的欲望，管住自己的嘴，尽快回京江去。可是他现在要实施改革，三年内，他不打算回京江去，如果被冷鸿雁知道了，他的改革方案怕也是要流产。吴月英见刘立海没说话，也只冲着他点了点头，就回自己的办公室去了。 刘立海走进刘守望办公室时，刘守望正在交待他的秘书小武去办一件事。刘守望一见刘立海进来，就客气地招呼他坐。刘立海有些捉摸不透刘守望到底要干什么，一时对他很冷，一时又对他很热情，这种冷冷热热的反复，让刘立海除了很难靠近他外，就开始放弃了再和刘守望结成同盟军的想法。 刘立海叫了一声“刘书记好。”刘守望笑着点了点头，等小武离开他的办公室后，他直接问刘立海：“听说你已经开始实施教育改革方案了？” 刘立海看了看刘守望，想从他的脸上探视点什么，可刘守望一直笑着，他看不出他的态度来，只好说：“刘书记一直都忙，我想等改革有一点起色的时候，再来向您汇报工作。” 刘守望从刘立海的这句话中听出了他还要进行教育改革，他有些失望。他一直希望这个男孩可以和自己站在一条线上，他要的是他们结成同盟军对付龚道进，而不是刘立海这样抛头露面，开展教育改革。一旦开始改革，刘立海就会成为众人的目标，要么被赶出林县，要么改革成功，被提拔离开林县，不管哪一种结局，刘立海迟早要走。至如他自己什么时候离开林县，他心里没底，但是有一点，只要他扳倒了龚道进，真正掌握了林县的实权，离开与否，他都觉得不再那么重要。他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扳倒龚道进。他和石志林已经在暗中收集龚道进的事迹，他希望刘立海不要把精力放在改革上面，而是和他们一起枪口一直对着龚道进，这样一来，龚道进必倒无疑。只是石志林突然在会上支持刘立海的教育改革，这一点，刘守望也没有弄明白。 刘守望看了一眼刘立海，这个男孩确实是帅气逼人，也难怪冷鸿雁至今不肯放手。他已经知道了刘立海和冷鸿雁的关系，当然是姚海东告诉他的。姚海东总是从他这里打听刘立海的消息，后来他问姚海东为什么这么关心刘立海时，姚海东才告诉他，真正关心刘立海的人是冷鸿雁。只是他有些不明白，一个如此年轻的男孩和一个可以做自己母亲的女人在一起的感觉会是什么呢？会不会像他和若兰在一起的感觉呢？他比若兰的父亲小不了几岁，他宠若兰的时候，就有宠女儿的感觉。他能够接受男人找个比自己小的情人，可他就很难理解刘立海去傍一个可以做自己母亲的女人。 刘守望看过刘立海一眼后，极力赶走大脑里的这些念头，他用商量的口气对刘立海说：“你还年轻，想改革以后有的是机会，这次你能不能不在林县进行教育改革呢？” 刘立海不明白地看了看刘守望问：“刘书记，这是为什么？” 刘守望说：“我不希望林县再出事，林县教育界接连出了两件事情，尽管你的善后工作开展得很好，可是我们谁也不知道明天还会发生什么。平稳和谐，是我希望在林县看到的局面。改革做得好就好，做得不好，你和我都脱不了干系。我们迟早都要离开林县，何必要去碰一个定时炸弹呢？” 刘守望这一番话说得很真实而且他的态度也很真诚，当然在刘立海眼里看来是这样的。一种有些对不起刘守望的感觉在他心里散漫开了，他很想对刘守望表态，其实他一直很希望和刘守望一起并肩作战，一起实现他们各自要的目标，可是他找不到合适的话。刘守望对他的误解很深，他一两句表态的话，刘守望会相信他吗？可让他放弃教育改革，他在林县还有存在的意义吗？他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告诉刘守望实情，他说：“刘书记，教育改革方案我已经在全县校长工作会议上公布了，开弓没有回头箭，但是我需要刘书记指导和支持这次教育改革。失败了，我会背全部责任；成功了，也不枉我们来林县一场。您说呢，刘书记？” 刘守望抬头直视着刘立海问：“你真的决定要走改革这条路子？失败了，你背全部责任？你背得起吗？这是一场真刀真枪的改革，不是你写一篇报道那么容易和简单的事情。你想过后果吗？” 刘立海接过刘守望的话说：“想过，大不了我再回到记者的队伍里去。” 刘守望“哼”了一声，他便知道，刘立海这个男孩太自以为是了，他再多说什么话都是没有意义的。他挥了一下手，示意刘立海离开他的办公室。 刘立海站起来看了看刘守望，刘守望的脸阴沉着，他很想再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又被他生硬地咽了下去。刘守望对他的信任已经荡然无存，在这种的时候，他又能解释什么呢？除了努力让改革成功外，他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 刘立海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的心情也格外沉重。可就在这个时候，秦洪给他打电话，秦洪问他：“你真的要实行教育改革？” “你怎么也知道了？”刘立海问。 “我的县长大人，林县才巴掌大一块地方，什么事都会传得很快。不过，我给你打电话，就是求你一件事，我的一个堂妹刚刚办好了调进城里来的手续，能不能放一马通融一下呢？” 刘立海没想到，他的改革还没开始，就已经有秦洪这样说情的人，如果真的开始后，又会发生什么事呢？他有了一些后怕，如果再发生集体上访事件，他拿什么去面对刘守望？ 秦洪在电话里喊刘立海：“老同学，怎么啦？怎么不说话？” 刘立海不知道说什么，就径直挂断了电话。他刚一挂断，秦洪又开始打过来了。他不再接电话，任电话一直响过不停，可秦洪却接连打着，他一生气，关掉了手机。 当天色暗下来时，刘立海却一点味口都没有，他靠在沙发椅上闭目沉思，他想理清头绪，却发现头脑里乱糟糟的，他什么也理不清。他的心情越来越沉重，一场改革牵动了这么多人的心，就算他有所准备，却还是出乎意料。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司机小周敲门进来了，他对刘立海说：“刘书记让你马上到湖光三色去陪客。” 第77章 女领导到来 刘立海问小周：“谁来了？” 小周说：“好象是市里的领导来了，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 小周把刘立海送到了湖光三色，刘立海让他回去休息，他晚上自己回宿舍。小周没多问，他跟着刘立海这么长时间，已经知道刘立海决定的事情，他多话没意义。 刘立海进了刘守望所说的包间，一进门，他就看到了冷鸿雁，当然还有姚海东。他心里一下子像被巨石砸中一样，他已经很清楚他们在这个时候来林县是为了什么，只是他没想到，冷鸿雁竟然会如此做。她一来，就等于公开证明了他和她之间那种见不得人的关系，这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一件事情，也是他最无奈的一件事情。这种经历是他永远抹杀不了的，从他傍上她的那一瞬间开始，他和她就共同拥有了这么样的一段不光彩的经历。 果然，刘立海还没有开口，冷鸿雁就盛气凌人地问他：“你怎么把手机关了？” 刘立海很想冲冷鸿雁大吼一声，“我为什么就不能关掉手机呢！”但是他不能够这样做，他心里很清楚他现在的身份和位置。尽管他能够说服龚道进，可一旦冷鸿雁翻脸不认人的话，他的政治生命力同样会结束掉。 刘立海挤出几丝笑脸喊着：“冷部长好，姚部长好。” 冷鸿雁指了指身边的位置说：“坐下来说吧。” 刘立海坐了下来，冷鸿雁直接说：“都是自己人，我们也没必要偷着掖着。你到是说说看，你为什么非要在林县实施什么狗屁改革方案？你以为你是谁啊！你知道林县是一个什么样的县城吗？” 冷鸿雁的话像教训一个孩子，刘立海的反感到了极点，他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发火，要坐住，要沉静。姚海东大约看出刘立海的变化来了，他说了一句：“冷部长也是关心爱护你，才这么急地赶过来了。我们来林县的事情，你不要声张出去，先吃点菜，有什么事，慢慢来说。” 刘立海便不说话，借吃菜来俺视自己的愤怒。冷鸿雁的火气也慢慢淡了下来。她下午正在开会的时候，姚海东给她发信息，说了刘立海在林县的情况。她匆忙结束了会议，给刘立海打电话，刘立海的电话就是打不通，没办法，她让姚海东开车陪她到林县。她要说服刘立海不要多事，林县的情况太特殊了，一个刘守望都搞不定的县城，刘立海也太自不量力了，她可不愿意自己亲手培养出来的刘立海，被一场所谓的改革阻碍了前途。没有改革，刘立海的前途光明一片，有了这场改革，刘立海的未来会迷茫一片。她不明白，这么简单的道理，这个她调教了三年的男孩，这个她一直认为具有无限官场潜力的男孩，怎么就想不明白呢？她早就告诉过他，在官场，所谓的正义和同情心必须全部收起来，官场不欢迎过于正义化的人，也同样不欢迎过于具有同情心的人。官场是一个特殊的阶层，任何一个决策和决议不存在对与错，关键是自己在决策和决议的同时，是不是在维护这个特殊阶层的大众利益，摆不平大众的利益，任何的决策和决议都会胎死腹中。这些复杂的成因，刘立海还是看不透，也看不明白。这也是她急着赶到林县的理由。她一定要阻止刘立海的教育改革，一定要让他顺利回到京江去。 刘立海不说话，整个包间的空气变得有些压抑。姚海东尽量轻松地找话题来化解这种气氛，他问刘守望：“林县有没有好玩一点的地方？” 刘守望也倍感到空气的压抑，正愁不知道怎么应付，是他让姚海东把刘立海的事情告诉冷鸿雁的，只是他没有想到冷鸿雁竟然这么急切地赶到了林县，更没想到冷鸿雁会当着他和姚海东的面如此训斥刘立海。他以为刘立海会扬长而去，没想到刘立海竟然忍住了，而且还能够坐着吃菜，这一点，竟让他佩服起刘立海来。他赶忙回答姚海东的话说：“林县有个民间剧团，听说戏剧唱得很不错，吃完饭，我们一起去听听？” 刘守望拿眼睛去看冷鸿雁，冷鸿雁冷着脸不理他。姚海东赶快转话题，对刘守望说：“冷部长喜欢吃林县的老南瓜，去点一份南瓜煲来。” 刘守望便知道自己说错话，只是他不知道错在哪里。冷鸿雁自己是个戏子出身，她从来不去剧院听戏。这些姚海东清楚，只是刘守望没搞清楚。 刘立海也不清楚冷鸿雁为什么不接受刘守望的建议。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高兴时会大声唱：“我的大王啊”，还会朝着刘立海拱手相拜。她其实应该喜欢听京剧，可为什么她如此反感刘守望提出去听戏剧的建议呢？ 刘立海拿眼睛去看姚海东，恰巧姚海东正朝他看，姚海东的眼里又如同深井一般，他什么也看不见。 冷鸿雁冲着姚海东笑了笑说：“还是海东了解我。我确是迷上了林县的老南瓜，粉甜爽口。”冷鸿雁这么一笑，气氛也轻松了不少。姚海东开始问刘立海适不适应新的工作环境，想没想过早点回京江去，如果有什么需要，就提早告诉他一声，他好在讨论人事调动时，替刘立海说说话。姚海东这个人情是卖给冷鸿雁的，刘立海当然知道，只是他还得装糊涂，拿着酒杯向姚海东敬酒，说些不着边际的感激话。慢慢地，冷鸿雁和姚海东以及刘守望开始谈论着京江换届的事情，刘立海静静地听着。关于他要进行的教育改革，在这餐饭上，再也没有被提起过。 刘立海的教育改革还是遇到了重重阻力。首先是古得胜率先同他叫板，一个教育局长摆不平的话，他根本无从下手。而且刘守望站在古得胜这一边，而石志林自从在会上支持过刘立海后，对这事闭口不提，好象他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件事一般。刘立海去过石志林办公室两次，都被他东扯西拉地打发出来了，刘立海便知道石志林不会在这个时候站在他这一边，更不会为了他去得罪任何一方。龚道进那边，一直在忙着联系北京方面的事情。林县的烈士陵园要扩建，这些资金来源全部靠北京方面的关系，龚道进为这事飞北京好几次了，刘立海离开他家的第二天，他又飞北京去了，至于什么时候回来，刘立海也不得而知。 刘立海在林县被架空了一般，他要求每位校长给他详细的教师情况表至今没有一个学校送上来。他知道这些都是古得胜在背后使了手腕，他撤不了古得胜的职位，而且古得胜在林县这么多年，人气资格都远在他之上，他还确实拿古得胜没办法。再说了冷鸿雁自从上次连夜赶回京江后，就没再理他。但是她走的时候，当着他和刘守望的面说了一句话：“无为而治是官场上的最佳境界。”她的话表明了她不可能支持刘立海实施教育改革方案。不过她的话很有道理，“无为而治”在官场上永远保险。只是刘立海不希望自己走“无为而治”的路线，那个样子的话，这一生也太没意思了。成功与失败总得去实践一下，亲自参入，亲自作战，这样的人生才有意义，才值得回味。 刘立海希望自己的人生之路是这样走的，而不是冷鸿雁帮他设计的那样。冷鸿雁和姚海东还有刘守望都说阻止他的改革是为他好，可是这种打着为别人好的关怀方式，在刘立海看来，是最自私最卑劣的行为，可他却找不到反驳他们的理由，更找不到逃离他们关怀视线的方式。人生就是这样无奈，在这个关系网如此强大的社团里，刘立海真的不知道他的明天，他的未来会是怎样的一种结局，可他不甘心就这样束手被擒。 刘立海正在苦闷的时候，秦洪来到了他的办公室。上次没接秦洪的电话，以为秦洪会明白他的苦衷，可是秦洪还是不管不顾地找来了。他知道自己欠秦洪的修车费用，才让秦洪理直气壮地找到了他的办公室。 刘立海首先拿话堵住了秦洪的嘴，他说：“秦洪，欠你的修车费用，我一周后还给你。” 秦洪不是傻瓜，自然知道刘立海的意思。只是他没有想到刘立海这么固执，他有些尴尬地说：“我不是为修车费用而来的。” 刘立海不让秦洪开口，他接着说：“不管你为什么事而来，欠你的修车费，我会尽快还给你。如果喝酒的话，我们找机会再喝，如果有别的事，我恐怕帮不了你。” 秦洪一见刘立海这个样子，知道他要开口的事情没戏，他起身就往外走，刚走到办公室门口，遇到了齐强带着一名漂亮的女孩，他又转身回到了办公室，他倒是想看看刘立海如何对别人。 刘立海一见秦洪这个样子，又好气又好笑，可他也拿秦洪没办法，老同学之间，再怎么说都有一种随意在里面。他只得招呼秦洪和齐强，还有若兰坐，他给他们倒水。齐强倒是客气地说：“刘县长，不用倒水，我和若兰坐坐就走。” 第78章 说情 齐强就和若兰真的坐着，不再说话。刘立海知道他们在等秦洪走，可秦洪故意不走，刘立海只得挑明情况地问齐强：“是为若兰的事情来的吧？” 若兰看了看刘立海，脸又红了一下。她说：“我不愿意来麻烦刘县长，可表哥要我来找找你，希望你帮帮忙，手下留情。” 刘立海一指秦洪说：“这位是我高中的同学，为他的堂妹而来。你们是我在林县唯一的同学和朋友，可是你们都不支持我的工作，你们说说看，我还能开展工作吗？还能够在林县呆下去吗？” 若兰的脸涨得通红，刘立海又有些同情她，想安慰几句，又觉得这个场合，任何安慰的话没用。这时，秦洪站起来看了一眼刘立海说：“刘县长忙吧，我走了。” 刘立海没有留秦洪，倒是很客气地送秦洪出了办公室门。秦洪走出门后望着刘立海一字一顿地说：“我算是认清了什么叫做同学情。” 刘立海苦笑了一下，他没接秦洪的话，任秦洪带着怨气离开了他的办公室。再回办公室时，齐强说他接到了电话，马上要赶回电视台，希望刘立海帮帮若兰。不等刘立海说话，他就站起来离开了刘立海的办公室。 若兰低着头坐着，她不看刘立海，刘立海笑了笑问她说：“除了做一名教师外，难道你就做不了其他的工作？” 若兰仍然低着头，声音却有了哭调，她说：“我不想再做其他的工作。”她的话刚一落，刘守望推门走进了刘立海的办公室，若兰一下子站了起来，刘守望看了看若兰，可这一眼被刘立海捉了一个正着，他已经明白了刘守望是认识若兰的。那么哪天晚上不是幻觉，那天出现在招待所竹园里的女子真的就是眼前的这个若兰。刘立海不敢继续往下想。 刘守望很快稳定了下来，他把一堆信丢在了刘立海桌子上，然后说：“这些都是告状信，你自己看着办吧。” 刘立海惊得站了起来，他想招呼刘守望坐，可刘守望一个转身就离开了他的办公室。这期间，刘立海发现若兰一直盯着刘守望的背影在看。刘立海就有些纳闷了，如果若兰真的和刘守望有着亲密的关系，为什么她要来求自己帮助？刘守望帮不了她吗？ 刘立海突然问若兰：“你认识刘书记吗？” 若兰没想到刘立海会这样直截了当地问她，她支吾了一下，她不知道如何回答。上次，她在竹园里和刘守望游戏的晚上，她其实看到了刘立海了。第二天她故意让表哥齐强约刘立海出来，故意试探刘立海，而且故意穿着与那个晚上风格巨变的衣服。当时她还庆幸，刘立海没有认出她来，现在她才感觉，刘立海已经知道了她和刘守望的关系。她本来就不想来求刘立海，可刘守望要她让齐强带她找找刘立海，只要刘立海答应不继续改革，她就能够留在林县一小做她的音乐老师了。除了教若兰这一招外，刘守望还和古得胜联合在一起，弄了一批人联名写信状告刘立海工作不得法，搞得教师们人心浮动，没办法从事教学工作。若兰在来的时候给刘守望发过信息，他是借送信的机会给若兰壮壮胆，当然他也有自私的想法，他怕若兰和刘立海走得太近，一个是帅气的男孩，一个是貌美的女孩，他们之间是最容易碰出火花的。他在下楼的时候，心里其实很窝气，这个县委书记当得太窝囊了，他竟然就没有能力去改变自己在林县的被动地位，竟然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去求他的下属，而且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 若兰越是这个样子，刘立海越是肯定了她和刘守望的关系非同一般。他没有再追问，而是安慰若兰说：“如果我帮你安排一份工作，你愿意离开林县一小吗？” 若兰说：“我知道你说的所谓工作是什么，我在一小再呆一年，我就可以转为正式教师，你所说的工作全部是临时工，我不愿意。” “那我就无能为力了。教育改革是一件大事情，没有教师资质的人，必须清退，这是规定。我个人没有能力去随便更改规定好的事情。” 若兰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抬头看着刘立海说：“规定都是人定的，你不想帮我就算了，算我从来不认识你的。再见。”说着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刘立海盯了一下这个曾经让他有那么一点心动的背影，又长长叹了一口气。这个女孩会去刘守望面前告他的状，他相信。他的改革还没有推动，可他却接二连三地碰壁。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开始拆刘守望丢在他办公桌上的信，都是告他状的，一数竟然有四十五封信。他看了几封，大同小异，无非说他不了解林县的状况，滥用职权，扰乱了教师们的正常工作。他冷笑了几声，随手把这些信丢进了垃圾桶。他点了一根烟，默默地吐着烟圈。他以前并不抽烟，这几天他总有抽烟的欲望，他知道这是工作压力所造成的。他甚至怀疑起在京江日报做记者的时光，那个时候，他活得比现在自由，比现在轻松。 刘立海的烟抽完了，他便打开了电脑，他想和孙小木聊聊天，恐怕这个时候能够支持他的人只有孙小木。当然龚玥也会支持他，只是龚玥支持他是有条件的，那就是继续充当她和潮子的掩护人。上次他开口喊龚道进和方叶紫爸妈后，龚玥接连要求他带着她出来约会了好几次潮子。看着他们的爱情，刘立海总感觉自己进入老年状态一般，总会让他生出人生无趣的感觉，那种感觉很糟糕。现在，他有些怕见龚玥了，怕面对别人的爱情，怕想孙小木，更怕冷鸿雁的影子出现在他的记忆之中。 孙小木不在线，刘立海的心空荡荡的，很失落。他掏出手机，还是忍不住给孙小木发了一条信息：你在哪里？忙吗？ 孙小木很快回了信息：我在拍孙权的练剑石，可惜你不在，你在这里的话，可以帮我扛镜头。这里远眺长江的镜头感很美呢！ 刘立海看着这条信息，笑了笑，空落的心似乎充实了许多。他又发了一条信息：下次回京江，我再帮你扛镜头好吗？ 孙小木没有回复刘立海，而是问了一句：改革进行得不顺利是不是？ 孙小木啊孙小木，你怎么这么聪明呢？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一样呢？刘立海回了一条信息：是。 孙小木没有再回信息，刘立海又有些失落。盯着手机看个不停，他很希望孙小木问问他，到底是哪里卡壳了？他尽管知道孙小木帮不了他什么，可他需要和孙小木说说压在心里的烦恼，除了孙小木，他好象找不到更适合他倾诉的对象了。 刘立海无趣地在网上乱逛，不是明星的八卦就是杀人，就是偷情还有这样那样的不公平事件。面对网络的这些事件，刘立海总有扫兴之感。人生本来就够累的，天天看着这些灰暗的事件出现在生活的周围，自己也会变得灰暗和失掉斗志力。他其实很不愿意面对网络里的这些事件，可是对网络的依赖又让他离不开电脑。一如对爱情的向往让他时刻怀念孙小木一样。 刘立海在这个那个网站串了好半天，电脑下角突然有孙小木的头像在闪，他迅速点开了孙小木的头像，孙小木在喊他：刘帅，在吗？ 刘立海赶紧打了一个“在”字发了过去，孙小木说：我打车赶回了报社，说吧，到底怎么啦？ 刘立海心里一热，他还没想到孙小木为了他特地赶回报社上网，只是他不明白，孙小木为什么不愿意给他打电话呢？不过他没有去问，这样靠电脑说话，可能比用嘴说话更便利吧。一如他自己，想孙小木的时候，他也习惯给她发发不相干的信息，也不习惯给她打电话。 刘立海告诉孙小木，龚道进尽管被他说服了，可书记和县长都不支持他，最可恨的是教育局长和他们连成了一体，他已经被很多人联名写信状告他工作不得力，估计这样的信也会写到市委去吧。可能他会被调回京江，也可能他会被安排分管另一摊子事，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往哪里走。最可恨的是他在林县唯一的同学，竟然会要挟他。 孙小木一直在另一头静静地看着刘立海发过来的文字，等他发泄完内心的郁闷后，她问他：你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被同学抓住了？ 刘立海看着孙小木的这排字，才发现自己只顾着发泄自己的情绪，说漏嘴了。不过他越来越感觉孙小木太聪明了，怎么在一起工作的时候，他没发现她的这一点呢？他不知道该不该把自己撞坏车的事情告诉孙小木，只是呆呆地盯着孙小木发过来的字看着，思绪如断路了一般，怎么也连贯不起来。 刘立海还在犹豫之际，孙小木又发过来一句话：既然我不是你最值得信赖的朋友，你就什么都别说吧。我有事，要下线了。 刘立海一看这排字，就急了。他可不愿意孙小木生气，赶紧打字发了过去：别走，我告诉你实情。 第79章 贵人相助 刘立海还是把他撞车的事情告诉了孙小木，还把他和龚玥目前的关系也告诉了孙小木，他问孙小木：我这样做是不是很卑鄙？ 孙小木好半天没说话，刘立海想她肯定瞧不起自己为了当官，假恋爱的计谋也用上了，可是龚玥那一声“哥哥”叫得他真的很难拒绝。只是孙小木能理解他的这些吗？ 孙小木还是回了一句：我相信你。把帐号发到我的手机上，我先借钱给你，等你有了钱后再还给我。 刘立海看到孙小木发过来的这排字时，眼睛一下子湿润了。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被孙小木感动了？还是自己内心一直渴望有这样的一个女孩出现在他的生活里？其实他知道，如果他向冷鸿雁开口借钱，冷鸿雁一样会借给他，只是冷鸿雁肯定有附加条件，要求他终止教育改革。当然冷鸿雁的钱对于他而言，会拿得很耻辱。而孙小木的钱，对于他来说就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感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会有这些复杂的情感顾虑。像龚玥一样简单多好，就知道自己爱着潮子，就敢不管不顾地去爱。可他，明明知道心里装着孙小木，却不敢在孙小木面前去流露这样的情感。而当孙小木要替他还债的时候，他又会生出如此多的感激，当然还有他加倍努力的想法，他要干出更大的成绩，他要让自己给孙小木更好的一种生活和幸福。他这么想的时候，就给了孙小木他的帐号，除了接受孙小木的帮助外，他无法去还欠秦洪的修车费。 刘立海很快收到了孙小木汇给他的钱，当手机信息提示这一条消息时，他的心急剧地跳了几下，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但是他知道自己被孙小木感动了。至少孙小木在用一种无私的方式帮助他。他不知道这对于孙小木来说算不算爱情，可对于他而言，这是他向往也是他期待的爱情。 刘立海开车找到了秦洪，当他把钱递给秦洪时，秦洪眼里满是愤怒。他没有理秦洪的态度，而是掉转车头驶出了县城。乡村田野吹烟慢慢地滑进了刘立海的眼里，他便多了许多的柔情。他索性停下车，任自己站在野外，目视着落日的夕阳。淡淡的浅红罩着他，他的思维流向了若干年的未来。在那里，有他，还有孙小木，相依而偎地伴着夕阳一起老到哪里也去不了。 刘立海在最郁闷的时候，孙小木用她独有的行动给了他无限的勇气和力量。他决定只要自己在这个位置上一天，就要把教育改革推进一天。这些校长们不送教师情况表上来，他就一个一个学校去调研，他就不信，他拿不到教师情况表。 刘立海首先去的学校就是若兰所在的学校，林县一小，据说这个学校关系户最多。当小周把他送到林县一小的门口时，小周欲言又止的样子让他忍不住冲着小周发火：“你是不是也想说，停止改革，这样做是徒劳无益的？” 小周看了一眼刘立海说：“刘县长，你这是何苦呢？伤筋动骨的事情，怎么做都是会疼痛的。” 刘立海倒没想到小周会说出这么一句很有哲理性的话来，火气顿时消了一半，他拍了拍小周的肩膀说：“别担心我，没事的。”说完拉开车门，径直往校长办公室而去。 刘立海没有找到校长，他问办公室里的人时，都不知道校长去了哪里。他让办公室里的人给校长打电话，电话提示关机，他便知道，校长肯定看到了他，就有意躲了起来。他一气之下，离开了林县一小，让小周把他送到了林县二小。没想到在林县二小遇到的情况和一小是一样的。他一口气跑了五个学校，可是他竟然没有碰到一个校长，他们在同他玩集体失踪的游戏。 刘立海气冲冲地回到了办公室，生气归生气，可接下来要怎么做，刘立海没招了。龚道进在北京还没有回来，就算龚道进在家，对于这样的状况，他又能帮他什么呢？ 刘立海把自己关在办公室生闷气，他的手机信息进来了，他打开一看竟然是冷鸿雁的，只有一句话：每逢佳节倍思亲。他才想起今天是周末，明天又是中秋节，他也该回京江去了。他给冷鸿雁回了一条信息：晚上见。 发完信息后，刘立海给小周打电话，让他把车钥匙送来，他要回京江去了。 就在刘立海准备回京江去的时候，孙小木竟然来到了林县，而且直接站在了刘立海的眼前。他一下子惊呆了，他使劲揉了揉眼睛，孙小木却看着他笑，他问了一句：“我不是在做梦吧？” 孙小木笑得更厉害了，她用手去拍刘立海的背，一边拍一边说：“有感觉吗？我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怎么样，欢迎吗？” 刘立海真想给孙小木一个大大的拥抱，他当然欢迎孙小木来到林县，只是孙小木在这个时候出现，他还是很紧张。 孙小木环视了一下刘立海的办公室，然后径直坐在沙发上问刘立海：“能陪我两天吗？” 刘立海看了看孙小木，那张干净的脸上没有写忧伤，也没有写其他的内容，他不知道孙小木为什么会在中秋节的时候要他陪她。他问孙小木：“你，你不回家陪你爸妈吗？” 孙小木叹口气说：“爸妈不要我了，他们去海南度假去了。”孙小木这么说的时候，脸上的忧伤便挂了出来。刘立海的心却痛了一下，他没想到孙小木的父母竟然会丢下她，让她独自过中秋节。痛过后，他脱口而出：“别怕，有我呢！” 正在这个时候，龚玥的电话打进来了，刘立海犹豫了一下，孙小木说：“接吧，没事的。” 刘立海按下了接听键，龚玥在电话里喊：“哥哥，我要和潮子玩。你想办法吧。”说完不等刘立海回话就挂掉了电话。 刘立海望着孙小木苦笑了一下说：“是龚玥。她要和男朋友去玩，要我想办法呢。” 孙小木又笑了起来，打趣刘立海说：“刘帅就是好人缘。”说完后，孙小木的笑容不见了，把脸转向了一边。刘立海还想去解释时，孙小木的眼泪却掉了下来，一滴一滴，那么晶莹，那么闪亮。刘立海的心紧缩成一团，他不知道孙小木到底哭什么，可他却有了很痛很痛的感觉，这种感觉来得那么具体，也来得那么真实。他从办公桌上抽出几张纸巾递给了她，孙小木很快擦掉了脸上的泪水说：“没事了，我想起了我爸我妈，难过了一下。” 刘立海“嗯”了一声，就接着问孙小木：“你会介意和龚玥认识一下吗？是个很好玩的小妹妹呢！” 孙小木点了点头，刘立海就给龚玥打电话，他告诉龚玥晚上一起吃饭，在七七吧。龚玥问也没问是什么事，就挂了电话。不过刘立海还是给方叶紫打了一个电话，有孙小木在，刘立海不好意思喊方叶紫妈，只是支吾了一下，就告诉方叶紫，他晚上和小玉一起在外吃饭，晚点送小玉回家。方叶紫很想刘立海和小玉在家里吃饭，她一个人在家，为这两个孩子烧什么菜，她都觉得是一种快乐和幸福。可是刘立海说要带小玉在外吃饭的时候，她还是答应了，只要小玉愿意和刘立海在一起，不管他们在哪里，方叶紫的那颗心才会安宁。 刘立海挂掉电话后，就领着孙小木往外走。孙小木在他的身后问他：“你怕吗？” 刘立海不解地回头看着孙小木问：“怕什么？” “你这样领着一个女孩子出现在林县，人家会有很多议论呢。”孙小木这么说的时候，心里却多了一种愧疚，她感觉自己这样贸然出现在林县，是一个错误。她爸和她妈确实去了海南，是她坚持要他们去的，让他们去度一个属于他们的银婚纪念日，是她逼着她爸放下工作带着她妈去海南的。他们要她一起去，她拒绝了。她知道如果她去了，她爸和她妈会以她为中心，他们不是在度银婚纪念日，而是在陪她玩。再说了，海南她去过几次，她还真的不想去。所以她就骗妈妈，她约好了女同学一起去山上看中秋节的月亮。妈妈和爸爸下午飞海南去了，她就赶到了林县，她要给刘立海一个意外的惊喜。她发现自己越来越牵挂刘立海，也越来越在乎他。这次来林县，她就是想证实一下自己和刘立海之间到底是不是爱情。只是目睹刘立海的生活时，她竟然那么心酸，刘立海一方面要讨好一个不相干的龚玥，一方面还要被冷鸿雁左右着，想到这个时，她的眼泪就忍不往下掉。可她还是骗了刘立海，说她在想父母。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久了，她就是不愿意让刘立海知道他在她心里的份量，不愿意他知道，她对他的那份割舍不下的感觉。唉，爱情这个词，怎么就如此折腾人呢？ “我才不管别人怎么议论呢！不过有龚玥挡着，没事。”刘立海安慰孙小木，孙小木便不再说话，跟在刘立海的身后一起上车去明川希望小学接龚玥。 第80章 恋人到来 刘立海的车子一出现在明川希望小学校园里时，龚玥就跑了过来，龚玥今天穿着一条紧身的红色牛仔裤，一件绿色的宽松上衣，把绿和红搭配得那么鲜艳，那么打眼，甚至是那么霸道。相比而言，孙小木的衣着就显得文静而含蓄。孙小木衣着一条布格子长裙，一件白色的短装小马褂很优雅地显出了她的苗条身材，与刘立海站在一起，还是相当般配的。 龚玥径直往前面的位置跑，刘立海推开门想要去阻拦她，结果她已经抢先拉开了前面的车门，一看一位漂亮而文静的女孩坐在前面，似乎明白了什么，冲着孙小木调皮地吐了一下舌头，赶紧往后面跑。 龚玥上车后，刘立海发动了车子往七七吧奔去。在车上，龚玥问刘立海：“这位我该喊姐姐吧？” 刘立海冲着龚玥笑了笑说：“你愿意喊姐姐就喊吧，她叫孙小木，是我以前在报社里的同事。” 孙小木调头冲着龚玥笑了笑，龚玥却望着她说：“姐姐真美。” 孙小木笑了笑说：“你也很漂亮啊。” 刘立海听着两位女孩互相夸着对方，松了一口气，他生怕龚玥不喜欢孙小木，生怕龚玥发小姐脾气让孙小木受到委屈呢。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在乎孙小木，害怕她再受一点点的委屈。 七七吧到了，潮子站在门口东张西望。刘立海的车还没停稳，龚玥就跳下了车，连蹦带跳地往潮子身边赶，潮子一见龚玥，夸张地伸开了手臂，任龚玥往他的怀里钻。每次他们见面，龚玥就像没长骨头的人一样，歪在潮子身上，潮子似乎特别享受龚玥这个样子。以前刘立海对他们的亲热，装作没看见一样，现在有孙小木在，他冲着龚玥喊：“喂，注意点形象行不行？” 潮子这才发现从车子里走出来的孙小木，他也感觉孙小木很美，美得文文静静，需要人保护一般，不由得多看了几眼，龚玥就在他的头上敲了起来，一边敲一边说：“哎哎，眼睛往哪里看呢？” 潮子就笑，一边笑一边冲着刘立海说：“美的东西就该多看几眼，是吧，杜哥？” 刘立海被这对活宝逗得大笑起来，这一笑，这些天的郁闷一扫而光。也随着潮子的目光去看孙小木，孙小木被他们看得不由得脸一阵发烧，笑着说：“再看，我妹妹可要赶我走呵！” 龚玥见孙小木称她为“我妹妹”，一高兴，从潮子身上钻了出来，挽着她的手说：“我们走，不理他们。” 进到七七吧包间后，两个女孩已经很熟悉了。龚玥一口一个我姐说，林县的南爪煲好吃，我姐还说林县的土鸡汤很纯正。龚玥这么一说，刘立海一下子想起了在清河寨喝的土鸡汤，确实很纯正。他问潮子：“要不我们现在去清河寨吃饭好不好？” 龚玥是个人来疯，一听要出县城，拍手叫好。拍完手就指着刘立海说：“你现在给我妈打电话，今晚我不回家，我们就在清河寨住两天，明晚看月亮去。” 刘立海有些为难地看了看潮子，潮子的眼里却满是期盼，他又去看孙小木。龚玥似乎知道了刘立海的心思，跑到孙小木身边摇着她的手臂说：“姐姐，答应吧。你好不容易来一趟林县，住县城多没劲啊，去吧，姐姐，哪里的月亮真的很美很圆的。你不发话，刘哥哥就不会答应我的，你不知道他平时多吝啬，我要出来玩一次，不知道要费多少口舌呢。” 龚玥的率真可爱倒让孙小木有些羡慕，她看着刘立海说：“谁让你是哥哥呢，答应吧。” 刘立海就给方叶紫打电话，方叶紫一听是刘立海，以为是他和龚玥回来了，竟开心地对他说：“快进屋，我去开门，今晚你就留在我家别回宿舍了。” 方叶紫的这番话让刘立海有些心酸，可怜的妈妈，总在盼着孩子们回家。心酸归心酸，他还是开口说了他要带小玉去清河寨，要在哪里住两天，后天送小玉回来。 方叶紫很失望地“哦”了一声，刘立海怕方叶紫再说话，就赶紧挂了电话。潮子在一旁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一样，仍然和龚玥打情骂俏。等他电话一打完，他们就各自开着车，朝清河寨奔去。 在去清河寨的路上，刘立海的手机响了，他看也没看号码就按下了接听键，对方一开口，刘立海赶紧挂掉了电话。他刚把手机放下，手机又响了起来，他不去接，任手机不停地响着。手机响到第三遍的时候，孙小木忍不住了，她望着他说：“接吧。” 刘立海只好再次拿起了电话，冷鸿雁火气很大，这一段时间刘立海要么不接她的电话，要么关机，而且再也没给她发过让她发笑的段子。凭着女人的直觉，她怀疑刘立海肯定有了别的女人。 刘立海一按下接听健，冷鸿雁就质问他：“你怎么不接电话？到哪里了？我推掉了所有的应酬，在等你吃晚饭呢！” 冷鸿雁的声音很大，孙小木一字不落地听得很清楚。她把脸转向一边，盯着窗外飞速往后退的树木田野发傻。她又有哭的欲望，在刘立海办公室是为他的生活而心酸，现在却是为了自己而心酸。 刘立海从孙小木转脸的动作中明白了孙小木听见了冷鸿雁的话，他只好对着电话说：“对不起，我要陪客人，我我回不了京江，有事明天再说好吗？”说完又挂掉了电话。 冷鸿雁没想到她苦苦等了四个小时却是这种结果，她气得又拔刘立海的电话，刘立海拿起手机，看了孙小木一眼就把手机关掉了，孙小木在这个过程当中，一直没有说话，他想对她解释，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车子里的空气一下变得很紧张。 刘立海怕孙小木受不了这种压抑和沉闷，就打开了车子里的音乐，一首《最幸福的人》响了起来： 遇上一个人要多少缘分 茫茫人海擦肩而过多少陌生人 但你的眼神触动我的心 我愿意用所有换你一个转身 爱上一个人要多少缘分 心甘情愿为你付出不觉得愚蠢 爱你那么深爱得那么真 真的好想这样让这份爱永恒 你知不知道你就是我最爱的人 为你赴汤蹈火也不是不可能 从来都没有爱过这么深 遇上你我感觉我是最幸运的人 你知不知道你就是我最爱的人 为你放弃一切也不是不可能 从来都没有爱过这么深 爱上你我感觉我是最幸福的人 孙小木打开了车窗，任歌声向窗外，向田野飞去。她其实也喜欢听这声歌，每次听的时候，她想的人是刘立海。而现在，这个让她割舍不下的爱人，这个帅得让她无比紧张的男孩，却还在和一个老女人纠缠不清。她早就知道他和冷鸿雁的事迹，自从刘立海离开报社后，他和冷鸿雁的故事就是餐桌上茶座里的八封娱乐话题，就因为这个原因，她一直对刘立海不冷不热。可她越是装作无所谓的时候，她越是在乎他，关注他，特别是他到了林县后，那种无处不在的想念塞满了她的每一个毛孔。她恨自己无用，竟然爱上了这样的一个男孩。可是当她得知他在林县的改革遇到了困难时，她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她要来林县，她要在他最困难的时候陪在她的身边。她给父母打了一个电话后，就直奔林县而来。可现在，那个老女人的声音直入她的耳朵里时，她恨不得摔掉刘立海的电话，好在刘立海关掉了电话，好在刘立海打开了音乐，在音乐声中，她慢慢地让自己溶化，慢慢地让自己去幻想她心里久存的那个为她拼命的刘帅。 ？清河寨到了。刘立海和孙小木像是从久远的爱情故事里醒来一样，彼此看了一眼对方。这一眼，包含着太多的语言，可这一眼，又让两个人都觉得彼此读懂了对方一样，就这一眼，两个人又重新生出了许多的情愫。相视一笑，各自拉开了车门，走了出来。 龚玥没有再歪在潮子身上，而是奔过来挽住了孙小木。大约是在林县，龚玥总有主人的感觉，处处照顾着孙小木，倒让刘立海生出了对龚玥的另一种理解和感激。 清河寨一切依旧，那个让刘立海幻想过的镜头，又在大脑里撞击了一下。他的心又没有来由地紧缩着，他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够带着孙小木来到这里。只是冷鸿雁的一个电话，让他拿不准孙小木到底在想什么。她会让他牵着手去看月亮，去听松涛吗？刘立海真的不知道。 ？当龚玥挽着孙小木来到包间里时，刘立海老远就闻到了土鸡汤的香味，他诧异地望了望龚玥，龚玥就笑了起来说：“是潮子的田螺姑娘做好的。”刘立海这才知道，潮子在车上就已经让清河寨安排好了孙小木想吃的菜，当然包括要住的房间。 和潮子相处一久，刘立海不讨厌他了。他倒觉得潮子对龚玥的那个好，那种呵护，那种爱到骨子里的贱气，是他做不到，也做不了的。如果他学一点潮子这种爱人的气势，他和孙小木是不是早就挑破的那层纸？可是孙小木不是龚玥，她会接受一个有过那段不光彩经历的他吗？他总感觉他和她之间横着很宽的一条沟，不管他多么努力想要去飞越这条沟，只是总有这样那样的理由让他望而止步。就拿这次来说，本想和孙小木好好诉说思念之情，可该死的冷鸿雁，偏偏在这个时候说了那些话，如此聪明过人的孙小木，不可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第81章 处处碰壁 餐桌上的气氛因为有龚玥倒也很热闹很顺畅。只是在上饭的时候，龚玥突然问刘立海：“哥哥，你今天是不是连连碰壁了？” 刘立海吃惊地望着龚玥问：“你怎么知道？” “哼，在林县，只要我龚玥想知道的事，哪里搞不到信息呢。”龚玥买弄地说。其实是她去校长办公室送资料的时候，正好听到校长在接电话，她在门外偷听到了，才知道刘立海连去几所学校，校长们都躲避了。 孙小木紧张地看着刘立海，她实在没想到刘立海要进行的教育改革居然受到了这么大的阻力。刘立海看到了孙小木的紧张，心里又是一热，没事般地对龚玥说：“等你爸回来了，这些校长们准会钻出来。” 龚玥一听，哈哈地大笑起来。笑完后问刘立海：“你真的要靠我爸一辈子？”龚玥的这句话让刘立海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他拉开椅子，丢手走出了包间。 龚玥这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吐了吐舌头，求救地望着孙小木，孙小木安慰龚玥说：“没事，让他静静，一会就好了。” 这顿本来很愉快的饭提前结束了。当龚玥和孙小木并肩走出包间里时，远远看到刘立海独自站在清河边上。龚玥推了推孙小木说：“姐姐去陪陪他吧，我还是爱我的潮子，不管我说什么，他都觉得对，都不会这样给我脸色看呢。我现在算是看透了什么叫爱情，当男人爱你的时候，你说的狗屁都是经典，当男人不爱你的时候，你说的经典都是狗屁。”说完，冲孙小木扮了一个鬼脸，就一蹦一跳地跑开了。 孙小木把龚玥那句“当男人爱你的时候，你说的狗屁都是经典，当男人不爱你的时候，你说的经典都是狗屁”回味了一下，她就在想，刘立海也是这样对待爱情的吗？这么想的时候，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往刘立海身边移动。 月色越来越温柔地洒在了清河寨的上方，不远处的松林发出了阵阵的涛声，一浪起伏一浪。在孙小木听来，就如一首美丽的交响乐曲。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这样的乐曲，也让她一下子喜欢上了这个充满着乡村气息的山庄。 刘立海听到了孙小木的脚步声，他回头去看她，她的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地柔美，轮廓隐隐约约，眼睛却闪着如夏露一般的光泽，衣着长裙的她，一头黑发在河风中慢舞着，飘逸得如同他梦中的仙女。刘立海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口，紧张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很想在这样的月光里拥着孙小木，抚摸着那头留在他梦里的黑发，亲吻一下那对闪着光泽的眼睛，然后并肩去数天上的星星，说着所有恋人之间该说的傻话。但是他张不开手臂，他始终放不下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和所谓的架子，始终做不到像潮子那样贱气地去爱一个女人，更做不到像龚玥那样，把她的爱情张扬得满地都是。 孙小木的长裙随着走动的步伐，发出了沙沙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一如远古飘来的长笛声，响在刘立海的耳边，却铬在了他的心尖里。他的身体里，他的皮肤上便有了无数只蚂蚁在爬行一般，躁动不安让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当孙小木走近时，一股女孩的体香味道迎面而来，刘立海刚刚松下来的心再一次纠结在一起，他又有了紧张的情绪。他不明白自己在孙小木面前怎么总是如此紧张。按道理来说，他对女人的身体早已不再陌生，可孙小木却让他紧张得手脚无处安生。当孙小木走近一块石头边时，刘立海赶紧跟着她走了一步，用自己的衣服很仔细地擦了擦石块，才让孙小木坐了下来。 刘立海的这个动作，孙小木看在眼里，她的心里却生了许多的甜蜜。刘立海是在乎她的，她如此想。从她站在他的办公室那一刻起，她就感觉到了他的在乎和紧张。特别是他为了她而关掉手机时，她尽管很难受，可还是能够感觉到他对自己的在乎程度。当她坐下后，她就直接问他：“龚玥伤了你的自尊？” 刘立海不说话，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月亮周围绕着几颗星星，稀稀朗朗的，在月光里，星星的光泽被掩盖得所剩无几。他感觉自己就如同这些渺小的星星，月亮尽管靠着太阳的光辉而存在着，可她还是盖住了星星的光辉。一个小小的龚玥就可以这样质问他，何况有着重权在手的冷鸿雁呢。他想到了她们，心被划伤一般，流着他看不见的血，可他却能够感受到从内到外的楚痛，那种痛是没有自尊，也没有人格，更没有所谓的理想和抱负。当孙小木这样去问他的时候，他除了沉默，除了去抬头看天上的月亮和星星外，他还能回答什么呢？ 孙小木见刘立海沉默着，她也不再说话，也抬头去看月亮。乡村的月亮，静得那么轻盈，那么明亮，她不自由发出了赞叹声：“真美啊！” 刘立海侧头去看孙小木，他的心里又涌出了很强烈的欲望，他想把孙小木拥过来，可手刚一伸，又感觉不妥，缩了回来。刘立海的犹豫，孙小木看在眼里，她假装没看见，继续盯着月亮问刘立海：“从前你这样陪过别人看月亮吗？” 刘立海一愣，很快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孙小木点了点头。刘立海就开始讲。以前有个男孩，父亲死于一次矿难，他和母亲相依为命。为了出人头地，他一直很努力地学习，他想离开他所在的地方，想去远方打拼世界，渴望有一天荣归故里。后来他终于如愿离开了他的家乡，去了很远的大城市。他在哪里念完了大学，在哪里找到了工作，可一天天的劳碌奔波，换来的只是为了解决基本的生存，他的荣归故里，他的理想和抱负在一天天挤公交车中慢慢消退。直到有一天，他被一位姐姐式的富婆看中了，可他没有丝毫的快乐和乐趣，在无奈中，他离开了曾经无限向往的城市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可他发现他的工作实现不了他的抱负，于是他再次拼命地学习，终于跳到了他认为可以实现自己抱负的地方。第一天上任的时候，他来到这里，那个夜晚没有这么好的月亮，可是松涛声吸引着他，他很想远方的那个她，他想总有一天，他会牵着她的手，去听松涛，去看月亮。那天，他满脑子都是她。 刘立海讲完后，侧着头去看孙小木，孙小木已经明白了刘立海在讲自己，她的眼里又有泪水涌动，在月亮下闪着珍珠般的光亮。刘立海伸手想去擦她眼角的泪花，就在这个时候，孙小木却尖叫起来，一阵钻心的痛，让她恐惧地叫了起来。 刘立海惊呆了，以为是自己的举措吓着孙小木，可看到孙小木一边跳，一边往裙子里指，他才估计孙小木是被虫子咬了。他赶紧让她坐了下来，让她把裙子往上拉，一条胖乎乎的牛黄正在往孙小木的小腿里钻，孙小木一看这个肉乎乎的怪物，吓得声音都变了调，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刘立海再也顾不上自己的犹豫，紧紧地抱住了她，一边拍着她的后背，一边说：“别怕，有我呢！” 孙小木好不容易安静了下来，刘立海才松开紧抱着的双肩，用手去拍打孙小木的小腿，牛黄往外退，等牛黄退到小腿上时，刘立海赶紧用手把牛黄摔进了清河里。可孙小木的小腿被牛黄咬得出血了，刘立海想也没想，低下头扒在她的小腿上，用嘴去吸那些血。 孙小木刚刚停止住的眼泪又往下掉着，她没想到刘立海会这么紧张她，更没想到刘立海会这样去处理她的伤口。刘立海连连吸了几口血，吐掉后说：“应该不会中毒的。不过，我们还是回县城医院去清洗一下，这样安全些。”说着，就把孙小木抱了起来，往车子里走。 就在这个时候，潮子和龚玥赶了过来，他们听到了孙小木的尖叫声，他们看到刘立海抱着孙小木时问：“怎么啦？” 刘立海说：“她被牛黄咬伤了，我得送她去医院。” 潮子走过来去看孙小木的伤口，没有任何红肿的现象，就对刘立海说：“你把她抱到房间里去，我去弄点酒精，擦洗一下就没事了。不是那种毒牛黄。” 刘立海还是不放心，他望着潮子说：“这样行吗？” 潮子还没来得及说话，龚玥就说：“信潮子吧，他对这些有经验。”说完又问孙小木：“还痛吗？” 孙小木摇了摇头，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龚玥便笑了起来，说：“虚惊一场。不过是我不对，忘了说，来山里尽量不要穿裙子。” 孙小木笑了笑说：“现在不痛了。” 龚玥就笑着打趣：“有刘哥哥抱着，再痛也会忘掉的。” 孙小木的脸涨得通红，她去看刘立海，刘立海正好也在看她，四目一碰，羞得她赶紧扭头。龚玥却在一旁乐得直拍手，一边拍一边笑：“你们像一对原始人。不过刘哥哥，孙姐姐交给你了，晚上你照顾她，我玩性大，倒床上就睡得天昏地暗的。”说完就要去找潮子，孙小木在她身后喊了一句“喂”，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龚玥就跑得不见人影。 第82章 同居一室 刘立海抱着孙小木进了房间，他对孙小木说：“看看，有两张床，我不会碰你的。” 孙小木娇羞着，脸上又飞起了两朵红云，看得刘立海心旗摇曳，忍不住说：“小木，你真美。” 孙小木的呼吸一下子紧张得受不了，她要刘立海把她放下来，刘立海不再说话，把她抱到床边后很温柔地放在了床上。这时潮子和龚玥拿着酒精和棉团进来了，他们放下这些后，不等刘立海和孙小木说话，一转身两个人笑闹着跑掉了，出门时他们还把门也关上了。 刘立海看着他们的背影，笑着对孙小木说：“其实他们是很可爱的一对。” 孙小木点头，刘立海就拿了酒精很小心替孙小木擦洗着伤口，一边擦一边问她：“痛吗？” 孙小木真的如龚玥说的一样，当刘立海整个把她抱在怀里时，她被幸福和甜蜜涨得满满的，痛不痛她已经不知道了。现在刘立海这么小心翼翼地替她擦洗伤口，再痛，她也觉得是一种无比快乐的事情。她甚至有些感谢那条牛黄，要不是牛黄咬了她，刘立海怕还是不敢牵她的手，他们怕还是不敢有任何一点肌肤之亲。她真没想到被他抱着的感觉，竟然是那么美妙。想着想着，孙小木忍不住又把头靠在了刘立海的背上。刘立海整个人颤栗了一下，不过他很快放下了酒精，把孙小木重新拥在了自己的怀里。 “小木，小木，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我天天都在想你。”刘立海贴着孙小木的耳根说，一种热气传遍了孙小木的全身，她如同被电击中了一样，巨大的快乐冲击着她的心，顷刻间，她被溶化得如没有骨头一般，软绵绵地任他紧紧地抱着自己，她幸福而又紧张地闭起了眼睛。 孙小木的眼睛刚一闭上，刘立海竟然搬起了她的头，在她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时，她的嘴已经被刘立海封上了。她紧闭着，她不知道如何面对他突然而来的亲吻。可刘立海不管不顾，舌尖如一般钢铸的钥匙，固执地敲着她的两排牙齿。 孙小木的大脑停止了一切思维，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任凭刘立海这样固质地顶着她的牙齿，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排牙齿不听使唤地松开了，刘立海的舌尖进到了她的嘴里，五脏六肺被他的舌尖搅起来一样，起起落落。血液如奔腾的长江水，冲击着她的全部神经和毛孔。从身体到感觉，她有了从来没有的欲望。那种欲望让她的身体升起一团火，烤得她忍不住拿舌尖去探他的舌尖，她的舌尖刚一碰，就被刘立海捉到了。他们像两只沉睡了几百的狮子，拼命地任舌尖搅动着对方，两张嘴如儿时玩的吸铁石，粘合得没有半点缝隙。巨大的快乐和满足让刘立海忘掉了一切，他的眼里，他的心里，只有这个让他无比珍爱的孙小木。 全身的颤抖让孙小木忍不住发出了快乐的欢呼声，刘立海的欲望升腾而起，他的手慢慢地往孙小木的衣服里伸。他的手刚一接近那两团饱满的尤物时，孙小木像是突然醒来一样，死命地捉住了那只手，就在刘立海没有防范的时候，她一把推开了他。 “不要，不能”孙小木捂着脸说。她已经羞得不敢看刘立海了。刘立海走过来坐在她的床边，拿开她的手说：“这么害羞啊你？不答应，我就绝不会碰你。” 孙小木用手去捶打刘立海，一边打一边说：“坏死了。”刘立海任由孙小木这么爱意纠缠地拍打着自己。幸福的源泉被打开了，哗哗地流向了他。他多么希望时间在这一刻停摆，多么希望他和她能够永远这样幸福地守着对方，多么希望他能够牵着她，一起走，直到他们老到只有看夕阳的力气。 带着一夜的幸福，刘立海和孙小木从梦中醒来。晨曦照亮了窗台，清脆动听的鸟叫声打破了房间里的宁静。孙小木先从床上坐了起来，在下床的时候，刘立海从床上一跃而起，吓得没准备的孙小木又想尖叫。刘立海赶紧伸手握住了她的嘴，笑着在她的耳边说：“再尖叫的话，别人会以为我们在那个的。” 刘立海的话一落，孙小木羞得又伸手去打他，小手还没来得及落在他的身上，倒被他整个人抱了起来。他抱着她，把她送到了洗手间门口说：“请亲自去洗手间吧。”刘立海的表情和样子逗得孙小木一阵大笑，她实在没想到，刘立海原来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孙小木上洗手间后，刘立海这才打开手机。手机信息一条接着一条地往外跳，一共有十条，全部是冷鸿雁的。看来冷鸿雁又是一晚没睡，刘立海的心突然一阵酸然，他现在真的找不到，用什么样的方式去结束与冷鸿雁之间的关系。 刘立海还没来得及看信息，冷鸿雁的电话又追过来了。冷鸿雁的手机设置了对方开机早知道业务，这是刘立海早就知道的，只是他没有想到，她一大早还在给他打电话。好在手机是震动，孙小木听不到。他正准去接，孙小木却在洗手间喊他：“刘帅，把我包里的毛巾递进来。” 刘立海只好任手机一直闹着，去孙小木的包里找毛巾，他把毛巾从门缝里递过了孙小木，孙小木显然在里面洗澡。等他送完毛巾，手机安静下来了。他赶紧看冷鸿雁的信息，都是抱怨他不守约，不听话之类的，那语气依旧像个老妈子一样。他一烦，把信息全部删掉了。信息删完后，他坐在床上心情却格外沉重，他不知道如何同冷鸿雁解释这一切，也不知道该同冷鸿雁再怎么交往。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手机又响了，又是冷鸿雁。他不明白这个女人怎么啦？疯了吗？他一气之下，把冷鸿雁的电话拉入了黑名单。他刚做完这些，孙小木从洗手间出来了，果然，孙小木洗头洗澡了。一阵洗发水的香味熏得他又是一阵紧张，他赶紧站起来，一边走一边对孙小木说：“我上洗手间了。” 刘立海刚进洗手间，敲门声响了。孙小木打开门，龚玥一阵风似的闯了进来，一边走一边盯着孙小木笑。孙小木被她盯得不好意思，赶紧解释说：“我我们没什么的。” 龚玥又是一阵放纵的笑，笑过后就去挽孙小木的手臂，一边挽一边说：“看把你紧张的，你不抓紧点，刘哥哥可会被人抢走的呵！” 孙小木伸手打了龚玥一下说：“去你的！整天没个正形。” 龚玥就一本正经地望着孙小木说：“人生本来就应该没正形。” 孙小木倒是被一本正经的龚玥逗笑了，问她：“你的那位呢？” “找田螺姑娘去了。走吧，我们散散步，早餐一会就好。”一边说一边把孙小木往外拉。 孙小木很希望刘立海带着她去松林里转转，龚玥一来，她又不好意思等刘立海，只好随着龚玥往外走。 刘立海洗完口脸后，拿着手机就去找孙小木和龚玥。走出山庄的大门后，他看到了孙小木和龚玥在朝阳里亲密地交谈着，龚玥时不时扬起手指东指西，那样子好象天与地都是她家的一样。他竟然有些羡慕起龚玥来，没心没肺地快乐着自己的快乐和幸福。 潮子来了，他喊了一声刘立海，刘立海回头看他，他又说：“早餐弄好，我们去吃吧。”说完，朝着龚玥和孙小木方向，扯起嗓子喊：“龚玥，吃早饭啦！” 刘立海被潮子的样子引得发笑，他又发现，潮子与龚玥其实是天生的一对。他们爱得一蹋糊涂，他们也爱得旁若无人。 早餐还是在昨晚的那个包间里，是林县的特产红苕粥。潮子先给孙小木添了一碗说：“一大早他们就用木柴熬的，尝尝，在京江肯定是吃不到的。” 孙小木尝了一口，果然甜丝丝的。龚玥的一张嘴闲不住，她笑着问孙小木：“林县的红苕可是全国有名的甘甜，像不像你们昨晚的感觉？” 孙小木被龚玥说得脸又涨得通红，刘立海的脸却沉了下来，拿话堵龚玥的嘴：“再这样疯里疯气的，我可就要送你回家了。” 龚玥顿时闭嘴，低着头吃饭。潮子见龚玥不高兴，赶紧对龚玥说：“吃完饭，我带你去找野蘑菇。” 孙小木看了一眼潮子，潮子脸上都是紧张和宠爱龚玥的神情，不由得羡慕起龚玥来。她和刘立海就是相爱了，也不敢轻易地表露出来。看看刘立海那张生怕别人看出来的脸，孙小木就忍不住一阵难过。难道他们相爱了，就那么见不得人吗？孙小木不明白刘立海到底在想些什么，她有时候总觉得自己站在他的外围，怎么走，都进入不了他的世界一样。 龚玥吃完了，把碗一推，就去拉潮子。潮子碗里的粥还没吃完，龚玥也不管，扯起潮子就外跑，跑到门边回头冲着刘立海喊：“臭哥哥，不理你了！” 包间里就剩下孙小木和刘立海，孙小木也吃完了，刘立海赶紧问她：“再吃了点好不好？” 第83章 大战冷美人 孙小木看了看刘立海的样子，与刚才判若两人，她又不由好笑。他在别人面前总是装着无所谓，他这么爱护自己的面子。她不理他，拉开椅子就往走，刘立海赶紧放下碗，紧跟在她的身后出了包间的门。 孙小木往松林里走，刘立海在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白天的他和夜里的他，对于孙小木来说太不一样，她却分不清楚哪个才是真实的刘立海。 孙小木一直不说话，刘立海跟在身后走了好一会儿，直到没人的地方，他才靠近孙小木，去牵她的手。孙小木扭过头望着他问：“你到底怕什么？” 刘立海被孙小木问得很不自在，这是在林县，到处都是耳目，如果他这样牵着一位女孩的手出现，不仅龚道进那里他交不了差，冷鸿雁那里他更是交不了差。他尽管把冷鸿雁拉到了黑名单里，可他却在想，陪完了孙小木，他再去找冷鸿雁负荆请罪，大不了再被冷鸿雁骂一顿，他再去哄哄她开心。他发现自己其实很卑劣，孙小木可以给他爱情，那是他一直渴望拥有的东西，冷鸿雁可以让他继续在官场上走下去，他也想要着。这两样，他都舍不得丢弃。一如他的左右臂一样，舍弃其一，他都会疼痛异常。 刘立海拉过孙小木的手说：“你就多理解一下好吗？我在林县还没站住脚，要是知道我和你在谈朋友，龚道进肯定饶不了我。” 刘立海这么一说，孙小木才想起他和龚玥有假恋爱的约定，又一下子原谅了他。处于官场中的人，总会有这样那样的制约。尽管人人都幻想着当官，而且当上大官，可是人在江湖飘，就必定会挨刀。只是这种挨刀的深浅，就靠自己对制约性的东西把握和运用了。 刘立海不仅在林县没有站稳，在官场也没有站稳，那么来自于他的制约就会更多。这样的一个他，哪里能够潮子像那般不管不顾地尽情去爱呢？对于这一点，孙小木是明白也是理解的。她其实很早以前就想过，不要去轻易爱一个官员，于是她选择了离开父母，来到了京江。尽管这是她儿时生活过的城市，可她最想要还是找到一位理想中的爱人。刘立海一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她的心就跳过不停。她总爱躲在一个无人的角落里去欣赏刘立海，看着他高高大大的身影在报社里穿梭时，她总有说不出来的甜蜜。 在京江日报一年的时间内，孙小木一直暗恋着刘立海。那种默默爱一个人的幸福，在她认为也是一种无穷的快乐。她一直幻想着刘立海会亲口告诉她，他爱她。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刘立海竟然不声不响地考进了官员的队伍，而且很快就离开了京江。她那段时间，心里的绝望到了极点，她甚至想离开京江，想回到父母身边去。特别是当她知道刘立海是靠冷鸿雁上位时，她的心在滴血。她一直和自己作着这样那样的斗争，无数种声音在她的体内回荡，放弃和坚持成了她最难取舍的决策。可是无论她怎么样去挣扎，无论她替他找了多少条罪状，她的心还是不听使唤，随着他的变动而起起落落。她知道，自己放不下这个她一眼就相中的男孩，所以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她义无反顾地来到了林县。目前，她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理解他，去包容他。于是任他牵着自己的手往松林深处的小路走去。 小路弯弯曲曲地升向了树丛深处，松涛一阵赶一阵地响起来了。有松球打在了孙小木的身上，她丢开刘立海的手，像个孩子一样去捡这些落下的松球，刘立海也去捡着，孙小木见刘立海弯下了腰，捡取一个松球瞄准他打了过去，松球正好打中了刘立海的头，等他反应过来，也捡起松球追着孙小木打着。孙小木一边笑一边跑，她笑得那么纯粹，那种笑声落进他的心灵深处，一如清泉流过他一直沉重的身体一般，一阵从来没有的满足感，让他忍不住跟着她一起无畏无虑地笑着。那种快乐的笑声印在了松林里，传得很远很远。 此时的刘立海眼里只有孙小木，只有属于他和她的爱情。他奔向了孙小木，不管不顾地把孙小木拉进了自己的怀抱里，在孙小木还没来得及反映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低头封住了孙小木的嘴，他的舌尖如同一把利剑，霸道地刺开了孙小木的嘴。他封锁了孙小木的逃离，舌尖的力量，整个身体的力量全部倾在了孙小木的身上，他吻得那么热烈，那么激情奔放，那么不顾一切。 孙小木被燃烧了起来她回报着他的热烈，两个人的亲吻越来越投入，越来越颠狂 刘立海又有想要孙小木的冲动，这种侵占，这种渴望，是他在冷鸿雁身上从来没有过的欲望和需求。他的手如着魔般往孙小木的双峰之间探索，孙小木沉浸于她的爱情之中，她竟然没有阻止刘立海的动作，刘立海的冲动越来越强烈，他要这个女孩，此时，此刻 就在刘立海往孙小木最隐秘处探索时，他的眼帘之中突然出现冷鸿雁的影子，他那双通往稳秘处的手，此时，僵硬得如同塑像 等孙小木去看时，冷鸿雁已经走近了。而在冷鸿雁的身后，远远地跟着姚海东。 冷鸿雁气冲冲地走近了刘立海，只是她的余光还是扫了一眼孙小木，不得不说孙小木很有一种大家闺秀的风范，这种风范不是一般女孩所具有的气质，从某种意义来说，刘立海的眼光确实不错。可是此时的冷鸿雁已经失去用欣赏的眼光看孙小木的兴趣，她所有的就是怒火，全身每一个细胞所载满的怒火，此时，此刻，需要暴发。 冷鸿雁劈头盖脑地质问刘立海：“这就是你要陪的客人？你整夜就是和这个小妖精在一起？就这种货色的小妖精，你也会要？” 孙小木的脸一下子由红变紫，再由紫变得发白。她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被人骂过如此难听的话。而且她从来没有去想，自己会和“妖精”这个词搭上边，而且还是这种货色的“妖精”。这话极度地刺激了孙小木，也侮辱了孙小木。而且竟然还是从一个她恨着的老女人嘴里骂出来。 孙小木无论如何受不住，不管她对自己有多少的管制，此时此刻，她恼怒也被暴发到了极点。孙小木没有去想，站在她眼前的这个女人，是让报社所有人无比尊敬的女部长。孙小木更没有去想，这个女人是京江常委班子里唯一的女性。她的大脑在这一瞬间是断路，而且是极不听使唤的。 孙小木气愤地指着冷鸿雁冷冷地说：“我一辈子不会象有的女人那般，臭不要脸。傍够了老男人，又来抢小男人。而且还老牛吃嫩草，也不怕牙痛。现在，这种女人居然还好意思骂别人是妖精，自己比别人更他妈的像妖精！” 这些话从孙小木嘴里如放机关枪般地蹦出来时，她自己也吓了一跳，这是她第一次说脏话，也是她第一次这样骂人。从小到大，她是父母的宠儿，更是老师和同学的宠儿。她的父亲一再告诉她，要低调，要礼貌地对待周围的人。从小到大，她就一直按父亲的教导这么做着。现在，当脏话从她嘴里蹦出来时，她竟有一种特别解气的快感。原来骂骂脏话是如此有快感，或者是压在内心的怨气来由已久，竟让孙小木有了一种从来没有的舒畅感觉。 冷鸿雁习惯了被人前捧后拥的场景，已经很多年没听到当面这样骂她的话。她的怒潮如决堤的海一般，暴涌着 尽管，冷鸿雁在京江报社里见过孙小木，只是她没有去想，有一天，她和自己竟然成了情敌。更没有去想，有一天，这个小丫头片子竟然敢如此辱骂自己。 冷鸿雁不再想了，扬手就朝孙小木的脸打去，傻站在一旁的刘立海这才醒过来一样，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闪电般地跳了起来，挡在了孙小木的面前，于是，冷鸿雁那一巴掌，扎扎实实地落在刘立海的脸上。 “啪”地一声，刘立海的脸上顿时印下了冷鸿雁的五个手印，可见这巴掌，冷鸿雁是拼尽了全身的力量。而这声音在树林里就显得格外刺耳，也格外地胆战心惊。 孙小木愣了一下，冷鸿雁也愣了一下。孙小木在发愣之后，迅速拉住了刘立海，一边摇着他的手臂，一边无限心痛地说：“你这个傻瓜啊，你怎么这么笨啊，你就不知道躲一下？你真是个傻瓜，笨蛋。” 冷鸿雁一看孙小木和刘立海这种亲密样子，心被人用刀割了般地痛着，而且火气更大了，这个小男生是她的，是她花了巨大心血一手一脚调教出来的，可是她万万没想到，一放手，他就要飞了，而且当着她的面飞。 冷鸿雁的痛感顿时遍地开花，她苦心培养了这个小男生几年，却被孙小木抢走了，而且，这个小男生居然爱的是孙小木，她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无法接受。难道真的被付建文说中了吗？最终受伤害的是自己吗？她为了刘立海，连付建文这个老同学都没再来往，可现在却是这要的结果。 冷鸿雁用颤抖的手指着刘立海说：“现在，马上，告诉我，你是跟她走，还是立刻跟我回京江去。” 第84章 脱口而出 冷鸿雁的话一落，孙小木又冷冷地盯住了冷鸿雁。冷鸿雁再次被孙小木盯得火气直往外窜，她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脱口而出地说：“等我回京江，马上让你这个小妖精滚出报社！永远消失！” 冷鸿雁的话让刘立海的心紧缩成一团，他很清楚，如果冷鸿雁真的动手，他和孙小木的日子绝对极不好过。 就在刘立海担心的时候，孙小木却“哈哈”地大笑起来，笑得冷鸿雁头皮发麻，也笑得刘立海莫明其妙。她笑过后说：“冷鸿雁部长，你以为京江日报是你家开的报馆，想怎么样就能够怎么样，真是不知羞耻。不知天高地厚。再说了，没有宋立海的后台，你拿什么耀武扬威呢？别以为你和宋立海那点破事，别人不知道，大家全清楚着呢。” 孙小木的话一落，刘立海和冷鸿雁同时愣住了，他们都没有想到孙小木会在这个时候提起宋立海，特别是刘立海，他脸上的尴尬如火上浇油般地烧得全身发痛。他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没有哪一种状况，如现在这般棘手的。 就在这个时候，冷鸿雁再一次扬起了手，她实在气这个小丫头片子，竟敢如此和她说话，而且还敢提宋立海，宋立海的名字配这个小丫头片子提吗？ 刘立海一见这种架式，猛地一下把孙小木拉到了身后。再一次挡在孙小木面前，不让冷鸿雁欺侮孙小木。这让冷鸿雁心的更痛了，这个小男生的一举一动，都在非常明确地告诉她，他心里装着这个小妖精。 此时，刘立海没想到局面弄成这个样子，他从来没有想过，孙小木和冷鸿雁有一天会以这种方式见面。面对这样的两个女人，他内心矛盾极了。可是有一点，他非常担心孙小木受到委屈，当他看到冷鸿雁扬手时，他觉得他必须冲上前保护孙小木。现在，他站到孙小木的面前，认真去看她，她的眼睛里满是对冷鸿雁的不屑。他没有想到孙小木敢如此对冷鸿雁，更没想到孙小木在冷鸿雁面前没有半点怯场，好象她面对的不是管着她的女部长，而是一个如她自己一般的弱小者。对孙小木的这种单纯，刘立海更觉得他没有理由丢下她不管。他走到孙小木的身边，望着她问：“你怕失去工作吗？” 孙小木摇了摇头，不过很快就对刘立海说：“如果你害怕失去你的这个官职，你就跟着她回京江去吧，不要管我，而且，我也不会怪你的。”说完，孙小木死死地盯住了刘立海，此时的她，忘了身边还站一个女部长，一个可以置她于死地的大官员。 刘立海果断地摇了摇头，孙小木都敢如此勇敢，他作为一个男人，还有什么不能豁出去的呢？ 刘立海缓缓地转过身，无比伤感地看着冷鸿雁说：“对不起。我真的爱小木，请你成全。” 冷鸿雁的愤怒绝望不甘心，还有失望都达到了极点。她昨晚到现在都害怕面对的事情，却被这个她付出了全部感情的男孩说了出来，而且居然是当着这个在她眼里地位如此低下的小女孩。她那么不甘心，自己居然败在了一个什么都不是小女孩手里，而且败得如此没有颜面。她的眼泪不争气地夺眶而出，她再次指着刘立海，颤抖地问他：“你想清楚了吗？” “是的。哪怕你把我退回到报社，哪怕你让小木丢掉了工作，我也要和她在一起。大不了，我带着她重新去北京，我能够养活她，求你放过我们。”说完，刘立海竟然对着冷鸿雁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孙小木在一旁既感动也特别心酸，她真想冲上去，拉起刘立海就走，她不愿意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如此委曲求全，更不愿意看着他去求一个让她无比憎恨的老女人。是的，她恨冷鸿雁。自从她发现自己爱上了这个刘帅后，她就开始恨这个老女人，她就开始不明白，如此优秀的刘立海，如此帅气的刘立海，那么受女孩子喜欢的刘立海，为什么要选择和这个老女人不明不白地纠缠呢？为什么要过这种极不光彩的生活呢？ 这个问题，孙小木想了很久都没有想明白。 冷鸿雁没想到刘立海竟然为了这个小女孩，前途不要了，而且肯放下尊严地求她。她绝望了，猛地一转身，任泪水雨点般地往下掉，穿着高跟鞋的冷鸿雁，没命地往山外跑，整个人看上去摇摇晃晃，随时都要滚下山坡一样。 刘立海本能地喊：“李”可姐字卡在咽喉里，怎么也发不出来。他想让冷鸿雁慢点，他并不想以这样的方式去伤害她。可当冷鸿雁逼着他作出选择的时候，当他问孙小木怕不怕丢掉工作的时候，孙小木的坚决让他发现勇气回到了身体里，他要为自己活一回！哪怕不再当这个没有任何自由的副县长，他也要和孙小木在一起。就算他失去了全世界，他此时也拥有了孙小木的爱。 就要刘立海担心冷鸿雁的时候，他突然看到了姚海东，他正朝着冷鸿雁的方向奔了过来。刘立海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有姚海东在，冷鸿雁不会出什么大事。他清楚，此时的姚海东远比他管用。 刘立海尽管选择了孙小木，可他并不想用伤害的方式结束与冷鸿雁之间的关系，毕竟冷鸿雁一直给予他的是真正的爱护，是真心实意的帮助，而且冷鸿雁这几年是拿全部心在待着他。刘立海不是木头人，他不会不明白。可是，感情一旦从刘立海的内心长出来的时候，他也没办法拒绝掉孙小木的存在。 冷鸿雁一早就给姚海东打电话，要来林县，他就知道又是为了刘立海。他通过刘守望才打听到刘立海在清河寨，他想劝冷鸿雁不要这样，可冷鸿雁一夜未睡的神态让他清楚，他劝什么都没有用，只好顺着冷鸿雁，开着车直奔林县而来。好在是在这个山林里，好在没有人发现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斗争，要是在山庄里，或者在刘立海的宿舍里，姚海东还真不敢往下想。一向在他眼里优雅无比的冷鸿雁，一看到刘立海和一个女孩子在一起，完完全全像个泼妇一般冲了过去。现在满脸是泪水的冷鸿雁又显得那么楚楚可怜，姚海东的心又有了痛的感觉，他赶紧冲过去，想扶冷鸿雁一把，可被冷鸿雁让开了，她没命地往山外跑。 姚海东赶紧往停车的地方跑，等冷鸿雁到车子边上的时候，姚海东已经为她打开了车门。冷鸿雁一坐进车子，脸上的泪水就不见了，取而代之是满脸的冷艳，冷得让姚海东不敢相信，这个女人在几分钟前曾哭得那么脆弱，那么无助，也那么无奈。他其实希望她在他的面前尽情地哭，甚至是可以扒在他的肩头大哭，一如很多电视剧中的情节一样，女人难过了，痛苦了，男人的肩是最大的依靠，也是最大的力量。只有这样的时候，冷鸿雁才能让他可以保护她一回。可她的眼里除了冷气还有他看得见的杀气，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一个女人恨起来，力量是巨大的。他不由替刘立海捏了一把汗，看来这个他以为具有很好前途的刘立海，还是太不成熟，而且也太急躁了，人都没站稳，竟然敢在林县公开带着女孩子出现，这对于依赖于一个女人上位的男人来说，犯了一个大忌。而且这样的大忌是致命的，从冷鸿雁脸上的表情可以断定，刘立海的仕途怕是不会再乐观了。 回到车上的冷鸿雁很快平静下来，她对着姚海东说了一句：“开车。”姚海东便迅速发动车子，箭一般地冲出了林县，他想尽快带着她离开这个让她无比伤心的地方。 冷鸿雁和姚海东一走，孙小木便伸手去抚摸刘立海的脸，那张俊俏的脸上，还残留着冷鸿雁的手指印，她抚摸的时候，心疼地问刘立海：“还痛吗？” 刘立海无力地摇了摇头。他还是伤害了冷鸿雁，而且伤得很深，很深。 孙小木一见刘立海这个样子，便知趣地说了一句：“你要是没事的话，我们回去吧。”她也知道，此时的刘立海肯定需要自己的空间，尽管他最终选择了自己，但是他对冷鸿雁的不舍，还是有的。毕竟他们在一起的时间那么久，毕竟他们两个已经有那种关系，对于有了肌肤之亲的男女而言，大约总会难舍难会吧。孙小木没有这方面的经历，只能如此猜测着。她愿意在这个时候，给刘立海留下这样的独自相处的空间。 刘立海没想到孙小木如此体贴人，冷鸿雁这么一走，他是无心再陪孙小木玩的，无论他内心装了这个女孩多久，但是他欠冷鸿雁太多，太多。 当刘立海和孙小木一同回房间时，龚玥和潮子不在山庄里，他们去山里玩耍去了。 刘立海给龚玥拔通了电话，龚玥一接电话就问：“你快乐吗？” 刘立海哭笑不得，这个时候，他哪里有心情回答这样的问题，他没理会龚玥，说了一句：“你小木姐单位有事，现在必须赶回京江去。所以，我们走了，你不要太贪心，早点回去好吧？” 第85章 得罪了冷美人 “什么？”龚玥在电话另一端惊讶地大叫着，她还没玩尽兴呢。 “小木真的有事要回京江去了。谁像你这个大小姐一样啊，除了玩还是玩，人家还要工作呢。”刘立海没好气地又教训了龚玥，说完，也不等她说话，就挂了电话。 孙小木此时盯了刘立海一眼，不过，她没有再说话。两个人出了房间，一同走进了车子里。 一上车，刘立海就把车子开得很快，孙小木实在忍不住了，说了一句：“你就不怕赶上了她的车？” 孙小木的话一落，刘立海才意识他只想着送孙小木回京江，没想到冷鸿雁刚走不久。他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把车速减了下来。一时间，车厢里静得只剩下两个人的心跳了，孙小木感觉到刘立海其实还是很紧张，而他的紧张是对自己处境的担心还是为了她呢？她很快问问刘立海，可是她拼命压住了这个念头。 一路上，两个人的话不多，直到车子驶进京江市，孙小木对刘立海说：“你放心去工作吧，别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刘立海还是担心地望着孙小木说：“你小心点，能忍就忍吧。” “放心吧。”孙小木用手推了推刘立海，“回去吧，我不是小孩了，我知道轻重的。” “嗯。”刘立海嗯了一声，就往车子内走，他没有回头，他怕回头时，孙小木看见他眼中的担心，也怕孙小木看到了他内心的矛盾。尽管，刘立海从孙小木的眼里看到了一种天塌不下来的坚定，他是有了许多的宽慰，这个女孩比他坚强得多。可是，他还是为她担心，当然他同时也为自己担心。虽然，他已经作好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带着孙小木离开。可是真要走到哪一步的话，他这些年的努力全是白费了。而且他有些舍不下官场，他发现他喜欢官场，喜欢挑战，喜欢一切的斗争。 再上班的刘立海，少了一些激动。他总觉得冷鸿雁不会善罢甘休，凭她的力量，掐死他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以前他总是担心离开了冷鸿雁的帮助，他在官场上怎么走，现在他却有一种得过且过，听天由命之感。尽管这有些不符合他所要的理想和抱负，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还是觉得为了孙小木，他丢掉这样的一个官职是值得的。也许他还没有完完全全被泡成机关秘色，他的内心深处还是渴望做一个独立的他，做一个有爱情的他。尽管爱情对于官员而言是一种很天真很幼稚的理由，尽管家被高价的房子压得失去了本来的意义，尽管在他们这一代有着这样那样的失衡，他还是想为自己的内心留一处他可以自由向往的阵地，他还是想挽着孙小木的手去建一个属于他们的家。他不想再和冷鸿雁这样不明不白地发展下去，至如冷鸿雁要给他怎样的处置，他想走着看看。在官场，谁也不知道最后的赢家属于谁。 就在刘立海胡思乱想的时候，办公室电话响了，他拿起来听，是刘守望打来的，只有一句话：“来一趟我的办公室。” 刘立海放下电话后，心里反而宁静下来。来得真快啊，他开始担心孙小木。他给京江日报社长赵光鸣打电话，电话刚响一下，赵光鸣就接了，一接电话就问他：“刘县长好忙吧，还以为你把我们都忘掉了。是不是忙得连回京江的时间都没有？不打算请我喝一杯？” 刘立海从赵光鸣的语气中听不出什么变动，把打算问孙小木的话压了下去，就对赵光鸣说：“您是我的老领导，忘了谁也肯定忘不了您。刚来林县，情况不熟悉，事确实多而杂，等情况熟悉起来后，我一定回京江请老领导喝一杯。” 赵光鸣在电话里哈哈大笑后说：“要开会了，回京江再联系。”没等刘立海反应过来，赵光鸣已经挂掉了电话。刘立海盯着电话呆了一下，电话又响起来了，他以为是刘守望在催他，赶紧拿起来刚想道歉，却传来石志林的声音：“刘县长，请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刘立海“嗯”了一下，石志林就挂掉了电话。 刘立海就奇怪了，今天怎么啦？怎么都找他呢？龚道进明天就从北京回来，他们如果联合在一起，就算冷鸿雁不发话，他在林县也呆不下去的。这样也好，带着孙小木离开，总比天天担惊受怕强。只是他不甘心，他想要的改革还没开始就要结束。 刘立海先去了刘守望办公室。他在门口小心地敲了敲门，他不知道自己目前怎么会突然变得小心了？一如一个孩子突然失去了大人的气势一般。以前，他也很尊敬刘守望，但是他不会这般小心。因为他身后有冷鸿雁，因为冷鸿雁和姚海东的关系，而姚海东又与刘守望的关系，牵扯在一起的时候，他觉得他也是他们小集团里的成没之般。可现不一样了，失去了冷鸿雁这么大的靠山，他不得不小心翼翼了。 刘守望一见刘立海，拿眼睛上上下下不断地打量着他，把刘立海看得很纳闷。他不由得紧张起来，心也没来由地狂跳，难道真的出什么事了吗？可除了自己和冷鸿雁之间的事见不得人外，他好象没有做错过什么。难道冷鸿雁出事了？可赵光鸣的语气不像冷鸿雁出事的态度。 刘立海一下子陷入谷底一般的感觉，傻一般地站着，站着 刘守望把刘立海看了好几分钟，他实在有些奇怪，这个男孩才来林县不久，怎么让这么多人关心。先是冷鸿雁，接着有吴月英，竟然连若兰也替他说话。若兰从刘立海的办公室出来后就辞职了，而且是辞职完才告诉他的。她这样做，既不让他为难，也不阻碍刘立海的教育改革。她竟然还说：“像刘立海这样愿意干事的官员太少了，你一定要保护他。”他以为仅仅是刘立海长着一张让女人们迷恋的脸，没想到他刚到办公室，就接到了京江市委书记吴浩天的电话。他在电话中很详细问了刘立海在林县的情况，还指示刘守望，要他全力支持刘立海的教育改革工作。林县的教育改革是试验点，试验成功，经验将会向全市推广。 刘守望没有想到，他和古得胜鼓动的状告信，不仅没有打倒刘立海，反而让他的教育改革赢得了吴浩天书记的关注，而且还要把林县的经验全市推广。这对于他来说，应该算是一件好事，只是他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第一次真正地尝到了，后生可畏是怎样的一种力量。他现在不得不收起与刘立海对抗的所有心态，全心全意地支持他，而且与他站到同一条路线上去。 刘立海被刘守望看得特别不自在，他问了一句：“刘书记找我有什么事？”刘守望这才收起看他的眼光，热情地对他说：“坐下来谈。” 刘立海坐下来后，刘守望说：“前一段我一直反对你进行教育改革，主要是我刚来林县也是进行改革，结果被人背后做了手脚，堵了政府的门。正因为有这样的经历，我担心你再引发这种堵门的情况，我们这些外派干部就真的会成为林县人笑谈的对象。尽管我们不应该和本土干部对立，但是在我们想开展工作的时候，往往就容易形成对立的意见，相信你也感受到了。这种对立性，不管我们愿意不愿意，都是真实存在的，而且一时半刻也改善不了。有时候反过去为这些本土干部想一想，也可以理解是吧？谁又没几个三大姨四大妈的亲戚呢？谁又能在亲人面前真正铁面无私得起来呢？所以，小刘，我前两天特地也去了一趟乡村，特地去了解了一下乡村学校的状况，那些老教师的情况，我也很心酸，所以我决定，不管遇到什么，我一定要支持你把教育改革进行到底。” “真的？”刘立海高兴得忘了一切，脱口而出地问了一句很孩子气的话。不过刘过望倒没有计较他的态度，而是重重地点了点头。刘立海实在没想到刘守望的态度会突然转变，而且变得和他站到了一条线上，这时，刘守望拿着杯子喝了一口水，刘立海这才赶紧调整了一下心情，他努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但是他的内心却无法平静。他在捉摸是什么让刘守望突然转变态度的呢？他才不相信刘守望关于乡村老教师的说法。乡村老教师的情况，他们其实老早就知道，只是他们谁也不愿意在自己执政期去碰这些吃力不讨好的麻烦罢了。难道是冷鸿雁在背后帮他说话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刘立海想到了冷鸿雁，竟然有一股心痛的感觉。是啊，他伤了她，而且伤得她鲜血直流。 刘守望还对刘立海说了一些鼓励的话，不过他没有心思听，他一直在捉摸到底是谁突然让刘守望转变态度的呢？真是冷鸿雁的话，刘立海就觉得他对不起她，而且又欠她一份大人情。可再次想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刘立海心却越来越往下沉着，沉着，这对见光就死的姐弟之情，注定是短命，也是不长久的。只是以这样的方式去结束时，刘立海深深地知道，他伤她伤得太深，太深。 第86章 他不是小白脸 从刘守望办公室里出来后，刘立海直接去了石志林办公室。他一进办公室，石志林就招呼他坐。石志林没有像刘守望那样看他，而是开门见山同他谈教育改革的事情。他把县城违规办理的教师情况表递给了刘立海，这让刘立海在惊讶的同时，不得不重新打量石志林。当然他不会去直视石志林，只是他在心里对石志林多了许多的疑惑。石志林原来什么都知道，而且他竟然不动声色地弄到了刘立海所需要的情况表。这对于刘立海来说，比刘守望对他的不停打量远远来得神秘，可正因为神秘，才让刘立海多了一种说不清楚的恐怖。他也不明白，石志林这个县长，怎么就给了他这样的感觉。可这样的感觉一旦在刘立海心里生根，他很清楚，就会发芽，甚至长成参天大树的。 刘立海此时的心真正是七上八下般地不踏实了。刘守望说来说去，是办事直来直去的人，而且说一套就是一套，他也会玩险招，但是这样的人，不会在背后突然捅你一刀子，更不会干落井下石的阴招。而石志林这种人，刘立海就猜不透。他不知道石志林葫芦里到底藏着什么药，而且更不知道这种药力有多大，是不是他能够承受得起的。他在内心还是惧怕石志林的，他老觉得石志林从上到下都藏着无数道的机关，而且，每一个机关都会令他防不胜防。 现在，刘立海在不清楚石志林的目的是什么的情况下，除了去接受石志林的帮助，而且除了照着石志林名单上的人员裁剪外，他没有更好的路可走。 刘立海接过石志林递过来的名单时，努力地压了压自己的想法，尽量让自己很感激地望着石志林说：“石县长，真的太感谢您啦。我可是费了好大劲也没有拿到的名单位，石县长这么快就给我弄来了，以后还请石县长多多指导一下我的工作好吗？多教教我，如何和基层的干部打成一片吗？” 刘立海虽然有些在拍马屁，可他的态度很诚实，就因为他的诚实，说出来的话就格外真诚一般，倒也完全听不出拍马屁的感觉来，让石志林相当受收。 于是，石志林破天荒地拉着刘立海说了好半天的话，他说：“小刘，林县的情况是真心很复杂，我们外来的干部如果心不齐的话，很容易被林县本土干部绑住手脚的，别说工作，怕是连说话都会没人听。你下来的时间，也有一些时日了，这种感受相信你很清楚。” 这段话怎么会和刘守望一样呢？石志林怎么也突然发出这样的感慨呢？就因为他只不过是龚道进的一个随从吗？就因为这些年，他这个县长只是一个影子县长吗？可他为什么会对自己说这些话呢？明明知道他和龚道进走得很近，还说这些话呢？是试探？还是如刘守望一样真心谈心。 刘立海相信刘守望，这是一种直觉。刘守望说外来干部的心态是谈心，但是石志林是什么意思，刘立海是真心不知道。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能选择冷鸿雁教的招数，微笑着面部，点头来应对一切。 是啊，刘立海又一次想到了冷鸿雁。他才知道，冷鸿雁在他的内心已经打下了很深很深的印子，这种印子与男女之情，与肉体之交，甚至与相依相偎没有任何关系了。 后来，石志林还说了一些支持刘立海的话，并且鼓励他把教育改革做到底，如果出事了，有刘守望和他还有龚道进顶着，他们会保护他的。石志林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一直带着微笑。在刘立海看来，这种微笑是经过训练的职业性微笑，是冷鸿雁一直教他在脸上应该挂着的一种微笑。当他从石志林脸上看到这种职业化的微笑时，他竟然生出了一种厌恶。他知道这种厌恶是不应该有的一种情感，从某种意义来说，他应该去学习石志林的这种老道和职业化的脸谱，可是他却真真切切地有了厌恶之情，有了想尽快离开石志林的念头。好在，石志林说了一席说话后，就让他去实施教育改革，并把他送出了办公室的门。 刘立海几乎是逃跑式地离开了石志林的办公室。他在回自己办公室的路上，一直告诫自己要克制自己的感情，不管是爱还是恨，都不要轻易表露，更不要轻易去否定一个人，可无论他怎么说服自己，他的疑惑还是赶不走，他的恐怖还停留在内心的最深处。他知道他必须时时刻刻去防着石志林，去防着一个现在正在帮助自己的人，这对于他来说很纠结，是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一种情感。可他必须去经历，而且必须去观望。 刘立海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把石志林给他的名单展开看，名单的第一个人竟是若兰。刘立海的眼前又浮现若兰离开他办公室时的样子，他有些不忍心把这样一个还在做梦的女孩从教师队伍里清除。可是他不这样做，后来的人还能清除了吗？乡村的教育还能够保证吗？他一想到那位还穿着补丁衣服的老教师，一想他送自己出校门时的盼望眼神，刘立海就觉得相比那些一辈子把青春献给乡村教育的老教师而言，若兰的梦算不上什么。 刘立海迅速看完了名单，他给古得胜打电话，古得胜的态度也大不一样，看来刘守望和石志林提前做好了古得胜的工作。古得胜在电话里检讨了一下他上次中途离开会议室的错误，并且保证极力配合刘立海把教育改革推进下去。刘立海在电话中说：“多谢古局长的支持，我手里有份名单，希望各个学校按名单落实到位。半个月后，我将会去每个学校调查实施的情况。下一步就是争取乡村教师们的补贴，还有能合并的乡村学校尽量合并，这样既能够保证生源，也能够保证师资力量。” 古得胜在电话里一个劲说好，对刘立海提出来的所有事情，都没有半点打折扣。这让刘立海对刘守望和石志林多了一份感激，不管他心里如何惧怕石志林，至少石志林目前在支持他，说不准是他自己误读了石志林。 刘立海提出来的教育改革，在几个主要领导和古得胜的大力支持和配合下，进展比较快，而且很顺利。这天，齐强给刘立海打过电话，他在电话中说：“刘县长，好久没一起喝一杯了，有空吗？” 刘立海因为工作的顺利，也因为很想弄清楚很多疑惑，想也没想就对着手机说：“好，我们佳佳乐茶吧见。” 刘立海放下电话后，就独自去了佳佳乐茶吧，他没有开车，政府大院离佳佳乐茶吧不远，再说了，带着车就不能喝酒，他突然想喝酒了，这些日子以来，孙小木给他的情绪是稳定而且乐观的，看来她在省城是真心过得不错。而他的工作因为逢回路转，竟然是意想不到的顺利，他想喝酒了，想给自己施放一下。 两个人见面后，老朋友式摇了摇对方的膀子，选择了一处临山的房间，要了一些小菜，因为是朋友式的喝酒，这酒自然就喝得随意，喝得投机。 几杯下肚，齐强的话明显多了起来，他对刘立海是好奇，如果刘立海仅仅是冷鸿雁养的一个小白脸，对于齐强来说，他大多是瞧不起的。他是男人，但是他瞧不起吃软饭的男人，尽管靠着女人生活的软饭男人没什么不好，而且他们的路相对而言走得很轻松，一如刘立海，如果没有冷鸿雁，他能来林县当副县长吗？ 显然答案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刘立海却不是那种一味吃软饭的男人，而且根据齐强对刘立海的观察，他就没在外人面前对冷鸿雁俯首帖耳过。可冷鸿雁却一直在暗中帮他，这一点，齐强这种与新闻圈子相通的人，早就听说过。 只是，让齐强不明白的是，刘立海的工作能力居然很强，而且不畏权贵一般，不仅有龚道进家的公主护着，就连若兰，也极力力挺刘立海，最让齐强不明白的是，林县教育这么多年的盘根错节，竟然就被这个年轻人给化解了，而且居然他的改革方案还得市委书记的大力赞许，可以说，自齐强进入林县的官场以来，就没遇到过这样的外派干部，在林县实施政改成功的例子。而不到三十岁的刘立海，居然就成功了。这激起了齐强对刘立海的好奇和观察之心，这也是他努力要成为刘立海最好朋友的理由。 “兄弟，”齐强改了称呼。刘立海心一热，举起了酒杯说：“来，大哥，我们从此后就以兄弟相称。” 齐强也举起了酒杯，晃了晃说：“只要兄弟看得起我这个当哥的，今后说一声，我随叫随倒。”说着，齐强的目光落在了刘立海的脸上，看了有一分钟之久，齐强才说：“兄弟，若兰辞职了。她走的时候，对我说，希望我也能够支持你的工作。” 第87章 女人缘 刘立海一热，他知道自己有着极好的女人缘，但是他没有想到，若兰会如此帮他，毕竟是他的改革，让她成为又一颗被利用的棋子罢了。他很清楚，石志林拿若兰开刀是杀鸡给猴看，而他不过就是石志林这种杀鸡给猴看的执行者。可若兰竟然还那么相信他是一心为林县，一心为了教育的发展事业。 刘立海一激动，把一杯酒全部干掉了，齐强在对面说：“兄弟，慢点喝。” “我对不起若兰。”刘立海一边放酒杯，一边望着齐强说。 “不要说对不起谁，大家都是为了工作，也为了林县更好的明白，若兰能够理解你，你就不要自责了，放开手脚去干吧。”齐强真诚地安慰着刘立海。 “谢谢齐哥。”刘立海又要倒酒，齐强想阻止，但是见刘立海已经把酒先给自己倒上了，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 两个人的酒再一次加满了，刘立海说：“齐哥，林县的水太深，真的太深。” 齐强一愣，他望着刘立海问了一句：“这话怎么讲？” 齐强一问，刘立海才发现自己又多话了，赶紧说：“来，为了感激你和若兰对我的支持，再干一杯。” 齐强感觉刘立海不会告诉他实情，内心阴沉了一下，他以为刘立海真心拿他当哥了，可这男孩子心竟然如口井般地深着呢。他决定不再问了，而且就算他问了，刘立海也不会说。 果然，直到酒结束了，刘立海喝得舌头打卷，他也没再提关于林县水深的事情。 刘立海酒喝得比齐强多，比齐强猛，很显然，他有说不出的苦衷，他在借酒发泄。齐强后来也没阻止，随着刘立海去喝，反正他清醒就行，他可以送刘立海回招待所的。 从佳佳乐茶吧出来，一阵风一吹，刘立海似乎酒醒了不行，对着扶着他走的齐强说：“齐哥，你回去吧，我自己能回招待所的。” 齐强还是坚持要送刘立海回去，刘立海见齐强这么坚持，也没再推脱，就任由他扶着自己往招待所走去。 两个人走进招待所的那条柏油路时，竟然遇上了石志林，他大约去过刘守望的房间，尽管是晚上，可是在路灯的作用下，就算是喝了酒的刘立海还是清晰看到了石志林在看到他和齐强在一起时，皱了一下眉，只是很快，几乎是一闪而过。 齐强先喊了一声：“石县长好。”刘立海接着也喊了一声：“石县长好。” 石志林打着哈哈地笑着说：“喝酒了啊，不错，不错。”说完，也没停下来，径直往前走了。 刘立海看了一眼石志林的背影，想说什么，还是没说出来。齐强便猜到，刘立海在酒桌上说的话大约与石志林有关系，不过他没问，把刘立海送回他的房间，让他好好休息，就离开了。 齐强一走，刘立海的酒意醒得更快了，石志林和刘守望又在一起说了些什么呢？而且依据齐强晚上的话，若兰辞职了，这消息石志林应该早知道，那么石志林给他提供的名单其实早就做好了，为什么他一直到现在才拿出来呢？这让刘立海百思不得其解。而且刘立海从石志林的皱眉之中，很清晰的明白，他一定知道刘守望和若兰的关系。 刘立海的头痛了起来，他掏出手机，冷鸿雁那个极为熟悉的号码还在他的大脑里，此时，他多想给她打电话啊，多想问问她，这个时候，他要以什么的方式立稳脚跟呢？他越来越怀疑石志林了，可是龚道进这么精明的人，难道就没看透石志林吗？还有刘守望，不是一直在暗中和石志林联手吗？无论是龚道进还是刘守望，他们的政治经验，官场经历，所见所闻不远远超过他呢？难道是自己真的误读了夸志林吗？ 这个喝多酒的夜里，这个有了孙小木的爱情的夜里，刘立海竟然满脑子全是冷鸿雁的名字和手机号码，他想给她打个电话，他想问候一下她，可是，可是，这个拨了无数次的号码，他再也无力拨一个数字啊。 第二天，龚道进从北京回来了。不过，从北京回来的龚道进一头扎进了烈士陵园的工程。其中涉及到一处拆迁，石志林成了他最得力的左右手。对于教育改革的推进，他并没有过问多少，不过因为他的不干涉，而且他远房的侄子率先被他打发回到了原来的乡镇学校，使得这次裁剪人员和教师调整没有发生上访和堵政府门的事件，这就是对刘立海最大的支持了。 刘立海接下来的事情就是解决乡村教师资金问题，为了资金问题，刘立海回到了京江。他想从政策上争取一些资金，只要有资金了，解决乡村教育的问题就相对要容易得多。他跑了京江市教育局，得到的答复都是需要市领导的批复。而市领导他尽管也认识，只是他目前的身份和级别让他不知道如何敲领导办公室和家里的门。他想起了冷鸿雁，如果有她在，这些问题便不是问题。只是冷鸿雁离开林县后，便失踪了一般，没有她的任何消息，当然他也没有去问。那个醉酒的夜晚之后，他就拒绝自己去想冷鸿雁三个字，而且拒绝自己有对她的半点依赖。只有断掉依赖的思想，他才可以真正意义地忘掉冷鸿雁，真正意义地让冷鸿雁从他的生活之中消失，彻底地连根拨除。只有这样，他才对得起孙小木为他付出的所有。 刘立海在京江市政府大楼前转了一圈，他知道教育局所说的领导批复当然主要是吴浩天书记的。他这样贸然去找吴浩天书记，总觉得不妥。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约赵光鸣，听听他的意见，总比自己这样贸然出动强。万一吴浩天书记把路堵死了，他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刘立海开车去了京江日报社，当他把车子停在报社大院时，竟多了许多的感慨。尽管离开才几个月的时间，可他觉得自己像是突然成长了好几年一样。如果是一名记者，他会为资金发愁？他会为人际关系发愁？还会为如何见领导发愁？这些对于他来说都是没有经历过的领域，可是每走一步路，就得万分小心，说不定哪一步就会踩在地雷上，死无全尸都是极有可能的。 刘立海直接去了赵光鸣的办公室，在途经孙小木的办公室时，他还是忍不住去寻找孙小木。好在孙小木不在办公室里，如果在办公室，他敢表露自己的亲密吗？虽说冷鸿雁的关系中断了，可他在林县还在假装着和龚玥恋爱，他依旧不是一个自由人。好在孙小木对他和龚玥的关系倒是理解并且接受的。这一段，她也没有问过冷鸿雁。她越是这样，刘立海越感觉冷鸿雁仍然是留在她内心之中的阴影。好在冷鸿雁并没有对他和孙小木实行报复行为，而且他的教育改革也在顺利进行，孙小木在报社也没有受到打压。从这一点来说，刘立海还是感激冷鸿雁的，她大度地放过了他们。 赵光鸣的办公室到了，刘立海敲了一下门。随着一声“请进”，刘立海推开了门。有些秃顶的赵光鸣从办公桌前抬起来了头，一看是刘立海，赶紧热情站起来同刘立海握手，一边握手一边说：“今天起什么风把忙人吹来了呢？” 刘立海赶紧道歉说：“老领导就别取笑我了，怪我业务不熟悉，一直拖到现在才来拜谢老领导，多谢老领导的提拔。” 赵光鸣听了刘立海的话后，连连打了几个哈哈，他没接刘立海的话，而是问他：“有事来的吧？” 刘立海也知道在赵光鸣面前也隐瞒不了什么，一边点头一边说：“我请老领导吃饭，一边吃一边谈好吗？” 赵光鸣也没推辞，就随着刘立海去了海阔天空的茶楼。在京江，海阔天空算得上一流的茶楼，主要是环境优雅，而且海阔天空的水煮鱼做得特别鲜嫩，对于在长江边长大的赵光鸣而言，好鱼是他的一大特色，这在京江日报是公开的秘密。 刘立海不是第一次和赵光鸣在海阔天空吃饭，不过刘立海是第一次请赵光鸣吃饭。走进包间后，赵光鸣就直接问刘立海：“你和冷部长闹矛盾了？” 刘立海尽管从来没在赵光鸣面前提冷鸿雁，但是他心里知道，赵光鸣绝对清楚他和冷鸿雁之间的关系，如果这个时候，他还继续装的话，他也太对不起，一直很信任他的老领导了。他就问赵光鸣：“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赵光鸣叹了一口气说：“一直在医院里静养。” “她，怎么会这样？”刘立海其实很想问冷鸿雁是什么病，话到嘴边，又自语地说了一句“怎么会这样？” 赵光鸣问刘立海：“你是为冷部长的病回京江来的？” 刘立海摇了摇头，他并不知道冷鸿雁一直在生病。“那你为孙小木的事而来？” “小木怎么啦？”刘立海脱口地问。这是他第一次在赵光鸣面前流露出对孙小木的情感。 “孙小木暂时回省城去了。她没有对你说？”赵光鸣问。 “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刘立海发现自己陷入了一团泥泞之中。 第88章 冷美人的打击报复 原来冷鸿雁从林县回来后，直接找到了赵光鸣，要求赵光鸣开除孙小木。本来孙小木就是招聘进来的人员，也不是报社在编的正式职工，对于这样的一个人，作为部长的冷鸿雁一句话就可以打发掉。 可是赵光鸣为难了，孙小木作为一名摄影记者一直是合格的，她也没有犯什么过错，他总不能莫明其妙就让孙小木回家吧？再说了，孙小木是赵光鸣在省城的同学介绍进来的，他确实为难。后来他侧面才了解到，冷鸿雁是因为孙小木和刘立海正在谈朋友才这样干的。 他一直很欣赏刘立海，也很喜欢孙小木，在他认为，这两个年轻人才是天生的一对。他对刘立海和冷鸿雁的关系，从内心是不赞成的，也很反感，只是他一直没表露出来。可是冷鸿雁不依不饶，坚决要他辞退孙小木，他没办法，就让孙小木回去休年假。 他想缓一段时间再找冷鸿雁做做工作，到那个时候，冷鸿雁气消了，说不定就能够原谅孙小木的。他还以为孙小木会把自己的情况告诉刘立海，没想到这个女孩把什么都抗住了。她越是这样，赵光鸣越是下不了决心辞退她。 后来，赵光鸣又听说冷鸿雁找吴浩天书记闹了一回，要求把刘立海调到宣传部分管新闻工作，吴浩天书记拒绝了冷鸿雁的要求，她一气之下，就病倒了。 刘立海真没想到，这一段京江发生了这么多事，更没想到吴浩天书记居然会拒绝冷鸿雁的要求。他便知道了，刘守望和石志林为什么突然转变态度的原因。这么一想，他觉得他有必要去见见吴浩天书记，当面向他汇报林县的教育改革情况，这是他现在最需要去面对的事情。至如冷鸿雁，赵光鸣劝他去医院看看她，刘立海拒绝了。他太高估了冷鸿雁，他以为她放过了他和孙小木，可她居然想把他调到她的宣传部，居然让孙小木有班不能上，这让刘立海内心仅有的一些愧疚荡然无存。 “最毒天下妇人心”刘立海想起了这句话，不过他没有在赵光鸣面前说出来。只是把对冷鸿雁的恨意随着敬赵光鸣的酒一起吞了下去，他不知道这种恨意会在他的内心占据多久，可是他真的担心孙小木的状况。 病好后的冷鸿雁还会对孙小木采取什么样的制约？刘立海不得而知。可是至少现在，刘立海是厌恶冷鸿雁，她居然利用公权来报复孙小木，报复他，他倒还能接受，毕竟他先负了她，伤了她。可是她居然去报复孙小木这样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这一点，刘立海无论如何接受不了，也无论如何原谅不了冷鸿雁。 ？这一天，刘立海在赵光鸣的帮助下，见到了吴浩天书记。这是他第一次走进吴浩天书记的办公室，尽管他认识吴浩天书记已经几年了，真正面对面说话，还只有这一次。 当然，在没见吴浩天书记之前，赵光鸣就告诉过刘立海，吴浩天书记一般给下属谈事的时间只有二十分钟，所以赵光鸣让他要说什么，心里一定要多想几遍，不该说的话，不该提的事，千万不要提。 第一次见市委书记，说话一定要简洁明了，要给市委书记留下好的印象。这些刘立海都懂，可等他一步一步接近吴浩天书记的办公室时，他的心还是不停地打鼓，他一再告诉自己要平静，要把该说的话说好，说对，可他还是身不由己地异常紧张。如果他不是从京江下派下去的干部，如果他没有在京江日报做过记者，如果他没有赵光鸣帮他，作为一个京江市一个县城的副县长想见市委书记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 林县就有七八个副县长，其他几个县比林县大，副县长更多。有的副县长任期已满都没有见过市委书记一面，刘立海这个从京江直接下派的干部已经算是很大的幸运了。难怪下面的县城都争着要上面派下去的干部或者从市里下去挂职的干部，这些干部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资源，能够为当地在政策范围内争取一定的资金，带资金下去的干部在当地也格外受到重视。这些刘立海早就听说过，只是当有一天，他出来跑资金的时候，才感觉到人熟确实是一个宝。 不管刘立海有多紧张，通往市委书记的路却只有那么一段距离，他总归是要走近那道门的。当他抬手敲门时，随着一声“请进”，他推门而入。吴浩天书记坐在办公桌前，桌子两边堆满了文件，他从文件上抬了一下头，并没有看刘立海，可刘立海却感觉身上有汗在外冒。 他也不知道他怎么变得这么紧张，不就是见个市委书记吗？比市委书记更大的官员他都见过。上次中央领导来京江考察时，他作为京江日报唯一的随行记者出现在现场过。那次管理得非常严格，他的同事好几个人在窗外拍照片都被强行带走了。 这对于其他记者来说是一件很值得荣幸的事情，据说为了争随行记者，好几个记者都找过赵光鸣，最终赵光鸣还是把这个机会给了刘立海。那次他仅仅是个记者，是个外围的观察者，问什么，该怎么问都是事先有的通稿，不需要他花什么心思，而且在那样的场合，也临不到他花什么心思。可现在站在吴浩天书记的办公室时，他怎么安慰自己，都不管用。 吴浩天书记指了指旁边的椅子，意思让刘立海坐下来说话，可刘立海不敢坐。吴浩天书记再抬头时看了看刘立海，这是他第一次打量刘立海，没想到他长得这么标致。也难怪冷鸿雁为他要死要活，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刘立海和冷鸿雁那点破事，他原本可以装作不知道，可冷鸿雁竟然会跑到他的办公室来闹，竟然会逼着他要把刘立海从林县调回来。 吴浩天书记接到省委老领导孟秘书长的电话，希望他能够好好培养一下年轻的刘立海。可冷鸿雁却要把刘立海调到她的宣传部来，而且林县状告刘立海的信他早收到了，冷鸿雁很明显要终止刘立海的教育改革行为，如同那些状告刘立海的人一样。他们越是抱成团地阻止刘立海，越让他恼火。他并不知道冷鸿雁跑到林县去闹了一通，他只是认为冷鸿雁要阻止刘立海的改革行为。他那天确实很恼火，他冷冷地说了冷鸿雁一句：“你不觉得丢人，我还嫌丢人。”就这一句话，冷鸿雁退出了他的办公室，接下来就听说冷鸿雁生病住院了。他去看过她一次，在他的眼里，冷鸿雁不过是心病。这感情的事情，一旦上心，伤筋动骨总是在所难免的。他说了几句不管用的安慰，就离开了医院。现在这个男孩就站在他的眼前，看来“好色”并不单纯是男人的专利，女人好起色来，比男人更舍得投入和付出。 刘立海怯生生地叫了一声：“吴书记好。”吴浩天便收起了他对刘立海和冷鸿雁之间的思索。他问刘立海：“你就是刘立海？” 刘立海很卖力地点了点头。 吴浩天就对刘立海说：“有什么事，赶紧说吧。二十分钟后，我还有会。” 刘立海没有时间再让自己这么胆怯，也没有时间再让他去多考虑如何说服吴浩天书记了，他照实说了他在林县进行教育改革的推进力度以及目前遇到的困难。林县是一个革命老区，除了农业生产外，基本没什么工业，这样的一个县城，财政收入基本是显赤字，在教育上的投入就少得可怜。当然这些情况吴浩天书记是熟悉的，他在京江已经五年了，这次换届，据说他还是会连任京江的市委书记。 刘立海讲林县的事情时，他发现吴浩天书记听得很认真，还不时用笔记录什么，这给了他很大的鼓舞。他一激动，直接对吴浩天书记说：“吴书记，我一直很喜欢听您的报告。您曾经说过，教育改革问题，是一个大问题，也是一个影响深远的问题，解决教育问题，官员是推手，是取决定作用的。我已经知道吴书记对我在林县的教育改革有很大的支持，没有您，我在林县根本开展不了工作。可现在，我遇到了资金问题，需要吴书记再次帮我。” 刘立海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段话，说完后，他仔细看吴浩天的脸色，他生怕自己说错什么，可吴浩天书记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终于松了一口气。吴浩天书记没有想到这个小伙子还确实不错，关于教育问题的报告是两年前他在一次教育工作会上讲的，没想到这个小伙子居然到现在还记得他当时讲过的话，看来孟秘书长的眼光确实独到。只是刘立海和孟秘书长到底是什么关系？这一点吴浩天有些纳闷。 前一段他接到孟秘书长的电话，说林县有个年轻人很不错，可是正在进行的教育改革受到了阻碍，让他有机会就帮帮这个年轻人。现在这个年轻人，在林县的教育改革不仅成功地迈出了第一步，而且有望给乡村教育找到更好的一条路子，他没有理由不给予刘立海更多的支持。他让刘立海回去写两份资金申请的报告，一份交给他的秘书，一份送给省教育局。孟秘书长的同学就是省教育局局长，这个顺水人情，他肯定要送。 第89章 真心相爱的恋人 二十分钟很快过去了，当刘立海离开吴浩天书记办公室时，他的心情好到了极点。他没有想到，吴浩天书记不仅答应批给他资金，而且还愿意帮他到省教育局争取资金。他的激情又一下上升到了最高点，他在心里暗暗下决心，一定要把教育改革做到底并且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刘立海从电梯出来时，回到了自己的车子里，只是他的心情还处于极度的兴奋之中。于是，他掏出了手机，拔通了电话，他想，这第一个电话一定要打给了孙小木，他希望孙小木分享他的喜悦，当然也担心孙小木目前的状态。 电话一通，刘立海就说：“小木，我刚从吴书记哪里出来，他很支持我在林县的教育改革，我现在不可能被调离林县了。要不，你来林县好不好？林县也有很多老房子，你喜欢就外出拍摄，不喜欢就呆在家里，只要过简单一点，我想，我能够养得活你，好吗？” 孙小木听到刘立海说教育改革的事情并没什么惊讶，只是她没有想到，他还是知道了她回省城休假的事情。她并不想让他知道，她想让他安心地工作，她的事情，她自己会解决好。只是他提出来让她去林县时，她却很高兴，至少她在他的心里占据着很大的空间。她其实不在乎刘立海为她做什么，但是她却在乎刘立海心里有没有她，她在他的内心到底占着多大的比例，这是孙小木最想知道的事情。 不过，刘立海的这个电话，让孙小木的心变得格外地柔软，至少刘立海最高兴的时候，是给她打电话，刘立海最困难的时候，也是给她打了电话。一个男人在最高兴的时候，通常是愿意最爱的女人来分享。一个男人最困难的时候，通常也是渴望最信任的女人帮他，而且孙小木把刘立海最高兴的时候，最困难的时候全占了，所以，这一刻，孙小木认为自己无论讨出多少，都是值得的。 不过，孙小木知道自己目前还不能去，刘立海在林县还没有站住脚，再说他和龚玥的事情还没有说清楚，她这个时候去林县，刘立海敢带她出门吗？过一种偷偷摸摸的生活，她才不愿意呢。她也看不起偷偷摸摸生活的女人，这也是她敢骂冷鸿雁的原因。冷鸿雁可以让她丢掉京江日报的工作，但冷鸿雁却不能阻止她和刘立海的相爱。如果刘立海那一天选择了跟着冷鸿雁回京江，她不会怪刘立海什么，只会怪自己看错了刘立海，也爱错了刘立海。事实证明，她没有看错他，也没有爱错他。为了她，他愿意丢掉他的副县长，她还能要求他什么呢？再说了，只要她想呆在京江日报社，冷鸿雁也奈何不了她。不过，她的爸妈希望她回到省城去，京江该拍的老房子已经拍完了，如果不是为了一个刘立海，她早就该回省城去了。 孙小木在电话里对刘立海说：“你回林县安心工作，我在省城等你。” “那你的工作不要了？”刘立海问。 “省城就找不到一份工作吗？我留在京江是为了你，谁让你比猪还笨，硬是让我在京江呆了一年多才告诉我，你心里有我。早告诉我，就不会挨打了。”孙小木在电话里一半撒娇一半责怪刘立海。 刘立海笑着说：“只要你理解我，挨一巴掌算得了什么呢？我就是不愿意你为了我而丢掉工作。不过，小木，你放心，以后我一定对你好。相信我，我一定要让你不再受到委屈。” “那你去看过她没有？”孙小木在电话里问。 孙小木居然连冷鸿雁生病的事情都知道，她的消息怎么这么灵通？刘立海又有些纳闷了。 “你去过医院？”孙小木见刘立海没说话，又紧追着问了一句。 “没有，我在跑资金的事情。我也不想去看她，是她让你丢掉了工作，我恨她。”刘立海想挂电话，孙小木不让刘立海挂电话。她突然在电话中叫了一声“立海”，刘立海听惯了她喊刘帅，猛然喊自己名字时，刘立海心里竟颤抖了一下，他不知道孙小木这样喊他到底又为什么。他和她都拒绝提冷鸿雁三个字，可这三个字并没有从他们的心里消失掉。果然，孙小木在电话里说：“立海，你去看看她吧。我不恨她了，真的。听说她一个人躺在医院里，挺可怜的。” “别说了，小木，别说了。”刘立海挂掉了电话。他的内心乱极了，他不知道自己该去看看冷鸿雁，还是该离开。他把车子开出了京江市，却在京江与林县的岔路口犹豫不决。 孙小木越是这么大度，这么善良，刘立海越觉得自己不该去看冷鸿雁，可是，他真的就能够这么安心地离开京江吗？冷鸿雁的病完全是因为他，他很清楚这一点。在岔路口的时候，刘立海还是忍不住把车子停了下来。 刘立海靠在驾驶室里，双眼不自觉地闭了起来，关于冷鸿雁的回忆，还是不时涌了出来。他想了再想，最终还是给姚海东发了一条信息：“姚部长好，请照顾一下冷部长，拜托了。” 信息发送出去以后，刘立海把车子驶进了林县的高速公路上。刚加速的时候，姚海东的电话打了过来，姚海东在电话里骂他：“你他妈的还是不是人？我知道你在京江，我就是想看看，你会不会去医院看看冷部长！” 刘立海任由姚海东骂着，他却没有减速。等姚海东骂完，他才在电话里说：“姚部长，是我对不起冷部长。可是我既然已经决定和小木在一起，我不能再这样拖泥带水。否则我昨天对不起冷部长，现在又会对不起小木的。所以，请姚部长多关心她一点，拜托了。”说完，刘立海不等姚海东说话，径直挂了电话。 姚海东气得把手机丢在沙发上，他的安慰对冷鸿雁来说没有作用。他知道冷鸿雁至今还在留恋着刘立海。他昨天去医院时，冷鸿雁就问过他：“刘立海是不是来京江了？” 姚海东愣了一下，不过，他还是选择骗冷鸿雁，他其实知道刘立海在京江跑资金的事情，可他望着冷鸿雁说：“小刘来京江了吗？我怎么没有看到呢？” 姚海东的话一落，冷鸿雁的脸上迅速涌起了一股失落加绝望的表情，这种表情让姚海东看得很难过，他想安慰冷鸿雁，可是在这一瞬间，他竟然找不到一句适合的话。他才知道，无论汉语有多深渊，也有表达不了意思的时候。 姚海东假装着抽烟，掏出打火机，借故离开了病房。可他感觉，冷鸿雁的目光一直在看他，他很清晰地知道，冷鸿雁其实清楚，刘立海就在京江，而且冷鸿雁至今对刘立海没有死心。 女人啊，一旦陷入情感的泥潭，怕是越拨越陷，越陷越拨。冷鸿雁如此精明的一个女人，就能被情感所困，又何况一般的女人呢？ 姚海东在这一刻不敢回头，他怕他一回头，就会告诉冷鸿雁实话，刘立海确实在京江，刘立海能不能来看她，他也确实不知道。 昨天，姚海东抽完烟后，其实掏出了手机，其实调出了刘立海的号码，只是在按下拨出键时，他犹豫不决，他三思了好几分钟，最终还是放弃给刘立海打电话，他想等，想看看这个男孩到底要怎么处理这段感表。 现在，姚海东真心失望了，也真心替冷鸿雁不值。刘立海竟然要求他去照顾冷鸿雁，自己却溜开了。难道这就是八零后的男孩？难道他们就真的没有一点感情可言？冷鸿雁为了这个小男孩，付出了不仅仅是名誉，还接真心实意的感情。这一点，姚海东一直看在眼里，也痛在心里。也正因为这一点，姚海东才发现冷鸿雁是如此性情中的一个女人，她竟然为了感情，可以如此不顾一切。这对于一直在官场上混的女人而言，实在是太不容易了。几个在官场中的女人，还能保持住一段真实的感情呢？只是他实在意外的是刘立海，实在想不明白也是这个小男生，他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绝情，或许他本来就一直是绝情的一个男孩，一个只为利用冷鸿雁爬进官场的一个男孩。如果是这样的一个男孩，冷鸿雁的真心付出太不值得了。 姚海东这一次是真的迷糊了，他捡起被自己丢掉的手机，重新按下了手机键。 刘立海的手机再起响起来的时候，他扫了一下手机号码，还是姚海东的电话，他一边开车，一边犹豫不决。那个熟悉的号码，此时就如炸弹般似的在身边响着，他伸了一下手，猛然感觉一伸手就会被炸伤一样。伸在半空的手又缩了回来，装作认认真真开车一般。 刘立海此时不知道该对姚海东说什么，关于他和冷鸿雁的事情，他很清楚姚海东已经知道了内情，他无法解释，也无法承担什么，再说了，此时的他能去看冷鸿雁吗？他既然选择了孙小木，就意味着，他必须断掉对冷鸿雁的依赖，哪怕她能够给自己仕途上莫大的帮助。他还是渴望拥有一次真正属于自己的感情，特别是属于自己的爱，自己的肉体与灵魂统一的欲念。 这一点，冷鸿雁给不了。 第90章 利益绑架 刘立海和冷美人之前更多的是利益绑架，是他对冷鸿雁的需要和利用。是啊，没有哪一种关系如需要和利用更现实的，但是，年轻的刘立海还是想不现实一回，还是想跟着心灵走一回。于是，刘立海选择了狠心离开京江，他不想再让冷鸿雁对他心存任何的希望。伤过，痛过，最好的医治方式就是忘掉。如果他再和她牵扯不清楚，他伤害的人就不仅只有冷鸿雁，还有孙小木。那是他最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刘立海把车开得飞快，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够远离冷鸿雁，才能把冷鸿雁这三个字彻底从他的心底抹得干干净净。好在京江到林县的高速路上并没有多少车，一路让他飞奔般地回到了林县。离开了他熟悉的京江，他的心情就不会再被冷鸿雁所左右。他要把精力用在改革上面，要给孙小木一个幸福的家。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人生有了方向和责任，而这份责任会随着孙小木的幸福而加剧，他只能努力地把冷鸿雁这一页翻过去，让他和她的事情成为永远的过去。一段错误的感情，他不能再继续错下去。 刘立海几乎是逃跑搬地回到了林县，可是就在他回林县的当天下午，刘立海听到了一个惊天的消息：吴月英被纪委带走了。这个消息在林县无疑成了一枚重型的炸弹，把林县所有人炸得惶惶不可终日。特别是刘立海的司机小周，他在进刘立海办公室时，脸色格外凝重。 刘立海扫了几眼小周，小周没说话，刘立海不得不问小周：“你知道吴部长多少事？” 小周一听刘立海如此直截了当地发问时，脸色顿时变得卡折。但是他却答非所问地对刘立海：“刘县长，如果纪委找我谈话，我该说什么？” 小周的话一落，刘立海内心猛然往下坠落着。难道吴月英真的犯了大事？刘立海在这么思索的同时，不由问小周：“你到底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小周一下子抱住了头，声音却明显带着哭调。 刘立海越来越确信，吴月英真的犯事了，而且小周是知情人。他尽管用安慰的眼神望着小周，尽量想给小周力量，只有这样，才能让小周说真话，说实话。 刘立海大约看了小周三分钟，才对小周说：“小周，如果我可以帮你，我一定会尽力的。”刘立海尽量把这话说得很稳定，而且尽量上自己很真诚。 小周一听刘立海这么说，一如要死的人瞬间抓住了救命草一般，“扑嗵”一声，小周在刘立海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猛然跪在了刘立海面前，他望着刘立海说：“刘县长，你一定要救我，求你了，一定要救救我。我上有父母，下有孩子，我不想坐牢，我不想坐牢。” 刘立海把小周拉了起来，他尽量让自己冷静着，无论此时他的内心有多少浪涛在汹涌澎湃，他都要冷静，都得压住。他要是乱了手脚，小周必定会乱了分寸，无论如何，他必须稳住小周。 刘立海问小周：“小周，请相信我，我一定会尽力帮你的，只是，你得告诉我实话，而且不准隐瞒任何事情，现在，你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周已经没有退路，除了相信刘立海，除了紧紧抓住刘立海这根救命草，他还能有什么选择呢？他便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刘立海。 原来，龚道进上次在北京带着别的女人出入，被吴月英知道了，她偷偷跟踪了龚道进，还拍了不少照片。回林县后，她让小周偷偷去了一次龚道进的家里，从窗户里塞了一包东西进去，至如这包东西是什么，小周也不知道。小周做吴月英司机的时候，吴月英一直很关照他，让他做这一点事情，他当然会去做。可那天他去龚道进家里，正往窗户里塞东西时，突然一道车灯光打了过来，他吓得手一软，那包东西掉在窗户底下，他来不及去捡，抱着头，绕过车灯光跑掉了。可现在吴月英被纪委带走了，他突然很害怕，他觉得下一个就是他，毕竟吴月英这个在林县如此强霸的女人，却在没有任何预卜的情况，说被带走就带走了，何况是他这样的一个小人物呢，人家要办他，必定如踩死蚂蚁那般容易的。 刘立海问小周：“你估计那个车是龚书记的吗？” 小周一边摇头一边又说：“我不知道，我当时吓得不行，我怕龚书记突然看到了我，如果被他看到了，我就死定了。当时我只顾着逃跑，没有认真去看是谁的车。再说了，又下着小雨，我估计肯定是龚书记的车，除了他，谁会在下雨的夜里跑他家去呢？” 小周在讲述这些事情时，声音一直打着颤，看来他是真的被吓住了。 刘立海尽量用平静的语气望着小周问：“这事你还对谁说过？”小周摇了摇头，望着刘立海：“刘县长，除了你，我谁也不敢说，而且我也不能说。” 刘立海点了点头，再次用安慰的目光看着小周说：“小周，这事，你不要再对任何一个人说。厉害关系，想必你也懂。而且，这几天，你该上班就来上班，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并且，一定要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作为领导的司机，经历这样的事情是正常的，所以，不管外面有多少动静，不管这些风言风语有多强大，你不能先乱了套，懂吗？你一乱套，就会被人趁火打劫。不管吴部长犯没犯事，龚书记都会处理这件事的。所以，你必须记住，任何人谈论这件事的时候，你都得装作听不见，装作是哑巴，明白吗？至如其他的事情，我会去打听的。” 刘立海一说话在这些话，小周一个劲点头，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够让刘立海救他一样。 刘立海见小周一个劲点头，挥了挥手，让小周先出去，他需要冷静想一想，这到底怎么啦？他也有一段日子没见过吴月英，但是他却没有想到吴月英居然会跑到北京去跟踪龚道进。女人，一旦发起疯来，实在太可怕了。刘立海莫明其妙地打了一个冷颤。难道是龚道进要置吴月英于死地？他们之间到底有多少说不清白的事情？龚道进真的就有这么大的能耐？说送谁进去，就能够送谁进去吗？ 刘立海突然也有了后怕之感，如果他和龚玥的事情败露，龚道进会不会用同样的方式对他？他和冷鸿雁之间也是不清不白的，如果冷鸿雁背后有经济问题，他又该怎么办？ 很多个问题，在这个下午全部浮在了刘立海的大脑里，他想理清，可是他却不知道从哪里去理，又该如何理。他只感觉一团乱麻，把他的思绪缠得没有喘息的空间。除了压抑，除了胸闷，此时的刘立海没有任何思绪了。 刘立海想给龚玥打电话，想和龚玥一起去龚道进家探探情况。可就在他掏出手机，想要拨通电话的时候，一个念头冒了出来，万一小周说的那包东西真的是落在了龚道进手里，龚道进在这种敏感的时候，肯定会格外警惕，他一试探，势必会把自己知道隐情暴露在龚道进面前。这种隐私的东西，没几个领导愿意被下属知道，而且没几个下属能够处理好领导的隐私。 刘立海缩回了要拨通手机的手，重重地摇了摇头，告诉自己说：“静观其变。” 这一夜，刘立海推掉了应酬，把自己送进了宿舍里。而且这一夜，他什么都没有想。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刘立海听说龚道进去了北京，刘立海一惊，他猜不透龚道进这次去北京是不是为了吴月英的事情。更猜不透龚道进葫芦里到底埋的是什么药，只是他答应了小周，一定会帮他。于是，刘立海拨通了赵光鸣的电话，电话一通，刘立海客气了几句，便直接问赵光鸣：“老领导，吴月英部长被纪委带走了，您知道这件事吗？” 赵光鸣在手机的另一端叹了一口气后，才说：“小刘啊，人生莫测啊，人生莫测。当官是高风险，你可要走稳。” 赵光鸣的言外之意，吴月英真的是犯事了？ 刘立海不甘心，于是又对赵光鸣说：“谢谢老领导的关爱。老领导，不瞒您说，吴部长在我来林县后，对我关心很多，不管怎么说，她对我有恩，所以，老领导，能不能帮我打听打听，她到底犯了什么事？” 赵光鸣还是叹了一口气说：“这种时候，都是在急着和吴月英脱离关系，可你倒好，偏偏往吴月英身边凑。不过，小刘，你的义气可佳，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官场靠义气是行不通。” “谢谢老领导的指点，我会记住您的话。但是，我还是想知道吴部长的一点情况，不管怎么说，一个女同志在官场不容易。”刘立海的话显得很真情实感，最终赵光鸣答应刘立海帮着探听吴月英的消息。 第91章 女部长被调查 这天直到快下班的时候，刘立海才接到赵光鸣的电话，他什么也没有探打到。据说，纪委这一次做得很严实，一点口风都没有透。刘立海向赵光鸣道过谢后，不得不给龚玥打电话，龚玥约他去自己家里吃饭。刘立海求之不得，很爽快就答应了，他想从方叶紫嘴里探听到事情的一点眉目。 在车上，刘立海有意提到了吴月英，可龚玥显然对已经发生的事情兴趣不大，她只是抱怨潮子突然接什么拆迁的项目，忙得没时间陪她。他问龚玥：“潮子不是一直做矿沙的生意吗？怎么突然参与到拆迁的项目里去了？” 龚玥的嘴吊得老高，她说：“都怪石叔叔，给潮子提供拆迁项目的信息，把潮子的心说动了。这项目现在是石叔叔在管，听说他已经给了潮子。” “石志林？”刘立海问。 龚玥点了点头。 “他知道你和潮子的事情？”刘立海紧张地问。 龚玥见刘立海这么紧张，笑了起来。“你怕他会告诉我爸？怕我爸会在林县整你？”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刘立海的心揪得老高。他觉得有什么不对，可具体是什么，他又说不清楚。 “石叔叔早就知道我和潮子的关系，他还帮我们在我爸面前打过很多马虎眼呢，他对我和潮子特别好，没你想的那么严重。”龚玥有些骄傲地说。 “但愿如此。”刘立海说了一句，就不再说话，一心一意开车。可他越来越迷糊，石志林早就知道龚玥和潮子的关系，那么他也肯定早就知道他和龚玥总在一起，为什么他没有流露出半点呢？上次他们在清河寨的事情，是谁泄露给冷鸿雁的呢？这些问题又纠缠在一起，扰得他越来越乱。 龚玥的家到了，刘立海和龚玥走进家门时，方叶紫热情地迎了出来。方叶紫脸上除了对他的热情外，没有任何的疑点。难道她不知道吴月英的事情？ 在吃饭的时候，刘立海好几次有意识地提到了吴月英，可方叶紫没有接刘立海的话，而且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异样。倒让刘立海倍感纳闷，难道龚道进和吴月英的事情，方叶紫和龚玥半点都不知道？这样也好，越糊涂的日子，越容易渡过。 刘立海越来越奇怪，怎么这么大的事情发生了，方叶紫和龚玥毫不知情呢？就在刘立海思索这个问题时，方叶紫突然望着刘立海说：“立海，小玥开年后就要毕业了，我想，明年下半年的时候，你们就结婚，趁着我身体还不错，可以帮着你们带带孩子。再说了，早点把事情办了，我和小玥他爸也就放心了。” 方叶紫的话一落，龚玥便撒娇地喊了一声“妈”，然后拿眼睛示意刘立海，刘立海明白龚玥的心思，于是，赶紧说：“妈，这事不急，我刚来林县，情况还不熟悉，等我熟悉后，再说好吗？” “立海，林县的事情，有小玥爸呢，你尽管放心，她爸会给你一个好的评价回京江的。我们希望你们结婚去京江生活，尽量不要在林县居住。”方叶紫热烈地望着刘立海说着这些话，可刘立海心一惊，他没想到他以后的生活，龚道进也有考虑，他没打算让刘立海在林县干下去。 刘立海没想到结局会是这样的，他很有些不甘心。逃脱了冷鸿雁，又要陷入龚道进的安排之中吗？ 刘立海不敢接方叶紫的眼光，他始终觉得自己对不起这位把希望放在他身上的好妈妈。只是方叶紫提到龚道进时，刘立海随着她的话问：“爸又去北京干什么？” “他远房的叔叔估计不行了，他总得去为老人送个终吧。”方叶紫叹了一口气。 龚玥这时插话进来问：“我大爹去逝了？” “就这两天的事，你和我估计也要去一趟北京，听你爸安排吧。”方叶紫说。 龚玥“哦”了一声，刘立海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埋头吃饭，这顿饭到底吃了一些什么，他一样都没有看清楚，可脑子里的问题却是越积越多。 吃完饭后，刘立海要走，龚玥又要跟着刘立海出门，刘立海没办法，只好带着她出来了。一上公路，龚玥就给潮子打电话，潮子还在拆迁的地方。拆迁遇到了麻烦，龚玥坚持要去看，刘立海拿她没办法。只好顺着她，一起去了拆迁的地方。 潮子说拆迁遇到的麻烦指的是一家食品加工厂。这是一幢早期的房子，已经很破旧，而且电线如蜘蛛网搬拉得到处都是，就算不拆迁，这里也是一处让林县官员头痛的地方。老化的电线存在着巨大的隐患，几届领导都想拆掉这里的房子，无奈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由于要价太高，一直没有拆迁下来。 现在石志林负责这一带的拆迁问题，他把这个难题丢给了潮子，只要潮子拆迁成功，烈士陵园由他分管的工程全部给潮子做。这是一块大蛋糕，潮子说什么也不愿意退出来，带着他的那一帮兄弟，一直守在拆迁地。目前只有这家食品加工厂没有谈好条件，潮子就连夜主攻这一家，他不信在林县没有他搞不定的事情。只是龚玥老是缠得他没心思做事情，他也拿这个大小姐没办法。到底是富家的孩子不知道柴米油盐贵。 当龚玥由刘立海带到潮子面前时，潮子只好放下手头上的工作，满脸堆着笑地去哄龚玥开心。刘立海下车在拆迁的地方转了一个圈，他也认为这里是该拆迁了，对于要建一个现代化的烈士陵园来说，这个破败的房子太影响整个环境的美观了。只是石志林却把这件事做得滴水不漏，刘立海竟然听到半点风声。 龚玥和潮子在一起又缠绵了一个多小时，龚玥才肯回家。等刘立海把龚玥送回家后，他已经很困。等他洗完澡睡觉时，他却毫无睡意，满脑子都是问题，扰得他无比纠心。他在床上翻江倒海般地折腾了一阵，还是睡不着，只得从床上坐了起来，给孙小木发了一条信息：“睡不着，你呢？” “因为吴月英的事情？”孙小木很快回了一条信息。 刘立海迷糊了，他在那么一瞬间以为信息是冷鸿雁发过来的。他仔细地看了看手机号码，发现是孙小木的。他觉得好生奇怪，孙小木怎么就知道吴月英被纪委带走的事情呢？ “你怎么知道吴月英被纪委带走的事情？”刘立海问孙小木。 “我是顺风耳，外带千里眼。别想了，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孙小木给刘立海回了这么样一条信息，这条信息搅得刘立海更是一夜难熬。 再上班的时候，关于吴月英的版本越来越多。有的人说她是因为争宠让龚道进要灭她；有的人说她在上海买了别墅，在广州还有一套房子，她贪了几百万；还有的人说是她主动去纪委的，她要告倒龚道进。不管是哪一种版本，刘立海都觉得可信度不大，只是吴月英到底为什么被纪委带走，这仍然是个谜。 小周一上班就来刘立海的办公室，他没有问刘立海，而是默默帮他烧水，做卫生。刘立海知道，小周其实很想从他这里听到一些消息，可刘立海也无从打听，他只好安慰小周说：“到目前为止，我没有听到有关的消息，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事情。” 小周机械式地“哦”了一声，刘立海看到他这个样子，有些不忍，就问他：“你除了帮吴部长送东西外，还有没有别的问题？” 小周支吾了半天才说：“我就是在车子保养和维修方面贪了一点点，我老婆没工作，老婆，孩子都指望着我的工资呢。”小周说的这些，在哪里都存在着，这算不上什么大问题，纪委才不会去管一个司机的这种事情呢。刘立海安慰小周说：“这些根本就不算什么，你安心上班吧，有任何消息，我会告诉你的。” 小周退出刘立海的办公室后，他就上网了，他在网上查了一下，关于吴月英的消息不是很多，他便松了一口气。只要网上的消息不多，吴月英的问题就应该不大。就在他正在看网页时，他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一看，竟然是龚道进的，他连忙按下了接听键，龚道进在电话里说：“我目前在北京走不开，你给纪委周书记联系一下，给他带点烟和酒去，上我家去拿。我已经对你妈讲过，说是为你的事情去京江找领导，你不要告诉她真正的原因。你去了京江后，你一定要问清楚，纪委到底为什么带走吴月英？还有你要想办法让吴月英知道，我在帮她周旋，让她不要太紧张。” 刘立海还要问点什么，龚道进已经挂掉了电话。刘立海来不及多想，就开车去了龚道进的家，方叶紫果然准备好了烟和酒。不过方叶紫并没有多问刘立海太多，刘立海就带着这些东西直奔京江市而去。 刘立海到京江市后，给纪委的周书记打电话，周书记让刘立海去一家绿岛的小茶吧等他。绿岛茶吧离天阔天空茶楼不远，不过比较偏僻，不是在正街上，这样更好，更能够避开眼目。当然这样的茶吧经营者背后都是有周书记这样的官员撑着，要不这种地方开茶吧，不亏死才怪呢。 第92章 委以重任 刘立海一走进绿岛茶吧，就有一个女子迎了出来，把他带进了一个包间，让他在包间里等着。这个女子长得倒不是特别漂亮，只是有几份精致。不过她不言不语，从刘立海进门到她带刘立海进一个包间，她都没有问过刘立海一句话，好象刘立海来干什么，她一清二楚。 其实刘立海从来没有见过周书记，周书记肯定也不认识他，这个女子怎么就这么熟练地带着他进了一个包间呢？刘立海倒是很有些奇怪，看来这人在江湖走，处处都是学问的同时，处处也都是风景和陷阱。他不知道他今天来帮龚道进办这种事情，对他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更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卷入一场他根本就不知道深浅的斗争里去。 刘立海独自坐在茶吧里时，才意识到他这样贸然来到京江市，具有多大的风险。只是龚道进在这种情况下如此信任他，他除了照做，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再说了，他也答应过小周，尽快弄清楚吴月英的事情，所以他没有多想就跑到了京江，等他静下来才意识到自己的贸然行动，可能会给引火上身。 周书记推门而入的时候，刘立海还在胡思乱想。看到周书记的一瞬间，刘立海迅速掐断了自己的思绪，赶紧站起来叫了一声：“周书记好。” “你就是刘立海？”周书记问。 刘立海点了点头，周书记看了他两眼，就让他坐下来说话。等刘立海一坐下来，周书记的声音压低了一些，他对刘立海说：“你来见我的事情一定要保密。不过吴部长的问题不大，有人冒充她的名义给纪委寄来一包东西，纪委也是按程序办事，估计下午就会让她回去的。你在这里等等，有消息我会告诉你，去接她回林县去。你在这里吃饭，我就不陪你了，有什么事，只管对老板娘说。”说完，周书记就站起来，离开了包间。 一包东西？刘立海想周书记的话，难道小周送给龚道进家里的那包东西被别人捡到了？那包东西到底是什么？刘立海很想知道。不过，他要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在官场好奇心会害死人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特别在这种复杂的情况下，刘立海更要格外小心。 刘立海一直在茶吧里坐立不安，他很想给龚道进打电话，又怕龚道进不方便，也不知道跟龚道进说什么好。虽然已经知道了吴月英不是龚道进送进纪委的，可刘立海此时却感觉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伸向了龚道进，那么和龚道进走得如此之近的他，会不会也是被监视的对象呢？他一想到这些，后背就冒冷汗。他确实没有想到林县的情况竟是这么复杂，他以为他能够顺利进行改革就万事大吉，却没想到突然冒出这样的一个事情出来，而他又被龚道进如此信任着。直到现在，龚道进还以为他和龚玥真的一直在谈朋友，这个骗局被揭穿的时候，他真的不知道如何去面对龚道进，更不知道如何去面对一向对他如同母亲一般的方叶紫。 吃饭的时候，那名女子还是不声不响地给刘立海准备了饭菜，她甚至就没有问刘立海要吃什么，而是直接送了饭菜进来，放下就走了。刘立海尽管觉得这女子有些奇怪，但是这个时候，他还是希望自己静一静，希望自己可以独立面对这些。 不知道为什么，刘立海在吃饭的时候，竟然又想到了冷鸿雁。如果他和冷鸿雁的关系还在，此时，用得着在这里胡思乱想吗？ 可是冷鸿雁已经不再属于刘立海可以依赖的力量，而孙小木又是怎么知道吴月英的事呢？ 刘立海忍不住给孙小木打电话，电话通了好半天，孙小木才接。刘立海问：“小木，在干嘛呢？” “陪我爸我妈吃饭呢。”孙小木的声音明显压低了。 “小木，我在京江绿岛茶吧，挺无聊的。”刘立海随口说着。 “你此时在京江？为了吴月英的事情？”孙小木的声音突然变大了，就在这时，刘立海突然听到手机里有男人的声音在说：“吴月英的事你少参与。” “小木，”刘立海叫了一句。 “我要吃饭了，呆会再说。”说着孙小木竟然把手机关掉了。 刘立海更纳闷了，怎么所有人都如迷雾一般呢？怎么全部让刘立海有一种看不清的状态呢？难道他要的官场就是这种迷雾一般的状态？ 直到下午四点钟，刘立海终于接到了周书记打来的电话，当然在这个过程之中，孙小木却如同消失了一般，没有电话，也没有信息。 周书记在电话中说：“刘县长，你去接吴部长吧。”说完，就径直挂了电话。 刘立海把车上的烟和酒交给那位带他进包间的女子，女子也不问是什么，就把这包东西放在前台柜子里。女子的淡然倒让刘立海少了几分尴尬，这是他第一次送礼，居然是给纪委的领导送，而且居然还是为了给别人办事。不过这样的经历对于刘立海来说，迟早都得有。无论经历了什么，对于他来说，必须学会淡定。一如绿岛的这位女子，仿佛世外的所有事与她无关一样。就连接受礼品，也是面不改色。这样的状态，是一种修练，一种境界。特别对于刘立海而言，更需要去学习再学习的。 从绿岛到纪委才十几分钟的路，可刘立海感觉自己走了很久。他真不知道如何面对吴月英，尽管他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刘立海的车到了纪委门口时，吴月英正在门口张望着，一见到刘立海的车，她低着头迅速跑了过来。她径直拉开前座的门，坐了进来。一上车，就对刘立海说：“谢谢你来接我，快走吧。”吴月英的模样很急切，是啊，谁在纪委这种地方不急切地想离开呢？ 刘立海看了一眼吴月英，才说：“吴部长，是龚书记让我来的。” “他？”吴月英显然很意外，“不可能。”她接着补充了一句。 “确实是龚书记让我来的。而且他让我替你打点过了，如果你今天不能出来，他让我设法通知你稳住，他一定会想办法让你出来的。”刘立海实事求是地告诉了吴月英这些情况，他现在意识到了，这件事与龚道进没有关系，这件事是林县另外的人干的。可是又是谁胆子这么大，敢动龚道进的女人呢？ 关于这个问题，刘立海猜不透。这时，吴月英突然说：“为什么我送到他家的东西在纪委里呢？”吴月英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问刘立海。 刘立海讲了小周去龚道进家里送东西的情况，他的话一落，吴月英紧紧地盯住了刘立海，她似乎要从刘立海脸上找出什么东西。 刘立海重重地点着头，这动作在告诉吴月英，这些情况是真实的。直到这个时候，吴月英才感觉被人利用，她确实错怪了龚道进。只是那天晚上跟踪小周的人到底是谁呢？刘立海和吴月英都陷入了迷惑中。 刘立海问吴月英：“包里到底是什么？” 吴月英不愿意说，包里是龚道进和其他女人的不雅照片，还有她一直保存在冰柜里的内裤，上面有龚道进的体液。这样的内裤，她在冰柜里冻着好几条。是她故意送给方叶紫，想让方叶紫和龚道进吵闹，让龚道进收收性子，也想给龚道进一点厉害瞧瞧。得罪了她，龚道进的证据都在她手里握着，别不把她当回事，逼急了，她会把这些交到纪委去。她当时只是一时气急，只想吓吓龚道进，没想到这些东西居然以她的名义真的寄到了纪委里，而且寄到纪委里的东西还多了一些她和龚道进在一起的照片，还有她发给龚道进的那些恩恩爱爱的肉麻信息。她一直在想，龚道进为什么要这样做？把这些东西交给纪委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她和龚道进在上海购买了一处别墅，写着她和龚道进另外办的一个假身份证的名字。纪委在问情况的时候，她硬是咬着牙没有说这件事。作风问题，大不了是她的名誉受损，她可以离开林县，可真正查出经济问题，龚道进还有北京的叔叔保他，她指望谁呢？虽然她恨死了龚道进，可她还是咬着牙只扯了一些关于她和龚道进的作风问题。这些事情，她当然无法对刘立海开口，只是刘立海说是龚道进在背后帮了她，她就感觉，她和龚道进已经掉进了一张大网里。至如背后这张网是谁在布置，她把林县自己的仇人想了一个遍，也猜不出来是谁敢同龚道进如此叫板。 一路上，吴月英不说话，刘立海也不好再问什么。只要吴月英人没事，他的任务就完成了。 只是这次吴月英顺利回到林县后，令刘立海意外的是，吴月英回林县的消息一传开，林县又多了另外的版本，说吴月英来头大，告状的人也奈何不了吴月英。这个版本竟然在很短的时间内被传得铺天盖地，让刘立海很是奇怪，这些言辞的源头在哪里呢？告状的人到底又是什么谁呢？但是有一条，关于吴月英的事情，在刘立海看来不会如此之简单，也不会是平常人能够策划得起来的。可是在林县，又有谁能够真正敢与龚道林为敌呢？ 第93章 想念冷美人 刘立海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可他在遇到这些困难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会不自然地想到了冷鸿雁，如果有冷鸿雁在，这些问题还有商量的人。孙小木尽管知道吴月英的事情，可毕竟她是孙小木，是一个需要刘立海去保护的弱女子，不是冷鸿雁这样经历丰富，善于玩弄权术的人。 唉，怎么就会老去想一个被自己伤得还在流血的女人呢？刘立海想尽快从这些事件里走出来，他不能纠缠于中。于是他给小周打了一个电话，让小周开车去乡村再转一转，投入到工作之中，总比关在办公室里乱想要强得多。 刘立海和小周下乡调研的第二天，他接到了刘守望的电话，他刚一按下接听键，刘守望急切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小刘，你在哪里？” “刘书记，我在乡下调研教育改革的事情。”刘立海如实地回答着。 “都什么时候，你的改革放一放，赶紧回县城来。”刘守望的语气不大好，刘立海的心又是一颤，难道又出事了，不由得问了一句：“刘书记，到底怎么啦？” “你马上回县城，上网看看就知道了。这事，你一定要做好妥善处理。”说完，刘守望不等刘立海说话，竟然把电话给挂断了。 刘立海让小周尽快回县城，一路上小周把车子开得很快，而刘立海的心也老是不踏实，怎么就突然多了这么多事情呢？一路上，刘立海不停让自己冷静，再冷静。可是当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打开电脑时，刘立海还是没办法冷静下来。 刘立海看到网上竟然出现了吴月英和龚道进大量在床上的裸照，除了吴月英和龚道进的裸照外，没有龚道进和其他女人的。显然关于吴月英和龚道进的事情，早已被人盯上了，而且显然这一步接一步的棋子全是针对龚道进的。只是让刘立海意外的是，这个电话竟然是刘守望打的，证明一点，这件事不是刘守望干的。这就是他给自己打电话的目的吗？就是暗示这件事与他无关，还是想证明别的事情呢？ 刘立海正想着的时候，龚道进的电话打过来了，他要刘立海不管花什么代价，一定要想办法让网站删除这些照片，他叔叔快不行了，他没办法走开，一切拜托给他了。龚道进的声音透露出无比的苍老和无奈，在刘立海耳朵里，这样的苍老和无奈也让他对官场倍感恐惧。直到这个时候，刘立海才知道，龚道进也不是万能的。他目前面临着巨大的危机，只是他在这样的时候，最最信任的人是刘立海，这让刘立海在感慨的同时，又多了一种说不清的责任和义务一般。 就在刘立海挂断龚道进的手机时，龚玥的电话也打过来了，刘立海一接通，龚玥就在电话里“哇哇”大哭，刘立海便知道龚玥也看到这些照片。对于龚玥来说，她可以允许吴月英存在于生活之中，却无法忍受吴月英和她深爱的爸爸这个样子被所有人耻笑着。这样的打击别说是龚玥，换成是他，他也没办法去面对这样的一个父亲。 刘立海在电话里不停地安慰龚玥，要龚玥千万不要让她母亲知道这些，他马上找网站联系，尽快删掉这些照片，龚玥这才停止哭声。刘立海赶紧压掉了电话，给发布裸照的网站联系，希望他们删除这些裸照，网站提出要求要刘立海打五万块钱过去，才肯删掉照片。刘立海没办法，只好给潮子打电话，潮子倒是二话没说，借了五万块给刘立海，也没问他拿去做什么。当刘立海按照网站提供的帐号把钱打过去后，网站果然删除了这些裸照。只是关于裸照风波，在林县还是愈演愈烈，远远超过吴月英被纪委带走的影响力，看来人们对八卦和隐私永远都乐此不疲。 刘立海突然有了无限的悲哀感，他想到了他和冷鸿雁，如果有一天，他们的照片也出现在网站上，他不敢想象后果。官场果然处处是风险，处处是机关。不是每个一进官场的人就会算计，就会步步为营，是环境，是人，是背后这些看不见的手，逼迫着每一位官场中的人必须算计，必须会应对算计，也必须学会在算计中胜出。 刘立海一想到这些，背后全是冷汗。他在这些算计中，会胜出吗？刘立海不停地问自己。 就在裸照风波在林县被传得满城风言的时候，林县传来了一个恶耗，龚道进的叔叔去世了。刘守望石志林还有方叶紫和龚玥都去了北京。林县也沉浸在失去一位老将军的悲痛之中，关于吴月英和龚道进的裸照风波似乎淡了许多。可刘立海知道，这件事存在着，而且这个与龚道进为敌的力量，也存在于林县之中。只是这力量来源于什么，刘立海想找，也努力去找，可是他在林县人生地不熟，他却有无从查起的无奈感了。 刘立海想和吴月英谈谈，自从他接回她后，一直就没有再看到过吴月英，当他去吴月英的办公室时，敲了好半天的门，没回应。他想，此时的吴月英一定在家里静养。这个时候，他去打扰她，能说些什么呢？还是等龚道林回来再说吧。 于是，刘立海再一次把心收了回来，他还要起草吴浩天书记所说的两份报告，那才是他的正事，也是他的工作。再说了，网上关于官员这样那样的风波总是不断，虽然他也害怕自己有一天也会成为网络里的某个“被主角”，但是一个官员的承受能力以及面对变化多端的时事应变能力都越来越强大，他也认为吴月英会很快从这种裸照风波里走出来，并没有往深里去想吴月英的事情。再说了，刘守望和石志林都没有表态的事情，他们都选择了沉默，他又能对吴月英说什么呢？特别这种是非满天飞的时候，他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工作，工作永远没错，其他的事情，管得好就好，管得不好，就会引火烧身的。 刘立海在龚道进叔叔去世的这些天时，一定致力于他的工作之中。他把两份申请教育资金的报告做完后，就开车去了京江市。他没有带小周，这一段时间，他只让小周做做办公室里的杂事。小周越来越对他多了一份尊敬和信赖，把办公室打扫得格外干净，刘立海看在眼里，却痛在心里。每个人都在企图寻找一棵大树靠着，可每个人都不去想，大树总有老死的那一天。他不知道从哪本书上看过一句话：二十岁跟对人，三十岁跟对事。他现在这个年龄到底是该跟人还是跟事呢？但是有一点，他绝不愿意像小周这样，去企图寻找一棵大树靠着。就算是冷鸿雁，他也从来没有把她当作自己的一棵大树。可话是这么说，真正遇上的为难事情的时候，刘立海还是会想到冷鸿雁，还是会想起这位姐姐般的领导，还有她对他最最无私的种种关爱。 刘立海最初和冷鸿雁搅到一起，更多的是来自于那顶女部长的光环，以及对冷艳和成熟美的一种好奇，这一点冷鸿雁和北京的女老板就有着本质的区别。只是现在他却用最最无情的决绝伤得她满体是伤，他不愿意再去想她，尽管他知道，她一直在自己的内心最深处藏着，说不定哪一天又会跳出来刺激他的某根神经。只是他在今后的官场道路上要不停地告诉自己，自己才是自己的一棵大树，必须把根扎得再深再牢固一些，只有这样，他才能够走得更久更远。 刘立海如此下着决心。是啊，只有决心才是不可战胜的吧。刘立海一边开车，一边如此想着。当他把车开到京江后，刘立海给赵光鸣打了一个电话，他想请赵光鸣和吴浩天的秘书陆晓阳一起出来吃个饭。陆晓阳以前是京江日报的通讯员，是赵光鸣一手培养出来的。赵光鸣在电话里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还在电话里告诉刘立海，孙小木在报社，她来整理自己的用品，准备离开京江市。他对这事表示歉意，尽管不是他开口赶走了孙小木，但是孙小木的离开与他要求她暂时回避是有关系的。 刘立海在电话里对赵光鸣说了一些感激的话，也宽慰赵光鸣，孙小木在省里找到了另外的工作。赵光鸣“哦”了一声，说等刘立海来他的办公室再谈，就挂了电话。 刘立海给孙小木打电话，电话一通，他就问孙小木：“在哪里呢？” 孙小木说：“在家里啊。怎么现在有时间给我打电话呢？” 刘立海在电话里笑了笑，说了一声：“呆会见。”就挂掉了电话。孙小木拿着电话想了半天，呆会儿见？是什么意思？她不愿意告诉刘立海她来京江市了，她的事，她半点都不愿意让他操心。这一点，她和龚玥不一样。龚玥喜欢处处依赖着潮子，潮子就是龚玥的天，就是龚玥的地，她爱得不顾一切，也爱得舍尽一切。可孙小木不愿意把自己爱成这个样子，她越是爱某个男人，她越不愿意去依赖于他。她希望她的爱是独立的，是没有杂质的，也是与这个时代的快节奏无关的。她要的也是一份忠于自我的爱，一份没有物质背景的爱。 第94章 爱屋及乌 这一段时间林县总在出事，孙小木的心也总会提到嗓子口，尽管她相信刘立海的成熟和智慧，可她还是担心他卷入到官场的斗争之中。她甚至想，冷鸿雁如果真的使手腕让他退出了官场，她会很开心的。她并不希望他在官场的路上越走越深，可刘立海却入迷一般地喜欢官场，喜欢这些斗争。她已经知道吴月英就是他接回林县去的，她实在是担心他，为什么总是与这些成熟型的女人裹在了一起？他对自己的爱到底属于哪一种？这些总在孙小木的心中挥之不去。 孙小木在京江日报整理用品时，大脑里一直是刘立海的影子。才一年多的时间，她收获了爱情，也收获了许许多多她认为需要留下的记忆。报社新来的两名实习生在一旁帮着她整理。她在京江市的这一年中拍摄了大量的老房子照片，她一张也舍不得丢掉，整理起来就有一大包，再加上其他的日常用品，大包小包都被装得满满的。等她和两名实习生整理完时，刘立海居然来到了编辑部大厅。 刘立海和其他的同事打了一声招呼，就往孙小木身边走。她的脸涨得通红，她还不知道如何在报社的同事面前，把她和刘立海的恋情公开，而且也不知道如何在同事面前和刘立海相处。 刘立海看着孙小木，他一脸的大方，仿佛他和她之间没有任何的暧昧，也没有经历过冷鸿雁事件一样。他望着孙小木问了一句：“你这大包小包的，是要去哪里？” 孙小木拿眼瞪刘立海，刘立海故意不看她，和同事们继续打了几个哈哈，就上前帮着孙小木提包，一边提，一边说：“我正要下楼，帮你带下去吧。” 孙小木任由刘立海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往报社大院走，身后不时有同事对她说：“欢迎再来京江玩。”孙小木一边点头，一边笑着应酬，跟在刘立海身后，心里便泛起了许多的甜蜜。这个情景，其实是她一直想要的。她曾无数次幻想，有那么一天，刘立海就是这样爱护着自己，带着自己穿越于报社编辑部大厅之间，把她和他的爱情无声地洒播在同事们面前。可惜她和他在报社的一年生活中，她和他之间总像猫和老鼠一般，一个总在洞口偷偷观望，一个总在想着如何抓捕对方。至如谁是猫，谁是老鼠，孙小木至今都没有想明白。 孙小木幸福地跟着刘立海一起下楼，到报社大院后，刘立海把孙小木的包丢在了后车箱里，让她在车子里等他，他去请赵光鸣，中午一起吃饭，他送她回省城去。 孙小木说：“你去忙你的吧，我自己回家。” 刘立海不理孙小木的话，把东西放好后，对孙小木说：“坐在车子里，乖乖等我出来好吗？”说完，刘立海还冲孙小木扮了一个鬼脸，孙小木“扑哧”一下，笑出声音来了，刘立海这才放心地转身离开了孙小木。 孙小木没有再争执，她其实喜欢刘立海用这种霸道的样子对她，更愿意刘立海送她回省城去。只是回省城后，她怎么办呢？她现在还不愿意带刘立海去见她的父母，好在刘立海也没有提去见她的父母。至如她什么时候带他去见父母，她真还没想好。大约刘立海也没有想好，他就没有提过让她去他的家呢。她愿意等他，她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带着她去他的母亲，一如她会带着他去见她的父母一样。无论她的父母有什么想法，她还是想和他一起经历属于他们的爱情。 刘立海走进赵光鸣办公室时，赵光鸣还在埋头看文件，领导接见下属的时候，通常就是这个动作。好象不看文件，就不是在工作一样。只是赵光鸣一见刘立海进来，赶紧从文件堆里抬起了头，他笑着问刘立海：“刘县长的感觉如何？” 刘立海叹了一口气，他在孙小木面前没有流露出担忧，可赵光鸣社长一直对他不错，他不想再隐瞒什么。他还是担心孙小木，说是省城找好了工作，可真是这样的吗？在京江，至少孙小木一直工作得很顺利，如果不是因为他，她会离开吗？ 赵光鸣盯着刘立海扫了一眼，不经心地问了一句：“你们准备公开关系吗？” 刘立海知道赵光鸣嘴里的“你们”指他和孙小木，而不是指他和冷鸿雁。关于他和冷鸿雁的关系，大家心知肚明，谁也不敢当着面说什么的。赵光鸣显然是清楚他和冷鸿雁有一腿，也在担心他和孙小木因为公开关系受到的排斥和打压。 刘立海望着赵光鸣很真诚地说：“我是真心喜欢小木的。” 赵光鸣理解式地点了点头，转换了一个话题说：“我们走吧。陆晓阳现在神气得很，迟到了也不好的。”说完，主动从老板椅上站了起来，刘立海一见赵光鸣起身，赶紧也起身，紧跟在赵光鸣身后往下了楼。 在下楼梯时，不时有人喊：“赵社长好，刘县长好。”当这种称呼声落入刘立海的耳朵里时，他又感觉那么地顺耳，他发现其实自己还是喜欢官场，喜欢官职，喜欢看惜日同事们对他流露出来的羡慕。谁又不想在别人羡慕的目光中生活着呢？这种优于别人生活的感觉，对于年轻的刘立海而言，太美妙了。可现在，他必须习惯没有冷鸿雁支持的日子。想到这一点，刘立海还是在内心难受了一下，也在内心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毕竟鱼和熊掌不能兼而得之的。 上车后，孙小木喊了一声：“赵社长好。” 赵光鸣一边点头，一边望着孙小木说：“小木，如果省城工作不好，你过一段时间再回来好吗？” 孙小木感激地看了看赵光鸣说：“谢谢赵社长，不用担心我，我真的找好了工作。” 刘立海在一旁开车，他没有参与赵光鸣和孙小木的话，他感觉孙小木在宽慰他，越是这样，刘立海就越感觉对不起孙小木，可是在这个局面之中，他却无能为力。没有哪一种痛苦能够如现在看着自己心爱的人，为自己而委曲求全还要内疚的了。 酒店到了，刘立海去停车。赵光鸣和孙小木一前一后去了包间。陆晓阳还没到，不过陆晓阳离酒店比较近，再说了，他们也不能让陆晓阳等他们。尽管陆晓阳只是一个小小的秘书，可因为吴浩天书记的原因，也因为吴浩天书记极有可能连任的原因，陆晓阳现在的身价就非同一般了。在京江来说，陆晓阳也算得上二号人物了，自然牛气得很。 刘立海停好车后，就去了订的包间，他刚一坐下来，陆晓阳来了，赵光鸣都站起来迎接陆晓阳，刘立海和孙小木也同时站了起来，赵光鸣一边说：“晓阳到底是首长的秘书，就是守时。”一边把刘立海介绍给了陆晓阳。 陆晓阳这是第一次和刘立海见面，他早就听说过刘立海这个人，没想到他长得还真是一表人才，也难怪冷鸿雁对这小子痴迷。只是和刘立海一起的这个女孩，陆晓阳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因为赵光鸣和刘立海都没有介绍，他也不好主动问。于是大家一阵客气后，都坐了下来。 刘立海这是第一次带着孙小木一起宴请客人，当酒菜上上来后，孙小木竟然是先给赵光鸣敬酒，这让一旁的陆晓阳很有些不舒服，毕竟今天他才是主客，而赵光鸣是陪客而已。尽管赵光鸣的职位比他高，可由于吴浩天书记的原因，他的身价自然就不一样了。可这小丫头竟然这么不懂事，而她似乎都没正眼看过他一般。 这时，陆晓阳听赵光鸣问孙小木：“我什么时候喝你们的喜酒？”孙小木被赵光鸣问得特别不好意思，不知道如何回答。刘立海赶紧站起来替她解围说：“老领导，别笑我们了，有喜酒喝的时候，肯定会接老领导去的。” 赵光鸣也就没再多问什么，直到这个时候，陆晓阳才知道这女孩居然就是刘立海的女朋友，这让他更没想到，这小子有一个如此体面的女朋友，看得他好一阵羡慕。他老觉得孙小木举手投足极有分寸，而且不像其他女记者那样喜欢和他套近乎。京江日报的女记者除了孙小木，他都有过接触，他就有些奇怪，孙小木在京江日报一年多了，他怎么才看到呢？如果早些知道孙小木就在京江，他会不会动心思？他很爱和女记者们混在一起，现在跟他贴得很近就是京江日报新来的一名女记者，只是得到过的女记者们在他眼里都远远不如孙小木。陆晓阳这么思量时，眼光便频繁地落在了孙小木的身上。 刘立海看陆晓阳打量孙小木的眼光，很有些不爽。他便有些后悔，不该带孙小木出现在这种场合里。可是碍于要请陆晓阳把报告交给吴浩天书记，他又不得不拉着孙小木站起来一起给陆晓阳敬酒。 陆晓阳倒是很受用，不仅没有站起来，反而逼着孙小木换白酒。刘立海和赵光鸣都在一旁替孙小木辩解，说她不会喝白酒，可他硬是不干，借着酒性说：“小孙要是看得起我这个大哥，就换白酒，看不起我这个大哥，就别喝了。” 第95章 陪大秘喝酒 刘立海只好替孙小木倒了一杯白酒，然后对陆晓阳说：“大秘书，我替小木干了这杯酒，好吗？” 陆晓阳的脸一下子拉长了，赵光鸣和刘立海很有些尴尬，气氛就有些生硬。孙小木拿过刘立海手上的酒，只是心里却恨不得用酒泼向这张拉长的脸，但是她还是压抑着内心的不高兴，笑了笑，闭起眼睛把酒灌进了自己的嘴里。 一种辣味迅速穿透了孙小木的全身，她被辣得不停咳嗽起来，刘立海赶紧去找杯子倒白开水，赵光鸣在一旁让她吃点菜压一压，陆晓阳却笑着说：“在我的记忆中，京江市的女记者们好象都是海量，孙记者倒是个例外，难得，难得。”孙小木不理他，拿眼睛瞪了他一眼，他也没觉得有什么无趣，笑了笑，继续和赵光鸣刘立海喝酒。 这顿酒，陆晓阳倒是吃得很开心，孙小木被逼着喝了一杯白酒后，满脸都是酒精激起的红色，愈加优美动人。陆晓阳的眼睛就老是往她脸上打过来，她不看他，但是她却能感觉到陆晓阳不怀好意的目光，她是一分钟也坐不往，借着酒意对赵光鸣说：“赵社长，我晕了。能不能下次再让立海陪你们好好喝，这次就到此为止好吗？” 孙小木的话一落，赵光鸣便拿眼睛看陆晓阳，毕竟刘立海有事求陆晓阳，也毕竟陆晓阳就是吴浩天书记的守门神，得罪不起啊。可是孙小木的话已经说出来了，他只好有些讨好式地陆晓阳说：“大秘书觉得如何？” 陆晓阳就是再想喝下去，孙小木都在赶客了，他面子挂不住了，不过，脸上倒是无所谓，说了一句：“大家这次已经喝好了，再喝我下午就不能上班了。被老板发现，我可就要完蛋了。再说了，下次有机会，刘县长还是要带着孙记者一起，让我们痛痛快快醉一回。当然最好是老板出差的时候哈。”说着他便先站了起来，赵光鸣见陆晓阳起身，一边附后他的话：“那是一定的。”一边也站了起来。 刘立海已经感觉到孙小木的不痛快，生怕陆晓阳反悔一般，赶紧起身去埋单，赵光鸣有些醉意，便去了洗手间。包间里一下子就只剩下陆晓阳和孙小木，机会难得了。陆晓阳借着酒性，竟然把手放在了孙小木的肩膀上，而且若无其事地捏了一把她的肩膀。 孙小木如同被毒蛇咬了一般，一边惊恐地弹跳起来，一边怒视着陆晓阳，陆晓阳竟然一脸痞笑，而且望着孙小木一字一顿地说：“你就装吧。” 孙小木气得扬起了手，陆晓阳就有些害怕了，赶紧逃开了。他担心这个傻丫头真会一巴掌打过来，她好象就不食人间烟火似乎的，半点也没把他放在眼里。 孙小木“哼”了一声，丢开陆晓阳往楼下走。走了两步，又扭转头对陆晓阳说：“把刘立海的事情办好，出现任何差错，我都不会放过你。” 孙小木说得那么决绝，那么果断，而且那么有气势。说完，头也不回地下楼去了。 陆晓阳被孙小木的话震动了，他盯着她的背景发傻，内心却有一个声音在问自己，这个女孩到底是谁？她身上哪里来的力量感呢？这要是有史以来，第一个女记者对他这个堂堂大的大秘书丢脸子。而且丢得如此决绝，不讲后果的同时，竟然满是威协。 陆晓阳的大脑一时就绕不过弯来，直到赵光鸣从洗手间出来，陆晓阳才回过神和他并肩往楼下走。可是，这一天，关于孙小木是谁，便在陆晓阳心里印下了深深的，浓浓的一层阴影。 回到车上，孙小木软软地靠在刘立海身上说：“这是我第一次陪人喝酒。”说完，她就闭上了眼睛，她实在不愿意去想那个让她讨厌的陆晓阳。来京江日报一年多了，她从来不参加场面上的应酬，这一点，她的确和其他的女记者不同。她们需要完成广告任务或者订报任务，在外面就不得不参加这样那样的应酬。她有时候既同情这些女记者们，又瞧不起这些女记者们，为了拉一份广告，像陆晓明这样的人，还是会热情地往他们身上贴，而且贴得那么厚脸皮，又那么贱气。如果不是这些女记者们平日里喜欢往男人身上贴，陆晓阳敢那样对她？还会说那句话吗？她孙小木不需要装，只是陆晓明不会明白这一点的。 刘立海一见孙小木这样子，内心还是难过了一下。他赶紧向孙小木保证说：“以后，我绝对不让你参加这样的宴请。我想赵社长都知道我们的关系，陆晓阳也应该知道吧，哪里想到他这么色。还好，你离开了京江，要是把你留在这里，我还真不放心。”刘立海说的是真心话，被陆晓阳盯上的女人，又有几个逃脱过呢？他又不是没听说过陆晓阳的花花事，可是人在江湖，往往总是身不由已。 孙小木睁开了眼睛，她想笑一下却又笑不出来。她的思绪还在女记者们身上转着圈，尽管她平时有意识地和她们保持着距离，可今天，她才知道她们其实也是被生存的压力和工作的竞争所逼。没几个女人真的愿意拿自己的身体和男人们拼酒，拼色。似乎只有这一条理由，能让孙小木去理解女记者们，甚至是去同情她们。是啊，如果自己，如果不是她不需要为生存，只为爱好而来京江，她敢在陆晓阳面前如此气势汹汹吗？ 就在这一天，孙小木第一次有了同情女记者们的真切感受。而刘立海似乎捕捉到了孙小木脸上的表情，他问她：“陆晓阳对你说过什么？” “没有。”孙小木不愿意告诉刘立海，她受的委屈。说完就用手去蒙刘立海的眼睛，她老觉得他的眼光能透视她。刘立海一把捉住了她的手，她的脸一热，加上酒精的作用，脸红得刹是好看。刘立海便忍不住低头去亲她，她没有躲，任由他亲着，整个人更加软绵绵靠在他的身上。刘立海的血液全部沸腾起来，他一边亲她，一边抽出手又要往孙小木的敏感部位伸，被她阻止住了，他只好放弃，松开她一言不发地开车。车开出老远，孙小木突然问他：“不高兴了？” 刘立海终于冷静下来，他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啦，一抱起孙小木，他就忍不住想冲动。自从发现心里有孙小木后，他和冷鸿雁就没有肌肤之亲，他确实很想孙小木给他，可每到关键的时候，孙小木就会拒绝，他除了努力压抑自己外，他实在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就算对孙小木讲了这是男人的欲望和本能，孙小木能接受和理解吗？他到现在没有真正意义上了解孙小木从哪里来，她就如远古归来的女仙儿一般，飘荡在这个世俗一般的社会里，才让她显得那么脱俗，才让陆晓阳第一眼就不盯住了她。这样的一个孙小木，能洁身自好，已经对刘立海来说，是一块上好的玉，他不可以因为自己的欲望，而毁掉这块好玉。 “那你今晚在省城住一晚吗？”孙小木问，她很渴望刘立海能够陪她一晚，哪怕不说话，两个人静静地呆一起，也是一种快乐和幸福。 “看情况吧。”刘立海一边开车一边说。当车驶上高速公路后，他打开了车上的音乐，还是那首《最幸福的人》，听得孙小木的眼泪忍不住往下掉。刘立海赶紧减了一下车速说：“别哭了，我晚上不走还不行吗？” 其实刘立海不是不愿意和孙小木守在一起，只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对她身体的渴望，可他很清楚，孙小木不会给他，至少现在不会给他，她的身体对于她而言，比生命还重要。这是刘立海对孙小木的感觉，这种感觉很要命，这种感觉却又不得不让杜逸去珍惜孙小木，热爱孙小木。 这天晚上，刘立海留在了省城，孙小木也没有回家。夜深了，两个人都没有睡意，说不完的情话，亲不完的嘴把两个人粘在了一起。只是刘立海觉得很难受，和孙小木在一起，她除了喜欢听情话，除了允许他亲亲她外，其他的深入，一样都不准他做，他需要用很大的定力才能控制住自己的冲动，可孙小木却不懂他的需求，说什么也要坚持着等到结婚。她的态度，总让他有一种在兴头上被强行中止的无趣感，这也是他害怕和她在一起缠绵的理由。再说了，林县现在是特殊期，他还真没有闲心和她这样干坐着谈情说爱。他老觉得心神不定，直到手机信息进来，他才意识到，他没有回林县是一大错误。 刘立海拿起手机看，是吴月英发过来的，她写着：在我家书桌的第三个抽屉里有我给你写的信。我累了。 刘立海越看这条信息，越觉得不对。他把电话拔了过去，可吴月英的手机已经关机了。他赶紧给小周打电话，小周的电话一通，他就对小周说：“你快去吴部长家里看看，尽快给我回电话。” 孙小木刚刚还沉浸在爱情的巨大欢喜之中，一眨间，刘立海又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所有的柔情，所有的专注全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焦急和不安。这样的刘立海总让孙小木心痛不已，可这样的刘立海却是他自己愿意去接受的状态。 第96章 女部长自杀了 孙小木叹了一口气说：“一个官员的脸谱实在太多了。” 刘立海没心情和孙小木去辩论这个问题，在房间里不停走动。孙小木又说了一句：“退房吧，你回林县去。” “小木，”刘立海喊她，孙小木没有理，开始换衣服，准备离开。刘立海赶紧从背后抱住了她，贴着她的耳根说：“对不起。” 刘立海的“对不起”刚说完，他的手机就响了，小周打过来的。小周在电话里说敲吴月英家里的门没人应，他指示小周，找人敲开她家里的门。他已经意识到吴月英就在家里，或许正在干傻事。他实在没有想到，风风火火的吴月英，内心如此脆弱。早知道这样，他就应该去看看她，去关心关心他。 刘立海现在是真心内疚着。一种不祥之感，怎么也挥之不去。可是，孙小木显然生气了，他扳过孙小木的身子说：“小木，真的很对不起，我要走了。” “立海，我不会阻止的。但是你答应我，尽量别卷进去，很多东西是你解决不了，也是你无能为力的。实在不行，你就来省城吧，哪家报社都会要你的。”说完，她从刘立海的手臂里挣脱出来。 “走吧，我送你回家。”刘立海一边穿衣服一边说。 “不用了，我打车回去。你自己多保重。”孙小木还是不愿意让刘立海知道她的家在哪里。 就在这个时候，小周的电话又打过来了，他的声音在发抖，他说：“吴吴部长割腕自杀了，满屋子都是血。” “你们快送她去医院，我已经在往回赶。”刘立海拉起孙小木就走，到了公路上，他把她的包包放在路边，什么话也没说，就冲进了夜幕之中。 ？孙小木盯着刘立海远去的车，内心又是一阵纠结。这就是一个官员的生活吗？谈场恋爱都这么扫兴。她已经尽量试着去理解他，包容他，可她还是接受不了，官员这种换脸谱的生活方式。她叹了一口气，提起地上的大包小包，伸手打了一辆车，她在车想这么晚回家如何同父母解释呢，可想归想，她的心却分明随着刘立海一起飘到了林县，她竟是那么担心他。 刘立海把车子开得飞快，当他赶到林县时，吴月英因失血过多还是离开了人世。他在吴月英说的书桌里找到了吴月英留给他的一封信，还有一张存折。吴月英在信中说： “刘县长，愿意被我喊一声小兄弟吗？我要走了，我真的觉得很累。我一直为之奋斗的官场让我厌倦到了极点，官场说来说去是你们男人玩的一个场，这样那样的斗争是属于你们男人的，我原本就是一个多余的人，一个在许多人眼里是祸水的女人，但愿我的退出能够换取一片平和，那么我的死，才有一点点的作用和价值。 小兄弟，很多事情是撞痛后才顿悟。我到现在才知道，自己一直深爱的男人原本就不属于我，女人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合法的男人，那就是法律上的丈夫。那个男人才属于自己，其他的男人都是浮云。可惜我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已经是我要离开的时候。我现在能相信的人只有你，能拜托的人也只有你。这张存折上的钱都是干净的，是我的工资。在适当的时候请你交给我的女儿好吗？她现在恨死我了。是，我不是一个好妈妈，我让她蒙羞了，我对不起她。 小兄弟，我走了。我不知道到底是谁要用这种方式置我于死地，如果人真的有灵魂，我愿意在死后，托梦于你，让你防着他们。官场是一个杀人不见血的巨大战场，小兄弟，你千万别贪，吃点喝点玩点都没啥问题，但是千万别学我们，与其说是别人伸出了黑手，不如说是我们自己先挖好了陷阱，如果我不是步步走错，也不会落到以这样的方式去结束自己的生命。 我并不想走这一步，可一个连女儿都看不起的女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除了以死谢罪，我不知道还有没有第二条路可走。可我真的死得很不甘心。 小兄弟，你一定要多保重。那只黑手还在，你千万要保重。” 刘立海看完吴月英留给他的这封信后，眼泪夺眶而去。那个在他眼里大大咧咧的吴月英怎么说走就走了呢？那只看不见的黑手，到底要干什么？下一个针对的目标会不会是他？刘立海拿信的手，颤抖着，那一页纸从他的手里飘了下来，在迷漫着吴月英气息的房子里，这页纸像个幽灵般地迎风飘荡着，他一惊，追着这页纸赶了几步，直到重新把这页纸握在手心里，小心地折好，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时，刘立海的心才有那么一点点松动。这一页纸必竟是一位女人最宝贵的信任，也是一位女人最无奈的信任。官场一如战场一样，女人是应该绕道而行的，可偏偏就有吴月英，就有冷鸿雁，还会有更多这样的女人溶入进来，并且陷入进来，不顾一切地追逐着权力权术的同时，丢掉了最初的理想和美好。 刘立海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从吴月英家里走出来的，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要去找吴月英的女儿，他希望她能够去看妈妈最后一眼。他发动车子后，理智才回到身上来。他赶紧给刘守望打电话，他把吴月英自杀的消息告诉了他。刘守望惊得半天没说话，惊讶过后才在电话里指示刘立海，尽量不要让媒体记者再掺入这件事，他和石志林尽快赶回林县。是啊，林县在刘守望手里一件接一件的事故发生着，他总有力不从心之感，当初踏进林县这片神奇的土地时，刘守望是信心满满的，可现在，他和刘立海一样对林县充满着一种说不清楚的恐惧感。对于吴月英的突然自杀，刘守望的后背还是渗出了冷汗，官场之斗，他不是不清楚，可他远远没想到一双手会伸向吴月英，那就等于这双手伸向了龚道进，此时的刘守望，内心复杂得无法用任何语言去表达。他除了指示刘立海外，还能说什么，做什么呢？这个县委书记，刘守望第一次觉得当得如此地失败。 挂断刘守望的电话后，刘立海又把电话打到了石志林哪里，石志林很平静，不知道他是从刘守望哪里知道了这件事，还是他本来就一直把自己置身于任何事之外，他只是在电话里让刘立海一切听从刘守望的安排，就挂了电话。 刘立海打完这两个电话后，心情更加悲伤。如果他们在裸照风波后，能够关心一下吴月英，能够设身处地为一个女人想想，会不会就能够救她一命呢？刘立海如此假设着，虽然他知道官场拒绝假设性的想象，可他还是有些希望这样的假设可以救回吴月英一条生命。 第二天，刘立海在林县实验中学找到了吴月英的女儿，正是下课时间，吴月英的女儿长得很像她，刘立海一落眼就看到了。他拦住了吴月英的女儿，女孩奇怪地望着刘立海问了一句：“我认识你吗？” “你不认识我，可我认识你。”刘立海说了一句。 “有事吗？”女孩很冷淡地望着刘立海问。 “我是你妈妈的同事，她，她现在在医院里，你和我一起去看看她好吗？”刘立海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下来。 “我没妈。”女孩决绝地说了三个字后，就要走。刘立海急了，一把抓住女孩说：“你，你妈她已经自杀了。” 女孩抖了一下，不过很快她挣脱出刘立海的手说：“我没有这种无耻的妈妈。”说完，女孩一扭头跑开了，可刘立海却分明看到了女孩在用手不停抹着脸，她一定在哭，而且哭得很伤心。 刘立海这才知道裸照风波深深伤害了一个小女孩的心，这可能是她一辈子越不过的阴影。在一个没有隐私的时代里，在一个被传统文明抛弃的小县城里，小女孩原谅不了吴月英带给她的这种伤害。哪怕吴月英以死谢罪，小女孩都不愿意再认这个妈妈。 刘立海离开学校时，脚步沉重得如千斤铁链拖住一般，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自己的车子里，又是以一种怎么样的无奈离开吴月英的女儿，他只是深深地对不住吴月英，他无法让她的女儿理解妈妈，更无法让她的女儿去看她最后一眼。 在刘立海的世界里，没有哪一种残忍一如现在一样，那可是至真至深的亲情啊，却被毁得除了仇恨就是无穷无尽的伤害。 此时，刘立海从吴月英自杀的事件中，觉得自己一下子成熟了许多。他才知道在作风问题上，女人经受的压力和伤害远远在男人之上。龚玥哭过之后，就原谅了自己的父亲，可吴月英的女儿连妈妈最后一面也不愿意去见。他在为吴月英悲痛的同时，也在为那个背后的黑手而纠心着。那个在背后窥探别人隐私，而且拿暴露别人隐私去达到目的的人，真的很可恶。他不知道那个人的目的到底是针对龚道进，还是针对吴月英。而吴月英的死就真的能够换取林县的平和吗？ 刘立海不知道。 第97章 艳照风波 刘守望和石志林从北京赶回来参加了吴月英的葬礼。龚道进没有给刘立海打电话，这个时候，刘立海当然也没办法给龚道进打电话，或许此时呆在北京，对于龚道进而言是最佳的方式吧。 葬礼因为有刘守望和石志林带头带加，其他单位的主要领导也都参加了。尽管刘守望一直要求低调，但是在通往吴月英村庄的路上，车队还是荡荡浩浩地摆了一条很长的队伍。而这些车辆似乎是约好的一般，全集中到了一起。 刘立海的心又跳了一下，怎么突然就会有这么多单位，这么多车辆参入呢？只是刘立海仅仅是想了一下，并没有去做什么。可就在吴月葬礼的当天，有关领导参加葬礼的照片再一次被人发到了网络里，与这些照片一起配发的还有刘守望和若兰的裸照。裸照拍摄的时间都是在若兰重新回招待所做服务员的时间，那么若兰从教师队伍里清除掉后，就被人盯上了，可这人又是谁呢？ 刘立海被这些裸照搅得心里乱极了，已经死了一个吴月英，难道还不够吗？他也不明白林县人怎么如此爱在背后捅人刀子呢？到底是谁在背后跟踪了刘守望和龚道进？这样的裸照事件，受伤害的却往往总是事件中的女主角，若兰会经受得起这场风波吗？ 若兰这个名字，总让刘立海有些放不下。 如果他在那个发现若兰的夜晚，就提醒若兰注意不要和官员走得太近，如果他不坚持教育改革，若兰不回招待所，她和刘守望之间的秘密会被人拍摄到吗？一想到这，刘立海又会惊出了一身冷汗。 在这样的一个环境里，他真的很害怕一不小心就掉进了别人的陷阱里。而且还是一口深不见底的陷阱，在这样的时刻，刘立海除了沉重外，却找不到商量的对象。他此时，还真有些想念冷鸿雁，如果有她在，如果她能够指点一二，刘立海想，也不至如这么看不清一切吧。 接二连三的风波把林县推向了浪尖之上，来林县挖新闻的记者是一波接一波，特别是本省的论坛，关于刘守望和龚道进的八卦帖子满天飞。连吴月英这个已经下葬的人，帖子也没有放过她。她如何在冰箱里存放龚道进的内裤，都被人挖了出来。甚至连龚道进的小舅子方大庆和那对姐妹花玩双飞的裸照都贴了出来。刘立海看着这些五花八门的照片以及文字，悲凉的同时，让他想到了秦洪。至少方大庆的照片肯定是秦洪提供的，他到现在都找不到秦洪在哪里，可他相信，在背后发布这一切的人绝对是一个团体，他们到底是哪些人？ 刘立海越来越困惑。 林县一波接一波的事情，不仅让吴浩天书记大怒，也惊动了省委和省政府领导，在他们的指示下，本省所有的媒体不准再报道林县的事情。一夜之间，记者们离开了林县；一夜之间，网站里再也看不到林县相关事件的帖子。可一夜之间，林县的大小官员却如临大敌，打麻将和外出喝酒的人少了，大街的餐馆里一片冷清。恐怖笼罩在林县的上空，也笼罩在与龚道进和刘守望走得近的官员们的心中。 就在这个时候，省纪委和市纪委组成的调查组进入了林县，整个林县如临大敌一般，人人都有一种自危之感。刘立海尽管正常地上下班，可他觉得每一口空气都有着无比压抑的力量，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就在这个时候，刘立海竟然接到了龚道进的电话，他让刘立海马上去一趟他的办公室。龚道进从北京回来了，至如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刘立海一无所知。此时，面对龚道进突然的电话，刘立海说不出是一种什么的心情。他不知道龚道进到底在想什么，又到底有什么样的打算。他没有想到调查组进入林县后，龚道进会突然出现在林县，他以为龚道进还会继续留在北京，至少要等风波过去后才回林县的。 刘立海去了龚道进的办公室，走道上没人走动，而且每个办公室里的门都关得严严实实的，给人无限的肃穆感。而这种感觉让刘立海透不气来，他想象的官场和想象的官员似乎不是这个样子。可官场中只要有风吹草动，没有哪个官员不在想着自保。经历一多，刘立海相信他肯定也会麻木甚至是无情。 这些天，他一直静静地看着网上的帖子，没人找他，他也没有去打听别人。他的教育改革还在等省里和市里的资金。有几次他很想给齐强打电话，想问问若兰的情况，这个让他有过心动的女孩，不知道现在过得好不好。拿起手机，他又觉得自己是多此一举。再说了，没有她的消息，就等于是最好的消息。 刘立海除了和孙小木在里聊聊林县的情况外，基本上除了上班就是回宿舍。刘守望自从他和若兰的裸照被暴露出来后，一直没有露面。倒是石志林，相比以前而言，他算是一个比较活跃的人。调查组的生活安排，也是石志林一个人在操心着。没有刘守望和龚道进的林县，石志林成了林县官员们最依赖的一棵大树。 林县进入了非常时期，刘立海想把自己置身于事外。这个时候，别的官员都在观望，等待。他作为一个外派官员，更是不能随意走动。他觉得这些天，日子过得特别漫长，他很希望调查组尽快有个结果，他实在受不了这种沉闷的机关气氛。他还是希望工作是热火朝天地干着，希望日子忙碌起来，希望没有这些在背后被算计的陷阱。 刘立海走进龚道进的办公室时，他看到龚道进的脸铁青着，那个样子恨不得要杀人一般，他有些害怕，更多的是紧张。他站在龚道进面前，半句话也不敢说。龚道进也不说话，把一堆照片丢到了刘立海面前。又是照片，怎么林县人这么爱拍照片呢？刘立海这么想的时候，抬眼去看照片，这一看傻眼了，竟然是他和孙小木在清河寨的照片，还有龚玥和潮子非常亲密的照片，最让刘立海心惊的是，居然还有潮子陪着龚玥去妇产科的照片。又是秦洪，难道这些照片的幕后推手全部是他所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真的对龚道进有这么深的仇恨吗？那么刘守望和若兰的照片又是谁干的呢？秦洪到底要什么？ 刘立海想不出理由。可龚道进却异常恼怒地质问他：“你到底和谁在联手整我？” 刘立海有嘴辩不出，他现在能对龚道进说什么呢？龚道进已经在怀疑他，这个时候他说的话，龚道进能信吗？除了沉默外，他不知道如何去面对这个让他有过复杂情感的人。 龚道进见刘立海不说话，更加愤怒。他在林县如此多年，风里来雨里去，大大小小的风波少说也有几百次之多，可没有哪一次让他像现在这么孤立，这么心累，这么难以平静。他最恨别人欺骗自己，却没有想到令他如儿子般疼爱的刘立海竟然和自己的女儿合演了一场假恋爱的游戏，竟然除了他，林县的人都知道有这么样的一件事。他居然被一个小男孩玩耍在股掌之间，这比他和吴月英的裸照被上传到网上更令他悲痛。一个男人的风流在他的眼里算不了什么，可一个男人被自己最信任的人如此玩耍，就太令他悲愤。而刘立海不仅和小玉演着假恋爱的戏，居然还为小玉提供着与潮子约会的一切方便。他太小看刘立海了，这个男孩居然是如此有心机的一个人。龚道进害怕了，他不知道刘立海到底知道多少关于他的事情，他从北京回来后听说吴月英在死之前找过刘立海，她找他到底为了什么？这一段发生的事情太多，他还没来得及整理清查，却被人送来这么多的照片，他尽管知道背后肯定有人在布一道很深的陷阱，可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人中会有刘立海，现在他想亲耳听听刘立海的解释。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他放不下方叶紫和小玉。 “你说说这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龚道进总算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我和龚玥并没有恋爱过，她喜欢的人是潮子，可你们反对她，她就哭着求我帮她，要我答应以假恋爱的名义带她出门约会潮子，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除了这件事外，我没有骗过您。而且我和小玉认了兄妹，不管您信不信，我并没有想故意去骗您，我只是想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再告诉您。我也没有想到，突然之间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更没有想到，林县人如此爱抓别人的隐私。”刘立海的声音很低，但是龚道进还是听清楚了。如果一切如刘立海所言，他是不是该继续相信刘立海？他能够再相信刘立海吗？龚道进发现自己失去了判断力，而且感觉疲惫到了极点，他挥手让刘立海退出了他的办公室，把整个人陷在沙发里苦思。 第98章 调查组入住 纪委的调查组还在，以往这样的调查组也来过，这些年关于龚道进的告状信还真不少，只是每回他去一趟北京，调查组最后就会不了了之。叔叔刚去世，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难道真的是墙倒众人推吗？他最担心是上海的房子，吴月英这么一走，那幢别墅迟早会败露，还有北京的房子，他现在找谁去处理这些事呢？平时都是一大帮人围着自己，这些日子，没一个人敢接他的电话，也没一个人敢上他家的门。原以为刘立海会成为他最值得信任的人，可一大早他在信箱里发现了这么多照片，他真的觉得很孤独，那是一种绝望式的孤独。龚道进一想这些，头就剧烈般地痛。 刘立海一回自己的办公室就给秦洪打电话，可秦洪的手机还是关机状态。他来不及多想，开车就去找秦洪，他要问清楚，这些照片是不是秦洪提供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刘立海没有找到秦洪，听秦洪的家人说，他在外学习，需要三个月才回林县。越是找不到秦洪，越让刘立海怀疑，秦洪肯定就是寄照片给龚道进的人，还有网上的一些照片肯定也是秦洪提供的。仅仅是因为他没有帮秦洪的堂妹就被秦洪怀恨在心？秦洪难道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这就是他认为该去信任的同学？刘立海越想越乱。 纪委调查组涉及的范畴越来越广了，林县很多官员都被找去谈了话。不知道是因为刘立海来林县的时间短，还是因为他没有涉及到刘守望和龚道进的事件中去，调查组一次都没有找过他。这是他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他既新奇又紧张，既害怕又渴望早点结开面纱，他想看看刘守望和龚道进如何去应对这样的事件，也想看看调查组到底是真刀真枪的查，还是走走过场。 越是紧张，越怕出事，却往往越容易出事。林县就是这样，在这个时间段，官场上的每个人都不希望再出事，却偏偏还是出事了。 那家一直拆迁不下来的食品厂发生了火灾，在凌晨两点。而当石志林带着几名副县长赶到现场的时候，已经烧死了六个人。在火灾被扑灭的同时，龚道进被纪委的人带走了，据说他正准备出门去火灾的现场，就被纪委的人带上了车。至如他被带到了哪里，为什么被带走，版本千奇百样。当然潮子和龚玥恋爱的事情自然也成了林县人议论的又一个话题。一个是街上有名的混混，一个是在林县威震八方的副书记之女，这样的爱情八卦，自然比龚道进的故事更精彩。甚至有人说，火灾是人为的，是龚道进指使的。也有人说，潮子事先打死了人，才有了这场火灾，而龚道进就是他背后的策划者。 刘立海对这样的议论，想充耳不听。可偏偏石志林却把接待来林县采访的记者任务交给了他。当他带着从省城和京江市来的记者们去火灾现场时，火灾现场围满了看热闹的林县人。被烧得漆黑的门窗无声地展示着这场悲剧，可没人在乎这场悲剧的深层次原因，却任由道听途说的故事在火灾现场一个接一个地流传，甚至连下来采访的记者都相信，这些没头没脑的故事就是真相。可真正的事实真相是什么，至少在没有见到潮子之前，刘立海觉得一切都是一厢情愿的猜测和想象。当然，他不会告诉记者们，这场火灾背后其实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人物存在着。 刘立海给潮子打电话，他想问问潮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结果潮子的手机关机了。他又给龚玥打电话，龚玥的手机也关机了。他心里一颤，难道传言是真的？火灾真的是潮子人为的吗？可火灾中就有两名是潮子手下的兄弟，当然食品加工厂的老板也在这次火灾中丧生。 刘立海在记者们采访和拍照时，借故有事，直奔龚玥的家。当刘立海走进这个让他倍感亲切的房子里时，方叶紫痴呆地坐在客厅里，她一见刘立海，眼泪就不停地往下掉，她只对刘立海重复一句话“家就要这样散了……” 刘立海看着这个曾经让他无比羡慕的家，心里盛满了酸然，才几个月时间，龚道进被带走了，龚玥和潮子下落不明。家，真的就要散了吗？ 刘立海感觉眼睛潮湿起来，他赶紧转过身，背对着方叶紫说：“妈，我走了，你多保重。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仍然是我的好妈妈。” 方叶紫一听刘立海喊她妈，冲过来抱着他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立海，好孩子，求求你，救救小玉他爸，救救小玉他爸。” 刘立海重重地点头。除了答应，除了给方叶紫一份期望和希望外，他能给她什么安慰呢？再说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任何的语言，在刘立海理解中都是苍白无力的。他尽管知道自己根本救不了龚道进，他不知道龚道进到底有多少问题，更不知道这场火灾到底与他有没有关系，只是，他愿意给方叶紫留下一线的希望。人，特别是一个女人，最怕的就是没有希望。刘立海已经对吴月英有了内疚之感，他不想再让自己对方叶紫也有内疚之感，只要在他力所能及的范畴内，他愿意给予方叶紫一份希望和未来。 ？林县给刘立海的感觉越来越沉闷。上班一片死气沉沉，谁都害怕突然飞出来一件事，击中了自己。每一道门都关得严严实实，每一个人脸上都写着严峻，串岗在一向上班松松垮垮的林县政府大楼里再也看不到，当然说笑声也听不见了。这些突然的风波，让机关上班的纪律出奇地好，上下班守时守点居然让刘立海都觉得奇怪。好在他送走哪些采访火灾的记者后，石志林再没有安排他做别的事情。不过让他不可思议的是，这场火灾的报道在省城的几家报纸和京江日报上面只占着篇幅不大的版块，而且放在不引人注目的角落里。这场在林县被传得神奇无比的火灾，却被新闻消息定为老化的电线走火引起的。这让刘立海对石志林的能力又有了重新的认知，他没有想到这个一向对林县大小事不上心的县长，其实有着过人的本领。如此大的一场火灾，竟被他巧妙地化解掉了，而来林县的调查组除了找了部分官员谈话外，悄然地离开了林县。除了龚道进被带走，刘守望被停职外，其他官员的生活一切照旧。 石志林一下子成了林县的主心骨，书记副书记和县长的角色被他一肩挑着，大小的事务由他说了算。而他在刘立海心里，却总也亲近不起来。 刘立海给纪委的周书记打电话，他想问问龚道进的情况，可周书记一听他自报家门，就挂断了电话。他把电话又打给赵光鸣，赵光鸣尽管没有挂掉电话，却在电话里对刘立海说：“所有人都在躲避着龚道进，你倒好，满世界打探他的消息，你想找死啊！” 刘立海也知道赵光鸣为自己好，可他答应过方叶紫，要去帮她的。不管龚道进有多大的罪过，他只想多一点消息带给方叶紫。 刘立海想给赵光鸣解释一下，可又不知道从哪里解释起，只好任由赵光鸣教训着自己，赵光鸣教训完后，对刘立海说：“要换届了，你要小心自己的一切言行。好不容易有今天的成绩，你可不能自毁前程。你要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现在的一切吗？就拿林小庆来说吧，他对你拥有的一切，老早就不服气，你总不能再回报社继续和他共事吧。所以，以前途为重吧。”说完就挂了电话。 换届？五年一次的换届到了吗？刘立海在大脑里盘旋了几下这个问题，他隐约明白，在林县发生的这一切事情都似乎与换届有着关联。五年一次的换届，多少人眼巴巴地盯着进县委班子，或者调一个重要的岗位，现在林县一下子空出来几个重要职务，难怪这些人都如此地谨慎。 刘立海不甘心就这样放弃打听龚道进的事情，他试着把电话打到了姚海东哪里，姚海东倒是接了他的电话。他在电话里问姚海东：“冷部长还好吗？” 姚海东说：“她要走了。” 刘立海“哦”了一声，没有再继续问冷鸿雁会去哪里任职，而是转向了龚道进的事情，姚海东这才明白刘立海找他的真正目的。他没有想到在这种非常时刻，刘立海竟然还四处打听着龚道进的事情。 说这个男孩成熟吧，他有时候竟干不着边际的事情。例如他在没有站稳的时候，得罪了冷鸿雁，而且在冷鸿雁眼巴巴地渴望他去看她时，那么地绝情。现在他竟然为一个已经没有任何用处的龚道进而奔走，而且丝毫不在乎石志林的态度。 这个时候的林县，与龚道进和刘守望走得近的官员，哪一个不是在积极的向石志林靠拢呢？刘守望在他认为太可惜了，他急于想从龚道进手里夺取权力，却又过不了美人关。他和龚道进都小看了石志林，当然姚海东也没有留意石志林，这人把自己藏得太深。这一点，也值得他好好研究。 第99章 冷美人退出官场 刘守望肯定在林县呆不下去，至于吴浩天书记会把他安排到哪个地方，目前姚海东也不清楚。他只知道冷鸿雁为了他，同吴浩天书记作了一个交易。她退出官场，姚海东进常委班子并出任市委秘书长这一职。林县书记这一职肯定会落到石志林头上，据说他现在同北京方面打得很火热，林县烈士陵园项目马上就要举开奠基仪式，不仅吴浩天书记要出席，省委书记也会到场，这与林县得天独厚的资源有关。可刘立海这个小伙子，这么大的事情他显然不知道，还这么傻乎乎地四处暴露着他与龚道进的关系。不过姚海东没去点破刘立海，只是同刘立海作了一次交易，他帮刘立海打听龚道进的消息，刘立海必须回京江市送送冷鸿雁。 刘立海答应了姚海东提出的条件，姚海东接着告诉他明天晚上在桃源三楼凤凰厅为冷鸿雁送行，明天他来的时候，姚海东会告诉他关于龚道进的一些消息。 姚海东挂断电话后，刘立海给方叶紫打了一个电话，他在电话里宽慰着方叶紫，并且告诉她，他明天回京江去打听龚道进的消息。方叶紫的声音又有哭调，显然她肯定又在家里哭过。龚玥和潮子还是没有开机，她一下子失去了两位至亲的人，这对于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这一点，刘立海是理解的，他也希望尽自己的一点点力量，给方叶紫更多的安慰。虽然他也知道，他这么满世界打听龚道进的消息，对他很不利，可他还是认为，无论做人还是做官，不能忘恩负义，更不能墙倒众人推。 刘立海放下电话后就打开了电脑，如果没有电脑，他也不知道这些天天紧闭着办公室门的同事们怎么打发时间。孙小木也在电脑前，他的头像一闪，孙小木的问话就跟过来了，“情况怎么样了？” 刘立海不知道如何回答孙小木的话，林县目前状况不明确，而且在他认为很复杂，可他不愿意孙小木担心，就打了两字发给孙小木：还好。 孙小木过了好一会儿发过来一大排字：你就装吧啊！刘立海，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是不愿意给我说真话！我可能知道的事情比你还多，可我希望你能够真实告诉我，所有的事情。 刘立海又奇怪了，孙小木会知道林县的事情？他问她：你认识林县的几个人？怎么可能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呢。 孙小木有些恼火，她说：我担心你，你知不知道？我天天关注林县的新闻，你知不知道？ 刘立海看着孙小木发过来的话，很感动。他告诉她：别担心我好吗？实在不行，我就去省城找你。你的工作找好没有？ 孙小木不接刘立海的问话，继续说：告诉我，林县的一点一滴。 刘立海没有办法了，便将他知道的情况都告诉了孙小木。不过他明天要去见冷鸿雁的事情，他没有说。他主要是没有想好，该不该让孙小木知道这件事，他也拿不定孙小木对冷鸿雁的态度，就想着暂时不告诉她为好。 孙小木没有发表她的看法，只是让刘立海尽量小心一点。至如龚玥和潮子，孙小木却希望他们如同在林县一样相亲相爱。可是他们离开了林县，潮子还会珍惜龚玥吗？而且潮子和龚玥在外拿什么生活呢？真的要隐姓埋名地生活一辈子吗？再说了，在一个网络如此发达的今天，他们能够隐姓埋名吗？刘立海真的很想不通这些问题。 刘立海和孙小木正在谈论龚玥和潮子时，他的手机响了，刘立海拿出来一看，是一个很陌生的号，刘立海的心竟莫明其妙地颤抖着，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龚玥的声音竟然传过来了，他非常惊讶而且急切地问龚玥：“你们在哪里？” 龚玥没有告诉刘立海她在哪里，而是在电话里问他：“我妈和我爸怎么样呢？我爸的手机一直关机了。” “你不知道你爸被纪委带走的事情吗？”刘立海问龚玥。 “什么？刘哥哥，你在说什么？我爸为什么被纪委带走了？到底发生什么了？”龚玥在电话里急切地问刘立海。 “你和潮子不是你爸让你们走的吗？”刘立海迷糊了。龚玥和潮子的失踪，真的和龚道进没有关系吗？ “刘哥哥，一言难尽，你一定要好好照顾我妈，有机会我一定会回报你的。”龚玥丢下这句话，就挂断了电话。等刘立海再打过去的时候，发现龚玥是用公用电话给他打的。 刘立海把龚玥打电话给他的事情告诉了孙小木，孙小木很快给刘立海打电话，她在电话里对他说：“火灾的事情其实惊动了北京方面，因为烈士陵园奠基仪式已经定下了日期，天大的事也会被压下来。但是这件事肯定会有一个结果，而潮子丢下这个摊子逃跑，他躲得过初一，能躲过十五吗？唉，潮子啊潮子，他要害死龚玥的爸爸！” “小木，这些事情你是听谁说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呢？还有龚书记的问题到底有多大？”刘立海问孙小木。 “龚书记有经济问题，具体有多少，我不知道。你不要管这些消息的来源，目前要做的事情，就是尽量把你的教育改革做好。”孙小木说这些话的口气像是一个老官员，这让刘立海很奇怪。他才接一个电话的时间，孙小木怎么突然知道了这么多事情呢。 “报告送上去了，可一直没有下文，我只好干等了。”刘立海有意识地对孙小木说。他想试试孙小木，她到底和谁这么熟悉，看她是不是也能够很快打听到资金什么时候到位。 “安心做好你份内的事情，资金的事情，我帮你打听。”孙小木想也没想地说。 刘立海“嗯”了一声，孙小木就挂断了电话，但是一个疑问在刘立海大脑里挥之不去，孙小木肯定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个单纯的女孩，她难道和市里的领导有关系？她也会去傍市领导？刘立海的大脑“嗡”了一下，他不敢也不愿意继续往下想。如果孙小木没有傍官，她的消息又从哪里来？而且还是他压根就打听不到的消息，连赵光鸣这样的人都打听不来的消息，孙小木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刘立海的心情沉重到了极点，一边是潮子和龚玥突然而止的电话，一边是孙小木莫明其妙的消息来源，搅得刘立海没有任何心思上班。 刘立海也不知道这一天是如何过的，第二天，他开着车独自去了京江市。他在桃源凤凰厅见到了冷鸿雁，冷鸿雁苍老了不少，也消瘦了许多。 刘立海没有想到的是姚海东不在凤凰厅里，他给姚海东打电话时，姚海东并没有说自己的位置，他以为姚海东和冷鸿雁在一起。现在，刘立海才知道姚海东是故意留下空间，让他和冷鸿雁说说话。 冷鸿雁一见刘立海，点头示意他坐。刘立海想开口喊“冷部长好”，又觉得不妥，想喊冷姐，又喊不出来，他感觉很尴尬，可冷鸿雁倒像他们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很平静地望着他，并且开口称他为刘县长，她说：“刘县长百忙之中来送我，我很感激。坐吧，别傻站着。” 刘立海就硬着头发坐在了下来，一抬头发现自己竟然正坐在了冷鸿雁的对面，他想移动一个位子，这样面对面，他觉得更尴尬。冷鸿雁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站起来喊服务员上茶，这本来应该是刘立海做的事情，结果被她抢先做了。再坐下来的时候，冷鸿雁的位置就变换了一下，与刘立海的位置在一条斜线上。冷鸿雁越是这样，越让刘立海不安的同时，尴尬也来得更快更深。 茶上来了，冷鸿雁喝了一口，刘立海也跟着喝了一口，包间里除了喝茶的响声，就剩下两个人出气的声音。冷鸿雁没有再问他，他也一时找不到说什么好，他希望姚海东快点来，至少多一个旁人在，就不会这么沉静了。这样沉静氛围对于刘立海来说是一种折磨，他便有些后悔，不该来京江。凭他对孙小木的猜测，孙小木也能够打听到龚道进的消息，为什么要和姚海东交易这个条件呢？他便觉得自己此时如同猪八戒照镜子，里外都不是人。 时间在一分一分地流走，可刘立海觉得时间被凝固了一般。几次偷眼看时间，一晃都半个小时了，姚海东还没有来，他觉得再不开口说话，确实有点说不过去。他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冷鸿雁，就直接说了一句：“祝贺你要高升了。”其实他并不知道，冷鸿雁是不是高升了。 冷鸿雁淡然地一笑，刘立海也只好跟着干笑了一下。笑过后，冷鸿雁才说：“我要出国去。” “您，你，要出国？”刘立海无比惊讶，您与你同时从他的嘴里冲了出来。冷鸿雁当然听清楚了他的“您”与“你”，她仍然淡然一笑，一场大病让她突然放下了一切。她以为离开了这个小男孩，她就活不了，她也以为离开了官场，她就没有生存的意义和价值。生病的那段日子里，她天天盼望着刘立海的出现，也许是希望太多，才让失望太多。一次次希望又一次次失望之后，她反而变得坚强，变得无所谓了。 第100章 失去爱情的女官 有一天，吴浩天书记来病房看冷鸿雁，眼角处的不经意的一种不屑让她突然明白，她在官场中的位置不过就是一个摆设罢了。宋立海的时代过去了，而她养小白脸的传闻吴浩天书记肯定清楚，否则他不会在眼角处藏着这种不屑，男人养二奶，养小蜜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而女人，特别是她这种处于权力场的女人养小白脸，总是与官场的暗规则有悖。吴浩天书记离开后，她想了很多，而就在这个时候，吴月英自杀的事情传来了，把她对官场仅有的一点留恋抹杀得干干净净。当在国外的妹妹打来电话来时，她便答应妹妹出国和父母团聚去。 生病的期间，姚海东为她忙进忙去，让她无比感动。她向吴浩天书记提出辞职申请的同时，也要求他答应她最后的一个条件，让姚海东进常委。也许人之将走，也许是她为吴浩天书记空出来一个位置，吴浩天书记倒是很爽快就答应了她的条件。这是她唯一也是她觉得应该为姚海东做的一件事。如果她和刘立海还继续缠绵在一起，她会有激情，更会有力量去搏京江市市长的位置。现在，这个男孩再一次出现在她的眼里时，她没想到自己如此平静。心如死灰大概就是这样的一个状况吧。 “是的，我的签证下来，我就走，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冷鸿雁的这句话在刘立海听来很得伤感，他以为她仅仅是工作的调动，没想到她竟然会舍弃了一切。他不敢看她，而是低低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那么多的回忆，甜酸苦辣全部涌起了冷鸿雁的心里，她竟颤抖了一下，拿眼睛去找刘立海那张曾经让她疯狂迷恋的脸。当她的目光再一次落在那张俊俏无比的脸上时，心里还是泛起了涟漪。她借故去洗手间，离开了刘立海。她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泛起涟漪，还能为这个小男生的一句“对不起”而感伤着，难道她还是不甘心？还是眷念着这个伤她的小男生吗？ 冷鸿雁刚走，姚海东就推门而入。一见刘立海一个人坐着发呆，问他：“冷部长呢？”姚海东故意说自己正在处理一件比较棘手的事情，要晚一点才能到。他其实知道冷鸿雁心里放不下刘立海，这个伤她最深的男孩，却让她如此之迷恋。这一点，姚海东大大出乎意外，当然他也很感激冷鸿雁为他所做的一切，而自己的引退而换取他进入常委的名额。关于这份情义，姚海东是记得的。 “可能去洗手间了吧？”刘立海一边说话，一边不自觉地站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在姚海东面前，他总有一股压力。这种压力具体是什么，刘立海也说不清楚。 姚海东“哦”了一下，眼前这个小男生的面部表情是平静，看来冷鸿雁不会有什么大的波动吧。姚海东如此想着的时候，找了一个位置自行坐了下来。 姚海东没让刘立海坐，刘立海有些尴尬，不过还是自行坐了下来。一坐下后，他就问他：“龚书记现在怎么样了？” “估计很麻烦。他在上海和北京都有房产，这可是明证。再说火灾的事情，他也被牵扯进去，这回恐怕谁也救不了他。”说完，姚海东叹了一口气。最近林县接二连三都在出事，吴浩天书记已经很恼火了，说什么也要严查龚道进的事情。 “那我可以去见见龚书记吗？”刘立海望着姚海东问了一句。 “现在恐怕谁也见不了他。还是再等等吧，他的案子迟早会移交给检察机关审理，那个时候应该可以探视吧。”姚海东说话的时候，一直没有看刘立海，而刘立海却一直看着姚海东，他老觉得姚海东的眼光很深，他猜不透他的内心情感，他还是害怕这个有着深井般眼睛的桃部长。 “林县现在情况怎么样？”姚海东转移了话题，显然不想再谈龚道进的事。对于一个要判罪的人，多谈没有意义与价值。姚海东愿意去摸捉在算计中脱颖而出的人，却不愿意花时间去想一个被打败的人，“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是他认为在官场里最适用的一条铁律。当然他肯定不会让刘立海知道他的内心在活动什么，他更不会让刘立海知道，他认定的官场是什么样子的。如果不是冷鸿雁，他相信自己肯定不会同这个年轻的人坐在一起。他只愿意结交比他更聪明，更具有智慧的人，却不愿意在一个不如自己的人身上浪费时间。在他认为失去冷鸿雁指导的刘立海，就是一个浪费时间的对象，除了交易外，他实在不愿意和刘立海多说一句话。 冷鸿雁很快回到了包间里，三个人的空间比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显然广博得多。主要是姚海东一门心思讨冷鸿雁开心，而冷鸿雁似乎特别受用一样，两个人一唱一合，而且显得很暧昧一般，刘立海就觉得自己完全是一个多余的人。不过，这样的结局，在他认为是最好的一种结局，至少他给了冷鸿雁一次扳回面子的机会，也让他彻底放下了她，不再觉得他欠她什么。 这顿饭吃得很别扭，至少在刘立海认为是这样的。尽管冷鸿雁一直在笑，而且姚海东一直在讲着冷笑话，但是刘立海却感觉冷鸿雁是装的，因为他在给冷鸿雁倒酒时，手与手相碰时，他明显感觉到了冷鸿雁的手在颤抖，就是这个颤抖，让刘立海的心也跟着痛了一下。他多想冷鸿雁是真正意义地放下他，多想这个女人远渡他国后能够好好生活。至少她的生活中没有他，至少她的生活中也没有官场。她比吴月英而言，有一个相对美好的结局。在刘立海看来，应该是这样的。可是冷鸿雁的颤抖，却暴露了她的心。那是一颗让刘立海不得不内疚，不得不痛苦的心。 是啊，爱情这两个字多么沉重啊。当爱情遭遇政治时，爱情就显得太幼稚可笑。可是冷鸿雁，这个在官场，这个在政治场中奔走的女人，竟然就那么看重她的爱情。说刘立海不感动是假话，可是他再感动，也不能让冷鸿雁知道。他不能负孙小木，无论她的背后站着是哪位高人，刘立海都得去弄清楚一切内幕。 这顿饭吃完后，姚海东去买单去了。本来刘立海要去，冷鸿雁说了一句：“让海东请吧。”她这么一说，刘立海就不好抢了，至少他现在没资格去抢着埋单。 包间里又只剩下冷鸿雁和刘立海，不知道为什么刘立海很想说点什么，于是抬头去看冷鸿雁，冷鸿雁竟然也看着他，两个人的目光再一次相遇了，刘立海竟然就看见了火花，划亮了整个包间一般。 “姐，我，我”刘立海还是喊出了那一声“姐”，冷鸿雁再也装不下去了，她竟然扑进了刘立海的怀里，这个她付出了最热烈爱情的男孩，这个伤她最深的男孩，这个她以为会恨一辈子的男生，此时此刻，她竟是那么那么地不舍啊。 “姐走了，你要多保重。”冷鸿雁说这话的时候，眼泪落了下来。刘立海伸手去替冷鸿雁擦着。就在这个时候，姚海东出现了在包房门外，不过他没有进去，而是悄然地替他们关好了门。只是他的心也跟着被刀尖划了一般，他放不下冷鸿雁的同时，冷鸿雁却还在迷恋着刘立海，一个除了长着一张小白脸外，毫无政治斗争的小男生。在姚海东看来，刘立海没有资格让冷鸿雁如此付出的。在这个时候，为了一个龚道进，他竟然拿着为冷鸿雁送行做交易，而冷鸿雁还在爱这个男孩，让姚海东恨不得冲上去扇刘立海几巴掌才解恨。 女人啊，永远都是情绪动物。吴月英是，冷鸿雁也是。姚海东压住自己的怒火，耐心地等着那一对还在缠绵悱恻的姐弟恋的男女主角。 刘立海好不容易安慰好冷鸿雁，两个人才从包间里走出来，姚海东在握刘立海的手时，加大了力量，握得他的手生疼，但是他没有做声，一脸笑容地谢着姚海东，似乎姚海东是真在在送刘立海回林县一样。 刘立海上车后，冷鸿雁竟然追着车子跑了几步，刘立海不得不摇下车窗说了一句：“冷姐，到了国外给我报了平安。” 冷鸿雁似乎就是在等刘立海的这句话，她笑了笑说：“会的。”刘立海这才继续开着车往林县的方向驶去，冷鸿雁也没有再追。 冷鸿雁，姚海东的影子越来越远了，刘立海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探听到了龚道进的消息，可孙小木呢？ 刘立海申请的教育资金报告批下来了。这让刘立海对孙小木的疑惑越来越深，孙小木到底认识哪位领导？一向在他眼里不涉世事的孙小木，居然有着如此大的能耐，这对于他来说，不仅没有任何的惊喜，反而对孙小木多了一份说不清楚的东西。他宁愿和孙小木过着一穷二白的日子，却不愿意孙小木成为第二个冷鸿雁。他已经越来越清楚，在官场里的女人，要么傍得风声水响，要么平淡得如杯白开水。不管是哪一种，对于他而言，都不希望有孙小木的影子。 第101章 再见冷美人 教育资金下到林县后，古得胜兴奋地给刘立海打电话，并一再保证，这个假期他们加班加点也要把乡村教育整合做到位，请刘县长放心。 刘立海在电话里感谢了古得胜一番，就彼此心照不宣地挂了电话。他刚坐下，小周敲门进来告诉他，石志林让他去他的办公室一趟。石志林现在俨然成了林县最大的管家一样，不过他特别低调，虽说他的办公室人来人往，可他不参加任何吃请。最令刘立海奇怪的是，他居然在这么多风波中，冷静而且智性地把林县的事务一件一件地理顺了。 刘立海这是第二次到石志林的办公室，石志林的态度明显热情而且主动多了。他一见刘立海就说：“来，小刘，这边坐。” 刘立海叫了一声：“石县长好。”就顺着石志林手指的方向坐了下来。石志林还站起来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水，他接过这杯茶，却涌起了更复杂的疑虑，石志林就是这样拉拢干部的吗？他内心深处的那张嘴竟发出了这种疑问。 石志林接着坐在刘立海对面的椅子上，这样就形成了平起平坐的态势。他坐下来后，用一幅朋友般的口气问刘立海：“这一段没什么压力吧？” 刘立海笑了笑，说了一句：“多谢石县长关心。”就不愿意再说话。石志林却像是准备长谈的样子，继续说：“现在林县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情况复杂啊，压在你和我肩上的担子重啊。再加上马上要换届了，千头万绪的工作都等着我们做，我一个人确实忙不过来。我需要你站出来和我分担一下，你愿意吗？” 石志林的脸上写满了真诚二字，却让刘立海愈来愈排斥，可石志林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不接话也说不过去，于是硬着头发说：“多谢石县长的信任。我刚来，对林县情况还不熟悉。再说了，我申请的教育改革经费刚下来，您也知道教育这摊子事多而杂，我怕是分不开身来。”刘立海委婉推辞着，石志林却不肯放弃，他继续说：“刘县长既年轻，又肯学，而且肯干，能干，这在林县的干部中是少见的。所以，我还是希望再给你肩上加加担子，宣传部的工作，你要挑起来。这对你来说，也是轻车熟路。” 刘立海还想说什么，石志林不让他开口，继续说：“林县今年是个多事之秋，你就权当锻炼和历练，把宣传部的工作挑起来。在既将到来的换届上，也会更有力地为自己加分。” 石志林把话挑得这么明，而且话里话外就有一种许诺的倾向，似乎换届后，他就是十拿九稳的县委书记一样。当然在石志林要当县委书记的同时，他也给了刘立海很明显的承诺，就是让刘立海接任吴月英的工作，等于说刘立海就可以挤身于林县的常委班子之间，这对于很多人而言，是梦寐以求的事情。刘立海也不例外，他在选择走官场之路的时候，就是希望自己一步一个台阶地上，现在有上台阶的机会，内心深处的刘立海是不想放弃的。当然，刘立海也清楚，石志林并不信任自己，能让他进常委班子，一定是觉得他身上还有利可图。是啊，对于一个无利可图的人而言，谁又愿意放下架子去求助于别人呢？ 此时的刘立海无论于公于私，他都无法而且也不好拒绝。再说了，他不可能离开林县，和石志林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关系弄得太缰也说不过去。就只好答应了石志林的安排，除了继续分管文教卫外，还接手了吴月英的工作。这样一来，刘立海就忙了起来。 刘立海一忙，去方叶紫家里的时间自然就少多了，而龚道进的案子还在继续调查之中，他也确实帮不上忙。再说了，龚玥自从上次打过电话后，又消失了。潮子不回林县把火灾的事情说清楚，龚道进的案子怕是更复杂，毕竟六条人命，虽说在石志林的安抚下，这六条人命全部花钱摆平了，只是这笔帐，石志林肯善罢甘休吗？ 在刘立海眼里，他始终觉得石志林藏得太深，一个把自己藏得如此之深的人，肯定就有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而他却要站出来和这样的一个人共同应对着林县目前的状况，而且要承担起林县的大小事务。看起来是石志林重用他，实际上，石志林打的是什么算盘，刘立海真的不知道。而且也害怕不一小心，又被套进了石志林制造的迷局中。在他的感觉中，许多事肯定与石志林有关系，至少潮子突然失踪，石志林肯定知道原因。 石志林如此积极地安抚六条人命的家属，肯定不是为了林县的荣誉，这一点，刘立海觉得他认识得很清楚，至如石志林究竟出于什么原因，这其中有什么惊人的内幕，刘立海相信时间会给他答复的。 刘立海最终还是接手吴月英的工作后，才知道关于林县申请红色旅游路线的报告已经送给了相关部门。如果不是吴月英这一段时间无心顾及工作，红色旅游路线应该早就确立下来。而刘立海一接手，这项工作自然落到了他的头上。冷鸿雁的签证还没有下来，她还是京江市宣传部的部长，为了这个项目，刘立海不得不再一次回到京江市去找冷鸿雁。 再来到政府大楼时，刘立海的心情异样复杂。他真不知道如何进冷鸿雁的办公室，又如何再和她面对面地谈工作。他在政府大楼前停了下来，拿眼睛去看政府大楼的四周。政府大楼座落在南子湖畔，据说整个大楼周边的绿化花了一个亿。为此，关于政府大楼该不该花如此巨资打造的问题一直争论不休，告状的信也一直没有消停过。不过坚持打造园林城市的吴浩天书记至今还是京江市的书记，也没见谁憾动过他作为市委书记的位置。仅这一点，刘立海就无比佩服吴浩天书记的能耐。 现在的刘立海和以前的他有很多不一样，以前对政府大楼充满了神密感。现在，关于政府大楼的神秘色彩对于他而言，早就如女人的身体一样，失去了窥探的乐趣。现如今他是带着挑战自己和挑战这座城市的致高点而来，他不可以输，他也输不起。母亲对他的期盼一天比一天厚重，一晃荡他就二十八岁了，肩挑背抗的内容越来越多。三十而立就近在眼前，他拿什么来立起自己的人生？刘立海这么一想，对冷鸿雁的恐惧就少了一份，虽然他们之间已经结束了一份情感，可工作的事情，想必她也不会太为难自己。再说了，上次离开冷鸿雁时，她还担心过他。恋人做不成，也不一定会成为仇敌吧。 刘立海内心涌起了很多想法，但是他走进政府大楼的步调还是加快了，一种豁出去的愿望冲击着他，让他有一种不管不顾的感觉。他也不知道这样的感觉到底对不对，就径直上了电梯。 宣传部到了，刘立海转了好几道弯弯才来到冷鸿雁的办公室。宣传部如走迷宫似的，几个出口，几个弯弯转转。冷鸿雁的办公室在最里头，这位置靠近湖畔，看来领导就是领导，最好的地理位置总是由领导挑选。据说京江政府大楼，当年做的时候没装电梯，怕领导们辛苦了，三楼是政府，四楼是市委，五楼是宣传部和秘书科，顶楼就是文联，社科联几个没多少油水的单位。随着时代的变迁，装上电梯后，领导们才知道越外高住越好。只是习惯一旦定下来，没有哪届领导再去破这样的例子，倒让文联和社科联等几家单位捡了个大便宜。 刘立海在举手敲冷鸿雁的门时，心情却还是很紧张。她在他成长的路上一直培养着他，她给了他爱，给了他成长的经验，也给了他无穷的勇气和信心。可他还是负了她，还是伤了她，而且让她伤得不轻。在她需要他的时候，守在身边的人不是他，却是姚海东。现在，他遇到了困难，却还是要去找她，还是企图得到她的帮助。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很无奈，如果他不接手林县宣传部的事情，他不会再面对她，更不会再希望得到她的帮助。可现在，不管他的脚步有多沉重，不管他有多不想见她，他却必须去面对她。刚在楼下的那种豁出去的感觉，此刻不见了。他知道，他欠她许多，而且这辈子未必就能够还得清楚。可如今站在她的办公室门前，他不得不屏出气，眼睛四处溜了圈，发现没人注意他，才壮起胆轻轻地敲了敲门，随着一声：“讲进。”刘立海推开了冷鸿雁办公室的大门。 冷鸿雁正在接电话，示意刘立海等等。不过冷鸿雁的脸上有种诧异，大概她也没有想到，她和他会再次重逢，而且是在她的办公室。她接完电话后就对刘立海说：“自己去倒杯水吧。” 冷鸿雁的这个态度倒让刘立海觉得亲切多了，如果冷鸿雁真的给他倒了一杯水，他会觉得更尴尬的。他倒了一杯水后，坐在沙发上，冷鸿雁走过来，坐在他的对面。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四目相对的时候，他竟然又有一种心动，身子下面竟有一种本能的反应。相比在凤凰厅见到的冷鸿雁，此时她的气色好多了，那种妩媚气还在她的身上不断地散发着，这种气不仅让刘立海着迷过，大约宋立海也一样着迷过吧。 第102章 冲动 从某种意义来说，刘立海应该是庆幸的，这样的一个女人，被他睡了几年，从心到肉体全部被他蹂躏过，他原以为自己有了孙小木后，就不会再对其他的女人，特别是对冷鸿雁有某种欲望。 现在，刘立海下体的变化，还有内心的冲动，让他清晰地知道，他内心还是舍不得冷美人的。有一位姐姐式的女人宠着，护着，人生也是一大乐事和享受的。 可这样的感觉没有停留多久，刘立海就在内心狠狠骂自己，怎么可以这样呢？他觉得对不起孙小木，又觉得孙小木越来越像个谜团一样。孙小木一直坚守的贞洁，真的就是为了留给爱情一个圆满吗？或者她本身就不是纯洁的呢？如果真是那样，孙小木也太能装了。 迷团，一个加一个迷团让刘立海头都大了，他极力地克制自己，让自己少想一点，让自己真实面对现在，面对眼前的冷鸿雁。 冷鸿雁没有回避刘立海的眼光，见刘立海也没有躲避，就先开口问他：“找我有事吧？” 冷鸿雁的一句话把刘立海拉回到工作之中，他笑了笑，以此来掩饰刚才的冲动。不过冷鸿雁的目光里没有任何的情感，这倒让他多了一丝失望，他便觉得自己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方面要拒绝这个女人，另一方面又渴望这个女人一直装着他。而且是无怨无悔，不折不扣地装着他。这可能是男人们的通病，当一个女人真的对他心如死灰后，他便有了失落。当一个女人对他缠绵不已的时候，他会有厌倦。他需要一个女人近的时候很近，远的时候很远。可以任意爱，也可以任意淡出，可是女人们干吗？又有几个女人不愿意心爱的男人守着自己，粘着自己。感情这个东西，说来说去，除了无限地折腾人外，还会有什么呢？ 刘立海的思绪在冷鸿雁面前开叉了，直到冷鸿雁又问了一句：“你不是为了沉默而来的吧？”他才醒悟过来一样，赶紧说：“我找冷部长有事。” 冷鸿雁一听“冷部长”三个字，“哼”了一声，不再说话。刘立海便又有尴尬，刚才的冲动一下子无影无踪。赶紧说：“林县红色旅游的项目由我接手了，我希望得到冷部长的指教。” 冷鸿雁又“哼”了一声，刘立海便低下了头。冷鸿雁看了刘立海一眼，起身回到了办公室前。他便听到了翻文件的声音，大约两份钟，冷鸿雁找出了一份文件，她喊刘立海：“过来看看吧。” 刘立海站起来走近冷鸿雁的办公桌，她把文件递给了他。他拿着文件又回到沙发上坐下来看，看完后，他问她：“林县的旅游路线有希望进入吗？” “事在人为。”冷鸿雁说了一句。 “那么我该怎么做？”刘立海问。 冷鸿雁没接刘立海的话，而是叹了一口气。刘立海奇怪地把目光投向了她，她的脸上却分明很平静，只是这声叹息，落在他的心间里，他便又有了一份沉重。 办公室里一时没有人说话，空气便多了许多重量般压向了刘立海。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去打破这种沉闷，一时间愣在沙发上。这个时间不知道过了几分钟，还是冷鸿雁开口打破了这种沉闷，她说：“走吧，我们去省城，我带你找找分管旅游路线的董部长。” 刘立海松了一口气，甚至向冷鸿雁投向感激的一眼。只是冷鸿雁没再看他，而是带头往办公室外走。他们一前一后来到了电梯里，好在电梯里有人，要是他和她两个人，刘立海还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下楼后，冷鸿雁对刘立海说：“坐我的车去吧。” 刘立海“嗯”了一声，冷鸿雁的车比他的车当然好许多，她还在为他着想。他便又涌起了一份感激，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啦？冷鸿雁平时为他做了那么多事，他都未必有过这样的感激。看来人和人之间还真的不能够走得太近，这一近，该感激的地方也会变得麻木不仁。 在车上，冷鸿雁让司机挑了一张京剧的碟子，那首《《霸王别姬》响起来的时候，刘立海的心又颤抖着，他试图去看她的脸，她却一直闭目听着这支曲子。 冷鸿雁究竟在想什么，刘立海竟然七上八落般地拿不准。说她对自己没感情吧，她还在帮他，说她对自己感情还在吧，可她又那么镇定。 直到车到达省城，冷鸿雁都没有再和刘立海说一句话，任由京调在车内旋转，那一声声“大王啊，”曾经无数次感染着宋立海，可那一声声：“爱妃”里却再没有自己的爱情，自己的守护。冷鸿雁任由曾经的心甘情愿一点一点地磨灭着，消失着，任由这个用全部真心爱过的男孩在自己眼前晃着，晃着。她不知道自己此时的心境，也不知道此时该用什么样的状态面对刘立海，她是忘不了他，这种忘掉不管她想与不想，都那么实在地存在于她的生活，她的回忆之中。无论姚海东对她有多关心，无论姚海东如何守护于她，她接纳不了姚海东，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车子到省政府大楼前，冷鸿雁先从车上走了下来，刘立海紧跟着走了下来，当两个人正往政府大楼走的时候，迎面撞上了孙小木。 刘立海的心猛然地往下落着 此时，冷鸿雁显然也看到了孙小木，可装作不认识孙小木一样，目视着前方，仍然是一幅高高在上的模样。对于她而言，败在了这么样的一个小丫头手里，而且以那么惨的方式被淘汰出局，冷鸿雁内心总是没办法去原谅这个小丫头的。 女人与女人之间总是这样，她们宁愿互相伤害，互相斗争，却不会把这个过错归结于男人身上。其实从某种意义来说，这件事错在刘立海，而不在孙小木。但是冷鸿雁不会这么去想，她把一切的过错归结在了孙小木身上，这么相遇，倒让冷鸿雁找到了报复和解恨的机会了。 冷鸿雁故意和刘立海之间的距离拉近了，而且有意和刘立海并排在一起走着，刘立海当然没有意识到冷鸿雁此时的变化，他被孙小木突然出现在省委大院里惊呆着，脑子一时转不过弯，就那么盯住了孙小木。 孙小木的嘴唇动了几下，可她没有说一句话，从刘立海和冷鸿雁中间穿了过去。这个动作倒是让冷鸿雁很意外，这女孩果真胆子不小啊。当然了，孙小木已经不再是京江日报社的职工，她没必要在乎冷鸿雁的。 只是孙小木怎么会从省政府大楼里走出来呢？刘立海大脑里冒出这个问号，而且这个问号占据了他的全部大脑，让他忽略了自己现在跟着冷鸿雁在一起。等他反应过来时，去追孙小木时，孙小木却拔腿就跑。刘立海加快脚步去追时，他的身后却传来冷鸿雁冷冷的声音：“你到底还去不去董部长哪里？” 冷鸿雁的这句话把刘立海定住了，他看着孙小木跑走的背影，叹了一口气，转身跟着冷鸿雁往省政府大楼走去。 冷鸿雁见刘立海还是跟了过来，满意了笑了笑，当然，她的笑很快就收了起来，她不会让刘立海知道此时她的有意而为之。 奔跑的孙小木眼里含着泪水。她在心里拼命地喊着：“孙小木，不许哭。”可是当她跑到一个僻静的地方时，泪水却如黄豆般地往下滚。她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任由泪水僻厉叭啦地往下掉。她甚至恨自己早不出门晚不出门，偏偏这个时候出门。她不愿意亲眼看到刘立海和冷鸿雁在一起的场景，尽管她在心里有疑惑，刘立海会不会真的为了她，彻底断绝和冷鸿雁之间的关系。但是她却一直告诉自己，刘立海是爱她的，刘立海也是在乎她的。现在这样的一个刘立海，却又和她一直害怕的冷鸿雁在一起，她受不了他们在一起的场景。每当想到他们纠结在一起的时候，孙小木的心里就有无名的火往外冒，她努力说服自己去理解刘立海，去接受冷鸿雁的存在，可是心里的那种火却总会在不经意间被激发，被点燃。 孙小木甚至想，这种无名火会不会烧毁她和刘立海的爱情呢？尽管她那么不希望终止这段爱情，尽管她一直美好地向往着一段至直至纯的爱情。可是现实之中，总会有这样那样的突发事件，让她去怀疑爱情的存在性和唯美性。每次面对爱情，她就不知道拿刘立海怎么办。她明知道他身上有许多她所难以接受的东西存在着，可她还是会想他，会念他，会关心他，会为他不顾一切地去做一些她原本就不喜欢做的事情。为了他，她一次次地妥协，一次次地放宽对他的要求和对爱情的设想。可现在刚刚建立起对刘立海的信赖，又一次被冷鸿雁的出现而击碎了。她不知道接下来，她该如何去坚守她要的爱情，也不知道她的坚守到底有没有意义。她还需要继续坚守吗？爱情对自己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孙小木不得不重新而又慎重地去想这些问题了。 第103章 误解 当手机响的时候，孙小木还在哭。她看到了刘立海的电话，她没有接。 刘立海是借故上洗手间给孙小木打的电话，他担心她误解了他。可一连打了两次，孙小木都没有接，他便知道她真的误解了他，而且她一定很伤心。他没有办法给孙小木解释，而且冷鸿雁为了帮他，正在和董部长套近乎，对于一个快要离开官场的女人而言，如果不是为了他，冷鸿雁有必要和董部长套近乎吗？ 那些官场中拍马屁的话，对于冷鸿雁而言，她完全可以不说。但是冷鸿雁不仅一直夸着董部长，而且眼尖心细，一见董部长杯里没水，就站起来替他续着水，冷鸿雁的这一系列动作，对于董部长而言，肯定很享受的。至少在刘立海眼里，董部长是很享受的。没几个官场中的男人不喜欢被漂亮的女下属巴结着，讨好着，而且尊重着。 刘立海是见董部长和冷鸿雁聊得很有兴致，借故上洗手间出来的。当然董部长是很希望刘立海不在他的办公室，从他看刘立海离开时的惊喜，刘立海就明白天。只是冷鸿雁没有说话，她脸上的表情尽管刘立海看不出什么来，但是刘立海很清楚，冷鸿雁知道他会给孙小木打电话，如果他在洗手间的时间过长，冷鸿雁肯定会有想法，毕竟她在为他的工作而奔波着，毕竟她为了他，放下身段在讨好着另一个男人。 刘立海不得不从洗手间里钻了出来。刚到门口，迎面撞上一个人，他抬头正要说对不起，这个人却盯着他看，他也盯着这个人看着。他感觉这个人有些面熟，他便努力去想，在哪里见过。就在这个时候，后面来的一个人喊了一声：“孟秘书长好。”孟秘书长应了一声，就进了洗手间。与刘立海擦背而过，只是刘立海却分明感觉着孟秘书的余光在看他。 “孟秘书长？”刘立海默念了一下。他便想起，他在电视上见过，省政府秘书长孟安达。只是孟秘书认识他吗？为什么会盯着他看呢？他又疑惑着。 在刘立海还没有想明白时，他已经到了董部长办公室门口。他敲了敲门，董部长在里面说了一句：“请进。” 刘立海便走了进去，董部长和冷鸿雁正在哈哈笑着什么，大约是冷鸿雁讲了笑话吧。冷鸿雁一见刘立海进来了，便站了起来，望着董部长说：“董部长，欠的情有机会再还。今天董部长还有活动，我和小刘就不多打扰，改天再登门致谢。”说着，主动伸出了手，董部长眼里烧起了一股火，他热情地握住了冷鸿雁的手，摇着说：“冉春同志这么能说笑话，我今天可长见识了。如果没有活动，我一定留你吃饭。再来省里，可一定要通知我哟。” 冷鸿雁脸上也笑得如盛开的玫瑰一般，绚丽多彩着。至少此时的她，在刘立海眼里是这样的，大约在董部长眼里也是这样的。对于一个会哄领导开心，会拿捏迟度的漂亮女官员来说，又有几个男人不喜欢的呢？ 董部长亲自把冷鸿雁和刘立海送到了门口，他才恋恋不舍地挥了挥，算是告别吧。 离开董部长后，冷鸿雁领着刘立海上了电梯，刘立海没想到电梯里居然没人，他又有尴尬的感觉。可冷鸿雁似乎不放过他，直视着他问了一句：“小恋人不理你吧？” 刘立海想看冷鸿雁的脸色，又不敢抬头，从鼻子里“嗯”了一下，算是回答。 没想到刘立海一“嗯”完，冷鸿雁竟然暴发出一阵大笑。笑得刘立海不得不抬起头，莫明其妙地看着冷鸿雁。 冷鸿雁好不容易停止了笑，刘立海以为她会说点什么，可是冷鸿雁却说了一句：“红色旅游路线已经的名单位中，林县已经被列入了。” 冷鸿雁突然冒出这句话，让刘立海意外的同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就在他犹豫时，电梯到了一楼。冷鸿雁没再看刘立海，径直大踏步往前走着，似乎刘立海根本不存在一般。 刘立海便知道冷鸿雁在他上洗手间时，一定和董部长谈妥了林县进入红色旅游路线的计划，而且一定说了林县的情况，至如介没介绍刘立海，他就不得而知。 不过，刘立海和冷鸿雁在董部长办公室谈起红色旅游路线时，董部长并没有表态要把林县列入红色旅游路线之中。当时，他一直担心孙小木，也没有心情去努力迎合董部长。就在董部长和冷鸿雁扯闲话时，他借故上了洗手间，没想到冷鸿雁却在不知不觉中搞定了这件事情。看来扯闲话并不是没有用处的，只是什么时候该扯闲话，什么时候该说事情，这个火喉，刘立海还真的要向冷鸿雁学习。 在回京江的路上，冷鸿雁对刘立海说了一句话，好好珍惜所拥有的东西，失去就不会再有。刘立海一边很认真地点头，一边却涌起了许多关于他和她在一起的事情。他又有冲动，很想对她表示一点什么，可他又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该对她表示什么好。她要走了，去异乡他国，而他却要和孙小木一起生活，一起过日子，一起去迎接属于他们的未来。这样的时候，他纵有千言万语，却还是表达不出来。只好任由空气沉闷地在车厢里涌动，一路上，谁也不主动望一眼对方，谁也没有再主动问一句关于对方的话。 沉闷和尴尬一直在刘立海的内心滚动，可他不知道如何去化解这种局面。他在内心期待京江快点到，他渴望快点逃离这种况境。当车子终于进入京江市的地盘时，他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轻松。尽管他不用和冷鸿雁再这样近距离接近，可是一种失落却无孔不入地在他的体内扩散。这是他和她最后在一起的时间，真要全部放下她，他竟然发现自己还是舍不得。可是他还是不知道要对她说点什么好，只是拿眼睛去看冷鸿雁，她好象并没有发现他在看她，他只好收回眼光，准备下车。冷鸿雁却突然说：“要换届了，你没有想法吗？” 刘立海把迈出去的脚又缩了回来，他扭头望着冷鸿雁，他不明白她突然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冷鸿雁见刘立海盯着她看，接着说：“林县列入红色旅游路线后，对林县旅游收入是一个大的提升，你办成了别人没办成的事情，想必石志林会考虑到这些。” 刘立海还是不大明白冷鸿雁突然提这些是什么意思，不过他没有问，他不再是以前那个凡事需要去问她，需要她给他拿主意的人。再说了，林县目前的状态，他对换不换届真的没有抱很大的向往。不过，他还是很感激冷鸿雁，要离开的时候，还是很真诚地对冷鸿雁说了一句话：“你如果在外过得不好，就回来。” 刘立海的话刚一落，冷鸿雁的眼睛里竟然涌满了泪，她其实舍不得走，这里有她的爱情，她的事业，她的根，她的叶。去一个陌生的国家，她还真拿不准她适不适应得了。只是她如果不走，她又要继续陷入到斗争之中。女人和男人争权夺利，女人总不是对手。说来说去，斗争是男人的专利，女人锦上添添花还可以，去独自布置一道锦就难得多。她累了，为斗争累，为爱情更累。她想休息，除了背井离乡，她似乎找不到更适合她休息的地方。 冷鸿雁把脸扭到了一边，她不想让这个男孩看到她的悲伤，更不想再在这个男孩面前去流泪。特别是这个时候，她更不愿意刘立海看到她的软弱。 刘立海见冷鸿雁没有理他，而且扭过头去，以为他说错话，就轻轻地又说了一句：“我走了。”说完，就径直往他的车走去，只是刘立海却感觉身后有一双眼睛，一定在深情，又一定在悲伤地在盯着他的背影看，他不敢回头，他也没办法回头。 是啊，有的东西一旦失去，就是永远的失去。只是他和冷鸿雁就是以这种方式结束和告别吗？ 刘立海不知道。当他走进自己的车里时，他才放松下来，发动车直奔林县而去。一上林县的公路，他又给孙小木打电话，可孙小木不接他的电话，他便知道，他又让孙小木误解了。 刘立海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孙小木的问题没弄清不说，反而让她对自己误解得如此之深。而且，孙小木肯定是生气了，否则，她不会这么久不接电话的。 刘立海的车刚开到林县，石志林的电话就打了进来，石志林问刘立海：“小刘，你在回来了吗？” 刘立海不知道石志林又找他有什么事，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地说：“石县长好，我刚回来。” “你马上来我的办公室一趟吧。”石志林说完，也不等刘立海说什么，就挂了电话。 刘立海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他现在希望林县平静一些，希望林县不要再发生什么。他需要一个好的环境去锻炼自己，去开拓自己。 刘立海一下车就直接去了石志林的办公室，石志林热情扬溢地看着他，看得他有些莫明其妙，他想问，又觉得不妥。只好静等着石志林开口，石志林却转身又给他亲自倒了一杯水，当他把水递给刘立海的时候，说了一句：“快坐下来休息一会。” 第104章 冷美人出手相助 石志林的语气满是关怀，他越这样，刘立海的心越是提得老高。他始终认为，石志林在下一盘他根本不愿意看到结局的棋，而他搞不好就是石志林这盘棋里的一颗棋子，至如他是白子还是黑子，对于石志林来说，有利可图就行。 刘立海接过水，说了一声：“谢谢石县长。” 石志林笑了笑，伸手在刘立海的肩上拍了一下说：“小伙子不错，我没看走眼。一出手，就解决了林县的大问题。” 石志林显示出来的这种平易近人，在刘立海内心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啦？怎么就那么防着石志林呢？ 石志林的话一落，刘立海很快就弄明白了，原来冷鸿雁帮他搞定的红色旅游路线的消息已经传到了林县，看来石志林在省里有人，至如是谁，刘立海不想去猜，也没有心情去猜。石志林的所有，已经不再是刘立海从前的理解，这个对于他来说，似乎超出了他的想象的理解范围。 刘立海只想早点回自己的办公室，他还在担心孙小木。他曾经以为学官，做官是他的头等大事，可有了孙小木后，他才知道，他放不下她，如果学官做官与她有冲突，他还是会舍弃这个官职。他不知道是自己成熟了，还是自己厌倦了官场，厌倦了面对石志林这种看不清楚的人，厌倦了这种唯利是图的利用手段。 石志林没有想到刘立海一出手，不仅能够弄到资金，还把吴月英跑了好长时间的红色旅游项目这么快地解决了。他猜刘立海背后肯定有着一股比冷鸿雁还要强大的力量在支持他，这样的一个小伙子在他的身边，他如果不重视起来，就是他的失误和失算。不管刘立海对他的态度如何，他需要刘立海这样的人留在身边为他办事，为他所用。已经有消息传来，他将来接任林县的县委书记，尽管换届的时间还有半个月，可处级干部该确定的职位都已经定好了人，换届的过程不过就是走走形式而已。这个时候，他就得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不节外生枝就是最大的胜利了。 石志林又坐在刘立海对面，扯了一些闲话，问了一下刘立海的家庭背景，不过他又一次暗示刘立海，如果他接任县委书记的话，他需要重用刘立海。 刘立海当然明白石志林的心思，不过他装糊涂，除了说一些感激的场面话，就不愿意和石志林多谈什么。石志林大约也感觉到了，就打消了长谈的念头，他很想套套刘立海的话，他背后到底站着什么人。他只知道刘立海和冷鸿雁有着密切的关系，知道吴浩天书记很赏识刘立海，但是刘立海背后站着谁，他一直没有打探清楚。这让他对刘立海有了更多想了解的欲望，可惜这个男孩和他总是不亲近一样，这一点让他有说不出来的遗憾。 刘立海离开石志林办公室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一进办公室，他就给孙小木打电话，可她还是不接。他只好把电脑打开，他只能在上给她留言，他希望得到她的理解。 刘立海在上留言说： 小木，如果你真的不希望我继续在官场上走下去的话，我们离开这里好吗？只要你不后悔跟着我，我愿意放弃这一切，我们去北京好吗？我们可以打工，尽管我给不起你一套房子，可我们不至如饿肚子，是不是？我们还年轻，我们还有的是希望和未来，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林县的情况你也知道一些，目前石志林让我接手宣传部的事情，这是工作需要，你说我能够不工作吗？我和冷部长是去省里跑红色旅游项目的，我和她已经没有私情。再说了，马上换届，她已经在办理移民手续，今后她不会在我的生活里出现，你还担心什么呢？ 小木，我是真的爱你。爱情有时候很脆弱，我们一同坚守好吗？你不要不理我，不要不开心，不要难过好吗？ 我知道自己很多地方做得不好，可我现在还在官场，还有许多事疑问没有解清楚，你能给我一份信任，给我一份耐心，让我解开这些疑团之后，我们一起远走高飞好吗？ 是，我喜欢官场，我喜欢从政，我也喜欢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往上升的过程。如果这个过程是以你的痛苦为代价，我宁愿不要。真的，小木，相信我。我是重视你的，我也是真心爱你的。 爱你的立海 刘立海一口气打了这么一大段话发给了孙小木，他希望孙小木看到后，能够原谅他。他和她有误解，他对孙小木也有疑惑，但是相对于他们的爱情来说，这些真的可以越过去的。 刘立海目前也不知道他究竟该往哪里走，他所期待的事业好象不是这个样子，可具体是怎么样的，他又说不清楚。如果说以前，他肯定会对换届抱着向往，他肯定希望再进一步。可现在，他却不想这些了，当然属于他的工作，他还是会不折不扣地去完成。他需要用工作来证明他在官场中存在的意义，一如他在报社需要用文字去证明他的存在一样。可是这样的证明到底有多大的价值呢？他却越来越迷糊，也越来越不清楚。自己想象中的官场到底是真实的还是永远只是幻觉？难道官场就真的是一个把人变成鬼，再把鬼变成魔的地方吗？ 刘立海感觉自己已经走进了鬼与魔的夹道之中。 这天，刘立海的心情怎么也轻松不起来。这天，刘立海希望收到孙小木的信息或者留言，可是这天，刘立海什么也没有收到，除了无尽的失望外，刘立海竟然想冷鸿雁了。无论他和冷鸿雁如何闹矛盾，只要他说几句好听的话，冷鸿雁就会理解他，就会原谅他。他和她之间没有隔夜的仇。可孙小木就不一样，她就用这种消失折磨着刘立海。 接下来的日子里，刘立海尽量不去想孙小木。如果她真的连这个误解都不想去解开的话，她和他之间的路还有必要继续下去吗？ 刘立海又投入到了工作之中，而且他接而连三地为林县办成了几件大事后，他在林县的地位一下子提升了许多。关于他背后的力量越传越神秘，甚至有人猜，他肯定是北京某个部长的亲戚，猜他是官二代，是下基层锻炼，将来要接任更大的官职，肯定是一颗耀眼的政治明星。 当小周把这些传言讲给刘立海听的时候，他哈哈地笑了起来，不过他在小周面前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倒让小周也觉得传言是真的一样，对他格外卖力，也格外尊重。 接下来就是京江市的换届，这次京江市换届有大的动作，很多单位一把手都换人了，更多的是互相交流。 冷鸿雁不再是京江市的宣传部长，接她的工作也是一名女人，从省里调下来的。石志林果然接任了林县的县委书记，姚海东出任了市委秘书长，刘守望去了京江市开发区任工会主席，尽管级别一样，可是权力和地位却不一样。不过有这样的一个结局，对刘守望来说已经是很不错的，没有姚海东拉他一把，他怕是连官职都保不住。 只是若兰似乎消失了一样，刘立海没有听到她过的消息，更没有再见到过她本人。他有时会想着找齐强喝喝酒，一想到可能会提起若兰，他就打消息了找齐强的念头。不过，自从刘守望和若兰的事情公开后，齐强再也没有给他打过电话。他便知道，他和齐强之间横着一个若兰。这个曾经让他有那么一丝心动的白衣女子，这个把刘守望拉下官位的女子，他能再对齐强谈什么呢？ 只是刘立海现在接手了宣传部的工作，齐强成了他的手下，他们迟早还是会见面的。这一点，他想回避不了。 石志林一接手林县的县委书记后，就着手准备林县的换届，其实哪个人该去哪里，他心里早有一本帐。不过到底是谁来林县任县长一职，石志林倒是没有得到消息。这样也好，越没有按排人来林县，越是他一个人说了算。他想让刘立海出任林县的宣传部长，这样刘立海就要进常委，可他又拿不定刘立海到底在想什么。他如果让刘立海进了常委，刘立海会和他站在一条线上吗？ 石志林对刘立海的态度捉摸不准，刚来林县的刘立海对官职，对领导满是兴趣和欲望，这样的人他觉得好控制，至少给他一个官职就可以拉拢到自己身边来。可现在他却看不透刘立海究竟需要什么，或者说刘立海的心好象已飞离出了官场一样。还有一点他也担心，刘立海和龚道进的关系一直是一个谜。 龚道进出事后，以前跟着他的人都避得远远的，生怕连累了自己一样。可刘立海不仅不回避，反而到处打听龚道进的事情，甚至为龚道进说情。这样的一个年轻人，石志林在他的问题上还真的犹豫了。不用他吧，刘立海似乎来头不小，而且极有能耐，市里和省里好象都有人为他说话，可他到底与谁关系近，石志林托过好几位朋友打听，都不知道刘立海到底和谁熟悉。 对于刘立海这样的一个年轻人，石志林还真是很有些头痛。 第105章 被耍了 至如林县传刘立海是北京某部长的亲戚，这个传言，石志林不信。自从龚道进出事后，北京方面的关系他在接手，而这些关系中并没有谁提起过刘立海。如果他真是某部长的亲戚，北京方面的关系肯定会给他这个消息。现在他觉得刘立海是一道方程，他越想求得一个解，却越是让他得到了多个解，让他觉得越绕越糊涂。这样的人如烫手的山芋，就是再饥饿，也不能马上充饥。 林县的换届逼近了，林县的县长一直悬而不定，让石志林摸不透吴浩天书记到底在走一步什么样的棋。而他对刘立海的职务却还是拿不准，他不知道新来的县长是谁，他要确保县委常委里是他的人，是他说了算。他希望像龚道进一样威信四方，希望他可以主宰整个林县，除了县长和刘立海外，其他的人他有能力控制住，可是其他的人都顶不住县长和刘立海的联合。如果他们一联手，他的威信和职务靠得住吗？石志林急得睡不着觉。 林县换届前期，石志林让马先礼通知各个单位做起了横幅，林县的大街广场医院甚至是校园都挂上了换届选举该注意的事项。当刘立海在一所学校看到关于换届选举宣传的横幅时，他竟涌起了一种对石志林强烈的反感情绪。他觉得石志林这么大张旗鼓地宣传换届选举的条例，是在作秀。特别是那些严禁不准和一律的条例让他觉得这些文字是那么虚伪。明明拉票成风，他的手机就经常收到拉票的信息，可林县却到处拉着不准拉票等等口号的横幅。特别是这样的横幅走进校园的时候，他就觉得石志林心计太密，而且手段太多。他已经知道石志林暗中确定了需要提拔的人，至如选举投票的过程是否公平公正已经不再重要。可是，石志林偏偏要用文字的游戏去戏弄所有人，背后却干着与口号相反的事情。这让刘立海很难接受，这是他第一次身临其境地参加换届选举，可一个又一个的游戏涌出来的时候，他又有一种想要逃离之感。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啦，一心一意要进入的官场，难道就真的这么难以同流合污吗？其实他自己又有多干净呢？一个本来就不干净的自己，却企图出污泥而不染，他自己都觉得这是一件很可笑，很滑稽的事情。 这段时间，孙小木一直没有消息，不接电话，不回信息，也不上。她就真的消失了吗？ 如果说人生有低谷的话，刘立海认为自己此时就在低谷之中。这个时候他需要孙小木的理解，可这个时候，他偏偏失去了和孙小木之间的关系。至如冷鸿雁，他没脸再和她联系。在官场之中，刘立海一下子成了一个孤魂野鬼一般，找不到可以诉说的真心人。 换届到来时，林县新来的县长终于确定下来。新县长是京江市审计局的一位女副局长马锦秀，这对于石志林而言，有点出乎意料。他没有想到会派一位女性到林县，也没有想到新来的县长马锦秀还不到四十岁，这对于他来说既是好事，也是威胁。越年轻的官员越想取得成绩，而取得成绩的方式就是要干事，一干事就会有这样那样的矛盾。这对于一心想控制林县整个局面的他而言，就是一种压力了。只是经过如此多风波的他，相信自己总会找到平衡林县关系的方法。 换届选举到来的这天，石志林像平常一样很谦逊地出现在林县的礼堂里。唱票，验票等程序走完后，结局基本是街头传出来的消息。唯一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马先礼当选为林县宣传部部长。谁都认为宣传部部长一职非刘立海莫属，刘立海自己也这样认为。可结果出来的时候，他并没有提拔为林县宣部部长，虽然，他现在没有刚来林县时那么在乎提拔的问题，可是呼声如此高的他却落选了，这对他来说自然很受打击。他实在想不明白，呼声这么高的他，怎么可能在票数上输给了马先礼呢？而且换届之前，马先礼没有被考虑过，他得到的消息是马先礼只是陪选人物，他竟然败给了陪选的一个人，这在林县换届史上，是第一例。 刘立海的目光飘向了石志林，两个人的目光在半空中对接了。可石志林的目光却迅速转移开了，刘立海便知道，这个选举结果是石志林一手操办的。他在打击刘立海，或者在告诉刘立海，不听他的话，结果就是这样的。县官从来不如现管的，再说了，刘立海身边的力量都消失了，他也没有可以支撑的力量了。 大会的最后是石志林作总结讲话，他说： 尊敬的各位同仁：大家好！这次我县集中换届，各位同仁辛苦了，在这里，我代表县四大班子对各位同仁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和衷心的感谢！可以说我县换届选举工作在省委市委和县委的坚强领导下，在全县党员干部群众的共同努力下，坚持以科学发展观为统领，精心组织，创新方法，发扬民主，严格程序，严肃纪律，风清气正，取得了圆满成功。 同志们，此次换届是县乡同步进行，时间紧任务重要求高。省市换届工作会议后，县委高度重视，迅速行动部署，召开了党政联席会议，传达省委市委换届精神，学习贯彻了吴浩天书记的讲话和有关文件精神，及时成立了换届工作领导组，在充分调研和征求意见的基础上，研究出台了换届工作方案。所以这次选举工作是公平，公正，而且是顺利的，圆满的，也是最有成效的。 在此，我再一次谢谢各位同仁们的支持和配合。 说着，石志林站了起来，对着参加选举的全体成员鞠了一个躬，他的举措得到了全会场的热烈掌声，当然除了刘立海以外，全会场的人都在热烈地祝贺着这样的会议圆满结束。 刘立海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盯着石志林的嘴，那两片嘴唇，一上一下，一开一合，吐出来的字眼不得不说是非常具有扇动性的，只是这样的扇动性不属于刘立海，也与刘立海无关一样。 会议一结束，刘立海一言不发地离开了礼堂，他感觉背后有无数道眼光在盯着他，这些目光有同情的，不解的，嘲笑的，甚至有不屑的。刘立海没有回头，他知道这样那样的目光会把他打击得崩溃掉，而此时的他，也确实在崩溃的边缘地带。没有哪一种戏弄，如石志林这般有力量，对刘立海的打击几乎是致命的。 刘立海是逃跑般地离开了礼堂，他回到自己的宿舍时，就把门给紧紧锁上了，似乎这样，他就可以避开外界的一切，甚至是避开石志林的圈套和设计一样。可以说石志林真是一个政治上的高手，在不动声色之中，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演了一出选举的有效性和公正性。而且被他控制得如此不动声色，在这一面上，刘立海不得不服石志林的老谋深算，也不得不叹息自己的幼嫩。如果他和冷鸿雁的关系还在，如果冷鸿雁被选为京江市的市长，今天的选举还会是这个结果吗？石志林还敢对他玩阴阳两面的招数吗？ 刘立海不明白自己怎么啦，在这种情形下，他竟然会想到冷鸿雁。看来他真的不适应这个官场，真的离了冷鸿雁就不知道怎么去应对这种突发式的打击吗？还是他内心深处舍不下冷鸿雁，忘不掉冷鸿雁呢？ 刘立海把自己整个人丢在了床上，而且关掉了手机。他需要彻底地静一静，需要彻底地想一想，他还能不能在官场之中走下去？他会不会向石志林低头，能不能还在石志林的手下继续干下去。这些问题，都是刘立海必须去想的问题，也都是刘立海必须去面对的问题。如果不是石志林给了他暗示，如果不是他被公认会当选为林县的宣传部长，也许他的打击和失落就没有这么深。他进官场的时间不长，如果没有冷鸿雁的支持，别说进县常委，怕是这个副县长都难开展工作。现在他一件又一件的事干成功了，满以为在诸多赞颂的同时，他会上一个台阶。可是，人意不如天意，他还是被石志林踢出了他们的局子之中，或者是被石志林排斥在他们的圈子之外。 石志林在用这种不动声色的场面告诉全县的干部，不听话的代价就是刘立海这样的，哪怕你功高盖世，也会被淘汰出局。这就是官场，这就是官大一级压死人的权力。 刘立海不知道自己在床上躺了多久，他没办法睡着，尽管他希望自己睡过去，最好是睡到明天的太阳升起时。但是他睡不着，想象的人，想象的事太多，他的大脑静不下来，他的心施放不了这种郁闷和恶气。 当夜幕降下来的时候，刘立海听到了敲门声。他忍着不出声，此时的他，不想见任何人。他想，只要他不发出声音，任由来人敲一会，肯定就会走。可来人似乎认定刘立海就在房间里一样，一个劲地敲个不停。 第106章 爱情的代价 刘立海不得不从床上爬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尽量让自己平静着，总不能让别人看他的笑话吧。 刘立海调整了一下心情，才走到大门边去开门，当他把门拉开时，他大吃一惊。站在门外的人，竟然是失踪的龚玥和潮子。刘立海赶紧把他们让到宿舍里，迅速地关好门后问他们：“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龚玥消瘦多了，潮子也失去了往日的精神。而且这两人一反往日嘻嘻哈哈的状态，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 刘立海的话一落，龚玥抢在潮子前面先接过了刘立海的话说：“我们刚回来。”说完，“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潮子赶紧去握龚玥的嘴说：“姑奶奶，不要哭了，被别人听到，对刘哥哥不好。” 龚玥听潮子这么说，果然不敢再哭出声来，可是眼泪还是不断地往下流着，看得刘立海心里如刀绞过一般，这可是惜日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公主啊，此时，她竟然连大声音地哭一下都不行，也不敢。 刘立海忍着自己的悲痛，望着龚玥问她：“你回家去看过妈妈吗？” 龚玥不说话，眼泪却流得更快。她从来没有想过，她执意的爱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她也从来没有想过，她依靠的父亲会被她的爱情所伤。在她的想象中，父亲是林县最高的山，最大的山，也是最强壮的山，怎么可能说倒就倒掉呢？ 现实的残酷，让龚玥不得不成长，甚至是不得不长大。不管她愿意不愿意，想不想长大，她都得去面对，去接受这样的成长代价。 潮子接过刘立海的话说：“她还没回家过。我们来找你，就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我想去自首。我上了石志林的当，这个狗日的不是一个好东西。他一方面逼我，抓紧拆迁，另一方面给食品加工厂的老板暗示，拖一天是一天，拖得越久要价就会越高。我只好让手下的小兄弟把这个老板抓了起来，只是想吓吓他，结果他们把这个老板打死了。我一下子慌了手脚，就去找石志林商量怎么办。他让我稳住，不要惊慌。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可等我回到拆迁地时，食品加工厂就起火了，而我却接到了一条陌生手机号发来的信息，让我赶紧带着小玥逃跑。我找到小玥，告诉她，我杀人了，要她和我一起逃跑。小玥就这样跟着我一起逃跑了。可自从小玥知道她父亲因为这件事受到牵连后，一直不开心。我犹豫再三，决定回来自首。尽管我猜测这件事肯定与石志林有关系，可我没有证据。但是有一点，这件事与小玥的爸爸没有任何关系。除了你，我们再也没有可以信任的人。小玥不肯让我去自首，可我不能让小玥的爸爸为我背这个黑锅。现在，我们想听听你的意见，你是小玥的哥哥，你说怎么办？我们听你的。” 刘立海没想到火灾的真相潮子也不知道，可是食品加工厂老板的死与潮子有关，如果潮子去自首，龚道进也就只剩下经济问题。目前龚道进的案子一直揭不了，就是与火灾有关系，都认为他是潮子的幕后指使人。只是潮子如果去自首了，龚玥怎么办？刘立海也为难了，他对龚玥说：“要不，我们回家去，问问妈妈再决定好吗？” 龚玥点了点头。刘立海给小周打电话，让他把车送过来。小周正在担心刘立海，自从选举结果公布后，刘立海的手机就一直处于关机状态。他接到刘立海的电话，迅速把车开到了他的宿舍门前。刘立海站在宿舍门前等着他，他想对刘立海说点宽慰的话，可刘立海似乎急着用车，根本没心情听他说什么。他把想说的话全部咽了回去，就把车钥匙递给了刘立海。刘立海让小周回去休息，小周说了一声：“刘县长开车慢一点。”就离开了他。刘立海看着小周的背影消失在夜幕时，突然又有些感动。在这个时候，恐怕只有小周还在为他担心。 小周一走，刘立海赶紧让潮子和龚玥从他的宿舍里出来，他带着他们直奔龚玥的家而去。 当方叶紫开门见到龚玥的时候，她拉过龚玥，抱着她失声痛哭。这个曾经让刘立海无比羡慕过的家，这个让他以为是林县最高权力象征的地方，现在，此时，除了母女俩抱头痛哭，再也不会有别的人想起过这个家，特别是在这个换届之后的夜晚，还会有谁会想到这一对正在经受痛苦的母女呢？ “妈，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我爸。我真没用。”龚玥一边哭一边抽打自己。 刘立海看到这一幕时，他的心又揪了起来，可是现在不是痛哭的时候，现在也不是自责的时候，现在是需要尽快拿定主意的时候。石志林会很快就知道潮子回到了林县，这会对潮子很不利的。 潮子很无助地站在一边看着龚玥，他失去了往日的那种洒脱了。 刘立海此时对着方叶紫喊了一声：“妈。”这一声“妈”，让方叶紫和龚玥同时停止了哭声，她们抬起头，感激地看着刘立海。这一段多亏了这个并不是自己女婿的孩子，没有他的安慰，方叶紫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去。现在女儿回来了，只要平安回来就好。只是，女儿身边的潮子，又令她无比地头痛。听到刘立海喊她，她赶紧擦干眼泪，望着刘立海。刘立海接着说：“潮子要去自首，你觉得呢？” 方叶紫看了看潮子，又看了看龚玥，她其实对潮子的印象完全来源于龚道进哪里，可现在潮子站在她面前，为了减轻龚道进的罪过，主动要求去自首，这让她重新认识了这个男孩一样。她感激地望着他问：“你不怕吗？” 潮子喊了一声：“妈。”眼泪却控制不往夺眶而去。他很少哭，那么多刀伤刻在他的身上时，他都没有哭过。可一直不承认他的方叶紫向他投过关心的目光时，他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眼泪。而且因为他的原因，让龚道进加刑的话，他一辈子会觉得对不起龚玥，这女孩虽然霸道，虽然任性，可为了他，不顾一切地跟着他好，甚至不顾一切地要嫁给他，就凭这一点，他说什么也要回来自首。 刘立海也被他们打动了，他感觉自己的眼睛也在湿润着，不过，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感情，让方叶紫尽快拿主意。 方叶紫犹豫了一下，又把目光转向龚玥，龚玥不敢接方叶紫的眼光，低着头望着脚尖。一边是她爱着的男人，一边是自己的父亲，舍谁她都不情愿。 方叶紫又去看刘立海，刘立海知道，还是需要他来拿主意，他说：“潮子，你去吧。小玥和妈有我，小玥会等你回来的。” 刘立海话一落，龚玥就奔向了潮子，她扑向潮子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哭，一边哭一边说：“我会等你回来的，你要想着我。” 潮子很重地点着头，此时，他的内心压着的石头落地了，他并不怕再进一次牢房，只要为了他心爱的女人，他认为值。与其带着龚玥偷偷摸摸的生活，还不如光明正大地在牢里想她，反正他已经坐过六年的牢房，也不怕再多这个六年。只是他极不甘心，望着刘立海说：“石志林这个王八蛋，现在是不是人模狗样的？” 是，现在林县成了石志林的天下，别说潮子不安全，连刘立海未必都是安全的。于是，刘立海说：“潮子，现在不是算帐的时候，而且我们现在没能力算帐。所以，快点离开这里，被石志林发现，你连自首的机会都会没有的。” 刘立海在这个家里，这是第一次作主，而且他觉得自己必须作主，他得带着潮子去自首，他得赶在石志林有动作之前，让潮子的安全有保障。 潮子没再发怨气，跟在刘立海身后，就要往外走。龚玥却也要跟着一起去，刘立海说：“小玥，你还是留下陪陪妈吧。再说了，人多了，也打眼。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一定要以安全为主，明白吗？放心吧，我会想办法让潮子和爸都尽量轻判的。” 龚玥点了点头，又有泪往下滚着，潮子转身捧起了她的脸，用手小心地一边替她擦泪水，一边说：“傻丫头，六年一眨眼就会过去的。放心，六年后，我还会是一条好汉。而且六年后，我们不是还可以在一起吗？我一定会加倍对你好的。” 方叶紫转过身去擦眼泪，刘立海尽管很难过，可此时，不是难过的时间，也不是彼此再缠绵的时候，对于他而言，一切成为这个结局，确实让他没想到。可是官场就是这样的，权在人情在，他已经明白了这一点。 “潮子，我们走吧。”刘立海一边说，一边带头往门外走。他还在想着，他如何替龚道进和潮子争取轻判。离开了冷鸿雁，刘立海觉得背后力量弱多了，就他现在的能力，要让这两个人轻判，谈何容易啊。可此时，无论如何，他得给他们信心，信心这个词，此时在这个家里是最最重要的支柱了。 刘立海发动了车子，方叶紫，龚玥还有潮子走了出来，潮子快速上了车，刘立海没再说话，把车子开出了龚道进这个曾经神秘无限的大家。 第107章 背后捅刀 刘立海送走潮子，安排好一切后，才回到单位。可再上班时，刘立海被石志林叫到了办公室里。当石志林又一次给他倒水时，他拦住了石志林，问他：“石书记找我有事吗？” 石志林被刘立海问得有些尴尬，他干笑了两声，问刘立海：“因为选举的事情，刘县长有想法？” “选举是公平公正地竞争，我没有当选上，是我的能力不够，我怎么会有想法呢？”刘立海的语气很平静，其实他的内心很反感石志林在事后装好人的样子。他也以为石志林找他来，是为了选举的事情，只是他想错了。石志林没有继续谈选举的事情，这种事，大家内心都清楚。而是话锋一变，问他：“潮子回来了？” 刘立海没想到石志林这么快就知道潮子回来的事情，那么潮子自首的事情，他知道吗？石志林怕潮子回林县吗？他在大脑里一下子转了好几个问题，只是他还是拿不定石志林的态度。一大早石志林喊他到办公室，转着弯问潮子，怕是很在乎潮子回林县的事情吧。只是石志林脸上的表情很平淡，他看不出有石志林到底在想什么。 刘立海看了一眼石志林后问：“石书记和潮子很熟悉吗？” 石志林愣了一下，很快说：“也不是很熟悉，不过龚书记以前对我很不错，我一直把龚玥当作女儿一般，才认识潮子的。” 刘立海“哦”了一声，不愿意再说话，他越来越觉得石志林真会演戏，一个能够骗起龚道进信任的人，肯定不是一般的角色。只是他真不知道，该如何同这个自己内心一直排斥的领导相处。尽管冷鸿雁给了他无数的官场理论，可是面对实实在在的人时，他觉得理论都是空的，都是说说容易做到难。他明知道石志林处处在演戏，明知道石志林想要操纵整个林县人的命脉，也明知道自己只要妥协一点，石志林也会重用他。可是，真的要他向这样的一位领导妥协时，内心却无比痛苦。 目前，刘立海的状态与他傍冷鸿雁不一样，他和冷鸿雁之间有情有义。再说冷鸿雁虽然熟知官场这样那样的理论，可她内心还是一个很阳光的人，她不会在背后害谁，更不会在背后下刀子。而且她是爱护他的，这些年，她给他了成长路上的种种经历和经验，也给了他一种往前冲的目标。尽管现在这个目标被他质疑，可真的要他舍弃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时，他还是心有不甘。 石志林被刘立海的一声“哦”激怒了，他没想到这个男孩这么不识抬举。他只是借换届选举杀杀他的锐气，看看他是不是能够被拉拢到他的旗下，可是他得到消息，潮子昨晚回到了林县，而且进了刘立海的宿舍。至如潮子现在去了哪里，他很希望刘立海主动告诉他，可刘立海明显在忽悠他，这个男孩始终与他格格不入。他一挥手说：“你走吧。” 刘立海迅速起身离开了石志林的办公室，他甚至不愿意多呆一分钟。他明知道在官场如石志林这类人很多，可他就是说服不了自己去面对这样的人。他昨晚在老领导赵光鸣的帮助下，把潮子送到了京江市公安局，只要脱离了林县，潮子就是最安全的。他也没想到潮子会回来自首，相比而言，潮子这样的人比石志林要值得他结交得多。虽然他也知道，石志林会让他在官场上更上一层楼，可他还是不愿意自己真的为了一个官职而成为一个无情无义的人。 回到办公室后，刘立海打开了电脑，他很想知道孙小木看没看到他的留言。当他快速上网时，发现一片安静，孙小木并没有回复他。他的内心又是一阵失落，孙小木真的不愿意原谅他？还是她没有上网？他拿着手机，又想给孙小木打电话，可拨到一半，他就停下来了。他现在在林县的处境并不理想，继续呆下去还是辞职，都让他举棋不定，这个时候，孙小木如果要离开他，肯定更幸福吧。 刘立海放下手机，给小周打电话让他备车，他想去乡镇的学校走一走，他不知道以后还没有没机会再去这些乡下的学校看看。 当小周开车载着刘立海下乡时，他的视线被冬天的山村所吸引。窗外到处是光秃秃的树，在他的眼里这些树竟然有着强大的力量感，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感受。他想象中这些光秃秃的树看上去会很荒凉，可真正目睹时，他才知道这些树在积攒着力量，用一冬的时间换取春天的绿色和希望。 刘立海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他不再去想石志林，去想哪些阴阳两面的手段。不管怎么说，他答应过潮子，他要让方叶紫和龚玥活下去，他要让她们活得有希望，有未来。目前，他必须对石志林妥协，为了方叶紫和龚玥。如果他离开了林县，她们的生活会更加艰难的。这么一想，他对工作的兴致重新回到了体内。他要求小周带他去看看并合在一起的学校，不过不要惊动校领导。 刘立海和小周悄悄地跑了三所合并的学校，找了一些村民了解合并后的情况，虽然有的地方上学远了一些，但是合并后的学校师资力量都有很大的改观，很多家长心慰多了。哪个做父母的不希望子女们接受好一点的教育呢？ 刘立海和小周天黑才回县城，小周在车上对刘立海说：“刘县长这样的领导太少了。”平时下乡，哪个领导不是提前通知下面？提前让下面做好各种准备，是上级领导们认为最保险的做法。真正这样悄悄下去调究的人，怕是真不多。不是下乡调究有多难，而是谁也不愿意去找这样的麻烦。谁都知道问题的存在，可谁也不愿意冒然把这些问题揽在自己身上。 刘立海没有回答小周的话，他希望自己在力所能及的力量下，能做些实实在在的事。如果是这样，他认为自己对得起这个官职。 到县城后，刘立海让小周回家休息。他自己开车去了方叶紫的家，方叶紫和龚玥正在吃饭。一见他，方叶紫和龚玥都放下了碗看着他。她们的眼里闪着询问和对他的信任，这让他既感动也很心酸。如果龚道进还在的话，她们肯定还是很幸福地一家。可现在，她们除了依赖于他外，她们没有任何的选择了。 刘立海装作很随意地问方叶紫：“妈，还有饭吗？我还没吃晚饭呢。” 方叶紫一边说有，一边朝厨房跑。刘立海在桌边坐下后，龚玥说：“哥，谢谢你。” “傻丫头。”刘立海冲着龚玥笑着说。 龚玥的眼泪却滚了出来，这个曾经一天到晚没心没肺的女孩，现在却变得这么安静，这么懂事。环境真的能够逼一个人在一夜之间长大，可这样的长大对刘立海来说是惨痛的，他甚至不愿意看到龚玥的长大，不愿意看到她的安静和成熟。 “哥，我想卖掉这个房子，你说呢？”龚玥望着刘立海问。 “那你们准备去哪里生活？”刘立海问。 “等我爸和潮子的判决下来后，我就带着妈妈离开这里，可我没有想好，要去哪里生活。”龚玥说这些时，表情像个大人一样，看得刘立海又是一阵心酸。他对龚玥说：“不管你们去哪里生活，我永远是你的哥哥，记住这一点。” “嗯。”龚玥的眼泪又一次夺眶而出。当方叶紫的脚步声响起来时，她赶紧擦掉了眼泪。不知道为什么，龚玥越这样，刘立海越是心痛。 这天晚上，刘立海没有回自己的宿舍。他第一次住在了龚道进的家里。他觉得她们现在需要他，这个家需要有个男人出入。 刘立海住进龚道进的消息又被石志林知道了，他又一次把刘立海喊到了办公室，他劝刘立海说：“龚书记的案子还没有揭，你能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的行为呢？” “谢谢石书记关心。我会注意的。”刘立海很客气地说，他越这样，石志林越是拿他没办法。本来要让他帮马先礼准备烈士陵园的奠基仪式，可他的态度以及住在龚道进家里时传出来的闲话，让石志林又一次放弃了对刘立海的重用。 刘立海离开石志林办公室时，在走廊里撞上了马先礼，这让他觉得有些尴尬，毕竟他败在了马先礼的票数之下。马先礼却冲他热情地笑了笑，他只好喊了一声：“马部长好。”一声马部长，叫得马先礼有些出乎意料，他愣了一下，马上回了一句：“刘县长好。”就在这个时候，石志林在办公室里面喊马先礼，“老马，还不快点，磨蹭什么呢？” 马先礼应了一声，丢下刘立海就往石志林办公室里跑。刘立海看着马先礼跑步的背影，苦笑了一下。快步往自己的办公室里走，回办公室后，他又打开电脑上网，孙小木还是没有回他的留言。 刘立海盯着孙小木暗淡的头像发呆，他不知道该不该再给孙小木打电话，她应该知道他落选的事情，她的信息那么广，如果她还关心他的话，肯定已经知道了林县换届的结果。可是她并没有给他打电话，她对他应该已经很失望吧？刘立海想到这里，关掉了。 第108章 磨死人的爱情啊 刘立海在网上看着这样那样的时事新闻，在百无懒聊中，他进到了林县的论坛，在林县的论坛里有关于烈士陵园奠基仪式的消息。他正看着这则消息时，办公室里的电话响了，他拿起电话时，马先礼的声音传了过来：“刘县长忙吗？”马先礼问。 “还好。马部长找我有事吗？”刘立海问。 “我想请刘县长吃饭，有时间吗？”马先礼在电话中问。刘立海愣了一下，马先礼很少和他说话，怎么现在会请他吃饭呢，他想拒绝，可马先礼又补充了一句说：“刘县长不要推辞好吗？我有事请教刘县长。”刘立海见马先礼这么说，就答应了他。马先礼告诉他吃饭的地方，就挂了电话。刘立海盯着电话，又有些后悔，选举才过不久，他和自己的竞争对手一起吃饭，心里的味道总觉得怪怪的。 快下班时，马先礼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再一次提配刘立海吃饭的事情。刘立海只好让小周把他送到了马先礼说的地方。马先礼却比他早到，站在门口等他，一看到他就热情地奔了过来，把他让到了包间里。 两个人坐定后，马先礼先开口对刘立海说：“刘县长，对不起了。我这个位置应该属于你。” 马先礼一脸的诚实，刘立海便觉得马先礼至少此时说的话是真诚的，谁都知道宣传部长的位置应该是刘立海的，可偏偏就落到了马先礼头上，说马先礼事先不知道，肯定是假话。但是现在，马先礼能主动这么对刘立海说话，刘立海又有些感动了。他接过马先礼的话说：“选举这个事，不是你和我可以控制的，没什么对不起。您找我有事情吧？” 马先礼见刘立海没有转弯，也就直接地说：“我确实需要请教刘县长一些事情，你也知道烈士陵园的奠基仪式就要开始了，可我做的方案总让石书记不满意。早晨你也看到了，又被他训了一顿，我搞搞后勤工作还行，至如宣传这一摊，我还真是外行。我现在是干鸭子上架啊，所以想请教刘县长，给我指点一下好吗？” 马先礼倒是很诚心地请教刘立海，虽然这个男孩比他小许多，可石志林点名让他没事多向刘立海学习学习，他也只好请这个男孩喝酒，请教了。再说了，刘立海毕业于名校，他请教刘立海任何问题都不丢丑的。 这么一想，马先礼也不认为请刘立海喝酒，低头有什么尴尬的。反正他现在得到了官位，那可是实实在在的东西啊，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位置。再说了，上了这个位职，退休后就是处级领导的待遇了，这可在林县是少之又少的名额，作为土生土长的林县人，马先礼当然是开心和兴奋。至如工作上的事嘛，只要不出差错，领导让怎么干，就怎么干。 这些年，马先礼的法宝就是这一条，领导让走东，他绝不会走西的。就这一条法宝，他送走了一任又任的书记和县长，现在的他，都成了林县政府这幢大楼的老资格了。 刘立海想推辞，这不是他份内的事情，再说了，潮子就因为这个项目进去了，至如判多少年，他目前还不知道。虽然他托过赵光鸣帮他替龚道进和潮子说说情，估计作用也不会大。他还在犹豫要不要找找姚海东，他和姚海东之间总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牵扯着，这一点，刘立海是清楚。不过，他既然答应过龚玥，争取为潮子和龚道进减刑，他还得去求姚海东的。 酒和菜上上来时，马先礼从包里取出一份方案递给了刘立海，刘立海只好接过来看了看。一看就知道石志林不满意地原因，这个方案马先礼只注重了北京方面的关系以及烈士陵园的意义，却忽略了对石志林的宣传。石志林为这个项目可以说倾注了全部的心血，宣传部哪能忽略他的功劳呢？只是真的要刘立海去为石志林宣传时，他又觉得很不爽。可是马先礼一脸的求教真诚，他又不忍心让马先礼再被石志林训斥，就在方案里加了几条，让他回宣传部后，重新整理一下，再给石志林看。 马先礼一看刘立海加的几条，马上明白了他的方案为什么老通不过的原因。他没想到刘立海这么年轻，却对许多事情有着这么老道的处理方式，这让他不由对这个年轻人由衷佩服起来。 马先礼拿着刘立海修改后的方案再给石志林时，一次性通过了。马先礼对刘立海的另眼相看，此时是从最最内心深处发挥出来的。他压根就没有那么大的野心进入林县的常委会，这些年，他习惯了领导指哪，他打哪。真的要他独挡一面，他还确实拿不下来。好在，有刘立海在，倒也让马先礼省了不少心。 烈士陵园的奠基仪式开始这天，整个林县沉浸在迎接领导到来的紧张之中。通往烈士陵园道路两边摆摊设点临时都搬走了，整个路上显得格外干净宽广。临近工地的路上铺着红地毯，打破了整个烈士陵园的宁静。旁边的树干，建筑物上贴着各种各样欢迎领导来临的宣传标语，把整个建筑工地弄得如过节般欢庆与繁华。刘立海的工作是协助马先礼迎接各方面到来的记者，对于他来说这个工作太熟悉不过。可对于马先礼来说，他总有一种力不从心之感。好在有刘立海在，这个男孩尽管高傲，但是说话办事倒也靠得住。而且只要他肯放下架子，刘立海还是很能配合的他的。对于这一点而言，马先礼心里有数。 刘立海在众多领导中看到了孟安达秘书长。孟秘书长显然也看到了他，不过他们除了视线的对接外，都没有说话。当奠基仪式正式开始时，刘立海竟然发现了秦洪，他穿着笔挺的西装，打着火红的领带，一幅春风得意的样子。他是作为这个项目的总投资人身份出现的，看到他的一瞬间，刘立海明白了之前一系列裸照风波是怎么一回事。原来秦洪和石志林一直在联手，他一直猜测的事情居然真是由石志林布的局，由秦洪在幕后替他完成。他实在没有想到石志林这么狠，利用一个不在官场中的人收集了龚道进和刘守望的证据，让他们在没有防范中掉进了他的陷阱之中。 这么看来，秦洪一直都在林县，秦洪是故意让刘立海找不到他，也故意制造了不在林县的假像，他还是被石志林和秦洪给耍了，刘立海此时的心情突然变得异样地复杂。 当秦洪热情扬溢地赞扬先烈们的精神时，当他表态一定要把林县的烈士陵园做成一流的陵园，来纪念哪些长眠在地下的先烈时，他竟然有泪闪着，无数道闪光灯在这一刻都对准了他，那张挂着泪水的照片就在这一刻定格了。他的表现甚至抢了石志林的风头，这个被刘立海小瞧过的同学，他实在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一天，居然还会有这么令他目瞪口呆的表演才能。 刘立海再也坐不住了，他起身离开了现场，可他感觉孟秘书长的眼光一直在看他，他不知道孟秘书长怎么会认识他？只是他已经没有心情去想这些。 刘立海回到了办公室，他起草了一份辞职申请，他要走，他必须走，在他没有能力改变林县的局面时，他唯一的选择就是离开。他把这份辞职申请写好后，就去了龚玥的家。 方紫叶和龚玥正在整理东西，她们已经决定把房子买掉。龚玥想去省城，在哪里买一个小一点的房子，找一份工作养活她和妈妈。刘立海面对着龚玥家里的凌乱，没有说话，只是加入到了她们的整理之中。当方叶紫去做饭时，龚玥问他：“小木姐呢？怎么一直见不到她？” 刘立海不想告诉龚玥他和孙小木的事情。孙小木一直没有回复他，在他认定中，孙小木去意已定。他和孙小木还是没有经受住爱情的考验，他们的爱情远不如龚玥和潮子。 刘立海没有回答龚玥的问话，而是告诉龚玥说：“我已经写好了辞职申请，你们离开林县时，我也会离开。” “为什么？”龚玥吃惊地望着刘立海问。 “我厌倦了，想换一种工作。”刘立海故意让自己显得轻松一些，可他越这样，龚玥越难受。她隐约明白刘立海的离去肯定与她们家有关系。可她什么都没有再问，和刘立海一起整理着家里的东西。 快吃饭的时候，龚玥去了洗手间，她在洗手间里给孙小木打电话，才响一声，孙小木就接了她的电话，孙小木在电话吃惊地问：“小玥，你在哪里？你过得好吗？” 龚玥顾不上回答孙小木的问题，而是急切地说：“小木姐，你快来林县，刘哥哥要辞职了。都怪我爸和潮子，如果不是他们，刘哥哥肯定不会落选，肯定也不会辞职的。小木姐，你快来吧，帮帮刘哥哥，我不和你多说了，他就在我家里。”说完，不等孙小木说话，就挂掉了电话。 孙小木拿着手机，愣住了。她早就看到了刘立海的留言，可她需要好好想想她和他之间的关系，需要冷静问问自己到底舍不舍得下他。这一段时间，她拒绝去想他，也拒绝去听他的所有消息。可现在，龚玥的一个电话又让她不得不去想他，又不得不去面对他的存在。 第109章 她终归放不下他 孙小木这天吃得很少，当妈妈关怀地问她是不是不舒服时，她竟然有哭的欲望。妈妈看着她摇了摇头，叹息地了一声说：“放不下就去吧。”妈妈的话让孙小木决定，她要去找他，她愿意和他在一起。 孙小木再次来到了林县，当她出现在刘立海的眼前时，刘立海紧紧地抱住了她。他在她的耳边说：“我以为我要失去你。小木，小木，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孙小木拍了拍刘立海的后背说：“傻瓜，我不是又回来了吗？” 刘立海笑了起来，拉着孙小木坐在沙发上，他望着她的眼睛说：“小木，我把辞职信交上去了，我们一起去北京好吗？” “你想做一个逃兵吗？”孙小木问刘立海。 “你认为我这样做，就是一个逃兵吗？”刘立海没想到孙小木会反对他辞职。 “是的。一走了之的决策很容易，可是走了之后呢？你想过没有？你花了这么多心血走从政的路子，可遇到挫折，你就要一走了之，你觉得这个样子对得起你的付出吗？对得起冷鸿雁对你的培养吗？”孙小木竟然提起了冷鸿雁。 “别提她好吗？她已经走了。”刘立海心虚地说。 “我不提她，难道她就不存在了吗？这一段我也如此问自己，为什么看到你们在一起，我就受不了。那是因为我在爱你，立海，你知道吗？我在爱你，而且爱得很深。我才那么在乎冷鸿雁的存在，可是你需要事业，没有事业，你拿什么让我过得幸福呢？你那么努力地考进官场，那么辛苦地去面对你不愿意面对的许多，都是因为想给我一种更好的生活。我想了这么长时间，我告诉自己，我要理解你。可是立海，你怎么可以说走就走，说不要这一切就不要呢？不管你遇到了什么困难，我都不希望你这样不负责地一走了之。我愿意留下来陪你，可是你必须收回辞职信，必须去解决你遇到的困境，好吗？”孙小木热烈地望着刘立海。 “你不是一直不愿意我在官场中生活吗？为什么我现在要走，你又反对呢？”刘立海还是不理解孙小木到底怎么啦。 “立海，我不愿意你走官场的路，这是真的。可是你既然走了，我还是会支持你，可我不希望我爱的人，是一个逃兵。你明白吗？” “小木，石志林这种人太阴了，我不想和他为伍。”刘立海说出了他要走的原因。 “这样的人在哪里都有，哪一个行业都有。你如果挑战不了自己的忍受能力，你换一百种工作都一样会当逃兵。”孙小木冷静地说。 “小木，那我现在怎么办？”刘立海被孙小木说得六神无主，他突然发现孙小木其实比他更懂生活和人生。 “去吧，我等你，去找石志林认个错，收回辞职信。我们就去登记结婚好吗？”孙小木说结婚两个字时，脸都红了。 刘立海看着害羞的孙小木，又有一种冲动，他抱起孙小木，亲了一下，孙小木推开他说：“别这样，这是办公室呢。快去。” 刘立海硬着头皮走进了石志林的办公室，也许是因为奠基仪式的热闹和成功，让他显得格外地得意和开心。他一见刘立海就问：“刘县长真的要走？”刘立海被他这么一问，反而不好意思了，他低着头不说话。石志林似乎明白了什么，可他又故意说：“你要走的话，我也留不住你。只是我还是会为你可惜的，你说说看还需要我帮你办什么手续？” 刘立海更加尴尬了，他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终于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对着石志林说：“石书记，对不起，我太冲动。我想收回辞职信，可以吗？” 石志林一听刘立海的话竟然哈哈地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说：“年轻人，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这个地球离了谁都会一样转，你信不信？” 刘立海依然低着头，声音很低地说：“是。”石志林从来没看到刘立海这个样子，他觉得很有趣，又故意捉弄他说：“辞职信收回去可以，不过要给我写一份保证书，保证今后不再犯这种坏毛病。说走就走，说留就留，你以为林县是你家菜园地，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吗？” 刘立海没想到石志林这么为难他，一气之下，掉头就走。石志林也不喊他，任由他闹去。他认定这个男孩还会回头找他，现在的孩子啊，都没个定性，是该好好磨磨他们了。 刘立海气冲冲地回到了办公室，孙小木一见他就迎了上来，问他：“怎么啦？” 刘立海把他在石志林办公室里的情形说了一遍，孙小木也没想到石志林会这么为难刘立海，没再说话，而是问他：“你喜欢官场吗？” “小木，没几个男人不喜欢权力的。指点江山的魅力是每个男人的梦想。”刘立海说。 孙小木听了刘立海这句话，不再问他什么，而是转了一个话题，对刘立海说：“我们去登记结婚好不好？” “可是我的辞职信还没有收回呢。”刘立海的样子像个小孩子一样委屈，倒把孙小木逗得笑了起来。 “不管这些了。走吧，我们就在林县登记结婚。”孙小木去拉刘立海。 “你真的要嫁给我吗？如果辞职信拿不回来，我就是一个失业青年，你真的愿意跟着我受苦？”刘立海不确信地问孙小木。 “立海，你的果断劲哪里去了。面对冷鸿雁的时候，你不是说了，大不了带着我去北京，总不会饿死吧？我喜欢那样的你，喜欢那个敢作敢为的你。知道吗？立海。”孙小木盯着刘立海。 刘立海这才发现自己其实远没有孙小木勇敢和执着。她可以为了爱情不顾一切，而他做得到吗？想到这里，他站起拉着孙小木的走出了办公室。在下楼的时候，他们竟然撞上了石志林。 ？石志林看了看刘立海身边的女孩，孙小木大约猜到了石志林是谁，可刘立海的表情很不好，她也就装作看不见的样子。 石志林看着孙小木有些眼熟，至如在哪里见过，他一时又想不起来。他想问刘立海，可刘立海却把脸转向了一边，他讨了一个没趣，灰头灰脸地上楼去了。 石志林一进自己的办公室，就把门锁上了，他拨通了秦洪的电话，电话一通，石志林就问：“刘立海身边的女孩我怎么瞧着眼熟，你跟踪一下，查查是谁？” 秦洪赶紧说：“好的。我马上去办。”他的话一落，石志林就把电话给挂了，对于跟踪，调查这些事而言，他是很放心秦洪的能力。 刘立海带着孙小木去卖糖的地方买了许多糖，他此时一无所知，石志林已经让秦洪跟踪他。他和孙小木那么大方地牵扯着手从商店出来，倒让跟踪的秦洪有一股羡慕，这女孩他很快认出是京江日报社的一名记者，只是秦洪没有想到，刘立海竟然就敢在林县如此大明大白地牵着女孩走，看来和这女孩关系非同一般。 秦洪一直跟着刘立海和孙小木身后，看他们进了民政局后，当刘立海和孙小木逢人就发糖果时，秦洪很快便明白，他们这是在登记结婚。他没有再继续跟踪下去，而是离开了民政局，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石志林。 “结婚？”石志林不确定地问了一句。 “是的。他们在发喜糖。”秦洪确定地回了一句。 “我知道了。秦洪，关于刘立海，你留点心。你和他是同学，我怎么感觉他越来越摸不透呢？必要时，看看他有什么把柄，让他离开林县吧。不过，这事不能操之过急。”石志林越来越不放心刘立海了，这个当口，他怎么会突然去登记结婚？这女孩就是一名普通的记者吗？他觉得事件远不是这么简单。 石志林挂断秦洪的电话后，给京江日报社的一名记者打了一个电话，他详细地问了孙小木的情况，得知孙小木只是一名摄影记者，而且已经离开了京江日报社，至如去了，记者也不得而知。 石志林打完这个电话，心才安稳一些，他有些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他一个堂堂的县委书记会怕一个毛头小伙子？还是夜路走多了，真的会遇上了鬼气呢？ 石志林把整个身子窝进了沙发里，这里曾经是龚道林的房间，现在成了他的，可他怎么就没有龚道林的那种霸气所在呢？ 石志林在捉摸刘立海时，他正兴高采烈地和孙小木派发了喜糖，他一直渴望有一天孙小木能够成为自己的新娘，他在很久以来，以为这会是一个永远的梦，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而且居然是先登记再举行婚礼。这是孙小木的意思。可他知道孙小木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让他安心在林县继续工作，为了帮他走过这个困惑期。孙小木的善解人意，倒让刘立海又感觉自己欠了她一情，又发誓一定要好好善待于她。 现在，为了孙小木的这个愿望，刘立海要让更多的人见证他和她的爱情，所以他根本不在乎有没有人认出他来，只要遇到了人，他就会派发喜糖。 第110章 做他老婆 民政局大楼里，一时被刘立海弄得热闹起来，认识的，不认识的都跑来围观，而刘立海却大大方方地见人就派糖，见人就说：“这是我的老婆，我今天结婚了。”孙小木被他弄得满脸通红，不过她心里很甜。 孙小木一直希望有一天被刘立海喊做老婆，一直希望她和他有携手走进礼堂的这一天。现在她终于勇敢地迈出了这一步，尽管没有隆重的婚礼，甚至没有戒指，没有婚纱，她还是愿意成为他的新娘。特别是在他工作的地方，是在他最落莫的时候。她这样做，她自己都觉得很伟大，很有趣。这会让刘立海记她一辈子，欠她一辈子的。 孙小木为了这一点，不顾一切地来到了林县，而且不顾一切地嫁给了刘立海，她不在乎有没有婚礼这个形式，只要她此时，现在成为了刘立海的新娘，好象只有这样，这件事才是铁板上钉上钉子一般。 从民政局出来时，刘立海迎而撞上了秦洪，秦洪笑眯眯地看了看刘立海，又把目光盯住了孙小木，刘立海很想扯着孙小木离开，在他大喜的日子里，他最不想看到的人怕就是这个同学了。 “怎么啦？老同学，大喜的日子就这么简陋？”秦洪装作看不见刘立海的不开心，问了一句。 孙小木一听是老同学，赶紧拿糖给秦洪吃，秦洪一边接糖果，一边说：“这么大的喜事，总应该热闹热闹吧。这样吧，老同学，我请客，今晚不醉不归。” 刘立海再想发火，也只得忍。再说了，秦洪这种收集别人短处的人，说不定哪天有利用价值，于是换了一种笑脸说：“秦洪，你也知道，今天是大喜之日，我得和小木一直过。你现在是林县的大名人，要喝酒，也得我请才对。” 刘立海这话已经不再如从前同学情份那么自然了，秦洪“呵呵”地笑了几声说：“我可不是什么名人，以后的工程还得依仗老同学多多高抬贵手呢。” “你现在可是石书记的大红人，我巴结都来不及呢。”刘立海还是忍不住说了这么一句。 秦洪脸上顿时布满了尴尬，他装作看表的样子，一边看一边说：“老同学这是损我还是夸我呢？” “当然是夸你。”刘立海笑了起来，这一笑把两个人之间的火气浇灭了不少，各自怀着不爽的心情打了几个马虎眼，就告别了对方。 秦洪没有迅速开车，而是盯住刘立海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他知道，刘立海已经在怀疑自己，可是这样的怀疑他是绝对不能让石志林知道的。和石志林打交道远比刘立海更难，更累，只是他已经和石志林绑在了一起，对于这个老同学而言，他自然得听从石志林的安排，不管他愿不愿意，估计今后这样的跟踪是少了的。 这天晚上，刘立海在他的宿舍里点了两根红蜡烛，他们拉灭了宿舍里的灯，用最原式的洞房花蜡夜来庆祝他们的登记。只是刘立海心里还是有很多的歉意，他给孙小木承诺说：“小木，等我们回京江见过我妈妈后，我再补一个隆重的婚礼好不好？” 孙小木摇了摇，对于婚礼的隆重与否，她真的不在乎。让她无比惊喜的倒是刘立海居然弄来了这么粗壮的红蜡烛，居然让她可以度过一个烛光之夜。她的脸不知道是激动还是烛光的照射，红得格外艳丽动人。 刘立海看迷了，这个曾经让他朝思暮想的孙小木啊，现在就身边，而且马上就要和他合二为一。他再也控制不住体内的情感，一个箭步冲上去紧紧将她搂入怀中。四目相对，情意绵绵，任何言语都无法表达此时的相思相爱之情。 刘立海抬手捏住孙小木的下巴，盯着那对满含春水的眸子，兴奋异常。两人身体紧密地贴在一起，孙小木虽未经人事，但此时也脸红心跳，忽呼变得急促了，瞧得刘立海心中发痒，双手禁不住在她周身上下游走。“不要！”孙小木感觉到刘立海身下的物事在变化，想伸手推开，可又动弹不了，刘立海早已将她控制住。听她呼喊，体内欲望升腾，抬头就是那两片粉红的樱唇，双手在胸前一抓，将她挤在墙壁上，大嘴疯狂地吻上去。 “不不要”孙小木声音渐弱，等到后来双臂缠住刘立海的脖子，再也无法支撑，一条香舌主动探进了刘立海的口中 她的呼吸加重了，他的心跳也加重了。整个房间，整个世界就剩下他们亲吻的声音。他们紧紧地抱着对方，舌尖的探索不再是闪烁不定，而是紧紧勾接在一起。他们用舌尖搅拌着属于他们的爱情，他们用坚强和信任守护了他们的爱情。 这一路上，他们终于找到了对方，终于属于对方，也终于任两颗年轻的心紧贴在了一起。任由爱的身体碰撞着，交织着。他们谁也不知道是谁先主动解开了对方的衣服，他们倒在了床上。孙小木如雪一般洁白的身体展示在刘立海的眼前时，他真的惊呆了。他没想到脱光衣服后的孙小木这么光洁，这么动人，这么柔软。 刘立海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孙小木的身体，一点一点地，每一寸肌肤如瓷器般地光滑，在刘立海的手掌心里滑过时，那种说不出来的滑溜感，说不出来的清新感，让刘立海有一种从来没有的爱惜与珍惜在他的体内散漫开来，他才知道女孩与女人是有区别的，他才知道爱与欲是有区别的。 他曾经抚摸过冷鸿雁无数次，冷鸿雁的肌肤也是光润的，可他更多的是占有，是发泄，甚至是讨好，是交易。 现在，孙小木的全部就在刘立海眼前，那具美丽的胴体是他曾经无数次想过占有的，也是他曾经那么渴望进入的，他曾想去搅动她的世界。现在，当她躺在他的怀里时，他竟然变得无比地珍惜，生怕他碰坏了她，生怕他弄痛了她。 此时，一阵风吹来，烛光在室内摇曳着，孙小木缠绕着刘立海的脖子，除了这个动作外，孙小木接下去不知道该如何进行，不过，这个缠绕的姿势是孙小木最喜爱的，也是她最喜欢去幻想的动作。只是她和他很少有机会呆在一起，就算在一起，刘立海也总是那么严厉一样，好象这些浪漫的男欢女爱不属于他一样。 孙小木与刘立海在一起，她总有绵绵不断的情话想说，要说，这也是她乐此不疲的事情。至如说过什么，其实她大多不记得。可她就是需要这个说情话的过程，经历。现在，她把自己一丝不挂地交给了刘立海，现在她就是他的女人，他的新娘。 这时，刘立海把孙小木的面孔挨到他的眼睛最近处，就这么定定地傻傻地望着她 烛火还是那么摇曳地晃悠着，孙小木的美丽幻化成天使一般，在刘立海的想象里，在刘立海的大脑里，甚至是此时的眼睛里，塞得满满的，实实的。 刘立海用唇轻轻地触动着孙小木的唇，他不急着占有她，因为她是自己的爱人，自己的妻子，自己要真心守护一辈子的女人。她不是冷鸿雁，不是北京老板，甚至不是他的英语老师，好是他的天使，洁白无邪的天使。 孙小木也用她那性感的唇同样回应着刘立海，除了这样，她实在不知道如何去应对一个男人。她幻想过结婚的场景，那场景里没有床上的动作，她尽管也看过一些影片，但是真正地这么赤裸地面对面时，她还是娇羞着。 此时，两个人唇与唇之间的闪避与探询，把彼此的爱意传递得满身都是，那是孙小木在怯怯的呼唤，也是孙小木在破译某个破译了多年仍然是无底的谜。 刘立海这才知道，孙小木是没有经验，她完全不知道如何去面对一个男人。 刘立海把孙小木紧紧地拥在了自己的怀抱里，用嘴吸吮着轻咬着那两个挺拔的山峰，孙小木的身体紧了一下，嘴里吐出芬芳一如夜菊的幽香，在朦胧的烛光影里荡漾着，直入刘立海的心间。 刘立海醉了，用力地嗅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刘立海才开始慢慢地抚摩孙小木，从面颊一直到她的腰部，他最先用指尖小心翼翼地划过，一股股颤悠从孙小木的身体里不断往外冒着，冒着。刘立海的掌心甚至是手背都感觉到了孙小木身上的音符，此时，他和她交融成一首曲子，在烛光之中变幻着高音和低音的吟诵。 刘立海开始转化角度，开始聚精会神地披阅着领会着孙小木的肉体，那具胴体就如一顿绝美的大餐一般 刘立海此时全身心地沉浸在彼此的身体交谈之中，他忘记了一切，也忘记了自己的存在，忘记这是林县，更忘记了来林县之前，他曾经和冷鸿雁有过这么样的烛光之夜 刘立海此时感觉到了孙小木身体的颤抖，他听到了她的娇吟和喘息，时起时伏，时急时缓，像抖动在水面上的音乐，哗啦啦地打开了崭新的画卷。 第111章 处子之美 ？刘立海这才知道原来他的手是如此之灵巧，在孙小木的身子里弹奏，他激活着她的身体，他也教会着这个身子歌唱，这一刻，刘立海的惊喜到了极点，还有什么魅力比开发一个处子之身更刺激的呢 刘立海情不自禁地凝视着孙小木，她太美了。刘立海发出了深深的感叹。他的手又摩挲着她，她就躺在他的身边，就在他手掌之下。 孙小木遍体流溢着一种光，脸上布满了红霞，那是一种处子之美，更是一种羞涩之美。刘立海此时突然发现，孙小木的身体就如同一朵花蕾般正在向他无限绽放的花蕾一样，艳丽绝色和完美。 ？刘立海在这个夜里，突然明白了生命就是在这个瞬间里开放着，人生的最美境景就是在此时盛开着。此时的刘立海几乎已经意识不到自己还有什么欲望，还想有什么欲望。此时，他只想醉死于孙小木的绝美之中。他只想抚摩她感受她，只想看到从她心里流露出的幸福，那是一种心甘情愿被这一片光华所笼罩的艳情。 刘立海的心顿时聚满了爱，感觉中的孙小木，就像一棵长在雪山之中的灵芝，伸手可及又渺不可及，可是神秘的力量，让刘立海采摘着这朵雪莲，她雪莲的气息，在这样的夜里，飘洒着 ？这时，孙小木痴痴地望着刘立海的眼睛，她傻傻地说：“立海，我好想要陷进什么地方一般，我怎么就有一股整个儿陷入于你的身体里一般呢？怎么是这样的呢？”说着，孙小木用力搂紧了刘立海，她主动亲吻着刘立海，她纤长的手指开始在刘立海的身上游走滑行，一如刘立海在她身上所做的那样。 刘立海成功了，他教会了她。他开始引导着孙小木，开发着孙小木，鼓励着孙小木。 孙小木的滑行和抚摩，像极了泉流漫过嶙峋的山石，溅起了一地的激情，把甘露流到每一根指尖，穿透每一寸肌肤 刘立海和孙小木都没有再说话，此时当然也不需要再说话。他兴奋地抱住她呼吸她，忘情地挤捏着她揉拿着她。刘立海似乎听到了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她是他的，是他的。 当所有的感觉被打磨得如此敏锐时，刘立海急切起来，他惊奇地发觉，原本粉红的小乳头现在竟然已经如此的坚硬，高耸在那里，而颜色也变成紫黑了。原来男人和女人的性欲也是不容掩藏的，也无法掩藏。 孙小木似乎等待不及了，她的神情恍惚，她就像一条蛇似地紧紧地缠绕着刘立海，而刘立海已经感觉到她罕见的力量。她用手引导着他去了她的身体圣地，而刘立海即刻就感受到了一种阻力，她还是处子之身。在这么一刹那间，刘立海涌起了这样的念头。他已经不是处子之男，可他没有想到孙小木，此如漂亮，优雅，完全的孙小木，竟然一直是处子之身，而且处子之身的她，为了迎合他，为了满足他，那么快就学会了调情。对，她一定是为他而学的。 刘立海尽量让自己进入的动作力量小一些，可是大约为因为紧张，也大约因为激情，激动。身子底下的这个美丽的尤物，是他的，而且是他第一次开发，开采。是啊，几个男人不在乎自己的妻子，自己的爱人是处女之身呢？刘立海尽管对是不是处女没有特别地抵触情绪，可当他知道自己的爱人，还是个处女时，他的珍惜油然而生。他已经是一个风月床上的老手，他和冷鸿雁是怎样蹂躏，怎样蛮不讲理，就怎么样去干，越是刺激的，越是不按章法的动作，挑逗，冷鸿雁越是喜欢。在冷鸿雁身上，刘立海更多的就是一头野兽，甚至是一头必须有着威猛战斗的野兽。他不仅动作上要猛，要暴力，还得用语言去挑逗冷鸿雁，越是粗野的语言挑逗，冷鸿雁越是兴奋。在冷鸿雁面前，他是服务型的人物，他有的不是怎么样让自己舒服，满足，需要。而是如何让冷鸿雁满足，需要，甚至是舒服。当然冷鸿雁也给了他许多的开发和启示，大约她以前就是用这些语言，动作，甚至是服务的手段把宋立海紧紧套牢了十多年的。 是啊，床上的动作有时候就是一种指向，特别是在官场上。冷鸿雁昨天是服务型的，转身变成了被刘立海所服务。有时候刘立海是故意蹂躏冷鸿雁，甚至是有意玩弄冷鸿雁的肉体，一边玩，一边骂她是放荡的小娘们，而且一边玩的时候，一边暴力抽打冷鸿雁的屁股，脸，甚至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那个时候，他不是爱惜，而是有意地发泄着他作为宠男的屈辱，但是，冷鸿雁后来却好上了这一口，喜欢被他蹂躏着，暴力着 女人与女孩是如此地不同。在床上，当刘立海变成引导者的时候，他那么地柔情，他生怕弄坏了孙小木的任何一寸肌肤，可他在小心进入的时候，孙小木还是不由自主地喊着“痛”，怎么“这么痛”啊，“你还是个处啊，所以，小木，我爱你，我一定一定会好好爱你一生，珍惜你一生的。” 刘立海在说着这些话时，并没有停下来，而是快速地突破了她的那层阻力，然后就畅通无阻地进入了她的身体，柔滑的圣地热烈地欢迎着刘立海，他不顾一切地用起劲来 那个圣地竟然如此之美好，他的那根棒棒紧紧地陷入了圣地之中，而且越来越深地包裹着，一层又一层，甚至是无数层在紧裹起来，是啊，这个圣地是他第一次进来，这个圣地远比冷鸿雁的那个地方要紧得多，爽得多。 刘立海第一次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男人喜欢处女之身。第一次闯进去的地方，总是无限美好，无限令人难忘，也是无限地让身下那个东东被宠惜，被紧裹的。没有几个男人不喜欢这种宠惜于一身的紧裹的处子力量。 孙小木咬了一下嘴唇，尽昨压着痛的感觉。她喜欢这个男人，她爱这个男人，再痛她也会去迎合他。因为，她知道这是留住男人的一个方面，而且很重要的方面。她有结婚的女同学，就会拿这些私秘的东西，打情骂俏着。 这个时候，无边的黑夜此时淹没着这一对激情四溢的男女，激情暴力席卷他们的年轻肉体，狂放的生命欢乐的淫威，此时颤栗成汹涌的海水，不断地卷入，卷入 ？孙小木一手勾住刘立海的脖子，另一只手撑着他的大腿，身子继续钻动着去寻找他的利器。猛然地，他看见月光下他们身下的床单上有鲜艳的梅花在绽放，那么红，那么艳 ？她真是纯洁的，刘立海冒出了这样的想法。虽然在进入的时候，他就知道她是处子，可看到处子之血的时候，刘立海还是异样地惊喜着，是啊，这种惊喜是冷鸿雁一辈子也给不起的东西。当然宋立海大约也是这样夺走了冷鸿雁的处女之身，大约宋立海也会有他此时的感觉吧。 刘立海不知道自己怎么啦，又一次想到了宋立海，是啊，那个神秘的宋立海，是他的崇拜偶像。他曾经在相当长的时间内为自己睡了他的女人而骄傲着，也曾经在床上花样百出地玩味着冷鸿雁的身体，那是一个刘立海眼中无比高高在上的权力男人抚爱的身体，那种感觉是异样之复杂。 说来说去，刘立海认为自己是热爱官场的。在和孙小木如此极尽完美的灵与肉的融合时，刘立海感受到了，完全地感受到了孙小森的处子之身，可他还是想到了宋立海。 ？这个没有婚礼的夜里，刘立海真切地感受到了，他和孙小木如此的相爱。当他在她痛苦的轻呼声中突破她的那层障碍之后，孙小木才慢慢地，开始学会来迎合他配合着他。这个才经历过他一个男人的女孩，此时，在刘立海的内心，变得更珍惜起来。 刘立海痛快淋漓地把一场完全的交融发挥到了极致，这样的极致是鲜花怒放之美丽，是灵魂沐浴与洗礼。是清风抚过，云开雾散，晴空万里，将阳光点燃。是两个灵魂瞬间融合后的庆典礼花 此时，两人同时地相互赐予融合，他们在为之陶醉为之疯狂，为之尽情。此时的他们，正在飞越爱之峰巅，畅游爱之大海。随即，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 ？这个夜里，刘立海才发现幸福竟然是如此的简单是啊，还有什么比一个男人的洞房花烛夜更值得陶醉的呢？还有什么比一破掉一个女孩的那层神秘之地更刺激，更激情的呢？ “小木，来，我们抱紧点，再抱紧一点”刘立海此时喃喃贴着孙小木的耳朵说，此时的他，是真正地和孙小木溶合为一体。这样的一体在以后无数个夜里，成了刘立海不断回忆的美好一幕。 这个女孩，这个把最美的处子之身给了刘立海的女孩，终归是他一生必须去好好守的一种美丽。 孙小木钻进了刘立海的怀里，此时一直闭着眼睛的孙小木怯怯地睁开眼睛问刘立海：“我，我，是不是比她丑？” 孙小木竟然在这样的夜里，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第112章 她和冷美人对比着 刘立海捂住了孙小木的嘴不让她说话，他再一次紧紧地抱住了她，这个傻女孩啊，在这样的一刻居然会有这么奇怪的对比。他的心却有一种痛涌了起来，是他让她留下了这个阴影，也是他让她变得如此地不自信。 他再次去抚摸她的时候，他的手颤抖着，他的心也格外地激动，他把她压在了身下，那个他幻想进入的地方，在烛光里闪着最辉煌的吸引力，引导着他再一次长驱直入。他发出了最优美的叹息声，他们在这个幸福的夜里，真正意义地溶为了一体。而且在这个夜里，他们一次又一次地交融着，从肉体到灵魂。 在这个夜里，冷鸿雁不存在，有的，只是孙小木，只是两个人终于合二为一的灵与欲。 没有祝贺的新婚之夜就这么过了，第二天早上，窗外的鸟鸣惊醒了这一对熟睡的新人，两个人几乎是同时醒来，非常惊喜的说：“听，窗外传来的声音一定是喜鹊的欢叫，它们一定是为我们祝福的。”说完，两个人又紧紧地抱在了一起，似乎谁也不想先离开谁一样。 直到一只喜鹊落到了阳台上，两个人才松开被拥抱的彼此。孙小木先兴奋起来，她可是很少看到喜鹊，于是便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可是当她发现自己是光溜溜的身体的时候，猛然又缩回到了被子里，然后钻入到刘立海的怀中后问他：“我就这样不再是个女孩了吗？”。 “傻瓜。你是我的妻子，我的爱人，我的老婆，我的女人，这么多称呼不比女孩强吗？”刘立海伸手去刮孙小木的鼻子，孙小木一边拍打刘立海的手，一边说：“这还差不多。如果你以后敢对不起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怎么会呢？老婆大人。”刘立海扮了一个鬼脸，把孙小木逗得扒在他怀里笑个不停，此时，阳台上的喜鹊并不知道这一对新人为什么这么开心，依然在外边欢快地鸣叫着，大约也在为这对新人祝福吧。 ？“立海，起来，走，带我去看看这些鸟。”孙小木低声地对刘立海说着。 于是两个人便开始穿衣服，兴致极高地去看阳台上的鸟，可当他们走近阳台时，喜鹊一下子飞走了，孙小木一阵失望，说了一句：“连鸟儿都不肯多为我们祝福一下。”这话说得让刘立海好一阵内疚，赶紧拥着孙小木说：“小木，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去洗澡吧。”孙小木推了刘立海一下，她用这个动作去转移这个有些沉重的话题。是啊，她可是偷偷来到林县，而且让生米煮成了熟饭，至如这饭好不好吃，合不合口，孙小木是真的不知道。但是有一点，孙小木知道自己会留在林县。至少现在，此时她会留在刘立海身边，这么想的时候，孙小木掏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当她按下发送键时，刘立海突然问了一句：“一大早给谁发信息呢？”吓得孙小木的手机差点落到了地板上，要不是刘立海接得快，手快肯定当场就得摔坏了。 “你，你没事吧？”刘立海关切地问了孙小木一句。 “我，我没什么。你早点去上班吧，我等你回来。”孙小木的神态很有些不自在，不敢多看刘立海。 刘立海的心一沉，不过他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一样，迅速转了一种快乐的声音说：“小木，我先上班，下班带你去吃林县的小吃，一定让你吃得爽。” “嗯。”孙小木温顺地点了一下头。 刘立海抱了一下孙小木，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他的宿舍。可是刘立海一见宿舍，就又疑团往下冒，孙小木到底会有什么隐着他呢？ 刘立海心神不定地去了自己的办公室，他还没坐稳，小周就跑来说：“刘县长，石书记让你上班后，去他办公室一趟。” “这一大早的，石志林又有什么事呢？”刘立海在内心问了一句，不过他表面极为宁静地对着小周说了一句：“我知道了。”说完，就往石志林的办公室走去。 刘立海敲进的时候，石志林在里面说了一句：“是小刘吧，快请进。” 刘立海有些奇怪，不过还是努力平静地走进了石志林的办公室，石志林抬头看了看刘立海，这男孩越来越让他极为不放心，他背后到底有什么人呢？一大早，他就接到了吴浩天书记的电话，说刘立海还年轻，不管怎么说，年轻人在基层需要多锻炼，而且领导也要多多培养这样的年轻人。 吴浩天书记话里话外都是强调刘立海目前必须留在林县，而且还得好好锻炼。这倒让石志林极度不安起来，难道刘立海和他闹矛盾的事情，上面知道了吗？刘立海交辞职信的事，吴浩天书记也知道？尽管吴浩天书记没有提辞职信的事情，这话味似乎什么都知道了一样。 石志林不得不主动找刘立海，而且不得不要刘立海收回辞职信，并且让他安心工作。他说这是吴浩天书记的意思，希望刘立海珍惜吴浩天书记的信任。当然石志林在说这些话时，对刘立海换了一种态度，不再有任何的嘲弄。而且一直紧盯着刘立海看着，他越来越弄不明白刘立海究竟和吴浩天书记是一种什么关系呢？ 这个问题一直困惑着石志林，每次刘立海有困难的时候，吴浩天书记的电话就会打到林县。石志林还专门托人打听过，都不清楚吴浩书书记和刘立海是什么关系，就连吴浩天书记的秘书陆晓阳也亲口告诉石志林，吴浩天书记和刘立海没有什么关系。如果刘立海和吴浩天书记有关系，上次刘立海还会求他吗？还有那个让他心动过的孙小木，还会让她来陪酒吗？当然陆晓阳不会告诉石志林这些。再说了刘立海也只去过吴浩天书记办公室一次，也没见过他们有过什么特别联系，这让陆晓阳确信，吴浩天书记和刘立海之间是没有任何特别关系的。 越是这样的信息传到石志林耳朵里，越让他对刘立海更加捉摸不透。他老感觉刘立海是颗定时炸弹，潮子就是由他带去自首的，这样的一个人在自己身边工作，他或多或少都不是太舒服。原想趁着刘立海交辞职信的时机，让他走。结果吴浩天书记的一个电话，让他不得不再次对刘立海客气起来，而这种客气，原本就不是石志林想要而且想去做的。 其实石志林的话也让刘立海纳闷，他和吴浩天书记并不熟悉，为什么他总会在自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帮他呢？孙小木难道真的认识吴浩天书记并且和他有关系吗？孙小木的父母到底是干什么的？这些对于刘立海来说都是一个谜。早晨，孙小木到底给谁发信息呢？这些问题也困绕着刘立海。只是他目前还没精力去调查这些事情，而且总不能在登记结婚的第二天就去调查自己的妻子吧，这怎么样也说不过去。 再说了，刘立海既然选择留在林县，他就得重新去审视他和石志林之间的关系。好在他分管的工作，他已经很熟悉，卫生和教育两大块，他几乎可以得心应手。文化这一块，大多被宣传部接过去了，他所做的工作其实并没多少。而且他已经很清楚，在官场，想做事的时候就有事可做，不想做事的时候，其实很好混日子。做个官员并不难，难的是做一个好的官员，做一个有责任有担当有良心的官员就太难太难了。一如他现在，他想让自己不与石志林这样的人同流合污，他看不惯石志林阴险的一面，可他不得不承认，石志林的很多手段确实是高明的。打拼了一辈子的龚道进被这样的人打败也不足为奇，只是龚道进知道他败在石志林的手里吗？ 一想到龚道进，刘立海不得不硬着头皮给姚海东打电话，此时，他能够打听消息的地方，恐怕也只有姚海东了。 姚海东告诉刘立海，龚道进的案子揭晓了，他被判了六年。如果没有潮子的自首，他肯定还要多判几年。潮子揽下了策划打死食品加工厂老板的罪名，而火灾的原因由于一直调查不清楚，最终也不了了。当然火灾的事情，肯定石志林也在其中做了工作，再说由于烈士陵园的特殊性，这起火灾也没有人敢真正地去寻根问底，潮子最终也被判了六年。 刘立海得知这些消息后，带着孙小木一起去了龚道进的家。他们到达时，方叶紫和龚玥已经把家里都清理完毕，一幅准备出远门的样子。龚玥一见孙小木，就奔了过来，她拉着孙小木的手说：“小木姐，不知道我们以后还会不会再见面？” “会的，去省城后，我们会经常见面的。你的工作，我也会帮你安排好的，放心去吧。离开这里也未必是个坏事，只是不要再伤心，不要去怨恨你爸，他已经受到了惩罚。只是，你真的要等潮子回来吗？” “是的，我会等潮子回来的。”龚玥说得很坚定。这让孙小木多了一份对龚玥的佩服，如果是她，她有龚玥这样的坚定吗？她说不清楚。 第113章 官夫人的终结 刘立海在另一边陪方叶紫说话，他准备去看看龚道进，方叶紫也要去，刘立海安慰她，等他先去看看，再带她去。还有潮子，他也会去看的。方叶紫听刘立海这么一说，抱着他，痛哭起来。 孙小木和龚玥跑了过来，她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方叶紫很久没有这样哭过，她一直在等着龚道进的消息，她一直希望他没事，他能够再安全回来。可是龚道进还是判了六年，五十多岁的龚道进能够受得住监狱里的生活吗？尽管他和吴月英的事情，她早就知道，尽管龚道进还有过这样那样的女人，可她把自己的一生给了他，他是她的希望和未来，她从来没有去想过，会离开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他。现在，他们要分开六年，六年的时间对于她来说就是一个等字，可是对于龚道进来说，他会忍受住吗？她担心他。 刘立海拍着方叶紫的背，任由她哭着。这个女人一生都活在龚道进的生活中，为他而喜，为他而忧。她没有自己的生活，也没有自己的喜好。这大约是做一名官员背后女人的一种生活，也是她们的一种悲哀。活在繁华生活中的同时，也活在了危险和担忧之中。 在孙小木的帮助下，方叶紫和龚玥顺利地在省城安了一个家。龚玥去了省政府招待所做了一名服务员，让刘立海没有想到的是，他在这里遇上了若兰，只是当若兰看到他的一瞬间，掉头就跑。 刘立海想喊若兰，这个曾经让自己有过那么一瞬间心动的女孩，现在却对他视而不见。可“若兰”两个字却卡在自己的喉咙里，怎么也喊不出来。不过，刘立海此时明白了一件事，刘守望和若兰的关系还在，如果没有刘守望的帮助，若兰想进省政府招待所是不可能的事情。就这一点而言，刘守望就比石志林显得有人情味多了，只是他还是败在石志林手里。看来，在官场行走，冷鸿雁教给他的一切理论都得牢记的同时，去小心谨慎地应对才行。龚道进和刘守望那么强势的两个人，竟然全败在了石志林的手里，这一点，不得不让刘立海反思的同时，认认真真地打起精神来应对着石志林。 从省里回林县后，刘立海问孙小木：“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我父母做什么很重要吗？”孙小木反问刘立海。 “我只是奇怪，你怎么在省里和市里都有很强的关系呢？”刘立海还是问出了他一直想问的问题。 “我父母只是普通人。如果你愿意见他们，我明天就带你去见。”孙小木显然生气了。 “我为什么不愿意去见你父母呢？”刘立海反问着孙小木。 “可你也没带我去见过你母亲啊。立海，过日子是我们两个的人事情，父母做什么，真的那么重要吗？”孙小木还是不愿意谈她父母的事情。她越是这样，越让刘立海疑惑，她肯定有事隐瞒着他。可是孙小木如果不愿意说，他知道再问也没意义。只好转过话题说：“小木，我们这周末就去见我妈妈好吗？还有，我想去看看龚玥的爸爸，毕竟他现在也是我的爸爸。” “立海，不管你做什么事，我都会支持你的。只是，如果有一天，我骗了你，你会原谅我吗？”孙小木盯着刘立海看着。 “你为什么要骗我呢？”刘立海的疑惑又被提起来了。他看着孙小木，孙小木也看着他，当两个的目光对接时，孙小木避开了他。 “立海，我只是说如果，好了，现在不谈这个事。我们商量一下，见你妈妈要准备的东西好不好？”孙小木说完，就转过身背对着刘立海。 孙小木的这个动作，一下子让刘立海一下子觉得，孙小木变得很陌生，很遥远一样，他搞不清楚孙小木到底有什么事情隐瞒着。难道她真的和吴浩天书记有瓜葛？可是孙小木把一个完整的身体交给了他，那些散落在床单上的处女红，曾令他在内心发过誓，一定要好好守护她一辈子。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他也愿意成为她最后的一个男人。 现在如此有能耐的孙小木，如此神秘兮兮的孙小木，让刘立海还是疑惑她的背后肯定站着一股力量，这股力量是巨大的，是足以让他飞黄腾达的。可是，除了吴浩天书记外，好象没有谁再为他说过话，这让他不得不去想，孙小木和吴浩天书记的关系。尽管他不愿意往深地里想，而疑惑还是无处不在地令他心神不定。 刘立海要去见龚道进，他的案子是异地审理，他也被异地关押着。刘立海对孙小木说：“小木，能不能帮我找找关系，让我见见龚玥她爸和潮子？” 孙小木想也没想就回答刘立海说：“没问题。你等等，我安排好后，再告诉你。” 刘立海“嗯”了一声，可他的心却痛了一下。他看到孙小木去了宿舍外，她显然避开他打电话去了。他在宿舍里转了几个圈，他努力让自己宁静下来，可是，可是他的疑惑却越来越深地纠缠着，他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妻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太可怕了，他一直以为干净而单纯的妻子，竟然是一个他根本就捉摸不透的人。 孙小木再回宿舍时，满面笑容地对刘立海说：“你去吧，到监狱后找黄监狱长，他会替你安排的。” 刘立海“哦”了一下，借故找小周安排车，就出了宿舍的门。他去了办公室，夜晚的林县政府大楼灯光一片辉煌，这是石志林当上县委书记后要求装上的。而且他还要求重新装饰整个大楼，据说这个装卸工程也给了秦洪。秦洪的名牌代理听说转给了别人，他现在成立了房地产开发公司，是林县小有名气的房地产老板。可是刘立海再也不想见到秦洪，尽管他知道，他和秦洪还是会相见，而且很有可能还会交聚，可他在心情最最不好的时候，再也不会想着喊这个老同学去喝酒了。 刘立海在网上看了一些新闻，等心情平静后，他才起身回到了宿舍。孙小木和衣躺在床上睡着了，她的睡相依旧单纯可爱，可她的能量却让刘立海不得不刮目相看。他总是忍不住把她和吴浩天书记联想在一起，可面对她的时候，他又觉得自己很可恶，他不应该这样去想自己的妻子。他伸手去抚摸她的脸，她醒了，睁开眼睛望着他，她的眼里还是那么清澈，他又心疼的感觉涌动。他抱起她，一边替她解衣，一边说：“小木，对不起。” “立海，别说了。有些事是需要时间去解决的。”孙小木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刘立海愣了一下，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 这天夜里，刘立海和孙小木没有再多说话，而是各怀心思地闭目而睡了。 再醒来的时候，刘立海告别了孙小木，他要去监狱看龚道进和潮子。去的时候，让刘立海奇怪的时，黄监狱长一直在等着他。黄监狱长带他去见龚道进时，在路上问他：“你和陶局长很熟悉吗？” “陶局长？”刘立海在心里疑问了一下。他问黄监狱长：“是省局的陶局长吗？” “是啊，他给我们领导打过电话，让我今天在这里等你。”黄监狱长羡慕地望着刘立海说。 “谢谢你。”刘立海望着黄监狱长说了一句，可他的心又揪成了一片。看来孙小木与吴浩天书记的关系非同一般，只有吴浩天书记才有这样的能耐让陶局长打这个电话。他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黄监狱长已经把他带到了监狱里犯人见亲戚朋友的地方。龚道进显得苍老了许多，一见刘立海，他显得很激动，想站起来，被刘立海上前握住了他的手，刘立海喊了一声“爸”，这让龚道进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的眼泪顺着脸旁往下流着。他没想到刘立海会来看他，更没想到刘立海居然还喊他“爸”。 龚道进这一段有许多的感触，而他最大的感触是自己看错了人，他居然那么轻信石志林，居然让石志林知道了自己太多的事情。他被双规后，一直就在想，他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想来想去，他终于明白石志林在背后下着刀子。他最后悔的事情是带着石志林认识了北京方面的关系，每次北京方面有人来时，石志林都是他的左右手。可这个人，这个表面一直忠心于他的人，还是把他置于死地。不过，他自己也不干净，如果他不是头脑发热任由吴月英在上海和北京置了房产，他现在的结局就不是这样。他总以为自己会是林县的一片天，总以为没有人能奈何于他，可是叔叔一死，石志林就抓住了他的证据，就利用网络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他在官场斗争了一辈子，却没想到栽在了自己最信任的人手里。 刘立海把潮子的事情告诉了龚道进，他希望龚道进能够接受潮子。龚道进听了潮子的事情后，叹息了一声说：“女儿大了，由她去吧。”随后问起方叶紫的情况，刘立海就把她们卖掉了林县的房子，在省城定居的消息告诉了他，他的脸上露出一片喜色，他才发现女儿真的长大了，也成熟多了。只是他还是对方叶紫心存内疚，她跟着他没过上几天好日子。原以为退休后，他会好好陪陪她，可是，他被关进了局子里，六年，他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出监狱的日子。 第114章 别迷信权力 龚道进对家里的情况总算放下心来，他问了问林县的状况，刘立海把石志林当上了林县的县委书记的事告诉了龚道进，龚道进听后，长叹了一声说：“你要谨小慎微一些，这人太阴。你不要和他正面冲突，一定要处处防着他。能够早点离开林县，就尽量早点离开。林县的关系错综复杂，林县和北京方面有着这样那样的亲戚关系，而石志林已经撑握了林县与北京方面的很多信息，你在这方面一无所知，能够不出头就尽量少揽事在身上。在林县很容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刘守望就是一个例子。你要吸取我们的教训，特别是吸取我的教训，权力这个东西，很害人。我现在才知道权力是相对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记住这一点，不属于你的钱，千万别拿，别贪。在官场只要做到了不占，不贪，你就会是一个好官，好人。记住了，孩子，千万别迷信权力，这个东西是空的，虚的。” 刘立海很认真地听着龚道进说出这些话，他相信这些话都是最真实的经验。作为他来说，这些经验就是最宝贵的财富。 这次见龚道进，刘立海大多在听龚道进说话，毕竟林县的问题，龚道进是最清楚。临走的时候，龚道进还在不断叮嘱刘立海一定要小心，他目前不是石志林的对手，在知道自己的力量时，就一定要保存力量的同时，高度小心地应对。 刘立海记住了龚道进的话，从监狱回来后，刘立海再面对石志林的时候，变得谦逊起来。他既然一时半刻走不了，就要学着如石志林那般隐忍。他记住了龚道进的话，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他相信爱在背后捅力的石志林，总有一天也会有人在他的背后捅他一刀的。只是看到秦洪在林县新闻节目里出现时，面对秦洪那种春风满面，扬洋得意的神态，刘立海就有一股恶心感。自从他知道秦洪是石志林老婆的一个什么亲戚后，他对这两个人的联手，充满了鄙视，不过这两个人的演戏才华还是令他不得不叹服的。 孙小木还在林县拍老房子，她说拍完这些老房子就带刘立海去见她的父母。只是孙小木在周末的时候不仅去见了刘立海的妈妈，还给他妈妈买了许多的东西。这让刘立海又是惊讶又是疑惑，一直没有工作的孙小木，她哪里来的钱呢？他还欠她几万块钱，这个钱孙小木也从来没提过。他一直认为孙小木是个单纯干净的女孩，想也没想就同她登记结婚了，可是越来越多的疑惑总让他不由自主地去想孙小木和吴浩天书记之间是什么关系。他有时候被这个问题纠缠得让自己都讨厌自己，可一件又一件的事情，以及孙小木对父母的躲闪，都令他对她不断地怀疑着。 刘立海把孙小木带回家后，他妈妈一见孙小木，就直盯着她，上上下下地不停打量，看得孙小木窘得满面通红，直拿眼睛瞟刘立海。刘立海叫了一声“妈”，这才让他妈妈的视线脱离了孙小木。可她仅仅回头应了刘立海一声后，又过去拉孙小木的手，她着实喜欢这个看着顺眼又漂亮的女孩，而且越看越爱。照理说，婆婆看媳妇，大多总是越看越不顺气，越看越不如自己儿子的。可她和孙小木好象上辈子就结了缘似的，她欢喜得不得了。她曾经好说歹说，要刘立海结婚，也托人给他找了一个又一个女朋友，可他一个也不见。为这事，她和他间一度闹得很不愉快，一气之下，刘立海搬出去了。 后来，刘立海当上什么副县长后，她和他很少见面。就是见了面，他也不愿意说自己的事情。现在很少回家的他，居然不声不响地给她带回了这么可爱的儿媳妇。她拿出母亲留给她的一个手镯戴在了孙小木的手上，这是她家唯件值钱的东西。 孙小木既感动又很不好意思，红着脸对着她说了一声：“谢谢妈。”喜得她一个劲地笑，她一高兴就喊刘立海过来，要他给所有的亲戚发喜贴，准备筹办婚宴。亲戚朋友见了她后，总爱问她，你儿子还没有结婚吗？曾经一度让她觉得很失颜面。现在刘立海终于要结婚了，她当然想热热闹闹地办一场婚宴，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的儿子找了一个如意的媳妇。她吩咐完刘立海后，又问孙小木：“亲家们还好吗？我也该去拜拜他们，确定一下你们的婚礼。” “妈，我和立海已经结婚了。婚宴的事情能不能不办？”孙小木显然不愿意让刘立海他们去自己的家。这又让刘立海很不舒服，他问孙小木：“你的父母就那么金贵？他们到底是做什么的？” 孙小木转过脸，不理刘立海。刘立海也生气了，他冲着妈妈发脾气说：“不办婚礼了，办什么婚礼呢？”说完，丢下孙小木冲出了家门。 刘立海沿着湖边漫无边际地走着，湖边被吴浩天书记治理很有点古典气息，木板式的小桥古朴式的亭子，沿着湖边绕了一周，特别是夜晚，灯光亮起来后，整个湖边被五彩缤纷裹着，也算是京江市的一大夜晚。他走在这些木板小桥上，自然又会去想孙小木和吴浩天书记的关系。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对孙小木一无所知，而且他根本就不了解她。特别是她有事隐瞒着自己，越来越神秘的她，到底是什么人？这让刘立海在无奈的同时，格外气自己。 刘立海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直到手机的响声才把他从猜测中拉了回来。电话是孙小木打的，她在电话里哭着说：“立海，你回来吧。我带你去见我的父母，只是，只是，你知道真相后，会原谅我吗？” “小木，不管你的父母是什么人，我都不会在乎。可是，我不希望你隐瞒下去，那毕竟是你的父母啊。”刘立海很真诚地说。 孙小木“嗯”了一声，刘立海就挂掉了电话，转身往家里走。当他到家后，孙小木正帮着自己的妈妈收拾房间，妈妈一见他就说：“立海，你学学小木，别动不动就丢手而走，这是你的家，一个连家都要的人，还想要什么啊。” 刘立海冲着孙小木笑了笑，算是两个人之间的和解。他们便在一起商量着婚宴的时间，需要发多少请贴。商量的时候，刘立海问孙小木：“我们两家一起办酒好不好？” “这，我，”孙小木支吾着，她不知道如何回答。她起身走进房间，随后，刘立海就听见关门的声音。孙小木是越来越神秘，这让他心里更是不舒服。他站起来想找她问清楚，被妈妈拉住了。妈妈对他说：“每个人都会有为难的时候，你就不能多点耐心和体谅吗？我感觉小木是个不错的姑娘，你要是再为难她，我都不想理你了。” 孙小木在房间里给妈妈打电话，她并不是有意要隐瞒刘立海，她确实有难言的苦衷，可是刘立海显然生气了。她把刘立海家里的意思告诉了妈妈，并且说要带刘立海回家见父母。妈妈在电话中问她：“你想好了吗？真的准备嫁给这个男孩？” “妈，我和他已经登记了。”孙小木在电话里撒娇。 “死丫头，这么大的事情你也敢擅自作主。你赶紧回来，我同你爸商量一下，再定婚礼的时间。”妈妈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孙小木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为难地望着刘立海说：“我带你去见我的父母，婚礼的时间，我妈说等她和我爸商量再定。” “小木，婚礼是我们家办，为什么要由你们家定时间呢？”刘立海有些不满地问她。 “立海，你就顺我一次好不好？我们现在去见我爸和我妈好吗？见完回来再商量婚礼的时间行吗？”孙小木无奈地看着刘立海。 刘立海还想说什么，他妈妈走过来说：“立海，听小木的。去见完她父母再定。” 刘立海听完妈妈的话后，极不情愿意地往外走，孙小木跟了上去。他们开着车往省城赶。在路上，孙小木试着找刘立海说话，可刘立海假装开车不理她。孙小木不再说话，打开了那首《最幸福的人》，当“爱你那么深，爱得那么真，真的好想这样让这份爱永恒，你知不知道你就是我最爱的人，为你赴汤蹈火也不是不可能，从来都没有爱过这么深，遇上你我感觉我是最幸运的人”的歌声在车内流淌时，刘立海的心又柔软起来，他侧过头去看孙小木，发现孙小木的眼睛里闪着泪花。他伸出一只手替她擦着泪花，被她紧紧的握住了。 “小木，对不起。”刘立海说。 “立海，如果去了我家，我爸要是审问你，你就尽量接受好吗？我不是有意要瞒你，你就多理解一下好吗？”孙小木说这些话时，又有一种很无奈的神情流淌着。 “你父母到底是做什么啊？”刘立海又问。 “别问了，你去了就知道。”孙小木还是不愿意说。 刘立海不再问，任由歌声在车内回荡。直到进入省城，孙小木才说：“把车开到省委大院去吧。” 刘立海没说话，由任孙小木指路，他想看看，孙小木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第115章 秘书长的千金 在孙小木的指引下，刘立海的车一直开到了省委大院家属楼才停下来。下车后，孙小木在前面走，刘立海在后面跟着，两个人都不说话，两个人都显得很紧张。特别是进电梯后，孙小木紧张得直呼气，刘立海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她到底在紧张什么。忍着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孙小木才望着他说：“我爸不是很赞成我们的婚事，不管他说什么，你都要忍着，好不好？” 直到这个时候，刘立海才知道自己将要面临着什么。他万万没有想到，孙小木是偷着跑到林县嫁给了自己。难怪她一直不敢带他见自己的父母。他有些理解了她，就重重地点了点头。只是他的心却变得起起伏伏的，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隐约感觉孙小木的父亲来头不小，一个连吴浩天书记都能够指使的人，肯定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他在意识到孙小木的父亲来头不小时，竟有一种最不好的感觉涌了起来。 电梯停下来后，孙小木带着刘立海往家里走，一进门，孙小木就喊：“妈，我回来了。” 一个衣着很讲究的女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孙小木指着她给刘立海介绍说：“这是我妈。”刘立海冲她笑着喊了一声：“阿姨好。” 女人和善地笑了笑，浑身上下打量着刘立海，说了一句：“比照片还要帅气。”然后指了指沙发让刘立海坐，别傻站了。刘立海很紧张地往沙发处移着步，刚走两步，她想记住什么似的问他：“你们不是登记了吗？怎么还喊我阿姨？”被她这么一说，刘立海窘得脸一下子通红。傻站着，一时不知道怎么办好。 就在这时，从书房走出来一个人，孙小木小声音地喊了一声“爸”，当刘立海顺着声音去看这个人时，惊讶而又本能地说了一句“孟秘书长”，他的话音一落，心却狂跳起来。他设计了许许多多种孙小木父母的情况，可他唯独没有想到孙小木的父亲竟然是省委秘书长，竟然比他一直敬佩的吴浩天书记还要牛叉。他再看孟秘书长的时候，眼里却多了许多复杂的内容。他确实应该高兴，他和孙小木木以成舟，他现在的身份就是省委秘书长的女婿，这个身份别说石志林，就是吴浩天书记也得另眼看他一份。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他高兴不起来，反而有一股沉重的力量扑向了他。 就在这个时候，孟秘书长朝刘立海点了一下头，目光也落在了他的脸上。这是他第三次见这个男孩，那张帅气逼人的脸，他看第一眼就记住了。那是孙小木带来的照片，是小木妈妈偷偷拿给他看的。他一直反对小木和刘立海交往，可越反对越让女儿与他生分起来。他就不该答应孙小木的要求，让她一个人去什么京江拍老房子。尽管那是孙小木童年出生的地方，也是他自己成长过的地方，可随着他的升迁，他对京江市那种浓浓感情越来越淡。 一年前，孙小木说什么也要去京江拍什么老房子，在孙小木死缠乱打的要求下，孟安达还是答应了女儿去京江市的要求。可他万万没想到，她居然会爱上刘立海，这让他一直很被动。一路提拔他的老书记去了北京，给他介绍过一部长的儿子，他有心带孙小木去北京相亲，可小木死活不听他的话，竟然瞒着他偷偷去办了登记，这让他更被动。 现在倒好，小木竟把刘立海带回来了，还提出要办婚宴酒，孟安达一想这些就来气，他上个月还对老书记要带小木去北京，话里话外，都有相亲的意思，而且老书记还要了孙小木的照片，说不定这张照片现在已经送到了刘景明部长手里，现在他孟安达就算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办什么结婚酒宴啊。刘景明部长以前可是李老的秘书，那不是孟安达得罪得起的人物。 孟安达对这个无法无天的女儿，半点办法也没有。现在他冲着刘立海说：“小木是我的女儿，随她妈姓。所以很少有人知道孙小木是我孟安达的女儿。不过，我不赞成你们的婚事，你们成长的距离太远，而且我对你的考验还没有结束。年轻人想攀高枝可以理解，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心急。你能不能做我孟家的女婿，小木说了不算数，我说了才行。”孟秘书长这段话说得高傲而又生硬，而且霸气十足。 刘立海启先是惊讶，后来变成了愤怒，他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地说了一句：“我刘立海从没想过要攀什么高枝。我刘立海也不知道孙小木是你孟大秘书长的女儿，如果知道，我也不会娶。对不起，我先走了。”说完扭头就走。 孙小木急了，冲着孟安达说了一句：“爸，是我要和他登记结婚的，就是怕你不同意。可你到现在还说这种话，我太失望了。”说完，就去追刘立海。 孟安达没想到刘立海这么刚烈，竟然敢在他面前使性子，他冲孙小木喊：“回来，不许去追。”孙小木没听他的话，依旧冲了出去。 孙小木追上刘立海的时候，他已经坐在了车子里，正准备发动车子。孙小木拦在了车门前不让他走，他只好打开车门说：“进来吧。孙小木拉开车门坐在了他的身旁，她看到刘立海满脸的愤怒和满眼的冷漠，她去摇他，一边摇一边说：“立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隐瞒你，我爸他，他一直反对我和你恋爱。但是我妈支持我，你再等等，等我妈做做我爸的工作好吗？” “你的话说完了吗？”刘立海冷冷地问了一句，“说完了，就回家去吧。我娶不起你这样的金枝玉叶，你就让你爸替你选个门当户对的好女婿吧。”说完，他把孙小木往车下推，孙小木没有防备，一下子被他推了出去，差点摔在了地上。趁这个空档，刘立海一踩车门，车子扬长而走，气得孙小木在车后骂了一句：“刘立海，你混蛋。” 刘立海听到了孙小木的骂声，他的心却乱成了一团，他可以接受孙小木的父亲是小摊主，是扫街的清洁工，甚至是出狱的犯人，可他现在却接受不了，孙小木有一个如此高官的父亲。他想过很多次，孙小木不愿意让他去她的家是因为有一个说不出口的父亲，却万万没有想过，她竟然是一个高官的女儿，更没想到孟秘书长会说出那么一段话来，好象他早知道孙小木的身份而追她一样，好象他就是一个专傍高官女儿的男人一样。这个事实打碎了他唯一残存的一点自信和尊严，除了选择离开，他找不到自己留下来听孟安达继续说话的理由。 刘立海在回林县的高速路上，把车子开得飞快，他需要用这样的速度去忘切孙小木的存在，去忘切孟安达的存在。可是，他能够回避这个存在的现实性吗？他能够不爱孙小木吗？当孙小木快摔倒时，他的心还在痛，他知道自己爱她，可为什么他就不能忍受她有一个高官的父亲呢？为什么他就不能够受住孟安达的指责呢？他问自己，为什么接受不了这个存在的现实？为什么自己没有惊喜？唯一的解释，还是自己放不下他那点可怜的自尊。 林县到了，刘立海把车驶入了乡村的路上，冬天的田野，到处裸露着荒凉的力量，他把车开得很慢很慢，一块又一块的田野，一棵又一棵光秃秃的树滑过他的眼球时，他竟有泪弹了出来，小木，这个挥之不去的名字已经刻进了他的骨子里，他能够逃得掉她的存在的吗？ “小木，小木。”刘立海冲着空荡荡的田野喊着，田野却没有回声。他的泪还是顺着脸旁流了下来，一滴一滴地砸在了他的手背上。他靠在车盘上，任由泪水流进了那张他一度自恋过的嘴里，一种苦涩遍布全身。 他不由颤抖了一下，这个时候，这样那样的委屈全都涌了出来。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想起了冷鸿雁。她的好，她的爱，她的付出以及她对他全心全意的培养。是她领着他走上了官场之路，也是她教会他应对官场这样那样的场面，可现在她走了，她完成了她对他最初的培养，接下来的日子里，他需要独立地去面对更复杂的官场之路。他满以为离开了冷鸿雁他可以做得更好，满以为他可以在孙小木面前象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一样，满以为他可以充当孙小木的保护神。没想到，他离开了冷鸿雁的培养，却又踏进了孟安达的视线之中，他不知道这对于他而言，是好事还是坏事？他可以放下冷鸿雁，可他放得下孙小木吗？ 时间一分一秒地滑了过去，夜的黑慢慢地罩住了田野。这晚没有月亮，星星升上天空，又落了下去。刘立海蜷缩在座椅上，目光痴呆地看向远方。置物箱里刚好还剩下半包烟，他拿起叨上了，手有些哆嗦，打火机点了好几次都没有点燃，终于一片光亮在暗夜中升起，烟被点燃了。在冷冷的夜里，烟头的那一点火红显得愈发孤寂。 第116章 攀高枝的男人 ？刘立海一根又一根地抽着烟，他的脑子里一团乱麻，各种事儿，许多人都涌上心头，冷鸿雁龚道进刘守望小玥潮子，甚至还有若兰，吴月英等等，当然孙小木的影子始终笼罩在眼前，忽近忽远，刘立海想伸手去摸时，触碰到的却是一片一片的冰冷空气。 夜，越来越深，越来越黑。刘立海眼前什么也看不见，或者是他什么也不想看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是一个严冬一般漫长，又似乎是整个世纪一般遥远不及。车窗外终于有亮光了，刘立海放眼望去的时候，东方的天空显现出鱼肚白，“天还是亮了。”刘立海喃喃地说了一句，把早已燃尽的烟蒂扔出车窗外。 此时，刘立海的手机响了。他伸手去掏自己的手机时，整个手，甚至是整个身子都莫明其妙地颤栗起来。 刘立海打开手机，心情才平复下来。电话是石志林打来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啦，他以为是孙小木，这个高官之女，竟然把自己的身份藏得如此之深。他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孟秘书长总会盯着他，原来，他早知道刘立海的存在，原来他们一家都知道他存在于孙小木的生活之中，只是他不知道这一切罢了。 刘立海接了电话，石志林在电话中劈头盖脸地问：“你在哪里？” 这话问得刘立海很不爽，现在毕竟不是上班时间。不由得赌气地说了一句：“我在哪里，是不是需要时刻请示石书记呢？” “你，”石志林气得想摔电话，可是他不能摔。一大早，他接到吴浩天书记的电话，让他马上找到刘立海，马上去民政局解除掉与孙小木的登记结婚关系，“这件事必须马上立即去办。”这是吴浩天书记的原话，具体为什么，石志林不清楚。他是去刘立海的宿舍找刘立海，他想亲自当着面问一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刘立海竟然不在宿舍里，他不得不给刘立海打电话，刘立海竟然用这种语气说话，这个小男孩想反天不成？ “你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趟。”石志林说完，径直把手机给挂掉了。 刘立海气冲冲地发动了车子，就往林县政府大楼开去。他此时是希望接到孙小木的电话，至少孙小木应该给他一个解释和说法。可是手机没有再响，直到他走到石志林办公室门口，手机一直安静得听剩下他的心跳声。 刘立海敲了敲门，里面传出石志林的声音，“进来。”这两个字明显带着情绪，刘立海的心还是紧了一下，毕竟他刚才太冲动了。 刘立海推门走了进去，石志林坐在龚道进曾经坐过的老板椅子里，整个人看上真如一块圆溜溜的石滚似的。 石志林的眼里明显还带着气，刘立海一落就看见了。他不得不低着头，说了一句：“石书记，对不起。我心情不好，请您原谅我的冲动。” “你也知道自己错了啊，我还以为高材生不知道错误两个字怎么写呢。”石志林损了刘立海一句。 刘立海又有怒气往上冒，但是他拼命地压着自己，是啊，只要和孙小木解开了误解，看他怎么收拾石志林。他现在可是孟安达秘书长的女婿，虽然说孟安达秘书长没承认，可他和孙小木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还会怕一个小小的石志林书记吗？想到这里，刘立海在内心冷哼了一下，不过嘴上还是说了一句：“我年轻不懂事，请石书记原谅。” 刘立海已经说了两次请石志林原谅的话，对于心高气傲的他而言，不容易。得饶人处且饶人，石志林从他的老板椅里走了下来，起身又去给刘立海倒水，这个动作倒让刘立海意外极了，他赶紧去接石志林手里的水瓶，一边接一边说：“石书记，您坐，我来，我来。” 石志林这才笑了起来，说了一句：“好吧，小刘，你给把杯子加满水，自己再倒一杯水，我们坐下来聊一聊。” 刘立海不知道石志林又要聊什么，先往他的杯子里加满了水，自己倒了一杯，便坐在了石志林的对面。 石志林没有马上说话，而是拿起水杯品了一口茶水后，望住了刘立海，刘立海不自觉地摸了摸头，问了一句：“石书记，我，我脸上没什么吧？”毕竟他没有洗脸，就赶到了政府大楼。 “小刘，别紧张。”石志林的语气此时很温和，可他越这样，刘立海越是不安心。 “有什么事，请石书记直接说好吗？”刘立海内心没底，回了石志林一句。 “听说你登记结婚了？”石志林在组织着语言，毕竟是吴浩天书记交往的任务，而且必须今天解决，如果真把刘立海搞恼火了，不解除婚约，他这个书记也没办法。 “是的。”刘立海不知道石志林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能简单地说了一句。 “你爱人是干什么的？”石志林试探地问了一句。 “目前没有工作，以前是一名摄影记者。”刘立海的余光打量着石志林，他此时不太明白，石志林一大早急着找他是什么用意。可石志林的脸上，就是没有动静，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在这一点上，石志林和姚海东有一比，两个人极沉得住气，一般时候，从他们脸上看不出什么事情来。 “她是哪里的人？”石志林又问了一句。 刘立海感觉石志林在试探自己，而且是在调查孙小木的来历，刘立海内心又是一阵冷笑，不过他脸上也没什么表情，说了一句：“京江的人。” “哦，”石志林这一声“哦”得有些长，而且有意示地拖了一下。 刘立海又有怒火冒着，不过他很清楚，石志林注意上孙小木了。 石志林“哦”完后，起身回到了办公桌前，在刘立海惊异之中，递给他一张纸，刘立海接过来一看，这张纸上有好几张孙小木的登记照片，他不明白，石志林是什么意思，不解地望着石志林问：“小木的登记照片怎么在您办公室里呢？” “我还要问你呢，你和孙小木到底怎么啦？孙小木是谁？”石志林忍不住问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 “照片怎么会在您办公室里呢？”刘立海没回答石志林的问题，重复地问了一句。 “吴浩天书记一大早传真给我的，让你马上立即和孙小木同志解除婚约。”石志林果绝地说了这句话，盯住了刘立海的眼睛，他知道他越好心，这个男孩越会不知趣，也越不会告诉他孙小木到底是谁？ “如果我不解除婚约呢？”刘立海此时冷冷地盯住了石志林，他不喜欢这种强逼的方式，特别用组织出面来强逼他。 “刘立海同志，这是组织命令，不管你同意与否，你必须这样去做。”石志林没办法，只得拿职务来压刘立海。 “对不起，我和小木的事情与组织无关。”说着，刘立海便站了起来，他必须离开这里，必须离开石志林。 “刘立海，”石志林急了，他也“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强扭的瓜不甜，女方要求解除婚约，你这是何苦呢？” 刘立海回头盯住了石志林，显然石志林还不知道孙小木就是孟安达的女儿，显然这是孟安达的意思，只是刘立海需要孙小木亲自告诉他，她和他不适合。 “这是我和小木的事情，我再说一次，与组织无关。”说着，刘立海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石志林的办公室，气得石志林骂了一句脏话：“操你妈。” 刘立海听见了，但是他没回头，而是冲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掏出手机给孙小木打电话，只要孙小木说一句，他和她不适合，他马上同意解除婚约，否则，他不会负孙小木的。 孙小木的手机却打不通，转入了来电提醒的状态之中，刘立海有些不甘心，快速打开了电脑，他登上时，孙小木的头像是暗的，他喊：“小木，”没动静，他又喊：“小木，”还是没动静，她不在线。 “小木，上线马上给我电话。”刘立海留了一句话后，感觉累极了，他整个人靠在沙发上，可眼睛一闭，全是孙小木的影子，她怎么啦？她被自己推下车时摔伤了吗？她还是出事了？还是被父母管制起来了。 孙小木确实是出事了，此时，她躺在高干病房里，守着她的是母亲孙宏惠。 她被刘立海推下车后，被紧随她而来的母亲带回了家，接着，她被就孟安达强行锁进了自己的房间，她不甘心，她要见刘立海，她要给刘立海解释，她不是故意要骗他，不是故意让他出丑，而是她爸孟安达一直没同意她和他的事情，而且她爸有意要把她送给北京的高官之子。 这是她偷听了他和母亲的谈话才知道，这也是她偷着和刘立海登记的原因。她想，生米煮成了熟饭，孟安达就会同意，没想到刘立海的自尊心这么强，孟安达才说几句，他就气跑了。这一下子倒好，孟安达坚持不同意她和刘立海的婚姻，一个受不住气，又想攀高枝的男人，不可能给孙小木幸福。 第117章 春梦了无痕 就这样，孙小木被锁在了房间里，她是爬楼时，不小心摔了下去，还好，只是摔断了一条腿，她被送进了医院，由母亲孙宏惠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并且手机也被孟安达拿走了。 孙小木急啊，可她没办法。她求母亲给她手机，小木对母亲说：“妈，我真的爱立海。妈，我求你了，把手机给我一下，我只给立海打一个电话，只要确定他平安无事了，我就安心。 孙小木只想给刘立海解释一下，她知道自尊心太强的刘立海不会轻易低头的。可母亲孙宏惠却望着孙小木说：“小木，你爸的脾气你也知道，冷静下来，我再慢慢做你爸的工作。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再说了，我可一直是站在你这边，你要相信妈妈不会害你，一切都是希望你过得幸福，过得量好。你听妈一句，我现在不希望你找刘立海，这孩子心太高傲了，不管怎么样，他就不该推你下车，也不该丢下你扬长而去。你知道，看着你被他推下车，看着他扬长而去时，当妈的有多心痛吗？ 小木，妈心痛你啊。你和他才开始过日子，以后的路长着呢。你就这么惯着他，由着他，他以后不会珍惜你的。你摔断了腿的日子，正是对他的考验，如果他真心爱你，会找到你的。世界是大，但是世界也很小，如果你们还有缘份，如果刘立海能经受考验，他就一定会找到。你就安心养伤，等他来找你。听妈的话，安心养伤。是你的总是你的，无论是人，还是事。懂吗，小木。” 孙小木被母亲的一段话说得哑口无言，妈妈说得满是道理，刘立海再怎么生气，他不该推自己下车，不该这么冷漠地对她，她不是有意瞒着刘立海的，她也有苦衷，为什么刘立海不能给她力量呢？为什么不愿意和她站在一起，去说服和争取她爸的同意呢？他就应该理解她一点，相对于刘立海而言，她承受的压力更大，更多。 这么一想，孙小木对刘立海冲满了幽怨，是啊，他如果真爱她，如果真心需要她，离不开她，他就能够找到她，找到这家医院，如果刘立海是个有心人的话。这么一想，孙小木便接受了她父母的安排，静静地呆在医院里接受治疗，反正她现在哪里也去不了，既然这样，就随缘吧。 刘立海哪里知道这一切，他靠着的时候，却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毕竟他一夜没怎么睡觉。 刘立海做梦了，冷鸿雁回来了，她领着他进入到京江的常委楼里，亲自给他换上了拖鞋，领着他上了二楼，那是她的卧室。那张一八米的大床，撒满了玫瑰花瓣。 冷鸿雁捧起了一把花瓣，一脸爱抚地看着刘立海，在刘立海还没来及说话时，冷鸿雁把花瓣洒在了刘立海的身上，一边洒一边调皮地喊着：“宝贝儿，宝贝儿，过来，过来。” 冷鸿雁的样子妩媚极了，她如雾化的仙女一般，一边洒着花，一边情意缠绵地看着刘立海，那眼睛如水，如浪，如痴，如醉。 刘立海迷糊了，他身不由已地走近了冷鸿雁，身不由已地把她压在了墙角里，手，那么粗暴地扯下了冷鸿雁的外套，他没有想到，冷鸿雁竟然没有穿内衣，竟然除了罩在外面的一层衣服外，什么都没有 外套滑落在地，一身裸露的白暂的散发着诱惑力的身体，如精美的油画一般，在刘立海眼前展示着。 刘立海伸出手指，如敲击键盘一般，在这一对双峰之上，敲击着，弹性十足的一对山峰，在他的敲击下，左右上下地晃荡着，晃得年轻的刘立海，血管中热血不断翻腾着，这种翻腾，直接把刘立海的欲望挑逗得满地都是。 此时，孙小木不存在了，石志林也不存在了，一切的人和事都不见了。此时的刘立海只有冷鸿雁，这个拿全部心血宠着他的女人。这个全心全意挑逗他，热爱他，培养他的女人。 刘立海把冷鸿雁压到了墙角，这是冷鸿雁最喜欢的一幕，她喜欢这种压迫式的强暴方式。 刘立海捧起了冷鸿雁的脸，霸道地封住了她的嘴，他们的舌尖在彼此的嘴里肆无忌惮地攻击着对方，时而缠绵悱恻，时而攻击不休，这种挑战和侵犯，挑逗与诱惑是每次爱的前奏，也是每次冷鸿雁暴发的前奏。 刘立海这么侵犯，是希望自己任着年轻的干劲让冷鸿雁臣服于他，冷鸿雁每次这么挑逗，是觉得刘立海就是她的宝贝儿，是她的开心果，她在逗他玩，在激发他的好胜心。在满足于一个女人爱与欲，情与恋。是啊，她太爱这个小男生，太爱这个不断欢愉的过程，为了这个过程，她可以也愿意与他交换着一切的一切。谁说爱的欢愉只有床上的几个动作呢？冷鸿雁就特别喜欢这种亲吻时的挑战过程。 刘立海被冷鸿雁挑逗得有些猴急，他的双手不自觉地往冷鸿雁身上探着，他整个人已经武装起来了。 冷鸿雁发出了浪荡的“嗯呀啊呀”地叫喊，每次，只要刘立海一沾她，她就会发出这种最激情的叫唤声，每次这么叫唤时，刘立海的征服欲望就要加强一次，他的勇气，以及暴力就会增强几分。 刘立海抱起了冷鸿雁，把她丢在大床上，不得不说，冷鸿雁就是和个尤物，如雪一样白的身体，没有一点走样，甚至多了女孩所没有的妖冶，成熟。 就在刘立海猛然扑向冷鸿雁时，办公室里电话的声音刺耳般地响了起来，刘立海本能地从沙发上惊跳了一下，接着就去抓电话，“小木，一定是小木。”从梦中惊醒的刘立海想起了小木，一阵阵内疚油然而生，他怎么就做起了和冷鸿雁的春梦呢？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还想着冷鸿雁呢？ 刘立海一抓电话就叫：“小木，” “是我，石志林。”石志林的声音传了过来，刘立海此时没心情去分析石志林的声音是什么态度，有些尴尬地“呵呵”了两下，石志林似乎也没计较刘立海的态度，继续说：“小刘，你马上来一趟我的办公室。” “石书记，如果还是为小木的事情，请打住，我不会答应的。”刘立海语气很硬。 “工作的事情。”石志林说了一句，就挂了电话。 刘立海不得不又去了石志林的办公室，在临出办公室的时候，刘立海忍不住又拔通了孙小木的手机，手机中传出接线员的声音，“您所拔打的用户已关机。”这声音在刘立海的耳朵里此时变得异样地冰冷，这声音证明孙小木在用手机，她有来电提示的状态，她知道刘立海给她打过电话，她是故意不接电话，甚至是故意关掉了手机。 刘立海如此想的时候，心不由得往下沉了一下，不过他还得去见石志林。 刘立海再一次来到了石志林的办公室，敲门走了进去，让刘立海奇怪的时候，石志林并没有再提孙小木，而是说：“吴浩天书记刚和我通了一个电话，意思想给你肩上再加一点重量，年轻人嘛，组织上就要不断地培养的同时，也不断地磨练一下。当然了，吴浩天书记希望你解决好个人的问题，调整好状态，投入到工作之中去。” 刘立海迷糊了，才多大一会儿，怎么就变成了要给他加担子呢？这加担子说白了就是重用，就是要升官。难道孙小木在家里闹了起来，难道孟安达让步了？可孙小木为什么不给他电话呢？她应该知道他打过她的电话，应该知道他在找她啊。 刘立海还是走神了，一时间没有回应石志林的话。石志林是越来越好奇，这个孙小木到底是谁呢？他已经让秦洪去京江调查去了，他相信很快会结果的。不过，他倒是没想到他把刘立海的话转给吴浩天书记后，吴浩天书记一言不发地挂了电话，可刚刚吴浩天书记又打来电话，传达了他的意思。正因为这样，这个孙小木的身份才让石志林如此好奇，他甚至想，孙小木难道会是吴浩天书记的女人？如果真是这样，刘立海就得倒霉了，可是，吴浩天书记又要给刘立海加官职，这么反复一来，搅得石志林都迷糊了，左也不是，右也不对一样。 现在刘立海这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石志林看着就来气，可他又拿刘立海半点办法都没有。要不是这件事由吴浩天书记亲自出面了，石志林才懒得管刘立海的破事呢。他和谁结婚，关石志林何事呢？ 可吴浩天书记那么认真，甚至不惜代价一般，他不仅传了孙小木的照片，还传来了孙小木的一句话。这让石志林更加疑惑不安，这女孩到底是谁呢？为什么会用这样的方式让石志林去解决这件事呢？女孩如果不愿意嫁给刘立海，为什么又跑来林县登记结婚，如果愿意嫁给刘立海，怎么又会突然传来这么一句话呢？ 第118章 被逼离婚 石志林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他也不明白这件事是怎么啦，于是他叫了一声：“小刘，”刘立海这才缓过神来，苦笑了一下说：“我还能挑得起重担吗？”这话说得让石志林尴尬起来，可这年轻人的身份是个迷，石志林目前还真拿他没办法。不由得笑着说：“小刘的能力，我是清楚的。吴浩天书记也是爱才，才让我给你再加点担子，不过，你个人的问题，能解决好吗？会影响工作吗？”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孙小木，说来说去，还是要解决孙小木的问题。 “是不是我要不同意解除和小木的婚约，你们就不会再让我挑担子呢？”刘立海没好气地问了一句，他现在已经没有风度了，也忘掉了冷鸿雁教给他的理论知识。什么鹰立如睡的力量，什么面部表情的练习等等，统统不管用了。他此时，就只有赌气，只有对石志林的嘲弄。 “恐怕由不得你。”石志林冷冷地说了一句。说着，他又站了起来，如同早晨一样，又从办公桌上拿了一张纸，递给了刘立海，上面是孙小木的字，这笔迹，他熟悉，他和她一起采访时，他看过她的采访笔记，上面就是这么娟秀的字迹。 这张纸上写着：“刘帅，对不起，对不起。我和你的距离太远，我，我们还是分手吧。你忘了我吧。” 这张纸显然也是传真过来的，这张纸没有写孙小木的名字，但这字迹肯定是孙小木的，也只有孙小木才会喊他刘帅，而且一直喊了他许久。 这字条是孙小木写的，这一声“刘帅”大约也是孙小木最后的呼声吧，只是这张纸，只是这一排字，此时在刘立海眼里，如无数把匕首一般，刺得刘立海鲜血直冒。他不恨孙小木妥协，不恨孙小木离开他，在父母和他之间，孙小木如果选择了父母，刘立海会理解，会接受。 但是，此时，刘立海那么恨孙小木，这是他和她的私事，可她竟然以这样的方式逼迫他，她完全可以给他发信息，她完全可以给他打电话，他们的事情可以私下解决，他不会纠缠于她，他刘立海绝对不是这种男人。 现在，他和孙小木的事情，不仅让石志林耻笑，甚至还惊动了吴浩天书记，她竟然以这样的方式来打击他啊，她竟然让他此时被石志林剥得一丝不挂，他恨不得石志林面前马上出现地洞，他马上消失。 刘立海的心真的痛了，看不见的鲜血扑涌而来，他的爱情，他的珍惜，他的勇气，此刻，如塌陷的高楼大厦，“轰”地一声，倒掉了，毁灭了。 而孙小木居然还用升职来交换她的自由，他一直用心爱着的那个单纯女孩啊，原来他真的不懂她，真的不了解她，原来，她一直就是个骗取子。 小木，你至如要这样干吗？ 这种侮辱，对于刘立海来说，他太痛心了。他宁愿被石志林威胁一万次，也不想知道自己心爱的女人，会这么对待他。 刘立海抬起了头，那是怎么的一种绝望啊。他不看石志林，他不想再看石志林那种篾视的眼光，他无力地说了一句：“把她的照片给我，我现在就去民政局办理解除婚约的事情。” “小刘，想开点。你把手续办完后，来一趟我的办公室，你的工作会重新调整。”石志林此时竟然一脸的温和，一脸的微笑。可石志林的模样，在刘立海眼里又是一脸的阴险，当然，这种阴险，刘立海只能猜，他看不见，他也看不透。 这个世界怎么啦？为什么一切的背弃来得如此之容易？先是同学秦洪的背弃，接着是他背弃了冷鸿雁，现在是孙小木对他的丢弃，是，是孙小木对他的遗弃，一如他不顾冷鸿雁的恳求，绝情地遗弃了冷鸿雁一样。 冷鸿雁被自己伤得移民他国，他满以为孙小木会和他一起并肩作战，没想到，孙小木有一天会这样伤他，是啊，一如他伤了冷鸿雁一样，他此时真心尝到了冷鸿雁的痛苦，他此时，又是那么想象这个如母亲，如姐姐，又如情人一样宠着他的女人。是啊，有的东西失去了，就是永远的失去。 “报应。”此时此刻，刘立海大脑只有这两个字。 刘立海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离开石志林的办公室，又是如何被石志林的司机送到了民政局，关于解除他和孙小木的婚约，几乎是石志林的司机一手在替他操办，只要他到场了，照片到场了，结婚证带上了，没有孙小木在场的离婚，很快办完了，而且比办结婚证的时候还要快，民政局的上上下下，似乎早就知道他刘立海今天要来离婚一样，包括民政局局长，都在办理的现场，亲自指挥着这个过程。 离婚的过程快得如眨眼之功夫，刘立海从民政局走出来的时候，把盖着已无效的结婚证撕得粉碎，同时被他撕得粉碎的那还有那一张离婚证书。一场没有婚礼的结婚，就在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内，烟消云散。 出来的时候，民政局长想对刘立海说点什么，可刘立海僵硬着身体，对所有人视而不见一般。当石志林的司机想去扶刘立海时，他丢开了他，迅速冲出了民政局。 “孙小木，你真狠。”刘立海没有再坐石志林司机的车子，也没有听石志林的话，去办公室找石志林，而是只身冲进了林县烈士陵园的密林之中 “啊，啊，啊”刘立海对着空无一人的烈士陵园后山，大喊大叫着，他内心的苦恼，痛心以及屈辱，全部含在这样的喊叫之中，似乎此时只有这样的呼叫，发泄，才能减轻自己的郁闷一般。 大喊大叫之后，刘立海安静下来，一个人坐在山坡上，对着远处的田野发呆着，此时他的脑海里似乎是一片空白，似乎又全是冷鸿雁的影子。他在孙小木这里受了伤后，竟然想的人是冷鸿雁，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啦？ 刘立海燃起了一支烟，刚抽了两口，后背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刘县长，对不起，这里不允许吸烟。”这声音很熟悉，刘立海不回头，就知道，身后的人是谁。 刘立海把烟丢掉后，又用脚踩着烟头，任脚在烟头上转着圈儿，他盯着这个无聊的动作，就是不让自己回头去看。 那个喊刘县长的人，还是走近了刘立海，在他的肩上拍了拍说：“老同学，你就真的这么不想见我？” 刘立海想站起来走人，却被秦洪一把拉住了，他不得不和秦洪坐到了一起。 “老同学，其实我们都是凡人，凡人的要求就是让自己活下去，活得好一点就行了。至如其他的东西，能丢就丢吧。”秦洪没看刘立海，而是望着远处的田野如此说着。 秦洪的话一落，刘立海便知道，秦洪肯定知道了他和孙小木的事情，也肯定知道他进了烈士陵园，否则这满是革命先烈的墓地，秦洪才不会来呢。 “你是不是又跟踪了我？”刘立海没好气地问了一句。 “老同学，为什么说得这么难听呢？我是关心你。再说了，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有的却是永远的利益。这话，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你曾经教我的。”秦洪的目光从田野之间收了回来，落在了刘立海的脸上。 刘立海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对秦洪说过这句话，不过，秦洪这个时候搬出这句话来，刘立海倒是没有去反驳，或者是他没心情反驳吧。 刘立海的沉默，在秦洪眼里，是认可了他这话，想也没想，就掏出了手机，拨通了电话。刘立海不知道秦洪要干什么，也懒得问他，任由秦洪打电话，秦洪此时对着手机说：“齐强局长，在哪儿呢？” 刘立海没想到秦洪现在和齐强这么熟络，能直呼其名，又带在名字后带上职位的，基本上都是熟得不能再熟悉的朋友了。 齐强说了什么，刘立海听不见，但是秦洪此时说：“清河寨见。”说着，秦洪便挂掉了电话。 刘立海坐着没动，他不想理睬秦洪，可秦洪站了起来，伸手去拉刘立海，刘立海有些恼火，骂了一句：“滚八巴蛋去。” 刘立海一骂完，秦洪竟然暴发出一连串“哈哈哈”大笑声，笑得刘立海头皮发麻，内心窝火，“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就要对秦洪动手，秦洪让开了，盯着刘立海说：“不就是走了一个女人吗？你至如搞得天塌天一样，再说了，就算塌天了，在林县有我顶着，轮不到你。” 秦洪的语气竟然比龚道进还要大，这倒让刘立海非常地意外，怎么才多久不见，这个老同学就变得如此手法通天呢？竟然也能说出这么狂妄的话出来。 刘立海直视着秦洪，目光中含满了嘲弄。此时的他，是故意的。这种狂妄的人，是真容易对付的。 “你不相信？当然了，你从来就没瞧得起我，从来也没有正视过我。你们官场的事就那样，别太高傲了，老同学。不做孙子，就想当老子，可能吗？”秦洪没有半点尴尬，倒一副他是林县的老子一般。这让刘立海意外的同时，多了一份好奇，就因为石志林吗？秦洪背靠着石志林这颗大树，才让他这么自视其大的吗？ 第119章 借酒浇愁 “秦洪，你有你的道，我有我的路。我们各走各的吧。”刘立海想走，他不想在这里猜测秦洪，如果他连一个秦洪都搞不定的话，以后的官场之路，能走下去吗？ 秦洪一把抓住了刘立海，“刘立海，你是怕见人呢？还是觉得和我一起丢人？”秦洪的语气很是不高兴，脸色也有些生气。 “你现在林县的楷模，大老板。你和我在一起才丢人呢。”刘立海说这话时，很有些屈辱的感觉，当然也是在嘲弄秦洪。 “走吧，老同学，别在这里说风凉话了，明天是我们的，世界同样也是我们的。”秦洪竟然亲密地去扳刘立海的肩头。 “去哪里？”刘立海本能地问了一句。 “清河寨啊。齐强已经开车去了，走吧。女人就这么一回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秦洪扯着刘立海就要往前走。 刘立海有些不习惯秦洪反客为主的动作，丢掉了他的手说：“我自己走。” “对嘛，这才叫年轻人。我们才多大啊，该吃的，该玩的，还有一大把呢。不就是个把女人嘛，至如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嘛。只要你愿意，我明天就给你弄一排来。走，我们喝酒去，亲不亲都是同学情的。”秦洪真的不再是从前的秦洪，自信，狂态，在他身上是如此地明显，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就让心思如此谨慎的石志林视为心腹呢？这一点也是刘立海改变主意，决定和秦洪去喝酒的原因。 从烈士陵园出来，刘立海坐上了秦洪的车。清河寨，这个他和小木第一次肌肤相亲的地方，这个他把冷鸿雁伤得体无完肤的地方，现在又要去了，刘立海不知道此刻的心境到底是什么。他也不知道，秦洪怎么就在这个时候选择了清河寨，他是故意的吗？不管怎么样，刘立海决定和秦洪周旋下去，如果一个秦洪对付不了，他拿什么去对付石志林呢？ 秦洪在车上没有和刘立海说话，一副很认真开车的样子。这倒让刘立海心松动了不少，他现在，此时需要空间去整理复杂情绪。 一路上的景物不再是孙小木来的那个样子，冬天的山村，显得格外的原始和古朴，特别是那些光突突的树，裸露在田野的时候，给了刘立海一种直接的，原始的力量，这力量是经历整个冬的积攒，才会有的一种暴发力。 刘立海相信。 清河寨到了，秦洪去停车时，刘立海的心却莫明其妙地紧缩成一团，痛啊，他竟然又有这种感觉。他生命中重要的两个女人，一个开始，一个结束全在这个地方，此时一切都在，可此时，物是人非旧了。 秦洪停车时，齐强从里面走了出来，他一见刘立海，直奔而来，紧紧地握了握刘立海的手说：“刘县长来了。” 刘立海也摇了摇齐强的手说：“齐局长也在这里啊。” 两个人正说话时，秦洪在他们身后说：“你们这些官员就是虚伪，现在不是在会场，你们就不能齐大哥，刘小弟地称呼吗？” 齐强回过头，望着秦洪，脸上明显出现了讨好的笑容，接过秦洪的话说：“听秦弟的，你们两个如约不赚弃，就喊我齐大哥吧。” “这不就对了吗？哥哥，弟弟全是一家嘛。”说着秦洪领头往包间走，完完全全是主人的样子，这样子又是刘立海反感，但是今非惜比，他恐怕还真得压住自己的傲气。 走进包间地，刘立海有些傻眼了，包间里居然坐着好几个女子，不能不说这几个女子肯定是齐强精心挑选的，估计是他们电视台的丫头吧，一个比一个水灵。 “这是干什么呢？”刘立海望着齐强问了一句，毕竟他现在是林县的副县长，秦洪再怎么牛，他不过就是一个商人。在官职上面，怕是齐强还是敬着他一点吧。 齐强见刘立海的脸色沉下来了，赶紧说：“刘，刘县长，”他在这个时候，还是没办法喊刘小弟，毕竟刘立海的脸色不好看，毕竟他现在还是副县长，虽然被选掉了，虽然他的后台冷鸿雁已经走了，可官场上的事情，从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谁又知道明天又会变成什么格局呢？他拿不定刘立海此时的心态，这些女子也是秦洪让他带过来了，他说几个男人喝酒，没女人不热闹，也不痛快。 秦洪现在在林县，谁不知道他牛气冲天，齐强肯定是不敢不听的。可现在，刘立海搞得齐强很有些尴尬。 秦洪走了过来，扯了一下刘立海说：“老同学，赏个脸吧，这些妹妹是我喊来的，既然兄弟不开心，我这个当哥，总得替你找点乐子吧。”说着，冲着这几个女子中的一个女孩使了一个眼色，这女孩便走到了刘立海身边，毕恭毕敬地叫了一声：“刘县长好。” 刘立海不得不应付地回了一句：“你好。”这一回，目光还是不经意地落在女孩脸上，这一落，目光便有些收不回来了。这女孩长得很有些像若兰，尽管在大冬天，可室内开着空调，女孩衣着一件纯紫色的毛衣，毛衣上挂着一串珍珠式的链子，在光里闪着另一种说不清楚的暧昧，对，这个时候，刘立海居然在大脑里冒出了这个词。 刘立海想收回自己的目光，可若兰的影子，若兰那一身洁白而飘渺的长纱，还是不自觉地在大脑里呈现着。刘立海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这个女孩，秦洪是多精明的人啊，马上说：“林诺，还不请刘县长上座。” 林诺赶紧说：“刘县长既然了，就赏个脸留下来好吗？我还有很多问题，想请教刘县长呢。” 这个时候，齐强也走了过来，对着刘立海说：“林诺是我们单位的实习生，大学刚毕业，想考公务员，刘县长可是考公务员时的状元，林诺对我说过多次，想请教刘县长，一直都没有机会。这不，秦总说想来清河寨放松一下，所以，我就把台里的顶梁柱都带来了。”说着，齐强转向了这几个女子，说了一句：“姑娘们，还傻呆着干什么呢？动起来，动起来。” 场面已经这个样子了，刘立海如果抽身走人，实在是说不过去。而且此是的林诺已经扯着刘立海的衣服，把他往主席上引着。这么一来，刘立海的郁闷，减轻了不少。秦洪再怎么狂，至少在这个时候，还是让他坐上了主席，这主席一坐，全桌上的人自然明白，刘立海才是今晚的主角，重要人物。 随着美女们的落座，酒和菜自然而然就上来了，刘立海右边是林诺，左边也坐着一位女子，秦洪和齐强都没有介绍，刘立海也没上心，再说了，林诺可能真有事求他，左一个刘县长，右一个刘县长的，声音比若兰还要悦耳，而且林诺特别细心，给刘立海摆碗筷的时候，全部用开水泡一次，再用纸巾擦一次，她做得那么旁若无人，仿佛整个包间就只有她和刘立海在场一样。 刘立海就有些奇怪，这女孩怎么就这么主动呢？真的仅仅是为了考公务员的吗？ 尽管刘立海内心有疑惑，可喝酒的时候，林诺没有灌他的喝，反而一直在替他挡酒。 秦洪就笑着问林诺：“林诺，你的主子是齐强，你是不是护错主子了？” 秦洪的话一落，齐强就有些尴尬，拿眼睛去看刘立海，毕竟这是刘立海最低谷的时候，他可不想让刘立海记恨于他。在官场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多一个仇敌多一个坑，他很清楚。他能放下身段迎合秦洪，就但然不愿意得罪刘立海。 刘立海这个人，对于齐强而言，至今是个迷。虽然刘立海那么年轻，可他身上总有一股让齐强不得不关注的气流，至如为什么，齐强自己也说不清楚。 齐强这个时候站了起来，走到了刘立海身边，望着刘立海说：“秦总的话就是一个玩笑，在这里，我们可都得听刘县长的。要知道，烈士陵园的奠基典礼策划，没有这个大才子的指点，马部长那边可就挨板子了。没有刘县长，红色旅游路线也不可能有林县的名字。所以，姑娘们，站起来，给我们的大才子敬酒。” 齐强这一番话说得毕恭毕敬，没有半点戏落刘立海的样子。而这一番话一落，秦洪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不过秦洪没有发作，而是也举起了杯，对于秦洪的快速反应，刘立海不得不叹服，他竟然比一个官场中的人还会来事。 刘立海如果再不站起来，如果再不溶入到这一场酒宴之中，就是太不识抬举，至少齐强此刻是真心的，至少这几个姑娘全部站了起来，眼里流露出来的是敬重和敬畏。 刘立海也站了起来，望着在座的人说：“谢谢大家，在我最低谷的时候陪我喝酒，这一杯算我敬大家的。”说着，在众人没有反映过来的时候，把一杯酒喝了下去。 刘立海既然主动敬了大家的酒，接下来，顺理成章是在座的大家，都来敬他的酒，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齐强的话感动了，在座的人，不再成了刘立海的抵触之物，他竟然来者不拒，不管是谁敬他的酒，他一律干。 第120章 下套 叫林诺的女孩，有些看不下去了，在桌子底下扯了扯刘立海的衣服，这个动作也没有逃过秦洪的眼晴，他半认真半玩笑地问林诺：“林诺，你是不是心有所归啊，还没开始就这么护着，就不怕有心栽花，无心插柳啊。” 秦洪的话一落，几个女子的目光全扫向了林诺，林诺瞬间，脸涮地一下通红。刘立海盯了一眼秦洪，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我要是愿意插柳呢？”说完，不等秦洪说话，端起杯子对着林诺说：“来，林诺，我们喝。” 林诺想推辞，刘立海已经喝得不少了，她的目光不自然地看向了秦洪，那目光中多了一种东西，刘立海已经被酒精烧得不知道东南西北，他现在只想喝酒，只想给这个护着自己的女孩挽回面子。 “他算个了鸟，不要怕他。”刘立海一边撞着林诺的杯子，一边自儿个干了。 秦洪的脸色瞬间也变得不好看，齐强赶紧站了起来，冲着秦洪说：“来，我们也干一个。” 秦洪几次想发作，几次都被压了下去。刘立海虽然一直在喝酒，秦洪的样子，他还是看到了。他倒有一种解恨之感，只是秦洪和齐强喝完酒后，秦洪竟然端着杯子走到了刘立海面前，刘立海眯起了眼睛，看着秦洪，秦洪却笑了笑说：“老同学，怎么样，来，我们喝一杯，敢不敢和我喝呢？” 秦洪尽管在笑，却满面都是挑衅。刘立海正想站起来和秦洪拼酒，林诺却抢在他前面站了起来，一脸笑地望着秦洪说：“秦总，刘县长今晚喝了许多酒，不能再喝了，要不，这杯酒我替他喝吧。” “你？”秦洪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林诺。 林诺的脸又涨得通红，“你真把自己当根葱是吧？我和立海喝酒，你有资格代酒吗？我告诉你，你想要在广电局继续呆下去，就老实一点，乖乖地坐着，别登鼻子就上脸。” 刘立海实在看不下去了，“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坐在秦洪身边的女子，此时也站了起来，走近刘立海说：“刘县长一向怜香惜玉，我敬林诺姐的酒，刘县长也一并代了吧。” 局面一时间很有些火药味道，秦洪此时摸了一把站起来的女子，笑着说：“还是水水懂事，体贴我。” 刘立海一言不发，端起林诺面前的酒，灌了下去。 “果然是俊才爱美女。”秦洪笑了起来，气氛这才有些松动，但是刘立海同时又端着酒对着秦洪说：“秦洪，我们同学一场，总是没有机会拼一次酒，这样吧，今晚，这么多美女在场，我们拼酒吧。在场的美女，玩大西瓜小西瓜吧，林诺输的酒我喝，这个水水输的酒，你喝。” “好。这个主意好，要不，这么敬来敬去的，一点也不刺激。”秦洪一边拍手，一边叫好。 刘立海开头，规则是刘立海嘴里说大西瓜时，手里比划的动作必须是小西瓜，接下去的人，嘴里说小西瓜时，手上的动作必须是大西瓜，这是考一种应变能力的游戏，这个游戏，以前和冷鸿雁一起的时候，经常玩，所以刘立海相信他输不了，林诺这个灵活的女孩，也不会输的。这个水水一脸的妖精模样，想必只会讨好男人吧。 刘立海开了头，往下接的是坐在刘立海左边的女子，齐强称她为小王，小王一时没反映过来，嘴上说着大西瓜，手里的动作也是大西瓜，她一错，整桌上全笑了起来，小王倒也不觉得尴尬，抓起酒杯，一边说：“我错了，认罚。”说话当口，酒已经喝下去了。接着就是水水，她竟然在一阵笑闹之后，成功地将大西瓜和小西瓜的配套一致化了，而秦洪也顺利通过，不过坐在秦洪另一边的女子，她说错了，秦洪倒很豪爽，抓起她的酒杯说：“我身边的人，我得照顾到，我来喝。”言下之意，小王的酒刘立海没替她喝，就不地道了。 刘立海内心很是不舒服，今晚这酒，秦洪好象处处在为难他，又处处与他过不去。明明是秦洪要刘立海来散心，他满以为秦洪会处处迁就他，再怎么说，他还是林县的副县长，地位远不是秦洪能比的。可让刘立海意外的是，秦洪似乎有意火上烧油，在这里充老大一般。 游戏还在往下传，到了林诺这里，她竟然出错了，她的脸顿时涨成了红布一般，她去抓酒杯，被秦洪斥喝了一句：“林诺小姐是要破坏游戏规则吗？” 秦洪说完，眼睛盯住了刘立海，刘立海便去抓起林诺的酒，没想到林诺的手还在酒杯上，林诺的手顿时被刘立海抓在手掌之中，林诺的脸自然更红了，水水却不放过这一幕，笑着说：“林诺姐可是我们当中唯一的大学生，今天这是怎么啦？是不是见了刘县长这么帅的人，芳心大动，就乱了方寸呢？看看，你们这一对真是郎才女貌。” 水水不说话还好，这么一说，林诺整个人都变得不自在起来，便想去抽手，结果刘立海的手还压着她的手，她在用力时，把酒杯弄翻了，酒顿时洒了刘立海一身。而秦洪偏偏不放过林诺，说了一句：“你怎么就那么不小心呢？你看看你，惊弓之鸟一般。身边的人可是林县的县长，你真以为给你笑脸，就满地是玫瑰啊。还不快去找抹布，替刘县长擦一擦。” 林诺此时委屈得快要哭了，刘立海站了起来，双手压在林诺肩上说：“林诺，坐下来。一杯洒了就洒，至如这么紧张吗？”说完，望着秦洪说：“老同学今天似乎格外老大一般，既然这样，你就发话吧，林诺洒了酒，这酒怎么喝，你说多少，我喝多少。” “真的？”秦洪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刘立海。 “少来这一套，说吧。”刘立海此时恨不得上前，给秦洪一拳，他故意为难自己的同时，也在故意为难林诺。 林诺此时向刘立海投来关切的目光，那目光确实让刘立海的心，特别是这个夜晚时的心温暖了一下。 “没事。”刘立海冲着林诺笑了一下。 “真是英雄爱美女。”秦洪笑了起来，齐强这个时候站起来，想和解一下这个氛围，却被秦洪阻止住了，他一脸不高兴，对着齐强说：“齐大哥，手背手心可都是肉呵，你想帮谁呢？” “齐局，坐下，没你的事。”刘立海显然极不高兴，今天要是不给秦洪一点颜色瞧瞧，他还真以为自己是林县第二了。 “这样吧，老同学，我也不欺负你。桌面上的酒，各扫门前清，我拿出来的酒，还剩下一瓶，这一瓶，我们平分了，谁也不许找人代酒，特别是林诺，你要真有心，刘县喝醉了，你负责照顾他。要是我再发现你偷偷护着杜县，剩下的酒，你一个人全喝了。”秦洪一脸严肃地说着这些话，真的把自己当成主人了。 “我要是愿意把剩下的酒全喝了呢？”林诺这个时候在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情况，突然站了起来，往秦洪面前走。 “你有种。”秦洪打开一瓶酒，也迎着林诺走去。 氛围一下子变得很尴尬，所有在场的女子全部把目光投向了林诺，林诺对刘立海的维护显然也做得太表面。 “林诺，我谢谢你。不过，这是我和秦洪之间的问题，也是我们男人与男人之间的问题，女人请走开。”刘立海此时走了过来，去推林诺，林诺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一扭头拉开门，跑走了。 “水水，去看看林诺。”秦洪转向水水，刘立海站着，齐强也站了起来。叫水水的女孩跟着林诺身后出了门。 “这酒就不喝吧？”齐强这个时候出来解围。 “只要我的老同学愿意说一句，他认输，这酒，我一个人喝。”秦洪较上了劲，齐强把目光投向了刘立海，可刘立海也较上了劲，说了一句：“喝。” “服务员，上大杯。”刘立海扯开嗓子喊了起来，齐强知道自己挡不住了，便去喊服务员上大杯。 大杯换上后，各自满上，在其他姑娘的掌声中，秦洪先掉了一杯，刘立海端起杯子，看也不看秦洪，把酒灌了下去。 秦洪有些醉意了，拍了拍刘立海的肩膀说：“老同学，你知道吗？我一向敬佩你，在所有的同学中，你是唯一让我敬佩的人。可你他娘的，老是瞧不起老子，老子，今天就要让你瞧瞧，什么是海量。上酒。” 秦洪一挥手，就有一个姑娘站了起来，替秦洪把酒满上了，剩下的酒自然倒给了刘立海，秦洪杯子里的酒比刘立海多了一些，刘立海知道自己必醉无疑，可面子上他得撑着。于是说了一句：“姑娘，把酒分平均吧。” 那个姑娘又起身，把秦洪杯子里的酒和刘立海均分了一下，齐强觉得这么喝下去，对谁都不好。便走到他们旁边，劝说了一句：“都是自家兄弟，要是不能喝，就别逞强了。” 酒这个东西，有时候是很害人的。齐强心里明白，虽说刘立海处于低谷之中，他还是希望他有翻身的一天。 “谁他妈的不能喝啊，老子今天不醉不归。”秦洪显然也在硬撑着，说话舌头都在打着转，可他还是抓起了那杯酒，一口干掉了。 第121章 多了一个女人 刘立海眼前就人影在重叠着，可秦洪今晚的态度让他着实恼羞成怒，他也抓起了酒杯，一口干了，这一干不要劲，吃过的菜，喝过的水还有酒等等，不断往上涌着，涌着。他想压，他不想在这个时候输给秦洪，可秦洪此时却摇摇晃晃地在喊：“水水，水水，你死哪去了，都欺负老子没当个官，是不是？” 齐强走近刘立海说了一句：“我让林诺扶你去休息，秦洪喝多了，我送扶他走。” “谁他妈的喝多了？齐强，你给老子小心点，你手下这几个姑娘，都是老子的，你别想动她们。去，喊水水过来。”秦洪把手搭在身边的姑娘身上，摇着她的身子说。 刘立海看不下去了，他冲过去，一把扯开秦洪骂：“你个狗日，别欺侮小姑娘。” 秦洪想也没想，对着刘立海就是一拳，“想管老子的人还没出生，你走远点。” 这个时候，林诺和水水回到了包间，林诺一看到秦洪对着刘立海动武，就想冲上去护，秦洪一手搭在水水身上，一手去抓林诺，林诺厌恶地说了一句：“拿开你的爪子。” 齐强怕事闹大了，赶紧示意水水，还有另一位姑娘，扶着秦洪往外走，刘立海被秦洪打得半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秦洪往外走时，刘立海就要去扯，可齐强拦住了，对着林诺说：“送杜县去休息。” “这个狗日的，仗势欺人。”刘立海骂着，齐强赶紧用手去捂他的嘴，并示意林诺赶紧扶刘立海走，他很怕这两个同学打起来，如果真的打起来，他该向着哪一边呢？这酒后的事情，到时候怕真是说不清楚。 林诺似乎很乐意扶着刘立海走，她带拉带扯地把刘立海弄到了房间里，房间是秦洪早就订好的。刘立海不服气，老要去打秦洪还上一拳。林诺不让他去，两个人在房间拉扯了半天，好不容易把刘立海安抚下来。门外却又响起秦洪骂骂咧咧的声音，刘立海又挣扎着要出去，林诺死命地扯着不让他出门，这时，门外传来齐强的声音，“林诺，你照顾好杜县，我送秦洪回县城去。” 刘立海被林诺强行按在了床上，结果刘立海倒在床上时，林诺没站稳，整个人压在了刘立海的身上，一股幽香冲鼻而来，刘立海猛地吸了一下鼻子，整个人顿时如飘在空中一般 “这香味真好闻啊。”刘立海喃喃地说了一句。 林诺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挣扎着要想离开刘立海，可刘立海却紧紧地抱住了她，林诺挣扎了两下，索性不再动，任由刘立海如此抱着，一阵又一阵的香味侵袭着刘立海，酒，香气混合在一起，他体内有股东西在升腾着，他急需要什么，他双手开始往林诺身上抓，林诺半推半就，任由刘立海的手不老实地往她身上探着 刘立海还想往更深的地方摸着，可他的手越来越无力，他鼻子里的香气，越来越催眠一般，他还没来得及再往林诺的隐蔽处探时，鼾声响了起来。 门就在这个时候被打开了，林诺整个身子颤抖了一下，房间里的灯，被人“啪”地一声响亮了。 林诺不想看来人，可来人已经走近了她，三下五除二地剥掉了林诺的衣服，林诺本能地用手去挡自己的裸体，来人冷冷地说了一句：“你要不想干，门外有的是女人愿意干。” 林诺小声音地说了一句：“我，我愿意干。” 来人开始脱刘立海的衣服，刘立海已经完全不省人事，来人要林诺躺下，把不省人事裸体的刘立海抱到了林诺的身上，随着闪光灯不断闪烁，刘立海和林诺各种交配的动作被来人拍了下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来人折腾累了，他丢下照相机，就要去强抱林诺，林诺丢开他的手说：“秦总，我们的协议里可没有这一条。” “你真的喜欢这个傻瓜？他的靠山倒了，而且他可没钱，你妈的病，你还想继续治疗吗？”秦洪的声音不带任何色彩，晚上，除了和刘立海喝的那瓶是酒外，其他的全部是白开水。可刘立海这个傻瓜，竟然就没有发现，竟然还要逞能和他拼酒。这样的一个傻瓜，林诺就真的愿意跟着他吗？ “你说过我帮你完成这些，我妈治病的钱包在你身上的。”林诺这个时候一边企图用双手去挡自己的私秘处，一边往床一角缩着。她今晚和秦洪演的一出，全部是秦洪事先设计好的。她以为自己会很乐意接受这样的一个活儿，不就是裸体一下吗？不就是拍几张照片吗？不就是一夜吗？一夜二十万啊，秦洪开出来的价格实在诱人了。有了这二十万，妈妈的尿毒症就有救了，可林诺没有想到，刘立海这么帅，更没有想到，刘立海竟然为了她，而和秦洪拼酒。 现在，林诺没有退路了。此时，秦洪却拧笑了几声，在林诺白暂的屁股上拧了一把说：“总有一天，你会主动爬上我的床，求我日的。”说着，背起他的照相机，看也不看林诺一眼，就往门外走，走到门口，似乎记起什么，折身回来，林诺的身子又不由颤抖着，他丢下一个瓶子，说了一句：“现场布置得像一点，有任何破绽，我们的协议作废。” 林诺点了点头，抓起秦洪丢下的瓶子，在床单上洒了洒，秦洪这才满意地离开了这个房间。 秦洪一走，林诺的眼泪却顺着面部一滴一滴地往下落。此时，她真想摇醉刘立海，真想告诉刘立海，这一切不是她的本意，她，她真的需要钱，那是救命的钱。 这个夜，对于林诺来说，漫长得如一个世纪一般。她也不知道这个夜，她是怎么睡着，她更不知道，秦洪为什么要拍这样的裸体照片，要让她来做这个假呢？ 如果没有这一场交易，林诺愿意把自己交给刘立海，她真心愿意把自己的身体交给这个男人，哪怕只有一夜。这个想法是多么可怕啊，一个自己正在陷害的男人，却如此深深地占据着她的心。 直到窗外鸟鸣声响起来的时候，刘立海醒了过来，他一眼就看到了身旁的林诺，他赶紧去摸身子，结果一丝不挂，他又小心去探林诺的身子，不摸不打紧，一摸他不由得惊叫起来，林诺就是在刘立海的惊叫声中睁开了眼睛，她望着刘立海，刘立海此时也望着她。 四目相对，四目又同时扭向了一边，刘立海同时问出了一句话：“我们怎么在一起？我，我对你做过什么？” 林诺没有说话，她急着去找自己的衣服，在匆忙中，放在衣服边上的手机，被林诺带到了地上，随着“啪”地一怕巨响，林诺慌作一团，脸色顿时一片苍白。 林诺赶紧下床去抢手机，一抬身，身子底下，那么刺眼的点点红梅，直逼刘立海的眼睛，他和她，他们昨天在一起，他睡了她，又一个处女？ 刘立海傻了一般，此时，他满眼全是如雪地里傲立的那珠红梅。 裸着身体的林诺，此时在刘立海眼里变成了一幅山水画，可这样的画无论有多美，多大自然，对于刘立海来说，都不敢看半眼。他在努力回忆昨晚的情形，秦洪处处对他的为难，然后就是拼酒，后来的事情他不记得了。现在，就是身边这个裸着的美女，很多男人容易犯的失误，很多男人酒后的放纵，在刘立海身上，此时正发生着，而且他一睡，竟然又是一个处女。 孙小木的处女对刘立海来说是一种珍惜，而林诺的处女，对现在的刘立海来说是一种无穷的内疚和自责。他怎么就把这个女孩给睡了呢？他是不是就要对这个女孩负责？娶她？ 这个想法在大脑里闪现时，刘立海后背就有冷汗往外渗。他现在的情形，哪里还有心思和孙小木之外的女孩谈情说爱呢？再说了，他放得下孙小木吗？尽管孙小木以这样的方式伤害了他，可至少他现在的内心还是装着她的。他现在想见的人还是她，他以酒浇愁，可除了愁更愁外，就是收获了一个烫手的美女，艳福此时来得不是时候，可艳福总是容易在酒后发生。 这个美丽的错误，很多男人愿意犯着。可现在，刘立海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对这样的错误。 刘立海只顾着自己胡思乱想，没注意林诺，他以为林诺捡手机后会去洗澡，他不敢继续看这个女孩，说这个女孩不美，不让他心动，那是假话。就凭这女孩一身的青春朝气，如雪一般洁白的肉团团，就足以让他咽喉里不断地吞着口水。他毕竟有一段日子没和孙小木交融，除了孙小木来大姨妈外，就是他对她无端的猜测，这恋人之间，要是起了疑心，床上的恩爱就会变得索然无味。至少，在刘立海来说，他不想让孙小木从床上的动作中猜测到他的内心，于是，他干脆装着忙，装着没时间爱爱。这么一来，新婚的小两口，那种床弟之间的风月事，也就不了了之。 男人嘛，这种本能的生理需求，这种本能的乐趣，几个又不喜欢呢？再说了，本能的肉体之间的乐趣，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快感，当然了，这话是冷鸿雁说的。她喜欢把刘立海夹在她的双腿之间，喜欢让刘立海不断撞击她的同时，说这样的快乐是最幸福的快乐。 第122章 她愿意给他全部 现在，刘立海面对全裸的林诺，内疚归内疚，可内心的躁动，身下的坚挺都在提醒他，他不讨厌这个女孩，甚至愿意再上一次这个女孩。可是，这个女孩怎么就愿意和他一起呢？他和她之间，是谁主动剥了谁的衣服呢？是他吗？为什么他没有半点记忆呢？那种如冷鸿雁说的快感，他在林诺身子里体验到了吗？ “该死的记忆。”刘立海骂了一句。他其实想回忆起，他和她之间交欢的过程，至少应该有愉悦的快感吧。 刘立海想等林诺洗完澡，穿上衣服后，好好问一下。他在想睡这个女孩的过程时，内心并不踏实，房间里多了一个美女，而且还是有秦洪在场的时候，这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事。秦洪好象也喝多了，他好象比自己更不省人事。刘立海的记忆中，关于秦洪的醉态还是有那么一点的。 可林诺下床捡起手机，发现手机摔坏后，一屁股坐在床沿边，哭了起来。这一哭，把刘立海吓一跳，他也顾不上自己没穿衣服，从床上跳下去，贴着林诺说：“林诺，对不起。如果，你要我负责，我，我愿意。” 林诺此时扭过脸去看刘立海，刘立海却是一丝不挂，她吓得赶紧闭起眼睛说：“谁要你负责啊，你，你赶紧穿衣服。” 刘立海这才发现自己裸着身体，而且身下的老二还极为不老实，此时坚挺地在两腿之间晃动着，他赶紧去抓衣服，企图挡住这一幕，好在林诺一直闭着眼睛，没看到刘立海的慌忙，要是林诺此时正看着他，刘立海还不知道多尴尬。 刘立海好不容易把衣服分清楚后，穿在了身上，背对着林诺说了一句：“你，你不要哭了，去洗一下吧。” 林诺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睛，见刘立海已经穿好了衣服，而且是背着她，她看了看手机，又忍不住哭了起来，刘立海不知道自己又说错什么了，继续背对着林诺说：“林诺，我，我真的不记得昨晚的事情，如果我伤害了，我愿意接受你的处罚。你说吧，需要我怎么做？” 刘立海越是这样，林诺越哭越凶，刘立海没办法了，去洗手间拿了浴巾，挡住裸着身子的林诺，说：“林诺，你别哭了好吗？你想怎么，你说话啊，别老是哭好吗？” 林诺此时的心真的乱了，她怎么就答应和秦洪合演这出戏呢？刘立海竟然是这么好的一个人，他不是秦洪嘴里的傻瓜，他也不是一个六亲不认的人，秦洪说刘立海是陈世美，当了官后丢掉了扶持他的一个大姐姐，后来还睡了好几个小姑娘，他没证据，就是想收集一些证据，替民除害。说刘立海是龚道进的走狗，这样的留在林县，就是害群之马。 林诺一直认为当官的没几个好人，包括刘立海。 “我，我的手机摔坏了。”林诺憋了半天竟然冒出了这句话。这话让刘立海哭笑不得，他从林诺手里拿过了手机，不是苹果，是一般不到一千块的那种手机，林诺竟然为了这个手机哭成这样。 “林诺，你去洗一下，回县城后，我还一个新手机给你。”刘立海尽量让自己轻松地笑着说。 刘立海越这样，林诺越内疚，可她不敢再看刘立海，她担心她的眼睛会出卖了一切，如果是这样，她会把戏演砸，她也会拿不到一分钱。是啊，她需要钱，她必须拿到钱。 想到这一点，林诺不能再哭，她说了一句：“谢谢杜县，我不需要。”便围着浴巾走进了洗手间。 刘立海觉得这女孩好奇怪啊，哭得那么伤心，就为了一个摔坏的手机，而且她愿意和他发生肌肤之亲，却不敢看他的身子，她怎么就这么传统呢？可传统的她为什么又愿意睡在他的床上呢？这些问题本身就自相矛盾着，这些问题让刘立海很是不安，可他又说不清楚自己的不安在哪里。毕竟是他自己酒后误事，这又能怪谁呢？ 这时，洗手间传出了流水的声音，林诺大约在洗澡，可林诺的眼泪还是不断地流着，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手机啊，手机里有她昨晚设置的录音啊，她留下了和秦洪的对话，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她还是愿意为刘立海留下一份录言。至少也是一种防范吧。现在，这些录音全部没有了。尽管她不知道秦洪拿着这些照片去干什么，但是她清楚这些照片绝对会对刘立海不利，她昨晚一直在纠结，在矛盾。 秦洪描述的一个刘立海，为什么看上去那么不像呢？而要命的是自己，似乎对刘立海多了一份说不清楚的东西。这东西，林诺从来没经历过，可这东西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吗？她对他一见钟情，这也太搞了吧，她怎么能对一个正要设计陷害的男人，动感情呢？这怎么可能呢？ 这样的矛盾和斗争一直在林诺内心纠结着，好难过啊。怎么就会发生这样的事呢？ 林诺身上有一股香气，这也是秦洪弄来的一种药物，刺激人昏迷不醒的。林诺现在一遍又一遍地揉搓着身子，想要把这样的香气全部洗掉，洗干净。 现在，林诺明白秦洪花这么大的代价演这出戏，一定会对刘立海非常不利，而她偏偏在这个时候，感觉喜欢上这个帅气的男人，不是因为他是林县的副县长，而是他对她的维护，他对她的尊重和珍惜。 如此狗血的爱情，竟然就真的在林诺身上上演着。她怎么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她不过是一个从山里走出来的女孩，父亲在林诺才六岁的时候，就车祸身亡，母亲为了她，一直坚持不改嫁，在城里租了一个很小很小的房子，白天做钟点工，夜里满街捡垃圾，捡到好一点的衣物或者鞋子都留给林诺，有好吃的也全是舍下来给林诺吃，这么多年，母亲为了她吃尽了所有的苦，可就在几个月前，母亲检查得了尿毒症，可母亲把病情隐瞒着，上个月林诺无意间从床底下发现了母亲的病历，满以为毕业找到工作就可以给母亲好一点生活的林诺，被母亲的病惊呆了。 就在这个时候，烈士陵园搞奠基典礼，需要大量的礼仪小姐，林诺便应聘当了礼议小姐，认识了秦洪，在秦洪的安排下又进了广电局，可以说秦洪对她是有知遇之恩的，目前母亲治病的钱也全靠秦洪在支持着，但是秦洪对她连手也没有碰过一次，这也是林诺相信秦洪是一个好人，而且愿意和秦洪合演这出戏的原因。她是真的不知道这出戏对刘立海意味着什么，但是这出戏可以救母亲的病，母亲可以换肾，母亲还可以继续活下去。 林诺洗完了澡，刘立海在外面打电话，她没有拉开门，而是不知道如何面对刘立海。 刘立海正在给齐强打电话，“你们在哪里呢？”刘立海问齐强。 “刘县长，我们昨晚就回县城。对了，你好些吗？需要我去接你吗？”齐强有些讨好地问刘立海。 “你和秦洪一起回县里了吗？”刘立海又问了一句。 “是的。我们都回来了。”齐强重复了一句。 接下去，刘立海不知道如何说话了，他总不能去问齐强，林诺和他住一个房间，是他们安排的吗？ “不需要了。我会自己回县里去的。”刘立海说了一句，就压了电话。 “林诺，”刘立海喊林诺，洗手间没有水声，大约林诺也洗完了澡吧。 林诺不得不走出来，低着头不敢看刘立海，林诺这个样子，让刘立海内疚的同时，也心痛着。这个女孩确实和若兰有着很相似的地方，刘立海为了让林诺自在一点，说了一句：“我去洗个澡，呆会我司机会来接我们，我会让他带着你去挑一个手机的。”说完，刘立海就往洗手间走。 “刘县长，”林诺突然叫了一句，刘立海停下来看着林诺，林诺此时也看着刘立海，林诺眼里流着一种很迷蒙的东西，刘立海看不懂，他只经历过处女的孙小木，经历过熟女的冷鸿雁，面对和自己根本不熟悉，却睡到了一起的女孩，刘立海真没经验。当然他也经历了女老板一夜之情，那个夜，对于刘立海来说全是侮辱，所以，他从来拒绝去想北京的那个女老板。 “放心，一回县里，就会让司机带你去买手机的。”刘立海以为林诺还是为手机的事情，不是前一段新闻报道时说，一小姑娘，要哥哥买苹果手机给她，哥哥没答应，她就跳楼自杀了吗？林诺虽然不是小姑娘，可她能为一个手机哭成那个样子，也是一副没长大的样子。不管怎么说，他总不能抽了那个东西，就不认自己干的事吧。 林诺见刘立海这么说，叹了一口气，转过脸说：“我没什么事。” 刘立海也没往深里想，在他的观察中，林诺完全就是一孩子，对孩子般的林诺，刘立海现在没有任何防范之心。 刘立海往洗手间走，如果此时的他追着林诺多问一句，林诺一定会告诉刘立海，他和她是清白，他没对她做什么。相比秦洪而言，刘立海才是君子，而秦洪，这个王八蛋，居然昨晚就要占有她。那么接下去，秦洪会不会真的占有她呢？如果让秦洪占有自己，她宁愿把女孩的第一次给刘立海。现在，她真的愿意把第一次给刘立海。 第123章 他没要她 林诺一想到自己和刘立海睡了一晚上，心就乱跳着了。内心有个声音在这么喊着，林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她走进了洗手间。 刘立海正在洗澡，水雾里，洁白如雪莲盛开的林诺，突然闯进刘立海的眼睛里时，他的血管全暴开了，林诺的身材真的好极了，屁股浑圆，翘起来有一个漂亮的弧，看上去漂亮极了。特别是在水雾里，胸部丰满得如仙桃般让人嘴馋，可如此陌生，清新的一具身体闯进来的时候，刘立海还是控制不自己的欲火。 刘立海不是圣人，他想女人。特别是此时此境，他的欲念如春天的野草般疯狂地往外冒着，任凭他怎么想挡，都没有这种挡的力量了。 刘立海的眼睛，似乎被林诺粘住了一样。林诺确实是个尤物，身上的肌肤光滑得如绸缎一般，摸上去手感极好。而且林诺的身上该凸的地方，凸得如山峰，该凹的地方凹得双手就可以合围。那个小蛮横，在水雾之中，扭得那么活灵活现，那个白白嫩嫩，刘立海忍不住，那是一具与孙小木完完全全不同之美的肉体，此时那么新鲜地盛开着，“我，”林诺那张极具性感的大嘴唇刚一透出这个字的时候，刘立海整个人扑向了她，接着就是他的嘴压在了她的厚嘴唇之上，把林诺要说的话全部堵了回去。 林诺其实想说，她愿意把真正的第一次给刘立海。可是张开嘴说了一个“我”字时，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好在刘立海扑了过来，好在刘立海主动堵住了她的嘴。 此时，林诺站不住了，她往一边退，而刘立海随着林诺的肉体也往边一退着，最终，林诺被刘立海压到了墙角边。花洒的水还在哗啦啦地流着，刘立海已经控制不住自己，或者是此时，他也不想控制自己，他满目全是一具新鲜而又美丽的胴体，满脑子就是一个念头，他要这个女孩，此时，此刻，他就要和她溶为一体。“痛，痛啊，”，这是小木在新婚之夜喊的话，“小木，小木，”这个名字不自觉地浮了出来，接着孙小木那一身优雅而含苞欲放的身体，那么不合时宜跳进了刘立海的视线之中，此时，林诺不见了，取而代之全是孙小木，她的笑，她的痛，她的小心，她的讨好，一股脑儿地全涌了上来，刘立海迅速松开了林诺，或者是他不得不松开林诺，他进行不下去，他丢下了林诺，冲出了洗手间。 “小木，”刘立海内心的呼喊声越来越大，他还是忘不了小木，他还是没办法真正地恨孙小木。 林诺的眼泪，林诺此时的心情，复杂得她自己都没办法形容，她搞不懂这个男人怎么啦？她也搞不懂这个男人为什么会弃她而逃。 林诺受伤了，没几个女人在这种时候不受伤的。她的魅力，她的主动，她的侮辱，此时全部涌进了林诺的内心之中，她盛不下这些内容，可她又不得不把侮辱拧出来，扩大，再扩大着。 林诺的内疚没有了，林诺对刘立海的怨恨骤然而生，至少这个男人讨厌她，不喜欢她。至少，她这个送上门的货，被人无情拒绝了。 林诺从洗手间走了出来，她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似乎整个房间没有她的存在一般，她穿衣服，她扣上扣子，都静得只剩下刘立海一个人的心跳声。 林诺没有再哭，也没有再看刘立海一眼。而刘立海此时真不知道如何面对林诺，如果酒后对林诺的占有是无意的，那么刚刚的一幕呢？他酒后已经错了一次，他不能再错第二次。至少在他现在不可能真的娶林诺的时候，至少他现在无法给林诺一个交待的时候，他不能再碰她。 两个人都沉默地穿好了衣服，两个人都没有再多看对方一眼，直到小周打来电话，刘立海才说了一句：“走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往外走，又一前一后地上了小周的车。小周没有多问一句话，车内便是可怕的沉静，尴尬的沉静。 刘立海有些生气，生自己的气。他这是怎么啦？他干嘛要和秦洪来一趟清河寨，这个寨子，这个山庄，总是让他与女人纠缠不清。一个冷鸿雁，一个孙小木就让他更痛心的，现在突然又多了一个林诺，是啊，一个给了他处子之身的女孩，接下去他该如何面对她呢？ 车子快到县城时，刘立海对小周说：“你等会带林诺去买个手机，我把她的手机不小心摔坏了。” “不需要。我还不至如穷到买不起一个手机。”林诺在座位后面冷冷地说了一句。 刘立海不得不回头去看林诺，林诺的脸冷得如冰块，刘立海便知道她真的伤了这个女孩，是啊，昨晚他睡了她，早晨，她主动要求的时候，他，他却弃她而走。 一句对不起，已经没有任何用处。刘立海知道。 刘立海回过头，从车上撕下一张纸，写下了一串电话，然后回过头，把纸条递过林诺说：“这是江大刘教授的电话，每年公务员笔试和面试时，他都会参加。你去找他，我也会给他打电话讲你的情况，你一定会考上的。” 此时，刘立海觉得对这个女孩，唯一可做的就是这些。他不能告诉这个女孩，他想到了孙小木，他忘不了孙小木。他不能说，那是他内心的伤，是他现在不能去正视的疤痕。 林诺想拒绝，她想早点离开这个男人，可不知道为什么，当刘立海如此说话时，当他递过这张写着电话和地址的字条时，她还是伸出了手，还是接过了刘立海的帮助。 车子里的空气似乎流通了一些，林诺想说点什么，可话全卡在了咽喉处，她也不知道自己此时对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态和情绪。 “我就在这里下车，你带林诺去买手机。”这个时候，刘立海让小周把车子停了下来，前面就是去手机专卖店的叉道口，刘立海没再回头看林诺，径自下车了。林诺盯着远处高大俊逸的一个背影，眼泪，不争气的眼泪啊，黄豆般地往下滚着。 小周感觉后面坐着林诺有些不对劲，往后看了一眼，见林诺满脸都是泪，从车前座的车备柜里，抽了几张纸巾递给了林诺，林诺接近纸巾，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小周回了一句：“不客气。”便把车子往前开着，直到手机店到了，小周才回头说：“林小姐，下车吧。” 林诺已经把眼泪擦干了，不管怎么说，刘立海走了，她和他能不能再见面，都是一个问题。 小周去停车了，林诺等在手机店门口，她没有进店，她想等小周来后，告诉小周，心意领了，她不需要小周替她买手机。可就在这个时候，林诺被一个人扯了一下，她顺着力量看过去，秦洪手下的小李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边，她担心小周来了看到不好，赶紧说：“你来干什么？” “老板让你听电话。”说着，拨了一个号，把手机递给了林诺，林诺拿着手机往里面走，她希望在小周赶来之前，小李子能够消失。 秦洪在电话里问：“你和刘立海的司机去手机店干什么？” “我的手机早晨不小心摔坏了，他非要赔我一人新的。”林诺解释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她说不出刘立海三个字，这个名字似乎很近，又似乎很遥远一般。 “你借小周的电话用一下，给刘立海打电话，让他过来，帮你挑手机。”秦洪在手机另一端指示着林诺。 “我不想让小周买手机，我自己买。”林诺说这话时，拿眼睛去看门口，好在小周还没到。 “呵呵，知道心痛他了？可人家也没要你啊。”秦洪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 “你，你在监视我们？”林诺恐惧地问了一句。 “对，你所有的行动全部在我的监视之下，所以，你要放老实一点。小周马上进店了，你赶紧把手机还给小李子，按我说的办，否则我马上通知医院停掉你母亲的治疗。”秦洪恶狠狠地说完这话后，就径直挂掉了电话。 第124章 利用的工具 林诺刚把电话还给小李子，小周果然走进了手机店，林诺这才知道，不仅小李子在这里，秦洪也在附近。她没办法，只好走到小周身边说：“周师傅，我，我想给刘县长打个电话。” 小周说了一句：“好的。”说完就掏出手机递给了林诺，林诺避开小周，当然小周很知趣，装作看手机走到了柜台另一端，林诺拿着小周的手机故意走到手机店门口，朝四周看着，小李子装作从里面出来，经过她身边时，低声说了一句：“别看了，老板就在附近。” 林诺吓得肉也跳动起来，只好拨通了刘立海的电话，刘立海刚走到政府大院前，一听手机响，赶紧掏出看，见是小周，便按下接听健问：“小周，怎么啦？手机买了吗？” 林诺一愣，又有内疚往外冒着，可是小李子，还有秦洪，说不定秦洪身边还会带着如小李子一般的小弟呢，她敢得罪秦洪吗？她得罪得起吗？只是她不明白，秦洪为什么要刘立海亲自给她买手机呢？他是不是又在拍照？他拍这些照片到底为了什么呢？ 林诺一头雾水。 “是我，林诺。”林诺对着手机吐出了这句话，这话说得很艰难一般。 “是林诺啊，怎么啦？”刘立海的声音变得柔和了一些，至少在林诺耳里听起来要柔和一些，这么一来，林诺早晨受到的屈辱减少了许多，她马上说：“你能不能过来帮我选一款手机呢？我想带着你送的手机去参加公务员考试，我我不会选很贵的手机，可我希望是你亲手替我买下来的，好吗？” 林诺不得不让自己的声音充满感情，至少充满对刘立海的依恋。刘立海没想到林诺会提这样的要求，他愣着没说话，他这个时候去手机店为林诺选手机，被熟人看到，问起来怎么解释呢？ “你是不是很为难？或者是不是觉得我，我不配站在你身边？”林诺的声音又有了哭调，又有委屈的泪在眼里打着转儿。 “林诺，你，你别哭啊，我过来，马上过来替你选好不好？”刘立海一边转身往政府大院门口走，一边安慰林诺。 “真的？”林诺反哭为笑地问着。 “你真是个孩子。”刘立海说了一句，就挂了电话。林诺此时的心境其实沉重，复杂，甚至是痛恨自己。 刘立海没有想到林诺竟然这么在意一个手机，而且孩子般地又哭又笑，其实林诺也确实是个孩子，她和龚玥还要小一岁，刚迈出校园的女孩，谁又不是活在梦幻之中呢？ 这么想着，刘立海加快了去手机店的步伐，当他到手机店门口时，林诺迎了出来，和他并肩走进了手机店，在她和刘立海往店里走时，林诺本能地往后看了一下，小李子已经跟了进来，林诺只好装着在柜台上看手机，指着一款红色的女式手机说：“把这款拿给我看看吧。” 小周一见刘立海来到了手机店，很知趣地退出了手机店，去车子里等刘立海。 刘立海从售货员手里接过手机看了看，又低头看了看价钱，望着林诺说：“选一款苹果的吧。” “不了，就这一款，小巧玲珑，而且颜色也很正，我挺喜欢的。”林诺露出了一脸的笑容。 刘立海便又说了一句：“这可是我第一次送你礼物，你还是选一款苹果的吧。” “真的挺好的，我喜欢这一款。再说了，只要是你亲自送给我，我都会喜欢。”说着，林诺又笑了笑。 刘立海没再争辩，便付了款，这个过程林诺一直站在刘立海身边，因为小李子就在身后不远，因为她必须和刘立海要保持亲密的动作，要配合秦洪的照片。 又是照片啊，林诺不知道秦洪到底在玩什么。等刘立海把手机买下来，递给她后，她赶紧说：“谢谢啦，我很喜欢。你赶快去上班吧，我也要回去上班。” “我让小周送你去一程吧。”刘立海一边往手机店外面走，一边说。 “我又不是小孩子，我知道怎么走的。你快去上班吧，我不会再打扰你的。”林诺走近刘立海后，小声音地说了一句。一说完，便快速地离开了刘立海，刘立海又愣了一下，本能地去看林诺，可林诺已经小跑式地远去了。 “真是个孩子。”刘立海在内心说了一句，就往小周停车的地方走去。 刘立海一上车，就让小周把车子往政府大院开去，他还是想去石志林办公室看看，昨天说给他加担子，会是加什么担子呢？ 回政府大楼时，刘立海没有回自己办公室，径直往石志林的办公室走去，在三楼的楼梯处，县上马锦秀正从她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刘立海便叫了一句：“马县长好。” “哟，是小刘啊，说要调整一下你的工作，”马锦秀的话说了一半，见石志林正从四楼走了下来，赶紧打住，一脸冷漠地冲着刘立海点了一下，匆匆地离去了。 刘立海纳闷了一下，抬头往四楼走时，竟然见石志林下来了，而马锦秀县长已经不见人影了。 “石书记，”刘立海叫了一句。 “找我的吗？”石志林语气有些冷漠地问着。 “是啊，昨天，石书记不是说要给我分工作，所以我就来请示一下石书记，我接下来的工作是什么？”刘立海尽量让自己毕恭毕敬起来。 “我正下乡，这事回头再议。不过，你还是安心本职工作，教育可是国之根本，马虎不得。”石志林竟然打起了哈哈。 刘立海只好让了让身子，让石志林先下楼，他跟在石志林身后走了两步，石志林突然说了一句：“有些事过了这个村，就没哪个店。” 刘立海没接石志林话，他实在不知道怎么接。可他的纳闷却越来越深，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他给马锦秀县长打了一个电话，电话一通，刘立海便说：“马县长好，是我，小刘。” “是小刘啊，我正忙着，有事，等我回来，再聊好吗？”说着，马锦秀把手机径直挂了，因为马锦秀看到石志林已经往停车的地方走了过来，她和石志林要去二道乡参加雨润公司的庆典活动，来参加这个活动的，有省市媒体的记者，还有京江分管农业的武汉清副市长，这可是林县最大的一家公司落户。 刘立海不明白石志林又在玩什么把戏，“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这话不是很明确地告诉他，加担子的事情泡汤了吗？可马锦秀说一半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她是不是和石志林在一起，不方便说话呢？ 刘立海这么想的时候，上网去论坛查了一下，才知道今天是雨润公司的庆典活动，那可是石志林从广州引来的大老板，在林县投资了好几个亿，建立了火腿制作一条龙的厂房线，养猪基地等等，对于林县这个以农业为主的县城而言，又带动了一大片的经济发展，这项目一落户林县，就赢得过吴浩天书记的赞扬和支持。 刘立海怎么就把这码子事给忘了呢？说好，他要给大姑子的儿子找一个项目，雨润一开工，养猪不是很有利润的一个项目吗？再说了，目前国家有惠农政策，养猪还真会是一个有着不错前途的项目呢。 刘立海如此想着时，就给小周打电话，他想去大姑子家乡看看，看看具不具备养猪的条件。 小周敲门进来了，刘立海说：“把车钥匙给我，我有事出去一趟。” “不需要我开车吗？”小周问了一句。 “我自己开吧，你休息一下。”说着刘立海便站了起来，小周把车钥匙交给刘立海后，就出了刘立海的办公室。 刘立海走出政府大楼，开车往大姑子家的方向开去，她家就在二道乡交接十里堡，二道乡能够建立这么大的火腿公司，十里堡养猪业一定能够发展起来。 刘立海这么想的时候，便有些兴奋，为自己最早抓住了商机而高兴。 刘立海把车开出政府大楼，往十里堡的路上开去，一路上因为有这个点子而开心着，把小木带来的痛苦冲淡了不少，他才知道，他其实是真的喜欢官场，这么想，又想起了冷鸿雁，她出国去了吗？在国外定居下来了吗？ 刘立海一无所知。 车子驶进了十里堡，当刘立海把车子停在了稻场上，村子里没车子可走的路，他只好下车往村子方向走。可当他从车子里钻出来时，通往村子里的一条田间小道上，竟然走着两个熟悉的背影。 刘立海此时面对那两个熟悉的背影，他的疑惑远比对马锦华县长的态度来得猛烈。 田间小道上走着的两个熟悉背影怎么如此像秦洪和林诺呢？刘立海把目光四下扫了一遍，才发现他停车的不远处，停着一辆越野车，因为停在一颗大树的另一则，刘立海停车时没注意。那辆越野车正是昨天秦洪载着他去清河寨的那辆车，一百多万的车，在林县找不出来几辆，田埂上走着的那个男人，肯定是秦洪没错。 当然身边的女人一定也是林诺，她还是穿着昨天穿的那件纯黑色的棉袄，不同的是她的头发今天扎成了马尾状态，随着她的走动，脑后的马尾极不安分地闯进了刘立海的眼睛里，他的眼睛此时像是被沙子闯进来一般，竟然有痛的感觉。 第125章 掉进陷阱 这两个人怎么在一起呢？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也是为养猪的项目而来？秦洪这么快就瞧准了佳润在林县的动作？还是石志林给秦洪透露过什么信息？ 刘立海正想着心思的时候，秦洪突然和林诺突然抱在了一起，两个的身体相拥了那么一会儿，尽管林诺的身体很快离开了秦洪，可这两个的动作，足以证明，他们是熟悉的，他们并不是昨天喝酒时那个关系。 刘立海不知道此时，他究竟是什么样的恶心感，他掏出手机，拨通了齐强的电话，齐强正在开会，见是刘立海的电话，示意副局们接着讨论，走出了会议室。 “刘县长好。”齐强没办法称刘小弟，毕竟昨天的酒，他们没有喝出兄弟情份来。这喝酒一旦没喝出兄弟情份，平时的称呼就难得随便了。 “林诺到底是谁？”刘立海突然问了一句。 “什么？”齐强没听明白。 “林诺是怎么一回事？”刘立海重复了一句。 “刘县长，林诺是上次烈士陵园奠基典礼上的一名礼仪小姐，后来，秦洪就介绍到我这里来了。因为她长得有几份像若兰，而且刚刚大学毕业，人也显得纯朴，我，我就收到了台里。”齐强不明白刘立海突然问林诺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实话实说了。 “她真和秦洪很熟悉啊。”刘立海喃喃地说了一句，他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可是秦洪为什么突然对他使用美人计？他和她昨天的风花雪月，秦洪是不是又拍了下来？这是秦洪惯用的技俩。 “不过，据我所知，林诺和秦洪好象没，没有那层关系。”齐强似乎知道林诺和刘立海昨晚的事一般，这么解释着。齐强越这么说，刘立海越窝火，他们是成心联手对付他的吗？可是他现在是一个自由人，而且也是一个快被架空的副县长，秦洪这个时候使出美人计，又为了什么呢？ 秦洪是一个利益第一的人，没有利益的事情，他为什么要做呢？ “没事了。”刘立海知道再问下去，也问不出所以然来，再说了，齐强不是他的人，至少他和齐强之间没有结成同盟军，齐强怎么会把实情告诉自己呢？ 刘立海这么想的时候，快速朝着秦洪和林诺追去，他倒是要看看林诺面对他时，会是什么表情。 刘立海几乎是小跑式地追赶着秦洪和林诺，他是在村子的东头赶上了这两个人的，他们正准备进一户人家，刘立海却在身后冷冷地说了一句：“好巧啊。” 秦洪和林诺同时扭头朝后面看着，林诺的脸涮地一下，由红变成卡白，她完全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上刘立海，秦洪也没想到在这里遇到刘立海。 秦洪尴尬了一下，很快他就恢复了平静，望着刘立海说：“老同学，是真巧，我们又见面了。不对，是你和林诺又见面。真巧，真巧。”秦洪竟然一连串说了几个真巧，仿佛刘立海此时出现在十里堡，是另一番目的一般。 本来兴师问罪的刘立海，被秦洪一连串“真巧”的抢白弄得极为尴尬，林诺此时红着脸站在一旁不敢看刘立海，让刘立海的气势明显降了下来。 秦洪见刘立海此时的表情没有刚才那般凶猛，又接着损了刘立海一句：“你以为我和林诺是来乡下野合的吧？这么偷偷摸摸的跟踪我们，让你失望了吧？没抓奸成功。” “秦总，”林诺看不下去了，叫了一声秦洪，打断了秦洪往下说的话。 “看看，林诺此时还在维护你，而你呢？刘立海，我告诉你，我和林诺是来这里寻找名医的。我听说这里有位老中医很了不得，特别对肾病有独门绝技，所以就带着林诺来了。对了，刘立海，我忘了告诉你，我认林诺做妹妹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什么时候成为我的妹夫，我一定会送一份大礼的。不过呢，你这人心高气傲，未必瞧得上我这个傻妹妹。而且吧，你这个人不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也担心把妹妹嫁给你，毁了她的一生。”说着，秦洪把目光投到了林诺脸上，林诺此时的脸变成了紫红色，刘立海从来没见过这种颜色的脸，说害羞吧，也应该是红布时的色彩吧，说生气吧，也应该是卡白或者暗紫才对，可林诺的脸色怎么成这样呢？ 刘立海此时真的后悔赶过来了，可这么走掉，他又有些不甘心，接过秦洪的话说：“秦洪，至如我识不识时务，似乎不需要你教是吧？再说了，我和林诺的事情，也大约临不到你来操心是吧。” 刘立海的话一落，秦洪又仰天大笑，这笑声倒是惊动了屋子里的人，就有一位面目红润的老者走了出来，问了一句：“你们好象不是来看病的吧？如果没事的话，请你们不要在门口大声喧哗。” 林诺一见老人，猜到估计是老中医了，赶紧走到老中医面前说：“老先生，求求您，救救我妈吧。”说着，林诺的眼泪又一下子夺眶而去。 林诺这个样子，足以让刘立海相信，林诺是真的为了寻找老中医而来。 老中医看了看林诺说了一句：“看病的请跟我进来，不看病的人，一边闹去。” 刘立海不好意地退到了一旁，秦洪这个时候也很守规矩地退到了另一旁，任由老中医领着林诺回屋里去了。 林诺一走，秦洪小声音地说：“林诺是个好姑娘，为了她妈的病，她一个人打两份工不说，还在拼命学习，想考公务员。我是见她可怜，想帮帮她。当然了，她长得很漂亮，没几个人会拒绝漂亮的女人。所以，关于你和她的事，我不会反对，当然了，你要敢欺负林诺，我也绝不放过你。” 秦洪此时说得一本正经的，刘立海就有些不理解，秦洪又在玩什么把戏呢？他是真的喜欢林诺？可秦洪为什么要把林诺送给他呢？他想不透这个问题。 “秦洪，看在老同学的份上，你给我说一句实话，你是不是又在玩什么美人心计？”刘立海盯着秦洪的眼睛，如此直接地问了一句。 秦洪又想大笑，不过他迅速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走到离老中医房子更远一点的地方，才放开捂着嘴巴的手，示意刘立海跟过去。 刘立海从昨到现在一直被动极了，他怎么就变得受秦洪摆布呢？不过，想归想，刘立海还是乖乖地走到了秦洪身边，等着秦洪的回答。 “老同学，”秦洪突然伸手拍着刘立海的肩，一副很亲密的样子。 “你少来这一套，别以为你干的事情我不知道。”刘立海厌恶地让开了秦洪的手。 “我干的事情？呵呵，”秦洪小声音地干笑了几声，盯着刘立海继续说：“你们官员自己的屁股不干净，还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你们要是把屁股擦干净了，我就是再有心计，我也抓不住什么把柄是吧？所以，老同学，别太自以为是了，我可给你提个醒啊，你这样下去，别说在林县站不住脚，怕是在京江也没有一席之地。我告诉过你，没有永久的朋友，也没有永久的敌人，但是有永久的利益。明白吗？永久的利益是永恒不变的。你倒好，明明可以和石书记谈条件的时候，你他妈的装清高，装圣人。现在，你就是再想和石书记谈条件，你也没资格了。所以，如果你好好地林诺呢，或许我看在你是我妹夫的份上，可以帮你一把。如果你敢玩林诺，我会让你死得比龚道进还要惨。” 秦洪说这些话时，一脸的自信，也一脸的霸气。 “秦洪，你以为龚道进是栽在你手里？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刘立海损了秦洪一句，不过，损完秦洪后，刘立海补充了一句：“我不想知道这些，我现在只想知道，林诺既然是你妹妹，你为什么要用那种手段把她送到我的床上去呢？” “什么？你和林诺上床了？你把林诺怎么啦？”秦洪惊异地睁着一双比灯笼还要大的眼睛直视着刘立海。 “秦洪，我操你妈。”刘立海真的生气了，他骂了一句脏话，扭头就走。他和秦洪没有谈下去的必要性了，这个人，太他妈的能装逼了。他现在确信林诺能上他的床，一切与秦洪有关，至如秦洪为什么要这么做，刘立海不得而知。或许林诺知道，他想，林诺会告诉他吧。 刘立海往自家大姑妈房子走去，其实这位大姑妈也不是刘立海的亲姑妈，不知道转了多少个弯儿，可是这位大姑妈已经找过刘立海多次，最初要求刘立海让她儿子去镇里教书，儿子毕竟念过高中，去镇上的小学总没问题吧？这位大姑妈如此说。可刘立海正在进行教育改革，他不可能去答应这位姑妈，可姑妈就是固执，有事没事给他打电话，说来说去，就是为了要给她儿子一条活路，她可舍不和让独生儿子去南方打工，太远不说，太辛苦了，也赚不了几个钱，还不如她在村子里开的麻将馆嫌钱呢。 刘立海就凭着妈妈说的麻将馆问了一下路人，路人指了指姑妈家的房子，刘立海就沿着这个方向去找，当他找到姑妈家里，姑妈热情得不得了，拉着刘立海，我侄儿长，我侄子短地叫着，叫得刘立海遍身起着鸡皮疙瘩般地难受，不过，杜逸心想既然他已经来了，总得把他的想法告诉姑妈吧。 姑妈用衣服袖口擦了擦一把老式椅子，拉着刘立海坐，一边拉一边说：“我去村子口卖点钱，随便对村里的王书记讲一下，让他中午陪你吃个饭。” “姑妈，我说个事就走，你千万别客气。”可刘立海的话被姑妈打断了，说：“好不容易来一趟，说什么都得吃了饭再走。”说完，不等刘立海回话，大步往门外走去。 刘立海来林县也有一段日子了，知道林县的待客习性，就算他不当这个副县长，估计姑妈也会这么热情地招待他，毕竟他可是姑妈眼里的大城市里的人。 刘立海没有再阻拦姑妈，再说了，如果真的上养猪的项目，也需要和王书记交流和沟通一下。 姑妈去村子口的杂货店买了一些菜，接着就往王书记家走去，秦洪一直跟在这村妇后面，他看着刘立海去了这女人家里，而这女人出来买了这么菜，大约留刘立海吃饭吧。他就一直跟着，在这中间，他给石志林通了一个电话，他在电话中把刘立海的行踪告诉了石志林，石志林也不知道刘立海突然跑到十里堡干什么，就叮嘱秦洪看着点，这个年轻人，真心让他很头痛。秦洪转来的照片，他全部发给了吴浩天书记，可吴浩天书记没有回复只言片语，他就有些拿不准，拍下这些照片到底是做得对，还是做得不对。因为吴浩天书记的意图，石志林只能猜，吴浩天书记说了一句，要让刘立海尽快解决与孙小木个人问题的同时，了断他们之间的瓜葛。而秦洪去了一趟京江，得到的信息和上次差不多，孙小木就是京江日报的一个摄影记者，除此，没有更多的信息。 关于孙小木和吴浩天的书记关系，陆晓阳再一次确认，没见过孙小木和吴浩天书记在一起过，不过，陆晓阳又说了一句：“这丫头片子，口气很大。”是啊，陆晓阳可是记住了孙小木说过的话，如果没有替刘立海办好事情，她绝不放过他。他也不知道，是什么让这个小小的摄影记者口气如此之大，至如她和吴浩天书记之间有什么的瓜葛，陆晓阳不相信。吴浩天书记是人谨慎的人，再谨慎，如果真有男女之情，陆晓阳不可能丝毫没感觉的。 第126章 扯出来的人情 吴浩天书记曾经和省电视台的一女主持之间有过暧昧，他也没隐蔽他对女主持的喜爱，去省里时，还让陆晓阳开车去接这个女主持一起出来吃饭，尽管吃完饭，又让陆晓阳开车送女主持回去了，至少，吴浩天书记在喜好女人方面，并没有搞得守口如瓶。可这个孙小木，陆晓阳真的没听吴浩天书记提过，更没见过她出现在有吴浩天书记的任何场所里。 关于孙小木的背景，别说石志林，就连陆晓阳至今都感觉是个迷。所以，石志林自作聪明地让秦洪搞点动作出来，秦洪也是争气，一夜之间弄了这么多照片出来，石志林满以为这些照片是吴浩天书记急切需要的，可是发了这么长时间，吴浩天书记竟然没回复一个字。 这让石志林内心又悬了起来，现在，刘立海突然出现在十里堡，石志林迷糊了，刘立海又在玩什么呢？除了让秦洪继续跟踪刘立海外，石志林似乎也找不到更好的对策。 秦洪不远不近地跟着这个女人，女人进了一户人家，这户人家的房子做得倒是挺气派的，前后都是大院子，占地面前不菲，而且很有些城里的别墅味道，从房子的外观看，这里住的人，肯定与城里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至少这房子比村子里其他任何一家的房子都要豪气许多。 这时，女人和一位五十上下的男人从房子里走了出来，男人笑容满面地说：“是新来的那个年轻的刘县长来了吗？” “是啊，是啊。王书记，刘县长可是我娘家最有出息的一个侄儿呢。”女人一边跟着王书记的步子，一边说。 王书记？十里堡的村支书。秦洪默念了一下，掏出手机拨通了石志林的电话。 石志林闪到了会场一边接电话，马锦秀朝着石志林的方向看了一眼，不过，她还是继续在典礼会场上听佳润的老板介绍今后的方向和接下来的规划。 石志林压低声音对着手机问：“有新的动向？” “姨父，”秦洪叫了一句，石志林不耐烦地说：“有事快说，我还在会场呢。” “你给王书记打个电话吧，估计刘立海要见王书记吧。”秦洪赶紧说了，这个扯着亲戚关系的姨父必须并不是真正的姨父，隔着一点的亲情其实内心会隔得很远，秦洪是清楚的。不过因为石志林现在需要用他，他和石志林还有一点亲戚关系，两个人之间的利益绑成了一个小团体罢了，他其实没正眼瞧过秦洪，这一点，秦洪是很清楚。 “这个电话我怎么打？我对王树新说什么？让他不要见刘立海？理由呢？让他试探刘立海，原因呢？你长点脑子好不好？这么一点小事，自己想办法去。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我这边人多，不方便接电话。”石志林说完，“啪”地挂了电话，气得秦洪都想摔手机。这事从始至终都是石志林在指使着秦洪做着，否则他肯定不会以这种方式陷害刘立海，而且还得送掉自己喜欢的女人。不管怎么说，他还是很舍不得林诺的，自己没尝新，就供手送给了刘立海，他内心要多窝火就有多窝火。而这个他眼里的姨父，似乎格外感兴趣收集这些艳照门事件，秦洪很有些不明白，不就是玩个把女人吗？真正的政治斗争，玩个把女人能搞倒吗？ 是啊，龚道进如果不是在大都市留下了房产，他秦洪收集的几照艳照能扳倒龚道进吗？再说了，龚道进和吴月英之间的关系，又不是一年两年，如果龚道进的叔叔不是去世了，上面能调查龚道进吗？敢调查他吗？不看僧面还得看佛面呢。所以，龚道进的倒台，只不过是上帝帮了石志林而已，而不是他让秦洪收集的几照艳照起了作用。 可现在怎么办呢？撤吗？如果刘立海和王树新真弄出个妖蛾子事出来，不利于石志林，秦洪肯定少不了又会被石志林一顿臭骂，现在石志林就认定秦洪的今天，全是他石志林给的。所以秦洪为他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当然还包括石志林要北京，要去省城，去京江市打点的所有花费，全得秦洪来承担。秦洪现在不是在乎钱的事，石志林给他的项目，除了满足石志林的花销外，还能赚一大笔。有了钱的秦洪，需要的是石志林的认可，可石志林会认可他吗？一如刘立海能正眼瞧他吗？ 秦洪一想这些就窝火，正在这个时候，秦洪的手机响了，是林诺的。她在电话中问秦洪：“秦总，你们在哪里呢？” 林诺用的是“你们”，显然以为秦洪和刘立海在一起，这个女人，八成真的喜欢上了刘立海。不由得生气起来，没好气地说：“让你失望了，你的心上人没和我在一起。” 林诺被秦洪说得又是一阵脸红，她问刘立海，只是出于一种本能，她也想知道刘立海突然到十里堡是为了什么呢？正如秦洪所言，跟踪她吗？刘立海不至如如秦洪这般无聊吧，再说了，刘立海并不爱她。一个能够在那种状态下，逃走的男人，怎么可能会爱上她呢？ 现在秦洪突然这么来一句，让林诺接下来不知道如何回答好。她愣了一下，说：“秦总，王老说我妈有救了。”林诺高兴地说了一句。 “那就好。”秦洪应了一句，接着就说：“你等我，我马上就到。”说完，秦洪就往王老家走去，在王老家门口，林诺正站着四处张望，秦洪一走近，林诺便说：“王老开了许多药。” “需要钱是吧？”秦洪微笑地看着林诺，秦洪突然的转变，让林诺一阵心慌，确实需要抓药的钱，林诺垂下了头。 秦洪再看林诺，径直走进了王老的家里，林诺愣了一下后，也跟了进去，秦洪正在和王老说话：“老先生，我干妈的药需要多少钱？只要能够治好我干妈的病，钱不是问题。” 林诺见秦洪这么说话，不由得又是一阵感动。至少这位老中医是秦洪托人找到的，至少秦洪在替她治病这件事上，一直是很主动很积极的。 王老看了看秦洪，笑了笑说：“治病救人是任何一个医生的天职，刚才那个小姑娘说她身上没带多少钱，我让她把药先拿去，有效果再付款。可她坚持要付款，原来你付得起这个药钱啊。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这些药一共八千块。” 秦洪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这些药竟然这么贵，不过他现在有事求林诺，二话没说，从包里数出八千递给了王老，提着大包小包的药就往走。 林诺对王老说了一声：“再见。”就跟在秦洪身后出了王老的家，一出来，林诺说：“我没想到这药这么贵，他是说让我先把药拿走，我以为，以为几百钱就可以。没想到这么贵，真的会有效果吗？” “药有没有效果，试了才知道。我现在回城里去，你去找刘立海，一定要探听清楚他来十里堡干什么，至如你妈的病，放心，我不会不管的。不过，林诺，说句实话，我还真的越来越舍不得你。”秦洪突然满眼带着感情色彩地看着林诺，看得林诺一阵阵心慌，她赶紧垂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好了。不说这些，我走了。记住我的交待的事。对了，刘立海要是问起来，你就说公司临时有重要事情，我回城里去了，让他带你一程。”秦洪拍了一下林诺的肩，不等林诺再说话，转身就走了。 林诺提着大包小包的药，苦笑了一下，不得不掏出手机去拨刘立海的电话，刘立海和王树新书记正在谈养猪的项目，一听手机响了，掏出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就把电话给按掉了，继续和王树新谈着养猪的事情，这事情王树新也很感兴趣，除了两道乡的佳润公司确实离这儿很近以外，更主要的是十里堡距离到省城的高速路口也很近，就是没有一条好路，都是土地路，晴天一身灰，雨天一身泥。如果把十里堡和佳润公司之间的路连接起来，把进省城高速路口连接一下，十里堡办个大型的养猪，绝对是极有商业前景的事情。要知道林县的水土是最好的，没有任何污染。这也是佳润选择在林县发展的因素之一。 手机固执地响着，刘立海不得不再次掏出手机按下了接听键，林诺的声音传了过来：“怎么不接电话呢？”语气是质问式的。 刘立海有些不高兴，他为什么就一定要接林诺的电话呢？不过，他还是回了一句：“有事吗？” 林诺听出刘立海是不高兴，知道自己没资格这么问刘立海，便放低了一下声音说：“秦总有事先回县里去了，我，我不知道怎么回县里去，你，你能捎我一程吗？”林诺还是把秦洪教她的理由说了出来，尽管她对刘立海依旧内疚着，可是秦洪发出来的指令，她还是得听，得去办。 “你在哪？”刘立海问了一句。 “还在老中医的门口。”林诺回答着，不过她已经知道刘立海会答应她的要求。 “等着吧。”刘立海说着就挂了电话，对着王树新书记说：“王书记，我同学的妹妹来你们村找一名老中医，我同学临时有事回县里去了，他妹妹还在老中医门口，下午和我一起回县里去，我让王雨去接一下。”说完，刘立海就去喊王雨，王雨是姑妈的儿子，这孩子倒是有几份灵活，但是真正独立去接下养殖项目，刘立海觉得有难度。 第127章 合谋什么 王雨在厨房里帮着姑妈做菜，林县的乡下烧的是土灶，一般来客人，灶下需要一个烧柴火的人。 王雨从灶下钻了出来，刘立海便告诉王雨去王老医生家门口接一名姑娘，他还在和王树新继续谈谈养猪厂的事情。 王雨去了，刘立海对王树新书记说：“王书记，今天是佳润公司开业典礼，明天你可以亲自去佳润公司走一趟，摸摸情况。就算佳润不要养殖场的猪，林县的猪销往省城市场，绝对有市场。现在需要解决的是路的问题，这个问题你如果能和佳润公司挂上关系，由他们公司出面找找石书记，想必问题不大。不过，你打石书记的时候，不要提我出的建议。”刘立海正和王树兴书记说着话时，王雨领着林诺走了进来，王树兴站起来去欢迎林诺，刘立海坐着没动，林诺便知趣地在门口说了一句：“谢谢刘县长下午肯捎我回县里去。”说着，为难地看着屋子子里刘立海，因为她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药，按照林县乡下的习惯，这药是不能随便提到别人家里去的。 刘立海不懂这个习俗，也懒得理林诺，仍就坐着没动。王树新书记一看林诺手里的药，明白她站着不进屋的原因了，便问刘立海：“刘县长的车子停在村头吧？” 刘立海不解地说：“是啊，怎么啦。” “这姑娘提的药需要放到刘县长车上去。”王树新说了一句。“我们这里的习俗是提着药不能去别人家的门。”王树新又解释了一句。 刘立海不得不站起来往外走，走到门口接过林诺手里的药说：“我去放到车上去。”说着刘立海就往外走，林诺站了一会儿，还是跟了过去。 刘立海便问林诺：“你有这样的一个哥哥，有的是能耐，怎么可能回不了县城呢？说吧，又打算打什么主意？” “你是不是认为全天下的人都安着坏心眼呢？”林诺反问了刘立海一句。 “至少你和秦洪在合谋着什么，尽管我并不知道，我身上有什么值得你们榨取的，但是你们一定有目的。”刘立海从看到秦洪和林诺的背影开始，就没打算去相信林诺。 “我妈是真的生病了，而且是尿毒症。这个病需要很多钱，你知道吗？今天就这些药，就是八千块。全是秦洪给的，我不知道这些钱，我什么时候才能够还得上，我不想欠他的情，你明白吗？我不想欠他什么，我也不是他的什么妹妹，永远都不可能是。”林诺又有眼泪往外涌着，可就算她说这么多，刘立海会相信吗？不仅刘立海不会相信她，她自己都不会相信，她能做到不伤害刘立海吗？她和他的裸体照片，她和秦洪合演的戏，秦洪一直不肯告诉她，这些照片的用处。 林诺问过秦洪，为什么要拍这些照片。秦洪只是说，将来有项目需要刘立海帮助，可刘立海和他之间的误解太深，因为一个叫龚玥的女孩，林诺不知道龚玥就是龚道进的女儿，她以为是秦洪和刘立海共同喜欢的一个女孩，没有深问下去。她也清楚，秦洪企图包揽林县的重要项目，而刘立海作为分管教育的副县长，至少接下来要办的一个六中，据说是一个规模比一中还要大，教学条件以及教师的配备要超过一中的重点在中学，初中和高中都在一起，这是一个极为重大的项目，这个项目，秦洪不至一次提过，林诺是清楚的。 关于项目的事情，秦洪还是很有一套，至少烈士陵园的承建，秦洪一直是受到各方好评的，所以在项目问题上，林诺也没有往深里想，给谁做不是做呢？如果秦洪仅仅是为了拿到项目，林诺倒觉得自己没有犯下太深的罪孽。现在，她还得听秦洪的，还得去套刘立海到十里堡来的目的。 “唉，”林诺突然长叹了一声，这一声叹得那么无奈，又叹得那么让刘立海的心紧缩了一下。他不由得扭头去看林诺，林诺的眼睛里竟然又有泪水，刘立海便知道自己说得太过了，毕竟林诺的妈妈生病是事实，毕竟秦洪一直在帮她也是事实。 “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刘立海说了一句。 林诺一愣，她没想到刘立海会突然这么说。愣过之后，她问刘立海：“你是真的来跟踪我们的吗？” “我来跟踪你们？你不觉得这是一件很可笑的事吗？我为什么要跟踪你们呢？我有这个必要性吗？”刘立海的语气又得尖锐和记得薄起来。 “是啊。我有什么资格让你跟踪的呢？我又是你什么人呢？你凭什么会去关心和在乎呢？”林诺赌气地说着。 此时，刘立海停车的地方到了，刘立海打开后座的车门，把药放进了车子里，正准备开车门时，林诺突然说：“我们能不能坐在车里谈一谈呢？” “为什么？”刘立海平静地问着。他其实不知道林诺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生活里，又和他到底是一种什么关系。 “你来十里堡干什么？”林诺再一次固执地问着，一如她刚刚固执地拨到刘立海的电话一样。 “我来洽谈一个养猪场的事情，你不会对养猪场感兴趣吧？”刘立海说完，“彭”地一声，重重地将车门关上了。 这一声重重的关门声，响在林诺耳边，似乎炸在她的内心一样。如果她不是对这个男人动了感情，那该多好啊。可偏偏是她对他动了感动，偏偏是他对自己没有兴趣，而偏偏又是她不得不纠缠他，跟踪他，监视他。 刘立海没看林诺，径直往前走，走了半天，见后面没人跟上来，扭头去看，林诺还站在车旁发呆着，不由皱着眉头喊：“你走不走啊？” 林诺这才回过福一样，跑了几步，赶上刘立海说：“养猪场谈得如何怎么样？” “你不会真的对这件事感兴趣吧？是不是秦洪要你来探听什么消息的？他们就真的那么不放心我？”刘立海半认真半玩笑地盯着林诺说。 林诺的心思又被说中了，她的脸“涮”地一下，涨得通红。 “你真是秦洪派来的美女间谍？你昨晚是为了秦洪才肯对我牺牲色相的是吗？秦洪到底要你来探听什么？”刘立海停下来没走，盯着林诺的脸说着。 “随你怎么想吧。”林诺不再红脸，竟然一脸平静而且很无所谓地说了一句。 “没见过你这么厚脸皮的女人。”刘立海扭过头又径直往前走着，这话真的伤着林诺了，她的眼泪这一次没忍住，哗啦啦地往外涌着。 刘立海走了一阵子，又感觉后面没脚步声，停下来扭头看，太阳下，林诺脸上的泪水，竟然闪着让刘立海不敢正视的光芒，难道自己真的误解了她？或者是她没有帮秦洪探听什么？ 这么一想，刘立海折了回去，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林诺说：“对不起，我，我说错话，我收回。” 林诺本想不理刘立海，可一见他的样子象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可爱，又一下子原谅了他，接过她递过来的纸巾，快速擦掉了脸上的泪水，她便知道，她真的做不了刘立海说的美女间谍。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再说话，直到回到刘立海的姑妈家，在饭桌上，刘立海和王树新，还有王雨一起商谈着养猪场的事情时，林诺才知道，刘立海没有骗她，他是真的为了养猪场的事情而来，他没有什么目的，只不过为了帮助王雨做点事业，规划一下他的人生之路。 林诺知道刘立海的目的后，反而高兴起来，至少她在完成秦洪的任务时，不必要再这么内疚于刘立海。如果她真的是刘立海嘴里所说的美女间谍，那该多好。一个真正的间谍就没有情感上的陷入和投入，也不存在这么多复杂的情绪了。 刘立海的姑妈和王雨，还有王树新书记把刘立海和林诺送上车后，还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车子走了老远，他们还在挥手。林诺在乡下长大，这个场面总是格外熟悉和亲切，所以她一直在看着挥手的他们。刘立海不解地问了一句：“后面有什么值得你一直这么勾着头回望吗？是不是秦洪的车在后边？” 刘立海的话一落，林诺缩回了头，突然笑了起来，刘立海被林诺笑得莫明其妙，不自主地伸手去摸自己的脸，以为脸上有什么东西，结果没看到上公路有一个坎儿，车子一下子颠波得很厉害，林诺整个人就扑到了刘立海哪边，脸贴住刘立海的脸，一股幽香的气息顿时扑进了刘立海的鼻子里，他的心里却颤了起来，那种颤对于他来说，来得那么真切，又来得那么甜蜜。 林诺也没有想到会这样，可她的嘴唇贴住刘立海的脸时，她却不想移开，她甚至想，此时，刘立海如果停车，刘立海如果亲吻她，甚至干掉她，该多好啊。 林诺不明白自己怎么啦，她怎么全身骚动不安呢？她怎么那么希望刘立海亲她，抚慰她，甚至占有她呢？张爱玲说：通往女人心灵的道路是阴道。有许多女人会爱上第一个和自己上床的男人，还有少数会爱上强暴自己的人。对于男人，除了性，对其他方面会有更多的关注；而女性，对爱的关注远高于男性，女性在得到爱满足后，并不很重视生活中经济等等其他因素。 第128章 先天本能 从这点上说，女性下半身说话的权威更甚。爱是动物的先天本能，人是动物，所以男人和女人一样是下半身动物，并不是单单男人是下半生动物。这些，林诺从书本上看过，她现在就是这种状态，只要和刘立海在一起，她就会感觉体内有无穷多个虫子在爬动，爬得她满是欲念，又满是羞耻。 车子迅速被刘立海调到了平坦地带，林诺没有理由再贴着刘立海的脸，她甚至又有些恼怒刘立海，他怎么就如木头人一样呢？他怎么不顺势摸摸她的脸呢？电视里不都是这样演的吗？如果他此时摸一下她的脸，她一定会不顾一切地亲他。她是那么愿意把真正的第一次给这个男人，她知道，她保不住她的第一次，她和秦洪有了第一次这样交易，就一定还会有第二次。第二次，她会送给谁，那个人会不会如刘立海这般放过她，都是一个未知数。与其再被秦洪交易出去，或者被秦洪占有，还不如给刘立海。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而且是她一见钟情的男人。 爱情啊，竟然来得那么快，那么纠结人心。 林诺此时的心变得复杂难懂，可此时，她的脸也满是红晕。她渴望的场面没有发生，她不得不离开刘立海。 这一瞬间来得那么突然，又来得那么让刘立海心惊肉跳，他原来装住了这个女孩，他原来并不反感这个女孩跟着他，哪怕明明知道了她和秦洪很熟悉，昨晚他睡她的桃色事件，肯定是秦洪策划的。不知道为什么，当刘立海知道整个事件是秦洪在策划时，他竟然就原谅了这个女孩，至少她不是那么随便的一个女孩，至少她上了他的床，是有原因。 “你和秦洪有什么协议？”刘立海把车子开平稳后，突然问了林诺一句。 “什么？”林诺似乎没听清楚，其实她听清楚了，但是她没想到刘立海突然问得这么直接。刚刚有的暧昧画面，被刘立海的问话带入了现实，是啊，一回到现实，她和他就是间谍式的关系。一回到现实，她就不能爱他，看他，甚至去亲吻他。 “你和秦洪之间有什么样的一个协议？”刘立海重复了一句。 林诺迅速把脸转向了窗外，她不知道如何去回答刘立海，如果告诉刘立海实情，她妈的病能治疗吗？如果说她和秦洪之间没有协议，刘立海这么聪明的人，他会信吗？只是林诺不明白，刘立海既然已经知道了她和秦洪之间有协议，为什么还愿意带着她回县城去呢？她倒愿意刘立海真是为了她，跟踪到这个十里堡的乡下来。 “说啊。”刘立海追了一句。 “我能说什么呢？我要说我和秦洪没有协议，我要说我不会害你，你会信吗？你能信吗？你敢信吗？”林诺突然连用了三个“信”的反问。 刘立海扭头去看林诺，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呢？林诺也正扭头去看刘立海的脸，那张脸冷俊的时候，似乎特别让林诺心动。只是她没想到刘立海这个时候会突然看她，两个人的目光在半路对接在一起，两个人却忘了刚刚火药般地对话，目光迅速交融着，甚至迅速缠绵悱恻着。 林诺的心又活络起来，她甚至在内心喊着，“刘立海，亲我啊，亲我啊。”这种叫喊在体内越来越猛，吓得林诺赶紧咬自己自己的嘴唇，生怕这几个字真的从她的嘴里溜了出来，那会羞死人的。 “妈的。”刘立海小声音地骂了一句的同时，迅速移开了自己的目光，他这是怎么啦？明知道秦洪在玩着把戏，明知道这个女孩就是秦洪的一个道具，或许这个女孩真的不知道秦洪要干什么，或许这个女孩真的会是一个很高级的间谍，她表现出来的种种全是在演戏，可她眼里的情感，可他自己的心跳，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他不会这么快就能够把孙小木忘掉吧？他也不会这么快就能够真正意义地把冷鸿雁从他的生活空间中，连根拨掉吧。尽管他昨天确实和这个女孩睡在一起，可人在酒后的行动，通常是可以原谅的。 原谅这个词从刘立海的体内冒出来的时，他不由得骂了自己一句。是呵，谁还原谅他呢？是孙小木？还是冷鸿雁？她们两个现在不都离开了他吗？他现在不是单身一个吗？ 纠结死了。刘立海此时竟然比爱上孙小木还要无奈和茫然。爱上孙小木的时候，是单纯的，无目的性的。而林诺出现在他的生活中，明明知道她带着目的而来，明明知道她和秦洪之间在交易着什么，可他居然就不讨厌这个女孩，甚至还希望乐意和她守在一起，哪怕主着彼此伤害，彼此反击对方的话。 林诺没想到刘立海会骂脏话，她以为是自己气坏了刘立海，便低低地说了一句：“对不起。”说完后，林诺把脸转向了窗外，窗外光秃秃的树，空荡荡的田野，排山倒海般地后退着，她竟有一些晕厥，于是把车窗摇了一点，冬日的冷风不顾一切地灌进了车子里，刘立海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冷颤，生气地说了一句：“你是不是想要冻死我？” 林诺没理刘立海，把车窗又摇了上去。一路上，她不再说话，一路上，车厢里沉默得让刘立海异样地压抑。 怎么一切弄成这样呢？怎么离开了冷鸿雁，他就没有机灵劲头呢？刘立海是清楚，秦洪之所以盯住自己，肯定是石志林的意思。想到这一点，刘立海似乎明白了，马锦秀没说完的话，似乎也明白了，秦洪所说的不识时务。昨天，石志林需要拿到他和孙小木解除婚约的那一页纸，需要给吴浩天书记一个交待，昨天他在拿官位与自己交换。可他竟然就没有接受这样的交换，竟然就那么快速地办理了解除婚约的手续，现在，他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呢？他还能和石志林交易什么呢？ 可是婚约已经解除了，秦洪为什么还要给他送美女呢？这问题，刘立海还是没弄懂。这问题，刘立海还是苦恼着。 直到车子进入林县县城，刘立海才开口说话，或者是不得不说话，他问林诺：“你去哪里？” “第一医院。”林诺应了一句，没有任何的感情色彩，这女孩怎么如此善变呢？ 刘立海想说去看看林诺的妈妈，可是他开不了口，他现在能以什么身份去看呢？而且他和林诺真的要这么不明不白地纠缠下去吗？秦洪给他送来这个美女到底想干什么呢？ 刘立海必须去弄清楚这些问题，尽管他并不在乎秦洪给他设计的这个的陷阱，至少在刘立海认为，这是一个很美丽的陷阱。大不了，他娶林诺，秦洪到时候又能拿他怎么样呢？不过，他很不喜欢被秦洪捏在手掌心里玩的感觉，他不喜欢秦洪的任何计谋实现。倒了一个龚道进，他还能用同样的方式被他们挤出林县吗？ 刘立海是那么不甘心。 车子到了第一医院门口，刘立海停好车，看着林诺从后座提着大包小包的药下了车，林诺在关车门时望着刘立海说了一句：“无论是开车，还是生活，小心吧，小心总是没有错的。”说完，林诺迅速转身离开了刘立海。 刘立海盯住了林诺的背影，林诺的背影此时变得那么美丽，似乎冬天里的一株雪松一般，把唯一的绿意吹进了刘立海的内心，他此时相信林诺至少不会刻意要陷害他，他相信秦洪和石志林又在布局，至少布一个什么样的局，刘立海除了试目以待外，似乎没有别的办法了。他没有冷鸿雁可以商量，他甚至也没有龚道进可以咨询，在林县，他只剩孤零零的一个人。或许，有马锦秀可以商量一下，可是，马锦秀来林县快一个月，她对他总是冷冷的，远远的。他和她走得近吗？ 刘立海不敢往下想了。 与此同时，孙宏惠走进了孙小木的病房，孙小木一见妈妈来了，便问了一句：“妈，我爸找你是不是立海有消息了？他怎么样了？他还好吗？”孙小木此时一脸的关心和期待。 孙宏惠看着女儿的模样，看着女儿缠着白纱布的腿，一阵阵难过。她没有说话，而是把一叠照片递给了孙小木。 孙小木不明白妈妈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接过了妈妈递过来的照片，第一照片，刘立海和一个女孩从一客房走出来，孙小木看到这张照片时，心猛地往下沉着，不过，她努力让自己静一静，努力继续看照片，这一看不打紧，她认出了这个地方。 这个地方不是清河寨吗？这个地方，孙小木那么熟悉，而这个地方是她为了他和冷鸿雁大吵的地方。可此时，照片中的刘立海竟然和一个女孩从客房里走了出来，那个客房正是她和刘立海上次住过的那一间，她记得，她当时特地记住了这个客房的门牌号。她当时只是想，她和他挑明关系的地方，她一定要牢记住，可是她没想到她如此用心记住的地方，现在，却是她深爱的男人，她名义上的老公，带着别的女人，肆意地破坏着她的记忆，她的爱情，她想要美好保留的一切。 第129章 官员就真没爱情吗 孙小木的手没有来由地颤抖着。 怎么会这样呢？难道官场中的男人真的没有一个好东西吗？难道他们眼里除了官位，除了利益，真的没有爱情？爱情对于官员是狗屁胡说的东西吗？可刘立海亲口说过，他爱她，他一辈子只爱她，难道他一直在演戏吗？ 一大早，从她和他住过的房间走出来一对人儿，昨晚所干的勾当，再明显不过了。 他怎么会是这样一个无耻的人呢？孙小木不敢相信这照片是真的。可接下来的照片是刘立海陪女孩挑手机的照片，两个人看上去那么亲密无间一般，还有一张照片是刘立海付款的照片，这些照片那么清晰地证明，刘立海和这个女孩的关系，就算是个傻子也明白，这一组照片的内容。何况身为摄影的孙小木，很明白这些照片是真实的，不是做假的，因为拍摄刘立海的角度，采光等等，都证明这些照片是现场拍摄，没有经过任何的加工和处理。 孙小木的眼泪一滴接着再一滴地落了下来，无论她信与不信，事实证明刘立海有了别的女孩，他从来没有给自己买给任何礼物，可他竟然陪着别的女孩挑手机，甚至送给别的女孩礼物。他并没有多少钱，他还欠她好几万，可他就能够如此大方地替别的女孩选手机，可见他对这个女孩的用心程度。 是啊，她从来没有在乎过刘立海的地方和财富，可他和自己分开才几天时间而已，他怎么就有了别的女孩呢？他怎么就没有如妈妈所说的那样，来找她呢？她每分每秒都盼着他，只要病房外有响声，她都会想象是他来了，她如此巴心巴肝地盼着着，等待着，等来的却是这些照片，她知道这些照片是父亲弄来的，可她同样知道，如果刘立海不干这些事，父亲再怎么不满意，也不能拿他和自己怎么办？而且她相信，迟早有一天，父亲会接受她和刘立海的婚姻。 她和他是婚姻的，可他竟然背着自己在外找另外的女孩，那女孩看上去很漂亮，年龄也不大，他原来也是一个老少都统吃的男人，他原来和冷鸿雁的货色成份是一样的。是啊，她算什么？为了她至今和父亲冷战了，为了他，她摔断了腿住着医院，他倒好，带着年轻的小姑娘在外风流快活着了。 她算什么呢？ 孙小木的寒心和恼怒到了极点，她抓起照片，一边撕一边哭着说：“我不要看，我不要看这些。让他们都滚开，滚开，我不想知道这些，妈，我不要知道这些。”孙小木丢掉了照片，抱着头，痛苦地大叫着。 孙宏惠没想到孙小木的反应这么大，还好，她没有让孙小木看刘立海和一个女孩裸体滚床单的照片，如果孙小木看了，会不会干傻事？孙宏惠不敢继续想象下去。 这些照片是孟安达在吃午饭的时候拿回来的，他当时非常生气，打电话让孙宏惠回家一趟，孙小木由特护看守就行了。 孙宏惠回家后，没想到看到的就是这些照片，孟安达在家里大发脾气，说什么一切都是孙宏惠把女儿娇惯成这个样子，自己挑的男孩子根本就不可靠，才受一点打击，居然就抗不住，居然就和别的女孩在外鬼混，这种人怎么能成为我孟安达的女婿呢？这种人就该多让他受苦受累。 孙宏惠一直没有说话，等孟安达发完火，她才默然地把照片收了起来，挑了几张带给孙小木，孙小木毕竟还在养伤，她不能太刺激孙小木，但是发生了这样的事，当妈也不能不告诉女儿。 “小木，你不要太难过。男人其实都容易朝三暮四的，何况你爸哪天说的话确实很重，这个男孩做出这样的事来也可以理解，你想想，他知道你的身份后，自尊心这么强的他，很难低头。只是我没也想到，他，他这么快就有新欢。”孙宏惠望着孙小木说。 新欢两个字再一次刺激了孙小木，她一边抓着自己的头发，一边哭喊着对妈妈说：“妈，别说了，别说了，你出去，让我一个人静静好吗？” 孙宏惠忧虑地看着孙小木，她不敢走，女儿情绪这么不稳定，她哪里敢轻易离开她呢？ 孙小木大约明白妈妈的意思，幽幽地说了一句：“我不会做傻事的，为了这样的男人，不值得。我，我只是想静一静，想一想。” 孙宏惠这才松了一口气，走出了孙小木的房间。其实孙宏惠不相信这些照片，哪怕是真实的，她也很反感孟安达用这种手段跟踪刘立海。 孟安达的心思，孙宏惠是懂的。而且孟安达已经告诉她，刘立海和孙小木的婚约解除掉了，她清楚这是孟安达用了手段，清楚刘立海一定以为孙小木变心了才去放纵，找别的女孩。纵使是这样，孙宏惠还是为女儿不值得，这个男孩怎么就这么不经打击呢？怎么就这么朝三暮四呢？ 孙宏惠一直试图说服孟安达接受刘立海，可一直以来很失败，现在让孟安达拿到了这样的照片，替刘立海说任何话的路堵死了，女儿必定会成为孟安达的政治交易，这对于孙宏惠而言，是那么地不甘心，可这对于她来说，又是半点也不能让孙小木知道的事件。 刘立海啊刘立海，你怎么就那么不争气呢？孙宏惠在病房门口打着转儿，她很想拨通刘立海的电话，把他大骂一通，可她不能，她现在的身份不允许她这么做，尽管她不支持孟安达的行为，可她还是那么痛刘立海的不争气。 一回到办公室里的刘立海，还是忍不住拨孙小木的电话，提示还是已关机。或许孙小木换了新的号码，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还找她有什么用呢？ 刘立海心情极不好地打开了电脑，他企图看到孙小木的回话，可是没有，没有。 刘立海一阵失落，就在这个时候，刘立海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竟然是姚海东的。 刘立海的心紧跟着猛烈地跳了起来。 ？刘立海按下接听键的手还在颤抖，他不由得暗暗骂了一句：“我靠。”他知道自己之所以这么紧张，其实一直在等待冷鸿雁的消息，等着这个被他无情抛弃的女人。 男人怎么就这么一个德性呢？她对他好的时候，他珍惜过吗？陷入困境，动弹不了时候，居然那么渴望听到她的消息。就算有她的消息时，又能怎么样呢？ 刘立海一边骂自己，一边装作受宠若惊地说：“秘书长好，秘书长给我打电话，我太荣幸了。” 姚海东愣了一下，他可没想到刘立海会这么说，刘立海和他之间，除了第一次送刘立海去林县时，刘立海无比敬重了他一回，其他场合，好象都是他在求这个年轻人，冷鸿雁才走几天，他就变得油嘴滑舌了？还是真心渴望他的电话呢？ “你赶紧来京江一趟。”姚海东懒得和这年轻人废话，他对刘立海的感觉始终好不起来，可冷鸿雁啊冷鸿雁，这个在内心深处一直装着的女人，这个为了他进常委班子，出走异国他乡的女人，竟然又回国了，竟然点着名要见刘立海，还得他陪着一起去北京。 女人是什么，姚海东第一次理解不透。至少他理解不了冷鸿雁，一个被如此深深伤过的女人，居然念念不忘一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年轻，这本身就是一个笑话，可冷鸿雁就是如此地让这个笑话上演着，哪怕被伤得鲜血直流。 “我吗？现在？”刘立海的吃惊无疑是极致。自从冷鸿雁离开了京江后，姚海东可没给他打过电话，他为龚道进的事求过姚海东，可姚海东也没给过他好脸色，至如姚海东帮不帮他，他也不太清楚。但是龚道进和潮子的确是轻判了，这其中是他还是孙小木的功劳，刘立海就不得而知。本来是想过一段时间，借着感谢的名义去请请姚海东，他毕竟大权在掌，可现在倒好，姚海东主动给他打电话，而且是马上赶到京江，难道冷鸿雁回来了？ 不可能。冷鸿雁出国了，才几个月时间，她不可能回来。 “问那么多干什么？让你的司机送你过来。”姚海东的语气还是不友好，说完径直挂了电话。 姚海东的电话一挂，刘立海内心“彭彭”地跳着，他现在在林县可是石志林的眼中钉，秦洪肯把自己喜欢的女人拱手送到他的床上，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个秘密无非与赶他离开林县有关系。难道他和林诺的事情被姚海东知道了？还是传到了吴浩天书记哪里？秦洪拍了照片？ 刘立海这么一想时，后背全是汗。可他还是给小周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小周，他要去京江。 给小周打完电话后，刘立海在办公室绕了一个圈儿，还是拨通了石志林的电话，石志林在回县城的路上，一看是刘立海的电话，极不情愿地接听着。 “石书记，姚秘书长给我打来电话，我要马上去一趟京江，我向您请个假好吗？”刘立海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很客气，很尊重石志林的样子，毕竟他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而且他也搞不清楚，秦洪把林诺送给他的真正目的，尽管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可负面影响总是有的。他现在是单身，谈女朋友也很正常。只要林诺愿意的话，他们哪怕有了一夜情，旁人也拿他们没办法。 第130章 又多了一个妹妹 石志林没想到姚海东绕过自己直接通知刘立海去京江，如果是开会的话，他应该清楚，显然这是姚海东和刘立海之间的事情，还算刘立海聪明，主动给他请假。尽管刘立海该请假的对象是马锦秀，但是刘立海肯定清楚，在林县当家的是石志林。 “既然是秘书长找你有事，你去吧。代我向秘书长问好。”石志林语气很温和地说了一句，等刘立海想再说什么时，手机传出收线的声音，刘立海冷笑了一下，收拾东西，准备去见姚海东。 在刘立海拉开门时，他愣了一下，收回了正准备往外迈的脚步，拨通了林诺的电话，电话一通，刘立海问：“林诺，你妈病情怎么样？” “你还记得关心我妈啊，我以为下了你的车，你就会把我忘掉九霄云外呢。”林诺很意外，她真以为，再见刘立海一面会很难，而且就算有机会见面，也是秦洪的把戏，不是她和他真正的见面。没想到，这么快，刘立海会给她打电话，尽管是关心她妈的名义，毕竟是他主动打了电话。 “林诺，我没你想象中那么无情。”刘立海说完这句话，“唉”地长叹了一声，林诺听见了，赶紧问：“怎么啦？是不是”林诺赶紧打住了，她差点要说，是不是照片的事情被秦洪捅出来了。她刚一下刘立海的车，秦洪的人影就出现在医院里，盘问她半天，林诺只得把刘立海要在王雨的事情讲了一遍，秦洪“哼”了一下，扭头走了。 现在，刘立海的这一声叹息，把林诺的心都弄乱了。可是她不能说，绝对不能说，她咬死了自己的嘴巴。 “是不是什么？”刘立海紧追着问了一句。 “没，没什么。”林诺显然慌乱起来。 “秦洪是不是拍了我和你在一起的照片？”刘立海单刀直入地问。 “没，没，没有。”林诺越发结巴了，真的是照片的事暴光了吗？ “快说，是不是你们合计对我做了什么手脚？”刘立海的声音提高了几分，明显带着极强的怒气。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林诺慌乱中按了手机的结束通话键，手机关掉了，刘立海的声音也关掉了，她和他的情感是不是也一并关掉了？ 林诺走出了妈妈的病房，难过了眼泪又在眼眶里打着转儿。没有那一种感情如她这般痛苦和纠结的，是啊，一边那么想爱着这个男人，一边却不断地陷害他，不断地探听他的一切动静。她这是在干什么呢？可是，林诺回望了一眼妈妈的病房，眼泪还是不争气地顺流而下。 刘立海拉开了办公室的门，迅速下楼，走进了小周等在一边的车子里。他清楚，秦洪一定拍了照片，而林诺是被逼的，这一点，他相信林诺。他也不明白，他怎么就对这个女孩有着如此直觉呢？ 想到这里，刘立海掏出手机，给林诺发了一条信息：对不起，我不该那么大声音地执问你。无论秦洪给我下了什么样的套儿，我相信你是被逼的，你也是无辜的。我一直在问这件事，只是不想被秦洪牵着鼻子走罢了。我和他是同学，被自己的同学算计的滋味，一如比被自己的爱人算计一般，那种的滋味是苦涩的。你还小，等你真正长大一些，真正考进公务员队伍后，你就理解我今天说的话。不管我们之间有什么样的过结，我愿意做你的一个哥哥，只要你愿意相信我，只要我有能力，我一定会尽力帮你的。 发完这条信息，刘立海便靠在后座闭目养神，他现在要想的事是姚海东，他找自己到底为了什么呢？显然石志林不知道姚海东找他的事情，他给石志林打电话，请假是一方面，试探是另一方面。 刘立海正想着心思时，手机信息进来了，他知道肯定是林诺，想不看，继续闭目养神，可是他心又不踏实，还是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果然是林诺的信息：我想认你这个哥哥。就一句话，似乎什么都没说，似乎千言万语都在这一排毫无特色的内容之中。 刘立海苦笑了一下，他的生命之中又多了一个女人，不，又多了一个妹妹。 这一路上，刘立海尽管想休息一下，可是他怎么也睡不着，直到小周把车子驶入京江市时，刘立海才睁开眼睛，又是一种“物是人非旧”的感觉闯了进来，冷鸿雁的名字，也在这种感觉中再一次被他回忆着。 刘立海掏出了手机，拨通了姚海东的电话，电话才响一声就被他接了，显然姚海东在等他的电话。 “秘书长，车到了京江，我是去市委还是”刘立海试探地问着。 “你来我的办公室，我还在处理一点事。处理完后，我们去北京。”姚海东说完又挂了电话。 “去北京？”刘立海又是一惊，他和姚海东去北京？他真的要被重用还是？可是重用也不至如去北京啊。 刘立海一头雾水。 好在小周把车很快开到了市委大楼附近，刘立海让小周回去，小周问了一句：“车子是留给刘县长吗？” “你把车子开回去吧，秘书长是这么说的。”刘立海解释了一下，他其实也不知道姚海东在搞什么把戏。 小周“嗯”了一下，就把车掉头开走了。 刘立海走到市委大楼门口时，被守门的一武警拦住了，他想说自己找秘书长，可忍了忍没说，毕竟守门的武警不认识他。 刘立海不得不走到大门右侧，哪里设了一个小屋，专门登记进入大楼的人。刘立海说了一句：“我去姚秘书长办公室。”一女人头也没抬地说了一句：“出示身份证。” 刘立海从包里翻出身份证后，递给了女人，女人在电脑里扫了一下，还给刘立海的同时，给了他一张进入大楼的通行证。刘立海拿着这张纸到了大门口，交到武警手里，这才放他进去了。 刘立海又是苦笑了一下，按了一下电梯，好在这个点进出电梯的人不多，他也少了许多的应酬。在这个大楼里，他还是有些熟悉的脸孔，还是需要点点头，“呵呵”一下的。当然以前冷鸿雁在这里的时候是这样，她走了后，这是他第一次来，他还不知道一些熟悉的面孔会不会再理他，毕竟人走茶凉。何况他算什么，不就是冷鸿雁养的一个面首吗？ 就算刘立海是靠直本领事考进公务员这只队伍里来的，可他和冷鸿雁之间说不清楚，也道不明白。冷鸿雁一走，石志林现在不是往死里踩他吗？ 如果他和孙小木有夫妻之缘份的话，如果他现在是孟安达的女婿，结果又会是怎样的一个场面呢？ 刘立海在电梯里竟然想了这么多，当电梯到达五楼时，刘立海下了电梯，往姚海东的办公室走。 姚海东在办公室里，刘立海敲门的时候，他在里面说：“请进。”刘立海推门走了进去，他正在批示一份文件，示意刘立海自己坐。刘立海便自己坐在了沙发上，等姚海东发话。 刘立海开始打量着姚海东的办公室，相比冷鸿雁的办公室而言，姚海东的办公室更有书卷气，办公桌上方挂着一副龙飞凤舞的字，写着“博大精深”写个字，这大约是姚海东追求的一种境界吧。 相比冷鸿雁的办公室而言，姚海东办公室多了一个大书架，书架里摆满了书，书的种类很杂，刘立海自然地扫了几下，不敢盯住不放，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到姚海东的办公室，总不能如小偷似的，四下打量吧。 除了这些，姚海东办公室里用品和结构和冷鸿雁差不多，毕竟大家都是常委级别，肯定比石志林的办公室要气派得多，级别不一样，方方面面的区别还是会不一同的。 大约过了十分钟上，姚海东拿起办公室里的电话拨着，电话通的时候，姚海东说了一句：“李处长，文件我看过了，修改的意见在上面，你来我办公室拿一下。” 姚海东打完这个电话后，才对刘立海说：“小刘，不好意思。这是大老板的讲话稿，我得慎重，所以我要亲自把关后，才能走。我已经订好去北京的机票，处理这件事，我们就走。” “秘书长，您忙吧。我等等没什么的。”刘立海客气了一番，客气过后，他忍不住又问了一句：“我们去北京有什么事吗？” “去了就知道。”姚海东又卖着关子，这时有敲门声音，姚海东说了一句：“请进。” 李处长走了进来，刘立海赶紧站起来，望着李处长说：“李处长好。”李处长是秘书处的处长，刘立海是认识的，有时候重要的文件，李处长也会把刘立海从报社抽调到出来，为领导做着这些文字上的嫁衣。 李处长主动伸手握了握刘立海的手说：“刘县长什么时候来的？” “我刚到。”刘立海回了一句，姚海东便接过话说：“李处把文件拿去吧，我这里还有事。” 李处长走到姚海东桌前拿了文件，只是他临出门时看了一眼刘立海，那一眼，有羡慕也有妒忌。毕竟以前刘立海是他调派的一个兵，现在姚海东却显然有重要事找刘立海谈。 第131章 高级花瓶 官场就是这么微妙，刘立海在内心笑了一下，不过，脸上装作什么都看见一样。 “我们走吧。”姚海东站了起来，刘立海也不得不站了起来。 他们一前一后地往电梯里走，姚海东不说话，刘立海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在电梯里，两个都显得很尴尬，只是刘立海不明白，姚海东为什么非要让他来自己的办公室呢？显示他现在的官威吗？他完全可以在楼下等姚海东啊。 唉，这些人一个比一个心重，一个比一个复杂。刘立海却不得不一个比一个小心地应对着。 直到上了姚海东的车，姚海东才说：“让你进我的办公室里坐坐，是她的意思。” 姚海东居然说是的是她，不再是冷部长，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她”落进刘立海的心里时，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感觉。他和她之间原来这么亲密无间。 “她在北京。”姚海东见刘立海没说话，补充了一句。 “冷，”刘立海张口说了一个“冷”字，“姐”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尽管想到了冷鸿雁可能会在北京，可是真正听到这个消息时，刘立海还是很吃惊，“她过得好吗？”刘立海改口，也用了一个她。 姚海东扫了刘立海一眼，因为他们全坐在后座，这是姚海东的意思，本来刘立海想坐前座的。 这一眼扫得刘立海很是不舒服，“你姚海东能用“她”，我为什么就不能用呢？”刘立海暗暗地想着。 刘立海尽管装得很平静，可姚海东是什么人啊，扫一眼就明白这个年轻人在想什么，他冷“哼”了一下，扭头看窗外，他真不想和这年轻人说话，何况是交流呢？他能和刘立海交流什么？他懂什么？ 在姚海东的眼里，刘立海就是一高级花瓶。女人当当花瓶也就罢了，一个大男人，做个花瓶，姚海东压根就是瞧不起的。 刘立海见姚海东把脸扭到了一边，知道他的话伤了姚海东，可姚海东一脸的不屑让刘立海很不爽，不由得说了一句：“秘书长一直瞧不起我，我知道。可是我还年轻，无论我做错什么，我都可以改，我也愿意改。我希望秘书长以后多多指点我，好吗？” 姚海东没想到刘立海会这么说，有一丝难为情，毕竟他的内心被这年轻人说破了，说破的同时，他居然还那么谦虚地请他指点，这让姚海东不得不扭过脸，不得不和刘立海交流。 “指点谈不上。对了，最近工作是不是不顺？”姚海东转变了话题，他总不至如和一位年轻人醋意十足吧？那也太小气了。再说了，冷鸿雁尽管没有给他感情，可冷鸿雁给了他职位，没有冷鸿雁的交换，他这一届想进常委班子怕是危险，毕竟这个位置盯的人太多，省里的关系不说，就市委副秘书长余再清，那可是吴浩天一直很亲近和信任的人，可最终秘书长的位置还是给了姚海东，不得不说如果没有冷鸿雁的退出作为交换，恐怕余再清接受秘书长的可能性占绝大多数，也难怪余再清对他老大不乐意，而且吴浩天书记虽然把位置给了姚海东，可心并没有给姚海东，他还是最信任余再清。 当然这些问题，姚海东不可能和刘立海去交流。刘立海也不懂，这官场各个层面的斗争都存在着，只是层面越高，斗争往往越激烈，当然，在常人眼里，看到的全是和谐主义，看不到斗争的。一如他和副秘书余再清的斗争，表面是看不见的，甚至他和余再清很和谐。就拿刚刚的文件来说，最先过目的是余再清，是他把文件打回到秘书处，说是吴浩天书记要求修改，所以，姚海东不得不重视这件事，不得不在去北京之前，认真地捉摸文件怎么样起草，才让余再清没话说。 “秘书长，您也知道林县的情况，就我个人来说，石书记肯定是不满意的。所以，工作也就那样吧。”刘立海很想倒倒苦水，可说了两句，便打住了。他和姚海东之间的微妙关系，也不可能让他倒苦水。 “石志林是个人物，别说是你，刘守望和我都看走眼了。所以，在官场上，轻敌是要付出代价的。”姚海东很有感触地说了一句。 “谢谢秘书长，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刘立海赶紧拍了一下姚海东的马屁，确实，姚海东到底是秘书长，一针见血，一剑封喉了。是啊，官场玩的就是一种斗争，没有斗争可玩，官场还有什么精彩之处呢？这是政治的一大特色。可是轻敌是很多人的弱点，龚道进轻敌，刘守望也轻敌，他自己呢？尽管他现在还不够资格成为石志林的对手，可石志林明显比他们都要用心，他胜在不轻敌。就连一个刘立海，他至今都在死盯不放。 刘立海此时很有一种遇到知音的感觉，他多想把他目前的处境内一五一十地告诉姚海东，多想听听姚海东的高见。可是他怎么说呢？他敢说吗？现在要去见的人是冷鸿雁，他敢说石志林手里捏着他和一个女孩的艳丽之事吗？ “年轻人爱动脑子是好事，可是年轻人过于动脑子并不是什么好事。”面对刘立海拍马屁的话，姚海东不置可否地说了一句。 “谢谢秘书长，我会牢记秘书长的教导。”刘立海这一次是真心实意的感谢，虽然他现在还不太明白姚海东在指什么，但是他会记住这话，认真捉摸的。 这年轻人嘴倒是挺甜的，姚海东不得不承认。如果他的嘴不甜，冷鸿雁会如此念念不忘吗？至如冷鸿雁怎么突然在北京，突然召见他和刘立海，其实姚海东也不清楚。只是冷鸿雁在电话中语气不错，一副很开心的样子。不过冷鸿雁对刘立海是真心关心和爱护，让姚海东带刘立海来北京之前，去他的办公室看看，学学他这个人的博大精深。不过，刘立海对“博大精深”又理解了多少呢？ 姚海东不想去问，他做到了冷鸿雁吩咐的事情就行，他对刘立海没办法亲近得起来，说来说去，他们还是情敌，而且他还是这年轻人手下的败将，这个过结，就算姚海东再大度，也还是越不过去的。但是有一点，刘立海这人有义气，在龚道进的问题上，足以见证了这一点。这大约也是冷鸿雁念念不忘的另一种解释吧，这个小男生可是她一手调教出来的，谁愿意去否认自己的成果呢？何况还是一个胜负难辩的过程。 省城机场到了，司机把姚海东和刘立海放下来后，就掉头回京江去了。 对于北京，刘立海是熟悉的，此时，他担任了向导的角色，又是换登机牌，又是自告奋勇地给姚海东提包，姚海东也没推辞，任由刘立海去安排着，他也知道，刘立海在北京念了四年的大学，而且还在北京工作了一段时间，论起对北京的熟悉程度，刘立海远胜过他的。再说了，他总不能空着手去见冷鸿雁，带了一点特产。当然得由刘立海提着，刘立海可是空手来的，当然了，他和冷鸿雁之间关系不一样，他可以不带任何东西的。带了礼物，说不定冷鸿雁又会不高兴。 登机后，姚海东和刘立海位置又在一起，姚海东还是问起了孙小木，这个让冷鸿雁伤透心的女孩，她现在和刘立海的关系怎么样呢？ “你和孙小木什么时候结婚？”姚海东望着刘立海问。 刘立海一惊，没想到姚海东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他垂着头，好半天没说话，姚海东不解地又问了一句：“吹了？” “是。”刘立海应了一句。 “为什么？”姚海东不理解，现在的年轻人就是这样的一种快速上位的男女关系吗？ “她，她”刘立海结巴起来，他不知道该不该把孙小木的身份告诉姚海东。 “是她要离开你的？”姚海东试探了一句。 “是。”刘立海垂着头小声音地应着，他还在考虑要不要把孙小木的身份告诉姚海东，这是他唯一能够和姚海东拉近关系的机会，也是他唯一能够争取姚海东偏向他的机会。没有冷鸿雁，如果能够争取到姚海东的信任，他在林县的日子以后还能容易一些，或者是要求离开林县也有一个帮他说话的人。 “唉。”姚海东突然叹了一口气，他没想到那个女孩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离开刘立海，那个为了刘立海连工作都不要的女孩，怎么说离开就离开呢？ “她有新欢了？”姚海东补充地问了一句。 这问题问得让刘立海的心都在发痛，这等于在问刘立海被人戴绿帽子了。这让刘立海很有些不爽，刚刚升起的一丝想要靠近姚海东的想法，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闷声闷气地说了一句：“她不可能有新欢。” “你怎么就那么确定呢？现在的小姑娘没房没车，谁愿意嫁给你呢？”姚海东的口气听上去怎么那么幸灾乐祸呢？可刘立海不敢这么去问姚海东，仍然闷闷地说了一句：“是她爸反对我们的婚事。” “这年头，几个父母能够管得住你们这群八零后呢？”姚海东仍然冷嘲热讽着。 第132章 她不可能有新欢 “我们八零后怎么啦？我们八零后再怎么差，再怎么混蛋，也是你们这一帮六零后的养出来的。在你们挑剔我们八零后的时候，能不能想一想，上梁不正下梁歪。”刘立海终于没忍住自己的怒气，也不管这身边的人是秘书长，是石志林都得让着三分的实权派人物。 “哼。”姚海东冷“哼”了一下，“自己不正，少拿我们这一代说事。再说了，你们八零后男孩普通机会主义，八零后女孩普通物质主义。这是不争的社会现实。”姚海东此时竟然如个小孩子一般地赌气地说着。 “秘书长，小木不是那种要房要车的女孩，因为她不缺这些东西。”刘立海 “你和孙小木什么时候结婚的？”姚海东望着刘立海问。 刘立海一惊，没想到姚海东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他垂着头，好半天没说话，姚海东不解地又问了一句：“吹了？” “是。”刘立海应了一句。 “为什么？”姚海东不理解，现在的年轻人就是这样的一种快速上位的男女关系吗？ “她，她”刘立海结巴起来，他不知道该不该把孙小木的身份告诉姚海东。 “是她要离开你的？”姚海东试探了一句。 “是。”刘立海垂着头小声音地应着，他还在考虑要不要把孙小木的身份告诉姚海东，这是他唯一能够和姚海东拉近关系的机会，也是他唯一能够争取姚海东偏向他的机会。没有冷鸿雁，如果能够争取到姚海东的信任，他在林县的日子以后还能容易一些，或者是要求离开林县也有一个帮他说话的人。 “唉。”姚海东突然叹了一口气，他没想到那个女孩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离开刘立海，那个为了刘立海连工作都不要的女孩，怎么说离开就离开呢？ “她有新欢了？”姚海东补充地问了一句。 这问题问得让刘立海的心都在发痛，这等于在问刘立海被人戴绿帽子了。这让刘立海很有些不爽，刚刚升起的一丝想要靠近姚海东的想法，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闷声闷气地说了一句：“她不可能有新欢。” “你怎么就那么确定呢？现在的小姑娘没房没车，谁愿意嫁给你呢？”姚海东的口气听上去怎么那么幸灾乐祸呢？可刘立海不敢这么去问姚海东，仍然闷闷地说了一句：“是她爸反对我们的婚事。” “这年头，几个父母能够管得住你们这群八零后呢？”姚海东仍然冷嘲热讽着。 “我们八零后怎么啦？我们八零后再怎么差，再怎么混蛋，也是你们这一帮六零后养出来的。在你们挑剔我们八零后的时候，能不能想一想，上梁不正下梁歪。”刘立海终于没忍住自己的怒气，也不管这身边的人是秘书长，是石志林都得让着三分的实权派人物。 “哼。”姚海东冷“哼”了一下，“自己不正，少拿我们这一代说事。再说了，你们八零后男孩普通机会主义，八零后女孩普通物质主义。这是不争的社会现实。”姚海东此时竟然如个小孩子一般地赌气地说着。 “秘书长，小木不是那种要房要车的女孩，因为她不缺这些东西。”刘立海也赌气地说了一句。 “你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你怎么就知道她不喜欢房子？不喜欢车子？那你告诉我，她为什么要离开你？少拿父母说事，你们这一代根本就不可能被父母所左右。”姚海东倒是激动起来了，完全不像一个秘书长的样子，倒如一个毛头愣青似的，非要就这个问题和刘立海辩一高低。 “因为她是孟安达的女儿。”刘立海也激动起来，脱口而出。 “什么？”这一回轮到姚海东大吃一惊了。 “她是孟安达的宝贝女儿。”刘立海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怎么会这样？”姚海东此时像是自言自语，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孟安达的女儿会姓“孙”，更没有想到这个女儿竟然在京江日报干了那么久，却不被京江市的人民所知道。但是，这件事，吴浩天书记知道吗？怎么从来就没听他提过呢？ “吴浩天书记知道这件事吗？”姚海东扭头问刘立海。 “也许知道吧。我在林县的教育经费是小木动用了她父亲的关系，想必吴浩天书记应该早就知道小木的身份吧。”刘立海也不敢确定吴浩天书记知不知道这件事。 “不过，石志林是不知道的。”刘立海补充了一句。 “那你们到底为什么又分开了呢？”姚海东继续问着。 “孟秘书长不同意我娶小木。”刘立海痛苦地说着，“小木大约抗不住家里的反对，提出解除了婚约。”刘立海还是把他和孙小木的事情告诉了姚海东。 “你们两个结婚了？”姚海东越听越迷糊。 “是的。小木前一段偷偷跑到林县，当时正是龚书记出事，我被石志林冷冻起来，一气之气，我递交了辞职信。小木从龚书记女儿哪里知道了这件事后，赶到了林县，坚决要和我登记结婚，当时我并不知道小木是孟秘书长的女儿，对于她的勇气以及不计较我工作处于低谷时的势利而高兴着，便和她登记结婚了。可是她接着连三地帮我办成了一件又一件的事情时，我就开始怀疑她的身份，在我的逼迫下，她带我去了她的家里，结果孟秘书长说他不承认我这个女婿，说我想攀高枝。一气之下，我离开了小木的家里，也把小木从我车子里推了出去，后来，我收到一份传真，是小木写的，提出和我分手，并逼我解除婚约。这件事情石志林和吴浩天书记都插手了。”刘立海不知道为什么，把他和小木的事情全告诉了姚海东，压在心底的许多话，似乎此时找到了唯一的知已一般。 姚海东一直静静地听着刘立海说话，直到刘立海说完，他都没有插话，他直到这个时候，才有一些明白冷鸿雁为什么会对刘立海如此念念不忘。这男孩不是他以为中的高级花瓶，至少表面上不是，至少他有很强的自尊心，有着女人们都喜欢的冷傲。是，就是冷傲这个词。没几个女人不是被虐者，越是贴她们的人，越是得不到她们的心，越是对她们桀骜不驯的男人，越是让她们爱得深，爱得真。而女人从来都是爱情至上的动物，她们是爱情第一位，事业第二位。这一点，在冷鸿雁身上就是最好的明证。 吴浩天书记果然知道孙小木的身份，可吴浩天书记没在姚海东面前提半句，这足以证明，到目前为止，吴浩天书记不会相信姚海东。因为他是冷鸿雁以自己的退出而换来的位职吗？还是因为冷鸿雁和刘立海的这一层关系，不便让姚海东出面解决这件事呢？ 姚海东一下子想了很多，不过吴浩天书记也没信任石志林，石志林不是一直不知道孙小木的身份吗？看来他过于乐观地估计了自己，而忽略了吴浩天书记的老谋深算，至少吴浩天书记不是一个轻易去相信人的人，那么他对余再清的信任是不是也是表面现象呢？ 姚海东此时不得而知。 而刘立海这个时候和盘端出了自己的心思，满以为姚海东会给他一些建议，至少会教教他，接下去如何去处理工作和情感上的困惑。可姚海东却一直作着沉思样，完全没有想说话的意思，刘立海便有些失望，怎么就要去说自己的隐私呢？ 这感觉很不好，刘立海满以为找到了知已，却发现原来他是一厢情愿啊。 直到飞机落在北京的地盘上，姚海东都没有给刘立海支言片语的建议或者是安慰，他不明白姚海东此时到底在想什么。 当刘立海和姚海东走进机场时，冷鸿雁竟然等在机场里，老远就冲着他们招生，看上去她精神状态很好，而且完全像是在接很久不见的老朋友，而不是伤害她的情人。 这让刘立海说不出是感动，还是辛酸。他压根就没去想，会和冷鸿雁再次见面，而且不到半年的时间。姚海东倒是很兴奋的样子，大踏步朝着冷鸿雁面前奔去，刘立海有些被动，但是姚海东走得很快，他也只好跟着姚海东的步子，朝冷鸿雁走去。 一见面，姚海东就夸冷鸿雁：“冷部长比以前更漂亮动人了。” 刘立海顺着姚海东的声音偷看冷鸿雁，不得不承认冷鸿雁更妩媚，而且变得那么年轻，那么飘逸，又离刘立海那么近，却如此远一般。 冷鸿雁衣着一件价格绝对不菲的纯蓝大衣，尽管是冬天，大衣却盛开着，里面是一件贴身的黑色毛衣，身体的艳伦美妙之处，恰到好处地显山又显水地勾勒着，这种勾勒不像夏天的衣服那般来得透明，甚至来得主接，这是一种隐隐约约，似有似乎，却浑身全部是诱惑的力量，特别是在冷鸿雁的大衣里，竟然配着一条很小巧，当然极为时尚的小花裙，她竟然是穿着小姑娘穿的裤袜，那一双修长的美腿自然就暴露在刘立海的眼里。 刘立海的心顿时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这个曾经爱他如生命的女人，这个他伤她如此之深的女人，竟然在北京，在帝都遇上了。 第133章 时尚女郎 刘立海被冷鸿雁的变化震住了，才几个月的时候，她却从一位女官员的严肃包装之中，摇身变成了现在的时尚女郎，这种变化，别说是刘立海，姚海东现在也愣在原地，不断地打量着冷鸿雁，冷鸿雁倒也不回避，一边“哈哈”地笑，一边说：“你们别光顾着看我啊，走吧。” 这么一说，姚海东才醒悟过来，说了一句：“变化太大了，太大了。” 刘立海再不说话，就有些说不过去了，“这一身衣服真美。” “小刘的意思是这衣服美，人不美了？”冷鸿雁竟然喊刘立海为小刘，这种称呼，让刘立海此时很不舒服，这称呼和姚海东是一样，可是脸上却装出一副很开心的样子说：“当然人更美。” “这还差不多。”冷鸿雁笑着说，一副不再与刘立海计较的模样。转过脸和姚海东说话，“怎么样了？”冷鸿雁很温柔地问姚海东。 刘立海更不是滋味，冷鸿雁是故意要重演和姚海东之间的暧昧吗？她让自己来北京，就是为了见证她和姚海东之间的暧昧？为了让这种暧昧刺激自己？ 刘立海沉默地跟在他们身后，任由两个人在前面一边低头交谈，一边“哈哈”地笑着，他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一时是冷鸿雁在笑，一时是姚海东在笑，他完全就是一个多余的人。 刘立海一赌气，故意把脚步放得很慢，有意识地和他们拉开了距离，冷鸿雁这是领着他们去停车场，走了老远，冷鸿雁猛然回头，见刘立海拉到很后面去了，冲着姚海东说了一句：“这小子在耍脾气呢。”说完，她一转身，一路小跑，停在刘立海身边时，嘴里端着粗气，因为和刘立海是面对面站着，这气体大多钻进了刘立海的鼻孔里，那是一股淡淡的清香，似乎是一种很高级的香水味，他以前好象在女老板身上也闻到过，只是冷鸿雁以前很少用香水的，怎么一切都变了一个模样呢？ “吃醋了？”冷鸿雁满眼笑意地盯住了刘立海。 “谁吃醋了？”刘立海赌气地反问了一句。 “哈哈，还真吃醋啊。不至如这么小心眼吧？”冷鸿雁很得意的样子。 刘立海赌气地脸转到一面，故意不看冷鸿雁，他越这样，冷鸿雁似乎越是高兴，继续调戏着刘立海说：“想我不？” “不想。”刘立海脱口而去。 “回答得太快，证明是假话。”冷鸿雁越说越来劲。 “你怎么突然在北京？”刘立海不想和冷鸿雁纠缠这些没油没盐的话，再说了，姚海东还在前面呢，他此时也没心情和冷鸿雁调情。 “是不是不想看到我？”冷鸿雁好象折回接刘立海，就是专门拿感情说事的。 “冷姐，”刘立海叫了一声，这一声叫得有此突然，导致出乎了冷鸿雁的意料，她愣了一下，收起满脸的笑，盯住刘立海问：“怎么啦？” “你让我来北京为了什么？”刘立海急切地问。 冷鸿雁拧起来的心松了下来，她淡淡地说了一句：“该你知道的，马上就会知道。”说完，快走了几步，赶上姚海东，再一次和他并肩往停车的方向走去。 刘立海盯着他们的背影，又一股想要骂人的冲动，冷鸿雁好象故意在调戏他，这是刘立海最直接，最本能的感觉。 前面又发出了笑声，“妈的，老子就不是你们作弄的对象。”刘立海还是忍不住骂了起来。 停车的地方到了，如果说冷鸿雁的变化让刘立海吃惊不小，那么现在面对限量版的法拉利豪车，刘立海直接震惊了，当然姚海东也震惊了，他不确信地望着冷鸿雁问：“这是我们坐的车吗？” “是啊。这是我的车。”冷鸿雁说着，开车门会了进去，姚海东和刘立海几乎是同时钻进了后座，冷鸿雁便笑了笑说：“你们就没一个愿意坐我的副座吗？” 临到姚海东有些尴尬了，不得不对刘立海说：“小刘去前面陪冷部长。” “秘书长去吧。”刘立海竟然推辞着，他还在生气。 “海东到前面坐吧，我还有很多话想对你说呢。”冷鸿雁亲切地叫着姚海东的名字，叫得让刘立海的火又往外冒着，他实在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要让他来北京？见证她的奢华？不过话又说回来，冷鸿雁怎么突然这么有钱呢？她以前贪了？还是宋立海以前贪了不少？她辞职，就是因为有钱，有底气？ 一路上，刘立海胡思乱想着，前面两个人又在一路说笑，可刘立海一句也听不进去。 冷鸿雁把刘立海和姚海东直接带到了一家五星酒店，各自登记了两个豪间，姚海东还想推辞什么，可见冷鸿雁开房时眼睛都没眨一下，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他也在奇怪，冷鸿雁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富有呢？ 因为是晚上的航班，到北京也不早了。冷鸿雁把房卡交给姚海东和刘立海时说：“今天太晚了，我明天再来谈事。你们早点休息吧。” “冷部长开车也小心一些。”姚海东客气地了一番，拿着卡就要走，刘立海想说点什么，见姚海东已经往电梯口走，他也跟着往电梯口走，什么话也没说，当然也没再看冷鸿雁一眼。 姚海东和刘立海进了电梯了，但是两个人却没有说话，或许都在想同一个问题，冷鸿雁怎么突然这么富有呢？或许姚海东也在猜，是不是冷鸿雁从前贪了？如果真是这样，冷鸿雁就是高手中的高手了。 各自的房间到了，让刘立海不解的是，他和姚海东的房间居然不在一起，而且几乎隔了半条走廊。 刘立海开门走进房间时，他还是吃惊不小，这可是他第一次在北京住五星的酒店，豪华的程度还是让他心悸了一番，也难怪不断有官员贪着，占着，生活中这么浮华的享乐，几个人愿意弃之呢？ 刘立海这么想的时候，手机响了，这么晚会是谁呢？他掏出手机一看，是陌生的号，他愣了一下，还是接了，电话竟然是冷鸿雁打来的，其实刘立海愣的时候，就在想，会不会是她，没想到还真是她。 “我是冷鸿雁。”冷鸿雁不等刘立海说话，自报家门了。 “有事吗？”刘立海的语气淡淡地，他还在生冷鸿雁的气。 “想你了哈。”冷鸿雁嘻嘻哈哈地说。 “你能不能正经一点？能不能不要再捉弄我呢？我已经浑身是伤，别再往我的伤口撒盐好吗？我求你了。”刘立海说着，说着，眼泪竟然夺眶而出，他这是怎么啦？ “你等我。”冷鸿雁已经听出了刘立海的哭声，她说了三个字后，就挂了电话。 没一会儿，刘立海听到了敲门声，他知道是冷鸿雁，原来冷鸿雁没走，冷鸿雁一直都在楼下。 刘立海把门打开了，冷鸿雁飘然而至，一见刘立海的眼睛还红着，不由得一阵心痛地说：“对不起。” “与你无关。”刘立海一边往沙发上走，一边说。 “是小妖精有关？”冷鸿雁突然冒了一句出来。 “她不是小妖精。”刘立海真的生气了，瞪着眼望着冷鸿雁说，那样子一副要吃人的相，弄得冷鸿雁尴尬的同时，无限恼怒。她这是为什么呢？她进到这个小男生房间里来干什么？就是自寻侮辱的吗？ 冷鸿雁越想越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半天不说话。 空气在这个豪华的套间里凝固了一般，两个人心跳的声音此起彼落地跳跃着，居然在这个喧闹的大都市里，响得那么地刺耳。两个人都在赌气，都不看对方，也都不说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刘立海叹了一口，望着冷鸿雁说：“我想喝酒，你喝完。” “喝，为什么不喝呢？”冷鸿雁是真的生气了。 刘立海打客房部的电话，让服务员送了酒和小吃到房间，两个人喝的又是宝加利红酒，这是刘立海点的。 “你倒不心痛我的钱哈。”冷鸿雁损了刘立海一句。 “酒钱我还是付得起的，我付行吧？”刘立海也没好气地说着，不过说完，刘立海把冷鸿雁的酒杯倒满了酒，自己酒杯也倒满了酒，倒完后问：“你这喝了酒，还能开车回家吗？” “我不回家总可以吧？”冷鸿雁盯住了刘立海，那样子是又恼又怜。 刘立海心一软，不由得叫了一声：“姐，”，冷鸿雁的身子抖了一下，她没理刘立海，也没看刘立海，在刘立海还没明白过来时，她竟然把一杯酒给干掉了。 “姐，你慢点喝。”刘立海本来是心烦，想一醉解千愁，可现在却是冷鸿雁这么猛灌，刘立海反而不能喝了，这两个人喝酒，总得有一个保持清醒吧。 “你不是想喝酒吗？喝啊。我都干，你还是个爷们吗？喝啊。”冷鸿雁不理睬刘立海的关心，逼着刘立海把酒干掉。 刘立海不得不把一杯也干掉了，他的大脑便开始动态地飘浮着，似乎眼前的人不再是冷鸿雁，是孙小木，还是若兰，还是林诺，他有些分不清楚了，或者是他也不想分清楚了。 两个人开始没有来由地喝着酒，谁也不问为什么，你一杯我一杯地碰撞着，交织着，似乎是为喝酒才相聚一样。 第134章 久别重逢的欢愉 眼看着一瓶很快喝光了，这一次是冷鸿雁打了电话，又要了两瓶酒，刘立海想阻止，但是舌头不听话，任由冷鸿雁开着酒，继续喝，大有不醉不休的架式。 冷鸿雁似乎比以前不一样了，至少在刘立海眼里，这个女人变得妩媚极了，当然和他之间似乎有了距离，至如这种距离是什么，他不清楚。可他现在想要把这种距离拉近，拉近。 “姐。”刘立海讨好地望着冷美人叫了一句。他想知道这个女人现在是干什么的，至少能让姚海东带着他来北京的她，不会那么简单吧。 “你还记得我是你姐？伤我的时候，你想过我是你姐吗？”冷美人尽管脸上的笑容还在，可刘立海却从她的眼里读出了一股股很尴尬的东西，至如是什么，他还是说不好。 “姐，过去的就让一切过去吧。”刘立海尽量平淡说着。 是啊，过去的一切都过去了，冷美人现在不是过去的她，不再是任由男人欺侮的她了。这个时候的她应该是自信的，骄傲的，而且扬眉吐气的。当然了，她要让这个小男人一点一点地重新认识她，讨好她，巴结她，甚至求她。 这是冷美人再次和这个小男人一起喝酒的理由。她想要告诉他，一切又会重新开始的，明天的她依旧辉煌无比。 “姐，你现在在北京干什么呢？”刘立海又问。 “无业游民。怎么啦？看不起姐了？”冷美人一边端着酒杯一边望着刘立海。 “姐，别骗我了。”刘立海赌气地喝了一大口，没想到这酒很猛，惹得他大口大口地咳嗽起来。要是以前，这个女人肯定会紧张自己，而且也会替他拍拍。可现在，冷美人看着他，没有动，也没有安慰他的半点意思。 刘立海便涌起了一丝丝伤感。是啊，这女人对他好的时候，他珍惜过了吗？现在她对自己不好的时候，他又难过。曾经因为孙小木如此伤她的时候，想过有这么一天没有？一切都是报应吧，无论如何，都是他该受的。 “我需要骗你吗？你还值得我骗吗？当然了，你为了小妖精可以继续骗我，也可以继续伤我。”冷美人还是在计较着孙小木对她的伤害和侮辱。 是个女人都会记仇的。夺走了自己的爱人，而且逼着她背井离乡，哪个女人会那么大度地放下这一切不计较呢？至少在冷美人心里，这个坎一直在。 “姐，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这酒就不要再喝了。”说着，刘立海站了起来，想离开。 “你就那么不想和我在一起吗？”冷美人的眼睛迷离着，似乎有泪，似乎有伤。 刘立海不得不坐了下来，至少这个女人肯定还是装着他的。让他来北京就是证明，而且开着豪车的她肯定不是简单人物，在她如此风光之际，她记得他，难道不足以让他感动的吗？ “姐，对不起。”刘立海轻声说着。 “好了，好了。过去都过去了，来，我们喝酒，今晚就是喝酒来的。”冷美人又快乐地笑了起来，举起了酒杯。 喝着，喝着，刘立海便迷糊起来，冷鸿雁的大衣不见了，冷鸿雁被毛衣紧裹着的双峰，呼之欲出一般，迷糊中，冷鸿雁好象站了起来，要和刘立海干杯，可没走稳，摔倒在刘立海的怀里，一股股熟悉的体气，顿时搅得刘立海火烧火燎，他把冷鸿雁抱了起来 大约酒色从来一家吧，刘立海的大脑里，啥也没有。只有这个女人，这个宠他，恋他，给了他权力的女人。 是啊，几个男人对权力不着迷呢。尽管谁他娘的都知道权力有毒，不能别信权力。可有权能登天，有权就是爹，几个男人不想强大呢？ 刘立海是越来越兴奋，这种感觉倒是他和冷鸿雁第一次才有的，冷鸿雁以前很少穿这种连体的裤袜，更少穿这么暴露的小花裙，他竟然显得那么陌生和刺激一样，他隔着丝袜，缓慢地，柔情地，不急不躁地摸着，似乎要把分开几个月的情感，全部放进这只手里一般，如小河的水一般，涓涓不断地浇着冷鸿雁，也扯着冷鸿雁。 似乎过了很长时间，似乎又是几分钟之后，冷鸿雁发出了声悲鸣，主动紧紧地拥抱着刘立海，过了好一会儿，冷鸿雁似乎从她的世界里醒了过来，她伸出了自己的手，刘立海不明白地看着她的手，此时，她的手在摇晃，舌尖打着转儿，说了一句：“小刘，你扶我去卫生间吧，我动弹不了。” 刘立海奇怪地看住了冷鸿雁，此时，她应该喊他：“宝贝儿，”此时，她该放纵地如此喊着才对，可她怎么在亲热之后，那么陌生地喊着“小刘，”是啊，小刘，任何人都可以这么喊着的两个字。 这时，冷鸿雁见刘立海没动静，她的手一下子来抓住了刘立海，语气更客气了，“小刘，快点，麻烦你了。” 刘立海的激情如涨潮的海水一般，一个波涛扑打之后，那么短暂地涌退了下去。他不得不将冷鸿雁抱了起来，放在地毯上，扶着她站着。 刘立海扶着冷鸿雁去了卫生间，冷鸿雁走路极为不稳，晃晃荡荡的，刘立海不得不对她说：“姐，你看着地面一点，注意别滑倒了。我在外边等你。” 冷鸿雁没有说话，却那么听话般地点着头。似乎一切都任由刘立海处置一般，刘立海此时替她拉上了卫生间的门。 一道门隔开了刘立海和冷鸿雁，刘立海的大脑慢慢退着热度，顿时就有些怀疑自己，怎么可以这样呢？先是林诺，再是冷鸿雁，他难道真的不爱孙小木？或者是孙小木真的伤了他？伤痛了他。刘立海站着，因为担心冷鸿雁喝多，他不敢离开，一直站在洗生间的外边门，他很担心冷鸿雁出什么状况，毕竟这是他们在伤害之后的重逢，毕竟冷鸿雁现在的状况他一无所知。 刘立海就这么想着，站着，突然，刘立海听到洗手间传来了一声响动，好像冷鸿雁摔倒的声音。刘立海赶紧问：“姐，你怎么了？是不是摔倒了？” 冷鸿雁没有回答，却传来她痛苦的呻吟声。刘立海不禁担心起来，赶紧敲洗手间的门，急切地喊着“姐，姐，你没事吧？” 冷鸿雁在里面虚弱地说：“立海，你进来，你进来吧，我起不来了，你进来扶我一把吧，门没锁。” 刘立海急忙地推开门进去，他一下子呆住，冷鸿雁的身体在地上痛苦地扭动着，他赶紧冲了过去，把冷美人扶了起来，一边扶一边急切地问：“姐，你没事吧？姐，要不要去医院？” “抱我起来吧。”冷美人说了一句。 刘立海便伸手把冷美人抱了起来，她的双手再一次环抱在了他的颈上，迷笑着说：“宝贝儿，我，我想你扶我去马桶上。” 冷鸿雁话一落，刘立海的心里瞬间涌起一种异样的感受，冷鸿雁从前可从来没有这样要求过他，而且从前，冷鸿雁可是不准他偷看她进洗手间的。现在，冷鸿雁如此要求着，刘立海只得按照她说的去做。 刘立海把冷鸿雁整个人抱了起来，他抱着她走到了马桶边上，结果到了马桶边时，刘立海才目瞪口呆地发现冷鸿雁的袜裤连同那条褛空的小小内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竟然全掉落在了地上，她的下体只镶嵌着那条走光的小花裙。 “你出去吧。”冷鸿雁又说了一句。刘立海似乎才醒过来了一样，走出了洗手间。可他不放心，还是守在门外，担心冷美人再摔倒了。 马桶里面传来了“唰唰”的声音，一如雨声，而且绝对是春情之中的雨。 刘立海身体里一如无数个虫子，开始在所有的神经里，甚至是血液里乱窜着。 他此时真的想这个女人，比任何一次来得激烈，来得彻底。 “我好了。”冷鸿雁在里面如此说着。“我想洗澡，你帮我吧。”冷鸿雁又说了一句。这一下子，刘立海完全地明白了她的想法，她并没有醉啊 “我靠，原来是这样啊。这女人的花花心思可真多了，绕着弯地调情。”刘立海此时大脑里什么人物都不存在了，只有欲火，也只有欲情。 “姐，你等会儿，我把热水放好。”刘立海幸福地说着。 不一会儿，热水放好了，刘立海试了一下水温，觉得很合适，而冷美她看着他，脸上一片绯红，眼波荡漾，活脱脱一个含情脉脉的少妇。 原来她还是他的，原来她的一切都是为了留住他。刘立海如此想着的时候，心情异样的兴奋起来，至少他没有失去这个女人，至少在她眼里，他和她的一切都没有翻页，而且似乎不会翻页了。 刘立海开始朝着她笑，而且涌出了一阵阵偷袭般的刺激和欢喜 第135章 乐不思蜀 冷鸿雁轻声地对刘立海说：“抱我进去吧。” 这一幕一如昨天，那可是刘立海上任林县的副县长之时，她也是如此地说着，“抱我进去吧。” 是啊，“抱我进去吧。”无论是哪一个理由，此时，刘立海都是美丽地想着她是属于他的。 在冷鸿雁的身体刚刚进入到水里的时候，当温暖的水将她拥抱包裹的那一刻，她发出了声，“这声音还是如昨日一般熟悉，这声音又如很久以前一般被丢落了，现在她又回来了，现在这个小男人还是属于她的。 刘立海知道，这是冷鸿雁真切地感受到了温暖，还有因为温暖而激发起了她内心的愉悦。刘立海也有过这样的感受，当他在寒冷的冬季被温暖所包裹的时候，或者当他在夏日跳进冰凉的江水之时，那种爽，是一种爽到心尖尖上的快感。 那也是每一个人，特别是男人一直乐不思蜀的快感。 冷鸿雁平躺在了浴缸里面，头部在浴缸的边缘。她闭着眼睛，嘴唇微张，脸上露出的是微微的笑意。刘立海此时知道，此刻的她是在恣意地享受着温暖的感觉。 这时，刘立海拿了一条浴巾，折叠后体贴地垫在了她的脑后。他知道，浴缸的边缘有些硬，这样会让她感觉更加舒服一些，更加快意一些。毕竟他现在需要她，无论是她的人还是她的资助。他都需要，一个能够在帝都开着豪车的女人，肯定不是一般的来头。 这一点，刘立海懂的。正是因为有了这一点，他才肯如此这般地服务着这个女人。 刘立海划开了浴缸的水面，水温真的很合适，他的手也感觉到了温暖。将毛巾放入到水里，拧干，然后轻轻去揩拭她的脸，她的眼睑在颤动，她依然闭着眼睛，不过脸上却在露出笑容，“真好啊，真美啊，真舒服啊。”冷鸿雁一连串感叹着。 刘立海禁不住地轻声地对冷鸿雁说：“姐，你真美。”冷鸿雁的脸上荡漾起来更加甜美的笑容，“真的？”她眯着眼看着刘立海问。 “千真万确。”刘立海的嘴终于活跃过来了，油腔滑调回到了他的身上。在冷美人面前，他又自信起来了。 “比她美吧。”冷鸿雁突然又来了一句。 “你真美。”刘立海又回应了一句，但是他不接口她的对比。是啊，孙小木曾经也这么对比着，女人天生就爱对比吗？ 这个时候，刘立海不想去想孙小木，他得用全部的激情再一次侵击这个女人，他要弄清楚这个女人在北京有多少的财富。他知道自己很卑鄙，可是他不这样能存活于官场吗？他不想依靠这个女人，可是她走后，他的生活却是一团糟。 冷美人走后，刘立海连个敢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了。而孙小木却在这样的时候离开了他，他能说什么呢？一个连秦洪都敢欺侮的官员，做与不做有意义吗？可能他要是逃离官场，他就真的成了最大的输家。 诸多的不甘心啊，让刘立海在这样的夜里，宁愿再一次服务着冷美人，至少这个女人没有害过他，至少这个女人现在拥有的一切是他不敢想象的。不利用她的资源，他还有资源可用吗？没有她，姚海东会理他吗？没有她，他能战败秦洪吗？一想到秦洪，刘立海就来气，这个可恶的同学，这个让他极度瞧不起的同学，竟然成了林县的一个人物，竟然还用齐强敬重着，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 官场是个把人变成鬼的地方。这一点，刘立海越来越有感觉，可是他在变成鬼的同时，还是想为百姓做点事，还是想让自己更强大一些。 刘立海不相信，他就这么输掉，就这么任由着石志林和秦洪捉弄着。为了这些，他哪怕再被冷美人骂着，打着，他也心甘情愿。 这个女人愿意生他的气，证明她的心里有他。这个女人想着要见他，也证明她的心里在有他。再说了，冷美人不落井下石，这在官场来说是一种美德，这样的人，刘立海不信任着，他还能信任谁呢？ 此刻，刘立海的手法已经不再单纯是在替冷美人洗澡了，更多的是抚慰，是迷补，是他心甘情愿地付出。 冷鸿雁喜欢这个小男生给的这种美妙的感觉，她在试验他，她很清楚。可是她还是愿意和他在一起，这一点她是没办法改变的。这一点，她也不想改变着。如果不是她需要他，她肯定不会见他的，这个伤了她的男人，这个她最最想念的时候，不在她身边的男人，现在如此卖力地服务于她，他还想要什么呢？还能要什么呢？ 刘立海知道他其实内心舍不下冷美人，不仅仅是一种需要，也是他对她的情感依赖。是啊，还有哪种依赖比情感依赖更美丽的呢？又是更长久的呢？ 刘立海需要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他深呼吸了几次，然后继续地替她清洗着身体，他需要用自制力才能做到这一点，可刘立海更清楚，现在的冷鸿雁，不再是几个月的她，他急不得，他也不能急。 许久之后，“好了。起来吧。酒醒了没有？”刘立海轻轻拍了拍冷鸿雁的后背。 此时，他分明地看见冷鸿雁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调皮的笑容。刘立海禁不住也笑了起来，说：“姐，你还是那么贪心。来，我乐意为姐服务着，我扶你吧。” 刘立海慢慢地替冷鸿雁擦着身上的水珠儿，揩到后背的时候，她忽然地转身，然后紧紧地来将他抱住，似乎下定了决心，似乎不顾一切，决绝地说了一句：“来吧。现在，马上。” 冷鸿雁说得那么，那么地果断，她似乎一直在做着这个决定一般。 刘立海此时却让自己的身体僵直在那里，“为什么？” 刘立海居然反问了一句。他需要这样，需要。他又发现自己很邪恶，可是谁又能不邪恶地活着呢？ 冷鸿雁一愣，她完全没想到刘立海竟然会这么问她，问得她有些恼羞成怒的同时，更是尴尬之及。 不过，冷鸿雁看着刘立海，便伸出拳头轻轻打在他的身上，那动作很小女生，打得刘立海又是一阵心花怒放，他还是她的宝贝儿嘛。 “小傻子，你真是讨厌死了，你明明知道的。其实我也知道，你今天肯来见我，是内心还有我，而且一直还有我，对不对？现在你甚至为了争取我，在很努力，很努力地让我感觉到从前的幸福对不对？而且以后，你一定会为我负责任的，对不对？我们还会如以前一样互相亲近的对不对？”冷鸿雁一脸调皮的笑，而且叫刘立海为小傻子了，这可是她以前很少喊的名称。 一切的一切，在冷美人的话语之中开始了。 第136章 只做个小女人 ？刘立海望着冷鸿雁，此时的冷美人真的如一名高中女生一般可爱地笑着。 刘立海不好意地红了一下，说：“姐，你的意思是说，我占有了你之后就会对你有责任感了？这不是可笑吗？我们都是成年人，这样的事情完成后就结束了。是吧？” 冷鸿雁怎么突然说起了“责任”，这男人和女人的欢愉，是相互的，也是你情我愿的，与责任有关系吗？而且责任这个东西吧，怎么说呢，至少在刘立海这个年龄的人来说，还没有形成具体的责任。他连孙小木的责任都负不起，他能负得起这个大女人的责任吗？而且他并不想娶她，从来不想。这是一种极可怕的感觉，可这样的感觉一直存在着，自始至终都在。 几个男人愿意对女人负责任呢？付得起吗？ “她该不是要赖上我吧？”刘立海这一会走神了。 而冷鸿雁此时摇着头，依旧一脸的笑，才对着刘立海说：“小东西，想什么呢？姐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姐的意思是，我以后对你也会有着保护的责任感，因为我今后想要把自己当作你的女人，而不是从前的那种女领导，我要好好做的小女人，从此后，我听你的话，受你派遣。这不正是你一直希望关系吗？不正是你想要的一种结果吗？姐以后满足好不好？姐，不走了。外国的月亮再圆，姐已经彻底清楚，也不如我们天空中的半个月亮呢。姐不走了，姐又回来了。” 冷鸿雁越说越激动，而刘立海越来越清晰，冷鸿雁想要的就是再一次占有他，他不得不承认她的聪明。毕竟冷鸿雁在官场混了多年，而且还是一个不错的政治高手，虽然她退出了官场，却不是因为政治上的溃败，这一点刘立海是很服气的。再说了，冷鸿雁也清楚人与人之间关系中的关键之处是什么，这些对于她而言，是炉火纯青，对于刘立海来说，则是需要学习，摸索再摸索了。她刚才的话就已经是在向刘立海表明一种态度，从现在开始，她和他之间的关系重新定位了，彼此需要的位置，彼此所要承任的责任，都是相互的。不再属于她冷鸿雁一个人，她不再承担说教的大女人角色。 其实在刘立海心里很清楚，作为男人和女人来讲，最不靠谱的就是肉体的关系，而有时候最靠谱的却恰恰也是这样的关系。这是一个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的一件事情。当然，这种关系也是一种悖论。就算是夫妻关系，不也有的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吗？何况他和冷鸿雁之间，一辈子也成不了夫妻。 关系定位已经明确了，刘立海反而更加放松，他望着冷鸿雁说：“姐，我都被你折磨得出了一身汗，我去洗洗再来。” 冷鸿雁看了看刘立海，眼神里面全部是风情，她还是笑着说：“我先刷个牙，一会儿我来帮你洗。”那种语气，那个样子，除了柔情，还是柔情。 刘立海的心甜滋滋，他看着冷鸿雁，坏笑地问她，“姐，你的酒醒了？” 冷鸿雁正在接手涮口，回过头瞪了刘立海一眼，有些生气地说“小东西，你不说让我难堪的话会死人啊？” 刘立海淡淡地笑了笑说：“姐，我的好姐姐，现在可是你在勾引我，明白吗？”说完之后刘立海就不再理她，然后快速地脱去衣服进入到了浴缸里面，里面是她刚才洗过后的水。浴缸里面的水已经不再那么温暖，但是对于刘立海来，这个温度已经很不错了。 冷鸿雁也没真的生气，这个小东西可是她的心尖肉一般，她还真舍不得生他的气。她很快就漱完了口，然后来到了浴缸旁边。她的身上已经多了一张洁白的浴巾包裹着，这让她看上去显得更美。其实，对于一个漂亮的女人来讲，若隐若现比完全的暴露更美，因为若隐若现才更能够引人遐思。当然，这是刘立海的理论。 此时，冷鸿雁已经走到了浴缸边上，浴缸里，刘立海的身体再一次那么直接展示着，冷鸿雁还是颤悠了一下，夸张地望着刘立海说：“哇！才几天不见，我的小东西啊” 冷鸿雁迅速把话打住了，这可是难得到好氛围，她想要这个小男生，她不能破坏这个氛围。 刘立海显然知道冷鸿雁又要损他，不过，她突然打住了话，倒让刘立海很意外，也很感动。 氛围再一次被调动了起来，刘立海禁不住就大笑了起来，他一脸邪气地望着冷鸿雁，说：“姐，我们都那样了，而且都是老夫老妻了，还在乎说这样的话吗？姐，你才变了，就像个不涉世的小女生一样。一会儿我要法办你，让你知道久别胜新婚的美丽。” 冷鸿雁却“啐”了刘立海一口说：“多么美好的事情，竟然被你说得这么不堪。” 冷鸿雁话一落，刘立海再一次地忍不住地大笑起来。 刘立海很快地就洗完了澡，从浴缸里面出来后一把将她身上的浴巾扯了下来，然后快速地将自己的身体擦拭干净。随后，他就迫不及待地把她抱入到了房间。 床真大啊，比冷鸿雁家里的床还要大，这个床上别说躺两个，就是躺二十个人也够啊。“我的妈啊，”刘立海由衷地叹了一句，“这床可真他妈的大啊，太大了，爽死了。” 刘立海此时如小孩子一般地欢呼着，可冷鸿雁倒很平静，笑着说了一句：“喜欢就好。” 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平淡呢？这让刘立海又不解起来 冷美人在北京到底做什么？ 豪车五星级的酒店，这些都是极烧钱的东西，可对于冷美人而言，说得那么轻飘，就凭这一点，她在北京一定不是刘立海可以想象的身价吧？ 怎么又想到了这个呢？刘立海发现自己越来越俗，妈的，怎么如此俗不可耐呢？ 第137章 征服 刘立海压住自己，他一点点亲吻冷鸿雁的身体，他必须全面的，彻底的，完美的征服掉这个女人。 眼前这具绝美的身体给了刘立海绝对的震撼，那白嫩如脂的肌肤，绝色的容颜，性感锁骨下高耸的柔软，不盈一握的纤腰，两条交叠的修长美腿，这一切都太美了，让刘立海看得都有些呆了。怎么会这样呢？这种美丽平时也存在着，可这一次，可在帝都的夜里，五星的酒店里，刘立海的感觉全变了，全部不一样了。 冷鸿雁水汪汪的眼睛里充满着痴迷。刘立海眼前的她是如此的美丽：乌黑的长发，圆润的双肩，细腻的腰部。 谈不上谁比谁更主动，两个人，那么久没见面的两个又一次拥在了一起。冷美人想到了很多，很多。她和他的相遇，相知到相恋。可是，他最终还负了她，伤了她 刘立海顿时激动起来，大约是很久才见一面吧，大约是久别压抑着彼此的想念吧，反正两个都尽情在讨着对方的好，尽情在找着对方从未淡忘的情，从未想要忘掉的爱。 “太完美了，我们又在一起了，原来还是那么的舒服啊。真好，真好。”冷鸿雁喃喃地在说着。 刘立海没有说话。 这是刘立海有史以来最长久的一次战斗。也许是因为喝了酒，更因为是他带着任务的原因，他必须这样，这大约就是一个宠男的宿命。 太累了，刘立海终于躺下来，当激情如同潮水般退去之后，当他完全地从欲望的笼罩中清醒过来的时候，顿时就有了一种后悔那么不适宜地钻进他的体内，搅拌他的整个世界。 顿时刘立海竟有无比恶心的感觉。他不知道怎么会这样？真的就是因为任务而来？还是真的仅仅是一场男女之战？没有情感的交流？ 难道真的是男人和女人之间，无论她再漂亮，但是在发生了一切之后顿时就会她的美丽打折扣。这说到底还是因为没有情感维系的缘故。真是这样的吗？他真不再爱这个女人吗？可他爱谁呢？ “我他妈到底在爱谁呢？”刘立海竟然想哭啊，此时此刻，他真的想哭。 可偏偏此刻，冷鸿雁却示意他俯下身子，他不解其实，便听任冷鸿雁摆布着。 “吃掉她。”冷鸿雁突然说。 “不。”刘立海本能地拒绝，他已经真的恶心了。 是啊，这是他们刚刚战斗的战利品，这是他与她的爱情，至少在冷鸿雁眼里的爱情。可此时，刘立海竟然是那么不想靠近那个地方，可是，冷美人眼里闪着他看不懂的情绪。似乎，他不听她的话，他就是再一次弃她，再一次伤她。 刘立海痛苦地闭上眼睛，努力地去想象着一切美好的食物。可是，他还没按冷美人的要求做的时候，胃里真的在涌动异物，极其难过的异物。 恶心的感觉越来越浓，刘立海想抬头，他想看看冷美人，这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个爱他的女人。 冷鸿雁从前没有这么要求过刘立海，冷鸿雁从前也没让他这么干过，才几个月的时候，她怎么就变了呢？而且她似乎是带着强逼的方式，按着他的头，不让他抬起来。现在，一切的一切却在刘立海眼里变得如此丑陋，难堪。 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冷美人招他来北京竟然如此这般待他吗？太不可思议了。 恨意升腾着 美妙的战斗消失了，那么快，那么短。 此时，他就是一个被替代的“鸭子”。刘立海悲凉地想着。 刘立海挣脱开冷鸿雁摁着的手，猛然一抬头，竟然看到冷鸿雁正用手机拍着他在她身下的一幕，“你在干什么？” 冷鸿雁大约没想到刘立海突然会抬起头来，愣了一下后，很快先从床上跳了下去，她的这个动作大约是怕刘立海抢手机吧。 “你想干什么？”刘立海此时的愤怒到了极点，但是他没有去抢冷鸿雁的手机，他大约被秦洪拍过这种床戏照片，也不在乎多一次吧。只是他很不明白，冷鸿雁千里迢迢地把他招到北京来，就为了拍这样的艳照？冷鸿雁不是那么下作的人。 刘立海直视着冷鸿雁，他仅仅需要她的解释。 冷鸿雁没想到刘立海竟然没有冲过来，而且居然坐在床上没有动，她有些不确定地问了一句：“你不打算抢手机？” “是的。我不会去抢你的手机。因为你在我的心目中不是这种下作的人，更不是这种靠小动作上位的人。无论我和你之间有多少的仇恨，你也不会用这种方式去毁掉我。”刘立海认为自己了解冷鸿雁，也自信她和他之间还是有很深的感情。 “哈哈，”冷鸿雁突然暴发出一阵大笑，把手机往床上一丢，没再理睬刘立海，径直朝着自己的衣服处走去。 刘立海此时很想伸手去拿手机，很想看看冷鸿雁都拍了些什么。可他刚刚把话说得那么伟大似的，不大好意思再去拿冷鸿雁的手机，可他强烈地想知道，冷鸿雁今晚的表现是为了什么？ 冷鸿雁把衣服穿好了，那个冷艳的女领导，那个高高在上的女王状态一下子呈现在刘立海面前，他又有压迫感了。 “你不是说要做我的女人吗？”刘立海还是让自己说了一句话，他在不明白冷鸿雁的打算时，只能如此去问了。 “哈哈，”冷鸿雁又暴发出一串笑声。 第138章 变脸 “很好笑吗？”刘立海冷冷地问了一句，顺势用被子把自己的身子盖好了。 “刘立海，你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今天吧？”冷鸿雁的脸一下子黑了下来，笑容不见了，小女生的表情也不见，此时，她一脸的恶狠。 “要杀要剐随你便吧。反正我已经在官场呆不下去了，我也没打算呆多久，你们要玩什么把戏，尽情地玩吧。我不就是玩了几个女人吗？不就是被你们拍了几张艳照吗？我是单身，我怕什么啊。”刘立海反而冷静下来了，一脸的无所谓。 “可你就不担心我把这些照片转给小妖精吗？”冷鸿雁冷冷地问了一句。 “转吧，转吧。你们尽情地转吧。”刘立海突然叹息了一句，整个人躺在了这张大床上。 这一声叹息让冷鸿雁心痛了一下，她倒没想到刘立海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他那么护着的小妖精呢？他为了她逼着自己离开了官场，现在怎么就不怕她给小妖精发照片呢？而且刘立海说的是你们，还有谁也拍了照片？ “既然你不在乎，那我就转吧。”说着，冷鸿雁拧着自己的包包，装好手机，就要出刘立海的房门。 “你今晚叫床的声音很动听。”刘立海没有去阻挡冷鸿雁，突然说了一句。 “你，你怎么变得这么无耻呢？”冷鸿雁停止了脚步，回过头望着刘立海。 “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我没有想到你的身体如此需要我。你对我的需要是装不出来的。不要再骗自己了。不过，你想继续恨我，就把这些照片转发吧。只是，你有她的手机号吗？”刘立海此时已经冷静下来了。 冷鸿雁被刘立海将了一军，倒觉得自己很无聊。不过她甘心地说了一句：“想查一个小妖精的号，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吗？” “哼，你以为你是谁啊。就算你现在还是京江的宣传部长，别人人也比你牛。”刘立海没好气地损了冷鸿雁一句。 刘立海的话让冷鸿雁很是不爽，看来刘立海还是放不下那个小妖精，不过刘立海今晚的表现很不错，让她有一种欲仙欲死的感觉，她确实舍不得这个小男生。可是，她还能留得住他吗？她能留得住他吗？ 冷鸿雁想到这，竟然也长叹了一声，望着刘立海，柔声地说了一句：“你早点睡觉吧。我明天有正事和你们谈。只要你听话，我不会害你的。”说完，不等刘立海再说什么，迅速冲到了客厅的大门外，随着“彭”的一声，刘立海才意识到，冷鸿雁已经离开了这个豪华的房间，只是她明天找他们谈什么正事呢？她还要他听什么话呢？ 刘立海在大床上打着滚儿，他想好好睡一觉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舒服的大床，他竟然失眠了。 这一夜对于刘立海来说，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感觉，他想了许多，似乎许多又不是他所想，他就是在一种迷迷糊糊中听到了敲门声，他赶紧从床上坐了起来，把衣服往身上套好后，一边往客厅里跑，一边问：“谁啊？” “姚海东。”姚海东竟然在门口自报他的名字，这架式吓得刘立海提着裤子手一颤，裤子差点滑落下来了。 “等一下，我穿好衣服给秘书长开门。”刘立海赶紧把裤子往上提好，正准备去去开门时，姚海东却在门口说：“我们在餐厅里等你。” “好的。”刘立海回应一句。 我们？姚海东和冷鸿雁在一起？冷鸿雁到底要玩什么？刘立海满脑子都是疑惑。不过，他还是赶紧洗涮了一下，是福是祸，他都得去面对了。 刘立海把自己整理好后，下楼去了餐厅，餐厅在一楼，布置得如花园一般，有假山，有喷泉，一副小桥流水的优雅场所，看得刘立海又是一阵感叹，帝都的五星到底不一样。富丽堂皇的灯光之下，有如此悠闲的餐厅。 刘立海一边看着景色，一边寻找姚海东和冷鸿雁，他们在假山的一后面，那个地方比较僻静一些，刘立海走了过去，两个人显然又在谈什么好玩的事情，都一脸的笑容，见刘立海走过来，两个人同时停止了交谈，都盯着眼看刘立海，看得他又气又急，摸了一下脸说：“我脸上没什么吧？” “坐吧。”姚海东大约是看在冷鸿雁的面子上，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让刘立海坐。 刘立海也没讲客气，一屁股坐了下来。他一坐下来，冷鸿雁就说：“昨晚没睡好？” “睡得很好啊。”刘立海掩饰地说了一句。 “眼睛里的血丝还在呢。”冷鸿雁笑了笑，好象昨晚的事不存在一样。 姚海东也没什么尴尬，竟然也笑着说了一句：“冷部长还在关心这个小子啊。” “这个小不讲良心的，我当然还在关心他啊。”冷鸿雁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药，竟然一脸的兴奋。 姚海东和冷鸿雁的态度搅得刘立海一脸的狐疑，不明白这两人是不是又在给他下套儿，可是他们都是官职高高在上的人，凭什么下他的套啊？ 刘立海觉得这么猜测好啊，就“呵呵”地干笑了几声，算是应付他们吧。 “我们边吃边谈吧。”冷鸿雁先提议。 “好的。部长想吃点什么，我去帮你拿。”姚海东主动献着殷勤。 “让小刘去吧，年轻人，就该多跑跑腿。”冷鸿雁把目光飘向了刘立海，而且她一脸的平静和坦荡，难道昨晚上的事，是自己在做梦？这个女人和他没上过床？ 刘立海无论内心在想什么，还是站了起来，这是自助餐，刘立海也懒得问他们各自要吃什么，尽量多品种的选了一些，等他把早点端上来时，他听到姚海东在问：“你决定了吗？” 只是等刘立海坐下来时，姚海东和冷鸿雁马上都不说话，特别是冷鸿雁，借着早点上来，转移了话题，说：“来，我们吃早餐吧。” 刘立海感觉他们有事隐瞒着自己，这感觉让他很不爽，可他知道，如果他们不说，他就是去问，也没用的。于是，便埋着头吃自己的早餐，装作什么也不感兴趣一样。 刘立海埋头吃的时候，感觉桌子底下有腿靠了过来，他以为是自己不小心撞到了姚海东的腿，赶紧往一边让了让，结果他让一点，对方进一点，他便知道是冷鸿雁在捣鬼。就把目光往冷鸿雁脸上打去，冷鸿雁正好也看着他，他又觉得一阵慌乱，想避开冷鸿雁的目光，冷鸿雁却说：“别躲了。我有事要征求你们的意见。” 姚海东停止吃早点，看着冷鸿雁，刘立海也只好停下来看着冷鸿雁。 “我想结婚。”冷鸿雁突然说。 刘立海万万没想到冷鸿雁会宣布的是这件事，她把刘立海和姚海东招到北京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呢？这对冷鸿雁可能是人生的大事，她可一辈子没过婚啊。可是对于刘立海来说，冷鸿雁让他来北京听这个消息，算什么呢？她昨晚和自己的肉搏又算什么？她要嫁给谁？ 刘立海又是一堆的问号，只是他没说话，就那么直瞪着冷鸿雁，姚海东显然也没有想到冷鸿雁突然宣布这件事，冷鸿雁一直在征求他，自己回不回京江发展去，姚海东面对这个问题，有些难回答。让她不要去吧，证明她以前在京江的一切是个失败，让她去吧，她和刘立海不明不白的关系，而且好马还不吃回头草，她这么回京江算什么呢？ 可姚海东同时也清楚，冷鸿雁说来说去，放不下刘立海这个傻小子，这小子也不知道撞什么大运了，怎么身边全是非富既贵的人呢？而且他觉得就算孟安达不同意孙小木和刘立海的婚约，有孙小木这一层关系，孟安达或多或少都会拉刘立海一把的。 “你们怎么不祝贺我呢？”冷鸿雁娇羞地望着姚海东和刘立海说。 姚海东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说：“祝贺部长，什么时候婚礼，我一定参加。” 刘立海此时大脑一片空白，他没说话。冷鸿雁对着姚海东说了一句：“谢谢海东，我谁都可以不请，但是我一定会请你。”说完，冷鸿雁转向刘立海问：“小刘，脸色不大好看，怎么啦？” “祝贺你。”刘立海醒了过来，赶紧说了一句。觉得姚海东的目光也转向了他，又补充了一句：“昨晚床太大了，一兴奋，没睡着。” 刘立海的话一落，冷鸿雁笑了起来，姚海东也跟着笑了起来。关于结婚的尴尬，倒也掩饰过去了。 这时，姚海东望着冷鸿雁问了一句：“部长，你的爱人是谁？能透露一点吗？” “我会把你们介绍给他的。”冷鸿雁回了姚海东一句。 “什么时候？”姚海东问了一句，刘立海一直在一边没说话，这个时候，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希望冷鸿雁结婚，可又舍不得，尽管冷美人昨晚侮辱了他，可临走时，冷美人又说只要他听话，不会害他的。所以，他也拿不定冷鸿雁这一系列的安排，到底为了什么。 失而复得的冷美人，对于刘立海来说，真是一个谜。可这女人爱他，这一点，她骗不了自己，也骗不了他。 第139章 冷美人的爱人 “就今天中午。他说会抽出时间来，陪你们吃个饭。至于婚礼的事情，还得等他忙过这一阵子才能定。”冷鸿雁说这些话时，一股财大气粗的样子。 “他一定很有钱是吧？”刘立海突然问了一句。 姚海东大约也没看到刘立海突然这么问，不由得笑了笑说：“做个老板是好事啊。” “他可不是老板。不过，佳润公司是他儿子的，如果我愿意的话，林县新成立的佳润分公司给我经营，不愿意经营，就自己在北京闲着。”冷鸿雁倒也没回避什么。 “什么？你想回林县经营佳润公司？”刘立海似乎有些明白，这次被冷鸿雁招来北京的目的了。 “你觉得我经营不起一个分公司？”冷鸿雁有些生气地问刘立海。 “冷姐，”刘立海叫了一句，叫得姚海东都不得不放下筷子子，盯住了刘立海。 这么一来，刘立海才知道自己脱口喊冷姐，有点不合时宜，毕竟姚海东在场。 刘立海便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问什么不好，提到钱这个俗物上去了。 “接着说啊。”冷鸿雁望住了刘立海。 “我，我没什么。”刘立海收住了话题，冷鸿雁如果决定的事情，他是改变不了的。只是他没想到，世界是如此之小，刚刚成立的佳润公司，马上就会是冷鸿雁这个女老板去经手。 “有什么就说吧，这是也没什么外人。再说了，我就算回京江去了，我还得依赖于你们俩个，特别是海东，你还是多带带小刘吧，无论我和他之间有过什么样的过程，他本性还是很不错的一位年轻人。而且，我目前没有作最后的决定。所以，才让你们来北京，帮我参考一下。我不怕你们见笑，我还是喜欢官场，我不喜欢做生意。我对钱没多少兴趣，但是我也总不能真的呆在北京吃闲饭吧。”冷鸿雁此时说的倒是真心话，而且她也决定把姚海东和刘立海团结在自己身边。因为，她已经从姚海东嘴里知道了刘立海的事情。如果说昨晚她对他还有恨意的话，现在，她竟然不恨他，还有些心痛这个傻小子了。怎么就撞到了孟安达手上呢？这个老滑头，怎么可能将女儿许给他呢？当然，她现在不想和刘立海谈孙小木的事情。 姚海东倒是一阵感激，他现在对冷鸿雁的女儿情长要淡许多，至少还是能够接受刘立海的存在，而且冷鸿雁能够让他来北京参考要嫁的男人，就足以证明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是很重要的，有这么一个红颜知已，他就心满意足了。 “说吧，有什么事，大家敞开说说。”姚海东恢复了官场上的语言风格，望着刘立海，鼓励他把想法说出来。 “佳润公司刚刚在林县成立，而且林县的复杂性，你们都是清楚的。目前石志林已经掌握了林县的整个局面，你这么冒然回去，石志林能接受吗？常言说得好，县官可不如现管，你和地方官员搞不好关系，公司想发展起来，恐怕没那么容易。再说了老板好象姓张吧，新闻是这么说的，老板的年龄也不小了，他爸至少应该有六十往上走才对吧？你真的要嫁给六十多岁的老头子吗？”刘立海问。 “你竟然是担心这个啊，我还以为你是担心我回林县影响了你的前途呢。那个张老板只是公司手下的一个办事的，如果我接手，我才是真正的老板。”冷鸿雁笑了起来，刘立海这一番话，确确实实在为她考虑，只要这个小男生还能为她想那么一点点，她就很满足了。女人嘛，说来说去，就是一个情感动物。她也不明白，昨晚还在下套儿，发誓要报复这个小男人的她，今天怎么就会被他所感动着呢？ 姚海东此时没有发表对林县的看法，而是顺着刘立海的话说：“他真有六十多岁吗？” “是啊。将军级的人物，还能年轻到哪里去呢。”冷鸿雁此时一脸的无所谓。 “什么？”姚海东惊异着，刘立海也惊异着。将军式的人物啊，这话从冷鸿雁嘴里出来，那么轻飘似的，可这话如炮弹一般，还是炸得他们不得不惊叫着。 “别大惊小怪的。我还没有最后决定嫁与不嫁呢。我们是在去飞机上认识的，当时他就坐在我的身边，而我觉得自己这么离开极不甘心，想着自己再也不可能回中国，再也见不到你们，便一个人偷着流眼泪，他就坐我身边，什么话也没问，就在边上给我递纸巾。说来也奇怪，他越递纸巾，我越是哭得厉害，他一包纸巾都寄光了，我却还在哭。后来，他索性说，你干脆靠我肩上大哭一场吧。就这样，我们认识了。他是公干去美国的，而我自然成了他的随从一样。等他要回国时，就问我，愿意不愿意回北京来，我当然愿意啊，美国再好，也是别人的国家，何况我也不懂英语，几个字母都认不全，我呆在美国就是一个废人。于是，我跟着他回北京了，才知道他要娶我为妻，他的妻子肝癌，死了有几年吧。人吧，怎么说呢，嫁谁，不嫁谁，大约都是缘份，也大约都是命中注定的吧。” 冷鸿雁此时似乎是在讲别人的故事，听上去很有些不可思议，可这故事却真实在发生在冷鸿雁身上，对于她这个年龄的女人，能嫁一个将军级人物，已经是撞了大运的人。她至少如此认为，这样的大运不比邓文迪当年撞上默多尔小多少，所以，她不想错失掉。将军夫人啊，这在全中国也是少之又少的称谓，她为什么要错过呢？ 姚海东也没想到冷鸿雁居然会撞上这么一个人物，他还是不确定地问：“我们中午要见他吗？” “是的。我想让你们先给我参考一下，我也对他讲了，我要带两个朋友考验一下他，你们认可了，我才可以和他结婚。毕竟我和他儿子年龄相差不了多少，尽管家里的法拉利车允许我开，但毕竟不是我的。不结婚，我在他家也就是一个外人而已。而且，我还不知道披上婚纱是什么感觉呢。作为一个女人嘛，谁不渴望有披上婚纱的一天呢。”冷鸿雁此时完全放开了，似乎要把她的另一位彻底介绍给姚海东和刘立海。 姚海东倒是兴奋起来了，他马上要面见一位将军，这对于他来说，不仅是冷鸿雁的信任，更是冷鸿雁的刻意而为之，从冷鸿雁的口气中，他已经知道，冷鸿雁是决定要嫁给将军的，之所以把将军介绍给他们认识，也无非给他们搭个桥，引个线。毕竟将军和政治局距离很近，而姚海东和刘立海离政治局无穷远，将军为他们说一句，还怕日后提拨不起来吗？ 姚海东这个时候的思维当然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可刘立海此时，后面全是冷汗啊。我的天啊，他昨天搞了半晚上的女人，马上就是将军夫人了，而他还要被夫人带去见这个被他带上绿帽子的男人，这种感觉和经历，对于刘立海来说太奇怪了。这不比是宋立海，宋立海毕竟是退下去的人物，而且那个时候的冷鸿雁是单身，和宋立海没有婚姻，现在冷鸿雁就要正式地成为夫人级人物，而他呢？一不小心中，睡了这位夫人，而且照片还在夫人手里。 这件事太搞了，对于刘立海来说，吃惊和恐惧同样强烈地存在于他的身上，可他还不能让姚海东看出什么问题，还不能让姚海东明知道，昨天晚上，他还和冷鸿雁肉搏了一个多小时。 “我们还需要准备什么吗？”姚海东这个时候说话了，这么大的领导，他这个小小的秘书长又算得什么呢。 “吃过早点，我带你们去家里吧，他上午有个重要会议，开完会后，就会回家的。家里有保姆在准备中午的饭，我带你们见他，还有一个目的，我想先接手佳润公司，再寻找重新回到官场的机会。海东，你觉得呢？”冷鸿雁咨询地望着姚海东问。 “部长还想回京江的官场吗？”姚海东不确定地问了一句，刘立海又是一惊，冷鸿雁说来说去，还是放不下她的官场。 “是。我还是想回京江。我在哪里跌倒，我就要在哪里爬起来。这件事不能急，我们得从长计策，这也是我要把你们介绍给将军的原因了。”冷鸿雁很自信地说着，说完，目光有意识地看了一眼刘立海。 刘立海没敢接冷鸿雁，他认为自己在经历一场不可思议的梦，而这个梦的主角人物冷鸿雁，让他捉摸不透的同时，又多了一份可怕。至少眼前的冷鸿雁，不再是几个月的冷鸿雁，至少冷鸿雁嘴里的跌倒，他是让她跌倒的罪魁祸首，她还能如从前那般对他吗？ 刘立海矛盾纠结死了。就在他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个瞬息万变的事件时，他的手机响了。 刘立海站了起来，他想去外面接，冷鸿雁说了一句：“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非要往外挤什么呢？” 刘立海不得不坐下来，当着冷鸿雁和姚海东的面按下了接听键，林诺的声音传了过来，“刘县长，我发现秦洪把我们的照片传给了石书记，电脑上有这个显示。”林诺在手机里，急切地说着。 “什么？”刘立海不由得叫了起来，冷鸿雁和姚海东同时扭过头，盯住了刘立海。 第140章 很不爽 刘立海见姚海东和冷鸿雁同时朝他看，赶紧压了压声音说：“我在北京，这事等我回来后再处理。你还有别的事吗？” “我，我很害怕。”林诺在手机另一端结巴吧。可刘立海现在也不敢安慰林诺什么，很冷漠地回了一句：“我知道了。回来再说。”便挂了电话。 整个过程，冷鸿雁一直在盯着刘立海，整个过程，刘立海感觉到了冷鸿雁狐疑的目光，而姚海东虽然扭过头在吃东西，可刘立海知道，他们都在等他解释。 “林县工作上出了一些问题，不过，回去后，我会小心处理的。”刘立海解释了一句。 “是吗？”冷鸿雁的声音拖得老长，目光换成了嘲弄，但是刘立海不想迎她的目光，装作吃东西，去掩饰自己的慌乱。 冷鸿雁没再吃什么，她也不认为刘立海刚才的电话仅仅是工作，可刘立海显然不愿意说，让她觉得又有一种被忽略，而且不被信任的感觉。这感觉对于冷鸿雁来说，很不爽。 “你不想说是吧？”冷鸿雁见刘立海不理她，没好气地补充了一句。 “说吧，什么工作？”姚海东此时把头扭向了刘立海。 刘立海急了，赶紧说：“真的是工作上的事情，我怎么好劳烦你们呢？” “刘立海，别骗自己了。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我能不清楚你心里有多少个小九九吗？如果是工作，你不会要避开我们，如果是工作，你不会脸色起着变化。虽然我一直在教你，不要把事件摆到脸上来，可你并没有学到位，更没有做到位。你认为自己翅膀硬了，就想着离开我，可你离得开整个官场吗？ 官场说来说去，一如京江流行的斗地主一样：无论技术多牛，都抵不过一把好牌，这说的是机遇比能力更重要！我给了足够多的机遇，你把握得怎么样呢？而且在斗地主之中，如果没大牌开路，再顺的小牌是出不去的，这一点证明，领导很重要，你现在呢？四处树敌。在斗地主之中，如果一堆小牌连不上，拿双王也未必赢。这一点我一直在想，所以，我要找你们，我就算现在有力量，有将军的后台，我也需要你们的力量。我不会轻易放过吴浩天的，他对我的侮辱，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这是我要回官场的唯一理由，我是他面前跌倒了，我现在一定要在他现前站立起来。当然啦，我也知道在斗地主中，小王出现，一般会被大王拍死，少出风头为好，这也是我想先去接手公司，再寻找重返京江官场的理由。而且在斗地主时，还有一招，必要时拆炸弹也要送走搭档，说明关键时要携手同行，才能最终胜利。 海东，关于这些，我在你面前也有些搬门弄斧，但是小刘在我离开的这一段日子，感觉他把自己，把工作全弄成了一团糟。我不希望在我重返官场的时候，你们两中出现任何的差错。在这里，我可以透露一点，江南省委班子会有调整，所以，目前江南省委一摊子，也在暗暗发力，当然吴浩天书记也在发力，所以，我在重返京江之前，得扫平许多不必要的阻碍。”冷鸿雁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这些话，不仅是对刘立海在说，也在提醒姚海东，来了北京，大家就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冷鸿雁还是留恋着她在官场的日子，这一点，出乎刘立海的意料，也出乎姚海东的意料。特别是姚海东，他见过冷鸿雁最惨淡一面，他真以为冷鸿雁对官场心如死灰，没想到冷鸿雁不仅仅留恋着官场，而且还在一直研究着官场。 “部长这一番话说得好极了，我长见识了。”姚海东讨好的目光落在了冷鸿雁脸上，让冷鸿雁受用极了。她之所以信任着姚海东，就是无论在她悲伤时，还是在她得意时，姚海东都在她身边，也都给着她这样那样的认可和支持，说是拍马屁也对，可她需要这样的马屁，这是一种力量，对于她来说。当然这种力量，仅仅来源于她所信任的人。她现在在整个京江只信任姚海东和刘立海，虽然这个小男生伤了她，可她在内心最深处还是信任他的。在感情上，这么大的男生都会这样那样的波动着，但是刘立海就算是分手后，特别是她把孙小木赶走后，也没有在官场的人群之中败算她，没有在别人面前说她冷鸿雁一个不字。 对于这一点，冷鸿雁是心存感激的。多少男人睡了某个女人后，不是到处说着这个女人如何如何贱吗？冷鸿雁最烦这样的男人，既然睡了人家，就得尊重别人。女人贱，你睡的她，不一样贱吗？可是很多男人，当然也有很多女人，一旦分手，就会把对方说得一无十处，到处败算对方如何如何不好，如何如何不行。 刘立海在这一点上面做得很好，不管他内心恨不恨她，他从未在别人面前说过自己不好。而且昨晚，她偷拍了他的照片，他也没用武力去抢手机，他要是动粗，冷鸿雁不是他的对手。她故意把手机丢到床上时，他也没有去拿她的手机，没有想着去删照片。至少，他在内心最深处，还是信赖她不会真正伤害他的。就凭这一点，冷鸿雁就觉得刘立海值得继续交往着，值得继续培养着。 当然了，她和姚海东之间就有一种信任感了。这个男人在她最惨的时候，不是一直倍着她吗？这个情，她冷鸿雁会记一辈子的。 “海东，我想重返官场的事情，老爷子还不知道，你们呆会在家里谈话时，尽量不提官场上的事情，说说京江，特别是林县那些老一辈将军们的趣事，这是老爷子最感兴趣的。他之所以选中我，除了我的京剧，还有对林县老一辈将军的趣事，都是他放松时要我做的事情。我试探过了，他不喜欢我关注政治上的事情。所以呢，你们不要提官场什么，先彼此混个脸面熟。”冷鸿雁这一番话说得很真诚，而且确确实实在为姚海东和刘立海考虑。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刘立海如果不把他的事情交待清楚，这一趟北京之行，怕是溶不进冷鸿雁要的团队里的。 “冷姐，秘书长，”刘立海开口叫了两个人，他现在觉得称呼冷姐没什么障碍了，再说了，姚海东现在也不是什么外人了。 “说吧，我们一起来想办法。”冷鸿雁鼓励地看着刘立海。 一股暖流流进刘立海的内心，生成了许许多多的感动，他便开口说：“我，我确实做了错事，现在照片被我的一个同学，就是承接烈士陵园建筑工程的秦洪，转给了石志林。” 刘立海感动归感动，可关乎于男女的事情，他还是有些不好开口，再说了，冷鸿雁可是一个大醋缸子，他更不好开口，但是今天他又必须把这件事说清楚。 “什么照片？”姚海东问了一句，刘立海却把目光投向了冷鸿雁，冷鸿雁似乎明白了什么，冷“哼”了一下，姚海东一见冷鸿雁这个样子，也就明白了十之八九，不过，他没继续说话，等刘立海去说服冷鸿雁。 “我被逼着和孙小木解除了婚约，心情很不好。被秦洪拖着去清河寨喝酒，结果喝大了。醒来，就有一个姑娘在身边，现在这姑娘打电话说，我和她的照片被秦洪转给了石志林，她是偷看秦洪的电脑记录的。”刘立海实在很难为情，可是这件事，他又不得不说出来，要是他现在不说，等冷鸿雁真的去了林县，再从别人嘴里听说了这件事，他一定会失掉冷鸿雁的信任。 “这姑娘是干什么的？”冷鸿雁冷着脸问了一句。 “她刚大学毕业，目前在广电局干着临时工。她和秦洪早就认识，她怎么在我的床上，又怎么拍了照片，我真的不知道。我醉得不省人事，我醒来时什么都记得，我和这姑娘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我真的不记得，一点印象都没有。所以，这两天我也在奇怪，他们拍这些照片有什么用呢？我完全可以说和林诺是谈朋友，他们也拿不出什么理由来处置我啊。”刘立海既然讲了一个大概，索性就放开讲了。 刘立海的话一落，冷鸿雁脸上的颜色就不大好看，姚海东清楚，冷鸿雁无论怎么被这个年轻人所伤，内心还是不肯放手。哪怕她就要成为将军夫人，她还在期待着这个小男人可以娶她。 姚海东很不想帮刘立海说话，但是如果冷鸿雁真的放不开手，他就得带着刘立海，为了冷鸿雁，也为了他们的船走得更快，更稳。 “这事，我在飞机上就想过，有些蹊跷，而且小刘和孙小木的事情，吴浩天书记和石志林同时插手了，他们怎么会去管这件事呢？唯一的理由就是，孟安达在背后指使的。这么一分析，照片很有可能是转给孟安达的。”姚海东很冷静地说着。 听姚海东这么一说，刘立海很奇怪地说：“分手是小木自己提出来的，她给我发了一张传真过来，上面就是她的字，而且称呼也是她的。不会有错的，是小木发过来的。” 第141章 抱团而战 “哼。”冷鸿雁又是冷“哼”着。 “部长，这事不能急，等我回去，再暗中观察一下吴浩天书记，而且我也不怕部长笑话我，我希望你早点回官场，你虽然给了我一个秘书长的位置，但是我不是吴浩天书记的人，余再清才是他的人，吴浩天书记对我不信任。所以，这件事，我们还是要小心对待着。至少孟秘书长和吴浩天书记关系非同一般，否则这种私事，他也不会让吴浩天书记处理。”姚海东这个时候站到了刘立海一边，为他说着话。 刘立海感激地看了一眼姚海东，姚海东没接他的感激，继续说：“现在，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我们谁也不能出差错。所以，小刘，关于女人的问题，你少沾花弄草。成大事的人，就要放弃掉很多贪图享乐的东西。否则走不远的。刘守望就是一个例子，我一向那么看好他啊，怎么样呢？不就是毁在了女人身上吗？你目前在林县脚跟不稳，再加上和石志林的之前的矛盾，别人不盯着你，你的处境就艰难，何况现在是别人死盯着你不放，你就得万倍的小心谨慎，哪里还能和他们的人一起喝酒？不是找着亏吃吗？” 姚海东的话一落，冷鸿雁马上接话说：“还是海东是个明白人。” “是的。秘书长，我一定牢记你说的话，回去后，我会加倍小心的。”刘立海此时必须拿出态度来，否则，他会失掉姚海东和冷鸿雁的信任，他也换不回石志林，还有吴浩天书记以及孟安达秘书长的信任。一只脚想踏两只船，船迟早也会翻掉的。这个道理，刘立海还是懂的。 “别再让我听到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回去后，把屁股擦干净，有什么事，多请教海东，别说你翅膀没硬，硬了，没我们，你照样飞不起来。你以为高枝那么容易攀得上去的啊，我告诉你，刘立海，孟安达的女儿是要许配给刘景明部长的儿子，但是我没想到孟安达的女儿就是，”冷鸿雁又要骂“小妖精”几个字，见有姚海东在场，把“小妖精”几个字吞了回来。 “什么？”刘立海又是吃惊不小，关于这一点，姚海东虽然没有想到，但是也意识到不那么简单，现在他明白了为什么孟安达会让吴浩天书记逼刘立海解除婚约了，原来孟安达早有安排。 “刘景明部长就是老首长当年的秘书是吗？”姚海东望着冷鸿雁问。 “是的。就是他。当年深得老首长的喜爱。不出乎意外，他还会再进一步，去国务院工作。这样的大靠山，孟安达会放弃吗？而且孟安达想进步啊，到了这个位置，想进一步，没有靠山，比登天还难。我已经尝过这种滋味了，所以，我也理解孟安达的想法。刘立海，你就认命吧，不要幻想了，有的东西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也强求不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对吧？我从来没想过当什么将军夫人，可命里有的，在我退出了官场之际，这顶夫人的贵冠不是照样掉到我头上来了吗？所以，心态平和下来，老老实实地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冷鸿雁似乎终于抓到了教训刘立海的机会，当然，她有意识地把孟安全的安排传递给了刘立海，这个消息，也是她前几天无意中听到老爷子打电话时说出来的。他和刘景明部长的关系应该来说很不错，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小，转了一个大圈儿，结果全部是各种转着弯，也得联系在一起的一帮子人。 刘立海整个地被绕迷糊了，他没有想到，一不小心，他身边居然全部是这些大得让他从来不敢想象的人物，而且这些人物身上有着迷雾一般的布局，他觉得他很难看明白。孟安达真的要利用小木去换官位吗？可是小木不也妥协了吗？那张让刘立海耻辱的传真，不是把他剥得一丝不挂了吗？他还有必要去担心她的幸福吗？再说了，嫁给部长的公子，比跟着他这个穷小子，谁更幸福呢？ 刘立海此时不想再说话了，他无话可说。他如一个在黑暗中关了很久的人，突然间面对炎炎的阳光时，很有一种亮瞎般的感觉。这种感觉那么不真实啊，他怎么就混到了这些人的圈子里去了呢？高不可攀的人物，现在突然离自己如此之近。 冷鸿雁见刘立海没说话，而且她已经说得够多的，这年轻人还需要消化，再说了，有的事也急不得，让他压力重了，也不见得是好事。便笑了笑说：“我们谈点轻松的话题吧。” “对，部长，我们吃完了，带我们去转一下吧。北京可真大啊，我都来过多次，可还是东南西北分不清楚。”姚海东也转移了一下话题。 刘立海完完全全就是被动的，不过这一趟北京之行，他还是弄明白了一件事，孙小木迟早是部长的儿媳，而他与她原本就不该有交聚点的一对人儿，所以，放下她，所以不再想什么儿女情长，一心一意干事业，当然了，又得重新回到起点之上，又得接受着冷鸿雁的教导。 人生就是这么扯蛋。转来转去，从起点到终点，最终还得回到起点。生时赤裸裸的来，走时，不一样带不走任何东西吗？ 冷鸿雁起身去买单，这是在北京，姚海东也没和冷鸿雁争抢什么，再说了，这家星级宾馆的单，也不是那么便宜的事。他现在可是宁愿少一件事，也不会让自己多一件事。不得一把手信任的秘书长，很有一种架空之感。 刘立海和姚海东站在一边，他这一次来北京，确实感觉到姚涨东对他少了许多的敌意，而且还在冷鸿雁面前帮着自己说话，于是小声音地对姚海东说：“秘书长，谢谢您。” “小刘，这女人啊，其他的事都好说，就情感这一关斤斤计较，所以你可得当心了。现在部长就要成为将军夫人，你和她之间怎么处理，就得格外小心谨慎。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所以，你自己要掌握好这个度。”姚海东不得不提醒刘立海注度保持和冷鸿雁的距离，无论冷鸿雁如何放不下这个年轻人，可她现在的身份是不允许她和刘立海再拉拉扯扯的。 “谢谢秘书长，我会注意的。”刘立海当然明白姚海东的意思，他何尝不在担心这个距离问题啊。昨晚的事，刘立海一想就后怕。不过，昨晚他可不知道冷鸿雁要做将军夫人，不知者不为罪，他只能如此安慰自己。可是接下去呢？冷鸿雁能放过自己吗？ 刘立海不得而知。 冷鸿雁埋完单后，就带着姚海东和刘立海上了法拉利的车，在车上，几个人倒没怎么说话，冷鸿雁在一心一意开车，姚海东和刘立海各自看着窗外，欣赏着北京的变化。 他们没有问冷鸿雁要去哪里，人在北京了，一切就交由冷鸿雁安排吧。这是姚海东的想法，他现在除了贴紧冷鸿雁，他也没其他选择性的路，贴紧冷鸿雁就等于跟紧了将军，这一层关系，他还是清晰的。而他要贴紧吴浩天书记，那可不是非一日之功的。这官场啊，一个人对一个人的信任程度的建立，是需要漫长的过程。可姚海东等不起啊，他进不了吴浩天书记的圈子，他要是被动地等下去，恐怕就得老死在这个秘书长的位置上。 柳暗花明又一村。北京之行，此时的姚海东有这样的感觉，这感觉让他决定，放下一切前嫌，好好带着刘立海重新进入京江的官场。当然，他现在不会对刘立海说这些，年轻人越少知道后面的路越好。很多时候，需要让他们自己去撞，撞伤，撞痛之后，他才会吸取教训，而且才会在教训中成长。 姚海东认为现在的刘立海就需要这样，那样的教训。孙小木事件给他的教训还不够，让他再在林县多磨磨，不是什么坏事。 冷鸿雁终于把车停了下来，姚海东和刘立海从车子里走了下来，放眼望处的时候，他们才知道冷鸿雁没带他们游北京，而是直接带回了将军的家。 “院子真大啊。”刘立海由衷地赞叹了一句。 这是一处四合院的模式，大院门口竟然还有武警站着岗，刘立海便问了一句：“这是什么单位？” 这话问得可爱极了，冷鸿雁发出一连串的笑声，一如一个大人听小孩子说出可爱的话一般。这笑声，倒让姚海东内心动了一下，不管怎么说，这女人就是喜欢刘立海，一句傻瓜问话，就把她乐成这样子。这是他永远也给不起的东西，他不可能让冷鸿雁有这样的笑声。 姚海东四处扫了一下，很快明白这是冷鸿雁所说的将军家，这一看，他又吃惊了，这将军来头不小啊。能让武警把守着大门的，好象没几家吧？ 这么想时，姚海东倒紧张起来了，冷鸿雁说的将军到底是谁啊。不过，他没再问，很快就会见到将军的人，他可不能如刘立海一样，傻瓜般地问这问那。 冷鸿雁笑过之后说：“傻瓜，这不是什么单位，这是我未来的家。”说着，就在前面引路，领着姚海东和刘立海参观着这个大院。 第142章 将军夫人 整个院子的绿化布景真是美丽极了，特别是这些古松，一棵比一棵有年限一般，把整个大院隐在了一片绿叶成荫的仙境之中一般。 “有钱真好。”刘立海一边看一边说。 “哼。”冷鸿雁“哼”了一下。 姚海东赶紧接过话说：“有钱可也住不上这样的地方。” “对。”冷鸿雁笑了起来，脸上又是一脸的自豪。这架式让刘立海很不爽，可是不爽又能怎么样？他就算磨死十层皮，他能住得上这样的房子么？ “有钱算个屁啊。”冷鸿雁又补充了一句。 “是啊。中国的老板都没什么地位的。”姚海东顺着冷鸿雁的话接一句。 “小刘，听见没有？在中国是权力最大，不是钱最大。明白吗？钱是能够买到一定的权，但仅仅是一定的权，不是全部的权。商人在我们这些政界人面前，一如孙子般，你让他往东，他们绝不敢往西，否则能赚到钱吗？这也是我不愿意从商的原因。我自己在官场中混过，我对老板的态度就那个样子。我要去从商，别的官员对我的态度，我也清楚。虽然权术是你们男人玩的一种政治游戏，可我还是要报吴浩天对我的一剑之仇。”冷鸿雁再一次提到了吴浩天书记。 姚海东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得罪什么也别得罪女人。吴浩天书记的那一句话：“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看来，是真正意义地伤了冷鸿雁。 几个人在院子里一边欣赏，一边没有目的交谈着。快接近午餐的时候，冷鸿雁把姚海东和刘立海带到家里，房子是两层楼的独立小楼，冷鸿雁没领他们上楼，他们也不好要求去见识一下，将军的住处所。 冷鸿雁把他们直接领到了餐厅，一边吩咐吴妈给他们上茶，一边不停地看表，她此时的样子，倒一点也没有在院子里的凶相，一副小女人等丈夫归来的样子，这样子让姚海东松了一口气，看来冷鸿雁不需要他担心什么，她完全能胜任在将军面前做一个合格的小妻子。 吴妈正上着茶水的时候，一声：“客人来了吗？”在客厅里响了起来。 “老爷子回来了。”冷鸿雁低声说了一句，说完，很快换上一副良家碧玉般的笑脸，起身去迎接她嘴里的老爷子。 姚海东也站了起来，不过他站着没继续往前走，刘立海不得不站起来，可他的内心此时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感觉，恐惧？不自在？害怕？还有冷鸿雁那一脸良家碧玉般的笑脸也刺痛了他。 刘立海大约很紧张，站起来的时候，不小心把杯子给碰翻了，杯子里刚倒的茶水全部洒了出来，冷鸿雁去迎接老爷子去了，姚海东一看这个场面，赶紧对刘立海说：“快用纸巾擦干净。我可警告你，呆会老爷子来了，你可要当心，不能让他看出什么破绽来了。唉，你们啊，让我怎么说你们啊。” 姚海东说着，赶紧去拿纸巾，他把纸巾拿来后，递给了刘立海，压低声音地说：“快快擦干净，保持平静。” 刘立海这一惊一吓的，才知道自己如果再这么下去，让老爷子看出破绽来的话，不仅仅冷鸿雁做不了将军夫人，别说他不能在官场上混，他的小命能不能保住，恐怕也难说。这些人要是搞死他这个小人物，一如踩死蚂蚁一般容易的。这一点，刘立海深信不疑。 刘立海以最快的速度把桌面的茶水擦掉了，还好，老爷子还没进餐厅，大约是冷鸿雁缠着说事去了，也大约是去换衣服去了。无论是哪一种，对于刘立海来说，等于救了他一命那么保贵。 刘立海总算把刚刚弄糟的场面收拾妥当了，他努力地压了压自己的前胸，看了看姚海东，姚海东脸上满是敬重和敬畏的神色，至如姚海东的内心是不是真的如同他脸上的表面，刘立海不得而知。 刘立海赶紧调整自己的状态，学着姚海东那样站着，学着让自己脸上显示出神色来，如同姚海东一样保持着对老爷子的敬重模样。他现在必须这样去做，必须把他和冷鸿雁之间的瓜葛忘掉，全忘掉。 就在这个时候，冷鸿雁挽着老爷子走进了餐厅，冷鸿雁依偎着老爷子，妖媚娇态集于一身的样子，整个一宠妾的样子，这让刘立海生出无限的佩服，姜，永远是老的辣啊。冷鸿雁就能把自己的状态调到这个份上，仿佛这个世界里只有她和老爷子大秀恩爱一样。 姚海东此时在迎着老爷子走了过去，老爷子不高，不到一米七，站在一米六几的冷鸿雁身边，就显得更矮一般。不过，老爷子人倒是长得结实魁态，一看这架式就是地道的军人出身。他没有穿军装，一身唐装式的便服，把他的威严显得更令人紧张。至少在刘立海这里，紧张极了。 姚海东此时看清了老爷子的脸，不由得“啊”了一声，冷鸿雁在一旁看姚海东这个样子，不由得“咯咯”地笑了起来，不过她很快替姚海东圆话说：“吃惊了吧？” “首长好。”姚海东赶紧说，他确实吃惊一小，他见过老爷子，以前是南方军区的总司令，林县董老纪念馆落成时，老爷子去过，当时姚海东还是京江日报社的一名记者，还特地采访过老爷子。不过，老爷子可能不记得姚海东了。 “首长，我是当年采访过您的姚海东，您还记得吗？”姚海东当然吃惊了，老爷子的真名叫纪云鹤，现在也是军委成员之一的人物，他以为冷鸿雁嫁的人是一名普通的将军，没想到是如此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你这么一提示，我倒时有印象了。当年你还是一个小家伙嘛，一晃也成人了。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老爷子一边“哈哈”地笑着，一边握住了姚海东。 姚海东可激动了，没想到是纪老爷子，这可是人物，相当有个性的，当然了，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过的人，都是人物。 “没想到首长还记得我，不过，我也没想到我们的部长与首长这么有缘份，我等会要借花献佛，好好敬一敬首长的酒，也祝福我们部长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姚海东的嘴就是会说话，这一番话说得，要多润贴就有多润贴，而且还拉近了与老爷子之间的关系。 “海东的嘴就是甜。云鹤哥，听到没，我可是找到幸福了，你找到没有啊？”冷鸿雁此时仰着脸，又如一个小女生一般地望着纪云鹤。 “哈哈。”纪云鹤这个时候暴笑出一串笑声，听得出来，他是真心发出的笑声。 在老爷子笑的时候，冷鸿雁给姚海东示意了一下，这个动作，刘立海还是看到了，他此时很有些紧张，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么大的一个人物，而且还是自己给他戴了绿帽子的人。 姚海东看懂了冷鸿雁的示意，转身对着还在发愣的刘立海说：“小刘，过来，见一下首长。” 刘立海努力地让自己不再紧张，特别是不要露出破绽，可他的脚步还是感觉轻飘飘的，没根基一般。他想不紧张那是个假话，连姚海东都吃惊不小的人物，一定是很重要的人。虽然刘立海不太清楚军委这边的排位，但是军委的地位，刘立海是非常清楚。就算在地方，能不招惹军委的人，就尽量不要去招惹。 一年前，就在江南一家连锁酒店里，一位军官在这家酒店请客，埋单的时候，发现没带钱。因为他是直接从开会的现场过来的，忘了换衣服。这名军官就和收银台的服务员商量，能不能把军官证压在这里，他回去拿钱再埋单，可收银台的服务员不同意，他让服务员找经理过来商量，可服务员说：“找经理来了也没用，没钱就不要来这里发什么威风。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是你们这些穷当兵的进得起的地方吗？” 这话把军官惹火了，骂了一句：“你他妈的就是狗眼看人低。” 军官这一骂，也把服务员骂火了，就和军官对骂起来，军官一气之下，伸手推了推服务员，没想到用力过大，把服务员推倒在地，其他的服务员便喊来保安，和军官动了手，把军官从酒店里赶了出来。军官临出门的时候骂了一句：“也不看看老子是什么人，你们等着。” 大约半个小时，军官带了一车子士兵过来了，他喊了一句：“给我砸。” 顿时，士兵们把酒店给砸得浠巴烂，所有的服务员和保安人员全傻眼了。砸完酒店后，军官又喊了一声：“撒。” 士兵们迅速地回到车上，在军官带领下，扬长而去。这事，后来惊动了省里的领导，能够把酒店开大的人，在地上方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可遇到的是部队里的人，这事也就不了了之，自认倒霉了。 关于这件事，在江南有多个版本，无论是哪一个版本，结论都是一样的，没事不要招惹部队的人。这也是地方官员私下的一种默认姿态，大家河水不井水，倒也相安无事。真要辩个一二出来，地方是搞不过部队的。 “枪杆子里出政权。”这是一个硬道理，玩政治的人，谁又不懂这一点呢？ 第143章 大人物 现在，老爷子可以说是实权派的大人物了，刘立海想不紧张都难。好在，冷鸿雁虽然一边和老爷子说着笑，其实一直在留意他，让姚海东出面替刘立海化解了尴尬，找到了出面和老爷子相识的由头。 刘立海走到了老爷子和冷鸿雁身边，姚海东望着老爷子说：“首长，这是林县的副县长刘立海，以前是我和部长的手下，也是一名记者。是我和部长手把手把他培养起来，送到了基层。小刘虽然年轻，肯学，能吃苦，而且悟性好。所以，我和部长一直非常看好他。这次部长的喜事，说什么，我也要把他带来祝贺一下，吃水不忘挖井人嘛，我是这么想的。”姚海东说着，就把刘立海往老爷子面前推了一下。 有了姚海东的这一番话，刘立海的尴尬顿时减了一大半，而且姚海东也给了他来这个家的充分理由，这理由太好了，到底是官场中混的人，一个眼神就能够把理由说得这么圆润。 “首长好。”刘立海一边说，一边做了一个部队敬礼的架式。由于他敬得还算标准，老爷子便一脸笑地望着他问：“小刘当过兵？” “报告首长，我，我没有当过兵。只是在大学军训时和教官比较熟络，学了几招部队的动作。”刘立海一开口说话，紧张就少了许多，而且他用动作掩饰住了自己内心的波澜，倒也让姚海东和冷鸿雁都松了一口气。因为老爷子此时又“哈哈”地笑了起来，这笑声纯粹就是大人见了小孩子的笑，没有夹带任何其他的成份。当然老爷子也绝对不会去怀疑这个没过门的夫人，会和眼前这么小的男孩有什么关系，在他眼里，无论是姚海东还是刘立海都属于，吃水不忘挖井的人，而且一直是深受冷鸿雁信任过的人。 “不错，小伙子学着挺标准的。看来，小伙子确实悟性好。无论是在部队，还是在其他行业，悟性还是要的。”老爷子说着，就示意大家落座。 一场在刘立海认为可能会出的危机就这么过去了，直到他再一次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时，他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当然最放松下来的人是桃海东。他刚才可真替刘立海捏着一把汗，要是把好不容易见面的机会给演砸了，他也会吃不了兜着走的。话也说回来，老爷子这岁数娶冷鸿雁这个年龄的女人，看着是舒服，摸着也是舒服。可他搞不动啊，只不过就是花钱买了一顶大绿帽子给自己戴上罢了。一如82岁的老头子娶28岁的小女人一样，干着急啊。也不知道这些老夫少妻的人，到底在想什么。 姚海东的思绪这个时候叉道了，居然想到床上的活动上去了。他不由得脸发烧了一下，赶紧装作去摆碗筷，掩饰自己的窘态。冷鸿雁却偏偏没放过他，打趣地笑着问姚海东：“海东，想什么好事了，一个人偷着乐。” 冷鸿雁这么一说，老爷子和刘立海的目光都转向了姚海东，姚海东慌乱起来，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结巴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刘立海被姚海东的样子弄得有些奇怪，如此会说话，会来事的姚海东，怎么也会有紧张的时候呢？ 老爷子笑了起来，指着酒对冷鸿雁说：“雁雁，给我们上酒，这酒不喝开，大约海东和小刘都放不开的。” 姚海东没想到老爷子也随着冷鸿雁喊他“海东，”便有些责怪自己不该那么想，这老夫少妻搭配着，人的精力和激情是他无法去体验的吧。再说了，这戴不戴绿帽子的事，不知道也就没什么，自己的日子过得舒服不就成了吗？而且冷鸿雁和刘立海也是以前的事情，想信冷鸿雁做了将军夫人后，不会再给老爷子戴绿帽子的，而且刘立海也见了老爷子，他还敢吗？不要小命了吗？ 这么一想，姚海东赶紧端起酒杯站了起来，他望着老爷子说：“首长，这杯酒是我借花献佛，等你们大喜的一天，我和小刘可一定得来，我们也算是部长的娘家人吧，这酒是一定要喝好的。” “别首长，首长的叫。叫我老爷子吧，论年龄也算是你们的老爷子了，这一段军委事多，冬春交接之际，通常是开不完的会议，而且杂事缠身，实在是抽不时间来办婚宴，就要委屈雁雁，再多等一段时间吧。”纪云鹤此时也站了起来，冷鸿雁见提到自己，也站了起来，并示意刘立海也站起来。 大家都站了起来，老爷子便说：“这第一杯酒，我敬你们。雁雁的娘家人都在外国，你们两个算是她的兄弟了，以后雁雁回京江的话，你们就是娘家人了，可要好好照看着她。”说着，老爷子主动把一杯酒给干了。 “有事说一声，我们一定听老爷子吩咐。”姚海东领着头，冷鸿雁和刘立海同时都把酒干掉了。 老爷子再次示意大家坐，“我们也算是一家人了，就不要再客气什么，想吃什么，想说什么，都放开，不要拘谨。特别是小刘，你年龄最小了，是孙子辈的。常言说得好，老小，老小，老与小就是一对的，所以嘛，你放开说话，说错了，我也不会怪你的。” 老爷子此时一脸的平和，甚至是慈祥，倒真像刘立海的爷爷一样，尽管他也没见过爷爷，连爸爸的模样都记不清楚。可老爷子越这样，他越有内疚感。不过他还是逼着自己站了起来，端起酒杯，下位走到了老爷子面前。 姚海东和冷鸿雁此时都把目光转向了刘立海，他们没有意识到刘立海这么快就下位敬酒，也有些害怕刘立海再紧张，打翻了东西不要紧，就怕露马脚啊。 冷鸿雁可真是在干一件危险事，她的胆子也真够大的。姚海东刚刚平缓的心又被提了上来，注视着刘立海。 刘立海已经走到了老爷子面前，举着酒杯望着老爷子说：“首长，我能喊您‘爷爷’吗？” 这话问得冷鸿雁的心紧缩成一团，她就有些后悔不该让刘立海来北京，她原想刺激一下刘立海，原想打击一下小妖精，只是没想到小妖精会是孟安达的女儿，更没想到的是刘立海和小妖精之间已经破裂了，现在让这个年轻人面临这个场面，本身就很尴尬和残忍。只是她完全没想到刘立海会借老爷子话，随地一歪，真要认老爷子做“爷爷”，那把她置于何地呢？ 冷鸿雁很些不高兴，可刘立海把话问了出来，她此时也无力挽回什么。 “当然可以啊。论年龄，我也该是你的爷爷了。”老爷子笑眯眯望着刘立海说。 “爷爷，对不起。”刘立海突然又说了一句，这一句话吓得姚海东手里的筷子差点落了下来，他偷眼去看冷鸿雁时，冷鸿雁的脸色也有些不自在。 姚海东赶紧把筷子夹紧一些，生怕会掉下来。盯住了刘立海，这个刘立海，到底想说什么呢？喝酒就喝酒，还真要去认“爷爷”啊，是不是太心急了？ 姚海东也对刘立海不满起来。 就在老爷子想说什么，大家对刘立海都有想法时，刘立海又说话了：“爷爷，我现在很激动，也很紧张，同时也很开心。因为我没有见过自己的爷爷，我也不记得我爸长什么样子，在我的想象之中，大约爷爷的模样都是首长这么和蔼可亲的，所以，我要对不起首长了，心管你的模样像爷爷，尽管我长这么大，终于有机会叫了一声爷爷，可是，你和部长就要成为一家子，我在私底下管部长喊冷姐，喊姚秘书长喊姚哥，他们就如我的哥哥和姐姐一样，在我人生的道路上，拉了我一把，给了我许多做人和工作的宝贵经验。所以，站在部长的角度上，我又得管首长叫姐夫了，所以，我，我也有些乱了。不管喊什么，我，我先把这杯喝干掉，我，我也是真的很高兴，很激动的。” 刘立海混乱地说了一大堆话，说完，就把手里端着的酒干掉了。虽然说刘立海的话有些混乱，可老爷子还是听明白了，他竟然伸出手，直如一个爷爷一般，抚摸着刘立海的头说：“我可真想有一个这么大的孙子啊。可我那不听话的儿媳，生了一个孙女后，说什么不肯再给我们纪家生。唉，说来说去，我也是一个俗人啊，还是看重孙男。”说着，老爷子也把一杯喝清了。 冷鸿雁和姚海东算是有些明白刘立海的混乱了，同时放松下来。特别是冷鸿雁走到了老爷子身边说：“云鹤哥，今天是家宴，可你也别这么猛地喝酒，来，吃菜。”说着，在老爷子面前的碗里，夹了一堆的菜的。 刘立海此时就站在这一对即将成为夫妻的人身边，各种滋味都有，他没再打搅冷鸿雁替老爷子夹菜，而是自行回到了座位上，他体内甚至有一个声音地不停地道着歉，他对不起老爷子，不过，下次，以后，他绝对不会再碰冷鸿雁，他绝对要好好敬重这位如爷爷式的长辈吧。 唉，真够混乱的。刘立海总算是顶过来了，总算是敬了老爷子的酒，剩下的事情，他做与不做，都不要紧。反正，老爷子也会认为自己是放不开，是紧张的。再说了，他因为年龄小，也可能真正被老爷子当作了孙子中。 第144章 冷姐姐变成了长辈 真够搞的。刘立海还真没想到这辈子会面对这么搞的场面，而且还是冷鸿雁，昨晚要做自己的女人亲手策划出来的场面。也不知道这女人到底要干什么，有了这么可亲的男人，她就该好好过日子的。 冷鸿雁给老爷子夹了菜后，举杯给姚海东敬着酒，姚海东赶紧说：“部长，我应该给你敬酒才对。”说着，又望向刘立海说：“来，我们一起敬部长一杯，没部长的提拔，就没有我，更没有小刘的今天。” 姚海东处处在维护着大局，这一条倒让冷鸿雁很是感动和放心。她原想在刘立海面前显摆一下，却反被刘立海认下了一个爷爷，看来，她和他之间的关系，就要变得尴尬起来。或许刘立海也是在借这个称呼告诉自己，他和她之间，要保持晚辈对长辈的尊重和距离。 好一个乱伦的距离啊。刘立海不仅没有被她的显摆吓倒，居然如此清晰划清了他和她之间的距离。现在姚海东又出现继续把这各距离分得更开，更清楚。他们好象是商量过的一样，同时在抹掉过去的情节了。 冷鸿雁站起来，不等他们干杯，自己先干掉了杯子里的酒。老爷子便笑着说了一句：“雁雁，见了娘家人就高兴得忘乎所以了，他们的酒没干，你自己倒干掉了，有你这样喝酒的吗？” “我在北京可是闲坏了，一看到他们，我当然开心啦。再说了，我们这是在家里吃饭，哪里讲那么规矩呢。云鹤哥就不要笑话我了。”冷鸿雁喝了酒，脸上顿时焕发出很好看的红光，把整个酒宴都照得特外美丽一般。 因为冷鸿雁这么一娇宠，老爷子也看到是在自己家里，接下来，大家都放开了一些，特别是刘立海，他认为自己今天的表现应该不错，至少亲自对老爷子说了对不起，虽然说得很隐晦曲折，但是表达了他的愧意，再说了，他的话，想必姚海东和冷鸿雁都清楚是什么意思了。因为姚海东投向他的目光，多了一份赞赏。有了姚海东的认合，刘立海自然就放开下来，不过他也没敢多看冷鸿雁，他担心两个人的目光对撞时，他会暴露出自己的心思。 好在，冷鸿雁也没多看刘立海，在这个场合，她能够成功地把姚海东和刘立海带进纪云鹤的生活，就是一种成功。如果真要等到婚宴，人多不说，她也不会正大光明地把姚海东和刘立海推到最前面来，她要回京江的话，少不了这两位的帮衬。 “喝吧，喝吧。今天没任何规矩，放松喝。”老爷子就喜欢冷鸿雁撒娇，这女人一撒娇，浑身就是一股说不清楚的娇滴滴相，这是纪云鹤最喜欢的样子。 “这可是你说的哈，云鹤哥，来，我们一起敬海东和小刘一杯，我想了想，我要接手佳润公司，回去后，可少不了麻烦他们的。”冷鸿雁终于说了自己请这两位来家里的目的了。 “你啊，你啊，就是闲不住。”纪云鹤嘴上这么说，人还是站了起来，他这一站不要紧，姚海东和刘立海紧张得赶紧也站了起来，因为有冷鸿雁的叮嘱，他们今天可是一句公事不敢谈的。没想到冷鸿雁自己提了工作的事情，他们还是很些紧张的。 “老爷子，部长是一个敬业的人，她忙惯了，确实闲不住。”姚海东不得不帮着冷鸿雁说话。 刘立海赶紧也补充了一句：“是啊，首长。忙惯的人闲下来，容易这想那想，舒服归舒服，心反而更累。” 刘立海话一落，老爷子望着冷鸿雁笑了起来：“雁雁，原来让他们考验我是假的，是来我家做说客的。” 老爷子这么一说，冷鸿雁便“咯咯”地笑了起来，姚海东跟着笑了起来，刘立海见他们都笑，也赶紧笑了起来。 一场格外紧张的将军家宴，竟然在一阵阵笑声之中过去了，直到一瓶酒见底后，纪老爷子才说：“我不能再喝了，我得去休息一下，下午国务院哪边还有会议。雁雁，你也别一见娘家来了，就喝得不知所以，要回京江接手佳润公司可以，必须有一大半的时间呆在北京，而不是呆在外面。我这一大把年龄，好不容易碰上一个对眼的，我可舍不得把你放在外面。再说了，女人嘛，还是以家为主是正事。不信，问问你的两个部下，他们一定赞成我的想法。”说着，也不顾姚海东和刘立海在场，竟然要冷鸿雁送他回房间去休息，等冷鸿雁起身走到他身边时，他把手搭在了冷鸿雁腰间，那样子一如热恋中的一对小情侣一般。 冷鸿雁没想到纪老爷子这么快就答应放她回京江去，一激动，再加上酒意，任由着纪老爷子的手放到了她的腰间，扶着纪老爷子，娇态十足地贴着他，朝着餐厅外走去。 冷鸿雁在临出餐厅时，似乎感觉到了在姚海东和刘立海的目光，回头一笑，说了一句：“我马上就下来陪你们继续喝。” “小东西，还喝啊。”纪老爷子也没回避姚海东和刘立海，十分宠爱地和冷鸿雁说着话。 冷鸿雁又是暴出一阵“咯咯”的笑声，不过这一次她没再回头，扶着老爷子一步一步地上着楼梯。 纪老爷子和冷鸿雁一走，姚海东就把目光投向了刘立海，刘立海本来就一脸的尴尬，此时见姚海东的目光转向了自己，脸“涮”地一下涨得通红，好在纪老爷子不在这里，刘立海的尴尬和脸红也就无关紧要了。不过，姚海东还是说了一句：“是该到了要结束的时候了。” 刘立海明白姚海东这话是针对自己说的，不过内心还是很不爽，他不想看到这样的场面，哪怕是他不要冷鸿雁，哪怕是他曾经伤了这个女人，可这个女人有一天在他面前大秀恩爱的时候，这种感觉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极没面子，也是极为尴尬的一件事了。而且还是当着姚海东的面，这种感觉就显得更是难为情了。 刘立海没说话，自己端着一杯酒闷着头喝了起来，姚海东见刘立海这样，担心他喝多了失态，赶紧说：“别喝了。今天可不是来喝酒的日子，而且呆会还得回京江去，你是不是觉得我可以照顾你呢？” 刘立海摇了摇头，没说话，可内心还是被什么打翻一般，五味具呈。 就在这个时候，冷鸿雁下楼来了，姚海东一见冷鸿雁便关切地问了一句：“老爷子没事吧？” “没事。这点酒难不到他。”冷鸿雁一脸的幸福和自豪。 刘立海不想看到这些，可事实上这些已经在他眼前播放着，不管他想与不想，都已经真实存在了。 刘立海又特别想说点什么，动了动嘴唇，想说的话却又被卡在了咽喉之中，吞不出来。因为冷鸿雁此时急切地问他们：“怎么样？你们感觉我和纪老爷子有戏吗？有没有夫妻相？” “有。绝对是夫妻相。这夫妻吧，是千年修来的福份。就说部长你和老爷子吧，还真的是天生的一对，地造的一双呢。老爷子和部长都为“申”字脸，这种脸型的男人感情很丰富，而女人却对男人照顾得也周到。可谓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旗鼓相当，是夫唱妻随的一对，也是珠联壁合的一对。还有，你们俩人均为圆下巴，有这种脸型的夫妻都是能社交的人，特别是女人，有这种长相的，一般都是长袖善舞的一类，所以，生活在一起，和谐，朋友也多，彼此能够迅速触入对方的生活之中，特别是晚年，是相当幸福的。”姚海东此时一本正经地说着，仿佛他现在的身份是一算命先生一般。 “对，海东这么一分析，我也觉得和老爷子特投缘，特有夫妻相一样。你看吧，我和他怎么就坐在了一起呢？而且还是在我心情极度灰暗之际，这个时候的我，应该是很不招人待见的。可他却说，感觉我很面熟，似乎是在梦里见过一般。被你一说，我便想，算命的先生老说夫妻相，大约就是这种见面就熟的一种缘份吧。”冷鸿雁似乎忘了餐桌对面还坐着刘立海，越说越兴奋，越说越来精神。竟然，还要去开另一瓶酒，被姚海东拉住了。 姚海东说：“部长，今天不适宜喝多了，喝多了，对大家都不好。再说了，来日方长，等部长做了将军夫人后，我和小刘再来喝酒，我们一定不醉不归。” “还是海东考虑了周全。”冷鸿雁一双美目在姚海东身上转了转，夸了姚海东一句，从下楼到现在，冷鸿雁没看刘立海一眼，真的当他不存在一样。 刘立海坐不住了，借口上洗手间，径自出了餐厅。冷鸿雁也懒得理刘立海，喊了一声：“吴妈。” 吴妈一路小跑地过来了，望着冷鸿雁问：“夫人喊我有什么事？” “带小刘去洗手间。”冷鸿雁很自然地行使着夫人的权力，让刘立海更为不爽，可他不能回头，也不敢回头。而且，他今天的角色算什么呢？简直就是一小丑，他此时很有些恨意，认为冷鸿雁自始至终都在戏弄他。 刘立海去了洗手间，姚海东此时压低声音对冷鸿雁说：“部长，我看，我和小刘还是早点回京江去，小刘需要时间调整自己，在北京呆长了，迟早会出事的。再说了，我和小刘现在都不被各自的领导待见着，在外时间久了，他们也会有疑心的。” 第145章 女人爱感情 姚海东的话一落，冷鸿雁一边点了点头，一边说：“那等老爷子睡醒，你们和他打过招呼后，我送你们去机场吧。”冷鸿雁有些舍不得，可是毕竟这不是她的家，她目前还得谨慎小心。再说了，她要走的第一步，在纪老爷子面前已经得到了应允，想控制刘立海是分分钟的事情。而这个小东西，看样子被她折腾得够喝一壶的。下次，再敢没轻没重的伤她，就有他好果子吃。 说来说去，这感情和江山在一起，女人就爱感情，就是不会如男人那般把江山放到第一位。冷鸿雁现在就是这样，她虽然想做将军夫人，可见了刘立海，有了刘立海，她就有一股说不清楚的冲劲，只要这个小男生听她的，愿意跟着她，她宁可不要江山。可她很清楚，江山如果不在，她又拿什么让这个小男生臣服于自己呢？ 这是悖论。可生活之中，这样的悖论无处不在，哪怕就是此时此刻，这种悖论就存于她和刘立海，她和纪云鹤之间。 “好的。”姚海东回应了冷鸿雁一下，只要顺利过了纪老爷子这一关，他和刘立海才算安全。 “不过，”姚海东补充自己的观点时，目光投向了冷鸿雁。 “有什么事直接说吧，我们之间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还能有过不去的河吗？”冷鸿雁微笑了一下。 “部长，那我就直说了。”姚海东还是很犹豫很谨慎地望着冷鸿雁，冷鸿雁点了一下头，他这才继续说：“京江和林县都很复杂，而且孟安达如果真有心把女儿嫁到北京来，情况就远比以前要复杂很多倍。而且听说省委书记和省长之间互不买账，而孟安达和吴浩天书记都是省长李高成的人。现在，如果孟安达攀上了刘景明部长这门亲家，省委书记郭宝鑫怕是孤掌难鸣，抵不过强大的攻势，极有可能会被架空。这也是吴浩天书记为什么这么卖力打压刘立海，逼着他解除婚约的原因吧。昨晚我一直在想这件事，越想越觉得这里面扯着很多东西，不是一件简单的解除婚约，可具体原因，我目前也不是很清楚，等我回京江后，我一定会暗中调查清楚的。 部长，除了这些外，我也在纳闷，为什么这个时候刘立海身边出现了别的女人呢？他们的用意肯定很明确，千方百计地破坏着刘立海和孙小木关系，极有可能要造成他们之间的误会和怨恨。所以，我想认真调查清楚后，再看看下一步我们如何应对。”姚海东压低了声音，因为刘立海不在面前，他也就很放心地和冷鸿雁商量着这件事。自从在飞机上听到刘立海说起这件事后，他在内心就装着这件事，听冷鸿雁说到孟安达要将女儿嫁到北京来，他内心的疑惑就有些清晰。只是他不敢确定，冷鸿雁会不会支持这件事，肯不肯让刘立海和孙小木之间的误解消除，破坏掉孙小木嫁到刘景明部长家。 冷鸿雁听了姚海东的一番话后说：“这事我心里有数，我会问问这个傻小子和孙小木之间到了哪一步，而且既然他们有婚约在前，这小傻子手里一定有相关证件，必要时，你找人匿名把证明寄给刘景明部长，搅黄这个婚姻。而且找机会我带你去见郭宝鑫书记，他父亲和老爷子关系极好，我等会让老爷子写一副字给你，你就带着这副字去敲郭宝鑫的门，相信会取得他的信任的。这事你和我知道就行了，一定不能让傻小子知道，他心里还装那个孙小木，是不会配合我们做这件事的。” 冷鸿雁正说着话，身后突然响起了纪老爷子的话：“谁不会配合你们做什么啊？” 这一问，吓得姚海东脸色顿时变了色，冷鸿雁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下，让他保持镇静，而她自己迅速站了起来，挡住了纪老爷子的视线，一脸娇笑地说：“当然说你啊，我的云鹤哥哥。” “不对吧？我会不配合你们？”纪老爷子的目光扫向了姚海东，他赶紧站了起来，装出极难为情的表情说：“首长，我”姚海东这个说的时候，故意停顿了一下，用来配合自己确实难为情，当然这也是为了让自己平静下来，因为他接下来不知道如何去圆刚才的话，好在，老爷子只听到了后面一句话，如果整个的都听见了，他们就完蛋了。 这个时候姚海东很服冷鸿雁，她远比自己镇定自若。一边起身给纪老爷子让坐，一边说：“海东想要你的字，可又怕你忙，劳烦你不好。”冷鸿雁极为善解人意地替姚海东圆了这个局。 冷鸿雁确实是个人才，这种女人不在官场上继续干下去，确实是浪费了。她以前把宋立海这样的男人迷得只有她一个女人存在一样，现在，尽管还没结婚，可也把纪老爷子伺候得服服帖帖的，结婚也就是迟早的事。 “真是这事？”纪老爷子似乎不确信地问了一句。 “当然啦。他最近工作有点不顺手，想去拜见一下郭宝鑫书记，总不能空着手去吧，听我说你的书笔一流的，就动了这个心思。你也理解一下我们这些长年在基层工作的同志，如果工作不顺，不知道有多艰苦的。”冷鸿雁一边说着这些话，一边蹭在纪云鹤身边卖着乖，这样子也是姚海东第一次看到冷鸿雁的另一面，不得不说，她对待不同的男人，真是有她独立特行的一套。 这时，刘立海从洗手间走了进来，正好看到冷鸿雁和纪老爷子在一起的场面，他想低着头往座位上走，又觉得不妥，想站住，又觉得不自在。正愁不知道怎么办好，姚海东看到了他，赶紧说：“首长，小刘挺会磨墨，今天就送我一幅字贴好吗？” 刘立海被姚海东说得摸不着头脑，冷鸿雁听姚海东这么说话，回头一看，刘立海站在后面，不由得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她就喊：“小刘，走，和我去书房磨墨去，老爷子要写字啦。”冷鸿雁转得很快，顺势离开了纪老爷子，领着刘立海往一楼书房走去。 纪老爷子不答应也得答应，很有些被小妻子绑架的滋味，不过因为这是冷鸿雁的老部下，这点面子他还是要给冷鸿雁的，尽管他心里不大乐意。 姚海东见纪老爷子面色很严厉，心里就开始打着鼓，“彭彭”地乱跳着。嘴里更加难为情地说：“首长，我，我，我谢谢您了。”他结巴半天，才感觉这个场合说“谢谢”是最好的。他总不能说，郭宝鑫书记肯定会喜欢纪老爷子的字迹吧，这比自己讨要一幅字迹，要难为情得多。喜欢老爷子的字迹，讨要一幅，估计老爷子会很高兴，毕竟吃饭时，酒喝得很和谐的。可拿他的字迹去敲郭宝鑫的门，显然是不合情的。 姚海东也没想到冷鸿雁怎么出了这么一个昏招，大约也是急的。这人一急，想的招数就不过脑子，没过脑子的话，能有多少智商可言呢？所以，这古话说“三思而后行”就是真理。不动脑子的话和作为，都是要付出代价。 现在，纪老爷子的脸色，就足以证明，冷鸿雁的要求是错误的。有纪老爷子这一层关系，搭成郭宝鑫这个关系是迟早的事，何必要拿什么字迹去呢？他想改口，可来不及了。他总不能当面去否认冷鸿雁的说法吧，那他和冷鸿雁低头商量的事，极有可能被纪老爷子怀疑，与其被他怀疑，还不如让他不高兴吧。 “海东啊，这样的事下不为例。”纪老爷子就说了这么一句话，转身就往书房走，吓得姚海东后背全是汗。这级别一高，说话做事，就得格外谨言慎行。再说了，他纪云鹤也犯不着给郭宝鑫送什么字画啊，这个冷鸿雁，就是多事。 纪云鹤不管内心有多窝火，冷鸿雁把话说出来了，他还得给她这个面子。而且，冷鸿雁也不是一个毫无大是大非观念的人，大约也的确是想拉下属们一把，心急了一点。 纪云鹤只能如此宽着自己的心，谁让他一眼就相中了这个女人呢？谁又让他喜欢听她唱京剧呢？而且这女人还没结过婚，没有孩子拖着，方方面面的条件都是他中意的，如果错过了这个女人，他还真不好找人。这几年也确实有很多介绍的，也确实有许多比冷鸿雁还要年轻漂亮的女人，可是他都没有相中，唯独这个女人，在飞机上一脸泪水，打动了他，也让生出想要保护她的强烈欲望，这大约就是传说中的爱情吧，如果真的有爱情存在的话。对于纪云鹤来说，他确确实实就有爱情重新回归的激情和冲劲了，所以，再不高兴，他也会顺着冷鸿雁。 纪云鹤写给姚海东的字还是写得很漂亮，没有因为不高兴而乱写一气的。姚海东一见这字体，赶紧夸叹说：“首长的字写得刚柔相济，老话说得好，字如其人，我们部长可真是撞大运了，找到了这么好的幸福。” 姚海东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不得不努力迷补在纪老爷子面前的印象。 第146章 讨老爷子开心 “当然了，我还以为这辈子嫁不出去呢，谁知道，上帝派了一个这么好的老公给我，我确实撞大运了。”冷鸿雁也意识到了要纪老爷子的字迹很不妥当，可是如果她偷偷拿了他的字送人，被发现了，后果比现在要严重得多。别看，她无论怎么撒娇，卖乖，真正牵扯到原则性的问题，纪老爷子是绝对不会任她胡作非为的。正因为深知这一点，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心急，犯了很不好的一个过错。她只得努力讨好着纪云鹤，尽量去迷补自己的过失。 “小家伙，要不要我给你写一幅字？”纪云鹤没理这两个人一唱一和的对话，扭头望着刘立海问。 这一问，把刘立海问得很是受宠若惊，尽管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纪老爷子在写字的时候，明显不高兴。现在突然问他要不要字，吓得他一脸紧张地说：“我，我真的可以要一幅首长的宝迹吗？” “当然了。只要你是真心喜欢我的字，我完全可以送你一幅。”纪云鹤有意识地说了一句。 姚海东很快明白了，纪老爷子是真心在生气着。可他和冷鸿雁已经犯下了错误，想改正也来不及了。倒是刘立海这个傻小子，又让他捡了一个大便宜，拿了纪老爷子的字不说，还让纪老爷子对他的印象好极了。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怪诞，想要的偏要不到，不想要的偏偏就得到了。姚海东此时就是这样的感觉，这感觉很不好，可他也没任何办法去挽回什么了，只得任由事态一步一步发生着，尽最大的能力去迷补和改正。 刘立海没想到会有这个意外的收获，这可是纪老爷子的字啊，往办公室一挂，那家伙，别说是石志林，就算是吴浩天书记，谁敢不仰视这字的主人呢？于是，他赶紧说：“我太高兴了，没想到我居然可以拿到首长的宝迹啊，太好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他一边兴奋地搓着自己的手，一边孩子气地说着。反正，越在纪老爷子面前孩子般地幼稚着，纪老爷子就越不会怀疑他和冷鸿雁之间的暧昧不清。 “哈哈。”纪云鹤被刘立海的样子逗得大笑起来，冷鸿雁和姚海东带给他的不爽，被刘立海这个孩子气的样子一下子冲掉了，也让冷鸿雁和姚海东松了一口气，再一次看着纪老爷子给刘立海写字。 纪老爷子一气哈成，写下了四个字，“难得糊涂”，这字在刘立海眼里，确确实实漂亮，有力，可这四个字却又让他极为不自在，这四个字似乎什么都包括着，又似乎什么也没说一样。 刘立海一开小差，整个人就变得不那么灵活，姚海东在他身边捅了他一下，他才说：“这四个字被首长连成一体，看得振奋人心的同时，也着实太过瘾了。不过，这四个字包括的内容，值得我认认真真地向首长请教一辈子。” 刘立海的这一番话不得不让姚海东刮目相看，这小子可真是“难得糊涂一时，真正聪明一世啊。” 果然，纪老爷子重重地拍了拍刘立海的肩说：“这俩部长培养的人才，真可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后继有人。小家伙，好好学，前途无量。” 纪云鹤正说着时，秘书吴江走进了书房，对着纪老爷子说：“首长，我来接您去开会了。”秘书吴江说完，紧接着对冷鸿雁说了一句：“夫人好。”打完招呼后，才对姚海东和刘立海点了点头，这才跟在纪老爷子后面，往外走。 纪老爷子走了几步，又折回来说：“雁雁，你留客人多玩一天再回去吧，来一趟北京也容易的。” “首长，您去忙吧。我和小刘下午就要赶回江南去，家里还有事呢。谢谢首长和部长的盛情招待。”姚海东赶紧客气着，因为有姚海东在，刘立海免掉了这些客套话，倒也落得轻松。 纪老爷子回了一句：“还是以工作为重，有机会再来北京也行。”说完，就和秘书吴江一起出门去了。 纪老爷子一走，冷鸿雁这才望着姚海东说：“好险啊。” “是啊，吓得我一身是汗。”姚海东也说了一句。 “伴君如伴虎，这日子不是那么容易过的。”刘立海突然冒出了句话，显然是冲着冷鸿雁说的，姚海东此时也懒得再劝这一对冤家，借上洗手间，走出了书房。 姚海东一出书房，就听见冷鸿雁在说：“我乐意，怎么啦？不舒服了？” “谁不舒服谁知道。”刘立海损了冷鸿雁一句。“哼，难得糊涂。我都不知道，谁和谁才要难得糊涂。”冷鸿雁还没来得及接刘立海的话，他又压低声音地说了一句。 “你少自以为是。你以为纪云鹤就那么容易相信你们？那么容易相信我？你少自作聪明吧。”冷鸿雁恨恨地瞪了一眼刘立海，继续说：“说不定他在怀疑我们之间的关系呢。” “怎么可能呢？再说了，我也不知道你要嫁人，而且我也没打算继续再做什么。”刘立海被冷鸿雁一吓，赶紧表着态。 “你敢。”冷鸿雁说着，就要动手去拍刘立海，刘立海赶紧跳得老远，用非常恐惧的表情看着冷鸿雁说：“冷姐，你就放过我吧。我错了，我向你道歉还不成吗？我以后听你的话，但是，但是你，你放过我吧。我这条小命还想多活几年呢，你这么大的身份，借我一万个胆，我也不敢啊。” 冷鸿雁一听刘立海的话，再看他那张被恐惧扭曲的脸，此时显得一点也不英俊，一点也不是她含在嘴里怕化了那个美少年，不由得一阵阵失望的同时，幽幽地说了一句：“如果你肯娶我，我宁愿不要这个将军夫人的位置。” 这话一出口，正好被走进书房的姚海东听到了，他不由揪紧了一颗心，望着这一对没正经的冤家说：“你们说话可得小心，万一，万一，老爷子在家里装了什么，你们俩怎么死的，都可能会不知道的。” 姚海东的话一落，刘立海和冷鸿雁同时惊叫了起来。 “纪老爷子不会监视我。”冷鸿雁很自信地说了一句。 冷鸿雁的话一落，刘立海想损冷鸿雁一句，却见姚海东想说话，他便忍着不让自己多言，任何时候少说话就少招惹事。祸从口出，这是经过千百年来检验过的经验，刘立海还得逼着自己去遵命这些经验才对，无论他想也不想，这样的经验是他无能为力去改变，也是他颠扑不破的。当你改变不了这个世界的时候，你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去适应，最不济就是保持沉默。这是一种人生智性的态度吧，如果不想把生活搞成一团糟的话。当然了，这些东西其实也是冷鸿雁潜移默化传给他的，现在他却想去损这个人生的导师，说来也是一件很滑天下之大稽的可笑，可人生嘛，大约就是这么可笑吧。至少生活在当下，就该经历这样那样的可笑吧。 反正在这个世界上，就算不说话，也死不了人。而说话，很有可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一点，刘立海还是分得清楚，也是懂的。 这时，姚海东说话了，“部长，还是要多加小心才是。如果真的如你所言，你都回来几个月，怎么还不结婚呢？其实，不管有什么样的姻缘，最重要的是和谐。一如不论买的是什么鞋，便宜也好，昂贵也罢，最重要的还是要合脚，千万不要只贪图鞋的富丽堂皇，而委屈了自己的脚。我们通常看到的只是鞋子，而你自己感受到的才是脚。脚比鞋子重要，这是一条最朴实而又是最伟大的真理，可是生活中，我们却常常忘记了这么朴实的真理，却常常去追求着富丽堂皇的虚浮之梦。”姚海东把声音压得很低，大约真的在担心这里藏着可怕的监视器之类的东西，也大约是想给冷鸿雁提个醒。不管是哪一类，姚海东都做得很慎密的。 “不可能。”冷鸿雁尽管嘴上这么说着，人却在书房里寻找着。她没有经历过婚姻，她对姚海东说的一套婚姻的理论没有体身的感受，对于一个没有切身体验过的女人而言，你说得再对，她都难以接受的。而且，她要的就是一双富丽华贵的鞋子，至如合不合脚，她认为取决权不在她，而在纪老爷子手里。他是她重返官场的法宝，而她却是他闲暇时的调剂品，一如她做了宋立海十多年的调剂品一样。她不认为纪老爷子真正把她当作了老婆，老婆这个东西，虽然冷鸿雁没做过，可她也清楚是怎么一回事。至少不会是她和纪老爷子这样的，他不问她孩子的事情，也不问她财产的事情，更不会让她进厨房去做一顿饭，或者为他泡一壶茶。这些事，纪老爷子全部喊吴妈做，吴妈从年轻的时候就在纪老爷子家里做着保姆，而且吴妈就没有嫁过人，这辈子似乎注定要在纪老爷子家里过下去一样。 说来也是奇怪，来纪老爷子家里有一段日子了，吴妈尽管夫人长，夫长短的，可老爷子在生活上，还真是依赖吴妈远比冷鸿雁多。 第147章 不知所以然 纪老爷子要的只是冷鸿雁的撒娇，她的卖萌，她的京剧，她的那一声娇滴滴的“大王啊”，他和宋立海一个德性，在“大王啊”的唱词中陶醉得不知所以然。 话也说回来，冷鸿雁也不是做老婆的材料，她那一身的妖媚气，那一点像个老婆呢？有的女人天生就是做小妾的命，当然，这年头的小妾从来是聚千百恩宠于一身的，她也乐意做个小妾，而不问老婆该问的事情。也许就是这一点，让纪老爷子最放心吧。再说了，冷鸿雁也确实对钱财没兴趣，生不来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为什么要费尽心思，而且是丢掉一条命去寻求呢？她可以为了一段情感拼命，但她绝对不会为了一份财产去拼命。 冷鸿雁此时已经没心情去关心老婆，小妾，以及鞋子合不合脚的问题，而是非常仔细地在纪老爷子的书房里寻找。姚海东看她这个样子，也加入了寻找的行例。刘立海在一边说了一句：“别找了，如果老爷子装了监视器，那么他现在就应该听到了我们的谈话，也看到了我们的样子。我个人感觉老爷子不是这样的人，他不会在背后干这种事，抗过枪杆子的人，会直接拿子弹说话，不会去想这种心思的。再说了，到了他这种级别，犯得着吗？他要什么样的女人要不到呢？” 冷鸿雁和姚海东同时停止了寻找，同时都把目光投向了刘立海，这目光有一种带刺的东西，刘立海已经感觉到浑身不自在，浑身的新疼痛。 “我，我，我说错话了，对不起。可我，我不是指你们，防人之心不可无是很重要，可我觉得老爷子这个人是很坦荡的军人，而且看得出来，是真心要娶冷姐为妻，估计是这一段忙，没有别的原因。”刘立海低着头结结巴巴地说着，生怕得罪了这两个人。当然了，他如果继续混官场，他能得罪他们吗？ “不找了。”冷鸿雁首先放弃了，一边说一边往外走。姚海东和刘立海也跟着往外走，走出书房后，冷鸿雁喊：“吴妈，”吴妈又是一路小跑地过来了，望着冷鸿雁问：“夫人有事吗？” “我送客人去机场了，估计会晚一些回来，老爷子问起来，就说一下。”冷鸿雁已经冷静下来了，很平静地望着吴妈说。 “好的，夫人。”吴妈应了一句，就转身做别的事情去了。冷鸿雁便对姚海东和刘立海说：“走吧，我送你们去机场。” 姚海东先说了一句：“好的。” 刘立海没说话，目光往整个家扫了一眼，这家当然比冷鸿雁在京江的家大得多，那一溜的房间，刘立海也没来得及去数一下有多少个单间，当然二楼是他们的卧室，二楼是什么样子的，刘立海也不得而知。尽管他很想去看一看，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和羡慕感，但是因为姚海东的一番话，这些时候提出来去看人家的卧室，总是不好的。再说了，冷鸿雁还没正式成为这家房子的主人，带着陌生的男人上二楼，也大约不合适宜吧。 冷鸿雁因为被监视器的事情搅乱了，一副有事的样子，也没注意到刘立海的目光，自己径直带头出了门，她走得很有快，似乎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赶着她一样。 这让刘立海和姚海东不得不紧跟着冷鸿雁的脚子，而加快自己的步伐。冷鸿雁直到走到法拉利豪车边，钻进车内，发动车子时才说：“我们是不能在这个家多说什么，就算没监视器，吴妈也肯定和纪家是一条心的。别看她表面夫人，夫人的叫着，可骨子里，她是极不认可我的。当然了，她一直跟着老爷子的前任，对前任有着深厚感情也是情有可缘。所以，这个家里，我以后也得尽量少说话。老爷子对吴妈的信任，可以说现在是超过我的。毕竟人家知根知底，对我，老爷子可能还真的在观察和考验吧。老爷子这一段是忙，但是真的忙到没时间去办一张结婚证出来，我看也是假话。我不会催他，海东这么一提醒，我就得加倍小心才对。”冷鸿雁一边说话，一边一脚踩了一下油门，车子就往大院外冲去。 一出大院，姚海东才说：“衙门深似海啊，我们不得不小心。再说了，站在老爷子的立场来说，他也是要慎之又慎，毕竟这是剩下岁月的伴侣，不是选一件商品。他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就决定下来，所以，部长，多给他时间吧。相信你是经得住考验的。” 姚海东的话一落，冷鸿雁就接住了话头，她说：“是的，在我重返官场之前，我一定要好好争取我的地位，先把夫人这一关闯过，剩下的事，就容易办得多。”冷鸿雁似乎在宣布什么，当然这话是针对刘立海来的。 “这样想就对了，有的事该结束还是得结束。这话，小刘别不爱听，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一损尽损，一荣尽荣。而且成大事者，是不谈儿女情长的。”姚海东这个时候如老大哥一样，他已经在要字迹的事情上，败过一回，当然主观上不是他的意思，是冷鸿雁的意思，可对于他来说，还是败了一次，他不允许再出现这种人为性的失误问题。 “海东也在批评我吧？”冷鸿雁笑了起来，这一笑倒姚海东的心放下来一些，他还担心这么说话，会激怒冷鸿雁呢。这女人一旦遇到情感，个个都是傻子加笨蛋。冷鸿雁没遭遇刘立海时，是非法精明的一个女人，无论是面对上级领导，还是在下属面前，都算是一位很不错的女官员了。可是一面对这小子，就容易犯糊涂。 “我可不敢批评部长，我只是建议。当然了，你把小刘交给了我，今后我就是他的拐子，我得对你，对小刘负责。责任这个东西，一旦担起来就没办法放下去的。部长，你是不知道啊，男人之所以累，就是因为责任担着，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社会上，一旦把责任放到了自己的双肩上，那就是千斤重担啊。”姚海东笑着说了这么一番话，可在刘立海耳朵里，他却对这些话不以为然，觉得姚海东故弄玄虚，而且夸大其词。当然，他不管认不认同，他只要保持沉默就行了。反正这两个人的对话，他也插不进去。 “海东，还别说，你的话，我现在想想全是道理。我没有经历过婚姻和家庭，在这方面，你有什么经验和建议等等，可都要告诉我。既然你说了，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你是拐子，就得把拐子的责任发挥出来。无论是家庭问题，还是京江官场的问题，从某种意义来说，你比我，比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都要深刻许多，老道许多。”冷鸿雁说着说着，却把刘立海也扯进来了，而且她现在是一点也不回避姚海东，居然一口一个没良心的小东西，说得让刘立海窘迫的同时，也格外尴尬。 “我以后听姚哥的话。”刘立海闷闷的说了一句。 刘立海的话一落，姚海东便侧过脸看他，看得刘立海极难为情，想扭脸去看窗外，又觉得不好，任由自己的脸发烧着，也任由自己的窘态被姚海东看了一个正着。 “你们是真的当我为拐子？”姚海东虽然侧目看的人是刘立海，问的话却是刘立海和冷鸿雁。 “当然啦，你也确实比我们年长嘛。”冷鸿雁抢在刘立海前面回答着。 “那么，部长，我可就要直说了。”姚海东似乎要行使他作为拐子的权力了，再说了，这三个人的小团体，而且还是这么样的一个关系，能不能绑成一条乘长风破万里浪的船，姚海东目前还不敢确定。 “说吧，这里也没外人。”冷鸿雁说来说去，还是一直在把刘立海带着，而且死活也不肯放手。 “既然我们大家选择了在一起，就要一条心。当然啦，这一条心是指干事业，而不是你们两个目前的状态。我觉得吧，既然部长愿意去选择一段婚姻和家庭，就得有家庭第一的想法和打算。一切影响到家庭关心的人和事，你就要淡下去，而且是彻底地放下去。如果你做不到这一点，就算你重返官场，你也极有可能再次以惨败而终结。你也清楚，我们目前这条船是建立在老爷子的海上，没有海，船是走动的，也是走不远的。 所以，我很担心你们俩个处理不好各自的关系和位置，既然部长把我带到了老爷子面前，他就很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是非常信任的状态，一旦你们两个处理不好，我也脱不了干系。所以，你们两个之间的事情，现在不仅仅是牵扯到你们自己，也牵扯到了我。我这样说，不是自私，而是我已经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无论是对家庭，还是对社会，这份责任是重大的。我不知道我说这些，你们俩个能理解吗？” 姚海东的话说得很真诚，而且很实在。至少他是准备好了，要把话说开，说透。 姚海东说完这些话后，把目光再一次投向了刘立海，这种事，他可以压制刘立海，可他还真拿冷鸿雁没办法。 第148章 男人和女人的度 刘立海是没想到这一趟北京之行，会成为这个样子。说收获巨大也可以算得上，说生死命悬，也不是耸人听闻，这两种结果还真的如姚海东所言，处理好他与冷鸿雁之间的度。可这样的一个度，处得好，真的好难啊。这男人和女人，走近了就容易擦出火花，这身下的那杆枪，想不走火，怕不是刘立海这年龄可以控制住了的。 刘立海的表情，姚海东全看在眼里，他问了一句：“我的话有问题吗？” “没问题。只是，”冷鸿雁却在前面抢着接话了。 “只是你什么都想要，是不是？”姚海东内心很恼火，他说了这么多，怎么还是让冷鸿雁明白不过来呢？她怎么还想把这个小男生绑在自己身边呢？ “冷姐，我觉得秘书长的话非常有道理。而且，我们还是做姐弟吧。这个世界上，最长久而且最稳定的一种关系，怕就是亲情了。我也没有姐姐，也没有哥哥，只要你和秘书长不嫌弃我，我真的很想做你们的弟弟，有你们作为我的榜样，我也敢在官场上继续驰骋了。我说的是真心话，如果没有你们，我真心没有方向，没有目标，也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做，怎么走。想要退出官场的想法，一直都在我的内心最深处折腾着，我也担心，哪一天，我抗不住了，我会一丢手，就真的再返北京了。当年远离北上广的一批人，也在陆续地回归，不是他们没能力在二线三线以及更小的城市生活，而是他们没办法适应这些小城市的桎梏性。一线城市的生活规则远远超过了其他城市，让一个经历过良好社会规则的人再去重复一种桎梏，真的是无趣很残酷的一件事。人这一生就那么几十年，美好的明天一直在前方，为什么要让我们这一代再重复一种模式，一种道路呢？”刘立海一口气说了他一直压在内心深处的话，因为姚海东把氛围创造得很好，他作为秘书长能够如此真诚说话，他这个小字辈的小人物，为什么就不能以真待人呢？ 姚海东此时认真地看住了刘立海了，他没想到刘立海会说真心话的同时，话里话外都是理性和智慧。大家只有把话说清楚了，说明白了，不偷着收着，才能让船沿着一个方向前进。 冷鸿雁在面前开着，刘立海的这番话，她当然听得很清楚，她没说话，却冷“哼”了一句。这么一来，车里的两个男人都有些尴尬，同时对视了一眼，集体保持着沉默。 一时间内，车子里静了下来，谁都不说话，可谁都想说话。“呼之欲出”似乎就是这种沉默之中的写照，至少此时在刘立海的认知之中是这样的，他要等，等冷鸿雁冷“哼”之后的声音。没有冷鸿雁的配合，大家想乘一条船上岸，几乎是没有这种可能性的。可以说，大家之所以现在坐在一辆车子里，之所以还能如此打开自己说话，全部来源于纪老爷子这一个浩荡的大海。 冷鸿雁继续把车往飞机场上的路上开着，姚海东此时似乎愿意和刘立海结成一体，他也不说话，他也似乎在等冷鸿雁开口。 冷鸿雁就装作一心一意开着车，她就是不开口。压抑顿时成了法拉利豪车里的氛围，这氛围要多沉重就有沉重一般，当然了，因为开着车的主人，愿意让这种氛围存在的话，谁也没办法。 刘立海和姚海东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是不是就快到了飞机场，这个时间段似乎如一个世纪那么长，就在他们很无奈，很压抑的时候，车内突然响起了音乐声，冷鸿雁什么时候打开的音乐，他们俩个完全不知道。 “给你一张过去的/听听那时我们的爱情/有时会突然忘了我还在爱着你/再唱不出那样的歌曲/听到都会红着脸躲避/虽然会经常忘了我依然爱着你/因为爱情不会轻易悲伤/所以一切都是幸福的模样/因为爱情简单的生长/依然随时可以为你疯狂/因为爱情怎么会有沧桑/所以我们还是年轻的模样/因为爱情在那个地方/依然还有人在那里游荡人来人往” 冷鸿雁突然播放了这首《因为爱情》的歌曲，这歌对于姚海东，对于刘立海而言都不会陌生，可在这个氛围里插播这首歌又是什么意思呢？ 刘立海忍不住了，他先说话了，说了一句：“说来说去，你还是不想放手。可是爱情这个东西，真的能当饭吗？爱情到底是什么呢？冷姐，你要什么呢？” 刘立海的话说得很急躁，至少在姚海东的耳朵里听到的味道是这样的。他赶紧说：“部长，我也理解你的一份心情，特别是我们这种年龄的人，人生过了一大半，可以说是黄土埋了大半身的人，不免容易怀旧，容易把感情当作最美好的回忆录。可是，现在，我们都有了自己的选择，我们能不能去异共存呢？” 姚海东的话说得很婉转，刘立海才知道自己远不如姚海东那么善于把握住场面，可是他真的觉得这个时候，这首歌，好打人啊。他又一种被剥光的感觉，他要的爱情是什么呢？他以为是孙小木，可结果呢？孙小木把他在石志林面前剥得一丝不挂，现在冷鸿雁又让他在姚海东面前剥光了，这就是他想象中的爱情吗？他就是他要的爱情吗？他突然想到了龚玥，想到了潮子。在这首歌中，能理直气壮的人，是不是只剩下他们呢？ 刘立海一想到龚玥和潮子，不由自主要叹了一口气，说了一句：“拥有爱情的龚玥和潮子，却要天各一方。冷姐，说正经的，过一段日子，能不能让他们见一面，争取让潮子减刑，早点回来呢。” “你除了不断地觉得我这个姐姐可以做这，做那外，你还觉我这个姐姐有什么价值和意义呢？”冷鸿雁突然暴怒着，不过，由于有姚海东在场，她没有让声音吼出来，而是严厉得让刘立海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姚海东此时有些紧张了，话是他提出来的，他满以为可以和冷鸿雁好好沟通，特别是当着刘立海的面把问题说清楚。这儿女情长地扯着，总不是那么一回事。再说了，他认为冷鸿雁当前的任务是要成为妻子，夫人，而不是现在的小妾身份。哪个男人又不喜欢小妾呢？可哪个男人又愿意真正把小妾扶正呢？原配纵有千万种错，可那是男人的左右手啊，尽管摸着是一样的感觉，可这左右手，断起来都是伤筋动骨的，谁愿意将自己的身体自残着呢？这一点，冷鸿雁懂吗？她明白男人的真实内心吗？ 姚海东不得不说话了，他此时是对冷鸿雁说的，他直视着开着车的冷鸿雁，虽然只能看到后背，那也是一种很慎重的行为。 “部长，小刘还年轻，他的年龄不足以感悟到人生的许多。这如一个登台阶的人，站在第一个台阶上的人，看到的只能是第一个台阶的高度，他看不到更多台阶的高度，也无法去想象更多台阶之上的奥妙。人生啊，说来说去，就是一场体验，没体验，没经历，你说的，他不懂啊。他真不是故意的，可由于年龄关系，他也确实是没上过更多的台阶。”姚海东替刘立海圆着场子，这男人与男之间，如果心通了，年龄似乎不是问题。可这男人与女人心一通，各种通都来了，而往往通得越多，随之而来的麻烦就越多，洞口也越难堵住了。 刘立海感激地望向了姚海东，姚海东此时给了刘立海一个示意，刘立海很快会意过来，赶紧哄着冷鸿雁说：“冷姐，我年轻不懂事，说错话，你就原谅我吧。下次，你回林县后，我全方位地陪同好吗？” 一句“全方位的陪同”让冷鸿雁忍不住笑了起来，说了一句：“你敢全方位地陪同吗？” 这话说得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好在姚海东也不拿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破事尴尬了，只要冷鸿雁笑了，剩下的事就好商量，就打趣了一句：“小刘有一万个胆，也只能陪同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不敢全部陪同的。” 姚海东的话一落，冷鸿雁又笑了起来，刘立海也笑了起来，几个正笑作一团时，姚海东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说了一句：“吴浩天书记的。” 车内顿时安静得又一次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了。 姚海东按下了接听键，刘立海紧张地看着他，冷鸿雁背着他们，刘立海看不清她的脸，不过她一点声响都没有，估计也想知道吴浩天书记的电话意图吧。 “你在哪里？”吴浩天书记劈头盖脸地问姚海东。 姚海东的心猛然跳了几下，他明明和吴浩天书记请过假，说过来北京有点事，吴浩天书记怎么还在问他在哪里呢？难道他来见冷鸿雁的事情这么快就传回京江去了？吴浩天书记是故意再次确认这件事吗？ 姚海东大脑里一下子涌出了好几个问题，可他还是很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了一下，这才对着手机说：“书记，我在北京机场，马上回京江去。”姚海东尽量把话说得让吴浩天书记不挑差错，当然了，如果吴浩天书记要挑问题，姚海东也没办法。上级想挑下属的问题，不是遍地都是吗？下属再怎么做，都不可能让上级满意的。 第149章 派系之斗 姚海东满以为自己接任了秘书长这一职，就向吴浩天书记靠拢了一步，可他万万没想到，因为冷鸿雁的事情，吴浩天书记连他也一并排在自己的圈子之外。以前还让姚海东写些大的重要的报告，现在这些报告基本上是余再清的，而余再清偏偏又是一个喜欢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人，所以，姚海东这个秘书长当得要多窝火就有多窝火，完全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个样子，还不如在人事局呢，吴浩天书记看不到的地方，不喜欢不要紧，也就没那么多的矛盾可在了。 刘立海一直盯着姚海东看着，他才知道不仅仅是他自己受着压抑，姚海东这么大的秘书长不同样也要受着管制和压抑吗？这么一想，心情也舒畅一些。 “你回来就好，出事了，龚道进心脏病突发，死在了监狱里。你给刘立海下命令，这事一定要说服家属，尽快火化，不允许闹到媒体哪里去，特别是刘立海，不允许给任何媒体接触，听清楚了吗？你不用回京江，直接赶到林县和刘立海一起去处理这件事。”吴浩天书记在电话中如此指示着姚海东，他说完这些话后，并没有马上挂电话，显然在等姚海东表态。 “书记，我明白了。”姚海东回了吴浩天书记一句。 “你不仅仅是明白，而是必须让死人顺利火化，如果这件事出了任何问题，我拿你是问。”吴浩天书记显然不满意姚海东的回答，语气很生硬地说了一句，不再等姚海东说话，径直把手机给挂掉了。 姚海东没想到吴浩天书记对自己这么不满意，当然了，他在这个时候应该大力表态，一定会做好刘立海和龚道进家属的工作，顺利火化。但是他却没有表态，就因为这样，吴浩天书记大约很恼火吧。从吴浩天书记的口气中，姚海东已经听出来了，龚道进的死肯定是问题的，否则吴浩天书记也不会用命令来强化这件事了。 刘立海见姚海东拿着手机不说话，而且脸色也不好，不由问了一句：“秘书长，发生了什么事吗？” 刘立海的话一落，冷鸿雁也在前面问：“海东，怎么啦？” “龚道进突发心脏病去逝了，吴浩天书记让我做好善后工作。”姚海东面无表情地说着，可这句话还是落到了刘立海的耳朵里，他有些不敢确实地问：“是龚道进吗？” “是龚道进，林县的副书记龚道进。”姚海东重复了一句，而且把话说得更清楚了。 “不可能，这是不可能的事，我爸没心脏病。”刘立海这一欠算是听清楚，一下子激动了起来。 “你爸？”冷鸿雁在前面问了一句。 “是我干爸。”刘立海解释了一下。 “你倒很有本事啊，人没在林县几天，居然认起干爸来了。”冷鸿雁在前面损了刘立海一句。 这事说来话长，刘立海在这个时候肯定不想和冷鸿雁争辩什么，再说了，他要是告诉冷鸿雁，自己和龚玥之间的那段假恋爱，恐怕冷鸿雁更会损他，而且肯定会不舒服的。 龚道进突然死了，这对于刘立海来说是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接受的一件事，这件事，他还得靠冷鸿雁的力量去解决。在这个时候，无论冷鸿雁损他什么，他都会听着，不会还嘴的。 “部长，现在不是追究小刘的时候。我们商量一下，这件事如何处理好吗？”姚海东总算让自己冷静下来，吴浩天书记把这么大的一个球踢给他，显然也是别有用意的。处理好了，是姚海东份内的事，处理得不好，又会给吴浩天书记落下工作不得力的口舌。再说了，吴浩天书记也知道刘立海当过记者，在媒体界肯定有朋友，有熟人，如果是非正常之死，刘立海要是闹起来，吴浩天书记大约也拿他没办法的，这事交给了姚海东，极有可能知道他和刘立海因为冷鸿雁的关系，是一个小团体的。 看来，吴浩天书记对姚海东，对刘立海还是有犯备的。特别是刘立海，刚刚被他们逼着和孙小木解除了婚约，又突然遇到了龚道进的死，刘立海要是闹，是完全有理由的。 姚海东的话一落，冷鸿雁问了一句：“吴浩天说什么了？” “他把这事交给我处理，而且说这是命令，很显然龚道进的死是有问题，说如果我处理不好，拿我是问。看来，他是知道我们是一个小团体了。”姚海东分析了一下目前的状态，这是他理解之中的一个状态，他把状态说完后，接着又补充说：“而且吴浩天书记说让家属立即去火化，不能闹事。” 刘立海不知道此刻自己的心境是什么，怎么好端端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呢？他听说过监狱这样那样的酷刑，可对一个已经判了刑的老人而言，不应该再用刑吧。他现在很内疚，因为和孙小木之间的问题没解决好，这一段日子也没想过去看看龚道进，现在，竟然连最后一面也没见着，就得去替这位老人收尸了。 刘立海真的难受极了，让他更难过的是，他不知道此刻，他如何去面对龚玥和方叶紫，特别是方叶紫，她刚刚平静下来的生活，又一次被搅乱了，这个可怜的女人，难承受得起吗？ “这事看来的确有问题，如果就这么息事宁人吧，这个小傻瓜不好过，如果把事闹开了，你们两个都会受到牵连。吴浩天这一招狠啊，一箭双雕，一损再损。”冷鸿雁接过了姚海东的话，这话说得让刘立海又是一阵阵感动，冷鸿雁说来说去，在关键时候还是会站在他这边考虑的。不知道为什么，刘立海这个时候，心情极度地复杂。无论坛冷鸿雁，还是龚道进，还是方叶紫，他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心情，这心情没办法用语言去形容，更没办法去表达。 刘立海也无从表达。 “小刘，你说说这事怎么处理吧。”姚海东把目光转向了刘立海，这让刘立海很意外，他还没想到怎么去处理这件事，他自己还没接受这件事，他能处理什么呢？ “我，我很难过。”刘立海结巴了一下，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此时，此刻。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必须拿出方案来应对这件事，而且取决于你的态度。”姚海东的话说得很急，他越这样，刘立海越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这件事，不管吧，他对不起方叶紫和龚玥，管吧，他有能力抗衡吗？ 刘立海垂下了头。 这时，机场到了，冷鸿雁把车子停了下来，不过，她还是看到了刘立海的难过。 “部长，你给个建议吧。”姚海东有些急了，如果没有冷鸿雁说话，刘立海能不能平息这件事，他可没把握。 冷鸿雁把脸转向了姚海东和刘立海，特别是她把目光投到了刘立海身上，刘立海一直垂着头，他看不到冷鸿雁的模样，他此时也不想看任何人的样子。 “刘立海，”冷鸿雁突然连名带姓地喊了刘立海一句，姚海东很意外地看着冷鸿雁，刘立海也很意外冷鸿雁如此喊他，不得不抬起头注视着冷鸿雁。 “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冷鸿雁突然问刘立海。 “我想要的结果能给我吗？我有能力去要一个结果吗？”刘立海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抱住自己的头，他仅仅只是一个副县长，而且还是一个不得势的副县长，上有吴浩天书记，下有石志林压着，他动得了吗？而且现在还牵扯着姚海东，他敢要结果吗？ “如果这件就这样不了了之，吴浩天会认为你们就是一个软柿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但是如果把这事闹得满天飞，对谁都不好看。关于监狱里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之所以还有“躲猫猫”，“喝凉水”之类的可笑死亡发生，就足以证明当局也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这件事既然涉及到小刘的干爸，既然你已经认下了这个干爸，我还是要管的。没有一个孟安达，还有纪老爷子呢。我得让吴浩天明白，我的人，他不要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不看僧面还得看佛面呢，他别想一手遮天，他不是宋立海，他也做不了宋立海。”冷鸿雁突然狠狠地说着这一番话，而且居然自己提到了宋立海，这让姚海东和刘立海都同时把目光落到了冷鸿雁身上。 此时的刘立海，感激又一次升腾起来，他甚至想，离了冷鸿雁，他还真的成不了一道菜啊。 姚海东此时也感觉有股力量在上升，他要的就是冷鸿雁的这些话，他赶紧说：“有部长这些话，我，还有小刘，都很感激部长。这件事，我们听你的安排。”姚海东表了态，当然他把球也踢给了冷鸿雁，有冷鸿雁插手，这事就好办了。至少刘立海这一关就容易过，而且冷鸿雁既然如此说了，就证明她有数，不会把事闹开，但同时也会给吴浩天书记压力。 姚海东与吴浩天书记之间已经出现了这么大的裂痕，无论他再怎么努力，他都不可能填平这个裂痕，还不如让吴浩天书记知道，他姚海东背后也有一股强大的力量，让吴浩天书记不再那么小看他吧。 第150章 一箭双雕 吴浩天书记想要一箭双雕，而冷鸿雁却要一举两得，这事就让他们先交手一下，也未必不是好事。姚海东此时就是这样的一个心思，当然他不会去说。机场也到了，他和刘立海该因京江去处理这件事，他带头推开了车门，刘立海也推开了另一边的车门，冷鸿雁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也从车子里钻了出来。 下车后，三个人往机场走去。到了机场，刘立海去办理登机手续去了，冷鸿雁和姚海东站在一起，冷鸿雁说：“海东，这事你跟着这傻小子去一趟监狱，摸清楚龚道进的死因后，直接向郭宝鑫书记汇报，我会给他打电话的。如果是非正常死亡，你征求郭书记的意见，把这事私了吧，不要惊动媒体就行了。这人已经死了，争取赔偿高一点，对他老婆和女儿来说，剩下的日子也有保障了。这些情况，你不要对这个小傻子说，他很有些意气用事，当然了，他能对龚道进有这份孝心，足以证明，他是一个善良而且感恩的人。所以，我也不怕你笑话，我是真心放手不了。这小子是我看着成长起来的，于公于私，他都是我的成果，我不想看到他有任何受辱的日子。不过，我一旦嫁给纪老爷子之后，我会处理好一个度的问题，放心吧。我不是20岁的小姑娘，离了爱情活不了。再说了，这小子也不敢和我走近，他没这个胆。” 冷鸿雁正说着这些话时，见刘立海走了过来，赶紧打住了自己的话，装作和姚海东在闲聊一样，姚海东就是服冷鸿雁这一点，什么事都想得很周到，很仔细。 “部长，放心吧。我会听从你的安排，好好管着小刘的。”姚海东继续表着态，他不能在吴浩天书记面前表态，他当然就得对冷鸿雁表好态了。这人嘛，总是要背靠一股力量的。没这力量，他和刘立海这家毫无背景的人，想从官场腾步起来，是很难的一件事。这一点，姚海东比刘立海的体验要深刻得多。 “你们去吧。我相信你。”冷鸿雁说了一句，刘立海已经走了过来。 “部长，你也多保重。”姚海东对着冷鸿雁挥了挥手，接过刘立海手上的机票，往登机口走去。他是有意这样做的，冷鸿雁和刘立海很有可能还有离别的话吧，他夹在中间不适合。 果然，姚海东一走，刘立海赶紧说：“冷姐，我会记住你为我做的所有事。你保重吧。我走了。” 刘立海说完想走，冷鸿雁突然说：“我是真的舍不得你。” 刘立海一愣，目光投向了冷鸿雁，冷鸿雁满眼全部是感情，刘立海尽管没心情去谈感情的事，可是面对这样的一个冷鸿雁，他不感动是假话，于是对着冷鸿雁说：“姐，我也舍不得你。” “我们私奔吧。”冷鸿雁想也不想地说了一句。 “姐，”刘立海充满无奈地喊了一句。 “我知道你不敢。去吧，去吧。关于龚道进的事情，一切听海东的。小不忍则乱大谋，该记的道理，一定要牢记住。”冷鸿雁说完一转身，不再看刘立海，可刘立海却分明感受到冷鸿雁有泪含在眼里，她是不愿意自己看见她的哭泣。他很想走过去，很想把她再一次搂到自己的怀里，给这个对自己付出过全部爱意的女人一些安慰，可他不敢。这是帝都啊，这个女人已经是名义上的将军夫人了，这里说不定哪个角落里就有纪老爷子的眼睛。他如冷鸿雁所言，他不敢。他也不能领着这个爱着自己的女人私奔，能私奔到哪里去呢？哪里也不可能容忍他们的存在。 “姐，我走了。你要好好保重。”刘立海说了一句，也转过身往登机口走，他不能再缠绵悱恻下去，他和冷鸿雁之间该断了。一段缘已经尽了，他必须快刀斩乱麻。否则他不仅害了冷鸿雁，他会害了自己。 冷鸿雁的眼泪还是那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她知道这一别，她就得把自己对这个小男生的爱关起来，锁住，而且得永远永远地压在内心最深处。她是真的舍不得他啊，她对这个小男生恨不起来。她的身体，她的感觉，一面对这个小男生就全部活了起来，这是一种她抗不住的诱惑力，她宁愿醉死于这个小男生的怀抱里。可是小男生愿意吗？他的人生才开始，他不愿意啊。 现实是如此地无奈，相爱的结局总是如此地速朽。这就是一个速朽的时代，她不怪刘立海，也不怪纪老爷子，怪就怪自己生错了时代，或者怪自己早生了那么十几岁，这条沟，她，刘立海都跨越不起。 刘立海和姚海东走向了登机口，他们没有再去看冷鸿雁，冷鸿雁也没有再去看他们，离别的伤感和龚道进的死让刘立海心情压抑得全部只有灰色，整个飞机旅途之中，他没有说话，姚海东也没有找他说话，这个时候，给刘立海清静空间，就是最好的安静。这是姚海东的理论。 一个多小时后，飞机落成了江南的机场上，姚海东的司机已经等在机场里，刘立海和姚海东一出机场，去了停车场，找到他们的车子后，姚海东这才问刘立海：“先去哪里？” “去我干妈家吧。”刘立海很沉重地说了一句，说完，刘立海掏出手机拨通了龚玥的电话，电话很快通了，刘立海说：“小玥，是我。” “刘哥哥，”龚玥在手机里快乐地叫了一句，这么一叫，刘立海不知道如何开口了，拿着手机的手开始颤抖。 “刘哥哥，是不是要和小木姐办酒席，请我们去喝酒呢。小木姐的电话老是打不通，怎么回事啊。”龚玥在手机另一头快言快语地说着。 “小玥，这样吧，你请个假回家去，我马上也回家去，接你和妈去看看爸。”刘立海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尽量让自己不要被龚玥听出什么来。 “真的啊？太好了。我可以去看看潮子吧？”龚玥的声音满是快乐。 “小玥，看潮子的事情，下次安排好吗？你快去请假吧。我们的车很快就会到家的。”刘立海说完，便挂了电话，他担心自己控制不住，说漏了嘴。 “你等会到家后，还是要把事情给他们暗示一下，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姚海东在刘立海打完电话后，说了一句。 “好的。”刘立海应了一句，便不再说话。他在想，他怎么样去说这件事。 不是上下班的高峰，省城的路倒也好走，很快车子便到了龚玥的家，这个地方是刘立海和孙小木选中的，小区很安静，交通也挺便利的，离龚玥上班的地方也不远，算是很理想到一个居家之地吧。当然还是要感激孙小木的帮助，无论是买房还是工作，她都出了大力。 车子停在小区里，刘立海对姚海东说：“秘书长，委屈你一下，不能请你到家里坐会了。我回家对她们讲一下，我们马上就走好吗？” “去吧。现在也不需要讲什么客气了。记着我的话，委婉一些。”姚海东在刘立海下车时，再一次叮嘱他。 “我知道了。谢谢秘书长。”刘立海回应了一句，因为有司机在，他也不可能和姚海东做得过份亲密。 刘立海下车后，往小区里走去，可是一上电梯，刘立海的心就变得格外沉重，也格外紧张，他该如何告诉方叶紫呢？这个女人一辈子没过几天好日子啊，满以为等着丈夫出来后，好好过几天人的日子，可是才半年的时候，丈夫就和她阴阳两隔了。 刘立海是真的觉得方叶紫最可怜，龚道进一死什么都不知道，可活着的人却要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电梯到了，刘立海的脚步沉重得如拖着千斤铁链一般。他一步一步移向了方叶紫的家，从电梯到家门口很近，可对于刘立海来说却很远，很远一般，他走得极慢，走得极痛心。 家门口还是到了，刘立海不得不伸手敲门，刚敲了一下，门就打开了，方叶紫一身亮丽的新装已经换好了，龚玥在一旁笑着夸自己的妈妈说：“妈，这一身衣服绝对会让我爸看傻眼的，这可是我亲自挑的，花了我一个月的工资呢。” 龚玥是一边夸着方叶紫的新衣服，一边开的门。一见刘立海便问他：“刘哥哥，快看看，我妈的衣服好看吧？” 刘立海这个时候是真心想哭啊，可他不能哭，他也哭不出来。他还得强装着坚强，还得去保护她们。 刘立海的脸色大约不看好，龚玥愣了一下，小心地问了一句：“刘哥哥，你脸色不好，是不是工作累了？” 龚玥这么一说，方叶紫赶紧去拉刘立海的手，一边拉一边说：“立海，你可要好好爱惜身体，工作再累，也别不顾身体。对了，立海，小木呢？她怎么样了？” “是啊，小木姐呢？怎么不让她也一块去啊，反正车子也坐得下啊。我给她再打电话，也不知道怎么的，电话老是关机。”龚玥说着就去拿手机。 “小玥，别打了。我和她分手了。”刘立海阻止龚玥，此时他也只能借分手掩饰自己的脸色了。 第151章 死得很冤 “什么？你们分手了？怎么可能呢？小木姐那么爱你，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你快说，是不是？”龚玥扯住了刘立海的衣服，摇着他问。 “小玥，别闹。让你哥休息一下。”方叶紫说着，就要去给刘立海倒水。 “妈，我不喝水。爸生病了。你，你还是换一件颜色暗一点的衣服好吗？我们一起去看看爸。”刘立海不得不暗示方叶紫和龚玥了。 “我，我这衣服是太艳了一点，可小玥这野丫头，非要我换上。我这就去换一件颜色淡一点的，我都这么大一把年纪，还穿这么花巧，也是会让人笑话的。”方叶紫进卧室换衣服去了。 龚玥一脸狐疑地盯住了刘立海，刘立海的心迅猛地往下沉着，可他不敢接龚玥的目光。 “哥，告诉我实话，是不是我爸有什么事？”龚玥盯着刘立海问了一句。 “小玥，爸他”刘立海正说着，方叶紫走了出来，笑着问两个孩子：“这身衣服该可以吧？” 刘立海不敢看方叶紫的眼睛，他担心自己面对这个可怜的女人时，忍不住痛哭。 “妈，这一身衣服不错。”龚玥见刘立海没说话，抢先说了一句，她已经怀疑她爸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走吧。”刘立海说了一句。方叶紫去锁门，刘立海和龚玥先往电梯口走，龚玥又对刘立海说：“哥，告诉我实情吧。” “小玥，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妈，爸，他，他已经去了。”刘立海想迟早龚玥该知道的，让她接受这个事实吧。 “不可能，不可能。”龚玥惊叫着。 “小玥，冷静一点，别让妈看出什么来。等我们去了监狱，就会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具体的原因，这一路上，你一定要照顾好妈。”刘立海双手扶住了龚玥的肩，龚玥的眼泪顿时如雨点般流着。 刘立海急了，回头去看方紫叶，见她已经往这边走，他赶紧拉着龚玥上了电梯，在电梯中，刘立海说：“小玥，你靠在我肩上大哭一下，等会出了电梯，你千万别让妈看出问题来好吗？还要坐很长时间的车，我担心她受不了。” 龚玥果真靠在了刘立海的肩上，把眼泪弄了他一个肩膀，刘立海一边拍着她的后背，一边说：“哭吧，哭吧。”他这么说的时候，眼泪也在眼睛里打着转儿，他仰了仰头，硬是把眼泪逼了回去。 出电梯后，刘立海替龚玥擦掉了脸上的泪水，站在门口等方叶紫，没一会方叶紫从另一扇电梯里走了出来，她一出来就说：“你们两个也不等等我。” “我们见电梯来了，就先下来等你。”刘立海赶紧解释了一下，就上前去迎接方叶紫。 “小玥怎么啦？”方叶紫问刘立海。方叶紫见龚玥站着没动，关切地问了一句。 “妈，”龚玥装出一副笑脸，朝着方叶紫走了过来。这场景让刘立海心酸极了，有泪不能流，有苦不能说，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残忍啊，可现在就如此真实地在刘立海面前上演着，而且他还得去压抑着她们的情绪，压制着她们的暴发。 “妈，我们上车吧。对了，妈，市里的姚秘书长也要去看看爸，他们以前关系不错。开车的是秘书长的司机，我没带车子过来。”刘立海望着方叶紫说着。 “我知道了。那我们上车吧。”方叶紫应了一句，就和龚玥一起，跟在刘立海身后，往停车的地方走去。 快到车子时，姚海东从车子里走了出来，望着方叶紫说：“嫂子，我是龚书记的同事，也是他一个兄弟，我来接你一起去看看他。” “谢谢秘书长，老龚的事，让你费心了。”方叶紫微笑着对姚海东说了一句。 “嫂子，我也没费什么心，全是小刘在来回跑着。”姚海东客气了一句后，又指着前座说：“嫂子，你坐前面吧。” “不了，秘书长坐前面吧，我们娘三个在后面说说话。”方叶紫便带头去开后座的门，刘立海赶紧走过去帮着她拉开了后座的门，才望着姚海东说：“秘书长，你就坐前面吧。” 龚玥在一边一句话都没说，方叶紫没有马上上车，而是对龚玥说：“小玥，你先上去，坐中间。” 龚玥像是才醒过来一样，慌忙往车子里走，姚海东见这个样子，也没再客气，径直拉开了前座的门，坐了上去。 刘立海也坐进了车里，当车子发动时，方叶紫突然说：“说吧，老龚怎么啦？” 刘立海一惊，姚海东也意外地扭过头去看刘立海，他在确认刘立海到底对方叶紫说了一些什么。 “妈，爸就是身体不好，目前正在医院里治疗呢。”刘立海还想解释，方叶紫却把龚玥的手紧紧地抓了过来，说了一句：“小玥，你要哭就哭吧，妈没事。” 姚海东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扭过头装着去看窗外，刘立海却异样地心酸，倒是龚玥，反而没哭了，对着方叶紫说：“妈，放心，爸不会有事的。” “嗯。”方叶紫点着头，“嗯”了一下。她不再说话，龚玥也不说话，一时间整个车厢里陷入了沉静之中，刘立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隐约感觉方叶紫其实已经猜到了什么，可她此时一脸的平静，刘立海也不知道她到底内心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一路上，龚玥靠在刘立海肩上睡觉，方叶紫一直没再说话，直到车子停在了临城的监狱所，方叶紫一走下车就问姚海东：“秘书长，现在可以告诉我实情吗？” “嫂子，”姚海东叫了一句后，眼睛也红了起来，龚玥再也忍不住了，哭着扑方叶紫的怀里说：“妈，我爸没了。” 方叶紫愣住了，刘立海担心方叶紫有什么意外，赶紧走过去，扶住了她，姚海东也赶了过来，可方叶紫在一刹那间的发愣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他还是先我而去了，他还是没等我，还是不肯和我好好过上几天夫妻的日子。” 这话说得让人心酸极了，刘立海的眼泪还是没忍住，一下子夺眶而去，他直到这个时候才明白，其实方叶紫对于龚道进的事什么都知道，他不知道是一股什么样的力量让这个女人，用默默无闻的力量撑住了这个家。 “妈，我爸对不起你。”龚玥这个时候抱着方叶紫说着，“你一定要好好地活着，你还有我，我一辈子不离开，等潮子出来后，我们好好孝敬你，你要哭就哭吧，妈，你别闷着。” 方叶紫摇了摇头，用手去擦龚玥的眼泪，擦完龚玥的眼泪，又伸手去拉刘立海说：“孩子，都别哭了。你爸也不想看到你们哭。” 姚海东也没想到方叶紫居然这么坚强，或者是内心如此之强大，他顿时对这个女人多了一份说不清的敬意，多少夫妻大难临头时，各自飞掉了呢？而龚道进这个在外不断有绯闻的人，却让方叶紫如此地守护着他，他也算是欣慰的。 “嫂子，我们进去吧。”姚海东轻声叫了一句，他此时对方叶紫的敬佩是由衷的。 一行人由姚海东领着往监狱里走去，当他们到办公室后，接待的人说龚道进已经送到了临城医院的太平间里，刘立海问了一句：“黄监狱长呢？我要见他。” 接待的人说：“黄监狱长有事出差了，有什么事，你们就对我说吧，我是办公室的副主任，你们喊我老吴就行。” 姚海东没想到接待他们的只有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副主任，显然监狱所的领导都在回避这件事。 “吴主任，麻烦你通知其他的领导，我要见他们。现在，请您带我们去医院吧。”姚海东冷冷地对着吴主任说了一句。 吴主任大约也是被逼出面迎接家属，而且也不知道姚海东是谁，见他态度不好，也冷冷地说了一句：“我都说了，领导出差去了，有事就直接问我。” “我们去医院吧。”刘立海插了一句。 吴主任也不想把矛盾激发，顺着刘立海的话说：“这位小兄弟说得对，走吧，去医院吧。人都死了，死者为大，先把死者火化吧。” “老龚是怎么死的？”方叶紫突然问了一句。 “心脏病突发，我们抢救过，可是，还是没留住死者。”吴主任的话一点感情都没有，一口一个死者，死者的，让刘立海听着很不爽，他也冷冷地说了一句：“吴主任，我爸姓龚，名字叫龚道进，不是叫死者，请你尊重一点好吗？” 刘立海的话一落，吴主任尴尬极了，一言不发地往前走，刘立海还想说什么，被姚海东扯了一下，他说：“我们先去医院看看情况吧。” “老龚心脏一直不错，年年体验，不可能会突发心脏病的。”方叶紫质疑地说了一句。 “嫂子，你不要急，我来就是专门解决这件事的。你放心，我一定会给龚兄一个交待的。”姚海东望着方叶紫既是表态，也是表明了此行，他的位置和权限。 在那个吴主任的带领下，刘立海他们赶到了临城的天平间，因为已经是深夜了，天平间静得没有任何声息，他们的脚步踏在走道上，格外地振耳，也格外地凄冷。 第152章 冤死狱中 龚道进的尸体孤零零地丢水泥地上，方叶紫再也控制不住一路的压抑，她直接扑了过去，一边摇着尸体，一边哭喊：“老龚，老龚，我和女儿来看你了，你醒醒啊，老龚，你醒醒。你说过，等出狱后就和我好好过几天夫妻的日子，你说过，以前没好好陪过我，以后会加倍补给我。你说过的话，我全记在心里。为什么你说话不算话呢？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忙啊，忙啊，我理解你的工作，我坚守着这个家，我一直想着，总有一天，你会需要这个家，会需要我这个老婆。这个等待是那么地漫长，满以为我的苦日子就要到头了，满以为你会说话算话，你会和我相濡以沫地过完人生最后的日子。可是，老龚啊，你怎么说走就走了呢？你怎么可以丢下我和小玥不管呢？你让我怎么办啊，没有你的日子，我怎么办啊。” 方叶紫一边哭，一边说着。刘立海听着，姚海东也听着，这是一个相守几十年的妻子内心深处的话，是啊，他们这些官员风光的时候，谁会想着家里的妻子，谁会想到家里的妻子，她们就这么守着一个空空如也的家，日夜等着那个心已经不在家里的男人，可是她们坚信着，总有一天，他们会记得这个家，会需要这个家的。 龚玥没有扑过去，而是惊恐地盯着水泥地上的龚道进，她不敢相信一直引以为傲的父亲，现在却是这个样子，眼睛恐怖地睁着，头发凌乱得像个乞丐，衣服显然是换过的，还算整齐，可整个人看上去，一点也不是她心里装着的那个宠她的父亲，那个让她骄傲的父亲。 要林县那么不可一世的父亲，那么看整洁的父亲，怎么就成这个样子呢？ 龚玥接受不了，她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 这个时候，方叶紫没再说话，而是用一双手抚摸着龚道进的眼睛说：“老龚，我，女儿，还有立海都来了，你就安心地闭上眼睛吧。”可是龚道进的眼睛还是没闭上，还是睁着，那么恐怖。 刘立海走了过去，他跪在龚道进身边说：“爸，我在这里。小玥，过来，”刘立海抬头看龚玥，龚玥这边一步一步走了过去，缓慢地跪在了龚道进身边，刘立海又接着说：“爸，我们都来了。我知道你死得冤屈，放心吧，爸，我们会还你一个公道的。还有，爸，我会好好照顾妈和小玥，你安心地走吧。”说来也奇怪，刘立海的话一落，龚道进的眼睛便闭上了。 姚海东在一旁看着这一幕时，内心还是恐惧地打了一个冷颤，他不由扭头去看吴主任，吴主任大约也看到了这一幕，此时不敢再看姚海东，姚海东扯了一下吴主任的衣服，示意他到外面说话。 龚玥这时扑倒在父亲身上哭叫着说：“爸，我没用，是我没用，我应该听你的话，好好念书，我才能替你报仇的。爸，你死不瞑目，一定死得屈辱，我要替你报仇。” 这些话姚海东和吴主任全听见了，吴主任脸上又有尴尬的神色，姚海东已经基本确认，龚道进的死肯定有问题，便望着吴主任说：“吴主任，大家都是明白人，说吧，龚书记到底是怎么死的？” “说了是心脏病突发。”吴主任有些不耐烦的说，眼睛却不敢和姚海东直视。 “我爸根本就没心脏病，你们要找理由，找一个让人信服的理由好不好？而且我爸身上的衣服也不是他的，显然，你们换了他的衣服，那么他身上肯定有问题，只要我们脱掉衣服看一下，就会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所以，吴主任，还是请你说实话吧。”刘立海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在他们身后说着话，把姚海东和吴主任都吓了一大跳，毕竟这是天平间。 “我除了知道死者是心脏病突发外，我什么都不知道。”吴主任显然不愿意说实话了。 “龚书记，老龚，不是死者。”刘立海突然冲了过来，抓住吴主任的衣领，姚海东没想到刘立海会这么冲动，赶紧去拉刘立海说：“小刘，冷静，你必须冷静。” “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吴主任吓得脸色卡白，无辜地辩了一句：“再说了，我只是一个办事的人员，你们也不能为难我是不是？” “你他妈的什么都不知道，来接待我们干什么？你再他妈的死者前，死者后，我这拳手就不认人。”刘立海尽管松开了吴主任，嘴里却暴出了骂声，他太生气了。哪有这么不把人当人的呢？被死亡不说，居然还如一条狗似的，丢在太平间的水泥地面上，无人问津。而且看龚道进的样子，肯定也不是死了一天，两天了。 姚海东没有阻止刘立海骂人，无论龚道进是怎么死的，他们太不把犯人当人了，有这么把死者丢在太平间水泥上的吗？不过，他没有说这个问题，他不能让刘立海再火上浇油。 “这样吧，吴主任，你还是尽快通知你们领导到场，我们明天会让医院做尸检，大家都不要再浪费时间演戏了，我们既然来了，就得解决问题。”姚海东此时很冷静地说着。 “吴主任，这是京江的姚秘书长，我是林县的副县长刘立海，大家都是圈内人，所以请打开窗户说亮话吧。我们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让问题复杂化的。”刘立海此时亮出了彼此的身份。 吴主任大约没想到来的是官员，以为仅仅是家属，他愣了一下，才说：“那好吧，你们等等，我请示领导。”说着，吴主任走到了走道的另一端，显然是去打电话去了。 “小刘，你去劝开她们，我们先把龚书记的衣服脱掉，检查一下，看看问题在哪里，心里好有个数。”姚海东吩咐着刘立海，他此时是唯一必须保持冷静的人。 刘立海才知道冷鸿雁为什么要他听姚海东的，他做事就是细致，周到。 刘立海走进了太平间，把方叶紫和龚玥劝了出去，姚海东这个时候也走了过来，他们脱掉了龚道进的衣服，龚道进的胸口竟然有一块碗口大的青紫色，很显然是被人打过或者是被重物击伤过，这么明显的伤在身上，也难怪他们第一时间通知的人是吴浩天书记，而不是家属。 姚海东让刘立海把龚道进的胸口伤情用手机拍了下来，这是证据，有这么明显的伤势在身，问题就是很明显的了。做完这些后，两个把衣服替龚道进穿上后，从太平间走了出来。正好吴主任的电话打完了，刘立海说：“马上把我爸转入好一点的平太间，重新梳洗干净，衣服全部换成新的。另外，明天九点，我希望看到你们领导，这件事没完。” 吴主任却说了一句：“转房间的事以及替”他差点又说成了死者，赶紧改口说：“替老龚置办新衣服都没问题，只是领导真在外地出差，赶不回来。” “那好吧，我们自己来安排龚书记的后事，不劳你们费神了，但是请转告你们领导，你们暴打龚书记，至他突然身亡的事情，我会如实向省委书记郭宝鑫汇报的，我们已经拍了龚书记身上的伤势，这些照片我都会如实向郭书记汇报的。龚龚道是林县的老书记，没功劳还有苦劳呢，是谁给你们权利如此暴打犯罪之人的？” 姚海东的声音很冷，冷得让吴主任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可他刚刚打过电话，领导们都拖着不出来面对，他也没办法。现在，一听姚海东要把事件闹到省委书记哪里去，心想不好了，赶紧说：“秘书长别心急，我再给领导打电话。” 吴主任又去了走道另一边，姚海东望着刘立海说：“这事有背景。” “什么背景？”刘立海一时没明白过来。 “你继续观察吧。打人的人一定是有背景的，否则这事不可能先由吴浩天书记出面，也不可能这么轻待龚书记。”姚海东分析着。 刘立海一听，觉得确实是这样的，不由也捏了一把汗，不知道这件事到底会走向哪一面。 “我们给冷姐打电话讲一下吗？”刘立海突然问姚海东。 “现在是深夜了，而且他们主要领导也没到场，暂时不要惊动部长，我们能够解决更好，解决不了再说。”姚海东很平静地望着刘立海说。 吴主任走了过来，望着姚海东说：“秘书长，现在太晚了，我们领导说明天见你们。你们先去休息好吗？房间我来替你们订，龚书记的后事安排，领导很重视，我们马上置办。” 吴主任的态度和语气全变了，刘立海冷哼了一下说：“马上换房间。” “好，我这就去办。”吴主任说完，就赶紧去找值班医生换房间去了。 “他们就是狗眼看人低。”吴主任一走，刘立海说了一句。 “小刘，明天你要冷静。我来提赔偿的事情，暂定一百万，再慢慢商协。”姚海东望着刘立海说。 “我不要钱，我要人，我要他们赔我爸。”龚玥突然在他们身后说着。 “小玥，这事听秘书长安排好吗？”刘立海回过头望着龚玥说。 “他们，他们一定为难我爸了，看看我爸这个样子，我难受啊，哥，我难受啊。我要杀了他们，哥，他们一直在折磨我爸，我要杀了他们。”龚玥激动了起来。 第153章 谈判 这时吴主任带着值班医生过来了，龚玥一见吴主任，就冲了过去，刘立海赶紧拉住了龚玥，“他们打过我爸，我看到他身上有伤。”龚玥一边挣扎，一边哭着。 医生们这个时候走进了太平间，把尸体抬到了担架上，重新转入到了别的天太平。方叶紫没有理会外面的吵闹，跟在担架后面，进到了另外的房间。 龚道进被抬上了床，美容师也进来了，开始给龚道进整理仪容，龚玥还在哭，一边哭一边说：“我要去告诉他们，我要他们还我爸的一条命。” 刘立海望着龚玥说：“小玥，我和你一样难过，我也和你一样气愤，可是，”刘立海不知道怎么说了，这其中的复杂也仅仅是他和姚海东在猜测。 “哥，我要告诉他们，我要替我爸报仇。哥，帮帮我好吗？”龚玥孩子气地摇着刘立海的手说着。 “小玥，你相信哥哥吗？”刘立海此时盯住了龚玥，因为姚海东一直在一旁看着他们，他不说话，就证明他在等刘立海安抚住龚玥。 “哥，我相信你。我听你的，可是你也会替我爸报仇是吗？你也会替我爸打出凶手的对吗？”龚玥信任地看着刘立海。 “我会的。但是你要安静下来，你不要太激动，不要太难过了。你一定要照顾好妈，而且你得寸步不离地陪着妈，她对爸的感情很深，你明白吗？剩下的事交给我去办，相信哥哥，不会让爸就这么死得不明不白的。”刘立海一边安抚龚玥，一边提醒她，要注意方叶紫的动向。 龚玥被刘立海这么一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便对刘立海说：“我去守着我妈，其他的事交给哥哥了。”说完，头也没回地走进了刚换的另一间太平间。 龚玥一走，姚海东便望着刘立海说：“你一定要做好龚玥的工作，这事不能闹大，明白吗？说好了，是私了，就要遵守私了的程序。如果一闹大，我们都收不场的。这一点，你知道轻重。” “谢谢秘书长。”刘立海轻声音地说了一句，他此时的心情乱到了极点，因为结局不是龚玥所要的，因为结局早已经定性为私了，而他，还有姚海东，还有冷鸿雁只是在利用这件事敲打着吴浩天书记，他们不是真正地要找出凶手，要替龚道进讨一个说法。 没有哪一种无耻如现在这般让刘立海难受的，他同样想哭，可是他已经没有泪，明天的谈判还需要他打起精神来。 第二天上午，黄监狱长总算露面了，跟着他一起来的还有一名副狱长和办公室主任，当然吴副主任也跟在他们身后。 刘立海和姚海东被他们请进了在临城一家酒店开的房间内，方叶紫和龚玥由两名女狱警看护着，刘立海倒也安心一些。只是在去酒店前，龚玥一直吵着要一起去，姚海东示意刘立海做通龚玥的工作，这官员与官员之前的谈判，突然多一个外人，总是不大好的一件事。 刘立海当然明白姚海东的意思，他极力以方叶紫的身体为由，要求龚玥留下来陪着方叶紫，后来方叶紫说：“让立海去吧，他又不是外人。” 方叶紫说了这话后，龚玥也不好再吵着去了。可是这话让刘立海的内疚更加重了，他没敢多看方叶紫，就和姚海东去了酒店。在路上，姚海东说：“你要打起精神来，看我的脸色行事。” 刘立海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两个人便进了酒店的房间，因为黄监狱长和刘立海认得，便先起身和刘立海握手，刘立海指着姚海东说：“黄监狱长，这是我们京江的姚秘书长。” 黄监狱长赶紧伸手同姚海东握了握说：“姚秘书长看上去很年轻啊，真是大有作为。” 姚海东笑了笑说：“我也就混口饭吃，哪里能和你们这些握着刀枪的人比啊。” 这话很有点损人的味道，黄监狱长呵呵地干笑了几声后说：“两位请吧。” 刘立海和姚海东便坐了下来，黄监狱长又望着吴主任说：“小吴，愣着干什么，倒茶水啊。” 吴主任便起身去拿水壶，洗手间就传来放水的声音，一时间大家都没说话，似乎专门在等着吴主任烧的茶水一样。 空气有些闷，刘立海就把目光投向了姚海东，姚海东一脸的冷静，看不出他此时在想什么，可姚海东不开口，刘立海也不好先说什么。 黄监狱长看看刘立海，又看看姚海东，他也不说话，似乎大家都在较劲，看谁较的时间长一样。 吴主任总算是把茶水烧开了，端了上来，这个沉闷的氛围才被打破，先是黄监狱长开口说：“二位先喝口茶吧。” “好的，谢谢。”姚海东客气了一下，刘立海没说话。 黄监狱长便知道，这次谈判的主角是姚海东，这个人一脸的平淡，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会出什么牌。尽管大家都是体制内的人，伺候的对象不一样，但是因为各为其主，都在尽力地猜测着对方。 因为已经在开口说话了，黄监狱长也知道姚海东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人，刚才他是故意不说话的，就是逼着姚海东和刘立海先提条件，可姚海东不说话，刘立海这位年轻人一直在打量着姚海东，黄监狱长便知道，这次事故，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不过，因为提前打过招呼，他也不过是奉命办事罢了，只要家属不闹，息事宁人，他的任务就可以完成。 “你们是代表家属而来，家属有什么要求，你们就提一提好吗？”黄监狱长终于开始说事了。 “黄监狱长，我看到龚书记身上有很严重的内伤，而且龚书记也没什么心脏病。你也知道，我们这些人年年都会体检，有什么病，大家都清楚。所以，请你们给出一个真实的事故理由好吗？我们都是在圈内混的人，就不要再收着偷着的。而且，我们都代表着政府形象，从这一点来说，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是吧，黄监狱长。”姚海东开口说话了，而且话味很重，刘立海才知道姚海东是真的沉重住气，而且敢叫板的人。当然了，因为有冷鸿雁这个坚强的背后力量，姚海东当然会把话说重一点，让对方不要小看他们。 “这，这个嘛。”黄监狱长说话不再那么利索了，结巴了一下。 “小刘也算是龚书记的家属成员，同时，你们也知道，他目前是林县的副县长，是龚书记的干儿子。龚书记的女儿一大早就吵着要来，我可是强行拦住了。我们关起来门来说，好歹也算是一家人。如果让龚书记的女儿来，大约我们都不好说话吧。所以，有什么隐情，还是请你们照实说。我大大小小也处理过很多相关的事故，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所以，说实情吧。至如怎么处理，我们再商量。但是，我们需要知道实情。”姚海东的话说得有理有据，而且合情合理。 姚海东说完这个，给了刘立海一个暗示，刘立海便伸手偷偷打开了手机的录音键，这是事前姚海东让刘立海准备的。姚海东确实是一个老手，方方面面就是想得周到。这一点，刘立海自叹不如。尽管他也处理过老教师上访的事故，可因为有孙小木在暗中帮助，倒也没出多大的漏洞，现在角色互换了，他作为受害者这一方，该如何对执政方谈判，他还是没经验。 黄监狱长看了看在场的每一个人，大家都面无表情，都等着他说话。再说了，姚海东说得多诚恳啊，而且他是吴浩天书记派来的人，陶厅长打过招呼，此事要压下去。大约姚海东也是自己的人吧。于是，黄监狱长似乎下了什么决心一样说：“二位既然都知道这件事有隐情，我也就不再偷着收着。事情是这样的，我们一名狱警，看到老龚在抽烟，就上前讨烟抽，可老龚不知道是因为没有烟，还是不给。狱警就动手推了推老龚，老龚没站稳，撞到了一石头，胸口边的伤情就是这么来的。” 黄监狱长的话一落，刘立海说好不激动的，现在还是控制不住，很愤怒地说了一句：“那伤势明明是打出来的，不是撞出来的。” “杜副县长，话也不能这么说，我们的狱警尽管有这样那样的问题，暴打犯人的事，他们还是有数的。”黄监狱长身边的另一副监狱长开口说话了，而且故意称呼刘立海为杜副县长，就是在强调他只不过是一个副县长而已，这里还临不到他说话。 “就为了要一只烟抽，你们的狱警就随意暴打犯人，你们还敢说心里有数，你们有什么数啊？别装了，狱警怎么样，大家心里都有数。这几年，被暴打而死的犯人还少吗？这样那样的可笑理由还少吗？再说了，尸检结果我们有，要不要我拿医院的尸检报告单给你们看看？看看真实的一面是什么呢？”刘立海真是气啊，就为了要一只烟，就为了这么一点点小事，狱警竟然就把一个大活人给打死了。而且刘立海相信龚道进是真的没烟，而不是故意不给。他这么想的时候，好内疚啊，他该来看龚道进的，该给他送一些东西进来的。这些狱警平时除了敲犯人的油水外，还能捞什么油水呢？ 第154章 赔偿 刘立海的话一落，姚海东接了一句：“尸检报告说病人是被重物击胸后致死的，你们的狱警下手可真用功啊。” 姚海东这话接得满得嘲讽，让黄监狱长一行人都尴尬起来，特别是黄监狱长，脸色变得极其不自然，他不知道说什么好，竟干咳起来，大家都不再说话，全看着他，等着他干咳。 黄监狱长咳嗽完后，望着姚海东问了一句：“你们昨晚做过尸检？” “当然啦。我们既然要来谈判，而且是放到桌面上来谈判，就得做好充分准备。我们不仅做了尸检，还拍了照片，我准备把这两样东西直接送给郭宝鑫书记看。”姚海东此时一脸的平静，可刘立海心却打着鼓儿，他说的尸检其实是故意逼对方说出真相的。昨晚，找了医生，但是他们不肯尸检，大约是有人发过话，不让对龚道进的死进一步扩大化吧。只是姚海东怎么说有尸检报告呢？他说得如真的一样，看来他是顺着自己的话说的，进一步逼对方说出真相了。 果然，黄监狱长叹了一口气说：“我代表那名打人的狱警向你们道歉，也向家属道歉。”说着，黄监狱长真的站了起来，对着姚海东和刘立海鞠了一个躬。他这么一做，姚海东和刘立海如果再继续拿架子，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姚海东说：“黄监狱长，你们的歉意我们心领了，你坐下来商量好吗？”姚海东起身把黄监狱长扶到了他的座位上，因为两位主要领导的姿态都放下来了，接下来的谈判就变得顺利得多。 黄监狱长终于开口说了真相：“你们二位也都是官场上的人，这样的事故发生了，说老实话我们这些做领导的，是极其不情愿的。谁不怕死人这样的事故发生呢？可是一旦发生了，我们也只是遵照上级领导的意图，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这种处理方式，你们二位也清楚，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我不妨就对二位说实话吧，打人的狱警是省厅陶厅长家的一个亲戚，这事，我们也一层一层汇报上去了，想必姚秘书长也听到过上级的指示，所以，大家能坐下来说话，也算是共同圆上级的一个缺口。只要你们不把事闹大了，把家属安抚好，条件不是太柯刻的话，我们都好商量。” 黄监狱长的话一落，姚海东就说：“既然大家把话说开了，我们也提提家属的意见吧。这事，我们吴浩天书记也给我作过指示，尽量息事宁人，只是小刘也算是龚书记的农属成员之前，由他说家属的想法吧。” 姚海东把目光转向了刘立海，刘立海此时心情平静了许多，至少他知道他事情的真相，知道了吴浩天书记为什么会参与这件事，原来狱警是有背景的，而且还是一个很大的背景。他当初来看龚道进的时候，不也是由陶厅长打过招呼的吗？那么他，吴浩天书记，还是孟安达秘书长，看来是一条线上的人。 “这样吧，大家都不想把事闹大，龚书记的女儿才23岁，妻子50多岁了，而女婿你们也知道，被判了6年，这个家龚书记是他们的支撑点，现在支撑点突然没有了，剩下的日子，可以说母女俩连基本的生存都成问题的。所以，我要求赔偿一百万。”刘立海按照姚海东之前说的数字，说了出来。 刘立海的话一落，黄监狱长和带来的几个人全炸开了锅，不敢相信地望着刘立海问：“是一百万吗？” “一条命难道不值一百万吗？”刘立海反问了一句。 “他是犯人，而且已经是大半个身子要入土的老人，值得了一百万吗？”副监狱长冷冷地说了一句。 “那你认为龚书记的命值多少钱呢？”刘立海也冷冷地问了一句。 “顶多十万。”副监狱长说了一句。 “你知道龚书记父亲的寿命是多少吗？”刘立海此时看着副监狱长问了一句。 “这与本事故有关系吗？”副监狱长又问。 “他父亲活了八十岁，在林县活到八十岁的老人有很多。不信你们可以去检查一下，而且林县八十多岁的老人不仅生活自理，而且还能够赚钱护家的。要不要我在这里算一笔帐给你们听听，龚书记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这一点，你们想必也清楚，一位有能力的人，出狱后创造的价值是难以评估的，而且他对活着的亲人来说是一笔无价的力量。你们说这个帐只值十万么？”姚海东不想听刘立海和这名副监狱长扯淡，直接接过了话。 “一百万没商量的吗？”黄监狱长也担心氛围弄疆后不好商量，这件事现在已经是可以私了的范围，已经接近了他们的目的了。 “没有。”刘立海口气很坚地说了一句。 “你们二位坐一下，我给上级汇报一下吧。”黄监狱长说了一句后，就起身出了酒店的门。 姚海东和刘立海互相看了一眼，不过都没再说话，至少他们的配合得很好，也很顺利。而且从刘立海的目光中，姚海东也清楚，刘立海录下了刚才的对话，这可是他们捏在手里的证据。 没一会儿，黄监狱长走了进来，他一坐下后说：“尸检的结果出来了，是胸部撞击石头后致死的。” 姚海东和刘立海同时愣了一下，他们完全没想到黄监狱长出去打电话是给医院打电话，他们以为是给陶厅长打电话。 “所以，这是一起意外事故。”黄监狱长有底气多了。 “可你刚才说的一系列情况难道是假的吗？”姚海东望着黄监狱长反问了一句。 “我说的情况是指狱警的背景，我没说医院的尸检结果，因为我们也是刚刚才拿到医院的尸检结果的。”黄监狱长此时很有些强势的味道。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你刚才说的真相是你编出来的，是假的，狱警没打人，是龚书记自己没事撞石块自杀而死，是吧？”姚海东生气地质问黄监狱长。 “我们可没说是撞石块而死，至如结果，我们以尸检为主吧。”黄监狱长说完，望着吴主任说：“你到医院去一趟，把尸检的结果拿来。” 吴主任便起身往外走，副监狱长此时瞪了一眼刘立海后，望着姚海东说问：“姚秘书长不是说你们也做了尸检吗？你们的尸检结果呢？” “你们是存心要把事闹大是吧？”姚海东坐不住了，气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刘立海没想到突然会成这个局面，站起来去拉姚海东，姚海东丢开刘立海的手往外走，身后传来副监狱长冷冷的声音：“你们以为是在你们京江啊，就算是在你们京江，也临不到你们当家作主。” “好，你们等着。”刘立海扭头说了一句，跟在姚海东身后往外走。 一出酒店房间的门，刘立海就问姚海东：“秘书长，怎么办？” “凉办。”姚海东说了一句后，掏出手机拔通了冷鸿雁的电话，电话响了一声就被冷鸿雁接听了，她开口就问：“事情不顺是吧？” “还是部长理解我们，不仅不顺，而且很不顺。因为我们没办法拿到医院的尸检，而他们拿到了。不过，我们套出了他们说的真相，我们录了音。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请部长建议一下好吗？”姚海东在手机中小心地问着冷鸿雁。 “我先给郭宝鑫书记打个电话，探探口风，你们等我的电话。”冷鸿雁说完，便挂了电话。 姚海东放下手机后，便对刘立海说：“走，我们去医院。” “不继续谈判吗？”刘立海问了一句。 “说了凉办，他们不急，我们急什么。”姚海东说着，就带头往电梯口走去。 姚海东和刘立海赶到医院后，方叶紫和龚玥同时迎了上来，龚玥急着问：“凶手找到没有？” 刘立海想说什么，姚海东抢先接了龚玥的话，他望着她说：“他们的尸检报告出来了，说龚书记是胸口撞到了石头上，意外死亡的。” “怎么可能呢？监狱里有石头吗？”龚玥不相信地问了一句。 是啊，监狱里不可能有石头的，这一点，刘立海怎么没想到呢？可此时姚海东说：“是在户外活动时，发生的意外。” 刘立海傻看着姚海东，他没想到姚海东编这个细节，竟然编得那么自然，而且一点也不像知道真相的人。 刘立海此时心又有堵塞着，他明明已经知道了真相，可他不但不能说，还得配合姚海东合演这出戏。 “是的，小玥，爸是在户外活动时不小摔到在一石头堆上，致胸口受伤被闷而死亡的。”刘立海不得不配合姚海东的话，因为姚海东的目光已经转向了他。 龚玥摇头，她此时除了摇头，不相信这个结果外，也不知道做什么好。 “不可能是这个结果。”方叶紫此时突然说了一句。“如果他们没有过错，为什么不在老龚死的当天给我们消息呢？老龚的样子分明是死了好几天的人，这是冬天，如果是夏天，尸体就该发烂，发臭了。”方叶紫继续望着姚海东说着。 第155章 演戏 姚海东没办法了，只得为难地说：“尸检结果是这样的，目前我们也在据理力争。嫂子，要不，你亲眼看看尸检结果好吗？我也不怪你笑话，我和小刘在谈判之中，败下阵来的。目前我们也没见过尸检报告，但是你也知道，昨晚我和小刘去找医生时，没人肯帮我们做尸检，所以，目前我们没有任何的证据去证明龚书记不是死于意外。” 姚海东把戏越演越真，看来他是真的要利用这件事，好好和吴浩天书记过过招了。 “秘书长，为给你们了。立海，你去看看尸检结果好吗？”方叶紫望着刘立海说。 “好的，妈。”刘立海说着准备走，龚玥又要跟着，刘立海为难地去看姚海东，姚海东说了一句：“你给吴主任打电话，让他送到这里来。” 刘立海给吴主任打了一个电话，要他把尸检送到太平间来，吴主任刚坐上去酒店的车，不明白地问了一句：“不是说送到酒店吗？” “我们回医院了。”刘立海说了一句，就挂了电话。 吴主任只得请示黄监狱长，黄监狱长一行人还在酒店商量接下来怎么办。一百万啊，不是一个小数目，别说监狱一时间难拿出来，就算有这笔钱，怎么入账呢？可是陶厅长哪里怎么交待？这事平息不了，他这个监狱长还当得下去吗？还能有升职的可能性吗？ 黄监狱长接到吴主任电话时，正在为难这件事，如果是一般的狱警，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可这是陶厅长小情人的亲弟弟，这事要真的闹开了，谁脸上都没光彩。可他在中途给陶厅长打电话汇报这件事时，陶厅长明确指示让医院出示尸检，一切由尸检说了算。 陶厅长的意思很明确，这钱是不会赔的。因为一涉及到赔钱的问题，就足以证明狱警是有过错的，那么真要较真过来，狱警是要判刑的。 “他们要把尸检送到太平间去。”吴主任在手机中向黄监狱长汇报着。 “什么？”黄监狱长吃惊了一下，姚海东和刘立海撒手而去，他知道他们一定生气了，可陶厅长已经知道了这件事的过程，想必他会处理吧。现在这两个又要尸检送到太平间去，这是什么意思呢？ “不送，让他们自己到酒店来看。”黄监狱长补充了一句后，便挂了电话。 吴主任给刘立海回了一个电话，让他们去酒店看尸检结果。刘立海把吴主任的话转给了姚海东，姚海东愣了一下后说：“其实我们看了尸检，意义也不大。该做的结果，他们会做完善的。”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爸还是被人打死的是吗？”龚玥紧跟着姚海东的话问了一句。 “我们也只能去猜一个结果，因为我们手里什么都没有。”姚海东赶紧解释了一下，他没想到自己会说漏嘴。 “我们去吃饭吧，这事不能急，慢慢磨。不管怎么样，赔偿是一定会替你们争到位的。”姚海东又补充着。 “你们去吃吧，我守着老龚。”方叶紫说了一句。 “妈，你不要去吃饭，我也不去，我也守着我爸。”龚玥赌气地说着。 “嫂子，都去吃点吧。你不去，大家都吃不下去的。身体要紧，再说了，不管怎么样，龚书记是在监狱死的，他们都有责任的。”姚海东一边安慰方叶紫她们，一边保证着。 刘立海一句话也不想说，也说不了。他能说什么呢？此时此刻。 方叶紫见刘立海一直闷着没说话，以为是担心自己，便走到他身边说：“立海，你别太有压力了。我和你们一起去吃饭吧，听秘书长的。” “好的，妈。”刘立海点了点头，一行人便出了医院。 姚海东走在最前面，领着他们找到了一家酒店，他们刚一坐起来，姚海东的手机就响了，他以为是冷鸿雁的，等他拿出来看了看，竟然是吴浩天书记的，看来上午谈判的事已经传到了吴浩天耳朵里，他刚要接电话，却见黄监狱长带着上午谈判的几个人，也走进了酒店。 目光对接时，大家都愣住了。 “这么巧啊。”黄监狱长主动说话了，姚海东本来就要接电话，没理他，而且当着他们的面，按下了手机接听键。 刘立海此时接了一句：“看来你们不是来请我们吃饭的。当然了，我们吃饭的钱还是有的。” 黄监狱长此时一脸的尴尬，副监狱长却阴笑着脸说：“你们也都是政府的人，看来确实觉悟高一些。你们想想看，每年都会有这样那样的意外发生，如果每一家都这么来扯皮拉筋的，我们还要不要工作呢？” “谁扯皮拉筋的？你们把我爸丢在水泥地上，头发乱成那个样子，衣服也是乱七八糟的地给他穿上，有你们这么样的冷死动物吗？当然了，你们想把我爸胸口的伤隐藏着，也该把我爸打扮得好一点，让我们家人不至如想着给他换一身新衣服，不至如脱衣服时，看到伤情啊。你们明白我们看到伤情时的心情吗？你们还是人吗？不负责而且麻木不仁到这个程度，还说我们扯皮拉筋的。你们要这么说，这个皮我还就要扯下去，我马上就给媒体联系。我就不相信共产党的天，全是一片黑。”龚玥一下子愤怒起来了，一说完，就真的去掏手机，姚海东正和吴浩天书记打电话，吴浩天书记大约也听到了龚玥的声音，在另一端冷冷地问了一句：“情形很不好啊，要不要我再派些力量过来给你增援。” “书记，你听我解释。”姚海东急着说了这一句，吴浩天书记却“啪”地挂了电话。 而刘立海此时拉住了龚玥的手，不让她拿手机。姚海东一见这场面，便对黄监狱长说：“你们是不是觉得有份尸检就可以打压住所有人？是不是觉得我们不说话就可以随意捏？有你们这样对待家属的吗？饭没管过饭，态度还如此强势。我可把丑话说在前，你们要是这个态度的话，一切后果你们自己负责。这话你们转给陶厅长吧，我们吴浩天书记说要派增援力量过来，在他没派人之前，这里还是我在负责。” 姚海东一说这些话，看也不看这帮人，对着刘立海说：“走，我们换一家酒店吃。” 龚玥见姚海东气成这个样子，便听话般地收起了手机，挽着方叶紫的手臂，转身往酒店外走。 黄监狱长赶紧走了过来，拉住了姚海东说：“姚秘书长别生气，是我们待客不周到，我检讨。”说完这话，又转过头对吴主任说：“还愣着干什么，去订两个包间。” 副监狱长此时冷“哼”了一下，刘立海实在怒火，忍不住说了一句：“你不要挂着这一副谁欠你们几百担的死相，没走到最后，少装蒜。” “你”副监狱长刚一开口，黄监狱长说了一句：“老刘，还嫌不乱吗？” 直到这个时候，刘立海才知道这个死猪的副监狱长姓刘，他恨不得上前把他一顿暴打。 姚海东用目光阻止刘立海不要再多说话，在冷鸿雁没打来电话之前，谁胜谁负，都不知道。而且刚刚听吴浩天书记的口气，很强硬，这让姚海东没底气，如果真的被吴浩天书记重新派人来了，事情就会变得不利于刘立海，这小子如果逼急了，真的捅到媒体上的话，后果谁也不敢去设想，或者会闹得全国上下一片哗然，又或者会是一片骂声，因为龚道训毕竟是一个贪官，不是一名普通的市民。不管是哪一种，造成的后果都极为恶劣，说大一点，对郭宝鑫书记也是脸上无光，说小一点，刘立海想继续立足于官场，怕是难于上青天。 “姚秘书长，请吧。”黄监狱长此时一脸的温和和讨好。姚海东便客气地说了一句：“谢谢了。”说完，扯了一下刘立海，方叶紫也扯了一下龚玥，还是走向了黄监狱长指定的包间去了。 一进包间，姚海东就示意刘立海把门关上，关上门后，姚海东对龚玥说：“小玥，你不要太急，相信我和小刘会处理好这件事的。你们一定要冷静，这件事的背景有些复杂，小玥，你要理解你哥，他一方面代表着京江，一方面又要力争到最好的解决方法，他是我们中，最痛苦的一个。所以，你不要再逼你哥了，不要再闹事。在事情没有摊牌前，我们一定要冷静面对。” 姚海东的话一落，方叶紫马上接过他的话问：“秘书长，你说实话，如果处理不好，是不是会影响到立海的前途？”她刚才站在姚海东身边，听到了吴浩天书记在手机中的指责声。 “嫂子，我们这里也没什么外人。我说实话吧，吴浩天书记不满意我的处理结果，要派人来增援，其实说白了，就是要换掉我。如果我被换回京江去了，对你们很不利。小刘还年轻，小玥也还小，情绪化很严重，而现在我们要的不是情绪化，要的是争取有利于我们的一个结果。龚书记已经就这样走掉了，我们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着，而且活好，才能够对得起他。是吧？嫂子。”姚海东一脸的真诚，目光落在了方叶紫的脸上。 第156章 高人 “秘书长，谢谢了。我懂。这事我现在全权委托你负责，你说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好吗？”方叶紫无限信任地望着姚海东说了一句。 “嫂子，我不会辜负你的信任的。”姚海东赶紧接了一句，而他此时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来。 刘立海才知道姚海东真是一个高人，他用这种方式绑架着方叶紫的同时，也落了一个好人的名声。可事实上呢？他和姚海东都在拿龚道进的命，做一种斗争。 这个时候，菜上上来了，方叶紫率先把菜往刘立海的碗里夹，一边夹一边说：“立海，你别为难了。这事，由秘书长作主吧。”说完，又给龚玥夹菜，继续说：“小玥，我们都听秘书长的，你不许再闹事了。” 刘立海又想哭啊，原以为自己能够照顾方叶紫，原以为他隐瞒着不告诉方叶紫事情的真相，是为了方叶紫好，现在才知道，他不如这位朴实的母亲，其实她都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懂。可她，这么多年来一直隐忍地做着龚道进幕后的女人。现在，为了他刘立海的前途，她同样隐忍着。 “妈，”刘立海真心真意地叫了一句，可其他的话，他说不出口。姚海东此时伸出手，在他的肩上拍了拍说：“小刘，吃饭吧。我们努力把这件事处理好，就是对嫂子的一种安慰。” “是的，吃饭吧。我们这一家人都要感谢秘书长。”方叶紫又说了一句。 龚玥不再说话，埋头吃着饭。这个曾经火暴脾气的女孩，这个曾经做着林县公主的女孩，居然此时也那么安静。 时间真是一把利剑啊，把人的菱角就这么样一点一点地削平着。刘立海一边吃着饭，一边在内心深处如此感叹着。 包间的门，此时响起了敲门声，姚海东说了一声：“请进。”，门便推开了，黄监狱长领着他的下属们走了进来，每个人都端着酒杯，一见这桌人在吃饭，黄临狱长便客气了一句说：“我带着大家给你们敬一杯酒，同时也对我们的失误表示歉意。” 黄临狱长在转弯，看来事情有转机了，姚海东如此想的同时，站了起来，示意刘立海也站起来，倒了一些茶水，端想杯象征性地和黄监狱长碰了碰说：“谢谢了。” “秘书长，下午两点，还是老地方，我们接着商量一下好吗？”黄监狱长此时的态度又成了讨好般的样子，不过那个刘副监狱长还是那副尊容，刘立海也没理他们，就是和黄监狱长碰了一下，便不客气地坐了下去，埋头装作吃饭，不再理这帮人。 “我知道了。”姚海东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什么状态，让黄监狱长一时又摸不透这个人到底装了多少的东西。不过，姚海东答应接着谈，也算是给他了一个面子。 “谢谢了。你们慢点吃。还有，这是嫂子吧，对不起了。”黄监狱长终于肯对方叶紫说一声“对不起”了。 “一句对不起就行吗？对不起不屁用啊，能换回我爸的命吗？”龚玥又激动起来了。 “我希望你们尽快处理好，老龚一生都在奔波着，我要带他回去享受着清静。”方叶紫一脸平静地说着，顺势扯了一下龚玥。 黄监狱长干笑了一下说：“我们会尽快解决的，请嫂子放心。”他的话一落，龚玥又接了一句：“你们要没事，赶紧走吧，看着你们，我就来气，我就吃不下饭。我恨不得杀了你们。” “小玥，”方叶紫严肃地叫了一句，而刘副临狱长又想说话，被黄监狱长扯了一下，此时，刘立海赶紧示意黄监狱长他们走，黄监狱长便领着这几个人落荒而逃一般地离开了包间。 “小玥，凡事要忍。”方叶紫教训着龚玥。 “忍，忍，你忍了一辈子啦，又怎么样啊。我不想忍，我要他们赔我爸的命。”龚玥把筷子一丢，拔在桌上大哭起来。 “这孩子，”方叶紫为难地看了一眼姚海东，姚海东此时既为难，也很同情地回了一眼方叶紫说：“嫂子，让她哭吧。” 方叶紫也没再说话，一时间包间里就只剩下龚玥的哭声。刘立海有些难受，但是这样让龚玥哭也不是个办法，便拍了拍龚玥的后肩说：“小玥，我记得爸最喜欢抽一种旱烟，这里是生产烟叶的地方，我们去找找，看看有没有加工的那种烟丝，给爸买点吧。” 刘立海的话一落，龚玥便抬起了头，刘立海赶紧把纸币递给了她，她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说：“妈，对不起了。我不再闹脾气，我和刘哥哥一起去买旱烟。”说着，率先站了起来。 方叶紫的眼眶红了起来，她努力地压了压情绪说：“你们去吧。”姚海东此时真的很难过，如果龚道进和吴月英没闹那么事出来，如果他们没在大城市买下房产，这一家多和谐啊。 刘立海领着龚玥出了包间的门，姚海东在身后说：“小刘，早出早回，两点还要去酒店谈判呢。” “我知道了，秘书长。”刘立海回头看了一眼姚海东，姚海东的眼里此时全是关切，刘立海内心涌出了一股感激，看来姚海东也不全是为了要赢一场斗争，这么严厉的姚海东，内心其实是热的。 刘立海领着龚玥刚下楼，姚海东的手机就响了，他赶紧拿了出来，果然是冷鸿雁的，他一直在等着她的电话，她终于打过来了。 “海东，”冷鸿雁在电话中叫着。 “说着，部长，我听着。”姚海东尽管努力让自己平静一点，可是听到了冷鸿雁的声音，他还是激动了一下。 “这事我已经暗示了郭宝鑫书记，具体情况你现在给他打电话，汇报一下。记住了，一定要实事求是，不能有半点夸大的地方。”冷鸿雁在电话中叮嘱着姚海东。 “我知道了，谢谢部长的提醒。”姚海东客气了一下，冷鸿雁便挂了电话。 方叶紫一直在看着姚海东打电话，可姚海东要给郭宝鑫汇报情况，有方叶紫在场，他不知道如何汇报，可要是去洗手间吧，又担心被黄监狱长他们的人听到了。 正在为难时，方叶紫却说了一句：“秘书长，你就在这里等立海，我回医院去，我想多陪陪老龚。” “多好的一个女人啊。”姚海东内心感叹了一下，赶紧说：“嫂子，你可一定要保重身份。龚兄有你，真是他的福份啊。”姚海东是真心说这话的，几个官员不是走钢丝呢？可几个官员背后的女人能够如叶方紫这般隐忍而且善待着别人呢。 “我知道了。这事还要为难秘书长，真是太对不起了。”方叶紫站了起来。 “嫂子，你快别这么说，这是我应该做的。你慢一点走，一定要保重身份，小玥和小刘还年轻，有你在，他们有个依靠和力量的。”姚海东也没想到自己会如此真心和这位女人说这些话。 “我知道的。你忙吧。”方叶紫说完，就头也不回地拉开包间的门，离开了。 “她真是什么都知道啊。”姚海东叹了一声，开始给郭宝鑫书记打电话，电话一通，姚海东还是很紧张，不过他努力地压了压情绪说：“郭书记好，我是冷鸿雁部长以前的下属，现任京江市委秘书长姚海东。”姚海东先自报了一下家门。 “是海东同志啊，鸿雁同志刚给介绍了你，夸了你半天，说小伙子不错。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郭宝鑫书记居然如此平和，而且主动问起了这件事，确确实实出乎姚海东的意料，当然也让他对冷鸿雁由衷多了一份感动。 姚海东便把整个事情的经过，以及拍照还有他们录音的事情一五一十给郭宝鑫汇报清楚了，汇报的时候，郭宝鑫书记一直在静静地听着，这给了姚海东无限的力量，汇报后，他装着胆子对郭宝鑫说：“郭书记，这件事吴浩天书记说要派增援的力量过来，我觉得这事并不复杂，错在狱警，虽然他们有医院的尸检，可那必要不是一份真正的尸检，我们完全可以重新尸检，再说了，我们还有录音为证，都可以让事情很明确化。只是我个人觉得，这事能化小就化小，龚道进书记的女儿情绪很大，几次闹着要给媒体打电话，要他们交出凶手。如果吴浩天书记在这个时候派增援的力量过来，怕会激发矛盾，真正闹到媒体哪边去，也不好收场。所以，郭书记，我还是想听听您的指导意见。” 姚海东的一番话说得条理清晰，这让郭宝鑫书记很快就明白了，冷鸿雁所说的江南的力量分派抗衡的理由了，他沉默了一下，姚海东一见郭宝鑫书记没说话，内心紧张极了，他担心自己画蛇添足，说多了话，这话一多，就容易有漏洞。 姚海东正紧张时，郭宝鑫书记说话了：“海东，”他如此亲切地叫了一句，这让姚海东崩紧的心一下子松驰了下来，赶紧说：“大书记，我听着了，请指示。” “这件事由你一个人全权去处理，老吴哪里，我会给他打电话的。另外，我会派省里的专家去临城，重新尸检。不过，这件事，你知道就行了，不要让家属知道。而且这件事低调处理，证据捏在我们手里，我就不信治不了一个陶红军。另外，你处理完这件事后，来一趟省城，还有一个刘立海的年轻人吧，一起来，我想见见你们。”郭宝鑫说完这些，便挂了电话。 第157章 搭上大书记 就算是这样，姚海东也是一阵心花怒放。他终于和郭宝鑫书记搭上线了，当然了，刘立海这个小傻子，冷鸿雁也一定大力推荐了。 姚海东高兴之后，便给刘立海打了一个电话，电话一通，姚海东便说：“我在包间里等你，你把小玥送回医院后，马上过来吧。” “好的。”刘立海应了一句，他们直的找到了最原始的一种旱烟，在一条老街找到了，刘立海让老人切了两手烟丝，然后买了一根旱烟馆，这才领着龚玥往回走。 龚玥很小声音地说：“刘哥哥，谢谢你。” “傻瓜，这是我应该做的。”刘立海抚摸了一下龚玥的头，完完全全一副大哥哥的样子，让龚玥又有哭的冲动。可她极力忍着不让眼泪再流下来，说了一句：“刘哥哥，我爸的事情，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只要你不为难就行。” 这话说得让刘立海好一阵难过，是啊，这个傻丫头和方叶紫这个善良的妈妈，哪里会知道他和姚海东早知道凶手是谁，而且都在利用着这件事达到该达到的目的。 “小玥，哥不为难。别替哥担心什么，我送你回医院，你不要太难过了，爸都走了，我们要好好活着，特别是潮子这边，我不会再让他受太多的苦，我会想办法。相信哥。”刘立海此时在龚玥面前保证着，似乎只有这样，才可以减轻他内心的内疚。 “谢谢刘哥哥。”龚玥说了一句，这时刘立海拦的士车停在他们身边，两个人上车直奔医院去了。 刘立海把龚玥送到医院后，并没去太平间，而是直接回到了酒店包间里，姚海东还坐在包间里等着他，一见他，就说：“走吧，我们过去。” 姚海东的表情很坚定的样子，刘立海便问了一句：“是不是冷姐来电话了？” “是的。事情有进展了，我们不用担心。”姚海东说着，就率先出了包间的门，下楼去了。 两个人打了一辆车，直奔上午谈判的酒店，到房间后，黄监狱长起身来迎接他们，姚海东一看这架式，估计陶厅长听到了风声吧。 姚海东和刘立海坐了下来，黄监狱长说：“二位，我请示过了领导，领导说签于人道主义精神，赔偿二十万。不过必须马上火化，多停一天，就扣一万。所以，我觉得你们是不是和家属商量一下，现在把尸体火化掉呢？” 姚海东没立即说话，而是把目光转向了刘立海，黄监狱长以为姚海东是同意他的意见，立即对刘立海说：“小刘，姚秘书长都同意了，你也会接受是吧？” 刘立海看了一眼姚海东，接过黄监狱长的话说：“我不能接受这个赔偿金额。” “那你想要多少呢？”刘副监狱长阴冷的说了一句。 “你不是认为我没资格谈判吗？你还问干什么。”刘立海没好气地损了刘副监狱长一句。 “大家都各自少说一句吧。死者为大，再说了，死者也该火化了。”黄监狱长说了一句。 “这么说，龚书记已经死了好几天是吧？”姚海东突然冷冷地问了一句。 “这，”黄监狱长又知道自己说漏嘴了，一下子愣住了。 “别这啊，那的。这个赔偿数，你们摸着良心说一下，算什么呢？别以为龚书记的伯父去世了，你们就觉得人家的命不值钱。告诉你们，他伯父家在京城的关系多着呢。”姚海东一脸嘲弄地盯住了黄监狱长。 姚海东的话让刘立海也愣了一下，他可没想到姚海东会搬出龚道进的伯父来，因为龚道进的伯父只有一个女儿，早安居在国外，在国内还真没什么抵手的亲戚了。 黄监狱长和刘副监狱长同时把目光落到了姚海东脸上，他们在确认，姚海东说的是不是真的，姚海东说完这话说，站了起来，对还在发愣的刘立海说：“我们走。” 又出现了上午的一幕，黄监狱长却坐着没动，刘副监狱长见状，说了一句：“你们好走，不送了。” 又陷入了疆局，刘立海此时紧张极了，真要的要闹下去的话，能占到便宜吗？可姚海东却没事一样，看也不看各位，大踏步就往门外走，刘立海也只好跟在他身后，出了包间的门。 姚海东的步子迈得特别快，刘立海要小跑才跟得上。等他们一出酒店的门，刘立海就问：“秘书长，这样走掉能行吗？” “你真的愿意接受二十万的赔偿？打发叫花子吗？不看僧面还得看佛面呢，龚书记的伯父好歹也是将军，这事闹到纪老爷子哪里去，不要部长说话，他一定也会伸手管的。我们怕什么啊。”姚海东胸有成竹地说着。 刘立海一听姚海东的话，越发觉得他比自己稳得住，沉得住，也扎得住。难怪冷鸿雁让他听姚海东的，确实他远比自己适应于官场。 “走吧。”姚海东说了一句。 “我们回医院吗？”刘立海问。 “不。我们就这么漫步看看临城这座城市吧。”姚海东此时很平静，看不出刚刚受过气的样子。 “我们要看临城的街景？”刘立海不确定地问了一句，他真的不懂姚海东葫芦里埋的是什么药。 “是啊。我们不能回医院去，不给再给方嫂子压力。她其实什么都明白，就因为怕影响了你，她一直不问真正的原因。如果我们现在就回去，她一定知道，谈判失败了。极有可能，二十万的赔偿，她也会接受的。”姚海东望着刘立海解释地说着。 “哦。”刘立海一下子明白了，他其实也清楚方叶紫什么都知道。所以，他老是有内疚。可姚海东一脸的平静，似乎一直都在他的控制之中一样，只是刘立海很想知道，冷鸿雁到底给了他什么话呢？ 姚海东一直没提冷鸿雁电话内容，刘立海当然也能冒然去问。可看姚海东这个状态，刘立海在想，姚海东一定是知道什么。 姚海东一边走着，一边真的四处看着街景，此时，他的手机又响了，他掏出了手机，是吴浩天书记，姚海东此时平淡地招呼了一句：“书记好。” 刘立海一听姚海东是接吴浩天书记的电话，不由得一脸紧张地看向了姚海东。 姚海东很平静地接着吴浩天书记的电话，吴浩天书记在电话中问姚海东：“二十万，你们还嫌少？我是让你做好刘立海那年轻人的表率，可你好象不是这样的，你想干什么呢？” “书记，不是我们嫌少，而是这是一条人命，人命关天是大事。再说了，我也不过是公事公办，我如果没做好表率，请书记批评。”姚海东的嘴角有一丝的嘲弄，刘立海看了一个正着，不过等他再仔细看的时候，姚海东恢复了平静，继续说：“这件理是龚书记的家属不同意，书记，真的不是我们从中作梗。我就算是有一百个胆，也不敢不听书记的话是吧？” “你少贫嘴。”吴浩天书记真的生气了，他没想到姚海东现在敢这么和他说话。他是不信任姚海东，但是他也承认姚海东是有工作能力的，他不过是想杀杀他的锐气，磨砺一下他。除此，吴浩天书记内心并没特别地排斥姚海东，可这件事，让吴浩天书记彻底明白，他养不家姚海东，姚海东不可能会成为他的人。 吴浩天书记在明白这个道理后，不得不给姚海东打电话，把他召回京江，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才是最妥当的。再说了，龚道进的事情牵扯着陶厅长的隐私，这事越快解决，越少知道越好。处理不好，小情人这一关也是得罪不起的。 “姚秘书长，明天省里有个现场会在京江召开，你现在立即，马上赶回来，再清一个人帮不过，再说了，你心细，我还是放心你来处理会场的工作。你就辛苦一下吧，赶回来后，加个晚班吧。哪边的事交给刘立海处理就行，再说了刘立海同志也需要磨练一下，年轻人，多处理一些事故，成长得快。”吴浩天书记的话虽然很客气，可客气得格外生分，而且客气之中又带着命令，这让姚海东听得很不是滋味。 “我服从书记的安排。”姚海东情绪化地说了一句。 “海东啊，这是工作需要，不是服不服从的事。”吴浩天书记突然语重心长起来。 吴浩天书记这么一说，好象错全在姚海东这里，他不得不说：“谢谢书记的教导，我马上赶回京江去。” “这就对了嘛。”说完，吴浩天书记径直把电话给挂了。 拿着手机的姚海东一下子愣住了，他停止了往前走的脚步，刘立海也停了下来，再一次紧张地看着他。 过了好一会儿，姚海东还是愣在原地没动弹，刘立海不得不问姚海东：“秘书长，怎么啦？” “吴浩天真狠啊，他说明天全省有个现场会在京江召开，让我立即赶回去，这里交给你处理。”姚海东被刘立海一问，终于醒过来一样。 “那你还是回去吧。这里交给我处理吧。”刘立海想也没想就接了一句。 “他这是调虎离山之计，你怎么就看不出来呢？”姚海东生气地瞪着刘立海。 “可是，你要是不回京江去，这就是当面和吴书记抗争啊。我总不能因为我爸的事情，去影响你的前途吧。”刘立海望着姚海东很实在地说了一句。 第158章 调虎离山 姚海东的内心动了一下，这小子还确实如冷鸿雁所言，知恩图报式的人物，可现在他能走开吗？他们步步设计的方案，会不会因为他的走开而失误呢？他现在不大放心刘立海，再说了，郭宝鑫书记派的专家很快会到临城，这件事他还没对刘立海讲，现在该不该把这事告诉这个小子呢？ 姚海东的大脑迅速转着圈儿，一时间刘立海也没再问姚海东什么，大约感觉到了姚海东在作一种决定吧。 姚海东掏出了手机，拨通了郭宝鑫书记的电话，郭宝鑫书记在开会，不过还是从会场走了出来，压低声音地问姚海东：“海东啊，接着专家了？” “大书记，我还没和专家们联系。只是刚刚接到吴浩天书记的电话，说明天省里的现场会在京江召开，让我马上赶回京江去。我想请示一下大书记，我是继续留在这里呢，还是赶回京江去？”姚海东在手机中这么说着，刘立海听得很清楚，他才知道姚海东不仅和冷鸿雁联系上了，还和郭宝鑫书记也联系上了。 原来姚海东把心事藏得很深啊，原来他们在一步一步布局啊。刘立海内心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滋味了。 郭宝鑫书记在手机另一端沉默着，姚海东大气也不敢出一下，认真地等着郭宝鑫书记发话，大约过了一分钟吧，郭宝鑫书记才说：“你回京江去吧，手里的事情交给刘立海处理。”说完，郭宝鑫书记便挂了电话，姚海东想说什么，可郭宝鑫书记没给他机会，他好一阵怅然失落啊。这件事一步步正按着他的计谋实施着，结果郭宝鑫书记竟然会顺着吴浩天书记，要他回京江去。这么看来，郭宝鑫书记还没给吴浩天书记提过姚海东的事，他又打的是什么算盘呢？ 姚海东郁闷极了。 姚海东难过了一会儿，还是喊过刘立海，刘立海一脸疑惑地望着他，姚海东说：“小刘，我马上要赶回京江去。吴浩天书记对我起了疑心，玩了这招调虎离山之计。不过，你也不要担心，郭宝鑫书记派了专家来临城，这事一直瞒着对方，除了我知道外，连陶红军厅长也不知道。所以，你一定要谨慎小心，不得走漏风声。你也知道，这件事表面是龚书记的人命，背后却是各派的力量在斗争着，大约郭宝鑫书记要拿到第一手证据吧。他目前不想打草惊蛇，所以，我们一定要配合好。” 刘立海认真地听着，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明白原来连他也是姚海东最初防着的人，大约怕他嘴不牢吧。 “我和专家联系一下，看他们到了哪里？”姚海东说完那么些话，似乎是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 说完，姚海东再一次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他在手机中问：“李教授，你们到了哪里？” 李教授说了什么，刘立海听不见，只见妙海东一个劲点头，等姚海东挂掉电话后，刘立海还是认真地看着他，等着接下去他的吩咐，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他只能如此了。 电话打完后，姚海东对刘立海说：“你去医院找理由把她们支开，我带李教授们拿到证据后，就离开临城。等我们拿到证据后，我会给你打电话的，你要一切听从指挥。这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我们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明白吗？”说完，姚海东马上给司机打电话，让他来接自己，接着就让刘立海去了医院。 在去医院的路上，刘立海一直在想着找什么理由带方叶紫和龚玥离开呢？还是直接对她们讲了事情的真相呢？ 刘立海一路纠结矛盾着，脚步已经到了太平间门口，方叶紫和龚玥一见刘立海进来了，起身迎了上去，特别是方叶紫，她走过拉着刘立海的手关切地问：“事情进展得如何？” “他们说赔偿二十万，不过马上要火化，多停一天，就扣掉一万。”刘立海一时间不知道如何面对方叶紫的眼神，把下午的结果真实地说了出来。 “凶手呢？”龚玥问。 “是意外事故，不存在凶手。”刘立海接了一句，可他不敢看龚玥。 “骗小学生啊。你们以为我什么不懂是吧？如果没有凶手，如果真的是意外，他们会同意赔偿二十万？如果是意外，他们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通知我们？”龚玥又激动了起来。 “小玥，你安静点，听你哥怎么说？”方叶紫把目光再一次落到了刘立海脸上，自从龚道进出事后，方叶紫没哪一天不在担心着，没哪一天不在内心祈祷着上苍，让一家人尽快团圆，平平安安地过日子。可是，她的祈祷还是没留住丈夫的性命。现在，她怕了，只希望女儿能够平安，只希望潮子能够早点回家，娶了女儿，好好过日子。 “妈，小玥难过，就让她发发火吧。是我不好，没处理好这件事。秘书长走了，说是明天有重要会议在京江召开，他必须赶回去布置会场。”刘立海尽量让自己平静地迎着方叶紫的目光，此时他更没办法去说出幕后的种种。 “秘书长的意思如何？”方叶紫望着刘立海问。 “秘书长也不同意这个赔偿结果，和酒店和他们吵了起来，一怒之下离开了他们。怕你们担心，我们不敢太早回医院。可是就在他出来没多久，吴浩天书记就打来电话，被告知有重要会议，必须回京江去。”刘立海也很有些为难，他夹在中间，两头都要顾着，可是他顾得好两头吗？他能找到到这种平衡吗？ “那你的意思呢？”方叶紫又问。 “妈，我也不同意这个处理结果。无论怎么样，我爸是大活人进来的，总不能现在这个样子让我们回家吧，我想，冷一冷再说好吗？让他们找我们吧，我们主动贴上去，总不会讨到好处的。现在，我们做好随时火化的准备，去替爸选一些他喜欢的东西，火化时一起烧给他吧。”刘立海还是说了支开方叶紫和龚玥的理由了，而且这个理由对于刘立海来说，说得很圆润，倒也没觉得别扭。 “好吧。”方叶紫没再问，而且那么快就答应了刘立海的理由。让刘立海内心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领着方叶紫和龚玥出了太平间，一行三人往医院外走去。 出了医院后，刘立海打了一辆车，三个人一起去了集市场后，到集市场后，方叶紫和龚玥在挑东西，刘立海一旁一边陪着她们，一边留意手机的动响，他要等姚海东的电话。 手机终于响了，刘立海赶紧走到没多少人的地方接电话，当然他也要回避掉方叶紫她们，直到这个时候，他都不敢让她们知道半点内幕。 电话是姚海东打来的，他在电话中说：“小刘，李教授们已经检查完毕了，你们可以回来了。我走了，你放心大胆地和他们谈条件吧。” “秘书长，”刘立海生怕姚海东挂电话，赶紧叫了一句。 “有什么事？”姚海东问了一句。 “什么样的条件可以接受？”刘立海问。 “你内心没数吗？这个也要问我？”姚海东有点不高兴了。 “好的。我自己看着办吧。”刘立海赶紧说了一句，姚海东哪边就挂了手机。 刘立海很有些无奈，而且很有些担心，这件事一下子扯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他能处理得好吗？可是姚海东就这么撤走了，他能把方方面面的关系摆平吗？ 方叶紫和龚玥走了过来，刘立海赶紧把手机放好，迎了上去。他望着方叶紫问：“妈，东西都备齐了吗？” “备齐了。立海，如果事情很麻烦的话，我们什么都不要，火化吧。我想带你爸回去，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住着没底啊。”方叶紫说了一句。 刘立海难过极了，可他不得不让自己平静下来，不得不违心地说着话，他对方叶紫说：“妈，这事我有数，我们要耐心，不怕磨。我想了想，我们可以不要赔偿，但是我希望他们给潮子减刑，有什么理由都可以，你们觉得如何呢？” “能减吗？”方叶紫狐疑地看着刘立海，龚玥也惊讶地看着他。 “我试试吧。监狱管理都是相通的，应该可以说得上话。”刘立海含糊不清地说了一下。他很清楚，这个条件比单纯抓着赔偿不放要容易解决。而且陶厅长急于要摆平这件事，为一个人减刑，不是他一句话的事吗？ “那你就再和他们谈谈吧，只要潮子出来了，我们一家团圆了，也算对得起老龚了。”方叶紫的眼睛红了一下，不过她努力不让眼泪再掉下来。 三个人就这么商量了一下，便一起回到了医院。一到医院后，刘立海就给姚海东打电话，把他的意思说了，姚海东在另一端说：“这事可以这么解决，但是要他们留下文字性的材料，而且还得加一条，只要潮子不违反条例，不得找任何理由加刑。” 姚海东在手机里肯定了刘立海的想法，也完善了他的想办。只要拿到文字性的材料，又等于陶厅长的证据握在他们手里，有这么多的证据，还怕他翻身不成？ 第159章 施压 陶红军厅长是省长李高成的得力干将，敲一敲边鼓也能够给李高成颜色瞧瞧吧。姚海东在车上如此猜测着，他现在也没捉透郭宝鑫书记的用意，但是他得让刘立海把尽可能有的证据全收集着，能制约住他们的东西只能是这些实实在在的证据了。 刘立海其实不明白，姚海东他们究竟在玩什么，特别是郭宝鑫书记，这么大的人物搅到这么一件在刘立海认为的小事之中，又是什么用意呢？他有些不明白。 刘立海正想着原由时，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竟然是石志林的，他怎么会来电话？不过刘立海很快按下了接听健，客气一了句：“石书记好。” “听说龚道进死在了牢房里？”石志林突然这么问着，这话问得极不礼貌。 “石书记，你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刘立海语气很冷地说了一句。 “小刘，关于龚道进的死，我以组织的名义希望你尽快处理完毕，回来上班。”石志林搬出了组织的大帽子，越这样，刘立海越恼火。 “龚书记对林县没功劳有苦劳，石书记想必最清楚吧。至如怎么处理这件事，我有数，不需要组织教我什么。”说着，刘立海就要挂电话。 “刘立海，”石志林在手机里很生气地叫着，“你是不是要挂手机？我可告诉你，你是组织的人，组织纪律性你得有。给你三天假，这可是林县的风俗习惯，死者三天就得下葬为安。到时候违反了组织纪律性，可别怪我不讲情面。”石志林说完，气冲冲挂了电话。 又如吴浩天书记一样，都在给他们受着压，他们越这样做，越证明内心有鬼。对于内心有鬼的人，刘立海想，还能怕什么呢？夜路走多了，迟早会出事的。 刘立海尽管这么安慰自己，还是很难过，给冷鸿雁发了一条信息：冷姐，我好难过啊。一方面我很内疚于我干爸一家人，另一方面，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胜任好这个任务。石志林刚刚给我电话受压了，秘书长已经被吴浩天书记调虎离山了。这件事的复杂性，远远超出我的理解。冷姐，我真心很难过。 信息发过去后，刘立海靠在走道的窗户边抽烟，他其实内心没办法真正平静下来。 刘立海的手机很快响了，他知道肯定是冷鸿雁的，他接了电话，果然冷鸿雁问：“恢心了？” “为什么要把事情弄得这么复杂呢？”刘立海不解地问了一句。 “因为你和海东是郭宝鑫书记在培养和观察的人，所以，你给我记住了，打起精神来，好好处理完这件事。你只需要做到一条，不把事情闹到媒体哪边去，收聚好一切证据就够了。窝里再怎么斗，只能是内部人看着，不能把这种斗争公开化，表象化。明白吗？我已经在郭书记面前大力推荐了你，你要好好发挥自己的才智，不要意气用事，争取成为郭宝鑫书记信任的力量之一。另外，只要我重回官场，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放心吧，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没到。”冷鸿雁在手机另一端如此说着，这些话既是刘立海的指导，也是给他力量和信心。 “姐，”刘立海带着感情地叫了一句。 “别感动了。现在不是感动的时候，快去处理事情吧。”冷鸿雁说着，就挂了电话。 刘立海拿着手机一阵尴尬，他怎么就变成这样呢？怎么又开始去依赖冷鸿雁呢？那么孙小木呢？她是故意关掉手机？还是换了手机号？ 刘立海摇了摇头，尽量让自己不要再去想这些烦心的事。刘立海在一支烟抽完的时候，转身往太平间走的时候，竟然看到了黄监狱长他们，他们一见刘立海一个人，都笑了笑。这个表情，被刘立海看见了。 刘立海没说话，黄监狱长说：“小刘，我们谈谈好吗？” “好。”刘立海往窗边退着。 “我们在这里谈吗？”黄监狱长望着刘立海问。 “对。”刘立海回了一下，他努力让自己少说话，不让他们知道此时他在想什么。 “小刘，你还年轻，前途也很宽广，何必在这件事上纠缠不放呢？”黄监狱长此时如老大一样，一副好心地为刘立海着想着。 “黄监狱长，你们的用意已经达到了，秘书长被你们支开了，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人，而且我年轻不懂事，所以，你们认为就可以随意欺侮吗？”刘立海说了一句。 “话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可是很看重小兄弟你的。”黄监狱长接着说。 “那好，二十万的赔偿可以。但是我要再加一条，给潮子减刑三年，而且必须给我书面性的材料，材料之中写清楚，在潮子没违反条例的情况下，不允许以任何理由和借口给他加刑。”刘立海直视着黄监狱长。 “这，”黄监狱长愣住了，他没想到刘立海会提这样的条件。当然啦，这个条件总比在赔偿款提要求强，如果赔偿多了，陶厅长那位小情人的弟弟是要承担赔偿金的。而且真要闹起来，追查凶手的话，还是判刑。现在，那位可恶的姚秘书长走了，刘立海提的这个条件也算是人之常情，只是他没这个权限，愣了一会儿后，对刘立海说：“我请示一下吧。” 黄监狱长走到了另一边打电话去了，刘副监狱长一脸冷漠地看着刘立海，刘立海装作不认识他，自顾自地又掏出烟抽着，气得刘副监狱长又想骂人，可碍于老黄都答应的事，他也没理由阻止了，只要早点送走这帮瘟神，他们就安心了。 黄监狱长走了过来，刘立海还是面朝着窗户，目光望着窗外。 “刘县长，”黄监狱长突然叫刘立海的职务，吓了刘立海一跳，莫不是又出什么枝枝叶叶了？他稳了稳自己的情绪，平静地转过身望着黄监狱长。 “赔偿十万，而且马上火化。给潮子减刑三年半，当然了，需要他在监狱里表现好，这一点，你们得传话给他。”黄监狱长一脸急切地望着刘立海，显然他也希望早点火化，这人不火化，就会出这样那样的屁事，摊上这种事，谁也不想面对和处理。 刘立海没说话，继续抽着烟，刘副监狱长火了，说了一句：“我们监狱长的话，你没听见吗？” “这样吧，黄监狱长，谢谢你了。我和我妈商量一下，你等一下，给你答复。”刘立海把没抽完的烟丢在地上，用脚重重地踩灭了，没看刘副监狱长，也没理睬他，径直去了太平间。 “哼，什么东西。”刘副监狱长在背后嘀咕了一句，吓得黄监狱长赶紧扯了扯他的衣服，生怕激怒了刘立海，又要疆持下去。 刘立海走进太平间后，把黄监狱长的意思告诉了方叶紫和龚玥，方叶紫一听可以为潮子减刑三年半，赶紧说：“立海，答应他们吧。你爸这一下子也安心了，他用自己的命换回了潮子的自由。” “凶手不追究了吗？”龚玥望着刘立海问了一句。 “小玥，你要记着，这是意外故事。”刘立海说了一句。 “扯什么淡啊。”龚玥骂了一句。 “小玥，你要告诉潮子好好表现，两年后，潮子就自由了。”刘立海没理龚玥的骂声。 “你们都说潮子自由了，你们都想着潮子自由了。可是，可是，为什么却是我爸的命换来的呢？如果潮子知道是我爸的命换来的，他会内疚于一生的，你们知道吗？”龚玥又哭了起来。 “小玥，我们惹不起，可我们躲得起。你不要再耍小孩子气，不要再让你哥为难了，就这么定吧。潮子能早一年出来，你们就可以早一年结婚，当妈的不想什么了，只想看到你们成家，只想在我有生之年，替你们带带孩子。小玥，你就别再枝外生枝好吗？让你刘哥哥去处理吧。”方叶紫也哭了起来。 刘立海看着这一对母女，扭过脸，眼泪还是没道理地流了下来。 龚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重新回到了龚道进的尸体边，把头埋在了他的身体上，刘立海迅速擦掉了自己流出的泪水，想对龚玥说点什么，被方叶紫阻住了，示意刘立海去办理这件事，龚玥交给她来安慰。 是啊，一命换来的自由，这是什么世道啊。可是不接受，又能如何呢？她爸生前的时候，在林县不也是他说了算吗？法律是个屁啊，在林县，他曾经就是法律。现在，同样的结果落到她的头上，她能不接受吗？如果没有刘立海和姚海东，恐怕她们连交易的资格都没有。不是谁都可以交易，谁都能进入交易的圈子之中。 龚玥不想再闹了，胳膊肘儿最终是拧不过大腿的。再说了刘立海不也一再强调这是意外，自己的爸爸死于意外吗？她能闹什么呢？孙小木失踪了一样，她唯一能找的人只有她，她也只认得孙小木这一位记者，她说要告他们，不过就是吓唬吓唬人罢了。 也罢，能让潮子早点出来，能和潮子过平平安安的日子，不正是龚道进和方叶紫所希望的吗？ 第160章 交换成功 眼泪还是不停地流到了龚道进的身上，龚玥没有去擦，她知道这是最后一次和爸爸如此亲近了，只要他们的交易成功了，爸爸马上就会被送入火化间，爸爸也会马上从她眼前彻底消失，化成一堆灰，准确的说法就是化成潮子的三年半减刑。 刘立海走进太平间的时候，黄监狱长迎了上来，望着刘立海问：“刘县长，决定了吧？” “我们接受这个条件，不过我要的材料请马上给我准备好，而且要盖上有效的章子。”刘立海提了自己的要求。 “你们先把人火化了，这些手续我们马上办理好吗？”黄监狱长见刘立海终于接受了这个条件，内心的巨石一下落下去了一般，有些惊喜地望着刘立海问。 “我必须看到盖有有效章子的文件后，才会让我爸的尸体化火，否则，免谈。”说着，刘立海就要回太平间去。 “刘县长，请留步。”黄监狱长急了，上面已经有命令，必须让他们尽快化火掉龚道进的尸体，夜长就会梦多。 刘立海停了下来，望着黄监狱长，“你要的东西，我们一定会给你办到，你，你能不能帮个忙，现在把尸体火化掉呢？” 刘立海不可能松步，尽管姚海东领着专家已经拿到了尸检，可是他们的意图只不过为了他们的打算，真正为了方叶紫和龚玥的利益，他们怕是不会去考虑的。 “这样吧，黄监狱长，你和上面商量一下，让他们先发一份盖有有效章子文件的传真件过来，这样，我们都好交待是吧？”刘立海不得不给黄监狱长建议。 “对呵，我们马上去办。”黄监狱长如狱珍宝一般，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于是挥手和刘立海告别，领着几个人去办理刘立海要的东西去了。 刘立海重新回到了太平间，方叶紫已经说服龚玥接受这个现实。一见刘立海进来，便问：“协商好了吗？” “是的，他们去办理相关材料去了，爸可能也会马上火化的。我给我的司机打电话，让他赶过来，只要爸一化火，我们就回去好吗？”刘立海用商量的目光看着方叶紫。 “早点回去吧，在这里我的心一直不踏实。”方叶紫说了一句。 “我去准备。”刘立海走出了太平间，先拔通了姚海东的电话，姚海东还在路上，问刘立海：“事情有进展了？” “是的，秘书长。十万的赔偿，为潮子争取三年半的减刑。”刘立海把条件说了一下。 “这个条件很不错。”姚海东说了一句。 “他们需要马上火化。”刘立海把情况说了一下。 “我给大书记汇报一下，你等等。”姚海东挂了电话，这尸体就是最好的绑架武器。当然了，他们已经拿到了尸检结果和录音，就算后来他们一直辩解也没用了。 郭宝鑫书记的手机一通，他就接了电话，姚海东把刘立海的话重复了一遍后说：“请大书记指示。” “办得很好。能火化就火化掉吧，我们也没时间在这么一件小事上耗下去，把这事处理完毕后，你们来一趟我的办公室吧。”郭宝鑫书记又提到了要姚海东和刘立海去他办公室的事情，看来他确实开始信任他们了。 “好的。”姚海东此时的心情好到了极了，很快地回应了郭宝鑫书记一句，对方便挂了电话。 姚海东给刘立海打电话，电话一通，姚海东就说：“小刘，能早点火化就早点火化吧。早点回来，这边还有很多事等着我们呢。而且大书记说了，这事处理不错，尽快完毕后，他要召见我们啦。” 姚海东还是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在手机里很开心地对刘立海说着，刘立海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是啊，做梦都没想到会被省委书记召见，这一天却真实地摆在了他的眼前，他却感觉胸口堵得慌。 “怎么啦？”姚海东见刘立海没回话，问了一句。 “没，没什么。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处理完这边的事，早点回去。”刘立海被姚海东问得清醒过来，赶紧解释了一句。 姚海东挂掉了电话，可刘立海的脚步却变得极其沉重，他还不如龚玥呢，龚玥会为拿龚道进的命换来潮子的自由而暴哭，潮子也会为此而内疚于龚道进，而他呢？他不同样是拿着龚道进的命参与到了他们的交易之中吗？ 刘立海此时无法如龚玥那般痛痛快快地哭一场，他此时要做的就是等着黄监狱长的材料，然后火化掉龚道进，自己踩在他的尸体上重新找到更大的靠山。 “卑鄙无耻。”刘立海觉得现在的他，就是这么一个人。尽管他一面痛骂自己，一面还是给司机小周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来临城接他们，今晚一定要离开这个带着卑鄙交易的地方，刘立海一分钟也不想呆下去了。 刘立海刚回太平间，他的手机就响了，他拿出来一看是黄监狱长的，他赶紧出了太平间，在走道的另一端，黄监狱长向他招着手，他一步一步走了过去，他要接下那一张纸，一如他接过石志林递过的传真一样，就那么一瞬间，这一切一切都会沉入最最阴暗之中，永远不会再见光了。 刘立海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去的，他没有任何的成就感，尽管他和姚海东的处理结果得到了省委书记的赞同，可还是抵消不了他此时此刻的内疚。 黄监狱长也迎了过来，把传真交给了刘立海，刘立海看了看，都是他提出来的文字内容，没什么出入，便说了一句：“谢谢黄监狱长了，我们马上火化。” “小兄弟，这样就对了，我们都是办事的人，也为难啊。谢谢小兄弟了，有机会再请小兄弟喝酒。”黄监狱长伸手拍了拍刘立海的肩，一副很亲热的样子。 事情解决了，大家就回到了朋友的状态，这就是官场。刘立海必须去适应的一个地方，而且他也不可能再退出来的一个地方。不要说他无处躲藏，就算他可以再返回北京去，他也是孙小木嘴里的逃兵，他都已经参与了这样那样的交易，他已经被染上了机关的秘色，他不想了，他就要让这种秘色来得更浓一些，更重一些。 刘立海如此想的时候，对黄监狱长报了一个微笑，说了一句：“去林县或者去京江的时候，支一声，兄弟一定黄大哥喝酒。” “好的。”黄监狱长伸出手，刘立海也伸出了手，这一对一个小时还处于对立的双手，此时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握完手后，黄监狱长留下了吴主任协助化火的事情，他便带着其他几个人离开了医院，同时也打道回府去了。 因为该谈的条件都谈妥协了，剩下的火化事件就变得格外简单，吴主任叫的车，一行人去了火化厂，当尸体被推入滑道时，方叶紫撕裂般地哭叫着：“老龚，老龚，”那种凄惨的叫声，让刘立海的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去，他对不起她们，他也对不起龚道进。 刘立海没去劝方叶紫和龚玥，任由她们哭喊着，因为龚道进就要化为一堆灰了，这是她们最后和他相处的时间了。 也不知道过多了多久，刘立海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是小周的，小周已经到了临城，看来他在路上把车开得很快。 “小周，”刘立海叫了一声。 “刘县长，我都知道了。你们在哪里，我已经到了临城。”小周很体贴地说了一句。 刘立海倒没想到小周会说这句话，他都知道了？那么林县也都知道了？显然这是石志林故意放了消息出去，他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坐稳林县的位置吗？ 刘立海如此想的时候，内心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气愤。“石志林，还有秦洪，我迟早要让你们付出代价的。”刘立海在内心如此下着决心，嘴上却告诉了小周，他们的地址。 小周的车子到达火化厂时，龚道进的尸骨已经火化结束了，装进了一个黑色的骨灰盒里，那么高大的一个人，最终留下的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黑盒子了。 方叶紫此时没哭，紧紧地抱着黑盒子，龚玥也没哭，挽着方叶紫的手臂，缓缓地走到了刘立海的车边，刘立海等她们上车后，和吴主任象征性地握了握头，便头也没回地回到了车上，让小周开车。 刘立海坐在前座，他本来想问问林县有什么传闻，又担心方叶紫受不了，把想问的话咽了下去。倒是小周，问了一句：“刘县长，是回林县吗？” 这话倒把刘立海问住了，他回头去看方叶紫，方叶紫的眼睛已经哭得红肿，她沉浸于自己的伤痛之中。 刘立海不得不把目光转向了龚玥，龚玥显然听到了小周的话，问了一句：“林县是不是知道了我爸的事情？” 小周没想到龚玥会这么问，一时间拿不准说什么，就把目光投向了刘立海，刘立海便接过话说：“大致知道了吧。” “我们先回省城自己的家里，明天再回林县老家，我爸还是喜欢叶落根的。”龚玥此时显得如一个大人一样。 “好的。”刘立海应了一句，小周便没敢再说什么，一心一意开着自己的车。 第161章 设计阻碍 大约是累了，刘立海靠在车上竟然睡着了，等他醒来的时候，省城到了，小周便问刘立海：“刘县长，接下来怎么走？” 刘立海把方叶紫家的地址告诉了小周，回头去看方叶紫，她的气色要好一些，刘立海便说：“妈，我们就在外面吃一点再回家去好吗？” “不，我要带着老龚回去。”方叶紫坚定地说了一句。 刘立海便不再说什么，让小周直接把车开进了方叶紫家所在的小区。车停稳后，方叶紫径直从车内走了下来，一边走一边说：“老龚，我们回来了。我们要回自己的家，这是你留下来的钱给女儿买的房子，这就是你的家。明天，我会送你回老家去，今晚，你就和我们一起回我们的新家好吗？” 方叶紫还是紧紧地抱着黑盒子，一边走一边重复着：“老龚，我们回家，我们回家。” 龚玥的眼泪又不停地往下掉着，刘立海扶着她一边往家里走，一边说：“小玥，不要再难过了。我让小周去弄些饭菜来，我们一边吃，一边商量一下，明天的事好吗？” 龚玥无助般地望着刘立海说：“哥，这些事你作主吧。我，我也不懂。” 刘立海也不懂林县的规矩，便给齐强挂了一个电话，电话一通，齐强便问：“龚书记是真的去逝了吗？” “是的。”刘立海应了一句后，便对齐强说：“齐局，我们明天回林县，想把龚书记埋在他的老家，林县有什么风俗习惯没有？” “唉，人死如灯灭。”齐强突然叹了一口气。接着说：“是这样啊。可是，可是，”齐强结巴起来。 “齐大哥，有话就直接说吧。”刘立海改口喊齐强为齐大哥了，这一声齐大哥叫得齐强一阵激动，他便压低了声音说：“石书记已经放话出来了，不允许机关任何人参加龚书记的葬礼，我现在是有些担心，龚书记回老家，这种情况，村子里的人敢接受他吗？石书记的话想必也传到了龚家村，所以，你们为什么不在省城买个墓地下葬呢？”齐强把林县的状态对刘立海讲了一下。 “石书记真有这么说吗？”刘立海不敢相信地问了一句。 “刘县长，杜弟，我们还是兄弟是吧，这件事，你千万不要出卖我，不要说是我说的好吗？”齐强一下子变得格外紧张。是啊，龚道进这么强势的人，不是说没就没了吗？石志林能够把龚道进踩入脚底，现在几个人敢与他作对呢？ “我明白了。谢谢齐大哥。”刘立海挂了电话，龚玥却正盯着他看。 “是不是又有事？”龚玥问了一句。 “没，没什么。”刘立海把手机拿着往门外走，走了几步发现不对，赶紧说：“我去帮小周弄些饭菜上来。” 刘立海几乎是逃跑式地出了龚玥的家，他万万没想到龚道进死后的结局竟然这么惨淡，万万没想到石志林竟然连一个死人也不放过。 刘立海很生气，掏出手机就给石志林打电话，电话一通，石志林先说话了：“听说刘县长这笔买卖交易得不错，不愧是年轻人，生意经就是活络。” “你他妈的还是人吗？”刘立海终于忍不住了。 “刘立海，你嘴巴放干净一点，你算什么东西，有资格骂我吗？”石志林在手机另一端咆哮如雷。 双方对骂了之后，刘立海说了一句：“你不是龚书记，永远做不到他那样。”说完，便把手机给挂了。 刘立海往楼下走，他要去问小周，到底林县发生了什么。下楼后，小周还坐在车子里，刘立海便走了过去，小周迎过来问：“刘县长，我们今晚回林县吗？” “小周，县里有什么情况，你全告诉我吧。”刘立海直视着小周。 “这，”小周也愣住了，他没想到刘立海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你说说看看，如果我们明天回林县去，是不是村子里的人会阻止龚书记的葬礼？”刘立海直接问小周。 “按道理来说，龚书记在世的时候，给了龚家村很多照顾，他们不该阻止龚书记的葬礼，可是，我听石书记的司机说，谁要参加龚书记的葬礼，就是与石书记势不两立。”小周自从刘立海上次帮过他后，对刘立海一直算是忠于职守的。 “要不，你给龚家村的书记打个电话试探一下？”小周给了刘立海一个建议。 “好的。走吧，我们去点些饭菜来。”说着，刘立海上了小周的车。他没有立即给龚家村的书记打电话，而是拔通了冷鸿雁的电话，冷鸿雁大约在将军府里，语气公事公办地问：“是小刘啊，有什么事？” “部长，”刘立海也随着姚海东的叫法叫着冷鸿雁。 “说事吧，我和纪老爷子等会还有活动。”冷鸿雁显然不方便，不过刘立海也确实是有事，便把他刚刚经历的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诉了冷鸿雁，不过他骂石志林的事情没讲。 “有这事？”冷鸿雁不确信地问了一句。 “是啊。我骂了石志林的娘。”刘立海不得不把他骂人的事情讲出来了。 “你啊，你啊，做事就是冲动。不过，骂了就骂了吧。这事我知道了，你和海东通个气，明天的葬礼不仅要办，而且要隆重地办。我还是让石志林亲自去参加，放心吧。”冷鸿雁说完就挂了电话。 刘立海一愣，冷鸿雁又要动用纪老爷子的威力？这么想时，他还是拔通了姚海东的电话，把给冷鸿雁的话重复了一遍，姚海东已经回京江了，省里确实有会议在京江召开，不过不是明天，而是后天。姚海东已经无所谓了，给吴浩天书记报了一个道后，就去了会务中心待命。 现在刘立海的电话打进来，而且摆出了这么一件事，姚海东就不得不面对了。是啊，人死为大，这不仅是林县的风俗，也是整个京江的风俗，特别是人老后，谁不想落叶归根地回葬于生他养他的村庄呢？ 刘立海把事情经过说完后，姚海东说：“这样吧，我给吴浩天书记请示一下，龚书记从基层一步步干上来的，总不能说人死后，连个埋葬的地也不给他吧。” “部长说，她会让石书记亲自参加葬礼的。”刘立海还是感动着姚海东此时的做法，至少他没推开这事不管。 “我知道了。我再和部长商量一下，你按林县当地的风俗准备。”姚海东说了一句，便挂了电话。不过，他立即拔通了冷鸿雁的电话，冷鸿雁正把这事讲给了纪老爷子听，纪老爷子此时一下子站了起来，拍着桌子说：“龚老爷子出生入死地为解放事业流血流汗，总不能人一死，他龚家的血脉就这么被人残踏吧？他们这是要干什么？江山是龚老爷子们打下来的，给他们这帮狗奴才一口饭，他们就得瑟得眼睛长天上去了？要贱踏龚老爷子的侄子，也不临不到他们贱踏，真是一帮狗奴才。” 冷鸿雁赶紧一边替纪老爷子抚摸胸口，一边说：“云鹤哥，别激动，别激动。怪我，这事怪我，不该多嘴。我也想龚道进的二伯也是死在战场上，自己的父亲，听说因为拒不交待龚老爷子藏身的地方，才被国家杀害的。他们一家可是根正苗红的红一代啊。总不能人一死，就把人家打入十八层地狱吧。” “雁雁，这事你去办。不仅要让龚家的血脉下葬，而且还得办得风光一些，体面一些。没钱的话，把我的工资册拿来，我来承担这些费用。”纪老爷子到底是军人出身，眼里就是揉不了沙子。 “云鹤哥，我真的太感动了。你对我实在是太好了，你去休息一下，待会我们还要出门会客人，这事我会处理好的。”冷鸿雁一脸的感动，顺势在纪云鹤脸上亲了一下。 冷鸿雁刚把纪老爷子安抚好，姚海东的电话就打进来了，她知道又是这件事，她便在电话中把纪老爷子的话给姚海东说了，姚海东一听，极意外的同时，马上明白了。龚家再怎么说，都是根正苗红的红一代，哪怕犯了罪，他们的出身也哪里摆着，这江山都交给了红二代，红一代的家属，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壮啊。哪里真的会是人死如灯灭那般简单呢？这个石志林啊，石志林，恐怕这一次要倒霉了。他竟然就敢公开挑衅红色江山的底线，别说是纪老爷子生气，龚老爷子生前的部下，如果知道龚家的血脉不仅被暴打致死，死后还不让回老家下葬的话，那怕不是石志林一个人的过错，吴浩天书记也怕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姚海东说了一句：“部长，我代龚书记一家向你道谢。” “不要说这些客气的话，你亲自给吴浩天书记打电话，把纪老爷子的意思传达到吧。”冷鸿雁说完就挂了电话。 姚海东没想到这事演变成这样，不由得一阵阵兴奋啊。是啊，吴浩书记还拿他不当一道菜，看看吧，纪老爷子都出动呢了。 姚海东拔通了吴浩天书记的手机，手机响半天，吴浩天书记才接电话，姚海东便客气地问了一句：“书记好。” 第162章 冷美人出面 “我正忙着，有事吗？”吴浩天书记不耐烦地问了一句。 “书记，是这样的。龚道进书记的骨灰已经回来了，”姚海东正说着，吴浩天书记口气极不好地打断了姚海东的话，说：“龚道进的骨灰回来了就回来，这么一点小事，值得向我汇报的吗？后天的事，一大堆的事，正忙着。” 吴浩天书记要挂电话，姚海东急了，赶紧说：“纪云鹤老爷子说，他捐出自己的工资给龚道进书记办一个体面的葬礼。” “什么？”吴浩天书记傻了，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纪老爷子说，他要捐出自己一年的工资，给龚道进书记办一个体面的葬礼。”姚海东重复了一句。 这一回，吴浩天书记听清楚了，一年的工资啊，这个葬礼就非常隆重了。这是什么意思呢？龚道进可是一个贪官，是被判罪的人，如果大张其鼓地操办葬礼，被媒体抓住了，造势一番，他这个书记也会脱不了干系的。如果不管这事，纪老爷子这一边，不是硬生生地给得罪了吗？什么时候姚海东和纪老爷子们联系上了呢？是这次去北京的吗？以前可从来没听说过关于纪老爷子的事。 吴浩天书记真的为难了，他对手机说了一句：“这事我知道，我会让志林书记去安排的。”说完，就挂了手机。 吴浩天书记一挂电话后，姚海东就给刘立海打了电话，刘立海正和小周一起提着饭菜上楼，一听电话响，刘立海赶紧腾出手来接电话，姚海东在手机里说：“我已经把龚书记下葬的事情给吴书记汇报了，他说会让石志林安排的，你就安心地准备你这边的事情吧。不过，你还是要低调些，我已经搬出了纪老爷子的颜面，我们现在有些树大招风的架式，所以，一定要低调，只要石志林安排的葬礼过得去，你就忍着，不要再犯小孩子脾气，你现在不是一个人，记住了，你不是一个人，明白吗？” 姚海东在手机里叮嘱着刘立海，他还是有些担心这个小子，年轻人就是血气方刚，容易冲动。而且他和刘立海已经被暴露出来了，身后有纪老爷子撑着，吴浩天书记想必会对他格外客气的同时，也会格外地挑他的过错，这就需要他万分的小心。他的处境是这样，想必刘立海会更惨，毕竟石志林行事远不如吴浩天书记那般有谋略的。 “谢谢秘书长，我会小心的。”刘立海客气着。 “你不是小心的问题，而是控制自己不要冲动，凡事多忍，三思而行为，明白吗？”姚海东现在真把这个小子当成了孩子，不厌其烦地告诫着刘立海。 “秘书长，我会牢记住你的话，不会再冲动的。”刘立海赶紧保证着，他刚和石志林对骂了一通，的确是他的不对，姚海东担心他也是有道理。 “好的。你记住了就行，我还有事，挂了。”姚海东挂了电话。 刘立海此时的心放下来了，不管石志林明天参不参加龚道进的葬礼，但是有一点，龚道进回龚家村没有再作梗了。 “问题解决了。”刘立海接完电话后，心情极好地对小周说着。 “太好了。”小周欢呼了一句。 “极有可能石志林会亲自参加葬礼的，所以，我们今晚要按照林县的风俗，好好准备一下。”刘立海和小周边走边说。 “真的啊，石书记要亲自参加，这可太好了，太好了。”小周孩子般地一连串说着“太好了”，“太好了。”如果石志林都能去参加，他在其他司机面前可长脸了。当时石志林的司机小武说龚道进死了，而且不允许机关有人去参加葬礼时，眼睛不停地瞟着他，那样子，小周可记牢了。现在石志林都得亲自参加，看看小武还能说什么。 “是的。你以为也不要太怕那帮司机了，当然了，也得低调。”刘立海对小周说了一句。 “谢谢刘县长，我不会张扬什么的。”小周低声说了一句。这一段时间，他不知道多受那帮司机们的欺侮，脏活，累活全喊他干，他都没告诉刘立海。主人不得势时，他这个司机一样被人贱看着。 “那就好。”刘立海说完这话，就加快了脚步，小周也紧紧跟着，没再说什么。 到了方叶紫的家后，刘立海和小周把饭菜放到了餐桌上，方叶紫的状态好了一些，她一边招呼龚玥摆饭，菜，一边搬凳子让小周坐，毕竟小周是第一次来她家，还算是个客人吧。 小周赶紧说：“阿姨，您别客气了。我不是客人，我自己来。”小周去接方叶紫手中的凳子，内心还是感动了一下。以前，他别说见不到方叶紫，就算见到了，怕也会吓得浑身发颤。 “妈，让小周自己来吧，都不是外人。”刘立海说了一句。 龚玥这时把饭菜摆了上来，对着刘立海说：“哥，是不是不让我们回老家去？” 方叶紫一听龚玥的话，不解其意地盯住了刘立海，刘立海一边招呼都坐下来吃饭，一边说：“妈，我正要和你们商量，明天的葬礼，我想尽量办得隆重一些，就是” 刘立海停住了话头，看着方叶紫，龚玥急性子，接过话说：“就是什么啊，在家里说话，别这样吧，哥。” “你哥指的是钱的问题。”方叶紫回了龚玥一句。 “赔了十万，都是我爸的钱，够办葬礼的。”龚玥说。 “小玥，你能这样想，我也高兴了，你长大了。”方叶紫温和地看着龚玥。 “是的，小玥长大了。”刘立海也由衷地说了一句。接着他又说：“我们都吃饭吧，妈，回家了，你要好好吃饭，打起精神来，明天还有很多客人呢。” “很多客人？不是不让我们回林县的吗？”龚玥问了一句。 “石书记可能会参加葬礼，他要来，估计很多单位领导都会来的。所以，妈，小玥，你们一定要吃饭，然后好好休息，明天我让小周来接你们，我和他现在回林县去准备。”刘立海说。 “我也回去吧。”龚玥说。 “你留下来陪妈吧，再说了，你也帮不上什么忙，有我和小周就行，就是要辛苦小周了。”刘立海说着，就带头吃饭，大家便开始吃饭了。 吃完饭，刘立海和小周便先回林县去了。在路上，小周问刘立海：“刘县长晚上是回县城还是去龚家村？” “我去龚家村。你送我去后，回家好好睡觉，明天早点去接她们。”刘立海吩咐小周。 “好的。”小周应了一句后，专心开车。 车子驶进林县后，刘立海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来一看是齐强的，齐强在手机中问刘立海：“刘县长现在在哪里呢？” “我到了县城，齐大哥，又有什么消息吗？”刘立海紧张地问了一下。 齐强大约听出了刘立海的紧张，赶紧说：“兄弟，别紧张。刚刚收到通知，明天所有单位一把手，都要去参加龚书记的葬礼。变天了，兄弟。” “呵呵，是这样啊。那不错。”刘立海说了一句。 “兄弟，需要帮手吗？”齐强问着。 是啊，齐强可真是一个见风转舵的人，当然了，他能够把内幕告诉他，也算是够兄弟之情了。这么想着，刘立海便说：“齐大哥，不瞒你说，我还真需要帮手，我对林县的风俗不懂，如果齐大哥不觉得影响自己，能不能和我一起去龚家村，帮着料理一下龚书记的后事呢？” 刘立海话说得很委婉，但是话味有些重，毕竟石志林和他之间的关系明显破裂了，齐强和秦洪的关系还不错，现在偏向他，怕也是为难。 “我们是兄弟啊，这个时候不上，什么时候上啊。你说在哪里，我过来。”齐强的态度竟然是出奇的好，这倒让刘立海有些惊异了。 “我在八一路等你。”刘立海不再客气，他现在确实需要帮手。 刘立海挂了电话后对小周说：“你把我放在八一路，齐局陪我去龚家村，你回去睡觉吧，明天还有很多事呢。” “好的。”小周应了一句。 这时，刘立海的手机又响了，他拿出来一看，竟然是林诺的，林诺在手机中问：“你回林县了？” “是的。”刘立海回了一句，一副不打算继续说话的态度。 “你别挂电话。”林诺大约听出了刘立海的态度，急着说，生怕刘立海挂了电话。 “有事吗？”刘立海的语气还是公事公办式的。 “你还在恨我？”林诺问了一句。 “林诺，我现在很忙，你要是没事，不要问我这个问题好吗？”刘立海终于不耐烦了。 “刘县长，我知道你很忙，我，我就是想问你，需不需要我回村请几个人帮你把龚书记的后事办了。”林诺赶紧说。 “你听到什么了？”刘立海没想到林诺在这个时候，居然会如此帮他。 “我偷听了秦洪的电话，好象是什么不让龚书记的后事顺利什么的，他去了龚家村，我担心他拿钱收买人心，明天你们极有可能找不到上山帮着挖坟墓的人，所以，所以，我可以回我们村请人去挖，晚上帮着挖好，谁也不知道是谁挖的，明天下葬，就要容易得多。”林诺在手机另一端如此说着，她的话字字句句还是落到了刘立海的内心最深处，她的话还是彻底地打动了刘立海。 第163章 她感动了他 “你不怕秦洪找你麻烦吗？”刘立海问了一句。 “我怕。因为我妈治病的钱，都靠他资助。所以，我只敢晚上帮你，再说了，你也不会出卖我的是吧？”林诺说。 刘立海此时看不见林诺的脸，他大约可以猜林诺说话时的无奈和果决。是啊，说来说去，她只是一个弱女子。 “林诺，谢谢你了。我不需要你的帮助。”刘立海真心真意地回了一句。 “是这样啊。也是的，你是县长，怎么会需要我的帮助呢。”林诺明显很失望。 “不是这样的，林诺，我是真心谢谢你，你好好照顾你妈，我不愿意自己连累你。”刘立海赶紧解释着。 “可是，我却连累了你。”林诺接了一句。 “事情都过去了，不要再提了。我相信你是一个好姑娘。”刘立海这么说的时候，车子已经到了八一路，小周把车子停了下来，刘立海走下车。 小周把车开走了，林诺还想说什么，刘立海已经看到了齐强朝他走过来，他赶紧说：“林诺，我有事。下次再聊吧。”便挂掉了电话，朝着齐强走去。 齐强热情地迎了上来，刘立海便和他一起上了他的车，刘立海上车后，发现齐强车上还坐着两名女孩，刘立海不解地望着齐强，齐强便说：“明天有很多客人，需要端茶倒水的，你也忙不过来啊。” 刘立海想想也对，还是齐强考虑得周到。便没再说什么，跟着齐强的车去了龚家村。 齐强的车一进村，便有村民迎了过来，齐强下车后，村民问：“是刘县长来了吗？” 刘立海很奇怪了，怎么人还没到，就有村民来迎接呢？这与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齐强走下车说：“是刘县长来了。” 村民赶紧说：“龚书记在村委会等着刘县长，派我到村头接刘县长的。” 刘立海走下了车，伸手握了握村民的手说：“谢谢了。” “龚书记说龚叔是我们村的功臣，一定要把葬礼办隆重一些，大家都在村委会商量呢。”村民一边引着刘立海往村委会走，一边说。 刘立海和齐强还有两名女孩随着村民一起去了村委会，村委会果真坐满了人，村委会书记龚大兵一见刘立海和齐强，赶紧迎了上来，他先抓住了刘立海的手，热情地摇着说：“刘县长好。” 刘立海一边应着龚大兵，一边和其他村民点着头，算是打过招呼了。这时，人群中有个人站了起来，转身朝着刘立海走来，他一看，竟然是秦洪，秦洪说：“你们两位来了啊，正好，我们兄弟都见面了。来，上座吧。” 秦洪一副主人公的样子，刘立海就有些傻眼了，他们这是唱的那一曲啊。 刘立海不理秦洪，望着龚大兵问：“龚书记，明天的葬礼，不需要这么多人商量吧？留下几个懂风俗长者，其他人解了吧。” 秦洪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说了一句：“这些人是我请来的，石书记说了，龚书记是我们林县的英雄，为林县的发展呕心沥血，所以，明天的葬礼要隆重，风光，热闹。我已经让人去城里订花圈去了，这些人等会都要在花圈上写名字的。” 秦洪正说着，就有人进来报说，订花圈的大车来了，满满一车的花圈，是不是都运到祖屋去，祖屋是林县的风俗，就是全村人出资做的类似于教堂式的地方。 龚大兵便把目光投向了刘立海，刘立海不太懂乡下的风俗，目光转向了齐强，齐强便说：“龚书记，你作主吧。刘县长不是太懂你们当地的风俗，所以，还是按你们的老规矩办吧。” 秦洪这个时候插话说：“葬礼的花费我来承担，所以龚书记也别太省。” “龚家还不至如办不起葬礼，所以，秦总的心意，我代我干爸心领了，至如花圈的事情，你最好还是让他们怎么来的，就怎么运。有心的人，自己会去订花圈送给我爸，无心的人，我也不需要这种表面的仪式。”刘立海的话此时冷冰冰的，他受不了秦洪在这里演戏。大约秦洪是召集所有人集合，要求大家不要参加明天的葬礼，结果事情有变，他又在这里逞能，刘立海就要当面给秦洪一个教训。 “刘县长，杜同学，”秦洪也不冷不热地叫着刘立海，“龚家是不差办葬礼的事，可是龚家村差很多设施，你这个新来的县长能替他们解决吗？”秦洪叫板地望着刘立海。 “秦洪，我是来替我干爸办理后事的，至如其他的事情，请你找石书记商量吧。”说着，转过头望着龚大兵说：“龚书记，我希望我爸的葬礼，是真正感恩于我爸的人去参加，而不是走过场，走形式。我之所以提前回来，一来，我确实不懂林县的风俗，二来就是怕需要开销，我带钱回来了。”说着，刘立海就把包包拉开了，开始数钱，一副与秦洪势不两立的样子。 秦洪好象没看见刘立海在数钱的样子，阴冷地说了一句：“原来龚书记是你干爸啊，什么时候结拜的干爸，怎么也没请大家喝口酒呢？” “秦洪，”刘立海真的很生气了，这秦洪就是仗着石志林的底气，仗着赚了一点钱，一副目中无人。 刘立海想发火，突然想起了姚海东的叮嘱，便把要往外发的火压了下去，不再理秦洪，继续数着钱。 秦洪觉得没趣，便又说：“大家需要给龚书记尽尽最后一点心意的，就去车上拿花圈吧，不需要的，我就把花圈带走了。”说完，就往外走。 就有人往外走，齐强想去追，刘立海说：“齐局，你和龚书记商量一下，需要办几桌酒，还有孝服之类的，给我报一下数据就行。” 齐强收回了追秦洪的脚步，秦洪肯定是石志林派过来的，这一点齐强很清楚。而刘立海现在这个态度，显然会让秦洪尴尬，毕竟刘立海以龚道进的干儿子身份出现了，按照林县的规矩，刘立海就算是龚道进的一个儿子，秦洪就想出钱办葬礼，刘立海不接受，他也就没资格留在这里的。 刘立海此时对着往外走的人说：“我希望你们以自己的方式去纪念我爸，有没有花圈真的不重要。” “那怎么行呢？”龚大兵为难地看着刘立海，齐强赶紧打圆场说：“刘县长，我们这里的风俗，可是花圈越来多，葬礼越隆重的。” 刘立海还真不知道这些规矩，秦洪在不远处说：“他是大城市里的人，哪里会知道我们乡下人的事啊。”说完，又唱了一句：“要不要啦，不要我可走了。” “大家去表表心意吧。”龚大兵对着满屋子的人说了一句，于是，屋里的人便往外涌着，生怕去晚了，秦洪叫来的花圈车开走了一样。 刘立海没办法，只好装作真的不懂一样，任由着村民跟着秦洪去拿花圈去了。 除了花圈，秦洪还买了许多的鞭炮，这些龚大兵全收下了，毕竟他也知道秦洪现在是林县的大红人，他还对秦洪千感恩，万道谢着。 接下来，龚大兵安排做孝服的妇女集中在一个屋做孝服，打印纸钱的人集中在一起打印纸钱，分工都很明确着。 齐强和刘立海，还有带来的两名女孩，反而没多少事做，被龚大兵安排着去休息去了。 刘立海也确实是累了，脑袋一沾枕头，人便沉沉地睡着了。 第二天，刘立海是被龚大兵喊醒的，因为方叶紫和龚玥已经抱着龚道进的骨灰盒回来了，刘立海好一阵内疚了，怎么一睡就睡忘了时间呢？还好小周办事牢靠，把方叶紫和龚玥接回来了。 龚道进的骨灰盒先回祖屋去了，方叶紫和龚玥坐在祖屋里，刘立海被龚大兵领到祖屋时，整个人还是吃了一惊，花圈几乎可以说是堆满了整个祖屋的大门口，少说也有好几百个，祖屋前堆满了如小山丘一般的纸钱，这些纸钱上全部打着钢印，可见昨天一晚上，村民们确实忙了一整晚。 龚大兵给了一套服孝服让刘立海穿上，他和龚玥一样，必须是重孝，其他的人全部是一米多长的白布条，送死者上山时，会戴在头上。 齐强领着两只女孩在祖屋里端茶倒水，他们显然比刘立海起得早，刘立海很内疚地望着方叶紫说：“妈，对不起，我，我睡着了。” “是我急着要回来，很早就给小周打电话，让他接我的。老龚回来后，是我不让叫醒你的，你也累极了，多睡一会没事。客人来的时候，还没有呢。”方叶紫温和的说着，脸上尽管一副很疲惫的样子，但是精神状态还可以，让刘立海松了一口气。 齐强见刘立海来了，便迎接来说：“兄弟，我看你还是给秦洪打个电话吧，让秦洪来参加葬礼，这些纸钱，鞭炮之类全是他从城里送过来的，他就是嘴巴讨嫌一点，事还是做了的。” “我不打，要打你打吧。”刘立海还是让了一下步。 “好的，我打吧。兄弟一场，闹归闹，关键还是要在一起出力的。”齐强说着，拿着手机往一边走，显然给秦洪打电话去了。 齐强打电话没多久，刘立海就看到了秦洪，他愣了一下，不过也没往心里去。因为这个时候，由村委会统一安排的早餐做好了，刘立海招呼方叶紫和龚玥吃早餐去了。 第164章 大操大办 大家吃完早餐后，开始按龚家村的风俗办理了，请了两班道师围着龚道进的骨灰盒唱着刘立海不懂的唱词，陆续有车辆进入到龚道村里，陆续有人往刘立海手里塞着红包，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可大家都一致往刘立海手里塞着红包，这让他很有些为难，这红包应该是给方叶紫的，怎么成了往他手里塞呢？ 刘立海拿眼去看方叶紫，意思是问怎么红包都到他手里去了呢？可方叶紫却低声说了一句：“是有这样的风俗，你就收着吧。” 刘立海便放心了一些，接着各单位的车辆也往这里涌着，红包在刘立海面前越堆越多，他忙着招呼客人，也没理会这些红包，既然是风俗，肯定是约定成俗的东西吧。 刘立海还没顾得上收捡红包时，石志林和马锦秀来了，不过他们没给刘立海红包，倒是跟着他们身后的办公室主任给了刘立海一个红包，刘立海手忙脚乱地叫着红包的同时，又要陪着客人磕头，更是无心关注红包的事情。 这时，石志林一脸的悲伤，而且一进祖屋，就跪在了龚道进的骨灰盒之前，很认真地嗑了三个头，磕完后说：“龚书记，我是一手培养起来的干部，你的大恩大德，我一辈子不会忘记的。龚书记，因为工作忙，我没去看您老人家，没想到，最后一面也没见上。我好难过，也好内疚啊。不过，我会好好照顾大姐和小玥的，你就安心地走吧。” 说完，石志林脸上竟然流出了几滴泪水，刘立海在一边看着石志林的表演，他确实不明白有石志林又在演什么戏。 不过，刘立海还是在一旁陪着磕头，没有说话，倒是方叶紫，过来扶起石志林说：“石书记也别太悲伤了，有你来参加我们家老龚的葬礼，我想，他在天之灵，也该安息了吧。” 石志林此时站了起来，脸上却有一股尴尬，不过很快，他便先开口对刘立海说：“小刘，人来得差不多了吧？可经送龚书记上山吧。” “谢谢石书记来参加我爸的葬礼。”刘立海站了起来，向石志林道谢。 石志林应了一句：“我和龚书记共事多年，我是他培养起来的，我当然要来。”此时石志林一脸的谦逊，可刘立海老感觉内心不踏实，这么大的场面，石志林真的肯这么谦恭吗？ 龚道进的葬礼因为有石志林带头参加，可以说在林县算是空前隆重和热闹的葬礼，车辆从村口排到了公路很远的地方，花圈全村人都出动了，而且还得一个人抗几个才能往山上搬，两班道师十多人唱着谁也不懂的曲调，浩浩荡荡地把龚道进送上了龚家村的祖坟山上。 只是这一场葬礼，刘立海要求石志林给龚道进致一下词时，石志林找理由推掉了。因为石志林不肯致词，龚大兵便作主取消了这一个环节，在送上山的路上，并没有中途停下来。 看来，这一场葬礼，其实还是在看石志林的脸色行事。 刘立海没把致悼词的事情对方叶紫说，他怕方叶紫更难过。再说了，这么多人面前，石志林肯来参加葬礼已经是够给龚道进面子，让他站在众人面前致悼念，高度去评价龚道进，也确实有些强人所难。 在这一点上面，刘立海还是为石志林想了一下。不过，秦洪一直在人群里晃来晃去，让刘立海很是不舒服。可他也算是为这些葬礼出过大力，刘立海总不能赶他走吧。 因为是骨灰盒，虽然也做了棺材，相对于一个人而言，重量要轻得多，所以抬着棺材上山的村民很轻松，龚大兵没让大家停，他们也就一口气把棺材抬上去了。 方叶紫在龚道进的棺材下葬的时候，跪在地上哭着说：“老龚，你回家了，你终于回家了，村子里的人都来送你了，你以前为这个村做过的事情，村民们全记得你，看看吧，村里老男老少都来了。看看吧，我们认的儿子立海一直在你身边，小玥也很好的。看看吧，你惜日的战友，部下以及你手把手带出来的石书记也来了。你看看吧，老龚，这是你最后看他们一眼了。该记住的，不该记住的，从此都了结了。 老龚，你这一生尽管走过不少弯路，尽管也占过公家的便宜，可是你没有在谁身后下过刀子，你没有在谁背后遭暗过任何人。你这一生是光明磊落的，你对得住今天来送你的全村老少，你也对得起今天来送你的亲朋好友。是人家对不起，是在你背后暗算过你的人，对不起你，他们应该在你的坟墓前给你道歉。 老龚，恩恩怨怨就这么了结了。你的一生就这么样终绝了，你在天堂不要再有斗争好吗？你在天堂好好享福好吗？等我们的女儿成家立业后，我也会去天堂找你的，老龚，你等着我吧。” 方叶紫虽然在哭，可她的字字句句吐得那么清楚，刘立海听着很有一种解恨之快感，他拿眼去偷看石志林，他的脸色极其不自在，可他努力压制着自己，毕竟全县一把手都来了，毕竟今天是死者为大的一天。石志林再有火，在今天是不能发的。 看来，方叶紫也知道了是石志林在背后下的刀子，看来，方叶紫也清楚官场一地盛产着这样那样的斗争上，而她居然就跟着龚道进，风里来，雨来往，一晃就是几十年。 刘立海也在这个时候明白了，龚道进无论如何热爱年轻的美女，却不肯离开方叶紫，却不肯负掉这个结发的妻子，因为方叶紫其实是聪明的，因为方叶紫把一名官太太的隐忍做到了极致。 作为一名官员，谁又不希望自己的老婆如方叶紫这般呢？无论自己在外多么花花绿绿，家里这位，却始终如一地支持着他，等待着他。 龚玥是真的不懂自己的妈妈，她把一生的爱给了她至亲至爱的两个人。 方叶紫还在哭，只是没再说什么，至少刘立海听不清楚方叶紫在说什么了。这时，石志林在已经掩埋了半的棺材坟墓前，匆忙跪了一下，而且他什么都没说，甚至嘴唇都没动一下。 石志林跪拜完后，起身拍掉了身上的泥土，走到方叶紫身边，着对方叶紫说：“嫂子，县里还事，我走了。你也节哀吧。”说完，也没等方叶紫说话，一个转身，大踏步地往山下走。 由于石志林提前下山，各部门来的人几乎都没跪拜龚道进，跟在石志林身边，全部往山下走。 方叶紫很难过地看着这些人，叹了一口气。 刘立海想说什么，可是他什么也说不出来。任由着一辆接一辆的车，石志林的车后面，一溜烟地开出了村子里。 原计划这些领导们在村子里吃一餐桌的，龚大兵为这，也一再让村子里负责撑厨的大师傅们小心准备着。没想到，一场精心准备的酒餐，现在也只剩下村里的人，就连齐强，也只是和刘立海打了一声招呼，带着他带来的两个女孩离开了山村，他们并没有留下来端茶倒水。 当龚家村回归安静后，方叶紫才安安静静地坐在龚道进的坟墓前，不说话，也不哭，而是一张一张纸钱地替龚道进烧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刘立海有些担心方叶紫，便去拉她，龚玥也有些担心，和刘立海一起把方叶紫拉起来，带着离开了龚道进的坟墓，一座新坟顿时孤零零立在山坡上，在风中，那么多的花圈，发出了哗啦啦一片的纸质声，一如人的哭泣一样。 刘立海不敢再往后看，强行架着方叶紫回到了村子里，中餐，刘立海和方叶紫还有龚玥，小周一起陪着村民吃的，刘立海每桌都敬了酒，因为他的身份，全村人都抢着给他敬酒，他是真心感激这些村民，至少能热热闹闹地把龚道进送上山去了，至少没有让龚道进死无葬身之地，从某种意义来说，已经算是最大的幸运了。 刘立海因为是诚心感激着这些人，再加上敬酒和互敬，一杯接一杯的，也不知道喝了多少，这么一喝，自然就喝多了。他是怎么被小周弄上车，又是怎么回县城的，他并不知道，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他的头还在痛，嗓子发干，他起身去烧了一壶水，又去洗手间洗了一个热水澡，整个人才清醒一些，他拿出手机一看，上面有齐强打过来的几个电话，他的心沉了一下，齐强这么急找他有什么事呢？ 尽管已经是深夜了，刘立海顾不了那么多，拨通了齐强的电话，齐强的手机没关机，大约是在睡觉，迷迷糊糊地问：“谁啊？” “齐大哥，是我，小刘。”刘立海说了一句。 “是刘县长啊。”齐强的睡意一下子醒了，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有事吗？我酒喝多了。”刘立海问。 “兄弟，出事了。”齐强说了一句。 “啊？”刘立海最怕出事，偏偏还是出事，只是他不知道到底出什么事了，惊异而又本能地“啊”了一句。 第165章 网上的贴子 “你快去办公室上网看看，林县论坛和京江还有江南等论坛全部是关于葬礼的贴子，而且还配发了大量的照片，你去看看吧，是晚上八点左右发的贴。”齐强在手机另一端说着。 “谢谢齐大哥，我这就去。”刘立海放下了电话。 刘立海穿好衣服，就朝办公室跑，他内心有一个很不好的感觉，他被耍了，当然耍他的人肯定是石志林，他能放下身段去葬礼现场，秦洪一切活跃在葬礼现场，本身就有问题，他内心有过不安宁，可是他还是没防住他们。 刘立海一进办公室，就把电脑打开了，他先进了林县论坛，一个莫大的标题印入眼帘：八零后副县长刘立海借干爸葬礼大肆收受礼金，内容说林县副书记龚道进因病在监狱去逝，而亲任林县最年轻的副县长借干儿子的身份，要求龚家村的村民和下属单位都去参加干爸的葬礼，而且在葬礼上大肆收受礼金。据不完全统计，这次葬礼的礼金数高达十万左右，有图为证。 接下来是浩浩浩荡荡的车辆图，刘立海收受礼金的图，关于刘立海收受礼金的图有好几张，最醒目的一张，就是刘立海面前堆满红包的一张，那一张的杀伤效果极大，那是多家单位涌进龚家村的时候，刘立海正在手忙脚乱地收受礼金，而且面前确实是堆满了小山丘似的红包。这些照片中，还有村民们抗着花圈上山的照片，坟墓上满是花圈的照片，那么醒目，那么耀眼。 刘立海一张一张照片地看着，盯着，可是这一张接一张的照片是真实的，不是的，他作为几年新闻记者的视角去看这一组照片，不得不说每一张的角度都非常好，每一张都有着千言万语在里面。而题头的那一句话最有内含：林县副书记龚道进因病在监狱里去逝，他们用的是一个“去逝”，不是“死亡”，文字上对死者给了最大的尊重，而同时会挑起很多的矛盾，是啊，龚道进是贪官，而他是新任的林县副县长，给了许多人无限的联想，刘立海的任职和龚道进有关系。 不得不说这条新闻做得特别好，刘立海才知道石志林不仅仅是一个背后下刀子的高手，也是一个对新闻人研究的人，他真的太低俗了石志林。当然这些照片，刘立海知道肯定又是出自于秦洪的手。 面对这条新闻，面对他已经知道的对手，刘立海竟然有一种哑口无言的感觉。是啊，他能够说清什么呢？这活生生的照片啊，他能解释得清什么呢？ 刘立海不敢去看后面的评论，因为评论已经高达几千条，他知道这些评论肯定是清一色的一边倒。他顺着网页进了京江论坛，是一样的形式，江南论坛也是一样的。 刘立海上了百度，他搜了一下这条新闻，发现同样的新闻上了微博，他赶紧登录自己的微博，发微博的名叫“报料人”，这个帐号并不是最新登记的人，因为这个号有很多微博内容，大多是转发别人的内容。 看来秦洪早就会用微博了，看来秦洪对制造新闻是有研究的，至少他和石志林配合的这一曲，在刘立海看来，确确实实极高明。好在微博目前还没有大面积地转发，如果微博暴发起来了，刘立海不敢去想象后果。 刘立海赶紧给姚海东打电话，他也顾不上现在是深夜了。 手机是通的，当然刘立海也知道姚海东的手机是不能关机的，他是秘书长，再加上明天全省的现场会在京江召开，他更是不能关机的。手机响了两下，姚海东就接了，看来他睡得并不沉。 姚海东确实没敢怎么深沉地睡，除了明天的现场会外，他也担心着刘立海哪边，不过直到晚上，他的手机也没有刘立海打来的电话，他便想龚道进的葬礼一定是顺利进行了吧，因为吴浩天书记白天没提这件事，脸上的表情也是一副不闻不问的样子。姚海东肯定不好再去问林县的安排情况，他也不敢去问。 现在刘立海深夜来电，姚海东的感觉迅速变得极为糟糕。他没等刘立海说话，就问：“是不是又出事了？” “是的，秘书长。”刘立海此时倒没有惊慌失措。 “说吧。”姚海东回了一句。 “他们把葬礼的照片发到网上去了，而且还有我收受大量礼金的照片，说礼金数高达十万左右。”刘立海简略地说了一下，因为这些东西网上有，姚海东上网就可以搜索出来。 “那你收了多少礼金？”姚海东问。 “我不知道。这些礼金都给了我妈，我连包包都没拆开过。”刘立海应了一句。 “是我的失误，我忘了叮嘱你礼金的问题。我这边忙着布置会场，把农村的风俗给忽略了，而且我也没意识到会有这么多人送礼，看来他们是事先就策划好了，拿你当钯子打，给我们颜色瞧瞧。”姚海东很快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可是事发突然，就算他清楚这是一曲戏，可他目前又能拿唱戏的人怎么样呢？ “秘书长，那我现在怎么办？”刘立海问了一句。 “你赶紧给嫂子打电话，问问礼金有多少。”姚海东吩咐刘立海。 刘立海便挂了电话，给方叶紫打电话，可是方叶紫的手机关机了，给龚玥打电话，手机响了，却没人接。刘立海急啊，一个劲拔，可是手机就是没人接。 刘立海不得不给姚海东再打电话，电话一通，他就急着说：“她们的手机一个关机，一个没人接。” “你马上去嫂子家一趟，让她把礼金捐出去，明天必须把这件事办好。”姚海东继续吩咐刘立海，这个时候，捐出礼金有些亡羊补牢的味道，因为毕竟是在新闻之后捐出礼金的，或多或少都有大肆收受礼金的嫌疑，影响都极不好。他们这一招用得真狠，真准。看来只有看刘立海的造化了，纪委介入的话，总是免不掉对前途都有伤害的。 姚海东替刘立海捏了一把汗，当然他不会把这些情况说出来，他必须让刘立海冷静地去解决和面对这次危机。 刘立海给小周打电话，小周也在睡觉，他是真累，手机响了老半天，他才接电话，刘立海就有些怒火地问：“怎么不接电话呢？” “杜，刘县长，我，”小周很有些委屈，结巴地说半天也没说明白。 “赶紧把车送过来。”刘立海急着说了一句。 “是不是又出事了？”小周的睡意全醒了，急着问。 “是的。快把车送给我吧。我要去省城。”刘立海说完便挂了手机，小周内心猛然往下一沉，他跟的主子怎么总在出事呢？ 刘立海关掉了电脑，起身出了办公室的门，冬天的林县似乎格外冷，他一出政府大楼，就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他裹了裹衣服，心里却如这个冬天一般地寒冷。 小周还没来，刘立海越想越气，拔通了秦洪的电话，秦洪在睡觉，手机响半天才有人接，秦洪正睡得香，梦也被打断了，抓着手机问：“谁啊？” “你的老同学刘立海。”刘立海还算冷静，没破口大骂。 “深更半夜的打什么电话啊，有事总不能明天说吗？”秦洪不耐烦地说了一句。 是啊，有事总不能明天说吗？他这么给秦洪打电话算什么呢？暴露自己知道他们的策划，正在想办法迷补吗？他怎么就这么傻啊，刘立海后背真有冷汗了，这大冬天的冷汗确实是如冰块一般，刺骨着刘立海的心意。 刘立海什么也没说的挂掉了电话，这时小周来了，小周关切地问了一句：“刘县长，还是我开车吧，你，你的酒醒了吗？” “你也累了，去休息吧。我自己开车就行。”刘立海说着，就让小周把车钥匙给他，他径直拿着车钥匙，往车里走。 手机响了，刘立海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接了电话，秦洪在手机中骂：“你个狗日子，我们是老同学，有你这样深夜吵醒我不说话的吗？” “我喝多了，心情不好，想找你聊天，你在睡觉就算了。”刘立海撒了一个谎，却没看清前面有个坑坑，车子发出了很大的响声，秦洪在手机里听清楚了，说了一句：“老同学，你就编吧，编吧，你现在正开着车对吧？” 刘立海一惊，赶紧说：“我没开车，我没开车。” 秦洪“呵呵”地干笑了一下，径直挂了电话。 刘立海也懒得再理秦洪，开着车往省城赶，一路上，刘立海把车开得飞快，好在是深夜，高速路上也没人，等他赶到省城时，天才刚刚微亮，他把车开进了方叶紫的小区，停好车后，急匆匆地往方叶紫家走去。 一到方叶紫家门口，刘立海就敲门，大约她们是真的累了，刘立海敲了半天，里面人没人应，他不得不加大了敲门声，方叶紫确实是累极了，这些天一直没怎么睡，昨天回家已经很晚了，她洗了一下，倒头就睡着了。 方叶紫被这么急的敲门声吓醒了，她袄子都忘了披上，穿着睡衣跑出来开门，一见是刘立海，心情才松了一下，问刘立海：“怎么啦？” 刘立海见方叶紫只穿着睡衣，赶紧说：“妈，你去穿衣服吧，我有事。” 这时龚玥也被吵醒了，披着衣服起来问：“是不是出事了？” 是啊，这个家，最怕的就是再“出事。” 第166章 纪委来人 “有点事，你不要太紧张，去睡吧，我打你手机，没人接，才赶到省城来的。”刘立海解释了一句。 方叶紫把衣服穿好了，走出来问刘立海：“发生什么事了？” “妈，礼金在哪里？”刘立海急着问。 “怎么啦？”方叶紫奇怪地看着刘立海。 “有人把我收礼金的事发到网上去了，所以，我不得不赶来问你，礼金没用吧？礼金有多少？”刘立海急着问。 “我不知道礼金有多少，我全交给村里的书记了，让他把村里的学校再修一下，扶持一下贫困户和村里的孤寡老人。”方叶紫说着。 刘立海一听，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说：“谢谢妈，多亏你这么做了。” “我妈从来都是这么做的，以前逢年过节收的礼金，我妈全都捐掉了。”龚玥骄傲地说了一句。 “事情严重吗？”方叶紫关切地望着刘立海说，她虽然会把礼金拿出来做善事，但是从来没遇到过因为礼金的问题，被人往什么网上发的，她对这个真是一无所知。 “我们没拿礼金，应该没事的。”刘立海说了一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方叶紫也彻底松了一口气。 “肯定又是石志林这个王八蛋干的好事，我妈哭的时候，我就看他脸色不好，一定是他干的好事，他最清楚我爸的人际关系。”龚玥狠狠地说了一句。 龚玥的话一落，方叶紫接过话说：“立海，对不起你了。你爸让你受苦了，你在石志林手下干事，能忍就忍，有机会就回京江去好吗？妈，也没什么给你们的，老龚赔偿的十万元，你和小玥一人五万，这次老龚的葬礼，村里没让我出钱，大约是我把礼金都给了他们的原因吧。所以，这钱算是你爸给你们最后的一点心意。”说着，方叶紫转身进了她的卧室。 刘立海从来没想过要拿龚家的钱，现在方叶紫这样，他赶紧站了起来对龚玥说：“小玥，我还事，我要赶回县里去。你好好照顾妈，有事给我电话。” 龚玥却一把拉住了刘立海说：“哥，你就接受吧。要不，我妈会难过的，你在这个时候，还肯认我爸，我妈，我们都已经很感动了，所以，哥，你真把我们当自家人的话，这钱，我们一人五万好吗？” 刘立海真的为难极了，方叶紫此时拿着钱走到了客厅里，钱已经用塑料包装好了，她塞到刘立海手里说：“拿着，去存起来，男孩子在外花销大。” “妈，”刘立海动情地喊了一句。 “拿着吧。”方叶紫把钱往刘立海手里塞着。 刘立海没再推，是啊，龚玥已经说了，如果还认这一家，这点钱是一点心意，如果不拿，会让这一对母女无依无靠的感觉。 “妈，我接受了。谢谢妈。还有，小玥，你要听妈的话，努力工作，等潮子回来。我忙完这一段，找机会带你去见见潮子。”刘立海如大人一般地叮嘱着龚玥。 “我知道了，哥。”龚玥说了一句，就把刘立海往外推。 “那我走了。”刘立海拿着方叶紫给的五万元钱出了方叶紫的家。 因为急着要上班，一路上，刘立海的车开得很快，到林县时，离上班还有半个小时，刘立海就回了一趟宿舍，把方叶紫给的钱放到了床底下，准备找机会去银行存起来，等龚玥有用时，他再找理由花在龚玥身上。 刘立海放好钱，便出了宿舍，往政府大楼走。他想急着回办公室给姚海东和冷鸿雁打电话，把这事给他们汇报一下，刘立海一进办公室，关好门，正准备打电话时，办公室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刘立海说了一句：“请进，”门外就有人推门，可门没推开，刘立海才想起他把门给锁上了，赶紧起身去开门，这门一打开，刘立海整个人傻眼了。 门外站着三个人，两名偏瘦和一名高个男人，刘立海认出了其中的高个男人，他是纪委办公室主任刘春华，刘春华此时一脸的严厉，刘立海还是说了一声：“刘主任好。” “请我们走吧。”刘春华没理会刘立海的问好，冷冰冰地说了一句。 “去哪里？”刘立海奇怪地问了一句。 “当然是回市里接受组织调查。”刘春华的声音还是冷气十足。 “刘主任，能告诉我为什么吗？”刘立海其实很清楚，红包的事件被他们下了套儿，不过，他此时反而冷静下来了，盯着刘春华问了一句。 “我们接到了举报，你借葬礼的名义，收受了大量的礼金，我们也是公事公办，请刘县长跟我们走一趟吧。”刘春华说完，对两名瘦个男人使了一个眼色，两人便往刘立海身边走，那架式一副要将刘立海绳之以法的严肃。 刘立海没等两人走近，主动说：“刘主任，你们是为礼金的事情而来啊，正好，我也要找你们说清楚，这些礼金我干妈已经全部捐给了村子里，用来修建村里的小学和扶持特困户和孤寡老人，这事，你们可以先去龚家村调查一下龚大兵书记好吗？” “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回市里接受调查。”刘春华还是面无表情地说着，一点也没有认识刘立海的感觉。 刘立海想说什么，两瘦个男人已经把他往外推，同时他的手机也被两瘦个男人收走了。刘立海很想大吼，这是什么呢？他又没犯什么法，还讲不讲道理啊。可是，这是在政府大楼里，他要是大吼大叫，肯定会引来一堆人围观，所以强忍着要暴发出来的火气，丢开两个瘦男人的手说：“我自己会走。” 刘立海就这样上了纪委的车，似乎下楼的时候，很多人的目光在注视他，毕竟正是上班的时候，可刘立海装作看不见，当然他也没有低着头走路，因为他觉得自己没违法，没丢人。而现在的一幕，毕竟是一个圈套罢了。 刘立海被纪委带走的消息很快在林县传开了，最最吃惊的还是小周，他简直都不敢相信，怎么他跟着的主子，总会被纪委所调查呢？他赶紧给方叶紫打电话，电话一通，小周就说：“阿姨，不好了，刘县长被纪委带走了。” “什么？”方叶紫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说刘县长收受礼金高达十万，所以被带走了。”小周在电话中如此对方叶紫说着。 “这些钱立海全给我了，我一分钱也没拿，留在了龚家村。”方叶紫急着解释，可对方是小周，她解释这些没用。 “阿姨，你看看能想什么办法，找人疏通，疏通好吗？我除了给您打电话外，也不知道该给谁打了。”小周很压抑地说着。 “谢谢小周。我知道了。”方叶紫说了一句便挂了电话。这时龚玥走了出来，望着方叶紫问：“是不是又出事了？” “是的，你哥被纪委带走了。你赶紧去找找小木，看看有什么办法疏通，肯定又是石志林在背后搞的鬼，早知道这样，我们该静悄悄地让你爸下葬的，不搞这么大的动静，就不会被盯上了。”方叶紫一时间也不知道找谁适合，她想到了孙小木，这个时候，除了孙小木外，还能有谁肯帮刘立海呢？ 龚玥又给孙小木打电话，可手机还是关机状态。龚玥只得给孙小木发信息，她在信息中说：小木姐，你的手机为什么总是关机呢？刘哥哥被纪委带走了，你在哪里啊。 信息发出去后，龚玥又打开电脑，在上给孙小木留了同样的话，然后在网上搜了一下刘立海所说的贴子，龚玥一搜才知道，网上关于刘立海大肆收受礼金的事情满屏都是，她就想，孙小木一定也可以看到吗？她真的和刘立海分手了吗？她那么爱刘立海啊。 龚玥在上网的时候，方叶紫拔通了姚海东的电话，电话一通，方叶紫便说：“秘书长，求你救救立海好吗？” “怎么啦？”姚海东正在会场检查每一个细节，九点钟的现场会，关于座位安排，名单等等，姚海东都要作最后的核实，要是被漏掉了某个人，或者座位排错了，都是他这个秘书长的失职，再说了，和吴浩天书记已经形成了这么大的沟壑，他在这个时候就要格外小心。可是一听到方叶紫的电话，他还是紧张地问了一句。 “秘书长，立海他，他被纪委带走了。昨天的礼金他全部给我了，真的一个红包都没拿。我没有数这笔钱，也没拆过红包，全部交给了龚家村的龚书记，让他修理一下小学，然后给扶持贫困户和孤寡老人。逢年过节的礼金，我要么捐出去了，要么就给龚家村修路，做祖屋等等开销去了。这些钱我真的没用过，我们就一个女儿，我想老龚的工资不低，足够我们生活得很好的。而且老人说，这样的钱要捐出去，才能让老龚的官运通达，一家人平平安安。所以，我相信这个，年年都是这么做的。秘书长，你要相信我，我们确确实实没拿一分钱回来。”方叶紫在手机中一个劲地解释，姚海东没时间听她继续，便打断了方叶紫的话说：“嫂子，这事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的。”说着，便挂了电话。 第167章 冷美人回来了 姚海东这么挂断了电话，方叶紫更是内心不安，已经死掉了一个龚道进，难道又会搭上一个刘立海吗？这是多么好的一个小伙子啊，方叶紫真把他当作了自己的另一个儿子。老龚出事，有刘立海到处奔波着，现在刘立海出事，说什么，她也要为刘立海奔波着。 “小玥，”方叶紫见龚玥还坐在电脑前，便叫了一句。 “妈，小木姐没回我的信息，也没回我的留言，怎么办呢？”龚玥也是一脸无助地看着方叶紫。 “小木难道是真的和立海分手了？所以换了手机？”方叶紫几乎是喃喃地说了一句，她现在也变得六神无主了。 “我给我姑姑打电话吧，让她想想办法。”龚玥望着方叶紫说。 “对了，我怎么就忘了你姑姑呢？快，快给她打电话，只是别说你爸的事情。”方叶紫提醒了龚玥一句。 龚玥“嗯”了一下，便去拔国际长途，龚玥的姑姑很快接了电话，龚玥在电话中说：“姑姑，我有事求你帮助，我哥被我们京江纪委带走了，你能不能帮着想想办法呢？” “小玥，你哪里冒出来一个哥哥呢？你爸呢？现在怎么样了？”龚玥的姑姑在电话中问。 “姑姑，这事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我爸的事情，我们都没开口找过你，现在我妈说，我这个哥哥是被我家牵累的，所以说什么也得把他救出来。”龚玥正说着，方叶紫把电话接了过去，说了一句：“她姑，你哥的事，这孩子跑上跑下，操了很多心。这孩子是你哥认的一个干儿子，因为你哥的事，被纪委带走了。” “我哥怎么啦？”龚玥的姑姑继续问了一句。 “他，他还好。”方叶紫愣了一下，结巴了一句。 “嫂子，你对我说实话吧，我哥怎么啦？”龚玥姑姑逼着问了一句。 “他，他已经去逝了。昨天下葬的，因为你们隔得远，所以，我就没通知你们。后事全靠这孩子打理，结果说他收受了礼金，被纪委带走了。他没收，这些钱我也没拿，我全捐给了龚家村。”方叶紫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 “嫂子，你别急。我不在国内，我爸三病两痛的，全靠我哥帮着，说什么，你也该告诉我哥去逝的事情，我哥是意外事故吗？”龚玥姑姑继续问着。 “她姑，说来话长，你现在能不能想办法先救出立海再说，这些事，等你以后回国，我再慢慢告诉你好吗？”方叶紫是真的急了，她现在没心情和这个堂姑说家常。 “嫂子，你别急，你从来没找过我什么事，这事，我来想办法的。”说着龚玥姑姑便挂了电话。 龚玥姑姑名叫龚雪，当年因为父亲反对她和一农村小伙子的恋爱，坚持要她嫁给纪云鹤的大儿子，她死活不肯，最终伤心地离开了中国，去了美国，很少回家。 当年，纪云鹤伯伯可是视她为女儿一般宠爱的，后来因为这件事，纪家和龚家才疏远的。现在龚雪除了给这位纪伯伯打电话外，也不知道找国内的谁才更合适。 龚雪给纪老爷子打电话的时候，他还在开会，他见是国际长途，便出了会场，接了电话，龚雪说：“纪伯伯，我是小雪，您还记得我吗？” “是小雪啊，我记得，我当然记得。怎么想起我这个老头子来了，在国外还好吧？”纪老爷子可没想到会是龚雪，当年因为她的负走，可让他没面子死了。不过，因为有这么一层关系，他才愿意拿出全年的工资给龚道进办葬礼的，只是他没把这件事告诉冷鸿雁，因为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尽管现在看来不算什么，当年被女方丢了，可以说对纪家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纪伯伯，我有事求您了。我堂嫂说她家的一个干儿子被纪委带走了，因为这个干儿子帮了她家很多忙，现在因为我堂哥的事被牵连，您能不能帮着疏通一下？这年轻人叫刘立海，刚刚被京江市纪委带走的。”龚雪在电话中如此说着。 “怎么会这样。乱弹琴。这孩子，我认识。前几天还来过我家。我很喜欢这个小伙子，听说确实为了你们龚家的事，操了不少心。而且在你堂哥被判刑的情况，这孩子也没势利眼。继续和你们龚家保持着亲密的关系，他们这帮人，欺人太甚了。”纪老爷子也生气，毕竟他知道龚道进不让下葬的事情，这事是他发了话，才下葬的。怎么又冒出一个刘立海被纪委带走的事呢？这帮人到底要搞什么名堂？ “什么？我哥被判刑了？”龚雪不敢相信地问了一句。 “你不知道这事？可能她家怕你担心，没告诉你吧。”纪老爷子完全没想到龚道进的事情，龚雪竟然不知情。 “我爸走的时候，我很难过，对我堂哥和堂嫂都不算热情，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她们才没想到让我帮助什么吧。现在她们大约怕再去这个孩子，才想起我来。我太对不起她们了，对她们，对我爸关心太少了。我马上回国一趟，纪伯伯，无论如何，这事拜托您了。”龚雪此时是真心很内疚着，她爸走了，她唯一的堂哥也去逝了，可她竟然都没见过最后一面。 与此同时，冷鸿雁接到了姚海东的电话，姚海东说：“部长，小刘被纪委带走了，说是收受礼金。因为全省现场会在市里召开，我现在很忙，等会议结束后，我就会去问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什么？”冷鸿雁还是吃惊不小。“他们好大胆子啊。” “部长，你也别太担心，我要挂电话了，会议马上就要开始。”姚海东说了一句，就挂了手机。 冷鸿雁拿着手机，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她太生气了，石志林参加龚道进的葬礼，可以说是她故意对纪老爷子说的，可是怎么会扯到刘立海收受礼金呢？ 冷鸿雁正想着，手机又响了，一看是纪老爷子的。纪老爷子说：“雁雁，你马上回江南省一趟，找找郭宝鑫书记，刘立海这个小子听说收什么礼金被纪委带走了，龚老爷子的女儿求到了我头上，这件事，我不能不管，我现在忙，你亲自去一趟。我开完会后，会亲自给宝鑫打电话的。” “好的。云鹤哥，我马上就去订机票，你在家要多保重。”冷鸿雁一说话，对方就挂了手机。 冷鸿雁马上订了一张机票，让家里的司机送她赶往机场。在路上，她给姚海东发了一条信息：我已经在赶往江南的路上，今天会见到郭宝鑫书记，他们太自以为是了。 刘立海已经被刘春华带进了审讯室，他们要刘立海承认收受了礼金的事实，让方叶紫把这钱交出了，就不存在他收受礼金之说了。 审讯了两个小时，刘立海就是不肯承认收受礼金的事。这时，两个瘦个男人拿出一外塑料包包，丢在刘立海面前说：“这钱哪里来的？” 刘立海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是真的，这几名纪委人员竟然搜了他在林县的宿会，他们拿出了他从方叶紫家里带回来的五万块。接着，他们放了一段录音，是龚大兵的话，龚大兵说：“礼金都是刘县长收的，这个全村人可以证明。至如说礼金都交给村了，这个，我不知道。别人收没收，我就不好说了。” 刘立海一听这段录音，才知道自己完完全全被他们套住了，他们事先布好了局，而且这一切早就商量好了，大约这些礼金也会是石志林布置下去的，这么多的礼金数，刘立海是没想到的，显然这些人也不可能会给他这个已经没实权的副县长送这么多礼，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石志林设计好了一切，由秦洪来执行了。 刘立海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他们的计谋，而且现在他是有口难辩，有苦说不出。手机被收了，他没办法和外界取得联系，而他们似乎是证据充足，几个人一脸仇恨地盯着刘立海，似乎他认账，就是对不起他们一般。 刘立海干脆不再看他们，也不理他们。审讯被陷入了疆局之中，大家都不说话，任由沉默在审讯室里扩散着。 冷鸿雁以最快的速度飞回了江南，她一出机场，打车直奔江南省委大楼而去。在车上，冷鸿雁就给郭宝鑫书记发了一条信息：我和纪老爷子问候大书记好，我刚飞到江南，已经在去往大书记办公室路上，希望大书记能接见我一下，我会万分感激的。 冷鸿雁的信息才发出一分钟，手机就响了，郭宝鑫的秘书小万打来的，他在电话中问冷鸿雁：“纪夫人好，大老板让我问您，现在在哪里，我去接您。” 冷鸿雁愣了一下，她怎么就成了纪夫人呢？愣过之后，她又无声地笑了，大约纪老爷子给郭宝鑫书记打过电话，估计会说夫人到了江南什么的，这个老爷子，看来他确实是很满意自己，与他举行婚礼是迟早的事情了。 “我已经打车前往大书记的办公室，他在办公室里吗？”冷鸿雁问了一句。 “纪夫人，我会在省委大院门前等您，大老板在外处理事情，说我安排午餐，他尽早赶回来请夫人吃午餐。”小万的态度恭恭敬敬的，让冷鸿雁有那么一会儿很飘然，做个将军夫人就是不一样啊。 第168章 救人 “好的。谢谢小万。”冷鸿雁还是客气了一下，毕竟这是郭宝鑫身边的人，她不能不客气对待。 双方收线后，冷鸿雁再一次给姚海东发了一条信息：我已经到达江南省，前往郭宝鑫书记处，他请我午餐，你尽快搞清楚纪委抓人的前前后后，如果有时间，赶到省城来午餐吧。 姚海东收到了冷鸿雁的信息，可这是省长李高成的现场会，吴浩天书记忙前忙后地捧着李高成，而他不得不除了检查会场的所有细节外，还得安排午餐，中午休息的宾馆等等事件，他确确实实抽不出时间来。 姚海东装作去洗手间，在洗手间给冷鸿雁回了一个电话，电话一通，姚海东就说：“部长，实在是对不起。他们真狠，故意赶在这一天抓小刘的，是李成高省长在京江的现场会，所以，我实在是抽不开身。这会，我在洗手间给你讲话，马上就得去酒店检查中午的午餐情况，还得去宾馆检查房间的情况，任何一个环节出问题，吴浩天书记都会小题大做的，所以，部长，实在是对不起。只能让小刘再委屈一天，晚上，我一定亲自去纪委周书记家，问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 姚海东还想继续保证，就听到外面有脚步声音，他赶紧压低身声音说：“部长，来人了。我先挂了。”不等冷鸿雁说话，他赶紧挂了电话，装作刚刚解完大便，提着裤子，从洗手间出来，一出门，正碰上了余再清，他笑着说了一句：“我到处找秘书长，原来是躲在厕所里啊。书记吩咐了，省长来一趟京江不容易，任何环节不要出现差错，所以，秘书长，我们去酒店再检查一下环节吧。” “好的。”姚海东笑了一下，去洗了一下手，跟在余再清身后往外走，可他却有一个极不好的感觉，余再清似乎在监视他的一切行动一样。 冷鸿雁尽管内心着急，可她现在也没办法，也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这个傻小子有多少证据在他们手里，他在纪委里能不能抗住，她可是听说人一进纪委，整个都崩溃了，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部都会说，纪委的这帮人，有的是手段逼着人交待的。很多案件，在纪委这一关连逼带哄，就完成了一大半，交给司法机关的时候，都已经是证据确凿的时候了。 冷鸿雁打过刘立海的手机，手机是处于关机状态，很显然，手机被纪委的人收走了，当然了，几个进去的人还允许拿着手机的呢？越是这样，冷鸿雁就越担心这个傻小子经不过这个风波，万一把他们的计划给交待了，又或者万一被逼着交待他和自己之间的关系，她和纪老爷子的婚事还能如期举行吗？郭宝鑫书记还能帮他们吗？ 冷鸿雁现在不担心收受礼金的事情，这件事很容易调查清楚，可她担心他们设套子，审讯他和自己的那些花花事，人一走，这种秋后算账的伎俩，一向是广被利用的。 冷鸿雁的担心也确实是对的，这个时候，刘春华和两瘦个男人重新走进了审讯室，一场以刘立海的拒不承认和沉默抗衡了半个小时后，刘春华放弃了对礼金的追问，突然问刘立海：“你和冷鸿雁部长的关系，大家全清楚，要不要我们播放一下你和冷部长的艳情信息？” 刘春华的话一落，刘立海的心猛地往沉着，他的大脑迅速转开了，说是礼金的问题，怎么刘春华外出了半个小时，又扯到了男女问题上呢？他和冷鸿雁的艳情信息也是很久的事情了，现在翻出来算账有意思吗？而且他和冷鸿雁都是单身，这根本构不成违反哪一条罪。 只是为什么是现在翻出来算这笔帐呢？他们到底要干什么？刘立海内心激烈地作着这样那样的分析。 刘春华见刘立海不说话，以为击中了要害，继续说：“礼金的问题，证据确凿，你也别想抵赖。现在交待一下你和冷鸿雁同志的问题吧。” 刘立海扫了刘春华一眼，冷冷地说：“你们能不能不要玩这种把戏？” “刘立海，”刘春华突然连名带姓地喊了一句，“我还不信，你开不了口。” “你想搞逼供吗？不过，刘主任，你可要想清楚，我是记者出身的，你们这一套把戏我会一点一滴以文字纪录下来，广而扩之的。除非，你们现在把我搞死，否则，你们不要妄想，从我嘴里套出任何一句话。你们的套子漏洞百出，不要以为你们手里的证据就是证据，有时候证据不是真相，有时候真相没有证据。这话是龚道进书记说的，也就是我干爸说的，所以，现在我要送给刘主任，看在我们曾经有过交情的份上，可别说我没提醒过你。官场从来是此一时，彼一时的。无论做什么，还是手下留情三分吧。”刘立海此时是真正地冷静下来了，他不再害怕，也不再担心什么。而且他很清楚，如果他们拿他和冷鸿雁的事情下套，肯定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一回临到刘春华发愣了，他没想到刘立海这么年轻，说出来的话一套接一套，显然很有道理。就他们目前的证据来说，尽管还算充足，可是他很清楚，这件事是有猫腻的。他不过是奉纪委一把手田书记的命令行事，具体的情况，他自己都没弄清楚。 “刘县长，你就理解一下我们吧，我们也是奉上级的命令，你有什么问题就交待一下好吗？你这个样子，我们真的很为难，你说得对，我们还算是半个朋友，对吧？至少我们之前还吃过几次饭，关系还算近乎，现在让我下手把你弄得很惨，我也于心不忍，真的是于心不忍，毕竟你还么这年轻，以后的路还有很长，很长，把问题交待了，大家都好收工，我也会在田书记面前帮你要求，从轻发落的。”刘春华见来硬的不行，开始以柔软和示弱去面对刘立海了。 刘立海便不再理睬刘春华，说来说去，刘春华还是想着如何从他嘴里套出有用的东西，那么这种东西是吴浩天书记要的，那么这件事幕后的真正主子就是吴浩天书记了，石志林还不足以让田书记出面，以这么快速的动作收审他，企图以他为突破口，抓住幕后的姚海东和冷鸿雁。看来，吴浩天书记在怀疑他们了。如果是这样，刘立海再说废话，都是徒劳无益的，索性不再说话。 刘春华见刘立海不说话，示意两个瘦男人用刑，自己便出了审讯室。 刘立海被控制起来，审讯室很黑，他们用特大号的灯光照着刘立海，所有人都不再问他什么，也没打他，只是刘立海一闭眼，他们就吼叫，这种方式真狠啊，比让刘立海一顿痛打还难受，他这才知道，进了这种地方，为什么那么多人抗不住，全招了。就刘立海猜测，目前这种用刑，估计是最浅的一种，如果继续下去，酷刑还会一个接一个地上，一想到这一点，他的身子就打了一寒颤。 这个动作还是比刘春华从监控器里发现了，他走进了审讯室，装作很亲热地问刘立海：“刘县长，累了吗？要不要给你杯水喝？” 刘立海看不清楚刘春华，不过他猜刘春华在监控自己的行为，一定是他刚才不自觉的那个冷颤，让他发现了。看来，自己不能有任何的行为弱点，这帮人整人的招数可真是慎密啊。 刘立海不理刘春华，他给自己坚决信心，无论他们问什么，说什么，他从现在起，只要遵从一点，不说话，就是最大的胜利。他清楚，冷鸿雁和姚海东会想办法救他，所以，无论如何，他必须咬着牙挺住，必须不能说话，这个时候的话越多越容易出错。 面对刘立海的死活不开口，刘春华急了，上面吩咐不能有明显的伤痕，所以，他还不能对刘立海用酷刑，除了去摧毁掉刘立海的意志外，他没别的办法。 刘春华又离开了审讯室，审讯继续陷入僵局之中。 冷鸿雁现在已经被小万接进了一家餐厅，大约这是郭宝鑫书记私人聚餐的地方，小万一进来，女老板就极为热情地把小万引进了一号包间，冷鸿雁因为心里装着事，没心情去关注女老板和小万的种种，她就是一个劲地看表，小万看到了冷鸿雁的样子，便对冷鸿雁说：“纪夫人，大老板今天确实是抽不开身，因为有一个很重要的投资项目在谈，他午餐还得在哪边敬个酒，才赶到这里来。所以，您就安心地等一等吧。” “啊，是这样的。那我不等了，小万，你能不能先安排车辆送我去京江呢？我先去京江吧。”冷鸿雁没想到情况是这样的，而郭宝鑫想在江南站稳，经济指标就要搞上去，这是第一步，所以投资的项目也是大事，她不能去影响郭宝鑫书记的大事，这一点，冷鸿雁还是懂的。 “这，”小万显然很有些为难。 “你请示一下大书记好吗？省得他来回跑。等事情办妥后，我路过江南省时，大书记有时间再请我吃饭也行的。”冷鸿雁说了一句。 第169章 用刑 “好吧，我试试。”小万说了一句后，就掏出手机给郭宝鑫打电话，他可能是在谈判，电话没接。小万便做了一个很无奈的动作。 冷鸿雁没办法啊，坐立不安，在包间里来回走动着。 小万有些不明白地问冷鸿雁：“纪夫人，您，您这是找大老板有什么事？” “京江把我惜日的一个部下给抓了，说是收受了礼金，但是我感觉到冲着我来的。所以，我有责任啊，我必须尽快赶到京江去。小万，你也清楚，这人一进那种地方，就身不由己啊。”冷鸿雁不得不对小万讲实话了。 “是这样啊。那我安排车子送您先去京江，您在车上给大老板解释一下好吗？另外，我会给京江纪委的周书记打电话，您去找他吧。”小万自作主张地说了一句。 “好的，谢谢小万。”冷鸿雁客气了一句，便给郭宝鑫书记发信息，把小万安排车送她去京江，以及自己的担心都在信息里说了一下。 等冷鸿雁信息发完后，小万的车也安排好了，她坐进车里，对小万挥了一下手，车子便往京江驶去。 冷鸿雁往京江赶，在高速路口，周书记的车拦住了她的车，她坐进了周书记的车，那辆送她的车便掉头回江南去了。 在车上，冷鸿雁急切地问周书记：“老周，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周书记和冷鸿雁是认识的，因为冷鸿雁的常委，周建文只是纪委的一名副书记，职务自然比冷鸿雁要低，她平时也是这么称周建文的，现在还是这么称呼着。 “冷部长，目前我只知道刘县长是因为礼金的事情被调查，因为在刘县长的宿舍里搜到了五万元钱，而且龚家村的龚大兵书记不承认礼金交给了他们，可他们手里有一长串送礼金的单位和人员名字，礼金大约有十多万啊，是一笔很大的数目。这事，网络上也被炒得沸沸扬扬，我上午在网络上看了相关的大量贴子，而且网民是一边倒，全是对刘县长不利的消息啊。所以，目前问题很棘手。万秘书给我打电话时，我询问过这件事，但是他们现在连我也一起防着。我这才赶到路口等你的，恐怕我们这样进入，都会很被动的。”周建文把情况对冷鸿雁说了一下。 “难道我们被动挨打吗？”冷鸿雁生气了。 “冷部长，我就说实话吧，这事肯定与吴浩天书记有关，我都插手不进去，您想想，背后肯定有力量撑着的，否则他们的胆子也不可能这么大。”周建文此时分析了一下。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束手待毙吗？”冷鸿雁急着问了一句。 “我们只能等。”周建文说了一句。 “不行，我不能等。小刘太年轻，他抗不起这样的经历。再说了，夜长梦多，这事等不得。”冷鸿雁坚定地说了一句。 “那冷部长的意思是”周建文望着冷鸿雁说。 “刘立海被带到哪里去了？”冷鸿雁问。 “这个，”周建文愣了一下。 “老周，你说地址，我打车过去，免得拖累了你。”冷鸿雁望着周建文说着。 周建文的脸红了一下，尴尬地干笑了一下，却不敢正视冷鸿雁。 “是不是要郭宝鑫书记亲自给你打电话呢？”冷鸿雁生气地问了一句。 “别，别生气。冷部长，您在京江干过，您是清楚吴浩天书记的强势，所以，您也理解一下我的难处好吗？”周建文不得不解释着。 冷鸿雁此时悲哀极了，她没想到郭宝鑫书记的名字还不如吴浩天书记的名字在京江有用，她才知道自己太急了，她应该等郭宝鑫书记，应该和他一起午餐，应该听听他的处理方法。 “停车。”冷鸿雁说了一句。 “冷部长，”周建文叫了一句。 “停车。”冷鸿雁再一次说着。 周建文不得不让司机停车，冷鸿雁径直从周建文的车子里走了下来，在周建文不解的目光中，头也不回地往前走着。 冷鸿雁下车后，周建文让司机跟了上去，经过冷鸿雁身边时，周建文说了一句：“他们在八卦石，那是他们的秘密审讯室。” “谢了。”冷鸿雁冲周建文客气了一句，脚步却没有停下来，继续往前走着。 周建文没让冷鸿雁上车，而是吩咐司机把车开走了，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冷鸿雁能理解周建文，同时也为周建文而悲哀了一把，这么好的机会，他就是错过了。如果他这一次全力地站在他们这一边，如果她顺利地重返官场，未来的纪委书记，说不定就是周建文的。这人啊，太喜欢保护自己，太愿意去做着这种自以为是的顺手人情。 冷鸿雁要的不是这种顺手人情，要的是铁着心跟自己一起干的人，一如姚海东，一如刘立海这种。但是现在，她重新回到京江时，各种滋味全涌了出来。她一边走，一边拔通了京江市公安局副局长朱德江的电话，电话一通，冷鸿雁便说：“德江，是我，冷鸿雁。” 朱德江是冷鸿雁任文化局局长时的司机，通过她的关系进了公安局，一路被提拔成副局长，只是随着冷鸿雁的落势，朱德江这个副局长也坐了有几个年头，一直扶不正。 “是部长啊，你这是在国外打来的电话吗？怎么这手机号还是国内的号码呢？”朱德江在手机中奇怪地问了一句。 “德江，我回国了。而且会长住国内的。”冷鸿雁解释了一句后，马上说：“我在京江出高速的路边，你马上过来接我。” “部长，你不会开玩笑吧？”朱德江不相信地问了一句。 “你什么时候见我开过玩笑？带两个靠得住的兄弟一起来。”冷鸿雁的语气几乎是命令式的，毕竟朱德江也算是自己人了。 “好的。部长，你要注意安全，我马上赶过来。”朱德江确信冷鸿雁没开玩笑，而且一定遇到了什么事。 双方收线后，冷鸿雁还是沿着公路往前走着。她现在除了生气外，就是一心想把刘立海捞出来，至如其他的事，她不想想，她也想不了。她发现自己还是放不下这个傻小子，还是在为他的一切而担心着。可是，她和他不可能再有什么结果了，那个北京五星酒店里的肉搏，估计是她和这傻小子最后的一次欢爱了。每每想到这一点，她就有诸多的不甘心。可是，再看看她现在的样子，再想想周建文的车扬长而去的神态，她又不断地告诉自己，一定要压制住对刘立海的冲动，一定要好好地上位为将军夫人，那才是她重返官场的法宝。 冷鸿雁想的时候，朱德江的车停在她面前，车的后座上果然坐着三个人，朱德江一看冷鸿雁毫毛未损，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说：“部长，您没事啊，吓死我了。” 冷鸿雁看着朱德江一脸的紧张，一阵感动，还是她自己身边的人靠谱。这么想时，便对朱德江说：“开车吧。” 朱德江亲自开车出来的，就为了多带一名人出来，怕冷鸿雁是要打架，现在见冷鸿雁让他开车，他不由问了一句：“部长，这是往哪里去？” “去八卦石。”冷鸿雁说了一句。 “去八卦石？”朱德江不确定的问了一下，那可是小商小贩们的集市，冷鸿雁辞职移民去国外后，京江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她捞够了钱，识时务者为俊杰，移民是最好的选择的。有的说她是被吴浩天书记所排挤，因为吴浩天书记不喜欢上上任的小情人留在身边，还有的说她因为落势了，因为后台倒掉了，不得不离开京江。现在这个朱德江眼里一直还是漂亮无限的女领导，突然回到京江不说，还要去那个破地方。 “怎么了？你知道八卦石的内幕。”冷鸿雁望着朱德江问着。 “部长，八卦石就是小商品一条街，您，您去哪种地方干什么呢？”朱德江继续问。 冷鸿雁回望了后面的几个人，都还年轻，但是冷鸿雁瞧着全部是生脸，有些担心地问了一句：“这些全是你的人？” “是。部长，有什么事，尽管说，他们身手在京江都是一流的。”朱德江这个时候，一脸的得意，毕竟这是他手把手调教出来的人。 “德江，我要去办一件大事，你敢跟着我去干吗？”冷鸿雁直视着朱德江问。 “部长，我的今天全是你给的，大不了干回我的老本行，回家做个的士司机去，有什么怕不怕的呢。只是，你为什么突然就离开了京江呢？你一走，我就觉得自己如一根浮萍似的，没根基啊。现在，你回来了，说吧，你指向哪，我打向哪。”朱德江一脸的坚定。 朱德江没念过什么书，可他就是认一条，谁提拔了他，他忠心于谁。他一直找不到报恩的机会，现在可好了，这位一路提拔他的漂亮女领导，有事求他，他当然不会推辞。 “还是德江好。”冷鸿雁感叹了一句。 “怎么了，部长。”朱德江关心地问。 “纪委的秘密审讯室设在八卦石，我现在要去这个地方抢人。所以，你先要查清楚秘密审讯室的具体方位，然后跟着我一起抢人去。”冷鸿雁终于说了自己的打算。 “抢谁啊？”朱德江问。 第170章 抢人 “林县的副县长刘立海，一大早被他们突然抓走了，估计这会儿在用刑，我担心他抗不了太久的时间，所以，先把人抢出来再说。这样吧，德江，你们都用面具把自己的脸挡住，我一个人露脸就行。出事了，我来承担。不过，我不是以前的冷鸿雁。你放心，任何事，我来顶的，你们就大胆把人抢出来吧。”冷鸿雁一脸的坚定和信心，倒让朱德江又看到了无限的前途和力量一样。 “部长，瞧你说的。我们不用带面具，大不了，我和你一样离开这个鸟地方，去当出租车司机去。不过，兄弟们，你们怕不怕？”朱德江扭头去看后座的几位年轻人。 “我们一切听大哥的。”几位年轻人异口同声地说了一句。 “德江，你好厉害，什么时候调教出来的？”冷鸿雁笑了起来。 冷鸿雁这么一笑，朱德江更得意了。“部长，一直忙着市的大事，我就没事事向部长汇报，这几个小兄弟，我调教了三年啦。” “德江不错，养兵千日，有志向，有志向。”冷鸿雁夸赞着。 “反正我平时在局里也不被待见，没事就自己练练武功，后来这帮小兄弟愿意跟着我混饭吃，我就手把手地教了他们一些招式，现在正好派上用场了。放心，对付纪委那帮熊吊，分分钟的事。”朱德江被冷鸿雁一夸，更来劲了。 话也说回来，朱德江此时还是有些羡慕刘立海这小子，他知道刘立海，也听说过关于刘立海和冷鸿雁的花花事，不过，因为冷鸿雁一直对他如大姐般地照顾着，特别是他做她司机时，老妈生了一场大病，冷鸿雁不仅号召全文化局捐款，自己把全年的工资全部捐了出来。这些，朱德江全记在心里了。可是，冷鸿雁却从来没找他办过事，那个时候，冷鸿雁是常委，他地位太低下了，肯定不好主动凑上去问冷鸿雁，再说了堂堂的常委肯定也不需要他这个分局的小副局长办什么事。 现在冷鸿雁有事所求，无论朱德江对刘立海的态度如何，他都会全力以赴地帮冷鸿雁。而且冷鸿雁此时一脸的坚定和信心，极有可能她胸有成竹的。这些年，冷鸿雁在官场上就没栽过大跟头的。跟着冷鸿雁干，朱德江是心服口服的。 “德江，没事就多练练手脚，我极有可能会回来的。到时候，会派得上用场的。相信一点，机会永远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知道吗？德江。”冷鸿雁此时确实很感激这个没念过几天书的人，可他身上却有一股冷鸿雁想要的义气和忠心。是啊，几个身在官场中的人不需要这样的帮手呢？再说了，朱德江现在敢跟着她去抢人，就一定不会背信于她的，这一点，冷鸿雁相信自己的感觉和认人的能力。 其实冷鸿雁也想过不急，让刘立海这小子尝尝被纪委调查的苦，让他在以后的官场上记住这一步，可是她就是放不下他，一如一个母亲放不下自己的孩子一样。她此时就有这样的感觉，她还是舍不得让刘立海过多地吃苦，受罪。特别是在刘立海现在事事不顺的时候，她更不能让这个小子心灰意冷。所以，她思来想去，决定冒险抢人。天捅破了，还有纪老爷子呢。正好可以试探一下老爷子的底线，试探一下老爷子对她的在乎程度，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呢。 “部长说得极是，德江牢记了。现在，我打电话给八卦石的片警，让他们查查这个地方。”朱德江说着，就掏出手机拔通了一个电话，电话一通，朱德江说：“是小姜吧，我是朱德江，你马上查一查八卦石有个秘密审讯室的位置，马上，立即。”说完，朱德江把电话给挂了。 “你这办事气势倒如一个大领导一样哈。”冷鸿雁笑了起来。 “部长，你别取笑我了，我们都是粗人，粗人就是这么直来直去，绕不了道道，所以，这些年，我也还是当年部长说话提拔的分局副局长，还在科级队伍里混着。不过我也满足了，没有部长您的帮助，我说不定还在乡下种地呢。”朱德江实话实说，可这些话落在冷鸿雁的耳朵里，却很不是滋味。 是啊，这些年冷鸿雁确实没过问过朱德江的事情，她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刘立海这个小傻子身上，从普通记者到记者部主任到官场，再下到林县挂职，全是她一手一脚地策划着。她的心里满满地被这个小男生占据着，让她忽略了曾经的部下。 “对不起，德江。这些年，姐对你关心太少了。”冷鸿雁此时是真诚地道歉着，可是她的一声姐，说得让朱德江差点泪流满面，一激动，朱德江就说：“部长能认下我这个大老粗的弟弟，就是我三生的荣幸。姐，只要你用得上，几手拳脚功夫，弟弟还是有，我至死不辞。” 人心啊，就是这样收买出来的。特别是冷鸿雁这种漂亮风情的女人，一个“姐”字，就把这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给收服得服服帖帖，不得不让冷鸿雁一阵激动的同时，也多了一份重返官场的信念。 “德江，我知道你是一个念旧和感恩的人。所以姐一回京江，首先想着的人就是你，不过，抢人归抢人，不可以下手太重，不可以把事闹大，而且一切看我的眼色行事，明白吗？”冷鸿雁再次直视着朱德江。 “我们一切听姐的命令。”朱德江幸福地保证着。 此时朱德江的手机响了，小姜的电话打过来了，在电话中小姜告诉了朱德江纪委审讯室的地址，一般片警很清楚哪个地方是干什么的，更清楚所管辖的地方，所居住者的情况，特别是犯罪吸毒人员，他们心里全有一本帐。这一点，朱德江很清楚，他自己从片警的道上混到分局的副局长的，他很清楚“警匪一家”的特殊性和特定意义。他自己的地盘上，谁有过犯罪记录，谁吸毒，谁是毒品走私者，心里全有底的。他们这帮人就是被社会定义的比魔鬼更魔鬼的人，如果他们不比魔鬼更魔鬼，他们制服了得犯罪人员吗？ 朱德江收线时，冷鸿雁问了一句：“地址清楚了吧？” “是的，姐。我知道地方了，你放心吧。”朱德江说了一句。 冷鸿雁便不再说话，任由朱德江把车往八卦石的地盘开去，因为八卦石是一条商业街，摆摊的人很多，街道几乎全被挤占所剩无已，车辆根本开不进去。 朱德江只好把车子停在路边，望着冷鸿雁一脸歉意地说：“姐，委屈了，得下车走一段路。这个破地方，占道经营太严重了。政府管不了，也不想管。就这么约定成俗为小商品批发零售点了，所以，姐，你就委屈一下吧。” “没事。我又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冷鸿雁说了一句，就摔先推开了车门，虽然她有心理准备，可是她一下车，还是吃惊不小，本来就不宽的街道，现在已经是密密麻麻的摊点不说，却是人挤人，人赶人。 朱德江让三个年轻人在前面开路，他则守在冷鸿雁身边保护着她，生怕被人群挤撞了似的。冷鸿雁又是一阵感动，压低声音说：“德江，我可以走，没那么娇气的。” 朱德江便笑着说：“部长，这是京江最低层人群消费和买卖的地方，这帮人孙子真会选地方啊。” “别说话。”冷鸿雁示意朱德江小心一些，要是走漏风声了，他们把人转移了，不是自设罗网吗？ “好的。”朱德江打住了自己的话，全心全意地护着冷鸿雁往人群之间挤着。 这么挤来挤去的，挤了二十分钟，朱德江才停下来说：“姐，到了。” 冷鸿雁看了看表，已经是吃午餐的时间了，这个点去抢人，应该是最佳的时间点吧。便对朱德江说：“我们快一点行动。” “好。”朱德江点了一下头。便领着冷鸿雁上楼，楼道不仅破旧，而且黑得不见五指一般，朱德江掏出手机，给冷鸿雁照路，同时关照身后的几个兵，跟上来。 一直上到了三楼，朱德江才停下来，三楼比一二楼布置得气派多了，居然还铺着红地毯，一如豪华宾馆的架式。朱德江示意大家跟上，领着冷鸿雁往过道里走。因为有地毯，他们的行动倒也没被人发觉，朱德江挨个门听，感觉没人气。就一直走，直到他们出现在最头边的一间屋子里时，朱德江听了听，里面好象有响动，便一边敲门，一边说：“查户籍的，请开一下门好吗？” “去，去，去，这里没住人。”里面有人恶声恶气地说。 朱德江确定有人在里面，示意几个年轻人准备，他做了一个动作，于是几只脚一起，“彭”地一声，门被踢开了，两瘦个男人在里面，刘春华外去吃饭去了，他审了一上午，一点收获都没有，气冲冲丢手出门了，他走的时候关照这两瘦男人看好刘立海，而且不准给他饭吃。他就不信，这样的年轻人会坚持多久。再说了，他还不相信，在官场上混的人，还有敲不开的嘴。这些年，他大大小小也审了很多官员，没几个抗得住纪委这一关的。 第171章 情人相见 两瘦个男人没想到一下子冲进好几个人，都傻眼里看着，冷鸿雁在外室扫了一下，没看到刘立海，便叫了一句：“小刘，”里屋的刘立海已经迷糊得不行，一听是冷鸿雁叫他，不敢相信地问了一句：“是冷姐吗？” “小刘，是我。”冷鸿雁应了一句，顺着声音往里室走着，两瘦个男人才醒过来似的，一边想上前去阻止冷鸿雁进里屋，一边问：“你们是什么人？” 朱德江骂了一句：“狗日的，你管老子们是什么人。”说着使了一个眼神，两瘦个男人嘴时同时被塞上了毛条，他们还想挣扎，几个年轻人一勾脚，两个人同时倒下了，仰面扑嗵一声，嘴角一下子惨出了血，可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同时被绑住了手脚，拖到了桌子脚旁，紧紧地绑在桌子脚上面，这个动作的完成，不是专业人士，很难有如此之神速，如此迅速的一连串动作，让冷鸿雁都吃了一惊，没想到朱德江教出来的人，还真有几下子。 朱德江看见了冷鸿雁脸上的神色，又神气地说了一句：“不是我吹牛，我训练出来的人，一个顶十个。” “我确实开眼界了，服。”冷鸿雁赞了一句，就要想往里屋走。朱德江见冷鸿雁要进里屋，赶紧一脚踢开了里屋的门，整个房间亮得刺不开眼，冷鸿雁根本看不到刘立海在哪里，又问了一句：“小刘，我们来救你了。” “我在这里。”刘立海的眼泪还是流了下来，声音哽咽着，听得冷鸿雁一阵阵心酸，便对朱德江说：“德江，想办法把这灯灭掉了。” 朱德江也被刺得睁不开眼，就转身问两瘦个男人：“灯的开关在哪里？” 两瘦个男人似乎是约好的一般，不说话，他们内心在想，好大胆子啊，敢闯到这里来救人，不要命了。 “说不说？”其中一年轻人从背包里掏出一把银针出来，做了一个要往他们身上扎针的动作。这两瘦个男人一看这家伙，比他们审讯室的工具还要专业，他们当然清楚这往身上扎针是什么滋味，而且他们也感觉确实遇到了高手，如果不说，自己的皮肉还得受苦，便赶紧说：“在外屋的门后面。” 朱德江赶紧走到门边，在门后面发现有一堆的开关，好感觉这地方不是想象中那般简单，一定布置着很多机关武器了。他们审讯室也一样，整人的招数层出不穷的。 凭着办案的经验，朱德江很快找到大灯的开关，他按了一下开关，里面的大灯，果然就不亮了，房间里却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朱德江赶紧走进了里屋，从墙上摸到了开关，才把里屋的灯打开，刘立海这个时候紧紧地闭着眼睛，他被这么强烈的大灯刺得眼睛痛死了。 冷鸿雁这个时候终于看到了刘立海，他被限制在一个很小的圆圈里，圆圈周边全部是农村那样蓑衣刺一般的东西围着，只要身子动一点点，就会被刺痛。而且这么个大冬天的，刘立海竟然被他们脱得光着上半身，身上还有被痛伤的痕迹，隐隐有血往外渗着。 冷鸿雁看得肉跳的同时，一阵接一阵的恐怖侵击着她，她没想到一个纪委就有这么可怕的地方，也难怪一进来纪委的人，十之八有都有招供。这才多长时间啊，那么帅气的小伙子，被他们整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冷鸿雁赶紧走过去一边拿刘立海的棉袄，一边说：“小刘，姐来晚了，让你受罪了。” 朱德江便去扶刘立海出来，却闻到了一股股尿酸味，往下一看，刘立海身子下面全是水，便问了一句：“他们是不是不准你上厕所？” 刘立海极难为情地点了点头，眼泪又一次没忍住，“叭啦，叭啦”地往下掉着。 “一群王八蛋。”冷鸿雁一边骂着，一边心痛地看着刘立海。此时，冷鸿雁心真的又酸又痛，恨不得抱着刘立海，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哭一场。可有朱德江在这里，外面还有几个小民警，而且目前他们是偷着抢人来着，不是诉苦和表达衷情的时候。 朱德江看着冷鸿雁的样子，很快明白了，冷鸿雁确确实实对这个小子动了真情，外面的传闻全是真的。这小子还真有艳福啊，朱德江这么想了一下，不过还是对冷鸿雁说：“部长，我们还是要赶紧走。再说了，整人的招数都是这样的，我们也干过的。不把人整成鬼，是很难收聚到我们要的东西。”说着，朱德江便去接冷鸿雁拿的衣服，往刘立海身上披着。 “他这下面一身湿的，怎么走啊。”冷鸿雁指着刘立海的下面说着。 “顾不了这么多，部长，先把人救出去再说。”朱德江说完，扶着刘立海，示意他走几步，活动开了，就行。 刘立海的脚已经麻木得不听使唤，他在朱德江的扶持下，走了几步，可是脚还是木的一样，朱德江怕人来了，就走不成了。二话不说，背着刘立海就往外走。 冷鸿雁一看这架式，赶紧说了一句：“德江，谢谢你了。” 外面的几个年轻人一见他们的大哥背着人出来了，赶紧抢着上前面说：“大哥，我们来背吧。” “快撤。”朱德江说了一句，大家便不再抢，跟在朱德江身后往外撤。 于是一行人急匆匆往楼下撤，可他们刚出楼道口时，迎面撞到了吃完饭回来的刘春华身上，刘春华愣了一分钟后，很快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大喝了一声：“你们这是干什么？” ？“我们抢人。”朱德江应了一句。 “朱德江，你好大胆子啊。敢带着民警抢纪委的人，你不要命了？”刘春华气得恨不得暴扇朱德江的耳光，一个小小科级干部，竟然就敢来纪委的秘室里抢人，反天了不成？ “刘主任，你不会不认识我吧？”冷鸿雁此时冷冷地叫着刘春华问着。 “是冷部长啊，你们，这，”刘春华疑惑地望着冷鸿雁，吞吞吐吐地问着。 “刘主任，实话实说吧，今天是我要德江来抢人的，一切后果，我承担。所以，请你让开。”冷鸿雁的语气仍旧冷冷的，如果不是刘春华的主意，会把刘立海整成这个样子吗？ “你承担得起吗？”刘春华也冷冷地回了冷鸿雁一句。 “刘主任，你什么意思？”冷鸿雁真的很生气，人走茶凉的道理，她懂。可是她没想到的是，她才离辞半年，竟然连纪委办公室主任都敢这个态度和她说话。 “别说你现在不是部长，就算是部长，你又能算什么呢？顶多一个花瓶罢了。”刘春华刺了冷鸿雁一句。 “你他妈的说什么呢？”朱德江尽管背着刘立海，可双脚是闲的，照着刘春华，就是一脚。 刘春华没站稳，整个人被踢得滚下了楼梯，冷鸿雁怕闹出人命了，赶紧让朱德江的三个手下去扶刘春华，好在楼梯才几步，刘春华也没摔成什么样的。可他被三个年轻人扶起来的时候，语气一点也没软下来，反而更凶了：“朱德江，你居然敢踢我，这算帐我记着了。现在，马上把人放下来。”刘春华一脸命令式地看着朱德江。 “刘春华，你是敬酒不吃想挨打是不是？”朱德江又想揍人了，刘春华这德性，狗仗人势的东西，他看着就烦，不就是比他官大一级吗？可他朱德江从来就不看重这一点，刘春华挨了一脚，还敢命令他，他是又气，又好笑，这种人居然也有。 “朱德江，你这个副局长是不是想当到头？如果还想继续你的副局长，就把人放下。”刘春华拿官位说事了，他比朱德江职位高，当然可以命令朱德江了。再说了，他和朱德江早就认识，以前他也在公安系统干过，虽然没有直接管过朱德江，可也做过分局领导，也算是朱德江的上司了。 “兄弟，把他给绑了。”朱德江懒得再说废话，对身边的年轻人说。 “你们谁上来，开除谁的公职。这可是吴浩天书记亲自过问的案件，你们竟然敢来纪委抢人，胆子撑破天了。识相的，赶紧把人放开来，我刘春华放你们一马，否则一切的后果，朱德江你来承担。”刘春华一提吴浩天书记，整个人立马气焰嚣张起来。 冷鸿雁猜到是吴浩天的幕后指使，可真正被刘春华证实的时候，她内心还是吃了一惊，这个堂堂的市委书记，怎么就要和一个副县长过不去呢？是孟安达报复这个小子吗？ “给我打。”朱德江彻底被激怒了，说了一句。身边的三个年轻人，冲过去把刘春华架住了，就要暴打他。 “不要打人。”冷鸿雁很快让自己冷静下来了，不管这曲戏是谁在幕后，她都不能把事闹大，来纪委抢人已经是京江史无前例的事情，如果再暴打人，就很有些不占理了。 “我们走。”冷鸿雁推了一下朱德江。 “朱德江，我马上给胡局长打电话，你好大胆子啊。”刘春华吼叫了起来。 “刘主任，我是奉省委书记郭宝鑫的要求前来带刘立海去见他，你们把人整成这个样子，等着谁给谁算帐吧。”冷鸿雁气不过，搬出了郭宝鑫书记。 第172章 回冷美人的家 刘春华不相信地看着冷鸿雁，“你不必这个眼光看我，识相一点吧，我送你一句话，风水永远是轮流转的。”说着，就和朱德江一起往楼下走着，而刘春华被几个年轻人抓得不能动弹，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人抢走了。 下楼后，刘立海扒在朱德江后背说了一句：“对不起。” “小刘，你也别内疚了。郭宝鑫书记确实要见你，他们把你整成这样，我没找他们算账，就够不错的呢。”冷鸿雁安慰着刘立海，可刘立海很清楚，就算郭宝鑫书记要见他，也难抵消大闹纪委的事件，这事件肯定会激怒吴浩天书记，当然还有石志林的。不过，因为冷鸿雁带人来救他，他此时又是无比的感激。 “姐，省委书记真要见小刘啊，太爽了。”朱德江这时兴高采烈地说了一句，似乎大闹纪委的事情，真与他无关一样。 “你不怕吴浩天书记吗？”冷鸿雁问了一句。 “省委书记是多大的一个官啊，你有省委书记撑腰，吴浩天算个屁啊。”朱德江还真是个粗人，说话真来真去，而且还真是不过脑子。这样的人也好，用起来省心。冷鸿雁笑了一下说：“德江，叫你的人过来，一起走。” “好的。”朱德江此时还真是开心，他可没想到冷鸿雁这一回靠上了省委书记，有这个大靠山，他怕个屁啊。于是兴奋地吹了一个口哨，这一吹，引得周边的人都把目光往他们身上瞅，冷鸿雁便压低声音说：“德江，不要弄这么大的动静出来，一定要低调。懂吗？你的人呢？” “姐，对不起。我，我刚才吹口哨就是叫他们，这是我们的专用信号呢。”朱德江憨憨地笑了一下。 冷鸿雁也不好再怪朱德江，便说了一句：“我们走快点，先回我在京江的家吧。” 这时，刘立海说：“德江哥，放我下来，我试试，应该可以走路吧。” “没事。我背着你走还要快一些。”朱德江可愿意图这个表现了。不管怎么说，他又有靠山，他真的不怕了。 几个年轻人跟了上来，冷鸿雁问：“你们没打人吧？” “他不老实，打了几下，不过不会留伤的。”其中一个年轻人说了一句。 “部长，放心吧。他们都有数的。”朱德江信心满满地说了一句，接着便吩咐他们说：“你们先回去，今天的事情要烂到肚子里去。放心，出任何事情，我朱德江顶着，绝不会让你们抗的。” “谢谢大哥，我们知道。”三个又异口同声地说了一句，便大踏步地走开了。 “德江哥，你可真有本事了，训练得真有素。”刘立海扒在朱德江肩上说。 “那当然。我朱德江做的事不行，训练人还是有一套。”朱德江更得意了。 “德江，我可对你说啊，你别高兴早了，这事很麻烦的，说不定你的职务极有可能会被他们解除掉了。至少目前，我不敢确保你的职务能不能保住，县官不如现管，德江，如果真有这么一天，你，你怪姐吗？”冷鸿雁现在没底，毕竟纪老爷子和郭宝鑫书记这一边，都不是她可以操纵得了的。 “姐，你又说哪里话啊，别说是免职，就算是开除我的工作，我也不怕的。放心吧，姐，就我这一身本事，不在公安局混，一样有饭吃的。”朱德江满不在乎地说着。 朱德江越这样，冷鸿雁反而越紧张，如果真的把他的职务给开掉了，她拿什么补偿他呢？他可是上有老下有小，一大家需要养活的人。 “冷姐，”刘立海也叫了一句。“你就不要担心我们了，大不了，我和德江哥跟着你去林县开公司去，德江哥可以做你的保镖，绝对称得值。而我呢，就去开个养猪厂，我可已经和我一个亲戚说好了，养猪的地方我都找好了。不混这个破官场也行，我们还可以放手搏一搏。” “姐，你真要回来开公司啊。太好了，开公司好，我喜欢开公司，这个鸟局长，我早他妈干烦了，成天没几样鸟事，全是替他们擦屁股，真的很没劲。”朱德江一放松，脏话全来了。 刘立海一听，在朱德江后背笑开了，“德江哥，在冷姐面前，可要文明用语的。” 冷鸿雁听这两个小兄弟没事一样开心着，心情也放松下来，说了一句：“天塌下来会有人顶着的，我们回家去，不想这些破事了。” 这时停车的地方也到了，朱德江把刘立海放下来，刘立海的脚还是有些不灵活，他使劲地丢了丢，正准备上车，朱德江的手机响了，朱德江一看，说了一句：“是胡局长的电话。” 刘立海紧张起来了，冷鸿雁便说：“接吧，看他怎么说。” 朱德江愣了一下，摇头说：“不接。我们快走，回你家再给他回电话。” “那也行，反正对你的处分肯定是少不了的。”冷鸿雁说了一句。 “德江哥，对不起啊。都是我连累了你。”刘立海又歉意地说了一句。 “兄弟伙的，没什么对不起，对得起的，用得上的地方，就是拼了命，也要上。要不，要兄弟干什么呢。”朱德江一边说，一边发动了车子，因为是警车，在路上倒是冲得很快，没几分钟，就到了那个让许许多多羡慕的十三陵。 朱德江扶着刘立海下了车，冷鸿雁掏出钥匙打开了院子的门，几个人便去了冷鸿雁的家。他们刚一进来，朱德江的手机又响了，他拿出一看，还是胡局长的，不过，他这一次接了电话，胡局长的吼声传了过来：“朱德江，你个狗日的，好大胆子啊，竟敢开着警车去纪委的地盘抢人。” “胡局长，人是我抢的，要杀要剮，你看着办吧。”朱德江说完，径直挂了电话，气得胡局长恨不得把手给摔掉才解气。他正在会场上，接到刘春华的电话，说朱德江把吴浩天书记指定的办案主犯刘立海给抢走了，其中有冷鸿雁在场。 胡局长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冷鸿雁不受吴浩书记的待见，这是他们都有目共睹的，就因为这个，冷鸿雁才辞职离开京江的，怎么又突然杀了回来，还去纪委抢人呢？这下，他肯定也会被吴浩天书记批评，没管自己的下属。现在这个王八蛋，给自己捅了这么大的漏洞不说，竟然还敢挂他的电话，也太可气了。 胡局长一个电话打给了朱德江分局的局长李前进，电话一通，胡局长便说：“你马人带人去把朱德江找到，收了他的车钥匙，让他停职反省，反省。另外，一旦找到林县的副县长刘立海，马上给我抓起来了，他畏罪潜逃。他们极有可能去了冷鸿雁的家，你带人去哪里堵。”胡局长说完，就挂了电话。 李前进便带了一车子人赶到了冷鸿雁的家，这倒是冷鸿雁做梦都没想到的。李前进敲门的时候，刘立海正在洗手间洗澡，朱德江和冷鸿雁坐在客厅里说话，冷鸿雁听到敲门声，也没多想，本能地起身开了门，李前进带来的十多人，呼啦一下全涌起来了，在朱德江还没反映过来的时候，他就被人围住了。 “你们要干什么？”冷鸿雁厉声地问着。 “对不起了，冷部长。我们找德江，要他交出车钥匙，他被停职反省了。”李前进很客气地望着冷鸿雁说。 “李局长，你还认得我这个部长啊。你们这样闯进一个部长的家里，算什么，你清楚吗？”冷鸿雁冷冷地问了。 “对不住了，冷部长。我们不是冲着您来的，我们是冲着德江来的。德江，你就把车钥匙交出来吧。”李前进扭头看着朱德江。 “李局，不就是一个车钥匙吗？我马上给你们，你至如带这么多人闯冷部长的家吗？这个家是你们闯的吗？”说着，朱德江对着十多个民警吼了一句：“快滚。”说着，朱德江把车钥匙丢在了地方。 就有民警去捡车钥匙，这时刘立海从洗手间走了出来，他听到了外面闹哄哄的声音，匆忙洗了一下，就跑了出来。 李前进一看刘立海，眼睛亮了一下，他要抓的人是刘立海，至如朱德江，交出钥匙就没他什么事。可他也敢在冷鸿雁家里到处搜啊，现在刘立海自己跑出来了，他可是高兴了一下。于是，他赶紧示意了一下，十多个民警立即围住了刘立海，把他拖着就外走。 “李前进，你好大胆子啊。这可是常委楼，你看清了没？”冷鸿雁望着李前进问。 “冷部长，我记得您已经不是京江的常委了，而刘立海现在是畏罪潜逃的犯人，我们有权抓犯人。所以，冷部长，对不住了。这是公务，请您谅解一下好吗？”李前进说话的语气一直很客气，而且一直是一脸微笑着，冷鸿雁很清楚，李前进就是一个笑面虎，不过他比刘春华要聪明得多，他来她家抓人，却一点神色没暴露出来，而且口口声声是找朱德江，结果刘立海一现身，被他们抓了一个正着。 李前进说完这些话，一个转身，往外走。 朱德江一下子傻眼了一般，他也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弄了这么多人过来，早知道这样，他不该让那三个兄弟离开。现在，他一个人，要把这么多人打爬下，还有些难度。不过，不管有多难，他都不能眼看着刘立海在他的眼皮底下抓走。 第173章 冷美人哭了 于是，朱德江迅速地跟了出去，他此时一脸的杀气。冷鸿雁担心朱德江做傻事，拉了一下他说：“冷静。我会想办法的。” 说着，冷鸿雁拿出手机给纪老爷子打电话，而朱德江却跟着这帮人出了冷鸿雁的家。 电话一通，冷鸿雁便哭了起来，纪老爷子最怕看冷鸿雁哭，在飞机就是被她哭得心软着，现在又听她哭，紧张地问：“雁雁，怎么啦？” “他们，他们居然跑我家里来抓人，居然，居然一点也不把我放在眼里，云鹤哥，我好难过，我好歹也做过京江的常委，可一个小小的分局局长就敢私闯我家，你让我的脸面往哪里搁。云鹤哥，我，我，”冷鸿雁说着，说着，便放声大哭起来。 ？“什么？乱弹琴！”纪老爷子被冷鸿雁哭得心痛的同时，火气很大，在手机另一端发着脾气。 冷鸿雁一见纪老爷子发脾气，目的达到了。赶紧说：“云鹤哥，你不要生气，注意身体，被这帮人气坏了身体不值得。郭宝鑫书记正在接待一个重要的项目老板，今天没时间见我，所以我就自己回京江了，我和以前的一部下把刘立海接到了我家里，他被他们整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还不准他上厕所，尿了一裤子，还在洗澡，就被一大帮公安局的人涌到我家，把人又抓走了。” “他们欺人太甚。”纪老爷子说了一句，这时，冷鸿雁听到了外面有打架的声音，她赶紧收起了哭声，对着手机说：“云鹤哥，你看着办吧。我家门口正在打架，估计是我以前的部下和他们打起来了，我要去看看。”说着，冷鸿雁就挂掉了手机。 冷鸿雁赶紧往院子跑，一到院子口，她就傻了。朱德江一个人如一斗士般，和这帮小民警们打了起来。刘立海在一旁喊：“德江哥，别打了，别打了，我跟着他们走就是。” 朱德江已经全身心地投入了战斗之中，同时好几个民警涌上去，伸腿的伸腿，架拳头的架拳头，一时间场面混战一团。 冷鸿雁没想到会成这个样子，她在官场可混了十多年了，也没遇到过这样的架式，她又气又急，指着李前进说：“李前进，这可是常委楼啊，想打架可也得看看地方吧。你赶紧把你的人带走，影响常委楼里的人，可不是闹着玩的。” 冷鸿雁正说着，就有值班的武警往这边走，也有其他楼里的人伸出脑袋朝这边边，估计是其他楼里的人喊了武警，这些楼里的家属个个是狠角色，武警们哪家都不敢得罪的。武警一边走一边喊：“住手，都住手。” 李前进赶紧走到武警面前出示了一下证件说：“兄弟，我们也是办公事。” 武警看了一下李前进的证件，又看着一群人全是民警衣着，当然李前进和朱德江没穿警服，便相信他们是公干，就转身要离开。 冷鸿雁便喊：“武警同志，我这是六号楼的住户，他们是私闯民宅。” “我们是来抓疑犯的。”李前进的脸上还是挂着笑，说着指了指刘立海。 “我不是疑犯，你们也没权利抓我。”刘立海大声辩解着。 武警便有些不明白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可他们才两个人，也不敢参与这件事，于是他们想转身往岗亭走。 冷鸿雁冲上去拦住了他们说：“保护我们住户的安全可是你们的职责，如果这里真的发生了流血事件，你们是负不起责任的，赶紧给你们领导讲明情况吧。” “兄弟，没事的。这是我们公安内部的事情，我们会处理好的。”李前进不让两武警上报，如果武警和公安这么对立起来，这事闹出去，谁脸上都没光彩。 武警一时有些为难，可见李前进一脸的公事公办样子。他们便打消了上报的想法，不再理冷鸿雁，转身回岗亭里去了。 冷鸿雁气得骂了一句：“都是势利眼。”她以前当部长时，经过岗亭时，这帮小武警哪个不是毕恭毕敬地给她敬礼，这部长一下台，他们就这么对她。 “冷部长，你就不要再掺和这事了。你已经离开了京江，何必自讨没趣呢？”李前进做冷鸿雁的工作。 “谁自讨没趣了？你一个小局长就敢教训我，告诉你，李前进，你别自不量力，你算什么东西呢？也不过是胡国安养的一条狗，当然了，你们胡局也是吴浩天养的一条狗，狗都是仗势欺人的。”冷鸿雁冷冷地说着。 气得李前进伸手想扇冷鸿雁耳朵，冷美人挺了一下她的美胸，胸前两团肉肉便极不分安地晃荡着，晃荡得让李前进一阵阵面红耳赤，不敢再看冷鸿雁，伸出来的手，便收了回去。毕竟冷鸿雁目前还住在常委楼里，毕竟她曾经是这个市里的要害人物。 朱德江还在和一帮人干着仗，尽管他身手确实不错，可对方人多啊，他顾得了这边，顾不得了那边。而李前进又打电话，调派周边的民警往这边赶，没等武警上报领导，李前进调派的人已经赶来了，居然一下子来了四辆车，一二十人往这边涌，眼看着朱德江就要吃亏，冷鸿雁很是着急，在一旁喊：“德江，别打了。别打了。” 朱德江见了冷鸿雁这么担心自己，竟然越打越勇，就不断有民警受伤，朱德江的脸上也有血往外冒着，冷鸿雁便吼李前进：“是不是要整出人命来才放手？” 刘立海也大声音地说：“我跟你们走。不要打了。” “刘立海，你赶紧跟着部长去省城，还傻愣着干什么？”朱德江一边打一边喊。 冷鸿雁这才醒过来一样，就去拉刘立海要跑，可刘立海摇了摇头说：“我不走。他们这么多围着打德江哥一个人，会把人打死的。”说着，走到李前进面前说：“李局，我跟你们走。叫你的人收手。” 李前进也不想继续打下去，已经有围观的人群往这里涌了，而且这毕竟是委常楼，闹大对谁都不好。就吩咐了一句：“收队。” 正在打架的民警便收了手，就有民警押着刘立海往警车边走，朱德江此时挣开了扑上来的民警们，一下跳了出来，冲到刘立海身边，迅速踢开两个民警，企图拉着刘立海跑。 刚跑了几步，李前进就喊了一句：“不能让他们跑了。” 所有的民警全围了过来，刘立海和朱德江被围在了中间。冷鸿雁站在外围说：“李前进，你是不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说着，就又拿出手机正准备往外打电话，李前进一见冷鸿雁又要打电话，担心她要人来，人一多，这架就难打了。赶紧对她身边的民警说：“傻站着干什么，把她的手机给我抢下来。”李前进的话音一落，就有两上民警冲过来，没等冷鸿雁意识过来，手机已经被民警抢了过去。 朱德江没想到李前进连冷鸿雁的手机也敢抢，便知道此时想脱身有些困难。可他又甘心好不容易抢出来的人，就这么被李前进带走。他一边急躁着，一边拿眼睛四处瞅，企图找到突破口。 此时，刘立海也看到了冷鸿雁的手机被抢走的一幕，他越来越内疚了，就为了他，现在事情闹得越来越大不说，让冷鸿雁跟着受委屈。她可是一直是高高在上的常委，部长啊，哪里受过被这帮小人整压的窝囊气呢。 刘立海便对着朱德江小声音地说：“德江哥，我还是跟他们走吧。没事的，我抗得住。你好好照顾部长。”说着又要往警车里走。 朱德江四处瞅过了，今天想脱身是不可能的。他们来的人太多。再说了，这么打下去，受伤的总是这些无辜的民警们，他还是很心痛他们的。便望着李前进说：“我也跟着你们走，而且今天所有的事情是我一个人惹出来的，我负全部的责任。你们只针对我来就行，请把部长的手机还给她。你们谁敢再对部长不客气，可别怪我手下无情，哪个被打死，我填命都行，我朱德江你们是知道为人的，说到做到。赶快把手机还给部长。” “你们上车后，我就会把手机还给冷部长的。”李前进冷笑了一下，然后又说：“德江，你可真英雄啊，只是英雄救美的时代已经不存在了，你这是何苦呢？” “李前进，你个狗日的，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啊，有种冲我来啊，咱们单挑，我让你一只手。”朱德江望着李前进破口大骂着。 “你有资格和我单挑吗？”李前进冷“哼”了一下。这样子像极了刘春华，朱德江气不过，就要往李前进面前冲，李前进突然说：“你再往前走一脚，我就让民警扇冷部长耳光，你信不信？” “你个狗日的。”朱德江只敢骂着，却不敢往前走。因为已经有民警走到了冷鸿雁身边。 冷鸿雁没想到李前进竟然比刘春华还仗势欺人，想指着李前进的鼻子臭骂一顿，刚一抬手，两民警就真的抓住了她。 朱德江和刘立海急了，异口同声地喊：“放开她。我们跟你们走。”说着，刘立海便率先往警车里走，朱德江跟着也往警车里走，警车的门很快被打开了，刘立海和朱德江同时被几个民警们抓住了膀子，往警车里塞着。 第174章 针锋相对 冷鸿雁眼看着这两个人要被抓走，上午见过的那一幕，又在眼前晃动着，她绝望地喊了一句：“你们这样抓人是违法的，我要去告你们。” “你们去纪委抢人难道不违法吗？”李前进顶撞了冷鸿雁一句，“你还做过部长，还是常委，你的水平比我高，学历当然没我高，你不懂法，我还要懂法。而且冷常委，我告诉你吧，当花瓶的女人，老了就不值钱的。” “李前进，你是个王八蛋。你会后悔的。”冷鸿雁气得想去抓李前进，可是她根本动不了，身边的民警已经控制了她。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有人在指指点点，李前进便吼了一句：“看什么看，全散开。”就有民警去驱赶围观的市民，市民们被赶得一边往街道上走，一边频频回头看这里。 “再见了，冷部长。”李前进皮笑肉不笑，让民警放开冷鸿雁，顺势把手机扔给了冷鸿雁。 冷鸿雁怕手机摔坏了，赶紧去接手机，手机倒是接着了，人差点摔倒了。 李前进便笑了起来，说了一句：“这人啊，一下台，就真的不值钱了。” “李前进，”冷鸿雁气得喊了一句。 “冷部长，我们尽管都是京江土生土长的后人，可我真的觉得京工有你这样的女人，伤风败俗。”李前进不再一脸的微笑，恶狠狠地盯着冷鸿雁说了一句。 “好，李前进，给我记着。这个仇不报，我冷鸿雁把头砍下来给你当凳子坐。”冷鸿雁气得语无伦次。 “哈哈。”李前进暴发出一阵笑，转身往他的车子前走去。 警车正准备发车时，两军车赶到了，他们迅速封住了所有的出道口，就有一指挥官模样的人领着上百名兵往这边走，冷鸿雁一看，心里惊了一下，不过很快意识肯定是纪老爷子出手了。她激动的同时，对纪老爷子的亲近多了一份，看来这个老爷子，是真心要娶她，也是真心喜欢上她了。 这时指挥官模样的人大踏步地走近了冷鸿雁，问了一句：“是纪夫人吗？” “对，我就是纪夫人。”冷鸿雁赶紧点头。 而坐进车的李前进，不得不下车，因为路口全封住了。他一下车，傻了一般看着这帮人，因为他们中很多人全抗着大机关枪，那样子，一如奔赴战场一样。 李前进一下车，就清楚地听到了指挥官对冷鸿雁称呼纪夫人，他便疑惑地盯住了冷鸿雁，冷鸿雁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让李前进不得不打着冷颤，难道冷鸿雁傍上了更大的官吗？ 李前进内心惊了一下，可这架式，分明是比他们胡局还要大得多的官员才能调得动部队的人。 “纪夫人好。”指挥官模样的人赶紧敬了一个军礼。“我是冷修海，我们来迟了，让夫人受惊了。”指挥官一脸的毕恭毕敬。 李前进的心顿时凉了一大截。 “冷指挥官，谢谢你了。”冷鸿雁此时明白了，纪老爷子调动了部队的人。 李前进不得不走到冷指挥官前面说：“冷指挥官好，我是京江市城区分局局长李前进。”说着，李前进伸手准备和冷指挥握手，冷指挥却不看他，对着士兵们说：“看住在场所有人。”于是士兵们拉起了人墙，把李前进们的车团团围住了，而且在这些人群后面，还有抗着机关枪的士兵把守着各个出道口。一时间，整个常委大楼气氛格外紧张，似乎一不小心，就极有可能擦枪走火一般。 “你们想干什么？”李前进很是尴尬，没想到了冷修海这么泼他的面子。 “把人交出来吧。”冷修海冷冷地说了一句。 “我要是不交呢？”李前进的脾气也被激了出来。 此时，警车的人都从车里出来了，朱德江和刘立海也从警军里钻了出来，分开人群往冷鸿雁这边走。李前进吼了一句：“谁让你们让他们出来的？赶紧给抓回去。” 冷修海又说了一句：“放人。” 李前进不服气，顶撞了一句：“不放。” “打。”冷修海就说了一句字。 那些抓住刘立海和朱德江的民警身上如雨点般地砸起了拳头，民警们恼火了，李前进也恼火。一时间部队的人和民警打了起来，冷修海不管这个场面，冲到了刘立海和朱德江面前，说了一句：“带纪夫人走。” 于是刘立海和朱德江便被冷修海推出了人群，就有抗枪的士兵过来，去扶冷鸿雁，李前进一看人被弄走了，这么打下去，他们肯定不是士兵们的对手，便喊了一声：“我们撤吧。” 民警们也知道自己打不过，再说了，这部队的人抗着机关枪来了，真要被逼急了，机关枪可是不长眼睛的。他们内心还是很害怕的，这种事，从来都是官与官之间的斗争，关他们这些小民警什么事呢？ 现在李前进说撤，他们收手比士兵们快得多，一个个逃得比兔子还快，瞬间都钻进了他们的警车里，再也不敢露面。 冷修海也不是一个见好不知道收场的人，说了一句：“我们走。”于是，两军车人浩浩荡荡地开走了。 冷鸿雁，刘立海还有朱德江被冷修海带到了京江的驻地部队去了，一进部队的地盘，冷鸿雁受到了特别隆重地欢迎，很多士兵都跑来目睹这个将军夫人，如果不是这么一回事，他们怕是做梦都别想见到将军夫人长什么样子。 让士兵们意外的是，冷鸿雁竟然长得那么漂亮，而且人没一点架子，一个劲对着士兵们说：“谢谢大家了，谢谢大家了。” 士兵们还是不肯散去，冷修海说：“纪夫人，别见外啊，我们这些当兵的，就这样，见了首长和夫人，个个都会激动的。” 刘立海和朱德江便在一旁笑着，他们实在没想到事情会有如此大的戏剧变化，特别是刘立海，笑着说：“部长，晚上给士兵们来段京剧吧。” 冷修海眼睛大亮，望着冷鸿雁说：“纪夫人会唱京剧啊，晚上给我们来几段好吗？” “好的，没问题。”冷鸿雁应了特别爽，她的话一落，士兵们全鼓起了掌。 “都忙去吧。晚上在大礼堂看纪夫人的表演。”冷修海说了一句，士兵“轰”地一下，全散开了。 这时，冷鸿雁才感觉又累又饿，望着冷修海说：“冷指挥官，” “纪夫人，叫我小冷吧。”冷修海赶紧说着。 “好吧，小冷，我们还没吃饭呢。”冷鸿雁也不用再客气，对着冷修海说。 “啊？纪夫人怎么不早说啊。”说着，冷修海赶紧掏出的手机，给食堂的负责人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抓紧几个拿手的菜，纪老爷子的夫人要在食堂用餐。 朱德江用无比艳羡的目光瞧着冷鸿雁，他尽管不知道冷鸿雁怎么突然成了纪夫人，可是这么多士兵对冷鸿雁的热戴，看得出来，这个纪夫人一定来头不小。再说了，他们现在可是在部队里，李前进这一帮混蛋，肯定是不敢来部长抢人的。 冷鸿雁一回头，看到了朱德江的目光，便笑了笑说：“德江，去医务室用点药吧，脸上还有伤口。” “部长，这点伤算不了什么。”朱德江赶紧笑了一下。 “对啊，去我们的医务室上点药吧，我们这里的药可全是货真价实的药啊。”冷修海也把目光转向了朱德江，既然冷鸿雁都这么亲密称呼的人，一定是她的亲信吧，冷修海可不敢得罪他们的。 “不用了，真不用了。我没这么娇气的。”朱德江一个劲推辞着。“我们倒是真的饿了。”朱德江孩子般地笑着说。 “辛苦了，德江。我们去餐厅等吧。”冷鸿雁目光温柔地看着朱德江，让刘立海瞬间涌起了那么一丝酸意，不过他很快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一样，低着头跟在他们身后往部队食堂走去。 朱德江有一种因祸得福的感觉，因而一直笑呵呵地走在最前面，冷鸿雁慢走了几步，有意和刘立海并肩而走，压低声音问了一句：“怎么了？” “谢谢冷姐。”刘立海应了一句。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冷鸿雁接了一句。 “没什么。”刘立海想慢一点，让冷鸿雁走到前面去，这样就可以避开和她说话了。 冷鸿雁却偏偏是刘立海慢，她也慢，似乎有意要考验他一样。“说吧。”冷鸿雁一脸的关切。 “我真的没什么，真的很感激你。”刘立海坚持地说着，他总不能说他吃朱德江的醋吧？这也太不靠谱了，朱德江毕竟如他自己所说，是一个大老粗，而且当初只是冷鸿雁的一个司机，自己毕竟是从帝都的名校毕业的高材生，总能把自己放到这么低的位置呢？说出来，是很丢人了。 “傻瓜，你经受了这么酷的用刑，姐觉得对不住你呢。”冷鸿雁的声音暧昧起来。 刘立海不知道怎么的，内心竟如过了电流一般，一股麻醺的感觉，那么迅速地在体内飘了起来，让有竟有一股自己都莫明其妙的感觉，这感觉说幸福，好象不是，说重新明白了爱情，也不像。他和她还能有爱情吗？这个让人茫然的爱情，真的就存在着吗？ 刘立海又迷糊了。好在餐厅到了，刘立海有一股解脱的感觉，他总不能再和这个纪夫人去谈情说爱吧，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经历了这次戏剧性的经历过，刘立海发现他和冷鸿雁之间，越发不可能再谈情说爱了。 第175章 撒娇 餐厅一到，冷修海便喊：“快上菜吧，做好几个上几个。”说着，毕恭毕敬地让冷鸿雁上座，冷鸿雁也没讲客气，自然就坐在主席上，朱德江也没讲什么客气，一屁股坐到了冷鸿雁旁边，一脸神色地望着冷鸿雁问：“部长，你结婚了？” “还没有呢。”冷鸿雁笑了笑，冷修海有些疑惑地看着冷鸿雁，他明明是接到通知，要全力保护好纪夫人的。 “纪老爷子最近太忙，抽不出时间办婚礼，等婚礼的时候，一定接你们去北京参加。”冷鸿雁笑着说，估计她是有意这么说的，毕竟他们现在都在部队里，万一冷修海真的起了疑心，又送他们走的话，极有可能被李前进们重新抓回去的，她现在算是知道这帮人什么事都敢干了，当然了，他们也是什么事都敢拼了。 菜一上来后，冷鸿雁就说：“吃吧，都饿了。”说着带头吃了起来，冷修海因为吃过了，就在一旁搞服务，他现在总算是有些明白，眼前这个纪夫人应该是纪老爷子的小夫人，而且还是未过门的。当然了未过门的夫人往往是最受宠的女人，他更不能有丝毫的大意了。 冷鸿雁正吃菜的时候，手机便响了，她拿出来一看，是纪老爷子的，赶紧按下接听键就说：“云鹤哥，谢谢你。我们现在已经安全在冷指挥官这里。你就放心吧，对了，你就不再生气哈。” “你们也是胆子大啊，谁让你去纪委抢人的呢？我给宝鑫说好了，他今天确实是忙，可人家已经都安排好了，抽时间陪你吃饭，你干嘛那么急啊，还好，现在安全就行了，这事，也只有你这个冒失的小家伙才干得出来。宝鑫会处得好这件事的，你们暂时就呆在部队里吧。”纪老爷子在电话中如此说。 冷鸿雁便“咯咯”地笑了起来，那样子也确实如一个没长大的小姑娘似乎的，看得刘立海一阵迷糊，冷鸿雁到底有几面啊，在他面前，她永远是姐姐，母亲一般。怎么到了纪老爷子面前，就如长不大的小丫头似的呢。 冷鸿雁说：“还是云鹤哥对我最好，我不是觉得没面子嘛，毕竟这都是我的属下，再说了，他们针对我，就是对你不敬。我当然得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当然了，这样的事情，下不为例。我一定听云鹤哥的话，多汇报，多请示。” 冷鸿雁这个电话没回避冷修海朱德江和刘立海，大家都安静地看着她，谁也没再吃菜，特别是冷修海，他算是见识了将军夫人的娇艳和平易近人。于是对冷鸿雁的敬意就自然更多了起来，一听暂时在部队里住着，也就来精神了，赶紧去厨房，叮嘱厨师们，晚上弄丰盛一点，他得好好给这位娇艳的夫人敬一杯酒。 纪老爷子再想批评冷鸿雁，也批评不下去了，她已经把什么都说了，这女人就是这么讨人爱，纪老爷子便在手机中说：“早点回来，我看看能不能抽空把婚事办了。” “啊？”冷鸿雁惊异地叫了起来。 “啊什么啊，把你放在外面，我不放心。抓紧办完事，回来准备婚事，我得把你系在我的裤腰带上，我才放心。”纪老爷子在手机另一端哈哈地笑了起来。 冷鸿雁也跟着笑了起来，说了一句：“我会尽快回北京准备的，放心吧。”两个人便挂了电话。 一挂电话，见刘立海朱德江还有冷修海全看着她，不由得脸红了一起来，说了一句：“吃饭吧。” 冷修海这才往厨房去忙碌，朱德江很开心地说：“部长，你太牛了。” 刘立海嘴巴动了动，没说话。他听清楚了，大约是冷鸿雁和纪老爷子就要办事了，他想说句祝福，可是说不出来。这个女人从此与他得河水不犯井水了，他此时是一种自己也没办法形容的感觉。 刘立海闷着头吃饭，冷鸿雁一脸的幸福说：“德江，老爷子答应尽快办婚事了。”这话好象是说给刘立海听的，他的心情更加复杂起来，他甚至就不想抬头，甚至想一直这么埋头吃饭。可是冷鸿雁的话都这么说出来了，他不得不抬起头，望着冷鸿雁说：“部长，祝贺你们永远幸福。” 冷鸿雁一边夹菜一边说：“我要的是重返官场，要的是让吴浩天知道，我冷鸿雁不是那么好欺侮的。” 冷鸿雁这话说得一点女人的柔情都没有，似乎全是恶毒的怨气一般。刘立海便很有些不明白，冷鸿雁和吴浩天书记怎么就结下了这么大的仇恨呢？ “冷姐，我觉得你专心做一名将军夫人，就是一件很荣幸，很幸福的事情。”刘立海突然闷闷地说了一句。 冷鸿雁的目光转向了刘立海，而且是直视着刘立海，刘立海不敢接，装作去夹菜，可是夹菜的时候，手还是不自在地动了一下，夹的菜在半路上，全洒桌面上去了。 朱德江可没关注到这些细节，大大咧咧地说：“部长，欢迎你回来，只要你一声命下，指那打那。” 朱德江的话，冷鸿雁就是爱听。她便说：“还是德江好，忠诚实在。” 刘立海便知道冷鸿雁对自己的话不满意，也没再继续说，经历了这件事，接下去该如何面对石志林和吴浩天书记，刘立海还不知道。 冷鸿雁见刘立海不说话，也没继续往下说的兴趣了，就继续吃饭，因为不喝酒，一顿倒是很快就吃完了，就在这个时候，冷鸿雁的手机又响了，一看是郭宝鑫书记，冷鸿雁赶紧做了一个让刘立海和朱德江不要说话的动作，这才按下接听键，没等郭宝鑫书记说话，她主动说：“大书记好。我先检讨，给大书记添麻烦了。” 郭宝鑫书记本来是想关心一下冷鸿雁现在的情况，她没让自己陪着吃饭就独自去了京江，结果在自己家里闹了这么一曲，当纪老爷子把电话打过来的时候，他可是好好检讨了一番，纪老爷子才肯挂电话，这老爷子，现在对这个女人上心上肝，要是真的在他的地盘上出点什么事，他可担当不起。可他倒还是没想到，纪老爷子在给他打电话之前，竟然就动用了部队的力量，硬是逼着京江的公安局把人交出来了。越是这样，郭宝鑫书记倒越是想看看这个刘立海是一个什么人，值得冷鸿雁这么疯狂和冒险吗？ “我该称呼你纪夫人了。”郭宝鑫书记在手机里笑了一下。 “大书记，快别这样，还是叫我鸿雁同志，这样亲切。”冷鸿雁也笑着说。 郭宝鑫书记也没再客气，说了一句：“鸿雁同志，你受惊了。这事我会处理的，李高成还在京江开现场会，他们都在陪着他，浩天同志的手机在秘书手里，所以，你不要急好吗？” “看大书记说哪里话啊，是我太急，把事情弄成这个样子，让大书记为难了。”冷鸿雁把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她可是想回官场的人，可不能得罪了郭宝鑫书记。 “是我考虑问题不周到，让你们受委屈了。再说了，有事是不能缘木求鱼的。”郭宝鑫书记尽管在检讨着，可最后一句“缘木求鱼”还是让冷鸿雁惊了一下。 冷鸿雁赶紧说：“大书记，我现在真的很内疚了。我不该这么冲动，可是您不知道，我是真的生气，全京江都知道刘立海是我一手提拔出来的年轻干部，他们竟然给这么年轻的干部下套，让他被动地收了龚道进葬礼上的礼金，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人带到了纪委，关进了他们的秘密审讯室，那个地方，哪里是人呆的地方，太恐怖了，真的太恐怖了。我现在想起来都害怕啊，大书记，不怕你笑话，再让我回官场的话，我可是半毛钱的礼金都不会收的。太没人性，太惨不忍睹。”冷鸿雁满嘴全是纪委用刑的恐怖性，这样的恐怖对一个女人来说，确确实实会有恐惧感，她这么说一方面是故意的，另一方面，她是女人，夸张得再严重，也没事。 “这样吧，鸿雁同志，你把海东同志和刘立海同志明天带到省里来一趟，我们见面谈吧。”郭宝鑫书记不得不提前安排见这几个人，算是给冷鸿雁安抚吧。别说纪老爷子和他父亲是世交，就算没这层关系，他目前也不敢得罪纪老爷子的。这个吴浩天，胆子可真够粗的。 不过，在郭宝鑫书看来，冷鸿雁的做法确实有些缘木求鱼的感觉，这件事本来是一件极佳打击吴浩天书记的事情，现在被演变成了双方都开火了，双方都在无理取闹一般。 可他不可能对冷鸿雁柯责太多，只能和姚海东，还有这个刘立海好好上上课，有时候受了委屈，就得背着，抗着，谁不是在委屈和磨难中一步一步走出来的呢？你能抗多大的委屈，受多大的苦难，你就难成多大的事。这个世界说来说去，是他们男人的世界，他不可能和冷鸿雁去探讨这些，所以，在这个时候，见见这两位，也算是一种亡羊补牢吧，但愿不算晚。 “谢谢大书记。”冷鸿雁赶紧客气着。郭宝鑫书记见冷鸿雁安抚好了，便挂了电话。他确实是很忙，江南的根基目前还不是他郭宝鑫的，他还得一步一个脚印去走呢。 第176章 面见大书记 郭宝鑫书记的电话一挂，冷鸿雁便笑了起来，望着刘立海说了一句：“你们可以去见郭宝鑫书记了。” “我也去吗？”朱德江激动地问。 朱德江这么一问，冷鸿雁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只顾着刘立海，忘了朱德江，赶紧说：“德江，是小刘和姚海东秘书长，你的事，我会记在心里，有机会的时候，会帮你的。” 朱德江明显失望了一下，不过，很快他便说：“姐，不要记挂我什么，我只是觉得省委书记好大的一个官啊，要是能够见一面，也不枉在官场上混一场了。” 冷鸿雁便笑了起来，望着朱德江说：“德江，你就这个想法啊。” “是啊。我就这个想法，我是一个大粗人，只有姐看得起我，我可不敢奢望什么。”朱德江一口一个姐，说得让刘立海又心烦起来，他此时有些烦这个朱德江了，拍起马屁来，比他和姚海东都顺当。可是他毕竟又是这个朱德江救出来的，总不能一救出来，就翻脸不认人吧。 刘立海这时想起了方叶紫，这事闹成这样，她现在不知道有多担心。想给她报个平安，可摸了全身，发现手机被刘春华收走后，走得匆忙，忘了拿出来。 “找什么呢？”冷鸿雁问了一句。 看来冷鸿雁一直在关心着刘立海，他的一举一动，全在她的眼里。这让刘立海有压力的同时，还是很感动的。被人关心着，爱着，累归累，也总是一件幸福的事。 刘立海很清楚，冷鸿雁真正爱的人是他，可他却不敢对冷鸿雁说一句，他真正爱的人是她。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而且越来越迷糊，爱情是什么呢？他为什么就没有龚玥那种为爱可以不顾一切的精神呢？ “怎么啦？”冷鸿雁见刘立海没说话，又问了一句。 “我的手机被他们收走了，我说怎么这么安静。”刘立海赶紧说了一句，怎么这个时候想什么感情的呢？“真操蛋。”刘立海在内心骂了自己一句。 “我让他们给你送过回来。”冷鸿雁说了一句。 “算了，事情闹到这样，他们现在都有气呢。”刘立海说。 “你又没犯事，他们做法本身就不对。”冷鸿雁说了一句。 “冷姐，我已经出来了，就别再节外生枝吧。再说了，进去体验一下，对我以后的路也不见得是坏事。所以，我们别再和他们冲突好吗？现在，借你的手机我用一下可以吧，我给我干妈报个平安。”刘立海是真的不想再发生什么事了。事情到了这一步，双方都有过错，如果再节外生枝，错的只能是他们了。 冷鸿雁见刘立海说得很有道理，便把手机递给了刘立海，没再说什么。 刘立海接过电话，拔通了方叶紫的电话，电话一通，刘立海就说：“妈，是我。” “立海啊。你在哪？没事吧？”方叶紫紧张地问着。 “妈，我没事了。你别担心。你把礼金交给龚大兵时，没让他打收条给你吗？”刘立海问了一句。 “没有啊。我以前也是直接把钱给他们去办事，没打什么收条的。”方叶紫说了一句。 “旁边有证人吗？”刘立海又问了一句。 “有，有村里的妇联主任在场。”方叶紫说了一句。 “妈，你现在能不能和小玥回龚家村一趟，我让小周在县城等你们，你们去一趟龚家村，找到妇联主任，证实你的确把钱交给村里了。”刘立海在手机里说着。 “立海，小玥给她姑姑打了电话，求她救你，我们一直打你电话，可一直是关机，我们都担心死了。只要你平安，我们马上回龚家村去。”方叶紫在手机中说着。 “你们给小玥姑姑打电话了？”刘立海吃惊地问着。 “是的。我打的。”方叶紫的电话换到龚玥手里。“你是被我家的事拖累的，说什么，我们也要把你救出来。我还给小木姐打了电话，打不通，留了言也没有回。你现在是真的出来了吧？”龚玥不敢相信地问了一句。 刘立海愣了一下，他没想到龚玥竟然还找了孙小木，难道孙小木真的失踪了吗？或者是换了手机号。可是她会上网，网上全是他的消息，她看不到吗？只有一种可能，她根本就不想再理他，根本就当他不存在一样。 孙小木真可狠啊，竟然就这么绝情。 刘立海内心很不是滋味，可嘴上却说：“小玥，谢谢你们。我现在是真的没事了。” 朱德江这个时候站起来，往外走。可能是上洗手间去了，可能是坐着没趣。 冷鸿雁也没问朱德江干什么去，她现在又是满心目中只有一个刘立海了。而且她一直仔细在听他的电话，见刘立海的脸色有些变化，不知道电话中到底说了什么，便抢过刘立海的电话说：“我是小刘以前的领导冷鸿雁，是小玥是吧？” 龚玥了愣，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紧张地问了一句：“我哥没什么吧？” 龚玥这么问时，冷鸿雁便说：“小玥，你别担心了。你哥，我们救出来了，你姑给纪老爷子打了电话，他特地让我回京江救人的。现在你哥就在我身边，我们全在部队里，很安全的。不用担心什么，我刚听你哥让你们回龚家村的事情，你和你妈回去后，直接去妇联主任家里，你把手机的录音调好，让你妈用拉家常的方式套出你们礼金确实交给了村子里，记住了，不要直接问礼金交给村子里的事情，一定要记住，不要直接问。”冷鸿雁在手机里叮嘱龚玥，刘立海才明白，冷鸿雁想得太周到了，她抢过手机还是为了自己。相比孙小木的不闻不问而言，此时刘立海才发现自己确确实实是欠这个女人太多，太多。 冷鸿雁还在手机里说什么一些什么，刘立海一句也没听见，此时朱德江神色慌张里走了起来，望着冷鸿雁说：“部长，胡局长给我打电话了。” “胡国安？”冷鸿雁直视着朱德江问。 “是啊。”朱德江应了一句。 “他说什么？”冷鸿雁问了一句。 “我不敢接，就没有接。”朱德江老实地回了一句。 “你已经和他，还有李前进势不两立了，就是说，你现在已经不是他们队伍里的人，他们不可能提拔你，更不可能重用你，信任你，你还怕什么呢？”冷鸿雁不满地说了一句。 “姐，”朱德江叫了一句，一脸的委屈。“我，我不怕李前进，可，可我对胡局长还是有些害怕的。” “德江，我现在告诉你，只要你不求提拔，不在他们手里犯事，他们也不敢拿什么样。”冷鸿雁安慰了一下朱德江。 “不是的，姐，胡国安手段狠着呢，我只是听说的，他要整谁，必定会把谁整死的。不管我有没有错，他都能挑出错来。”朱德江说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一股恐惧，关于胡国安的传闻，他确实听到了不少。“而且京江黑社会的老大们都听他的，我不是担心自己，我是担心家人，他们报复起人，是不择手段的。”朱德江有些紧张地补充了一句。 “那你给胡国安回一个电话，探探他的口风吧。”冷鸿雁给了朱德江一个建议，毕竟朱德江的家在京江。 朱德江便拔通了胡国安的电话，电话一通，朱德江便说：“胡局长好，刚才去厕所了，手机没带。” “你们在哪里？”胡国安问了一句。 “我，这，”朱德江结巴了起来，眼睛看了看冷鸿雁，又看了看刘立海。 “怎么啦？很为难吗？抢人的时候，你不是很英雄吗？现在怕了？”胡国安在手机里冷冷地说着，朱德江脸上便有冷汗往下冒着，冷鸿雁看朱德江这个样子，一把抢过手机说：“胡局，我是冷鸿雁，有什么事冲我来吧，是我让德江帮着我抢人的。” 胡国安一听是冷鸿雁的声音，果然这一切都是冷鸿雁在作主，只是冷鸿雁怎么突然有部队的力量呢？这一点胡国安还没查清楚。不过他很快换了一种语气说：“是冷部长啊，好久不见了，回京江了吗？” “胡局，我们不要装好吧？关于刘立海的事情，会有一个公正的结果，我抢人是不对，但是你们私闯我家也是不对的。所以，这件事，大家冷静一下吧，听候上面的处理，我希望你不要找德江的麻烦。”冷鸿雁把面纱扯掉了，直接说。 “冷部长，你认为朱德江还能在警察的队伍里干得下去吗？我还能允许这样的人留下来吗？”胡国安问了一句。 “这事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你告诉吴浩天，郭宝鑫书记会处理好这件事的。如果你们想以此打击报复人的话，可别怪我事先没通报你们。”说着，冷鸿雁不等胡国安说什么，径直把手机给挂了。 冷鸿雁把手机还给了朱德江，说了一句：“不要怕，胡国安不敢乱来的。” 话虽然这么说，朱德江内心还是很有些不安心，便对冷鸿雁说：“我能不能回家去呢？反正我在部队里也没什么事，人在这里，心却不安定。” “在吴浩天书记没给我打电话之前，我们哪里也不能去。我让你的部下留意一下家里就行了，别太紧张，胡国安不会笨到和省委书记明着斗的。”冷鸿雁继续安慰着朱德江。 第177章 捅马蜂窝 “好吧。我给兄弟们打个电话，说他们留意一下。你不知道，这帮人心狠手毒，手下的小弟很多人，我们防不胜防。而且京江大的娱乐场所全部是他们在经营，红黑统吃。”朱德江说了一句。 “真的吗？我怎么从来不知道在京江还有这么码事呢？而且这些全是胡国安授意的吗？”冷鸿雁感兴趣的问了一句。 “警匪是一家，没有胡国安背后的力量撑着，他们早就被打掉了。李前进其实并不是胡国安最信任的人，所以，我不怕得罪李前进，但是对于胡国安，我没具体打过交道，关于他的传言在我们内部很多，我没有证据去证实什么，只是听着议论是这样的。”朱德江说了一下京江的状态。 “德江，你提供的信息太好了。吴浩天书记是极相信胡国安的，胡国安如果真的如你所言，是黑社会的保护伞，我们就更不用怕他们什么了。”冷鸿雁倒是兴奋起来，看了看刘立海后，目光继续停在朱德江脸上。 刘立海奇怪地看着冷鸿雁，他不知道这个女人又要干什么了。跟着这个女人是对是错，他现在已经身不由己，而且是必须跟着她往前闯了。 朱德江也不明白地看着冷鸿雁，冷鸿雁便笑了笑说：“这样吧，德江，我先把你家人全部转移到省城去，这样，你就不用担心打击报复了，你呢，主动交一封辞职信，辞掉分局副局长的职位，深刻检讨你的错误，无论胡国安还是李前进如果处置你，你得忍着。等风头过了，你深入这些娱乐场所摸清楚情况，特别注意的是收集到有力的证据，只要有证据在我们手里，一切就好办了。打击他们唯一的理由就是抓住他们的短，我们目前都没有什么短可抓，所以，放开搏吧。德江，我看好你。”冷鸿雁信心十足地看着朱德江。 冷鸿雁的话一落，刘立海也不得不服冷鸿雁设计的这一招，看来冷鸿雁是有意把场面铺大，真的要在京江干一番事了。 朱德江一听冷鸿雁要把全家转到省城去，愣住了。他此时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去省城谁不想呢？对孩子的生活和成长肯定有利，可是一家要分开，他又有些舍不得，一时间没敢接冷鸿雁的话。 “德江，怎么不说话呢？”冷鸿雁望着朱德江问了一句。刘立海此时也把目光转向了朱德江，朱德江的脸红了一下，结巴地说：“我，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毕竟从来没想过能到省城去生活。” “没事的，嫂子的工作，我会替她安排好的。而且房子的问题，我也会替你们解决好的，放心吧。要想干大事，就得把后顾之忧给解决好，这一点，我还是想了很多的。”冷鸿雁如此说着，目光在朱德江和刘立海的脸上扫来扫去，扫得刘立海不得不说：“我听部长的话。” “我也听部长的话。”朱德江如果再不表态，也实在说不过去，再说了，他已经得罪了胡国安，索性彻底得罪干净，跟着冷鸿雁干吧。 大家正这么说着话的时候，冷鸿雁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来一看，竟然是姚海东的，赶紧说：“海东，现场会结束了吗？” “刚刚把李高成省长们送走，不过李高成是黑着脸离开京江的，吴浩天书记单独和他说了一会儿后，他黑着一张脸，匆匆离开了京江，返回省城去了。这不，我赶紧给部长打电话，事情现在怎么样了？”姚海东问。 “我们在驻京江部队里呢，要不，你过来吧。对了，明天一起去见郭宝鑫书记，你把车子准备好。”冷鸿雁的声音听上很高兴一样，姚海东便放心了一些，一大天他都心神不定，安排午餐的时候，把孟安达秘书长的座位排错了，被余再清嘲弄了半天，好在改正得及时，没犯原则性的错误，要不，吴浩天书记的那张脸，不知道会黑成什么样子的。 正说着，姚海东办公室的电话了响了，他赶紧说：“部长，办公室来电话了，呆会再商量。”说完，冷鸿雁主动挂了电话。 电话是余再清打来的，他说：“姚大秘书长，书记有请。”说完，也不等姚海东说话，就挂了电话。 姚海东赶紧起身去了吴浩天书记的办公室，当他敲门进去的时候，听到吴浩天书记和余再清在说什么，不过一见他，两个人都没再说话，余再清便说：“书记，我先退下了。”说着，余再清便退了下去。 吴浩天书记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说：“坐吧。” 姚海东哪里敢真坐，仍旧站着毕恭毕敬地望着吴浩天书记说：“书记找我有事吧？” “是有事。坐下来说吧。”吴浩天书记的语气倒是比较温和，姚海东不好再继续站着，就一屁股坐在吴浩天书记对面，用余光看了一下吴浩天，也看不出他真正的意图。 “关于刘立海的问题，你怎么看？”姚海东一坐下来，吴浩天突然望着他问。 姚海东此时摸透吴浩天书记突然问刘立海是什么用意，好在刚刚给冷鸿雁通了一个电话，他们一切都平安。虽说心里还是拿不准吴浩天的用意，倒也相对要有底气一些，便望着吴浩天书记说：“刘立海是年轻的干部，书记大会小会都在强调要给年轻干部锻炼的机会，要让他们真正意义地成长和成熟，因为未来是他们的。这些话都是书记在很多个场合讲的话，我一直都记得。可刘立海这么突然被纪委带到了京江，我也有些不明白到底为了什么。” 姚海东把球踢给了吴浩天，他得试探吴浩天的意图是什么。而且孟安达喝酒的时候，专程给吴浩天敬过酒，这个细节，姚海东全看在眼里，他此时不明白打击刘立海的真正用意是什么。 “海东啊，”吴浩天书记突然亲密地叫了姚海东一句。 姚海江便用很激动的表情看着吴浩天，吴浩天大约被姚海东的表情所感染，继续说“海东啊，不瞒你说，我在刘立海的问题上，确实是过急了，我没有实际调查，会凭石志林一面之词，便认定了立海有问题，不过，目前刘立海到底有没有问题，我至少是不太清楚的，这件事，还有待调查。可今天，冷鸿雁同志竟然带人抢走了刘立海，而且还出动了部队的力量，部长和我们京江的公安差点在常委楼火拼起来，好在我们京江的公安人员让步，先撤了。如果真正火拼起来，惊动的怕是北京方面了，最终这件事谁负责呢？” 吴浩天书记一边说着这些话，一边直视着姚海东，似乎要从他的脸上读出冷鸿雁又在唱什么戏。他此时对冷鸿雁这个女人很头疼，他不喜欢这个女人，很多场面确实而且公开表达了对她的蔑视，可这女人好说辞职，而且他也满足了她的要求，让姚海东出任了秘书长一职，她还回来和刘立海纠缠什么呢？ 好在，孟安达的女儿解除了婚约，这些花花事真要传出去，孟安达的脸面往哪里搁呢？他此时不仅对刘立海没半点好感，对冷鸿雁的厌恶更是到了极点。所以，事情到了这一步，李高成让他妥善处理这件事的时候，他只能找姚海东出面，总不能让他亲自去对冷鸿雁道歉吧？ “什么？”姚海东大吃一惊，他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发展成这相样子，他此时确实是一脸惊异，吴浩天看得出来，姚海东没有装，这一点，他还是相信自己的眼力。再说了，如果姚海东知道这件事，断然会阻止的，只有女人才会如此没头脑里干这样的傻事。可女人仅仅离开了半年，哪里这么大能量呢？关于这一点，吴浩天还是很有疑惑的。 “你也不知道这件事？”吴浩天故意吃惊地盯住了姚海东。 姚海东赶紧说：“书记，我确实不知道这件事，如果知道了，我也会阻止的。虽说刘立海在收受礼金上面还有待调查，但是事情总会有个过程，我当然还是希望按组织规定程序来处理。” 姚海东果然是个角色，吴浩天在内心如此认为着，不过脸上没表现出来，毕竟他现在需要姚海东搭一个桥，消除刘立海这件事带来的负面影响，好在这件事没被人捅到网上，要是捅到了网上，大家脸上都没光彩的。 “海东啊，我也知道你是一个组织纪律和组织原则很强的同志的，毕竟当然组织部副部长嘛，这一点，我还是信得过的。现在这事弄成这个样子，鸿雁同志和刘立海这位年轻人，都是组织上的人，你看看该怎么处理呢？”吴浩天把球又踢给了姚海东。 “书记，不瞒您说，冷部长很快就要嫁给纪老爷子，她要做的事情，我想拿组织纪律去压她，恐怕是有困难的。”姚海东不得不抬出纪老爷子出来，这个时候，他要是不露一下底的话，吴浩天书记怕是不会轻易低头，而冷鸿雁哪里，没有吴浩天书记亲自道歉，他很清楚，她不是善巴甘休的。部队的力量都被她搬出来了，下一步玩出一个擦枪走火的事，对于冷鸿雁来说也是极有可能的。这女人对刘立海这个小子，嘴上说不在乎，内心深处是恋恋不舍，念念不忘的。 第178章 大领导的夫人 “你说冷鸿雁要嫁给军委的纪云鹤？”吴浩天不敢相信地望着姚海东说了一句。 “是的。这一阵纪老爷子在忙着开会，会开完后，他们的婚事就要在北京举行。”姚海东很认真地说了一句。 “是这样的啊。”吴浩天此时象是自言自语，又是象是回应姚海东的话，很有些不甘心。 姚海东把吴浩天书记的神态全看在眼里，不过他没有说话，这样的时间，他不想再多说什么。明人不用重说，响鼓不用重捶。 “海东，这样吧。你把纪夫人请到市里来，我晚上设宴向她陪罪吧。不过，关于刘立海的问题，组织上还是要继续调查的，如果真的没有问题，相信组织会还他一个清白的。所以，在这个问题上，你给纪夫人讲一下，不要急好吗？”吴浩天书记此时一脸的诚朴，望着姚海东如此说着。 “好的，书记，我这就去请。不过，我不敢保证纪夫人会不会来。”姚海东此时也用了纪夫人的称呼，不过他的内心还是很服吴浩东，此人能屈能伸，而且说话说得极有道理。对任何一个干部的调查，原则上，组织上都有这个权利。更何况，刘立海也确实收了一大堆的红包，那照片尽管是圈套，可是这个照片被设计得天衣无缝一样，如果找不到有力的证据，想还刘立海的清白，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海东，我们都是同时代的人吧？有些事，还是以大局为重吧，你说呢？”吴浩天书记站了起来，姚海东也不得不站起来。 “那好吧，书记，我尽力而为。”姚海东知道吴浩天书记想送客了。 “你去吧。”吴浩天果然说了一句送人的话。 “我走了，书记。”姚海东迅速转身离开了吴浩天书记的办公室，他一回办公室就给司机打电话，他要前往驻扎的部队去接冷鸿雁。 姚海东赶到部队的时候，冷鸿雁，刘立海朱德江还有冷修海在会客室里闲聊，一见姚海东来了，冷鸿雁赶紧笑着说：“海东，这么早就下班了？” 刘立海和朱德江赶紧站了起来，一起说了一声：“秘书长好。” 姚海东对着他们点了点头，又特地对着冷修海点了点头，这才望着部长说：“部长，我可是专程赶来请您的。”姚海东用了敬语，冷鸿雁一听，不解其意地看着他问：“请我干什么？” “当然是吃饭啦。”姚海东笑了起来。 “你请我吃饭？”冷鸿雁笑着问了一句。 “部长，不是我请，是京江的组织上要宴请纪夫人。”姚海东笑着玩笑似的说。 “海东，你可很少说笑话哟，这话说得我云里雾里的。”冷鸿雁如此说着，目光全落在了姚海东的脸上，刘立海也不解其意地把目光投在了姚海东脸上，就连冷修海都看向了姚海东。 “是这样的，部长，吴浩天书记听说您回来了，专程让我过来接您，市里要设宴专程为您接风呢。”姚海东尽量把话说得轻松一些，免得被冷鸿雁拒绝了。 “真是吴浩天让你来请我的？”冷鸿雁不相信地问了一句。 “是的，部长。”姚海东一脸认真地回了一句。 刘立海和朱德江此时都是满脸的疑惑，他们一时看看冷鸿雁，一时看看姚海东，不明白这都是怎么啦？特别是刘立海，这一天也太他妈的戏剧了吧？一时地狱里，一时天堂里一般，极为不真实。 “海东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说清楚一点行吗？”冷鸿雁有些急躁了。 姚海东便有些紧张起来，冷鸿雁现在毕竟今非惜比，如果她拒绝出席吴浩天书记的设宴，他也拿她没办法的。这女人的脸，有时候就如三岁的孩子一样，说变就变的。 “部长，我们两个谈一下好吗？”姚海东望着冷鸿雁说了一句。 姚海东的话一落，冷修海便站了起来说：“我去食堂看看晚餐的准备情况吧。”说着，起身就往外走。 刘立海和朱德江赶紧也站了起来说：“我们去外面转一转。” 冷鸿雁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什么话那么私密呢？不能当着这三个人的面讲呢？她可没想隐瞒着这几个人什么。 这三人一走，冷鸿雁便说：“海东，你玩什么把戏呢？不就是请吃个饭吗，有必要这么神神秘秘的？” 姚海东赶紧走到了冷鸿雁身边，语气压了压说：“部长，你今天干的事情，我全知道了。” 冷鸿雁没想到姚海东弄这么神秘就为了说这，脸上有些失望的表情，淡淡地说了一句：“这有什么好大惊小奇的呢？” 姚海东马上把冷鸿雁的表情看在了眼里，脑子转了转说：“部长，我就说实话好吗？” “说吧。我要听就是实话。”冷鸿雁抬头看住了姚海东。 “今天这事，部长处理得太急躁了。本来表面上就是小刘一个人的事，大家进退都有空间和尺度，现在被部长这么一闹腾，双方都很被动。毕竟双方都有失误和过错的地方，你去了纪委抢人，公安又去了你家抢人，这事挺滑天下之大稽的，部长，你别见怪我好吗？我个人是如此认为的。你想想，一个个小小的副处级干部被纪委带走是很正常的事，无论他是冤枉的还是真正有问题，纪委调查任何一个干部，都是组织份内的事。 可现在全超出了组织原则之外，而且把郭宝鑫书记和李高成省长逼得不得不在站出来应对这么样一件小事。在他们眼里，这事太小了，可在他们眼里，这事被闹腾得太不像话了。吴浩天书记能够放下架子设宴招待你，能够向您道歉，完完全全是冲着纪夫人这个身份来的。所以，我个人认为如果您不去就有些小气，而且有些不给双方台阶下。”姚海东说了一大段话，本来还想说什么，见冷鸿雁的嘴唇动了动，大约有话说，便收住了自己的话头。 姚海东的话一停，冷鸿雁就急着说：“海东，我告诉你实话吧，这事是纪老爷子亲自让我回京江处理的，并不是我要求纪老爷子来出手救小刘的，而是差点成为他的儿媳妇的龚道进的堂妹龚雪求的纪老爷子。我是办事太急了，但是我有我的担心，刘立海太年轻，他要是抗不住纪委的审讯，再被设计下套问出我和他之间的关系，我拿什么上位为纪夫人呢？” 冷鸿雁的话一落，姚海东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有那么一会儿，他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不能不说冷鸿雁的话没道理，冷鸿雁的担心没理由，可是如果刘立海连这一关都抗不住的话，以后的路怎么走呢？ 冷鸿雁还是把刘立海当作了一个孩子，一个离开了她，无法成长，成熟的孩子。 “你倒是说话啊？”冷鸿雁急躁起来。 “部长，我没想到小刘这事会惊动这么多人，这小子身边的贵人确实是我没想到的。我都有些羡慕他了。当然了，你的担心非常有道理。但是你想过没有，以后小刘可能还会遇到比这次更凶猛的陷阱和打击，如果他连这一点都抗不住，你还能信任吗？我们还能同舟共济吗？”姚海东一脸困惑地望着冷鸿雁。 “说来说去，全是我的错是吗？”冷鸿雁迅速扭过脸，不再看姚海东，可姚海东却分明看见了冷鸿雁眼里闪着亮光，她在哭？姚海东愣住了。 “我知道我过于感情用事，我始终不愿意看到这个傻小子受半点委屈，就算纪老爷子不让我来京江，我也会想办法回来救他，我只有这么做了，我才能安心，海东，你懂吗？我只能这么做，我才可以让自己说服自己，我要做好将军夫人，我能做好将军夫人。如果将军夫人的名份，不可以给我带来半点让他紧追随我的话，我何苦要做这个好看不好玩的将军夫人呢？何苦要把一切的不自由往自己身上套呢？ 我重返官场的动力和理由有一大半缘于这个傻小子，报复吴浩天也因为是他看不起我和这个傻小子的感情，感情是没有对和错的，你们男人可以喜欢一个小女生，为什么我们女人就不可以喜欢一个小男生呢？海东，为什么不可以呢？”冷鸿雁越说越激动，她的眼里确确实实是含着眼泪，确确实实她哭了，并不是姚海东看错了。 姚海东一时间极为无语。女人一旦动了真情就是傻子一个，他现在面对就是一个为了感情还在继续付出，而且无原创付出的傻子。他能劝这个傻子什么呢？ 姚海东走到办公桌另一端，抽出了几张纸币递给了冷鸿雁，他没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等冷鸿雁平复下来，现在他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说服冷鸿雁参加吴浩天书记的夜宴，无论她想与不想去，这个夜宴都得去参加。他们已经把自己暴露在吴浩天他们这一帮人眼里，如果继续这么高调下去的话，很容易成为眼中钉，肉中刺，在官场最怕的就是成为钉和刺，那不是姚海东希望去面对和经历的人和事。 冷鸿雁是混过官场的人，对于官场的厉害关系，姚海东想，她肯定懂。只是她目前太过感情用事，关于这一点，姚海东是担心她的。 第179章 情断蓝桥 冷鸿雁擦掉了眼里的泪水，她也不明白她怎么就哭了呢？怎么总让姚海东看到她最惨的一面呢？她是担心刘立海，还是觉得自己这么做委屈呢？还是她就要成为纪夫人了，从此与这个小男生情断蓝桥而伤感呢？此时，冷鸿雁自己也说不清她究竟是一种怎么样的情感。 “部长，我理解你的感情。可是，现实不允许我们感情用事是吧？一如我对部长的感情，这么多年，你是清楚的。可是我也不能让这种感情泛滥成灾啊，因为我们毕竟是中年人了，我们毕竟还有很多这样那样的责任和义务，而且我们都希望在官场这个金字塔里，一层一层地上着，谁都知道金字塔顶越往上爬越难，越难容更多的人，就因为是这样，所以才让更多的人想成为塔尖上的人，因为那个地方是独立无二的，是可以总揽整个塔身之外的广阔天地的。 谁不想拥有更宽更广的世界呢？可是谁也不能一生下来就可以拥有整个世界的？哪怕是天子，也是在刀尖上的舞者，也是拿血拿命拼下来的江山。所以，部长，我们收一收自己的感情好吗？我们以大局为重好吗？而且，部长，当我们的脾气来的时候，相伴我们的福气就容易溜走，而智者的优雅关键在于控制自己的情绪，我觉得用嘴巴伤人是最愚蠢，就因为吴浩天书记曾经用嘴巴伤了你，你一直记恨着，可他现能控制住自己的不良情绪，我反而有些佩服他。‘水深则流缓，语迟则人贵’，我认为说，是一种能力；不说，是一种智慧。你觉得呢，部长。”姚海东不是不语重心长地做着说服冷鸿雁的工作，只要让冷鸿雁的情感冷静下来，晚上的夜宴，她才能够去参加。 冷鸿雁说来说去并不是一个不识大体的人，而且她是清楚官场这种一损巨损，一荣俱荣的规律性。这一点，不是冷鸿雁，更不是姚海东可以去改变。中国千百年来形成的官文化就是这个样子，几个人能改变这个格局呢？毛泽东被甚称为神的伟人，不一样要纠集自己的小团体吗？何况冷鸿雁和姚海东也不过是个凡人而已。 “海东，我懂了。我去参加吴浩天的夜宴吧，再说了，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他都可以放下架子，我总不能得理不饶人吧。不过，我答应这里的士兵们，要给他们唱几段，我去找小冷，安排一下，我给他们唱几段就走，你先回去复吴浩天书记的命令，我们晚一点去好吗？你解释一下行吧？”冷鸿雁此时一脸的商量表情，看得姚海东的心还是跟着跳了一下，他其实内心深处还在喜欢这个女人，就因为她是一个识大体，而不是一个花瓶般没头脑的女人。 “我听部长的。”姚海东笑了一下。 冷鸿雁便站起来，率先往外走，办公楼外面，冷修海，刘立海和朱德江在一边转悠一边聊天，他们一见冷鸿雁和姚海东走过来，都停下来看着他们。 冷鸿雁笑着对冷修海说：“小冷，对不起哈，我要回市里参加市里的夜宴，答应士兵们唱几段的事情，能不能现在就进行？我知道你一直在忙着准备晚饭，很对不起，我们不能在这里吃晚饭了。” 冷修海大约也明白姚海东和冷鸿雁关着门谈了这半天，一定是重要的事情，他便笑了笑说：“纪夫人，您太客气了。能为士兵们唱几首，我们就很开心，以后有机会再专程请首长和纪夫人一起来作客好吗？” “好的。反正京江是我的娘家，我和纪老爷子有机会肯定会回来看看的，有时间一定来看大家。现在呢，小冷去准备吧，我唱几段就走了。”冷鸿雁回应了一句，冷修海便喜滋滋地转身去安排演唱的事情去了。 刘立海看着冷鸿雁，冷鸿雁回了他一眼，姚海东便对朱德江说：“德江，你过来，我们说个事。” 姚海东支开了朱德江，又一次把空间留给了冷鸿雁和刘立海。他们一走，刘立海便说：“姐，你真要回市里？” “是的。海东说得对，我们要以大局为重。而且你还年轻，以后的路很长，这点委屈就得忍着，受着，大家真要把面子全部撕破，我如果真的可以重返京江的话，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怎么搞工作呢？所以，你受的苦，埋在心底好吗？不是姐不替你出气，而是你真的还年轻，以后极有可能会受到比这还要酷刑的事，你能有多大的承受能力，你就一定能干多大的事。这是海东的话，我认为很对，我太急，也太把你当个孩子，总怕你受了委屈，受了苦。再多的委屈，再多的苦，对你来说都是好事。你能抗得住，是不是？”冷鸿雁盯住了刘立海。 刘立海此时的心海真的是五味俱全，他对冷鸿雁的情感此时也是极其复杂，他甚至不敢去看冷鸿雁那一双满含情感的眼睛，不敢正视自己此刻真正想抱着冷鸿雁痛哭一场的依赖，他低下了头，眼睛看着自己的脚尖着，好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还在委屈？”冷鸿雁的语气满是关切。 刘立海不得不抬头，不得不把目光投放到冷鸿雁的脸上去，他说：“姐，我真的不知道该对你说什么。我不在乎受了多少的委屈，经历这件事后，我也不在乎石志林会如何冷漠对我，会继续给我挖多少的陷阱，这一切对于你为我所做的所有而言，他们实在算不了什么。无论我曾经多么想离开这个官场，现在，以后，我都不会再这么想，我会听姐的话，一步一步地稳打稳扎，而且你为我做的这一切，我会永远永远记住，我慢慢报恩好吗？” 刘立海此时的表情也满是感情，看得让冷鸿雁很是满意，这傻小子至少现在是真心愿意跟着她一起干了，而且他是真被她感动了，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纵使得不到他的人，只要能看到他，只要他一如既往地听她的话，她就心满意足了。 女人啊，有时候，确实在感情里满是茫目。连武则天那么不可一世的女人，最后不也是被她的两个面首所左右吗？冷鸿雁不是要江山的人，她所要的江山全是为了让这个傻小子心服口服，可是她很清楚，没了江山，这个小傻子不会屁颠屁颠地跟在她身后，更不会对她言听计从，当然了，感动会有那么一点点，相比江山所言，这样的感动实在是瞬间即逝的。 冷鸿雁就是深深地知道这一点，所以她才能听从姚海东的话，放下一切的架子，放下一切的恩怨，去嘻哈地应对着吴浩天的夜宴，就算是一场鸿门宴，她也要去面对，小不忍则乱大谋，她已经为了这个小傻子，把京江闹得鸡犬不宁，现在是该修复一下与吴浩天的关系了。 “打起精神来，晚上没事一样地去面对吴浩天。不要意气用事，做得到吗？”冷鸿雁回到了工作上，现在也不是她和他发酵情感的时候了。 “姐，我会以大局为重，不会计较我自己的委屈。”刘立海说了一句。 这时，冷鸿雁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下，便递给了刘立海，是方叶紫的电话，刘立海接了，方叶紫在电话中说：“立海，小周已经接到我们了，我们现在就往龚家村赶，你还有事吩咐我们要做的吗？” “妈，”刘立海深情地叫了一句，他真的是感动，他刘立海何德何能，既然让冷鸿雁这么为他付出的同时，这个曾经是林县第一夫人的方叶紫也如此地为他而奔走着，“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谢谢你和小玥。” “立海，只要你没事，妈为你们做任何事都是应该的。再说了，你也是被我们连累的，你一定要好好保重，没事的话，我就挂电话好吗？”方叶紫在电话中说着。 “妈，你把手机给小玥一下好吗？我有话对她说。”刘立海说了一句。 方叶紫把手机递给了龚玥，龚玥一接电话便笑着说：“刘哥哥，你可吓坏我们了。” “小玥，对不起。”刘立海赶紧道歉着。 “哥，我不是这个意思。”龚玥一下难为情起来。 “小玥，哥知道。哥想说的是，你要小心，手机调成录音状态时，一定要提前做好，不要暴露了自己的目的。毕竟哥现在不能保护你们，全靠你自己小心了。”刘立海说得很有些伤感，差点让龚玥的眼泪又要往下掉，如果她爸还活着，如果她爸没和那个女人买房产，她会需要刘立海来保护她们吗？世事真是太难料了，她也不知道这次回龚家村会遇到什么呢，不过她装作没事一样，对着手机说了一句：“哥，我会小心的。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我没事，也不会有事的。只是这件事，我还是要查清楚，还是要让龚大兵知道，我们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放心吧，小玥，我会找机会给他颜色瞧瞧的。”刘立海又激动起来，冷鸿雁扯了一下他的衣角，他这才发现自己又情绪失控了，没等龚玥说话，又补充了一句：“你把手机给小周，我有话对他说。” 第180章 遭遇真情 冷鸿雁一直看着刘立海接电话，而且一直认真地听着他说话，她不想走开，也不愿意走开。她知道自己想听到这个小傻子的一切事，而且越来越觉得自己有义务去保护去帮助这个小傻子。这种感觉很奇特，她自己都说不明白这算什么，可是她却心甘情愿地再一次为这个小傻子付出着，哪怕同样没有结果，同样在某一天被这个小傻子伤着遍体鳞伤。 女人一旦遭遇真情，就真的贱得没有自己吗？冷鸿雁站在这个小男生身边，如此想着。 而龚玥此时把手机转给了小周，小周一接电话便说：“刘县长，你放心吧，我会保护好她们的。”小周的话一落，刘立海的内心又动了一下，今天这都是怎么啦？所有人的都如此心系于自己一样，这司机还没等自己开口，倒先说了他本想说的话。 “小周，谢谢你了。”刘立海客气了一句。 “刘县长，只要你没事就好，我可吓坏了。”小周说了一句。 “没事了，以后我不会让你们为我担心的，放心吧。”刘立海坚定地说了一句，此时，他就有一股雄心壮志，不再想着离开官场，一定要好好为官，不辜负这些需要他保护的人。 “只要刘县长没事，我做什么都会有精神的，放心，我一定会把阿姨她们顺利送回家的。”小周又保证了一句。 “你们要注意安全，有事马上给这个手机号打电话，我的手机还在纪委里。”刘立海叮嘱了一句，便挂了电话。 “她们不会有事的，放心吧。”刘立海一挂电话，冷鸿雁说了一句。 “我现在觉得自己欠了一堆的人情，所以，我要好好当官，慢慢去还人情。我妈还不知道我的事，要是知道了，还不知道会哭成什么样子呢。”刘立海说了一句。 “你可真是幸福啊，到处都是妈。”冷鸿雁玩笑了一句，刘立海便笑了起来，说了一句：“可你不是我妈，你是精品女领导。” 冷鸿雁就喜欢听刘立海说这样的话，此时她的心情一下子愉悦极了，刚刚想的那种贱气荡然无存。她压低声音说了一句：“晚上和我公开出入，你怕吗？” “我怕什么？”刘立海一时不明白冷鸿雁的意思。 “吴浩天可是知道我和你的关系，又清楚你和孙小木的事情，你不怕他吗？”冷鸿雁收住了笑，很认真地问刘立海。 刘立海愣住了。他还真没想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如何去回答冷鸿雁。 “怕了吧？”冷鸿雁问。 刘立海看了看冷鸿雁，此时的她，漂亮依旧，优雅依旧，而且精神状态比前一些日子好得多，她根本就看不出有四十岁的样子，对于女人而言，她已经是精品了，可这样的精品女人从来只属于位高权重的人，不可能属于他。 刘立海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叹得冷鸿雁的心没理由地紧缩成一团，他还是怕和自己一起出入，冷鸿雁不想再说话，转身往姚海东和朱德江散步的方向走。 “你天生就是属于书记和将军的。”冷鸿雁背后突然响起了刘立海的这句话。 冷鸿雁回过头狠狠地瞪了一眼刘立海，这一眼瞪得刘立海肉都要跟着跳了，他还想说什么时，冷鸿雁已经径直往姚海东他们哪边走去，留给刘立海一个美丽而又伤感的背影。 其实就算冷鸿雁属于他，他敢娶吗？他能娶吗？明明是他不愿意娶这个女人，却要把责任推给这个女人，她不瞪他才怪呢。当然了，刘立海说的也是实际话，冷鸿雁这等女人只有位高权重的人才养得起她，而他根本没能力，也没资格与她一起过一种属于夫妻应该去过的日子，日子从来是柴米油盐的，冷鸿雁还能过得了柴米油盐的日子吗？这一点，刘立海是非常清楚。他总不能如冷鸿雁一样糊里糊涂，说私奔就私奔，中国是大，可偌大的中国就是溶不下他和冷鸿雁的这种异类。 刘立海不远不近地跟在冷鸿雁身后，走向了姚海东和朱德江。姚海东一见冷鸿雁走了过来，便笑着问了一句：“部长，等会唱‘霸王别姬’是不是？我可从来没听部长唱过这一首。” “我等会唱‘贵妃醉酒’。”冷鸿雁应了一句的同时，把目光落到了已经走近的刘立海脸上，刘立海便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烧，毕竟姚海东和朱德江都在这里，他不想把自己和冷鸿雁的感情弄得满地都是，无论他对冷鸿雁的感情有多少真情在，可别人眼里，他也不过就是一个男宠，一个面首式的人物。 “部长，你的‘霸王别姬’是唱得最好的，在京江可是名气在外啊。”朱德江赞了一句。 是啊，那一声“大王，”冷鸿雁只对三个人喊过，而且这是她认为只为自己男人唱的曲目，她又怎么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唱呢？刘立海当然明白冷鸿雁的意思，不过他没有说话，这个时候，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毕竟冷鸿雁对他刚才的表现是失望的，他确实给不起她要的承诺。 好在冷修海来了，说是戏台已经搭好了，请冷鸿雁过去。其他几个人都跟在冷鸿雁身后一起去了部队的戏台边，让冷鸿雁意外的是，戏台竟然搭在室外，而且戏台下站满了黑压压的士兵，她便很有些感动，一上台，就对士兵深深地鞠了一个躬后，才拿着话筒说：“大家好！” “纪夫人好！”士兵们的回声震耳欲聋般地响了起来，让姚海东和朱德江不由自主地也跟着一阵骄傲，似乎冷鸿雁已经是真正的纪夫人一般。 刘立海没什么表情，或者他此时骄傲不起来，尽管这个女人他睡过，可他毕竟是舍不得这个女人的，这一声“纪夫人”就足以证明他必须离她远一点，再远一点。 冷鸿雁在台上继续说话了：“谢谢大家这么热情地听我唱几段，因为我还得回市里去参加市里的一个活动，所以，我只能为大家两段，请大家原谅。” 冷鸿雁的话一落，台下又是一阵响彻云霄的掌声。 冷鸿雁竟然感动得眼泪“哗”地一下夺眶而出，她这一哭，让台下的士兵们更加热情起来了，又一次高呼着：“纪夫人好！” 冷鸿雁迅速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说了一句：“大家让我太感动了。我好久没登台演唱，唱得不好，请大家原谅。” 冷鸿雁越是这么谦逊，台下的士兵们越是认为这位首长夫人不仅漂亮，更是平易近人。他们又哪里会想到，台下就有一位和他们大不了多少的刘立海站着，那是冷鸿雁的最爱。 冷鸿雁开腔唱了起来：那首《贵妃醉酒》的唱段，刘立海也听过，不过他不会唱，他只会唱几句《霸王别姬》。 这一首《贵妃醉酒》被冷鸿雁唱得格外伤感，或许因为她自己的感伤吧，她唱完的时候，台下一片安静，静得只听得见大家的心跳声，这一点让姚海东不得不佩服，到底是部队啊，说静如此之静，说响，回应又是那么振奋人心。 冷鸿雁唱完后，台下的掌声又是如雷鸣般地拍着，冷鸿雁再一次鞠了一个躬，想结束自己的演唱，结果台下的士兵全喊了起来：“纪夫人，再来一首吧，再来一首吧。” 冷鸿雁没有办法，面对这么热情的士兵们，她只得再唱了一首《四朗探母》，这一首倒没多少感伤，大约《贵妃醉酒》是唱给刘立海听的吧，那一声“清清冷落在广寒宫，啊，在广寒宫”唱得让人的确想哭，姚海东都有这种感受，何况是刘立海呢？他很清楚，冷鸿雁刚才被自己伤着了，他刚才应该果断地说他不怕和她一起公开出入，他应该告诉她，他一直会装着她，而不是把她推得远远的。女人嘛，就是这样，明明是她自己的选择，可她就希望自己心爱的男人还是一如既往地装着她，恋着她。 说好唱两段，结果士兵们一再挽留，冷鸿雁一口气唱了四段，但是她始终没有唱自己最拿手的《霸王别姬》，对于这一点，姚海东突然把刘立海的肩膀重重地拍了一下，说了一句：“好自为之吧。” 刘立海重重地点了点头，他明白姚海东的意思，至少他清楚，冷鸿雁对他的情感是真的，就因为这份真情，让他多了许许多多的压力和感动。 这时，吴浩天书记给姚海东打来了电话，在电话中，吴浩天书记有些火气，不过听得出来，他压抑着，他问：“海东啊，是不是纪夫人架子大了，需要我亲自去接呢？” “书记好。冷部长她在为士兵们演唱，本来说好唱两首，结果士兵们不让她走，就多唱了两首，已经唱完了，我马上带冷部长过来。”姚海东赶紧对吴浩天书记解释着。 “刘立海还有朱德江吧，让他们一起都参加吧。”吴浩天书记说了一句，就挂了电话。 姚海东没想到吴浩天书记考虑得这么周到，他还在想，刘立海和朱德江去不去，怎么去。不去吧，冷鸿雁这一关过不了，她好不容易出了京城，恨不得刘立海二十四小时守着自己，而朱德江，看得出来，冷鸿雁是很信任他的，对于她的人，她都会去护着，这一点，姚海东很受感动的。 第181章 显摆爱情 姚海东接完吴浩天书记的电话后，对着刘立海和朱德江说：“书记让你们也一起参加晚上的夜宴，你们晚上见机会事，尽量不要多话，知道吗？” “知道了。”朱德江笑呵呵地回应了一句，他可没想到还能和吴浩天书记同桌吃饭呢。 刘立海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他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的，在这之前，吴浩天书记是没打算让他们参加的吗？不过这样的感觉很快就晃过了，他也不过是一名小小的副县长，如果没有冷鸿雁，他哪里有资格和市委书记同桌吃饭呢？ 姚海东叮嘱完这两个人后，赶紧去接冷鸿雁，冷鸿雁已经唱完了，可被士兵们围住了，全部要她签名，她简直成了当红的歌星一般，被众星捧月般地抬爱着。 姚海东在冷修海的帮助下，才挤到冷鸿雁身边，在她耳边说：“吴书记在催了。” “好的。我知道了。”冷鸿雁应了一句后，便对士兵们说：“对不起大家了，没签上的，以后补签吧。我真的该走了，市里等着呢。”说着，又一次鞠了一个躬，引得众士兵们又是一阵欢呼，可就是不肯散去，冷修海不得不下命令，大喊了一句：“各士兵听令，所有人马上散去。”他的话一落，士兵们迅速转身散去了，动作之快，让刘立海吃惊不小，他才知道部队的组织纪律性确实是强。 冷修海把冷鸿雁一行人送上了车，他才挥手和冷鸿雁告别，冷鸿雁也挥手告别着，不过看得出来，冷鸿雁很是兴奋，多年没上舞台，多年没有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今天在部队体验了一把，一扫白天所受的一切不愉快了。 “部长，你唱得真好听。”姚海东先拍起马屁来了。 “是的，唱得太好听了。”朱德江接了一句。 刘立海又没说话，大约是他和冷鸿雁之间的特殊关系，让他总是没办法，也总是无法当众拍她的马屁。 “刘县长，我唱得怎么样？”坐在前座的冷鸿雁，一脸兴奋地扭头看着刘立海。 刘立海此时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这女人不显摆她的感情，就会死人一般。 刘立海想不说话，以表示自己的反感。可坐在身边的朱德江捅了他一下，他不得不说话了，说了一句：“‘贵妃醉海’唱得最用心。” “哈哈。”刘立海的话一落，冷鸿雁突然暴出一阵大笑，笑得车子里的人都有些莫明其妙，不过愣了那么一下子，姚海东和朱德江也跟着一起大笑起来，当然刘立海没有笑。 冷鸿雁笑过之后没再针对刘立海，而是说：“好多年没这么兴奋过了，我发现自己还得挺喜欢舞台的，一登台，仿佛又回到了少女时代，还是当少女美丽。” “可部长看上去就如少女一般年轻和美丽啊。”朱德江说了一句，朱德江就是这样，他哪怕是拍马屁，也拍得自自然然的，不觉得自己这样拍有什么不好，不对。再说了，冷鸿雁也确实看上去很年轻，曲线条不比少女差多少，而她身上有少女所不能比的优雅，高贵和恬静。 车子很快驶进了市区，吴浩天书记设宴的地方就是上午款待省长李高成的酒店，这酒店设在湖边上，风光优美不说，关键是市委市政府定点招待客人的地方，所以对于一般的市民来说，这个地方有着无限神秘的感觉。 刘立海还是学生时，曾经和同学们一起来这个地方，他们只是围绕着湖边走，对于酒店内的装璜，他们一无所知，就在湖边你一言，我一语地猜测着。现在，这家湖光三色的酒店，里面早就翻来覆去地重新装璜过，刘立海也只进过两次，是采访北京来的首长，作为随行记者才进去享受过两次。 现在，刘立海是跟在冷鸿雁身后，才有资格再次走进湖光三色的酒店，朱德江这是第一次进这家酒店，他就算是一个分局的副局长，这样的酒店也是他极少有机会进的，主要是这家酒店只是官方的接待点，几乎不对外营业的。 姚海东的车一到酒店门口，让他倍感意外的是吴浩天书记，还有胡国安局长以及纪委书记吴涛全部站在酒店门口迎接他们，姚海东一看这架式，便明白，吴浩天书记是在玩负荆请罪的招数，这一招对于姚海东来说，还是有着极强的杀伤力的，吴浩天书记作为堂堂的市委书记，就能够放下一切的架子，来迎接自己曾经的部下，已经是极难的一件事，而且看这架式，他显然已经做好了道歉的准备。 果然，一下车，吴浩天书记率先走了过来，看到冷鸿雁后，热情地迎上，主动把手伸了出来，冷鸿雁也大大方方地把手伸了出来，两个的人便握在了一起，吴浩天笑着说了一句：“纪夫人越来越漂亮了。” “书记，还是叫我鸿雁同志，或者冷鸿雁吧。”冷鸿雁也笑着说了一句，姚海东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两人无论此时有多少想法，至少面子上顾着，至少大家都在笑，这一笑就是彼此的和谐了。 “那怎么行呢？您现在身份不同了，是将军夫人，我们要仰望才行啊。”吴浩天书记笑着回应了一句，然后招手让纪委书记吴涛过来，吴涛和冷鸿雁是认识的，大家在一起共事过，只是现在冷鸿雁摇身一变，成为了将军夫人了，他不得不听吴浩天书记的，放下对冷鸿雁的一切想法，主动伸出了手，握了握冷鸿雁的手说：“才半年不见，纪夫人真是光彩夺目啊。” “你和浩天书记，是京江吴氏的骄傲啊。”冷鸿雁话里有话地说了一句。 “我们哪怕和纪夫人比呢？纪夫人才是京江的骄傲。”吴涛尽管是笑着说这话的，可语气还是有损人的味道。 姚海东怕冷鸿雁生气，想走过结果这场握手的见面礼，直接去包间吃饭。可冷鸿雁根本就不在乎他们这么纪夫人前，纪夫人后，反而笑着说：“我可是沾了我们家纪老爷子的光啊，一回来，这么高度的标准和荣耀，实在是受宠若惊啊。” 话说到这个份上，吴涛不敢再继续损下去了，冷鸿雁都已经搬出了纪老爷子，他要是再损下去，就太不知趣了。他赶紧说：“国安局长还等着和纪夫人握手呢，国安，过来吧。”一说完，便转身溜掉了。 胡国安局长走了过来，他此时最尴尬，因为他在几个小时前直接和冷鸿雁对过话，几个小时前冷鸿雁仅仅是离职的一个女部长，几个小时后，她就成了让胡国安不得不仰视的纪夫人，这个转变，他还是有些接受不过了，不过吴浩天书记逼着他接受，而且还得亲自给冷鸿雁道歉，所以，他不得不来。 胡国安一走近冷鸿雁，姚海东有些紧张，生怕冷鸿雁一转身，直接给胡国安一个下马威，可冷鸿雁没有这么做，而是一脸笑，任由胡国安伸出手，两个握了握后，胡国安才说：“纪夫人，真是对不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纪夫人。书记已经批评我了，我可一直在反省自己的过失呢。再说了，如果早知道是纪夫人回京江了，我一定会亲自去迎接，而不是让属下去纪夫人家里闹不愉快，千错万错，都是我不知道纪夫人的身份的错。所以，纪夫人，不知者不为罪，请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一回吧。” 姚海东没想到胡国安这么快就道歉着，他以为至少要到酒桌，大家一边喝酒一边玩笑的时候，才道歉的。没想到胡国安此时一本正经地向冷鸿雁道歉着，而且他的态度很诚恳，当然内心是怎么样的，姚海东不知道，只是面子上，胡国安做出来了，这对于胡国安而言，很不容易的，他可是连市长的面子都不给的人，除了吴浩天书记以外，在京江他是谁也不放在眼里的人。 朱德江和刘立海也在一旁见证着胡国安的道歉，这让他们也相当地意外。特别是朱德江，他可是从来没敢去想过，胡国安还会给人道歉的。 当然了，刘立海很清楚，大家其实不是给冷鸿雁这个人道歉，而是在给纪夫人道歉着。从某种意义来说，冷鸿雁现在可是一品夫人，身份和地位不是他们能够比的。他们认为自己道歉的人是纪老爷子，就因为这一点，大家才能够在冷鸿雁面前如此这般着。 这是刘立海此时的想法，这帮人真正在想些什么，刘立海并不知道。但是这一天，刘立海相信自己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一天，给他的感受太多，太多而这一天，戏剧性的低谷和高潮反差也太大，太大，经历过这一天的刘立海，他相信他一定可以抗得起更多的事，更多的人。 如果说人生的精彩就是这么起起伏伏的话，刘立海相信自己至少走进了精彩的边缘，更多的精彩还在后面，还在自己实实在在手握重权的时候。那个时候，世界才是他的，这一切的人和事才是属于他可以调配的。现在，他不过是一个小人物，一个配角。当然了，因为有冷鸿雁在，他哪怕仅仅是她的宠男，也会让这些人畏惧几份。 第182章 酒桌上斗争 这不，冷鸿雁开口说话了，“胡局一向行为光明磊落，而且京江在胡局的打理下，犯罪率年年下降着。如果不是我窝藏犯人，不是我先违反了组织原则，胡局是不会让李前进擅自私闯我家的。这一点，我要向胡局道歉才对，而且李前进可是一名训练有素的好下属，不仅能够擅自私闯我家，还能够当着我的面强行带走堂堂的林县副县长，这样的本领，我李某人算是见识了，他可真是一个狠角色啊。”冷鸿雁脸上的笑更深了，可姚海东却能感觉到一股冷气，冷鸿雁看来，并不想原谅这帮人，至少她在用另一种方式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纪夫人，这事也怪我太急于求成，没认真检查，就把杜副县长给带到了纪委，我也有过失。要错也是我先错的，没有我的错，就不会有国安的错了。”吴涛此时走了过来，主动承担着责任，而且也认真地道歉着。 因为提到了刘立海，刘立海不得不说话了，他说了一句：“是我年轻了，考虑问题欠妥。这事确实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我在这里向各位领导道歉，请各位领导原谅我一次，给我改成的机会，下不为例。不过，当着各位领导的面，我还是要说一句，我真没有拿礼金，我宿舍里的五万元钱，是监狱赔偿给我干爸的钱，我干妈非要给我和龚玥一人五万，我是一大早回来后，直接把钱放在了宿舍里，这钱是我干爸的命换来的，不是我收的礼金。” 刘立海一说话，包括吴浩天在内的几个人都很有些尴尬，有那么一会儿，大家全愣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来回应刘立海的话，冷鸿雁显然一阵开心，她要的就是给他们几位一个下马威。 姚海东担心刚刚缓后的气氛被刘立海破坏掉了，赶紧说：“都是一场误会，说清了就行。书记，我们还是去包间好吗？这么站在外面说话，也怪冷的。” 姚海东的话一落，吴浩天书记赶紧说：“还是海东体贴人，这么大冷天的站着说话，也累，也冷。我们回包间一边吃饭一边说吧。”说着，做了一个请冷鸿雁先行的动作，冷鸿雁也算通情理，不再说话，笑着以一品夫人的身份率先往包间里走。 一群人进了包间后，冷鸿雁自然被请到了主席位置上，她也没有推辞，一屁股坐了上去，并且指着刘立海说：“小刘，你过来，挨着我坐吧。” 冷鸿雁的话一落，包括姚海东在内的所有人都惊疑起来，目光全投到了刘立海的脸上，这一刻，刘立海别说是找个地洞往下钻，他恨不得自己瞬间成为隐形人或者变成一缕风直接飘走。他实在没想到在这个场合，冷鸿雁居然如此坦然地让他挨着自己坐着。 刘立海直接被冷鸿雁的话雷倒了，一时间被定住了一样。既不知道行动，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毕竟在这个房间里，无论是年龄，还是职务，都无法临到他往最重要的位置上坐，而且还是坐在冷鸿雁身边，这让他真心不知道如何应对这个场面了。 冷鸿雁见所有人都愣住了，便笑了笑，对着吴浩天书记说：“浩天书记，你既然把我往首席上推，那么今天的宴席就不是论职位大小而坐，是吧？” 吴浩天被冷鸿雁问得很有有些尴尬，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但是他很快就笑了起来，说了一句：“您是纪夫人，再怎么说，当然得上坐。”吴浩天不仅称冷鸿雁为纪夫人，而且还用的是敬语，当然了，吴浩天书记的这个回答，在姚海东听来，极其有水平，而且很巧妙。是啊，冷鸿雁现在是纪夫人，他们说来说去在尊重‘纪夫人’这三个字，而不是‘冷鸿雁’这三个字。在这里，冷鸿雁不存在的，存在的只是他们嘴里的一口一个纪夫人。可见他们看重的只是纪老爷子，只是属于他们男人的同类，而不是女人本身。在他们这些人眼里，还是以男权为主打的，这一点，包括姚海东都有极强的这种倾向。 冷鸿雁是懂的，正因为她很懂这一点，她才要如此问吴浩天的。现在吴浩天回答了她的问话，她仍旧是一脸的笑说：“谢谢浩天书记了，既然你这么尊重纪老爷子，那么作为纪老爷子的客人小刘，是不是该坐到我身边来呢？我告诉你们一件事吧，小刘的姑姑龚雪是纪老爷子的干女儿，所以呢，我回京江是受龚雪所托，不管小刘的调查结果怎么样，他平安回到了我的身边，无论是对纪老爷子，还是龚雪而言，我都有一个交待了。所以，今天浩天书记宴请纪夫人，就连纪家的亲戚也一并请到上座来，可以吧？” 冷鸿雁的话一落，姚海东长长松了一口气，刘立海的尴尬也少了许多，他才知道，冷鸿雁其实什么都想得到了，并且愿意为他而去做着，是他自己太多虑了，而且太自私了一些。相比于冷鸿雁的坦然而言，他就太不像个爷们了。 冷鸿雁把话说开了，少去了刘立海的很多尴尬，他赶紧说：“吴书记，还是您上座吧，今天在场的各位全部是我的领导，在年龄上也比我大，部长的心意我领了，龚雪姑姑的帮助，我也会牢记着，我的位置在下面，坐下面适合我，而且今晚倒酒的任务，吴书记交给我吧。” 刘立海这么一说，姚海东不由得向他投去赞许的目光，冷鸿雁那么做是护着刘立海，故意暴露出龚雪和纪老爷子之间的关系，从而把刘立海和她之间的关系转化成亲戚关系，而且她说得那么坦然，让所有人没有理由再往男女之情上面去想。而刘立海既领了这种亲戚之情，又摆正了自己的位置，而且愿意为大家倒酒，表明自己并没有因为今天的经历而记恨谁。看来刘立海还是有他过人的一面，就因为他有这一面，姚海东认为也是冷鸿雁肯动真情的原因吧。 刘立海的话一落，吴浩天书记的目光也转向了刘立海，刘立海这么一说，也算是替自己找到了台阶下，如果真让刘立海坐到冷鸿雁身边去，别说他看着不舒服，在场的男人怕都看着不自在。无论冷鸿雁做得多坦然，她和刘立海之间的那些风花雪月的事，在京江，特别是在场的这几个核心人物，谁又不是心知肚明呢。大家这么看着这一对怪物，还得给他们敬酒，说实在话，吴浩天还真的接受不了。他可以说服自己对纪夫人这个身份道歉并且亲自陪着用餐，他却不能让自己去敬这么样的一对怪物，而且这个小年轻还差点成了孟安达的女婿，如果不是他们动用了手段，目前他的身份就是孟安达的女婿了。 “小刘在这里年龄最小，年轻人，多做点事也是应该的。”吴浩天书记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了，刘立海便接了一句：“谢谢吴书记的指导，我会加倍努力的。” 话到了这个份上，冷鸿雁也不是真的让刘立海坐她身边来，真的坐过来了，这个小男生也会不自在的，他可没她那么痴情，那么想豁出去，他对自己的感情更多的还是感激和需要的混合体，这种混合体与真正的爱情是不一样。再说了，几个男人能有女人这般为了爱情可以不顾一切的呢？ 冷鸿雁便接过刘立海的话说：“小刘成熟多了，年轻人嘛，就该多学习，多锻炼。” 冷鸿雁这么一说，吴浩天便知道，冷鸿雁想耍的威风耍过了，女人嘛，就那么一点小脾气，让一让，就过去了。于是又笑着说：“那还是我挨着纪夫人坐吧，而且纪夫人是越来越漂亮，越来越年轻，让我也沾沾仙气，怎么样才可以如纪夫人这般长生不老。” 吴浩天夸人的功夫还是很到家的，当然了，做到吴浩天书记这个份上，还有什么话不会说呢？这一点，倒让姚海东长了见识，不过刘立海此时的表情也是一脸的学习状态，看来他也清楚吴浩天书记的功夫所在了。 吴浩天这么一坐，纪委书记吴涛也就坐到了冷鸿雁的左边，接着就是姚海东，另一边是胡国安，接下来是朱德江，最下面是刘立海，吴浩天书让他给大家倒酒，酒自然是午餐上招待省长李高成剩下来的茅台，刘立海便拿着酒，先给冷鸿雁倒上了，冷鸿雁本来想推辞的，见刘立海已经拿过她的酒杯，想想第一杯就拒绝刘立海，便让他极没面子和尴尬，于是，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姚海东一直在留意冷鸿雁的表面，当然也在留意吴浩天的表面，这桌面上的人，姚海东知道分成了两派，尽管大家表面上和气一团，内心很清楚，早就归队了。谁是谁的人，都一清二楚。 因为冷鸿雁接了刘立海的酒，吴浩天书记自然不好拒绝，吴浩天书记没拒绝，顺下去的人都满上了，这一轮倒下来，一瓶酒所剩无已了，毕竟每个人身边都是那种可以装二两左右的玻璃杯，当然每个人面前同时也放着小酒杯，大酒杯倒了一轮后，吴浩天书记便说话了，“小刘倒酒，大家倒是都很给面子啊。全装满了，自己身边的这杯酒，可是要自己清理掉的。当然了，现在大家自己动手，将小杯倒满，先欢迎远道而来的纪夫人光临京江，给京江的工作多多指示。” 第183章 冷美人变成了夫人 吴浩天书记的话一落，每个人都给面前的小杯倒满酒，此时吴浩天书站了起来，冷鸿雁也不得不站起来，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冷鸿雁说：“浩天书记，说来说去，我也是你的属下，这酒嘛，应该是我敬你才对，可既然大家全认为我现在是纪夫人，不是冷鸿雁，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吧。” 说完冷鸿雁便端起了酒杯，吴浩天笑了起来说：“我们先干为敬。”于是，几个大男人全把第一杯酒干掉了，冷鸿雁也跟着干掉了第一杯酒。 冷鸿雁的酒一干，吴浩天书记又把目光投向了刘立海，一边看他，一边说：“小刘，纪夫人的酒没了，你替她满上吧。” “好的。吴书记。”刘立海毕恭毕敬地回了一句，便起身去给冷鸿雁倒酒。 刘立海走到冷鸿雁身边时，冷鸿雁便笑着对吴浩天书记说：“浩天书记，小刘可真听你的话啊。你一说，他赶紧起身为我倒酒，菜也没顾得上吃一口。能不能大家都吃点菜再喝酒呢？再说了，我的酒量有限，这酒，还是慢慢喝，而且我自己倒好吗？” “还是纪夫人关心小刘啊。”吴浩天书记话里有话地说了一句。刘立海便又尴尬起来，而且站在冷鸿雁身边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 “当然了。说来说去，小刘可算是我和纪老爷子的亲戚了，再说了，他也是我一手培养起来的，这亲上加亲的亲戚，我当然是帮亲不帮外了。”冷鸿雁的话也是意味深长的。 姚海东便替刘立海捏把汗，可朱德江却那么羡慕刘立海，能亲自为大领导倒酒，这可也是一份荣耀啊。再说了，湖光三色的酒店，虽然没什么星级，可在京江人心目之中，可是比五星还要五星的高级酒店，看看这满桌的红木家具，再看看头顶的豪华灯具，闪出来的光就是一种与众不同的轻柔，格外高贵似的。至少在朱德江的眼里，这里的一切都是充满着神秘和高贵。 刘立海站在一旁听着吴浩天和冷鸿雁各自说着与场合极为稳合，却又含有深意的话，他服吴浩天书记的能屈能伸，也服冷鸿雁的胆量，毕竟她曾经是吴浩天书记的属下，可现在，她表现得既有属下的情意，又有一品夫人的高贵，特别是她还在护着自己，一直为他而处世不惊地应对吴浩天他们。 “吴书记在我最困难的时候，给了我改革的勇气和开拓进取的决心，所以吴书记是我的引路人，我先替吴书记把酒杯加满吧。”刘立海突然走到了吴浩天身边，要给他倒酒。这个时候，刘立海提到了从前的事情，显然出乎吴浩天和冷鸿雁的意外，他们没想到这年轻人反映得这么快，而且表面上，他可是在拍吴浩天的马屁，实际上，他还是不想让冷鸿雁多喝酒。 冷鸿雁当然是明白刘立海的心意，便笑着说：“小刘在林县的改革能够成功，还真要好好谢谢浩天书记这位引路人。” 话被冷鸿雁这么一说，敌我之间的情份就不存在了，吴浩天自然不能再反对刘立海替他倒酒了，刘立海倒完吴浩天书记的酒，又去了吴涛身边，说了一句：“大吴书记是我学习的榜样，二吴书记就是我模仿的榜样了，所以，我以后要多向你们请示，汇报，也请你们多多指导我，帮助我，让我少犯些错误，最好是这辈子不要再给纪委麻烦。” 刘立海的话一落，吴涛就有些不爽，如果不是吴浩天执意要宴请冷鸿雁，他怕是这辈子也不会和刘立海这样的人一起唱喝酒，更别说让他替自己倒酒了。 吴涛便笑了一下，那样子至少在姚海东眼里是皮笑肉不笑的一种，这种笑向来没什么好事，他又不免紧张起来，不要看这几个人坐在了一起，谁大家心里都带着气呢。 “杜副县长长得真帅啊，难怪受女同胞的喜爱。再说了，如杜副县长这样的人才可是国家的栋梁之材，可造之才，当然不会给我们纪委添麻烦，只能是我们纪委给你添了堵，多有得罪的地方，对不住了，杜副县长。”吴涛尽管在笑，可话味却有一股阴气，说得刘立海的心猛地往下落了一下，他满以为自己放下委屈，低身下气讨好各位，就能够被他们原谅的同时，和和气气地吃完这餐饭，大家毕竟抬头不见，低头见嘛。可吴涛不仅一口一个杜副县长，还偏偏要说一句，难怪受女同胞的喜爱，这话刘立海很尴尬的同时，冷鸿雁也不爱听。 吴涛的话一落，冷鸿雁说抢先接过了他的话，说：“小刘确实是长得帅，可这也不是他的错吧。再说了，他毕业于北京的名校不假吧，堂堂的名牌大学毕业的人，做个副县长难道是抬爱了吗？吴涛书记的话，好象杜副县长占了什么便宜一样，他有今天也不是他长得帅换来的吧？也是靠他自己考上副处的吧？” 冷鸿雁的话火药味很重，这可是吴浩天没有想到的，他只想大家和和气气地喝个酒，消除彼此之间带来的不愉快。再说他的人都给了冷鸿雁极大的面子，而且道歉也很有诚意，满以为酒桌上，氛围会更融洽，没想到这才是第二杯酒，吴涛没事挑什么刘立海的帅和杜副县长说事呢，这不是让冷鸿雁不痛快吗？这女子可不是从前的角色，才半年不见，吴浩天书记都感觉自己捉摸不透她，也拿不准她到底想干什么。 “老吴，自罚一杯吧。”吴浩天书记说了一句。 吴涛很有些不服气，见吴浩天书记此时是很认真在说话，不得不拿起酒杯说：“我不该吃小刘长得帅的醋，我自摸一杯。”这话一出，吴浩天书记带头“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说：“这老吴自摸的水平可比我们都要高得高。” 吴浩天的话倾刻把双方的火气化解成了带色的话题，胡国安便接了一句：“吴哥以前是点炮的高手，这炮点多了，点得肾亏。于是天天在家练习自摸，摸来摸去，水平自然就出神入化了。” 胡国安把话题引向了麻将，姚海东便也笑着接了一句：“能放炮的人，可是最有激情的人。” “海东这是经验之谈吗？”吴浩天书记笑着把目光转向了姚海东。 冷鸿雁见这帮男人谈色变兴奋，便干咳了一下说：“我可听到的全是色情味哈，注意点，谁再说色情话，谁自摸一杯。” 冷鸿雁的话一落，所有人全笑起来了，她一愣，马上意识到自己说自摸也算是暧昧话了，真的二话不说，主动自罚了一杯。因为冷鸿雁的溶入，大家便兴奋地把话题往暧昧上转开了。 于是吴浩天书记便说：“鸿雁部长，你还记得我们一起打高尔夫球的时候吗？当时老肖市长最爱说一句话就是，这个球，我一定要打到鸿雁部长的洞里去，每次老肖这么说的时候，就特别认真地要往鸿雁的洞里打，可每次他都打偏了。” 吴浩天终于肯直接叫冷鸿雁的名字了，以前大家一起去娱乐的时候，因为只有她一个女人，于是她总是被大家开浑的对象。特别是打高尔夫的时候，满场都会喊，鸿雁部长，‘我要往你的洞洞里打’。那个时候，无论是被打还要打的人，总是一脸兴奋的样子。那个时候，冷鸿雁觉得她是他们这一帮男领导的宠儿和开心果。可不知道从哪天开始，吴浩天去打高尔夫球的时候，再也不喊她，就算是很偶尔地一次碰上了，也没人再满场地喊着，往她的洞里打球了。 因为吴浩天书记讲起来了往事，于是大家都回忆起与冷鸿雁一起的高兴事，吴涛尽管刚刚闹过不愉快，还是投入到了回忆之中，说：“我第一次和鸿雁部长打麻将的时候，满脑子全是两筒，而且一摸到两筒的时候，特别兴奋，就会拿眼睛去瞅鸿雁部长的胸，而且还不敢做得太明显，生怕被她发现了。” 吴涛的话一落，男人们的眼睛全扫向了冷鸿雁的胸前，那个地方还是高山流水般地吸引人，而且冷鸿雁被他们的回忆逗得不停地笑，一笑，胸前的两团肉肉就颤着，倒让这次鸿门宴升华成了另一种开浑的酒宴一般。特别是冷鸿雁，很大方地配合着他们的玩笑话，这一来二去，竟然抢着要酒喝了。 酒一喝开，两派之间倒也少了很多的敌意，可是酒却多喝了不少。特别是吴浩天，抢着要和冷鸿雁干杯，接着就是吴涛和胡国安，轮流给冷鸿雁敬酒，刘立海便有些担心冷鸿雁会醉倒，毕竟她现在是纪夫人，心管回忆往事的时候，他们一口一个鸿雁部长，可是他们的心里还是认定了她现在是纪夫人的。 刘立海便拿眼睛去看姚海东，姚海东自然明白刘立海的意思，于是示意朱德江去给冷鸿雁代酒，由朱德江出面，肯定比刘立海出面要好得多，毕竟朱德江曾经是冷鸿雁的司机，司机和领导之间一向是亲密无间的。这一点，官场也是不成文的规则吧。 朱德江会意，站起来说：“部长的酒，我来替她喝吧。” 第184章 一个战壕里的同志 朱德江的话一落，胡国安便说：“德江，坐下，你可是我们公安的人，公安的步伐可要与书记保持一致，再说了，纪夫人是贵宾，哪里轮得上你来代酒的呢？” “胡局，德江以前可是部长的司机，部长有多大的酒量，德江最清楚的。他站起来要替部长喝酒，估计是知道部长不能再喝了。”姚海东赶紧接了胡国安的话。 冷鸿雁也清楚这一派人想在喝酒上灌到自己，也怪自己不该放开让他们回忆带色的往事，在酒桌上，这女人一旦任由男人们开浑，这酒的走向就得推向高潮，可今天的任务不是要喝到高潮，仅仅是走过过场，大家互相有个台阶下就行。 “还是德江最体贴我，浩天书记，吴涛书记，国安局长都忘记了我曾经是冷鸿雁，是你们一个战壕里的同志。”冷鸿雁眯着眼睛，笑嘻嘻地说着，显然是一副酒意的样子，而且她此时已经面若桃红，说实在话，比没喝酒的时候，要动人得多，美丽得多。 姚海东的心跳了几下，他努力地往下压着，这个时候，这样的女人不是他可以心跳得起的。 就在吴浩天这一派要灌冷鸿雁的酒时，冷鸿雁的手机响了，她一边起身在包包里找手机，一边说：“你们接着喝，我，我是真不行了。” 说话的时候，手机被冷鸿雁拿在了手上，她看了看手机号码，抬头把目光落到了刘立海的脸上，刘立海的心此时又揪了起来。 “我说吴涛书记，你们是不是该把小刘的手机还给他呢？下午，他可是借我的手机给他家人报平安的，现在家人的电话又打到我这里来了。”因为大家都喝了酒，这酒桌上，一放开喝的时候，仇敌情绪就少了许多，再说了冷鸿雁是笑着说这话的。 冷鸿雁把手机给了刘立海，他出了包间接电话去了。 吴涛马上说：“纪夫人开了口，没问题，我马上让他们送过来，我们这是不打不相识嘛。”说着，掏出了手机给刘春华打电话，电话一通，吴涛就说：“春华，你把刘县长的手机送到湖光三色来。”说完便挂了手机。 电话是方叶紫打来的，她们已经顺利拿到了证据，妇联主任说这些礼金会逐步落实到每个困难户的，让方叶紫放心，并感谢她们的这些礼金。 有了妇联主任的话，方叶紫一上车就给刘立海说了这个好事，让他安心，并且小心。 刘立海客气几句，就收了电话，毕竟出来接电话的时间太长不好。他一走进包间，冷鸿雁笑得如桃花一般地灿烂，正对着吴涛做了一个拱手的动作说：“还是吴涛书记好。”说完这话，见刘立海回来了，便很快就对着他说：“小刘，过来敬吴涛书记一杯，他说得多好啊，不打不相识嘛。” 刘立海便起身给吴涛敬酒，吴涛这一次很爽快，端起酒杯主动和刘立海碰了碰说：“后生可畏啊。” “是啊，后生可畏啊。”吴浩天书记也接一句。 “浩天书记，既然后生可畏，是不是该给小刘再加点担子呢？这孩子还是挺有天份的。”冷鸿雁说着，一脸妩媚地看着吴浩天。 吴浩天书记愣了一下，刘立海也愣住了，又如冷鸿雁让他坐她身边一样，尴尬得又想消失，看来和冷鸿雁一起出入，还真心需要强大的内力才行啊。刘立海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冒出一句雷人的话，让他下不了台。尽管她确实是全心全意为了他，只是这种场事，说这话适合吗？而且还是当着他的话说，似乎他要官一样。 “纪夫人培养的人，哪里会有弱兵呢。不仅刘县长是个人才，德江同志也同样是个人才，这担子嘛，两个人都得加。国安在这里，德江同志的担子轻了，你看看加压一下吧。”吴浩天书记竟然这么爽快地应着，而且同时要给朱德江加担子，这倒是冷鸿雁没料到的，还有姚海东更是迷糊，这个吴浩天书记到底又在玩什么把戏呢？ “书记发话了，我胡国安明天就给落实。”胡国安赶紧接了一句。 冷鸿雁笑得更艳丽了，说：“小刘给浩天书记敬酒，德江给国安局长敬酒。我呢，等你们都敬完了，再感谢你们，这么给我冷鸿雁面子，就算喝倒了，我也心甘情愿了。” 姚海东很有些担心地看了看冷鸿雁，冷鸿雁正好也看向了他，两人的目光对接时，姚海东的心跳还是快速起来，喝了酒的冷鸿雁，满脸满身全是一股风骚味，看得让人浮想翩翩。 姚海东赶紧回避开了目光，冷鸿雁却笑了笑说：“海东，我敬你一杯吧。” 刘立海和朱德江正在敬两位领导的酒，冷鸿雁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吴浩天似乎才发现姚海东一样，赶紧说：“海东，你可是我的秘书长，应该是你敬纪夫人的。” 姚海东便站了起来，端着酒杯走向冷鸿雁，在她身边时，姚海东还是很低声音问了一句：“部长还能喝吗？” “海东啊，纪夫人喝多了，你负责照顾吧。”吴浩天书记竟然听见了姚海东的话，他一时尴尬地“呵呵”笑了一下说：“照顾部长是没问题的。” 冷鸿雁便笑了起来，说：“今天这样的氛围，说实在话，我高兴啊。借涛哥的话来说，大家不打不相识。所以，浩天书记，有什么事，大家摆到桌面上谈可以吗？亲不亲，大家还是一家人嘛。” “对，大家全是为了京江明天更好，都是一家人，来吧，喝酒，有什么误会我们一笔勾消。”吴浩天书记主动站了起来，满上了一杯酒，这话说成这个样子，所有人都得跟着倒酒，干掉了这一杯。 喝完吴浩天书记提议的酒后，冷鸿雁主动说了一句：“浩天书记，我今晚很感动，大坐的都是我的战友和部下，因为有浩天书记的夜宴，我又重温了旧日的时光，真心很高兴。不管我今天有多得罪各位，这杯酒我敬大家，谢谢你们的包容和理解，也谢谢你们对我旧部下的重用，谢谢了。”说着，冷鸿雁把一杯又喝了下去。 这时包间有敲门的声音，吴涛说：“是春华送刘县长的手机来了。他来得正好，向纪夫人道歉，再敬纪夫人一杯酒，走出这个房间后，今天的事，大家都不要再记恨什么了。” 说着，站了起来要去开门，刘立海赶紧说：“我来吧。”吴涛便一屁股坐了下去，刘立海起身给刘春华开了门，刘春华愣了一下，没想到刘立海会在这里，更意外的是冷鸿雁也在这里。一时间很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 “春华，过来吧。”吴涛说了一句。 刘春华便走进了包间，从吴浩天书记打了一个招呼，打完招呼后，吴涛望着冷鸿雁说：“这是纪夫人，你给她道歉并自罚一杯酒。” 刘春华一时间迷糊了，冷鸿雁怎么一下子成了纪夫人，而且是谁的纪夫人呢？不过吴涛让他给冷鸿雁道歉，他哪里敢不道歉呢？马上说：“纪夫人，对不起。我有眼不泰山，请您大人不记小人的过吧。”说完，自罚了一杯酒。 刘春华喝完酒，冷鸿雁说：“刘主任下手可真是狠啊。” 刘春华便“呵呵”地干笑了几下，转身走到刘立海身边，把手机还给他后说：“刘县长，对不住了，我工作失误了，请你原谅。”那样子完完全全与上午不一样，谦卑得让刘立海都有些替他难过。 “奴才”，刘立海在内心叹了一句。可是自己离奴才不是也很近吗？ 刘立海一时间忘了回复刘春华，姚海东便说：“小刘，和刘主任喝一杯吧，大家以后还是同一战壕的兄弟呢。” 刘立海这才醒过来一样，笑了笑说：“刘主任，我敬你吧。”说着，干掉了一杯酒。 “看看我们的队伍会发扬壮大，这样才是革命的好同志嘛。”吴浩天书记也许是喝了酒的原因，眯着眼睛说话，可姚海东老是不踏实，越是这么容易消除掉的误会，越是有鬼的。 酒已经喝到了高潮，姚海东的目光投向了冷鸿雁，冷鸿雁知道姚海东的意思，整个晚上，姚海东都在谨言慎行，这一点也正是冷鸿雁看重他的地方。她站了起来说：“今晚很美，饭美，菜美，人更美。浩天书记，我会难忘京江的。可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们下次再聚好吗？” 冷鸿雁的话一落，吴浩天便说：“纪夫人记得京江的一切都美就好啊，我们这些老家伙不中用了，到了开始回忆的年龄，我们也会回味起这个美丽的夜晚的。”说着，扫了一下在座的每一位，又补充了一句：“有纪夫人的提议，大家就喝一上团圆酒吧。” 酒席上又是一阵倒酒和干杯的声音，冷鸿雁已经自己头重脚轻一般，而且有东西往外涌，不过她努力地压着自己，她努力地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在他们面前暴露出醉意。 姚海东似乎感觉到了冷鸿雁的醉意，一喝完酒，就上前说：“书记，您也早点休息，我送部长去休息了。” 酒到了这个份上，在座的都清楚，是该结束了。 第185章 互相发热 姚海东的话正好吴浩天的意思，他望着姚海东说：“海东就是体贴人。去吧，纪夫人有什么需要，给我打电话。”说完，大家都过来和冷鸿雁道别，毕竟冷鸿雁就留在这里住宿，其他人要回去。 吴浩天走出包间后，吴涛和胡国安还有刘春华很快跟了上去，两派的人顿时又是泾渭分明，不过，姚海东此时也不大乎了，吴浩天书记竟然已经明白他们都是冷鸿雁身边的人，还压了担子的话，下一步就肯定还会有其他的动作，除了谨小慎微外，他是不敢大意的。 吴浩天一帮人一走，朱德江便兴奋地说：“部长真牛啊，看看他们一个个如斗败的公鸡一样，我太开心了。” “他们斗败了吗？”姚海东盯着朱德江反问了一句。 “是啊，我们今晚斗了吗？”冷鸿雁也问了一句。 刘立海没说话，冷鸿雁便说：“小刘，我们今晚斗了吗？” 刘立海有些不理解地看着冷鸿雁，“看来，只有海东是明白人了。你们两个从现在起，一切事要向他汇报，并得到他的允可才可以行动。他们怎么会斗败呢？以退为进，他们在打这个战术。我是故意拿给你们加担子，试探吴浩天的，他拒绝证明自己的心胸太小气，答应吧，又有些不甘心，我是将他军的。不过，这人是个狠角色，下一步你们可要万心小心，他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冷鸿雁说完，酒味又往上涌，不得不挥了挥手说：“你们也散了吧。” “部长，我送你去房间吧。”姚海东关切地说了一句。 刘立海的嘴动了一下，可他还是把想说的话压了下去。 “海东，把房卡给我，我自己去。”冷鸿雁说了一句。 “小刘，你照顾一下部长，我去开一间房。”姚海东说着就往外走，朱德江还算有眼力，赶紧也说：“部长，你好好休息，我和秘书长下去看看有什么样的房间。” 他们一走，包间里就只剩下冷鸿雁和刘立海了，他便关切地说了一句：“是不是很难受啊，要不要我背你上楼去。” “你敢吗？”冷鸿雁满脸一片酒色，红得格外地具有诱惑力。 “海东哥都说了，让我照顾你，这是我的任务，我没什么敢不敢的。”刘立海也喝了不少酒，带着酒意地说了一句。 “你扶我上楼吧。”冷鸿雁说着，靠近了刘立海。 或许是因为酒精的缘故，冷鸿雁的身体很热，虽然隔着衣服，刘立海依然能感觉到，他的身体还是抖了一下，只是他的身体也如冷鸿雁那般，同样发热着。 说是刘立海扶着冷鸿雁，结果冷鸿雁全部软成一堆肉肉，贴到了刘立海怀里，他的下面，猛地一下冲动了起来。好在，冷鸿雁的酒意可能是真的上来了，没注意到他下面的变化。而且两个人出门后，电梯的门刚好打开了，刘立海几乎是抱着冷鸿雁上了电梯，在只属于二人的电梯空间里，刘立海却在不经意之间，猝不及防地将冷鸿雁抱住了，大脑里那一刻没有思想没有条理没有多虑，甚至几乎没有理智，充斥的只是那种异样的感觉，那种酒精刺激下的冲动和暖流。 抱着冷鸿雁的身体，刘立海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肉味，一如栀子花那般清香，这气息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仿佛来自无底的深渊，就这么扑进了刘立海的鼻孔，同时，他也闻到了冷鸿雁嘴里呼出的酒气，在狭小的电梯里，混夹在一起，格外地刺激他下面的感官一样，他感觉自己那个地方就要呼之欲出了。 那一刻，刘立海突然觉得无比感动，将冷鸿雁抱得紧紧地，将自己的身体和冷鸿雁紧紧贴在了一起，冷鸿雁身体的炽热和温柔顿时全部包容了他，那一刻，刘立海的整个思绪全然崩溃。下面不安份的那个东东，紧紧地顶住了冷鸿雁。 冷鸿雁显然有些惊慌，努力想从刘立海的怀抱里出来，用手使劲推他，他却没有放开，就这么将冷鸿雁的身体环抱住，仿佛是离家的孩子回到了母亲的怀抱，固执而倔强地偎依住冷鸿雁的身体，将下巴放在冷鸿雁的肩膀。 刘立海的身体轻轻颤栗着，心跳加速，冷鸿雁的身体同样地颤栗，他甚至都能感觉到她心跳的震动。 “小傻子，放开我。这里到处都是眼睛。”冷鸿雁喘息的声音在刘立海耳边回荡了一下，而且她边说，边挣脱掉刘立海的怀抱。 看来冷鸿雁并没有醒得不省人事，刘立海有些难过，喃喃地着：“你不要我了，你要这么推开我吗？”刘立海的声音嘶哑着，突然有些哽咽地说：“为什么？我不要这样，不要这样的结果。”刘立海的声音顿时那么伤感脆弱而倔强着。 冷鸿雁不动了，喘息也暂时平缓下来。在这无比熟悉的城市里，在这仅仅只离开半年的地方，此情此景那么熟悉而又陌生重新回到冷鸿雁体内时，冷鸿雁不由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抚摸了一下刘立海的头，那个动作，完全一副母性。 让刘立海又有哭的冲动了，在这个城市里，他有过沧桑，有过苦难的岁月，有过和冷鸿雁的幸福时光。可是一切仿佛如昨日，又仿佛如另一个世纪一般。现在，时隔这么久，他拥抱着距离他如此之近却又如此之远的温柔和母性，心里突然涌起万般柔情和感怀伤痛，心里突然觉得，他们彼此是那么地需要对方，而且需要在拥抱中抚慰忧伤的寂寥心灵。 冷鸿雁的身体此时有些僵硬，刘立海轻轻拍了拍冷鸿雁的背，像是在向她传递一个轻松和安全的信号，冷鸿雁的身体接着就舒缓下来，任由刘立海抱住了她的柔软和温热。 此时，拥抱着冷鸿雁的温柔时，刘立海的心汩汩开始流泪，他的眼睛愈发潮湿，心中一时忘却了外面的整个世界，仿佛这世上只有他和冷鸿雁。而且此时是他们在拥抱是世上最柔美的爱，拥抱时两个人的身体是那般柔软着，心亦充满柔情。在拥抱中，和冷鸿雁初遇的甜蜜和懵懂涌上心头，走过的路在记忆中铺展，说过的话在耳边萦绕盘旋，曾经的海誓山盟甜言蜜语都像磁带被倒回了起点重新复习。所谓的疲倦，不管是审美还是缘自真实的生活，都会在这鲜明的记忆里恢复，让人泪流满面的震颤。想起曾经那万端的柔情蜜意，想起曾经那因为爱而决定厮守此生的诺言，想起曾经那众里千寻要与之携老的挚爱，想起曾经那短暂而无比快乐的时光，想起曾经的缠绵和牵挂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刘立海深深体味到，拥抱，拥有融冰化雪的温暖，摧壁毁垒的力量。他不知道爱河中的人们，有多久没有张开臂膀，有多久没被揽入怀？可能同榻而眠，却同床异梦；可能同桌而食，却貌散神离，食不说话。如果做爱已成了例行公事的需要和敷衍，如果亲吻不过蜻蜓点水的心不在焉浅尝辄止那么拥抱必已生疏久久忘怀。 拥抱着冷鸿雁的身体，刘立海深切感觉到，原来拥抱具有最恒久的美丽和心动。拥抱是身体与身体的交叠，更是灵魂与灵魂的重合。世界上最柔美的爱是拥抱，因为彼此没有距离，听得到彼此的心跳。世界上最温暖的地方不是床也不是赤道，而是爱人的胸怀。如果两颗心相爱相依，温暖赛过赤道；如果两心相视成仇对峙成冰，则千年坚冰不过尔尔。 冷鸿雁呼出的气息在刘立海的耳边掠过，他感觉那是拥抱时拂面的夏日清风，流淌的是爱的溪流。可以无言，绝对胜有声；可以絮叨，琐碎却熨贴。在有情之人的怀里，可以无羁，可以放松，也可以任性；可以清笑，可以流泪，也可以脆弱。不需要任何的伪装，不必要任何的忧虑。没有一座港比这里更安全，没有一处湾比这里让人更依恋 刘立海此时的身心，整个沉浸在那久违的母性的怀抱里，他的泪水还是不知不觉流了出来，流到他的嘴角边，渗进了他的嘴里，一股咸咸的味道进入他的味觉。这时，冷鸿雁轻轻伸手拍了拍本立海的后背，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 刘立海分明感觉到冷鸿雁的叹息里充满了无奈苦楚和疼爱，还有那来自心灵深处的忧伤和炽热。他的血液流速加快，感觉浑身发热，突然就将嘴唇接触到了冷鸿雁嫩滑的脖颈，亲吻起来。 冷鸿雁浑身一颤，身体又开始挣脱，却愈发激起了刘立海的冲动，他一用力，把冷鸿雁压了电梯角落里，身下的那个东东迅猛地顶住冷鸿雁的身体，急切地想要往她的某个漏洞里钻着，一如晚上酒桌上的浑话，都要把球往鸿雁的洞里打着，他此时一样想打进去，一样想蹂躏她，占有她，甚至狂压她。 刘立海的大脑开始疯狂，压住冷鸿雁的身体，胡乱亲吻冷鸿雁的脖颈耳廓，同时开始撕扯冷鸿雁的衣服 “不要，不可以。你疯了吧？”冷鸿雁急促地说着，两手开始用力推刘立海，这可是电梯里啊，这个平日都是她纠缠他的小男生，今晚真的疯了。 第186章 难舍难分 冷鸿雁此时的理性回到了身上，她用力推刘立海，可刘立海却感觉到了冷鸿雁的身体越来越热，冷鸿雁的面颊和脖颈已经滚烫，她的喘息也变得急促起来，喉咙里隐约发出了低沉的压抑的呻吟。 他浑身燥热，本能开始在身体里涌动，继续他的动作，抱住冷鸿雁的脑袋，开始亲吻冷鸿雁的脸，搜寻着冷鸿雁的唇 “啪”刘立海的脸上突然挨了一记耳光，在寂静的深夜里听起来格外响亮。 “不可以。”冷鸿雁严肃的声音响了起来，虽然简短却无比坚决。 刘立海的身体顿时僵住了，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停顿在那里。他蓦地清醒了，突然回到了现实，身体急速冷却，猛然想起了孙小木，甚至想到了林诺，想到了现实，纪老爷子的影子一闪而过，刘立海惊得一身是汗，他这是在干什么？他要干什么！他在对冷鸿雁做什么！ 他不要命了吗？这可是电梯里啊，这可是吴浩天书记地盘。 “姐，他们会不会在电梯里装有监控器？”刘立海带着哭调地问了一句。 “现在知道怕了？”冷鸿雁损了刘立海一句。 此时，电梯到了，门打开了。刘立海赶紧一本正经地去扶冷鸿雁，心却在剧烈颤抖着。 冷鸿雁还是任由刘立海扶着，她其实在电梯里也有冲动啊，她很想就那么一样呆在电梯里，很快再和这个小男生溶为一体，可她不能，他们喊了一晚的纪夫人，他们的用意那么明显着，在这个处处说不定都有他们眼线的地方，她和他断然不能越轨半步的。 房间到了，服务员替他们打开了房门，姚海东和朱德江没有上来，他们估计已经走掉了。但是这个时候，刘立海的手机有信息的声音，他把冷鸿雁扶到床边后，才掏出手机，看了一下，竟然是姚海东发过来的信息：你好好照顾部长，但是京江别有用心的事太多，小心，小心。 刘立海看着这条信息，肉都惊得跳了起来，刚刚在电梯里，自己是怎么啦？平时的自制力呢？怎么突然那么想干这个女人呢？怎么那么想依在她温暖的怀抱里呢？真的是今天受了刺激吗？ 刘立海再去看冷鸿雁时，心里突然感觉无比羞愧，感觉自己的心灵无比龌龊肮脏。 房间里本来很亮的顶灯，被冷鸿雁换成了壁灯，整个房间一下子又陷入了暧昧之中，可刘立海却用无力无神的目光看着冷鸿雁，冷鸿雁的脸在暧昧的灯里，显得鬼魂，也显得严峻。 过了好一会儿，冷鸿雁抬头看着刘立海，嘴角蠕动了两下说：“我们都喝多了都过分了。” 刘立海羞愧地看着冷鸿雁说：“对不起，对不起，我犯浑了。” 冷鸿雁伸手拉过刘立海，让他坐到了自己的身边，眼神变得如痴如醉，看着刘立海又有冲动往外冒着，可冷鸿雁说：“我们都犯浑了，我们，太过分了，我不应该，我对不住他。” 说着，冷鸿雁竟然扒在刘立海肩上哭了起来，刘立海一边安慰她，一边喃喃地说：“不怪你，怪我，是我主动的，是我发晕，我混蛋，我差点犯了错误，是我对不住他。” 那一刻，纪老爷子成为刘立海和冷鸿雁无比清醒的存在，他们都突然意识到了这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而且纪夫人已经在冷鸿雁的骨子里都打上了铬印一般。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冷鸿雁哭叫着，这一刻，她的心真痛啊，她清晰地知道自己爱这个小傻子，她也清楚地知道，这个小傻子现在需要她，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都无比地需要她。可她不敢再给他肉体，不能再给他肉体。 “姐，你哭吧，哭吧。”刘立海说了一句。 冷鸿雁哭的声音更大了一些，她知道这一夜过后，她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对不起，我打你了，还疼吗？”冷鸿雁哭了好一会儿后，望着刘立海说。 “不疼，不怪你。”刘立海低下了头。 “我，我对不起。我只有两次打人的冲动，可是两次打的人都是你，唉”冷鸿雁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你当时太疯狂，我语言制止不住你，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一急，就伸手打了你，对不起，我打疼了你，可我心也痛，姐的心是真痛，你知道吗？” “是我错了，不怪你，你打的对。姐，我真不怪你。”刘立海赶紧说着。 “我知道我们是不该刚才那样拥抱的，我们不该有身体的亲密接触的，可是，一听到你刚才说‘不要’的哽咽嘶哑声音，不知怎么了，我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冷鸿雁说。 “我当时真的没有别的想法，我就是突然特别想抱住你，感受你，或许，我是想寻找一个寄托和栖息。”刘立海说了一句。 “我知道的，我知道你心里的想法。”冷鸿雁说：“所以，所以我没有推开你，可是，我们是不能再这样的，我是真的觉得对不住他了，他，他对我真心很紧张，很疼爱着。和你一起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内疚于他，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想的人却是你。我，我是真忘不了你。我，我也是真心喜爱你的。可是，你太小，我们之间的距离太大，大得我没有任何的勇气去跨越和等待。所以，我也有错，我不该占着夫人的名份，还总想和你在一起。” “唉”刘立海深深地叹了口气。 刘立海叹息完后，冷鸿雁沉默了，刘立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现实就是这个样子，现实就是如此地残酷。 一时间整个房间全部沉默着，他们都听见了各自快速在跳动的心声。 “你回家去吧。”在相当长时间的沉默之后，冷鸿雁说了一句。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对于冷鸿雁来说需要很大的勇气。她知道自己一旦作出了这样的决定，这个男孩，这个她千方百计想系在自己身边的男孩，从此后，对她，不敢再有任何的非份之想。可她要啊，她内心是那么，那么地渴望要这么男孩，要他年轻的身体，要他对自己无穷的撞击和开发，甚至要他对自己的蹂躏和贱踏。只要是他在床上做出来的动作，她都想要，都那么，那么地享受。 一边是床上的艳情，一边是事业，冷鸿雁这两者都想要。可她很清楚，她今晚如果要了这种艳情，她今后连这个小傻子的影子都难找得到，没有纪夫人这张名片，她冷鸿雁三个字一钱不值。整个晚上，除了说浑话的时候，几个男人喊过鸿雁部长外，他们嘴里称呼的全是纪夫人。 冷鸿雁是清楚以吴浩天为主的几个人，内心对冷鸿雁这几个字的轻视，她也是清楚他们是故意一口一个纪夫人的，他们要不断提醒冷鸿雁，她是京江逃离出去的官场逃兵，冷鸿雁三个字意味着一种失败，而纪夫人背靠是纪老爷子，是实实在在的一种位高权重，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权重，是手掌兵权的人，这样的人，别说吴浩天得罪不起，李高成都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就因为这个样子，他吴浩天才能放下一切身段与冷鸿雁言归于好，至少要做到表面上的一种和谐。 冷鸿雁太清楚这一切了，而刘立海还是年轻，还是有着年轻不顾后果的冲动。才有他在电梯里的冲动，可是这样的冲动对于冷鸿雁来说又是多么心慰啊，至少这个小傻子对她还有感情，至少她在他心里的份量还很重要，因为他的欲念是偏不了人的，因为他身下的那个东东也是骗不了人的。他还是想她的，身体想她，内心就会更需要她。这一点，冷鸿雁很清楚。 “姐，”刘立海又充满情感地对着冷鸿雁喊了一句，因为酒精的作用，他是真的很冲动，而且他发现自己在冷鸿雁身边的冲动是那么纯粹，那么不顾后果，而且又是那么那么地任性，仿佛他把天捅破了，也会有冷鸿雁去顶着，也会有她补救她，与他没什么关系了。这种感觉，对于刘立海来说，是很奇特的感觉。 刘立海喊完，手就极不老实地伸向了冷鸿雁。冷鸿雁让开了，而且发出了一种声音，“走啊。”冷鸿雁突然烦燥地喊了起来，不再看刘立海，也不再允许刘立海碰她。 刘立海不太清楚冷鸿雁此时的心情，这女人情绪变起来也太快了，但是因为她对自己实实在在的真情，这一点让刘立海太感动，而且因为这种感动，他很想回报她，很想安抚她。现在见冷鸿雁让自己走，而且语气很不客气。他又些不懂，她怎么啦？不是一直盼望自己对她亲密一些，亲热一些，沾贴一些的吗？现在他想要这样做的时候，她怎么又要摆脱他呢？ 刘立海不明白冷鸿雁的真正想法，便有些不确定地说：“姐，那，我，我走了。” 冷鸿雁没再理刘立海，也没回答他，刘立海有些无趣，便起身往房间外走去。冷鸿雁又是那么不舍地抬头去看这个小傻子的背影，背影还是那么那么地帅气，还是那么那么地让她心情起伏不平，而且还是那么那么地一如从前那样直入她的内心，她忍不住张了张口，“等一下，”三个字脱口而去。一说话，冷鸿雁就不知所措起来，自己这是怎么啦？ 第187章 暧昧的火花 刘立海此时也收回了刚要迈出房门的脚，停下来，扭头看着冷鸿雁，冷美人的眼里，冷美人的脸上，冷美人那一对颤抖不已的双峰，都在告诉刘立海，这个女人此时想他，要他。 刘立海愣住了。 冷鸿雁也愣住了。 空气又如彼此沉默时那个样子，再一次陷入了僵局，而且空气中此时满是暧昧的火花，一碰就会着火一般。 刘立海进也不是，退也不对，一时间直愣愣地看着冷鸿雁，这个刚刚有着无限冲动的女人，此时就坐在暧昧的灯光里，那一身的贵气，张牙舞爪般地扑面而来，因为在房间里，她已经脱掉了大衣，纯蓝色的贴身毛衣，领口开得很低，那一段白嫩的脖子，如白天鹅一般伸张着，显得格外地诱惑人。而且，贴身的毛衣把她那一对饱满的胸部夸张地凸现着，大约由于激动，胸前的两团肉肉晃荡漾有些速度，让刘立海的血液又扩张着，身下的变化再一次呼之欲出一般。 不得不说，冷鸿雁是真的很漂亮，很妖娆，尽管她比刘立海大了一轮，可刘立海面对她的时候，特别是此时喝了酒的时候，冲动来得那么具体和强烈，他恨不得扑上去，再一次把这个女人压在他的身子低下，再一次用武力搅动属于他和她全部激情高涨的世界。 “姐，”刘立海的情绪又一次被激动起来，他一边喊着冷鸿雁，一边移步朝着冷鸿雁走去，冷鸿雁竟然就忘了再阻止他，甚至她不自觉喊出那一声“等一下”的时候，就是渴望他回来，渴望他对她做点什么，她的身体有无数种欲望在蠕动着，她此时，此刻，真的想要这个小傻子啊。 手机，这个时候手机却致命般地响起来了，哗啦啦地刺破了整个房间的暧昧。刘立海习惯性地去摸自己的口袋，冷鸿雁却已经在找找包包，是她的手机响了。 冷鸿雁起身找到了包包，拿出手机一看是纪老爷子的，她不是不对刘立海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刘立海便大气也不敢出，硬生生地再一次把升腾而起的邪念给压了下去。 冷鸿雁一脸的笑容，对着手机说：“云鹤哥，谢谢你啦，他们对我可客气啦，一口一个纪夫人，纪夫人地叫着。没想到云鹤哥的魅力这么强大啊。” 冷鸿雁的声音娇滴滴的，听得刘立海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突然心冷得如室外的寒冬一样，悄然地走出了房间。 刘立海一出冷鸿雁的房间门，几乎是逃也似地往电梯边跑，好在电梯里没人，刚刚接待过省长李高成的湖光三色，此时显得格外冷清一样。 刘立海从电梯下去后，沿着高中时走过的那条湖边小道，漫无目的地走着，他此时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似乎什么都要想，又似乎什么都想不了。 可是，刘立海很清楚，那个电话救了他，也救了冷鸿雁，如果是他们正在进行时纪老爷子打来这个电话，如果，如果，他和她真的又一交战的话，他会怎么样呢？刘立海这么一假设时，后背又是一身的冷汗啊，那个女人可是纪夫人，那个女人的男人可是枪杆子之上的人物，刘立海这么一想时，吓得酒意全醒了。 此时，刘立海的手机也响了起来，他拿出来一看，是姚海东的。 “你一个人在湖边乱晃荡什么呢？”姚海东突然在手机之中说。 “秘书长，你，你”刘立海一听姚海东这话，吓得四处张望着，他完全没想到姚海东没有走。 “别找了，我在你身边。”姚海东这么说着的时候，从树丛之中走了出来。 “你，”刘立海又是一阵惊异。 “我没走，一直在你们房间窗下。”姚海东直言不讳地说了一句。“好在，你出来了。”姚海东又补充了一句。 “秘书长，我”刘立海结巴着，此时，他非常非常地尴尬，而且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人出来了就行。你现在已经知道了部长是纪夫人，无论部长的情感如何，你得把握住自己，你不可以再有越轨的行为。”姚海东一边和刘立海并排走着，一边说。 “谢谢秘书长。”刘立海说了一句。 “喊我大哥吧。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做，我已经超出一个官员的职业道理，夜听墙角的事情，不是我该去做的事情。但是你还年轻，部长，她，她有时候就完全感情用事。你和德江都认为吴浩天书记”姚海东说到这里，突然停下来，四处张望了一下，把声音压了压，几乎是耳语般地说：“吴浩天书记肯定会记恨这个仇的。换做是我，我也会记恨的。不是你们去纪委抢人的事情，而是部长她把事情闹到北京去了，纪委抢人是内部矛盾，可现在的问题是内部矛盾没解决，部长反而把矛盾激化到了外围，军队和公安对峙事件，不是一件小事，你明白吗？换做你是领导，你一定觉得这如同被人扇了耳朵一样，可就是这种情况下，吴浩天书记居然可以坐下来和部长握手言和，你想过他需要多大的耐力和勇气说服自己吗？ “小兄弟，我整个晚上都在想这个问题，我整个晚上都在猜，吴浩天的用意，但是到现在为止，我没有想透，我也没有猜到他的下一步行动。所以，在这个节骨眼上，我能让你和部长出犯错误吗？这个酒店可是市委市政府的专用酒店，说白了就是他吴浩山的专用酒店，秦景川市长是来过渡，他不会去真正管事。所以，整个京江，全都知道是吴浩天书说了算，他在这个酒店做没做手脚，我们一无所知。所以，我哪里敢真正离开，哪里敢让你们重温旧梦呢。”姚海东此时如同一个大哥哥一样。 刘立海大受感动，赶紧说：“大哥，我，我下次不敢。” “立海，”姚海东突然喊了刘立海的名字，喊得让刘立海又有哭的冲动，姚海东现在可是苦口婆心地教化他啊。 “你虽然年轻，可是悟性很好，在这条道上，你有着莫大的前途。但是有一点，你必须小心处理和部长之间的关系，必须在女人问题上谨慎对待。我一直在为刘守望而叹息着，那么好的政治前途，偏偏把持不住自己，结果呢？被困在了开发区，想在吴浩天书记手里翻身，我估计难。而且他现在还在和那个若兰的女孩纠缠不清，完完全全有一种破罐破摔的状态，我都懒得理他了。你不同啊，兄弟，部长这么器重你，你得好好珍惜才行。”姚海东越说越激动，也越说越有一种掏心窝子一般的情绪，他要好好教导这个年轻人，也要好好抑止这个年轻人泛滥成灾的女人之缘。 “我会牢记大哥的话，好好工作的。”刘立海表态着，他除了这些，才能如何呢。他和冷鸿雁之间，他也想好好把度调好，可是这男人和女人这间，这个度实在太难把持了。何况还是喝了酒的情况下，真正做到坐怀不乱，除非就不是个男人啊。 “你不仅是要记住，而且是要付诸行动，明白吗？”姚海东真有恨铁不成钢之感，如果不是事情演变成这个样子，他真不想管他和冷鸿雁之间的破事，再说了，这个年轻人身上还有个孙小木的问题，此时姚海东一下子想起了他和冷鸿雁商量的事情，没等刘立海说话，便问了一句：“你和那个孙小木怎么样了？” “散伙了，还能怎么样。”刘立海应了一句，他有些不明白姚海东此时提到孙小木是为了什么。可是孙小木这个名字在这个时候应在他内心时，他又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恨意。她怎么就那么狠心呢？口口声声说爱他，口口声声说不在乎他的身份和地位，可结果呢？不一样弃他而不顾吗？倒是冷鸿雁，嘴上恨他，骂他，可内心里还是在实实在在地护着他，帮着他。 “你和她的结婚和离婚证件在哪里？”姚海东问了一句。 “我全部撕碎丢垃圾堆里去了。”刘立海不解地看着姚海东，湖边的灯光不是那么明亮，他根本看不清楚姚海东脸上的表现，当然就算是在太阳底下，姚海东通常也能够藏住自己的表情的。 “你怎么可以这么处理呢？”姚海东急了，一急就问了一句不该问的话。 “我，我当时很生气啊。小木完全可以自己告诉我，分手的事情，我能接受，我也能理解她。可她太狠心了，手机关机或许已经换号了吧不说，竟然还要以发传真的方式让石志林代传给我。我是个小人物，我父母是地道的小市民，可是我也念过名牌大学吧，我也是个堂堂正正的男人吧，她至如这样泼我的面子吗？”刘立海越说越生气，越说也越是恨孙小木。 姚海东听着，他没有打断刘立海的话，可他很清楚，这个男孩至今还装着孙小木，当一个人不爱对方的时候，就不可能去恨对方。至少刘立海在恨着孙小木，一旦他们之间的误会解开，冷鸿雁能接受他们复合吗？孟安达花了这么大的代价去隐婚，他还能把女儿嫁给刘立海吗？ 第188章 干妹妹 姚海东一下子又想了很多问题，他发现这些原本不属于他该想的问题，现在全都压到了他身上，是啊，如果冷鸿雁要到京江任市长的话，他就有希望让冷鸿雁当上书记，然后去省里搞个副省长什么的，而他的路就是市长，书记一步一步上着，没有这样的野心，他现在会和这个小年轻谈情感的困惑吗？ 到了姚海东这一步，他认为一切的男女问题，全是扯淡。一如刘立海和冷鸿雁，刘立海和孙小木之间，这么绕来绕去，意义呢？价值呢？ 其实有些问题是不能思考的，人这一思考，上帝就会发笑。对于姚海东来说，他觉得人这一思考的话，人的丑恶和虚伪全部出来了。是啊，他这么苦口婆心，甚至不顾形象地夜听墙角，还不是为了自己的野心吗？没有这样的野心，他才懒得扯这个闲淡呢。 “所以，我一生气就把证明我和她的证件全撕了，再说了，留着也只是一件伤痛，我不想要这样的伤痛存在于我的生活之中。”刘立海还在说着，姚海东点着头，在刘立海看来，他在认真听，可在姚海东这边，他的心思已经飞出了老远，没有了这些证据，孙小木能顺利嫁入部长家吗？这一点，姚海东不敢确定。因为孟安达肯定把孙小木婚姻的登记全部毁掉了，至如是不是女孩，现在的科技这么发达，做个处女膜简直太简单了，以假乱真太容易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姚海东这么安慰自己。 “不说这些了。”刘立海见姚海东只是点头，不说话，便打断了自己的话，侧过头问姚海东：“大哥，突然问这些干什么呢？” 刘立海这么一问，姚海东便赶紧说：“我是看到部长对你这么真情流露，想到了孙小木和你对她的伤害。” 姚海东这么一说，刘立海的心便沉了一下，接着就痛了起来。是啊，他曾经挡在孙小木面前，男子汉十足地要保护她，挨了冷鸿雁一耳光，她刚刚还在给他道歉，还在提这件事，可是他为了孙小木，伤冷鸿雁太不应该了。 “我，我对不起冷姐。”刘立海有些尴尬地说。 “以为一定要知恩图报，当然了，你和她之间的度，还是那句话，要把握好。不要毁人，毁己。”姚海东又叮嘱着，刘立海一个劲点着头。 他们就这样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到了桥头边上，上了桥，就直接进入了闹市。两个人都没再说话，同步往桥上走着，这时，刘立海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是林诺的，他有些为难，姚海东刚刚说了在女人问题上要谨慎，林诺算不算是他犯的一个错误桃花呢？ 姚海东见刘立海没接电话，便问了一句：“是部长的电话吗？” “不是的。”刘立海一边摇头，一边说。 “接吧。”姚海东快走了几步，刘立海便很有些尴尬。不过，还是接了电话，林诺在电话中说：“刘县长，你没事吧？” 林诺这么问刘立海，刘立海的心便轻松了一些，马上说：“谢谢你的关心，我没事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林县都传开了，我白天打你电话一直不通，吓死我了。好几次我想问秦洪，又担心他又要给你下套，不敢问。刘县长，这事肯定与秦洪有关系，他一直鬼鬼祟祟，你可一定要防着他。我不多说了，他一直在医院陪着我和我妈，刚刚被人电话喊走了，你多保重。”说着林诺不等刘立海说什么，就径直挂了电话。 姚海东还在往前走着，似乎没听刘立海的电话，但是刘立海很清楚，姚海东现在是密切关注着他，当然了，姚海东也是为了自己好，可是这种被绑架起来的好，刘立海内心的压力真大啊，一如林诺给他的这种好，他真的不想要这些，他不想欠别人什么，可是他们偏偏让不断地欠着，不断地内疚着 刘立海快走了几步，赶上了姚海东，主动说：“是我同学的干妹妹，她说我同学，也是石志林的一个亲戚，刘书记和龚书记他们的照片全是他拍的，他在给我下套，让我防着一点。”刘立海把林诺说的内容告诉了姚海东，一来姚海东想知道电话内容，二来，他也听听姚海东对局势的分析。 “是秦洪对吧？”姚海东问了一句。 “你也知道秦洪？”刘立海吃惊地问姚海东。 “我当然知道。刘守望也知道照片是秦洪拍的，也知道石志林给他和龚道进都下了套，但是有一点，他们如果不上套，也就不会给秦洪拍艳照的机会。你也是一样的，如果你不上套，任何都拿你没办法的。一如礼金的问题，你没有拿，他们哪怕想办成铁案，错案，也是相当困难的。把你弄到纪委审了一天，被部长这么一闹，他们不照样气短了吗？如果你真的拿了礼金，你想想，就算是部长出面想把你捞了出来，可能吗？他们还会这么给我们台阶下吗？所以啊，不要怕人家下套，要想着自己没套可让人下，自己可以控制，人家你控制不了，是吧？”姚海东望着刘立海，语重心长地说着。 刘立海没想到姚海东会对自己这么关心，一时间很感动，望着姚海东说：“大哥，我会听你的话，认真工作，而且处理好与女人之间的度，我会以大哥为榜样的。” 刘立海终于说了让姚海东比较满意的话，只要这年轻人肯真正听他的话，以他为榜样的话，还是可以教化好的。从最初他对这个年轻人没好感，到了今天这一步，他得去教导这个小年轻，不能不说是一种很无奈的选择和改变。但是到了这一步，他没选择余地了。 “走，我带你去看看刘守望。”姚海东说着，给去摸手机，他要给司机打电话，他司机送他和刘立海去开发区看看刘守望，当然了，姚海东还有一个自私的想法，把刘立海带出京江和自己呆在一起的话，他和冷鸿雁就没有再见面的可能性，只要挨过这一夜，他们两个人会冷静下来的。唉，他现在就如刘立海的一个家长一样，处处，事事都是为他操心，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会去做这些事呢？而且他必须在今夜去扼杀掉这个年轻人的欲念。这是多么无聊的一件事啊，姚海东现在居然在这么干着，而且干得那么有耐心，他真的还是忘不了冷鸿雁吗？还是希望她嫁给一个好人家，特别是纪老爷子这样的人，可是要修几世的福，才撞上大运遇到的人啊，如果冷鸿雁错过了这个机会，她这辈子是不会再嫁到这么好的男人了。 姚海东是有私心，可是还是希望冷鸿雁有幸福的日子。在他认为嫁给纪老爷子就是最大的幸福了。这一点，他无论如何要替这两个不知轻重的人把握住。 “现在去吗？”刘立海问了一句。他本来想回家看看自己的母亲，母亲一直在问孙小木和他的婚事，他想趁这个机会和母而且亲解释一下，可姚海东似乎兴趣很高，已经给司机打了电话，他能说什么呢？ “是的。你现在需要看看刘守望的现状，好好感受一下。”姚海东给司机打完电话后，回了刘立海一句。 “谢谢大哥。”刘立海把想回家的话压了下去，客气了一句。 两个人便继续往市区走，一边走，一边等司机来接他们。大约几分钟后，司机的车停在了刘立海和姚海东身边，两个一左一右地上了车，一坐下，姚海东就给刘守望打电话，电话一通，姚海东就说：“守望，是我，海东。我和立海现在在去开发区的路上，晚上你安排好房间，我们哥几个好好聊一聊，好久没在一起聊过天了。” 刘立海这么听着电话的时候，又是感动啊。曾几何时，他可是认为自己贴不上这个才子式的人物，现在居然就成了他们的哥们，居然就可以让这个大哥如此为自己操心着。 “我得好好工作，特别是断掉对她的想法。”刘立海在内心这么告诉着自己，而且他是真心下决心，不负姚海东的期望的。这男人与男人之间，一旦成为兄弟，就要比男人与女人之间长久得多，亲近得多。至少，刘立海是很希望自己和姚海东成为兄弟，成为无话不说的好哥们，当然了，他需要学这位大哥身上的东西，而且需要学很长一段时间。这一点，刘立海很清楚。 刘守望在手机中很意外，也很高兴，说：“是什么风把你们吹我这里来了啊，我马上去订房间，快点来，我刚好弄了一些大红袍的茶，我现在对茶道很有兴趣，我来泡茶给你们喝，绝对的正品茶，好喝极了。”刘守望谈起茶，兴趣大发着。可姚海东显然对茶道兴趣不浓，而且他心里装着太多的事，哪里有兴趣听茶道呢。于是打断了刘守望的话说：“我们大约半个小时后到，你准备一下吧。”姚海东这么一说，刘守望便收了茶道的话，两个人客气了一番，才各自挂了电话。 一挂电话，姚海东就说：“怎么样，我们去品品茶吧。” 姚海东的话一落，刘立海便说：“一切听大哥安排。” 姚海东便笑了起来，刘立海也跟着笑了起来。 第189章 棒打鸳鸯 一路上，两个人扯了一些闲话，车子便驶进了开发区，当司机把车子停好时，姚海东率先从车子里走了下来，刘立海也紧跟着姚海东走了下来。 一到开发区，姚海东的心便有一股说不出来的轻松，他其实还在担心啊，冷鸿雁如果找刘立海，他又该怎么阻止呢？ 姚海东正在这么想的时候，刘立海的手机又响了，他掏手机的时候，姚海东又直视着他，刘立海便很有些难为情，便有意示地把手机屏往姚海东眼前移了移，姚海东扫了一眼，竟然是冷鸿雁，她又找这个年轻人干什么呢？ 姚海东的心不由得又紧张起来。 刘立海一见姚海东这个表现，很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他压低声音问了姚海东一句：“大哥，接不接？” “接吧。”姚海东此时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一种心情，说是棒打鸳鸯也不为过。可是，除了这样外，他还能怎么样呢？好在，刘立海还是很听他的话，接不接冷鸿雁的电话，他也在看自己的脸色。 刘立海把电话接了，冷鸿雁问：“回家了吗？” 刘立海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侧脸去看姚海东，姚海东没理会刘立海，故意很大声音地对司机说：“车往左靠一靠，今晚我们不京江去，别挡着别人的道。” 刘立海不解地看着姚海东，这时冷鸿雁又问了一句：“你和海东在一起？” “是的。我们到开发区看刘书记来了，晚上住在开发区。”刘立海只得说了实情。 “那好吧，你们别玩得太晚，明天还要去见郭宝鑫书记呢。”冷鸿雁的语气很有些无奈，是啊，挂完纪老爷子的电话后，她冲了一个澡，可是人倒精神起来，怎么也睡不着，心里的春意蠢蠢欲动，忍不住就又给刘立海拨了电话，好在刘立海不在京江，去了开发区，而且和姚海东在一起，如果他们不在一起，如果刘立海是回家了，她又想他来陪吗？她不清楚自己要什么，只是想给这个小傻子打电话，想听他的声音，当然也想他的身体。 “好的。我们会准时来接你的。”刘立海说了一句，因为有姚海东在一旁，两个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冷鸿雁便先说：“我挂了。” “好的。”刘立海还是被动地应了一句，冷鸿雁也感觉到无趣，便把手机给挂了。 刘立海一挂掉电话后，姚海东才松了一口气说：“走吧，守望等着我们。” 刘立海便跟在姚海东身边去了刘守望定的房间，整个晚上，大家在一起品着大红袍的茶，扯了一些关于旧时岁月的闲淡，整个晚上都是刘守望在替他们泡着茶，而且他的样子是一种很专业式的泡茶动作，这让刘立海有一种很酸然的感觉，尽管刘守望每泡一道茶，都说讲些有关茶道的东西，可在刘立海耳朵里，这些东西只属于老年人，属于空闲人，不应该属于曾经那么风风火火的刘守望。可是现实就是这个样子，他曾经一直想学习的榜样，现在被毁成了只谈茶道的人。甚至刘立海有意提起石志林的时候，刘守望也很麻木，似乎那是一个与他压根不相识的陌生人。 刘立海的心酸，姚海东全看在眼里，而且当时间不早的时候，也是他主动让刘守望去休息，他和刘立海明天还要去省城办事，他没告诉刘守望，他们是去省城见了一号人物。因为在姚海东看来，刘守望似乎已经无药可救，他完全放弃了想要升迁的雄心和壮志，他现在有的就是混日子，只有一个混日子的人才会去研究茶道和养生之类的东西。 刘守望一走，姚海东便说：“立海，看到了吧，刘守望的样子很可悲吧，如果我们不谨小慎微，不认真对待自己的官位，刘守望的今天，极有可能会在我们身上重演，甚至龚道进的结局，极有可能也是我们的结局。” “大哥，我知道了。谢谢大哥，今晚的感触最多，最深了。”刘立海实话实说着，当然他最大的感触就是，终于可以扼杀死面对冷鸿雁在身边的诱惑了。 姚海东重重拍了拍刘立海的肩膀，便让刘立海去休息。这一夜，各自睡去。让刘立海意外的是，他居然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第二天一早，姚海东的喊声才让刘立海从梦中惊醒，姚海东让刘立海准备一下，回京江接冷鸿雁一起去省城了。 刘立海起床洗漱完毕后，就跟着姚海东一起回到了京江。当刘立海和姚海东再次去冷鸿雁房间时，她已经收拾一新，而且打扮得比头一天还要艳丽和光彩，让姚海东都忍不住说了一句：“部长今天好漂亮啊。” 冷鸿雁的余光是飘向了刘立海，但是笑脸还是对着姚海东说着：“带你们去见一号人物，当然要收拾得精彩一些。” 冷鸿雁说完，刘立海无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生怕脸上有东西一般。这个东作冷鸿雁看在眼里，笑着补充了一句：“你们男人没什么，女人是格外要注重自己的外表美的。” 姚海东一听，便哈哈地笑了起来，说了一句：“部长的话倒是真的，外表对女人的要求远远大于男人。”说完，就去提冷鸿雁的包包，准备下楼去。 冷鸿雁便说：“包让小刘提吧，年轻人该做做这些事了。” 刘立海一边“嗯”了一下，一边赶紧去接姚海东手里的包，只是包里根本没什么，只是刘立海不太习惯帮女人提包，这个动作总会让他想到清河寨看到的文艺科长帮冷鸿雁提包的一幕，奴性和奴才的感觉，总是让刘立海极其不舒服的。可是冷鸿雁的话已经说出来了，这个包他还是得提了。 几个人没再说什么，一起下了楼，姚海东的司机在楼下等着他们，他们上车时，姚海东径直走到了前座，把后面的座位留给了冷鸿雁和刘立海，这样的人情，他倒是会送的。这个时候，他不怕这两个在后面做什么小动作，只要不越轨，他就能接受这一对异类情的存在。 再说了，姚海东还是能够理解女人和男人的另一种关系，说是第三类关系也好，说是蓝颜知已也行。因为每个女人，骨子里都有这样一个情结：想拥有一个蓝颜知己。他不是夫不是情人，而是居住在女人精神领域的那个人，他不一定英俊，也不一定要比女人年长，但他一定成熟睿智善解人意…… 这样的一个蓝颜知已没有丈夫的霸道和忽视，没有情人的贪恋和痛苦。他有男子汉的宽怀气度，也有男子汉的柔肠侠骨。和他探讨？人生？社会，和他畅谈理想？心情？；和他不需要面对面相濡以沫，和他电话里常常笑语连声。女人总是没完没了地倾诉，他无论什么时候总是默默地倾听女人的心声。 这是一种女人心目中最理想的男人，却又是女人不愿意，或者是舍不得去发生故事的男人，因为这样的男人是精品之中的精品，可遇而不可求，比上床睡觉的男人更难遇到。 关于这一点，冷鸿雁在姚海东面前提过好几次，她甚至玩笑地说过，姚海东就是她的蓝颜知已，而且因为有了姚海东，就等于她多了一个心理医生，多了一本心灵？日记？他像个垃圾桶，装得下冷鸿雁所有的坏心绪；他像个空调机，送了热风送冷风。 现在，姚海东希望冷鸿雁和刘立海之前也能够处理成这个样子，他知道很难，可是他还是努力地希望着，并且愿望着。 一路上，姚海东没有朝后面看，因为后面两个人都没说话，他在猜他们会不会在动作交流着，或者是目光交流着，无论如何，他昨晚捧杀了他们的欲念，而且捧杀得很成功，有这一点，他今天就可以坦然面对省委一号了。至少有他的时候，这一对奇葩没有越轨就行。 姚海东在这么想的时候，刘立海和冷鸿雁之间身体和身体在传递着他们的语言，特别是冷鸿雁，她的大腿是有意识地贴着刘立海，刘立海让一步，她就贴一点，后来，刘立海就索性不让了，任由着她贴着，反正一车人，他和她的感情再怎么发酵，都暴发不了。这个时候，刘立海倒也自在一些，当然他也有昨晚故意逃开的补偿，任由着腿与腿之间传递着他们之间的欲念。这一路上，他们就是这么在腿与腿这间碰撞着，谁也不看谁。 车子驶进了省委大院，冷鸿雁掏出手机给郭宝鑫书记的秘书小万打电话，电话响了一下，小万就接了电话，说了一句：“纪夫人好。”这几个字，昨天冷鸿雁听了一晚上，现在由小万说出来的时候，竟然很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不由得说了一句：“小万，你怎么也喊我纪夫人呢？” 小万便在手机中笑了笑说：“冲冠一怒为红颜啊，纪夫人的魅力之大，已经传开了。” 冷鸿雁便知道了昨天纪老爷子的举措，竟然已经传到了省城，消息可真快啊。 “真快啊。”冷鸿雁叹了一句。 “是啊。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是不是纪夫人？”小万的话不知道是不是代表郭宝鑫书记说的，只是在冷鸿雁耳朵里，很有些重，不过，她已经来了，只能笑笑说：“看来纪夫人名振江南了。” 第190章 省委书记 冷鸿雁这么一笑，小万大约也意识到自己的话多了，赶紧说：“你们到了吧？我下楼接你们。”说着，就挂了电话。 姚海东和刘立海一直盯着冷鸿雁打电话，冷鸿雁电话一挂，姚海东就说：“部长，怎么样？” “我们做好挨训的准备吧。”冷鸿雁说了一句。 “挨训倒没什么，就怕大书记不训我们呢。”姚海东说了一句，刘立海便紧张起来，虽然他也见过比郭宝鑫书记还在大的领导，可是那也是远远地见着，只是作随行的记者一起，如此近距离的面对面，除子纪老爷子，就是现在要见的郭宝鑫书记了，而且郭宝鑫书记是他的顶头上司的上司，这一点与纪老爷子不同，刘立海此时还是特别地紧张，而且是在他负面消息一个接一个接的时候。 小万很快下来了，领着冷鸿雁一行人往郭宝鑫书记办公室里走，这个时候，已经没时间给刘立海调整心情，无论他怎么想，有一条，他必须让自己冷静下来，让自己处世不惊，而不是胆小如鼠，他相信郭宝鑫书记是不想看到这样的一个他。 电梯到了六楼，小万让冷鸿雁先下电梯，接着就是姚海东下了电梯，刘立海想跟着下的时候，小万却插在他前面下了，甚至都没看他一眼，他便有些不爽，跟在小万身后看着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后脑袋瓜子，怎么看，怎么都是别扭。 走道好不容易走完了，小万又回到了最前面，抬手敲了敲门后说：“书记，鸿雁部长和海东秘书长来了。”小万不知道是故意，还是不认识刘立海，在说的时候没提刘立海，刘立海更为不爽，不过他也不能表现在脸上，小万可是省委书记的秘书啊，从某种意义来说，吴浩天书记都得看脸色的人，他这个小小的副县长，当然不能走到他的前面去，是他自己忽略了细节，这么一想，便有心想对小万道个歉，可这个时候门开了，郭宝鑫书记竟然亲自站在门口迎接着他们。 冷鸿雁一见郭宝鑫书记，便笑着说：“大书记亲自下位迎接我们，首先是我受宠若惊啊。” “进来坐下来后，再受宠若惊吧。”郭宝鑫书记也笑了起来。这个时候，刘立海便开始打量郭宝鑫书记，他大约有一米八左右，很典型的北方男人形象，而且龙眉大眼，双目炯炯有神，一点也不像五十多岁的人，衣着也是也普通而且也很老式的中山装，给人的感觉干练而不失详和，至少在刘立海眼里，这样的一位大领导，他瞬间就接受并且崇拜着。 冷鸿雁带头走进了郭宝鑫书记的办公室，依次坐在了沙发上，小万很有眼力，不等郭宝鑫书记开口说话，风一般地去了外屋，准备茶水去了。 冷鸿雁姚海东和刘立海一坐下，郭宝鑫书记便指着姚海东说：“这是海东吧。”姚海东赶紧站了起来，重新喊了一句：“大书记好。” 郭宝鑫书记便笑着点了一下，示意姚海东坐下，接着指着刘立海说：“这就是惹人注目的小家伙刘立海吧？” 郭宝鑫书记话一落，刘立海吓得不轻，赶紧站了起来，不料人高腿长，碰到了茶叽上，发出了一声巨大，外屋的小万赶紧冲了进来，看着已经脸色灰白的刘立海，不怀好意地瞪了他一眼。 郭宝鑫书记看到了小万的动作，说了一句：“没事了，你去忙吧。”小万这才转身离开，刘立海的脸由白变成了通红，结巴地说了一句：“大书记，我，我，我看到大书记太紧张了。” “哈哈。”郭宝鑫书记爽朗地大笑起来，“小家伙，坐吧，没事了。我们这些高个人总会在不小心中碰到这里，撞到哪里的。”郭宝鑫书记笑过后，补充了一句。他这么一说，不仅是刘立海松了一口气，连同冷鸿雁和姚海东都松了口气，办公室里的气氛便一下子放松起来了。 “谢谢大书记。”刘立海客气了一下，便小心地坐了下来，生怕再碰到了茶叽。 刘立海一坐下来后，小万的茶水送进来了，在送茶水的过程中，姚海东拿出了上次让纪老爷子写的字，毕恭毕敬地递给郭宝鑫书记说：“大书记，这是纪老爷子送给大书记您的。” 郭宝鑫书记接过纪老爷子的字，认真看了好一会儿说：“鸿雁同志，纪老的字就是刚劲有力，菱角四起啊，我特别喜欢他的字，你知道吗？” “大书记，不怕你见笑，我真的不懂书法，我只是觉得纪老爷子的字好看，其他的，我还真说不出道道来。”冷鸿雁也不怕出丑地说了一句。她的话一落，郭宝鑫书记又笑了起来，“看来，纪爷有眼光，选了一个只懂欣赏不懂挑剔的夫人。难怪一夜之间，纪夫人的魅力在江南四溢啊。” 郭宝鑫书记的话一落，冷鸿雁愣住了，姚海东和刘立海也紧张起来，看来昨天的事情，还是脱不掉被大书记所批评了。 冷鸿雁愣了一小会，很快接过郭宝鑫书记的话说：“大书记，对不起，是我太急躁，太冲动了。不过，我是女人嘛，从来都是头发长见识短的。” 冷鸿雁主动认错着，姚海东也赶紧说：“大书记，我也有错，考虑问题欠周到，我是知道京江的风俗，应该提醒小刘的，给大书记带来了麻烦，对不起大书记。” 刘立海见冷鸿雁和姚海东都在道歉，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表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他的表情被郭宝鑫书记看到了，便笑着说了一句：“小家伙被你们争先恐后的道歉弄糊涂了。” 郭宝鑫书记话一落，刘立海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说：“我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他们担心我。所以，大书记，祸是我闯的，有什么批评和处分，我一个人背好吗？” 刘立海的话一落，冷鸿雁想说什么，郭宝鑫书记说了一句：“小家伙不错，像我们北方人嘴里的爷们。只是官场不是做个爷们那么简单的事情，有时候，就要拿你们南方人的方法应对，你们南方人不是常说，打不赢就逃啊，好汉还不吃眼前亏呢。所以，官场适合声东击西的打法，而不是把自己过多过早的暴露在对手眼里。我来江南都一年了，我一直在观察各方的大神们，看他们跳得多高，多兴奋。所以，这一年对于江南的气势而言，都落到了李高成省长哪一边，我很清楚这一点，我之所以稳着没有任何的行动，是我觉得时机不成熟。现在，你们不是不逼着我提前出手，我目前还不能完全确定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郭宝鑫书记说完这一段话后，扫了冷鸿雁一眼，冷鸿雁便知道自己确实做法欠妥，赶紧说：“大书记，我，我确实想法太过于急躁了一些。只是我不希望大书记这么被动地挨打下去，因为时间对于在官场中的你们而言，都是非常宝贵的。就拿吴浩天书记而言，他本来和李高成省长没有那么铁的关系，可因为一个孟安达，再搭上一个老乡郭厅长，自然就容易成为一个小团体，这样的小团体杀伤力很大的。” 因为提到了江南的政治局面，冷鸿雁不得不把自己的提心说了出来了。 “孟安达和吴浩天书记私交很好吗？”郭宝鑫书记问了一句。 “非同一般。”冷鸿雁应了一句。 冷鸿雁应得特别地快，郭宝鑫没说话，却又把目光投向了姚海东，姚海东不解郭宝鑫书记的意思，大脑很快转了转，并且看了一眼刘立海后才说：“大书记，不瞒你说，小刘差点做了孟安达的女婿，可是，孟安达不满意小刘出身于平民，大约想把女儿嫁给刘部长的公子，为了拆散他们，吴浩天书记在其中取到了决定性的作用，所以，部长说他们关系非同一般，是从这件事情上看出来的。” 姚海东说完，刘立海的脸涮地一下又涨得通红，他没想到姚海东会在这里提到了他和孙小木的事情，不仅仅有冷鸿雁在场，还有郭宝鑫书记在场，他实在是尴尬极了。 郭宝鑫书记看了一眼刘立海，这年轻人一脸的窘态，证明姚海东说的事情是确有其事，看来孟安达，吴浩天和李高成是一条船上的人，这一点没错，与他的判断是一样的。他其实一直在观察这里的人，他早就感觉这几个关系特殊，但是没想到会特殊到连私事也在一起处理的份上，看来，他的防范还是略了，而且想把战略往后实施的想法也有欠妥。 于是，郭宝鑫书记望着姚海东问了一句：“李高成同志去京江的现场会情况如何？” “大书记，我说句实话吧，这次李省长去京江的现场应该来说很成功，很多一把手情绪都是高涨的，认为李省长关于城乡一体化的提法是一条指明农村今后发展的大方向，而且对于农村的经济指标也一个明确的定位问题，京江作为整个江南的城乡一体建设试点，已经得到了中央的高度重视，而且主要领导人也来京江视察了，这一点，李高成省长抓得很好，深得人心啊。如果我们的步子太弱了，或者我们目前没有更好的兴奋点注入起来，人心难收拢啊。”姚海东很有些着急地望着郭宝鑫书记说。 第191章 冲冠一怒为红颜 郭宝鑫书记一直认真听着，姚海东说的这些，他也在担心着，他没想到城乡一体化的试点会得到最高领导人的认同，而且居然就去了京江，这一点让郭宝鑫书记很有些被动。现在冷鸿雁大闹京江，李高成省长黑着脸回来的，但是他发牢骚放话说：“北京的首长冲冠一怒就为了一个红颜，可见红颜力量之巨大，引得部长和公安差点动刀动枪，他这个省长的面子也不看好。”这些话当然是说给他郭宝鑫听的，当然不是真的想被纪老爷子听到，尽管他话在这么说着，可他的队伍却非常低调给冷鸿雁摆酒宴，高姿态地道了歉。 现在冷鸿雁这么一闹，彼此的矛盾公开化的同时，他们又都在极力寻找台阶，给冷鸿雁他们下着，先把他们的人打一通，再来摸一下，给个安慰。这是李高成一惯的打法，这个打法就拿刘立海这么一个帅气高大的小人物开刀，而这个人差点就成了孟安达的女婿，真是旧仇新恨，所以他们出手当然就会狠。 这些郭宝鑫书记不会对刘立海他们说什么，只是无论是安抚冷鸿雁也好，看看刘立海这个人物能不能挑大旗也好，都有必要请他们来省城一趟。只要面对面地交流，郭宝鑫书记才能确定他们是不是他想要的人，是不是他能致力去培养的人。到了他这个级别，培养自己的力量，入得进他法眼的人，是相当挑剔的。并不能由冷鸿雁说了就算好，毕竟冷鸿雁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官场的逃兵，她看人的对与否，郭宝鑫书记需要自己亲自签定。 现在姚海东的一席话，刘立海的表现，对于郭宝鑫书记来说都算满意，不过能不能成为他的心腹，他还继续考查。 “海东的话不无道理，这些我都会认真考虑的。中午就在这里用餐吧，我让小万安排一下。”说着，郭宝鑫就喊：“小万，小万。” 小万从屋走了进来，叫了一声：“书记，有事吧。” “中午安排一下，我们聚一下。”说着，郭宝鑫书记的目光又落在了刘立海脸上，不知道为什么，刘立海的心悬了起来，等待他的到底是什么呢？ 刘立海的心忍不住七上八下着。 小万安排吃饭的地方去了，郭宝鑫书记的目光还是在刘立海的脸上，这个动作，姚海东和冷鸿雁都看在眼里，可郭宝鑫书记没说话，他们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都同时替刘立海捏了一把汗。 过了有两分钟的长度，可这两分钟对于刘立海来说如一个世纪那么久一般。郭宝鑫才说：“立海同志对孟安达同志有什么看法？” 郭宝鑫的话一落，别说是刘立海，连姚海东都开始紧张着，因为郭宝鑫用的称呼都是“同志”，证明这个问题问得很认真，而且很有些公事公办的意思。 刘立海很紧张，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而且是当着省委一号人物的面前去评价一个差点做了自己岳父的人。 “小家伙，不要紧张，说说看看。”郭宝鑫书记的语调轻松地望刘立海说。 刘立海只得抬起头，目光和郭宝鑫书记的目光撞到了一起，他迅速地避开了，郭宝鑫书记的目光，那可是不是一般人能去对接的。这么想的时候，紧张感越来越强烈，把头又能低了下去。 郭宝鑫书记见刘立海这个样子，很有些失望，这年轻人，怎么就没有自己的敏感性呢？ 郭宝鑫书记的表情冷鸿雁看到了，她赶紧把目光投向了刘立海，姚海东此时也担心地看着刘立海，刘立海感觉大家都在看，都在等他说话，不得不再一次抬起头，望着郭宝鑫书记说：“大书记，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您的问题。其实我和小木是已经登记结婚了，我们是实际上的夫妻，当初我并不知道小木是孟秘书长的女儿，因为她不姓孟，而是随着她妈妈姓木，我压根就没朝傍大官的意识上去想，可孟秘书长说我追上他家女儿，就为了傍一个大官。我一气之下，离开了孟秘书长的家，对他，我真没有过多的想法，不仅仅是我们见面的时间很短，最主要的是我当时是以一个女婿的身份去见他，而且在这之前，小木从来没看说过孟秘书长的半个字，我是走进他家，才知道小木是孟秘书长宝贝女儿，从一个父亲的角度来说，我是理解他并且认同他说的关于婚姻的理念，婚姻其实是需要门当户对的。我和小木的成长过程和环境距离太大，我不一定能够给她幸福。所以，孟秘书长作为父亲的身份出现时，我和他是唯次接触过程，我有的全是晚辈的感受，真的与官场没有多少关联。” 刘立海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他内心一点底都没有，他不知道这么说话是不是说多了，而且是不是郭宝鑫书记想要的回答。可他说完时，姚海东和冷鸿雁的脸上全是紧张，郭宝鑫书记把他们几个人的表情都看在眼里，说了一句：“你们不用太紧张，我也就是拉拉家常，小家伙说的全是实情，而且说得很好，如果他今天在我面前评价着孟安达如何如何的，我反而会认为他不诚实的。他回答得很好，所以，鸿雁同志力挺他和海东，都是极有眼光。” 郭宝鑫书记的话一落，冷鸿雁一行的三个人全松了一口气，特别是刘立海，他竟然如大男生般灿烂地笑了笑说：“谢谢大书记，我以后会认真工作的。” 郭鑫宝点了点头，抬手看了看表说：“我们去吃饭吧。” “谢谢大书记了。”冷鸿雁笑着先起身说了一句。 “我还有事和大家说的。”郭宝鑫一边说，一边去收拾办公桌面上的文件。 冷鸿雁一行三个人便先出了郭宝鑫书记的办公室，在门口等他一起去餐厅。 郭宝鑫书记出办公室后，也没讲什么客气，径直领头往电梯口走去。他没说话，冷鸿雁他们也没再问什么，进电梯口时，刘立海还是伸手挡住了电梯门，让郭宝鑫书记，冷鸿雁和姚海东先行上了电梯，自己才上了电梯，按下了一楼的号码，这才规规矩矩地站在角落里。他还是不大敢看郭宝鑫书记，除了冷鸿雁外，姚海东也很有些紧张，毕竟这是省委书记啊，再怎么说，如果没有冷鸿雁的引见，恐怕他们一辈子都没这种面对面的机会的。 几个人刚出电梯，小万就迎了上来，郭宝鑫书记便跟着小万一起上了他的一号专车，姚海东的车跟在他的一号专车后面出了省委大院，一号车驶出省委大院直走了一段路后，就转了几道弯，终于在一家水上乐园式的餐饮去停了下来，两辆车停好后，郭宝鑫书记依然是领头往水上餐厅走去，小万则在一旁引着冷鸿雁们跟在后面。 郭宝鑫书记还没到餐厅去，就有一女老板迎了上来，满面春风地笑着说：“大首长来了。”郭宝鑫书记点了点头，女老板用目光和后面的人对视了一下，算是打了招呼后，就在前面引路，把他们带进了一处桃园厅的包间，一进去，女老板便说：“大首长，我已经准备了您最喜欢的铁观音，我这就上来。” 直到这个时候，刘立海才认真打量着这个女老板，她的美与冷鸿雁的美是不一样，这女老板大约三十多岁，可给人的感觉就是一种非常具有亲和力的亲近感，不像冷鸿雁，身上似乎就有一种天然的高贵一般。这两种女人是完完全全的不同类型，可这两种女人又都是美女中的极品，当然了，能让省委一号人物私宴下塌的地方，肯定有着过人的不一般，至少这个女人是大老板信得过的人。这么想的时候，刘立海自然就会认真打量这个女老板，可他的目光被冷鸿雁发现了，极其不怀好意地踩了他一脚，吓得刘立海赶紧收回目光，低头着不再看任何地方。 女老板除了把郭宝鑫书记的茶给他上好后，冷鸿雁还有姚海东和刘立海的茶都各自上了一杯，茶上完后，郭宝鑫书记便说：“吕薇，你忙去吧，派小青来招呼这边就行了。” 叫吕薇的女老板便冲着各位笑了笑，也没说什么，风一般轻巧地退出了包间。 女老板一走，郭宝鑫书记便说：“鸿雁，纪老他们的人事变动快结束了吧？” 冷鸿雁笑了笑说：“纪老爷子这一段天天开会，我猜大约也是与人事变动有关，他没在家说过，我也没过。不过中组部在年前对下面也会有所动作的，我听纪老爷子在电话中提了一下。” 郭宝鑫便点了点头，说：“是会有动作的。而且现在是变革与改革都处于转型时期，无论是政治改革，还是经济改革，都在发生深刻而且强大的变化。社会一旦发生变化，肯定就难免发生各种各样的碰撞，一碰撞就容易引发社会的各类矛盾，这是很难避免的。所以，从上到下，都紧张啊。而且任何一个省市自治川都不会太安宁，稍有差错，小矛盾也可能引发大的骚乱与问题。所以，中央一再要求稳定，和谐。只是真正的变革和改革，会稳定和和谐吗？ 第192章 一号人物的威严 而且中央所提出来的和谐和社会稳定，与地方所理解的稳定和谐是存在着本质上的区别。中央大的方向是要求各地方将矛盾消化分解处理，而且采取的是一票否决制，这也是地方不惜一切代价维稳的原因。这个原因也使得地方各方面的改革都受到了限制，有时候为了确保改革的需要，或者让经济的增长点更高一些，地方往往会采取极端的手段，这些极端的手段，不仅未能解决矛盾，反而激化了矛盾。正因为这样的社会现实，使得各地方领导人成了消防队员，四处扑火。 作为一方领导，我个人认为，不仅仅要善于救火，还要善于周旋。这也是我来江南一年多以为，不愿意调整人事，不愿意触撞很多变革性的原因。而且李高成省长是一个有野心的省长，这样的省长，不会让我这个京派的省委书记省心，这里存在着权力的占有和分配问题，原则上省长要听从书记的，可是几个省长愿意无原则地听从书记的呢？这一点，一旦上纲上线，矛盾就会层出不穷的。” 郭宝鑫书记分析了一下整个大环境，不仅有上层的环境，也包括江南的环境，这样的环境对于刘立海还从来没去分析过，也从来没去想过，当然了，他现在的职位太低，不允许他去想这些东西，但是话又说回来，省委书记和省长的关系，一如婆婆和儿媳妇一样，看似一家人，可是真正意义地统一在一条战线，是极其不容易的。 所以，郭宝鑫在根基没打稳时，显得格外低调和谦逊，不过，他现在觉得需要出手了，再这么低调和谦逊下去，会失去威信的。作为整个江南的一号人物，他如果不把威信树立起来，别说改革，就是一些基本的变革，怕都会寸步难行的。 人心，民心有时候就得靠一种魅力去立起来的。这是一名官员应有的素养，这种素养有大，有小，大到足够强的时候，官员身上的辉煌才会艳阳光照一般。 菜在这个时候上来了，冷鸿雁赶紧说：“大书记讲得太好。” “是的，大书记讲得真好。”姚海东也应了一句。 刘立海听得很认真，但是他没如冷鸿雁和姚海东那么直接表达这种马屁式的话，好在菜上上来了，他倒也不显得那么尴尬。 桃园的包间尽管女老板指定了特定的服务员，但是小万还是很有眼力地为郭宝鑫书记服务着，杯子里的水喝完，他会在第一时间续上，筷子，碗之类的，他也会极为认真摆放整齐，这一点，让刘立海全看在眼里，他才知道当一位领导的秘书，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吃吧。”郭宝鑫书记说了一句。 小万便要上酒，冷鸿雁就笑着问郭宝鑫书记：“大书记喝酒吗？” “难得见大家一面，我陪大家喝一点点吧。”郭宝鑫书记说了一句。 “大老板平时不沾酒的。”小万急时地说了一句，可见郭宝鑫今天是很重视冷鸿雁带来的姚海东和刘立海的。 看来小万是很一个很不错的领导秘书，什么时候说话，什么时候不说话，是极其要有眼力的。当然了，能够当上一号人物的秘书，也不是一般人。 “谢谢大书记了。”冷鸿雁作为唯一的女同志，再加上姚海东和刘立海都是她带来的，话自然都是她说得多一些。 “今天完全是私人式的宴会，所以大家放开吃吧，不要太过束缚，这人一束缚，话就不敢说，而我想要的就是你们几个大敢地说话，不要怕说错什么，或者我想听什么，不想听什么。无论是我想听的，不想听的，我都希望听一听。”郭宝鑫书记说着，就端起了酒杯，给大家集体敬了一下，冷鸿雁带头站了起来，姚海东和刘立海也站了起来，端着酒杯喝了一口，喝完后，郭宝鑫示意大家坐下，他们几个才坐了下来。 冷鸿雁先给郭宝鑫书记敬酒，说：“大书记，您的一番话，我确实如沐浴了春风一般，越发感觉自己过于冲动和情绪化，所以，我从官场中失败而退场了。如果重新回官场的话，我一定要好好地跟着大书记一起学习的同时，努力地干革命工作。” 冷鸿雁说着，人已经走到了郭宝鑫书记边上，郭宝鑫书记不得不站起来说：“鸿雁，你是女同志，官场对女同志的要求从来是要低一些的，只是海东和立海两名同志，都得严格要求自己了。今天，我可是丑话说在前，既然我给你们分析了大环境，你们就得在大环境之中，好好把握机会，去开拓和进取。” 郭宝鑫书记这么说时，姚海东和刘立海又站了起来，同冷鸿雁一起敬着郭宝鑫，郭宝鑫也没拒绝，品了一小口，当然，他是书记，喝多少，怎么喝，全是他说了算。再说了，今天大家也不是来喝酒的，主要还是想听听郭宝鑫书记的打算和安排。 喝完酒后，郭宝鑫又示意大家坐下，坐定后，刘立海便说了一句：“大书记，我年轻，还需要大书记多多指导和关心。只要大书记看得起我，我不敢苦，也不会怕累，会努力地好好学习和工作的。”这是刘立海的一种态度，他觉得他应该在郭宝鑫书记面前明确一下。 果然，刘立海的话一落，郭宝鑫书记便说：“基层是最锻炼人的，作为你们这一代，只要能够扎根于基层，干出了成绩来，我就觉得是很了不起的。你们这一代与我们，与鸿雁和海东这一代还是有区别，正因为有区别，我还是希望你继续在基层把根扎得深一些。这一点，也是我对海东的要求，你们一个在京江，一个在林县，这两个地方对于江南来说是很重要的两个地方，一个是将军的故乡，一个是国家主要领导人视察过的城乡一体化试点，在全国来说都是极有影响的地方，所以，我需要你们在配合现有领导的同时，尽快地摸索出属于你们自己的路子来，只有这样，我们才有主导权。 政治经结和经济结构这两个主要板块是目前我们必须吃透的地方，而且这两个结构我们需要尽快有自己的特色和特点，把主动权夺到我们的手里来。我首长就要从你们两个人身上做起，你们做好，其他地方的力量再来一点一点影响，采取个个击破的方法和方式。所以，我们要统一在一条战线上，一致对外，密切合作。明白吗？”郭宝鑫书记语重心长地说了这么多。 冷鸿雁是听明白了郭宝鑫的心思，她看了看姚海东和刘立海，他们听得很认真，但是他们明没明白郭宝鑫的心思，冷鸿雁从他们脸上并没感觉到什么。 冷鸿雁正想说什么，姚海东先说话了，他望着郭宝鑫书记说：“大书记，我明白了您的意思，放心，只要大书记一声令下，我，小刘兄弟还有部长，都会全心全意去工作，把大书记的心愿圆满完成的。” 姚海东的话一落，郭宝鑫书记点了点头，他要的就是他们这样的表态。他此时微笑了一下，说：“吃饭吧，多吃点。” 刘立海有些不太明白，说得好好，郭宝鑫书记怎么突然又吩咐大家吃饭呢。不过，冷鸿雁已经明白了郭宝鑫书记的心意了，他终于要出手了。 桃园的包间里，果真除了吃饭，没再谈其他的事情，刘立海对于这样的场合，算是第一次真正领悟到了尽在不言之中，只是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不言之中，刘立海并不太清楚。只是这样的场合，他当然不敢去问什么，只到小万起身替郭宝鑫书记拿牙签的时候，刘立海才意识到，这一餐饭是结束了，对于他来说，结束得很有些莫明其妙，可对于冷鸿雁和姚海东他们而言，却是一脸的笑，刘立海便知道，话中有话，可能就是这样的境界，只是他的经历太少，才溶不进他们的迷局中一样。 这餐饭吃得很快，因为郭宝鑫书记需要休息，小万说大老板每天中午需要眯上那么一会儿，所以，午餐结束得很快，当女老板吕薇走进来的时候，小万已经先站了起来，吕薇一脸很甜的笑容，说了一句：“大首长好走。”她没有说欢迎下次再来的话，可能是她和大首长之间不需要说这样的话吧，刘立海在一旁猜测着，只是这一次，他不敢再打量这个女老板，他很清楚，冷鸿雁时刻在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郭宝鑫冲着女老板点了点头说：“吕薇，今天的铁观音很是好喝，进步不小，是不是去拜师过？” 吕薇便看了一眼小万，微笑着不说话，郭宝鑫便哈哈地笑了起来，这当然是他们几个之间的故事，只是这样的故事是刘立海面前演奏时，他还是很激动，至少他溶入到了大首长的私事之中，无论他和吕薇之间有没有其他的故事，至少他没有去掩饰对吕薇的喜欢，这也算是大书记的私人之隐私吧。刘立海是这么想的，有了这样的私人之秘密，他应该算是大书记团队里的人吧？因为他实在不明白这一餐饭，真正的目的在哪里。 郭宝鑫书记笑过之后，转身对着冷鸿雁说：“鸿雁，回去后，代我向纪老问好，道谢，当然了，还有表示我的深深歉意。” 第193章 大书记的小姨子 “大书记说哪里的话，我很快就要回林县接手佳润公司，以后指不定有多少事麻烦大书记呢。”冷鸿雁笑着应了一句。 “你要回林县？”郭宝鑫书记很有些意外，望着冷鸿雁问了一句。 “林县有纪家老二的佳润分公司，我想去接手。我总不能闲在家里吃纪老爷子的闲饭吧。”冷鸿雁脸上的表情换成了淡淡的笑意。 “女人嘛，闲在家里也不是什么坏事情。”郭宝鑫书记感叹了一句，冷鸿雁还没说话，没想到吕薇说：“你以为天下的女人都如我表姐那般命好，嫁给了大首长啊。” “大书记是你的表姐夫啊，你们可真是藏得深啊。”冷鸿雁玩笑了一句，一脸热情地看往了吕薇。 “大首长不让我有半点暴露，今天是看你们几个不是外人，我才敢暴露一句，对吧，姐夫？”吕薇歪着笑，一脸的调皮相。 “你少贫。”郭宝鑫嘴上这么说着，脸上却是一脸的笑。接着，又补充了一句：“你们两个女人全闲不住，下去好好交流一下心得吧。对了，吕薇，这是冷姐，刚才也没给你介绍，不知道她要回林县接手公司，你总是吵着要把生意做大，纪家老二是很大的老板，让你冷姐哪次带你去见识一下她家的公司吧。” 郭宝鑫书记的话一落，冷鸿雁很快走近吕薇，极热情地拉住了她的手说：“看来我有知音了。” “冷姐，你以后可要好好带带小妹。”吕薇也热情地望着冷鸿雁说。 “三个女人一台戏，你们两个就是整台戏了。我走了，鸿雁，要不你和吕薇再聊聊，什么时候回北京去，让吕薇送你。”郭宝鑫没有再继续问冷鸿雁后面的事情，当然冷鸿雁也不会去暴露自己想重返官场的计划，不过今天意外结识了吕薇，也算是一个大收获吧。她可是真心不喜欢做生意，吕薇喜欢，她们是可以联手的。 “姐夫就是偏心，除了我姐，就没见你夸过谁。”吕薇笑着回了郭宝鑫书记一句。 “你姐就没你们这样不让人省心的。”郭宝鑫笑着说了一句，脚步已经往外走了。 “姐夫，我已经很听话了，你还不满意啊。”吕薇的身份公开了，她也就不再收着，偷着了。 “没事，多跟着你冷姐学学。她马上就是将军夫人了，看看你老大小的，也该嫁人了。”郭宝鑫说完，便抬腿往外迈。 姚海东和刘立海便让到了一边，目送着郭宝鑫。郭宝鑫挥了一下手，示意他们留步，郭宝鑫一走，吕薇便笑着说：“冷姐，走，上我的办公室坐坐吧。” 冷鸿雁也没客气，便说了一下：“这两位是我以前的部下，这位是海东，这位是刘立海，我们一起去方便吧？” “那有什么不方便的呢。走吧。”说着吕薇在前面引路，几个人一起去了她的办公室。 吕薇的办公室装得很女性化，沙发是粉红色的布艺沙发，就连茶叽上的小茶垫子，都是小动物形状的，看得冷鸿雁不由得感叹说：“妹妹的房间好温馨啊。 “哪能和姐姐比啊。”吕薇一边说话，一边起身去烧开水，刘立海赶紧去接吕薇的水壶说：“吕总，我来吧。” 刘立海的话一落，吕薇便哈哈地大笑起来，笑得刘立海的脸不由得涨红了，冷鸿雁也不解地看着他们，就连姚海东也忍不住朝这边瞧着。 “怎么啦？”冷鸿雁望着吕薇问了一句，吕薇笑得都快叉气了，刘立海便愣在哪个地方，不知道该怎么做好。又是冷鸿雁说了一句：“小刘，愣着干什么啊，烧水啊。” 刘立海这才醒过来一样，拿着水壶去打水，吕薇便坐在冷鸿雁身边贴着冷鸿雁的耳朵说着悄悄话，姚海东还是听到了，刘立海的前门开了，姚海东赶紧起身走到了刘立海身边，提醒他看看自己的前门，这一看，刘立海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裤子拉链坏了。 “看你坏的。”冷鸿雁用手拍打着吕薇说，两个人一点也不像刚认识的样子，倒如真正的好姐妹一样。 “谁让他长得那么帅呢，而且他喊我吕总，这称呼一如我喊我姐夫大首长一样，奇花异草般的感觉。于是，我就多看了他一眼，结果，就看到那个地方去了。”吕薇还在笑，而且一点也不见外般地笑，好象这几个人与她认识了很久一般。 “没正经。”冷鸿雁和吕薇虽然是小声音说话，在外屋的刘立海和姚海东全听见了，他们一时间不知道该进去，还是该留在外屋。特别是刘立海，极尴尬地说了一句：“这裤子是他们用刑时，把拉链弄坏了，我，我没想到被吕总发现了。” “是这样啊。”姚海东意味深处地说了一句，便带头往里屋走说：“吕总，小刘的前门是被人用意弄坏的，你就将就着，别朝那个地方看吧。” 姚海东的话一落，吕薇没笑了，望着姚海东说：“姚大哥是话里有话啊。” 姚海东没想到吕薇这么聪明，便笑了一下说：“吕妹子真是冰雪聪明。” “你们两个哥哥，妹妹的，好火热啊。”冷鸿雁打趣了一下。 “吕妹子都喊我大哥，我要是再喊吕总，就显得太见外了，是吧？”姚海东说了起来，这样的近乎，他是不会错过的。再说了，再来省城，这里可以是根本地的，和吕薇拉上关系，就等于可以直通郭宝鑫书记的家了，他当然要卖力。 “冷姐，你就别取笑小妹我了，我这个水上乐园才十间包间，小不说，我那个姐夫还不准我打他的牌子，我都快闷死我，好不容易来了你们几个可以说说话的，就让我放纵，放纵一下吧。”吕薇笑着回了冷鸿雁一句。 “所以，一看帅哥的前门开了，你就乐得不行了？”冷鸿雁继续打趣着吕薇。 “那时，帅哥谁不喜欢啊。”吕薇一点也不回避自己的好色。说完，又看了一眼姚海东说：“姚大哥，你别见笑，我说的是实情，我们女人好色起来比你们男人还要厉害得多。当然了，我可不敢对我姐夫说这些，要不，准会被他骂个半死。他就是个老古董，除了我姐，我还真没见过他和哪个女人套过近乎。所以啊，女人与女人的命，太不同了。” 吕薇可能是真的被关坏了，似乎是遇到了知音一般，话格外多。 刘立海在烧水，他其实是听到了吕薇的话，他不好意思加入他们的话题，因为吕薇打趣的人毕竟是他。 “对了，姚大哥说刘帅哥前门的事，到底是什么啊？我听了一耳朵，冷姐大闹了京江，是不是与杜哥前门的事有关啊？”吕薇突然问了一句。 冷鸿雁和姚海东还有身后的刘立海都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事连吕薇也知道了，姚海东没说话，因为这问题留给冷鸿雁去解释要好得多。 “消息好快啊，居然传到姐姐这里来了。”冷鸿雁感叹了一句。 “是啊，午餐时听一包间有人议论这事，说是一将军夫人领着部长的人和京江的公安干起来了，没想到是姐姐啊，太牛了。”吕薇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 “他们欺人太甚，我当然要教训一下他们。”冷鸿雁也笑了起来，这时，刘立海把茶水端上来了，吕薇直视着刘立海说：“帅哥，要不，你来我这边当总经理助理吧，我负责把江南的富婆全拉我这里娱乐。” 吕薇的话一落，刘立海的脸色一下子变了色，气呼呼地放下茶水，转身就要出吕薇的办公室。 冷鸿雁一见刘立海又使性子了，赶紧圆话说：“小刘，你是不是想去买裤子？” 吕薇大约意识自己的话有点过份，见冷鸿雁这么说，赶紧说：“帅哥，别生气了，我开玩笑的。你回来了，我让大堂经理帮你去买一条回来。” 刘立海只好收回迈出去的脚步，重新回到了吕薇的办公室，冷鸿雁赶紧重新介绍刘立海说：“这位是林县的副县长刘立海，旁边的是京江的市委秘书长姚海东。” “都是在大人物啊。看来我吕薇得罪了各位，来，我赔个不是。”说着，端起茶杯和姚海东和刘立海碰了碰。 姚海东便笑着说：“哪里轮得上这么漂亮的妹子赔不是啊，是玩笑，玩笑。” 刘立海再要是不说话，就有些不给脸面了，而且冷鸿雁也用目光在示意他说话呢，毕竟这是郭宝鑫书记的表姨妹，而且从她说话的话音来听，她这个小姨妹是很受宠的，再说了，男人都喜欢把小姨子当作自己的半个老婆呢，这一点，冷鸿雁相信刘立海是知道轻重的。 “是啊，吕总这么漂亮，我是不好意思，老把前门开着啊。”刘立海玩笑了一句，这么一玩笑，把气氛也玩笑活了。 吕薇似乎就是人来疯，一听刘立海敢说这样的浑话，马上笑得花枝招展似的，一边往冷鸿雁怀里靠，一边说：“没想到这个小帅哥，还敢招惹我啊，说不定哪天，我可就把你给办了。” 吕薇的话越来越疯了，刘立海不敢再往下接了，拿目光去看冷鸿雁，姚海东也没想到吕薇这么疯狂，当然了，刘立海这样的帅哥，看来是真心被这些姐姐们喜欢着。 第194章 一见如缘 冷鸿雁搂了搂吕薇，笑着说了一句：“妹妹这么喜欢帅哥啊，小心你姐夫抽你。” 一提到郭宝鑫，吕薇便收起了笑说：“说真话，我和你们玩笑归玩笑，你们可不要去我姐夫面前告状，他要是真的生气，我这个水上乐园餐厅就开不成了。当初他可是不允许我来江南的，我是偷偷来，悄悄地接了这个店，这店不在闹市区，相对比较僻静，开张以后，在我表姐的说服下，姐夫总算是同意了，但是他不允许我打他的招牌，所以很多人并不知道我的身份，小店的生意过得去，全靠小万带了一些客人来。就算是这样，我也不敢暴露半点身份，所以你们要是在我姐夫面前说我不适合开餐厅的话，我就死定了。其实我不想开餐厅，可我没那么大的本金，我喜欢开公司的。冷姐，你带带我开公司吧。” 吕薇总算是开始一本正经地说话，冷鸿雁也开始认真起来，说：“妹妹，我们一见如缘是吧？” 吕薇点了点头，姚海东和刘立海都有些不明白地看着冷鸿雁。冷鸿雁接着说：“你姐夫刚来江南，根基不可能有李高成省长深，所以你也要理解他的苦衷。他之所以把我们带到你这边，而且让你公开了你的身份，就足以证明他没把我们几个当作外人，而我和你很投缘，你要开公司不要急，这个餐厅位置不错，而且也是一个平台，好好经营着，等我成为正式的纪夫人后，我们好好联合一把，好不好？” “太好了。”吕薇孩子般地拍着手叫好着，目光却又落到了刘立海脸上，这次没玩笑，而是很认真地说：“我觉得刘帅哥可以经营好这家餐厅的，来我这里的常客有好几位富婆级的人物，都是身价几个亿啊。如果刘帅哥经营的话，这里可以改造成富婆俱乐部，就如北京的私人会所那种经营性质的，弄得超级神秘感一些，一定会火得多。刘帅哥这个款形，当官太浪费了，再说了，官有什么好当的啊，没自由不说，天天斗来斗去的，太没意思了。” 不得不说吕薇还真有商业头脑，姚海东的感受，只是他肯定不能这么去夸吕薇，不仅冷鸿雁不高兴，刘立海也会很反感。他在吕薇说完后说：“妹子，想赚钱，你姐有的是门道，你只要好好跟着她，赚钱不是问题的。” “姐，是不是这样的？”吕薇偏着头，一脸兴奋而且激动地看着冷鸿雁。 冷鸿雁看了一眼刘立海，这一点让刘立海觉得意味深长一般，不过他没敢说话，只是把头深深地埋了下去，长得帅不是他的错，可是一再被当作面首式的角色被推出来时，自尊心极受打击的。 冷鸿雁见刘立海把头埋了下去，便收回了目光，对着吕薇重重地点了点头。 “姐，太好了。我今天可是遇上贵人了，跟着姐一起干，我姐夫也不会反对的。我真是太幸运了。”吕薇笑得更加夸张。 “佳润公司在全国都有分公司，妹妹如果真对公司感兴趣，等我接手后，你来帮我吧，我不太喜欢开公司的。”冷鸿雁说了一句。 “姐，一言为定啊。这个小餐厅我早就干烦了，等姐接受公司，你可要记得我啊。”吕薇说了一句，此时她没有笑。 “会的。谁叫我们这么投缘呢。”说着，冷鸿雁便站了起来。 吕薇一看冷鸿雁站了起来，也站了起来说：“姐，这是要走吗？” “是的。我还要回北京去，出来时间长了，老爷子会骂的。”这么说时，冷鸿雁可是一脸的幸福。 “姐，做个将军夫人是不是很有意思？”吕薇竟然问了这个问题，姚海东和刘立海都把目光投向了冷鸿雁。 冷鸿雁却哈哈地大笑起来，笑得姚海东和刘立海都有些莫明其妙。 “你啊，真如一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冷鸿雁笑着点了点吕薇的额头，“这嫁人嘛，当然是嫁个有能耐的人好啊。” “我是感觉自己还没玩够，我姐和姐夫老是批评我，奔三的女人啊，如何如何的，奔三又怎么啦，找不到满意的，就不嫁，姐又不是自己养不活自己，是不是？”吕薇大大咧咧地说着，她一离开郭宝鑫书记的视线，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婚姻这个事吧，可遇不可求。慢慢来，总有一天会遇到对的。而且，我个人认为婚姻这事，宁缺毋滥。姐不是奔四才嫁人嘛，所以，奔三怕什么，慢慢找。”冷鸿雁一副过来人的口气对吕薇说着。 “太对了，姐，真是太对了。姐真是我的知音啊，我姐夫再批我，我就搬出姐的故事来励志。”吕薇此时笑得如一朵花似的，姚海东和刘立海都被她逗笑了。 “妹妹，我真要走了。等我杀回林县时，就过来找妹妹哈。”冷鸿雁再一次提出要走，她和吕薇已经把关系建立起来了，到达这个份上，是她意料之外的事。所以，她该走了，还有很多事需要布置呢。 “好的。”吕薇应了一句，就如来她办公室一样，又在前面带路，送冷鸿雁一行人出来。 一直把冷鸿雁几个人送到姚海东的车边，吕薇才恋恋不舍地望着冷鸿雁说：“姐，你可要早点来哈。” “会的。”冷鸿雁果决地说了一下，便挥手同吕薇告别，姚海东和刘立海也挥手同吕薇告别着，只是刘立海不敢看吕薇，他还是怕她再说出什么勾引富婆的话来。 一行人上车后，姚海东的司机便发动了车子，只是车子走出老远，吕薇还站着挥手，冷鸿雁感叹了一句：“这个吕薇啊，可是说风就是雨啊。” “是啊，她确实是这个性格，这性格好搞定。”姚海东说了一句。 “是的。”冷鸿雁点头认同姚海东的话。姚海东还是坐在前座，刘立海和冷鸿雁坐在一起，她说这话时，腿似乎是故意又似乎是无意地碰了碰刘立海。 刘立海见姚海东已经扭头去了，也就没有再躲开冷鸿雁侵击过来的大腿，只是他很是奇怪，这些姐姐式的人物，真的好色起来比男人还厉害吗？ 刘立海正想着，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竟然是林诺，他也没回避冷鸿雁，再说了，他没办法回避，越回避冷鸿雁会越有兴趣，倒不如坦然一些，她也许就没什么兴趣偷听他的电话。 “刘县长，你回来了吗？”林诺在手机中问。 林诺这个时候打来电话，刘立海很明白她的心意，只是刘立海现在和冷鸿雁坐在一起，他的口气是不能有任何暧昧成份，于是公事公办式地说：“我还在省城，不过今天应该会回林县去的，有事等我回去再说好吗？” 林诺一听刘立海可以回林县，尽管他的语气是公事公办的，可她还是放心了许多，又说了一句：“没事就好，回来就好。我是趁着秦洪不在的时候，抽空给你打个电话问候一下，没有别的事，你多保重哈，没别的事，我就先挂电话。” “我没事了。谢谢你的关心。”刘立海应了一句，便顺手挂了电话，可他的心里却涌起一阵阵苦涩。 冷鸿雁等刘立海打完电话，侧着脸冲着他笑了一下，问：“是个女人吧？” “是林诺。”刘立海老实地回了一句。 姚海东这个时候扭过头，望着刘立海说：“立海，林县的女人尽管不要多接触。大书记的意思，你没弄明白吧？” 刘立海呵呵地干笑了一下，不解地看着姚海东。 冷鸿雁则扶着姚海东的座椅靠背，看了看刘立海，又看了看姚海东说：“大书记的话很深奥，估计小，小刘明白不了。”冷鸿雁本来想说小傻子的，话到嘴边看到了姚海东的司机，才意识到自己该收敛一下和刘立海之间的关系了。毕竟现在都知道她是将军夫人，如果因为这个小傻子的原因，纪老爷子会把仇恨全部倾注在他身上，别说偌大的中国没他们的立身之地，怕是这个地球都溶不下他们了。 “我确实是没明白大书记的意思，正想请教大哥大姐呢。”刘立海说了一句。 冷鸿雁便说了一句：“我是大姐，海东是你大哥，这个没错。可是大哥和小弟，昨晚探讨了一些什么问题呢？”冷鸿雁竟然问起了昨晚。 “昨晚听守望谈茶道去了，没和立海交流什么。所以，我也有过错，当然了，我也不知道大书记今天会说些什么。”姚海东淡淡地笑了一下。 冷鸿雁便说：“海东，你不要总把失误往自己身上揽，小刘需要自己去判断和听懂领导的话。” 刘立海一听冷鸿雁的话，心突然紧了一下，摸不透冷鸿雁什么用意。 姚海东见刘立海这个样子，便又笑了笑说：“部长，我会找机会和立海探讨一下官场用人以及提拔的问题，毕竟我在组织部干过，立海对组织程序不太明白，所以在理解大书记的话方面还是有差别，好在他理解不了的时候，保持着沉默，而且他在谈孟秘书长的时候，没提官场问题，这一点很难得的。我们面对的人是大书记，就我看来，他可是一个人精，李高成长省长别看现在很风光，一副门庭若市，但是越这样的时候，越是最危险的时候。四阿哥和八阿哥就是最好的明证啊，八阿哥当年就是一副门庭若门的样子，结果呢？做了皇上的恰恰是四阿哥的。历史从来就是一面明镜，会照出很多很多的道理。” 第195章 用人原则 刘立海一听姚海东又在帮护着自己，心便放松了一些，有他这么护着自己，冷鸿雁的一惊一乍也就不那么害怕了。 姚海东的话一落，冷鸿雁便又笑了起来，望着姚海东说：“海东，关于人事问题，是你的强项哟，小刘是不懂，你这个组织部副部长，可是相当熟悉的。” 姚海东一听冷鸿雁如此说，也笑了起来，不过转脸对着刘立海说：“立海，我问你一个问题，现在提拔干部的基本原则是什么？” 看来姚海东有意要在冷鸿雁面前表现了，刘立海如此想时，便随口说：“这个问题吧，怎么说呢，提拔干部的基本原则，当然应该是能者上，庸者下。” 其实在姚海东面前，刘立海总是没那么自信。而且目前他和冷美人之间的关系，不如从前单纯，他总觉得自己是很尴尬的。 果然，姚海东一想刘立海如此说，便“呵呵”地笑了一下，看着冷鸿雁问：“部长，小刘说的对吗？” 冷鸿雁看了看刘立海，然后说：“我原则是赞同小刘的说法，这不是我们党一贯的用人原则吗？”说着，冷鸿雁独自笑了起来。 姚海东却没有笑，突然很认真地说：“你们说的全部是理论上组织上大会上的用人原则，可是，在实际操作中，你们如果也认为是这样的，就错了。大书记之所以分析大环境，就是在暗示一个用人的问题，李高成省长把吴浩天书记陶厅长团结在自己身边，就因为这两人所把控着重职，京江从来都是兵家重地，不仅仅经济富裕，也算是江南省的实验基地，而公安局算是政府的打手，几个一把手不想把自己的亲信放在这个位置上呢？ 现在大书记想找一个能够控制得住的吴浩天书记的人，所以他给了我们暗示，只要我们控制住局面，不影响到了实际性的工作，登上他这条船，就是不言而喻的事情。我们这个国家，从古至今，在用人上总是遵从权力的意志，谁的官大，权大，就由谁说了算。我在组织部工作时，这样那样的领导招呼接得太多了，有时候我是真悲哀啊，眼睁睁地看着干部任用中的各种弊端而无法去做任何的改变。在组织部工作过一段时间后，我发现自己以前太理想化了，总想着如果自己当了组织部长，就能改变很多，随着自己进入权力中心之后，我反而发现自己根本就改变不了任何的事情。因为只要有空缺位子，马上就有各方领导来打招呼，而且对特别重要部门的干部人选问题，组织原则全是聋子的耳朵，只是一个摆设品罢了。说白了，组织部长就是一个替各种关系安排干部的工具，而一个副部长就是替组织部长灭火的灭火器材，哪里需要就派往哪里了。” 姚海东说了一大堆，其实冷鸿雁是知道的，她是故意嘲讽刘立海的，只是姚海东和刘立海都没有听出来，她做过宋立海的长达十多年的情人，她当然知道市委书记才是完全掌握干部命运的人，市委组织部说到底也就是一个体现领导用人意志的部门，却不是一个决定干部命运的部门。 所以，她才要刘立海去认真想这个问题。刘立海对工作很努力，也很勤奋，而且善于动脑筋去思考问题，这都是他的优点，可是他太过于意气用事，而且由于年轻，总会认为条条大道通罗马一样，以为此处不留爷，自有留有爷处。因为年轻，往往认为犯点错不要紧，还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和路可选，在这一点上面，刘立海远不如姚海东有紧迫感。 冷鸿雁此时寻思了一下，眼睛眨巴眨巴着，看了看刘立海，又看了看姚海东，这才说：“海东，再细说说，我觉得在现实中不是这样，但是，我没在组织部干过，说不出道道来，今天正好你们送我去机场吧，一起说说话，让我也学习一下组织部关于干部选用的道道吧。” 冷鸿雁话是这么说的，可她的神情不像不知道的样子，刘立海便明白冷鸿雁不是不知道用人原则，而是想让姚海东来说出来给他听，她在借这个时机，而且借姚海东之口，再一次给自己灌输官场道理。 姚海东看着冷鸿雁笑着说：“部长，别取笑我了，你真说不出道道来？” 姚海东的话一落，冷鸿雁赶紧说：“当然了，你是组织部出来的，谈论这个问题来，谁敢在你面前班门弄斧呢？再说了，我和小刘都听听你的分析，洗洗脑，下次就不会对用人问题，云里雾里了。” 姚海东便说：“部长啊，你是拿着明白当糊涂呢，我看你比我还明白着，只是” 姚海东说着，看了看刘立海，看来他已经明白了冷鸿雁的用意，冷鸿雁也没去解释什么，而是一直让自己笑着。 此时，姚海东便说：“这个问题，是摆不上台面的，私下探讨一下倒也无妨，我其实倒也想听听部长的见解。” 冷鸿雁便看了刘立海一眼，接着对姚海东说：“好，我也正有一些想法和海东交流一下。”说完，冷鸿雁又意味深长地看了刘立海一眼。 刘立海明白冷鸿雁的用意，冷鸿雁是要他注意听，认真听。这可是学习的大好机会，就为了他没听懂大书记的用意，冷鸿雁了这么大一个圈子给他上课，可见用心之良苦啊。 接下来，姚海东和冷鸿雁展开了一场让对话，对话的内容让刘立海受益匪浅，当然了，与其说冷鸿雁是在和姚海东对话，倒不如说是他们二人联合给刘立海上了一堂课。 冷鸿雁说：“现今官场，本本上说是要能者上，庸者下，谁上台，谁提这个口号，只是口号提多了，反而就成了空谈，成了装饰品，谁都觉得好看，可是谁都知道不解饥渴。我们这个社会，在干部运用的问题上，我个人认为往往很多庸者反而比能者提拔地更快，因为大凡是能者，更多的时间用在干事上，而庸者更多的时间用在和领导套近乎上，再说了因为庸者没能力干事，他们便不干事，不干事的人往往就没有错误可挑，没错误可挑的人，恰恰是组织部门考察提拔干部的必备条件，这是一个社会悲哀，这个现象，很不正常啊。” “部长，你说的有一定道理，这个现象确实存在，其实呢，这也不能说是不正常的现象，凡事存在即合理，这或许也是组织部门考察提拔干部的一种悲哀，但是，也未必就没有道理。”姚海东笑了起来，他要配合冷鸿雁经刘立海好好上一堂课。 冷鸿雁继续说：“我觉得，当今之官场，‘庸’不仅是一种为官状态，更是一种为官之道，姑且称之为‘庸道’。‘庸’之为道，真可谓‘道可道，非常道’，堪称中国官场文化一绝。如果初步探讨，它内含中庸貌似无为，秉承传统官场为官之道并掺以现代灰色人生哲学搅拌而成，寄生于现存的干部体制弊端以行其道。” 刘立海一听冷鸿雁的话，便插了一句说：“恐怕这庸者也要分个三六等级吧，也未必但凡是庸者就能统统得道吧？” 姚海东用赞许的眼光看了刘立海一眼，点点头说：“对，立海说的很对，部长说的也很有道理，其实呢，这官场之中，庸道大致是可以分为上中下三等的，毕竟，这官场中人，能力也是有差别的。” 冷鸿雁点点头说：“海东，说下去。”此时刘立海也看着姚海东，姚海东便说：“最聪明的庸者，就是以庸取胜。许多人可能对庸官有一种误解，以为他们都是滥竽充数的昏庸之辈，实际情况并非如此。庸官干事平庸无为，但做官却相当精明。有些官员之所以要‘庸’一点，非但智商不低，相反是智商特高的表现。作为很多年轻人来讲，比如小江，在单位里更多的是想以干取胜，但是，有些人却知道“庸”也可以取胜，而且在某些情况下更容易轻巧取胜，可以说是深得此道应用之妙。在官场上，不仅没本事的人喜欢用，就是有本事的人有时也要故作‘庸’态，其言合乎中庸，其行貌似无为，这样就显得‘忠厚老实’听话好用，不但可以以‘庸’藏拙以‘庸’遮过以‘庸’保险以‘庸’避风，而且还能以‘庸’保官以‘庸’得宠，乃至一‘庸’而上。这些人虽然在社会上颇遭‘庸’议，但在官场上却‘庸’得可以，大多四平八稳，有的比只靠‘干’的人还爬得快些。看看周围，看看我们周围的那些官场上的一些成功人士，不就是这种大智若愚的人吗？” 姚海东说的太贴切了，刘立海不由点着头，专注地看着他。 冷鸿雁也点头说：“那其次呢？我以为，一杯茶一支烟一张报纸看半天，固然庸态可掬，但这样完全以逸待劳的庸官毕竟是少数，而且不可能长久吧？” “部长说得对，确实是这样，其次，就是以‘碌’代为了！”姚海东拍了一下冷鸿雁的马屁说。 “碌？”刘立海看着姚海东，有些不解。 第196章 被冷美人训导 “是的，以‘碌’代为，”姚海东说：“其实，纵观我接触的人和事，如今官场存活率较高的是以‘碌’代为的庸官，立海你做过记者，接触的党政机关也不少，应该有这个体会，为官者忙文山会海忙上传下达忙迎送应酬，忙得不亦乐乎；办事的围着长官风车般地转，抱着公文电话轱辘似的绕，整天忙得跟‘打仗’一样。至于是真忙还是假忙，是运转还是空耗，那就只有天晓得了。可以说，在领导机关办事效率缺乏客观尺度的情况下，官员们‘碌’而庸在所难免也身不由己，这样就使庸碌为官之道合法化正常化了。” 冷鸿雁接过来说：“我明白了，得道者只要跟着碌照着碌顺着碌，就可以以碌掩庸以碌代为，博得勤政的声名。于是越庸越碌越碌越庸，庸碌终身无所作为，却可以大言不惭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谁也拿他没治。况且有的‘碌’得稳中有升，有的‘十年媳妇庸成婆’，碌而庸庸而福者不在少数，更见此道之通达也。” 姚海东说：“理解透彻，事实就是这样，确实如此！” 冷鸿雁说：“在我们经常接触到的某些官场生态环境里，机关干部中除了南郭先生之外，想不随声附和还真不容易。其中有本事派不上用场或者派上用场却得不到好下场的大有人在啊。” 姚海东点头：“是的，这就催生出了第三等庸者了，有的干部长期窝在机关里郁郁不得志，有的暂露头角即遭风吹雨打，几经挫折，他们在压抑之下渐渐心灰意冷，也渐渐学乖了，于是遁入‘庸’门，采取‘三不主义’：不出头不显眼不提意见。他们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中规中纪，唯唯诺诺，‘庸’中求存，明哲保身。其中幸运者或许就会逐渐获得同事的好评，博得上司的表扬，说他们终于成熟了。” 冷鸿雁说：“确实如此，在我们周围确实有不少这样人，不过，这些在宦海中埋没和自残的庸官们难免活得有些窝囊，却也‘庸’得安逸‘庸’得滋润，最后还能‘庸’成正果，终身待遇远非庶民可及，封妻荫子不在话下。多少知识化专业化‘化’上去的干部后来也明白了，‘庸’中也有黄金屋，‘庸’中也有颜如玉，是不是？海东！” 姚海东又点点头说：“呵呵。是的，不过，这三种庸道，最后一种是最可怕的，为他代表了大多数的一个层面，成为众多从政者的无奈选择，如此“庸道”得以奉行官场，固然有其体制性弊端的依存，但更重要的是它已经作为一种官场文化现象存在，既涉及官员的价值取向，又涉及对官员的评价标准，是‘官念’上的畸形，是信念的退化，是官德的缺失，其危害就远远大于那些浮在表层的庸官。它不仅使庸才得以保全使人才变成庸才使庸官得以升迁，更造成干部任用和组织人事管理上机制性障碍，损坏其选贤任能的功能削弱领导机关的生气和创造力，乃至形成庸政。” 冷鸿雁叹息一声：“真的是个悲哀啊！” 这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交流得很是火热，对于刘立海来说，这些道道，他其实也知道一些，但是如今天这样，还是第一次，也算是大开眼界吧。姚海东和冷鸿雁的对话深刻剖析了一种官场现象，而这种现象是生活经常见到但是不得其理的，此刻对于刘立海来说，他的大脑思路豁然开朗。 这时，姚海东对刘立海说：“立海，我和部长谈的这个问题，主要是让你启发思路，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当然了，真正长久立于不败之地的，还是一个人的能力和知识，真正的能力，真正的知识是无穷无尽的力量。” 姚海东的话一落，冷鸿雁马上接过说：“海东说的对，让你了解这些东西，是为了更加增加你的分辨力和自我鉴定的能力，让你对这浑浊的官场看得愈发分明，你可以从中领悟到一些东西，借鉴到一些东西，但是，不要走这种路，当然，我也知道，你是不会不屑于走这样的路的，毕竟，你的性格在那里。” 刘立海便笑着点了点头说：“我确实大受裨益，大哥和大姐分析得太透彻了，其实呢，我自己经常懵懵懂懂想过这些，只是梳理不透，没有你们说的这么明白。所以对于大书记的话，没吃透，现在我也明白了大书记为什么说完那些话后，让我们吃饭了。原来领导艺术就是这么炼成的啊。” 姚海东看了冷鸿雁一眼，又笑着对刘立海说：“立海，到底是部长培养过的人才，一点就透。当然了，你经历多了，再加上你勤奋的思考习惯，善于归纳的良好作风，你会很快领悟透彻的。” 刘立海便有些感慨地说：“官场真复杂啊，混官场真难！” 冷鸿雁笑了起来，问了一句：“你想退吗？想去给漂亮的女老板当面首吗？” 又是面首，刘立海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难看，扭头看向窗外，不想接冷鸿雁的话。 姚海东见状，赶紧笑着圆场说：“立海不会撤退的。他既然选择走上了这条路，他就不会放弃，不会回头，而且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刘立海见姚海东这么护着自己，很感激地冲着姚海东笑一下，笑过之后，便望着冷鸿雁没好气地问：“做好官和做好人之间，是不是就有冲突呢？” 冷鸿雁说：“你这个问题提的有意思，好人和好官之间，从某种意义来说，是不冲突的，但是，也要看你做什么样的好人，只要在官场混，不管是不是官，有一点是要保持的，那就是做人的基本原则，做人的基本道德，做事做人，不可以偏离了这个方向，不然，做再大的官，却愧对了自己的良心，做这样的官有何意义？” 姚海东说：“有一种好人，能做好官，有一种好人，却未必能做好官！” 刘立海看着姚海东问：“此话怎讲？” 姚海东说：“我这里讲的好人，有特定的含义，即好好先生，也就是毛主席曾批评过的那种明哲保身但求无过的人。现实生活中，这样的好好先生，不乏其人。在领导看来，缺点不明显；在群众眼里，印象也不坏，所以这些人做起官来，大多春风得意，平步青云。这样的好人，却未必是一个好官。因为当官，本身就是一种责任。履行职责就得办事，可一旦办起事来，就没有不得罪人的。办好事要得罪坏人，办坏事要得罪好人，只有那些无所事事的人，才什么人也不得罪。像寺庙里的菩萨，啥事也不做，所以不会得罪任何人，我们党的干部，总不能当菩萨吧？假如你要维护公平的竞争环境，要打击假冒伪劣，那么那些制假贩假的，就会对你恨之入骨，恨不得半夜里去扒你家的祖坟。倘若你办了坏事，如损公肥私，好人又饶不了你。因此要做好官，就要做好事，不得罪好人，但同时要敢于得罪坏人，得罪的坏人越多，说明你当官就越称职。” 刘立海等姚海东说完后，突然说：“可是，我觉得，这里面是有问题的。” 冷鸿雁用鼓励的目光看着刘立海问：“什么问题呢？” “时下做官，要看民意，可民意是一个复合概念，人上一百，心态各异。若是搞起民主测评来，做事的，就往往比不过那些不做事的。”刘立海回了一句。 冷鸿雁笑起来：“说的对，是这样，所以人们选官，既要民主，但又不能迷信民主；要看选票，但又不能只比选票。正确的办法应是，坚持多数人选人与多数通过规则，并在民主的基础上实行集中。我们的社会，毕竟好人是多数，坏人是少数。如有70％选民通过，就已是一个好官；相反，如果有了100％的选票，也许此人是一个好人，但作为一个官，就要大打折扣了。” 姚海东点点头：“是的，不难想见，如果我们能在民主集中制的指导下，能把多数人赞成的人选出来，并委以重任，官风必能大变。这样一来，过去那些八面玲珑只谋人不谋事的人，就没了市场；而那些刚正不阿敢为老百姓办事的人，也没了后顾之忧。其实，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因此要容许干部犯错误。尤其现在改革时期，好多事情前无古人，我们不得不摸着石头过河。既然是靠摸石头过河，就得允许有闪失。求全责备，谁敢开拓创新呢？现在确实有些人，自己无所作为，却总在背后指手画脚，这个不行，那个不对，但究竟如何办好，他又不出手。倘大家都如此，光说不练，那么我们的事业靠谁去推动呢？中国的改革，历来服从一个规律：突破在地方，规范在中央。农村改革如此，企业改革也如此。倘若当初改革不准试验，只能包对不错，中国的改革断不会有今天的局面。” 姚海东在理论上的知识和见解，远远是胜过刘立海，他很清楚这两个人在给他上课，只是心里还是不爽。 第197章 爱一个人的方向 刘立海很有一些不服气，想要和姚海东争辩一下，冷鸿雁却插话说：“好了，这个问题，我看没必要探讨，永远也探讨不出结果的，应该从中国的现实来认识，我觉得，我们无论做什么事，都要尊重现实，面对现实，无论是什么事情，都要这样，选举也罢，做官也罢，为人也罢，处事也罢，现实永远是不可抗拒不可改变的因素，客观不可改变，主观必须服从客观，社会是这样，生活同样如此，包括人和人之间的情感，现实是不可逃避的，每个人的性格也是客观存在的，性格同样不可改变” 冷鸿雁的话一下子将刘立海带回来现实，带回了他和姚海东还有冷鸿雁之间的纠葛。冷鸿雁这话既像是在提醒他，也像是在提醒姚海东。 刘立海便看了一眼姚海东，姚海东的表情有些复杂，又很黯然，虽然脸上还是带着笑，可这笑在刘立海眼里，如同他此时内心的感受一般，是苦涩难辩的。刘立海明白此刻姚海东心里的感受，但是他们都不会去说，男人和男人之间，一通就是全通的心灵相通一般。 很多时候，说放下了，其实并没有真的放下，只是假装很平静很淡然，然后在寂静的角落里孤独地抚摸伤痕。世界上最美的地方，不是天堂，而是爱一个人的方向。 冷鸿雁说完闭了嘴，转过脸去看着前方，三人突然都沉默起来，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刘立海觉得尴尬主要来自于他和姚海东之间，一个是冷鸿雁的最爱，一个是爱着冷鸿雁的人。此时同坐于一辆车，谈得好好的官场，突然就变成了一场情感，这对于他们而言，总是触动了内心最敏感的地带，这个敏感的地带，谁又愿意在这样的情境里去撞击呢？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地过去了，三个人各自看着窗外，各自想着心思。最终还是姚海东打破了沉默，说了一句：“快到机场了。” “是啊，快到机场了，我们又该分手了。”冷鸿雁突然感叹了一句。“不过，人生没有真正的绝望。树，在秋天放下了落叶，心很疼，可是整个冬天，它让心在平静中积蓄力量。春天一到，芳华依然。所以说希望，是人生的灯塔。只要有点滴希望，就不要放弃，一粒种子，托付给大地，倔强的生命可能成为一棵参天大树的。” 这些话，刘立海很清楚冷鸿雁是说给他听的，今天这一路上的谈话全是说给他听的，他不知道此时自己的感觉该怎到形容，但是有一点，他欠这个女人的，可能会一辈子欠着，他还不了，他也还不起。 刘立海的嘴动了动，他想表达一点此时的感激，至少他这个时候的感激是绝对真实的，不论他姚海东和冷鸿雁之间有过怎么样的一种情感纠结，此时，他们都得放下情感，都得朝着一个目标前进，那就是把郭宝鑫书记的话悟透，在各自的岗位上找到机会抢占先机，或者是找到对手的漏洞，置他们于死地。每一场斗争都是这样的结果，但是每一场斗争的开端和过程，是不尽相同的。此时，刘立海的思绪飘回了林县，那个让刘立海一度痛恨的石志林，就要真正意义地成为自己的对手，他不知道是该感慨，还是该兴奋，以前不敢想象的斗争性，就要在他手里去打响，成功了，他会成为一条利益链上的一个齿轮，失败了，他会被淘汰出局。 官场就是这样的，唯我所用大约是整个体制的一种导向。权力的过度集中，导致了每一任领导都在物色着这样那样的“唯我所用”的人，说好一点是他们重视人才，说不好听一点，就是他们在寻找自己的奴才。这些刘立海在这一天才真正意义地明白，这些也是他无论喜欢与否，都得去接受而运用的规则。 机场这个时候到了，刘立海想说的话还是咽了回去，过多地去表达一份感激，或许就显得虚假了。因为真正的感恩会放内心之中，会在以后的岁月里一点一点去回报，往往挂在嘴上的感恩，总是无法用行动去实施的。 姚海东先从车子前座走了下来，他去替冷鸿雁把车门打开了，对于这个动作，刘立海还是责怪了自己一下，这些应该是他做的，无论他有多瞧不起奴性的官场，但是这些礼节上的事情，对于他这个年龄来说，全归于他该做。 “海东对人就是体贴啊。”冷鸿雁赞叹了一句，言外之意还是有些批评刘立海行事不够灵活了。 刘立海没去解释，而是说了一句：“冷姐，我去替你换登机牌吧。” “不用了，时间还比较充足，我自己去换，你们回去吧。回去后，好好捉摸一下大书记的用意，尽快找到突破点，当然了，你们一定要小心，毕竟我们现在是暴露着的人物，石志林很清楚小刘不是他的人，吴浩天也很清楚，海东你不是他的人，这对于你们来说，就更难办了。要谨慎的同时，找到一切可以出击的机会，明白吗？”冷鸿雁说到后来，目光落到了刘立海身上，他又明白，冷鸿雁说来说去，不放心的人还是他。 “我会小心的。”刘立海表态了一下，姚海东也点了点头，冷鸿雁便让他们回车子里去，她自己回北京就行。只是在姚海东和刘立海转身时，刘立海老感觉他后背有光，姚海东一直往前走着，他没回头，刘立海也不好回头，可在上车的时候，姚海东说：“部长在哭。” 刘立海一听姚海东这么说，回头去找冷鸿雁，她果然在擦眼睛，刘立海一时间很有些心酸，他想折回去安慰一下冷鸿雁，见姚海东已经钻进车里，而且是坐在后座上，他就不会再节外生枝了，头一低，也钻进了车子里。 一上车，姚海东便说：“开车吧。”司机就把车开动了，随着车子的转弯，冷鸿雁的影子便越来越小。 “部长是真的。”姚海东说了一句。 刘立海点了点头，没说话，他懂姚海东说的话，他在说冷鸿雁对他的感情是真的。是啊，他何尝不知道她对自己的感情是真的呢？可是这样的真感情，他敢要吗？他能要吗？ 就因为冷鸿雁也清楚这一点，她再一次义无反顾地回北京去了，尽管她在刘立海走的那一刹那间，泪水没来由地冲眶而去，但是她也没再喊这个小傻子，她不能喊，她也喊不了。 “割舍一段真情不容易啊。”姚海东又感叹了一句，此时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在割舍一段真情，相比冷鸿雁的用情而言，他的用情真的不算什么。可是刘立海呢？这年轻人到底会对哪个女人用情呢？他还忘不了孙小木，这一点，姚海东很明白。如果不是这样，在郭宝鑫面前，他就会去评价孟安达，可他偏偏回避掉了官场，而取家庭私事说着。这也是刘立海的另一种过人之处吧，他不会去否决与自己有关的人，哪怕这个人伤了他。 “是难。”刘立海接了姚海东一句，可是说了这两个字后，他没再说话了。只是当车子驶出机场后，当冷鸿雁的影子彻底消失后，他怎么就感觉有孙小木的影子在浮现，一点一点地，随着车子往市区靠近，这个影子的清晰度也似乎越来越高了，他和她之间真的就这么结束掉吗？她真的恨自己吗？ 此时的孙小木正躺在手术室里，这些天来，刘立海没如孙宏惠所言，来找她，来求她，甚至来解释他和另一个女人在清河寨的事情。他如消失了一般，当然她的手机被父亲孟安达拿走了，除了电视和书，孟安达让她好好静一静，好好理一理自己的情感。她强迫自己如父亲所言那样，看电视，看书。可是不断地有关于刘立海的消息被母亲孙宏惠带来，不是他在清河寨找别的女人，就是他和冷鸿雁又旧情复燃了，一堆又一堆的照片被孙宏惠带到她面前时，孙小木的痛，都无法用词来表达。 现在摆在孙小木眼前的照片还是刘立海的，他，冷鸿雁还有吕薇，三个人很亲密地站在一起，而且刘立海笑得那么开心，那么幸福一般，他完全没有失去孙小木的悲伤感，完全都不知道她此时还在医院里受着罪。 孙小木最后的一点希望被彻底击溃了，孙宏惠对着孙小木说：“小木，要哭就哭吧。哭过之后，认命好吗？忘了他吧。” “妈，我接受爸的安排，嫁到北京去吧。”孙小木把所有的照片整理好，还给了孙宏惠。 孙宏惠默默地接过这些照片，装进了自己的包包里，她会全部毁掉这些照片的，她不赞成孟安达以这样的方式摧毁孙小木对刘立海的情感，可是她又很有些不明白，刘立海怎么那么快就有新欢了呢？而且居然还和四十岁冷鸿雁又纠结到了一起，这个男孩确确实实嫁不得。为了这一点，她接受了孟安达的意思，不断地说服孙小木接受北京刘景明部长的公子刘源源，不断地灌输着豪门与市民之家的区别与未来。 第198章 王子和灰姑娘没有婚姻 就在刘立海面见郭宝鑫书记的时候，孟安达接到了吴浩天的电话，在电话中，他把冷鸿雁大闹京江的详情以及他们赔不是，还在冷鸿雁带着姚海东和刘立海去了省城的事情，都告诉了孟安达。孟安达让自己的秘书小金留意郭宝鑫的秘书小万的动向，这一留意便跟踪到了水上乐园。这个地方，孟安达早就注意到了，因为小万经常带客人来水上乐园消费，这就引起了孟安达的注意。他就让小金留意这个地方，秘书与秘书之间的交往，尽管牵扯到主子时很敏感，但更多的时候都在互相交换着办事。这一点，在秘书之间是通的。 小金去了这个地方，偷着拍了这些照片，当照片再一次被送到孙小木手里时，她仅存的一点坚持和幻想全灭了，这一次，她没有哭。这一次孙宏惠说：“小木，爱情是美丽的，但是几类爱情不是速朽的呢？王子和灰姑娘的爱情，为什么一写到结婚就嘎然而止？你知道为什么吗？” 孙小木不解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孙宏惠在这天给孙小木讲了关于爱情和婚姻的道理的，她说：“小木，一生可能会爱几次，但是如果在你有足够的资本没选一个好人家嫁掉时，一生的幸福指数会很低的。爱一个人放在内心深处对我们女人来说，也是一种幸福。但是婚姻没选好的话，不仅对你，对下一代都是巨大的伤害。小木，在这之前，我其实一直支持你和刘立海之间的事情，但是这孩子真让我太失望了，说心高气傲吧，他又和四十岁的女人纠缠不清，说没脾气吧，你爸说几句，他丢手走人，而且还那样对你，这样的男人你为他要死要活，值得吗？ 是啊，值得吗？再多的爱最终都是曲终人散，可是妈妈的一句值得吗？问得孙小木的心真疼啊，她以前从来没去想值不值得，她只想只要她爱他，他也爱她，就是幸福的，就是值得的。她在不乎他的身份和地位，只在乎是真心的爱啊，可是，有真心的爱存在吗？她能去相信这种爱的存在性吗？她以前知道冷鸿雁的存在，她满以为自己的爱会战胜这个老女人在刘立海生活中的影响，没想到刘立海不仅在清河寨沾染别的女人，还一直和冷鸿雁没有断绝关系，这样的男人，她再爱下去，值得吗？ 女人就是这样，一旦感觉爱的无意义后，心会变得硬起来，坚定起来。既然无爱了，嫁与不嫁都是那么一回事了。 可问题是孙小木已经不是处女了，这一点孟安达对孙宏惠不知道发多次脾气，怪她成天宠着女儿，没有教育好女儿，一个女孩家，哪里能那么不珍惜自己的身子呢？ 嫁到刘景明部长家做儿媳妇，处女是第一要求啊。孙小木的照片刘景明家，连同刘源源本人都是满意的，只等孙小木去北京双方见一面，确定订婚的日子。偏偏这个死丫头，居然和刘立海私通了，这让孟安达恼火极了。 孟安达在孙小木住院的日子里，一直在捉摸替她修补处女膜，他已经联系好了妇产科这方面的第一手术师姚医生，可是孙宏惠一提这件事，孙小木就极端反感，她肯去北京相亲就已经是退步了，还要做什么处女膜修补，都什么年代啊，她才不相信奔三的刘源源是处男呢。 孙宏惠不得不一直找机会说服孙小木啊，现在孙小木再一次目睹刘立海和冷鸿雁，还有一个漂亮女人那么灿烂笑容的照片时，终于答应接受孟安达的一切安排，包括修补处女膜。 手术很保密，就在孙小木的病房里做的。病房里只有姚医生和孙小木，连同孙宏惠都被请出了房间。最初孙宏惠很有些担心，不肯离去，姚医生便安慰孙宏惠，这种手术没什么可担心的，他做过很多了，不用太紧张。 孙宏惠不是担心这个啊，孟安达怎么就按排一个男医生来做这种手术呢？多丢人。而且让男医生去面对孙小木的身体，对于孙宏惠来说，总是很别扭的一件事。 为这，孙宏惠被孟安达骂了一通，又一次重提都是她宠孙小木，才会落到有一天要做这种丢人的手术。 孙宏惠没办法，只得守在病房外面等着，如果被姚医生看出她不相信他的话，问题就大。 孙宏惠一出病房，姚医生就让孙小木去冲洗一下，孙小木住的病房是套间，冲洗倒是很方便的事情。只是当孙小木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身上只披着一条洁白的浴巾，她的美肩完全裸露在外面，肌肤如玉一般地白皙透明，浴巾围着身体主要的部位，但是乳房浅沟还是很清晰地暴露出来了，在这一刻，用出水芙蓉形容孙小木一点也不为过了，孙小木的这个样子，姚医生完全意外了，他其实只是想孙小木冲洗一下隐私处，可能是他的话被孙小木误解了，这个样子出现在他的眼前时，他的身体里面的欲望都被挑逗出来了，医生对病人的感觉上升到了男人对女人的欲念，一种难以克制的冲动让姚医生都不敢正视孙小木的美。 ？孙小木却似乎没关注姚医生的变化，一步步往病房上移动，因为腿还没有完全好，姚医生不得不上前去扶她，在他接近孙小木时，那种男人对女人的欲念再一次强烈地冲击着他，可他不得不竭力地克制自己，这可孟安达的女儿啊，他无论如何是不可以动邪念的。 “孙，孙小姐，”姚医生结巴了一句。 “有问题吗？”孙小木直视着姚医生问，孙小木的样子很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感觉。既然刘立海都不在乎她了，她又何苦把自己看得如圣女一般呢？ “没，没问题。你先把衣服穿上。裤子，裤子就暂时不要穿了。我马上给你做检查。”姚医生没想到孙小木是这样的种表情，这表情可是他做这么多处女膜第一次遇到的。当然了，孙小木的美也是他第一次遇到的。他甚至在想这么美的女孩，谁拿走了她的第一次呢？ ？“好。”孙小木应了一声，便转身往浴室走，姚医生要去扶她，被她拒绝了。“我可以走。”孙小木淡淡地说了一句。 姚医生很有些被动和尴尬，转身背着浴室，不再看孙小木。孙小木去了浴室后，把睡衣套上，再一次走出了浴室，因为孙小木的睡衣是丝绸的，再加上刚洗澡的原因，整个人看上更是冰肌玉骨般高雅和美丽，又让姚医生在内心好一阵波动。 姚医生压了压自己的情绪，随即将手术包放在了床头柜上，然后埋头去打开，他只能用这个动作去掩饰自己内心的波动了。 手术包里面有姚医生需要的所有东西，他再一次检查了一遍，发现没少东西后，这才满意地笑了一下，这个表情被孙小木发现了，她以为他是笑自己，不满地问了一句：“很好笑是吧？不就是少了那一层膜吗？对你们男人来说，那一层膜真的很重要吗？” 姚医生诧异地看着孙小木，他没想到孙小木这么抵触修补处女膜的手术，他还以为是她自己愿意的，要不，她怎么会披着浴布就出来了呢？ “我不是笑你。不过，我告诉你吧，十个男人，十个在乎自己的老婆是不是处女。”姚医生说了一句后，没再理孙小木，随即去了浴室，用冷水洗了一把脸，因为他内心还有邪念，这个念头对于一个医生而言是绝对不应该产生的感觉，可他居然就产生了。 姚医生洗完冷水脸后，看了一眼镜子里面的自己，他确定自己脸上没有表情，内心不再有火焰跳时，才走出了浴室。 ？从浴室里出来时，姚医生站在门口问：“孙小姐，准备好了吧？我出来了。” 孙小木大约感觉自己刚才态度不好，这次很温顺地应了一句：“准备好了。”？ 姚医生走出浴室时，发现孙小木正坐在床沿处，双腿在床沿边上晃来荡去的，那双白皙修长的大腿，发两道白光一般，又在姚医生眼里闪来划去的，特别是她晃荡的时候，没穿内裤的那个隐私处，时隐时现，搅得姚医生又不得不努力去压制自己的欲念，而且不断地骂自己就他妈不是个东西。 ？姚医生竭力克制着自己内心情欲的泛滥，不看孙小木说：“你把浴巾铺在床上，我马上就要手术了。” ？孙小木便按照姚医生的做法铺好浴布，自己坐了上去，这一切对于她来说，似乎很顺便，而且很无所谓一样，可此时孙小木的内心却荡着让她自己都不能去正视的一种苦涩，是啊，姚医生都说了，十个男人十个在乎老婆是不是处女，而她把这种处女交给了刘立海，她以为，她是他的老婆，以为这个身份不会改变，她不是随便的女孩啊，老婆和处女的关系，她其实是懂的，这也是她一直珍惜着处子之身，一直到了拿证的日子才把处子之身交给刘立海的理由，可是又怎么样呢？他珍惜了吗？ 第199章 动人之处 孙小木不知道自己怎么啦，在面对姚医生的目光中，在接受这个尴尬手术时，满脑子竟然全是刘立海啊。那个时候，她总是压抑着刘立海的火焰，可他却总是在见她时，火焰高涨。孙小木其实是知道自己很美，要不姚医生不会有这种表情，她清楚自己的动人之处，要不北京的刘大公子也不会被照片吸引住。可是，在男人眼里如此美丽动人的自己，为什么刘立海就不珍惜呢？ 可是，刘立海每次见被孙小木，又为什么总被她点燃呢？他每次见她，总会紧紧搂着她，也只有这样，他才能占有她。当然新婚的时候，是孙小木动手脱掉了自己的衣服，那个时候，刘立海也是激情四溢的，当她的嘴唇热切地亲吻他时，他也在热烈地回应着她。 那个时候，他肯定爱她，孙小木能感觉到。刘立海那时说：“你是不是处女，我不在乎的。” 他真的不在乎是不是处女吗？ 此时此刻，孙小木如此问着自己。 人啊，怎么就不能细想呢？一想，所有的美好全成了罪孽深重的苦难。 此时的孙小木躺倒在床上，她的身下是那条洁白的浴巾。可此时的孙小木却在想着原本是美丽的洞房之夜，此时的她在想着那个让她爱不起的男人刘立海。 姚医生不知道孙小木此时在想什么，而他却在不住地在警告自己自己是个医生，千万不要胡思乱想。而且自己的手如果出现了抖动，可能造成的结果就会很严重，这不仅对不起眼前这个让他心动的美丽女孩，也会辜负孟秘书长的信任，极有可能还会毁掉他的事业和前途的，毕竟他的老婆在省政府工作着，她是孟安达手下的兵啊。无论是哪一条，都不允许他有失误，而且他也失误不起。 姚医生这样想的时候，内心的火灭了，慢慢地就变得理智而又清醒起来，欲望退尽时，他走到床边，对着孙小木说：“孙小姐，你往下躺一点好吗？不然我不好给你做检查。” 孙小木的回忆被打断了，她不得不把身体往下挪动着，而且她还有意看了姚医生一眼，此时的姚医生完全就是一个医生了，她在内心不知道为什么，便有些失落。难道她不美吗？ 孙小木又开始不自信起来，这感觉很糟糕。这时姚医生却用手将她的双腿抬起放在了床沿的地方，然后轻轻向两侧分开，他做这个动作时，还是颤抖了一下，这个细小的感觉，被孙小木感受到了，她不由得问了一句：“我长得很美是吧？” 姚医生本能地点了点头 “说啊，我是不是长得很美？”孙小木又问了一句，因为姚医生点头时，她看不见。 “是很美。”姚医生被动地应了一句。 “哈哈。”姚医生说完，孙小木竟然大笑起来，身体也因为笑而乱颤着，她越这样，姚医生越是不知所措，不由得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很受伤？” 姚医生的问话一落，孙小木瞬间停止了笑声，眼泪啊，再也忍不住地夺眶而去。 “为什么，为什么，这都是为了什么？”孙小木一边哭一边说。 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时，姚医生不得不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孙小木说：“不要哭了，你妈在外面呢。” 孙小木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冲着门外说：“妈，我刚才痛了一下，现在没事了，别担心我。” 孙小木的话一落，外面就没声音了。姚医生便说：“孙小姐，别多想了。任何的伤害是可以修补的，只是时间问题。”说着，便带上了消毒手套。 孙小木的身体在开始颤抖着，尽管她是恨刘立海，可是被一位陌生男人这么拔弄时，她还是不习惯，还是想到他的动作，他的脸，他的帅气。 由于孙小木身体的这种抖动影响到了姚医生的操作，他赶紧柔声地劝慰着孙小木说：“你别害怕，放松一些，深呼吸，放松，一会儿就好。别紧张，再说了，你这么美，你的爱人会喜欢你的。” 是啊，她的心爱的男人呢？他喜欢自己吗？他又在哪里啊？ 孙小木一想到刘立海，就有一股说不清楚的酸然和恨意。 孙小木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她不再想他了，不能想他了。于是，她身体的抖动停了下来，她开始非常听话，非常配合着姚医生。 姚医生觉得这个女孩真是奇怪啊，在她身上一定有着什么故事。这么高官的女儿，这么优越环境里成长的女孩，是什么样的故意让她有今天这些表现呢？ 姚医生对孙小木很是好奇，而且在内心暗暗发誓，一定好好为这个女孩修补着，一定让她重新自信地站在她心爱的男人面前。 这时，姚医生柔声地对着孙小木说：“你的情况很不错，手术一定会很成功的，你不要紧张。无论发生过什么，手术之后，你又是一个新女生了。过去的一切都不再重要了，新生的你会很幸福的，放心吧。” 姚医生的话一落，孙小木便哑然失笑着，是啊，她又是一个有着处女膜的女孩啊，又与刘帅之间就会消失吗？因为这个处女膜，她和他的过去就一笔勾消了吗？真会这样吗？ 如果世界真会因为一个修补，就产生全新的一个自多，该多好啊。 孙小木此时多么希望修补的是她的内心，真正全心的内心啊。 姚医生仔细地去观察着孙小木，他有一个愿望，把这个女孩修补得完完美美，除了让她找到属于她的幸福外，就是让她新生。 很多找姚医生修补的女孩，他都没有这样的感觉。可面对孙小木的时候，他老认为自己有义务去帮助她走出某种阴影，这不仅仅是个医生的职责，更是他作为孙小木的朋友的职责。 孙小木的修补与别的女孩不一样，这个不一样，才让姚医生心甘情愿地安慰着她。 第200章 医治心灵的伤 此时，姚医生对孙小木说：“孙小姐，我有完全的把握替你修补好，相信我吧。” “随你吧。只是会很痛吗？”孙小木一副无所谓的口气，同时又有一种小孩子怕疼的担心状，这样的孙小木让姚医生更加好奇。 “我会给你使用麻药，局部麻醉时，你不会感觉到痛的，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再受半点痛的。”姚医生说了一句。 “你能让我不痛吗？”孙小木哼了一下，是啊，医生能治疗伤口，可她的心伤了啊，能治好吗？ “能的。只要你愿意。”姚医生突然说了一句。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孙小木挺感动的，这一段时间来，她一直自闭着，除了电视和书，她拒绝过多的交流，现在，这个她在试验自己魅力的医生，竟然如此有耐心地疏导着她。 “我听你的，试试吧。”孙小木的抵触情绪少了许多。 “那我现在就开始给你做了，你不要紧张，想些美好的事，快乐的。”姚医生又说了一句。 “好的。”孙小木应了一句。 姚医生开始手术了，他戴上了口罩，然后用棉签沾着碘酒替孙小木的那个部位消毒，然后是酒精。这样的顺序可以让消毒更彻底，而且酒精也可以清除掉碘酒的残留。 这时候孙小木突然说：“姚医生，我有些害怕。”孙小木的声音如一个小孩那般地无助着，让姚医生顿时升起了一股必须去保护她的力量感。 “小木，别害怕。有我呢，我是江南最好的医生，别害怕。这只是一个小手术，一会儿你要是觉得痛的话就马上告诉我。好吗？不过你要相信我，我肯定会把你的手术做得很完美的，我一定会还一个全新的你，好吗？相信我。”姚医生如此安慰着孙小木，这是他最柔温的时候，他以前面对这个修补处女膜手术的女孩，从来是瞧不起，而且语气也是不屑的，尽管他从事着这个修补的工作，可这是一种欺骗，一种愚弄，作为男人，他是痛恨这种女性对男人的欺骗的。可是现在，他面对的人是孙小木啊，他突然就心疼起她来。 “嗯。”孙小木温顺地应了一句。她的大脑里又有了刘立海的影子，那么柔情四溢着爱抚着她。她这是怎么啦，怎么频繁地想念刘立海呢？可他呢？人呢？他来找她，更没有来安慰她。一切的一切都是她一个人的想念，一个人的痛，一个人的爱情。 为什么啊？孙小木很不甘心啊。口口声声的爱情真的要劳燕纷飞吗？ 为什么啊？ 姚医生此时猜测着孙小木肯定在爱着某个男孩，而这个男孩负了她，而他的动作让她回忆起了曾经的美好，可是他这么想的时候，再一次替孙小木心痛了一下，不过他已经进入到了手术的状态，他除了心痛孙小木外，手上的动作变得娴熟而又节奏，力量也拿捏得非常好。 这个手术花费了接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做完后，姚医生自己很兴奋，因为他感觉自己是超级发挥了，把孙小木的那个地方修补得意外地完美。 做完手术后，姚医生轻轻拍了拍孙小木说，“小木，做完了。你可以起来了。”姚医生又喊的是小木，这让孙小木她非常诧异，一边是手术的快，并且没有痛感，一边是姚医生嘴里的小木，都让孙小木意外的。 孙小木的表情，姚医生明白是什么意思了，他说了一句：“我愿意成为你的医生，无论是外伤，还是内伤。”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孙小木。 孙小木没说什么，默默地接过了姚医生的名片，看了看，上面写着主治医师姚森林，是啊，他是森林，一片可以大喊大叫，任发发泄的森林。 “为什么？”孙小木盯着名片，突然莫明其妙地问了一句。 “为了一段该忘却的记忆。”姚森林望着孙小木如此说着。 “你刻骨铭心地爱过吗？”孙小木冷冷地盯着姚森林问了一句，这个陌生的医生，这个企图闯入她生活里的医生，当然了，也是她用极端的无所谓拒抗修补处女膜给了姚森林想闯入她领地的机会吧。 “年轻的时候，总认为自己的爱是刻骨铭心，是永世不忘，甚至是大于所有人的，可是真爱是什么？年轻的时候，又懂多少呢？”姚森林淡然地说了一句。 “你”孙小木有一种很无语的感觉。她懂爱，至少懂她和刘立海之间的爱，他们曾经是认真的，他对她也曾经是用心的。可是，他现在在哪里呢？可是她为了他，还不是被这个陌生的男人看过了那个最神洁的隐秘处吗？ “小木，你不要想得太多。没有淌不过的河，也没有越不过的山。目前，你要做的就是静心，轻松，让外伤和内伤慢慢愈合，相信时间吧，时间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良药。小木，我以大哥和过来人的经验说一句，放下，放下，回头就是彼岸。”姚森林也不知道自己今天这是怎么啦，怎么就那么渴望和孙小木说话呢？怎么就那么自然地喊着小木的名字，甚至那么亲切一般呢？这似乎不应该是医生和病人之间的感觉和谈话内容。 “谢谢姚医生。”孙小木还是很感激地说了一句，毕竟此时这个男人是真心在安慰着她。 “我走了，我还会来检查你的伤口的。记着，用这个药水每天清洗一下。”姚森林说着，拿起了手术包，就往门外走。 孙小木盯着这个男人的背影，那背影有那么一瞬间雾化成了刘立海的背影，那个推她下车的背影，那个决绝般离去的背影，泪水在姚森林拉开病房门的那一瞬间，还是流了下来。 已经是处女的孙小木，可她内心却回不到真正属于处女的日子里了，一切仿制品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孙小木快回擦掉了自己的泪水，她不想，她也不能再让妈妈孙宏惠担心她，紧张她。 她就那么躺在病房里，目光死死地盯住了窗外的树，那是一棵雪松，正以四季不老的绿意迎接着不远的春天。 是啊，冬天已经是尾声，春天还会远吗？ 可是刘立海呢？又一道新的处女膜，成了她和他永远的鸿沟吗？ 孙小木不知道。刘立海更不知道。 刘立海此时回到了林县，可石志林却没有任何表示，反而在刘立海回林县的第二天，通知主要领导召开工作会议，而且会议时间是在上午八点半就开始了，一般时候会议通常在九点才召会，这次怎么就提前了呢？再说了这天可是周六啊，按道理是法定的休息日，只是机关的主要领导，根本就没什么法定假日，哪里有事就得赶回哪里，远不如普通人那么自由和轻松的。这一点，刘立海当了副县长后才深有体会的。 刘立海在大脑里如此想了一下，不过还是在八点二十分钟时，从自己的办公室里面出来往四楼小会议室走去。 刘立海出办公室的时候正好看见马锦秀县长从她的办公室里面出来，只是马锦秀县长身后跟着她的秘书，帮着她提着包包，这女人到哪里都忘不了带上包包。 “小刘县长，真是对不住了，你刚回来，本来是该休息两天再上班的，何况这两天又是法定假期，通知你来开会，实在有些说不过去，只是没办法啊，志林书记说副县以上的干部都必须到位，作为政府这一边，我不得不通知所有人了。志林书记说要求我们尽快把县里的几个主要问题探讨一下，研究一下，而且拿出下一步的计划和方案出来。所以也就只好牺大家周末的时间，加班来开这个会了。” 马锦秀县长的话一落，刘立海赶紧说：“马县长，有事需要加班是应该的。再说了，我还年轻，加加班也没什么。只要您需要，随时叫我，我随时就会赶来的。” 刘立海的语气很恭敬，毕事他被纪委带走的事情在林县还在传诵着，这个时候，他能够来参加会议，也算是对谣言的不攻自破吧。再说了，马锦秀县长对他这么客气，也令刘立海很意外。马锦秀到林县有一段日子了，对他可从来都是能回避就回避的，仿佛沾上他，就如上毒气一般。 马锦秀一听刘立海这么说，便笑了笑说：“小刘县长这样想，我就不内疚了。再说了，今天会议时，政府这边的几个问题还需要你多发表意见呢。” 马锦秀此时的态度对于刘立海来很有些意外，他便回了马锦秀一句：“这是临时决定召开的会议吧？我可一点准备都没有，怕说得不好，给县长您丢脸呢。” 刘立海和马锦秀是一边走一边说着话，此时马锦秀竟然笑着说了一句：“小刘县长可是高材生，水平摆着呢，谈谈建议肯定是没任何问题的。” 第201章 女县长 马锦秀的话一落，刘立海顿时觉得自己的感觉怪怪的，因为马锦秀不仅从来没和他说过多少话，更没有夸过他半句的。现在怎么突然这么说话呢？不过，刘立海无论感觉怎么样怪怪的，还是赶忙说了一句：“我还这么年轻，哪来的什么水平呢？再说了，政府这边的事情，我们都听您最后拍版，您拍版后，我分管的这一条线，我一定会去好好执行的。” “我来林县时间不长，而且对基层了解也不够，我想，我得多听听你们的意见，特别是你的想法，这才能够保证政府这一边的决策的正确性。”马锦秀说了一句。 离会议越来越近了，马锦秀越这么说，刘立海越有些不安，但是他还是说了一句：“马县长，谢谢您的厚爱。我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请马县长多多批评和指导我。而且，我的想法有时候很片面，因为我太年轻，而且所站的角度不同，看问题就自然欠妥。马县长，您是主持全面工作的，您站的高度不一样。” 刘立海这话说得一点也不像拍马屁的样子，马锦秀明显听得很舒服，脸上的笑容厚了许多，看了一眼刘立海，笑着说：“小刘县长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听得人就是爽快。当然了，我会从你们的意见中找到最好的解决问题办法，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所以，今天的会议，你不仅要发表意见，而且还要主动地积极地发表看法和建议。” 马锦秀的话一落，刘立海内心不由得又犯着嘀咕，今天这是怎么啦？难道是他去见省委书记的事情，被马锦秀知道了？刘立海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地想着：她这是怎么了？怎么把自己捧得这么高呢？换了一个人似的。前一段开会的时候，刘立海想说话，都是不给他机会的。 马锦秀这个样子，让刘立海顿时觉得她今天显得有些莫名其妙，或者说是今天的会议有些莫明其妙。 两个人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话时，会议室到了。马锦秀和刘立海一前一后地走进了会议室，当然马锦秀走到刘立海前面，刘立海有意识地拉开了一段距离后，才跟随着马锦秀的步子进了会议室，他可不想让石志林或者是石志林的眼线看到马锦秀对他的示好。 刘立海一进会议，抬眼一看，会议室竟然坐了不少人，显然都比他来得早，这又让他不解其意。这次是什么会议主题呢？怎么都这么积极呢？ 刘立海正这么猜的时候，石志林来了，很多人便站了起来，向他行着注目礼，刘立海当然也跟着站了起来，他总不能让别人再异样看他吧。于是，主席台上，石志林和马锦秀还有人大和政协的领导都坐了上去，不过又让刘立海意外的是，齐强竟然来了，身后跟着两位抗着录相机的年轻记者，这架式，似乎今天的会议很重要，很正式一样。 石志林一坐上主席台，便来了一段开场白，而且他还是扫示了一下整个会场时才开口说的话，他说：“我首先向同志们表示歉意，对不起同志们了，今天的这个会议是临时通知的。因为大家也看过电视，李省长在市里的现场会开得极为成功，关于城乡一体的试点经验是值得扩大的，不仅仅省报的记者大篇幅地报道了现场会的成功，央视的记者也要来采访城乡一体建设的成功经验，所以说这一次的现场会反响很大啊。同志们，这对于我们林县来说，也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因来接下来，我们林县也会成为京江的一个试点，浩天书记特地给我打来电话，要求我们落实惯彻好城乡一体化的建设。 所以，今天这个会议是非常必要召开的，而且非常有必要听听同志们的建设意见。 京江这两年在浩天书记的带领下，突破传统的二元发展模式，坚持“统筹城乡以城带乡”的根本方针。京江城乡一体化实践，实现了革命性的转变。一是在总体思路上突破二元结构，坚持城乡统筹。坚持以科学发展观为指导，用统筹理念促进城乡资源生产要素的优化配置和互动融合，用城市理念改造农村，用居民理念转化农民；以体制机制创新为突破口，大胆破除城乡二元结构，不断缩小城乡差别。京江城乡一体化既不单纯是新农村建设，又不单纯是新型城镇化，更不单纯是新型工业化，而是新形势下推动区域发展的新理念培育新的竞争优势的新战略搭建科学发展平台的新举措。二是在重大体制上突破二元结构，坚持城乡统筹。制定城乡规划产业发展基础设施建设公共服务社会保障市场体系建设和党的基层组织建设等七个一体化文件，改变长期以来城乡分割的政策差异，实现城乡在政策保障上平等产业发展上互补国民待遇上一致。三是在发展路径上突破二元结构，坚持城乡统筹。坚持以城镇化带动城乡一体化。城镇化是城乡一体化的引擎，京江提出“1311”四位一体的空间布局就是着力发展城镇化，带动新农村建设，并且是变过去一城带动为多城带动，变过去中等城市带动为中小城镇和农村社区多极带动。京江在注重城区开发区土地资源集约节约利用的同时，统筹城乡发展推进迁村腾地和中心村中心社区建设，为城镇化和工业化发展提供后备土地资源。与此同步，通过加大农村基础设施建设和促进公共服务均衡发展，提高农村投资回报率和农业产出率，吸引更多城市资本流向农村，解决新农村建设投入不足的难题。不断推动行政管理走向扁平化行政职能配置合理化。城乡一体化以迁村腾地为关键措施，通过村庄集并使农村居民点的建设用地节约一半以上，能极大缓解城市发展过程中的要素制约矛盾。实现一方水土与一方产业和谐。京江是“百湖之市”，是江南城市圈的重要生态屏障，人口最为密集的区域，对缓解经济密集区高速发展给生态带来的影响，形成城市圈基本生态框架和生态调节功能，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京江把环境和产业有机结合，把保护与发展有机结合，实现可持续发展。 现在市委市政府成立了高规格的推进城乡一体化工作领导小组，由市委书记市长任组长。可见浩天书记有多重视这一项工作，我们林县也要紧追随市委市政府的步子，加大城乡一体化建设的进程。 今天我们要研究的是，我们林县如何选择美丽的乡村，如何把乡村的计划纳入统一归策之中，当然啦，任何一项工作和计划的实施，都离不开钱，所以我们要一边加强城乡一体化建设主体，一边加大招商引资的力量。 我们县的财政情况大家都是清楚的，在投入建设的问题上，还是有很大缺口的，所以，大家都积极发言一下，接下去的工作怎么实施。” 石志林的话一落，会场便响起了一片交头接耳的声音，显然大家都在讨论，而马锦华还真的把目光落到了刘立海身上，她看来是真心想让刘立海好好表现一下了。 关于城乡一体化的建设，在京江也不是现在才提出来的，只不过是近期得到了北京方面的肯定，让李高成省长精气大足，如打了鸡血一般地兴奋着，于是整个京江也如打了鸡血一般地开口闭口地谈着城乡一体化建设，可是城乡一体化建设在刘立海认为，不是每一个地方都有必要统一起来的。 城有城的优势，乡有乡的美丽，特别是林县，很多地方都是当年红四方面军的足迹，这样的古村，为什么非要统一到城里去呢？而且自然乡的保存不是更有乡村的纯扑美吗？ 在发达的国家，乡村也是自然保留着，也没有强行地统一到城市里去。而且，目前中国的经济不发达，连城里的环护问题都没有解决和落后，哪里有精力统一农村呢？ 只是刘立海能够站起来这么说吗？这不是公开去否决李高成省长的决策吗？一个领导一个法，这从来就是中国执政的现象，屁股决定脑袋决策也是这种现象之中的滋生品，这不是刘立海可以去改变的现状，特别是他现在搭成了郭宝鑫书记的船只时，他更不能轻易去否决李高成省长的决策。 不过今天的会议是讨论两个大问题，城乡一体建设和招商引资。这让刘立海悬着的心落了下来，至少今天的会议与他被纪委带走没多大关系。再说了，石志林在发表讲话时，齐强带来的两个小记者拍完石志林的镜头时，给了刘立海一个镜头，而且在拍这个镜头时，齐强有意识地没看刘立海，但是刘立海很清楚，他上电视的镜头，是齐强授意的，也是齐强在暗中为他没任何问题而做的一个动作。 在很多地方，主要领导上不上新闻镜头，是判断领导双没双规的一个衡量导标，齐强就在用镜头语言去粉碎谣言在林县的继续滋生吧。 第202章 无为而治 这让刘立海又多了一份奇怪，齐强和方锦秀都属于识时务者为俊杰的人，他们一定是听到了什么，至少断定刘立海背后绝对有高人相助，否则怎么就会在进了纪委后，相安无事地出来了呢？ 当然了，关于部队和京江公安对抗的事情，刘立海相信林县不会知道，这事无论是郭宝鑫书记，还是李高成省长，还有吴浩天书记，都是极力压制的一件事，这事是不允许外传的。 会场上的议论声还没停止，但是真正站起来发言的人却没有，马锦秀把目光落在刘立海身上，已经有两次了，刘立海装作没看到一样，他不想第一个发言，在这样的会议，他的发言与否其实并不重要的。 只是今天，石志林把这个问题拿到县委县政府的干部会议来研究讨论，这本身就已经说明了一件事情：他是要坚持争创城市一体化典型的。 林县的副书记夏青峰首先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他是一位快退二线的老同志，接手龚道进的位置，对于他来说，不过就是石志林的一口砖，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搬。他说：“石书记的讲话，让我受益匪浅，为了深入惯彻落实石书记的讲话精神，我决定以实际行动带头，下到二道乡深入城乡一体化的落实问题。搞好二道乡的佳润公司，争取我们县的财政收入添砖加瓦。” 夏青峰书记的话一落，石志林带头鼓掌，接着会场上的所有的人都响应号召似的鼓起了掌。 掌声之后，便有分管农业和工业的副县长分别谈了自己的看法，全部如同夏青峰这样，各自选了一个乡和一家公司，作为他们挂点的实际根据地。 两位副县长发言之后，马锦秀县长的目光再一次投到了刘立海的身上，而石志林书记此时也顺着马锦秀县长的目光看向了刘立海，不过石志林没有说话，刘立海以为马锦秀县长要点他的名字，让他发言，可等了一下，马锦秀县长却没有点他的名字，只是目光却还在他身上扫来荡去的，刘立海便知道，该他发言了，这种场合，他也必须发言了。 对于这样的一个时刻，刘立海忽然意识到了一点：无论是石志林，还是马锦秀，他们都在有意试探着他。 刘立海的大脑迅速回转着，如果他站起来给了与众不同的方案，他们会怎么说呢？如果他和其他人一样回答，他们是不是也在想，这就是郭宝鑫书记接见过的高材生吗？ 此时，刘立海很清楚地知道，石志林和马锦秀都知道郭宝鑫书记接见了他。至如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刘立海就不得而知。 刘立海顿时犹豫起来，在这样的时候，如果自己表现得太突出了并不是什么好事情。他又想起了冷鸿雁的话：有时候无为而治，往往是最高境界的一种自我保护。 这么想的时候，刘立海便站了起来，脸上一副很为难地表情，他说：“石书记，马县长，我听了领导和同事们的发言，大受感动，而且又涨了不少见识，你们的话，一如又给我推开了一扇门一样，我会很努力，很认真地跟着领导和同仁们学习，希望领导和同仁们多多给我指导，毕竟我太年轻，也没有多少基层经验，所以，石书记，马县长，能不能让我跟着领导或者同仁先学习一段时间，再独立挂点呢？” 刘立海的话一落，马锦秀脸上明显多了一种看得见的失败，而石志林则是很耐人寻味地笑了笑，其他的同仁们也跟着笑了笑，似乎都在嘲笑刘立海的话，是啊，所有人都在点着自己挂点的乡镇，只有刘立海说他没经验，需要再学习。这不是等于当着大家的面承认自己没能力，工作能力差吗？ 不过刘立海的话一落，石志林便说：“小刘同志确实还年轻，基层经验不足，在招商引资这一块也很陌生，我建议由马县长先安排一位有经验的同志带一带，年轻人，知道自己的不足，懂得要学习，是一件好事。我们要给足小刘同志这个平台，他可是省领导亲自在培养的阶梯型干部，迟早会更上一层楼，所以，我们林县不能埋没了这样的人才，一定要他的能力得到更大的和最大的发挥。” 石志林的话一落，刘立海赶紧说了一句：“谢谢石书记，我一定会好好学习，努力工作。”说完，石志林才示意他坐下，不过，此时的刘立海在暗自庆幸，他没有去表达自己的观点，没有出风头。今天，他采取示弱的方式来隐藏保护自己。 接下来会议研究了一下招商引资的事情，每位领导都有招商引资的任务，数目大小都在会议上有了明确的要求。 招商引资的事议完后，石志林突然提到了一件事，取消城市麻木车载客，增大出租车投放市场的问题，麻木车对林县的形象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也不符合城乡一体化建设的要求，城乡一体就是要建立最美的城市和最美的社区。再说了，提升城市的形象，出租车数量上去了，城市自然就会上一档次的。 这一点，得到了与会人的一致赞同，而且与会的好几位领导都争先恐后地拍着石志林的马屁，认为他对民生问题，林县的未来问题，给了非常明确的目标，是林县的功臣等等。 刘立海坐在会议室，有那么一刹那间，他的思绪跟不上石志林的节奏，说得好好是两件大问题，城乡一体化和招商引资，怎么又扯到了上出租车的问题上呢？而且与会的人一致同意石志林的建议，这之间到底有什么呢？ 刘立海想了那么一下，不过很快便明白过来了，再上一定数量的出租车，这里面一定包含着的巨大利益，就目前而言，麻木车几乎充满着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这固然方便了市民的出行，但是却对城市的交通状况造成了巨大的问题。随着城市化进程的深入，这样的现象必须要发生改变。于是在未来，出租车就会成为这座城市市民出行的主要工具。一座城市出租车的需要量是非常巨大的，如果政府指定了某种车型的话，那么负责此项工作的人就必定会在汽车制造商那里获取巨大的利益。 这么大的商机，一定是石志林早已策划好的，那么这个商机是不是又给了秦洪呢？这一点，刘立海装进了自己的大脑里，他想会有机会找到石志林和秦洪之间的利益绑架漏洞的。 因为都赞同石志林的提议，会议开得还是很顺利的。最后石志林书记总结发言：“感谢同志们周末还加班工作，今天的会开得很顺利，研究的所有议题都没有出现多少不同的意见，这是大家对我石某人的支持，在此，我要对大家说一声，谢谢了。不过，接下来的工作，我希望大家全身心的投入，如果哪一块出了差错，可别怪我石某人脸色不好看，工作是第一，目前的工作重点就这三个方面，大家下去后，一定要拿出相对应的方案和计划来，惯彻落实好李省长和浩天书记的讲话精神。” 石志林说完，便提出散会，只是他在说散会的时候，目光似乎是有意，也似乎是无意地扫了一下刘立海，刘立海一愣，可等他想认真捉摸时，石志林的目光瞬间转向了别的地方。 散会后，还没有到午饭的时间，刘立海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刚一坐下，手机就响了，他拿出来一看，是林诺的，刘立海有些不想接电话，但是手机却固质地响着，他便按下了接听键，林诺说：“刘县长，我想请你吃顿饭。” 刘立海很是诧异，问了一句：“这不是年，不是节的，你请我吃饭干什么呢？” “你能答应我吗？”林诺问了一句。 “你给一个理由吧。”刘立海的语气很有些冷淡地着。 林诺愣了一会儿，才说：“今天是我的生日。” “生日快乐。”刘立海赶紧说了一句。 “你能来吗？我还有一件事想告诉你，秦洪最近一直在跑出租车市场，听说县里要取消麻木车，全部上出租车，是这样的吗？”林诺在手机中问着。 刘立海的心顿时惊诧极了，石志林和秦洪真的早就计谋好了吗？ 刘立海最终答应了林诺，替她庆祝生日，一来他拿走了这个女孩的初夜，二来他得知道秦洪和石志林又在玩什么套路。郭宝鑫书记的话虽然说得很含蓄，但是姚海东和冷鸿雁一路上都把他的意图讲得非常明了，为了他，冷鸿雁又重新附和着姚海东上了一路的官场课，他要是再不清楚自己目前的作战方向，就真的不适宜于在官场混了。 酒店是在林县的后街最里头，后街的商业气氛不是很浓，因为是老街，一直保留着当年农民军进城起义，夺取政权时的办公地点，这些老式的建筑到也古色古香，至如这条街有一家名字叫四季春的小店，还是刘立海所不知道的。 刘立海没有开车，他是打车去的四季春，林诺给他发了信息，在四季春的春色满园的包间里，当刘立海打车前往四季春时，他在车上问出租车司机：“司傅，如果政府取缔麻木，再增加一批出租车，你们觉得如何？” 第203章 冷姐姐这个靠山 司机侧着头看了看刘立海，用林县的方言说：“个裸日的，一个领导一个法，当年鼓励我们买出租车自主经营，现在觉得出租行业还有利可图，就要成立什么天图公司，把所有的出租车统一起来管理，说北京出租车就是这么管理的，人家可是首都，首都要在这么管理市场，一个小县城当然也要学习首都的管理经验。可是领导们知道吗？无论是麻木车还是我们出租车的司机，都是靠一个人养活一大家子，这么变来变去，我们怎么活法啊。领导顿顿大鱼大肉地吃喝着，留点汤水给我们老百姓喝一口才行吧？” 原来不仅仅是要取缔麻木车，还要成立天图出租车管理中心公司啊，原来这件事他们私下早有动作，这不，一个出租车司机都知道的事情，石志林却会装模作样地拿到大会去讨论，美其名曰大会一致通过的，其实他们私底下早在扇着这样的风声，早在运作着出租车统一管理的公司。 “你们怎么知道这些事的呢？”刘立海还是不些不甘心地问了一句。 “半个月前就有风声出来，要统一出租车辆管理。最近听说要取缔麻木车，至如怎么传出来的，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每一次有这样的风声传出来的时候，政府就有行动。这年头，干部吃肉，群众喝汤都不让。逼急了，我们就上访去。”司机越说越气愤。 刘立海没打断司机，任由他发着牢骚，这样的牢骚，刘立海做记者时就听到了很多，不仅是群众有着这样那样的不满，就连干部们本身也有这样那样的不满，在进程化的社会主义道路上，被暴露的问题越来越多。 刘立海以前很是不明白，为什么明明知道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却一直没去解决和落实呢？现在他算是慢慢明白了，因为我们的干部用人制度是上级领导说了算，不是群众说了算。被提拔上来的领导，付出会的一切，会在各种利益之中去迷补。 现在，刘立海清楚，石志林在经营和骗取龚道进的信任过程之中，一定花费不少，否则他会把秦洪把块宝似的捧出来吗？看来官商勾结是一条极近的致富之路。 司机的牢骚还在不断地往外冒着，可刘立海要到的地方到了，司机不得不停下来，对着刘立海说：“年轻人，你要到的地方到了。” 刘立海付了打的费用，对着司机说了一句：“政府也许会有政府的想法吧。” 司机见刘立海突然这么说话，不由得又骂了起来：“裸日的，他们就知道坐在办公室搞个卵子想法，从来没见过哪位领导下来听听我们的心声，他们不管我们的死活，我们为什么要替他们卖命啊。我们等等看，逼急了，光脚怕个卵子穿鞋的。” 司机骂了一通，刘立海停也不是，走也不对。正犹豫着，林诺从四季春里走了出来，对着他招手，他赶紧朝着林诺方向跑去，生怕林诺喊出那句“刘县长”来，如果司机知道他是林县的副县长，他都不愿意去想象，究竟是司机尴尬，还是自己应该尴尬。 林诺引着刘立海往包间里走，刘立海有意识地和林诺拉开了一段距离，这个动作，林诺还是敏感地意识到了，但是她没说话，脚步自然加快了一些，几乎是小跑式地进了春色满园的包间。 林诺这一路的小跑，把一个婀娜多姿的背影留在了刘立海的眼里，他的内心还是忍不住地动了几下，几个男人会拒绝对美女的欣赏呢？当然了，一如吕薇所言，富婆式的“姐姐”们，几个又不是喜欢着他这样的帅男呢？如果自己的自尊心少一点，如果自己肯吃软饭，是不是就留在了帝都呢？是不是就可以错过孙小木和冷鸿雁呢？可是，他还是回来了，还是认识了她们，现在又多了一个林诺，这算是走桃花运吗？可这样的桃花是好桃花还是败桃花呢？ 刘立海发现自己不知道。是啊，至少冷鸿雁是全心全意在护着他，可是孙小木呢？ 刘立海还是心悸了一下，孙小木看来是真的失踪了，或许是真的决心嫁入豪门吧。 刘立海如此想的时候，脚步已经迈进了春色满园的房间里，林诺站在房间里，只是背对着包间的门，刘立海这才明白，林诺大约一直就是这样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的，当他和司机说话时，林诺可能以为是他找不到地方，便下去接他的。 这么一想的时候，刘立海的语气柔和了一些，叫了一句：“林诺。” 林诺其实听见了刘立海进来的脚步时，只是她内心一直在紧张地跳动着，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骗他说是自己的生日，可她打电话的时候，还是这么说了。她就是想见到他，就是想知道他受没受罚。他被纪委带走的时候，她的心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一种担心，而且特别特别地紧张，那种紧张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有的感觉。她便明白，她是真的爱上了这个男人，可是他不爱自己，她知道他不会爱自己的。就算是这样，她还是想见他，还是愿意顶着被秦洪发现的危险，来见他。 林诺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这才转过身，尽量微笑着说：“刘县长来了，快请坐。”说着，就去拿茶壶，要给刘立海倒茶。 刘立海也没客气，一屁股坐下来后说：“林诺，我实在不知道给你买点什么礼物好，这样好吗？今天我请你吃饭，当作生日礼物好吗？” 刘立海的话一落，林诺竟然感动极了，她没想到他竟然会想着给自己礼物，就算他并没有买，可她只有他有这份心，就很感动了。 “还是我请吧，只要你肯来，我就已经很开心了。”林诺一边给刘立海倒茶水，一边说。 “别争了。你想吃什么，自己点吧，别替我省。我不大喜欢逛街，所以，没去买礼物。”刘立海又解释了一句。 林诺一听刘立海这么说，很想告诉他，其实今天不是她的生日，其实就是她想见他，怕他不来才编他的。但是她不敢说，因为她已经骗过他，再这么骗他，他还肯相信她吗？ 林诺便说了一句：“谢谢刘县长。”说着，坐在了刘立海的对面，拿着菜谱写了几道菜，这才放声喊“服务员，服务员。” 没一会儿，服务员走了进来，林诺把点好的菜交给服务员后说：“出去的时候，替我们把门关上吧。” 服务员“嗯”了一下，拿起菜单就转身出了门，到门边时，很小心地替林诺和刘立海把门关上了。 这门一关，刘立海便知道林诺是想谈秦洪的事情了。不过，刘立海没有说话，他在等林诺主动谈秦洪的事情。到目前为止，他还是捉摸不透林诺的举止，这女孩是为母亲的病接受了秦洪的钱，可至少她现在还算是秦洪的人吧，这一点，刘立海不得不防着。 “刘县长，是不是真的要取缔麻木车呢？”林诺望着刘立海问了一句。 “是的。今天石书记开会是这么说的。”刘立海很平静地应了一句。 “前几天，我听秦洪在电话中说，要成立了一个什么天图公司，但是法人代表不是他。我偷看了他包里的一件合同，法人代表是一个叫秦满的人。” 林诺说完时，刘立海立马大吃了一惊，他望着林诺问：“怎么会是这样的呢？秦满是秦洪什么人？” 刘立海这么问的时候，在想一个问题，如果真如林诺所方，石志林和秦洪的利益绑架就是真实的，只是，秦洪为什么要弄一个替身作法人代表呢？成立天图出租车管理公司，这并不违法啊，再说了，正如司机所说，连首都北京都是这么在管理出租行业的，林县效仿北京的管理模式，一点问题都没有的，而且作为地方而言，这种管理模式应该算是开了先河，这么好出风头的秦洪，为什么肯用一个替身呢？刘立海还有些想不明白。 林诺这时摇了摇头说：“具体的情况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秦洪打电话时，正好在场，听了几耳朵。” 刘立海便又有些疑惑了，林诺说的是在某个私下场合的时候，秦洪打电话的事情。只是他不知道，林诺为什么会把这样的事情拿来对他说呢？这件事的重要与否，林诺清楚吗？再说了，这件事情或许根本就是石志林和秦洪再一次给自己下的套，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刘立海并不清楚。很明显，石志林书记可能特意交待过马锦秀县长，通知他一定要到场开今天的会议，那么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秦洪应该是清楚的，他是不是有意当着林诺的面打这样的电话呢？有意让林诺给自己透露这个消息呢？不然的话，石志林怎么会在主讲城乡一体化和招商引资的会议上，突然提出租车和取缔电麻木车的问题呢？ 不过，刘立海现在还是觉得很无所谓，主要是他已经取到了礼金交给龚家村的有力证据，再说了有冷鸿雁这么强的靠山，他心里的底也自然会强大许多，他要的是和姚海东一起合力成为郭宝鑫船上的人，当然了，就是他们要各自拿下他们的领导，成为这块土地上的管理者。 第204章 替代品 刘立海此时对林诺说：“林诺，关于取缔麻木车的问题，我觉得石书记的想法是对的，我也不赞成麻木车出入城市各个角落，影响城市形象不说，麻木车的盛行也极为不安全的。” 林诺看着刘立海，她完全没想到刘立海会这么说，她甚至有些失望，她以为这条信息对于刘立海来说很重要，秦洪用一个替代品作为法人代表，一定存在着猫腻，可刘立海却如此无所谓。她说了一句：“刘县长，我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只是我听说你最近和石书记的关系很紧张，所以我，我才想把这些事告诉你的。” 林诺的脸上有着委屈，这一点，刘立海还是看得见的。他赶紧说：“林诺，谢谢你。” 林诺见刘立海突然这么客气，脸一下涨红了，随即缓缓地站了起来，一边替刘立海添加茶水，一边说：“刘县长，你不要给其他人讲这件事情，好吗？” 刘立海端起茶杯，品了一口茶水后，才望着林诺，微笑着说：“林诺，这个，你放心吧。在林县，我也没什么朋友。我能对谁说这事呢？不过，我很感谢你来告诉我这件事情。另外，林诺，你和秦洪之间” 刘立海的话没往下说，可林诺似乎明白刘立海后面的内容是什么，不由得脸涨得更红，说了一句：“刘县长，你认为我和秦洪之间可能吗？” 刘立海笑了笑说：“林诺，其实你目前的困难之处，我很能理解。我尽管没有能力去帮你承担你母亲的治疗费用，但是我还得觉得，一个人最重要的不是赚钱的多少，而是我们所做的事情是不是有意义和价值的呢？因为我们活着是没有意义的，但你要为你的人生规定一个意义。人活着最终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死亡。这是全人类共有的一个结局，谁也逃脱不了这种宿死一般的结局。但是我们活着最大的目的不是为了死，而最大的人生意义却在由生到死的过程之中，无论人生本身是否有意义，我们都要努力让人生意义，有情趣和有价植。美丽的人生不仅仅是达到某一目标的那一刻，更在于努力追求的过程之中。享受生命的过程，感受人生的意义，活着才有价值。这个过程不仅仅适用于我们男人，你们女人一样需要这种过程的。林诺，你说我说得对吗？” 这个时候，有人敲门，林诺看了刘立海一眼，不过她没说话，刘立海知道可能是服务员送菜上来了，便说了一句：“进来吧。” 服务员推门而入，把菜放在了桌面上，便知趣地退了出去，出门的时候，还是很小心地替他们关好了门。 林诺这个时候才说：“刘县长，你说得太好了，你一边吃菜一边接着说。”说着替刘立海把碗筷用开水烫了烫，才递给他。 刘立海见林诺这么细心体贴，便说了一句：“谢谢你。” 林诺笑了起来，说：“你谢我什么呢？这些可是一个女人应该做的。” 刘立海怔了一下，不过还是轻声地叹息了一下，林诺的脸色便又变得紧张起来，她其实是知道，齐强告诉过刘立海，希望刘立海和她谈恋爱的事情的，也就是说，她今天来讲这件事情其实是在向刘立海表达她对他的好感。可是刘立海不可能和她建立那样的关系，她虽然漂亮，但是他对她没有那层感觉，因为他先有了冷鸿雁，他和她之间的感情很难界定，可以说有爱，有感激，还有一份姐弟般的亲情。接着，他又有了孙小木，他是爱孙小木的，哪怕他恨她的时候，他也是爱她的。 别说林诺和秦洪之间扯不清楚，就算她和秦洪之间没有不母亲治疗的牵扯，仅就齐强上次喝酒凑合来说，他就不会去接受林诺的，哪怕他夺了她的初夜，但是他内心是不想替林诺去承担这个初夜的负责的。 两个人开始吃菜，刘立海又开始想出租车的事情，他现在有些相信林诺给他的这个信息，完完全全是为了他好，只不过他得在她面前假装无所谓罢了。这样的假装是必须的，因为他不想让林诺觉得他内心在想什么，而且想和石志林书记过不去，想和秦洪成为对手，从某种意义来说，刘立海压根就没去想过，秦洪会是他的对手，他们从学校到现在，原本就不在一个轨道之上。 现在，刘立海心里其实还有一种欣慰，林诺和秦洪之间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内容，至少林诺的初夜是给了他，而不是给了秦洪。目前林诺的表现，也在有意识地想拉开她和秦洪之间的距离，努力在证明她和秦洪之间只有感恩这一层关系，她和秦洪看上去很亲密，也完完全全是为了母亲的病情而已，她做的这些，只是不得已而为之，刘立海此时想，但愿林诺能够坚持住自己的底线，或者能够顺利考上公务员吧。尽管他很不情愿林诺步入官场，可是没有一份稳定的收入，她或许会被秦洪绑架一辈子。 服务员又送上来两道菜，等服务员退出去后，林诺着望着刘立海说：“我其实想了很久，觉得自己应该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因为你是真心想为林县的百姓做点实事，关于教育改革的经过，我都知道了。再说了，除了你，我也不能去找其他的人说这件事情，我如你一样，在林县也没什么可以说知心话的朋友，我想考公务员，以前认为可以为百姓做点什么，现在又觉得这些事应该是你们男人做的，我一个女人家，好象改变不了什么。再说了，如果我愿意的话，秦洪也能够让我在电视台继续干下去。” 林诺这么说的时候，刘立海心里猛然惊了一下，没想到秦洪还绑架了齐强，齐强现在是广电局局长，但是广电这一块主要还是有宣传部在管，也就是说马先礼才更有人事安排的权力。而马先礼本来就是石志林的人，秦洪为什么不找马先礼呢？齐强能够被秦洪绑架吗？ 刘立海一下子想了好几个问题，同时，刘立海也在留意观察林诺，她发现她的神情和语气都没有异样，也就是说，关于秦洪想把林诺安排在广电局也是确有其事。 “林诺，你长得这么漂亮，做林县的新闻节目主持人很不错啊，再说了，这可是很多女孩子梦寐以求的事情啊，又风光，又体面的。比考上公务员还在牛气呢，你怎么不愿意在广电局工作呢？” 林诺一听刘立海夸她长得漂亮，不由得高兴而又调皮地看着刘立海说：“我真的长得很漂亮吗？我在刘县长眼里，真是大美女一个吗？” “你是当之无愧的美女，不是我们嘴里广义上的美女。”刘立海说这话时，一脸的认真，倒把林诺逗得大笑起来，这一笑，她和刘立海之间，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了。 林诺便大胆地说：“我适合在电视台做一名主播，主播的位子不是谁都可以干的。一般播音员形象好，气质也要好，播音的水平还得专业，反正方方面都要拔尖吧。再说了，一旦成为主播，至少在林县就会成为公众人物，这虽然说是很多女孩们都羡慕而且梦想的一种工作，可是几个主播不是你们官员的战利品呢？五年前，京江最当红的主播，不是跟着一位市长私奔了么？这事当年可是轰动整个江南的。而且我虽然在广电的时间不长，这些姑娘们的私生活，还是了解一些的，她们大多都是成功男人们的幕后情人，所以，我不想步入她们的后尘，一如你所说，人生的结局总是一个死字，为什么我就不能让这个走向死亡的路途，多一点点美丽的东西呢？” 林诺的话说完时，刘立海便把目光盯住了她，他倒没想到这个女孩，挺有主见，而且不装，不爱慕虚荣，这一点是刘立海所喜欢的一种女孩品质。 “刘县长，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林诺见刘立海这么看着自己，问了一句。林诺这么一问，刘立海倒不好意思起来，赶紧拿起筷子夹角了一点菜，借吃菜来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吃了两口菜，刘立海便说：“林诺，其实也不是所有的主播都会成为领导的战利品，这还是要看女孩自己的定力，也要看女孩自己的底线。如果女孩不愿意成为战利品，我想，作为领导，是没人会强逼你们的。” 林诺没想到刘立海会这么说，不由得很不服气，望着刘立海说：“刘县长，你认为当今这个社会，很多东西由得着我们女孩自己去决定吗？再说了，你们男人的花花肠子那么多，我们女孩抗得住吗？我们有时候想不妥协，可是现实会一点一点让我们妥协的。在现实面前，刘县长你说是不是很无奈，很身不由己呢？一如你们爱说的一句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是吧？” 刘立海点了点头，不过他此时没兴趣和林诺继续往下扯广电局的事情，不由淡然地说了一句：“也许是这样的，但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想要表达什么内容。” 林诺怔了一下，不过很快便笑了一下，望着刘立海说：“我什么都没有说，刘县长，是不是这样的，我从进来到现在，都什么没说过，什么也没表达过。” 第205章 埋单是男人的事 林诺的话一落，愣刘立海发怔了，不过，他很快明白了林诺的意思，也笑了一下说：“你确实什么都没有说，什么也没想表达。” 刘立海说完这话后，林诺便“呵呵”地干笑着，刘立海也陪着她一样“呵呵”地干笑起来。直到这个时候，刘立海才发现，林诺其实内心很成熟很稳重，这一点与她的表象是格格不同的。 这一顿饭，在彼此的呵呵声中结束了，刘立海随后就招呼服务员过来结账，林诺说：“还是我来吧。” 刘立海笑了笑说：“不是说我今天是替你过生日的吗？再说了，我现在是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所以还是我结账吧，何况我还是男人呢。” 林诺见刘立海这么说，便笑了笑不再说什么了。 埋完单后，刘立海和林诺一前一后地出了四季春，可两个人刚一出门，秦洪竟然迎面走了过来，刘立海此时怔住了，极不自然地扭头去看林诺。 “好巧啊。”秦洪倒象是遇到了老朋友似的，一点也没尴尬，而且一脸的笑容。 “确实挺巧的。”刘立海也摆出一脸的笑说了一句，“林诺今天生日，我替她庆祝了一下生日，再怎么说，我还得感谢你，把这么漂亮的女生送给了我，是吧？” 刘立海如此说了一句，目光却重重地落在了秦洪的脸上。秦洪倒如一副大哥大似的，看了看林诺，又看了看刘立海说：“你们还真的是天生一对哈。既然今天是林诺生日，林诺，大哥晚上在我的别墅摆宴替你庆生，顺便考验考验这个未来的妹夫合不合格。” 秦洪的话一落，林诺的脸涨得通红，但是她没想到秦洪会请她和刘立海去他的别墅，因为秦洪的别墅是新近才装璜完毕的，她也不知道在哪里。而且秦洪很清楚，今在不是林诺的生日，他是见过林诺的身份证的。她不明白，秦洪为什么会替她圆谎，又什么要带她和刘立海去他的别墅呢？他又在玩什么把戏呢？ “我合不合格，好象不关你什么事吧？再说了，有你这样对待妹妹的吗？”刘立海损了秦洪一句。 “刘县长，我对我这个妹妹可是真心很好的。我可没染指她半寸，倒是刘县长做了什么，心里很清楚吧？无论刘县长内心是怎么想的，既然我知道了今天是妹妹的生日，肯定是要替她庆生的，晚宴设在我的别墅里，那个地方，想必刘县长很熟悉的。”秦洪脸上的笑容很有些厚颜无耻，可是他的声音又有一股洋洋得意，听得刘立海又有一种咬牙切齿般的恨，可是他却不能发火，如果他发火了，证明他在意秦洪的挑衅，在意秦洪这个人，这么样的一个地道小人，他刘立海要是一般见识，也显得太没水平了。 刘立海如此想的时候，嘴上却笑着说了一句：“呵呵，秦总的别墅一定是金碧辉煌，我杜某人说什么今晚也要去参观参观。” “那好，刘县长说出来的话，一定是一言九鼎。那么晚上，别墅里见吧。”秦洪说着，就要往四季春里面走。 林诺站在一边看着这两个人，很有些不解，这两人这是怎么啦？可当她看着秦洪往四季春走时，还是忍不住叫了一句：“秦总，别墅地址在哪里？” “我会发到你手机上去的，我现在要去四季春和老板谈点事，不打搅你们两人的好事，不过，老同学，晚上的夜宴，麻烦你开车带着我妹子一起，那个地方，晚上有点神秘，当然对你而言，还是相当熟悉的。”秦洪说完，不等刘立海说话，扬长而去。 秦洪一走，林诺紧张地望着刘立海说：“刘县长，你真的晚上要去秦洪的别墅吗？” “是啊。我倒要看看他在玩什么把戏，他给你地址的时候，你发给我，我晚上开车来接你。”刘立海望着林诺说。 林诺愣了愣，她很想对刘立海坦白，今天不是她的生日，秦洪是清楚的，秦洪要他们去他的别墅，说不定又有陷阱，可是林诺不敢说，而且林诺渴望刘立海晚上来接她，她渴望有这样的机会。 “好的。下班后，我等你电话。”林诺愣过之后，还是如此说了一句。 两个人便在后街挥手告别了，因为时间还早，刘立海是步行回政府大院的，这一下午，刘立海倒也相安无事，没多少人找，大约是周末的原因吧。 下班时，刘立海给林诺打了一个电话，问她在哪里，他去接她。林诺说在广电中心门口等他，刘立海挂了电话后，就开车去了广电局门口，林诺站在路边四处张望着，刘立海摇下了车窗，挥了挥手，大诺便径直走到了副座，拉开门上了车。 一上车，林诺就把手机拿出来给刘立海看，上面有秦洪发过来的别墅地方，不看不要紧，一看刘立海很不是滋味，秦洪的别墅竟然是龚道进曾经的家，刘立海看着这一排熟悉的地址，真想把车子调头，回自己的宿舍里去。可是他答应了秦洪，他这才知道秦洪是故意的，而且又是有意识地设计了套儿，让他钻，他竟然又一次上当了。现在，他要是不去的话，不仅对不起林诺，更会让秦洪笑话他临阵脱逃的。 这么一想，刘立海没说话，闷着头开车往秦洪的别墅方向驶去。 林诺见刘立海好象不大高兴，问了一句：“你好象不大高兴？” “你是不是早知道秦洪的别墅就是龚书记以前的家？”刘立海再也没忍住地问着林诺。 “什么？”林诺吃惊地看着刘立海，不过很快又解释说：“刘县长，你，你别误会，我真的不知道这个地方是龚书记的家，而且我也从来没去过这个地方。” 刘立海大约也知道自己的语气不对，再说了，是他自己答应要去的，与林诺有什么关系呢？他现在冲林诺发什么火呢？而且他要去秦洪别墅里，不也在利用林诺吗？秦洪越是把裸照往石志林手里发，他越要和林诺成双入对的出现。他明明把林诺当作了他布局里的一颗棋子，却又要冲这个无辜的女孩发火，他还是人吗？ 刘立海的语气温和下来，说了一句：“对不想，林诺，我此时的心情不好，请你原谅。毕竟龚书记是我干爸，我很难接受秦洪占了他的家。当初房子不是卖给秦洪，现在怎么落在秦洪手里，我不知道。但是秦洪是有意的，而且有意要让我难堪的，他越这样，我越不能退让。” 刘立海的话一落，林诺懂事地说了一句：“刘县长，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我不该说今天是我的生日。” “不关你的事。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情，你开心过生日就行。”刘立海安慰了林诺一句，刘立海越这么说，林诺越是不安的同时，又越是感激。 很快秦洪的别墅到了，刘立海把车停好，和林诺一起进了龚道进曾经的家，他这才发现，齐强，还有上次在清河寨吃饭的几个女孩都来了，让刘立海意外的是秦洪并没有怎么装璜龚道进的家，基本上保留了以前的风貌，唯一有点变化地是秦洪在大堂正上方供了一个财神爷的福像，而且上着香，上堂倒有一股烟雾飘渺的神秘感。 刘立海再一次走进这里时，一股陌生而又熟悉的异样扑面而来，而秦洪则是一脸的笑，望着刘立海说：“刘县长光临寒舍，顿时让寒舍蓬荜生辉啊。 齐强也走了过来，笑呵呵地说：“刘县长来了啊，快请坐。”齐强的样子倒如主人一般，仿佛刘立海是走到他家里。 “秦洪，祝贺你乔迁之喜，只是我没想到会是我干爸的家，不知道我干爸在天之灵会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情哈。”刘立海笑了笑说。 齐强没想到刘立海突然提到了龚道进，尽管他也不清楚秦洪买下这个别墅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在这个时候，刘立海却还是提起了龚道进。 “呵呵，老同学，你干爸在天有灵的话，也会保护我的。没有我开价买下了这套房子，在林县你认为还有谁敢买这幢房子？还有谁买得起这幢房子呢？没有我，龚玥能那么快离开林县，去省城定居吗？老同学，你真是幼稚啊，这一点，你没想过？只要你对我干妹妹诚心诚意，我也不会伤害你干妹妹的，所以，我们还是一对好哥俩，而且是大哥不要说二哥的好同学，是吧，齐局？”秦洪说这些话的时候，竟然全是自傲，一点没有愧疚，这让刘立海非常意外，这个世界上还真的存在着脸皮如此之厚的人。 齐哥“呵呵”地干笑着，极力圆着话说：“你们这一对老同学，见面就杆上了，不过，不打不相识，马上就要亲上加亲了，也算是一家人。” 刘立海很想说一句：“谁和秦洪是一家人呢？”但是林诺走了过来，笑了笑说：“你们在说什么呢？” “我们在说，刘县长马上就是我妹夫了。”秦洪说完，哈哈地大笑着。 林诺的脸一下子涨红了，叫着秦洪说：“秦总，你乱说什么呢。” 第206章 给干妹子庆生 “叫哥，怎么改不掉呢？说了，林诺就是我干妹子，为干妹子过生日，我这个当哥的，可是舍得花钱的。”说着，一挥手，齐强带来的几个小妹，马上跑进了里屋，不一会儿，从里屋推进了一辆一人多高手推车，至如有多少层，刘立海一时间没办法去数，可每一层都有一个心型的蛋糕，每一层周边都用鲜花编了起来，猛地一看，五彩纷呈，确实美丽极了，而且也确实煞费了一番苦心。 林诺的眼里明显盛满了意外感动和兴奋，几个女孩不喜欢这样的生日之气势呢？又有几个女孩不渴望拥有这样的生日场面呢？可是这种浪费和昂贵，大约也只有如秦洪这种人才干得出来，从这一点来说，刘立海不得不服秦洪，用心的同时，如此一掷千金。 几个女孩推着庆生车出来的时候，她们眼里全是羡慕，这倒让林诺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她不由得对秦洪说了一句：“谢谢秦哥哥。” 秦洪又是“哈哈”地笑了起来，笑过之后，目光落到了刘立海的脸上，而且有意地问刘立海：“刘县长，此情此景，你难道不对我妹子说点什么吗？” “是啊，刘县长，唱支歌吧，为小诺唱支歌吧。”几个女孩起哄着。 林诺的脸此时如红苹果似的散发着诱人的光彩，刘立海和林诺的关系，至少在这一帮人面前，好象是被默认的一般。 刘立海一时间没说话，林诺却期望地看着他，齐强担心场面尴尬，又想圆话，正准备说什么，秦洪的目光落到他脸上，齐强刚想张嘴的动作被迫停止了。 刘立海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于是大大方方地张口唱了起来：“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刘立海一唱，几个姑娘也随声唱了起来，于是屋子里的人都唱了出来，氛围一下子沉浸在真正的生日之中一般。 喝完生日之歌后，秦洪张罗吃蛋糕，林诺则一直在那里偷偷地看着刘立海，在分吃蛋糕时，林诺走她过来轻轻拉了拉刘立海说：“刘县长，吃块蛋糕吧。”那样子如邻家小妹妹一般地可爱而且小心翼翼着。此时，刘立海看了秦洪一眼，发现他正在朝着他们这边微笑着点头。 林诺没理会秦洪的表情，又扯了扯刘立海的衣角说：“我们去外面走走。”说着，林诺带着刘立海来到了别墅外边。 此时这是黄昏时间，林县的冬天比京江冷得多，刘立海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冷颤，林诺赶紧问：“是不是很冷？” “嗯，有些。”刘立海应了一句。他不知道林诺拉他出来是为了什么。不过，刘立海的目光四下张望着，竟然在别墅的另一侧是绿油油的一片草坪，如果不是黄昏已经临近，刘立海还真不相信这是冬天的季节，还以为是春天来了。以前这里是没草坪的，没想到秦洪还是一个挺有情调的人，在别墅四周布满了春意满园般地景色，竟让冬天的气息冲淡了不少。 刘立海和林诺没有进入到草坪上去，因为林诺在草坪边上的时候就停住了脚步，刘立海也不得不停下，望着林诺问：“林诺，找我什么事情？” 林诺的脸还是红红的，不过在刘立海看来，她此时的脸似乎变得更红，而且她直视着他，大约有一分钟之久吧，她还是说了一句：“你帮我介绍个男朋友吧。” 林诺的话一落，刘立海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不由问了一句：“我？是我帮你介绍男朋友吗？” “是啊，只要是你介绍的男人，我都会接受的。”林诺突然如此说着。 “为什么？”刘立海不由得问了一句。 “因为我不想给你任何的压力。”林诺很认真地说着。 刘立海很快明白了林诺的意思，是啊，别墅里的人都在绑架着他和林诺，企图凑合着他们，特别是秦洪，似乎格外卖力一样。林诺是为了让刘立海放下与她之间的故事，轻松起来，或者是她不愿意成为他的包袱吧。 多么善解人意的女孩啊，刘立海在内心感叹了一句，此时他确实被林诺的行为而感动着。 “你不怕自己在他们面前很没面子吗？”刘立海问了一句。 “只要你开心快乐，平平安安甚至有自己的事业，我就会很快乐，很幸福。”林诺红着脸说了一句。 刘立海正想和林诺谈谈他的一些困惑，秦洪却走了过来，笑着说：“你们是不是只想过小俩口听日子，一分钟也不想加入大集体？” “秦总，”林诺不满地叫了一句。 “叫哥。”秦洪的脸色沉了下来，现在只有三个人在场，他没必要演戏。 “我，我”林诺结巴了一下。 “她不想认你这个哥。”刘立海冷冷地说了一句。 “是不是找到了金龟婿，娘家人都不认了呢？”秦洪冷冷地看着林诺，林诺的心猛地往下沉着，是啊，她敢违抗秦洪吗？于是赶紧说了一句：“哥，对不起。” “这就对了嘛，我们兄妹之间的事，外人哪里明白呢？”说着，秦洪又故意盯了刘立海一眼。 “秦洪，你今晚就是为了显摆，才让我来参加林诺的生日对吧？”刘立海直接问了一句。 “老同学，你这样认为可就不对了，我是真心喜欢林诺的，可她却偏偏喜欢你，这就没办法了。我这人吧，还是挺善良的，一个是我的老同学，一个是我喜欢的姑娘，成人之美的事情，我怎么也得顺手去做吧？再说了，你和林诺的照片还在石书记手里，怎么办，老同学是明白人。”秦洪竟然亲口说了照片的事情。 “你，”刘立海气得不知道说什么。 “林诺不是已经告诉过你，照片在石书记手里吗？很对，是我发的，我没别的意思，只要你林诺好好过，这些照片自然会消失不存在的。”秦洪很无所谓地说着，仿佛他确实在做一件成人之美的大善事一样。 “秦洪，真不要脸。”刘立海气得还是说了一句。 “你以为自己多高尚？为了升职假装着和龚家大小姐恋爱，而且你还和冷鸿雁之间不清不楚，都说你是她的宠男，你这么样一个没人品的人，林诺跟了你，简直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秦洪此时也很不客气地损着刘立海。 林诺在一边听着，她倒没想到刘立海会有这么复杂的经历，眼泪迅雷不及掩耳般地冲了出来，她哭着喊了一句：“不要说了，不要说了。”说着，捂着脸跑开了。 秦洪见林诺跑开了，赶紧丢下刘立海去追，刘立海却愣在原地不知道该离开还是该留下，就在刘立海发愣时，齐强走了过来，望着追林诺的秦洪说：“其实秦洪是真喜欢林诺的。” “可是他有资格吗？”刘立海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上次的事情，是石书记要求他做的，他其实也很痛苦，把林诺送给你，他内心是不愿意的。”齐强突然说。 “你，你们是不是串通好了，给我下的套？”刘立海盯着齐强问，这话一问出来，刘立海就后悔了。 “刘县长，其实秦洪很多时候是在执行石书记的意思，这一点，我想，你也明白。若兰和刘书记如果没有石书记下套儿，也不会落到有家难归的地步，说实在话，我内心是恨石志林，也怪秦洪的，但是秦洪有一天喝醉酒拉着我说，他就是石志林的一条狗，可是他停不下来，他没办法停。我又有些同情他，他真心喜爱的姑娘，为了石志林的一句话，他就得送到你床上去。仅为了这一点，我也蛮同情他的。”齐强为秦洪辩解着。 齐强如果不说这些话，刘立海反而觉得齐强还算是一个识时务者为俊杰的人，这样的人，刘立海至少认为也算是一种生存智慧，可他现在说出这番话后，刘立海竟然有些瞧不起齐强，他明明知道若兰是石志林和秦洪联手害成这个样子，明明知道秦洪和石志林还在联手加害于林诺和他，却在这里装着神洁一般的好人。 刘立海突然什么也不想说，他认为他必要对着这样的人说什么。 秦洪此时拉着林诺往这边走，刘立海说了一句：“你们继续玩吧，我还有事。”说着，刘立海就朝着他的车子走去。 齐强见刘立海要走，赶紧对林诺说：“林诺，刘县长要走。” 秦洪便冲着刘立海说：“老同学，你就是这样对林诺的吗？而且你这个样子走掉了，是不是就承认自己输给我了？这么多年，一直是你比我强，好不容易我先有了一个别墅，比你前进一步，你是不是不平衡呢？再说了，你要敢对我妹妹不好，我可不答应哈。” 秦洪也不让刘立海走，至如秦洪想要干什么，刘立海到目前为止，并不太清楚，而且秦洪为什么会亲口说石志林手里有他和林诺的裸体照呢？他为什么要承认这一点呢？这是让刘立海很奇怪的，如果是刘立海问秦洪，他相信秦洪不会承认。可现在秦洪却拿着这些裸体照威协自己，又想演什么戏呢？ 第207章 小人得志 刘立海突然很厌恶秦洪，一个总用这种小人得志的方式威协别人的男人，一如齐强一样，是一个丝毫没品质的人。刘立海是喜欢斗争，那也是如姚海东所分析的那种斗争，玩的是智慧与智慧的较量，而不是拿这些阴招下套儿，当然了，他要防着这种人。可是，他却一次又一次地走进了他们的宴会酒桌之上，这不是好事，如果被冷鸿雁知道了，他准会逃不掉一顿狠批的。 林诺没想到会闹成这样，秦洪又威胁她了，如果不好好过生日，又要停她母亲的药，她不得不折了回来，没想到刘立海却要走，她只好快步走到了刘立海身边，然后对着秦洪和齐强说：“你们先回去等我们吧。” 秦洪看了一眼林诺，林诺没接他的目光，他便对着齐强说：“走吧，齐哥。” 秦洪和齐强一走，林诺便说：“刘县长，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林诺，我也知道你为你妈的事情，不得不依赖着秦洪。可是有的事情，你要清楚，哪些可为，哪些不可为。我是对不起你，可是，我们之间的距离有些大，你认为呢？”刘立海说了一句。 “刘县长，我知道，我知道的。今晚，我请你留下来好吗？大家都在替我过生日，而且这样的生日我是第一次过，从这一点来说，我是很感激秦洪，可他一直在干着伤害你的事情，我，我是很难过的。你们是同学啊，怎么就会闹成这个样子呢？而且秦洪刚刚说你的事情时，我是真心很难过的，我没想到你会有这么故事，尽管这些故事原本与我关系，可听着的时候，我是真难过。秦洪说，如果今晚我们不能好好地庆祝生日，不能给他面子的话，我妈又得停止用药。所以，刘县长，我求你留下来，就当是配合我演一场戏好吗？我真的没有想过要负什么责任，而且我也真的没想过和你有什么未来，我知道自己配不上，我，”林诺越说声音越小，而且眼泪又流了下来。 刘立海见林诺这个样子，心一软，便说了一句：“林诺，别哭了，我留下来就是。” 林诺赶紧一边擦眼泪，一边说：“那我们进去吧。”她这个样子，生怕刘立海反悔一般，刘立海看着她，竟然心酸了一下，不过，还是跟着林诺身后，往别墅里面走去。 刘立海和林诺一起走进秦洪的别墅时，那个高层的蛋糕已经撤掉了，正在上菜，秦洪一见两个人走了进来，赶紧说：“坐吧，正准备去喊你们的。” 这次的晚餐全部是家常菜，这是秦洪的主见，而且秦洪在别墅后面特地做了一个农村式的厨房，以土灶为主，这些家常菜也全部是土灶里做出来的菜，这让刘立海又有一种第一次在清河寨吃饭的那个味道，对于刘立海来说，这样的味道确实很不错。于是，刘立海也没客气什么，一个劲夹着菜吃，林诺被安排和刘立海坐在一起，至少在这个小团体中，刘立海和林诺是一对的。 林诺见刘立海不停地夹着菜吃，不由得笑着问他：“刘县长，你是不是已经习惯了我们这里的口味了？” 刘立海也笑了笑说：“入乡随俗嘛，再说了以前在北京的时候，吃的偏北方菜，这种江南家常菜吃得很少，回京江后，我还是喜欢这些家常菜，特别是林县的家常菜，确实做得非常地道。今晚的厨师手术很不错，很些清河寨的风味。” 刘立海的话一落，齐强便接了过去说：“刘县长真会品菜，这厨师还真是从清河寨请来的。” 齐强的话一落，刘立海的目光无意地飘向了秦洪，秦洪一脸的骄傲说：“老同学喜欢吃清河寨的菜，我当然要投期所好，拍拍老同学的马屁吧。” 秦洪越这么说，刘立海越感觉秦洪又在下套，不过，脸上还得摆出笑容，望着秦洪说：“秦总这么抬举我，是不是又有什么套儿，往我身上套呢？” 秦洪见刘立海这么说，赶紧下座走到刘立海身边说：“老同学，来，我们先喝一杯，我还真有套往你身上套哈。”秦洪竟然一点也没有掩饰自己的目的一般。 刘立海今晚不打算喝酒，只要不喝酒，秦洪无论下什么套，他都会提高警惕的。 “这酒我不能喝，我带着车呢。”刘立海把杯子拿了起来，不让秦洪加酒。 秦洪见刘立海这么说话，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刘立海的火气又往上冒着，脸色顿时也沉了下来，林诺一直在看刘立海，一见他的样子不好看，紧张极了，赶紧站起来说：“哥，我替刘县长喝吧，他要开车。” 刘立海没想到林诺又要替他代酒，上次在清河寨的情景又在这里重演着一般，他越来越感觉，这一对干哥干妹，又要联手给整事。忍不住冷冷地说了一句：“要喝，你们干哥干妹自己喝，少把我扯进来。” 齐强没想到刘立海还真的发脾气了，赶紧站起来圆场子，他的任务就是圆场子来的，他很清楚秦洪和刘立海这一对老同学之间的恩怨和不可调和的矛盾。 “齐局，坐下。”秦洪说了一句，看来，他不想要齐强圆什么场子。齐强便坐了下来，几个女孩也都有些紧张地看着秦洪，秦洪却说：“老同学，我不想喊你刘县，这样容易让我们同学之间的情分生疏起来。我一直认为同学之间的情分是很重要的，而且同学之间也没必要以官职大小来定义，你说呢？老同学。” 秦洪这个时候竟然打起了同学的感情牌，这倒让刘立海进退两难，如果继续发脾气，不仅林诺很尴尬，他的形象也会大大折扣，于是刘立海望着秦洪说：“秦洪，同学情可是很难能可贵的哟。我在林县的同学也只联系上了你，我一直是很重视同学情的，所以，同学之间，你觉得需要强迫着喝酒吗？” “当然不需要啊，只是我是这个别墅的主人，我总得尽一份主人之情吧？”秦洪又笑了起来。 “我带着车子啊，老同学。”刘立海也随着秦洪的口气叫着秦洪为老同学。 “今夜喝多了，就睡我的别墅里，楼上全是客房，我都让人收拾干净了，你想睡哪间哪间。”秦洪一点也不给刘立海退步的空间，看来，今夜的酒好象是非喝不可的。 刘立海在内心抖了几下，难道又要听凭秦洪摆布吗？只要他今夜端起了酒杯，这满桌人都会如清河寨一样敬他的酒，而清河寨的一幕在秦洪的别墅里就更容易上演了。 “既然老同学这么热情，我今天就舍命陪君子吧。”刘立海说着把酒杯放在了桌面上，任由秦洪替他倒着酒，可此时林诺却依然很紧张地看着这两个人，但是她不敢说话。 刘立海的第一杯酒就是这样喝了下去，一喝完，林诺赶紧用刘立海自己的筷子替他夹菜，夹完后说：“快吃点菜吧。” 林诺的这个样子让秦洪不由得说了一句：“女大真是不中留啊，看看，林诺就知道心疼你的刘县长，怎么就不知道心疼一下你的秦哥哥呢？” “你身边有小红和小乔，当然不需要我这个妹妹照顾了。”林诺笑着回敬了秦洪一句。 这场景真的越来越如清河寨，刘立海内心如此想着。可是，他该如何脱身呢？这一点是刘立海不得不努力去想的问题。 林诺的话一落，秦洪便说：“你就好好替我照顾刘县吧，只要刘县抬抬手，我一定送妹妹一份很厚重的嫁妆。” 秦洪的目的似乎要浮出水面了，刘立海在秦洪的话落下后，接了一句：“秦总还有搞不定的事吗？” “老同学，我还真有一件搞不定的事，今天借妹妹的生日宴，想请老同学高抬贵手，替我圆一个多年的梦，怎么样？”秦洪此时一本正经起来。 “在林县还有秦总搞不定的事？”刘立海损了秦洪一句。 “老同学，别这么嘲笑我。我是真有事求老同学帮助，只要替我圆了这桩心事，妹妹出嫁的嫁妆，我全包了。”秦洪还真的交易起来了，而且说得脸不红，心不跳的。 刘立海可真是长见识啊，秦洪怎么就练就了这么一身的本领呢？无论什么事在他面前，全是自自然然一样。 “你不是和石书记是老搭档吗？现在的林县，不是石书记一句话吗？”刘立海玩笑地说着，这样的话，他只能用玩笑的语气去说，真的一本正经起来，更会让他和石志林对立起来。 刘立海的话一落，齐强也不由得把眼光看几了刘立海，这样的事，刘立海怎么就直接说了出来呢？其实石志林和秦洪之间的关系，很多人并不知道。 “我哪里能够高攀得上石书记呢？如果我和石书记之间真有你们认为的那么友好的话，我何苦求老同学帮助呢？”秦洪既然很认真叫着苦，好象他和石志林之间真没有任何关系一样，他这个样子，倒真让刘立海迷糊了，这个秦洪又想玩什么呢？ “说吧，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刘立海只能试探秦洪，看看秦洪到底玩什么把戏吧。 第208章 想做善事 “老同学，还有在坐的各位，我也不怕你们知道我的家底，我这几年确实赚了不少钱，最近我老婆又怀上了，好象又是一个儿子，所以，我觉得上帝对我太恩惠了，所以老同学，我准备扩建太安山上的太安寺，一来感谢上天对我的眷顾，二来也算是为我的孩子积积德，做做善事吧。” 刘立海没想到秦洪说出来的事情是扩建太安寺，不由得笑着说：“秦洪，你是该做做善事了。只是扩建寺庙的规模，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刘立海话里话外都在损秦洪，可秦洪不知道是没有听出来，还是一点也不介意刘立海的态度，继续说：“老同学，听我们村里的老一辈子说，这人啊，头顶可都有三尺神灵，无论做了什么，说了什么，神佛会看到，听到的。我这些年可是凭着良心在赚钱，你也知道，我代理学生的早餐奶时，可是没赚他们的钱。而龚道进现在又怎么样了呢？他的家还是被我住上了吗？所以，我想把太安寺好好地保护起来，那可是林县最早的一家寺庙，听说柳恋竹园的大财主，一直在资助太安寺呢。” 秦洪竟然越说越兴奋，还扯到了刘立海现在居住的政府招待所，那确实是柳家这个大财主的财产，只是这个曾经属于林县首富的大财主，是不是真的一直在资助太安寺，刘立海并不知道。 “再说了，我现在赚钱了，如果我不去扩建太安寺，还让谁去扩建呢？现在，我不缺钱，我当然要学学柳大财主的做法，把太安寺好好的保护起来。”秦洪补充着。 “原来秦洪要做林县的首富啊，这可是大好事，我为老同学而骄傲着。”刘立海笑着说。 刘立海这么一笑，齐强也笑着附合说：“这确实是一件大善事，值得做。再说了，太安寺的风水很好的，南麓是大别山起始山脉，北边就是林县县城，东离省会才一百多公里，而且太安山最高海拔高度上千米，山上花草繁茂林木葱笼怪石罗列俏立如壁的山峰，植被覆盖达到了95%，年平均气温才十几度，冬暖夏凉，被人称做洞天福地。这里历来被文人千古吟咏为兵家世代必争的之地。 在春秋时，这里吴楚争雄欲图霸业；三国时，司马炎在这里雄心大展，想一统天下；唐朝时，薛刚在这里屯兵秣马，抗击则天皇后，兴唐灭周；宋末时，忽必烈在这里鏖战挥兵，直取江南；元朝时，徐寿辉邹胜普在这里高举义旗逐鹿中原；明朝时，朱元璋在这斩关夺隘，奠定王朝基业。而且道家始祖老子在这里参透天机，得道而去；千古文豪苏东坡在这里探幽寻奇；一代哲人李贽在这里奋笔疾书；明代吏部尚书耿定向在这里讲经授徒；现代圣人康有为也曾在这里寻根究底；就是近代的很多革命家，军事家都在这里留下了战斗的足迹。 再说了太安寺的创立人是中国历史上声名显赫的智者大师，智者大师祖籍就是林县人，他最初出家得法，潜心习观的地方就在太安寺以北的净居寺。之后，智者大师又入浙江一带苦行修炼，他集北方的禅学和南方的义学于一体，创立了中国佛教八大宗派之一的“太安宗”。得道后智者大师又复归出家地并将此山也命名为太安寺。千余年来，太安寺香火缭绕，信士如云，佛事兴隆，现在的太安寺是一个禅宗道场，传承的是自达摩大师一脉相承的禅宗，开山住持释悟乐方丈根据现代社会的特点和现代人的根性提出“以德成佛”的修行主张和“太安三禅禅乐禅茶禅林”的文化主张。太安寺组建了中国禅乐史上第一支全僧人艺术团太安寺广玄艺术团，并在历史上首次推行将禅乐训练作为太安寺僧侣的修行法门。中央电视台香港凤凰电视台曾专题报道过他们的演出盛况。当年李贽夜宿太安寺顶，诗兴大发写下了“缥渺高台起暮秋，壮心无奈忽同游，水以宵汉分荆楚，山尽中原见豫洲；明月三更谁共醉，朔风初动不堪留。朝来云雨千峰醉，恍惚仙人在上头。”的动人诗篇，引得代代文人墨客风尘仆仆上太安而来。若登太安寺祷告，可福运亨通。” 齐强一口气把天安寺的历史从古至今说了一个遍，而且说得很详细，看来他对天安寺是有研究的，这么样的一个古寺，如果秦洪愿意出资扩建当然是一件好事，而且对于林县加入红色旅游一条龙来说，也极有宣传的说辞呢。 齐强的话一落，秦洪便笑了起来，望着齐强说：“到底是局长，水平就是与我这种粗人高得多了。我只是想做点善事，关于太安寺的历史，还真是需要和齐局好好学学。” 刘立海也是今晚才知道太安寺有这么久远的历史，不由得也对齐强刮目相看一番，并且说：“齐局对林县的历史还真有研究啊。” “也不瞒你们二位说，我可真是喜欢林县的历史，林县的过去可真是风光无限啊，现在相比过去而言，可是差远了。”齐强突然喊叹着。 “你们男人到一起就这些无趣的历史，真是无聊死了。”此时小红插话说。 “美女不乐意了，来，来，喝酒，喝酒。”秦洪说着，端起了酒杯。 刘立海却没理会小红的话，他可不喜欢女人在男人谈论正事的时候乱插话的，便望着秦洪说：“秦总这是做善事，尽情去做就是，怎么突然那么谦卑起来呢？” 秦洪一听刘立海这么说，赶紧说：“刘县，你真的同意我去扩建太安寺吗？” “这是好事情啊，有利于林县的历史文化的传承，而且对于红色旅游也是一大景观之一呢，说不定旅游路线一开通，天安寺会成为更多善男信女的修福之地。”刘立海回应了一下秦洪。 “有刘县这样的想法，我就可以放手去扩建了。”秦洪接一句后，又站起来要和刘立海喝酒。 “秦洪，这真是一件大好事，你放手去做。这酒，我们今天就别喝得太多吧？上次”刘立海正想说清河寨的事，林诺在桌子底下踩了他一脚，他便赶忙改口说：“上次和你在七七吧也是喝得不省人事的。” “好好好，既然刘县再一次肯认我这个老同学，今天老同学一切听刘县的，这酒，齐局，我们来喝。”说着要小红起身给齐强加酒，他们两个便喝上了。 不知道是不是刘立海不肯喝酒，还是因为刘立海这么痛快地答应了秦洪关于扩建天安寺的事情，秦洪这个夜宴不仅没有再针对刘立海，反正一直抬着刘立海说话，而且喝也没怎么喝，就结束了。 一结束喝酒，刘立海就要走，可秦洪说：“老同学，再玩一会吧，我带你和齐局去参观一下我的书房吧。”说完，秦洪又指了指一楼的另一间房，对林诺说：“林诺，你带几个女孩去那房间里玩玩，里面全是你们女孩喜欢的东西。” 小红最好欢呼起来，扯了一下林诺说：“小诺，快带我们进去看看是什么宝贝吧。你没来之前，秦总一直不肯让我们进这个房间的。” 林诺见小红这么说，只好引着几个女孩往这个房间走去，其实她是很想和刘立海他们一起去看看秦洪的书房，不是对秦洪的书房有兴趣，而是这样就可以和刘立海多呆一会儿。 林诺们一走，秦洪便引着齐强和刘立海往楼上走，这里，刘立海并不陌生，只是他没有想到秦洪还有书房。龚道进的书房就在一楼，可秦洪却把他的书房设计在顶楼，在顶楼露台的一侧，被秦洪改成了的书房。 到了顶楼，秦洪打开了书房里面的灯，刘立海发现里面有一壁大大的书架，在靠墙的那一面，其余的三面都是大大的落地玻璃，屋顶是木质的。 齐强一见这气势，不由得赞了一句：“秦总好气派啊。不过，你怎么想到把书房装成成这个样子呢？要是白天的话，太阳照着，看书会不会很刺眼呢？” 秦洪笑了笑说：“我这玻璃可不是一般的玻璃，是可以调节进入的光线的。”随即他就拿出来一只遥控板，然后摁着，齐强和刘立海顿时惊讶地发现刚才看到的玻璃窗外远处的灯光很快就没有了，窗外慢慢变成了完全的黑暗。 齐强不禁叹息地问：“这东西得花多少钱啊？” 秦洪笑了笑说：“也不是很贵。不过我喜欢在光线充足的环境里面看书，这样觉得很放松。”说着，秦洪就开始烧水泡茶，当然，他使用的泡茶器具都很精致，茶壶茶杯都是紫砂的。 “你真是一个土豪哈。只是我喜欢在光线较暗的环境里面看书，那样才可以静得下来。看来，土豪的讲究就是与众不同。”刘立海忍不住又开始损秦洪。 “土豪啊，这名字不错，我喜欢。而且我喜欢做一个大土豪，我的梦想就是成为林县最大的土豪。”秦洪一点也不恼刘立海的话，笑着接了一句。 第209章 玩的就是心跳 水已经烧开了，秦洪熟练地洗茶，然后把洗过茶叶的水倒出去，然后再次往茶壶里面冲水，一股特别的清香顿时在房间里面飘散开来。接着，秦洪给刘立海和齐强各倒了一杯说：“你尝尝，这是今年老君媚，太安寺边上的野茶，据说是红楼梦写的六安茶就是指这种茶。” 又是品茶，谈茶。没想到秦洪也学会了这一套，刘守望现在的兴趣就是谈茶，一谈茶，他的话就特别多，反而一谈政治，他就安静地听姚海东的。没想到秦洪这个在刘立海眼里的暴发户，居然也开始步入上流社会的生活模式了。 刘立海还是品了一口，顿时就感觉到满口甘甜，而且一股生香扑鼻而来，不由自主地说了一句：“这茶还真是好喝啊，我可是第一次喝茶感觉有甜香味啊。” 秦洪便笑了起来：“齐局知道，这可是天安寺上面的宝贝。不过，茶和酒一样，独饮就少了很多的意趣。你们来了，一起品品才会喝出甘甜来，平时，我很少喝茶，渴了，就是抓起一瓶矿泉水，猛灌一气。” “我还以为你要与上流生活接轨，原来是装出来的啊。”刘立海笑着说，到目前为止，秦洪都没有给他下着套儿，他的心情便轻了下来，玩笑自然就开得要流畅一些。 “老同学，还有齐局，不瞒你们说，和你们俩在一起是我最轻松的时候，虽说立海对我有这样那样的看法，而且认为我干了许多不地道的事情，但是人在江湖啊，有时候我也是身不由己的。这一点，齐哥是理解我的，可是立海却一直在记恨我，觉得我是一个小人，一个不择手段的人。其实立海，今天我秦某人在这里说句良心话，我不喜欢你们官场中的人，天天斗来斗去的，有意思吗？我是算计过你，把你和林诺凑成了一对儿，可这事你理解过我吗？我是喜欢林诺的，可我不能娶她，而且她喜欢的人是你，这一点谁都看得出来，相信你自己也清楚。既然你和那个孙记者的事情告一段落了，为什么不接受林诺呢？她可是一个好姑娘，再说了，你们都那样了，接受了林诺，石书记也不能再拿你们的事说事的。这谈恋爱嘛，你情我愿，上个床，睡个觉很正常的事。而且立海，我并不清楚石书记要你和林诺的照片有什么用，这一点我是真的不知道。这是我唯一算计过你的地方，这件事，我也对齐哥讲过，我也早想给你坦白一下，让你好有个底，不至如被石书记批评来着。作风问题尽管对你们官员有影响，但你是单身，只要你解决好与林诺之间的关系，这不算作风问题吧？” 秦洪所谓的道理一套接一套的，说得天花乱坠一般地正确。齐强就在一边不停地点头，算是对秦洪的认可。可是刘立海却想骂人，有秦洪这样的人吗？在背后捅了你一刀后，再回过头来说是为你好。 “秦洪，我们是同学，今天当着齐大哥的面，我问你，你究竟想干什么？”刘立海尽量压住自己的火气问。 “老同学，我怎么就不懂你的意思呢？我只是想扩建太安寺，做个善事。因为红色旅游的事情，是你争取下来的，我不过是想给你挣个面子，把太安寺做得漂亮一点，让太安山更有文化气息一些，给你脸上贴金罢了。因为我在林诺的事情上，做得有些过了，不该把照片给石书记，影响了你的形象。我现在正式向你道歉，请老同学原谅。”说着，秦洪真的站了起来，对着刘立海鞠起了躬。 秦洪的这个表现，让刘立海很是意外，秦洪到底玩什么呢？一晚上秦洪神神叨叨的，又是威协，又是检讨，又是鞠躬，他到底为了哪一样呢？ 而且秦洪不是在成立天图公司的吗？对于他的天图公司，秦洪指字未提，可突然冒出一个太安寺，真的把刘立海绕迷糊了。 “秦洪，你是不是插手的事太多了一些？而且我听说佳润公司在林县还要大动作，你是不是还要去十里堡办养猪厂呢？”刘立海问了一句。 “老同学，你说来说去，担心我抢你的养猪厂啊，你要扶持你姑妈家办养猪厂是对的，没资金的话，我可以帮你们，但是我不会抢你们的生意，放心吧。”秦洪笑了笑，好象他真的要做大善事一样。 秦洪的话还是让刘立海感到不解，虽然在秦洪心里始终认为，钱这东西太多也是挺没有意思的，特别是对秦洪这样的人来讲，他的那些钱就更应该是一个数字罢了。即使是他项目上的钱大多是来自于银行，但是这几年他赚到的钱怕也是他几辈子都用不完的了。 赚钱说难特别难，说容易又相当容易。看看秦洪，和石志林搭上边后，林县很多的工程都有他的影子，现在这个太安寺的扩建，秦洪也拿不定秦洪有多少善心。但是，在这个夜里，他不想和秦洪去讨论这些，于是，在秦洪的话一落后，刘立海笑了笑说：“谢谢秦总，我目前不需要钱。” 刘立海说完，就站了起来，秦洪见他要走，说了一句：“真不打算在这里留宿一晚吗？” “我还有事，你和齐局聊吧。”秦洪推辞了一下，就要下楼回宿舍去，至少他知道了秦洪的又一个打算，而且到目前为止，秦洪还没有给刘立海下套，倒让秦洪很是意外。 刘立海往楼下走，秦洪和齐强也跟在他后面，秦洪说：“我们一起去看看美女们玩兴趣没？” 于是，三个人一起来到了一楼，小红她们进去的房间，门虚掩着，却有悠扬的歌声，秦洪带头推开门，这里却是家庭剧院，正在播放着爱情片，屏幕上男主翁和女人翁正在忘我般地亲吻着，几位姑娘坐在沙发上看得津津有味，而且有的脸上焕发着红光，一见几个男人走了进来，都有些不好意思，特别是小红，很有些难为情地站了起来，想去开房间的灯，她也没想到秦洪居然把这个地方装成了家庭剧院，领着几位姑娘一进来，大家都傻眼了，于是挑了一部爱情片，正看得火头上，几个男人进来了，而且这么火暴的场景被他们看了一个正着。 “大家都是成年人，这点小儿科的动作都见过了，不用害羞。”秦洪先说了，他越这么说，几个姑娘越不好意思。小红走到秦洪身边说：“你居然藏着这么一个好东西。” “是啊，要是早让你们知道了，你们是不是早跑来呢？”秦洪笑了起来，屏幕上的一对男女拉拉扯扯中已经往床边上移了，秦洪也有些难为情，如果是在电影院里看到这样的情形，倒也没什么，现在都是三男三女，这么火暴的场景，总是有些不太好的。 刘立海说了一句：“你们慢慢看吧，我走了。”他的话一落，齐强说：“你们看，你们看，我们几个打麻将去。” 林诺一听可以打麻将，赶紧说：“太好了，我就喜欢打麻将。”说完，一脸盼望地看着刘立海。 “刘县，留下来玩一会儿吧。”齐强也约着刘立海。 “是啊，去玩吧，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秦洪笑着对刘立海说了一句。 “刘县，去吧。”小红也说了一句，说完，很暧昧地看了看秦洪，刘立海似乎明白了什么，便带头往外走。 几个人出去打麻将去了，房间里就剩下秦洪和小红两个人，看来他们是有意走开，给了秦洪和小红独自看电影的空间。 “坐吧。”秦洪在光线暧昧的家庭剧院中，对着小红说了一句。 “不了，我要回宿舍去。”小红说了一句。 “你就那么讨厌我吗？”黑暗中秦洪问。 “秦洪，不是，我，我真没讨厌你。”小红赶紧解释着。 “那你就坐下来，陪我看完这场电影好吗？”秦洪恳求着小红。 小红想走啊，这两个人关在这么暧昧的空间里，总是令人想入非非的，可秦洪这么一说，她又觉得不好意思走，再说了，她回宿舍也是孤身一个人，这么一想，便坐在了沙发上，陪着秦洪一起看电影。 屏幕上男女却开始彼此脱着彼此的衣服，这倒是小红没想到的，她以为仅仅是一个爱情片，没想到，家庭剧院的碟片尺度这么大，一时间满脸涨得通红，呼吸明显加重着。 秦洪便问了一句：“你想什么呢？” “？秦总！”？小红嗔怪地叫了一句，意思是在说，“除了你还能想谁呢？” “要不换个片子吧。”秦洪说着，把灯按亮了一些，在诧异的目光中站了起来，走到柜台边去找碟片，他挑了一张舞曲的碟片，换掉了让他和小红都很紧张电影。 舞曲响起来的时候，秦洪便走到小红的身前，把右手放在自己的胸前，左手手掌向上伸了出去，一弯腰，欠身笑着：“？小红，可以赏脸跳支舞吗？” “这个音乐很是不错哦！”小红被秦洪的样子逗得笑了起来，也一本正经的把手放在了秦洪的手心里，被他拉了起来，揽在自己的怀里，伴着悠扬的旋律，慢慢的转动着步伐。 第210章 销魂一刻 小红差不多就是靠在了秦洪的怀里，她的低胸衣服本来就已经露出大半个山峰了，现在被秦洪居高临下，自然尽收眼底，不由看得秦洪的嘴唇发涩，心猿意马起来。 小红一边随着秦洪转动着身子，一边轻声说道：“你知道吗？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首歌，你觉得怎样呢？” 秦洪不由笑着说：“那可就真巧了，这也是我最喜欢的一首歌，有一个人能伴你到老，真是最浪漫幸福的事了。” 小红又问：“那你希望谁伴你一起到老呢？” 秦洪一笑，放在小红背后的手有些不安分的抚摸着她的脊背，说了一句：“我没有去想过，你想过吗？” 小红没提防秦洪会反问她，脸“刷”的一下便红透了，小手轻捶了一下秦洪，很深情地叫了一句：“秦洪。”说着把脸埋在了他的怀中，不敢再看他。 小红对秦洪一直留意了很久，可他似乎对林诺很在意，总也没留意她，让她难过了好久。现在她竟然和他在一起，而且他这么温柔地看着自己，让她的不由得狂跳起来。 随着音乐的曲调，小红不时的扭来摆去，反正只要和秦洪在一起，做什么她都幸福吧。 小红此时也觉得气氛甚是暧昧，自己的呼吸在不知觉间也慢慢的紧张了起来，最使她害羞的是，和秦洪接触之后，她的心总有某种渴望和需求。 秦洪对小红越来越温柔着，当然了，他对女人从来就是乐此不彼，何况现在在他的家里，而且他还有着计划可行。不由得想入非非起来 这个时候的秦洪失去了一切的理智，而且他眼里，他感觉里，小红和其他女人是重叠的，他已经没办法控制自己了。 小红此时俏脸就像是那开的正艳的桃花一般，红艳艳的甚是喜人。她闭了眼儿，身体微斜着靠在秦洪的怀里，身子却像是没有了骨头一般，软绵绵的贴在他的身上，靠他支撑着。 秦洪的血液全部被燃烧起来，因为室内开着空调，他感觉有些热了，便喃喃地说了一句：“好热啊。” “我也好热。”小红接了一句。 “我们把外套脱掉吧。”小红建议地说。 于是秦洪的外套被脱了下来，小红的衣服也被脱了下来，而秦洪把小红的身子扳直，却发现屏幕中舞曲什么变成了男人和女人纠结的场面，小红的眼睛想不看，却没忍住，这可是她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景，而且内心都是怪怪的感觉，明明有一点理智在喊，离开吧，离开。可是却没有任何的行为能力，任由眼睛看着屏幕，整个人被秦洪抱得更紧。 秦洪看得火焰越来越高，小红的头此时全部歪进了秦洪的胳臂上，眯缝着眼睛，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这种样子又让秦洪在心里笑了一下，在林县，又有几个女人不被他所打动呢？只是林诺，不知道为什么，他想起了这个名字，内心还是痛了一下，这个他想要的女人，这个他以为会求他的女人，竟然在他的眼皮底下投进了刘立海的怀抱，而且一副死心塌地的样子，看着，就让他恨一次。 现在，秦洪只能把小红当作另一种乐趣，反正对他来说，女人就这么一回事。 秦洪的身子也被她扯的弯了下去，他便笑着一只手揽着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担起她的两条腿，手臂一用力，便把她举在了他的胸前。 小红两只手急忙挂住了他的脖子，吓得脸都变了颜色，惊叫着说：“秦洪，快放我下去！” 秦洪举着小红的身子，微微蹲了一下，曲起一条腿垫了一下她的脊背，使他可以举的更为舒服一些，然后哈哈笑着站了起来，手臂用力便把她向上扔了出去。 小红看秦洪蹲下，还以为他要把她放下去，却冷不防自己的身子一下飞了出去，顿时失声叫道：“救命！” 秦洪却两臂一伸，把她下落的身体又接在了自己的怀中，可是还没待她松一口气，他却一下又把她抛了上去，就这样连着抛了她几次。 再把小红接在怀中，她却一下抱住了秦洪的脖子，使他没办法如法施为了，他哈哈笑着，问了一句：“飞天的感觉好不好？”小红握着两只小拳头在他的胸前一顿乱捶，娇艳地说着：“秦洪，秦洪，竟然这么吓我。你坏死了，真是个大大的坏蛋。” 秦洪做势又要抛，小红吓得急忙搂住了他的脖子再不肯松手。他却没有在吓唬她，而是抱着她向沙发边走去，小红的身子没有多少斤两，抱在怀里就像抱着一个小孩子一样。 秦洪把小红轻轻放在沙上，她才松开了紧搂着他脖子的手，松了一口气。他却又把手放在了她的大腿上，轻柔的爱抚着。 小红扭动着双腿，羞怯的叫着：“秦洪” 秦洪便知道，这个女孩已经完全属于他了。便笑了起来，问了一句：“那你说，是希望我帮你，还是不希望呢？” “我……”小红说了半截，却欲言又止了，她心里也在暗自的奇怪，今晚这是怎么啦？ 有钱真好啊。秦洪在内心感叹着。如果没钱，这个傻丫头会对他如此吗？又一个想当有钱人太太的傻瓜。可是有钱人的太太真的就那么好当的吗？ 那么多女孩前赴后涌地奔向有钱的男人，可她们从来不去想一想，有钱人会娶她们吗？玩玩是可以的，当真是万万不行的。这一点，女孩们都幻想自己是某个男人的唯一，都认定自己一定是唯一，所以，她们想象着，白马王子的同时，也把自己幻想成了唯一的天仙美女。 大凡有这种想法的女孩，最终会输得很惨的。至少在秦洪这里是如此，他视女人如衣服，衣服多一件少一件多大个事呢？他会珍惜哪个女人啊，要小红却满心认为，秦洪爱上她了，一个如此美丽的爱情啊，总让这样的女孩心甘情愿地投入男人怀里。 在这一点上面，林诺远远比小红强，比其他女孩也强。她不爱秦洪的钱，她只爱自己的爱情，无论这种爱情有多难，多苦，她一直坚定地爱着。 又是林诺啊，秦洪不知道自己怎么啦，真被林诺对刘立海的爱刺激到了吗？可是她不属于他啊，一个用钱摆不平的女孩，他能拿她有什么法子呢？ 如果钱都不爱，秦洪身上还剩什么呢？ 操他娘的。别想了，什么破事啊，别想了。秦洪强迫自己不要去想林诺，更不要去想刘立海。他如此有钱啊，刘立海有什么呢？一个小小的副县长算个屁啊。 秦洪的狂大又回来了，他又开始挑逗小红，有个小嫩瓜玩玩也不错嘛。小红的身子已然蜷缩了起来，只是被他身子抵在中间，没办法合拢，她的嗓子里也开始轻声的“嗯哼”着。她完全没有防备秦洪的意识，或许她真的认为秦洪会陪她到老吧。 傻瓜啊。几个男人不偷腥呢？秦洪占有了她，一定也会占有别的女孩。这是常识啊。可是小红想不了，或者是她根本不想去想，也不愿意去想。 小红不由心跳得越来越快，在秦洪的爱抚一下，一种又酸又热又麻，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一齐从兜上心头，浑身的骨头也彷彿酥掉了一般。 小红“嗯……嗯”的轻声呻吟着，把掩在眼睛上的手指微微分开，偷目向外观望，却一下从指缝间看到秦洪正在她面前微笑着看着她。不由心里慌张，呼吸愈见的急促起来。原来，爱一个人是这样的啊。 小红想着。这个男人也会如她一样爱着自己吧。一想到这一点，她就有一股骄傲感。再说了，连齐强都让几分的秦洪一旦成为自己的爱人，多光荣啊。 小红把手放开，强自镇定的问：“秦洪，你做什么啊？” 秦洪倒身在小红的身上，捧着她的一张粉脸，温柔的吻了一下，笑嘻嘻的说道：“你说我要做什么呢？” 小红早已红霞满面，娇滴滴的问秦洪：“秦洪，现在你觉得快活吗？” 秦洪看着小红一双能让人沉醉于其中的黑亮大眼睛，回了一句说：“我现在虽然快活，可是我和你还没真正合二为一呢。小红，合二为一才是男人最最快活的一刻，明白吗？傻瓜。” 小红却“噗哧”一声的乐了，这个男人真的喜欢她啊，这个在林县数一数二有的有钱男人，对她好极了。一想到这一点，小红的虚荣和自信似乎膨胀得满屋子都是，只要她成为这个男人的女人后，他就会对她更好吧。再说了，要是他不喜欢她，会这么温柔地对她吗？这么大的别墅啊，想想将来她是这里的女主人，她就幸福极了。 于是，小红便挺起胸膛和秦洪贴的更近了一些，笑着问：“那怎样才能合二为一呢？” 这个女人是真傻还是装啊，秦洪也纳闷了。 第211章 吉利女 秦洪心神激荡之下，压住了小红。 秦洪只是没想到小红如此配合，这个傻丫头，任由他折腾着。 小红眉锁春山，眼含春水，脸上更是春意兰珊，真是娇态撩人，让人不由顿生百般的怜惜。 小红以为这就是传说中的爱情，她要的，等的就是爱神的天合之作。 而秦洪却如头耕田的水牛，不辞辛苦地在小红处女地里耕作着 也不知道耕了多久，秦洪终于完工了。一完工，他就急切地翻过小红，竟然看到了沙发上的处女红。 “小红，我终于开苞见红了，我要发财了。”秦洪兴奋地叫了起来，直到这一刻，小红才知道，秦洪把她当作了传说中的那种承包了建筑工地时，需要找处女开苞见红的吉利女，而不是真的爱她，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在这一瞬间落了下来。 小红迅速地推开了秦洪，穿上自己的衣服，就要往外冲，秦洪一把拉住了她，问：“你需要多少，开个价吧？” 小红“啪啪”，在秦洪脸上扇了两个耳光，秦洪被小红打得两眼冒光，不由得怒吼：“你他妈的犯贱啊。” 秦洪的声音被正在打麻将的刘立海他们听到了，刘立海便丢下麻将，想要下楼看个究竟，齐强却说了一句：“刘县长，没事的，这小俩口吵架，一会儿就好的。” “秦洪和小红什么时候成小俩口了？”林诺问了一句。 “就今晚啊。”齐强说了一句，“秦洪找处开苞，图个吉利，刚才，你们也看到了小红完全是自愿的，再说了秦洪不会亏待小红的。”齐强笑着补充了一句。 “什么？”刘立海完全没有想到齐强居然把小红送给了秦洪，而且是以这样的方式送出去的。他老早就听说过房地产老板们，在工地开工之际，喜欢找处女开苞见红，说是图个大吉大利。可没有想到，齐强和秦洪就在他的眼皮底下，真的玩了这么一曲“开苞见红”的事情，刘立海此时的心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没听齐强的劝告，丢下麻将就往楼下跑。 林诺似乎也明白了什么，跟在刘立海身后往楼下跑。 一到楼下正赶上秦洪回扇小红耳光，刘立海一下子冲了过去，挡在小红面前说：“秦洪，你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呢？” “老子一向就这样。”秦洪火气很大地冲撞了着刘立海。 刘立海冷冷地瞪了秦洪一样，拉过小红说：“我们走。” “她是老子的女人，你又想抢吗？”秦洪也冷冷地盯着刘立海，一返在他书房里的态度。 “小红是人，不是你迷信的工具。你说为了善心要扩建太安寺，我还以为你良心大发了，可是，你竟然连这种损招也想得出来，秦洪，我真是太高看你了，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刘立海也生气起来，扯住小红就要走。 林诺见刘立海要走，而且还扯着小红一起，脚步也赶紧跟了出去，齐强则站在一边不说话，似乎专门来看热闹一样。 当刘立海拉着小红，后面还跟着林诺走到大门边时，秦洪却在他们身后说了一句：“谁今晚走出我秦洪的家门，谁就是我秦洪这辈子的敌人。另外，小红是我的女人，我会对她负责任的。” 秦洪的话一落，小红一边挣脱开刘立海的手，一边说：“刘县长，对不起，秦哥没有欺负我，我和他是闹着玩的。”说完，快步跑到了秦洪的身边，望着秦洪说：“秦哥，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只要你要我，我就会很开心的。” “你是我的女人，我的宝贝儿，我怎么会不要你呢？”秦洪说着伸手在小红脸上爱抚地摸了摸说：“宝贝，还疼吗？”那样子似乎是天下最恩爱的一对小夫妻一般，而小红则一脸的兴奋和感激，还一个劲摇头说：“不痛，一点也不痛。” 这一对活宝的表演看得刘立海差点要吐，他没想到小红竟然是这样的一个女人。于是扭过头，什么话都不想再说，想尽快地离开这里。当刘立海跨出大门时，林诺急了，她瞪了小红一眼，就要去跟在刘立海身后跨出秦洪的别墅，就在这个时候，秦洪大喊了一句：“林诺”，林诺不得不停下来问了一句：“有事吗？” “你真要跟着这位靠出卖色相的男人走吗？他这种男人就不叫男人，明明尝了鲜，就是不敢承认。有本事，自己的女人自己管着，别他妈的抽了什么不认人，还要靠老子拿着钱替他消灾着。”秦洪嘲弄地说着，这话字字句句落进了刘立海的耳朵里，本来已经跨出大门的他，收回了自己的脚，一转身冲到了秦洪的面前，林诺没想到刘立海会突然转身回来，更没想到秦洪会说出这种话来，她想也没想地说：“我不是他的女人，他也没睡我。” “林诺，你哄鬼去吧。那一夜拍完照片后，我让你走，你不肯走，老子要睡你，你不肯。你不是摆明着要和这个小白脸睡吗？我才不信你们睡一起都没干呢。”秦洪的话一落，刘立海狐疑地看着林诺。 秦洪一见刘立海这样看着林诺，便又说：“老同学，你身边的这个女人是我花重金卖来送给你的，为了拍你和她的床上戏，我可没少费心细啊。不过，那些照片是我和她一起合拍的，这女人的身子，我在那个夜里，比你还要看得仔细。只是这女人不肯把处子之身给我，看来她喜欢小白脸，而且这个女人也不是今天的生日，她是骗你的。我是将小红当作了“开苞见红”的吉利品，但是我睡了她，我就会对她负责。老子有的是钱，你呢？你拿什么给林诺呢？所以，林诺，还是乖乖地守在我身边，否则，老子一个电话，就让医院停掉你妈的用药。” 秦洪的话一说完，刘立海愤怒地盯住了林诺，问林诺：“他说的都是真的吗？你是不是一直在骗我？”尽管刘立海也想过林诺就是秦洪派来下套的女人，可是林诺一直含情脉脉地对待着他，他甚至想，林诺是真的爱上他了，没想到这一切竟然是林诺演出来的一场戏，他还傻瓜似地感动着林诺的爱呢，原来他太过自信了。 “没，没有，不，不是这样的。”林诺万万没想到秦洪会当众说出了他和她合演的一场戏，而且还当着刘立海揭发着今天不是她的生日，她越想解释，却越是结巴着。 刘立海感觉自己如一个木偶一般，被这里的所有人戏弄着，他的愤怒到了极点，他很想对着林诺丢几记耳光，更想冲着秦洪一顿暴打，但是他强忍着，咬了咬牙，一转身就往大门外冲。 林诺急了，一边喊：“刘县长，你听解释。”一边跟着往外跑，秦洪在身后说：“林诺，你今晚敢出了这道门，就永远别回来求我。” 林诺怔了一下，不过还是停了下来，望着秦洪一字一顿地说：“秦洪，我知道你卑鄙，但是我没想到你如此卑鄙加下流。我告诉你，秦洪，刘县长没睡我，我还是处女。你拍的那些照片，我会替他澄清的，我妈的医疗费，我就算做妓女去，也绝不会回头求你！”说完，林诺头也不回地去追刘立海。 刘立海已经走到了他的车子边，林诺的话他其实听到了，可是他没有停下来，当他钻进驾驶室时，林诺也赶上来，不等刘立海说话，拉开了副座的车门，坐了进来。 “刘县长，”林诺一坐上来，就喊刘立海。“你听我解释。”林诺着急地说着。 刘立海此时不知道自己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林诺这么一跑出来，妈妈的治疗费就是一个极大的问题，可就算是这样，林诺还是为了他，断然地离开了秦洪。就凭这一点，他如果再怀疑林诺的话，他还是个男人吗？ “林诺，我相信你。”刘立海发动了车子，如此说了一句。 “刘县长，谢谢你的信任。我，我对不起你，不该为了我个人的私事，如此陷害你。我明天就去做处女鉴定，还你一个清白。”林诺如此说着。 “林诺，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刘立海此时问了一句。 林诺于是把那晚和秦洪配合拍照的情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刘立海，她讲完后，刘立海还是惊得“啊”了一下，如果今晚秦洪在喝的茶里再下药的话，是不是“开苞见红”的人会是他呢？只是齐强为什么会提到“开苞见红”这件事呢？刘立海很有些不明白了。 “是不是今晚小红事件是他们事先为我下的套？”刘立海问了林诺一句。 “今晚的事情，我也不大明白。只是秦洪确实承接了举水河一带的楼盘开发，听说就这几天要开工典礼了。他扩建太安寺大约也与这个楼盘开发有关系吧。”林诺说。 “秦洪到底参与了多少工程？”刘立海又问了一句。 “这个我真不知道。但是举水河开发是很大的工程，听说要投资五个亿。这就是他迷信要找小红开门见红的原因吧。”林诺补充地说了一句，提到小红时，她的脸竟然涨红了。 第212章 恋人的消息 关于举水河的开发，刘立海听过一耳朵，说是为了打造林县的亮点，准备把举水河一带开发成高档楼盘小区，卖土地的钱全部投入到城乡一体化的改造之中，只是他没想到这个地方的开发也是秦洪在接手，这么看来，林县只要有肥水的工程，极有可能全部由秦洪的公司来承接，难怪他现在会这么迷信地又是“开苞见红”，又是扩建太安寺。 “林诺，你这么跑走了，你妈的病怎么办呢？”刘立海关切地问了林诺一句。 林诺一听刘立海这么问她，感动的同时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说：“我目前还不知道怎么办，上次在十里堡王老开的药还是挺管用的，如果我妈能够帮王老药维持的话，我努力多打几份工，还是能够负担得起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傻呢？”刘立海问着。 “我总不能让你一直背着黑锅吧。再说了，我不是小红，我不需要名车，豪宅。如果不是我妈，我是不会答应秦洪做这种事情的，而且这一段我一直很后悔，特别是你被纪委带走后，我的心像是被人掏走了一样，我怎么可能再让秦洪这么侮蔑你呢？”林诺幽幽地说着。 “可是，”刘立海刚说了这两个字，林诺便打断了刘立海的话说：“刘县长，我只希望你做个好官，我妈的病，我会想办法的，你不要担心我。”林诺善解人意地说着。 林诺越这样，刘立海越有内疚感，他想起了方叶紫给他的五万块钱，不过这钱被纪委拿走了，目前还没归还给他。于是他一边开车，一边拔通了姚海东的电话，电话一通，刘立海便说：“大哥，是我，立海。” 姚海东正在陪记者，因为城乡一体化现场会的成功，最近来京江采访的记者多了起来，而这项工作吴浩天书记丢给了姚海东，这让姚海东很是意外，同时也感觉吴浩天书记不是他所想象中那么容易对付。就拿接待记者采访来说，姚海东不仅要热情周到，还得替吴浩天书记卖命地唱着赞歌，毕竟白纸黑字，吴浩天书记是看得见的。这比用余再清还要来得更可靠，因为此时的姚海东哪怕内心有再多的不满和怨气，也不会在记者面前表露半点，这一点，吴浩天把姚海东拿死了，这一点也是姚海东学到的又一损招。 姚海东走出了包间，刘立海肯定是有事，没事，这个年轻人是不会给他打电话的。他到了一个无人的地方后，问了一句：“什么事？” “大哥，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她妈生病了，需要钱治疗，你能不能给纪委打个电话，让他们把钱还给我呢？”刘立海说了一句。 姚海东皱了一下眉，问了一句：“是不是帮你的绯闻女友？” “绯闻女友？”刘立海似乎没明白姚海东是什么意思，重复了一句。 “是啊，就是你上次说的裸照中的女孩啊。”姚海东解释了一下。 刘立海这才弄明白，姚海东嘴里的绯闻女友是什么意思，不好意思地笑着说了一句：“是这样的啊。”毕竟林诺坐在身边，他怕被林诺听到在说她，这样对林诺来说，会很不好的。 “立海，关于女人的问题，我和部长已经对你警告了很多次，所以，你要注意分寸，而且你和孙小木之间就真的结束了吗？你问过自己没有？”姚海东在手机另一端如此说着，现在的刘立海需要他时时提醒的，再说了冷鸿雁要嫁给纪老爷子，而他们的计划之中，有阻止孙小木嫁进刘景明部长家这一步，他可不希望刘立海再陷入其他女孩的温柔陷阱里去。 “大哥，这事我一句两句说不清楚，我现在在开车，有机会当面向大哥汇报吧，只是我现在真的需要这钱。”刘立海只除了钱的事情外，其他的事情都不想谈。 姚海东一听刘立海这么说话，不由得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和那个女孩在一起？” 刘立海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姚海东居然这么敏感，看来他和姚海东之间的距离不是一点两点那么远了。 “是的。”刘立海不得不承认，当然他承认了，姚海东就不会再提孙小木了，他不想在这个时候想起孙小木，那是他内心最痛的一道伤。就因为这道伤痛，才让他加倍地感激冷鸿雁，加倍地想为冷鸿雁付出着。 “立海，有的话是不着多说的。你现在不方便说话，听我说吧，你和绯闻女友之间的事情，要尽快处理干净，而且你还得找机会找到孙小木，向她解释清楚，你是被人下了套，最好是得到你的绯闻女友的帮助，一起向孙小木解释，你们只是一个误会，阻止她去北京相亲。”姚海东在手机中如此说着。 刘立海不想听到孙小木的事情，结果姚海东偏偏就要告诉他关于孙小木的事，他的手还是颤抖了一下，车身随着他的颤抖摇晃着，林诺大约想认真听刘立海的电话，没抓护手，头一下子撞到了刘立海身上，刘立海在慌乱中赶紧双手去紧握方向盘，让车子不再摇晃。手机却从刘立海的手里滑落到车座下面去了，林诺想去帮他捡，手伸了伸，却够不着。 刘立海把车控制平稳后，绕到路边上，把车停了下来，弯腰去捡手机，等他捡起手机，发现手机已经自动关机了，他按了按开机键，结果还是黑屏。 “手机是不是摔坏了？”林诺关心地问了一句，因为刘立海是为她打的电话，这一点让林诺很是感动。 “没事，我先送你回家，再去修手机。”刘立海说了一句。 “我”林诺本来想说，“让我陪你去修手机吧。”可是一想刚才电话中的绯闻女友，大约指的是她，又不大好意思再要求什么，只好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你是回家还是去医院呢？”刘立海问了一句。 “我去医院。”林诺赶紧说了一句。 刘立海便不再说话，把车往医院门口开着。 医院门口到了，刘立海把林诺放下车，林诺刚一下车，就撞见几个小年青把她妈架出了医院，她急忙赶上前怒问着这几个小年青：“你们要干什么？” “老大说了，这老太婆不再治疗，所以，我们哥几个要赶她走。”其中一个小年青如此说着。 刘立海正在掉车头，准备离开医院，林诺和小年青的话他全听到了，他不得不把车停好，从车内走了下来，对着几个小年青说：“你们想干什么？把人放下。” “你算老几啊？我们为什么要听你的话呢？”其中一个小年青冷哼着说了一句。 “我再说一遍，把人放下。”刘立海冷冷地盯着说话的小年青说了一句。 “老子还偏不放人，哥们，是不是想打架？”小年青油嘴滑舌地说了一句。 林诺担心这些小年青会伤着刘立海，赶紧说：“他是刘县长，你们快把我妈放下。” 几个小年青互相看了一眼，似乎不大相信林诺的话，林立海没想到林诺报出了自己的身证，正好顺着林诺的话说：“我是林县副县长刘立海，请你们把人放下，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吧。” “哈哈，”几个小年青突然大笑了起来，笑过之后望着刘立海说：“我们老大说了，这老太婆欠他的钱，拿钱取人。” 刘立海没想到秦洪做得这么绝，忍到现在的怒火终于忍不住暴火出来了，冲着几个小年青吼：“把人放下，否则我报警了。”说着刘立海去摸自己的口袋，才想起手机摔坏了。 几个小年青见刘立海摸半天也没拿出手机，便想着他只不过是想吓唬他而已，于是架着林诺的妈妈就要离开医院，林诺急了，上前去拉她妈妈，被一小年青踢了一脚，林诺没站稳，整个人滚到了路边上，而此时小年青们架林诺的妈就要离开医院，刘立海便冲过来阻止小年青们的行为，可林诺的妈却哭了起来，冲着刘立海喊：“刘县长，快去救小诺吧，不要管我。” 而林诺一边从地上艰难地想爬起来，一边冲着刘立海喊：“刘县长，快救救我妈吧。” 小年青们见林诺喊出来的声音还是刘县长，都怔了一下，不由得都看刘立海，刘立海便说：“我确实是林县的副县长刘立海，请你们把人放下。” “闪开，这是我们老大交待的事，有什么你找我们老大说去。”其中一个小年青说了一句，示意几个小年青架起林诺的妈又要走。 刘立海赶紧冲过去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说话的那位见刘立海不让他们走，抬起脚就要踢刘立海，刘立海闪了一下，抬脚就去踢小年青，另两个架老人的小年青，一见这边打架，便过来帮忙，三个人围着刘立海一个人打了起来。 林诺真的急了，赶紧掏出手机拨通了秦洪的电话，电话一响，秦洪就接了，“后悔了吧？”秦洪在手机里哈哈地笑着问。 “秦洪，你还是不是人啊，欠你的钱，我还会还给你的，快叫你的人不要打刘县长了。”林诺急着说。 “哈哈，他们还真敢打刘县长啊，打得好，狠狠地打。”说完，秦洪不等林诺再说话，便挂了电话。 第213章 县长打人 林诺再拨过去的时候，秦洪就是不接她的电话，而刘立海已经被三个小年青抱住了，根本动弹不了，林诺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站在一旁却不知道怎么办好。 刘立海冲着林诺喊：“快报警啊。” 林诺这才醒过来一样，正准备报警，其中一个小年青冲了过去，一脚踢飞了林诺手中的电话，刘立海奋力挣脱了两小年青的手，抬起脚就往其中一个小年青身上踢去，这小年青没让开，正好一脚踢在了小年青的鼻子上，鲜血顿时从小年青的鼻子里往下流着，没一会儿，小年青满脸便是血，其他两个小年青见状，不由得大喊：“刘县长打人了，刘县长杀人了。” 值班的医生，住院部的家属，过路行走的人，听到喊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往医院门口涌，一时间，医院门口被人围了起来，而另外两个没被踢中的小年青却趁机溜掉了，只剩下了这一个受伤的小年青。 “县长打人了，县长仗势欺人了。”小年青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撒起了泼。 “不是这样的，是他们围着刘县长一个人。”林诺从地上爬了起来，对着人群解释着。 “林诺，别说了，带你回病房去吧。”刘立海对着林诺说了一句后，便冲着围观的人说：“都散了吧。” 人群就有人开始散，可小年青此时扑了过来，抱住了刘立海的腿，哭喊着说：“县长打人啦，县长要杀人啦！” 刘立海恨不得再朝着小年青踢几脚，可围观的人已经在议论纷纷，毕竟刘立海身高比小年青高出不少，这两人放一起，刘立海无论怎么解释，就会让人相信是他先动手打人的。 “你起不起来？是不是要让我报警？”刘立海威协地对着小年青说了一句。 “作为县长，打伤了人，还要报警，有这样的官吗？”人群里开始有人不满地说着。 “是啊，打伤了人就该送医院治疗，居然还要报警，看看现在官员多威风啊，不把我们这些老百姓当人看。”又有人说着。 小年青一见众人都护着他，便继续哭着说：“这个姓杜的县长，睡了我大哥的女朋友，又不愿意出钱替她妈治病，现在我大哥好心让我把老人从医院接出来，转到省里去治疗，可他一来，不问青红皂白，对着我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的。你们大家评评理啊，有这么当官的吗？而且当官又怎么啦，当官就能这么欺负人吗？我们老百姓该受你们这帮狗官欺负的吗？大家快帮我评评理啊，如果不是你们来了，我可能会这个狗官踢死的。现在居然还要让公安局的人抓我，看看欺负人到了什么地步啊，我们老百姓的命这么不值钱是吧？” “是啊，我们老百姓的命不值钱是吧？当官就了不起啊。而且还是一个外码子官，居然跑到我们林县来耍威风，滚吧，滚出我们林县，我们林县不欢迎你。”人群中就人喊了起来。 “滚吧，滚出我们林县去，我们不受外码子欺负。”人群中喊声大了起来了，接着就有人朝刘立海这边丢鞋子过来，先是一只，随后就是两只，他正躲时，飞过来的鞋子便更多了。 刘立海一边躲着飞过来的鞋子，一边看了看人群，发现刚刚溜走的两个年青人也在人群之中，而且周边还多了几个小年青，在他们的扇动下，人群中被全是怒目看着他的人，刘立海这才知道自己又错了。 刘立海正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件突发事件时，林诺却冲了过来，挡在他面前说：“求你们了，不要再扔鞋子了，事情不是这样的。他还有你们中间的那几个，都是来医院闹事，要赶我妈出院的。”林诺说着指了指人群中的小年青。此时林诺的妈妈也走了过来对着人群说：“各位大哥大姐们，这几个小年青是来医院赶我出院的，因为我女儿欠了他们的老板的钱，他们就跑医院里闹事了。他们踢伤了我女儿，也抢走了手机，求求你们，帮我们报个警吧。”说着，林诺的妈做了一个拱手作揖的动作。 这时就医院的值班医生走了过来，望着刘立海说：“刘县长，我是今夜的值班医生金建军，需要我报警吗？” 刘立海看了一眼金建军，似乎是遇到了救星一般，赶紧说：“金医生你好，你报警吧，他们是来医院闹事。”说着又去指人群中的几个小年青，金建军便掏出手机，人群中的几个小年青见状赶紧开溜，而抱着刘立海腿的这个小年青，见势不好，没等人群反应过来，撒腿就跑。 几个小年青一走后，金建军医生赶紧对着人群说：“我是医院的值班主任，我可以作证，刘县长尽管刚来林县不久，但是为林县做了很多实事，大家可以去打听打听的，不是小年青说的这样，所以，大家都散了吧。”金建军的话一落，人群便很快散开了。 人群散开后，刘立海便赶紧握住了金建军的手说：“金主任，今晚的事，太感谢你了。” “刘县长，对不起，我刚从手术室里下来，让你受惊吓了。”金建军恭敬地说了一句，他的样子让刘立海是感动了一下，看来为老百姓做过实事的官员，还是会被人尊重的。 “金主任，快别这么说，今晚真的要感谢你了。”刘立海说着，指了指林诺的妈妈说：“她目前还住在你们医院里，金主任，麻烦你和医院领导讲一下，不要赶她出院，住院的费用，我会尽快想办法的。” 林诺此时感动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上前望着刘立海说：“刘县长，对不起，真的很不起，连累你了。我妈的住院费，我自己想办法吧，谢谢你了。” “林诺，不早了，你带你妈回病房去吧，别的事不要多想了。”刘立海把目光转向林诺，很平淡地说了一句。 金建军不知道这两位到底是什么关系，不过刘立海既然开口发话了，他赶紧表态说：“刘县长，你就放心吧，我明天就给柳院长汇报这件事情，没有刘县长发话，我们不会赶走病人的。” 金建军都这么表态了，刘立海心便放了下来，对林诺挥了挥手，示意她带她妈回病房去，他再次紧紧地握了握金建军的手说：“金主任，谢谢您了。” 金建军便邀请刘立海去他的办公室坐坐，刘立海还惦记着自己的手机要修理，拒绝了金建军的好意，告辞后，坐进了自己的车里，沿街找手机修理的地方。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没关门的手机修理店，刘立海掏出手机交给了店主，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有空间去回想今晚发生的事，越想越对秦洪脑怒着，他怎么就变成了这样的一个人呢？他想等手机修好后给秦洪打电话，好好谈谈，不要这么去逼林诺，如果是冲他来的，直接报复他得了，大男人做事，哪里能这么损呢？ 大约半个小时左右，刘立海的手机修好了，他赶紧打开了手机，结果来电提醒有上十个冷鸿雁的电话，还有两个是姚海东。刘立海先给姚海东打了电话，电话一通，刘立海赶紧说：“大哥，刚才手机摔坏了，我刚刚才修好。发生什么事了吗？我看冷姐给我打了好多电话。” 姚海东陪完记者回家了，一听刘立海如此问，便说了一句：“是我给部长打电话，我以为你挂了我的电话，又和那个裸体事件中的女孩在一起，目前这样的时候，你最好不要再惹出什么事来。”姚海东在电话中如此说着，刘立海的心却猛然地下沉着，完了，冷鸿雁肯定又是误会，还不知道她现在有多伤心和着急呢。 于是赶紧对姚海东说：“大哥，我知道，我刚才是在开车，结果没发现路前边有个坑，一紧张，没顾得上正在接电话，电话掉下去后，摔坏了，我刚刚才修好。” 刘立海不得不给姚海东解释，目前他已经不再是自己一个人了，所以，凡事都得小心谨慎才对。 “好了，我知道了。你赶紧给部长回个电话吧，我们都是为你好，你也别怪我多事，我怕你再犯错误，影响了部长的计划。”姚海东也解释了一句。 “谢谢大哥，我不会怪你们的，是我自己做事不小心，才让你们担心的。而且今晚我差点又被秦洪设计陷害了，如果没有你们给我勇气和胆量，我真的没办法在林县呆下去了。”刘立海说了一句。 “又发生了什么事吗？是不是与那个女孩有关系？我可告诉你，立海，你不要再让部长担心，如果再让部长的话，你就太对不起她了。关于纪委收走的钱，我会找机会帮你讨好，但不是是现在，你不要急。”姚海东可真是苦口婆心一般，搭上这样的一个年轻人，他也没办法的。 刘立海便把秦洪派人围攻医院的事对姚海东讲了一遍，讲完后，刘立海问姚海东：“大哥，我该不该和秦洪谈谈呢？那个女孩是为了她妈的病才不得不和秦洪一起设计陷害我的，可我那一夜和她没发生什么，她不是处女，她说明天就去给签定。” 第214章 冷姐姐的策略 姚海东一听刘立海这么说，顿时高兴起来。 他赶紧对刘立海说：“你明天就带女孩做签定，而且要把签定结果拿在手里，这一次你不要再把结果弄掉了。至如秦洪，你不要认为自己是救世主一般，你和他能谈什么呢？一个人的性格决定了他的行为结果，你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遇到他就不断地夸他，恭维他。上帝在灭一个人之前，通常是会让这个人疯狂的。所以，你要废掉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断地夸他，让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先疯狂了，上帝才会灭掉他的，明白吗？ 还有，立海，你得想办法联系到孙小木，我感觉你们之间一定是误会，这件事你暂时不要让部长知道，我目前还拿不定她对你和孙小木重新和好的态度，哪天，我得试试她，再作长远的计划，今天我有些累，就说到这里吧。”姚海东想挂电话，他陪记者们吃饭店，说了半晚上言不由衷的话，真的是累了。 刘立海很知趣地说了一句：“谢谢大哥，你早点休息吧。”两个客气一下，就各自挂了电话。 一挂电话，刘立海赶紧拔通冷鸿雁的手机，电话才响了一下，冷鸿雁就接了，显然她一直在等刘立海的电话，电话一通，刘立海赶紧说：“姐，对不起。我的手机摔坏了，刚刚才修好。” “小刘，想蒙谁骗谁，请先想个好一点的理由好吗？我已经知道你又在和别的女孩鬼混，你怎么就改不了这个坏习惯呢？我和海东一再告诉你，不要栽在女人手里，那是官场中最不值得一种栽法，你明白不？”冷鸿雁的口气，完全有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态度。 “姐，我是真的手机摔坏了。不信，我让修理店的师傅给你说话好吗？”刘立海急了，冷鸿雁要是真这么想的话，大约又会一晚上睡不着的，她嘴巴上是不在乎刘立海，可内心她是不愿意刘立海再找其他女人的。 一个孙小木就可以把冷美人伤在那样，如果再让她知道，刘立海还有其他女人，她一定不会放过他。 唉，女人啊，爱上爱情就是最最难治的一种病态。 “你要是真心想骗我，随便拉个人都会证明这一条的。”冷鸿雁的语气还是充满了怨气。 刘立海便把刚才给姚海东讲的一番话给冷鸿雁讲了一遍，还秦洪目前插手的几个项目也告诉了冷鸿雁，为了让冷鸿雁完全相信他，把他和林诺之间的相识到今晚医院门口的事全告诉了冷鸿雁，这之间，冷鸿雁一次都没有打断他，似乎在很认真地听他的话。 果然，刘立海的讲述一结束，冷鸿雁便说：“你真是小傻子啊，一次次被秦洪捉弄着，还要和这个同学纠缠不清，你自己说说看，有你这样的傻子没有？不是姐总是不放心你，而是在这一段，你身上发生的事没办法让姐不担心你，我决定提前接手林县的佳润公司，亲自会会这个秦洪，我倒要看看他是怎样的一个人，竟然让你这个毕业名牌的大学生，被一个高中毕业生算计着，而且屡战屡败。 这一点，我还是很不解的。小刘啊，我一直告诫你，在工作中，要有目标，你的事业要有远大的理想，没有理想，哪里会有前途呢？” 冷鸿雁在手机中又开始教导着刘立海，刘立海猜纪老爷子估计又不在家，如果在家的话，冷鸿雁还能这么自在地说话呢？既然她说话，就让她吧，自己听着就是，再说了冷鸿雁的话也不无道理。于是，刘立海赶紧说：“姐，我有目标，我的目标就是想有一天超过你，只有这样，我才能被人真正的承认着。否则，我只能成为你的尾巴和复印品，这样的一个刘立海，我相信姐也不会器重和欣赏的对吧？” 刘立海的话一落，冷鸿雁便笑了起来，在手机中说：“看来，小傻子长大哈了。你能超过我，我就万分开心。这真是我的真心话，我想有一天，你要超过，成为京江真正进入权力中心的人物。当然了，现在你既然选择了方向，就要风雨兼程地上路，为了自己的理想，去奋斗，去拼搏，人生就是要拼搏。” 冷鸿雁越说越兴奋，而且越说越激动，她停不下来，“小傻子，”冷鸿雁叫着，继续说：“你是有毅力的人，我相信你的执着和坚持，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困难可以让人退怯，只有一颗魄落的心才会让人走向失败，我了解你，你其实可以做得更好，只要你不放弃，只要你肯坚持，那你就一定可以成功，你还年轻，你的心和身都很年轻，我虽然比你大许多，但是，我依然不肯服输，不肯让自己的心老去，人不是因为变老而停止进取，而是因为停止进取而变老。其实，我这话，也是和你共勉，我们什么时候都不能轻言放弃，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一样。有人成功，我们可以羡慕，但是更多的是我们应该看清楚他们在成功背后所付出的汗水。记住，小刘，你决不能让理想的泡泡在你的花样年华中升起又遗落，你要放弃那看似美好的温柔陷阱，把更多的时间放在努力的前方。记住，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千万别轻言放弃，放弃了就意味着失败。” “姐，我记住了，”刘立海很温顺地应了一句，接着又补充着说：“你有一段日子没这么教导我。” “我是不是又开始给你说教了？你是不是又没耐心听呢？”冷鸿雁问了一句。 “其实，也不是和你说教，我其实也是在和你一起共勉，我也在鼓励我自己，因为我得为自己重返官场而作准备呢。人啊，离开容易，重返就要难得多。何况我舍下的是官场，这是人生之中，最难搞定的一个场地，一个圈子啊！” 冷鸿雁此时很真诚地说着，她是恨不对把心掏给这个小傻子。 “姐，你的话让我很有启发，很有顿悟，其实，你刚才说的是工作，岂止工作，生活中不也是一样吗？我承认，对于生活的感悟，我很肤浅，可是，我终究也开始学会思考了，许多人会在现实中感到心理受挫，包括我，容易什么都看不惯而为此苦恼生气，现在想来，原因就在于总爱以自己的理想希望好恶来要求现实应该怎样，别人应该如何。现实往往是与希望相反的，当现实不按意愿运转时，就受不了，经常抱怨和悲叹自己的处境怎样的困难，命运如何的不济。现实中总会有种种的不如意让人耿耿于怀，气郁结心，我现在觉得，不应该只是在那里希望和要求，要求别人和社会，却偏偏忽视了要求自己，要求自己认清现实的时代性规定性局限性。” “对，小刘，你说的太好了，”冷鸿雁欣慰地说着：“生活是否一定要花好月圆才叫称心如意？这种犯忌的观念必定会削弱你的坚强智慧。人生是充满艰辛和坎坷的，生活中的我们也应该有这种心理准备，既怀着希望，又能接受现实的残缺和限制，更重要的是永远不被挫折所打垮。马克思说过‘在框架的限制中寻求自由’，接受框架的限制就是适应环境，没有适应，就谈不上身心健康，更谈不上生存的质量和有所发展。如意之事不常有，不如意之事常八九。在漫长的人生旅途中，一个人总会遇上不顺心，不如意，以及现实中难为自己的事。这事一旦成为现实，我们不必沉湎于痛苦中，总感叹自己倒霉，而应该笑着面对现实，接受它，甚至利用它，改变它。现实关键在于我们怎样去觉察它，我们觉察它越客观，越准确，越积极，则现实给我们的心理挫折与打击就会越小，就越能适应现实而积极地生活着，这就是现实。对于现实，愚昧的人总陷入昨天的痛苦中软化自己的脊骨；明智的人则看重今天珍惜生活赠送的新机遇。我们常常不是失败在昨天，而是失败在没有很好地利用今天上。熔炼昨天，我们把不需要的记忆忘却；用好今天，我们可以寻找一个新的向前延伸的成功亮点。” 刘立海这一次没反感冷鸿雁的话，而是一直委认真地听着。他现在心里百感交集，冷鸿雁的话字字落入他的心里，让他牢记在心。他出知道，生活对于人们而言，恒久而又执着。希望是命运的星辰，只要心中永不言放弃，生命的潮头，终会扬起绿色的风帆。 年轻的刘立海，拥有的是花一般的年龄，中年的冷鸿雁，在他的眼里，依然是那么柔美年轻，他多么渴望，他曾经憧憬，在人生的渡口，有他们的坚强，他们的执着，他们的纯真，他们的可爱，他相信，所有的梦想都将不再是梦想，所有的期望都将跃上生命的枝头，绽放出迷人的馨香。 曾经，刘立海无数次怀想，虽然他会时常在攀高的路上摔倒，甚至从半山腰滚下去，但他不哭，因为山还在，他的青春和激情还在。那么，他最终征服它的时候，就有最后笑的时候，他多想双手合十，打开心窗，为永远青春的他和冷鸿雁放飞心灵深处那最虔诚的祝福。 第215章 总是醋意侵袭 冷鸿雁此时接口说：“或许会经历这样那样的苦恼，或许会遭遇不如意，或许我们常常徘徊在人生的十字路口找不到方向……当理智冲净混乱的情绪之后，我们会发觉原先一切所谓的烦恼，轻之又轻，极为可笑。所以，我们仍要坚持下去！坚持走以后的路，不轻言放弃！” 冷鸿雁的话冲击着刘立海的大脑，尽管彷徨的时候，他有过极为幼稚的念头令心灵几度毁灭；尽管喝醉的那一刻，他曾想过浪迹天涯，抛开一切世俗的羁绊。勿容置疑，冲动只能让自己变得与现实脱节，只能让自己步向一个绝望的境地。也许到最后，他会发觉人生也只不过如此，只不过如此……所有的梦想，也只能是心灵深处的美好向往。向往的生活，向往的爱人，向往的追求。无法否认的是，这种向往其本身只能是一个永远无法达到的完美，宛如一幅不存在的幻境，想像越多忧伤就会增量。向往是美好的，也是伤感的，这是一种来自现实生活的无奈心伤。 冷鸿雁此时仿佛看穿了这个小傻子的心思，又说：“为什么要坚持？因为你要活着，因为你要面对现实，尽管有太多的不情愿，尽管有太多的哀伤。梦，只能埋藏，埋藏在一处无人知晓的地方，悄悄地伴随年轮铭刻，最终淡忘。也许这就是活着！所以，努力去改变可以改变的，努力去创造可以拥有的，努力！因为，我们活着，并不仅仅只为自己！而仅仅为了自己而活的人，也必定不能成就人生梦想！” 刘立海的心里一震，是的，他要活着，其他人也要活着，而且他此时的活着，并不仅仅是为了自己。 于是，刘立海在手机中对冷鸿雁说：“姐，人生就是这样的。你可以逃避这世上的痛苦，这是你的自由，也与你的天性相符，但或许准确的说，你唯一能做的就是逃避你本身。” 冷鸿雁在手机另一头笑了起来，说：“小刘，记住，逃避自己就是对他人不负责任的表现，生命中有许许多多的痛，都是为尘世上的华美而痛着，尘世里的第一朵花儿，吞咽着无尽的寂寞和煎熬，在某个黎明中冲破生命的外套，开得绚丽美好。尘世里的第一声啼哭，经了母亲万般的痛苦，冲破凝固的空气，犹如朝阳，载来亲人般欣喜的笑颜，生命是挣脱蛹壳的蝶，瞬间剧痛，瞬间华美。在纷纷扬扬的微尘曼舞里，是母亲的支持，给了婴儿舒张歌喉的权利。尘世里的第一缕闪光是被无数泪水洗涤后，在深夜里穿透了夜的诡秘，所有的人都应相信，奇迹只会发生在用剧痛交换梦想的过程中，在无数个离别黎明，傍晚深夜有多少个痛苦的过程被演绎着，那些曾经的艰难困苦疼痛难忍，都将换来这尘世间的初现。” 刘立海在这个本来心情很沉重的夜里，听着冷鸿雁娓娓的言语，心里思考着。是的，牛犊的反刍，是为了哺育一个新生的生命，凤凰在烈火中涅槃，是为了得到生命的永生，春蚕挣破坚韧的外壳，为了重新焕发青春洋溢飞翔的色彩，这些新生的生命，都是为了在生存的过程中，让自己青春的羽翼，飞翔在灿烂的天空中。因为这些万物的生灵知道，与其将时间浪费在过去的幻想当中，还不如着眼现在，让生命的光环，绽放出应有的霞光。物犹如此，人何以堪！当我张开生命的羽翼，在自由的天空上搏击蓝天，不过面临了暴风骤雨的袭击，经历了人生许多黑暗消沉的场景，身上那展翅飞翔的羽翼，也被戳伤得千疮百孔，而我再次灯下漫笔，回想娘额头上布满人生印迹的皱纹，手中还拿着线团，给我编织人生旅途，挡风遮雨的保护衣，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的情感，是不是会衍射出来了，是不是会再次展翅高飞，怀着一颗悠悠寸草心的情思，去实现报得三春辉的感恩情怀呢！ 冷鸿雁继续说：“曾经，我总是幻想前生的问题，因为我经常梦见自己的前身，我于是找了一个关系十分密切的朋友，问他关于前世的问题，我问他：‘前世真的存在吗？’他不能回答，只是对我一笑，告诉我说：‘我可以确定的是昨天的我是今天我的前世，明天的我就是我今天的来生，我们的前世已经来不及了，就让它去吧！我们需要什么样的来生，就掌握今天吧！’前世或许看起来遥远而不可及并且渺茫而深奥，但我总是相信，一个人只要有很好的领悟力，就能找到一些过去和未来的消息，就好像，我们如果愿意承认自己的坏习惯，就不会发现自己，在过去走了多少偏斜的道路，我们如果愿意去测量，去描绘心灵的地图，也会发现心灵的力量推动我们的未来，因此，一个人只要很努力，就可以预见未来的路，但最大的努力也无法回到过去，所以，真正值得关心的是现在。其实，我很想说的一句话是：与其把时间浪费在前世的梦，还不如活在真实的眼前。真的世人很少对今生有恳切的了解，却妄图去了解前世，世人也多不肯依赖眼前的真我，却花许多的时间寄托于来世，想来真令人遗憾。” 刘立海此时静静地听着，用心记着冷鸿雁的话。冷鸿雁见刘立海没接话，又说：“不知道今天怎么了，突然给你说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小傻子，你能明白并且接受不？” 刘立海这才笑了一下，说：“有些话可能我还领悟不透，但是，我会慢慢去理解的，而且姐，我今晚的心情本来很糟，你这么一说，我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确实，冷鸿雁的一席话，让刘立海恍然大悟，明白了她说这番话的心境和用意！尼采在《浪人和他的影子》中曾说过：旅游求乐的人他们就像动物，愚蠢笨拙，大汗淋漓，攀登群山，人们忘了告诉他们，路上就有美丽的风光。旅游是件很开心的事情，但总有人眼睛只盯紧目的地，身心疲惫。“无限风光在险峰”固然是至理名言，但你也别忽视沿途的风景，分享那份轻松与从容。 再说了，人生正像一场足球赛，每一分钟都可能发生巨大的变化，其结果的不可预料性令人充满了憧憬，构成多彩的人生。享受着吧，这屡败屡战愈战愈勇战斗到底的惊心动魄的生命历程。我们需要为自己设定一个目标，但若忽略了过程，生命就会丧失应有的浪漫与多情。大自然的美妙在我们视线所及的每一事物中，小如白居易的“草”，大至苏轼的“清风”“明月”，一切都奇妙无比。 “你能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小傻子，无论什么时候，你一定要记住，路是自己选的，走对走错往就是一念之间。所以，在女人问题上，海东的担心不无道理。姐相信你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但是你要尽快处理好裸照事件和秦洪之间的关系，当然了，秦洪他不是政界边的人，你也完全没必要假设性地先入为主，把他假想成你的对手，你一定要明白，你的对手是石志林，秦洪不够资格成为你的对手，明白吗？在官场，每一个阶段，一定要搞清楚自己的对手是谁，这样才能够集中力量去应对，不至如分散了精力。你目前处于分散精力的状态，所以，目标是谁，你内心是必须清楚的。” 冷鸿雁一讲，刘立海就明白，他在这一段确实弄错了方向和对手，接下去呢？他能否如冷鸿雁所要求的那样，尽快调整好对手的方向呢？ 刘立海在这么想的时候，手机却不断有电话进来的声音，在他还挂掉冷鸿雁的电话时，新电话进来的声音硬是冲断了冷鸿雁的电话，他一看，竟然是林诺的电话，他皱了一下眉，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按下了接听键，林诺的声音传了过来：“刘县长，求你快来救我。” 刘立海一听林诺的求救声，不由紧张地问：“你在哪里？发生什么了啦？”可是手机之中转来的却是“嘟嘟”的声音，刘立海再回拨过去的时候，却是无法接通的提示。而这时，冷鸿雁的电话又打进来了，刘立海一接，冷鸿雁就问：“又怎么啦？” 刘立海怔了一下，他不知道此时该如何对冷鸿雁说，刘立海越是不说话，冷鸿雁就越急，语气很有惯不悦地问：“说，到底怎么啦？” “林诺，就是那个裸照中的女孩，刚打电话让我救她，可是我回拨回过去，却是无法接通，我担心秦洪又在找这女孩的麻烦。”刘立海不得不对冷鸿雁讲他担心的事情。 冷鸿雁听了刘立海的话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其实她很想发火，她刚和刘立海交流得还是挺愉快的，刘立海还是很懂事的，怎么突然又有事呢？而且为了这个女孩，他居然就挂掉了她的电话，她在这个小傻子心里到底是一种什么位置呢？为什么每次出现别的女孩时，总是她被靠边站呢？她要重返官场，很大原因是因为这个小傻子，可他明白吗？他不断地给她惹事，网上的负面消息是她找的关系消掉的，他又在医院门口打架，这条消息还不知道会不会传到网上去呢？现在倒好，又是女孩求救，就他那个德性，挂断了她的电话，一定是要去救女孩的。 第216章 爱情和婚姻的对立 此时，冷鸿雁的内心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那在纪老爷子在外谈事情没在家里，如果在家里，她还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面孔面对纪老爷子。她没经历过婚姻，她除了做了十多年的地下情人，她不知道如何去做一个妻子，一个将军夫人。但是有一条，她一直在纪老爷子面前以可爱，示弱和撒娇三种面孔应对着，她至今都在问自己，真的要这么过完下半辈子吗？可是，她又非常清楚刘立海这个小傻子，对权力的欲望比对爱情专一得多，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刘立海一听冷鸿雁在叹息，心里更加慌乱起来，赶紧说：“姐，求你了，想想法子先救人吧。” 刘立海的话一落，冷鸿雁本来难过的心，此时被划了一刀一般，但是她却还是答应了刘立海的要求，说了一句：“我先给德江打个电话，你去摸摸情况后，再给德江打电话，让他帮帮你吧。”说着，冷鸿雁便挂了电话。 刘立海赶紧发动了车，直接医院。一到医院，刘立海才知道他根本不知道林诺的妈妈在哪间病房，只好去了值班主任的办公室，找到了金建军，金建军一见这么晚刘立海找到办公室来了，惊讶地问：“刘县长，怎么啦？” “金主任，你带我去林诺妈的病房看看好吗？”刘立海说了一句。 金建军见刘立海的脸色不太好，没多问，就把刘立海带到了林诺妈妈的病房，可林诺的妈妈好象睡着了，刘立海就有些纳闷，林诺这是去了哪里呢？ 刘立海没办法，只好喊醒了林诺妈妈，他对林诺妈妈说：“阿姨，林诺呢？” 林诺妈妈看了看刘立海，认出就是林诺喊的刘县长，疑惑地望着刘立海说：“你是刘县长是吧？林诺不是你打电话说有事找她的吗？” 刘立海一听，整个人傻眼一般。金建军看了看林诺妈妈，又看看了刘立海，便问了一句：“刘县长，需要我报警吗？” “谢谢金主任，麻烦你照顾好阿姨，我这就去找她。”刘立海说完，迅速转身往医院楼下冲。 一出医院，刘立海就给朱德江打电话，电话一通，朱德江先说话了，“是小刘吧？” “是我，朱大哥，这么晚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我一朋友有人冒充是我，骗她出了医院。15分钟前打电话向我求救，现在手机打不通，我不知道他们把她带到哪里去了。”刘立海着急地说。 “冷姐给我打过电话，我现在给林县公安局副局长许志刚打电话，让他和联系，看看你们怎么找人吧。”朱德江说完，就挂了电话。 刘立海没办法，车子在街上乱转悠，一边开车，一边拔林诺的电话，还是无法接通的状况。他又想给秦洪打电话，他心里很清楚，一定是秦洪搞的鬼，可冷鸿雁说了，他的对手是石志林，他没必要去理睬秦洪。是啊，明明知道是秦洪干的，他又能拿秦洪怎么办呢？ 刘立海叹了一口气，把车停在了个无人处，盯着手机看着，生怕许志刚打来电话，自己听不见。 许志刚的电话终于打来了，刘立海一接，许志刚自己报的家门，他说：“刘县长好，我是许志刚。”许志刚是认得刘立海的，只是刘立海不认识他罢了。 刘立海赶紧说：“许局长好。”说完，便把林诺失去联系的事情说了一下，许志刚听完后，愣了一下，不过很快说：“刘县长在哪里，我们见个面吧。” 刘立海便说了自己的位置，许志刚挂了电话。刘立海依旧在车里等许志刚，大约十分钟上，许志刚开车来了，只是他没有带人，刘立海有那么一丝失望，尽管夜灯不是那么明亮，但是许志刚还是看到了刘立海的表情，说了一句：“刘县长，上我的车吧。” 刘立海便拉开许志刚的车门上了车，自己的车停在路边总感觉不踏实，又掏出手机给小周打电话，让他过来把车开走。许志刚一直看着刘立海，等他挂了电话后，许志刚才说：“刘县长，你说说具体情况吧。” 刘立海便把在医院门口发生的事以及对秦洪的怀疑都告诉了许志刚，既然是朱德江的人，估计也算是自己的人了。 刘立海一说完，许志刚便说了一句：“我知道秦洪手下有一批小混混，这些小混混以前是潮子的手下，被秦洪收编了。” “什么？”刘立海惊异地叫了一句。 “这些人通常都是有奶就是娘的。”许志刚淡淡地说了一句。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呢？”刘立海此时真有些六神无主，同时也挺无奈的，他来林县的时间太短，他根本没有自己的同盟军，在官场没有同盟军，一旦有事，真是寸步难行。 “走吧，我知道他们的活动地点。”许志刚说了一句，便发动了车。 刘立海便没再说什么，此时，他除了依赖于许志刚外，没别的办法。当然他很想问问许志刚，难道不怕秦洪背后的石志林吗？话到嘴边却咽了下去，他现在很有些后悔，龚道进在林县时，他没去发展自己的亲信，当然了，他现在的地位也没办法发展亲信，他自己都保不住自己，谁肯跟他呢？想想也挺可悲的，离了冷鸿雁，他还真的没办法在官场的路上前行一步。满以为有龚道进这棵大树靠着，结果却轰然倒掉了，现在连潮子的人都和他作对着，他在林县的处境被动极了。 许志刚见刘立海没说话，感觉是不是自己的态度有些冷淡，伤了刘立海，不由得让语气热情了一些，说了一句：“刘县长，别太担心了，会找到你想救的人。” 刘立海赶紧说了一句：“谢谢许局长。”除了这一句，他又没话说了，可他越客气，许志刚越有些尴尬，毕竟他和刘立海没任何交往，只是他是朱德江的徒弟，朱德江让他帮的忙，他肯定是非忙不可的。 许志刚很想对刘立海说一句，不要那么客气，毕竟论官职刘立海是县领导，可他们这些人，红黑两道都打着交道，特别是许志刚，在林县公安也是有名的狠人，破案能力很强大，但是不大卖领导的帐，和朱德江差不多的个性，所以这个副职一干也有些年头，一旦某个职位年数一久，人自然就变得油滑起来。 刘立海发现许志刚的车在往后街开着，不由得问了一句：“后街是他们的活动点？” “是啊，怎么啦？”许志刚扭头看了看刘立海。 “难怪会在后街遇到秦洪。”刘立海叹了一句。 “什么时候？”许志刚问了一句。 “就是白天的时候。”刘立海回了一句。 “你和秦洪是同学吧？”许志刚转移了话题。 “是的。不过，”刘立海的话没继续说下去，他在想该怎么说。 许志刚明白刘立海有些顾虑，便说了一句：“我是朱大哥的兄弟。” 许志刚的话都说到这个程度了，刘立海如果再吞吞吐吐的话，就很有些不地道了，再说了，他也需要自己的力量，原指望和齐强打在一片，可齐强这人太会来事，谁也不想得罪，这样的人，没办法深交的。 “许大哥，”刘立海终于改口了，他这么一叫，许志刚的心顿时活跃了一下，笑着接口说：“这样叫我，我才不别扭。我们也算是自己人吧？” “对，我们是自己人。”刘立海赶紧接了一句，然后补充说：“我是担心连累了你，毕竟秦洪背后的人是石志林书记，而我又不是林县的人，对你帮助不大，所以，不知道怎么和你说话呢。”刘立海此时很实在地说着，既然是朱德江的兄弟，大约如朱德江一样，义气集于一身吧，这样的人最不能玩虚的。 果然，刘立海把话说开后，许志刚便说：“兄弟，你想多了。我既然来救人了，就是朱大哥的话高于一切的。” “许大哥，感谢的话不说了。以后需要小弟的地方，尽管说吧。”刘立海也义气冲天地说着。 “会的。”许志刚说着，车子已经开进了林县的后街，而且许志刚轻车熟路地把车停在了一家发廊前，发廊此时的门是关着的，许志刚一下车就直接拉开了门，显然他不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刘立海有些紧张地跟在许志刚身后，主要是许志刚没有带人，就他们两个，万一那帮小年青不听许志刚的话呢？ 刘立海想归想，还是紧跟在许志刚身后上了二楼，让刘立海没想到的是二楼竟然灯火通明，麻将声，喝彩声，还有音乐声，满耳都是。而这一个接一个的房间，许志刚怎么就知道他们在哪里呢？ 刘立海这么想时，许志刚已经走近了一个房间，想也没想，抬脚就把门给踢开了，让刘立海意外的是，林诺果真在里面，而且里面的几个小年青正是晚上闹事的人，他们一见门这么被人踢开了，正想发火，却发现许志刚站在门口，不由得紧张地问：“许局，你，您老人家怎么来了呢？” “把她放开了。”许志刚指着林诺说，林诺被他们绑在一张床架子上面，而且嘴里塞着毛巾，衣服却是凌乱不堪的，她一看见刘立海，眼泪就忍不住流了下来，刘立海没想到他们竟然会把林诺绑在这里，不由得怒火直冒，恨不得对着这几个小年青一顿暴打，可许志刚都没动手，他当然不敢冒然出手。 第217章 误伤至死 几个小年青嘴里对许志刚客气着，可动作上却没人往林诺身边走，刘立海有些发急，就想冲过去替林诺解绑，被许志刚拉了一把，他只好对着林诺说：“林诺，别怕，我们来救你了。” 林诺一边哭一边点着头，而许志刚扫了一眼几个小年青，就要上前去替林诺松绑，结果几个小年青横成了一排，挡在了许志刚面前，许志刚冷冷地问了一句：“你们这是想造反不成？” “许局，您老人家也知道道上的规矩，我们只是替秦哥看人，要放人，你能不能对秦哥讲一下呢？要不，我们兄弟没饭吃啊。”其中一小年青望着许志刚说。 “你们胆子好大啊，私自绑架人，居然还这么有道理。”许志刚说话的当口，已经抬脚往这个说话的小年青身上踢着，还好他闪得快，要不，这一脚下去，门都踢坏了，人怕也得断掉一根骨头的。 另几个见许志刚动手了，互相看了看，就在刘立海还在发愣时，他们已经从身上抽出了刀，刘立海见这架式，都惊呆了，那刀有两尺来长，拿在手里晃着，刀光闪闪着，让刘立海后背不断冷汗渗着，这架式，他可是第一次面对。 林诺也没见过这架式，脸色顿时吓得卡白，嘴里“咕噜”地叫着，大约是想让刘立海和许志刚走，不要管她吧。可他们已经来了，怎么会丢下林诺不管呢？ “许大哥，”刘立海有些担心地叫了一句。 许志刚看了一眼刘立海说：“你往靠后站着，看我收拾他们。” 刘立海当然不会往后靠，可他也不敢往前走，许志刚此时已经拿起了屋子里的一条凳子，对着几个小年青扫了过去，小年青们就用刀乱砍，而许志刚横扫的力度和速度快了起来，屋子里一时间乱成了一团。 刘立海靠门边站着，他帮不上忙，而几个小年青也靠近不了许志刚的身边，可这么打下去，他们显然不可能成为许志刚的对手。其中有个小年青已经被许志刚的凳子扫到了，跌到在地上。他想爬起来，被许志刚踢了一脚，刀子也踢落在地。许志刚眼疾手快，把刀往门口踢去。刀正好被踢到了刘立海的脚边，他便弯腰去捡刀子。而另外的两个小年青则夹击着许志刚，许志刚弄掉了一把刀，对他来说剩下的两把刀就要轻松一些，就在许志刚紧张地对付另外的两年青人时，失去刀的那个年青人，却突然扑向了许志刚，抱住了他的脚，许志刚没料到这一招，就拿凳子去砸抱住他的小年青，而这小年青却来不及躲闪，凳子正好砸中了他的脑袋，血猛地喷发而出，一如突然而暴出来的山泉一般，染红了许志刚的衣服，顿时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许志刚率先丢了凳子，另两个小年青也吓得丢掉了刀子，全愣在了哪里，许志刚喝了一声：“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抬他去医院。”两个小年青这才突然惊醒一样，俯身去抬小年青，许志刚一边跟着几个小年青往楼下跑，一边对刘立海说：“刘县长，你自己去救人吧。”说着，许志刚的人已经出了房间的门。 刘立海赶紧跑上去拿到了林诺嘴里的毛巾，林诺已经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毛巾一拿到，她便“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刘立海一边安慰林诺，一边替她松绑，可绳子都是死结头，刘立海只得去捡地上的刀，割开了绳子，才替林诺松了架，一松架，没等刘立海说话，林诺已经扑进了他的怀抱里，抱着刘立海猛哭。 刘立海只能一边拍着林诺的后背，一边说：“林诺，没事了，没事了，别怕，别怕。”可是刘立海却担心被打伤的小年青，那脑门的血往来冲得太邪乎了，那力量那架式，连许志刚都惊住了，可见有多猛。 “林诺，”林诺似乎还沉浸于她的恐惧之中，还在哭，刘立海不得不叫着她说：“我们快走吧，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林诺一听刘立海这么说，赶紧去擦眼泪，似乎真的害怕那几个小年青再回来一样。 刘立海见林诺这个样子，又有些心痛，一个小姑娘哪里经得起这么恐怖的场面呢？他便扶着林诺往楼下走，直到出了这家发廊，林诺的恐惧才减少了一些，紧张地问了刘立海一句：“刚才不会出人命吧？” 林诺这么一问，刘立海的心就往下沉着，千万别出人命啊，要是真的出了人命，他还真不知道如何去应对。 “林诺，他们没为难你吧？”刘立海问了一句，他不想对林诺讲他的担心。 刘立海不问还要好一些，这一问，林诺又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他们中有一个装你的声音，说在医院门口等我，有事和我商量。我便信了，一出医院的门，就被他们拉到了车上，带到了这里。我是到了这里后，装成要上洗手间，给你打的电话，可刚说了一句，他们的人就冲进来，把我绑了起来，用毛巾塞住了我的嘴，威协我再乱动，就要强暴我，我便不敢反抗，就一直被他们绑了床架上，直到你们赶到的时候。” “整个过程就是这样的吗？”刘立海有些不解地问了一句。 “是啊，就这些，他们除了绑住我外，没再对我干什么。”林诺回了一句。 “他们为什么要绑架你，你知道原因吗？”刘立海问了一句。 “他们说欠秦洪的钱，要我交钱出来才放人。”林诺回了一句。 刘立海此时已经扶着林诺走到了后街的叉道口，他伸手拦了一辆的士车，和林诺一起上了车，一上车，他就给许志刚打电话，电话一通，刘立海很有些紧张地问：“许大哥，人怎么样了？” 许志刚说了一句：“进了急救室，我现在忙，等会给你打过去。”说着，许志刚便收了线，越是这样，刘立海的心越是紧缩了起来，这感觉很是不好。 “林诺，我先把你送回我的宿舍住一晚上好吗？我还要去医院看看情况，但愿没事就好。”刘立海对着林诺说了一句，便让司机往政府招待所开去。 没几分钟，车子便到了政府招待所门口，刘立海还是把林诺从车子里扶了出来，不过林诺让开了，说了一句：“我没事了。”便跟在刘立海身后往他的宿舍走去。 刘立海的宿舍到了，林诺的心却跳得紧张极了，她可没想到有一天会走进刘立海的宿舍里，而且还是在深夜的时候。 一进刘立海宿舍，他很快就把门给关上了，指了指里间说：“里面是洗澡间，日用品都在里面，你进去冲洗一下，自己把门锁好，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要想，好吗？” “那你晚上睡哪里呢？”林诺红着脸问了一句。 “我要去医院，如果没什么意外，我回办公室里睡，你不要担心，你没事，我就安心了。”刘立海说。 林诺又被感动了，又有眼泪在眼里打着转儿，她最先可是他的敌人啊，为了拿到钱，裸照还在秦洪手里，尽管裸照里看不到她的脸，可是这样的裸照会给刘立海带来很不好什么影响，林诺还是清楚的。 “谢谢你。”林诺很低声音地说了一句。 “林诺，你早点休息，我走了。”刘立海说完，就拉开了宿舍的门，迅速消失在黑夜里。 林诺直到看不见刘立海的背后，才关上宿舍的门。可刘立海一离开林诺的视线，几乎是小跑式里到了政府大院门口，伸手打了一辆口，直奔医院。 一到医院，刘立海就往急救室里赶，在急救室门外，许志刚一个人走来走去，他一见刘立海过来，一把拉住了刘立海说：“刘县长，医生说情况很不好，失血太多。” “他们呢？”刘立海问了一句。 “这两小子一把人送进医院就开溜了。”许志刚的声音在颤抖着。 “要是”刘立海不知道该怎么说才适合，可是许志刚明白刘立海想说什么，径直说：“如果打死了人，我可能要偿命。因为这件事你没有报警，我也不是出警。而且两小年青开溜了，估计此事秦洪已经知道了，说不定他现在就把这事汇报给了石书记。”许志刚说了一句。 许志刚这么一说，刘立海一下子也傻眼了。这样的事情，他还是第一次经历，可这样的事情，却是因他而起，无论如何他都脱不掉干系。 “如果，小年青真的被打死了，我来承担责任吧。”刘立海此时说了一句。 “你？”许志刚看了一眼刘立海。 “是，我来承担责任。毕竟我是单身，除了我妈外，我也没什么亲人。你却上有老，下有小，你和德江哥记得常去看看我妈就行了。”刘立海似乎下了决心一样，望着许志刚如此说着。 “我不能这么做。而且，人是我打的，怪我太过自信了，没带民警一起。”许志刚此时坐在医院过道里的椅子上，抱着头一脸的痛苦状。 “许大哥，还是让我来背这个责任吧。要是你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一辈子也不会心安的。”刘立海望着许志刚如此说。 此时的许志刚没想到刘立海会要求独立承担责任，他以为刘立海顶多打个电话问问情况，也以为刘立海会把所有责任推给他一个人，万万没想到的是他赶到了医院，而且要独立承担所有的责任。刘立海越这样，许志刚越是没理由，也没有义务让刘立海去承担。可是医生说了，小年青的情况极为不妙，让许志刚要有心理准备。 就在刘立海和许志刚在争执谁背责任时，急救室的门打开了，医生一脸无奈地说了一句：“准备后事吧。” 第三卷交易 第218章 出大事了 第二天，林县副县长刘立海争风吃醋，夜抢女友打死人的消息，竟然在网上铺天盖地，刘立海整个人全傻了，收受礼金的问题刚刚平息，又陷入这样的风波之中，看来石志林和秦洪在趁机作乱，大有不挤走刘立海，势不罢休的架式。 刘立海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的，他晚上和许志刚一直在商量着如何应对接下来的事情，许志刚还是坚持一点，人是他打死的，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可刘立海很是过意不去，一直希望能承担点什么，刘立海越是这样，许志刚越觉得他该承担起打死人的事件。商量到最好，刘立海答应了许志刚的要求，好好为官，照顾好许志刚的妻儿和老人，其他的事情，许志刚说交给他应对。 那个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钟，许志刚坚决要求刘立海离开医院，如果等到第二天，有人看到他在医院反而真说不清楚。 刘立海带着感激和说不清楚的心情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又累又困的他，倒在沙发上睡着了，直到小周一脸的惊慌，敲门进来时，他才发现，事态的严重性。 刘立海给许志刚打电话，许志刚的手机竟然打不通，他不得不赶紧张姚海东打电话，电话一通，刘立海便说：“姚哥，出大事了。” 姚海东的心跳了起来，这个刘立海啊，怎么就这么不省事呢？但是他不得不问：“怎么啦？” 刘立海便把昨晚的经过讲了一遍，还把他在网上看到的消息也一并告诉姚海东，姚海东没想到才一晚上，刘立海居然就把事情弄得如此之糟糕透顶，他想发火，可是这火发了又能如何呢？即便是刘立海没有打死人，可是这事也还是与他有关系，他这个副县长竟然就当成这样呢？姚海东此时真的很无语。 “姚哥，你说话啊，我该怎么办呢？”刘立海着急地问了一句。 “我一再告诉你，少纠缠女人，你不听。现在被他们抓到了这么大的把柄，我也无能为力了。”姚海东还是抱怨着。 “好吧，姚哥，打搅了。”刘立海无奈地说了一句，就想挂电话，姚海东赶紧说：“你要冷静，只要许志刚没被他们收买，你应该没事的。” “可是许哥的手机打不通。”刘立海说了一句。 “什么？”姚海东的心也被揪了起来。 “你赶紧给部长打电话，把全部告诉她，越详细越好。另外，你要作好再次被他们调查的准备，无论如何要抗住，懂吗？”姚海东在手机中如此说着。 “谢谢姚哥，放心，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一定会抗住。我没有打死人，而且是他们先绑架人，许哥也是防卫过当。”刘立海说了一句。 “你小心就是。”姚海东说完便挂了电话，目前他能做的事就是静观其变，看看吴浩天书记如何处理这件事吧。 姚海东挂掉电话后，刘立海赶紧拨通了冷鸿雁的电话，冷鸿雁还在睡觉，昨晚纪老爷子很晚才回来，说是开会遇到了麻烦，吵成了一锅粥，是啊，正面临谁上谁下的问题，高层斗得很厉害。这一点，冷鸿雁是知道一点的，但是她从来不会去问纪老爷子，这也是她和宋立海在一起时就养成的好习惯了，他们不提政治方面的事情，她绝对就不会去问，她很清楚，政治事件上面，男人不喜欢女人插手，她其实也不想再回到政治斗争之中去，她真的很厌倦这种斗来斗去的生活，可是男人们却天生对斗争着迷一般，竟然就斗得不亦乐乎呢？ 手机的响声吵醒了冷鸿雁，她本能地惊了一下，抓起手机看了看，是小傻子的电话，她赶紧接了，问：“这一大早打电话肯定没什么好事，说吧，又怎么啦？” “姐，出大事了。”刘立海不知道为什么，声音竟然带着哭腔，这让冷鸿雁的心莫明其妙地揪了起来，她一骨碌从床上翻了起来，急着问了一句：“你别哭，有什么事，慢慢说。” 刘立海没想到冷鸿雁感觉到了他此时的悲意，被她这么一说，眼泪倒真的流了下来，他越想自己这个副县长当得越窝囊废一般，遇到了任何事，除了求这个女人外，竟然没半点能力和办法。 刘立海的哭声传到了冷鸿雁的耳朵了，她更急了，但是此时她又这个小男生心疼着，仿佛他就是自己的一个孩子一般，无论做错了什么，或者受了什么委屈，都与她的心紧密连在了一起一样。 “你要是想哭，就尽情地哭吧，哭完再说也行。”冷鸿雁的语气很温和，一点也没有责怪他或者抱怨他的意思，这让刘立海真如面对自己的父母一般，在手机中放声哭了起来，冷鸿雁就那么听着，她没有说话，也没有阻止，能让一个男人如此之哭，估计他内心有很多的委屈吧。 刘立海哭了一会儿，心里堵的东西少了许多，他赶紧擦掉了眼泪，对着手机另一端的冷鸿雁说：“姐，对不起，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你的声音就想哭。” “哭吧，哭吧，男人哭一场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哭也不是女人才有的特权。”冷鸿雁在手机中轻轻地笑了一下，尽量让刘立海不再有压力。 “姐，昨晚我和许哥，就是林县公安局一副局长一起去救林诺时，他，他失手打死了一个小混混。”刘立海此时的心情平静了许多。 冷鸿雁知道肯定又发生了事情，但是她万万没想到竟然是打死人这么严重的事情，她一时间也忘了接刘立海的话，大脑在迅速地回转着，这事该如何去应对呢？要不要对郭宝鑫书记讲呢？ 刘立海见冷鸿雁没说话，心里一下子又紧张起来了，如果冷鸿雁都无法救他们的话，恐怕就真没的有解数了。 刘立海不敢再问，任由手机之中沉默着，大约过了好几分钟，冷鸿雁才说：“你不要紧张，不要怕，人不是你打死的，就算是你打死的，姐也会想法摆平的，所以，你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装作没发生任何事一样。” 冷鸿雁的话又让刘立海想哭，他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脆弱呢？“姐，”刘立海哽咽地叫了一句，这一句叫得冷鸿雁的心酸极了，眼泪差点也要往下掉，她不明白自己怎么啦，怎么就那么心痛着这个小男生呢？ “傻瓜，姐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再说了，这也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们先绑架在先，而且这些人只是一帮小混混，该死的。”冷鸿雁说了一句。 “他们大多是潮子以前的手下。”刘立海此时说了一句。 “是这样的啊，那好，你马上赶去见潮子，他肯定清楚这帮人干过的勾当，马上就走，除了我和海东的电话，谁的电话都别接，快走。我和纪老爷子通个气，尽量现在赶回林县去，提前接手佳润公司的运作。”冷鸿雁说完，没等刘立海说话，就挂了电话。 刘立海赶紧给小周打了一个电话，小周也没走多远，他也替刘立海捏一把汗着，刚刚从纪委回来，又陷入了这样的事，他也急啊。 刘立海在电话中让小周马上把车钥匙给他，小周快速回到了刘立海的办公室，一边拿车钥匙，一边问刘立海：“刘县长，我来开车好吗？” 刘立海还是被小周感动了一下，这个时候，谁不是想法子躲他呢？小周此时一脸的关切，刘立海想了一下，决定让小周一块去，也好有个照应。于是点了点头，两个人便一前一后出了办公室，一上车，刘立海就说：“小周，快一点往省城开。” “好的。”小周说了一句后，就把车加快速度。 刘立海掏出手机给龚玥打电话，让她作好准备，跟着他一起去见潮子。 龚玥在电话中兴奋地说：“刘哥哥，是真的吗？” 刘立海没心情听龚玥兴奋，说了一句：“你准备一下，我们刚出林县。” “好的。”龚玥孩子般地笑了起来，刘立海便挂了电话，他不想再让龚玥和方叶紫又担心着。 坐在后座的刘立海又开始给许志刚打电话，结果电话还是无法接通的状态，离上班的时候还有半个小时，刘立海便对小周说：“小周，再快一点。”他担心石志林在上班的时候有动作，他极有可能就走不掉。 “好的。”小周回了一句后，再一次加速着。车子飞机地驶出了林县，驶上了高速公路，此时，刘立海悬着的心才松了一下。 小周便问了一句：“刘县长，人不是你打死的是吧？” “是的，人不是我打死的。”刘立海回了一句。 “我也就知道不是你打死的，你不可能打死人的，一定又是他们加害于你。刘县长，你也急，白的黑不了。”小周突然这么安慰着刘立海。 “谢谢小周。”刘立海真心地说了一句。 小周倒不好意思起来，便把车的速度再提了提，尽力让刘立海处于安全的位置。 八点整的时候，刘立海的手机响了，石志林的电话，他终于出手了，刘立海在内心如此说着，不过，他没有接，也没有理，任由电话一直响着，小周不知道刘立海怎么啦，回望着刘立海说：“刘县长，手机响了。” 第219章 冷美人的心属于他 “是石书记的，我不想接。”刘立海说了一句。 小周没敢再说什么，更加专心地开着自己的车。 刘立海的手机一连响了三次，全是石志林的，可刘立海就是不接。三次之后，马锦秀的电话也打了进来，石志林还是不接，后来林诺的电话也打进来了，刘立海都没有接。 这一路上，刘立海的一直响个不停，有陌生的，也有熟悉的，他听信着冷鸿雁的话，不接任何电话了，他知道，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一人还在关心他的话，那这个人只是冷鸿雁的。 省城到了，龚玥一见刘立海的车，就赶紧上来了，一上来，不由得高兴地问：“刘哥哥，怎么想起今天去见潮子呢？我可一点准备都没有。” “小玥，我有急事需要潮子的帮助。”刘立海的语气有些沉重，龚玥感觉有些不对，紧张地问了一下：“哥，是不是又有事？”她现在也害怕出事啊。 “是的。”刘立海应了一句后说：“小玥，我的事你别担心，也别对妈讲，我问问潮子以前的几个手下就回来。” “放心吧，哥，我不对我妈说什么。对了，哥，小木姐好象是生病了，我在招呼客人的时候，听了一耳朵，我不敢问。”龚玥竟然提到了孙小木，刘立海的心抖了一下，不过他努力地压了压，很冷淡地说了一句：“我和她已经没关系了。” “哦。”龚玥应了一句，不再说话，可是孙小木这几个字却在刘立海的大脑里挥之不去。 孙小木处女膜修补已经非常成功，姚森林天天都看来孙小木，不仅给她的身体治疗，也给她的心里多了许多的安慰。此时，孙小木已经对孟安达妥协了，答应一出院就去北京，因为孙小木态度的转变，孟安达和孙宏惠都松了一口气，北京的刘部长家里可是催了几次呢。 孙小木就剩后最好的全面检查阶段，她要求妈妈给她电脑和手机，手机是新配的，旧手机被孟安达毁掉了，但是刘立海的号码她是牢记在内心的，她其实用新的号码打过刘立海的电话，可是无人接听。她叹了一口气，想想大约也是她和他必须分手的命吧。 孙小木上网了，她内心还是想知道刘立海的事情，她搜了一下，结果关于刘立海夜抢女友打死人的消息扑面而来，孙小木的心还是被虫子咬了一般，痛了起来。她想给龚玥打电话，可是她却不记得她的电话，想给赵光鸣打电话，她也不记得号码，她努力地让自己去回忆熟悉一点的号码，可是似乎这些号码都有意远离她一样，她一个也想不起来。 孙小木赶紧登录了，龚玥的留言跳了出来，刘立海被纪委带走了？他打死了人怎么又是纪委带走呢？ 孙小木不知道这一段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真急啊，可是她却不敢让父母知道她其实还在牵挂着刘立海。 孙小木给姚森林打电话，电话一通，姚森林兴奋地说：“小木，你总算记起了我这个大哥来了。” “姚大哥，”孙小木叫了一句。 “有事？”姚森林问了一句。 “你能不能想办法帮我查查林县的副县长刘立海究竟发生了什么，现在，马上好吗？”孙小木只能让姚森林帮她，一个认识她爸的人，估计还会认为其他的官员吧。“不过，这事，我千万别我让我爸知道了，否则你也得挨过批了。”孙小木补充了一句。 刘立海前往潮子的监狱里时，冷鸿雁和孙小木都在关注他打死人的事情，特别是孙小木，她以为自己真的把刘立海忘掉了，真的会恨他，可是面对他出事，关于他有女人的事情，关于他和冷鸿雁再在一起的事情，她竟然全部可以容忍了，她竟然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去关心他了。 爱情真的可以让女人变成傻子吗？可是为什么她愿意做一个傻子呢？傻子多幸福啊。孙小木竟然如此想着。 孙小木心急地等着姚森林的电话，在这之中，她还是忍不住拨了一下刘立海的电话，可电话通了，还是没人接，他难道真的出事了？ 孙小木真的好担心刘立海啊，他怎么就突然面临这样的事呢？她印象中的刘立海不是这样的，她直觉，刘立海肯定有隐情，他不是那种见个女人就上的男人，何况他现在和冷鸿雁联系上了，有那么强大的冷鸿雁，他敢找别的女人吗？那么那些裸体照是怎么一回事呢？ 孙小木在病房里焦头烂额着。 手机响了，姚森林的电话打进来了，孙小木赶紧问：“姚大哥，怎么啦？” “我问了林县公安局局长，他们早晨去刘立海办公室询问情况的时候，他竟然畏罪潜逃了，目前警方已经控制了引发事端的女孩，参与这件打架事件还有一名副县长。我能问到的情况就这只有这么多，听说，林县公安已经出动警力在寻找刘立海呢。”姚森林如此这般地告诉孙小木。 “女孩叫什么？”孙小木突然问了一句。 “这个我还没问呢。”姚森林已经感觉孙小木这一段一直不开心的愿意就是与这个刘立海有关了。 “你帮我问问女孩叫什么，多大，长什么样子好吗？”孙小木求着姚森林。 姚森林想对孙小木说点什么，可是这个时候的孙小木听得进去吗？这个伤了她的男人，她现在不是还在关心着吗？ “好吧。”姚森林应了一句，孙小木客气了一下，双方便挂了电话。 刘立海此时已经赶到了潮子伏刑的监狱里，这一路上，手机响了好多次，大约林县正在疯狂地找他吧，还好有冷鸿雁的叮嘱，他一律不接电话。 刘立海和龚玥顺利地见到了潮子，潮子一见他们，那股激动劲，简直就没办法形容，特别是对刘立海，他千恩万谢的，说等他出来后，一定要好好对龚玥，好好报答刘立海。 “潮子，我哥有事问你。”龚玥还是把话题引到了问题上。 “哥，说吧，只要我办得到，我一定办。”潮子拍着胸说。 刘立海便把昨晚的事情大致讲了一下，潮子一听，问了一句：“被打死的小年青是不是眼角处有一颗肉痣？” “对，就是他。”小年青脸上的肉痣有点大，所以刘立海记住了。 “他以前吸白粉，而且也帮人卖白粉，被我收容后，强迫他进去戒过毒。可是他从戒毒所出来后，就和我失去了联系，我当时忙着拆迁，没功夫去打听他的消息，现在想，他肯定是被人帮着卖白粉了。”潮子如此说着。 “他现在跟着秦洪干，就是他接了你的工程，而且他买下了爸爸他家房子，听着他还想成立天图出租公司，还在扩建太安寺，而且举水河两岸的小区开发也是他，就一年的功夫，他竟然变得这么有钱。”刘立海把秦洪的情况说了一下。 “他绝对在干着白粉的生意，除了这种生意，他不可能发家这么快。”潮子说了一句。 “秦洪倒卖毒品？”刘立海吃惊地问了一句。 “肉蛋就是干这个的，他被秦洪收编了，肯定还会重操旧业的。”潮子肯定地说了一句。 肉蛋就是被打死的小年青外号，刘立海此时惊异压过了所有的感觉，他没想到秦洪居然会倒卖毒品，难怪他的钱一下子暴涨着，只是他哪里去找秦洪从事毒品的证据呢？ “潮子，我们没有证据啊。”刘立海感叹了一句。 “小玥，”潮子这个时候叫了一句，龚玥不解地望着潮子，“你去找二狗子，他最听你的话，让他深入到秦洪的内部之中，摸清楚秦洪毒品的来源。一年之内暴富起来的人，而且手下这么多小弟，必定与毒品有关系，相信我，哥，我以前在道上混着，尽管我从来不碰这个东西，听过，见过太多了。”潮子的目光又转向了刘立海。 “我相信你。”刘立海说了一句。 “潮子，我也相信你。我会去找二狗子，他最听我的话。”龚玥也说了一句。 接见的时间到了，刘立海和龚玥走出了监狱所，特别是龚玥恋恋不舍频频回头，潮子的声音有些哽咽地说：“小玥，去吧，我会好好改造，早点回家去的。” “嗯，你一定要好好的，我等你。”龚玥说着，泪水还是忍不住地掉了下来，她不敢再回头，偷偷地去擦眼泪，这个动作看得刘立海一阵阵心酸着。 刘立海和龚玥刚一上车，刘立海的手机又响了，他看了一眼，发现是冷鸿雁的电话，赶紧接了，电话一通，冷鸿雁便说：“事情办得怎么样？” 刘立海便把见潮子的情况对冷鸿雁讲了一遍，等他讲完后，冷鸿雁便说：“我已经到了省城，从现在开始正式接任佳润公司在林县的分公司，公司的车已经接上我了，我们林县见吧。” 冷鸿雁说完，便挂了电话，她知道情况是这样的后，紧揪住的心顿时松了下来，她给朱德江打了一个电话，把刘立海的重复了一遍，朱德江便说：“只要拿到他们买卖毒品的证据，许志刚就没事了。只是冷姐，许志刚的手机一直打不通，我很担心林县是不是在做什么动作，万一志刚出了事，我会感觉对不住这个兄弟的。” 第220章 打黑第一站 “德江，这件事我也有责任，如果不是我给小刘出这样的主意，他也不会和许志刚一起去，事情就不会发生。所以，你要怪，就怪在姐头上吧。我现在在去林县的车上，而且我会把这件事给郭宝鑫书记汇报的，打黑的第一站，我想从林县开始吧，只要拿到他们的证据，不怕打不到石志林，再说了，打倒了石志林，对于吴浩天书记也是当头一击，还有你说胡国安和娱乐城有染，尽快拿到证据，我还不信，这些黑社会的毒瘤能长多久。” 冷鸿雁一说话，朱德江便说：“姐，我怎么会怪你呢？只是担心他们为难志刚啊，你也看到了纪委对小刘的那一套，公安对付人的手段比他们还要狠毒的。” “姐知道这些，姐也是担心，才这么快地赶过来的。德江，放心吧，一有消息，我就会通知你的。”冷鸿雁安慰着朱德江。 “姐，你也要注意安全。”朱德江对冷鸿雁说了一句，冷鸿雁“嗯”了一下就挂了电话。 冷鸿雁拨通了郭宝鑫书记的电话，郭宝鑫书记接了电话，冷鸿雁便说：“大书记好。” “鸿雁啊，是不是要喝你和纪老的喜酒了？”郭宝鑫书记笑着问了一句。 “大书记，你也知道正是换届之际，纪老忙啊，还真没时间准备婚事。这不，我被派回接手佳润在林县的分公司，等我理顺公司的事后，就把吕薇妹妹接过去玩玩。吕薇妹妹很有做生意的头脑，我这人对做生意还是门外汉，可是一个人闲在北京好无聊啊，有吕薇妹妹陪陪我，时间也就会过得快一些，您说，是吧，大书记。”冷鸿雁也笑着对郭宝鑫说话，同时还提到了吕薇，本来想对郭宝鑫说让吕薇开公司，又感觉现在不是谈这件事的时候，便把话转为夸吕薇。再说了，凭女人的直觉，郭宝鑫书记很喜欢吕薇，至少是很她宠的。都说小姨子是姐夫的小老婆，男人嘛，几个不是宠小老婆的呢？ 果然，冷鸿雁的话一落，郭宝鑫便在手机另一端笑了起来，这笑声显然是很愉快的一种笑，笑过之后，他便说：“鸿雁啊，小薇这丫头太野，你没事多调教调教她，她要是能有你这么懂事，乖巧，我这个当姐夫，也就会少操不少心。” “大书记，我可喜欢吕薇妹妹了，她快言快语，敢作敢当，而且长得那么漂亮可爱，我们可是一见如故啊。等我和老爷子办喜事的时候，我可一定让吕薇妹妹去做我的伴娘哈。到时候，您和夫人可一定要来参加哟。不过，大书记，我现在有事向您汇报。”冷鸿雁把话转到了刘立海的事情上，这些铺助性的谈话，对于她来说，全是为了那个小傻子的事而开道的。唉，她怎么就那么上心这个小傻子的事呢？关于这一点，冷鸿雁还真是想不明白。 “鸿雁啊，有事就直接说吧。”郭宝鑫书记态度很好，冷鸿雁趁机就多了一些话，把林县和京江公安和黑社会勾结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对郭宝鑫书记汇报了一遍，她一讲完情况后又说了一段话：“大书记，我觉得是该是出手行动的时候，他们估计想打打刘立海，试试您的态度，可我觉得这一次，不要给他们试的机会，以林县这次打死人入手，一股气拿倒黑社会在林县的势力，从而逼着石志林离开林县，给吴浩天一个警醒，也算是对李省长还之以颜色了，您说呢？大书记？” “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我会尽快让京江成立调查组，彻底查林县的事情，你们要注意保护自己的同时，收集好他们的一切证据。另外，鸿雁啊，有时候不要太意气用事。”郭宝鑫书记如此说着，冷鸿雁一时间有些不明白郭宝鑫书记这话的意思，不过她不会去问，赶紧说了一句：“谢谢大书记的关心和指点，我会注意。” 郭宝鑫书记客气了一句，就挂了电话。他一收线，冷鸿雁便给刘立海打电话，她发现她走到这一步，这个小傻子一直牵扯着她的心，没有哪一件，哪一句，她不是在为他着想的，想到这一点，冷鸿雁突然明白了郭宝鑫书记的话，是啊，她是不是真的太过意气用事了呢？ 冷鸿雁想归想，电话接通的时候，语气还是相当温和地对刘立海说：“小傻子，我刚刚和大书记汇报了林县和京江黑社会的事情，大书记说会成立调查组下去调查的，所以呢，你也别怕，别担心，毕竟这是共产党的天下，不可能让几个小混混作乱。当然，许志刚的事情，我会努力的，你也别有太大的负担。在路上小心，我们在林县见。” 冷鸿雁越是这样，刘立海那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越沉，他心底又涌起一种想哭的欲望，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啦，难道又一次被冷鸿雁击中了内心的脆弱吗？可是他又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对他的好，恐怕他一辈子还不起。 就在刘立海为冷鸿雁而感动时，孙小木还在让姚森林继续打探林县的动静，当她得知刘立海新交的女友已经被公安局带走时，内心的种种不安全部涌了出来，她已经顾不上孟安达对她的警告，拨通了孟安达的手机，孟安达正在开会，不方便接孙小木的电话，可孙小木却顾不了这么多，反复拨，大有不接电话，势不罢休。 孟安达没办法，只得起身离开了会场，在一个无人处，接了孙小木的电话，电话一通，孟安达没好气地数落着孙小木说：“你有事不能等我回家说吗？我在开会呢。” “我等不了。”孙小木的语气很急。 “又怎么啦？”孟安达的语气温和了一下，因为孙小木答应去北京相信，孟安达这一段对她的态度改变了不少。 “你们到底想把刘立海怎么样？”孙小木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小木，你急着找我就是为了那个姓刘的小子？”孟安达的火气又冒了出来，生气地问了一句。 “爸，我无论你对刘立海有多少的成见，可他是我的爱人，而且我感觉你们提供的照片都是采用极为不道德的方法得到的，在我的感觉里，这一系列的事件都极有可能与你有关系，我虽然很不想这么去想自己的爸爸，但是就我对立海的了解，他不可能这么快就结交了新女友，而且这个女友还被公安机关关押着，你们越是这么做，我越会怀疑整个过程的不真实性，而且越会担心立海的安危。”孙小木在手机中如此说着。 孟安达听着孙小木的一系列，很有些不摸不着头脑，不由得问了一句：“小木，你听到了什么？” “网上有关于刘立海为了女友打死人的消息，而且林县公安机关已经关押了刘立海的女友，就因为公安机关的介入，我才猛突间想到你们给我看的照片，根本没有女孩的正面头像，所以，我想那些照片是有问题的，而且在这期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全是指向刘立海，爸，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过份呢？能不能不要把刘立海逼到绝境上去呢？你要真的把刘立海往死路上去逼，我绝不会去北京相亲。”孙小木也说起了狠话。 孟安达其实并不知道林县发生的事情，除了逼着刘立海解除婚约外，他并没有指示林县为给这个年轻人，一听孙小木说的话，不由得说：“小木，你说的事情，爸都不知道，你等爸散会了解一下情况再回复你好吗？而且刘立海已经主动和你解除了婚约，这些你和你妈怕你难过，并没告诉你。所以，你听到的，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实的，你先不要急，我了解一下好吗？”孟安达不得不压制火气，劝着这个女儿，她要是真的不去北京相亲，他可就要得罪刘部长了，高层换届很快就结束，接下来就是省里的人事变动，他想再上一步，做个副省长，如果因为女儿的出尔反尔，别说副省长干不成，能不能在江南立住脚还是问题。 “爸，无论我和立海结果如何，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出事，你要想让我安心去北京相亲，安心嫁人的话，不要让我对他有内疚的感觉。我不想让你为难，我也清楚我的婚姻必须给你的仕途有帮助，你养我这么大，我是该回报于你。但是请你也为我想想好吗？我和立海毕竟有过夫妻之实，我不可能真正意义地恨他的，我也不可能真正忘掉他。”孙小木说的时候，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着转，可她强迫自己不要哭出来，至少要在她父亲面前哭出来。 孟安达听孙小木这么说，很是尴尬，他没想到自己的那点心意，女儿一心二楚，更没想到女儿会直接说出来。是啊，他确实有政治联姻的想法，但是他也确实认为孙小木和刘立海之间的距离太远，婚姻不是爱情，婚姻是要实实在在过日子的，在他的理念之中，婚姻是必须门当户对的，这也是他反对孙小木和刘立海结婚的真正目的。现在孙小木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不得不对孙小木说：“小木，你要相信爸，爸是为你的幸福着想。至如你说的事情，爸是真的不知道，我会给你答复的，你不要担心，也不要难过，开完会，爸马上就去打听这件事好吗？” 第221章 不顾一切爱一个人 “好的。”孙小木说了一句，便挂了电话，她怕自己会哭出来，她很少和孟安达顶撞，哪怕她再有火气，她也只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生闷气，她不是龚玥，也做不到如她那般不顾一切地去爱一个人。在此时，孙小木竟然又想到了龚玥，竟然又有些羡慕她，于是她上网给龚玥留言：小玥，我这一段一直住在医院里，手机被我爸毁掉了，所以你们的号全部丢失了，这是我的新手机号，你上网后给我电话好吗？ 孙小木给龚玥留完言后，才心安了一些，静静地看着手机发呆，她知道自己在等父亲的电话，她也清楚，她误解了刘立海，正因为如此，她此时才那么那么地担心他。 孟安达在会议时，给秘书发了一条信息，让他把网上关于刘立海的消息下载下来，他散会后，马上给他看。会议是冷高成主持，关于批评与自我批评的一次思想教育会议，对于孟安达来说，这个会议开得极为无趣，可是因为有李高成在，他已经外出接过电话，让李高成的脸色不好看，如果提前溜掉，估计会让李高成发火，所以一直忍着听各部门的主要负责人说些言不由衷的话，好不容易挨过到了会议结束，他赶紧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秘书早已将关于刘立海的消息打印成文件，放在了孟安达的桌面上。 孟安达以最快的速度扫完了消息内容，抓起办公室的电话就给吴浩天打，吴浩天正在办公室里批阅文件，一听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孟达安，不由得语气热情地说：“秘书长好。” “浩天，你看到网上的消息吗？”孟安达如此问了一句。 “什么消息？”吴浩天一头雾水。 “刘立海争风吃醋，为抢女友打死人的消息啊。”孟安达语气显然有些不满，这事闹到网上去了，可他这个市委书记竟然还在问什么消息。 “有这事吗？老石没有向我汇报啊。”吴浩天吃惊地说了一句。 “最近林县怎么啦？关于刘立海的消息是一波接一波，我是不想这个年轻人成为我的女婿，但是我没有让你们把他逼出官场，而且他也不应该被逼出官场，年轻人的能力还是不错的。你们把他弄得灰头灰脸，我孟安达的脸面又往哪里搁呢？他毕竟是我女儿爱过的男孩，总不能说我女儿一点眼光都没有，什么下三滥的人都会爱是吧？”孟安达的语气很轻，但是话味却很重，这一点吴浩天不可能听不出来。 “秘书长，这事你放心吧，我一定会责令老石好好处理。”吴浩天表态了一句。 “好吧，浩天。最近风声挺紧的，再说了冷鸿雁背后的纪老爷子连高成省长都招惹不起，你们最后不要什么事都往网上捅，真的被闹出去，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孟安达说完，径直挂了电话。 吴浩天便知道这一次孟安达是真的生气了，于是一个电话打给了石志林，石志林正在办公室里生闷气，刘立海好大胆子啊，打死人不说，竟然开车逃跑了。 吴浩天书记的电话打过来时，石志林惊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接了电话，电话一通，吴浩天火气很大地问：“志林，你是不是还在压制刘立海？” 石志林一怔，不由得问了一句：“书记，这话怎么讲呢？” “网上的消息是谁发的？”吴浩天冷冷地问了一句。 “网上什么消息？”石志林问了一句，快上班的时候，秦洪给他打电话，说刘立海为了抢一个女孩，竟然把他手下的一名工作人员给活活打死了，而且秦洪说得有鼻有眼睛，石志林便信了，但是他并不知道这事已经闹到网上去了。 “你这个县委书记是怎么当的呢？收受礼金的事情在网上沸沸扬扬，现在又来一个打死人事件，有这么拆本县官员的台吗？我只是想你教训一下刘立海，并没有让你没完没了地逼他。打死人的事情，你们没有调查清楚了吗？为什么打死人，死的是什么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没调查就往网上发布，有点责任感没有呢？”吴浩天语气很重，他是真的生气了。 一定是秦洪自作聪明地把这事闹到网上去了，以前的事件，都是石志林交给秦洪往网上发布的，没想到这事，秦洪没有经过他的同意，竟然就捅到了网上，而且刘立海打死人这件事，肯定不是秦洪说的那么简单，他一上午不断给刘立海打电话，就是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结果刘立海死也不接他的电话，他此时的气没处发，竟然被吴浩天书记这么重地批评着，这可是吴浩天书记第一次批评他。 “书记，我检讨，这事我有责任。我也是刚刚才得知刘立海打杀人的事情，但是关于网上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而且刘立海架车逃跑了，我给他打电话，他一直不接。所以，关于他打杀人的事情，我目前也没办法确定事情的真正原因。”石志林尽量让自己态度诚实地说着。 “你马上查清楚怎么回事，就算真有其事，也得尽快消掉网上的消息，等待我的命令再处理刘立海。”吴浩天说完，便挂掉了电话，他急着向孟安达汇报，他拨通了孟安达的电话，电话一通，孟安达就问：“事情是怎么回事？” “刘立海架车逃跑了，不过消息不是林县政府发上去的，老石并不知道网上的消息，他们还在寻找刘立海，所以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目前还不清楚。”吴浩天向孟安达汇报了一下。 “老石肯定在说假话，据说他们关押了刘立海的女友，就是你们给我照片中的女孩吧，如果真如他们所言，刘立海打死人了，为什么他们会关押他的女友？而刘立海是真的逃走吗？这事本身疑点重重，你再让老石迅速查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孟安达对吴浩天的回复极为不满，说完这段话，他又生气地挂了电话。 吴浩天一听孟达安的话，才知道他太急了，应该让胡国安问问林县公安方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于是一个电话打给了胡国安，把事情的经过对胡国安说了一遍，胡国安便说：“书记，放心，这事我马上调查。” 胡国安把电话打给了林县公安局局长宋汉城，宋汉城一大早接到了秦洪的报案，说副县长刘立海打死了他的一名员工，而且私藏了一名叫林诺的女孩，这女孩欠他十多万的债，他的员工找林诺讨债时，被刘立海打死了。于是，宋汉城派人在刘立海的宿舍里堵住了林诺，带进了公安局协助调查。 此时胡国安打来电话询旬这件事时，宋汉城便说：“胡局，事情估计是有些麻烦，这女孩坚持说人不是刘立海打死的，说是我们的一名副局长许志刚打死，可现在的问题是许志刚找不到人，而刘立海又逃跑了，死者身上有许志刚的指纹，也有刘立海的指纹，目前我们在加紧追逐刘立海，也在寻找许志刚。” “从你从年判案的经验来看，你认为是谁打死人可能性大一些呢？而且一个是副县长，一个是副局长，他们都不是法盲，不会无缘无故打死人，死者是什么人呢？”胡国安问。 “死者是一名小混混，不过因为他现在在秦洪手下干活，我们不是不先关押那个女孩。”宋汉城说了一句。 “秦洪就是那名被省报报道过的大商人吧，他那么短时间发家致富，原因是什么？你不清楚？”胡国安又问了一句。 “这个，这，”宋汉城怔住了，一时间不明白胡国安是什么意思，石志林不是吴浩天书记这一条线上的人吗？而胡国安可是吴浩天书记的左右手，这在京江可是公开的秘密啊，怎么现在问起这个呢？ “大家心里都明白，但是这事吴老板让我调查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所以，你就对我讲实话吧，这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胡国安对这类事情，当然有经验得很。 “胡局，什么事都瞒不过您老。我也在怀疑这事是秦洪做的一个局，许志刚怎么会突然失踪呢？这人肯定在秦洪手里，而且刘立海逃跑的方向是省城，手机一直是开机，他除了接过北京的一个电话，给龚道进的女儿打过电话外，其他的电话都没有接，这些记录我们都查过，所以，这事疑云点很多，因为石书记没有发话，我们当然就事论事地办理着。”宋汉城看来心知肚明似的，但是当胡国安要实情时，他可是不敢有什么隐瞒的，这件事也没办法隐瞒。如果要把这事做成死局，他也有办法，他现在也是在等命令，可一听胡国安的语气不太像偏于石志林这边，他就不得不说实话。 “这事，我知道了。汉城，没我的命令，你目前不要轻举易动，明白吗？”胡国安对宋汉城如此说着。 “谢谢胡局，怎么做，我听胡局安排。”宋汉城赶紧表态着，搭上了胡国安，可远比搭上石志林有力度啊，他当然会听胡国安的话。 第222章 用爱情替他换平安 胡国安见宋汉城都表态了，便挂了电话，马上给吴浩天回了过去，把事情的经过对吴浩天说了一遍，吴浩天一听，头都大了，这个石志林怎么就这么放纵秦洪呢？一个破商人哪里能玩得起政治？石志林竟然不对他讲实话，看来，这一次他也不能再保石志林了。一来，孟安达把话说得很清楚，不能再找刘立海的麻烦，二来，冷鸿雁这一关，没有一个好的交待，她会善甘罢休吗？ 吴浩天赶紧给孟达安回拨了电话，电话一通，吴浩天就开始检讨，他说：“秘书长，真是对不起，尽管这事我事先确实不知道，但是是我管理不到，才出了这么大的漏洞，对不起了，秘书长。” 吴浩天这么一道歉，孟安达已经明白了，人，绝对不是刘立海打死的，而且刘立海也绝不是争风吃醋去闹事的。看来，孙小木是了解刘立海的，孙小木也是放不下这个男孩的。 “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孟安达回了一句。 于是，吴浩天把胡国安的话重复了一遍，孟安达听完，有好一会儿没说话，吴浩天摸不透孟安达在想什么，一时间也不敢说话。 孟安达还在沉默着，吴浩天不敢挂电话，也不敢说话，他就那么等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孟安达才说：“浩天啊，这事闹大了，赶紧让林县方面避谣说小混混死于毒品发作，因为死之前拦住一女孩抢劫，被下乡检查的刘立海看到，他见义勇为，出手救了女孩，才被误传为小混混是被刘立海打死的。另外，让石志林处理好死者相关的后事，不能再起风波。而且冷鸿雁已经在回林县的路上，这事让石志林给她一个解释，赔礼道歉吧。”孟安达如此说着。 吴浩天用心听着，直到孟安达说完，吴浩天才说：“谢谢秘书长指点，我会尽快让老石处理好这事，而且我上次已经答应过冷鸿雁，会给刘立海肩上加加担子，就这事，让老石给他加加担子，这样冷鸿雁也会满意的。” “你看着办吧。”孟安达说完便挂了电话，因为孙小木还在等他的电话。 吴浩天直到手机里传来好半天收线的声音之后，才慢慢从耳朵拿下手机，呆呆地看了好一会儿的手机，才想着给石志林拨电话。 而孙小木等不及，又把电话拨到了孟安达手机上，孟安达接了电话就说：“小木，爸已经把事情替你解决了。林县方面确实是打死了一个人，而且确实有刘立海在场，只是人不是他打死的，是另一名公安局副局长打死的。那名女孩大约欠别人钱，被人讨债着，可能刘立海带着副局长去救人，误伤之中，副局长就打死了人，整个事情就是这样的，目前刘立海在逃跑之中，另一名副局长也失踪了，所以谣传自然就会多起来。不过，爸已经责令他们迅速避谣，说刘立海是见义勇为，小混混是毒瘾发作而死。该我做的，我做到了，另外，刘立海也会因为见义勇为的事情而被重用，所以，小木，爸这一次可真是尽力了，你也对得起他。不管怎么说，他和那女孩还是有来往的，如果没有关系，他也不会在深夜带着副局长去救人，所以，小木，男人嘛，都这样，新的感情一出现，很容易忘掉旧的感情。你也要尽快地走出来，他不适合你，小木，听爸的话，爸不会害你的。而且冷鸿雁已经去了林县，大约也是为这事而回来的。可见，刘立海和冷鸿雁之间，根本就没有了结，这样的一个男孩，爸又如何放心把你交给他呢？而且冷鸿雁马上就要当将军夫人了，我们是招惹不起的。所以，小木，太帅的男人，咱们惹不起啊。不是爸嫌贫爱富，也不是爸看不起刘立海，而是他就算不沾花惹事，也总会被女人倒追着。冷鸿雁就是一个例子，为了这个小子，这么急地赶回来了，可见她根本就没想放弃刘立海。这样的一个男孩，小木，你爱得起吗？就算刘立海想对你好，可你能有冷鸿雁这样的能量吗？你能给起他想要的江山吗？所以，小木，爸是过来人，比你更了解男人想要的是什么。过日子都是那么一回事，爱与不爱在过日子之中，并不是第一重要的。小木，你明白吗？女人需要一个安稳的家，可刘立海给不起你所要的安稳。身在官场中的男人，没几个不是提着脑袋往前冲的。官场是没有硝烟的战场，一样是的血淋淋的残酷。爸不想让你嫁给官场中的人，刘源源是生意人，家世厚实，你嫁过去了，可以过安安稳稳的生活，总比你嫁给刘立海，要为他的升迁而担忧，要为他每一步的成长而付出着这样那样的汗水。你去问问你妈，我的哪一步升迁，你妈不是跟着我一起紧张着，担忧着。所以，爸不想看到你这样生活，你明白吗？”孟安达这一番话，可真是用心良苦。 孙小木听完后，对孟安达说了一句：“爸，我懂。只要立海没事，只要你们不打压他，只要你在力所能及的能力下，给他机会。我答应你，一定会去北京相亲，好好嫁人，好好生活。而且我也向你保证，不再见立海，不再和他来往，也不再去想他。”说完，孙小木便挂了电话，可是电话一挂完时，她的眼泪又一次冲眶而去，刘立海的影子，那个高高大大，帅帅气气的身影，那一脸对着她笑的脸，那一双迷死人的眼晴，再一次在她的大脑里回旋着。 冷鸿雁和刘立海的车子是几乎是同时到达了林县，让冷鸿雁没有想到的时候，在出高速路口进入林县地盘的路边上，石志林，马锦秀，还有招商局工商局发改委等等领导全来了，站成一长串儿，迎接着冷鸿雁，这架式，不仅让冷鸿雁相当地意外，也让刘立海莫明其妙起来。 冷鸿雁和刘立海的车不得不停下来，冷鸿雁先从车里走了下来，石志林一见她下来，赶紧迎了上去，一边热情扬溢地说：“林县人民欢迎纪夫人来投资。”一边冲过来想握冷鸿雁的手，冷鸿雁却不接他的招，没伸手，只是点了点头，笑着说：“石书记，这场面迎接纪夫人啊，好家伙，要是被人纪录了，闹到网上去，林县情何以堪呢？” “呵呵，”石志林干笑了几下，示意马锦秀上前和冷鸿雁打招呼，他早知道冷鸿雁的厉害，没想到第一天就给了他下马威，这让尴尬的同时，却又不能发火，只想让马锦秀给他化解。 马锦秀和冷鸿雁再就认识，这次见了面，自然是互相客气而又恭维了一番，其他的局长主任们也见过和招呼了一下，有的人冷鸿雁认识，有的不认识，不过，这场面的隆重，还是让她在满意的同时，对着石志林说：“石书记，小刘县长你也清楚，是我一手培养的部下，今天来林县接任佳润公司，是我让小刘县长去接我的，你没什么意见吧？” “纪夫人说哪里话呢？如果早知道纪夫人来林县，我一定亲自去机场迎接的。”石志林此时一脸的热情和客气表情，似乎刘立海的事情根本不存在一样，这倒让冷鸿雁有些奇怪，难道是郭宝鑫书记这么早就有动作了？不过她没把自己的疑惑表达出来，而是句句不离她的佳润公司，仿佛她是真的为了接手公司的事情才急匆匆地赶到林县一样。 一行人去了酒店荣华富贵的包间，那是龚道进以前的专用包间，现在属于石志林的专用包间了，当然这行人之中，刘立海也在其中，他有两次想走近马锦秀，想试试关于他打杀人的消息，县领导是什么态度，可只要他距离马锦秀近一点点，她不是借故和别人说话，就是借故没看到他一样，他便知道，马锦秀在逃避他。而其他几位局长和发改委主任，也只是和他点点头，招呼了一声：刘县长好。就没再和他说话的意思，这个场景，让刘立海很是纳闷，石志林又在玩什么呢？不过，因为冷鸿雁的到来，刘立海一如孩子有了大人撑腰一样，不再有什么怯意了。 自然又是冷鸿雁坐在主席上，石志林和马锦秀一右一左地坐着，接下来还是刘立海挨着了马锦秀，毕竟他的官职比其他几位要高一级，年龄是次要的，官职还是主要的。再说了，在官场，从来都是官大一级压死人的。虽然现在为官的危险性远远大于从前，可是还是成千上万的人愿意为官着。就拿江南省每年招考公务员来说吧，那场面，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这么多的人都往这条路上涌挤着，危险性是可想而言。 在危险性上面，刘立海是清楚的。就拿前一阵，林县隔壁的新县的一名局长，追赶信息潮流的时候，错把微博当在了，约炮的信息居然大白于天下。被省城晚报的一名记者盯住了，这事在网上炒得沸沸扬扬。这位局长就地免职了。事后刘立海听说，整体事情全是副局长一手策划的陷阱。那个极力让他玩微博的小情人，是副局长的表妹。当然如果这位局长不赶潮流，或者说这位局长懂得区别微博与，也就不会被人利用了。 第223章 政治如同玩剑法 官场处处充满着陷阱，但是官场处处又充满着智慧。刘立海喜欢用智慧攻克陷阱，只有智慧闪光时，他才觉得在官场有成就感，有优越感。虽然有冷鸿雁在时，他的智慧总让会让冷鸿雁的光环所掩藏，但是冷鸿雁培养了他善于分析善于总结的能力。他绝对不会错把微博当成，更不会错把微博当成日记本，去断送自己的政治前途。他曾看过这样的一句话：“政治家就是拿别人的前程或生命为自己铺路的。” 那个时候，他不大懂，或者是不大理解这句话的本质与内涵。现在，他懂了，而且从郭宝鑫书记吴浩天书记甚至是石志林身上看到了这句话的缩影。 从某种意义来说，政治如同玩剑法，表面上要攻击的目标未必就是真，例如“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你看到的未必就是剑客真正的意图。吴浩天书记把京江变成了他的吴氏风格，无非就是为他获取更高权力而铺路。在这个铺路过程中，一切与他作对的人和事都必须被他所排斥，吴浩天在京江大刀阔斧地改革，整顿市容市貌，无非都是为了他的上位而打基础。而石志林也想学着吴浩天的样子，把林县翻天覆地地改变一下，所以才有他对秦洪的重用吧。 再说了，官位是毒品，也是魔鬼。在官场中的人，几个不是在走钢丝呢？可没有哪个官员坐上二把手，不想一把手的位置。石志林一旦进入权力中心之后，他一样会积攒他的全部能力想往上再爬一级，这是人之常情，可是他在这个时候如此隆重地欢迎冷鸿雁，又是要唱什么曲子呢？这一点，刘立海还真没想明白。 人员的位置坐定后，石志林让服务上菜上酒，冷鸿雁看了看在座的各位，又看了刘立海一眼，这才问石志林：“石书记，你这么隆重地迎接我，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冷鸿雁的话一落，在坐的人都有些紧张地看着石志林，毕竟刘立海的事情，在坐的人都清楚着。 “纪夫人，您可是林县的贵客啊，我们隆重一些，当然是应该的。再说了，为了林县的经济发展，我把几位局长都请来了，你们互相认识一下，只要是佳润公司的事情，我在这里表态，几位局长都听着，特事特办，一定保证佳润公司在林县发展壮大起来。”说着，石志林挥手让服务员给大家倒酒，他要给冷鸿雁敬酒。 服务员先从冷鸿雁开始倒酒，冷鸿雁也没拒绝，虽然她对石志林一口一个“纪夫人”很是不满，但是她也拿不定石志林目前态度在暗示什么，再说了，今天这个场面，她尽管是为刘立海而来，可石志林闭口不提刘立海的事情，一个劲谈她的公司，为了公司的发展，她当然得陪着喝酒了。不过，就她对石志林的判定而言，刘立海的问题应该不会大到哪里去。如果刘立海真有事，石志林还会这么热情而又客气地陪着她扯公司的闲淡，而且还带着这么多人来喝酒吗？这架式显然是在讨好她，巴结她。 酒都是满上，石志林提议为了佳润公司的发展，也为了林县的经济发展，大家给纪夫人敬一杯，于是在座的人都站了起来，这当中当然出包括刘立海，只是他没心情在这里喝酒，他还在担心许志刚，担心林诺，他们是被公安局控制住了还是被秦洪控制住了呢？ 刘立海心不在焉的神态，还是被冷鸿雁看在眼里，她在和大家一起喝了第一杯酒后，便直接问刘立海：“小刘县长好象心事重重的，这么年轻，这么重的心事是不是什么好事啊。再说了，今天主要的领导都在，有什么心思，说出来让领导们指点指点啊。” 冷鸿雁的突然发问，让刘立海很有些措手不及，他看着冷鸿雁，冷鸿雁也在看着，可冷鸿雁的目光分明在鼓励他有事说事，他不由得一怔，随即把目光转向了石志林，石志林还有其他人的目光都转到他身上了，他便站了起来，举着酒杯对着石志林说：“石书记，我借给部长接风的酒，先道歉一下，上午因为把手机丢在包包里，而包被我忘在了后备箱里，所以您的电话，还有马县长的电话，我都没看到，对不起了，我先陪个不是吧。我来林县也有一些日子了，各位领导对我的关心和帮助，我一直牢记在心。不过，两位领导找我有什么事吗？现在能不能告诉我呢？” 刘立海此时装作对所发生的事一无所知一样，而且他要把球往石志林面前踢，看看他有什么反映，当然了，他在说完这话时，还是用余光看了看冷鸿雁，冷鸿雁的表情是默许的，他这才放心自己这么问，没错。虽然他和冷鸿雁没想到林县的情况突然变成这样，但是他和她之间还是要有默契，至少不能再被石志林套住。而且，当着这么多领导的面，被石志林再耍一刀，对于刘立海来说，年轻还没什么，对于堂堂的纪夫人而言，就很是说不过去。当然了，石志林此时一口一个纪夫人，是不是吴浩天书记授意的呢？那么吴浩天书记也知道许志林打死人的事件吗？当然了，这件事，他还是有过错的，一大早消失不说，还没接主要领导的电话，这些都是说不过去的失误。可因为情况紧急，他当时除了听从冷鸿雁的建议外，也失去了所有的判断力。 现在，刘立海尽一切努力地想要弄清楚，关于打死人的事件，这些在坐的各位到底是什么态度呢？他除了如此去试探石志林外，还真不知道如何把事情面对面地说清楚。 石志林见刘立海竟然这么问他，而且这解释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一个堂堂的副县长，上班的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居然能说把手机丢在后备箱里，有种叫板式的解释吗？而且这年轻人似乎一点也不在乎自己打死人的事件了，就算这人不是他打死的，可打死人是事实存在的，目前如果不是秦洪在压着，家属早闹到了政府这里了。可他很是不明白，明明是刘立海的失误，过错，怎么一下子全成了他石志林打死人一样，全和他过不去。 吴浩天书记在电话中不仅对石志林大发脾气，责怪他管理不善，事情没弄清楚，就在网上乱发布消息。而且还警告石志林，如果打死人事件没有压制住，再在网上被闹起来的话，他这个县委书记就别想干了。吴浩天书记可从来没对石志林说过这样的狠话，这就让他纳闷，刘立海这年轻人究竟怎么啦？吴浩天书记前一段对他打压着，此时又要保他，护他，而且还要重用他。在电话中，吴浩天书记责令石志林马上在网上发布消息，被打死的人是一个吸毒的小混混，而且是小混混吸毒过量而死，而刘立海是见义勇为，与小混混的死毫无联系。只是如果一承认这个小混混是吸毒的，刘立海没事不说，秦洪怕是要受到影响。而且他问过秦洪，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秦洪这才说了实话，打死人的人是许志刚，不是刘立海，而且是秦洪先绑架了林诺，事件完全不是秦洪最初汇报的那个样子，这让石志林一下子陷入到被动之中，当然也怪他对秦洪过于信任，以为秦洪做任何事都会有分寸，再说了，秦洪也确实替他办成了很多事情，他对秦洪还是信任。没想到，这一次，秦洪居然让他这么地被动，他把秦洪臭骂了一通，让他不管想什么办法，撤下关于刘立海的消息不说，还要按照吴浩天所言的那样，重新发布消息。 秦洪最初不肯配合石志林，好不容易有机会把刘立海置于死地，秦洪怎么愿意中途缩手呢？再说了，许志刚在他手里，只要他再逼逼许志刚，大家全部指定是刘立海的打死人的，这个案子就可以办成铁案，刘立海就算不被判刑，至少这个官是当不成的。这么好的机会，秦洪就是不明白石志林怎么就突然要变卦呢？他不是一直想到刘立海踢出林县的吗？ 石志林便在电话中骂秦洪：“你是不是赚了几个钱就觉得自己有登天的本领呢？我可告诉你，我一旦被调离出林县，你的房产公司，天图公司等等都得泡汤。还有，我再一次警告你，少养一些不务正业的人，你要是再和刘立海斗来斗去，而且不经过我的同意，在网上乱发贴子的话，我一寸土地都不会批给你，你信不信？刘立海现在身后多了一个纪夫人，人家是将军夫人，还有省委书记撑腰，连吴浩天书记都在妥协，你算哪根葱呢？” 秦洪怕了，石志林要是真的动怒，别说他的公司，他所干的事情，都会把天捅破的。而且石志林说到纪夫人，她是刘立海的靠山，这倒是秦洪所没有意料到的，直到这个时候，秦洪才意识到，这一次加祸于刘立海，是不是真的就错了呢？于是，他不得不听石志林的话，不仅仅撤掉了网上关于刘立海的负面消息，还得上一条小混混是毒品发作而死的消息。 第224章 双喜临门 石志林无论此时有多怒火，但是他不能发。而是一脸温和地望着刘立海说：“小刘，你在林县的成绩有目共睹，而且年轻有为，上午我和锦秀县长碰了一个头，因为网上关于林县的负责消息一波接一波的，浩天书记对此事已经很怒火，责令我们彻查原因。我和锦秀县长一致觉得小刘熟悉新闻界，而且又是笔杆子，所以，准备破格提拨成宣传部部长，接替马先礼的工作，马先礼另行安排。上午想和小刘通通气，结果一直电话一直没人接。不过，当着纪夫人的面宣布这个好消息，纪夫人，这算不算是双喜临门呢？”石志林说着说着把话题转向了冷鸿雁。 石志林突然对刘立海的提拨，让冷鸿雁，还有刘立海相当意外，特别是刘立海，竟有些不敢相信听到的是真实的，怎么在他身上全是戏剧性的一幕呢？上次因为收受礼金的事情，闹得冷鸿雁动用了部队的力量，现在因为打死人的事件，满以为逃不掉干系，竟然被通知要提拨，这让刘立海的大脑很有些转不过弯来。 “石书记，对于我来说，小刘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他取得任何成绩，我都会替他高兴的。当然了，我现在不是京江的领导，只是一个商人，所以在商言商，佳润公司的发展还是离不开在坐各位的支持，在此，我敬大家一杯吧。”冷鸿雁没有继续去讨论刘立海的突然提拨，而是又把话题转向了佳润公司，因为她摸不准，为什么刘立海会被突然提拨。她本来是想兴师问罪的，现在石志林没等她开口，竟然先堵住了冷鸿雁再问的罪，这让冷鸿雁一时间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 冷鸿雁真的站起来给各位敬酒，在座的人也赶紧站了起来，大家碰了一杯后，都干掉了这杯酒。一坐下来，冷鸿雁便望着刘立海说：“小刘县长，领导对你这么器重，你怕要好好敬敬石书记和锦秀县长了。” “谢谢部长的提醒，我这就敬酒。”刘立海说了一句，便下位给石志林敬酒，再怎么说，面子上大家都得圆场，所以石志林在喝酒的时候说：“小刘，关于林县在宣传这一块的事情，就全交给你了，我和锦秀县长相信你，特别是网络这一块，我和锦秀县长老了，跟不上网络的形势，才使得网络关于林县的负面报道这么多，在这里，我也要检讨，对网络的重视不够，让小刘也受了委屈，但是有一点，这绝对不是县委县政府的意思，所以，小刘有什么委屈，今天就当着纪夫人的面，当着我和锦秀县长的面，说出来吧。” 石志林居然一脸诚恳地说着这些话，更让刘立海如陷迷雾一般的感觉，他努力想看清前方的道路，可是他却越看越是雾。 刘立海想看冷鸿雁的表情，可马锦秀此时也说话了，“小刘，石书记这一次是下了狠心，网络这一块，对于我们来说确实很陌生，如果因为这个给小刘造成了误解，我也检讨，我这个县长对年轻干部关心不够，所以，这杯酒，我和石书记先干了吧。”说着，马锦秀真的把酒先干了，她这么干，算是对刘立海的敬酒，这更让刘立海有一种说不出的惶恐，赶紧一边干掉了酒，一边说：“我感谢两位领导的信任，也请两位原谅小刘年轻，今后多多批评和指导。所以，第二杯酒，我干了，两位领导意思，意思吧。”说完，刘立海把酒干掉了，这么一喝，也算是双方搭成了某一种妥协吧。 无论石志林此时怎么想，但是刘立海被突击提拔是事实，于是冷鸿雁很高兴地说：“看到两位领导这么关心小刘，我也开心啊。来，我也敬敬两位领导，今后除了多关心小刘外，也多光临我们公司，指导指导工作。”说着，冷鸿雁站起来碰了碰石志林的酒杯，也碰了碰马锦秀的酒杯，碰完后，干掉了酒杯里的酒。 因为大家都在干杯，接下来的氛围竟然有想象不到的某种和谐，特别是冷鸿雁，她经常出入这样那样的酒宴，她又带头说起了段子，她说：一科长在纸上写了一个“众”字，问：“它意怎么解释？”科员小张抢先道：“意味着团结一心，坚不可摧。”科员小李说：“打麻将‘三缺一’。”科长喝了一杯茶：“讲了半天，你们悟性还是这么差呢！这个字的意思是说，即使只有咱们三个人，也要有一个人高高在上！ 冷鸿雁一说完，有意识地看了看石志林，石志林双是一惊，这女人还真是难缠，他已经很放下身段，已经很努力在平息这场由秦洪弄出来的风波，没想到这女人还在编着段子给他难堪，一时间他不知道如何接冷鸿雁的话，便把目光有意无意地转向了马锦秀，马锦秀只好带头笑着说：“冷姐到底是当了部长的人，讲的段子也格外有文化。我可没冷姐这么有学问，我讲一个吧。”说着，就讲了一个浑段子：一老头乘公交去高潮村办事。途中问女服务员:高潮到了没？女服务员:还没呢。一会儿他又问:高潮到了没？服务员说:糟老头急什么，高潮到了我会叫的！ 马锦秀的话一落，石志林带头大笑了起来，而且石志林说：“我们开始讲笑话吧，谁讲的笑话没人笑，自摸一杯。”石志林这么一提议，自己就先讲了一条：一姐们，一早来上班，走路各种别扭。大家以为痔疮犯了，就问她是不痔疮犯了，那姐们表情这个扭捏，痛苦的地说:女上男下，幅度太大，进错站了！ 石志林一讲完，其他几个局长和主任哈哈地大笑的同时，也都争先恐后地讲着。这男人嘛，一见这种笑话就格外兴奋，于是关于这样的带色段子，便开始一个接一个地讲开了，而且笑声也是一阵接一阵地响了起来。 大家越是这么闹着，刘立海却越是急，这么闹下去，这顿饭没有两个小时，别想结局。再说了，无论有多好笑的段子，刘立海现在没心思听，也无法真正意义地笑得起来。他担心许志刚啊，石志林只字不提许志刚，到底又是为哪般呢？他的目光频繁地转向冷鸿雁，冷鸿雁似乎对这些段子格外有兴趣，一边笑，一边喊着没笑的人喝酒，完完全全沉浸于酒足饭饱的淫乐之中一般，仿佛她来林县就为了听这些低俗的浑段子一样。 有这么一刻，刘立海很有些不满冷鸿雁此时的模样，他很想给她提示提示，可大家都这么兴奋地笑着，他要是强行打断，也太没礼貌了。再说了，因为冷鸿雁的到来，事情出现了这么大的转机，他应该开心才对，而且应该感激冷鸿雁才对。 无论刘立海多么心急，他也不敢冒然去打断这帮人的兴趣，他只得借故上了洗手间，他继续给许志刚拨电话，可手机还是无法接通，他又给林诺打电话，电话也是无法接通的状态，他便急了，这个石志林到底想玩什么呢？ 冷鸿雁见刘立海迟迟不回来，有些担心，他没喝多少酒，不会是石志林在玩什么把戏，把刘立海给控制起来了吧？ 冷鸿雁这么想的时候，装作酒喝多，摇晃着站了起来，马锦秀见状，赶紧上前去扶冷鸿雁，男人便停止了说浑话，都看着冷鸿雁，石志林问了一句：“纪夫人，您没事吧？” “我，我”冷鸿雁舌头打着卷着，捂了捂嘴，马锦秀赶紧说：“冷姐可能坐车累了，没吃什么菜，酒又喝多了。这样吧，石书记，今天就喝到这里吧。”说着又去扶冷鸿雁，冷鸿雁也没客气，任由马锦秀扶着出了包间的门，往洗手间方向走向。 在进洗手间的时候，冷鸿雁和马锦秀遇到了刘立海，刘立海一见马锦秀扶着冷鸿雁，便问了一句：“部长，是不是酒喝多了？” 冷鸿雁此时倒真有些不舒服，胃里涌了涌，她便进到里面呕吐着，刘立海站在外面有些急，喊着：“部长，没事吧？” 马锦秀看着刘立海，便笑了笑说：“没事的，这点酒难不倒冷姐的。” 冷鸿雁在洗手间里听着马锦秀的话，怔了一下，便想，难道马锦秀看出来自己是装的？于是装作呕吐完后，从洗手间走了出来，看了看马锦秀说：“锦秀，你要是有事就去忙吧。” 马锦秀便笑了笑说：“我今天的任务可是照顾冷姐，不过我知道冷姐没醉，你的酒量我是知道的，你担心小刘是吧？”马锦秀倒是很坦然地说了出来，站在一旁的刘立海竟然有些脸红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事情闹成这个样子，我当然担心啦。”冷鸿雁也不想再掩饰什么，直视着马锦秀。 马锦秀笑了笑说：“冷姐，我送你回公司看吧。”说着，又过去扶冷鸿雁，冷鸿雁正在奇怪时，便听到传来脚步时，才知道马锦秀的用意，不由得靠在马锦秀身上说了一句：“好吧。” 刘立海也听到了脚步声，他一时间有些不明白马锦秀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正在此时，石志林走进了洗手间，见几个人都在进口处，便问了一句：“纪夫人没事吧？” 第225章 冷美人喝多了 “吐了，可能还是累的。石书记，我和小刘送冷姐回她的公司吧。”马锦秀对着石林志说了一句。 “去吧，你们女同志就是体贴人一些，好好照顾纪夫人。”石志林说着，看了一眼刘立海，刘立海赶紧笑了笑说：“谢谢石书记。” 石志林笑了笑，就进了男洗手间，马锦秀赶紧扶着冷鸿雁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对刘立海说：“小刘，去把冷姐和我的包拿着，我们走吧。” “好的。”刘立海说着，就急匆匆地往包间走。等刘立海进了包间，几个局长和主任全都看着他，他笑着说了一句：“马县长送部长回公司去，她喝多了，各位继续吧。我来拿她们的包包，拿了就要走。” “我们也要散。”发改委主任说了一句。 刘立海没再说什么，拿了两个女人的包包，提在手里就往外走，只是他感觉他的背后全是目光，大约局长们和主任都在看他，猜测他吧。 刘立海心情很有些郁闷地走出了酒店，直到现在，他都不明白石志林在干什么呢？他真的就这么样接了马先礼的位置吗？而且怎么会这样呢？许志刚又去了哪里呢？林诺呢？这么想的时候，冷鸿雁公司的车到了，马锦秀扶着冷鸿雁上了后座，刘立海提着她们的包包上了前座，上车后，才把包包递给了马锦秀，马锦秀笑了笑说：“是不是帮女人拿包很难为情？” 刘立海一怔，原来马锦秀的观察力这么强大啊，这可是他一直没发现的，原来相比马锦秀而言，冷鸿雁一再要求他的观察力是如此之弱。 “有些不习惯。”刘立海笑了笑，实话实说。 “能帮我们两位大姐提包，也算是你的运气哟。”冷鸿雁突然说话了，她果然没醉。 “你真没醉啊？”刘立海说了一句。 “你啊，要多向锦秀姐姐学一学。”冷鸿雁望着刘立海笑着说。 “我和冷姐可是好姐妹啊，这一点，小刘还不知道。”马锦秀此时笑得很灿烂啊。 “啊？原来你们是闺蜜啊。”刘立海吃惊地看着她们。 “不像吗？我来接手林县县长一职，冷姐是有贡献的，只是冷姐突然离开了官场，我就很有些想不通了。”马锦秀说了一句。 “我是厌倦了。”冷鸿雁淡淡地说。 既然这两女人是闺蜜，刘立海就松了一口气，赶紧问马锦秀：“马姐，许志刚局长手机打不能，林诺的手机也打不能，他们的人呢？” “回冷姐办公室里说。”马锦秀还是推辞了一下。 “是啊，小刘，急什么，我还不知道自己的办公室是什么样子呢。”冷鸿雁笑了笑，刘立海便不好再多说什么了，她们都不急，可刘立海急啊，毕竟这事与他有关系，万一许志刚和林诺真出事了，他这么被提拨也不是好事啊。 好不容易到了冷鸿雁的办公室，她和马锦秀竟然谈起了办公室的装饰，在刘立海看来这办公室没什么不好，可冷鸿雁和马锦秀都主这办公室太男性化了，当官被性别忽略也就算了，这办公司当然就要好好享受女人的性别了。 刘立海是急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马锦秀看在眼里，只是冷鸿雁没提这事，她也不好提。她本来以为自己孤身应对石志林的，她不敢和刘立海走近，怕石志林怀疑她和刘立海联手，对她，对刘立海都不利，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刘立海竟然和秦洪名下的女人有染，关于这一点，石志林在她面前提过，没明着说，只是石志林问过她：“是不是女人也好色？”当时，马锦秀不知道石志林这话是什么意思，哈哈地笑着说：“那是当然啦。男人爱美，女人更爱美啊。”笑过之后，她便问石志林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石志林便说刘立海为了抢秦洪的女友，带着许志刚去打架，把人打死了。 “你们真有雅兴谈办公室吗？”刘立海忍不住不高兴地问了一句。 “坐吧，小刘。石志林会乖乖放人的。”冷鸿雁笑了笑说。 刘立海见冷鸿雁把握这么大，不确定地看着她，她便对马锦秀说：“锦秀，石志林可是一只老狐狸，他今天兴师动众来接我，到底是唱哪一曲？”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上午石志林来我办公室，大发脾气，说小刘打死人逃跑了，而且不接他的电话，我便当着他的面打小刘的电话，也是没人接，心就跳个不停，再怎么说，我可不希望小刘出事，虽然这一段日子我没怎么理他，就是想取得石志林的信任，尽快把林县的工作熟悉起来，只要不出事，过渡一下，我就要求回京江去的。所以，这一段时间我是很谨慎的。但是听到小刘出事，我上午确实是紧张了一上午，哪里知道要下班时，石志林竟然要求我们去路口接冷姐，至如原因我还真不知道。” 马锦秀说的实际话，这让冷鸿雁就有纳闷了，说了一句：“难道是大书记有动作了？” “大书记？”马锦秀惊奇地看着冷鸿雁。 “是的，锦秀，不瞒你说，我找了郭宝鑫书记，汇报了关于林县秦洪涉黑的事情，大书记说会成立调查组下到林县来的。只是不会这么快吧，石志林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呢？”冷鸿雁望着马锦秀说着，马锦秀一喜，不过她不动声色地说：“石志林最会玩声东击西一套，这里面会不会有诈呢？而且小刘说许志刚和林诺手机打不通，他们去了哪里呢？” 刘立海看着这两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话，猛地站了起来，冷鸿雁问了一句：“你想干什么？” “与其在这里猜测着，不如去秦洪公司看看啊，我想去找秦洪要人。”刘立海说。 “就凭你？”冷鸿雁质问了一句。 “可我总不能牺牲他们，再接手宣传部部长一职吧？”刘立海说着。 “是啊，怎么突然把小刘提成了宣传部长呢？这事，我不知道，石林志并没和我商量过。”马锦秀接过刘立海的话说。 “他到底在玩什么呢？”冷鸿雁象是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 就在这时，马锦秀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来一看，说了一句：“石志林的。”便接了电话，电话一通石志林就说：“锦秀县长，纪夫人没事吧？”石志林的语气是关切的，这让马锦秀也有些奇怪，不过她说了一句：“我和小刘刚照顾冷姐躺下了，我们再坐坐，如果没什么，我和小刘回去上班。” “你们上班不急，一定要照顾好纪夫人，有什么事随时给我电话。”石志林说了一句。 “好的，石书记。”马锦秀客气一下，就挂了电话。 “这是怎么啦？石志林这么关心你啊？”马锦秀现在也有些奇怪地看着冷鸿雁。 冷鸿雁没说接马锦秀的话，而是拨通了姚海东的电话，电话在办公室里心神不定，一见冷鸿雁的电话，赶紧接起来就问：“部长，林县情况怎么样了？” “小刘被石志林突然宣布为宣传部长，说吴浩天书记对林县的宣传工作很不满意，所以需要小刘这样的专业人才来接手宣传部的工作，而且他还带着一帮人去路口接我，中餐也特别地热情，可是打死人的许志刚，还有小刘的绯闻女友都失踪了一般，联系不上。所以我现在也有些没底，他在玩什么呢？”冷鸿雁问姚海东。 姚海东说：“网上的消息已经是刘立海见义勇为，小混混是毒瘾发作而死。那么这条消息就足以证明刘立海与打死人事件没关系了，但是许志林和那女孩去了哪里呢？整个事件让我也莫明其妙。” “我直接和石志林摊牌吧，要他们把人交出来。”冷鸿雁说了一句。 “再等等吧，看看他们想干什么。这个时候怎么就提拔小刘呢？你和大书记说什么了？”姚海东问。 “我没提小刘的事啊，只是提了秦洪涉黑，建议大书记从林县开刀，给吴浩天颜色看看，大书记说会成立调查组下来的，就这些。”冷鸿雁说了一句。 “至少大书记现在不会让调查组下去，而且也不会提出给刘立海加压，他目前也在静观其变的。那么石志林的态度极有可能是吴浩天的意思，可吴浩天为什么会讨好你呢？纪老爷子关照的吗？”姚海东又问。 “不可能的。纪老爷子这么忙，哪里有功夫顾及这些呢？再说了小刘的事情，我也没告诉他，我只是说闷得慌，来公司里看看，为下一步接手打基础。”冷鸿雁解释了一下。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更应该静观其变，看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再来想应对的办法。”姚海东说。 “那好吧，我就以公司的业务发展为主打，先在林县静观其变吧。”冷鸿雁说完就挂了电话。 刘立海和马锦秀都听到了冷鸿雁和姚海东的电话，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不过都说话。 冷鸿雁一放下电话，刘立海正想说什么，手机响了。 刘立海掏出手机一看，是齐强的。他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在手机中问：“齐局有事吗？” 第226章 骑墙派 刘立海的态度有些冷淡，齐强听得出来，当然了，他也在乎不了这么多，他刚刚得知刘立海被提拔为宣传部部长，这让齐强甚是诧异，秦洪设计了这么一个大局，不仅没有让刘立海倒下，反而一下子进了常委班子，成了他的顶头上司，这对于齐强这种在官场中的骑墙派来说，特别地不可思议。 齐强一听到杜逸被提拨的消息，赶紧给他打电话，可他没想到刘立海的态度这么冷淡，不由得呵呵地干笑了一下手说：“刘县长，不，现在应该是刘部长，祝贺你啊，晚上我请客，庆祝一下好吗？” “齐局，这饭留着下次吃，你现在能不能帮我找到许志刚局长的下落呢？你昨晚和秦洪在一起吗？他到底干了一些什么？”刘立海突然在手机中如此问着。 齐强怔了一下，他没有想到刘立海此时竟然关心着许志刚，对他自己的提拔没一点兴奋，难道是他自己看错了刘立海，他不是一个一心只钻研官位的人？但是他怎么就突然被提拔了呢？这让他很是纳闷。 “秦洪还有一处秘密办公的地点，但是我也没去过，这样吧，刘部长，我让小红去试探一下，如果许志刚没有被公安机关关押的话，极有可能在秦洪的秘密办公处，他突然赚了那么多钱，而且置办了好几处房产，但是我和秦洪之间真的只是泛泛之交，他喜欢我们台的美女，大家就在一起吃点，喝点，对他的事，我知道的并不多。”齐强赶紧解释着，生怕刘立海误会他和秦洪之间私交甚好。 “好吧，有消息马上通知我。”刘立海不想多说什么，齐强和秦洪好与不好，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冷鸿雁和马锦秀都在看着刘立海打电话，他一挂电话，冷鸿雁就问：“谁的电话？” “广电局局长齐强的。”刘立海回了一句。 “他怎么说？”马锦秀问了一句。 “秦洪有一秘密办公地点，但是他也不知道在哪里。如果许志刚不在公安局，就一定在秦洪的秘密办公处。”刘立海此时还是很无奈，如此大的一个林县，竟然在关键处，找不到一个可以供他相信的人。这么想的时候，刘立海不由得叹息了一声。 冷鸿雁听见了刘立海的叹息，便说了一句：“你是不是又想逃离或者放弃？” 马锦秀见冷鸿雁这么问刘立海，目前看落到了他脸上，那张帅气逼人的脸上，此时满是一股忧郁的状态，这样子是极容易让女人心动，也是极容易让女人不顾一切爱上的神色。她此时清楚，冷鸿雁尽管被人一口一个纪夫人的叫着，可她对这个小男生还是情有独钟，作为女人，她似乎能理解冷鸿雁对刘立海的迷恋，可是作为女人，她还是认为这是一段极为不靠谱的感情。 马锦秀想离开，此时此情她是一个多余的人。她便站了起来，在刘立海还没回话冷鸿雁的问话时说：“冷姐，你和小刘慢慢谈谈，我先回单位上班，再打听打听，许志刚和小女孩的下落吧。” “锦秀，坐下，我有话要说。”冷鸿雁不准马锦秀离开，马锦秀疑惑地看了一眼冷鸿雁，冷鸿雁一脸的严肃，她便有些不敢离开，在官场上混的日子里，她还是佩服冷鸿雁的。 马锦秀便坐了下来，冷鸿雁重新把目光落到了刘立海脸上，刘立海知道冷鸿雁在看他，担心他，便抬头看了一眼冷鸿雁后说：“我只是很无奈，也很无用。我来林县这么久，竟然就没有一个可以用的人。” 刘立海的话一落，冷鸿雁一下子站了起来，在办公室走了一圈，马锦秀和刘立海便有些紧张地看着冷鸿雁，现在于冷鸿雁说大权力要压郭宝鑫，说小，也不过就是一个商人，可是她是他们的依靠，冷鸿雁这么样子，他们不得不跟着紧张起来。 冷鸿雁转了一个圈子后，看着马锦秀说：“锦秀，听到小刘的话没有？你们来林县这么久，竟然在关键时刻找不到一个可以为你们所用的人，这才是根本点。小刘，你能够意识到这个问题，并且说出来了，当姐的很高兴，所以，无论这件事的结果是什么样子的，你们俩一定要注意培养自己的人，特别在公安机关这一条线，一定要有自己可靠的人，我现在算是明白了，如果真要成就大事，公安这条线必须抓在自己手里，失掉了武装力量，是一件极可怕的孤立的。现在的情形就是这样，你们没有一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吗？”冷鸿雁的目光在两个人脸上扫来扫去。 一石激起千层波，对于刘立海来说，他此时的感觉就是这样的。他不得不用服气的目光看着冷鸿雁，冷鸿雁在这两次事件中，很快明白了这个道理，他呢？他只知道没有自己信任可靠的人，可他还没意识到公安机关这一块的用武之地，被冷鸿雁这么一说，他彻底清楚了，无论是战争年代，还是和平年代，武装的力量才是最厉害的。 “姐，我懂了。所以，这一次我们一定要救许志刚。”刘立海说了一句。 “我没说不救他啊，但是我们都不能急，该干什么干什么，看看石志林接下来怎么玩，再来寻找对策。”冷鸿雁回了刘立海一句。 “那好吧，我先去许志刚家里看看他的家人，让他们心安一下，我们在想办法救他。”刘立海说着，就站了起来。 “你也得急着去安慰那个女孩的家人吧？”冷鸿雁突然损了刘立海一句。 刘立海便有些尴尬，毕竟马锦秀在这里，马锦秀便笑了笑圆场说：“冷姐，那女孩是秦洪安排的托儿，小刘心里有数。” “姐，我也得想办法把林诺救出来。至少林诺可以证明我和她是清白的，她万一落到秦洪手里，我的清白是没办法说清楚的，毕竟”刘立海没往下说了，马锦秀在场，他也不大好意思去说得太清楚。 “去吧，去吧。我知道你一直心神不定。”冷鸿雁挥了挥手，有些不高兴，她是希望刘立海陪陪她的。 刘立海见冷鸿雁不高兴，赶紧说：“姐，晚上齐强说请客，要不要我来接你，一起参加？” “这个时候，你真要去庆祝？”冷鸿雁严厉地回了刘立海一句。 “我想我还得和干部们打成一片，所以趁这个机会，大家聚集在一起，拉拉感情。我不能再清高地认为自己一个人可以解决或者应对很多事情，实际上如我干爸说的那样，酒喝好了，事情自然就能够解决，否则明明三天可以解决的事情，极有可能三个月解决不了。经历这两件事以后，我更加明白这一点，所以，姐，祝贺的饭还是要吃的，脱离了干部路线，群众路线走得再好，我玩不转的。”刘立海激动地说着。 刘立海的话也融动了马锦秀，她来林县几个月，也是没打开局面，没自己的人，现在刘立海也算是自己人了，但是刘立海显然不会把心给她，大家都是为了共同的目标才走到一起的，这一点她是清楚的。于是望着冷鸿雁说了一句：“冷姐，小刘说得对。冷姐，你是宣传部的老领导，你去参加祝贺的晚餐说得过去。我这两天安排一下，把招商局工商局发改委的一把手们招聚起来，冷姐来请客好吗？等春节的时候，我会和小刘一起好好拜访一下林县的老干部们，先把他们拉到我们这一边，对石志林也是一种威协的。冷姐，你觉得这样可行吗？” 冷鸿雁一听马锦秀也在为刘立海说话，而且说得合情合理，便打消自己的想法，再说了，她和刘立海有的是机会，经历这些，这个小傻子应该清楚，他需要她的。于是便对二人说：“你们都去忙吧，我正好累了，休息一下。” “好的，姐，我晚上来接你。”刘立海说着，就和马锦秀一起出了冷鸿雁的办公室。 一见办公室，刘立海便说：“马姐，谢谢你哈。” 马锦秀便笑了笑说：“冷姐对你太用心了。” 马锦秀的话一落，刘立海的脸“涮”地一下通红着，这话被姚海东他们说时，他倒没什么，从一个是他的领导，也是一个女人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怎么就如此尴尬呢？ 马锦秀装作没看到刘立海的表情，说了一句：“你去许志刚家里的时候，带点水果之类的礼品，他毕竟是有老人和孩子的家，空着手不太好。” “谢谢马姐，要不是马姐提醒，我还真会空着手去呢，我让司机去安排。”说着，刘立海就给小周打电话，让他买一些水果，他要去许志刚家里。 “林县其实还是很纯朴的一个地方，至今保留着很多朴素的待客之道，你大约没留意，下乡的时候去任何一家，每一家赶紧洗杯，泡茶，拉着你坐一坐。稍微稀去的客人，主家会去炒点瓜子或者花生之类的小吃，用来招待客人。这一点与京江很有些不同，京江下乡顶多就是一杯白开水，远远没有林县的“家”文化那么浓厚。所以我一直在想，这样的一个县城，我又该如何去深入人心的同时，尽快地有自己的业绩呢？但是石志林却显然想控制林县整个大的发展空间，大一点的项目，城市建设，修路等等规划，他根本不让我插手。所以，我们不担心得不到民心，担心的是石志林对整个局势的控制。现在，你进到了常委，我们就有两票的说话权，在决定重要事情的时候，就不再是我一个人了。我们一定要争取属于我们的力量过来，不能被石志林架空了。”马锦秀在等车的时候，如此和刘立海交心着，这是她和刘立海说话最多的时候。 第227章 结缘女县长 “马姐，我还年轻，经验不足，以后还请你多多指导我。”刘立海客气一句。 这时马锦秀的车来了，马锦秀和刘立海一起上了车，车往政府大院驶去，在车上，马锦秀还说了一句：“听说女孩的母亲有尿毒症，你让女孩写一份申请报告上来，农村大病医疗可以解决一部分的，我来想办法。另外，你最好让女孩自己和冷姐谈谈，说不定她可以去冷姐公司上班，如果这样的话，你的后顾之忧也解决了，她要是聪明的话，赢得冷姐的喜欢，工作问题，她妈治疗的问题，都能解决好。” 马锦秀还真是心细啊，刘立海没想到的问题，她全想到了，而且很有道理，他感激地说：“谢谢马姐，太谢谢了。” 马锦秀笑了笑，便扭头望着刘立海说：“回政府后，还是叫我马县长吧。” “好的。”刘立海应了一句，只是内心还是被伤了一下，看来，马锦秀不是冷鸿雁，或者她们俩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女人吧。 从马锦秀的车里下来后，小周已经在大院里等刘立海，刘立海和马锦秀客气了一下，就回到了自己车里，一上车，小周就高兴地说：“刘部长，祝贺你。” “消息这么快？”刘立海问了小周一句。 “是的。司机堆里都传开了呢。”小周兴奋地说着了，这个主子，真是个人物啊，一时被抓，一时被打死人，结果反而突然提拨了，提得让司机们都异常地惊讶啊。 “你还是要和从前一样明白吗？”刘立海叮嘱了小周一句，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一切的演变到底是不是陷阱。 “刘部长，我知道的。”小周毕恭毕敬地说了一句。 刘立海便没再接小周的话，大约他被突然提拨的事情，现在已经在整个林县被传开了吧？那么秦洪又是什么态度呢？刘立海又想到了秦洪，这个冷鸿雁不让他当作对手的同学，可他此时是那么希望看到秦洪的表情，人啊，往往就是这么奇怪。 小周把刘立海带到了许志刚的家里，许志刚的爱人没去上班，一见刘立海，便哭着说：“刘县长，这可怎么办呢？这可怎么办呢？” 小周此时插了一句说：“是刘部长，这是刘部长给你们家买的礼物。” 许志刚的父母也从里屋走了出来，一见刘立海也是老泪纵横地说：“志刚手机一直打不能，刘部长可一定要救救志刚啊。” “伯父，伯母，嫂子，马县长和我都在想办法打听许大哥的消息，目前我们也联系不上他，但是请你们放心吧，我们在努力想办法救人。”刘立海说了一句。 “刘县长，”许志刚的爱人还是这么称呼着刘立海，刘立海看着她，问：“嫂子，有要求尽管提，只要我做得到的，我一定会做到的。” “志刚给我打过电话，说人是他打死的，但是上午有人来我家威协过我们，要我们说人是刘县长打死的，我们不会昧着良心说假话的，只是请刘县长一定要帮帮我家志刚，千万别判罪好吗？求你了，刘县长。”许志刚的爱人说着说着，眼泪又哗啦啦地往下流着。 刘立海一难过，赶紧说：“嫂子，我对不起许大哥，可是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他的。家里有什么困难的地方，嫂子尽管开口好吗？” “我只要志刚平平安安地回来就好。”许志刚的家人此时都哭成了一团，哭得让刘立海的心也紧缩着，仿佛自己突然变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小人，踩着许志刚一大家子的痛苦，爬上了宣传部长一职一般。 从许志刚家出来时，刘立海的心情怎么也好不起来，他还是没听冷鸿雁的话，还是没办法让自己冷静，这算什么事呢？一边是许志刚一家人的悲痛，一边是他的提拔，太不可思议了吧。 回政府大楼后，刘立海径直闯进了石志林的办公室，石志林正在看文件，一见刘立海门都没敲，闯了进来，抬头怪疑地看住了他。 “怎么啦，小刘？”石志林怪疑之后，很客气地望着刘立海问。 “许志刚到底在哪里？”刘立海生气地直接问石志林，甚至都忘了自己的职位。 “小刘，我觉得吧，你首先要出去，敲门后，我说了请进，再进来，原后喊我一声石书记，老石，或者石叔，石大哥都行，你说呢？”石志林冷冷地回了一句。 刘立海气得都想骂人，但是他也认为自己太过冲动了，于是退了出去，重新敲门，可他一连敲了三次，石志林才说：“请进。” 刘立海是有火往肚子里窝着，在心里骂着石志林的娘，可他表面却不得不毕恭毕敬地叫了一声：“石书记。” 石志林这才慢腾腾地抬起头，看了一眼刘立海说：“年轻人，大家谁都有脾气，但是规矩就是规矩，等你坐上我这个位置时，你也会如我现在一样的态度。你干爸当初坐这个位置时，我几时敢在他面前大气出一口呢？你是有纪夫人撑着，可是规矩总得遵守吧？” 这话说得啊，刘立海恨不得找地洞钻进去，他才知道自己又给石志林批教的机会了。唉，怪自己太急，不成稳。这些冷鸿雁一再教导他，学学姚海东，可是他一面对许志刚的家人时，还是把一切的教导全丢掉了，他是不是真的不适合官场呢？他怎么总有同情心呢？明明知道官场的同情心是不可以有的，可他硬是让自己有了，并且还带到了石志林面前。 “石书记，对不起。我，我太年轻了，不懂事，您就原谅我一回吧。”刘立海不得不忍着气和急，低声下气地道歉。 石志林扫了一眼刘立海，这才说：“小刘，你现在进常委班子，而且宣传这一块的份量，你是清楚，不可能再依着自己的性子做事。我是过来人，也是你的领导，所以，该教训你的地方，我还是要教训。你懂吗？” 石志林一脸为刘立海好的样子，刘立海只得频频点头，感激地说：“是，是，谢谢石书记的指导。”说完这话，他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提许志刚的事情了，他这才知道石志林挖坑的水平是一流的，一旦掉进他的坑里，也只得自认倒霉了。只是，如果就这么退出石志林的办公室，他又那么地不甘心，一时间，竟然是进退两难，很有些尴尬地沉默着。 石志林倒是一副无事的样子，指了指开水瓶说：“小刘，自己去倒杯水喝吧。”这么一来，刘立海的尴尬才弱了一些，借倒水的机会，先给石志林的茶杯续了水，才给自己倒了一杯。 刘立海借喝水来掩饰自己的不安，石志林也觉得对这个年轻人教训得差不多，这才说：“小刘，关于许志刚打死人的事情，我想通知县委班子成员开个会，集中讨论一下如何处理。”说着，石志林的目光有意识地落到了刘立海的脸上。 “石书记，这件事我也有很大责任，我愿意接受组织上的处罚，只是许志刚现在到底在哪里呢？”刘立海还是着急地问。 “他不在公安局吗？”石志林反问着刘立海。 石志林这么一问，刘立海反而不知道如何接话了，是啊，许志刚在不在秦洪手里，他也没有证据去证明啊。 刘立海怔了一下，不过他今天必须把对许志刚的态度说出来，便望着石志林说：“石书记，许志刚局长是正当防卫，当时几个小混混绑加了林诺姑娘，而且拿的是一米长的刀子，几个人夹攻许局长，他是在防卫过程中，失手砸死了人，这事再怎么说，我在现场，也是我请许局长去救人，而且这件事，我觉得秦洪也有错，这些人肯定是秦洪指挥的，如果事情真的闹大了，石书记，大家怕都不好收场。再说了，死者确实是吸毒者并且也是从事买卖毒品的惯犯，秦洪是清楚的。所以，这件事，还请石书记三思。” 刘立海还是把他从潮子嘴里打听到的消息对石志林说了，说的时候，他一直在观察石志林，他想弄清楚，石志林到底知不知道秦洪养了一批小混混的事情。 “小刘，你说的是实情吗？”石志林显然不清楚秦洪养小混混的事情，表现很是惊异地看着刘立海。 “石书记，此事千真万确。潮子你也知道，我见过他了，他清楚死者的底细。”刘立海此时淡然地说了一句，他在有意识地试探石志林。 石志林此时的脸色果然很不好，他抓起办公室电话就往外拨，显然，他是在给秦洪打电话，电话一通，石志林就吼叫着：“你马上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说着，“啪”地一声，挂了电话。 刘立海不想和秦洪见面，便起身想离开石志林的办公室，可石志林说：“秦洪马上就到了，你们是同学，有些事，能不能当面锣，背面鼓地搞清楚呢？打死人这件事浩天书记很恼火，影响极其恶劣。你现在是宣传部长了，我下午已经让组织部下文了，所以，接下来的事情，你也得去平息这一段林县的负面消息。另外，我给你交个底吧，秦洪所做的这些事，我并不知道。你和他是不是为女孩大打出手，你们之间究竟有哪些过节，还是当面解决吧。” 第228章 拿小木做交易 刘立海没想到石林志会来这一手，直接把球踢给他和秦洪，而且还得当着他的面去解决，这一招狠啊。 刘立海此时没办法离开了，只得坐在了沙发上，等秦洪来。他现在很有些不愿意见秦洪，此人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同学秦洪了。无论刘立海想与不想见，秦洪还是来了，当敲门声响起来的时候，石志林说了一句：“进来吧。” 秦洪推门而入，一眼就看到了刘立海，愣了一下后才问：“姨父找我有事吧？” “叫我石书记。”石志林一脸冷气地看着秦洪说。 秦洪便笑了笑，叫了一句：“石书记好。”说完，就一屁股坐在刘立海身边，望着刘立海说：“老同学，我兄弟被你打死了，你说是私了还是公了吧？” 秦洪这态度，简直就是一个无耻之徒。刘立海恨不得起身扇他几个耳光，但是他得忍，于是冷冷地回了一句：“秦洪，你能不能收起这种痞子相呢？” “谁痞了？”秦洪脸上就挂不住了。 “你死到临头还冲什么横呢？”刘立海冲口而出。 刘立海的话一落，秦洪把目光投向了石志林，石志林便说：“秦洪，小刘说死者不仅吸毒也从事买卖毒品，这事你知道吗？” “刘立海，你血口喷人。你自己为了林诺打死人了，想栽赃于死人，你，你他妈的还是人吗？”秦洪竟然跳了起来，一副正人君子相地骂刘立海。 “秦洪，今天当着石书记的面，我们把话说清楚，你和林诺合演的戏，她都告诉我了，关于我和她的那些照片，石书记，林诺已经承认是为了救她妈，和秦洪合演的戏。而且他为了举水河边的房产，竟然就迷信开苞见红，就可以给他带来财运，硬生生地把电视台的一个女主播给强行霸占了，为这事，他才和林诺闹翻，才有了逼林诺还钱，去医院大闹，绑架林诺等等。秦洪，我们可是同学啊，你不念同学情可以，总是为石书记想想吧，大家都知道你的后台是石书记，你这么做，做得起石书记吗？我既然说死者从事毒品交易，肯定是有证据的，当然你自己这两年干了一些什么，你自己清楚。 秦洪，你是商人，我和石书记都是从政的人，我们的路和你所走的路不同，你可以玩开苞见红的游戏，可我们绝对不可许，所以，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们的生活，不要老是自作聪明地挖井让别人掉呢？井挖多了，有时候会把自己套进去的。”刘立海原以为自己不会和秦洪多说话，结果话一出口，竟然是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气愤。 刘立海的话一落，石志林便明白，刘立海说的是真话，而秦洪是在骗他，他不由得接过刘立海的话，问了一句：“小刘，你今天对我讲实话，孙小木到底是谁？” 石志林突然提到了孙小木，刘立海一时间没反映过来，可整个人愣在哪里，不接石志林的话。 石志林看到刘立海这个样子，更加想知道孙小木到底是谁？而秦洪见刘立海不说话，以为他又在玩神秘，不由得损了一句说：“不就是一个破小记者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秦洪的话一落，刘立海冷冷地说：“秦洪，你根本不配也没资格谈论小木。我要是说出她爸是谁来说，你他妈的，还敢这种语气说别人吗？你除了欺侮林诺和小红这样的女孩外，你做过几件正经事呢？我劝你还是把许志刚交出来吧，否则所有的后果，你是知道的。” “哈哈。”刘立海的话一落，秦洪竟然大笑起来。 “秦洪，你能不能正经一点呢？而且你最好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真要有什么事，谁也救不了你。”石志林严肃地批评起秦洪，秦洪觉得在刘立海面前很有些没面子，便咕噜了一句：“龚道进可不是这样对待下属的。” “狗日的，你他妈的，少说几句会死人啊。”石志林突然冲着秦洪骂起了脏话。 秦洪还想辩驳，发现石志林眼里全是凶光，他有些怕了，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小刘，孙小木是谁？”石志林又问了一句，刘立海便知道自己太过于急躁，又和秦洪较什么劲呢，扯孙小木干什么呢？那是他内心深处的伤与痛，是他不想去面对的一段感情。 秦洪沉默了，刘立海也沉默了。石志林见刘立海不肯说，便对刘立海说：“我们做个交易吧。” 刘立海看住了石志林，秦洪此时很不想继续呆在这里，可石志林不发话，他还是不敢善自离开的。 “什么交易？”刘立海望着石志林问了一句。 “许志刚打死人的事情，你和秦洪都是有错误的，我们现在是关着门说话，只有你知，我知，秦洪知，出了这个门，大家谁也不许说这件事，特别是秦洪，不要再嚷嚷死者是你公司的，死者吸不吸毒，秦洪，你就不再骗我了，我还是那句话，你真要出什么差错，我救不了你。你不是刘立海，他背后的靠山是将军夫人，纪夫人已经到了林县，就是佳润公司的老总，秦洪，对于佳润公司，我警告你，没事少招惹。现在你们俩个惹出来的事情，看在是同学的份上，各退一步，私了许志刚打死人的事吧。另外，小刘，我需要知道孙小木是谁。”石志林看起来公事公办，而且这些事真与他无关一样，可刘立海很清楚，没有石志林撑腰，秦洪敢这么张牙舞爪吗？ 又是一场交易，而且是拿孙小木来交换着。刘立海的心真的痛了，他不想去触摸那段感情，更想去面对孙小木这三个字。可是许志刚呢？许志刚的一家人都在盼着他，等着他。再说了，如果他不私了呢？秦洪会不会下狠手？烈士陵园强拆时，那一场火灾，是不是出自秦洪的手？他如果能策划这样的火灾，再多一条人命又算什么呢？刘立海一咬牙，对着石志林说：“我接受石书记的安排，只要秦洪交出许志刚。” “许志刚是杀人凶手，和我有什么关系呢？”秦洪说了一句。 “秦洪，我们都是同学，不演戏好吗？林诺和许志刚都失踪了，这件事除了你，我相信他们没有仇人。你刚刚说我是凶手，而且网上的消息也是你发的，你顾了多少水军，你心里清楚，我也清楚。石书记说得不错，纪夫人是将军夫人，连省委书记都得让几分的人物，你认为你有几个脑袋可以和她拼呢？而且孙小木的父亲，也不是你拼得起的人物。念在同学一场的份上，我再一次提醒你，收手吧。”刘立海如此劝着秦洪。 秦洪“哼”了一下，他显然不甘自己的失败。石志林这时说话了：“秦洪，许志刚和林诺都在你手上？” 秦洪没想到石志林竟然会当着刘立海的话如此问自己，许志刚和林诺不在公安局，当然就在他手里啊。可他这么问自己，又是什么意思呢？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石志林。 “小刘，你看到了，我可是真不知道许志刚和林诺的事情，但是许志刚打死人是事实，这一点，我作为县委书记，总得给全县人民一个交待吧？”石志林的话听上去很软，可是刘立海知道他在威协自己。 “石书记，现在秦洪在这里，只要秦洪马上放许志刚和林诺出来的，我愿意私了，并且告诉你孙小木的父亲是谁。”刘立海很有些为难地说了这话，他还是拿孙小木作了交易。 秦洪又想辩驳，石志林用目光止住了他，此时，他需要秦洪和他合演一曲私了的戏。因为无论私不私了，他们没有反败为胜的机会，一个纪夫人，一个吴浩天书记的让步，足以说明，背后的力量很大。 “秦洪，马上放人。”石志林命令着秦洪，秦洪不敢再说话，掏出手机，当着石志林和刘立海的面打了一个电话，在电话中，秦洪说：“放人。” 石志林满意地看了一眼秦洪，才问刘立海：“现在该说了吧？” “我要听到许志刚和林诺安全的消息。”说着刘立海也掏出手机，拨通了许志刚手机，许志刚的手机还是不通，他又拔林诺的手机，也是不通。 刘立海便说：“秦洪，让你的人把手机还给他们，我要确信他们是不是安全的。” 秦洪没办法，不得不再一次打电话，按照刘立海的要求命令手下放人的同时，归还手机。这一次，秦洪是彻底败在刘立海手下，他此时有一种感觉，他不仅不是刘立海的对手，他也只是石志林的一个工具，需要就用一下，不需要就会牺牲他，而且刘立海既然知道了死者从事毒品活动，他干的事情，刘立海知道吗？在政治面前，他做为商人，是不是真的就什么都不是呢？这想法让秦洪一时间很有些气馁。 刘立海再给许志刚和林诺拔电话时，电话才通，许志刚在手机中说：“我什么都没说。” “许局，你赶紧回家吧，家里人都担心你。我去过你家了，他们都相当担心你。”刘立海说。 “我是不是该去公安机关自首？”许志刚问刘立海。 第229章 将军夫人和秘书长女儿 “我正在石书记办公室里，你先回家报个平安，有什么处理意见，我再通知你。”刘立海暗示性地说了一句，许志刚便知道刘立海说话不方便，不过他已经清楚，他能够出来，刘立海一定想了许多办法。 “好的。”说完，许志刚主动先挂了电话。 林诺却不一样，一见刘立海的电话，便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你没事吧？他们会不会真要拿你偿命呢？我好怕啊，都怪我，都怪我。” “林诺，你快去医院吧，免得你妈担心。我没事，也不会有事的。我忙完事情后，会去医院看你们的。”刘立海此时还是感动了一下，林诺竟然在这个时候，担心是他，就她这么哭，他能够猜到，秦洪手下的人是怎么威胁利诱她的。 “你真没事？”林诺不相信地问。 “是的。我现在有事，呆会去找你。”刘立海说完就挂了电话，一挂电话，秦洪就“哼”了一声。 刘立海便有些生气了，对着秦洪说：“林诺欠你的钱，我来还，请你以为不要再找她的麻烦，她已经替你拍下了我和她的裸照，这也是你帮她母亲治疗的条件，是你出尔反尔，不讲信用的。” “你们同学之间的事情，能不能放一放？”石志林打断了刘立海的话。 “说吧，孙小木是谁？”石志林问刘立海。 “孙小木是孟秘书长的女儿。”刘立海说了一句。 “省政府秘书长孟安达的女儿？”石志林不敢相信地问了一句，秦洪也吃惊地看住了刘立海。 “是的。”刘立海简单地回了一下，只要许志刚和林诺没事，他和石志林的交易就算结束了，他想离开石志林的办公室。 “可是她为什么不是姓孟呢？”石志林好奇地问了一句。 “她随她妈姓，所以我以前也不知道她是孟秘书长的女儿。不过，她现在也与我没什么关系，所以，石书记，只要对许志刚的处罚轻一些，这事我们翻页好吗？”刘立海用商量的语气对石志林说着，直到这个时候，石志林才发现，刘立海还真是一个人才业啊，不仅有将军夫人，还有秘书长的女儿，他的女人缘太好了，有她们如此护他，他想搞掉刘立海，看来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了。 “好。小刘，出了这个门，这事就翻页。特别是秦洪，安抚好死者的家人，谁要再拿这事说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石志林还是知道轻重，而且知道一损俱损的道理。再说了，刘立海肯来作交易，一定也清楚秦洪干过的事情，如果大家不妥协的话，查下去，恐怕是鱼死网破的。 “谢谢石书记。”刘立海客气了一句，就起身告辞，石志林没留下，而秦洪却是一脸的不痛快。 刘立海一出石志林的办公室，就响起了石志林吼秦洪的声音，看来，石志林这一回怕真是要舍猪保帅了。 刘立海这么想的时候，脚步已经往他的办公室移，他知道，石志林是不敢再拿许志刚的事件说事的，而且许志刚事件，会不了了之的。这是许多地方一惯的处理方式，不了了之是最好的一种结局。 刘立海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一回办公室，他就给齐强打电话，电话一通，齐强先问：“刘部长，有事吧？” “齐局，晚上的活动你安排吧。冷鸿雁部长，现在是佳润公司的冷总，她也参加。参加的人员，你自己考虑一下，另外，你给林诺打电话，让她也参加吧。”刘立海在手机中说，既然他必须留在官场，而且必须防止石志林和秦洪反扑，他就得开始培养自己的力量了。在官场，他算是明白了，除了有靠山外，还得有自己的一干子人，没人，怎么办事呢？ “好的。刘部长，我这就去办。”齐强倒是很高兴地应下了这件事。可是挂了电话的刘立海有那么一回迷糊了，这么让林诺和冷鸿雁见面，合适吗？可是马锦秀的话，让刘立海认为是目前最好的方式了。 刘立海又有些不放心林诺冲撞了冷鸿雁，还是拨通了林诺的电话，林诺已经回到了医院，知道刘立海还是很关心她的，一时间认为她为他做任何事都是值得的。现在一见刘立海的电话打进来，一开心，接起电话就说：“谢谢你。” “林诺，我有事对你说。”刘立海说了一句，大约刘立海的语气有些凝重，林诺又吓住了，紧张地问了一句：“是不是又有事？” 林诺一问，刘立海的心还是酸了一下，看来这女孩真的是被吓着了，不由得语气轻松了一下说：“我让齐局带你参加晚上的晚餐，晚上佳润公司的冷总也要参加，你尽量表现好一点，灵活机智一点，她知道你，如果她能够看中你，你就可以去她的公司上班，你妈的病，只有她肯帮你，是没任何问题的。这事，就要靠你自己和她之间的缘分，还有你的表现了。另外你写一份申请，农村大病医疗有指标，马县长说会帮你争取的。” 林诺一听，全是好事，不由得笑了笑说：“太谢谢县长了，没想到我是因祸得福啊。” “林诺，晚上吃饭时，你在冷总面前一定要把握分寸，她的名字叫冷鸿雁，她先在网上查查她的资料，这是一个机会。”刘立海再次叮嘱林诺，如果能够让林诺和冷鸿雁之间相安无事，刘立海才能够真正意义地安心，这一点，大约马锦秀也意识到了吧？冷鸿雁这个醋缸子，如果看不惯林诺，接下来的日子，刘立海纵然解决了打死人事件，还是无休无止地面对冷鸿雁，想想，他还是很有压力的。可是他也不能告诉林诺，冷鸿雁和他之间是有故事，只是他还是希望林诺能够明白一点点，能够处理和把握好一个角。 “好的，我这就上网去查。”林诺愉快地挂了电话，刘立海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接下去的日子，他会面临多少问题呢？刘立海不想去想，他极力让自己不想，他现在要做的事情是整理办公室，准备接手宣传部的事情，而且他的第一步就得整顿网络论坛，需要做的事情还很多。就在他动手整理办公室用品时，手机响了，他拿出一看，是龚玥的。 龚玥在手机中兴奋地说：“哥，小木姐，小木姐有消息啦。” 又是孙小木啊，为什么偏偏是现在有她的消息呢？为什么呢？刘立海是那么那么不想听孙小木的消息，可是周边的人却不断地传来孙小木的消息。 “哥，”龚玥兴奋地叫着。 刘立海不得不说话了，他问了一句：“是你去找她的吗？” “不是的。是小木姐在里给我留了电话，我给她打了电话，她很关心你，哥，她真的很关心你啊，一个劲问你的情况。她腿摔断了，而且手机也丢了，所以，没我们的电话号码。现在是腿伤养好了，才准她上网，才知道你的事情，她担心死了。”龚玥越说越高兴，似乎找到了孙小木，就是天大的喜事一样。 “她摔断了腿？”刘立海的心还是惊得跳个不停，问了一句。 “是啊。她没怎么说原因，但是她说以后不会有人再为难你的，要你好好工作，前途无量呢。”龚玥在手机中又补充了一句。 刘立海什么都明白了，石志林的突然改变态度，冷鸿雁的到来仅仅只是其中一个原因，真正的原因肯定是孙小木对她的父亲妥协了什么，或者是施压了。可是她为什么会用那种方式给自己解除婚约呢？一想到这个问题，刘立海的心就硬了起来，说了一句：“小玥，我现在还有事。”刘立海想挂电话，他也确实是用事，晚上还要和冷鸿雁，还有林诺一起吃饭，还不知道酒桌上是什么结果呢。走到这一步，他很清楚，他离不开冷鸿雁，他欠她太多了，这一点孙小木没办法相提并论。 “哥，你应该去看看小木姐，我明天去看她，你过来，我们一起去看看她吧。”龚玥不让刘立海挂电话。 “你去吧，哥还有事，真有事，小玥，这边打死人的事情还没完全解决。”刘立海真不想谈孙小木，但是他此时的感觉很不好，他千想万想，没想到孙小木是腿摔断了，极有可能是因为他的原故。 “好吧，我明天替哥说说好话，你们就和好吧。小木姐是真喜欢你的，否则她不会那么关心你的问题。哥，你听我劝一句，小木姐真是一个好女孩，你真要离开她，一辈子会后悔的。”龚玥继续说着这些话，可这些话对于刘立海来说，他真不知道内心是何种滋味，如果他的提拨是孙小木用妥协换来的，而他却用她的身份交易了许志刚和林诺的安全，那么他对得起孙小木吗？他越想越不是个事，对着手机“嗯”了一下，就挂掉了龚玥的电话。 刘立海一屁股坐在了老板椅上，他整理了一半的用品，没半点力气往下整理了。他原以为孙小木和他之间恩断情绝，可他感觉好象是他误解了她，但是就算是这样，现在他和她之间已经不是夫妻，而且她好象是要去北京相亲，他和她还能有机会吗？而且冷鸿雁回来了，冷鸿雁显然是不会接受孙小木的存在。 第230章 一日夫妻百日恩 刘立海的心堵得难受极了。爱情，事业，友谊到底哪一样才是该执著坚持下去的呢？到底哪一样才是真实的呢？ 刘立海正想着，手机又响了，他拿出来一看，是陌生号。他本来想不接，可这号码上午也打过几次，他怕有什么事，就接了电话。让刘立海万分意外的竟然是电话里传来孙小木的声音，“刘帅，”孙小木似乎是很平静地叫了一句，可刘立海却无法平静，一如刚刚起折的湖面，再一次投入巨石一般。他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嗯”了一下，就没下文。 “刘帅，你的事，我知道了，我对我爸说了，我答应去北京相亲，让他们不要再为难你，而且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对你的仕途提拨一下。我，我能为你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刘帅，我，我对不起你。”孙小木的声音有些哽咽。 刘立海再也装不住了，对着手机说：“小木，你的腿是不是我推你下车时摔断的？你是不是一直在医院里？而且你是不是对你爸妥协了，换来我现在的平安和提拨的呢？” 刘立海一下子问了好几个问题，孙小木一听刘立海问这么多的问题，而且还被提拔了，便忍住泪，笑了笑说：“刘帅，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我为你做任何事情都是应该的。可是，我爸，他，”孙小木说不下去了。 “小木，我们现在不是夫妻了，你，你完全可以有自己的选择，你不用对我有任何歉意。但是，我不希望我的提拔，是你牺牲自己成就的，就算我将来有出息了，我也会不痛快的。”刘立海的语气有一些冷，毕竟孙小木是用这种方式换起另嫁高枝。 孙小木听出来了，她在手机另一端叹了一口气，叹得刘立海的心猛地下坠着，又有痛感在内心涌着，他想安慰孙小木几句，可是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她是高官之女，需要他这个小市民的安慰吗？再说了，她很快就会成为部长的儿媳妇呢。 “你还是在怪我。”孙小木说了一句，不等刘立海说话，就挂了电话，一挂完电话，孙小木的眼泪哗然而下，是啊，她为他受了这么多的痛，他却还在怪她。不是他先提出解除婚姻的吗？不是他先和别的女人抱在一起的吗？就算这里有陷阱，可他毕竟和别的女人在交往着。她想努力地说服自己不计较这些，可是刘立海的冷淡还是伤了她，还是让她的心痛得无处言说。是啊，她爸说得对，她和他之间的距离太远，他老是用所谓的自尊心来拒绝她的好意，可他如果坚持，如果不妥协，如果在这一个多月里，来找她，找求她，她会妥协吗？ “刘立海啊，刘立海，你要我怎么做，才明白我的无奈和心痛呢？你没捅出这么大的事来，我至如这么快就妥协吗？为什么你就不明白呢？为什么你就那么冷淡呢？”孙小木越想越难过，越难过，眼泪就越往下流着。 孙宏惠推门进来了，一见孙小木这个样子，问了一句：“又怎么啦？” “妈，我们出院吧，现在就出院，我明天就去北京相亲。”孙小木望孙宏惠说着。 “你想通了？”孙宏惠孤疑地看着孙小木。 “是的，我想去北京，北京多好啊，那可是首都大城市啊。”孙小木努力地挤出了几丝笑容。 孙宏惠没再问什么，而是转身出了病房，孙小木知道，她就要结束住院的日子，明天，她得飞往北京，去见那个可能成为她丈夫的部长公子。 孙小木闭上了眼睛，可是眼睛里全是刘立海的影子，全是他的一举一动，一目一容啊。 眼泪再一次下落着 而刘立海却以最快的速度删掉了孙小木的新号，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真的要将孙小木全部置于他的生活之外吗？就在刘立海删掉孙小木手机号的时候，手机又响了，冷鸿雁的电话，她问：“你怎么还不来接我？晚上在哪里吃饭？” 刘立海惊了一下，赶紧说：“姐，我在整理办公室用品，不好意思，没看时间，我马上来接你。对了，姐，许志刚和林诺都是被秦洪控制的，下午我找了石书记，见了秦洪，他们放人了。”刘立海不敢提孙小木，他也更不敢提孙小木和孟安达妥协的事情。 “这事见面谈吧。既然许志刚出来了，你顺道去接他一下，算是给他接风洗尘，另外把那个林诺也喊上吧，让我见见你的绯闻女友。”冷鸿雁说完就挂了电话。 刘立海收起电话，就往办公室外走，不过他不得不佩服冷鸿雁，姜还是是老的狠，她居然也在替他培养自己的力量，而且还能大度地接受林诺的存在，这让刘立海又生出了不一样的感觉，越发把孙小木的名字往心里压着，埋着。 刘立海上车后，一边开车一边给许志刚打电话，电话才响一下，许志刚就接了，问了一句：“刘县长，是不是有事？” “许大哥，以后叫我小刘，或者兄弟好吗？我现在来接你，我们晚上一起吃饭，为你接风洗尘。”刘立海说了一句，毕竟他对许志刚还是有愧的。 “这，这个，合适吗？”许志刚结巴了一下。 “你和家里人见了面，也报了平安。大家聚一下，洗洗你身上的霉气。至如打死人的事情，我会努力的，会尽量让你平安无事的。”刘立海在手机中给许志刚交了一下底，既然孙小木和她爸妥协了，一定是谈了条件，再说了，还有冷鸿雁呢，这两股力量应该足以摆平许志刚的事情，要不是这样，消息不会公由小混混是从事毒品活动的犯罪事实了。 “谢谢刘兄弟。”许志刚在手机另一端说着，听得出来，他此时是感激极了。是啊，由祸得福的事情，几个人不珍惜呢？ 刘立海和许志刚客气了一下，就挂了手机，沿着许志刚家的方向开去，路过医院的时候，刘立海还是本能看了一眼，不知道林诺是不是被齐强接走了，她准备得怎么样。 刘立海不放心，还是拨通了林诺的电话，电话一通，林诺先说话了，“刘部长，我和齐局长在一起，我们已经到了红云酒楼，在牡丹厅。”林诺改口称刘立海为刘部长了，显然已经知道他被提拔的事情，当然林诺这么称呼他的时候，刘立海还是欣慰了一下，至少林诺没有把他和她之间的关系搞得很暧昧，如果她要是很亲密称呼他时，晚上，冷鸿雁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态度呢？而冷鸿雁为什么要见林诺呢？让刘立海很是不安心。 “我现在去接冷总，你晚上喊冷总，尽量灵活一些，明白吗？”刘立海不放心地叮嘱着林诺。 “谢谢刘部长的关心，我会的。”林诺客气着，这种度，她至少在手机中把握得很好，希望她晚上也能够把握准他和她之间的度吧。刘立海如此想的时候，便和林诺说了一句：“就这样吧，我在开车，先挂了，我们很快就到。”说着，就挂了电话。 许志刚家到了，刘立海停好车，先从车里走了出来，许志刚和他家里的人竟然全出来了，一见刘立海恩人似的说：“刘县长，太谢谢了，太谢谢了。” 刘立海很有些尴尬着，不过脸上还是很谦逊地说：“伯父，伯母还有嫂子，你们回去吧，这是我应该做的。我现在接许大哥去吃饭，你们就不用再担心什么了。” 许志刚也挥手让家人回家去了，两个人上车后，刘立海说：“许大哥，对不起。” 许志刚赶紧说：“兄弟，你再说这样的话，就见外了。再说了，也是我下手没留意，才给兄弟带来麻将的。” 许志刚一说话，刘立海赶紧说：“许大哥，希望这事能够翻页过去。我对许大哥说一件事，今晚是广电局局长请客，一来为许大哥接风洗尘，二来也是庆祝我的提拔，我现在被提拔为宣传部部长，就是今天的事情。许大哥，这事完全是个意外，我也是下午才得到消息的。所以，我对许大哥是愧疚的，好在佳润公司的冷总，就是京江以前的宣传部部长冷鸿雁来林县，她一直在为许大哥的事奔波着，也是她的努力，才让你和我相安无事的。”刘立海隐去了孙小木，而且他也认为越少人知道孙小木的身份越少，而冷鸿雁不同，她要在林县开公司，自然也得和林县方方面面接触。 刘立海的话一落，许志刚便接口说：“无论怎么说，还是要谢谢兄弟，冷总也是看在兄弟的面子上，才帮我的。多的话不说，需要大哥的，兄弟说一声。” 刘立海要的就是这一点，赶紧说：“许大哥，我们今后齐心协力吧。” “好的。”许志刚愉快地回了一句，能够把这么大的事件化解的角色，一定是非常了不起的，他能够和刘立海这种了不起的角色在一起齐心协力，他当然乐意，再说了，刘立海还有朱德江呢，那可也是一个狠角色。 两个说着话时，佳润公司到了，刘立海把车停好，对许志刚说了一下：“你等等，你去喊冷总。”说完，刘立海就去了冷鸿雁的办公室。 第231章 冷总出山 到冷鸿雁办公室门口，刘立海敲了敲门，冷鸿雁说：“进来吧。”刘立海便推门进去去了，冷鸿雁知道是刘立海来了，便笑了笑说：“我还以为你会在楼下给我打电话呢，现在懂事多了，知道亲自上楼来接我。” “姐，许大哥在车里，我已经对他讲了，我被提拨的事情。”刘立海赶紧说了一句，担心冷鸿雁不知道情况，让许志刚尴尬。 “你是不是和石志林作了什么交易？”冷鸿雁没问许志刚的事情，而是问了这件事。 “我，我对石志林说了死者涉及毒品活动。”刘立海望着冷鸿雁说了一句。 冷鸿雁听了刘立海的话，怔了一下说：“你就那么急着要救那个女孩吗？” “姐，”刘立海没想到冷鸿雁还是在乎林诺的存在，不由得急着喊了一句后，接着说：“不是这样的，我下午去了许大哥的家，他父母和爱人哭成一团，我，我真的很难过，一面是我的提拔，一面是人家老老少少的哭泣，我于心不忍。我知道，你教导过我，在官场心要狠，同情心会害死人的。道理我懂，可是面对许大哥的一家子时，我还是迈不过这道坎，我宁愿自己没被提拨，我宁愿自己接受处罚，也不想让许大哥有牢狱之灾。” 刘立海赶紧解释，如果不把冷鸿雁内心的疑团打消，别说林诺来她的公司工作，怕是今晚林诺的饭都难得咽下去。 “你真是个小傻子啊，当姐的，不能说你错了，可是，你这么干，会打草惊蛇的。我们要一锅端，但是你却把消息透露给了他们，让他们会有防备，也让他们想到对策。再说了，死掉这样的一个小混混，逼我们和他们先交易，这一仗就是他们胜利了，我们又一次陷入了被动，你明白吗？一如吵架之后的夫妻，谁先说话，谁就会先妥协，无论有理没理。”冷鸿雁望着刘立海说着。 刘立海这才明白为什么冷鸿雁让他不要急，要他以静止动，原来，她是有大计划的。可他还是破坏了她的计划，不由得望着冷鸿雁说：“姐，对不起，我，我太急了。” “你就是一傻子，意气用事。不过，就因为你有这份义气，我还是舍不得你，还是没办法不管你。”冷鸿雁这么说的时候，目光又是情意缠绵地往刘立海身上落着，刘立海当然不敢接，说了一句：“姐，我们走吧，许大哥还在楼下呢。” “好。”冷鸿雁也没有继续缠绵下去，再说了，她也清楚，她和刘立海之间大约也只能停在这种目光之中，除此，别说刘立海不敢越轨半步，她也难，毕竟纪老爷子是绝对不允许被戴绿帽子的人，虽然她和纪老爷子还没正式结为夫妻，但是现在已经是满城风雨了，她和刘立海想越过这个人的存在，显然是不可能的。 两个人一前一后下了楼，许志刚已经从车里走了下来，他是不可能坐在车里等冷鸿雁的，那绝对不礼貌。 冷鸿雁走近时，许刚志还是愣住了，冷鸿雁便笑了笑，主动说：“李局好。” 许志刚咧嘴笑了笑说：“冷总好漂亮啊。”许志刚的样子傻得可爱，比朱德江更让冷鸿雁觉得有趣多了，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伸手握了握许志刚的手说：“大姐都老了。再说了，上帝对你们男人是最宠爱的，你们男人就算是到了六十岁，也依然是风流倜傥的。哪里如我们女人啊，一过四十，就豆腐渣一堆。” “哪里，哪里，我可没想到冷总越来越年轻，也变得这么漂亮。”许志刚恭维着冷鸿雁，冷鸿雁当然喜欢听这样的话，几个女人不喜欢听这些话呢？说来说去，女人的容貌之美还是远远比男人重要的。 因为许志刚的恭维，冷鸿雁一时心情大好，和许志刚一起坐在了后座上，一路上扯着家常的同时，冷鸿雁说：“我这个公司，还是需要大量的人手，许兄弟有合适的人选，尽量推一些过来吧。” 冷鸿雁这一声许兄弟，可把许志刚开心死了，他赶紧说：“谢谢冷总，我明天就给冷总张罗这件事去。” 两个人一见如故一般，在车后面聊得热火朝天，仿佛刘立海仅仅是一个公司，与他们两个都没有关联一般，当然了，刘立海很清楚，冷鸿雁是为了他，拉拢可用之人，极有可能是冷鸿雁来林县的计划。 红云酒楼到了，刘立海说：“许大哥，在牡丹厅，你带冷总先去，我去停车。” 许志刚说了一个好字，就先下车，他想去替冷鸿雁开车门，但冷鸿雁自己走了下来，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红云酒楼，而刘立海找了一个停车位后，停好车，赶紧往牡丹厅走，他还是有些担心林诺，至少冷鸿雁表现出来的大度并不是真心愿意的。 刘立海几乎是小跑式地赶到了牡丹厅，他推门而入的时候，齐强正在替冷鸿雁介绍晚上一起用餐的人，基本上是宣传这一条边的，有旅游局的武局长，有广电中心的刘主任，还有宣传部的林副部长，剩下的就是林诺，刘立海进去的时候，齐强正在替冷鸿雁介绍林诺，林诺一脸山妹子式的笑，脸红红的，有些胆怯式看着冷鸿雁说：“冷总好。” 冷鸿雁上下打量着林诺，林诺的衣着一点也没夸张，一套草军绿的运动服，一双运动鞋，头发也是随意地扎着一个马尾，完全象个刚出大学校门的学生，那样子扑实可爱，一点也不是冷鸿雁想象中的样子，这种样子和孙小木完完全全不同，孙小木尽管长得弱小，可她身就有一股不可侵犯的高傲气势，那种气势很逼人。但是林诺没有，完完全全一个山妹子一般，让人对她除了无形地亲近边，没有任何的侵犯性。 女人与女人之间就是奇怪，有的女人一出现就容易让人醋意大发的，有的女人哪怕知道和男人有那么一层暧昧，就是醋意不起来。林诺给冷鸿雁的感觉就是这样，尽管林诺长得也很美，而且还是刘立海的绯闻女友，可此时的她，就是没办法让冷鸿雁有任何的醋意，相反倒有一股邻家小妹妹一般地轻松和愿意帮助的感觉。 “你就是林诺啊。”冷鸿雁亲切地拍了拍林诺的肩膀，又补充了一句：“小姑娘受苦了，过来，挨着大姐坐。”说完，拉起林诺就往上座走。 刘立海一看这阵式，顿时松了一口气。齐强赶紧说：“部长上坐后，大家就别站着，坐吧。” 冷鸿雁没客气地坐上了主坐，林诺赶紧对冷鸿雁说：“冷总，我在下面去坐，这里我最小，我得为您和各位领导端茶倒水呢。”说完，就去餐桌后面的小茶桌上拿茶壶，冷鸿雁笑着看了看林诺，也没阻止她，任由她去做着这些事。 刘立海的职务除了冷鸿雁就是最大的，他自然被安排到了冷鸿雁身边，而冷鸿雁指着许志刚说：“志刚，过来挨着大姐坐吧。” 许志刚受宠若惊地走近了冷鸿雁，也没客气地坐在她的身边，这么一来，其他人就顺着座位很快坐好了，而林诺先给冷鸿雁倒了一杯茶，一边倒一边说：“冷总，这是太安寺边上的野茶，是齐局特意带来给冷总尝尝鲜的，这茶可甜呢。” “好的，我尝尝。”冷鸿雁笑着看了一眼林诺，很温和地回了一句。 刘立海此时便对冷鸿雁说：“冷总，林诺是江南大学的高材生，想报考公务员，冷总给她指点指点吧。” 刘立海的话一落，林诺的脸红了一下，赶紧说：“冷总，刘部长上次听齐局说我想考公务员，还给我找了一位老师，可我一直没机会去请教，要是冷总肯教教我，我一定会努力学的。” 刘立海故意这么说的，他想试试冷鸿雁会不会真的接受林诺。 “女人进官场是一件很累的事情，林诺，你这个长相，进官场很危险的哟。”冷鸿雁说完，便笑了起来，齐强和几位男领导更把目光落到了林诺脸上，林诺羞得满脸通红，赶紧说：“冷总，你才是天姿国色呢。再说了，冷总在官场一直口碑那么好，我，我也想成为冷总这样的一位女官员。”林诺说得很纯朴，而且还很诚实。她的话一落，许志刚便说：“林诺很坚强的。” 这个冷鸿雁听得懂，齐强也明白是秦洪对林诺逼供过，刘立海当然也明白，其他几个人大约也明白一点，不过没有去提林县刚刚打死人的事情，估计是齐强对这些陪客的人打了预防针吧。 “林诺，我建议你不要考公务员，女人从政很累，而且极为不自由。你来我公司跟我做秘书吧，只要你有心学习，公司的职位肯定比官场的职位要容易得多。再说了公司更重视一个人的能力，而官场就更重视综合方面的东西了。你一清二白，想在官场混得风生水响，还需要很漫长的过程，但是公司就不同了。你好好想想吧，想好了，随时找我。”冷鸿雁此时一脸正经地对林诺说。 林诺一听，赶紧说：“冷总，我先用茶敬你一下，等会上酒后，我一定用酒敬您，太谢谢您了，只要冷总看得起，我，我愿意跟着冷总干。” 第232章 做冷总的秘书 林诺已经上网查了冷鸿雁的消息，而且也查了佳润公司的背景，而齐强去接她时，她开口问冷鸿雁时，齐强便告诉她，冷鸿雁现在是准将军夫人，跟着这样的人物做秘书，前途肯定比在官场上混容易吧。 刘立海彻底放心了，很开心地对齐强说：“齐局，上酒啊。今天让我们好好看看两个美女拼酒。” 刘立海的话一落，包间里便响起了笑声，齐强笑过之后，赶紧便喊服务员上菜，开酒，林诺的紧张也淡了不少，但是她一直没有去看刘立海，一直在努力地迎合着冷鸿雁。 酒和菜是同步上上来的，林诺主动拿起了酒瓶，先给冷鸿雁倒了酒，然后给刘立海倒了一酒，接着是许志刚，整个桌子上的酒倒完后，齐强想给冷鸿雁敬酒，林诺却先说：“齐局，我借花献佛一下，先给冷总敬一下好吗？” “林诺，你还真要和我拼酒啊。”冷鸿雁笑了起来，“我们俩个女同胞可要一致对外哟。” “这杯酒我一定要敬，感谢冷总给了我工作的机会和学习的机会，我干，冷总随意好吗？”林诺说着，下位给冷鸿雁或敬酒，敬完酒后，就干掉了酒，冷鸿雁没有随意，也干掉了酒。 齐强带头给两个女人鼓掌，酒桌上的所有男人都跟着鼓起了掌。一时间，包间里的氛围一下子进入了高潮一般，都要给冷鸿雁敬酒，林诺赶紧说：“我现在是冷总的秘书，大家敬冷总的酒可以，我代喝可以吗？” 冷鸿雁一怔，看了一眼刘立海，刘立海不明白冷鸿雁看他是什么意思，心不由得又紧张起来。 冷鸿雁笑了笑说：“林诺这秘书还真是很趁职，我喜欢，不过，今晚大家敬我的酒，我喝。小刘就不要多喝，他等会还得送我回公司去。再说了，明天他还得去宣传部上班，第一天上班，总得给宣传战线的同事们，留一个好影响。 今晚是宣传战线上的酒，我也在宣传战线搞了有些年头了，所以，我也没和齐强局长讲什么客气，小刘一说大伙儿聚一下，既是给志刚局长接风，也是给小刘庆祝一番，算是双喜临门吧。所以，我也很开心，就算是喝醉了，也是我们宣传战线内部人面前丢丑，没什么的。 这宣传说重要是相当重要的，无论是纸媒还是网络，意识形态的阵地，一旦没有控制好，后果也是不可想象的。当年林县之所以有那么多人的涌入革命队伍，也与林县的宣传工作做得好有关心。而且这里也是革命的又一根本地，老百姓的思想还是极有战斗性的，宣传引导就格外重要和谨慎了。 小刘是我在宣传部一手培养的年轻干部，今后，他的工作，还靠各位大力支持。所以，除了你们敬的酒我喝外，我也会敬大家一轮的。既是感谢大家对我的热情，也是恳求大家今后在工作上团结一心，多多支持小刘的工作。” 冷鸿雁说完，真的是大家的酒都没有拒绝，而且还给在座的人都敬了酒。 刘立海的心又涌起了感动，而此时的冷鸿雁似乎是有意也似乎是无意，目光频繁地扫视着他，刘立海不敢去接她的目光，但是有一点，他很清楚，冷鸿雁这么做是为了他，而且冷鸿雁还认下了林诺，也许这一点也是为了他吧。当然啦，只要林诺能够讨得冷鸿雁的喜欢，佳润公司的利润是非常好，佳润牌的火腿可是极为有点的。 因为冷鸿雁似乎很高兴，再加上齐强是有意识地抬着她，整个酒桌上的气氛还是很好，刘立海要开车，没喝多少，而且冷鸿雁也没让他喝多少，毕竟还要送她回公司。再说了刘立海现在是他们的顶头上司，他们也没有怎么让刘立海喝，他们也清楚冷鸿雁喝高兴了，这餐酒就喝到位了。 林诺得到了冷鸿雁的表扬，再加上刘立海也给她某种鼓励，整个晚上倒也表现得很灵活，这餐酒喝了两个小时，也是冷鸿雁提议结束，大家才各自散去的。 酒喝完后，林诺赶紧提着冷鸿雁的包说：“冷总，谢谢您。” 冷鸿雁又拍了拍林诺说：“明天正式上班，去了公司后，好好跟着公司里的老员工学习，而且林诺，我不是很爱管理公司，所以，在管理上，在业务上，你都得尽快熟悉起来，明白吗？” “好的，冷总，我会努力的。”林诺回应着。 刘立海想让和许志刚坐他的车走，许志刚让刘立海送冷鸿雁，他走走路，离家也不远。许志刚便走近冷鸿雁，和冷鸿雁招呼了一声，就先下楼走了。 冷鸿雁和林诺并肩走着说着，刘立海没有打搅她们，去准备车子。不过，他此时是真的放心下来了，而且对冷鸿雁又是充满着感激，这种感激让他暂时放下了孙小木，似乎孙小木真的离开了他的生活，不再存于他的生活一样。 刘立海把车停在了酒店门口，林诺说：“冷总，刘部长送您早点去休息吧，我也就不去了，明天我会准时去公司上班的。” “好的。”冷鸿雁点了点头，林诺便挥了挥手，独自往医院走去。 刘立海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以为林诺和他一起去送冷鸿雁，没想到冷鸿雁竟然让林诺走掉了，喝了酒的冷鸿雁，倒是让刘立海有些担心，她不会又和自己叽叽歪歪地谈感情吧。 冷鸿雁径直拉开了前门，刘立海的心还是快速跳了一下，不过很快装没事一样说：“姐，你没喝多吧？” “你希望我喝多吗？”冷鸿雁反问了一句。 “当然不希望。”刘立海一边说，一边发动了车。 “我今晚的表现没丢人吧。”冷鸿雁带着酒意说。 “姐，谢谢你。”刘立海此时是真心想对冷鸿雁表达一下他的感激。 “你就是一个小傻子啊，以为我会吃林诺的醋是吧？整个晚上那么紧张，也没和你的下属们好好交流，交流，我这个当姐的，当然要潜你给你的下属们敬个酒，表表态，也说清楚，你是要送我回公司，才不能多喝酒，主要是我今晚不想让你多喝酒，除了你明天要去宣传部接手外，我还有话对你讲，你要是喝多了，我们就没办法交流了。”冷鸿雁倒是一点也不像是喝了很多的酒的人，头脑还是那么清晰。 “姐，有话就说吧，我会好好听的。”刘立海把车开得很慢，他宁愿和冷鸿雁这么开着车交流，也不想和她回她的宿舍里，两个关在房间里说话，总会很危险的，何况又是喝了酒的时候。 “小刘，”冷鸿雁一本正经地叫了刘立海一句，叫得刘立海又是很紧张，她习惯没人的时候被冷鸿雁一口一个小傻子的叫着，她这么一本正经地叫他，他很有些不习惯的。 刘立海扭头去看冷鸿雁，冷鸿雁便说了一句：“不必要看我，认真开车。” 刘立海感觉脸发烧着，赶紧扭过头，认真地开车，不敢再看冷鸿雁一眼。 “宣传工作很虚，也很实。说他虚吧，全是思想上的一套，不如经济增长指标，靠数据说话，说很实吧，一旦思想意识这一块出了问题，就是很严重的问题了。这也是中央领导人一再强调在紧抓思想意识形态的问题，因为从上到下，都很清楚，宣传思想阵地的重要性。这也是现在各大力量对纸媒和网络抢战的理由。这些，我相信你懂，但是接下来，你怎么去管好宣传这一摊子，就需要你自己一边工作一边摸索了。 宣传这一块，说白了就是一把手思想的一种惯彻执行，既要清楚市委市政府领导的用意，也要明白县委县政府领导的用意，和上紧扣他们的行为，抓好各项工作的布置。要以项目主攻战产业提升战城市攻坚战和谐统筹战为抓手，着力抓好了理论武装新闻宣传文明创建等工作，着力推动宣传系统全面创新发展，为整个思想发展绿色崛起提供强大的思想保证良好的舆论氛围。 这些东西你只能用心去领会，去捉摸领导需要你配合什么样的活动，保证他在思想阵上的畅通无助。这些年，我在宣传部就是捉摸领导用意来安排工作的。我自己没有自己的特色，我也不能有自己的特色，因为每一个地方，一把手色彩都很浓，而宣传部不像其他部门有实实在在的项目和产业，能带来经济上的支配权。宣传部基本靠上面拔钱，才能够维持工作的运转，而你的下属们不会去这么想，而是会和其他部门的同仁们比着待遇，比着补助等等，这就需要你在经济上安排好，不能让下属们觉得宣传部低人一等，宣传部是后娘养的，抱怨太多的话，一旦有工作要做的时候，你就如现在一样，找不到力量为应对的。所以，一个部门的一把手，不是那么容易当的。这就好比一个家一样，大门一打开，一天的吃喝拉洒都要有计划的，没计划的家，这个家长就是不合格的明白吗？” 刘立海点了头，真实地说了一句：“我还真没想到还需要注意这么多，以为我接手后，就要好好整顿一下网络这一块，免得让秦洪总是利用网络干着下三滥的动作。” 第233章 依赖冷姐姐 “你怎么又把秦洪当作对手呢？我说了，他压根就没资格成为你的对手。网络这一块，政论论坛的版主一定要用自己的人，秦洪肯定是买通了版主，才让他的消息一发就形成了力量。对于网络，你肯定比我更懂，对于新闻的角度处理，你也比我在乎，可是如果去管理一个部门，如何当一把手，你是没有经验的。你要记住，一把手是方方面面都在抓，但是方方面面又要用好人，用不好人，工作被动不说，你极为可能被人架空，出了事是你的，有了成绩是别人的。明白吗？”冷鸿雁恨不得把她这些年摸索出来的经验，在这一个夜晚全部传授给刘立海。 刘立海只顾着很认真地听冷鸿雁讲宣传的工作，却在不知不觉中把车开到了往清河寨的路上，等他意识到的时候，才不由得“啊”了一下，冷鸿雁便问了一句：“又怎么啦？” “我走错了路，这是往清河寨的路，不是往两道乡方向的路。”刘立海说了一句。 “你是不是还在想孙小木？”冷鸿雁突然问了一句。 刘立海开车的手颤抖了一下，车子也晃荡着，冷鸿雁便补充一句：“注意开车哈。” 刘立海赶紧把方向盘紧握着，把车身调稳了。接过冷鸿雁的话说：“孙小木要去北京相亲。” “什么？”冷鸿雁惊异地问了一句。 刘立海赶紧把方向盘紧握着，把车身调稳了。接过冷鸿雁的话又重复了一句：“孙小木要去北京相亲。” 这一次冷鸿雁没有再惊异，这一次冷鸿雁听明白了刘立海的话。可是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当她知道孙小木是孟安达的女儿时，就发现这女孩那么傲气地反击她是有理由的吧，几个高官之女不是骄傲的呢？她如果有一个高官之父的话，她一样也是骄傲的。怪只怪，她和孙小木都爱上了刘立海，而且都是半斤对八两，所以两个人一见面，就如仇敌式地互不相让。而林诺就不同，她没有资格和冷鸿雁抗衡，而且她也不敢和冷鸿雁去争刘立海，至少表面是这样的。 女人说来说去，还是容易同情弱者。这大约也是冷鸿雁和林诺之间没有对立起来的原因和理由吧。当然了，现在冷鸿雁绝对不会再如半年前那么不可一世地对待刘立海身边的女人，她要成为将军夫人了，她能不让刘立海交女朋友吗？可是她内心说不清楚为什么对孙小木还是有戒意呢？她为什么不能如对林诺那般接受孙小木的存在呢？ 一方面冷鸿雁不希望刘立海还装着孙小木，可另一方面，她又不得不防着孙小木真的嫁入部长之家。可是，她如果告诉刘立海，去破坏孙小木的婚姻，他愿意吗？ 冷鸿雁这么想的时候，试探地问了刘立海一句：“你能接受孙小木嫁给别人？” “只要她幸福就行。”刘立海淡然地回了一句。 “除了你，你认为她会爱别人吗？”冷鸿雁又说了一句。 “可是人生之中，除了爱情之外，还有更重要的东西，是吧？姐。”刘立海突然这么说了一句。 冷鸿雁沉默了，是啊，爱情在男人的世界只是一部分，可爱情往往是女人整个世界，这就是男女有别。这也就是官场是男人的领地，女人不过就调剂品罢了。就拿冷鸿雁自己而言，她不喜欢官场，不喜欢这种争来斗去的生活，而且还得处处以一把手的意图为风标，小心不说，还极容易被男性化。这些年来，她总是以职业化的套装打扮着自己，总是把自己最柔情的一面被掩饰起来，直到遇到了纪老爷子，冷鸿雁才感觉在他面前，她才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小女人。大约正因为这种小女人式的模样，才让纪老爷子对她上心的吧。 女人嘛，说来说去，总得去讨好某一个男人，以前冷鸿雁是讨好着宋立海，现在冷鸿雁是讨好着纪老爷子。她多希望有一个男人不用讨好，不用伪装，本色地展示着一个真实的她。最美的一面，最丑的一面，最脆弱的一面，最要强的一面，都可以随时随地随性而为，那该多好啊。 冷鸿雁的爱情也不过得建立在讨好老男人的基础上才可以拥有，而这样的拥有，对于她来说，一如昙花一般，她拼命要去留得久一点，再久一点。这就是她和刘立海之间的悖理，可她却偏偏又愿意让这样的悖理存在着，而且为了这个悖理，她得费尽心思地营造着属于刘立海要进入的王国，鼓励他的同时，继续占着他对她的感情。 冷鸿雁不说话，刘立海一下子知道自己说错了，想去解释，可是他又觉得解释得清楚吗？他能对冷鸿雁说，他放下了孙小木吗？他能对冷鸿雁说，他爱她吗？关键是他内心爱她吗？她存于他的世界里，更多的是一个价值利用体。 沉默在车箱里滚动着，刘立海总算是把车驶入了二道乡方向的路上，而且把车速提升了起来。他总不能这么尴尬地和冷鸿雁在车内呆的时间太久吧，大约冷鸿雁也意识到了刘立海把车子提速了，不由得叹息了一句，她这么一叹息，刘立海的内心又紧缩成一团，不由得紧张地说：“姐，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没有。你说的是一个很现实的事情。”冷鸿雁接了一句，她于刘立海来说，角色太多，母亲女友情人爱人集于一体，她始终没办法让自己彻底地丢下这个男孩，始终让这个男孩左右着她的感觉世界。 “姐，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刘立海道歉着。 “小傻子，”冷鸿雁笑了起来，刘立海的紧张还是让她挺开心的，无论刘立海要不要事业，至少此时的他还是紧张于她的高兴与不高兴的。 冷鸿雁一笑，刘立海也笑了起来说：“姐，我很怕让你不高兴。” “你要真有这份心，就把精力放到工作中去，少沾花惹草，尽快地成熟起来，至如女朋友的事情，缘份到了，自然就有。也许你和孙小木有缘无份吧，当初有我的阻碍，现在有她老子的阻碍，一件婚姻阻碍力太多，就证明是有缘无份的。”冷鸿雁竟然有她的一套理论，而且说得有鼻子有眼睛的，让刘立海不得不去相信命，相信缘份，相信人的一生，自有定数。 “我懂的。”刘立海简单地回了冷鸿雁一句，因为冷鸿雁的公司到了，刘立海不想就婚姻的问题继续讨论下去，而且和冷鸿雁去讨论感情中的事情，总是放不开的。 “你要真懂就好了。”冷鸿雁又叹了一口气，叹得刘立海一阵心酸，这女人爱他，他很是清楚。但是这女人又想控制于他，他也很是清楚。可他更是清楚，自己内心自始至终是不甘心的。 “姐，我会努力跟着你一起学习的。相信我，我会成长起来的。”刘立海赶紧表态，他怕冷鸿雁再继续讨论下去啊，他很些累了，他想回宿舍静一静，想一想。 “你现在倒是很听话，但愿你是真心在听我的话吧。有一点，小傻子，姐是为你好的。”冷鸿雁有些欣慰，现在的刘立海似乎又慢慢回到了最初的那个他，没有孙小木的他，还是视她为知己。可是为了孙小木的他，会不会又变得财大气粗，认为天下老子第一呢？这是冷鸿雁很担心的事情，可是真的就让孙小木嫁入部长之家吗？面对这一点，冷鸿雁没有想好，所以，她也得好好想一想。 “我知道的，所以，我觉得自己欠姐很多人情，恐怕这一辈子我也还不清楚。”刘立海还是真心实意地说了这一句。这时，冷鸿雁公司到了，她没有让刘立海送自己回宿舍，而是自己下了车，对着刘立海说了一句：“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好，明天用最好的精神气去宣传部上班。” “好的。姐，晚安。”刘立海接了一句，他此时最需要的就是冷鸿雁这个态度，没想到她居然看透了他一样，还真这么做了，如果冷鸿雁能够对他关心的同时，不谈感情，那该多好啊。刘立海此时居然这么想着，好在冷鸿雁已经下车了，好在是黑夜，冷鸿雁看不到他的神态，如果被冷鸿雁看到了，她一定很伤心的。 刘立海把车发动，迅速离开了冷鸿雁，生怕冷鸿雁反悔又要让他去陪她一样。原来他的内心还是拒绝冷鸿雁的，原来他仅仅只是需要她啊，这是一种多么不公平的情感，可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付出就有被付出，这两种感情永远也对等不起来。 刘立海很快到车逃离了冷鸿雁的公司，公司在县城最南面，离县城热闹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刘立海直到车子驶入热闹繁华的一条街是，才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是真的离开了冷鸿雁，不会再被冷鸿雁喊回去。 唉，自己怎么就有这样逃离感呢？刘立海一想到“逃离”这个词，还是叹了一口气，将车速减慢了一些，因为前方就是林诺的母亲住院的医院，他还在犹豫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林诺。 第234章 装上了这个妹妹 医院越来越来近了，刘立海的车基本上是滑行，很慢很慢，可是车总是要路过医院的，他不由得摇下了车窗，抬头看了看医院，矛盾了一下，还是把车医院前方开着，就在这个时候，刘立海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竟然是林诺的，难道真的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吗？ 刘立海还没说话，林诺就问：“刘部长，你刚刚是不是开车经过医院？” “是啊，你怎么知道？”刘立海惊奇地问着。 “我站在窗口正好看到了路上好象是你的车，就打电话问了一下。”林诺解释着。 刘立海的心一动，还是说了一句：“我本来想上去看看你妈，又担心你们睡觉了，所以，正把车往政府招待所开呢。” “我们还没睡呢。”林诺脱口说着，一说完，她就有后悔了，这不是明显希望刘立海到医院来吗？ 刘立海见林诺这么说，只得说：“那我上来看看你妈吧。” 林诺想推辞，可又舍不得，最终还是说了一句：“你方便吗？” “我一个人呢，没什么不方便。”刘立海说了一句，便挂了电话，找了一个停车位，停好车后，就往医院走去。 林诺的母亲在住院部五楼，刘立海走到三楼的时候，手机响了，吓了他一大跳，毕竟住院部的楼道在夜里还是比较安静的，手机的声音很刺耳的。 刘立海把手机拿出一看，竟然是冷鸿雁的，他说不出此时是什么感觉，难道她又要他去陪吗？她不是放自己回宿舍的吗？ 刘立海内心很乱，但是他不敢不接电话，他按下了接听键，冷鸿雁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在哪里呢？” 刘立海一惊，本能地四处看了看，没发现有什么异样，这才说：“我在回宿舍的路上啊。” “我的钥匙不见了，你看看是不是在我坐的地方。”冷鸿雁的声音很急，听上去好象是真的钥匙弄丢了一般。可是刘立海现在不在车上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冷鸿雁。 刘立海一时间没说话，冷鸿雁等了一会儿，又问：“找到没有？在吗？” “我，我不车上。”刘立海不得不说实话了，“不过，我马上去车里看看。” “你在哪呢？”冷鸿雁追了一句。 “我，”刘立海结巴了一下。 “你不知道在哪里，先去看看钥匙在不在车子里，我没办法进宿舍的门。”冷鸿雁着急地说，似乎对刘立海在哪里没用不关心一样。 刘立海不得不从住院部下来，快速走到停车的位置，打开冷鸿雁坐的副座，座位上没有钥匙，他便有些生气，难道冷鸿雁是故意的吗？可听冷鸿雁的语气又像啊，他绕到驾驶室，打开了车子里的内灯，弯腰在座位下面找着，在座位右侧，他果然看到了钥匙，极有可能是冷鸿雁把钥匙放在口袋里，滑落下来的。他差点又误解了她，抓起钥匙，就给冷鸿雁回电话说：“姐，钥匙在我车上，我马上给你送去，你等一下好吧？”说完，刘立海就挂了电话，发动了车子，往冷鸿雁的宿舍的驶去。 林诺回到了母亲的病房，可她左等不见刘立海上去，右等也没人影，就去走廊最头边的窗户往下看，看到刘立海的车子已经离开，但不是往政府招待所方向驶去，而是往佳润公司的方向驶去了。她不由得痛了一下，难道他真的和冷总有暧昧之情？她晚上吃饭的时候，就感觉到冷总肯定是喜欢刘立海的，她看他的眼神与看别人的眼神是不一样的，那眼神是一个女人看爱人的感觉，这她是女人啊，她能感觉到这种眼神的不一样。所以，她一直站在窗口，看着路边，就是想看看刘立海的车什么时候回宿舍，因为佳润公司与政府招商所的车辆行驶的路，要经过医院的。 让林诺很欣慰的是，刘立海的车终于出现在医院下面，而且他行驶得很慢，还抬头看了看医院，他肯定在想她吧。所以，她才给他打了电话，没想到，他明明是进了医院的大楼，怎么又出去了，而且往冷鸿雁公司方向驶去呢？ 林诺拖着极其沉重的心情回到了病房，她知道自己是没有资格和冷鸿雁争抢刘立海，更没有资格期待刘立海会爱上她，可她却偏偏又装上了这个男人。 刘立海肯定不会想到林诺此时会有这么多的想法，他一心只怕冷鸿雁等久了，这必竟是冬天啊，冷鸿雁站在门外，肯定是很冷的。所以，他把车开得很快，等他赶到冷鸿雁宿舍前时，冷鸿雁站在门口不停地搓着手，显然是冷。 刘立海赶紧赶了过去，一边替冷鸿雁开宿舍的门，一边说：“冻坏了吧？” “是的。林县比京江冷多了，我可有些年没这么冷过。”冷鸿雁说话时，冻得牙齿都打着哆嗦，刘立海显然是感觉到了，赶紧把宿舍门打开说：“也怪我，下车时没检查一遍。” 冷鸿雁赶紧进屋，这才缓了一口气说：“小傻子，这怎么怪你呢？是我随手把钥匙塞进了口袋里，如果放到包包里，就不会掉，也不至如冻成这样。” “姐，快喝点热水暖和一下吧。”刘立海如同在他家一样，反客为主替冷鸿雁倒了一杯开水，冷鸿雁接过时，还是很感动地看了他一眼，至少这个小子一听她的钥匙弄丢了，很迅速地赶来了。她在他的心里还是很有份量，这个份量是比大于林诺的。 冷鸿雁这么想的时候，接过了刘立海递过来的开水，一边喝，一边说：“你也坐一会儿再走吧。” “好的。”刘立海坐在沙发上，扫了一眼冷鸿雁的宿舍，她的宿舍不大，倒是布置得很温馨，而且从布置上看，是临时装璜的，因为这房子以前是男总经理住过的。 “你没回宿舍吗？”冷鸿雁见刘立海坐了下来，问了一句。 刘立海一见冷鸿雁又在问他的行踪，不由得看了她一眼，她此时也正看着他，那目光与其是关心，不如是不放心吧。 “我路过医院时，想到白天没去看看林诺的妈，就想晚上去看看她，表示一下自己的歉意。”刘立海解释了一下，他想还是说实话吧，免得真要被林诺不小心说出来的话，冷鸿雁还不知道怎么想他呢。 “哦，是这样吧。”冷鸿雁似乎很淡然，可她的语气，在刘立海听来，还是极为不满一样。 “姐，我，我确实是想去看看林诺的妈，马县长已经答应，会替林诺的妈解决大病医疗的问题，我就是想去让老人不要担心最近发生的事。”刘立海结巴了一下，还是继续解释着。 “人嘛，一天天地生活着，说难也难，说易也易。但是，小傻子，你不想做个混日子的人是吧？那么，你就得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心血和汗水。你要知道，没有经历的成长是肤浅的，但有了经历却没有沉思的心灵是苍白的。要把所有发生的，走过的路，在我们的心上过一遍筛子，体验留下，错误随风而往。要不辜负所有曾经来到我们生命中的人，不辜负所有的痛苦。 你最近一段经历得太多，你得慢慢去消化，反思，总结以及展望你的明天。姐，已经没啥盼头，说句你不爱听的话，姐，跑到这个破县城来，全是为了你。我不指望你对我回报什么，可是姐不希望你骗我，有事直接和姐商量一下，让姐知道就行了。你别全世界里的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唯有姐不知道，如果那样的话，姐会难过的。你明白吗？”冷鸿雁望着刘立海又开始苦口婆心地教导着，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说好不吃林诺的醋，可是她却偏偏要在刘立海的车里做手脚，故意留下了钥匙，而且还打车跟踪了他，如果刘立海是直接回宿舍，她就想去他的宿舍看看，他住什么地方。既是拿钥匙，也是看他住的地方，一举两得。可他偏偏在中途去了医院，她看到他进医院的时候，内心还是痛了一下，让的士车调头，回公司时，在车上忍不住给他打了电话，让她唯一欣慰的是，刘立海很快就赶到了她的公司，这个速度显然是他没有和林诺呆多久。 “姐，我懂。我会去后，会好好想一想最近发生的事，好好学习一下，如果做一名宣传部长的。”刘立海的态度还是很不错的，他到现在还认为冷鸿雁的钥匙是无意落到他车子里的。 “懂了就好。你早点回去，好好休息，认真想想接下去怎么做。有的事，是不需要你面面具到的。而且你不欠林诺什么，反而是她欠你的，是她先和秦洪设计陷害你，当然了，她知道良心大发现，站到了你这一边，就因为这一点，我才收容她。我现在告诉你实话吧，收容她，既是让你安心工作，也是觉得她还算是个有良心，有道义的人。她呆在姐身边，如果她真的合适做你的朋友，我会让你们交往的，如果她不适合做你的女朋友，你何苦在她身上断送了前途呢？”冷鸿雁竟然主动谈了对林诺的安排，这显然出外刘立海的意外，他此时不知道自己是该感激，还是该反感，这女人怎么就连他的私生活都要插手呢？是不是他今天谈的女朋友，需要她认可才行呢？ 第235章 出任宣传部长 刘立海很不是滋味，他又有逃离感，但是他不得不点头，望着冷鸿雁说：“姐，你说极有道理，我回去会好好想想，至如林诺，我，我对她除了帮助外，还没有那种心思。” “没有就好。你回去吧。”冷鸿雁大约也看出刘立海不想继续留在她的宿舍里，就如此说了一句。 “好的，姐，你也早点休息吧。”刘立海迅速站了起来，出了冷鸿雁的宿舍。 刘立海在回自己宿舍的路上，再一次经过医院，但是他没有让车速降下来，而是加快了速度，不容自己有什么犹豫，就往政府大院驶去。 林诺一直站在窗前，一直看着刘立海的车再一次经过医院，而又离开医院，可是直到这个时候，刘立海也没有给她打过电话，或者给她过一条信息，看来她对他而言，并不是最重要的。 这一天夜里，林诺失眠了。这一天夜里，刘立海却想了许多，都是关于接下来，他该如何做好林县的宣传部长。 第二天，刘立海在组织部王部长的陪同下去了宣传部，按道理来说，这个任命很有问题，他当初来林县任副县长的时候，可是姚海东作为组织部副部长送下来的，而且还做了交接仪式，可这次，刘立海总感觉自己上任得很不光彩一样，就连这个仪式也变得让他说不出来的感觉，竟然就由林县的组织部长陪着去了宣传部，当着宣传部的人，宣布了一下刘立海的任命，就先行回自己的办公室去了。而自始至终，刘立海没有看到马先礼，他不知道此时的马先礼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会不会如他当初被选下去一样呢？或许石志林对他有另外的补偿呢？他连个工作也没和刘立海交接一下，很显然，他接任宣传部长一职，并不是石志林真心愿意的，要不也不会由组织部长这么送上任的。 刘立海也不想去想这件事情，本来嘛，他就有一种天上掉馅饼的感觉，可是这种掉馅饼的事情，绝对不是一件合理也绝对不是一件好事，这一点刘立海内心还是清楚的。所以组织部长一走，刘立海就对宣传部的主要干部说：“我刚接手宣传部的工作，对工作还不熟悉，所以，我也没什么好讲的，希望大家同心协力，把宣传工作做好就行。现在，大家散会，各忙各的去吧。” 大约宣传部的干部们没想到刘立海的会就这么两句话，特别是林副部长，还特意多看了几眼刘立海，刘立海已经收到了面前的会议纪录本本，准备离开会议室。 林副部长在确定刘立海确实不准备开长会，或者不准备谈下一步的工作时，也跟着合上了会议纪录本本，大家一看是真的要散会，这才跟着合上自己面前的本本，等着刘立海先离开会议室，再离开会议室。 刘立海不急不慢地走出了会议室，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不过，这一天，他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分别找了外宣部的主任，办公室的主任以及分管文艺部的主任等等分别谈话，这一谈话就是一整天，好在这一整天，冷鸿雁并没有给他打过电话，也许是让他以最快的速度熟悉宣传部的工作吧。 刘立海每天开始照常上下班，但是每天他都在以各种方式熟悉着宣传的人和事，表面上刘立海平静如水，但是在他的内心，却在等待着，盼望着自己布局一天。而且他坚信会有这一天，他已经从每个分管领导的谈话中，弄清楚了宣传部目前的状况，他已经在想自己的重点应该放在外宣部，因为林县与京江的宣传部还是有些区别，京江的宣传部有日报社在盯着，在林县是没有的，除了齐强的广电中心，并没有报纸这一摊子，当然齐强的新闻经验不比他少，每天上什么新闻，不上什么新闻，他一清二楚，所以这个口，他不想分散自己的精力，而他最最想开刀的还是外宣部，因为网络由这个部门在负责着。 刘立海尽管明白冷鸿雁说的，秦洪不应该是他的对手，但是秦洪是石志林的一条胳膊，砍断了这条胳膊，极有可能打击到石志林的。而外宣部这一摊子，刘立海相信绝对有秦洪的人在里面，或者是秦洪已经拿钱收买了这个部的人。这一点是刘立海最头疼的事情，这一点也是他必须尽快去面对，甚至要解决的事情。 所以，在刘立海接手宣传部工作后，表面上，他在按步就搬，其实他是在安营扎寨，等待有利的时机。 一周后，冷鸿雁突然回北京去了，她没有说原因，刘立海也没有问。这一周，冷鸿雁在熟悉她的公司，而刘立海也在尽力熟悉他的工作，他们谁也没有刻意在想见谁，当然这样的方式是刘立海最愿意的。他出事故的时候，冷鸿雁是他的靠山，军师，老师和情人，不出事故的时候，两个人互不干涉，互不叽叽歪歪情感上的事儿，才是刘立海最渴望的状态。如果一直能够保持这样的状态，刘立海内心想该多么好啊，可是这个世界上，有免费的午餐吗？尽管爱情不是免费的午餐，可又有几个女人只愿付出，不问收获呢？恐怕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这样的傻瓜吧。 自从刘立海从医院突然走掉后，林诺没有给他打过一个电话，也没有发过一条信息，刘立海本来想解释，可是他和林诺之间的交往，还是经过冷鸿雁，没有冷鸿雁的认同，他又何苦去搅动林诺的生活呢？再说了，他目前不想谈情说爱，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啦？怎么就过得如同八十岁的老头子一样，没有半点激情，也找不到想要爱爱的动力和对象呢？ 在刘立海接手宣传部工作的其间，他和石志林书记碰过几次面，不过石志林对他又和从前一样，爱理不理的，似乎刘立海抢了他心爱的礼物一般。当然了，石志林这样的态度，刘立海认为是合情合理的，如果他对刘立海要是突然变得热情起来，那才会让他紧张和不得不提防的呢。 刘立海没有计较石志林的不热情，倒是每次遇到石志林，总是毕恭毕敬地招呼喊一声：“石书记好。”虽然石志林对他的态度很傲慢，但是刘立海肯定会极尽下属的礼节。在这之中，马锦华都替他觉得难受，或者为他抱不平，认为石志林不该这么冷淡于刘立海的工作，既然提拔了刘立海，就应该拿出书记或者是一个长者的心胸容纳年轻人，何况打杀人的事件，责任不在刘立海，而在秦洪。可是秦洪也没有因为这件事而受影响，反而更活跃了，天图出租公司似乎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当然了，这些只是马锦华在电话中对刘立海讲的，他们见了面，还是装作很陌生一样，点点头，就擦肩而过。 刘立海倒是觉得石志林这个态度对自己有些过了，要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越这样做，越会让别人觉得他没有风度，没有涵养。而且，刘立海越是这样对他恭敬，反倒越更显示出了刘立海的不平凡起来，本来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尽管事后一再发消息解释，但毕竟死人是事实，而在整个事件中，刘立海没降反而提拔，本来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可石志林对刘立海的不宽容和冷淡，又让很多人无形去猜测着，刘立海背后的力量来源。这样一来，刘立海这个外派的干部，就显得更加神秘了。这些，对于刘立海来说，他又何乐而不为呢？他要的就是制造出一个神秘的自己来，要的就是他在林县被奇迹化，甚至被神化，只有这样，他才可以指挥或者是控制住宣传部。 再说了，刘立海非常明白石志林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一个态度，如果他真用热情对自己，真的把自己抬得很高，这人才可怕，而他没这样做，主要原因还是他把自己看得很重，而把其他的人都看得很轻。他干掉了龚道进，而且控撑了林县的局面，他又怎么会去在乎一个刘立海呢？再说了，刘立海和孙小木不是已经解除了婚约吗？虽然吴浩天书记因为打死人事件批评过他，但因为他已经撑握了孟安达家里的私事，无形之中，他就成为省长李高成这条线上的人，所以，就算被批评几句，他的地位还是很牢靠的。 但是，刘立海却不这样认为，冷鸿雁告诉过他，郭宝鑫书记会派调查组下来，会以林县为入口，给李高成一个警示，也是给全省一个警示，不是他郭宝鑫不想动手，而是他也在等机会。这是一盘大棋，刘立海完全相信直到现在，石志林都不会去想自己可能会被秦洪所牵连，他以为李高成省长全是江南的最高权力，他把李高成这条船看得过于的强大了，也正因为如此，石志林才会在干掉了龚道进之后，认为林县就是他的天下，认为他就是第二个龚道进。 一个人有背景是好事，但是过于地依赖甚至夸大背景的作用往往会适得其反。要知道，背景是背景，自己是自己。背景是什么？那仅仅只是一种关系，是一个人和上层之间的一种紧密联系。 第236章 有背景的官 一个人有了背景，其机会当然就比常人多得多。但是，在背景的眼里，下面所有的人不过是他们的一枚棋子罢了，需要的时候就好好使用，不需要的时候，特别是在不得不放弃的时候，这枚棋子随时都可能会被抛弃。 下属是棋子，领导才是下棋的人。领导喜欢下这样的棋，因为那会让领导感觉到权力的真实性。此外，这也就如同将军喜欢行兵布阵一样，其中的快乐当然是意味无穷的。其实官场真的就如同棋局一样，上面分布着大大小小的棋子。即使是一颗看似无足轻重的棋子，用对了就能扭转乾坤，用错了也能满盘皆输，能不能在官场上立于不败之地，就看你有没有通晓整个棋局的韬略有没有看准每一颗棋子的眼光，平静的表象之下，暗地里厮杀的惊心动魄程度，胜过任何一部宫廷大戏。 混官场的人，每天嘴上说着一摊事手里忙着一摊事脚底下奔向另一摊事脑子里还同时惦记着十摊八摊事，并且还要随时准备应付各种突如其来的意外事件。混官场的人，每说一句话都得恰当好处，既要把想拍的人给拍到又要把想扁的人给扁到，还要说得不动声色滴水不漏，同时还得从别人同样滴水不漏的话里分析出背后隐藏的深意来，这不是棋局是什么？ 刘立海一想这些从冷鸿雁和姚海东哪里得来的理论，就会有一种苦笑，他目前也不过是个下属，而他这样的下属，又该是谁的棋子才对呢？而在宣传部，他又该下一盘什么样的棋，才可以出其不意呢？这些，让刘立海心里顿时就有了一种隐忧，他自认为自己不是属于那种善于下棋之人，可现在他已经身在其中，不管他愿意不愿意，他都得以小心翼翼的态度，如履薄冰地迎战着目前的局面。 就在刘立海苦于找不到布局的时候，石志林临时通知召开的一次常委会，这次会议研究的内容竟然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取缔麻木车，增加出租车辆，这事由马锦秀县长把政府常务会的意见向与会者做了汇报，马锦秀汇报后，其他常委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了一会儿，大致分为两类，一种温和派，认为取缔麻木车慢慢来，给他们一个缓冲的阶段，另一种则认为城市形象刻不容缓，要快刀斩乱麻，而且政府态度不狠的话，取缔麻木的事情，很难做得彻底。 大家正议论纷纷的时候，石志林书记说话了：“小刘部长对于取缔麻木，增加出租车有什么建议吗？你和马县长可都是从京江下来的领导，大城市来的人，见识肯定不一样的。说说吧，小刘部长。” 刘立海万万没想到石志林竟然会在常务会上，如此直接地点着他和马锦秀的名字，而且如此直接地要听他的建议，仿佛是极大地给足了刘立海面子，可是他究竟葫芦里埋的是什么药呢？ 刘立海顿时就怔住了。 马锦秀和其他人的目光此时都落到了刘立海身上，他似乎不表态，这些人都不会放过他一样。他不得不说：“石书记的决策，我们宣传部会大力推广和宣传的。” 刘立海的话一落，石志林皮笑肉不笑地说了一句：“小刘部长，你这话说得，怎么就成了我石某人的决策呢？现在可是集中讨论决策吧，好象你们宣传部就是我石某人家开的一样。再说了，市容市貌的整顿和建设，宣传部没义务做好宣传工作吗？” 石志林的话一落，刘立海倍感尴尬，就得他又不得不全力地克制着内心里这种尴尬以及恼怒的情绪，他知道无论他说什么，石志林极有可能会损他，既然这样，他的话就不存在对与错。于是，刘立海便说了一句：“对不起，石书记，是我错了。我太年轻，认识不够深入，所以，我保留我个人的意见，认真和各位领导好好学习。” 刘立海的话一落，石志林竟然笑眯眯地望着刘立海问：“小刘部长，你每次都在说跟着各位领导学习，学习，以前这么说，可以理解，因为你确实不熟悉林县的工作，可你来了一年了，而且现在是宣传部部长，一个部门的一把手，你还想跟着谁学习呢？你说说看，这个学习的过程还要多久呢？” 刘立海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他努力压抑的情绪此时根本不听使唤，他实在没有想到石志林竟然在会上公开为难他，作为领导，他是不应该把自己的喜好这么直接表露在众人面前，而且还是一个刚刚提拔起来的干部，石志林把这种矛盾公开化，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可他为什么偏偏要这么做呢？ 马锦秀此时也有些紧张地看着刘立海，她担心他会暴发出来。不过，刘立海在愤怒之后，还是极力地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他也笑着对石志林说：“石书记，您既然一定要我发表自己的看法，那么我就说几句吧，不过关于学习这个问题在今天就不需要讨论了，我年轻，这是事实，而且我没有经验，这也是事实。我需要不断地学习，加强基层工作的锻炼能力，这也不算什么原则性的大问题，是吧？石书记。但是，我不赞成林县为了迎合一种风向，把市容市貌列入头等大事之中去讨论。林县是一个农业大县，我们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如何帮农助农，如何面对留守儿童问题，如何引导和解决就业问题，都是急需要去面对的事情，解决不了就业问题，突然取消的麻木司机怎么生存，而且很多麻木司机是残疾人，一旦取缔了市场，他们就会面临着全家没有饭吃的窘境。 是的，京江市区前两年就大力取缔了麻木，但是京江在取缔麻木的同时，很好地解决了这些人的就业问题，我们现在面临的是拿什么岗位给这些人就业，成立的出租车公司到底是为市民服务的，还是有意收取份子钱，这之间的矛盾问题，我们调查研究过没有？我们听取过司机们的心声没有？ 我们在没有做这些工作之前，一次次地逼着常委会表态同意一项决策，我除了保留自己的意见外，石书记，您说说，我还能做什么呢？” 刘立海的话一落，会场里所有的人全看住了他。刘立海很清楚，他在会议上这么放炮，必定会受到不一样的目光。但是，他假装没有看到别人的表情，也不想去看任何人的表情，他既然放炮了，就准备接受异议。 只是，刘立海的话一落，石志林扫了一眼在座的人，问了一句：“大家有同意刘部长建议的吗？有的就举手，如果同意刘部长的票数占大多家，这件事就压下来，按刘部长的思路，开展林县下一部的工作。” 可是石志林的声音落下去很久，没有人敢举手，更没有人敢为刘立海说一句公道话，会议开来去，最终的结果，当然是以常委们都同意提案而圆满结束。 一出会议室，刘立海不禁苦笑了一下，同时也极悲哀地问了自己：我这是怎么啦？我改变不了状态的时候，为什么要说出来呢？为什么要放这个炮呢？再说了，他的反对对于石志林来说不仅是无效的，反而地会引起他对自己更大的反感。与其如此，他应该沉默，再沉默。可惜，他还是没有控制自己的情绪，还是说了压在内心很久的话，这些话从上次听那位出租司机的谈话，就形成了。而且他压根就不想让秦洪再一次地侵占着这些底层人的血汗钱。 一想到秦洪，刘立海摇了摇头，他怎么又和秦洪过不去呢？冷鸿雁说过了，秦洪不是他的对手，他的对手是石志林，可是这些事件的实施者是秦洪，他不得不让秦洪时不时进入自己的大脑之中。 会议结束后，马锦秀朝刘立海使了一个眼色，他即刻心领神会地跟着她去到了他的办公室里面。 一进马锦秀的办公室，她就说：“小刘，你今天说得很好，而且思路很好，这也是我在林县应该有的思路。我没想到，你竟然会站到这么高的层面上看林县的问题，这一点，我很佩服你，而且我要向你学习。” 马锦秀说这些话的时候，竟然还亲手给刘立海泡了一杯茶，显然她是出于真心的。 刘立海没想到马锦秀竟然这么高看他，不由得高兴起来，望着她说：“马县长，我今天是不想说话的，可石书记那架式，仿佛全林县的问题，就他一个人清楚，一个人能办一样。当然了，我也太冲动了，毕竟他是县委书记，我和他冲撞总是我不对。而且我现在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所以，马县长，我还是不够成熟，没有忍住啊。” 马锦秀看着刘立海，很宽容地笑了笑说：“小刘，我们虽然要小心谨慎，但是我们总不能任由他们一次次把拳头落到自己头上吧？再说了，我们如果一味地沉默，一味忍耐，会让林县本土干部瞧不起的，本土干部不见得同意石志林的决策，而且他们心里明镜一样，石志林不是为什么了什么城市形象，最主要的是还是为了秦洪的天图出租车公司，他们要一统市场啊。” 第237章 与女县长联手 刘立海这才明白，原来马锦秀也清楚背后的利益链是什么，只是她装不知道罢了。当然了，她需要刘立海这样的人，站出来表达一种意见，一种方向。而且刘立海说出了林县的根本问题，是站在大多数人的利益上考虑问题，所以，就凭这一点，他的话虽然没有人响应，但是大家都会从内心去认可的。 “马县长，有你这些话，我的心里舒服多了。我以为又是我说错话呢。”刘立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马锦秀便说：“小刘，今天你的表现尽管让石书记很不高兴，但是我个人还是支持你的。你骨子里面还是一位很有上进心，而且很想为老百姓多做实事的年轻干部，目前林县就是缺少你这样的干部，今天，你也看到了，只有你才会当面向石书记提不同意见。即使是他不高兴了，甚至是批评了你，但是你还是会把自己的想法讲出来。你今天有一种豁出去的胆量，这胆量在你们年轻人身上才有，我感觉自己也老了，我很想站起来支持你，很想为你说句话，可是面对石志林的愤怒时，我还是胆怯了。你想想，我都能胆怯，其他人，怎么会为你这个年轻人去得罪石书记呢？县官不如现管啊，这是很多人的处事方式，顶头领导的话，几乎是一边倒地支持。我现在为自己没帮你说一句公道话而道歉，所以，你也理解理解我们这些老同志，在机关泡久了，习惯是一把手怎么说，我们怎么做。而且中国的官场其实是一把手官场，说是党政分开，可是什么时候都是党管一切，书记说了算。我这个县长能有自己的自主权吗？我能表达自己的不同意见吗？我指挥得动下面的人吗？因为我不能给他们提升，不能给他们官位，而这些，书记一句话就要以实现，所以，谁敢真正意义地和书记对着干呢？” 马锦秀此时说的全是实心话，她今天没站起来，就是不想把自己过早地暴露在石志林面前，但是她又必须安抚好刘立海，她发现这个小伙子的思维是清晰的，思路是可行的。 刘立海无奈地笑了一下说：“马县长，我理解大家的苦衷。再说了，我和石书记已经撕破了脸，我想，与其让他压着玩我，还不如我行我素地表达自己的想法吧。就算我不表达自己的想法，他也不会喜欢我的。再说了，我确实认为目前取缔麻木，成立出租公司不适合林县的县情，有的事情是急不得的。京江可以做的事情，林县不一定能够做。并不是说取缔麻木车有什么错，这一步是迟早要走的路，但是需要完善和解决以及抚慰好这些人，没有一个相对应的就业渠道，这么多人的生活怎么办呢？而且出租车行为，以前是鼓励私人自己掏钱买断路线的，而且却又要统一管理，这些交了线路钱的司机们，他们接受得了吗？这不是变着法子，侵占他们的利益吗？为什么有利益的地地方，他们都想沾边呢？房产这一块有他们的公司也就罢了，可是这些底层市民，辛辛苦苦的血汗钱，他们难道也不肯放过吗？他们懂不懂，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道理呢？逼急了，会出大乱子的。” 刘立海的话一落，马锦秀笑了起来：“呵呵。小刘，你说得很对，所以，你今天的做法不用内疚什么。另外，这件事静观其变，你不要再说话，而是要让这件事按他们的想法去执行着，并且动静越大越好，到时候，你在宣传上面，在帮他们推波助澜，明白吗？” 马锦秀说这话时，眼睛直视着刘立海，她的目光此时似乎有很多话在说，又似乎什么也不是她想表达的内容。 马锦秀说完这些话后，端起了茶杯，这个动作，让刘立海意识到，他该离开了，因为马锦秀要表达的内容全在眼晴里，他要是看不明白，继续坐下去，会更加尴尬的。 于是，刘立海一边站了起来，一边说：“马县长，我懂了。” “懂了就好，懂了就好。”马锦秀竟然一连说了两次。 “马县长，我走了。”刘立海说完，便一个转身，往外走去，可是他的心却在转身的一瞬间猛然往下沉着。 刘立海回到办公室后，心还在跳个不停，他当然是明白马锦秀的想法，那就是趁着石志林在取缔麻木的事件中，把水搅浑，利用这次事件，逼石志林出局。 刘立海不得不承认，这是一次极佳的机会，取缔麻木车和成立出租车统一管理公司想法上是很好的，只是石志林和秦洪过于急躁了一些，而且秦洪没有用他的名字注册出租车公司，估计也有防患于未然的打算，但是防患归防患，这么大一块蛋糕，他们肯定是舍不得让别人插手的。再说了，电麻木车不安全，事故不断，从一线城市到二线城市再到京江，都取缔了，他们当然急着想占领市场。 刘立海犹豫是因为要闹大事情的话，必定制造出流血事件出来，一如他们把小混混的死拿到网上去炒作一样，好在小混混确实不仅吸毒，而且从事毒品买买，才让他们的计划流产。但是，让刘立海去营造出重大的流血事件出来，他很有些于心不忍。 刘立海在办公室不安地来回走动着，思绪却是一片混乱。他便给冷鸿雁挂了一个电话，电话一通，刘立海便叫了一句：“姐。” 大约是刘立海的这一声姐叫得极有感情吧，冷鸿雁心里竟然又春心荡漾了一下，不过，很快她便让自己平静下来，毕竟纪老爷子最近心情不好，她不能在此时为刘立海分心，而误了她和纪老爷子的婚礼。 高层之间为了接班人选，拼尽身家性命都在争取着，纪老爷子自然也卷了这样的斗争之中，他就是在冷鸿雁面前说了一句：“太累了。”冷鸿雁便飞回了北京，她很清楚铁人一般的纪老爷子，如果不是真的累极了，是不会在她面前说出来的。对于她突然归来，纪老爷子是意外的惊喜和感动，这一点，冷鸿雁当然看在眼里。对于老男人，她认为她有足够的经验让他们满足于她的存在，可是对于刘立海这样的小男人，她却总有力不从心，又不甘放弃的纠结。当然了，冷鸿雁回京，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摸清楚孙小木在北京的动向。只是纪老爷子的心情不好，她这几天一直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全心全意地守着纪老爷子，甚至拿出了看家本领拨得纪老爷子的欢心和放松。 现在，冷鸿雁突然听到了刘立海这么叫她，不由得笑着问了一句：“说吧，又有什么事需要姐做。” 刘立海便把会议上的情形，还有马锦秀的暗示全部在电话告诉了冷鸿雁，冷鸿雁一直很认真地听着，没有打断刘立海的任何话，直到刘立海讲完，冷鸿雁便说：“小刘啊，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在伦敦闻名世界的威斯敏斯特大教堂地下室的墓碑林中，有一块名扬世界的墓碑。其实这只是一块很普通的墓碑，粗糙的花岗石质地，造型也很一般，同周围那些质地上乘做工优良的亨利三世到乔治二世等二十多位英国前国王墓碑，以及牛顿达尔文狄更斯等名人的墓碑比较起来，它显得微不足道，不值一提。并且它没有姓名，没有生卒年月，甚至上面连墓主的介绍文字也没有。但是，就是这样一块无名氏墓碑，却成为名扬全球的著名墓碑。每一个到过威斯特敏斯特大教堂的人，他们可以不去拜谒那些曾经显赫一世的英国前国王们，可以不去拜谒那诸如狄更斯达尔文等世界名人们，但他们却没有人不来拜谒这一块普通的墓碑，他们都被这块墓碑深深地震撼着，准确地说，他们被这块墓碑上的碑文深深地震撼着。在这块墓碑上，刻着这样的一段话： 当我年轻的时候，我的想象力从没有受到过限制，我梦想改变这个世界。 当我成熟以后，我发现我不能改变这个世界，我将目光缩短了些，决定只改变我的国家。 当我进入暮年后，我发现我不能改变我的国家，我的最后愿望仅仅是改变一下我的家庭。但是，这也不可能。 当我躺在床上，行将就木时，我突然意识到：如果一开始我仅仅去改变我自己，然后作为一个榜样，我可能改变我的家庭；在家人的帮助和鼓励下，我可能为国家做一些事情。然后谁知道呢？我甚至可能改变这个世界。 据说，许多世界政要和名人看到这块碑文时都感慨不已。有人说这是一篇人生的教义，有人说这是灵魂的一种自省。 当年轻的曼德拉看到这篇碑文时，顿然有醍醐灌顶之感，声称自己从中找到了改变南非甚至整个世界的金钥匙。回到南非后，这个志向远大原本赞同以暴治暴填平种族歧视鸿沟的黑人青年，一下子改变的自己的思想和处世风格，他从改变自己改变自己的家庭和亲朋好友着手，经历了几十年，终于改变了他的国家。所以，要想撬起世界，它的最佳支点不是地球，不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也不是别人，而只能是自己的心灵。要想改变世界，一个人必须从改变自己开始；要想撬起世界，就必须把支点选在自己的心灵上。” 第238章 有个姐姐真好 冷鸿雁是一口气讲完这些的，因为这个故事是纪老爷子讲给她听的，她明白纪老爷子的心情，再说了纪老爷子走到这一步，肯定必须比她，比刘立海更深知政治斗争性的支点在哪里。 “姐，我明白我该怎么做了。我改变不了石志林的决定，我也不想成为马锦秀的帮凶，但是我可以引导这件事变成有利于老百姓的一件事，我会暗中调查这件事，找到最折中的解决方法。姐，你觉得我这么做可以吗？”刘立海问了冷鸿雁一句。 “对。我们尽管要面临这样那样的斗争，但是有一条，我们不能丢掉了最基本的良心，我们不能以牺牲普通大众的利益，成为自己和别人。在这一点上面，你让我很放心的，这也是我力挺你一直在官路上不断往上冲的理由。当然了，这件事我们一定要利用好，尽快让郭宝鑫书记下决心，以林县开刀，实现你我的愿望。”冷鸿雁如此说。 “有姐的这些话，我就敢放手去搏了。我想实现自己的从政理念，但是我不想拿最底层人的利益作为自己的铺路石，所以，我一定会好好调查，尽快找到折中的解决方案。”刘立海表明了自己的心态，他也清楚，在这一点上面，冷鸿雁和他还是有共同点的。 “去吧。不过，要多加小心。另外，你和许志刚联系一下，让他在暗中保护你，毕竟他熟悉林县的生活，他清楚林县人的习惯。明白吗？”冷鸿雁叮嘱着刘立海。 “好的。我这就去约他。”刘立海很开心说了一句后，双方就挂了电话。 刘立海拔通了许志刚的电话，电话才响一下，许志刚就接了，他现在很有些佩服刘立海，这么年轻，居然能量是如此之大，不仅让他化险为夷，自己还提拔了，这种本事，可让许志刚大发眼界了。他满以这一次他是在劫难逃，没想到他回局里后，竟然是相安无事，让局里的人对他也是另眼相待了。 “刘兄弟好。”许志刚很热情地先开口说了一句。 “许大哥好。”刘立海也客气一句，客气完，刘立海便说：“许大哥，我们见个面吧，中午你说个地方，要安静的地方，我们聚一下，我有事和你商量。” 刘立海的话一落，许志刚便说：“好的，没问题，我来接你。” “下班见。”刘立海说了一句，便挂了电话。 下班后，许志刚开车来接刘立海，刘立海以为他会在县城找个地方吃饭，可许志刚却开车带着他去了郊区的一家农家乐，因为这是上班的时间，而且石志林下令不许各单位公费请客，所以这地方的生意很冷清，整个农家乐里面没几个客人。 “刘兄弟，这里清静，我们的谈话内容也不会被别人听到。所以我专门选了这里。”许志刚带刘立海上了二楼，进了一个包间后，望着刘立海我说。 “太好了，这事是需要万分保密和小心的。”刘立海也看着许志刚说。 许志刚见刘立海突然这么严肃，不由得紧张地问了一句：“什么事？是不是很严重？” “许大哥，也不是很严重的事情，你不用太紧张，我们还是一边吃东西一边谈吧。”刘立海见许志刚紧张起来，赶紧解释了一下。 “好的。”许志刚说完，就冲着楼下喊：“小青，老规矩。” “小青和你很熟悉吗？”刘立海似乎是很随意地问了一句。 “是我表妹，不会多事的。”许志刚如此说了一句，说得让刘立海便有些不好意思，既然是许志刚带来的地方，他完全应该相信店老板是自己的人。 “我要和许大哥商量的事情，还是要谨慎的，所以，我，我们不能再出错。”刘立海接了一句，他是解释自己的态度。 许志刚自然懂，点了点头说：“刘兄弟，有事你说吧，我会加倍小心，绝对不会再犯上次那种错误，哪怕受伤，也不再冲动。” 许志刚这是向刘立海表决心，他此时当然愿意成为刘立海最依赖的人，也当然愿意成就去助刘立海一辈之力，他还那么年轻，前途是无限广阔的，这种政治投资，许志刚还是懂的。 很快地，服务员就上菜来了。菜不多，但看上去都还比较精致。刘立海尝了一口，味道竟然非常的不错，不比清河寨差。 许志刚此时问刘立海：“味道还不错吧？” 刘立海点了点头说：“很不错，以后我可要经常来这里吃饭哟。” “刘兄弟要是真喜欢，我喊小青上来，认识一下，下次你来，就让她直接上菜吧。”说着，许志刚站了起来，不等刘立海说话，已经出了包间的门。 刘立海不过是夸夸菜，没想到许志刚竟然就真要介绍老板娘给他认识，对于许志刚的热情，刘立海又不能不心领，他现在不想再认识林县的什么女老板啊，女主持的。除了冷鸿雁在林县，另外他也挺害怕再被女人追逐的。林诺对他的感情，他不是不知道，可他只能装不知道。尽管他装作看不见林诺的感情，可林诺真有事，他又做不到袖手旁观，男人大概大都是这样的吧，不管自己喜欢不喜欢这个女孩，只要这个女孩是真心而又默默地看着自己，总会在力所能及的时候，伸手去帮帮她吧。 再说了，现在的刘立海可是钻石王老五，几个女孩遇到他又不心动呢？ 刘立海正这么想着，许志刚领着小青走了进来，小青怯怯地叫了一句：“刘部长好。” 刘立海抬头一看，不由得吃惊地问了一句：“怎么是你？” “你们认识？”许志刚吃惊地看着刘立海。小青此时也吃惊地看着刘立海，刘立海就奇怪了，看着小青问：“你不认识我吗？” “我明白了。”小青突然笑了起来，“你一定把我当成了小红。” 小青这么一说，许志刚也笑了起来说：“小红是她妹妹，她们是双胞姐妹。” “哦，原来是这样啊。”刘立海再一次看了看小青，她确实和小红长得很像，但是认真看的话，还是有区别的，小青完全像个山妹子，朴实，怯意一身，可小红却是一身时尚的打扮，与眼前的小青完全不像是一家人一样。 “小青，刘部长喜欢吃这几道菜，你记一下，下次他来时，直接给他上菜。”许志刚指了指桌上的菜对小青说。 “好的。我记下了，没别的事，我先下去了。”小青看来比小红还是懂事多了，这样的双胞姐妹，怎么就区别如此之大呢？刘立海此时的的思绪走神了。 小青一走，许志刚看着刘立海说：“是不是小红在外招惹了什么？” 刘立海的吃惊全看在许志刚的眼里，而且小红从小就喜欢鲜艳的衣着，当初说好是姐妹俩一起开店，这里的投资许志刚还出过钱，但是小红没做几天，坚决不干，说这个破小店没出息，正好烈士陵园招女模特，她便应聘做了一个女模特，后来和林诺一起去了电视台，当然是秦洪的关系。 “也不是。小红好象和秦洪走得很近。”刘立海有些为难地说了一句。 “她和小青完全是两种不同女孩，她太过虚荣，我说过她很多次，她现在干脆就不理我。唉，女大不中留啊。”许志刚竟然感叹起来。“不过，小红和我从小就不亲近，倒是小青，从小就喜欢听我的话，所以，刘兄弟，你放心，我也不会因为小红的事情，偏向秦洪，而且我会认真去查他们的毒品来源的。”许志刚对刘立海表起了态，刘立海便点了点头。 两个人以茶代酒，碰了一下，刘立海这才说：“上午开会，石书记坚持要取缔麻木，而且上200辆出租车，听说成立的天图公司幕后的老板是秦洪，这件事，你派亲自的人暗中调查一下，这其中肯定是有问题的，没有利益的事情，石书记不会这么急于插手。至如秦洪他们的毒品来源，也不能放松，都要继续调查。接下去，石书记肯定在取缔麻木上有大的动力，我们静观其变，随时保持着联系。我也会亲自下去调查摸摸底，麻木和出租车司机之间一直问题不断，这么突然取缔的话，更容易形成敌对情绪，石志林极有可能扇动出租车司机挤兑麻木车的，当初京江取缔麻木时，也是花了大力气的，我们的报纸是整版整版地暴露麻木车的种种不安全事故问题，这样的造势运动持续了一个多月，直接给市民们造成了麻木不能坐，一坐上就容易出事的印象，另外，市里还出台了各种安排麻木司机的政策，才让麻木车司机没有起来大闹起来。 林县目前没有太多的工业进来，在一个工业相对很薄弱的城市，各种经济指标都落后的县城而言，取缔麻木的事情要慢慢来，但是出租车市场的强大，再加上车牌号，路线买卖等都是暴利，秦洪怎么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呢？所以，他和石志林之间一定是搭成了某种协议，才这么急于取缔的。越是急于要做的事情，问题越多。所以，这次可以说是我们的一个大好机会，我们一定要抓住机会的同时，认真的应对。” 第239章 宣传是为政治造势 刘立海的话一落，许志刚便点着头说：“太好了，我会小心的。我会把这个消息传播出去，先让矛盾激化起来。” 刘立海听了许志刚，这想法和马锦秀是一样的，看来他们都知道如何制造矛盾激化，这一点刘立海也是清楚，但是他有些于心不忍，不由得说了一句：“我们无论怎么做，不要伤及无辜。” “好的，我懂了。”许志刚快速地回了一句，刘立海也不知道他是不真的就懂了他的意思，但是这顿饭吃到这里，他想要表达的意图已经表达了，目的就达到了。 吃完饭，许志刚便载着刘立海回到了县里，刘立海一回宣传部，外宣部的主任丁祖运便敲门进来了，这是丁祖运第一次主动向刘立海汇报事情，刘立海还是很客气地招呼着丁祖运说：“丁主任坐吧。” “谢谢刘部长。”丁祖运一边坐了下来，一边说。 “丁主任有事吗？”刘立海看着丁祖运说着，丁祖运四十来岁，长得极其瘦小，衣着也极为朴实，看上去一点也不像一名主管外宣的中层干部，倒像长期没饱饭的农民老大爷了一般。 因为丁祖运的长相实在是太过弱小，以至如刘立海也没怎以把他放在眼里，再说了，上次谈他来谈话时，他都是按照条条框框来谈，什么紧紧围绕县委县政府的各项中心工作，以“唱响主旋律打好主动仗”为出发点，积极为全县经济发展社会进步和三个文明建设“鼓”与“呼”，拓展宣传领域，创新方法手段，完善体制机制，突出工作成效，努力打造多方位多层次多领域的“大外宣”新格局，为实现县里经济社会持续全面提速发展跨越式科学发展营造了良好的舆论氛围。 丁祖运还说外宣工作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涉及面广工作难度大。他们要把外宣工作当作党的一项紧迫的战略性任务来抓。在遵循外宣规律拓展外宣思路改进外宣方式创新外宣体制提高外宣实效上下功夫。按照“体现时代性把握规律性富于创造性”的要求，解放思想，与时俱进，大胆创新，促进林县外宣工作再上新台阶，确保对外宣传不出差错什么的。 这些东西全是大而化之的理论，以前刘立海在开会时，经常听到这些理论，不过，丁祖运能够把这些理论背得这么流利，还是让刘立海暗暗吃了一惊，不过，他当时对丁祖运没什么好感。也就没有认认真真地去询问具体的工作情况，他一说完这些话，刘立海便把他打发走了。 现在丁祖运主动来找刘立海，肯定是有事情的。没事情，丁祖运大约不会正眼看刘立海吧，至少他来宣传部的一周，丁祖运就没正面和他招呼过，偶尔遇到，也是侧着身而过。 刘立海尽管对这些礼节上的动作没有往心里去，但是这个人对他的不亲近，他还是看到此里的。现在这么一个不亲近的人，突然敲门而入，恐怕还是有比较重要的事情要谈吧。 果然，刘立海一问丁祖运有什么事时，丁祖运便开口说：“刘部长，石书记说取缔麻木车的事情是势在必行，所以让我们配合一下，对外的宣传工作以取缔麻木车为主，另外在电视台要开僻针对麻木车出行不安全为主的栏目，计划书由我起草，送交刘部长过目。” 丁祖运开口说事，而且没有任何铺垫，这种行事风格，倒是杜逸喜欢的。丁祖运一说完，就把手里的计划书递交给了刘立海，直到这个时候，刘立海才发现他手里竟然拿着计划书，他进来的时候，刘立海仿佛没看到他手里有东西，难道是自己没注意？ 不过，此时不是刘立海去想这个细节的问题。他此时想的却是他们动作好快啊，上午的会议，下午一上班就有计划书出来，大大超过了刘立海的预料之中。不过，刘立海不得不服石志林，他原来早就查过吴浩天书记在京江禁麻活动的一套，先造势，再取缔。而且会在规定的时间内，收缴完所有的麻木车。 刘立海接过丁祖运手里的计划书，认真看了一下，电视台开僻专栏打击麻木车同时，还开僻了我爱林县的专栏，两个栏目是连在一起的，刘立海看到这里时，愣了一下，看来丁祖运很懂得运用宣传攻势，这两个节目排一起，用意再明显不过了。强烈的对比性，会让更多的市民从内心反感麻木车在县城里代步作用。 接下来是网络这边一块的安排，不仅政府网主页上有开通了取缔麻木车热线服务，论坛上也成立麻木事故大吐槽，而且在丁祖运的计划中，还有一项是有奖征文，大量征集麻木车的事故造成伤害的故事，这么密集的攻势，大有一种把麻木车赶尽杀绝的架式。 刘立海看到这里，很快便知道，这份方案与其给他过目，不如是给他通个气，接下来的宣传计划就是这样的，他同意与否，都会这么进行着。原来，丁祖运是石志林的人，大约他没少拿秦洪的各种好处费。 这些天，刘立海一直在观察，宣传部里谁才是石志林的力量，现在终于明白了，这个长得并不起眼的丁祖运，居然早就和石志林串成了一气，他相信这个方案肯定不是现在行成的，肯定早就出台了，之所以现在拿出来，不过就是给刘立海一个警示罢了，无论他支不支持禁麻，这一场运动都会打响。 “刘部长要是没什么问题，我就开始布置工作了。”丁祖运此时看着刘立海说了一句。 “我没什么问题，你们下去布置吧。”刘立海很淡然地说了一句。 丁祖运便起身离开了刘立海的办公室，等丁祖运一走，刘立海进到政府网站看了看，网站上还没有关于禁麻木事件的报道，不过他也清楚，丁祖运这么做，可能还是想给他一些面子吧，至少表面上他还是宣传部长，虽然他这个宣传部长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但毕竟是坐在这个位置上，丁祖运还不敢不征求他的意见，就先行布置宣传任务。 刘立海已经接手了一周宣传部的工作，小周还是他的司机，他给小周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把车开过来，他想去文化局旅游局走一走，看一看，他这么做主要也是为有意不管丁祖运策划的禁麻宣传势头，而且他已经让许志刚去摸底去了，越是这样的时候，他越要装作不在家的样子，彻底放权让丁祖运去干。 刘立海给小周打完电话后，给办公室主任黄彩霞打了一个电话，简单说了一下他这几天要去各单位走一走，看一看，部里的工作，请示林副部长就行。 黄彩霞接完刘立海的电话，对文化局和旅游局通了一个气，新来的宣传部长要下去调究，望这两个单位做好接待工作。 刘立海在下楼的时候，遇到了马锦秀，他刚想喊一声：“马县长好。”却看到另一端的石志林也出了办公室，而马锦秀走匆匆忙忙的，他便打消了打招呼的念头，也匆匆忙忙地下楼，尽量回避和石志林正面相遇的状态。 刘立海出政府大楼的时候，满以为走得快，离石志林出大楼有一段距离，可就在他上车的时候，石志林却喊住了刘立海，刘立海不得不停下来，转身迎着石志林走去，一边走一边面带笑容地叫了一句：“石书记好。” “小刘，关于配合县委县政府取缔麻木运动的宣传方案，你们抓紧做，上报常委会讨论一下。”石志林望着刘立海说。 刘立海怔了一下，不过他很快便说：“石书记，丁祖运主任已经在您的要求下，拿出了详细的计划书，您什么时候要呢？” 石志林一听刘立海这么说话，扫了他一眼说：“你是宣传部长还是我是宣传部长呢？” “您是县委书记，当然得听您老的。”刘立海的语气全是敬语，一时间气得石志林脸色都变，冷哼了一句：“明天把方案送常务会上讨论。” “好的。关于宣传报道的事情，丁主任会按书记指示办得很周到的，我这几天想把文化局和旅游局的工作摸一摸，石书记觉得怎么样呢？”刘立海似乎一点也不计较石志林的态度，很平静地说了一句。 “宣传部如何开展工作我不管，但是如果这次取缔麻木的宣传工作出现失误的话，可别我不客气。”说完，石志林气冲冲地走了。 刘立海也没理石志林的态度，转身上了自己的车。一上车，刘立海就给冷鸿雁拔电话，电话一通，刘立海说：“部长，我刚刚和石志林书记闹了一场。” “又怎么啦？”冷鸿雁紧张地问了一句。 刘立海便把经过说了一通，说完后，他补充说：“他明明早和丁祖运串通一气了，还故意假意地让我拿方案去常委会上讨论，这不是很明显给我下套吗？出事了，他完全推开，没出事，全是他的业绩和利益。我受不了他这一套，所以，直接把球踢给了他。” 第240章 又一次动情 “你啊，让你别冲动，你总是记不住。对了，你和许志刚谈得如何？”冷鸿雁问了一句。 “他下去摸底去了。我现在也准备去文化局和旅游局摸摸情况，至如取缔麻木这一摊，让丁祖运去折腾吧。”刘立海有些赌气地说着。 “你马上回宣传部去，通知各部门开会，全力配合石志林的工作。”冷鸿雁在手机中如此说。 “什么？”刘立海有些不相信地问。 “回宣传部去，通知各部门开会，全力配合石志林的工作，没听清楚吗？”冷鸿雁重复了一句，但是很显然，她生气了。 “为什么？”刘立海不服气地问了一句。 “取缔麻木活动是大势所趋，大城市是这样，小城市也会这么做。这件事本身没有过错，错在他们在利用取缔麻木的同时，想独占林县的整个运输市场。你想过没有，一辆出租车投入到林县不到八万块钱，可是整个出租车营运起来是二十多万，这中间的差价是多大利益空间，你好好计算一下吧。石志林是急于想把市场纳入他的计算之中，主要的目的是为了举水河的形象工程，他在铤而走险，而忽略了麻木司机的人群来自于最底层，而且通知是一人养活一大家子，一旦没有经济来源，这些人怎么生活呢？底层人真正闹起来，媒体和网络的同情心都会一边倒，江南省在九十年代就在取缔麻木，一直到前几年才彻底取缔掉，所以，解决不好就业问题，这会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情。你在没弄清楚石志林下一步的打算和目的时，只能全力以赴地支持这场运动，你要记住一点，运动没有错，错是的是他们的出发点。想明白了这一点，你就没有抵触情绪了。” 冷鸿雁说了这么多后，刘立海才知道她在林县一周的时间，竟然把什么都看明白了，而她的这一番话，让刘立海不得不从心灵深处佩服起来，如果不是小周在场，他真想情真意切地多喊几声“姐”，有这样的姐姐存在着，可以让他的工作少走很多的弯路。 “部长，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布置工作。”刘立海尽量让自己平静地说了一句。 “遇到要多动动脑子，不能意气用事，特别是在石志林和你有矛盾的时候，你更要力挺他的任何工作，只有这样，你才能够看清楚，他在干什么，他有哪些漏洞。找不到他工作的漏洞，你拿什么去制服他呢？”冷鸿雁叮嘱着刘立海。 “我会牢记部长的话，这就回宣传部通知各部门开会。”刘立海赶紧说了一句，他一直叫着部长，冷鸿雁也知道，司机在车上，也就没继续说什么，便挂了电话。 电话一挂，刘立海便把小周说：“我不去文化局和旅游局，你去黄彩霞办公室，让她通知各部门负责人去会议室开会。”说完，刘立海推开了车门，钻出车内，往政府大楼走去。 刘立海回办公室后给齐强打了一个电话，电话一通，刘立海便说：“齐局，你来宣传部开会吧。” 齐强有些不确定地问了一句：“现在吗？” “是的，马上。”刘立海说完便挂了电话，从抽屉里拿出会议纪录本，把他想要布置的任务，在纪录本上一条条地列了一下，免得在会议上说漏了。 大约二十分钟后，小周来敲门，刘立海说了一声：“请进。” 小周推门进来说：“刘部长，人都到齐了。” “知道了。”刘立海便站了起来，往会议室走去。 等刘立海到会议室后，齐强还有各部门的人都在，他们正议论纷纷，大约都在猜，刘立海突然召集大家开会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黄彩霞此时正在台上认真检查话筒，因为她也有些紧张，刘立海说得好好下文化局和旅游局研究情况，怎么又突然回来通知开会呢？难道又发生了什么大事吗？这一段在林县，新闻也确实够多的。 刘立海走上主席台，对着黄彩霞说了一句：“准备开会吧。”他的话一落，台下议论的声音便停了下来，而他此时把目光投向了丁祖运，他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刘立海便点了一下丁祖运的名字说：“丁主任，你来主席台坐吧。” 刘立海的话一落，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投向了丁祖运，丁祖运也惊奇地看着刘立海，不知道他究竟要干什么。 “丁主任来主席台吧，今天的会大家听丁主任讲，都认真记下记，关于取缔麻木的运动，对林县而言也算是一件大事情，而且这件大事情做起来是很艰巨的，丁主任已经做了一份详细的方案，由他宣读一下，有补充和不同意见的，现在就提出来，下午和晚上把方案完善起来，明天交由常委会讨论。” 丁祖运听完刘立海的话，很有些不相信地看着刘立海，直到他被刘立海再一次请上主席台，而且开始宣读他的宣传方案时，他才确信，刘立海这一次是真要调动所有部门来配合他的工作，这让他不由一阵阵欣喜和傲气，宣读的声音自然就高昂了许多。 等丁祖运把他的方案宣读完后，刘立海便看着台下说：“大家开始讨论，丁主任和黄主任负责纪录各部门的意见，尽快把方案补充完善。” 刘立海的话一落，各部门又开始议论纷纷，只是齐强却没有说话，从丁祖运宣读方案的时候，刘立海就在留意观察齐强，但齐强一直没有表露出什么神色来，也让刘立海摸不清楚，齐强对于这次宣传的活动，到底有什么看法。 大家议论了一会儿，刘立海便直接点了齐强的名字问：“齐局，你先说说你有什么建议没有？” “这次活动我是举双手赞成的，只是经费呢？要知道拍摄麻木事故的场面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突然之间哪里有那么多的故事场面呢？再说了，一下子增加了两个栏目，台里的广告播出时间都得压缩，对于台里来说是一次不小的损失，这个损失，我还是希望刘部长能够酌情向领导们反映一下。在这里，我提个小小的建议，这次活动量很大，能不能成立一个宣传领导小组呢？组长由石书记挂名，副县长由马县长和刘部长挂名，这样一来，我们在打报告申请宣传资金时，就要容易要到经费一些，大场面的制作是很烧钱的，这一点丁主任深有体会，是不是丁主任？” 齐强说话时，把矛头转向了丁祖运，很显然齐强和丁祖运之间不对光，当然这只是刘立海在此时的感觉，但是他不得不承认齐强想得很周到，配合宣传的场面不是京江的日报，动动笔就能够解决的。目前还不知道石志林需要宣传多久，时间越久，需要制作的画面就越多。 丁祖运看了一眼齐强说：“你们广电局有那么多的广告收入，这是不争的事实，好象比我们宣传部的日子要好过得多吧？怎么齐局总是在叫穷呢？” 丁祖运这话说得很是霸道，广电局的广告营运都是承包出去的，再说了，广电局大大小小也有上百号人，他们是吃饭穿衣的，既然是独立的经营单位，这次取缔麻木的宣传制作，怎么说都是由政府承担的。 “丁主任这么说就不对了，我们广电局也要生存是吧？再说了，这是政府行为，我不过是提了提广电局的实际困难，丁主任不至如这么反感吧？”齐强不冷不热地回了丁祖运一句。 丁祖运还想说什么，刘立海挥了一下手，示意两个人都不要在会议上抬什么杆，于是说：“齐局的建议，我会在明天的会议上给领导们提出来的。大家还有哪些实际困难和好的建议，一并都说出来吧。” 刘立海的话一落，丁祖运很有些尴尬，他满以为刘立海会站在他这一边，毕竟他能够开这个会议，一定是石志林给他施过压。没想到刘立海竟然就会偏向齐强，他不喜欢齐强，齐强的位置本来应该是他的，可龚道进偏偏把齐强接手了这个位置，而把他给硬生生地凉了起来。直到石志林接手县委书记一职，他才成为石志林这一条线上的人，在宣传中的一系列动作，全是石志林单线联系他的。他之所以抬出石志林来，就是希望刘立海重视他，高看他一份。看来这位年轻人，是铁定心和石志林尿不到一壶去。竟然在这样的会议中，同意了齐强的建议，这脑子一定是进水了。 在接下来的讨论中，齐强还是很活跃的，他对刘立海说：“刘部长，除了我们的电视宣传，网上可以开僻专栏，叫做受害人的讲述，我们以前报道过一些例子，我会再让记者们更深入地采访一些例子，文字和画面结合运用，宣传的力度就会强大很多。” 对于如何利用宣传阵地，刘立海还是不陌生的，他毕竟做过京江日报社的记者部主任，如何收集和采访所需要的材料，都是他的拿手戏，不过现在利用的平台不是报纸，是电视台和网络，这与报纸还是有所区别的，听齐强这么一说，他让黄彩霞记住齐强的建议，尽快形成书面文字材料，明天上报给常委会。 第241章 搅局 齐强对于自己的建议频频采用，是很满意的，目光还有挑衅性地扫了一眼丁祖运，而丁祖运一直没再说话，而且情绪显然是对抗性质的，刘立海全看在眼里，他很清楚丁祖运这种就是仗势欺人的主，齐强虽然是骑墙派，但是在仗势欺人这一点上，他可比丁祖运要弱得多。所以，刘立海还是愿意让齐强加重宣传的力度，而不愿意由丁祖运一个人说了算。 整个下午都在讨论方案问题，从大的方面到细节问题，刘立海都逐一进行了补充和细化，他就是要给丁祖运敲打一下，离开了他丁祖运，齐强和他都可以拿出更好的宣传方案来。 在会议结束的时候，刘立海说了一句：“大家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丁主任留下。” 丁祖运又惊异地看着刘立海，而齐强在离开会场时也有意无意地盯了刘立海一眼。 “丁主任，坐吧。”刘立海说了一句。 丁祖运便坐在台下，这感觉却很是不好，毕竟刘立海此时还坐在台上，再说了被一个比自己年龄小这么多人，如此这般地对峙着，多多少少都会让丁祖运很不爽。 “刘部长有事就直接说吧。”丁祖运还是带着情绪地说。 “丁主任在宣传部干了多久？”刘立海突然望着丁祖运问。 “有十年了，我师范毕业后在乡下教几年书，因为爱写点文字什么的，经常在县报上发表一点豆腐块，后来就被调到了宣传部，这一来就是十年了。”丁祖运没想到刘立海是关心这个，而不是拿他和齐强争执的事批评他，不由得放松下来，把自己的经历对刘立海讲了一下。 “哦，丁主任工作的时候还有些年头了，看来您是前辈，今后工作中，还得多多指点我才对。”刘立海很谦逊地望着丁祖运说了一句。 刘立海此时的态度倒是丁祖运没想到的，他满以为这么年轻的部长接任，肯定是心高气盛的，没想到，他和齐强在会上当他的面争执，他还能够沉得住气，不由得多看了刘立海几眼，正好刘立海也在他看，而且眼里眼外都是对他的尊重，看来他刚刚说的话确实是真心话。 丁祖运说来说去，骨子还是有文人气息，谁尊重他一点点，他就觉得找到知音一样，不由得对刘立海的态度好了起来，还真如一个过来人一般，望着他说：“刘部长，我查了省报和市报取缔麻木时的一些宣传文字，我的方案就是在借鉴省报和市报，结合林县自身特色中完善的。再说了，取缔麻木对于一个城市来说是迟早的事情，与其迟做，还不如早做。这一点上面，我觉得石书记是一位敢说敢干的领导，所以我是愿意在这一次宣传报道活动中，倾尽全力地做好宣传工作。对于齐局说的事情，他是有些道理，但是总不至如我们政府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时就要讨价还价吧？那我们平时养个电视台有什么用呢？我也不是有意和刘部长过不去，才在会上吵架的，实在是看不惯他动不动就要经费，没钱就不干工作了？” 丁祖运竟然说了这么多话，这倒是刘立海很意外的，他满以为丁祖运是石志林的亲信，不会把他和齐强放在眼里，可他话里话外，好象都是想为林县做点实事，而不想参入派系斗争一样。那么，秦洪每次在网上鼓捣的那些事，他真的没有参与吗？ 刘立海如此想的时候，问了丁祖运一句：“丁主任，我也赞同你的意见，也认为取缔麻木是势在必行的事情，但是麻木司机很多是残疾人，这么突然取缔，他们拿什么生存呢？” “难道政府不出台相关的扶持方案吗？再说了，麻木满街乱窜，确实是很不安全的。”丁祖运说了一句。 “石书记准备如何安置这些麻木司机呢？”刘立海望着丁祖运问了一句。 “这个，石书记倒是没说，只是说最近一段的工作就是大力宣传麻木不安全，对市民带来的伤害，而且案例要越多越好。所以，我一直在准备这些材料。至如石书记接下去怎么，我想，他肯定有他的计划和安排吧。这也不是我这个小小的主任敢操心的事啊。”丁祖运看上去说的是实情，他果然不算是石志林的亲信，或者是说秦洪干这些事的时候，收卖的人不是丁祖运。 “丁主任，这样吧，你和黄主任加加班，我也在办公室加班，把方案完善好，这一次我们全力以赴，配合县委县政府的要求就是。”刘立海想知道的事情，还是没办法知道，只得结束和丁祖运之间的对话，再说了，他才不会告诉丁祖运，如果在做取缔麻木的宣传之中，把政府出台安抚麻木司机的政府一齐宣传，这样的宣传方案才是最完善，最能够被市民所接受的。可是他不会把这一点写进方案之中去，他倒是要看看石志林如何收扬。 丁祖运出了会议室，刘立海也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给马锦秀打了一电话，在电话中汇报了下午讨论的方案，马锦秀在电话中说：“小刘，石书记是急着要推天图公司，据我所知200辆出租车已经协了签协，就等麻木车退出营运市场后，投入到市场之中去，所以，我们要找到麻木车之中，谁的威信最大，给他们传播政府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同时也要找到出租车司机的头儿，把天图公司的意图吹出去。这两件事做好了，我们就有好戏看了。当然了，你们宣传部该怎么宣传就怎么宣传，而且还要宣传得热闹一些，不能让石书记看出破绽来，明白吗？” 马锦秀分析得和冷鸿雁有些相似，看来搅局是刘立海必须去做的一件事了。于是，他对着马锦秀说了一句：“马县长，我知道了。” “好的。”马锦秀回应了一下，就挂了电话。 接下来，刘立海把电话打给了小周，让他暗中摸摸出租车司机队伍里，谁是头儿，而且把马锦秀的主意对小周讲了一下，小周马上明白了刘立海的意思，说了一句：“刘部长，放心吧，我会做好的。” 同时，刘立海又给许志刚打了电话，让他查麻木司机的头儿，然后也说了马锦秀的意思，安排好这些后，刘立海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紧张起来，他不知道接下来的戏会演到什么程度，会不会是他们能够收场的。毕竟这些人真的闹起来的话，力量是极其巨大的，这可是上万人的队伍啊，一旦真要动起来，后果怎么样，刘立海不敢想象。 刘立海还是有些害怕，在暗中去策划这么大的群众事件，他真没底。他掏出手机，很想给冷鸿雁说说他此时的感觉，可是在他的手要按下拨出键时，他犹豫了，他可是一个男人啊，马锦秀敢做的事情，他怎么就这么胆小怕事呢？再说了，赶不走石志林，他在林县有好日子过吗？他要是做任何事都这么前是狼，后是虎的，不是会让冷鸿雁失望吗？ 一想到失望，刘立海的手被什么烫了一下，缩了回来。他不能让冷鸿雁对他失望，他知道冷鸿雁此时还在爱着他，一旦冷鸿雁真的失望，她还会爱他吗？虽然冷鸿雁的爱有时候是一种负担，但是他需要她的力量，没有她的帮助，没有她的力量，他能走多远呢？ 刘立海这个时候感觉有些饿了，起身准备去食堂弄点东西吃，晚上还得看宣传方案，一起到方案，他又折身回到座位上，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给办公室里打了一个电话，电话一通，黄彩霞就接了，一听是刘立海的声音，赶紧说：“刘部长，有事吗？” “黄主任，喊上加班的人一起，我请大家吃个便饭吧。”刘立海说了一句。 “太好了，部长请客，我们都口福了。”黄彩霞居然象个孩子一般地兴奋起来。 “去通知加班的人吧。”刘立海说完就挂了电话，电话一挂，他想了想，又用手机给丁祖运的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电话一通，刘立海主动说：“丁主任，我已经让黄主任通知加班的人一块去吃个便饭，我刚来宣传部工作，也得和大家尽快熟悉起来，你也一块去吧。” “好的，谢谢刘部长。”丁祖运显然没想到刘立海这么看重他，亲自给他打电话，因为刘立海给黄彩霞打电话时，他就在办公室里，在和黄彩霞讨论方案的定稿。 宣传部加班的人连刘立海一起有七个人，办公室里有三名，丁祖运的外宣传部也有三名，大家这是第一次和刘立海一起吃饭，餐厅是黄彩霞定的，就在政府附近的一家小餐厅，因为是刘立海私人请客，再加上石志林三令五声不允许公款吃喝，大家都比较谨慎小心。 不过一进餐厅，刘立海便笑着对黄彩霞说：“黄主任是替我节约吧，给大家找了这么小的餐厅。”其实刘立海很想带着几个人去小青的农家乐吃，一来太远，二来他总不能在不熟悉宣传部人员的时候，就冒然往带客去小青哪里吧，很容易造成误会。他现在不想和林县的女孩走得太近，他也不想把家安在林县。 第242章 男女关系 “这里的猪蹄烧得特好吃，丁主任喜欢吃。”黄彩霞说的时候，笑着看了一眼丁祖运，这个动作还是让刘立海看到了，看来，丁祖运和黄彩霞的关系不错，一个女人能够记住男人喜欢吃什么，多多少少总是有些暧昧的。 “丁主任喜欢吃就好，这个方案可是费脑子的事情，丁主任费脑子了，多吃点。”刘立海很客气，此时他也没想把自己当作部长，一来他年轻，二来他确实想和办公室和外宣部的人尽快熟悉起来，他得必须找到和秦洪走得近的那个人。 “谢谢刘部长，我可要好好吃一餐。”丁祖运说完，扭头喊：“老板，上大份的。” 丁祖运的话一落，大家都笑了起来，这一笑，刘立海感觉自己和他们的关系拉近了许多一样。晚上还要继续加班干活，没人喝酒，饭菜同步上来后，大家都呼啦啦吃着饭，还真没人和刘立海讲客气，这让刘立海也少了许多套话和官话，一边吃饭，一边留意观察每一个人，除了丁祖运和黄彩霞年龄大一些外，其他几个都和刘立海年龄差不多大，只顾着没心没肺地吃饭，好象外界的事情与他们无关一样。 这顿饭很快吃完了，刘立海和大家一起出了小餐厅，丁祖运边走边说：“刘部长，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把方案做得漂漂亮亮。你要是有事，你就去忙吧。而且我们的方案，明天的常委会肯定会顺利通过的。这种事情，我和彩霞不知道做过多少回呢。” 因为猪蹄子吃得过瘾，丁祖运一脸的红光，人也显得格外精神，说出来的话也傲气十足。 刘立海笑了笑说：“有丁主任和黄主任把关，我当然会放心的。只是大家都在加班，我总不能回去睡大觉吧，所以，我还是陪陪大家吧。 “那也行。大家回去抓紧弄，小李和小乔，你们俩个今晚要辛苦一下，网站论坛的设计和推广要抓紧，别大李一走，你们就熄火了。”丁祖运一边回刘立海的话，一边教训着他部室里的两位年轻人。 “大李是负责网站运营的吗？”刘立海似乎是无意地问了一句。 “是的。刘部长，大李的父亲骑摩托车摔断了腿，所以大李请假回乡下去了，网络的设计和运营，平时都是他带着小李和小乔一起做的。关于网站这一块，我不是太懂。”丁祖运的话一落，刘立海“哦”了一下后，没再说什么，和大家一起回到宣传部后，示意大家都去忙，自己也回到了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刘立海迅速关好门，打开了电脑，上网后，点开了宣传部的网页，查找着大李是谁。 在宣传部内部网上，大李的简介是这样的：毕业于江大计算机专业，政府网站的主管人员，作为宣传部特殊引进来的人才。刘立海盯着这几排字认认真真看了几遍，才知道自己都来一周了，却没把宣传部里的人摸一下底，也算是一种失误吧。至少大李前几天应该还在上班，是他没注意罢了。 这意识一起后，刘立海这才在网站看着宣传部每个人的介绍，看来部门一把手和他以前作为副县长的要求不一样，副县长只需要过问一下自己分管的一摊子，至如这一摊子的吃喝拉洒都与他无关，现在不一样了，宣传部除了分管理的单位外，自己内部的人员他是要过问的，一如冷鸿雁所言，他现在就如一家之主，但是单位毕竟不是家，就算他有心把“家”文化带进单位里，也不见得成功。关于“家”文化的打造，曾经在京江他就采访过这样的一个单位，领导倡导的就是“家”文化，由于他是率先提出来的，也又是作为企业理念提出来的，倒是引起了从外到内的各种报道和宣传，他也因为这样，直升进了江南，可他一走，接手的领导，把所有的“家”文化给否决了，单位就单位，不是家。 现在刘立海也有一种单位就是单位，永远与家的概念是不同的。这么想的时候，丁祖运敲门进来了，他手里拿着方案，这一次，刘立海是注意到了。 因为大家在一起吃过饭，也因为丁祖运觉得刘立海还是一位很谦虚的领导，他的态度明显比下午要亲近得多，一进来就直接走近了刘立海，很热情叫了一句：“刘部长，方案做好了，你过一下目吧。” 刘立海便笑了笑说：“好的。丁主任自己倒水喝，我看看方案。”说着接过丁祖运递过来的方案看了起来，而丁祖运也没客气，果真自己去倒了一杯水。 刘立海发现丁祖运的方案确实做得漂亮，内容怎么样不说，就是这种规范化的外表，就让刘立海很认可，制订得整整齐齐，每一条，每一例都标注得很清晰，给人一目了然之感。 “很好。丁主任，辛苦了。我没什么意见，就这么制订十几份吧，明天我带到会议上去讨论。”刘立海由衷地夸了丁祖运一句。 “好的。我马上就去办，刘部长也早点休息吧，制订完后，明早让黄主任送到你办公室来。”丁祖运说。 “好的。你们就辛苦一下，我先下班了。”刘立海客气一下，送丁祖运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丁祖运一走，刘立海便关掉了电脑，起身离开了办公室，他这一天很有累，他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一回宿舍，刘立海澡也没洗，直接睡了，直到第二天，被手机定时吵醒，他才迅速爬起来，毕竟今天还得送方案上会议上讨论，不管他如何想，他接手的宣传部，是第一次拿方案上常委会，总得让大家看得舒服吧。 刘立海在食堂吃过早点回宣传部时，黄彩霞已经到了，一见刘立海赶紧说：“刘部长，方案准备好了，我马上送给你。” “好的。”刘立海点了一下头。 没多久黄彩霞把方案送进了刘立海的办公室，刘立海说了一句：“你们昨晚辛苦了。” “主要是丁主任辛苦，我们也就打打下手。每次有宣传任务时，方案都是他一个人拿。”黄彩霞有意无意地又提了丁祖运，看来齐强的业务能力应该比丁祖运差许多，要不是这样，黄彩霞会这么特意地提到丁祖运吗？ “黄主任，你认为齐局和丁主任，谁的业务能力更强一些呢？”刘立海突然直视着黄彩霞问。 黄彩霞大约没想到刘立海会这么问，一时间有些尴尬，不过她看刘立海好象没有恶意，便说了一句：“我个人认为是丁主任。” “为什么林县这一段常常是负面新闻在网络满天飞呢？”刘立海紧逼着又问了一句。 “这个，这”黄彩霞一下子结巴了。 “网络这一块可是丁主任主管的，在这一块把关不严的话，很容易造成极恶劣的影响。”刘立海用很平淡的语气说了一句。 “是啊。所以，丁主任这一次才亲自盯着网络这一块的。”黄彩霞接过刘立海的话说。 刘立海便确定大李身上的原因，黄彩霞和丁祖运都清楚，但是因为大李的背影，估计他们都不敢说什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这一次你们多盯着点，千万不能再出任何差错。”刘立海没有问下去，一来他和黄彩霞之间不熟悉，还没有建立起信任的关系，二来，问下去容易惊动他们多想，饭是要一口一口吃，有时候是急不得。 于是，刘立海挥了一下手，示意黄彩霞先出去，他要准备带着方案参加常委会的讨论。 黄彩霞一走，刘立海把方案又看了一遍，认为没什么问题，这才起身往去了会议室，因为时间还早，石志林还没有来，刘立海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大约十分钟后，石志林和马锦秀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马锦秀似乎是无意地扫了一眼刘立海，不过刘立海没表示什么，越是他们心目中守着秘密，越是不能随意去多表示和马锦秀之间的亲密了。再说了，他老感觉马锦秀和冷鸿雁这一对不算是闺蜜，怎么一点亲近感都没有一般。不过两个人都是大婚未婚女性，可能因为这一点，才让两个女人走近的话。 刘立海胡乱想这个时，石志林和马锦秀已经坐在了主席台的位置，石志林说：“取缔麻木是势在必行的事情，为此宣传部门已经做好了宣传方案，今天会议的主要内容就是讨论这个方案，制定取缔麻木的时间。”说着，石志林的目光落到了刘立海身上。 刘立海赶紧站起来说：“各位领导好，宣传部的方案是昨天夜里加班制定出来的，有不周到的地方，望各位领导批评指正。”说着，从石志林到马锦秀再到台下的常委们，一人发了一份方案，发完后，刘立海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大家都在看方案，刘立海留意着石志林的表情，他脸上竟然露出了笑容，显然是很满意这份方案的，当然了，这方案的第一条就是他发表电视讲话，阐述取缔麻木的意义，而且在“我爱林县”的栏目设计中，大场面地制作了关于举河水两岸的风光设计图，而且这副风光设计图的策划者就是石志林，这两条刘立海很清楚，石志林最满意。 第243章 冷姐姐回北京去了 果然，方案看来后，石志林微笑着看了刘立海一眼，目光中包括着很多赞许，至少这个方案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以为刘立海反对他取缔麻木，指出了成立出租车的意图后，肯定会在宣传上糊弄于他，没想到这一份方案做得比丁祖运最初谈的想法还要完美，这一点上面，石志林还不得不承认刘立海很有宣传头脑和策划上的创意。不过，他没有对刘立海当场表扬，而是扫了会场上所有人一眼后说：“大家谈谈对这份方案的意见吧。” 因为石志林脸上的笑容，大家都看在眼里，再说了这份方案确实做得不错，基本上都是夸赞方案不错的声音，这让刘立海很是骄傲了一把，昨天大家都那么小瞧他，而且因为他提出了反对意见，让他们看他于看怪物一样，现在又全部认为他的方案做得漂亮，这风向标，变得可真快啊。不过，对于大家的态度，刘立海也没放在心里。以前龚道进把持局面的时候，大家不是一样看龚道进的脸色行事吗？现在不过是龚道进换成了石志林而已，也许有一天，坐在石志林的位置上的人是他，大家又会看他的脸色行事吧。几个官场不是这样的呢？也难怪冷鸿雁说，宣传的工作，也就是一把手的思想体验，摸清楚了一把手的思想，宣传工作就好做了。再说了宣传部门也是一个可进可退的部门，刘立海能够在这个部门多多锻炼，对他的成长也是一件好事。 “小刘部长到底是从事新闻报道出身的，对于宣传这一摊子，还确实是行家，这样的方案，我也认为很专业，很有水准，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就这么定下来。取缔的时间为半个月，在这半个月内，一定要将林县的麻木全部收缴起来，集中消毁。大家分头下去准备准备，每一位领导负责一片，各片的麻木车没收到位的，由各领导亲自下去做思想工作。我就不信，省和市里的禁麻都成功了，在林县就搞不成功。大家都要充分认识到，取缔麻木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是为了将林县打造成京江最美有县城，再说了，林县哪一年不接待几回北京方面的首长呢？所以对于提升林县的城市容貌是刻不容缓的事情，再说了，城市提升了，还愁从上面要不来拨款吗？而且也有利于招商引资工作，大家都要认认真真地对待，全方位地做好这次取缔工作。”石志林在会上肯定了刘立海的同时，也提到了取缔的时间，但是关于麻木司机如何安置的问题，石志林却没有讲，大约他现在只想一心一意取缔掉麻木，后续的问题他也没有想好吧。 如果真是这样，刘立海想，有好戏看了。 接下来的工作，刘立海投身到了取缔麻木的宣传之中，此时大李已经在回宣传部上班，但是刘立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用他做记者的热情领着丁祖运，还有齐强们全身心地投入到控诉麻木车罪行之中，大有挖地三尺也要翻出很多麻木车当年的“罪大恶极”一般，一时间，林县整个上空全部成了对麻木司机的讨罪。 而小周和许志刚秘密进行的活动却也在加密地进行着，刘立海觉得自己进真的进入到了官场之中，因为白天的他是对麻木司机的讨伐，夜里的他却要不断地给这些底层人寻找着正义的对抗，这中间，马锦秀只给他打过一个电话，大意还是加大他们背后的行动，而且一定要注意保密，是啊，一旦这场运动策划不好，那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那么简单的事情，极有可能他和马锦秀都得卷盖离开林县的，这对于他和马锦秀而言，都是极其不想看到的事情。 冷鸿雁还在北京，刘立海不知道北京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没有去问，冷鸿雁也没有给他打电话，林诺也如失踪一样，也没给他任何信息，这样也好，他可以用最大的力气投入到运动之中。 从电视到网络到各大街道办事处大会小会，形成了大规模地讨伐运动，这种密集式的宣传报道也算是当下的一道特色，无论刘立海内心是多么地反感，但是他还是充当了这次运动的“打手”，哪里有“亮点”新闻，哪里就有他丁祖运和齐强的影子，这样的宣传攻势，在林县迟续了一周。 一周后，石志林又召开会议，这一次是全县一把手大会，宣布收缴麻木的运动正式开始，在大会上，公安局局长宋汉城也表态了，将警力全部调聚起来，密切配合县委县政府的工作需要。 这个大会对于石志林来说，很满意。因为整个宣传造势在石志林眼里，是非常成功的。于是，收缴麻木的运动，在这次大会的第二天开始了，而且石志林还出台了一条政策，凡得举报没有上交麻木车的，举报麻木车私自还在营运的出租车司机，一律有奖。这一条宣布时，刘立海的余光看到了马锦秀脸上有一丝笑容，不过很快就隐去了。 散会后，刘立海前脚进办公室，后脚就接到了马锦秀的电话，马锦秀在电话中说：“小刘，通知许志刚他们，开始行动。另外，你要在注意安全的情况下，把即将暴发的事件传递给市报和省报的记者们。我们就等着看戏吧，看看这一次石志林怎么玩。” 马锦秀如此说完后，也没等刘立海表态什么的，就挂掉了电话。 刘立海给许志刚打了一个电话，电话一通，刘立海说：“许大哥，你通知麻木司机的头儿，政府开始收缴麻木了，让他们行动。不过要克制情绪，只允许在政府门口闹事，不允许在大街上闹事。” “好的。我会把这个风声传出去的。”许志刚这一段时间一直在密切联系麻木司机这一块，他已经和麻木司机的头儿混得很熟，大家都听他的，借这事给石志林造成困境，问题应该不大的。 刘立海给许志刚打了电话后，又给小周打了电话，他对小周也说了和许志刚的一样的话，他只想给石志林制造麻烦，只想灭掉石志林在林县的气势，但是刘立海不想造成更恶劣的局面。毕竟任何一次对抗行为，最终吃亏的总是老百姓，他采访过这么多的上访事故，这一点他还是很清楚的。 刘立海不想做个一清二白的官员，可他也不想踩着老百姓的身体往上爬，这次暗地里和马锦秀联手的活动，他在内心是痛苦的，这种在背后下刀子的做法，是他以前看不起石志林的一种做法，可是到头来，他还是要用这种方式去攻击石志林，这种矛盾，对于刘立海来说，他总有一种不择手段的可悲感，可是他如果不这样做，天图出租公司一旦进驻林县的运营市场，不仅麻木司机们得不到半点好处，所有的出租车司机们也会没日没夜地替天图公司打工，否则他们根本没路可见的。 “我这是为了他们好，我也一定会为他们找回属于他们的利益的。”刘立海在打完这些电话后，如此安慰自己。是啊，他得说服自己的良心，得接受即将暴发的上访行为。 刘立海这一天还在网上重新注册了微博账号，他给自己熟悉的市报和省报的记者暗示了林县的上访事件。 就在刘立海做完前期的所有准备时，他接到了许志刚电话，电话一通，许志刚就在手机中说：“部长，出事了。” “你别急，慢慢说，是不是我们的行动暴露？”刘立海的心尽管跳了起来，可他不得不让自己冷静下来，他们的行动还没开始，难道已经暴露了吗？如果真是这样，后果还真不堪设想。毕竟在林县，他和马锦秀根基都不深，而石志林在林县忍辱负重了这么些年，林县的水有多深，他是很清楚的。再说了石志林和北京方面的关系已经很密切，真要被他发现他们在扇动群众上访闹事，这罪名可是很严重的，而且这罪名可比上交他收受礼金要严重得多，没哪个领导愿意被自己的下属扇动群众闹事的。在这一点上，如果刘立海和马锦秀的策划暴露的话，他们就会成为官场中的敌人，贪点，玩点，官场中的人都能理解和接受，可身上官场，这么折台的话，是一种很危险的行为。 “那倒不是的。”许志刚说了一句。 刘立海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他们行为暴露了，别的事就要好办一些。 “你慢慢说，是什么事？”刘立海又问了一句。 “麻木司机头儿刘狗狗的父亲想把家里的两辆麻木给收藏起来，结果被一出租车司机举报了，现在刘狗狗带人去砍出租车司机了，我拦不住。”许志刚在电话中如此说着。 “什么？”刘立海的头都大了，不由得惊叫了起来。 “刘兄弟，现在我们怎么办？”许志刚也急了，他没想到这事情还没开始，就节外生枝了，两个支流的人先干起来了。 许志刚这么一问，刘立海这才冷静下来，对许志刚说了一句：“你先不要行动，我找马县长商量一下，你听通知吧。”说完，刘立海便挂了电话，一个电话打给了马锦秀，可马锦秀却没有接，刘立海一连拨了两次，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刘立海急了，匆匆忙忙出了自己的办公室，就往马锦秀办公室里赶。 第244章 官民对立 当刘立海从六楼下到四楼时，听到马锦秀的声音，她在石志林的办公室，他们大约在争执什么问题，而且门没关，外面就容易听到。 刘立海没办法，只得从四楼撤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想给姚海东打电话，可又说不出口，这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姚海东这人还是不大喜欢别人用这种阴招的，再说了群众事件是每一位领导干部都头痛的事，他怎么就可以去策划这种事呢？ 刘立海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在办公室里转了转，就给许志刚打电话，电话一通，刘立海说：“许大哥，你先派人盯着点，尽量不要让他们闹得太出格。马县长现在有事，没接电话。你也去现场看看，不过不要穿警服，要注意安全，随时给我联系。” “好的。”许志刚说完就挂了电话，迅速脱掉了警服，换上便衣，就往出事的现场赶。 许志刚赶到现场时，现场已经聚满了人，麻木和出租车司机形成了两派，互相仇敌地看着对方，好在双方都没有动手，但是大有一触及发的架式。 许志刚便往刘狗狗身边挤，想暗示他不要冲动，不要和出租车司机斗气，坏了接下来的好事不出门。就在许志刚往刘狗狗身边挤的时候，许志刚看到城区派出所的一大队长带着民警们赶来了，他们一定是宋汉城派来的人，因为这个大队长是宋汉城的亲信。许志刚赶紧往人群里缩了缩头，尽量不让他们看到他。 出租车司机一看支援的力量来了，便硬气地对着刘狗狗说：“狗日的，我就是举报你家私藏麻木，你又能拿我怎么样？你们这些死不要脸的麻木，抢我们的生意不说，尽出事。电视上天天批你们麻木不安全，你们就该自觉地配合政府把麻木车交上去。” “果真是你举报的啊，你他妈的还是不是人啊，大家都是为了有口饭吃，你个狗日的，一看政府来人了，就硬起来了，我今天非砍了不成。”说着刘狗狗提着刀就往举报的出租车司机边上冲着，许志刚想冲过去阻拦，却已经是来不及了。 就在这个时候，宋汉城派来的民警们冲了上去，想去控制刘狗狗时，刘狗狗的父亲这个时候不知道是从哪里出来的，他横冲了过去，一边往民警身上冲，一边对人群喊：“大家快看，政府要抢我们的饭碗，先收麻木，再整出租车司机，这个狗日的出租车司机是被政府收卖的，替政府卖命的。大家打这个狗日的，另外，别的出租车兄弟，你们听着，听说下一步就是成立什么公司，你们所有的车都要归这家公司管，还要再上200辆车，这些车成本才几万块钱，比你们当年买的车便宜多了，但是一归公司后，大家每天都要交一样的份子钱。你们的旧车怎么跑得过新车呢？你们想象，政府是不是变着法子榨我们的血汗钱，我们大家如果不团结起来，我们连活命的路都没有。可这个狗日的还要替政府卖命，我就是舍不得交出麻木，我开了一辈子麻木，我对麻木车有感情，我哪天不开一开，摸一摸，我心里就不舒服。我不想要政府的那点收缴麻木的钱，我就想留着麻木车，给我一个念想。可这个狗日的，居然向政府打小报告。这个狗日的，就不是他娘养的，大家，揍他，打他。打这种吃里扒外的狗东西。”说着，老人去往出租车机司上扑，民警们急了，丢下刘狗狗就去阻止老人。 可此时，越来越多的麻木司机和家属都围了过来，出租车司机一见这架式不对，想开溜，结果被老人抓住了，就有人冲过来要揍出租车司机，也有的往出租车司机身上扔石头。 出租车司机吓得抱起头，就往民警们身后躲。民警大队长火了，喊话说：“大家冷静，请大家冷静。麻木车必须取缔，任何与政府抗衡的行为，都是不对的。再说了，下一步政府要怎么做，不是这个老头子说的那个样子，大家不要听他在这里乱放屁。” “谁乱放屁了？出租车公司在马山，大家不信就去看看。大家不要听民警的，我们要齐心，否则我们都没饭吃的。”老人的声音很大，人群便骚动起来了，又往前涌着，顿时把出租车司机和民警们围在了中间。 民警大队长急了，冲过去抓起老人就往地上摔，刘狗狗见民警大队长动手打他父亲，就往上冲，悲剧就在这一瞬间发生了。 刘狗狗的父亲被民警大队长推的时候，正好撞在了刘狗狗手里的刀上，顿时血流满地，刘狗狗和民警们以及许志刚全傻了，人群就有人喊：“快送医院啊。” 刘狗狗这才醒过来一般，丢下刀就抱自己的父亲，血流得刘狗狗满身都是，可老人此时睁大眼睛说了一句：“我，我活不了。不，不要送我去医院，家里那点钱留给孩子上学。”说完，老人的眼睛闭上了，刘狗狗便大喊：“爸，爸。”可老人没能再应一声。 老人的死来得那么快和突然，许志刚悄无声息地退了出来，找了一个避人去给刘立海打电话，刘立海正在办公室焦急地等着许志刚的电话，电话一通，刘立海便问：“怎么样了？” “部长，不好了，刘狗狗他父亲死了。”许志刚一边说一边扫了扫周围，担心有人注意上他。 “怎么会这样？”刘立海无力地问了一句，他们的计划估计要泡汤，真的是人意不如天意吗？ 许志刚便把现场情形的讲了一遍，刘立海一听便说了一句：“我们的计划提前行动，你找个人可靠的人，再扇扇风去。” “好的。”许志刚说了一句后，便挂了电话。 刘立海刚想收起电话，手机又响了，一看是马锦秀的，刘立海赶紧接了电话，马锦秀说：“你找我有事吧？” 刘立海便将事情讲了一遍，马锦秀听完，整个人愣了一下后说：“我知道了，我们的行动一定要保密。”说完，马锦秀便挂了电话，刘立海想问的话被逼着咽了回来，马锦秀现在是什么意思呢？刘立海并不知道。 刘立海此时整个人陷在沙发之中，他不知道许志刚会把风扇成怎么样的，接下来的戏又会怎么演？ 半个小时后，刘立海突然听到了政府大院里全部是吼声，他赶紧跑到窗边往下看，这一看，刘立海整个人全傻了，满满一院子全是黑压压的人群，而且喊声很大，刘立海仔细听了听，好象在喊：还我人命，还我活路 刘立海再仔细看时，刘狗狗的父亲被抬到了政府大院里，他们好象在强行往里闯，而且有人在喊石志林的名字，这个场面让刘立海内心涌起了意料不到的惊异，他赶紧重新回到了电脑前，用新的帐号，快速地给市报和省报的记者，报料了林县正在发生的事情。 喊声越来越大，刘立海不敢再给许志刚打电话，只是现在的场面唯一让他不满意的是，记者们赶不来。他自己却不能够去楼下拍摄这样的场面，很容易暴露自己。 刘立海正这么想的时候，却发现人群在往大楼里涌，楼下的局势没有被控制在大院里，正在他犹豫着要不要给许志刚打电话时，丁祖运一边敲一边闯了进来，一见刘立海站在窗口，赶紧说：“刘部长，快走啊。” “往哪里走？”刘立海不解地看着丁祖运。 “逃啊。他们已经涌进来了，正在一楼砸东西，很快会砸到六楼来的。”丁祖运说。 “警察呢？”刘立海问。 “我不知道啊。快逃吧。”丁祖运说着就要去拉刘立海，他以为刘立海是被吓傻了。 刘立海见丁祖运这么担心自己，一时间感动了一下，锁好了办公室，跟着丁祖运往楼下走。可是他们根本出不去，上万人都往政府大楼里涌着，整个政府大楼全失控，人山人海的，挤也挤不动。 刘立海一见这架式，整个吓得腿也站不直，他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场面，他以为仅仅是在政府大院静坐着，给石志林出个难题，却没想到这帮人完全是仇恨着政府，见人就打，见东西就砸。 丁祖运见刘立海吓成这个样子，赶紧冲过去拉住他说：“快，跟我走。”说着，领着刘立海往三楼的拐角处跑，人群开始往三楼涌，大约有人说石志林的办公室在四楼，四楼也有人群往上涌了。 刘立海被丁祖运带进了三楼的大会议室，会议室的阳台是一个大平台，下面有个小通道，平时一直是锁着的，刘立海也没怎么注意，此时他被丁祖运带到了窗户口，丁祖运让他赶紧翻窗，爬上平台，沿着小通道逃。 刘立海便顺着窗户口往外爬，此时会议室进来更多的人，石志林和马锦秀都进来了，都是想借着这条小通道逃出政府大楼的。 本来已经爬上窗口的刘立海又折了回来，马锦秀便在后面喊：“小刘，快走啊。” 刘立海反而回到了会议，石志林便吼：“快走啊，这些人已经红了眼，你会被打死的，知道不知道？”说着，石志林就要翻窗户。 第245章 围攻政府大楼 “警察呢？”刘立海望着石志林问了一句。 “我已经通知了老宋，可他们根本进不来了啊。而且这局面，进来了，也控住不住。”石志林急着说。 石志林翻到了窗户外，接着马锦秀开始往外翻，大家很有些狼狈，可是没人敢留在这里，也没人敢和这些人对话。等几位领导翻窗户而逃后，其他的人都不再等什么，都往窗口边挤，这时，会议室的动静被涌进来的人群发现了，人群迅速涌进了会议室，丁祖运急了，就去推刘立海，想让他赶紧走。 刘立海此时反而冷静了下来，他不仅不想走，而且走上了会议室的主席台，打开了麦克风，对着话筒喊：“麻木司机和出租车的司机们，你们好。我是林县宣传部部长刘立海，你们现在的心情我能够理解，可是你们冷静一下，听我说几句话好吗？说完了，如果大家认为我说错了，或者说得不对，暴打我一顿也可以，继续砸掉这幢大楼也可以。可是，现在大家静一静，放下手里正在砸的东西好吗？我在三楼的会议室里，大家如果想暴打我，就进来吧。” 刘立海的突然喊话，让涌进政府大楼的司机们都愣住了，有人停止了手里正在砸的东西，更多的人就往三楼的会议室里涌，其中就有人喊：“让石书记说话，我们要听石书记说话。” “大家先静一静，我说完后，马上去请石书记。”刘立海拿着话筒喊了起来。 “大家不要再砸东西了，政府大楼里的任何一件东西都是用大家纳税钱买的，都是大家的血汗钱。你们砸得越多，接下来的纳税就越多，因为政府不是那一人的，是大家的。大家可以去恨某一个人，恨某一件不公正的事，但是大家不能去恨这幢大楼，这幢大楼以及大楼里的任何一件东西都没有错，都是大家的血汗钱，你们就算今天全部砸了，明天政府会换上新的，政府不会去心痛这笔钱的。所以，大家冷静一下，不要再砸东西，有话到会议室里讲好吗？” 刘立海的话一落，就有人喊：“你滚下去，你算老几啊。让石志林说话，我们要见石志林。” 说完就有人往主席台上涌，有人去夺刘立海手里的话筒，刘立海便说：“不用夺了，给你们。” 可更多的人围住了刘立海，就有人喊：“打这个狗日的，就是这个狗日的天天报道我们麻木车经常出事故，这个狗日的，也不是一个好东西。” “你们冷静一下好吗？取缔麻木是石书记的要求，我们宣传部也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如果大家真有疑问或者困难，可以派出代家和石书记好好谈谈。你们这么打砸东西，本来有理的要求，最终也会变得无理的。而且公安干警就在楼上，有哪次群体事件干过了政府呢？与政府斗，那叫胳膊扭不过大腿，大家想一想是不是这样？”刘立海拿着话筒突然如此说着。 刘立海因为打开了音响，所以他的话在楼外面也听得一清二楚，石志林和马锦秀此时都在楼下，宋汉城也紧急调了几百名民警，而且真枪实弹地围着政府大楼，许志刚也在其实执行任务，他没办法和刘立海联系，他还没来及得通知刘狗狗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抱着尸体闯到了政府大楼里，现在听刘立海一个人在楼里说话，他都急得不知道怎么办好。 “小刘部长，你听好了，我命令你赶紧下楼，另外给我闭嘴。还有，楼里的人，你们听好了，继续打砸大楼的东西，政府一定严罚。你们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取缔麻木，是为了你们的后代生活在最多美好的县城里，也是为了老百姓们出行安全着想。你们不能为了自己的一点点利益，就冲击政府大楼，而且随意打砸东西，这是犯法的行为，是要坐牢的。”石志林的声音在楼下响了起来了，他此时也拿着话筒喊话。 “狗日的，石志林，你不让大家活命，大家也不让你活命，我们下楼和这个狗日的拼了吧。”有人抢过了刘立海的话筒，冲着话筒喊。 “大家冷静，冷静。”刘立海喊，但是失去了话筒，他的声音完完全全被淹没了。 就在这时，一身是血的一个人冲进了三楼会议，他是在会议室外听到了刘立海的话，一眼，对着会议室里的人喊说：“大家下楼去吧，我们怨有主，债有头，找石志林这个狗日拼命，看他敢不敢把我们全抓进牢里。”说完，带头往楼下冲。 刘立海是从满身是血的模样中猜出此人是刘狗狗，他想喊，可是来不及了，人群迅速往楼下涌。 刘立海便跟着人群往楼下涌，石志林站在大院里，手持喇叭喊着：“楼上的人，你们听好了，赶紧撤出大楼，谁最后撤出，一切损失由谁负责。” “狗日的，一个破嗓子叫他娘的魂啊，我们打这个狗日的，就是这个狗日背后成立了出租车公司，大家别听他的，打他，把他赶出林县，林县是我们的，不是这个外来和尚的。”刘狗狗喊了起来，就有人跟着喊：“打倒石志林！打死这个狗日的。”接着就是更多的人在喊，瞬间好象是全部人都在喊，这声音顿时把整个政府大楼都震动了一般。 夹在人群之中的刘立海此时在内心笑了一下，他在三楼会议室的喊话还是有用的，他成功地把矛盾引向了石志林，他保护了政府大楼的财产。如果任由这帮人打砸，他不想象这次群体事件会损失多少。那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也不是他愿意看到的现场。 刘立海思想走神的一会儿，等他抬眼去找石志林时，发现宋汉城已经把石志林护在了他们民警的人墙之中，刘狗狗摔先往民警的人墙之中冲，石志林用喇叭喊：“你们敢胆再冲一步，我们就开枪了。” 可是刘狗狗们根本不听石志林的喊话，继续往前冲，石志林就喊：“开枪。” 宋汉城愣着看石志林，几百民警已经被司机们围在了中间，双方相山峙不下，石志林又喊：“鸣枪啊。” 宋汉城这才对着天空开了一枪，这枪声一响，往前冲的司机们都怔住了，不过仅仅怔了那么一小会儿，他们见枪声是响在天空里，又继续往里冲，大有不抓住石志林，他们绝不罢休之势。 “大家冷静，大家冷静，你们再冲，我们可真要开枪了。”宋汉城跟着喊话了，这么猛攻的场面，他也是第一次见到。 石志林见他的喊话没人听，脸色都气白了，而宋汉城往石志林身边靠了，两个人低头商量着，刘立海猜，极有可能他们想对司机们动武了。 “大家冷静，大家冷静。取缔麻木是县委县政府集体的决策，不是我石志林一个人的想法，大家不要听信某些人的言论，上当受骗。”石志林这个时候，突然用喇叭这么喊着。 刘立海很清楚，此时的石志林是在洗涮他刚才在三楼会议室里的话，石志林这一次看来是真要恨上他了。 刘立海就往刘狗狗身边挤，他得和刘狗狗对上话，他不能让宋汉城对司机们动武，好在宋汉城此时没下命令，尽量用人墙保护着石志林。 刘狗狗们还在继续往里冲，民警们形成的人墙往后退着，一个进一个退，可宋汉城却没再朝天开枪，而是抬手看了看手表，这个动作被刘立海看在眼里，他马上意识到宋汉城和石志林刚刚低头商量是另有其事，一定是他们在调武警的力量过来，如果人数一多，再加上他们都有武器，对付手无寸铁的司机们，吃亏的肯定是司机们。 刘立海急了，就用力分开人群，往刘狗狗边赶。他必须在武警力量到来前，让刘狗狗们冷静。 刘立海想的果然没错，政府大院前响起了警鸣声，接着就有大卡车装的武警官兵的车开了过来，石志林看到他们的救援力量来了后，又拿着话筒喊：“我们的人来了，你们都被包围了，如果再继续闹事，可就别政府不客气了。” 石志林的喊话一结束，冲击人墙的力量更大了，而卡车运送过来的武警们，也涌进了政府大院，整个大院形成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形势，人山人海，而且火药味极重。 刘立海继续往前挤着，宋汉城和石志林又低头商量着，刘立海便拿眼晴去找马锦秀，可他找了一个圈，也没见到她的人影。 没一会儿，宋汉城接过石志林手中的喇叭喊：“大家冷静，有话好好说，再这么往前冲的话，我们可真要动武了。”说完，他又朝天鸣了一枪。 刘立海此时真的急了，不顾一切地大声音地喊：“你们不能动武。” 因为刘立海已经挤到了民警人墙边上，石志林和宋汉城显然听到了他的声音，都齐涮涮地把目光射向了他，而刘狗狗此时看把目光落到了他身上。 “石书记，宋局长，你们不能动用武器，出了事，这个责任，谁都负不起的。”刘立海继续喊。 “小刘部长，你是书记还是我是书记？”石志林冷冷地盯着刘立海说了一句。 第246章 威胁县委书记 “当然您是书记，取缔麻木的事也是您提出来的，有些问题，我觉得还是需要您和大家面对面地解释清楚，这么武力镇压，不是解释问题的方法，反而更容易激起矛盾加剧，石书记，您再考虑一下好吗？”刘立海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一点也没在乎石志林的态度，很大声音地说着。 因为刘立海的突然出现，双方都形成了僵持的局面，宋汉城暂时没有再进行下一步的行动，而石志林只顾着和刘立海对话，也没留意外围的情况，等他想到再用喇叭喊话时，民警的人墙被刘狗狗带的人冲开了，而石志林也被刘狗狗带着人反扭了起来，话筒到了刘狗狗手里，他喊着话筒喊：“大家都不要怕，他们再敢开一枪，我就杀了这个狗日的。”说着，他变戏法似乎的从身上掏出了一把匕首，架在了石志林的脖子上。 人群骚动起来，都往石志林这边涌着，石志林此时的脸吓得惨白，而宋汉城举着枪却不敢再开。 刘狗狗用匕首在石志林的脖子上压了压说：“让你们的人撤走。” 石志林却不喊，宋汉城此时拿着枪对着刘狗狗说：“你不要乱来啊，子弹可是不长眼睛的。” 接着就用武警官在外围喊：“里面的人都不要乱来，你们全部被包围了。” 已经来了好几辆卡车的人，别说是大院里，就连整幢大楼前前后后全部被武警的人围住了，这些司机想走出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这一点是刘立海没想到的。 “怎么办？”刘立海的大脑迅速转开了。 而夹在人墙中的许志刚也频频地看刘立海，他此时也傻眼了，事情发展成这个样子，他也完全出乎意料之外。 刘立海也容不得多想，分开人群，往刘狗狗身边走，一边走一边喊：“刘狗狗，你听着，不要冲动，不要伤人。” “让你们的人撤走。”刘狗狗望着刘立海说。 宋汉城的枪还是对准着刘狗狗，好象只要石志林一句话，他就会开枪击毙刘狗狗，形势已经是很危急了，刘立海此时对着宋汉城说了一句：“宋局长，不能开枪，大家有话好好说。” “刘立海，这事是不是你闹出来的，你操你娘。”石志林此时破口大骂着。 刘立海不再理石志林，而是走近了刘狗狗，望着他说：“刘狗狗，我刚刚听说了你爸的惨遭，我也很难过。这样吧，你们有什么要求，大家坐下来面谈好吗？” “谁他妈的和你们谈啊，你们这帮没人性的狗官。我爸只不过是想留着麻木有个念想，你们倒好，扇动麻木和出租车司机互毁，有你们这样的官员吗？为了他妈的利益，你们做的是人事吗？你们砸了我们的活路，我们今天就给你们拼了。”刘狗狗拿着喇叭喊出来的，喊得满场都是他的声音，他的声音一落，又人带头喊：“打死石志林，把这个狗日的赶出林县。” 宋汉城又要开枪，刘立海此时恼火极了，冲着宋汉城喊：“宋局长，你要是再开一枪，所有的责任你一个来担。” “刘立海，你到底要干什么？”石志林愤怒地喊着。 “你他妈的再说一话，我就割一刀。”刘狗狗压了压手上的匕首。 刘立海急了，冲着刘狗狗喊：“刘狗狗，你不要乱来，放开石书记，我跟你们走，我保证让大家安全离开这里，有什么要求，我答应你们，向市里和省里反映。” 石志林和宋汉城直到此时才完全明白刘立海的意思，他们都沉默了，眼睛看着刘立海往刘狗狗这边走。 “你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真要下手了。”刘狗狗冲着刘立海喊。 “我们怨有主，债有头，我们只找姓石的算账。”刘狗狗也急了，生怕刘立海过来抢他的匕首，冲着刘立海大喊。 “刘狗狗，你不要冲动。你听我说，决定是石书记提出来的不错，但是这个决定没错，取缔麻木是为了老百姓着想，也是为了林县的明天更强大，更美好。你们想想，你们麻木满街乱窜，不说安全问题，就是形象问题，也大打折扣，省城市里还有临边的几个县，都取缔了麻木，所以取缔麻木是大势所趋。再说了，林县的招商一直是难题，如果在市容市貌上大力改造，有厂子落户于林县，你们还怕没饭吃吗？相信政府，会给你们活路的。”刘立海对着刘狗狗很认真地说着。 “给他娘个卵子，大会小会让我们自力更生，我们拿什么自力更生。操你们的娘，你们背着我们在马山成立出租车公司，先灭掉我们，再去坑出租车司机，大家不要听这个小王八羔子的话，大家一定要齐心协力，我们这次如果让步，肯定会没活路的。”刘狗狗根本不理刘立海这一套，拿着喇叭喊着话，他的话极有挑逗性，整个场面又开始沸腾着。 石志林冲宋汉城便眼色，估计是又要动武，刘立海此时跨前一步，挡在了刘狗狗前说：“你们要开枪的话，对着我开吧。” 刘狗狗大约没想到刘立海还真的会来保护他，不由得有些激动，问了刘立海一句：“你到底站哪一派呢？” “我站在林县的利益这一派，大家有问题解决问题，不要任冲动酿成大祸。”说着，刘立海就想去拉石志林。 刘狗狗见势不妙，朝着刘立海身上抬起脚踢了过去，刘立海被踢得差点摔倒了，他极力稳住身子，尽量不要倒下去。 当刘立海站稳后，宋汉城的脸色此时很不好看，冲着刘狗狗喊：“你他妈的，别以为我不敢开枪。”说着，宋汉城又一次把枪对准了刘狗狗。 刘狗狗好象一点不怕，拿着喇叭喊：“各位兄弟们，我刘狗狗要是今天被他们打死了，我老娘，老婆和孩子全靠各位兄弟照料，兄弟我在这里拜托大家了。”说着，刘狗狗单手做了一个拱手的手势，这情形把在场人的愤怒全调起来了，就有人喊：“宋汉城你他娘的也是林县人，林县人不要听外来和尚的，外来和尚哪个不是来林县抓一把后，拍拍屁股就走人的呢？如果姓石这个狗日的不是逼死了龚书记，他要是活着的话，一定不会夺我们的饭碗。姓石的，滚出我们林县去。还我们的一条人命，还我们的饭碗。” 石志林听到喊声后，眼睛又一次盯住了刘立海，只是这一次，他的目光怪怪的，刘立海想解释，这些人突然喊龚道进完全与他无关，他的计划之中，肯定没有这一条。再说了，今天的行为完全是突发式的，完全与他刘立海无关。 这么一想，刘立海便理直气壮地回望了一眼石志林后说：“石书记，您再忍一忍，我劝劝他们，不要用过激的行为，越过激越难收场的。” “你他妈的少演戏，这事你敢说与你没关系吗？不是你在其中扇动的吗？”石志林火了，盯着刘立海骂了一句。 “你他娘的少自作聪明，这个小王八卵子也是外来的和尚，你们就他娘的穿一条裤子，少在这里演戏，我们不会上当的。”刘狗狗一生气用力压压了匕首，石志林感觉到了痛，不由得喊了一声“哎哟。”便有血沿着匕首往下流了出来，宋汉城一看急了，举着枪就朝刘狗狗开着。 刘立海一看这情形，跳过来，用身体挡在了刘狗狗面前，宋汉城没料到刘立海跳过来了，手里的枪歪了一下，子弹打在了刘立海的手臂上，顿时鲜血一下了喷了出来。 刘狗狗没想到宋汉城真的会开枪，更没想到刘立海会跳过来替他挡枪，看来刘立海是真心护他们的，是他错怪了刘立海，不由得喊：“宋汉城你他娘的真敢开枪啊，信不信我杀了这个狗娘养的。快，你们快把人救走。”说着，刘狗狗就拖着石志林往后退。 人群顿时自动让开了一条路，任由刘狗狗往后退。可刘立海也随着刘狗狗往后退着，刘狗狗一看急了，冲着刘立海骂：“你个狗日的，快去治伤啊，你他妈的跟着我干什么。” “刘大哥，你放开石书记，我跟你们走。你相信我吧，我是龚道进书记的干儿子，你相信我，我不会丢下你们不管的。刘大哥，你把喇叭给我好吗？我和大家说几句话行不？”此时刘立海完全不顾自己的手臂还在流血，一脸真诚地看着刘狗狗。 刘狗狗愣了一下，半信半疑地看着刘立海，刘立海便冲着他点头，他似乎是下了决心似的，还是把喇叭递给了刘立海，刘立海接过喇叭，拼尽全力的喊：“林县的父老乡亲们，我是龚道进书记的干儿子刘立海，我同时也是林县新上任的宣传部长刘立海。是你们刚刚还在痛骂的林县走狗，但是，现在大家也看到了，我替刘大哥挡了一枪，不是我刘立海有多英雄，而是我不赞成用子弹来说话，当然了，我也不赞成为匕首来威胁领导。大家有话可以好好地沟通，协商，我相信政府是大家的政府，不是某一个人的政府，更不是我们这群外派干部的政府。” 刘立海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人群开始骚动了。 第247章 中枪了 人群的变化，刘立海看在眼里。他继续说：“大家口口声声地骂着，让我们滚出林县去，我们外派的干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至少我认为我对得起林县的父老乡亲们，教育改革和红色旅游路线是我一次次跑市里，跑省里，才为林县争取到经费和政策上的倾斜。 我知道我干爸尽管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是他为林县还是做了许许多多实实在在的事情，这些大家有目共睹。所以，我一直用我干爸为大家做事的劲头来要求自己，他是怎么为大家服务的，我也会继承他没有做完的工作。只要我在林县一天，我一定会继续我干爸未完成的工作，一定让大家有饭吃，有活路。就算取缔了麻木，我给大家承诺，一定给你们安排好工作上的问题。 另外，至如出租车问题，我想大家都冷静一下，派出代表和政府方面好好协商，提出你们的要求，你们的想法，只要是合理的，我相信政府方面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应。现在，如果大家相信我，我愿意跟着你们走，愿意说服石书记撤出现有的武装力量。直到问题解决到你们满意的程度，你们再放我回政府工作。父老乡亲们，刘立海的这个办法，大家如果觉得可行，请大家自觉散开好吗？我在这里，谢谢大家了。”刘立海一边说话，一边用带着鲜血的手臂给在场的司机们拱手，此情此景对于一个外来的年轻人来说，还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撼了。 石志林和宋汉城彼此也对视了一眼，他们已经开枪射击了，而且还打伤了刘立海，如果这一枪真的是打伤了刘狗狗，后果他们也不敢想象。 宋汉城此时对刘狗狗说话了，“刘狗狗，我们撤走，你放开石书记。” “刘大哥，你相信我吧，我走你。你放了石书记，说实在话，你们压着我，比压着石书记管用，至少我可以给你们一份工作，但是，我也不怕石书记笑话我，让他现在给这么多人安排好工作的话，他肯定做不到。不信，你可以问他，看他接下去能不能给你们安排好工作，如果他能，你们就带他走，我保证让宋局长撤走武装力量。”刘立海果断地望着刘狗狗说着，只是他的这翻话，让石志林的脸色很不好看，而刘立海的话一落，大院里响起了一片吼声：“姓石的，回答问题，你能不能解决大家的工作问题？” 刘狗狗又把匕首往石志林脖子上压了压，石志林的伤口被压得痛极了，不由得又“哎哟”地叫着，宋汉城此时也没折了，拿眼睛去看刘立海，刘立海见刘狗狗又要伤石志林，赶紧把喇叭递给了他，一边递一边说：“石书记，你赶紧给大家解释一下，你不能给大家工作，我能给，让他们带我走，我年轻抗得住。再说了，政府这么大一摊子，还需要您处理呢。” 石志林狐疑地看了刘立海一眼，而刘立海此时一脸的着急，看不出他在玩什么把戏，再说了刘立海的手臂血还在不断地流着血，他也担心再拖下去，会出人命的。刘立海如果真有什么，别说冷鸿雁饶不了他，孙小木怕也会和他拼命。再说了，这事闹成这个样子，想必上面肯定已经知道了，都快两个小时了，消息肯定已经传得满天飞了。可是真要石志林公开地承认自己不如刘立海这个毛头小愣青，他在面子上还是过不去的。 一时间，石志林很有些为难。他既怕事情闹得不可收拾，又不想这么喊话。就在这时，三楼会议室的话筒传来了马锦秀的声音，她在喊话：“石书记，吴浩天书记打来电话，林县发生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他让我转告您，请您务必，马上处理好林县正在发生的群体事件，而且吴浩天书记说，政府要克制，不要用武力对抗群体事件。” 马锦秀竟然在会议室，她不是明明从政府大楼出来的吗？怎么又回去了呢？而且吴浩天书记得到的消息肯定是马锦秀汇报的，当然了，这么大的事情发生了，而且宋汉城连看了三枪，还伤到了刘立海，她要是不给吴浩天书记汇报，她这个当县长也是一种失职，这样的过错，马锦秀肯定是不愿意承担的。当然了，这次意外的群体事件，也是她在内心希望发生的，只是她和刘立海一样，没想到会引爆得这么严重。所以，她在刘立海受伤后，果断地给吴浩天书记汇报了林县正在发生的事情。 马锦秀的喊话一落，石志林整个人傻了一般，他没想到消息传得这么快，更没有想到，他现在被马锦秀和刘立海还有这么人夹击着，他有一种哑巴吃黄莲的感觉，可是这种感觉却只能是打落牙齿往嘴里咽的一种痛，他不敢再犹豫了，于是他拿着喇叭喊：“大家相信刘部长吧，他能够为林县搞来一百多万的教育经费，能够把林县纳入红色旅游路线之中，绝对是有实力的。再说了，他现在是宣传部长，是林县决策层领导之一，相信他说的话，一定会实现的。我在这一点肯定没有刘部长有实力，再说了，取缔麻木不县委县政府集中决策的。这其中，石部长也是支持取缔麻木的，而且他们做的宣传片，相信大家也看了，做得很不错的。所以，大家可以不相信我石志林，但是请大家相信刘部长吧，我在短时间不可能给大家安排工作，但是作为林县的县委书记，我的全部用心，都是为林县的长远而设计的。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大家，我没有任何私心，我完完全全是为林县的将来着想和设计的。刘部长来林县一年多了，他对林县是熟悉的，既然他答应了大家，他当然会给大家安排好工作的。而且他也有靠山，这一点，我石志林没有。” 石志林突然说了这么多，而且有意识地强调了刘立海肯定可以给司机们安排工作，肯定能够给他们一条活路，他此时把矛盾一脚踢给了刘立海，这年轻人不是在这里逞能吗？接下来，他倒要看看刘立海如何替这帮司机们安排后面的工作问题吧。 刘立海显然很清楚石志林此时说话的用意，但是这么闹下去，宋汉城极有可能再动用武装力量的，到时候受伤的还是这些可怜的底层人，于是，他对着刘狗狗说：“我跟你们走吧。” 刘狗狗见刘立海这么坚持，便放开了石志林，刘立海很自觉地走了过去，任由刘狗狗身边的人押着自己，不过刘狗狗还是对石志林说了一句：“你们赶紧让医生来给他包扎伤口吧。” 刘立海一听这话，感激地看了一眼刘狗狗说：“谢谢刘大哥。不过，刘大哥，你能不能让你们的人撤离这里呢？这么相峙下去，对谁都不好。”说着，刘立海看了看石志林，示意他把手里的喇叭给刘狗狗，可石志林却装作看不见一样，此时拿着喇叭喊：“大家都跟着刘部长要工作去吧。” 刘立海没想到石志林会这么喊，一时间恨得不让刘狗狗他们再继续和这帮人拼了，真要干起来，吴浩天书记哪边肯定是没办法交待的，再说了马锦秀就在楼里，她随时随地会把这里正在发生的事情汇报给吴浩天书记。 刘立海忍住了自己的火气，压低声音对刘狗狗说：“刘大哥，能不能让你们的人先走呢？我这手臂再不包扎，怕会失血过多。” 刘狗狗也发现刘立海的脸色又些惨白，跳起来从石志林手里抢过喇叭喊：“兄弟们，刘部长的伤势越来越重了，我们走，先替他疗伤，政府如果不给我们活路，我们再来砸掉这个政府大楼。” 刘狗狗的话一落，石志林气得对宋汉城说：“扣住这个领头的人。” “石书记，”刘立海愤怒地叫了一句，“我已经给他们承诺了，我们的人让开，放他们走，我们不能再扣压人。”刘立海忍着疼痛说着。 “姓石的，你个狗娘养的，你再说一句，你信不信，老子废了你，把你杀死了，我再去坐牢。而且我已经欠了一条我爸的命，你还想欠一条人命吗？”刘狗狗说着，就要往石志林身边跳，宋汉城赶紧把石志林往身后拉了拉，而刘立海也快速去挡刘狗狗的路说：“刘大哥，相信我一回，我们走吧。你要给石书记时间，你爸已经去逝了，你们不能再让更多的人无辜牺牲是不是？再说了，你们只想有一条活路，这么对抗下去，没有意义，也解决不了问题。你们耗不起啊，一天损失下来，都是你们的工钱啊。” 刘立海的话说到了刘狗狗他们的心坎上去了，是啊，这么耗着，他们损失的是工钱，可这帮狗娘养的，才不会损失什么呢。 于是，刘狗狗挥了挥手里的匕首，冲着石志林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刘立海赶紧拉了拉刘狗狗，示意他把喇叭给自己，刘狗狗犹豫了一下，还是给刘立海了。不管怎么说，他现在还是信任刘立海的，到目前为止，他是唯个为他们说话的官员。其他的人，要么不见了，要么就站在人群中观望着。这样的时候，谁也不会往自己身上揽事的。可这个年轻人，却不停地往自己身上揽着事，而且说得极其有理。 这样的一个官员，刘狗狗能不信吗？ 第248章 甘愿做人质 刘立海接过刘狗狗的喇叭，开始对着人群喊话，他说：“司机朋友们，请你们克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好吗？我希望你们现在撤离政府大院，我愿意跟你们走。政府如果不解决你们的问题，你们就扣压我不放，我甘愿做你们的人质。所以，你们没什么好担心的。 再说了，我们政府的宗旨是为人民服务的。没有你们，就没有政府的存在意义。所以，你们一定要相信政府会给你们一个说法的。司机朋友们，撤吧，这么僵持下去，损失最大的还是你们。你们好好想一想，在这里站着的你们可全是家里的经济支柱，问题拖一天不解决，你们就会多一天的损失。所以，我觉得吧，大家为了自己的利益少受点损失，还是带我走吧。” 刘立海说这些话的时候，一脸的真挚。而且他一说完，就把喇叭还给了刘狗狗，他压了压声音说：“刘大哥，喊一声吧，我们尽快离开这里。求求你了，这么下去，会出人命的。而且这么下去，也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人的耐性都是有限度的，如果石志林和宋汉城再忍耐不住，如果这些司机们也再耐不住的话，极有可能会发生大规模的流血事件，这是刘立海最不想看到的场面。尽管冷姐姐一再告诉过他，同情心会害死人的。但是此时此刻，刘立海还是把他的同情心放在了司机们的这一边。无论这起事件与他的计划有没有关系，他都不情愿看到流血事件发生，不愿意看到这些最最底层的人再受到任何的伤害。 刘狗狗又接过喇叭，扯起嗓子喊：“兄弟们，我们撤。”说着，背起刘立海就往政府大院门口走，其他的人见刘狗狗要撤走，也都动了起来，跟在后面往大院外走去。 石志林和宋汉城哑口无言地看着这群人往外撤，特别是石志林，他看到刘狗狗竟然背着刘立海，眼里不由得闪出了愤火，他越来越感觉，刘立海和他们是一起的，刘立海今天的表现全部是在演戏。 “操他妈的。”石志林在内心暗暗地骂了一句，他竟然被这个小毛头年轻人又玩了一把，这口气，他说什么也咽不下去，说什么也要找这个毛头小愣青发泄出来。 浩浩荡荡的人群，撤离了政府大楼。在人群之中执行任务的许志刚，此时才长长地叹了一口。可他却看到石志林和宋汉城一起走进了政府大楼，他的心又不由得扯了起来，他们会不会继续动手呢？ 许志刚夹在民警之中，听候待命。他没想法给刘立海打电话，而且这个时候，刘立海大约也不方便接电话吧。 这一场群众事件以刘立海成为他们的人质而结束，可这件事却成为了市报省报以及网络新闻争先报道的大事件，毕竟还没有哪一起群体事件之中，会有我党干部成为人质被这么带走，而且还是身中子弹的情况之下，还是自愿当人质被带走的。 当秘书把林县的情况给郭宝鑫书记汇报后，这一次他没有再控制自己的怒气，一个电话打给了吴浩天，在电话中郭宝鑫火气很大地说：“是不是大家都觉得各自的岗位坐得太舒服了？是不是该离岗好好反思一下呢？你们还是不是共产党领导下的地方政府？说开枪就开枪，而且还让一小年轻成为人质去平息群众事件，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吗？请你们马上，立即成立督查小组，奔赴林县处理这件事，对于涉案人员，一查到底，绝不枯息。” 郭宝鑫是真的怒恼了，执政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 “郭书记，对不起。是我领导无方，也是我办事不力。我们马上查，立即查。”吴浩天在电话中一个劲表态，他从马锦秀打来电话起，就一直在和马锦秀通话，让她务必通知石志林，以最大的克制面对群体事件，不能让矛盾激化。没想到，不仅矛盾激化了，而且竟然是刘立海以自己中弹掩护群众，并且自愿成为他们的人质才让这件群体而终止，而且到新闻满天飞时，刘立海和所有人失去了联系，手机根本打不通。 冷鸿雁是从姚海东的电话之中听到这件事情，而且上网查看了所有的新闻报道，她极为担心刘立海的身体状况，可是这个小傻子的手机根本打不通，一直处于无法接通状态，她没办法再丢下北京的事件，直飞江南去。因为纪老爷子他们也处在极强的斗争阶段，而且纪老爷子希望冷鸿雁这一段留在他身边，只等熬过斗争阶段，他就要和冷鸿雁办一个热热闹闹的婚礼。他的样子看上去总是那么疲惫不堪，冷鸿雁也担心纪老爷子的身体，天天守着家里，哪里也不敢去。 在这期间，冷鸿雁已经打听到了孙小木到了北京，而且和刘景明家的公子刘源源见面了，目前也在进一步的接触之中，她就算有心去弄点手脚，可找不到机会。此时的北京各路人派也处于极为紧张和微妙的状态之中，在这样的时候，她也分不清楚敌友关系，只好任由事态往她最不愿意发展的一面发展着，偏偏在这样的时候，刘立海那么不省心，他逞什么能去当人质呢？万一石志林不答应这些司机们的要求，万一这些司机们被撕票了呢？万一 很多很多个万一，冷鸿雁不敢去想，也不愿意去想。这个无时无刻不牵扯她的小傻子啊，怎么就没个安静的时候呢？怎么就问题不断呢？ 冷鸿雁给朱德江打电话，电话一通，冷鸿雁就说：“德江，林县方面找到刘立海没有？” 姚海东在给冷鸿雁打完电话后，就给朱德江打了电话，让他派人去打听刘立海的下落，他很清楚冷鸿雁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刘立海失去消息，他也很清楚此时的北京各派也在加紧运作，都想把各自力量送往常委的宝座之上，这种争斗肯定比地方政府之间的斗争要残酷得多，这个时候，冷鸿雁是不可以离开纪老爷子，再回到林县来的。他唯一可做的就是让冷鸿雁放心下面的事情，一心一意照顾好纪老爷子。 朱德江给许志刚打过电话，许志刚还在派人找，但是刘狗狗们把刘立海藏了起来，因为刘狗狗在背着刘立海离开政府大院后，宋汉城就开始抓捕闹事的人，如果不是刘狗狗几个逃得快，他们此时已经成为宋汉城手上的罪犯了。 刘狗狗把这事的全部怒气撒在了刘立海身上，认为他和宋汉城合演了一曲苦肉计，故意分散他们的力量，玩的就是各各击破的政策方针，所以刘狗狗收缴了刘立海的手机，也拒绝和许志刚派去的人联系，一时间，刘立海和刘狗狗的去向成为石志林也在追究的头等大事。一时间，林县到处处于严加惩处的风头之中。特别是带头闹事的司机们，能藏的全部藏了起来，来不及藏的人，只好任由民警们抓走。 “姐，你不要着急。目前林县方面也在加强警力四处寻找他们的下落，我相信迟早会找到的。”朱德江在手机中安慰问冷鸿雁。 “迟早会找到的，说得多轻巧啊，这帮人要是撕了票怎么办？石志林是不是故意玩出这一招，逼着司机们对刘立海出手呢？他也是的，这么多人在场，他逞什么英雄呢？这下可好了，被掉进陷阱里了吧？”冷鸿雁又气又急地说。 “姐，你不要生气。当时的情况也是紧急，而且我听说小刘在背后给司机们吹风，他们本来就要策划一起群体活动，只是比计划之中提前罢了，很有可能是小刘和司机们在合演苦肉计呢。所以，姐，你也别担心，现在情况不明朗，我们就耐心地等一等吧。”朱德江继续安慰着冷鸿雁。 “有这等事？我怎么不知道呢？”冷鸿雁急着问。 “我也是逼着许志刚，他才肯告诉我的。不过他们的计划还没开始，就出现了事故，麻木头儿的父亲遭到了意外，被执行公务的民警拉扯之间，误撞到刀口上，当场死亡。 目前听说尸体也不见了，不知道是石志林派人毁了尸体，还是司机们自己藏了尸体，反正林县现在的情况还是比较乱，而且石志林在极力封锁消息，宣传部目前由他们的人在把守着，根本不让消息外发。而且宋汉城这一次也要赶尽杀绝一般，满城捕捉人。那种乱象，我闭着眼睛都可以想象得出来。这个时候，我们最好是以静制动，免得打草惊蛇了。”朱德江听到的这些事全部是许志刚告诉他，他便一五一十地告诉冷鸿雁，而且极力说服冷鸿雁不要着急。 “我知道了。你赶紧想办法去找这个小傻瓜，哪里有拿自己的生命当牺牲品的道理呢？这种事，也只有他这个没脑子的笨蛋想得出来。”冷鸿雁还在生气之中，说完这话，就挂掉了电话。她此时很有些不理解，刘立海这是怎么啦？有他这么冲动和幼稚的吗？群体事件能这么策划吗？而且群体事件一旦暴发出来，是他负得起责任的吗？ 冷美人现在是又气又急又担心这个小傻子，可事情出来了，她还得为这个小傻子而奔波啊。 第249章 牵动女人们的心 冷鸿雁越想越不放心，这个小傻瓜怎么事事让她纠心呢？于是，她便拨通了马锦秀的电话，马锦秀在开会，石志林要求林县发生的任何事情，各部门不得擅自接受记者采访，谁走漏了风声，谁负责。 马锦秀调的是振动，她偷偷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见是冷鸿雁的，便掐掉了的电话，她知道冷鸿雁一定是在追究刘立海的下落，她也在担心，也在命令许志刚暗中调查，可是她也没有得到关于刘立海的半点下落。而宋汉城秘密抓了多少人，她不清楚，她也不敢去问石志林，因为她突然在会议室里的喊话，让石志林现在极度不信任她。 冷鸿雁见马锦秀压了她的电话，猜测肯定是不方便接电话，又给林诺打电话，电话一通，冷鸿雁便问：“林诺，公司情况怎么样？” “冷总，公司倒是很顺利，只是刘部长他，他好象失踪了，林县现在都在谈论他。”林诺主动提到了刘立海，这倒是冷鸿雁没想到的，她之所以打这个电话，主要是想从林诺嘴里听到一些情况。 “刘立海失踪了？”冷鸿雁故意吃惊地问。 “是啊。冷总，都一天了，可他的手机至今打不通。”林诺脱口而去，显然她也在担心刘立海，也一直在拨刘立海的电话。 显然又一个女人一头扎进了对这个小傻瓜的痴爱行例，不知道为什么，冷鸿雁的心顿时又揪成了一团，密集得让她没有任何透气的空间一般。 林诺的话落了半天，冷鸿雁却发愣了，直到林诺在电话中叫了一句：“冷总，”她才醒悟过来一般，问了林诺一句：“他会不会出什么意外？”这话既是问林诺，也是她自问的，这是她目前最最担心的事情。 冷鸿雁不明白自己怎么啦，都快结婚的人，可是只要听到这个小傻了有事，她就能坐立不安。她真的是上辈子欠他的吗？ 林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她在电话中说：“冷总，林县街上突然多了许多的警察，看上去很恐怖，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只是，我担心刘部长凶多吉少啊。” 林诺一直在拔刘立海的电话，可一直不通。她除了对冷鸿雁说这些话外，她实在不知道找谁好。 林诺的话刚一落，冷鸿雁听到手机有电话进来的声音，便对林诺说：“我有电话进来，公司的事情多上点心。”说着就挂了电话。 冷美人以为会是马锦秀的电话，结果不是，是姚海东的电话，她赶紧接了，一接就问：“海东，是不是有小刘的消息？” “部长，我被吴浩天书记派到林县去调查这件事情，而且马上动身，一共是6个人，除了我，其他人都像是去走过场的。所以，我赶紧给部长你打电话，不知道吴浩天书记又在玩什么，是不是认为，刘立海失踪是我们安排的一场的大戏呢？”姚海东在电话中问冷鸿雁。 冷鸿雁也愣了一下，按道理来说，这样的事件调查吴浩天应该派自己的亲信去对，怎么会是姚海东带队下去呢？他明明知道姚海东，她和刘立海是一个小团体的，他又想玩什么呢？ “你带队下去调查也好，我和德江也讲了，让他秘密调查小刘的去向，正好借这件事把林县该有的问题，全部翻出来。不过，我又担心，吴浩天既然派你下去调查，是不是他们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呢？你极有可能什么也调查不出来，空手而归呢？”冷鸿雁在电话中说。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把所有的问题掩饰起来，而且我在想，吴浩天书记是不在考验我们，看看我们到底知道哪些情况？他是不是在丢猪保帅呢？是不是这一次真的要让石志林被我们干掉，保下他们在京江的力量呢？” 姚海东到底是男人，想的问题就是不一样，他这么一说，冷鸿雁很快意识到了吴浩天书记极不可能是这种想法，而她呢？想的只是刘立海的安全，她甚至都想去找孙小木，把刘立海的失踪告诉她，让她给孟安达施加压力，让石志林撤消在林县的武力镇压。如果真把这帮司机们逼得无路可走，他们很有可能会干出过激行为来的。毕竟刘立海目前并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再说了，刘立海也不会去告诉他们，他和马锦秀想干的事。这一点，冷鸿雁还是相信刘立海的。 “部长，”姚海东见冷鸿雁没说话，叫了一句，冷鸿雁一听姚海东的叫她，才知道自己又失神了，赶紧说：“林县的问题，你下去极力调查，有机会干掉石志林就干掉吧，如果我们不趁机干掉石志林的话，吴浩天会更加小心去培养自己的力量，到时候，我们极有可能什么都做不了。再说了，这一次问题很严重，我相信郭宝鑫书记也不会再袖手旁观的。估计吴浩天也清楚这一点，所以才给我们一个人情吧。”冷鸿雁分析着。 “那好吧，我先去林县，有情况我会随时给部长汇报的，你也别太担心，据说小刘这一次很英勇，而且是为麻木头儿挡的枪，想必他们只是吓一吓政府，不会拿小刘怎么样的。”姚海东安慰着冷鸿雁。 冷鸿雁笑了笑说：“你们都知道安慰我，其实我没那么脆弱，放心吧，我知道分寸。”冷鸿雁说了这些话后，就叮嘱了姚海东一句“你要多加小心。”后就挂了电话。 冷鸿雁说是这样，可她的心还是起伏不停，她老往最坏的一面去想着，而马锦秀还没回她的电话，她忍不住又拨了马锦秀的电话，电话一通，马锦秀先说话了，“冷姐，我刚刚到办公室，正准备回你的电话呢。”马锦秀如此解释着。 “情况怎么样了？”冷鸿雁急着问。 “冷姐，我真是没用，到现在为止，我没有听到一点有用的消息，我怀疑石志林和宋汉城在秘密行动，他们是不是已经抓住了刘狗狗他们，是不是刘立海在他们手里呢？”马锦秀如此说，冷鸿雁内心一紧，不由得紧张地问：“绵秀，小刘是不是秘密策划了这起活动？” 马锦秀一愣，她倒没想到冷鸿雁突然问这件事，难道是刘立海把这事告诉过冷鸿雁吗？那冷鸿雁并没有阻止他们啊，冷鸿雁在手机另一头见马锦秀没说话，便说了一句：“绵秀，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我。” 马锦秀走到这一步，也不知道她和刘立海的计划算不算失败，而且如果刘立海和刘狗狗落到了宋汉城他们手里，会不会供出她来呢？本来是极有利于她和刘立海的事情，结果被石志林操纵成这个样子，大家全部如堕烟海一样。可是石志林刚刚在会上，还是很紧张，还是在大力强调，这一次政府不能低头，不能让步。 这一次让步了，接下去的工作，政府还有没有威信呢？说话还能不能算话呢？还有，石志林在会上警告说：“有的人，不要以为做点小动作，就可以瞒天过海，目前还是我石志林说了算，等你们坐到县委书记的位置上，再来实施你们自己的一套。”这些话，马锦秀还是吓得一身冷汗的。 现在，马锦秀搞不清状况，事情演变成这样，完完全全超出了她的计划之外。见冷鸿雁这么问，她不得不把她和刘立海之间的协议告诉了冷鸿雁。 说完后，马锦秀说：“冷姐，但是据我所知，我们的计划还没有开始，而且也没有人知道我和刘立海在执行这样的计划。这起群体事件完完全全是突发的，没有组织性的。因此刘狗狗的言行方面，我可以判定他根本不知道刘立海有心为他们说话，他在群体事件中还在一个劲骂刘立海，现在他们失踪了，要么是在和政府抗衡，要么就是落到了宋汉城手里。因为满林县全是他们的民警，搞得人心惶恐不安。 我不赞成对林县实施这样的严阵以待的形式，可我在会上提出来的建议，被石志林当场否决了，还说谁要有什么想法，等坐到县委书记这个位置上再说。还有一件事，冷姐，小刘在会上承诺给麻木司机们安排工作，石志林在会上提到了这件事，说一个小小的年轻人，就敢口出狂言，现在倒好，人家把他给藏起来了，他们不得不出动警力，满县城找他。就因为他的幼稚，县里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这种代价肯定会追查到个人头上的。” “他是疯了。”冷鸿雁突然说了一句后，又补充说：“绵秀，你现在和许志刚联系，一定要加强寻找小刘，另外你叮嘱他，刘立海从来没有什么计划，也不能实施什么计划。你们胆子也太大了一点，如果这件事是你们有目的，有计划弄到这一步的，你们迟早会被暴露，本来极有利的形势，会因为你们而全部泡汤。 锦秀，我希望下一次有什么计划，能不能提前找我商量一下呢？同时，我也希望你不要再拉刘立海下水，他还年轻，冲动是他们的特色，可我们在官场混了这么久，我们难道不清楚利害关系吗？再说了，我们可以寻找石志林其他方面的问题，可我们不可以策划群体事件与政府抗议，这是犯群怒，也是融犯官场底线的问题，明白吗？ 这事要是被郭宝鑫书记知道，我们都会玩完的。所以，你们赶紧找到刘立海，希望他没有到落他们手里，希望他知道轻重缓急。”冷鸿雁说完，便气冲冲地挂了电话。 冷美人是在怪马锦秀，这事情肯定是马锦秀提出来的，就她对刘立海的了解，他不会出此下策。而且刘立海目前还不会想到用这种阴招，而石志林倒掉后，最最得利的人是马锦秀。她一定对这个小傻子做了说服工作。平时，她也给刘立海说过，做一个尽量有良心的官员。你不能保证自己百分之分地有良心，但是大方向上一定要有良心。这是宋立海的做官原则，也是他一直平安着陆的最大法宝。 平时，冷美人讲这些时，刘立海是赞成她的意见，而且这个小傻子本质很好，不落进下石，对底层人具有强大的同情心。这样的一个他，怎么会策划群体事件呢？而且他目前策划这样的事件太嫩了，他没有这种把控局面的能力。她和姚海东都不敢轻易干的事情，一个才进入官场一年的年轻人敢吗？ 再说了，冷鸿雁已经告诉过刘立海，郭宝鑫书记会对林县和京江的黑社会来一次严打的，他没必要这么急着上位吧？而且她已经打算把吕薇带到林县去，接手她的公司，她实在对公司没什么兴趣。如果不是北京方面形势严峻，她又想飞江南了，又想亲自去救这个傻小子，他怎么总是如此让她不省心呢？ “冷姐，对不起。”马锦秀突然这么对冷鸿雁说了一句。就算马锦秀不这么说，冷鸿雁也猜得出来，这是马锦秀的主意。“是我暗示了小刘，让他在背后做一些扇动性的工作。”马锦秀走到这一步，不得不对冷鸿雁说实话，万一刘立海真的被石志林和宋汉城控制起来了，能化解这次危难的人，只有冷鸿雁了。这一点，马锦秀还是清楚的。 “你啊，想当县委书记，也不急这一天两天的，我对小刘说了，慢慢来，有的事情是急不得，特别是官场，看似风平浪静，你指不定哪个地方会冒出大陷涡出来的。再说了，越是平静的时候，越容易出现大的风暴。”冷鸿雁对马锦秀淡淡地责怪了一下，事情已经发生了，她要是过份地责怪马锦秀不仅解决不了问题，还能让她反感，这个时候，需要大家团结一心，才能够化险为夷，这一点，冷鸿雁是最清楚的。 “冷姐，我已经知道错了，你说现在我们怎么办吧。”马锦秀讨好地说着。而且她现在真心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和危险性，是的，她太急了，在这一点上面，她还是不如冷鸿雁啊。 现在马锦秀除了请教冷鸿雁外，她已经没哲了。再说了，她还真的担心刘立海，他如果落到石志林手里，会抗得住吗？她毕竟不是他的冷姐姐，他能为冷姐姐抗住压力，会为她抗吗？ 又有冷汗，从里到外地浸透着马锦秀。 第250章 大领导身边睡觉的人 马锦秀话一落，冷鸿雁马上说：“姚海东已经去林县了，你一定要配合他的工作，先从出租车公司入手，这中间的利益肯定是巨大的，没有巨大的利益，石志林不会铤而走险。 所以，你去摸一摸，这方面的问题，只要找到了问题的突破口，调查组就容易入手了。当然了，要尽快找到小刘，他手里还有秦洪涉黑的证据。只要证据充足，先把秦洪给收进去，不怕他不交待的。当然了，这事一定要证据充足，不能打草惊蛇，反被石志林咬一口。” 冷鸿雁在手机中如此这般地对马锦秀说着，这一翻话让马锦秀对冷鸿雁不得不心服口服着，到底是在大领导身边睡觉的人，看问题就是不一样。马锦秀如此想着。 “谢谢冷姐，我这就去办。”马锦秀说完便挂了电话。而刘立海此时被刘狗狗们带到了太安山上，让刘立海无比惊讶的是刘狗狗们居然在太安山上挖有一山洞，他被刘狗狗们带进了这个山洞里，里面倒是什么都有，而且刘狗狗弄了一些中草药替刘立海疗伤，但是就是不允许刘立海使用手机。 “刘大哥，你们这么扣压我，也不能解决问题啊。”刘立海到山洞里后，找刘狗狗说话。在路上，刘立海一直没有说什么，任由他们带着他逃出了县城，一路上了太安山。 “你个狗日的，原来也是一个骗子，和他们是一伙的。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替我们安排工作的吗？你他娘的，还说保证不为难我们，可我们才一转身，被你们暗算着。你们太他娘的不要脸了，说话如放屁一样。”刘狗狗踢了刘立海一脚。 “刘大哥，你们相信我好吗？我是真心想替你们解决问题的，但是你得给我手机啊，我问问石书记，为什么会突然抓人呢？这个真不是我的意思。”刘立海此时除了和刘狗狗说好话外，也没别的办法了。 “你少做梦吧。这个地方根本没信号的。所以，你老老实实呆着，等我们商量好办法后，我们会放你走的。”刘狗狗说了一句后，和几个人往洞里面走去。 刘立海便不再说话，努力地听他们在商量什么。他知道刘狗狗他们肯定不会就这么善巴甘休的，里面的说话声听得不算清晰，但是刘立海还是隐隐约约听到有骂娘声，好象在商量救人。 刘立海便在外面喊：“刘大哥，你们相信我好吗？我真没有和他们合演苦肉计，而且这个时间点你们去救人，等于自投罗网，你们拿什么和他们斗呢？他们手里多的是武器，你们斗不过的。” 刘狗狗从洞里面走了出来，又想踢刘立海，可刘立海继续说了一句：“相信我吧，刘大哥，我真是为你们好。要不，我给你们出点子，保证救出你们的人，如果救不出来，你们继续扣留我，我绝对无怨无悔。” “你是不是又出什么歪点子，让我们的人继续被公安局抓走啊？”刘狗狗现在很有些怀疑刘立海了。 刘立海算是里外都不是人一般，石志林已经恨死他了，而刘狗狗却认定他是石志林的走狗，他就算此时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他很清楚，唯一的办法只能用事实说话，刘狗狗们看不到事实，他们不会相信他的。 “我真不是石志林的人，你们想想石志林把我干爸逼死了，我怎么可能会是石志林的人呢？这样吧，我也知道，你们一时半刻也不会相信我。你们安我说的方法去做，可以逼着石志林放人。”刘立海此时很真诚地看着刘狗狗，他多想对刘狗狗说，他就是指使许志刚想策划群体事件的人，可是他又感觉许志刚也未必暴露了自己的身体，而且许志刚肯定没有提到他，否则刘狗狗们不会这般不相信他了。 事到如今，刘立海不能暴露出他们有策划群体事件的计划，万一这件事被石志林知道，本来与他和马锦秀无关的事件，现在会把所有的责任都扣到他们身上，他们纵使满是道理，也会变得寸步难行的。 “说吧。”让刘狗狗尽管不大相信刘立海，还是想听听他的计划。 “石志林书记想取缔麻木的真正目的是为了统一出租车市场，他急于为出租车市场开路，才大规模收缴麻木的。所以，你们还是要和出租车司机们形成统一战线，争取找到你们都有利的方案。我是这么想的，麻木取缔是应该的事情，但是一定要给你们活路，因为你们上有老，下有小，都指望着踩麻木的收入而养家糊口。在这一点上面，我天地良心是站在你们的立场上想的，为此，我在常委会上还和石书记闹得很不愉快，可我毕竟年轻，人言甚微啊。”刘立海正说着，刘狗狗身边的人上来踢了他一脚，说：“你怎么那么多废话，说得再可怜，我们也不会放你。说你的点子，如果点子不好，小心我们废了你。” “让他说。”刘狗狗把踢刘立海的人拉开了。“你他娘的说简单一点，我们不要听过程，我们只要结果。”刘狗狗一边骂，一边对刘立海说着。 “好吧，我说。”刘立海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不相信他啊。他内心很是难过，或者是他们压根就不相信官员吧。是啊，他刚刚承诺保证他们的安全，可是一转身，石志林和宋汉城就开始抓人了，如果不是刘狗狗们有车，跑得快，他们早落到了宋汉城们手里。他们现在不相信他，也是情有可源吧。 “天图出租车公司在马山，幕后的老板叫秦洪。你们想办法在马山埋伏着，抓住秦洪，另外，秦洪身边的小弟在从事毒品活动，你们派人盯着一点，能抓到他们是最好的。出租车和你们麻木对于他们的行踪和活动线路应该是清楚的。这事一定要秘密行动，抓到了他们，我一定保证你们的人平安出来，也保证安排好你们的工作以及出租车运营这一块的利益。”刘立海说出了他的计划。 “刘哥，我也听说天图出租车公司的幕后老板秦洪，他最近一直在忙出租车整合的事情。”刚才踢刘立海的那个人说话了。 “刘大哥，我说的情况不会有错的。我干爸是土生土长的林县人，他是有错误，但是他如果活着的话，是绝对不允许林县发生这样的事情，也不允许侵占老百姓利益的。这一点，我干爸还是很仗义的一个人。也正因为这一点，你们才信服他是吧？”刘立海又抬出了龚道进，人就是这样的，活着的时候总会被无数人骂着，一旦去逝了，关于他的好，关于他做过的事情，都容易被大家想念着。何况龚道进在林县经营了这么多年，他也确实做了许多实实在在有利于老百姓的事情。 “好吧。我们相信你说的话。”刘狗狗此时的态度好了一些。 “你们先跟踪秦洪，秦洪的别墅离马山不远，他大多时间喜欢在别墅里请客，你们先摸摸情况，一定要注意安全。秦洪手下的小弟很多，你们最好是趁他们单独出门的时候行动。他们对你们是个个击破，你们也采用这种方式回报他们，而且你们这个时候不是主攻公安局，而是针对秦洪和他身边的小弟，他们会措手不及的。”刘立海把他的想法说了出来，由他们控制住秦洪和秦洪身边的人，一定会搅乱石志林的计划。而且他相信这些小弟们很多情况许志刚是清楚，只要让他审一审，找出他们的问题，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情。 刘狗狗和几个逃到山洞来的司机，一听刘立海的计划，都点了点头，目前他们是很被动的，但是其他不是主要闹事的人，还是很安全的，再说了，秦洪的那帮小弟，很多出租车司机也知道一些，平时不过睁一只闭一只眼罢了。 其实很多出租车司机以前都是踩麻木的，有钱后就有的转入了出租车队伍的，有的还在继续踩麻木，刘狗狗家也在存钱，满以为等政府再投放出租车时，也转入出租车队伍，但是一问，出租车是由天图公司统一起来了，而且比以前贵了一倍，他根本买不起。 刘立海把这些话说出来后，刘狗狗和其他的人又进到山洞的最里面，他们在一起商量了一番，可他们的话刘立海听不清楚，但是刘立海相信，他们会按自己的计划行事，目前也只有这一条路最简单和适合他们走了，真要去公安局闹事，目前的情况是极不现实的。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吧，刘狗狗带着几个人出来了，刘立海便对刘狗狗说：“刘大哥，你不能下山去，你已经是重点被抓对象，恐怕现在连我也成为他们重点要抓的对象了。你们也不要用自己的手机，尽量找公用电话和外界联系吧。如果你们相信我，需要帮助的时候，可以拨打这个电话，他是林县公安局副局长，你们说我在你们手里，平安无事，是我让他帮你们的就可以，他会帮你们的。” 刘立海还是把许志刚的手机号给刘狗狗了，他担心他们万一遇到事情，没办法解决。 “好吧。那么，兄弟，你就要忍忍了，等我们的事情解决好了，一定会送你去医院的。不过给你用的药是我们的土方子，对外伤还是很管用的。”刘狗狗此时的态度好多了，大约看出刘立海是真心想帮他们吧。 第251章 高官之女 刘狗狗派了两个人下山去了，其他的人分散在周围打探消息。而刘立海很是不安，他这么被刘狗狗控制起来了，还不知道冷鸿雁又会怎么闹。 冷鸿雁把该打的电话打完后，只能在北京静等林县的消息，不过她还是犹豫着要不要和孙小木联系，让她这样去面对孙小木，冷鸿雁总感觉面子上过不去，可是她确实很担心刘立海，已经一天过去了，但是林县方面也没消息，而她就如一位母亲一样，牵肠挂肚般地想着刘立海，猜着他在哪里，会不会撕票等各种最不好的结果，每每这种不好的结果出现时，她又一个劲骂自己想多了，是在咒骂这个小傻子。 冷鸿雁甚至在内心一次次求着观音菩萨，一次次默念着让这个看不见，摸不着的观音娘娘要保护刘立海，要让小傻子平安归来。一个女人把对某个男人的关心演绎到这个程度时，她还能装得下谁呢？ 虽说帝都的气氛那么紧张，可冷鸿雁的心里全是刘立海。她思来想去，便想到了龚玥，她怎么把这个女孩给忘了呢？让她和孙小木联系吧。于是，冷鸿雁又把电话打给了龚玥，电话一通，冷鸿雁便说：“龚玥，我是刘立海以前的领导冷鸿雁，他现在失踪了，我担心他被石志林的人控制起来了，所以想让你和孙小木联系一下，让她找她爸打听一下情况。” 冷鸿雁把情况说了一下，龚玥一听，不由得吃惊地“啊”了一下，她实在没想到刘哥哥怎么接着连三地出事呢？一个破县城哪里这么多状况呢？龚玥其实知道冷鸿雁，关于她和刘立海之间的传闻也听说过，不过她不大相信传闻是真的，因为她眼里的刘哥哥和小木姐才是一对，而且她见证过他们的爱情，她认为他们是真心相爱而且天生一对的两个人。只是龚玥上次对刘哥哥说第二天去医院看孙小木，她去了，但是孙小木已经出院了，她给孙小木打过电话，孙小木说有事情要去北京一趟，回来再约龚玥见面。 孙小木一直没约龚玥，没想到冷鸿雁却给她带来这样的消息，而且是让她找孙小木帮助，于是问了一句：“小木姐能救刘哥哥吗？” “她爸是你们省政府秘书长，你不知道吗？”冷鸿雁反问了一句。 “啊？”龚玥又惊得叫了起来了，原来孙小木比自己更公主啊，现在想想，她曾经在林县的不可一世，也太幼稚了。孙小木才是真正的高官之女啊，唉，比起孙小木，她现什么也不算了。不过龚玥现在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她那么轻易进了省政府招待所工作，而且那么容易在省里安家了，原来，原来是这样的啊。 “龚玥，你赶紧把你刘哥哥的事情和孙小木讲一下吧。你刘哥哥已经失踪了一天了，我们都很担心他的安危。而且他中了一枪，万一伤口恶化，后果不堪设想的。”冷鸿雁又说了一句，她现在只能把最坏的一面告诉这个女孩，只有这样，她才能让孙小木着急。 而且，冷美人很清楚，孙小木一定会着急的。一个拿爱情当饭吃的女孩，一个如她这般不顾一切去爱一个男人的女孩，她不会丢下刘立海不管。 刘立海啊刘立海，此时此刻，冷美人已经顾不上任何的面子和醋意了。 “好的。冷，冷姐，我这就给小木姐联系。”龚玥差点喊冷鸿雁为阿姨了，不过嘴转得快，改成了冷姐，对于龚玥的这个小细节，冷鸿雁也留意到了。不过，她现在只希望传来刘立海平安无事的消息。她觉得自己就如一个病人，病急后乱投医。她怎么就如此舍不下这个小男孩呢？他的安危这么牵扯着她的神经，真是要命死了。可是这一次，她是万万不敢再在纪老爷子面前吐露半点的，她也没理由在他面前去吐露。 龚玥挂了电话后，就给孙小木打电话，孙小木正和刘源源在一起，接到龚玥的电话时笑着问她：“小玥，是不是想我了？” “小木姐，不好了。”龚玥说了一句，孙小木的心紧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刘源源，刘源源正盯着她，她于是压住了手机对刘源源说：“我闺蜜，和家里人吵架了。我劝劝她，你自己玩一会吧。” 孙小木说完，赶紧离开了刘源源，找了一处没人的地方才问：“小玥，别急，你慢慢说。” 龚玥便把刘立海的事情说了一遍，孙小木一听问了一句：“他好端端地怎么突然失踪了呢？” “小木姐，我也不知道。是冷，冷鸿雁让我给你打电话的。”龚玥突然说了一句。 “是她？”孙小木吃惊地问了一句，但是同时很不好的感觉浮了上来。他们还在一起，而且她比自己更关心刘立海的安危。 “是她刚刚让我通知你的，我猜事情肯定很严重，要是不严重的话，她自己应该有能力解决是不是？小木姐，我才知道你爸居然是省里的大官啊。还有，小木姐，刘哥哥中枪了，冷鸿雁说如果伤口恶化，后果不堪设想。”龚玥快嘴快舌地说着。 “小玥，这事我知道了。”孙小木想挂电话，她怕冷落了刘源源，又会滋生出不必要的麻烦来。毕竟她拿自己的爱情替刘立海换了一次平安，现在她还能如何呢？再说了，她所知道的情况竟然还是从冷鸿雁嘴里传来的，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塞满了酸痛。 “小木姐，你一定要救救刘哥哥，他，他真的很爱你的。”龚玥见孙小木的态度有点冷淡，赶紧补充地说。她这才明白，冷鸿雁为什么不肯自己打电话，为什么要让她打电话了。只怪她自己太多话了，不应该提这些情况是来源于冷鸿雁的。 “小玥，我会尽力的。但是我现在真的有事，我忙完事，会给我爸打电话的，你放心吧。”孙小木赶紧安慰了龚玥一句，目光还是往刘源源坐的地方扫了一眼，见他不断地往这边看，便对龚玥说了一句：“我挂了。”没等龚玥回话，孙小木便挂了电话。 孙小木向刘源源走去，刘源源便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没有。”孙小木结巴了一下，可她的目光不敢看刘源源。 “孙小木，我希望我们之间是坦诚的。我希望在我调查之前，你对我说实话。我刘源源想知道的事情，一定会调查得一清二楚的。”刘源源突然盯着孙小木说。 “刘公子，你既然一直都不相信我，我们又何苦要在一起呢？”孙小木有些生气地看着刘源源问。 “你以为我想和你在一起啊。是我爸，是我妈都满意你。当然了，你方方面面都很不错，对于我们刘家来说，拿得出手。我们刘家要的就是你这种拿得出台面的儿媳妇，我又能拿我爸，我妈有什么法子呢？ 但是孙小木，我不是傻子。我看得出来，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总在走神，你一定还装着什么人，是吧？当然了，以前装着人不要紧，以前，我刘源源也不是一张白纸。但是，你现在是我的女人，你的心里，眼里只能有我刘源源一个人。我们刘家，要的脸面。明白吗？”刘源源不仅说话霸道，脸上的表情也相当怪异，他紧盯着孙小木，愤怒地说着。 刘源源的样子让孙小木很是反感，她望着他说：“刘大公子，如果你觉得到我们不适合，可以直接说。我不想听到这种假设性的东西，我们不小了，都耗不起。而且我现在告诉你实话吧，我是因为父母逼我，我才来北京和你相亲的。不是我自己想嫁到北京来了，别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向往北京。这个雾蒙蒙的鬼城市，我一天都不想呆。 再说了，刘源源，你的破事还少吗？居然还有小女孩把电话打到我这里，威胁我离开你，说是怀了你的孩子。刘大公子，我们仅仅因为家长满意，我们才在一起约会着。别指望我死心塌地去爱你，一如我也没指望你爱我一样，我们的相亲是做给父母看的，明白吗？ 还有，刘源源，你如果想我忍着你的这些破事，你就不要管我装不装别人。而且告诉你身边的那些小妹妹，从今往后，别往我这里打电话，我不想接到这样的电话，我也不想再听到你在外面的花花事。大家河水不犯井水吧。”说着，孙小木拿起包包，看也不看刘源源一眼，起身走了。 这一段时间，她处处小心地应对着这个刘大公子，尽可能地满足他的一切要求，可他还在这么问自己。她是装着刘立海，她是没办法忘掉刘立海，她不愿意进入刘源源的圈子，那个圈子里，孙小木找不到自己的位置，那个圈子里，孙小木等同于一个外省女子，一个乡下妹子。他们谈的，他们玩的，甚至他们看她的眼神，都认为她求着刘源源，她巴结讨好刘源源，认为她全部目的就是一个，那就是嫁入刘家，攀上高枝，成为地地道道的帝都人。 直到这一天，孙小木才明白刘立海为什么要弃她而逃。爱情这个词，想起来是如此之美妙，可是爱情这个词从来承受不起现实的种种无奈和阻击啊。 冷鸿雁那么强大的女人，不也是在爱情面前一再妥协吗？何况她不是冷美人，她给不起刘立海想要的江山。在江山面前，爱情就是一个屁。这一点，孙小木很清楚，这一点，也是孙小木永远无法去面对和跨越的巨痛。 做不做帝都人，孙小木真的不在乎。爱不爱刘立海，却不是她孙小木说不爱就可以完全忘得掉的事。她又开始羡慕龚玥和潮子，他们的爱情才是伟大的。而她和刘立海算什么呢？而她又算什么呢？ 一方面，孙小木答应了父亲，为了父亲的仕途，她来到了北京。另一方面，她也为刘立海的平安和仕途，来到了北京。如果不是这样，她很多次都想扭头走人。而且最让孙小木受不了的是，刘家还把她带去检查过，说是全面检查孙小木的身体，其实说白了，也不过在验证她是不是处女。对于她而言，她认为这是一种侮辱，可是她忍了。 可现在，为了刘立海，一听刘立海又出事了，孙小木再也忍不了。拎着自己的包包，冲出了和刘源源约会的私家会所。 孙小木打车回到了酒店，其实刘家让她住在他家，她不同意，在她还没有正式嫁入刘家之前，她不想住进去。 回酒店后，孙小木赶紧打开了电脑了，一条又一条消息跳了出来，什么林县发生群体事件，什么林县政府大楼被砸，转发最多的一条是林县宣传部长身中一枪，被麻木司机当作人质扣留，最近的消息说据相关渠道证实，林县宣传部长已经失踪。 “这个傻瓜啊。他怎么一点也爱惜自己的身体呢？居然还真的替麻木司机挡枪，居然还甘愿成为人质被他们带走。这个傻瓜，大傻瓜。”孙小木一边在内心骂着，一边看网上的消息。可是她的心还是跟着这些消息起起落落的，是啊，她没办法忘掉刘立海。 孙小木在没见到刘源源之前，她对刘源源还心存着念想，可是见证了刘源源的生活后，她真的失望了。可刘家父母好象特别满意她，对她热情之极，让她的父母开心极了。不允许她回京江去，要她多和刘源源沟通，交流感情。 这样的个花少，孙小木拿什么和他沟通和交流呢？她也不想和这样的人交流什么，如果婚姻是双方父母都认可的，她就随他们的愿，结吧。可指望她去爱刘源源，可能吗？没刘立海的存在，她也没办法去爱这样的人。何况她和刘立海之间有过那么美好的爱情，是啊，她的爱情在刘立海哪里，那是她最最愿意去珍惜的回忆。 对于孙小木来说，她万万没想到林县这么复杂，她以为她和父亲孟达安作了交换后，刘立海就会平安无事地在林县好好锻炼。可是直到现在，她才知道，那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官场远比她想象中要复杂，要可怕得多。现在的刘立海居然中了一枪，受了伤的他还失踪了，也难怪冷鸿雁这么着急，伤口发炎了怎么办？人质被害的多的是，她这么想的时候，心跳得极为厉害，一个电话打给了孟安达。 第252章 情敌联手 孟安达正在陪省长李高成在一市里调研活动，一看是孙小木的电话，赶紧闪到一边接了电话，电话一通，孙小木就说：“爸，你快点救救刘立海吧。” “小木，你可是快要结婚的人啦，怎么还和这个小子纠葛不清呢？你不是小孩子了，谁轻谁重，你应该知道吧。”孟安达一听孙小木求救的声音，头都大了，声音无比严厉地说着。 孙小木也不顾上孟安达的态度，又说：“爸，如果刘立海有个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嫁人，我出家当尼姑去。我说到做到。为了你们，我一让再让，天天陪着笑脸去哄那个傻大公子开心。可你答应过我，保证不为难刘立海的，你做到了吗？你说话不算话。现在他不仅中枪了，还失踪了。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听不到刘立海活着的消息，我绝不嫁人。” 孙小木说完，不等孟安达说话，径直把电话给挂断了。 孙小木一放下电话，眼泪还是忍不住地流了下来。说好不再哭，说好不再想念刘立海。可是她做不到啊，她真的做不到。 孙小木泪眼朦胧地盯着电脑上的一排字发呆：你若深爱一个人，就要学会阻止自己，不要把他当成全部，不要所有的话都跟他讲，不要所有的秘密都和他分享。你投入的多了，就会慢慢地忘记自己，没有自我的人，在爱情里是没有位置的，唯一的结局，爱情被你抓得越紧，却逃得越远，最终只能击碎你的愿望，让曾经的诺言，随风飘散。 这段话是姚森林医生留给她的，也因为这段话，孙小木决定离开刘立海，决定在成全父母的同时，想远远地守护着自己的爱情。可是，她却没做到，她却还在为刘立海的一点一滴而起起落落着，孙小木好难过啊，她明明知道，她在为刘立海着急的同时，另一个女人也同样在着急。 孙小木清楚，她和冷鸿雁是情敌，可是刘立海偏偏是两个女人都想要啊。如果刘立海如潮子这样，如果他不是要江山，她也会如龚玥一样坚决地要她的爱情。 爱情啊，你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 孙小木哭了好一会儿后，还是把电话打给了姚森林，她有些依赖于姚医生的心理救治了。 而孟安成此时气得都有摔掉电话的冲动，可他拿这个宝贝女儿没办法啊，这女人一旦上心一个人，怕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好在，他和刘景明部长商量好了，等这次高层平稳后，就举行婚礼，在这个时候，他可不想让孙小木做什么傻事。 孟安达不得不给吴浩天打电话，电话一通，孟安达也不管吴浩天是不是方便，僻头就问：“你们又把刘立海怎么样了？” 这一段日子，孟安达和李高成都在下面地市州调研着，对于林县发生的事情，只是听了一耳朵，也没留意。群体事件，全国哪一天没有上演的呢？件件要省领导出面的话，他们也会累死的。所以，他们有时候也会装装样子，任由下面去折腾着。实在动静闹大了，他们才会发话的。所以都说最难当的官其是基层的干部，件件是实打实的事情，而且件件涉及到民生民计。 “秘书长，对不起。是我工作没做好，林县又出了故障，石志林指使公安局开了枪，刘立海为一司机挡伤，才受伤的。这完全是一个意外，不是石志林故意为难刘立海的。”吴浩天赶紧解释着，他此时的头也大了，刘立海还没有消息，姚海东刚刚到林县，工作还开展。后续一堆的麻烦，都要处理和应对。可此时孟安达的电话追了过来，他确实不好交待。 “刘立海失踪又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石志林指使人干的？”孟安达问了一句。 孟安达此时的语气越来越不友好，吴浩天便很有些紧张，孟安达从来没用这么厉害的声音和他说过话，于是赶紧说：“秘书长，不瞒您说，郭书记也给我打过电话，要我们尽快成立调查组，查清林县的问题。所以，这个时候，石志林应该不敢扣留刘立海，这事正在调查，我会尽快给省里汇报的。” “浩天啊，我和高成省长还在下面调研工作，这个时期全国上下都比较紧张，能不改革就不要改革，触动群众利益的事情，在这个风口上尽量不要去碰。这个石志林，他到底想干什么？你们去查一查，有问题的干部，是坚决不能带病工作的。”孟安达说完，不等吴浩天书记回话，就挂了电话。 孟安达把电话挂掉后，吴浩天紧张得背后全是汗，他其实想给孟安达汇报一下林县的工作。可是情况不明朗，而且刘立海到底在谁手里。吴浩天并不清楚，不过他还是有私心的。他之所以不让胡国安追究宋汉城的责任，就是想给石志林机会，让他摆平和处理好这件事，最好让姚海东带领的调查组无功而返，堵住郭宝鑫书记的口。毕竟姚海东是郭宝鑫书记欣赏的人，他带队没查出问题，就不能怪他这个市委书记管理不善了。可是他没有想到半路又杀出一个孟安达来，他给出来的压力，肯定又与女儿有关系，这为人之父啊，不好当。吴浩天自己也是做父亲的人，儿子也不听话，才念高二，竟然就带着女朋友私奔了半个月，花掉了找同学借的好几千块钱，钱花光了，才回来。他可是一边替儿子还债，一边派人四处找儿子。面对孩子的问题，他何尝不是束手无策呢？天底下的父亲，大约都是这样的。无论他们之间如何斗争着，只要涉及到了孩子，他们都不得不放手，不得不让步。正为有着父亲的相通点，吴浩天一下子理解了孟安达，也在瞬间明白，这一次，他真的要忍痛割爱，要拿石志林开刀了。 吴浩天不得不给胡国安打电话，电话一通，吴浩天便说：“国安啊，林县的情况，你怕还是要过问一下吧。对于刘立海的安全问题，不许出现任何的差错，明白吗？有的东西，能断就断掉吧。这个老石，偏偏赶在这个风口取缔麻木，想要政绩的心我能理解，可也不能操之过急吧。另外，最近风声紧，你们都小心点，不要给我惹事。出事了，任何人都保不了你们的。所以，把手下的人管严一点，尾巴夹紧一点，不要和冷鸿雁的人斗，能让就让着这个女人吧。而且对这个刘立海，你们的人都得让着一点，刺头一个的人物，只要他们不过份，不要再针对他们下绊子什么的，极有可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现在，你派朱德江去林县找找刘立海的下落吧，这一次我们要忍，要认。” 吴浩天的话听上去很有些伤感，如果仅仅是郭宝鑫书记打来电话，他还能挺着，毕竟还有孟安达，还有李高成，可现在就连孟达安也偏向了刘立海这年轻人一边，他不得不选择放弃石志林了。不过他有些悔意，想当初他其实是欣赏这个年轻人，而且这年轻人确实有几分才华，如果他不是和冷鸿雁这么不明不白，如果他不是突然被孟安达排除在外，他也不会让石志林这么下套儿。可现在演变到这一步，他竟然为了这个毛头小伙子，不得不让步和舍掉自己提拨上来的人。 到了吴浩天这一个位置，几个人愿意去亲手废除自己刚刚提拨不久的人呢？那是对自己的眼光的一种否定，也是极为被动和没面子的事情。 “书记，我明白了。”胡国安听完吴浩天的话后，一阵阵紧张，不过，还是赶紧表了一下态，他的话一落，吴浩天便挂了电话。 吴浩天电话一挂，胡国安迅速给宋汉城打电话，电话一通，胡国安便说：“汉城，林县的情形现在怎么样了？” “胡局，情形不是很好，打砸政府的主要案犯目前下落不明。”宋汉城简单地说了一句。 “汉城，你给我说实话吧，刘立海在不在你们手上？”胡国安突然问了一句。 “胡局，刘部长不在我手上，应该也不会在志林书记手里。而且听说市里的调查组下来了，这个时候，志林书记不至如扣留刘部长的，他扣留刘部长意义不大啊。”宋汉城说了一句。 “你们息事宁人吧。现在风声紧了，不要再捅出什么大娄子来，别说我没提醒你，出了事，我们谁也救不了你们的。而且林县现在的情形，你能撇清就尽快撇清，别到时候成了替罪羊都不知道怎么成的。”胡国安没有把话说得太明白，再说了吴浩天有心舍掉石志林，他也没办法的。林县枪击事件，毕竟动静闹得确实有些大。 “胡局，你能不能指点一下小弟呢？现在志林书记还在满街抓人，我总不能不听他的话吧？”宋汉城一听胡国安话里有话，吓得不清，赶紧问胡国安，毕竟他和胡国安之间的关系相对于与石志林要亲近一些。 再说了，现在的情形是这样的，对于宋汉城而言，他必须站好队，跟好人才对。树倒猢狲散啊，石志林都被吴老板丢掉了，他这个小小局长，被丢棋的可能就太大了。 第253章 猜想冷姐姐相助 宋汉城的话一落，胡国安便说：“汉城啊，不瞒你说，这一次老板都没想保石志林，所以，你不要再把事情闹大了，收手吧。还有，尽快找到刘立海，一定要确保他的安全。我也会派朱德江去林县协助你的工作，你还是尽量配合朱德江的工作吧。” 胡国安给宋汉城交了一下底，宋汉城一听，赶紧说：“胡局，谢谢了，我会全力配合好德江局长的工作的。”宋汉城也是个明白人，当然清楚此时的风向全转了，也是在电话中赶紧表态着，生怕表态慢了，他就被划入石志林的队伍里一样。 “那就这样吧，我这里还有事。你们最近都收着一点，少没事找事，正在风头上，没好果子吃的。”胡国安教训了宋汉城一句，便挂了电话。 宋汉城接完胡国安的电话后，把在街上巡逻的民警全撤了回来，也没有再下令抓麻木司机了，一时间，林县看上去风平浪静一般。可秦洪满以为这是武力镇压的效果，加大力量地抓紧对出租车市场的占有，而且新回来的出租车，从买车到上牌照到投运，被炒到了二十多万一辆，这个价格让秦洪和车管所的王主任大喜极了。 在宋汉城撤回警力布局的这个晚上，秦洪和车管所的王主任，还有小红带来的电视台女播们，在秦洪的别墅里庆祝他们的胜利成果，而就在这个时候，刘狗狗们按照刘立海策划的行动，也在加紧运作着，大约也是天助他们，秦洪手下有两名小弟正好在进行毒品交易，而且打的出租车司机也正好是刘狗狗们的人，其实很多出租车对于有吸毒和进行毒品交易的小弟都认得，干出租车这一行，也还是要有眼力，他们平时见着这些人，能绕道就绕道。这些人，没钱的时候，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 这次这两名小弟一上车就被刘狗狗的人盯住了，他们把消息传给了刘狗狗，因为宋汉城突然撤了警力，刘狗狗就问刘立海：“县里突然撤销了所有的警力，是不是给我们下套，让我们钻？” “应该不会的。他们也不会料到在这个风口上你们会去抓秦洪，这一招，我敢保证，石志林书记绝对想不到的。至如警力的撤销，你相信我，一定是上面施加压力了。刘大哥，不瞒你说，我背后确实有靠山，否则我也不敢对你们承诺给你们工作，保证你们安全。我唯一失算的是石志林书记疯了，这个时候还在激化矛盾，还以为武力可以让你们屈服。你要是相信我的话，今晚就行动，给他们措手不及。” 刘立海能够说出这一番话来，猜到冷鸿雁又在帮他，冷鸿雁肯定又动用了什么力量，这个时候林县的警力撤销了，唯一的理由就是冷鸿雁给了林县压力。除此外，石志林怎么会收手呢？他忍了这些年，好不容易大权在握，而且他受龚道进的影响太深，龚道进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就因为龚道进说一不二的强霸让石志林误认为，对林县的人来说，就得实行这种霸道式的管理方针，可他忽略了一条，龚道进是土生土长的林县人，他的一言一行很多时候有地方保护主义色彩，排外心里，大家都有的。而石志林再怎么经营，他也不可能达到龚道进这样的效果。 这是刘立海被刘狗狗带进山洞里后，他悟到的道理。从这一点来说，他还是愿意帮刘狗狗们的，现在，刘狗狗们已经盯上了两名小弟，接下来该怎么办，刘狗狗还是询问着刘立海。 刘立海望着刘狗狗说：“刘大哥，相信我吧，给许志刚局长打电话，让他们去抓人。相信我，这一次行动会成功的，而且也不会有人会追究你们的责任的。” 到了这一步，刘立海已经确信，石志林不可能再有翻身的可能性了。对于一个屁股不干净的人而言，就不要强权色彩太浓，太重。 刘狗狗听了刘立海的话，一来他是龚道进的干儿子，二来他说的靠山，应该确有其事。毕竟是他上面派下来的人，好象应该有几把刷子吧。 许志刚的电话响了，是陌生的电话打进来的，他赶紧接了，他担心错过了刘立海的所有消息，所以这一天他一直很留心自己的手机。 “许局长吧，我是刘部长派来找你的人。不过别问我是谁，你赶紧带人到柳街十号，秦洪的小弟在交易毒品。”说完，那人快速挂了电话。 许志刚带了几个民警，开车直奔柳街十号，人脏俱获。而这人同时也给秦洪打了电话，电话一通，他便说：“秦总，你的人被公安局抓了。” 秦洪“哼”了一下，说：“你是不是疯了？公安局敢抓我的人吗？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是谁。” “他们在柳街十号被抓的，不信你自己去柳街十号看看。”说着，那人把电话给挂了。 接下来的庆祝活动，秦洪已经心神不定，他不大放心，因为柳街十足是几个小弟从事毒品交易的地点，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注意到这个地方。 秦洪便把小红叫到一边说：“你招呼着王主任们好好乐一乐，我出去一下。” 秦洪出了他的别墅，结果还没上车，就被刘狗狗的人捂住了嘴，拖走了。 事情全部按刘立海设计地进行着，而且相当顺利，这让刘狗狗不得不对刘立海另眼相看着，问了他一句说：“小兄弟，你想不想下山？还是去医院看看伤口吧。”毕竟从太安山到县城也就半个小时的路程。 “刘大哥，这样吧，你们现在蒙住秦洪的头，先打他一顿，套套秦洪的话，说你们的货让秦洪的小弟给抢了，你们找一个会说省城口音的人，先套秦洪是不是在从事毒品活动，有消息说他是林县毒品交易的幕后的大老板，所以他才在短时间控制了林县房地产的市场，现在进军出租车市场，就因为这一块有着暴利。只要拿到秦洪涉毒的证据，就能查到天图公司幕后的交易，所以，你们在套话的时候，记得录音。套完他的话后，再用林县的方音谈你们的要求，让他给石志林书记打电话，把你们的人全放了后。只要这事办成功了，我再下山也不迟。再说了，我这么下去，也不放心你们的安全啊。”刘立海反而不想下山了，他想躲在幕后看秦洪和石志林的好戏了。唉，他竟然要靠刘狗狗他们的力量才制服秦洪，这让刘立海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而且如果秦洪什么都不承认，如果小弟们也不承认与秦洪有关系的话，他策划的这一切，极有可能会失败的。所以，此时的刘立海还是很紧张的。他根本没办法去顾及的伤口，只想着秦洪会不会交待的。 刘狗狗现在有些信服这个看上去很年轻人外码子干部，而且这人话里话外没有私心，只要领导没有私心，刘狗狗便相信，这样的领导一定还是为老百姓着想的。如果龚道进不是因为好女人这一口，他还是一个处处为老百姓着想的好官，至少他在林县的时候，外码子不可能如石志林这般，想开枪就开枪，想抓人就抓人。人啊，总爱在对比之中去想念死人的好。所以，刘狗狗为首的司机们，至少在这个时候是认可刘立海的。 刘狗狗按照刘立海说的方式，蒙住了秦洪的头，把他带到了一处安全的地方，先是对秦洪一顿暴打，然后就有人模仿着省城的口音问秦洪：“你他妈的也不去打听打听我黑蛮子是谁，竟然敢抢老子的货，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着？”其实这一套他们也是在模仿着电视上面干的，模仿口音很多司机都会的。只要石志林不是想对他们赶尽杀绝，他们也不想和秦洪为敌，大家河水不犯井水，相安无事多好。可秦洪心太黑了，林县所有的好事都想占着，天底下哪里就有这么便宜的生意呢？而且上帝也不可能什么好事都给同一个人啊，这一次，老天都不会帮秦洪的。 当然了，黑蛮子还真有其人，是江南一带最大的毒品幕后发货人，不过大家都这么传，没人见过这人。这些司机平时载客多，什么样的八卦都清楚。要了解一个城市，最好的方法就是和司机们聊，保证一聊一堆的故事。 刘立海很清楚这一点，也利用了司机的优势，给了秦洪一个措手不及。他其实是清楚的，如果宋汉城不是睁一眼，闭一只眼，秦洪敢这么张狂吗？宋汉城也是看石志林的面子，公安局这个机关，基本上是一把手的打手，京江是这样，林县也是这样。这让刘立海生出了无比的悲哀感，难道官场真要这么恶性循环下去吗？ 刘立海在山洞里突然想着这些问题。当然他此时最最想感激的人，还是冷鸿雁。没有她，他怕早被淘太出局。他又一次欠下这个女人难以偿还的人情了。 一顿暴打，再加上这口音确实模仿得像，让秦洪晕了，还真认为黑蛮子跑到林县了，而且刚刚有人打电话说小弟交易毒品被抓，他此时真以为抓他的人是黑蛮子，赶紧说：“黑大哥，你大人不记过小人的过，只要查清楚了，是我手下人抢的货，我一定双倍奉还给您。而且我们的货一向是从大哥手里拿来的，我想肯定是一个误会，我的小弟们肯定不敢抢大哥的货。大哥，你先放了我，我马上去查。” 第254章 冷姐姐还是如此关心他啊 模仿的人就说：“你他妈的，以为我傻啊。我可是一路追到这个鸟地方来的。快说，货在哪里？我要见了货再放人。你今天要是不说，我先挑了你的脚筋再说。”说完，就让人把秦洪放倒，装作要挑脚筋的样子，吓得秦洪赶紧说：“黑大哥，我带你们去看货，求你，别挑我的脚筋。你看中林县什么生意，我全让给大哥来做。” 模仿的人此时真想笑啊，这个平时高不可攀的秦总，这个出门前跟后涌的秦总，竟然如此不经吓。 刘立海也感觉自己太高看了秦洪了，就这么几个司机合演的一曲，竟然把秦洪藏毒品的地方给套出来了，这个消息传到刘立海耳朵里时，他哭笑不得。他又想起了冷鸿雁啊，还是她高明，她一再让他别把秦洪当作对手，是刘立海自己傻啊，才一再让自己事故不断，一再让冷鸿雁为他的安全担心了。 刘立海突然很想念冷鸿雁，很想对这个一直真心真意待他的女人说一说他在山洞里的全部感受，说一说他对她的无限感激和欠下的巨大人情债。他知道这辈子他还不了她的人情，当然他也清楚，她不会让他还。越是这样，他越是想念她。 人就是这么怪，明明爱着的女人不是冷美人，明明清楚自己的爱情不可能是她，可感动却一再让刘立海去想念冷美人，去怀念有她在身边的各种好。 而刘狗狗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很兴奋地对刘立海说：“兄弟，你的计策可真有效啊。现在怎么办？” “刘大哥，带我去见秦洪吧。”刘立海突然想亲眼看到秦洪被他戏弄的场面了，虽说冷美人一再不允许他把秦洪当作对手，可现在的刘立海，却很想亲眼看看这个平日里指手画脚的老同学，此时此刻又是一种什么状态。 “好的。我也想下山看看好戏呢。”说着，刘狗狗又要背刘立海，这让刘立海感动极了，说了一句：“刘大哥，我自己走吧。我，我对你父亲的事情，深深内疚着，今后有困难，只要大哥还相信兄弟，支语一声，我帮得上的，一定会帮的。” 英雄从来都是不打不相识的，刘狗狗被刘立海的一番话说得很是激动也很是感伤，说了一句：“都是命吧。老头子在林县踩了一辈子麻木，满以为这次可以买辆出租车过过瘾，没想到事情弄成这样的。唉，都怪我没用。没让老头子活着的时候，享一天的清福。” 刘狗狗难过的样子还是让刘立海痛心着，如果不是真正进入底层人生活之中，他是根本无法想象这些底层人到底过着一种什么样的生活。 “刘大哥，这次风波之后，我会圆你的梦想，拆除天图公司，还出租车市场一个公平，公正。相信我吧，只要我在林县一天，我就会为你们的生存出路而谋求一天。”刘立海望着刘狗狗说着，而他的内心也是如此想的。为官不易，为一个为民造福的官更不易，这一点，刘立海已经越来越深有感触到了。正因为如此，他想扎根于官场的决心也变得更加坚定了。 “刘兄弟，我信了，真信了。”说着，刘狗狗拍了拍刘立海另一个肩膀，几个人扶着刘立海一起下山去了。 山下，一面包车停在路口，刘立海刚一出现，四周突然亮如白昼。刘狗狗本能地搂住了刘立海，迅速掏出了随身所带的匕首，架在了刘立海的脖子问：“是不是你搞的鬼？” 路口的草丛中顿时冲出一群人，为首的人竟然是朱德江。刘立海也惊呆了，一时间都忘了说话，还是朱德江说：“你们被包围了，都不要动，识相的把刘部长放开，绝对不会为难你们。” “你们往后退，再上来一步，我就杀了他。”刘狗狗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边恶狠狠地说着，一边拖着刘立海往他们的小面包车边靠。 事情演变成这样，这是刘立海怎么也没想到的。而他刚刚和刘狗狗建立起来的信任感，也因为朱德江的突然出现而变得尴尬起来。 “朱大哥，你们退开吧。刘大哥是送我去医院治疗的，他们没为难我。”刘立海望着朱德江，快速地解释着。 “刘兄弟，部长说了，无论如何，必须找到你，确保你的安全。我可是沿途跟踪，花了一大天的时间才等到你的，只要你安全，我就放心了。”朱德江嘴上这么说着，枪还是指着了刘狗狗，一刻也不敢放松。 刘狗狗见刘立海和朱德江是一伙的，更是来气，骂了刘立海一句：“你个狗日的，居然心这么深，把我们骗下山，再一网打尽是不是？你狗个日，我先废了你。”说着刘狗狗的匕首就往刘立海脖上压着。 朱德江急了，举着枪快速地对准着刘狗狗，刘立海完全没想到一瞬间局面成为这个样子，赶紧喊：“朱大哥，不要开枪，把枪放下，快放下。” 朱德江只好把枪放了下来，对刘狗狗说：“兄弟，我们只要刘兄弟的人，你们怎么样，我们真的不管。我们是从京江来的，不是林县公安局的，你们放心吧，只要放了刘兄弟，我们绝对掉头走人。” 刘狗狗拿匕首的手放松了一下，刘立海赶紧说：“刘大哥，这是一个误会，都是自己人，大家把家伙收起来吧，我们还要去会秦洪啊。” 刘狗狗将信将疑地看了看刘立海，又看了朱德江，可他的手还是不敢彻底放开刘立海，毕竟已经上了一次当，再说了，这帮狗日的当官人，都是婊子嘴，翻手为云覆手雨的。他确实怕他们了，而且他们的人都还关押着，一如刘立海所说，和政府斗，他们是胳膊扭不过大腿。如果就这么放掉了刘立海，他们的人如何出来呢？ 刘立海见刘狗狗不相信他，赶紧说：“朱大哥，你让你们的人退下，刘大哥不会伤害我的，放心吧。你赶紧对部长打个电话吧，我一切都好好的，没事的。朱大哥，相信他们吧。他们真的不会伤害我的，而且我的伤口也没什么大碍，你赶紧对部长报个平安就行。” 朱德江挥了一下手，刘狗狗便夹着刘立海往后退着，他们的小面包车此时也开了过来，朱德江想跟过去，刘立海说：“朱大哥，我没事的。别跟过来，赶紧给部长打电话吧。” 朱德江便去掏电话给冷鸿雁汇报这里的情况，刘狗狗们迅速上了他们的车，一上车，刘狗狗就说：“快开车。” 刘立海便对刘狗狗说：“刘大哥，朱大哥是来救我的，真与宋汉城的人没半点联系。这样好不好，我让朱大哥跟在我们车后，一起去看看秦洪藏毒品的地方，然后秦洪就可以由朱大哥带走，不经手林县的公安局，确保他没有翻身的机会好不好？” 刘狗狗们的车此时开得极快，而且后面的人果真没有跟上来，刘狗狗还有些后怕，不确定地问：“你真没骗我们？” “刘大哥，真的对不起。因为石志林书记说话不算数，让你们受惊了，但朱大哥确实是市里下来的，他嘴里的部长，以前是京江市的宣传部长，现在是佳润公司的冷总，我之所以敢承诺你们的工作，就是因为冷总刚接手了佳润公司，他们公司规模很大，分公司很多省市都有，你们愿意工作的，可以去她的公司工作，愿意自己创业的，也可以办养猪厂之类的，愿意开出租车的，再和政府继续沟通。 但是，现在必须把秦洪的事捅开，捅大，捅到上面去。如果这个盖子不接开，在林县，还是石志林书记说了算，我也没办法帮你们的。而且，刘大哥，你相信我，也相信政府不是哪一个人的。林县的事情，已经闹得这么大，上面肯定注意到了，这个时候需要我们同心协力，需要我们一鼓作气，拿下秦洪，就不愁石志林书记的问题揭不开的。”刘立海说得很真诚，他此时必须让自己真诚。如果他有半点的虚假，他不仅仅会失去刘狗狗们的信任，性命也会再一次受到威胁的。 刘立海倒是把性命的危险置于脑后了，而且他觉得只要真心诚意地为老百姓着想，只要换位思考一下，他们都是好人，都是很善良的人。于是，他把自己的想法和打算告诉了刘狗狗，不过，他还没有和冷鸿雁商量，还不知道冷鸿雁肯不肯安排这些人，肯不肯再一次替他干擦屁股的事情。只是如果他现在不把这些状况说出来，刘狗狗们万一继续不相信他，很有可能前功尽弃的。 刘狗狗也知道佳润公司，而且还知道这是北京的公司，极有后台的。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居然和佳润公司的老总关系很好，而且这个老总还从上面派来人救他，看来，这年轻人的来头果真不小。再说了，他现在除了去相信刘立海外，也没有更好的法子。 于是，刘狗狗便望着刘立海说：“好吧，兄弟，我再信你一次，希望你不会如这帮狗日的那个样子，说话不算数。” “刘大哥，我还这么年轻，我如果现在就说假话，就骗人，我以后的路怎么走呢？再说了，我一时半刻也不会离开林县，我们今后还要打交道的。所以，刘大哥，相信我吧。现在，把手机给我，给朱大哥打个电话好吗？”刘立海急切地看着刘狗狗，生怕他不相信自己的话。 刘狗狗没再说什么，默默地从衣服另一个口袋里掏出了刘立海的手机，放在了他的手掌之间，这个动作倒是让刘立海很有些说不出来的辛酸，他们这帮最底层的人，明明知道玩不过官员们，可他们还在拼死一搏，此时刘狗狗这个缓慢的动作，既是他的犹豫不决，也是他的另一种赌博心理和决心。 刘立海也没多说什么，拿起手机拨了朱德江的电话，电话响了一下就通了，朱德江说：“刘兄弟，真没事吧？” “朱大哥，我真没事。你赶紧跟上我们的车，秦洪交待了他在从事毒品交易活动，现在我们去秦洪藏毒品的地方，到了目的后，你就可以大明大白地抓走秦洪了。”刘立海在手机中对朱德江说了一句。 “好的，我马上跟着你们的车。你给部长打个电话吧，她还是有些不放心你。”朱德江提到了冷鸿雁，他刚给她通过电话，可是她却还是不放心地说：“怎么人还在他们手里呢？为什么就不能先去医院呢？你们赶紧跟着啊。” 朱德江没想到冷鸿雁对刘立海这么关心啊，这种关心让朱德江生出了许多的羡慕，冷鸿雁就如刘立海的另一个小妈一般，只有做妈的才会这样不放心孩子的。 “好的。谢谢朱大哥了。”刘立海客气了一下，就挂了电话。他赶紧拨通了冷鸿雁的电话，而刘狗狗一直在一旁看着他，说来说去，刘狗狗还没完完全全地相信他，这让刘立海极为无奈，这官员和老百姓之间怎么就形成了如此深的鸿沟呢？这到底是谁的错呢？ 刘立海一边给冷鸿雁打电话，一边对着刘狗狗笑了笑，他尽量让自己轻松一些，他要是紧张，刘狗狗们会更紧张的。 电话响一声就被冷鸿雁接了，她急切地问：“你没事吧？你在哪里？伤口怎么样了？” 刘立海的内心一如一股暖流扫过一样，他知道冷鸿雁在担心自己，可他没想到冷鸿雁这么急切，在这一天一夜的时间里，她一定又是急得睡不着吧。上辈子，他和冷美人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呢？让自己如此这般地被这个女人爱着，宠着，呵护着。 刘立海感动的同时，还是没忘他对刘狗狗们的承诺，于是说：“部长，我没事。而且我们现在去秦洪藏毒品的地方，我们马上有证据了，马上就可以真相大白了。所以你不用担心我，而且我的伤口也没什么大碍，放心吧，部长。我真没事。不过，我还有事需要部长帮忙。” 刘立海很感动地说着，对冷美人，他越来越多的是真心的感动和愧意。 第255章 她那么害怕他消失 “你说吧，什么事？”冷鸿雁一听到刘立海的声音，整个人顿时轻松了下来，她是如此地担心他啊，生怕他突然消失了，她再也见不到他一样。她怎么对刘立海就有这种感觉，冷鸿雁自己都纳闷了。 “部长，是这样的，我答应给司机们安排工作。我想搞倒秦洪的天图出租车公司，一部分麻木司机转入到出租车司机的队伍里，一部长想让部长安排到你们公司里去，还有一部分人，部长能不能扶持一下，办养猪厂呢？”刘立海是有意在车上谈这些问题的，他必须让刘狗狗们彻底放心下来。 “你的想法很好，这些想法我会支持你的。但是有时候你不能冲动，这次的事情要引以为戒，我已经知道事情的过程，等我回林县，我得和你好好谈谈。”冷鸿雁本来想提马绵秀和他策划的群体事件，想想他既然喊她部长，肯定身边有人，而且大约还在司机们手里。这个时候，她当然得满口支持他，再说了，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承诺了要给司机们工作，他必定就想到了她。唉，她是上辈子欠这个小傻子的，怎么在他面前这么没原则呢？ “谢谢部长，有部长的支持，我就不怕了。”刘立海此时孩子般地笑了起来，他完全没想到冷鸿雁应得这么爽快，他担心的事情竟然一下子就解决了，他真的很开心啊。 “你啊，你啊。”冷鸿雁在手机里突然这么说着，后面的话，她没说，刘立海也明白她的意思，赶紧说：“部长，我以后会成熟起来的，放心吧。一定会的，而且我会记得部长对我的帮助，永远都会记得的。” 刘立海的话一落，冷鸿雁在手机另一端“哈哈”地笑了起来，她的紧张感被刘立海这么笨拙的表态，打消得一无所有，剩下来的竟然是愉悦的笑声，是她喜欢听到的小男人感动声。 “好了，好了，你快去办事吧，和德江配合好。对了，海东去了林县，他是吴浩天派到林县去的调查组的组长，你和他联系一下，把整个事情汇报一下，让他好开展工作。” “好的。我马上给姚大哥打电话。”刘立海说完，冷鸿雁便挂了电话，可电话一挂，她才想起，刘立海是枪声，发炎了怎么办？又不放心地回拨了过去。 刘立海正准备给姚海东打电话，手机竟然响了，见是冷鸿雁，赶紧接了，冷鸿雁说：“你赶紧去医院治疗伤口，这些事让德江和海东去做吧，听见没？赶紧去医院打消炎的针，以后不要再干这样的傻事，子弹是不长眼睛的，好在是打在手臂上，要是打在了胸口，你还能活命不？” “没事的，部长。刘大哥给我上了土方子药，没有发炎。放心吧，没问题的。你回林县时，我的伤口绝对会好的。”刘立海笑着说了一句，他此时真的很感动，冷鸿雁比他妈对他还要细心，还要周到，甚至还要操心得多。 “别大意了，赶紧去医院治疗，到医院后，再给我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冷鸿雁说完这些才挂电话，而刘狗狗此时一直看着刘立海，大约他听到了冷鸿雁在手机里的关切话语，因为他的脸上一脸的羡慕。 “刘大哥，谢谢你哈。我还得给姚大哥打电话。”刘立海被刘狗狗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无话找话地说了一句。 刘立海拨通了姚海东的电话，电话一通，姚海东先问：“你在哪里？” “我和刘大哥们在一起，别担心我，我很好，没事的。”刘立海报完平安后，便把情况一五一十地给姚海东汇报了一下，姚海东正在发愁啊，让他来调查林县的事情，可石志林和宋汉城一听他带队来了林县，晚上倒是摆了一大桌，极为热情地接待了他，可是他们就是不谈实质性的问题，和他把马虎眼，他都急得不知道怎么办好。好在刘立海的电话打来了，他这才安心一些。 姚海东一听完刘立海的汇报，想了想说：“你先让德江把人赶夜带回京江，我会向大书记汇报这些事的。另外，先别让秦洪和石志林通话，放人的事情，我再和宋汉城交涉，要确保德江安全离开林县，明白吗？” “姚大哥，我明白了。”刘立海说完后，姚海东就挂了电话。而刘狗狗问了一句：“是不是我们的人现在不能放出来呢？” 看来刘狗狗听到了电话里的内容，刘立海便很有些尴尬，倒不是姚海东的话，而是冷鸿雁对自己的那份过度的关心，让刘狗狗察觉倒了，难怪他一脸的羡慕呢。 “刘大哥，你听说我，姚大哥是市里的秘书长，市里的调查组已经到了林县，所以你们的人肯定会安全放出来的。只是姚大哥分析得对，如果惊动了石志林，他派人抢走了秦洪，我们会很被动的，你明白吗？”刘立海赶紧给刘狗狗解释，生怕刘狗狗现在找他要人。 刘狗狗大约是听了所有的电话内容，而且佳润公司已经答应安排一部分人员，再说了，只要赶走了石志林，他们就有希望买得起出租车，加入到出租车行例了。他此时望着刘立海说：“刘部长，我们听你的。” 刘狗狗的话一落，刘立海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刘狗狗突然称呼他职位了，他倒很有些不习惯一样。 “刘大哥，还是喊我刘兄弟吧。放心，秘书长也是我大哥，会为你们说话的。”刘立海继续宽慰了一句刘狗狗。 “我相信你。”刘狗狗坚定地说了一句。 刘狗狗此话一出，刘立海的眼泪差点掉了下来，他说一千道一万，直到此时刘狗狗才彻底相信他。当然了，他所说的一切，都不如冷鸿雁承诺帮司机们安排工作实际和现实，也因为这样，刘狗狗才彻底信服了他。 刘立海很有些辛酸，刘狗狗他们毕竟还在为生存而奔波着，他们甚至不知道生活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他们天天在担心接下去，他们还没有活路，还有没有工作。 小面包车停了下来，刘狗狗很体贴地要把刘立海扶下车，刘立海赶紧说：“我不下去了，你们都要注意，不要露了马脚，尽量用省城的口音说话，继续蒙住秦洪的眼睛，赶紧去秦洪藏毒品的地方，防止夜长梦多。” “好的。”刘狗狗压低声音说了一句，就下车进到小屋去了，不一会儿，刘狗狗出来了，就有好几个人压着一个蒙头的人出来了，分坐在两部车里，一起往秦洪藏毒品的地方开去。 秦洪被蒙着头，随着车往他所说的马山开去。大约十分钟后，刘狗狗的车们停了下来，秦洪还是蒙着头，被人牵扯着在前面带路，去的地方是秦洪的天图出租车公司，他说：“黑大哥，能不能把我放开，我好拿钥匙啊。” “不行，把钥匙给我们的人。”装黑蛮子的人吼了一句，秦洪便不敢再多说话，只好把钥匙拿了出来，一边递，一边说：“在车库里。” 拿钥匙的人便去了车库，刘立海和刘狗狗也跟了过去，打开车库的门时，他们往里看时，只是一普通的车库，不过车库是用木板铺成的，里面停着一辆车，其他的什么都看不到了。 在刘狗狗的人便把车库的门往上用力推了推，就在这个时候，车库旁边便响起了可怕的鬼哭狼嚎的声音，这声音突然响起，吓得在场的人不由得叫了起来，这一叫，林县的口音被秦洪听出来了。 而装黑蛮子的人便把秦洪推进车库，抬脚就往秦洪身上踢，一边踢一边骂：“你个扮妈养的，敢耍老子玩。货呢？” 秦洪被踢得差点摔倒了，可他很快稳了稳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刘立海发现暴露了目标，刘狗狗也没想到突然发生了意外，正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听到了山上有人往下跑的脚步时。 “我们上当了。”刘狗狗对刘立海说了一句，刘立海没说话，此时他万万不能够暴露自己，示意刘狗狗让黑蛮子的人继续问秦洪，而他赶紧往车库外走，他想给朱德江打电话。 刘立海刚刚掏出电话，正准备拨打时，山上好几条黑影往下面冲着，而车库不远处也有黑影往这边扑了过来。 刘立海赶紧往车库里躲，他闪身进去的时候，迅速示意刘狗狗的人把车库的门锁好。 他们刚刚把门拉下，从里面把锁锁上后，就听到了外面有打斗的声音，秦洪却冷冷地笑了一下说：“我的人来了，你们谁也跑不了。黑老大，这回失算了吧。当然了，你们肯定不是什么黑蛮子的人，他们好象没这么笨的。再说了，这可是林县的地盘，林县的地盘，就是我秦某人的地盘，你们也不去打听打听，竟然就敢在我的地盘撒野，你们真他妈的找死啊。” 刘立海倾耳听了听，听出是两派人打斗的声音，便知道朱德江的人来了，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用省里口音说：“你个扮妈养的，你好好听听，老子带来的人正在和你的人打斗着。老子早防着你有这一手，带了两车人地来，不信，你出去听听。” 刘立海说完，示意刘狗狗的人把车库的门打开了，刘立海便用省城话喊：“朱大哥，把这些狗日的全抓起来。” 话一喊完，刘立海顿时有一种无比轻松之感。 第256章 一窝端 “放心，一个人也跑不了。”朱德江应了一句，接着就是更为激烈地打斗争声。 秦洪喊：“兄弟们，快来救我，我在这里。” “老大，我们被包围了，出不去。”有人回应了一句。 装黑蛮子的人过来照着秦洪又是一脚，秦洪这回没站稳，一下子跪倒在地，这一回，刘狗狗亲自上去，对着秦洪一顿猛打，秦洪被打得一个劲求饶。 秦洪也迷糊了，这些人倒底是哪里来的呢？他分明听到了林县的口音，而且一路带他的车也绝不是高级车，黑蛮子怎么可能坐这么差的小车呢？再说了，他手里的货黑蛮子根本不可能看得上眼，怎么会突然跑到林县来呢？他越想越不对劲，故意把这帮人带到这里来的，这里装着报警器，每天都有好几个兄弟在山上守夜呢。 车库外还在打斗着，显然秦洪的人出不来，没一个人下来救他，他绝望了，便又有些相信这些人真的是传说中的黑蛮子，除了他，谁还有这么大的能量和他的人抗衡呢？再说了，林县的人，谁敢轻易踏上马山半步呢？特别是道上混的人，都知道秦洪的大本营在马山，谁敢上来啊，不是找死吗？ 刘狗狗还想继续打秦洪，被刘立海拉住了，他担心这么打下去，会出人命的。再说了，藏货的地方还没找到呢，此时不能过度地暴打秦洪。尽管他对秦洪有很多的恨意，可见秦洪此时被打，内心还是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刘狗狗停止了手里动作，而秦洪却吓得带着哭调说：“黑大哥，你饶了我吧，求求您了。”说着他一个劲地跪在地上磕头，那样子，让刘立海又涌起了一股恶心感。 刘立海示意装黑蛮子的人问话，他会意了，恶声恶气地说：“你他娘的敬酒不吃，要吃罚酒。也不去打听打听，我黑蛮子出手的事情，哪件没办成？你想在我面前玩花样，找死。快说，货在哪里。” 这个黑蛮子的人越演越像，刘立海差点被他逗得笑出声音来了，他赶紧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被秦洪听出了他的声音。 “我说，我说。货在下面，你们把车库最里面的木板敲开就可以看到货。”秦洪终于说了藏货的地方。 “你他妈的再敢骗我，老子就废了你。”装黑蛮子的人骂了一句，看来他是进入了角色，越演越带劲。 刘立海这么想的时候，还是长长地松了口气，想想秦洪好狡猾啊，如果不是他说出这个位置，谁会想到毒品会藏在车库里呢？不过，他还是有些不放心，示意刘狗狗的人去敲木板，他要亲眼看到毒品，才完完全全地放下心来，也才能在秦洪面前暴露自己。 刘狗狗亲自去敲木板，木板一敲开，却是一个地下室，便有人好奇地下去了，刘立海和刘狗狗站着没动。 这个时候，朱德江进来了，刘立海赶紧示意他不要讲话，招手让朱德江过来，比划了一下。朱德江会意，跟着下到了地洞里，地洞绕了一个弯后，才变得宽广起来的。果然就有白粉藏在这里，朱德江一看，好家伙，秦洪竟然藏着这么多的白粉，凭朱德江的眼力，十斤怕是有的，仅就这些白粉，足够让秦洪死几次的。 朱德江把这些毒品装好，提着出了地下室。 朱德江一上来，秦洪听到了脚步声，便说：“黑大哥，我就这么多货，全在这里，你都拿去，求你放了我吧。” 秦洪的话一落，刘立海便“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接着他便对刘狗狗说：“刘大哥，把他的眼睛解开吧。” 秦洪已经听出了刘立海的声音，当刘狗狗的人把他蒙着头的衣服解开后，刘立海果真站在他的面前，他才知道，他是真的上当了。一种又气，又羞，又恨涌了上来，他忍不住破口大骂着：“刘立海，我日你娘！有你这样玩同学的吗？我操你祖宗八代，刘立海，我操你全家！” “你嘴巴放干净一点，秦洪。”刘立海此时冷冷地说了一句，而刘狗狗的人又要踢秦洪，被刘立海阻止住了，他该教训秦洪的地方，已经教训了。再说了，秦洪现在怕是死罪难逃，他内心还是有些难过的，再怎么说他也是自己的同学啊。 “刘立海，我这辈子不会放过你的。”秦洪恶狠狠地说着。 “你这辈子已经玩完了。”朱德江接过秦洪的话说了一句。 秦洪的脸刹那间惨白，不过很快，他又盯着刘立海说：“刘立海，你别高兴太早了，只要我出事了，你的事马上会捅到网上去的。” “秦洪，都到了这个时候，你怎么还在与我斗呢？我们同学了三年啊，我真不想看到你是这样的结局。‘天造孽犹可恕，自造孽不可活。’”刘立海说完，猛地转身往外走，他实在不想再多看几眼秦洪，尽管他一度那么恨这个同学，甚至一度把他当作了自己的对手。 “刘立海，你给我站住。你要是不放我走，你那些见不得人的裸体照，很快就会上传到网上去。不信，咱们走着瞧。”秦洪说完，竟然冷笑起来。 可秦洪的话一落，刘狗狗还有其他的，包括朱德江全部把目光投向了刘立海，刘立海不得不收回往外走的脚步，转身对着秦洪说：“你以为你那些照片有人会信吗？林诺也会还我的清白的。” 刘立海说完，又望着朱德江说：“朱大哥，你赶紧把秦洪带回京江去，姚大哥说，越快离开越好，免得夜长梦多。不要听他乱说什么，我真是清白的，放心吧。” “那就好。”朱德江接了一句，就让自己带来的人，铐住了秦洪，秦洪又想骂，结果朱德江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粘贴，“啪”地一下，贴在秦洪的嘴上了，他所有想说的话，便变成了“唔唔”声。 “刘大哥，我们也走吧。”刘立海望着刘狗狗说。 刘狗狗一边点头，一边说：“兄弟们，我们撤。”这一次，他的声音听上去很有些愉悦。 秦洪被朱德江带上了他们的车子，刘狗狗跟在刘立海身后，也钻进了他们的小面包车，一行人离开了马山，顿时这里又安静了下来，似乎根本没发生过打斗一样。 在车上，刘立海给姚海东打了一电话，电话一通，姚海东就说：“立海，事情搞定没？” “姚大哥，朱大哥已经把人带走了，毒品也一并带走了。被抓的司机们，现在情况如何？能不能放人？”刘立海着急地问着。 刘狗狗和他的一帮兄弟，一听刘立海这么关心他们的人，不由得很是感激地说：“刘兄弟，你也不要太急。” 刘立海很意外地看了看刘狗狗，没想到他们现在能为他着想了，看来这官员和老百姓之间想要沟通，也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姚海东在电话里说：“立海，你也不要太急了。我找了宋汉城，他说要请示石志林，因为我不知道你们的事结局怎么样，我也没敢给他暗示，再等一等好吗？等德江顺利离开林县再说好吗？” 姚海东完全是商量的语气，而刘狗狗们此时那么相信着刘立海，他只好说：“好吧，姚大哥。你也早点休息吧。” 挂掉电话后，刘立海很有些疚意地对刘狗狗说：“刘大哥，等朱大哥把秦洪带回京江，再找石志林书记好吗？” “我都听到了。没问题的，刘兄弟，我们这一帮兄弟都要谢谢你，这两天让你受委屈了，我们马上送你去医院吧。”说着，刘狗狗让司机把车往医院的方向开去。 医院离马山也就一刻钟的样子，刘狗狗们把刘立海像捧英雄一样，扶着送到了医院，值班的医生认出了刘立海，当然也听说过刘立海中枪的事件，查看了一下伤口，还是很紧张地说：“刘部长，我建议还是住院治疗吧，伤口在发炎，我马上安排用药。” 刘狗狗一听，急了，望着医生说：“医生，你可一定要治好刘兄弟的伤口啊，都怪我，老是怀疑你。刘兄弟，真的对不住你，药确实是土方子，可能是放的时间长了一些，药性失效了。对不起，对不起。”刘狗狗内疚得一个劲地道歉。 “没事的，不就是发炎吗？打打消炎针就没事的。你们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还有事呢。”刘立海此时很感动啊，没想到这群人一旦信任你之后，竟然这般朴实无华。 “大家都各自回家吧，我留在这里照顾刘兄弟。”刘狗狗一边挥手让其他人散去，一边说。 “不过了，刘大哥，你也几天没回家了。回去吧，我没事。”刘立海很感动地望着刘狗狗说。 “那不行，都是因为我，你才受伤，发炎的，我必须照顾你才行。”其他的人都散去了，刘狗狗说什么也要留下照顾刘立海。 刘立海内心很是过意不去，刘狗狗的家父刚刚去逝，而他又是家里的支柱，指不定家里现在乱成什么样子呢，他肯定不能留下刘狗狗。于是掏出手机拨通了林诺的电话，电话响一下，林诺就接了电话，林诺着急地问：“你在哪里？你没事吧？你的伤怎么样了？” 林诺如此急切的声音响起来时，刘立海愣住了。 第257章 愧对爱护他的女人们 又是一个如此关心自己的女人，刘立海的心又被搅动了，他觉得自己很些愧对关心他，爱护他的女人们。 “我还在医院406房间，你方便过来照顾我吗？”刘立海说了一句。 “好的，我马上就来。”林诺回了一句就挂了电话，迅速往楼下跑。似乎跑慢了，刘立海就会消失了一般。 刘立海挂断和林诺的通话后望着刘狗狗说：“刘大哥，你安心回家去了，我朋友会来照顾我的。” 刘狗狗也听到了刘立海打的电话，愣了一下说：“刘兄弟，那我走了，谢谢你。” 刘狗狗说完，就要转身离开，在他跨出病房门时，刘立海想起什么地说了一句：“刘大哥，你还是把家父安葬了吧。” 刘狗狗没想到刘立海又提到了他的父亲，他父亲的尸体被他的朋友们藏了起来，他们准备再抬着尸体逼石志林放弃取缔麻木的，尽管刘狗狗也认为对父亲来说，极为不孝，可是事情闹到这一步，他们需要政府给一个说法，总不能让父亲白白地丢掉一条性命吧。 现在，刘立海如此说，刘狗狗不得扭过头看着他说：“我爸的命难道就如此不值钱吗？” 刘狗狗的语气很有些生硬，一时间让刘立海不由得尴尬起来，好在林诺这个时候走进了病房，刘立海便指着刘狗狗替林诺介绍说：“这是刘大哥。” 刘狗狗笑着点了一下头，心里在猜想这就是秦洪所说的裸体照中的女孩吗？原来这么漂亮啊。 “刘大哥好。”林诺甜甜地叫了刘狗狗一声，刘狗狗也客气地说了一句：“林妹妹好。” 林诺一怔，奇怪地望着刘狗狗问了一句：“刘大哥认识我吗？怎么知道我姓林啊？” “这个，这个，”刘狗狗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满脸的窘态，他总不能说秦洪提到了她和刘立海的裸照吧，便把目光投向了刘立海。 刘立海赶紧说：“是我对刘大哥说的。”说着，又对刘狗狗说：“刘大哥，太晚了，你也早点回家休息吧。关于家父的事情，我明天给马县长商量一下，看看如何处理，但是，刘大哥，你们不能再抬着家父去政府大院闹事，答应我好吗？林县现在已经够乱的，而且这一段的负面消息特别多，如果继续任负面消息不断流传的话，是没有老板敢来林县投资的，没有投资，没有工厂，林县的就业问题更难。所以，刘大哥，拜托了。” 刘立海的话说得极为诚恳，刘狗狗也不好再抵触下去，便说了一句：“我明白了。刘兄弟，我走了。”说着，刘狗狗便离开了病房。 刘狗狗一走，林诺赶紧去看刘立海的伤口，一边看一边说：“你没事就好，吓死我了。” “林诺，秦洪涉嫌毒品交易已经被京江公安局的人带走了，但是他临走的时候说，他一旦有事，关于我和你的裸体照就会上传到网上，我现在很有些担心，这些裸体照如果暴露出来后，怎么办呢？所以，你要有个心理准备。”刘立海很有些担心地望着林诺说。 林诺一听刘立海提到了裸体照，脸顿时涨得通红，这可是她和秦洪对刘立海的加害，没想到刘立海不仅没有怪她，反而还在担心她。她不由得又喜又悲又痛又恨，一时间不知道该对刘立海说什么，任由一股滚烫从脸往耳根后烧着。 刘立海一见林诺的脸红成这样，便安慰了一句：“这事都过去了，我不怪你，没有你，我还不知道秦洪在背后干了这么多事呢。没有你，我也不会知道天图出租车公司是秦洪的幕后老板，我说的万一这些照片流传出来了的话，你也好有个思想准备。” 刘立海越这么说，林诺越是难为情，不由得说了一句：“刘部长，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林诺，你，你那个，那个什么检查结果有吧？”刘立海看着林诺，结结巴巴地问了一句。 “什么检查结果？”林诺有些奇怪地盯着刘立海反问了一句。 “就是那个，那个处女什么的检查结果啊。”刘立海结巴半天还是问了林诺这个问题，他其实是挺难说出口的。这个时候，他问林诺这样的问题，确实有些尴尬，可就算再尴尬，他还得问啊。 刘立海的话一落，林诺的脸又涨得通红，她没想到林诺会问这个问题，不过，她还是抬头看着刘立海说：“我，我还没去检查呢。” “那你抓紧去检查一下吧，我担心石志林会拿这事说事的。”刘立海的话一落，手机突然响了，他拿起来一看，竟然是石志林的。他对林诺做了一个不要说话的动作，这才接了电话，电话一通，石志林很着急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小刘，是不是你找人扣留了秦洪？” 秦洪在马山的小弟见打不过朱德江的人，全溜掉了，其中有一个就给石志林打了电话，说在马山现场看到了刘立海，其他的人，他不认识，说是刘立海的人带走了秦洪。 “石书记，我还在医院治疗伤口呢？你说什么，我怎么就听不懂呢？”刘立海故意装不懂地说着。 “刘立海，你少装神弄鬼的。”石志林很愤怒，他一直派宋汉城的人满城搜查刘狗狗和刘立海的影子，找了一天一夜都没找到，结果传来的消息竟然是刘立海出现在马山，那是秦洪买下来的地盘，这个石志林是清楚的。 可令石志林万万没料到的是，刘立海竟然就敢带人扣留了秦洪，而且据秦洪的小弟描述，大约有一二十人出现在马山上，不过小弟没有说马山藏着毒品的事情，因为他也不清楚车库里面的事，他只想尽快给石志林报信。 “石书记，我还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刘立海淡然地说了一句，“不过，你还是早点让宋局长把关押的司机们放了吧。”刘立海很平静地补充了一句。 石志林越发清楚秦洪肯定在刘立海的手里，他的心里不由得紧张极了，毕竟他是秦洪背后的靠山，秦洪也是他极力想打造政绩的一张王牌，现在这张王牌突然被刘立海扣留了，他内心是很没底气的。 “我放人可以，但是你把秦洪交出来。”石志林此时和刘立海做起了交易。 “石书记，你还想保秦洪？他这一次怕是死罪难逃。所以，你如果识相的，赶紧去纪委把自己的问题交待清楚吧。”刘立海忍不住嘲弄了石志林一句。 “你在说什么？”石志林又气又急，可他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是林县最大的毒品交易头儿，石书记，你别告诉我，你一点都不知道这件事？”刘立海还是和石志林说了秦洪的问题。 “那他，他现在在哪里？”石志林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他只知道秦洪的生意越做越大，而且秦洪很听他的话，政府需要投资的地方，他还是很配合他的，没有他的大力支持，烈士陵园的建设是不会那么快完工，而且也不会得到北京方面的肯定。 再说了，石志林也听信了秦洪的话，可以成立出租车公司，把这些钱用来打造举河水工程，一定让举河水工程成为石志林最大的业绩，成为林县最美的名片。而且，举河水工程的设计图，石志林是很满意的，有了这么大的城市改造，取缔麻木算得了什么事呢？这也是他力挺秦洪的理由，可他真没想到秦洪会在背后玩着可怕的毒品，看上去那么实干的秦洪，怎么就会与毒品交易混在了一起呢？ “这个无可奉告。”刘立海说了一句，便想挂电话。 石志林大约意识到了刘立海的态度，赶紧说：“刘立海，你如果不说出秦洪的行踪来，我马上把你的裸体照上传到网上。” 果真是这样的结果，石志林和秦洪真是一对好伙伴，可是不怕神一样对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对友，秦洪的失算，会让石志林这个暗藏极深的人溃不成军的。 “你觉得这样有意义吗？林诺还是处女，你们前脚发裸体照，我后脚就上传林诺的处女检查证书，这一次我倒是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招数可使。不过，石书记，我建议你还是早点去纪委交待问题，而且早一点把关押的司机们放出来，念在我们都是外派干部的份上，我可是提醒了你，到时候可别怪我抹面无情哟。”刘立海的语气全是嘲笑和讥笑，气得石志林“啪”地一下挂了电话。 林诺却紧张地看着刘立海，看他把电话一挂，便问了一句：“刘部长，我们现在怎么样呢？” “你去找一下值班的妇产科医生，看看能不能给你检查一下，尽量快点把检查结果拿到手，这样的话，我们才容易变被动为主动。”刘立海对林诺交待了一下，事到如今，林诺也只得听刘立海的了。 “好吧。我这就去，你的针打完后，自己喊一下值班医生哟。”林诺说完，快速出了刘立海的病房。 刘立海有些担心自己多嘴告诉了石志林这样的消息，赶紧给朱德江打了一下电话，电话一通，刘立海就问：“朱大哥，你们已经离开了林县的地盘吧？” “是的，我们已经上了高速路，还有半个小时就可以到京江了。”朱德江回了刘立海一句。 刘立海一听，整颗心这才平稳下来。 第258章 三个女人的爱 事情到了这一步，刘立海不得不继续对朱德江说：“朱大哥，刚才石志林书记给我打电话，要上传我和林诺的裸体照，我给讲了一下，秦洪涉毒品交易的事情，所以你们多加小心。到了京江后，给姚大哥通个电话好吗？他还在等我们的结果呢。” “好的。”朱德江应了一句就挂了电话。 刘立海看了看了时间，还是给拨通了冷鸿雁的电话，冷鸿雁很快接了电话，一接就问：“到了医院吗？” 刘立海鼻子突然酸了一下，他确实没想到冷鸿雁还在等他的电话，还在牵挂他的伤口。 “姐，”刘立海充满感情地叫了一句。 “你一个人？”冷鸿雁问了一句。 “是的。我在医院里呢，伤口有些发炎，不过会没事的。所以，姐，你别担心我。倒是你，你要照顾好自己。”刘立海也知道心痛冷鸿雁了。 冷鸿雁一听，不由得长长叹了一口气说：“老爷子还没回来呢，这些日子上面闹得很厉害，所以，大家都要小心一些。我现在既担心你，也担心他的。不过你总算长大了，总算有些良心，还知道关心我了。”冷鸿雁很欣慰地说着。 “姐，对不起。以前都是我不懂事，真的对不起。让姐受了很多的委屈，也伤了姐的心。这一段，特别是在山洞的时候，我想得最多的人还是姐，这辈子，我唯一无以回报的人，是你。所以，姐，以后，只要你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会全力奔赴的。相信我，姐。只要我能做的事情，我愿意为姐去做。”刘立海此时说这些话，绝对是真诚的，也绝对是愿心愿意才说出口的。 刘立海很清楚，走到今天这一步，他的一切系在了这位关爱他的姐姐身上。这个女人给予他的爱不是孙小木，也不是林诺可以给得起的。 爱一个人的全部意义，在他的冷姐姐身上得到了充分的体现。还有哪个女人可以把多重的爱放在他一个人身上呢？还有哪个女人可以为了他，而如此牵扯住整颗心呢？这个一再被大领导相中的冷姐姐啊，对于刘立海来说，他真不知道相识相知相爱到底是福还是祸。 可是，冷姐姐的一份真爱，刘立海懂。这份真爱，也是他必须去记住，劳劳记住的东西。 刘立海的一番话还是让冷美人感动了，她极动情地说：“小傻子，只要你少捅娄子，当姐的就满足了。不过，你啊，真是小傻子，哪里有为工作的事，如此不计后果的呢？几个官员会真的把老百姓的疾苦当作事业去经营的呢？这个道理，你还不懂吗？竟然真的去挡一枪，还真的甘做人质。 小傻子，这一次可是把姐吓得不轻，以后这么危险的事情，姐不允许你做。你不知道啊，一听说你中了枪，姐的心就跳过不停，我不停地给德江，给海东打电话，我告诉他们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必须确保你的平安啊。 这一次的担心远远比你上次被纪委带走要强烈得多，毕竟那可是不长眼睛的子弹啊，我的天啦，你怎么就敢去挡子弹，你要吓死姐是不是？我一想到这一点，就后怕极了。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紧张你啊。你这个小傻子啊，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冷鸿雁越说越真情流露，越说越感觉自己牵挂的心才得以平缓。直到这个时候，冷美人才明白，她还是喜欢和这个小傻子说话，说什么都行。 爱一个人的最高境界大约就是这样的吧。无论和他说什么，无论和他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也都是甜甜蜜蜜的。 帝都的争夺还是如此紧张，可冷美人和这个小傻子扯一段闲情后，整个人仿佛又回到了少女时代，有爱情光顾着，有白马王子相思着，这样的日子才是一个女人最值得艳遇的吧。 可刘立海听着冷鸿雁的这些话，一股股感动和压力扑面而来，这种感觉挺奇怪的，这种感觉也是他从来遇到的。他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冷鸿雁越来越多的关心和爱护，他就有一种越来越还不清的压力感，这样的感觉，对于一个男人而言，至少对于刘立海而言，是很不好的。 刘立海很清楚自己需要这个女人，可是需要得越多，可还的情就会变得越重。在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免费的付出，而不需要回报的。 刘立海想到这一点，不知道为什么，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应冷鸿雁这么情深意浓的话。就在他犹豫的时候，林诺突然推门进来，说了一句：“值班医生让我明天再去检查，现在正在忙着接手呢。” “你和林诺在一起？”冷鸿雁显然是听到了林诺的话，有些不悦地问了一句。 刘立海一下子呆住了，拿着手机，真正意义地不知道如何解释了。 “说话啊。怎么不说话呢？是不是在一起？你们真的在一起吗？”冷鸿雁在手机中不停地问着，问得刘立海的心又往下坠着，坠着。 “是的。”刘立海应了一句。 林诺看着拿着手机的刘立海，见她进来后，神情紧张着，便默默地退了出去。 林诺越这样，刘立海反而越是难为情，可是冷鸿雁的语气显然不高兴，她难道真的要控制他交女朋友吗？ 一分钟前的感动又变成了巨大无比的压力，刘立海很有些手足无措了。 “石志林书记说要把我和林诺的裸体照发到网上去，我让她赶紧去把处女膜的检查证件弄到，到时候也好有个应对的。”林诺一走，刘立海的紧张淡了一些，赶紧解释着。他只能这么对冷美人解释着，如果让她知道，林诺是他叫来照顾自己的，冷美人的醋意大约又会暴发吧。 女人啊，嘴上说的永远不是心里想的那样。何况这是爱情啊，自私自利的爱，又有几个女人愿意其他的女人来抢的呢？在小三遍布的现在，暴打小三，火烧小三的事不是在频繁发生吗？ 女人天生就是感情动物，爱的自私在她们身上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刘立海很清楚，冷美人对他的一切全因为她爱他，真真切切，深深刻刻地爱着他。 冷美人的话又响了起来，她说：“石志林怎么说的，把他的原话告诉我。”冷鸿雁在手机中这么说着，总算没再计算林诺的存在。 刘立海便将秦洪和石志林的话重复了一下，冷鸿雁听完后说：“你现在是林县的宣传部长，通知下去，让宣传部日夜盯住网络，如果发现这样的贴子一律删除。我会给京江市和江南省的外宣部打电话，让他们通知下去，任何论坛不许发这样的贴子。你安心养伤吧，当然了，林诺在我公司还是很勤奋的，只是她能不能做你的女朋友，我还得继续观察。不过，这一次，你的事情，我让龚玥找过孙小木，她在北京相亲，你要有思想准备。”冷鸿雁说完这些，没等刘立海说话，突然就把电话给挂了。 刘立海盯住了自己的手机，仿佛此时孙小木就印在手机屏上一样。他发现那个他应该恨着的孙小木，竟然在这一瞬间全部活跃了起来，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宋汉城会撤掉林县的警力布局。一定又是孙小木，又是她和孟安达交涉过了。 一边是冷鸿雁，一边是孙小木，还有门外站着的一个林诺，刘立海此时都不知道自己如何面对这三个女人了。可他又分明感觉，他想孙小木了，是那种钻心般地想念，也是那种绝望般的想念。 爱，大约是这个样子的吧。可他的爱能修成正果吗？他能超过冷美人的爱吗？那么强大的爱啊，冷美人全给了他，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刘立海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紧紧地闭上了眼睛。他想就这么睡一觉，他想什么都不想。可是他能睡得安稳吗？ 林诺在外面真真切切地听到了刘立海的长叹，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了门，轻轻地走到了刘立海的身边，刘立海脸上很是疲惫不堪，他睁开了眼睛，看着她。 双目相对的时候，林诺的心竟然跳得格外快，她是真的装上了这个男人，她是真的为他而起起伏伏着。她明知道他有冷鸿雁，那个年长于他这么多的姐姐，他们真的要继续上演姐弟情深的绝恋吗？ 林诺的心很乱。她望着刘立海说：“刘部长，都怪我，都怪我”她自责着，这个时候，她是真心自责的。她既然帮不了这个男人，可她总不能给这个男人制造麻烦吧？几个男人愿意去爱一个麻烦不断的女人呢？ 这是生活，不是爱情替代一切的童话故事。这一点，林诺懂。正因为懂，她才自责，自卑。 “林诺，不要再自责了好吗？你去喊医生过来，我的针快打完了，打完针后，你就回你妈哪边去吧。我们早点休息，这件事，我会极力去解决的。”刘立海没有看林诺，而是看看了打点滴的药瓶子。 林诺一听，便起身去喊护士，没一会儿护士过来了，把刘立海的针抽掉后，就离开了病房。 护士一走，刘立海又赶林诺离开，林诺不想走啊，她来的时候对她妈交待过了，留在这里照顾刘立海，她妈现在能够自理的。 “我留下来照顾你好吗？”林诺望着刘立海说了一句。 “我想安静地睡一觉，再说了，你妈也需要你照顾的。”刘立海此时真的需要好好静一静，再说了，他还要给丁祖运打电话，还要布置网络论坛的事情。 “那好吧，你有事给我打电话。”林诺极不情愿地离开了刘立海的病房。 林诺一走，刘立海就给丁祖运打电话，电话一通，丁祖运就急切地问：“刘部长，你没事吧？”看来，大家都在关心他啊，刘立海内心一热，赶紧说：“丁主任，我没事呢。只是我得拜托你一件事，能不能现在安排你信得过的人，盯着网上的论坛，我担心石书记会把我和一个女孩的照片上传上去，那一组照片是秦洪下的套儿，我完全不知道的。”刘立海很有些不好意思去提他和林诺的裸照事件。 刘立海的话一落，丁祖运赶紧说：“我这就去安排，不过，刘部长，大李对于网络技术这一块是很在行的，我担心，我们防不胜防啊。”丁祖运把他的担心说了出来。 “只要把林县的论坛先控制起来，其他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谢谢丁主任了。”刘立海很客气地说着。 “刘部长，你的伤没事吧？”丁祖运关心地问了一句。 “我在医院治疗，就是有些发炎，问题不大。你们先盯着论坛一点，另外注意大李的行踪好吗？有事给我打电话。”刘立海说完，丁祖运接了一句：“好的。”双方便挂了电话。 刘立海打完电话后，感觉很累啊，他便躺下了，这一睡，竟然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晨，病房外有人敲门，他才醒过来，说了一句：“请进。”进来的人竟然是马锦秀。 马锦秀一见刘立海，赶紧说：“小刘，对不起啊。” “马县长，你快别这么说。我还有事找你，结果昨晚打完针后，就睡着了。”刘立海招呼马锦秀坐。 马锦秀也没客气，径直坐了下来，望着刘立海说：“这一次，你的功劳最大。” 马锦秀这么一大早跑来，大约不是为了和他说这些吧，不由得望着马锦秀说：“马县长，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没有。”马锦秀赶紧说，“我昨晚去见了姚秘书长，才知道你在医院治疗，我可真是紧张极了，冷姐也给我打过电话，批评我了，我大约也是急躁了一点，不该想什么心思策划群体事件，好在，我们的计划没有开始，而是他们助了我们一臂之力。只是让你受苦了，大姐在这里很是对不起你。”马锦秀倒是一脸的关切。 “没事的。马大姐，我有事需要你帮助。”刘立海见马锦秀都说自己是大姐了，赶紧改口称她为大姐了，再说了，他们现在最需要团结一心，还不知道石志林又会玩什么呢。丁祖运一夜没给他打电话，应该就是没发生什么吧。 “说吧，我们之间不用客气的。”马锦秀说了一句。 第259章 小木心痛了 “是这样的，马大姐，刘狗狗的父亲，你也知道，意外死亡了。这事，说起来，公安民警也有错，他们不摔他，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意外的。目前刘狗狗父亲的尸体还被他们藏了起来，准备再去政府大楼闹事的。这个时候，如果再发生群体事件，估计林县的形象就得彻底毁掉了。而且石书记这一次怕是逃不过了，秦洪竟然是林县最大的毒品交易的幕后老板，无论他知不知道，这一次怕都是不好交待的。所以，我想，马大姐，你能不能代表政府去看看刘狗狗一家人，另外关于赔款的问题，你和他们好好协商好吗？我已经说服刘狗狗，等一等，你肯定会给他们一个好的处理方案。所以，马大姐，你现在就去一趟刘狗狗家好吗？算我求你了。” 刘立海还是记挂着刘狗狗，本来是想上午给马锦秀打电话的，没想到她一大早就来看自己，他还是挺受感动的。 “好的。这也是我应该做的事情。我原计划你要是伤势没问题的话，一起去市里向吴书记和肖市长汇报一下的，林县出了这么多问题，我这个当县长的也有责任啊，我是想去市里好好检讨检讨。再说了，我已经派人调查清楚了，出租车市场，确实被他们抬高了一倍，一辆车本来十几万可以投运的，被他们炒到了二十多万，200辆啊，就是两千多万啊，我真没想到这简直是暴利经营啊。所以，也想带着你，和市领导好好汇报这些事。不过，我万万没想到，秦洪会涉嫌毒品交易，看来上帝要灭一个，真会让这个人疯狂起来的，他们的胆子太大了。”马锦秀讲了她来看刘立海的原因，这倒是刘立海没想到的，看来，石志林这一次谁也保不了他。 “他们的胆子确实是大。”刘立海也感叹了一句。 “小刘，你好好养伤，我这就去刘狗狗家里，我会转达你对他们的关心的。”马锦秀说完，便站了起来。 “马大姐，好走哈。”刘立海客气了一句，马锦秀笑了一下，转身离开了刘立海的病房。下楼的时候，马锦秀走得特别快，她感觉自己的机会来了，只要石志林倒了，她接手的希望就有了。 刘立海此时也在这么想，石志林倒下后，马锦秀会接手吗？正想着，手机响了，一看是丁祖运的，刘立海赶紧说：“丁主任，是不是有事发生了？” “刘部长，不好了，微博上有你们的照片。”丁祖运急切地说了一句。 刘立海一听，也傻眼了，是啊，他千防万防，可是微博又从哪里防起呢？他不由得对丁祖运说：“不能想办法处理掉吗？” “我们也无能为力啊。”丁祖运无奈地说了一句。 “谢谢丁主任，我知道了。”刘立海说完，便挂了电话。赶紧给冷鸿雁打电话，电话一通，刘立海急切地说：“姐，不好了，他们利用微博上传了我们的照片。” 昨天冷鸿雁分别经京江和江南的论坛打过电话，她也想到了还有微博，可是不是大的微博，影响会很小的。当然了，如果他们买通粉丝的话，转发起来了，也很厉害的。 “你安心养伤吧，我想想办法。”冷鸿雁说了一句，便挂了电话。 刘立海不知道此时他又是怎样的心境啊，又靠冷鸿雁，他什么时候才可以凡事不给她打电话呢？ 而孙小木这个时候坐在电脑前，她这两天特别关注网上的新闻，特别留意刘立海的事情，有事没事地百度着刘立海的名字，这一百度，竟然发现有一微博上发了他的消息，那些她看过的照片居然全在微博上公布出来了。 孙小木盯着这些照片，竟然心那么痛啊，尽管她能想象这些照片肯定是有人陷害了刘立海，可是，可是她还是受不了他和别的女人这么亲热的场面。 孙小木本来一直是担心刘立海的安危，昨天她试着拨过刘立海的手机，一直是关机的，现在看着这些照片的她，再一次拿出了手机，忍不住还是拨通了刘立海的电话，电话一通，刘立海本能地问了一句：“请问是谁？” 孙小木愣住了，她听到了他的声音，他的声音听上去还是很健康的，他没事了，他终于没事了。孙小木的心安了一下，可是那么痛却还在着，她想问刘立海和这个女孩到底是什么关系？因为他陪她去买过手机，因为他和这个女孩睡觉的地方，是她和他呆过的地方。就算是陷阱，大约也是他乐意的陷阱吧。 手机中一时间沉默着，除了彼此的呼吸外，没有说话了。 孙小木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她真的要去问这个女孩是谁吗？就在这个时候，孙小木房间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她便把手机给合上了，关掉了网页，她能猜到门外的人是谁了。 果然，孙小木打开门时，刘源源竟然捧着一大把红玫瑰站在门外，孙小木太意外了，几个女孩不愿意接到玫瑰呢？ 就在孙小木伸手去接红玫瑰，手机又响了。刘源源竟然抢在孙小木之前，拿起了手机，问了一句：“谁啊？” 刘立海一听对方是个男人，不是他以为的孙小木，当手机中沉默时，他就在想，是不是孙小木啊，真的会是她吗？她真的还在关心自己吗？可是就在他想叫一声“小木”声，手机竟然挂断了。 刘立海是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给拨了过去，他万万没想到会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大约是打错电话的吧。这么想时，刘立海便把手机给挂掉了。 刘源源拿着手机，冷冷地望着孙小木。 孙小木本来还有些感激的心，此时又坠落于深谷，也冷冷地看着刘源源说：“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 “你是我的女人，我为什么就不可以接一下电话呢？你一大早和哪个男人打电话？我才一天不见你，你就耐不住寂寞吗？”刘源源脑怒地望着孙小木说。 “刘大公子，请你出去。”孙小木气急了，她已经猜到肯定是刘立海知道是她，回拨过来了。可万万没想到，刘源源竟然会去接她的电话。 “我倒是想出去，可是我家老爷子不答应啊。而且我和你结婚的日子定在这个月初十八，初十八啊，多土的一个日子。我和你就要成为一家人了，我是奉老爷子的命令来告诉你这个天大的好消息的。你竟然还在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孙小木，你死皮赖脸到北京相亲，不就是想嫁入我们刘家吗？可你得安份守己啊。你这么不守妇道，我们刘家可不欢迎哟。”说着，刘源源竟然抱起带来的玫瑰花，看也不看孙小木一眼，扬长而去。 刘源源一走，孙小木的眼泪哗啦啦地流了下来，她实在受不了刘源源的这种侮辱，抓起电话就给孟安达打，电话一通，孟安达便兴奋地说：“小木，刘家说这个月十八给你们举行婚礼。” “爸，我不想结婚，我真的不想结婚。”说着，孙小木便“哇”地哭了起来。 “小木，你怎么啦？你别哭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快告诉爸。”孟安达急了，昨晚他都睡觉了，刘景明部长竟然给他打来电话，说这个月十八就把孩子的事办了。这个消息让孟安达兴奋极了，本来想给孙小木打电话的，看看时间比较晚，就没打。没想到，一大早孙小木竟然给他打电话，竟然是哭得这么伤心。 “爸，我不结婚了。我害怕。”孙小木继续说着。 “你说啊，到底怎么啦？我让你妈马上去北京陪着你。”孟安达说了一句。 “你别让我妈来，刘源源他，他就是一个花花公子，我，我不要嫁给这样的人。”孙小木哭着说。 “小木，男人嘛，只要顾家就行了，在外面的花花事，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说了，结婚后，男人会改的。”孟安达一听是这个事，松了一口气，安慰着孙小木。 孙小木没想到自己的父亲会这么说话，没想到自己的父亲，根本不懂她此时此刻的心情。 孙小木默默地把手机给挂掉了，眼泪如豆子般地下落着。 孙小木哭了好一会儿，抓起手机又拨通了刘立海的电话，刘立海一看又是刚才那个陌生的号码，便想也不想地挂掉了。 “他为什么不接电话啊？”孙小木的心顿时如落冰库一般。 而刘立海刚把孙小木的电话一挂断，姚海东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姚海东问：“伤口没事吧？” “谢谢姚大哥，好多了，再打两针，应该没事的。”刘立海应了一句。 “伤口没事就好，林县的问题，锦秀昨晚和我谈了许多，我也在陆续收集材料，而且秦洪目前被德江控制起来了，不过，他没有交待问题，他大约还在等石志林去营救他吧。所以，我想，是不是给石志林施压一下，想让纪委通知他去谈话，双管齐下。”姚海东用的是商量的口气，这让刘立海很有受宠若惊的感觉。 姚海东居然会用商量的口气和自己说话啊，这可是刘立海没有想到的事情，一激动，便说：“姚大哥，我觉得你的主意很好。我昨天也对石志林说了，让他早点去纪委交待问题。可他居然还让人把我和林诺的照片上传到了网上了，冷姐现在想办法去解决这件事去了。” 又是一起桃色新闻，姚海东一听刘立海的话，头迅速大了起来。 第260章 桃色新闻 刘立海的话一落，姚海东便急了：“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刘立海见姚海东这么担心，紧张得结巴起来。 “你啊，这个节骨眼上，你不能再出负面消息的。而且还是这样的桃色新闻，你啊，让我说你什么好呢？最近一段，网络关于你的消息实在有点多，这不利于你的成长，你这么辛苦地搞倒了石志林，自己要是也被负责消息所困，你说，有意义吗？两败具伤的事情，是我们不应该去做的，我们只能双赢，明白吗？”姚海东恨铁不成钢啊，没等刘立海说话，便挂了电话。满以为是胜利在望的事情，结果又来了这么一曲，可刘立海竟然不是和他商量，这让姚海东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姚海东在房间里转了圈儿，还是把电话打给了石志林，石志林一看是姚海东的电话，便说了一句：“秘书长好。” 姚海东感觉石志林此时很平静一样，这让他的心不由得跳了起来，难道他和吴浩天书记有什么约定吗？而秦洪现在拒不交待问题，这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志林书记好。”姚海东不得不也问候了一句。 “秘书长找我有事吧？”石志林主动问了一句。这一问更让姚海东没底，不过他还是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了下来，说了一句：“林县最近的负面消息太多了，你作为一县的书记，这样的负面消息很是不利于一个县的形象的。” 姚海东很婉转地说了一下，石志林便冷笑了一声，说了一句：“你们不是扣留了秦洪吗？我昨晚找过刘立海，要求交换，是他拒绝的。他要毁我之前，我先得搞臭他再说。” “你认为这是明智的做法吗？这一段林县在风口上的消息太多太密，这是极为不利于一把手的事情。当然了，你要认为这么做，是明智的，我也没办法。不过，志林书记，秦洪涉毒的事情，你们私自哄抬出租车价格和抬高车牌号的事情，我会形成书面材料，向吴书记呈报。”姚海东不得不拿出自己的杀手锏。 “这些事全是秦洪做的，与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完完全全不知道。再说了，刘立海这么一个作风有问题的干部，压根就不知道在干部队伍里继续工作下去。”石志林满不在乎地说了一句。 “好吧，既然志林书记不知道，我让纪委的周书记找你交流一下吧。”姚海东说完便挂掉了电话。 姚海东的电话挂掉后，石志林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其实和姚海东通话是装出来的无所谓，他现在内心是七上八下般不踏实。秦洪的事情，他问过宋汉城，宋汉城不清楚这件事，他又打电话问胡国安局长，同样不清楚这件事。那么秦洪现在只有一种状态，在刘立海们手里，而且刘立海的团队似乎越来越大，先是冷鸿雁，接着姚海东，还有吴浩天也会时不时地偏向刘立海，让石志林很有些不明白，这个刘立海到底有什么能耐呢？ 每次一出事，一堆人出来为他摆平着，而他石志林千算万算，竟然就没算准刘立海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帮子人，他却要和这么多在斗着，不败才怪呢。 石志林一晚没睡，他强行地撑着，强行地指示外宣部的大李把刘立海的照片上传到了网上，他想鱼死网破，可现在自己却分明这么软弱无力一般。 石志林往沙发背上靠了靠，手机响了，竟然是纪委的周书记，动作真的这么快吗？ 石志林接了电话，周书记说：“志林书记，下午纪委有个一把手的会议，请你参加。” “好的，谢谢周书记。”石志林客气了一句，周书记也在电话中和他客气了一名，双方便挂了电话。 可是石志林却拿着手机发呆着，真的是纪委开会吗？还是姚海东把事情捅到了纪委呢？ 石志林这么想着，还是给吴浩天书记挂了一个电话，电话一通，吴浩天书记先问了一句：“刘立海平安了吧？” “是的，吴书记。我就是想给您汇报这件事的，刘立海目前在医院治疗伤口，没什么大的问题。我今天来市里给书记检讨一下，最近林县出的事情确实太多了，是我做得不好，请书记多多批评和指导。”石志林如此说了一句。 “你来一趟也行，最近你们林县也确实在风口浪尖之上，是该好好反思一下了。来了，再聊吧。我上午还有活动，得上班去了。”说完，吴浩天书记便挂电话。 石志林从吴浩天书记的语气里没听出什么，想想周书记说的会议应该是真实的吧，再说了，秦洪的事，他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先向吴浩天书记汇报为好，于是石志林先去了办公室，准备喊上司机一起去京江。 而此时，林诺走进了刘立海的病房，她手里拿着一张处女检验单，她一见刘立海，脸涨得通红，把检验单寄给了他。 刘立海一见林诺这样，也尴尬着。这都是一些什么事啊，怎么会给他遇上了呢？可是他还是接过了林诺的检验单，一看是半夜出的结果，不由得看住了林诺。 林诺的脸还红着，说了一句：“我一直等接生的医生忙完后，缠着她做了检查。” 刘立海一听，不知道此时是一种什么感觉，不由得对着林诺说了一句：“对不起，林诺。” 林诺没想到刘立海会这么说，让她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伤心感，她宁愿刘立海对她骂一通，恨一顿，也不想看到刘立海对她的客气，这男人和女人之间，要是客气起来，能爱得上吗？能亲密得起来吗？她真的走不进他的内心吗？而他真的装着冷鸿雁吗？他喜欢那个快做他妈妈的女人？ 林诺在此时想了一堆的问题，不过，她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刘立海，可在她下楼的一瞬间，眼泪还是流了出来。 爱是这样的吗？ 可林诺的心却是真真切切在痛着，在受伤着。她满以为自己半夜做好了这个检验，刘立海至少会是感动，至少会是对她感激地看一眼，哪怕什么话都不说。可他偏偏只有歉意，那是一种拒她于千里的感情啊。再说了，昨晚冷鸿雁分明在电话中是不高兴的，从刘立海的紧张中就可以看出来。 林诺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医院的门，又是如何往冷鸿雁公司走的，无论她对刘立海的感情如何，无论她对冷鸿雁有什么抵触，但是为了妈妈的病，为了生存，她不得不压着自己的感情，装作没事一般地面对着这两个人的存在。 还有哪一种无奈比这更痛心的呢？这可是林诺的初恋啊，一段唯美的初恋，一段理想中的白马王子，却是这样的结局吗？却是知道他和她的上司有着暧昧吗？ 林诺正这么苦闷地走路时，手机响了，她掏出来一看，竟然是冷鸿雁的，没有哪一种电话比现在这个电话更让林诺措手不及的，她好想不接这个电话啊，尽管冷鸿雁给了她一份不错的工作，而且给了她相对很高的工资，可是她却占着她的爱人啊，那是一种极难交换的感情。 林诺以前也怀疑过冷鸿雁和刘立海，可昨晚的电话，可刚才的“对不起”，让林诺明白了，她和刘立海之间有多宽的一条沟壑啊。 手机一直响着，林诺还是不得不接了电话，电话一通，冷鸿雁就说：“林诺，你把我旁边的那间房子好好收拾一下，按我宿舍的标准装一下，要快。” “好的，冷总，我这就去办。”林诺压住了自己的情绪，职业化地应着。 林诺的话一落，冷鸿雁却说了一句：“你和小刘的照片，我已经找关系处理完了，你要安心工作。有的东西该来的时候会来，该走的时候，你还年轻，现在是拼事业的时候，对于女人来说，事业的成功比男人靠谱。你还年轻，等你再年长一些，你就会明白男人是靠不住的。无论这个男人是谁。” 冷鸿雁竟然说了这么一番话，这让林诺好意外啊，她是又感激，又无奈，这种心理还是她第一次面对的，不由得说了一句：“谢谢冷总，您的话我会牢记住，好好工作的。” “那就好。你工作能力很强，相信自己，会干得更出色的。”冷鸿雁又鼓励了林诺一句。 “谢谢冷总。”林诺不得不再次客气着，她也不知道除了“谢谢”外，她还能说什么。冷鸿雁没把她当作情敌，没把她开除她的公司，对于林诺来说，就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她此时还能有什么想法呢？ 林诺的再次谢谢说完后，冷鸿雁就挂了电话。她刚给刘立海打过电话，告诉刘立海已经让人删掉了微博，因为删除得比较及时，目前还没有造成特别恶劣的影响。刘立海在电话中又是感激了她一番，然后告诉她，林诺给他送来了检验处女的结果。 冷鸿雁很清楚刘立海说这些是为了讨好她，当然她也很清楚林诺这个小丫头在爱刘立海，这也是她在挂掉刘立海的电话后，给林诺电话的原因，一来，她是想安稳一下林诺的心，至少林诺对工作很全心全意，她不在日子里，她还是替她处理了很多事。她准备再回林县时，把吕薇带来，这个公司她还是想交给吕薇去经营着。 第261章 爱一个人到底要苦多久 林诺挂断冷鸿雁的电话后，心里堵极了，她是那么地不甘心啊。真的要放弃自己的初恋吗？真的就这么结束掉对刘立海的相思吗？ 林诺好不甘心啊。她忍不住给刘立海发了一条信息：爱一个人到底要苦多久呢？ 就这么一句话，林诺发送给了刘立海。她想要他的回答，她想要。 刘立海刚刚挂断冷鸿雁的电话不久，就收到了林诺的信息，他死死地盯着“爱一个人到底要苦多久”这排字，而大脑里却浮现出孙小木的影子，那一身的飘飘洒洒，那一句：刘帅，如播放机一般，一幕一幕地在大脑里播着。 刘立海很清楚，他无法去爱她林诺，就算是这一刻，他收到林诺的苦心时，想的人也不是她，而是孙小木。 小木啊，这个名字总是令刘立海挥之不去。他知道这个名字活在他的血液之中，可他不知道，他和她之间的阻力到底有多大。他和她能有结果吗？别说小木的父母不同意，就算他们同意，他的冷姐姐会同意吗？她话里话外都在暗示他，他的女友，她得挑啊。她真把自己当成他的小妈子了，可又是一个爱吃醋的小妈子，这样的她，刘立海能越过吗？ 越了一回的刘立海，很清楚，他很难很难越得过冷美人的一切。就算是他不需要她的帮助，他现在也逃不掉他欠她的人情。人情债恐怕是这个世界上最最难还的一种债了，她爱他越多，帮他越多，他就会如春蚕作茧一般，把自己牢牢地缠进了冷美人的爱与呵护之中。 现在，刘立海解决掉了秦洪的问题，冷美人又替他摆平了微博上的裸照，可他的内心还是如此地沉重，他没有半点战败对手的喜悦，更没有半点被女人所爱的骄傲。 冷鸿雁，林诺，孙小木，刘立海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如何面对呢？ 刘立海盯着手机，一阵阵发傻。 这时，护士进来了打针了，刘立海合上了手机，很配合护士打针，当点滴挂上后，刘立海又一次掏出了手机，看了看林诺的信息，还是调出了删除键，删掉了这条信息。他实在不知道对林诺说什么，一个冷鸿雁，一个孙小木都让他不知道如何取舍的，他怎么再能和林诺不清不楚呢？ 刘立海知道此时是他躺在医院里才会去想感情上的事儿，一旦出了院，等待他的工作会一大堆，再说了，这一次市里会如何处理石志林呢？接下去的林县，到底会落入谁手呢？是马锦秀吗？ 刘立海努力让自己去分析林县目前的形式，努力不去触碰感情，他甚至明白，一碰感情，他必定会想孙小木，而一想孙小木，冷鸿雁又会从中跳出来，横亘于他和她之间。 人生啊，怎么就如此纠结不清呢？ 刘立海好无奈啊。一边是频繁帮他的冷姐姐，一边是拿自己替他交换的孙小木，还有一个苦苦守望的林诺，他的女人缘实在是太好了，可这样的一种好让他陷入了被动之中。 刘立海想爱的人不敢爱，也不能爱。不想爱的人，一个个硬生生地闯进了他的生活，这些是他的错吗？是吗？如果不是他先招惹女人们，女人们会硬闯他的生活吗？ 刘立海甚至如此自责着。一张帅气逼人的脸，真的不适合于走官场吗？他这张脸似乎更适合演艺界吧，如果他投身于演艺界，他收获的女粉应该很多，很多。 他真如龚玥所言，迟早要废在官场这条道上吗？刘立海也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啦，不该想的事，不该想的人，怎么全都从大脑里跳了出来呢？ 别想了，不要想了。刘立海强迫自己不要想女人，也不能想女人。感情的事，他确实拿捏不好。一切听之任之吧，除了这样，他还能如何呢？ 好在手机响了，刘立海没看是谁的电话，闭着眼睛接了电话，电话中传来小周急切地声音：“刘部长，出事了。” 刘立海吓得眼睛迅速睁开了眼睛，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惊问着小周：“又出什么事了？” “石，石书记，他，他自杀了。”小周说了一句。 “什么时候？在哪里？”刘立海也惊叫地问着，他还是做不到平静。 “就在石书记自己的车子里，他的司机刚刚给我打电话，说石书记割腕了，他正往就近的黄麻医院里送，可他身上也没带多少现金，让我送钱去。”小周在电话中说。平时石志林的司机有什么事，一直是找小周去处理，主要是小周很好说话，随叫随到。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他作为石志林的司机，只好再一次让小周来帮他，因为石志林不肯去医院，更不允许他通知林县其他的人。 石志林接到周书记电话后，在办公室转了一圈，认真想想后，也没发现什么异样，便和司机一起往京江赶。走到中途，他还是不大放心，便给临县的县委书记挂了一个电话，问他是不是下午去纪委参加一把手会议，临县的县委书记电话中告诉石志林，他没有接到通知，便挂了电话。他们这帮当头儿的人，谁也不想听到去纪委的话，当然对石志林如此问话，很是恼火。 可石志林却已经明白了，他被纪委盯上了。他这次去纪委不是开会，极有可能是双规。这一惊非可小可，他整个人崩溃了。 石志林算计了一生，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会落到以开会的名义被纪委召见着，他承受不起这个结果。而且秦洪的事，他是脱不了干系的。怪自己太过急于建功，当了那么多年龚道进的影子，一旦权力到手后，他便一天比一天膨胀。权力这个东西，真他妈的如毒品一样。 石志林现在是懊悔不己，可一切来不及了。他千不该万不该把刘立海当作了下马威的菜，这年轻人，就如一道魔咒，碰不得，也动不得啊。 石志林在后座越想越郁闷，越想越难受，也越想越后悔。可走到这一步，他的政治生命力已经要划上句号了。他还是斗不过一个毛头小年轻啊，这种挫败感彻底击痛了他。于是，他用随身所带的刮胡子的刀片将手腕切开了，司机是听到后座有响声，掉头看到石志林倒在后座时，停车才发现他割婉的事情。 司机急着送石志林去了医院，却发现自己身上并没带多少钱，这才给小周打了电话。 小周一接电话，便给刘立海汇报了这件事。 “救人要紧。”刘立海在手机中说了一句，接着又说：“你快去财务科支取五千块钱，说是我住院要交钱，马上送到黄麻医院去。记住了，此事一定要保密。” “我知道了，刘部长。”小周说完，刘立海没再多说什么，挂掉了电话。 刘立海电话一挂，迅速拨通了姚海东的电话，姚海东还在找车管所的人调查出租车的事情，一见是刘立海的电话，走出房间才接，问了一句：“有事吧？” “姚大哥，石书记自杀了。”刘立海紧张地说着。 “什么？”姚海东惊异地问。 “他的司机刚刚给我的司机打电话说，他在车上割腕自杀了，目前送往黄麻医院抢救，他司机没带钱，让我的司机送钱去了。”刘立海把情况说了一下。 “消息应该是确凿的吧？”姚海东突然问了一句。 “这”刘立海怔住了，这样的消息难道会有假吗？ “小刘，现在不要急着有什么行动，让你的司机去摸清楚状况后，迅速给你打电话，如果消息确凿，我得赶紧给吴浩天书记汇报，因为是我让周书记给石志林打的电话，让纪委通知他开会，吓一吓，没想到，他竟然会在路上自杀。我本意是想他自己去纪委交待问题，不要再在林县生出什么乱子来。”姚海东这个时候说出来的话，还是让刘立海惊讶起来，没想到石志林的自杀与姚海东有关系，如果吴浩天要因为这件事而追究责任，姚海东会不会受到处罚呢？ “姚大哥，这事，你会不会受到处罚？”刘立海紧张地问了一句。 “小刘，遇到事情要冷静，石志林的问题很多，我向周书记汇报了情况，他让石志林去纪委谈话也是正常的，我就算有责任，也问题不大，所以，你给你的司机打电话，让他赶紧把具体的情况摸清楚。记住了，这事，一定要保密，绝不能再让记者们知道了，这样的事传出去，林县还不得惊天动地啊。”姚海东很冷静地叮嘱着刘立海。 “好的，姚大哥，我知道了。”刘立海应了一句后，姚海东就挂了电话，刘立海赶紧张小周打电话，小周已经往黄麻医院赶着，那是林县的隔壁麻县的一家医院。 小周接了刘立海的电话，刘立海说：“小周，你去了医院后，看看石书记是不是真的自杀，伤情是怎么样？摸清楚后，迅速给我打电话，另外叮嘱石书记的司机，此事一定要守口如瓶，不能让媒体的记者们知道了。” “好的，刘部长，我知道了。”小周应了一句。 “你注意安全。”刘立海说完，便挂了电话。 刘立海一挂电话后，心巴凉巴凉的，怎么就这么多事呢？他再恨石志林，可他也不想让石志林死掉啊。 官场这个圈子，刘立海尽管知道这是没有硝烟的战场，甚至比战场更残酷，可他真的不想把谁给逼死。大家活着都不容易，何苦彼此为难呢？可是那种对官职的向往，那种不干掉别人就没办法爬上去的竞争机制，让一个又一个竞争对手算计着对方，关注着对方，甚至你死我活地斗着。 刘立海看着挂着药水的瓶子，一滴一滴的药水，通过他的手臂在他身体里冰凉地穿过时，竟然让他不自觉地打了一寒战。他想给马锦秀打个电话，可是万一这个消息不确定呢？等等吧，等消息确定了再打吧。 刘立海就这么无聊地看着药水往下滴着，他知道自己在等小周的电话，他也知道自己内心还是有着一份善良，这样的善良其实并不适宜于官场，一如冷鸿雁所言，在官场，同情心会害死人的。 他现在就有着对石志林，对秦洪的莫大同情。无论他如何想过秦洪，但是他万万没想过他竟然会走到贩毒的路子，那十多斤的白粉啊，朱德江说了枪毙十次都够啊。一条年轻的生命，就要消亡。对于刘立海来说，还是有着莫大的悲凉，没想到在这样的时候，石志林竟然想以这种方式结束掉自己的生命，他内心原来是这么脆弱啊，这个在龚道进背后下刀子的人，原来远不如龚道进坚强。 刘立海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思绪却纷至沓来。 而此时的姚海东也在加紧整理材料，当最后一个审问者离开宾馆的房间时，姚海东还是拨通了周书记的电话，电话一通，姚海东说：“老周，据不确凿的消息，石志林在来京江的路上，割腕自杀了。我现在把他的材料马上传真给你一份，你先给吴书记通个气，免得让我们的工作被动。” “秘书长，这消息确凿吗？”周书记吃惊地问了一句。 “目前我也不确定，所以才让你提前准备的。你等一下，我马上把材料传给你，你迅速找吴书记汇报了一下。”说完，姚海东就挂了电话，把整理好的材料，迅速给周书记传了一份，传完后，姚海东又周书记打了电话，他对周书记说：“老周，你赶紧以汇报工作的方式去见吴书记，并且告诉他，你请了石志林来谈话，不要提时间就行。” “好的。”周书记说完，姚海东就挂了电话，电话一挂，他迅速拨通了刘立海的电话，刘立海的心情此时很灰暗，他也不明白，他怎么就没有半点喜悦呢？两个对手瞬间的幻灭，怎么就不能让他开心和兴奋呢？ “有消息吗？”姚海东问。 “还没有。估计还没有到吧。”刘立海情绪不高地说了一句。 “你怎么啦？”姚海东听出了刘立海情绪不高，关切地问了一句。 “姚大哥，不瞒你说，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刘立海说了一句。他的话一落，姚海东愣住了，这年轻人怎么啦？ 第262章 风波不断 姚海东没想到刘立海如此情绪化，不由得语气严肃地说：“立海，现在不是你同情谁，或者情绪化的时候，一大堆的问题没有解决，而且一大堆的问题都很棘手，你没有闲功夫情绪化，更没闲功夫扯他们的闲淡，你赶紧养好伤，接下来的变化如何，你我都不知道。别以为倒掉了一个石志林，林县就太平无事了，书记的位置会落入谁手里，目前都不明确。而且我们这一次的动作，会让浩天书记警觉的，所以，我们往下的路会更难走，甚至极有可能无路可走。你明白吗？” 刘立海一听姚海东这么分析，后背又有冷汗往外渗啊，他还以为结了一段斗争，接下来的事就要顺利得多。可听姚海东这么一说，刘立海又觉得前景变得更加不明朗起来。 “石志林是自杀，这一招被他双规要难办得多。没有哪个领导真的会对官员赶尽杀绝的，所以，石志林用的这一招说不定会救他一命的，如果情况不严重的话。”姚海东接着又分析了一下形式。 姚海东的话一落，刘立海迅速明白了，石志林极有可能是这种方式求自保的。原来，他还是低估了石志林啊，原来，他太情感用事了，还在这里为他们而伤心呢。 “姚大哥，谢谢你，让我又明白许多的道理，我会牢记住你的话，好好养伤，迅速开展工作的。”刘立海由衷说着。 姚海东叮嘱了一句让刘立海安心养伤后，就挂了电话。刘立海又任时间一分一分滑过，他要等小周的电话。 在点滴结束的时候，小周的电话终于来了，刘立海一边喊护士抽针，一边接小周的电话，小周在电话中说：“刘部长，不好了，好几个记者涌进了石书记的病房，正在不停地拍照。” “什么？怎么会这样？”刘立海惊叫着坐了起来，吓得护士的手一抖，针头处的棉球没按住，血从针头出顿时往外渗着。 “刘部长，对不起，对不起。”护士吓得一连串地道歉。 刘立海没想到护士竟然认出他是谁了，不过他现在没心情和护士说话，挥了挥手，护士赶紧退出了病房。 护士一走，刘立海就问小周：“石书记现在情形怎么样？” “送得比较及时，问题不大。只是入院时，被省里下来采访这里的一起医疗事故的几个记者赶上了，他们现在全部涌进了病房，怎么拦都不拦不住，我只得逃出来给你打电话。”小周如此说着。 “你赶紧回去，能够不让记者拍照，就尽量不要拍。”刘立海叮嘱了小周一句后，马上挂了电话。 刘立海赶紧拨通了姚海东的电话，把小周的话重复了一遍，姚海东一听，头都大了，怎么老出故障啊，这真是一波未停一波又起。 “这事我知道了，赶紧通知宣传部，做好应急准备，肯定会有记者往宣传部打电话的。”姚海东对刘立海说了一句。 “我知道，我会让外宣部保持沉默的。”刘立海对于这种事，也算有一定的经验了，只是省报已经有记者拍了照，这事也包不住了。 “你去安排一下，我这边还有事。”姚海东说了一句后，就挂了电话。 姚海东挂掉电话后，赶紧给周书记打了电话，电话通后，姚海东问：“老周，你和吴书记汇报过了吗？” “秘书长，我刚从吴书记办公室里出来，材料交给他了，他说他会看的，我也提了一下，通知志林书记来谈谈，他说石志林今天应该会来京江的。”周书记把他去见吴浩天书记的情形讲了一下。 “好的，我知道了。”姚海东说完，就挂了电话，赶紧给吴浩天书记打了电话，电话一通，姚海东便说：“吴书记好。” 吴浩天书记一听是姚海东，主动说了一句：“是关于石志林的问题吧。” “是的，吴书记。刚刚得到确凿的消息，说志林书记在来京江的路上自杀了，而且在送往黄麻医院时，撞上了省报的记者，目前被省报的记者拍了照。”姚海东把知道的情况对吴浩天书记汇报了一下。 “老石自杀了？人怎么样了？”吴浩天书记惊讶地问。 “司机送得比较及时，人没什么。”姚海东尽量态度诚朴地说着。 “哦。”吴浩天书记把这一声“哦”拖得很有些长，姚海东一时间就很有紧张，不知道吴浩天书记到底是什么意思。 手机之中出现了沉默了，姚海东一急，赶紧说：“吴书记，我还继续调查下去吗？” “你觉得呢？”吴浩天反问了一句。 姚海东内心更是慌乱极了，一时间还真不知道如何回答，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吴浩天竟然就把手机给挂掉了。 情况看来极为不妙，姚海东不得不给冷鸿雁打电话，电话一通，冷鸿雁就说：“海东，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 冷鸿雁的声音听上去很高兴，姚海东便把想说的问题压了压，说了一句：“部长，好象有喜事吧？” “对了，我要结婚了。”冷鸿雁兴奋地说了一句。 “太好了，恭喜部长。”姚海东也高兴地说了一句，总算有一件让他高兴的事了，只要冷鸿雁能够顺利结婚，也算是一件大事吧。 “昨晚，纪老爷子对我说，结婚的日子订在这个月十八，他说还是按老规格来，是老历十八，不是阳历是18号哈，你别弄错了，到时你把小刘，德江一起约着来参加我的婚礼，我就不再管你们了，这几天我得忙着准备婚礼的。对于，海东，高层的局面定下来了，纪老爷子这边想上的人都上了，所以他的心情还是挺开心的。我悬着的心也落下来了，这一段我都跟着紧张啊，这高层的斗争比下面要紧张万倍，看着纪老爷子每天紧张的脸，我都不敢说话。想想我在下面的日子，那些争斗也太小儿科了，这边都动真格的，都各自密调自己的力量，前一段我都吓死的。不敢给你们讲这些，现在没事了，斗完了，也会风平浪静一段时间的。所以，我也该结婚了，这第一次结婚，还别说，我很兴奋也很紧张呢。”冷鸿雁高兴地说了一大堆话，这一段时间，这可是她最想说话的时候，她急需要有人和她一起分享快乐呢。 冷鸿雁在姚海东面前就是无所顾虑，想说什么，想怎么说都行。这一点是她面对刘立海所没有的感觉，对于她来说，姚海东是她最最好的闺蜜，这种感情是远超马锦秀的，马锦秀从某种意义来说，与她之间并不是真正的贴心朋友，只不过在京江，两个人都没结婚，都是老姑娘，便一拍即合地玩到了一起。可这次，马锦秀居然为了升职，竟然借弱势群体达到自己的目的，让冷鸿雁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可怕感。以前跟着宋立海的时候，无论有多少争斗，他是不会拿群体事件为自己铺路的。那么多年来，她愿意跟着宋立海，她愿意默默地做一个地下情人，也是因为她认为宋立海当官当得很光明磊落。现在的纪老爷子，也是一身的豪气的，行事也极为光明磊落，斗归斗，但是冷鸿雁愿意看到对手与对手之间的较量，而不是拿弱势群体铺路。所以，她这一次结婚，也没打算通知马锦秀。 “部长，我真心替你高兴着。我觉得女人还是有一个家要牢固一些，老是漂着，没根没基，也容易被人说闲话，是不是？”姚海东很真诚地说着。他此时确实为冷鸿雁高兴，不仅仅因为她嫁的人是纪老爷子，也因为他装了她这么多年，他内心是渴望她幸福的，他觉得爱一个人最大的付出，也就是希望她幸福吧。他如果给不了她幸福，为什么就不能和她一起分享幸福呢。 “是的。我老了，也感觉家对女人的重要性了。所以我这种年龄当一名老新娘的感觉，还真有些奇怪呢。对于，海东，我结婚的事情，暂时不要对小刘讲，让他好好养伤，也不要对马锦秀讲，我没打算请她的。”冷鸿雁在电话中如此说着。 姚海东一听，愣了愣，赶紧说：“部长，锦秀还是请一下吧，你们在京江是公认的一对死党，而且你的公司在林县，无论从哪一方面不请她，都有些说不过去的。所以，你不仅得请，不得自己亲自给她打电话的。” 姚海东这么一说后，冷鸿雁倒觉得在理，说了一句：“好吧，我听你的。我准备让吕薇接手公司的事情，伴娘也是她呢。” 冷鸿雁又兴奋起来，她这个样子，姚海东就不敢开口接石志林的事情，陪着冷鸿雁一起高兴了好半天，两个人才挂了电话。一挂电话，姚海东就很有些郁闷，吴浩天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姚海东极度地不放心。思来想去，还是拨通了郭宝鑫书记的电话，高层现在风平浪静了，郭宝鑫正准备给姚海东打电话，到了大力整顿江南风气的时候，没想到姚海东主动给他打来了电话，他一高兴，便在电话中先笑了起来，说了一句：“海东啊，我正想给你打电话，你的电话就打来了，看来我们心心相印啊。” 郭宝鑫书记的一番话把姚海东说得内心热乎乎的，一下子激动得说：“大书记，我，我，”这一激动，便让他结巴起来。 第263章 让女县长误解了 “听到我的声音，不会高兴成这个样子吧？”郭宝鑫在手机另一端继续玩笑起来。 姚海东没想到郭宝鑫书记这么开心，这一段他都失声一样，搞得姚海东都不敢给这样的一个大书记打电话，现在一听他的声音，好象如冷鸿雁一样，也有大喜事一样，不由得让他精神大振着，说了一句：“听到大书记的声音，我的干劲全部起来了。” “哈哈。”郭宝鑫书记竟然大笑起来了，让姚海东的心情更加放松下来，也跟着笑了起来。 两个人笑过之后，姚海东赶紧说：“大书记，我有事要向您汇报。” 郭宝鑫便说了一句：“说吧。” 姚海东便把林县目前的状况一五一十告诉了郭宝鑫，林县的事情郭宝鑫也知道一些，对刘立海的状况他还是比较关心的，现在又听到林县变化成这个样子，便对着手机说：“我正愁没地方开刀呢，你在林县好好调查，别的事不用操心。林县要乱，就让这种乱，来得更猛烈一些吧。所以，石志林自杀也好，媒体报道也好，任由他们折腾去，吴浩天都不表态，你也别表态。再说了，人在你们手里，看好人犯，不准私自用刑。其他的事，我们就站在一边看看他们如何处置吧。” “大书记，我明白了。”姚海东接了郭宝鑫书记的话后，郭宝鑫便挂掉了电话。 姚海东是明白了郭宝鑫的意思，就让林县乱一阵子吧，越乱越好开刀。 而此时的刘立海却给丁祖运打了一个电话，电话一通，刘立海就说：“丁主任，石书记出了一些事故，如果有记者往宣传部打电话要求采访或者问你们任何问题，都以暂时不清楚为理由，一概拒绝。” “石书记出事了？”丁祖运惊异地问了一句。 “是的。这事我也不是太清楚，吩咐下去，严守秘密就行了。”刘立海对丁祖运如此吩咐着。 “好的，我这就去办。”丁祖运说完，刘立海也挂了电话。他刚把电话一挂，马锦秀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开口就问：“石志林是不是自杀了？” 消息好快啊，刘立海原想事情确凿后再给马锦秀汇报，没想到她还是知道了，而且听她的语气，很是不高兴一样。 “马大姐，我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刘立海赶紧解释了一下。 “你的司机都在现场，你会刚刚得到消息？”马锦秀冷冷地问了一句。 刘立海没想到马锦秀的声音这么冷，而且连小周在现场也清楚，看来她要么在留意石志林，要么有内线。一想到这一点，刘立海很是不舒服，他本来是想事情确切后再给马锦秀汇报，他压着没汇报也没别的想法啊，她怎么就这么怀疑他呢？ 刘立海的语气也有些不高兴，说了一句：“小周是送钱去的，因为不知道情况是不是确切，才没有向马县长汇报的。” 马锦秀一听刘立海的语气，意识到自己太急躁了，她现在还需要刘立海的帮助和支持呢。不由得语气转柔和了，说：“小刘，我这是急啊，林县不能再乱啊，一乱，我们的责任都重大起来了。你是宣传部长，我是县长，书记出事，我们这两个外派干部都在风口浪尖之上的。不仅林县本土干部会有想法，市里也会对我们有想法的。” 刘立海一听马锦秀这么说，而且语气变好了，也赶紧转弯说：“马大姐，我也急啊，刚刚才给外宣部主任打电话，让他们不要接受采访呢。” “宣传这一块，有你，我也安心。我们现在不能乱了分寸。我们要乱了分寸，这工作就没办法干了。对了，小刘，和刘狗狗家协商好了，由政府赔偿十万，他们即刻下葬，现在在准备葬礼呢。”马锦秀把刘狗狗那边的情况告诉了刘立海。 刘立海一听，很是难过了一下，十万啊，就买到了一条人命。也难怪群体事件之中，子弹能够随随便便出堂，催泪弹也会随时随地派上用场，就因为每死一条人命，最终都会用钱去摆平。龚道进的命都能够用钱摆平了，何况是一个小小的麻木司机呢？ “小刘，你也别太难过，这是他们的命吧。没办法的事情，我们同情不过来啊。”马锦秀安慰了刘立海一句。 “马大姐，你让你的司机替我买一个花圈送到刘大哥家吧，等我出院后再给他钱。”刘立海说了一句。 “这点小事，大姐替你办，你就安心养伤吧。”马锦秀的语气现在又变得亲热起来。 “谢谢马大姐了。”刘立海客气了一句，马绵秀便挂了电话。她的电话一挂，刘立海还是给刘狗狗打了一个电话，电话一通，刘立海便说：“刘大哥，我不能去送伯父上山，对不起。我已经让马县长的司机给个花圈过去，表一表我的心意。在这里，我还是要谢谢刘大哥，这么配合我们的工作。” “刘兄弟，快别这么说，我要谢谢你呢。没你，马县长也不可能踏进我们这种家庭，更不会坐下来谈赔款的事情。谢谢兄弟了，有这十万块钱，我就能够买一辆出租车，圆老头子的梦了。等忙完老头子的事，我一定当面感谢兄弟的帮助之恩。”刘狗狗在手机中竟然这么说着，刘立海真不知道此时他有多悲啊，不过，他只能说：“刘大哥，你忙吧，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 刘狗狗知趣了挂了电话，刘立海也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啦？事情不都朝着他想象的地方奔去吗？刘狗狗的父亲这么快下葬不是他所期望的吗？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内心却是这么难过呢？是啊，一个县长上了刘狗狗家的门，他们都能这么感激不尽，他不过是站在他们的立场说了一句话，刘狗狗就千恩万谢，是他们这些官员平时太高高在上了呢？还是这些底层的老百姓骨子里就有奴性呢？ 刘立海不明白，他怎么又想到了奴性这个词。而他自己呢？他没有吗？他比这些底层人少吗？ 刘立海索性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想让自己睡上一觉，不去想这些，不愿意想这些。 刘立海就这么睡着，竟然还真有睡意，迷迷糊糊之中，手机却响了，他也懒得去看，接着问：“谁啊？” “刘部长，不好了。”丁祖运的声音。 又是不好了，刘立海的睡意顿时全吓跑了，他坐了起来，问了一句：“又有什么事？” “石书记自杀的事情已经被捅到网上去了。”丁祖运急着说。 “这么快？有人打电话采访你们吗？”刘立海问。 “目前还没有，只是消息已经发到网上去了。”丁祖运回应了一句。 “我知道了，记住一点，有人采访一律不允许应答。”刘立海再一次叮嘱了丁祖运一句，便挂了电话。 在一个信息化的时代，还能捂得住这样的消息吗？可是林县这一段也确确实实运气不佳，怎么就偏偏被省报的记者撞上了呢？这么好的新闻，作为记者哪个不想报道出去呢？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了。 刘立海这么想的时候，还是给姚海东打了一个电话，姚海东在加紧准备林县的问题材料，一见是刘立海的电话，便接了。 “姚大哥，石志林书记自杀的事情已经被人捅到网上去了。”刘立海急着说。 “事情已经发生了，只能顺其自然了。”姚海东平静地说了一句，这个态度让刘立海很是奇怪，明明是姚海东很担心事情被捅到网上去的，现在怎么又无所谓了呢？ “可是，我们会很被动的。”刘立海着急了。 “立海，你就安心养伤吧。不要去理睬这些事，现在我们最好的方式就是以静致乱。记住了，安心养伤，不要去问什么，只要让你们宣传部不要出漏洞就行，让他们全部闭嘴，一句话都不要说，知道吗？这个时候说什么都可能是错，可能是把柄，沉默才是最好的武器。”姚海东因为有郭宝鑫书记的态度，此时很冷静地说着。 “好的，姚大哥，我就安心养伤吧。”刘立海说着，便挂了电话。可他很有些奇怪，这都是怎么啦？ 刘立海正想着，林诺走了进来，她提着水果，没事一般地说：“刘部长，伤口好些吗？” “你，”刘立海意外极了，他没回林诺的信息，满以为她不会再找他，估计是她一下班就赶过来了。 “我下班了。”林诺接了一句，“你想吃什么，我去准备。”林诺又补充了一句。 “林诺，”刘立海很有些不好意思地叫了一句。 “刘部长，什么都不要说。我也想明白了，走哪步算哪步吧。”林诺反而大气起来，望着刘立海无所谓地说着。 林诺都这个态度了，刘立海再别扭的话，就太有点不像个男人了。赶紧说：“那好吧，你就去政府食堂打些饭菜来吧。”说着，掏出了自己的卡，递给了林诺。 “不用了，我就在这附近弄，我和医院下面一家店里的老板混熟了，可以自己动手做的。你说，你想吃什么吧。”林诺倒是很高兴一样。 “石书记上午自杀了，送进了黄麻医院。”刘立海没回答自己吃什么，望着林诺说。 第264章 把爱收起来 “啊？怎么会这样？”林诺显然大吃一惊，不过很快便望着刘立海说：“刘部长，谢谢你，没你，我现在肯定不知道怎么办呢。” 刘立海明白林诺的意思，秦洪突然被抓，接着是石志林的自杀，这在林县是不亚如地震般的大事件，估计现在满街头都会议论纷纷呢。 “刘部长，冷总也给我打过电话，我们的照片处理好了，让我安心上班，所以，我谢谢你们，没有你们的帮助，我现在肯定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呢。”林诺尽量让自己感激地看着刘立海，尽量把她的感情收起来，她给他表达了啊，可是他没回她，或者是他压根就没有她。所以，她必须把所有的爱收起来，藏到内心最最深处。 这是林诺目前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吧，除了这样，她还有别的法子吗？她没有冷鸿雁有钱，有权还有美貌，而且她除了不断给刘立海带来麻烦外，她什么都帮不了他。如果爱一个人只能给他带去麻烦的话，她宁愿不爱，至少她不可以去爱。 无论刘立海现在对林诺是什么样的一种感情，在她眼里，这个男人是个有担当的好男人，也一定会成为一代好官。比起刘立海的事业来，她的这点爱算得什么呢？所以，收起自己的爱，让自己站在他身边，默默地关注他，帮助他，做些力所能力的事情，这大约也是一种幸福吧。 林诺这个时候就是如此想的，彼此相爱的结果没有了，可她站在他身边的机会还是有的，这就是她一下班就往刘立海这里赶的原因，只要能够照顾他，为他做哪怕很小的一点事情，她就知足吧。 “我们也没做什么，你好好工作就行。”刘立海竟然也接了一句“我们”，林诺心一沉，却装作什么也没明白一样说：“我下去准备饭了。” 这个男人和冷鸿雁真的不是单纯的关系，林诺便知道她收起自己的爱是对手。 当刘立海说了一句：“好的”后，林诺就出了他的病房，盯着林诺的背影，刘立海却在想，她要是不来医院照顾他，他还真不知道此时找谁弄饭去。可是，她和自己显然是没有机会的，冷鸿雁的意思很明确，她得替他找女朋友。 又是一个难题摆在了刘立海面前，一遇到感情的事，特别是遇到真心爱自己的女人时，他就傻了。他可以不回应林诺的信息，可他做不到不理她，做不到直截了当地拒绝她。当一个女孩肯向一个男人表白时，她该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这样的勇气对于刘立海而言，他可以不接受，却万万不可能去伤她。 刘立海早对林诺说过，认她做个妹妹。那个时候，他就在暗示她，不要走进他的世界。可这个女孩还是一头扎了进来，而他呢？面对她白嫩曲线优美的身体时，他不一样冲动过，不一样想纳她为己有吗？如果不是孙小木，如果没有冷鸿雁，他想，自己愿意接受这个女孩。甚至愿意睡她，伴她，爱她。 事情总不是自己所想象的那般，世界也不是刘立海认识中的那样，对于一名真正想执政一方的官员来说，未来的路还那么漫长，而且也那么硝烟四起。 爱情这个词，是不是过于浪荡了呢？是不是就不应该出现在刘立海的生活之中呢？他想爱的人不能爱，他想保护的人也保护不了。那个曾经离他那么近的小木啊，那个为他一次次妥协的小木啊，他什么时候才可以真正不去想念她，不去爱她呢？ 爱情这个词却固执地存在于冷姐姐的世界里，刘立海多想她少爱自己一点点，多想她开始自己的生活。可是她一次次不顾一切地宠他，护他，助他，她放得下他吗？她可以把他连根从生活中拔除吗？一如自己，可能把孙小木的一点一滴连根拔除吗？ 刘立海爱过，爱过的人，哪里能不理解正在爱的人呢？所以，他只是美好地希望着他的冷姐姐，还有林诺，少一点地爱他吧。 乱极了，一想到感情，刘立海的心就如无数根丝线纷至沓来，却没有那一根有头有尾。 林诺送饭进来的时候，刘立海的心还是没有平静下来，他很难想象林县怎么就会发生这么多事呢？而且网上的消息还在继续发酵着，林县毕竟会走向哪一面，刘立海此时一点底都没有。 “刘部长，吃饭吧。”林诺从护士哪里弄来了一个移动饭桌，她把饭摆好时，叫了刘立海一句。 “林诺，你妈的饭送去没有？”刘立海关心地问着。 “我先给我妈送去的，我妈现自己自己能自理，所以，我还是陪着刘部长一起吃吧。”林诺说这话的时候，刘立海才发现是两个人的饭菜。他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无论他有多想告诉林诺，尽量不要撞他的世界，可是一面对她，一面对她精心为他准备的饭菜，他什么都无法说得出来。 刘立海不仅不能说什么，也无法让自己真正意义地客气，他很清楚，如果他一客气，如果他真的挑破了他和林诺之间的关系，大家都会尴尬。 刘立海尽量让自己平静和林诺一块吃饭，吃饭时，林诺说：“刘部长，外面都在议论石书记自杀的事情呢。” “都说什么了？”刘立海问。 “说他贪了很多钱，还说是秦洪供出了他，所以，纪委查他的时候，他就自杀了。”林诺也是出医院弄饭时，听到的。 “看来，消息真的传得很快了。”刘立海叹息了一句。 “接下来，林县会好起来吧？”林诺问。 “我不知道。”刘立海很无奈地说了一句。他现在能做的大约只是让自己的宣传部不要出现什么乱局就行。 “我们吃饭吧。”刘立海又说了一句，便没再和林诺说话，自顾自地吃着，这两天在山上，也没吃上什么，这个时候，饭菜就显得特别香，他一口气吃了两碗，林诺倒是吃得不多，不过她很情愿看到刘立海这么香地吃饭。 饭吃完后，林诺撤走了碗筷，刘立海想对林诺说点干什么，又不知道他说什么适合，要是林诺没给他发那样的一条信息，也许他此时可以没什么压力，可明明知道一个女孩爱你爱得很苦，还要装不知道，对于刘立海来说，还真的很有些尴尬。好在，林诺收拾完后，主动对刘立海说：“刘部长，我该走了，冷总让我尽快装饰好她隔壁的房间，估计还会有重要的人来公司工作吧。所以，我该回去上班了。” “好的。”刘立海应了一句，倒很有些轻松感。 刘立海回应完后，林诺径直走出病房，他又如早晨看着她的背影离去一般，只是这一次，他多了一种自己都说不明白的压力。他并不想林诺对他表示什么，在这样的时候，他是没办法接纳林诺的。再说了，林诺已经在冷鸿雁的公司工作着，为了林诺的未来，他也没办法对林诺说什么的。 林诺走后，刘立海又想睡觉了，也许他现在病得正是时候吧，如果在单位里，他一定没有现在这么安静，一定会亲自去监督网络这一块的工作，现在他不在单位，他吩咐下去了，他相信丁祖运会应付外地记者的电话，就算真的有什么事情，他也有退路。他突然就明白了，姚海东的用心了。“还是他厉害。”刘立海由衷地在心里说了一句。 有人敲门了，刘立海喊了一声：“请进。” 门推开后，丁祖运黄彩霞还有小周都站在门外，他们提着水果，抱着鲜花走了进来。 黄彩霞一边替刘立海摆好鲜花，一边说：“刘部长，上午事多，没来看你，现在下班之际，我们就约着一起来看看你。” 刘立海招呼他们坐，小周主动站起来给他们倒茶水，丁祖运便说：“刘部长，网上关于石书记的消息转发的网站越来越多了，而且上午真有许多记者把电话打到了我们部室，我整个上午都守在电话边，亲自接的电话，按你的说的，一律用不知道来回复的。” “谢谢丁主任。”刘立海感激地说了一句。 “刘部长，这是我的工作。只是这么多的消息，会不会对林县有什么影响呢？我们宣传部需不需要去公关一下？”丁祖运继续问了一句。 刘立海没立即回复丁祖运，而是看了看小周，小周马上说：“刘部长，对不起，上午我和林师傅都挡不住这些记者，而且是在麻县啊，我们也没办法赶他们走的。对不起。” “你没做错什么，不会内疚。还有丁主任和黄主任，你们这几天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言论，除了继续沉默外，我们不要去运作，而且此时的林县，一切都不明朗，我们怎么运作呢？再等等吧。你们也早点回去，只要问题不是由我们宣传部出的，就没事了。各人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任何人也挑不了毛病是吧？”刘立海还是很欣慰，至少，办公室主任和外宣部主任是站到了他这一边的。 “好的。我们这就走。”黄彩霞站了起来，丁祖运也站了起来。 “小周，你也和两位主任一起回去工作吧。”刘立海见小周站起来，并没有走的意识，说了一句。 “刘部长，小周是我让他来照顾你的，他也是刚刚回来，饭还没顾得吃呢。”黄彩霞说了一句。 “小周，你赶紧去吃饭吧。我这里不需要人照顾，你们不用担心我，回去工作要紧，越是这个时候，我们宣传部越是不能出差错的，杜某在这里拜托几位了。”刘立海很诚挚地说着，倒让几个部下很是感激，也没再说什么，听从刘立海的安排，小周也一起回到了宣传部。 几个部下一走，刘立海又有些不放心，自己这么躲在医院里行吗？于是又给姚海东打了电话，电话一通，刘立海便说：“姚大哥，我是不是该出院工作呢？” “你的伤口好了吗？”姚海东问了一句。 “还要打一周的消炎针，医生这么说。”刘立海回应着。 “那你为什么要急着回去呢？你回去能解决什么？有事绵秀不知道应付吗？而且你这个时候最好的方式就是不露面，本来你的伤口没有好，这是实情，也是理由。你要在这个当口，带病工作，不是什么英雄，而是会让很多人觉得你是一个功利主义者，人家石志林倒台了，你居然就能带病出来看笑话，会显得你一点也不宽容和大气的。”姚海东对刘立海也不想客气了，他得指导这个年轻人，为了冷鸿雁的话，当然也为了他们共同的利益。再说了，郭宝鑫书记还特地问过刘立海的事情，说不定郭宝鑫书记另有安排呢。所以，这个时候，必须保护好刘立海的。 “好的。我就是躺得特别不安心。”刘立海解释了一下。 “没事多看看历史书，从历史中吸引经验和教训。我这里还在忙，你这几天给我安安静静呆在医院养伤，尽快把伤口养好。”姚海东说完，没等刘立海说话，便挂了电话。 刘立海也觉得姚海东说得对，便给小周打了电话，让他去自己办公室里找几本历史方面的书给他送过来，小周答应了一句后，刘立海便挂了电话，一如姚海东所说，安安静静地躺在医院里看书，充电，学习。 关于石志林的消息，网上越转越多，吴浩天书记的秘书陆晓阳把网上的消息给他汇报了，他此时一个人关在办公室，谁也不想见。 吴浩天没想到林县的状态会闹成这样，他满以为舍下石志林，让姚海东做这个恶人，没想到，石志林竟然这么不争气，居然就自杀了，而且还没把自己杀死，还让记者拍到了画面，在网络上闹得沸沸沸扬扬，他这个市委书记，再怎么说都是失职的。他此时，不知道该如何对郭宝鑫书记检讨这件事，他一直在想，这一步接一步的事故，他在哪一个环节走错了呢？可是他把自己关了一个小时，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就在这个时候，李高成省长的电话来了。 吴天浩盯着电话，整个人蒙了一般。 第265章 敲了警钟 吴浩天赶紧接了电话，一接电话，就说：“省长，我又犯了一个错误。” “你也知道自己犯了错误？”李高成没好气地说着。 “对不起。”吴浩天赶紧歉疚地说。 李高成火了，这个时候，他要的不是吴浩天的歉疚。他发火地说：“对不起有用吗？你看看，一个林县接二连三地出问题，而且竟然出现了书记自杀，闹得沸沸扬扬的。你说，你这个市委书记当成什么样子呢？出现一次负面消息说得过去，接二连三全是问题，就没办法说过去了。这一次，我也没办法和宝鑫同志唱反调了。我猜，林县这一次怕是会有大的手术，你这个市委书记，估计一时半刻也没再想着上一步了，能把你这个位置保住，就算是万幸的了。” 李高成省长的话，让吴浩天后背尽冒冷汗，他完全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他以为有李高成省长护着，顶多就是舍下石志林而已，没想到，这一次，他怕也得陪石志林一道牺牲了。 “省长，我是不是该撤回林县的调查组，暂由锦秀县长代理林县的一切事务呢？”吴浩天紧张地问了一句。 “浩天，宝鑫同志已经有动作了，所以你尽快想办法平息林县的事情，不要让林县的问题牵扯到其他地方，特别是不要让林县的问题牵扯到你们，我这边里才会安心。最尽，你也别上引起群体事件的项目，把事情都往外后压一压，不要再激化矛盾，我们看看接下来，郭宝鑫书记如何布局吧。”郭宝鑫说完，也没等吴浩天回应，径直挂了电话。 吴浩天赶紧张胡国安挂了一个电话，电话一通，他就急着问：“找到秦洪没有？” “没有。这个朱德江半点消息也没有吐露，显然是没有弄到什么证据。可老石也太急了，这个时候，添什么乱子嘛，看看网上都炒成什么样子，评论一边倒，认定他肯定是个贪官，一听纪委调查，就畏罪自杀。现在，他已经被大众认定是个犯罪的人，想洗也洗不干净了。”胡国安在电话中感叹着。 “国安啊，你倒是清醒的。可现在的问题是你们的人与秦洪有瓜葛吗？林县的问题会不会牵扯到你们？这个问题，你一定要亲自下去调查清楚，这一次千万不可大意。”吴浩天不放心地说着。 “书记，你放心，我不会和下面县城里的人有瓜葛，我只做京江的生意。”胡国安坚定了说一句。 “国安，你在京江的生意尽快抽身，林县既然暴发了，下一站说不定就是京江。刚刚省长打来电话，郭宝鑫书记有动作了，所以，抽身出来，钱是赚不完的。你这一次可要抽干净，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出事了，没人保得住你。老石就是例子，出事了，逼着自己走自杀的路，事前做什么去了呢？防患于未然，明白不？”吴浩天此时的心情极为压抑，语气上也没什么好的，胡国安听出来了，不由得紧张地问了一句：“是不是省里真有什么动作？” “肯定会有动作的，所以，你不要抱绕幸心理，一定要做好防患的措式，老石已经给我们敲了警钟，我们要吸起教训了。”吴浩天说完，便挂了电话，他此时没心情继续和胡国安扯这些了，该说的都说了。 做完这些，吴浩天把秘书陆晓阳叫了进来，让他马上去林县，摸摸林县的情况，看看到底还有哪些没有发现的问题，尽快摸底，免得真要动起来，他这个当书记的，又会处于极度被动的状态的。在官场，被动总会挨打的。石志林的事情，已经让他恼火极了，他没有给姚海东多说，是不知道如何去说，他原以为姚海东不会那么快找到问题，结果一下去就抓到了这么多的问题，这个石志林啊，他看错他了。 陆晓阳从吴浩天办公室出来后，就调了一辆车直奔林县。在车上，陆晓阳给宋汉城打了一个电话，电话一通，陆晓阳便说：“宋大哥，我已经在去林县的路上，晚上聚一下吧。” “晓阳老弟来了，我晚上作东，大家好好聚一下。”宋汉城回了一句。 “不过，宋大哥，这一次我是奉老板的命令下来的，林县的问题到底有多少，你好好理一理，我们晚上碰个头吧。”陆晓阳说了一句。 “晓阳老弟，是不是这一次市里会有什么动作？”宋汉城小心地问了一句。 “林县的问题这么多，没有动作说不过去啊。不过，只要宋大哥没卷进去，也不会有什么的。”陆晓阳说了一句，他平时和宋汉城关系还可以，因为陆晓阳的老婆和宋汉城的老婆是一个村考出来的，两家平时来往走动得很密切，这大约也是吴浩天派陆晓阳下去调查的原因吧。 “晓阳老弟，我去准备，晚上见。”宋汉城说完后，陆晓阳便挂了电话。 而陆晓阳下林县调查的事情，姚海东是在陆晓阳下林县的第二天知道的，他猜不出吴浩天又演哪一出，于是给马锦秀打了电话，他便对马锦秀说：“你还是去市里见一见吴书记，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打算，摸摸他的底。这个时候让陆晓阳下来，到底又在找什么呢？” “好的。我马上去。”马锦秀正有这个打算，一来去检讨一下，二来试试吴浩天的口气，石志林肯定是不可能再留任的，这网上的消息足够让他这个书记下台的，何况还有秦洪的问题呢。 姚海东是有些担心，秦洪并没有交待什么问题，基本上是一问三不知。而郭宝鑫书记交待过，不准用刑，所以，朱德江除了关着秦洪外，没有采取过激的措式。而秦洪此时一直想等石志林救他，他并不知道石志林会选择自杀。 姚海东给朱德江打了电话，让他把石志林自杀的消息告诉秦洪，什么都不要说，只让他看看网上的新闻吧。他得尽快打开秦洪这个缺口，否则陆晓阳来了，极容易成为他的绊脚石。 姚海东正这么想时，手机响了，吴浩天书记的电话，他在手机中说：“秘书长，老石目前情形不稳，我和你商量一下，是不是该结束林县的调查呢？古话说，赶人不上百步，老石也总是我们党的干部，总不能把他给逼死了吧？” 这话说得软，却让姚海东没有任何的回旋之地，他没想到，吴浩天会突然让他撤回去，可他也不能说不撤啊。人都逼得自杀了，他能说继续调查吗？ “吴书记，我只从组织安排，让我们调查组撤回去的话，我马上通知下去，这就回京江。”姚海东说完，吴浩天便挂了电话。 吴浩天派陆晓阳下去后，才知道，林县的问题还真不少，关于秦洪涉毒问题，说宋汉城一点不知道肯定是不可能的，许志刚手里还有秦洪的两个小弟，他们可是被收容过多次，他这个当局长如果对本县的犯罪问题，不了解的话，也是他的失职。而且他收过秦洪的好处费，不仅是他，一般所长以及几个要害部门的一把全收过秦洪的好处费，这是陆晓阳逼宋汉城才问到的消息，就因为这个原因，吴浩天不得不撤回姚海东，让陆晓阳动员收过好处费的官员，尽快退赔，能不牵扯大面积的干部，就不要去牵扯。整个县里都烂掉的话，他这个书记就是相当失职的。 调查组一撤，林县的官员们总算喘口气了，而刘立海是完全不知道外面有多大的动静，当然了，他从姚海东嘴里还是知道陆晓阳下到了林县，他和陆晓阳之间没什么交情，自然也不会主动和他联系什么。再说了，陆晓阳这一次有事情在身，在林县还是相当低调的，除了让宋汉城一个又一个地带官员见他外，他基本不出酒店的。这倒让刘立海很是奇怪，可姚海东已经被调回了京江，他除了继续病着外，还真不好再去多问什么。 吴浩天在姚海东回到京江后，打电话给姚海东说：“海东，你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吧。” 姚海东对于自己突然被撤，内心是很不舒服的。但是这么多年来，他仿佛习惯了一把手们的强势，接到吴浩天书记的电话后，他还是很恭敬地回了吴浩天一句：“吴书记，我马上就去。” 姚海东来到吴浩天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吴浩天在里面喊了一句：“进来吧。” 姚海东便推门走了进去，一进去，吴浩天书记倒是很客气，指了指沙发说：“海东，坐吧。” 姚海东这个时候也不能客气，便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望着吴浩天书记说：“谢谢吴书记。” “海东啊，你也别有想法，突然让你回来京江来，也是想给林县的官员们喘口气，一个石志林的自杀已经让林县的官员们如惊弓之鸟，如果调查组继续在林县呆下去的时候，我怕再出事啊。大家毕竟都是官场中的，对于调查组这件事，谁内心都是有压力。再说了，林县现在这种情形，我觉得如果再继续压力下去，我怕崩盘啊。你说呢，海东。”吴浩天的语气此时显得没有一点一把手的威力和霸气，倒有几分讨好姚海东的意思，话都到了这个份上，姚海东也不得不说：“吴书记，您的想法是对的，继续调查下去，恐怕很多人都得被牵扯进来，目前的林县再也受不了打击。” “对的，对的。海东和我想到了一起，所以，你也理解一下吧。”吴浩天书记的突然客气，倒让姚海东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不适应，这个曾经说一不二的京江一把手，他又想玩什么呢？ 姚海东不得不想。 第266章 冷姐姐身边的人 姚海东想归想，嘴上只得说：“吴书记有什么指导和批评，我一定会虚心接受的。” “海东啊，我现在这个样子，也不怕你见笑，这个一把手当得累，当得苦啊。”吴浩天突然这么说了一句。 姚海东想抬头去看吴浩天的脸色，又觉得不适合，可吴浩天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姚海东在这一瞬间，他的内心打着鼓儿，又不知道如何接吴浩天的话，可这个时候，不说话显然也不适合，一时间挺有些骑虎难下的感觉，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样呢？林县的问题也不是他弄成这样的，而且林县成为今天的局面，难道吴浩天就没责任吗？ 这么一想，姚海东便说：“吴书记，您有话就直说吧。” 姚海东的话一落，吴浩天看住了他，竟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叹得姚海东的心猛地往下一沉，别说他没见过吴浩天书记这样的一面，就是听说，他也从未听过。 这样的一个吴浩天，对于姚海东来说，他压根就不敢大意，也大意不得。 “这都是怎么啦？”姚海东正想着的时候，吴浩天突然问了一句：“秦洪关在哪里？” 原来吴浩天是要秦洪的下落，原来吴浩天这么一曲仅仅只是迷惑自己的。还好，他一直在提防着，还好，他没有被吴浩天所迷惑住。人到了一把手这一步，看来多重姿态，多重脸谱才能适者生存。这一刻的姚海东，心里涌起了很多，很多的想法。至少吴浩天书记在此时给他上了很重要的一课，也给了他很实实在在的经验。 到了姚海东这一步，几个不想有一天坐上一把手的位置呢？至少姚海东一直朝着这个目标努力着，如果没有一把手的目标，他又何苦与情敌的刘立海握手言欢？他又如何把对冷美人的爱关进笼子里呢？ “吴书记，我真的不知道秦洪关在哪里。”姚海东不敢去承认他知道秦洪的下落，更不敢让吴浩天知道秦洪的下落，因为他不明白吴浩天要干什么。 “海东啊，林县的状态就这样的，你不知道秦洪的下落也没什么，能否在郭书记面前多圆点话，不要大面积打击一大片，毕竟我们的干部队伍真要认真起来，又有几个能清白呢？”吴浩天的话都说得这么透了，原来他只是想姚海东对郭宝鑫书记有个交待，只要是这件事，他觉得还可以应下来，至如其他的，他实在无能为力了。 “吴书记，关于林县问题，我会在适当的机会对郭书记逞清一下，至如秦洪的下落，我真的不知道。”姚海东说了这话后，就有想离开吴浩天书记办公室的意思，他不能和吴浩天书记多坐了，他也不想在这里再尴尬下去。 “好的，先谢海东了。”吴浩天客气着，他越这样，姚海东的压力越大，不过，吴浩天的话一落，他便做了一个让姚海东离开的动作，这倒让姚海东的心落了下来。 一走出吴浩天的办公室，姚海东就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并没有给郭宝鑫书记打电话，而是给朱德江打了一个电话，电话一通，他就问：“德江啊，秦洪还好吧？” “一切很正常，只是还在坚持着。”朱德江说了一句。 “不要急，慢慢磨他，总会开口的。”姚海东说了一句。 “好的。”朱德江应完后，姚海东便挂了电话。 朱德江是冷鸿雁看中的人，再说了，他也跟着冷鸿雁做了好多年的司机，想必这样的事情，他行事一定会谨慎的，至少吴浩天们暂时没有找到秦洪的蛛丝马迹，只是时间一长，姚海东就有担心了。这一次，姚海东刘立海和朱德江的配合是很成功的，他们这么一布局，让吴浩天都放下身段来求他了，可见这一次对吴浩天的打击还是挺大的。 当然了，姚海东也不会以为控制了秦洪，就能够把吴浩天打败，目前的吴浩天可能与秦洪的案子是没任何牵扯的，这一点，姚海东还是相信的。再说了，如果刘立海认为控制了秦洪，就完全高枕无忧的话，就肯定是一种错误。因为石志林躲过了秦洪，躲不过李洪或者王洪，他一心想做出政绩来，他迟早要拉上一个商人为自己的行为埋单，可是几个商人的钱是纯纯粹粹干净的呢？ 这些姚海东都是明白的，他不知道刘立海会如何想，便给刘立海打了一个电话，电话一通，刘立海便说：“姚大哥，我在医院躺得真无聊啊。” “立海啊，再无聊也得躺着。刚刚吴浩天书记找过我，问秦洪的下落，所以，这一段时间，你还是静心养伤吧。少出来招惹别的事情，你不在单位里晃着，就是眼不见，耳根静，这种好事，你还想怎么样呢？再说了，目前林县的情形还真是复杂，谁都成为惊弓之鸟，谁都着如何自保，这样的时候，你出去干什么呢？任由他们惊慌一段时间吧，总会有个解决方式的。” 姚海东如此说着时，刘立海听得很认真，也听得格外清晰，等姚海东的话一落，刘立海便说：“我知道了，姚大哥。秦洪还好吗？” “我刚给德江打电话，还不肯供认，一直僵持不下呢。”姚海东说了一句。 “对了，姚大哥，秦洪有个相好叫小红，是许志刚的表妹，能不能从她身上打开缺口呢？”刘立海赶紧说着。 “好吧，你让许志刚试试吧。有消息随时打电话给我，我这会还有事，挂了。”姚海东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刘立海赶紧给许志刚打了一个电话，电话一通，刘立海便将他和姚海东之间的谈话内容对许志刚重复了一下，说完情况后，刘立海便说：“许大哥，你问问小红，看看如何突破秦洪的心理防线，让他尽快开口吧。” “好的，我明白了。我这边的小弟肯作证，指证秦洪是林县最大的毒品控制者。”许志刚提供了一个情况。 “许大哥，你把这事对德江大哥汇报一下吧。让他心里有底，看看如何审讯秦洪了。”刘立海说了一句。 “好的。”许志刚应了一句，关切地问了一下刘立海的伤口，两个客气一下就各自挂了电话。 刘立海的电话之后，许志刚给朱德江打了一个电话，他在电话中说：“朱哥，秦洪的资料汇总，我整理了一些，我收的两个小弟愿意指证秦洪，你需要把他们带去吗？”许志刚的话一说完，就静静地等朱德江说话，等他进一步指示。 秦洪被抓之后，口风很严，什么都不肯说，摆出了死扛到底的大无畏精神。他当然不是无所畏惧，而是相信他一落网，会有许多人恐慌，会有不少人主动想方设将他捞出来，所以他不用怕，怕的是以石志林为首的林县的众多官员们。 秦洪这么做，也是在等，林县上下，还真是暴雨来临之前的片刻的宁静，他作为一个商人，怕什么啊？真要敢杀他，他就把所有的事全说出来。 朱德江其实是清楚秦洪的心理，现在许志刚说要让两个小弟指证秦洪，朱德江拒绝了，十多斤的毒品足以至秦洪的罪，不需要其他人指证的。 朱德江便对许志刚说：“这个事情，我会处理的。目前还不需要小弟指证他的毒品问题，而是要他说出林县其他的问题，他目前不肯开口。”朱德江的言外之意就是相信秦洪是在等，而不是许志刚的判断。 “那好吧。”许志刚见朱德江如此说，便挂了电话。 许志刚挂掉电话后，就想着还是去看看刘立海吧。便在下班后去了刘立海的病房，刘立海一见许志刚，便露也了阵喜色，他实在是无聊乏味着。 “坐吧，许大哥。”刘立海招呼许志刚坐。 许志刚一坐下，就望着刘立海说：“刘兄弟，你让我找小红了解秦洪的问题，我还是有些担心，小红这孩子我知道，虚荣心极强，我这么突然去找她，而且又是秦洪出事的时候，我担心她面子上过不去，会干出什么傻事呢。如果这样，我认为反而不好。再说了，朱哥说不需要小弟指证什么，秦洪不肯说，是因为自己送了许多钱给林县的官员们，他们会办法捞他出来，让小红或者小弟们指证，没多大用处的。你说呢？” 刘立海看了看许志刚，想了想，觉得许志刚说得有道理，还真是这样，万一再来一个自杀事件，就麻烦多了。再说了，秦洪有这样的想法，可以从其他方面入手，没必要去走这一步的。 这么一想，刘立海便说：“许大哥，你说得极是，这样吧，你再留心观察林县的方方面面情况，这一次，我们算是有一个小小的胜利成果，只是还不能大意，大意失荆州啊。” “好的，刘兄弟，我会的。这几天，林县到处是沸沸扬扬的议论声，而每个官员也都黑头黑脸的，吃饭的，喝茶的，打麻将的全少得多。”许志刚望着刘立海笑着说了说林县的情况。 “林县总会有大动静的，所以，你安心做你的工作，会有机会的。”刘立海突然这么对许志刚说，他的一番话让许志刚大喜，这个意思，是不是他有进一步上升的信息呢？ 第267章 主动约会 这一段时间以来，许志刚很清楚，刘立海方方面面的信息量很大，而且这位年轻人的后台太硬了。这人嘛，一旦要走仕途，朝中无人，提拔一步是很难很难的。对于他这样的农家子弟而言，除了跟对人，他还能有什么法子呢？所以，现在刘立海如此说，应该是他提拔有望的信息吧。 许志刚一高兴，赶紧说：“谢谢刘兄弟的信任，我一定不会辜负你们领导的厚望，认真工作的。”其实，许志刚认为这样的套话还有必要去说，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些套话没大意思，而且也没什么营养，可大家不都是说得有声有色的吗？ 刘立海一听许志刚的这些话，不由得笑了一笑，他听到领导们这样说的时候，也如许志刚一样，只是他的想法不能够代表接下去，林县的发展状况，便又说：“许大哥，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我会对领导们提出来，但是接下来的事情，我们大家谁也猜不准，所以，都静静地等着。” 刘立海的话显然是委婉的说出来的，不过许志刚还是会感激他记得这个大哥。当然了，刘立海这个年轻人其实不但没有害人之心，连防心之心也很少，他在官场是一个异数，可他每次都化险为夷，走到今天这一步，只能用幸运和奇迹来形容刘立海了。 只是在林县，刘立海知道很多官员已经卷入到秦洪的旋涡之中，稍不留神就会粉身碎骨。 以前，刘立海其实知道石志林会出事，可他又不会当面提醒石志林什么，秦洪这个人，是他同学，可秦洪毕竟是一个投机取巧的人。再说了，石志林把龚道进搞掉后，满以为林县是他的。一个长期成为他人影子式的人物，一旦撑住了实权，难免会个人主义膨胀吧。在官场，个人主义一旦膨胀，就是自己作死的一种前奏。 石志林这样的人，千算万算，最终逃不出对自己的估算。他出事也是迟早的事，虽说现在秦洪还没有张口乱咬石志林，但不保证继续下去，秦洪不会乱说，再说了，秦洪这种人，没有利益时，还能守得住吗？ “刘兄弟，我明白你的意思，请你放心吧，无论怎么样，我都会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的。”许志刚现在的心情被刘立海的话弄得很有些激荡，刘立海对他的信任没话可说，他也绝对不能让刘立海失望的。 两个人扯了一些闲话，许志刚便离开了刘立海，他刚走，姚海东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刘立海本来想晚上主动打去电话和姚海东聊一聊，不想他又抢在了刘立海的前头，难道事情又有什么变化吗？ 刘立海的心又沉了一下，姚海东的声音还是一成不变的沉稳，没有什么问题的样子，他说：“立海，目前的事情暂时还在我们可控的范围之内，不过，有需要你出面的地方” 刘立海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等姚海东的进一步指示，姚海东便又说：“我想来想去，你还是给郭宝鑫书记主动打个电话，汇报一下林县现在的情况，能不要扩大就不要扩大，吴书记的想法，我还是比较赞同的，搞得整个县人心惶惶的，你也不利于今后的工作，也不利于部长公司的发展，你说呢？” 刘立海一听姚海东这么说，不由得又惊又喜，这个时候，让他去给郭宝鑫书记联系，显然也是姚海东有意而之的事情，而且林县目前的状态，也确实需要尽快安稳人心。 刘立海挂了姚海东的电话后，稳了稳自己的情绪，而且反复想了想给大书记打电话说的话，在他认为一切没问题时，这才给郭宝鑫书记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一通，刘立海还是紧张得心都要快跳出来了，他努力压了压了胸口，尽管学姚海东的沉稳，而且努力让自己吐字清晰地说：“大书记好，我是林县的刘立海。” “是小家伙啊。你这一段风头不少啊，还能挡子弹，你可真行啊。”郭宝鑫书记在另一端这么说时，吓得刘立海顿时结结巴巴起来，“我，我，这，这”结巴了半天，也没表达出他想了好几遍的话。 “小家伙，别怕，有事吧？慢慢说吧。”郭宝鑫书记在手机另一端笑了起来，而且他的态度竟然这么和蔼可亲。 刘立海的紧张便很快消除掉了，鼓起勇气，一五一十地把林县的情况，以及姚海东刚刚对他讲的一番话，全部对郭宝鑫书记说了一遍。 郭宝鑫书记一听说，内心很是有些愤恨，本来他来江南省，只想平稳度过一任，也不想去动谁的蛋糕，但有些问题确实入了眼睛之后，让他无法坦然受之。有些问题可以徐徐图之，但有些问题却事关百姓的切身安危，他就得管了。再不管，别说这个过渡时期日子不好过，他能否顺利上调，都会成为问题的。 到了郭宝鑫这一步，他已经不是为某一个地方，某一个问题而考虑的领导了，他们心里装的是全天下。怀揣天下才能放眼四方的，如果还仅仅只考虑某一个地方发展，迟早会局限掉自己的前途。 郭宝鑫在电话中说：“小刘啊，这些情况，我明白了，林县的问题确实要长痛不如短痛。不过，你先好好养伤吧，伤好后，工作上肯定还要好好加重担子的。” “好的，大书记。谢谢大书记了培养。”刘立海说完后，郭宝鑫便挂了电话。 郭宝鑫的电话一挂，刘立海内心却如甜蜜一般，那可是省委书记啊，竟然还说要给他加重担子，看来他又会因祸得福了。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一枪可就挨得值得。至少他得到了省委书记的认同，就他这个级别的官员，全省有多少啊，别说被省委书记认同，连名字都很难进入大书记的法眼呢。 值了，值了。刘立海心里可不就乐开了花。这时，林诺来了，她一身休闲打扮，穿了长裙，披着头发，看到刘立海一脸的喜气，便笑着问了一句：“刘部长有什么好事？” “林诺来了，没什么，没什么。我们出去散散步吧，去举水河边走一下，哪边安静。”刘立海看着林诺笑着说。 林诺都有些不大相信自己的耳朵，可刘立海已经下床了，林诺才相信，刘立海是真的要和她一起去散步了。 来林县也有一段时间了，这是刘立海第一次陪林诺散步。尽管林诺不怎么关心政治，但刘立海是她最爱的男人，他的一举一动，她都要放在心上，就算不能为他分忧，至少也要做到不为他添乱。 身为局外人的林诺，也能感受到林县的纷乱和艰难，因为林县的政治气候更复杂不说，还多了一个秦洪。 秦洪生意成功后，就想和政治结缘，于是和石志林一拍却合，太多外力推动的因素，让秦洪的生意越做越大，他和石志林之间的交聚就越来越多。不过，在林诺认为，这些也间接表明了一点，石志林对自我能力的把握以及对未来走向的判断力，远不如刘立海，石志林总是在被动接受一些事物，而刘立海，却始终在暗中推动自身的前进。 林诺不是官场中人，也跟着冷鸿雁有一段日子，拥有了缜密的分析思维，她本来是个极为聪明的女子，如果她也从政，想必也是一条黑马，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 虽说今晚刘立海主动提出陪林诺散步，她也知道，刘立海不过是借散步来想事罢了，并不是真的想要和她散步，不过，林诺也没有丝毫的埋怨，谁让她忘不了这个男人呢？ 林诺看着刘立海微锁的眉头和深思的神情，她就知道，是因为石志林和秦洪的事情，刚刚脸上的喜悦此时也不见了。 林诺平常极少对刘立海的事情发表看法，但今天，她笑说：“还没有想好解决的办法？” 刘立海的思路被林诺打断，摇头一笑：“也不是没有，而是在想，难道非要惊动那么多人吗？” 林诺也可以理解刘立海的心情，刘立海不想因为石志林和秦洪的事情，让林县更多人被牵扯，这几天，林诺也听到了很多议论声，包括林县的老百姓都在担心，这一变再变的政府，什么时候才能让老百姓安安心心地过日子呢？ 在这官场之中，能如刘立海一样一直真心爱护老百姓的官员，还真心不多，这一点，林县的老百姓都在议论着，林诺也从内心认可着，可是石志林和秦洪的事情，是不能再有任何节外生枝的事情发生。 但刘立海想的有所不同，他不但想一举解决石志林和秦洪的难题，还想借机将林县的问题拉上正轨，再也不能如以往那般，地方保护主义极浓地互相勾结着。 如何想一条万全之策，既能让石志林退出林县，秦洪的问题顺利结案，又能让林县的事情平息掉呢？刘立海一直不得要领。 石志林在林县也呆了有些年头，谁知道他栽培了多少势力？就连一个刘立海看不上的秦洪，都是石志林拉拢的人，何况其他的人呢？不知道他暗中许诺过多少官位了。毫不夸张地说，林县就是实实在在的地雷阵，处处是雷区，你不知道身边哪个人就是对手的亲信。 不过，话又说回来，刘立海现今在林县也不是孤身上路了，身边也在开始培养亲信或嫡系了，在官场，大家不都在这么干着吗？没几个信得过的亲信，出现任何事情，连个送信的人都没有。那种孤立感，是官场一大忌讳。他自己不也成为冷姐姐船上的人吗？就连以前极不待见他的姚海东，现在不也成为他的大哥了吗？ 站队的重要性，刘立海懂的。 这时，远处，一对银发老人互相搀扶要过马路，夜晚的路灯不够明亮，两位老人颤巍巍不敢，林诺便笑了笑说：“这两位老人一定是很相爱的一对。羡慕死我了。” 林诺说完，便跑了过去，把两位老人扶过了马路，两位老人脸上顿时喜笑颜开，对刘立海和林诺连连道谢，他们想不到扶他们过马路的一对郎才女貌的年轻人是谁，如果让他们知道了，也许更会感到人间的美好。做完不留名的小小好事，刘立海和林诺沿原路返回。路上，林诺心情大好，忽然就兴趣所致，为刘立海讲起了一则历史故事。 “古代有一个贪官，人人痛恨他，但人人都对他无可奈何，为什么呢？因为这个官深受皇上信任，后来，有一个清官想要惩治这个贪官，在这个贪官有一次贪污时，他发现了证据，正准备将贪官拿下的时候，却被手下谋士制止了。清官不明白为什么，就问谋士。谋士说‘这个贪官现在个贪污得太少，而且他还上达天命，现在问罪，他罪不至死，打蛇不死，说不定反被蛇咬。” “清官不解，就问怎么办才好。贪官不杀‘不足以平民愤。谋士回答说‘贪官确实该杀，但要一劳永逸地解决贪官，必须让这个贪官胃口越来越大，等他的胃口大到连皇上的国库都敢伸手的时候，他必然会失去皇上的信任，然后再上呈他的罪牧，他必死无疑。” 讲完故事，林诺看着一脸惊讶的刘立海的说：“小朋友‘听完故事了，该好好睡觉了。” 刘立海呆立了半晌，才一下惊醒过来，惊喜交加地看着林诺说：“没看出来，你还真有本事，深藏不露着，原来也是高人啊。你居然也知道这样的历史故事，我最近正在读历史书呢。” “我哪里是什么高人？你别吹捧我了，我就是闲来无事多读了一些历史书罢了。”林诺“咯咯”地笑了起来，其实她就是看了看刘立海的历史书，记住了这个故事。 刘立海哈哈大笑，望着林诺说：“读史书好，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鉴，可以明得失。” “你终于肯大笑了。”林诺突然深情地看着刘立海说，那目光，就算是傻子也清楚啊。 林诺的这种目光，顿时让刘立海的心又乱了起来。 第268章 害怕妹妹们的爱 就在刘立海被林诺的目光弄得很有些尴尬时，他的手机响了，这样的手机响声，对于刘立海来说，很有一种得救的感觉。他还是怕林诺的感情啊，这女人的感情真的砸过来的时候，对于男人来说，太强太密时，都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压力。 刘立海现在需要的是工作，需要的是忘我，除了孙小木，他真的对别的女人没冲动了，他也不清楚，他怎么就突然变得这么专一了呢？林诺那么可爱，人也长得漂漂亮亮的，对他也很好，可他除了觉得是压力外，怎么就没有那种看林诺裸体时的冲动和欲望呢？他真的被林县的复杂废掉了吗？ 手机是齐强打来的，齐强说：“刘部长，能请你吃个便饭吗？ 刘立海一听，不由得一怔，这个时候，齐强请来吃饭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而他要不要去赴齐强的局饭呢？ 刘立海一时间还真为难了，大脑里转了几圈后，他还是说：“我等会回房间给你回电话吧。” “好的。”齐强接了一句，刘立海就挂了电话，便和林诺慢慢回到了病房里，可回去后，刘立海还拿不定主意。因为他能当上林县宣传部的部长，完全是孙小木的功劳，并不是因为石志林对他欣赏，而且他和石志林的关系一点也不亲密，其实有几次他想找石志林表示一下自己对他的忠心，可石志林对他总是不冷不热的，这个态度也一度让他很郁闷。现在石志林成为这个样子，刘立海此时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面对石志林的结局。虽然石志林在他该当成宣传部长的时候，做了手脚，让他出过一次丑，而且被受打击。可是后来，石志林还是做了一些让步，刘立海才接了林县宣传部的部长一职，从这种情况来说，石志林还是给了他提升的一次机会。但是现在，林县很多官员都在极力划清和石志林没有关系的时候，刘立海是不想这样的，墙倒众人推，在官场，这种现象由其突出着。 石志林现在才四十多岁，刘立海此时想到这一点，内心还是猛然打了一个寒战，石志林的突然自杀，尽管性命保住了，可政治前途没有了。他的失势比刘立海想象之中来得要快得多，早得多。 刘立海想到这里，还是给齐强回了一个电话，电话一通，刘立海便说：“齐局，饭局定在哪里？” 齐强赶紧说：“听刘部长的。” “那就去城外的绿草地农山庄吧，哪里很安静。”刘立海回了一句。 “好的，我这就去安排。”齐强说了一句。 “人不要太多，毕竟我还在养病之中。”刘立海说完，便挂了电话。 绿草地在县外的郊区，不过因为山里的布置以绿色为主，是一个占地不大的院子，院子全部以平房为主打，很有点仿民国时期的大家族院子的古朴设计风格，而且门廊立柱和描红画彩等等以绿色为主，绿草地的名字大约就是如此得来的。 齐强开车接上刘立海一起来到了这个地方，齐强停好车，刘立海便对齐强说：“你找服务员安排一个安静的地方吧。” 齐强愣了一下，然后看了刘立海一眼，这才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齐强刚一走，宋汉城带着陆晓阳竟然走了过来，刘立海本能地想闪开，还是被陆晓阳先喊住了，他隔着有一点距离，便叫：“那不是年轻有为的刘部长吗？” 刘立海迟疑了一下，还是笑着迎了过去，说道：“什么风把大秘吹到了林县呢？” 陆晓阳此时倒是迈着坚定的步子朝着刘立海方向走过来，他下午接到过吴浩天书记的电话，让他意思意思一下林县的状态，一听书记是这个态度，他的心情自然就好了许多，不用那么紧张地查这个又查那个的。吴浩天书记的电话，表明了他的一种态度，自然就让陆晓阳安心了不少，所以，宋汉城说来这个地方饭局时，他可是求之不得了。 宋汉城也没想会在这里遇到刘立海，脸上还是笑着和刘立海打了一声招呼，此时齐强走了过来，一见陆晓阳和宋汉城，赶紧热情地说：“大秘书和宋局也来了啊，如果没其他的人，不如我们凑一起吧。” 齐强的话一落，宋汉城就把目光投向了陆晓阳，而陆晓阳此时却看住了刘立海，刘立海便说：“如果大秘书和宋局长方便的话，我是没什么关系的，好不容易碰上了，也算是缘份吧。你们说呢？”刘立海把主动权交给了陆晓阳和宋汉城。 “既然刘部长都开口了，我要是推辞，就显我这个领导身边的秘书太不受抬举了，是不是？”陆晓阳竟然这么说一句，说得刘立海很有些恼火，不过他一直压着不让火气往外冒，还是保持一脸的笑，让齐强赶紧去安排。 齐强又重新把位置调到了绿草地西端平房的中间，由宋汉城领着陆晓阳坐在前面，刘立海跟在后面，几个人一起进了包间，房间内布置得非常古朴典雅，清一色的仿古家具，古色古香，墙上还挂满了名人字画，虽然是赝品，但也可以看出颇有几份功力。再想到此地的幽静和偏远，刘立海豁然开朗，不过他还是暗中笑了笑，看来这里的老板可能是一位附庸风雅的妙人。 十分钟后，齐强进来说：“市里的副市长刘建成和他的秘书水庆平来了，由建设局的局长牛严亮陪着来的。” 齐强的话一落，刘立海便想了想，今天怎么这么巧呢？一出门，竟然巧合地遇到了这么多的。现在尽管刘建成刻意没有让水庆平提前给林县打电话，是在尽力表现他随和的一面，不过刘立海却想得周到，还是建议大家一起迎接一下刘市长。 大家便一起去了前院，牛严亮正和刘建成副市长走在一起，此时刘建成一见这么多人来迎接他们，倒没有拿架子，很热情地笑了笑说：“今天可真是巧啊，大家都遇到了一起，难得，难得。” 刘立海和宋汉城一起走近了刘建成，正准备说话时，刘建成便主动伸出了手，挨个地与在场的人都握了握手：“给大家添麻烦了，我们冒然前来，没耽误大家的事情吧？” 此时，刘立海和宋汉城赶紧说：“刘市长能来林县指导我们的工作，也是林县的光荣，哪里存在耽误大家一说呢？刘市长也太客气了。” 牛严亮在路上还担心刘建成会对林县的官员们不冷不热，没想到一见面刘建成如此热情有加，好象故友重逢一样，多少让他有点吃惊。此时，牛严亮便望着刘建成说：“刘市长，既然大家这么开心，不如索丝坐一桌吧。” “好啊。我没意见。”刘建成笑着回了一句。就这样，三波人竟然硬是被凑成了一桌，刘建成走在最先面，其他人依次跟在刘建成后面，逐一地走进了包间。 坐下之后，菜很快就上了来了，刘建成竟然反客为主姚端起酒杯说：“我先借花献佛，敬各位一杯。”说着，刘建成竟然把一杯竟干掉了，尽管是小杯子，对于刘立海来说还是很奇怪，刘建成今天这是怎么啦？尽管平时刘立海和这位排名第一的副市长不太熟悉，但也是打过交道的，他平时还是很严肃的一个人，怎么在这个当口突然到了林县，又突然这么热情呢？这反常的举动，让刘立海很是诧异。 第一杯酒就这么喝了下去，大家便开始吃菜，因为刘建成是分管城市建设的市长，是牛严亮的对口领导，人也是他带来的，他便开始带头给刘建成敬酒，刘建成倒也干脆，一口喝干了，接着，都轮流给刘建成敬酒，他都没拒绝，到了刘立海敬酒时，他伸手想要去倒酒，却被水庆平制止住了，他一只手轻轻压住刘立海的酒壶，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以居高临下的口气说道：“我来，你请坐。”水庆平耐人寻味的态度让刘立海心中一动，难道刘建成的秘书对他有意见？刘立海不明就里，想了一想，不认为和他并没什么矛盾冲突，而且又是初次见面。 随后一想也就释然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习惯，也许刘市长不喝别人手中倒的酒，他坐回座位，点头一笑，明显看出水庆平眼中对他的不屑。 刘建成假装没看见刚才发生的一切，有意和宋汉城还有牛严亮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其他人都有问必答着，毕竟这一桌子人当中，刘建成的官位最大，再加上是林县的特殊时期，大家说话还是有些谨慎的，而齐强除了招呼大家吃好，喝好，做着服务员的工作外，没敢多说什么话，当然了，还有陆晓阳，也没怎么说话，不过陆晓阳脸上还是很平静，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样的。 刘立海就有些有理解，齐强想要和他单独吃饭，却又要和宋汉城和陆晓阳夹在一起，他难道是借自己和他们套近乎吗？还是他们之中，早点安排好的呢？ 刘立海就很有些不明白，这顿饭局吃的是什么味道。 当然了，对于刘建成，刘立海也了解一些，知道他是从京江隔壁的清江人，不过他是江大的高材生，大学毕业后在大学留校任教过，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他步入了政坛，一步步走到今天。 第269章 攀上市长 今天的刘建成怎么就感觉到极为不一样呢？可这种不一样到底是什么，刘立海直到大家都喝得迷迷糊糊，散场也没有弄明白原因。而且直到散场，也没人说今天为什么要吃饭，仿佛真是为了吃而吃一般。 只是这次喝酒之后，牛严亮竟然给刘立海打来电话，说是要去市里见一下刘建成市长，问刘立海愿意一起吗？ 刘立海从牛严亮的语气口似乎感觉到这是刘建成的意思，便应允着。毕竟他的伤口已经没什么，只是一直没出院而已。而且陆晓阳也回到市里去了，就在刘建成离开林县的时候，他也跟着回去了。 刘立海想去见刘建成，也是想明白，那次莫明其妙的饭局是为了什么。 牛严亮和刘立海一起到了刘建成的办公室后，让刘立海奇怪的是，姚海东也在刘建成的办公室里。秘书水庆平过来给姚海东刘立海和牛严亮倒茶，刘立海在喝茶的时候，一抬头看到墙上一幅字，是柳体的毛笔字，笔力苍劲，颇有几分功力，写的是孟子的话：“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只是这幅字下面没有署名。 刘立海便站了起来，端着茶杯，出神地站在这幅字面前，半天没有移动脚步，水庆平从一见面就不太喜欢刘立海，因为他和刘立海是同年龄的人，可刘立海显然得到了重任，而他现在仅仅只是一个秘书，而且还是一个副市长的秘书。秘书这种工作，需要细心周到耐心和能力的综合体，是领导的传声筒，也是领导形象的代言人，当然更是领导的佣人和奴仆一般。 水庆平27岁时才从秘书科刘建成选中，当了他的秘书，当时他已经在秘书科呆了三年，没有任何一个领导赏识，所以他对刘建成的知遇之恩心中怀有深深的感激。只是让他一直心中不安的是，刘市长尽管对他还算不错，不过始终没有把他当成心腹，总有一种淡淡的疏离之感。那天去林县喝酒，一见这么年轻的县委常务，林县的宣传部长时，水庆平就对刘立海有说不出来的厌烦，或许他不愿意承认的是，他其实是嫉妒刘立海如此年轻就得到了重用吧。这人与人之间，一旦有了对比，关系就变得微妙起来。其实上一次去林县，是牛严亮要刘建成市长过去指导一下工作的，因为林县出了这么多事，官员们个个都谨小慎微，牛严亮觉得压力很大，就让刘市长过来鼓鼓士气的。一听说，齐强和刘立海在绿草地，刘建成便要求牛严亮也去绿草地，他主要是想会一会刘立海，结果发现陆晓阳也在一起，所以，晚上除了喝酒外，什么都没说，没谈。 回来后，刘建成思来想去，还是想见一下刘立海。于是便有了牛严亮带刘立海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人的心理有时也确实奇怪，就是因为水庆平感觉刘立海当上县里的宣传部长时，比他强多了，心态就不免有些失去平衡。当刘立海傻呆呆地站在一幅字画面前，只顾不合时宜地入迷地欣赏之时，他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他一边给刘建成和牛严亮续上水，一边说：“刘部长这么年轻有为，是不是觉得到了市长办公室就与自己家一样呢？不过，刘市长一向宽宏大量，对年轻人指导有力，我在刘市长身边进步很快，可我不敢有任何失礼的地方呢。” 水庆平一番话既不动声色地给刘建成戴了高帽，又好象好心地替刘立海说话，同时又暗示了他跟了刘建成很长时间，至于刘建成和姚海东如何解读，他当然希望是让刘市长记起他的功劳。 刘建成笑而不语，姚海东一脸怒气，正要开口训斥刘立海几句，不料刘立海先承认了错误：“对不起，秘书长，一时走神了。对不起，刘市长，让您见笑了。主要是这几个字写得格外传神，颇有柳体的神韵，虽然没有署名，不过好象是一位书法大家的手笔。” 刘建成饶有兴趣地打量了刘立海几眼：“小刘也懂书法？说说看，这些字有哪些优点和不足？” 刘立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可不敢在刘市长面前卖弄，再说我也只是喜欢书法，只知道一些皮毛，怎么敢在领导面前乱说？” 姚海东一脸狐疑地看了刘立海几眼，想说什么又忍住不说，他知道刘立海不是惹事添乱的人，也许他另有目的。刘建成宽厚地笑，以十分宽容大度的口气说道：“海东啊，我们都从年轻的时候走过，也知道年轻的冲动，正是因为冲动才显得真实，所以要允许年轻的同志犯一些错误，要宽容，要爱护他们，对不对？尤其是刘立海，刚才不过是愣神，这根本就不叫犯错误，谁还不允许下属在领导面前愣个神不成？要真是这样的话，我们在上面开会的时候，下面有的同志打盹，难道我们还要把他们赶出去才行？要允许小刘同志说实话，说真话，对不对？” 刘建成的话说得既有官腔，又随意，让姚海东无话可说，只好冲刘立海点点头：“今天的任务，就是和刘市长见个面，认识一下，请刘市长对我今后的工作多多支持。不过既然是坐到一起说话，说些题外话也没什么。” 姚海东的言外之意是想告诉刘建成，他希望听到他的表态，他对他工作上的支持。刘建成却好象没有听见一样，又冲刘立海说道：“来，今天不谈工作，只谈书法。说来听”姚海东努力掩饰自己的失望，低头喝茶。 刘立海露出了的笑容，回头指着墙上的字说道：“这副字贴，笔笔酣墨饱，勾划饱满，极有气势，中间笔锋一转，又写得笔走龙蛇，笔势变为雄健洒脱，最后几笔铁画银勾，给人以力透纸背的淋漓之感。就算让当代大书法家见到，也要评为上乘之作。” 刘建成听得目瞪口呆，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采，几乎要拍案而起大声叫好，强行压下内心的欣喜和不安，努力表现出一脸的平静：“小刘点评得倒是有模有样，是不是自幼爱好书法？” 刘立海谦虚地说道：“刘市长过奖了，我哪里会点评书法？只不过是看到好字有感而发罢了。刘市长好眼光，我确实从小就学习书法，不过字写得不强，倒是见多了许多书法家的名帖，就养成了一个不好的习惯，一见到喜欢的书法就走不动，让刘市长见笑了。” “过份谦虚就是骄傲了，小刘，年轻人要保持朝气，要敢于开口要多开口，别怕有失误，只有敢说敢做才会有进步，是不是？”刘建成目光炯炯地看着刘立海，脸上浮现出自得的笑容。 刘立海看在眼里，心中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测，说道：“我今后一定要在刘市长和秘书长的领导下，努力提高自己的工作水平，不辜负领导的重托。” 刘建成假装不高兴地说道：“刚才不是说过了，今天不谈工作，只是聊天说说话常，对了小刘，今年多大了？学的什么专业？” 刘建成放下市长的身份，如同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关心一样，问了一大堆无关紧要的问题，甚至还开玩笑似地问他有没有女朋友，姚海东在一旁心中莫名其妙，不知道刘建成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而刘立海有问必答，十分恭敬地回答了刘建成的每一个问题，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好象就在一问一答之间，拉近了不少。 刘立海岂能不清楚刘建成心中所想，所以在感觉到火候差不多的时候，就又不失时机地将话题引到了墙上的字上：“对了刘市长，对国内的书法大家我都临摹过他们的作品，对他们的笔迹也能看出一二，这墙上的字已经有了大家的气象，但没有署名，不知道是哪个名家的作品？” “什么名家？呵呵，书法界的无名小卒罢了。”也不知是不是兴奋过度，刘建成满面红光，说话时眉毛抖动，一脸的神采飞扬，“是我的一个多年的老朋友的字，我觉得写得还过得去，马马虎虎，就拿来挂在了这里，用来自勉。说起来挂在这里也有不短时间了，别人顶多说几个好，具体好在哪里，又说不上来，只有小刘你还算有些见解，点评得倒是头头是道。不过依我看，虽然还算中肯，不过还是过了，还是过赞了，呵呵……” 姚海东低下头，脸上慢慢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水庆平在一旁陪着笑，不过笑容有些僵硬，眼神冷冷地看着刘立海，恨不得上前一脚把他踢开，让他离得越远越好。他跟了刘建成好几年了，刘建成从来没有如此谈笑风生和他说话，从来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偶而开开玩笑，也是在热情之中总透着一股淡淡的刻意保持距离的感觉，哪里象现在和刘立海说话，简直就和拉家常一样亲切，不禁让他妒火中烧。 水庆平的神情刘立海尽收眼底，也看出了他的不快。刘立海暗暗替水庆平惋惜，身为秘书，不是不能有自己的原则，但至少和领导在一起的时候，一切要以领导的喜好行事，就算不明显流露出谄媚和讨好的举动，也要不和上司唱反调才行。水庆平的假笑连他都能看得出来，刘建成浸淫官场多年，目光如炬，心里肯定和明镜一样。 第270章 和冷姐姐的关系 最后分手的时候，刘建成握了握姚海东的手，又握了握刘立海和牛严亮的手说：“以后大家在一起，有什么困难就要互相帮助。当然了，林县的问题，还是要快刀斩乱麻的。再这么拖下去，对大家都不利啊。” 刘建成这个总结性的话，好象在暗示什么，又好象什么都说。不过刘立海已经和刘建成拉上了关系，看得出来，刘建成是很兴奋的。 一出刘建成的办公室后，姚海东借有事和刘立海说，支开了牛严亮，带着刘立海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一进办公室，姚海东忽然问了一句：“小刘，水庆平好象对你有意见？为什么？” 刘立海便将前两天刘建成去了林县，在绿草地吃饭的情形讲了一下，结合今天刘建成的表现，刘立海便问姚海东：“刘市长到底葫芦里埋的是什么药呢？不过那副字是刘市长的，我采访一老书法家时，听他提过刘市长的书法写得了得，而且刘市长极爱好书法的。我今天一见，便猜出了是他的字。果然，我信口说了一下，他兴奋成那个样子。不过，他最后的几句话，又在暗示我们什么呢？” 刘立海还是不解其中原因。 刘立海的话一落，姚海东也沉思了一下，刘建成此时活跃于林县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呢？对于这一点，姚海东也不得其解。 “小刘，还是那句话，静观其变吧。大书记没有明确的指示前，我们都不要善自行动。而且你也不要再参加什么饭局，这个时候的饭局大多是鸿门宴的。你想想，别人有事没事地献殷勤，凭什么呢？不过，你今天的表现很不错，无论刘市长是什么意思，有一条，他显然在拉拢我们，显然在培置他的势力范围，莫不是他想接手市长一职？他想和吴浩天抗衡？”姚海东如此对刘立海说的时候，自己内心的疑惑便减少了一份。 “想想刘市长突然去林县，又突然招见我们，极有可能。是不是肖市长的年龄到了呢？或者是他手里有吴浩天书记的把柄？”刘立海也问了一句。 “这样吧，你给牛严亮打个电话，让他先回林县去，我们去见一下大书记，摸摸大书记的态度和意思再看，我这就给大书记打个电话，林县的问题是要尽快落实。”姚海东说完，就给郭宝鑫书记打电话，电话一通，姚海东说：“大书记好，我和小刘今天想来给大书记汇报一下工作，大书记有时间吗？” “我吃午饭的时间有空档，你们去小薇哪里等我吧。”郭宝鑫书记说完，就挂了电话。 姚海东的电话打完后，刘立海便给牛严亮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先回林县去，他想回家看看他妈。这个理由，让姚海东笑了一下，说了一句：“你是不是有一段日子没回家了？” “是啊，我这个样子，也不敢回家去，我妈会担心的。”刘立海说这话时的表情有些忧伤，是啊，这人一踏进官场，很多时候，身不由己。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不是在官场，在其他的一如职场或者商场甚至其他任何一个场子里，又有哪一个场子，哪一个圈子是省心的呢？又能让人省心呢？ 姚海东和刘立海一前一后下楼出了京江的政府大楼，一路直奔省城而去。到了省城，见到了吕薇，她一见刘立海，便又笑着打趣他说：“小帅哥，真的不打算来我这里撑撑门面吗？” “小薇姐，你就别取笑我了。”刘立海满脸通红，姚海东也在一旁笑了起来。 姚海东这么一笑，让刘立海更加尴尬。是啊，这一张帅气逼真的脸，总也逃不掉女人们的追逐。谁说好色是男人的特点呢？这女人要是好色起来，远远胜于男人的。至少如果是在一个绝色美女面前，刘立海不会这么打趣的。至少他眼里的孙小木是个大美女，可他第一次见她时，连正眼都不敢看呢。 话又说回来，如果刘立海不是长着一张帅气逼人的脸，孙小木会在第一次就喊他刘帅吗？会在第一眼就装上了他吗？ 说来说去，刘立海最应该感谢的人还是上帝，给了他一张让女人们追逐和疼爱的脸。 刘立海不敢看吕薇，这女人疯起来可不是孙小木和冷鸿雁可以比的，再加上她是大书记的夫人的表妹，这一层特别的关系，让吕薇格外地张扬。 吕薇见刘立海的脸涨红了，不由得更加逗他说：“小帅哥，你怎么比女人还爱红脸呢？莫非见了我，心里有鬼不成？小帅哥，你别急，我也要去林县工作了，等参加完冷姐的婚礼，我就过去。到时候，我们说不定有很多合作的哟。到时候，我可得天天缠着你，你要是敢烦我，我就招一堆白富美去林县，夹攻你。” 吕薇越说越不正经起来，可刘立海的耳朵里只装上了一句话，那就是冷美人要结婚了。他的心还是没控制住地往下沉着，他舍不得她吗？他不是盼望她成为纪夫人的吗？可是为什么听到她要结婚时，心却这么重呢？ “冷姐要结婚了？”刘立海还是装作惊奇地问，当然他也是真的惊奇，冷美人并没告诉他，关于她要结婚的事情。这么大的事情，她为什么就没告诉过他呢？ “是啊。你不知道吗？就这个月老历十八啊。”吕薇也奇怪地看着刘立海。 刘立海扭过头看着姚海东，姚海东笑了笑说：“是的，我们十七这一天就去北京，我准备过几天通知你们的。” 姚海东说得一脸的平静，仿佛此事仅仅只是一个事一般。可是此事对于刘立海来说，却是异样地不舒服。他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冷鸿雁婚礼的时间，而且还是从别人嘴里知道的，还不是冷鸿雁亲自对他说的，为什么呢？她为什么就不愿意告诉他，她结婚的事情呢？ 刘立海心情很有些糟糕，可是他的脸上必须挂着平静，平淡，甚至还是喜庆的神色，只有这样，他才能压住此时此刻的种种情绪。 “那好啊，我们都该祝贺部长。”刘立海笑着说了一句。 “我要去做伴娘呢。”吕薇一脸兴奋地说着，仿佛伴娘比结婚还有意思一样。当然了，做冷鸿雁的伴娘确实意义不一样，想一想，来祝贺的人非贵即富啊，她在这些眼里一定会成为一个漂漂亮亮的好伴娘的。 “到时候，小薇一定和部长一样美丽非凡。”姚海东恭维了吕薇一句。 “我们肯定会是最漂亮的两个女人啦。”吕薇笑了起来，倒是一点也不谦虚。“不过，小帅哥，冷姐结婚那天，你可得帮我们多照几张照片，还得帮我评比一下，我和冷姐，哪个更漂亮呢？” 吕薇说着，目光又一次落在了刘立海脸上，那张脸是她百看不厌的一张脸，怎么就有这以精致无比的一张脸呢？当然了，关于他和冷姐姐之间的暧昧，她以一个女人的敏感还是能感受到的。 刘立海被吕薇直视得怪不好意思的，再加上他心里有鬼，很不想在这个时候被她瞧穿，便装作没看到她的目光，想扭头和姚海东谈工作。 吕薇讨了一个没趣，不过，她也没计较什么，便扯了一些闲话后，就去忙自己的事了。 姚海东和刘立海开始等郭宝鑫书记，这时姚海东说：“你前一段还在养伤，部长让我不要告诉你，等你伤好了再告诉你，她结婚的事情。她可是真为你想得周周到到啊，这一辈子有这样的一个红颜知已也就够了。你小子也真是桃运连连，女人都那么巴心巴肝地为你付出着，你就幸福着吧。” 姚海东似乎是玩笑话，又似乎是在感叹和羡慕刘立海，是啊，他如此向往着冷鸿雁的爱，可是她却把满腹的热情和爱全给了这个年轻人，他除了羡慕外，还能有什么呢？以前对这个年轻人的敌意化为了同为一条船的战友，心态一调整，倒也不认为刘立海有什么让他不舒服和讨厌的地方，至少这个小年轻人还是很尊重他，也还是很听他的话的。能这样相处，就已经很不错了。作为姚海东而言，他还能奢求什么呢？ 姚海东有意无意的解释和玩笑话，让刘立海不知道如何回应。他是该感激冷姐姐，还是该继续伤心呢？他知道她心里真正装的人是自己，他也清楚，她走到这一步有很多很多的无奈。可谁又不无奈地活着呢？他和孙小木明明是相爱的，堂堂江南秘书长的千金小姐，不也是无奈地作着这样那样的交易吗？相比孙小木而言，相比他的冷姐姐而言，他又算得了什么呢？ “你现在大约想法很多吧，但是无论你有什么样的想法，我觉得你得收起来，你需要面对的是工作，是仕途。这也是部长的意思，她走到今天也不容易，她能够顺利成为纪夫人更不容易。所以，你必须老老实实地收起自己的思绪，认认真真地投入到工作之中。有大书记这座大山，我们还愁什么呢？”姚海东的话重了起来，也认真着。他必须给这个小年轻把话说透，他和冷鸿雁之间太纠葛不清了。 “姚大哥，我会努力工作的，放心吧。”刘立海就算有千言万语，他也没办法和姚海东说清楚自己这一刹那间的心境。再说了，他和冷姐姐之间，他说得清楚吗？就算没孙小木出现，他和冷姐姐之间也拎不清楚谁对谁错啊，而且他们之间的暧昧关系，已经算是公开的秘密了。他还能辩得清什么呢？再说了，他也不想去辩。无论是爱情，还是别的情谊，他都欠冷美人的，而且是一辈子也偿还不清的债。 两个人正说着话时，听到了包间外有脚步的声音，姚海东和刘立海都赶紧站了起来，毕恭毕敬地迎了出去，郭宝鑫书记和他的秘书万胜利一起推门进来了，一见姚海东和刘立海都站着，挥了挥手说：“都别客气，坐吧。” 姚海东和刘立海便坐了下来，秘书万胜利起身去安排用餐的饭菜去了，郭宝鑫的目光看了看姚海东，又看了看刘立海，然后才说：“是不是有什么事想不明白？” “是啊。大书记，这一段突发的事件很多，所以我和小刘想当面听听大书记的教导和指点。”姚海东恭敬地说着。 姚海东说完紧张地看着郭宝鑫书记，他品了一口茶后才说：“小刘给我打过电话，我认为小刘说得有道理，这样吧，那个叫秦洪的，以他自己的事件独立成立案件，移交相关部门去处理。林县的事情，从现在开始正常运转，当然了人事上的事，还得调整，其他的事情，我们不再追究了。打击一大片也不是一种方法，再说了，这一次已经让高成同志变得小心谨慎了许多，说话以前那么夸耀了，在我面前也变得恭敬多了。我们的目的达到，缓一缓再继续追击。 对了，海东，我想让小万下去锻炼一下，他跟着我有些日子了，年龄也不小了。你觉得小万去林县接手石志林的事情，能控制得住林县的局面吗？”郭宝鑫突然望住姚海东问，刘立海也一惊，他万万没想到，不是马锦秀接任书记一职，竟然会是万胜利下去接书记一职。 “大书记身边的人亲自下去，一定能控制好林县局面的。”姚海东怔了一下，不过很快回应了一句。他也完全没想到会是万胜利下去接林县的书记一职，而不是马绵秀顺理成章地接手。 “我准备挂点林县，小万也跟了我有些日子，熟悉我的工作思路和调整计划。我想以林县为试点城市，一如李高成在京江推广他的城乡一体化一样。当然了，林县是个风水宝地，盛产将军的地方，一定有其文化基因和历史基因。我不打算在林县搞什么城乡一体化，林县是农业大县，农村地广人多，是不可能推广城乡一体化的县城。 而且我也不认为所有的地方都应该城乡一体化，城就是城，乡就是乡，各有各的特色，各有各有的生存方式，为什么非要统一为一体呢？目前也不是乡村城镇化的最好时机，城市我们都没有管理好，还能把两者统一起来管理得更好吗？所以，我想派小万下去接手书记一职，先给李高成同志示范出一个县城来看看，谁的思路更正确吧。我和李高成同志的思路不同，大家谁也说服不了谁，还是让事实说话吧。” 郭宝鑫谈了自己的想法，这些想法倒让姚海东和刘立海思路打开了，是啊，大书记到底是省里的领导，站的就是高，看的也就是远。 “大书记的设想太好了，有万秘书下去接任，有大书记挂点，林县很快会走上正轨的。”刘立海在郭宝鑫书记说完后，接着说了一句，这一句马屁拍得大书记一阵阵高兴，脸上的笑意多了，也浓了。 第271章 听大书记安排 “对了，小刘，你也有个心理准备，你的工作也会调整一下，我得想想，看看再作打算。”郭宝鑫书记突然转过脸看着刘立海说，说得刘立海一脸的惊异，上次说给他加点担子，这次说有调整，到底会把他安排去哪里呢？ 郭宝鑫书记的话一落，姚海东也有些意外，只是刘立海赶紧说了一句：“谢谢大书记的关心，无论怎么调整，我都听大书记的。” “哈哈，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郭宝鑫书记突然笑了起来，显然是很开心的样子。 郭宝鑫笑过之后，看着姚海东说：“海东的工作也调整一下吧，老肖的年龄下个月就到了，他该回省里来安渡晚年了。刘建成同志找过我，和我也谈过很多想法，我认为这个同志的想法和思路都很不错，打算让他接手老肖的工作，至少他熟悉吴浩天的一套作法，有他制约着吴浩天，有你去帮衬着刘建成，京江的局面应该就会开成二元对立的场面吧，只要二元对立起来，不搞一言堂，我这个书记就没什么担心的了。” 郭宝鑫书记的心情似乎很好，对姚海东和刘立海既热情也很信任，直截了当地说了他的一些想法，这些话一出来，姚海东和刘立海迅速明白了，刘建成这一段的一系列作为了。好在，刘立海因为夸他的书法，他和姚海东一起取得刘建成的好感，接下去的工作配合起来，应该不是一件难事。 至少一场在刘立海认为极大的风波，被郭宝鑫书记以这样的方式控制在风平浪静之中，对于刘立海来说，也算是最好的结局吧。刘立海虽然不敢说有多了解郭宝鑫，但他对郭宝鑫现在已经信服之极，不动声色之中，把林县和京江的局面都控制在他的手掌心里，这一招也算是出奇制胜吧。对于刘立海来说，他是如此想象的。 此时万胜利和吕薇一起走了起来，吕薇一脸笑容地说：“姐夫，你是不是又在教训人啊？” “我就那么爱教训人吗？”郭宝鑫笑着看着吕薇，那样子一如大人看着小孩子一样，看得刘立海很有些羡慕吕薇了，竟然这么被大书记关爱着。 “当然了。你什么时候见到我，没教训几句呢？对了，姐夫，小万说，他可能要被你下放，竟然我和他又在一起工作了，你是不是该给他带点资金下去呢？这个试点城市没钱可不是那么容易干的。”吕薇突然看住了郭宝鑫如此说着，说得万胜利的脸上顿时尴尬得通红，他赶紧低下头，不敢看郭宝鑫。 刘立海这才知道，万胜利已经知道了自己要下林县去接任的事情，他刚才出去，原来是和吕薇说这些，可他万万没想到，吕薇快嘴快快舌，这个时候，把他的意思当面捅出来了，他此时紧张极了。 “小万，你想带多少资金下去呢？”郭宝鑫书记倒没生气，望着低着头不敢看他的万胜利问了一句。 “再怎么说，一百万也得带下去吧。他可是你的秘书，带少了，你这个第一任大书记脸上也没光彩是不是？”万胜利没说话，吕薇倒是抢着说了。 “小薇，你去忙你的事去。”郭宝鑫收住了笑，赶吕薇走。万胜利的脸便一下子变得极为不自然起来，刘立海也没想到，瞬间气氛变成这样，不竟也替万胜利捏把汗呢。 其实，郭宝鑫以一省书记之尊出面，别说迎一百万，就是一个亿也能贷出来，但万胜利显然还是从最保守的角度考虑，只想带一百万去林县，开创他在林县的局面和地位。再说了，这一百万放到全省的拨款之中，也是九牛一毛，不显山不显水，基本上不会引人注意。 这时，吕薇极为不高兴地扭头出了包间，刘立海一见吕薇离开了，便在心里想，郭宝鑫书记肯定不会让万胜利带着资金下林县去的。有钱的官员，谁不愿意当啊。就算是郭宝鑫书记要帮万胜利，或者是就算答应，也会费一些周折。没想到这个时候，郭宝鑫书记突然说：“小万，资金的问题，我会帮你的，只是以这种方式来要资金，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好的，谢谢大书记。”万胜利喜出望外地看着郭宝鑫说了一句。 万胜利竟然这么轻松地就获得了郭宝鑫书记的应允，这倒让刘立海很是意外，可他并不相信完全郭宝鑫书记答应了万胜利，是吕薇这个亲情起了作用，最大的可能就是郭宝鑫也是迫切地希望林县的试点和改制能够成功，可以为他的书记生涯，加上不少的政绩分。而且试点城市一旦成功是会产生连锁反应，接着随后会有三五个城市申请试点，再获得成功的话，几乎可以肯定的是，郭宝鑫的书记宝座不但可以坐稳，而且往上走一步，是极为希望的。 看来，郭宝鑫对林县的试点能否成功，还是寄予了很大的厚望。当然了，这对于刘立海来说是好事，也是好消息，对于林县来说，更会是福气和运气的。几个省委书记挂点的城市没有获得过政策或者是资金的倾斜的呢？ 万胜利想要带资金下到林县的成功，还是让刘立海心中欢喜着，于是，接了万胜利的话说：“大书记真是支持林县的发展，有这些资金下去，太好了。接下来万大哥就可以对林县的局面重新来一次解构，大手笔地勾画心目中的蓝图了。 “是啊，这样小万一到林县去，就可以开创新局面了。小万真是遇到了大书记这样的好领导，来吧，小万，我们一起敬大书记一杯。”姚海东说着，主动站了起来，要给郭宝鑫书记敬酒。 “今天都坐着，不要讲客气。再说了，你们几个是我最得力的帮手，所以，在各自的岗位上，一定要干点名堂出来。”说着，郭宝鑫书记还是端起了杯了，品了一小口酒，而姚海东，万胜利和刘立海都把酒干掉了。 这次见面，刘立海原本以为郭宝鑫不会这么快就答应下来，最早也要等一天吧，没想到这天中午就答应见他们，让他也小吃了一惊，随即一想就明白了什么，大书记不是在等他们主动靠拢在他的势力范围之下吧。再说了，这次见面，郭宝鑫书记提供了这么多的信息，多得见刘立海都有些吃不消了。当然了，万胜利下到林县，而且大家都是郭宝鑫书记圈子里的人，总比以前是石志林占着位置要强吧。 看来和大书记一起吃饭，吃的不是饭，是信息，是接下来的步骤，当然更多的也是大书记对他们的赏识。 大家正吃着的时候，吕薇又来了，这回是她亲自端着一盘菜上来的，一进来，就冲着郭宝鑫书记说：“姐夫，这是我特地为你做的一菜，来，尝尝。”说着，也不等郭宝鑫书记，答不答应，一屁股坐了下来。 吕薇一坐下来，刘立海偷眼去看郭宝鑫，发现他此时脸上挂着，眼神之中还是有一丝慈爱之色，看来这样的亲情是他们所有人比不了。于是，刘立海就笑着说：“小薇姐，这道菜看上去色香味俱全，这么一小会儿就做出这么好的菜，看来，我们今天全沾着大书记的光，有口福了。” 吕薇便把眼睛故意睁着又大又圆，看了看刘立海说：“要是姐夫也这如你这么夸我一句，我想，太阳今天怕是要从西边出来了。” 吕薇的一句话说得郭宝鑫哈哈大笑，望着吕薇说：“你说你不好好呆在自己的城市，非要跑到这边，还居然学会了几道菜，让我说你什么好呢？”郭宝鑫话是这么说的，还是拿起筷子就尝了几口，然后点头又接着说：“小薇的手艺还是不错，不错，味道还是别有特色的。来，你们几个也别光看不动了。小刘说色香味具全，大家就吃吧，中国人讲究民以食为天，大家就先放开吃饱肚子，接着再去干好自己的工作。” “姐夫，你真是三句话不离工作。”吕薇笑得一脸都是花儿盛开般灿烂。 郭宝鑫没有再接吕薇的话，而是真的埋头吃饭，不发一言。看来大书记是尊行吃不言，食不语的古训了，而且就边吕薇也没有再说着，刘立海和万胜利还有姚海东也就无声无息地低头吃饭，一顿饭大概吃了半个小时，大家竟然没有再说一句话。 直到郭宝鑫吃完饭之后，放下筷子说：“也难得你们两个年轮人陪我一起吃饭，还有耐心一言不发，说实话，我爱人就最烦我这个规则。一吃饭就想说话，这不，斗争了许多年，终于还是我胜利了。男人对女人要温柔，也要有原则。更要有耐心，要相信时间总是在站在我们一边。” 郭宝鑫书记显然是话里有话，刘立海听出来了，姚海东和万胜利都听出来了，刘立海壮着胆子说了一句：“郭书记从生活中总结出来的道理，肯定精辟。实践出真知，理论永远是为实践服务的，只有经过实践检验过的理论，才是最有用的理论。” 此时吕薇便“哼”了一下说：“姐夫，你这话，我明天就告诉我姐去。” 第272章 大秘和小姨子 郭宝鑫便又是“哈哈”地笑了起来，不过，郭宝鑫此时在想刘立海这个小家伙果然够聪明，一点就透，而且这小家伙还是很有胆量和勇气，尽管他并不赞成刘立海舍身挡子弹，但是话又说回来，几个领导又不愿意要这种忠心耿耿的人呆在自己身边呢？于是便说：“小刘在你们三个人中年龄最小，可这小家伙，悟性了不得，是个可造之才。” 刘立海一听郭宝鑫书记说了这些话，急忙谦虚地说：“大书记，以后，我还需要大书记更多亲切的关怀和具体的指导，这样我才能够成长得更快，成熟得更快。” 刘立海的话一落，郭宝鑫书记还没有开口，万胜利就笑着看着刘立海说：“小刘可是越来越会说话了，话说得一套一套的，成熟得如同在官场混了十多年的人呢。” 这话说得刘立海很有点尴尬，姚海东也大约没想到万胜利会这么说吧，可郭宝鑫书记却是满面春风地说：“你们几个，跟自己人在一起说话可以随意一点，但在上级领导面前，该有的姿态必须要摆出来。你有必要的姿态，也许别人觉得你很做作。但你没有，别人就会觉得你是自高自大。官场之上，宁肯做作也不要自高自大，是不是？” “对，大书记说得很对。”这一回是姚海东接了话说。不过，在刘立海看来，今天的郭宝鑫书记对自己格外和颜悦色，话里话外全是点拨他的意思，刘立海就猜测大书记恐怕不仅仅是因为大家吃饭说话，他如此高兴，肯定他还有其他事情。 果然郭宝鑫又说：“城市试点对林县来说是新鲜事物，这样的新鲜一如一张白纸一般，可以任意地绘制各种蓝图，但也正因是一张白纸，极有可能，最后交上来的答案，或者是很高分，也或者会不及格。” 郭宝鑫此时提到白纸理论，刘立海还是一惊，不过这不是他的事情，应该是万胜利该考虑的问题。这时，万胜利也说话了：“大书记，不瞒您说，越是白纸越不好着笔，不知道从哪里落笔才对，更不知道第一笔会不会开好头。还有应该在哪里留白，在哪里重点描绘，所以不得不慎之又慎。对于这张白纸，希望大书记多给一点成长的时间，相信在省委省政府的正确领导下，我一定会带着林县的班子，共同努力下，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 郭宝鑫微微笑了一下，想想省里越来越复杂的局势，便说了一句：“不急，不急，来日方长。再说了，你们都还年轻，路还长着呢，好好干。”说着，郭宝鑫书记便站了起来，万胜利赶紧也站了起来，说了一句：“大书记要休息了，大家撤吧。” 郭宝鑫便转身往门外走，刘立海就盯着郭宝鑫的背影，一时间竟涌起了一股自己也说不清楚的暖流。 万胜利一走，吕薇又活跃起来了，扯着刘立海说话，她又问刘立海：“小帅哥，你真的不需要我介绍几个富婆给你认识吗？” 姚海东一听吕薇的问话，便开了一句玩笑说：“小薇，这女人好色起来，是不是比我们男人更厉害呢？” 姚海东的话一落，吕薇哈哈大笑起来，而刘立海的脸却涨得通红，又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的。 这人啊，越是拥有的东西，越不会觉得有什么了不起，越不想让人不断地说起。刘立海就是这样，他不想被人不断地重复着自己是一个绝色的美男，不想被人瞧不起，他就是一个靠女人而生存的男人，是一个吃软饭的男人。又有几个男人愿意承认自己是吃一个吃软饭的男人呢？就算真是这样的男人，出门在外，也没人愿意去承认的。 刘立海以前有个同学的父亲，因为会写点小诗，会讨女人喜欢，总与女人暧昧不断，家里里里外外全告这同学母亲一个人撑着，后来这位父亲被一富婆看中了，他便果断离婚跟了这位富婆。有一天，家里的亲戚们聚在一起打麻将，他被亲戚拖上了桌，大家都认为他跟了一个富婆有钱，可是，上场才一圈，他的一百钱就输完了。大家才知道，这位富婆每次只给这男人一百钱，无论他干什么，原则就是只许花一百块。就算是这样，同学的父亲在人多的时候，不照样要撑着面子吗？ 何况，刘立海必竟不是同学父亲那种不思进取的男人，他有着远大的目标，有着过关斩将的勇气，这样的一个他，是不喜欢被人不断重复一张帅气的脸。 可吕薇不是别人啊，她要取笑刘立海时，他可半点怨气也不能流露的。这不，吕薇大笑起来，仿佛拿刘立海开涮，是她的一大乐子一样。 “小薇姐，你就不要再取笑我了。”刘立海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他越这样，吕薇越觉得有趣，变本加利地说：“小帅哥，你给姐说说看，你理想的白富美是啥样子的，姐马上给你搞一个来。这帮富婆们，个个都是一流的高手，包你满意。当然了，介绍费，你不能少了姐姐的哟。” 吕薇说这些话时，姚海东在一旁“哈哈”大笑，而刘立海真心想钻地洞啊。有个冷姐姐，他就觉得抬不起来头，他就一心想独立，想依靠自己的能力上位，可官场的位子，从来不是依据实力和能力来定义的。 这一点，谁又不清楚呢？现在被吕薇这么取笑着，而且姚海东还在一旁大笑，刘立海显然不是个滋味。 好在这时，万胜利走了进来，他是把郭宝鑫书记送到车上去回来的，他显然有事想和姚海东和刘立海谈谈。 因为万胜利的到来，吕薇没再取笑刘立海，他的尴尬也就减了不少。再说了，他感觉万胜利肯定有事。 果然，万胜利一坐下，便对吕薇说：“小薇，你给我们上一壶茶去，我和秘书长还有小刘聊一下。” 万胜利居然和吕薇之间这么熟悉啊，他的表情，语气，没有刻意去伪装什么，显然他和吕薇之间非同一般，这倒是刘立海没想到的。不过，他也没多想。毕竟一个大书记的秘书，虽说职位没姚海东高，但是人家是首长身边的亲臣，别说是姚海东，就算是吴浩天要见大书记，也得通过万胜利才行。而吕薇和大书记之间的关系，显然是亲近，可见她和大夫人关系很好。 现在万胜利和吕薇关系这么好，可见万胜利也是一个厉害的角色，肯定也善于走夫人和千金小姐路线吧。不知道为什么，刘立海想到夫人和千金小姐路线时，心莫明其妙地痛了一下。 万胜利的话一落，吕薇笑了一下，没说什么就起身去准备茶水去了。而刘立海就更加明白，万胜利肯定还有别的事情，这么想的时候，万胜利问了刘立海几句红色文化旅游的进展情况，刘立海说了进展之后，万胜利话题一转接着问刘立海：“林县的矿泉水项目，是一次非常成功的招商引资，我听说，林县还有一些大有前景的项目，除了矿泉水，还有哪些？” 万胜利的话一落，刘立海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姚海东，姚海东一直很认真在听，他没想接话，而刘立海见万胜利饶有兴趣地问起林县的项目，内心一动，便知道万胜利去林县任书记一职，已经是志在秘得。于是就说：“乐氏的矿泉水，还有佳润火腿公司，食用花生油，都是林县目前在食品方面做得很成功的公司，也是招商引资成功中的几大公司，除了这些，我觉得再引蔬菜基地的项目到林县，应该是见效最快的一个，毕竟两道乡距离省城不远，高速通车后，作为省城的后花园还是极有便利条件的。” 刘立海的话一落，姚海东和万胜利都不约而同地看了看刘立海，特别是万胜利，极有兴趣地着重问起了蔬菜基地的事情，“小刘的这个思路很不错，只是蔬菜基地创成后，这些菜能有多大的市场？” 这时的刘立海便很有把握地笑了笑说：“万大哥，现在也该称你为万书记了，林县的土质和水质非常好，而且林县的红苕，咸菜是很好吃的，等你去了林县后，可以见一下柳子英，柳老板是个传奇的人物，她最终就是从林县的红苕和咸菜贩卖到省城起家的，现在是江南春的幕后老板，在省城有五家餐馆，在吴江和林县各有两家餐馆，她的餐馆很多菜都是林县传统的手工菜，深受顾客欢迎的。她是对林县的菜很有研究和了解，说不定蔬菜基地，她还有兴趣投资呢。” 姚海东这个时候笑着看着刘立海，他一脸的赞赏，他倒没想到刘立海对林县还是很有研究和了解的，只是被卷入到了林县的争斗之中去了。 而此时，万胜利也不断地点头说：“小刘，要是方便的话，就约柳老板过来谈谈好吗？” 万胜利的话一落，吕薇提着一壶茶走了进来，一见几个人都一脸的兴奋，忍不住说：“是不是在商量冷姐结婚的事啊？” 吕薇这么冷不丁冒出一句话来，让几个人都愣了一下。不过，万胜利说：“小薇，我们商量大事呢，你就呆一边去想冷姐结婚的事。随便好好捉摸一下，你的伴娘服装。” “哼。”吕薇不满地哼着，不过，刘立海看得出来，她这样子在万胜利面前有撒娇的意思，看来这两个人之间不简单。当然了，这个问题，他现在可没时间想，他想做的是策划林县未来的大事呢。 吕薇一走，刘立海就准备给柳子英打电话。他以前采访过柳子英，写过她的专访稿子，和柳子英之间还是有点交情的。于是，他掏出电话，给柳子英打了一个电话，电话一通，刘立海便说：“柳总好，我是以前采访过您的小刘，杜记者。” “是刘部长啊，你一路提拨的事情，我一直都在关注呢。年轻有为，真是年轻有为。”柳子英竟然在电话中笑着说，这倒让刘立海很意外，他没想到柳子英竟然会关注他的事情，而且还知道他现在是林县的宣传部长了，看来这个女人对政府之间的事情还是很关心的。 于是刘立海便又说：“我还年轻，需要学习的东西多的是，以后还要向柳总多学习呢。不过，柳总，吴江的秘书长和郭书记的秘书想见见您，您现在有时间吗？” “都是不简单的人物啊，我有时间，我有时间。”柳子英一激动，一连串地说着自己有时间，看来她似乎很热衷于和政府的官员打交道了。 “我们在水上乐园，您现在就过来好吗？”刘立海说了地址，柳子英赶紧说：“好，我马上开车过去。”说完，两个都挂掉了电话。 柳子英其实手上有事，只是一听省委书记的秘书长找她，那种激动劲，还真没办法形容。吴江的秘书长姚海东她不熟悉，但是相比大书记的秘书而言，柳子英更愿意见万胜利了，似乎见了万胜利，就接近了郭宝鑫书记一般。 柳子英急急急忙忙往水上乐园赶来，她此时以为刘立海特意召她前来，一定是万胜利有什么大事要问她，只是大家见了面，互相招呼过来，万胜利握了握手柳子英的手直接问了一句：“柳总，你的几个餐馆加在一起，一个月能够销售多少蔬菜？” 万胜利的话一落，柳子英还是怔了一下，这可是省委书记的秘书啊，怎么一开口不问营业额不问总资产，开口就问蔬菜，多多少少让柳子英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万胜利既然在问话，柳子英肯定还是要回答的，她想了想，不好意思地说：“具体数量还真没有统计。不过总有十万以上的量以，我的餐饭以林县菜为主，蔬菜用量还是不少的。” 万胜利一听，心里便有数了，又问了一句：“客人们对林县的蔬菜有什么反映吗？” 柳子英见万胜利问这些，不由得笑了笑说：“我是从林县特色菜起家的，而且我餐馆里还免费提供林县的咸菜，当然了，咸菜表面上不花钱买，但归必然要把费用转嫁到顾客身上，任何一个商家都会这么做。所以，在其他菜价上，就把咸菜的成本灌进去了。” 柳子英的话一落，刘立海就接了一句问：“柳总，你们一般用什么渠道进林县的蔬菜呢？” 而此时，姚海东也接着刘立海的话问了一句：“你们的咸菜是独家制作的吗？” 看来，在林县又有一场好戏要上演了。刘立海如此想。 第273章 首长秘书 柳子英完全有些迷模了，这几个人都是怎么啦？怎么突然关心这些呢？这可是几个响当当的实权派官员啊，他们今天问的问题，对于柳子英来说，一点也不明白他们的用意，不过，她想，他们既然问，一定有道理吧。于是，就根据实际情况说了一下她的餐馆情况，她说：“我的几家餐馆，有高档有中档，高档的餐饭，必定是当天去林县收购菜，当然都是我们的老主顾，定点收购，中档的就可以用隔夜的蔬菜了。我们有定点的农户，专门给我们提供蔬菜。至如咸菜，那是我自己配制调料，也有专人为我们店送的。” 柳子英的话一落，万胜利便大致明白了刘立海提的这个方案是可行的，而且极有市场，这还是柳子英一家的餐馆，省城这么大，而且成千上万的家庭也要吃菜，这个市场一旦打开，可不得了。 此时，刘立海说：“万秘书，其实柳总餐馆对菜的销量只占总销量的五分之一不到，普通家庭的购买力也是非常惊人的。如果再把林县的农食品做成袋装或是瓶装，全面推向超市的市场，销量还能提高几倍不止。” 刘立海的话更坚定了万胜利的信心，看来刘立海得到了大书记的赏识还是有道理的，他还是很留心一个地方的特点和特色，而且还是很有心地为一个地方经济思考着。 柳子英见自己的话说完后，他们几个人似乎有事情要讨论，她便知趣地提出告别，万胜利也没留她。等柳子英一走，万胜利又重新坐下，望着姚海东问：“秘书长，你认为这个蔬菜基地的项目可以上吗？” “项目这件事情，只要抱着为民服务的，都是可以上的。再说了，林县是农业大省，以农业带领其他的产业，也是一种思路和发展模式。只要这种模式做成功了，对于一味提的城乡一体化建设也算是一种极为力的回击，这样一来，大书记的想法就可以实现了。” 姚海东的话一落，刘立海便想，姚海东不愧行事稳妥，说话滴水不漏，想要什么绝不明说。官场就是这样，你能领悟是你有悟性，领悟不了的话，对不起，你就不是一个能充分领会上级意图的好干部。刘立海是何许人也，岂能听不出来姚海东的言外之意？当然了，刘立海相信，万胜利也能明白姚海东的意思。 再说了，姚海东做事，向来是宁肯不出手，也不让别人抓住把柄。他在这个项目上，还是考虚到了对城乡一体化的打击，他还是在猜郭宝鑫书记的用图。在这一点上面，刘立海是远不及姚海东的，他只想着这是一个项目，能为人民服务就行。可是姚海东想的不仅仅是为人民服务，而且还得为争斗的需要服务。没有斗争需要的项目，做一个和做十个，大约是一种结果吧。 不过，政府的项目，有适当的政策的照顾，一些工程项目必然要面临着给谁的选择，但在合理的范围之内，现在这个蔬菜基地，是万胜利经手的项目，无论是招商引资还是直接给柳子英，在市场经济的大潮中，应该是能够赚到钱的。 再说了，刘立海能够得到这么多的相助，能从一名记者摇身成为林县的宣传部长，接下去还得成为郭宝鑫信任的人，极有可能接手万胜利的秘书这一职，郭宝鑫书记没有说，但是就万胜利今天听刘立海这一席话，而且根本郭宝鑫书记对刘立海的赏视，很可能大书记有让刘立海来省城的意识的。在这一点上面，万胜利也不是没有政治头脑，他能审时度势，不但能看清现在该和谁走近，也知道如何看得更长远一些，在下一届的选举之中，谁会是下一任省委书记呢？这些万胜利都留意观察过的。 于是万胜利便说：“秘书长说得极对，我会认真对待项目的问题。再说了，小刘的思路，还是值得我学习的。这一点，想必大书记也有察觉。” 万胜利的话一落，姚海东便问了一句：“万秘，是不是大书记有意让小刘来接你的位置？” 姚海东的话一落，刘立海吃惊地看着万胜利和姚海东，他想过自己会往哪里调，但是绝对没敢去想自己会接万胜利的位置的。 当然了，姚海东有理由相信刘立海会做出明智的选择，同时，也认为刘立海不能错过这个机会，那可是一个很重要的位置啊。当然了，有刘立海在郭宝鑫书记身边，对于姚海东来说，也是极为便利的事情，所以，他也希望情式是这样发展的。 万胜利看了看姚海东，又看了看刘立海说：“大书记没有明确说完，我也是猜测的。不过这事，大书记没提之前，我们就静心等吧。” 刘立海便点了点头，现在很多事情基本上已经明了，他就心中有底，这样也好，真要和万胜利一起留在林县，大概也会伤和气的，一山容不下二虎，这一点，大约郭宝鑫书记也是想到了，才把刘立海调到他的身边来吧。 这么想着，刘立海便笑着问万胜利：“万大哥，红色文化旅游项目，省里还可以争取一部分资金，这件事，你下去后，资金落实方面，应该会快一点的。” 万胜利一听刘立海的话，就有些无奈地说：“我能向大书记要一百万，你们也看到了，还得靠小薇呢。不过，小薇也要去林县，到时能申请到多少资金，我还真说不准呢。” 万胜利的话一落，姚海东便说：“能申请到省里的资金就尽量申请，林县经历这次变故后，资金缺口也有不小的问题。其实省里下拨资金，也是对林县成为试点城市为省里分忧的一种补偿政策，有大书记在，肯定是不会变卦，再说了，红色旅游路线的申请，早在冷鸿雁部长时，就名列其中，这种资金也应该问题不大。作为一把手，没有钱很难打开局面啊。”姚海东如此说时，又看了万胜利一眼，补充了一句说：“小万，你出面解决这些事情，问题不大，你毕竟是大书记的贴身秘书，也是他的宠臣了，这点佛面，人家都看的。” 万胜利的脸色还是凝重着，说了一句：“大书记也有他的难度，我总不能事事靠打他的牌子去做吧？再说了，省里言而无信的领导多的是，大书记目前还没完全把江南掌控起来呢。我们都得小心才对，这一点，大书记是非常注意的。所以，小刘，如果真接手了我的位置，大书记不说话的时候，你就不要多嘴，大书记的事，你也不能主动发表看法，总之，少说多做吧。不过，以后遇到什么困难可以直接问我，我知道的，都会无私告诉你的。” 一句无私表明了万胜利的态度，刘立海赶紧感激笑了笑说：“谢谢万大哥了。” 该谈的话，该说的项目和思路都说完了，最后万胜利起身送姚海东和刘立海走，路上刘立海问姚海东：“姚大哥，我能做好大书记的秘书吗？” 刘立海竟然还是紧张和担心着，这在姚海东看来，也算正常。毕竟刘立海并没有当过秘书的经历，而且他以前只是一名记者，从记者到秘书之间，还是有很多实质上的不同，而且记者到官场与记者到大书记身边是两码事的。 “小刘，如果大书记真是有意看中你的话，肯定有他看中的理由和道理，当然了，作为领导的秘书，要眼到，手到，心到，这三点，你必须牢牢记住，无论是工作上还是生活上的照顾，这三点是最重要的。你要是该做的没做，该照顾的没照顾，几个领导会喜欢这样的贴身秘书呢？你也看到了小万，他对大书记照顾得可是全心全意，走的时候还得送到车上，替大书记开车门，这些在你眼里可能容易忽略的事情，小万都做得津津乐道的。所以，做领导秘书和你自己踏入官场还是有区别的，你先找些官场小说看看吧，里面有很多做秘书的技巧，作家们写出来了，一定有写出来的理由和道理。先做好心理上的准备，这个位置是极配重要的，你也看到了，从秘书到县委书记就是大书记一句话的事情，所以，你在大书记身边学习几年，前途会更加无量的。” 姚海东此时说的都是他的本心话，对于刘立海他已经没必要收着藏着的，他起来了，也是姚海东的一份成绩嘛，再说了，还有冷鸿雁这一层关系呢。大家现在都是一条蝇上的蚱蜢，是要协心齐力的。 “谢谢姚大哥，我会牢记住你的话。”刘立海说了一句。 两个人便从省里分手，一个回到了吴江，一个回到了林县。回林县的刘立海，从医院办了出院手续，这天去上班时，刘立海刚到办公室就接到了马锦秀的电话。 马锦秀最近情绪高涨，有一种大干一场的冲劲。在她的理念之中，石志林倒下了，她被顶上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再说了，她也找过吴浩天书记，他的意思之中，也有让马锦秀接任的打算，要不，最近一段，她又是书记，又是县长的，忙得不亦乐乎。 第274章 女县长有动作了 马锦秀此时的声音不紧不慢，对着刘立海说：“小刘，你已经出院了，工作上的担子，就得多替我分担一些了。我初步决定举水河的打造，由你具体负责，至于操作方式，你全权来安排好吧？而且我觉得有必要对林县的人事整顿一下，当然这是下一步的事情。你在这一段的工作中，可一定要尽心尽力帮我哟。” 刘立海一听马锦秀的话，就有些哭笑不得，她不会这么急吧？可刘立海只能装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说了一句：“我听马大姐的安排吧。” “小刘，大姐要的就是你这话。对了，上次那个林诺母亲要办理大病医疗的事情，我已经托我的一位同学替她办理好了，你让她自己去医保局，找邱局长就行了。”马锦秀很有些兴奋地说着，当然在最后还是给刘立海送了这个人情，这让刘立海更是有些难过，他很想暗示一下马锦秀，省里关于林县书记一职已经有人选了，可是话到嘴里，又咽了下去。大书记一天不公开，他就一天得装着，藏着。 马锦秀的话一落，刘立海便说：“谢谢马大姐，我这就给林诺讲。我在医院的这段日子，林诺一边照顾她妈，一边还照顾我，我也得好好感谢她了。” 马锦秀一听，说了一句：“你们这一对，也算是男才女才，男貌女貌，很般配的一对。所以，小刘，没有更适合的女朋友，林诺这姑娘还是不错的，不要眼光太高了哟。一晃就是三十多岁，到时候更是高低不成的，你觉得呢？大姐就这样给剩下的。” 刘立海便呵呵地笑了起来，他不想和马锦秀谈这些事情，再说了，他和林诺之间，还真的不是马锦秀想象中这样，要才有才，要貌有貌的。他只是觉得自己内心忘不掉孙小木的影子，可这事，刘立海谁也不能说，包括姚海东，他只能压在内心最深处了。 好在，马锦秀借有事，挂了电话。放下电话后，刘立海苦笑了几下，江南的局面已经形成了两股势力的对撞，这个时候，马锦秀不是圈子中的人，怎么会让她能接任书记一职呢？再说了，政治从来都是赤裸裸的利益，怎么马锦秀就没有想明白这一点呢？ 马锦秀还真没明白这一点，刘立海放下电话没多久，竟然收到了办公室主任通知去县委小会议室开会的通知，这就让刘立海觉得挺有点意思，这个马锦秀也太急了吧？八字还没一撇呢，她这又是玩哪门子招法呢？ 刘立海出了自己的办公室，若有所思地往小会议室走去。这次的常委会是在马锦秀的提议下召开的，议题是讨论举水河重新招标打造，讨论出租车推向市场以及城乡一体化的路线走向的问题，会议议题是三个，可这三个议题全是石志林最近在热点打造的议题，而且也正是这三个问题把石志林葬送在政治的牺牲品之中，可在这个时候，马锦秀居然偏偏要把这么三个议题拿出来的讨论，她是想证明自己比石志林高明？还是想显摆，她作为女人的能耐大于男人？ 刘立海很有些无奈，但是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去表达自己的看法或者想法，除了冷眼看着马锦秀如何主持会议外，他没别的办法了。 马锦秀坐在主席台上，那个位置半个月前还是石志林坐的地方，现在，她威严无比地坐着，此时，她抛出石志林主抓的三个问题之后，一如在本来就有波浪的池塘里，再抛进一块巨石一般，会场里顿时一片议论之声。马锦秀一笑，这个笑容刘立海看在眼里，他猜此时的马锦秀一定是感觉达到了她想要的效果。她要的就是让会议室里的人明白，她不仅在主抓石志林留下的问题，还会接石志林的位置。马锦秀此时的态度，似乎在显示一把手的权威和掌控一切的自信。当然，此时的刘立海很清楚，马锦秀这是在一厢情愿。 本来马锦秀想在上常委会之前，和刘立海碰头一下，可是想了想，又打住了，不仅仅是她年龄比刘立海大，而且刘立海和冷鸿雁的关系是那样的，更多的是她不想让刘立海看到她的弱势一面，她要在他面前树立起一把手的威信和威望，不可以真正地让刘立海认为，她如冷鸿雁一样，是他的一个姐姐，领导就是领导，与姐姐压根就是两码事。她可不愿意玩一种小男生之恋，更不愿意真正意义地助一个小男人上位。 马锦秀把石志林前一段的三个问题通报之后，用目光环视了一下在座的各位常委之后，才说：“请各位常委畅所欲言，就以上三个问题发表一下自己看法。” 刘立海此时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慢慢打量着在座的每个人常委，这可是他从来没有的状态，以前哪一次会议，他都是紧张而且极认真在听的，现在时日不同了，他觉得自己要离开林县，而林县的一切仿佛与他没关系一样。此时会场里常委已经停止了议论，和龚道进还有石志林开会不同，副书记老武正低着头沉思不语，人大主任若有所思的状态，而纪委书记则是心事重重，仿佛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是他的失职一样。其他的要么面带淡笑，要么抬头看天花板，仿佛天花板上真有鲜花一样，而且他们还看得无比入神，完了全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态势。 而马锦秀看着这个场面，心中一阵冷笑。证明石志林的问题，并不是大家真心愿意去讨论的问题，而且此时的林县越是各自为政越好，越是一盘散沙就越能显示出她的领导影响力。现阶段就是要充分利用林县的局面，再利用各个常委一盘散沙形不成同盟的有利局面，这样才能让自己慢慢掌握住大局。只要自己坐稳后，不怕这帮常委不听她的话吗？这也是马锦秀不想和刘立海结成牢不可破同盟军的理由，她需要刘立海的帮她达到的场面已经达到了，剩下来的事情，还得靠她和这帮常委们形成统一局面，开创林县新的局面。到那时，一个表面强势暗中事事听从她的林县班子就成立起来了，就没有人敢挑战书记的权威了。 马锦秀信心满满地看着常委们，而此时让刘立海没有想到的是，一向不大发言而且喜欢当和事佬的副书记老武今天竟然是第一个发言，而且他的发言还铿锵有力。 武书记平常总是一脸平静，今天却是一脸严肃，紧绷着脸说：“关于举水河的打造和城乡一体化的发展思路，我个人没什么意见。但是关于出租车的问题，我就要说一下，这个问题已经引起了民怨，大家都目睹了上次涌出政府大楼的可怕局面，而且小刘部长还因为此事受了伤，如果这件关乎民生民计的事情解决不好，我们被人骂娘不说，再引发群体事情怎么办？”武书记的话一落，他的目光先从刘立海开始，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此时，他作为林县副书记的权威流露无遗，也是让人感到心中一震，都不约而同地意识到，老武这个和事佬，也有发威的一瞬间啊。 刘立海被武书记的目光一扫，没来由地心中一惊，心想怎么回事，一向不说话的老武，难道今天要立场鲜明地站在马锦秀的一面？要批评石志林关于出租车市场的独霸作风吗？关于出租车利益的问题，在座的常委们，估计大家心里都有一本账。以前是苦于不敢对石志林表露出来，现在由马锦华提出这个问题时，大家估计都会吐槽自己的怨言吧。 刘立海这么想的时候，武书记又继续说：“取缔麻木的问题，是大势所向，只不过是时间问题，正如小刘部长所言，目前林县的状况，取缔麻木不适合，可是有的人居然就强行执行了这一项运动，结果引发的群体事件，大家都有目共睹。而且这一次让林县的坏名声在网上传得沸沸扬扬，严重影响了林县的形象。龚道进书记在职时，是不允许有任何影响林县形象的事发生，我作为地地道道的林县人，我内心是认可龚道进书记的做法的，至少我们林县的形象和利益不会被损伤。所以，这一次关于出租车的问题，大家还是畅快地谈谈自己的看法吧。这可是关系到我们在座每一次林县人会不会被人骂娘，指着脊梁骨被人嘲笑的问题，所以马县长今天要讨论的这三个问题，我个人认为是非常必要的。不能说上一任的屁股不干净，大家都得跟着被抹黑，被骂娘吧。” 老武的话一落，整个会场又一次议论开了。他可是拿出了前所未有的气势，叫板着石志林，也讨伐着石志林的做法不对。他一番慷慨激昂的话，再一次犹如一块巨石投入池塘之中，“扑通”一声暴响过后，又一次溅起了无数的浪涛。 纪委书记从此前昏昏欲睡的表情顿时惊醒过来，双眼微微睁大，流露出惊讶和难以置信的神情，其他的林县本土常委此时都一脸严肃看着马锦秀。 第275章 派系斗争 马锦秀也被老武的话点着了一般，很是激动，她也没有想到一向走和事佬路线，宁肯退让也不愿出头的老武，忽然之间就意气风发，句句话直指石志林执政时期对林县的破坏性，而且问题还比较严重，严重到了让林县本土干部要被抹黑的状态，而他本人有一种要拍案而起的架式。 这个突然的变化，让刘立海万分地意外，难道是马锦秀和老武之间协商过了？今天不是讨论三个问题，而是讨伐石志林的罪行？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刘立海就觉得马锦秀很有些可悲，而且这是公然扇动一股仇恨情绪，极为不利于外派干部和本土干部之间的关系。而且如果让今天的会议成为讨伐石志林做法的会议，会让本土干部极度不信任外派干部的执政，如果刘立海不离开林县，这是极为不好的开端，如果他离开离开，这对于万胜利来说，也是极为不利的一面。 女人啊，女人，真是头发长，见识短。马锦秀怎么就比冷鸿雁为官的理念相差这么远呢？看来郭宝鑫书记是对的，把林县交给万胜利，而不是让一个女人来接管，这样的林县，马锦秀显然是管理不好的。 刘立海努力地压抑着自己不好的情绪，在老武的话一落后，把话接了过来，他尽量让自己的语速慢一些，再慢一些，尽管让常委们听不出他此时的心理状态，而且也不能让常委们对他这个年轻人有什么抵触情绪。 于是，刘立海说：“武书记的话，让我深受感触的同时，也开始反省着，这一次群体事件，尽管我是受伤者，但是相比于武书记提到的问题而言，我这点小伤真的不算什么。今天在坐的领导们，都是我学习的榜样和前辈，按道理来说，我是不应该说话的，但是，我作为一名外派干部，我觉得我有必要说上几句，说得不对，不好的地方，请各位领导们多多包含。” 刘立海说这番时，会场居然全部安静下来了，就连马锦秀也是一脸狐疑地看着他，她不明白此时的刘立海这么快发言是什么目的。她需要的是刘立海支持她，维护她，当然要发言的话，也应该是这个时候开口的。 马锦秀便望着刘立海说了一句：“小刘有想法是好事情，能不能让其他的领导先谈谈各自的看法，你先听听后，在宣传方面做好功课呢？” 马锦秀的话一落，会场又议论开了，大家都没想到，马锦秀和刘立海之间并没有协商好，他们都认为这个会议是马锦秀和刘立海联手安排的，目的就是讨伐石志林。 再说了，外派干部之间争得再厉害，老武都认为不关他们的事情，他们要的就是林县的稳定，而且对于老武来说，他要退休了，一个要退出政坛的人，往往想的就是留一下清官的名声，这一点，他与马锦秀完全不在一个点上，他才不会去维护马锦秀的原则，而且他也没必要去维护。只是他对石志林的做法，确实是忍得太久了，而且本土的干部们都对石志林有意见，因为他对好的项目和大的项目一统江山式地揽入自己的掌握之中，不允许别人插手。 现在，局面显然是不利于外派干部的，而此时的刘立海面对马锦秀突然的打断，脸色变了一下，不过，他没有让步，这个时候，他不想让步，也不能让步。于是，刘立海又说：“马县长，关于宣传报道是不是全方位，直接就代表了县委县政府的意思。再说了，宣传部通常是上级领导认可，宣传报道就会铺天盖地。上级领导不满意，宣传肯定就跟不上，所以在宣传这一块，我是会遵从领导们的意思，但是今天，我还是想把我能够表达的意思，表达清楚一下，所以，还请马县长和各位领导给我这个表达的机会吧。”刘立海此时一脸的严肃，以老武为首的常委们都吃了一惊，当然，马锦秀更是大吃一惊，她一直认为刘立海是她的人，和她走得很近，而且还有冷鸿雁这层关系，再怎么说也不会在常委会上不给她面子，更不可能会以这种态度对她，这让马锦秀非常不爽，可是她又不能表现在脸上，只好笑了笑说：“我和各位常委都会给年轻人更大的空间和平台，所以，小刘部长，有什么话，你就畅所欲言吧。不过，宣传的事情不是今天的议题，就不提了。关于我所说的三个问题，小刘部长想从哪些方面谈自己的看法呢？” 马锦秀此时一脸的笑容，但是刘立海显然明白马锦秀的意思，她在引导自己往她需要的方向发表意见，这让刘立海的火气又冒了出来，再说了，马锦秀还打着如意算盘，她原本想借此次常委会，树立起自己的权威，同时也展示一下她和林县本土同盟者的力量，达到完全控制住林县局面的目的，既显示出她的权威，并且一举树立起她在常委们中的威望，进而逐步获得主导权以及表面的民主权。 刘立海本来不想让马锦秀尴尬，可是她一再干涉自己的发言，他内心就不爽，再一次表达自己的意思时，刘立海就没有什么顾虑了，直接说：“各位领导们，今天的会议应该是就事论事，就问题摆问题，而不应该是针对谁来说事，说问题。再说了，墙到众人推的事情，我认为，不应该是我们在坐各位领导们愿意看到的局面，无论石书记有多少的错误，那是上级组织部门给他的定判，我们在这里去讨伐他的遗留问题，我个人觉得不适合，也没这个必要的。再说了，林县现在正是混乱的状态时期，各位领导们，特别是林县本土的领导们，也要以包容的心看待已经形成的历史的问题，并不是每一个外派干部，就会去伤林县本土人的利益。再说了，有的外派干部是带着资金下来，是为了林县的长远发展而来，而不是为了在林县捞一把就走。我很能理解武书记的话，我们不能让老百姓在背后骂娘，可是我们也不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只动动嘴皮子，不做实事是不是？任何一件实事，都会牵扯到一定人的利益问题，但是我们只要站在公平，公正，抱着为老百姓做实事的心态，我相信，事情会向好的一面发展。我是为了取缔麻木的事情，大力宣传着，我也是反正过目前林县取缔麻木不合适宜，而且为了这一步，我们已经付出很大的代价。我再次申明，我个人的伤算不了什么，我答应安置好麻木司机就业问题，也会说得到做到。至如出租车推向市场这一块，我建议听听召开一个听证会，和广大的司机们对对话，不能是我们常委会关在门里想一想，拍一拍脑子，就可以的事情。我们毕竟是局外人，我们理解不了司机们的真正心声。 今天，我在各位领导们面前说的话太多了，请各位领导批评，指正。”刘立海一口气说了这么口，他相信凭借他的政治智慧，用问题的本质性换取各位领导们的反思，可以说在一盘散沙的常委会中间，一定会是一颗爆炸的炮弹，会敲响他们还在沉睡的梦境的。 再说了，如果今天的会议，只有一人敢公开和马锦秀叫板的话，就只有刘立海一人而已。而且，他的意见直接代表了一种风向，这种风向，对于目前的林县干部而言，他们不得不留意刘立海的每一句和每一个动静了，再说了，马锦秀和刘立海之间的关系，所有常委们心知肚明呢。 刘立海的话让在场的常委们都有些挂不住，更让马锦秀极为不舒服，可是政治从来都是妥协的产物，而且在一二把手之间如果矛盾公开化的话，就看谁的支持者最多了。书记是一把手不假，但如果常委中一多半都支持县长，书记也会有束手束脚的感觉，工作也难开展。书记说一不二的年代已经过去了，没有平衡的政治手段，没有掌控大局的布局，书记的权力也就有了很大的约束，不可能是一言堂。以前龚道进如此强势，那是他有京官的力挺，而且他在林县也确实做了实事，就算是龚道进，他也只能是表面上一手遮天，其实也始终有不同的声音发出，他也没有完全掌控常委会，都是靠强势强行压下了反对声音。 但是现在的问题是马锦秀根本就不是强硬性格的人，而且她还是一个女人，女人从政，如冷鸿雁所言，大多是配角，是起平衡政治的作用。可马锦秀就是没有弄懂这个问题，竟然幻想自己如龚道进一样，控制住常委们，也控制住林县的局面。再说了，马锦秀也没有强硬的后台，更让刘立海担心的是，本来各自为政的常委们，突然之间就又有了联合的趋势，这是刘立海最不想看到的局面，无论他离不离开林县，他都不能让这样的趋势冒出苗头，而且他必须把这样的苗头给掐灭掉。 刘立海知道此时他说话的力度，说完后，他就将目光看向了马锦秀，他猜测马锦秀此时不会发怒，因为她一心想拥有书记的权威，同时，她也认为刘立海一直对事事顺从，也让她隐隐有了掌控一切的感觉，认为在常委会上只要是她决定的事情，就不会有人说三道四。即便不同意，也顶多是弃权而已，可她万万没想到，刘立海给了她当头一击。 这让马锦秀多了说不出来的滋味。 第276章 女人上位 刘立海是什么人啊，别人不清楚，她能不清楚吗？虽然说他还很年轻，而且仅仅是刚刚提拔的宣传部长，可他背后的力量，远远强于马锦秀的，而且刘立海背后的力量，在坐的常委们，怕都是心知肚明的。所以说，刘立海有足够和她叫板的实力和政治资本。 现在在整个常委中，马锦秀其实是最担心刘立海和她公开唱反调，她也知道刘立海说得很有些道理，可是道理归道理，权力归权力，谁在坐上了县长不想书记的位置呢？再说了，马锦秀走到今天这一步，她容易吗？ 女人混官场，从来都是比男人难得多。一方面自身需要有一定的能力，另一方面还得长相到位。这两方面在冷鸿雁身上倒是得到了充分的体现，但是作为科班出身的马锦秀，她是那么地不甘心自己事事不如冷鸿雁的。 所以，马锦秀一直在努力地积极地上位。不知道为什么，是她的命没冷美人好，还是她一直没遇到赏识她的男领导。当然了，也有对她图谋不轨的男领导，可她老是用宋立海的标准去要求男人们，可整个京江，又能出几个宋立海呢？ 马锦秀可是使尽了力气，才引起吴浩天书记的注意，只是吴浩天书记不是宋立海啊，他这人好象不近女色，对女人能客气的一律客气，能保持距离的一定让秘书去接待和处理。在这一点上面，京江不止是马锦秀望而生畏，其他女领导也都知其而避的。 当然了，马锦秀还是靠着自身的聪明，成功地让吴浩天书记将她派到了林县，但她毕竟不是吴浩天书记的人，她和他之间仅仅是工作关系，工作关系有时候压根就不叫关系的。进不去私人圈子，工作关系算个屁啊，这一点，马锦秀心知肚明。正因为如此，她才一直巴结着冷美人，讨好着冷美人，无论她想与不想，她都得这么去做。 现在，马锦秀很有些骑虎难下，不过她还是尽量让自己面带笑容，尽量用柔和的声音对刘立海说：“小刘部长的话，还是很值得我们反思一下的。现在，请常委们再继续发表自己的意见，我们就事论事地谈谈下一步，林县的问题如何解决好吗？” 马锦秀的话一落，常委会又议论开了。而马锦秀此时很有些后悔，她之所以召开常委会，也是在投石问路，所以她才故意没有召开碰头会，没有事先就石志林留下来的问题听听刘立海的意见。而且她在想，如果此次常委会完成达成她的目后，她就相当于迈出了坚实的第一步，会给所有人造成一个既成事实，就是她将会是林县的书记接班人。 马锦秀在猝不及防之下，被刘立海发出的强有力的反对声音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要不是后面几名常委把话题转向了真正讨论问题的氛围之中去了，给了马锦秀一个缓冲的过程，她还真不知道，也不敢相信这个常委会对她来说是一个什么样的打击呢。 在常委会讨论之中，马锦秀忽然心中闪过一丝疑惑，会不会是刘立海故意为之，就是要让自己和她产生矛盾，从而让她当一个被孤立起来的书记，而刘立海要树立自己的威信呢？这么年轻的刘立海，难道真的要坐收渔人之利？ 马锦秀的念头一闪而过，现在的形式之下不容她有心思多想其他方面，因为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于是她又在常委会议论之后说：“常委会就是让大家畅所欲言的的方。有争论是好事，证明大家都在充分行使自己手中的权力。再说了，任何一届留下来的问题，都是我们大家的问题，都是需要靠大家集中精力去解决，去面对。没有大家的支持和帮助，我这个县长也会光干师令一个，再有能力，也是白搭的。 所以，面对林县的问题，我认为还是集中收集大家的意见为主，综合大家的意见，我们再制定相关的解决方案，不知道各位常委会认为我这样的决定适合吗？”马锦秀想了一想，还是决定尽可能让语气温和一些，政治从来都是平衡和妥协的产物，争吵也好，心平气和地商量也罢，最终还是大家都退让一步才行。 马锦秀总结性的话一出口，刘立海更加失望了，如果说马锦秀想要独揽大局才召开这次常委会的话，那么她这一段总结，就等于把自己的目的给暴露了出来，而且她这一番话，有讨好大家的意思，既然这样的话，她去摆石志林的问题，又有什么意义和价值呢？ 相反还让林县本土干部以为找到了平反的机会，误解他们会当家作主一般，如果不是这样，老武这样的和事佬怎么会站出来开腔呢？ 这是一次很失败的常委会，对于刘立海来说，他再一次相信，会议的召开与否，原来还是一门学问。可是这样的学问，却是他在见证了马锦秀的急切之中，总结到了。这不是刘立海想见的，他可以从别人身上总结到这样的教训，但是他不希望这个人是马锦秀。 不知道为什么，刘立海此时是那么地压抑和郁闷，女人与女人之间，怎么就有着如此巨大的区别呢？当然了，他的冷姐姐没有野心，而马锦秀有野心。这女人一旦拥有了野心，疯狂起来比男人还要难以控制。 马锦秀这种的女人，要长相有长相，要学历有学历，如果一旦遇到赏识她的领导，她一定比冷鸿雁还能混官场一些。因为她要权力，也因为她不要感情。至少在刘立海的眼中，马锦秀至今没有相好的男人，哪怕是绯闻男友也没有，这一点，恐怕也是他的冷姐姐所无法想象的吧。 女人嘛，热爱爱情才是对的，热爱官职的女人，几个干得过男人呢？一身本领的武则天不照样在人生最后时刻，把权力还给了男人吗？清初经历三代帝王的孝庄，也不敢独占权力于一身，而甘愿辅佐了儿子，又辅佐孙子。 多少年来，战场不需要女人，权力场也不需要女人的。这一点，冷鸿雁是通透的。这一点，马锦秀却不明白，而且在千方百计地和男人一样抢权力。 权力不是那么好抢的，特别对于女人来说。日后提拔的情况，也得遇对人，遇对缘份才行。几多男人不是睡了也是白睡呢？没怀上男人的种时，几个男人想去承担日后的那些责任呢？责任这个东西，对于男人来说，能不负时，他们都不愿意主动负。 马锦秀一心想往上爬，为了往上爬，她可以付出一切代价。这是刘立海在这一瞬间对她的重新认识。再说了，这一次常委会让他对马锦秀有着无比的失望。 马锦秀来林县快一年的时候里，她一直是以软弱的形象出现在林县的，她对石志林的怕，早已深入人心，而石志林一倒，她就想改变自己的软弱，就想从奴隶一下子变成将军，哪里有那么容易的事情呢。 别说这是官场，就算不在官场，马锦秀的愿望也是很难实现的。再说了，中国的官员，以官职大小出现时，所处的位置带来的权威只是表面现象，真正让别人畏惧和敬畏的不是这个官职本身，而官员自身的人格魅力，对哪些有着政治智慧和过人的手段的官员，才会有人真正意义从内心去敬畏着，其他的东西，不过是官在官情在，官走，人情倒。 马锦秀相比石志林而言，她身上欠缺的东西太多，这一点，刘立海从这一场失败的常委会上就看明白了。马锦秀没有石志林的城府，更没有他的强硬和周旋手段。而且如审时度势的眼光都比石志林差远了，以为搞倒了一个石志林，她就能顺理成章地接任，这本身就是一种很荒诞的想法，当然了，刘立海在没有见郭宝鑫大书记之前，不也认为是马锦秀接任吗？ 当大书记把秘书万胜利派下来时，刘立海才明白，官场之中，谁是谁的人是多么重要的站队，处于中间派的人，也会得到提拔，那也是在提拔完自己的人之后，才会考虑的事情。这一点，刘立海这一次的体验和意识是如此地强烈。 这一次的常委会，本来马锦秀提出的三个问题，表面上没有刘立海什么事，但他也知道无论哪一个问题，都和石志林有内在的联系。他一直想竭力避免让石志林的名字出现，哪怕是身在官场之外的人想起，也很容易激发外派和本地干部之间的矛盾，再说了这样的矛盾本来在龚道进手里被压制了，而在石志林手里，外派干部的强势是有目共睹，这让本土干部的恼羞可想而知。而马锦秀在这样的时候，还去引导对石志林的讨伐，显然就是把外派干部往枪口上推，不成为耙子被打才怪呢。 这样的常委会在马锦秀的匆忙总结中很快就散会了，而马锦秀对刘立海的怨恨在这次会议之中，完完全全被激活了，她甚至想，全是因为该死的刘立海，本来有望一举奠定马锦秀绝对威望的一次常委会，因为刘立海不允许对石志林讨伐而尴尬收尾。而且也因为各大常委对刘立海的话不加反驳，反而还成就了刘立海的威望，让马锦秀愤怒的同时，也懊恼不已。 其实参加这次会议的常委们，也不知道开过多少次会议了，虽然也并不是每一次常委会都能解决问题。但从来没有一次常委会象今天一样，最后是一个不了了之的结果。不过大家都心里清楚，马锦秀今天的表面完全是灰头灰脸的，她在散会之际，急匆匆离开会场的模样，刘立海就明白，马锦秀对他的成见就会从这里产生的。 好在，刘立海想他就要离开林县了，接下来的事情由万胜利和马锦秀之间去磨合，如果他要继续留在林县，今天的这一番话，刘立海想必是不会说，也不敢去说的。得罪了马锦秀，今天的工作也是极难展开的。这一点，他还是清楚的。而且女人和小人是一体的，能不得罪就尽量不要去得罪。 那么有野心的马锦秀，万一哪天也傍个大领导时，她所焕发的魅力，怕是刘立海挡不住的。这男人嘛，几个真正管得住自己的下半身呢？ 有人说，漂亮女人上位大多是睡出来的。这话一点也不假，马锦秀一直独身，大约也在等某个睡她的大领导吧。 不知道为什么，刘立海竟然如此想象着马锦秀。所以，他对她还是心存顾虑的。可话已经说了，说的话收得回吗？ 不过，这次会议，基本上所有人都清楚了一件事情，马锦秀从县长到现在的代理书记和县长一肩挑时，权力是大了，脾气没有大，还和她担任县长时一样，不够强硬。此次常委会虽然讨论的都不是什么重大的问题。但却是林县政坛上一个影响深远的分水岭，标志着石志林制定强势的形象，在马锦秀这里并没有被接手过去，同时马锦秀想努力维持的一把手的形象，威信也大大折扣了。 散会后，武书记有意和刘立海走在一起，他落后刘立海半步，笑呵呵地说：“小刘部长，还适应在林县的生活吗？” 刘立海扭头看了武书记一眼，轻轻地点了点头说：“谢谢武书记关心，林县和京江其实也没什么区别，不管吃住还是习俗，都几乎一样，再说了我都来了一年多了，该适应的，该熟悉的都已经在习惯之中呢。” 武书记便笑了笑说：“习惯就好。”说完，看了一眼其他人，见没人关注他，又压低了声音说：“小刘部长，我家远房亲戚，新开了一家餐馆，有一道特色菜非常好吃，叫做臭皮子冻鱼堡，都是从河里捞上的新鲜小鱼，现熬出来的汤汁做成的，味道鲜美极了。今天下班，我们一起去尝尝好吗？” 刘立海一听武书记主动向他示好，很有些为难地一边摇头一这笑了笑说：“武书记，真是抱歉，我不吃鱼，而且我也吃不惯林县的臭皮子，真是对不住了。” 刘立海说完，冲着武书让点了一头，就快步往前赶了几步，尽量和武书记的距离拉开了，等刘立海走远了，武书记才无奈地摇摇头想：这个年轻人，果然有个性。 刘立海回到办公室后，刚刚坐下，办公室里的电话就响了，他看了看，是马锦秀办公室里的电话，他很有些想不接，他知道马锦秀要问什么，一如他清楚武书记此时让他去吃鱼的意思，乱世出英雄啊。 谁都想在林县这个混乱的局面里争到一份应有的权力，武书记他的发言就代表着本土干部的发言，他们想要联手争取属于他们的权力，而马锦秀却意识不到这个问题，刘立海觉得自己突然之间成熟了，会观察事情而且会看到一种本质，是啊，一种在官场之中都想要的东西，那就是权力。哪怕对武书记这种将要退出政坛的人而言，他一样想抓住最后的一点点权力。 第277章 得罪了女县长 刘立海在意识到这一点后，便知道自己的路更难走，就算他能够去给郭宝鑫书记当秘书，他的路一定不会平坦，因为他想要的东西几乎在官场没办法立得住。“为人民服务”原本是一个朴素的官场理论，可现在的官场却成了为权力服务，所有的人都在为这两个字权争着，斗着。可是不争，不斗，行吗？刘立海很清楚，答案只有两个字：不行。 刘立海还是把电话拿了起来，马锦秀的声音传了出来，她开口就说：“小刘部长，你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 “有事不能在电话里说吗？”刘立海极为情绪地回应了马锦秀一句。 “到办公室谈吧。”说完，马锦秀就把电话给挂了，因为有人已经告诉她，武书记要请刘立海吃饭的事情，因为刘立海在常委会上的放炮，所以，她必须找他谈一谈，她认为这是压倒一切的大事。 刘立海极为不情愿，一个要离开林县的人，一个已经知道结局是什么的人，还愿意去面对这样的一个女人吗？ 刘立海此时觉得无比地悲哀，为自己，为官场，更为马锦秀。 刘立海还是去了，当他敲门的时候，马锦秀说了一句：“请进。”刘立海便推门而入，马锦秀在看文件，这好象是很多领导共同的毛病，当下属进办公室的时候，他们大多都是埋在文件堆里，似乎这样的状态才是最好面对下属的状态。 刘立海也不清楚，自己这是怎么啦？就因为会去大书记身边工作，才会不满这些官僚作风吗？可是他自己难道就不会有这些恶习？想归想，刘立海此时还得毕恭毕敬地喊一句：“马县长好。”他再也喊不出“马大姐”这样的称呼了，他很清楚，在常委会上的一番话，将他和马锦秀的关系破坏得面目全非。 果然，马锦秀象征性地抬了抬头说：“坐吧。两个人的工作全压我一人身上，要签字的文件都堆成山了。” “马县长要是忙的话，我就等一会儿再来吧。”刘立海很平淡地说了一句，可这一句份量不轻啊，他可是马锦秀打电话叫过来的人，怎么就敢说这样的话呢？难道他真的想要和武书记联手，夺权吗？这也太可怕了吧？马锦秀的大脑一下子装了这么多的东西，不由得从文件堆里抬起了头，盯住了刘立海。 刘立海愣了一下，发现自己的话有点过了，便赶紧补充了一句说：“马县长最近也确实是忙，可要保重身体。” 刘立海不说这些话还好，一说这些话，马锦秀便更没底了，这个年轻人怎么啦？他难道知道什么？或者听说了什么？他眼里分明没有她这个县长，更别说是即将当县委书记的人。 “小刘部长，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马锦秀脱口而出，问了一句。 “我知道什么？”刘立海明知故问。 “人事上的安排。”马锦秀不想再绕圈子了，这个年轻人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么和她齐心共力了。 “人事上的事情从来是领导的事情，我这个小萝卜头，怎么可能知道领导们的心思呢？”刘立海的话有些刀枪不入了，马锦秀就很有些恼羞成怒，可是她不得不压着，不得不放缓了一下语气，继续说了一句：“小刘部长，你能谈谈对我召开常委会的看法吗？” “马县长，关于常委会上的发言，我要是说得不对，请马县长批评，指点。但是，我还是那句话，墙倒众人推的做法，我并不赞成。而且马县长，你要清楚，我们都是外派干部，你却有一种引导本土干部讨伐外派干部的苗头，你本意肯定不是这要，可武书记的一番明显有这层意思，难道我们外派干部全是冲着来林县捞金而来吗？难道我们外派干部的形象会定格在刘书记，石书记身上吗？龚书记是我干爸，以前我没有承认，但是现在我已经公开承认了，他确实有很多地方值得我学习，就因为这样，我才要站起来，不允许他们把话头导向讨伐石书记的会议，我们可以就事论事，可我们不能变成一场对立的会议，这不利于你今后的工作。”刘立海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下，再怎么说，马锦秀还会在林县任县长，山不转水转，说不定哪天他们会转到一起，而且马胜利接手时，马锦秀得有心理准备。 “小刘部长，你的话很有道理。所以，一回办公室后，我就反省自己太急了，石志林留下来的问题，我应该和你协商一下，不应该直接召开常委会，我想尽快把林县的头绪拉清楚，尽快将各项工作开展起来。你不知道，我这个县长，现在根本没办法工作了。现在的干部们全部处于观望的状态，哪里有心思工作呢？这也是我急切召开常委会，把问题提出来，接下去的工作总得开展是不是？”马锦秀突然就放下了自己的身段，很有些讨好刘立海的意思，而且在他面前示弱起来。 男人都怕女人这样，刘立海也不例外，他现在不怕马锦秀的强硬，可他怕马锦秀来软的，这不，马锦秀的话一落，刘立海赶紧说：“马县长，有的事是急不得的。” “对啊，所以，小刘部长，我现在是真心想和你协商一下，下一步，林县的问题，该怎么开展呢？”马锦秀此时一脸谦逊地看着刘立海，刘立海不由得怔住了。 刘立海真的不知道如何去回答马锦秀，他能说下一步的问题，万胜利已经在准备吗？可是他要是不说话，这样的场面也说不过去啊。 刘立海看了一眼马锦秀，她正急切地看着他，看得他心乱。于是，他说了一句：“马县长，有的事情是走一步看一步的。我们提前设计得再好，往往是事出有因，事与人愿的。” 刘立海多希望他的话，马锦秀能理会一点点，可是让他意外和失望的时候，马锦秀不仅没有领会过来，反而又追着说：“小刘部长，你年轻，脑袋瓜子好使，你说说你的想法好吗？” 刘立海实在拿马锦秀没办法，她怎么就没一点政治敏感性呢？想想也觉得她就这样的人，冷鸿雁一走，她不是对他一直很冷淡吗？生怕他拖了她的后腿，现在冷鸿雁回来了，她又认为他有利可图了，相比冷鸿雁而言，刘立海才明白，他真正该感激的人还得是冷鸿雁。 这人就怕比较，一比较，才知道谁对自己是真心，谁对自己是利用的。刘立海现在又想冷鸿雁的好了，又想给冷鸿雁打电话了，可他得摆脱马锦秀，这么想的时候，刘立海便说：“马县长，我觉得吧，你应该开拓一下自己的领域，为什么去纠结石书记留下来的问题呢？再说了，举水河的打造，要找一个靠谱的投资商来打造，政府帮着做做外围工作就行，政府不能什么事都去包办啊。出租车的事情，你先开一个听证会吧，请这方面的专家和司机们参加会议，听听他们的心声，拿出确实可行的方案来。如果你想做点为老百姓服务的事情，就先这样去做吧。” 刘立海说了这番话后，就把目光落到了马锦秀脸上，他显然有想离开她办公室的打算。 马锦秀一听，竟然很高兴地说：“到底是年轻人，想法就是不同。小刘部长，我让秘书这就去准备，你可要在宣传上加大力量支持这件事。” “我说过了，宣传的事情大多是领导说了算，你说让我们配合如何宣传，宣传部会去做的。所以，这件事，马县长请放心吧。”刘立海还是想早点离开这个办公室。 马锦秀直到这个时候，才有些感觉到刘立海有想要离开她的状态，内心一沉，一股很不好的感觉涌了起来，可她还是努力让自己笑了笑说：“小刘部长是不是有事？要是有事的话，今天就谈到这里吧。” 果然，刘立海迅速站了起来，说了一句：“马县长，那我就先出去了。”说完，一个转身，就真着办公室门外走。 马锦秀就盯着刘立海高大而帅气的背影出神，直到这个背影消失在她的视线里时，她才收回自己的目光，给秘书打了一电话，准备还是按刘立海的方式去做。 而刘立海一离开马锦秀，脚步就加快了，他有一种逃出来的轻松感。一回自己的办公室，他就把办公室里的门给锁上了，而且很有些急切地给冷鸿雁打电话。 冷鸿雁的电话才响一下，就被接了起来。刘立海还是欣慰地笑了一下，看来他在她心里还有份量的。 刘立海赶紧叫了一声：“姐，”冷鸿雁正在选购结婚用品，一听刘立海这么叫着，就快步闪到了商场的一角，看了看四周，没人时才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我没事啊，就是有些想你。”刘立海笑了起来。 “你吓我一跳呢，以为又出事了。你啊，什么时候让我真正省心，我就彻底太平了。”冷鸿雁也笑着说了一句。 “姐，我刚从马县长办公室里出来，就特别特别想给你打电话，我也知道了，你要结婚，可我就是特别想听听你声音，说说话，真没别的事情。”刘立海竟然盛满感情色彩地说着这些话，说得冷鸿雁又是心酸，又是高兴。她似乎越来越在刘立海内心占着重要的位置，可是这种位置有几多是因为她和他之间的感情呢？ 第278章 两个人要结婚 冷鸿雁不想也根本不敢去想这个问题，这是她一直无法面对的问题。她很清楚，她和这个小傻子不可能有结果，世俗的目光会杀死他们的，这一点，不仅仅是她，小傻子也无法逃得开世俗两个字啊，何况小傻子要走仕途，要征战权力，几个征战权力的男人，不是把爱情关进笼子呢？ 爱情似乎天生是女人爱的东西，是女人纠缠不清，又难舍难分的东西。至如爱情到底是什么，又有几个女人说得清楚，搞得明白呢？冷美人想了二十年，也没搞懂爱到底是什么。 “我要结婚了，你高兴吗？”冷鸿雁突然问了一句。 这话问得让刘立海极为尴尬和无从问题，而且这个问题说得不好，就极容易伤着冷鸿雁，他便又有些后悔，怎么自己这么神经，在这个时候给冷鸿雁打什么电话呢？如果不打，再过几天和姚海东一起去祝福冷鸿雁的婚姻该多好，现在被她这么一问，他突然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你很高兴是吧？我终于可以不纠缠你了。”冷鸿雁见刘立海没有回答，幽暗地说了一句。 “姐，”刘立海赶紧又叫了一句，生怕喊慢了，冷鸿雁就挂了电话一样。 “我，我其实挺难过的。”刘立海突然说。 冷鸿雁没想到刘立海这么说，她看不到刘立海的神情，可她听他的声音，能感觉到他好象是真的很难过，一时间她又感慨万千起来。这女人就这样，男人不在乎的时候，她会难过，男人真的在乎的时候，她又觉得不需要男人的在乎一般，至少目前冷鸿雁就是这样的，刘立海在乎她又怎么样？她不是还要嫁给纪老爷子吗？而且她不是在盼望着成为将军夫人吗？她还想这个小男生怎么样呢？ “姐，你知道吗？当我听到小薇姐说你要结婚时，那种失落感一下子涌了出来，刚刚在马县长办公室时，她有一种很急切想利用我的神态，让我非常非常想念你，所以一回自己的办公室，我快速给你电话了，我越来越感觉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姐对我是全心全意，而且是真心真意的。我不是一个不知恩情，不懂好歹的男人。 所以，姐，你要结婚了，我是真的很难过。但是我会祝福你的，只要你幸福，我一定是真心真意祝福你的。”刘立海一口气说了这番话，这番话在冷鸿雁耳朵里，感动的份量就很大了。 她又有泪往外涌着，好在她的小傻子看不到啊，要是看到了，她和他会不会抱在一起痛哭呢？如果小傻子愿意带着她去森林，一如以前的一篇报道，《爱情天梯》中的一对大女人和小男人那样隐居生活的话，他会不会也能为她修上这么一架天梯呢？如果是这样的一种结果，人生也是一种幸福吧。 可是她不是爱情之中的主角，他也不是能够成为爱情主角的男人啊。官场这个阵地，几个进来的男人想出去呢？几个拥有过权力的男人想退而求次呢？ 爱情不可以属于她和他，不可以的。冷美人很是伤感，可她还是擦掉了已经流出来的眼睛，还是让自己轻轻地笑了一下，说了一句：“算你有良心。”说完后，她很快又问：“你见过小薇？马锦秀怎么啦？” “是啊。”刘立海回应了一句，便将见吕薇和马锦秀的事情讲了一下，他一讲完，冷鸿雁不由得惊异地问：“大书记要让小万去当县委书记？” 显然，这一点冷鸿雁也没想到。 “大书记有这意思，极有可能是万秘书下去。马县长她根本控制不了林县的局面，再说了，这么重要的位置，大书记怕也不会让马县长接手的。”刘立海说。 “哈哈，你以前不是马大姐，马大姐地叫吗？现在倒一口一个马县长，马县长了，听得我都有些不习惯了。”冷鸿雁在手机另一头笑着说。 “你是没来听她如开的常委会，我都无语死。我当时就想啊，女人与女人怎么就如此不同呢？所以，还是姐好，不仅对我全心全意地帮助和指导，而且政治敏感性远比马锦秀强多了。”这一次，刘立海干脆就用了马锦秀的名字，这让冷鸿雁很是开心，这女人之间越是关系好，越容易形成对比性，再说了从刘立海嘴里说出来的话，她听着就是舒服动听。她知道自己与马锦秀不在一个层面上，但是从她喜欢的男人嘴里说出来，就显得格外动听了。 “她在为官这一方面，还是差点什么。我以前其实提醒过她，她没有记住。你现在终于明白，也看清楚她的为人，这是好事情，证明你成熟了，进步了。不过，小傻子，大书记让小万来接手林县的书记，你的工作是不是有调整？”冷鸿雁突然问。 刘立海一惊，他可不想把猜测的事情对冷鸿雁讲，万一郭宝鑫书记没有打算让他当自己的秘书呢？而且还有一点，刘立海担心冷鸿雁不让他离开林县，他还是有私心的，还是在冷鸿雁面前有保留的。 “这个，大书记没有说。我想，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调整，毕竟我才接手林县的宣传部长。”刘立海装作很随意地回应冷鸿雁。 “那也是的，总不能让你频频处于风口浪尖之上吧。不过，小万下去了，你可要做好配合工作，毕竟他是大书记身边的人，而且也很年轻，你可不要不服气。”冷鸿雁提醒刘立海。 刘立海便说：“姐，我会认真配合的。其实对马锦秀我也是想认真配合，可她太急了，不过，我猜测大约吴浩天书记给过她什么话，才让她有一种接石志林的职势在必行了。再说了，秦洪的案子还在审理之中，石志林也还在静养之中，这个时候，盖子没有接，她再急得压着，装着，是吧，姐。” “哈哈，不愧是我教出来的，不错，不错，进步多了。”冷鸿雁在电话中夸着刘立海，刘立海便也跟着笑了起来，笑过之后，刘立海说：“姐，你是在家里吗？” “我不在家里啊，你猜我现在在哪里？”冷鸿雁已经从商场的僻静去绕到了洗手间里，她是锁住了洗手间的门打电话的。 “在车子里。”刘立海笑着猜了一下。 “傻瓜，我在商场的洗手间里。”冷鸿雁又笑。 “那你刚才说的话，有人听见吗？”刘立海竟然担心着。 “这是北京啊，你个傻瓜。再说了，我可是锁了洗手间的门呢。这一点，我比你可是有经验。”冷鸿雁倒是极自信地说着，刘立海脸还是红了一下，虽然冷鸿雁看不见，可他的眼里，还是闪过冷鸿雁那一身嫩白的身体，闪过他和她恩爱纠缠的一幕。 刘立海的下体又有变化，“妈的，”他在内心骂了自己一句。“自己真不是个东西。”得不到的女人永远总是好的，他以前占着冷鸿雁的时候，珍惜过人家吗？如果他不是和孙小木一起伤了冷鸿雁，她会出国吗？当然了，没有她的出国，就不会有她的将军夫人这一职位，从这一点来说，他是不是给了冷鸿雁最大的帮助呢？ 刘立海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想到了这些，而且还忘了冷鸿雁和他在通电话，直到冷鸿雁在电话中问：“你怎么突然不说话呢？” “我，我，”刘立海一下子结巴起来。 “你身边有人？”冷鸿雁敏感地问了一句。 “没有。我一个人在办公室里，而且和你一样把门给锁上了，特地就为了给你打电话。”刘立海总算说话流畅了一点，总算让自己对冷鸿雁的那一丝欲望给压了下去。 男人有时候也真是可悲，当女人不找你的时候，当女人要嫁人的时候，或者女人学会去淡忘你的存在时，他又急了，又会一次次去回忆女人的好，去回忆女人的帮助，甚至连同身体上的乐趣。此时的刘立海就是这种心态，他甚至连身体都在想念冷鸿雁，那个一度让他觉得是耻辱感的女人，那个他一直想摆脱的女人。此时此刻，竟然占据着他所有的细胞，连同身上那个标志性的建筑物也在直挺云端了。 如果她在面前，刘立海想，他可能又控制不住自己，可能把她是将军夫人忘了干干净净，可能又要云里雾里一番。 身体的想是骗不了自己的，那个怪物在顶着裤子，这让刘立海很有些哭笑不得，不由得拍打着这个怪物，可越拍越挺，故意和他作对一样。 靠啊，他真的这么想念冷美人吗？他清楚，没有冷鸿雁，就没有刘立海的现在，可总不至如在她要结婚时，他突然如此想占有她吧，这一点，他对自己好无语啊。 一方面是身体对冷美人的想念，另一方面又是他有意的隐瞒。在能否成为大书记的秘书这一点上，刘立海却还是隐瞒着冷美人，却还是对她自私着。相比冷鸿雁的无私，刘立海觉得自己有时候太不像个男人了，当然了，他能做得更男人一些吗？他有资本吗？做个能顶天，能入地的男人，有时候还真需要资本。特别是小人物的他，没有官二代的背景，也没有富二代的钱途，敢没做过孙子，就充老子吗？ 这么想的时候，刘立海升起了一股悲哀。他也想不靠冷鸿雁，他更想有自己的天地和价值，还有他要的爱情，那个让他心痛的孙小木，他清楚自己并没有忘掉她，哪怕是在他对冷鸿雁身体有变化的时候，孙小木的名字还是他的痛。 可是刘立海能独立吗？特别是在官场，没有圈子是可怕的。一如现在的马锦秀，就因为她不是任何圈子里的人物，她注定是要被淘汰出局的。 “这还差不多。不过，再过几天，我们就可以见面了。当然了，在我的婚礼上。我做不了你的新娘，总可以让你见证我做新娘时的美丽，是吧？”冷鸿雁怎么说着说着，就很有些伤感。 是啊，爱情和事业对女人来说，往往只能选其之一，为什么两者不可以同时都得到呢？在这个时代里，女人的作用真的只是平衡吗？冷鸿雁是那么地不甘心，可她又是那么的悲哀，她和这个小傻子不在同一平面线上，他的爱情不属于她，他对她只有需要，只有利益的交换，去掉这些，他会听她的吗？这是冷鸿雁不愿意去面对的事实。 “是的。我过几天就可以见到姐最美丽的时候了，当然了，姐任何时候都是美丽的。”刘立海还是说出了拍马屁的话。 “哈哈。”冷鸿雁笑了起来，笑过之后说了一句：“孙小木也是这天结婚。” 这话从手机中飘出来的时候，刘立海被怔住了，他的大脑在这一刻迅速断路，整个办公室里的空气突然如暴雨前黑暗一般，整团整团地压了过来。 那个扎进骨子之中的女孩啊，那个飘着长发居住在他内心最最深处的女孩，那么古典，那么飘柔的女孩，真的要成为别人的新娘吗？ 楚痛，这一刻成了刘立海内心的主题。压抑，这一刻成了刘立海无可藏身的悲愤。 可是冷鸿雁的声音又传进了刘立海的耳朵里，“你还是舍不得她，还是放下不她，你真正爱的人还是她。还是她。”说完，“啪”地一声，冷美人挂掉了电话。 这“啪”地一声，响得刘立海的肉都跟着跳了起来。他这是怎么啦？怎么又在冷鸿雁面前为了孙小木而犯傻呢？他又得罪了冷鸿雁，而且这样的得罪是不自觉的，是无意识的。 正因为自己的不自觉和无意识才深深地刺伤了冷姐姐，他这是怎么啦？前一分钟身体的怪物还在想象着冷姐姐，后一分钟竟然为了孙小木如此痛着，这种痛来得那么迅速，那么具体，根本与听冷美人要结婚时不一样啊。 刘立海这一次又伤了冷鸿雁，无论她对他有多好，这个小傻子对她只是利用和需要，不是爱啊。 一个“爱”字，让多少女人肯为男人牺牲掉一生，可是“爱”这个词，竟然是如此地茫然和空洞，离她那么那么遥远，又那么那么地模糊。 第279章女孩都是无理取闹 冷鸿雁的心也痛着，伤着她在这一刻竟然有些羡慕孙小木，她赢得了刘立海的爱，可她却要成为别人的新娘。她就有些不明白孙小木，为什么就不肯和刘立海相守一生呢？她嫁的那个刘公子，冷鸿雁已经查清楚了，就是一花少，就因为是一花少，冷鸿雁才没有去阻止孙小木和刘公子之间的婚姻，因为纪老爷子的权限目前是远大刘景明部长的，她不需要去担心或者害怕什么。 再说了，孟安达为了自己的权位去交换女儿的幸福，她要让孟安达付出代价。当然了，她也有私心，孙小木结婚了，刘立海会断掉自己的念想，至少可以听她的话，可以接受她帮他选的女友，男人嘛，就这德性，得不到爱情的时候，会拼着命去占有事业，用事业的成功来麻醉自己。 这一点，男人其实没有女人活得真实和洒脱了。这一点，冷鸿雁觉得现在的男人都不及宋立海了，至少他对自己是动过真情的，至少她和他在一起有过美好的时光。 冷鸿雁继续去商场购买自己的结婚用品，她需要一个艳丽的婚礼，她也需要一个将军夫人的身份。因为这个东西是最最实际和现实的，这个东西也是最好的通行证。 而刘立海却把自己整个人窝进了老板椅子里，他的大脑很乱，他不知道此时他该做点什么才对，可是他又想此时他应该做点什么才对。 刘立海在瞬间的窒息之后，还是拿起了手机，调出了龚玥的号，拨通了龚玥的电话，电话一通，龚玥就问：“刘哥哥，你现在没事吧？” 这话说得刘立海的心沉了一下，他也确实是事多了一些，让周围的女人们全在替他操心和担心。不由得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小玥，是不是我这个当哥的，当得很失败？” “刘哥哥，你怎么这么说呢？你是一个好哥哥，好人，好官的。”龚玥竟然一下子说了这么多。 “可是我总是让你们替我操心和担心着，我对不起你们。”刘立海真心真意地说着。 “刘哥哥，不怪你，只怪官场太利益化了，如果少一点利益，如果少一点对官位的夺取，如果官员们都想着为老百姓做一点实事，就不会让你这样的官员一而再，再而三地被陷害，被话题化了。 不是你的错，刘哥哥，我以前认为你当官是不对的，现在发现你这样的年轻人就应该多一点在官场行走着，至少可以让官场净化一点。只是，刘哥哥，你千万别被官场染色了。 爸其实也算得上是一个做过好事的官员，如果不是那个女人让他买下房产，如果他，他不是喜欢女人，也不至如有今天的结局了。所以，刘哥哥，我还是希望你做个好一点的官员，所以，你每一次被陷害的时候，才会有这么多的人愿意去帮你的。”龚玥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她竟然对官场看得这么清楚，当然了，她从小就在这个圈子的气场中生活着，就算她不喜欢官场，可这个气场的强大的冲击，还是影响了她。 “小玥，你的话让哥哥受教育了，我会努力让自己本色一点，努力保持一颗做点实事的心态，放心吧，小玥，我至少不会贪，不会侵占老百姓的利益。这一点，我肯定能够做到的。”刘立海被龚玥的话感动了，也真诚地表达了一番自己的内心，一时间倒没去问孙小木的事情。 “刘哥哥，你这样的想法要是被小木听见了，她一定高兴的。其实她和我一样，也希望你做得好一点的官员，更希望你不要被染色了。她前几天给我打过电话了，对了，刘哥哥，小木姐在北京干什么呢？”龚玥竟然先提到了孙小木，这让刘立海意外的同时，又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至少孙小木是没有把她的婚讯告诉龚玥的，她为什么要瞒着龚玥呢？刘立海突然如此想着。 “刘哥哥，”龚玥又在电话中叫着。 刘立海这才清醒了一般，赶紧说：“小玥，你把小木的电话发给我吧。” “你真愿意主动和她联系吗？对了，这就对了。你早就该和她联系的，认个错，多大的事情啊。我以前和潮子经常吵架，一吵，我就让他滚，让他去死，永远别再找我等等。 女孩就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动物，所以，你要原谅她，包容她。相比潮子，哥，你在宠女孩上面，可真是差远了。小木姐可是很优秀的一个好女孩，而且还是高官之女，你要错过她，你会后悔一辈子的。哥，我马上把号给你发过去，实在不行，飞一趟北京，把她接回来。她是真心有你的，哥，你别赌气好吧？”龚玥的话真多，而且大有不说服刘立海不放电话的意思。 刘立海不得不打断龚玥的话说：“小玥，你先把电话发给我吧，呆会儿办公室来了人，我就没办法打电话了。” 龚玥一听刘立海这么说，赶紧挂了电话，调出孙小木的手机号，给刘立海发了过去。 刘立海挂掉电话没一会儿，就收到了龚玥的信息，显然她比刘立海还急切，这一点可见她对自己的关心，还是让刘立海小感激了一下。 看着电话号码，似乎熟悉过，刘立海想了想，还是拨通了这个号码，而孙小木此时正坐在刘源源的路虎车上，手机的响声，还是吓了她一跳，因为她和刘源源是去试婚纱的。 孙小木拿了手机，看了看号码，心里猛然一阵惊慌，怎么刘立海这个时候打来了电话呢？刘源源在开车，他似乎没有关注她，可她知道，刘源源其实在留意她的电话铃声，她要是不接这个电话，刘源源会说什么呢？ 孙小木犹豫了一小会儿，还是接了电话，刘立海的声音传了过来，孙小木赶紧把手机换到了另一边，不等刘立海说话，抢先说了一句：“老同学，你怎么记起我来了？” 这话说得刘立海一怔，不过很快明白过来了，孙小木不方便接电话，他的心又如什么刺了一下，他什么都没有再说，默默地把电话给挂掉了。 刘源源见孙小木只说了一句话，不由得问了一下：“谁的电话？” “一个同学的。”孙小木淡淡回了一句，可她的内心却多了一种说不清楚的东西，凭刘立海的聪明，他肯定知道她此时不方便接电话，可越是这样，她越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他和她真的就没有再相聚的可能吗？ “你就编吧，编吧。”刘源源突然说了一句。 “我编什么？”孙小木也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装着一个叫刘立海的男人，有本事，你别去试婚纱，你去找他啊。”刘源源突然提到了刘立海的名字，这让孙小木很是意外，不由得把头扭过来去看刘源源，刘源源冷冷地“哼”了一下，继续说：“想了解你的过去，并不是那么难的事情。只是谁都会有过去的一段经历，你现在要和我一起去试婚纱，我希望你明白，从现在起，你是刘家的儿媳妇，是我刘源源的老婆，你要是再装着那个姓刘的，你就别怪我下手无情。我治不了你，治治姓刘的，那可是小菜一碟是吧？我也不知道我爸我妈怎么就相中了你呢？就你这一副死相，怎么就让这爷子满意了呢？” 刘源源的话，顿时又让孙小木气得想骂人，每次只要和刘源源在一起，他就是这一副狗嘴吐不出象牙的德性，她就是不明白，怎么这两家的大人偏偏要让他们结婚呢？她和他水火不容，而且他喜欢的女孩，从来就是那种长不大的女孩，以夜店里混的女孩居多，她们见了他，扑上来的热情是孙小木永远也做不出来的动作，也是孙小木不屑去做的动作，可双方的家长偏偏就认定了他们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这让孙小木自己都觉得很有些狗血，这到底是什么啦？ “被我说中了吧？”刘源源见孙小木不说话，得尺进丈地盯着孙小木问。 “说中了又能如何？有本事，你别去试婚纱啊，我可没绑着你去。”孙小木也冷冷地说了一句，对待刘源源，她也知道如何应付了，反正她也不爱他，而刘源源也不爱她，至如刘源源爱谁，孙小木不想去问，甚至不想去管。 “你妈的，就是贱。”刘源源被孙小木气得骂了一句。 “刘源源，我警告你，好好开车，大家互相不影响各自的生活就行，否则我会把你在外面的花花事捅到老爷子哪里去，另外，你要敢动刘立海一根毫毛，我就把那些女孩的地址全告诉老爷子，看看谁玩得过谁。”孙小木也威协着刘源源，这个男人，对于孙小木来说，已经属于烂得没品的花少了，她嫁的其实是刘景明这个部长的家庭，而不是刘源源这个男人，她清楚这一点，她的父亲孟安达也清楚这一点，大约刘景明也清楚这一点，所以，刘景明夫妻对孙小木是宠爱有加，生怕孙小木改变主意，不嫁进他家一样，急着要举办婚礼，想必他们也清楚刘源源在外的一些行为吧。 “算你狠。”刘源源气得猛踩了一下油门，车子差点就要撞上路杆，气得孙小木紧紧抓住护手后说：“你想死，就一个人去死。别乱开车，停车，停车。” 第280章 准新娘相见了 刘源源却说了一句：“想去给姓刘的打电话吧？我还偏偏不停车，有本事，你就当着我的面打啊，打啊。” 刘源源果真就不肯停车，而且还把车开得很快，他也不担心撞上了别的车或者是撞了红灯，反正有老爷子替他摆平这些事，他倒也满不在乎。 孙小木也是被刘源源气住了，也和他较起了劲，果真就掏出手机，拨通了刘立海的电话。 刘立海还窝在老板椅子里伤感着，他一直在回忆他和孙小木在一起的一点一滴，他突然就那么舍不下她。这种感觉很强烈，这是他在别的女人身上所有的感觉，他知道这就是爱吧，这个不管他信与不信，不管他想与不想，一直存在内心，压在内心深处的感情。 特别是他知道孙小木是被逼离开他，而且为了他而妥协于孟安达的安排时，他对孙小木的想念和歉疚在听说她要结婚时，全部引暴和激发出来了。可是她却正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她却没办法接他的电话。 刘立海正在想这些时，听见手机响了，他拿起来一看，是刚刚拨过的号，他完全没想到是孙小木主动打过来的，一激动，就喊着：“小木，小木” 刘立海因为激动，所以喊的声音还是有点大，刘源源听见了，就骂了一句：“你他妈的，就是贱。” 孙小木没想到刘源源会这么骂她，想要去捂手机，却来不急了。这话，刘立海听得一清二楚，孙小木还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可她为什么又要主动给他电话？难道又是那个人给打他的？上次他回拨过去的那个号，不是男人的声音吗？这么想的时候，刘立海又想挂电话，就在这个时候，孙小木却说话了：“刘立海，我十八这一天结婚，你能来参加我的婚礼吗？” 刘源源完全没想到孙小木竟然当着他的面要求前任来参加婚礼，不由得暴吼：“孙小木，你别太过份啊。” 刘立海便明白了，孙小木正和那个男人在吵架，难道是因为他的电话，不由得他问了一句：“是不是因为我的电话，让你们吵架了？” “我们吵架是常态，不吵架才不正常呢。而且这样的花少，拿我撒气的时候多，给我开心的日子少。我习惯了。”孙小木也是在气头上，想也没想地说着，一说完，她才后悔了，她这是怎么啦？和刘立海说这些话干什么呢？ 而刘立海一听，急着说：“小木，你不爱他是吧？你肯定不爱他，对吧？可你为什么要结婚呢？小木，这可是你一辈子的幸福啊，你得想清楚。你不要傻，赶紧从北京回来好吗？你还有我呢，我能够养活你，小木，你听到没有？赶紧从北京回来吧，一生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可我们的幸福我们自己得作主是吧？再说了，我真的可以养得活你。你相信我，小木，我，我天天都在想你，你知道吗？” 刘立海没有想到，他给孙小木第一次通话会说这么多，而且是在这样的环境里说出来的，他急啊，他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孙小木嫁给这样的男人呢？她不爱那个男人，那个男人肯定也不爱孙小木，这一点，刘立海已经判断清楚了。 孙小木听着刘立海的话，关于他的影子，关于他和她在一起的快乐，一下子全涌了出来，眼泪又一次夺眶而去。就在她准备说话时，刘源源却一把抢过了手机，正对着手机说：“你他妈的算老几啊，我可警告你，姓刘的，你少招惹我老婆，而且我们的婚礼不欢迎你来，我再要看到小木手机上有你的电话，我看一次，就把小木暴打一次，你信不信？” “小木怎么会嫁给你这样的人呢？你甚至就是一个无赖。”刘立海直到这个时候，才发现孙小木原来一点也不快乐，而且她绝对是不会爱上这样的一个男人，可是她为什么还要和这样的一个男人结婚呢？仅仅因为她的父亲吗？ “把手机还给小木。”刘立海又冲着手机喊了一句。 这话孙小木听见了，她的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去，她就如一位被人欺侮的小孩子突然看到大人一般，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侮辱，顿时全部涌了出来，她就去夺刘源源的手机，刘源源却突然把车窗摇了下来，把手机往窗外抛去。 “你”孙小木满目怒火地看着刘源源。 “你以为那么容易就可以成为刘家的儿媳妇？你做梦去吧。”刘源源一边说话，一边开车，不再理孙小木。 刘立海却在电话中喊：“小木，小木，”盲音，盲音，他挂掉了电话，重新给孙小木挂，结果是无法接通，他开始为孙小木担心着，他恨不得马上飞到北京，把孙小木带回来，带到他身边来，她是自己的，他还爱着她。 刘立海也不知道自己的内心堵了多久，他的手机响了，他以为是孙小木的电话，赶紧抓起来就要接电话，一看不是她的号码，是冷鸿雁的。 怎么会是她的电话呢？她购物完了吗？刘立海压了压自己的情绪，他不能再让冷鸿雁不高兴。唉，此时的刘立海觉得自己好可无奈啊，他救不了孙小木，他还得担心自己让冷鸿雁生气，这日子表面过得风光，其实内心的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刘立海还得接冷鸿雁的电话，电话一接，冷鸿雁便问：“你给孙小木打电话了？” “我，”刘立海一下子结巴了，消息这么快？冷鸿雁怎么就知道了呢？ “你心痛她了？舍不得她？”冷鸿雁的语气极为不满。 “姐，我觉得她这是自毁幸福。”刘立海说了一句。 “她毁不毁幸福关你什么事？全天下那么多人都没有幸福，你管得过来吗？你以为你是谁呢？”冷鸿雁激动着，这让刘立海内心又开始开堵，是啊，他管得过来吗？他有资格给孙小木幸福吗？ “姐，我，我们毕竟有过夫妻之实，我，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往火坑里跳。”刘立海还是忍不住说了他此时的感觉。 “刘立海，我可警告你，她马上就是刘部长的儿媳妇，你少搅和她的事情。”冷鸿雁说完，又是“啪”地一下，挂断电话。她可是在婚纱店里遇到了孙小木，世界从来就是这么滑稽，她们竟然四目相对了，而且孙小木显然是在生气之中，那个刘源源在一旁阴阳怪气，提到了刘立海的名字，被冷鸿雁听到了，她便知道，刘立海给孙小木打过电话了。 冷鸿雁内心还是没办法接受刘立海对孙小木的爱，还是容不下孙小木进入她的内心深处，这一点，她也不知道怎么啦？就因为孙小木伤过她？如果在孙小木和林诺之间，冷鸿雁肯定会站在林诺的一边，而不是孙小木。可偏偏这个小傻子对孙小木念念不忘，为了孙小木，他还能做什么出格的事吗？这让冷鸿雁很是放心不下。挂掉电话后，冷鸿雁给姚海东打了一个电话，电话一通，姚海东先说话了。 “部长，祝贺你了。结婚的东西都置办好了吗？”姚海东满是喜悦地问着冷鸿雁。 唉，还是姚海东好。每次冷鸿雁从刘立海这里受气后，总能在姚海东身边寻到一丝安慰，而且姚海东对她的关心和保护无论什么时候都存着一般，这一点，让冷鸿雁觉得太难得了。如果在她落难的时候，姚海东不是一直守着她，她对姚海东的信任感也不会有这么强烈了。 看来，人与人之间还是相处久了才能互相了解，而且朋友也是老的好，当然了，还得是生活在一起的。有的认识很久了，中间不在一起的时候，那么中间的这个过程是缺失的，对于缺失过程的老相识，也是不可能的。特别是在北京这样的大都市，鱼龙混杂的地方，也是骗子丛生的地方。 冷鸿雁前不久就遭遇过这样的骗子，她以前的一老同事，在商场遇上了，他说在北京一公司做着高管，年薪三十万吧。因为是在北京遇上了旧相识，冷鸿雁还是很开心，坚持请这个男人去餐馆用餐，这男人话里话外还是他在北京的成功，当然也讲了打拼的艰苦，当时是他自己要从文化局辞职出来，上北京淘金的。 在吃饭的途中，冷鸿雁接了一个电话，包包就留在这个男人身边，她也没在意，毕竟是老同事嘛。她对这样的关系还是存着一份信任感的，结果吃完饭后，冷鸿雁去埋单时，发现她的现金少了好几百块钱，她努力地想了想，觉得自己没有花掉这么多钱。因为出来购物时，纪老子给了她五千元的现金，她自己是带着卡的。本来她想着刷卡，可餐饭的刷卡机有点问题，还需要等，她就付了现金，这才发现现金少了好几百块钱，等她再回头去找那个旧同事时，他已经不见人影。 冷鸿雁就很有些可悲地笑了一下，就算那个男人管她借几千块钱，她也会借的。在北京这个地方，她还是很愿意去帮助过去的旧相识的，可偏偏那个男人用的是这个手段，她一出餐饭，就删掉了那个的人的电话，这样的人，已经属于没品的男人。 第281章 冷姐姐又生气了 冷鸿雁可以帮人，可她不想和没品的男人相处。再说了，在这物欲横流的社会，人生一世实在是够苦。你存心做一个与世无争的老实人吧，人家就利用你欺侮你。你稍有才德品貌，人家就嫉妒你排挤你。你大度退让，人家就侵犯你损害你。你要不与人争，就得与世无求，同时还要维持实力准备斗争。你要和别人和平共处，就先得和他们周旋，还得准备随时吃亏。 对于这些，冷鸿雁人过四十岁了，体会就越来越深刻，也越为越多。 所以，这样的冷鸿雁，该珍惜的人，她一定还会去珍惜的。而且，又有多少男人如姚海东这么坚定地站在她身后呵护着她呢？就因为这一点，冷鸿雁才对姚海东一直保持着最好的友谊，这一份友谊的存在，在冷鸿雁认为是非常珍惜的，特别是在一个高物质化的时代，纯粹的友谊太难了。 “海东，还是你最知心。”冷鸿雁感叹了一句。 “部长，怎么啦？又发生什么了？”姚海东紧张地问了一句。现在的情形都是有利于他们的，秦洪移交给司法部门，估计秦洪一审判，万胜利去林县就要揭盖子，而且刘建成副市长对姚海东目前是很友好的，有什么活动，他都会让秘书通知姚海东去，本来刘建成也看中了刘立海，想等他上任后，把刘立海也调回来，有刘立海和姚海东这两员猛将，对付吴浩天书记，就不是那么困难的事情了。 再说了，就算打个平手，也总比由吴浩天把控着京江局面强吧，他可不愿意当一个如老肖这样的市长，被架空的市长，他宁愿不当。而且一把手现在也不是万能的，这一点，刘建成很是清楚，所以对人才的重视，他当然知道轻重的。 “唉，”冷鸿雁突然叹了一口气，这么一叹，吓得姚海东更加紧张了，不会出什么大事吧，他急切地又问了一句：“部长，到底发生什么了？” 冷鸿雁一见姚海东这么急切，一边感动，一边说：“海东，你别紧张，没事，没什么事。我的婚礼会正常举行的，再说了，纪老爷子对我越来越依赖了，不会发生什么。而且我们曾经策划要拆散孙小木嫁到刘部长家的事情，我觉得没必要了。我倒是担心那个小傻瓜会跑到北京找孙小木，他已经知道了刘部长的公子是个花少，孙小木要嫁的人对她不好，我担心，在这个节骨眼上，他要是来北京大闹婚场，我们面子上都不好看是吧？ 尽管刘部长在这一次高层改选之中没有再进一步，但他毕竟也算是朝中元老级的近臣，老关系还在，而且这些老关系也是很厉害的。所以，我们能不招惹他们就不要去招惹吧，你说呢？” 冷鸿雁的话一落，姚海东便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他都被冷鸿雁吓得不轻，这只是一件小事，他就没什么好紧张的。当然了，目前小事也不能轻视，于是赶紧说：“部长，你说得很对，目前的情形极有利于我们，刘建成副市长可能会接任老肖市长的位置，大书记说我的位置会调动一下，小刘的位置也会调动一下，极有可能小刘会去接任小万的位置，做大书记的秘书，所以，在这个时候，小刘必须要低调和谨慎，我这就给他打电话，让他一定要克制自己的感情，这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 姚海东把位置调动的事情和冷鸿雁讲了一下，这事他本来准备去北京再谈的，现在既然谈到了刘立海，他就顺口说了，再说吧，去北京人那么多，还不见得有机会和冷鸿雁说话呢。这个时候告诉冷鸿雁也行，免得让她以后有想法，调动工作的事情不让她知道，到时候真调动了，他和刘立海都很被动的。 这是姚海东的想法，所以，他觉得还是告诉冷鸿雁要好一些。没想到，他的话一落，冷鸿雁惊讶地问了一句：“小刘会做大书记的秘书？这是真的？定下来了？” 姚海东没想到刘立海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冷鸿雁，而且冷鸿雁的态度这么惊异，一时间，他又有些后悔，是不是她还得把刘立海控制在自己身边呢？她不想让刘立海去郭宝鑫书记身边工作，那会极不利于刘立海和她的见面。 唉，这女人啊。怎么那么长情呢？都要做将军夫人了，还对这个小年轻念念不忘呢？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姚海东倒希望刘立海早点有女朋友，让冷鸿雁收心一下。这女人就是太过长情了，以前傍上宋立海的时候，一傍就是十多年，不结婚，不搞暧昧，一心一意跟着宋立海。 自从有了刘立海后，冷鸿雁一如梅花二度的一般，如痴如醉地扎进了大女人和小男人的爱情情仇之中，哪怕刘立海曾经那么伤她，她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现在为了牢牢控制这个小年轻，反映居然这么强烈。 姚海东赶紧转弯地说：“部长，这事也是我自己猜的，大书记没有说过什么。我当然是希望小刘去跟着大书记，对他的成长是有好处的，再说了，对你复出也是有帮助的。有我们的人在大书记身边，消息也会比别人灵通许多，对我们以后要上的台阶，都是极为便利的一件大好事啊。你觉得呢？” 姚海东不得不安抚冷鸿雁，当然了，郭宝鑫书记也确实没有说，意思是这样的，话没有明确说出来，对于没有明确说出来的事情，随时都有改变的可能性。 官场嘛，什么时候都是彼一时，此一时。而且这个时代可是计划赶不过变化，前一分钟还在台上开展反腐报告的领导，后一分钟就能从会上直接带走的领导多的是，反腐强人，廉政标兵被查出来的数额都是以亿为单位的人民币，也不怪老百姓痛恨。可你再痛恨，体制存在着，一切还是权力集于一把手之中，一切也多是一把手说了算。 现在，刘立海被大书记看好了，这一点是姚海东极为高兴的事。可冷鸿雁心里，眼里，只有她的感情。对于她的复出，姚海东想，她也是为了控制刘立海才这么干的，她不是马锦秀，她不爱官场，不爱权力，可她太爱自己的爱情了。 一个女人爱什么都好办，唯独是热爱爱情，那可是罂粟花一片啊。想象几个沾上那玩意的人，戒掉了呢？ “你们居然都瞒着我。”冷鸿雁“啪”地一下，把手机给挂了。这一挂，挂得姚海东都有些肉跳，这女人啊，要命死了。 姚海东是有火不能发，再说了，如果冷鸿雁真的去阻力止刘立海去当大书记的秘书，这个小刘的日子就有些难过了。这么一想，姚海东赶紧给刘立海打电话，电话一通，他就问：“小刘，你和孙小木联系上了？” 刘立海正在犹豫着，要不要给冷鸿雁打电话，道个歉，说说好话，哄哄她。却见姚海东的电话打进来了，他便接了电话，没想到姚海东第一句竟然是这个问题，一时间，刘立海不知道如何说好，毕竟他和孙小木之间是属于自己的内心伤痛，他并不想被姚海东知道。 “小刘，现在是非常时期，你一定要低调。大书记对你是很看好的，你不能因为女人问题而负了他，这可是一个相当不错的机遇，在官场，其实机遇非常重要，一个机遇把握好了，你就能够比别人多更多的机会。如果你不是在部长的培训下，以这么快的时间进入官场的话，现在这个大书记秘书一职怎么样都不可能到你头上的，你也知道，大书记的秘书一下基层就是县委书记一职，你要只是一名记者，你能有这样的资格吗？而且你能进入大书记眼帘吗？他见不到你，别说做他的秘书，认识你的机率就是很小，很小的。所以，小刘，你要珍惜懂吗？”姚海东又苦口婆心地教导刘立海。 刘立海赶紧说：“姚大哥的话，我一定会记住了。我只是听冷姐说小木要结婚，就打了一个电话过去，可是那个男人好象在旁边，那男人很不靠谱，所以，就有些担心小木了，毕竟我和她之间是有过那么一段的，一时间让我彻底丢下她不管，我，我还做不到。” 刘立海还是对姚海东说了实话，他这个时候想的是让姚海东去劝劝冷鸿雁，说了这些话后，刘立海又补充了一句，“所以，姚大哥，你能不能劝劝冷姐，我其实只是担心小木今后的幸福。没有别的意思，再说了，我也不可能去北京阻止她结婚。我也没有权利去阻止她是吧？ 再说了，孟秘书长既然强行拆散我们，既然花那么大代价隐瞒我和她的婚姻之实，在如此关键的时候，孟秘书长怎么会轻易让我见到小木，又怎么会再让我接近她呢？我和她之间终归是一场梦，姚大哥，我担心小木归担心，可我帮不了她。再说了，嫁入部长家，总比跟着我这样的小人物有保障吧。我只能祝小木幸福，也只希望她幸福。” 刘立海急切地向姚海东辩解着，他现在需要姚大哥去安抚一下他的冷姐姐，这女人，说来说去，又要权力，又要他。马上就是将军夫人，她怎么还要把控他呢？ 恩情和爱情，刘立海能舍谁呢？ 第282章 又是交易 刘立海的话一落，姚海东赶紧说：“部长给我打过电话，她生气了，一是因为孙小木的事情，二是因为你和我工作的调动没提前告诉她，特别是对你可能去给大书记做秘书一事接受不了，是我说漏嘴了，没想到她这么大的抵触情绪。所以，小刘，你的心情，当哥的理解。可我们走到今天这一步容易吗？而且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你和孙小木之是，横着孟秘书长，这一点，你自己也清楚。 所以，小刘，放下孙小木的事情，赶紧给部长打电话，解释解释吧。她的心结，恐怕也只有你才能解得开。哥能劝的时候，一定会劝的。这一点，你放心吧，我会替你解释。但是现在，你得亲自去解她的心结，不能让她的婚礼有任何差错，明白吗？”姚海东不仅没能满足刘立海的想法，反而还给刘立海说出了这么一个事，这事他自己都不敢对冷鸿雁，姚海东却提前说了，也难怪冷鸿雁生气。 “好的。那我先挂电话。”刘立海急着要挂电话。 “快给部长打电话吧，有什么结果告诉我一声。”姚海东应了一句，赶紧挂掉了电话。 刘立海只能再一次拨通了冷鸿雁的电话，电话响了好半天，冷鸿雁才接，大约她还在生气之中吧，刘立海如此想着，这女人，怎么都这么容易生气呢？ “女人都是无理取闹的动物。”这是龚玥的话，现在刘立海想到了这话，很无奈地笑了一下。 冷鸿雁的电话一通，刘立海赶紧嘴甜地喊了一声：“姐，”这一声喊得冷鸿雁的心又软了一下，“嗯”了一句，刘立海便接着说：“姐，不是我不告诉你工作调整的事情，实在是大书记没有表态，只是万秘书自己猜测的。再说了，我要是呆在林县，有万秘书和马锦秀在，你认为我有出头的机会吗？ 熬个几年的宣传部长，年龄上又没有优势了，你说过了，年龄可是官场上的致命点，到了年龄，你再有本事，再有能力也得从位置上下来是吧？所以，趁着有年龄优势的时候，能进步就争取进步，当然了，离开姐，你的帮助，我纵使有一百种能力，我也进步不了的。何况我的这点本领，才靠姐指导和培养，我怎么敢在姐面前隐瞒什么呢？” 刘立海使出了浑身的解数，他必须打消冷鸿雁的气，如果她真要在郭宝鑫书记面前说什么，他想接任万胜利这个位置，恐怕是不可能的。 刘立海的一番话不能不说没有道理，可冷鸿雁就是一时间接受不了，她好不容易争取去了林县，满以为这个小傻瓜就在她的眼皮底下管束着，也不会翻出什么浪花来。现在倒好，真要去了大书记身边，她怕是想见一面都困难。她一时间，还真的很难接受。可现在听刘立海如此一说，她再怎么舍不得，也只能去接受，并且尽最大可能地成全着。 “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会在我的婚礼时，替你说几句话，尽量让大书记选你做秘书。”冷鸿雁突然这么说了一句。 又是交易啊，刘立海苦笑了一下，好在冷鸿雁看不到他的表情，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他此时的表情。 “姐，你就是有一百件事，我也会尽我最大的能力去做的。”刘立海说了一句，他内心并不想说这样的话，他不想再交易什么，至少是拿孙小木去交易，他曾经拿孙小木的身份和石志林交易过一次，现在是真的不想再拿孙小木的事和冷鸿雁交易着。只是他要不这样说，冷鸿雁会放过他吗？再说了，冷鸿雁还没说是什么事呢？但愿与孙小木无关吧。 “好，有你这话，姐放心了。你去做大书记的秘书也是一件好事，但是在选女朋友的问题，必须听我的。”冷鸿雁说了自己的要求。 “好吧。”刘立海应了一句，应得极为不甘心和无语，冷鸿雁还真的要控制他啊，连同女朋友也得由她挑，她怎么就这样呢？自己已经要结婚了，难不成还得控制他一生的幸福？一想到幸福这个词，刘立海的心又开始发酸，当然这一次不是为自己，而是为孙小木啊。这可是省政府秘书长的女儿，曾经是他必须仰望的职位，怎么就要牺牲自己的女儿去换取职位呢？怎么会这样呢？ 可是自己也不是牺牲了色相，成为冷鸿雁的面首，宠男才有这一步的吗？他不是想过逃离冷鸿雁的吗？可结果呢？他差点被陷于绝境，还不是这个宠着自己的女人舍身救了他吗？他都牺牲掉了自己的色相，还能要求孟安达什么呢？ 刘立海此时的心情一点也不好，沉重得让他都有绝望之感。为什么看不到未来呢？每个人似乎都在变着态地侵入着别人的生活，这样没完没了，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他的冷姐姐一心要控制他，而孟安达想方设计隐掉了孙小木和他有过婚姻之实的事，就为了让拿女儿去换取他的官位。 孙小木这个千金大小姐结局都这样，何况什么都不是的刘立海呢？他能翻得起大浪吗？ “你回答得很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冷鸿雁看来是纠缠这个问题不放了，刘立海就有些烦躁了，很想不再说话，更想“啪”地一下，挂掉电话，可是他不敢，他又有烦闷和对冷鸿雁的反感了，他这是怎么啦？冷鸿雁毕竟为他做了那么多事啊，他应该不是这样的心理和想法的，可刘立海此时此刻偏偏就有了。 冷鸿雁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说了一句：“你忙吧，我还得准备结婚用品去。” “姐，”刘立海急了，喊了一句。 “还有事？”冷鸿雁的语气不太好。 “我会听你的话的。”刘立海说了一句。 “好，我记住了这话。”冷鸿雁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不过还没完全高兴起来，刘立海赶紧又说：“你对我的爱护和关心是任何人给不起的，所以，我一生一世都会记住的。” “扑哧”一声，冷鸿雁终于笑出了声音，刘立海这些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紧跟着也笑了出来声音，两个人这才挂了电话，可是挂完电话的刘立海，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这就是自己接下去的生活吗？”刘立海窝在老板椅里，沉闷地问着内心。 可手机偏偏在这个时候又响了，这电话也真是多啊，刘立海突然厌倦起手机的响声了，他想静一静，一如刚刚打完大仗的士兵，只想安安静静睡个觉或者静态地想一想，可是这手机就偏偏和他过不去，一上午没怎么安静过。 刘立海不得不拿起手机，扫了一眼，见是一个陌生的电话，而且是来自于北京的固定电话号码，他的心本能地往下坠着。 刘立海把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任由手机响着，他不想接。他隐约感觉这会是那个与孙小木有关系的男人打来的，会是对他的警告，这样的电话，不接也罢。 手机响了好一会儿，终于安静下来了。刘立海就一直看着手机，可是心情还是异样沉重。便起身把手机抓在手里，正准备出办公室的门时，猛然想起还得给姚海东回个电话，便赶紧又给姚海东打了一个电话，电话一通，刘立海便恭敬地说：“姚大哥，我给冷姐道歉了，她说会在大书记面前替我说话的。”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姚海东松了一口气，一连串地说了一句后，又接着说：“最近，你要低调，尽量不要干事情，做的事情越多，越容易被人抓住漏洞和错误，有想法，有愿望，等到了大书记身边，慢慢去展现，明白吗？” “谢谢姚大哥，我明白。”刘立海如此说了一句，他想姚海东主动挂电话，他现在心很乱，他是不想做事，可是他担心孙小木啊，这种担心让刘立海无比地纠结。 “知道就好。我这里还有事，先挂了。”姚海东把电话先挂了，刘立海便松口气，一个冷鸿雁，一个姚海东，的确对他很好，有他们，的确是他的幸运，可是他们往往给了他无穷的压力，这个压力让刘立海有时候很不爽。一如冷鸿雁，还得管他找女朋友，这个，这事，刘立海都说不出是什么味道。 而姚海东呢？大小巨细都在管，这也让刘立海无语，他毕竟不是小学生啊，他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习惯和追求未来的向往，可是在他们哪里，他现在就成了一小学生，什么都是他们对，他们懂，他们比他有经验一样，那他不是成了他们的鬼儡吗？ 刘立海如此想的时候，内心并不好受。如此想的时候，他又有冲动，一个电话给小周打了过去，让小周把车钥匙给他。小周也没问刘立海要去哪里，便急忙把车钥匙送到了刘立海的办公室里。 刘立海可以暂时性的不在林县干工作，可他发现自己放不下孙小木，他还是冲动地发动了车子，一路向省城方驶去。 在车上，刘立海给龚玥打了电话，让她等自己一块吃饭，龚玥便笑着说：“刘哥哥，是不是和小木姐和好了？” “小玥，别那么多废话，见面谈。”说着，刘立海便挂了电话。 这一路上，刘立海把车开得很快，而龚玥也有些莫明其妙，于是给孙小木打电话，想问一下什么情况，结果电话是无法接通，她就很有些纳闷，别，别又有什么事发生吧？ 龚玥现在也怕了。曾经林县不可一世的大小姐啊，现在，现在竟然过得天天提心吊胆的，这日子对于她来说，实在是无奈死了。早知道这样，她宁愿不要一个当官的爸，想想她可以选择潮子，也算是幸运吧。只要潮子出来了，他什么苦都能吃，什么活都会干，是啊，她还是想念的她的潮子。那个不肯让她受委屈的男人，那个把她捧在掌心里的男人。这一点，刘立海肯定做不到，任何在官场中的男人都做不到的。这大约也是孙小木不愿意嫁刘立海的原因吧，龚玥如此想着的时候，就耐心地等刘立海。 电话终于响了，刘立海打来的，龚玥便接了电话，刘立海说：“出来吧。” 龚玥说了一句：“好的。”便挂了电话。她请假从单位出来了，在她的单位不远处，她看到了刘立海的车，她便奔了过去，一上车，刘立海便说：“我们随便吃一点什么好吗？” “好的。”龚玥点着头说着，她此时不明白刘立海找她有什么事，他的神情倒也平静着，不像是发生大事的人。 刘立海开车着带着龚玥找了一个小餐馆，两个人从车里走出来，找了个僻静的位置坐下来，刘立海便说：“你自己点喜欢吃的菜吧。”说着把菜单给了龚玥，龚玥看了看菜单，也没客气，报了两个菜名，服务员记下后，便转身离开了。 服务员一走，龚玥望着刘立海急着问：“刘哥哥，你没事吧？” “我看起来象有事吗？”刘立海轻松地笑了一下，望着龚玥反问着。 “没事就好，我可是担心死了。刘哥哥，你不知道啊，因为我爸是个官员，而且最近一直这样那样的事发生着，我真的还是很担心你的。我爸在林县根基那么深，结果呢？还不是被人算计进了牢里，还不是丢掉了性命吗？ 而你还这么年轻，我怎么能不担心你呢？官场这条路子不好走，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对你说过，这条路子不是一般人可以走得通的，这是一个把人变成鬼，再把鬼变成魔的道路，所以，我是不喜欢官员的。 可我不喜欢归不喜欢，你是我哥啊，我和我妈现在都把你当作了我家的一份子，我们都是担心你的，你明白吗？刘哥哥。”龚玥变得象个大人一样，望着刘立海很认真地说着，说得刘立海内心又是感动涌着，他竟然被龚道进一家子当作了亲人，还有哪种感情比亲情更可靠的呢？这样的亲情让刘立海觉得必须去珍惜和呵护的。 龚玥的话一落，刘立海便说：“小玥，都是我这个当哥哥的做得不够好，老是让你和妈操心。今后，我一定会努力工作，让自己变得成熟一些，变得强大一些，尽最大的能力可以保护好你们。至少，我不会再让你们如此担心我。” 刘立海说这些话绝对是真实的，这样的亲情再多的金钱也买不来的。可是他同时也明白，他离不开冷姐姐，没有她的帮助，他也不过就是一个小记者。而他现在这么急匆匆地开车赶到省城，是对还是错呢？ 在刘立海说完这些话后，他竟陷入了困惑之中。 第283章 去了小木家 龚玥在刘立海说完后，接过他的话说：“哥，你赶紧别这么说。要是我妈听到了，会难过的。哪里有做妈的不担心自己的孩子呢？何况我妈一辈子都在担心我爸，她很清楚官场是一个多么危险的地方，别看她平时不说什么话，其实她内心清楚着。这也是她从来把我爸的礼金捐掉的原因，她明镜一般。 你啊，以后就该找这样的女人做老婆，要是找一个有贪念的女人做老婆，你会被害死的。所以，哥，听我的话，好好珍惜小木姐，她是在官员家庭长大的，她知道当官的不容易，更知道当官的危险性，而且她的家庭环境优越，她不会欠人家的好东西。 你是不知道，哥，现在很多女孩是很物质化的，为了一个苹果手机，出卖初夜权的女孩比比皆是，为了傍大款，傍大官，挖空心思的女孩也大有人在。不是我瞧不起她们，而是她们从小生活在底层，对物质的占有欲望是很强烈。 哥，我要是没有我爸给我的这种优越性，要是我平时不是见惯了这些东西，我也许也如她们一样，对很多物质性的东西很向往的。你不知道，我们一起的服务员，很多人都和领导们关系很那个的，所以，我越来越理解我爸了，有时候他不找女人，女人也会主动往上扑的。真要做到坐怀不乱，你都难做到，何况是我爸这种老男人呢。 不过，哥，无论外面的情形有多乱，我还是希望你不要乱，找一个好老婆，找小木姐吧，你要是错过了她，你会后悔一辈子的。有的女人只能玩一下，是断然不可以做老婆的。我爸是个教训，他找对了我妈，可没找对好情人啊。”龚玥今天这是怎么说，话显得特别多。 刘立海一直听着，他没有去打断龚玥，而且他也认为她说得对，有了龚玥的这些话，他觉得是该告诉龚玥他来省城的目的。 菜上来了，刘立海一边给龚玥添饭，一边说：“小玥，你的话很有道理。我已经身在官场，我退不出来，而且我也不想退出来。爸付出的代价，我得好好接受教训。再说了，石志林这种在背后下刀子的人，最终也没有落到好。说来说去，人还是要阳光一些，活得有胆有识有品有形一些，这也是我一直在追求的东西。当然了，我，我错过了小木，我很难过。” “那你赶紧去找小木姐啊，她在北京，你马上去找她。”龚玥急着说。 “小玥，你快点吃饭吧。吃完我有事需要你的帮助。”刘立海说着把饭递给了龚玥，自己也添了一碗饭，埋头吃了起来。 龚玥没再说话，也赶紧吃饭，两个便只有吃饭的时候，没多久，龚玥吃完了饭，先把碗放下，望着刘立海说：“哥，说吧，什么事。” 刘立海快速把最后的饭扒进嘴里，接过龚玥递过来的手巾，擦了擦嘴说：“走，我们上车，一边走一边说。” 说完，刘立海就站了起来，去收银台埋单后，就往门口走。龚玥一直跟在他身边，直到他们上了车，刘立海把车子发动后，他才望着龚玥说：“小玥，我们现在去省委大院，小木家里在8幢6楼，我在楼下等你，你先去看看她妈在不在家里，在的话，你就说我在楼下，想找她谈谈，她要是同意，我就上去。你先说你是小木的好朋友，打不通她的电话，很担心，就上她家看看。提我的时候，见机行事，知道吗？” 刘立海的话一落，龚玥笑着说：“哇，哥，你还真有一套，我说呢，我说你真要放弃小木姐。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你就该主动找她父母谈谈的。没问题，这事包在我身上，我知道怎么说的。” 龚玥倒是兴奋起来了，她怕又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既然是这种事情，她是很乐意做的。再说了，她也喜欢孙小木，她可舍不得孙小木嫁到北京去呢。而且小木对刘立海的感情，傻瓜都看得出来，她是认真的。当然了，小木和她不一样，她是喜欢张扬爱情的人，小木却是一个把爱藏得很深，很深的人。越是这样的人，越容易固执，越容易爱得沉重。就因为这样，有了误会，两个之间才更容易沟通不畅的。 “你一定要注意，小木家和你家还是有区别的。”刘立海担心地说了一句，这话说得龚玥有些不高兴，咕嘟了一句：“她家官大嘛。” “小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刘立海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想解释，又一时嘴笨。 “我不和你计较了，只要找回小木姐，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龚玥倒如一个女汉子一样，摆了摆手说。 “小玥，谢谢你。”刘立海真诚地感谢了一句。 “我是你妹啊，做这些事是应该的。”龚玥这么说的时候，省委大院到了，刘立海把车子停在路边，便和龚玥一起走进了家属小区楼。 到了小木家住的那一幢后，刘立海在楼下等着，龚玥便上了楼。龚玥一走，刘立海的心情就紧张极了，他还是有些担心她说错话，让小木的妈妈不高兴的。毕竟这么冒然去她家，不是一件妥当的事情。可是除了这样，他还能做些什么呢？ 刘立海在楼下来来回回地走动着，而龚玥上楼敲门时，孙宏惠开了门，一见不认识的一个女孩站在门外，就很有些奇怪地看着她，龚玥赶紧说：“阿姨，我是小木姐的朋友，我能不能进屋和您说一件事呢？” 孙宏惠想拒绝，可见龚玥一脸的真诚，而且她叫的是小木姐，应该和孙小木是很熟悉的人，于是她让龚玥进了家门，招呼龚玥坐。 龚玥也没客气了，便坐了下来，孙宠惠就给她倒了一杯水，龚玥一边接水一边说：“阿姨，您别这么客气。我和小木姐是好姐妹的，我的工作还是小木姐帮我找的呢。” “你是？”孙宏惠望着龚玥问。 “我是龚道进的女儿。”龚玥还是报了自己的身份，总得让孙小木的妈妈有一份信任感吧。 “是你啊，听小木说过。”孙宏惠说了一句，对于龚玥家的事，孙小木以前还真给她讲给，所以她还是知道一些。现在这个女孩突然找上门来，不会又有事要求她吧？孙宏惠这么想，语气上也就不热情，这一点，龚玥还是听出来了。再说了，她家现在这样，别人躲她们是应该的，相比而言，刘立海还一直认可她们，已经很难能可贵了。 反正龚玥是为刘立海而来，所以她不能在乎孙宏惠的态度，而是尽量让自己礼貌而不让孙宏惠反感，便又说：“我打小木姐的电话时，一直是无法接通，所以，我不放心她，就想来家里看看，她从北京回来没有？” “她在北京，要结婚了。”孙宏惠的话还是不怎么热情，可她的话一落，龚玥一下子急了，说了一句：“她要结婚？怎么可能呢？她和谁结婚？” “姑娘，你要是没别的事情，等小木结婚后，回江南时，我让她去找你玩，我现在还有事呢。”孙宏惠下了逐客令。 龚玥站了起来，可是她极为不甘心啊。就这么下楼吗？刘哥哥真和小木姐之间没戏吗？有情人终成眷属，这不是很多电视剧里有的情形吗？可是，刘哥哥和小木姐明明是相爱的一对，难道就这么被拆散吗？ “阿姨，刘哥哥在楼下，小木姐可能遇到了什么事情，您能和刘哥哥谈一谈吗？他特地从林县赶过来的，他没有说有什么事，但是我感觉一定是小木有事，否则他不会从林县赶来，不会求我来您家的。”龚玥不得不说实话了。 “刘立海来了？”孙宏惠惊异地看着龚玥。 “是的，他就在您家楼下。”龚玥点着说。 “你让他上来吧。”孙宏惠说了一句。 “谢谢阿姨。”龚玥高兴地掏出手机，拨通了刘立海的电话，电话一响，刘立海赶紧问：“小玥，怎么样了？” “阿姨让你上来。”龚玥说。 “好的。”刘立海挂了电话，三步并做两步地往楼上跑。 刘立海进电梯后，心还在跳。他又走进了孙小木的家，而此时的他有一种豁出去的勇气，完全不是上次的那种心理，上次是一心想知道孙小木的家庭，现在是一心想救孙小木。 电梯到了，刘立海的心还在跳着，他走到孙小木家门口时，刚一敲门，门就打开了，是龚玥站在门口替他开门的，一见他，赶紧说：“阿姨在家呢。” 这是一句废话，不过，刘立海还是冲着龚玥笑了笑，接过她递过来的拖鞋，换后叫了一句：“阿姨好。” 孙宏惠点了点头，龚玥倒是很懂事，赶紧去给刘立海倒水，孙宏惠也没阻止龚玥，而是指了指沙发说：“坐吧。” 刘立海便坐了下来，问了一句：“孟秘书长不在家里吧？” “你怕他在家里是吗？”孙宏惠问了一句。 “是的。阿姨，我是怕孟秘书长在家，所以才让小玥先来看看的。有些话，我想和阿姨谈一谈。”刘立海直视着孙宏惠说。 龚玥看了看刘立海，又看了看孙宏惠说：“刘哥哥，需要我回避吗？” “小木的房间有电脑，你可以去上上网。”孙宏惠抢在刘立海前面说。 第284章 官夫人 刘立海没说什么，龚玥便起身去了孙小木的房间。偌大的客厅便只剩下刘立海和孙宏惠，这个差点了做了自己丈母娘的官夫人，此时也盯着刘立海看着，她很想知道，这个年轻人现在找上门来，到底想说什么。因为她也感觉到了孙小木在北京的不开心，尽管她每次都笑着说一切都好，可每次，她这个做妈的都能感觉到这个笑声不是真的，是苦笑，是无奈。 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孙宏惠清楚。可是孟安达执意要让孙小木嫁到北京去，她也没办法去反对，而且走到了这一步，她反对有用吗？ “小刘，有话你就直接说吧。”孙宏惠客气地望着刘立海说了一句。 “阿姨，其实，我和小木之间存在很多误会，可是事已至此，我无论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我之所以放开小木，不是我对她的爱有改变，而是想让她找到更好的男人，有一个更好的婚姻，能够过上比跟我在一起更幸福的生活。孟秘书长说得对，我和她门不当，户不对。婚姻大约需要门当户对吧？ 可是，阿姨，现在呢？你们替她找了一个门当户对的好家庭，可小木快乐吗？她幸福吗？你这个做妈知道她在想什么吗？她需要什么吗？”刘立海一口气问了这么多，而且越说越激动。 “你是在指责我吗？”孙宏惠有点不高兴地问，她以为是什么大事呢，结果刘立海说的是这些大而广之的问题，在这个时候，说这些有意义吗？再说了，如果被孟安达知道，这年轻人来找她，他又会责怪自己的。 官夫人的帽子不好戴啊，一方面要担心着这个给了自己荣耀的男人安不安全，升不升迁，另一方面还得在他面前显示温顺贤德的一面，家务事不能让他分心，双方亲戚方面的打理也不能让他烦心。真正做一个站在这个男人后面的好女人，可是官夫人也有自己的脾气，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念想。这一点，又有多少人理解她们这些位居高位男人背后的女人们呢？ 一如现在，刘立海跑到自己家里来，如此这般地指责她时，他凭什么呢？如果现在坐着的是孟安达，他敢吗？这么想时，孙宏惠的脸色自然难看起来，这一幕落入了刘立海眼中，他才知道自己太急躁了，而且这可是江南排得上号大领导夫人，他怎么可以如此冲动呢？ 刘立海压了压自己的急躁，尽量让语调，让表情甚至坐姿变得稳重一下，望着孙宏惠说：“阿姨，你难道一点都不知道小木在北京的生活吗？” “她再过几天就要当新娘了，她在北京过得很好。刘部长老俩口可喜欢她了，你和她之间，有缘无份，你就为她祝福好吗？再说了，婚姻和爱情是有区别的，我家老孟的想法没错，我也认为婚姻需要门当户对。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几对可以长久呢？ 小刘，阿姨是过来人。你和小木的事情，阿姨虽然不赞成，但也没过多反对。但是现在，阿姨还是要告诉你，过日子不是谈恋爱，谈恋爱数数星星，看看月亮，玩玩浪漫，就是一天。而过日子却是实实在在的柴米没盐，却是一日三餐如何准备，有了孩子，怎么教育等等。 小刘，不是阿姨不相信你，在过日子的问题上，是需要门当户对的。我和老孟就小木一个女儿，她从小就衣食无忧，可以说，她的生活质量一直很高，很多习惯一旦养成是更改不了的。我就打一个很小的比较，我家的房子你也看到了，卫生间就有两个，而小木从小习惯了马桶式的卫生间，而你的生活之中只有一个卫生间，而且没有马桶。小木回来时无意识地说过一句，妈，好想念家里的卫生间啊。 小刘，不是阿姨嫌贫爱富，阿姨也是从苦日子之中走到现在的。可我听到女儿说那句话时，当妈的就很心痛，当妈就不肯再让女儿受苦。天下的父母都是这种心理，所以，小刘，你也要多多理解一下我们。 再说了，你们还年轻，等你们真到了我们这个年龄的时候，你就会理解做父母的想法，明白我们的决定是对的，是为小木好。”孙宏惠反过来劝着刘立海，至少这个男孩，她从来没讨厌过，她不想伤害这个年轻人，可她需要让他明白，婚姻和爱情的确是两码事，让他忘掉孙小木，重新开始他自己的生活，这对他，对小木都是好事，也都是新的开端。 孙宏惠说来说去，还是嫌弃自己只是一个小人物，自己配不上孙小木。不知道为什么，刘立海的心又被刺痛了，他很想拂袖而去。可他鼓气勇气闯入孟安达的家里时，不就是想破坏孙小木的婚姻吗？他的目的没达到，他怎么能走呢？ “阿姨，小木要嫁的人是一个花少，你知道吗？”刘立海忍不住又激动地说着。 “谁说的？你到底听谁说了一些什么？”孙宏惠也急着问。 “阿姨，我今天给小木打过电话，那个男人就在她旁边，电话中一直是他的骂声，后来，再打电话时，小木的手机就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这也是我急着赶到省里来的原因。我感觉小木不应该嫁这样的男人，这男人不爱小木，小木也不爱她，否则他不会那么骂小木，小木也不会如此委曲求全。 还有，小木的手机突然打不通，一定是那个男人弄的鬼，小木一点也不幸福。阿姨，小木不幸福，你知道吗？她不幸福。阿姨，你相信我，我能感觉到，小木真的不幸福。”刘立海激动着，生怕孙宏惠听不懂他的话。 “你就那么认定小木没幸福吗？你还在想和小木重归于好是吗？而且你认为你给得起小木幸福吗？婚姻就是门当户对，你明白吗？我好言好语地劝着你，就是看在小木爱过你的份上，如果你一意孤行的话，我想，我家老孟怪罪下来，我也帮不了你。你，你还是走吧。”孙宏惠不想再听刘立海说这些了，因为一切都已经没有改变的可能性，而刘立海的话全是他猜的，没有实质性的事情，她怎么就能相信他呢？ “阿姨，”刘立海叫了一句，可孙宏惠站了起来，明显又是要送客出门的动作。 刘立海便怔住了，这就是他赶到省城来要的结果吗？ 刘立海不得不站起来，可是他的目光还是落到了孙宏惠的脸上，孙宏惠的表情有着说不出来的一种沉重，这种沉重让刘立海收回了准备迈出去的脚，对着孙宏惠说：“阿姨，我最后说一句话，小木不是工具，是你们的女儿，我爱她，我为她心疼着。”说完，刘立海便喊：“小玥，我们走。” 龚玥听到刘立海的喊声时，从孙小木的房间里跑了出来，她一看客厅里的气氛，便知道这两个人没谈好，她刚想张口说话，被刘立海拉起手就往外走。 孙宏惠盯着这两个年轻人的背影，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直到她家的门被“彭”地一声关上时，她才醒过来，冲到电话机边给孙小木打电话，果然手机是无法接通状态，她不得不把电话打到了刘景明的家里，电话一通，刘景明的夫人接的，一听是亲家母的电话，便高兴地说：“亲家母，这两孩子今天订了婚纱，还去拍了婚照，男才女貌，天生的一对。源源回来说，拍婚照时，把现场都给震撼住了。你们早点来北京，客人多，你们也好搭个帮手。” 刘景明的夫人在电话中那么高兴，让孙宏惠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不过，她还是问了一句：“小木呢？” “亲家母问小木啊，这孩子回来吃了饭后，让源源送酒店去了，她硬是要到结婚后再搬回家住。”刘夫人的语气听上去是很高兴的，仿佛孙小木和刘源源之间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孩子们的事，让您操心了。我在这里先感谢了，我会尽快和安达一起飞北京的。”孙宏惠客气了一句，刘夫人也客气了一番，两个人便挂了电话，孙宏惠那颗因为刘立海到来而悬起来的心，也落下去了。她就想，一定是刘立海故意来闹事的，孙小木和刘源源结婚后，肯定会过得幸福的。 当然了，这只是孙宏惠一厢情愿的想法。可是几个做父母的不如此认为呢？刘家树大根深，就算现在退下来，也能够让小木以及他们的后代过着人上人的日子，这一点，她是相信她家老孟的眼光，正因为如此，她对孟安达做的这一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哪怕，她清楚，小木真正爱的人是刘立海，为了他，小木什么苦都可以吃的。而且她受了苦后，也绝对不会告诉她。关于卫生意的事，只是小木无意识说出来的话，这一点，孙宏惠很清楚。 现在箭在弦上，别说她和老孟没退路，就算有退路，他们也必须让女儿嫁到刘家去。 几天后，冷鸿雁和孙小木的婚礼同时在北京举行了，而刘立海跟着姚海东朱德江还有马锦秀一起飞北京了。 在飞机上，马锦秀刘立海还有姚海东坐在一起，朱德江坐在后排。 马锦秀看上去还是很高兴，笑着说：“冷姐终于把自己嫁出去了。” “锦秀，你也得赶紧把自己嫁掉。”姚海东看着马锦秀打趣了一句。 “我可没冷姐这么好的福气，要是也能够遇到将军级的人物，我立马就把自己给嫁掉。”马锦秀笑着回了姚海东一句。 “难道没有将军出现，你这辈子就不嫁了吗？女人拖不起的。”姚海东倒是很替马锦秀着急一般。 “秘书长，我现在最关心的是林县的盖子为什么还不接呢？你最近听到什么风声吗？至如我嫁不嫁人，这是要缘份的。”马锦秀把话题绕到了林县的问题上。 刘立海在一旁听着，不过，他的目光落到了姚海东脸上，他不忍打破马锦秀的梦，姚海东会替她打破吗？ 刘立海就等着姚海东怎么回答马锦秀，而马锦秀也急着等姚海东的话。 “锦秀，你是不是很在乎书记这个职位？”姚海东突然问了马锦秀一句。 这一句问得马锦秀的脸上顿时黑了下来，这一句很明显在暗示，书记一职不可能属于她。 “姚哥，你就明确告诉我吧，我承受得往。”马锦秀压低声音没再称秘书长，而是叫了一声“姚哥”。 “锦秀，既然你认我这个哥，我这个哥也说一句话，有的事顺其自然吧。一如部长，她无论是迈出哪一步，都有一种顺其自然的态势，越是想要的东西，极有可能越会失去。在这一点上面，我们都要学习部长。”姚海东还是没把话挑明，但是他越这么说，马锦秀越是明白，林县书记一职，肯定另有人选。她再想想刘立海的态度，更加确信这一点，想到这里，她的目光忍不住落在了刘立海的脸上。 刘立海装作看外面的天空，装作没听见马锦秀和姚海东的谈话内容一样。而这之后，马锦秀没再说话，姚海东也没说话。 到北京后，一群人直接去了冷鸿雁的婚礼现场，车子是冷鸿雁安排人来接他们的，因为马锦秀在飞机上问过林县的事情后，心情一直都不痛快，脸上虽然也平静着，话却是极少的。而这一天，刘立海很有些心神不定，所以，在车上，除了朱德江会说说话外，都似乎在各想心思。 车子载着这几个人直接去了婚宴现场，那是军委内部的餐厅，因为车子也是军委的车，倒是一路畅通。到了餐厅门口时，冷鸿雁纪老爷子，还有伴娘吕微都站在门口迎接客人。 尽管冷鸿雁四十岁了，这年龄当新娘来说，很有些尴尬，但是她确实很美，一袭洁白的婚纱把高挑的冷鸿雁衬映得如出水芙蓉似的高贵，大方而且简洁，明了，这种美还真不是小姑娘身上体现得出来了，再加上吕薇这个伴娘的另一种女人之美，她们互为一体，又各有千秋，倒是让来参加婚礼的人，全部发出了赞叹的声音。这一对在刘立海眼里的绝色美女，成了整个婚礼上最大的闪亮点。 姚海东领着刘立海一群人出现时，正好纪老爷子的客人也到了，他忙着招呼他们，姚海东们就让冷鸿雁招呼着，还有吕薇，打趣地问刘立海：“帅哥，我今天美不美？”这话问得那么直接，而且还是当着冷鸿雁的面，搞得刘立海涨得通红，恨不得要挖个地洞钻下去。好在姚海东替他解围说：“小薇，今天可是部长的大美之日，你抢什么风头呢？” “哈哈。”吕薇便笑出声音来了，赶紧又用手去握自己的嘴。毕竟来的很多客人，全是大人物，这可不是在江南，吕薇是不能太过放肆的。 冷鸿雁倒没计较吕薇，而是让警卫领着姚海东他们去餐厅坐，她倒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没看出来她此时在想什么，或者是对刘立海的另一种情感。 第285章 只是冷姐姐的宠男吗 刘立海便有一种极大的失落感，难道他在冷鸿雁眼里已经是过去式？或者他真的只是她的宠男？这么想的时候，他的心突然堵了起来，跟着警卫的步子也极为沉重，那几步之遥的路，对于刘立海来说一如一个世纪一般地漫长一般。 姚海东扯了一下刘立海的衣服，他大约看出了刘立海的神态有些异样，他最担心的还是他，观察最多的人也会是刘立海。 刘立海笑了笑说了一句：“这场面好风光啊。” 场面确实是风光，郭宝鑫书记和夫人也一起来了，不过和刘立海他们隔着好多张桌子。 婚宴因为设在军委内部的餐厅里，出入都是相当严格的。这倒给人一种很神秘和高规格待遇的感觉，因为层层门卫的守护，一般人根本没办法去目睹这么一场惊艳的婚礼。而且对于纪老爷子这种人物的婚礼，一般人也不可能参加。 如果没有冷鸿雁的关系，刘立海不仅没资格参加，更没有资格去目睹这场婚礼。 客人们陆续都来了，婚礼开始了，在欢乐的音乐声中，冷鸿雁一脸骄傲和幸福地挽着纪老爷子缓缓地踏上了红地毯，而这个时候的冷鸿雁，她满眼只有这个老男人，似乎她的心里已经完完全全装着这个老男人一样，这表情让姚海东在内心都叫绝，无论如何冷鸿雁把戏做得这么逼真也算是一门功夫。他此时又留意着刘立海的神态，这次婚礼，他最担心的还是这个年轻人。 好在，此时的刘立海一脸平淡，看不出他对冷鸿雁有什么狂热的眼神，或者有什么失落的眼神等等，他们此时的样子，完全置身于事外一样。 姚海东便有些放心，冷鸿雁的婚礼一定是尽善尽美的。可是刘立海内心却乱着，他看到了冷鸿雁的美，只是这种美不属于她，她选择纪老爷子是对的，只有在他身边，她身上那种美不胜收的韵味才会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如果冷鸿雁真的跟了他，他们的爱情会有这么多人来祝福吗？ 整个大厅全部坐满了，刘立海暗暗算了一下，五十桌是有的，他们被排在最角落里，当然了，这样的机会，他们能参加本身就是奇迹了。朱德江惊得嘴都没合上过，不仅仅是平时在电视上见过的一些面孔在这里出现了，而且整个酒宴的神秘和严格，都让他如进天堂一般的感觉。 刘立海倒不会如朱德江，但是他也有惊讶，因为那么多大人物都参加了冷鸿雁的婚礼，足以证明纪老爷子的份量。而且从这个婚礼的架式来看，刘景明家应该远不及冷鸿雁的婚礼，大人物来这里了，他们家当然就不会有那么大人物出现了。这本身就是一个信号，谁比谁更有份量的信号了。越是这样，刘立海的心越乱，孟安达这一次是不是看走眼了？是不会下错赌注了？ 刘立海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台上证婚人开口说话了：各位领导，各位来宾，各位朋友们，上午好！ 主持人的话一落，餐厅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今天，我们都是纪云鹤先生和冷鸿雁女士的新婚见证人，虽然这是一场迟到的婚礼，可是这是一对男才女貌，夫唱妻随，幸福美满的婚姻，也是一场一见钟情，旷世之恋！ 我今天在这里扮演的，既非领导，也非同事，而是光荣伟大神圣的新角色证婚人！ 虽然，我对新娘并不非常熟悉，但凭我对新郎的了解，就完全可以准确地推测出新郎曾经一路奔波饱受磨难，才如愿以偿修成正果。而新娘作为著名的爱情伯乐，当然也是千里挑一的找到了自己的如意郎君。相信两个人一定同风共雨长途跋涉，并最终在这个让人难忘的周末走进了神圣的结婚殿堂，到达爱情长跑的新驿站！ 此刻，我作为在场每一位贵宾的代表，来读出我们共同的见证，并通过声波磁场脑电波等一切无线传输系统，向全世界50亿人口宣布：他们结婚了！ 我们无法用语言描述这对地球人是多么的震撼！因为人们都在期待并坚信：这会是一个伟大的历史时刻！他们的结合，将成为人类爱情史上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伟大里程碑！五十年以后一百年以后，一万年以后！当人们茶余饭后之时，仍旧会对他们的爱情故事津津乐道。女人们会以新郎作为标准要求自己的老公。而男人们则总是在老婆面前，假装不经意地提起新娘同志，以暗示老婆效仿。这几天，社会各界都对本次婚礼给予了高度关注，美国新当选总统奥巴马在谈论本次婚礼时，充满深情地说：新郎和新娘将向人们证明，他们的结合将和我当选美国总统一样具有历史意义。而久居深山的本拉登，也不畏冒着生命危险，于前天晚上通过录像向外界发出声明，号召伊斯兰兄弟在几天放下武器，到酒馆喝酒，维护世界和平，以确保本次婚礼的安全进行！ 现在，我在这里作为证婚人，能够代表大家给予你们的，仅仅是“祝福”二字。祝福你们能够相亲相爱！和和美美！白头偕老！不要辜负家人，不要辜负朋友！更不要辜负全世界所有关心你们并对你们寄语浓重祝福的50亿人民！ 谢谢。 证婚人一念完他的证婚词，台下便暴出一阵阵哄笑，这场面倒是刘立海意外，他倒是没想到证婚人会如此念证词，更没想到这些平时在电视中见面的脸面，原来在结婚的场面上，也和普通人是一样的心情。 接着就是主持人行事着中国最传统的婚礼形式，刘立海尽管眼睛一直看着台上的新人，可他很有一种新郎不是自己的无奈感，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为冷鸿雁婉叹，还是在为孙小木担心。 孙小木此时也该在举行婚礼吧？她是不是也如冷鸿雁一样穿着白色的婚纱，正和那个刘立海没见过的男人一样踏步在红地毯上呢？或者也是证婚人在念证婚词？还是在交换戒指？ 交换戒指的场景刚刚在刘立海的大脑里，一闪而过时，他的心竟被利器划过一般，痛得让他打了一个寒颤，他想抬眼去看台上的新人，他甚至想在内心去祝贺他们，可是心却不听使唤，眼睛也抬不起来一般，台上的新人顿时变得格外地模糊，似乎是冷鸿雁，又似乎是孙小木。 “我这是怎么啦？说好不为她们而担心呢？说好谁也不想呢？说好当一个旁观者呢？可是，可是，心为什么还如此地绞痛呢？”刘立海想去抓自己的脑袋，可手刚刚抬起来，就被坐在身边的姚海东扯了一下，而且他的目光接着就投向自己，显然有警告的意思。 是啊，这里在座的哪一位都是刘立海得仰望的大人物，他得罪不起。 刘立海强打精神，想努力地朝着台上看，可手机不适宜地响起来了时，刘立海才知道自己一直心神不宁不是为了冷鸿雁，冷鸿雁此时此刻的风光，是他一辈子，或者是下辈子也给不起的东西，他内心却一直在为孙小木担心着。 刘立海绕过人群，出了餐厅接电话，电话竟然是孙小木打来的，孙小木在电话另一端哭泣着，她没有说话，只有哭泣声，哭得刘立海的心猛地往下坠落着，他在短暂的沉默之后，急着喊：“小木，小木，你说话啊，到底怎么啦？你在哪里？说话啊。” “我在景江饭店，立海，你快来救我，立海，我，我都没脸活了。”孙小木哭喊着。 “小木，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等着我，我马上就来。”刘立海挂掉了电话，想也没想，冲出了冷鸿雁的婚宴现场。 一路上，刘立海拿出了还是在学校运动会上的速度往军委内部餐厅门外冲着，引得警卫不断地阻拦他，而他不断地出示着参加婚宴的请贴。 刘立海好不容易冲出了大院，打了一辆车，报了景江饭店的名字，当的士车载着他焦急往景江赶时，他才发现自己这么冲出来的后果是什么，不过，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似乎他这次来北京，一直等的就是孙小木的那句话：“救我。”是的，他在等她！ 不过，刘立海还是给姚海东发了一条信息：姚大哥好。冷姐会幸福的，而且她嫁对了人。有我和没我在场，她的婚礼都是成功而且巨有意义的。但是，小木的婚礼可能出现意外了，我正往她哪里赶着，请原谅我，也请代我祝福冷姐。 信息发出去没几分钟，刘立海的手机便响了，姚海东气急败坏的声音传了过来：“刘立海，你是不是疯了？” “对不起，姚大哥。小木让我去救她，一定出事了，我必须去。”刘立海解释着。 “你以为你是谁？你救得了她吗？你赶紧给我回来！”姚海东在手机中低吼着。 “姚大哥，对不起，这一次我不能听你的。我必须去救小木。”刘立海说了一句。 “你不要一意孤行，会付出代价的。”姚海东说完，气得挂断了手机。 可刘立海没办法让自己停下来，小木不到万不得己是不会给他打这样的电话的。她一定是遇到了危险，肯定是很大的危险。 第286章 新郎不是我 刘立海越想越担心，一个劲催司机快一点，再快一点，把司机都催得发火说：“这是北京，大哥，你以为是你们乡下啊。” 气得刘立海都想把司机拉下车暴打一顿，可他得忍。他在这中间给孙小木打电话时，手机响着，没人接，他紧张极了。 “小木，你千万别出事，小木，你一定要等着我。”刘立海不断在地内心说着，此时此刻，他所有的细胞全是这个孙小木，就算是姚海东的警告，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他发现他比任何时候更渴望马上见到孙小木，他比任何时候更勇敢地要去见孙小木了。 景江饭店到了，饭店门口张灯结彩着，“刘府婚宴”几个字，那么金碧辉煌树立在酒店的大门口处，显得霸气十足。 刘立海从出租车下来，有那么一刻有点不相信孙小木给他打过求救电话，也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或者是自己幻想出来的场景。她要结婚了，新郎不是他，也应该是他一般。一如冷鸿雁，那个口口声声爱他的女人，那个为他操尽心的女人，那个甚至可以把整颗心掏出来给他的女人，此时不正和另一个男人幸福地举行着婚礼吗？她此时不正风光而且满足地看着那个老男人吗？她们的婚礼似乎不应该与他有关，他似乎注定只是一个旁观者，一个与新郎擦肩而过的无奈男人！ 刘立海把冷鸿雁的婚宴贴子扬了扬，门口的保安就放他进去了，这倒是让刘立海很意外的，当然了景江酒店与军委内部的餐厅是没办法比较的，一个是公开的地方，一个是神圣的地方。 从这一点来说，刘立海倒有些感潮这个公开的地方，让他装作祝贺的客人混进了婚礼的现场，而等他踏入现场时，竟然发现客人们都在张望着，新娘和新郎并不在现场。 刘立海怔了一下，真的出事了吗？他悄悄地问身边的一名女士，“大姐，都这个点了，怎么还没看到新娘和新郎呢？” 这位被刘立海称为大姐的人一脸的神秘，望着刘立海也压低声音地说：“你不知道啊，刘家的公子被外面的狐狸精迷住了，听说那狐狸精怀了他的孩子，刚刚来这里大闹过，被保安们带走了。” 刘立海一听，内心更着急起来，不由得问：“那新娘呢？” “大约被她父母带到了后面去了。”大姐指了指另一出口，刘立海看了一眼，对这位大姐说了一声“谢谢。”便急步往那个出口走出。 刘立海急着去了另一个出口，可后面是很大的庄园式的房子，显然这里是一个很美丽的居住地，是不是孙小木以前就住在这里呢？可是这么大，他又上哪里去找孙小木呢？ 刘立海有着摸不着头脑里乱撞，他再一次掏出手机给孙小木打，还是手机一直通着，没人接。 刘立海只得一幢一幢楼找着，让他幸运的是在第三幢楼里，听到了杂乱的脚步声，刘立海便顺着这些脚步声找去，终于在一间房里看到了正哭成一团的孙小木，孟安达和孙宏惠正在安慰着孙小木，一见刘立海闯了进来，都惊异地看着他。 “小木，你没事吧？”刘立海奔过去望着孙小木问。 “立海，”孙小木挣开父母的手，也朝着刘立海奔了过来。 两个人再也不管孟安达和孙宏惠是不是在一起，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种声音似乎从梦里飘出来一般，“立海，带我走，现在，马上带我走。”孙小木喃喃地说着。 “好，我们走，我们离开这里。”刘立海也应着。 孟安达和孙宏惠被这突如其来的场景怔住了，他们目睹着这一对年轻人紧紧地相拥着，谁也没有站起来，想去分开他们。刚刚经历的一幕，对他们来说，太丢人了。 当婚礼进行曲吹响声，孟安达牵着孙小木的手，正准备把女儿交给刘源源时，突然从婚礼现场跑出来一个女人，扯着嗓门大声音地说：“我怀上了刘家的骨肉，刘源源，你要是不跟我走，我死给你看。” 说完，这女孩就往外跑，让所有人意外地是刘源源竟然丢下了孙小木，转身去追这个女孩，直到现在，刘家竟然就没有给他们半句解释，而孙小木捂着脸，没命地跑出了婚礼现场，孟安达和孙宏惠一起追了出来，至如刘立海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他们不想去猜，一如现在看着他们紧紧地抱在一起，也没想去说什么。 这么一场在孟安达认为极为有利于他仕途的政治联姻，却因为一个莫明其妙的女孩，而搅成了这样。他们丢不起这个人，可让他们最最难过的是，刘家到现在都没有出现。 “我们走。”刘立海拉起孙小木就要走。 直到这时，孟安达才清醒过来，迅速站了起来，挡在了刘立海面前说：“你放开小木。” “孟秘书长，小木是你的女儿，不是你的工具，有你这样做父亲的吗？小木嫁给哪个混蛋不会幸福的。她不爱那个混蛋，那个混蛋也不爱小木。”刘立海直视着孟达安说着。 “你松开小木。”孟安达冷冷地说了一句。 “您”刘立海气得丢开孙小木的手，转身想离开这里。 而孙小木却喊了一句：“立海” 刘立海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看着孙小木，孙小木的眼里全是泪水无奈和一种期待，看得刘立海的心又开始痛着。他便走近孙宏惠说：“阿姨，小木到底是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你们难道忍心让小木继续往火坑里跳吗？没有那个女孩来砸婚场，小木也不会幸福的。现在还来得及，为什么你们不带小木走呢？离开北京，回京江去。北京有什么好的？而且这样的婚姻压根就是侮辱，你们还想等什么呢？刘大公子是一个花少，在京城有名的花花公子，阿姨，你难道就真的一点也不知道吗？再说了，刘家在京城的地位一般般，你们看看今天来参加婚礼的客人就应该明白，刘家处在什么位置之上。阿姨，你们醒一醒好吗？” 刘立海实在是理解不了，孟安达和孙宏惠竟然还不让他带走孙小木，他们难道还嫌丢的人不够吗？ “小刘，谢谢你来安慰小木。可是小木已经是嫁到刘家的人，在刘家没有给出答复之前，小木不能离开。”孙宏惠此时竟然如此说着。 “小木有你们这样的父母，真是她上辈子欠你们的！”刘立海说完，冲过去，扯起孙小木就要走。 “小木，这样的父母不要也罢。我们走。”刘立海一边说一边去拉孙小木。 孙小木的婚纱此时被刘立海踩住了，孟安达赶紧推了一把刘立海说：“你不要把婚纱给弄脏了。” “你们这是为人父母吗？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要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刘立海忍无可忍地说着。 “刘立海，这里没有你说话的资格，你给我滚出去。”孟安达也火了，这个年轻人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他孟安达难道不知道厉害关系吗？再说了京江都知道他孟安达把女儿嫁给了刘景明部长家里，他这么带着女儿回京江，他丢得起这个人吗？他怎么对京江的同仁交待呢？何况是在京江已经不利于他的情形之下，他更不能这么置气地带着女儿离开。他也知道女儿受了侮辱，他也丢了面子。可这是北京，基本上是刘景明家的客人，孟安达是准备女儿三天回门时再在京江风光地举办婚宴。可现在突然遇到了这样的意外，他除了等刘家的答复外，是断然不能让孙小木跟着刘立海这个年轻人走的。 “小木，你还犹豫什么呢？”刘立海急了。 孙小木就想去脱自己的婚纱，被孙宏惠一把抱住了，她说：“小木，再等等好吗？刘部长家会解决好这件事的，会给我们一个交待的。小木，你别傻了，你这么跟着刘立海离开，刘家方面我们如何交待？回京江我们又如何交待？” “妈，”孙小木哭着叫了一句，她不爱刘源源，除了刘立海，她谁也不爱。可是她真的没想到那个女孩会这么样来闹婚礼，没想到那个女儿还怀了刘源源的孩子，更没想到的是刘源源丢下她去追女孩去了。 “孟秘书长，我错看您了。您不仅不配做小木的父亲，更不配做一名秘书长。我现在告诉您吧，有份量的人全部参加了纪老爷子的婚礼，我刚刚从纪老爷子的婚礼赶过来了，那些人都去了纪老爷子家捧场，足以证明刘家的落势，您怎么就看不到这一点呢？而且我马上就要接万胜利的位置，出任郭宝鑫书记的秘书，我们这一边还有纪老爷子这个靠山，小木跟着我不会吃苦的。您为什么还用老眼光看人呢？而且我爱小木，小木也爱我，这一点，才是最最重要的。”刘立海一急之下，竟然把底牌给暴了出来。 刘立海的话一落，孟安达给震惊了，他不敢相信地问了一句：“你会去给郭书记当秘书？” “如果不出什么意外，我会接万秘书的位置。”刘立海回应了一句，为了救孙小木，他把这么重要的消息都拿出来了。 “可是冷鸿雁会放过你？”孟安达突然问了一句。 第287章 要带走自己的女人 刘立海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他完完全全没想到孟安达此时会突然提到冷鸿雁，孙小木也没有想到父亲此时会提到这个女人。是啊，她和刘立海之间一直横着这个女人，这个女人不喜欢她，也不可能喜欢她，她会放过刘立海吗？刘立海肯为她得罪冷鸿雁吗？ “她，她已经结婚了。”刘立海有些虚弱地说了一句。 “刘立海，你就是靠着这个女人才有今天，而且离开了这个女人，你拿什么给小木幸福呢？小木为了你，一次次和我交易着，一次次让我帮着你，她受尽了委屈。我这个做父亲的全看在眼里，她是爱你，可你爱她吗？你能断掉和冷鸿雁的来往吗？你能吗？”孟安达越说越激动，也越说越恼火。他是逼小木嫁到北京来，是想攀上刘家这门亲事，可人算不如天算，事情弄成这样的，他这个做父亲的说不内疚，肯定是假的。他就小木这一个女儿，他能真正不顾女儿的幸福吗？ 只是刘立海这个小子靠得住吗？他和冷鸿雁的花花事，他全知道了。如今这女人嫁给了纪老爷子，这可是位高权重的人物，别说他孟安达得罪不起，连李高成省长都不敢招惹纪老爷子。有这么一个人物撑着这女人，刘立海拿什么给女儿幸福呢？ “你们太不可理喻了。”刘立海生气地说了一句，说完，直视着孙小木说：“小木，我是真的爱你，无论我们之间有过什么误解，我很清楚，我真正爱的人是你，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孙小木的眼泪又往下流着，她当然想跟着刘立海走，否则在她一路奔回房间里，第一个电话不会打给他的。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刘立海真的从冷鸿雁的婚礼上跑了过来，而且还要带她走。她不可能不感动，不可能不清楚她在这个男人心里的份量。而父亲这么质问刘立海，显然是会让他无比尴尬的。 虽然父亲有父亲的顾虑，可孙小木却很想跟着刘立海走。可是，她一旦踏出这个房间之后呢？父母如何向刘家交待？刘立海如何向冷鸿雁交待？今天的冷鸿雁已经是不是惜日的她了，背后站着这么大的一个人物，孙小木生在官员之家，当然清楚政治是什么，权力又是什么。 是啊，她爱着刘立海。这是一道清清楚楚的感觉，可是她不能嫁给他，她只想知道他也爱着自己，他能在这样的时刻，丢下了他的冷姐姐找她，就足以证明他的爱是真的，足以证明她在他的内心深处占着一席之地。能这样，孙小木还奢求什么呢？而且，她牺牲掉自己的幸福，可以换来这么多人的安宁，她不牺牲还有谁牺牲呢？走到今天这一步，一切都难以回到起点之上了。 回不去了。很多时候，错过了就错过了，强求回头的路，代价太大啊。孙小木能让父母，能让自己的爱人替她背起巨大代价吗？ 她不可以如此自私，不可以为了自己的爱去让亲人，爱人作出牺牲。不可以的。 孙小木这么想的时候，看了看刘立海，狠心地说了一句：“立海，你走吧。我，我们之间门不当，户不对。我也不可能真正再去爱你，你还是走，走啊。” “孙小木，”刘立海气得恨不得冲过去，暴打孙小木一顿。这算什么事呢？可是她孙小木让自己来救她的，冷鸿雁的婚礼他缺席了，就为了这个一直装在心里的孙小木，可她倒好，竟然当着父母的面说自己不爱他，竟然和她的父母一样，要求婚姻门当户对，难道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都该死吗？难道凤只能配凤，龙永远是龙吗？ 刘立海起来越生气，先是孟安达的无理质问，接着是孙小木的退让，难道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吗？既然是这样，为何她要给他打电话呢？为什么？ “孙小木，我问你最后一次，你到底跟不跟我走？”刘立海痛苦而又绝望地喊出了孙小木的名字。 “立海，你忘了我吧。我不值得你想念，也不值得你再爱。我还是想成为部长家的儿媳，我还是爱部长家的权势。是我错了，我不该给你打电，是我不对。你走吧，快走啊。我不想再看到你啊。”孙小木冷着眼，说话的语气极为不友好。 再强大的刘立海，在这一对父女俩的夹击之下，也会崩溃的。他猛地一个转身，冲出了孙小木的房间，可身后却真真切切传来了孙小木的哭声。 刘立海在这一瞬间停了一下，又有想回去把孙小木拉扯出来的冲动，当他准备转身时，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是姚海东的，姚海东问他：“你究竟在玩什么？部长问到你了，你赶紧回来。” 刘立海一狠心，快步离开了景江酒店，又打车直奔冷鸿雁的婚礼处。 在车上，刘立海越想越气，越想越认为自己这是扯闲淡？可是无论他怎么去恨孙小木的父母，却对孙小木恨不起来。她竟然在这个时候，还在为她父母考虑。 孙小木以前的勇气呢？她以前对他那种敢爱的胆量呢？为什么全部都不见了呢？难道真的是他和冷鸿雁之间的暧昧，让孙小木止步吗？原因还是出在他身上吗？ 刘立海不甘心，又给孙小木打电话，可是电话一通时，刘立海便自己挂断了。他还找她干什么呢？她要他救她，只是一瞬间的感觉，可是理智上来后，他和她之间有可能吗？别说孙小木的父母不好交待，他对冷鸿雁好交待吗？他不是还没有当上郭宝鑫的秘书吗？就算是当上了大书记的秘书，冷鸿雁这一关他回避得掉吗？他跨得过去吗？ 刘立海不知道自己是一种什么心情回到了军委的餐厅，客人们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冷鸿雁正和姚海东马锦秀还有朱德江在说话，纪老爷子大约是送什么客人去了，一见刘立海进来，冷鸿雁便笑了笑说：“小刘，今天是我的大喜之日，你玩什么失踪呢？” 这话尽管不轻不重，可显然是冷鸿雁的不高兴。姚海东赶紧示意刘立海说点客气的话，刘立海此时的心情极糟，可他不得不挤出笑容说：“冷姐今天真的如仙女一般美丽，高贵而且典雅。” “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冷鸿雁的脸上还是挂着笑，可这笑在刘立海看来，是在追问他去了哪里。原来她一直在留意自己啊，可是她不是已经结婚了吗？她还留意他干什么呢？ “当然是夸你啦。女人做新娘通常是最美的时候。所以，我肯定是夸冷姐。”刘立海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好。 “你在应付。”冷鸿雁说了一句。 姚海东和脸上便有些不自然了，而马锦秀此时也把目光投向了刘立海，这让刘立海很有些尴尬，这可是冷鸿雁的婚礼，她怎么可以还关注自己呢？而且她不是一脸幸福吗？她不是全心全意地关注着纪老爷子吗？ “纪老爷子呢？”刘立海突然问了一句。 “他和首长们在一起。怎么啦，你想见他？”冷鸿雁的语气明显有些不高兴了。 马锦秀就很有不理解，冷鸿雁这是怎么啦？这可是她的婚礼啊，刘立海在与不在，她有必要这个态度吗？于是马锦秀便说：“冷姐，小刘估计是有事去了，这不赶回来了吗？晚上大家还可以聚一聚的。” “是啊，部长，晚上可以聚一下，我们明天上午的飞机。”姚海东赶紧圆场着。 刘立海很想拂袖而去，他今天这是怎么啦？在孙小木哪里撞了一头的不是，回到冷鸿雁这里来，还是一头的不是，她们今天全是新娘子，可新郎官不是他。两个对他来说如此重要的女人，在同一天都不属于他，他的心情能好得起来吗？为什么她们不为他想一想呢？为什么，他就该去见证她们的幸福呢？这种感觉很不好，她们明白吗？ “你们聊一会，我出去抽根烟。”刘立海起身告辞了，这让冷鸿雁显得很有些不舒服。她可是站在台上发现刘立海不见了，而且直到她和纪老爷子一桌一桌敬酒时，刘立海都没有出现，她的直接想法就是刘立海找孙小木去了，可是刘立海直到现在回来，都不肯告诉她实情，就算是去见了一下孙小木的婚礼，她也理解，可是他为什么不肯告诉她呢？她还在想着晚上把他们和郭宝鑫书记和夫人凑一桌呢。 纪老爷子现在领着郭宝鑫书记见首长们去了，晚上大家正好聚在一起吃个饭，可刘立海这个小傻子倒好，在她的婚礼上开溜了，这让冷鸿雁想着就来气，想想就极为不舒服。 “部长，我们先回酒店休息一下，晚上怎么安排听部长的。”姚海东没阻止刘立海，任由他走了出去，不过，他想有必要缓和一下气氛。 “晚上，我是准备让大家和大书记一起吃饭的。不过我还没和老爷子说，那海东就带着大家先去休息，晚上听我的消息吧。”冷鸿雁也没有再计较刘立海的态度，和几个人说了说晚上的安排后，便告辞退了。她还得去看看纪爷子，他们要是谈完话，接下来怎么安排，她还得听纪老爷子的呢。 “部长，今天客人多，你可不要太累了。”姚海东体贴地说了一句。 “姚哥就是会关心人。”马锦秀也笑了一句。 “是啊，海东就是会体贴人。我们可是我娘家的人，我当然最要照顾的是你们。其他的客人，我大多不熟悉，有老爷子呢。”冷鸿雁说这些时，脸上倒是一脸的幸福感。 姚海东就有些不明白冷鸿雁这是怎么啦？明明有着这么多的幸福，还是对刘立海这个态度，当然了，刘立海突然离开，让姚海东也很不舒服，他是想支开大家，和刘立海好好谈一谈。 冷鸿雁一走，姚海东就示意大家先回酒店去休息，等冷鸿雁晚上的消息。在出餐厅门时，姚海东在走廊的另一端看到了刘立海，他果真在抽烟，其实平时刘立海抽烟很少，他便走了过去，问了一句：“你去找孙小木去了？” “是。”刘立海没有回避。 “怎么样了？”姚海东随口问了一句。 “很糟。”刘立海回答得很简单。 “可今天是部长的喜庆之日，你这样做合适吗？”姚海东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 “为什么孟达安是这样的一个人呢？明明知道是火坑，还把女儿往火坑里推？而且他居然还没有政治敏感性，大人物都来纪老爷子这边了，他不明白吗？”刘立海突然说。 “你”姚海东四下看了看，见没人在附近，便欲言又止。 “我们回酒店吧。”姚海东迅速补了一句，拉了一下刘立海，便一起往外面走。 姚海东带着几个人一起出来时，就有车坐在门口，送他们回酒店。在车上，姚海东感叹了一句：“部长可真想得周到，对我们太好。” “是啊，冷姐心真细，其实我们可以自己打车回酒店的。”马锦秀也感叹了一句，只是她今天很有些感触。 “那等你结婚时，可也要学学部长哟。”姚海东玩笑了一句。 “当然的。冷姐的婚礼这么隆重，我也想结婚了。”马锦秀也笑着玩笑着。 “结婚总该是你情我愿吧？”刘立海突然插了一句。 “小刘，你今天这是怎么啦？又是玩失踪，又是发感叹的？”马锦秀侧过脸，望着刘立海问。 “马县长，我就是闷，在外面活动了一圈。”刘立海不想说自己的事，随口说了一句。 “小兄弟是不是也想着结婚的呢？”朱德江笑着问了一句。 “我想结婚也没对象啊。”刘立海的情绪还是没有轻松下来，心情极其说不出来的感觉。 任由大家在车上你一句，我一言地说着，姚海东倒也随和，和大家一起玩笑着，也拿刘立海打趣了一番。直到酒店到了，冷鸿雁派来的车子打道回府后，姚海东才对刘立海说：“你到我的房间来一下。” 刘立海“嗯”了一下，和马锦秀和朱德江招呼了一下，跟着姚海东去了他的房间。 第288章 洞房之夜 一进姚海东的房间，他就严厉问刘立海：“你想干什么呢？” “姚大哥，我是接到了小木的求救电话，我不能丢下她不管。”刘立海辩解了一下。 “你管得了吗？孙小木已经嫁人了，你必须明白这一点。”海海东急切地批评着刘立海。 刘立海也在气头上，不由得骂了一句：“这都是什么破卵子事啊。” “刘立海，”姚海东连名带姓一起喊了一句，显然他生气了。 “姚大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小木，她，她怎么会这样呢？”刘立海便把他去孙小木哪里的经过说了一下，说完，他抱着自己的头，垂着脸看自己的脚尖。 “你啊，你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孙小木再怎么说，都是她自己选的婚姻，而且孟安达有他的打算，你这么冒然去告诉他，你会当大书记的秘书，是不是太不成熟了呢？孟安达是不相信你，才不让你带走孙小木的，你知道吗？再不济，刘家也是部长级的人物，那是我们得仰视的家庭，你有什么资格和这样的家庭抗衡呢？ 而且你这么冒然见孙小木，部长会怎么想呢？她在你身上倾注的心血太大，太大。你不征求她的意见，还能和孙小木有结果吗？何况她和刘家已经是这样的关系，你带得走她吗？你啊，你啊，你的成稳去了哪里呢？我让你在这个时候不要多事，要低调，你竟然就跑孟安达面前说你要当大书记的秘书，唉，唉，你怎么会这样呢？你，刘立海，你，你让我无语之极！” 姚海东气得在房间里来来回回地走动着。 刘立海看姚海东这个样子，便想，我真的做错了吗？那可是孙小木一生的幸福啊。可是孙小木她，她不是没跟着自己一起走吗？她不是没有以前的勇气和胆量吗？ 正想着，刘立海的手机响了，他一看这号码，便对姚海东说：“是冷姐的。” “赶紧接啊。”姚海东没好气地说着了一句。 刘立海便当着姚海东的面接了冷鸿雁的电话，电话一通，冷鸿雁便说：“你不是装着孙小木吗？机会了，她那个花少丈夫听说出车祸被送进了医院，目前情况不明。你此时是不是想着，要去医院探视一下呢？” 冷鸿雁的语气说是幸灾乐祸也不像，说是生气也有些不对，她究竟是什么意思呢？突然打来电话告诉刘立海这个消息，可这个消息让刘立海还是很震惊了，他没想到孟安达死等的刘家，最终传来的消息却是这样，他不知道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悲剧还是在孙小木身上上演着，怎么就突然成了这个局面呢？ 刘立海一时间没有说话，他的心乱成一团。这一段时间以来，他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啊。为什么会这样的呢？他有些厌倦，厌恶和逃离的感觉了。 这个破官，不当也罢。刘立海此时真的只有这个想法了。 冷鸿雁没有想到手机当中竟然是沉默，她以为告诉刘立海这个消息，他会第一反映问医院，他会跳起来去追孙小木，可是结果却让她无比意外，这个小傻子怎么啦？他为什么不说话？ 冷鸿雁是无意间听到这个消息的，是有人给纪老爷子打电话说到了刘家出事了，她在一旁听到的。不过她没有去问纪老爷子详细的经过，也没有去问刘家车祸的结果。因为老爷子接完电话，就和郭宝鑫书记关在书房里谈话，她和郭宝鑫的夫人，吕薇在一起扯着家常话，晚上的夜宴安排纪老爷子家里。吕薇还打笑冷鸿雁说：“今晚是冷姐的洞房之夜，我们随便吃一点，就得闹闹洞房了。” 冷鸿雁嘴上是笑着应着，心里却还在想，如何把刘家的消息告诉刘立海，她只想听听刘立海会说什么，总比他又接到别的电话消失要强吧。 冷鸿雁可是借上洗手间给刘立海打的电话，可电话中突然的失声，还是让她紧张了一下，她不由得问了一句：“你没事吧？你倒是说一句话啊。” 长长地叹息声从手机的另一端传进了冷鸿雁的耳朵里，她的心莫明其妙地跟着这一声叹息被扯了起来。 “你没事吧？”冷鸿雁的语气此时绝对是无比关心的，这一点刘立海听到了，他幽幽地说了一句：“命吧，这就是她的命。” “你，”冷鸿雁欲言又止。这话从刘立海嘴里说出来，倒让她没有料想到，这个年轻的小傻子，居然如四十岁的人一般，吐出了这么一句，这让冷鸿雁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悲哀。 “要不，我让司机送你去医院看看吧。”冷鸿雁试探地说了一句，这倒让刘立海意外起来，他也试探地问了一句：“你能接受孙小木吗？” 这话问得让冷鸿雁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了。是啊，她能接受孙小木吗？这个小傻子原来还是在乎她的，还是担心她不接受孙小木，所以才不愿意去医院探视，不愿意听到孙小木的消息。他在自己婚礼上的消息，原来不是心里没她。 “你真是一个小傻子。”冷鸿雁轻笑着说了一句，因为只有这句话，才能表达出她的全部满意一般。 刘立海听出了冷鸿雁话里的满意，可他脸上却没有露出喜色，他内心是担心孙小木的，只是他无能为力罢了。 而姚海东却在一旁着急着，生怕刘立海又说出让冷鸿雁不高兴的话来，一个劲在一旁使眼色，刘立海其实是看见了，只是他装什么都不清楚一样。此时，他内心有着很浓的无奈感，很有一种得过且过，破罐子破摔的心境，这心境完全不象他的年龄，也完全不像他刚刚踏入官场之际的他，那个时候，他是多么雄心壮志啊。可才一年多的时间，他就有逃离再逃离的想法了。 就在刘立海有这种想法时，孙小木强行地被孟安达还有孙宏惠夹着一起守在医院里，刘源源已经送进了急救室，他在追大闹婚礼的女孩途中，被女孩在转弯途中的突然停车而追尾了，他和女孩双双被送进了医院里，而女孩还没来得及进重症室，就已经死了，让刘家恼羞成怒的是，这个女孩并没有怀上刘家的孩子，而是故意搅局而来。 刘源源此时躺在重症室里，刘景明夫妻，孟安达夫妻还有孙小木，没有脱掉婚纹的孙小木，都留在重症室外。刘景明夫妇一个劲给孟安达一家人道歉，而且抓着孙小木的手说：“小木，你不要听外面的风言风语，那女孩就是冲着我们刘家的钱来的，她压根就没怀上源源的孩子，源源需要你，你不能丢下他不管。小木，看在我们夫妇那么喜欢你的份上，等源源醒过来，你一定要原谅他，给他力量，让他早点恢复，我们刘家一定会还给你一个更隆重，更风光的婚礼的。 小木，你是一个好女孩，可我们就这么一个儿子，千错万错，都是我们做父母的错，你一定要帮帮源源，孩子，我们求你了，一定要原谅我们家源源。”刘景明的夫人说着，说着就泣不成声。 孙宏惠的眼泪也流了出来，她一边摇着孙小木让她说话，一边替孙小木说：“亲家母，你不要说这些见外的话，小木从举行婚礼的那一刻起就是你们刘家的儿媳妇，她为源源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小木，你以后就是我们刘家的女儿，有源源的一份，就一定有你的一份。”刘景明也说话了。 可孙小木如同听天文一样听着，她脸上的表情是麻木的，甚至这所有的话都是麻木的。她在想，刘立海走了吗？她在想，刘立海真的和她的夫妻情份了结了吗？ 可刘立海紧紧抱住她的时候，她能够感受到他的力量，他的爱。他并没有忘掉她，他答应离婚，一定是孟安达所逼的。那不是真的，他不会不要她的。可是，她为什么不跟着他走呢？可是提到了冷鸿雁时，他为什么就不反驳呢？那个老女人还存在于他的生活之中，那个老女人甚至比她更爱他。 孙小木是多么，多么想随着刘立海的脚步一起飞出那个酒店的房子啊，可是孟安达提到了冷鸿雁，她从刘立海的眼睛里读出了一种恐惧，她便知道他比从前更怕这个老女人，更在乎这个老女人提供的一切。 她孙小木有什么呢？离开了孟安达，她能有什么呢？爱情已经不能当饭吃了，她不是龚玥，刘立海也不是潮子。她们的爱注定是短命的，可是孙小木为什么感觉心还是这么痛啊，她不是为刘源源，她不在乎这个破男人的所有事。 可孙小木的样子让刘景明和夫人大受感动，他们以为孙小木是为了刘源源而担心成这个样子，他们拼命安慰着孙小木，也拼命给孙小木承诺，这倒让孟安达好意外，没想到孙小木的这个表情阴错阳差地赢得了刘部长一家的好感。 孟安达便走过去望着刘景明说：“刘哥，让女人们去劝孩子吧，我们去另一边抽根烟。” 孟安达和刘景明去了重症室的抽烟室，孙小木这才醒过来一般，扑进孙宏惠怀里哭了起来，而刘景明的夫人则在一旁说：“孩子，别难过，源源一定会没事的。” 孙宏惠其实是知道孙小木哭什么，可她此时如孟安达一样，也在庆幸着孙小木情绪上的阴错阳差了，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她们只能让刘家认为欠他们家的，永远欠下这个人情。只有这样，孟安达的仕途才会有转机，就算如刘立海所说，纪老爷子的气势明显压住了刘家，可凭刘家在京城这么多年的根基，孟安达可以调离江南，可以异地为官的。 第289章 婚礼中的祸患 孙宏惠是理解孟安达的神态的，可她觉得对不起女儿，孙小木所受的委屈，她是懂的。不仅仅是因为刘立海提前来家里找过她，更是因为她目睹过这两个年轻人紧紧相拥的那一瞬间，他们是真心相爱的。这一点，孙宏惠懂，孟安达也懂。可是孙小木和刘立海之间隔着太多的东西，刘立海如果仅仅是一个单纯的男孩，孙宏惠也会在那个瞬间，支持刘立海带走孙小木，可是他背后的冷鸿雁怎么办？一如这个男孩所说，纪老爷子家去了那么多重要的人物，足以证明他们没有能力去抗衡冷鸿雁的力量，与其让刘立海来冒这个险，还不如等刘家，刘家总得给他们一个说法。只是孙宏惠没有想到的是，竟然等来了一场车祸，而且已经死亡了一个，这一个能活过来吗？ 孙宏惠此时的心境是万分复杂的，她甚至都有一种刘源源活不过来的想法。她很清楚自己不应该有这种歹毒的想法，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她真希望结局是这样的。至少孙小木被刘家认为了女儿，她以来学可以找到属于她的幸福，如果真的嫁给了刘源源，孙小木不会幸福的。那个刘源源，孙宏惠已经对他没有信心了。婚礼上就有女孩打上门来，何况婚礼之外呢？ 男子在外沾花惹草可以，可是男人就得管住外面的女人。这是孙宏惠的观点，孟安达在外有什么情况，她从来不问，但是如果真有女人找个门来，她是绝对不允许的。这一点，她也对孟安达表达过多次，一个男人管不住自己在外的女人，还能成就什么呢？夫人就是夫人，妾就是妾，中国多年的习俗就是这样的。妾是不可以压住夫人，她改不了男人的风流习性，但是她必须保住自己的夫人位置。 现在，孙小木扑在孙宏惠怀里哭着，哭得她的心紧缩成一团，她一边拍着孙小木的后背，一边说：“小木，你要哭就尽情地哭吧。可是你不要太为源源担心了，他不会有事的。” 孙宏惠越这么说，刘夫人越是觉得孙小木对她儿子是一片真情。这些，刘立海显然不会知道。 刘立海只想挂断冷鸿雁的电话，可冷鸿雁偏偏不放心刘立海，不让他挂电话。无奈的刘立海只得拿着手机，一边看着姚海东的使眼色，一边听着冷鸿雁有一句，没一句地扯淡。 “你倒是说说好，此时在想什么呢？”冷鸿雁还在问。 “冷姐，晚上怎么安排？”刘立海突然问了一句。 “你还会关心晚上的事吗？不错，不错。我以为你现在满脑子只有孙小木的。”冷鸿雁损了一句后，继续说：“小傻子，我可是躲在洗手间里给你打电话，晚上，郭宝鑫夫妇和你们一起在纪家吃晚饭，呆会儿，我会让司机去接你们的。你准备，准备一下，晚上我地见机行事，敲定你去做大书记的事情。但是有一点，你要是再偷着去见孙小木，你要是再敢不经过我的允可，随意地接交女人，我可说翻脸就会翻脸的。”冷鸿雁的话很重，而且极严肃。 “谢谢冷姐。”刘立海客气着，他实在不知道如何回应冷鸿雁的这些话，当时他现在很不愿意听到这样的话，可是他能有选择吗？ “这还差不多。小傻子，姐是真心想把你培养出来，你不要怪姐管理太多，我要是不管你，就没人管你了。而且孟安达能把女儿交易出去，绝对不会轻易撤出去的。所以，不管刘家现在出了什么事，孟安达在这一刻，是不会轻易放弃他的计划。你和那个孙小木不可能有戏，就算我不反对你们，你也是没戏的。这一点，你难道分析不出来吗？他孟安达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和刘家联姻，他怎么可能中途废止呢？除非刘家的公子死掉了，但是到现在也没有传来刘家公子的死讯，所以你呢，还是安安心心地想一想，晚上的表现，调整一下心情，尽最大的努力地表面到位，争取让大书记早点定下来局面。你定下来了，我也好好安排我的事情，明白吗？” 冷鸿雁的一话说得极是道理，刘立海堵着心，被她的这一番话又打开了，他这一次没再带着情绪和敌意，而是很感激地说：“我会好好准备的，而且冷姐的话，我一定好好反思。” 刘立海这么一说，冷鸿雁总算是放心了，便挂掉了电话。她的电话一挂，姚海东就急着问刘立海：“部长说什么了？” “冷姐说晚上和大书记一起吃饭，让我们都准备一下，等会有车来接我们。”刘立海说了一句。 “这样才对。小刘，不是我担心你，而是你总在让人担心，关于你和孟安达说的那些话，你千万别让部长知道了，更不能让大书记知道了，他不会喜欢自己的秘书和孟安达亲近的。”姚海东正说着，听到了敲门声，刘立海便起身去开门，门一拉开，马锦秀竟然站在门口。 姚海东便说：“锦秀，有事吗？” 马锦秀便笑了笑说：“你们两个大男人关着门谈这么久？” “也没有的，部长说让我们准备一下，晚上和大书记一块吃饭呢。”姚海东随口说了一句。 “真的吗？”马锦秀一脸惊喜地望着姚海东问，没等姚海东说什么，她便又说了一句：“那我去准备一下。”说完，她迅速转身离去。 刘立海盯着马锦秀的背景，很有些反感，和大书记吃饭，值得马锦秀表现成这样吗？再说了，冷鸿雁吕薇还有大书记的夫人都在一起，她还能准备什么呢？以色示人？这一点怕是在今天的场合不适合吧。 “唉，”刘立海叹了一口气。 “怎么啦？”姚海东关切地问了一句。 “我好几次都想告诉马县长，万胜利会去林县接书记一职，可是我又不知道如何说。”刘立海回答着姚海东的问话。 “她啊，政治敏感性还是差了一点，而且晚上的夜宴，她又不是主角，她需要准备什么呢？部长有些烦她，婚礼都没打算让她来的，她要是再多话，估计晚上的饭局够她受的。”姚海东也顺着刘立海的话说。 “冷姐不喜欢她？”刘立海奇怪地盯着姚海东问。 “部长没在你面前说过吗？”姚海东也奇怪地看着刘立海。 “没有。她很少提马县长。”刘立海老实地回了一句。 “估计认为你还是小孩子吧。”姚海东又随口说了一句。 “是吧。不过，姚大哥，我先回房间里准备一下，估计接我们的车也快到了。”刘立海提出回自己的房间了。 “去吧，晚上说话注意场合。”姚海东叮嘱了一刘立海一句。 “谢谢姚大哥。”刘立海客气一句，就离开了姚海东的房间。 在刘立海回自己的房间路过马锦秀房间时，她的房门一下子打开了，她一看到刘立海，赶紧说：“小刘，你进来一下。” 刘立海有些奇怪地走进了马锦秀的房间，她却一脸喜色地望着他问：“你觉得我这个妆化得如何？” 马锦秀竟然让刘立海进来看她的妆，刘立海这些注意地看着马锦秀，她果然比平时不同，平时都是一本正经的女官员模样，此时，不仅仅是她的衣着换上了长裙，而且脸上的妆明显看得出印迹，就拿眼影来说着，她涂得有些重，而且长长的睫毛一看就是假的，脸上扑了一层白粉，尽管距离刘立海有一段距离，可他还是能清晰看到这种浓妆的效果，而且马锦秀本来就有些厚的嘴唇，涂上口红后，就显得更是性感，这样的化妆，如果不是出席晚上的夜宴，如果没有冷鸿雁，吕薇还有大书记夫人在场，马锦秀肯定是抢眼的。可问题的关键就在于，今天的女性，马锦秀不是主角，她这样抢戏明显是不对的。 刘立海本来就没心情来欣赏马锦秀的化妆，现在见是这样的效果，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可马锦秀显然不放过他，一个劲问：“小刘，你说实话，好看吗？不好看，我再重新准备，我可是第一次和郭书记一起吃饭，我总得留下一个好印象是吧？” 马锦秀确实是紧张的，她一直认为自己的长相不比冷鸿雁差多少，再说了，她比冷鸿雁年轻好几岁呢。年轻就是资本，哪有男人不喜欢年轻女人的呢？如果让郭宝鑫有印象，再找他的时候，大约就不是难题了。这可是一次机遇，对于她来说，她必须抓住。 “挺好看的。”刘立海随意地说了一句。 “真的吗？”马锦秀不相信地问了一句。 “平时没见过马县长化妆，这一化妆，就成大美女了。”刘立海继续言不由衷地说了一句，他实在没心情去欣赏马锦秀的妆容，他现在需要安静，需要想一想，他这是怎么啦？ 马锦秀见刘立海这么夸，不由得脸一红，兴奋地说了一句：“我也觉得自己是个美女呢。” “是的，马县长还真是个美女呢。”刘立海笑着说。 “那我就有信心了，谢谢小刘。”马锦秀果然开心极了，而且一脸的信心。 这表情倒让刘立海奇怪极了。 第290章 以色示人 刘立海奇怪归奇怪，不愿意再和马锦秀多说什么，她的话一落，他赶紧说：“马县长，那我走了。” “好的。”马锦秀还把刘立海送到了门口，刘立海忍不住又想叹气了，这人都怎么啦？刘立海突然也为马锦秀而悲痛着，可他却什么都说，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去说。马锦秀怎么就真有以色示人的想法呢？今天的主角不是她，难道这一点，她不明白吗？女人之间的妒忌性最浓，她越打扮得抢眼，越会让女人们不舒服，难道这么基本的一点，马锦秀就不知道吗？ “是啊，你要毁一个人，就拼命夸她，把她夸得不思进取，把她夸得洋洋得意，甚至是自骄自大时，你就成功了。”这话，是太安寺主持说过的话，刘立海从马锦秀房间退出来时，便想到了这句话。 刘立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迅速把门关上，扑倒在床上，盯着酒店房间的天花板看着，仿佛天花板上就有很多的人和事一样。而他言不由衷夸马锦秀的时候，他是在毁她吗？ 关于这一点，刘立海在马锦秀房间里，还真没多想。只是出了房间后，他却自然想起了太安寺主持的话。甚至他夸马锦秀不是真的，这一点，他清楚。可他真在毁她吗？ 刘立海不得而知。只是他的孙小木呢？他奔她而去的时候，是不是也在毁她呢？ 刘立海倒在床上乱想，可无论他怎么想，孙小木的影子还是纠缠着他。他又想给她打电话，又想去问那个混蛋到底怎么样了？他内心是渴望这个混蛋死掉，可是就算死掉了，孙小木还属于他吗？ 一想到孙小木不再属于他，刘立海的心就痛了起来。现在，他渴望能够安静一下，给自己一个空闲，可在这个帝都的地盘，也是极难的。 刘立海房间的门敲响了，他不得不去开门，站在门外的还是马锦秀，一见他，就夸张地笑着说：“小刘，再帮我看看，我这一身打扮，没问题吧？” 刘立海真是哭笑不得了。外表就真的那么重要吗？冷鸿雁的成功，不仅仅靠外表的。唉，刘立海突然觉得马锦秀比自己还可怜，他有着爱人不能爱，可这个没爱人的女人，却拼着命想取悦男人。男人就那么容易被取悦的吗？ 至少刘立海还是觉得女人必须有女人的味道才行，什么又是女人的味道呢？这一点，他还真说不好。再说了，女人味道也应该千奇百种才对，浪荡的，野性的，纯洁的，古典的等等，全可以满足广大的男同胞们的奇葩心理吧。 “说话啊。”马锦秀推了一下刘立海，刘立海这才从自己的想法中醒了过来。他不得不装着认真在看，而且绕着圈儿，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马锦秀，说实在话，如果没有他的冷姐姐，没有孙小木，甚至没有还痴恋着他的林诺，马锦秀这种女人，也应该算有着其特有味道的女人吧。 身材错落有致，凹凸得极有曲线美，她这种没怀过孩子的大龄女官员，有着未婚女孩的青涩，也有着成熟女人的暧昧色调，再加上她进出入于男人们的世界，身上自然有股子张力感，而且今天的马锦秀，刻意打扮过的，俗话说得好，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几个女人一收拾起来，不增添魅力的呢？ 刘立海绕着了个圈儿，绕得马锦花的脸红扑扑的，如同少女的脸一张。还好，她是马锦秀，不是他心仪之中的女人，如果和自己心仪之中的女人如此这般地看着，不出事才怪呢。何况现在正是他心情极度糟糕的时候，都说酒色一家，那是男人们消愁泄压的两大乐子之一，酒和色，可以让人醉了，累了，啥都不会再想吧。 刘立海纷乱地绕了一圈，其实他什么也没看进去，马锦秀这女人没有传递给他半点可以搞搞暧昧的调儿，他很清楚，这女人如此这般收自己，全是充着大书记而去，她奔权力而去的。 刘立海装得很像，至少马锦秀以为他是认真在帮她作参谋，她和大书记一块吃饭的机会太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她不打扮得抢眼一点，她能胜出吗？再说了，几个男人不闻腥的呢？以色勾人，通常是女人们最本能，最直接的武器。谁让世界是男人们的？如果世界是女人们的，她们不一样宠幸各色美男吗？ 韩剧风摩中国，几部中没几个绝色的美男子呢？这一点，马锦秀还是能够接受和理解冷鸿雁的，可这女人太他妈的幸运了，先有宋立海的一心一意，接着有刘立海的绝色相伴，现在还居然就成了堂堂正正的将军夫人，全中国排得上号的重量级夫人啊，说马锦秀没想法，绝对是假的。所以，孤注一掷是她必须去赌的法码。哪怕她明明知道大书记带着夫人和小姨子吕薇在一起，可她还是想以色示人，还是想让大书记记住她的美貌。 一顿饭的功夫，能让男人们真正记住的大约只有美色吧。这一点，马锦秀是清晰的。 这个时候，刘立海倒是认认真真地点着头，而且认认真真地望着她说：“美，实在是美。而且不穿职业装的马县长，真好看啊。” “你没骗人吧？”马锦秀问了一句。 “当然没有啊。不信，你再去问问秘书长吧。”刘立海有些想赶马锦秀走，就把她往姚海东房间推。 “他也说好看。”马锦秀的脸上红扑扑的，可说出来的话还是很兴奋。靠啊，她竟然早问过姚海东，这女人。 刘立海惊讶极了。这女人要是疯狂起来，他算是真正见识了。 “秘书长都说了好看的，当然是真的。”刘立海不得不随口继续应付着。 “你们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马锦秀一边笑，一边往外走。就在这个时候，冷鸿雁的司机给刘立海打电话，说他就在酒店外等他们。 “马县长，我们该下去了。”刘立海喊住了正要回房间的马锦秀。 “这么快？”马锦秀一边这么说，还是一边开了自己的房间门。 刘立海没再理他，去敲了敲姚海东的门，又敲了敲朱德江的门，几个人便一起下了楼，可在楼下，他们等了好一会儿，马锦秀才下来，显然是去照镜子去了。 刘立海看了一眼姚海东，姚海东没说什么，他也不再说什么，一行人上了车，直奔纪老爷子的家。 车子到达纪老爷子的家时，冷鸿雁在门口等着他们，这倒让姚海东格外地感动，说了一句：“部长你可是对我们尽心啊。” “你们是娘家人，应该的。”冷鸿雁说着，引领着大家进纪老爷子的家，倒没注意到马锦秀的不一样。 进去后，大家才发现郭宝鑫夫妇和吕薇正在和纪老爷子讲什么笑话，所有人都笑作一团，冷鸿雁是等他们笑过之后才说：“云鹤哥，他们来了。” 纪老爷子这才站了起来，姚海东走在最前面，赶紧上前一边紧紧握住纪老爷子的手一边说：“祝贺老爷子大喜。” 纪老爷子一边笑一边说：“娘家人来了，我理应去门口接你们的，只是宝鑫在我这里，你们就见谅一下。” 姚海东赶紧说：“老爷子也太客气了，有部长接我们就很感动了。”说着，趁老爷子和其他握手的同时，姚海东说：“大书记好，郭夫人好！” 吕薇一脸笑地看着姚海东说：“姚大秘书长怎么不问候我啊。” “吕总好。”姚海东也笑着说。 “我还没上任呢。”吕薇笑着回应了一句，这才拿眼睛去看其他人，这一看就看到了马锦秀，显然她这一身的装扮是刻意为之，于是故意笑着问冷鸿雁：“冷姐，这位大美人是谁啊？” 吕薇这么一喊一叫的，冷鸿雁这才看到马锦秀的装扮，有点不认识似的看了看说：“对了，小薇，这位是林县的马县长，比你大一点，你喊马姐也行。” 马锦秀不认识吕薇，不过还是笑着点了一下头，就把目光投向了郭宝鑫书记，这架式，吕薇很清楚她打扮成这样，就是为了引她姐夫的注意，可她偏偏不给马锦秀这个机会，拉着郭宝鑫书记说：“姐夫，你看看姐这一身衣服怎么样？” 郭宝鑫被吕薇纠缠着去看夫人的衣服，也就没顾得上和姚海东们问好，这让马锦秀极度失望了一下，她这么精心打扮，竟然让郭宝鑫书记都没正眼瞧一下。 吕薇偷眼看了看马锦秀，她一脸的失望正好被她瞧见了，她借着和冷鸿雁一起招呼客人的机会，偷偷对冷鸿雁说：“这个马县长是你什么人？” “我以前在京江的闺蜜。怎么啦？”冷鸿雁奇怪地问了吕薇一句。 “你看看她打得如一个狐狸精似的，还总是把目光往我姐夫脸上扫，我姐在场呢，我姐要是不在场，她不是要往我姐夫怀里扑啊。哼，看着那一对假眼，我就烦。”吕薇在厨房小声音地说着。 “你啊，那你还跟着我干什么，赶紧去守着你姐夫啊。”冷鸿雁玩笑了一句，顺手推了推吕薇。 “我就是告诉你一声，要是我晚上损了那个女人，你可不许护着她。”吕薇警告着冷鸿雁说。 “知道子，吕大小姐。”冷鸿雁笑了起来，心里却在想，马锦秀把自己弄成这样，不被吕薇损才怪。可她不想去提醒马锦秀，本来她就没打算接她来参加婚礼，如果不是姚海东那么说，她才不想让马锦秀来呢。可她也太急了，想认识郭宝鑫书记，以后还有的是机会，总不能当着人家老婆的面，还这么张扬吧？看来没做过高官情人的马锦秀，就是明白不了当情人其实也是一门学问的。 冷鸿雁的心思不在马锦秀身上，她也懒得去理会。她还在想，晚上吃饭的时候，如何把刘立海突出出来呢。这个马锦秀竟然还想抢风头，有吕薇在，她抢得了风头吗？ 冷鸿雁让厨房把菜准备好，马上准备上菜了。等她从厨房里出来时，吕薇却反客为主一般，在招呼大家坐，而且听从她安排，纪老爷子当然安排和郭宝鑫书记一起坐在主要位置上，尽管这是家宴，可吕薇坚持要这么安排着，还让郭夫人紧贴着郭宝鑫坐着，而她则坐在纪老爷子身边，一边坐一边说：“纪大哥，这位置就让我坐一回哈，让我沾点军人的风彩，这样我去了林县，也能阳刚一点。” “小薇。”郭夫人叫了一句，示意吕薇不要乱坐，可纪老爷子却一脸笑说：“就让小薇坐身边吧，其他的人，都随意坐吧。”这么一来，马锦秀不得不距离郭宝鑫书记有点距离的地方坐下，而且从她进门到现在，无论是纪老爷子还是郭宝鑫都是大家化地一起招呼着，都没有赞她一声，这让她的自信心受到了莫大的打击，远远地坐着，没敢再说话。 冷鸿雁招呼上菜来的时候，吕薇说：“冷姐，姐夫借我用一下，你就挨着你娘家人坐坐吧。” 吕薇的话就是多，马锦秀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不过她显然已经看明白了吕薇应该是一个比较重要的客人，要不她哪里这么大的胆量，这个喊姐夫，哪个也喊姐夫呢。 “怎么都是你姐夫呢？”纪老爷子笑着问了一句。 “难道不是我姐夫吗？”吕薇也笑着反问了一句。 “就你多话。”郭夫人笑着责怪了吕薇一句。 姚海东赶紧说：“要没有小薇在一起，还不热闹呢。” 姚海东的话一落，冷鸿雁说：“海东，你就好好敬敬小薇，她喝多的时候，更热闹。” “还是年轻人热闹啊。”纪老爷子突然感叹了一句，郭宝鑫赶紧接过说：“首长正当年啊。” “就是的，你看起来比我姐大一点，就这么一点点。”吕薇一边笑，一边比示着，完完全全抢了整个饭局的风头，容不得马锦秀出头。 刘立海便偷着去看马锦秀，她就傻坐着，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做什么。 酒上上来了，冷鸿雁起身给在座的人倒酒，吕薇便喊：“小刘，你最小，你来为大家服务。冷姐今天可是新娘子，新娘子要享受被服务的滋味。” 刘立海没想到他在这样的场合被吕薇点名了，这可是最佳表现自己的机会啊，马锦秀反复打扮着自己，不就是为了有个大书记面前表现的机会吗？可是吕薇偏偏就是要打压着她。 当然了，刘立海清楚，可能的结果就是这样的。这样的场合，有吕薇在场，怎么可能让马锦秀抬头呢？不过，他倒是没想到，吕薇这么帮自己，很有些感激去地看吕薇，吕薇便笑了起来，大大咧咧地说：“帅哥，倒酒啊。” “好的。”刘立海应着，很快站了起来。 纪老爷子想阻止，毕竟这是家宴，冷鸿雁却抢先说：“云鹤哥，让小刘来吧，反正都不是外人，他年龄小，这些场合，他也该锻炼一下的。” 机会就是这样被女人们创下着。刘立海在内心叹息了一句。 第291章 夫人路线 “对嘛，我姐夫要有重要客人陪，这个做秘书的，肯定就得样样精通了。”吕薇接过冷鸿雁的话，突然说了一句。这话说得让刘立海姚海东朱德江以及马锦秀全愣住了，目光都对准了吕薇，她自知失言，可也不想收回话，继续说了一句：“大家都看我干什么，问我姐夫啊。” 纪老爷子倒是很平静，显然郭宝鑫书记和他通过气一样。冷鸿雁反而没去提吕薇的话，而刘立海已经站起来了，郭宝鑫便笑着望着他说：“小薇说得也不错，大家也不是外人，就让小刘倒酒吧。”但是郭宝鑫书记没有承认刘立海会去做他的秘书，这倒让冷鸿雁紧张起来，不由得把目光投向了姚海东，而她的表情，刘立海也看在眼里，内心也起了波浪，难道情况会有变化？但是他还是努力地压着波浪，起身先给郭夫人倒酒，这倒让纪老爷子和郭宝鑫都意外了，刘立海一边倒酒一边说：“今晚是女性最伟大，所以这酒先从女性倒起。” 刘立海的话一落，吕薇带头哄笑着，一边笑一边说：“好你个小刘啊，想走夫人路线是不是？姐，你可别被这小子骗了，他嘴甜着呢。” 郭夫人便一边笑一边说：“小刘说得没错，今晚鸿雁要嫁进来，我们女人可以说全算鸿雁的娘家人，所以，女人的酒先倒，我们先为鸿雁祝福，再给纪老爷子祝福。” 杜子凡先把几个女人的酒倒起来了，在郭夫人的提议下，几个女人先给冷鸿雁敬酒，她倒是被敬得满脸通红起来，一边站着回敬，一边说：“姐妹们的酒，我一定喝，一定喝。” 女人们先动了杯子，酒宴的气氛一下子就拉起来了，刘立海便顺着老爷子，大书记一路倒着酒，而吕薇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冷鸿雁私下引导，竟然很抬刘立海，一会儿喊帅哥，一会儿喊小刘的，指使着他做这做那，尽量让他在郭宝鑫面前多表现着，完全没给马锦秀半点表现的机会。 但是马锦秀显然不甘心这么干坐着，在第一轮酒敬过之后，她还是主动地站了起来，先走向了纪老爷子，望着纪老爷子说：“姐夫，我也得这么喊了。我和冷姐是多年的那姐妹，这酒敬你们白头到老，地久天长。”说着，她先干了。 纪老爷子这个时候才注意马锦秀一样，正要夸她，却被吕薇抢过话说：“姐夫，你和姐喝个交杯酒吧。我中午没看到你们交杯的样子，现在想看看。” “小薇，”郭夫人又喊吕薇，冷鸿雁倒是很配合吕薇，走过来说：“云鹤哥，来，我们喝。小薇，学着点，早点把自己嫁出去。”这么一闹，又没有马锦秀的事，只好干站在一旁，看着纪老爷子和冷鸿雁喝交杯酒。 交杯酒的时候，刘立海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眼睛看花了，他感觉冷鸿雁看了他一眼，可他想去捉一种目光时，又不见了。他内心便又被波动着，这个场面倒底又算什么呢。 好在，大家都在观看交杯酒，都在嘻嘻哈哈着，没人留意刘立海的细小变化，倒也让他安心了一下。等纪老爷子和冷鸿雁的交杯酒喝完，马锦秀想给郭宝鑫和夫人敬酒，可吕薇说了一句：“小刘，我姐夫和我姐的酒没了，你还过来给他们倒酒？” 马锦秀只得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看着刘立海过去给纪老爷子和冷鸿雁倒酒，在给冷鸿雁倒酒时，他感觉冷鸿雁踩了一下他的脚，他不懂是什么意思，想拿眼睛去看冷鸿雁，又不敢。 这时，冷鸿雁说：“小刘，你倒是很听小薇的话，让这个女老板娘调教一番，端茶倒水的动作倒是越来越熟练了。”说着，冷鸿雁有意看了郭宝鑫夫人一眼，郭夫人也看到了冷鸿雁看她，而且吕薇这么抬这个年轻人，大约是想她为这年轻人说点什么吧。 郭夫人便说：“我这个妹妹啊，天不怕，地不怕的。不过，小刘，确实是一个听话的好孩子，小薇再欺负，你就告诉我，我教训她。” “姐，有你这么胳膊肘儿往外拐的吗？”吕薇撒起了娇，然后看着郭宝鑫说：“姐夫，等小刘做了你的秘书，我可要好好指使他干活。” “小薇，你天天没个正形的。你指使的人还不够多吗？小万都快被你指使得跑断了腿，你怎么就不跟着纪夫人多学学呢？” 郭宝鑫还是没明确对刘立海的态度，倒是把话转向了冷鸿雁，冷鸿雁便笑着说：“大书记，我感觉今晚我们女人的话多，你们男人的话少一般。来，我领着娘家人敬大书记一杯。”说着，站起来示意姚海东们给郭宝鑫敬酒，郭宝鑫便苦笑着看着纪老爷子说：“老爷子，纪夫人就是厉害，我这是夸她，倒夸出问题了。看看，还是一堆娘家人给我敬酒，要敬，也该是老爷子喝，今天可是你们的大喜日子。” “云鹤哥要是喝多了，我此不是得少一件乐事？所以，这酒只能是大书记喝。”冷鸿雁替纪老爷子先说了，说得郭宝鑫大笑，一边笑一边说：“鸿雁这嘴就是厉害，好吧，我喝，免得惊了你们今晚洞房花烛夜的好事。” 纪老爷子听郭宝鑫这么笑，也陪着大笑，郭夫人说：“你是不是恨不也要来一次洞房花烛夜？” “我可不敢。有夫人，就足够了。”郭宝鑫的神态，让马锦秀很是意外，没想到堂堂的省委书记，说起来话这么平民化，平民的乐趣，他们一样高兴着。她又有想去给他们夫妇敬酒的冲动，可是她刚站起来，吕薇却说了一句：“马县长，来，我们喝一杯。” 马锦秀不得不笑着和吕薇碰杯，而此时纪老爷子和郭宝鑫在低头交谈着什么，冷鸿雁就过去和郭夫人碰了一下杯，有结束夜宴的意思。 冷鸿雁回到座位后，郭夫人就扯了扯郭宝鑫的衣角说：“老郭，你也喝了不少，今晚就早点休息，人家还得洞房花烛呢，这一夜可是值千金。” “还是姐体谅冷姐，来吧，我们祝这一对新人，送他们进入洞房。”吕薇又闹着。 郭宝鑫便笑着说：“小薇啊，你真是闹腾。”说着，就望着姚海东说：“海东，工作上的事情，回京江谈。有夫人在，她可不喜欢我谈工作的。”这话像是在解释什么，又像是在回应冷鸿雁想知道的结果，这倒让冷鸿雁松了一口气，她其实和郭夫人敬酒，并不是想结束酒宴，而是想为刘立海争取什么，可她走近郭夫人的时候，郭夫人先提出了要回去休息，说累了。冷鸿雁就不好示意刘立海再过来敬酒了，再说了，吕薇是极力在压马锦秀，硬是不准她接近郭宝鑫，所以，她也不得不提前结束酒宴了。 酒宴就这么结束了，马锦秀竟然被闹得连给郭宝鑫夫妇敬酒的机会都没有，她都郁闷死了，可是有吕薇在，她便知道她什么也做不了。 而刘立海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也不知道郭宝鑫书记内心到底会有什么打算，而这个时候，郭夫人提出结束酒宴，让他也很有些措手不及。但是姚海东象是明白什么一样，开心地领着大家一起喝了一个团圆酒，酒宴便结束了。 结束的时候，郭夫人先提出告辞，大家便一起去门口送郭宝鑫一家子，吕薇则在刘立海身边压低声音说：“帅哥，姐今天给你表现的机会，你得很捧。”说完，就快步去赶郭宝鑫夫妇。 刘立海便盯着吕薇的背影看着，冷不丁冷鸿雁站到了他身边问了一句：“看什么呢？” “看小薇姐呢。”刘立海应了一句。 “你的事应该安顿好了。但是，我感觉纪老爷子可能会将我留在北京。”冷鸿雁的声音也压得很低，但是刘立海还是听清楚了，姚海东也看到了冷鸿雁和刘立海说话，可以他一直和纪老爷子在交谈着，刻意地让冷鸿雁把她要说的话说完吧。 朱德江和马锦秀晚上都没怎么说话，这样的场合，朱德江不敢说话，能参加对他来说就是莫大的幸运了。而马锦秀一见郭宝鑫书记走了，人顿时如霜打的茄子似的，提不起半点精神，只想着回酒店去了。 “冷姐，我们也走了，你们还得那个，那个洞房花烛呢。”马锦秀笑着提出来告辞，这让姚海东很是不满，他正和纪老爷子谈得起劲，纪老爷子说下午和郭宝鑫谈了江南的一些问题，确实是询问过他，关于刘立海接手万胜利的事情，这一次他没让万胜利跟着来北京，也确实有考擦刘立海应酬方面的能力，大约因为有吕薇在场，刘立海倒是做是很到位，至少在老爷子眼中是这样的，他晚上也在观察刘立海呢。不过，纪老爷子也谈到了自己年龄大了，希望冷鸿雁能够多陪着他，话里话外，都是不允许冷鸿雁再参政的意思。这一点，倒是让姚海东没有想到，不过，现在冷鸿雁已经为人妻，当然得以夫君为主。 “纪老爷子，部长说林县的公司会让小薇打理，她肯定会全心全意陪着你的。”姚海东赶紧宽纪老父子的心。 “她野心大着呢。不过，宝鑫会听我的，女人过多涉政不是好事。”纪老爷子亮了自己的底牌。 这话，冷鸿雁听了一个正着，刘立海也听了一个正着，相信马锦秀也听到了，因为她没再吵着要走。 刘立海便去看冷鸿雁，她脸上竟然没有任何的表情，完全看不见刘立海以为中的那种愤怒和失意。 “她真的就肯接受纪老爷子的安排，守着这个这老男人吗？”刘立海此时竟然这么暗问着自己。 第292章 稳定的大后方 刘立海满以为纪老爷子和姚海东说完话后，就会送他们走。结果，纪老爷子竟然点他的名让他去书房聊几句，他很有些惊讶，就去看冷鸿雁，而此时冷鸿雁的脸上也同样是不解，但是她没说什么，而是招呼姚海东，朱德江以及马锦秀喝茶。 刘立海跟着纪老爷子一起走进了他的书房，随后，纪老爷子就让他把书房的门也给关上了，这一关，倒让刘立海异样地紧张，手心，后背全冒着汗，坐也不敢坐，看也不敢看纪老爷子。 纪老爷子便笑了笑说：“坐吧，我们就是聊一下，你不用那么紧张。” 刘立海被纪老爷子这么一说，脸尴尬得通红起来，一边坐，一边极力地让自己没事一般地笑了一下。 “小刘，下午我和宝鑫谈了好半天。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去宝鑫身边锻炼着，作为年轻人，这一点我还是赞成的，而且雁雁对你一直在悉心培养，我要是不把你的事情给解决好，她怕是不会安心跟着我在北京好好生活着。我这个年龄，不是你们小年轻，可以丢下家去外面闯荡事业，事业有成后，再稳定大后方也算不了什么。但是，我现在的年龄是需要大后方是稳定的，而且必须是稳定的。你懂我的意思吗？” 纪老爷子的眼神对于刘立海来说，亮得如他被纪委那帮人控制时的大灯，刺得他一阵阵发痛，这话的意思，就算刘立海是傻瓜，也懂得纪老爷子在指什么，可是他真的就知道自己和冷鸿雁之间的事情？郭宝鑫书记也知道？他和冷鸿雁之间的关系会传得这么远？对于这一点，刘立海不得而知，但是他是坐不住的，而且极其尴尬，无奈。可是纪老爷子停顿下来了，而且他正瞅着自己，刘立海要是慌乱，要是大惊失色，不仅是他，冷鸿雁怕也要跟着倒霉了。 纪老爷子虽然话里话外有意思，但是话没有挑开，刘立海完完全全得装，而且必须装得像，装成他和冷鸿雁之间没有任何事，一切全是外界传的。这种破事，只要当事人不承认，谁又敢较真呢？因为没有捉奸在床，没有实实在在的证据，风言风语也只能是说说罢了。 “首长，冷姐说林县的公司交给小薇姐打理，而且小薇姐的房间也装璜好了，所以，冷姐肯定也想到了这一层，再说了，首长对冷姐这么好，她会守着首长的。”刘立海尽量让自己说得很真诚，尽管他说的话言不由衷。 “她要是能这么安静下来，我就不会找你，找海东说这个问题了。你和海东多劝劝她吧，女人成家了，就得以家为重。我可丑话说在前，她要是执意再参政的话，我只能拿你开刀的。”纪老爷子说完这话，主动站了起来，显然是他要说的话说完了。 可是刘立海一时没反应过来，坐着没动，直到纪老爷子咳嗽了一声，他才醒过来，整个人感觉都傻了似的，而且后背的汗，他自己都感觉到衣服被浇湿过了一般地冰滑透凉，虽然纪老爷子家里的暖气很足，可他还是那么，那么地感觉到寒意，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明白，为什么大书记在酒桌没有明确表态，让他接替万胜利的位置了。而吕薇显然是为了讨好冷鸿雁才故意把他提出来的说的，当然吕薇也有意提刘立海去打击马锦秀，这一点刘立海还是看得明白，只是马锦秀自己没有明白罢了。 “谢谢首长的教导。”刘立海一边说，一边赶紧站了起来。而纪老爷子却率先出了书房的门，刘立海跟在他身后，大气都不敢多喘。 冷鸿雁一见书房的门打开了，赶紧迎过去笑着说：“你们在密谈什么呢？这么神神秘秘的。” “哈哈，我和小家伙谈点做秘书的体验，好让你这个夫人安心在家陪着我。”纪老爷子一边笑，一边说。 冷鸿雁也跟着笑了起来，不过她的目光还是扫了一眼刘立海，刘立海赶紧也跟着笑，生怕被冷鸿雁看出什么来了。这可是他们的洞房之夜，他可不想让冷鸿雁带着情绪和纪老爷子度过这么好的良辰美景，虽然纪老爷子和冷鸿雁估计早有夫妻之实，今天也不过是个形式和过场，但是形式也总得有个形式的模样吧。 姚海东见纪老爷子在笑，便起身迎过来，也一脸笑容地说：“首长，我们走了，你和部长好好度过今晚的良辰美景。” “我们都老夫老妻的，海东就别取笑我们了。”冷鸿雁赶紧应了一句。 “雁雁，你可是第一次做新娘子，所以，所有的形式我都会为你准备好的。”纪老爷子笑着看着冷鸿雁，那眼神看着刘立海不知道是啥滋味，他现在只想马上离开这里，可是姚海东不提走，他是断然不敢先动步的。 “还是首长体贴部长，部长，我们不惊搅你们的好事，先告辞了。”姚海东说这话时，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厚实了，当然了，几个人中无论是私交还是职位，他都应该作为代表说话的。 “好的，我就不留你们了，改天来北京时，再多聊聊。”纪老爷子也没再客气，就吩咐冷鸿雁送客，自己没有跟出来。 冷鸿雁似乎是急着送客出门，一出来，她就问刘立海：“老爷子找你说什么了？” 刘立海赶紧笑着说：“首长是关心你，让我和姚大哥劝劝你，留在北京相夫教子呢。” “对的，部长，首长确实是真关心你，也是这么对我说的。”姚海东接过话说。 “哼，你们男人就是自私，一结婚，女人就该呆在家里守着男人的吗？”冷鸿雁有些不满的说。 “我现在想有个男人守着，不再出来工作该多好。”马锦秀突然接话说。 “锦秀，你就装吧，装吧。你真要这么想，就不会一心想着再进一步了。”冷鸿雁一点也不客气地对着马锦秀说，说得马锦秀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不过，她不敢再顶撞冷鸿雁，至少今晚的冷鸿雁已经是纪夫人了，那么多大人物都来了，她这个小小的县长算什么呢。 “好了，部长，我们先走了。你就好好地享受夫人的乐趣吧，我们可是为你骄傲死了。”姚海东一边笑着说，一边领头往外走。 冷鸿雁也不能再多在外说久了，纪老爷子肯定会按老规矩来个洞房花烛夜的，这一点，她有心理准备，这个男人骨子里的传统，她是领教过的。可是让她只能呆在北京的话，她一时还转不过弯来。 “冷姐，你早点去陪首长吧。我们走了。”刘立海也补充了一句，他担冷鸿雁在外说多了，纪老爷子又会起疑心。 “好的。”冷鸿雁说了一句，就让司机把他们送到酒店去，反正明天她有的是时间问刘立海，她肯定不相信老爷子和刘立海关门密谈是为了这一件事。 刘立海几乎是逃也似的走到了最前面，一上车后，姚海东便说：“部长总算有个幸福的家了。” “是啊，冷姐今天真美。”朱德江跟着说了一句。 但是刘立海没有接话，他的心极为沉重。他多么想对纪老爷子说一句：“我宁愿不当大书记的秘书，我也不想拿冷鸿雁交换。”可是他不敢说啊，他很清楚，说出这种话就证明他和冷鸿雁的风言风语是真实的，会让纪老爷子对他如情敌般仇恨的。他没有这种胆量，一如他在白天没有胆量带走孙小木一样。 车子终于到了酒店，刘立海跟在他们后面下了车，不过他一直没有说话，姚海东想说什么，但是忍着没说，直到下了电梯，姚海东便问了一句：“小刘，要不要喝杯茶再走？” “姚大哥，谢谢了。我有些累，想早点休息。”刘立海委婉地拒绝了。 “那好吧，大家就早点休息，明天还得赶回江南去呢。”姚海东明显找台阶下。 “好的。”马锦秀应了一下，大家便各自回房间去了。 刘立海一进房间，就把门给锁上了，他此时的心境是真不知道啥滋味，同一天两个与他有关系的女人结婚不说，竟然一个婚礼成为这样，一个却被警告和交易着。这又算是哪门子的事呢？他还不能对冷鸿雁去讲这件事，势必会影响她和纪老爷子之间的关系，也会影响到和郭宝鑫书记之间的关系，他这么一个小人物，有一天，竟然被卷入这些局势之中，而且还被纪老爷子以这种方式敲着边鼓，如果他的胆子再小一点，估计当时就得被吓得尿流的，现在想一想，都能让杜逸冒冷汗。 刘立海的心情重得让他自己都不敢正视，他怎以也没想过自己一不小心睡了这么大的一个夫人，可是这是他一个人的错吗？ 手机响了，刘立海也懒得看是谁的电话，就接了。而且声音很懒散地问了一句：“谁啊？” “是我。”手机另一端回应了一句。 “小木，”刘立海惊得从床上坐了起来，“你在哪里？你还好吗？那个混蛋怎么样了？”刘立海急切地问着。 “他还没有醒过来，医生说如果再醒不过来，很有可能成为植物人。”孙小木说着，在手机中哭了起来。 第293章 要嫁给植物人吗 孙小木的哭声传到刘立海耳朵里时，他的心又被什么力量揪起来一般，那是一种闷得透不气，同时又是一股痛得无法形容的感觉，可这样的感觉，对于他来说，他是那么地无能为力，又措手不及啊。 “小木，你在哪？我要见你。”刘立海急切而又冲动地说着。 “立海，你忘了我吧。今天的事，真的很不起。可是，除了你，我不知道我应该找谁说说心理话。立海，你今天能看我，我已经很满足了。在这种情况下，我不能再见你，而且我也不能再拖累你。我爸都不珍惜我，我还能奢求什么呢？”孙小木突然伤感地说着。 自己的父母都在劝她和安慰她守着刘源源再说，再说了，刘源源的父母对她，对她父母作出的承诺，她父亲会拒绝吗？走到这一步，她孙小木的爱情算什么呢？ “小木，你以前的勇气去哪里了？你真的就愿意和一个植物人过一辈子吗？我们走吧，我们走得远远的，总有一处属于我们的安生之地。小木，你相信我好吗？我们，我们私奔吧。”刘立海充满着感情地说着，他受不了孙小木的哭声，更无法让她的幸福毁在一个植物人手里。 孙小木听着刘立海的这些话，眼泪越来越急地往外涌着。现在，唯一能让她欣慰的大约就剩下他的这些话了，除了这样，她还可以奢求什么呢？ 未来在哪里？孙小木有吗？她敢有吗？勇气对她而言，越来越淡，越来越怕这怕那了。 “立海，我在医院的时候，无数次想着要和你私奔。可是我等来的不是你来找我，而是一堆你和别的女人滚床单的照片，等来的是你无情的离婚协议书，等来的还是你和冷鸿雁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立海，你知道我被摔断腿时，天天苦盼你的心情吗？你知道我被一陌生男医生在下体装着处女膜时的悲痛吗？ 心死的绝望，是我摔断腿时的全部感觉。现在，你再来告诉我，我们私奔吧，我们能奔到哪里去呢？我能把我妈，我爸推向悬崖而不顾吗？我能吗？再说了，若大的中国，容不下你和我。容不下的，立海。”孙小木越说越哭，越哭就越激动。 “小木，我们见一面吧。很多事是个误会，哪些照片是假的，而且我当时收到了一份传真，上面就是你要求我离婚的字迹，这份传真是石志林给我的，你知道我当时多受打击吗？我打你的手机一直是关机，我以为是你不理我，是你故意要用这种方式侮辱我，让我死心的。我不知道你摔断了腿，我以为你妥协于家里的压力了。所以，我们之间的很多事全是误会，我们见面吧。小木，听我一次，我们见面吧。”刘立海几乎是求着孙小木，他现在真的满脑子全是她。 “我什么时候给你发过传真？”孙小木急着问。 “所以，我们之间很多误会，所以，我们有必要见面谈一谈。小木，你在哪里？我现在去找你。”刘立海继续做着孙小木的工作。 “我还是在景江酒店里，还是你上午来过的那个房间。我爸和我妈还有刘源源的爸妈都守在医院，我是装头晕骗过他们，回酒店休息的。”孙小木说着。 “你等我。”刘立海说着，便挂了电话。 刘立海急忙往外赶，可是一拉开门，姚海东竟然就站在门口，堵着门问他：“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我要去见冷姐。”刘立海愣了一下，很快撒谎说。 “现在？”姚海东盯住刘立海问，他是想知道纪老爷子倒底和刘立海说了一些什么，来他门口竟然听到他在喊什么小木，姚海东便站在门口偷听着，他明知道刘立海说假话，还是问了一句。 “是啊，她打电话说有事找我。”刘立海继续装着。 “立海，你不要骗我了，我全听到了。”姚海东生气地把刘立海往房间里推了一下。 “姚大哥，你既然听到了，就让我去见见小木吧。”刘立海见瞒不住了，急着说。 “你不想活了？”姚海东冷冷地看着刘立海问。 “我必须去见一见小木，她不可以这么过一辈子。”刘立海坚定地说。 “你见了之后呢？”姚海东还是冷着脸问刘立海。 “我，这，”刘立海结巴了，他没有去想之后的事，他现在只想见到孙小木。 “你连后果都没有去设想一下，你这么冒失去见她，极有可能会害了她和她的一家人，你明白吗？”姚海东语气严肃地说。 “姚大哥，我一直很敬重你，一直也很听你的话，可是这件事，我不能听你的，我必须去见小木，我们太多的误会，我必须说清楚。”刘立海铁定心要去见孙小木，至如后果，他真的不想去想，也想不了。 “刘立海，你如果一意孤行，谁也帮不了你。”姚海东生气地丢了丢手，拉开刘立海的门，气冲冲地走了。 可刘立海在怔过一分钟之后，也迅速出了自己的房间，往楼下跑去。 姚海东见阻止不了刘立海的行为，赶紧给孟安达发了一条信息：孟秘书长好，我是京江的姚海东，刘立海现在去见孙小木去了，您想办法阻止吧。” 孟安达和孙宏惠一直陪着刘景明夫妻守在重症病房里，收到信息时，他赶紧把孙宏惠拉到出病房说：“你赶紧回酒店去看着小木。” 孙宏惠借口不放心孙小木的身体，和刘家打了一个招呼，刘家让司机送她回酒店，她没有拒绝，她也确实是担心小木会出事，让孟安达这么严肃，孙宏惠的心都悬了起来。 孙宏惠是刘家的车送到景江酒店的，她敲门的时候，孙小木以为是刘立海来了，奔过去一边开门一边说：“立海，”结果门一拉开，竟然是自己的妈妈孙宏惠站在门口，她的脸顿时尴尬得涨得通红。 “你准备和刘立海怎么啦？”孙宏惠生气地问。 “我不准备怎么了，我就是想见见他。”孙小木一屁股坐在床上，赌气地说着。 “小木，现在刘源源生死不明，这个时候要是让刘家知道你私会男人，他们会很难过的。你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孙宏惠生气地看着孙小木说着。 “我是不懂事。可我没有你们这么悲鄙，为了一个破官位，就真的这么牺牲掉自己的女儿吗？我都怀疑我到底是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有你们这样的父母吗？你们口口声声是为了我好，口口声声是我的一生的幸福着急。而且，而且你们还骗我，说立海不要我，立海找了别的女人。你，你们，全是骗子，骗子。”孙小木也生气地冲着孙宏惠叫嚷着。 “你小点声好不好？”孙宏惠警告了一下孙小木。 “你们怕丢人就不会干出那样的事来。”孙小木委屈得哭了。 “我们干什么了？我们全是为你好，你怎么就不懂父母的苦心呢？”孙宏惠气得扬手要打孙小木，孙小木从来没这么和她顶撞过。 “你们模仿我的字迹逼着立海和我离婚，原后拍一堆做假的照片回来骗我，活活地拆散了我和立海的婚姻，让我去恨他，好接受你们的安排是不是？妈，从小到大，我一直认为你是最好的妈妈，可是你，你竟然也为了爸当一个破官，这么牺牲着我的幸福。你知道刘源源是一个什么东西吗？你知道他是如何侮辱我的吗？他在外面睡过的女人是成打数地计算着，他们这些公子哥，哪天不是在外睡女人，喝酒，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呢？你们难道一点都不知道吗？我想忍，我想给我爸换一个职务，我想回报你们的养育之恩，可是，你们也不该这么骗我吧？” 孙小木哭成了一个泪人，孙宏惠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把孙小木揽进自己的怀抱里，拍着她的后背说：“小木，哭吧，你把委屈全哭出来吧。” “妈，我就真的非要嫁进刘家吗？我不爱刘源源，我以前不爱，以后也不会爱他的。妈，我不怕穷，不怕吃苦。我真的很爱立海啊，妈，我爱他，我忘不掉他。我一直骗自己可以忘掉他，一直找各种理由把他想象成一个十恶的大坏蛋，我甚至想象着他就是那个老女人的宠男，面首，这样一个没品的男人，我孙小木要他干什么呢？ 可是妈，我无论如何想他，骂他，恨他，咒他，可他还是夜夜在我的梦中出现，还是夜夜笑着注视着，还是一脸爱意地对着我说，小木，我是爱你的。妈，你知道我每天从这个梦中醒来是什么感觉吗？你知道吗？爱一个人的痛苦，你明白吗？”孙小木从孙宏惠怀里，抬起一张满是泪水的脸望着孙宏惠，这位她一直相信和热爱的妈妈啊，她多么希望她可以给她全部的力量，可以告诉她，孩子，去吧，去找你的爱情和爱人吧。 “这，”孙宏惠语塞了。说她完全不知道刘源源是一个花少，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至少刘立海还找过她，还说过孙小木在北京并不开心，为什么非要逼女儿嫁给自己不爱的人呢？但是孙宏惠也没有把刘源源想象成恶少，再说了孟安达说，男人结婚有孩子后，会收心的。 “妈，我真的就要和一个植物人过一生吗？”孙小木又问了一句。 “小木，医生也只是说可能会成为植物人，但是目前情况不明，我们总不能在这个时候提出悔婚吧？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而且京江方面都已经发了贴子，说你嫁到了刘家，现在你这么悔婚，你爸的脸面往哪里搁呢？你爸在京江会被人耻笑的。再说了，刘家现在是最难过的时候，这个时候我们提悔婚，你觉得适合吗？所以，小木，你念在刘家父母对你一片关爱的份上，装装样子，忍一忍好吗？ 等事情过了，我们再另作打算好吗？算是当妈的求你了，小木，我们再等一等可以吗？小木，我们这样做，都是想你生活得好一点。哪个做父母的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幸福呢？可是，事情变成这样，也是我们没有想到的。小木，你要相信妈，你是妈的亲生女儿，你也是你爸的亲生女儿。小木，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可现在，你听妈一句劝，走一步看一步好吗？”孙宏惠说着，眼泪也哗啦流了出来。她是心痛女儿，她也知道女儿一直在压抑着自己的情感，一直在极力听话，做个好孩子。越是这样，她这个当妈的越难过的。可这样的时候，她也没办法让孙小木现在悔婚，这个时候开得了口吗？ 就算刘源源不是生在部长家，是生在一般人家，孙宏惠也清楚，这样的时候，孟安达是无法悔婚的，那种被人在背后指着脊梁骨骂娘的事情，她很清楚，孟安达做不出来。 就在母女俩哭作一团的时候，敲门声音响了起来，孙小木迅速挣脱母亲的怀抱，跳起来往外跑，被孙宏惠一把给拉住了。 “妈，”孙小木急得一边大叫，一边想挣脱妈妈的抓住的手。可孙宏惠说什么都不肯松手，而且越抓越紧。 门外的敲门声越来越急切，也越来越重了。 门内这对母女却还在互相较着劲。 门迟迟没打开，刘立海站在门外，不得不喊：“小木，是我，开门。”这一喊，孙小木更急了，孙宏惠也更急了，这要是被刘家的人知道深夜有男人敲孙小木房间的门，十张嘴也说不清楚。而且是在刘家最痛苦的时候，这不是等于往刘家伤口上撒盐吗？ 孙宏惠赶紧把孙小木推倒在床上，自己抢先去开门，门打开的一瞬间，刘立海惊傻了，怎么会是孙宏惠呢？他的眼睛往房间里探着，见孙小木正从床上爬起来，就想往房间里闯。 “你请回吧。”孙宏惠冷冷地说了一声。 “妈，”孙小木在里面急着喊。 “小木，算妈求你了，这个时候，你能不能不要给妈添乱呢？”孙宏惠说的时候，把刘立海往外推了一把，自己也往外走了两步，顺势把门给关上了。 第294章 他和她之间隔着冷姐姐啊 孙小木跑过来要开门，可门已经被孙宏惠在外面拉住了，她没办法出去，气得她不停地用脚踢门，而刘立海听到了孙小木在里面踢门，想拉开孙宏惠，往里闯。 孙宏惠便冷冷地说了一句：“你有资格进去吗？” “你”刘立海气得说不出话，他实在不理解这一家人怎么啦？孙小木可是他们的女儿啊，哪里还有把女儿往火坑推的父母呢？ “你不要忘了，你和冷鸿雁之间的关系，你要是再往里闯的话，你信不信，我马上让安达把你和冷鸿雁的事情捅到纪老爷子哪里去，看看你们还能不能立足下去。”孙宏惠恶狠狠地威协着刘立海。 刘立海完全没有料到孙宏惠会说出这一番话来，一时间愣住了。倒找不到话去回驳孙宏惠。可是要是就这么不说话，他又那么不甘心，他已经错过孙小木一次，不想再错过第二次了。于是，刘立海便望着孙宏惠说：“阿姨，小木不可以这么被你们牺牲掉，她还年轻，还有那么多的日子要过，你们就愿意把她嫁给这样的人？再说了，这个人目前情况未明，你们不趁着这个机会把问题说清楚，还等什么呢？我来找小木，只是想安慰她，没想把她怎么样的。阿姨，你相信我，我是真心希望小木幸福的。” 刘立海极力想让自己的真诚去打动孙宏惠顾，可他越这样说，孙宏惠越生气。她怒视着刘立海说：“我不是你阿姨，你要是真为了小木好，赶紧离开这里。你竟然会和冷鸿雁那个样子，我真是痛心。我以前以为一切都是传闻，现在知道了，你的每一步升职，全靠这个女人。你就是为了升职，才和一个可以当妈的女人搅和在一起的。我想着这一点，就觉得恶心。哪里有男人这么不要脸的呢？而且你这种没品的人，居然还跑来教训我。你想想，你能给小木幸福吗？你给得起吗？自己都是靠色相上位，还想着要给别人幸福，你不觉得，这是天大的笑话吗？只有小木这种傻瓜才相信你。你已经害了她一次，你还想伤害她第二次吗？这一次，我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除非我死。” 孙宏惠越说越气愤，越说越不像话。而且话说得那么绝，一点也不留余地。而且她不断地提到冷鸿雁的事情，这个给了刘立海官职的女人，已经如血液一般地溶入到他的骨子里去了，他能把自己身体里的血液清空吗？ 刘立海难受极了。他被孙宏惠的话伤着了，他不想再说话了，他也没力气再说话了。是啊，他有资格找小木吗？他能给小木什么？他的今天不是冷鸿雁给的吗？这一点，他抹得干净吗？ 原来一个靠女人上位的男人是如此在卑微啊，刘立海以前也想过是不光彩的一件事情，可是现在这种卑微的感觉却来得那么直接，那么生硬甚至那么强势，刺得他的胸口如此地疼痛。 刘立海觉得自己没有力量再呆下去，他带不走孙小木，一个靠女人上位的他，一个被人称为面首的他，能有什么力量和资格呢？ 刘立海几乎是逃跑般地转身离开了孙小木住的地方，而他一步又一步远去的脚步，在孙小木耳朵里却是那么暴响着，她跌跌撞撞地走到床边，无力地扑倒在床上 眼泪再一次横扫着孙小木，妈妈话，她全听见了。她没能冲出去，这些话在她听来，是对刘立海的侮辱和伤害。刘立海其实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人，他哪里受得起这些话呢？ 孙小木长叹着。她很清楚，那个横在她和刘立海之间的老女人，是她，更是刘立海越不过的人物。就算是现在，刘立海的第一步升迁也全靠着这个女人，她能给刘立海什么呢？不是刘立海给不了她幸福，而是她给不了刘立海事业，没有事业的男人，他的腰杆挺得起来吗？连她的爸爸，堂堂的省政府秘书长都还在拼着命地往上爬，何况是刘立海呢？她爸可以牺牲掉她的幸福，刘立海又凭什么该珍惜她的呢？ 孙小木的心死了，死在这一刻 妈妈对刘立海的侮辱堵死了他的路，这是她孙小木和刘立海的命吧，她这个在外界认为是高官的女儿，在北京算个什么呢？可如果嫁入刘家，哪怕刘源源是个花少，她也有着显赫的背景，是啊，所有人都在渴望的背景，刘立海也在全心全意寻找的背景，她孙小木为什么该放手呢？ 爱这个词，原来就是那么地虚空 孙宏惠走近了她，她没有动，眼睛死死地闭着，任无穷无尽的黑暗裹着她，围困着她 “小木，去洗个澡，睡一觉就没事了？”孙宏惠的声音此时很温和，一点也不像刚刚侮辱刘立海的声音。 孙小木还是没动，她不想洗，她也不想睁开眼睛。 “小木，听妈妈的话，妈妈不会害你的。”孙宏惠又说了一句。 是啊，那是妈妈，那是爸爸，所有书中最最伟大的双亲啊，他们一定不会伤害她，他们为她找的就是这种在外人眼里的显赫身份，这就是他们眼中的幸福和未来。 孙小木还能说什么呢？ 幸福的定义被身份化后，她还有什么可以说的呢？ 好吧，她就是刘家的儿媳妇。这就是幸福，这就是现实！ “小木，妈是过来人，你要相信妈妈和爸爸选的人不会有错的。只是谁也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可是刘家已经认可你了，有了这样的认可，你就是正综的刘家儿媳妇，外边的那些野花再怎么闹，你的位置都是稳固的，牢靠的。”孙宏惠还在继续说着。 孙小木眼里还是无尽的黑暗 她想骂人，此时此刻，她只想骂人，用尽全世界最粗暴的脏话，去大声音地骂，痛痛快快地骂。可是她紧紧地咬着嘴唇，不让脏话冒出来。 孙宏惠见孙小木没有声音，似乎也说累了。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种做法到底是不是为孙小木好，可是嫁入豪门总比嫁给穷家小子要好，这可是千年不变的定律。 贫穷夫妻百事哀，感情经不住折腾的。孙宏惠也不完全是为了帮助孟安达，部长级的家庭在中国又有几多呢？多少人想挤进去门都没有，孙小木能让刘家二老如此重视，一再表态认定这个儿媳妇了，本来就是孙小木的荣幸，也是他们一家的光彩，而且这种光彩在京江都已经扩散了，都已经赢来了很多的羡慕，只是让他们没有想到会发生车祸，这起意外让他们也措手不及。可是这样的意外，大家得抗过去再谈下一步吧。小木这个孩子怎么就不理解一下做父母的为难呢？她就是想和这个穷家小子来往，也得等风声过后吧，也得换到地下去来往吧？可这些话，她这个当妈的说不出口啊，只能默默地陪着女儿一起干耗着时间。 大约天下的父母都如此想吧。他们没有错。刘立海离开孙小木的房间时，是这么去原谅孙宏惠的。但是他原谅不了自己，他和冷鸿雁的污点是永远洗不清楚的，竟然如此，他为什么要去洗呢？他耗尽一生洗不清白的东西，就不去洗。他在转身而去的同时，孙小木这个名字再一次被他压进了内心最最深处，他在没有能力的同时，他不会再找她，更不会再见她。 刘立海打车回自己的酒店，车子刚一停稳，让他无比意外的是姚海东竟然就站在酒店门口，一见他，就奔了过来：“你总算是回来了。” “出什么事了？”刘立海惊讶地问。 “你要是一去不回，不就是大事吗？”姚海东尽量想用玩笑话说着，可是话一出口，他还是觉得玩笑不起来，倒显得特别地沉重。他这又是何苦呢？为了这个小年轻，深更半夜还在酒店外守着，就为了随时随地等这个年轻人的归来。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刘立海没心情玩笑，闷闷地说了一句。 “要不要我们去三里屯酒吧喝一杯？”姚海东善解人意地望着刘立海问。 这倒是刘立海没有想到的，他不由得用感激地目光看住了姚海东，重重地点了点头。 姚海东和刘立海两个人打车去了三里屯酒吧，这个地方，刘立海并不陌生，他就是在这里和女老板喝得痛快后，转战于女老板的家里时，被丢掉了处男的之身。那个时候，他还血气方刚，他把女老板给他的两万块钱丢得满地都是。 再一次重来旧地时，刘立海竟然想到了女老板，竟然就有些后悔，怎么就不拿走那笔钱呢？那可是女老板买他处子之身的钱啊。再说了，就算没有女老板，他这身子不一样给了女人吗？有什么好珍惜的呢？ 刘立海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如此想，真的被孙宏惠打击到了吗？还是真的觉得一切已经没什么值得珍惜的呢？他一度认为孙小木是最最值得珍惜的爱，那是他认为最纯洁的东西，结果呢？他不是已经失掉了拥有纯洁的资格吗？ 姚海东在路上并没有问刘立海什么，他们找了一间比较安静的酒吧，要了酒，两个男人便各自拿着瓶子对饮着。 第295章 漂亮和帅气全是资本 刚开始的时候，谁也没说话，似乎都是为了来喝酒而喝酒的。一瓶黑脾对着吹完后，姚海东才开始说话，他没有去问刘立海为什么回来了。而是对着刘立海说：“兄弟，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 刘立海看着姚海东，此时他的脸因为喝酒的原因，显得格外有光彩一样。只是刘立海不明白，姚海东羡慕他什么呢？不由得闷闷说了一句：“我有什么好羡慕的呢？” “女人长得漂亮是资本，男人长得帅气也是资本，明白吗？”姚海东突然说。 又是自己的长相，又是小白脸的话题，刘立海突然愤慨起来，说了一句：“我不是女人，我不想要这张该死的脸。我更不想做谁的面首，谁的宠男。可是我这么努力地工作着，为什么所有人看不到我的辛苦，只看得见我的长相，长相是父母给的，长成这个样子是我的错吗？可是无论我多努力地想工作，我多努力地想靠自己打拼着，都没有人相信我，都认定我就是小白脸。为什么？姚大哥，这是为什么呢？” 刘立海痛苦地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如果他知道在这之前，是姚海东告诉孟安达他去找孙小木去了，是姚海东阻止了他和孙小木之间极有可能燃起的火，刘立海还会在姚海东面前真情流露么？ 姚海东看着刘立海的痛苦，幽幽地说：“小刘，官场就是官场。不是你努力就行的地方，更不是你觉得凭着能力和实力干事就的地方。在官场不需要你追求真理，更不需要你去询问事物的本来面目。一个领导一个法，一个领导一条路，领导提倡的就是正确的，领导认可的就是真实的。没有领导信赖你，认可你，你做死了，也是白塔，你明白吗？” 姚海东的眼里跳着一种在刘立海眼里极为不真实的光亮，可是他知道姚海东说的是真理，是没有骗他的酒后真言。 “姚大哥，我真的很痛心啊。为什么一切是这样的呢？”刘立海的手还在不断地抓着自己的头发。 姚海东没有去阻止刘立海的这种动作，这个年轻人能够回到酒店，就证明他内心对爱情的一种不坚定和不确信。这年头，还能有大到放弃所有利益的爱情吗？ 王子和灰姑娘的爱情或者是穷家小子与公主的爱情，几对不是速朽的呢？几对写到了他们的婚姻？写到了白头到老？在这一点上面，姚海东认为可以有感觉，但是感觉是可以当饭吃的。就因为他相信这一点，才愿意给孟安达打这个电话，才相信孟安达在这样的时候，一定不会让刘立海带走孙小木的。 在官场，谁不知道背后靠山的重要性呢？谁又不是在挖空心思地寻找背后靠山呢？没有靠山的官场不出事还好，一旦出事，人仰马翻。龚道进不是极佳的例子吗？这些，姚海东相信刘立海懂的。 “小刘，来，我们再喝。”姚海东又开了酒，对了刘立海一瓶，自己拿了一瓶。 两个人又碰了碰酒瓶，互相看了一眼对方后，开始喝了。刘立海喝得很猛，大有一股不喝醉不甘休的状态，而姚海东没有劝刘立海不喝，在这个时候，大约喝醉了，才能让刘立海再一次回归到正常的官场人之中吧。 姚海东知道自己很多时候也在说着言不由衷的话，一如他现在对刘立海说的话一样，他不想这么说，但是他又必须如此说。在官场，要把言不由衷的话当作一种习惯，甚至是当作事业去经营，就拿此时而言，姚海东只想在房间好好睡一觉，他没有义务陪这个小年轻喝酒，更没有义务去教导他，甚至是引导他继续留在官场之中，继续被他，被冷鸿雁洗着脑，达到为他们服务的目的。姚海东清楚，冷鸿雁把刘立海带进官场，就是想继续控制于他，就是想让他听她的话。而他姚海东呢？不过就是想借他们的力，再上一层罢了。目前大书记说要调整他们的位置，可是一直没有行动。这一次北京之行，大书记会行动吗？老爷子到底和刘立海说了什么呢？ 姚海东还是想知道的。于是姚海东望着刘立海说：“兄弟，不瞒你说，我一直是喜欢部长的，可是她，对你情有独钟，我以前把你当作情敌，对你没什么好感。后来，慢慢地想明白了，感情这个东西，不是你想与不想就可以培养的，而是要缘份，要命中注定。所以，我接受了你，并认你作了兄弟。作为你的拐子，我是羡慕你的。有这么好的女人护着你，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刘立海已经喝得有些迷迷糊糊，看姚海东的时候，仿佛有两个人影在变化，在重叠一般。一听姚海东提到了他和冷鸿雁的事情，而且提到了情敌，不由得惊了一下，纪老爷子的话又在他的内心涌了出来，他便问姚海东：“要是你一直把我当作情敌，会怎么对我？” 姚海东倒没想到刘立海会问出这个问题，愣了一下，便去看刘立海的眼睛，可是刘立海的酒喝得大约是猛了一点，双眼通红着，可是说出来的话还清醒罢了。 刘立海怎么问这个问题呢？纪老爷子和他密谈是这个？姚海东猛地一惊，忍不住问刘立海：“纪老爷子找你说什么来着？” “他好象知道一些我和冷姐的事情，说我可以去做大书记的秘书，前题必须是冷姐从此后不再参政，他不喜欢女人参政。他年龄大了，需要一个妻子，需要正常的家庭生活。但是不解决我的事情，冷姐就不会放心，为了这个，他希望我懂得这里面的意思吧。”刘立海没有瞒姚海东，他不想去瞒了。他觉得自己做什么都没做好，如果再失掉姚海东这个拐子，他还有什么呢？再说了，官员的嘴不仅仅属于你自己的，说什么要根据需要。这个时候，把秘密给姚海东，他会帮自己的，至少会给他建议。这种建议肯定是双赢的，因为姚海东肯陪他来三里屯喝酒，只不过是他还有利用的价值罢了。那么多人都想做官，做官的目的不过就是利益的最大化罢了。你的领导提拔你，是因为你能给他带来利益；你的下属服从你，是因为你能给他带来利益；你周围的同僚朋友关照你，是因为你能给他带来利益。 没有利益，谁愿意跟着你？谁又愿意为你服务？没有利益，姚海东真的就会拿刘立海当兄弟？这一点，哪怕是刘立海喝多了，还是清楚的。在这一点上面，冷鸿雁相对于男人而言，倒是简单多了，只是满足她的情感需要，只是为了她的一种需要，无论是内心还是身体。 刘立海的话一落，姚海东也惊住了。他万万没想到纪老爷子会如此直接地和刘立海摊牌，而且他竟然知道冷鸿雁的过去，当然了郭宝鑫书记也不可能一点没有向纪老爷子透露冷鸿雁的事情。他们密谈一下午，大约也涉及到了这个问题，在这一点上面，姚海东不得不服纪老爷子，当然他是真心喜欢冷鸿雁的，如果不是这一点，他没必要娶她，更没必要去安排好冷鸿雁放不下的这个小年轻。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姚海东望着刘立海问。 刘立海没有回答，而是又开了一瓶酒，猛烈地灌着，一口气喝掉了大半瓶，才肯放下酒说：“我能怎么样？我连自己的爱人都保护不了，我他妈的还有资格选择吗？我现在什么都不是，我算一个什么东西啊？我负了一个又一个的女人，我给不起她们要的爱，却反过头来，利用她们为自己铺路，我就不是一个男人。我这样的人，除了接受一切的安排，还有用吗？还会有作为吗？” 刘立海骂着脏话，说着气话的同时，眼睛又看住了姚海东，可此时姚海东的影子在他眼里重叠成了一个人，一个于他而言那么熟悉又无比陌生的人。 这晚，刘立海喝醉了。他怎么回自己的住的酒店，对于他来说，一无所知。而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北京的早晨，是姚海东来敲门，喊他去餐厅吃早点。 刘立海起来的时候，感觉头还是痛的，他让姚海东先去了餐厅，自己洗涮完之后才去的餐厅的，此时冷鸿雁已经在餐厅里，一见刘立海便问：“喝多了？” 刘立海的脸红了一下，点了点头，算是对冷鸿雁的回应。几个人一起坐着吃早点，马锦秀没有昨天对冷鸿雁的哪种热乎劲，闷着头吃自己的饭，这次北京之行，对她来说，打击之大远远超出她的意料之中，她满以为中的事情一件也没有发生，这对于她而言，算是一件失败的旅程吧，不过也给她了某种教训，对于官场中的女人而言，能真正的闺蜜吗？ 冷鸿雁大约发现了马锦秀的沉闷，主动找她说话，只是马锦秀一直兴趣不高，大多也是应付，这一点姚海东都感觉到了，极力说着让冷鸿雁舒服的话，他说：“部长，穿婚纱的样子，我实在没想到这么美。” 朱德江也应和着，而冷鸿雁却有意无意地去看刘立海，他正在喝粥，没留意这个动作，昨天没怎么吃东西，再加上喝酒一闹，早晨的粥对他来说，喝得正舒服，没再去想别的。 第296章 选择爱人 冷鸿雁见刘立海没接她的目光，便笑着和姚海东朱德江说了一句：“这么大年纪的新娘，多多少少总是很尴尬的。” 这话一落，刘立海还是听在了耳朵里，这才抬头看了冷鸿雁一眼，不过他还是没说话。 这顿饭也就吃得很快，都有一种急切需要回到自己生活之中的感觉。而这样的感觉是刘立海认为他最需要的，再说了北京这个让他伤心的地方，他留下去还有意思吗？ 吃完饭，姚海东和朱德江还有马锦秀先行一步上楼去整理东西去了，大家有意这样的，他们不约而同地把空间留给了冷鸿雁，可刘立海想走，被冷鸿雁有眼神止住了，等他们一走，她便问：“我有这么可怕？” “不是的，冷姐，我，我，”刘立海结巴住了，他是真觉得这么呆着很尴尬。 “老爷子和你说什么了？”冷鸿雁直接问。 这问题刘立海很清楚冷鸿雁会问，只是没想到她这么急切。 “老爷子昨晚没对你提过吗？”刘立海反回了一句。 “昨天我们那种情况，他当然不会提。”冷鸿雁也有点尴尬，毕竟她结婚了，还让这个小傻子见证着她的婚礼，而且还是和他最爱的女人同一天，他昨晚的醉酒，对于她而言，她是能理解的。可是她理解归理解，还是希望这个小傻子可以听她的，可以亲近着她。 冷鸿雁不知道别的女人怎么想，而对于她来说，她想有个家，有个可以在背后保护她的力量，可是她又不忍心丢掉她的爱情梦，刘立海从某种意义来说是她对爱情的一种梦想，她需要这个梦想在她的生活中存在着，而且永远存在着 如果没有一种对这个小傻子的幻想和占有的欲望，冷雁鸿真心觉得这个将军有与没有没什么意义了。大约得到的东西总是这样的吧，再说了，“性是肉体生活，遵循快乐原则。爱情是精神生活，遵循理想原则。婚姻是社会生活，遵循现实原则。这是三个完全不同的东西，婚姻的困难在于，如何在同一个异性身上把三者统一起来。”这段话，她不知道自己从哪里看到的，可她一直装着。但是她从来没找到三者够统一起来的丈夫，找从做小三开始，她大约就无法找到三者统一的男人吗？ 冷鸿雁有时候看看自己的生活，很有一种悲从心来的滋味。她其实向往普通女人的日子，尽量地把三者统一的日子。而她一直在一种极其分裂的状态之中生活，爱情是她从懂事以来就向往的主题，这个主题一直跟着她，如魔咒一般，怎么也摆脱不掉。现在，她成了真正意义的将军夫人，可她还是不想放弃她的爱情，就因为这样，她又一次陷入了更大的一种分裂生活之中。 刘立海当然看到了冷鸿雁的尴尬，可是他此时可以说什么呢？他想问的是刘家的情况，这是他内心放不下的结，但是他不能问，特别是这个时候不能去问。所以，他就想离开北京，就想离开这些让他纠结的人和事。 刘立海以前有着很大的梦想，认为进入了官场，就一定会出人头地，一定会造福百姓，也一定会指点江山。可现实的无奈，让他一再有了一种逃离再逃离的感觉。 “梦想其实只是一个绝色的妓女，她总会在榨干你的一切之后，就抛弃你，然后爬到另一个人的床上。这是所有不甘平庸者的宿命而我们能做的，就是在她还在我们的床上的时候，好好享受她。”这段话是以前北京那位夺走他的处子之身的女老板说的，那个时候，刘立海压根就不认可这段话，现在才明白，女老板是过来人，清清楚楚地懂得生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说啊。”冷鸿雁盯住了刘立海，催了一句。 “他说你不可以再参政，否则”刘立海看着冷鸿雁，思考着后面的话怎么去说。 “否则什么？”冷鸿雁急了。 “否则我不会再有升迁的可能性。”刘立海把问题说得严重了一点，而他的目光却看住了冷鸿雁，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他真这么说？”冷鸿雁不大相信地盯着刘立海说。 “你既然不相信我，为什么又要问我呢？当然了，你自己决定吧，我升不升迁，真的不要紧。”刘立海突然说了一句后，就想离开餐厅，就想结束和冷鸿雁独处的空间。 “小傻子，”冷鸿雁带着感情地叫了一句，叫得刘立海的心紧缩成一团。 “我知道你很难过，不仅仅因为我，还有孙小木的事情。你昨晚去找过她是吧？昨晚是我的大喜之日，可昨晚我一直在想，你会不会去找她？会不会带着她远走高飞，每这么想一次，我的心就会痛一次。我也知道我不应该这样，特别是在我大喜的日子里。可是心不由自己所想，感觉不由自己可以控制。 从某种意义来说，我们是一对同病相怜的人。你想带走孙小木，可你没能力。我想独霸着你，可我也没有这种能力。老爷子是我需要的一种借力，只有这样，我才可以让你需要我，才可以让我有存在的意义和价值。我知道自己这么做很傻，可你告诉我，我不这么做，我于你而言，还有存在的可能性吗？”冷鸿雁竟然说出了这么一番话，这番话是她的真实内心，这一点，刘立海不是傻子，他听得一清二楚。 正因为刘立海很清楚他的冷姐姐说了掏心窝子的话，他才更不知道如何去面对她了。他对她来说，确实是需要大于爱。而他真正想去爱的人还是孙小木，那个愿意嫁给植物人的小木啊，他带不走她，不是他不想，也不是小木不想，而是他和小木全部没有这种私奔的资格和力量。奔向哪里呢？除了上天堂，他们能够相拥而去，其他任何地方，有他和小木的存在空间吗？有吗？ “姐，”刘立海很感伤地叫了一句，接着又望着她那张依旧光彩照人，依旧美若少女的脸说：“姐，你为我付出的一切，我真的很感动，一次次感动于你对我无私的帮助之中。可是，路走到今天，我们却回不去，再也回不去了”刘立海痛苦地又一次抓住了自己的头发，一个孟安达，他都应对不了，何况是手握兵权的纪老爷子，他敢去抢纪老爷子的女人吗？ “立海，”冷鸿雁突然叫着刘立海的名字。刘立海放下了抓着头发的手，看住了冷鸿雁，她的眼里竟然有泪在涌着，刘立海此时说一点不感动，说一点不辛酸，肯定是假话，他总是比这个女人感动着，他内心最脆弱的一面，总是比这个女人紧紧地抓在了手心之中。这一点，孙小木给不起，这一点也总是令他在这两个女人之中摇摆不定。 “姐，求你了，别说这些好吗？我真的很难过。”刘立海想逃，逃得远远的。只要逃离了帝都，只要不再看到这两个女人，只要让他回林县，安静地养着伤口，他就能满足吧。 除了自己去舔着自己的伤口，坚强而又笑着看伤口愈合外，刘立海还有别的路可走吗？他生命中的两个女人，在同一天不属于他。又在同一天需要着他，热爱着他。而他却无法去选择，还有哪一种残忍比这更痛的呢？ 刘立海却逃不掉，他的冷姐姐不放过他。她又在追问：“那你告诉姐，纪老爷子到底说什么了？”冷美人又绕回到了问题的起点之上。 “姐，他说他年龄大了，他需要一个妻子，一个家，一个女人的关心和体贴，他不需要一个参政的女官员。姐，如果你真的在乎我，求你，不要再想着回京江的官场好吗？如果你真希望我有出息，让我顺顺利利地当大书记的秘书好吗？纪老爷子说了，我能不能做大书记的秘书，就看你能不能呆在北京。 姐，你说得对。我们是同病相怜的，我没有能力带走小木，你也没有能力带走我。所以，姐，你放开我好吗？最后一次帮帮我好吗？”刘立海望着冷鸿雁恳求着。 泪眼还是从冷鸿雁的眼里流了下来，是啊，她全心全意地爱着这个小男人，而他呢？而他呢？ “姐，你别哭好不好？你别这样好不好？”刘立海去拿纸巾，但是冷鸿雁却率先走出了餐厅，至如她脸上的泪水，仿佛不重要一样。她的心是真的痛了，她可以放手吗？这个小男人又要求她放手，还得是放手的同时再帮他一次，她可以这么去做吗？ 冷鸿雁害怕看不到这个小男人，可是看到的结果就是这样的。她虽然应该想到纪老爷子在交换着什么，但是纪老爷子如何做，她都觉得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她要的是这个小男人的态度，是他对她的一种真心。 冷鸿雁此时觉得好笑，是啊，这个小男人明明爱的是孙小木，明明是她一厢情愿，可是她为什么还要不断地付出着，不断地想得到他，控制他呢？是她在玩火，还是她原本就一直是一个输家呢？ “姐，”刘立海见冷鸿雁往前走着，追上去叫了一句。 “我送你们走。”冷鸿雁淡淡地说了一句。 “姐答应留在北京陪着纪老爷子？”刘立海追问了一句。 冷鸿雁想回头再看看这个小男人，可她没有勇气，她不想看到让她失望的眼睛，不想看到他对她只有需要，利用。尽管她明明知道自己的存在，于这个小男人而言就是这种结果，可是她不想如此真实地看到这样的表情，这样的表情于她而言太过残酷了。 冷鸿雁没再回应刘立海，这让刘立海的心情一下子沉了下去。她不答应？她对自己的爱只是一种表面的？这个想法让他的心突然又堵了起来，他应该演戏，应该让她看到他对她的在乎，对孙小木的痛恨，应该这样才对。 刘立海有些后悔自己不该说真话，真话从来是伤人的。冷鸿雁的真话是因为她对他有着情感的需要，而他必须也给她这样的信号才对。可他却承认了自己带不走孙小木，而不是去承认自己带不走她，哪个女人可以接受这样的真实？可以再继续付出下去呢？ “蠢啊。”刘立海如此在内心骂了一句自己，如果想要在官场的路上继续走下去，无论多感动的情况下，是不可以表露自己的真实内心的。这些时候，刘立海又知道自己错了，可是他不能再解释，再解释会更弄巧成拙。 沉默让两个人除了脚步声，没再能说话。可刘立海显然不想再去打破这种沉默，如果冷鸿雁决定不再帮他，他此时说任何话都是枉费心机。 等吧，走一步看一步。静观其变，这个时候，刘立海想到了冷鸿雁以前教他的方法。 ？冷鸿雁在酒店门口等大家，刘立海简单收拾了一下，就下楼了。姚海东坐在冷鸿雁身边，刘立海和朱德江还有马锦秀一起坐在后面，冷鸿雁只是和姚海东扯一些闲话，没怎么关注后面的三个人，但是刘立海很清楚，他还是伤着了冷鸿雁。 刘立海只是默默地看着窗外，看着一幢幢大楼倒退也自己的视线之外时，竟然又涌起了一种说不清楚的感伤。这个城市不属于他，可这个城市属于孙小木吗？ 此时孙小木和孟安达孙宏惠还有刘家的人集中在医生的办公室里，刘源源到此时还没有醒过来，最顶级的脑外教授也被请过来了，在分析刘源源的伤势情况下，都是建议再观察，谁也没能给出一个明确的定义来。 孟安达和孙宏惠除了努力地安慰刘家外，格外地留意孙小木的行为，因为刘立海的突然出现，他们很担心孙小木情绪上的波动，而被刘家看出问题来了。现在这种情况，一切都是刘家愧对孙小木，所以，只要孙小木装装样子，挺过这一段，刘源源没有好转的话，孟安达相信刘家会主动提出解约的，他们要的就是这一步。可这一步是需要等的，孟安达最怕的是孙小木不愿意去等这一天的到来，她毕竟不爱刘源源，而且刘源源让她在婚礼上受到了那么大的打击，她是不会对这个男人有情感的。这一点孟安达很清楚，越是这样，他越担心孙小木的情绪上的波动被刘家发现了。 刘景明夫妇已经疲惫不堪，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么隆重的婚礼，最终却是以一死一伤而收尾，而让他们内疚的是孙小木，她一直安安静静地守在医院里，她不哭也不说话，似乎也变成了木头人似的。 心死大于悲痛吗？ 第297章 部长家的儿媳是有标准的 刘景明夫妇商量让孟安达夫妇先带着孙小木回江南去，这边，他们还会请最好的教授来治疗，而孙小木这种情况，他们还没有精力去照顾她。 孟安达却望着刘景明说：“部长，我先回去工作，小木和她妈妈留在这里，不管怎么说，小木和源源两个人已经走到了这一步，现在源源情况不明，我在这个时候，不可能让小木离开源源的。小木有她妈照顾着，你们就放心吧。这孩子，从小就安静，从小就听父母的话，这样的打击，她可能还没缓过气来，让她妈妈陪陪她，她会慢慢缓过来的。” 刘景明被孟安达说得很是感动，一边拍了拍他的肩头，一边内疚地说：“安达，我们对不起小木。” “部长，您快别这么说，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总会找到治疗的方法的。”孟安达嘴上这么说，内心却不是这么想的。只是他必须把孙小木和孙宏惠留在北京，对于他来说，这是一场赌博，可是赌成这样的结局，他要是撤出来了，就是全盘皆输。 刘景明听孟安达如此说，就没再强求，他在这个时候，肯定是希望孙小木留下来的，至少有她在，刘源源醒过来的，也会被感动的。这可是他和源源妈一起选中的媳妇，就是为了让刘源源收心的，那些外面的花花女子，他们怎么可能让她们走进刘家呢？他们早知道刘源源在外有着不少的女孩，可是刘景明明确告诉过刘源源，那些女孩玩玩可以，一个也不允许带回家。这些年来，刘源源也真没被哪个女孩打上门过，婚礼上的一幕太让他们意外了，也太丢他们面子。可是刘源源现在却深度昏迷，他们也就顾不上面子不面子的。 孟安达要回江南时，刘家的司机送他去机场，在机场时，孟安达和姚海东们不期而遇，姚海东赶紧上前和孟安达打招呼，孟安达还算客气地握了握姚海东的手，接着姚海东就把马锦秀介绍给了孟安达，马锦秀伸出手，一边握着孟安达的手一边说：“大秘书长好，没想到您这么年轻帅气。” 这话要是平时，孟安达肯定会哈哈大笑，被马锦秀这么漂亮的女人夸赞，或多或少总是容易让他很满足，很虚荣。只是今天，他没有心情，也只是象征性地点了点头，接着是朱德江，也叫了一声大秘书长好，孟安达便点了点，没握手。 刘立海站在人群最后面，他此时心情很复杂，不知道该不该走过去和孟安达打招呼，好在冷鸿雁把他们送到机场就走了，当然她的离去，与刘立海对她的伤害还是有关系的。这一点，刘立海意识到了，可他却没办法去挽回什么，除了走一步看一步，他现在也不知道如何才能让局面扭转过来。 刘立海本来心境很差，却偏偏这个时候又遇上了孟安达，算是冤家路窄吧。 孟安达和朱德江打过招呼后，目光还是落到了刘立海的脸上，他也没想到这个时候遇到这个年轻人，可他远远站着，似乎不大想过来和他招呼的样子，一想到这年轻人说的话，他极有可能成为郭宝鑫书记的秘书，孟安达便主动走近了刘立海，先伸出了手，这让姚海东他们意外的同时，也让刘立海很意外。 刘立海赶紧也伸出了手，孟安达和他手握在了一起，这时的刘立海多想问一问，小木呢？她现在怎么样了？可是这话，他就是问不出来。 孟安达握着刘立海的手说：“好好工作吧。” 刘立海点了点头，没说话。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这个时候，这个人竟然如此冷静地叮嘱他好好工作，这话的潜台词就是，不要再找孙小木。 孟安达说完话，就往前走，姚海东马锦秀紧紧地跟了上去，刘立海和朱德江走在他们后面，因为他们坐的是同一班飞机，这让刘立海无比地尴尬。 直到上飞机，孟安达再也没看刘立海一眼。而马锦秀却一直守着孟安达身边，和他低着头交谈着，至如谈了一些什么，刘立海听不见。而姚海东在这个时候，要是再紧紧地跟着，就显得太不知趣，他也慢慢地落后于孟安达和马锦华。 上了飞机后，马锦秀竟然就调换了位置，坐到了孟安达的身边，她给姚海东的解释是这个时候，孟安达是需要被照顾的。这一点倒是让姚海东大大地意外，这个女人太能利用机会，这个女人也能不顾一切了。她本来是他们这一边的人，此时靠近孟安达，孟安达会怎么样呢？但是有一点，孟安达显然不讨厌马锦秀，否则不会一路和交流着，更不会在他们在场的情况，允许马锦秀换到他身边去。 刘立海也没有想到马锦秀竟然会那么迫切地接近孟安达，而且还是当着他们的面，这或多或少都是一件尴尬的事情。可马锦秀却做得那么地自然，似乎刘家不成功的婚礼，特地给了她重生的机遇一般。 姚海东坐在刘立海身边，问刘立海：“如果锦华搭成了孟秘书长，你会怎么做？” 这问题，刘立海没有去想过，也想不了。他还不知道冷鸿雁能不能原谅他，当然这样的交易，对于冷鸿雁来说都是极难的，而且还是为一个心并不在她身上的小男人去交易，她甘心吗？ “我不知道。”刘立海闷闷地说了一句，马锦华在北京受到的冷遇，极有可能让她背弃冷鸿雁的，这一点，刘立海在昨晚就知道，至如孟安达如何想，他还真的不知道。这时的孟安达还有心思接近女色吗？刘立海内心是不情愿孟安达和马锦秀搭上，可是他们却分明已经搭上线了。这又是谁的错呢？ 刘立海好希望不想这些东西，可是姚海东却偏偏拿这个问题来问他，他此时真的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立海，你是不是和部长闹不愉快了？”姚海东关切地问了一句。 “我把老爷子的话告诉她了，而且她知道我昨晚去找过小木。”刘立海说了一句。 “你怎么就能承认去找过孙小木呢？你看看孟秘书长，他都可以装得没事一样，你怎么就可以在部长面前承认这一点呢？而且昨天是她的大喜之日，你明明知道她对你情感，你怎么就可以说真话呢？我告诉过，官场不可以说真话的。”姚海东急了。 “可她不是官场。”刘立海还是闷闷地回击了姚海东一句。 “身在官场中的人，每个人都是一个小官场。你看到了吗？马锦秀不顾我们的目光，不是靠近了孟秘书长吗？在这样的时候，孟秘书长极有可能会被她感动的。我们不得不承认马锦秀还是很有姿色的，这样的女人急着上位时，又有几个男人会拒绝？ 部长希望不是马锦秀，可她现在的地位比她本身而言，算是一个更大的官场，这种时候，你怎么可以说真话呢？你已经依靠着她走到了这一步，这不容易的。不是每个人男人或者每个女人都有这样的运气的，小刘，我要是知道你会说昨晚的事情，我一定不会离开餐厅的。”姚海东又有恨铁不成钢的心情，这个年轻人，怎么总要让他操心呢？ “谢谢姚大哥的关心。”刘立海客气了这一句后，姚海东和他突然都变得不知道再说什么好。这一路上，两个人都装作很累的样子，都在闭目养神。 当飞机落在江南的大地上时，刘立海竟然涌起了一股极为酸然的感觉，他不知道这种感觉来源于什么，是为孙小木，还是为冷鸿雁呢？这两个他最最亲近的女人，此时全留在了帝都那城并不属于刘立海的城市里。 当姚海东走在前面时，刘立海的目光无意识地朝后面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孟安达和马锦秀又是一副很亲密交谈的样子，看来这一路上，马锦秀成功地傍上了孟安达。当男人欣赏一个女人的时候，才会有说不完的话。 就在刘立海的目光飘向马锦秀他们时，马锦秀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也抬起了头，目光和刘立海的视线对撞了，可马锦秀没有让开，反而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这让刘立海尴尬极了，仿佛是自己做贼被抓往了一样，赶紧扭过头，跟在姚海东后面往机场外面走去。 到机场外面的时候，让姚海东刘立海还有朱德江又一次意外的是，马锦秀竟然在他们三个人的视线之中上了孟安达的车，而且她没有过来和他们打声招呼，似乎她从来不认识这几个人一样。而孟安达也没有走过来的意思，一见自己的车来了，径直钻了进去，他甚至都没有回头。 “她，她也太，太有点说不过去吧？”朱德江抢先说了一句。 “我们走。”姚海东也有些生气，但是还是极力地压住了火气，对着朱德江和刘立海说了一句。 上车的时候，姚海东让朱德江坐到了副座，而他显然是有话要和刘立海说，果然，一上车，姚海东便说：“小刘，你也看到了今天的情形，我觉得，你还是要把这事对部长讲一下，毕竟她和部长之间的事，部长是最清楚的。” 第298章 女官上位 姚海东一说完，就盯住了刘立海，似乎不这样看他，就听不见刘立海的回答一样。 刘立海的大脑本来一直停在了孙小木和冷鸿雁本身身上，而不是停在她们的小官场之上，所以一听姚海东说这些话，他都有些没领会过来意思，含糊地说了一句：“还是姚大哥打这个电话好一些吧？” “难道你真的不打算再和部长交往下去？”姚海东又有些恼火，这个年轻怎么啦？形势目前是极为不利于他们的，而这年轻人怎么还停自己的情感之上呢？再说了，无论是孙小木，还是冷鸿雁，目前都与他没关系了，他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和她们不谈感情，只谈亲情。有一种情感是可以发展成为亲情的，这是姚海东最最希望刘立海和冷鸿雁之间存在的一种感情，这样的亲情关系没有危险，更不会危害大书记和纪老爷子之间的关系。而且还牢固，还能长久地利用。是啊，没有利用的关系，他姚海东为什么要操这么多的心呢？他这又是何苦来哉呢？ “我不知道。”刘立海又闷闷地说了一句。 “你啊，你，让我说你什么才好呢？”姚海东一边责怪着刘立海，一边还是掏出了手机，气冲冲地拨通了冷鸿雁的电话。 冷鸿雁正在家里生闷气，纪老爷子说好陪她度蜜月的，结果说是有事情，急匆匆地出门了。而刘立海这个傻小子，竟然就那么不懂她的心思一样，真的要她守在北京老老实实地伺候纪老爷子吗？如果是这样，她的婚姻又有什么意义呢？她并不爱纪老爷子，这一点她骗不了自己。除了这个小傻子，她现在真的发现内心深处装不了别的男人，或者是别的男人再也打动不了她。到了她这个年龄的女人，已经不再是说动情就可以让感情春暖花开般地盛展着，这可不是季节到了，就能够顺理成章的事。 而且纪老爷子就算顶着那么强大的官帽子，毕竟也是六十多岁的人，这种年龄的老男人身上本来就带着一种老年人的体气，这样的体气不会随着官帽子的大小而减少，反而会随着岁月的延续而加强。这样的老男人与刘立海这种年轻人自然的活力是没办法比似的。这就如同男人们永远只喜欢18岁的小姑娘一样，那种清新的美艳，青春和活力不是她这种年龄的女人可以比拟的，无论她们这种年龄的女人有多少的富贵和华丽，都比不上18岁女孩的粗衣大布。 冷鸿雁其实一再说服自己去爱纪老爷子，可是那种难闻的老人体气，那种摸上树皮一般的干涩肌肤，都没办法激起她的冲动，她的爱恋，而纪老爷子唯一让她不断讨好他的理由只有一条，那就是重回官场，重新让刘立海听命于她。当这一切突然不存在的时候，冷鸿雁不知道接下去，她能守得住纪老爷子吗？她真的就愿意天天困在这个偌大无比的家里吗？ 没有爱情的家，对于女人而方，再辉煌的宫殿都不会让女人觉得真正快乐。 此时的冷鸿雁就是这样，她在纪老爷子出门之后，那么渴望收到刘立海的信息，她需要他再求她，只要他求她，她想，她愿意再一次为这个小傻子而付出着，谁让她爱他呢？谁让她愿意为他而不断地轮陷着自己呢？ 手机的响声，让冷鸿雁的心竟然就狂跳着，她忍不住暗骂了自己一句，“真贱。”骂完后，她还是很有些激动地去拿手机，发现竟然是姚海东的电话，而不是那个小傻子的，她才涌起了一种失望。不过，她还是接了电话，电话一通，姚海东的声音便传了过来：“部长，我要向你汇报一件事。” “又怎么啦？”冷鸿雁的声音明显有些不麻烦，这种情绪，姚海东还是感觉到了，这也是他要刘立海打电话，而不是他来打这个电话的原因。这女人只有听到刘立海的电话时，才会变得激情四溢一般。 姚海东赶紧把孟安达和马锦秀的事情汇报了一遍，冷鸿雁一听，头都大了，江南这个地方，怎么就没一件让她觉得顺畅的事呢？难道真的是要她困在帝都，不再去理会江南省的事吗？可是，这样那样的事，为什么还是源源不断地汇于她的生活之中呢？真的要逼着她答应纪老爷子的条件，留在北京，让小傻子去做郭宝鑫的秘书吗？真的要她作出这样的决定吗？ 马锦秀在这个时候对冷鸿雁的背弃，足以证明她豁出去了。既然她从冷鸿雁的圈子里得不到她要的利益，她为什么就不可以转战其他的圈子呢？再说了冷鸿雁在这个年龄都可以嫁给高官，她比冷鸿雁年轻，怎么就不可以傍上高官呢？女人在官场上混，不松松裤腰带，几个能够爬得上去呢？上面没人的女人，想爽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 马锦秀这一着狠，她完全是被冷鸿雁所刺激到了，当然还有吕薇，她的话也伤了她。这一点，冷鸿雁不得不承认。而马锦秀这么公开地背弃他们，而且还在姚海东他们的视线之中如此做，肯定就做好了与冷鸿雁绝交的准备。 只是在这个时候，孟安达公然带走了马锦秀，又是想干什么呢？ “海东，这事你要留意一下，孟安达这个时候带走马锦秀，肯定不会是贪图她的色，这个时候，他没这种心思。那么他公然带走她，到底想说明什么呢？”冷鸿雁对着手机说。 这些话也是姚海东想不明白的问题，他正因为担心又有事发生着，才给冷鸿雁打电话的，没想到冷鸿雁直接把这个问题提出来了，他就不得不小心了。 “部长，我正担心，人事变动都浮着，怕是夜长梦多啊。”姚海东感叹了一句，其实这一句也是他对冷鸿雁的暗示，该下决心让刘立海去郭宝鑫身边，如果再这么拖下去，万一省长李高成执意要让马锦秀接任林县的县委书记，郭宝鑫书记的秘书小万就没位置可安排了，而郭宝鑫原有的打算又得推迟，这势必也会影响到姚海东能不能接手京江的副市长一职了。 官场从来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占着坑了，萝卜才有继续成长的可能性，没坑，萝卜往哪里长呢？ 姚海东当然是担心夜长梦多的事情发生着，而且一天没定的事，一天就会有着无穷多的变化。 “说来说去，都希望我作出决定是吧？”冷鸿雁叹了一口气。 “这，我”姚海东一时尴尬地结巴了，似乎被冷鸿雁看出了他的心声一样。 “把手机给小刘吧。”冷鸿雁没想继续和姚海东说什么，而是把话题转到了刘立海头上。 “好的。”姚海东一边说一边把手机给了刘立海，当然他也有一股轻松感，他实在不知道再接下去能说什么了。 刘立海接过电话，叫了一句：“冷姐，”冷鸿雁一听，竟然有泪往外涌着，她这是怎么啦？她真的要为这个小男生而心痛下半辈子吗？她怎么用情这么之深呢？ 冷鸿雁极力把泪往后逼着，她绝不能让这个小傻子听出她想哭，她不能！ “如果马锦秀接任林县的县委书记，你会如何？”冷鸿雁问了一句。 刘立海没想到冷鸿雁会对他说这个，不是说好由小万接任林县的书记吗？冷鸿雁这话的意思是她不想安心呆在北京，她不想为他答应纪老爷子和大书记的交易。 这么一想时，刘立海就有一股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于是便说：“冷姐，关于这个问题，我认为最终的结果是什么就是什么吧。有时候，顺其自然比什么都好。再说了，你有你的生活，你完全可以对自己的生活自行决定。我已经欠你很多，这辈子我还不了。如果人真的有下辈子的话，我愿意用下辈子继续偿还。当然了，就算是这样，我大约也还不完欠你的这一切。 所以，冷姐，你不要再担心什么。我总归是一个人，去哪里混，都不会饿死。只是混好，与混差的区别。再说了，人这一生，混得好和混得差的标准到底又是什么呢？我现在倒是在想这个问题，我们拼死去追寻的很多东西，真的就是混得好的标准吗？我们不经意丢失的东西，也许到头来恰恰是我们最最需要的东西。冷姐，你觉得呢？” 刘立海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啦，竟然对冷鸿雁讲起了这些，这些话在姚海东耳朵里显得那么没油没盐，他有两次都想夺过刘立海的手机，甚至也试图用动作让刘立海停止说这些没有意义的话，可刘立海装作没看到一样，还是说了这么一大通在他眼里狗屁都不是的空话。在这个时候，刘立海应该求冷鸿雁才对，冷鸿雁对他的感情，他心知肚明，只要求一下她，她还是会帮他的。可这个自以为是的小年轻，偏偏在这里充圣人一般，如此高的姿态，这种高姿能当饭吃吗？而且他们此时不应该是摆高姿态的时候，他们摆不起，也没资格摆。 刘立海说完，冷鸿雁哪头沉默了，她没想到刘立海说的话是这样的，她需要他求她，可他不仅没有，而且这番话大有听之任之，给了冷鸿雁广阔选择的空间一般。 人啊，最最难的是作出选择。此时的冷鸿雁就是这样。 第299章 爱的夜晚 冷鸿雁默默挂掉了电话，刘立海“喂”了两声，没人应，才知道冷鸿雁已经挂了电话，他便把手机还给了姚海东，姚海东一脸的怒气，但是他却没说任何话，直到此时，他也摸不透冷鸿雁在想什么。如果说她仅仅是放不下这个小年轻，可她却还是不愿意为了刘立海，而甘愿退到幕后做她的将军夫人去，这一点让姚海东极为不解。 冷鸿雁此时其实极为矛盾，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一种什么选择，是成全刘立海，还是自己和纪老爷子摊牌呢？真要摊牌，她说得出口吗？她敢告诉那个纪老爷子，她并不爱他，她爱的人是刘立海，是这个小傻子，她敢说吗？她能说吗？ 可是刘立海一旦成为郭宝鑫的秘书后，他还能听她的话吗？他还会在她面前这么小心翼翼吗？尽管刘立海说得那么堂而皇之，但是她清楚，这个小傻子内心是渴望她让步，她为他作出牺牲，退到他们的幕后去的，这一点包括姚海东都是如此认为。这一点，冷鸿雁算是明白，男人们都会搭成共识，女人永远该站在男人背后去，可一旦女人们站到了他们背后，女人的价值和意义就得被冻结甚至被终止。 武则天如果不是一次次受到生命威胁，她会一步一步地把权力撑控在自己手里吗？没有了权力，能有那么多绝色的宠男们围着她转吗？没有权力的滋味，冷鸿雁尝过，别说让小傻子听她的话，就是让他去看她一眼都那么困难，这一次，她真不想再失去权力。 冷鸿雁不甘心退出官场，她才四十岁，她看上去一点也不老，关键是她的心老不了，她的心装着了这个比她小一轮的年轻人，她需要这种爱情的力量让她再度重现昨日的辉煌，而这一点，只有把权力撑在自己手里，才可以让男人们仰视她，而不是仅仅需要她这个将军夫人的枕头风而已。 枕头风可以帮别人，可枕头风吹不来冷鸿雁要的爱情，要的青春活动，要的冲劲和拼搏。 冷鸿雁纠结死了。她没有想到有一天，她竟然会陷入到这么纠结的苦恼之中，她该怎么办呢？总不能在新婚的第二天就找纪老爷子摊牌吧？搞得不好，她不仅得不到刘立海，还极有可能因为她的原因，这个小傻子被消失掉的。在这一点上面，她相信她没有能力去抗衡得住纪老爷子的力量。在这一点上，被消失的人还少吗？某某女主持，某某家儿媳等等以前不可相信的传闻，一来帝都，特别是自己处于权力中心的争斗场所时，你不得不信，你也不敢不信。 无论冷鸿雁如何讨好，巴结着纪老爷子，她内心深处只有一个向往，重回官场，重新让这个小傻子仰视她的同时，热爱于她。尽管，这一点，她很清楚难，但是得不到他的心，得到他的人，得到他装出来的热情和讨好也行。 再说了，武则天八九十岁时痴宠着十几岁的小男生时，能说她和这些宠男们有爱情吗？可她需要他们的年轻，需要他们的活力，更需要他们傻得可爱的幼稚和简单。 以前冷鸿雁理解不了武则天为什么会对这么小的小孩子们痴迷，随着自己热恋于小傻子的一切时，她才明白，一个女人越是缺少什么，就越会拼命抓住什么。她已经不再年轻，已经不再是当年二十岁时，被宋立海选中的京剧女演员。 年华失去时，权力才可以让她留住想留住的一切美好。这一点，男人们只想着全天下的女人们是他们的，可从来不去想一下，全天下的男人们，难道就不该是女人们的吗？他们在占有各色美女时，从来不去想，女人们同样想占有各色俊男。说不爱小男人的女人，说依恋老男人的女人，其实说白了，是她们压根就没资本去爱小男人，更没资本占有小男人。因为她们只能依靠自己的年轻，自己的美貌从老男人手里得到享乐和金钱。 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其实本质是一样的。在你有着强大的资本时，几个不想占有美好的东西呢？ 刘立海对于冷鸿雁而言就是一种美好的东西，就是她活着的一切动力。没有孩子的她，把各种爱放在了这个小男生身上，而且这种爱已经成为了习惯，失去他，她去讨好纪老爷子，她去驰骋官场有什么意义和价值呢？ 这一天，冷鸿雁有了从来没有的纠结。 这一天，冷鸿雁早早就睡下了，她没有等纪云鹤回来。而纪老爷子回家时，见冷鸿雁躺下后，以为她在生他没陪她的气，便一个劲在她身边道歉着，可冷鸿雁却没接一句话，纪老爷子没办法，只得对冷鸿雁说：“雁雁，你理解一点好吗？今天发生了一起恐怖侵击事件，这么重大的事情，我能不去吗？” “侵击谁？”冷鸿雁忍不住说话了，当然她也不得不给纪老爷子台阶下，总不能一直这么置气下去吧？ “侵击大佬们，所以，上面很紧张，这么重要的事情发生了，我和你的蜜月肯定是渡不成的，你就理解理解一下好吗？”纪老爷子的声音很柔和，这是他第一次在家里谈到中南海的事情，大约确实是在乎冷鸿雁吧，而且从纪老爷子的神色之中，冷鸿雁已经感到事态的严重性。 高层的政治对争从来都没有停止过，她在下面市里工作时，早有耳闻，只是她离高层距离那么远，他们再怎么斗，似乎与她没关系一般。 现在，这般涉及到你死我活的生命之忧时，冷鸿雁处于这个中心，感受与在市里工作时完全不一样，仿佛这些高层之斗，就在她眼跟前一样。她又开始为纪老爷子而担心起来，一下子从床上翻了起来，望着纪老爷子说：“你可要当心啊，实在不行，我们就逃吧，去国外生活去，不当这个破官了。” 冷鸿雁孩子般的话，让纪老爷子一下子笑了起来，“小傻瓜，我会没事的，只要你守在我身边，我就会有无穷的力量干好革命工作的。雁雁，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看到你啊，就觉得自己年轻了几十岁，就觉得我还有大把美好的年华，还有各种梦想呢。”说着，纪老爷子的手不安分地在冷鸿雁身上游走起来，他每摸一处，就感叹地说：“你还象个大姑娘一般滑润着，真好，真好。” 冷鸿雁被纪老爷子摸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可她得忍，而且还得装作很愿意很享受地“哼哈”着，她越这样，纪老爷子的兴致就越好，竟然也没顾自己还穿着工作装，在这个新婚的妻子身上乱摸一气，似乎只有这样，才可以忘掉高层之间的斗争，才可以忘掉他逢命通知一领导，为了保全自己的家人，还是选择自己结束生命吧。 那可是他曾经的战友啊，他们曾经参加过抗美援朝的战斗，同一个战壕里滚过的生死兄弟，却不得不亲眼看着他自行了结生命。他知道，再过几天，各大报纸会发出一则通知，某某领导人因病治疗无效而逝世。新闻就是这么产生的，他原不想对冷鸿雁讲这些，可是担心这个小妻子因为没陪她，让她误解和难过，事情太重大了，他也一时半刻没缓过神来，以至如他急切般摸着这个小妻子光滑的身体，就是想淡化掉这一幕。 人在政治之中，无论你想与不想，进来了就难得出去。哪怕有一天，你想抽身都难啊。纪云鹤现在想抽身，他只想守着自己的小妻子，享受一下男女之乐，天伦之乐，普通夫妻的蜜月之乐，可是一个密电，他就不得不离开，不得不去执行着这样那样的命令。 都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可谁知道，真正的身不由己是他们所处的这个圈子呢？而且这个圈子之中的任何一件事都是大事，而且与生死有关的决定。 “你怎么啦？”冷鸿雁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纪老爷子在她身上游走的力量是乱的，显然他的心肯定也是乱的。 冷鸿雁的话一落，纪老爷子惊了一下，可他却没说话，从她身上收回了游走的手，紧紧地抱了一下冷鸿雁后，才起身走出了卧室。 纪老爷子越这样，冷鸿雁越紧张，这可是她第一次发觉这个男人不慎定，她虽然感受到了高层的斗争，可是真正的场面，她是永远也见不到的，但是纪老爷子肯定是见过，而且不止一次见过。可他怎么就有了怕呢？至少他在摸她的身体是，内心是不平静的。 越是这样的时候，冷鸿雁越是不敢提她的要求，当然更不敢去问她和刘立海的事情，纪老爷子到底知道了多少？知道了那一步，是冷鸿雁想知道，却不敢去问的。有的东西，一旦问出来了，就有扯破脸的危机感，在这一点上面，冷鸿雁显然是聪明的，也是极有经验的，否则15年的地下情人，就白当了。不是每一个长得漂亮的女人都可以做好高官的情人的，而且一做就是15年，这还是需要漂亮之外的东西。一如不是每个后宫撑权的女人都能成为一代帝王一样，中国上下五千，能如男人一样坐上宝座的只有武则天。 冷鸿雁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装上了武则天，凡事老是拿她的经历，她的磨难，她的聪明才智，以及她打破常规的种种勇气激励自己。但是现在，她很清楚，她需要安抚纪老爷子。不管用什么样的方法，她必须压住自己的所有欲望和杂念，专心专意地伺候着这个内心不平静的男人。 冷鸿雁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纪老爷子穿着睡衣进来了，显然他洗了澡，显然他要在冷鸿雁身上做点什么，而她得尽一切的能力去迎合他，刺激他，甚至挑逗他。这让冷鸿雁很是尴尬，以前和宋立海在一起的时候，她对宋立海有崇拜之情。 再说了，那个时候宋立海没纪老爷子这么老，也不会让她有闻到老人体气的味道，那种味道是朽木的味道，是她一闻到就有想呕吐的味道，这让她总会无端生出对妓女们的同情，无论愿意不愿意，无论是多老的男人，她们都得接客，而且有时候遇到变态男人的恶习时，还得迎合着，这钱赚得也确实是不容易。 是啊，有所求就得有所失。可是这种失去的代价是不是太大了呢？冷鸿雁正这么想的时候，纪老爷子已经钻进了她的被子里，而且一个翻身，压在了她的身上，双手便极为不安分地揉搓着她，每到一处，冷鸿雁就有一股说不出来的痛惜感，为什么压在上面的人不是小傻子呢？哪怕小傻子用暴力对她的时候，哪怕他有时候没有半点爱惜地拉扯着她的肌肤之时，她都有颤抖感，幸福感甚至是强烈的刺激感呢？她真的有受虐的心态吗？他越对她用强，为什么她就越有快感呢？四十如虎的女人，就需要小傻子这般的力量吗？ 纪老爷子的手还在往下摸着，而他的嘴已经滑到了冷鸿雁的嘴边，这个时候总是冷鸿雁最痛苦的时候，任他摸着，揉着也就罢了，可是任他亲吻着，还得回吻着，还得装作爱他，还不能让他感觉到不爱的信息，演一次容易，真要不停地演着，冷鸿雁已经感觉到了黔驴技穷了一般。但是今晚，她必须全力以赴地演好，演真。 冷鸿雁调动一切的激情，幻想着与她征战的男人是小傻子，幻想着亲吻她的男人也是这个小傻子。热情便涌了上来，正因为她有这样的热情，纪老爷子一点也没感觉到身下的女人内心的种种变化。 他的嘴唇盖在小妻子的嘴唇上，冷鸿雁不得不在内心喊着：“小傻子，亲我，亲我。”她的眼睛紧闭着，她不敢睁开，也不能睁开，她担心她的表情被纪老爷子察觉了，在这样的夜晚，如果被他察觉到了，她和小傻子肯定都会遭殃的。 极有可能是一种被消失，或者被自杀的结果。想到这一点，冷鸿雁就有恐惧，不得不压迫自己迎合，再迎合。 冷鸿雁极力迎合着纪老爷子的亲吻着，她把这个老男人拼命想象为她的小傻子，只有这样，她才可以压住内心涌起的一种恶感。和纪老爷子一起生活时，冷鸿雁倒没觉得什么，可是一起爱爱时，哪怕只有那么几分钟的时候，可对她来说如一个世纪一般地漫长。 这种感觉，是冷鸿雁以前没有想到的。直到这个男人在她身上耕耘时，她才真正意义地明白，男人与男人不同，爱与不爱是有界定的。 但是这个晚上，她很清楚，身上的这个男人，她必须而且肯定要服务好，这就是她的宿命吧。 第300章 尽情耕耘 纪老爷子是真被刺激到了，他今天的亲吻显得特别地卖力和漫长，他的舌头在冷鸿雁的嘴里搅拌时，她就觉得她如此纯洁的整个世界全被搅乱和污染了一般，而最最糟糕的是她要付出莫大的情感来亲吻这个老男人，而且还得如他一般激情地长吻着，她一边回吻着他，一边在内心喊着：老天爷啊，让这个男人快点结束吧，结束吧。 纪老爷子见冷鸿雁被他调动起来了，想要干掉这个小妻子的欲望便又强大起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啦，一到这个女人身上，他就觉得他有用不完的力气，哪怕那个地方不再有精华出来，可他还是对她有着激情和欲望，还是总想着在她的身子里去耕耘着，开采着。就因为他对她的欲望这么强烈，他才放下身段去和刘立海这个几乎是孙子辈的小年轻谈着交易，是啊，他堂堂的一个将军，就为了身子下这个女人，谈着那么难以启齿的交易。可是他要是不交易又能拿这个女人怎么办？她的心不在他身上，他清楚，可他明明知道，他还是愿意干她，要她，甚至为了她而去调动着部队的力量，帮她为那个小年轻摆平这样那样的事情，其实他都知道，但是他不想和这个小妻子挑明，一旦挑明了，他和她的夫妻情份还能维持吗？ 纪老爷子该知道的事情都知道，但是有一点，冷鸿雁在迎合他，满足他，甚至也在刻意地讨好他，有了这些，他还能要求她什么呢？还可以要求她什么呢？到了他这个年龄，再一次动情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就当他上辈子欠她的吧。 这天，纪老爷子倒觉得这一次比新婚的之夜要顺利得多，或许是他更珍惜这个小妻子吧，他那么有激情和冲劲，一如千军万马般地呼啸而来。 纪老爷子满足后，倒在床上，幸福地发出了如雷的鼾声。 冷鸿雁听着这些鼾声，眼泪还是忍不住地滑落在豪华的枕巾之上。她更加想念她的小傻子了，更加想念那个小男生的一切一切。 身边的男人如此幸福之际，却是冷美人这般痛苦之时。为什么一切是这样呢？她是将军夫人啊，多少人羡慕的身份啊，可她却想着那个远在小县城的小傻子。 刘立海回林县去了。不过他很清楚，北京之行让姚海东和冷鸿雁都对他很失望吧，不管怎么样，他还是为孙小木而痛心着，真的就得牺牲掉自己而去成全孟安达吗？何况还是一个食色成性的父亲，这样的人，值得孙小木如此会出吗？ 因为刘立海回林县的这天，马锦秀竟然被留在了省城，她就没回到林县。刘立海为了验证马锦秀回没回来，还特地找了一件并不重要的事情去马锦秀办公室敲门，却发现门是关着的，她的秘书说她在省城有项目要谈，要明天再回来。显然是马锦秀让秘书如此对来找她的人说的拖词，这倒让刘立海很意外，孟安达在这样的时候，还会近女色？还是孟安达留下马锦秀在布其他的棋？无论是哪一种，刘立海都没有再打算给冷鸿雁打电话，因为该汇报的事情，姚海东已经说了，怎么办，他相信冷鸿雁内心有数，再说了，冷鸿雁肯不肯为他付出着，他目前并不清楚。对如女人，刘立海真觉得越来越不懂了。 刘立海从马锦秀的办公室里回来后，竟然就接到了林诺的电话，林诺说：“部长，晚上能一起吃个饭吗？” “为什么？”刘立海本能地问了一句。 “难道一起吃饭还需要原因吗？”林诺反回了一句。 “对不起，林诺，我晚上有安排。”刘立海说完便挂掉了电话，他实在不想在这个时候去招惹林诺，有孙小木和冷鸿雁，他就头痛死了，他没心情和林诺交往，如果现在让他找个女人干上一场，他倒是觉得还行，可林诺是需要爱情和婚姻的女人，这样的女人，他敢交往吗？他给得起林诺这些东西吗？哪怕他知道林诺爱他，他也不想再一次被女人束缚着。他需要生理上的满足和放纵，仅此而已。可这种放纵的对象，不能是林诺，在这一点上面，刘立海还是很有理智的。 这个夜晚，刘立海把自己关在宿舍里，一边看着情色电影，一边自撸着，他是万万没想到的是远在帝都会发生那么重大的事情，更不会想到冷鸿雁在和纪老爷子干这种事时，冷鸿雁却会哭得那么痛苦和绝望。是啊，他想不到自己在冷鸿雁内心究竟占着多重的位置。因为冷鸿雁一听要她为他的上位而退出官场时，就沉默着，这种沉默只能一种结果，她不愿意，她原来是一个有野心的女人。 刘立海一想到这一点，就说不出来的烦躁，哪怕是自撸了一把，这种烦躁还是一点没有减轻。这一夜，对于他而言，长得如一个世纪一般。他不知道，这一夜，孙小木在干什么，还是陪着那个可能永远也醒不过来的植物花花公子吗？ 第二天，刘立海没有接到冷鸿雁的电话，当然了，他又有什么资格再要求这个女人一再为他而牺牲和付出呢？再说了，他不是装着孙小木吗？他在自撸时，想的女人不是孙小木吗？他想过冷鸿雁吗？所以，他对冷鸿雁是不公平的，对于这种不公平的情感，他还能奢望什么呢？ 刘立海又让自己陷入到了低谷之中，没有交易，他想离开林县，怕是难上加难的事情。而真要和郭宝鑫的秘书万胜利一起开创林县的局面时，他又觉得那么地别扭。万胜利离得远还行，真要和他走近特别是共事于一个县城的时候，两个人之间肯定是尿不到一个壶里去，万胜利需要一个唯他是尊的木偶刘立海，这一点，刘立海很难做到。 而马锦秀回林县了，一回来，她就通知开会。而且她的样子那么神采奕奕，难道她真的和孟安达有那么一腿？这么快？如果真是这样，刘立海就觉得孙小木有现在的处境，也能理解。这么一个垃圾式的爸爸，孙小木的结局可想而知。 刘立海想归想，还是认真地听马锦秀讲话，马锦秀这一次没提石志林主力打造的举水河一带的开发，竟然提到了要在林县成立绿色有机食品公司，因为林县的土质和水质在江南省以至全国都是最好的一个县城，当环保食品成为今天人们生活中的首选时，林县就是一个风水宝地了。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说的就是这个道理。而且马锦秀在会上说，已经有投资商愿意来林县看地，愿意和林县政府一起，造福于革命老区的人民，也把老区的特产输送到全国各地。 马锦秀在会上讲得津津乐道，而且参加会的常委们显然也听得很认真，大家都知道林县的土质和水质很好，但是以前的领导都没有重视这一块，因为在传统的思维之中，农业大国的林县一直很穷，所以他们只想着引进工业，引进房地产，却没想过以绿色产品来带动整个林县的经济，当然了，因为吴浩天书记在京江着力打造城市一体化，都在往城镇化进军，谁还会想着要以绿化食品带动全县呢？ 马锦秀的话一落，常委们这一次是一边倒地支持着马锦秀，当然刘立海在会上也表示了支持，因为马锦秀在说完构想后，突然就点着名叫他：“小刘部长，你能不能谈谈你的想法？你毕竟是北京毕业的高材生，在这里，你的学历可是最高的。再说了，你做了好几年的记者，你肯定见多识广，你就行谈谈你的想法吧。” 刘立海没想到马锦秀会直接点他的名字，更没想到她还会说出这样的一些话，这些话在他听来，是对自己的嘲弄。当然了，也许是他想多了，也许马锦秀此时是真心这么认为吧。因为，他曾经给万胜利建议过要在林县成立蔬菜基地，而马锦秀的绿化有机会食品公司显包括了蔬菜基地，她显然是在省城受到高人的点拨，那么这个点拨的人是孟安达吗？那么，他们昨晚在一起？这样的问题，一直让刘立海纠结得郁闷，而马锦秀却偏偏要点着名让他谈谈看法，这就让刘立海说不出来此时他是什么感觉了。 如果是以前，刘立海被领导这么点名谈看法，他肯定很得意，甚至会把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地合盘拿出来。但现在的刘立海早就不再是过去那个他了，什么话该说，怎么说，他现在都得过过脑子。而且在这个时候，让他谈想法，显然不是马锦秀对他的信任，这一点刘立海还是很清楚的。 刘立海不得不谈他的看法，但是除了泛泛地表达了认同外，并没有多谈什么。不是他不清楚该谈什么，而是他实在不想把他的点子说给马锦秀，他不再是他眼里的那个马大姐了。 第301章 女县长的心计 刘立海一坐下来，他就分明看到了马锦秀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扫来扫去，这样的目光让刘立海变得更加郁闷和沉重，难道风声又变了？马锦秀真的要被孟安达推到县委书记位置上去？因为孟安达背后毕竟有李高成，有刘部长。在这样的时候，孙小木以自己的牺牲成全了孟安达，想要送一个人到书记的位置上去，这点运作能力，刘立海相信孟安达还是有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万胜利又会安排到哪里去呢？不可能来林县任县长的，这一点，刘立海相信郭宝鑫不会让自己的秘书如此委曲求全。 刘立海的心此时乱极了，可他总得坚持把会议听完。接下来其他的人表达的一些观点，刘立海一个字没听进去。一直到散会，他才从如坐针毡的会议室里往外走，可马锦秀偏偏就不放过他，在他身后说了一句：“小刘部长，你散会后到我的办公室去一趟，我事要和你谈。” 马锦秀居然用的是石志林称呼刘立海时的叫法，这个叫法让刘立海别扭了半天，走了一个石志林，他又得陷入与马锦秀的争斗之中吗？再说了，她这么大张其鼓地打造绿化食品公司是不是听说到了什么？还是因为她背后终于有个孟安达这样的高人呢？ 无论是哪一种结果，都容不得刘立海多想，他不得不跟着马锦秀一起去了她的办公室，一进办公室，马锦秀便笑了一下说：“小刘部长，把门关上吧。” 刘立海“嗯”了一下，不过他极为反感，这女人才一夜之间，就变得如另一个人一般。难道被男人睡过也值得这么光荣，这么显摆？ “坐吧。”马锦秀指了指办公桌前的沙发。 “马县长有事就直说吧。”刘立海不想坐，他此时此刻，并不想和这个女人多谈。 “你是不是一直在想，我昨天干什么去了？孟秘书长对我做了一些什么是吗？”马锦秀竟然望着刘立海直截了当地说着。 “你们在一起干什么，好象与我无关，我也不想知道。”刘立海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小刘，别骗自己了。你难道不关心孙小木吗？”马锦秀突然说。 “她怎么啦？”刘立海失声地问了一句。 马锦秀突然“哈哈地”笑了起来。 刘立海面对马锦秀的这种笑声，浑身说不出来的别扭感，他很想扭头走人，可他却不能走，越是这样的时候，他反而越得坚定，坚守下去，他倒要看看倒了一个石志林，再上一个马锦秀时，林县到底会在他们手里变成怎样。当然了，因为马锦秀提到了孙小木，刘立海的情绪才显得有些失态，不过，当马锦秀笑完之后，刘立海反而冷静下来了，一副很淡然的样子，看着马锦秀，这倒让马锦秀一下子显得有些慌乱，赶紧说：“小刘，还是坐下来谈谈吧。” “马县长有事就说吧，没事我就要回去工作了。”刘立海的语气不冷不热着，让马锦秀很是不舒服，但是再不舒服的她，也还要和刘立海谈话。昨晚，孟安达把她介绍给了省长李高成，这可是她万万没想到的一步，她原指望着冷鸿雁拉她一把，结识一下省委书记郭宝鑫，却被吕薇损了一通后，内心极其不舒服。可上苍在这个时候把孟安达送到了她的面前，她怎么会错过这个机会呢？何况是在孟安达伤心难过的时候，她和他一直在谈孙小木的事情，她以女人的角度帮孟安达分析着孙小木的心态，她告诉孟安达，虽然她没见过孙小木，但是她和刘立海共事快一年了，她还是了解刘立海的，除了一个冷鸿雁，他在女人问题上还是很严谨的，再加上刘立海长得这么帅气，这样的男生对于孙小木而言，她不可能忘掉，也不愿意忘掉。 所以，在这样的时候，就让孙小木的精神世界里存在着一个刘立海，让她还有希望和未来的走下去。她告诉孟安达，爱情是一个女人最最重要的支撑点，在这个问题上，孟安达这个当爸的不要企求把孙小木内心中保留美好的一个刘立海打碎掉，那种没有爱情向往的日子，对于孙小木这个年龄的女孩来说是很可怕的。所以，他不仅不能阻止孙小木与刘立海的交往，还要默认甚至是给他们创造条件相聚，只要他们的爱情还在继续着，孙小木就会努力而且会好好地生活下去，这一点比什么都重要。 马锦秀的分析让孟安达对她刮目相看起来，他本来一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女儿的未来，走到这一步，他要女儿退出刘家，他这么辛苦的计划就会全功尽弃，而让女儿守着一个植物人，他又不忍心。被马锦秀一分析，他倒认可了她的话，刘立海既然一直存在于孙小木的爱情之中，他又何必强行阻止呢？只要他们现在互相安慰着，鼓励着，他为何不支持呢？ 有了这个想法后，孟安达对马锦秀就变得热情起来，而且一路上，马锦秀对他的安慰和照顾那么细致周到，他内心还是对这个女人有一份感激的。再说了，马锦秀和冷鸿雁之间的关系，对于孟安达来说，还是有必要争取的一个人，于是飞机到了江南省后，他直接让她上了自己的车，并且把她带到了李高成的面前。 让孟安达没有想到的是，李高成居然很欣赏马锦秀，而且在马锦秀谈到林县目前的状况时，他还亲自给他建议和支持，请来了一直在江南找地方投资的老板，便有了在林县投资绿色有机食品的口头协议，让马锦秀回林县后，放开手脚去干工作。这倒是孟安达没有想到的，大约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缘份这个东西就说不清楚，道不明白吧。 而且马锦秀正是一个女人最佳状态的时期，比一般小姑娘，她有着成熟的优雅，而相对于少妇而言，她有着大姑娘的娇艳，这大约也是省长李高成欣赏马锦秀的原因吧，毕竟女人没有几份姿色是很难在一开始就让男人产生好感的，特别是在一个几千年来，女人是附属品的国家，女人的姿色就显得至关重要了，这一点，马锦秀还是极有优势的。 这个晚上，马锦秀表现得极得体，至少在孟安达的眼里是这样的，被男人欣赏的女人，因为自信心的原因，方方面面的发挥就显得极有水准了。但是马锦秀在饭后对孟达达表示了她的感激之情，说回林县后，一定想办法把刘立海拉到他们这一边来，只要刘立海能够被他们所控制，后面的事就好办了。 现在，马锦秀因为有了李高成和孟安达，腰杆便显得格外的硬气。所以才有她对刘立海的大笑，只是她没想到这年轻人对她是这个态度，一时间很有些恼火，可就算她有火，也不能发作啊，毕竟是她主动找的刘立海，而且也是她主动提出来要争取刘立海的，所以，她压住了自己的情绪，换成一种很温和的笑容望着刘立海说：“孟秘书长和我谈了许多孙小木的事情。” 马锦秀的话一落，刘立海的目光疑惑地落到了她脸上，不过他没再如刺球一样，想要刺她，这让她更加充满感情望着刘立海说：“小刘，遇到这样的事情，哪个做父母的都会痛心。你还是坐下来，我们慢慢说吧，你这样站着，给我的感觉是站客难留啊。” 刘立海见马锦秀的表情缓和下来了，而且又是关于孙小木的事情，而不是谈工作，于是便很听话般地坐在了马锦秀的对面，他一坐下来，马锦秀又说：“小刘，其实孟秘书长真的很难过，可是你也要理解一名对父亲的心，他以前对你了解太少，这一次我说了，你的工作能力很强，而且你还是一个在情感上很自律的人，当然了，除了冷姐，你还真没和其他的女人传出过什么。而且冷姐也是过去式，就我对你的观察和了解，你是真心爱着孙小木的，就你这长相，追你的女人，愿意投怀送抱的女人肯定很多，如果稍微放开一下，夜夜都可以做新郎的，是吧？”说到这里，马锦秀笑了起来，这一笑，让刘立海也挺难为情地跟着笑了起来。 两个人笑过之后，刘立海便问了一句：“马县长，孟秘书长说没说，小木接下去怎么办？” 马锦秀一听刘立海这话，便确定这年轻人内心深处真正喜欢的人是孙小木，而不是冷鸿雁，这么确定时，她内心平衡了不少，那个是她闺蜜的冷鸿雁，如此关心维护的刘立海，真正爱的人却不是她，她此时很有一种极为解气的感觉，因为有了这种感觉，她对刘立海的态度一下子变得好极了，他的话一落，她便说：“小刘，还是叫我马大姐吧。” “好的，马大姐。”刘立海赶紧叫了一句。 “这样就对了。小刘，你也要理解一下孟秘书长，因为他们家把请柬都发下去了，对于他们这种家庭，面子问题就是一个极大的问题。当然了，对于刘部长的家来说，目前这种状态，换成任何人也无法开口让孙小木突然离开啊。当初，孟秘书长极力反对你们的原因，就是他认为你华而不实，长得太帅的男人靠不住，再加上你和冷姐的事情，都传到他耳朵里去了，你想想，他怎么能够接受这一点呢？对于你们男人而言，大约都无法接受的。” 是啊，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刘立海想，他是能够理解的吧，只是马锦秀还想做什么呢？ 第302章 又认了个县长姐姐 马锦秀此时是真心诚意地想说服刘立海，见刘立海在听，话自然就多了起来，接着说：“小刘，大姐在这里说的是真心话，我可以理解你和冷姐之间的感情，但是孟秘书长绝对理解不了，所以，他反对你们也是有道理的。我后来把你在林县的所作所为都告诉他了，而且我还告诉他，要相信自己女儿的眼光，孙小木既然如此热爱你，必定有她的道理和理由。 毕竟孙小木现在不是18岁的小丫头，她有自己的判别能力。我这一路上可一直在为你说话，总算是疏通了孟秘书长对你的误解。其实你们之间缺少沟通和理解，如果我早一些认识孟秘书长，早一些帮你们沟通的话，你和孙小木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不过，小刘，这么说来，有时候就是命。人啊，不服命也不行啊。再说了，这男人和女人之间还真需要缘份。不是谁和谁可以凑一对，谁和谁可以过一生的。从孟秘书长的语气之中，我听得出来，他还是挺难过也挺后悔的，这毕竟关系到孙小木一辈子的希望啊，哪个做父母的愿意看着女儿的幸福突然成这样呢？所以，小刘，你也别记恨孟秘书长，他其实真是一个好人。也是一个正常父亲的愿望，以后你成了父亲，你也会如孟秘书长一样去选择的。几个做父母的不是愿意亲眼见证亲家的实力，而愿意去选择一个未来股呢？尽管，如你这样的未来股，肯定是潜力股，可做父母的不想去等，或者说，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受一天的苦，这一点，你明月吗？” 马锦秀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在刘立海听来，这些话确实是为了他和孙小木而说的，这倒让他很有些感激马锦秀，他以为这个女人这么急着缠着孟安达，肯定是为了上位林县的县委书记，而且今天这个会议的势头也似乎是这样的，没想到她和孟安达谈的会是他和孙小木的事情，而且孟安达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留下马锦秀就是为了女色，他为自己那么想象孟安达而惭愧着。 从马锦秀的口气中，刘立海能够判断得出，她和孟安达之间绝对是清白的，被男人睡过的女人，不会这么自然地口口声声说出孟秘书长的职务来，这一点，他是从冷鸿雁身上明白一些的。冷鸿雁就没有在他面前称宋立海为宋书记过的，谈起宋立海的时候，她要么是宋立海三个字，要么是“他”来替代着。这个不成文的规定，刘立海想不明白是为了什么，大约被男人睡过的女人，潜在骨子里就认定自己就是这个男人的女人，而这个男人就是她的吧。 刘立海此时还是极感激马锦秀的，他的目光把他的内心暴露在马锦秀面前，她说完这些话后，竟然起身给刘立海倒了一杯水，这让刘立海显得极难为情，赶紧说：“马大姐，我来，我来。” 马锦秀也没再争抢，把开水瓶交给了刘立海，他先替马锦秀的水杯加满水后，才自己倒了一杯，这个时候，倒水冲淡一下自己的情绪，对于刘立海来说，就要自然得多。 倒完水后，刘立海喝了一口，马锦秀也喝了一口，两个人之间的对立在这个渴水的动作中被消解得无影无踪，再从刘立海嘴里出来的话，自然而然就全是感激的话了，他说：“马大姐，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我会努力去理解孟秘书长的，但是我还是希望他能够多关心，多理解一下小木，我和小木是真心爱着对方的。我们之间的误会，是石志林书记和秦洪造成的，我已经向小木解释过。目前的情形，经马大姐一说，我也明白了。我愿意等小木，所以，还请马大姐把这话转给孟秘书长好吗？ 我需要小木可以坚强面对这些，当然，我更希望小木可以快乐和幸福。我爱上小木的时候，并不知道她是孟秘书长的女儿，所以我不是为了傍高官的女儿才去爱她的，这一点，小木最清楚。马大姐，我和小木的事情，还请你在孟秘书长面前说说好吗？我会等小木的，会等刘家给她交待的。” 刘立海此时坚定地说着，似乎坐在他对面的人不是马锦秀，而是孟安达一样。 马锦秀见刘立海这么坚定地表着态，微笑了一下后说：“小刘，相信大姐，我一定会把这些话转给孟秘书长的，特别是这个时候，你的话会让他心慰的。你也听大姐一句话，目前的这个状态下，你对孙小木要多鼓励，多帮助，让她挺过这一关，后面的情形，大家都会走一步看一步，是不是？这个时候，孙小木要以刘家的儿媳妇角色出现，明白吗？” 马锦秀突然这么对刘立海说着，说得刘立海一愣，他和马锦秀交谈了这么多，到底是她在帮他，还是在说服他做好孙小木的工作呢？ 这个疑惑在刘立海大脑里出现时，他的心就没来由地往下沉着，沉着 马锦秀发现刘立海的神情不对，便感觉自己说多了，这话一多就容易露出目的，所以急忙又对刘立海说：“小刘，你觉得我在会议上提的成立绿色有机食品公司，以把农业作为林县经济主打的思路，还可行吗？” 这话一问，刘立海一时间还没转过来，不是谈孙小木谈得好好的吗？怎么又跳到了工作上呢？这让刘立海很有些不适应马锦秀的这种谈话方式，当然了，他还是回应了马锦秀的话：“林县的环境很需要这样的公司，也很适合这样的公司。” “太好了。”马锦秀脱口而出，接着又说：“小刘，等林县情形稳定下来后，你来分管农业这一块怎么样？” 刘立海彻底迷糊了，这个马锦秀到底要干什么呢？一时是孟秘书长的家事，一时又是林县的经济，现在又成了林县的人事问题，难道她真要当县委书记？凭孟安达的能力能让她当上县委书记，还是 刘立海没办法继续往下想了，但是他此时也不能再让自己的态度那么生硬，便说了一句：“谢谢马大姐，我不过是革命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说着，刘立海装作很轻松地笑了一下，这一笑，倒让马锦秀全部放松下来了，看来这个年轻人还是容易搞定的。 于是，马锦秀便又说：“小刘，宣传这一块的工作不是不重要，而是太虚，你要想在宣传工作上出点政绩，时间太慢而且风险相对而言也大得多，谁的过失都会往你们宣传部头上扣，就拿石志林书记先前让你们宣传部门大力报道的取消麻木的事情，你们是依据领导的意思办事，可是这领导一倒，风言风语都落到了你们宣传部的头上。 所以，宣传部的工作不好搞好啊。而农业这一块，正是中央三令五声要放到重要位置的一项工作，这个时候，你要是能够挑起农业副县长的挑子，过两年，林县的县长非你莫属。” 马锦秀的话一点也不像玩笑话，听上去很动听，看上去她的神色也很真诚，刘立海便又客气地说：“谢谢马大姐，只要马大姐需要，我会努力的。” 这话马锦秀爱听，这话也相当于刘立海在向她靠近和表态了，话谈到这一步，马锦秀便说：“小刘，大姐需要你这样的才气啊。再说了，孟秘书长现在也需要亲情，所以，我看看，哪天我带你去见见他吧。” 这个马锦秀啊，所谈的明明是私事，可她拿工作绕来绕去，刘立海算是听明白了，不过，他还是很感激地说：“谢谢马大姐。” 刘立海客气完后，马锦秀就站了起来，刘立海便知道，他和她的谈话总算是结束了，也赶紧站了起来，说了一句：“马大姐，那我回办公室去工作了。” “好的。”马锦秀竟然把刘立海送到了门口，这让他很有些诧异，这女人一夜之间，真的会改变林县的天吗？ 刘立海带着他的疑问回到位办公室，他掏出了手机，调出了冷鸿雁的电话，可是在他想拨这个电话时，内心又犹豫起来，他这么给她打电话算什么呢？逼她为他放弃她想进入的官场吗？还是逼她为自己又一次牺牲她的生活？ 刘立海的手不得不缩了回来，如果冷鸿雁自己不拿出来意见出来，他不能再给她打电话。这么一回时，刘立海便把电话拨到了万胜利哪里去了，他正跟着郭宝鑫书记在陪中央来的考察团，手机调到了振动，他知道有电话进来，可他没接，他不方便接。 刘立海见万胜利没接自己的电话，一时间显得极为混乱，怎么官场的天，真的说变就变吗？他明明看到纪老爷子的婚礼全是重要人物来了，孟安达的能耐真的可以左右郭宝鑫书记的决定？ 刘立海靠在了沙发上，他现在大脑里一片混乱。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么靠了多久，手机的响声才让他的眼晴睁开，拿起手机看了看，是万胜利的电话，他才一喜，看来马锦秀不是真的那么厉害了。 “万书记好。”刘立海笑着叫了一句，他是故意这么称呼的，他要试探万胜利，省里的风头是不是真的变了。 万胜利在手机另一头也笑了一下才说：“小刘，别乱叫了，还没有定的事情，随时都会发生变化的。” 这话说得让刘立海内心紧张起来了，不由得问：“真的风声变了吗？” 第303章 他在她心里是特殊的 万胜利见刘立海紧张起来，不由得继续说：“大书记这一段根本就没提人事问题，而且省里这一段也是相当安静，这安静的背后肯定另有文章，所以，我们还得格外小心。” “谢谢大秘。”刘立海改了口，客气了一句。 “你打来电话有事吗？刚才和大书记在陪客。”万胜利问着。 刘立海愣了一下，不过还是把马锦秀从省里回来后，在会议上提的绿色有机食品公司的事情告诉了万胜利，这件事，刘立海想，他应该对万胜利提一下，这毕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但是这毕竟又与他上次给万胜利提的思路有谋合之处，如果万胜利真的下到林县任书记，到那个时候，他知道会怪刘立海的。 再说了，目前他也不可能真的往马锦秀身边贴，他能贴得过去吗？她毕竟不是冷鸿雁，在这个问题上，刘立海还是清晰的，冷鸿雁再怎么折腾，他在她的内心深处有着极大的位置，这个位置是特殊的，也是不可替代的。这一点，恐怕任何女人再也不会如冷鸿雁这般对他了。 万胜利听了刘立海的讲述，长长地“哦”了一下，这一“哦”，让刘立海也摸不明白万胜利此时的心情是什么，不过他也不能过，在万胜利扯了一下无关紧要的几句话，双方便挂掉了电话。 刘立海看着手机，摇头笑了一下，不管怎么说，该他做的事情，他做了吧，至如后面是什么变化，他怕只能安静地等了。 这种等待的日子，好在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刘立海尽量让自己装作没事一样，打开了电脑，上了，他其实希望在上遇到孙小木。 可孙小木的头像没有亮，刘立海已经很久没在这个头像下留言，他想试试孙小木还会用这个号码吗？便发了一句：你现在还好吗？ 刘立海不抱希望地看着自己发过去的话，他也不明白，他为什么就不能给孙小木打电话呢？马锦秀到底是要凑合他和孙小木，还是要他仅仅只做孙小木的一个安慰者呢？ 不过，小木现在这种状态，除了刘立海是她的力量外，她还有别的力量吗？一想到这一点，他的心又如被人揪起来一般，那般地郁闷和疼痛。 他清楚，他是爱她的。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他在内心深处渴望自己是孙小木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男人，所以他压根就不希望那个花少醒过来，最好马上死掉。只要这个花少一死，小木迟早还是他的女人。 刘立海一直等着，可孙小木的头像没有亮，更没有回复过来。倒是他等来了吕薇的电话，吕薇在电话中说：“帅哥，我快到林县了，快到路口来接我，为我接风。” “小薇姐，你是说真的还是开玩笑？”刘立海不确定地问了一句，这个吕薇满嘴都是玩笑话，刘立海还真不能确定她是不是到林县来了。 “当然是真的啦。你是不是不想见老姐？”吕薇在手机中笑着。 “我当然欢迎小薇来林县，我这就开车去接你。”刘立海说着，便挂了手机，径直走出了办公室。 在出政府大楼的时候，刘立海竟然碰到了马锦秀，她显然也是出门，一见他，很热情地问了一句：“小刘这是要去哪里？” 刘立海被马锦秀一问，大脑迅速转着，是说还是不说呢？他有些犹豫，可马锦秀似乎看出来了他此时的犹豫，自我解嘲地说：“小刘，我要去看绿色有机食品公司的选址，先走了。” 马锦秀说完就进了自己的专车，把刘立海一个人丢在了他的车旁，他很想张口解释一下，吕薇来了，他去接她。因为吕薇来林县的事情，马锦秀迟早会知道的，可马锦秀已经进了她的专车，他再解释，显然不适合。 刘立海也钻进了自己的车子，发动后，直接林县的高速路口。到高速路口后，果然见佳润公司的车停在路口处，显然，吕薇在等他，他赶紧停好车，朝着那辆车走去。 刘立海刚一靠近那辆车，吕薇径直推开了车，从车内走了出一，一看他，就笑着说：“不错，不错，我只等了两分钟。” 吕薇说完，径直朝刘立海的车走出，刘立海只好跟在她身边，也朝他的车走去。一上车，吕薇冲着后面的车挥了一下，那辆车先开走了，刘立海便问：“小薇姐，这是要去哪里？” “我让他们回公司啊，现在是你为我接风，你想带我去哪里是你的事，怎么问我呢？”说着，吕薇“格格地”笑了起来。 “就我和你两个人？”刘立海不解地问了一句。 “是啊。就我们两个人，你怕了我？”吕薇还在笑，这倒让刘立海意外的同时，也很有些尴尬，他还以为是和佳润公司的人一起接待吕薇呢。 “小薇姐这么漂亮，我看都看不够，怕什么。”刘立海在尴尬之后，也玩笑起来。 “哈哈，帅哥嘴真甜，难怪冷姐对你念念不忘。”吕薇这张嘴啊，简直是什么话都敢说，这话一出，刘立海仿佛有无数道刺光往他身上打着一般。 吕薇都看出冷鸿雁对刘立海的感觉，也难怪纪老爷子要找他谈话了，看来，他和冷鸿雁的事情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这么一想，他后背又有冷汗啊。他和他的冷姐姐看来真得疏远起来，再这么粘粘乎乎，传到纪老爷子耳朵里后，他在官场还能混得下去吗？过去的事，纪老爷子显然是在暗示他，不会计较。但是冷姐姐现在是将军夫人了，如果他再给纪老爷子戴一顶绿帽子的话，他的小命怕也会玩完的。这么一想，他倒又后悔起来，应该把吕薇到林县的事情告诉马锦秀的。 于是刘立海便对吕薇说：“小薇姐，别笑我了。我对你说正经事了，你现在是来林县开公司，还是该和马县长见一下，无论她是当林县的书记还是县长，佳润公司有的事情还是会少不了她的。你说呢？” “帅哥啊，说来说去，你还是怕和我在一起是吧？要不要我给冷姐打个电话，让她特批一下？”吕薇说着，就要掏手机。 刘立海急了，赶紧说：“小薇姐，我说的是正经事，你，你别再开玩笑好吗？冷姐现在可是纪夫人了，这话要是传到纪老爷子和你哥耳朵里，我不是死定了吗？” “哈哈，哈哈。”吕薇又暴发出大笑，这让刘立海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只好闷着头开车。 吕薇毕竟和冷鸿雁不同，她又不是官场中的人，再说了，因为她和郭宝鑫书记之间有着亲戚关系，她对马锦秀的态度自然不可能好得起来，但是她现在是要来林县管理佳润公司，而不是经营她的小餐馆，整个思路完全是不一样的，刘立海就在想，吕薇怎么就不明白这一点呢？ 吕薇见笑闹够了，才说了一句：“天塌下来，会有人替你顶着的，你小子命好，该开心的时候就开心，天天想这么多，你累不累啊。” 刘立海又是哭笑不得，看来对一个不在官场之中的人，特别是一个女人而言，他算是秀才遇到了兵，有理说不清的。索性不再和吕薇谈公司的事，而是问她：“我们去吃林县的本土小菜行吗？” “今天一天，我听你的，你带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吕薇大大咧咧地说着。 刘立海便把车往小青的农家乐开去，直到下车，吕薇果真没有问要去哪里，吃的是什么。这让刘立海又有些感激，这女人虽然大大咧咧，没一个正经相，可她对他的这份信任让刘立海内心还是涌起出了暖流，这种信任在官场是很难找到的，何况她的表哥还是省委书记，多少人巴结她都还来不及呢，而她就是对刘立海如此不设防着。 刘立海停好车后，自己先下了车，然后绕到吕薇坐的副座，替也打开了车门，这个小动作让吕薇又笑了，打趣了刘立海一句：“这帅哥要是这么体贴地为女人服务着，几个女人会拒绝得了你的魔力呢？” “小薇姐，”刘立海急得叫了一句。 吕薇收起笑容，说了一句：“你能喊我小薇吗？一个姐字，显得我多老一样。再说了，我目前还不想嫁人呢，别姐来姐去的，听着让人心慌。” “好，好，我不叫姐，我叫小薇，小薇，请吧。”刘立海着实拿吕薇没本领，可他又不能得罪她，笑着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一下子又把吕薇逗笑了，一边下车，一边说：“这还差不多。” 下车后，刘立海在前面带路，吕薇跟在他身后，他一进农家乐就喊：“小青，小青，我来了。” 刘立海有一段日子没来小青的农家乐了，她一听是刘立海的喊声，从里间快步跑了出来，看到刘立海的同时，自然也看到了吕薇，因为吕薇长得很娇小，再加上自身的气质远不是林县女孩可以比拟的，小青一见，迎上来的同时笑着说：“部长的女朋友可真是漂亮啊。”说着，便走到了吕薇身边，很热情地伸出了手，吕薇以为小青是要和她握手，出于礼节，她也伸出了手，没想到小青握住了她的手，把她往楼上牵着，那样子，象个大姐姐寄着小妹妹一样，其实吕薇比小青大多了，这让吕薇心里窃喜的同时，回头很骄傲地冲着刘立海笑了起来。 第304章 白富美们的职业杀手 小青和品薇这么一拉手，倒如相识了很久的朋友一般，特别是小青，一边走，一边提示吕薇说：“姐姐，要上台阶了，小心一点。” “你一直这么对待你的客人么？”吕薇因为自己经营过餐馆，当然清楚经营餐馆的种种不易，很有感情地问了小青一句。 “也不是的，姐姐是第一次来我们小餐馆，而且姐姐一看就是大城市的女孩，我怕你走不惯乡下的小楼梯，才提醒你的。再说了，部长他可是第一次带女孩来我们这里吃饭，我当然要热情招待。”小青的话，跟在后面的刘立海全听进了，他没想到小青居然就会把吕薇看成他的女朋友，也怪他，进门只顾着喊小青，没想着替她们介绍一下，才会这么误解吧。 可吕薇显然很享受这样的误解一样，完全不解释，还“咯咯”地乐着。看来所有成熟的女人都一个德性，都希望被别人看得年轻一点，财年轻一点。 都是说男人永远喜欢18岁的女孩，可女人大约也永远希望自己是18岁吧。 在这样的时候，刘立海要是再抢着解释，极有可能会伤吕薇，所以，他也就装作没听见两个女人的说话，脚步明显放慢了一些，主动地和她们拉开了距离。只有这样，他才可以回避一种尴尬。而且他还是有些怕吕薇的一张嘴，万一被她在小青面前胡说一气，他可是十张嘴也解释不清楚呢。 上了二楼，小青径直把吕薇带进了刘立海和表哥许志刚平时爱坐的包间，吕薇便问了一句：“这个是部长经常吃饭的房间？” “是啊。部长和我表哥来我这里时，就会在这个房间里谈事。”小青应了一句。 吕薇便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房间，这里毕竟不是她的餐馆，装饰方面就显得太过简单，除了一张吃饭用的圆桌子外，就没什么多的摆设品，小青见吕薇四处打量着，便笑着说：“姐姐，这里很简陋，姐姐就多包容一点。” “挺好的，挺好的。”吕薇嘴上应着，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的。刘立海再怎么说也不应该带她来如此简陋的地方，这吃饭的地方太过简陋，显然是她在他心里没份量了。她虽然不是十分在乎富丽堂皇，但是这个农家乐的地方也实在是太简陋。 小青没注意到吕薇脸上的表情，还在热情地说：“部长可爱吃我们店里的农家饭了，姐姐，你坐一下，我去泡一壶茶上来，马上给你们做菜。对了，姐姐，你最喜欢什么菜，你报两个，我这就去准备。” 吕薇内心很是不爽，也就懒得点菜，随口说：“你们部长喜欢吃的，就上吧。” “好的。姐姐快请坐吧，我就这去准备。”说完，小青便出了房间，与正进来的刘立海差点撞上了，好在小青让得快，才没撞一个正着。 小青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部长，你陪姐姐一会儿，我这就去准备。”说着，快速地离开了。 刘立海看到了小青差点撞到怀里的窘态，也就没再接小青的话，让她下去了。可等他走到吕薇面前时，才发现吕薇脸色神情很有些不高兴，以为是小青说什么话让她不高兴了，赶紧问：“小青说什么让你不高兴了？” “哼，你就是这么为我接风的吗？”吕薇冷笑了一下。 吕薇的话一落，刘立海有些不解地看着她，而吕薇此时抬头扫了一眼房间，刘立海才明白，这房间的简陋让吕薇不高兴了，便解释说：“小薇，这里的菜真的很可口，而且全是小青他们自己种的菜，在这里，你尽可以放心地吃，不信，你吃过了，就知道我为什么会带你来这里了。再说了，我以为你喜欢吃最原始的土灶炒的菜呢。也就没有考虑到这里的简陋，对不起，小薇。这餐饭就这么将就着吃，晚上我重新补一顿，再把马县长请出来好不好？” 刘立海的话一落，吕薇更生气了，望着他说：“你怎么就非要让我陪着那个老女人吃饭呢？我是来开公司的，不是她的下属，我凭什么要和她吃饭啊。” “这，我，”刘立海一下子结巴了，脸顿时涨得通红。 吕薇一见刘立海这个样子，心又软了下来，笑了笑说：“帅哥，你不要那么紧张好不好？我只是想和你轻轻松松地吃一顿饭，因为你长得太帅了，我想面对帅哥时，我的食欲会不会大增一点，你不要老是提你们官场的那一套好吗？我对那些没兴趣，我也不会为了冷姐的公司而讨好马锦秀，我没这个必要，你明白吗！” 吕薇的语气尽管是笑着说的，可在刘立海的耳朵里却还是很重，他明知道和吕薇是秀才遇到兵的状态，可他还是希望吕薇明白一个道理，县官不如现管。现在看来，吕薇根本就没这个概念，他再多费口舌，只会让吕薇更加反感，这么一想，刘立海还不再提这事，而是说：“小薇，对不起，我，我是不是太小心谨慎了呢？” “是的。帅哥。”吕薇快速接着刘立海的话说，“而且，男人太过小心谨慎会失去魅力的。你长得实在是帅气极了，唉，可惜你怎么从政了呢？你要是在商场，一定是白富美们的职业杀手，想赚钱，分分钟的事。那些傻妞们，真的是钱多，人傻。一见到你这种帅哥，立马就柔软了。” 吕薇说着，目光那么直接那么具体地落到了刘立海的脸上，看得刘立海的心不由得急速地跳了起来 身为省委书记姨表妹的吕薇竟然会为刘立海投身官场而可惜着，她此时的目光和情感让刘立海觉得似曾相识，他心跳加速的同时，龚玥曾经感叹他不该进入官场的话，又一次浮现出来了。此时他对吕薇，对龚玥却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他的这种感觉，他的这种心跳绝对与男女之间的心跳没有任何任何的关系，可他此时的感觉，到底是什么，他说不清楚。 人生往往就是这么扯淡，你拼命追求的东西未必就是最最适合你的东西，你拼命想要的东西，其实有时候就是那么，那么地简单。一如此时的吕薇，她毫不掩视对刘立海长相的赞美，说她对他有什么占有，或者有什么男女之情，在刘立海眼里，至少他是感觉不到的。 再说了，吕薇就是一个语不惊人誓不休的主儿，从她嘴里吐出任何惊艳的话，对于刘立海来说已经见怪不怪了。如果这个女人一本正经起来，他反而会认为问题真的严重了。 男女之间有时候就是这么奇特，口口声声夸着你，赞着你的人，却往对你没有任何的男女之间的暧昧，而一直对你默默关注的人，反而却有着这样那样的想法。冷鸿雁就从来没有这么直接地赞过刘立海，孙小木会喊他刘帅，但是她也没有这么直截了当地夸过他的长相，还有正在默默爱着他的林诺，也没有夸过他。 这三个女人，在刘立海眼里，心里，都是爱他的女人。没几个男人不愿意被众多女人爱着，虽然他们很不想被纠缠着，但是真正爱着他们的女人们，他们还是会珍惜的。这一点，刘立海就是这样。 所以，刘立海反而能够在吕薇的直接目光中坦荡起来，望着她说：“小薇，我喜欢官场，我也需要官场。这一点，你不会理解的。钱，这个东西，对我来说，我没有强烈地占用欲望。可以这么说，我不爱钱。我对钱没有概念，但是我权官场有着这样那样的概念，这也是我想让你和马县长搞好关系的原因。 官场从来就是县官不如现管的，再说了，女人与女人之间往往没有我们男人与男人之间大气，投缘后，几杯酒，一根烟就可以搞定。你们女人之间，争这，比那，鸡毛算皮的事都可以成为你们的大事，这一点，大约也是女人从政总是弱者的真正原因吧。 小薇，我不是装逼，我真的不爱钱，可我爱权，可我需要权力，因为权力太神圣了，因为权力可以把我的想法变成现实。有钱不一定能够改变什么，有权，用好了就是无穷大的能量，能够给许许多多的人带来改变一生的力量。这些全是我真实的想法。 所以，小薇，我很感激你对我的信任和不设防，只有你这种在官场之外的人，才会给我这样的感觉。我不喜欢小心谨慎，可是我不小心，我不谨慎，我能上位到重要的位置上去吗？我什么时候才可以自己说了算？才可以把我的设想变成为老百姓做实事的能力呢？这些，都需要我一天天地守着，熬着，小心着。你明白吗？” 刘立海不知道自己是被吕薇的信任感动了，还是这些东西压在内心深处太久，太久，他需要有一个人听他诉说，需要有一个人明白他要什么，他能做什么。 吕薇一直认真听着刘立海的话，她完完全全没想到这么样一位年轻人，而且是长相如此帅气的年轻人，想的东西完完全全不是她理解中那样，她不爱官场，她爱钱。 有钱多好啊，有钱了，她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想出国就可以出国，想追星也可以追星，甚至还可以包一个男星陪着她玩一玩，如果身在官场，能有这么多的想法和自由吗？ 冷鸿雁和刘立海之间的暧昧，吕薇虽然从来没听过冷鸿雁谈起，但是她对这个年轻人的眼神，关注，她还是很感动，而且很认可的。人嘛，这一生中总需要有那么一段忘我的情感投入，总需要有那么一个人，让自己疯狂一次，专注一次，甚至是不顾一切一次。所以，她认同冷鸿雁，赞赏冷鸿雁。 当然了，她和冷鸿雁之间也属于那种一拍既合的缘份所注定吧。这种缘份不是在谁的身上就有，她就不喜欢马锦秀，她凭什么要对这样的女人去低头，去迎合呢？如果是那样的话，她宁愿不来林县，宁愿不接手佳润公司。她就不信，马锦秀敢拿她怎么样。这一点，她又觉得刘立海太过小心谨慎了。 刘立海的话一落，吕薇便一本正经地说：“小刘，你和万胜利很是不一样，当然了，小万比你大好几岁，想法大约也会和你不同。我个人还是喜欢小万的行事方式，但是我还是会努力地理解你，甚至是欣赏你。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会努力地让小万来林县任县委书记的，我才不会被马锦秀这种女人牵着鼻子走。” 吕薇的话一落，刘立海的目光不由得落到了她脸上，他在想，吕薇知道现在的马锦秀吗？知道她背后有着孟安达这股力量吗？这个时候，他没多想吕薇怎么那么自信可以让万胜利来林县呢？她和万胜利之间有什么关系呢？ 刘立海没去想，如果想了，特别是认真想了。也许以后的事情就没有以后了。当然了，这些是后话。命运有时候就是在阴错阳差之中，一路奔向了另的方向。 吕薇没有回避刘立海的目光，也直视着他，就在两个互相看着对方时，小青在门外咳嗽了一下，她这么一咳嗽，让刘立海不由得尴尬起来，看来他今天是让小青误解到底了。 吕薇倒是没事一样，笑着说：“进来吧，我们没什么的。” 小青便端着茶壶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说：“姐姐，这茶是我们山后的野茶，我自己手工做的，你尝尝，好不好喝？”说着，先替吕薇倒了一杯，再替刘立海倒了一杯。 吕薇见小青这么热情而且还一直认为她和刘立海差不多大，自然就很是给小青面子，端起茶喝了一口，进口的茶水倒是有些苦，她不由得吐了一下舌头，这动作小青看到了，赶紧说：“姐姐，是不是很难喝？” 刘立海笑了笑说：“小青，你下去忙吧。你这个姐姐不见得喝得惯乡下的野茶呢，她就没这情调。” 这话让吕薇很有些不好意思，刚想反驳刘立海，竟然感觉嘴里甜丝丝的，而且甜中带着凉意，忍不住赞叹着：“好茶，这茶真好，真好。” 吕薇这么一赞叹，小青这才放心地笑了起来，说：“姐姐喜欢就太好了。” 话一落，吕薇又“咯咯”地笑了起来，显然，她是真的喜欢了。 第305章 集万宠于一身 吕薇脸上确实是喜欢的色彩，而且她一连口的说：“我喜欢，我真的喜欢。” 吕薇这人说不了假话，刘立海已经知道她的脾气和习性了，一听她这么说，忍不住地说：“有老板要在林县投资绿色有机会食品公司，这事马县长正去选地址去了。” 刘立海的话一落，吕薇没看他，却对小青说：“你下去忙吧，我再好好品品这茶。” 小青一走，吕薇便说：“就因为这件事，你才紧张她会当县委书记是吗？” 刘立海一愣，他没想到吕薇虽然不喜欢官场，却是如此地敏感。他此时也不想再隐瞒什么，点了点头说：“马县长昨天留在了省里，今天一大早就召开会议，急着宣传了这项计划，而且我来接你时，她说投资绿色有机食品公司的老总来了，她陪着他去选址。昨晚，马县长在省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有这事？”吕薇吃惊地望着刘立海说。 “是的。我在你来之前给万秘书打过电话，他说你哥一直没提人事安排的事情，所以除了等还是等。这一等，就容易节外生枝的。”刘立海不无担忧地说着。 “我总想是明白了你为什么一个劲要替我和马锦秀安排见面的事情了，原来你担心她会在昨晚节外生枝地傍上大官，改变了我们的所有计划啊。”吕薇直来直去地说着。 似乎到了这一刻，吕薇才突然明白刘立海的苦心一样，不过她越是知道了这些事，越是不会去联系马锦秀，她才不在乎这女人傍上了谁呢，再大，也不会大过纪老爷子吧？ 纪老爷子可是握着枪的人，她看得出来，她姨表哥郭宝鑫都怕着纪老爷子，而且他结婚时，那么多重要人物都来了，还会怕一个小小的马锦秀吗？所以，她表现得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她越这样，刘立海反而越是紧张，她太不了解官场了，他在内心如此为吕薇担心着。 刘立海的神态，吕薇全看在眼里，她说完，见这年轻人没接她的话，不由得问了一句：“冷姐知道这事吗？” 又是冷鸿雁啊，刘立海的心此刻不知道是什么滋味，难道他真的就摆脱不了冷鸿雁？真的离开了冷鸿雁，他就会寸步难行吗？他越是在不想听到冷鸿雁三个字的时候，反而越是被人不断地把她的名字传进了他的大脑，让他想不听都难。 “姚大哥大概说了一下，不过只是昨天说过马县长被孟秘书长的车接走的事。至如林县要成立绿色有机食品公司的事情，她还不知道。”刘立海实话实说了。 “那你为什么不把这些事告诉她呢？”吕薇直视着刘立海问。 “我，这个，这个”刘立海结巴了一下，不过很快便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了下来，继续说：“她正在蜜月之中，我总不能让她的蜜月还被这些事烦心着吧。再说了，她现在是纪夫人，拿小县城的事情去烦心她，我也于心不忍。” “哈哈，你还是挺会体贴女人的嘛，所以啊，你这种人不进商场，还真是商场的一大损失。也不怪我们女人都这么喜欢你，你也确确实实招人爱。人是长得一流的帅，这嘴嘛也是一流的甜。这么说吧，小帅哥，这女人嘛，特别是富婆级的女人，开心果从来是她们不肯拒绝的特色美味，没听过太太们组团去旅游的吗？知道她们是干嘛去的吗？”吕薇竟然一脸神秘地望着刘立海。 刘立海被吕薇看得尴尬极了，他当然知道太太们组团招小生的事情，可这事要和吕薇，特别是只有一男一女的空间时，这样的话题，怕是太暧昧了吧？他是知道吕薇对他没有爱情，可这女人如此没正形的样子，她到处要玩什么，或者能玩出一曲什么来，他可没谱。 吕薇见刘立海没接话，以为他不知道，便压了一下声音，更加神秘的说：“这帮太太们组团招小男生解馋去的。” 好一个解馋啊，说得刘立海红脸也不是，尴尬也不对。只是他内心却不由得浮现出一幕幕太太们招小生的场面，这场面要是一个人静坐时去想一想，润一润的话，一定不比看苍老师的作品效果差。 刘立海的身体在吕薇没正形的话语中变化着，这个玩意儿，完完全全就不分场合，不顾对错。而且总是在你不经意间，变化再变化着，搞得他不得夹紧双腿，生怕那玩意儿被这个没正形的女人看到了，要是被她看到身体的某种变化时，一定少不了她一顿调侃。 想想就尴尬啊，刘立海不得不拿出全身的定力，不得不把太太们排在大脑之外。可吕薇一点也不放过这个话题，越说越带劲，而且她望着他的眼神全是兴奋的色彩，仿佛她曾经就是这帮太太团中的一份子。 “帅哥，其实嘛，太太们很寂寞的。年轻时被人买着春，年老是拿钱买别的春。世道大约就是这么轮回运转才变得精彩着，当然了，太太团比不了你的冷姐姐，她是夫人级的，而且嘛，她独占着你这个极品开心果，她多爽啊。不过，话也说回来，她对你，可是集万宠于一身啊。”吕薇又没有正经地笑了起来，笑得刘立海哭也不是，气也不是。 在这个时候，这个吕薇还能开这样的玩笑出来，他算是服了她。说她是一朵奇葩，也实在是不为过之，可就是这样的奇葩，却要在他的生活中盛开着，而且还是带着刺地盛开着。 就在刘立海尴尬之际，小青把菜送上来了，这让他的心情好多了，他都不知道在吕薇的这些话里，自己该扮演什么样的角色，那些以前冷鸿雁教他的种种，他突然在这个奇葩女人身上，一点也不取作用。她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和自己的情绪之中，她才不管官场中的危险和潜在的危机呢，这样的她，能够管理好佳润吗？ 刘立海不竟为冷鸿雁担着心起来。 吕薇见刘立海又不说话，知道自己的话让这年轻人不爽着，她就不明白，这年轻人这么年轻，怎么就搞得如半老头一样没有幽默感呢？还是小万好玩，任由她开着玩笑，也任由她支配着，所以，无论如何，她要确保小万来林县任县委书记，她才不要和那个马锦秀打着交道呢。 吕薇如此想的时候，在刘立海和小青上菜的时，她站了起来，小青赶紧问：“是找洗手间是吧？” “是的。”吕薇点头说。 小青便把吕薇带到了二楼最头边的洗手间里，因为洗手间很小，吕薇又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看来县城就是县城啊，与省城相比，这里也显得太寒蝉了，虽然这里有着极大的商业前景，可吕薇却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小县城。 小青转身走了，吕薇其实是想打电话，但是这么小的洗手间里，她就有一种本能的抵触感，可是她也不能当着小青和刘立海的面打电话吧。 吕薇压着自己的不爽，还是拨通了姐夫郭宝鑫的电话，电话响半天，郭宝鑫才接，她不由得说：“姐夫，正吃饭的时候，又在哪里腐败着，不接电话呢。” “小薇，我在陪客。从包间里出来接你的电话的，有事就快点说吧。”郭宝鑫显然很不耐烦，这样的态度，她能说林县的破事呢？毕竟一个小县城的事情，在吕薇眼里还是很小，很小的事。 “我到林县了，接手冷姐的佳润公司。就是想给姐夫报个平安，你竟然不耐烦听，我就挂电话吧。”吕薇想挂电话，等郭宝鑫空了再提林县的事。 可郭宝鑫反而没有挂电话，而是问了一句：“你一定有事吧？你去任何地方，可从来没给我这个姐夫报个平安的。说吧，又遇到什么事了？” “哇，到底是我的省委书记啊，就是厉害。啥事也瞒不了姐夫，我太服你了，我也太爱你这个姐夫了。”吕薇笑着没正形地说着。 “你到底说不说事啊，不说我可就挂了。”郭宝鑫要是闲散时，倒是愿意听这个小姨妹没正形的话，总比天天官样文章的话爽心得多吧。再说了，除了这没正形的小姨子，还有几个人敢在他面前这么没正形呢？其他的女人要么玩柔手道，要么玩以色勾人，要么就是潜伏的对手的美人计，再要么就是冲着省委书记的官帽子来的。这男人要做到这个份上，身边的女人全带着目的围着他转，还有啥劲头啊。所以，闲的时候，他还是喜欢听这个没正形的小姨子东一锤子，西一狼头的话。 男人嘛，闲来调情的心境总比对着文件强吧。可现在郭宝鑫要陪的是中央的调查团，在高层身边工作的人，他可是得罪不起的。所以，他也就没那么闲情听小姨子爱啊，情啊的傻话了。 “好，好，好。我说，我说。”吕薇于是把林县要成立绿色有机食品公司以及马锦秀昨晚留在省城的事说了一遍。她一说完，郭宝鑫便说：“小薇，这事我知道了。晚上再给你回电话，我在陪中央的调查团。”说着快速地挂了电话，走进了包间。 打完电话的吕薇，再走进她和刘立海吃饭的房间里，总有说不出来的轻松感，哼，“我吕薇想要的东西，我就不信得不到。”她在坐下后，如此想着。 刘立海见吕薇脸上的表情那么骄傲着，便猜到她肯定打电话去了，至如她这个电话打给谁的，他就不知道。不过等吕薇一坐定，他便说：“小薇，来，尝尝这些菜。”说着，便替吕薇夹了一些菜放她面前的碗里，这么一来，吕薇又笑了起来，刘立海担心又没个正形，又要提冷鸿雁，或者又要说什么女人喜欢他帅啊，体贴啊什么。便赶紧说：“小薇，尝尝吧，其实你们佳润公司完全可以延伸做绿色食品有机公司。” 吕薇一听，眼睛顿时亮了一下，不过她没说话，而是把刘立海夹给她的菜放进了嘴里，这一吃，她瞬间被怔住了，这味道，这感觉，竟然就有一种回家的亲切，她怎么就有这样的感觉，怎么就对这些菜味如此亲近呢？这也太奇怪了吧。 “好吃，好吃，小时候的味道全出来了。”吕薇突然说。 “对，小时候的味道。天也蓝着，树也绿着，一切都是那么地向往。这个总结太棒了，小薇，赚钱的门道来了，就打这个广告语，小时候的味道，这几个字太给力了。”刘立海此时兴奋地笑着说。 “小刘啊，小刘，你可真是女人的心肝宝贝，也是我等女人们的感情杀手啊。你太伟大了，商机就被你这么一说，全来了。你不进商场，太可惜了，太可惜了。有你这个活广告啊，我想拉几个女老板来林县，你的梦想完全可以实现的。”吕薇又开始半真半假地玩笑着。 刘立海想正经地面对她，看来是失败的。索性任由着吕薇没正形地设计着，这一来二去，由小青的茶到小青店里的菜，把吕薇的心全说动了，她再怎么没正形，可她毕竟在商海里奋斗着了这么久，而且她开的是餐馆，对吃，对食品还是熟识的。 “小薇，你就别取笑我了，你赶紧动和佳润总公司联系，让他们来投资。”刘立海如此说着，他就是想抢在马锦秀他们之前，由佳润公司先占住这个商机。 “这个，我回公司后会着手准备的。不过，小刘，说正经话啊，这事，你也得努力，努力，把冷姐说服一下，有她在纪老爷子耳边吹风，这事成功的可能性很大。你是不知道，纪老爷子可喜欢冷姐了，她要是吹起枕头来，一定是十二级的。”吕薇就算说正经事，也是嘻嘻哈哈的没个正形，可是她这么说冷鸿雁和纪老爷子的时候，刘立海听着还是挺极为不舒服的。 心又在瞬息之间被蚂蚁咬了一口般地痛着，刘立海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啦，他不是有孙小木吗？不是答应过马锦秀，要一心一意地等孙小木吗？怎么听到了冷姐姐和纪老爷子恩爱时，又会如此，如此地不舒服呢？ 第306章 一物降一物 刘立海怕自己的神情比吕薇发现了，赶紧埋头吃菜，以这样的动作掩视着自己。 吕薇大约是沉浸在商业的设想之中，并没有留意刘立海的表情，越说越兴奋，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说：“小刘啊，你的话，冷姐肯定能听得进去。这叫一物降一物，你可是冷姐的克星啊，这克星嘛，大约是上辈子欠下的感情吧，说是缘份也对，说是爱情也行。反正吧，这个东西还真是有些玄乎，我以前也不大相信这一套，但是，人年龄一大吧，反而就越来越信命，信人与人之间的缘份，更信这一物降一物的说法。 人与人吧，还真是奇特。说冷姐吧，她对你可是巴心巴肝的好着，也没见过她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而且你一穷二白，也没什么可以让她得到的。而冷姐吧，她又是纪老爷子的克星。这么一个响当当的高级将领，说他杀人不眨眼，一点也不为过。听说在战场上时，他杀起敌人来，可是毫不手软，一刀一个。准得狠。可这样的一个人吧，硬是喜欢着冷姐，把她当个小姑娘似的宠着，迁就着。我可是羡慕死了呢。 不过嘛，我也有克星。我告诉你吧，我可是我姐夫的克星，只要我死缠烂打，我的事情，他最终都得答应。” 吕薇估计是真兴奋了，竟然把她和郭宝鑫之间的亲近说了出来。都说这小姨子是姐夫的一半，看来，天下的男人，对小姨子的喜爱和占有，都是相通的。 吕薇这一说出来，刘立海马上明白她刚才去洗手间的电话是给郭宝鑫打的，那么说，郭宝鑫已经知道了林县的事情，可大书记是什么态度，吕薇怎么就藏得这么深呢？这可不像吕薇的个性啊。 “而且小万如果到了林县，他听我的话。我们佳润成立绿色有机会食品公司就是天时，地利和人和了。有了这些条件，冷姐想不赚钱就难罗。” 吕薇这女人真是有趣啊，她就这么一直说着，说得刘立海时而兴奋，时而紧张又时而感叹，这个奇葩般的吕薇还真是可爱极了，说风就是雨，可是她的能力到底有强，这一点，刘立海还是有些担心。 吕薇说着，说着，突然打住了，一脸笑容地望着刘立海说：“帅哥，你是在听我的话呢，还是在笑我的疯狂呢？” “小薇，我在认真听呢。而且，这个设想真好，又有商机，又有历史意义，还能够改变林县的命运，我在这里代表着林县六十多万人民感谢你。”说着，刘立海一本正经地举起了茶水，站起来敬着吕薇。 刘立海这个动作，让吕薇暴发出“哈哈哈”地狂笑，笑得她一边揉着肚子，一边用手指刘立海，示意他坐下去，可刘立海没有坐，就这么固执地站着，搞得吕薇不得不也站了起来，尽量让自己不再这么疯闹着，也如他一般，举起了茶水，两个人碰了碰。 一碰完，吕薇突然说：“我要见马锦秀。” 刘立海一听吕薇如此说，怔了一下，拿眼睛看着她，看得吕薇又说：“帅哥，冷姐没告诉过你吗？不要这么看着女人，会让女人醉死在你的目光中的。” 这话说得，刘立海一边尴尬地转头，一边转移话题说：“这里的菜，味道还不错吧？” “你说你吧，怎么一提冷姐，你就不接话？你们是不是吵架了？或者是新郎不是你，很酸不溜秋的呢？”吕薇似乎一点也不想放过刘立海。 “小薇，我们不谈这些好吗？你说见马县长的事情，我这就去安排。”刘立海站了起来，可吕薇在他身后说：“你真的不想给冷姐打电话？绿色有机食品公司可是需要她吹枕头风的，没有她的支持，想搞倒马锦秀带来的老板，你我的力量根本是拿鸡蛋碰石头。” 吕薇如此说的时候，刘立海其实听见了，而且听得很清楚，可他没有回头，还是走出了房间，还是到了一处很僻静的地方，拨通了马锦秀的电话，电话一响，马锦秀便接了，她问刘立海：“小刘，吃饭了吗？” “正要吃呢。马大姐，我向你汇报一件事，佳润公司的老总吕薇到林县来了，晚上，我们是不是为她接个风呢？”刘立海小心地试探着说。 “好啊，正好来投资有机食品公司的顾总晚上还在林县，大家就一起聚聚吧，这个，吕总不会介意吧？”马锦秀也反问了一句。 “应该没什么吧。再说了佳润公司也与食品有点关系，两个老总说不定谈得来呢。”刘立海赶紧说着，不过他心里没谱，吕薇肯与别的老板一起吃饭吗？他不过就是想要这个机会，试探一下来林县投资的顾总，到底有多大能耐，所以就先应了下来，应下来后再去做吕薇的工作吧。 “好的，就这么定了。晚上就定在湖光三色的荣华富贵里。”说完，马锦秀就挂掉了电话，而杜逸握着手机，有那么一刻，心里堵得慌。马锦秀是有意还是无意识呢？荣华富贵这个龚道进的专用包间，现在成了马锦秀的专用包间吗？还是她说定在荣华富贵只是巧合？不管如何，刘立海内心还是很有些不是滋味。他再走进房间时，吕薇已经坐着等他，一见他就问：“联系好了吗？” “小薇，我已经和马县长汇报了，晚上她会安排好的。不过，今天来林县看地址的投资老板也要来，你们晚上会在一起吃饭，你不会介意吧？”刘立海试探地问了一句。 “我要的就是和那老板一起吃饭。”吕薇呵呵地笑着说，说得刘立海一脸惊诧。正想问吕薇又要玩什么把戏时，她已经站了起来，领头往外走，刘立海便不好多问，跟在她身后，出了小青的农家小餐馆。 一上车，吕薇便说：“送我回公司。” “好的。”刘立海应了一句。 “这事我回公司后要请示冷姐，帅哥，你还是给冷姐打电话，把这林县的情况讲一下吧，礼多人不惯，傻哥。”吕薇半认真半玩笑地说了一句。 “好的。”刘立海闷闷地应着，应完后，装成很认真地开车，而吕薇也没有说话，一时间，车厢里变得那么地安静，安静得让刘立海都想快点送吕薇回公司，他很些尴尬和压力。 刘立海把车开得特别快，很快就把吕薇送到了佳润公司，到公司后，刘立海给林诺打了一个电话，电话一通，林诺就很高兴地说：“部长，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呢？” “林诺，吕总就在我车里，你下来接她，领她熟悉一下公司里的情况吧。”刘立海显然听出了林诺的兴奋，不过他还是公事公办地说着，他不能让吕薇发现林诺对他的异样情感，否则林诺的日子怕是不好过，这女人嘛，总喜欢男人都围着自己转，而不是围着别的女人转，这一点在吕薇身上就显得格外明显，至少刘立海是如此认为的。 林诺接完电话后，很快就下楼接吕薇，她知道吕薇今天来，但是没想到她来的第一站不是到公司和大家见面，而是和刘立海在一起，这让她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她虽然没见吕薇本人，可是吕薇的照片和情况，公司有介绍，她知道吕薇是一个很漂亮而且极为魅力的女人，而且她还有省委书记的后台，这样的一个单身女人出现在林县，林诺说不紧张，绝对是假话。可就算她再紧张，她也得压住自己对刘立海的情绪，她得全力以赴投身于工作之中，这样她才可能不会出现差错。 林诺下楼后，吕薇已经和刘立海站在车前，林诺赶紧小跑过去，刘立海大约怕林诺尴尬，等她一到他们跟前，他就主动替林诺先介绍说：“小薇，这是你的助理林诺，你在林县有不懂的风俗人情以及想去革命胜地参观什么的，都找她，她是绝对好的向导，比我更了解林县。” “吕总好。”林诺也是极为灵活的人，等刘立海的介绍一完，她赶紧望着吕薇叫了一句，不过她内心还是挺感激刘立海的，如果不是主动替她介绍，她真有些尴尬。 吕薇看了一眼林诺，便笑着说：“林诺，就辛苦你了。” “吕总，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林诺很礼貌地说着，可她的内心却极为不平静，她明明听到刘立海称吕薇为小薇，难道他总是喜欢姐姐式的女人吗？ 林诺如此想着，脸色就有些暗淡，而偏偏这时，刘立海又对着她说话，“林诺，吕总交给你了，我要上班去了。”说着，又望着吕薇说：“小薇，我走了，下班来接你。” “好的。”吕薇灿烂地笑着，这笑容让林诺的心如刀尖划过一般，她不怕刘立海和冷鸿雁的暧昧，因为他们距离太远了，可她现在却那么担心着刘立海和吕薇之间的关系，他们怎么就如此自然和亲密呢？ 刘立海没有看到林诺的表情，他似乎所有的关注力都在吕薇身上，而且在他钻进车子里时，他还特地冲着吕薇挥了挥手，他就没有看林诺一眼，这更让林诺的心骤然坠入深谷一般，那般地不是滋味，可她还是领着吕薇，认真地介绍着公司的一切。 第307章 女人不好养 刘立海一离开佳润公司，便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他是真不知道该如何和吕薇相处，再说了，还有一个林诺在旁边，他是清楚林诺对他的感情以及等待，他也是有意当着林诺的面喊吕薇为小薇的，他需要让林诺知难而退，需要让林诺不要把情感寄放他身上，他给不了她想要的爱情，他现在都不知道如何面对孙小木和冷鸿雁呢。 刘立海一边开车一边想，他得回公室后给冷鸿雁打电话，既然吕薇一再强调这一点，总是有她的道理吧，有时候旁观者清。这一点，刘立海不会那么固执的。 县委大院很快到了，刘立海停好车，下车后还特意四处看了一眼，他有点担心撞上马锦秀，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很怕面对她了，因为他不知道他现在的选择是什么。好在，马锦秀的车不在大院内，他迅速离开了他的车旁，快步往办公室走去。 自从龚道进出事后，刘立海每次在上楼的时候就走得特别快，他不想在上下楼时，应酬那么多不相关的人，哪怕是点一下头，他都认为麻烦了，这感觉远不是他刚进官场的感觉了。 刘立海总算是爬上了五楼，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他一进门就反手把门给锁上了，这动作很有本能和谨慎，看来，他对冷鸿雁的这个电话，还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有一种男女之间偷偷摸摸之感，这毕竟是正大光明不起来的。 做好这个外围工作后，刘立海还是调出了冷鸿雁的电话，电话才响一声，她就接了，她是不是一直在等他的电话？还是吕薇已经对她讲过什么？ 刘立海心里不自觉地跳出了这些疑问，他还没来得及想，冷鸿雁便说：“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答案呢？” “我要什么答案？”刘立海被冷鸿雁话弄得丈二抱不着头脑。 “你不是打电话来追问我有什么打算的吗？”冷鸿雁又问了一句。 “冷姐，”刘立海叫了一句，这么一叫又把冷鸿雁内心的某种柔情给叫了出来，语气不由得缓和下来，很轻松地“嗯”了一声，不过她没说话，等着刘立海说下来的话。 “我中午和小薇一起吃的饭，就我和她两人。”刘立海放慢了话速，他想试探冷鸿雁有什么反应。 果然，冷鸿雁说了一句：“我知道啊，这又有什么呢？” 冷鸿雁的话一落，刘立海便明白吕薇给冷鸿雁打过电话，不由得说：“马锦秀现在和来林县投资绿色有机食品公司的顾总在寻找地址，这一次他们的动作好快啊。我怀疑马锦秀后面不仅仅是孟秘书长撑腰，说不定李高成省长也在支持着她。这事我对小薇说过，她说如果佳润能够抢先成立绿色有机食品公司的话，就可以逼着他们改变计划，毕竟佳润公司在林县有根基，也有人脉，再说了，这也是一项有利润有前景的好事情。姐，你觉得呢？” 刘立海的话说得很温柔，让冷鸿雁的心又起起伏伏着，她怎么总是拒绝不了这个小傻子的柔情呢？只有在他身边，她才感觉自己是年轻的，是充满活力也是幸福快乐的。这一点，冷鸿雁已经越来越清楚了，哪怕一个将军夫人也抵不了这个小傻子给她的这些实实在在的感觉。是啊，感觉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 只是，现在，冷鸿雁没想到刘立海说出来的事情是这个，她满以为这年轻人要逼她早点作出选择，好早点去郭宝鑫书记身边工作，吕薇只是给她发过信息，到了林县，正和帅哥一起品林县地道的柴火菜。其他的事情，她并没有说，现在刘立海突然提出来这件事，他是为佳润公司考虑，还是为了自己早点接手大秘书一职呢？ 冷鸿雁看不到刘立海的表情，她此时还真有些不好判断。她是在犹豫着不知道如何选择，但是她不想看到刘立海因为自己的目的，而不顾一切。她可以帮他，可是却又忍受不了他的某种急切，这到底是一种什么心理呢？ 冷鸿雁这一天也是乱乱，而越是在乱的时候，这个小傻子越是事多一样，不过，佳润能不能在林县继续投资，不是她说了算的，毕竟她也没心情开公司，做生意，钱这个东西，对她来说，她半点兴趣也没有。不爱钱的人，做不了生意，也当不了公司的老总。不过，在林县做绿色有机食品，是天时地利人和的事情，有着巨大的商机，这一点她还是清楚的。所以，她没有继续抵触刘立海的话，而是说了一句：“我会给小薇谈这事的，至如你的事情，我还要再想一想，你不要怪姐，姐有姐的难处和苦处。”说完，冷鸿雁便挂掉电话了。 冷鸿雁的这番话让刘立海如坠下云里，雾里一般，她这是怎么啦？怎么就突然说了这些话呢？不过有一点，刘立海还是比较清晰，冷鸿雁根本不愿意甘做一个家庭主妇，哪怕是很多女人都无比羡慕的将军夫人，她也不会甘心有着这个藏在纪老爷子身后的生活。至如她为什么还有这么大的野心，刘立海就不得而知。她要干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干，他也猜测不透。这女人一旦不安份守己，谁也拿她没办法的。 “世界上的事情，最忌讳的就是个十全十美，你看那天上的月亮，一旦圆满了，马上就要亏厌；树上的果子，一旦熟透了，马上就要坠落。凡事总要稍留欠缺，才能持恒。”这段话，刘立海不知道是在哪本书里看过，此时突然就涌进了大脑，冷鸿雁的生活在别人眼里还真是十全十美了，四十岁的女人，摇身一变，成为将军夫人，这可是从天下掉馅饼一般的幸运，可她偏偏就不满足，不认为这就是十全十美的生活，别说是刘立海，怕是姚海东也拿她没折了。 刘立海这么想的时候，还是拨通了姚海东的电话，还是把林县目前的状态以及他给冷鸿雁打电话的内容都一五一十地对姚海东说了，他现在除了给姚海东说这些外，还有可以商量的人吗？或者还有愿意听他说这些话的人吗？当然了，这些话也除了姚海东，其他人也不能说，不敢说，说不得。 姚海东一听刘立海说的这些情况，只说了一句话：“你晚上密切注意马锦秀和投资的顾总一言一行，我这就给部长打电话。”说完，就挂了刘立海的电话。 姚海东一挂电话后，就拨了冷鸿雁的电话，电话一通，他就笑着说：“部长，新婚快乐！” 姚海东的这话让冷鸿雁的痛处被人再刺进一刀一般，可她却不能发火，不能喊痛，毕竟她目前的状况，可是许多人艳羡的结果，如果她都在喊痛，喊苦，还让不让别人活呢？于是，她淡然地应了一句：“海东，有事吧？” 冷鸿雁语气丝毫没有新婚的喜悦，这一点姚海东还是听出来了，这也是他格外担心的事情，难道这女人真的除了刘立海这个小白脸外，别人都走不进她的内心吗？纪老爷子可是响当当的实权派人物啊，她到底要什么呢？ 姚海东尴尬地笑了笑，接过冷鸿雁的话说：“部长，如果没事，我是不是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呢？” “那倒不是。但是感觉你们都是有事才找我，没事的时候，好象不记得我吧？”冷鸿雁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啦？怎么那么情绪呢？纪老爷子上班去了，因为政权处于不稳定之中，他现在也无法休婚假，无论他有多希望与这个小女人厮守，可都得去坚守着岗位，还得去安慰被自杀战友的家属，他答应了过战友，一定会善待他的家人。 其实纪老子爷子曾经劝过战友，一朝天子一朝臣，无论你服与不服，一个人有没有天子的命相，是上天早就安排好的。他怎么就可以去听信许诺，刺杀了天子，他就真的可以名垂万秋吗？再说了，天子那么好刺杀的吗？真要这般容易被刺杀掉，人家也不可能坐上天子的宝座。 这一点，纪老爷子信命相，而且这么多年，他服从上级的指令，他跟事不跟人，他认理，而且他信奉道义。所以，无论天子宝座上的人是谁，他相对而言是平安的。要想在官场做一个不倒翁，是需要大智慧，大才能以及相当可佳的运气。这一点，纪老爷子认为他有，而他的那位战友，过于忠义于某一人，严格地说是过于忠于某一派，站队容易，站好队不容易，站到最后就更更不容易了。这其实是一个简单的道理，可是许多人总是忽略了简单，过度地相信复杂才是对的。 纪老爷子被派为使者去战友家里时，他何尝不痛苦呢？战友情可是最最难得的一种感情，对于他这样的重情者而言，那种痛是可想而知的。所以，他哪里能安安心心地守着冷鸿雁过蜜月呢？再说了，他也认为冷鸿雁现在是他的夫人，他给了她荣华富贵，她还能有什么不满足呢？ 男人从来都是这样的思维方式，给了女人一切物质上的拥有，就认为他就是女人的全部以及主控。不过女人这个动物，还真是不好养，没钱吧，女人们不干，特别是漂亮女人们守不了清贫，有钱吧，她们注定有闲，这女人一闲下来，精神上就出现了极大的漏空，精神上的漏空就可不是钱能够填得满的。这一点，冷鸿雁也是在结婚之后感觉到的，特别是新婚的第二个晚上，纪老爷子压在她身上尽情满足时，她的精神世界出现了巨大的漏空，而这种漏空让她无所适从的同时，除了眼泪，她找不到还能有什么更好的表达方式。 第308章 冷美人想回官场 现在，姚海东这个曾经暗恋过自己的男人，这个一心想让冷鸿雁当好将军夫人的人，再一次打来电话时，她真的无法掩饰自己的情绪，而且只有在他面前，她还能够真实一点，在别人面前，哪怕是她的小傻子面前，她都不可以这么随意地想哭，想笑。 这人生啊，过得还真是别扭。为什么在外人眼里风光无限的东西，自己却那么不加珍惜呢？真的是自己错了吗？是自己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吗？冷美人如此这般问过很多次自己的内心啊，可是她就是绕不开她的小傻子，这让她怎么办呢？ 姚海东一听冷鸿雁这么说，紧张地问：“部长，没发生什么事吧？” 冷鸿雁一听姚海东如此紧张自己，马上又笑了一下说：“没什么。只是有些感伤罢了。” “没事就好，没事我就放心。”姚海东长长地松口气说，仿佛冷鸿雁的一切还真的牵扯着他的全部一般。这让冷鸿雁着实感动着，至少她还有这个可以信任和依赖的朋友。 “海东，我不想替小刘交换，我更不想拿我的全部自由去交换。我想和老爷子摊牌，我必须重新回到官场上去，没有我的工作，我会老得很快，而且天天守着老爷子，他迟早会厌倦我的。海东，你明白我说的这些吗？”冷鸿雁说来说去，还是个性情中的人物，一感动，就把自己的内心想法真实地告诉了姚海东。 姚海东一听，整个人全傻住了，他最怕的事情，他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被冷鸿雁提出来了，老爷子说得清清楚楚，他需要夫人的倍伴和照顾，当然了，他最需要的是后院的安宁和默不作声，几个成功的男人愿意看到自己的妻子抛头露面呢？何况是重新踏进官场，官场无论是哪一级别，全是暗流涌动，而且高风险伴随着，这样的一个圈子，纪老爷子肯放冷鸿雁出来吗？可冷鸿雁就不是一个把名和利看得超过一切的人，这样的人比需要名，需要利更难对应。她为了坚守宋立海的感情，逆来顺受地过着地下夫妻十多年，就一定有她坚守情感执着的一面，这一面，怕是任何力量都难扭转。 冷鸿雁见姚海东没说话，不由得说：“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觉得我有今天的结果，比中了头等彩票还要运气好，是不是认为我太不知天高地厚，而且太贪，太想什么都要？内心说不定还会骂我，太不是个东西吧？在男人眼里，女人一过三十，特别是一到四十，基本上就没戏，基本就得在家相夫教子，而且还得安分守己才行。半点不安分，就会被你们男人打入地狱。这太可怕了，我越来越明白武则天为什么要自己撑权，哪怕以亲手扼杀掉女儿生命为代价了。在一个以男权为中心的社会，她如果没有权力，她就没有一切的一切，何谈幸福啊。” 冷鸿雁的语气又是情绪化的，姚海东不得不说话，他说：“部长，命运往往就是这样，两个人，生命重叠的时刻，就是两条直线相交的时刻。最终，这两条直线都会分开。有的是中途分开的，有的则是一直到最后，由死亡来将它们分开。无论是怎么分开，都必将分了。 既然两个人迟早都得分开，为什么不交给命运去安排呢？部长，我是如此认为的。不是说你重返官场不好，而是纪老爷子已经明确地表达了希望你留在他的身边，他需要你。而且他是真心爱你的，被人爱着，本身就是一种幸福。你又何苦还要重回官场受罪呢？ 你也清楚，官场是男人玩的圈子，你何苦再和男人们一样去争得你死我活的呢？毕竟岁月不饶人啊，我们都已经人到中年了，还有什么不可以放手的呢？再说了，人到中年，看事情，看问题都理性化了，总不能还如年轻人一样对未来，对世界，特别是情爱关系，幻想得如天堂一般吧？而且谁又知道天堂到底是什么样子呢？说不定天堂什么都没有呢，说不定天堂比地狱还糟糕呢。 所以，部长，我个人认为吧，年轻人拆腾可以，年龄一大，就成了穷拆腾，吃力不讨好。而且我们这个年龄吧，拆腾不起啊。我们没有回头可走的，我们现在需要一步一个脚印地走着，还不允许走错才行。 岁月就是如此地教会人从小到大，再到中年和老年的。到了哪种年龄就该想哪种年龄的事情和问题，这样的人生才是对的。错位的人生，几个人会幸福呢？又到哪里去找幸福呢？” 姚海东一边说着，一边感叹着。他越这样，冷鸿雁越难受，说来说去，他们不可能接受她重返官场。可她总不能告诉姚海东，她害怕和纪老爷子爱爱的过程，哪怕才几分钟，就算是预热时，也顶多不过半个小时而已，可是女人不是男人啊，女人太过在乎自己内心的感觉，太过幻想白马王子的存在。 无论是公主的女人，还是是灰姑娘的女人，内心都有着这样那样的白马王子人选，这个人选一旦落实到具体男人身上，就是女人们渴望的爱情，而爱情一旦开花，几个女人愿意把盛开的花儿给掐死呢？ 其实女人们明明知道盛开再艳的花儿总有谢的一天，女人们也知道所谓浪漫无比的爱，压根就是她们幻想出来哄自己开心的。当我们赞颂三毛和荷西的浪漫爱情，当我们在感叹三毛为爱而自杀身亡时，几个人真正明白三毛的真正内心呢？她在荷西之后，曾经有一段那么追逐着骆宾王，在新疆那么美丽的一个地方，留下了她对爱的追逐和向往。 在对爱的向往这一点，女人和男人有着本质的区别，可这一点，她和姚海东说不清楚，也说不出口啊。 婚姻如同鞋子，适不适合只有自己的脚知道。外人看到的不过是鞋是不是名贵和低廉的区别。 这一点，冷鸿雁也是在经历之后，感触才如此之深。她也满以为自己有了将军夫人的头衔，就会满足于这个头衔带给她的一切辉煌，可是她的眼泪，她对纪老爷子身体发出来的老人体气的不可容忍，她越不过去啊。 尽管冷美人也知道自己会老，有一天，她也会有老人体气散发着，可是她现在盛不下这个将军，这个在外人眼里无比耀眼的男人，那种朽木的枯绝，总让冷美人除了要逃离外，她无处可藏。最可怕的一点是，她爱的小傻子需要她交易着，爱她的姚海东同样需要她交易着，她怎么突然就成了交易的中心人物？难道成为将军夫人注定就该与这样那样的交易为伍吗？ 是啊，她巴心巴甘地等着名正言顺的将军夫人桂冠时，想过这个桂冠的代价吗？ 冷鸿雁不甘心。这个世道已经如此之烂，她不想在有生之年再继续这么烂下去啊。她的不甘心越来越强烈，她清楚与爱情无关，这种不甘心是对整个男权社会的无奈和无语。她曾经是那么小鸟依人的一个女人，曾经把小三这个角色上演得淋漓尽致，可是今天呢，将军夫人的角色砸中她时，她还得不断地继续交易吗？ 冷鸿雁心情极为不爽，但是她努力地压了压自己的情绪，对着手机说：“海东，道理我想我懂。而且男人们从来对女人的想法就是给了她衣食无忧同时，再外加一顶夫人的贵冠时，她就得感恩载德，就得活得失掉自我，只有男人以及男人的世界。这公平吗？你说，我如果这么活着，与死去有什么两样呢？我也知道，两个再相爱的人，总有分手的一天，可是没到哪一天的时候，几个女人肯放手呢？放手后，她的天全部塌陷了，你明白吗？” 冷鸿雁的质问声响起来的时候，姚海东的大脑瞬间乱得失去了条理，怎么会是这样的呢？她怎么就还是要爱情不要将军夫人呢？这可是一种巨大的危险而且是可怕的导向啊。 姚海东的心在这一刻突然就产生了后怕，那是一种极其无奈的后怕之感。 如果冷美人从未认识纪老爷子，如果她没有勾起这位实权人物对她的宠爱，她的这些想法也不过就是想法。可问题是她占据了这个男人的心，或者是她勾走了这个男人的心。几个被女人勾走的男人会放手这个女人？男人就是贱，越是得不到的女人，越想得到。越是不能宠爱的女人，越会变本加厉地宠爱着。 李世民之后的唐朝，后宫佳丽三千时，李治明明知道身为小妈子的武则天不可以去宠爱，可人就是这么怪，越不能的东西越想占有。于是从小妈子到宠妃到皇后再到一代女皇，这个过程，可以说是李治一手给武则天搭建了这个莫大的平台。他难道不清楚武氏不可以宠吗？可感觉就是要去宠。现在的纪老爷子也就是如此，明明知道冷美人与刘立海之间的纠葛，这一点，姚海东相信，那么精明的纪老爷子不可能看不出来。但是这一点，这位老爷子愿意去包容甚至去忽略不计，再到拿冷美人交易时，就足以证明他不想放手冷美人，他得独占着这个女人。 因为纪老爷子的不可能放手，也因为纪老爷子的专宠，姚海东才更加后怕啊，玩得不好，别说是刘立海被消失，他恐怕也难逃恶运。 姚海东在后怕之后，还是想作最后的努力，他对着手机很认真地说：“部长，我能理解你的想法。可是人生总归是一件很累的事情，活着就有这样那样的累，也许在年轻的时候不累，年老以后会更累。也许现在累了，年老就不累。再说了，很多时候，没有你，别人也许过得更好。 所以，你要在该放手的时候要放手。而纪老爷子，有一天，他也许会如你先走一步。可他活着的时候，他能够给你许多，就算哪一天，他要离开，他也能替你安排好许多，这样的人你不坚守，你还要坚守什么呢？有些事，想多了头疼，想通了心疼。索性就不要去想，闭着眼睛过日子，日子过通了，心气也就会跟着通透的。” 姚海东说了一大通道理，可冷鸿雁的耳朵里一片翁翁声，她似乎听清楚了姚海东的话，又似乎半个字也没听明白。她现在乱极了，她明知道她说不通姚海东，说不通刘立海，更说不通纪老爷子，可她却还想着去争取，哪怕争取一点点理理和支持，她此时都会有安慰的。可是，她发现，她争取不到，也不可能争取到的。 “海东，我知道了。今天就说到这里吧。”冷鸿雁客气了一下，就挂掉了电话。她的电话是挂掉了，而姚海东的心却跳了起来，她终于没听进去他的话，她真的要走这一步吗？别说她走不通，极有可能会让她失掉一切的，这个代价太大。可是他阻止不了她，一个女人一旦疯狂起来，是不计后果，也没有后果可言的。 姚海东这么想着，急切地拨通了刘立海的电话，刘立海在办公室看文件，这一段压下的文件有些多，见姚海东的电话来了，便接了电话说：“姚大哥好。” “我不好。”姚海东带着情绪地说了一句。 “姚大哥，怎么啦？”刘立海的心一惊，不过还是很小心地问了一句。 “部长的工作做不通，她好象豁出去了一般，必须重返官场。小刘，你得想办法啊。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纪老爷子不答应的事，她这么做，风险是极大的，你明白吗？现在，她估计还能听听你的话吧。你赶紧而且务必做通她的工作，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你们之间无论过去有过什么，现在只是姐姐和弟弟，只能是姐姐和弟弟，必须成为一种牢靠的亲情，也只能是亲情。你懂吗？”姚海东在电话中如此说着。 刘立海本来看文件看得心烦，一听这事，头都大了，他很有些无奈地说：“姚大哥，我懂。可是她如果肯听我的话，就不会这么执意重返官场的。在这个时候，我要是逼她，也许会适得其反。” 刘立海的话一落，姚海东问了一句：“她要干什么？” 姚海东这话象是在问刘立海，更象是在问自己。 第309章 被发现了 刘立海一听姚海东这么说问，便说：“姚大哥，我真的不知道。只是我不能再找她说什么，否则会让她反感的，以为我逼着她去做一种交易，我能够理解交易的痛苦，当初他们就是逼着我和小木做了离婚的交易，一步一步走到现在，才让小木现在陷入了进退两难之地。 所以，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为我的事情找冷姐，她愿意怎么做是她的自由。再说了，她不是小女孩，她知道走哪一步会有哪一步的后果，如果我们再继续反对或者继续阻止她，极有可能适得其反的。所以，姚大哥，顺其自然吧。我现在看淡了许多，能去大书记身边工作更好，去不了，我就在林县继续呆着。 我总不能每一次提拔，都得靠冷姐牺牲或者付出为代价吧，那样的话，我的提拨会越来越不光彩，而她会对我的期望也会越来越大，控制欲望也会越来越强。这种结果可能会更伤害她和纪老爷子的婚姻关系，我和她之间该划上句号了。所以，姚大哥，我不会再找她了。” 刘立海说得很果断，很干脆。姚海东一时语塞了，不知道再说什么，这两个人此时都如此固执着，他也拿他们没办法。只好说了一句：“随便吧。”便把手机给挂了。 刘立海没心情再看文件了，在办公室走来走去，时不时看看表，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快下班的时候，刘立海整理了一下文件，就下楼开车去接吕薇，至少晚上的活动，他得打起精神来参加着。 吕薇倒是比刘立海积极了，他的电话一响，她就说：“我正等你呢。” “那你下来吧。我已经到了公司门口。”刘立海说完就挂了电话，把车驶进了公司大院里。他的车刚停稳没一会儿，吕薇就下来了，让他奇怪的是吕薇是一个人下来的，林诺并没有陪她。他不由得问了一句：“你一个人去吗？” “你不是人吗？”吕薇笑着反问了一句。 刘立海就有些奇怪，吕薇这女人怎么总是笑得起来呢？他现在可是笑不起来的。不过，他还是提醒了吕薇一句：“你是老总，带上助理显得更有身份一些的，再说了，顾总肯定也带着助理啊。” “老顾带助理，我就要带助理吗？你是不是看中林诺这个嫩妞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以成全你，至如我的身份象征，就不要你操作啦。”吕薇又是一半认真一半玩笑着，她每次这样，刘立海就倍感尴尬，难道他和林诺之间的那点暧昧被吕薇发现了？不可能吧？她真有这么强的观察能力？ 刘立海这么想的时候，吕薇已经拉开了副座一屁股坐了上来，一边坐一边还说：“别想了，开车。” 刘立海的脸本能地红了一下，不过他极力地压着，装作极认真地开车。直到湖光三色酒店门前，他和吕薇都没说话，他都有些奇怪，吕薇怎么就没找他说话呢？ 刘立海停车去了，吕薇自己去了荣华富华的包间，刘立海停完车，见吕薇不在下面，心里愣了一下，赶紧上楼去了。他赶到荣华富华包间时，吕薇已经和顾总在握手，而马锦秀站在一旁介绍着，一见刘立海走了进来，便转过脸说：“小刘，你怎么让吕总自己上楼来呢？你应该让我下楼去接一下的。” 刘立海倒没想到马锦秀竟然还会这么热情吧，正想回应她的话时，吕薇说了一句：“帅哥停车去了，再说了，我也不是什么客人，就自己上来了。真正的客人是顾总，对吧，顾总。”吕薇说着，一脸灿烂地笑着看着顾总。 顾总没看到佳润的老总这么年轻而且还这么漂亮，现在见她笑得如一朵花似的，内心被一股力量揪了一下，赶紧说：“看吕总说的，我也不是什么客人，大家都是朋友。” “对，大家都是朋友。坐吧，顾总。”吕薇一边接顾总的话，一边如主人一般地招呼着顾总，倒让真正是主人的马锦秀凉在一边，不过这可是林县，不是北京，所以，她很快吩咐服务员准备开饭，这样才显示她才是这个包间的真正主人。 刘立海再重新坐进这个包间里，思绪万千，他曾经对这个包间充满了神秘感，可后来，无论是他还是别人请他吃饭，他都有意无意地避开了这个包间，现在马锦秀竟然把客人安排在这里，而且还有他，还有吕薇，他就不知道马锦秀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马锦秀吩咐上菜的时候，望着顾总说：“荣华富贵的包间里接待过很多大首长，大老板，这个包间一如我们的政府招待所，都是极有讲究的。所以，顾总，您可是林县的大贵人啊，晚上安排的住处就是我们的招待所贵宾房。” 马锦秀的话一落，刘立海才知道她是有意安排这个包间的，她可能不是针对他和龚道进的关系，而是想显摆这个包间的特殊性。看来，她对龚道进的事情还是知道许多的，当然了，这个包间也确实接待过很多大人物，这一点，倒是让刘立海没想到的，原来这个也是招商引资的显摆之一？ 顾总接过马锦秀说的话：“马书记这么看得起顾某，顾某一定会倾力所为，打造好绿色有机食品公司，成为江南省甚至是全国的龙头企业。” 顾总的话一落，吕薇接过话说：“顾总到底是面子大啊，这么多大人物的包间，我要是第一次来，还是沾顾总的光。这么看来，我得好好欣赏一下这包间的非凡意义。”说着，果然拿眼睛四处张望着，这一举措让马锦秀很有些不自在，不过她尝过吕薇的厉害，所以也不敢正面顶撞她，装作安排服务员上菜，站起来往外走，她一起身，吕薇就说：“帅哥，你的眼力就是不行，你们的代理书记站起来叫菜去了，这事可是你该做的啊。” 刘立海瞪了一眼吕薇，不过他还是站起来跟上马锦秀说：“马县长，我去叫服务员吧。” 刘立海的话一落，吕薇便说：“帅哥，你的称谓错了，顾总可是叫得很清楚，马书记的。” 马锦秀气得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不过她还是不敢回头，她没想到吕薇这女人这么不识相，这可是她马锦秀的地盘。 “你进去陪客。”马锦秀低声对跟上来的刘立海说，刘立海只得转身又进了包间，一进去，吕薇正和顾总说笑着，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吕总，马县长现在是县长和书记一肩挑着，我忘了替你介绍，所以，你喊她马县长也对，马书记也行的。”刘立海直视着吕薇说着。 “帅哥，我正和顾总说你呢。你这人吧，还真不适合在官场上混。领导起身要干什么，你怎么就没眼力呢？”吕薇一脸不正经的样子笑着说。 刘立海便知道吕薇是来搅局的，他直到这个时候才发现吕薇压根没安好心。不由得替马锦秀捏把汗，吕薇搅起局的本事，刘立海可是在纪老爷子家里见识过，只是现在是林县啊，她怎么就不收藏一点呢？把马锦秀得罪了，她就真的一点不顾虑吗？刘立海很有些不明白这个吕薇又要玩什么把戏了。 刘立海只想回应吕薇一句，马锦秀带着服务员走了进来，她没看吕薇，而是指了指顾总对服务员说：“先替我们的尊重客人满上，今晚我可要和顾总好好喝一杯，庆祝我们选址成功！”马锦秀说这些话的时候，仿佛吕薇不存在一样。 吕薇哪里是省油的灯啊，她“呵呵”地笑了一句，扭头看着顾总说：“顾总，大美女陪你喝酒，你今晚可有艳福享啊。” 吕薇的话一落，马锦秀说：“吕总，你说你是主人，那你今晚的任务可得陪好顾总。” “马大美女，这个任务还是你来吧。顾总有你就满足了，我嘛，凑一下热闹还行，真的要喝酒，还是你狠，我服。”说着吕薇做了一个拱手的动作，这动作一做，马锦秀的脸色顿时柔和下来了，这女人与女人之间，一个软下来后，另一个自然也会软下来。再说了，马锦秀目前还没当上书记，她并不想和吕薇继续竖敌。不过，她本来给吕薇一个下马威，才把她和顾总安排在一起接待，现在看来她有些失算了，好在吕薇知趣，如果她继续这么不给马锦秀面子，她也会发威的。 “要说美女，我们的吕总才算是倾国倾城，对吧，顾总？”马锦秀一脸笑地看着顾总问。 “你们都是大美女，都是是大美女。来，我先敬两大美女。”顾总拿着酒站了起来。 顾总的话一落，马锦秀紧跟着站了起来，可吕薇坐着没有动，刘立海在一旁扯了她一下，示意她站起来，可她不仅没站起，还阴阴地说了一句：“一杯酒敬两大美女，是这酒太贵呢？还是美女太不值钱呢？” 吕薇的话一落，顾总的脸顿时尴尬得如同猪肝色，求救般地望着马锦秀。 马锦秀看见了顾总投过来的目光，这样的目光对于她来说还是很受用的，毕竟顾总最重视的人是她，这一点可不像在北京的时候，一桌人听着吕薇说话，她连给郭宝鑫书记敬酒的机会都被这女人搅和掉了，现在她是不是又以为是在北京或者在郭宝鑫书记的眼皮底下呢？如果她不给吕薇一点颜色瞧瞧，这女人怕是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第310章 两个女人一台戏 马锦秀如此想的时候，就笑着对顾总说：“顾总，您是我们林县最尊贵的客人，我来敬您吧。而且我们林县待客的热情与否可都是以喝酒的多少来衡量的，林县的酒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酒，但是有一点，顾总放开喝，这些全是地道的粮食酒，林县出去的两位主席可都爱喝这种酒哟。我们林县，私下称这种酒为主席酒，所以说，这酒也不是外地某些人认为的低廉。在林县这个地方吧，您随意走走，说不定就会遇到很多皇亲国戚，这可不是笑话，是真的。所以说这个地方人杰地灵，了解林县历史的外地人都是相当敬重林县人的。” 马锦秀的这番话显然在针对吕薇的自大和无知，再说了，马锦秀今天主要请的人是顾总，吕薇不过是顺带的一个礼节罢了，她怎么就那么不知趣呢？以为自己是省委书记的亲戚就了不起吗？林县主席，将军的亲戚多的是呢。 马锦秀一边说话，一边走到了顾总面前，一脸笑容地望着他，并且亲热地碰了一个杯，碰完后，马锦秀很豪爽地把一杯酒一口干了，顾总见马锦秀这么爽快，当然也必须干掉了，她毕竟给了他面子，再说了，他要来林县投资，少不了马锦秀的大力支持呢。没有地方领导的支持，想在他们的地盘办公司，显然是行不通的。只是顾总很有些不理解，眼前这个漂亮的吕总，怎么就要和马锦秀作对呢？就算她有后台，也总归是县官大不过现管啊，这一点常识，难道这女人不懂吗？或者这女人是花瓶？真的老板并不是她。 顾总和马锦秀碰完杯后，马锦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她一落座就望着刘立海说：“小刘，你也是班子成员之一，该给顾总敬一下酒吧？” “好的，马县长。”刘立海很毕恭毕敬地应了一句，便起身拿着酒往顾总身边走去。不过，他极为不放心吕薇，马锦秀话里话外针对她，刘立海想吕薇绝对听得出来，她会忍下这口气吗？ 这女人啊，没对上眼怎么就成了死对头一般呢？早知道马锦秀和吕薇会这么针尖对麦芒地斗着，他不该带吕薇带这里吃饭，他的好心又一次成为驴肝肺了。 刘立海正起身，他的脚却有一股疼痛传了过来，他不由得痛得“哎哟”了一声，马锦秀和顾总的目光全转向了他，他赶紧笑了笑解释说：“不好意，我太不小心了，我的脚撞椅子腿上面去了。”说着就端起酒杯往顾总身边走。 其实刘立海的脚是被吕薇用高跟鞋踩了一脚，她可不想看到马锦秀这么趾高气扬的样子，仿佛整个酒桌，她是女王一般。她还没当县委书记，就算当上了，她又算什么女王呢？林县是有很多帝城的亲戚，这些又关马锦秀什么事呢？当然也不关吕薇什么事，她值得指桑骂槐的吗？这口恶气，她当然会报。只是她不想让刘立海听这个女人的话而言，让敬酒就敬酒啊，凭什么呢。 刘立海知道吕薇有气，可这是官场啊，而且是林县。他可不能把一切演在表面，他走近顾总的时候，很礼貌地说：“欢迎顾总来林县投资，林县人民为感激顾总为林县作出的贡献的。” “哪里，哪里，今后还要马书记和刘部长多多关照顾某才对。”顾总也很礼貌地回应着刘立海，没想到他的话一落，吕薇却“哈哈”地大笑起来，笑得顾总的脸顿时沉了下去，刘立海也极为尴尬地扭头看着吕薇。 马锦秀一见这场景，忍不气一下子站了起来，望着吕薇说：“吕总这是要拆台呢还是想搅局呢？” 马锦秀的话一落，顾总和刘立海便怔住了，特别是刘立海，他没想到马锦秀会如此冲动地站起来直接对吕薇说这句话。正当他们全不知道如何处理这起突然场面时，吕薇却淡淡地笑了一下说：“马县长，不对，是马书记，您没必要这么激动嘛，再说了，大戏从来都是压轴的，你至如这么早就想表现自己吗？当然了，你想表现自己也不为过，可是你不能针对我是吧？你该清楚佳润公司在林县每年上交了多少税，你也很清楚佳润的纪总是谁，当然我现在继续让你清楚一点，纪总说了，佳润不仅收购林县所有的生猪，下一步就是要收购全县劳动人民种出来的蔬菜和瓜果，而且还会请国内外的专家来林县指导蔬菜和瓜果的种植，这一点，纪总说了，已经和新上任的林县县委书记商谈好了。代理书记不感激我也就算了，总不能当佳润公司是泥做的吧，一碰就碎？” 吕薇的话一落，顾总的目光迅速投向了马锦秀，他有些不明白，事情怎么突然变成这样呢？他可是下午就和马锦秀一起选好了公司建立的地址，而且有李高成省长的牵线，在江南已经算是足够大的后台了，怎么又跳出纪总呢？而且佳润要收购全县农民的蔬菜和瓜果，这显然不就是要和他唱对台戏吗？而且这对台戏一开口就是全县的地盘，还有国内外的专家团，这是谁家这么大手笔呢？ 马锦秀完全没有想到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来了，而且这戏还唱得足够大，从顾总投过来的目光中，马锦秀已经彻底发现自己失算了，她不应该在林县公开这种事，她怕的就是夜长梦多，才以最快的速度抢占市场，没想到吕薇竟然把这事捅到了纪家耳朵里，显然这事是刘立海透露的，不由得把怨气全撒在了他身上，望着刘立海说：“小刘，你是不是有必要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搅局不带这么搅的吧？而且林县一直对佳润公司的工作极为支持的，就拿我而言，没少替佳润公司说话，也没少鼓励农户多养猪，养好猪。养猪就养猪吧，各行吃各行的饭，手伸长了，心贪大了，小心会炸肺的。” “你说谁炸肺呢？马锦秀，我可警告你，想咒骂纪家也不带这么狠的。”吕薇一下子站了起来，满脸怒气。 刘立海赶紧扯了扯吕薇的衣服说：“小薇，冷静，冷静。” “我冷静个屁啊。我他妈凭什么要冷静啊，我上任的第一天，就听到你们林县这么排挤佳润公司，信不信，我马上把这些话传到纪云鹤将军耳朵里去，老虎还没倒呢，你们好大胆子啊。”吕薇气冲冲地说了一句。 “佳润公司是纪老爷子家开的公司？”顾总吃惊地望着吕薇，不确定地问了一句。 “对啊，全中国谁不知道佳润火腿是纪家二公子开的公司啊。顾总就别在这里演戏了吧？佳润火腿只有一家，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啊。”吕薇望着顾总损了一句。 “我，这，我确实没有想到纪家的产业会开，开到小县城来。你们一直说是佳润公司，我就没想到是佳润火腿，是我的错，吕总，全是我的错，对不起，我向你道歉。”顾总一边道歉，一边端着酒杯向吕薇走去。 “不知者不为罪，可有的人明明知道佳润公司的计划，还把您从省城骗到林县来，这就是某些人的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吕薇刚刚还在生气的一张脸，一见顾总端着酒杯走了过来，马上换上了笑脸，这么一张又漂亮又生动的笑脸，让顾总总算是心情松动了一点点，不过这事发生得这么突然，他还得继续讨好这个小姑奶，让她不要去纪家二公子面前告他的状才对，他可听说纪家二公子比纪老爷子还不好说话一些，眼里揉不进一粒沙子，他看中的东西，从来是不允许有人抢的，再说了，他只对食品行业有兴趣，而这一行业显然比房产啊，石油供电等行业要难得做一些，所以红二代们也没人做这一行业的生意，这个纪家二公子就凭着这一点，把佳润火腿做成了名品，推向了全国。这些情况，经常在北京圈子里混的顾总，还是很了解的。现在，他竟然就撞到了纪家二公子手里，他要是不安抚好吕薇，他想在食品上混口饭，怕是比登天还难。 “承蒙吕总看得起顾某人，我先干。”顾总说着，就把一杯酒全干了。 事情的急烈转向是马锦秀没有料到的，当然也是刘立海没有料到的。他完全没想到吕薇在这个时候搬出了纪云鹤，这合适吗？冷鸿雁知道吕薇打纪云鹤的招牌吗？而且这个顾总显然知道纪家的底细，从他脸上的表情看，刘立海就明白，他要知难而退了。 刘立海正如此想着时，吕薇说话了：“顾总的酒，我一定干。”说着，一抬头把一杯酒全干掉了，顾总一见吕薇给他面子，顿时松了一口气说：“吕总果然是女中豪杰，怪就怪顾某人有眼无珠，没打听清楚，就冒然到林县投资，如有得罪的地方，还望吕总多多包涵。”说着，顾总对着服务生挥了一下手，让他替自己倒酒，而马锦秀的脸色顿时极为不好看，看得出来她在极力压抑自己，可毕竟顾总是刘高成省长牵线而来的老板，她再怎么有想法，是断然不能发火的。 此时，服务员走到了顾总身边替他满上了一杯酒，酒倒好后，顾总指了指吕薇的杯子说：“替吕总倒一点酒吧。” 第311章 牛叉的二代们 吕薇也没有拒绝，显然她现在是在极大地给顾总面子，只是她不知道顾总要干什么，等服务员把酒倒上后，顾总又说：“吕总，这杯酒是我替纪总的，你一定要转达我的敬意和歉意，林县绿色有机食品投资是一件很好的事情，我在这里祝贺你们马到成功，财源广进。”说着，又把一杯酒干掉了。 吕薇很快明白了顾总的用意，她爽快地笑了笑说：“多谢顾总的吉言，您的话我一定会转给纪总的。”说完，也把酒干掉了。 顾总见吕薇两次敬酒全干掉了，整个人顿时放松下来了，这才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夹了几口菜，猛吃着，大约是连干两杯，想压压酒吧。 顾总越这样，马锦秀的脸色越是挂不住，走到这一步，她已经彻底明白了吕薇的用意，不由得端着酒杯朝着她走去，刘立海一见这架式，便有些担心这两个女人不会在这里吵起来吧？不由得暗暗地扯了一下吕薇，吕薇没理刘立海，而是静静地坐着，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马锦秀还是走到了吕薇身边，说了一句：“吕总，为我们女人出了一个如此巾国英雄而敬你一杯。” “这么说，马书记是不在乎我破坏了你和顾总的好事？”吕薇笑着看着马锦秀，完全一副挑衅的样子。 刘立海便紧张地看着马锦秀，顾总这时也停止了吃菜，紧张地关注着这两个女人，他直到这个时候才发现这女人啊，还真是不能得罪得起的人物，很显然这个吕薇肯定是一个厉害的角色，如果马锦秀非要争个高低的话，一定会吃亏的，哪怕是在马锦秀的地盘上。因为吕薇根本不按官场上的牌路来，她好象什么都不在乎一样。而且她敢把纪老爷子搬出来，估计是请示过纪家，而且她在纪家的地步一定不低，绝对不仅仅是个分公司的执行总经理了，否则在这样的场合，谁这么显摆呢？ 顾总显然替马锦秀捏着一把汗，而马锦秀此时笑了笑说：“吕总，你不仅是女中豪杰，也是我们林县的功臣，能够说服纪总如此为林县的农民们寻找出路，我真是太感激了。所以，我代表林县六十多万人民敬你一杯。”说完，她一口干掉了杯子里的酒。 一曲眼看就要着火的一幕，硬是被马锦秀自己的转弯而压了下去，刘立海不由得向马锦秀投向了赞许的目光，能屈能伸，这是英雄气概，没想到马锦秀身上有这么一个特质，这让他由衷地服气着。 刘立海这才明白，能坐上县长的位置，看来都不是简单的人，是人过去低俗了马锦秀，一如他误解她一定爬上了孟安达的床一般。很多时候，眼不见的东西，果然需要认真去惦量，惦量了。 顾总大约也没想到马锦秀突然转变的态度，也用致敬的目光看着她，他和刘立海的目光，马锦秀都看到了，她才发现自己做得对，是啊，不这样咽下吕薇投过来的一口气，她还能怎么样呢？除了去圆吕薇提出来的用意，她还能说一个“不”字吗？哪怕她压根就不情愿纪家来林县投资，可她也不能表达出来啊。 吕薇懂得见好就好，笑着夸了马锦秀一句：“马书记才是女中豪杰，我不过一个高级打工仔而已。来，敬马书记的一个。”说着，也干掉了杯中的酒。 酒喝到这个程度，在刘立海看来，该散场了，他担心再喝下去，吕薇又要生事，马锦秀能够退一步已经是很难能可贵的，如果吕薇再纠缠下去，就显得无理了。于是，刘立海等马锦秀回到她的座位上后，提议说：“马县长，我们敬两位老总，时间也不早，两位老总都有些累，也让他们早点休息吧。” 顾总一听刘立海这个提议好，赶紧附和说：“马书记，刘部长说得对，时间也不早，今天大家都忙了一天，都累了。”说着，端着酒杯站了起来，吕薇这时还坐着没动，大约她的酒还没喝好吧，可刘立海在桌子下面踩她，而且刘立海已经端起了杯子，马锦秀和顾总都站着，她再这么闹着，确实说不过去，再说了，晚上这么一闹，她要达到的目的达到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吧。于是，也站了起来说：“是的，第一天到林县，确实是累。来，团圆酒。” 几个人碰了一下杯，一场原来是马锦秀显摆的酒就这么结束了。刘立海临走时，特意看了一眼马锦秀，她的脸色不大好看，但是看得出来她努力在压制自己的情绪，而顾总在一旁小声音地道着歉，刘立海扯着吕薇赶紧先出了包间门的，他怕吕薇又要多事。 一出湖光三色酒店的门，刘立海就忍不住地问：“小薇，晚上的这一切你请示过冷姐？” 吕薇笑了起来，不说话。刘立海便急了，又追着问：“纪老爷子知道这件事？你哥知道这件事吗？是谁让你这样做的呢？” 吕薇还是不回应刘立海的问题，而是说：“开你的车啊，你喝了酒，小心一点开车，该你知道的事情，迟早会知道的，你急什么啊急。再说了，我还想多活几年呢。等你把车开稳当后，再提问也不迟，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笨蛋。”说完，吕薇自顾自地“格格地”笑着。 刘立海实在拿这女人没办法，这女人要是不正经起来，你越正经，越问不出来什么的。刘立海不得不把车门打开，让吕薇先坐进了车里，他自己才去了驾驶室，一言不发，闷闷地发动了车子，往佳润公司的方向驶去。 吕薇一直靠在副座上，头朝着窗户那一边，刘立海不知道她是在睡觉，还是在想问题。因为吕薇那么说他了，他肯定不好意思再找她说话，所以一直到他把吕薇送到佳润公司，她都没有说话，这让刘立海就有些生气，他可是好心好意送她回公司，她连声谢谢都没有，似乎一切是刘立海应该做的一样，当然了，谁让他要讨好这个女人呢？所以生气归生气，他还是不敢多问什么，两个人赌着气般地一路沉默着，竟然就人说过一句话。 车子驶进公司大院后，刘立海把车停在了大院里，这才不得已地说了一句：“小薇，到了。” “你送我回宿舍去吧，我头晕死了。你们林县这是什么破酒啊，进口没事一般，后劲怎么这么强烈？”吕薇叫嚷着。 “活该，让你一来林县就置气呢。而且马锦秀事先就说过，这酒是林县的茅台，而且因为林县革命时期很多将军们喜欢这酒而出名着，就因为进口好，迷惑了很多来林县的人，别说是你，两年前主席来时，都被醉过呢。所以被这酒灌到也情由可缘的，不过，下次长点记性，再是有人让你喝这种酒，可是不能贪杯的，明白不？”刘立海笑着损着吕薇，这女人一晚上都趾高气扬的，是该损损她，让她清醒清醒，就算马锦秀当不了书记，人家还是林县的县长，今后佳润继续投资的话，还是少不了和马锦秀打交道的。 不过损归损，这个时候，刘立海才知道吕薇不说话，是因为酒劲上来了，大约不舒服才不说话的，而不是生他的气。 唉，他总在与女人周旋。马锦秀哪边要应付，这个没正形的书记的小姨子更不能得罪，而这个女人吧，胆量大是没边，点典属于无知者无畏的那种，这种女人，大约十个刘立海也不够用啊。 “我的头晕死了，所有的地方都在旋转，旋转。帅哥，我一来就被这破酒醉倒了，传出去可让我以后怎么在林县混啊，所以这事一定保密啊。一定要保密啊。”吕薇一边叫着头晕，一边拿头去摇着刘立海要他保密着。 “你也有怕的时候？”刘立海又损了一句。 “你以为我是神啊，晚上的一幕全是你的冷姐设计好的，这事她不会对纪老爷子说，当然了纪家的二公子有意投资绿色有机公司，帝都没有地盘了，谁都在帝都之外抢占着地盘，他不傻的。至如酒桌上说的其他事情全是我和冷姐自编自演的。因为冷姐查过顾总的底细，他经常在红二代圈子里混着，肯定清楚纪家二公子的脾气，再说了顾总是来江南寻找别的商机，他在这之前并没有要投资绿色有机食品公司的打算，他不过是和李高成熟识，被李高成一鼓动，便到了林县。 所以，冷姐分析马锦秀肯定见到了李高成省长，而且极有可能被李大省长尝识着。她之所以这么高调，大约也是冷高成省长承诺过什么。所以，小万能不能到林县任书记一事，到目前为止都是一个大大的问号，除非小万愿意屈尊县长一职，事情就好办了。可小万愿意任县长吗？县长到书记又得熬上一阵子，我想，他怕是不愿意的。 而冷姐说，你们男人都想着自己的事情，没一个人为她想想，所以，她要干她的事情，至如是什么，她没说。整个事情大致就是这样的，我要说的说完了。现在，你该可以送我回宿舍吧？”吕薇说着，说着，整个人都要往刘立海身上靠，刘立海没办法回避了，只得半搂半抱地夹着吕薇往她的宿舍里走去。 第312章 我就当你的情人吧 刘立海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着，他很担心被人发现，对吕薇说的一系列，他只是听着，还没来得及去捉摸，只得先把这个姑奶奶送回去，再认认真真想想她说的话，她说了这么一大串，对于刘立海来说全是信息啊，而且还是重大的信息。 刘立海越想早点把吕薇送到她的宿舍里，却越是出差错。在上楼的时候，吕薇已经软着没有自己的身子骨，整个人窝进了刘立海的怀抱里，而且走得极其不稳。他便想着抱起吕薇，这样的话，上楼就要容易一些。就在他伸手去抱吕薇的时候，吕薇的身子却扭动了一下，不知道是她不愿意，还是怎么一回事。刘立海的手一下子摸到吕薇的胸前，那两团如海绵似的东东，顿时被吸铁石般吸住了他的手，他整个人被电击中了一般，而偏偏这时，吕薇柔软得如只小猫般地往他怀里贴着，女人的气息骤然冲击着他的鼻孔，他的下体那个隐蔽处不听使唤地被刺激得如同木棍一般，一下子顶到了吕薇的身体上，他又尴尬又窘迫起来，想把自己的身体和吕薇的身体分开一点点，可吕薇不知道是真醉得不省人事，还是借着酒意故意刺激着刘立海，他让一寸，她就往他怀里贴两寸，搞得他躲开她都不成，而那个木棍此时又是如此可恶而且极不听话般地摇晃着 吕薇此时身体明显发抖着，刘立海忍不住问了一句：“小薇，你是不是很冷？你好好站一会儿，我把衣服脱给你披上，小心会着凉的，毕竟林县比省城要冷得多。” 刘立海的声音不大，可他自己都感觉到自己的舌尖在颤抖着，好在林县是个小县城，有电梯的楼房少之又少，如果此时两个人是挤在窄小的电梯里，刘立海就真的有些把持不住了。小薇说她不是神，可他毕竟也不是圣人，他就算内心对小薇不敢有想法，可欲望这个东西，被刺激后，往往是用最直观的形式表现出来的，他知道的欲望需要女人，哪怕这个女人与爱无关。 刘立海的话一落，吕薇却抬起醉意朦胧的神情看着他，那目光顿时变得柔情似水般地往刘立海身上浇灌着，让他的目光压根就不敢和她直视，他装作要脱衣服地朝自己身上看着，而吕薇却极为小声地说着了一句：“你现在脱衣服给我的话，会感冒的。傻瓜。你让我贴你怀里，就不冷了。” 吕薇的话显得那么地清晰，显然她没醉到不省人事了。这让刘立海顿时又尴尬起来，只得重新扶住了吕薇，极力把她往楼上拖着。 吕薇似乎很沉醉，她的脸侧向刘立海的方向，在他的脸上轻轻摩挲了一下，此时的吕薇有着特别的玫瑰花香的气味，更加刺激着刘立海的所有感官，令他也忍不住变得那以地沉醉起来。 顿时，两个人都突然不再说话，而此情此景已经不再需要任何的语言，他们的身体相拥着，就已经胜过了千言万语。 吕薇的脸依然轻轻地在刘立海的脸上摩挲，他的手紧紧环抱在她的腹上。她的腹部柔软而纤细，他的双手已经感受到了她身材的完美无瑕。她的身体动了动，双腿已经搭在了他的左腿上，这样就让她的身体完全地侧了过来。他看到了她的脸的全部，还有夜色中她洁白得让人心颤的牙。她的脸再一次在朝他靠近，她的唇来到了他的唇上，一切的顾虑瞬间被消费掉了，他禁不住就去含住了她，她的舌轻轻地进入到了他的唇里，一种温暖的，沁人心脾的柔软顿时袭遍了他全身的每一个细胞。他们的舌在相互试探之后就开始紧紧缠绕。 在这一刻，他们完全忘记了彼此的所在，也忘却了各己的身份，心中只有她，只有她给予他的全部刺激和欲望。这一吻，刘立海觉得让自己经历了一整个世纪，欲望如同被打开的魔瓶，再也管不住自己的理智了。 吕薇此时在刘立海耳边轻笑了一下，然后就是她用轻声的，动人心魄的声音说：“我想把我自己送给你” 刘立海理智在这一刻完全地崩溃，身下那根坚硬的东东让他只想早点到吕薇的宿舍 两个人一路纠缠着，亲吻着，总算是跌跌撞撞地到了吕薇的宿舍，门一打，吕薇整个人便跌进了刘立海的怀里，再也不想分开一般。 两个人的嘴唇再一次贴在了一起，屋内有月光照进来，他们没有开灯，都默不作声地很默契地突然抱紧对方。很快他们就像在寻找乳头的孩子般急切吸吮着彼此的唾液。 刘立海觉得眩晕，天转地转，自己也在转。于是他们不得不躺到了那月光下整齐的床上。吕薇突然呢喃着说：“我们一起去洗一下吧。” 这话一落，刘立海的理智似乎又回到他的心里，可早已被一种狂风暴雨的渴望沾满了心，还是容不了理智的回归。不过吕薇这突如其来的话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却又突然觉得这是一个美妙无比的提议。她和他便走进浴室，互相看着对方。他们之间似乎有着一种默契。她脱下了上衣，他也脱下了。她褪下了裤子，他也褪下了，直到两个人裸着身体看着对方。 吕薇的身材果然是如此的完美无瑕。她说：“我们一起洗吧。”她洗的时候，他看着她。他洗的时候，她看着他。似乎有着心有灵犀的默契。他们洗完后，她拉着他的手说：“我们重头开始。” 于是，刘立海便压在了吕薇身上，开始热情地亲吻，牙齿碰撞的声音在证明着他们的狂热。她抓着他的手，放在了她那丰满的乳房上。喘息声，呻吟声，两张极度扭曲的脸。 “我帮你吹吧”她轻声在对他说。他用呻吟声回答了她。她爬了起来，坐在了他的身体上。 这种感觉太奇妙 他帮她把因不住动着而乱了的头发绕到耳边，同时用手抚摸着她美轮美奂的脸，她实在太漂亮。这画面实在太完美，美得就像梦境一样。此时，他什么也想不了，也不想想了。 他越来越兴奋，开始按着她的后脑，另一只手同时紧压她的背部。她发现了他盯着她的身体，嫣然笑着问了一句：“我身材不错吧？” 刘立海此时笑着说：“你太漂亮了。”吕薇听后嫣然一笑。她的身材真的极好，屁股浑圆，翘起来有一个漂亮的弧，双峰丰满而挺立，最意想不到的是，她的山尖尖呈粉红色，看上去漂亮极了。 刘立海这可是第一次有这样的享受，这享受如同把他送入天堂一般。以前，以前的他是白活了，难怪女人与女人就是如此地不同啊。 刘立海被吕薇震撼住了，他的整个世界也被她凝住了，她的兴奋，她的呻吟，她为他而讨好付出的一切，在他眼里如万道光芒一般倾射而来。而这样的感觉远远超过他所能预计的范围，远远超过冷姐姐，超过孙小木带给他的感觉。 两个人的战争总是从欲望开始，以理性而终结。刘立海在呻吟着说：“我也很快乐”时，整个身体如烂泥般软了下去。 一切的一切回归了。当激情如同潮水般退去之后，当刘立海完全地从欲望的笼罩中清醒过来的时候，顿时就有了一种后悔 这又不完全是后悔，而是刘立海在内心里面批评自己：怎么就不能克制住自己的欲望呢？怎么就变成这样呢？他这是怎么啦？ 她来抱住了他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忽然后悔了？你放心，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情。你是我遇见过的最厉害的男人，呵呵，你知道我说的厉害是什么意思吧？”他想不到她会这样直接地告诉她的隐私，禁不住就问了她一句：“这么说来，你曾经有过很多男人？” 她便摇了摇头说：“很多谈不上，四五个总有吧。喜欢我的男人多了去了，可是我只和自己看得上眼的在一起。我又不是那种女人。傻瓜，你也不止一个女人吧？其实我是这样认为的，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总得和自己看得顺眼的才可以做这样的事情。你说是吧？还有就是，我从来不和有老婆的男人做这样的事情，这也是我的原则。其实这样的事情无论对男人还是女人来讲都是很重要的事，总得先试一下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适合自己。你想想，要是这样的事情都不和谐的话，今后两个人一辈子在一起是多么的可怕啊。” 她的话一落，他不禁苦笑着说：“我倒是第一次听女人说这样的话，你的想法还真的是与众不同。” 她一听，接过他的话说：“傻瓜，今后我就当你的情人吧。可以吗？你挺厉害的，我喜欢。我知道自己不适合你，并不是我曾经有过别的男人，也不是我比大，姐弟恋多的是呢。我这么对你说吧，有的女人其实才叫真正的淫荡，但是却装出一副良家妇女的样子。我不是那样的女人，我希望自己能够活得真实，而且我有自己的原则。我不纠缠任何男人，我不想要婚姻，但是我想要快乐！” 吕薇的话一落，刘立海便问了一句：“你要的快乐又是什么样的快乐呢？我给得起吗？而且我们这样，值得吗？” 吕薇一听，淡淡地笑了笑说：“有什么不值得的？很多女人都觉得这样的事情是自己吃亏，其实真正吃亏的是你们男人，或者说这根本就谈不上究竟是谁吃亏的事情。这样的事情让男人和女人都愉快了，怎么能够说谁就吃亏了呢？你说是吧？” 说实话，这是刘立海遇到过的女人中最坦诚的一个。吕薇和冷鸿雁不一样，与孙小木更不一样，当然与林诺更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而且她的这种坦不是之一。而恰恰是因为她的这种坦诚才让他变得更加的为难起来。因为她的坦诚让他不好意思再虚伪了。 可是接下来，刘立海又该如何面对这样出现的一个女人呢？ 他不知道。 接下来，顾总为了道歉，请吕薇和马锦秀还有刘立海一起吃饭。晚上的这顿饭吃得很是无趣，顾总有些放不开。其实刘立海也知道，他今天的请客仅仅是一种歉意罢了，他中途退出，虽然也是一种无奈，可毕竟把马锦秀悬在半空，只是刘立海有些不明白，他请自己来做什么呢？目的又是什么呢？ 直到吃完饭，顾总也没说什么，马锦秀当然也没说什么，这样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 不过，吃完饭后，刘立海回到了自己的宿舍，可倒在床上睡觉时，明明极累的他，却久久不能入睡，他无法想象顾总找他吃饭为了什么，更无法判定马锦秀此时的真正心境是什么，她不是一个甘愿平淡的女人，从她迅速转向孟安达们的圈子就知道，可他呢？他属于哪个圈子呢？他怎么就和吕薇做了那件事呢？男人一冲动，真是色胆包天啊。接下来，他和吕薇怎么办？她如果仅仅需要快乐，他还能给予一些，可是她是这样的吗？她有什么目的呢？ 目的啊，操淡的目的。刘立海在这一刻竟然极其恨这个目的，人生就是被这样那样的目的而废着，而人不人，鬼不鬼地活着。就拿他现在来说，他昨晚就是冲动，就是需要生理上的快感，而且是女人在服务于他，而不是他服务于冷鸿雁。 他在冷鸿雁面前，从来就是想着讨好她，包括在床上让她爽到极点，就因为这些，冷鸿雁才不断地想控制他，占有他。可是他不想被她控制，不想啊。他心理上的爱人是孙小木，现在他生理上的需要者是吕薇，可是吕薇不是林诺啊，她就如一定时炸药，什么时候爆炸，刘立海不知道，不知道。他只知道，这女人有着极其妩媚的一面，有着给他生理上的满足快乐，他努力地往好的一面想，努力地让自己快乐一点点，安稳一点点，能够安心睡一觉。 刘立海怎么睡着的，他不知道，可他是被手机的响声惊醒的，爬起来一看，居然是冷鸿雁的电话，吓得刘立海的睡意全无，不由得紧张地问：“冷姐，怎么啦？” “你怎么这么慌张呢？快七点了，也该起来上班了。发生什么事了吗？”冷鸿雁反过来问刘立海。 刘立海这才知道做贼心虚原来是如此地防不胜防，他是过于心虚才这么紧张的，于是努力地压了压胸口说：“昨晚陪马大姐和顾总吃饭，睡得有些晚，被手机一吵，以为又发生什么事呢。” 刘立海尽量解释着，只要吕薇不说，他和她的事情，冷鸿雁应该不会知道的。他现在真的后悔了，他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他其实也没喝多少酒，吕薇的酒有点多，但神智也是清晰的，证明他与她都有一种干柴烈火的欲望，他没有抗住这样的欲望。 男人就是这样，抽了什么才会去反省自己该不该做，明明知道有的女人是睡不得，可是那一刻就如魔鬼缠身一般没抗住，他怎么就有着强烈的冲击呢？这一点，刘立海至今没想明白，而且只要想着吕薇带给他的快感，他立马就有反应，这一点是孙小木和冷鸿雁比不了的，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发生了，就认吧。 “顾总也该撤出了吧？”冷鸿雁淡淡地问了一句。 “谢谢冷姐。”刘立海赶紧客气着，这事也确实亏了冷鸿雁帮忙。 “你不怪姐了？姐现在可以明确告诉你，除了不会替你去交易那件事，其他事，姐还是会帮你的。而且我已经决定找适当的机会向老爷子摊牌，我不想做家庭主妇，我才四十岁啊，就回到家里养老，早晨送着男人出门，晚上迎着男人进门，我就这么老死地过吗？我不甘心啊。 所以，小刘，不是姐自私，我一想到这样的日子，我就害怕，就恐惧。这一段老爷子有事处理，等他忙完后，我会找他摊牌的。这事我也准备向大书记摊牌，我迟早要回京江去工作的。我越来越清楚，我需要工作，需要工作带给我的充实。”冷鸿雁似乎是很随意地和刘立海聊着这些，这些是她的真实想法，刘立海不得不承认，她想得没错，没做过母亲的女人，一直都在工作的女人，几个会甘心守在家里呢？ 第313章 四十岁的女人就该死吗 “姐，你按你的想法去做吧。不用管我了，再说了，做不做大书记的秘书，我现在真的很淡定了，没那么强烈的想法，而且留在林县继续锻炼着，也不是什么坏事。只是你自己要保重，老爷子极不可能是不会答应你再回到京江工作的，你还是要有心理准备。”刘立海安慰着冷鸿雁，只要不是为吕薇的事情，他就觉得没什么了。 “姐知道。大不了，离婚吧。”冷鸿雁突然说了一句，吓得刘立海赶紧说：“姐，做不得，真的做不得的。你一定要三思，这事冲动不得。老爷子是一个要面子的人，你这样做，他，他一定会很难过的。” 冷鸿雁没想到提到离婚时，刘立海的反应这么强烈，他还是担心她离婚，还是担心她影响到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冷鸿雁的心突然很痛，很痛，她多希望这个小傻子说一句：“离就离吧，不爱的婚姻守着也没意思。”她多想从他的嘴里听到这些话啊，可是，可是一切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一切不是她所希望的一样呢？这个小傻子难道还不知道她想离婚是因为心里还装着他，容不下老爷子这个人吗？ 是啊，将军夫人这个贵冠多荣耀啊，冷鸿雁一度也以为她喜欢这份荣耀，一度也渴望着早点结婚，早点成为名正言顺的将军夫人，可真正有这么一天的时候，她才发现，这个将军夫人不是那么好当的，她需要放弃一切的自由，需要如个花瓶一般笑着，娇艳着，只为了给这个男人爽心悦目，只为了让这个男人需要时满足，满足 冷鸿雁沉默了，刘立海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是他让她生气了吗？ 手机之间出现沉重的呼吸声，在刘立海的耳朵里却那么尴尬，他努力地想着，怎么样说服冷鸿雁呢？于是又忍不住说了一句：“姐，你都四十岁的女人啊，折腾不起。而且女人到了四十岁，就不能再如小姑娘一般想法太多的。” 如果刘立海的前一句话让冷鸿雁心痛，他的这一句话，就让冷鸿雁恼羞成怒了，她对着手机喊：“四十岁的女人怎么啦？四十岁的女人就该死吗？难道四十岁的女人全是垃圾，听任你们男人想留就留，想倒就倒！”说着，不等刘立海说话，她就气呼呼地挂断了电话。 因为一大早老爷子起床走了，说是去战友家探望这家人，而且还感叹地说：“雁雁，人生无常啊。我今天能送战友最后一段路途，明天还不知道谁送我最后一段路途呢。所以，你要好好陪着我，让我过几天舒心的日子好吗？” 冷鸿雁就是被纪老爷子的这话搅得毫无睡意，是啊，政治是如此无常的一个东西。越高层，这个无常越难以捉摸。那么重要的一个人物啊，过几天大报小报，满版都会报道某某师令因病治疗无效而死。 这些以前在冷鸿雁眼里以为是真实的事情，背后却藏着这么多的杀机。也不怪老爷子有这样的感叹了。可是老爷子再多的感叹，对于冷鸿雁来说，只是听着，却不能引起她内心强大的波动，她便知道，她真的不爱这个老头子，不爱。 他的处境，他以后的种种，她好象从来没有认真去想过。她除了给老爷子一个撒娇的笑脸，除了想着让老爷子开心外，她真的没把她和他紧密联系在一起了。 这就是夫妻吗？冷鸿雁有些迷茫了。当然了，在这样的时候，她不敢也不会提她的想法，可这个想法压得她难受，这个想法这两天直折腾着，于是，她就想给小傻子打电话，哪里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语气，这语气让她的心烦到了极点，也悲痛到了极点。 她实在忍不住发火了，是啊，她的火除了对着刘立海发外，她还能对谁发呢？如果真要守在家里，她将来有火的时候，又该朝着谁发啊？老爷子显然是不能接受她发火的一面，他要的就是她作为女人的一面，越小女人越让他喜欢的一面。 冷鸿雁一直在老爷子面前收着她的另一面，她在他面前装着，藏着，她和他是夫妻啊，天天守在一起，她能藏多久呢？所以，她想工作，当然她需要自由，更需要和小傻子在一起的日子。这样的日子，她才有活力，有盼头。可这个小傻子张口就是四十岁的女人，四十岁的女人就真那么老吗？那么出不了台面吗？ 冷鸿雁的自信和伤心被刘立海打击了，她一挂掉电话，就狠狠地把手机丢在了床上，有哭的感觉啊，她怎么总比这个小傻子折腾成这样呢？ 冷鸿雁伤心的时候，刘立海却接到了吕薇的电话，这个早晨是怎么啦？怎么两个女人约好似的打电话呢？ 刘立海这么想着的时候，还是得接吕薇的电话。电话一通，吕薇就问：“一大早和谁通话呢？” 刘立海一愣，不过很快便说：“冷姐打来的。”他不想瞒着吕薇，他也想用这样的方式提醒吕薇，他和她之间必须有一定的距离，他和他的冷姐随时会打电话的。 刘立海的话一落，吕薇极为不舒服，她其实知道这个电话应该是冷鸿雁的，这么一大早，除了她还能有什么呢？林县这两天也没什么大事啊。她明明知道，还要去问，而且问的时候，还希望刘立海能够撒谎一下，能够不这么直接，可这个男人，居然在她面前，连撒谎都不愿意啊，可见她在他心里的地位多低。 “如果刚刚打电话的是我，现在问你这个问题的是冷鸿雁，你会如何回答？”吕薇不冷不热地问刘立海。 “你希望冷姐知道我和你之间的关系吗？”刘立海有些不高兴地问。 “我就该一辈子收着偷着藏着的吗？”吕薇也带着情绪的说。 “你们女人怎么这么麻烦，这么多事呢？你不会一大早打电话来就是为了问这个无聊问题吧？有意思吗？”刘立海的语气也不好，说话很冲，气得吕薇“啪”地一声，把手机给挂了。 一大早，两个女人都被刘立海气得挂掉了手机，这让他无端地心情坏到了极点。他没办法继续睡觉，起床洗唰完毕后，就往政府的食堂走去。 没想到在食堂里又遇到了马锦秀，这让刘立海头大了啊，今天这是怎么啦，怎么与女人这么有缘呢？平时在这个点上，很少遇到马锦秀的，马锦秀来食堂吃早餐的日子本来就不多，而且这个点还算早吧，他满以为不会遇到谁呢。他今天这种心情，任何人都不想应酬。 刘立海想躲，有意慢腾腾地，想等马锦秀买好早餐，去别的餐桌坐，他就可以少和马锦秀呆一会儿，可是马锦秀见了他，偏偏示意他过去和她一块吃，搞得刘立海没办法，只得端着早餐去了马锦秀旁边。 刘立海一坐下，马锦秀就问：“小刘，今天怎么这么早呢？” “我看错时间了。”刘立海笑了一下，望着马锦秀说着，他只能用这样的借口，看来平时马锦秀不是没在食堂吃饭，而是有意来得早，错开人群。 “马大姐一直都这么早？”刘立海又客气地问了一句。 “是啊。人老了，睡不着。还是年轻好啊，贪睡。现在我想多睡一下，也睡不着啊。何况，事太多，哪里敢睡呢？”马锦秀说这些话时，有意无意地扫着刘立海，扫得他极为紧张着。 刘立海便一边打着“呵呵”，一边装着吃饭，尽量不看马锦秀，但是他清楚，马锦秀话里有话，而且对于顾总的离开，她还是怪着他的。别看昨晚，大家都没提这事，但是马锦秀大约希望他给个解释吧。 刘立海如此想着，可是他又该怎么解释呢？这事情到了这一步，他解释有用吗？可是他不说话也不行啊，只好抬起头，看着马锦秀说：“马大姐真会说话，你这么年轻啊，哪里老了？” 马锦秀一见刘立海这么说话，竟然就笑了起来，大约女人都喜欢男人夸自己年轻吧，马锦秀也不例外，至少她笑得还是很开心的。这么一来，刘立海才轻松了一下，只要不谈工作，他愿意再继续夸着马锦秀。 “马大姐，我可是说真话，你真的显得很年轻啊。”刘立海继续强调着，仿佛他没有拍马屁，说的就是千真万确的事情。 “小刘，越来越会说话了。”马锦秀继续笑着说了一句，“不过，你准备，准备，哪天去见见孟秘书长吧。” 马锦秀说后面的话时，收起了笑容，一脸的认真相。这样子，这突然的话，让刘立海一时半刻不知道如何接了，愣在哪里发呆。 “怎么啦？”马锦秀一见刘立海这样子，笑着问。 “你不怪我？”刘立海试探地问了一句。 “我怪你什么？”马锦秀反问了一句，或者她是有意反问吧。刘立海想，不过话说开了，他还是接着说：“顾总今天离开林县，我等会去送送他吧。这事，我也挺抱歉的。” “小刘，其实谁家来投资我都欢迎，只要有人来就行了。所以，从某种意义来说，我还得感激你。纪家公子的实力显然比顾总大，我哪里会怪你呢？我感激你才行呢，没你在中间周旋，纪家会这么快下决心来吗？而且顾总是他自己要退出，不是我们赶他走的。方方面面都有面子，这样的事，我是真心要感谢你的。”说着，马锦秀端起了牛奶杯子，一脸笑地看着刘立海说：“来，敬你一个。” 第314章 有的女人碰不得 刘立海都被马锦秀弄得一愣一愣的，她这是真心高兴吧？看她样子不像是装的，不管如何，他也端起了杯子，两个人还真的像模像样的碰了一下。 “谢谢马大姐。”刘立海碰完杯后，真心说了一句。 “你吃完去看看顾总，替我送送他。另外，准备好，随时可能会去省里，听通知。”说着，马锦秀先站了起来，她已经吃完了。 刘立海“嗯”了一句，马锦秀就往食堂外走。 刘立海赶紧把自己的早点吃光后，也出了食堂，往政府招待所走去，顾总就住在招待所里。 刘立海去顾总房门前敲门，顾总问：“谁啊？” “顾总，我是小刘，马县长让我来看看您。”刘立海在门外客气地说着，顾总赶紧把门打开了，请刘立海进去。他倒是很有些意外，没想到刘立海会来看他，他还想找这位年轻人呢。昨晚有些话想说，可是又觉得吃饭就吃饭吧，大家心里清楚就行了。所以也就没多说什么，最主要是担心马锦秀尴尬。现在这年轻人主动来看他，他还是挺感激的。 刘立海走了进去，问了一句：“顾总，用餐没有？” “用过了。正准备去向马书记辞行呢，没想到她想得周到，让刘部长亲自过来了。真是抱歉，我就这么离开了。也能为你们帮上什么忙，反而让你们这么客气地招待了我一大天，有机会去省城或者北京，一定让我再为你们接待一次，千万别客气啊。”顾总一脸直诚地看着刘立海说，似乎他真的欠了林县很多人情一样。 “马县长还挺抱歉的，顾总不怪她，就是你的大度了。而且，这事也怪我们考虑不周到，事先没有这计划，结果就撞车了。是我们先对不起顾总的。”刘立海也客气地说着。 “刘部长说哪里话，是我太急了，没打听清楚，急着就来了，不怪你们的。不过，刘部长，吕总漂亮，聪明，还有纪家的关系，她在这里做公司，对你们都有利，比我留在这里要好得多。你有机会多在吕总面前为我说说好话，我真是无心的，没想抢纪家的生意，一切都是一个误会。这些，刘部长一定要替我解释，解释好吗？”顾总此时讨好看着刘立海，直到这个时候，刘立海才明白，他昨天请自己吃饭也是有用意的，他显然看得清楚，吕薇和自己之间的关系不错。当然了，或许他更清楚，冷鸿雁和自己之间的关系吧。这么一想，刘立海就很有些尴尬，再怎么说，他在男人们眼里，仿佛就是一个软蛋子，一个怪物吧。 无论别人怎么看自己，自己该做的事还是要做。刘立海表达了要送顾总的意思，于是在顾总出门的时候，他就一直送到了招待所门口，两个人紧紧地握了握手，顾总又说了一句：“兄弟，我的事，还望兄弟多多美言。” 顾总又是一脸讨好的神色，而且看上去，他还是真心担心纪家会责怪他。 “这是一个误会。顾总，我一定会替您解释的，放心吧。”刘立海点着头望着顾总说着，毕竟顾总都喊他兄弟了，他还是很感动的。 “太谢谢兄弟了。”说着，顾总转身上了他自己的车子，可等他的车驶出招待所时，刘立海还是很为顾总心酸了一下，看来这年头，谁赚钱都不容易。在他眼里，极有来路的顾总，此时竟然就求到了他一个小小的宣传部长头上了，可见纪家的威力有多强大了。 刘立海如此想的时候，就往自己办公室里走，他想，还是要给吕薇打电话，还是要哄她开心，至少顾总的话要替他说上吧。 刘立海一进自己的办公室，就把门给锁上了，他给冷鸿雁打电话的时候是这样的，现在又多了一个吕薇，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啦？总与大女人纠缠不清楚呢？他明明是要等着小木的，他明明也答应等她，而且他是爱小木，可是，可是为什么就管不住自己，又搅进一个大女人的生活之中呢？ 刘立海掏出手机，调出了吕薇的电话，可他在按手机时，手却分明颤悠起来。 吕薇的手机一响，她就接了，拿起来就问：“是不是还想找我吼几句才解气？”她这话说得让刘立海不由得笑了起来，赖皮似的说了一句：“谁让你是姐姐呢，姐姐就得让弟弟无理取闹。” “对的，大女人找小男人就是受气包。只是你敢在你的冷姐面前这么呼来吼去的吗？说来说去，我给不了你前途，所以，你才敢抽了那个东西，就开始翻脸吼人！”吕薇的话说得很有些重，这些话，冷鸿雁是从来不会说的，她不会用这种话刺激刘立海，她也不需要用这些话去刺激他，他在她眼里，心里，就如同她的孩子一般，爱着，宠着，娇惯着。 “冷姐从来不会说这些话。”刘立海忍不住生气地说了一句。 “那你还给我打电话干什么呢？你应该找你的冷姐去啊！”说着吕薇又“啪”地挂掉了电话。 这一次，这一声“啪”却让刘立海的整个身心全部颤抖起来，他不知道为什么，全身不停地打起了冷颤，而且有了一股从来没有寒意和怯意。他真的后悔了，他怎么就可以去睡这样的女人？有的女人是睡不得的，他明明是知道啊。可是，他怎么就可以管不住自己呢？一时的贪念会毁掉自己前途的。 刘立海这么想的时候，赶紧重新给吕薇打电话，不管怎么说，他必须去安抚好这个女人。吕薇对他而言，显然不是贪他的钱和权，因为他没钱，而且目前也仅仅是一点点小权，这女人要的是快乐，快乐却是一种感觉，感觉却又那么虚拟，搞定这样的女人比搞定贪钱或者贪权的女人要难得多，女人不怕有贪念，就怕没有贪念。冷鸿雁贪着他的青春活力，贪着他的长相俊美，贪着他如孩子般的可爱和冲力。可这些东西显然对吕薇是不适合，一来，吕薇没有步入老女人的行列，二来吕薇付出了，她在床上是付出的，在床上付出的女人，就必定会在床上有索取。这种索取难啊，难啊。刘立海第一次发现，女人的种类是如此之多，而他却过于简单地归类了，一简单就弄成了现在的局面，他怎么办呢？ 吕薇再也不接刘立海的电话，他一直固执地打着，可吕薇就是不接，这一点，吕薇还真不是冷鸿雁啊，冷鸿雁只能坚持一下，很快就会妥协，很快就会任他哄着，闹着。 刘立海便放弃了给吕薇打电话，在内心侥幸地想，或许她就是闹女人脾气吧，不会拿他怎么样的。这么想的时候，刘立海就有些盼望马锦秀来找他，他现在有些想去见孟安达了，有些急于摆脱这一边的种种，借着孙小木的力，远离目前的这种纠纷。 一大天过去了，马锦秀没有来找刘立海，吕薇也没有回他的电话，冷鸿雁也没再他，一大天，他的手机有些寂寞，没多少人找他，就连工作上的事情，在这一大天里，也如同约好似的，没人烦过他。越是这样的时候，刘立海越有些害怕和紧张，过于异常的安静，往往总会隐藏着极为可怕的力量，这种力量是什么，他不知道，但是这一天，他真心有了害怕感。 直到下午下班，刘立海却接到了万胜利的电话，他的心跳变得异常地急切，难道郭宝鑫书记下决心了？还是冷鸿雁摊牌了？无论是哪一种结果，他都会紧张。 刘立海压住自己的心跳，尽量平静地说了一句：“大秘好。” 万胜利在手机另一头却说了一句：“我不好！” “大秘，可别吓我，又怎么啦？”刘立海忍不住紧张地问了一句。 “小薇刚给我打电话了，一直哭。哭得我极担心，她才到林县，没发生什么吧？”万胜利突然问，这一问，让刘立海的心更是提了起来，吕薇和万胜利之间，他们不会也有这种关系吧？ 刘立海这么想的时候，浑身不自在着，而且后背的汗不听话地往外渗着，他想起万胜利曾经让吕薇去替他和姚海东准备茶水，那个时候，他的目光中就有亲密和暧昧的成份，他怎么就把这一档子事给忘了呢？而且吕薇为了万胜利的事情求着郭宝鑫，现在她难过的时候，哭诉的人是万胜利，不是他刘立海，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远远胜过他和吕薇之间。 “我今天没见过吕总，也没听说佳润公司有事啊。要不，我过去看看吕总，有任何事情，我极时向大秘汇报。”刘立海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淡定，再淡定，千万不能让万胜利听出异端来。他现在是真正，而且彻底地痛恨起自己来，他怎么就这么没原则呢？他怎么就可以去睡吕薇呢？ 越是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越要认真想想，想一想。她对你主动投怀送抱，对别人一样可以的。而且这种要快乐的女人，她会不断地体验，体验，在她的生活中，只有不断地体验，新鲜，刺激才能让她快乐，再快乐吧！ 刘立海全身都是冷汗啊，为了一个他睡不得的女人。 第315章 大秘的女人 “小刘，谢谢你。你快去吧，无论有没有事，你都对我讲一声。我是不让她去林县的，因为老板一直没有表态，而且据我感觉，李高成省长在林县书记一职，一直不肯让步。如果找不到平衡点，我极有可能没办法去林县任职，她一个人在林县，我还是不放心的。”万胜利的话里话外，越来越流露出他和吕薇之间的亲密，这让刘立海更加地难过和尴尬。 而且万胜利话到这个份上，显然是不想在刘立海面前去收着藏着他和吕薇之间的暧昧关系。这人吧，有时候是不能知道别人的隐私的。一如现在，刘立海真心不想知道万胜利的隐私，可他好象把自己当成了朋友，话说得这么透，搞得刘立海好被动啊。 “好的，大秘。我挂了，这就去。”刘立海想挂电话了，接下去，他担心被万胜利听出什么来了。 “好的。”万胜利回了一句，主动先挂了电话。刘立海拿着手机，就如拿着烫手的芋头一样，怎么一切又这样呢？他真是恨自己啊。 刘立海没有办法，只得出了办公室，到停车场取出车子，开着车子就往佳润公司驶去。 当刘立海到达佳润公司的时候，他停好车，四处看了看，还是有些担心被人发现自己。好在过了下班的时候，公司里的人不多，他便快速地往吕薇的宿舍走去，到了吕薇住的宿舍后，他敲门时，房间里没人应，他便喊：“小薇，是我，刘立海，你开开门好吗？” 房间还是没有声音。难道吕薇不在宿舍呢？刘立海只得回到了车里，掏出手机给吕薇打电话，可电话响着，没有人接。她去哪里了？刘立海就有些担心，她不会有事吧？真要林县出事，他是逃不脱干系的。 刘立海赶紧给林诺打电话，电话一响，林诺就接了，很高兴地问：“部长，怎么想着给我打电话，有事吧？” “是的，林诺。你们吕总呢？”刘立海不想和林诺扯什么，公事公办地问。 “吕总一直在公司啊，我下班的时候，她还在呢，说是要尽快熟悉公司的事情，不让我陪。”林诺一边回答，一边有些失望。刘立海原来是找吕薇的，原来不是找她的。 “可我敲她房间的门时，没人应。打她电话又没人接，办公楼是暗的，没有灯光啊，她会去哪里呢？你知道吗？”刘立海着急地问着。 “你找她有事吗？”林诺突然问。 “这个，我”刘立海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不过很快说了一句：“吕总的朋友找她，你赶紧给她打电话，问她在哪里。”刘立海的语气此时命令着。 林诺虽然不大高兴，可她也不敢再多问。赶紧挂掉了刘立海的电话，就给吕薇打电话，电话通了，吕薇问：“林秘书有事吗？” “吕总，您在哪里呢？”林诺急着问了一句。 “我在哪里，是不是要向你汇报呢？”吕薇心情极为不好，气冲冲地说了一句。 “不是的，吕总，您听我解释，刘部长到处找你，说你朋友找你，所以，他很担心你。把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而且他好象现在就在公司里。”林诺急着解释。 “我没事。”吕薇说完，径直挂了电话。哼，他也有急的时候，吕薇嘴角往上翘了起来，一脸解恨的样子。不过，她的表情，刘立海看不见。她此时极为怨恨这个无情无义的男人，她是有意在万胜利面前哭的，她就知道万胜利会给刘立海打电话，小万多好啊，多听她的话，而且从来不会这么伤她心的。 吕薇这么挂掉电话后，林诺一愣，这是怎么啦？不过，她还是拨通了刘立海的电话，电话一通，刘立海急着问：“找到没有？她在哪里？” 刘立海越这么急，林诺越发现他和吕薇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她表情淡淡地，试探地问：“部长，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她不肯说。不过，我感觉她心情肯定不佳，你是不是得罪她了？或者是你和她吵架了？” “我和吕总能吵什么架。不过，林诺我马上来接你，我们一起去找找她。”刘立海说着，就挂了电话，开动了车子就要去接林诺。 刘立海接上林诺后，还是回佳润公司，由林诺去办公室和宿舍找了一遍，依旧没有看到吕薇，此时万胜利打来电话问：“小刘，小薇怎么样了？” 刘立海一见万胜利这么问他，故意提高了一下音量，说：“大秘，你别急，我和吕总的秘书正在找她，找到马上给你电话。”他的这些话显然是说给林诺听的，他不想林诺误解，可是话又说回来，林诺误不误解，他担心什么呢？还想和林诺发展一下吗？他现在真心怕女人了，怎么就这么麻烦和复杂啊。 “好的。那你们先找找，找到马上通知我。她手机是通的，但是她不接我的电话。”万胜利在手机中说。 “好的。大秘，你放心吧，应该不会有事的。”刘立海尽量安慰着万胜利，可他内心却很紧张，吕薇不会真有事吧？是自己伤了她吗？ 刘立海越发把车子开得有些快了，可林诺说：“部长，你把车开这么快，怎么找人呢？要开慢一点，你慢一点开，我四处看。” 刘立海这才放慢了车速，可是他不知道上哪里去找，有路的地方他就绕着，绕了一大圈也没见到吕薇的影子，于是就问林诺：“你们女人生气一般会去哪些地方呢？” “你怎么知道吕总生气了呢？”林诺反问了一句，问得刘立海又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呵呵”了一下，林诺就很有些奇怪，那个在刘立海嘴里叫着的大秘又是谁呢？吕总在生谁的气？ 林诺尽管有疑问，但是她是对刘立海说：“我们去举河水边看看吧。” “这么冷，她真的会去河边？”刘立海有些不确定地问着。 “林县目前有点景色的地方只剩下举水河了，所以啊，你要是在林县多干几年的话，一定要加大对举水河两边的整理工作，要不，心情不好的时候，还真没个地方转一转，吐吐气。”林诺借题发挥地说着，只要和刘立海在一起，她发现自己就很开心，而且很想说话。 “你应该去考公务员的。”刘立海损了林诺一句。 “我有些后悔了，应该考公务员，在公司干，目前工资高，可是没什么意义一样。我现在也有些理解你为什么肯委曲求全地这样生活了，总有一天，翅膀硬起来的时候，就可以成为一方诸侯，自己说了算。那个时候，这一片土地的打造，就属于你的梦想和未来的。”林诺竟然无限向往地说着，说得刘立海一怔，不会又来一个向往权力的女人吧？ “你以为官场是那么容易混的？”刘立海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我知道不容易混啊，那么容易混的话，冷总就不会离开官场了。”林诺突然提到了冷鸿雁，这让刘立海一下子变得很尴尬，一个吕薇就让他无法面对林诺，又来一个冷鸿雁，他更觉得自己在这个深爱自己的女孩面前被剥光一般的感觉，于是不再说话，闷着头开车。 “你生气了？”过了好一会儿，林诺问了一句。 “你不要说话，眼睛盯着窗外找人。”刘立海没好气地说。 林诺便不再说话，眼睛看着路下面的河两岸，突然一团红色闪进了她的眼里，那不是吕薇白天穿着的红羽毛袄吗？她果然去了河边，这么冷啊，真是的。 “停车，停车。”林诺急着喊，刘立海吓了一大跳，一边停车一边紧张地问：“怎么啦，怎么啦？” “吕总，我好象看到了吕总。”林诺回了一句。 刘立海很快将车停稳了，林诺从车内走了出来。刘立海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下车，林诺见刘立海没跟上来，就问了一句：“你不下车吗？” “你一个人去叫她，我给大秘书回电话。”刘立海说了一句，林诺也没再多问，就往河边走去。 刘立海掏出手机给万胜利回电话，他其实是不想和林诺一起去见吕薇，他担心吕薇会拿话刺激他，林诺那么聪明，会发现什么。 电话一通，万胜利紧张地问：“人找到没有？” “大秘，你放心吧。找到了，吕总的秘书去叫她了，她在河边散步吧。”刘立海说。 “这么冷的天，在河边散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万胜利着急地着问，他越这样，刘立海的心越悬了起来。 靠啊，这都是什么事啊。他怎么这么糊涂啊，酒色一家，真他妈的害死人啊。刘立海不断地骂自己。 “我怕你担心，先在车子里给你打的电话。我下去看看，等一会再向你汇报情况。”刘立海说着就挂了电话，因为他从车窗看到林诺一个人在转身往回走，显然吕薇不肯跟着林诺回来。 刘立海只得推开车，往河边走去。在路上，他撞上了回来的林诺，林诺说了一句：“我劝不回来，吕总要你亲自去劝。”说着，意味深长地盯着刘立海看了一眼，这一眼看得刘立海的脸不由得那么不自在，好在，他借故去找吕薇，迅速离开林诺。 第316章 无理取闹 刘立海快步走到了吕薇身边，吕薇装作不认得他一样，漫不经心地往河边另一个方向走，一阵阵冷风吹为，刘立海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说了一句：“小薇，太冷了，我们回去吧，别着凉了。” 吕薇不理刘立海，继续往前走着。刘立海跟上去，吕薇却不停步，刘立海忍不住发火了：“小薇，万秘书很担心你，他都恨不得来林县找你，你知不知道啊？再说了，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别这么使小性子好不好？你让我如何向万秘书交代呢？” 刘立海话里话外全是万胜利，仿佛他来找她，也全是冲着大秘书的身份一样。他这个样子，让吕薇更加恼火和生气。 “我使不使性子，关你屁事！再说了，万胜利就是到了林县，与你半毛的关系都没有，你他妈的扯淡得很。”吕薇没好气地说。 “可是，他的电话打我这里来了，我能不管你吗？”刘立海压了压自己的火气，现在不能再激吕薇了，可他的话又是万胜利的人情。 “如果他不给你打电话，你就不来找我是吧？还派林诺来找我是吧？说来说去，你怕官场中的人，不怕我！我姐夫的一个秘书可比我这个小女子值钱是不是？”吕薇没想到刘立海是这样的一个男人，愤恨得想扇他几个耳光才解恨，于是，更加气呼呼地说着。 “小薇，你想要发火，等回家后再发好吗？我们回去，求你了，你回去给万胜利报一声平安，你想怎么冲我发火都行。”刘立海不得不低声求着吕薇，而且再说到万胜利三个字的时候，他的心很不是滋味。 是啊，怎么就动了别人的女人？而且他似乎一直在动别人的女人？他这是怎么啦？热爱自己的女人，他不动，偏偏去睡吕薇啊，这可是比睡林诺千倍万倍的麻烦啊。 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刘立海现在恨死自己了，可他不得不压住一切的一切情绪，把这个大小姐劝回家。 “我要是不回去呢？”吕薇继续使性子说。 这女人啊，刘立海真心，真心是懊悔到了极点，这样的女人，他怎么就睡了呢？而且还是万胜利的女人，这是怎么回事啊，他一想就窝气，可这女人偏偏还自以为是，还这么爱使小性子，他最烦这样的女人，就算是孙小木，也从来没这么在他面前使小性子呢。他真想，扬长而去。可是他睡过她啊，这么走掉，说不过去。 “小薇，求你了。跟我回去吧，你这样会感冒的，林县不是省城，这里的气温本身就低，而且又是河边，河风吹着，你这么娇滴滴的身子受不住的。”刘立海不得不继续求着吕薇。 “你还知道关心我？我以为你心里只有你的冷姐呢，我就是一个你玩过就想丢掉的垃圾处理品，而且毫无可惜之心，是不是这样的？”吕薇气呼呼地说着，而且一对大眼睛直视着刘立海，似乎要生吃了他才解恨。 “小薇，你声音小一点行吗？”刘立海担心地朝四周看了看，他越这样，吕薇越生气，不再理他，加快了脚步往前走着。 站在车旁的林诺，看着这两个人一时走近，一时拉开，不由得皱了皱眉，她不知道他们在玩什么。但是这两个很有些奇怪，至如是什么，林诺一时又想不明白。 “你就那么在乎你的这个破官吗？”刘立海越是这样，吕薇越是难过，她怎么就要和这个年轻人置气呢？她想说服自己不生气，可是她就是说服不了。现在看到他这个样子时，她的气生得更大了。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啦，可是话赶话，一句接一句，她就没什么好话想对刘立海说的了。 “小薇，我说过我喜欢官场，没有官场，就没有我的人生，也没有我的进取，更没有我的一切冲劲。你就不要逼我好吗？我对不起你，我知道自己错了，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可是你不能这么折腾自己，万一你生病了，我可怎么办呢？我对方方面面都没办法交待啊，你为我想一点，想一点点，好不好？求你了，不要这样。 我担心你会冻病的，真的，小薇，我好担心你。要是你生病了，我的心真的会痛的。”刘立海怕吕薇，真的怕了。除了更加低声下气地求她，他没别的办法了。早知道这女人这么能折腾人，打死他，他也不敢碰她了。可现在，除了软下来求她，还能怎么办呢？ “那你今后听我的话吗？”吕薇突然一扭头，盯住刘立海问。 “我听，我听。我们回去吧。”刘立海赶紧点头，只要把吕薇哄回去了，别说是听话，现在让他跳河，他都情愿的。 “哼，这还差不多。”吕薇终于笑了起来，可她越笑，刘立海的心越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两个人一起回到了停车的旁车，吕薇想也不想，径直拉开了副座，一屁股坐了上去，刘立海没敢说话，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林诺也没敢说话，钻进了后座，但是她隐隐感觉到了刘立海和吕薇之间一定发生了过什么，如果不是这样，她会要刘立海去劝？还这么随意地坐在他的身边，仿佛那个位置就应该是她坐的一样，只有，只有亲密的人，才喜欢坐他身边的。 林诺这么想着，心不由得痛了起来 刘立海看不见林诺的表情，当然也不会知道林诺此时的心情。他一边开车一边问吕薇：“小薇，是先送你还是先送林诺？” “你认为呢？”吕薇反问了一句。 吕薇这么一反问，林诺更加明白她和刘立海之间一定有事，她显然希望刘立海先送她回家，再送吕薇，这是女人的心思嘛。可这个刘立海偏偏不懂女人的心，偏偏要问，又让吕薇不高兴啦。 刘立海没有说话，吕薇见他没回复自己，冷冷地说了一句：“停车，我自己打车回公司。” “吕总，我家就在前面，我下了，让刘部长送您吧。”林诺赶紧圆场子，这个时候，她又担心刘立海把吕薇招惹烦了后，又得满城找她，这个公主啊，她算是领教了吕薇的任性和霸道，如果刘立海真跟这样的女人有一腿，也活该受气。 刘立海明明知道林诺的家不在这里，不过还是把车停下来了，他也怕吕薇再跑掉啊，真要有个什么事，他还是不能交待的。这女人有三十好几了，怎么任性起来就如18岁的小姑娘似的呢？ 唉，刘立海在内心叹息着。 车子一停稳，林诺望着吕薇，强迫自己露出笑脸说：“吕总，我下车了，您也早点休息。” “知道了。”吕薇说的时候，语气好了一些。可是林诺下车后，刘立海怎么就感觉她看了一眼自己，不知道她是真的看了，还是自己的错觉，不过这个时候，他是不敢去看林诺的，这个任性的大小姐在车上，他可不敢再让她生气啊。 林诺一走，吕薇冷言冷语地说：“怎么啦？舍不得别人离开？” “小薇，”刘立海叫了一句。 “我难道说错了吗？”吕薇反问着。 “我们不吵好吗？”刘立海投降了。 “我们在吵架吗？”吕薇继续反问了。 刘立海彻底没折了，便不再说话，继续开着车，可不说话的他让吕薇更生气，她没事找事地说：“你不回答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在生气呢？我得罪你了？” “小薇，有事回家说吧。”刘立海尽量让自己不要有情绪，他确实是怕了吕薇。 “我和你是一家的吗？”吕薇显然是想吵架了，这么一路反问着刘立海，问得他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生气更不是。从来没哪个女人让他这么难办过，这一次，他算是领教了什么是女人的无理取闹。 “姐，我们难道不是一家的吗？”刘立海故意调皮地笑着说。 “哼，你除了你的冷姐外，谁都不和你一家！”吕薇说来说去，一直在吃冷鸿雁的醋，可是冷鸿雁招她惹她了吗？明明是她无理取闹啊。刘立海这么想的时候，车子已经驶进了佳润公司。他停好车，自己先下车，然后赶到吕薇坐的地方，说了一句：“小薇，下车吧。”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吕薇显然是不放过刘立海。 “我和冷姐属于过去式，我现在喜欢你的，你难道感觉不到吗？”刘立海压低声音说了一句，但是余光四处扫着，见没人，就伸手去牵吕薇的手，吕薇却丢掉了他的手，一个人往她的宿舍走去。 刘立海只得跟在吕薇身后往楼上走，吕薇没有赶他，他当然不敢走。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回到了吕薇住的宿舍，刘立海便讨好地说：“小薇，冷吧？我来帮你开空调吧。”说着，就去找空调的摇调器。 “你大概每次都是这么讨好你的冷姐的吧？”吕薇的声音又是冷冷的。 “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刘立海终于忍无可忍，发火了。 “你滚！”吕薇也发火了，说来说去，这个小男人在乎的女人只有冷鸿雁。她一想到这一点，心就不是个滋味。何况这个男人还敢冲她发火啊，她现在是真生气了。 “小薇，如果你认为我占了你的便宜，你占回去好吗？但是你不要象个无知的小孩子一样任性，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这种事，你情我愿，我，我确实是冲动了，我对不起你，我道歉好吗？”刘立海软下来给吕薇道歉，可吕薇却转身过来推他，让他出去。 刘立海站着没动，吕薇那么娇小玲珑，根本推不动他，便用双手在刘立海身上敲打起来，一边敲打一边喊：“你滚，滚啊。你他妈的就是个东西，抽了什么就不认人。你滚，滚啊。” 刘立海被这女人骂得直显气，一气之下，把吕薇整个人抱住了，这一抱，她如散架的骨头似的软在了刘立海的怀里。 刘立海一愣，而吕薇也愣了一下，一秒钟之后，她迅速地封住了刘立海的嘴，又是咬，又是哭，说：“你这个坏蛋，你这个坏蛋，我一想你和冷鸿雁的事就有气，就吃醋。你个坏蛋，偏偏就不知道安慰我，还不理我。坏蛋，坏蛋。我恨你，恨你。”一边哭，一边咬，又一边拿着手敲着刘立海，搞得他不知道怎么办好。 吕薇却越缠越紧，整个如长进刘立海身体里杂草，疯一般地往外冒着，冒着。她现在就是要这个男人，就是想他的身体，他的安抚，他的一切。 刘立海伸手去擦吕薇脸上的泪水，几个男人能在女人的眼泪之中生气呢？何况又是一个要爱自己的女人，再无理取闹，还不就是因为一个爱字嘛，他爱过啊，他理解这个爱字的苦和力量。 只是刘立海压根就没想到吕薇会爱上他，他满以为这女人只是找点乐子，而且大家都是酒后乱套的行为，这种行为好象应该是忽略不计的。可这女人醋酸劲这么重，八成还真是爱上了他，如果这样，他可怎么办啊。 刘立海的情绪全乱了，可乱归乱。他不得不擦着吕薇脸上的泪水时，而且尽量温柔一些。她更是贴上来了，而且手那么温柔地伸到了他的那个地方，那个地方在这个小手探进来的时候，刚刚还乖乖地老实般软着的东东，“呼啦”一下，全起来了。 吕薇一下子“扑赤”地笑出声音来了，笑得刘立海尴尬又而气恼，他说过不沾这女人，怎么这个东东就这么不争气呢？昨天还搞过的地方，怎么又这么强烈的。 “操他妈的，自己真不是个东西。”刘立海在内心狠狠地骂着自己，可他不能骂出声音来，要是被吕薇听到了，还不知道如何伤了她，不把自己生剥了才行。 吕薇竟然在此时解开了刘立海的皮带，竟然往下剥了开去，而且掏出那个东东，想也不想地塞进了自己的嘴里，这一系列的动作，惊得刘立海哑口无言，他可没洗澡啊，她怎么就不嫌脏呢？ 第317章 床头吵架床尾和 刘立海被吕薇牵到了那张床上，吕薇准确无误地把他像剥一根熟透的香蕉一样剥得精光，那俱男性的身体，那俱她昨晚还玩弄过外的肉体此时如节日里五色缤纷的气球，灿烂而又眩目地武装了吕薇的整个空间。 吕薇脱掉了自己的衣服，和刘立海裸体地并排躺着，像两俱远古的化石。吕薇不知道过了多久，化石才开始成活，刘立海的身体出现了强烈反应，那根通向女人私密处的弦，此时被吕薇拨动了，一如乐师用灵巧的手指高山流水般地奏响的音乐一般。 吕薇钻进刘立海的肉体里，像小时候吮吸母亲的奶头一样轻轻地咬住了他，身体里所有的欲望细胞，倾刻间汇集于吕薇的舌尖之上，颤栗，如涨潮的河水，浑浊地一泄千里。 吕薇整个身子绻缩到了刘立海的肉体里，她越吮吸越有滋味，他的那个地方没洗，还带着刘立海的体气，而他那个东东的味道，一如盐碱的味道像村头那座大山里的山泉，细细地往吕薇嘴里渗着，咸咸的，涩涩的，有些像乳品的奶汁，倒也让吕薇吮吸出滋味来，这滋味越是回味越是让她兴奋。一股从来没有的欲望迅速地席卷了吕薇的肉体，她从他的下体里钻了出来，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肉体全部滚到他的肉体之上，他那根翘起来的弦不偏不正地弹进了她的洞穴里，吕薇如冬眠了一个寒冬的青蛙，在他的肉体之上跳着他们都不懂的另一种音符。 吕薇终于累了。她从来没有这样疯狂而有快乐地跳跞过，她倒在床上，一丝不挂地躺着，黑暗中刘立海伸手啪地把床头边的灯按开了，亮光不适时宜在把吕薇的裸体一揽无余地暴露在他的视线之中。在这样的时刻对于吕薇来说，亮光是如此多余，如此歹恶。她本能地用手去挡自己的隐秘处，而刘立海却说不清楚，他这是怎么啦？被人强奸是这样的吗？可分明他又是快乐啊，他怎么就越来越无耻了呢？ 刘立海这么想的时候，迅速跳了起来，冲进了洗手间，背后却分明是吕薇极为不舒服的目光打了过来。 刘立海真愿呆在洗手间不再出去，可是他不能啊。这个大书记的小姨子，这个万胜利的女人，他该怎么办呢？一睡再睡的女人，就不能仅仅用失误来唐塞了。 “我说，那个，刘大帅哥，你不会是落到洗手间去了吧？一个大男人要洗这么久？”怕什么就来什么，人生就是这样。吕薇的声音让刘立海，整个人颤抖起来，他不得不擦干身体，不得不从洗手间走了出来。 “你和冷姐在一起的时候，也这样吗？”刘立海一出来，吕薇就问。 “我的姑奶奶，求你了，放过我好吗？我真的累了，能让我回去好好睡一觉吗？”刘立海低声求着吕薇，除了这样，他能如何呢？谁让自己管不好自己的下半身，谁让自己如个偷吃的野猫呢？活该站在一个女人面前，被她反复戏弄着。 “我的床上有刺是吧？”吕薇又不高兴了。 “我”刘立海正想解释，吕薇的手机响了，这个电话如救命草一般，让他长长松了一口气。 “小薇，是我。”万胜利在手机中说。 “是胜利啊。我已经回家了，别担心我。”吕薇的脸上荡起了一股子笑，这笑容怎么在刘立海眼里那么邪毒呢？她又想玩什么？ 刘立海不想听这两个人的电话，就试着往门口去。 “那谁，给我站住。”吕薇突然大喊了一声。 “谁在你身边？”万胜利在手机中问。 “胜利，我怕，我怕。刚刚有个黑影子一闪而过。”吕薇的声音顿时变成了哭腔。 吕薇这么一喊，把刘立海吓得腿直打着抖，尿意差点都吓出来了。他不得不停止脚步，借故闪进了洗手间中。可耳边却清清楚楚听得见吕薇的声音。 “胜利，你来林县吧，你快点来吧。我怕，这个鸟地方不仅气温奇低，人也冷冰冰的。”吕薇说是撒娇，可声音却大得出奇，这让刘立海立马明白了，她是故意，她在听他呢。 “小薇，你再忍忍好吧？大书记一直没提人事安排的事情。我也不能逼他啊。”万胜利在手机另一端安慰着吕薇。 “靠，你们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全他妈的抽了什么不认人的种，你要真关心我，立刻要求来这个鸟县。县长怎么啦？县长不是官啊。”吕薇对着手机破口大骂着。 “小薇，你怎么啦？你到底怎么啦？”万胜利急了，一个劲在手机中问。 “唔，唔，唔唔。”吕薇对着手机哭得如同孩子，她这是怎么啦？她在刘立海面前受的气，怎么要对着万胜利发作呢？万胜利招她惹她了？ 吕薇越哭越伤心，越哭越难过。是啊，她明明知道冷鸿雁为了一个刘立海，可以拿命交换，她也明明知道这个帅得找不出毛病的男孩，还有孙小木，甚至还有林诺。可她偏要去玩火，偏要和众多的女人去争，去抢。 可是，她抢到了刘立海的人，抢不到他的心。 可是，人就是这么操蛋，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是想要。 可是，她在这个夜里，偏偏要为他而赌气，而难过，而心痛着。 刘立海听不下去了，他不得不小心地从洗手间走了出来。他轻轻地走到床边，双手揽住了吕薇的肩，她便靠在他怀里，可是哭声还在继续着。 “小薇，你别哭，别哭啊。我来，我来，还不行吗？我来林县当县长还不行吗？只要你高兴，别说县长，就是一个科长，我也愿意。小薇，我明天就给大书记说，我来，马上就来。”万胜利在手机中的话，一字不差地落进了刘立海的耳朵里。 “胜利，你别这样。你别这样，我只是害怕，才冲动了一下。你千万别这样，混个书记多不容易啊。你不要，不要冲动。我以后不哭了，也不闹了。”吕薇不知道是真的感动了，还是在演戏给刘立海看，她的声音此时柔得如同一个小姑娘。 “小薇，我知道你是以为我要去林县才接手佳润公司的。你都可以为我牺牲着，我为什么不可以为你做点什么呢？你别怕了，好好睡一觉，我明天就找大书记谈。再说了，只要我愿意接手林县的县长，对大书记来说，也是一个台阶啊。他现在有些骑虎难下呢，给个县长的位置吧，他愧对于我，争书记吧，李高成省长不乐意。我可是一举两得呢，所以，你好好睡一觉好吗？乖，听话，好好睡一觉。”万胜利竟然如同哄小孩子一般地哄着吕薇。 刘立海的后背传来了一阵阵钻心的痛，他不敢叫，咬着嘴唇忍着。吕薇的指甲渗进了他的肌肤之中，他不知道这个女人此时是感动于万胜利的感情呢？还是对他恨之入骨。 接着，吕薇又在电话中撒了大半天的娇，而万胜利的耐心，确确实实让刘立海佩服啊，他不由得又想起了冷美人，还是她懂他，宠他，护他。 两个人的热线电话总算是打完了，刘立海便松开了吕薇，大约他松开的速度有点快，又让她极为不舒服，忍不住说：“你那么想离开我？” “小薇，”刘立海实在是无语之及啊。天下还有这样的女人，就算他只是一个备胎，就算他只是个木头人，可他毕竟长着一对耳朵，她不至如在他身上跳跃之后，转身就和别的男人调情吧？而且当着他的面，这让他情何以堪呢？ “说啊，我倒想听听你此时的感觉。”吕薇把自己的身体让了让，尽量离刘立海远一点。 “是不是哪天万胜利惹恼了你，你也会当着他的面如此这般地给我打电话呢？”刘立海很不舒服地问了一句。 “哼，胜利才不会惹我不高兴呢。就你这个没良心的笨蛋，抽了什么就什么都没。”吕薇气呼呼地说着，那句抽了什么就没什么，似乎成了她的口头禅，动不动就从她的嘴里蹦了出来，砸在了刘立海的耳边，又有一股说不出的尴尬和难堪。 是啊，他刘立海什么时候成了这种抽了八蛋子就不认人的种呢？他怎么就成了这种男人呢？ “小薇，我是真心对不起。可我也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坏，我不过接了冷姐的一个电话，你就折腾了一天，还逼着万秘接手林县县长一职，至如要这样吗？是个男人，都会不舒服的。这一点上面，你真得好好跟着冷姐学一学。”刘立海一开口就拿吕薇和冷美人对比，不比，吕薇就来气，这一比，更让她来气。 “滚，你给我滚。”吕薇指着大门口吼着。 “小薇，我会走的。只是，我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对你，对万秘书都不好。”刘立海站了起来。 这个男人说话怎么如此不中听呢？吕薇气得拿枕头砸刘立海。 “刘立海，你这个王八蛋。我要万胜利来林县，我就要他来。不过，你休想离开林县，休想做我姐夫的秘书，休想。王八蛋，抽了破玩意就不认人的王八蛋。”吕薇因为太生气，一对山峰晃荡着，晃得刘立海的眼睛花了，糊了 第318章 女人真是个怪物 女人真他妈的是个怪物，每个月都要流好几天血而不死的动物大约只有女人一种吧。可刘立海却偏偏招惹了这一群怪物中的怪物，他现在别说暴撞南墙，连死的心都有。他怎么就睡了吕薇呢？还睡得那么美妙，那么留恋往返。 “妈的，老子还就是个王八蛋。还就是一个抽了破玩意而不认人的王八蛋，你想怎么样吧？”刘立海火了。本来他就后悔沾了吕薇，她不仅当着他的面和万胜利调情，还如此骂他，是个男人都会上火的。 “滚。滚出去。”吕薇又拿起另一个枕头去砸刘立海，正好砸在了他身上，被他接住了。他反过来想把枕头还给了吕薇，没想到用力过大，一下子砸在了她脸上，一股疼痛扑面而来。 如果说刘立海不肯哄她让吕薇难过的话，那么他把枕头砸回来的动作，就如同被人刺进一把匕首，痛得让她不敢正视自己，也不能正视刘立海。 吕薇整个人彻底安静下来了，她没有再拿枕头砸刘立海，也没有开口吼着让他滚，而是无语无泪甚至无表情地坐着，她不看他。 刘立海害怕了。如果吕薇接着闹腾的话，他顶多就是上火，话赶话地吵一架。可她现在这个样子，他拿不定她在想什么，接下来她又会做什么。他对她是那么地一无所知，可他偏偏没管好自己的那根东西，现在，他就这样走掉的话，万一，她干傻事呢？ 后果的后果，刘立海不敢去想。可是他也不能继续呆下去。指不定他又会拿什么话伤了吕薇，他对她实在是陌生极了，他不知道她喜欢什么，顾虑什么。 这一点，刘立海真心对自己很无语。如果是冷美人，他可以把她哄好，哄开心，原后放心地离开。可面对吕薇，他措手不及。他不得不掏出手机，拨通了林诺的电话。 林诺没有睡着，电话响一声，她就接了。这让刘立海很是意外，难道她在等他的电话吗？等他给她一个解释吗？ 刘立海又是一阵无语。倒是林诺，主动问了一句：“部长，这么晚还没睡吗？” 是啊，这么晚刘立海能安心睡吗？可是这么晚，他让林诺来这里，怎么解释呢？ “我，”刘立海好难开口啊。正结巴时，却听到吕薇的声音：“我要你现在就过来，马上。” 这话吓了刘立海一大跳，这话显然林诺肯定听见了。吕薇什么时候把电话拨给了万胜利呢？一定是万胜利，刘立海这么猜。 “你和吕总在一起？”林诺很小心地问了一句。 刘立海没有退路了，不得不说：“是的。我和吕总在一起，在她的宿舍里，你马上过来一趟吧。” “你让谁来呢？这是你家还是我家？”吕薇冷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话林诺也听见了，她的心猛地往下沉着。难道他们，刘立海怎么老是和这些老女人搅在一起呢？有个冷鸿雁还不够吗？又沾上一个吕薇，他这是干嘛呢？ 林诺的心痛了起来。她如此全心全意地爱着这个男人，她如此心甘情愿地等他回头，接受她，关爱她。可是，走了一个冷鸿雁，又沾上了一个吕薇，她这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就真的那么不待见吗？ “小薇，我这么走不放心你。我让林诺来陪你，好吗？”刘立海不得不扭头低声下气地安慰吕薇。 “滚。我什么人都不要。”吕薇再一次指着门让刘立海走。 刘立海这次想也没想地拉开了门，就要往外冲。手机却又响起了林诺的声音：“部长，你别走，等着我，我马上过来。” 林诺听见了吕薇的声音，她这声音明显是真生气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瞬时又不痛了。只要他们是吵架，而不是恩恩爱爱地上演甜蜜，她就有机会。 林诺要来。万胜利也要来。刘立海没办法走。他不得不垂下了正要去开门的手，转过身走近了吕薇。 “你滚。”吕薇气得去推刘立海。 “小薇，我错了。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发脾气，不该伤害你。你打我，骂我吧。”刘立海垂着头，如个没长大的孩子一般地认错着。 “哼，迟了。”吕薇气呼呼地说着。 “小薇，来，听话，把衣服穿好。”刘立海拿起吕薇的衣服往她身上披着。 可吕薇坐着不动。 刘立海急了。如果林诺来了，看到一丝不挂的吕薇怎么办？而且万胜利马上就要来，省城到林县，这个点，大约一个小时就到了。 “小薇，你打我吧。”刘立海再有火也不得不压住，再压住。 吕薇还是坐着不动。 这个姑奶奶啊，刘立海不得不按住吕薇，先把她的内裤往她身上套着，内裤倒还容易套，没怎么费力就替她穿上了。可乳罩就有些难度，他一只手要按住挣扎的吕薇，一只手根本没办法扣乳罩的那一排小扣子，他越想替她穿好衣服，越是穿不上。急得手心直冒汗，也急得心发堵着。 越急越穿不上。后来吕薇不挣扎了，刘立海也硬是扣不住那一排小扣子，不由得骂了一句脏话：“哪个破卵子球设计女衣啊，这么麻烦。” 这话一骂出来，被刘立海按着的吕薇竟然“扑哧”一下，笑了起来。 这女人啊，真心是个磨人的主。刘立海这么想的时候，松开了吕薇，趁着她笑的时候说：“小薇，把衣服穿上，林诺马上就要来了。” 一听林诺的名字，吕薇又不高兴了。损了刘立海一句：“你那么在乎林诺，就出去啊。我没拦着你吧？” “小薇，你是个大人，而且三十多岁了，能不能别这么孩子气呢？”刘立海压着往外直昌的火，尽量小心地说着。 “我三十多了，关你屁事。你家冷姐还四十了呢。你怎么就愿意对她贴心贴肝呢？说来说去，还是我给不了你前途，给不了你权力嘛。”吕薇又绕回到冷美人和权力的问题上，这可是刘立海的死穴啊，是他一直不想去谈的两样东西。 刘立海想辩解，敲门声却响了起来。完了，林诺来了。怎么办？他把求救的目光看住了吕薇，可她根本不接他的目光，而且把头扭向了一边，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架式。 刘立海不得不起身去开门，他一边走，一边说：“来了，来了。”可他却示意吕薇穿衣服，再这样下去，他怎么对林诺解释。 刘立海拉开了门，可他堵在门口，不敢让林诺进来。因为吕薇压根就没接着穿衣服，他实在拿这个女人没办法，只得一边往外走，一边把门给关上了。 “部长，吕总怎么啦？”林诺奇怪地望着刘立海问。 “她在闹脾气。”刘立海无奈地说了一句。 “那我要不要再敲门呢？”林诺还是很奇怪，刘立海这么三更半夜让自己过来，又不让她进去，为什么呢？ “林诺，我们就在门口守着好吗？你冷不冷？”刘立海很有些过意不去，愧疚地看着林诺。 刘立海关切的话，刘立海愧疚的表情，全落进了林诺的眼里，她的心又扑嗵扑嗵乱跳，别说她现在不冷，就是下暴雪，只要能和他这么近距离地守在一起，她认了。 “部长，我不冷。”林诺的声音明显是开心而又紧张的。刘立海听得很清楚，他便知道，他无论让这个女孩干什么，只要是为他，她都愿意的。 刘立海很有些过意不去。这可是倒春寒的天气啊，而且林县是大别山北端，近临就是北方。说不冷肯定是假话，他都感觉到冷，她会不冷吗？只是她再冷，他也不能给她任何温暖。 两个人一左一右地靠在吕薇的门口，一时间都不再说话。刘立海不知道说什么好，而林诺还在想，吕薇为什么生气？如果刘立海和她好上了，他们应该守在一起甜蜜才是啊，大冷天的，折腾着不睡觉，又是为什么呢。 房间里有人走动，接着就是上洗手间的声音，还有流水哗哗的声音，显然吕薇在洗澡，显然她还是有些顾及万胜利来的感觉。她当然不会在乎林诺的，她能够在林诺到来的时候不穿好衣服，大约就是想林诺知道自己和刘立海的关系吧。 这女人还真是折腾死人啊，而且这女人显然想让其他女人明白自己和刘立海之间的破事，大约她就是想让别的女人知难而退吧。她越这样，刘立海越是悔恨交加啊，可是，她要不放过他，他又能拿她有什么折呢？ 林诺听着流水的声音，似乎明白了什么。这么深更半夜洗澡，除了那件事外，几个女人还愿意不睡觉地折腾呢？几个女人不知道美容最重要的一条是睡，充足的睡眠和靠男人睡。她这个没结婚的大姑娘都懂的美容手段，吕薇会不懂吗？ 流水还在哗啦啦地响着，吕薇大约是故意的，洗手间不断传出噼里叭啦的响声，刘立海很有些急，这个女人又在折腾什么呢？ “林诺，你有没有钥匙？”刘立海不放心吕薇，至少在万胜利到来之前，他得完好无损地把吕薇交到万胜利手里去。 “你们怎么啦？”林诺很有些不甘心地问了一句。 “我，林诺，我，”刘立海又结巴了，他似乎明白了林诺在想什么。是啊，这女人是疯了，深更半夜的洗什么澡呢。可是她要是不洗澡，等会万胜利来了，他和吕薇的事情不就败露了吗？与其败露在林诺眼里，绝对不能败露在万胜利眼里。 刘立海想和林诺解释，尽管他无从解释起，可这档子事，是个明白人都清楚他和吕薇发生了什么。正想再接着说的时候，走道里响起了一串急匆匆的脚步声。 第319章 动了大秘的女人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刘立海顿时松了一口气，不用再对着林诺尴尬，同时又紧张极了，滚过的床单还是有痕迹的，吕薇这女人不知道收拾没有？如果被大秘发现自己睡了他的女人，他可就死定了。 为了让吕薇有更多的时间准备，刘立海扯了一下林诺说：“林诺，走，我们一起去接一下万秘书。” “谁？”林诺本能地问了一句。 “省委书记的秘书。”刘立海一边走一边小声音地解释着。 “啊？”林诺显然吃惊不小，这深更半夜的，一边是刘立海呆在吕薇房间里，一边又是省委书记的秘书来了，这个吕薇看来也不是个省油的主啊。 刘立海也没理会林诺的吃惊，又伸手拉了她一下，大约认为她和他的距离有点开吧。 林诺似乎明白了刘立海的意思，要她尽量和他亲密无间一点，看来这个男人还真的睡了吕薇，而他们为何又吵架了？还有这个省委书记的秘书这么三更半夜来吕薇这里，很明显关系非同一般。 这个吕薇玩什么呢？林诺算是见识了女人与女人的天壤之别啊。虽说她心里很不舒服，可为了热爱的这个男人，她主动挽住了他的手臂，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 刘立海显然很受用一般，任由林诺这么依着自己。他现在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啊，如果被万胜利发现他和吕薇之间的暧昧，后果会如何，他不敢去想象啊。 刘立海不得不把这个戏演圆，当然也确实是关心林诺，一边走一边提醒她小心，走慢点。他的声音也没有收着，偷着的，大约故意想让万胜利听到吧。 万胜利还确实听到了刘立海的声音，他心里骤然一愣，这半夜三更的，刘立海和吕薇两个人在一起？他这么柔情提示，是吕薇吧？正这么想时，两个人影晃到了他面前，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刘立海热情地叫着：“大秘好。” 万胜利没接刘立海的话，目光却扫到了他身边的姑娘身上，一见不是吕薇，而且这两个如此亲密的样子，很显然是一对情侣嘛。不由得笑着说了一句：“你女朋友吧？” “我，我，不，”林诺想解释，又怕解释得不对，不利于刘立海，结巴了一下便叫了一句：“大秘好。” 刘立海见林诺转过弯来，也松了一口气，赶紧说：“大秘，辛苦了。” “你们才辛苦了。真是不好意思，小薇她就是任性，一来就给你们添麻烦了。”万胜利因为发现刘立海和女友一起来照顾吕薇，所以，说话自然很是客气。不过，他话里话外，一点也没有隐藏和吕薇之间的暧昧关系？难道万胜利离婚了？或者是他和吕薇的关系是大书记默认的？ 到了这一步，刘立海不得不想。可是越想，他的心就越堵，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可又是自找麻烦了。 “小薇姐可能是刚来小县城，一时间不适应。再加上她和马县长闹了一点别扭，心里更是不舒服吧？我和林诺劝了大半夜，她还是要大秘书来安慰，现在，我们陪大秘书去小薇姐的宿舍吧。”刘立海不得不如此说，他越这样，林诺越清楚，这个男人一定睡了吕薇。 林诺的心痛着，同时也说不清楚地沉重着，如果被大秘书发现刘立海和吕薇之间的关系，一定又是风波再起吧。这么想着的时候，林诺便说：“大秘书，您和部长慢一点再进来。我和部长出来的时候，吕总在洗澡，我去看看她准备好没？”说着，不等两个男人回复，径直往吕薇宿舍走去。 其实林诺有吕薇宿舍的钥匙，她需要打扫和整理房间。为了刘立海，她宁愿被吕薇恨吧。 林诺几乎是小跑地赶到了吕薇的宿舍，想也没想地掏出钥匙开了门，没想到的是吕薇已经衣着很整洁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见林诺不敲门进来了，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问了一句：“你难道不知道我在里面吗？” “吕总，我，我”林诺结巴着，眼睛却扫向了里屋的床上。 “想来捉奸？”吕薇气呼呼地望着林诺问。 “吕总，您，你，千万别误会。大秘书和部长在后面来了，我，我是来帮你收拾，收拾的。”林诺越想说清楚，越是说不清楚。 “去吧，去看看我的卧室整理好没？如果不放心，再好好帮我整理一下。”吕薇冷着脸说着，一半气恼，又一半象真的。 林诺愣了那么一下，还是不顾吕薇的目光，走进了她的卧室，让她意外的是，床单一片平整，根本看不出有任何滚过床单的印痕。看来，她和刘立海都小瞧吕薇了，她任性归任性，绝对也不会把她和刘立海的丑事暴露在另一个男人面前吧。 林诺放心地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吕薇却冷哼了一下，只要不让刘立海为难，她再怎么受吕薇的气，都认了。 林诺就是这么想，不过她还是望着吕薇说：“吕总，我来烧点水，给他们泡茶吧。” “哼。”吕薇又是一声冷哼，没理林诺。 林诺很有些自讨没趣，可为了心爱的男人，忍吧。她如此告诉自己后，拿着开水壶走进了洗手间，就在这个时候，听到了敲门声，吕薇明明坐在客厅里，可她却很大声音地喊：“林诺，林诺，去开门。” 林诺只得放下水壶，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当她打开门时，万胜利的声音率先响了起来：“小薇，我来了。” 林诺只得让到一边，任由万胜利目中无人般地朝吕薇奔过去。他身后的刘立海一脸焦虑盯住了她，她用目光示意一切平安。两个人的表情，全落入了吕薇的视线之中，她心里又如巨石压过来一般，瞬间堵得极为不舒服。 万胜利倒是一脸的兴奋，一点也没有被半夜吵醒而且赶路的不耐烦，脸上还真是见到吕薇后的种种满足和开心，这让吕薇更加地不是滋味啊，她这是怎么啦？ 深更半夜地哭闹，要万胜利马上赶到自己身边来，他来了，她有的不是感动，不是欢喜，却是对刘立海，包括站在门边林诺的愤恨。 “你们两个没事的话，站一边去。”吕薇口气一点也不友善。 万胜利都感觉吕薇这么对刘立海和林诺有些过，忍不住说：“小薇，我们应该感谢立海和这丫头，如果没有他们照顾你，我会更加担心你的。”说着，万胜利就招呼刘立海和林诺过来坐。 刘立海赶紧说：“大秘，太晚了，我和林诺先回去了，大秘有事再叫我们。”说着，示意林诺走。 吕薇更加恼火了，说了一句：“林诺，你不是来烧茶水的吗？怎么就知道傻站着呢？” 刘立海很担心吕薇这个样子被万胜利察觉到了什么，只得说：“林诺，你去帮小薇姐烧水，我在门外等你。”说着，扭头就走。 万胜利却在刘立海身后喊：“小刘，进来坐一会儿再走嘛。” 刘立海为难死了，可他不得不停下来，推门往里走。吕薇却压根就不省事，说了一句：“这是你家还是我家，让他走。” 吕薇的话一落，在洗手间接水的林诺，整个手颤抖起来，心瞬间提到了嗓子口边，吕薇这样，是不是真要把刘立海往死路上逼啊。 林诺这么一想，水壳里的水没装多少，快速从洗手间走了出来，望着万胜利说：“大秘书，您喜欢喝茶还是咖啡？” 刘立海的尴尬被林诺的出现打断了，他才知道自己让林诺来是对的，而这个女孩忍着痛苦替自己一再掩视着，想想，自己真他妈不是个东西。 林诺也很是不明白自己怎么这么紧张着刘立海，她明明知道，感动不是爱啊。她哪怕为这个男人做得太多，他会爱她吗？不过，林诺看过这样的一段话：很多女孩一旦被人感动了，就会迅速爱上对方，献出自己。可你必须要认识到，浪漫不是爱，嘘寒问暖不是爱，陪聊陪笑不是爱，那只是泡妞的手段，这些都可以轻易做到。真正的爱，是牺牲了自己某一部分，来成全你，让你变得更好。所以，不要找一个可以感动你的人，而是要找爱你的人。爱不是感动，而是成全。 这段话如果被刘立海看到了，他会怎么想呢？林诺居然在这个时候满脑子想的是这些啊。 林诺的话一落，万胜利马上说：“小林，你把水壶放哪里，我呆会喝什么自己弄，你和小刘早点回去休息吧。” “好的，谢谢大秘书。”林诺微笑着应着，同时把水壶赶紧放在了烧开水的地方，示意刘立海马上走。 吕薇把这些全看在眼里，她的怒气越来越强烈地往外冒着，可刘立海根本不看她，而是拉着林诺一起打开了她的宿舍门，快速地离去了，似乎他们要是不走，天就会塌下来一样。 刘立海拉着林诺一出来，就听到了万胜利的声音：“来，小薇，抱一个，有什么怨气充我发吧。可不要为难下属，也不要为难小刘。他是冷鸿雁的人，我们可招惹不起。” 这段话一字不落地传到了刘立海的耳朵里，当然也落到了林诺的耳朵里，他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了。可他明显感觉到了林诺在扯他，显然要他快走，离开这个是非的地方。 刘立海只得随着林诺的力量，离开了吕薇的宿舍。但是他能够想象得出来，这个时候，吕薇一定是扑进了万胜利的怀抱里，他们一定也会在同一张床上滚一通床单的。 这个念头闪出来的时候，刘立海内心极为不舒服啊。这是什么事啊，而且还得让林诺来替自己解围，让林诺见证了他和老女人之间的纠葛不清。 吕薇的房间正如刘立海想的一样，不过是万胜利抱住了吕薇，也是他主动地亲吻着这个女人，而这个女人却如木头人似的，无论他多么热情如火，她都烧不起来一样。 “小薇，别这样好不好？不就是一个马锦秀吗？多大的事啊，我听你的，只要你说让我来林县，我明天就找大老板说，我来任县长，县长直接管你们公司，你没必要再面对马锦秀了，没必要为她而影响我们两个人的情趣嘛。来，亲一个，我们都有十天没亲吧？”万胜利到现在都认为吕薇是受了马锦秀的气，到现在都认为她是被另一个女人刺激着了。 万胜利的话说到这个份上，如果吕薇再端着架子的话，她恐怕真要失去这个男人了，再说了，他不是答应来林县吗？正好啊，让他来，好好治治刘立海。这个男人，一想，吕薇就觉得可恶，居然还敢当着她的面和林诺眉来眼去去的，想想就恨啊。 这么一想，吕薇尽量让自己热情着，一边回吻着万胜利，一边撒着娇说：“你要马上来，我要你立马就来。如果我姐夫不放，我找我姐闹去。” “好，好好。我来，我来，我的小宝贝，我来，我来，还不行吗？”说着，万胜利把吕薇整个人抱了起来，二话不说地往卧室走去，这个时候，不把这个女人放倒，不让她激情地吼着，叫着，她的气恐怕消不掉了。当然了，他有一段时间没和她亲热了，他也确实想她了，能够这么快赶为，一来担心她，二来当然要干点什么，要不，对得起自己深夜来访的热情吗？ 吕薇被万胜利抱进了卧室，可当他把她丢在大床上时，她似乎闻到了刘立海的体香味，那是一种绝对完全不同于万胜利的一种味道，至如区别在哪里，她又说不清楚。可她的心却真的被人抓成一把，瞬间碎成了无数片 有泪往外涌着“我不能哭啊，这他妈是个什么事呢？还有什么被同一晚上在同一床单上要经历两个男人更痛苦的呢？何况是前一个男人在刺激她，何况她还在吃前一个男人的醋啊。这种味道真他妈的不是个滋味啊，如果知道是这样的局面，打死吕薇也不会给万胜利打这个电话啊。 万胜利的手在黑暗中探了过来，先是山峰，接着就往更深处邪恶感如暴雨前的闪电，顿时把吕薇整个人撕裂着 第320章 装着爱的女人 万胜利的动作更加猛烈了，而吕薇整个人却生生地疼着，她知道这种痛与刘立海这个王八蛋有关，她更知道，此时此刻，她爱上了这个王八蛋。 还有哪一种爱比装上一个王八蛋要来得直接，来得痛苦和委屈的呢？ “你妹啊，我怎么就会爱这个王八蛋呢？他有哪点好？他到底有哪点好啊。”吕薇这个时候哪里有心思和万胜利行风花雪月之事啊，她满心满肺满大脑全是刘立海这个王八蛋啊。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吕薇彻彻底底算是明白了。她才不管什么官不官场，她一直活得自我，活得快活，可现在她的这种快活，这种自我，竟被一个小男生给弄没了，她要他吃醋，结果吃醋的竟然是她，她怎么就这么傻啊。 “胜利，我，我们换个方式乐呵乐呵吧。”吕薇把内心巨大的种种全部压了下去，换成了这句话，而这句话她清楚是万胜利最喜欢的，当然了，在这个男人面前，她吕薇是女王，而且是绝对的女王。就因为这样，她在那个小王八蛋身上受气了，才喊来万胜利的。 “好啊，好啊，小东西。”万胜利一听，果然乐呵着。 “抱我，走起罗”吕薇也得装，什么时候她这个从来不管不顾的女神竟然就要为一个小王八蛋伪装自己呢？ 吕薇越是如此，对刘立海的恨意越是多了一份。 “去哪个地方？”万胜利抱起了吕薇，贴着她的耳朵根子问。 “去洗手间，咱俩玩一盘浴血奋战吧。”吕薇的语气尽量荡漾着，也尽量装得兴趣高昂 “哇，宝贝，我就爱你这一点。什么时候都花样百出，什么时候都激情四溢。”万胜利一边往洗手间走，一边心花怒放着。 这个夜里，吕薇注定要玩一场浴血奋战，这个夜里，她同时决定，只伺候好这个男人，绝对，绝对不让他碰她，哪怕拼尽她的全部，所有技巧 这就是爱吗？装上爱的女人真的就是这么傻吗？宁愿，宁愿在这种时候，为他留着一份可怜巴巴的“圣洁”，这不是很荒堂，也不是很扯淡吗？ 无论是多么荒堂的一夜，吕薇决定为这个小王八蛋保留着那一片哪怕是装出来的圣洁啊。 两个人进入洗手间后，吕薇整个人活了，她知道她是在为那个小王八蛋而活着，先是淋浴，接着把浴缸里的水，她全部放好了，她决定尽一切力量，好好地折腾着这个男人 “来吧，哥哥。”吕薇兴感十足地一边替万胜利认真冲洗着，一边挑逗着他。 “宝贝，别洗了好吗？我晚上洗过桑拿”万胜利哪里有心情冲洗啊，他现在就想浴血奋战一番，而且还得赶回省城上班呢。对他来说，来这里就想直奔主题的。而且他们这种人嘛，大多想直奔主题。累了，倦了，直奔主题的刺激才解乏啊。 人人都想进入官场，可官场真的就那么好吗？身为大书记的秘书，整个江南的二号人物，可万胜利想玩个女人都得速战速决。生怕刺激到一半时，电话一响，吓着小兄弟了。这种苦，只有经历了才知道的。而他的这个位置，却是成千上万的人盯着，羡慕着 刘立海半夜三更地替万胜利找吕薇，半夜三更地带着女友来倍吕薇，不也是讨好这个大秘的位置而来吗？他万胜利丢掉了大秘身份，算个屁啊。 所以说，云深不知去啊。官场从来就这样，而吕薇是上帝送给他的尤物，这女人不关心官场，不关心职位，而且花样百出，这样的女人，万胜利是绝对不想错失的。 “哥哥，你又去腐败啊。找了小妹？”吕薇故意生气地问着。 “没，没。真的，小薇。我，我可能真的爱你太深，太深。为了你，我愿意来林县当县上，只要能和你一起，只要不让你害怕和寂寞，县长就县长吧。再说了，官场嘛，此一时，彼一时的。我来林县当个县长，也能让大书记有个台阶下，因为我的原因，让双方僵持着，也不好，是吧？一举两得，我不牺牲，牺牲谁呢？”万胜利这个时候的话，也是他一边开车一边想的真心话。再说了，他这么牺牲一次，大书记一定会记住这个人情的，还怕将来不给他啊。 “胜利，你今晚能来林县，我真的好感动，好感动。可是，你真愿意为我放弃书记，委屈一个县长吗？”吕薇说不感动是假话，一个男人肯为她三更半夜赶来就很不容易了，何况还得放弃官职。这一点，可是比小王八蛋要逗人痛千倍万倍啊。 “小薇，我真的爱你，等我一年好吗？孩子再长大一点点，我就离婚，我肯定离婚娶你，相信我，小薇。而且我越来想想和你在一起生活，越来越想把你娶回家收着，藏着，不让别的男人看到你。万一你被别的男人抢走了，我的心会痛的，真会痛的。”万胜利急切地表示着他的爱意，而且整个人已经夺下了吕薇的水淋头，把她抱进了浴缸 吕薇这个时候想的不是这个男人离不离婚，而是满脑子全是那个伤了她的小王八蛋。她想的如果是小王八蛋该多好啊，她想的是难怪冷鸿雁如此舍不得这个小年轻啊，除了帅，功夫真是一流的。和那个小王八蛋在一起，云里雾里一般，如吸毒品一般美妙。这种感觉，冷美人舍不得丢，现在的吕薇同样舍不得丢啊。 这男人和男人怎么区别这么大呢？而她偏偏如冷鸿雁一样，是一个过度注意感觉的女人。俗话说得好啊，女人要糊涂一点才能幸福一生，过于聪明甚至是过于通透的女人不会有幸福的。因为她们清楚结果是什么，一旦一种事物的本质都一目了然，还有什么意思呢？ 可吕薇就是没办法让自己糊涂，就是想让自己的感觉真实再真实。 在这个社会，最最难的事情就是真实地活着，这比聪明和通透一生更难，更难。 吕薇压根就是一个不在乎婚姻的女人，可她在乎自己的感觉，在乎她要的男人。万胜利和她之间的激情已经耗光了，他对她就算是爱，可他满足不了她，而且他那一板一眼的动作，也不是她喜欢的。她需要小王八蛋不按牌理出牌的横扫精神，需要他持久的耐力，更需要他浑身是劲的青春活力，这个东西，全是万胜利没有，而且不可能再有的啊。 在万胜利面前，吕薇要的新鲜已经没有了，剩下的是她对他的利用。一如今晚，她想利用这个男人打击小王八蛋，可是却成全了小王八蛋和林诺，一想到这两个贱人可能在一起，心里就烦燥不安。越烦燥，吕薇越是想尽快把万胜利搞定，让他走。 于是，吕薇对着万胜利说：“哥，我好感动，来，别乱动，让妹妹来哥，闭上眼睛”吕薇如此诱导着万胜利，而且手法柔和极了，这种手法也是她学过的，以前她在美容院干过，有一阵还想经营美容院，赚白富美的钱。后来认识了万胜利，被他带进了江南，做了水上乐园的女老板。现在又做了大公司的总经理，这样一来比做个美容院老板强得多，那种经营，说来说去就是哄白富美们开心，是放下一切的一切，讨好白富美们的活儿，说低贱也行，说奴隶也对的。 吕薇其实能上能下，现在她仗着姐夫的势，也仗着万胜利对她的百般呵护，整个心态全变了。不过，今晚，她还是极尽所能地温柔再温柔 万胜利也确实是有些累，可他又确实是想吕薇了，一听这个女人如此说，知道她又有新花样，于是，闭上了眼睛，任由这个女人诱导着自己 “真是舒服啊，有这样的一个美人儿，还想什么呢？真的知足了。”万胜利闭着眼睛体验着，而吕薇的温柔所到一处，都让他如过电般地麻醺着，这感觉太爽了，这感觉让他瞬间死而无憾，何况是一个官职呢？ “小薇，好舒服啊，小燕，我太幸福啦。小薇”万胜利一个劲地感叹着，而吕薇想的人却不是眼前的男人，她想的是自己在舒服于小王八蛋。 人啊，怎么就这么搞啊？明明爱着的人，却生生被自己气跑了，明明是不爱着的人，却不得不变着法子服务着 一番又一番刺激，这一夜的浴血奋战，吕薇玩了一个多小时，直到万胜利弹尽粮绝，讨饶地爬出了浴缸，不过这一番新的体验和吕薇的柔情，更加决定了他必须来林县，他放心不下让这个尤物离开自己。 又是一个情种啊，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也。万胜利都觉得自己好伟大了，竟然可以为一个女人如此这番地决定着。 离开吕薇后，万胜利连夜赶回了省城，在大书记早读的时候，他准时为郭宝鑫准备好了各种重要的报纸和文件以致如大书记根本没有看出来，他的秘书和自己的小姨子昨夜在一起滚过床单。要是被大书记知道了，他又会如何怒发冲冠呢？ 这一点，万胜利不敢去想象。在他没有离婚之前，他万万不能让郭宝鑫知道他和吕薇之间的关系，可昨晚，他在刘立海面前的举措，还有林诺，他们不是傻子，肯定清楚他和吕薇的暧昧，这么一想，万胜利觉得有必要给刘立海打个电话，这事，他得等大书记的事办完就打，而且这个电话他必须打。 大书记的事情好不容易忙完了，万胜利想给刘立海打电话，一看表时间还早，有些不好意思打搅了刘立海，可又担心自己事多，忙忘记了，想来想去，还是拨通了刘立海的电话，让他奇怪的是，这么早，刘立海的手机居然是在通话之中。 而刘立海正在睡梦中时，被吕薇的电话吵醒了，他一看是这个女人的电话，吓得整个人从床上翻了起来 昨晚，刘立海送林诺回家时，林诺一言未发，但是他一回自己的宿舍时，林诺把那一段关于爱的话发到他的手机上：很多女孩一旦被人感动了，就会迅速爱上对方，献出自己。可你必须要认识到，浪漫不是爱，嘘寒问暖不是爱，陪聊陪笑不是爱，那只是泡妞的手段，这些都可以轻易做到。真正的爱，是牺牲了自己某一部分，来成全你，让你变得更好。所以，不要找一个可以感动你的人，而是要找爱你的人。爱不是感动，而是成全。 “爱不是感动，而是成全。”刘立海盯着这一排字，久久没法入睡，他的大脑里，时而是冷美人，时而是孙小木，时而又是林诺，还有吕薇，这四个女人车轮滚滚般地闪现着，闪得他彻夜难眠，好不容易眯上了眼睛，结果吕薇的电话哗啦啦地打了过来。 这么早，这个女人一定又要无理取闹。妈的，世间无后悔的药啊，要是有的话，他刘立海一定要喝，要让自己彻底淡化睡过这个女人的一幕。可是，他在这么想的时候，又分明那么不舒服啊，在这一瞬间，他竟然想到了万胜利，昨晚，他和她一定激情地滚过床单吧？一定，一定的 “有事吗？”刘立海懒洋洋地问了一句。 “你，你妈的，王八蛋。”吕薇辟头盖脑地骂了起来，骂得刘立海火气也暴涨着。 “草你妈的，一大早，你有病啊。老子招你，惹你啦？不就是睡了一觉吗？大家都是成年人，有必要为这事上岗上线的吗？再说了，你昨晚和别的男人睡了，调情了，难不成调出神经病来了吧？”刘立海气呼呼地回骂着，他越来越发现这个女人必须骂，不骂估计会被她捏着，掐着玩。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想摆脱她就难了。他现在只想早点摆脱她，早点让她讨厌自己，放手自己。 想归想啊，可刘立海一骂完，就后悔了，他这是怎么啦，明明知道吕薇任性的程度有多大，又招惹这个女神经干什么呢？再说了，谁让他要睡她的呢？这一点，他怎么样都是错啊。这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哪怕是女人挑逗起来的情事，大帽子还是会扣在男人头上的。谁让女人永远是弱者呢？何况是这种破事情。 “哈哈，哈哈哈。”吕薇暴发出一阵狂笑，笑得刘立海莫明其妙，他妈的，这女人真是女神经啊。 刘立海好无语啊，跟着这个女人，他是脏话连篇，而且老想骂脏话，只有骂脏话才解气，解恨。这一点跟着冷姐姐，还有跟着小木完全不同。难怪圣人说得好，好女人是一所好大学，教会男人各种美德。坏女人就是男人的克星，教会男人各种腐败啊。 刘立海才知道那么贪官为什么会被女人拉下马，原因就在于没遇对女人啊。遇上一个贪心十足的女人，怀上男人一儿半女的，这样的官员不出事才怪呢。而且为了女人贪欲，男人不得不变着法子腐败啊。 “小薇，别闹了，我一晚没怎么睡，好不容易睡一下，你，你又来闹，求你了，别闹了，行不？”刘立海低声下气地求着这个女神经，大约上辈子欠她的吧，他只能如此想了。 “哈哈，”吕薇还是狂笑着。 刘立海索性不说话，任由这女人笑着，不过他又不敢挂断手机，她一早打来电话，肯定有事，他担心自己又逼急了她，这女人可不是他的冷姐姐，闹归闹，始终会为大局为重的。 吕薇狂笑了好几分钟，终于笑累了，才说：“小王八蛋，你终于吃醋了。” 就为了一个吃醋，这女人乐成这个样子，她没病吧？是个男人也会不舒服吧？在刘立海的眼皮底下和另一男人滚床单，把他当什么了？哪怕他是后来的，可后来居上，这个理，她吕薇不懂？ “哈哈，你也会吃醋啊，你也知道醋不好吃啊。小王八蛋，你告诉姐姐，只要你现在说一声，你吃醋了，你爱我，你会好好听我的话，姐马上让你去我姐夫身边做秘书去。”吕薇在手机中开心地笑闹着。 “小薇，谢谢你的好意，我真的要上班了。求你，别闹好吗？”刘立海把吕薇的话当作了玩笑话，他压根就不相信这个女人有正经的时候，所以，除了求她，他对她半点办法都没有。 “你不相信我？”吕薇很失望而且也很不甘心地问了一句。她一大早给这个小王八蛋打电话，就是想告诉他，万胜利要来林县，大秘一位空出来了，只要他心里装她一点点，她还是想帮他一把。他的冷姐姐没做成功的事情，她帮他实现着。 “小薇，真的谢谢你。我现在的生活很好，只要你不再任性，不再无理取闹，不再纠缠于我，我就很心满意足了。”刘立海一副家长教训孩子的语气，说来说去，他还是不相信吕薇有这个能力，他心目中还是只有他的冷姐姐。 吕薇没想到她拿热脸贴了这个小王八蛋的冷屁股，她没想到他居然半点都不相信自己，一言不发地挂断了电话。 刘立海听了半天，手机中没有回音，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肉跟着手机收起的动作，剧烈地跳了起来 第321章 安抚女人的良策 “我不会这么倒霉吧？沾上了这个女魔头，会下地狱？”刘立海盯着手机发呆地想。而他的这种想还没落下时，手机又响了。 这回是万胜利的电话，如果说吕薇挂了电话吓倒了刘立海，那么万胜利的这个电话，真心让这个小年轻惊出一身冷汗，这么早的电话，非福既祸，显然福是可能有的，可又有什么祸落到自己头上呢？真的离开了冷姐姐，他就这么惨吗？ 刘立海接了电话，万胜利在电话中问着：“这么一大早和谁烫电话煲呢？” 这话问得刘立海的冷汗真冒，难道他和吕薇的奸情暴露了？不会吧？ “我，这”刘立海越想镇定越是结巴着。 “立海啊，谈朋友期间是这样的，恨不得一天有二十五小时，分分妙妙在一起呢。再说了，林诺是个不错的姑娘，人漂亮不说，看得出来，很爱你的。这找老婆吧，还就得找林诺这样的呢。”万胜利在电话另一头如此这般说着，一副过来人的语气。 万胜利的话一落，一如巨石落地一般，刘立海顿时轻松极了。看来这人还真不能做亏心做，做了后半夜都担心鬼敲门啊。人家大秘一句玩笑话，他就吓成这样，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不过，他得找冷姐姐，他得求她帮他一次，离开林县，去任何地方都行。 刘立海一时有些恍惚，便在手机另一头：“呵呵”地笑着，他宁愿被万胜利误会成他和林诺谈朋友，也绝不能让他知道刚刚的电话是吕薇的。 “其实吧，小年轻之间的恋爱是最美的。兄弟，你可要好好珍惜这种美好哟。热恋之间可是一刻值千金啊。”万胜利继续在电话另一头笑着，那语气完全不像是知道刘立海和吕薇之间的事情，倒是真心真意开着他和林诺的玩笑。 刘立海彻底放心了，整个人才醒悟过来，对着手机说：“多谢大秘的经验指导，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对了，大秘，你这是在县城呢还是在林县？要不要我来陪大秘吃早餐？” 刘立海一放下做贼心虚的顾虑，人变得机灵和灵活起来。惹得万胜利不由得感叹了一下：“兄弟，真心谢谢你。我回省城了，不过，我决定来林县任县长，所以，兄弟，你也加加油，争取来接我的位置。” 万胜利的话一落，刘立海喜出望外啊，好在是在电话中，对方看不见他的神态，当然了这也是在他自己的宿舍里，他就没忍住自己的狂喜，看来这一大早的电话还真是福啊。 “大秘，谢谢你，谢谢你。”刘立海一个劲道谢着。 万胜利就在手机另一头轻笑着，等刘立海的道谢完毕，他才说：“兄弟，咱俩谁跟谁啊。再说了，我这也是为了让小薇安全工作。不过，我和小薇之间目前不适宜公开，所以，兄弟，昨晚的事多谢了。我没来林县的时候，还望兄弟和林诺多多照顾小薇。” 到底是大秘，这话说得如此圆通，当然啦，刘立海是彻底明白了万胜利为什么要打来这个电话了，赶紧说：“大秘，放心，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多谢了。这不，小薇是个急性子，我这得去找大老板谈谈。争取早点去林县就职了，太晚了，还不知道她怎么闹呢。兄弟，我先挂了。”万胜利的态度真心让刘立海舒服极了，原来有时候知道领导的隐私也不是什么坏事啊，只是他真的能够成为大书记的秘书吗？他现在急切想上这个位置，他担心他这么留在林县，万一和吕薇的事穿帮了，拿万胜利目前的势头看，他不恨死自己才怪。 这男人一旦真对某个女人上心上肝，醋劲是可想而知的。否则堂堂的纪老爷子有必要和他这个小小的处级干部交易吗？有必要如此那般地关心他吗？还不是因为他在乎冷美人，他软硬兼施着，就是想刘立海知趣，离冷美人远点再远点，这样的绿帽子，是个男人都不会忍受的。 其实这一点，刘立海何尝不知道啊。可是事态的发展，总是往他不情愿的方向而去。一如他和吕薇，天地良心，他根本就没想睡这个女人，可是，他偏偏就睡了。所以，他现在最大的隐患就是安抚好吕薇，这后方不稳定，他能成大业吗？ 刘立海一阵开心的同时，也是一阵闹心。毕竟他和吕薇之间是断然不可传出来的事情，可吕薇呢？一想到这里，他不得不给吕薇回了一个电话，电话才响一下，吕薇居然接了，他赶紧说：“小薇，要不要我陪你去尝尝林县的地道早餐？” “好啊，好啊。”吕薇一听开心极了，这个小王八蛋总算是开孔了，知道哄她开心了。她一直闹脾气，不就是希望这个小王八蛋多陪陪她嘛。 “好的，你等着，我开车过来接你。”刘立海说完就挂了电话，同时他又给林诺拨了电话，电话也是响一下，她就接了，看来她们都在等他的电话吗？ 一想到这一点，刘立海的心又闹腾着。他现在招惹不起女人们，帝都还有两个女人等着他的安抚呢，这女人一多，真心是天大的麻烦。刘立海就很有些不明白，那些包养几多房的同行们，他们是如何搞好这种安抚工作的呢？能把所有的女人安抚在身边而不闹腾，才叫真正的本领，这种本领比干好工作要难得多，至少刘立海如此想。 而且现在的刘立海，真心希望有人告诉他安抚女人的良策到底是什么。一方面，他还得作好准备，马锦秀随时会带他见孟安达，这个差点成为岳父的人，大约也等着他去安抚他的宝贝女儿吧。而只有他才能让孙小木有力量，有盼头地呆在帝都。 一想到孙小木，刘立海的心又是一阵痛。可他呢？前脚离开孙小木，后脚就上了吕薇的床，他，他还叫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吗？ 而林诺一见是刘立海的电话，不仅马上接了，而且还急切地问：“部长，有事吧？” 林诺真是善解人意而且处处真心为自己着想啊，可这样的姑娘，他刘立海无福享之。忍不住对着手机说：“林诺，对不起。” 林诺一听，很有些失望。这男人一旦对女人说对不起的时候，八成就不想接受她的感情，无论她付出了多少。看来她的短信息，还是没有点醒这个男人，或者是他压根就是恋母情结的男人吧？据说这种男人，只喜欢老女人，嫩妞根本入不了他们的眼。这一点一如同性恋的一对，再美再帅的人都入不了对方的眼睛是一回事。如果真是这样，她所做的努力真的要白费吗？ 林诺好不甘心啊。爱上一个人是如此之难，如果就这么放手，她的初恋没有开花就得掐灭吗？ 这是初恋啊，怎么着也得恋一下，哪怕很短的一下吧。 “部长，你也没做对不起我的事啊。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吧？”林诺的声音很有些忧怨，这一点，刘立海听得出来。可现在他需要她啊，一如昨晚对她的需要一样，他也就顾不了那么多，快速地说：“你收拾一下，我来接你，一起吃早点去。” “好啊，好啊。”林诺一下子又高兴起来，只要能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她怎么就这么开心呢。 刘立海没回复林诺，径直挂了电话，便去洗刷，等一切收拾完毕，他开着车先去接了林诺，林诺想也没想地拉开了副座，坐了进来。等她一坐稳，刘立海才发现不对头，这位置是吕薇，如果被她看到了，会不会又要闹啊？可他带着林诺来陪吕薇吃早点，不是想告诉她，他和她之间需要保持一定的距离吗？ 林诺坐上来后，见刘立海愣着，顿时似乎明白了什么，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你是不是让我陪着一起看吕薇的？” “是的。对不起啊，林诺。”刘立海的脸很是尴尬，可总比让他开口赶林诺换位置好吧。 “你就那么在乎她吗？”林诺不满地咕嘟了一句。 “林诺，昨晚的事，你也看到了，我招惹不起啊。再说了，万胜利如果知道”刘立海说不下去了，这档子事，他怎么开口啊。 “你小心一点吧。”林诺推开了副座的门，径直回到了后座上。她越这样，刘立海的心越是过意不去，忍不住又说：“林诺，对不起。” “你老说对不起有意思吗？走吧，晚了，吕总会不开心的。”林诺忍着巨大的痛心和失落，极力表现得没事一样。可刘立海清楚，他又伤了这个女孩，可这样的时候，他要是不哄好吕薇，他能上位大书记的秘书吗？他现在最最不算求的人是冷姐姐，他欠她太多，真要求她，他实在开不了口啊。所以，只能委屈林诺，哄好吕薇再说吧。 吕薇满心欢喜地等着小王八蛋来接她，没想到车子一停下来，她就看到了林诺，心猛地往下沉着，她很想转身离开，却被推开车门的刘立海拉住了，他望着她说：“小薇，走吧。林诺知道林县地道的早点在哪里，所以，我让她来领路的。” 话到这个份上，吕薇也不好发作。再说了，副座这个位置还在呢，显然她在这个小王八蛋的心里有很重份量，所以，她也没再生气。径直去了副座，坐了进去。 一坐定，林诺赶紧说：“吕总好。” “好。”吕薇淡淡地回应了一句。 刘立海见两个女人还算过得去，总算是放心下来了。这一大早的，无论他陪其中的那一位女人满大街地找早点，都是不适时宜的，在林诺在，这个问题就难不倒了。想想，他又欠下了林诺的一个情。等他将来有成就的时候，再还吧。只能这样了。 几个人一起直奔林县的传统小吃街，因为这条小吃街人来人往的，车子肯定是进不去。三个人只得步行前往，吕薇有意走得很慢，原指望小王八蛋能体贴地护她左右，可这个男人似乎有意拉开和她的距离，于是她的心情顿时又堵了起来，任性也随之暴发，索性越走越慢。 而林诺一直紧跟着刘立海，两个人走了一阵，见吕薇没跟上来，他便问林诺：“吕总呢？” 林诺这才发现吕薇没跟上来，便愣着停下来看刘立海。 “你去找找她吧，我在这里等你们。”刘立海吩咐着林诺。 林诺便转身去找吕薇，她以为刘立海会去找吕薇，可他居然没去，内心不由得一阵阵开心，看来这个男人是有心要和吕薇保持距离，尽管她是一个多余的电灯炮，可她却当得愿心愿意，她才不希望自己的爱人和这个老女人纠缠不清呢。再说了，她一点也不喜欢吕薇，她比冷总差远了，这一点，她嘴上不说，心里明镜着。可这样的一个女人，刘立海怎么就沾上了呢？这一点，林诺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想不明白。 林诺好不容易在人群中找到了吕薇，走过去说：“吕总，部长在面前等我们呢，我们走快一点好吗？” “我要是不愿意走快呢？早知道是这样一破乱脏的地方，我就不来了。去，告诉你们部长，我想回家去。”吕薇一见是林诺来找她，而且还要催她快点，气死了，语气自然不好。 “吕总，这里就是人多。不过，这里的小吃，真的很地道的。我们来都来了，还是去尝尝吧。”林诺不得不耐着性子劝吕薇。 “我的生活什么时候轮到你作主了？”吕薇发火了，老着脸指责着林诺。 “好吧，我去喊部长。”林诺说着，又转身去找刘立海。 “站住。”吕薇见林诺要走，很大声音地叫了一句，因为她是省城来的，衣着艳丽不说，动听的普通话一喊，路人的目光全盯了过来。而这中间就有来收保护费的几个小弟，没想到这么一大早的，来了这么漂亮的小妞，顿时精气劲全上来了，他们扒开人群，走到了吕薇身边，流里流气地问：“小妞，过早来的吧？跟爷说说，想吃哪家的早点，爷让他们送过来。” 吕薇正在气头上，气没地撒，一见小弟头儿居然敢打她的主意，想也没想，扬手就是一耳光，随着“啪”地一声，别说林诺，周围的人全傻了，这是谁啊，胆子居然这么粗，敢动这里的地王爷。 正当所有人都发愣时，被打的小弟头儿从来没人泼过他的面子，他反手抓住了吕薇的头发，往地摊上的桌子处拖着，吕薇顿时感觉眼前发黑，整个人痛得喊不出声音来。 “放开她，放开她。”林诺一见，急了，猛地冲过来去救吕薇，另外的小弟却挡住了她的去路，她一见这架式不对，拼尽全力地喊：“救命啊，救命啊。” 围观的人反而后退着，而站在远处的刘立海隐约听到了林诺喊救命的声音，又见人群在涌动着，顿时愈感不好，拨开人群，往这边赶。 “你们放开她，求你们放开她。”林诺被两个小弟抓着往一旁推，她只得哭着求那个小弟头儿。 “敢在老子的地盘上撒野，不要命吧？”小弟头儿吼了林诺一句。 “她，她是刚来林县的，不懂林县的规矩，求求你们，放了她吧，你们要打就打我吧，都怪我有眼无珠，冲撞了你们。只要你们放人，我，我赔钱，赔钱给你们好吗？”好汉不吃眼前亏了，再说了，如果真把吕薇伤着了，别说是她，刘立海怕也难交待了。也不知道这个男人怎么想的，怎么要来这里吃饭呢？当然了，这个地方也确实是林县所有特色小吃最集中的地方，所以每天这个点是人群最多的时候。 刘立海用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一见吕薇被人拖着正要往桌面上撞，顿时急了，冲过去对着小弟头儿说：“快放开她。” 林诺一见刘立海来了，顿时松了一口气。可同时她的心又悬了起来，这帮小弟们，哪个身上都带着家伙，不由得冲着刘立海喊：“部长，小心他们身上的家伙。” 林诺的话一落，“部长，这个人是部长？”人群中顿时议论纷纷着，“这下有好戏看了。” 小弟头儿疑惑地看着刘立海，“快放开她。” “我要是不放呢？”小弟头儿恶狠狠地望着刘立海问。 “我是林县宣传部部长刘立海，这位是来林县投资的吕总，你们赶紧把人放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刘立海索性亮开了自己的身份，而且也亮明了吕薇的身份，只有这样才能抵消人群的猜疑，当然了，他也希望自己的身份吓唬小弟们，免得伤了吕薇。 小弟头儿没想到还真遇上了当官的，他们的原则可是逢官必让。自从秦洪被抓了后，他们压根就不敢和官员们斗，平时吓唬一下早摊摊主可以，真正遇到了大官，他们还是不敢耍狠，于是，赶紧松开了抓住吕薇的手，使了一个眼色，几个小弟迅速往人群之中逃去。 吕薇被小弟头儿猛地一松手，整个人没站住，眼看就要摔倒了，可刘立海愣了一下，等他想着要去扶吕薇时，林诺冲了过来，把吕薇抱在了怀里。 吕薇被这么一惊一吓，再加上昨晚没睡好，眼前一黑，整个人栽在了林诺怀里。 第322章 情难舍，意难决 林诺吓得脸色一片卡白，一边喊：“吕总，吕总，”一边准备背吕薇。直到这时，刘立海才如梦中惊醒一般，不顾围观人的目光，冲过去抱起吕薇就往停车的方向跑。 吕薇整个人窝进了刘立海怀里，而且这个男人一脸的紧张，他一边跑一边喊：“借光，借光。”围观的人倒也听话，所到一处，人群自动让开了一条路，可林诺目睹着自己的爱人这么抱着另外的女人时，内心又被什么重物击中一般，堵得沉闷的同时，疼痛席转而来。 刘立海跑得很快，林诺尽管痛并苦着，可她还是紧跟在他的身后，快到停车处的时候，刘立海喊：“快，快把后座打开。” 林诺知道现在不是赌气使小性子的时候，如果真出什么意外，她别说想跟刘立海在一起，怕是见一面都难的。她赶紧打开了车门，任由刘立海把吕薇抱进了后座，他很小心地平放好吕薇后，迅速往前座跑去。 林诺很懂事地上了后座，把吕薇的头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一边掐着她的人中，一边喊：“吕总，吕总，你醒醒，你醒醒啊。” 刘立海听不到吕薇的声音，内心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后悔真不应该为了讨好吕薇，反而弄巧成拙。他急着把车发动后直奔医院，一边开车的他，一边说：“林诺，赶紧给医院打电话，让他们准备急救手术。” “可是，可是，我，我给谁打呢？”林诺为难地回了一句，是啊，她能调动得谁呢？ “快给马县长打，让她安排。”刘立海一边说话，一边报出了马锦秀的手机，这个时候，只有马锦秀出面，才能让院长加急准备急救的。 林诺掏出手机，按刘立海说的号码拨了过去，一个女人的声音问：“您好，请问您是”。 林诺顾不了那么多，赶紧说：“马县长，不好了，吕总她，那晕迷不醒，刘部长在开车，您能不能给院长打个电话，让他们赶紧准备急救呢？我们已经在去医院的路上。” 马锦秀在政府食堂刚刚吃完早点，正准备回自己的办公室，一听是一位陌生女孩的电话，而且刘立海也在一起，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吕薇刚刚来林县，不管她对自己有什么意见，她的安全问题，还是头等大事。别说郭宝鑫哪里不好交待，就是冷鸿雁面前，她也圆不上话的。 “我马上安排。”马锦秀说了一句就挂了电话。 林诺收起电话后对刘立海说：“马县长说她马上安排。” 刘立海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由马锦秀出面总比他去安排急救好。再说了，院长听马锦秀的，不见得听他的。不过他倒是没想到马锦秀这么爽快，看来这女人自己确确实实小瞧了，在大事面前，她并不糊涂的。 刘立海把车子开得飞快，让他很意外是，当他的车子驶进医院的时候，不仅仅是院长，马锦秀也守在医院门口，吕薇很快被医护人员抬进了急救室。 吕薇一进急救室，马锦秀就朝着刘立海走了过来，他一见她，赶紧压低声音说：“谢谢马书记。” “怎么又叫我书记了？”马锦秀笑了笑，似乎是无意地问了一句。 “你迟早会是马书记的。”刘立海也笑了笑。 “是吗？你又听到了什么消息？”马锦秀很奇怪地看住了刘立海。 事已至此，刘立海想干脆卖个人情给马锦秀，让她再活动活动，自己也好早一点接万胜利的位置。而且官场从来就是彼一时，此一时的，没成局的事物，总会有变化的。 刘立海便示意马锦秀去了走道的窗外说话，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到窗户后，刘立海便说：“马书记，你再去加加劲吧，书记的位置应该属于你的。” 马锦秀看了一眼刘立海，想问什么，便咽了下去，他在这个时候能够如此说话，一定有原因的，难道这个原因与吕薇有关系？不过，她没再问这个年轻人，而是说：“谢谢小刘，我去看看吕薇。”说着，也不等刘立海说话，径直朝着急救室走去。 刘立海看着马锦秀的背影，一时有些发愣，她怎么就突然关心起吕薇来了呢？难道她认为他的暗示是要找找大书记吗？ 院长一见马锦秀走了过来，赶紧迎上来说：“马县长，病人醒了，没什么大碍，主要是太过劳累引起来的。” “谢谢院长，我们进去看看病人吧。”马锦秀一边说一边带头往急救室走去，这个时候，她可一定要让吕薇知道是她安排的力量救了她。 刘立海正想跟上马锦秀，见林诺走了过来，于是便站在窗外等她，林诺一上来就问：“部长，吕总不会有事吧？要不要通知大秘书呢？” “是啊，这么大的事情发生了，还是让万胜利知道为好，万一真有什么，他一定会怪罪下来的。”刘立海经林诺一提示，赶紧拨通了万胜利的电话。 电话才响一声，万胜利就接了，他抢先说：“兄弟，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 “大秘，小薇姐，她她”刘立海有些结巴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毕竟吕薇还没苏醒过来啊。 “小薇她怎么啦？我已经对大老板讲了，我来林县任县长，大老板同意了，正准备打电话告诉你这件事呢。她又怎么啦？兄弟，别急，你慢慢说。”万胜利急切地问着，他刚刚和郭宝鑫书记谈了自己的想法，当然他是站在大书记和李高成省长之间的平衡关系来谈的，再说了，目前江南局势不稳，退一步，海阔天空。而且他还年轻，从县长干起，也是一个很好的锻炼。 郭宝鑫书记目前也有些骑虎难下，真要和李高成长撕破脸，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余下的工作怎么做呢？再说了，目前的江南大部分势力还在李高成省长的控制之中，他不能因为一个小县城的书记之职和李高成省长闹僵了，这不利于他的整盘计划。现在见万胜利主动提出任县长一职，他当然再高兴不过了。 万胜利可是喜出望外地准备给刘立海打电话的，现在倒好，吕薇有出事了，他的心整个地悬了起来，他可是为这了这个女人才肯就任县长一职的。 “小薇姐晕过去了，目前正在急救室里呢。”刘立海还是把吕薇现在的情况说出来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啊，我走的时候，她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会这样呢？她要不要紧啊，你快去问问医生啊，她到底怎么样了？”万胜利急躁起来了，他实在没有想到，才几个小时的时间，他心爱的女人怎么会晕死过去呢？她平时身体不是一直好好的吗？真的是受了马锦秀的气，又被黑影子吓着了吗？他实在放心不下她啊，真到这个时候，他才知道，原来这个女人占据着他的整个身心。 “大秘，你别急，我，我这就去问问医生。”刘立海赶紧挂了电话就朝急救室门口走去。 在急救室里，马锦秀和院长正守在吕薇身边关切地问寒问暖，而且院长告诉吕薇，马县长一听说她晕迷不醒，可着急了，不仅亲自打电话要求急救，而且还亲自赶到了医院，这些话在吕薇耳朵里，如果是平时她肯定觉得无所谓，可在她睁开眼睛的一瞬间，看到的确确实实是马锦秀一脸的担心和关切神态，而在她的视线范围内，那个小王八蛋不仅不在身边，连林诺也不在身边，那么这两个贱人在干什么呢？ 最让吕薇难过的是，她在被小弟头儿松开的那个刹那间，她分明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小王八蛋的，她明明看到他看着自己，可他愣着没行动，她记得是林诺冲了过来，后来的事，她就不知道了。可现在，他们的人呢？ “谢谢马县长，不，马书记。”吕薇轻笑着说。 又是马书记，这看似不经意的小细节在马锦秀眼里是至关重要的，那么刘立海和吕薇显然知道什么，这么说，她能不能上位县委书记，真与眼前这个女人有关。还好，她在这女人醒来的第一时间守在她身边，而且院长也把这么大的功劳记在了她头上，从吕薇感激的神色以及喊她马书记的语气中，她听得出来，这女人此时是真心实意。 “小薇，我只是代理书记一职，还不是书记呢。再说了，无论我的职位是什么，我们姐妹之间，是不是可以不喊职务呢？”马锦秀的笑容笑得可真是让人温暖啊，而且她的话也挺可耳的，至少在吕薇耳朵是这样的，她最烦喊任务的。 “那好吧，我可喊你锦秀了，反正我们也差不多大。”吕薇爽快地说着。 “对，喊我锦秀吧，这样听着舒服。”马锦秀也笑了起来，同时对着院长说：“院长，这是佳润公司的吕总，刚来林县，可能水土有些不服，你安排一间独立单间，让她好好休息的同时，给她挂最好的营养补品，账记在政府名下，我会找人来结的。” 吕薇一听，更是感动极了，她实在没想到马锦秀不仅没有记恨于她，居然还对她这么关心，一时间感激地看着马锦秀，不知道说什么好。 马锦秀的话一落，院长赶紧去安排房间去了，只要马锦秀这么说，他才不在乎帐不帐的呢，和政府打交道，哪里会让医院吃亏的呢？再说了，看吕薇这架式，一定来头不小，而且她称马锦秀为马书记，看来这个代理书记十之八九会成为正式书记了，这个时候不拍马屁，什么时候拍呢？所以，他二话没说，服务好这个来头不小的女人就等于服务好了马锦秀呢。 院长一走，马锦秀感觉自己尿急，才想起一大早没上洗手间。便对吕薇说：“小薇，你休息一下，我内急。”说着急匆匆地进了洗手间。 等刘立海和林诺赶到急救室时，就剩下吕薇一个人在急救室里。当他们两个人并肩走进来时，吕薇可看得真真切切，她的心立马又堵了起来，怎么一看这两个人在一起，她就如此不舒服呢？她很想发火，可马锦秀在洗手间里，而且她对自己这么关心，她发火的话，让马锦秀听见不好，再说，她感觉自己这一晕倒，元气大伤呢。 刘立海一见吕薇醒了过来，赶紧说：“小薇姐，你总算醒了。我刚刚给大秘打了电话，他担心极了。”说完，刘立海回头望着林诺说：“林诺，你好好照顾小薇姐，我给大秘回个电话。” 马锦秀在洗手间里把刘立海的话听得一清二楚，这个小年轻嘴里的大秘肯定是万胜利，而且万胜利要接任林县书记一职，她已经有耳闻，如果不是孟安达牵线让她认识了李高成省长，而李高成长省长很是欣赏她，虽说才一面之交，可她感觉李省长和她认识了很多年一样。这男人和女人之间嘛，一旦对上眼，说什么话都比喝蜜一般甜的。 至少在马锦秀的感觉里，那个和李高成省长交谈的晚上，她整个人就如同浸泡在蜜里一般，而且李高成省长临走的时候，借握手的礼节，似乎给她暧昧了什么，她只是感觉他握住她的小手时，她的手心都在颤悠，而她分明也感觉到了他的手掌的力度，就因为有这么一个小秘密，她才不惜余力地劝服刘立海去见孟安达，只要刘立海肯去见孟安达，她和李高成省长之间就又有见面的理由了，这男人和女人见多了，暧昧久了，自然水到渠成的。她要的就是成为李高成的地下情人，一如冷鸿雁当年成为宋立海的地下情人一样，何况她傍的人比宋立海高级得多，如果成了李省长的女人，她在冷鸿雁面前至少扮回了一局。 现在马锦秀可是听得真切，大秘对吕薇极为关心，一个男人对不是自己老婆的女人极为关心，那只有一个理由，他们之间滚过床单。 这可是个大秘密啊，如果把这个秘密透露给李高成省长，对他肯定有用吧？大书记的秘书和自己的小姨子通奸，这可是一场好戏呢。马锦秀有意在洗手间里磨蹭，想听听更多的内容。 而刘立海不想被吕薇的目光直射着，所以借故往急救室里走，没想到吕薇完全忘了马锦秀在洗手间里，怒气冲冲地说：“刘立海，你给我站住。” 吕薇的话一落，不仅仅是刘立海，林诺也吃惊地看着她，她现在可不在乎林诺如何看她，而是直视着刘立海的眼睛说：“你什么意思呢？狗屁一点事也要告诉胜利，你是想讨好他呢？还是想挑拨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呢？” 刘立海没想到吕薇这样看他，赶紧说：“小薇姐，大秘说大书记已经答应他来林县任职县长，而他现在担心你，让我回病房看看你的情况，马上给他回话。” 刘立海越解释，吕薇越不想听。她要的是这个小王八蛋陪她啊，可是他怎么老是扯别人呢？时而林诺，现在又是万胜利，他这不是分明要把她往十丈远推吗？他真是抽了什么就认人吗？他难道对她半点情份也没有吗？ 吕薇越这么想，越是不甘心，更是不服气。她不由得提高声音说：“刘立海，你就不安好心，他一大堆的事情，你偏偏要让我的事烦他，你明明知道，他要是听说我生病了，半夜也会来看我。你还要告诉他，我晕倒的事情。他一定会林县的，要是他又开车往林县赶，在路上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绝对不放过你的。” 马锦秀在洗手间里把这些话全听在耳朵里，看来吕薇和万胜利之间肯定有一腿，而且吕薇说万胜利又开车往林县赶，难道他昨晚到了林县？吕薇的劳累难道是和万胜利做了那种事，一想到这，她冷冷地笑了一下，吕薇长得妖冶，迷住万胜利也不过是小菜一碟。 马锦秀就有些担心了，她现在肯定是不能出去，如果让刘立海知道自己偷听了他们的谈话，会坏事的。于是，她给院长发了信息，让他赶紧把吕薇转到病房里去，她有事先走了，一定要好好照顾吕薇。 马锦秀把信息发出去后，就想等院长安排转走吕薇后再走。而吕薇显然对刘立海有气，指责完他后，又命令林诺：“你回公司去吧，找不着我的人，你也好有个接应。” 刘立海一时间僵硬地站着，不知道如何回应吕薇。 林诺一听吕薇赶她走，似乎明白了，这个女人只想让刘立海守着他，她在这里是多余。她不想走，可吕薇发话了，她不能不走。 林诺有意动作放慢着，她想让刘立海留她，如果真让刘立海在医院照顾吕薇，万一被护士或者医生看出什么问题来，对刘立海极为不利的。 唉，林诺在内心长叹着，她怎么对这个男人如此意难决呢？可她的这一份心，这个男人明白吗？ 刘立海没有留林诺，她失望极了。可让她这么走的话，万一吕薇不顾场合地数落他的话，很容易让人误解的。 怎么办呢？林诺一边往外走，一边想着留下来的理由。 第323章 爱姓什么 林诺正纠结的往急救室外走时，看到院长领着几个护士走过来了，她猜可能是转到病房里去。内心一喜，就有意磨蹭着，等院长带的护士们走近后，跟在他们身后重新回到了急救室。 急救室内，吕薇和刘立海还在僵持着，两个人尽管都没有说话，可林诺已经感觉到了吕薇随时要暴发的怨气，看来这女人不想放过刘立海，林诺不由得替他担忧起来。 院长和刘立海打了一个招呼后，就客气地说：“吕总，你的病房安排好了，我们现在帮你转过去好吗？” 吕薇点了一下头，院长就吩咐护士们把吕薇移到了推床上，趁这个机会，林诺扯了一下刘立海的衣角，用极小的声音说：“你还快走吧，这里交给我。” 刘立海已经感觉到了吕薇说来说去，不肯放开他。而且这女人显然比冷美人的控制欲更强烈，沾上这样的女人，只能自认倒霉了。正在不知所措时，林诺的出现，又一次救了他。 刘立海趁着院长和护士们忙碌混乱之中溜走了，一出医院，他赶紧给万胜利回了电话，电话一通，万胜利就问：“小薇怎么样啊？怎么这么久才回电话，我都快急死了。我已经找大书记请了假，正准备赶往林县。” 刘立海没想到万胜利对吕薇的感情如此之热烈，不由得又是一阵说不出来的滋味。可现在万胜利赶到林县，出现在吕薇身边算什么呢？这事要是传到马锦秀耳朵里，他来林县任职是很不利的。 于是，刘立海赶紧说：“大秘，小薇姐没事，你就放心吧。医生说是累的，休息两天就没事了。再说了，马县长亲自替小薇姐安排了住房，你这个时候出现在林县，我觉得吧，不太好。也不利于你以后在林县的工作，你说呢？” “我不是担心小薇嘛。小薇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她要是知道我听说她病得住院也不去看她的话，一定会生气的。所以，兄弟，我现在来林县，晚上你陪我一起去看看她，白天呢，我们四下转转，了解一下林县的状况，做到心里有数。就算被马锦秀撞上，顶多也是我提前到林县考察，应该不会引起她的另一番想法。再说了，书记一职也让给她了，她很快会听到内部消息的，正高兴呢，想必也不会注意到我们的。” 说来说去，万胜利还是要来林县，还是舍不下吕薇，相比而言，刘立海对女人执着程度远远不如万胜利，就算他现在替万胜利担心着，人家内心想的是他的女人，他再阻止也说不过去。再说了，吕薇正在怨气之中，他来看看她，也是好事吧。 刘立海这么一想又觉得万胜利有必要来一趟，便说：“大秘，你路上开车小心，到了给我电话，我带你看看蔬菜基地去。” “好的，谢谢兄弟了。”万胜利挂了电话后，就准备赶往林县。而刘立海却拿着手机发呆，手机偏偏不安静，弹出了一条信息：一生至少该有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不求有结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经拥有，甚至不求你，爱我，只求在我最美的年华里，遇到你。 刘立海看着这段话，苦笑了一下，这个时候，他哪里有心情去想感情的事啊，他是欠下林诺的情，可他真的没办法给这个姑娘承诺什么，甚至是回复什么。 林诺是心里堵着慌，借上洗手间的名义给刘立海发了这条信息。吕薇被转到病房后，一看刘立海不见了，而林诺守着她，顿时火冒三丈，她让林诺“滚”，滚得越远越好。 林诺委屈极了，只好躲进了洗手间，眼泪却忍不住哗啦啦地流着，就是在这样的心境下，她给刘立海发了这么一条信息，可是她蹲在洗手间一分钟，两分钟地等啊等，却没有收到他的只言片语，而吕薇却在外面吼：“林诺，你没掉进粪坑吧？” 林诺不得不走了出来，吕薇一看她显然哭过，不由得语气放缓和了一上，说了一句：“林诺，我其实不是针对你的。” 吕薇的话再明显不过了，她内心向往的是刘立海会守在她身边。从昨天到现在，她怎么满脑子全是这个小王八蛋呢？明明知道他在躲她，而且明明知道，他不可能真心对她。 女人就是贱，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是最好的。至少吕薇现在就是这样的感觉，她一面恨死了刘立海，一面又极端地盼望他守着她，护着她，真心对她。 “部长被马县长叫走了，说是有事情。”林诺违心地编着瞎话替刘立海解释着，她越这样，吕薇越感觉没面子，忍不住说：“我就算是死了，他也不会管我的。” “吕总，部长不是这样的人，他其实是个好人。”林诺生怕吕薇生刘立海的气，又继续替他辩解着。 “林诺，你这么维护你们的部长，他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啊？”吕薇直视着林诺的眼睛，这两个装着同一男人的女人，这一大一小的两个女人，目光撞在一起的同时，本能地各自移开了，看来谁也不想被对方看出内心的那点小秘密，尽管两个人心照不宣，可真要撕开脸面，谁也不情愿，毕竟她们同时爱的男人内心并没有装着她们。 “吕总，你中午想吃点什么，我去准备准备。”林诺起身想走，这么尴尬守着，她很些压抑。 “林诺，你是个好姑娘。但是，对于女人而言，单有一个好字是够的，而且这社会，越好的人越是被人欺的。我告诉你一段话，你好好捉摸一下，‘人分三六九等，肉有五花三层。没有那些鱼鳖虾蟹，哪有这些花花世界。我捧你时你是个玻璃杯子，我松手时你就是个玻璃茬子。不要把自己想的多么多么牛，再厉害的香水也干不过韭菜盒子。’ 林诺这段话是我刚来江南时，我姐夫对我讲的一段话，我一直装着，现在把这段话送给你，你去准备午餐吧。”吕薇说完，就挥手示意林诺出去。 林诺默默地退出了病房，可是她一直在想，吕薇说这段话是什么意思呢？感觉这段话似乎不是说给她听的，难道要她转给刘立海？她如此想时，不由得一惊，这女人真要对刘立海下手吗？ 林诺越想越怕，赶紧给刘立海打电话，可是他的手机是无法接通状态。他已经领着万胜利下乡去了，不过在万胜利达到林县前，他还是去了一趟马锦秀的办公室，让刘立海不解的是，他去马锦秀办公室时正巧遇到她从外面回来，她不是早离开了医院吗？怎么现在才回办公室呢？或许她有别的事忙去了，刘立海也没往深处想。 而马锦秀一见刘立海，内心还是惊了一下，难道她在洗手间偷听的事被刘立海知道了？他来干什么呢？可她偷视这年轻人的脸色，不像是知道什么的样子，于是，尽量没事一样地说：“小刘，你来了，快请进。”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马锦秀的办公室，马锦秀指了指水瓶说：“小刘，自己倒水喝。” “好的。”刘立海便提起水瓶一边给马锦秀加水，一边自己倒了一杯，而马锦秀没回办公桌前，径直坐在沙发上，一副等着他说事的样子。 刘立海也没再收着偷着的，直奔主题说：“马大姐，万大秘书等会来林县，我要陪他四处转转。可能他会来林县任县长一职，如果马大姐方便的话，最好去省城一趟，探探消息，以免节外生枝。” 马锦秀一听，知道刘立海是在卖人情给她，不由得感激地说：“谢谢小刘，你好好陪陪万大秘书，我给孟秘书长打电话，如果方便的话，明天我们一起去省里会会他好吗？这个时候，你应该主动和他沟通一下，对你，对他，对孙小木都有利。” “我听马大姐安排。”刘立海嘴甜地说了一句。 “那好吧，我安排好会通知你，你今天就好好陪万秘书吧。”马锦秀的语气显然是老朋友，老大姐的样子。至少在这个时候，她和刘立海要站在同一站线上，谁知道万胜利下来会形成什么样的局面呢？再说了，她目前还需要刘立海为由头，继续勾搭省城的关系呢。 刘立海回自己的办公室后，一直心神不定，他既想给冷姐姐打电话，甚至又想给姚海东打电话，可是这样的电话，他怎么说呢？他能说要去省城，要见孟安达吗？能说万胜利是为吕薇来林县的吗？再说了，冷姐姐一直没有消息，显然她有她的生活，他能再次逼她为他作出某个决定吗？ 爱情到底姓什么呢？刘立海也迷糊了。吕薇显然不肯放手，而他在这种状态之下睡了这个女人，他怎么好意思再要求冷姐姐为他继续付出呢？何况林诺还虎视眈眈地需要他的爱情啊，而他的爱情在他认为是姓孙的，可是，可是姓孙的爱情能坚持多久，坚持得下去吗？ 纠结啊，这个时候的刘立海，不得不用工作当挡箭牌，离林诺，离吕薇，甚至离冷姐姐越远越好。所以在万胜利来林县的时候，他带着万胜利去了很边远的乡下，这里手机没信号。 林诺打不通刘立海手机时，整个心都悬了起来。她越想越感觉吕薇说的那段话是针对刘立海的，可偏偏这个时候找不到他，真让林诺很有些六神无主了。 林诺怎么替吕薇弄好午餐的，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期间她一直拔刘立海的电话，可一直是无法接通状态。而吕薇整个人似乎变得特别烦躁，吃了午餐，她一时吵着要出院，一时又赶林诺走，后来在院长的劝说下，好不容易才安静下来，她越这样，林诺越感觉不妙，趁吕薇睡着的时间，她溜出了病房。 林诺再次拔打刘立海的电话时，还是无法接通状态，她总是感觉不踏实，而且吕薇才来两天就这个样子，她很有些接受不了，如果长期和吕薇共事，她不敢想象未来，或者说未来是黑暗一片。 林诺拨通了冷鸿雁的电话，电话刚响一下，冷鸿雁就接了，而且主动问：“林诺，吕薇到林县适应吗？” 冷鸿雁这几天一直在静思，她虽然没对纪老爷子提重返官场的事情，但是她也不想答应刘立海提出来的要求，她没主动再联系这个小傻子，让她难过的是他居然也没有主动找过她，哪怕是问候的信息。现在一看林诺的电话，她似乎看到小傻子一样，而且她感觉这个电话肯定与他有关系，林诺对小傻子的爱，她是过来人，清楚的同时也能够理解。 女人就是这样，对于弱小者总容易生出同情和优越感。冷鸿雁对于林诺就是这样，尽管林诺是年轻的，是青春的，那是她所不具有的东西，但是林诺没有任何的背景，而且这个女孩听她的话，相比孙小木而言，冷鸿雁肯定会偏向林诺的。 “冷总，我，”林诺不知道为什么，嘴一张，眼泪哗啦一下，夺眶而去。 林诺的语调传到了冷鸿雁耳朵里，她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急切地问：“林诺，是不是小刘又出事了？” 怎么是这样啊。林诺的心猛地往下一沉，看来冷鸿雁对刘立海的在乎程度远远在她，甚至远远在吕薇之上。如果让她知道了，刘立海和吕薇的事情，结果会如何呢？可是如果不告诉她，眼睁睁看着吕薇对刘立海纠缠不清吗？何况是万胜利要来林县的时候。 “说啊，到底怎么啦？”冷鸿雁急切地又追问了一句。 “冷总，部长没事。是我，我觉得心里堵得慌，才想请教一下冷总。”林诺极力压抑着自己的委屈，努力平静地说着。 冷鸿雁一听小傻子没事，顿时松了一口气，不过她还是很关切地问林诺：“林诺，你有什么困难就直说吧，我能帮的一定会帮的。” 林诺一听，被冷鸿雁的关心感动了，于是把吕薇的那段话一字不漏地告诉了冷鸿雁，然后她在手机中问冷鸿雁：“冷总，你说这段话是什么意思呢？” “这话是谁说的？”冷鸿雁问。 “吕总对我说的，我不懂，所以请教冷总。”林诺诚实地说着。 冷鸿雁就有些奇怪，吕薇怎么好端端地对林诺说这样的话干什么呢？她不是才去林县吗？按理说和林诺没过节啊，不至如说出这样的话来。 “林诺，你实话告诉我，到底出什么事了？”冷鸿雁问了一句。 都已经到这个份上了，林诺看来只能把事情的缘由说清楚了，而且冷鸿雁是什么人啊，这么说一半留一半的，她肯定也能明白什么。 “冷总，我不太喜欢吕总，她现在在医院住院呢，当然她就是劳累了，也没什么大碍。她一本正经对我讲这段话，我想肯定是让我转告部长的，感觉她是个报复心很重的人，所以冷总，我还是想考公务员，我不想做她的秘书，她对我有敌意。”林诺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但是她还是强忍着不肯说吕薇和刘立海的关系。 冷鸿雁是什么人啊，她已经感觉林诺的话味不对，吕薇为什么要对林诺有敌意呢？除了争夺男人外，一个老总与自己的秘书压根不应该有这种情绪的，再说了，吕薇才去几天，至如和小秘书过不去吗？难道吕薇喜欢小傻子，只有这种可能，吕薇在吃醋。 “吕薇喜欢小刘是吗？”冷鸿雁直截了当地问林诺。 “这个，我，”林诺答不上来，如果吕薇喜欢刘立海，她为什么要报复他呢？得不到就要报复吗？她也得不到刘立海，可她却愿意为他默默地付出着。 “林诺，你一定有事瞒着我，说吧，无论是什么，我都不怪你。而且我支持你去考公务员，还有几个月就要考试，你要是感觉干得不开心就辞掉工作，放心，你妈的医药费我来承担。你只要安心考公务员就行，说不定哪天我需要你做秘书呢。”冷鸿雁轻笑着，尽量让自己平淡一些，免得吓着林诺了。 “冷总，我感觉吧，吕总想占有部长，而部长又拼命逃避她，她就老是拿我出气。今天一直找不通部长的手机，所以她极有可能想报复部长，才对我说了那么一段话吧。部长可能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吧，让她一直纠着不放。”林诺虽然没明确说刘立海和吕薇的关系，可冷鸿雁不是傻子，而让吕薇纠缠不放的可能就是她和小傻子之间有了私情，一个女人只有被某个男人睡过后，才后如此这般地理直气壮。 林诺的话一字一字地传到冷鸿雁耳朵里时，她的心一点一点地针扎着，她万万没想到，吕薇才去几天就搞出事端来，而且还是和她的小傻子搞到了一起，这让她极其不可容忍。才几天没给这个小男生打电话，他就另有新欢了。不过让她唯一心慰的是这个小傻子是被动，至少他在躲吕薇，证明他肯定知道错了。 唉，冷鸿雁叹着气，都这个时候，她还在为他而辩护着。嘴上的话却是：“林诺，你的心境我明白了，吕薇既然生病了，你还是忍忍，好好照顾她。等她恢复过来后，我再找她谈谈你的问题，当然了，你一定要好好复习，不懂的事情，多请教小刘，他当年可是第一名的成绩。而且他和吕薇之间，你就尽量多担待一下，不要让他过多接触吕薇，明白吗？”冷鸿雁在手机中如此这般地叮嘱着林诺。 冷鸿雁的话让林诺相当地感动，这是她第一次真实地体验到真正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境界，相比冷鸿雁而言，她对刘立海的爱真的不算什么。 林诺正想好好感激一番冷鸿雁时，背后突然传出一句话：“你这是给谁打小报告呢？” 林诺吓得手一软，手机“啪”地一声摔在地上。 第324章 睡出来的麻烦 吕薇什么时候出来的，林诺竟然一无所知。 “你，你”林诺结巴地望着吕薇，半天说不出话来。 “傻了吧？”吕薇冷冷地看着林诺，“你以为我睡着了是吧？我就知道你要打小报告，所以装睡的。告诉你，林诺，你想在我面前玩小把戏，嫩了一点。而且你哪只眼看到我和刘立海之间有暧昧了？你说啊？你哪只眼睛看到了？”吕薇一边说一边动作推林诺。 “我，我，吕总，对，对不起，我，我也没说什么啊。”林诺现在可是百嘴也辩不清楚啊，她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她满以为吕薇睡着了，可是这女人竟然这么多心计啊，想想，她只能自认倒霉了。 “你一直心神不定的，我就知道你要告状，怎么样？这状告得很爽吧？”吕薇还是一脸冷气地看着林诺，这让林诺尴尬极了，索性懒得解释，都让她听得到了，解释有用吗？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不过你在走之前，请你怎么打的小报告，怎么回收。别说我和刘立海没事，就是有事，也临不到你打小报吧？”吕薇见林诺不说话，越发生气，一边推她，一边让她走。 “吕总，等你身体恢复后，我自然会走的。”林诺语气也不太好，毕竟照顾吕薇是刘立海和冷鸿雁交往的事，她总不能中途而退吧？至少也得等刘立海回来再走啊。 “你现在就走吧，我不想看到你。”说着吕薇径直往她的病房走去。 林诺看着吕薇的背影，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这还没开始，她就得罪了吕薇，好在冷鸿雁答应她辞职，愿意资助她，而且还鼓励她考公务员，只是她没有办法完成冷鸿雁交往的事，不能守在吕薇身边，就没办法分开她和刘立海之间的接触了。 现在吕薇看到林诺如同见了仇人一般，她要是强行留下来对吕薇，对她自己都很尴尬。 林诺如此想时，就去找院长，院长刚刚上班，一见林诺，还是很热情地接待了她，她只得说公司有急事，她目前不能照顾吕总，让院长派特护照顾吕总。 院长当然满口答应，总不是有政府付钱，还安慰林诺让她不担心，吕薇其实没什么，补补就没事。 林诺谢过院长后，就出了医院。一出医院，她又给刘立海打电话，手机终于能打通了，可提示是通话之中。 刘立海正在和吕薇通话，而万胜利在他身边，他接到电话时生怕吕薇又要说什么，张嘴就说：“小薇姐，我和大秘在一起，他不放心你，上午就到林县来了，准备晚上去看你呢。” “你站一边去，我有话要对你说。”吕薇气呼呼地说了一句。 而万胜利一听刘立海提到了吕薇，目光便盯住了他，这个时候，让他躲开万胜利去一边接电话，怎么可以呢？可吕薇这语气很是不对，他要是不听，又不知道她闹什么。 刘立海很有些为难，不过他还是压住了手机，压低声音对着万胜利说：“小薇姐估计有事，我去外面接个电话，马上就来。” “去吧，去吧。这里人多，也不方便说事。”万胜利倒是很理解地让刘立海出去说，毕竟这是在镇里，镇里的领导都陪着呢。 刘立海一听万胜利这么说，松了一口气，看来大秘完全没有怀疑他和吕薇的那档子事，不由又觉得自己真他妈不是个东西，竟然活生生地给万胜利戴上了一顶绿帽子。 刘立海急步出了办公室，这才松开手机，吕薇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她一听刘立海地声音，忍不住就骂：“真他妈的都不是个东西。” 刘立海一听，火气又往上窜，这女人又哪根神经犯了呢？还好，林诺示意他离开了县城，要是真呆在她身边，她不知道又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 刘立海压了压自己的火气，尽量不带情绪地问：“小薇姐，又怎么啦？” “谁他妈还是你什么姐啊，睡了老娘后就成了姐，你是不是太不把老娘放眼里了？”吕薇越骂越气。 “小薇，你是在医院啊，有什么事能不能不要这么张扬呢？”刘立海忍不住又开始教训吕薇，而她现在满肚子都是气，不由得抬高了声音说：“在医院又怎么啦？你的小妖精还在医院过道里打电话，说我和你有一腿子呢。别怪我没提醒你啊，你的冷姐姐那一关，你自己想好对策吧。但是你不要拖我下水，我和你从来没有一腿，过去，现在，将来都没有。小妖精哪只眼看到我和你有一腿了？妈的，都欺负我是外来的码头是不是？你和小妖精给老娘记住了，这仇我一定要报。”说着，吕薇便挂断了电话。 吕薇的一番话把刘立海说得丈二摸不着头脑，她一口一个小妖精，而且还扯到了冷姐姐，这到底是怎么啦？他知道不能给吕薇回电话，她在医院里，这么口无遮拦地说话，让人听见影响总是不好的。 刘立海想给林诺打电话，又担心在外时间久了，让万胜利生疑，妈的，真是做了亏心事，什么时候都提心吊胆的。他只得回到了办公室，而万胜利的目光又扫了过来，他回了一个笑脸，好让万胜利不要担心，虽然他现在很是不安，但越这样，越要冷静再冷静的。 万胜利果然安稳多了，继续和镇里的领导们说着话，而林诺就是在这个时候才把电话打了进来，刘立海屁股还没坐下去，一看是林诺的电话，赶紧又站了起来，可万胜利的目光又飘了过来，这让刘立海极不是滋味，他关心小薇总不至如紧张成这样吧？ 刘立海装没看见万胜利的目光，径直走出了办公室，而且拐进了洗手间，学着冷姐姐的样子，把整个洗手间的关锁上了，锁上的时候，还特意看了看女厕所，没人后才松口气。 刘立海越这样做的时候，越感觉自己犯了致命错误，这睡女人睡成这样，不知道是他没有经验呢？还是没有眼光，哪个女人能睡，哪个不能睡，他怎么就判断不出来呢？而且林诺真把这事捅到冷姐姐哪里去了吗？她为什么没给他打电话呢？ 无数个疑惑让刘立海很不是滋味，一拿起电话，忍不住就问：“你对冷姐说什么啦？” 看来恶人先告状啊，但是话又说回来，林诺也确实对冷鸿雁告了状，这也不怪吕薇发火。 “我，我，吕薇说什么啦？”林诺结巴了一下，不过很快就直呼其名地问刘立海。 “她骂我们都不是好东西，骂小妖精什么的，你们到底怎么啦？”刘立海又问了一句。 “她就有病。把我赶出来了，而且我决定辞职不干，好好考公务员。这事我对冷总讲了，她也支持我，但是我没有说你和她有什么的，不信你自己可以问冷总去，是她老想你护着她，爱着她，而且听她指挥着。就凭她这德性，凭什么所有人该为她服务啊？所以，部长，你觉得吧，你真要离她远点，再远点。而且她说了一段话，那意思是要报复你，也要报复我。这段话我对冷总讲了，她就同意我辞职，也叮嘱我好好照顾吕薇，当然了，还希望你不要生事，她对你真的很关心啊，除了自己的父母，我感觉恐怕没有谁比冷总更关心你了。”林诺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而且语气上对吕薇不再有半点敬重了。 看来这两个女吵架了，而且一定是林诺受了委屈，就刘立海对林诺的了解，如果不是受了很重的委屈，她一般不会这么不敬重别人的。 刘立海便有些愧对林诺了，当然他在这个时候听到冷鸿雁的关心时，很不是滋味，虽说吕薇一定不会承认和他有过一腿，这可毕竟是事实啊，而且如果继续呆在林县，她要是缠着自己怎么办呢？对万胜利，对大书记他如何交待啊。 林诺见刘立海没说话，生怕是自己的话伤了他，赶紧又说：“部长，你还是给冷总打个电话，我觉得吧，她会支持你的。” “好的，林诺，我知道了。”刘立海应了一句后就挂了电话，可他拿着手机犹豫了，他这个时候给冷鸿雁打电话，算什么呢？承认了他和吕薇有一腿，还是辩解他和吕薇没有任何关系呢？ 刘立海正犹豫着，手机响取了信息的提示，他打开一看，竟然是冷鸿雁的，只有一段话：人分三六九等，肉有五花三层。没有那些鱼鳖虾蟹，哪有这些花花世界。我捧你时你是个玻璃杯子，我松手时你就是个玻璃茬子。不要把自己想的多么多么牛，再厉害的香水也干不过韭菜盒子。 刘立海盯着这段话正看着时，洗手间门外响起了脚步时，他感觉应该是万胜利，只好收起手机，打开了被他锁住的门的。 果然万胜利正准备敲门，一见刘立海出来，急着问：“小薇没什么吧？” “大秘，我去和镇里的领导们讲一下，我们回林县吧。小薇姐估计心情不好，林诺可能说话惹她不高兴了，所以我们不能在镇上吃晚饭了，你说呢？”刘立海虽然如此安排，可还是征求地看着万胜利 万胜利求之不得，他哪里有心情调研啊，一直心神不定，担心他不在吕薇身边，她会怪罪于他呢。 两个人各怀心思地往县城赶，而坐在车上的刘立海心里老不踏实，冷姐姐发来这段话，他猜极有可能是吕薇说的，可冷姐姐除了这段话什么都没有说，这让他内心一点底没有？她是生气了，还是在难过和失望呢？ 先是孙小木，现在又是吕薇，如果孙小木让冷鸿雁心伤的话，那么吕薇更会伤着冷鸿雁吧。几个女人愿意自己心爱的男人和她的朋友搅到了一起呢？何况才几天的时间，这个结果，不伤冷姐姐才怪呢。 在车上，万胜利一直在问刘立海关于蔬菜基地的事情，仿佛万胜利来林县的第一件事就要从蔬菜基地开始一般，当然了，这个项目是吕薇在负责，这大约也是万胜利急着来林县的原因吧。 不管怎么说，万胜利对吕薇的感情倒是让刘立海有些感动，至少他没有为哪个女人而如此付出过，想想，他又觉得挺对不起冷姐姐的，当然了，就算是现在，他也不会为她而全身心的付出过，真正让他想付出感情的人还是孙小木，他这么努力地工作，就是希望有一天强大了，可以让孙小木重新回来。可是这一天还有多远啊，刘立海在车上想的时候，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两个人一路说到了县城，刘立海让小周先回去，自己开着车带万胜利去了医院，快到吕薇的病房时，刘立海不知道为什么，心就开始跳着，他实在有些担心这个女人，她似乎随时都会暴发一般。 刘立海又想给林诺打电话，有她在一起，至少不会让他太过尴尬，更不会让万胜利误解。唉，说来说去，林诺不过就是自己一直在利用的工具，刘立海又有些想骂自己了。 而万胜利却一点也不顾虑什么，或者说他压根就不想顾虑什么，一进吕薇的房病，直接对特护说：“护士辛苦了，你先去忙吧，这里有我们呢。” 特护说了一声“谢谢”后就走了，病房里就只剩下吕薇，万胜利和刘立海，而万胜利一点也不避刘立海，径直坐到了吕薇的床边，一边握住了她的手，一边说：“小薇，立海给我电话时，我可紧张极了。你怎么就那么不爱惜自己呢？怎么就晕倒了呢？好在，你哥答应了，我马上就来林县，而且我去看了马锦秀选中的蔬菜基地，有些避远，但是哪里的山水以及空气确实是好，你一定要注意身体，我明天回省城后就要求大书记尽快放我下来，我带你去看看，那个地方真是好啊，等油菜花开的时候，一定非常漂亮的。你不是喜欢看油菜花开的美景吗？我一样会让那里变成花的海洋的。” 万胜利越说越激动，仿佛病房里只有他和吕薇一样。吕薇一边微笑地看着他，一边很认真地听他说话，刘立海在一旁看不出她现在到底想什么，想走，又感觉要是自己走了，又觉得不太适合。毕竟有时候，三个人在一起是公事，两个人在一起就说不清楚了。这个时候，他不充当电灯泡，谁当呢？ 万胜利的话说完后，吕薇似乎没有看刘立海，似乎在一本正经看着万胜利一样，因为她说：“胜利，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一切，我真的很感动。” 刘立海见吕薇说话还算正常，便松了一口气，想想没喊林诺来也许是对的。 “小薇，为了我，你一直默默地等着，守着。都两年了，相比你而言，我为你做这点事算什么呢？”万胜利显然说的是真心话，可在刘立海听来怎么又那么不舒服呢？ 吕薇和万胜利好了两年，这女人竟然一来还勾引自己呢？想想刘立海着实觉得有些冤大头的感觉，就坐不住了。可他又不能走出病房，只好把手机拿出来想看看新闻什么的，免得干坐着尴尬吧。 刘立海刚一把手机拿出来，竟然发现有一条未读信息，估计是在车上和万胜利说话时过来的，他没有听到信息的声音。 刘立海调出了信息，是几句歌词：一场失败的爱情像个笑话/热得时候心乱如麻/冷了以后看见自己够傻/人怎么会如此容易无法自拔/一场无味的爱情像个谎话/甜的时候只相信它/苦了以后每一句都可怕/人怎么会如此难以了无牵挂。 刘立海以为是林诺说的，可一看号码竟然冷鸿雁的，整个人一惊，真的又伤了她吗？ 冷姐姐已经发了两条信息过来，刘立海如果再不回复，一定又会让她睡不着觉吧？ 于是，刘立海便按了回复键，可是怎么回复呢？他拿着手机顿时如捧着烫手的山芋一般。 “小刘，看什么呢？那么认真。”吕薇突然望着刘立海问了一句，吓得他差点让手机滑落下来，而这个细节自然没有逃脱吕薇的眼睛，忍不住损了一句：“是不是你爱人催你了？” “是啊，立海，林诺不会有意见吧？正热恋的时候，半分钟也不愿分开呢。”万胜利接过吕薇的话，也望着刘立海说。 “她不会生气的。”刘立海故意说了一句，他知道吕薇说的爱人不是林诺，这女人虽然人在万胜利面前，心和目光却在留意他，越是这样，越让刘立海感觉很不好。 “哈哈，小刘的爱人就是大度。”吕薇突然笑了起来，可刘立海却听得出她的笑声是那么地不自然。 万胜利见吕薇笑了，也玩笑地说：“立海的爱人还真听他的话。”他越这样说，吕薇心里越有火往外冒，可她发不出来，她在这样的时候，压根就不希望万胜利在身边，让她和刘立海闹也闹不得，吵也没法吵。 这种滋味怎么如此这般地难过和纠结呢？吕薇明明知道，刘立海看的信息极有可能是冷鸿雁的，虽然说冷鸿雁并没有给她打过电话，但是她相信冷鸿雁肯定会问刘立海，从他的表情中，她就明白，他看的肯定是冷鸿雁的信息。 必须让万胜利回省里去，吕薇突然有一种想要豁出去的感觉。 第325章 还要照顾她啊 吕薇这么想的时候，脸上的内容就显得格外迷人，望着万胜利撒娇地说：“胜利啊，你也是一个很好的爱人呢。” 这话一落，刘立海坐立难安，他很清楚这女人又在演戏，而且演得如此肉麻，仿佛他是木头人一般，想想也极为不舒服。可他也不能走吧，只好继续摆弄手机，当然他也得给冷姐姐回信息，经历了吕薇以后，他突然就发现孙小木和冷鸿雁才是真正爱他的人。可是他却屡屡伤害着冷美人，如果他和吕薇的事被孟安达知道了，他和孙小木怕是更没机会了。 这种事总是这样，没干之前被欲望挑逗着，干完后就觉得索然无味，特别是遇到吕薇这种女人，这让刘立海更加地倒味口，可这样的女人偏偏还不放过他，他现在真心想暴撞南墙。可耳边又响起了吕薇的声音，当然她在和万胜利继续秀恩爱。 “胜利啊，你对我这么好，我真的好感动哟。只是我和你来日方长，你昨晚不在我姐夫边上，今天又不在他边上，万一他有事找不着，就是我的罪过了。再说了，越是这样的关键时刻，你越要守着我姐夫才对，他这人吧，离了秘书就出不了门的人，所以，胜利，你回省里去吧。我真的没事了，我明天就出院，你看看，我精神着呢。”这么说话的吕薇，竟然从床上翻了起来，给了万胜利一个大大的拥抱。 靠啊，这算哪门子事呢？语言秀秀恩秀就行了，偏偏还要在行动上演奏着如此高调的恩爱，特别是万胜利，他这可是偷情啊，而且偷的对象是大书记的小姨子，他就一点不担心吗？看来这人与人之间就是不一样，刘立海有色心归色心，可色胆还没这么大。再说了，他现在真害怕吕薇了，这女人太不着调了。 可吕薇的话还是让刘立海惊着了，她这是赶万胜利走的节奏，她又玩什么呢？不过他没有说话，这个时候，真心不是他可以说话的时候。 万胜利倒被吕薇的体贴感动了，而且她如此不顾刘立海在场这么拥抱自己，想必是真感动了。他要的就是她的感动，要的就是让这个女人死心塌地等他离婚，等他娶她。 “小薇，那你要听话，好好吃饭，好好休息，不准再这么让我担心。”万胜利松开了吕薇，这么当着刘立海的面搂搂抱抱也不过了。 “好的，哥，我会听话的，会乖乖的等你的。”吕薇笑着用手指点了一下万胜利的额角，那样子要多放纵就有多放纵。 刘立海被伤着了，他是可以不在乎这个女人，可也不带这么玩的，昨天还在一起滚过床单，现在就当着他的面调情于别的男人，天下还有这等女人吗？他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往外走。 万胜利见刘立海要走，便发现自己和吕薇确实做过了，便不好意思地干笑着说：“立海兄弟，我要回省城去了，小薇就拜托你了。” 刘立海不得不回头看着万胜利说：“既然大秘要回去，我送送你吧。”说着把病房的门打开了。 “去吧，去吧。路上开车小心一点，到了给我回个信息报一下平安。”吕薇一边推万胜利，一边继续撒娇地笑着。 真受不了这个女人，这么爱万胜利的话，还要给他戴这么大的绿帽子啊。刘立海愤愤不平的想着，人却率先出了病房。 万胜利也跟着刘立海身后出了病房，吕薇的算盘打成功了，顿时高兴极了。这男人越是躲她，她越是要抓在手心里。 刘立海把万胜利送走后，故意磨蹭着不想回病房去，他明明知道吕薇会找的麻烦，可一时间又想不出应对的方法。关键是他还得想如何面对冷美人，如何解释才让她不伤心不难过。 刘立海在医院大门前徘徊着，不时有人喊着：“刘部长好。”他不认得，越是这样，他越觉得在医院晃荡不好，反正吕薇身体看上去完全恢复了，先回自己的办公室，晚一点再问她吃什么吧。 刘立海离开了医院，可他刚刚回到政府大院，吕薇的电话就追来了，她在手机中阴阳怪气地说：“怎么啦？部长大人，没听到大秘让你照顾我的命令吗？你不怕我，难道大秘的话也不听吗？是不是想让我向大秘参一本，你压根就不想照顾我。” “小薇，我刚到单位，单位还有急事没处理。你能不能好好休息一下，等我处理完事情好，我接你去吃饭。”刘立海明明一肚子火，但他发作不起，只得小心地向吕薇解释着。 “刘立海，你不要认为柿子软的就好捏。一个游戏既然已经开始了，老娘没说玩够的时候，你就不可以退出！”说着，吕薇气呼呼地手机挂掉了。这个男人怎么连万胜利的十分之一都没有呢？她不是没出院吗？他竟然敢回单位处理事情，有这样的男人吗！ 从来都是吕薇厌烦了男人，还没有男人如刘立海这么对待她的，所以她的占有欲和挑战心到了极点，她必须要这个男人好好听她的话，必须！ 这么想时，吕薇掏出手机，一个电话打给了冷鸿雁，冷鸿雁一直等这个没良心的小傻子，她都主动给他发了两条信息，他竟然不回复。而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吕薇还能把电话打给她，这是玩的哪一曲呢？ 冷鸿雁还是接了电话，而且很热情地问吕薇：“小薇，在林县还习惯吗？” 吕薇没想到冷鸿雁这么能装，不由更加来气，气呼呼地说：“冷姐，我过得不好。刘立海和林诺都欺负，我人还病着呢，可这两个全不见人影。” “你病了？什么病啊？要不要紧？”冷鸿雁故意紧张地问着，不过让她不解地是，林诺答应好好照顾吕薇，怎么会不见人影呢？ “可能是这边太冷了，受了风寒吧，也不是什么大病，可身在异乡，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再加上生病了，就很有些孤独感。”吕薇知道冷鸿雁在装，她也不能撕破脸，她还要在林县呆下去呢。 “小薇，你可要注意身体。我给林诺打电话，让她去照顾你吧。”冷鸿雁不想多听吕薇说什么，这个她以前认为很不错的女人，怎么刚一到林县就想占有刘立海呢？这是让她极为不舒服的。 冷美人的一落，吕薇赶紧接过话说：“冷姐，林诺还在忙公司的事，我这刚来，一堆事要熟悉，是我让她回公司的。” “那就让小刘去陪陪你吧，等林诺忙完后再换他。”冷鸿雁真能装啊，好象她真的不知道林县的事情一样，这一点着实着吕薇服，难怪这个小王八蛋这么听冷美人的话，看来她想争夺刘立海，难度不小啊。可属于她吕薇的男人，什么时候败过呢？这么一想，她赶紧说：“谢谢冷姐。”便快速挂了电话。 冷鸿雁没想到自己把这样的一个女人引到了林县，她现在很有些后悔了，只是这个小傻子怎么和她搅到了一起呢？吕薇的这个电话显然很明显，她要刘立海陪她，不要林诺照顾她，极有可能是故意赶走林诺的。但是有一点令她欣慰的是，小傻子压根不卖吕薇的账，如果他喜欢吕薇，应该呆在她身边照顾她，而不是让吕薇把电话打到她这里，让她当说客。 冷鸿雁拨通了刘立海的电话，他坐在车子里发呆，是回公室还是去医院，他还在纠结，一见冷美人的电话打过来了，不由得内疚地赶紧接了电话就说：“姐，我，我，对不起。”他吞吐半天才说出一句对不起，可冷美人竟然一直没催他，也没挂他的电话。 冷鸿雁越是这样，越让刘立海很不是味道，说出一句对不起后，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冷鸿雁要的就是刘立海的这个效果，等他不说话的时候，她才说：“知道错了就好。” 冷美人如此这般的一句话就让刘立海好想哭啊，她真像个妈一样，在这样的时候，他宁愿被她大骂一顿，而不是如此宽厚的一句，这话比打他还让他难受。 “小刘啊，人生不能靠心情活着，而要靠心态去生活。你心情好就兴高采烈，心情不好就如天塌地陷一般，这样是不行的。再说了，无论发生了什么，你要学会坦然，只有你心是坦然的，才会在遭遇挫折时收获一份执著，在获得成功时保持一份本色。而且你要学会勇于面对所有的痛苦，学会去珍惜所拥有的幸福。错了就要马上改正，心正了，一切就会通，就会顺。”冷鸿雁压着自己的难过，教导着这个小傻子，她已经听出来了，他是真的知道自己错了。至如他和吕薇是怎么搅到一起的，她不想追究了，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的。这就是她比别的女人高一筹的法码，她不给男人压力，不撕男人面子。 果然，刘立海一听冷美人这段话，气呼呼地说：“姐，是小薇引诱我的，当时我们都喝了酒，她，她就，”他这么说的时候，竟然想到吕薇为他做的一切，身体里又有欲望往外冒着，冒着 “妈的，我真不是东西。”刘立海暗骂着自己，见冷美人还在听他说话，也没打断他，于是又接着说：“我，我没把持住才上了当。姐，我现在好后悔啊，她，她一直纠缠我，我怕她了，姐，我是真的怕她了。” 果然是吕薇先勾引小傻子，果然小傻子不喜欢她。冷美人只要知道这一条就够了，这男人嘛，本来就是下半身动物，几个男人经得起挑逗呢？何况是喝酒的夜晚，这样的时候犯错是情有可缘的。但是如果小傻子是先上的吕薇，而且还纠缠不清的话，她一定会真难过的。她一直吃孙小木的醋，那是因为她清楚这个小傻子爱孙小木，而且处处护着孙小木，有孙小木的存在，她在他心里就不是唯一。 女人啊，想来想去，总是认为自己会成为某个男人的唯一，一旦成为唯一个时候，虚荣便会得到极大的满足。其实是不是唯一，只有男人知道。 “现在知道怕了？我一直告诉你，有的女人是沾不得的。你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现在自己尝到苦头了，活该。不过，你现在还得去陪着她，毕竟她生病了，这个时候你和林诺都使性子不行。而且她明确说不要林诺照顾她，要你。既然这样，你就装什么都没发生，等翻过这一页再说。”冷鸿雁一边训着这个小男生，一边又让他去陪吕薇。 “什么？我还得去陪她啊，姐，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我实在怕面对她了，她是万胜利的女人啊，我，我真是浑球一个，怎么就，姐，求你了，别让我和她单独在一起好吗？”刘立海语无论次地说着。 “什么？小薇和万胜利有一腿吗？”冷鸿雁吃惊地问着。 刘立海当然不能说就在昨晚，他前腿和吕薇滚床单，后脚这女人又和万胜利滚床单，这可是一个男人的耻辱啊，他不能让他的冷姐姐知道这些。 刘立海便把万胜利如何紧张吕薇，又为她提出来林县任县长，今天还去考察蔬菜基地等等事都告诉了冷鸿雁，等他讲完，冷鸿雁长长地“哦”了一声，哦得他不懂冷美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冷美人“哦”完后，便对刘立海说：“你还是去照顾一下吕薇吧，你们之间的问题，总得是你们两个去解决，而且这事你一定不能让万胜利知道，你要把吕薇哄好，她可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否则她不会让林诺转给你那段话。” 冷美人处处为刘立海着想，他又感动了，不由说：“我听姐的话，现在就去照顾她吧。” “去吧。而且尽量让吕薇开心点，再怎么说你是有错的。她是勾引了你，可你不上钩时，她会拿你如何呢？所以说，你自己内心还是有想法的，一旦有想法的时候才容易上钩。今后，你也要注意说话的方式，自己的责任尽量不要往别人身上推，特别是男女问题。这事只能在我面前说话，任何人都不可以再提，就算提，也得说自己的责任。一个男人睡了女人之后，把责任往女人身上推，那可是人品问题，记住了。”冷鸿雁说完就挂了电话，而电话一挂，她陷入了沉思之中。如果万胜利要去林县任县长的话，郭宝鑫书记的秘书一职就空出来了，就算她不交换，这个位置也极有可能是这个小傻子的。她的算盘就要落后了，她还是控制不了这个小傻子。虽然说他是对她道歉，是知道错了，可是接下来的日子那么多，难保他不会再遇上第二个孙小木，他要一头扎下去的话，她就可能失去他了。 这个小傻子是冷美人的精神支柱，她不可以失去他，不可以再让别的女人占住他的心。怎么办？这让冷鸿雁又坐立不安。 而刘立海挂掉冷美人的电话后，开车去了医院，他一推开吕薇的门，吕薇便笑着说：“怎么啦？冷姐姐的面子可真大啊，你真听她的话。” 吕薇的声音似乎有意加大了，吓得刘立海赶紧去关病房的门，一关好后便说：“小薇，我知道了错了，你有火就冲着我发吧。” “你错了？什么事做错了？”吕薇直视着刘立海问。 “我，这，”刘立海又发现自己笨啊，这不是给自己挖坑吗？他怎么一到这个女人面前，就变得极为弱智一样呢。 “刘立海，你说话啊？说啊？”吕薇见刘立海结结巴巴的更是来气，恨不得要吞掉他才解气。 “小薇，你有火就发吧。”刘立海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我发什么火呢？倒是你自己，睡我时那可是满足得比上天堂还幸福，一抽那玩意，就这么翻脸无情，我算是领教了。你错了，现在知道错了吗？睡我的时候干嘛去了？”吕薇又开始无理取闹了。 刘立海好无语啊，索性不说话，任由这个女人发疯着，可是他有些担心，毕竟这是医院，这些话要是传出去了，被万胜利知道了，他就真是玩大了。 “小薇，我是说我没来照顾你，做错了。真的。所以，你别生气好吗？你看晚上我们去哪里吃？你说个地，我带你去。”刘立海自认倒霉，气得掐着肚子揉，也只能好言好语讨好吕薇。 “真的？”吕薇刚刚还在生气的脸，顿时变成了少女般地可爱和笑脸，歪着头望着刘立海问。 刘立海又哭笑不得，这女人怎么这么情绪化啊。 “真的。”刘立海赶紧点头，反正这是冷姐姐示意他来陪这个女人的，他现在有胆子陪她了。 “你可别后悔啊。”吕薇还是一脸的笑。 “小薇，你别又为难我吧？”刘立海试探地望着吕薇问，这女人身上到处是陷阱，他是真怕她啊。 “你还是不是男人啊，前脚说带我去吃饭，我选地，后脚就开始后悔，你要是后悔就算了，我就呆在医院吧。”吕薇又气呼呼地一屁股坐在床上。 “好好，我不后悔。说吧，去哪里？”刘立海也装出一副调皮的样子，笑着看着吕薇。 “我要去江滩酒吧。现在就去，马上就去。”吕薇说这话时，一脸的笑容，似乎那是一个她无限向往的地方一样。 “小薇，那可是省城啊，你这身体还没恢复，能折腾吗？等你身体好一点，我们再去好不好？”刘立海一听吕薇的话，赶紧劝慰她。 “对，我知道那是省城。不去省城，破林县有好的酒吧吗？再说了，在林县你敢带着我出入吗？而且在林县吃饭，你肯定又会把那个小妖精叫上，这回我不上当了。我们两个人，就两个人去江滩酒吧，而且只要你听我的话，以后，我不再缠着你。强扭的瓜不甜，我何来着呢？”吕薇说着说着，脸色顿时悲伤起来。 刘立海看着，看着，心，忍不住往下沉着，沉着。 第326章 酒吧之夜 吕薇见刘立海这样，不由得转悲伤为愤怒，又指着他说：“除了你的冷姐姐，是不是任何女人都叫不动你？” 刘立海已经发现吕薇就这德性，喜怒无常，除了万胜利受得起她外，恐怕没男人受得起她这种脾气吧。但是他也明白，她吕薇想要做的事，恐怕是阻止不了的，而且她显然想和他在一起，否则她完全可以跟着万胜利回省城啊，有必要这么纠缠于他吗？ 刘立海越是清楚这档子事，越知道他今晚还得听这个女人的，去江滩公园的酒吧，那里有各色酒吧，堪称省城的红灯区，也是江边一道最奢侈最浪漫甚至最烧钱的地方。当然了，这年头有钱的土豪比比皆是，越烧钱的地方，越是他们张扬的时刻。 “小薇，我可以陪你去酒吧，但是我有个条件，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能不能不要提冷姐姐？你不是有大秘吗？如果我张口大秘如何，闭口大秘如何的，你舒服吗？无论我们之间发展成什么，都应该只属于我和你之间的事情，与任何人无关是不是？”刘立海这段话说得尽量很平静，尽量不带情绪。 吕薇见刘立海答应和她一起去省里的酒吧，而且他的话也说得挺在理的，不由撒娇的说了一句：“人家在乎你嘛。” 好肉麻的话啊，这女人可是张口就来。如果不是见证了吕薇刚刚和万胜利撒过娇，刘立海肯定又会心潮起伏不断的，再怎么说，几个男人在美女面前能够把持很好的呢？何况是一个主动投怀送抱的美女，如果不是清楚她的德性，几个男人不想尝尝鲜味呢？ “那我们走吧。”刘立海淡然地说了一句，就去开病房的门。 “我给特护打个招呼，免得吓着她了。”吕薇倒记得去关心一下别人哈，太难得了。 刘立海便在病房等着，吕薇去找特护了，这期间他很想给冷姐姐发个信息，告诉吕薇的要求，他和这女人在一起，虽然冲动不断，可一想后果如此之麻烦，他就怕她了，是真怕。 吕薇很快回来了，而且一脸兴奋地望着刘立海说：“走吧，帅哥，今晚好好陪陪我。” 刘立海没敢说话，尴尬地笑了笑，就率先往停车的地方走去。吕薇才不在乎这个男人说不说话，只要他肯跟着她，她就不信不能把他骗上床。男人嘛，就这德性，嘴里说的和心里想的总是两码事。 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停车场，刘立海率先站进了驾驶室，而吕薇站着没动，她满以为这个男人要替她开门，可等了一会儿没人下来，只好气呼呼地拉开了副驾驶室的门说：“你有没有点绅士风度呢？” 刘立海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小薇，咱们在一起的时候，你别计较太多好吗？你这样会让我感觉好有压力的，再说了，我们俩现在都这样了，需要客气吗？”他说的时候，邪邪地望着吕薇笑着，笑得她一阵阵心跳不已，这个小王八蛋怎么老不按她的设计来呢？可她却偏偏就喜欢他，偏偏就想着如何占有他，搞定她。 “好了，好了，姐不计较你好吧？谁让你帅得让姐如此地热爱呢？”吕薇也娇笑着，而且还顺势在刘立海脸上摸了一把，吓得他赶紧发动车辆往医院外开去。 刘立海越这样，吕薇就越觉得有趣，好玩。她也觉得自己好生奇怪啊，一面对这个小王八蛋恨得咬牙切齿，一面又被他吸引着，而且是深深的，很贱气地吸引着。因为她很清楚，这个小王八蛋不爱她，至少她在他心目中远不及他的冷姐姐。 一想到冷鸿雁，吕薇内心就不是滋味。明明是互相欣赏的两个女人，竟然都迷上了这个帅帅的大男孩，而且迷得失掉了自我。这一点，让吕薇也很有些莫明其妙。 刘立海不想再和吕薇说话，就把音乐打开了，是孙小木喜欢的那首《最幸福的人》，当那句“你知不知道你就是我最爱的人，为你赴汤蹈火也不是不可能”响起来的时候，吕薇突然说：“有你，我就是最幸福的人。” 又是这么肉麻的话，刘立海才知道他打开音乐是错误的，他想换掉这首歌，可又担心吕薇更多的话冒出来，只好“呵呵”地笑了起来。 “其实吧，我也知道你不爱我，可我爱你，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我也不想这样，不想和你生气，不想和你闹别扭，可是你心里没我，我知道，我也感受得到。所以我老是没事找事地和你闹着别扭，明明知道这样不对，我就是忍不住。真的，立海，我真的爱上了你。”吕薇越说越一本正经起来，可她越这样，刘立海越不是滋味。 刘立海本想忍着不说话，可吕薇就是不放过他，一边说一边把手放到了他最敏感的地方，这女人挑逗人的本事绝对是一流的，只要她想诱惑谁，一定会得手。 刘立海明明是极为害怕吕薇，可她只要一挑逗，他立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欲念，那个地方又呼之欲出，搅得他不安宁的同时，也特别地尴尬。 “小薇，别这样好不好？我没心情开车了，我可不能伤害你的。”刘立海玩笑着地说。 “小王八蛋。”吕薇一边娇笑一边拿开了手，满足地而又幸福地看着刘立海，内心却在想，“哼，这个小王八蛋原来这么强烈啊。” 刘立海却开始担心，吕薇很显然不想放过他，很显然还要挑逗他，而且来酒吧这个地方压根就是有备而来的。 怎么办呢？刘立海一边开车一边想着对策，他不想再在这个女人身上犯下同样的错误，尽管他的身体在强烈地起着化学反应，但是他真的不能沾她啊。 夜色一点一点地加深着，两个人各怀鬼胎地盘算着，没多入，省城的江滩公园到了，当刘立海去停车时，吕薇站在一旁等他。 一下车，五色迷你灯光扑面而来，而且迎面而来的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这种环境里，几个男人能做柳下惠啊。要命死了，刘立海磨蹭地往吕薇身边走着。 吕薇似乎等不及了，跑过来一下子挽住了刘立海，如同热恋之中的情侣，而且指了指前方不远的地方说：“我们就去劲暴酒吧吧。” 一听这个名字，刘立海就感觉里面一定是各种劲暴的场面，便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惊叫了一声：“我的钱包呢？” 刘立海惊慌失措地到处摸着，发现钱包真没带。不由得歉意地望着吕薇说：“小薇，这，我，怎么办？” 吕薇没想到是这样的，因为她一天在医院里，也没带多少钱出来。可劲暴酒吧是名副其实的“劲暴”，不仅仅各种小动作在里面应运而生，而且里面的酒调制得特别容易让要暧昧起来，冲动起来，甚至是热血起来。当然了，这个劲暴酒吧是出了名的贵，几乎就是土豪们玩得起的地方，她满以为堂堂的林县宣传部长，身上少说也是万儿，八千的吧，没想到他竟然就没带钱包呢？ “我们下次再来好吗？或者我送你去大秘哪里，让他陪你去好吗？”刘立海见吕薇直瞪着自己不说话，只得好言好语地安慰她。 “下次是什么时候？”吕薇直视着刘立海问，“你是不是故意不带钱包的？” “天地良心，我真的不是故意。因为一直有司机在一起，我，我们其实出门不太喜欢带钱的。”刘立海不得不解释着，他说的也是实话，到了他这个程度的官员，几个不是由司机去搞定这些埋单的事呢？就算是万胜利，他自己埋单时，哪次不是找下面的单位报掉了呢？真让他们掏钱消费，他们那点破工资，消费得起吗？ “不行，今天我一定要去劲暴玩个通宵。而且不许你给胜利打电话，你要是敢打电话，我就敢告诉他，我现在爱上了你，而且我们睡过了。不信，你就试试吧。”吕薇恶狠狠地看着刘立海说着。 “姑奶奶啊，我能不能饶过我呢？我真不是故意没带钱的，而且我也没钱。我的工资替林诺母亲交了一部分药费，马县长说要替林诺母亲解决资金，但是只是一部分，剩下的我贴了一些。这事林诺不知道，你也不要告诉她好吗？所以，最近我真的没钱。”刘立海不得不实话地吕薇说，当然了，他在路上就想记他没钱，可是他不想掉头，因为正好可以拒绝吕薇。 “啊？我的小帅哥啊，你怎么这么穷呢？穷得姐姐好心疼啊。”吕薇不知道是损刘立海，还是真心疼他，反正她脸上的表情，他猜不出来。 “姐，对不起。等我赚钱了，一定补，真的，我肯定补上。”刘立海继续安慰着吕薇，当然希望她能够理解他一点，现在打道回府。 “你等等。”吕薇丢下这话后，离开了刘立海，一个人去到离他有些距离的地方，她显然在要打电话，而且是不能让刘立海听的电话。 吕薇到底和谁打的电话，刘立海不得而知，但是他清楚，这女人肯定要进劲暴去玩。 进就进吧，刘立海其实也想去劲暴瞧瞧，到处有多劲暴。只要吕薇能够搞定埋单的事，管她今晚如何疯呢，只要不出酒吧，她总不能在酒吧干掉他吧。 可怜死了，刘立海堂堂一男人竟然如此害怕一个娘们。唉，这都是一个什么事嘛。 吕薇的电话打完了，她兴奋地朝着刘立海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挥手，仿佛她是女王一般。 一靠近刘立海，吕薇便说：“走吧，帅哥。” “是回家吗？”刘立海明知故问了一句。 “你是不是男人啊。”吕薇一边扯了刘立海一把一边气呼呼地继续说：“来都来了，你怕什么啊，有人埋单，你只管尽情放纵就行。”说到最后一句时，她伸手在他的脸蛋上拍了拍，动作放荡极了。 刘立海只得由着吕薇扯着一起进了劲暴的门，一进门，整个人几乎傻了，里面的灯光那真叫一个暧昧啊，跳跳跃跃，而且五颜六色，最主要是台上扭着的身影全是劲舞，让你一进这种氛围，整个人立马全放松下来，就不由自主地跟着想舞动着 最让刘立海不敢想象的是，吕薇扯着他往里走时，一对对暧昧色彩之中的男女缠绵悱恻着，完全是旁若无人。 刘立海便又有些后怕了，这样的环境，他再想正经也正经不起来啊。他看着真人秀版本的纠缠，抱吻时，身下的冲动就如火苗似的跳着，舞着，哪里管身边的女人是沾不得的人物啊。 吕薇把刘立海扯到了靠窗边的雅座里，接着就有服务生过来招呼着，吕薇要了两杯加冰的，刘立海赶紧说：“小薇，你的身体还没完全好，不能喝酒的，喝点饮料吧。” “去吧。”吕薇挥手让服务走了，伸手摸了一把刘立海的脸说：“帅哥，有人埋单哟，不喝白不喝。要知道这一杯可是你一个月的工资，所以啊，等会不能浪费。” 吕薇越这样，刘立海的冲动越强烈起来，但是他很清楚，他是被周围的男男女女还有亲吻的声音刺激着了，但理智还在，不由说了一句：“我要开车，要喝你自己喝。” “哈哈，土蛋。来一次劲暴不容易，喝吧，喝吧。顶多明天再回县里去啊，有事我替你担着。”吕薇说着话的时候，脚却探到了刘立海的双腿之间，这女人什么时候脱的鞋子，他怎么一点不知道呢？ “小薇，别这样好不好？”刘立海无奈地看着吕薇说。 “别那样啊？小帅哥，我没吃你啊？”吕薇更加放纵了，竟然把脸也贴过来了。 刘立海吓得赶紧让了让，极为不自然地说：“你朋友什么时候来？” “你想她了？”吕薇娇笑着。 刘立海这才知道吕薇叫来埋单的人是女人，不由得暗暗叫苦，看来他今天是脱不身。 酒很快被服务送上来了，不管刘立海想与不想，吕薇已经把酒推到了他面前，一副非喝不可的样子。 “来吧，是个男人的话就碰一个。”吕薇举着酒杯，一脸的笑容，那样子确确实实妩媚极了。在这方面，吕薇显然与冷鸿雁不同，她就是冬在里的一把火，只要给她一点点温度，她就会燃起熊熊大火。 刘立海的理智还在，可是面子上挂不住了，他就是男人，而且不是顶天立地的男人。于是举起了酒杯用力在撞了一下吕薇，撞得吕薇更加娇笑身，整个人如开屏的孔雀，在暧昧的灯光下，把一地的欲望洒得淋漓尽致 酒是英雄，这话一点也不错啊。刘立海把一杯喝下肚后，整个人飘了起来，而且整个人烧了起来，再看吕薇的时候，看到的全部是火，是欲，是想抱抱一起舞着，舞着。 “来吧。”吕薇引诱地伸出了手，扯起刘立海一起舞进了舞池。 舞池里全是一对一对的男男女女，而且全是比灯光更加暧昧的兴奋，说是跳舞，整对整对的人儿似乎长进对方身体里一样，彼此滕缠树般地纠结在一起 吕薇很快把自己贴进了刘立海的怀抱里，如此高大的他在舞池里也是相当地打眼，而且吕薇是个人来疯，舞姿也极开放大度。跳着，跳着，其他人竟然闪到了一边，就看着他们一对在舞池里旋转着，飘舞着 “小薇，大家都在看我们呢。”刘立海虽然整个人放纵起来了，而且整个人着火着，可是他的理智还在，而且他也不能如吕薇这般人来疯啊，最主要的是他担心有人认出他来了。 “这里是省城，不是林县。跳吧，跳吧，我太开心了，有个帅哥真好，真好。”吕薇才不在乎地，扯住刘立海，要他放心而又专一地跳着。 刘立海没办法了，人都来了，而且他好久没有么跳过，说是吕薇扯着，其实他内心何尝不想就这么真真切切地放纵着呢？至少在这样的音乐中，他完完全全不用想其他的了，至少有舞可跳的时候，不用和吕薇再滚床单。 跳就跳吧，谁怕谁。刘立海便带着吕薇一起更加放纵地舞了起来，直到一曲结束，所有人的掌声响起时，吕薇的虚荣得到了空前的满足，对着所有人挥了一个吻，于是荡漾的笑声起伏起来 等刘立海和吕薇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时，吧台上多了一位女人，而这女人显然早来了，她没看吕薇，反而盯住了刘立海，而且极其熟络地笑着说：“啊哈，小帅哥真是帅极了，而且帅哥的舞姿很风骚啊。” 刘立海站着，却不知道如何回复这女人，不过，这女人看上去比吕薇要大一些，一身的珠光宝气，一看就是土豪级富婆，只是她如此这般地说刘立海时，吕薇却在一旁花枝招展地乱笑着，笑得他更加尴尬，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女人说完，很豪气地挥手，便有服务生走了过来，很殷情地说了一句：“柳姐，有什么需要？” 刘立海一听服务生这么说，整个人便愣住了，看来这女人经常出入劲暴，这个酒吧之夜，他怕是真的要轮陷了 第327章 一错再错 刘立海正如此想的时候，被服务生称柳姐的人，又要了三杯路易十三，那气势似乎如进菜场买棵大白菜一般。看来，这女人来头不小，至少是个超级大富婆。 刘立海本来想拒绝的，这酒喝下去，人特容易兴奋。他刚刚的舞姿就是极好的证明，大约这也是劲暴酒吧的一大特色吧。可是他毕竟不是商人，而且对吕薇有一种想要逃离的感觉，这种状况之下的他，是不能再喝这种被调过的洋酒的。他刚想开口，坐在身旁的吕薇似乎看准了他要说什么，在桌子底下狠狠踩了他一脚，痛得他直拿眼睛瞪她。 柳姐沉浸于点酒还有别的小吃之中，并没有注意到刘立海和吕薇的表情，这让刘立海松了一口气，要是被这个陌生的女人看到了，说不准又得取笑一番。 柳姐要的东西点完了，又回过目光盯住了刘立海，而且盯得旁若无人，那神态，那举止，一如土豪买主在宠物市场挑宠物一般。这让他极为不舒服的同时，又开始尴尬。而且他担心吕薇要生气，这么被一女人直视地盯着，吕薇这个醋缸子，不扯了他才怪呢。 于是刘立海就借故上洗手间站了起来，只身去了洗手间。 在洗手间里，刘立海暗自叫苦，这个夜晚看来得陪好这一对活宝。这么一个烧钱的地，居然生意如此之好，看来这年头有钱人的生活真不是他可以想象的。 刘立海便想起了一个笑话：几个人在高尔夫更衣室，一手机响很久，一男人按了免提键。女：亲爱的你在俱乐部吗？男:在。女：我看到一辆宝马才不到两百万。男人：买。女：还有那个楼盘又放盘了，6万一平。男：买。女：好爱你。男：也爱你。旁边男人敬佩得目瞪口呆。男人挂了电话问：这是谁的手机？ 在这样的夜里，刘立海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想起这个冷笑话，此时的他到底是谁的手机呢？吕薇的还是柳姐的，不管是这其中的任何一个人，对于他来说，都是极为不情愿的事情。这女人嘛，没有时候会想，真的有了，就希望是任由自己控制的女人，而不是如此这般地带入烧钱之地时，尴得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无论如何，这个夜，刘立海必须去面对。于是，他只能故意磨磨蹭蹭的。可吕薇偏偏不放过，竟然就追到了洗手间，并且在洗手间外给他打电话，她问他：“你是不是有意泼我面子？” 吕薇的声音刘立海听得出来她在洗手间外，这才发现这个女人真是难缠。这种难缠之人，对于他来说，应该为女人中的极品吧。可偏偏这种极品奇葩被他遇上了，他又哭笑不得。 刘立海挂掉吕薇的电话后，不得不从洗手间走了出来，一出来发现吕薇果真就守在洗手间外，一见他出来了，又笑着迎了上来，很亲热地挽住了他的手说：“小帅哥，有任何想法藏着好不好？求你了，柳姐这人仗义，大方，而且是江南排在前几位的土豪，她似乎对你格外满意，所以啊，就当帮我一个忙，好好陪着她喝喝酒，跳跳舞，我们又吃不了你的。再说了，你一个大男人，还怕我们这两个弱女子不成？”说着，咯咯地笑了起来。 吕薇的笑声说句实在话，在这样的环境里，极为迷人。可是这种女人不是他刘立海该享受的，或者如那则笑话里的手机一般，并不是属于他的。这样的女人就如被妖精附体的苏妲己一般，再多的妩媚和美丽都不该属于他。 刘立海很清楚这些，就因为清楚他才要逃离。可是他逃不掉吕薇的追击啊。于是他不得不热情着，如果不这样，恐怕真要激怒吕薇了，那么他冒着风险陪她就会功亏一篑了。 刘立海只好任由吕薇扯着他来到了座位前，柳姐一见两个回来了，不由得打趣地笑着说：“这上个洗手间的，小薇也得守着帅哥啊，怕被人抢跑了是吧？” “那是的，这么帅的小哥哥，我要是不守严一点，肯定就会被人抢跑的。”吕薇竟然丝毫也不收藏自己对刘立海的喜爱。 刘立海却被吕薇说得极为不自在，笑也不时，说话也不对。好在柳姐这个时候举起了酒杯，三个人碰了一下，就开始喝起了酒。 刘立海已经知道这里的酒格外不一样，只是品了一小口，柳姐便笑了起来，说了一句：“小帅哥，你这是替我省钱呢？还是不喜欢喝这种酒？” 这个柳姐怎么处处都在留意看刘立海呢？他都纳闷了，他和她并不熟悉啊。再说了，这么贵的酒，他确实有些舍不得。于是便也笑着回了柳姐一句：“我这品一口就是我一个月的工资啊，我哪里敢大口大口地喝呢？” 刘立海的话一落，柳姐“哈哈”地笑了起来，引得有人朝这边看着，可她完全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好象这里是她的家一样，这种气势只能证明一点，她不仅是这里的常客，而且是重要客人。要不，连服务生都喊她柳姐呢？ “小帅哥，你真是可爱极了。说，还想尝哪一种酒，我让他们都送过来。今晚姐高兴，咱们不醉不归。”柳姐笑过之后，一脸大人看孩子的表情，或者说是主人看宠物的表情更准确一些，她如此这般地看着刘立海。 你妹啊，这表情真是让人尴尬极了。刘立海这才知道他又说错话了，柳姐可不是吕薇，这女人似乎有很多的故事，看似不经意的种种，其实都是极有讲究的，从她挑的小吃就看得出来，都是极为精致的食物，至少在刘立海眼里，他压根叫不出名字来。 “柳姐，谢谢您。我和小薇姐敬您一个。”刘立海示意吕薇一起敬柳姐，他想换种话题，真要继续点酒，他还是怕，虽然这个女人有的是钱，可这里的酒他伤不起啊。再说了，这女人瞧他的表情实在让他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那我们可要干一个哟。”柳姐看了一眼吕薇后，又笑着望着刘立海说。 “小帅哥，来吧，我们一起和柳姐干一个。”吕薇一边说，一边先干掉了一杯。 刘立海没办法只得跟在吕薇后面干掉了这杯酒，一杯酒下肚，他又有飘飘然的感觉，可他还没来得再拒绝时，服务生又上来一种酒，这种酒颜色真鲜啊，如血一般地红通通的，刘立海没喝过，当然也不知道是什么名字，任由柳姐把酒推到他的面前。 接下来喝酒的理由是柳姐提的，说是认识了新朋友，又有老朋友作陪，这酒肯定是要干的，这么一来，这个夜里，刘立海到底喝了几种酒，而且这些酒多少钱一杯，他喝到后来一无所知，可是他体内却不断有晕乎而且腾云驾雾的感觉，说实在的，这种感觉真好，极容易让人忘掉了一切，也极容易让人超常的兴奋。 如果和自己一起喝酒，跳舞的人是孙小木该多好啊。刘立海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冒出了这个想法，可是这想法一冒出来，他就强迫自己忘掉，特别是在这两个已经兴奋得手舞足蹈的女人面前，他是更不知道想念孙小木的。她属于他内心深处的清泉，不应该在这种地方去想念她啊。 正在自责之中的刘立海，被柳姐扯进了舞池，不得不说柳姐的舞比吕薇跳得好，当然也比刘立海跳得好，不过她并没有张扬，而是静静地带着刘立海在舞池边上飞舞着，她尽量不让刘立海处于人群之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和吕薇跳时被所有人注目着，才让她不想成为焦点人物时，如此这般地躲在角落里跳吧。 刘立海的好奇心还是让他忍不住问柳姐：“柳姐，你和小薇太不同了，她就喜欢带着我往舞池中间跳。” “我知道。”柳姐的回应让刘立海很是不解，她还是没给出他要的答案。 “可你为什么总是往角落里跳呢？”刘立海不得不又问。 “这样不好吗？”柳姐的声音还是很淡然的样子。 “挺好的，挺好的。”刘立海尴尬地一连声地说着。 “傻瓜啊，我只想和你静静地跳着舞，感受着两个人的存在空间。在人多的时候，这种忘我的境界才是最美的。小薇她好玩，好玩的人活着是给别人看的。到了我这把年龄，我不需要活给别人看，只想活给自己看。明白吗？”柳姐的眼睛在笑着，那种笑又如主人看宠物时的感觉。 今天这是怎么啦？刘立海对自己好生奇怪，怎么老在这个女人面前有这种感觉？吕薇到底和她说了一些什么呢？她看他的目光怎么总是这样的呢？ 刘立海的舞步便有些乱，柳姐感觉到了，不由笑意更深了，问了一句：“你想去舞池中间？” “不，不，不，我不想去。”刘立海生怕柳姐又把他扯到了舞池之中，如果说第一次成为别人的焦点时很兴奋，那么被柳姐如此这般一说后，他再成为别人的焦点就显得很是浅薄。 “这样才对。”柳姐说这话时，手的力度加大了一些，刘立海被她的整个力量扯到了她的怀抱里，但是她却还在认认真真地跳着舞，仿佛她和他就是为了享受这灯光，这舞步一般。 刘立海不再去想了，有些事想多了，头痛。 一段舞跳下来，柳姐整个人容光焕发。而她再看刘立海的眼神，老让他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具体到底哪里不对，他又说不清楚。毕竟她是吕薇请来的朋友，而且他和吕薇的关系明摆着，她这么看他，也许是他想多了，误解了吧。 只是回到座位上，三个人又要了酒，刘立海喝得舌头已经有些打着卷儿，可是云里雾里的感觉真美好。或许他拒绝过不要再喝下去，也或许他压根就在一直陪着这一对活宝儿在喝。只是到后来，刘立海就已经不记得他和吕薇，还有柳姐跳没跳过舞，又是如何回的酒店，等他醒过来的时候，竟然发现他和吕薇又睡在了一张床上，而且她紧紧地贴在他怀抱里，口水都弄到他身上去了，而且一只大腿压到了他身上，这种睡姿实在是不雅，至少在他眼里是极为丑态的一种。 刘立海的讨厌感升腾起来了他便知道，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去爱这个女人。当一个男人认为一个女人的睡相如此丑陋之时，只能证明一点，他不可能爱她。男人不爱一个女人时，这个女人哪怕说的话是经典也会被这个男人认为是狗屁，而且这个女人最最放松的姿态在他眼里就是最最丑恶的一面。 吕薇的这种睡相在万胜利眼里是被他夸过，宠过的睡姿，他认为她是那么地迷人可爱甚至是妖冶。这人与人完完全全是不同的，可吕薇偏偏就要去追随一个并不能爱她的人。 刘立海皱着眉头，拿开了吕薇的大腿。好在，吕薇看不到他的表情，如果被她看到，她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难过呢？ 这些，刘立海肯定不会去想。他现在已经是讨厌这个女人。说好是泡酒吧，结果还是泡到了床上。不管怎么说，他都难以原谅他和吕薇。 刘立海下床寻找自己的衣服，衣服丢得满地都是，特别是吕薇的衣服，各种小玩意落了一地，他只得跨过这些小玩意，去找自己的衣服。 刘立海找着找着，猛然发现，这些小玩意并不仅仅是吕薇的，居然还有柳姐的。她昨天就是珠光宝气地戴了一身，而且她昨晚穿着这种极薄的丝袜，这丝袜肯定不是吕薇，她穿的是厚厚的裤袜，而且那裤袜也安静地躺在丝袜的前方。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她的东西怎么会在这里呢？难道她也在这里？”刘立海这么想时，吓得满身是冷汗，急忙推开了洗手间的门。 第328章 刀尖上的舞者 刘立海推洗手间的门时，明显感觉到了自己的手在颤抖。他怕啊，这一对活宝什么事干不出来呢？三个人同宿一床，他想象中是很刺激的，可真的要成为现实时，他发现自己满身满心全部是恐惧。因为他很清楚这一对活宝的玩法，压根就不是他能够进入的环境。 别说他现在是身在官场，就算他仅仅只是一个小记者，他也不想被这一对活宝如此这般地算计着。至少在他认为，他是被她们合伙算计了。而且这一幕那么熟悉啊，这一招不是秦洪也玩过吗？他和林诺在一起的时候，他也不记得一切的过程，现在他也回忆不起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这两个女人算计了他。 这个想法一滋生出来，刘立海的心猛然往下沉着。他几乎是愤怒般地推开了洗手间的门，门被推开的一瞬间，他简直都不敢看。可是他不得不看，还好，洗手间里并没有人，这让他松了一口气，想想可能是大家喝多了，她送他和吕薇来这里时，把丝袜落在了这里吧。 洗手间有没有人的问题一解释后，刘立海发现一晚上他的手机没响过，这不正常啊。他便去找自己的手机，手机在他的衣袋里，可手机什么时候关机了，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拼命地想着，可他什么也记不起来。 这感觉相当地糟糕啊，谁愿意把一段记忆给如此这般地忽略掉呢？ 刘立海赶紧把手机打开了，一条又一条的未见电话跳了出来，全是林诺打来的。当然还有马锦秀早晨也打了两个电话进来，他赶紧给马锦秀回电话，电话一通，马锦秀就问：“小刘，你在哪里呢？怎么手机关机了？” “马大姐，对不起。我昨晚喝多了，手机也不知道怎么就关机了。没发生什么事吧？”刘立海小心地问着。 “你难道听到了什么风声吗？”马锦秀反回了一句。 “没有啊。我，我省城里。”刘立海结巴了一下，不得不说了实话，生怕马锦秀现在有事找他。 “你去了省城啊，那太好了，你在省城等我。我和孟秘书长约好了，今天去见他的。”马锦秀的声音听上去是高兴的，不像是林县发生什么事的样子。 “好的。我等你。”刘立海说了一句，就赶紧挂了电话，因为吕薇的眼睛已经睁开了，而且睁得特别大。 “小薇，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刘立海指了指一地的小玩意问。 “你不记得，我凭什么该记得的呢？”吕薇一边说一边伸了一个懒腰。 刘立海见吕薇的表情比较平淡，应该是没发生什么可怕的事吧？就拿着手机准备去洗手间，他得给林诺回电话。 吕薇也没再说话，目视着刘立海走进了洗手间。她赶紧拿出了自己的手机，调出了昨晚的录相过程，刘立海和柳姐疯狂扭动的整个过程，全录进了她的手机之中，看得她忍不住想入非非，于是下了床，往洗手间走出。 “林诺，昨晚喝多了，手机怎么关机的，我也弄不清楚，你没事吧？”刘立海的声音听上去很温柔，这让吕薇又有火往外冲着。 吕薇可以把刘立海卖给柳姐，并录了他和柳姐疯狂的过程，但是她就是不允许这个小王八蛋在她的眼皮底下如此温柔地给林诺电话，于是，一脚把门踢开了，而且很大声音地说：“帅哥，我，我等不及了。” 林诺显然听到了吕薇的声音，或者是她故意要让林诺听到她的声音的，她把手机默默地挂掉了。昨晚是冷鸿雁让林诺给刘立海打电话的，她让林诺在必要的时候替他解围，尽量别再被吕薇缠上了，结果整个晚上，他的手机一直是关机状态。没想到，他和她还是住到了一起，这让林诺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如果说之前是吕薇缠上了刘立海，那现在呢？他们怎么还搞到了一起呢？这可让林诺百思不得其解。 刘立海一见林诺挂断了电话，知道她又误解了。他怕的不是林诺误解，怕的是林诺再次对冷姐姐汇报一切，她打来这么多电话，极有可能是他的冷姐姐指示的，否则凭他对林诺的了解，她顶多就是给他发条信息，不会这么猛打一个已经关机的电话的。 刘立海的暴怒又被吕薇激起来了，但是他告诉自己不要发火，不要再和这个女人吵架，他不仅吵不赢她，还极容易让他自己再次被套进她的套子里出不来。 刘立海冷冷地看了吕薇一眼，一言不发地离开了洗手间。 吕薇死死盯住了这个男人的背影，刚刚升腾起来的欲念，瞬息之间变成了一地的破碎。可她还是不甘心，快速地跟着这个男人出了洗手间。 “你还是把衣服穿上吧。”刘立海实在忍不住了，吕薇这么没羞色感地满屋子里跑，实在让他看不下去了。他和她再亲密，毕竟那是在床上，下了床，是女人总得有个女人样子吧？再说了，就算是夫妻，也总归需要一些隐蔽吧？这么直接，这么不加收着藏着的女人，几个男人会喜欢呢？ 至少刘立海不可能去喜欢这样的女人，当然了，万胜利喜欢吕薇就行。可这女人哪根弦搭错了呢？怎么如此这般地纠缠于他呢？可他也是的，一次次掉进了她的计策之中。 “你是装清高呢还是觉得老娘不配你？或者认为全世界的女人都抵不上你的冷姐姐呢？”吕薇终于被刘立海的表现刺激到了，冲着他冷冷地笑着问。 “小薇，我还事。我没时间和你吵架，你能不能让公司的车来接你回林县呢？”刘立海尽量压往火气，商量地望着吕薇说。这个时候，他真心不想和这个女人吵啊，而且这女人真他妈的有病，开口闭口提冷鸿雁。 女人啊，真要让一个男人爱你，最好不要提另外的女人。特别是不要和另外女人去比较着，会让男人烦躁的同时，更加厌恶你的。再说了，女人与女人是不同的，没可比性的。 这么精明的吕薇，怎么一点也不懂男人的心呢？这让刘立海很是不解。 “你他妈的真不是个男人，每次都是抽了什么不认人。玩的时候要快活，玩过了就想转身走？刘立海，老娘不是你家的菜园地，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做梦去吧！”吕薇咬牙切齿般地仇恨地望着刘立海说着，这个小王八蛋每次都气她，每次都让她的自信心以及不甘心达到了极端。 “小薇，我求你了，放过我好吗？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但是我现在有事情要做，我要和马大姐一起去省政府找人。求你了，放过我好吗？”刘立海真想哭啊，摊上这么一个主，他就如刀尖上的舞者，一不小心就会血流满地。 “你去见谁？”吕薇收起了仇恨，继续望着刘立海问。 “一个领导。”刘立海不想告诉吕薇他要去见孟安达，毕竟孟安达属于李高成省长这一条线上的人，要是被吕薇传到她姐夫耳朵里，极有可能比睡了吕薇还不利于他。睡了吕薇只是男人没有把持住的作风问题，而这样的作风问题，男人与男人之间容易理解，脚踏两只船在领导眼里就是人品问题了。 刘立海很清楚这个厉害关系，可为了孙小木，特别是经历了吕薇之后，他更加想念孙小木了。 “你要是不说见谁，今天就别想出这个房间。”吕薇又开始不讲理的同时，而且极为霸道地看住了刘立海。 刘立海一直忍气吞声般地面对着这个女人，可他让一步，她偏偏要进一丈，再说了，这个女人磨人劲头，他很清楚。怪只怪他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和这个女人搞到了一起，现在还能对谁解释原因呢？天底下还有一犯再犯的失误吗？如果可以一犯再犯，鬼也不相信是被人陷害的了。 捏着肚皮揉的气恼，刘立海算是在吕薇身上领教了。可他还不能拿这个女人出气，更不能拿这个女人怎么样。只得闷住气，压住火，默默地往房间门边走去。 吕薇一见刘立海要走，一下子冲了过来，拦在他面前说：“你要敢出这个门，我，我就把你昨晚的录相发给冷姐，也发给我姐夫。” “录相？什么录相？”刘立海直视着吕薇的眼睛问，不过他的心迅速地沉着，他肯定被吕薇算计了，只是他只能冷静，看看到底是什么录相再说。 “你说呢？”吕薇不甘示弱地回瞪着刘立海，反问着。 “我和你的录相吗？你尽管发吧，只要你觉得丢人，我怕什么呢？大不了不当这个破官。”刘立海装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无所谓地看着吕薇。 “哼。我才没那么傻呢，拿自己的丑事示人。”吕薇冷哼着说。 “小薇，别吓唬人了，除了你，我还能和谁录相呢？”刘立海说着就去推吕薇，想离开房间。 “你他妈的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哈。”吕薇气得让开了，而且跳到床上，从枕头上拿出了手机，调出了刘立海和柳姐激情大战的录相。 刘立海往床边移了移，他真不敢相信手机中那个主动抱住了柳姐的男人是自己，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难怪柳姐的丝袜在这里，肯定是大战后，她离开时忘了穿丝袜吧。 刘立海瞬息有些明白了，为什么柳姐一直用看宠物的目光打量他，肯定是吕薇在介绍自己时，把他介绍成为那种男人了。 刘立海实在没有想到，甚至是不敢去想象吕薇竟然是这种女人，而这样的一个女人偏偏还是万胜利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着的女人。 “小薇，人可以卑鄙，但是人不可以无耻到这么没底线。你真的让我很痛心，很失望。”刘立海的语气冷得如冰，还是让吕薇打了一个冷颤。她这么做只不过想和这个男人多呆一分钟是一分钟，可偏偏她没钱出来，而这个男人也没带钱。她除了找柳姐，并且把刘立海介绍给了她外，还能如何呢？他和她在这个房间激情时，她躲在另一个房间里哭泣，她的痛苦，她的难过，又有谁知道呢？当然了，她有意把手机藏在了这个房间里，这一点确实是她刻意而为之。 吕薇这么做也只是想留下一段证据，更好地控制住这个男人，因为他确实是个尤物。从柳姐的目光中，也从柳姐出手的大方之中，吕薇很清楚柳姐也是喜欢刘立海的，而且她明确表示，下次需要的时候，还让吕薇带他过来，只是她不要再对这个男人下药，她需要和他语言的交流。 是啊，一个女人需要交流的时候，肯定是情感发生了变化的时候。刘立海这样的一个尤物，越是有人抢时，吕薇越觉得是个宝贝，她怎么肯轻易放手呢？而且她一定要让他爱上自己，心甘情愿地爱她，宠她，直到她厌倦他为止。 在众多女人情倾于刘立海的时候，吕薇是绝对不会退出来，一退就证明她输了，她这样的人怎么可以输呢？于是望着刘立海说：“我卑鄙也好，无耻也罢。只要你肯听我的话，我会替你保守这段秘密的，我吕薇说到做到。再说了，认识了柳姐对你也没什么坏处，人家有钱，你想弄个什么项目之类的造造政绩，她都会帮你的。”吕薇一脸义气状，甚至是为刘立海着想的样子看着他说着，仿佛这是天底下最最有便宜的大好事一般。 是个男人都会愤怒到了极点，吕薇的话一落，刘立海想也没想，一下子跳到床上，按住了吕薇，就想去夺手机。 吕薇一见这个架式，有些害怕了。拿着手机躲开了刘立海的抢夺，可这男人一如输红眼出赌徒，追着她去夺手机。而且她越跑，他越是紧追不放，这让吕薇害怕极了，这才发现，她真的激怒掉了这个男人。 “刘立海，你别过来，你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要喊人啦。”吕薇吓唬着刘立海，其实她还没穿衣服，她根本不可能喊人，只是想吓唬吓唬这个小王八蛋。 刘立海一听，更加恼羞成怒，猛扑了过去，随着“膨”地一声，吕薇的头撞到了墙上。 第329章 心被伤痛了 血，顿时从吕薇的头上流了出来，刘立海真傻了，可他站着没动。 一阵钻心的痛，让吕薇的眼泪顿时涌了出来，手机随着这种疼痛“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而刘立海似乎被这一响声惊动了，迅速捡起了吕薇的手机，调出了录相的部分。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大跳。录相中的刘立海竟然那么主动，那么疯狂而且那么地急不可待。整个过程中，完完全全是他在主动地引诱柳姐，而且他的样子看上去不像是醉酒，倒像是完全地迷恋和沉浸其中一样。 怎么会是这样的呢？刘立海看着自己和柳姐的一举一动时，很是奇怪。他努力地回忆，想要忆起他和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是他的大脑里除了在酒吧里有些记忆外，出了酒吧的所有事，他居然想不起来，一如失忆了一般。 这到底怎么回事呢？如果真是吕薇和柳姐做了什么手脚的话，可她们也应该和自己一样才对啊？特别是吕薇，她还能策划录相的事件，就证明她不仅没有喝醉酒，而且绝对是清醒的。只是她为什么要把他送柳姐呢？一个口口声声爱他的女人，怎么会这样呢？这女人到底有几面啊？ 刘立海越来越生气，也越想越不是滋味。这样的录相过程，要是被冷鸿雁知道或者传到了大书记手里，他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是怎么一码子事，而且这种事解释得出口吗？ 刘立海完全沉浸于手机录相的事件之中，对于吕薇的伤，被他彻底地忽略了，他在删除手机录相的时候，吕薇的心瞬息之间掉进了冰库，她才知道，这个男人对她的忽略程度有多大。他怎么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呢？除了抽了什么不认人外，竟然敢对她的受伤置若罔闻，这可是她吕薇从来没受过的冷遇和侮辱啊。 吕薇忍着痛默默地站了起来，她现在不想再和这个男人吵架。吵架的时候，是她对他还有期望，还有爱心甚至还渴望爱的时候。现在，这个男人眼里，心里只有这份证据。 是啊，自己算个什么东西呢？远不及一份证据重要。哪怕她现在快要死了，她想，这个小王八蛋大约也会急着毁灭证据，而不是急着送她去医院吧。 吕薇从站起来到捡起她的衣物，整个过程，刘立海视而不见，他一直在盯着她的手机，连头也没有抬起来一下。 直到吕薇把衣服穿戴整齐，抓起电话给前台打了过去，她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这个男人才被惊醒一样，站了起来。 吕薇的声音格外地平静，她说：“前台吗？我现在头部受伤了，麻烦你们请个医务人员，尽快来给我包扎一下伤口好吗？” 前台说了些什么，刘立海不知道。而他直到这个时候，才看住了吕薇。这个女人却没有看他，整张脸没有任何内容，不知道她是伤心还是平静。 刘立海的心不由得“咯吱”了一下，这女人的不言不语他经历过，而他是害怕这个女人这样的时候。可是现在，他也顾不了那么多，快速地删掉了吕薇手机里的录相，这才把手机还给了她，可她没接。 刘立海很有些尴尬，想说点什么，至少吕薇受伤了，头部还在流血，他是该关心一下的。可他张了张嘴，话却堵在了咽喉处。因为这个女人把脸转到一边，显然不想和他说话，也不想听他说话。 刘立海只好咽回了想说的话，不得不把手机放到了床上。 这时，刘立海的手机响了，是马锦秀的电话，他刚准备按下接听健的时候，敲门声响了，他不得不先打开了房门，见是服务员带着医护人员站在门外，他赶紧请他们进了屋，自己却走出了房间。 马锦秀在手机中问刘立海：“怎么这么半天才接电话？” “我刚在洗手间里。”刘立海不得不撒谎。想想，女人们还真是麻烦呵，电话接晚了，也得问出个一二三。 “哦，是这样啊。”马锦秀好象是相信了刘立海，“哦”完后又继续说：“我已经上了高速，孟秘书长十点钟后有一个接待活动，所以，你要早点出门，省城如果堵起车来，也是没完没了的，所以啊，你早点出门，说不准我比你先到呢。”马锦秀在手机中如此这般说完后，不等刘立海再说什么，径直就挂掉了电话。 刘立海一看手机快八点了，他必须马上走，江滩公园离政府大院还有一段距离，最主要的是容易堵车啊。为了小木，说什么，他都不能错过这次和孟安达沟通的机会。 刘立海本想回房间和吕薇打声招呼，毕竟她受了伤，虽说有医务人员在替她包扎伤口，可她是因为他才受的伤。正犹豫时，听到吕薇在问：“医生，我这伤口不会留疤痕吧？” 刘立海便不敢再回房间了，他担心她正在气头上，当众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更担心她会对他纠缠不清，他没时间和她继续纠缠了。好不容易约好了见孟安达，他总得拿出诚意来，谁让他爱的人是孙小木，而不是吕薇呢？再说了，录相删掉了，等她气消了后，他再向她道歉吧。 刘立海就这样离开了吕薇，正在包扎的她听到他的脚步一声走远时，一种透骨般的冰凉让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如果说刘立海在第一时间关心吕薇的伤势让她难过的话，那么他如此这般地走掉后，更加把她打入了冰层之中。她如此这般地想控制的小王八蛋，而且想热爱的一个小男人，竟然置她的伤势而不顾，看来她在他心目中半点位置都没有。 吕薇无论接不接受，承不承认，这个事实就在她的眼前，她在酒店的医护人员替她简单包扎后，眼泪如黄豆般地往下掉着，而且怎么也管不住自己，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啦？真的是装上了这个小王八蛋吗？可是一场没有开始的爱情不得不结束掉，怪只怪她自己，为什么要告诉这个小王八蛋呢？现在，证据被毁掉了，她还能拿刘立海怎么样呢？ 吕薇的心真的痛了，也伤了。她其实真没打算公布这些录相，只是吓唬这个小王八蛋的，可是他竟然不顾一切扑向了她，而且删掉了证据，她在他心里，她的伤在他眼里，远远不及这些证据的，大约这就是官场中人吧？可是万胜利似乎不是这样，那个男人是真心爱她吧？ 这个时候的吕薇想到了万胜利，他的好，他的种种全浮进了她的大脑里，越想越觉得还是万胜利对她真心，实心而且为她不顾一切。 吕薇拿起了手机，拨通了万胜利的电话，电话一通，万胜利就主动问她：“小薇，身体好些吗？我已经对大老板讲了，我要尽快去林县熟悉工作。目前我在办理交接手续，极有可能是刘立海来接我的位置，只要是他来，这个交换工作就简单和省事多了。毕竟大家都熟悉，而且大老板也挺喜欢这个小家伙的。” 万胜利在手机中说得极为放松而且热情着，可这些话一字一句落进吕薇心里时，她又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这个小王八蛋弄伤她不说，还想去她姐夫身边工作啊，好事怎么全让他占尽了呢？她不甘心，她不可能让刘立海要风得风，要雨有雨的。 “胜利啊，我觉得刘立海这人有人品问题，好象一脚踏两船呢。所以，你一定要告诉我姐夫，这种人怎么可以放在身边呢？而且他和冷鸿雁之间的事不清不楚的，他要是去了我姐夫身边工作，万一和冷鸿雁旧情复发，纪老爷子怪罪下来，我姐夫脱得了干系吗？你说呢？”吕薇压住了自己的情绪，尽量语气平静地说着。 吕薇关于刘立海和冷鸿雁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这两个人的事，万胜利还是听过一些传言，但是想想大老板应该也听过一些，他都没说什么，他这个小秘书敢说什么呢？再说了，那也是过去的事了，翻篇的故事，大老板应该不会纠结不放的。只是刘立海脚踏两只船，他会玩这一手吗？这可是任何一个领导都大忌讳的事啊。 于是，万胜利急切地问：“小刘又傍上了谁？” “胜利啊，我昨晚听到他好象接到了马锦秀的电话，说什么去省城，是不是去省政府见什么人呢？”吕薇把时间放到了昨天，她还是不想让万胜利知道她在省里，而且就和刘立海在一起。她再怎么折腾，到了这一步，她越来越发现只有万胜利是真心对她的，这样的一个男人，她现在还不想失去。 “他难道傍上了孟安达？”万胜利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回应吕薇。 “孟安达是谁啊？”吕薇问了一句，她平时不大关心官场上的事。就因为她不关心官场上的事，万胜利才觉得这样的女人很好，不会坏事。才一头扎进了她的情感海洋，而且越来越迷恋于这个女人。 “政府哪边的秘书长，刘立海和他女儿有过一段交往。”万胜利简略地说了一下，反正吕薇也不感兴趣这些。 “什么？刘立海还有别的女人？”吕薇的反应极大，语调传到万胜利耳朵里时，竟然有振荡之感。 “小薇，你怎么啦？他差点成了孟安达的女婿啊。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呢？是个男人身边总得有几个红颜知己吧？”万胜利说得倒是轻巧，完全没意识到吕薇的吃惊还有别的原因。 吕薇见万胜利反问，这才意识到她失态了，赶紧解释说：“我是奇怪，冷姐那么宠小刘，他居然还有别的女人，冷姐知道吗？” 吕薇的大脑转得真快啊，她这么一说，万胜利便笑了起来，说了一句：“冷鸿雁不是也有纪老爷子嘛，所以说，他们之间的事，我们就不操心吧。只是刘立海要是真投靠孟安达的话，大老板绝对不会允许的。” 吕薇一听万胜利的话，似乎明白了什么，便添油加醋地说：“对啊，对啊，我肯定不能让我姐夫上当，身边多个叛徒吧。再说了，他又是什么女婿，又是什么冷姐的宠物，这样的男人，仗着自己长得帅，肯定到处勾搭女人，所以更不能留在我姐夫身边。你赶紧告诉我姐夫这些吧，有机会我再对我姐提醒一下，这人绝对不能进入我姐家的。” “小薇，我会对大老板讲的。你一定要保重好身体，我去查查，刘立海是不是真的去了孟安达哪里。”万胜利说完便直接挂了电话，不管怎么说，这件事他还得亲自去验证一下，如果真如吕薇说的那样，他是断然不能让刘立海接他的位置的。李高成省长在江南的势力在郭宝鑫书记之上，如果再让刘立海成为他们的人，别说他在林县没出头之日，就连郭宝鑫书记在江南都极有可能自身难保啊。所以说这件事至关重大，他必须亲自去调查的。 万胜利一点也不敢大意，借调阅资料去了政府哪边的秘书处，因为秘书处离孟安达的办公室不远，而且去孟安达的办公室必须经过秘书处。 万胜利以前也是从秘书处出去的，对于他的到来，当然是很受秘书处的人热欢的，一听说他要查资料，都自告奋勇要帮他查，这一点倒是让万胜利很是受用，毕竟这不是省委哪边。 万胜利来得太早，装模作样地找了好半天的资料，也没见刘立海和马锦秀的人影，心里便有了怀疑，便装作无心地问了秘书处李副处长一句：“李处，孟秘书长最近还好吧？” 关于孟安达女儿孙小木嫁给刘部长家的故事，大家都知道了，所以万胜利这么问，也在情理之中，倒也没引起李副处长的警觉，便回了他一句说：“摊上这样的事，搁谁身上都肯定会难过的。孟秘书长直到今天才肯接待客人，这不，等会要去接待兄弟省来的学习团呢，我正忙着午餐的安排工作，也没时间招待大秘，请见谅。” 李副处长的话一落，万胜利赶紧说：“李处太客气了，你忙吧。我要的资料也找到了，多谢了。”说完，万胜利装着找到了文件，急急匆匆地从秘书处走了出来。 第330章 该来的总是要来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该来的总归要来。万胜利本来是准备撤退的，他有些怀疑吕薇的判断，结果在他进电梯时，刘立海和马锦秀从另一个电梯里出来了，他在电梯合上的那一个瞬间，真真切切地看到了这两个人的背影。 万胜利不得不相信吕薇的话了，他没有走出电梯，而是回到了省委办公室这边，大书记正好在办公室里，他在大书记办公室前徘徊了好一会儿，最终放弃了走进大书记的办公室。因为他拿不准刘立海和马锦秀找孟安达有什么事，如果是工作呢？或者是为孟安达女儿的事情而来呢？他们敢在大白天去孟安达的办公室，就证明他们内心没有鬼，而他在没有搞清楚状态的情况下，冒失地建议，极有可能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因为他和吕薇的事情，刘立海一清二楚，他要是反咬一口，万胜利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万胜利的屁股不干净，在这个时候，他必须要送人情给刘立海。再说了，吕薇对这个小男生的感觉怪怪的，一时极力捧着这个小男生，一时又咬牙切齿地恨着他，这种奇怪的情感，对于万胜利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就算刘立海对吕薇无意，万一她动情了呢？ 对于活跃而又野性十足的吕薇来说，在她身上发生任何事情，万胜利都觉得一点也不奇怪。所以，他也不能让刘立海继续呆在林县，一山容不下二虎，刘立海要是呆在林县，万一和马锦秀联手，他的工作会十分地被动。 在官场从来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联手，永远的政治小团体。这一点，万胜利懂，吕薇肯定不懂。于是，他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一个电话打给了姚海东。 姚海东正在开会，一见是万胜利的电话，赶紧从会议室里走了出来，在他按下接听键时，热情地问万胜利：“大秘好，有什么指示？” “姚大哥，说话方便吗？”万胜利如此问了一句，问得姚海东心猛地沉着，莫不是又有事发生吧？ 京江这一段时间倒是风平浪静的，大家都在等待，观望。越是这样的时候，往往容易发生大事。再说了，冷鸿雁一直不松口留守在北京，这让姚海东还是很担心的。在这个时候，他不好主动给冷鸿雁打电话，说多了，反而引起她的反感，这女人要是发起狠来，他可是怕了。所以，不管是哪一方面，姚海东都是静观其变的。 现在，万胜利如此神神秘秘，姚海东不担心才怪呢。他赶紧压低了声音说：“大秘等一会，我回办公室后给你打过去。”说着，他就挂了电话，赶紧回到了办公室。 姚海东一回办公室就给万胜利拨了电话，才响一下他就接了，显然他在等电话，这让姚海东的心更加不安起来。 “大秘，是不是又有事发生？”姚海东主动问万胜利。 “怎么说呢？”万胜利在手机中顿了顿，这么一停顿让姚海东的心猛地跳个不停。 “大秘，有事需要我做的话，尽管吩咐。”姚海东的话说得很是圆润，这让万胜利听得也格外舒心。是啊，大家至少有一个共同和利益体，都是大书记身边的重臣。 “姚大哥，我接到吕薇的电话，说刘立海和马锦秀今天来省城了，极有可能是见孟安达，于是我借故去政府哪边看了看，果然看到了他们，但是他们没看到我。 姚大哥，我也不瞒你，我要去林县任县长，我的位置极有可能是刘立海来接，我们都是大书记信任的人，再怎么说，乘的是同一条船，大家都不想出意外，所以，我觉得刘立海这个时候往孟安达身边靠，于情于理都是失败的步骤，你觉得呢？” 万胜利倒是说得极客气和委婉，但是姚海东算是听明白了原缘，赶紧说：“谢谢大秘，我马上给小刘打电话，问问是怎么一回事。” “这事我想，暂时不能让大书记知道，姚大哥，你觉得呢？”万胜利又来了一句，他的态度让姚海东还是很感动的，赶紧说：“那是的，我代小刘谢谢大秘。” 两个人便扯了几句闲话，才各自挂了电话。 一挂完电话，姚海东便在他的办公室里来来回回地徘徊着，这个刘立海啊，怎么总是事故不断呢？他就不能安安静静地呆几天吗？这样那样的事，还真多啊。 而这个时候，刘立海和马锦秀已经坐在孟安达的办公室里。孟安达的精神状态倒是恢复过来了，一见刘立海和马锦秀，很热情地让他们坐，等他们一坐下，他便指了指刘立海说：“小刘，给小马和我泡杯茶去。” 孟安达的的话还有举措让刘立海有一股异样的感情，这个差点成为岳父的男人，这个在他眼里高高在上的大官，这样对自己时，似乎在告诉自己，他在孟安达心目中并不是外人。 刘立海站了起来，毕恭毕敬地说了一声：“好的，孟秘书长。” 孟安达便笑了一下，目光却落在了马锦秀脸上，很热情地问了一句：“小马，感觉怎么样？” “报告首长，小马感觉信心满满的，当然还需要首长多多指导和栽培。”马锦秀的样子和话语完全是女人式的娇态，这倒让刘立海生出一丝的尴尬。好在，他是背对着这两个人，他们看不见他的模样。 刘立海一共泡了两杯茶，一杯是他自己的，一杯是马锦秀的。泡完茶后，他先给马锦秀端了一杯过去，接着就往孟安达办公桌前的茶杯里续加了开水，还是毕恭毕敬地双手捧送给了孟安达，他的这一系列动作引起了孟安达的重新认识，孟安达甚至想，是不是自己真的错了呢？ 不过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孟安达便接过了刘立海递过来的茶杯，示意刘立海坐下来说话。 三个人一边喝着茶水，一边开始说话。首先是马锦秀先提到了孙小木，她望着孟安达问：“首长现在的心情看上去好多了，是不是小木的情绪稳定下来了？” 马锦秀的话一落，孟安达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叹得刘立海的心起伏不平着，他看着孟安达，竟然发现他的眼里有泪光在闪动，这让刘立海感动极了，忍不住接过马锦秀的话说：“孟秘书长，您也不要太难过了，等几天我去北京见见小木，只要您不反对，我愿意等她。” 孟安达的表情马锦秀也看到了，这个时候的他绝对是一名父亲，与官场无关。她装作没看见他的难过一样，最主要是这个时候，她应该让这两个男人好好交流一下。于是，她便站了起来，对着孟安达说：“首长，李省长在办公室吗？我过去汇报一下工作好吗？” 这个女人的聪明和体贴在飞机上时，孟安达就有所见识，现在更加发现这个女人是个人物。于是笑了笑说：“去吧，老板在等你。我已经告诉他，你要来。” “谢谢首长。”马锦秀一脸的笑容，而且这种笑容在刘立海眼里，绝对是女人式的妩媚。 “小马啊，以后喊我大哥或者秘书长，不要首长，首长的叫，让老板听见不好，他才是首长。”孟安脸上带着笑，可这话听上见半玩笑半认真。 “我不是没人的时候才称呼首长嘛，有人的时候，我喊秘书长好吗？”马锦秀此时不仅仅是脸上的笑容更深了，整个肢体都活跃起来，因为李高成省长在等她呢，显然这是孟安达刻意安排的，顺手送给她这么一个天大的人情呢，她当然要一脸感激和妩媚地望着这个男人。 马锦秀一走，刘立海便浑身不自在起来，毕竟这是他和孟安达第一次独立相处。 而马锦秀一走，孟安达也不知道如何开口谈女儿的事情。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端起了茶杯，各自品了一口茶，等茶杯放下后，还是孟安达先开了口，问了一句：“万胜利要去林县任县长，你是不是来接他的位置？” “这，这个”刘立海结巴着，他不知道如何回答孟安达，因为他现在没有底，一来他的冷姐姐不肯交换，二来他得罪了吕薇，从吕薇的言谈举止之中，他肯定知道这个女人要报复自己。 “需要防着我吗？”孟安达有些不高兴地望着刘立海问，因为万胜利要去林县任县长的事情，郭宝金书记已经和李高成省长通了气，这表明郭宝鑫给了双方一个台阶下，而且以他的让步而终归林县的位置之争。这个时候，难道刘立海不清楚自己要接万胜利的位置吗？他却吞吐着，一副不相信自己的样子。 “孟秘书长，别说您是小木的父亲，就算不是，我也没有什么好防着您的。我确实不知道我能不能接万秘书的位置，因为到现在为止，我没有接到任何方面的通知。”刘立海说得一脸的真诚，再说了，他也确实没有接到通知。 “万胜利去林县任县长已经定下来了，他的位置应该会是你来接。作为大书记的秘书，这是你人生之中至关重要的锻炼，锻炼得好，你的前途无量，锻炼得不好，你可能永远只是一介秘书。”孟安达似乎格外有感触，毕竟他也是秘书出身，再说了，这个男孩是个可塑之才，调教得好，将来一定会大有出息的。这一点，孟安达相信他的判断力。 “谢谢孟秘书长的指导，如果我能到大书记身边工作，我一定会好好锻炼，好好学习的。”刘立海尽量让自己真诚着，这个时候的他不需要演戏，再说了，身为秘书长的孟安达也不想看到他的装着和端着。 “小刘，无论过去我们之间有过什么误解，那只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宠爱。作为父亲，我永远希望女儿幸福，快乐而且不受任何一点委屈以及吃苦。婚姻这个东西，作为过来人，我很清楚是需要物质基础的，而我的想法很正常，能嫁到北京去，肯定比她跟着你一步步吃苦要安稳得多。我也有过年轻，我的第一步成长，我的夫人都跟着提心吊胆的。这就是我反对小木嫁给你的原因，除了门不当，户不对外，我不想她过和她妈一样的生活，你理解吗？”孟安达直视着刘立海问着。 孟安达能这么诚意地说出他的真实想法，对于刘立海而言，自然又是一番感动，于是望着孟安达说“孟秘书长，您说吧，需要我做什么，只要为小木好，只要小木开心快乐，我愿意做。” 话到了这个程度，就是孟安达需要的氛围。因为女儿在北京一直闷着不说话，作为父亲他实在很担心小木想不开，更担心小木做傻事，这个时候，唯一能给小木力量的只是眼前的这个男孩。 作为父亲，孟安达是痛心的，也是伤感的。他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竟然愿意听一个与她毫无血缘关系的人的话，而不听他这个父亲的话。无论他如何想和小木交流，她现在都是沉默地任他一个人说教着，这种状态下的女儿，哪个父亲不担心呢？这也是他不得不面对刘立海妥协着，再说了，女儿喜欢这个男孩，现在的女儿已经不再是从前的身价了，离婚再嫁的女人几个不是降价处理的呢？只要这个男孩还肯等着小木，他这个父亲也想明白了，愿意成全他们。 “小刘，目前小木的精神状态很不好，我倒不是要你放下工作去陪她，而是给她打打电话，安慰安慰她，你的话，她会听也会在乎的。再说了，你们之间还是有很深感情的，这一点是我的错，我不该拆散你们，请你原谅。”孟安达的歉意看上去真诚无比，又一个为了女儿而妥协的父亲，历史是惊人的相似啊。当初，刘立海初去林县时，龚道进为了女儿也是如此这般地要求他，那个时候，他读懂了父爱如山这层感情，现在，他从孟安达身上一样读懂了这种感动。 感动和理解同时占据着刘立海，他很想站起来对孟安达深深地鞠一个躬，表达他对父亲孟安达的敬意，可就在他站起来的时候，手机响了。 第331章 她是他的唯一吗 刘立海只好对孟安达说了一句：“孟秘书长，不好意思，我接一个电话。” 刘立海掏出手机一看，是姚海东。可这个时候要是不接或者去办公室外，显然是不行的。只好当着孟安达的面前按下了接听键，姚海东的声音如此急切地传了过来：“小刘，你在哪里？” 怎么办啊？姚海东可能听到了什么，难道吕薇对万胜利讲了他今天的行踪吗？万胜利把电话打给了姚海东？他怎么不直接打给自己呢？ 刘立海的大脑迅速转着圈，而孟安达这个时候拿起了茶杯，他似乎是在喝茶，但是刘立海明显感觉到孟安达肯定也在留意他的举措。 实话实说吧，这个时候撒谎肯定对两边都无法交待。于是，刘立海让自己冷静下来，对着手机说：“姚大哥，我在孟秘书长的办公室里。有事吗？” 孟达安的手动了一下，显然他很意外刘立海的回答，而手机另一边的姚海东也愣住了，这个小年轻如此这般地坦然时，一定内心没有鬼，有鬼的人肯定得收着藏着，不会这么直截了当地回复他在哪里的。 “我也没什么事，那你先忙着，回头给我回个电话吧。”姚海东回了刘立海一句，就径直挂了电话。 刘立海顿时松了一口气，要是姚海东继续找他说事的话，他还真不知道接下去如何应对，毕竟他现在被孟安达看成了郭宝鑫书记这一条线上的人，而且姚海东如此这般问他，显然也是不放心他的，这一点，刘立海清楚自己一回答时，孟安达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刘立海收起手机后，望着孟安达说：“孟秘书长，如果小木听到您的这一番话，也会很感动的。我一定会好好安慰她的，您就放心吧。刚才是姚大哥给我打电话，极有可能也是问接替万秘书的事。我等会去见见万秘书，探探口风，您觉得行吗？” 刘立海的话一落，孟安达愣了一下，他是万万没想到这个小年轻会这么直接地请教他问题，显然他压根就没把自己当作对头，这足以证明他对小木的感情是真实的，爱屋及乌大约如此吧。 刘立海都如此真诚了，如果孟安达再防着他或者再挤兑他，就显得自己很没大将风度，再说了，他现在还需要刘立海呢。于是便望着他说：“对，你等会去一趟万胜利办公室，直接说来我这里了，反正你和小马来的时候，人多眼杂，也收不住。你现在就在我这里给小木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如果万胜利问起关于小木的事，你也好有个应对的。” 孟安达的表情一副关心刘立海的样子，这让他又是一股感激往外涌着，忍不住说了一句：“小木有你此如关心，真是莫大的幸福啊。”说这话时，刘立海是真心实意的，尽管他一直在恨孟安达把小木推入了火坑，可火坑没起火之前，谁又能看得清楚前方就是一个大坑呢？如果早知道结果是这样的，他相信孟安达不会让孙小木嫁入部长家里的。 “你用我办公室里的电话给小木打吧，我去看看小马和李省长谈得如何。如果我没有回来的话，你有事就忙去，不用等我。”说着，孟安达站起来，转身往外走。 感动的力量在一瞬间让刘立海滋生着一种幸福，甚至滋生着对孟安达的重新认识和敬仰，不管怎么说，他一定要好好劝孙小木坚强地面对现实，再说了，她有爱她的父母呢，这些都是幸福和未来的希望。 孟安达是故意离开的，他呆在办公室里肯定影响刘立海给小木打电话，离开是最好的选择。既给了这个小年轻空间，也给他无比的信任，相信有这么一层关系，这个小年轻肯定会听他的话，也肯定会忠诚于他的。无论李高成和郭宝鑫如何斗，他和刘立海应该可以交聚的。再说了，强龙和地头蛇的斗争，又关他们旁人什么事呢？反而是他们斗得越厉害，越有利于旁人。这一点，是孟安达总结出来的经验。几个斗争中的人不是两败俱伤的呢？不过他目前不会和刘立海谈这些的，时候未到。 孟安达一走，刘立海迅速抓起了孟安达办公室里的电话，在拿电话的一瞬间，他明白了孟安达的用意，他要让小木知道父亲和这个小年轻之间和平友好地相处着，这足以给小木希望和未来。 刘立海直到这个时候才发现孟安达比姚海东深刻得多，当然了，能坐上省政府秘书长位置的人，几个又不是个人物呢？ 刘立海拨通了孙小木的电话，电话一通，孙小木就接了电话，她满以为是父亲打来的，她和母亲正在医院里，刘源源已经被确认成为了植物人，这个打击对于刘源源的父母来说几乎是致命的，他们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啊。在这样的时候，孙惠宏肯定没办法离开北京，一来她放心不下孙小木，二来她也得安慰安慰刘源源的父母。 孙小木喊了一声：“爸。” 刘立海握着电话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应了。孙小木见电话中没声音，又喊了一声：“爸，”孙宏惠问了一句：“是你爸的电话吗？” 孙小木点了点头。孙宏惠便示意她出去接，毕竟刘景明夫妇刚得到消息，还在痛苦之中呢。 孙小木便拿着电话走到了窗外，这才又叫了一句：“爸。” 刘立海的心情起伏不平，他用手压压了快速跳动的心后，对着电话说：“小木，是我。” “怎么是你呢？我爸呢？”孙小木吃惊地问了一句。 刘立海便将孟安达和他交谈的事情以及他刚对自己说的一番话讲给了孙小木听，孙小木一听完刘立海的话，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着，她是恨过自己的父亲，为了他的官职，活生生地毁灭了她的爱情，可现在她的爱人竟然和她的父亲握手言欢了，她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失落，一切已经木已成舟的时候，这两个男人的握手言和还有意义吗？ “小木，你就理解一下你爸吧，他找来我谈了这么多，我也是刚刚才理解他作为父亲的心。无论你在北京的情况如何，你都要开心一些，坚强一些。我永远会等着你的，我也永远会爱你的。小木，你要相信我。无论发生了多少事，爱情终归是唯一的。我相信你对我的爱一直还在，我在你眼里是唯一的，你在我心里一样是唯一的。 所以，小木，不管现在多么难过，多么困难，这个坎你一定要坚定地迈过去。你有爱你的父母，有我，还有我们的未来，想想这些，再多的委屈，再大的悲伤都可以挺过去的是不是？” 孙小木静静地听着刘立海的话，静静地感受着他的爱，她好想这一刻久一点再久一点，好想她是他的唯一，他也是自己的唯一。可是，病床上的刘源源怎么办？还在痛苦伤心的刘家父母怎么办？她很清楚，在这个时候，她绝对没办法开口提出离开刘家，她更清楚，无论父亲和刘立海如何统一战线，但是父亲内心还是渴望得到刘家的帮助，这一点，孙小木觉得她比刘立海了解自己的父亲。 “立海，谢谢你。”孙小木的声音哽咽着。 刘立海急了，在电话喊：“小木，小木，你别哭啊，你一哭，我的心就会痛的。再说了，我们之间需要言谢吗？小木，我不允许你说什么谢谢的屁话，不要说，永远不要说，听话哈，别哭。” 刘立海越这样，孙小木的心越是难受。进退两难啊，她很清楚自己狠不下心来，更清楚她的退出会给刘家，更会给父亲带去什么。这一点，她不想让刘立海知道，更不想让他清楚，自己的父亲内心深处的真正情结。 “立海，我不哭。我不哭。”孙小木抬手去擦自己的眼泪，可是越擦越多，她真的舍不得刘立海，这个男人已经如同她的血液一样流在她的身体里。 “小木，你一定要好好的，开开心心的等我，等我们的未来。”刘立海又如此说着。 未来啊，多么美好的愿望啊。可是她和他有未来吗？孙小木不敢想象。他离得开他的冷姐姐吗？一如父亲离不开他要的官职一样。进入刘家越多，她越明白权力中心是怎么一回事。 “刘源源已经确认成为了植物人，当然了如果有奇迹发生的话，他还是能醒过来的。目前刘家把这个奇迹的发生寄托在我身上了，我能离开吗？”孙小木在手机中如此问着，她不仅是在问刘立海，也是在自问着。她现在矛盾极了，当然了，自从她来到帝都后，一直就在这样那样的纠结和矛盾之中生活着。 “小木，你能离开刘家的，完全能离开刘家的。过一段时间你就提出来离婚，过一段时间你爸也会亲自找刘家，让你离婚的。相信我吧，小木，我会等你的。”刘立海还在美好地许着愿望，他越这样，孙小木的心越是疼痛啊。 一边是父亲，一边是爱人，孙小木一直在两难的境地之中，可这样的痛，刘立海不懂，也不会理解的。 “立海，”孙小木深情地叫了一句，她的话刚落，背后却传来了一句话：“你怎么能这样呢？” 第332章 夫人算盘 孙小木被背后传来的话弄得火气直冒，便压掉电话，回头望着孙宏惠赌气地说：“我怎么又不能这样呢？” 孙宏惠没想到女儿火气这么大，不由得脸一沉，语气很有些重地望着小木说：“小木，你不是小孩子，而且做人要有起码的良心。刘源源前脚被确诊为植物人，你后脚在这里和那个小子热线电话，你认为合适吗？要是被刘家的人听到了，他们会怎么想你呢？” 孙小木没想到妈妈脸色这么难看，这些天来，她的委屈，她的心伤，她的感受，有谁在乎了？刘源源成了植物人，那也是他的报应，他在外寻花问柳的时候，他伤她的时候，别的女人把电话打给她，威协她的时候，妈妈关心过她吗？妈妈安慰过她吗？一切都是她要以大局为重，为什么就不为她的幸福着想呢？早知道这样，她就该跟着刘立海走掉，到现在为止，只有刘立海在乎她的感受，她的幸福和一切。而她如此为家人付出，得到的又是什么呢？她付出有意义吗？ 孙小木越想越来气，越想越觉得还是刘立海对她好。于是干脆懒得理妈妈，任由妈妈指责她。 孙宏惠见孙小木不说话，又有些害怕了。女儿一直以来都沉默着，刘家人以为她是为刘源源伤心，可她这个当妈的当然知道，女儿是委屈的。于是，语气便软了下来，望着女儿继续说：“刘部长的战友来病房里看他们了，这战友好象在中南海上班，来头很不一般，说会尽全力帮助刘家的。” 孙小木一直在忍，一直在告诉自己妥协。可现在听妈妈如此说时，再也忍不住了，望着妈妈说：“再大的人物与我有什么关系呢？你们就是一心想着攀大人物，想过我的幸福吗？你们连立海的一半都没有，他一直在关心我，支持我，鼓励我，你们呢？除了想着攀亲家外，我在你们眼里算什么呢？就是一个交换的工具罢了。”说着，孙小木的眼泪又忍不住夺眶而出，是啊，刘立海还指望着父亲会尽快和刘家摊牌，会还她自由身，也会还她幸福。可妈妈话里话外，还是想攀大人物，还是想让她以大局为重，还是想她继续呆在刘家，好好地当个部长家的空巢儿媳。 孙小木以前一直认为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孩子，有疼爱自己的父母，而且父母相亲相爱，很爱吵架，一家人是幸福的，和睦的。可现在才发现，父亲在乎官职的程度远比在乎她的幸福重要，他之所以接纳刘立海，也只不过想让他当个备胎，需要的时候拿出来作为女儿的退路。 孙小木多么不想如此想自己的父母啊，可事实就是这样。而这些，刘立海却还不知道，还在满满地等着她，满满地想着她。心伤的程度还有比看清父母的用意更痛的吗？ 而孙宏惠没想到孙小木现在有这么多的想法。她只是害怕孙小木再说下去，毕竟这是医院，人多嘴杂，万一传到刘家耳朵里，对孟安达是极为不利的。于是，她赶紧把女儿扯到了自己的怀里，一边安慰她，一边说：“小木，哭吧，哭吧，妈知道你委屈，你把委屈都哭出来吧。” 孙小木一见妈妈这样，心顿时又软了下来，挣脱掉妈妈的怀抱，望着她解释说：“不是我给立海打电话，是我爸让他给我打的电话，他在我爸办公室里。” “是这样的啊。小木，妈对不起你，是妈不好，妈错怪了你。”孙宏惠虽然很是纳闷，孟安达这又是在演哪一曲呢？可她不能在孙小木面前有表现，现在这个时候，无论孙小木发什么火，她得忍着，压着。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如果不坚持，孟安达所有的付出都会成为一场空。 再说了，刘部长的战友显然和刘部长关系非同一般，在大佬们身边工作的人，想提拨一个人，是很容易的事情。而孟安达要是在省里排位，还不知道排到何年何月去了呢。走到这一步，她这个做老婆的，哪里能不明白自己男人的心思呢？可女儿不懂这些，女儿眼里心里只有她的那点爱情，人生除了爱情，还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情，这些，她也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让女儿明白的。而且很多东西的悟透需要时间，需要阅历，需要年龄，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大约这就是命吧。孙小木注定和刘源源有一段这样的缘份，这种缘份是上天注就的，孙惠宏除了这样来安慰自己，安慰女儿外，她找不到更好的办法。一边是自己热爱的男人，一边是自己心疼的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啊，舍哪个她都不愿意。可现在，只能让女儿继续委屈，人的一生，哪里会不受委屈呢？没有委屈哪里会有人上人的日子呢？孟安达走到这一步，受的委屈远比孙小木多得多，他还不是一忍再忍吗？他如此做，也不过就是希望她和女儿生活得更好一些吗？ 于是，孙惠宏在说完话后，拉起了孙小木的手，一边抚摸着，一边说：“小木，妈和你爸都知道对不起你，可是走到这一步来了，我们也没办法回头。所以，小木，妈求你了，再忍忍好吗？走一步看一步好吗？你和源源命中注定有夫妻缘份，咱们就认了吧。现在，跟着我回病房，说你爸关心源源的病情，打来电话问你，好吗？” 孙小木见妈妈的眼里含着眼泪，便望着妈妈说：“妈，对不起。是女儿太任性了，我这就跟着你回病房去。” 母女俩手牵着手回到了病房，而刘景明的战友郭友太还在病房里，他确实在大佬们身边工作，他来除了安慰老战友外，就是想看看刘家的儿媳，他们刚刚谈到了孙小木，现在一见本人，不由得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打量得让孙小木极为尴尬，脸涨得通红。 而刘景明一见孙小木回病房了，便望着她说：“小木，来，这是郭伯伯，是爸最好的战友。” 孙小木便红着脸望着郭友太喊了一声：“郭伯伯好。” “好，好。丫头，辛苦你了，好好照顾源源，孝顺你公公和婆婆，我还会来看你们的。”说着，郭友太站了起来，不过他还是很意味深长地看了孙小木一眼后，才跟着刘景明一起出了病房。 两个男人一出病房，孙惠宏便对着刘源源的母亲解释，小木的爸刚刚打来电话问了源源的病情，说有空会来北京看源源的。 “源源这个病已经这样了，我们老俩口就这一个儿子，无论怎么说，只要还有一线希望，我们就不会放弃。只是苦了小木，她这些天也没好好休息，一直在医院里陪着我们，我们老俩口很是过意不去。所以，亲家母，你带小木回江南去住一段时间，让这孩子散散心好吗？源源的情况，我们需要请特护，大家都守在医院也不是一个事，你说呢？”刘景明的夫人望着孙宏惠如此这般地安排着，她的话尽管说得很是体贴周到，可还是让孙宏惠的心猛地往下沉着，难道孙小木给刘立海打电话的事情被刘家发现了？刚刚那个郭大领导走的时候，那么看着孙小木，又是什么意思呢？ 孙宏惠顿时愣住了，一时间千头万绪涌进了大脑，可她却不知道如何去应对。倒是孙小木，接过婆婆的话说：“妈，虽说我和源源认识的时间不长，可毕竟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而且你和爸年龄都不小了，于情于理，医院的事情都该是我多出力，多尽心的。所以，我不会离开源源的，我妈就让她先回去，我爸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毕竟我爸是一个连碗都不会洗的人，少了我妈，他的日子肯定过成了一团糟。” 孙小木的一番话让孙宏惠的心安稳多了，她顺着女儿的话望着刘源源的母亲说：“亲家母，小木她现在是你们刘家的人，她再累再苦都是应该的。倒是你们二老，一定要保重身体。我家老孟被我伺候惯了，我呢就按小木说的，先回家去，等老孟闲一点时，我们再来看源源。” 孙宏惠的话一落，刚送郭友太回来的刘景明接过话说：“小木，你能有这份心，我和你妈都会感激你的。但是，我和你妈商量过了，你暂时还是跟着你妈回江南住一段日子，等身体养好了，再来照顾源源。” 这到底怎么啦？刘家真的知道孙小木和刘立海的事情吗？怎么把女儿往外赶呢？这个时候离开刘家，说不过去啊。可是这一对夫妻明显是商量好的，真的要赶小木离开刘家吗？孙宏惠的大脑又是一堆的问题，不得不望着刘景明说：“亲家，现在让小木离开源源，我家老孟也不会同意的。还是让小木在这里陪着源源，你们二老也好有个帮手。” 刘景明倒是挺意外的，他以为让孙宏惠带着孙小木回家去，他们会很乐意的，没想到他们还是很重情重义的一家人。于是，他望着孙宏惠说：“这事，我和老孟打电话说吧。”说着，他便走出了病房。 孙宏惠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见刘景明出了病房，心里更是忐忑不安起来。 第333章 这算承诺吗 刘景明拨通了孟安达的电话，他并没有去找马锦秀，而是去了秘书处，装作询问接待的事情，想等刘立海离开自己的办公室后再回去。而李副处长一见孟安达来了，顿时一惊，今天这是怎么啦？先是万胜利来这里，接着又是孟安达来这里，这个处平时很难见他们的人影的，有事一个电话，他们得飞跑地去听命令。 李副处长一边给孟安达倒茶水，一边有意无意地把万胜利来这里检资料的事告诉了他，孟安达就是“嗯”了一下，也没多说什么。不过在刘立海离开他的办公室后，他便立即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正准备给刘立海打个电话，提醒他去找万胜利时注意分寸，万胜利来秘书处找资料显然是借口，估计是听到什么风声，来查刘立海的。 刘景明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打来的，孟安达赶紧接了，正准备先问刘部长好时，刘景明却先说话了：“安达，工作上的事很忙吧？” 孟安达没想到刘景明突然问起了工作上的事，这个时候他问工作有什么用意呢？不过他也没多想，随口说了一句：“秘书长的工作本来就是多而杂，功劳处于别人的，责任得留给自己。” 孟安达的话一落，刘景明接口说：“我刚和郭大管家在一起，谈到了你的问题，他回去后会找你们省里打招呼的，看看位置如何调，你也该上一步了。” 这些话落到孟安达的耳朵里时，他一愣，刘家的公子还在病床上，他当然不会指望着目前调整他的工作，他之所以找刘立海也是想稳住小木，想让刘家主动开口提他的工作问题，没想到这么快啊。不由得问了一句：“刘部长，这是真的吗？” “安达啊，你应该叫我亲家或者大哥了，怎么还刘部长长，刘部长短的呢？”刘景明提示了一句。 “是啊，是啊，大哥这么关心小弟，我不知道如何感激才好。”孟安达赶紧顺口而下地称刘景明为大哥，他当然清楚郭大管家就是郭友太，他是办公厅主任，大佬的管家。他想提一个人，不是什么难事。中华民族五千年的历史记载之中，从来都是朝中有人好做官的。 “安达啊，为哥的有事要求你帮助。”刘景明直截了当地在手机另一端说。 郭友太今天来看刘景明时，见战友夫妻俩的精神状态都非常差，他也知道刘家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而且还是三十多岁才得来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平时自然宠爱有加，没想到新婚之际出了这样的事。老俩口奔六的人了，老年失子之痛，搁谁身上都难抗得住。所以，他给刘家建议，会找最好的医生来给刘源源医疗，延迟他的生命，并且通过医学的发达来完成刘家下一代的创造。 所以当孙小木出现在郭友太视线之中时，他那么打量她，觉得这个女孩方方面面都是上帝给刘家派来延续后代的人选，而且一定会是一名好儿媳，好妈妈。当然这样一来，肯定会苦了孙小木，所以他和刘景明商量，会想办法让孟安达再进一步的。 “大哥，你有事就直接说吧，只要我孟达安能够做得到的，一定会听大哥的话。”孟安达说这话倒也是真心的，这个时候，他于情于理都得安慰刘景明。 刘景明便把郭友太的想法一五一十告诉了孟安达，他一说完就安静地等着孟安达表态，孟安达是万万没想到刘家会在这个时候提出了这样的要求和想法，这不等于谋害了孙小木的一生吗？ 孟安达在手机这一端安静着，他实在不知道如何回复刘景明，直接拒绝显然不适合，直接答应的话，等于害了女儿一生。 “安达，你不需要马上回复我，我让惠宏带着小木暂时回江南去，小木的内心有很多负担，如果她答应为我们刘家延续后代的话，我们刘家绝对不会亏待她。如果她不答应，我们也不怪她。所以，我的想法是让她暂时回你们身边调养调养，她这样是不利于怀孩子的。”刘景明如此这般地说着，可孟安达听在耳朵里时，是那么不是滋味啊。这两个大男人在这里讨论孙小木怀孩子的事，总归也不是个事啊。 孟安达便说：“大哥，你的想法挺好的。暂时让小木回来调整一下身体，我和宏惠再找机会说服她。” 在这个时候，孟安达除了让孙小木回来外，他也不知道如何应对。显然刘家话里话外都是孙小木不答应的话，总会找到答应刘家的人。 “安达，小木不管怎么说，目前都是我们刘家的人。你的事，我会让郭大管家尽快落实的。对了，你给宏惠打个电话讲一下，她可能以为我们赶小木走呢。我们俩老真心把小木当成了刘家的一份子，正因为这样，肯定不想看到孩子面对源源的病情时，总处于悲伤之中。回江南后，就靠你们好好调养她了。”刘景明说完便挂了电话。 刘景明的电话一挂，孟安达拿着手机却是万般沉重。他满以为现在让孙小木坚持一下，等事情过了，刘家会主动提出来离婚，还小木一个自由，又能欠他们孟家人情。万万没想到，他们居然想到了这么一个损招啊，他的升迁显然是要女儿答应刘家的事后才会落后的，这一点，他心里清楚得很。 而刘立海此时在万胜利办公室里，他把自己和孙小木之间的恩爱告诉了万胜利，并且说孟达安也是没办法才找到了他，为的就是劝小木坚强地活下去，等挺过这一段日子，他再找机会让刘家还小木一个自由。 刘立海来见孟安达完全是为了孙小木，而且他会等孙小木回来的。 万胜利在刘立海讲完事情的经过后突然问了一句：“那个林诺怎么办呢？” 这话问得刘立海愣住了，万胜利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是不相信他见孟安达是为了孙小木还是有别的原因呢？ “万秘书，林诺是个好姑娘，她对我的感情，我其实都知道。我本想和她试着交往，可是我总是忘不了小木。特别是马大姐让我来见孟秘书长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真心想的人是小木，所以我就跟着马大姐一起来省城了。不怕大秘笑话，我真正想要结婚的对象是小木，除了她，我没想过和别的女人走进婚姻的圣堂。”刘立海到了这一步，不得不说出他的内心真心想法，当然了，讲一下自己压着的情感，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宣泄吧。 刘立海和万胜利正说着话时，刘立海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是孙小木，不由得笑着对万胜利说：“小木打来的。”说着便接了电话，他的样子，他的表情，万胜利彻底相信这个男人是爱孙小木的。 孟达安给孙宏惠打了电话，讲明了刘家所要的事情，让孙宏惠先带着小木回来，找机会再和孙小木挑明情况。而孙小木一想到自己马上要回江南了，忍不住在上洗手间的时候拔通刘立海的电话。 “立海，我马上要回江南了，我们很快要见面了。一定是你说服了我爸，立海，一定是我爸想明白了。”孙小木的声音在另一端听得出来是一股压抑的兴奋，是啊，她内心所要爱的人是刘立海。 “小木，等你回来后，我马上来见你。所以，你一定要保重自己，爱惜自己的身体，答应我，一定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刘立海当着万胜利的面如此这般说时，万胜利在一旁偷着笑了，他和吕薇打电话时，也爱这样，看来这个大男孩爱孙小木爱得很深，很真。 刘立海和孙小木的电话打完了，回头见万胜利一脸的笑，他便知道，这个万大秘书相信他和孟安达的见面只是为了一个女人，不是投靠于他。 万胜利便起身对刘立海说：“你在我办公室里坐一下，我去看看大书记有时间吗？有的话，你过去和他打个招呼，汇报汇报一下工作。” “谢谢大秘。”刘立海赶紧道谢着，他当然想见大书记啊，只要大书记亲自说了他来接万胜利的位置，他悬着的心才能落下来了。他现在最担心的是吕薇，不知道接下去，她还会闹出什么来。 万胜利刚一离开自己的办公室，手机就响了，一看是吕薇的电话，赶紧闪进了洗手间，这才接了她的电话，她在手机中不满地问他：“怎么这么半天才接电话呢？” “小姑奶奶，我可是偷着闪进了洗手间才接的。”万胜利笑着回了一句。 “老实交待，又在哪里干坏事？”吕薇在手机中也笑着问。 “哪里干坏事啊，我在办公室里。只是刘立海来了，他说见孟安达是为了孙小木，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喜欢孙小木的。现在孙小木的事情有转机，他最想结婚的对象是孙小木，不是林诺呢。”万胜利赶紧说了刘立海的事情，怕将来吕薇怪罪于他。 又冒出了一个女人，这个小王八蛋身边的女人到底有多少呢？吕薇听到这个消息时，又恨得咬牙切齿起来。 “胜利，你给我听着，不管他爱谁，他绝对不可以做我姐夫的秘书，绝对不可以！”说着，吕薇径直把手机挂掉了。 万胜利极其不解地盯住了手机，似乎吕薇贴在手机之间一般。 第334章 女人的报复 万胜利在洗手间平复了一下心情，还是听了吕薇的话，没去找大书记，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万胜利一进办公室，刘立海便迎了上来，他的眼里满是急切和期望，这让万胜利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看来这个小子想当大书记的秘书想了很久了。 “兄弟，大书记不在办公室里，你下次再来吧。”万胜利望着刘立海很平静地说着，他的样子完全不像是撒谎，当然了，刘立海也不可能想象得到他在撒谎，毕竟是万胜利自己提出让他见大书记的。 “谢谢大秘了。那我先回林县去，有什么消息还请大秘帮我留意一下。”刘立海做了一个拱手的动作，就想离开万胜利，他还是不放心吕薇。 “这样也好，我还有一堆的事需要交换，不送兄弟了。”万胜利说完，就做了一个挥手的动作，这样子像极了大领导的态势。不过，刘立海也没什么不舒服的，大约跟着大领导学会了这个动作吧。 刘立海出了万胜利的办公室，便回到了自己的车内。可是他不知道就这么离开，还是要等万锦秀出来。思来想去，他还是拨通了孟安达的电话。 孟安达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发呆，一边是既将上任的副省长位置，一边是要女儿断送掉自己的幸福，他确实为难了。正在这个时候，刘立海的电话打了进来，他按下接听健问：“小刘，有事吗？” “孟秘书长，小木给我打过电话，说她要回江南了，她的心情听上去不错，谢谢孟秘书长的成全。现在，我从万秘书办公室里出来了，本来他是准备带我见大书记的，结果大书记不在办公室，所以我就一个人回到自己的车子里了，我是回林县还是要在这里等马大姐呢？”刘立海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事，让孟安达一瞬间有些恍惚。 手机中传来了沉静，这让刘立海的心不由得又往下坠着，难道一切又有变数吗？是他接万胜利的位置变化还是小木的事有变化呢？他不敢多问，就那么拿着手机静静等着孟安达说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孟安达总算开口，他说了一句：“郭宝鑫书记今天没有任何接待安排，他应该一直就在办公室里。”说完径直挂掉了电话，因为他内心很乱，他不想和刘立海谈小木的事情，他没有想好如何应对刘家突然提出来的要求。 刘立海拿着手机的手顿时颤抖着，难道吕薇给万胜利打过电话？万胜利在骗自己？ 刘立海赶紧给吕薇拨电话，电话一直响着，可是没有人接。他一连拨了好几次，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刘立海只好收起了手机，下车找到了马锦秀的司机，让他转告马锦秀，他有事先回林县去了。 刘立海急着想找吕薇，一路上车开得特别快，可等他赶回林县时，得知吕薇压根就没回林县，她还在省城。他便更加确信吕薇绝对和万胜利说了什么，至如她到底说了什么，刘立海便不得而知。 回到林县的刘立海陷下了被动之中，而吕薇这个时候已经离开了酒店，找到了柳姐，在她的倍同下去了医院重新消毒和包扎了一下。完事后，吕薇说：“柳姐，谢谢你。你要是不忙的话，我把我表姐约出来，大家一起坐坐好吗？” 柳姐肯定是求之不得啊，能认识省委书记的夫人，这可是极佳的机会啊。赶紧说：“小薇，我再忙也得好好陪你啊。” “那好，我约我表姐出来。只是你要得帮我一个忙，在我表姐面前说昨天那个男孩不是个东西，他叫刘立海，你记住这个名字好吗？就说他昨晚喝酒为了傍一富婆，我拉他时，被他推了一下，撞到了桌子脚上好吗？”吕薇望着柳姐如此这般地说着。 柳姐不解地望着吕薇，她以为吕薇真如给她打电话时说的那样，洗澡时不小心摔了一跤，看来吕薇和那个小男生闹矛盾了，只是那个男孩和省委书记夫人有关系吗？他们相识吗？ 吕薇想见柳姐没说话，不由得摇了摇她的手臂说：“柳姐，我昨天骗了你，那个刘立海是个官员，不是做哪种事的男孩子。” “啊？”这回临到柳姐大吃一惊了，难怪吕薇要用药啊，原来她担心那个男孩不要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她想到这一点时，竟然难过了一下。她万万没想到那个男孩是官员，不是被买卖的男孩。如果在正常的情况之下，那个叫刘立海的男孩绝对是不可能跟她的，唉，这女人一老，再有钱又能怎么样呢？总有拿钱买不到的东西啊。 “柳姐，这个刘立海实在是可恨，竟然把我推到墙上撞破了头，而且他竟然还不送我去医院，就那么走掉了。这种人还想当我姐夫的秘书，做梦去吧。”吕薇越说越来气。 柳姐没再说话，任由吕薇激动地自言自语，她大约也猜到这个吕薇八成看上了那个小白脸，只有爱上了得不到时才会这么恨吧。 “柳姐，你倒是说句话啊？”吕薇不甘心地摇着柳姐。 “小薇，你约你表姐出来吧，我们见机行事好吧？”柳姐还是想通过吕薇认识郭宝鑫的夫人。 吕薇便拨通了表姐朱夫人的电话，电话一通，表姐就问：“小薇，你在林县怎么样了？怎么下去后连个电话也不给姐打啊。” “姐，我这不是打电话来了吗？姐，准备一下，到红馆去吃饭，我们马上来接你。” 红馆是省城太太们常常聚集在一起的地方，这里汇集了女人们喜欢的美容，运动和奢侈品。 朱夫人本来想拒绝，可吕薇已经挂了电话，她只好收拾了一下，等着吕薇来接她。没多久，一辆法拉利停在她楼下，吕薇上楼请她了，也只得跟着她一起上了法拉利，一上车，才知道吕薇攀上了江省最有钱的富姐柳柳。 三个女人一起去了红馆，点菜是柳柳的拿手戏，她太清楚如何攻克官员们的夫人了。 菜不多，全是非常精致的私房菜。吕薇一看，都很有些过意不去，便说了一句：“让柳姐破费了。” “哪里啊，能认识你们姐妹俩是我三生的荣幸。”柳姐的话一落，朱夫人淡然笑了一下，她不想谈这个话题，作为省委书记的夫人，她很清楚想结织她的人太多太多了。如果不是吕薇这么纠缠她，她一般情况下是不出门的。 于是，朱夫人望着吕薇问了一句：“小薇，你这头是怎到弄的？刚在家里问你，你急匆匆地，没说。现在说说看，怎么才去林县几天，就撞破了头呢？” 吕薇便把目光飘向了柳姐，她会意，如此这般地按吕薇教的话对她表姐说着，柳柳一说完，吕薇就接过话说：“表姐，听说姐夫要让刘立海做他秘书，这事你可一定要阻止，他不仅喜欢结交富婆，还和冷鸿雁有一腿，真要留在姐夫身边，出了这种事，对姐夫的影响极恶劣的。再说了，纪老爷子哪边，姐夫也没办法交待啊。” “小薇，这事我知道了。吃饭吧，菜来了。”朱夫人见服务送了菜，赶紧说。 朱夫人很不愿意在这个场合下听吕薇谈这事，她可从来不参政的。再说了，几个男人喜欢参政的女人啊。吕薇如此急地状告刘立海，是什么让她这么恨呢？ 朱夫人不得不想。不过吕薇的话极有道理，她不怕刘立海傍什么富婆，但是她担心这个小年轻和冷鸿雁再继续纠缠不清楚，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家老郭到时候脱不掉干系的。那可是纪老爷子啊，于情于理，她都不情愿他被别的男人戴上了绿帽子。 “来，朱夫人吃菜。”柳柳赶紧转了话题，她显然看出了朱夫人不想谈刘立海的事情。 这个吕薇，全凭冲动办事。她这种性格怎么能做好公司呢？这么一想，柳柳便庆幸自己没和吕薇合作，真要合作，她可拿这个小姨子没法子。 吕薇的话被打断了，心情极为不爽，一边夹了一块菜放到朱夫人碗里，一边说：“表姐，我可不管，你要是不对姐夫说，我亲自找他说去。” 吕薇的架式大有不拉下刘立海，她誓不罢休的态势。她越这样，朱夫人越是担忧起这个表姐起来，政界的事远不是她想象中那么单纯，牵扯在一起的东西太多，太多。 “小薇，吃饭就吃饭，哪里来这么多话呢？你的事，我会帮你的。但是，你是开公司的，就得以开公司为主打，别这么东一下，西一下的。”朱夫人不得不开口教训这个表姐。 “是，姐，我吃，我吃。”吕薇一边笑着，一边把菜往嘴里塞。可她的心里却美丽地跳动着，表姐如此这般说话，就算是答应了她的请求，这个小王八蛋，一定要让他尝尝得罪老娘是什么下场。 吕薇如此想着的时候，手机却响起了信息进来的声音，她拿下筷子，从包里拿出了手机，一看，竟然是刘立海发过来的。 “哼，小王八蛋。老娘一定有你好看的，这回一定要让你尝到苦头。”如此想着时，吕薇看也不看信息内容，顺手删掉了信息。 第335章 矛盾激化 刘立海没想到这次吕薇这么坚定，电话不接，信息不会，看来他真的伤了这个女人，还好他抢下了吕薇的手机，删掉了录相，如果录相还在的话，他这回估计死定了。 刘立海回到了办公室，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再多想也没用，走一步看一步吧。这么想，他的心情倒还平静些，开始处理手头上的工作。 安静的日子还没到几个小时，日近黄昏时，手机就暴响了，刘立海拿出来一看，是姚海东的。不由得赶紧说：“姚大哥好。” “小刘，你到底怎么啦？”姚海东没好气地问了一句。 刚刚万胜利给姚海东打电话，说朱夫人让他调查刘立海，她听到传言说他作风不正，喜欢勾搭女人。如果确实真有此事，她断然不能让这种人留在自己男人身边。目前，事情还没完全清楚时，她肯定也不会冒然对郭宝鑫说什么，很多时候，人到了一定的位置上，她这个做夫人的就得审时度势，并不像吕薇认定的那样，什么样的枕头风都得吹，而且对吕薇的话，她是有些怀疑的。是什么让吕薇怀上了那个小年轻，她内心是有疑惑的。 万胜利万万没想到吕薇这么急的性子，竟然这么快就把话传到了大夫人耳朵里，他在这个时候去调查刘立海，搞得不好就极可能搬石头砸自己的。他和吕薇的事情，刘立海一清二楚，如果被他知道自己在调查他，极有可能是两败俱伤。再说了，他已经作好下林县任县长的打算，人啊，一旦决定要做某种事情时，一天也不愿意再呆在省城里。再说了去了林县，他是一方诸侯，呆在省城他只不过就是一个服务大领导的人。 如果这个时候被吕薇搅得到处不得安宁，万胜利也不大情愿有这个结果。本来他想给刘立海打电话，可他离开省城后，也没主动联系自己，想想刘立海极有可能听到了什么，所以他不得不把电话打给了姚海东，让姚海东去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现在，刘立海被姚海东如此一问，有些纳闷地反问了一句：“姚大哥，我怎么啦？” “你自己做的事情，你难道不清楚吗？”姚海东又反问了一句。 这么一来，刘立海也傻眼了，吕薇真的闹得满城风雨了吗？她真要鱼死网破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就得把实际情况告诉姚海东，而且还得告诉冷鸿雁，再说了，录相删掉了，他先说出来对他有利的。本来他就是被这两个女人陷害的，他自己想想都冤大头一个呢。虽说他看到了录相，录相中的他确实很疯狂的样子，可整个过程到处是个什么滋味，他一无所知。这种哑巴亏，他不计算也就算了，可偏偏吕薇这个女人要挑是弄非的，他就不再沉默不语了。 “姚大哥，我确实太大意了，上了吕薇的当。她吵着要去省里的劲暴酒吧玩，说只要我同意陪她一次，她今后不再纠缠于我。话说到这个份上，而且她又刚刚生了一场病，我不想得罪她，但是我也不能和她过份的暧昧，想想就陪她一次，便答应了。结果，我们去了酒吧后，她居然叫来了一富婆，而且把我当成了那种男人送给了富婆，整个事情我完全不知道，她们在酒里下了药。是早晨起床我才发现自己上当了，当时马大姐打来电话要我陪她见孟秘书长，她在一旁听到了。非要我留下来陪她，不准离开房间。我们在拉扯之中，我把吕薇推了一下，结果她就撞到墙上去了，头撞破了。因为与孟秘书长约好了时间，我怕堵车，趁着酒店医务人员替吕薇包扎时，离开了她。没想到，她竟然报复心这么强，竟然这么快地传播另一番场面。”刘立海不得不把整个过程，避重就轻地对姚海东说了一遍。 姚海东一直听着刘立海说话，一直没有打断他，等他说完后，他才说：“小刘，你确实长得很帅，这一点好象一直有女人在倒追于你。可有的女人不能沾，沾不得。这话我对你说过多次，部长想必对你也说过多次，你以为所有的女人都如部长这般真心待你？你以为所有女人都会对你用情至深？ 刘立海，你如果这么想，你就大错特错。别说你现在年轻，就算到了我这个年龄，你也不可以毫无选择地交往女人。红颜祸水，这个词是真理，你怎么偏偏就不信呢？你竟然沾了吕薇，这事发展到现在，你再有天大的理，也等于废柴一个，你明白不？”姚海东越说越气，好好的事情，为什么总被这个小年轻搅得鸡飞狗跳呢？ “姚大哥，昨天是冷姐让我陪陪吕薇的，我原本不想理她的。可是，冷姐说她刚来林县，又在生病之中。所以，我就去了医院，结果就发生了这么多事。说来说去，还是怪我太大意了，或者怪我自己贪图劲暴的放纵吧。但是天地良心，我没想伤害吕薇，真的，姚大哥，请相信我。”刘立海说这些话时，自己都有些奇怪，他如此这般地对姚海东证明自己有什么用处呢？可是人就是这样，一件事出来，有人问起的时候，极容易一五一十地倾倒出来。 现在的刘立海就是这样的，他一说完这些话，内心就后悔了。不是姚海东会害他，而是有些事，特别是女人的事，对另一个大男人讲没什么意思。 可让刘立海意外的是，姚海东听完他说这些话后，竟然说：“你把这事对冷姐坦白一下，让她想想办法。你现在和吕薇闹成这样，你留在林县的日子肯定极为不利。无论她缠不缠你，你们再见面都会倍加尴尬的。再说了，趁目前这个危机，逼一逼部长，让她帮帮你，安心守在北京，对我们所有人来说都是有利的。” 如果说刘立海刚刚还后悔告诉姚海东这些的话，那么，现在他真的被姚海东折服了，姜是老的辣啊，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一招呢？一举两得的事情啊，他何不反利用一下吕薇呢？于是对着手机说：“姚大哥，你的一席话胜过我读十年书啊。谢了，兄弟这就给冷姐打电话去。” 刘立海想挂电话，姚海东显然感觉到了，赶紧说：“你在部长面前尽量把事情说得严重一些，万胜利目前是极想你离开林县的，这一点我有感觉。所以，你一定要反这些情况全告诉部长，让她断掉返回官场的念头。至少在这一年内不要想这件事，否则的话，纪老爷子哪边咱们都不好交待的。” “好的。我这就给冷姐说说去。”刘立海满口应允着，可他不敢告诉姚海东，吕薇和万胜利的事情。要是让他知道他沾的女人其实是万胜利的女人，还不知道姚海东又该如何教训他呢。 姚海东见刘立海态度很好，便先挂了电话。而刘立海却拿着手机犹豫不决起来，真的又要让冷姐为他牺牲么？可走到这一步，他有退路吗？留在林县，他和吕薇如何面对呢？这个女人现在就已经疯了，真的要继续面对的话，他和吕薇的事情迟早会穿帮，肯定会和万胜利反目成仇的。他在外睡多少女人都没什么，就是不能睡万胜利的女人。这一点，刘立海还是清楚的。 刘立海又在办公室里反复徘徊着，可是思来想去，还是把电话打给了冷姐姐，她好象一直在等他的电话，又是只响了一下，她就接了，而且一接就问：“你从哪里冒出来了呢？” 看来林诺又对冷美人汇报过什么，刘立海如此猜想着。不过他已经不再怪林诺什么了，遇到这种情况，一定是冷美人自己要林诺说的。 “姐，我，我又做错了事。”刘立海赶紧一边带着感情地喊姐，一边承认自己的错误。 “你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冷鸿雁问了一句，她是让这个小傻子去照顾一下吕薇，给她一个面子和台阶下，但是也没让他消失一整夜啊，何况她还安排林诺去接应他，可他倒好，一整夜打不通电话。这让她内心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她一再对自己说，这个小年轻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就在一起吧，关她什么事呢？可是她还是放不下他，还是一再追问林诺，人去了哪里？ “姐，我说了不能陪吕薇，你偏偏要我去。结果，我又被她算计了。而且她现在到处传播我的作风问题，企图阻止我去大书记身边工作。姐，我把事情的真相全部告诉你，你别怪我好吗？我一早到现在都在恨自己啊，我怎么就这么笨呢？我怎么就连一个吕薇都防不过呢？我这样的智商，还能混官场吗？我这种动不动掉人家陷阱里的窝囊废，还有资格在官场上混吗？姐，一整天，我不敢给你打电话，一整天，我都在反思自己，都在追问，我怎么就这么笨呢？”刘立海越说越如真的自责了一整天一样，这戏经他这么一演，他自己都觉得火喉极佳。 果然，手机另一端的冷美人一见这个小傻子如此这般地自责着，心又软了下来。正准备好好和这个小傻子上课时，纪老爷子却迈着他的军人步子，一脸严肃地走了过来。 第336章 冷姐姐的成全 冷鸿雁赶紧挂掉了电话，可纪老爷还是问了一句：“你这是和谁通话呢？” 冷美人不得不说：“小刘正给我打电话呢，他和吕薇之间闹了矛盾，吕薇现在极力阻止他去郭宝鑫书记身边工作。这不，我和小刘的话还没说完，看着你脸色不太好，就赶紧挂了电话呢。你怎么啦？外面又有烦心事是不是？” 冷鸿雁就是这种体贴入微，而且眼力劲就是好。一边迎着纪老爷子而去，一边去接他的包包。就算纪老爷子再有脾气，一看这个小娇妻一脸的温柔相时，所有的累和烦恼一下子就消失掉了，赶紧拉过冷美人说：“是累啊，军中的事越来越被少数人管着，如我这种直脾气的人，有时候看不惯容易得罪人。不过，一回家，一看到你，我这心情自然就开朗多了，所以，雁雁，我是真心不想你离开我。你答应我，别离开我好吗？至如小刘的事情，我会让宝鑫替他安排好的，你就别担心了。” 纪老爷子又一次提到了让冷鸿雁留在北京，看来她要复出的梦不得不收起来，谁让纪老爷子爱她呢？老夫少妻大约总是各种担心吧，再说了，她也确实会得老爷子的心，他心情不好或者劳累的时候，她总能找到让他放松和欣悦的法子，这样的一个宝贝女人，纪老爷子怎么肯放手让她闯官场呢？所以，冷美人提到刘立海的事情时，纪老爷子正好找到了和这个小娇妻摊牌的理由。 冷鸿雁一听老爷子这么说，笑了笑，然后扯着老爷子撒娇地说：“好，好，我一切听老公安排，总行了吧？” “这才乖嘛。我们就这么说定了，你老实呆在北京，我这就给宝鑫打电话去。”纪老爷子说完，真的独自去了书房。 冷鸿雁看着纪老爷子的背影，竟然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啊，真的就这么老死在北京吗？真的又要牺自己成全小傻子吗？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手机有信息的声音，她打开一看是小傻子的，他在信息中如此写着：“姐，这个世界上最最疼我的人，是你；这个世界上最最希望我进步的人，是你；这个世界上最最祝愿我的人，还是你。所以，在我一错再错之后，我最最想念的人总是你。对不想，姐。 尼采说：你要搞清楚自己人生的剧本不是你父母的续集，不是你子女的前传，更不是你朋友的外篇。对待生命你不妨大胆冒险一点，因为好歹你要失去它。如果这世界上真有奇迹，那只是努力的另一个名字。生命中最难的阶段不是没有人懂你，而是你不懂你自己。这段话是我念大学时背下来的，那个时候我不太明白“你不懂你自己”是什么意思，走到这一步，我真的明白是我没有懂我自己，是我控制不好自己的欲望，才会一次次掉入陷阱的。 所以，姐，错过之后，你的好，你的大度，你的教导真心一直活跃在我的大脑里，内心里，血液里。 姐，让我真心真意说一声吧，谢谢你。不管吕薇如何对我，我想，我认了。自己犯的错，自己甘愿受罚吧。” 冷鸿雁拿着手机，一页一页翻着刘立海的信息，说不感动是假话，因为她老是活在这个小年轻的世界里之中一样，为他喜而喜，为他忧而忧。就算纪老爷子不如此这么要求她时，她其实也在考虑，要不要牺牲一下自己，成全这个小傻子呢？真要把他放在林县，他和吕薇终归会闹出不可收拾的局面来，到那个时候，她的面子也没处可放啊。 冷鸿雁把刘立海的信息看了好几遍，直到听到纪老爷子走出书房的脚步声时，她才快速删掉了这个小傻子的信息，这样的信息，她是断然不可以让老爷子发现的，他能接受小傻子打来的电话，可他肯定不会大度地接受这种暧昧的信息。 冷鸿雁把手机塞进了口袋里，坐在客厅里等着纪老爷子的到来。果然，纪老爷子的脚步越来越近了，她这才站起来，望着他甜甜地笑了笑。 “雁雁啊，我真爱这样的笑容啊。”纪老爷子伸手摸了一把冷鸿雁的脸，声音愉快地说着。 冷鸿雁便知道老爷子已经和郭宝鑫搭成了协议，为了让她留在北京，吕薇再怎么折腾估计都抵不上老爷子的一句话了。 “你给小刘打个电话吧，宝鑫的秘书正在办理交接手续，他也得好好准备如何接手秘书的工作了。不懂的地方多请教现在的秘书吧，至如他和吕薇之间的矛盾，他是男人，总得学会让着女人的。”纪老爷子轻描淡写地如此说着，可这些话落到冷鸿雁耳朵里时，她却有什么被堵住了一样。 冷鸿雁内心再怎么被堵，这个电话还得要打的，而且还得当着老爷子的面打，她只好拿出了手机，拔通了刘立海的电话。 刘立海还坐在办公室里，他在想他的话，他的信息有错误的地方吗？有漏洞吗？冷姐姐会怎么想呢？她愿意帮她吗？因为她是突然挂掉了手机，他内心一点底都没有。 现在，手机一响，刘立海赶紧接了电话，不等他开口，冷鸿雁迅速说：“小刘，你姐夫给大书记打了电话，接下来你一边交接手里的工作，一边好好请教万胜利如何做好大书记的秘书工作。现在，你姐夫就在我边上，你感谢他一下吧。”说着，冷鸿雁把手机递给了纪老爷子，这个举措让老爷子意外的同时，也让刘立海的心紧张得快要跳出小心脏了。 冷鸿雁这么做有她的理由，一来她担心刘立海在手机之中说什么亲热的话，二来，她这么做也是消除纪老爷子的误解，她和刘立海之间完全是姐姐和弟弟的关系。 刘立海似乎也明白了冷鸿雁的意思，在暗示他，纪老爷子就在身边，小心说话。只是现在让他给这个男人直接通话时，心情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了。 “纪”刘立海刚说了这么一个字后，赶紧打住了，立马改口说：“姐夫好。” 纪老爷子一听刘立海的改口，不由得在手机中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冷鸿雁奇怪地盯住了他，他便伸手握住了小娇妻的手说：“这个小家伙还想喊我纪老爷子呢，不过，转得快，喊我姐夫了。” 是这样啊，冷鸿雁也跟着笑了起来。两个人的笑声刘立海全听到了，紧张的心顿时轻松多了，赶紧又说：“姐夫，谢谢您。我一定会好好工作，为姐夫争光，我也为我姐争光。” “小家伙，这样才对嘛，你姐可关心你了，我一回家她就唠叨，你的事要尽快落实，尽快解决。这不，屁股还没坐稳就给宝鑫打了电话，他说在他心里，你会是一个很不错的秘书的。所以，早就有意让你做秘书的。现在呢，你可得好好跟着宝鑫多学习，凡事多汇报，多请教，准没错。你姐呢，她已经想好了，留在北京守着我。你和海东有时间就来北京玩，要不，我担心你姐闷了时候，又找我唠叨啊。”纪老爷子一边说这些话，一边笑个不停。 冷鸿雁见纪老爷子说到她的事上面去了，赶紧一边抢手机一边娇笑地望着纪老爷子说：“你啊，你啊，整天就想关着我才高兴呢。” 刘立海当然听得见冷鸿雁的娇笑，也当然可以想象这一对夫妻在秀恩爱，同时他也明白纪老爷子如此这般就为了收住冷美人的心，而冷美人肯定是同意留在北京，才换来了他上位大书记的秘书。 每次自己犯下错误时，最终帮着自己处理和擦屁股总是这位冷姐姐啊，不知道为什么，刘立海的心海汹涌澎湃着，而冷美人已经抢过了手机，对着手机说：“小刘，关于你和吕薇之间的矛盾，尽量学点技巧，能回避就回避，实在回避不了的时候，就厚脸皮一点，多笑笑吧。伸手不打笑脸的人，记住了吗？” “好的，姐，你和姐夫好好休息去吧，我会找小薇姐道歉的。谢谢姐的关心和支持。”刘立海的话说得很客气，当然也等于说给纪老爷子听的。 刘立海一说完，冷鸿雁便挂掉了电话。她知道身边的纪老爷子虽说笑呵呵在和小傻子说话，但是耳朵还是会认真听他们的对话，所以有他在的时候，她压根就不想和刘立海打电话。 事情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这让刘立海实在是意外极了，当然他还得感谢姚海东，于是赶紧给他打了一个电话，电话一通，姚海东就急着问：“部长怎么说？” “姚大哥，别着急，部长把这事对纪老爷子说了，他给大书记打了电话，我还是会接万秘书的位置的。所以，你别担心，我一定会努力工作的。”刘立海赶紧接着姚海东的话说着。 姚海东一听，心里的石头一下子落地了，至少目前这个小年轻的事情解决了，而冷鸿雁的事情也解决了。他很清楚肯定是这个女人妥协了，她还是为了这个小男人作出了牺牲和让步，她对这个小男人的爱如此之极致，这让姚海东说不出是个什么味道。 第337章 心上人 这一天，刘立海很踏实地睡了一个好觉，毕竟他被吕薇闹了那么一曲，是真的累了。等他一觉醒来的时候，他又吓了一大跳，手机上多了一条信息，竟然还是吕薇。 吕薇如此写着：小王八蛋，别以为你搬动了你的冷姐姐，就可以去我姐夫身边工作，你做梦去吧。我一定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们走着瞧！ 刘立海一看信息时间，居然是凌晨两点的时候，这女人难道就不睡觉吗？她的伤怎么样了呢？她还这么折腾啊。 刘立海不管对吕薇有多少的反感，还是听了冷姐姐的话，又把电话打给了她。这一次吕薇倒是接了，一接就说：“你的冷姐姐真爱你啊，居然也不在乎我玩过了你，居然还为了你动用了纪老爷子。不过，小王八蛋，这事没完。” “小薇姐，你的伤现在怎么样了？”刘立海突然问了一句，其实他的内心火气直冒啊，什么叫她玩了他呢？有这样的女人吗？下了药还好意思张牙舞爪着，而且这个女人脸皮真厚啊，一个女人睡了一个男人，似乎多光荣似的，居然还好意思拿出来显摆。 这一点，刘立海实在有些理解不了吕薇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吕薇显然没想到刘立海突然关心起她来，一时间愣住了，看来她还是有软性的地方，刘立海意识到这一点后，又柔声说：“小薇姐，不管怎么说，我当时不应该丢下你独自离开，我应该带你去医院好好包扎一下伤口，可当时我确实有事，所以请你原谅我一次好吗？昨天，办完事情后，我一直很内疚呢。你伤怎么样了？还痛吗？” 吕薇刚刚泛起的一些软性，又被刘立海提起昨天独自离开的事而火冒着，如果他当时表现真心的话，至如现在闹在这样吗？一想到这一点，她就来气，不由得说：“你是不是觉得可以安稳地接胜利的位置呢？是不是现在特开心？” “小薇姐，我是真的关心你的伤，是真的内疚。”刘立海又强调了一下，可吕薇已经不再感动了，突然说：“小王八蛋，孙小木已经回江南，这个小妞才是你真正爱的人吧？你等着，看我如何让你身败名裂。” 吕薇说完就挂了电话，而刘立海却心头颤动不停。这个臭女人怎么知道孙小木呢？她又要去伤小木吗？ 刘立海重新再拨吕薇的手机时，她不接，他就一直拨，拨到后来，她索性关了机。他不得不给孙小木打电话，电话一通，他就问：“小木，你回江南了？” “是啊，我回来了。我还想明天再给你打电话，看看你有时间我们就见见面呢，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知道我回来的消息了。”孙小木的心情显然比呆在北京要好得多。一回江南，一面对江南熟悉的一切，她又有了重新活回来的感觉，至少她不需要再装，不需要再把那个刘源源的事情压着自己。 “那我现在来见你好吗？”刘立海试探地问了一句。 “好啊，好啊。只是你现在不忙吗？”孙小木显然很意外，而且听得出来她很高兴刘立海要去见她，就算是这样，她也还在担心他的工作，真爱一个人的时候，总是为对方而想着，考虑着。这一点，吕薇怎么就学不会呢？她口口声声爱着自己，到头来呢？她除了想占着，控制他，却半点也不想为他付出着，牺牲着。 刘立海突然如此想着，当然这个想法是不能让孙小木知道，他现在很害怕吕薇找到了她，害怕吕薇在小木面前乱说话啊。好不容易让小木解开了对自己的误解，一个冷鸿雁就够她受的，如果再多个吕薇，他怎么解释呢？ 刘立海一时忘了说话，孙小木不由得问了一句：“立海，怎么啦？” “哦，没什么，刚刚有人敲门。现在没事了，我马上来看你，你等着我。”刘立海还是随口骗了孙小木。 刘立海便给马锦秀打电话，一来请假，二来试探一下，她回林县没有？电话一通，马锦秀就接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她就先问：“小刘，你回林县去了吧？” 马锦秀如此问话的用意显然在告诉刘立海，她还在省城呢。 “马大姐，我临时有些事，所以就没等你。今天我还得去省城一趟，特地向你请假呢。”刘立海的语气很是敬重，倒让马锦秀格外受用。她昨天确实没回林县，而且和李高成省长在一起，房间是孟安达帮着安排的。她以为刘立海又是来试探她的，干脆就挑明了，她就是在省城，看他如何。没想到的是，他找她是为了请假，而且他又要到省城，他又到省城干什么呢？ “你来省城干什么呢？”马锦秀问了一句。 刘立海知道马锦秀肯定会问他，他也没想隐瞒她。她竟然没回林县，想必也听说孙小木回江南了吧。 “小木回来了，所以，我想去看看她。所以，请马大姐准个假。”刘立海还是很客气地说着。 “是这样的啊。那当然，那是当然的。不过我怎么没听首长说起呢？”马锦秀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真的不知道，如此这么问着。 “可能回来得晚，孟秘书长也就没说吧。我也是刚给小木打电话才知道她回江南的。”刘立海赶紧替孟安达圆着场子，不过他就很有些意外，孙小木回来的事，他怎么没在马锦秀面前提半句呢？ “那你来吧。”马锦秀说完便挂了电话，不过她也没把孙小木回江南的事往心里去，想想可能是孟安达怕打扰她和李高成省长吧。昨天她去省长办公室时，孟安达就一直没出现过。看来他确实清楚省长的意图，而且还特地替她开好了房间，这让她很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想想睡的男人不同，身份到底不一样啊。要是平时，别说让秘书长替她开房间，就是见他一面也比登天还难呢。 因为想上位，所以马锦秀格外地买力，无论是床上还是表现，都深得李高成长的惊喜，大约新鲜的女人总是有其新鲜的亮点吧，再说了，这个女人不就是想要个官职吗？总比沾上要车，要房，要钱的女人强吧？官职嘛，他一句话的事情，而别的东西过手不难，可远没给个官职简单。到了他这个地位的男人，越简单有趣的女人越安全。 女人不过就是用来玩的，这是李高成的想法。但是安全还是第一位的，所以，他在自己办公室里和马锦秀暧昧之后，示意她留下来了，当然自然会有人安排她留下来的一切活动，所以直到他忙完接待工作，才独自去了她的房间，整个过程，在他来说，绝对是安全的。毕竟他已经替马锦秀拿到了县委书记一职，所以睡睡她，对于他来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现在的马锦秀一跃成为省长的女人后，整个人光彩照人的同时，也格外地信心满满的，似乎整个江南就是她的一样，这感觉爽极了。所以在刘立海打来电话时，她那么大方地准他的假，而且还有意无意卖弄了自己现在的地位。她就是要让刘立海瞧瞧，他的冷姐姐有纪老爷子，她一定也能傍上一个大人物。 女人啊，这种浅薄的对比无处不在。这一点，总是让刘立海无法理解。不过，他对于马锦秀如此迅速的上位很是佩服，看来这女人一旦有姿色后，只要敢于松松裤腰带，傍上男人还真不是那么困难的事情。当然了，对于李高成省长有这么一爱好，刘立海还是很意外的，见面才几次就可以睡掉下属，他胆子也真够大啊。 无论是马锦秀，还是李高成省长，刘立海都觉得这二人完全是速配，当然了，充当他们牵线的人是孟安达，这一点，刘立海还是替这个说不定马上又将成为岳父的男人担心呢。这样的一个马锦秀，远不是冷鸿雁那般顾全大全的女人啊，这样的一个女人，万胜利来林县有他好受的了。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刘立海竟然想到了万胜利，而且还替他捏了一把汗呢。想想他就要离开这种是非之地，内心又不由得对冷姐姐涌起了一股感激。 可现在呢？刘立海还得收起这股感激，而且要把手头上的工作，以及上位大书记的秘书一事全丢在一边，他得全心全意地去看孙小木，这一次他是真心想留下小木，想有一个属于她和他的未来。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刘立海和孙小木之间出现转机时，总是他格外欠冷姐姐人情的时候。而现在又冒出了一个吕薇，这自然让他不得不小心提防着，不得不尽快地见到心上人。 一路上，刘立海把车开得飞快。他和孙小木约着见面的地点是一家离省政府大院不远的七星茶楼，主要是方便孙小木的，这个地方刘立海和孙小木以前去过一次，所以，他想找这个地方也是轻车熟路的。 七星茶楼到了，刘立海把车停好了，兴冲冲朝着孙小木约定的红粉佳人的包间走去，当他上到二楼，推开包间的门时，整个人都傻了，吕薇和柳柳竟然坐在包间里。 第338章 致命一击 刘立海立在红粉佳人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而吕薇和柳柳却站了起来，一脸暧昧地笑着看着他，看得他的心不由得火气直往上蹭，这两个女人真是阴魂不散啊，而且动作这么迅速，这么快就联系上了孙小木，他千赶万赶还是迟了一步，现在该怎么办呢？ 孙小木一见刘立海来了，兴高采烈地扑了过来，径直拉住了他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她眼里完全忘了还有吕薇和柳柳在一旁，全心全意满是这个多日不见的心上人。 刘立海更加尴尬着，因为他的余光发现吕薇的脸色不太好，那个柳姐倒还没事一般，站在一旁一副看戏的样子。 刘立海想松开孙小木握住的手，又怕伤了她，她以前可不会在陌生人面前这么亲热的，看来她真的想他了，所以才不顾有外人在场的。如果这个时候，他松开了她的手，她一定会敏感地想到什么吧。 刘立海现在真怕吕薇伤害孙小木啊，她已经受的苦够多了，好不容易孟安达同意她和自己交往，如果半路跳出一个吕薇来搅局，他就彻底地完了。 孙小木却完全沉浸于自己的喜悦之中，一边拉着刘立海往沙发边走，一边说：“立海，这两位姐姐说是你的朋友，还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对我讲，所以，我就让她们到这里来了。你看看，你认识她们吧？” 这两个女人还站着，而且表情怪异地看着刘立海，他只好笑着喊了一声：“小薇姐好，柳姐好。” 柳柳倒是点着说回应了一句说：“你好。”她本来不想和吕薇来干这种事的，可吕薇求了她好半天，还答应她一定再找机会让刘立海陪她，如果不要刘立海，她可以再找其他的男孩，一定也是大帅哥的。但是她受不了刘立海伤她的这口气，一定要报复出来，否则她得发疯。 柳柳见吕薇这个样子，只好答应陪她来，但是她没想到刘立海也来了，这让她很是意外的。她其实对刘立海的印象很不错，这男孩子功夫不错不说，人真帅气啊。她可真心有些舍不得伤害他，而且还幻想着包养他呢。哪里知道，他竟然是个官员，而且还要当省委书记的秘书，将来说不定她要用他的。所以，现在她并不想让刘立海太尴尬。 吕薇却沉着脸没说话，孙小木眼里只有刘立海，没注意到吕薇的表情，可刘立海的心却乱跳着，这个场景是他做梦都没想到的，可偏偏在现实生活中发生了，而且如此面对着面。 现在怎么办呢？刘立海的大脑极快地转动着。他见柳柳对他似乎没恶意，又说：“柳姐，坐吧，大家坐下来说话好吗？” 柳柳便坐了下来，可吕薇没站着没动。刘立海没办法，笑着说：“小薇姐，坐啊。”说着，主动把沙发椅往吕薇身边移动了一下。 可吕薇还是站着，而且说了一句：“我坐得下去吗？” “立海喊姐，我也该喊你一声姐是吧？你坐啊，别客气。”孙小木赶紧替刘立海圆着场子，这女人看上去对刘立海很大气，孙小木不明白，他们之间到底怎么啦？她和刘立海好不容易才见上一面，她内心深处很想这两个女人快点说事，说完快点离开的。 孙小木太想刘立海了，一回江南，刘源源就消失了，取而代之全是刘立海的一举一动，所以，她好想让他抱一抱，好想再让他亲一亲啊，这样的机会，这么两个女人搅和进来不说事，这么僵局着也不是一个事啊。 孙小木再怎么不喜欢吕薇，她都是尽量压着，礼节性地对待着吕薇。 “孙大小姐，”吕薇把目光转向了孙小木，而且如此叫了一句。 刘立海的一颗心又提了起来，看来吕薇和柳柳刚来，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他和这两个女人之间的事情，但愿她们不要开口说那档子事，他不想伤害孙小木啊。 刘立海一边猜测着，一边让脸上的笑变得更是讨好着，而且他赶紧接过吕薇的话说：“小薇姐，有什么话坐下来说吧，大家都是朋友呢。” “呸，”吕薇终于暴发了，“老娘没你这种人渣朋友。” “你怎么这样呢？”孙小木的脸色也沉了下来，这两个女人说是有重大事情必须当面谈，可她们到现在也没说什么事，却这么对待刘立海，她实在看不下去了。 “我的孙大小姐，你要怎么样呢？你知道你面前这个男人是个什么东西吗？”吕薇指着刘立海阴阳怪气地说着。 “小薇姐，我们之间的事，能不能改天再谈呢？小木好不容易回一趟江南，你能不能手下留情，让我和她单独谈谈呢？过了今天，你怎么罚我，我都认了。”刘立海不得不又求着吕薇说着，他说完这些话后，把目光转向了柳柳，望着她继续说：“柳姐，恳求你带走小薇姐好吗？对你们的冒犯，我一定会专程道歉的。” 柳柳见刘立海这个样子，很有些于心不忍。再说了，是吕薇和她合伙陷害了这个帅气的小伙子，现在他有自己的爱人，吕薇还纠缠什么呢？ 事情变成这样，柳柳也很意外。她满以为如上次见朱夫人一样，她只是替吕薇打打边鼓，让她出出恶气。现在见这个小年轻这么讨好着吕薇，她就觉得吕薇说的话不可信，极有可能是吕薇自己撞伤了大脑，却怪罪这个小男生的。 柳柳于是望着吕薇说：“小薇，我们走吧。人家小俩口约会一次不容易，我们的事下次再谈也行的。” “柳姐，你不走。你要是走了，我今后就不认你这个姐姐了。”吕薇发狠地说着。 孙小木奇怪地盯着吕薇看着，这女人这么张牙舞爪的样子，她看着很是不舒服。如果不是刘立海一口一个姐地叫着，她就要翻脸了。 刘立海见孙小木的脸色不大好看，生怕她和吕薇又吵了起来，这个吕薇说话太难听了，肯定会伤着孙小木，不由得拉起孙小木的手，低声说了一句：“我们走。”说完，他就扯了扯孙小木，两个人就准备往外面走。 “孙大小姐，你不想听听这个男人的好色行为吗？”吕薇冷冷地说着。 孙小木的手松开了，脚步也停了下来，她的目光又转向了吕薇，刘立海和这两个女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小木，我们走吧，你不要听她胡说八道。”刘立海又去扯孙小木。 “刘立海，你自己干的事就认了吧。”吕薇接过了刘立海的话，如此这般地说着。 孙小木更是不肯走，刘立海难道和这两个女人之间有什么交易吗？他先有冷鸿雁，她走了，他又和这两个女人交易着什么呢？如果他真是这样的一个伪君子，她不是白爱他了吗？ “吕薇，古话说，赶人不上百步。你这么苦苦相逼，到底为了什么呢？”刘立海终于控制不住了，冲着吕薇发火了。 “刘立海，你自己当着孙大小姐的面，说说你是如何把我和柳姐灌醉后，对我们做的好事吧。”吕薇还是把这个致命的话题丢了出来。 “你，立海，你，你到底对她们做了什么呢？”孙小木不相信地望着刘立海说着，她如果不是亲口听到他们的对话，她打死也不敢去相信，她如此苦苦相恋着的刘立海，竟然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孙大小姐，这个臭男人为了去劲暴玩，花言巧语地哄我开心地跟着一起到武汉后，他竟然说自己没带钱。于是我打电话让柳姐来埋单时，他竟然又纠着柳姐要喝酒，柳姐见他是我带来的朋友，就一直陪着他一起喝，我们两个女人哪里是他的对手，我们都渴多了，他竟然把我们带回了酒店，对我们俩都干了那种事情。 孙大小姐，你的事我也听说了一些，我那么同情你的遭遇，才带着柳姐来当面拆穿这个男人的面具的。这种事情，如果不是怕你再上这个臭男人的当，我和柳姐怎么愿意讲这么丢人的事情呢？柳姐可是江南赫赫有名的人物，我吕薇虽然算不上什么大人物，可我也是省委书记的小姨子啊，总不能让这个男人这么胡作非为吧？你说呢？孙小木小姐。”吕薇说这些话的时候，满眼都是诚实地目光，看得孙小木的心彻底崩溃着。 孙小木看着这两个女人的衣着就不是普通人，而且她们是从法拉利的豪车上下来的，这一点，她站在窗外看得清清楚楚，现在吕薇说她是郭宝鑫书记的小姨子，而这个富婆好象是江南富豪榜上的人物，她记得有个姓柳的女人，四十多岁了，只是她本人看上去很年轻，极有可能是整容的吧。 孙小木不敢不信啊，这种事，如果不是真的，这种身份的两个女人怎么会如此说自己呢？而且刘立海的脸色极难看，如果他和这两个女人没一腿，他不会是这个样子的。 精心设计了一遍又一遍的爱情啊，轰轰隆隆地倒掉了。孙小木确确实实听到了爱情塔倒掉的巨大响声，砸在了她的耳朵，痛在了她的心里。 眼泪迅速地涌了出来，孙小木猛地一个转身，拉开了红粉佳人的门，冲了出去。 第339章 他和她没缘份吗 “吕薇，我操你妈！”刘立海望着吕薇骂了一句脏话后，迅速去追孙小木，身后却响起了吕薇的狂笑声，但是他没有停步，这女人真是个疯子啊，刘立海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 “小木，小木，”刘立海在孙小木身后喊着，有路人不断地朝着这两个年轻人看着，一个猛跑，一个猛追。 孙小木一直没有停，而刘立海却一直紧追着，眼看就要到省政府大院了，孙小木一边冲了进去，一边示意门卫拦下刘立海，等他赶到时，卫门真的拦下了他，并且将他带到了保卫科。 无论刘立海如何证明他和刚刚追的女孩是相识的，可保卫科没一个人相信，他不得不给万胜利打电话，万胜利还在忙着交接的事情，一见刘立海的电话，赶紧按下了接听键，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刘立海就在电话中说：“大秘，我被省政府家属大院的保卫科扣下了，你能不能来一趟呢？” 刘立海还在省城没回林县吗？万胜利如此想了一下，不过很快说了一句：“你等着，我马上到。” 刘立海便在等万胜利的时候不停给孙小木打电话，可她不接。她是一路哭着跑回家的，孙宏惠一见女儿这个样子，吓了一大跳，可她无论怎么问孙小木，她就是不肯说话。 孙宏惠急了，不得不给孟安达打电话，电话一通，她就问他：“老孟，小木是不是知道刘家的安排？”她昨天回家后，孟安达把刘景明的打算全部告诉了孙宏惠，当时她是极力反对的，两个人为此还在卧室里吵了一架，现在她见女儿哭成这个样子，而且一句话不肯说，以为小木知道了刘家要她替刘家怀孩子的事情，便把电话打给了孟安达。 孟安达一听，不由得问了孙宏惠一句：“又怎么啦？” “小木一直哭个不停，问她什么都不肯说话，我担心她是不是听话了我们昨天的吵架。”孙宏惠如此说着。 “我昨天让你不要激动，这事我也没完全答应刘家，你偏偏不听，偏偏要那么激动地吵个不停，现在好了吧？被女儿知道了吧？这事你自己去劝女儿吧。”孟安达气呼呼地说完后，便挂掉了电话。 孟安达一直在犹豫啊，只要替刘家生个孩子，刘家所有的财产将来都是小木的，而他也能顺利地上位副省长，这几乎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可孙宏惠却说他不是人，这么祸害自己的女儿，虎毒还不食子呢，有他这么做爸的吗？ 孟安达被孙宏惠如此骂了一通后，整晚上都没再理她。上班后，推掉了几个应酬，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生闷气呢。结果孙宏惠又打来电话说女儿哭成泪人了，而且什么话也不肯说。他便知道，女儿绝对不愿意替刘家生个孩子，那等于毁了她一生的幸福啊，她心里装着那个刘立海，怎么肯替别的男人生孩子呢？ 孟安达的心堵得很难受，靠在沙发上什么闭目沉思着，而刘立海就是在这个时候敲响了他的办公室门。 万胜利去了保卫科，因为保卫科都认识他，刘立海也就能顺利地被他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可刘立海不敢说孙小木是被吕薇气跑的，只是说他说错了话，让孙小木很生气，才哭着跑回家了，而他追她的时候，被保卫科当成坏人给扣留了。 万胜利尽管知道刘立海和孙小木的事情，但是他还是不大赞成刘立海和孟安达走得太近，这不利于他接手自己的工作。可是刘立海却说：“大秘，我必须去见孟秘书长，我宁愿不当大书记的秘书，但是我不能让小木误解，这个结我必须替小木解开。” 又一个为了女人而不要职位的人，万胜利似乎找到了知音一样。一见刘立海这么决绝，也就没再阻拦他，任由他去了孟安达的办公室。 “请进。”孟安达在办公室里如此说了一声。 刘立海推门进去了，毕恭毕敬地喊了一声：“孟秘书长好。” “你怎么来了？”孟安达吃惊地望着刘立海问。 “孟秘书长，我和小木本来约着见一面，结果我伤了她，所以我想请您帮帮我，能不能再把小木约出来，我们好好谈谈呢？”刘立海望着孟安达，很诚实地说着。 “原来是你害得小木回家一直哭个不停啊，你到底做了什么，让她哭成那个样子呢？”孟安达一听刘立海的话，压在心口的闷顿时松动了一下，望着刘立海反问着。 “我，这，”刘立海结巴了一下，脸却涨得通红。他毕竟是真的睡了吕薇和柳柳，这种事，他怎么开得了口呢？ “你快说啊，你到底把她怎么样了？”孟安达急了。 “孟秘书长，我没把小木怎么样。而是吕薇，就是大书记的小姨子，她，她在小木面前搬弄是非地说了一大通，小木不听我的解释，信了她的话，哭着跑走了。”刘立海只能这么对孟安达说着。 “你和郭宝鑫的小姨子是不是又纠缠到一起了呢？你怎么总喜欢找这个大女人呢？你觉得这样做很光荣是不是？可一个男人老想着吃软饭时，这个男人就是废物一个。我一直不敢把小木交给你，就是觉得你这人不踏实，老是花边新闻不断。”孟安达本来就是火，现在正好找到了发火的对象，不由得对着刘立海一顿发愤着。 刘立海一听孟安达如此怪罪于他，完全不问原因时，很是郁闷。昨天的孟安达与今天的他怎么如此不同呢？他很有些后悔，这码子事，和孟安达也难说清楚啊。 但是刘立海不甘心，忍不住接过孟安达的话说：“孟秘书长，你爱你的女儿，我能理解。可我也爱小木，你能不能理解我一下呢？我和吕薇之间没有任何感情纠纷，是她设计陷害了我。真的，孟秘书长，这一点你一定要相信我。这一点，您一定要帮我在小木面前逞清楚好吗？我爱的人只有小木，我知道我和冷姐姐的事让您，让小木都留下了阴影，但是冷姐姐是真心帮过我的人，她现在是我的姐姐，我的恩人。而我自始至终爱的人只有小木，这一点，请您相信我好吗？” “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更不想听你再说这些没油盐的话。我只相信一个巴掌拍不响，而且在这种情况下，你最好不要再打扰小木，更不要再去我家找他。否则，别我怪不客气。 小刘，我丑话说在这里了，如果被我知道你还在打搅小木的话，我一定找郭宝鑫书记去，你休想接万胜利的位置。我说到做到。你走吧。”孟安达一脸的怒气，指了指办公室的门，示意刘立海离开。 怎么弄成这样啊？刘立海这叫病急乱投医。昨天孟安达对他那么客气，甚至还想好好培养他，他满以为只要他说清楚事实，孟安达一样会站在他这边，支持他，帮助他的。 刘立海极缓慢地转过身，脚步沉重地一步一步往外走。走到门口时，他还是忍不住转过身，这个动作显然让孟安达意外了，脸上竟有一丝慌乱，不过很快他就冲刘立海发火般地吼了一句：“滚。” 刘立海把想说的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拉开了孟达安办公室里的门，走了出去。 刘立海一走，孟安达就给孙宏惠打电话，电话一通，他立马就说：“小木还在哭吗？” “是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那么伤心，而且关着房门，不让我进去。”孙宏惠担心地说着。 “她是为刘立海的事情而难过，不是知道刘家的安排。你就让她哭吧，哭完了，她和那个小子的事情彻底一刀两断了。至如刘家的安排，我尊重小木的意思，她愿意就接受，不愿意我们不强求。”孟安达如此说着时，竟然有一丝天助他的感觉。 只要孙小木彻底对刘立海死心后，说不定她会接受刘家的安排。再说了，以后如果小木再遇到合适的人选，分一笔财产后，移动去国外生活，也是一种选择的。 刘立海这个傻小子居然跑到孟安达面前说这些，他相信刘立海对孙小木的感情是真的，但是他这个人长得太帅，一如长得漂亮的女人一样，你不找别人，别人也会找上门挑逗你。女人都经不追，何况是男人呢？几个男人能拒绝送上门的女人呢？ 这一次孟安达又要利刘立海的事情，彻底让孙小木死心了。 “刘立海又怎么啦？他又伤小木什么了？”孙宏惠问着。 “这小子压根就是花心种子一个，他和郭宝鑫的小姨子搞到一起去了，那女人现在不肯放手，估计找小木说什么了，所以她才那么难过的。你让她哭吧，哭过了，你再好好做做她的工作，忘了刘立海。愿意的话就给刘家留个种子，不愿意的话就出国去吧，将来总能找到自己喜欢的人。”孟安达在电话中这么对孙宏惠说完后，就挂了电话。 而刘立海从孟安达办公室出来后，心情糟到了极点，他这是怎么啦？难道他和孙小木之间真的没救吗？ 刘立海就那么茫然地走着，走着，等他抬起头来时，竟然发现他走到了孙小木家的楼下。 第340章 爱就是付出 刘立海抬头看着孙小木家的窗口，孟安达的话响在了他的耳边，可昨天他不是还指望着自己给孙小木力量的吗？怎么才一天时间他就变了呢？难道是他看错了孟安达吗？ 不管怎么样，刘立海既然来了，他不能就这么离开。他不想去在乎孟安达的话，还是忍不住去按响了门铃，孙宏惠从家里的可视视频中发现是刘立海时，立马拨通了孟安达的电话，电话一通，孙宏惠便急着说：“老孟，那个，那个刘立海在我家楼下按门铃呢，怎么办？” 孟安达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忍不住骂了一句：“狗日的，老子不给他点厉害，他就把我当病猫了。你不要开门，剩下的事我来做。”说完，便快速挂掉了电话。 孟安达一个电话打给了保卫科的吴处长，他说：“老吴，你去我家楼下把那个还在不断按我家门铃的年轻人抓走，没我的命令，不准放人。”说完，就把电话给挂掉了。 就算孟安达不挂断电话，吴处长也敢多问什么，他听得出来孟秘书长是真心发火了，他便带了几个保卫科的人一起赶到了孟安达楼下，而刘立海还在不断按门铃，大有不开门，他就不离开的架式。 吴处长一看，竟然就是上午追孟安达女儿的那个年轻人，而且不是被万胜利秘书给保出去了吗？他怎么还在这里闹事啊。没办法，他只得吩咐身下的人，冲过去抓住刘立海就往一边拖。 “你们要干什么？”刘立海吼了一句。 “年轻人，你好大胆子啊。竟然敢跑到这里来撒野，你有几个脑袋啊，也不抬头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是你能随便进来，随便按门铃的地吗？带走。”吴处长一边指挥保卫科的人，一边对着刘立海说着。 “吴处长，是您啊。我是万秘书的朋友，我不是坏人啊，我们刚刚还见过的。”刘立海一见是吴处长，赶紧笑着说了一句。 “对不住了，兄弟，你还是老老实实跟我们走一趟吧，免得受皮肉之苦。”吴处长望着刘立海说了一句。 “是孟秘书长的意思是吗？”刘立海问吴处长。 吴处长点了一下，算是默认吧。 刘立海没再为难吴处长，跟着他们一起又一次去了保卫科。因为刚刚是万胜利把刘立海带走的，而他又提到了万胜利，吴处长也没怎么为难他，示意他给万胜利打电话，他可不想把刘立海留在保卫科，一边是孟秘书长，一边是大书记的人，哪边都是他这个处长得罪不起的人。 刘立海感激地望着吴处长，想说点什么时，被吴处长有眼色止住了，他只得又把电话打给了万胜利。 万胜利接到电话后，忍不住有些不高兴地说：“兄弟，你这个样子，是不是不想接我的位置了？这么不成熟，这么容易冲动，大书记知道会，一定不敢用你的。” “万秘书，麻烦你还先把我弄出去再说这些好吗？”刘立海不想听万胜利教训，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说这些话又有什么意义呢？当务之急是他离开保卫科，他还是想找孙小木说清楚。 “你把电话给吴处长吧。”万胜利也不想多说什么，这人固执起来，他是拿刘立海没办法的。 刘立海便把手机给了吴处长，吴处长接过手机说：“万秘书，你先请示一下孟秘书长吧，他说没他的命令，不得放人。” “好的，谢谢吴处长。”万胜利客气了一下，就挂了电话。 “什么，孟秘书长真的这么说？”刘立海惊异地看着吴处长问。 “是。”吴处长只说了一个字，便不再理刘立海，搞得他尴尬极了。 这是什么事啊？刘立海无奈极了，随之而来就是对吕薇的恨意，可现在他又能拿那个女人有什么办法呢？ 而万胜利把电话打给孟安达时，孟安达问了一句：“真要让刘立海接你的位置吗？” “这个，目前大书记还没明确说呢。”万胜利也不明白孟安达是什么意思，试着说了一句。 “你最好去问问宝鑫书记的小姨子吕薇，她会告诉你，刘立海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孟安达说完，径直把手机给挂了。 这下可不好办了，孟安达没说放不放人，却莫明其妙地说了这么一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万胜利很是纳闷，不由得把电话打给了吕薇，电话响一下，她就接了，一接就笑着问：“想我了？” “小薇，你是不是在孟秘书长面前说过刘立海什么？”万胜利问。 “哈哈，哈哈。”吕薇竟然暴发出一阵大笑。 “小薇，你笑什么啊。”万胜利有些不满地问了一句，如果真是吕薇跑到孟安达面前说什么的话，她就太不懂政治了，这个时候怎么能去拆她姐夫的台呢？ “我刚刚和孟安达的女儿在一起，我讲了刘立海很多坏话，这女孩气哭了，然后跑走了。是不是孟安达找刘立海算帐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就太好玩了。”吕薇还在兴奋地说着。 “小薇，你怎么能这样呢？无论刘立海做不做你姐夫的秘书，你都不可以在外乱说话的，而且你也没什么证据，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地乱传话呢？”万胜利不得不严肃地教训着吕薇。 “你少来这一套，我就是要搞臭刘立海，谁让他撞伤了我呢？”吕薇气呼呼地说着。 “什么？你受伤了？是刘立海撞的？到底怎么回事啊？”万胜利吃惊地问着，事情竟然发展成这样，这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的。而且刘立海在他面前怎么没说半句呢？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事说来话长，我现在有事，等见面再说吧。”吕薇没想到自己说漏嘴，赶紧挂掉了电话。 万胜利越想越不对，没再给孟安达打电话，而是去了保卫科。 刘立海一个人坐在一间小屋子里，吴处长有事去了。 万胜利一见刘立海就问：“兄弟，你怎么把小薇撞伤了呢？” 刘立海一愣，难道吕薇敢把他和她的事告诉万胜利？万胜利是真心爱吕薇的，这一点，刘立海看得出来。他为了吕薇肯去林县任县长就是证明，而且他对她的紧张，一如他现在对孙小木的紧张是一样的。 很久以前，刘立海听一朋友讲过这么一个故事：有人问上帝，喜欢与爱有什么区别？上帝指了指一个孩子，只见他站在花前，被花的美丽迷醉，不由的伸出手把花摘下来。上帝说，这就是喜欢。接着，上帝指了指另一女孩，只见她满头大汗的在给花浇水，又担心花被烈日晒着，自己站在花前挡光。上帝说这就是爱。喜欢是为了得到，而爱却是付出。 万胜利对吕薇就是付出，而吕薇对自己仅仅只是喜欢，是她自己没弄明白自己的感情，才惹出了这么多的事啊。可现在刘立海怎么对万胜利解释呢？ “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万胜利又追问了一句。 “这，我”刘立海又愣住了。 “难道你，你和她之间有一腿？”万胜利问这话时，脸色已经变绿了。 刘立海一看这架式，一听他的话味，便猜测吕薇可能只说是他撞伤了她，没说别的。 于是，刘立海便说：“万秘书，你想哪里去了。我确实不小心推了小薇姐一下，结果她撞到墙上把头撞破了，不过已经包扎好了，你放心吧。因为林诺和她可能发生了一点矛盾，而林诺要辞职，给我打电话时，我正在照顾小薇姐，结果她不让我走。我就没走，后来冷姐也给我打电话，让我去安慰一下林诺，我又提出要走时，她急了，拉我时，我推了她一下，她就摔倒了。事情就是这样的。是她不让我告诉你撞伤的事，怕你又赶到了林县。” 刘立海还是自圆其说地编了一个还算信服的理由，因为他看到万胜利的脸色恢复了正常，他便知道，这个男人对吕薇的爱还真深啊。可那个女人竟然就不知道珍惜，如引纠缠他不说，还这么报复他。 “原来是这样啊。难怪她不愿意多说，就挂了电话。”万胜利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如此这般地说了一句。 “万秘书，我还是想见小木，我必须和她说清楚，你能不能用你的手机给她打电话，约她出来一下好吗？”刘立海望着万胜利如此求着。 都什么时候，这个刘立海啊，唉，万胜利实在拿他没办法。当然了，他为了吕薇也够疯狂，他还是能理解这样的一份感情。 万胜利还是帮刘立海拨通了孙小木的电话，可是提示是关机。 “完了，她肯定又会换手机号。”刘立海痛苦地伸手不断地抓着头发。 “兄弟，目前就不要再想什么孙小木了，你好好想想怎么离开保卫科吧。”万胜利拍了拍刘立海的肩。 刘立海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啦，完全失去理智一般。满脑子都只有孙小木，他太清楚她一旦误解会，又会需要很长很长时间化解了，可属于他和她的时间真的就一直在吗？万一她一气之下，真要和那个植物人一起生活呢？孟安达不是一直想上位吗？如果她愿意替他换取官职呢？ 刘立海不敢去想。 第341章 博弈 刘立海沉浸于自己的想法之中，对于万胜利的话，也没理会。这让万胜利很有些不爽，不由说了一句：“那你现在呆着吧。”说着，便离开了保卫科。 刘立海既没站起来送万胜利，更没说声谢谢，气得万胜利一回办公室就给姚海东打电话，电话一通，他就气呼呼地说：“秘书长，刘立海的事我算是尽力了，可他太不争气了。现在让政府大院家属楼的保卫科给扣压着，这都是个什么事啊。可他居然还在想什么孙小木，压根就不把如何接手大书记秘书一事放在心上。我看，他或许真不适合接这个位置。我呢，也尽心了。” 万胜利的话音一落，姚海东也吃了一惊，不由得问：“大秘，他怎么会被保卫科扣下呢？到底又发生了什么？” 万胜利不得不把上午发生的事全部告诉了姚海东，一说完，他就说：“秘书长啊，该送的人情我送了，该尽的力我也尽了。所以，刘立海的事，我也不会再管了。如果大书记问起来，我会如实说出事情的原缘。” 万胜利说完就想就挂电话，姚海东急了，赶紧说：“大秘，这事你还得帮帮刘立海，他对那个孙小木的情感是真的，只是他还是太年轻了，不知道轻重。我们不帮他，谁帮他呢？所以，大秘，看在我这的面子上，你还是把他从保卫科弄出来好吗？” 姚海东又气又急，可还得耐着性子求万胜利把刘立海弄出来。可他的话一落，万胜利说：“我找过孟秘书长了，可他根本不提放刘立海的事情，而吴处长说，没孟秘书长的话，他也不敢放人。所以，姚大哥，我真的尽力了。” 万胜利说到最后居然喊姚海东为大哥了，看来他还真的是尽力了。姚海东只得再次对万胜利道歉着，两人客套了一番，便各自挂断了电话。 姚海东一时也想不出法子来，只得把电话打给了冷鸿雁，冷美人一听这个小傻子又在干傻事，气得都想摔电话，她在手机中说：“海东啊，我有时候真拿小刘半点办法都没有。我已经答应留在北京陪老爷子，而且老爷子也为他的事打过电话了，现在他偏偏要去招惹孟安达，据说刘景明的老战友已经正式成为大佬的大管家了，这个时候，他怎么就一点也不敏感呢？如果孟安达阻止小刘成为大书记的秘书，我就半点也没有的。现在他被孟安达扣下了，我能怎么样？我不是万能的，除非我找大书记，主动提出小刘不适合做秘书一职，让他找孟安达放人。” 冷鸿雁的话一落，姚海东也惊了一下，没想到刘景明现在有这么大的靠山，而刘立海现在去招惹孙小木不是找死吗？这个时候，孟安达怎么肯让女儿退出来刘家呢？难怪他要扣留刘立海，怕传出后，孟安达不好向刘景明一家交待，这一招狠啊。看来这个刘立海，到手的位置就要被他搅黄了。 “部长，这估计也是天意，注定刘立海做不了大书记的秘书吧。这不能怪别人，只能怪他自己。所以，我们尽力了。刚刚万胜利也说，尽力了，他也拿刘立海没法子。”姚海东一半安慰冷鸿雁，一半为刘立海可惜着。说完三个人同乘一船，好好干一场，结果纪老爷子的阻止，先是冷美人退出，现在又是刘立海接不了大书记秘书一职，整只船只剩下他自己一人了，他不由得心情暗淡着，说完话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这气叹得冷鸿雁的心紧了一下，姚海东可是很少在她面前气馁的，不由得说：“海东啊，事情已经这样了，看他自己的造化吧。我们的事，再等等。既然这个小傻子成不了气候，我还得回官场来，我得亲自来带他。不过，不是现在，你别放弃，我会找到机会的。放心吧，总会给我重返官场的机会的。小刘突然多出这个事来，看来也是命运的造化。不过他在林县就得继续委曲求全了，再磨他一下，也是好事情。” 冷鸿雁倒是冷静下来了，她的一番话也不无道理，不过姚海东不是特别支持她重返官场，主要还是怕纪老爷子不高兴，既然她有办法搞定，就只能等了。 “部长，我一切听从你安排吧。我倒没事，多等等，多看看，也是个好事呢。”姚海东被冷鸿雁这么一说，心情又松动起来，不无感情地对冷美人说了这么一句话，他越这样，越让冷美人感叹。 “海东啊，什么时候小刘到了你这个境界，我就可以放心和安心了。”冷鸿雁如此感叹地说着。 “部长，小刘会成熟起来的。这个挫折对他来说，也是一次磨练，打击一下他也算好事吧。”姚海东又反过来安慰冷美人。 “好了，好了，海东，别再安慰我了。只要你别放弃，大家还会重新启动我们的计划的。”冷鸿雁似乎在下着某个决心，至少在姚海东听来是这样的，他便安心了许多，便说了一句：“部长，你就好好休息，这次我们就不再为小刘奔波，看孟安达如何处置吧。” “对，我们按兵不对，看看孟安达如何下台吧。他总不能一直关着人不放吧。”冷鸿雁的理性又回来了。 姚海东便放心地说：“部长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那这事就这么办，我还事，先忙去了。”姚海东想挂电话，冷鸿雁又鼓励了他一句，两个人便挂了电话。 而孟安达还在办公室里等着，他扣下了刘立海，就是想试探一下郭宝鑫哪边的反映，可万胜利打过一个电话就没下文，吴处长也请示过他放不放人，他咬着牙不松口，满以来下午就会有人跳出来救这个小年轻的，没想到他失算了，快五点了，竟然没人再来为小年轻说一句话，他就有些骑虎难下了。 怎么办呢？孟安达有些发愁，继续扣留刘立海也不是个事啊，再说了，他也没拿孙小木怎么样？传出去他没办法交待，才知道自己还是败给了郭宝鑫这只老狐狸。至如郭宝鑫要选什么样的秘书，其实不关孟安达的事，他现在只要抓住了刘景明一家，上位副省长是没什么悬念的。当然了，这个时候，他也不太情愿刘立海去郭宝鑫身边工作，他一来江南，和孙小木之间迟早会到误会消除干净，这不例如孙小木收心。 孟安达还是把电话打给了郭宝鑫书记，电话一通，他毕恭毕敬地喊了一声：“大书记好。” “是老孟啊，有事找我吧？”郭宝鑫问了一句，关于刘立海被孟安达扣留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当然是下午万胜利告诉他的，他本来想给孟安达打电话，让他放人，想一想，没打这个电话，也是想看看孟安达唱什么戏吧。 “大书记，刘立海今天去我家闹事，所以我让保卫科扣下了他，这个时候，无论他和我女儿从前如何，现在是不应该再纠缠她的。我一再劝他，他就是不听。我也是没办法，才扣下了他。不过，大书记，我有个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孟安达很客气地问着。 “老孟啊，有事就直接说吧。我虽然来江南时间不长，可你为政府忙忙碌碌，也是有目共睹的。”郭宝鑫突然夸了孟安达一句，这话让他不由得愣住了。 如果是平时郭宝鑫如此说也许是客气话，现在他如此说，孟安达就不得多一个心眼了，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只得说：“刘立海这个年轻人吧，其实不错。但是我觉得他还需要在基层好好磨练一下，他身上的自由，散漫，而且自我为中心的个性还需要打磨。所以吧，我个人认为他不太适合省机关的工作，当然了，大书记的秘书还是由您亲自决定，我今天也不过就是有感而发。” 孟安达本来想冲动地说出吕薇和刘立海的事情，可这事情他也没证据，刘立海如果不承认，吕薇也反咬一口，他就很被动了。所以，话到嘴边就咽了回去，再说了，他如此这么一说，想必郭宝鑫书记也会慎重的。 果然，郭宝鑫书记一听孟安达这么说，想必他是不愿意刘立海来省城工作的，这其中的原因大约与他女儿有关，目前刘景明多了郭友太这个靠山，如果他执意把刘立海弄到身边来，万一有什么闪失，他也没办法向刘景明一家交待。而且夫人和小姨子明确表示不愿意刘立海给他当秘书，这也是万胜利告诉他的。再说了，刘立海今天的事情，他也认为太过冲动了，把一个如此冲动的年轻人留在身边，等于安置了一个定时炸弹，他不安心啊。 郭宝鑫书记就因为有这么多的顾虑，所以他才懒得给孟安达打电话，一来逼孟安达打他，二来让这个小年轻尝一下苦头也不算坏事。现在他等孟安达把话说完后，接过话说：“老孟说得对，我目前还没确定谁做我的秘书。只是，老孟啊，我们也都有年轻的时候，也都有为情感冲动的时候，你就原谅一下这个年轻人，放他回去吧。” 郭宝鑫的话是笑着说的，而这个台阶，孟安达赶紧抓住了，也笑着说了一句：“是啊，大书记说得就是有道理。谁没个年轻冲动的时候，被大书记一疏导，我才知道自己做错了，我在这里向大书记道歉，我这就让保卫科放人。” “老孟啊，刘立海错在先，再说了，他也确实需要再磨磨性子。你的建议很及时，所以，我还得感谢你才对，这个道歉嘛，也就不需要要了。”郭宝鑫书记顺水推舟着，他可不想让孟安达抓住什么，确认刘立海是他的人。 “大书记太客气。我听大书记的，这就放人去。”孟安达应了一句，可这话应得郭宝鑫书记极为不爽，他便没回应，径直挂断了电话。 第342章 打起来了 孟安达气得都想骂娘，这老狐狸，硬是等他让步不说，还给他脸色看，明明是郭宝鑫想重点培养的对象，还装作不是他的人。不过，孟安达气归气，还是把电话打给吴处长，通知他把刘立海给放了。 刘立海从保卫科出来后，心情压抑到了极点。因为他一直拨孙小木的电话，一直是关机状态。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一回，他的冷姐姐没出手相救，而是任由他受着气，抗着罪。 刘立海满脑子全是孙小木，他压根不想回林县去。于是就去找龚玥，她刚刚下班，一见他，高兴地扑了过来，这倒让刘立海很有些尴尬，倒不是怕有人误解了他和龚玥，而是觉得自己心情如此不好时才想起她，而自己心情好的时候，他又为她做过什么呢？ 龚玥扑过来的同时，大约也似乎感觉到不对，不由担心地望着刘立海问：“哥，不会又出什么事吧？” “小玥，别乱想啊。哪里总有事啊，走吧，哥请你吃点好的去。对了，把妈也喊出来吃饭吧。”刘立海装作很开心地说。 “算了。要是让我妈知道你来了，才不会让我们在外吃呢。你一定有事，走吧，我们一边吃饭一边谈。”龚玥说完，径直往刘立海车边走去。 刘立海只得发动了车辆，两个人一起去九龙酒店，龚玥一见，不由得说：“哥，来这里啊，这也太破费了吧。” “走吧，我也想吃点这里的特色呢。”刘立海让龚玥先下车，自己去了停车场。 九龙在江南省可以是上档次的酒店，以前龚玥倒是经常来，自从父亲去世，潮子坐牢后，她走过九龙时，总会刻意地加快了脚步，甚至都不敢朝里面多看看，生怕想起惜日的辉煌。 现在再一次站在九龙酒店前时，龚玥还是涌起了许多的思绪，她真想潮子，以前上个九龙算什么啊，只要她愿意，进出总统客房，潮子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其实追龚玥的人还是很多的，而且还有要她做小三的官员，要一夜情的大老板，都比她骂得狗血淋头，在这一点上面，她觉得她比其他女服务员要坚强许多，她们见了大官和有钱人，总是变着法子去接近，大约龚玥以前生活在官员之家，对官员，对钱都满不在乎吧。想想，她还是要感谢父亲龚道进，感谢潮子，在她最虚荣的时候，让她见惯了大富大贵，以至如她不在乎那样的生活。 龚玥每当看着和自己一起工作的姐妹被带出去时，她就有一股冲动，过去拉住她们，告诉她们那是一条不归路，可是当她们珠光宝气地张扬时，她又发现自己根本不懂她们的世界。 现在，龚玥有些理解那些姐妹了，没经历过的生活，谁又不向往呢？ 刘立海终于来了，他见龚玥傻站着，不由得走过去扯了她一下，笑着问了一句：“傻发呆看什么呢？” “哥，”龚玥甜甜地叫着一句，然后把手伸手了刘立海的手臂之中，挽着他一起往二楼走。 两个一如一对出色的情侣一样，还是引起了酒店频繁投过来的目光，龚玥一边偷笑，一边说：“哥，我们像不像金童玉女啊。” 刘立海被龚玥逗笑了，赶紧回了一句：“像，真的像呢。” 两个人正说说笑笑地往包间走时，竟然撞上了吕薇和柳柳，她们从二楼的另一个包间正往这边走，刘立海想躲，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何况龚玥正挽着他呢。 吕薇没想到刘立海这么快又有新欢了，而且这小妞长得还不错，不亚于那个孙小木，不由得拦住了他们的去路，阴阳怪气地说：“这不是刘大帅哥吗？这么快就又泡上了一个小妞了？看来狗总是改不了吃屎的习惯。”吕薇说完，就咯咯地笑了起来，整个人花枝招展地颤抖着。 龚玥没想到会有人这么为难她的刘哥哥，整个人气得一下子暴跳到了吕薇面前，吓得她不由得一边往后退，一边说：“你要干什么？你不要乱来啊，否则我喊保安，有你好看的。” 吕薇大约不知道她面对是龚玥，以前在林县不可一势的大小姐，最讨厌别人威协她，不由分说，一边推她，一边说：“你有种就喊啊，你喊啊。凭什么要那么说刘哥哥，你算老几啊？他泡不泡妞，关你屁事啊，嘴巴给我放干净，否则别怪我的拳头不认人。”龚玥一边说着，一边真握起了拳头，在吕薇眼前不断晃荡着，晃得吕薇只能节节后退。 柳柳怕这一大一小两个女人打起来了，不由得推了一把还傻站着的刘立海，说：“快去拉开她们吧。” 刘立海这才睡醒过来似的，赶紧冲过去，拉开了龚玥。其实刚刚那一刻，他确实看得很过瘾，甚至在大脑里构思着一个画面，站在吕薇面前的人不是龚玥，而是他，他正用拳头往这个女人身上猛砸着，只有这样，他才解气啊。 都说冤家路窄，刘立海算是真正明白这个成语的真实感觉了，而他却偏偏还不能暴打这个女人一顿，所以在那么一刹那间，他压根就不想拉住龚玥，任由她教训一下吕薇，也是一件爽事嘛。再说了，一切都因为他的欲望，才刺伤了自己的梦想，现在，他不得不又在欲望里迷惘。如果没有这个女人，他和孙小木正在幸福而又甜蜜地相聚着，而且也不会被扣压在保卫科大半天，还把万胜利气走了，一直没再露面。指不定他被孟安达扣留的事情已经传到了大书记耳朵里，而且他接手万胜利的位置，极有可能也会泡汤。因为他在离开保卫科时，吴处长都没正眼看过他，想想，关于他上位大书记的事极有可能泡汤了。 吕薇这种女人大约不把事情彻底搅乱，她是不会摆休的。这一点倒是刘立海没想到的，早知道这样，打死他都不会去睡这个女人啊。 吕薇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可没受过这种气，而且还是在柳柳面前，还是她姐夫哥的地盘，她难道怕这个小丫头不成？于是在刘立海拉龚玥时，她朝着龚玥的下身就是一脚。 吕薇的这一招，不仅仅刘立海没想到，龚玥也很意外，她没站稳，整个人一下子迎面扑倒在地，等刘立海去拉她时，她的嘴唇全部都是血。 刘立海把龚玥扶了起来，然后扬手就是一把掌，“啪”地一声，打得吕薇两眼冒着金火，打得柳柳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小年轻，她真没想到，这个小年轻发作起来这么威猛啊，竟然又有一股冲动，她想要他。 柳柳好奇怪啊，她玩的那种男孩可从来都是一次性的，没想到她竟然会在这种场合，产生异样的冲动。这种冲动电麻感地刺激，真是太意外了。 而吕薇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打她的人真是刘立海吗？他真为了这个小丫头打她吗？这是真的吗？ 吕薇的脸传来一阵阵生疼，她便知道这是真的。于是冲过去抓了刘立海，一边想抽他，一边冲着柳柳喊：“柳姐，快喊保安。” 柳柳不想再这么闹下去啊，已经不断有人朝这边看，她毕竟是江南的知名人士，这样被吕薇闹着，总归是丢人的。再说了，她现在对这个小年轻产生了异样的感觉，她才不会出手帮吕薇呢。 于是，柳柳走到了吕薇面前，强行拉开了她的手说：“小薇，你要是想和我合作，放开他，我们走。” 吕薇还想为自己挽回面子，可柳柳已经扯着她往另一个方向拉，刘立海赶紧说了一句：“谢谢柳姐。” 柳柳回头冲着刘立海淡雅地笑了一下，没再说话，扯起吕薇说：“看，有人看我们了，我们再不走，这个人，我可丢不起啊。再说了，你上午气走那个女孩，现在又这么暴踢这个女孩，太过了。” 这话落到了龚玥耳朵里，她不由得一愣，忍不住问刘立海：“哥，你和她们是什么关系？她们上午气走的人是小木姐？” “小玥，哥对不住你了，让你受伤了。哥，这就带你去医院吧。”刘立海心痛地看着龚玥。 “哥，有你这一耳光，我可开心啦。所以，我一点也不痛，走吧，我饿了。”龚玥说着，就拖起刘立海的手往包间里走。 “小玥，”刘立海叫了一句。还是不放心，他伤了孙小木的心，现在又伤了龚玥的嘴巴，他怎么就如扫把星一般呢？ “哥，没事的。小时候谁没撞过，碰过的啊？你紧张什么啊。”龚玥笑了起来。 刘立海见龚玥这样，也就由着她拖着自己去包间。一进包间，龚玥又问他：“哥，你快说，你和小木是不是上午在一起？” 刘立海经不住龚玥的追问，当然了，他本来就是想让龚玥帮他找孙小木的。所以，还是把他和孙小木见面的事情告诉了龚玥，当然了，他隐瞒他和吕薇还有柳柳之间的关系。 刘立海讲完后，龚玥便急了，她望着他说：“你怎么总让小木姐误解啊？那现在怎么办呢？” “小玥，所以哥才找你，让你去找找小木，吕薇说的话都是假的，是她故意搅乱的。”刘立海的话刚落，包间的门却“哗啦”一下被人踢开了。 第343章 富婆姐姐 “谁说假话了？”吕薇一边往包间里撞，一边说。而且她的身后竟然跟着几个保安。她接完刘立海的话后，转头对着保安说：“就是这两个人打了我。” “你”刘立海气得说不出话来。 “保安，明明是这女人打的我，你们看，我嘴巴的伤还在呢。”龚玥赶紧站了起来，指着自己的伤对保安说。 可这几个保安显然是吕薇认识的人，他们根本不听龚玥的话，指了指刘立海说：“走吧，我们去保卫科一趟。” 不会今天这么倒霉吧？又得去保卫科？刘立海实在不甘心，而龚玥又说：“我们是来吃饭的，你们凭什么这么对你的客人？经理，经理。” 龚玥在包间里大喊经理，其中一个保安迅速把包间的门关上了，恶狠狠地说：“你再乱叫喊，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是不是想打架？”刘立海再也不想忍了，今天受的窝囊气，就拿这几个保安出气了。他一下子冲到了关门的保安面前，其他几个便迅速围住了他，龚玥一看极了，掏出手机就要拨电话，吕薇赶过来抢她的手，被龚玥让开了。 刘立海全看见了，不由得说了一句：“吕薇，你既然如此无情无义，我让万胜利过来吧。” 吕薇见刘立海提到了万胜利，不由得吼了一句：“你敢。”说着，对着几名保安挥了一下手，于是几个保安又去围攻刘立海。 龚玥见势不妙，绕到了窗户边上，迅速把窗户推开了，一边推，一边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几个保安没想到龚玥会这么喊，一时间愣住了。他们来这个包间时，并没询问过经理，而是听值班的头儿说来这个包间吓唬一下人，没想到现在事情闹大。 吕薇赶紧冲到了窗边，她就要去抓龚玥，被龚玥反手抓住了头，痛得她两眼冒金花，忍不住喊保安：“快来救我。” 就有两个保安过来强行拉开了吕薇，这个时候，经理又带着几名保安赶来了，她一见这场面，不由得问：“发生什么事了？” 其中一名保安见经理来了，吓得赶紧松开了龚玥，刘立海便望着经理说：“我们正准备点菜吃饭，他们突然就踢开了门，接着就对我拉拉扯扯的，我妹妹担心我出事，这才喊救命的。” 吕薇被龚玥扯掉了一团头发，头皮还在隐隐作痛，可她不得不望着经理说：“我是顾总的朋友，是我叫保安上来的。因为这两个人打了我，现在，你看看，这个野蛮女孩又扯到了我这么多的头发，请你们带走他们，否则我就要报警，一定会影响你们今天的生意的。” 吕薇嘴里的顾总是九龙的老总，经理似乎也猜到了什么，不由得说：“你们跟着我们走一趟吧。” 龚玥反问了一句：“凭什么？” “就凭什么打人。”吕薇冷冷的说了一句。 刘立海过来拉了一下龚玥说：“走，我们跟着走。” 于是，刘立海和龚玥又被带进了保安科，只是让刘立海没想到的是，吕薇竟然也跟到了保安科，这女人大约真的疯了。他满以为是到了保安科，吕薇就会走，没想到她不仅不走，还径直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仿佛这家酒店是她家开的一样。 经理可不敢得罪吕薇，讨笑地望着她问：“不知您贵姓？” “免贵姓吕。”吕薇应了一句。 “吕女士，我看你们还是私了吧。你有什么要求就说吧。”经理想私了，这种客人与客人之间的矛盾，他们最不想管，现在碍于顾总的面，她又不能罪吕薇。 “我要你们的保安把这两人一人给我扇十个耳光，今天的事就到处为止，否则我就找顾总闹去，我总不能在你们店里被这两人白打了吧？”吕薇说着，恶狠狠地看了刘立海一眼。 刘立海没说话，龚玥却抢着说：“你做梦去吧。你们谁敢动我们一下，我马上给李所长打电话，他是分管你们这片的。”说着，就要掏手机。 经理一见，急了，赶紧说：“姑娘，有话慢慢说。” 李所长分管这一片，九龙吃喝玩乐一条龙，他们可不敢得罪李所长。 吕薇见经理这么没用，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傻呆呆地看着她。 “一个小所长你们就吓成这样，我给王局打电话。”说着，吕薇拿出手机，呼啦一下就给王局长打电话。 刘立海真没想到吕薇这么能折腾啊，他实在没想到了，不得不赶紧掏出了手机，给万胜利发了一条信息：万秘，赶紧来九龙保卫科，小薇出事了。 经理见吕薇真的给市公安局长打电话了，不由得给顾总打电话，把保卫科的事说了一下，顾总其实不认识吕薇，不过他知道吕薇和柳柳关系很好，赶紧给柳柳打电话，柳柳正坐在车上养神，一见顾总的电话就问：“顾总，怎么啦？刚刚还见过，不会想我们了吧？” “柳姐，你带来的那个吕薇带着我们的保安正在闹事，双方都动手要人了，我们经理和解不下来，吕薇把电话打到了王局长哪里，你能不能赶紧过来救个急啊。”顾总着急地说着。 “好。”柳柳说完，让司机掉头往九龙赶。她把吕薇拉出来后，吕薇说有事去表姐家，而且不让柳柳送，坚持自己打车，而她是亲眼看她打车走，才开车走的。这女人怎么又回九龙闹事去了呢？本来整个过程就是吕薇的不对，虽说刘立海不应该扇她耳光，可就是那一耳光，才让柳柳觉得那个年轻人血气方刚的。所以这种事，就算顾总没求她帮忙，她也会去帮刘立海解围的。 柳柳赶到的时候，王局长派过来的人已经到了保卫科，而吕薇要求把刘立海和龚玥带走，龚玥便望着顾总说：“我们今天是来消费的，我们是上帝。如果就这样被莫明奇妙带走，我一出保卫科就大喊大叫，我要让你们的顾客全部听见。而且这女人是个疯子，她不过就是仗着她姐夫的势。” 保卫科和公安局的民警便杆上，刘立海自始至终没说话，他在等万胜利，只有万胜利才能把吕薇这个疯子带走，她这样闹事，也实在是丢郭宝鑫书记的脸。 柳柳和万胜利几乎是同时赶到的，顾总一见柳柳，似乎偶到了救星一般，赶紧迎过来说：“柳姐，你总算到了。” 吕薇没想到柳柳又回来，更没想到她身后还跟来了一个万胜利，万胜利一见吕薇，就冲了过来问：“小薇，你没事吧？到底怎么啦？” 吕薇便把目光往刘立海哪边投，她知道肯定是他喊来了万胜利，可刘立海压根就看她，她不由得又是怒火直冒，冲着万胜利发火说：“胜利，你赶紧让公安的人把这两个王八蛋带走，他们竟然敢动手打我。” “你就该走。谁让你这么黑心肠呢？小木和我哥那么恩爱，你吃哪门醋呢？非要变着法子去拆散他们，你说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呢？我哥怎么会爱你呢？就因为我哥不爱你，你就这么去拆台，还恶人先告状，你丢不丢人啊。”龚玥实在忍不住了，快言快语地说了一大堆。 刘立海急了，扯了扯龚玥，不停想打断她，可她还是说了这么多，万胜利的脸越来越难看了，带队的吴队长认识万胜利，赶紧过来想和他握手，结果万胜利视而不见一般，盯住了吕薇。 柳柳见这个态势，赶紧说：“吴队长，我们几个人都是朋友，小薇是在气头上，所以才报了警。这是一场误会，你们回去吧，我会向王局长解释的。” 吴队长见万胜利不理他，又觉得柳大富婆让他们走，他们赶紧走吧。于是，招呼也没跟吕薇打一个，呼啦一下全搞撤走了。 吕薇一见人走了，不由去推万胜利说：“胜利，你让公安的人不要走啊，这个丫头把我的头拉落了一大团，现在又在这里乱说话，你不帮我吗？” “小薇，你跟着万大秘书先回去。回头，我会让小刘和这个丫头向你道歉的。”柳柳拉了一下吕薇，因为万胜利的脸色很是不好看头。他不敢确定的事情还是被证明了，难怪刘立海总在逃避吕薇，而吕薇却追到了省城。 万胜利内心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但是他还说拉了一下吕薇说：“小薇，我们走吧。” 吕薇不肯走，打也挨了，人也丢了，气却没出。 “我不走，今天我一定要报仇。”吕薇恶狠狠地说。 “你还闲丢人不够吗？”万胜利扯了吕薇一下，冷冷地说了一句。他可从来没用这么冷的语气和自己说过话，吕薇便知道龚玥的话，肯定让这个男人相信了，于是自找台阶地望着柳柳说：“柳姐，我可等着这两个小王八蛋给我道歉。”说完，也不理会万胜利，只身往外走着，万胜利也只得跟了出去。 刘立海赶紧走到柳柳面前说：“柳姐，你又帮我们一次，谢谢你。” “你们还没吃饭吧？”柳柳笑着问了一句。 “是啊。本来我哥说带我吃点好吃的，结果被那女人一搅和，什么都没吃呢。”龚玥赶紧抢着说。 “走吧，我请你们吃。”柳柳豪气地说了一句。 刘立海见过这女人花钱如流水的样子，不想再欠她的人情，赶紧说：“柳姐，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姐姐的话，就让我请吧。小薇的事情，我也有责任。”柳姐坚持着。 站在一旁的顾总也说了一句：“年轻人，你们就去吧。柳姐可是不大陪人吃饭的。而且你们去柳姐的包间吧，哪里没人打搅的。” 话到了这个份上，刘立海只得带着龚玥跟着柳柳一起往她私人定制的包间走去。 第344章 拒绝富婆姐姐 柳柳的私人包间在五楼，门被打开的一瞬间，刘立海和龚玥都很惊讶，特别是龚玥，她自认为在娱乐场所泡得不少，是见过世面的人，可是面对柳柳的私人包间时，她还是忍不住感叹了起来，“哇，这里真漂亮啊，这哪里是吃饭的地方，简直是过眼瘾的地方。” 龚玥的话一落，柳柳轻笑了一下说：“你们喜欢就好。来，这边来坐。” 柳柳往前走了几步，刘立海才知道假山流水的后面居然有一个非常气势的单间，整个单间全部是皇室家族般的风格，桌椅都是上好的红木，而且单间里清一色挂着齐白石的画，刘立海落眼就知道这些画都是真迹，一副画就抵得上他几辈子的工资啊。 刘立海尽管知道柳柳有钱，可是没想到这女人的品味如此之高，在这种环境里请客，谈生意，那气势可想而知的。 柳柳见刘立海的目光全在画上，不由得笑着问：“你觉得这些画怎么样？” “柳姐，这些全是真迹啊，你也太土豪了吧？”刘立海一边说着，一边做了一个极夸张的表情，这表情落在柳柳眼里，她竟然又有心动的感觉，她没想到对这个小男生的好感越来越多。 在这个包间里，柳柳接待了很多客人，每次客人们问起这些画时，她都说是请人造假仿效的，没想到这个小年轻落眼就认出了全部是真迹，就这里的画价值就是一亿多，这家酒店其实是她的，不过现在租给老顾经营着，当然很多人并不知道酒店原本是她柳柳的。 “坐吧。”柳柳没再继续谈齐白石的画，她不想过度地在这两位年轻人面前露富，主要怕他们有压力。 龚玥先坐下来了，她对画不懂，也没兴趣。只是折腾了这么久，真的饿及了。所以，一坐下来，她就望着柳柳问：“柳总，能不能让服务上菜？我，我实在是饿极了。” “不好意思。我这就上他们送菜来。”柳柳说着按了一下桌子后面的铃，没一会就有服务来了，柳柳说：“把你们最拿手的几个名菜都给上一道，要快。” “好的。”服务员应了一声后转身离开了。 刘立海便望着柳柳说：“柳姐，不要这么破费吧？” “没事的。再说了，今天的事我也有责任，让你们受委屈了。”柳柳的态度和蔼可亲极了，至少在龚玥眼里是这样，她没想到这么有钱的女人，对她和刘哥哥态度这么好，完全和刚刚那个吕薇天壤之别。 于是，龚玥接过话说：“柳总，不关您的事。完全是那个叫吕薇的女人太不识大体了，就算她表姐夫是书记，那又怎么样呢？官能当一生吗？而且还是表姐夫，不是亲姐夫，这之间的距离可大着呢。也不知道她仗势欺人什么，真是厚脸皮。” 龚玥的话一打开，关如关不住的水笼头似的往外冒着，刘立海在一旁一个劲拉她，可她只顾说着吕薇这样那样的不是，根本不理他。 柳柳看到了刘立海的举措，笑了笑说：“小刘，让你妹妹说吧。小薇确实做得太过了，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一些事的，所以我也真诚向道歉的，如果需要我帮什么忙，你就尽管说吧。” “柳姐，谢谢你。你能来替我和小玥解围，我就已经很感激了。所以，我们真没什么，你不用担心了。”刘立海客气地应着，可他的话一落，龚玥立马就接着说：“哥，你就别逞强了，小木姐哪里，让柳总替你去解释一下吧，她的话小木姐肯定信的。” 龚玥话一落，柳柳奇怪地看着刘立海，难道他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告诉了龚玥了吗？ 刘立海虽然没有直接对视柳柳，余光还是看清楚了她的表情，便借着回应龚玥的话说：“小玥，柳姐那么忙，你就别添乱了。再说了，话是吕薇说出来的，小木怎么会相信柳姐的话呢？” 刘立海的话一落，服务正好上菜来了，柳柳借着上菜的机会，迅速转了一个话题说：“小刘，小薇不想让你去她姐夫身边工作，为这，她把她表姐约出来谈过，我当时不了解情况，也在一旁附和过，如果你想去郭书记身边工作的话，我去替朱夫人解释，一切都是小薇自己设计出来的陷阱，真的与你无关。” “啊？刘哥哥，你真的要去做郭大书记的秘书？你好了不起啊，太棒了。”龚玥一边夹了一口菜，一边夸着刘立海。 刘立海被龚玥夸得尴尬极了，他不知道如何回应她，只得夹了一块生鱼片，送到龚玥碗里说：“快吃吧，你不是饿了吗？” “哼，这么好的消息也不让我和妈分享一下。”龚玥故意把嘴巴挂得老高。 柳柳看着这一对兄妹，忍不住笑了起来。 刘立海赶紧说：“柳姐，我妹就这样子，你别见怪，你也吃啊。”说着，他也给柳柳碗里夹了一块生鱼片。 柳柳心里乐开花似的，暗暗想着，她一定要帮刘立海。嘴上便说了一句：“其实，你和吕薇之间完全是误会。只是吕薇她目前看不明白，以为自己对你是真心好，而你负了她，好心落不到好。所以，才特别生气的。 人生就这样。当一个人与你完全不在一个频率上时，就算你说的每一个字都有道理，他也听不进去。而且你说得越有道理，他就越觉得你很烦。 所以，小刘，你呢好好做的工作，对于吕薇的事情，我会慢慢劝导她的。你们总会有消除误解的时候，当然了，如果你真心想来省城工作的话，我愿意帮你的。” 柳柳说完，极真诚地看着刘立海，那样子不是交易的目光，更不是说客套话的目光，这让刘立海一下子似乎又遇到冷姐姐一般，一激动，脱口说：“柳姐，我当然想来省城工作。我和吕薇已经成这个样子了，我要是在林县，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凭我对吕薇的了解，她还会闹出很多事来。我倒是不在乎，可她老是伤了别人。你上午也看到了，孙小木是我相恋已久的恋人，我和她之间经历了很多误会，就因为这样那样的误会，才让她受尽了苦。好不容易我和她消除了误解，我也好不容易说服她离开北京回到江南，可吕薇的出现，让她现在根本不接我的电话，而且我去她家找她时，被她爸喊保卫科扣压了我一大天。 柳姐，吕薇是个不敢认输的人。我不是有意伤她，头被撞破确实是我无意的，而且当时酒店医务工作人员来替她包扎了，而且伤口我看过，并不很严重。我急着离开她，是因为我要见小木的父亲，谈小木的事情，不是她想象中那个样子的。我求过她，她不放我走。 现在，我又打了她一个耳朵，她是不会放过我的。所以，去大书记身边工作的事，我现在都不敢抱什么幻想了。而林县我又呆不下去，我现在真心很纠结，很矛盾呢。” 刘立海的话也多了起来，竟然把压在心底的话说了出来，龚玥没想到刘哥哥遇到了这么多事，在他的话一说完后，就望着柳柳说：“柳姐，我也喊您柳姐好吗？求你了，帮帮我哥吧。他真是个知恩图报，而且很义气，很真的一个人。他可能这样那样的毛病，可他是个很真的人，现在我们这个社会，有多少东西是真的呢？可刘哥哥却是真的，他永远不会落井下石的。 柳姐，你相信我。刘哥哥其实不是我的亲哥哥，因为我爸曾经也是一名官员，出事后，他不仅没有离开我们，反而认下了我和我妈。 所以，柳姐，你一定要帮帮他好吗？我敢肯定，全部是那个叫吕薇的女人错了，绝对不会是我哥伤她，我哥很少把人往死里伤的。” 龚玥一个劲为刘立海说好话，可是就算她不说，柳柳也认定了他是个不错的年轻人，当然啦，她完全没想到刘立海会这么义气，不由得对他的好感又增加了一层。 柳柳于是像是回应龚玥的话，又像是替刘立海保证地说：“小刘，如果你想继续在官场上干，柳姐愿意帮你。如果你不想在官场上混，你来柳姐的公司吧，随意替我负责哪个分公司都行，怎么样？” “好啊，好啊。哥，快答应吧。去柳姐的公司做个分公司头儿吧，别在官场上混了。我早说过，你在官场上混，迟早会毁在这条道上的。”龚玥又口无遮拦地说着。 “小玥，别乱说话。”刘立海又拉了一下龚玥。毕竟他和柳柳之间还不太熟悉，而且他压根就不想离开官场。 “是啊，小刘，在官场上不容易混。而且你和吕薇之间闹成这样，你也说了，她不会放过你。虽然我肯定会劝她，也只能是劝说而已，她极有可能不会听的，而且说多了，她肯定也会烦我，躲我的。在这种情况，与其和他们硬拼，还不如躲开他们，来我的公司吧，柳姐愿意教你驰骋商海，不比混官场差的。”柳柳是真想这个小年轻过来帮她，哪怕不和他上床，每天看看这张帅气的脸，肯定也会心情大爽的。 “柳姐，我喜欢官场。”刘立海淡淡地回了一句，便埋头吃菜。 第345章 富婆姐姐出手相助 龚玥一听刘立海如此回应眼前的这位柳姐，她不由得一下子站了起来，望着刘立海说：“哥，你再好好想一想好吗？我觉得官场真不是人呆的地方，你，你好好考虑一下柳姐的建议好吗？” “小玥，坐下来快吃，我们还要去找小木。”刘立海扯了一下龚玥。 龚玥不得不坐了下来，不再说话，装作埋头吃饭，尽管柳柳上的都是几个大菜，可她却再也没味口，她很有些不明白，放着这么大的女老总不傍，为什么非要在官场忍气吞声，人不人，鬼不鬼地生活呢？ 柳柳也没想到刘立海想也不想她的提议，这么快就拒绝了，看来她想占有他的计划是实施不了，不过她反而更欣赏这个小年轻了，于是接过龚玥的话说：“你就听你哥的话，多吃了。你哥有他的计划和打法，如果你愿意你哥来省城工作，我会尽量帮你们的。” “真的？”龚玥抬起头盯着柳柳问着。 “是的。”柳柳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她现在是真的想无论花多少钱，也要让刘立海来省城工作了。 “柳姐，我们也吃饱了，你要是有事，你就先去忙吧。我的事，真的不用你多操心了。”刘立海望着柳柳如此说着。 柳柳又有些失望，她想对这个小男生好的时候，他怎么就不接受呢？她不是吕薇，只想帮他，不想占着他，甚至也不会去管他和女朋友之间的事，因为美好的东西，任何人都愿意享受着。只是吕薇却想把好的东西独占着，所以她才有这样那样地不满足和抱怨，甚至到了开始不计手段报复了。 “小刘，我现在是真的很欣赏你，愿意尽力成全你在官场上有所作为，所以，你也不要跟我客气，既然你喊我姐了，以为我就发你为弟弟吧。这是我的名片，你有任何事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随时去我公司找我。当然了，你的事我一定会找朱夫人好好谈谈的。放心吧，你们多吃一点，我其实吃过了，就先撤了。”柳柳说完，不等刘立海和龚玥再说话，起身往外走了。 “谢谢柳姐。”身后传来了刘立海的道谢声，柳柳没有回头，不过回了一句不客气后，整个人便飘然离去了。 柳柳一走，龚玥便说：“哥，这些菜都是大菜啊，看看，剩下这么多，我们打包带给我妈尝尝。” “好啊。”刘立海说完就去按铃，等服务员来说，龚玥指着桌上的菜说：“给我们打包吧。” 服务员说了一句：“好的。”就开始打包，龚玥一边帮服务员，一边忍不住问：“这些菜一共要多少钱？” “三千八百八十八元。”服务员回了龚玥一句。 “啊？”龚玥还是吃了一惊，她没想到柳姐这么大方，当然了她一定是欣赏刘立海哥哥的。 刘立海也暗暗吃了一惊，才五道菜，他满以为顶多也就一千多块钱，没想到柳柳这么大方。虽说他知道这女人在劲暴花钱如流水，但那个时候，她是想泡他。而今天，她不仅帮他解了围，而且还这么破费。最主要的是这个女人很善解人意，知道这些菜没吃完，如果她在的话，龚玥肯定不会提出打包带回家的，而她借故有事，就是把这种机会留给了他们。 这女人确实比吕薇善解人意得多，只是自己和她风花雪月的过程，他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呢？除了吕薇留的那几个画面外，他半点美好的感觉都记不得。想想就觉得是一件挺遗憾的事，睡了一个女人，竟然不知道睡得好还是不好？ 睡吕薇的时候，刘立海是有感觉的。可是睡柳柳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呢？ 刘立海竟然在龚玥和服务员打包的时候，想到了他和柳柳同床共枕的事情，不由得心里又涌起了说不清楚的波动。 这男人啊，什么时候都会惦记着那点事。明明那点事误人，可真要有送上门来的女人，几个男人又会拒绝呢？ “操。真不是个东西。”刘立海骂了自己一句，现在最关键的是要解除孙小木的误解，在这里胡思乱想什么呢。 “哥，走啊。”龚玥这个时候喊了刘立海一句。他赶紧收起思维，跟着龚玥一起出了九龙酒店。 上车后，刘立海便说：“小玥，我们现在就去找小木好吗？” “当然现在就去啊。这些菜，我等会回家带给我妈也行的。不过，哥，柳姐对你这么好，你是真的喜欢官场才拒绝她的吗？等潮子回来后，你介绍潮子去她的公司好不好？”龚玥突然提到了潮子，这让刘立海又是一阵心酸。 “小玥，放心吧，我以后一定会帮潮子东山再起的。”刘立海坚定地说着，这么说时，他又有一股冲劲，觉得明天的官场还是属于他这一代人的。 两个人在车上扯了一些话，省政府大院到了，因为刘立海的车办了出入通行证，门卫没看到是刘立海，便放行了。 刘立海把车停好后，带着龚玥一起去了孙小木家的那幢楼，可是当龚玥按门铃的时候，却没人应。她给孙小木打电话时，手机还是关机状态。 后来大约是孙小木家的对门下楼告诉龚玥，孟秘书长一家人出门去了，不在家里。 龚玥只得去找刘立海，刘立海坐在车上抽烟，他一到这个大院，就忍不住想抽烟，他也不明白他又在紧张什么呢？可是孙小木又一次要离他而去吗？ “哥，你不是不抽烟的吗？”龚玥走近后，望着刘立海问了一句。 “没事，偶尔抽抽。”刘立海说完，赶紧灭掉了烟。 “小木姐一家人出门去了，她家对门这么说的。”龚玥无奈地说着了一句。 刘立海一听，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叹得龚玥不由得内心一紧，便安慰他说：“哥，我明天再来找小木，我一定会替你们消除误解的。” “大约这就是命吧。”刘立海让龚玥上车，极无奈地说了一句。 “哥，你不要放弃。再怎么说，你们总比我和潮子强吧，所以，哥，坚持就是胜利。我明天再来，晚上回去后我再给小木姐打打电话。”龚玥继续安慰着刘立海。 “小玥，没事。我送你回家。”刘立海发动了车子，出了政府大院。 当刘立海把龚玥送到回家时，正准备和她一起去见见方叶紫，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竟然是柳姐的。 刘立海按下了接听键，柳柳说：“小刘，你回林县去了吗？” “柳姐，我刚送我妹妹回家，正准备回林县的。”刘立海如说地说了一下。 “还没回去就好。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一定对你有帮助的。”柳柳说了一句。 “好的。你在哪里？我过去吧。”刘立海说完，便示意龚玥先回家，龚玥便招了招手，提着菜回家去了。 柳柳说了她的地址，在天水一色私人会所里。刘立海便挂了电话，开车往天水一色私人会所里赶。 大约半个多小时后，刘立海去了天水一色，通报了一下柳柳的名字后，由服务员领着他上了二楼，在古色古香的单间里，刘立海竟然发现郭宝鑫书记的夫人坐在里面，她正和柳柳在品茶。 “小刘，来了，坐大夫人边上吧。”柳柳一见刘立海，很热情地招呼着他。 “朱夫人。”刘立海赶紧对着朱夫人叫了一句。 “小刘来了，坐吧。”朱夫人说了一句。 原来，柳柳一离开九龙就直接找朱夫人了，并且把她带到了天水一色的私人会所里，她在车上已经把吕薇和她一起说刘立海坏话的事给推翻了，而且把吕薇在九龙里闹事的经过全告诉了朱夫人。后来，她还对着朱夫人说：“朱姐姐，其实小薇的个性你也清楚，她爱闹，爱刺激。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是不会放手，如果让刘立海继续留在林县，凭小薇这架式，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情来的。她现在对刘立海整个人只想着让他屈服于她，她要占有他。” “小薇喜欢刘立海？”朱夫人不敢相信地问柳柳。 “是的。”柳柳肯定地回应着朱夫人。 就是在这种情况，柳柳才把电话打给了刘立海，她要让朱夫人亲自问这个小年轻。 现在刘立海来了，柳柳示意他坐在朱夫人旁边。她亲自给刘立海倒了一杯茶，茶是上好的大红袍，就这么小壶，都得上万元。看来，柳柳的生活，还真不是刘立海敢想的。 刘立海一坐下，朱夫人就问他：“小刘，你对我说实话，小薇去林县到底适不适合呢？” 刘立海看了一眼柳柳，她的目光中是鼓励他实话实说，看为这两个女之前就有很好的沟通，而且这个柳柳极有可能搞定了朱夫人，这女人嘛，特别是与柳柳这种花钱不眨眼的女人交往，几个能拒绝得了的呢？ “朱夫人，小薇姐喜欢大都市的生活，小县城的日子对她来说，并不适合。但是现在她已经接手了雨润公司，而且万秘书也会去林县，有他照顾着小薇姐，她会慢慢收心的。”尽管柳柳让刘立海实说实话，他还是很慎重地过滤后，才敢说这些话的。 “那么你和小薇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刘立海的话一落，朱夫人直截了当地望着他问。 朱夫人如此问时，刘立海整个人全部震住了。 第346章 私人会所 怎么会这样呢？刘立海满以为柳柳和朱夫人谈妥了，让他不过就是拉一下关系而已。怎么朱夫人突然问这样的话呢？问得他不知道如何回应。 刘立海发愣的时候，柳柳接过了朱夫人的话，她显然是替刘立海解围，她说：“朱姐，小薇现在对小刘有一种急于想得到的念头，而小刘越躲，她追得就越紧。所以，他们之间的关系，目前就变得格外紧张了。” “朱夫人，柳姐说得很对。都是我不好，没有告诉小薇姐我有自己爱的女友，她就是孟安达秘书长的女儿孙小木。虽然孟秘书长以前不同意我和小木交往，但是经历这么多 后，我相信他会慢慢接受我，并且同意让小木回来的。”刘立海很快让自己平静下来，而且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当然了这种自我检讨式的揽责任，也只是想换取朱夫人的理解，不要偏信吕薇一个人的话。 “原来是这样啊。小薇这个丫头太胡闹了。她比你大不少，就算是真心喜欢，这种姐弟恋的形式，我从来是不看好的。何况你有喜欢的女友，她就得收起自己的性子才对，哪里能这么胡闹呢？这事，我会对我家老郭解释清楚的，小刘，还有柳柳，你们放心吧。我比你们了解小薇，她就是这种越得不到越是好的，而且这些头一直在折腾着，才被剩下的。 小薇这丫头已经老大不小的，玩起来总是没个正形，我只是她的表姐，说重了吧，也不太好。说轻了吧，她也听不进去。再说了，小薇几时又愿意听别人的话呢？所以，小刘，她如果有什么做得不妥的地方，你还是原谅她吧。”朱夫人的话说得很是客气，客气得让刘立海都有一股内疚之感，明明是他没管住自己的欲望，是他招惹了吕薇，现在搞得他像是个受伤者，而吕薇倒是个施暴的人。可是不这样，他怎么收场呢？真要呆在林县，吕薇那种个性，他能工作得下去吗？ 刘立海如此想时，赶紧接过朱夫人的话说：“朱夫人，谢谢您。来，我以茶代酒，敬您一个。”说着刘立海端起了茶杯，毕恭毕敬地站了起来。 朱夫人一见刘立海这个样子，便笑着说：“小刘，坐下来喝，别这么客气。我又不是你们的书记，放松一些，而且别一口一个朱夫人，朱夫人地叫着，叫得我好象七老八十一样。” “对啊，喊朱姐，小刘，赶紧喊朱姐。”柳柳一边笑，一边示意刘立海赶紧套近乎。 柳柳的这个样子，倒是让刘立海很意外，他满以为柳柳也不过是内疚上午和吕薇一起气走了孙小木，没想到她好象是真心真意在帮自己，不由得又是一种感激涌上心头。看来，他真的逃不脱与姐姐们周旋的命了。 “朱姐好。”刘立海不好意思地喊着。 “这才就对了嘛。”柳柳笑得如同个小姑娘似的。 接下来，气氛就好了许多，大家没再谈吕薇的事情，而是听柳柳讲了一些商场人和事，直到朱夫人提出告辞时，柳柳和刘立海站起来送她，可朱夫人坚持让司机送她回家，不再麻烦柳柳，也不让刘立海送，这让他不由得又起着嘀咕，难道大半晚的好氛围，是朱夫人演出来的吗？ 柳柳却没坚持，让司机开慢一点，把朱夫人平安送到家。等朱夫人上车后，柳柳却望着刘立海说了一句：“走吧，我们再聊聊。” 刘立海本来想等朱夫人走后，他也回林县的。没想到柳柳却还要聊，而且他和她两个单独在一起，难道她不尴尬吗？ 刘立海的表情，柳柳看到眼里，不由得拍了拍他的肩说：“别想多了，人生最最快慰的事情就是顺其自然，古话说得好，船到桥头自然直，所以呢，该来的就让其来，该走的时候，自然就会走。心态淡定一些，才会是最大的赢家。” 柳柳说这些话时，表情很淡定，好象一切真就那么自自然然一样。 刘立海不得不再次跟着柳柳回到了私人会所，两个人继续品着大红袍的茶，柳柳还真没事似地，一边精心泡茶，一边和刘立海扯着闲话。 此时的刘立海，面对这个真诚在帮他，关心他，而且又被自己睡过的女人，真是感慨万千，他有几次想开口问那个在劲暴的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可话到嘴里，他硬是问不出来，毕竟有过肌肤之亲，却又不是太熟的两个人，去谈那个晚上激情大战的事情，总归不太适合。 柳柳重新换了一壶茶，这回泡的是铁观音，相比大红袍而言，刘立海还是喜欢喝铁观音，不过他肯定不会去说，因为他并不懂品茶，而且对茶也没什么研究和了解，对于自己短板的东西，最好还是保持沉默为好。 柳柳把茶泡好后，给刘立海倒了一杯，本来他想替她倒茶的，可是他不知道如何做，总感觉很有些拘束，毕竟穷人不懂富人的生活。一如一个樵夫和自己老婆子交流皇帝砍柴用什么斧子，一个说是金斧子，一个说是银斧子，可他们谁也不曾想到，皇帝是压根不用砍柴过日子的。 现在刘立海就有这样的感觉，他如果不是置身于柳柳的生活之中，他完全没办法想象这个女人是用金斧子还是银斧子的。 “想什么呢？”柳柳把茶递过刘立海时，望着他问。 “我在想，柳姐的生活是我无法想象的。”刘立海诚实回应了一句。 “哈哈。”柳柳暴发出一阵大笑，不过这笑声在刘立海听来，他觉得柳柳是真心在笑，而不是假笑，或者装笑。 柳柳笑过之后说：“小刘，你还是蛮可爱，也蛮诚实的。这一点，是我最欣赏的。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帮你吗？” 柳柳盯住了刘立海，盯得他很想把头埋下去，除了冷姐姐，他并不擅于和其他姐姐式的人物打交道，特别是商海中的女人，他都有本能的抵触情绪，大约被北京女老板夺走了处男身留下的后遗症吧。 刘立海知道自己不能在这个时候把头埋着，那对于刚刚还在起劲帮他的柳柳而言很不礼貌，再说了这女人一身的淡定，不像是找他娱乐的，这一点他还是相信柳柳。 “我不知道。”刘立海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你身上其实有很多优点，帅是上帝给你的特征，而你自身是个不卑不抗的人。例如，当吕薇伤害了你妹妹时，你会暴怒。当她伤害了你时，你却能忍。你肯定清楚，得罪了吕薇会有什么后果，可你还是为了你妹妹而彻底得罪了她，你的那一记耳光彻底把她对你的情感打没了，她现在剩下的只有对你的更多恨意和报复。 小刘，你打吕薇的时候，我觉得你特别帅气哟，真的。”柳柳本来分析刘立海的性质，结果话题一转，竟然转到了帅气上面，这让刘立海的心莫明其妙地起伏着，他虽然不担心柳柳又要玩暧昧，可是总归在一男一女独处时，谈到帅气时，潜台词总是与喜欢有关系吧。 柳柳又发现了刘立海的变化，嘴角还是淡定的笑容，不过她话题一转，又接着说：“我今晚给了朱夫人一张卡，既可以去九龙，又可以来这家私人会所，还可以去女人休闲的地方红馆，这卡没有金额，可我投其所好了。女人嘛，天性中就喜欢美容啊，逛街啊，喝喝茶什么的。这比送任何东西效果更好，这也是我从商后一点一点悟到的，有时候无价的东西远比昂贵的东西更有价的。 所以，小刘，我敢说朱夫人一定会把枕头吹得很响，很猛的。所以，你安安心心地回去工作，就算你不能到大书记身边工作，只要你说个地方，我一定让朱夫人帮你搞定。” 柳柳的话一落后，刘立海惊讶地看住了她，他实在没想到柳柳为他想了这么多心思，而且花费不少。虽然卡没金额，可是这些地方，哪一次消费便宜呢？ 刘立海不知道说什么好，如果说吕薇是他的恶之花，那么吕薇带来的柳柳又是他命中的贵人，这一关，他又遇到了贵人相助。虽说直到现在没接到冷姐姐的电话，可是直到现在，他得到柳柳这样的一超级富婆的精心相助，这算不算人生中的又一幸运呢？ “柳姐，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关于欠你的情，我会记着的。感激的话就不说了，关于吕薇的事情，我也有苦难言，虽然我是个男人，要负完全的责任，可我不是圣人，我也经不过诱惑。所以，我对自己很无奈，我对小木也很内疚。大约男人就这德性吧，所以，我也不想抱怨什么，责怪什么。既然做了，就认吧。我当时真这么想，可是她一再闹腾时，我就怕了，她不仅伤我，也会伤我周边的人，小木被她伤了，我妹妹也被打了，我再继续和她呆在同一个地方，我真心很担心，更多的人会受到伤害的。 所以，柳姐，我真心很感谢你。不管结果如何，我一定会记住你的这个情。”刘立海又感激，又难为情，当然更多的是期待，说来说去，他当然想上位大书记的秘书。 刘立海把这番话一说完，柳柳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来一看，是朱夫人，不由得对着刘立海一脸幸福地笑着。 第347章 又一个花痴 刘立海被柳柳看得很有些难为情，这种眼光，这种状态，他曾经那么那么地熟悉，他的冷姐姐，那个愿意把心掏给他的姐姐，也爱这么看他。可是他被孟安达扣留时，冷姐姐会不知道？还是她又生气呢？他相信万胜利会把他的情况告诉姚海东的，至少在目前的状态下，万胜利是想他接手的。 柳柳接了电话，她说：“朱姐姐好。”然后，她没有说话，好象是很认真地在听朱夫人的话，至少在刘立海眼里，柳柳的神情是这样的，不过她眼里流露出笑意，这让他顿时又轻松起来，至少一定有好消息传来吧。 刘立海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啦，每一件总会一波三折。本来冷姐姐已经放弃重返官场，他满以为自己上位大书记秘书是铁板钉钉的。如果没有吕薇，他现在应该是在帮着交接手续。但是话又说回来，如果他不是放不下孙小木，不是被孟安达如此闹了一把，仅凭一个吕薇，也很难阻止他吧？ 刘立海在柳柳接电话的当口，大脑里冒出了很多思绪，但不管那样，现在事情有了转机，也算是他命中有贵人相助吧。 果然，柳柳接完电话后，望着刘立海一脸笑意地说：“祝贺你！”说着，她伸出了一只白得晃眼的手，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她想和刘立海握手，这手他曾经是握过的，只是他还是第一次发现这手如此雪白雪白的，大约两个人相处总容易滋味出另外的情怀吧。 “怎么啦？不敢？”柳柳的笑变得如同女孩子一般调皮。 “不是的啦，我突然发现柳姐的手好白，好白。”刘立海也笑着回应了一句，同时握住了柳柳的手。 柳柳心花怒放般地盯住了这个男孩，手在这个男孩的手心里，顿时温馨无比。她这是怎么啦？平时玩玩一些小男孩也就罢了，她可从不对这帮小男生产生感情的，她很清楚那是一种无果的情感，也很清楚无论她有再多的钱，这帮小白狼盯住的永远是她的钱，不是她的人。现在，她怎么在刘立海面前总有这样那样的情怀呢？这种感觉很美，可是这种感觉又是那般地不真实。她很清楚，这个小男生不是用钱可以买得到的人，当然了，她也不想用钱买到他。 柳柳借着刘立海握手的同时，另一手顺势把他整个地拥抱进了怀里，一边抱他，一边说：“我太为你骄傲了，大书记夸你是个很不错的男孩子，重情重义呢。” 刘立海想听到的消息是不是他能上位于省委第一秘，而不是对他的夸奖。只是他突然被柳柳拥抱着，整个人的思绪全断路了，想挣扎，又怕伤了柳柳，毕竟这个女人对他的感觉好熟悉啊，又一个如同冷姐姐般的花痴大姐姐，这种女人一旦上心，是会真正帮他，宠他的。这类女人与吕薇是两种状态，吕薇要的是占有，从人到心的占有。而柳柳和冷姐姐可能是同一类，要的是情感。 刘立海好为难啊，他现在哪里有情感给柳柳呢？他还在担心孙小木呢？可这个时候，柳柳是他的恩人，他可以提孙小木吗？冷姐姐说不定还在为他这么不顾一切找孙小木而生气呢？ 刘立海在柳柳怀里不敢动，也不能动。好在柳柳很快松开了他，一脸正经地说：“小伙子，加油！” 柳柳瞬息万变的速度，还是让刘立海吃了一惊，这女人能成为江南的富豪之一，看来还是有她的过人之处。他可是很害怕这女人一直拥搂着他，而他理智上给不了这个女人要的情感，可男人那种不占白不占的念头，总会在身下体现得一揽无余，而且身下的反应才不会管情感不情感的，只要有刺激总能在没有情感的时候去满足和发泄。 男人的这一点让刘立海很是痛恨，有的女人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可男人嘴上说着不喜欢，只要遇到一点刺激，又总能莫明其妙地干上一炮，这个状态不仅是他，很多男人都这样的。以前秦洪说女人如衣，对女人可是很轻薄的，可他找起乐子来，一样会不管不顾。 刘立海很担心如果被柳柳如此紧紧搂着时，身下的强硬会不会被她识破？最初他和吕薇不就是这样的吗？当然，他喝了酒，他没现在这么理智。所以，他还是很感激柳柳并没趁人之危地要求他，如果她提出交易，他一定很为难。 “谢谢柳姐，真的，谢谢柳姐。”刘立海傻傻地感谢着，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感谢她什么，她松开了他吗？还是对他的鼓励？ “傻孩子。”柳柳一边说，一边摸了摸刘立海的脸，“你这张脸真帅啊，怎么就有这么帅的男人呢？” 柳柳感叹着，这声音，这动作真像冷姐姐啊。刘立海也不明白，他怎么老在拿柳柳和冷姐姐对比着呢？他内心深处还是依恋冷姐姐的，这种依恋是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一如小孩对大人的依恋，也一如一种恋母情怀吧。 刘立海的脸还是在柳柳这么亲热的动作中涨得通红，他不敢看她，也不愿意对视着，他内心的理智是必须离开柳柳，必须回到林县去。于是他望着刚刚喝过的铁观音说：“柳姐，我敬你一杯，不管怎么说，欠你的情，我会记得的。” 暧昧的情调还是被刘立海端起茶杯给毁灭了，他不想在这种空间里滋生出另外的东西，那对他来说，更是一种难以摆脱的压力。他有个冷姐姐就够，他真不想再在别的姐姐身上依附着什么，哪怕是柳柳这种极其富有的女人。 “干一杯。”柳柳也没有继续沉浸于她的感叹之中，或者她也仅仅是感叹着，至少在这个环境里，她满足于这种美好的感觉，而不想用更多的内容去毁灭什么。因为她知道，这个男孩并不想和她有那种关系，他可以记住她的情，可以还她，这一点她相信她的眼力，所以，只要能让她看着他，能让他这么摸一下他的脸，拥抱一下他伟岸的身体，满足于她的这种心里，她就足够了。 两个人碰完杯后，刘立海赶紧说：“柳姐，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我还要回林县去呢。” “这么晚，你还要回去？就在这里留宿一晚，明天再回去也不迟啊。”柳柳随口接了一句。 刘立海整颗心猛地一沉着，完了，完了。这女人还是想他陪她吗？他现在可真没心情陪她啊。他顿时又愣着，不知道如何回应了。 柳柳大约看出了刘立海的尴尬，想想他一定误解了她的意思，不由得笑了起来，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说：“别想多了。我不会要求你做你不情愿的事情，放心吧。而且朱夫人说了，你的事大书记会重新考虑的。” 柳柳的话一落，刘立海真的陷入了深谷之中。怎么是这种回复呢？他满以为柳柳如此兴高采烈的，一定是大书记给了实话，搞半天还只是考虑考虑啊。 “怎么会这样呢？”刘立海似乎是回柳柳的话，也似乎是自语自语，他现在可真的没心情再去体验和柳柳的暧昧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柳柳奇怪地盯住了刘立海，这个帅气的大男孩一脸的凝重，看得她都有心痛感。她实在不明白他怎么如此看重官场呢？官场真的那么好吗？有钱不是一样可以享受生活吗？ “大书记还要考虑，这领导一考虑，八成就会泡沫的。”刘立海刚刚轻松的心里，还是沉重起来。 “你别太在意了。这样吧，你先回林县去，不过你路上开车开慢点，到家后给我报个平安。你的事，我会帮到底的。我明天再找找别的路子，敲敲朱夫人就行。”柳柳没想到刘立海是真看重去大书记身边工作的事，忍不住安慰他说。 “谢谢柳姐，那我先回林县去了。”刘立海说着，就起身往外走。他现在真的很有些说不清楚自己怎么这般沉重。 柳柳一直把刘立海送出现私人会所，直到刘立海的车消失在夜色之中，她还站在私人会所门口看着，这一次她确实是上心了，而且竟然想不顾一切地帮他，这种想法与占有他无关，只想真真切切地帮助这个男孩，让他在官场的路上走下去，走下去。 刘立海到了高速路上后，并没听柳柳的话，而是把车开得飞快，只有这种飞速的感觉，才能让他暂时忘掉一切的一切。这一天如同做梦一般，他再一次失去了对孙小木的向往和未来，可这一天，他却无缘无故地被柳柳如此看重着，只要他愿意，他完全可以辞职跟着这个富婆干，他相信，她肯定不会亏待她，可是他不甘心，就这么做个官场中的逃兵，那不是他刘立海追求的人生。 夜色越来越重，而刘立海的车越开越快，整个人要飞起来一般的感觉，整个车也如同要飞起来一般。 手机就是在这个时候响了，刘立海猛然惊出一身汗，赶紧把车速慢了下来，才知道他在玩命，不应该把车速开得如此之猛的。 深夜的电话一向让人害怕，可这个电话对于刘立海来说，他真的是感激极了，把他从飞车之中拉了回来。 第348章 各显神通 刘立海以为是柳柳的电话，因为她说过让他回她电话，显然是要等他安全到家。可等他把车速慢下来后，冷姐姐的名字跳了出来，直接印进她的视线之中。 怎么会是她呢？这么晚，她还没睡？纪老爷子又不在家？刘立海一下子想了好几个问题，可不管问题有多少，他还是接了电话，冷姐姐的声音传了出来：“你还在江南？” “姐，你怎么还没休息？他呢？”刘立海问了一句。 一个“他”字让冷鸿雁的心紧缩成一团，是啊，她和这个小傻子之间还有一个“他”呢。她可是趁着纪老爷子熟睡后，躲进洗手间给他打的电话，而这个小傻子偏偏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总是要往她最不希望被问到的话题中去击，去探。 “你觉得我可以睡安稳吗？”冷鸿雁反问了一句。她一直说服自己不理这个小傻子，不管他，让他吃点苦头也是好事。她强迫自己不打电话，不闻，不问。可是一直到深夜没这个小傻子的电话时，她还是无法安睡，还是忍不住偷偷溜进了洗手间，拨通了他的电话。 “对不起，姐。让你担心了，我现在在回林县的路上，我没事，你赶紧去休息吧。”刘立海说不感动是假话，如果没有冷姐姐的电话，他把车开得飘了起来，会不会人仰马翻，想想他就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可从来没这么玩命开过车的。 “你没事？你没事会被扣留？你没事那么急着找孙小木干什么？别说她现在还是刘家的儿媳妇，就算不是，你也没必要这么急着找她吗？你认为你和她还有未来？还有失而复得的美好前景？”冷鸿雁忍不住就激动了起来，她明明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去问刘立海，去管他的事，可是她就得控制不住。 “可是孙小木如果再次被误解的话，她一定又会干傻事的。她现在不接我的电话，也不准我进她家。”刘立海话赶话地解释着，可他的话还是伤到了冷姐姐，他心里装的人永远是孙小木第一，她不知道排第几呢。 冷鸿雁默默地挂掉了电话，这个电话打得与其不打，至少只是担心，现在除了担心还得吃醋，她这又是何苦呢？ 冷鸿雁再次回到了纪老爷子身边，在他如雷一般的鼾声中继续装睡，可是她真的睡不着啊，天天就这么守着一个豪华无比的家吗？天天就是这么被人伺候着？被人叫着将军夫人吗？ 冷鸿雁不知道接下来她的路会怎么走，没有小傻子的日子是不是可以安然地做只笼中之鸟？ 这个夜对冷鸿雁来说格外地长，而这个夜对于刘立海来说格外地不舒服，他人是平安到达了林县，而且也给柳柳报了一个平安。显然柳柳是在等他的电话，而且显然还想和他聊点什么，只是见他心不在焉的，扯了两句闲话就挂了电话。 可刘立海人累极了，心却杂乱无章地活跃着，他知道冷姐姐在生他的气，他也知道吕薇还会闹事，还知道柳柳会倾力帮他，他的身边云集站各种姐姐，可这些姐姐没一个完整属于他的，这些姐姐只是被他绝色的帅气所吸引，以色示人的一个男宠，他突然无奈而又悲伤着。 这个夜就是在这种基调中艰难地度过了，刘立海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快上班的时候，他赶紧收拾了一下上班去了，再不见人影的话，马锦秀怕也不会原谅她的。这个已经成功傍上李高成省长的女人，不再属于单枪匹马地作战着，她身后的这颗大树足够她乘凉的了。 刘立海还是在上班的时候，主动去了一趟马锦秀的办公室，一来他现在有些疲于奔命，二来，他想想马锦秀也希望看到自己靠拢她吧，无论万胜利来不来林县，她还是希望刘立海紧靠于自己的。 马锦秀一见刘立海，一脸兴奋地看着他说：“小刘，祝贺你。” “祝贺我？”刘立海不敢相信地反问了一句。 “是啊，祝贺你啊。刚刚省组织部打来电话，让我配合你尽快交接手头的工作，接手万秘书的位置。当然了，需要他带带你。所以你先去省里上班，熟悉工作后，万秘书才来林县任县长。”马锦秀如此这般地说着，可这些话怎么在刘立海耳朵里如梦如幻一样呢？昨天还在考虑的郭宝鑫书记，这么快就下了决心？柳柳昨晚又追过朱夫人吗？ 马锦秀见刘立海愣着没接她的话，不由得又问了一句：“小刘，怎么啦？舍不得走还是不相信自己接手这个位置？” 刘立海赶紧说：“谢谢马大姐，我，我觉得如同做梦一样。” “你知道是谁最终为你的事打过招呼吗？”马锦秀神秘地看着刘立海问。 “谁啊？”刘立海也惊讶地问。 “当然是孟大首长啊。”马锦秀笑着说：“他一大早就去了大书记办公室，为昨天扣留你的事一再道歉，并且说一切只是一场误会，让大书记原谅他。而且李省长也替你说了话，说你确实是一个值得培养的好苗子，他也赞成你去大书记身边工作呢。”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昨天还在扣留刘立海，今天就去帮他，而且李高成长省长也替他说了话？一下子怎么这么多人为他这个小人物说话呢？实在让他纳闷的同时，觉得内心极度不安着，他完全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扑朔迷离一般。 “小刘，别傻站着了，快去准备把工作尽快交接完，就去省里跟着万秘书熟悉工作，这可是一个大好机会啊。”马锦秀脸上的笑，看得出来是真实的，不是虚心伪的，证明李高成长省长是真为他说了话，否则，马锦秀会这么兴高采烈地支持他吗？ 刘立海感激了一番马锦秀后，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人刚坐稳，龚玥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他赶紧接了，龚玥在电话中急着说：“哥，小木姐的电话还是打不通，我给她发了信息也没回。而且我一大早又去按了她家的门铃，好象真没人在家。” 孙小木和她妈妈又去北京了？这个念头一闪时，刘立海的心又痛了起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一次她极有可能是下定决心，好好做刘家的儿媳妇了。 “小玥，谢谢你。可能我和小木真的是缘份已尽，我认命吧。”刘立海极无奈地说了一句。 刘立海真猜对了，孙小木和孙宏惠昨天晚上就坐飞机去了北京，刘家打来电话说刘源源动了一下，所以，她们急着飞回了北京。当孙小木到了北京时，还是忍不住开了一会手机，刘立海打来那么电话，以及龚玥的留言她会才看到了，她没想到父亲扣留了他一天，没想到他守在省城找了她一天，她又感动，又很无奈。他总是与这些姐姐们纠缠不清，而她却是个情感上的洁癖者，她受不了爱的人心口不一，受不了爱的人总在不断传出这样那样的绯闻。不管有什么样的理由，可是这种情感上的洁癖症让她一次次被他伤着，而且伤得那么痛，那么深。 孙小木和妈妈赶回医院后，刘源源却没有在期待着醒来，依旧活死人般地躺着。而龚玥的留言却一直在孙小木的大脑里回旋着，她不得不把电话打给了孟安达，问他又对刘立海做了什么？是不是搅黄了刘立海接手大书记秘书一职？如果他再这么继续为难刘立海，她立马消失。 孟安达怕了这个女儿，可他又需要这个女儿。走到这一步，无论对与错，他必须坚挺着往下走，可一切的希望压在女儿身上，而女儿无论如何被刘立海伤着，却在他的前途问题上，还是一如既往地支持着他，关心着他，这一点让孟安达不是不让步。而他在这个时候也接到了李高成省长的电话，大意也是让他挽回扣留刘立海的影响，争取让这个男孩来到省里，加强对他的培养。这一点好让孟安达意外啊，怎么连李高成也在支持着刘立海呢？奇怪得很。 这些风云变化，刘立海哪里知道全是爱他的女人们在帮他。李高成省长哪里是柳柳亲自堵住了他，就在李高成回家的路上，也是刘立海回林县的时候，她要求李高成务必帮帮这个男孩，她认为一定会是一个好苗子，而且他们也需要这样的年轻力量，否则后继无人的。 李高成省长回家后认真想了想，还是出手给孟安达打了这个电话，至少在刘立海最为关键的时候，他们也拉了他一把，于公于私如柳柳所言，需要这股年轻的力量进来。 而在和刘立海通话的龚玥见他这么悲观，不由得担心地说：“哥，你可一定要坚持，坚强。就算与小木姐没缘份了，还会有好姑娘出现的。所以，哥，你别太难过了。” 刘立海正想和龚玥说让她不要担心自己，他现在要接手大书记秘书一职，很快就忙了起来，关于孙小木的事也会埋在心底的。手机却传出电话进来的提示，他还没来得及再说话时，办公室的电话又暴响了起来。 “小玥，我这还有事，再联系。”刘立海赶紧挂掉了手机，拿起了办公室里的电话，竟然是柳柳打来，她怎么就知道他办公室的电话呢？ 刘立海好纳闷啊。 第349章 靠一张脸上位 “柳姐好。”刘立海赶紧问了一句。 “这回你该放心了吧？”柳柳在电话另一头笑得很艳。 “柳姐你又帮我找了人？”刘立海虽然有疑惑，还是惊讶地问了一句。 “当然啦。不然你以为这么快能定？”柳柳一点也不隐瞒地表着功。 “你找过孟安达秘书长？”刘立海又问了一句，柳柳和孟安达很熟悉吗？那她可以替自己向孙小木解除误解吗？他竟然还是想到了孙小木，这让刘立海很是意外，难道姐姐越多，越会珍惜孙小木吗？可她却已经不理他了，而且肯定又会换掉手机号，又玩消失的。 “我找的是李高成省长，意外吧？我和他可是多年的老关系啦。”柳柳又笑了起来，她果然不收着，藏着的，这一点不像官场中的人，大约官场和商场还是有区别的吧？或者是她压根就相信自己吧？无论是哪一种，刘立海都有压力了。 一个大书记的秘书，刘立海现在知道柳柳帮了他，而且找的是李高成省长，还找了朱夫人，而且冷姐姐最初也帮了他，无论是对立面还是统一战线面都有人为他说话，也难怪柳柳说这么快定下来了。如果再不定下来，指不定还会有谁出面呢。这么多人为一个小人物说话，恐怕也是郭宝鑫书记意外吧的。 在官场从来没什么真正意义的对手，可是在官场却有共同的敌人。实名举报官员的官员，下场都不会好。因为他们犯了众怒，官场最大的规则，就是自己人不能窝里斗，下级不能冒犯上级。即使要闹，也不能公开闹。暗斗可以，公开不行。这在官场是不成文的规则，所以在用人上面，无论是对手还是非对手，共同推的人，总会让被用者极时采用的，方方面面的关系，郭宝鑫书记得维护啊。 “姐，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有一句话，只要姐有需要小弟的地方，尽管说，我一定会尽力的。”刘立海赶紧真诚地说着，无论如何，这个女人为他的事确实上心了，努力了，使劲了。 刘立海的一声“姐”叫得柳柳心驰神往着，为这个小男生的认同，再累，再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呢？ 柳柳竟然如此想着，看来她是真心愿意去帮刘立海的。这一点，她自己都意外了，已经有些年头，她不再为任何一个男人这么卖力，这么精心而维护着。男人说来说去，都一个德性，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而且几乎都是经不起诱惑的。这一点，这个刘立海也一样引不住诱惑，否则他接手大书记秘书一职应该是顺理成章的，可是却折腾起这么多事情来，而且还让他的名声一再被误解着。 尽管刘立海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是有一点，他对自己爱的人是维护的，是尽心的，也是真诚的。这一点让柳柳大受感动，男人可以在外寻花问柳，可你不能在寻花问柳之后，落井下石，把女人说得一钱不值。这一点，从刘立海对吕薇的态度上还是体现出他良好的人品以及忍让，明明是吕薇苦苦相遇，可他也没在她面前说过吕薇这样那样的不是。 再说了，人与人的差距，表面上看是财富的差距，实际上是福报的差距；表面上看是人脉的差距，实际上是人品的差距；表面上看是气质的差距，实际上是涵养的差距；表面上看是容貌的差距，实际上是心地的差距；表面上看是人与人都差不多，内心境界却大不相同，后者决定命运。这些，很多人没有悟透，或者是不愿意去悟吧。你在奋斗过程中，不愿意付出种种努力，人家凭什么又要去为你付出种种努力呢？ 在商海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柳柳就是用这些道理来要求自己，反问自己。所以走到今天，她尽管不是落眼识人，但是能进入她视线里的人肯定是她欣赏的。刘立海就是她欣赏的一个，那不仅仅是他帅，人格上的魅力有时候大于自身的长相，这一点，相处越久越重要。 “小刘，既然你叫了我一声姐，咱可说好了，以后我就多了一个弟弟罗。姐需要你的时候，你就借个肩膀让姐靠一靠就行，别的事，姐暂时不需要你帮忙。”柳柳这话是玩笑地说出来的，但是对于刘立海而言，传递出来的却是另一番意思。 刘立海“呵呵”地笑着，他实在不知道如何回应柳柳，他现在除了一张脸外，真的对这些姐姐们没有利用的价值吗？想想好悲啊，原来他又一次靠着他的脸上位于大书记的秘书了。 刘立海正在郁闷时，手机响了，化解了他不知道继续与柳柳言论下去的尴尬。而他的手机一响，在他还没说话时，柳柳就说：“估计你今天手机会打暴的，你去吧。”说完，就径直挂了电话。 刘立海没时间去想柳柳了，赶紧抓起了手机，一看竟然是冷姐姐的。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冷姐姐就问：“祝贺你美梦成真。” 这话说得刘立海顿时极不是滋味，可他不得不解释说：“冷姐，我其实也是刚刚才得知我可以接手万秘书的位置，昨天还在被告知没戏呢。” “你丫的就是女人缘好。”冷鸿雁竟然骂了一句北京话，大约刚刚学熟的，骂得极不圆润。 刘立海被冷鸿雁骂得一愣，不过他也只能“呵呵”地笑了一下，他现在很不乐意听这样的话，可是实际上他也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你这是干笑吧？我告诉你，你上位的事，极有可能你装着的孙小木为你说了话，因为孟安达一大早找过郭宝鑫书记，而我昨晚翻来覆去的事情大约被老爷子感觉到了，郭大书记说你小子艳福不浅，都在为你说话，所以他趁着孟安达找他的时候，开了一个小会，定下了由你接手万胜利位置，免得又生出一堆人来为你说情。你丫的，到底找了多少人啊？”冷鸿雁的声音听不出是情绪还是不悦的，至少刘立海目前拿不准她到底是责怪他还是替他高兴。 但是刘立海还是意外极了，昨天扣留他的孟安达一夜之间改变了态度，难道孙小木又替他交易了什么吗？如果是这样，他这个大秘书记的秘书一职份量就太重了，重得他抗不动，也不抗不住。 刘立海沉默了，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而冷鸿雁却自顾自地说：“你走一路就招惹一路，却总有女人跳出来为你摆平这样那样的事情，我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可是你这种招惹女人的性格，我真的很担心，你明白吗？孙小木目前是刘家的儿媳妇，无论她为你说过什么话，但是她的身份一时半刻变不了，孟安达能找郭宝鑫书记妥协，就证明孙小木目前不会更改自己的身份，所以，你小子给我小心点，别再东一下锤子，西一棒子地招惹出花花事来，再出事，我发誓绝对不管你。” 冷鸿雁说得如此果断连天，可她自己都清楚她做不到。而那么上心于她的老爷子竟然背着她给郭宝鑫施压了，这是郭宝鑫刚给回复刘立海的事情时，她感觉到的。这让她心生内疚的同时，也为自己如此地付出而奇怪着，她对这个小傻子为什么总在口是心非啊。 “姐，你，你别这样好吗？离了你，我真的很难进步。这一点，全世界的女人围着我都抵不上你一个人的。至如小木，我和她之间，我也说不好到底哪里不对，可是我总在伤她，总在把她往火坑里推，这是我无法释怀的地方。只要她幸福，我肯定能放手的。”刘立海总想能在冷鸿雁面前谈他对孙小木的感情了。 “刘立海，你太高看自己了。你有能力把她推进火坑吗？刘家是什么火坑？是缺吃的，还是少喝的？是没钱？还是没地位？”冷鸿雁冷笑着。 看来，在女人面前就是不能为另一个女人说话，可刘立海又犯下了错误。他赶紧说：“姐，我不是这个意思。相比而言，我欠你的很多，很多，十辈子我还不清楚。但是我欠她的，一辈子就可以还清。” 刘立海的这张嘴啊，说出来的话大多是让冷鸿雁舒服的。她现在除了过过耳朵瘾外，她还能要求这个小年轻什么呢？既不能再和他有风花雪月般的浪漫，更不能再和他秀恩爱了。对他，她除了做个好姐姐外，不能越雷半步，否则纪老爷子这一关，她真心过不去。 “好了，好了。你抓紧时间交接吧，记住了，少招惹吕薇，少招惹别的女人。你再惹出事来，可是会连累大书记的。你已经是快奔三的人，别总要我为你担心。”冷鸿雁自己都奇怪和这个小傻子说话，总是没完没了，似乎他离开自己，真的就过不了日子一样。 “姐，我会牢记你的话，我也会小心的。姐，你自己要多多保重自己，开开心心的，只要你开心了，我就吃再多的苦也值。”刘立海的嘴又甜蜜极了，说得冷鸿雁满足极了。 冷鸿雁一挂电话，刘立海的手机接着就响了，显示出来的名字竟然是吕薇啊，怎么会是她呢？真的阴魂不散吗？ 刘立海傻傻地盯住了手机。 第350章 肉跳 手机却固执地响着，响得刘立海的肉都跟着跳了起来。可是不管怎么说，他总得接电话，这个女人大有不接电话就会一直打下去的架式。 刘立海不得不按下了接听键，可他没想好如何面对吕薇，一时间沉默着，而对方也沉默着，空气陷入了尴尬和沉重之中。 吕薇被万胜利从九龙带走后，一直在审问，她和刘立海是什么关系，可她除了痛骂刘立海外，不敢承认她和这个小王八蛋的关系，她知道万胜利是真心待她的，几个女人会真正拒绝一颗真正的爱心呢？无论这个小王八蛋让她有多少心跳加速，有多少激情满怀，可他不领她的情，而万胜利这个万能的备胎，她不可以失去，也不能失去。 女人啊，有些事，明知是错的也要去坚持，因为不甘心。有些人，明知是不爱也不想去放弃，因为强烈的占有欲。一如有些路，明知没有希望却还在前行，因为已经成为习惯。现在的吕薇就是这种感觉，她之所以给刘立海打电话，一来不甘心，二来对这个小王八蛋有着强烈的占有欲，似乎霸占着他，就是女王一样。她很清楚冷鸿雁爱着这个小王八蛋，而柳柳竟然在那么一个荒诞无稽的一夜情之后，也热烈地争抢着刘立海，被众多女人抢的男人，她吕薇怎么甘心轻易放手呢？可是这个小王八蛋肯定恨死她了，所以两个人都沉默着，谁也不想主动开口。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刘立海担心手机这么占着线不利，今天注定打进来的电话多，可想着，手机里果然传来进来电话的提示，他不敢挂吕薇的电话，只好说：“小薇姐，伤好些吗？” 吕薇一愣，没想到这个小王八蛋说的是这句话，竟然又有些感动，于是说：“刘立海，我打来电话，一来祝贺你梦想成真。二来呢，我和之间什么也没发生过，你得记住这一点。万胜利一直在审问我，你懂的。”说着，吕薇竟然挂掉了电话。 吕薇的突然转变让刘立海好意外，这女人没搭错神经吧？怎么突然自己找台阶下了呢？不过，只要吕薇肯这样想他和她的关系，他当然求之不得啊。看来，这女人还是怕万胜利的，或者内心是在乎万胜利的吧。 吕薇的电话一挂，立即就有电话进来，竟然是市委书记吴浩天，刘立海赶紧说：“吴书记好。” “小刘，祝贺你。”吴浩天高兴地说了一句。 刘立海很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看来官场真的没有永远的对手啊。他实在没想到吴浩天书记会这么快给他打来祝贺电话，而且这么高兴地祝贺着。他赶紧说：“吴书记，我的成长全靠您培养，谢谢您。” 这话嘛，领导都爱听。再说了，刘立海也确实是在吴浩天书记手里提拨的干部，他当然也很受用刘立海的活，于是接着说：“小刘，你是我们京江的年轻后备力量，将业前途无量。所以啊，你是我们京江骄傲的同时，可也要多多关注京江。” “我一定会多听吴书记指导，多向吴书记汇报工作的。”刘立海真诚地说着。 吴浩天书记便笑着夸了刘立海一些话，扯了几句就挂了电话。没想到吴浩天的电话一挂，京江周边市的市委书记的电话跟着而来，他实在没想到啊，大书记的秘书竟然这么被看重着，这一点确确实实出乎他的意料，这一点也确确实实给了他无形的压力，这个位置的重要性在这帮书记和市长们的电话中彰显得非同凡响。 整个上午，刘立海的手机没停过空，全是这种人物的祝贺电话，当然他很清楚，这些人都是冲着郭宝鑫大书记而来，他们都想着通过他接近大书记。想想万胜利大约也是如此被他们巴捧的吧，只是万胜利却愿意为吕薇舍弃这种被人抬着的位置，看来他为心爱的女人是真心付出的。这大约也是吕薇现在否认她和自己有关系的原因吧，想到这一点，他还是感激万胜利的，决定跟着他好好学习如何做好大书记的秘书。 这一天，刘立海基本是在接电话之中度过的，认识的，不认识的，各种各样的电话都来了，他从最初的兴奋到后来的麻木，接到最后就只有劳累啊，耳朵受不了，手机也被他两场电池更换着，他事先可没想到是这样状态的。 电话一直到夜里十点后才停止，刘立海想给冷鸿雁汇报一下这一天的状况，可一想到纪老爷子极有可能拥搂着这个女人时，心又莫明地酸了一下，伸出去的手被火烫了一般，快速缩了回来。 刘立海这才知道，无论在他失意还是得意的时候，真正能够说话而且想说话的人竟然是冷鸿雁，而不是孙小木。这一点好奇怪啊，大约姐姐和爱人就是如此不同吧。在爱人面前他是勇士，在姐姐面前，他可以尽情做着他想做的角色。 刘立海叹了一口气，而在这种叹气之中猛然想到了姚海东，这一整天姚海东好象没给他打过电话，他努力地想了又想，确实没有姚海东给他打过电话的印象，不由得一愣，这么重要的时候，他怎么没打电话呢？ 刘立海赶紧拨通了姚海东的电话，电话一通，他主动说：“姚大哥好。” “你小子还算有良心。”姚海东大手机另一端笑了起来。原来他一直在等刘立海的电话，当然了他也想过要祝贺他，可一想电话肯定很多，他就不凑这个热闹，等明天再祝贺他一样，没想到这个小年轻主动给他打来电话，这让他显得格外地开心。 “大哥，无论我走到哪里，你总是我的好大哥。这一天电话实在多得没办法，耳朵都快被烧掉了，所以直到现在才能给你打个电话呢。”刘立海赶紧解释着。 “我知道的。就因为知道你的电话多，就没给你祝贺。不过，祝贺的话，大哥还是要说的。小弟，大哥真心祝贺你。”姚海东在笑，他的笑对于刘立海来说应该是这一天中最最真实的，上位这个位置，这个大哥和他一样是高兴也是惶恐的。 “谢谢大哥。我确实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的电话，现在感觉大书记秘书一职压力好大啊。”刘立海感叹了一句。 “你尽快把工作交接完，跟着万秘书熟悉，牢记住大书记的一些特别习惯，这些天你可得上心，一定不能分心，知道吗？”姚海东真如大哥一般地叮嘱着刘立海。 “我会牢记住大哥的话，会跟着万秘书好好学习。”刘立海表态着。 “还有，你和吕薇之间，无论有什么过节和发生过什么，一定要在万胜利面前保护好自己，明白吗？”姚海东又叮嘱了一句。 刘立海便很有些感动，声音不由得哽咽着，说了一句：“谢谢大哥。” 姚海东也听出了刘立海的异样，想想昨天这个小年轻还在被孟安达扣留着，今天就接到上位的消息，在他身上一再上演着大起大落的变化，也亏他承受的。不由得也感慨着说：“兄弟，一切会好起来的。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这话是真理的。相信大哥，挺过一切的磨难，必定会有出人头地的一天。” 姚海东此时不仅仅是劝刘立海，也是劝慰自己，这段话经常被他拿出来劝自己。现在这段话送给这个小年轻，相信他会深有感触的。 “大哥，谢谢，谢谢，我会努力的，也会牢记这些的。”刘立海相信姚海东，这都是一个过来人的最最真实的经验。虽说他昨天还在想要为孙小木如何，如何，可真正想到自己的抱负时，他觉得天下和女人，天下必须是第一位。这一点，他与万胜利还是有所不同的。这一点，他也欣赏姚海东的理性。 两个人扯了几句闲话后就挂了电话，想想自己要离开林县了，刘立海还是拨通了林诺的电话，林诺已经在全心全意准备考公务员，对于刘立海接手大书记秘书一职，她并不知道，一听刘立海主动告诉她这些，内心又起起伏伏地跳个不停，她很清楚，无论如何，这个男人只要给了她一点点阳光，她总会无比地艳丽着，大约爱一个人的力量就是这么巨大无比吧。 “部长，真心为你高兴，也真心祝贺你。我一定要努力，争取考上公务员。”林诺在手机中如此说着，可这话对于刘立海来说无比压力，又一个往官场闯的女汉子，可这种女汉子式的闯法，真的适合她们吗？ 官场不是女人们可以玩得起的地方，可是这话刘立海却说不出口，也无法在这个时候去阻止这个一直心系自己的女孩。 对于刘立海的沉默，林诺愣住了，可在这个时候，她好象听到了刘立海有手机打进来的嘟嘟声，不由得默默地挂掉了电话。越是这样的时候，这个男人越不属于自己吧。 这样的想法极容易让林诺自卑着。 刘立海没想到他一时思想的开叉，又伤了林诺，想给她重新回个电话时，却发现冷姐姐的电话打进来了，这么晚，她还在等自己吗？ 刘立海的心顿时五味俱呈着。 第351章 我的姐姐们啊 刘立海赶紧按下了接电听键，冷姐姐的声音传了过来，可是这样的声音对于他来说，怎么听上去倍加心酸一样呢？ 冷鸿雁问刘立海：“睡得着吗？” “姐，你又睡不着吗？还是他没回来？”刘立海如此问了一句，这话问得冷鸿雁也满是心酸，什么时候，他和她之间多了一条如此巨大的鸿沟呢？就算在这个小傻子应该高兴和兴奋的日子里，他依然还会问起她身边的他。 “他还没回来呢，或者应该是半个小时前被电话叫走了。估计又有大事发生吧，反正我也习惯了他深更半夜被电话叫走的日子。”冷鸿雁的语气听上去倒是平淡的，可是怎么在刘立海耳朵里全变调了一样呢？她为自己付出的代价是不是太大，太大了呢？ “姐，对不起。”刘立海突然道歉着。 “你觉得你现在说这样的话合适吗？再说你这个大书记的准秘书也不是姐替你换来的，还有孙小木的努力，估计还有别人的努力吧。”冷鸿雁似乎是无意识地问着，可这话从手机另一端传进刘立海耳朵里时，他又愣住了。 冷姐姐知道柳柳的存在？不是她又听到了什么风声？是啊，柳柳，这个时候，自己也该给这个柳柳姐姐打个电话吧？她也是为了他而努力过的。 “姐，你早点休息吧，不要多想了。等我将来有出息了，一定会回报你的。”刘立海想结束和冷鸿雁的谈话，她的心情好象很压抑一般，这样的时候，他可以说什么呢？ “你认为我是为了你的回报吗？”冷鸿雁又反问了一句。这个刘立海啊，为什么总是不懂她的心呢？她只是想和他说说话，只是觉得需要和他说说话，在这个纪老爷子不在的夜晚，在这个小傻子上位的夜晚，她想听听他的声音，不过，她内心还是有着巨大的失落。因为他，她至少在这一年内是不能提重返官场的事情，因为这个小傻子，这一年内，她得承受着纪老爷子对她的恩爱，而这样的恩爱却又让倍感时间之久，倍感尴尬和无奈。 这个世界上的夫妻有多种多样，可冷鸿雁认为她和纪老爷子之间更多的不像是夫妻，可具体像什么，她又说不清楚。她躺在这个男人鼾声如雷之中时，总有一股陌生感，而这样的陌生感不断往外冒时，她又非常清楚地意识到，她是这个位高权重男人名谋正娶的老婆，她是将军夫人，她已经是个有家室，有婚姻的女人。她不再是惜日的冷美人，也不再是可以放纵情感的单身女领导了。 冷鸿雁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啦？这个小傻子有成绩了，上进了，她知道高兴才对，可是她话里话外才是赌气一般，她的反回一落，刘立海便接过话说：“姐，这个世界上如果有一个人希望我上进，希望我努力，希望我有出息的话，那个人一定是你，那样的你，怎么会需要我的回报呢？你越是不需要我回报，我越会记着要回报的，这就是我。” 刘立海的话还是击中了冷鸿雁的情感，她的眼泪竟然没有理由地落了下来，好在这个小傻子看不见，好在他不再拿话伤她，有个这样的他，她还要什么呢？毕竟他不是她内心的感应，他不可能完完全全明白她的感受，她自己不也是走进婚姻之中才明白失去的是整个自由吗？她都不明白的东西，这个小傻子怎么可能会明白呢？ “有这些话，我这个当姐姐的会开心的。不过，你一定要跟着大书记好好学习，多看多问多汇报，少是非，少答应下面人的要求，而且一定要见机行事，明白吗？”冷鸿雁压住了自己的心伤，尽量叮嘱着这个小年轻，这感觉一如当初送他下林县一样，可是当初她是个自由人，而现在她是别人的妻子。 “姐，放心吧。我一定会努力的，我也一定会多请教你和姚大哥的。”刘立海保证着，他也确实是这么想的，这两个人目前对他最最真心，这种真心估计也不是万胜利能比的。再说了，万胜利那么追问吕薇和他的关系，肯定内心是在怀疑的，对一个他怀疑的对象，他会真心对自己吗？当然了，这些想法，刘立海现在不能对冷鸿雁说，他其实感觉到她有太多的情绪，尽管他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至少他断了她重返官场的路，这一点，他不得不内疚着。 “好吧，你总得成熟起来的。早点休息，明天交完工作后，早点去省里跟着万胜利好好学一学。”冷鸿雁似乎又有一堆的话要告诉这个小男生，可是她不能说得太多，一来她担心纪老爷子回来了，二来也担心纪老爷子打电话找她。唉，不是一个自由人就有这样那样的诸多限定的。 刘立海又在冷鸿雁这些关切的话语中感动着，而且这样的感动与从前还是区别的，他很清楚这个女人在想他，可他却不敢和她再说多少与感情有关联的话，除了工作，除了回报，他好象不再对她说什么了。 生活就是这么扯淡，总是在得到某种东西的同时，失掉这样那样的种种。刘立海挂掉冷美人的电话后，就有这种喜悦之后的巨大空落，他的这个位置，有着冷姐姐的交换，有着孙小木的交换，而且还有一个柳姐，这个阴错阳差有关肌肤之亲的女人，也在为他付出着情感，而这样的感情，他还得起吗？ 刘立海正如此想时，手机又响了，一看是柳柳的，看来姐姐式的人物是相通的，她和冷姐姐估计都在等他的电话吧，不由得赶紧按下接听键后抢着说：“柳姐好，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 “真的？”柳柳笑着问。 “是真的。这一天的电话真多了，多得我不断换着电池呢。刚刚才接完电话，想给你汇报一下工作时，你的电话就来了。”刘立海也笑着说。 “算你有良心。”柳柳还是笑着说的。 “柳姐，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肯定会永远永远记得的。”刘立海笑得更深了，在这一点上面，他和柳柳说话要轻松一些，毕竟柳柳不是官场上的人，而且柳柳是个单身的大富婆，与冷姐姐不一样。再说了，他和冷美人之间的恩恩怨怨也不是柳柳可以比的。 人就是这样，越是感情深的人，越容易怕伤着了对方，而且特别是冷美人现在这种状态，刘立海很怕伤了她，也怕让她不高兴。可他和柳柳之间认识时间不长，这个女人虽然喜欢他的帅气，但没流露出要霸占他的念头，只要她不像吕薇一样，拖了一天是一天吧，对于这些姐姐式的人物，刘立海实在也是无奈得很。 “你到省里来后，有什么需要或者花钱的地方，尽管对姐姐开口，姐姐为帮你的。”柳柳大方地说着。 这个刘立海相信，再说了他可是潜力股啊，现在投资他，将来肯定能从他身上赚回去的。当然了他肯定不能这样去想柳柳，或者这个女人也如冷姐姐一样不求回报呢？但是他觉得对于柳柳，他极有可能回报得起，而冷美人和孙小木，他恐怕这辈子都还不了。 “姐，谢谢你。真的，谢谢，谢谢。”刘立海不知道怎么说，只好一个劲地道谢着。 “别这么见外，记住在省里有我这个姐姐就行了。早点休息，早点到省里来。姐在省委大院附近帮你弄了一套小房子，你来后看看满不满意。”柳柳说这些时，淡然得如同去菜场买颗大白菜一样。就算只有几十平的房子，在省城也需要大几十万啊，这么贵重的东西，刘立海不敢要的。 刘立海赶紧说：“姐，单位估计会安排宿舍的，所以，我真的不能要姐的房子。” “你就这么见外？”柳柳不高兴地问了一句。 “我一到省里就有自己的房子，传出去我怎么交待呢？”刘立海为难地说了一句。 “你说的这一点倒是个问题，这一点我倒真没想。这样吧，你写个租赁合同，租给你总行吧？”柳柳对于生意这一场，大脑转得真是快极了。 柳柳话都到了这个份上，刘立海如果不租这套房子，估计说不过去，只好说：“谢谢姐。”可是他内心却沉重着，他并不想在经济上欠柳柳太多，无论他是不是她的潜力股，至少在目前他不能有被她包养起来的感觉，那种感觉很糟糕。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挂了，晚安。”柳柳见刘立海接受了她的建议，满足地挂掉了电话。 可刘立海本来感觉极为劳累的，被这几个女人一折腾，竟然毫无睡意，可他具体要想什么，干什么，他又不知道。在这样的夜里，如果孙小木可以和他一起分享就好了，可是孙小木在的话，这些姐姐们还会帮他吗？ “我的这些姐姐们啊，我该如何一个一个摆平呢？”刘立海竟然如此想着，可是这些姐姐们，真的是他能摆平的对像吗？成为大书记的贴身秘书后，这些姐姐们少对他动情一点就好了。 这女人一多，不是麻烦的麻烦就会接踵而来，这一点，刘立海其实很清楚，可是在这样的夜里，他大脑里却全是这些姐姐和妹妹们的影子，闪动，再闪动着 第352章 缠绵悱恻 刘立海的交接工作倒是很顺利的，宣传部的工作就这样，虚的多，实的少，所以交接起来几乎没什么牵扯的。再说了，他现在是上位省委书记的秘书，几个人不是巴着他，贴着他的呢？ 工作交接完后，马锦秀当然要送刘立海去省城，不仅仅这是她应该的工作，更重要的是她想见李高成省长，她现在如同热恋中的少女一般，怎么老想见这个男人呢？而且与这个男人接触越多，不仅仅是生理上，心理上更需要，更渴望与他在一起。这感觉她很清楚不可以对李高成讲，几个男人愿意被女人缠绵不放的呢？何况李高成绝对没拿她当唯一，这一点她其实有感觉，可这一点，她是半点也不敢问，不敢提。 相比冷鸿雁而言，马锦秀总觉得自己不比她差，却老是没被男人当成唯一，关于这一点，她自己都奇怪，这究竟是为什么呢？在车上，如果没有司机在一起，她极有可能会问问刘立海，她和冷鸿雁区别在哪里呢？当然这样的话题，只能是氛围适合的时候，否则会弄巧成拙的。 车上，马锦秀还是尽量把氛围营造好一点，这个刘立海尽管和她共事时间不短，可她却没想到为他说话的人总是格外多，这一点，这个小年轻是怎么做到的呢？于是，马锦秀问刘立海：“小刘，去省里有什么感想？” 刘立海倒没想到马锦秀突然问这个问题，这问题问得一如央视拿着话筒满大街问人：你幸福吗？可这年头，幸福是什么呢？哪怕是追着满大街问的央视记者们大约也说不清楚，幸福在哪里，幸福又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现在，刘立海就是被马锦秀追着问一个形而上的问题，可他还得必须回答，这女人尽管他也喊着大姐，尽管和他没情感纠葛，可这女人什么事都敢干，什么事也能干。这样的女人其实有时候比吕薇可怕，吕薇要的东西不过就是男女间的那种乐趣，而马锦秀却有着野心。 这女人嘛，一旦野心纵生，管理不善的话，可是洪水决堤之势。再说了，傍上了省长的女人，这种野心和傲气自然非同小可。这一点，刘立海倒是清楚，所以，他在想如何回应马锦秀，让她感觉舒服的同时，不觉得说套话和没拿她当回事的话。 “马大姐，说实在话，我现在除了压力，真的不敢有什么想法。而且大书记的生活习惯等等，我其实一无所知。我这个秘书，能不能当好，我现在真心没底呢。马大姐，有什么经验教教好吗？”刘立海把皮球踢给了马锦秀，而且这样的皮球总是她这种女人愿意接的。 果然，马锦秀一听，就高兴地说：“小刘，这省里的领导吧，其实也是人，一样七情六欲，五食杂粮的。所以嘛，凭你的聪明劲，三天保证熟悉。” 马锦秀想到了李高成，她第一次见这个男人的时候，认为他是天子一般高不可攀，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对她来说全是崇拜，特别是临走时，他有意无意有力一握时，那种过电的感觉，麻醺得让她一遍又一遍地想着，分析着，这个男人是不是对她有些意思，是不是喜欢。 猜测一个男人，特别是这么高级领导的男人，对于那个夜晚的马锦秀来说，那感觉太爽了。可是真正和这个男人有了肌肤之亲时，真正脱光彼此之时，她便知道，再高级的男人，也不过是一样追逐女人，追逐七情六欲的。 特别是马锦秀依在李高成怀里时，他一样会问：“我很棒吧？” 马锦秀就想笑啊，一个奔六的男人再棒也肯定是雄风不再的，这一点，无论他想与不想，岁月不饶人的。可是这些当领导的人，总认为他无所不能，连同征服女人都如此认为着。 可马锦秀不敢笑，而且还得装成无限满足和幸福的样子，一边调皮地妖笑着，一边说：“棒，棒极了。”其实她差点想说：“还要。”她的内心确实有一种还要的感觉，可她忍住了，因为还要的状况显然不适合这样的氛围，更不适合这个奔六的男人。为了她的野心，为了她要的官职，她再不满足，也会装得高峰不断，满足连连的。 特别是这个男人光着身子下床时，那个脾酒肚，那个剩下不多的发顶，都那么地让马锦秀觉得这男人如果没有省长的帽子，估计丢在大街上，她一眼都不想看的那一类人。可是帽子的辉煌让她不得不讨好着他，缠绵悱恻地跟着他调着情，满足着他合理与不合理的要求。 在马锦秀松开自己的裤腰带时，那个省长的男人不再如从前那般形象高大，智力非凡了。所以，她在告诉刘立海其实这些当大官的男人也不过如此，只是她不会说得这么直白罢了。 刘立海当然清楚马锦秀潜在的意思，这个女人有意无意在显摆，那么大的一个省长，还是被她搞定了么？那么大的省长，在她面前也不过就是个普通的男人罢了。 “谢谢马大姐的鼓励。可是领导们高深莫测着，我还是压力巨大的。”刘立海好邪恶，他明知道自己如此说，又会套出马锦秀的话来，可他还是有意如此说了。 马锦秀一听刘立海如此说，赶紧说：“小刘，你要知道领导再大也是人，是人就那么样。所以，不要太过有压力。想想说不定等咱们到了他们的年龄，也和他们一样呢。这样想，你就有信心，就不会有压力了。” 看看这女人啊，几句话都能套出内心的野心。当然了，马锦秀也许是真没把刘立海当外人，或者是她内心多了一个李高成的大人物，急切需要有人和她一起分享吧。她总不能直接说李高成如何如何吧，所以就借事说事吧。 而刘立海也装成认真听马锦秀的话，认真地牢记她的经验，他的举措让这个女人极为受用，不由得说：“小刘，有机会呢，也可以走动一下李省长，他可是很欣赏你的。” “谢谢马大姐在领导面前为我说话，我一定会听马大姐的。”刘立海赶紧说着，其实他哪里敢靠近李高成呢？尽管他确实为自己说了话，可他服务的主子毕竟是郭宝鑫，他和李高成之间目前还是水火不相容的。 省城就在是马锦秀这些看似闲话，却透露着她和李高成关系亲密的显摆着度过的，而当她把刘立海交给万胜利时，竟然就有一股书记的威风和语气，她望着万胜利说：“胜利同志，我代表林县县委和县政府各级领导，把刘立海同志交给你，承蒙你多多关照。同时，也欢迎你早日去林县就职，替我分担，分担。” 万胜利也许不知道马锦秀背后有李高成，不由得说了一句：“林县多我，少我，马书记都能一肩抗，但是小刘目前还确实需要带带，所以呢，马书记，我暂时还不能去林县，请原谅。” 万胜利的话不冷不热的，闹得马锦秀极下不了台。刘立海赶紧圆场说：“马大姐，谢谢你送我来，你要是忙，就先走吧。等我熟悉工作后，再来省里一定请马大姐喝一杯。” “好。一言为定。”马锦秀本来脸上极为难看的，一见刘立海为了她台阶下，赶紧转成笑脸，不再理万胜利，主动地握了握刘立海的手后，就离开了。 马锦秀一走，刘立海便对万胜利说：“万哥，马大姐是个火辣脾气，有时候需要顺着杆子爬。” “哼。不就是一个被人睡过的女人嘛，这么张牙舞爪一般。”万胜利不满地说了一句。 刘立海一愣，他没想到关于马锦秀和李高成的暧昧，还是传了开去。当然嘛，这种事，哪里有不透风的墙呢？何况马锦秀恨不得把身上打上省长女人的标志呢。看来，这两个在林县会有一场恶斗的。还好自己离开了，要是夹在他们之间，他该多为难啊。 刘立海这么想时，万胜利却说了一句：“从现在开始，你专心记住大书记的各种习惯，跟着我熟悉秘书的工作。不要去担心我去林县的事情，这女人我迟早要让吃点苦头的。” 说完，万胜利便指了指水壶说：“拿着这个，跟我去给大书记添水。” “大书记在家？”刘立海不解地问了一句。因为马锦秀想见郭宝鑫书记时，被万胜利拦住了，说大书记会客去了。 “当然在家，他总得见见自己新来的秘书吧。”万胜利得意地笑了起来。 可刘立海却不知道为什么，心情突然变得沉重起来。 马锦秀一离开省委这边，就去了省政府哪边，而她只身去了李高成长的办公室，在来省里之前，她就和他联系过了，他把时间留出来给了她。 两个人一见面，尽管是在办公室，还是紧紧搂抱着。抱得李高成又有一种欲望，尽管他确实不止马锦秀一个女人，可这女人不花钱，也不需要准备这样那样的礼物，用起来省事，爽心。而且这女人细皮嫩肉的，手感极佳。公务劳累之后，摸摸这样的肌肤，确实是一种说不出来的享受，这是让李高成极为满足的地方，也是令他觉得与其他女人值得他睡的地方。 因为是办公室，亲密归亲密，总不能大张其鼓地做什么。两个人再有想法，也不得不分开装作谈工作了。 马锦秀便对李高成说：“刘立海今天上任郭宝鑫的秘书，他竟然会客去了，什么意思嘛。” 李高成接了一句：“今天没任何的会客活动。” “什么？”马锦秀吃惊地望着李高成。 “傻瓜，被人耍了吧？”李高成笑了起来。 “你的女人被人这么耍，你还笑啊。”马锦秀故意在李高成身边磨来磨去，撒起了娇。 第353章 姐姐的房子 马锦秀这可是公然的挑逗，李高成刚刚平息的欲火又往上窜着，可毕竟是办公室，再怎么的，他得装着和收着。不由得拍了拍这女人的手说：“放心。你以后有的是机会耍万胜利，那小子对基层工作没经验，而且挺自以为是的，还和郭家的小姨子打得火热，以后有的是亏吃。” 李高成都这么说，这让马锦秀刚刚受的气顿时烟消云消，便装作无限娇羞的样子说：“那你以后教我，我现在去老地方等你。” “嗯，嗯，嗯。”李高成又使劲捏了一把马锦秀，才让这个女人离开了他，去了他们约定的老地方。 而刘立海被万胜利带进了郭宝鑫的办公室，这个地方将会是他主要的工作场地，而这个男人也将是他必须去服务的对象，只要让这个男人信任他，满意他，他今后的路就是阳光大道了。 刘立海在万胜利敲门进去的时候，竟然想到了这些。当然了，换了新的工作环境，对未来从来都容易产生美好的憧憬。 “进来。”郭宝鑫书记说了一句。 万胜利便带着刘立海走了进去，刘立海赶紧叫了一声：“大书记好。” “你来了啊，小马呢？”郭宝鑫问了一句。 “马”刘立海一下子结巴起来，他突然不知道如何称呼马锦秀了，他总不能第一天见郭宝鑫书记就称马锦秀为大姐吧，而且马县长或者马书记都好象不对。 “她走了。”万胜利平静地接过刘立海的话说，说完冲刘立海使了一个眼色，让他顿时无限感激着替他圆了话又教他的男人，于是走近郭宝鑫，开始替他杯子里加水。 这加水的活其实也是有学问的，以前刘立海可不会去想这个问题。刚刚被万胜利教过，郭宝鑫喜欢喝龙井，这龙井的颜色就需要刘立海根据他加水的观察而判定需不需要重新换茶叶泡，这对刘立海来说还真是一个考验，他对品茶没研究，看来这事，他下班后要找找柳柳，没想到第一天上班就需要这个姐姐。 刘立海替郭宝鑫书记续了一些水，这水杯，续水是不能太满的，太满容易烫着领导，太少吧，他就得频繁打扰领导，所以一般情况要适中，离杯口有七八分的距离才行。而且郭宝鑫喜欢一大早进办公室处理问题，这就需要刘立海在他进办公室之前摆放好他需要的批阅的文件，需要看的报刊杂志等，这些生活上的细节，是刘立海必须去牢记的东西。 续完水，刘立海以为郭宝鑫书记还有什么交待，但他似乎在忙，挥手让他和万胜利离开了办公室，一出办公室，他赶紧对万胜利说：“万哥，谢谢你。” “这是小事。我对林县不熟悉，而且也看不惯马锦秀这个女人的张狂相，再说了小薇不喜欢的女人，我肯定不会喜欢。所以，林县的事情，你在熟悉老板的习惯，还得多和我讲讲。一接手我的工作，你是没多少机会再离开这里的，除非老板下乡，你才能离开。”万胜利倒很坦诚，可他这个样子，倒真让刘立海担心了。 马锦秀话里话外，都是和李高成的关系，这些在车上，刘立海是深有感触的。他也知道这个女人过于张扬，可越这样的女人，越需要是对她表面上的毕恭毕敬，这一点，万胜利还没下到林县，就让马锦秀不爽，而且明明大书记在办公室，他非要说不在。何苦来着呢？郭宝鑫显然也知道是马锦秀送自己来，显然也清楚万胜利说了什么，因为他当时皱了一下眉，这个细节刘立海看得一清二楚，可能看着万胜利要走，或者看着刘立海是第一天接手，大书记没质问什么。 万胜利爱自以为是决定的个性，一定和马锦秀之间有矛盾。一个有野心的女人，而且傍上了李高成的女人，几时愿意被县长去决策什么的呢？ 关于这些，刘立海不知道该不该直接对万胜利说，他教自己的时候倒是很真心，恨不得把郭宝鑫书记的所有习惯一下子让自己记住一样。可是万胜利显然不会听他说马锦秀的特点，他已经形成了对这个要共事的女人固定认识，而且为了吕薇，他肯改变自己吗？ 刘立海跟着万胜利回到秘书室时，他还是极为真诚地说了一句：“只要万哥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会尽力的。只是马锦秀肯定比你想象中要有能力，这样的她不会善罢甘休的。” “哼，我就知道她会报复的。就因为她这妖气样子，我才不愿意她见老板的。我这可是为老板着想，这女人什么手段使不出来呢？何况是一个被某些人睡过的女人，老板有时候会有好奇心的。”万胜利突然这么说了一句，说得刘立海顿时惊讶万分。 秘书需要这样当吗？还得替老板挡妖气的女人？刘立海在内心犯着嘀咕，可他不敢也不好多问什么，哪怕是万胜利，他也不能让自己显得多么无知一样。 整个上午，万胜利都在交接手里上的工作，直到下班，他才对刘立海说：“本来要带你见徐新华秘书长的，可这一忘，就错过了时间。等下午带你去吧，大约晚上会替你接风的，中午我带你去食堂吃吧。” 本来刘立海想去见柳柳，可被万胜利这么一说，又不大好意思提出来要走，只好说：“我听万哥安排。” 刘立海的话一落，手机就响了，拿出来一看竟然是柳柳的，他很有些为难，可是要是不接这个电话，会让万胜利有疑心的，想了想还是接了，一接，柳柳就笑着问：“中午去看看房子？” 是啊，房子的问题还要解决，而且要写租赁，自己怎么全忘了呢？当然了，刘立海也没时间去想。现在见柳柳如此问，赶紧说：“好的，我写个租赁就去。” “你有事？”万胜利问。 “我租了房子，房东约我去看房子呢。”刘立海赶紧解释着，而且省去了柳柳。 “那你忙吧。我先走了。”万胜利求之不得，因为吕薇还在省城，头上有伤，他坚持要她留在省城打针呢，他答应下班就去看她的。 这两个男人其实都有事，都巴不得各自先走，可为了某种需要，却不得不装着，端着。刘立海看着万胜利离开的背影，竟然有些心酸。他先写了一个租赁，打印完毕后，还是忍不住给姚海东打了一个电话，姚海东在陪客，不过还是丢下客人，躲到一边接了他的电话，他说：“大哥，方便说话吧？” “我在陪客，不过我出来了，有事可以说。”姚海东平静地说着，他没想到刘立海这么快就给他打电话呢。 刘立海把上午的情况简约说了一下，而且表明了自己对万胜利的担心，姚海东一听，便说：“小刘，有些事，你替人担心，人家未必领情。再说了万秘跟着大书记两年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的。所以，你能不参乎的地方，就不要去参乎，特别是以好心的名义，没人喜欢被别人指导着，特别是在你级别不够的时候，明白吗？” “谢谢大哥。我明白了。”刘立海被姚海东如此一说，瞬间开悟了，是啊，万胜利会听他的？他也太自不量力了吧？ “记住，多看少说。”姚海东说完便挂了电话，而柳柳的电话又打进来了，她问：“需要我来接你吗？” “好的，谢谢姐。那你的车停远一点好吗？我第一天上班，你那种太豪华了，我怕影响不好。”刘立海实话实说着，对柳柳，他觉得没必要收着，偷着的。 “哈哈。”柳柳在手机中大笑，不过她没说刘立海什么，就挂掉了电话。 等刘立海从大院出来的时候，他真的看到了柳柳的车，停在了离大院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他赶紧加快了脚步，往停车的方向走去。 让刘立海意外的是，柳柳的豪车上只有她一个人，没看见司机。他不由得问：“你亲自开车？” “是啊，这样方便接你。”柳柳丝毫不掩饰想和刘立海单独在一起的想法。 刘立海笑了一下，这个时候，他不知道说什么。可是他毕竟也需要这个女人的帮助，只要她不包养自己，随她花痴去吧。 刘立海想往后座去，被柳柳说了一句：“怕我吃你？”只得红着脸坐在了她的身旁，为了掩饰他的尴尬，他赶紧拿出了租赁合同，合同上写着租房的金额，这是他上网查过这个地段的价格，虽然说比较贵，他很有些心痛，可是事已至此，他总不能说没钱，他不租吧。 柳柳根本不看刘立海的租赁，只是说了一句：“你看看房子满不满意再说吧。” 刘立海便笑了一下说：“姐安排的住处，我肯定会满意的。我姐是什么人啊，她看中的地方没有不好的。”其实，省委大院附近的地带，哪里有差的房子呢？这一点，他很清楚。可柳柳却还怕他不满意啊，他不过就是一个穷小子罢了，哪里有哪么多的要求和豪华享乐的念头呢。 因为刘立海的话说得特别甜，一句“我姐”，让柳柳心情大悦。“那就好。”她说完便侧着头，望着刘立海柔情万丈般地笑着。 第354章 意外的生日 刘立海被柳柳的笑容振住了，这女人什么时候都可以放电啊，而且放得这么直接和具体。不过，他除了装没看见，除了装不懂外，他是不敢接招的。 这女人直接起来有时候比男人要疯狂得多，而且女人往往更容易把情感当饭吃的。这一点，刘立海已经经历过冷姐姐，吕薇，也算是过来人了，他内心确实需要姐姐们的帮助，可这样的帮助与感情是没有关系。 刘立海知道自己很自私，可女人傍上男人时，难道都是为了爱？马锦秀真爱李高成吗？还有他的冷姐姐，她压根就不爱纪老爷子，她的心一直在他身上，可是她们不都是为了权力而牺牲着吗？为了权力，他这个帅男也可以牺牲一下自己的美色吧。除了美色，他还有什么吸引柳柳这个多金富婆的呢？ 刘立海很清楚他又是靠一张脸，但是他也没办法，他目前需要柳柳。美色就美色吧，反正他也不多这么一个女人，谁怕谁啊。 刘立海不再让自己这么尴尬，在柳柳时刻关注的目光中倒也安然了不少，当柳柳说的小区到了后，她把车停在楼下，带着刘立海一起上了电梯，电梯只有他和柳柳，而柳柳还在用充满情感的目光注视着，这让他刚刚平静的心情如同被投石头一样，波浪起伏着。 刘立海想无话找话，一时又不知道找什么，这样的空间，他好象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好在柳柳除了不断地看他外，没什么别的举措，她大约也看到了刘立海的惊慌，于是便说：“房子在十二楼，站在阳台可以到西子湖，采光通风还有风水都很好。” 柳柳的话一落，刘立海赶紧说：“姐找的房子肯定比我有眼光。” “你倒是嘴挺甜的，刚开始对吕薇大约也是这样吧。”柳柳突然提到了吕薇。 刘立海是真尴尬啊，他对吕薇还真没这么嘴甜过，他对冷姐姐倒是哄了无数多次，他有时候怀疑自己是不是把感情耗在了这些姐姐们身上，所以遇到年龄相近的女孩，总也留不住别人。 “算了，不提她了。”柳柳迅速转了话题，“你要是对房子不满意，可以换的。” 柳柳又谈起了房子，她怎么这么紧张房子啊。刘立海很是不明白，好在十二楼倒了，柳柳抢先下了电梯，他跟在她身后也下了电梯，当柳柳打开房门时，刘立海还是傻住了。 整个客厅对刘立海来说可以用金碧辉煌来形容，虽然说只有一室一厅，可这个厅有三十多平米，而且放了一套德国真皮沙发，就这套沙发，也不是刘立海目前可以享受的，他压根就没想到房子装得这么豪华，家具在他看来全部是高档的，压根就不是他可以享受的。 刘立海转了一个圈，而柳柳却不无歉意地说：“这个小区要么是两百平米的房子，要么就是这种一室居的，没有适中的房子，所以怕你觉得太小，一直不敢说房子有多大呢。” “姐，这房子我不能住。”刘立海为难地看着柳柳说。 “你是不是觉得太小了？”柳柳紧张地看住了刘立海，她这种样子让他说不出来是一个什么滋味。对一个人好，也不至如要这样吧？他怎么又遇上了不断要付出的女人呢？ 刘立海在这一刹那间真的很是纠结，他赶紧说：“姐，房子不大啊，我在林县才二十平米的单间呢。主要是太过豪华了，你看看这一套沙发，是我这个小秘书该坐的吗？再看看这张一米八的床，布置得也太超规格了，这可比五星级还要超标啊，这样的房子，姐，说实在话我真的不敢住，我也住不起。” “是这样啊。”柳柳松了一口气，她还怕这个大男生歉房子小，不肯在这里住呢。只要不是这个原因，其他原因就太容易解决了。 “这套沙发我让人搬走，这床也让人换，你再看看，什么东西觉得太高级了，我让人敲掉重装。这几天呢，你就住酒店吧。”柳柳如此这般地为刘立海安排着。 “姐，你不要这么折腾好吗？我可以重新找房子的。这房子你租给别人就行，没必要这么浪费的。而且，姐，我还想跟着你学学品龙井茶，我现在首要的任务是研究一下龙井茶的泡法和认知等等。至如房子，随便找个一般的地方就可以对付的，你就不要操心好吗？”刘立海实在有些过意不去，这女人怎么好起来如此没原则呢？如果不是经历过冷姐姐，刘立海实在有些不理解这些女人怎么啦？至如这么对一个男人的吗？ “小刘，说实在话，为你做这些事，我是开心的，也是乐意的。这种感觉我好多年都没有了，付出对我来说是幸福的。我现在想的就是你可以无条件地接受，解决好你的后顾之忧，你就可以在官场上放手驰骋了。我想看到你手握重权的样子，想看看你如李高成那般威武发话的样子。我说的是真心话，我以为装一个豪华舒服的家，就可以让你安安心心地工作，而且这个家是你的，不会有人知道。但是我可能想得不周到，或许你还有朋友，同事什么来家里玩吧，你的小心谨慎是对的，所以这个地方我会找人简装一下，让你没有任何的负担，放心，会很快的。”柳柳望着刘立海，很认真地说着。 “姐，你越这样，我越有压力。你对我的好，我还不起。而且我也无力可还，我不想欠你太多。”刘立海一边是感动，一边又是压力。他不再是哪个必须靠牺牲色相上位的男生，再说了他有冷姐姐，柳柳再好再付出，他都不可能如同对冷姐姐那般感动着，依赖着，甚至纠葛不清着。 “就当我上辈子欠你的，这辈子来还债的吧。”柳柳说着，掏出打电话就往外拨着，这个当口，刘立海除了拿眼睛看这一屋子的豪华外，不能再说什么。 “对，我是柳柳，让装璜部派人过来，给你们的一周的时间还原成简装小居。”柳柳说完，便挂掉了电话。看来，这个房子刘立海是必须接受了。 “对了，小刘，你刚刚说要学习一下龙井茶的泡法，我让人送一套过来，我们一边吃饭一边讲。”柳柳又掏出了手机，先是让人送饭，接着让人送茶具过来，做完这些，她才望着刘立海说：“坐吧，这套沙发你不用，总能坐坐享受一下吧。” 刘立海没理会柳柳的话，他现在却在想，柳柳叮嘱送茶具和饭菜的人是她公司的人吗？ “你想什么呢？”柳柳问。 “等会是你们公司的人来吗？”刘立海还是问了一句。 “是我公司的人又怕什么呢？他们又不认识你。”柳柳无所谓地说了一句。 “可是，可是，”刘立海有些结巴，但是他还是说：“我刚上班，而且我这个位置比较特殊，我，回避一下好吗？” 刘立海说这些话虽然比较困难，但他还是说了出来。他真不想在这个豪间里被人用看宠男的目光注视着，他还是很在意他被定性为吃软饭的男人。 “哈哈。”柳柳却大笑起来。她知道刘立海在想什么，她第一次不就是把他当作了那种男生吗？那种男生可是送个金山都不歉多的，而且跟着她这样的土豪金出门，才不会回避什么。看来刘立海还真适合在官场上混着，他的想法很多，谨慎也很多。虽然这些在柳柳看来有些无趣，但是她对官员的生活还是了解的，在官场嘛，几个人能如她这般随心所欲呢？而且哪些官太太们想找找那种男生的时候，不是去了台湾，香港有华人的地方吗？这一点，男人与女人不同，男人可以不需要交流，女人需要。 柳柳是很能理解上买春的官太太们，她就需要有交流的放纵。而这个人选她目前全部放在了刘立海身上，尽管她很清楚，这个男生压根就不想成为她的面首，可她还是愿意为他付出着，等待着。 敲门声响了，柳柳挥了一下手，刘立海便去了卧室。他在卧室里听到了好几个人的声音，清一色地男性，都在说：“董事长，这个放儿吧。” 大约过了十分钟后，这些男性声音才消失，接着就是他们出门的脚步声，随着这脚步声走远，柳柳在外说：“出来吧。” 刘立海便从卧室里走了出来，他完全没想到的是不仅仅有菜，还有推车里的红酒，生日蛋糕等等，当然了，刘立海说的龙井茶，摆放了好几种。 “姐，祝你生日快乐！”刘立海赶紧说了一句。 “傻瓜，不是我的生日，是你的。”柳柳笑了起来。 “我的？”刘立海又被震住了。 “难道不是吗？今天是某年某月某日哟，这可是你的阳历生日，因为你出生的那一年是润月份，而今年恰好也是润月份的，所以嘛，你今年可以过三次生日。”柳柳笑得如同一个小姑娘似的调皮。 刘立海被柳柳石化住了，她一个几十亿资产的老总，居然就把他查得如此之深，因为习惯他只知道自己的阴历生日，而且他母亲每年也只是在阴历生日时才提醒他的，冷姐姐虽然对他很好，可她也没给他过过生日，更别说什么阳历和阴历之分了。 第355章 浪漫 刘立海在这种环境之下，还是被感动了。几个人能拒绝掉如此细致而又精心的浪漫呢？特别是在刘立海经历这么多事件之后，柳柳的这种付出，对他来说，接受比拒绝要容易很多，哪怕他明明知道她要的是他的美色。 “来吧，我第一次替人准备生日，这是我珍藏的82版拉菲红酒，是我刚刚在商海大展头角时收藏的，当时就想有一天陪着自己心爱的人庆祝生日时，品一品这种酒，也是一种浪漫的享受。”柳柳说着，已经启开了红酒，替自己，也替刘立海倒了一杯。 “我，这”刘立海很是为难，他清楚这种酒现在价值多少钱，只是他刚刚上班，而且大书记没有去倍客，他下午还得替他端茶送水，要是被察觉喝了酒，肯定不好。 但是刘立海很清楚，在这样的时候去拒绝柳柳，显然不适合，于是说：“姐，我很感动。真的。非常非常感动。小时候是我妈记得我的生日，长大了我妈也记得，但是我不在她身边，也是很少过生日。说实在话，我自己都不记得自己的生日，所以，面对你为我如此精心准备的这么多，我只能牢记着。” “你是担心下午上班被领导发觉了？”柳柳在刘立海说完后接了一句。 “是的，我第一天上班，要是被大书记察觉喝了酒不太好。而且下午我还得给他端茶倒水呢，距离很近的。”刘立海如实地说着。 “第一天上班就开始接手吗？不是说先跟着万胜利学习一段时间吗？”柳柳问。 刘立海看了一眼柳柳，他才知道这女人不仅仅摸清楚了他的生日，也在摸底着他的工作，大约爱护一个人就是这个样子吧。可是他压根就不值得让这个女人如此这般。 “姐，除了谢谢你外，我想说一句，我不值得你关心。真的。我不是一个好男人，也做不好一个好弟弟。”刘立海想坦诚地把话说明白一点，可是话到嘴边又换成了好弟弟。他实在不好意思说自己做不了那类男人，他已经背着冷姐姐的巨大压力，不想再让自己多背一个女人。 “小刘，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们要走的路，有太多的不确定，他人的一句劝诫，自己的一个闪念，偶尔的得与失，都时刻在改变着我们命运的走向。而且世事是如此地难以预料，钱这个东西现在对我来说如同纸张一样，我也不怕你笑话，我现在就是想让自己的情感安静一点，着陆一点，我需要有这样的一个，哪怕是精神上的寄托者。我不想再去劲暴这样的夜店，不想再玩一个又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那类男人。 小刘，幸福就这样，痛并快乐着。从来，我们都不曾知道，未来是什么样子，但我们可以描绘自己的未来。从来，我们也不曾知道生命终会在哪个路口停留，但我们放下那些该放下的东西，不要让自己有太多的负累。珍惜眼前拥有着的，很多事情生命里不一定会有重来的机会的。 我现在就是这种想法，我就是愿意为你做这样那样的事情，这样做，我很开心，很幸福，你明白吗？你不想做的事情，可以不做，不想陪我的时候，可以不陪。我不会强求你的，只是想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放松，再放松。如果你一直这么紧张着，压力着，担心着，我也会内疚的。” 柳柳的话一落，刘立海愣住了。他突然想到了一段话：当一个人在没钱得时候，把勤奋散出去，钱就来了；当有钱的时候，把钱散出去，人就来了；当有人的时候，把爱与帮助散出去，事业就来了。当事业渐成时，把股份散出去，梦想就成了！第一句话：天道酬勤。第二句话：财散人聚。第三句话：博爱方能度己。第四句话：心有多宽，天有多大。 这段话在刘立海想来那么地适合柳柳，现在她花着钱享受着一个美男人带给她的精神快乐，这种感觉，刘立海没有切深的体会，一来他还年轻，二来他的爱情不属于这些姐姐们。但是他却不想伤害这样的姐姐们，至少在她们的关爱着，他得到了许多人做梦都想要的帮助。 刘立海如此想的时候，还是端起了酒杯，望着柳柳说：“姐，我敬你一杯。” “来，碰一个，祝你生日快乐！”柳柳笑得很艳丽，随着她的动作，胸前的山峰晃荡着，这在一杯酒下肚的刘立海眼里，又成了极佳的风景，而这种风景还在一路延伸着 不知道谁提议，两个人又碰了一个，柳柳说：“其实我想晚上替你过生日的，但是晚上听说秘书处会安排为你接风洗尘，所以只能选在这个时间。下午的端茶送水，让万胜利去吧，我会让吕薇找万胜利讲一下的。” 酒这个东西如同潘多拉的盒子，一旦打开了，总会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接着往下喝的，而且柳柳说完后，真的给吕薇打起了电话，刘立海想要阻止时，已经来不及了。 喝了酒的刘立海，看着柳柳扭着好看的腰枝在客厅里一边走一边打着电话，她在问：“小薇，伤好看吗？” 吕薇说了什么，刘立海听不见，可柳柳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她说：“小薇，你说的合作，我答应了。你自己选个店，我不插手，按你的思路去经营好吧？不过，有件事，我要谢谢你，帮我牵线认识了刘立海，关于他的事，我这个做姐姐的，会关心，也会帮他。 下午，我想带着刘立海找找房子，所以呢，你能不能在万秘面前替他美言几句，下午的工作让万秘替他挡一挡呢？” 柳柳的话一落，吕薇赶紧说：“柳姐，小事一桩，小事一桩。”柳柳好大方啊，让自己经营的店是一家私人会所，是她一直想要的地方，吃喝玩乐有个高档的地方啊，可以结交很多有钱人，这可比经营林县的公司要有趣味得多。 吕薇没想到柳柳为一个刘立海，出手这么大方啊。也好，找万胜利说这件事，可以消除他对她的误解，而她和刘立海之间没有柳柳时，这个小王八蛋都不待见她，有了柳柳，她实在没能力和柳柳抗衡。 吕薇这个人可以拿官员开涮，可是对有钱人，她骨子里都觉得要结交着，讨好着。而且柳柳送她一个私人会所经营，等于给了她直入有钱人的心脏，相比而言，刘立海算个屁啊。 柳柳和吕薇的电话一通完，她就笑着对刘立海说：“搞定了。” “你和小薇有什么合作？”刘立海问，隐约感觉是为了他。 “她想经营会所，我答应了。”柳柳说这话时很淡然，钱这个东西对于她来说，已经没什么意义。可她想要的感觉，并不是在每个帅气男人身上都有，她不想放弃这样的感觉。 “姐，其实我自己找万秘书说一下也没问题，你，你真没必要这么做。”刘立海因为喝了酒，脸上和眼里有了酒意。 “没事。最主要的是我们可以好好渴酒了。只要你没压力了，她要经营就经营吧，而且她今后不会再找你的麻烦了，钱比你重要。”柳柳笑了起来。 柳柳的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刘立海是不能再提半句工作的。再说了，这可是价值好几万的一瓶的酒啊，他品了一杯还是想品第二杯的。于是便任由着柳柳去折腾着，这种被女人刻意制造出来的浪漫，对于刘立海而言，内心深处其实是想拥有的。 “姐，来，敬你一杯。”刘立海开始主动敬柳柳的酒，而他的眼睛却开始不安分地扫着她晃晃悠悠的地方。 柳柳知道刘立海的心在活络着，主动地坐到了他的身边，而两个人在碰杯时，柳柳不小心打翻了酒瓶，酒洒到了柳柳身上，她便去擦，而刘立海也帮着她擦，两个人手忙脚乱地碰到了一起，不知道谁先主动，竟然抱到了一起，而且跌进那套刘立海不敢享受的沙发上。 这要的场景是柳柳热爱而且渴望拥有的，只是刘立海一直在回避她，她清楚想要得到这个男孩的主动，是需要不断付出再付出。现在这个男孩压住了自己，而且他的眼里满是一种需要，活灵活现。这不是吕薇下药时的那种暴发，那样的暴发对任何女人都是一样的，而现在这个男孩的目光只是属于她，只是对她一个人的需要 女人啊，任何时候总爱在这种自我欺骗的感觉中迷失。总认为自己在某个时间属于男人的唯一，而这样的唯一到底有什么意义呢？身价如此多钱的女老总，现在压根就不会去想，她只想要这个男孩的爱。哪怕明明知道只有这个瞬间，她也愿意期待着。 柳柳的眼睛很自然地闭上了，她向往的男人就在通往爱的路上侵占着自己，这种感觉太美妙了，而且这种感觉也是久违的。 就在这个时候，刘立海的手机却响了起来，他所有要进行的动作“卡拉”一下停止了，他赶紧摸自己的口袋，这样一来，他整个人离开了压在身下软绵绵的柳柳，而欲望这个东西，也在寻找手机的时候，潮水般地退下来了。 第356章 秘书不好当 电话是万胜利打来的，他直截了当地问刘立海：“你和万容集团的老总在一起？” “什么万容集团？”刘立海一时没转过弯过来，反问了一句。 “谁问你？”柳柳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接了一句。 “你果然和她在一起，我警告你，她是李高成的女人。”万胜利说完“啪”地一下挂掉了电话，他是真生气了，没想到第一天来上班的刘立海竟然和万容集团的老总搅到了一起，在江南谁不知道万容集团起家靠的是李高成提供的项目呢？而刘立海竟然还在装蒜，这让他有一种狗咬耗子的感觉，这感觉极为不爽。 万胜利挂掉了电话，刘立海却盯着手机，大脑一片空白。他不会这么点子低吧？总是在不知觉中搞了这些大人物的女人，可是这能怪他吗？这些女人几个不是投怀送抱的呢？刚刚的柳柳，她竟然是万容集团的老总，他只知道这个女人有钱，只知道这个女人有能量，可他并没把柳柳和万容集团等同起来。 万容集团确实是江南省扶持起来的民营大财团，但是刘立海也只是听过几耳朵，并没有具体去了解这家集团的背景。刚刚，他又差点占有了这个女人，尽管这是她要的和想的，可总归这样的一个女人都是危险品，压根就不应该属于他。 刘立海不知道为什么，心又被伤着了。是啊，几个漂亮而且有钱的女人背后不是站着李高成这种有权的男人呢？他这样的小人物充其量不过只是这些女人们寂寞时的玩具罢了。 “你怎么啦？”柳柳已经走到了刘立海身边，很柔声地问他。 “没什么。我要走了。”刘立海的表情极度地不自然。 “刚才是谁的电话？谁问万和集团？”柳柳奇怪地看着刘立海问。 “这重要吗？”刘立海不想再说话了，一场浪漫的生日，最终的收尾却是这样的，让他极为不爽，而且极其厌恶他这张让女人们追逐的脸。 “到底怎么啦？”柳柳压着火气，还是柔声地问着。 “这房子我也不租了，你为我做的，将来有机会我会还给你的。但是，从现在起，我们别再来往了。”刘立海的情绪很乱，而且他觉得有必要和柳柳说清楚关系。 刚刚是谁打的电话呢？到底说了一些什么？这个男孩在几分钟之前明明是想她的，接了一个电话后竟然变得这么冷漠，这让柳柳奇怪极了。 “如果你认为我伤害了你，那你走吧。不过，你能不能告诉我，谁打的电话，为什么？”柳柳主动打开了房间的门。 “柳姐，你没有伤害我。只是我真的要上班，再见了。”刘立海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柳柳，但是她没有追他，也没有把门关得如暴雷般地狂响。 柳柳的表现和平静，对于刘立海来说还是很惊讶的。他想回头，但是还是忍住了。对于这样的姐姐，他清楚必须远离。 刘立海回到了秘书办公室，让他奇怪的是，万胜利并不在办公室里。还没到上班的时候，他有些不知道要做什么好。毕竟这间办公室目前还属于万胜利，并没交换到他手里来。而且他说好跟着柳柳学习龙井茶的泡法，被她营造的浪漫和万胜利的电话搅乱了，他该做的事情没做，不该沾的女人又沾上了。来省城第一天就是这样的局面，这让刘立海很有些被动。 刘立海正在郁闷时，万胜利推门进来了，他一见刘立海，愣了一下后问：“柳大总裁放你回来了？” “万哥，我确实不知道柳姐与万容集团的关系。”刘立海急忙解释着。 “你来省城之前没查过富豪榜上的人物吗？”万胜利奇怪地盯住了刘立海。 “查这些有什么用呢？”刘立海望着万胜利问了一句。 “几家企业的背景不是与官方有联系呢？而且有时候我们也需要他们的资助，少了他们，有些帐是没办法做的。”万胜利显得很神秘，这让刘立海更加地不知所措。 “兄弟，我们也有自己扶持的企业，我会把相关资料给你的，你也要熟悉熟悉。至如李高成的女人，你还是离远点为好。你看看马锦秀就清楚，他看中的女人多半就那种张狂劲。”万胜利这个时候恢复了他做为大哥的样子，一副过来人的口气。看来他和马锦秀之间，很难尿到一壶了。 刘立海没想到秘书还要熟悉企业的事情，这让他确实意外了。不过他还是很感激万胜利，至少他说的这些算是很隐秘的东西，他还真没把自己当外人，可是他却无法说出他想说的话来，一来他没这个资格，二来他现在是跟着万胜利学习的阶段，除了如个小学生一般谦逊外，还是尽量少说为好。 “谢谢万哥，我一定好好跟着万哥学习。”刘立海赶紧表着态，他的样子还是让万胜利很受用的，谁不喜欢听自己话的人呢？而且把刘立海带好，目前也是万胜利的责任，如果真让老板知道刘立海和李高成扶持的企业搅到了一起，他也脱不了干系，这也是他一听吕薇提到柳柳时，赶紧给刘立海打电话的原因。当然了，他是避着吕薇打的，因为吕薇这一段和柳柳打得火热，他可不愿意被吕薇斥责。 吕薇不是刘立海，再说了她们之间的交聚与政治无关，这一点万胜利还是分得很清楚。好在，刘立海这么快就离开了柳柳，而且对他的话如此毕恭毕敬的，所以他更加觉得自己有义务和责任带好刘立海。 快上班时，万胜利让刘立海自己去大书记身边服务着，第一件事就是把大书记杯子里的茶倒掉，重新泡上。这对于刘立海来说还是很紧张，如果他问了柳柳关于龙井的种种泡法，他就会有底气了。但是他没敢问万胜利，他担心被嘲笑，一个最基本的端茶倒水都要问的人，能做好秘书这一职务吗？ 刘立海独立去了大书记的办公室，正准备拿茶杯去泡茶时，手机响起了信息的声音，他赶紧拿出来看了看，竟然是柳柳发过来的，他本来想删掉不看的，说好不再来往，就应该断得彻底吧。可是他手在不自觉中还是按下了阅读键，这一看，他又感动了。 柳柳发过来的竟然是关于龙井茶的辩别和泡法，泡法有十条，辩别也有十条，每一条简洁扼要，看来她不仅是认真的，也是用心的。 刘立海照着柳柳的方法开始为大书记准备着茶水，等他把一杯茶泡圆满后，郭宝鑫书记来上班了，一见他，便笑了笑说：“开始接手工作了？” “是的，大书记，这茶是我刚刚学着泡的，您试试。要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您告诉我，我下次注意。”刘立海紧张极了，他毕竟还没准备好，没想到郭宝鑫书记就上班了。 “慢慢来，有些事熟悉后自然就会了。”郭宝鑫书记善解人意地说着，不过还是端起了茶杯，品了一口茶。这一品，让他不由得看住了刘立海。 大书记这么看着刘立海时，他吓住了，难道他泡的茶出什么差错了？可他是根本柳柳的步骤一步一步来的，他一步都不敢省略也不敢大意的。 “小家伙，你学过泡茶？”郭宝鑫笑着问。 “大书记，我是刚刚学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样泡的。”刘立海赶紧回复了一句。 “不错，很不错。这个口感可是比小万泡出来的茶好多了，下次你还是照着这个方法来。”郭宝鑫的语气满是表扬，而且表情看得出来是赞赏的，这让刘立海崩紧的心顿时松驰下来。 “大书记，我会再去学一下的。”刘立海接过郭宝鑫的话说。 “没想到你还挺用心的，你先下去跟着小万熟悉一下，让他尽快把工作交接给你，去林县就职吧。”郭宝鑫看上去挺满意的，一个连茶水工作都这么认真和肯学习的秘书，肯定是个好帮手。所以，他现在放心了，这个秘书肯定比小万更适合他。 刘立海从大书记办公室里出来后，尽管很高兴，可是对柳柳的内疚却油然而生，这个女人无论和李高成有过多少交聚，至少她拿的是真心对他。 刘立海装作上洗手间，没回秘书办公室，而是去了洗手间。他还是在洗手间里给柳柳发了一条信息：姐，谢谢你。你教我的方法得到了大书记的表扬，请原谅我刚才的态度，因为我只是一个小人物，而姐这样的优秀女人从来是属于大人物的。 刘立海把这条信息发送成功后，就在洗手间方便了一下，他的裤子还没提上来时，手机就响了。他赶紧一边提裤子，一边接电话，因为没看电话号码，他问了一句：“请问有事吗？” 这话问得柳柳很是不舒服，尽管刘立海那么生硬地离开了她，可她却不甘心这么放手，于是便把自己泡龙井心得全部教给了他，为的就是让他感动，让他回头。谁让她喜欢这个小男生呢，她觉得自己为他做什么都应该一样。于是她压住自己的火气，装作很开心地问：“被领导表扬了，是不是很开心呢？” “姐，是你啊。不好意思，我，我正在上厕所里。”刘立海没想到是柳柳的话，赶紧道歉着。 原来刘立海没看号码啊，柳柳不知道为什么，被压抑的全部不开心顿时烟消云散。 第357章 接二连三 “你哪天有时间，就讲一下，我给你再系统讲讲泡茶的手法，另外送点我收藏的茶给你，你可以给领导泡着试一下，也可以自己学着品茶，其实品茶是有益身心而且很有文化的一件事情，只不过被世俗的我们忽略罢了。”柳柳在手机另一端如此说着，闭口不提她和刘立海不欢而散的场面，这样的女人，几个男人愿意真正拒绝呢？ 刘立海答应了柳柳的提议，被大书记表扬的事情是从泡茶开始的，他总得让自己在这方面成为一个懂一些的人吧，再说了，柳柳肯定对茶极为研究的。当一个人不再为生存而奔波的时候，就一定会追求心与身的统一性，这大约也是她如此包容自己的原因吧。 无论柳柳和李高成的关系如何，只要自己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成为普通的朋友或者成为地下的朋友总可以的吧？这个女人为人处事嘴巴还是很紧，想想她肯定不会出卖自己。刘立海这么宽慰着自己，再说了，他目前需要这样那样的力量，他得借这些力量尽快地做好秘书的工作，尽快地成为大书记相信的人之一，只有这样，他后面的路才是阳光大道。至如郭宝鑫和李高成之间的恩怨，他见机行事吧。 刘立海回到了秘书办公室，万胜利还在整理材料，一见他就问：“老板来了没？” “我出来的时候，大书记在看文件，我去了一趟厕所，现在不知道他在不在办公室里。”刘立海似乎有意地解释了一下，他怕万胜利有想法，第一天端茶倒水就留在大书记办公室这么久，解释一下总归理有好处的。 果然，万胜利说了一句：“我还以为老板留你说话去了呢。” “大书记那么忙，肯定不会找我谈话了。”刘立海宽了一下万胜利的心，他可不能告诉万胜利，大书记确实夸了他，这会让万胜利很不舒服的。再说了，万胜利是要走的人，他得哄着这个人，让他把大书记的日常习惯还有其他更隐秘的事情告诉他呢。 万胜利一听刘立海这么说，不无同情地说：“慢慢来，熟悉后，老板是一很平易近人的人。不过，他喜欢一心一意的人，所以，你可想着心存二心啊。” 看来万胜利还在计较着柳柳的事情，刘立海除了点头，没多说什么，就加入了和万胜利一起整理材料的事情之中。 快下班的时候，办公室电话响了，万胜利示意刘立海接，他一接，里面就传出一个人的声音说：“小万，把新来的秘书带下来吧。” 刘立海听不出是谁，因为柳柳说秘书长晚上会安排为他接风，但是他又不知道这个人是秘书长徐新华还是秘书处处长汪恒，只好含呼地说了一句：“好的。” 对方挂了电话，万胜利望着刘立海问：“谁打来的电话？” “我不知道，叫你把我带下去。”刘立海回应了一句。 “你连是谁打来的都不问，我带你下到哪里去呢？”万胜利有些不高兴地盯住了刘立海。 “对不起，万哥，我以为你知道。”刘立海本来想说晚上不是有为他接封洗尘的酒吗？他难道不知道？可是万一没有呢？他总不能要酒喝吧。 万胜利接过刘立海的话说：“作为老板身边的秘书，重要人物的声音是必须去记住的。你不知道是谁，应该把电话赶紧给我。” “对不起。”刘立海只能道歉着。 万胜利看了一下手表，说了一句：“走吧，估计是汪处长让我带你去吃饭。” 刘立海便跟着万胜利出了办公室的门，在秘书处见到了汪恒处长，他一见刘立海便很热情地迎了上来说：“是小刘吧，没想到比照片更帅气。” 刘立海的脸又有发烫，他最怕别人夸他的长相。这女人长得漂亮巴不得全天下的人夸着，可男人长得帅总让人感觉不踏实，吃软饭一般，特别是刘立海确实靠女人上位的男人，更会往这上面想。 万胜利却接过汪恒的话说：“确实是个大帅哥，深得大姐们的宠爱。” 刘立海不知道万胜利是无意的还是有意的，只是他这么说自己时，他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可这种情况，他显然得硬起头皮应对着。于是便望着汪恒处长说：“谢谢汪处长，以后还希望汪处长多多指点。” “我哪里敢指点老板身边的大红人啊，巴结还不来及呢。”汪恒笑了起来，这刘立海一到大书记身边工作，级别自然就到了正处，年纪轻轻的就和他平级，他自然是有些不服气的。 刘立海感觉到了汪恒并不太喜欢自己，刚刚的热情也不过是装出来的。不过，他只能装着什么都不懂一样，任由汪恒把他介绍给秘书处的同事们，而他逢人就说着让大家多多指导的话，万胜利便在一旁小声音地说：“兄弟，你可是老板的人，没必要这么谦虚的。” 刘立海便笑了笑，正想说话时，秘书长徐新华来了，汪恒赶紧向他汇报着晚上的活动，当然了这样的活动是一个惯例，徐秘书长肯定知道，不过刘立海却看到他的脸色很严肃，表情也不是太友好，闷闷地说了一句：“别喝得忘乎所以了。”说完，也没怎么看刘立海，只身离开了秘书处。 汪恒没想到徐新华对这个新来的秘书这么不待见，接下来的接风活动自然也就没把刘立海放在眼里，一场说是为他而举行的喝酒会，成了对汪恒处长和万胜利的赞歌酒会，特别是万胜利，因为要下县里任县长，尽管没有如愿当成县委书记，毕竟也算个一把手，重权在握，自然比呆在机关伺候领导要有实惠，所以秘书处的都是积着心思敬万胜利的酒，而他呢似乎特别受用，来者不拒，这样一来，自然而然地喝大了。 等到酒会散场时，照顾万胜利的活落到了刘立海头上，等他扶万胜利出酒店时，其他同事全走了，他不知道万胜利的家在哪里，问他时，他也是哼哈着，而刘立海虽说受到了冷待，可毕竟是为他接风的酒，大家还是都给他敬过，而他也是一杯一杯还敬过，喝得也不少，被冷风一吹，胃里格外地不舒服。 万胜利大约也是被冷风吹了，“哇”地一下就在酒店门口直播着，搞得进去酒店的人全盯着他和刘立海扫过不停。 保安也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一见满地是污物，极为不耐烦地说：“不能喝逞什么能呢？” 万胜利吐过以后，感觉好了不少，一听保安说这话，就歪歪扭扭地走到他身边说：“兄弟，你看看我谁？说话别闪了舌头。” 保安不认识万胜利，更不认识刘立海，吐了一地他看着就恼火，却被万胜利这么逞能着，极为不爽地说：“酒鬼，赶紧走，别弄脏了我们的地。” “你说什么呢？你信不信，老子一个电话，你这个小保安就别想干了。”刚刚被同事们抬得很高的万胜利，见一个保安这么说自己，就动手去推他。 保安本来就有火，见万胜利还过来推他，抡起拳头就往万胜利身上打着，刘立海一见这场景，赶紧冲到了万胜利身边，挡住了他，而保安的拳头便扎扎实实落到了他的左眼上，一阵生疼让他忍不住叫了起来。 万胜利见刘立海被打了，猛地一下推开了刘立海，就和保安对打着，其他的保安见这边打起来了，就往这边赶着。 而刘立海一见这状况，忍着痛去拉两个人，被赶过来的几名保安误认为两个人围着保安一个人打着，顿时把刘立海和万胜利围在中间暴打着。 “你他妈的，都不想活了。老子是省委书记的秘书，你们等着，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万胜利一边吼着，一边就想找手机。 刘立海见万胜利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不由得一边把万胜利往一边拉，一边说：“别打了，别打了。” 可没人听得进刘立海的喊声，还是不断地有拳手往他和万胜利身上落着。 刘立海人高只好一边护着万胜利，一边避让着。而万胜利却还在骂骂咧咧的说要找人来修得这群保安，甚至说要找人砸了这家破酒店。 万胜利越这样，保安们越生气，场面就变得一片混乱。 酒店外面闹哄哄的声音惊动了正在吃饭的柳柳和吕薇，她们从窗户往下看时，猛然发现被打的人背影好熟悉了，柳柳便叫了起来：“是刘立海。” 吕薇也喊了一句：“是万胜利。” 两个人丢下正在吃的菜，快速地往楼下跑着。等她们赶到楼下的时候，保安们还在拳打脚踢着刘立海和万胜利。 柳柳想也没想地冲了过去，挡在了刘立海面前说：“快住手。” 有保安认出了柳柳，她经常在这里吃饭的。 刘立海没想到柳柳会突然出现，而且不顾危险地冲过来保护他，一股暖流不由得穿遍了全身。 “还不快给他们道歉。”柳柳望着一个已经收了手的保安说。 “柳，柳总。”保安结巴着，其他的保安全收了手，最初的保安一见这架式，顿时吓呆了，看来这个酒鬼还真是省委书记身边的人。 万胜利见保安怕了，又看到吕薇来了，再加在刚刚被打的火气，冲到保安身边，猛地抬起脚往这个保安身上踢了下去。 第358章 一物降一物 就在万胜利猛踢保安时，刘立海感觉亮光一闪，等他再扭头看时，有个背影匆匆地闪进了酒店之中。 保安被万胜利踢到在地，可他还不依不饶，又要抬脚往保安身上踢，被刘立海拉住了，他保着还在发愣的保安说：“你们赶紧走吧。” 保安们没想到打错人，都在不知所措，见刘立海这么说，赶紧溜掉了。而万胜利酒劲越来越强烈，扯着刘立海怪他不该把保安放走了，吕薇也极为不满地看着他，似乎要生吞了他。 柳柳看不下去了，便说了一句：“刚刚好象有人拍照，你们想把事情闹大吗？” 刘立海一惊，原来那个一闪而过的亮光不是他的错觉啊。他忍不住望着吕薇说：“他住哪里？我送回去。” “我不回去，人呢？人都死哪儿去了？”万胜利发起了酒疯。 “我们自己走。”吕薇去拉万胜利，而他不让她拉，她一气之下说：“万胜利，你还嫌丢人不够吗？再闹下去，我不管你了。” 尽管万胜利喝了酒，尽管酒意让他的胆子大极了，完完全全忘了他的身份以及有人拍照的后果，可是吕薇如此一发怒，他竟然变得如一个受了很大委屈的孩子，扯着吕薇说：“别生气，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一物降一物，这个理刘立海懂。可是他没想到吕薇把万胜利降到了这种地步，暴打的时候，这个女王式人物站在远远地看着，现在却如此发劲地冲万胜利发脾气，而这个男人竟然一丝怪她的意思都没有，反而顺着她往酒店远处走着。 刘立海想去追，他有些不放心万胜利，可柳柳拉住了他，说了一句：“你想充当电灯泡吗？” 刘立海只得把迈出去的脚收了回来，而吕薇也没回头看他和柳柳，看来这女人真的放下他了。他尽管有那么一丝不舒服，可总比让这个女人缠着不放好吧。 柳柳见刘立海盯着吕薇的背影看，忍不住又说了一句：“舍不得？” “不，不是的。我就是觉得万秘书怎么那么怕她呢？”刘立海尴尬极了，赶紧解释着。 “走吧。”柳柳没继续讨论这个问题，而是示意刘立海跟着她走。 刘立海又愣住了，他能跟着柳柳走吗？ “怎么啦？怕我吃了你？你不跟着我走，有地方去吗？”柳柳笑了一下。 是啊，自己不跟着柳柳走，能去哪里呢？刘立海才想起下午陪着万胜利整理资料去了，忘了房子还没解决的事情。 刘立海一边不好意思地干笑，一边还是跟着柳柳上了她的车。她吩咐司机送她去了她的私人会所，在私人会所里，柳柳一边指着一字排开的龙井，一边说：“来，我们品尝。你住的地方就在楼上的房间里，这一段你都暂时住这里，等房子装好后，你再搬进去。” 柳柳自顾自地安排着，刘立海想拒绝，发现找不到理由了。不由问了一句：“你如此这么地替我安排着，不怕李省长知道了吗？” “哈哈。”柳柳突然仰天大笑着，笑着刘立海一阵阵发毛，发冷，很想调头走人。这些女人啊，傍个大官至如这么张狂吗？ 柳柳见刘立海的脸色不对，赶紧收起了笑，指了指沙发说：“坐吧。我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情。” 刘立海只得坐了下来，看着柳柳精至一边泡着茶，一边说：“我不是李高成的女人，他也不喜欢我这种类型的女人。” 这回临到刘立海吃惊了，可万胜利说得那么有鼻子有眼睛的，难道是他骗了自己？还是柳柳骗了自己？ “很多人都认为李高成把项目给我做，我就一定是他的女人。其实啊，李高成是个聪明人，他要的女人反而拿不到项目，在这一点上面，我是很佩服他的。就因为我不是他的女人，我拿到的所有项目，我都会认认真真地经营，从承建第一个项目开始，我所经手的项目，没有给他造成任何的质量或者经济上的漏洞，在这一点上面，他是过硬的，在这一点上面，他也是放心地把项目交给我的。我和他完完全全是互相欣赏的哥们，绝对做不了有暧昧情感的男女。 你说你至今力于官场，我也清楚官场绝对是男人们第一驰聘的阵地，指点江山的豪迈，谁不想拥有呢？再说了，江山在自己手里一点一点地变化着，这个过程几个男人不想去领教呢？但是江山的指点，不是所有男人都可以做得到，做得好的。 在这一点上，我觉得李高成省长身上有许多值得你去学，无论他是不是你的对立面，你都得去观察和学习他的为人处事。”柳柳说这些话的时候，把一杯茶递给刘立海。 刘立海闻到了一股清香的味道，而且茶杯里的茶叶舒展着，一片一片地，一如翩翩起舞的美少女似的，看得他都有些不忍品了。 “这种茶是清明前的茶，是龙井中最好的茶叶。”柳柳见刘立海盯着茶叶看时，说了一句。 “你为什么要如此帮我呢？”刘立海感慨地问了一句，因为柳柳关于李高成的评价和这席话让他感觉，她和李高成之间是清白的。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只有关系清白的时候，才会这么理性地去评价和分析的。 “你信了我的话？”柳柳反问了一句。 “是的。只是我不值得你为我如此付出着。”刘立海说的是真心话，在那么危险的时候，柳柳冲了过来，这一幕，他会牢记住的。 “感动了？”柳柳笑了起来。 “嗯。”刘立海点了一下头。 “傻瓜。”柳柳笑得极其暧昧，这笑容让喝了酒的刘立海又有了冲动，可他坐着不敢动，赶紧埋头喝茶。 柳柳也没再继续逼刘立海，适渴而止。再说了，那么容易上手的男人也不好玩，而且对她的钱多有所图。她不想找一个爱钱的男人陪着她，尽管钱对她来说没什么意义，可感觉这个东西很奇怪，她现在只是想单纯地玩玩这种感觉性的体验。 “姐，”正喝着茶的柳柳听到了刘立海极有感情的叫声，心跳忍不住加快了，而且过电的感觉麻了她一下，抬头看着她。 正好刘立海也抬头看着柳柳，两个人的目光撞到了一起，竟然搞得柳柳如同小姑娘似的脸通红着，迅速埋下了头，这一头的温柔，一如一副水彩画，印进了刘立海的内心，他想站起来，想把这个女人拥抱一下，哪怕什么都不做。 可柳柳在这个时候站了起来，刘立海以为她要扑进他的怀里，心也狂跳着，可她却说了一句：“我还有一种茶叶，我泡给你看看。” 刘立海“哦”了一下，顿时搞得极尴尬一样，他便知道下午的时候，他伤了她，以至让她对他保持着距离，生怕他又一次跑掉了。 这个夜里，柳柳一直专心专意地教着刘立海泡茶和品茶，两个人之间没有一点的暧昧，完全沉浸在就事论事之中。 可是第二天上班时，刘立海满怀信心地走进大书记的办公室时，看到的却是郭宝鑫一副阴沉着的脸，吓得刘立海差点把手里的水壶落到了地上。 “你昨天晚上在干什么？”郭宝鑫书记冷冷地问了一句。 “我，我”刘立海吓得结巴着，难道他和柳柳的事情传到了郭宝鑫耳朵里？尽管她并不是李高成的女人，可毕竟和李高成走得那么近。 “你自己看看吧。”郭宝鑫把报纸往刘立海这边丢了过来。 刘立海赶紧放下水壶，去捡落到了地上的报纸。这是一份时事热点新闻的报纸，这家报纸在南方，以爱报道各种八卦，政事，热点著称。 完了，昨晚拍照片的人一定是这家报纸的记者，刘立海如此想时，赶紧去找这条新闻，果然看到了江南省委书记秘书暴打保安的消息，而且照片上高高大大的刘立海格外打眼，反而万胜利在照片上很模糊。 刘立海哑口无言。 正在这个时候，万胜利敲门进来了，他一见老板绿着一张脸，而刘立海拿着报纸不知所措时，马上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因为他也看到了新闻，好在照片中只有高大的刘立海，而他的影子不认真看，看不清楚。 “小万，你来得正好。谁让你们昨晚去喝酒的？”郭宝鑫极恼火地问。 “这，这个，一般接手您的秘书，都会被安排接风洗尘一餐。我，我们喝了酒，对，对不起，大书记。”万胜利也结巴着，一边说话，一边偷眼看郭宝鑫。 与此同时，李高成省长也在看这张报纸，当然也看到了这条新闻，一个电话打给了柳柳，“大总裁，你的光辉形象上报了。” “我上个报纸，电视，杂志什么的，省长大人也奇怪吗？”柳柳在电话另一头笑了起来。 “这一回可是南方的热点新闻报哟。”李高成笑了起来。 柳柳马上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赶紧说：“昨晚我和郭宝鑫的小姨子一起喝酒，下楼时正好遇到了他的两个秘书被保安围着暴打，我和吕薇上去阻止，没想到被人拍了照。” “我是听说这一段你和老郭的小姨子打得火热，想换口味了？”李高成问。 柳柳一愣，不过很快说：“省长，咱们可是十多年的交情，你难道不清楚我的口味吗？” “呵呵。”李高成笑着说了两个字后，就径直挂了电话。 第359章 姜是老的辣 柳柳明知道李高成不高兴了，又是推刘立海，又是和吕薇搅在一起，他要是能高兴才怪呢。 柳柳一个电话，秘书马上送来了热点新闻的报纸，她一看照片，心便提了起来，因为刘立海的身高，再加上拍照的角度，他成了整件事情的主角，而打人的万胜利反而被隐在后面，她只是一个背影，不熟悉的人根本不知道是她，她赶紧给刘立海打电话。 电话响的时候，刘立海和万胜利在接受郭宝鑫的训话，郭宝鑫着实是恼火了，这一幕影响太恶劣，而且前后两任秘书全在场，尽管万胜利解释这是一场正常的工作餐，可毕竟同情弱者是所有人的本性，无论对方错与对，被受指责的总归是强势方。 刘立海一直埋着头，电话响了，他站着不敢动，任电话的铃声动在郭宝鑫办公室里响着，响得让万胜利极为不满地拿眼瞪他，而郭宝鑫火气更大了，吼了一句：“接电话啊。” 刘立海被吼得更加紧张，掏手机时差点被滑落，所以也没看是谁的电话，便问了一句：“请问有事吗？” “我看到照片了，你没事吧？”柳柳的声音响了起来，刘立海想挂断电话，可感觉大书记和万胜利的目光都漂了过来，只得硬着头皮说：“我没事，谢谢。” 刘立海径直挂断了电话，郭宝鑫便说：“是不是问照片的？” 郭宝鑫的话一落，万胜利紧张极了，刘立海的余光看见了他的表情，便说了一句：“大书记，我错了，我以后一定会注意，不再随便喝酒的。万秘书也是因为我才受了连累，对不起。” 万胜利的表情顿时缓和下来了，而郭宝鑫却挥了一下手说：“小万出去做事吧，小刘帮我把茶泡上来。” 万胜利赶紧混了出去，幸好刘立海承担了责任，当然这个极时的电话也让郭宝鑫放过了他。 可万胜利一走，郭宝鑫便问刘立海：“昨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刘立海愣住了，不是留他下来泡茶的吗？怎么还要追究呢？ “大书记，对不起。确实是为迎接我而举办的宴会，同事们都很热情，一来二去就多喝了几杯，出酒店的时候就与保安发生了不愉快。都是我贪杯了，对不起。”刘立海一个劲道歉。 “刘立海，说实话吧。”郭宝鑫突然连名带姓地叫着刘立海的名字，吓得他差点要尿裤子，他才知道这个秘书的工作原来真不是人干的。说是伺候好一个人，可这个人太通透了，他明显不相信自己的话。 怎么办呢？刘立海着实为难了。 “说个实话那么难吗？”郭宝鑫发火了，这秘书如果在第二天的工作中就不能说真话，他要这种秘书有用吗？ 刘立海没退路了，不得不把昨晚的全部经过讲了一遍，包括柳柳和吕薇，他都讲了一下，因为照片上有吕薇和柳柳的背影，他要是不提这两个女人，极有可能彻底失掉郭宝鑫的耐心和信任。 “你说的柳柳是万容集团的老总柳如英吗？”郭宝鑫直视着刘立海问。 “应该是吧，我只知道她叫柳柳，因为小薇姐是这么叫的。”刘立海直到现在才弄明白柳柳的真名是柳如英，看来万胜利说得对，江南大的企业和企业总裁，他这个做秘书的必须尽快熟悉。 “她给了你们什么好处？”郭宝鑫的目光严肃起来，比起报纸上的一则新闻，拿没拿柳如英的好处才是最重要的，谁不知道这女人靠的是李高成起家的呢？怎么会和他身边的这么熟络？她在打什么主意呢？ “大书记，”刘立海的声音发着颤，他没想到因为一张照片，被郭宝鑫如此这般地逼迫着。 “我要听实话。”郭宝鑫丢给刘立海这几个字，冷汗已经冒了出来，因为阵阵寒意传遍了他的全身。 “大书记，她送了我一套房子，不过我没有要，后来她就说让我租，结果我去看了一下房子，豪装版的，不是我应该住的房子，我也住不起，就离开了她。可她说要把房子装成简装版的，还是要租给我。大书记，我知道错了，我马上给她打电话，这房子我不要了，我不租了。”刘立海说的也算是实话，尽管紧张到了极点，话还是说得比较圆润的。 “小薇拿了柳如英什么？”郭宝鑫相信刘立海的话，因为这年轻人的表情是真实的，坐到他这个位置，他马虎不起。 “好象接管了一家私人会所，具体的，我真的不知道。”刘立海回了郭宝鑫一句。 “你把茶泡上。”郭宝鑫没再继续审问，而是换了一个话题。 刘立海松了一口气，赶紧去泡茶，等他把茶泡好递给郭宝鑫时，郭宝鑫又问了一句：“这泡茶的功夫大约也是柳如英教你的吧？” 姜永远是老的辣，刘立海不服不行。他已经知道没办法隐瞒什么了，只好说：“大书记，其实柳姐她，她只是喜欢我，让小薇姐接管私人会所，也是因为她把我介绍给柳姐认识了。” “你还想替小薇和万胜利承担什么呢？就因为一个女人喜欢你，又是送房子又是送会所，刘立海你是真傻呢，还是找抽呢？”郭宝鑫发火了，挥手让刘立海退出了办公室。 刘立海一出郭宝鑫的办公室，就听到了郭宝鑫的声音：“你来一下。”他猜，大书记肯定给万胜利打电话的。如果真如大书记分析的那样，柳如英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刘立海在进秘书室时遇到了万胜利，他想问刘立海，可刘立海却埋着头直接进了办公室，他便把要问的话咽了下去。 大约半个小时，万胜利才回秘书室，一进来，脸色极其难看，刘立海大约感觉到了什么，不由得说：“万哥，对，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吗？老板让我马上就离开，立即就去林县，你满意了吗？你怎么这么一个小人呢！”万胜利恶狠狠地看着刘立海，他现在是百嘴难辩啊。 来省城的第二天，就弄成这样，而且自己成了一个小人，一个为了上位不择手段的人，这对于刘立海来说难过极了，可在这个时候，他能对万胜利说什么呢？他说了，万胜利会相信吗？ 整个上午，万胜利没再理刘立海，整个上午，他都在清理用品，刘立海想帮他，可他一直冷着脸，再说了，他也不知道如何帮万胜利整理。 万胜利清理完用品后，几乎是气呼呼地离开，留下刘立海，送也不是，不送也尴尬。 万胜利离开没多久，刘立海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是吕薇，这个女魔头的电话啊，准是被大书记训话了。 “我说你他妈的是不是吃饱撑着了？老娘没搅你的好事，放了你一万，你倒搅起老娘的好事了？你这么踩着别人上位，也太可恶了吧？”吕薇的语气满是生气和嘲弄。 刘立海有苦难言。大书记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他隐瞒得住吗？当然了，吕薇和万胜利生气，他也能够理解，可他们为什么不替他想想呢？昨天如果万胜利不喝这么多酒，不逞强招惹保安，会被人拍照吗？会让大书记看到这样的照片吗？这事没被李高成大做文章就不错了，吕薇和万胜利倒有心情责怪他啊。 刘立海沉默着，他不知道如何回应吕薇，可他越这样，吕薇骂得越难听，他实在忍不住了，说了一句：“随你们如何想吧。”便把手机给挂断了。 吕薇气得咬牙切齿，把电话打给了万胜利，万胜利也在气头上，可刘立海已经接手了他的工作，他除了老老实实下到林县外，还能拿刘立海如何呢？两个人在手机一顿发泄，全是对刘立海的怨气。 事情闹到了这一步，刘立海实在是意外。不过他还是主动给柳柳打了一个电话，电话才响一下就通了，看来这个女人确实很看重他，可大书记的话不无道理，他不得不防着。 柳柳主动问：“照片的事情，让你为难了吧？” 这女人这么上心地对自己，刘立海实在不想把她往最坏处想，可是他又不得不说：“柳姐，谢谢你的关心。我给你打电话，只是告诉你一下，房子我不租了，对不起。” “你们今天怎么啦？房子你不租了，小薇刚刚来电话说要回林县，私人会所不接手了。是不是大书记知道了什么？是不是有人挑唆了什么？”柳柳紧张地问着。 “柳姐，你为了我做得太多了，真的没必要。真的。”刘立海感觉柳柳只是单纯地要留住他，不是大书记想的那样，可是感觉这个东西可靠吗？人心能感觉出来吗？如果真如大书记所言，柳如英能把企业做到全省有名，就一定有她过人之处，这样的女人，是他这个小人物能感觉得到吗？ 柳柳听刘立海如此说着，便说了一句：“有的事需要时间来辩识。”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刘立海却握着手机发愣，心情也没有上任如大书记秘书而高兴着，在这个时候，他想冷姐姐了，可是吃饭的时候，他已经不能再如从前那般随意地拨打她的电话了。 刘立海独坐在办公室里，心被巨石压住了一般。 第360章 惊险 就在刘立海独坐时，他收到了一条信息：宁愿做过了后悔，也不要错过了后悔。人生就像蒲公英，看似自由，却身不由己。有些话，你不经意的说出口，我却很认真的难过。 这是柳柳发过来的。刘立海看了又看，如果说无法随意给冷姐姐打电话让他难过的话，那么柳柳发过来的信息，就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悲凉和压力了。 刘立海没有回柳柳的信息，一如他不能给冷姐姐打电话一样。更多的时候，他得独立面对和承受方方面面的压力。就算被万胜利和吕薇认为小人，只要大书记不赶他走，他就得坚持而且尽快地适应秘书一职。 下午，刘立海泡好茶后，准备离开郭宝鑫的办公室，却在他拉门的时候，大书记正好推门，两个人差点撞上了，吓得他赶紧拉开门，一身紧张地站到了一边。 “小刘，我有话要说。”郭宝鑫一边往办公桌方向走，一边说。 刘立海只得退了回去，极忐忑不安地等着大书记训话。 “从现在开始，你正式接替小万的工作，所以要一边熟悉的同时，一边多问问周边的同事，你暂时可以去大学生宿舍住，觉得需要一个人住的时候，再慢慢找适合的房子。跟着我一起工作，很辛苦。我是一个早起晚睡的人，在我来到办公室之前，我需要的报刊和资料都必须排在我的办公桌上。有客人要陪时，你就得时刻在一旁待命，这些细节性的东西，想必小万会告诉你，但我还是重申了一遍。因为我是一个注重细节的人，细节错了，一切都会错。 所以你在尽快熟悉工作性质的时候，要加倍地严格要求自己。你想替小万和小薇隐瞒他们在外的恶行，你想做个义气的人。但是我郭宝鑫要的是一个光明磊落的秘书，你今天替他们承担了不是你的责任，有一天他们要是铸成大错，你承担得起这个责任吗？无论是小万还是小薇，我都不能让他们出错。 所以，你安心工作，不要因为坦诚了他们的事情而心存压力。他们现在不明白，有一天会明白的。”郭宝鑫说这一番话时，表情很友善，至少在刘立海眼里是这样的，这让他无比地感激和激动。 大书记的话说到了刘立海心坎上去了，原来大书记什么都一清二楚，只是他过于多虑了。 “谢谢大书记。”刘立海感激地说了一句。 “好好工作。”郭宝鑫挥手让刘立海下去了。 刘立海一出郭宝鑫的办公室，心情顿时轻松了一大截。是啊，万胜利和吕薇暂时恨他，总有一天他们会理解的吧。 刘立海正在熟悉资料分类时，办公室的电话响了，他拿起电话，还没准备说话时，对方就说：“你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说完，不等刘立海说话，就挂掉了电话。 刘立海望着电话愣住了，因为他还没进入角色，还分不清电话中的口音谁是谁的，而且这是分机，也不显示电话号码。 怎么办呢？看来人人羡慕的工作不见得人人都能做好啊，这么一件小事，刘立海在瞬息之间被困住了。 刘立海努力地回忆，昨晚汪恒的声音，感觉刚刚打电话的人不像是汪恒，那么就是徐新华秘书长打来的，为了不让自己的确判失误，刘立海还是拿了一份文件，他想以请教文件的方式看看到底是不是徐新华秘书长找他。 当刘立海敲开徐新华办公室的门时，他正在埋头看文件，一见他就说：“小刘，小万已经正式调派林县任职了。所以，你现在就要承担他的所有工作。” 徐新华的表情很平静，至少在刘立海眼里是这样的，他没问昨天的事情，也没延申万胜利突然被下派的事情，一副风平浪静的架式，这让刘立海很是诧异，不过从徐新华的话语中，他还是感觉到了刚才的电话就是他打的。 只要电话是徐新华打来的，刘立海就松了一口气，反正刚来，第一关就是多听，多学吧。 徐新华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居然就知道刚才的电话是他打的，他是有意不报自己的姓名，有意让刘立海为难。他不大喜欢这个年轻人，主要的原因是他长得太打眼，一米八几的个头相比他这个马马虎虎才一米七的人而言，实在距离有点大。谁愿意自己的下属在身高上如此压迫着自己呢，而且这年轻人据传来头不小，而且深受女人们的喜爱。昨晚，听说也是被女人出场解围了。而且新闻照片上的女人背影很像万和集团的女老总，这小子怎么一来就让这么大集团的女老总关心着呢？不仅这样，因为新闻事件，大书记竟然牵怒于万胜利，而这个小年轻毫发未损，对这样一个高不可测的下属，徐新华没办法让自己感冒。 所以，徐新华故意不报自己的名字，故意让刘立海出丑，结果他竟然就这么准确无误地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徐秘书长，我刚来，还需要您多多指导和帮助。”刘立海毕恭毕敬地接过徐新华的话说。 “小刘，省委书记的秘书是一个极其特殊的职位，这一点你也清楚，因为特殊化，所以对这个职位上的人要求就很严格。在讨论你接手小万工作时，我是提了反对意见的，因为你毕竟是记者出身，做过记者的人，大家都清楚，无冕之王的意识很强烈，而且骨子里就是以个性化张扬为骄傲。这样的人放在这么一个特殊化的职位上，我这个做秘书长的人说不担心是假话。毕竟你要是不胜任这份工作，我又得重新去寻找胜任这份工作的人，对我来说工作量是巨大的。 你也清楚培养一个好的秘书不容易，小万当初也是被我一手一脚调教成这个样子的。满以为他可以好好带带你，结果他被调走了。剩下的工作量就落到我的肩上。我今天叫你来谈话，也是要你尽快熟悉工作的同时，也要给你一份警告，你高不高兴，有没有意见，我都要把丑话说得前面。虽然你现在是大书记身边的工作人员，位置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是在省委办公厅工作，谁说了算，规矩怎么定都是有严格要求，所以你要严格遵守规矩的同时，不要搞个人化自由主义。否则，我又得替郭书记张罗秘书这件事。对你，对我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徐新华说了这么一大堆话，在刘立海认为只是在表达一个意思，在这个省委办公厅里，他这个秘书长才是刘立海的顶头上司，如果他不听徐新华的话，或者是违背了徐秘书长的意愿，这个大秘书长有权撤换自己。 刘立海一旦清楚了徐新华的用意后，内心反而不再紧张了，不就是给他这个新人一个下马威吗？他顺着徐大秘书长的意思，让他把这个威风发扬出来就是。 于是，刘立海无比谦逊地望着徐新华说：“徐秘书长，我一定会听从您的教导，不辜负您的培养，努力地完成好工作。” 刘立海的这个态度，对徐新华来说还算满意。他要的就是让这个年轻人敬他，服他，顺从他。 徐新华又交待了一些事情，无非就是郭宝鑫书记的一些习惯，而这些习惯刘立海从万胜利哪里已经了解了，真正该了解的东西，他倒是想听听这个大秘书长的指导，有意识地想把话题往深入一度引时，徐新华却抬手看起了手表，这动作显然在告诉刘立海，他们之间该说的话说到位了。 刘立海只得起身对着徐新华毕恭毕敬地道谢一番，这才离开徐秘书长的办公室。 等刘立海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时，发现大书记办公室里半掩半关，他便站在门口愣住了，按理来说大书记如果是在办公，一般情况下门都是关着的，如果有客人来，要么是关着，要么直接是敞开着的。这半掩半关的状况又说明了什么呢？ 刘立海没想到才接手秘书工作，竟然会在这么小的事情上犯罪嘀咕，难怪徐新华说这个大书记的秘书职位太过特殊化，而且话里话外满是对他的不信任。也是啊，尽管他知道要学习的东西很多很多，可总不能细到连关门这个事情都要去问，去猜吧。 不管怎么说，万胜利也是因为自己的过失而提早离开了省城，这对于刘立海来说还是有内疚，虽然大书记宽慰了他，在他认为一定应该有更好的两全之策，可是他经验太少，一时半刻没想到而已。所以，在无法再请教万胜利的时候，刘立海只能自己去拿定主意，自己去决定该不该敲门问一下。 刘立海还是认为该敲门问一下，可他敲门的时候，办公室里没有反应，难道大书记不在办公室里吗？这可又让他为难了，这些在他一定认为是小事的过程中，竟然这么让人纠结，早知道这样，是不是就不应该想着上位到大书记身边来工作呢？ 刘立海竟然在这一刻产生了后悔的心理，而后悔的情绪一闪出来时，柳柳的信息跟着冒出来了，他想压下去，这个时候怎么可以去想柳柳这个女人呢？ 刘立海就是在这种纠结中无意识推开了郭宝鑫书记办公室的门，印入他眼帘里的一幕，让他整个人蒙住了。 第361章 以心换心 郭宝鑫书记竟然倒在办公室门边，刘立海冲上前想去摇大书记，猛然记得曾经采访过一病人家属，有些心脏病倒地的人，不能碰。他赶紧掏出手机就打120，打完120后，他还是不放心，迅速给徐新华打电话，电话一通，刘立海说：“徐秘书长，不好了，大书记倒在办公室，人事不醒。我刚打了120，你能不能再给医院领导打电话，让他们马上派专家过来呢？” 徐新华一听也蒙了，不过他还是听了刘立海建议，马上给离省委最近的江南医院的院长打了电话，让他们迅速组织专家班子来省委书记办公室，安排好这些后，他才迅速地往郭宝鑫书记办公室跑。 刘立海在办公室焦急地搓着手，而且额角处不断有冷汗往出浸着。一见徐新华进来，结结巴巴地说：“徐秘书长，怎么办，怎么办呢？” 第一天接手秘书的工作就遇到这种事，这让刘立海郁闷极了。而徐新华见他只顾着在一旁搓手，不由火了，望着他吼：“你还不赶快把郭书记扶到沙发上去？”说着，他就要去碰郭宝鑫书记。 “别，别动。”刘立海急了，顾不上礼貌，回应了一句，吓了徐新华一跳，极为不满地瞪了一眼。 “徐秘书长，我听说在情况不明的时候，病人如果是心脏病倒地尽量不要碰，我们等医院来了再说好吗？”刘立海赶紧解释着。 徐新华被刘立海这么一说，似乎也想起好象是这么一回事，可他极不情愿被这么一个小年轻教训着，脸色很是尴尬。可刘立海一门心思在大书记的病情上，也没顾得上徐秘书长的脸色，就一个劲地说：“医生怎么还不来啊？是不是要给朱夫人打电话呢？” 徐新华又火了，吼了刘立海一句：“你能不能安静一点呢？” 刘立海不敢再走来走去，但是他不放心，还是给柳柳发了一条信息：柳姐，你能不能把朱夫人的电话给我，我有急事找她？谢谢啦。 刘立海刚刚发完信息，医生们来了，而且一下子来了十来名，他们检查了一下后，就把郭宝鑫书记抬到了担架上，刘立海也就顾不得看手机，赶紧跟着医生们一起出了办公室。 徐新华和主要医生握了一下手，也跟着一起出了郭宝鑫的办公室。因为一下子涌进了这么多的医生，整个大楼几乎全部惊动了，而刘立海也顾不上投来的各种目光，夹在医生的队伍中上了电梯。 下楼后，徐新华跟着司机一起上了车，但是他没有喊刘立海，看来他是有意要冷落这个年轻人。 在这个时候，刘立海肯定没心情计较，一直坚持跟着担架左右，直到上了救护车，他也不肯离开一步。大约医生也知道这位年轻人估计是领导的秘书，也没人赶他离开。 救护车一路开得很快，医院很快到了，郭宝鑫被转送到了急救室，而刘立海这才想起给柳柳发的信息，不知道她肯不肯回他。抱着试试的心理，他拿出手机一看，有柳柳打过来的电话，还有她回的信息，估计打电话正是上救护车打来的，他没听见。 柳柳的信息是朱夫人的电话，刘立海赶紧给朱夫人打电话，电话一通，刘立海便说：“朱夫人好，我是刘立海。” “小刘好。”朱夫人回应了一下。 刘立海却不知道如何对朱夫人讲大书记的病情，因为大书记还在急救室里，可是不讲显然也不适合，想了一下便说：“朱夫人，大书记可能劳累了，有些不舒服，我正陪大书记在医院检查，你要是方便的话，能来医院一趟吗？毕竟我刚接手秘书的工作，不太熟悉大书记的身体状况和生活习惯。” 刘立海尽量把话说得很婉转，而且尽量让自己显得很轻松。朱夫人还是着急地说：“小刘，我家老郭有心脏病，他是不是忘了吃药？” 刘立海惊出一身汗，这么重要的事情，万胜利居然没有告诉他，原来万胜利只教给他一些基本性的东西，真正的实质问题还有核心的东西，他压根就守口如瓶着。 刘立海赶紧问了一句：“朱夫人，大书记一般什么时候吃药？” “一般是四五点的时候，小万到了这个点都会提醒老郭吃药。小万呢？”朱夫人问了一句。 “朱夫人，万秘书有事去了，具体的情况，您来了再谈好吗？我让司机去接您好吗？”刘立海心跳得很快，这么大的失误啊，如果大书记真有个什么闪失，他负得起这个责任吗？可刘立海现在只能尽量装作平静地说着话，他怕自己惊慌失措会吓着朱夫人。 “好的。”朱夫人说着便挂了电话。 刘立海赶紧通知了郭宝鑫的司机李师傅，让他去大书记家接朱夫人到医院来一趟，等他把这些事安排完后，看到徐新华和院长一起去了急救室，他便赶紧收起手机，想一起去急救室看大书记，被徐秘书长狠狠地瞪了一眼，他只得收回了脚步，可在内心却祷告着，让大书记平安无事地度过这一关。 刘立海就在急救室外等朱夫人，没想到朱夫人还没到，李高成省长带着孟安达秘书长一起来到了急救室。 刘立海一见他们，赶紧结巴地叫着：“李省长好，孟秘书长好。” 李高成听说过刘立海，现在如此面对面时，没想到这个小年轻长得这么标准，他便明白柳柳为什么会对这个小年轻上心了，看来这女人第二春来了。只要柳柳和这个小年轻玩玩情调，不是背叛他，他也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书记的病怎么样？”李高成望着刘立海问了一句。 “徐秘书长和院长刚进了急救室。”刘立海回应了一句。 “那我们去急救室。”李高成说完径直往急救室走去，孟安达紧跟着李高成的步子也往急救室走去，只是他在经过刘立海面前时，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这一眼让刘立海无端地紧张起来。 好在这个时候，朱夫人来了，刘立海迎了上去，她一见刘立海便着急地问：“老郭怎么啦？” “朱夫人，您不要着急。大书记还在急救室里，我带您去。”刘立海说着，领着朱夫人就往急救室走去。 刘立海把朱夫人带进急救室后，郭宝鑫书记已经醒了过来，一见朱夫人来了，而且刘立海跟在她身后，似乎明白了什么。 郭宝鑫醒来的时候，院长和徐新华正好进来了，他没看到刘立海，而徐新华说幸好他去自己办公室汇报工作时发现他倒在地上，便给院长打了电话，通知了医生。院长也在一旁证实，确实是徐新华给他打电话，才迅速组织了急救班子，还好有惊无险一场，不过院长还是要郭宝鑫书记不要大意，转入病房观察观察。 就在院长说建议时，李高成和孟安达也来了，还是没有刘立海的影子，郭宝鑫就有些不舒服了，这么大的事，作为贴身秘书，怎么不见人影呢？就在他犯嘀咕时，终于看到了自己夫人后面的刘立海，他便想一定是刘立海接夫人去了。 “老郭，你没事吧？”朱夫人奔了过去，握住了郭宝鑫的手，着急地问。 “没事，没事。就是累的，累的。”郭宝鑫用力握了一下朱夫人的手，让她不要提自己的病。 朱夫人懂了，便望着院长和李高成说：“谢谢院长。也谢谢省长来看我家老郭，他现在没事了，你们都请回吧。” “是啊，我没事了，你们请回吧。”郭宝鑫的声音还是如平时一样有力量，李高成和孟安达说了几句客气话后就退出了急救室。 刘立海赶紧跟着李高成和孟安达身后出了急救护，一边走一边说：“李省长慢走，孟秘书长慢走。” 这个送客的灵活度让郭宝鑫全看在了眼里，等院长安排他转入高干病房后，他让司机把朱夫人送回家了，而且也示意徐新华也回家去休息，只留下了刘立海。 这些人一走，整个病房才静下来，刘立海守在郭宝鑫书记身边说：“大书记，对不起，对不起。” 刘立海这么说着时，眼泪差点就流了出来。这让郭宝鑫感动的同时也很是诧异，忍不住问：“你哭着什么呢？” “是我给朱夫人打电话的，她说您每天下午必须吃药，可这么重大的事情，我竟然没有提醒您，幸好您醒过来了，如果有个什么闪失，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刘立海此时是真心真意地自责着。 “不能怪你，是我忘了药放在哪里。上午责骂小万时，他把药交给了我，可我忘了自己放在哪里了，到处找不到。我就想去找你时，结果拉门时，就感觉不行，倒在地上了。”郭宝鑫倒是很淡然地说着。 “对不起，大书记，对不起。这么重要的问题，是我的大意，也是我没有跟着万秘书好好学习。”刘立海继续道歉着。 “关于我的病，除了小万没人知道，是我让他不要随便告诉别人的。我不想因为身体的原因闹得满城风雨，就想是现在，你也要保密，每天准时提醒我吃药，闭口不要谈我有心脏病的事情。对外就说我是劳累引起来的，明白吗？”郭宝鑫望着刘立海叮嘱着，他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小年轻还是可信的。 “大书记，我记住了。只是您在晕倒后，徐秘书长要我扶您到沙发上，我说如果有心脏病是不能随意乱动，我担心他会追问。而且他对我印象不好，如果不是朱夫人来了，我连到急救室看您的机会就没有的。”刘立海不知道为什么，说这些话时委屈极了，感觉又有泪意往外涌动。 而刘立海的话一落，郭宝鑫却沉默了，这让刘立海的心顿时如坠深谷一般。 第362章 吃多大苦就能享多大福 刘立海刚刚接手万胜利的位置，对于大书记的品性还没摸清楚，而且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几个领导愿意把自己的病情张扬得满天下知道呢？而他作为秘书不仅没有把关好这一点，而且还在告徐新华秘书长的状，大书记这么一沉默，刘立海便意识到自己极有可能说错话了。 刘立海现在不仅是紧张，也极度地恐惧，如果他失掉了大书记的信任，江南的官场还有他的立足之地吗？冷姐姐用自己的自由换来的位置有意义吗？还有柳柳，她到底是站在哪一边呢？ 刘立海无法直面自己的心境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郭宝鑫才说：“关于我的病情，你一律回复是劳累，等晚上去一趟这个地方，把这位老医生接来。另外，徐新华秘书长毕竟是你的顶头上司，应有态度应该拿出来，无论他如何对你，你要相信一点，你的能力，你的才华以及自身的魅力终会让别人改变对你的看法，明白吗？” “谢谢大书记，我会记住您的教导。”刘立海一边感激地看着郭宝鑫，一边接过了他递过来的名片。 “你让司机把车送过来，然后让他回去休息，这里有你就行了。记住，对别人要拿出你作用小字辈的态度，不可如万胜利一样张扬。如果他不是太过张扬，我压根就不想换秘书，秘书对于领导而言，事关重要，几个领导会在任职中途换人呢？我让他先下基层锻炼，就是不想你跟着他去学着张扬，学着仗势，学着圆润。小刘，你太年轻，现在不是你应该圆润的时候。好在，你还是实话告诉了我一切，而且看得出来也是很真心在办事。接下来的事情很多，你要尽快适应自己的角色转换。” 郭宝鑫一直是看着刘立海说的，说得他刚刚恐惧的心顿时热血沸腾起来，于是赶紧说：“大书记，只要您身体没事，我一定会努力跟着您好好学习的。您别说话，好好休息好吗？我这就让司机把车送过来。” 说着刘立海绕到了一边，给司机李师傅打电话，他说：“李师傅好，我是刘立海，麻烦您把车子开到医院来好吗？大书记想吃东西的时候，我好准备。” 郭宝鑫闭着眼睛休息，可刘立海的话他还是听到了，他感觉自己可以安心了，这个小年轻还是能信任而且不会脚踏多只船的。再说了，他也救了自己一命，如果真被徐新华这么随意搬动的话，后果他也不敢想象。 郭宝鑫确实感觉累极了，慢慢地睡着了。而刘立海喊来特护，叮嘱她一定要好好看着大书记，他有事出去一下。 特护已经知道郭宝鑫的身份，当然不敢待慢。而刘立海快速下楼和司机李师傅见面后，他就急不可待地寻问大书记喜欢吃的食物，李师傅说：“小刘，你照顾老板，我去买吧。” “谢谢李师傅，大书记睡着了，太累了。现在有特护看着，您还有家人要照顾呢，反正我是一个人在这边，我问清楚后，自己照顾着大书记就行，您就去忙吧。” 李师傅见刘立海对他的态度很尊敬，而且也为他着想着，这一点可是比万胜利强多了，万胜利同样会开车，但是在他面前可总是一副领导指挥下属的态度，没想到新来的秘书这么善解人意，便说了一句：“小刘，你真是年轻有为啊。有什么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我这就走了。” “好的，谢谢李师傅。”刘立海说着，把李师傅送出了医院，而且迅速开车按李师傅说的弄了几样郭宝鑫书记喜欢吃的东西，等他回到病房时，郭宝鑫还在睡觉，他便让特护去吃饭，自己守着大书记。 这时，柳柳打来了电话，刘立海已经把手机调成了振动，怕吵着大书记了。 手机的振动刘立海还是感觉到了，拿出来看了一眼后，便挂掉了电话。这个时候，他是不敢接柳柳的电话，但是他还是给她发了一条信息：谢谢柳姐，我在陪客。 柳柳接到信息后，不知道为什么，眼泪竟然夺眶而出。她已经知道郭宝鑫书记生病的事情，下午刘立海就是为这个要朱夫人的电话，他明明是在医院陪大书记，却偏偏要骗她在陪客，看来她也是他必须去防着的一个人。 付出了就想有回报。这大约是女人们的通病，哪怕是柳柳这种在商海摸爬滚打十多年的女人，一样逃不掉这个宿命。柳柳明明知道刘立海有意识在拉开她和他的距离，而且一定与郭宝鑫书记有关系，可她就是不放心这个大男孩，也就是有事没事想听听他的消息，他的声音。 再说了，李高成给柳柳打来电话，大夸刘立海原来长得这么帅气，还玩笑说柳柳第二春来了，只是玩火容易，别被火烧着就行。另外李高成还让她侧面了解一下郭宝鑫的病情，可这个小年轻竟然不提大书记的病情，偏要说是陪客，他都这么问了，如果她要直接问大书记的病情，这个小年轻更会防她呢。 “那你好好陪客吧。虽然郭宝鑫书记那么严厉，但是只要你需要我帮助的事，我还是愿意做的。”柳柳伤心归伤心，还是不想放弃刘立海，还是如此回复了一条。 “谢谢柳姐。谢谢。”刘立海迅速又回了一条，回完后便把信息全部删掉了。 郭宝鑫醒来的时候，见刘立海在玩手机，便问了一句：“给谁发信息呢？” 这突然而来的一句话，又让刘立海紧张极了。不过他现在不敢再骗郭宝鑫，而是实话实说了，是回柳柳的信息。因为他找她要了朱夫人的电话，对她感激了一下。不过她却问他在干什么，他说自己在陪客。 “小刘，以后有什么事情能自己做的，记住不要扩展。你可以照顾我，没必要通知我的家人，搞得满城风雨。她极有可能是李高成派来试探病情的，所以，还是哪句话，尽量离这个女人远一点，无论她给了你们多少糖衣炮弹，都要坚决地抵制住。”郭宝鑫又是一阵对刘立海教训。 在刘立海耳朵里，大书记的话是正确的。因为他看不懂柳柳，他的感觉也测不了这个女人的心思，这么短时间动的感情又能有多深呢？如果她真来试探大书记的病情，那么整个省委大院的水深远不是他想象的。 “大书记，我一定会小心的。这是李师傅说您爱吃的几样小吃，您尝尝吧。”刘立海赶紧一边打开了他特地买来的食品，一边向郭宝鑫保证着。 郭宝鑫也没客气，端起刘立海递过来的食物正准备吃时，见刘立海自己没吃，便说了一句：“这么多，我也吃不完，一起吃吧。” 刘立海又感动了，本来想拒绝，但是见郭宝鑫书记一脸关切，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便和郭宝鑫书记一块吃着这些特色小吃。 因为是特色小吃，郭宝鑫书记的兴致很好，一边吃，一边讲他从前的经历，他和朱夫人以前生活苦极了，他是清华大学的高材生，朱夫人为了支持他读书，就在一所小学做老师，供他念完了大学和研究生，当时他每次从学校回家，都是朱夫人给他准备这样的特色小吃，尽管那个时候他们生活很清贫，但是朱夫人一直以为是支持他的工作。 而且郭宝鑫的一儿一女都是朱夫人一个人拉扯大的，大儿子就因为当时条件太差，舍不得用大一点的灯泡，造成了他视力的极度下降，直到现在，视力一直不好，不得不戴着高度的近视眼镜。对于这些，郭宝鑫是愧对朱夫人和大儿子的，可就算是这样，他也不允许他们在外打着他的牌子要项目或者收受礼品。 郭宝鑫书记说，人就是这样，能吃多大的苦就能享多大的福。而且吃的苦越多，人生的经历就越丰富。现在物质生活远远比他年轻的时候强，可他还是忘不了这些特色小吃，可是朱夫人已经多年不做饭了，他想吃也只能让秘书或者司机去大街上弄一份的。 郭宝鑫书记讲这些时，发了一通感慨。刘立海听着，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滋味，他便记起了柳柳的话，其实这些大人物也是人，相处久了，就会发现他们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话是这么说，可这些大人物哪个不是从复杂的经历中脱胎换骨而来呢？就他们过的桥都比刘立海走的路多，他便意识到了，在这些大人物身上，他最最欠缺的就是他们经历的复杂环境，吃过的大苦。 柳柳曾经带着朱夫人去私人会所享受的事情，还有柳柳送的一卡通，这些事刘立海却只字不敢提。他已经得罪了万胜利和吕薇，再说了朱夫人以前吃了太多的苦，现在享乐一点，对于刘立海来说也是人情之中的事情。而且水至清则无鱼，只要朱夫人自己有个度，柳柳也不能拿朱夫人怎么样吧？ 刘立海有一瞬间是断路的，他想到了柳柳和朱夫人的关系。不过他努力地把这个感觉往下压着，好在大书记沉浸于从前岁月的回忆之中，没有注意到刘立海的表情，而且一吃完，他就叮嘱刘立海：“小刘，去把候老接来吧。” 候老应该是大书记最私密的医生吧？刘立海如此想着时，人已经站了起来。 第363章 秘密之事 “这事要记住保密。”刘立海在出病房时，郭宝鑫书记在身后又叮嘱了一番。 “我会的。大书记。”刘立海回头认真地说了一句。 “去吧。”郭宝鑫满意地挥了一下手。在这个时候，他是不能让李高成拿到他有严重心脏病的病史。再说了，他想进一步，在江南这个过渡的位置上，他断然不能因为身体原因被落下来。所以，下午晕倒后，在救急室醒来后，他坚持说自己是劳累，不允许全身检查的。关于他的病，目前只有万胜利和刘立海知道。万胜利因为还需要升迁，而且他已经印了郭宝鑫这条线上的印迹，断然是不会拿他的病史作怪，尽管万胜利有这样那样的毛病，在利害关系这一点上面，郭宝鑫是放心的。 而刘立海这个年轻人，郭宝鑫对他有的全是直觉，直觉这个东西有时候是极端不可靠的。所以让他去接候老，一方面他在考验刘立海，另一方面他也听从了直觉的感应。在这个档口，除了去信任一把这个年轻人，才能如何呢？总不能刚换的秘书就解职吧？ 刘立海离开了高干病房，可他哪里知道郭宝鑫会有这么多的想法呢？当然了，保密是他必须高度注意的一件事情，如果他在大书记如此信任自己的时候出错，以后的日子想翻身的机会和难度是可想而知的，这一点，刘立海是相当清楚的。 刘立海把车子发动后，四处看了看，没发现有人注意他，这才把车子开出了医院。 刘立海把车子开了大约几分钟，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竟然是徐新华秘书长的，赶紧说：“徐秘书长好。” 徐新华没回应刘立海，而是直接问：“大老板的病情怎么样了？” 刘立海反应很快，赶紧说：“徐秘书长，大书记就是累了，刚睡了一觉，现在精神状况好多了，吃了好几样他爱听的特色小吃呢。是李师傅告诉我这些特色小吃，我买回来的，没想到大书记吃得很香。徐秘书长，要不要我给大书记讲一下，你很关心他的病情？” 刘立海的话一落，徐新华哪头立马就说：“不要打扰大老板的休息，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大老板，有什么事情随时给我打电话。” “徐秘书长，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大书记的。”刘立海保证着，他的话一落，徐新华又一副领导样子叮嘱了几句刘立海，这才挂掉电话。 刘立海长松了一口气，看来不仅仅是李高成关心郭宝鑫的病情，徐新华照样也关心着，他们关心的目的是一样的吗？ 刘立海一边想着，一边继续开车，可隐约感觉后面有一辆车跟了上来，他便放慢了车速，想试试是不是有车跟了上来。结果，他车速一慢，后面的车速也放慢了，他加快，后面的车也加快了。他被人跟踪了，这可是大书记没有想到的事情。 刘立海不由得一阵阵紧张，怎么办呢？他感觉握着方向盘的手心全部是汗，他想过省委大院是复杂，可没想到这么复杂，而且连大书记的车都有人敢跟踪，可见郭宝鑫在江南也是如履薄冰。 刘立海的大脑瞬间乱了，不走吧证明他内心有鬼，跟踪的车辆肯定会猜到什么。继续走吧，又该往哪边走呢？哪边走才不会被怀疑呢？ 就在这个时候，刘立海的手机响了，他吓了一大跳，赶紧减慢速度接电话，电话是冷鸿雁打来的，她问：“秘书的工作熟悉了吗？” 刘立海一听冷姐姐的声音，一如见到久别的亲人一样，尽管他和她才两天没通话，可在这个时候，她的声音给了他无穷的力量。他没回冷姐姐的问题，而是说：“姐，我好像被跟踪了。” 冷鸿雁一惊，这个傻小子又怎么啦？不过，她的担心比想法要多复我，不由得急着问：“你在哪里？” “我在省城的大街上，后面的车一直不紧不慢地跟着我。我该怎么办呢？”刘立海急着问。 “到底发生了什么？”冷鸿雁更加着急起来，又追问了一句。 “大书记让我去接一个人，我开着大书记的车子。可现在发现有人在跟踪我，我要是停下来肯定会被怀疑，要是继续走，又该往哪里走呢？我现在在离省委大院不远的地方，要不要进省委大院去？”刘立海没敢说大书记生病的事情，只得简单地说了一下他目前的处境。 冷鸿雁猜到肯定是极为重要的人，不管是什么原因，现在摆脱跟踪的车最最重要了。于是便说：“你不要着急。先把车开到大书记家里，看看跟踪的车子敢不敢进省委大院。而且在装成这个车子是为大书记办事，而不是去接人的。去了大书记家里后，再想办法换车，去接大书记想见的人。” “谢谢姐，那我拐进省委大院去。我现在也不知道姐什么时候接电话方便，有时候想给你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又担心影响了你的生活。”刘立海在手机这头如此说着，而这些话落进冷鸿雁耳朵里时，竟又勾起了她的心酸。是啊，白天这个小傻子肯定忙，到了深夜，他敢给她打电话吗？难怪他主动给她打电话的机会越来越少呢，原来他是担心影响她的生活。 “你先去忙吧，等晚点我给你打电话。”冷鸿雁说完便挂了电话，而刘立海却一愣，晚点给他打电话，他方便接吗？一个柳柳被大书记批了，如果让他知道他和冷姐姐还在热乎着，怕是比与柳柳搅一起更危险的。 刘立海现在也没想继续想这些，拐了一个方向后，后面的车显然没想到他会把车拐进省委大院的路上去，有几分钟没见跟踪的车，刘立海便想这车大约走掉了吧？ 可等刘立海把车往省委大院里面开时，看到后面远远掉着跟踪的那辆车，他没停直接把车子开了进去，而且把车往大书记家的楼下开了过去。 跟踪的车没进省委大院，刘立海这才松了一口气，对冷姐姐的服气又多了一份。他就知道紧张，却不知道把车往大书记的家里开。当然了，这个时候他不能给大书记打电话，大书记的病情显然没稳定下来，越是这样的时候，他越要冷静，不能去打扰大书记。 刘立海只得给李师傅打电话，电话一通，他便说：“李师傅好。大书记的车一般停到哪里去？” 李师傅一愣，刘立海不是要车用吗？怎么现在又不要了呢？于是就问了一句：“你不用车吗？” “是的。”刘立海回了一句。 “车在哪里呢？”李师傅又问了一句。 “李师傅，我在大书记家楼下呢。你说停在哪里，我自己去停吧。”刘立海说得很客气，李师傅对这个刚来的小年轻顿时又是好感多多起来，便告诉刘立海停车的地方。 刘立海按李师傅说的地址把车停进了省委大院的车库里，可他停完车后，就有些纳闷了，这么走出去打车，会不会跟踪的车还在省委大院门口呢？如果是那样，他接一个候老会接到什么时候去了？大书记一定会追问的。 刘立海从车库出来后，还是给柳柳打了一个电话，电话一通，他便说：“柳姐好。我能不能借你的车用用呢？” 柳柳完全没想到刘立海会给她打电话，正在高兴之际，见他说要借车，问也不问他要干什么，便说：“好，好，好。” “谢谢柳姐，我还在办公室，能不能让你的司机把车送过来一下呢？”刘立海小心地说了一句，毕竟他一再在拒绝这个女人，而现在又找她要车用。 “大书记不是生病了吗？你怎么还有办公室呢？”柳柳问了一句。 这女人又问到了这个关键问题，刘立海怔了一下，马上说：“大书记是太累了，没什么大碍。可我妹妹说家里有事，我得赶过去一趟。”刘立海发现他现象撒谎的水平高多了，而且说得很流利。 柳柳“哦”了一下，没再多问，就让刘立海等着，车子很快会送到的。 刘立海放开电话后，赶紧去了办公室。没多久，柳柳打来电话说在他办公室楼下，让他下来。 刘立海下楼后，见司机和柳柳都来了，不由得叫苦，这可怎么办呢？弄巧成拙了吗？ 可柳柳一见刘立海，显然高兴极了，赶紧说：“上车吧。” 刘立海没办法只得上了车，上车后，他便说：“柳姐，你们去哪里，我送一下你们，再用车好吗？” “不用了。司机出了大院后就回家去。”柳柳只是说了司机，没说自己，显然她要跟着刘立海一起。 “完了，这女人只要有和自己单独的机会，看来一分钟就不想错过。”刘立海在内心想着时，又暗暗叫着苦，不过他的眼睛一直在盯着外面，他想看看跟踪的车是不是还在省委大院附近。 出了省委大院后，司机就下了车，刘立海的眼睛四处看了看，而那辆跟踪的车竟然还停在距离省委大院有些距离的地方，看来这车会一直盯着大书记的车，而他换上柳柳的车显然是对的，可问题是他该如何让柳柳下车呢？ 有一次装住大书记这么大的秘密，难道第一次就把大书记交待的秘私事情给搞砸吗？ 刘立海陷入了激烈的斗争之中。 第364章 为人不自在 刘立海一边开车，一边想着如何让柳柳下车。如果被柳柳知道他是去接大书记的私人医生，一定会传到李高成的耳朵里。 “柳姐，”刘立海叫了一句。 “嗯。”柳柳回应了极其温柔。 “你去哪里，我先送你吧。”刘立海装成极为无意地问了一句。 柳柳一听，内心一沉，刘立海不是去看妹妹吗？怎么要赶她下车呢？那个妹妹她也见过啊，可他开口说出来了，显然不愿意她跟着他的。 柳柳无论内心有如何的不舒服和不情愿，可她知道，如果逼急了，这个年轻人又会逃开的，女人对得不到的，对追不上的，对难追的亦或对难上手的总是不甘心，总是念念不忘，也总是格外地记挂和讨好着。 “你把我放在我们的会所门口吧。不过，如果需要代步的车，姐姐送你一辆好吗？就是代步的车，姐姐的车，你肯定不敢开的。”柳柳的语气满是讨好的程度，这让刘立海的内心又如五彩的气球一般，斑驳陆离地飞着，飞着 “谢谢柳姐，我需要的时候，再来找姐姐讨一辆哈。”刘立海笑了起来，这种笑在他认为极其地虚伪。可是，他不这样，能在这个时刻安抚好这个女人，并且顺利摆脱掉她吗？ 柳柳成了刘立海需要时的一个工具，这个工具很大，很得力，可是对于他而言，这个女人必须是远离，而且必须仅仅只是工具。 刘立海很有些悲伤，他其实不想这么对待拿真心对自己的女人，他不想伤她们，可他人在江湖，总是有着这样那样的身不由己。 柳柳的会所很快到了，刘立海把她放了下来，下车时，他还是极有感情地说了一句：“姐，谢谢你。” 一声充满感情的“姐”叫得柳柳五脏六肺全部活跃着，有刘立海的这一份情感，她还图什么呢？他有他的不自由，再说了，她和李高成之间的关系到江南，谁人不知？谁人又不晓呢？这个年轻人跟的主子不同，躲他也是有道理的。 柳柳找尽理由为刘立海开脱着，她也找尽各种理由一次次原谅这个年轻人，只要他对她有那么一丝的情感流露，她就满足了吧？大约女人在情感的天地之中，确确实实总如此拖泥带水吧？而且吕薇虽然放弃了一家会所的经营，可她还是给了吕薇承诺，有机会一定介绍让她姐夫不起疑心的项目，如果她不安抚好吕薇，她会放过刘立海吗？ 幕后为这个年轻人做的一切，柳柳只是幻想有一天，他知道了她的一片苦心，付出有时候也是一种美德吧。她在赌这片美德结出一个善果，一个与当下的政治体系无关的情感之果。 想法从来就是美丽的，柳柳却愿意去追寻这个不切实际却又无比美丽的想法。所以，她绝不会去逼刘立海，也不会在这样的时候强求要和他在一起，时间就是用来感化一切人心的，这一点，柳柳相信。 柳柳下车了。刘立海看着她的背影，心情竟然轻松得让他有一种想要飞的感觉，没想到这个女人一点也不为难他。不过他现在没心思想这些，而是加快了速度，并且四处看着有没有可疑车辆再跟上来。 刘立海没发现可疑的车辆，大约柳柳的豪车也给了他一种保护的色彩吧。直到他把车开到候老家楼下，他确实没人跟踪后，才悄然上了候老家的这幢楼。 刘立海很礼貌地敲了敲门，听到有人问：“谁啊？” “候老好。”刘立海在门外说了一声，门被打开了，一位满头银发的老人站在了他的面前，尽管他有所准备，还是惊了一下。老人的银发太闪亮了，就算是晚上，也让他感觉到耀眼，而且老人红光满面，气色实在让人叫好。 “是小刘吧？”候老笑着问了一句。 看来大书记给候老打过电话了，刘立海赶紧说：“候老好，我是小刘。” “那我们走吧。”候老并没有让刘立海进屋，而是直接说。 “好的。”刘立海恭敬地说了一声，就想去扶候老，他让了一下，笑着说：“快走吧。” 刘立海便有些尴尬，不过他还是极快地下了楼，并且四处看了看，候老倒没事一样，径直拉开了后座，坐了起来。 刘立海上车后赶紧开车，可是他又不能把车如来时那般开快，担心候老受不了，可他没开一会儿，候老在后面说：“小刘，小郭在等我，快点，我不是豆腐做的。” 刘立海一听候老的话，赶紧说了一句：“好的。候老，您坐稳了，我加速。” 刘立海赶紧加速开车，因为是豪车，就算加速，整个车还是稳稳当当的，候老这个时候问了一句：“是不是被人缠住了？” 刘立海一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候老，您真是高人，什么也瞒不住您老。” “小郭在你出来时给我打过电话，说一个高高大大的大男孩会来接我，他姓刘。从医院到我家不过二十分钟的路程，我都在门口打了三个来回，你才来，我想肯定是被什么缠住了。”候老在后座不紧不慢地说着了。 “是的，候老。确实被一辆车跟踪了，可我不敢对大书记讲，怕他激动，对病情不利。周旋半天才摆脱出来，不过现在好象没人跟踪，也算是有惊无险吧。等会见了大书记，候老能不要提这件事吗？”刘立海给候老解释着。 “小伙子不错。”候老突然这么说，刘立海不好意地笑了笑，就认真开车。 医院很快到了，候老下车时说了一句：“我先走。你呆会再跟上。”说着，他便下了车。 刘立海才知道，其实就算他不解释，候老也知道会有人跟踪吧？而且大书记也肯定知道会有人跟踪的，原来他们比他更加清楚江南的复杂性，想到这一点，他便尴尬地笑了起来。 刘立海停好车后，有意识地逗留着，而且四下认真地看了几遍，没发现什么时，才慢慢地往大书记的病房走去。 在门病房门口，刘立海停了下来，不知道该不该敲门进去。正当他进退两难时，门里响起了候老的声音，“进来吧。” 刘立海一惊，这个老人的听力这么好？不过他赶紧推门进了病房。 候老正在替大书记全身检查，一见刘立海进来，便说：“小伙子，过来帮忙。” 刘立海的紧张感才消失了一些，走到病床边上当起了候老的助手。 大书记没有问刘立海怎么去了这么久，这更加坚定了他的想法，只是他听到候老说：“小郭啊，我建议你要尽快做搭桥手术。总是药物控制，太危险了。” “候老，您也知道我在江南的情形，这个时候我病不起啊。您想法先给我控制病情再说，手术的事情只能是回北京再做。”郭宝鑫的声音听上去很是无奈，这让刘立海的心酸了一下。如果不是身处大书记周边，他哪里能想到一个风风光光的省委书记，居然病不起啊。 候老给郭宝鑫的全身检查很仔细，整个过程，刘立海全程参与着，这让他多了一份与大书记同舟共济的使命感，也因为这样的使命感，他在内心暗自发誓，一定要好好照顾大书记的身体，这是所有事情中的头等大事。 等候老检查完后，刘立海赶紧给他倒了一杯茶水，一边端给了他，一边说：“候老，有什么要注意的事项，您喝口水教我，我记下。”说着，他便取来了纸和笔。 郭宝鑫看刘立海的这个动作倒是温暖了一下，万胜利可没这个年轻人办事上心，而且这个年轻人成功摆脱了跟踪，这一点还是让他很满意的，对刘立海的考察，他觉得完全放心了。 刘立海坐到了候老对面，而侯老望着他笑了一下说：“不用这么复杂，你要想照顾一个人，心到自然就成了。” “候老，我要认真照顾大书记的病。您把药交给我，我一定不会再让今天的事情发生的。”刘立海保证着。 候老微笑了一下后才说：“新的药我得重新配制，配制好后，你再上我家取。现在就用这个，一天吃一颗，早晨八点左右吃，效果最好。” 候老的话一落，刘立海便认真地默念着一遍，确信他牢记住后才望着这位银发的老人说：“谢谢候老，拜托候老了。” 刘立海的样子让郭宝鑫和候老同时笑了，这年轻人还确实心诚心到，这一点，两个人都看在眼里，也都心里有数。 候老让刘立海把郭宝鑫送回家，睡觉前服一颗他的药，明天可以上班去了，让有些不安好心的人可以闭嘴。 “这么快出院？”刘立海不敢相信地盯着候老问。 “听候老的，他说没事就没事。”郭宝鑫接过了刘立海的话。 刘立海便赶紧起来收拾，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不多一会儿，三个人一起下楼出了医院。 下楼后，刘立海赶紧去开车，当他把车开到郭宝鑫和候老面前时，他看到大书记的脸色变了一下，他这才想起他开的车是柳柳。他完全没想到大书记会在晚上出院的，以为送候老回家后，还掉车子就没事了。 大书记脸色的变化，顿时让刘立海的心又悬了起来。 第365章 等你来 刘立海极为不安地上了柳柳的法拉利，好在郭宝鑫就是脸色不太好，并没问他什么。直到他把大书记送到楼下，郭宝鑫都没有说什么，当刘立海想去扶他上楼时，被他拿眼瞪了一下，他才知道自己不能把大书记当病人，而郭宝鑫瞪完眼后说了一句：“你把候老送回家后，来我家一趟。” “好的，大书记。”刘立海紧张地应了一句，内心却不断打着鼓，肯定与柳柳的法拉利豪车有关系。 刘立海想归想，还是赶紧开车送候老回家，候老还要为大书记准备药，这才是目前的头等大事。 一上车，候老就问：“小刘，这豪车是谁的？”看来候老是精怪啊，大书记刚才的脸色他也看到了。 刘立海接过候老的话说：“候老，这车是我向一女老板借的。而且是大书记不让我接近的女老板，估计大书记会追究这件事。” “小伙子长得这么帅，一定容易被女老板盯上。只是呢，这事你实话对小郭讲就行，相信他会理解。”候老的一席话说得刘立海不得不服这个老精怪，怎么这么通透呢？ “候老，谢谢您，谢谢您。”刘立海感激地说着，被候老一说，他倒心安多了，等会去大书记家就实话实说。再说了，柳柳和他在一起也不大谈李高成的。 情感这种东西，候老能明白，想必大书记最终也能理解的。在这个关键的时刻，他除了找柳柳拿车，也没人可找啊。 刘立海和候老扯了一点闲话，就到了候老的家。他送候老上楼回家后，从候老手里拿了一些药，他药装好后，就离开了候老的家。 在刘立海把车往大书记家开的路上，他接到了冷鸿雁的电话，她在手机中问：“事情顺利吗？” “姐，你就别担心我，事情已经办好了。我会照顾自己的，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刘立海的话还是带着很多的情感，这让冷鸿雁本来不平静的心又起伏着。 “我能不担心你吗？除了你，我也没什么需要担心的。”冷鸿雁突然说。 刘立海开着另一位姐姐的豪车却听着这位姐姐如此说话，他此时的心情着实难以形容。他是不是真的越来越卑鄙呢？这些姐姐们都成了他需要往上爬的工具，可这些姐姐们，贪恋的难道不是他的美色吗？ 刘立海这么想时很有些不舒服，在接冷鸿雁的话时就变得不那么顺畅了，他说：“姐，你早点休息吧。我不是小孩子，我会照顾自己的。” 冷鸿雁听出刘立海不想说话，便问了一句：“你不方便说话？” “我在开车呢。”刘立海想挂电话。 “那你开吧。”冷鸿雁率先挂了电话，挂得让刘立海又感觉她在生气，她生气时就爱这样。可他确实在开车，再说了还得和大书记解释柳柳的事情，没时间哄冷姐姐。 而挂了电话的冷鸿雁又一个人生起闷气来，这一段时间她经常这样，在这个偌大的家里，她实实在在地无聊死了。这人啊，特别是女人闲不得，一闲就爱把情感反反复复地拿出来回忆，而且也会在这中回忆中不断地美化和不断地梦幻着。 现在的冷鸿雁就是这样，而这样的日子她还要继续往下过，她实在厌倦极了。满以为可以找这个小傻子谈谈，他不是忙就是在办事，她其实是理解他现在是秘书，比在林县任职时要不自由得多。可她还是想他，还是总想他能抽时间陪她，哪怕只是说说话，她都认为这一天过得有意义。 这样的日子能长久下去吗？挂断电话的冷鸿雁极度地不平静。 而刘立海断然不会想到他的冷姐姐又在胡思乱想，他要的是解释眼前的误解呢。 等刘立海到了郭宝鑫家里后，朱夫人很客气地让他坐，可他哪里敢坐啊，站着看着大书记，一副做错事的孩子相。看得郭宝鑫不由得温和起来，说了一句：“坐吧。” 刘立海这才敢坐，一坐下来，他就主动说：“大书记，法拉利的车是柳如英的。” “我知道是她的，可我不知道的是，你为什么要知错还犯？”郭宝鑫望着刘立海问，而此时朱夫人正好给刘立海送水过来，当到了他们在谈论柳柳。 刘立海看了一眼朱夫人，说了一句：“谢谢朱夫人。” “什么朱夫人，马夫人的？叫她老朱或者朱阿姨。”郭宝鑫不满地又说了一句。 朱夫人便笑了起来，说了一句：“老郭，在家里，你就别太厉害了，会吓着小刘的。” “谢谢朱阿姨。”刘立海赶紧改口说。 “没你什么事，你回卧室看电视去。”郭宝鑫这时让朱夫人离开，可她还是不安地看了一眼刘立海，这一眼看得刘立海又紧张着。 等朱夫人离开后，郭宝鑫还是望着刘立海问：“说吧，为什么？” “大书记，我觉得柳姐对我只是情感需要，而且她并不知道我借车是为了摆脱跟踪，我说自己去看我妹妹。她当时还想跟着，被我找理由赶下车了。而且认识她的时候，我并不是您的秘书，她那时就对我很上心的。”刘立海说这些话很难为情，毕竟这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可如果他不说出来，刚刚得到的信任极有可能会瓦解掉的。 “是小薇把你介绍给柳如英的？”郭宝鑫问了一句。 “是的。”刘立海的头埋了下去，他实在是难为情极了。成为姐姐们追逐的对象，对于一个男人而言并不是光彩的事情。 “小薇就知道胡闹。不过，你现在是我的秘书，谈个正经的女朋友是可以的，只是别把男女之事闹得满城风雨。对了，跟踪的人是谁？”郭宝鑫说着突然转了话题，望着刘立海问。 “我不知道。是一辆极普通的车，车牌号我看不清楚。我不敢给大书记打电话，怕您激动对病情不好。而我刚来江南，也没什么人脉关系，在这种情况下，我觉得柳姐会帮我，所以才找她借了车。”刘立海如实地说着，当然也尽量替自己洗白着。 “这事到此为止，以后多长个心眼。我们扶持的企业是望欣集团，等工作熟悉后，你和望欣集团有关人员接触接触。”郭宝鑫不经意间提到了万胜利所说的企业，这让刘立海很是意外，不过意外的同时又是对大书记的感激，显然他原谅了他和柳柳之间的事情，而且也把他们需要的企业力量给了刘立海，这足以证明大书记已经把他当成了信任的人之一，越是这样，他越要为大书记的身体还有他交待的事情买力。 于是刘立海毕恭毕敬地对着郭宝鑫说：“大书记，我肯定会一心一意照顾好您的身体以前完成好您交待的事情，今天您也累了，一定要记得候老交待的事情，睡觉之前吃一颗药。我这就把车还给柳姐，大书记，给我一段时间，我和柳姐之间会有个交待的。现在我一时也难以开口说狠话，毕竟她这一段也给了我很多的帮助。但是大书记，请您一定相信我，无论什么时候，我绝对不会透露半点工作方面的事情给柳姐的，这一点，我肯定能够保证。” 对于刘立海的一番话，郭宝鑫还是相当满意的。毕竟他也清楚柳如英肯定是看上了这个小子，而且这还是自己的小姨子拉的条皮，他要怪也应该先怪吕薇的。不过，他相信刘立海，在他如经这般信任这个小年轻之际，他绝对不会背弃自己。 有时候培养一个人和重用一个人也如赌博一样，但是郭宝鑫还是愿意把这个宝压在刘立海身上，除了他想把这个年轻人培养出来以外，还是觉得这个年轻人身上还是有一股他们这一代所没有的个性和义气。虽说官场不需要个性张扬，但是想做一个有魅力的一把手，个性还是很有气场的，人云亦云的官员永远难成大器的。正是因为这样，郭宝鑫愿意给这个年轻人更多的机会和观察的空间。 郭宝鑫在刘立海说完后，点了一下头。刘立海便提出告辞，他挥了一下手，示意这个年轻人退出去。 刘立海临走时，还是冲着卧室的方面喊了一声：“朱阿姨，我走了。” 朱夫人便从卧室走了出来，想送刘立海时，被他阻止了。他在拉门的时候，还是不放心地回头看着朱夫人说：“大书记睡觉前一定要吃一颗候老送的药，朱阿姨记着提醒大书记。” “谢谢小刘，我会记住的。平时吃药就靠小刘，我可把老郭交给你了，下次不准再发生今天的事情。”朱夫人微笑着望着刘立海说。 “朱阿姨，我会牢牢记住的。肯定不会再发生今天的事情，您就放心吧。我走了。”刘立海拉开了门，整个过程郭宝鑫没有插话，任由他们两上在门旁说着话。 刘立海从大书记家里出来后，心情放松极了。至少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成了大书记需要的人，还有什么比成为领导需要的人更重要的事情呢？ 正想着，刘立海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竟然是柳柳，赶紧接了电话说：“柳姐，你等我一会，我马上把车子送给你。” “真的吗？你真的要来吗？我等你，我等你。”柳柳的声音听上去一定是喝了酒的。 第366章 有你真好 刘立海有些害怕了，柳柳和谁在一起喝酒呢？他一边开车，一边捉摸，而且尽量把车开得慢一点，他可不愿意去碰喝了酒的柳柳，那一定是有去无回的。 刘立海尽管磨蹭着开车，但是柳柳的私人会所还是到了，他停好车就去了柳柳经常喝茶的雅间。当他敲门进去的时候，发现柳柳一个人在雅间里，并没有人陪她喝酒，他便有些奇怪，这女人怎么啦？ 柳柳一见刘立海，眯着眼笑了起来，她越这个样子，刘立海越是心慌，可他不得不尽量装作平静，一边朝着柳柳走去，一边说：“柳姐，这是车的钥匙，车停在下面。不过，你喝了酒待会怎么开车呢？要不我打电话叫你的司机来好吗？” 刘立海装作很关切地样子，其实他是害怕和柳柳呆在一起。可柳柳却抬起头，满脸已经如熟透的苹果似的，显然喝得不少，望着他还是仍然在笑，指了指她身边的位置说：“坐，坐一会嘛。” 柳柳的语气妖媚十足，对于刘立海而言，说没有一点感觉是假话，可是再有感觉，他也得尽量和这个女人保持距离。对他来说，理智一回事，处于这样的环境中时，他又总是不忍心去伤害女人。说他是个情种吧，他又感觉自己只装上了孙小木，对啊，孙小木回北京后，情况如何呢？ 刘立海在这个瞬间想到了孙小木，这个不该出现的名字，总是在别的女人营造的浪漫之中浮现，看来他真正无法忘怀的女人总归是这个给了他短暂婚姻的孙小木，可往下走时，他和她怎么就成了有缘无份的一对可怜人呢？ 刘立海这么想时，脚步却移动了柳柳身边。在他还在犹豫要不要坐下来时，柳柳已经把他扯了一把，他差点又跌倒在这个女人身上，这让他说不出是惊还是喜，不过因为想到了孙小木，更因为答应过大书记要尽快和柳柳保持距离，整个人还算有理性吧。 “我难道会吃了你不成？你一大男人怕一个黄花菜已经凉过的女人？”柳柳说这话时，倒是有感伤迎面而来。 “谁让你生气了？”刘立海问了一句。 “今天是我的生日，可我这个前仆后继被人围着哄着的女总裁，此刻也不会也要独酌独饮，你说我现在心伤不？”柳柳一脸朦胧地看着刘立海。 “今天是你的生日？”刘立海吃惊地问，不会这么巧吧？他和柳柳的生日距离这么近。 “你不相信？我为什么要骗你呢？满以为你打电话是知道了我的生日，结果你不过就是借个车子，而且还不允许我跟着你。你知道我有多心伤吗？你知道我在乎你的程度有多深吗？可就算这样，我还是把价值几百万的车子借给你了，还是回到了这里，独自狂饮。结果，你来了，却不相信今天是我的生日。”柳柳说着说着，竟然梨花带泪一般，满脸盛开着让刘立海不得不心颤的悲情。 无论刘立海这一刻愿意不愿意，他还是拿起了酒瓶往一空杯里倒满了酒，然后举起杯子对着柳柳说：“姐，祝你生日快乐！” 柳柳一见刘立海举起了酒杯了，又破涕为笑，也高兴地举起了酒杯说：“有你真好！” 一杯红酒顿时各自落进了双方的肚子里，酒就是这样，动了第一杯，接下来的就要容易，再说上次刘立海的生日不欢而散，这一次无论如何，他总得给柳柳补偿一下吧。 于是刘立海又满上了一杯，对着柳柳说：“姐，对不起，我要知道是你的生日，应该订个蛋糕来的。这红酒也是你的，我知道这一杯就是我一个月的工资，借花献佛，祝姐年年岁岁平平安安，漂漂亮亮！” 这长得帅气的男人就算不说话，如柳柳这样的女人就愿意当他是个宝，而刘立海的嘴再这么甜，几个女人经得起这样哄啊。柳柳刚刚还流过眼泪的脸，顿时如五月的海棠，艳得让刘立海心驰神往。 接着又是一杯酒下肚，说不清谁更主动，两个人很快喝光了一瓶，又接着开了一瓶，好象刘立海和柳柳在这样的夜里纯粹为了庆祝生日而喝酒一般。 后来，柳柳打开了音乐，借着酒劲，她把刘立海拉入了舞池，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跳舞，再在一起舞动时，倒显得更加的合拍。跳着跳着，柳柳整个人吊进了刘立海的怀里，完全是一副小鸟依人，在柔情如水的灯光中，刘立海怎么也无法把她等同于江南的成功女商人，等同于李高成的钱袋，等同于他要去讨厌和排斥的女人 人有时候就这么奇怪，明明知道不该靠近的人，却总在这样那样的感动中靠近了。 刘立海现在就是这样，他拥住了柳柳，任由她依着他，傍着他。这样的时候，几个男人会没有骄傲和保护欲望呢？反正就是跳舞，反正他陪她过了一个完整的生日，反正以后他不欠这个女人。 就因为有了诸多的反正，刘立海尽心尽意地跳着，也尽心尽意地任由柳柳越依越近。 也不知道跳了多久，柳柳在刘立海耳朵说：“我累了，抱我到沙发上去好吗？” 芬香的气息贴着刘立海的耳根，痒痒的，同时也是麻麻的，他听话地把她抱了起来，可是他发现自己控制不住自己，他现在体内有一股火，不断地往外跳着，不断烧着他 “从了我吧？”柳柳在刘立海怀里说了一句。 靠啊，搞了半晚上的情调竟然又成了那种男人，刘立海的火熄了，而且熄得那么绝情，那么迅速。 再抱着的柳柳，仅仅是一个喝了酒，仅仅是一个与刘立海没任何瓜葛的女人。 刘立海把柳柳抱回沙发上后，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了。 还醉在梦中的柳柳，想坐起来发现没了力气，想喊，发现一个字都没办法吐出来。 又是无声的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涌着。 柳柳就那么目睹着这个小年轻，这个可恨的，可恼的又可爱的大男孩，那般毅然地，那般绝情地离她而去，甚至连回头看她一眼都没有，甚至连祝福她晚安也没说。 为什么呢？ 柳柳百思不得其解。 刘立海却迅速地冲出了柳柳的私人会所，被冷风一吹，他整个人全部清醒了。一清醒才知道他后背后是汗，被吓的，也是被侮辱的。说来说去，他在柳柳眼里，也不过就是一个要“从了她”的男人。 当然了，一个可以拿钱砸死人的女人，几个男人在她眼里不是要从了她的玩具呢？这感觉很糟糕，这感觉又让他陷入了当初和冷姐姐在一起时的感觉里。 时光转了几个圈儿，却又回到了当初的起点。而路只有自己走过，才知道到底是对还是错。在这一点上面，刘立海断然不想再成为女人的那类男人，断然不想只是一个玩具。无论男人如何把女人当作玩具，可他还是接受不了男人成为女人玩具的事实，哪怕他也是靠着男色引诱了女领导冷姐姐，可那一种引诱只是一个误会，而且也只能干一次，干多了，他自己都会讨厌自己的。 刘立海没有马上打车回宿舍，而是迎着冷风，尽情地吹着。他想孙小木了，如果他有了她，还会被这些姐姐们纠缠不清吗？还会让她们来侮辱他吗？ 刘立海拿起了手机，拨通了孙小木的电话，可电话却传出一个女人冷冰冰的声音，拨打的用户已停机。 孙小木又换了号，她真的要把与自己的情缘一笔勾销吗？这个刘立海看第一眼选定的妻子人选，难道真要从他的生活中消失吗？ 刘立海在这个夜里，百感交聚。可无论他有多少的想法，第二天的生活还是拉开了帷幕。 刘立海在一睁开眼时，看到了柳柳不知什么时候发来的信息：没想到你头也不回地离去，没想到你没留下一句话就走，更没想到你如此如此地绝情 刘立海想回点什么，可是说什么呢？这样的时候让柳柳心死才是唯一的出路吧？而且他真的不想成为任何一个女人的工具，哪怕是他欠情已久的冷姐姐。 就因为刘立海有如此想法，他没回柳柳的信息。而是收拾完毕后，回到了办公室，除了整理大书记的资料，他一定一定要记住的是提醒大书记吃药，而且一定要稳定地告诉所有想打听大书记身体的人，这些人抱括徐新华秘书长。 刘立海怀疑跟踪他的人不是李高成，因为柳柳极有可能被李高成指使做这种事，可她只字未提，而且喝了那么多酒也没有流露出这种情绪，这只能证明李高成没让柳柳这么做。而徐新华对大书记病情的关心，已经在电话中问过他，他没有给徐秘书长要的答案，所以极有可能他不甘心，才玩起了跟踪。 可是徐新华是大书记这边的秘书长，按理来说，他应该是大书记的心腹才对，他为什么要跟踪自己呢？刘立海想不明白。 当刘立海带着这个疑惑来到办公室时，在他替大书记准备好所有的资料后，正准备去烧水泡茶时，竟然就看到了徐新华，他正急匆匆地朝着大书记的办公室走来。 第367章 心腹 刘立海看到徐新华的同时，心急速地跳了起来。他不断地告诉自己，要镇定，镇定。 徐新华没想到刘立海这么快进入了角色，而且似乎深得郭宝鑫的信任，昨晚的跟踪确实是他干的，他不喜欢刘立海，除了这个男孩长得太帅外，他还听说这男孩和孟安达的女儿有一腿，而且有传言说孟安达有可能要提拔为副省长，如果孟安达上去了，他就彻底没希望了。他比孟安达年长三岁，是上一任书记的心腹。可郭宝鑫一上任，对他这个上一任的大管家好象不大感冒，连找秘书这样的事情都不让他插手，万胜利是郭宝鑫自己选的，现在刘立海又是他亲手挑的，这两个秘书都没有经过他。虽然在过去的两年中，他每天都会提前半个多小时上班，把工作做得尽可能的细致周到，可郭宝鑫好象和他之间隔着一条巨大的鸿沟一样，总也亲近不起来。 郭宝鑫的病情，徐新华打探过院长，据院长的经验，他一定是有心脏病。可大书记却把这件隐藏得如此之深，而刚刚才接秘书工作的刘立海竟然对他拒而远之，他越来越不对，便找了亲信跟踪刘立海，却没跟踪到什么，现在他见刘立海居然比他来得还早，不由得走到他身边问了一句：“宝鑫书记出院了？” 其实徐新华昨晚就知道郭宝鑫书记出院了，院长和他交情不错，深夜打电话告诉他，大书记的病房是空的，极有可能是出院。不过除新华也只能装，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徐秘书长好。大书记可能是太劳累了，睡了一觉醒来后，说身体没任何问题，坚持要出院，因为是晚上就没打扰徐秘书长，想等上班后再到您办公室告诉您的。”刘立海回应徐新华的问题，倒是毕恭毕敬而且没什么露洞，可越没有露洞的东西就证明郭宝鑫的身体有问题，这么急着掩耳盗铃的事情，肯定是有问题。 不过，徐新华拿不到证据，而且这种事也难拿到证据，再说了，他不过一个秘书长而已，有时候他的角色还不如刘立海这个秘书呢。至少这个秘书目前赢得了郭宝鑫的信任，而他似乎越来越被孤立一样。 何处何从，徐新华自己都有些迷茫。但是如何知道了郭宝鑫的隐私，情况就会不一样的，无论紧靠郭宝鑫还是投向李高成都是有立功的利器。昨天好好的一个机会，硬是在朱夫人来后被破坏掉了，这一笔帐，徐新华当然要记在刘立海头上。 “小刘，你很机灵，好好干，会大有作为。”徐新华突然冲着刘立海笑着夸了一句。 徐新华的转变让刘立海惊了一下，不过他还是很尊重地望着秘书长说：“徐秘书长，我没做过领导的秘书，到现在为止，我几乎什么都不懂，所以，我需要徐秘书长更多的指导和关照，我一定会跟着秘书长好好学习的。” 刘立海的话说得越动人，徐新华内心就越犯着嘀咕，这个年轻人的聪明和机灵让他产生了一股后怕，他太小瞧刘立海了，这个小年轻不是个绣花枕头。想想能被孟安达的女儿看上的男孩，一定有她看上的理由和道理。 越是这样，徐新华越是郁闷，想把刘立海拉到他这一边是不可能的，而且他真心不喜欢长得太帅的男人，压力感太强了。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他见刘立海尊重着自己，还是笑着回了一句：“我会尽力教你的，这也是我的工作。” 刘立海见徐新华一直对着他微笑，一反第一天的冷冰，不由得一阵阵窃喜，一定是他这么快进入角色让这位严厉的秘书长刮目相看了，而且只要他更加好好工作，肯定会赢得秘书长的信任。这么想的他，又望着徐新华说：“秘书长，我想跟着您好好学习，特别是大书记的行程安排，秘书长能告诉我，如何掌握行程安排时间，如何更好地为大书记服务吗？” “当然了。宝鑫书记的日程安排是你这个做秘书必须好好把握的第一工作，一般情况下，宝鑫书记的日程安排都是提前一周准备的，准备的工作由综合一处来安排，交由我审核，没有问题的情况再送给宝鑫书记过目，我现在来他的办公室，就是送这周的日程安排的。”刘立海的话正好说到了徐新华的心坎上了，要不他怎么解释这么早出现在郭宝鑫书记办公室门口呢？而且还被刘立海发现了。 徐新华确实拿着日程安排表，他清楚一般情况下，郭宝鑫书记会提前一个小时来办公室看各种报刊和资料，这个好的习惯倒是让他比较佩服的，就因为郭宝鑫提前上班的习惯，他也把时间尽量调到了和郭宝鑫上班时间差不多的钟点，可两年来，他还是没有走进这位大书记的私人圈子之中。现在他有些撑不住，却让他感觉隐隐约约感觉这个新来的省委书记一定有严重的病情，他是来刺探这个的，没想到刘立海比他来得还早，那就证明郭宝鑫今天的行程安排不会更改的。而他盘算的计划也要落空，好在刘立海问起了行程安排，他也就找到了理由和台阶，而且不动声色地解释了他的出现。 果然刘立海尽管看到徐新华的一瞬间紧张和纳闷着，现在一听他如此说，赶紧说：“秘书长，您在我办公室坐一坐好吗？我把开水烧开后，给您倒茶，您再给我讲一下大书记的日程安排好吗？” “小刘，你这么用心，我相信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合格的秘书的。宝鑫书记的日程安排表给你一份，他刚恢复身体，日程安排我微调了一下，等会宝鑫书记来了，你把这个情况给他汇报一下。你刚来，要熟悉的地方很多，至如喝茶的事情，你闲下来时再请我喝吧。”徐新华说着就把日程表递给了刘立海，一副要走的样子。 就在这个时候，郭宝鑫书记和他的司机李师傅一起出现了，李师傅替郭宝鑫书记拿着公文包，紧跟在大书记身后。 而郭宝鑫一见徐新华微笑说了一句：“新华同志早啊。” “郭书记早。”徐新华显然有些不自在，他并不想遇上郭宝鑫的。 “有事吧？”郭宝鑫脸上还是挂着笑意，可这种笑在刘立海眼里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或许有一种笑是距离，就是人与人之间本能的距离。 刘立海在一旁如此想着，可这种距离又是怎么一回事呢？他不明白。 “郭书记，我昨天见您身体不大好，关于您的日程安排我做了微调，您过目一下，看看有什么不妥？”说着，徐新华示意刘立海把日程表递给郭宝鑫。 “大书记，徐秘书长一早送过来的。”刘立海赶紧把日程表递给郭宝鑫，而且加了那么一句。 郭宝鑫“哦”了一声，这一声哦得比较长，对于刘立海来说，就感觉这一声哦得有内容，而且在他余光漂徐新华时，他的脸色显得很是不好，难道他又说错了话？ 郭宝鑫接过日程扫了一眼，便随手交给了刘立海，说了一句：“按原计划进行吧。” 这一下子让刘立海为难了，原计划是什么呢？他一无所知。 徐新华却在这时说了一句：“郭书记，好的，我这就通知下去。” “原来的计划不变，还需要通知吗？”郭宝鑫的话已经带着火药味道了。 “郭书记，那我下去准备。”徐新华的脸色越来越凝重，而且一说完，赶紧退出了郭宝鑫书记的办公室。只是他在出门时，目光似乎扫了刘立海一眼，那一眼在他看来，凶巴巴的。 徐新华一走，刘立海赶紧把泡好的茶端给了郭宝鑫，而且他还特地为大书记准备了一只喝药的杯子，看上去与普通茶杯一样，药可以放在里面的盖子中间，不管有人还是没人在场，端上这个杯子，都很隐蔽。 当刘立海把这个杯子拿给郭宝鑫看时，郭宝鑫还是感动了一下。本来被徐新华弄得很恼火的心境，因为刘立海如此用心的一个杯子，一扫而光。看来这个年轻人跟着他是拿真心在对他，只有拿出真心的人，才会在方方面面仔细得滴水不漏。 徐新华这个人一大早出现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口，对于郭宝鑫来说，他不是在关心日程工作，而是在刺探他的病情情况。对于跟踪刘立海的事情，他隐约感觉与这个秘书长有关系。这两年，他也说不清为什么，对徐新华这个人总也亲近不起来。很多事情，他宁愿让万胜利找徐新华交接，也不愿意和这个人过多的接触。不过徐新华在工作上还是很谨慎小心，而且大致的工作安排，他也很少出错，就因为这样，郭宝鑫也不大好换掉这个秘书长，再说了，江南的局面他目前还没有全盘把控，对于人事问题，也一直没有大调，而且他也不敢大调，特别是他的老毛病日益加重的时候，伤心伤肺的事情，候老一再建议他少做，慎做。要不是被万胜利还有吕薇以及刘立海和柳如英的关系纠结得恼火，也不至如忘了吃药，不至如晕倒，这是个危险的信号，所以，在这样的时候，郭宝鑫是不宜在人事问题上动刀子的。 为了一个万胜利下林县，李高成死死不让步，如果真要再动什么位置，郭宝鑫和李高成的较量就得公开化，而且极有可能针尖化，这是郭宝鑫不想看到的结局。 一来郭宝鑫对整个江南的熟悉程度远不如李高成，二来，他想平稳过渡，只要李高成做得不是太过份，他原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是万一他在这一届或者下一届还在江南的话，他这种求稳的心境就不利于他往上走的考核了。 这人啊，一脚踏入官场之中，各种政绩的考核就成了大小官员们八仙过海般地各显神通了。如果郭宝鑫继续留任江南，他必须拿出政绩来的。这是硬指标。所以亲信对于郭宝鑫来说，目前是最最关键的力量。 现在身边多了一个拿真心待自己的秘书，郭宝鑫还是心慰多了。作为一把手，怕的就是身边的人全部是阳一套，阴一套。而且自己的秘书长和自己尿不到一壶，这是一个很可怕的局面。就凭这一点，李高成比他扎得稳，孟安达直到现在就如李高成的影子一般，成双入对地出现着。而且据北京的消息，孟安达要进一步，是在江南提拔，还是调出江南，目前都在观望之中。 郭宝鑫哪里会不忧呢？用人时才知道无人可用，这可是一个一把手最最可悲的事情。这也是他一直在加紧培养刘立海还有姚海东的用心，可这个刘立海老在女人问题上传出花边新闻，前一段他就有不敢启用刘立海的各种担心，现在才发现他的担心是多余，无论这个年轻人闹什么样的绯闻出来，他至少会成为自己的心腹。在这个问题上，郭宝鑫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力。 “小刘，你去徐新华办公室把日程表拿到，以后我的日程表你都要在第一时间拿到，并且交给我审核。作为一个领导的贴身秘书，大小事情，你都留意，留心。在这一方面，我相信你会对小万上手快，而且识人方面，一定要多长个心眼。这个徐新华，太过自以为是了。”郭宝鑫一边抚摸着刘立海特地为他准备的茶杯，一边说着这些话，可这些话落入刘立海耳朵里时，他便有所明白，郭宝鑫和徐新华之间早就有了沟壑，这样的沟壑恐怕只会越来越宽，越来越深的。 刘立海终于明白了，郭宝鑫脸上的那种有距离的笑是怎么一回事。同时他也为徐新华而捏着一把汗，他可是省委这边的人，他到底想玩那一样呢？ “大书记，您等会记得吃药，我这就去秘书长办公室拿日程表。”刘立海叮嘱着郭宝鑫。 “你比我家夫人还哆嗦。”郭宝鑫玩笑了一句，这一句玩笑话倒让刘立海滋味甜密的同时，闹了一个大红脸，他可没想到大书记会如此玩笑地说他。 刘立海傻傻地笑了笑，就转身出了郭宝鑫的办公室。 第368章 得罪不起 刘立海再去徐新华办公室时，已经不再如第一次那般紧张。至少他现在有大书记的力量，作为一名首长秘书，服务好一个人，就可以赢得许许多多力量。这一点，刘立海懂，但是他还是不想和徐新华之间过于僵持，毕竟秘书长从某种意义来说是他的直接顶头上司，工作上还需要他。 徐新华也知道刘立海会来找他，不过没想到这么快。他把日程表拿到了办公桌上，可以刘立海进来时，他直接把日程表递给了这个年轻人，他不想说话。他认为刘立海在郭宝鑫面前说他一大早的话是故意的，这个小年轻竟然敢公开叫板他。这让他一回办公室后，心情极度地不爽。 “秘书长，谢谢您。”刘立海接过日程表后，客气地说了一句。 徐新华却装作处理文件，挥手让刘立海出去。 刘立海便知道他极有可能说错什么，不过他也无法解释，有时候急于去解释什么，反而适得其反的。再说了，他只要尽快熟悉工作后，还怕徐新华挑刺吗？ 理是这个理，可真正在一起共事时，对你下手的人，你是防不胜防。刘立海和徐新华之间误解就这么加深后，他接下来就被这个秘书长下套了。 刘立海因为刚接手秘书工作，对于大书记的重要时间安排还是没经验，当他拿到徐新华给他的日程表时，也没有认真地去核实，就按着日程表的时间安排交给了郭宝鑫。 这天的安排是这样的，上午九点去望欣集团调研，这个时候是九点至十点半，一个半小时，接下来的时间就是接待中央来的考查团，他们到达江南的时间是十一点，这个时间上的安排在刘立海看来没有任何的问题，他除了时间记牢外，也没往心里去。 这天第一站刘立海跟着郭宝鑫书记一起去了望欣集团，这家集团是郭宝鑫从北京带来的，收购了江南两家要死不活的针织厂，目前第一期工程已经完成，进入了试运营阶段，这次郭宝鑫去望欣集团调研，就是一个信号，对企业要加大重视力度。 再说了刘立海已经知道望欣集团是郭宝鑫书记要重点扶持的企业，而且一如万胜利所言，也是他们必须密切联系的企业。几个玩政治的人能与企业真正脱得开干系呢？李高成那么扶持柳柳，而且热爱女人的李高成硬是以欣赏人的姿态扶持着万和集团，为的不就是在需要小金库的时候，她可以充当最最得力的钱包吗？这一点，很多地方领导都与企业有着这样那样的关联，从某种意义来说，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刘立海就听到了一基层领导如此说过，他和企业老板们在一起吃饭，人家衣着好几万的西服时，他哪怕衣着好几千的西服，也总是在气势上不如这些老板们。可一套好几千的衣服就是他几个月的工资，他能买得起几套呢？对于动则几万的西服，那就别想了。这是最实在也是最基本的原因了，几个在一起称兄道弟，把酒言欢的男人不会有这种比较的心理，所以和企业老板打成一片，也算是他们这些官员们的一道风景了。有企业老板的衣着，一定就少不了这些当领导的。谁不知道企业老板生财之道全部握在领导们手里呢？否则几个老板愿意又是送钱，又能是送人，又是送礼品的呢？ 为了从官员们手里拿到项目，什么姐妹花，什么母女等等，只要官员想要，没有老板们不敢送的。 这些暗规则刘立海其实知道，但是从郭宝鑫书记嘴里听到又是另一码事。所以跟着他一起去这家望欣集团时，刘立海一如回娘家一般，有一股说不出来的亲近感。 郭宝鑫这次去望欣集团调究，除了秘书和徐新华秘书长外，还有副书记刘宏福以及分管工业的副省长彭长青一起，因为这些人十一钟也要接待中央来的考察团。 望欣集团准备了规格很高的座谈会，之所以说规格很高指的是会场上的气派以及接待时准备的水果，因为不在望欣集团吃饭，他们就在水果上特别下功夫，当然刘立海也是进入到这个座谈会才知道这些水果全部是空运而来的，有从台湾空运来的连雾，新西兰的黄金奇异果，印度的菠萝蜜，西非的神秘果等，这些水果对于刘立海而言连名字也叫不上，是接待调究组的一位漂亮高管紫笛一样一样给刘立海介绍的。 领导们在会议室谈集团第二期工程款项的事情，紫笛就成了刘立海的特别接待员，紫笛说她就一打工仔，看上去比刘立海小得多，当然了女孩的年龄一向难猜，就刘立海而言能派到出来服务省委书记的人，一定在公司也是倍受重用的职员吧。 尽管紫笛长得很甜，而且皮肤瓷白瓷白的，绝对算得上是个大美人，可刘立海的心思不在漂亮妞上，自然就没有频繁给紫笛放电，这倒给了紫笛一种好奇，因为见过她的男人，很少没被她而吸引的。不仅仅她有一张貌比西施的脸，更动人的是她那种流着水，泛着光的皮肤，实在是美不胜收。这样的一个她，陪着刘立海品这些奇珍异果时，他竟然就没认真盯她一眼，这让紫笛极为不解，也很有些失落。 难道自己只是大叔们的杀手？吸引不了刘立海这样的高帅哥吗？这感觉对于紫笛来说是第一次，也是没有理由的一次。 就因为刘立海的不关注，紫笛就用一种更多的热情和笑脸介绍这些水果，而且还亲自给刘立海端着水果盘，供他挑选着。 而刘立海的整体兴趣好象都在水果上，越时端给他吃，他越是埋头于吃水果之中，因为他认为紫笛应该不是他将要重点接触的人，她太过年轻，太过漂亮，这样的女孩应该不会成为郭宝鑫私密金库的接洽人。 这么漂亮的妹妹放在眼前，硬是没让刘立海心动。这让紫笛赌气地把水果盘推到了一边，自顾自地玩着手机，不再理这个高傲而且不近人情的男人。 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都闷着不说话，这时刘立海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是个不熟悉的号码，但是他还是接了，他现在是大书记的秘书，任何电话他都不能大意的。 这个电话是刘宏福的秘书小金打来的，他刚刚听李高成的秘书说，李高成去机场迎接中央来的考察团去了，因为考察团带队的人是大管家郭友太，问刘立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刘立海听完小金的电话，顿时傻了，他没有问迎接中央来的考察团到底要不要去机场，而且这个考察团是谁带队，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知道自己犯下了一个很大失误。 刘立海一看时间，现在已经十点一刻了，离大管家郭友太带队的考察团只有四十分钟，而这个时间想要赶到机场是不可能的。从望欣集团到机场最少的时间也要一个小时，这还是不堵车的情况下。显然现在赶到机场的可能性不大，可是如果不去机场接机，这个失误，刘立海显然负担不了。 刘立海着急了，而郭宝鑫书记正在会议室做总结性讲话，他不可能这个时候冲进去打断他吧？ 但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刘立海必须而且是马上告诉大书记，启动紧急的应对措施才成。他不得不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紫笛，可这个小妞这个时候竟然不理他，没多久前对他热情的一个小妞，现在竟然冷着脸装作看不到他存在一样。 刘立海不得不起身走近紫笛，可紫笛却装成深深被手机屏吸引住一样，完全忽略这个一米八几的男人出现。 刘立海没办法，只得拍了拍紫笛的肩，这个动作让紫笛一下子跳了起来，差点就要大喊，被刘立海握住了她的嘴，她恨不得暴扇一顿这个男人才解气，可是他那么高，她压根就扇不了他。 “你”紫笛急得满脸通红。 “紫笛，对不起。你听说我，我现在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向大书记汇报，非常非常急切，你帮我以送水果的名义把这张字条交给大书记，好吗？求你了。”刘立海低姿态地望着紫笛说着，他的样子完全与刚判若两人，这让紫笛的心顿时软了下来。再说了，看刘立海的样子，肯定确实发生了重要的事情，她也不希望出事啊。 紫笛便说了一句：“好吧。不过事后你得请我吃饭，作为我帮你了你的回报。”紫笛说了一句。 “好的，好的。”刘立海一边答应着，一边把大管家郭友太带队的考察团情况写在纸上交给了紫笛。 紫笛借着上水果的名义去了会议室，而且她径直走到了郭宝鑫书记身边，而且把纸条暗暗地放在了大书记手边，郭宝鑫惊诧地看着紫笛，这女孩长得真甜了，有那么一秒钟，郭宝鑫走神了，差点忘了要讲话的内容，好在紫笛已经转身离去了。而他看到了纸条上的一排字：大书记，中央考察团带队的人是大管家郭友太，而且是十一点到机场，李高成省长去机场接人去了。 第369章 化险为夷 郭宝鑫看着这个纸条时，火气猛地往上冲着，可他不得不压住再压住，这么大的事情竟然现在才被通知，而且这个带队的人还是大管家郭友太，怎么之前就没听说他要来江南呢？之前是一个走过场的考察团，当时没提有重要的人带队，现在怎么突然就冒出了郭友太呢？他此时来江南，一定是来者不善吧。 这是一个多么大的失误啊，而且政府哪边李高成带人去接机了，而省委这边却没人到场，无论怎么说，在大管家面前都是极大的失策。可这样的失策竟然就在眼前发生着，郭宝鑫哪里不气呢？他努力把话压缩了，以最快的速度来了一个虎头蛇尾的总结，然后宣布散会。 总个会场顿时有一股沉闷得如同暴雨来临之前的天空，特别是望欣集团的总裁余涛，他的脸色格外地凝重。是紫笛送水果后，郭宝鑫的脸色发生改变的，而且本来极好的氛围也被这个女孩的到来破坏掉了，那么让郭宝鑫生气的原因就是紫笛造成，他哪里能不担心呢？ 与此同时刘宏福也收到了秘书小金发过来的信息，因为小金在帮他整理一份文件，被他留在家里。他一见郭宝鑫的脸色不对，猜想一定是关于郭友太来江南的消息。作为省委的副书记，刘宏福前面还有郭宝鑫顶着，心情倒也没那么紧张，但是礼节没做到位，这放在哪个领导头上，都不是好事情。而这样的失误，竟然就发生了。这不得不说是郭宝鑫用人失策，或者是身边的人不卖力。 作为主要领导，上面有考察团下到地方来时，无论如何是要过问一下是谁带队的。不过这一次刘宏福也奇怪，郭大总管接任不久，怎么就突然带队考察呢？在这之前他也没接到相关的消息，要么是临时安排，要么是有人故意不让发消息。无论是哪一种，对于郭宝鑫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不过他作为中间地带的人，看站郭宝多和李高成斗得越凶，越好。渔翁得利的事情，他们这些中间地带的人最希望发生的。 刘立海一看散会了，立马就冲到了郭宝鑫书记的身边，他担心大书记这么一激动，身体会不会又出现意外。比起郭友太的到来，他还是更关心大书记的身体。 郭宝鑫一见刘立海，脸一沉，问了一句：“你在给我日程安排时，没问清楚中央考察团谁带队的事情吗？” “大书记，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怪我没经验，也没有估算时间，以为半个小回省委接待中央考察团没有任何问题，对不起，对不起。”刘立海一个劲道歉，同时也不断地观察着郭宝鑫的脸色，他的这个表情，郭宝鑫还是看到了，当然也意识到刘立海在担心自己的身体。这么一来，他的火气降了不少。不管怎么说刘立海是刚刚接手秘书的工作，而且他都没有听说过的事情，一个小秘书又能知道多少呢？ 这时，徐新华走了过来，他一副的无辜，似乎发生了这么大的失误，完全与他没任何关系一样。但他还是望着郭宝鑫说：“郭书记，对不起，这首先是我的失误，以为是一次常规的考察团，对不起，是我粗心了。” 徐新华如此道歉时，郭宝鑫看了他一眼，而刘立海的目光却落在了这位秘书长的脸上，他此时一点都没有惊慌的神色，有一种可能是秘书长昨天就知道这个考察团是谁带队，如果是这样，秘书长要么是故意整自己，要么是故意让郭宝鑫难堪，出丑。可是这么大篓子，徐新华真的敢捅吗？ 刘立海有些怀疑自己对于徐新华的感觉是失误的，当然他也希望是失误。如果一切如同他的感觉一样，接下来他又该如何和这位顶头上司配合呢？那将是一道极难的几何题，明明有多个解题方式，可答案总是唯一的。 刘立海头大了，头了痛了。省委大院人与人之间的复杂，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 如此同时望欣集团的总裁余涛悄然走到了紫笛身边，严厉地看住了她，因为紫笛长得甜美，他临时换到了老搞接待的公关主管，用了一名新人。可没想到，她竟然捅了马蜂窝。 紫笛见董事长这么看着自己，内心慌乱起来，平时别说和董事长站在一起，就是看一眼都难。她被挑来搞接待时，公关主管还对她冷嘲热讽过呢。要是犯错了，日子肯定不好过。于是，一边摸着脸，一边结巴地问：“董事长，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你刚才给郭书记送的是什么？”余涛严厉地问了一句。 “这个不关我的事，是郭书记的秘书求我的，好象有个大管家郭友太要来吧。”紫笛说了一句。 余涛什么都明白了，他当然知道郭友太是谁。可现在会场已经乱成一团，徐新华和刘立海在争相道歉，可道歉有什么用呢？ 紫笛在这个时候说了一句：“可惜了我们这么好的水果，竟然没人吃。” “对啊，这么好的水果全是完整无缺的。如果把接待会安排在望欣集团，或许能迷补没去机场接郭友太的过失。”余涛如此想着时，赶紧让紫笛把刘立海叫过来，因为郭宝鑫书记这时已经和刘宏福站在一边小声商量着，他也不好打扰。 紫笛进了会场，扯了一下刘立海，刘立海回头一见是她，脸涨得通红。这么严重的失误时，这个女孩居然还过来扯他的衣服，而且还当着徐新华秘书长的面。他已经感觉秘书长的余光在漂视他和紫笛，这个女孩的甜蜜长相太打眼了。 “跟我来一下。”紫笛压低声音地说了一句。 徐新华好象在冷笑，至少在刘立海看来是这样的。但是他还是跟着紫笛往接客室走，他站在这里，两个人更碍眼的。 一进接客室，紫笛便望着余涛向刘立海介绍说：“这是我们望欣集团的余董事长。” “余董事长好。”刘立海赶紧伸出了手，同余涛握了握。这男人胖胖的，肥头大耳，但因为这家集团与郭宝鑫的关系，刘立海对这个男人必须热情和友善的。 “小刘好。你看看我们这个会场布置得如何？”余涛一边握着刘立海的手，一边问。 刘立海很是诧异，场面乱成一团，余涛难道没一点敏感吗？怎么现在问这个呢？不过他必须回余涛的话，于是望着他很礼貌地说：“余董事长，今天的会场对我来说是很高规格的，而且这些水果我压根都没见过，更别说吃过了。只是大书记发怒的原因与你们的接扶规格没关系，是因为别的事情。所以，余董事长，对不起，是我的失误连累了你们。” 余涛没想到刘立海会说这么一番话，不由得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们现在来得及挽救。”说完，便在刘立海耳朵如此这般地讲了一下，让他赶紧去郭宝鑫身边问问，接待郭友太的会场放在这里行不行？ 刘立海听完余涛的建议，脸上顿时放着光，一边对余涛说着谢谢，一边跑到了郭宝鑫书记身边。 郭宝鑫还在和刘宏福商量如何应对，可两个人也没想出更好的方法来。一见刘立海跑了地来，他刚想训斥，作为秘书，他和领导们在商量事情的时候，秘书哪里有资格往身边凑呢？何况是秘书的失误，给他和刘宏福造成了工作的被动。 刘立海见大书记脸色不好，赶紧说：“大书记，刘书记，你们看看这个会场，看看这些名贵的水果，还有望欣集团目前的成果，足以让考察团的第一站放在这里，离十一点还差几分钟，只要大书记在十一点钟给郭友太总管打电话，说您安排了李高成省长和孟安达秘书接边，省委这边的人在望欣集团恭候他们，一来省里的领导为了显示尊重，提前来到了会场，二来也是想请中央的领导们感受一下江南的重要企业环境。大书记，您觉得这样行吗？” 刘立海一边说，一边望着郭宝鑫的脸，生怕他又发火，发火太多不利于他的身体的。 刘立海的话一落，郭宝鑫还没说话，刘宏福却抢过话说：“太好了，宝鑫书记，这个主意好。赶紧去布置一下，在望欣集团门口弄上迎接的花蓝，大标语，还有一个小时，来得及的。” 郭宝鑫见刘宏福把他想说的话说了，便示意刘立海下去准备。而他这个时候的脸色也松驰下来，没想到刘立海急中生智，但愿这一招能化解他们工作中的被动吧。 刘立海迅速进了接客室，余涛和紫笛还在等他，他笑着说：“谢谢董事长，大书记和二书记都说让我们赶紧准备，在门口要摆上迎接的花蓝，还有迎接的标语，我和紫笛姑娘去准备吧。” 余涛没想到意外地迎来了他不敢想象的大总管，格外地高兴。于是叮嘱紫笛带着刘立海去准备，而且绝对不能出错，他呢立马给办公室打电话，全体人员紧急行动，布置需要的场面，越浓重越证明是特地准备的。 紫笛带着刘立海去准备了，这时郭宝鑫拨通了郭友太的电话，他刚一下飞机，见是郭宝鑫的电话，赶紧接了，郭宝鑫在电话中说：“大管家好。” 郭友太便笑着说：“咱们是家门，还是叫我一声哥好听。” 郭宝鑫一听，赶紧说：“郭哥好。”这转变的迅速还是让郭友太吃了一惊，看来坐上了郭宝鑫这个位置的人，反应能力已经有别于常人了。 “郭哥，高成省长和安达秘书长已经去机场迎接你们了。我带着宏福书记还有另外两个副省长在江南目前发展最快的望欣集团等待郭哥的大架光临，一来想让郭哥指导一下我们江南的企业发展，树立一个模范的企业标兵，二来余涛董事长听说您要来江南，想为郭哥接风洗尘，能给余涛董事长这个机会吗？”郭宝鑫在电话中很小心地说着，生怕先斩后做的做法引起郭太友的反感。 郭宝鑫的话一落，郭友太笑着说：“好啊，好啊。我也正想见见余涛董事长，这位把公司撒遍全球的人物，我早就想见识一下。” “郭哥，那我们待会见，一路辛苦了。”郭宝鑫见好就收，无论郭友太说的话有多少虚假的成份，至少他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也给了郭宝鑫一个极大的面子。这种亡羊补牢的事情，大家心照不宣就行了，只要他们来了，而且开心了，大家都了。 所以收了线的郭宝鑫把余涛喊了过来，除了重新认真布置这个会场来，中餐的接待标准，酒水如何准备，叮嘱他立马布置。整个转变的过程让徐新华目瞪口呆，完全没想到他私心想整治一下刘立海，结果成了这样的效果。其实他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带队的人是大管家郭友太，但是他没有通知刘立海，就是想让他出一次大丑，结果这个小子竟然化险为夷，这让他极为不甘心的同时，也极为郁闷。因为所有的人都在行动，而他却没被郭宝鑫派上用场。 刘立海却在跟着紫笛一块准备时，接到了冷鸿雁的电话，他拿出来看了一眼，想挂掉，可紫笛正盯着他，他不得不接了电话说：“冷姐好，有事吗？” “当然有事。郭大总管今天到江南是吧？”冷鸿雁也没计算刘立海公事公办的口气，问了一句。 “是的。我正在准备迎接工作呢。”刘立海正好解释了一下，免得让这个姐姐又有想法，她现在呆在家里，整个人变得更加的敏感，这是刘立海的感觉。 “郭大总管来江南，与孟安达的提拔有关系，下一步就是孟安达提拔为副省长。”冷鸿雁继续说着。 “他也该提拔一下了。”刘立海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竟然是这个，整个人显然就有些平静。 “最主要的是这是孙小木的交换，据说她现在已经躺要医院，接受刘家安排的人工受孕的计划。”冷鸿雁突然转到了孙小木的身上，这让正在拿着剪刀准备迎接标语的刘立海，顿时被剪刀剪到了手指，鲜血一下子涌了出来。 第370章 爱恨悠悠 紫笛看到刘立海受伤了，不由得惊叫了一声，接着问了一句：“你没事吧？”而这一声惊叫和问声恰好又被冷鸿雁听得一清二楚，这个傻小子又和女人在一起，而且从这声音判定应该是一个长得很漂亮，比较年轻的女人。 冷鸿雁的心还是被什么刺痛了一般，没等刘立海再说话，断然挂掉了电话。 电话中传来“嘟嘟”的声音时，刘立海才醒悟，而紫笛已经拿来了创可贴，并且握住了刘立海的手极心细地替他吹了吹伤口后，又问：“痛吗？”这样子，这动作怎么像孙小木呢？她曾经也是这么紧张自己的，也曾为他贴过创可贴，可是她的人呢？正在接受一个在他眼里荒唐无比的计划，他就知道孙小木换掉了手机肯定没好事，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刘家作出了如此的安排，而孟安达居然就接受了这样的安排。 原来孟安达允许自己和孙小木联系并且见面，都是事先设计好的。可是如自己自己没和吕薇有那么一腿，如果吕薇没找到孙小木，事情会不会不是这样的呢？说来说去，他才是把孙小木推进火坑的罪大恶极者，他在这个时候，在大管家郭友太到江南的时候，竟然忘了他的任务，满脑子全是孙小木，满脑子也全是内疚。 紫笛温柔地帮刘立海贴上了创可贴，两个小时前，她还凶巴巴地对着这个帅得让人过目不忘的男人，现在竟然又他的受伤而心痛着，真是好生奇怪啊。 而刘立海的失态，紫笛全看在眼里，又小心地说了一句：“刘大秘书，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要把心专到接待工作上来呢？” 刘立海抬头看了紫笛一眼，她的眼里盛满了关切。这让他感动的同时，清醒过来，说了一句：“紫笛姑娘，谢谢你。” 紫笛便笑了起来，说了一句：“紫笛就紫笛嘛，还加个姑娘干什么呢？多此一举。” 刘立海想笑，可他怎么也笑不起来。而紫笛说：“你要是难过，就装作还在工作的样子，我来就行。” “谢谢。”刘立海本能地说了一句。 紫笛没再说话，埋头工作着，而刘立海却站了起来，手指的疼痛还在，心的疼痛却越来越深，他忍不住还是把电话拨给了冷鸿雁，冷鸿雁正在生气，她是越来越爱生气，这样的日子，她不想再过了。 一见是刘立海的电话，冷鸿雁还是接了。一接，就听这个傻小子说：“冷姐，你有她的电话吗？” 原来刘立海不是来安慰自己的，而是问孙小木的电话。 “我就算有，你又能如何呢？你现在要做的事情怕是如何接待郭友太吧？如果你为孙小木分心，别说大书记不放过你，孟安达都不会放过你的。”冷鸿雁气呼呼地说着。 “可是冷姐，我必须阻止这件事。”刘立海倒是说得大气凛然的，似乎孙小木真是他的老婆一样。 “哈哈。”冷鸿雁在手机中暴发出刺耳的狂笑，笑得刘立海整个头皮都发麻着。可他得等，等冷鸿雁笑完后，还是说：“我要阻止，这太荒唐了。” “傻小子，别自不量力。鸡蛋碰石头的事情，你认为败的是谁呢？何况人家背后撑腰的人是郭友太，你就安心地接待好这位老人家，或许还能让孙小木的日子好过一点，如果你再干什么傻事，后果你自己去想。”冷鸿雁又想挂电话，可刘立海急着说：“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消息呢？” 是啊，刘立海的话把冷鸿雁问住了，她为什么要把孙小木的情况告诉这个傻小子呢？让他心死吗？还是提醒他郭友太和孟安达的关系？无论是哪一种，她都发现自己失算了，这个傻小子还是如从前一样死死装着孙小木，一遇到孙小木，他就没有理智，或者就是理智被清空了。 “我告诉你这个消息，就是让你安心工作，更让你注意一些你所处的复杂环境，小心应对方方面面的事情，别捅马蜂窝。你倒好，要死要活地去阻止孙小木，你也不想想，你有资格吗？你凭什么呢？所以，傻小子，好好工作，权力才能让你站在山尖之上。”说完，冷鸿雁挂掉了电话，可挂完电话的她，又想哭。是啊，权力才能让人站着说话，站着挥手，站着要一切。没有了权力，什么都是空的，虚的。 冷鸿雁越来越发现是这样的，可权力呢？从来都是男人们玩的游戏，她真甘心这么过下去吗？如果有个孩子，她是不是也如所有女人一样，心寄托在孩子身上呢？对啊，孙小木可以人工怀孕，她是不是也可以呢？ 冷鸿雁这么想的时候，竟然真的就开着她的法拉利，直奔医院。 而刘立海被冷鸿雁刺激得整个人被摔进山谷一般，正傻站着时，徐新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边，阴冷地说了一句：“刘大秘书捅了这么大娄子，折罪的关键时期，还有空发呆？” 刘立海和紫笛都同时看住了徐新华，特别是刘立海，万万没想到秘书长会出现在这里，不由得紧张地说：“秘书长来了，我刚接了一个电话。” 紫笛一见是刘立海的顶头上司，赶紧给徐新华倒了一杯茶，而且很尊敬地送到他手里说：“秘书长请喝茶。” 徐新华一直压着一肚子火，一见紫笛如此甜美的笑容，顿时火气消了一大半，上下打量着紫笛说：“小丫头长得真甜，这股甜相压过了甜歌歌后杨玉莹啊。” 女孩嘛，谁不喜欢听夸自己的话呢？而且徐新华的样子不是那种色迷迷的，而是一种大人夸小孩子的表情，这让紫笛的笑容更加甜美动人，对这个大秘书长的尊重自然更深了一层，笑着说：“谢谢大秘书长的夸奖，您喝口茶，我和刘秘书很快就忙完了。” 而刘立海站在一旁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浑身地不自在。可徐新华如此夸紫笛时，他怎么听着就那么不舒服呢？这可是一个严厉有加的人物，他怎么突然跑到这里夸起一个小丫头了呢？ “小丫头，加油。今天的接待工作很重要，而且任务很重，你要表现好了，我一定让你们的余董事长给你发奖金。”徐新华的脸上也多了一层笑意，望着紫笛回了一句。 “真的？”紫笛一听有奖金，高兴地问一句。 “当然是真的。他要是不发，我来发。”说着，徐新华意味深长地看一眼紫笛，这个动作被刘立海全看在眼里，在他还来及多想时，这个秘书长已经站了起来，而紫笛却极热情地把他送出了大门。 等紫笛回来的时候，刘立海说了一句：“你就那么喜欢发奖金？” “有钱的事情，谁不喜欢啊。”紫笛没心没肺地说了一句。 刘立海盯了紫笛一眼，想说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全部卡在了咽喉处，是啊，钱这个东西，几个人不爱呢？他嘴上说着不爱钱，可他与之拼命的权与钱分得开吗？ 刘立海此时的心越来越压抑，越来越沉重。而紫笛大约因为有人发奖金，正在愉快而又卖力地干着活。 大管家带着考察团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会议室没去，直接进了餐厅，而紫笛被徐新华带到了最重要的包间，原本是有服务员的，被徐新华换成了紫笛，而且一再对紫笛承诺，服务好了，肯定有奖金。 紫笛倒是大大方方进了郭友太他们这个重要的包间，刘立海没有资格进去，可看到紫笛被送进去的时候，他的心又猛然往下沉着，先是孙小木的事情，再是紫笛，他这是怎么啦？ 可徐新华在经过刘立海身边地说了一句：“你去陪来的媒体，你是你熟悉的工作。” 刘立海赶紧说了一句：“好的，秘书长。” 可离开徐新华的刘立海，总感觉哪里不对，具体是哪里，他又说不上来。大约因为他对孙小木的事情无能为力，才让他看一切事都不顺眼吧。 刘立海只能如此想，而且徐新华说得对，陪好媒体的记者们是他的长项，他还是做他的长项去吧。今天的事情没让大书记下不了台，就算是万幸了，如果接待工作再出错，他拿什么向大书记交待呢？ 刘立海去了记者们的包厢，因为曾经是同行，再加上他现在的身份不一样，他的出现让记者们格外地觉得受到了重视，你一杯，我一举地敬着刘立海，他不喝吧，觉得自己在端架子，喝吧，下午还有重要的事情，一时间很是为难。 不过，刘立海还是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大方得体一些，他站了起来，望着这些曾经的同行们说了一句：“各位同事好，我实在不胜酒力，而且不仅仅是我，各位同仁下午也还有活动，酒留到晚上我陪同仁们一醉方休好吗？中午，大家就随意一点，不要误事就行。” 刘立海的话一落，各位记者也都知道下午还有座谈会，真喝得一身酒气也不好，也就听了刘立海的话，以吃菜和扯闲话为主，倒也把这一桌记者陪得还算顺利吧。 吃完饭后，刘立海把记者们带进了会客室休息，等候领导们的到来。可他却看到紫笛跑了过来，一脸兴奋地望着他说：“刘秘书，你的那位上司真给了我奖金，一万块啊。” 刘立海看着紫笛一脸的笑容，心却被什么揪住一般闷得透不了气。 第371章 她是个猎物 “你怎么一点也不为我高兴一下呢？”紫笛见刘立海一脸严肃相，以为他还在为上午的那个电话而闷闷不乐，尽管她不知道到底是谁的电话，但那个电话对于这个很帅气的男人来说，一定很重要，而且还与女人有关。所以她一拿到徐新华说因为她服务周到的奖金就跑来告诉刘立海，为的就是想让他高兴一下，可哪里知道，他的脸变得更加严肃了。 “秘书长让你做什么，给你一万的奖金？”刘立海望着紫笛问。 “就是给来的首长们倒倒茶水和酒啊。”紫笛奇怪地看着刘立海，大大咧咧地说着。 “你们董事长知道这笔奖金吗？”刘立海又问了一句。 “你们那个秘书长是在送领导们休息的时候偷偷塞给我，我当时不要，可他说这是我的功劳，因为我的酒倒得很好，被首长们表扬了几次，所以他说话一定算话。”紫笛还是没心没肺地说着，可她越这样，刘立海越感觉，事情远不是紫笛想象中那么简单。 “你下午的任务是做什么？”刘立海望着紫笛问了一句。 “我不知道。你们的那个秘书长把我的电话要去了，让我随时听命令。”紫笛的脸上一直挂着兴奋的笑容，一万块啊，她可要做几个月呢，可就因为被首长们表扬了，这个奖金如此快领到了，她哪里能不高兴呢？ “紫笛，我不知道秘书长到底安的是什么心，不过你还是要小心一点。”刘立海压低了声音，如此这般地叮嘱着紫笛。 “可你们的秘书长也没让我做什么，反正下午这帮人就要离开我们公司，我顶多被派去给首长们倒倒茶水罢了。”紫笛认为刘立海想得太多了，再说了，她也不过是好心，想让他和自己一起分享一下高兴的事情，哪里有他说的那么神秘呢？ “你记一下我的手机号，总之，有什么事，你记得给我打电话。”刘立海对于没有发生的事情也不便于多说什么，再说了，他也确实不知道徐新华又在玩什么把戏，万一是他多心了呢？ 刘立海说完把自己的手机号报给了紫笛，紫笛觉得刘立海看上去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可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是不是呆在大领导身边的人都这样呢？不过因为他这么严肃，她还是记下了刘立海的手机号。 两个人正说话时，余涛董事长来了，老远就招手让紫笛过去，刘立海的心又往下一沉，不会大白天要让紫笛倍客吧？ 刘立海一直不想往最坏的地方想，再说了，徐新华到底要把紫笛送给谁呢？显然不是徐新华看上了紫笛，这一点刘立海清楚，他这个人还没听说有什么绯闻，而且在这个时候，他也没心思闹绯闻的。如果不是徐新华有什么格外的打算，刘立海敢肯定，他不会拿一万给紫笛，原来徐新华上午以玩笑的方式就在紫笛身上盘算着，他这才知道秘书长的心有深，远不是他现在可以看得透的。 一边是孙小木的事情，一边是紫笛的危险，至少在刘立海认为，紫笛肯定有危险，但是除了静观其变外，他实在不知道徐新华会在葫芦里埋上什么药。 而余涛把紫笛喊过去了，一边夸她机灵，一边叮嘱她下午端茶倒水时，一定要小心得体，叮嘱了一番后，余涛装作很随意地说：“几位首长的房间表在这里，你拿着，呆会给他们送点水果去。” “好的。”紫笛愉快地笑着回应了一下。 “去忙吧。”余涛挥了一下手，紫笛便往客房部走去。 余涛一走，刘立海追了过来，问紫笛要干什么，她说要给每个首长们送些水果去。 “就你一个人吗？”刘立海问了一句。 “是啊。不过也就五位首长，其他的人大约分派给了别人吧。”紫笛一边装水果盘，一边笑着回应刘立海。 “紫笛，我有些不放心。你要送水果盘时，一定要多留个心眼，发现不对，赶紧给我打电话，知道吗？”刘立海又叮嘱着紫笛。 紫笛被刘立海的小心弄得有些紧张，不由得问：“这么大首长，对我如何呢？” “你先去吧，自己小心。”刘立海也不便再说什么。 等紫笛把水果盘装着往首长们休息的别墅楼走去时，遇到了徐新华，他一边帮着紫笛拿水果盘，一边说：“你先给郭主任送去，剩下我让服务员一个一个房间送。” “谢谢秘书长。”紫笛因为拿了奖金的原因，觉得徐秘书长显得格外亲近。再说了，明明是她一个要送的几个房间，现在有秘书长安排，她只需要送一个房间，她当然更加开心了。 紫笛便拿着水果盘敲响了郭友太的房间，他还没休息，听到敲门声，起身去开门，一见正是倒酒的甜妹来了，不由得堆满了笑容说：“甜丫头，送水果来了？” “郭主任好。这是徐秘书长特地让我给您送过来的水果，您尝尝吧。”紫笛一边说着，一边把水果盘端着往房间里走。 郭友太没想到徐新华的眼力这么好，因为倒酒的时候，他多看了几眼这个甜丫头，确实长得神似杨玉莹，当然啦这丫头年轻，而且不是娱乐圈中的人，显得更加地自然和清纯。这样的女孩在身边穿来走去的，是个男人，总会留意地扫上几眼吧。没想到被郭宝鑫身边的秘书长留意到了，这倒是让郭友太很意外的。不过看到这样的女孩现在独自出现在房间里，他的心还是活泛起来。 “丫头，你是哪里人？”郭友太很详和地望着紫笛问。 因为倒酒的时候，连省委书记和董事长都在巴结着这个男人，紫笛很清楚，这个男人肯定是今天最最重要的客人，见他这么温和问自己，便说了一句：“我老家在乡下，而且全是大山。我也就一个乡下的野孩子，如果端茶倒水上有失误，请首长多多包容。” “小丫头，人长得甜，嘴更甜。来，你也吃一个神秘果。”郭友太拿了一个神秘果给紫笛，这可是她从来没吃过的水果，尽管在搞接待工作，可是公关主管说了，不允许偷吃，如果发现谁偷吃了，扣半年的状金。她很清楚这些水果很贵，给刘立海吃的时候，她就想吃呢，可她不敢。现在最高的首长请她吃，她一时忘了刘立海的叮嘱，感激地看着首长问：“我真的可以吃吗？” “傻丫头，吃啊，吃啊。”郭友太站了起来，抚摸了一下紫笛的头，这让紫笛的心顿时飞跳了起来，好在郭友太接下来把水果盘亲自端给了紫笛，没再有别的动作。 紫笛很不客气地接过这位大首长亲自端过来的水果盘，真的呼呼啦啦地吃了起来，吃到一半，她一脸天真地望着郭太友说：“大首长，您可千万别对告诉我们董事长，说我吃了水果的好吗？要不，我可得扣半年的奖金呢。” “傻丫头，快吃吧。除了我，不会有人知道的。”郭友太的声音越来越温和了，而他和紫笛在房间里时间，全部被盯着紫笛的徐新华看在眼里。 徐新华就是在实验郭友太的，如果他喜欢紫笛，一切就好办了，他得搭上这个大管家的船，就他目前的处境，郭宝鑫不可能再信任他的。 紫笛把几样水果各吃了一个，她清楚只要走出首长的房间，她别说吃，见都难得见上这些水果一面呢。在她吃水果的时候，郭友太一直很温和地看着她，完全没刘立海所说的要留意或者要多长个心眼的危险。 紫笛吃完水果后，很不好意思地望着郭友太说：“大首长，打扰您休息了，您休息一会儿，到了开会的时间，我再来请您好吗？” “吃好了吗？”郭友太问了一句。 “我吃得太饱了，再也吃不下去了。谢谢大首长。”紫笛调皮地笑着做了一个道谢的动作，这动作让郭友太觉得倍感好玩，不过，他还是打开门，让紫笛出了他的房间。 紫笛一出郭友太的房间，徐新华就暗笑了一下。这个女孩从进郭友太的房间到出他的房间，至少有二十分钟，对于郭友太这种级别的人，能和一个小女孩呆这么久，八成是有想法的。 领导有想法就好办，就怕领导没想法。这可是徐新华一个人的秘密，他一定得抓紧这个秘密，当然他需要董事长余涛的配合。 果然，下午的活动，郭友太出其意料地要参观望欣集团的整个工程，而且还要听取余涛董事长对于并购两家工厂后，对于工人们的安置汇报。如果是这样安排，晚上肯定还得留在望欣集团的。对于这个安排，郭宝鑫是意外地惊喜，而对于这个安排，徐新华找到了余涛，如此这般地一阵叮嘱，因为李高成和孟安达显然流露出失望，他们满以为先去了机场，给了郭宝鑫们一个措手不及，没想到他们竟然演了这么一出，更没想到的是，郭友太好象对望欣集团整个计划和工作线非常有兴趣一样，不仅留在这里吃午饭，晚上竟然也要留在这里。 这一点，李高成和孟安达很有些不得其解，而这一点，徐新华和余涛已经在暗暗计划着。 第372章 羊入虎口 刘立海得知中央来的考察团晚饭还要留在望欣集团时，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他隐约意识到一切都在徐新华秘书长的策划之下进行，可当他看到郭宝鑫书记一脸的欣慰时，把想说的话全部咽了下去。 是啊，这样的结果何尝不是郭宝鑫希望的呢？就算望欣集团不是他扶持的企业，这种临时解困并且歪打正着的计划，他当然高兴。从李高成一脸的不服气中，还有孟安达一脸的不解中，刘立海又能说什么呢？只是这事真与郭友太有关联吗？徐新华真的攻下了这个总管吗？ 整个下午，望欣集团从上到下一如打了鸡血一般兴奋和紧张着，这对于一个企业来说，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啊。几个企业一把手不想和大总管扯上关系呢？相关的项目和政策性的偏倾，都是哗啦啦的钱啊。请都请不来的大总管，现在主动留下来考察，这就是一个信号，经过媒体的手一宣传，望欣集团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这样的机会，李高成一定要引给自己的企业，可这样的机会硬是被突如其来的改变而成全了望欣集团。当然了，这样的成全，十之八有与紫笛有关系。 这一点，刘立海感觉是。但是他不敢确定。那可是大总管啊，难道真的为会一个小丫头而如此这般做吗？再说了，孟安达不是他这次下来的主要目的吗？他真要丢下孟安达不顾，而接应徐新华的计划？ 刘立海的心彻底不知道如何去思维了，大领导想法，大约不是他可以猜测的吧？大约只是他的一个错觉吧。 只是，整个下午，紫笛也不见人影。她被余涛临时派给了考察团，而且成为解说团中主要战将之一。这一点，正如刘立海猜想，能让整个考察团改变计划的中心人物之一，就是这个她压根就不知道危险的傻女孩，她正乐呵呵地跟在考察团队伍中，用她特有的甜味充当着解说员。这一点，紫笛肯定做得不错，为了奖金，这个小丫头格外卖力的介绍着公司业绩，而且余涛给她的承诺是，如果下午解说得好，对公司有突出贡献的话，立马提拔为公关部副部长。 那可是紫笛压根就不敢想象的位置啊，公关部副部长的工资和奖金是她这个小职员的三倍，如果这样的话，她负担两个弟弟读书就完全没有任何压力了。为了弟弟们能更好地做个有知识的有用之人，紫笛说什么都要把解说的工作做好。 压力有时候就是巨大的动力，紫笛硬是在接到要充当解说员的任务时，临时把要介绍的内容全部背了下来，而且在下午的解说中，竟然没出错任何的错误，这对于余涛董事长来说是一次极大的冒险，也是一次极大的成功。 因为紫笛的表现不仅仅频频让郭友太点头，而且也让其他考察团成员点头称赞，就连一直扶持他们企业的郭宝鑫也有惊讶的表情，所以最最开心的人就是余涛董事长，出尽了风头不说，接下来的一定是好运连连的。 这个下午刘立海被徐新华安排一直陪着媒体的记者，而且这些记者们的稿件必须由刘立海初审，再交由徐新华二审，最后由郭宝鑫书记终审，这样的新闻报道没有领导签字是允许随便发布出来的。这一点，刘立海当然懂，他以前跟过领导的会议报道，哪篇不是送市领导们审了再审呢？ 因为刘立海也在忙，心思自然也无法过多地关注紫笛，再说了，如果一切是刻意而为之的话，他能阻止得什么呢？一如冷鸿雁所言，他有资格阻止吗？他拿什么阻止？ 话是这么说的，可当夜幕降临后，刘立海领着记者们去了他们该去的包间，而郭宝鑫李高成陪着郭友太们进行重要包间，被指定的服务员有紫笛，还有两名公关部其他女职员，而紫笛特意安排在郭友太的身边，什么时候没茶水了，紫笛就如一个仙子似的安静地替郭友太续上，而上酒的时候，她也总是甜甜地一笑，替郭友太倒的都不是满杯，这个有意无意的动作还是被郭宝鑫注视到了，他似乎就明白了，郭友太留下来的原因和理由。尽管下午，这个小丫头的解说很不错，可没想到一切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余涛这样安排，足见他的眼力劲很强大。 如果郭宝鑫此时知道这一切出自于徐新手的策划，他又会是一种什么心情呢？当然，这一切刘立海不知道，也无法猜测。 郭宝鑫打量紫笛的同时，他的余光看了一下李高成时，他也在留意这个丫头，直到这个时候，他才认真打量着这个女孩，才发现这个女孩除了声音动听外，长相也格外甜美。他下午一直在纳闷，郭友太怎么改变了计划，如此支持此郭宝鑫起来呢？而且对孟安达，这位大管家也只是象征性地打过招呼后，没有他想象中那般关注和热情。 按道理来说，郭友太临时决定带队来江南考察时，肯定与孟安达的提拔有关，因为他下来的消息是孟安达告诉李高成的，而且也是李高成授意他很晚才把消息给徐新华的，如果不把消息传给省委哪边，他们独自去接郭友太显得说不过去，而且意义不大。而把消息传了过去，所有的问题就是省委哪边担着。 让李高成意外的是省委哪边一行人去了望欣集团，而且没去机场接郭友太他们一行人，他满以为这一次大管家会偏重于他们，却没想到郭宝鑫提前电话中让考察团来到了望欣集团，而且找了这个一个宝贝抓牢了郭友太的心，这一点是李高成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一步。可这一点又是男人们的通病和弱点，特别是离开了帝都，几个男人又不想在出差途中艳遇一场呢？这个不是规矩的规矩，总会被格有心的人在背后操作着。 因为郭友太兴致很高，再加上余涛，郭宝鑫还有刘宏福等人刻意地吹捧，这个酒就越喝越来高潮，喝到最后，李高成和孟安达也不得不加入到郭宝鑫他们一行队伍之中，刻意地而又热情地和考察团来的领导们畅快地喝了起来。 徐新华在这个场所是没资格进入的，孟安达是被郭友太点名才一直陪着考察团来的领导们一桌，但是徐新华也不愿意在这种场合中出现，这样的场合，他肯定得往死里喝，喝到所有领导们开心才对。那他要进行的计划，一定是难以完成的。 徐新华已经基本上判定，郭友太是为了紫笛这个小丫头才肯继续在望欣集团呆着，那么晚上他肯定是有所企图的。因为他在下午有意无意冲着他笑了好几次，他认为这就是一种信号，一种心照不宣。男人嘛，有时候相通就在那么一瞬间。 至少这个时候的徐新华是认定了郭友太和他相通着，所以，众人皆醉他必须清醒着。 这一场酒足足喝了两个小时，而紫笛一直陪在首长们身边忙碌着，直到郭友太突然意识到紫笛肯定还饿着肚子时，才提议结束了酒宴。 而刘立海陪着的记者们都不敢散去，首长们没走，他们也不敢提前走。都坐在一起扯闲话的，吹牛皮的。只有刘立海时不时关注着重点包间，一来怕郭宝鑫书记有事找他，二来也在留意紫笛。 首长们终于散席了，刘立海借故照顾大书记离开了记者们，可当他刻意拿目光去找紫笛时，发现她竟然被徐新华带进了一个小包间，当然被带去的还有和紫笛一起的几名姑娘。 刘立海正想跟过去时，被出来的郭宝鑫书记喊住了，“小刘，记者们的通稿，你要认真检查后，交给徐秘书长过目签字，再送给我。今天这样的失误，你要吸取教训。” “大书记的教导我记住了，我以后会多加小心的。”刘立海应了一句。 “凡事多留个心眼总是没错的。你去喊一下老李，送我回家。你呢，去办公室等着记者们的稿件。”郭宝鑫吩咐着刘立海。 “只是，我等会上哪里找徐秘书长呢？”刘立海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这个，你不会也要我教吧？”郭宝鑫不满地盯着刘立海，盯得他又是一阵紧张，想说的话，不得不全部咽了下去，赶紧说了一句：“我一定会给秘书长签字的。” 刘立海的话一落，郭宝鑫便挥了一下手，他赶紧退了下去，去酒楼下面找李师傅，等找到他，让他把车开到酒楼前时，别说紫笛，徐新华也不知去向。 刘立海不得不跟着郭宝鑫的车一起回到了办公室，可在办公室时，他的心一直不安宁，他老是自觉不自觉地去徐新华办公室门前偷看，可这个秘书长办公室始终处于一片黑暗之中。 省日报都市报晚报陆续有记者的稿件传给了刘立海，他认真地审过后，就给徐新华打电话，电话一通，他就问了一句：“秘书长在哪里呢？” “我在哪里，需要和你汇报吗？”徐新华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 “是刘秘书吧？”紫笛突然望着徐新华问了一句。 紫笛的话刘立海听见了，可当他还想仔细听时，手机猛然挂断了。 徐新华果然和紫笛在一起，他们在谈价吗？紫笛真的为了钱什么都愿意做吗？ 刘立海的心突然痛了一下，可这些稿子必须让秘书长签字审核，再交大书记。他不得不打印出来，打车去了望欣集团。 当刘立海敲开酒楼的小包间时，徐新华和紫笛都同时抬起了头。特别是徐新华，他看到刘立海时，一脸的怒气，只是碍于紫笛的面，没有发作。 而紫笛一见刘立海来了，顿时一脸的高兴，一边站了起来，一边说：“刘秘书来了，快坐，快坐。” 刘立海这才发现，小包间只剩下徐新华和紫笛。而徐新华现在的脸色由怒气转入了尴尬，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小年轻胆子这么大，竟然找到了这里，而且万万没想到敲门时，紫笛竟然就把门打开了。 “刘秘书，你和秘书长有事要谈吧？”紫笛热烈地看着刘立海问，她的目光有一种急于让他承认的意思，他马上明白了什么。 立马接过紫笛的话说：“是的。紫笛姑娘你要是有事，就忙去吧。我找秘书长签字，大书记还等着过目呢。” 刘立海搬出了大书记郭宝鑫，这让徐新华纵使有再大的火也发不出来，而紫笛赶紧要溜出小包间，徐新华却在她背后说了一句：“紫笛姑娘，约定的事情，如果做不到，一切后果你负责。”说完，转向了刘立海，问了一句：“要我签什么？” 紫笛把迈出去的脚步缩了回来，刘立海没理会徐新华的问话，而是继续说了一句：“紫笛姑娘，你先忙去，我有秘书长有事要谈。” 紫笛不得不离开了小包间，而徐新华一脸怒气地看着刘立海问：“如果考察团有什么不满，你负担得起吗！” “秘书长，考察团再不满，与紫笛姑娘有什么关系呢？再说了，这是记者们的稿件，大书记让你审完签字后，我送给他过目。”说着，刘立海把打印好的稿子递给了徐新华。 “小刘，你别仗着郭书记撑腰，敬酒不吃吃罚酒。如果你以为这样是帮紫笛姑娘的话，你就继续如此自以为是地做着吧，看最后倒霉的，最后输得惨的人是谁吧。而且你不过就是一个小秘书，老子过的桥比你走的路多，你以为这样是帮别人，等着你们指不定是多大一个火坑呢。信不信由你！”徐新华一边接过刘立海的稿子，一边恶狠狠地说着。 紫笛没走，她就站在门口，徐新华对刘立海说的话，她全听见了，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刘立海为什么反对她过多地出现在这帮人面前，而那一万的奖金已经被她存进了家中的帐户上，这是一笔弟弟们需要的学费和生活费用呢。因为徐新华刚刚又在和她谈交易，陪好了郭友太，奖金五万。这个陪好，再笨的紫笛也明白是哪种陪了。 泪，顿时从紫笛的眼中涌了出来。 第373章 她想给他 这时，刘立海却问了一句：“秘书长，难道非要让紫笛姑娘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吗？” “你”正在看记者稿子的徐新华抬起了头，狠狠地刨了一眼刘立海，把其余的话咽了下去。他实在没想到这个小年轻如此地不开孔，如果此时是万胜利在这里，一定会帮着他做通紫笛姑娘的工作，他倒好，竟然来搅局，可这个局是一个小秘书能搅得起吗？ 刘立海不敢再说话了，紫笛的泪水已经被她擦掉了。而徐新华也没多少心思看稿子，可又担心出差错，强迫自己一篇篇地看，大约刘立海是记者出身，这稿子至少在他看来没什么问题，便随手递给了刘立海。 “大书记说需要秘书长签字。”刘立海见徐新华没签字时，提醒了一句。 “我签。”徐新华气呼呼地夺过刘立海手中的稿子，一篇又一篇地签着，签完字后，他又望着刘立海说：“关于紫笛的事情，希望你闭嘴。否则，你这个秘书恐怕也得做到头。而且你也会连累宝鑫书记的。至如厉害关系，你应该有政治觉悟性的。” 刘立海正想回应徐新华，紫笛却把门推进，望着徐新华说：“秘书长，我答应陪好你说的首长，但是，请不要为难刘秘书，我自己的事与他无关。” “紫笛，你怎么还没走？”刘立海急了，瞪着紫笛问。 “刘立海，你还不快把稿子送给宝鑫书记签字，人家报社等着上稿呢。”徐新华赶刘立海走。 刘立海不走不行，可要他这么丢下紫笛姑娘不管，他又不忍心。陪好首长，再傻的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刘立海如此就这么走掉了，这个小丫头肯定是羊入虎口，有去无回的。 “你走啊。”徐新华恨不得动手去推刘立海。 紫笛见徐新华这个样子，便望着他说：“秘书长，我想和刘秘书单独呆一会儿，半个小时后，你再接我好吗？” 徐新华已经拿刘立海没折，这么僵持下去，他精心设计的一切全部会泡汤。只得听从了紫笛姑娘的话，走出了小包间，临走时，他还特意盯了刘立海一眼，而这一眼在刘立海看来，一切是尽在不言之中。 徐新华一走，紫笛赶紧说：“刘秘书，谢谢你。我现在才明白你不让我过多出现的原因了，可现在我已经没退路了。除了秘书长外，我们董事长也是这个意思，如果我没有陪好首长们，我必须提包走人。可我不能失去这个工作，我还有两个弟弟等着我挣钱交学费呢。” 直到这个时候，刘立海才知道徐新华和余涛董事长把什么都安排好了，而且一副志在必得的架式。 紫笛见刘立海不说话，便走到他身边，扯了一下说：“你跟我来一下好吗？” 刘立海“嗯”了一声，便跟着紫笛一起出了小包间。他也不知道紫笛要让他干什么，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跟着一起走，可他的大脑一直在转个不停，怎么办？真的看着他们把紫笛姑娘献出去吗？可今晚献的姑娘肯定不止紫笛一人，他管得过来吗？拿冷姐姐的话来说，他有资格管吗？ 权力是个好东西，只有拥有更高的权力，才可以去实现自己的抱负理想还有打这样那样的抱不平。可现在呢？刘立海不过就是一个小秘书罢了，如果他强行阻止紫笛，势必影响到郭宝鑫书记的。 刘立海一路想着，直到紫笛说：“到了。”他才发现紫笛把他带进了一个小宿舍，宿舍才二十个平米，却放着四张床，想必是紫笛和其他女孩住的地方。 刘立海奇怪地看着紫笛，而紫笛的脸这时涨得通红，她把他拉进了宿舍，而且随手把门给反锁上了。 刘立海更加不解地看着紫笛，不过他似乎有点懂这个姑娘想干什么。 紫笛见刘立海这个傻看着自己，脸艳得如一块红布似的，极其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这个帅得让她还有其公关部其他女孩都叫绝的大男生，怎么就不懂她的心思呢？ 如果自己逃不掉被陪客的命运，那么她的第一次必须献给她喜欢的人。紫笛就是这么想的，她不能失掉这个工作，而且徐秘书长说了，如果她陪好了首长，一切的一切就不是问题，如果她陪不好首长，让首长发怒了，别说是他的日子不好过，余涛董事长的日子同样不好过，还有她也别想在江南呆了。 后果的严重性，紫笛已经从徐新华和刘立海的对话中明白，她没有退路。再说了，五万块钱啊，还有一个公关部副部长的位置，她还是想要的。只是就这么把第一次交给一个快六十的老头子，她怎么想都觉得别扭，不值得啊。 刘立海已经感觉到了一股暧昧迎而扑来，他似乎没有了退路。这个姑娘锁门的那一瞬间，这样的暧昧就在这个窄小的宿舍里流淌着。可这样的暧昧压根就不是他能要的，也不是他可以要的，无论他想与不想，他都要不起。 “刘哥，”紫笛忍不住叫了一句。 刘立海一颤，这个丫头还真的想把自己送给他啊。他的心突然酸得满是泪水，他不敢回应紫笛，更不敢看她。 紫笛哪里知道刘立海这时的心境啊，她竟然在他毫没准备的情况，直接就扑进了他的怀里，一边紧紧地搂住了他，一边说：“刘哥，我愿意把自己给你。” 一股特有的少女芬香扑鼻而来，刘立海心酸归心酸，可欲望这个东西还是在适宜的土壤中生了根，发了芽，他也本能地紧紧搂住了紫笛。 “哥，要了我吧。我不想把第一次交给那个老头子。”紫笛勇敢地说着，可这话却刺得刘立海的心暴痛起来，他迅速地推开了她。 这个动作让紫笛一下子呆了，怎么会这样呢？男人们不都是想要她的吗？可她主动要献身给刘立海时，他干嘛要推开她啊。 “哥，你，你厌恶我？认为我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孩？”紫笛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 刘立海才知道自己又伤了一个好姑娘，赶紧走到了她的身边，一边伸手替她擦眼泪，一边说：“紫笛，你知道，刘哥不是这个意思。可我有自己爱的人，我不能娶你，所以刘哥也不能要你。” “你就愿意我把女儿身交给一个老头子吗？再说了，刘哥，我喜欢你，是我愿心愿意的。如果他们一定要我陪客的话，我为什么就不可以把自己的第一次献给我爱的人呢？”紫笛的眼泪落得如黄豆一般，砸在了刘立海的手背上，一股股冷凉让他更加地痛恨自己，也痛恨起他周边的一切来。 “不，紫笛，我带你走，离开这里，我重新给你找工作行吗？”刘立海被紫笛的泪水浇得勇气激发了出来，终于敢这么豪气地对着紫笛说话，大不了，大家都不在这个破城市呆了。 “刘哥，我们能逃到哪里去呢？而且我两个弟弟都靠着我的钱上学呢。如果哪个月我没钱寄给他们，他们连吃饭都成问题的。刘哥，我谢谢你，所以，我更要把自己的女儿身交给你，而不是交给他们。哥，你就要了我好吗？求你了。”紫笛越说越哭，越哭越让刘立海心酸和心痛。 “紫笛，别哭了。哥来想想办法，你别哭了。”刘立海一边继续擦着紫笛的眼泪，一边安慰着她说。 紫笛果真没有再哭，而刘立海在宿舍里徘徊着，办法在哪里呢？他的大脑确实转得很快，可一时半刻却不知道往哪里想。 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了，紫笛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接了，却是徐新华的电话，他问：“紫笛，你怎么不在小包间里呢？刘立海去了哪里？” “他，他，”紫笛结巴着。 刘立海便知道这个电话是谁打来的，时间不允许他再这么傻想着。他示意紫笛拖一拖，而且打着手势告诉她，自己回省委去了。 紫笛看懂了，结巴了一会儿说：“秘书长，刘秘书早就回去了，我想把自己收拾漂亮一点再去找你。” 徐新华一见紫笛这么说，大约是想明白了。便笑着说了一句：“是要好好收拾一下，你尽量快一点，首长还等着你送茶进去呢。”说完便挂掉了电话。 紫笛苦笑了一下，一言不发地走到了刘立海身边说：“哥，我们开始吧。”说着，她竟然动作去解衣服，刘立海惊得捉住了她的手说：“别，别这样。” “哥，”紫笛充满感情地看着刘立海叫着，叫得他的顿时又被欲望填充着，毕竟这个姑娘确实长得甜而美啊，几个男人面对她时，能不心动呢？ 刘立海迅速站了起来，越是这样的时候，他越不可以要紫笛的。他示意紫笛别说话，他掏出了手机，他想起了孟安达，这个时候，大约只有他可以救紫笛。 刘立海拨通了孟安达的电话，电话响了几声，他才接，一接就问：“你找我有事吗？” “小木的事我知道了，我不怪你。我只怪自己能力太差，我给不了她幸福，也给不起你要的官职。但是现在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徐秘书长想给郭友太主任献送一个小姑娘，如果他的计划一旦成功，你觉得小木的牺牲有意义吗？”刘立海说完，径直把手机挂断了。 第374章 搅了好事 刘立海挂断电话后，心竟然跳个不停。他如此这般地给了孟安达一个信息，他不知道后果是什么，但是有一点他敢肯定，孟安达不会坐以待毙。 刘立海猜测得很对，孟安达一听完他的电话后，整个人突然就明白了郭友太为什么会留在望欣集团了，这么一想，他倒轻松多了。他立即给郭友太发了一条信息：郭大总管好。安达来拜访一下您好吗？我有重要的事想面谈。 郭友太正在房间里，他当然在等，他很清楚徐新华要做什么，所以这个时候他不想有人打扰自己，可孟安达有重要的事情又是什么呢？他可是答应过老战友刘景明，这回借考察来江南，回去后就给孟达安操作提拔的事情，如果他是为了职位，郭友太就觉得孟安达太急了吧？这个事，他迟早会给孟安达一个交待，有必要面谈吗？ 郭友太拿着手机看了半天，感觉孟安达不像是个办事不稳重的人，应该确实有事要谈，便给他回了一条信息：我在房间等你。 孟安达一喜，证明郭友太目前还没有接上刘立海说的女孩，于是赶紧下楼，连司机都没喊，直接打车奔向了郭友太的房间。 而紫笛奇怪地看着刘立海，这个大男人怎么就如同一个娘们一般磨叽呢。不就是她愿意给他第一次，他接回了不就完事吗？怎么这样的便宜他偏不占，还要打什么电话呢？不过，她听到了一个“小木”这应该是个女人吧？他为了这个女人不要自己吗？ 紫笛压了压情绪，还是望着刘立海问：“小木是你的爱人？” “是的。”刘立海想也没想回应了一句。这回答还是让紫笛难过了一下，至少她认为自己长得很漂亮，因为夸她的很多，打她主意的男人也很多。只是她一直不想随随便便就跟了一个男人，所以能躲的时候，尽量躲。不过，她可没想到这些大领导们，居然也会打她的主意，这一点她太意外了。 “你就不能装着喜欢我一点点吗？我不会纠缠你的。”紫笛有些感伤地望着刘立海说。 “紫笛，我很喜欢你，你可以做我的妹妹啊。但是这个时候，我和你之间不是平等的感情，你将来一定会后悔的。而且，紫笛相信我，你等会和徐秘书长一起去的时候，会毫发无损的回来的。如果他或者是余涛要怪罪你，你就离开这里，我帮你重新找一份工作，一定能供得起你弟弟们上学。 另外，紫笛，你要记着，不到万不得己，一定不要用这样的方式把自己给处理掉。眼前的困难有时候咬咬牙就可以挺过，可感情破了，碎了，你会心痛一辈子，内疚一辈子的。”刘立海真如一个大哥哥一样劝导着紫笛。 紫笛说不感动是假话，她喜欢刘立海的帅气，但这毕竟不是爱情，爱情到底是什么，她目前不清楚。只是感觉应该不停地想着对方，念着对方吧。而她和刘立海，认识才多久啊，到爱这一步，至少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刘哥，如果徐秘书长怪罪下来，真的不影响你的工作吗？”紫笛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紫笛，你要相信刘哥，刘哥肯定不会害你。而且刘哥可以重新给你份工作，你需要多少钱一个月才可以借你两个弟弟上学呢？”刘立海问了一句。 “我只要有三千元一个月，我就很开心，很开心的。”紫笛脱口而去，因为她目前只是一个小职员，才不到两千呢。除掉吃饭，穿衣，每个月只能给家里递一千块，她爸和她妈就指望着天公，天公作美的话，家里的农作物收成好，就要宽松一些，天公不作美的话，家里就过得紧紧巴巴的。 在江南对于一个没有上过大学的女孩来说，三千虽说不是高工资，可绝对也不是低收入了。刘立海现在是处级干部了，也不过四千的收入嘛，所以对于紫笛的要求，他还是愣了一下。 紫笛看到了刘立海的表现，马上笑了一下，接着又说：“刘哥，我也只是想想。如果有两千多，我也很满足的。紧一紧，还可以给自己穿套吧漂亮衣服呢。” 刘立海听紫笛如此说，心里又酸了一下。他尽管家庭条件一般，可他毕竟从小在城市里生活着，如果不是在林县看过最苦的农村生活，他怕是理解不了紫笛对钱的渴望吧。 “紫笛，你不要太担心，刘哥一定会帮你的。”刘立海说着，又掏出了手机，拨通了柳柳的电话。 柳柳万万没想到刘立海还会给她打电话，他不会她的信息，她就想这个男孩肯定是决意离她而去，她尽管心里难过极了，还是借着工作的忙碌去淡化着对刘立海情感上的依赖，没想到他竟然主动给她打了电话，她很想不接，手却不自主地按下了接听健。 “柳姐，是我，刘立海。”刘立海自报着家门。 “我知道是你，我没删你的电话。”柳柳淡化地说了一句，可这一句让刘立海尴尬极了，想为紫笛开口的话又卡住了。 就在这时，紫笛的手机响了，她接了电话，是徐新华的，他问：“紫笛姑娘，准备完了？” 紫笛看了一眼刘立海，见他没看自己，也没说话，便赶紧说了一句：“好吧，我马上来。” 紫笛挂断了电话，可她的声音传进了柳柳的耳朵，她心里还是酸了一下，嘴上忍不住问刘立海：“你和谁在一起呢？” 刘立海听出了柳柳的醋酸味，不过他正好可以说说紫笛的事情了，便说：“柳姐，我和一个叫紫笛的姑娘在一起，她遇到了一些麻烦，所以我想，柳姐能不能帮帮她，让她去你的公司上班呢？而且能不能给她三千一个月的工资呢？最好不要放在公关部里。关于原因，我以后当面给你解释好吗？” “三千一个月？”柳柳问了一句，因为她挺奇怪的，三千一个月的工资对于她来说应该是最最普通的小职员工资，刘立海帮助一个这样的姑娘，一定不是优秀的女孩了。可是她的声音真的很好听，这种声音的姑娘长得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这是她的经验之谈。难道男人真的全部喜欢漂亮的小丫头吗？她真的老了？ 柳柳一遇到刘立海，就又不自信地想着自己。她觉得这种不自信很糟糕，可她偏偏就是面对刘立海时就产生了，这让她很是郁闷。 “是的，柳姐。她只是一个从农村来的女孩，没有学历，也仅仅只上过初中，但她很灵活，你先见见她好吗？看看她能做什么好吗？”刘立海着急地说着，似乎对这份工作很急切一般。 “好吧。”柳柳还是答应了刘立海。 “太好了，谢谢柳姐，我等会带她来见你好吗？”刘立海一边感谢着，一边问。 “好。”柳柳应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一挂断电话，她就后悔了，她这是怎么啦？凭什么要任这个年轻人呢？又凭什么要替他解决与他有关系的女孩呢？ 而紫笛一见刘立海果真解决了她的工作，而且还会带她去见女老板，不由得又扑进了他的怀里，紧紧地搂抱着刘立海说：“刘哥，谢谢你，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刘立海又被紫笛搅动着极不自在，因为一个芬香的大姑娘这么紧地搂拥着时，身体总容易起着各种变化，他担心被她发现了，那样的话，肯定极为尴尬。便尽量移了移身体，不让自己和紫笛贴得太近。这个动作还是让紫笛感觉到了，她便不好意思地轻松了他说：“刘哥，我就是太感谢你了，没，没别的意思。” 这种时候越感觉越尴尬，刘立海极不自然地笑了起来，“没事，没事的。”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一连串说着没事，没事，似乎只有这样，他们才真的没事一样。 当然刘立海现在轻松多了，只要柳柳肯接紫笛，他大不了是再欠柳柳一个人情，实在不行，他只能用自己的身体去换紫笛的清白吧。他在给柳柳打电话时，就如此盘算着。只要他愿意，只要他肯干掉柳柳，别说三千一个月，就是五千，他相信柳柳也会给紫笛的。如果知道他和紫笛什么关系都没有，知道紫笛是徐新华要拉的关系，柳柳一定会接受这个丫头，而且认真帮紫笛的。这一点，刘立海还是有把握的，就因为有这种把握，他才敢当面和柳柳解释。 不过，徐新华的电话又打来了，他实在是等得不耐烦了。手机的响声也解除了两个人的尴尬，紫笛一边接电话，一边说：“是他的。” 刘立海示意紫笛接，她便接了说：“秘书长，我在路上，你哪里？” “我在吃饭的地方，你赶紧过来。”徐新华不耐烦地说了一句。 “好的。”紫笛说完就挂了电话。 刘立海赶紧说：“你去吧，我也该走了。大书记还等着审稿呢。你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跟着秘书长去见首长，去了就知道，首长有事，不会让你陪的。放心去吧。” 紫笛“嗯”了一下，两个人便一前一后地出了她的宿舍。而刘立海等她先走了好走，才溜出了望欣集团，打车直奔大书记的家。 第375章 一场艳遇 当紫笛找到徐新华后，两个人一起前往郭友太住的地方时，徐新华突然就对紫笛说：“你还是一个姑娘吧？” 这话问得让紫笛恼火之极，同时又忍不住去感激着刘立海，原来这帮男人的心理，她压根就懂不了。不过，因为有刘立海的叮嘱，也因为他说了，她就算去了，也会平安回来，所以也就无所谓徐新华如何对她了。 “我当然是个姑娘了，不是姑娘难道还是男人啊？”紫笛大大咧咧地笑了起来。 这么一来倒让徐新华尴尬起来，他其实查过，紫笛至今单身，没交男朋友。只是他怕这丫头刚刚留下刘立海有鬼，这才不放心地问了一句，见这姑娘没事一般地笑话时，他就随着她打着“呵呵”。 当郭友太住的套房到了时，徐新华指了指房间说：“紫笛姑娘，你进去吧，好好陪首长，陪好了大大有奖金的。”说着，竟然伸手想去拍紫笛的肩膀，被她有意无意地让开了，而徐新华的手差点拍落空，于是又“呵呵”干笑，以掩视自己的尴尬相。 “您回去吧，我会好好工作的。放心吧。”紫笛催徐新华快走，她担心刘立海的计划被他发现呢，她现在很不希望帮她的刘秘书有任何麻烦。 徐新华这才转身离开了，他总不能看着紫笛敲开门，他站在门口吧，再说了，这丫头一去，凭郭友太的通透，当然清楚是他有意而为之，只要他留下这个丫头，徐新华就拥有了这个大总管的隐私了，一旦有领导的隐私，迟早就会成为领导的人。 徐新华就是带着这个想法，美滋滋地离开的。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紫笛敲开门时，果然看到的是房间有两个人，一个是郭首长，这个她记得，另一个，她猜大约就是刘立海通风报信的孟秘书长吧。 门是孟安达打开的，一见这么水灵的小丫头真的来了，内心不断地庆幸刘立海这一次帮了他。因为他敲开郭友太的门时，这个郭大总管有些心猿意马，他就猜到了刘立海说的是真实情况。当然了，刘立海猛然挂断电话时，他就已经确信这个消息的真实度。而且他已经得知女儿孙小木在接受试管婴儿的手术，他付出的代价已经到了这一步，他怎么能让徐新华送美女的计划而得逞呢？ 孟安达把徐新华如何隐瞒郭友太到达江南的消息，刻意把活动安排这里，刻意培训紫笛姑娘，等的就是设计献上这个姑娘的陷阱，添油加醋地对郭友太讲了，现在紫笛姑娘果然出现在门口时，孟达达一惊，一边热情地把紫笛让进了房间，一边问她：“是徐秘书长让你来端茶倒水的吧？” 孟安达这话说得大家都体面，而且又能试探是不是徐新华搞的把戏。 紫笛便说：“是的。是徐秘书长让我的，说如果没有陪好首长们，要扣我们的奖金呢。” 紫笛的话一落，郭友太便笑着问了一句：“你们？你们是多少人？” 郭友太已经彻底相信了孟安达的话，尽管他确实喜欢这个甜得发蜜的小丫头，可他断然不可以被人下套，到了他这个级别，被一个下属下套，想想就无比的窝火的。而现在这样的计划，不仅仅针对他，而且似乎下来考察的领导们都有，这么大的策划，这个徐新华的胆子好大啊。 “和我一起的姐妹们大约都在各房间陪首长们。”紫笛说得很无心一样，其实她现在已经意识到，她要帮刘立海说话。她越这么说，肯定越有利于刘立海。 “丫头，你帮我们烧好水后，就在这里给我们泡好茶，我会在这里招集其他领导们开个小会，你愿意端茶倒水一会儿吗？”郭友太不动声音地望着紫笛问。 孟安达站在一边一阵阵欢喜，而且他极服这个大总管，马上想到了应对的对策，他把大家招到他的房间来开水，端茶倒水的是紫笛，而且留下了孟安达，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首长好。我当然愿意，为首长服务是我的荣幸。”紫笛果然发现刘立海的计划是对的，这样的结果她可开心了，尽管她已经不会再在望欣集团工作，但是她内心对刘立海的感激和佩服已经越来越强烈了。 “谢谢丫头。”郭友太说完，就一个个房间打电话，通知大家来他的房间开个小会，这个时间召开小会，对于考察团的领导们来说，很有些莫名奇妙，因为每个房间确实来了一个说是端茶倒水的小丫头，其实是大家心照不宣的服务品。 好在夜还是很深，服务品们还没开始工作，大家也就陆续到了郭友太的房间，而房间里的丫头们，要么留着看电视，要么被打发走了。而大家来郭总管这里，见孟安达在这里，而且最最可人的丫头紫笛也在这里端茶倒水，似乎明白了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小会了。 说是开会，却是郭友太扯着野棉花，而且时不是问问孟安达下面的发展情况，整个过程，紫笛姑娘一直在全心全意为每个首长们倒着茶水，越是这样，无论是打发走小丫头们的领导还是没打发的领导，全明白了郭友太的目的，开会是假的，暗示是真的。 大约半个小时，郭友太就让大家回去休息，而且当着大家的面也让紫笛回去休息，他和孟安达还有些家事要谈，这话一下子把孟安达点兴奋了，他和郭大总管接下来要谈是家事，等于宣布他和郭大总管扯上了亲密的关系，这样的关系，徐新华怕是一辈子也别想再扯上了。 一场既将暴发的艳遇就这样不了了之，当结果传到徐新华，还有余涛耳朵里时，他们两个大惊失色，虽说郭大总管没找他们谈过话，可如果被大总管反咬一口，他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而紫笛一回宿舍立马给刘立海打电话，他已经把稿件给大书记看了，没任何的问题，而且这些稿件传回了报社，他正在办公室里担心着事态的发生呢，一见紫笛的电话，赶紧接了，他一接就问：“紫笛，情况怎么样？没事吧？” “刘哥哥，谢谢你。你不仅救了我，也救了我们所有的姐妹呢。”紫笛兴奋地回应着刘立海后，便把事情的经过全部告诉了他，而且还把孟安达被郭首长留下谈家事的事也一并告诉了他。 刘立海的心又酸了起来，他没有因为自己救了姑娘们而开心，郭大总管留下孟安达谈家事，显而易见是小木的事，而且显而易见小木人工怀孕的事情，这个大总管肯定清楚。他能阻止眼前的交易，可他却无能为力阻止自己心爱的小木的交易，他能不心酸？不心痛？不难过？不纠结甚至是苦恼吗？ “刘哥哥，你怎么啦？”紫笛见刘立海沉默着没说话，有些奇怪，他怎么不高兴？不兴奋呢？ 刘立海被紫笛一问，突然睡醒了一般，赶紧说：“我没事，我替你们高兴呢。不过，紫笛，我还是来接你，这事迟早会被你们董事长知道，会责罚到你头上来的。” “刘哥哥，会不会影响到你的前途？”紫笛紧张地问了一句，她发现自己好奇怪啊，怎么越来越紧张刘立海呢？ “我不会有事的。你整理一下，我来接你。”说着刘立海便挂断了电话。 紫笛整理自己的日常用品去了，刘立海便给柳柳打了一个电话，电话一通，他就说：“柳姐，你现在忙不忙？” “是送那个小姑娘过来？”柳柳的态度很淡然，仿佛是一件与她无关的事情一样。 “柳姐，我现在把整个事情告诉你。”刘立海接了柳柳一句。 “说吧。”柳柳的态度远不如一天前，刘立海可以理解，但是他还是把整个事情经过全部告诉了柳柳。 柳柳很认真在听，因为她一直没打断刘立海，等他说完后，她突然说了一句：“干得好。不过，小刘，你不能再出面了。我让司机去接紫笛，因为有孟秘书长在郭大总管房间里，如果你再出现接她，极有可能被划到高成省长这一派里，被徐新华一做文章，你们大书记还不生吞了你啊。所以，为了我们女同胞，这一次我要感谢你，也决定帮你。” 柳柳这么一说，刘立海也明白了这层意思，如果他接紫笛离开了望欣集团，明天一定会被徐新华知道，一定会传到大书记耳朵里，一切是他和孟安达策划的一场阴谋，目的就是搅局，让大总管对望欣集团的影响恶劣起来。如果真是这样，郭宝鑫书记一定会很难过的，而他刘立海纵有十张嘴也解释不清楚。 刘立海啊刘立海，英雄救美一冲动，这么重要的漏洞竟然没想到啊。这一下，他好感激柳柳，也好服这个姐姐啊。 “姐，谢谢你。而且姐，我现在好服你啊，你想得就是比我深，比我广。”刘立海的话既是情感流露，也是极高的一种拍马屁。 柳柳一听刘立海又喊她姐了，而且情意绵绵一般，不由得说：“听你再次喊我姐，我就心潮澎湃。只是，姐帮你这么大一个忙，你不以身相许一次吗？” 柳柳说完，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第376章 奉献自己 柳柳虽然在笑，对于刘立海来说，他认为这个女人想要他的心理一直还存在着，而且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淡化。不由得接了她一句：“我以身相许，你敢要吗？” “当要敢，我柳如英是什么人啊，在江南还有我不敢做的事吗？何况爱一个人天经地义，只要你敢娶我，我就一定敢嫁呢。”柳柳说这话时没有笑，而且说得信誓旦旦的。 刘立海见这女人又要来真的，马上说：“我知道，我知道，姐是个女汉子，就因为这样的性格，才有姐今天的辉煌事业。” 刘立海越拍柳柳就越高兴，还想继续拉着这小年轻多说会话，可刘立海话锋一转，接着又说：“姐这么辉煌的成就，就多帮帮紫笛这种没见过大世面，也没读过多书的山里女孩，把她们好好保护一下行吗？” “哈哈。”柳柳又大笑起来，接着就说：“你小子拍来拍去，还是为了紫笛这个小丫头啊。我还就要和司机一起去看看这个小丫头，是不是有三头六臂，让你这大秘书为了她冲动得前途都不要。” 柳柳话一落，刘立海急了，赶紧说：“姐，你就别去了，要是被人发现姐亲自接紫笛，也不好。而且别用姐的车去接人，找一辆不起眼的车接人，暂时让紫笛休息一段时间，不过工资照给她好吗？她弟弟们等着她的工资继续上学呢。” “那你过来陪陪姐，姐就不去为难这个小丫头。”柳柳一半玩笑，一半认真地说。 “好，好，我去陪姐喝茶，去你的私人会所吧。”刘立海爽快地答应了，这个态度倒是让柳柳意外，不过见这个小年轻答应，她就很高兴地说了一句：“这回不许再一言不发地走人。” “好的。”刘立海说完便挂了电话，整理了一下办公室后，就下楼了。 一出省委大院，刘立海四处看了一下，没人注意下，这才打车直奔柳柳的私人会所，在车上，他甚至在想，明天徐新华见了他不知道是个什么态度。或许他会猜到紫笛的事与自己有关，不过自己死不承认，他也没什么证据。再说了，只要郭友太不为难望欣集团，不为难郭宝鑫书记，这事肯定谁也不敢多提。 还是那间刘立海和柳柳喝酒，跳舞的房间，柳柳这回准备的是大红袍的红茶，他一坐下，她就给他倒满了一杯，而且柳柳端着杯子说：“来，谢谢你。” “姐，该谢的人是你，又帮我了一次大忙。”刘立海由衷地说。 “小刘，说实在话，我现在越来越喜欢你了。这是姐的真心话，你竟然拿你的前途去救一个与你压根没关系的底层姑娘，这一点，姐很佩服。姐是过来人，你们男人什么德性，姐是清楚。这种时候，送上门的丫头，几个男人会心慈手软呢？当然有些女孩自甘堕落就是另一回事了，而且漂亮女人无论是官场还是在生意场甚至是乡下，都容易成为男人们的猎物，而且你们男人都心照不宣。但是女人如果打你们男人的主意，完全就成了另类，一如我如果嫁给你，肯定招来很多异样的目光，闲言碎语等等，而反过来你们男人如果找一个小姑娘，不仅没人非议，反而都是羡慕的目光。 所以说来说去，世界是你们男人的。我们女人似乎只有认命的路，只不过是我不想认命，而且一直在和你们男人抢资源，抢生意甚至抢人，不过，我想抢的人，一直抢不到啊。要是我这么有钱的一个男人，面对你这么一个上等姿色的姑娘，我敢说，姑娘早就投奔我的怀抱了。 是不是？小刘。”柳柳似乎有很多的感慨，而且目光直视着刘立海，似乎要把他看穿，看透一样。 不过柳柳的话是很有道理的，如果刘立海和柳柳的性别互换，角色互相，情况肯定早就不一样。再说了，女人无论是傍官还是傍款，她们大多是骄傲的。这一点，柳柳肯定清楚。而他如果傍上富婆，时间一久，柳柳还会珍惜他吗？而且异样的目光也会杀死他的。 “姐，我不想傍谁。真心话，所以请姐理解一下好吗？”刘立海真实地望着柳柳说，哪怕她今晚真的要他，他还是愿意以身相许，但是他是为了紫笛，而不是为了想傍这个富婆，这一点，他还是想让柳柳明白的。 “司机已经去接紫笛了，不过我让司机把紫笛送到我家去，暂时让她在我家替我收拾房子，等风头过了，当然也等我看看，她适合做什么，我再慢慢培养她。”柳柳突然把话题转了，没再继续讨论男人和女人，富人和穷人，而是扯到了紫笛身上，这让刘立海很有些不适应，这女人怎么跳跃这么大呢？她不是想要他吗？他可是准备奉献自己的。 “姐，谢谢你。”刘立海说着站了起来，端着茶杯绕到了柳柳身边，主动出击比让这个女人强占自己要爽，至少不是傍她的关系。 刘立海是这么想的，要奉献也得是他的强攻，而不是如那夜一样，让她说出从了她的话，他可是堂堂正正的大男人啊，就算是他的冷姐姐，哪次不是他强占了她呢？ 柳柳可没想到刘立海突然绕到了她身边，心跳的突然加速再加上紧张，竟然把茶水洒到了刘立海身上，她赶紧拿纸巾替他擦着，随着她擦动的韵律，那一对山峰呼之欲出，还是强烈地刺激到了刘立海，或者他是有备而来吧。 刘立海终于主动出击了，他把柳柳整个人扯进了他的怀抱，接着还没等柳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时，迅速封住了她的嘴。 柳柳整个人晕乎着，可她整个人却兴奋而又紧张着，之前可是她挑逗着这样的小男生，现在全反过来了，这倒让显得格外地新鲜和刺激，想象如果这个小男生总可以这么对待，别说救一个紫笛，就是救十个，百个紫笛她也愿意的。 刘立海除了上次被柳柳和吕薇下药时沾过女人外，有一段日子没沾了，再说那次不算，他压根什么都不记得。现在他主动出击一个女人时，竟然又找到了征服的欲望和需求，于是他如一头脱疆的战马，开始在这个女人身上驰骋着。 事情总有水到渠成的时候，对于刘立海来说，他和柳柳之间就是这样。尽管大书记一直在反对他和她来往，可总是在阴错阳差之中，他欠她的。 该发生的总要发生，何况这个女人几次三番地帮自己，几次三番地想和他有过这次一番云里雾里之行，满足她吧，刘立海越这么想，越是驰骋得有力，也不知道两个人谁比谁更有干劲，互相之间地把对方往最最高峰之中送着，送着 两个人也不知道谁累了，战斗刚一停，刘立海的手机响了起来，还好不是在战斗之中，他倒也心平气和地接了电话，因为没看号码，当徐新华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他还是心慌了一下，这个动作被柳柳感受到了，她伸手抚摸着他的身体，很轻，很柔，她在用动作告诉他，稳住，无论什么时候，稳住，再稳住。 刘立海深吸了一口气，问候了一句说：“秘书长好，还没休息吗？” “刘立海，你少来这一套。你把紫笛藏哪里去了？”徐新华气急败坏地叫嚷着。 该来的总是要来，只是刘立海没想到来得这么快，没想到徐新华如此沉不住。这样的人，怎么就坐上了秘书长这个位置呢？而且还是大书记的秘书长，这一点，刘立海实在是疑惑。 “秘书长，我一直在办公室工作，刚刚才离开。我没见过紫笛了，紫笛怎么啦？”刘立海装得如同真不知道紫笛在哪里一般，他的语气让柳柳在一旁伸起了大拇指，这个刚刚被自己真实地拥有的女人，这个动作让刘立海来精神了，证明他装得像。 徐新华一听刘立海如此说，愣了一下，难道他判断错了？晚上的事情真与刘立海无关？他就算是帮紫笛，也不致如让整个送去的姑娘全部退回来吧，难道是他的感觉失误？是他会错了郭友太的意思？可余涛说紫笛不在宿舍里，而且带走了所有的用品。这么晚，一个姑娘家去了哪里？除了刘立海，紫笛压根没熟人。 徐新华还担心紫笛和孟安达有关，可他和余涛调查过了，紫笛和孟安达根本不认识，也没有任何接触。现在刘立海如此信誓旦旦的，难道是这个姑娘自己害怕没陪上首长，怕他要那一万钱，开溜了吗？ “紫笛失踪了。”徐新华突然说。 “我见她的时候，她还好好的，怎么会失踪呢？到底发生什么吗？要报警吗？要我去找人吗？”刘立海继续演着，而且越演越像。 “乱弹琴。”说着，徐新华气呼呼地挂了电话。这个小秘书怎么一点政治觉悟都没有呢？这样的事能报警吗？ 而此时，柳柳翻了起来，在刘立海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然后拿起桌上的手机，拨通了司机的电话。 “人安排好没？”柳柳问。 “已经送到了柳总家里，吴阿姨在安排她的住宿，柳总就放心吧。”司机回应着柳柳的话。 “好。”柳柳便挂了电话，接着又抱住了刘立海说：“搞定了，放心。要不要再来一局？” 柳柳的那个样子，如迷魂汤一般，至少在刘立海眼里，此时是这种感觉。 第377章 傻了 刘立海突然又怕了柳柳，这种年龄的女人真的如此有干劲吗？可他没兴趣啊，这女人毕竟不是冷姐姐，他对冷姐姐的感情一直是复杂的，而且他欠冷姐姐很多很多情，这一点不是柳柳可以比的。 尽管男人总是见一个女人想上一个女人，可男人却无法做到见一个女人就爱一个女人的。爱人和睡人完全是两码事，柳柳却还要来一局，他来了吗？ “姐，不瞒你说，我还得回去准备一下明天活动安排呢，再一局不是要我的小命吗？”刘立海努力地痞笑着，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是因为工作忙的原因，而不是他压根就没兴趣。 “可怜的孩子啊，姐让你来姐这里工作，你放着的钱不要，偏偏要干这种为他人卖命的事。”柳柳竟然真的心痛地看着刘立海说着，这眼光，倒让他还是感动了一下下，不过他装作很理解似的苦笑着，这个时候，他只想早点离开这个女人，欲望一退，他对这个女人真的没有那种再想来一局的感觉，感觉这种东西骗不了人。所以，他很清楚，他对柳柳永远爱不起来，这一点，他也没办法。 而且刘立海感觉自己如果再呆下去，就会生出一股厌恶来，对自己，也对柳柳。这感觉极糟糕，而这种感觉是他和冷姐姐在一起时不可能出现的，他便知道他可以睡这个女人，却始终对她不会生出一丝的感情。 想想，刘立海才知道，他的内心一直装着冷鸿雁，而且装得比他想象中还要深。 刘立海很快穿好了衣服，不过这一次他象征性地拥搂了一下柳柳，亲了一下她的脸，才让自己离开了她。可他感觉，这女人对他有着极强的依恋，这种依恋说实在话，他是害怕。 偶尔玩一盘容易，长期让刘立海去欲望，去激情，他肯定做不了。在他转身要走时，柳柳却从背后又把他紧紧地抱住了，而且说：“你要是不工作，我也能让你一生过得风光和充实的。” “姐，我对你说过，我这辈子永远不可能傍着女人而生活，所以，请你理解一下好吗？”说着，刘立海把柳柳的双手扒开了，再一次头也没回地离开了，他不敢回头，他怕自己眼里的过度冷静伤了柳柳，他可以不爱这个女人，可他不想伤她。 柳柳又一次傻站着看这个大男孩离开了她的视线，而且他又走得很果决，又走得没再回头。 不知道为什么，眼泪还是从柳柳眼里冲了出来。她这是怎么啦？怎么总在这个大男生而流泪呢？她真的爱这个男孩？这是爱吗？ 柳柳自己都拿不定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但是她是真的愿意养着刘立海，甚至愿意给他某个公司让他去经营，去发展，可他为什么不愿意接受呢？在商场打拼与在官场打拼，只要成功了，人生的乐趣难道不是一样的吗？ 柳柳不明白。 可刘立海明白自己要什么，他要权力，而不是要柳柳的钱。他一出私人会所，心情就变得极度地不好，尽管他是为了紫笛再次走近柳柳的，难道他自己内心不是也在找刺激吗？至少柳柳这样的姐姐们，不会找他的麻烦，更不会让他负责什么。 而林诺，而紫笛，刘立海再想睡她们，也不敢轻易走近一步。 被冷风一吹，刘立海更是感觉自己的邪恶。可看着灯光中被拉长的影子时，他又不得不苦笑一下，是啊英雄救美时，往往豪气冲天，这大约是男人的通病，可救完之后的乱烂子呢？不知道郭宝鑫书记知道后，又会想什么呢？ 刘立海一边走，一边胡思乱想着。这个时候，他又想给冷姐姐打电话，可是他很清楚，他不能打。只得伸手拦了一辆车，回到了宿舍里。 刘立海倒头便睡，他强迫自己什么都别想。可这事那事还是在大脑里乱跳，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是手机的闹钟吵醒他了，他便知道，新的一天又得开始，又得小心地去伺候领导。 刘立海在郭宝鑫的办公室把大书记要看的报刊摆好，该烧的水，该泡的茶，全部做完后，正想退出大书记办公室时，大书记却走了进来。他一见刘立海，便问了一句：“望欣集团的早餐准备得怎么样？” 刘立海一愣，不过很快便反应了过来，马上说：“我还没来得及去问呢。” “我这边没什么事了，你赶紧去看看。呆会我让司机送我过去陪郭友太主任吃早餐，今天的行程安排，他说早餐后定。”郭宝鑫说完，径直走到了办公桌旁，坐进了老板椅。 刘立海赶紧说：“好的，大书记，我这就去。”说着退出了大书记的办公室。 一出大书记的办公室，刘立海就往电梯处走，他一边走一边在想，这个郭大总管应该没把昨晚的不愉快表现出来，至少还留在望欣集团吃早餐，就证明他是个做事善始善终的人。 正想着，电梯的门打开了，刘立海抬头想进电梯时，发现从电梯下来的人是徐新华，不由得赶紧叫了一声：“秘书长好。” “你觉得我好得起来吗？”徐新华的语气极为冷淡，而刘立海因为有事，也懒得和徐新华解释，一言不发地埋头进了电梯，气得徐新华握紧了拳头，恨不得一拳砸下去才解气。 昨天一整晚，徐新华都没怎么合眼，他实在想不通怎么突然变成这个结局呢？明明是他眼见要成功的事情，怎么一下子全部被翻盘了呢？而且这么一个暗亏，他怀疑一定是刘立海搅的鬼，可他找不到半点证据，而且还不能让郭宝鑫书记知道这件事，否则他能不能继续当这个秘书长还难说。 刘立海知道徐新华还在生气之中，可他要去望欣集团摸摸情况，这种情况大书记没让徐新华去，估计就是一种风向吧。所以，他懒得继续讨好徐新华，至少这个秘书长目前势单力薄，他不讨大书记的喜爱，好象也不是李高成这一条线上的人，这样的一个秘书长，在刘立海认为中，比较危险。 站队这件事，虽然有风险，可不站队的日子，在刘立海看来更具有风险，徐新华就是一个举子，如果他是大书记这一条线上的人，他有必要独立地以为奉献几个小丫头，就可以套上郭大总管吗？如果他和郭宝鑫联手去干这种事，刘立海敢在中途救走紫笛吗？ 刘立海竟然在大脑里回旋着这个问题，这问题一出，他自己也惊了一跳。真要是大书记示意徐新华如此干时，昨晚他会不会要了紫笛呢？ 想起紫笛身上的少女芬香，刘立海又异样了一把。不过他还是努力地压了压情绪，打车直奔望欣集团。 一进望欣集团，刘立海就给董事长余涛打电话，电话一通，他便自报家门说：“余董事长好，我是郭宝鑫书记的秘书小刘，大书记让我来看看早餐准备得怎么样，他呆会要来陪郭友太主任吃早餐。” 刘立海的话一落，余涛愣了一下，昨晚发生了这样的事后，他一直在忐忑不安，满以为他肯定要受郭宝鑫的训，怎么就听从了徐新华的建议，给这些首长们派小丫头伺候呢？结果人家把所有的丫头都打回来了，而且叫紫笛的这个丫头莫明其妙被一辆车接走了，手机一直关机之中，他都不知道如何向郭宝鑫解释呢。没想到一大早接到了他秘书的电话，来问早餐的安排情况，这一消息让余涛又惊又喜，愣后之后赶紧说：“肯定会准备得很丰盛的。” “那就好。我已经到了你们集团，我先去餐厅看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好吗？”刘立海在手机中问了余涛一句。 “好的，我马上就到。”余涛这回是很高兴地说的。 刘立海听出来了，不过在他还来不及想是什么原因时，余涛已经挂了电话。可等刘立海赶到餐厅时，发现餐厅似乎没怎么特意准备首长们的早餐，他一下子急了，怎么会这样呢？他这才明白余涛刚刚是说肯定会准备，不见得已经准备了。 刘立海不得不又给余涛打电话，电话一通，他也不管余涛是个大集团的董事长，语气急切地说：“餐厅怎么没什么准备呢？怎么办啊。” “小刘，我已经快到餐厅了，我让餐厅里的人赶紧去买些特别小吃来，你别急。”余涛胸有成竹地说着。 “我的董事长啊，您知不知道这一带压根就没什么特色小吃。越要把特色小吃弄到，没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根本回不来的。现在已经七点一刻了，八点钟根本开不了饭，您难道让首长们还有大书记坐等早餐吗？”刘立海真的急了，而且余涛这个董事长到底怎么当的呢？考察团的首长们没走，他怎么就不安排早餐呢？ 余涛一听刘立海在手机如此着急，他也一下子慌了神，因为昨天安排夜宴时，考察团的首长们说第二天一早就会离开望欣集团，而且他想这帮首长们被小丫头一伺候，肯定一大早就会离开，几个被伺候过的首长愿意在大白天面对这群小丫头们呢？可昨天被徐新华和紫笛的失踪一搅和，把和徐新华商量第二天衔接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现在，余涛的人赶到了餐厅里，可他看到还是平时的一些早点时，他也傻眼了。 第378章 冷姐姐教他 刘立海一见余涛的样子，知道他也没办法了。刘立海就很有些纳闷这个余涛是怎么当上望欣集团董事长的呢？感觉他比柳柳处理方式相差好远，这样的企业怎么就成了郭宝鑫要重点扶持的企业呢？而且某些资金上的需要，对口的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企业，很是让刘立海丧气的同时，也产生了质疑。 “小刘，徐秘书长的人呢？”余涛这时望着刘立海问。 都什么时候了，这个余涛竟然还想指望着徐新华，可这个秘书长能指望得上吗？歪门邪道的算计在刘立海认为，是无法长久的。尽管昨天确实是他破坏了他们的“好事”，可这样的“好事”，不要也罢。 “余董事长，大书记让我来帮着准备早餐的事情，您再让想想怎么办吧。”刘立海这么说的潜台词相信余涛会明白，再说了，现在的燃眉之急之是找到问题的解决方式。 刘立海掏出了手机，拨通了冷雁鸿的电话，电话一通，冷雁鸿便问：“这么早来问候我吗？” “冷姐，我现在有急事想问问你。”刘立海的语气听上去确实很急，至少在冷鸿雁的耳朵里是这样的。她可是去医院看过妇科，医生说只要全面治疗，人工受孕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她正在想如何对纪老子爷提提这件事呢？作为一个女人，如果养了孩子是不是心就可以从刘立海身上收回来呢？是不是就可以和纪老爷子好好相处，好好过日子呢？ 当然了，冷鸿雁这样做的目的还有一个，那就逼着纪老爷子放手，让她再次回到官场上去，与其在北京等着老去，还不如自己去官场再搏一把。她赌要么同意她养个孩子，要么同意她回官场。而且据她对纪老爷子的两个儿子了解，十之八九不可能同意她生孩子的。 冷鸿雁满以为这个小傻子是问候她，或者谈孙小木人工怀孕的事情，她就可以借孙小木的事情，谈谈她的打算了。尽管她知道刘立海和姚海东都不会支持她怀孩子，可是她这么无聊地呆在北京，实在是厌倦之极。 现在，刘立海又有事找冷鸿雁，她不由得语气有些冷淡地问了一句：“又怎么啦？” “冷姐，是这样的，你知道郭大总管喜欢吃江南的什么小吃呢？因为工作上出现了疏漏，目前也来不及准备太多的特色小吃，就是想找一样折中的食品，让他们吃得爽口就行。”刘立海也顾不上冷鸿雁的冷淡，赶紧问着。 “是不是你又闯祸了？”冷鸿雁一听刘立海的话，反问了一句。 “冷姐，这话说来就长了，等忙过这一段，我向你汇报。但是现在急需要准备首长们的早餐了，我现在望欣集团呢。中央考察团的首长们都在这里住宿了一晚，上午如何安排，估计就是大书记陪首长们吃饭时定，所以这个早餐还是很关键的。”刘立海赶紧说接过冷鸿雁的话说。 “你问问食堂有没有江南正宗的老南瓜，不要外地的，也不要大棚培置的。”冷鸿雁让刘立海去问话，而她的电话没挂，显然在刘立海问话的结果。 刘立海赶紧对着站在食堂窗口张望的余涛问：“余董事长，食堂里江南的老南瓜吗？” 刘立海的声音，冷鸿雁当然听见了。看来这个傻小子还真的进入了角色，在这样的时候，知道来问问她需要如何调整首长们的口味，当然了，凭她对刘立海的了解，应该不会出现这么大的漏洞。首长们下塌之地，哪有现在才准备特色早餐的呢？昨晚干什么去了呢？ 余涛不解地看了刘立海一眼，见他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在问，反正他现在也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就按刘立海的意思，对着窗口里的师傅问了一句：“有江南正宗老南瓜吗？” 师傅们本来已经很紧张了，尽管这不是他们的错，可能让董事长亲自来指导的早餐，一定是很重的。领头的师傅赶紧说：“余董事长，有，有江南的老南瓜。” 余涛便转过身望着刘立海喊着说：“有，有老南瓜。” 刘立海便说：“冷姐，有老南瓜。再怎么弄呢？” “做老南瓜面子，老南瓜一定要煮融，把甜味煮出来。你一说，老师傅就知道如何做，找年龄最长的老师傅做，快去。”冷鸿雁说完，便挂掉了电话。 刘立海就跑到了余涛身边，因为刘立海一直在打电话，显然他和一个女人在打电话，余涛很自觉地离他拉开了距离。现在刘立海跑了过来，望着余涛说：“余董事长，马上找年龄最长的厨师，用老南瓜做南瓜面子汤，加大火力熬老南瓜，面子一定要做得均匀，端上去要如同艺术品一样，这样就是可以证明我们是精心准备的，而不是临时糊弄他们的，因为这种老南瓜面子汤是我们江南的特色，而且甘甜爽口，这些老首长们一样会喜欢的。” “好的。”余涛按刘立海说的方法通知了下去，不过他还是有些不放心，亲自去了厨房督促着。 而刘立海交待完后，又拨通了冷鸿雁的电话，电话一通，他便说：“冷姐，但愿这个方法行得通。” “百分之百行得通。”冷鸿雁信心十足地说着。 “为什么？”刘立海不解地问。 “因为纪老爷子好这一口，我刚刚又查了一下考察团的成员，年龄都偏大，这种上了年纪老头子们，就好从前的食物。”冷鸿雁替刘立海解释着，她这么一说，刘立海才想到大书记出院时，他也是替大书记准备的是以前他常吃的食品。 “冷姐，我明白了。”刘立海由衷地说了一句。 “这事一定有隐情吧？不过你现在说话估计也不方便，等你方便的时候我们再谈，还有孙小木的事，据说还在接受人工怀孕前的各种针灸。”冷鸿雁还是没管住自己，提到了孙小木。 “冷姐，我现在真的很忙，而且你说得对，我有什么资格去阻止她呢？我越来越清楚你说的话是真理，没有能力的人，拿什么去救别人呢？自身都难保，还能帮谁？”刘立海这说话的时候，完全不是抱怨和气话，至少在冷鸿雁耳朵里，她觉得这个傻小子又开孔了一些，不过她想说自己也想如孙小木这般做，可又感觉现在不是谈这个事情的时候，便说了一句：“你果然在长大，去吧，忙完记得给我电话。” “好的。”刘立海应了一句，冷鸿雁便主动挂了电话。 刘立海便去了厨房，看到老师傅们在精心做老南瓜面子汤，而且面子粒是粒，圆圆溜溜地，看上去还确实很漂亮的样子。而老南瓜经过大火猛煮后，汁都熬了出来，白白的面子加上红红老南瓜汁，色香味俱全。 余涛没想到这两样被老师傅搭配出了这么美的效果，悬着的心不由得放松不少，不过这么单调的早餐，能打发住这帮老头子们？他还不敢确定。 时间到了八点，考察团在郭宝鑫还有李高成的陪同下，一起走进了餐厅，郭宝鑫拿目光询问刘立海，他回了大书记一个准备就绪的目光，这让郭宝鑫松了一口气，因为郭友太昨天很晚给他来了一个电话，说早餐还是留在望欣集团，简单随意点就行。 当时郭宝鑫以为郭友太对望欣集团的一系列表现很满意，所以就有意示地多留留，可后来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直到早上让刘立海去看看早餐情况时，他才突然感觉，郭友太一定是话里有话，或者情况中有情况，至如为什么，他还是想走一步看一步。 一行人到达餐厅后，一碗碗老南瓜面子汤上了上来，再配上白白的馒头，金黄色的油条，绿色的鸡蛋，在色彩上都让考察团的首长们不由得说：“这早餐一下子把我们拉回了从前。” 特别是在吃老南瓜面子汤时，这些老人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讲起了种南瓜，捡绿壳蛋等等趣事，顿时餐厅回荡着了这帮老首长们的回忆往事，倒把昨天的莫明其妙都忘得一干净。 郭友太没想到这个望欣集团倒还一套啊，虽然说上的美女带着目的性，但是没有酿成直接的后果，而且据他昨天对郭宝鑫的试验，他完全不知道这回事。所以孟安达说的是对的，完全是徐新华一个人想拖郭宝鑫下水，而且这人和郭宝鑫尿不到一壶里去，要怪也只能徐新华用错了心思。不过郭友太的确喜欢紫笛这个小丫头，甜甜的，纯纯的。 郭友太特意四处看了一下，没找到紫笛姑娘，而昨晚在餐厅端茶送水的姑娘们一个都没发现，为他们服务的都是陌生面孔，而且年龄偏大一些，看来是特意正式了起来。不过这个早餐虽然很朴素，而且没有任何一样很珍贵的食品，可全是他们这一代在最最饥饿时，最最怀想的食物。 郭友太一高兴，望着郭宝鑫书记说：“宝鑫书记，你扎根的企业就是实在，不仅流水线上的工人们动作熟练，这个食堂里的厨师也是一流的，看看这南瓜面子汤，煮出了色彩，更煮出了美味，确实很好吃。” 郭友太的话一落，满桌的人都附和着说：“真的是好吃，好久没吃过这样的南瓜面子汤了。” 这些赞扬的声音，在另一桌吃饭的刘立海全听见了，他的心顿时乐开了花。 第379章 巨大的表扬 除了刘立海兴奋外，余涛也没想到效果如此之好，赶紧接口说：“首长们喜欢吃，就多吃点。”说着，挥手让服务员再上一些老南瓜面子汤。 可郭友太却说：“好吃也不能吃撑着了吧？再说了，你们这个企业确实是行业的领头兵，相信在宝鑫书记和高成省长的带领下，肯定会火火红红，兴兴旺旺的。” 郭友太这么一说，就等于把望欣集团的调子给定下来了，这么一定，望欣集团想不成为领头兵都不行，所以最最开心的还是余涛，他兴奋得拿目光去找刘立海，没想到，这个小子还真有几下子。而且在郭友太的话一落后，他立马接过话说：“今天的早餐得到首长们肯定，这个功劳是郭书记的秘书刘立海一大早亲自到厨房，现场让老师傅们做出来的。” 余涛的话，刘立海特别地意外，这种场合，按道理来说，余涛把功劳全揽自己身上才对，可他还是把刘立海推到了首长们的视线之中，而且他的话一落，连同李高成省长都很意外地回过头去另一桌上的刘立海。 “小伙子，过来给首长们打个招呼。”郭友太说话了，而且竟然是让刘立海直接进入考察团领导们的视线之中，这对于他来说紧张的同时，也高兴极了，这样的机会可是千载难逢啊。尽管从昨天到现在他一直在考察团周围跟着，可没有谁会注意到他这个小小的秘书，现在他被余涛推进了众人的目光之中，这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的一幕。 “小刘，过来见见首长们吧。”郭宝鑫望着刘立海说，他没想到余涛给了他这么大的人情，抬他的秘书等于抬他，再说了，徐新华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找他说过什么，而且脸色也不大好看，虽然人来了，但是远不如昨天晚饭前的精神劲，他隐隐感觉肯定有事，只是压着没问。现在余涛抬出了他的秘书，而且这么一个简单的早餐，准备得很精致，他个人也是相当满意的，但他没想到全部是刘立海策划的，看来这个小子还有几下子，是个值得好好培养的人才，这也是他愿意把刘立海推进首长们视线的原因。 刘立海再紧张，也得抓住这个机会。他努力地吸了一口气，太度极其谦逊地走到了首长们的那一桌，不过他感觉徐新华对他的目光是相当地复杂，这个时候最最难过的人怕就是这个徐大秘书长了。原来属于他的风光，此时全部落到了刘立海头上。 刘立海一走近首长们的那一桌，赶紧说：“首长们好！”说着鞠了一个躬，这动作让考察团的领导们全笑了起来，因为他实在是太年轻了，在这些首长眼里算是孙子辈了。 又是郭友太说话了，“小家伙，你怎么想到给我们准备这些怀旧而又绿色的食品呢？” 这个问题看起来很简单，真要回答好，并不容易。越是简单的东西，越是难以入手。在一旁的郭宝鑫书记都替刘立海捏了一把汗，虽说余涛给了刘立海表现的机会，可刘立海真正的想法是什么，郭宝鑫并不清楚，他对这个小年轻的了解还停留在印象之中，而这个小年轻到底有几斤几两，他是不清楚的。 刘立海一见问的是这个问题，内心的紧张便轻松多了，当然了，好在这一招有冷姐姐提前预防过，他回答时倒也显得一点也不结巴。他脸上是对首长们敬重的表情，他却是这么说的：“首长们经历丰富，经验也非常丰富，这些值得我们年轻人认认真真学一辈的。只是人的内心都有怀念昨天的情悸，所以，我和余董事长为各位首长们准备的食品，都是各位首长们记忆深处的食品，这些食品不仅仅有怀旧的感觉，更是一种寻根。无论企业多发展，无论企业的明天多辉煌，但是根在乡村，根在千千万万的基层老百姓身上，我们在怀旧的同时，也是心系老百姓。这些食品全是我们乡村老百姓日常食用的食品，今天，我和余董事长就给首长们献上了我们江南人民最最朴素的心。” 刘立海说这些话的时候，居然一点也不紧张，一点也不怯场。他的话一落，以郭友太为首的领导们全鼓起了掌，他们没想到一个八零后的年轻人竟然有这样的想法，而且这些话全说到他们心坎上去了。相比昨天奉献的美女，这个小年轻太光明磊落，而且阳光大气。 “看来江南是一个人才辈出的好地方，当然了，我们宝鑫书记和高成省长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啊。”郭友太对刘立海的回答也相当满意，这可是替他们昨天一行人洗白了一次，至少他们整体一致的表现是喜欢这些简单的食品，而且被这个小伙子一升华，一定义，他们这次的考察团就真的变成了心系基层人民，也情系企业的大发展。 郭友太的话一落，郭宝鑫和李高成同时笑着说：“江南不管是企业的发展，还是人才的发展，都离开首长们的关心和支持。” “我们下地方考察就是要促进企业的大发展，也要不拘一格启用人才，特别是年轻的人才。”郭友太这话说得让刘立海激情澎湃着，当然他的脸上还是无比的谦逊，无论首长们如何说话，他没再抢话或者接话，因为这个场合，该他表现的时候，他已经表现完了，再多话就是败笔的。 这么一个简单的早餐居然引来了这么多的定义，这是郭宝鑫和李高成都没想到的，而且相当满意的。无论这两个江南的一把手有着什么样的较量，但是在对外的问题，两个一把手是一致的，江南的整体发展，肯定离不开政策性的偏袒和扶持，这一点大家心知肚明。 早餐结束后，中央考察团的领导们兴高采烈地离开了餐厅，而徐新华则黑着脸走在最后，最让他难过的是，郭宝鑫书记直接点名让刘立海和政府哪边联系，共同策划好考察团接下来的活动。 这么一来，刘立海自然成了这次接待考察团活动安排的得力主将，他这个位置本来是徐新华和孟发达联手安排的，现在自然就成了他和孟安达的联手了，这一点也让孟安达意外之及。 孟安达倒是对刘立海重新开始认识着，至少昨晚的那一番话，这个小年轻是站在他的利益上考虑的。再说了，孙小木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这个小年轻还是愿意看到他被提拔的。接下来和他联手接待考察团的领导们肯定比和徐新华一起接待要舒服，毕竟徐新华是省委的秘书长，排名在他前面，无论他内心愿意不愿意，表现上他必须尊重徐新华并且以他的话为重。 现在是刘立海接手，一切自然会以孟安达的意见为主了，再说了，这个小年轻绝对不会后背后捅他刀子，这一点，他是放心而且极为安心的。 孙小木已经在电话中哭过，人工怀孕的过程太痛苦了，不断地打针，她受不了，她不想怀孩子，她能不能回江南来。可是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再痛苦，孟安达也得安慰女儿挺一挺，只要怀上了刘家的孩子，将来刘家的一切全是孙小木的。 孙小木没想到父亲还是在坚持，而母亲孙宏惠始终站在了父亲的一面，一家三口两个统致地对付着她，早知道是这样的，她还不如不来到这个世界上呢。而她最最疼痛的人还是刘立海，他总在这样那样的纠缠于女人之中，如果他自始至终是专一的对她，哪怕和他过艰苦的生活，她也认了。可是他却一心要扎进官场之中，而且为了一个破官，如同她的父亲一样，在权力的搏击，再正气的人，也会使用阴冷的手段，这是孙小木对官场最最直接的理解，尽管她不想这么看待官场，可事实就是事实，而且是她无法摆脱得掉的困惑。 但是，孙小木没有想到有一天，她的父亲和她的爱人却联手在讨好着郭友太这一行人，这个郭大管家的计划成了刘家父母的救命草一般，似乎抓到了这根救命草，他们一家的雄风，一家的未来全部会再次辉煌着。所以，现在的孙小木是刘家捧着的女神，只要她想吃的，或者想用的东西，马上就会替她办到，这一点孙宏惠是感动的。女儿能够过上这种生活，总比嫁给刘立海这个穷小子强。从最最底层的官场一步一步打拼，她尝过这种滋味，随着男人的升迁与否而快乐或者痛苦着，这种滋味只有尝过的人才明白是一种什么感觉，她反正不想女儿走她的老路，不是她不支持女儿的幸福，有些幸福不是孙小木认为的那样。 代沟就是这么产生的，可无论代沟有多大，孙小木还在为刘家的后代而吃着苦，这一点孟安达是内疚的，所以，对于和刘立海的联手接待，他会有意无意地带带这个小年轻，传授给刘立海更多的经验和为秘书之道。 刘立海在和孟安达相处中，几次想问孙小木，几次这三个字如鱼刺一般，卡得他异样的痛苦和艰难。孙小木真的就得用这种痛苦换起他和孟安达的和平相处吗？ 刘立海不知道为什么，总会冒出这样的念头。 第380章 紫笛在哪里 因为孟安达有意识的引导，也因为刘立海愿意放下内心的伤痛，跟着孟安达联手，这一次为期一周的接待工作，圆满结束了。而刘立海这个唯一进入到接待工作的年轻人，给考察团的首长们留下了很不错的印象，这一点让郭宝鑫意外的同时，更加确定刘立海将会成为他最最重要的亲信之一。 这天送走考察团的领导们后，郭宝鑫把刘立海叫到了办公室，这么正式的谈话对于刘立海来说，很有些紧张。因为这一周，他可是忙得连睡觉都恨不得来个分身之术，实在没有时间，没有精力去想他在这一周到底有没有差错或者还需要改进什么。现在被大书记这么正式地叫到办公室来，难道他犯下了什么过错吗？ 刘立海进郭宝鑫办公室时，怯怯地叫了一声：“大书记。” 郭宝鑫从文件之中抬起头，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沙发椅子说：“坐吧。” 郭宝鑫越这样，刘立海越是没底，而且更加地紧张，不由得问了一句：“大书记，是不是我又闯祸了？” 刘立海的话一落，郭宝鑫却“哈哈”地笑了起来，笑得他一头雾水，不过大书记这么一笑，他心里的紧张消失了不少，看来大书记这么正式找他谈话，肯定是好事，不是他闯祸了。 “坐吧。”郭宝鑫很温和地望着刘立海说。 自己的领导再次叫自己坐，这让刘立海一边惶恐不安，一边还是很听话地坐了下来。 “紫笛姑娘去了哪里？”郭宝鑫突然望着刘立海问。 刘立海差点惊得要从椅子上跳起来，而且他的后背迅速升起了一股冰凉的寒意，脸色肯定极其地不好看，至少在这个时候，他是如此认为的。 郭宝鑫见这个小年轻吓成这样，不由得微笑地一下说：“小刘，你不要这么紧张，这件事我还是想听你的解释。” 刘立海满以为大书记一定是好事找他，结果突然其来是关于紫笛姑娘的事情，可紫笛现在怎么样，他并不知道。这一周如此重要，也是如此之忙，他实在抽不时间过问紫笛姑娘的事情，只是这事，大书记怎么知道的呢？他在暗中调查自己吗？如果是这样，这个小秘书还能干得下去吗？自己的主子对自己起了疑心，而他还认为主子会重用自己，这让刘立海在这一瞬息之间很是怀疑自己的智商，怎么一点都没有注意到主子对自己的疑心呢？ “说吧，我需要听你最真实的解释。”郭宝鑫又望着刘立海说了一句，他已经清楚紫笛姑娘的突然失踪与自己的秘书确实有关系，这件事是余涛告诉郭宝鑫，同时他也把徐新华找过他要小丫头的事告诉了郭宝鑫，因为考察团离开望欣集团时，郭友太给这家集团公司定下了调子，要把望欣集团当成龙头企业大力发展，而且在接下来的考察过程中，郭友太流露出来的情绪没有反感望欣集团的意思，只是徐新华那天晚间送给每个房间的小丫头，为什么莫明其妙地被退回来，而且引头的紫笛姑娘就失踪了呢？这是余涛极为担心的事情，所以才把整个事件告诉了郭宝鑫。 “大书记，”刘立海的声音颤抖着，这让郭宝鑫也惊了一下，难道事情很重大吗？ “说吧，我不怪你。”郭宝鑫尽量让自己淡然，他这么突然问的问题，应该是真的吓着这个年轻人了。尽管在这一周的接待工作着，这个年轻人确实表现出了老秘书才有的素质，而且被他列入到重点培养的队伍之中，但是他还是必须知道刘立海到底做了些什么，在他的感觉之中，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包括紫笛姑娘的突然失踪，这个年轻人是知情的，但是这个年轻人绝对不是站到了望欣集团的对立面，如果是这样，郭友太这个大总管不可能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对他这个省委书记客客气气的。 “大书记，对不起。”刘立海当然不会知道郭宝鑫突然问紫笛姑娘是什么意思，而且他也捉摸不透大书记的用心，只得赶紧道歉着。 “为什么要道歉呢？”郭宝鑫紧逼了一句。 “因为紫笛姑娘的失踪确实与我关系。”刘立海还是开口说了实话，而且把整件事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郭宝鑫，当然他肯定没有交待为了救紫笛姑娘，他牺牲了一次自己的色相，而且这一周，柳柳时不时给他信息，示意那个晚上的暧昧让她无比地难忘，这样的信息对于刘立海来说，是一种极为不好的感觉。这男人嘛，内心渴望着艳遇，渴望着把天下的女人纳入自己的后宫之中，可是往往在睡过某个女人之后，那种巨大的空落感总会迎面扑来。 刘立海对于柳柳就是这种感觉，特别是柳柳在那个晚上居然还要再来一局时，他的感觉非常地糟糕，证明他没有把这个女人搞爽，也没有把这个女人摆平，几个男人愿意被一个女人再要呢？而且还是一个老女人。而这个老女人在这一周的信息时不时提那个晚上时，这种感觉对于他来说，很不好。 刘立海一讲完，郭宝鑫便问了一句：“这么说，你玩了一曲英雄救美后，也没有去关注紫笛姑娘的近况？” “是的，大书记，这一周太忙，而且我也不想和柳总走得太近。把紫笛姑娘交给她，安全问题我是放心，做到了这一步，我想我也尽力了。”刘立海如此对着郭宝鑫解释着。 “但是，你想过没有，柳如英如此痛快地接受了紫笛姑娘，接下来这个小丫头真的会被她安全地保护着吗？”郭宝鑫反问了一句。 “大书记，我这就给紫笛姑娘打电话问问。”刘立海说着就掏出手机要给紫笛姑娘拨电话。 “你有她的电话吗？”郭宝鑫又问。 “有啊。”刘立海一边回应，一边拔紫笛姑娘的电话，结果传出来的是已关机的提示。“关机了，我等会再给紫笛姑娘打电话，她的近况，我一定会随时向大书记汇报的。”刘立海赶紧补充着。 “你拨的是她失踪之前的号码吧，她以前的号根本就没用，她肯定还有新的号码。这一周，余涛给紫笛姑娘打过很多次电话，全部是关机，所以，她的近况，你并不知道是吧？”郭宝鑫相信刘立海只是单纯地想救一个小姑娘，可是他的救人之心却被柳柳利用了。这个叫紫笛的姑娘并没有在江南任何一家公司再出现过，这个余涛一直在暗中调查，但是结果一无所有，就因为这样的结果才让余涛紧张。 “大书记，我确实不知道紫笛姑娘的近况，但是柳姐答应我让她在公司上班，而且工资都是我提的要求，所以，紫笛姑娘应该在柳姐公司的，我找柳姐问一下。”刘立海对着郭宝鑫说着，他越是这样，郭宝鑫越发现柳柳一定在玩什么花招。 “紫笛姑娘不在柳如英的公司上班，这件事你不要打草惊蛇，你这一段要保持和柳如英的接触，看看她在玩什么。而且这个紫笛姑娘最好让她回望欣集团上班，余涛会重点培养她的。”郭宝鑫说完，挥手让刘立海出他的办公室，他现在也有些奇怪，柳如英把紫笛姑娘到底弄哪里去了呢？ 而刘立海一出郭宝鑫的办公室，整个人虚脱了一般。如果柳柳真的把紫笛姑娘藏了起来，她的目的是什么呢？真的是保护他吗？可是大书记的神色不对头，一个小小的姑娘，怎么就突然被提到案面上来呢？而且为了这姑娘，大书记怎么就愿意让他去接近柳柳呢？ 柳柳的整个影子跳出来时，刘立海还是心悸了一下。他才知道他其实对这个女人一无所知，她所表现的表象是关心他，爱护他，而且不断地需要他，可能到一个集团做到这么大的女人，真的就会拿全部的透明去爱他吗？ 刘立海才知道自己太高估了自己，而且一个老女人的需要仅仅是需要，需要在利益面前，同样会让道的。孟安达在利益面前，连女儿都能牺牲，何况他压根才见过柳柳几面，他对柳柳的了解也仅仅限在男欢女爱的圈套之中，而这样的男欢女爱，靠得往吗？ 刘立海越想，越感觉事情没他以为中那么简单，他是单纯地英雄救美，可是别人呢？ 再说了，孟安达在接待考察团的过程中，有意无意地提到过紫笛姑娘，说这个小姑娘好好培养，会是一个人物的。当时刘立海没有接他的话，关于他搅局的事情，他只希望孟安达清楚自己是在帮他，看的是孙小木的情面。而且和前女友的父亲去谈一个小姑娘的事情，刘立海放不开，尽管他和紫笛没有发生过什么，可毕竟这个姑娘对他表白过，而且她身上少女芬香也曾引诱过他。因为有这些暧昧，他实在没法自然地谈起紫笛姑娘的事情。 让刘立海没想到的是，这么一个从乡下来的小姑娘，竟然引起了郭宝鑫的关注，当然了，还有孟安达的关注，他们这是怎么啦？ 一想到这里时，郭友太的名字跳了出来，刘立海突然怔住了。 第381章 他只是她的奴役 紫笛姑娘的背后站着一个郭友太，这才是她被重点关注的原因。刘立海又是惊出了一身汗，他才发现自己多么天真啊，以为柳姐真的是拿情感关怀他，以为这个女人离开了他就活不了，原来他在这个女人心口，确确实实只是一个从了她的宠男罢了。 一阵阵悲凉和愤怒升腾而起，刘立海这才知道，柳柳玩的极有可能是大手笔，而他英雄救美之后，还是把美人送进了虎口，只不过换了一种形式罢了，而且如果这种形式是紫笛姑娘渴望的，他的一切努力将是白搭。 刘立海稳了一下自己的激动，压住了想马上给柳柳打电话的冲动，而是先把电话打给了冷鸿雁，真到现在，他才发现真正用心在爱的人，是冷鸿雁，尽管她同时也需要他，但她是绝对真心对他的。 电话一通，刘立海情感十足地叫了一声：“姐，”这一声姐每次落入冷鸿雁的内心里，总是激起了浪花。她便知道，她铁定是上辈子欠这个小傻子的，这辈子如此巴心巴肝地还他，而且为了他，她动起了人工怀孕的打算，如果孩子的到来不能阻止她对他的爱，她就真的拿这个小傻子半点办法都没有了。不过目前她还没给纪老爷子提怀孕的事情，因为医生还在给她继续治疗，能不能人工怀孕现在还不确定，毕竟她不是孙小木，人家是个年轻的姑娘。 “想我了？”冷鸿雁轻轻地笑着问。 “嗯。”刘立海回应了极为柔和，而且这种声调，冷鸿雁有一段日子没听过了，她的心整时波浪翻腾着，这倒让她意外之极啊。她怎么对这个小傻子迷到这程地步呢？人家都说拿到过后，就会索然无味。可她如今嫁人了，成了高高在上的将军夫人，可内心反而越来越向往和他在一起的日子。现在倒好，这个简简单单的“嗯”，竟然把内心扯得如此之高潮，太不可思议了。她是不是也太长情了一点呢？ 长情而又独情的女人，注定就是一场悲剧吧？冷鸿雁虽然内心如此想，嘴上却无限高兴地说：“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怎么嘴巴这么甜？” “姐，我是真的想你了。”刘立海的声音更加情感化和情绪化。 冷鸿雁一愣，如果说前面是开玩笑的话，现在这个小傻子的话却不像是玩笑话，她在开心的同时，又紧张着，他又遇到了什么坎呢？ “遇到了什么坎吧？”冷鸿雁问。 这女人就是高明，任何时候都脱不掉她对自己的把握，刘立海不得不服他的冷姐姐啊。 “姐，我可能被另一个女人给耍了，而且她打着爱情的名义，打着要给我送车，送房，甚至送公司的名义，让我误解了，她如姐这般真心地关切我，疼爱我。”刘立海忧忧地说着。 这话传出了冷鸿雁的耳朵里，她先是一怔，接着却是心痛，被人用刀划着一般的疼。这个小傻子总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有她，还有他念念不忘的孙小木，还有一个死心守望着的林诺。林诺为了他，已经关在家里发奋苦读着考公务员的书籍，而这个小傻子明白那个女孩的心思吗？再说了，林诺也是冷鸿雁在重点培养的对象，如果她重返官场，那个女孩一定会成为她的左右手，就算她返不了官场，她也能助小傻子这辈之力。 为了这个小傻子，冷鸿雁如此用心良苦，可他倒好，到处沾花惹草，招惹了一个吕薇还不够，现在又来了一个比她还要年长的老女人，这个小傻子到底在想什么呢？还以为人家爱他，我的天啊，世界上的爱难道都如此地没有道理和理由吗？ 冷鸿雁沉默着，她实在不知道如何接刘立海的话，手机出现了彼皮的吸呼声，这让刘立海又紧张了，马上说：“姐，我不爱她。真的，半点都没有与你在一起的感情，只是我太过于自傲了，以为她爱我，以为自己有多么大的魅力一样。真的，姐，我真的只是这种感觉，而不是对她动了感情，如果动了感情，我现在不会怀念姐的一切，一切好。你说呢？” 冷鸿雁一听，顿时在手机另一端“哈哈”地笑了起来，而且听得出来，她是真的笑了，这让刘立海紧张的心一下子轻松下来，唉，这个女人啊，这么久了，对他居然一点也没厌倦，说刘立海不感动，确实是假话，他和一个女人处久了就会生厌，哪怕是他一心爱着的孙小木，如果天天纠结在一起时，他也会有厌倦。没想到，做了将军夫人的冷鸿雁对他还保留着最初的爱，这能不让他感动和激动吗？特别是知道柳柳不过在利用他的美色，身体等等的时候。 “说吧，那个叫柳柳的女人如何耍你了？”冷鸿雁的语气是开心的，这个刘立海看不到她的脸，却能感觉到她此时的心情。 “我不是救了一个叫紫笛的姑娘吗？说好留在柳柳公司打工，结果一周过去了，这个姑娘不仅没有出现在她的公司里，而且手机处于关机状态，我怀疑，她是不要把紫笛送给了郭友太，因为郭友太对这个小姑娘的印象极好。否则徐新华秘书长不会出此下策，把自己现在搞得这么被动的。”刘立海和盘端出了他的顾虑。 “原来是这样。”冷鸿雁接了一句，不过她却没有下文，刘立海以为她会说话，就等着，可没有声音，他等了一会儿，还是没声音，便叫了一声“姐，”手机另一端却没人应，她挂了电话？ 刘立海想着时，正准备挂电话，冷鸿雁却说：“我在，我在想，柳柳这个人要干什么！” 冷鸿雁的话让刘立海又是一惊，真的被他猜中了，柳柳真要把紫笛姑娘送给郭友太？如果真是这样，他是不是就该成全了紫笛呢？至少满足了紫笛的心愿，就不会让她再被郭友太这样的老头子玩弄时，那么多的伤害。 刘立海的心思一下子跑远了，当然冷鸿雁看不见，如果被她知道此时这个小傻子想的是如何睡掉紫笛的话，她一定会气疯吧。 “你在想什么？”冷鸿雁还是敏感地问了一句。 “我，我在想，柳柳是不是把紫笛送给了郭友太？”刘立海赶紧说。 “这事，我暗中调查一下。你该干嘛干嘛去，记住了，任何事情一旦过于容易，你就一定要当心。人家不是你的爹妈，凭什么会帮你呢？为什么会不顾报酬地帮你呢？这些你一定要在大脑里过一过，再作出你要作出的决定，知道吗？”冷鸿雁的话开始如妈妈般地叨唠着。 “姐，我一定记住，一定好好反思。”刘立海赶紧说，他有些怕冷姐姐接着往下上课，尽管这些课确实有好处，确实是她的经验之谈，可人要是事事都去问一问为什么，事事都要去怀疑人家背后的动作是不是单纯，多累啊。 “那你去忙吧。”冷鸿雁没继续往下上课，刘立海一听，赶紧说：“好的。”就挂掉了电话。 挂完电话的刘立海，心情还是沉重着，不过他想晚上见见柳柳，看看这个女人如何表演。于是，他给柳柳发了一条信息：柳姐好，考察团的首长们终于走了，晚上我请柳姐吃外便饭，感谢你帮我救了紫笛，也帮紫笛。 信息发送出去后，刘立海就给大书记整理他要看的文件，等着柳柳的回复。 快到下班时，柳柳才回复了一条信息：我在省委大院十米远的交叉口等你，下班后直接过来吧。 这女人，果然出牌不按刘立海的套路来。他满以为她会给他打电话，还会歪歪叽叽地说一通想啊，爱啊，情啊的话呢。 刘立海借着给郭宝鑫送文件的由头去了大书记办公室，郭宝鑫没说话，就看了他一眼，他赶紧说：“大书记，这是一些我觉得相对重要的文件，送给您过目。另外，我下班后和柳如英老总约好了，我请她吃饭，她现在已经在大院前等我。下班后，我就去见她，大书记还有什么指导意见吗？” “你见机行事吧。这事要小心，不要引起不必要麻烦。”郭宝鑫回应了刘立海一句，显然是同意刘立海见柳如英了，他是认为柳如英肯定没那么简单的。 “好的，谢谢大书记。那我先出去了。”刘立海一边放下文件，一边说。 郭宝鑫挥了一下手，刘立海便退出了他的办公室，回到自己办公室整理了一下，看看时间到了下班点时，这才应柳柳说的地点，赴约去了。 刘立海在十字叉口看到了柳柳那样豪车，当他拉开时，发现司机是柳柳，正犹豫时，柳柳却说：“你来开车。”这样子，这气势，一如这个男人是她的亲蜜爱人一样。 刘立海不再是感激之情，眉头却不由得皱了一下，一想到自己的任务，赶紧笑着说：“好啊，对于豪车，男人总是格外情有独钟的。” “你啊，你啊，让你来姐的公司，豪车有的是，你却偏偏要江山，现在又羡慕姐的豪车起来，真拿你这个小甜心没办法。” 小甜心从柳柳的嘴里飘进了刘立海耳朵里，他顿时有想吐的感觉，妈的，这女人果然把自己当成了她的性奴啊。 这感觉让刘立海无限地不爽着。 第382章 去了富婆家 刘立海不爽归不爽，还是走进了驾驶室，在车子开动时，他问了一句：“柳姐，想吃什么，我请客。” “你请客？”柳柳坐在了副座上，而且坐得格外骄傲一般，这感觉只有身边的男人是自己的男友或者丈夫才应该有的感觉，但是柳柳现在却就是这种姿态的，至少在刘立海眼里是这样的，不过，他不再相信这个女人，他觉得这女人现在的样子是装的。一切装腔作势的女人，在他的眼里，全是比女强人，女汉子更无趣的一类女人。 柳柳的语气让刘立海很不满，不由得反问了一句：“你是不是觉得我请不起？” “有点。”柳柳没注意到刘立海的表情，笑着说。 “果然是土豪啊，说吧，去哪里，今天我还不信请不起你。”刘立海堵气起来了，这样子才让柳柳发现他生气了，她便赶紧说：“你别生气啊，我不过就是开个玩笑的。再说了，就是吃个饭嘛，去秀月楼吧，哪里的海鲜不错。” 柳柳的话一落，刘立海便把车往秀月楼开去。秀月楼以海鲜为主打，不过刘立海没去过，听说过。江南不是海边城市，在这里吃海鲜肯定是有些小贵的，他便在内心狠狠骂了一通这个破女人，竟然还真往死里宰割他。 到了秀月楼后，生意是刘立海没想到的火爆，先是找半天停车的地方，好不容易等到有人走后，抢了一个停车位，才把车子停好，和柳柳一起走进了秀月楼，却没想到压根就没位子。 刘立海扭头回望了一眼柳柳，她却一脸的笑，似乎早知道结果是这样的一样，这让他忍不住恼火地望着她问：“你是有意的是吧？” 柳柳感觉刘立海今天的心情不大好，便不敢再逗他了，说了一句：“我猜人多，但是没想到这么多。因为一般来这里时，都是秘书提前订的位置，我还确实没独立来过。” 这样的解释让刘立海心情好了一些，再加上他本来就是有任务在身，不在这里吃也好，可以节省一些钱。他既然说了是他请她，总得请一餐吧。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呢？”刘立海问了柳柳一句。 “去我家怎么样？我家厨师的手艺也很不错的。”柳柳提意着。 刘立海一怔，不过很想便说：“好的，听柳姐的。不过，我总不能空着手去你家吧？” “你想买点什么呢？”柳柳又笑着问。 “去买点水果之类的吧，总不能让你家人觉得我太不讲礼节了吧。”刘立海一边说，一边往停车的地方走。 柳柳跟在刘立海身后说了一句：“要不你去花店订一串紫罗兰吧，我家人喜欢。” “好的，我们这就去花店。”刘立海说了一句，就去开车。 柳柳站在一旁给家里的厨师打电话，刘立海没注意听她在说什么，他之所以答应去柳柳的家，因此紫笛被柳柳接走的那天，他听柳柳给司机打电话时，好象就是把紫笛带回了她的家，他想去确认一下，紫笛是不是还在她家。 刘立海按柳柳说的地方找了一家花店，买了一串紫罗兰，当他捧着花拉开车门时，柳柳便主动地说：“给我抱着吧。” 刘立海把花递给了柳柳，见她整张脸都埋在花丛之中，完全是一副小女人的样子，不由得涌起了一股他也说不清的感觉。好在，他是带任务而来，也没过度地在意柳柳的女人样子。 等刘立海按柳柳说的路线，把车子开到了柳柳家的别墅后，才知道柳柳是一个人在生活，她并没有家人，这让刘立海意外极了，这么大的房子，居然就住一个女主人，当然了，房子里有厨师，有清洁工，还有阿姨，唯独没看到紫笛。 柳柳把刘立海送的花找了一个漂亮的花瓶插好后，才领着他把三层楼的别墅参观了一下，刘立海便问：“紫笛没在这里替你做家务吗？” “她啊，走了。”柳柳随意地说着。 “走了？”刘立海吃惊地问。 “是啊。走了。”柳柳重复了一遍。 “去哪里了？”刘立海盯住了柳柳。 “走吧，我们去餐厅。”柳柳扯了一下刘立海。 “紫笛去哪里了？”刘立海还是追问着。 “你是为紫笛姑娘而来是吧？”柳柳不高兴地反回着。 刘立海便不再说话，跟着柳柳去了她家的餐厅，便有阿姨送茶水上来了，接着就是菜和红酒一起上来的，不得不说柳柳的生活确实是很小资的，无论是餐厅还是菜和酒，都极为精致，可刘立海哪里有心情品尝呢？他满脑子都在追问紫笛的去向，可现在柳柳不高兴，他便选择沉默着。 “来吧，欢迎你加入我家。”柳柳举起了红酒。 “加入你家？”刘立海不解地问。 “我很少带男人回来的。”柳柳淡淡地说着。 又来了，这女人的感情开始如海潮似的往外扑着，而刘立海不想接，也不愿意去接。 刘立海把一杯酒全干掉了，柳柳见他干掉了，她也干掉了。干掉后，她便给他夹菜，一边夹一边说：“紫笛是自己要走的，我给了她两种选择，她选择去了北京。” 刘立海一听北京，郭友太的影子不自由主地冒了出来，这女人还真把紫笛送北京去了吗？她真如冷姐姐分析的那样吗？ “我不相信她自己会去北京，北京人生地不熟，她去干嘛呢？”刘立海再一次盯住了柳柳。 “你啊，你啊。”柳柳笑了起来，而且拿出了手机，似乎是要拨电话。 刘立海没说话，看着柳柳表演，手机拨通了，她却把手机递给了他，他不解地接过手机，里面有人说话了，开口叫着：“柳姐，”这声音不是紫笛吗？ “紫笛，是我，刘立海。你在哪里呢？”刘立海问。 “是刘大哥啊，我在北京上学呢，因因刚刚来，一堆的事情，而且我基础太差，也在努力跟着同学和老师学习，再加以前的手机掉了，你的手机号也没有，所以就没顾得上给你联系，你现在和柳姐在一起吗？我真的好感激她，她问我是留在江南工作，还是来北京读书，读书的费用包括我弟弟们的学费，她全包。但是毕业后，需要回她的公司上班，我当然想进大学学习啊，这不就选择学习了。” 紫笛在手机另一端愉快地说着，而且她的心情听上去确确实实是对柳柳的由衷感激和兴奋，所以刘立海顿时极难为情起来，原来事情不是他和冷姐姐分析的那样，原来柳柳确实是在认真帮紫笛啊。 “紫笛，知道你在北京上大学我就放心了。你要好好学习，照顾好自己。”刘立海在紫笛说完后，赶紧关切地说着。 “我知道的，替我谢谢柳姐，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紫笛的声音确实是甜极了，不过现在不是刘立海品尝这种声音的时候，他也不好当着柳柳的面，和紫笛多说什么，便把手机还给了柳柳，没想到柳柳没说话，挂断了电话。 刘立海只好说：“紫笛很感激你，让我代她谢谢你。” “哼，你不在内心骂我就行。”柳柳轻笑了一下。 “怎么会呢？柳姐给了紫笛这么大的帮助，我都感动呢。”刘立海说着，举杯敬柳柳。 “上帝给了紫笛如此甜美的一切，可夺走了她该学习的环境，我不过就是替上帝做一件好事罢了，再说了，紫笛上的是管理学院，学成归来后，我的秘书队伍会加强的，这可是双赢的事情，我为什么不帮她呢？”柳柳品了一口酒，情意缠绵地盯住了刘立海，这目光看得他极为不好意思，脸顿时如红酒一般，醉红着。 “小甜点。”柳柳竟然如此叫着刘立海，他更加地尴尬和不自在着，看来他来一个单身女人的家，给了她太多的错觉。 “柳姐，你能叫我立海或者小刘吗？”刘立海还是忍不住地望着柳柳说。 “你不愿意加入我家？”柳柳反问了一句。 “加入你家？”刘立海奇怪了，加入柳柳家是什么意思呢？ “就是我家的门向你趟开着。”柳柳笑意浓密地看着刘立海。 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刘立海还是搞不懂，加入她家？嫁给女富豪？是这样的吗？不过他不想如此问，不管这个女人是不是这个意思，他都不想问出这样的话来，对于他来说，太伤男人自尊之心。与其说加入她家，不如说是加入金钱之家。这女人时刻想着用钱砸他，越是这样，他越是接受不了。再说了，他已经明确告诉过这个女人，他要的是权力，不是金钱，不是享受。有的人天生就是为权力而来吧，至少在刘立海这里，他对金钱还真没动心过。 “柳姐，我说实在话吧。我今天是为紫笛而来，我现在知道紫笛在北京念书，我就放心了。毕竟是我把紫笛交给你的，你给了紫笛如此好的学习条件，我是很感动的。就算我是第一个走进你家的男人，我也不可能加入你家的。所以，柳姐，你还是把我当作一个普通朋友或者普通小弟吧。”刘立海的态度很是果绝，而且说的话一点也不含糊，还特意把“普通”两个字咬得很重。 刘立海的话一落，柳柳沉默着，一言不发。 第383章 被富婆整死了 刘立海便知道他又伤了柳柳，可是感情这个东西，一方爱，一方不爱的话，爱的那一方总会受伤的。哪怕是他已经知道这个女人没伤害紫笛，是他误解了她，但他还是不想让她爱他，这样的爱，他没办法接受，也接受不起。 “柳姐，对不起。”刘立海望着柳柳补充了一句，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柳柳一下子站了起来，将杯子里的端了起来，照着这个小年轻的脸上泼了过去。 这一招完完全全令刘立海意想不到，一杯酒全泼到了脸上，而且泼完酒的柳柳，看也没看他一眼，转身离开了餐厅，仿佛那个被泼的男人与她压根没关系一样。 柳柳最讨厌和男人有了那层关系后，再听到男人说：“对不起。”妈的，睡的时候怎么不说对不起，睡完了，再来假腥腥地充当圣人，这比骂她贱人或者婊子甚至再丑恶的话更令她反感。而且这种德性的男人比流氓还流氓呢，她不泼他酒才怪。 听着柳柳踩着高跟鞋远去的声音，刘立海呆了那几分钟，这女人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呢？而且变得这么绝情，这又伤了他的心，他只是想和这个女人保持一般的关系，并没想去伤害她，更没想过要和她一刀两断啊。甚至如果今晚有什么发生，他也会半推半就的。男人嘛，嘴上说的永远与身体上的那玩意不相符的，以前柳柳可不是这么对他的，看来，她是真心帮了紫笛，才觉得他欠了她的。 刘立海也站了起来，用纸巾擦掉了脸上的酒，其实他还没吃饿，可是这样的情况下，他是没办法继续坐着吃东西。于是走出了餐厅，阿姨也不知道在哪里，客厅没人，柳柳显然是上楼去了。 刘立海站在客厅里，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好。就这么走吧，又显得不礼貌，不走显然是不可能的。 刘立海想去厨房找个人说一下，可柳柳的家实在是大，他转了半天，走了几个门，都不知道厨房在哪里，正探头探脑时，冷不厅柳柳从楼上下来了，一见他还在，不由得冷着声音说：“你怎么还不走呢？” “我，我”刘立海压根没想到会遇到柳柳，一紧张就结巴着，不过很快便补充了一句：“我这走。”说着，赶紧往大门口走。 刘立海直到走出柳柳的家，整个人才松动起来，只是柳柳竟然没留他，这让他又有一股失落感，看来他在柳柳心里，还真没自己想象中那般重要的。 刘立海走到院子外才知道，柳柳的别墅不是在闹市区，周围一片安静，尽管灯火通明，可显然这一片是真正的富人区，怕是打不到车的。 刘立海就沿着灯光往前，越走道路倒是越宽阔，可是不仅仅看到不车，走到后来连房子也看不到了。他这才知道，他极有可能走错了方向。可现在是夜里，这上不着村，下不着店的，还不知道这个破地方是哪里，一时就很窝火，而他又不能给柳柳打电话，就算打了，这个女人今晚吃错药似的，肯定还是会侮辱他一通的。 刘立海实在没办法，心里想，继续往前走着看看吧。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听到似乎有车行驶的声音，他心里一喜，沿着声音继续往前走，心想只要遇到车，一定要拦上一辆再回城里再说。 好不容易刘立海终于拦住了一辆车，一问他竟然离城里是反向而走的，而且他已经走了十来里路，再走回去的话，怕是这一夜就要完蛋了，关键是他明天一大早还要给大书记准备报刊资料，端茶倒水之类的。 刘立海实在是没力气再往回走，不得不拨通了柳柳的电话，柳柳显然已经睡觉了，拿着手机睡意迷糊地问：“谁啊？” “柳姐，是我，刘立海。我从你家出来后，朝着离城的反向走了，已经走错了十多里路，才知道走反了。我实在走不动了，明天还得上班，你能不能来接我一下呢？求你了。”刘立海不得不放下身段求着柳柳。 柳柳没有说话，手机中一时沉默着。刘立海很想骂人了，因为富人区的路如迷宫似的，来的时候是柳柳一边说一边指挥的，刘立海没想着去记路。没想到这深更半夜的，遇到这种鸟事，传出去也真够丢人的，居然会迷路。 “姐，求你了。我明天要是上班迟到了，大书记会训人的。”刘立海只好继续求着柳柳。 “你他妈的不是很牛逼吗？怎么找个路都找错道呢？你继续牛逼啊。”说着柳柳拍地一声把手机给挂断了。 “妈的。这女人还真是翻脸就不认人啊。”刘立海一边骂一边沿着原路往回走。 又累又饿的刘立海，越走越心烦，越走越在内心骂着柳柳真他妈的不是个女人。正在他骂着的时候，一道亮光从远处射了过来，有车来了，刘立海一喜，就迎着灯光奔去，没想到走近后竟然是柳柳的声意，这女人还是来接他了，他极不好意思充着她叫了一句：“柳姐，不好意啊，要你来接我。” “上车。”柳柳的声音很冷，不过只要她肯来接自己，刘立海就已经很感激了，赶紧拉开前座正要坐上去，柳柳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回后面坐吧。” 刘立海好尴尬，只得关上了前门，拉开了后座的门，坐了进去。他已经累得脚都抬不动了，坐上去后，半句话就不想再说，任由这个女人开着往前走，而他却在后座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柳柳喊：“下车了。”刘立海才从后座醒了过来，一看又是柳柳的家，不由得说：“柳姐，你好人做到底，能不能把我送回城里去，要不我明早怎么上班呢？” “我累了。要么你自己回去，要么明早跟着我的车回城里上班。”说着，柳柳又踩着高跟鞋径直进了她的家。 刘立海愣了一下，不得不跟在这个女人身后走进了她的家。可是这个女人也不理他，径直往楼上走，刘立海又气又急，可是他实在是做不动，而且很饿，不由得说：“柳姐，我好饿，有吃的吗？” “自己去冰箱找吧。”柳柳头也没回，不过话还是回应了刘立海。 得罪任何人都别得罪女人，看来这是真理啊。刘立海早知道会这样，就不提什么和这个女人成为普通朋友的事情了。这个时候要么抱着这个女人在睡觉，要么回自己宿舍去了，哪里会受这种罪啊。 刘立海只好自己去冰箱找吃的，好在这个女人家里冰箱里吃的还是很丰富的，蛋糕甜点都有，他也顾不了什么，拿出来就吃，一如饿了好几天的人一般。 等刘立海吃饱后，才知道自己又不知道该往里去了。阿姨们都睡觉了，他肯定不好意思去喊她们，再说了，他也不知道她们睡哪里。当然他知道柳柳睡哪里，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往二楼走，到了柳柳房间后，他站在门外敲门，柳柳在里面问：“又怎么啦？” 柳柳的声音极为不友好，可刘立海计较不了，谁让自己要得这个大富婆呢？只好压低声音说：“柳姐，我睡哪里呢？” “到处都是房间，你想睡哪里睡哪。”柳柳没好看地说了一句。 刘立海一听，不大好意思再问，就沿着柳柳的房间往前走了两个房间，推开门走了进去。他不知道灯在哪里，摸半天没摸到，只好放弃开灯，慢慢移动了床边。 刘立海摸到了床，他实在是累极了，想也没想地倒了下去，结果却听到了“啊”地一声尖叫，他竟然压在了一个女人身上。 这个倒霉的夜啊，刘立海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啪”地一下，灯被按亮，接着就是在他脸上被人扇了一个耳光，然后一个恶狠狠的声音问：“你是谁？” 刘立海这才发现自己压住的是一个年龄在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显然不是柳柳家的佣人，至如是谁，他当然不会知道。 “你又是谁？”刘立海反问了一句。 “你管我是谁呢？”女人恶狠狠地瞪着刘立海，接着就喊：“来人啊，有小偷。” 这女人竟然就把刘立海当成了小偷，好在她没把当他当成强暴她的人就行。 刘立海也就任她喊着，等柳柳来了，误解总会消除的。 刘立海满以为柳柳会来，结果等来的竟然是两个男人，不大像保安，但是身手绝对不凡，一进来，在刘立海还没看清楚两个人的脸时，两个人已经扭住了他的双手，一边按着他，一边问：“你好大胆啊，竟然敢来这里偷东西。” “我不是小偷。”刘立海赶紧辩解着，“我是柳姐的客人，不信你去问柳姐吧。” “柳姐也是你叫的？你是客人，我怎么不知道？你就编吧，编吧。”那个被刘立海压得尖叫的女人冷冷地看着他说。 “我真是柳姐的客人，不想你们问柳姐去。”刘立海继续辩解着，这他妈真是一个倒霉的夜，而两个房间之隔的柳柳似乎睡着了一般，这么大的动作，她却没过来问一声。 “你要不是小偷，就是来耍流氓。”那个女人如此盯住刘立海说，完全一副不相信刘立海会和柳柳认识。 刘立海一时间百嘴难辩。 第384章 这女人不简单 刘立海被两个保镖拉拉推推地，出了这个气势汹汹的女人房间。当他经过柳柳的房间时，他在门口喊：“柳姐，柳姐，你出来证明一下，你是认识我的好吗？你的保镖把我当成了小偷。” 刘立海喊的声音尽管不是很大，但他相信柳柳绝对听得见。可让他意外地是柳柳不仅没有出来证明，门也没开一下，他就这样被她的保镖带着下了楼。 刘立海这才知道，今晚发生的一切都是柳柳这个女人有意而为之，果然小人和女人难养啊，得罪了女人和得罪小人是一种结果的。当明白这一点后，刘立海索性懒得再说什么，任由保镖把他带到了楼下，他倒是想看看柳柳如何收场这一场闹剧吧。当然了，如果他不是走反了方向，不是重新回到这个女人的家，肯定就不会发生这一切了。 不过，有一点，刘立海还是很奇怪的，他来柳柳家里，感觉除了阿姨和厨师外，家里就只有柳柳，保镖和那个气势高涨的女人从哪里冒出来的呢？他怎么一无所知。 刘立海被保镖带进了别墅楼附近的一个小屋子，两个人二话没话把他推进了小屋子里，接着就是彭地一声，门被关上了。 小屋子里很暗，刘立海把手机拿出来照了一下，倒还干净，只是什么都没有。他实在是累极了，也就顾不上别的，倒在地上呼呼地睡着了。 刘立海是被手机的闹钟吵醒的，等他惊醒后才发现自己还是关在小黑屋里，不得不给柳柳打电话，电话响了好半天，就在刘立海准备挂掉手机时，这个女人才接，一接就没好气地问：“还让不让人睡觉呢？” “柳如英，如果你现在不让人送我回省委，我马上把你们私自关押我的事情告诉大书记的。”说完，刘立海啪地一下，径直挂断了电话，他昨天是累的，现在是气的。这个女人也太他妈的张狂了，整人总该有个限度吧，他要是迟到了，这事他一定一五一十告诉大书记，反正这次来见柳柳，是大书记授意的。 妈的，这都是什么事啊，走了一个吕薇，又来了一个柳柳。刘立海在心里不断地骂着，骂的同时，又回想起冷姐姐的好。 这时，小黑屋的门被人打开了，刘立海一看是一个陌生的男人，穿着昨天两个推他男人一样的衣服，大约也是保镖吧。 刘立海便想，这女人到底养了几个保镖啊，他满以为这幢也就几个老弱病残，没想到一下子冒出了这么多的保镖，看来这个女人的水有多深，他仅仅怕只是摸了一个毛边而已经。 刘立海也不做声，冷冷地看着来的这个人。这人也一脸的冷相，只是说了一句：“走吧。” 刘立海才知道他刚才发狠的电话，柳柳还是害怕了，毕竟逼急了，狗也会跳墙的。这个道理，相信柳柳还是懂的。 这个保镖把刘立海带上了一辆车，而且问也不问，径直发动了车。刘立海的心吊了一下，不过，他装作很冷静地不说话，看看他们到底玩什么吧。 在车上，刘立海的手机有信息提示的声音，他掏出来一看，竟是柳柳发过的，是一段话：男人只有穷了，才知道哪个女人最爱你。女人只有老了，才知道哪个男人真爱你。陪伴，不是你有钱我才追随；珍惜，不是你漂亮我才喜欢。时间留下的，不是财富，不是美丽，是真诚。喜欢一句话：你赢，我陪你君临天下；你输，我陪你东山再起！ 什么意思啊，刘立海盯着这段话，看了又看。整了他一晚上的超级富婆，被他连名带姓地警告后，发来一份鸡汤式的慰问，到底葫芦里埋的是什么药呢？ 刘立海便回复了一句：什么意思，可是柳柳没再回复，直到这个保镖把送到了省委大院门，这个女人都没有回复半个字。不过，他也没时间多想，已经迟到的刘立海，车子一停，赶紧从车上跳了起来，急步往大院走去。 等刘立海赶到办公室时，大书记已经来了，不过他并没有怪刘立海，而是问了这个小年轻一句：“一晚都在柳如英家？” 郭宝鑫这么一句，刘立海顿时惊了，抬起头想看看这个大书记的脸，他怎么就知道他在柳柳家呆了一晚呢？等他抬头时，大书记却埋头看他送过来的报刊和资料，仿佛刘立海不存在一样。 刘立海才知道，就他现在的功力就算看到了大书记的脸，他也猜不出郭宝鑫到底在想什么的。如果大书记的心思被他一眼看透，他还能稳坐在江南一把手的宝座上吗？他也太自不量力了。 刘立海赶紧说：“是的，大书记。这女人家里离城里有一段距离，所以就来晚了。对不起，大书记。” “查到紫笛在哪吗？”郭宝鑫的口气似乎是淡淡的，不过在刘立海听来，大书记最最关心的怕还是紫笛，而不是他在柳如英家的事情吧。 刘立海本来想把自己遭遇，柳柳修整的事情和盘告诉郭宝鑫，见大书记只是关心紫笛，便说：“紫笛姑娘换了手机，被柳柳送到北京管理学院念书去了。” “去北京？念书？”郭宝鑫这么问的同时，把头终于从文件堆中抬了起来，刘立海便看了一个正着，可惜他看不懂大书记的表情，虽然说他是在质问，可表情平静得如同没起风的湖面，这不得不让刘立海惊讶，看来无论发生了多大的事情，坐在江南一把手这个位置上的人，修练的深度已经不是他这个小秘书可以想象的。 “是的。紫笛是自己要去的，我昨晚和她通过电话，她说很感激柳柳，学费全是柳柳承担，不过她毕业后，必须回到柳柳身边来工作。而且，紫笛姑娘是自愿去北京学习，这一点我听她的语气满是喜悦的，所以判断她肯定不是被柳柳所逼。”刘立海赶紧解释着。 “这女人不简单。”郭宝鑫听完刘立海的话后，突然说了一句。 这话说得刘立海一头雾水，不过他猜想大书记嘴里的女人应该指柳柳，而不是指紫笛姑娘，紫笛这个年龄以及她如此单纯，不至如让堂堂的江南省委书记发出这样的感慨。 “是的，我也感觉柳柳深如海，我摸不透。”刘立海愣了一下后，还是小心翼翼地接了一句。 “你还得多关注一下紫笛姑娘，当然也要关注一下柳如英的动静。必要的时候，去一趟北京，看看紫笛姑娘还有哪些需要，助她好好念完大学。”郭宝鑫淡淡地说完这些话后，挥手让刘立海出去了。 刘立海一出郭宝鑫的办公室，他就听到郭宝鑫在给余涛打电话，后来的内容，他不敢偷听，但是他猜想肯定与紫笛有关。 刘立海一回自己的办公室，就给冷鸿雁打电话，把紫笛的近况同时也告诉了这位冷姐姐，她一听，说了一句：“这姑娘就是一红颜祸水啊。一旦搅进局里来，一切由不了她。” “她在北京很开心啊。”刘立海替紫笛辩解了一句。 “现在的开心只不过是个表象。我不相信柳柳这么大度地当慈善家，更不相信这女人动机是纯净的。当然了，搞定一个老女人大约是你的长项，相信你能套出真正的内幕来。”冷鸿雁说这话时，肯定是酸酸的，至少她的话在刘立海听来有一股酸醋意。 “姐，大书记说柳柳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而且我昨晚表明我的态度时，被这女人整了一晚上，她报复人的迅速和力度是巨大的。”刘立海想了一下，还是把昨晚的事情向冷鸿雁提了一下。 “你肯定又是招惹过她，要不，她整你干什么呢？她现在巴结你还来不及呢，不可能这么张扬地与你为敌。虽然她是李高成培养起来的集团公司，但她这种人肯定不会与郭宝鑫的队伍为敌。”冷鸿雁的语气怪怪的，刘立海不明白她到底要表达什么，而他似乎又发现自己不该提柳柳，一如不能提孙小木，不能提吕薇一样。 “姐，我真没有。我已经知道，她就是想利用我。这样的女人，我逃还来不及，怎么会招她惹她呢？”刘立海赶紧辩护着。 “没招惹就好。我可警告你，玩火总会把自己烧死的。你和这些老女人玩，你不是对手！”冷鸿雁说完，径直挂了电话。 刘立海便拿着手机发呆，大脑里全是闷闷的，怪怪的，同时也是满满的感觉，具体要想什么，他却一点也理不清。大书记让他要关注一下柳柳接下来玩什么，还得去北京一趟，不过要去北京的事，刘立海却没告诉冷鸿雁，也许他是有意不想让她知道，他要去北京看紫笛吧。 刘立海索性让自己靠在椅子养神，等思路清醒一下再做决定。可是手机响了，他拿出一看，竟然是吕薇的电话，在这个麻木而又心累的时候，他最最不想接的电话怕就是这个女人啦。 “小薇姐好。”刘立海强迫自己笑着问候着吕薇。 “我不好，而且我怀孕了。”吕薇的声音听上去轻轻飘飘地，可落进刘立海耳朵里时，一如重炮弹爆炸一般。 第385章 孩子是个大麻烦 “什么？”刘立海不敢确信地问着。 “你听好了，我怀孕了。”吕薇的声音仍然轻轻飘飘地，可这一次刘立海完全明白了，这女人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怀孕了，那么孩子是他的。 刘立海明白过后，整个人慌乱着。他可从来没想过风流的代价会造一个小玩意出来，而且是他极不情愿跟着的女人。再说了，那个晚上，他明明是问过吕薇，他记得很清楚，她说采取了措施，让他放心的，她才不想要个孩子拖着呢。怎么一眨眼功夫，她又跑来说，自己怀孕了呢？ “小薇姐，这个，这，怎么会这样呢？你不是说不会怀孕的吗？”刘立海喃喃地说着，他这个时候大脑里乱成了一团麻，刚刚上位大书记秘书，却传来至命的一击，他不被打蒙才怪呢。 “我是采取了措施，但是现在怀上了，我也烦呢。”吕薇的语气变得不麻烦起来，这意外的怀孕她也是不情愿的。 “可这孩子是我的吗？”刘立海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你他妈的说的是人话吗？不是你的，我找你干什么呢？你居然还这么问我，本来我还想去打掉的，现在老娘决定不打掉，等孩子出来，看你还问不问是不是你的。”吕薇说着，“啪”地一下挂掉了电话。 刘立海盯着手机，一动不动。这个时候，他真的是欲哭无泪啊。怎么就弄出这样的事来呢？他和冷姐姐在一起那么多次，都没有弄出这种事来，还有他和孙小木在一起也没弄出什么事来，怎么偏偏和吕薇造出一个小玩意出来呢？这个小玩意断然又是他没办法要，而且根本也不能要的。 刘立海现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吕薇还在气头上，他要是让她打掉孩子，她肯定不会同意。而且他确实怀疑孩子是不是他的，因为那天晚上，吕薇不是和万胜利呆在一起的时间比他久，她凭什么说孩子是他的呢？ 刘立海一整天精神都恍恍惚惚的，郭宝鑫有两次想问他什么，都忍着没问。晚上有陪客的任务，他本来想叫刘立海一起去，见他精神不佳，便让他早点回去休息。 大书记的话让刘立海惊了一下，他才知道自己的情绪影响了工作。可是吕薇这事如果不解决好，万胜利哪边会如何想呢？本来和万胜利之间就有了矛盾，如果再被他知道吕薇怀的是他的孩子，万胜利会放过他吗？ 万胜利下林县有些日子了，但是他一个电话也没给刘立海打，除了他刚到林县忙外，就是他压根不想理刘立海。再说了，他和吕薇见面的机会明显多了起来，而吕薇对他比从前好多了，所以，他也懒得和刘立海说什么。 当然了，万胜利万万没想到吕薇会给刘立海打那样的电话，而吕薇在万胜利面前只字没提。因为她和万胜利一起的时候根本没发生什么意外，而根本时间推算，应该是和刘立海在一起的时候才发生了这样的意外，这个孩子的到来，她现在也烦。如果刘立海对她好一点，或者不在她姐夫面前说她和柳柳的事情，她倒也懒得找这个小年轻的麻烦，现在这个小年轻不仅不关心她，反而不承认孩子是他的，这让她愤怒极了。 这天刘立海是下班了，看着大书记带着司机去陪客，而他孤零零地要求回宿舍时，他的感觉极为不好。可谁让他被柳柳整个一夜，现在又冒出一个吕薇怀孩子事件呢？这两件事让他几乎抗不住了，怎么办？刘立海实在想不出来。 刘立海不得不给柳柳打电话，电话通了半天，这个女人才接。一接就问：“昨天的享受过瘾吧？” “姐，我错了。我向你道歉好吗？你就原谅原谅我吧。”刘立海硬着头皮说着。 “你不向郭宝鑫告状了？”柳柳冷冷地问了一句。 “姐，我那是气头上的话，你就原谅我一次好吗？”刘立海继续说着好话，这样的时候，能说服吕薇的人，怕只有这个女人了。 妈的，都是些什么事啊。管不住那个玩意留下的祸根和乱摊子，而且解决不好，还不知道后果有多大。现在刘立海担心的倒不是被万胜利知道，已经得罪了万胜利一次，再得罪一次也没什么。他担心的是吕薇真的要留下这个孩子，他该怎么办？闹到大书记哪里去，如果要他娶吕薇，他可就惨了。打死他，他也不想娶这种女人的。 “说吧，又有什么事找我？”柳柳的语气好一点，她内心深处还是舍不得这个小年轻，整归整，但是对他的工作，她还是愿意支持。这也是她一大早让保镖送他上班的原因，而且还给他发了那么一条信息，哪里知道这个小年轻竟然问她是什么意思，她又气死了。她都这个年龄，而且花这么大的力气对他好，他居然总是在她决定放弃他时，他又给了她希望，在她希望甜甜蜜蜜时，他又来告诉她，对不起。爱一个人有对不起和对得起之分吗？ 现在刘立海来找自己，一定又是有事找自己，这一点，柳柳很清楚。她其实很想心狠一些，很想不理这个男生。可是一听他一口一个“姐”地叫着，她的心软又了，又慈了。 “姐，我们见面谈好吗？”刘立海赶紧问了一句。 “你在哪里？”柳柳问。 刘立海一听，顿时一喜，这女人这么问是要来接他了。于是又嘴巴极甜地说：“姐，我在单位里。今天一天都在检讨自己伤了你，被大书记发觉了什么，晚上的活动也没让我参加。” “你到老地方来，我马上来接你。”柳柳还是被刘立海的话感动了，再说了，他比自己小那么多，犹豫不决也是正常的。几个男人愿意找一个大这么多的女人呢？世俗的眼光都不允许，何况是一个要走官场的男人，他更是没办法接受她的。 刘立海赶紧打起精神出了省委大院，去了昨天柳柳接他的地方。柳柳还没来，他便站在路边等着，到处都是车，到处都是人，这大约就是城市最大的表象吧。可现在的刘立海，半点欣赏城市风景的心情都没有，他满脑子都是如何找柳柳说吕薇的事情。 刘立海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感觉是过了好长时间，柳柳的车才停在他身边，这次他不敢再往后座走，径直拉开了副座，这次柳柳也没再让他开车，任由他坐进了副座。 刘立海一上车，就冲着柳柳笑着说：“姐，想吃什么？” “你有事找我吧，我们去私人会所吧。”柳柳一边说，一边开车。 看来这女人还真不简单，也难怪大书记都这么感叹。刘立海一边想着，一边说：“听姐安排吧。” 柳柳没再说话，径直把车开到了她的私人会所，停好车后，刘立海便跟着柳柳后面一起进了他们欢爱过的那间房子。 一进门，尽管所有的物品都是刘立海和柳柳恩爱时的样子，但是在他眼里，仿佛距离很久远一样，而且再进这个房间，他还是有不自然和尴尬的感觉，他赶紧把这个感觉往下压，今天不能这个女人伺候舒坦了，吕薇的问题是解决不了的。 吃的食物是柳柳叫的，不过她没上红酒，显然她是真的为刘立海的事情而来。这让他倒是生出一种感动，至少她并不是一心要他陪自己的。 “姐，”刘立海动情地叫了一声。 柳柳奇怪地看着刘立海，他遇到了什么事呢？她在想。这个大男孩，这个她认为是自己的小甜点的男孩，只有遇到事情的时候，才会对她温情如水，当然了，她尽管知道这一点，还是乐意享受着他如此动情叫她，看她的样子。 “说吧。”柳柳还是吐出了这两个字，尽管她很不情愿，但是这个小年轻找她不就是解决事情的吗？自己和他这间大约都是交易吧，想让他装上自己，并且爱上自己，可能太难了。 柳柳有一份失落和难过，但是感情的事是最最强求不了的。这一点，她比刘立海多生活了十多年，当然比他更清楚感情的事是怎么一码子了。 “姐，小薇姐说她怀孕了。”刘立海说这话时，头埋了下去，他甚至不敢看柳柳的脸，他也极难为情地抬头看她。 “什么？”柳柳显然也吃惊了，脱口而出地惊讶起来。 “她下午给我打来电话，说她怀孕了，孩子是我的。”话已经说出口了，刘立海索性说得更明白一点。 “你们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柳柳问。 “她刚到林县的时候。”刘立海的头还埋着，他实在不好意思看柳柳。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柳柳突然如此说了一句，这话听上去是抱怨刘立海，其实更多是关心他。 “她说她采取了措施，她说让我放心，结果，结果就这样了。”在另一个女人面前谈这种事情，刘立海实在是尴尬的同时，也极被动。 “是这样啊。”柳柳的啊字拖得老长，老长。 刘立海抬起头了，目光和柳柳的撞到了一起，而她眼睛里却流着一种恍然大悟的东西，这东西却让他看奇怪的同时，更加迷糊了。 第386章 演戏 刘立海见两个人的目光对接在一起后，赶紧又把头埋了下去。现在的他，确确实实是尴尬的同时，也极其悔之晚矣，可是一切既然发生了，只能寻找解决问题的方法和方式了。 刘立海接下来以为柳柳还有话说，可埋着头的他没听到有声音，不由得又抬起了头，见柳柳正盯着自己的双手看个不停。 刘立海不明白柳柳在想什么，便问了一句：“姐，你说现在我该怎么办？” “除了你，她还有万胜利吧？”柳柳没回应刘立海，而是如此问了一句。 刘立海不明白柳柳是什么意思，也不大好去说万胜利的事情，只是模糊地说了一句：“这个我不太清楚。” “那你认为自己清楚什么呢？”柳柳的语气冷冰冰的，如果不是刘立海有事求她，他真想起身走人。 “我，这个姐，求你了，帮帮我吧，我，我现在乱极了。”刘立海不想和柳柳争辩什么，而是装可怜地望着她继续求着。 柳柳还是见不得这个小年轻的可怜相，再说了，她现在也有些拿不准吕薇是什么意思，在刘立海和钱之间，吕薇选择的是钱，而且吕薇明显对万胜利很是暧昧，这样的一个女人会不会又拿孩子吓刘立海呢？ “你不要说话，我给吕薇打个电话试探一下。”柳柳做了一个让刘立海禁止说话的动作，便拨通了吕薇的电话。 电话一通，吕薇很快便接了电话，她在手机另一端很热情叫了一句：“柳姐好！” “小薇，在林县还好吗？”柳柳也热情地问了一句。 “这个破小县城，要玩的没玩的，要乐的也没乐的。实在是无聊死了，而且我也越来越后悔，怎么就答应来这么一个小破地方呢？”吕薇在手机另一端抱怨着，除了有万胜利外，她确实不喜欢林县，而且万胜利刚来林县，一切都不熟悉，还有一个有着背景，又让她得罪过的马锦秀，这日子自然不会太轻松。现在一见柳柳主动给她打电话，忍不住就抱怨开了。 “你要是不喜欢林县就回江南吧，你想投资什么，姐帮你选择。”柳柳还是很亲热地说着。 柳柳的话和态度让吕薇格外地高兴和兴奋，她以为姐夫让她退出柳柳的私人会所后，她和柳柳之间不会再有什么来往，而且柳柳搭上了刘立海，对她一个电话都没有，她也不好再找这个富婆，现在见她又主动找她，不由得开心地说：“柳姐，你说话可要算数哈。只要你看好了项目，我马上就江南来。” “难道你一点也不留恋林县吗？”柳柳试探地问了一句。 “这个破小县城有什么好留恋的，我还是喜欢大城市。”吕薇没领会柳柳在说万胜利，以为她是真的在说地址，就没心没肺地说着。 “万胜利县长去了林县，我想有你和万胜利县长在，可以在林县做个项目的呢。”柳柳故意埋下了一个陷阱。 吕薇没往深里想，马上说：“柳姐是想来林县投项目吗？那也不错啊，我找胜利讲一下，他听我的。” 果然，吕薇还是承认了她和万胜利之间的亲密关系。 “那太好了。你和万县长商量一下，有什么合适的项目需要我投资的，我一定会投资的，而且你和他可以拿干股的。有适合的项目后，我可是会亲自去林县考察的。”柳柳说得如同真的一样，吕薇自然听得特别心动，柳柳这个女人只要是她经手的项目没有不赚钱，现在她主动提出给她和万胜利干股，她哪有不开心的道理呢？ 于是，吕薇赶紧说：“柳姐，我现在就找胜利去。一有消息，马上告诉你。” “好的。”柳柳回应了一句，便挂掉了电话。 电话一挂，刘立海的目光又落回到柳柳身上，那目光满是询问和需求她帮助的可怜相，这样的一个小甜点，竟又让柳柳的心起起伏伏着，她不由得站了起来，绕到了刘立海身边，双手放在了他的肩上，俯下身体，贴着他的耳朵说：“你现在很害怕吗？” 一股很好闻的香水味道冲进了刘立海的鼻孔，而且耳朵边被柳柳吹出来的气弄得痒痒，让他异样地难受。这种难受与欲望没半点关系，按道理来说，这样的时候，这么近的刺激，他应该有冲动才是，可他没有，真的半点也没有。 但是刘立海还是转过身去，这让柳柳没想到，而且她没来得及让步，两个人一下子撞到了一起，但刘立海没让开，而是扑进了柳柳的怀里，如孩子般地哭了起来。 柳柳满以为刘立海是要拥抱她，心里还在起伏高潮般地想象着，没想到这个小年轻竟然是扒在她怀里痛哭，看来吕薇是真的吓着他了。 “傻瓜，别哭，别哭。”柳柳一边拍着刘立海的后背，一边安慰地说。 柳柳不这样还好一些，她越这样，刘立海倒越哭得又是鼻涕，又是眼泪的。 “多大个事啊，看你吓的。”柳柳还是以为刘立海真被吓着，竟然心痛地把他紧紧地抱住了。 戏演到这个份上，刘立海必须是假戏真做，努力地往外挤着眼泪，只有这样，才可以让柳柳死心塌地帮他摆平吕薇吧。 “姐，姐，我，我真的怕，吕薇的狠劲，你是亲眼见过的，她要是真到孩子留下来，我一辈子不就被她毁了吗？”刘立海哭的声音越来越哽咽了。 “你啊，你啊，多大个事呢？至如哭成这样的吗？”柳柳还是继续安慰着。 刘立海不能再过份地演了，便松开了柳柳，一边找纸币擦着眼泪，一边说：“姐，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来，在姐身边坐下。”柳柳见刘立海把眼泪和鼻涕擦干净了，拉了一下。 刘立海很听话地顺着柳柳的意思，坐在了她的身边。只是他还是很难地地垂着头，仿佛是一个做了很大错事的小孩子一般。 “来，对着姐笑一个。”柳柳竟然用手托起了刘立海的下巴，而且满脸满眼全部是柔情。 刘立海看着柳柳这个样子，果然就冲着她笑了一下，这一笑，柳柳竟也如一个小姑娘似的咯咯地笑了起来。这让刘立海忍不住又在内心骂自己，真他娘的不是个东西，为了求这个女人解决另一个女人的破事，他这么弱智的招数也用上了。哪里知道，这一招还真管用，这个女人竟然一点也不计较他昨晚的话。 看来，柳柳这个女人喜欢弱势群体，只要在她面前装弱，她还是好蒙的。刘立海此时在内心如此想着，装到这里，他便冲着柳柳说：“姐，我真没用是吧？” “傻瓜。哪个人没遇过坎呢？而且吕薇是个有心机的人，我不大相信孩子是你的，但是如果她一定要弄成你的，相信她还是有手段的，所以只能套她的话，这就得我亲自出马去林县投项目了。我早说过，在钱和你之间，她永远会选择钱的。而在钱和你之间，我永远会选择你的。这就是我早晨给你发信息的意思，懂了吗？”柳柳又开始表白着她的情感，这样的情感在刘立海来说已经是负担，可是这样的负担遇到了吕薇这种女人，他也只能选择接受柳柳的感情，不就是睡个觉吗？总比被吕薇牵着鼻子走要容易得多吧，再说了，黑灯瞎火的，眼睛一闭，想象中他睡的人是孙小木时，激情也能得出来的。 “姐，就因为经历过吕薇，所以我昨晚伤了你后，一直在内疚和自责着。我其实知道姐对我关心，对我爱护，可是我毕竟给不了姐一个未来，而且我的兴趣在官场上，所以，还是希望在官场上有所作为的。如果我真是一个想姐钱的人，我完全可以顺着姐说话，做姐满足和开心的事，反正房子有住的，豪车有开的，何乐而不为呢？”刘立海的双眼看住了柳柳，而他现在样子一脸的认真和执着，又一次把这个土豪姐姐给打动了。 柳柳没说话，而是把刘立海拉进了她的怀抱，一边拥紧着他，一边说：“傻瓜，就因为姐知道你不是为姐的钱，我才对你上心，才对你关心着，爱护着。我也知道你想在官场上有所发展，为了你的发展，姐会支持你的。至如吕薇的事情，相信姐，姐一定会替你摆平的。一个喜欢钱的女人，想摆平她是分分钟的事情了。” 又是钱啊，这个女人看来最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拿钱砸人。可拿钱砸人的方式，几个人又不被击中的呢？如果刘立海不是一心想从政，他不照样被这个女人拿钱击得体无完肤的吗？现在，这个女人为了再次得到自己，他相信，她会一执千金的。 可是，刘立海在想，他摆脱掉了吕薇时，是不是又得陷入柳柳的控制之中呢？ 吕薇和柳柳，到底哪个最难搞定？刘立海突然冒出了这样的念头，这个念头让他的后背渗出一股寒意来。因为他可以陪这个女人睡一觉，可他无法陪这个女人不停地睡觉。 刘立海和柳柳睡觉这件事，对于他来说，越来越成为负担了。 这场戏到底演得对与错，原本应该感激的刘立海，突然就有一股无所适从的感觉。 第387章 别墅男主 而让刘立海意外的是这天晚上，柳柳再次把他带进了自己的别墅楼，而且把家里的佣人还有八个保镖全召集在一起，无比隆重地对着他们说：“这个人，你们看清楚了，从现在开始，他是我柳柳最看重的人，无论是这个家还是在我的公司里，或者其他地方，你们要如同尊重我一样尊重他，如同听我的吩咐一样听从他的吩咐。” 这么一番话说下来，让刘立海很有些不知所措，这女人还真要把他拉入她的生活之中吗？ 柳柳的话一说完，佣人和保镖齐刷刷地回答着：“是。”接着，这女人突然望着刘立海说：“你对他们说几句吧。”这样一来，直接把刘立海推到了众人面前，而且他不说还不行。 刘立海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便说：“我是柳姐的弟弟，今后还请大家多多关照。”说完时，他的目光无意扫到了昨晚把他关进小黑屋的两个保镖，可这两个人如同其他保镖一样，静静地站着看着他，眼里甚至一丝惊慌都没出现，这倒让刘立海涨长识了，看来柳柳培养人才有她的一套，而且这一套与官场是两码事。如果是官场，这两个整过他的保镖不吓死才怪呢。 刘立海的话一落，众人又回应了一个“是”字，柳柳这才挥手让他们离去了。而他们在转身离开的时候，没一个人再好奇地回头看刘立海，当然了，昨晚被他压过的女人此时并没有出现，刘立海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是柳柳的什么人。 刘立海随着进入柳柳的生活越深入，对这个女人的认知反而越神秘起来。她怎么就把周边的人训练得如此井井有条呢？真的是有钱能使磨推鬼吗？这一点，他很有些好奇。也因为有这一点，他居然留在柳柳的别墅里。 柳柳并没有让刘立海进入她居然的房间，而是把他带进一间客房，这一招又让他意外，这女人到底在玩什么呢？那么隆重地把他介绍给她周围的人，明明希望他能好好睡她，却偏偏又不让他进入她的卧室，真是一个奇怪的女人。 一进客房，柳柳便把门给关上了。刘立海看着她，笑了一下，不过没说话。 “笑什么？”柳柳问。 “我以为你会让我去你的卧室。”刘立海还是笑着说了一句。 “我不太喜欢自己的房间有生人的气味。”柳柳想也没想，回应了一句，这话实在有些伤着刘立海了，他顿时脸一阴，不再接话。 柳柳大约意识到了自己说错话了，不由得靠近了刘立海，一边拥抱了他一下，一边说：“生气了？小甜点。” 又是这个可恶的名字，刘立海顿时极其不舒服，而且一个恶狠的想法冒了出来，他迅速把柳柳推到了床边，在这女人没来得及任何反应的时候，他猛地把她压在了床上，一如当初强暴冷姐姐一般，把这个女人压住的同时，剥光了她，而且强上了她 刘立海在整个过程，一直处于兴奋和高昂的架式，因为整个过程，他是她的王，他是她的主导者，而且这个女人在他身下没有任何的还架之力，这样的场景才能让他解气的同时，也让她服气。 再强大的女人，一旦用这样的方式征服住了她，一切就变得合情合理，也顺理成章。至少刘立海是这样认为，当初他不是这个方式拿下冷姐姐的吗？虽然说柳柳和冷鸿雁是两类女人，可她们毕竟都是女人，是女人就得用最狠的方式打击她们的傲气，让她们在他的脚下称臣，这大约是所有男人的心理吧。 一场征服游戏大功告成后，刘立海气喘吁吁地倒在床上，而且还顺手扯住被子盖住了自己，可柳柳却淡然地问了一句：“这样就累着了？” 这可是比更加伤人的话，满以为强暴了一场这个女人，就能够站到至高点上，结果，结果却是这样的，是他累扒下了，而她好象还没开始就结束一般，那样子是一点也不过瘾，这种事，如果女人得不到满足，最最没面子的总是男人本身。 “姐，我昨天被你整得一整夜没怎么睡觉，白天又被吕薇的事搅了一把，实在实在是心力没跟上。”刘立海越解释越感觉尴尬着，唉，他这是怎么啦？怎么总是在这个女人面前一败再败呢？ “没事，你也确实是累了。第一次的时候，你可是猛攻不断的。等你没这么多事情的时候，我再给你吃点那玩意，再好好来几场吧。”柳柳突然提到了她和他第一次的时候，她记忆忧新着，而他却半点印象都没有。是不是她看上的那类男生都得吃她准备好的东西，都是给她上场就是几个回合呢？ 刘立海没敢问，因为他实在不大好启耻。这种事，而且他如此年轻，居然干不过一个老女人，传出去，他实在是没脸见人。 “姐，你经历过多少男人？”刘立海闭着眼睛问了一句，因为他实在不知道如何去接柳柳的话，而且也不想和她讨论吃任何药的事情。 “你是想听真话呢还是想听姐编瞎话？”柳柳笑了起来。 “当然是真话。”刘立海还是闭着眼睛，他这个时候不想看这个女人，因为他还是有挫伤感。这一点他和冷姐姐在一起是从来没有的，他和她很和谐，而且她从来没表现出柳柳的这种状态，她总无限无限地满足，这让刘立海总有使不完的劲。有时候男人也需要女人的鼓励，哪怕是在床上。而柳柳却总给他压力，总给她一副没满足的样子。哪怕是被他用强的时候，她居然还如此淡定地谈着需要药物的刺激，靠啊，这女人到底是什么做的啊。 现在，刘立海就想拿最有侮蔑性的问题去问柳柳，哪里知道她冒出的是这句话，显然她的男人一定很多。 “怎么说呢？如果我说只有一个男人，你肯定不会相信。如果我说我有很多男人，你又肯定不舒服，是吧？”柳柳说出来的话等于是屁话和废话，可刘立海不敢这么说，因此吕薇的事情，也因为他对这个女人还是很好奇的，至少他是越来越好奇的。 对于一个好奇的女人，男人大多还是愿意继续探索，直到全部解开内心的谜团。现在的刘立海就是这样，这与爱无关，与欲望也无关。 “姐说什么我都会相信的。只是姐说一个男人，肯定是真正爱的一男人，说很多男人，大约都是我这种花样男生吧。”刘立海轻笑了一下。 “哈哈。”柳柳一边笑，一边翻身坐了起来，而且狠狠地刘立海脸上亲了一口，“你真是我的好甜点，傻甜点。” “姐，你应该养宠物狗才对。而且你根本把我和别的花样男生全部当成了你的宠物。”刘立海说这话时，语气虽然平静，内心却是悲凉的。钱啊，真他妈的是一个好东西。而这女人玩来玩去，还不是拿钱砸人啊。 “错。你不是我的宠物狗。而且你是姐在真心而且用心对待的唯个男人。”柳柳认真地说着。 刘立海睁开了眼睛，他看到的是柳柳极为真实的一双眼睛，一如他盯住她一般地看着。 “我知道你不会信的。你一直在想我是拿钱压你，砸你。可巴结你，讨好姐的花样男生多的是，为什么我偏偏就对你不想放手呢？而且还要为你去解决另一个女人怀孕的事情，你不会明白姐内心的酸楚楚。因为你不是拿心在待我，而且你也认为跟着我是一件很丢人事情。有时候，我就不明白了，你们男人八十岁找个十八岁的小姑娘伢时，恨不得张扬得全世界都知道。凭什么我就不可能找个小男生结婚组织一个家呢？在这一点上面，我倒是佩服王菲，她是女人中的勇士，敢于把她的第一段爱情过得有声有色，敢于和谢霆锋在十多年再来一次复合。 姐现在也不过如王菲这个年龄，我为什么就不可以去大胆追求我的幸福和我的爱人呢？无论你如何想姐，姐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我只想不再错失掉一段爱，不管有多少困难，我只想放手爱一次，拼一次。因为姐也年轻过，那个时候不懂爱情，姐错过了真正爱姐的人。所以说，姐内心只有一个男人，就是那个在我一穷二白时爱过姐的男人。这些年过去了，无论姐玩过多男人，可他活在姐内心最最深处。有时候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姐真想他啊，好想他啊。”柳柳说着，说着，竟然掩面哭了起来。 刘立海最最深处的某种弦被柳柳扯了出来，他坐了起来，裸着身体的他紧紧抱住了同样裸的身子的她。 两具刚刚还在征服的肉体，此时彼此传递着属于他们的另一种情感。这种情感在柳柳眼里是她逝去不能再找回的爱情，在刘立海眼里是他想要给的一种安慰，给不了这个女人爱情，总可以在这样的时候给她一种安慰吧。 因为在柳柳眼里，至少她把刘立海隆重地介绍给了她的随从，他的地位等于是这个别墅中的男主，虽然是他不看重的地位，可这个女人一番心意，在这样的夜里，还是打动着刘立海，还是让他真心诚意抱住了这个女人。 第388章 秘密走光 经历了这样的一个夜晚，刘立海和柳柳之间又变得纠葛不断。而且柳柳还真的就亲自去了林县，这天吕薇和万胜利去了高速路口接她，她被这两人当成了贵宾。一来她可以带来钱，二来她可以给吕薇要的干股。当然关于干股的事情，吕薇并没有让万胜利知道，她只是说柳柳会在林县有大动作，至少可以支持他的工作。 万胜利这一段摸了摸林县的情况，虽说他曾经是郭宝鑫的贴身秘书，但是下面的情况似乎并不乐观，一帮人倒向了马锦秀，这女人吃了兴奋剂一般，正在林县大刀阔爷地干着她要干的事情，而且从来不找万胜利商量，似乎她是天下老子第般，这让万胜利郁闷极了，也恼火了。可他目前没有政绩，大书记说好给他带的资金也没落实到位，而且因为喝酒打架的事情后，他走得那么不光彩，他也一直不好对郭宝鑫书记开口要资金。所以，目前他几乎是光杆司令一个。而林县另一帮派是本土干部，他们反正土生土长，也懒得投这些外地的和尚们。 现在柳柳送钱了，万胜利不把她供成女神才怪呢。而关于柳柳的到来，万胜利也懒得和马锦秀商量。可他却忽略了柳柳是李高成省长一手扶持起来的集团，她到了林县，马锦秀哪里有不接待之理呢？ 所以，就算万胜利不让马锦秀知道她还是带着人也到了高速口迎接柳柳的到来。 柳柳可没想到阵势这么大，而且在高速口，她下车和马锦秀和吕薇万胜利打招呼时，吕薇显然是极不欢迎马锦秀，居然跳到她面前，企图挡住她的去路，可马锦秀却不吃吕薇这一套，这可是林县的地盘，而且她现在是这个地盘上的一把手，不是当初在纪老爷子家里的时候，她没必要怕这个大书记的小姨子。 马锦秀绕开了吕薇，还是落落大方地走到柳柳面前说：“林县人民欢迎柳总的到来。”那样子，那气势，又把万胜利给盖住了。 不过柳柳记得自己的承诺，再说了，她可是为了解决刘立海的事情而来，除了很程序地和马锦秀握手外，还是极给万胜利和吕薇的面子，除了热情和万胜利握手，还给了吕薇一个大大的拥抱，以显示她和吕薇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 除了这些人外，招商局，发改委，办公室主任等一串人，柳柳都热情地握了手，这样的戏算是演得很圆满的，至少在柳柳认为，她做得不错，有一段日子她不再演这样的戏了。可为了那个小年轻，她又一次重出江湖，和地方官员打着这样那样的交道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把车开进了湖光三色，而且在荣华富贵的包间里接待着柳柳，当然她不知道关于荣华富贵的事情，如果以这样的方式迎接柳柳传进刘立海耳朵里，他肯定是不舒服的，可现在的情况，刘立海显然不可能知道。 大家落座后，柳柳一左一右坐的是吕薇和马锦秀，这在林县算是一次奇葩的安排。但是吕薇要抢着坐在柳柳身边，万胜利不说什么，其他人更不会说什么的。 酒和菜是同步上上来的，因为柳柳喜欢喝红酒，这个特点当然是吕薇说的，所以上的酒全部是红酒，而木土的林县干部实在喝不惯这种红酒，对于他们来说一如喝几口红糖水一样。可他们再不喜欢也得忍着，坐着，看着女书记和男县长之间的争斗，当然这中间还夹着一个省委书记的小姨子，这样一来，斗争的戏就更加好看了。 林县现在的本土干部算是学乖了，外派的干部再怎么斗，他们不再参与，而且外派的干部斗得越厉害，他们就越开心。反正斗走一个，又会换来一个。书记和县长的位置总也临不到本土的干部，来来走走的外派干部对他们来说，早已习惯了。龚道进结束掉本土干部当家的的日子后，这些本土干部没谁再敢多说话，也没谁会跳出来说话。 吕薇到哪里都喜欢抢风头，而且她又不是官场上混的人，对官场的等级森严一点感悟也没有。酒一上来，她就让服务满上，而且马锦秀没举杯，她却先端起了杯子，对着柳柳说：“柳姐，来，我们姐妹先走一个。” 吕薇的话一落，一桌子看住了她。弄得万胜利极为尴尬，可在这样的场合上，他肯定不敢说吕薇什么，要是他敢说半个不字，吕薇极有可能就是一杯酒泼向他的，那他和她之间的关系就得暴光。 柳柳也有点意外，吕薇是真不懂官场的套路呢？还是有意和马锦秀叫板呢？无论是哪一种，在柳柳这里，吕薇是太不懂事了。在人家的地盘上，你就一生意人，哪里能这么叫板的呢？哪怕你有省委书记的后台，人家也有省长的后台，而且枕头之风吹起来，怕是比小姨子这一层仅仅停留于暧昧关系要来得铁，来得快。 再说了，县官不如现管，这一点点道理，吕薇难道不明白吗？如果她连这一点都不明白，她怎么能接手一家公司呢？这倒让柳柳好生奇怪着。 柳柳也没泼吕薇的面子，还是端起了酒杯，不过，她提议是桌上所有的女同胞一起碰一下，她的提议显然圆了场，也给了马锦秀台阶下，她虽然很反感吕薇这么抢功，可她也不能拿吕薇如何。而且吕薇管理的不是她的公司，而是纪家的公司。如果是吕薇自己的公司，她发誓一定会报复于这个张扬而且一再泼她面子的女人。 女人从来爱为难女人。这是惯例。当然了，女人的这种恶，根源也在男人身上，没有男人种的因，也就不会存在女人为难女人的这种果了。特别表现在小三的问题上，基本是大奶们各种暴打小三，很少见大奶们暴打自己的男人。 所以，柳柳只看马锦秀一眼，就明白她内心极其想报复吕薇。所以接下来的时候，柳柳特地给吕薇喝了一大杯红酒，还把刚上来的一道鱼，亲自替吕薇夹上，一来显示她和吕薇之间确实是姐妹情深，二来也给吕薇涨面子。 果然，吕薇一见柳柳明显偏向她，不由得拿目光挑剔着马锦秀的同时，而且刻意地埋头享受着柳柳夹给她的鱼，又是酒，又是鱼，再加上她吃得有些急，胃里不由得一阵阵地恶心，她努力地想压住，结果却越压越往上涌，让她实在压不住，“哇”了一下，不得不握住了嘴巴，急速地往外跑着。 吕薇的这个样子，马锦秀全看在眼里，她很清楚吕薇和万胜利是什么关系，便有意无意地望着柳柳而且压低声音说：“柳总，吕总这样子是害喜运的表现吧？” “吕薇怀孩子了？”柳柳装作不知道吕薇没结婚一样，故意而且夸张地望着马锦秀问。 “老人们好象是这样说的。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去看看她吧。”马锦秀一边回应着柳柳，一边站了起来，而她的余光却看向了万胜利，这个男人此时一脸的惊慌。 虽说柳柳和马锦秀是咬着耳朵说的，可这些话万胜利还是听见了。他又惊又怕，毕竟他还没离婚啊，这样的事传出去了，他这个县长怕也难当下去了。 而马锦秀已经往外走了，万胜利肯定是不能起身去照顾吕薇，更不能去问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因为他并没听吕薇说过自己怀孕的事情，如果真的怀了，三十多岁的吕薇，应该是明白怎么一回事的。 万胜利为了压住自己的情绪，主动给柳柳倒酒，并且端起酒杯说：“柳总，林县就需要您这样的企业家，林县的大门永远欢迎您！” “万县长说的话真好听，就冲着万县长如此说，我一定来林县投资。”柳柳热情地笑着说。 “太好了。先干为敬。”万胜利一口干掉了自己的酒，柳柳本来不想干掉，她已经干了几杯，实在有些不胜酒力。再说了，这里虽然是她的小甜点工作的地方，毕竟他今天不在这里，如果她在这里，她愿意醉倒在他怀里。 可万胜利干掉了，柳柳不得不也干掉了。这时吕薇和马锦秀走了进来，柳柳赶紧关切地问：“没事吧？” “没，没什么。可能昨夜受凉了。”吕薇解释了一句，可她的话一落，马锦秀就接着说：“吕总，为身体着想，接下来的酒还是不要再喝了。再说了，你拿身体的特殊情况来陪柳总喝酒，她一定会很感动的。我们女人嘛，总归会体晾女人自己的。是不是柳总？” “对，对的。小薇，要是身体不好，就不要再喝酒。自己的身体间第一，一定要爱惜的。”柳柳也接过话说着，而且她说这些话时，刻意地扫了一下万胜利。她相信，万胜利一定有感觉的。因为她和马锦秀都清楚，吕薇是真的怀孕了。而她们咬耳朵里，万胜利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接下来的酒，吕薇再也不敢喝了，呕吐的感觉太难受了。而且她已经从万胜利的目光中，看出了他在怀疑自己。她现在不得不想，等会没人时如何向他解释呢。 可恨的马锦秀，一口一个为她的身体着想，敏感性那么强的万胜利不怀疑才怪呢。 第389章 打掉 果然，这场酒一散场，马锦秀和柳柳走在前面，万胜利扯过吕薇有意识地落后于她们，有一段距离后，他追问吕薇：“你真的怀了孩子？” “是的。”吕薇应了一句。因为她已经知道无法再隐藏下去。 “为什么不告诉我？”万胜利又追问了一句。 “我告诉你有用吗？你能为我离婚吗？你能要这个孩子吗？”吕薇一下子激动起来。 万胜利沉默了。是啊，吕薇说的这一切他都不能给她，特别是在他目前的情况下，他是不可能离婚去娶吕薇的。 吕薇见万胜利沉默了，心里一凉。这男人原来爱她不是彻底的，这男人原来也是自私的。于是，她一转身，离开了万胜利。追上了柳柳和马锦秀，她可不能让柳柳被马锦秀抢去。而且柳柳愿意给她干股，这可比男人可靠。 现在，吕薇有些理解柳柳为什么一直独身着。原来口口声声说爱你的男人，到了最最关键的时候，都是如此如此地不靠谱，而且也是如此如此地掉链子啊。如果万胜利说一句：“小薇，把孩子生下来吧，我们结婚。”她一定一定会死心塌地感动着，而且也一定一定会好好爱这个男人的。 可是万胜利的表现，万胜利的沉默都让吕薇心寒到了极点。一个刘立海让她头痛，可这男孩一直都不爱她，他也一直表明着他的态度。但是万胜利口口声声在说在乎她，热爱她啊。 “妈的，男人真没一个好东西。”吕薇一边走，一边骂着。 柳柳一见吕薇追了上来，便笑着问她：“万县长很关心你啊。”这话里有话，马锦秀当然清楚是什么意思，也玩笑了一句：“是啊，而且他的关心好象超出了一般关系哟。” 吕薇本来心情不好，一见马锦秀如此说话，不由得一下子火了，她脸色一变，问马锦秀：“你什么意思？你今天把话说清楚。” 马锦秀只是想玩笑一句，当然也是在示意她知道吕薇和万胜利之间的关系，让他们收敛一些。可没想到吕薇却能够在柳柳面前翻脸，看来她太小瞧了吕薇，这女人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柳柳一见这架式，赶紧圆场说：“小薇，马书记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而且万县长对你也确实关心过了，有时这种关心是需要分场合的。” 马锦秀尴尬地笑了笑，不再说话。吕薇根本不会按常规出牌，她要是真和这个女人撕破脸，她也下不了台阶。而且这女人管理的是别人家的公司，不是她自己的。她也犯不着巴结讨好自己，所以，马锦秀很清楚，真正斗下去，一定是她吃亏的。所以，无论吕薇发什么火，她得忍着。 “她开玩笑？她骨子都是一股妖精味道，还敢取笑别人。而且马锦秀，我可告诉你，我和你河水不犯井水，你少在我面前装领导，老娘才不会希罕的。”吕薇这张嘴，说开的话，从来不留情面的。 柳柳没想到吕薇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看来她真的不适合经营大的公司。现在几家公司不是靠着政府的力量呢？如果真让吕薇独立经营，公司不被她弄死才怪呢。不过，柳柳今天是为刘立海的事情而来，所以，她要讨好吕薇。于是，便说了一句：“马书记有事就先忙去，让我们姐妹俩说点闺房的话好吧？” 柳柳给了马锦秀台阶下，马锦秀当然清楚。赶紧说：“那你们姐妹俩聊聊，我就先走了。”说着，马锦秀加快了步伐，径直往自己的专车上走去。 马锦秀一走，柳柳便说：“小薇，你好象心情不太好吧？我们去喝茶吧。” 吕薇没想到柳柳在马锦秀面前这么帮自己，而且一口一个姐妹的，确实感动极了，便说：“走，我们去七彩虹。” 七彩虹离湖光三色很近，串过一条街就到了。吕薇在前面领路，柳柳走在后面，而万胜利远远看着这一对女人时，无奈了叹了一口气。他是断然不敢再追上来的，可是他还是很担心吕薇，怀了孩子也不告诉他，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万胜利回到了自己的车上，当车驶出湖光三色，驶进政府大楼后，他从车上走了下来，正好撞上了从另一辆车上走下来的马锦秀，他不得不喊了一句：“马书记好。” “胜利县长好。”马锦秀一边点头，一边笑着回应了一句。 万胜利见马锦秀脸色不错，猜测她和吕薇应该没吵什么。因为他在后面看到柳柳突然站到了这两女人中间，而且扯了一下吕薇，他还担心这两个女人又在吵架。可现在看马锦秀脸色很兴奋而且对他很客气，想想她们应该是没事的。不过，他肯定不好再问柳柳去了哪里。 两个人一前一后回到了各自的办公室，万胜利想来想去，不得不给刘立海打电话，刘立海在办公室里加班，这一段时间他一直还在熟悉做秘书的工作事情。一见是万胜利的电话，赶紧按下接听键后说：“万大哥好。” 一句万大哥又让万胜利感慨了一下，想想其实那天酒醉的事情，本来是他不对，大书记那么敏感的人，就算刘立海不说真话，郭宝鑫也能够猜测到的。 万胜利这么想时，便说：“兄弟，对不起了。” 刘立海一听，愣了一下，便明白万胜利说什么。不由得说：“万大哥不怪我了吗？” “我们都是混饭吃的人，大书记想知道的事情，就算你不说，他也会知道的。而且本来就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让兄弟替我担着，背着。”万胜利倒说得很真诚一样，这让压在刘立海内心中的种种顿时一扫而光。 “大哥，我一直在内疚。可是大书记的目光那么逼我时，我只能实话实说。没想到大哥能原谅我，回省城时，一定支一声，兄弟我再请大哥喝酒。”刘立海激动地说。 “谢谢兄弟。兄弟，能把柳柳的电话给我一下吗？我想和她谈谈投资的事情。”万胜利说了一句。 “可是，大书记不是不让我们接近柳柳吗？”刘立海奇怪地问了一句。 “但是她已经到了林县，与其让马锦秀抢走投资的项目，不如我主动出击。大书记一分钱的资金也没让我带下来，我现在几乎是光杆司令啊，再不上个项目，做点服众的事情来，整个林县就全是马锦秀的了。”万胜利无奈地说着，他清楚郭宝鑫的想法，可是一分钱就难死英雄汉的时代，他这个小小的县长只能先借柳柳的力量再说。 “大哥说得对，只要有机会，我一定会在大书记面前提提资金的事情。不过，大哥和柳柳交往还是小心为好。”刘立海知道柳柳会为自己的事情去林县的，没想到她这么快，而且还真要去林县投资。他现在除了给万胜利一些暗示外，他也不能过多地说什么。 “我知道分寸。你现在把她的电话号码给我吧。”万胜利又要了一遍。 刘立海便把柳柳的电话号码报给了万胜利，两个扯了一通闲话后，就挂掉了电话。 刘立海拿着手机，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尽管男人都恨不得天下的女人都是自己的，但是真正睡了一个问题和麻烦女人时，又不断地自责甚至立马把这女人拉入黑名单之中。现在的刘立海就有这样的感觉，他内心早已把吕薇拉入黑名单之中，但是行动上，他不敢，而且他也不能得罪这个女人。 而万胜利一拿到柳柳的手机号，立马给她发了一条信息：柳总好。我是万胜利，能拜托你多多安慰一下吕薇好吗？她心情不好。而且有的事情，该解决掉的还得解决，而她对形势分得不是太清楚。你帮我好好做做她的工作好吗？ 万胜利不敢把话说得太明白了，这也是思索半天才决定如此发送出去的。 柳柳正在和吕薇吕茶，手机有短信进来，她就拿出来看了一下。没想到是万胜利发过来的，更没想到万胜利的用意也是要打掉孩子。看来，天也助她。 柳柳看完信息后把手机递给了吕薇，吕薇一看，顿时又想跳起来，被柳柳扯住了。 “小薇，男人都是这样的。玩玩是需要，真要担责任时，肯定是逃避的。大家都是女人，女人的心是相通的。所以，我只想问你，你是不是怀孕了？这是马锦秀告诉我的，就在你刚刚呕吐的时候。她能看出来，我相信在坐的人十之八九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柳柳直视着吕薇问。 吕薇被柳柳如此一说，眼泪猛地往外冲着，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甘，所有的压抑，一下子涌了出来。而柳柳没劝她不要哭，而是在一边默默抽着纸巾递给了她。 吕薇其实根本不知道自己肚中的孩子是谁的，她是找了刘立海，而刘立海是不承认的态度，万胜利倒是承认着，可他也不想娶自己。当然了，她可以拿孩子逼万胜利，可万一孩子生下来不是他呢？ 至如刘立海，吕薇现在对这个大男生已经心死如灰。他不爱自己，而且她和他之间伤成这个样子，再想复合是不可能的事情。而她也担心，她拿孩子来赌博的话，万一孩子不是刘立海的呢？ 现在的吕薇很是恨自己，干嘛要玩成这样呢？怀了一个种，却分不清这种是谁的。找谁都让她有一种被羞辱的感觉，所以，男人压根就是不靠谱的种。把宝压在男人身上的女人就是大傻瓜。 吕薇哭着哭着，一下子扒进了柳柳的怀里，极无助地问柳柳：“姐，你说我现在怎么办呢？” “什么怎么办？”柳柳故意问了一句。 “我肚子中的孩子啊，我该怎么办呢？”吕薇又重复了一句。 “打掉。”柳柳果断地说了两个字。 第390章 套中套 柳柳的话一落，吕薇从她的怀抱里挣脱出来，诧异而又陌生地看着她。 柳柳不接吕薇的目光，而是说：“你想被一个父亲都不愿意认的孩子而拖垮自己吗？而且一生很短，你没必要为一个不值得守住的男人而播种。女人愿意生孩子，一是这个男人值得她如此做。二是女人需要捆住男人，捆住一个家。三是女人拿孩子威胁男人，从男人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四是帮别人代孕，拿到她需要的报酬。 小薇，你觉得自己属于哪一种？这一点你得想清楚。想不清楚的时候，就打掉孩子。一个不在适当时机到来的孩子，你认为有人会珍惜吗？ 再说了，你如果给不了一个孩子正常和幸福的成长环境，你为什么要生下他呢？看看万胜利的信息，你就应该明白，此时的他不愿意留下这个孩子，也不可能留下这个孩子。因为孩子留下，他就得滚出官场。你认为这样的代价，他能接受吗？而且离开了官场，他能干什么？你肯养他一生吗？” 柳柳尽管没有直视着吕薇，余光一直在留心看她。而且她口口声声说这个孩子是万胜利的，她只字不提刘立海。她挖下了这个陷阱，等的就是吕薇上套。她要逼吕薇认定这孩子是万胜利，而这个男人不可能留下这个孩子，断掉吕薇想要加祸于刘立海的念头。 柳柳的话，吕薇听得很清楚。而且她也从万胜利的态度明白，他不可能为她放弃事业。这个时候，被传出她怀了万胜利的孩子，他这个官不可能当得下去。不说别人，就是她的表姐夫郭宝鑫也断然不会原谅万胜利的。 真要这么打掉孩子吗？吕薇好不甘心啊。无论这个孩子是万胜利的，还是刘立海的。她都没有拿到自己认为甘心的东西，却要白白地牺牲一回，是不是太亏了呢？ 吕薇的神色全部落进了柳柳眼里，她在内心惊了一下。如果吕薇继续拿孩子要挟刘立海，她接下来怎么说服这个女人呢？但是柳柳没再说话，她得等吕薇开口，只有她说话了，柳柳才能弄清这个女人的真实意图。 “柳姐，”吕薇终于叫了一句。 柳柳这才把目光落在了吕薇脸上，而且没有接话，等着她说下文。 吕薇停顿了一会儿，才说：“如果这个孩子是刘立海的，你会如何？” 吕薇这话一落，柳柳愣住了。她完全没想到吕薇会如此直接地说出了刘立海的名字，而且直接地把球踢给了她。 “这不是万胜利的孩子？是刘立海的孩子？”柳柳装作无比吃惊地望着吕薇问。 吕薇因为不能确定这是谁的孩子，她现在无论是面对万胜利还是刘立海，底气都不足。一见柳柳如此问，便想这女人难道和刘立海之间已经断掉关系了？她怎么一点醋意也没有呢？她不喜欢那个小白脸吗？ “你不喜欢那个小白脸？”吕薇突然问柳柳。 “吕薇啊吕薇，你想和我玩，还嫩了一点。”柳柳在内心暗叹着，不过脸上的表情很淡然，接了吕薇一句：“所有的小白脸对姐来说，只是我寻乐和发泄的一个工具。我能对一个小白脸动心吗？他们值得姐动心吗？姐可是闯荡江湖的人，而且阅人无数，你认为姐到了这把年经，还会真正为某个男人动真情吗？再说了，如今的男人，值得我们女人动真情吗？你一头扎进去的时候，男人要么逃了，要么图着你的钱财，再去哄骗小姑娘。 小薇，你也三十多岁了，爱情这个东西，是最最不靠谱的事情。在一件最最不靠谱的事情上，姐犯得着为谁而牺牲自己的乐趣吗？犯得着为谁而苦了自己，伤了自己甚至是毁了自己吗？ 所以，小薇，作为女人，在对待男人问题上，该撒手就要撒手，绝对不能去抓牢，抓紧。越想抓牢抓紧，越是弄痛自己的。” 柳柳的话听上去是掏心窝的话，至少在吕薇认为是这样的。她一下子又软了下来。满以为柳柳会为刘立海而和自己讨价还价，结果这女人原来也只是把小白脸当作乐趣而已。当然了，如果刘立海好好珍惜她，热爱她，她还是愿意为他生下这个孩子，哪怕这个小男生不给她名份。可问题是这个小男生压根就不爱她，何况珍惜和守候她呢？ “姐，我们回省城去吧。现在就去。”吕薇突然望着柳柳如此说着。 “去打掉孩子？”柳柳装作平静地问着，其实内心这正是她渴望的东西。 “我想去检查一下，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吕薇咬牙切齿地说着。 “查清楚是谁的后，接下来怎么办呢？”柳柳问。 “无论这个孩子是谁的，我想弄清楚再说。”吕薇变得冷静起来，而且很平静地说着。 柳柳的大脑迅速转动着，据她所知吕薇才怀上的孩子，肯定检查不出来孩子是谁的。但是她要让吕薇死掉检清楚孩子是谁的打算，早点打掉孩子，解决心病才行。 “小薇，这样吧。我有个朋友是妇产科主治医生，但是她要预约，我预约好后带你去。现在呢，我们谈谈投资的事情好吗？你的身体我关心，我的投资项目，你可也得上心一点哟。再说了，你还有干股可拿，这一回，我一定不让你姐夫知道。”柳柳如此这般地望着吕薇说着。 吕薇一听柳柳如此说，不好意思再吵着要去省城。人家是来谈投资的，现在投资没任何进展，却要拖着柳柳去省里，她当然不会乐意。不过从这一点看来，柳柳对刘立海的感情一般。如果她真的热乎上那个小白脸，她现在不跳起来带她打掉孩子才怪呢。 “柳姐，这样吧。我还是让胜利过来和你好好谈谈，看看投资什么为好。”吕薇总算是被柳柳抚平了，终于开始谈正事。 “这样也好。”柳柳点着头说。 吕薇便拿出手机拨通了万胜利的电话，而万胜利正在办公室里着急着，他从刘立海手里好不容易要到柳柳电话，发出去的信息如沉大海一般，半点结果没有。他顿时就心神不定起来，不知道吕薇这个急暴脾气的大小姐，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现在吕薇的电话打来了，万胜利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小薇，你和柳总在一起吗？投资谈得如何？”万胜利尽量让自己语气和缓着，而且尽得不再提孩子的事情。 “你到七彩虹来一趟，越快越好。”吕薇说完就径直挂了电话。 万胜利的心突然就提了起来。这女人要干什么呢？还是要拿孩子要求他娶她？她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他刚刚下基层就搞大了女人的肚子，而且还是大书记的小姨子，郭宝鑫会放过他吗？马锦秀会放过他吗？ 妈的，管不住自己的东东，结果就是这么烦恼死人。万胜利一边骂自己，一边赶紧往七彩虹赶。 而吕薇打完电话后就对柳柳说：“万胜利很快就会来的，我敢保证。不过我现在不想见他，怕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影响你们谈投资的事情。所以，姐，我先撤了。等你联系好你那位医生朋友后，早点告诉我好吗？谢谢姐。” 吕薇说完就站了起来，柳柳没有阻止她。而是说了一句：“你这样想是对的。无论如何，女人还是需要把钱抓住，钱是女人安全值，有了钱，什么样的男人不能到手呢？这如同有了钱，什么样的女人不能到手一样。所以啊，这些年我一直不愿意结婚。就是觉得没必要把宝压男人身上，我现在有钱，有自由多好啊。” “姐说得的。我等你投资的好消息。”说完，吕薇就走掉了。 等柳柳一走，柳柳迅速给那个妇产科女主任打了一个电话，把相关情况说了一下，而且让她一定要做好说服吕薇早点打掉孩子的工作。 柳柳把这些安排后，见万胜利还没来，又给刘立海打了一个电话。刘立海也在焦急等信息，一见是柳柳的电话，赶紧抓起来就问：“怎么样了？她同意打掉孩子吗？” “你们男人是不是一个德性啊，玩的时候只知道快乐。弄出一个种来，就要求女人们尽快去解决。你知道打掉一个孩子对于女人来说多么不容易吗？几个女人不渴望做个好妈妈吗？这一点，我是同情吕薇的。”柳柳见刘立海这么心急，心里就不舒服，趁机教训着这个大男孩。 “姐，我这不是着急吗？我知道自己错了。所以，求姐帮我一次好吗？无论如何，一定要说服吕薇把孩子打掉好吗？”刘立海只得继续求着柳柳，他现在不敢保证吕薇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自己的。万一是他的怎么办呢？他断然不可能和吕薇这样的女人结婚成家的。 “好了，好了，我答应的事肯定会办到的。你呢，不要心急，慢慢来。很多事情，是急不得的。当然了，只要你乖一点，姐开心了，什么事都会快速帮你解决的。”柳柳现在有底气让吕薇打掉孩子，所以，在这个吕薇认为的小白脸面前，她敢这么夸口了。 “我会听姐的话的。”刘立海无论想不想保证，此时他必须保证着。 “哈哈。”柳柳大笑了起来，这时，门口出现了万胜利的身影，她赶紧把电话给挂掉了。 第391章 计中计 万胜利听到了柳柳的笑声，而且加快了脚步，柳柳能笑，说不定已经劝好了吕薇，而且吕薇不在这里，这也让他的紧张减弱了不少。 柳柳果然很热情而且很兴奋地看着万胜利，他一坐下来，她便问：“很担心吧？” 万胜利一听，差点就要上前去抱抱柳柳，她竟然如此理解并且支持着他。 “柳总，谢谢你。小薇怎么样了？”万胜利还是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放心吧。这事我会帮你到底的。现在是尽快要开启我们的项目，有了项目，她就会听我的。如果你不想把这事扩大化，不想让这事成为把柄的话。尽管我是李高成省长一手扶持起来的女人，但我和他之间是很清白。这一点，大约很多人不会相信。我今天要告诉你这一点，就是想你放心，我不是他派来的。我也不会参与官场任何争斗之中。包括你和马锦秀的斗争，我来这里投资，一是感激小薇，二是为了刘立海。刘立海是小薇介绍给我认识的，我很喜欢这个小伙子。而且我决定重点支持他，他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是他的大哥，我一定也会帮你。但是这件事，你不能对吕薇讲。她对官场太不了解，而且她和马锦秀之间的矛盾到了激烈化。 我选择来这里投资，不是来制造你和马锦秀矛盾，而是来化解你们之间的问题。所以，该听她的话时，你一定得听。该让步的时候你也一定要让。因为她已经知道吕薇怀的孩子是你的，至如她怎么知道的，我不清楚。 万县长，事情到了这一步，你就要尽一切努力和马锦秀之间搭成共识，尽快开启项目。这是我现在想和你谈的东西，项目定下来后，马上动工。 吕薇这边，我现在就带她回省城，想办法让她拿掉孩子。不过项目的事情，一定要尽快。这是我答应吕薇的事情，说是帮你。她对你还是很上心，这一点你要多理解她，特别是在这个时候，更要多关心她。你的关心比任何人的关心都要重要，明白吗？” 柳柳的一番话可以说是推心置腹的。万胜利感动极了，同时他对刘立海也多了一份释然，这个年轻人帮他的人这么多，一定是一个值得交往的朋友，是他自己差点错过了刘立海。 “柳总，谢谢您。真的，谢谢您。”万胜利此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是一个劲地道谢着。 “万县长，该说的话，该做的事，我都在尽力。你现在回去找马锦秀商量，揭力把项目定好，我是商人，商人的目的是要赚钱的。你们要你们的政绩，我要我的利益，所以，我可不希望我一旦投资，你和马锦秀之间闹得水火不融的。”柳柳正色起来。 “柳总，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再说了，只要我在林县一天，在你的项目问题上，我一定全力支持而且一定和马书记握手言和。”万胜利此时的保证在柳柳眼里是绝对真实的，她要的就是这一点，因为有了这一点，她又一次成攻地一箭双雕了。 “我相信你。你快去找马锦秀商量吧，我带小薇回省城去。你给她发信息，除了道歉和安慰外，一定要告诉她，项目谈好了，随时准备启动。”柳柳叮嘱着万胜利。 “好的。我听柳总的。”万胜利站了起来，再次对柳柳表示着感激。 柳柳也站了起来，她和万胜利一前一和出了七彩虹茶楼，各自上了自己的车。 柳柳在车上给吕薇打电话说：“小薇，我和万县长谈好了。项目随时动工，现在我来接你。” 吕薇没想到这么快，不过只要项目是万胜利经手，她所要的干股相信柳柳会给她的。于是很高兴地说：“柳姐，我等你。” 吕薇挂掉手机后，万胜利的信息就发过来了，他说：小薇，对不起。我刚才太急躁了，真的对不起。我是爱你的，这一点你要相信我。为了你，我肯来林县任县长就是证明。为了你，我也可以离开官场。只要你让我离开，我马上回家办离婚去。只是柳姐说项目要启动，她要我保证在项目的问题上不能出现任何差错，她是个商人，她要利益。所以，小薇，再等等好吗？做好这个项目，我学学生意经，我就离开官场，我和你一起经商去。只有这样，我们的孩子才有一个好的未来是吧？ 吕薇盯着这一段话，眼泪还是流了下来。是啊，这个男人说来说去还是爱她的，而且这个男人讲的也是实话，如果不跟着柳柳上一个项目，不去亲自经历商海的种种，万胜利要是离开了官场，他拿什么养活她和这个说不定并不是他的孩子呢？所以，她无论如何还是不能要这个孩子。当然了，只要柳柳尽快上项目，她还是会听柳柳的。 等柳柳到公司来接吕薇的时候，她已经平静下来。一上车，她就主动对柳柳说：“柳姐，他给我发信息说愿意为我离婚。” 柳柳一听，重重地拍了拍吕薇的肩说：“他是爷们，真爷们。所以，你要珍惜他。不过，我的项目要启动，这个时候他万万不可以闹离婚的，会影响我们的直接经济效益的。你也知道和政府联手投资项目，官员出事，项目必定遭殃的。” “柳姐，你放心。你现在带我去找找医生，我就是想确定一下孩子是谁的，确定完，我还是会打掉孩子的。”吕薇望着柳柳说着，可她越这样，柳柳还是越不放心。万一这个孩子是刘立海的，她要是心血来潮要嫁给他，自己所做的这一切都是无用功了。但是柳柳装作无事般地说：“我们先去找找医生再说。” 而这个时候万胜利回到了自己办公室，先给刘立海打电话，电话一通，他就说：“兄弟，感谢你。柳柳说因为我是你的大哥，她才来林县投资，才愿意帮我的。而且她还说她不是李高成的女人，大家都误解她了，她不参与政治斗争，她是个商人，只想好好赚钱。你觉得她的话可信吗？” 刘立海没想到柳柳为了自己，关于她和李高成之间的关系，她也愿意让万胜利知道，这个女人对他来说越来越成为谜，而且是与冷姐姐更难把握的一个谜。 “商人都是想赚钱的。这一点，我认为柳姐是真实想法。而且她好象真不是李高成省长的女人，如果她是李高成省长的女人，她选择去林县投资，不是找死吗？马锦秀会放过她吗？她又愿意和马锦秀合作吗？所以，从女人的角度来想，她应该真的不是李高成省长的女人。你说呢？万大哥。”刘立海把球踢给了万胜利。 万胜利一听，赶紧对刘立海说：“对的，对的，兄弟分析得对。有机会来林县，大哥请你。” 大哥和兄弟这么一定位，这两个曾经有过隔膜的男人，重新握手言和了。 万胜利挂掉电话就立既去了马锦秀办公室，敲门进去时，马锦秀还是意外了一下，这个做过大书记秘书的男人在她面前可从来没低姿态过，现在这么客气地敲门，而且这么敬重般地看着她，倒让她一下子不自然起来。 “马书记好。”万胜利很热情地叫了一句。 “胜利县长来了，快坐。”马锦秀也热情起来。 这样一来，两个人似乎冰雪消融，坐在一起商量着柳柳要投资的项目，因为项目很多，万胜利手里有，马锦秀手里也有，两个人最终搭成了一致想法，让柳柳打造出一个新区来。这可是一个大手笔，但也是一个辉煌的手笔。为了这个大手笔，万胜利一再向马锦秀保证，他会全力协助这个新区的要造，他用的词是协助，这就已经向马锦秀表明，他愿意服从于她的领导。 送走万胜利后，马锦秀想来想去，还是给刘立海打了一个电话，刘立海接到电话时，很是惊异了一下，今天这是怎么啦？林县的两个一把手都给他打电话，这是柳柳的魅力吧？ “马大姐好。”刘立海主动地叫了一句。 马锦秀没想到刘立海还在喊她马大姐，不由得开心地说：“大秘的嘴还是这么甜啊。” “马大姐，你可一直是我心中的好大姐的。再说了，在林县工作时，我从你身上学到不少东西的，我的成长也有你培养的功劳啊。”刘立海笑了起来。 “才做了几天大秘，嘴功了不起啊。不过，我们不能贫嘴了。小刘，我有事问你，柳总要来林县投资，我和胜利县长决定把新区的打造项目交给她，你觉得如何？”马锦秀直接问刘立海。 又是柳柳的事啊，怎么都跑来问自己呢？万胜利来问自己，情有可缘。可马锦秀这么问自己，刘立海很是意外的。他不由得想，难道他们都知道柳柳去林县是为他吗？于是，刘立海问了一句：“马大姐，这事我觉得你和万县长应该去考察一下柳总公司的实力，而不是问我吧？” “小刘，你就别装了。柳柳对你如何，我早知道了。一如你心里清楚，李省长对我如何一样。”马锦秀竟然如此这般地说着。 马锦秀的话一落，刘立海的心还是沉了起来。 第392章 女人的痛 刘立海顿时想起了看过的一段话：狗见狗都是舔，人和人都在演。背后的冷枪，面前的伪装，是社会的荒凉？还是人情的淡漠？说话好听的人，心往往冰凉；嘴上没一句好话的人，心地却很善良。当面说你不好的，实在都是朋友。背后说你坏话的，才是刀刀见血。眼前得罪人不可怕，不知不觉中得罪人才最要命。所以做人要看背后才知全貌。 刘立海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啦，怎么就想起了这样的话呢？而自己又看清了马锦秀背后的全貌吗？这个直截了当问他和柳柳关系的女人，她到底是魔鬼还是友人呢？ 刘立海一时间有些迷糊了，而马锦秀却又笑着说了一句：“帅哥一如美女一样，从来都是被人追逐的对象。所以，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刘立海一听，只得“呵呵”地干笑着，他实在不知道如何回应这个女人。 “你别笑啊，我想听听你的意见。因为你熟悉林县，你也对柳柳肯定有一种直觉性的东西，这种东西不会骗人的。小刘，你不会在背后害人，而且你是一个讲义，讲情的人。这就是为什么那么多人愿意帮你，那么多人也愿意相信你。我这个做姐的替你高兴的同时，也是相信你才问的。”马锦秀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刘立海再推就真是说不过去了。 “马大姐，我只能说说我的直觉。柳姐这个人还是挺有情有义的人，而且她答应的事情一定会去做，所以吧，这样的人是实干家也是成功家。”刘立海说这番话还是在大脑里过了一遍，认为合适才说出来的。 “小刘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这个新区的打造是林县重要的项目，我必须交给实干家，确保项目的顺利完成。”马锦秀如此说着。 “我觉得如果柳姐愿意接手，一定会拿下的。”刘立海又重复了一句，这让马锦秀吃了定心丹一般，又在手机另一端笑着说：“多谢小兄弟了。” 两个人便各自挂掉了电话。而刘立海却盯着手机看了好半天，他在想，要不要给柳柳打个电话。 而柳柳已经带着吕薇往省里医院干，在路上，吕薇和柳柳一直在谈论着项目的事，打造新区是一项很重要的项目，而且肯定是赚钱的项目，折旧迎新，土地资源的转让和占有，都将是新一轮的翻番收入。 这么重要的项目，吕薇没想到马锦秀会交给柳柳，而且还是由万胜利全盘跟进，这样一来，她想要的收入柳柳肯定会满足她的。有了钱，还愁自己想要的生活不能实现吗？王菲都奔五的人，还不是照样有个谢霆锋爱着护着吗？而且她可是一婚再婚呢。所以说，女人哪个年龄段都会有爱情的，就看自己如何去经营自己了。 吕薇如此想的时候，心情开朗了许多。所以一路上，她和柳柳是有说有笑，而且谈到项目时，手舞足蹈般地比划着，这让柳柳也安心了许多。 两个人一起到医院后，柳柳径直引着吕薇找到了妇产科的姚主任，在办公室里，姚主任很热情地让柳柳和吕薇坐。 柳柳便让吕薇坐在姚主任身边，自己则坐在她们对面，姚主任看了看吕薇后问：“多久了？” “怕有两个月吧，因为我的大姨妈有时候提前，有时候推迟，我也就没在意。”吕薇回应了一句。 “你是想检查孩子健康与否，还是想做其他的呢？”姚主任望着吕薇问。 “姚主任，我不想要这个孩子。但是我想知道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你能帮帮我吗？”吕薇说这话时，还是有些难为情。毕竟这话暴露了自己的私生活极为不检点，只有不检点的人才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果然，姚主任盯住了吕薇，而且盯了好半天问：“你居然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这话问得吕薇很想发火，可柳柳却站了起来，望着姚主任说：“她是刚结束了一段感情，又开始了一段新的感情。而且她自己很迷糊，没记准日期，所以现在就有些不知道孩子父亲到底是谁的。” “是这样啊。对不起哈。”姚主任赶紧望着吕薇道歉。 “没什么。”吕薇尽管心里不爽，嘴上还是如此说着。 “不过，两个月不能确定孩子父亲是谁。最后的是四个月左右才能确定孩子的生父是谁，而你要等四个月再不要孩子的话，就得引产，那个时候对你的身体伤害程度要大得多。我觉得吧，如果你已经决定了孩子不要，而且已经结束了旧的感情，又有了新的感情。最好还是现在就把孩子打掉，人流比引产的痛苦要小得多。女人有时候是需要自己关爱自己的，指望男人来关爱你，呵护你，那是隔靴搔痒。因为他们压根明白不了女人生理上的种种痛苦。 所以吧，女人的生理问题只有女人与女人之间是了解和理解的。我现在很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一旦决定不要孩子，就尽快下定决心，不要再拖了。”姚主任说这些话时，一直在看吕薇。 吕薇又被这个医生看得极难为情，可她才知道原来确定孩子的父亲需要等四个月以后，那个时候肚子会大起来，很容易被发现。一旦被自己的姐夫发现追问起来，她该说什么呢？说是刘立海的孩子？还是万胜利的孩子？无论是其中的哪一个，她姐夫都不会原谅她，更不会去原谅刘立海和万胜利的。 再说了，人生本来不尽完美，正因为不完美，才需要不断地努力创造努力奋斗。时间就是生命，所以必须珍惜宝贵的生命，执着地守候生命中每一个必经的十字路口。如果在这个十字路口，吕薇错过了万胜利，错过了柳柳提供的赚钱机会，她还能有什么呢？就算知道孩子是谁的，又能怎么样呢？刘立海被开除娶了她，他们会有好日子过吗？同样，和万胜利过没钱的日子，她受得起这个苦吗？ “姚主任，这样吧。我现在就打掉孩子可以吗？”吕薇望着姚主任问。 柳柳压在心里的石头落了下来，不过她装与自己无关一般，看着吕薇说：“决定了吗？” 姚主任也望着吕薇说：“能这样想就对了。不该要的孩子最好不要，免得孩子到这个世界来后跟着受罪。” “谢谢姚主任的开导。我决定了，不要这个孩子。”吕薇下决心地说着。 “好。跟我来吧。”姚主任说完站了起来了，大约去手术室吧。吕薇便跟了上去，柳柳也想跟上去，被吕薇拦住了，她说：“柳姐，你就在这里等我吧，也就一个人流，没什么好问题的。” 姚主任便回头望着柳柳说：“你就等这里等我们吧，我替你朋友做完人流手术后，会安排她住几天的。” “那你们去吧。我让家里的阿姨准备汤给你养养身体。”柳柳赶紧说。 “谢谢柳姐。”吕薇赶激地望着柳柳说着，这个时候她真的感激着柳柳，因为这样的事，她没办法告诉表姐，能照顾她的人也只能靠柳柳了。 “去吧。你住院的所有事情我会让阿姨给你准备好的。放心，不要有什么想法和压力，女人嘛，对自己好才是真的好。”柳柳轻笑地看着吕薇。 “对的，女人一定要对自己好。”姚主任接过柳柳的话说。 “好的。我打掉孩子。”吕薇继续下定决心地说着。 这样一来，柳柳彻底松了一口气，看着吕薇和姚主任走出了她的视线之中，等她们的脚步声远去后，她赶紧掏出手机，喜滋滋地拨通了刘立海的电话。 “柳姐好。”刘立海主动问了一句。 “你知道了？”柳柳好奇地问了一句，因为她听出刘立海的心情不错。 “我知道什么了？”刘立海也奇怪地问了一句。 “吕薇要把孩子打掉。”柳柳说。 “真的？打掉了吗？”刘立海问。 “已经进了手术室。”柳柳笑了起来。 “太好了。”刘立海也笑了起来，笑过之后，他又补充了一句：“谢谢柳姐。” “怎么谢我？”柳柳问。 “听你的。”刘立海的声音明显是高兴的，这样的声音在柳柳听来，又不由得心花怒放着，只是他们谁也没想到自己的兴奋是建立在吕薇的痛苦之上的。 吕薇躺要手术室上时，心情还是紧张到了极点，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做人流，以前她可一直是很注意采取措施的。她的眼睛紧紧地闭着，可是她还是听到了铁器响的声音，想必是手术用的工具吧。 “放松，放松。没事的，没事的。”姚主任的态度比在办公室里要好得多，声音一如安慰孩子一样，让吕薇的紧张减轻了不少，当然对柳柳的感激又进了一步。 吕薇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姚主任说：“好了。可以下来了。” 吕薇的眼睛睁开了，整个过程没有想象中那般痛苦。而且她还能自己坐起来，并且从手术室上下来，站到了姚主任旁边。 姚主任便把一盘血淋淋的东西递给她看，并且说：“这就是你的孩子。” 吕薇看着姚主任手上端的盘子，眼泪却还是没有来由地夺眶而出。 第393章 人是心非旧 姚主任一见吕薇这样，赶紧说：“别伤心了，有时候不该来的孩子，我们也只能狠心了。” 吕薇点了点头，没说话，可内心是真的被什么堵着一般地难过，被什么刺过一般地疼痛，这种难过和疼痛那么清晰，也那么具体。 姚主任又说了一句：“走吧，我带去你去病房。” 其实吕薇身体上倒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不过就一人流而已，而内心她却自己也没想到会是如此这么多的感受，而无论是哪一种感觉受，如果放在这之前，她都会找人拼命。 吕薇跟在姚主任身后去了病房，没想到柳柳也在病房，一见吕薇，赶紧上前去扶她，一边扶她，一边问：“没事吧？” “我没问题，不用扶了。”吕薇鼻音很重地说着，因为她又想哭。无论怎么说，她见证了未成型的孩子，而且她是亲手扼杀孩子的凶手，这一点，再狠心的母亲，都会在亲身面临这种场景时，变得柔软和难过的。 “来，快去床上躺下。”柳柳没松开吕薇，继续扶着往床边走。 吕薇看了一间房间，不由得问：“你安排的？” 房间是一个单间，而且摆设一如星级酒店一般，一看就知道这是医院的特级病房了。 “是的。女人嘛就得对自己好一点，何况是这样的时候，一定要休息好的。再说我自己是这家医院的赞助商，弄个好一点的病房是没问题的。”柳柳尽量平淡地说着，可她内心却一如和刘立海打电话一般地兴奋着，轻松着，她终于成功地替那个小年轻解决了最棘手的问题，也终于成功地再次赢得了那个小白脸的感激，他答应下班后来看吕薇，这样一来，对吕薇而言，他就成为一个有情有义的男人了。当然这些，她肯定不能让吕薇知道。 姚主任接过柳柳的话说：“对的，女人一定要爱惜自己。男人经历不女人生理上的这些，他们没感受，只是一个旁观者，而且还是一个只知道要快乐的旁观者，所以，越是这样的时候，我们越要坚强，越要对自己好一些。 这个病房是我们院的高级病房，柳总是我们院的贵人，所以你就托柳总的福，安心养病吧。”姚主任已经替柳柳完成了任务，语气上自然不再需要巴结甚至是需要讨好吕薇。 吕薇尽管为孩子难过，可柳柳如此对她，她自然是感动不已，便说：“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过，这份情我会记住的。” “傻瓜，我们是好姐妹，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柳柳一边说一边让吕薇上床躺了下来。 姚主任见事情安排妥当了，便说：“我还有事，回办公室去了。” “我送送你。”柳柳赶紧去送姚主任。 病房便剩下吕薇一个人，她忍不住还是拨通了万胜利的电话，电话一通，万胜利立马就接了，他赶紧说：“小薇，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话，你现在在哪里呢？我请你吃饭。” 吕薇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她觉得自己变得好脆弱，大约女人在这个时候是这样的吧。不过万胜利的话还是让她的怨气消淡了一点，便哭着说：“胜利，我难受。我，我们的孩子打掉了。我看到了他，他就这样被我扼杀掉了。胜利，我就是一个凶手。” 万胜利没想到这么快吕薇就作出了打掉孩子的决定，看来这个柳柳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啊。当然了，他现在放下了这个压着的重石，心情自然就不一样。而且男人没见过女人被打掉孩子的场景，更是不会有吕薇此时间感觉。不过他听见来吕薇在哭，赶紧说：“小薇，你别哭，都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了。你在哪里？我马上来看你。” 万胜利此时的紧张，让吕薇还是好过多了。这个男人至少还是在乎她的，至少也是关心她的，比刘立海强吧？吕薇如此想着。 “我在省城里，你要是忙就不要来。尽快让柳总的项目开工吧，这一次全亏了她，而且也是她把我安排在高级病房里的。她家的阿姨会来照顾我的，你就放心吧。项目一定要帮她尽快上马，知道吗？”吕薇叮嘱着万胜利，似乎现在这个项目是她唯一回报柳柳的一点心意了。 “小薇，你放心。我找过马锦秀，这个项目很快就会动工的。放心，我也会尽全力帮柳总的。”万胜利保证着，这是双赢的事情，再说了，柳柳这么帮他的女人，他当然会全力让柳柳赚钱的。 柳柳回病房时，吕薇的电话也打完了。她坐在吕薇身边，拉过她的手说：“姐不允许你难过，记住姚主任的话，一定要对自己好，一定要爱惜自己。姐刚刚接到电话，公司有事要处理，我先撤了。我家的阿姨很快就回到的，放心吧。” “柳姐，”吕薇哽咽地叫着。 “坚强，一定要坚强。”柳柳拍了拍吕薇的肩后，才离开她。 柳柳离开医院后，给刘立海又打了一个电话，电话一通，她直接对他说：“吕薇已经打掉了孩子，目前情绪有些不稳，你一下班就去看看她。无论她抱怨什么，你都要听着。态度一定要好一些，不管这个孩子是不是你的，总归事情解决了，你也不能让她太寒心是吧？你记得去挑束花带着，女人嘛，总是喜欢这点情调的。” “好的，姐，我听你的。”刘立海赶紧应了一句。当然他现在的心一如万胜利一样，巨石落地了。 下班后，刘立海挑了一束花就直奔医院。在路上，他还是很紧张的，这种事他可是第一次遇到，而且明明知道吕薇还有万胜利这个男人的情况下。 刘立海到病房后，吕薇还是怔住了。她可以对万胜利哭着说孩子的事情，可她还真没想到这个小年轻会来看她，而且这么快就知道她住的医院和病房。 “小薇姐，对不起。”刘立海一见吕薇就如此说。 “对不起？你有对不起我的地方吗？”吕薇怔过之后，还是怨气极重地说了一句。是啊，这孩子无论是不是他的，他的不承认就让她极为不爽。 “小薇姐，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安心养病，而且不要生气好吗？”刘立海因为被柳柳叮嘱过了，而且他毕竟睡过这个女人，总不能太无情无义吧。 “我生不生气关你什么呢？”吕薇冷冷地反问了一句。 这样的态度，让刘立海有些招架不住，他知道如果他再说话，吕薇说不定情绪更激动，而且他也领教过这个女人蛮不讲理的时候。 刘立海便不再接吕薇的话，而是把花插进了花瓶，做完这些事，他还替她倒了一杯水，放在床边说：“小薇姐，喝点水吧。” 吕薇见刘立海这样，自然也不好再发脾气。毕竟她又不是只有他这一个男人，而且在同一晚上，在他的眼前，她不是就跟了万胜利吗？他知道万胜利的存在，而万胜利并不知道他的存在，这种时候，不舒服的人肯定是刘立海。所以，她要是再为难这个男人，也有些太过了。再说了，孩子都不存在了，她拿什么威协这个男人呢？ 吕薇装作喝水的样子，把杯子端了起来，当然了她也以这种方式掩饰自己的心情。 刘立海见吕薇不再数落自己，又说了一句：“小薇姐，想吃点什么，我去替你弄。” 吕薇的心情还是闪过了一丝的感激，无论这个小男人和她闹过多少不愉快，至少他没无情薄义到对她不理不睐，而且在第一时间，他就守在自己的身边。这不是以前她最渴望的事情吗？为了和这个小男人一起，她不是经常变得戏地没事找事吗？现在他如此温柔着守着自己，也该满足了吧？吕薇如此想着，可是一切都是人依旧，心却难依旧。 以前吕薇和刘立海再怎么吵架，她内心有他，也因为有他，她才总是生气，总是想吵架。现在她对他只是怨气，这股怨气被化解掉后，她发现自己对这个小男人有的只是曾经的占有，而不是对万胜利这种依赖以及惦念。 “等会柳姐家的阿姨会送汤来的，不需要麻烦你。对了，你看过我了，可以走了。”吕薇态度平静地说着。 刘立海没想到吕薇赶他走，这个曾经为了想和他在一起，变着法和他吵架的女人，看来现在真的不需要他了。他想到这一点时，还是难过了一下，他是不会爱她，可知道她不再把自己当成重要的人时，不免又开始失落着。 刘立海坐着没动，也不知道如何接话。 “你可以走了。”吕薇又重复了一句，一来她真不需要这个男人了，二来，她担心万胜利会来。万胜利对她才是真正的关爱，尽管他也不愿意要这个孩子，可至少万胜利是在乎她的，这一点，眼前的这个小男人做得到吗？如果他可以在乎自己一点点，她和他之间至如这么尴尬和陌生吗？ “好吧。既然小薇姐有人照顾，我也帮不上什么。你就安心养病，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就给我打电话。”刘立海说着就站了起来，因为他也感觉到尴尬。 “你走吧。我也不需要你。”吕薇的语气很有些冷淡。 但是刘立海没再接话，而是走到了病房门边，拉开了门，门外却站着正准备敲门的万胜利。 第394章 傻瓜 “你怎么在这里？”万胜利一看到刘立海，本能地脱口问了一句。 “我，我。”刘立海结巴着，而且一时语塞起来。 万胜利的脸色顿时变得不太好看，没理刘立海，径直走了进去，一看到吕薇，他便问：“他怎么在这里？” 万胜利一问完，又瞧见了那串刘立海送来的鲜花，更是疑惑地盯住了吕薇。 “柳姐让他来的吧。”吕薇显然比刘立海要平静得多，而且也应对得极为自然。 刘立海在这种情况下，肯定不能再走了。只得转过身，重新回到了病房，并且望住万胜利说：“大哥，是柳姐让我来的。这花也是柳姐让我买的，我，我，”刘立海这次的结巴，是故意的。 就在大家都彼此尴尬时，柳柳家的阿姨来了，她一进来，见刘立海在这里，首先就充着他说：“少爷好。” “少爷？”万胜利不解地望着刘立海问。 “是啊，我们当家的说少爷说的话就是她说的话，少爷下的命令就是她下来的。”阿姨很有些讨好地望着刘立海说。 “哈哈，兄弟，真有你的。什么时候成了柳家的少爷了？”万胜利突然就大声笑了起来，而且突然就明白柳柳极有可能在包养着刘立海。 “万大哥，你就别取笑我了。”刘立海极难为情起来，不过相比万胜利对他的怀疑而言，柳柳家的阿姨还是救了他的场子。 吕薇此时也极为奇怪地看着刘立海，这个小白脸仅仅是柳柳的宠物？还是柳柳动了真情呢？ 于是，吕薇有意地而且是笑着问阿姨：“阿姨，你家少爷平时发号施令是个什么样子？” “他，他还没发号施令呢。”阿姨回应了一句。“不过，少爷说的话，我都会去做的。”阿姨又补应了一句。 “阿姨，你赶紧把给小薇姐准备的汤倒出来，给她喝吧。”刘立海打断了阿姨的话，在这里谈他在柳柳家的地位，显然是不适合的。而且吕薇的脸色也有些不对，他担心刺激到了她，她这嘴要说出更难听的话来，他和万胜利之间就极容易变成了仇敌，而且万胜利一定会当他为情敌。这是一件极不划算的事情，因为他并不喜欢吕薇。 阿姨便去准备汤去了，而吕薇又奇怪地盯住了刘立海，这个样子让他不由得紧张起来，这女人就不能收敛一点呢？都这个时候，还用这目光看他，让万胜利在一旁情何以堪呢？ 万胜利倒没注意吕薇的神情，而是转过身去帮阿姨弄汤去了，显然他的疑惑消失掉了，接下来的是他把自己当成了这里的主人。因为柳柳家的阿姨都如此尊重着刘立海，显然他和柳柳的关系非同一般，是柳柳让刘立海来看吕薇，完完全全说得过去的。再说了，只要刘立海被柳柳这个富婆包养了，吕薇也就死掉对刘立海献情的心了。他虽然没有怀疑刘立海，可吕薇对刘立海的神情，他总还是不太舒服的。 “小薇姐，你要把身体养好。有阿姨在这里照顾你，万大哥也就放心了。”刘立海故意如此说着。 “你可真能哈，什么时候成了柳家的少爷呢？这么大的喜事也不让我和胜利分享一下，太不够哥们义气了吧？”吕薇也笑着问，可她内心却极为不舒服。她已经明白了柳柳为什么会出现在林县，为什么会如此热情地为她张罗着打掉孩子的事情。可一切已经成了定局，她现在除了不舒服外，还不敢表露出自己的情绪。 “柳姐也不过认了我这个弟弟而已，而且在她家里是宣布了一下，所有人要听我的话。当时我也认为她不过是玩笑话，也没太当真的。”吕薇如此说，刘立海倒是安心了一些，不过还是向她解释着。 “少爷，我们大当家说的话可不是玩笑话，你走后，她又重申了一遍，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外面，我们必须叫你少爷，必须听你的话。”阿姨尽管在给吕薇准备汤水，可还是听见了刘立海的话，还是接过了他的话。 “阿姨，你好好照顾小薇姐吧。”刘立海去打断阿姨的话，他不想在这里被这个老女人一口一个少爷地叫着，都什么时代了，还有少爷吗？ 阿姨便不敢再说话，万胜利又笑了起来。一边端着汤水往床边走，一边望着刘立海笑着说：“兄弟，你真是有福之人啊。” “大哥，你让阿姨为小薇姐做这些事吧，我们男人做不好这些事。我们出去喝几杯？”刘立海建议着。 “小刘，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家胜利照顾我，丢人了吗？”吕薇话中有话地说着，当然了在万胜利耳朵里，他还是很舒服的，至少他在吕薇心里是自己的男人，而刘立海显然不是，他对他们的关系显然也解除了怀疑。如果吕薇真和刘立海有关系，他们还能如此自然地站在他面前吗？ 刘立海没想到吕薇演戏的功能比他强，差点露馅的事情硬是被她圆成这样，而且从万胜利的神色来看，他完全相信了自己是柳柳的人，与吕薇没关系。 就在此时，刘立海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是柳柳，便笑着对万胜利说：“你照顾小薇姐，柳姐的电话，我接一下。” 说着，刘立海便往外走，这更让万胜利确定他和柳柳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而吕薇看着刘立海走出病房的背影时，内心又被什么搅拌般地痛了一下。原来，这两个人合伙演了这么一出戏，而她却如傻子一般地掉进了他们早已设计好的陷阱之中，而她还在这之前为柳柳的行为而感动着。 吕薇才知道她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 刘立海在病房外接了柳柳的电话，她问：“你去看了小薇吗？” “我就在她的病房里，没想到万胜利也来了。我，我差点演砸了。”刘立海说。 “你啊，你就在病房等着，我马上来。”柳柳说完，径直挂掉了电话。 刘立海便站在病房外的过道处发傻，这女人又要来啊，还嫌这里不够乱吗？ 刘立海此时并不想柳柳来，尽管她的到来能让万胜利彻底消除疑惑，但是他已经感觉到吕薇在压着自己，装着自己。 刘立海想了想，便给柳柳打电话，可是手机响着，没人接。 这时，万胜利却从病房里走了出来，一见刘立海傻站着，便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说：“兄弟，怎么啦？” “柳姐过来了。”刘立海答非所问。 “她来了正好啊，你傻发呆什么呢？”万胜利不解地问。 “万大哥，我对你说真心话，她一直想要我去她的公司上班，可我对做生意没兴趣。我现在不知道她是来看小薇姐的，还是来当你们的面谈我的事，让你们做我的工作。”刘立海寻找着对万胜利辩解的理由。 “哈哈，兄弟，你可是太有福气。身边总有这样的大贵人出现，为哥羡慕死了。”万胜利一听，笑着打趣刘立海。 “万大哥，你就别取笑我吧。我现在为难死了，而且柳姐追得很紧，恨不得我现在就能去她公司上班一样。”刘立海苦笑着。“这样吧，你去陪一下小薇姐，我等等柳姐，待会她来后，你可一定要帮我说话，我不想去她的公司。” “好，好。”万胜利笑着说完，便回到了病房。 刘立海便去了走道最头边，他要哪里拦住柳柳，继续把这曲戏演好，演到位。 刘立海很有些不舒服，可如果不把万胜利和吕薇安抚好，这两人总会是导火索的。说不定他和柳柳之间的事被他们用另一个版本传给大书记，他不想有这样的版本出现。所以柳柳要去林县投资，要给吕薇干股，他虽然没说什么，内心是支持的。吕薇爱钱，他已经知道了。这样的女人只能用钱砸她，让她服，让她听话。 柳柳来了，一见刘立海在电梯边徘徊，便走近他问：“发生什么了？” 刘立海便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告诉了她，并要求她是要请他去自己的公司上班，要把这戏演好。因为他感觉吕薇心里不痛快，而且万胜利也怀疑自己。他还是担心他们对自己不利，再说了，他也对不起吕薇。 男人就是这样，女人的事情有另一个男人进入时，他又觉得这个女人原本是自己的，原本他才是她生活中的神。可是一旦这个神的地方不在时，他又极为不舒服。刘立海明明知道吕薇在演戏，但是这个孩子是不是他的，他也没底。只是觉得有些内疚于吕薇，这女人虽然嘴上凶，关键时刻并没折他的台。 “就这么一点小事把你急成这样？我信了你的邪。”柳柳听完刘立海的讲述后，笑着损了刘立海一句，而且一说完，她径直往吕薇的病房走去。 刘立海赶紧跟了上去，女人的多变他算是领教了。但是柳柳这个态度，似乎一切在她眼里全是小事，而这些小事在他眼里怎么就是大事呢？ 柳柳和刘立海回到病房时，吕薇还在喝汤，阿姨一见柳柳，赶紧喊了一句：“大当家好。” “你先出去吧，我们有事要谈。”柳柳直接对阿姨说着。阿姨便转身走出了病房，她一走，刘立海倒紧张起来。 第395章 哥俩好 刘立海赶紧拿余光看吕薇和万胜利，万胜利倒是一副很感恩的样子，而吕薇脸上却是怪怪的，至少在他眼里，吕薇的表情是不对的。 果然，吕薇先说话了，她莫明其妙地说：“大家都在走的捷径，其实是最难走的。” 柳柳一怔，不过很快她就接过吕薇的话说：“我就喜欢走大家都在走的捷径，而且以惨烈的方式一个个将别人踩在脚下，这是我最喜欢的运动方式，而且也是我最乐意去做的一种运动方式。” 刘立海完全没想到这两个女人会如此对话，只有他明白这两个女人在指什么，而万胜利在一旁“呵呵”地笑了笑后说：“你们两个今天好哲学啊。” 吕薇不得不改变态度，笑了笑说：“柳姐才是哲学家。这样吧，让阿姨照顾我，你们都去吃饭吧。” 刘立海没想到吕薇转得这么快，眼看要起火的场面硬是被压了下来。他顿时也松了一口气，赶紧说：“万大哥，我作东，我们去喝两杯吧。” “好啊，好啊，我们去喝两杯。”万胜利很高兴地附和着。 “还是我请你们吧。”柳柳淡淡地接了一句。 刘立海便又有些尴尬，遇到强势的女人，有时候就是这么没道理，没理由。启先是冷姐姐对他在官场上的一路强势介入，现在是这个女人对他花钱以及规划方面的强行介入，让他总也摆脱不掉宠男，面首甚至是小白脸的角色，哪怕他做了大书记的秘书，这种被标签和定义化的模式，真心让刘立海极为不爽，而且又极为无奈。 万胜利见柳柳要请他们吃饭，更加开心地说：“柳总这么热情，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个过程，吕薇没说话。而到了这一步，刘立海也不能再反驳，再说了，离开了医院也许对他，对吕薇都好。 柳柳率先出了门，刘立海跟在她身后，万胜利到吕薇边上，很柔情地说：“小薇，好好休息。我吃完饭，会来看你的。” “嗯。”吕薇也很温柔地应着。 刘立海全听见了，但他装没听见一样，紧紧跟着柳柳的脚步往外赶。在过道处，柳柳看到了她家阿姨，她便说：“好好照顾吕薇，有什么需要就给我打电话。” “好的。”阿姨应了一句，就往吕薇住的病房走去。而万胜利还没出来，柳柳这才看了一眼刘立海，这一眼看得他很些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很酸？”柳柳压低声音问。 这话问得让刘立海更加尴尬，也更加不是滋味，他不想回应柳柳，而是快步往前走着，柳柳紧追了几步，还是压低声音说：“该等万胜利了。当然了，我会补偿吕薇的。” 这么赤裸裸的交易是刘立海必须去面对的，谁让他睡大了人家的肚子呢？尽管问题解决了，可真要绝情地一抽那玩意就认得人，他又做不出来。所以，柳柳的补偿等于是他对吕薇的补偿了。相信这一点，吕薇已经意识到了，要不她不会那么说话，更不会那么怪异地看他。 是啊，几个人不想走捷径呢？刘立海当初傍上冷鸿雁时不就是想着走很捷径上位吗？现在依靠着柳柳，不照样也是在走捷径吗？尽管并不是他想要的，可在吕薇眼里大约是如此。 万胜利来了，他还是一脸的笑容。大约他认为这样的结局是最最完美的，而且只要项目上马，他又有一大政绩可谈了。因为这个项目的具体负责人是他，这是马锦秀的意思，也是柳柳的意思，当然更是他想要的。没有具体的项目经营，想在一个县城打下码头不是那般容易的事情，特别对于本土的干部而言，他们很难服他的。这一点，做过大书记秘书的万胜利还是清楚的。 刘立海和柳柳见万胜利出来了，赶紧都装没事一样，三个人便一起出了医院，直奔柳柳的私人会所，因为那个地方最最适合谈事，当然了，也最最适合隐秘的行为方式。 万胜利这是第一次来柳柳的私人会所，他走一路叹一路，他算是见证了这个女人奢侈的一面，而刘立海显然已经是见怪不怪了，而且他在想，如果让万胜利去柳柳家，面对她一堆保镖时，他怕更是惊得合不拢嘴。一个让大书记秘书都要如此惊讶的地方，可见有多奢侈。 柳柳让服务生上的又是82年的拉菲，万胜利没想到他受到这么贵重的待遇，不由得感激地说：“柳总，这，这也太破费了吧？” “破费是应该的，一来你对小薇是情深意切的，二来我在林县的项目，还得仰仗于你。”柳柳说着，让服务生给万胜利满上酒，她举起了杯。 万胜利也举起了杯，他可没想到这女人这么急着上项目呢。而刘立海不知道该不该举杯，一时间就坐着没动。 柳柳看了刘立海一眼，说了一句：“举杯啊。” 刘立海这才端起了杯子，又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样的场合已经不再是哥俩好的时候，变成了自己完全应该是个多余人吧。 三个人还是碰了一下杯，当然了，万胜利很清楚刘立海在柳柳这里的地位了，碰完杯后，各自吃了一些菜，万胜利便拉上刘立海说：“柳总，我和我这个小兄弟一起敬您一杯，谢谢您对他的关照，更谢谢您对林县发展的大力支持。” 刘立海可是没想到万胜利会这么说，而话已经出口后，他就是想辩解也没什么意义了，索性被动地端着酒杯，等柳柳说话，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知道今晚的酒，怎么喝都会别扭的，只要不让万胜利怀疑他和吕薇之间的关系，也只能被他拖住，打情感路线的牌子靠柳柳的近乎了。 柳柳肯定喜欢听这样的话，接过万胜利的话头说：“只要你们兄弟俩同心同力，我相信未来的江南是你们的天下。” 这可是很大的鼓舞啊，这样的鼓舞刘立海以前经常幻想，而且也经常认为未来的天下属于年轻人。朝朝代代都是这么演变的，历史尽管是惊人相似的，可是过程却是千奇百怪，而且过程往往极难熬。 拿现在的刘立海来说，贵人是如此之多，姐姐式的追逐也是如此之多。对于别的男人来说，这可是艳福不断的享受，对他来说却是无法脱离的纠结。 现在，万胜利就对刘立海有一股特别想拉近的做法，他一见柳柳这么说，就端起杯对着刘立海说：“兄弟，来，未来的政治新星属于你，我和兄弟喝一个，沾沾兄弟的喜庆。” 刘立海极难为情，可他还是端起了酒杯，望着万胜利说：“万大哥，你就别再取笑我了。” 刘立海的话一落，柳柳快速地接过话说：“来，我也沾沾两个政治新星的喜气。” 这么一来，这酒就越喝越往上扬，而且调子越来越高昂，越来越往死里抬着刘立海。 话不投机是半句多，现在是激情往上扬，话也就格外投机之际，眼看两瓶酒见底了，刘立海很不想再继续这么喝着，他完全成了一个道具，夹在万胜利和柳柳之间，而且两个人想要做什么，他都清楚。只是万胜利不太清楚，柳柳这么豪执千金的深层原因。而柳柳这么做，这么说话，全是做给他刘立海看的，意思很明显：你看看我如此抬你，如此抬你口口声声称大哥，人家口口声声喊兄弟的人，为的就是替你擦干净屁股。 这种感觉，说实在话，刘立海不想面对，可现实总是被动让他面对着。而他想结束这场不对应的酒会时，万胜利却大着舌头说：“兄弟，难道柳总这么热情陪着我们，我们不醉不归。” 这么贵的拉菲酒啊，在一场为了压住一个秘密之中被干掉了，刘立海很有些心痛。他偷眼去瞧柳柳，却被她捉了一个正着，她当然明白这个小年轻的心思，马上接过万胜利的话说：“万县长说得对，择日不如撞日的友情，就应该不醉不归。” “对，对。兄弟，我们俩好不容易解开心结，来，再喝。我感谢柳总，兄弟也得感谢柳总，没有柳总，小薇这个定时炸弹随时会暴炸的，说不定我们兄弟两个被炸死都不知道如何死的呢。”万胜利突然这么说着。 刘立海和柳柳的目光又撞到了一起，不过很快柳柳转开了目光，盯住万胜利问：“小薇怎么会炸死你们俩个兄弟呢？她不是这样的人。” 万胜利又端上了满满一杯说：“我知道，柳总喜欢我这个小兄弟，而我喜欢小薇，可她从来喜欢玩脚踏几只船，如果没有柳总的介入，她极有可能拉下我这个兄弟，所以，来，来，兄弟，我们都要感谢柳总，感谢柳总。” 万胜利越说越不知道说什么，至少刘立海越听越迷糊。他是知道自己和吕薇的关系呢？还是在卖弄他知道刘立海和柳柳之间的暧昧呢？ “兄弟，站起来敬柳总。”说着万胜利站了起来，又歪歪扭扭地走到刘立海身边，去拉他。 刘立海只得站了起来，举起杯和万胜利一起敬柳柳。 柳柳自然也站了起来，她却说：“只要你们哥俩好，小薇的事情，我会摆平的。” “对，我们哥俩好，哥俩好就行。”万胜利这么说着，可他在刘立海眼里是真的醉了。 第396章 被刺激到了 柳柳含笑地看着刘立海，对于万胜利的醉态，似乎与她没半点关系。而且她还掏出了手机，拨通了司机的电话，没多久司机来到了包间，万胜利却还在扯着刘立海说着哥和兄弟的故事，整个过程，柳柳都如一个旁观者一样，这让刘立海更加纳闷，这个女人好有手段啊。 柳柳吩咐司机直接把醉态十足的万胜利送到了吕薇的病房里，这个安排令刘立海不解，他问她：“万大哥喝成这样，会影响小薇休息的。” “你以为小薇今夜会休息得好吗？”柳柳反问了一句，便挥手让司机扶着万胜利下去，而万胜利嚷着：“我不走，我还要喝。来，兄弟，再喝。女人嘛，都是属于我们男人的。兄弟，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不就一女人嘛。” “赶紧带走。”柳柳已经不麻烦了。 司机直接背起了万胜利，迅速离开了柳柳的包间。直到这个时候，刘立海才知道司机对于柳柳而言其实就是一个实力极强大的保镖。然来有钱人的生活，他真的看不懂啊。 “万大哥这个样子，还是送他去酒店好吧？”刘立海还是感觉不适合送万胜利去吕薇身边。 “你是真傻呢？还是装傻？”柳柳直视着刘立海问。 “怎么啦？”刘立海真傻了。 “女人嘛，全属于你们男人。不就一女人嘛，兄弟，我不怪你。这些话，你难道听不出是什么意思吗？”柳柳很生气地问刘立海。 “他这是喝多了，喝多的男人都喜欢说女人全是他的。”刘立海替万胜利解释着，可他解释完就觉得怪怪的。 “看来你是真傻，而且傻得可爱。”柳柳倒是笑了起来，而刘立海却笑不出来，难道万胜利早就知道他和吕薇的事情？ “万胜利是不是知道我和吕薇的事情？”刘立海望着柳柳问。 “对。你总算聪明了一回，而且他已经知道我去林县投资是为了帮你摆平吕薇的事情。当然了，他是借酒发疯，不就三瓶红酒吗，至如醉成这个样子？而我就是要让吕薇清楚，万胜利知道她和你的事情，而且在你和我面前公开了态度，她不要拿这事要挟你。他的话我已经录了音，吕薇敢不听我的话时，我就会拿这段录音给吕薇听的。”柳柳的表情看上去真的平静极了，而刘立海却整个人一下子被打击倒了，他呆然地坐在了沙发上。 柳柳走到刘立海身边，很柔情地抱住了他，而且极为情真意切地说：“我这样做是为了你。” 刘立海说不出话来，哪个地方都是陷阱满满的。当然了，这样的陷阱有时候是自己挖的。一如万胜利，明明知道他和吕薇有这种关系，也明明知道吕薇这个孩子极有可能是他的，而且他出现在吕薇病房时，万胜利还装成很奇怪的样子，一切原来就为了让柳柳清楚，他不是被柳柳和刘立海蒙在鼓里的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刘立海和柳柳反正都没说话。他也任由这个女人搂抱着自己，很小女人式地依着他，静静地听彼此的呼吸声。手机响的声音打破了这种寂静，刘立海拿出来一看是吕薇的，而这个时候的电话，他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他不想接啊。柳柳看着他，说了一句：“你必须去面对，我知道她要钱，但也不狮子大开口的。” 刘立海听柳柳这么说，不得不接了电话，吕薇恼羞成怒地在电话中问他：“你什么意思呢？把万胜利灌醉就应该送他回家，把这么一个醉汉送回我的病房，成心气我是吧？” “小薇姐，万大哥确实是喝多了，让他在病房睡一觉也挺好的。他这个样子我也不放心送他回家，他已经知道我和你的事情。他要是回家闹情绪，事情影响会更大的。而且他是真心爱你的，在你身边，他会踏实，你也会管着他。所以，我才让司机送他回家的。”刘立海只得如此解释着。 “他知道了？”吕薇问。 “是的。但是他说原谅我们，不和我们计较。当然了，醉酒中的话不算数。”刘立海又补充了一句。 “柳柳知道不？她和你们在一起喝酒？”吕薇问。 “是。她就在我身边。”刘立海反而平静下来了，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也只能顺着柳柳的策划往前走，无论他对吕薇有多少内疚，他也不愿意被这个女人缠住。 “你们，你们果真策划好了一切，果真让我掉进了你们的陷阱之中。”吕薇生气极了，她一直怀疑的事情还真就是这样。而让刘立海害怕的万胜利，竟然就愿意了她和刘立海，那么她现在还有什么要挟这个小男生的呢？还有什么资格和柳柳谈条件呢？ “小薇姐，你所要的东西会给你的。放心吧，我是对不起你，但是我真的是无意伤害你的。”刘立海尽量让自己显得要真诚一些，可是他的话一落，吕薇径直就挂掉了电话。 吕薇现在极其不舒服，万胜利原来什么都知道，原来这个男人也不是她想象中那么在乎或者计较她和别的男人有什么的一类人，爱情这个词，看来真是一个滑天下之大稽的东西。自己虽然一直爱玩，而且一直在寻找这样那样的刺激，可万胜利对她所表现出来的在乎程度，对一个女人而言还是乐意享受。享受一久，她就认为自己是他的唯一，全部。现在这个美梦被打碎后，她能做的怕就是不要再刺激刘立海了，因为他才是自己能否拿到柳柳给的干股的直接导因。 吕薇听着沙发上还在打鼾的万胜利，又有泪往外涌，她仰了一下头，硬是把泪逼了回去，还是给刘立海发了一条信息：我希望你说的话会算数。 刘立海收到信息时，柳柳去了洗手间，他盯着这排字看了又看，不过还是回了一条：你要的钱，我会努力让柳姐满足。 信息发放成功后，刘立海快速地删掉了吕薇和自己的信息，因为在柳柳面前，他已经知道自己目前不是对手。但对一个自己无意睡过而且还弄大肚子的女人，他能补偿的怕只有借柳柳的力，给她钱了。 柳柳从洗手间出来了，因为喝了酒，她的脸自然是红红，而且眼里又流露着欲火，这一点刘立海还是看得真切的，而且在这样的夜里，他不可能再拂袖而去。 “姐，”刘立海还是主动而且让自己充满感情地叫了一声。 “嗯。”柳柳低吟了一句，不过很快说：“你的事我替你摆平了，而且吕薇已经在我的控制之中。” “姐，小薇姐其实也挺可怜的。你答应给她的东西会给是吧？”刘立海如此说了一句。 “哈哈。”柳柳却大笑起来。 “你不给她？”刘立海被柳柳笑得半点情绪没有了，吃惊地望着柳柳问。 “生意归生意，人情归人情。”柳柳整个人又靠在了刘立海肩上。 刘立海此时好无语啊，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有心计呢？她不是答应给吕薇股份的吗？怎么又要反悔呢？ “你不是答应给小薇姐股份的吗？”刘立海问。 “我是答应啊，但也得看行情吧。”柳柳倒一副没事的样子。 “你”刘立海后面的话说不出来，行情也不过是柳柳自己的定义，再说了，和政府打交道的行情，几个会亏本的呢？这一点，她是再清楚不过的。 “我什么我？你以为赚钱就那么容易啊，你以为我们这些人在不该花的钱上面会多花半分钱吗？如果你认为是这样的，那你就大错特错。谈一笔生意，有时候玩的不是钱，是资本，明白不？”柳柳和刘立海谈起了资本运营的手段，而他对做生意，特别是对生意人本身就不了解，他哪里想听这些东西呢？ 吕薇现在把希望压在了刘立海身上，看来她也知道自己不是柳柳的对手。拿住刘立海远比拿住柳柳强，而柳柳到底会给吕薇多少行情，他已经清楚，完全起决于他对柳柳的服务态度。 刘立海才知道柳柳挖了多大的一个坑，不仅仅是吕薇跳下去了，万胜利跟在其后，而他呢？无论想不想跳，他都已经没办法控制整个局面了。 “不舒服了？”柳柳见刘立海不说话，问了一句。 “是的。因为林县新区打造是一个大手笔，对于万胜利来说很重要，对于你而言也不过是送个人情。但是你说了，人情归人情，该赚的钱你同样要赚，我就是想知道，这个新区打造，你准备赚多少钱才能是人情归人情，回报归回报呢？”刘立海直视着柳柳，他现在必须拿出气势杀杀这个女人的傲气。 “傻瓜。政绩的成功需要我这样的人打造，你以为万胜利是傻瓜？他比你心计多着呢。而且我说了，我会帮你的。”柳柳始终不肯露她的底。 刘立海知道，柳柳在等自己的表现。表现不到位，这个女人怕是不会出血的。事情到了这一步，他还得牺牲色相了。“唉”，他在内心叹了一下，不过很快收起了杂念。 “姐，”刘立海充满邪恶地叫了一句，随手在柳柳敏感处捏了一把，而且这个动作特别地冲劲。 “甜点，甜点”柳柳果然迷糊地看着这个男人，她的欲望又升腾而起 第397章 让秘书长低头 这天夜里，刘立海没回自己的宿舍，他陪了柳柳一整夜，而且用最最野蛮和粗暴的力量彻底让这个女人扒下了，什么是年轻，什么是真正的原始冲撞，在这个夜里，刘立海在一种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和滋味之中，把这样的征服送到了极致和高潮。 第二天，刘立海要去上班，而柳柳被这个小男人折腾得没办法起床，但是她的满足和幸福却怎么也藏不住，这一点，刘立海相信她装不了，也无法装。 “我会知道怎么做的，放心去工作吧。”柳柳在刘立海离开她的私人会所时如此说了一声。 “嗯。”刘立海应了一下，就转身离开了柳柳。他打车直奔省委大院，一路上，他还是感觉到了累，不过在他回办公室后，还是给吕薇发了一条信息：你放心吧，你要的东西她会满足你的。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多保重身体，身体才是自己的。 万胜利已经回林县去了，吕薇拿着手机，看着刘立海发过来的信息时，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而且她在反复回想中，越来越感觉孩子是万胜利的，不可能是刘立海的。因为她明明记得自己上过药，极有可能在她和刘立海完事过程之中，她冲洗过了，但是万胜利来后，她忘了再上药，结果就中标了。有时候这种事，是不可大意和不可认为万一的，往往避孕了一万次，一次程序没到，就会中标的。女人就是这种讨厌，在满足一下自己的欲望时，往往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吕薇还是给刘立海回了一条信息：你陪了她一整夜？ 刘立海正在替郭宝鑫书记泡茶，他现在泡茶的功夫很不错，总是让大书记表扬着，当然了，也因为他替大书记做这些后勤工作时，是用心，用情在做，大书记对他的信任也在与日俱增，他相信在大书记身边工作的他，肯定会比万胜得更能赢得大书记的心，这一点，他还是有信心的。 大书记一天工作的需要准备就绪后，刘立海才回自己的办公室，他看了吕薇发的信息，他很不想回她，而且他陪不陪柳柳，关吕薇什么事呢？但是他还是回了她一个字：是。 吕薇很快回了一条：对不起。 吕薇突然的态度转变，刘立海倒是意外，这个蛮不讲理的女人，居然会对他说对不起，这倒真是有些希奇，不过他觉得吕薇认输一定是与柳柳所说的钱有关系吧，也就没再理会吕薇。 刘立海收起手机时，他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了，他起身去开门，没想到是徐新华站在门口，自从紫笛离开望欣集团后，这个秘书长一直是能回避他就回避，实在回避不了，也就是公事公办的样子。当然了，大书记现在有事也是通过刘立海去传达，而不再是走程序式地通过这个秘书长。 “秘书长好。”刘立海赶紧叫了一句，而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热情和敬重一些。 徐新华点了一下头，算是对刘立海的回应，不过他在点头的同时，人已经走进了刘立海的办公室，这又让刘立海意外了一下，仅仅只是一下，刘立海就意识到了这个男人一定有事找他。 刘立海便随手把门关上了，这个动作让徐新华还是赞许地看了他一眼，这一眼更让刘立海确信，这个堂堂的省委秘书长，以前他在下面县里别说这么面对面，就是隔空打个电话都得颤抖的人物，现在极有可能需要他的帮助。 果然，徐新华望着刘立海说：“小刘，你是一个很不错的年轻人，前途一定无量的。” 话说到这一步，刘立海不能再端着，赶紧说：“秘书长，找我有事吧？只要我能做的，我一定会做的。” 刘立海本来想说“我能帮的，一定会帮。”这话到了嘴边被他压了下去，人家是秘书长，他一个小小的秘书能帮别人什么呢？就算是能帮的事情，在这个时候也只能说听秘书长的吩咐，去做。 徐新华没想到刘立海不仅没记恨他，反而到了这一步还在顾及他的脸面，他肯定清楚刘立海知道自己上门找他，就是有事要帮助的。为了给他这个秘书长留面子，这个小秘书才这么说的。 “小刘，谢谢你。”徐新华一再以往的语气，很诚实地说了一句，这让刘立海更不是滋味，赶紧说：“秘书长有事就吩咐吧。” “那我就直说了吧。小刘，大书记目前最信任你了，我这个秘书长反而成了闲职，当然了我自己有很多问题，我想了好几天，决定离开省委大院，所以需要你探探大书记的口风好吗？听说省里的人事要有一个大的变动，孟安达秘书长肯定是要提拔的，这一点已经没有悬念了，动了他必定会动秘书长这个位置，接而连三估计就有很多位置要调整，我已经这个年龄了，我想去地市州任职，任满一届后就在地市州退休。这个想法，我不知道如何找大书记开口，你帮着探探口风，我再找大书记好吗？”徐新华望着刘立海说着。 这些事对于刘立海来说，他知道一些，但不完全清楚。至少他知道孟安达会被提拔的，至如是留在江南呢还是去外地，他还不清楚。当然徐新华在提到孟安达时，又让刘立海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孙小木，也不知道她如此辛苦地怀孕，到底怀上了没有呢？想想，他该去北京一趟，一来找找紫笛，二来去看看孙小木，当然还他的冷姐姐。 “秘书长，只要您吩咐的事，我一定会去做的。放心吧。”刘立海还是用的敬语，这让徐新华更是认为这个小年轻其实很有官场天斌，是他太小瞧了现在的年轻人，更小瞧了长得帅的年轻人。因为帅，招男人嫌，但是招女人喜欢。不是他帅，那个江南有名的柳大富婆会出手助他？不是因为他，紫笛早就被自己安排上了郭友太的床，一切现在就不是这个结果。 徐新华内心一直在怨恨着刘立海，是这个小年轻破坏了他的整个计划，但是他没有找到证据，而且在这样的时候，他还得低头求这个小年轻替自己在大书记面前说话，这其实需要很大勇气的。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谢谢小刘。”徐新华说着拍了拍刘立海的肩膀，就往门外走。 刘立海赶紧送徐新华出了自己的办公室，在门口，他还做着毕恭毕敬的样子，直到徐新华的背影消失，他才回自己的办公室。没想到他屁股还没坐下，内部的电话就响了，他知道是大书记找他，赶紧拿起了电话，大书记的声音传了出来，“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刘立海赶紧说：“好的。大书记。” 郭宝鑫挂掉了电话，刘立海的心却跳了起来，徐新华来他办公室没去大书记办公室，一定被大书记感觉到了什么。如果大书记问起，他又如何回应呢？ 刘立海内心还是转了转这个问题，当他敲门走进大书记办公室时，大书记抬头直接就问：“老徐找你干什么？” 刘立海倒没想到大书记这么直接问自己，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便说：“大书记，我可以照我的实际想法说吗？” “说。”郭宝鑫直视着刘立海。 “徐秘书长说孟安达秘书长要提拔，便有位置空下来。省里在人事方面有动静，他想去地市州工作一届，就在下面退休。我本想等大书记不忙的时候再提徐秘书长的事情，没想到，您知道他来了，而且现在就问我，事情就是这样的。”刘立海倒是很平静地说着这些话，郭宝鑫就一眼就知道他的秘书长没隐瞒什么。 “那你的实际想法是什么呢？”郭宝鑫问了一句。 “大书记，我是这么想的，我去北京看看紫笛，随便拜访一下冷姐姐，打听一下，紫笛在北京到底处于一个什么状况。目前我们也不清楚孟秘书长是在江南省就地提拔还是去别的省再提拔，无论他是就地提拔，还是去外省提拔，他的位置都是空出来的，省里的人事还是会有调整的是吗？”刘立海也望着郭宝鑫问着。 “是啊。肯定会有所调整的。”郭宝鑫不明白刘立海到底再说什么，就随口接了一句。 “大书记，我倒是觉得可以借这股风大调整一下，姚海东秘书长我个人觉得可以调到您身边工作，他方方面面的能力是不输徐新华秘书长的，徐秘书长在省委工作多年了，他自己既然愿意下去，这也不失一个好办法，一来突出大书记的大度，二来可以重新让自己的力量集中起来。大书记，我的想法就是这样的，要是说得不对，请大书记再指导。” 郭宝鑫一听，目光又落到了这个小秘书脸上，这年轻人还是有他的想法和见识，而且敢在他这个堂堂的省委书记面前谈人事安排，也确实是需要胆量的。 “看来跟着我，还是长进了不少。”郭宝鑫笑了起来，这一笑，刘立海紧张的心顿时松驰着，因为大书记这么一笑，他所说的话就是对的，也是合理的。而且这么一来，他可是卖了两个人情啊，徐新华和姚海东都要感激他呢。 “去准备一下，明天就去北京瞧瞧。”郭宝鑫接着就补充了一句。 “好的。”刘立海高兴地应了一下，转身离开了大书记的办公室。 第398章 面见冷姐姐 第二天晚上，刘立海只身去了北京。他没有对柳柳提这事，也没有对姚海东提起，等事情有眉目时，他觉得再对姚海东提才是正事。 在去北京的火车上，刘立海思来想去，还是给冷姐姐发了一条信息：我在去北京的火车上，大约第二天早晨七点半左右到。 冷鸿雁接到信息时，纪老爷子在家里，她借着上洗手间的档口，给刘立海回复了一句：知道。回复后，她很快地删掉了信息，这才没事一般地走出了洗手间。 纪老爷子问冷鸿雁：“你这一段老朝医院跑，为什么呢？” 冷鸿雁本来想过一段时间再提她在医治自己落下的病根子，她想怀一个孩子。现在既然纪老爷子主动问起来了，她就趁机说：“我想怀一个我们的孩子。” “什么？”纪云鹤吃惊地盯住了冷鸿雁，并且不敢相信地反问了一句。 “我想怀一个我们的孩子。”冷鸿雁反而冷静下来，一字一顿地说着。 “不行，这绝对不行。”纪云鹤想也不想地拒绝着。 “为什么就不行呢？现在医科学么发达，只要我们愿意，完全有可能的。”冷鸿雁不甘心地说着。 “我家老大老二这一关也过不了。他们有言在先，我娶任何女人都行，但是绝对不允许再有什么同父异母的弟弟或者妹妹出来，而且一出来，他们也得捏死，他们说到做到。”纪云鹤不得不搬出了两个儿子的话。 “为什么就不允许再有自己的同父异母的弟妹呢？你们不养，我自己养不行吗？”冷鸿雁已经很不舒服了，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家庭呢？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都说豪门深似海，她到这个时候终于明白了。好在，她也不是真的想要生个孩子，如果孩子生不成，重返官场也不错的。说来说去，她还是舍不得刘立海这个小傻子。 “不行就是不行。你怎么有这么世俗的想法呢？怎么和别的女人是一样的想法呢？”纪云鹤很有些不解地盯住了冷鸿雁。 纪老爷子的目光和语气极其让冷鸿雁不舒服，原来这个家只需要一个撑撑门面的女人，也只需要一个听话的女人，一个没有自己的任何想法的女人，说白了就是一个他们需要的工具，而是她想要的生活。 “我就是想当当母亲，这个想法很过份吗？明明是你们家狗屁规矩多，怎么就成了我的想法怪异呢？我就一个正常而且普通女人的想法。”冷鸿雁极不高兴地说着，转身就要回卧室。 “站住。”纪云鹤和冷鸿雁结婚以来，这可是第一次吵架，而且他也不允许自己的女人违背于他，特别是再怀孕生子这件事上。他已经六十多岁，再生个秋葫芦出来，他怎么出门呢？而且他的两个儿子绝对是不会答应，这是他们对自己母亲誓言的守护。当时他们的母亲医治无效死亡时就留下了这句话，可以再娶，但是绝对不允许进纪家门的女人再打歪主意，生什么孩子。 纪云鹤以为冷鸿雁断然不会再想生孩子的，而且她也不能生孩子，怎么突然就上心这件事呢？他实在是恼火的同时，又拿这个小妻子没办法。 冷鸿雁没听纪云鹤的话，而是径直回到了卧室，而且赌气地关上了门。任由他怎么叫，她都不愿意再开门。 一整夜，两个人就在这么负气之中度过。而冷鸿雁却在第二天，六点多钟就起床，开起那辆法拉利直接去了火车站。 纪云鹤命令家里的警卫跟踪着冷鸿雁，看看她这么一大早去了哪里。 火车到站时，刘立海没想到冷鸿雁就站在站台上，他快步走了过去，他此时还是很激动的，毕竟有一段日子没见面了，而且他没想到这个女人还是亲自来接他了。 “走吧，车停在了地下室停车场。”冷鸿雁大大方方地说着，两个便朝着地下室停车场走去。 与此同时，纪老爷子也收到了警卫的汇报，冷鸿雁这么早接的人是一个很高很帅的年轻人。纪老爷子猜测刘立海到北京来了，不过他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来北京是会面于冷鸿雁呢？还是有其他的事呢？ 纪老爷子还是给郭宝鑫打了电话，电话一通，他便说：“宝鑫好。” “首长好。”郭宝鑫赶紧应了一句，但同时他也奇怪，这么一大早，老爷子突然打电话是为什么呢？ “你的秘书来北京了？”纪老爷子直接问。 “是的，我让他去调查一个人。”郭宝鑫承认着，可同时心里也打着鼓，老爷子怎么就知道刘立海去了北京？难道这个小子一大早就约了冷鸿雁？他这么急切地见这个女人？还是他们又旧情复燃？如果是这样，他可就是百嘴难辩，不由得紧张起来。 “调查一个人？”纪老爷子问了一句。 郭宝鑫便把郭友太大总管来江南的事情简单地向老爷子汇报了一下，讲完情况后说：“我让小刘面见一下紫笛姑娘，柳如英这个女人不简单，她花这么大力气去培养一个女孩，肯定是有目的。这件事上，我还让小刘请教下鸿雁夫人。” “是这样的啊。”纪老爷子明白一切似的回应了一句，这一句应得郭宝鑫不知道如何接话，好在纪老爷子很快说：“正好我有事让这个刘立海去做，你对他讲讲，劝劝我夫人，她现在居然想生个孩子，她在家很寂寞，很无聊，这是我知道的。毕竟我的工作忙，我也没多少时间陪她，可都这么大年纪的人，再弄一个孩子出来，我这张老脸也没办法出门。你让那个年轻人想想办法，断掉她的想法。”纪老爷子说完，也不等郭宝鑫回复什么，直接就挂了电话。 郭宝鑫赶紧给刘立海打电话，他坐在冷鸿雁的身边，一见是大书记的电话，赶紧说：“大书记好，我已经到北京了，和冷姐在一起。” “你说话不方便，只听不说。”郭宝鑫严肃地说着，说得刘立海心又悬了起来，不会又发生什么事吧？ “嗯。”刘立海应了一下，郭宝鑫接着说：“纪夫人说想生孩子，这事断然不行，你要负责把这事解决掉，而且必须是彻底捏断她的这个想法。另外，你和她绝对不允许有旧情复燃的事情发生，否则你在官场上的所有前途，肯定是堵死的。” 郭宝鑫的话一落，刘立海赶紧应了一句：“大书记，我明白。” “你一定要牢记我的话。”郭宝鑫又叮嘱了一句。 “我会的。大书记，放心吧。”刘立海再次表态着，郭宝鑫这才挂掉了电话。 刘立海的电话一打完，冷鸿雁便问：“领导的指示下来了吧？” “是的。”刘立海点头应着。“不过，姐，你说紫笛真的会是柳柳准备送给郭友太的女人吗？” 刘立海把话题转向了紫笛身上，这是他这次行动的主要任何之一，当然了，现在还加了一个比这个任务还要重要的任务，就是打消冷鸿雁想生孩子的念头。 “这个指示应该是昨天就给你布置了，一大早又给你布置的任务肯定不是这个，姐是什么人呢？你小子一举一动，姐都清楚。说吧，是不是让你来当说客的？”冷鸿雁一边开车一边问，不过她的余光确实看着刘立海的举动。 话到了这一步，刘立海想还是说实话吧，再说了，他的任务可就是要让这个女人断掉生孩子的想法，现在提出来也不是什么坏事。 “是的。大书记说你想生孩子，让我必须打消你这个念头。”刘立海实话实说了。 “你们男人啊，就他妈的没一个好东西。事事以你们自己为主导，完完全全就没把女人当个真正的人来对待。我要回官场，你们抱成一团地阻止我，为了你，我忍了，也让了。反正有纪老爷子养着我，不要事业也什么，这个家也不缺我那点工资是吧？现在，我要生孩子，也不过就是打发自己的寂寞和无聊，天天呆在这么大的房子里，可怜兮兮地等着那个老男人回家，你觉得我的生活就该这么过下去吗？这么扯着日历等死吗？你们从来不想一个女人的心理需求，只知道抱成一团地阻止我，怎么女人就该是你们的玩具，工具甚至是性奴的呢？”冷鸿雁一下子生气了，昨天和纪老爷子吵架的气没消，现在又被郭宝鑫逼压着刘立海来劝她，而且这个小傻子一定会买力来说服她的，这一点她清楚。重返官场的事情，最后不就是因为他而打消念头的吗？ “姐，你的感受我能理解。所以，姐，你要骂，要哭，就尽情地骂，尽情地哭吧，我来开车，我也会一直守在你身边的。”刘立海突然这么说着，这话倒是让冷鸿雁很意外，甚至是很感动的。她以为他要劝自己不要再生孩子，或者是说一大通道理的。 “好。你来开车。”冷鸿雁果然把车停了下来。 刘立海便进了驾驶室，冷鸿雁坐了副座上。换了位置后，刘立海又说：“姐，想去哪里？我带你去。” 刘立海今天这是怎么啦？怎么又往冷鸿雁心窝里暖着呢？而且暖得那么舒服，那么让她心慰着。 第399章 旧情燃烧 冷鸿雁难过的心又被这个小傻子抚平了，她心情极好地说：“我们去爬长城好吗？” “现在去爬长城？”刘立海侧过头望着冷鸿雁问。 “是啊，你不是说我要去哪里，你就带我去哪里吗？怎么啦？不愿意啦？”冷鸿雁反问着。 “好。我们去爬长城。”刘立海说着，把导航调成了去长城的路线，这倒让冷鸿雁格外地意外，这个小男人什么时候这么听话呢？他又在想什么呢？ “你是不是陪我爬完长城后，好好做我的工作呢？”冷鸿雁问。 “是的。”刘立海一口应着，没有半点掩视自己的样子。 冷鸿雁就奇怪了，才多久不见这个小男人啊，怎么他就变得这么果决甚至是这么信心满满的呢？ “哈哈。”冷鸿雁还是笑了起来，不过她笑的声音，在刘立海耳朵里是愉快的，而且喜悦的。他才知道自己无论和柳柳有过什么样的冲撞和折腾，都冲淡不了他对冷姐姐的感情，而且这种感情越来越亲人化，越来越固定甚至是坚定一般。 “姐，我是真心要陪你爬长城的。”刘立海又侧头回望了一眼冷鸿雁。 “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懂事了呢？”冷鸿雁还是笑着问，可她心里却如喝了蜜一般甜。 “人总会长大，总会成熟。而且在这个过程之中，经历的人越多越会让我感觉值得珍惜的人越少，而姐是我必须去珍惜的人。真的，姐，我就是这么想的。”刘立海说得很真诚，而且他脸上完全没有装逼的样子，他现在也真心如此想，经历了吕薇，柳柳这样的姐姐后，他更是清楚，只有冷姐姐是拿真心对他的。 刘立海的话让冷鸿雁大为感动，可她很清楚这个小男人还是会劝她不要想着生孩子的事情，还是会劝她老老实实守着纪老爷子，她只要老实了，周边的一圈人都才安心吧？ “可你还是会劝我不要考虑生孩子的事情。”冷鸿雁很无奈地问了一句。 “是的。我会劝你不要生孩子。一来你现在四十多岁了，再怀孕很辛苦，我不想让姐这么辛苦地替一个老头子生孩子，而且这样的孩子质量会好吗？你认为会好吗？”刘立海气呼呼地说着。 刘立海这种孩子气的样子，又让冷鸿雁笑了起来，这个小傻子看来不傻啊，不过她逗他说：“可你也不愿意让我为你生孩子吧？” “是的。我不愿意。因为我现在连自己的人生都没有规划好，我连自己接下来怎么走都不清楚，我能给自己的后代提供什么样的环境呢？能给他树立什么样的榜样呢？想不清楚这个问题时，我就不想生孩子。”刘立海已经决定，无论是什么问题，他都会直言讳地告诉冷鸿雁。 “说来说去，你们男人总是自私的。”冷鸿雁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只要这个小男人陪她爬爬长城也不错吧，能玩就玩吧，反正他也不敢再和她有什么情感暧昧。 “姐，也不是我们男人自私，你想想吧，男人要承担养家的义务和责任。女人不需要承担的，责任这个东西，只要背上，我觉得压力就很大很大啊。我以前以为只要爱情就可以组织一个家，现在越来越发现仅有爱情是不可以构建一个家庭的。所以，对小木，我能放下就放下吧。我很想给她很好的生活，但是相比刘家而言，我十辈子的努力怕也达不到这个样子。与其跟着我受苦，不如放手吧。”刘立海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啦，怎么就扯到了孙小木身上呢？ “你还是去看看孙小木吧，她人工受精的过程好象不太顺利，我在医院遇到过她一次，人消瘦了不少。我也不明白孟安达这是怎么啦，偏偏要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呢？当然了，据说这个主意是郭友太出的，所以，想想，我们不能去爬长城，你得先找到紫笛探探口风，如果真被柳柳那个破娘们送给了郭友太，郭宝鑫在江南估计更难开展工作了，对你今后的发展不利的。我总感觉柳柳这女人不是那么简单，你还是小心一些。”冷鸿雁说到具体事情时，突然就理智起来了。而且又为刘立海着想着。 “姐，我还是陪你爬长城，这些事慢慢来吧。”刘立海嘴里如此应着，心里却还是心痛极了孙小木，他还是放不下她。 “算了，长城这玩意还是年轻人爬为好。姐老了，爬不动了。只要你有心，姐就满足了。我带你去见孙小木吧，突然就觉得她挺可怜的。”冷鸿雁又提到了孙小木。 “这这个”刘立海结巴着，他不愿意被冷鸿雁带着见孙小木，可他又想见见她，这个一直占着他内心很大位置的女孩，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呢？ “那你自己去吧。你到前面把我丢下来，我去逛逛商场。你见过她后再来接我，反正你和我在一起，你也不敢再对我起任何的色心是吧？刚刚你们的郭大书记还在叮嘱你，不要以为我没听见。”冷鸿雁的话让刘立海尴尬极了，不过他很快便说：“你现在是纪夫人啊，这个招牌之大，你自己也很清楚。再说了，你是我姐，一直会是我姐的。” 刘立海的话如果是以前，冷鸿雁又得生气，她不想做他的姐姐，她要做的是他的爱人，独一无二的爱人。现在她心态好多了，而且也意识到了，只要自己还是纪夫人，打死这个小男人也不敢再和她上床，玩玩暧昧情节都已经很难为他的，如果真的发生了上床事件，而且被纪老爷子抓住的话，他的性命都难保证，就算他愿意做点什么，她不愿意。她只要他如现在这般珍惜着自己，她就满足了。 “你去见见孙小木吧，我突然就不恨她了，而且这姑娘真的挺可怜，你不知道人工受精要受多少苦啊，不停地打针，不停地做着这样那样的检查。我虽然嘴上说着想怀一个孩子，真要走到这一步，我还是会撤退的。说老实话吧，我还是想回官场去，只要看看你，我就很满足的。”冷鸿雁今天说的话，都是让刘立海很意外的。看来，这个女人没办法忍受在家的寂寞。 “姐，这样吧，你想回官场的事情，我回去后，找机会好好和大书记商量一下，正好江南的人事会有改变，看看如何对纪老爷子提，才不伤及无辜。而且这事，还是要好好想一想，找个理由。你呢，现在去逛商场，我看看小木后，再找找紫笛，确定下来后，我找你，我们想想办法好吗？”刘立海不再反对冷鸿雁回官场，这一点让她好意外，也好感动。 冷鸿雁在刘立海的话一落就接过来问：“你同意我回官场去？” “姐，不是我同不同意你回官场去，而是觉得你太寂寞了，这样下去对你身体和身心都不好。我不同意你回官场上去，你也清楚官场是什么，更清楚官场不是女人应该呆的地方，但是你总呆在家里闷闷不乐，我怕你会闷出病来。你以前帮了我那么多，现在我在大书记身边工作，只要有机会，我也该回报于你的。”刘立海诚心诚意地说着，而且他觉得让冷姐姐回江南去，也不再是什么坏事了。至少可以让李高成省长他们的势力有所顾虑，对她，对自己，甚至对郭宝鑫都有好处。 “立海，看来你真的长大了，成熟了。”冷鸿雁突然叫了刘立海的名字，这一声立海叫得他极为不自然，不过他笑了笑说：“不会想起另一个立海吧？” “去你的。”冷鸿雁笑着推了一下刘立海，不过很快就一本正经地说：“除了想想你，我真的什么男人都不想了。” 唉，一个女人如此深深的爱恋而且是一种没有结果的爱恋，真让刘立海感动的同时，也格外地无奈。现实就是现实，两个人不可能组建家庭的现实，两个人现在也不可能再拥有爱恋的现实，除了让这个女人开心一些，他实在找不到别的办法了。 “不说这些，免得你又吓着了。去见见小木吧，代我问她好，我也是自己想怀孕才知道人工受精多么辛苦，才理解她为你一直在隐忍而且付出着。”冷鸿雁越是这么大度，刘立海反而越是尴尬，好在，她要求下车，而且商城已经到了，他便把她放了下来。 冷鸿雁下车后，刘立海调整了路线直苦她告诉自己的医院。一路上，他不断地回忆着他和孙小木在一起的快乐时光，那些时光里，满满的，全全的，都是孙小木一头直发，飘渺而又动人的身影。 看来自己真想她了。刘立海发此想的时候，车子自然也开得很快，他需要一种旧情燃烧的冲击力和闯劲，他压了好久的思念，一到北京，全部暴发开了一般。 医院到了，刘立海按照冷鸿雁说的地方找到了孙小木。她刚刚打过针，推开病房看到熟悉无比，又思念无比的男人时，她愣住了。 刘立海便叫了一句：“小木，是我。我来看你了，你还好吗？” 孙小木的眼泪夺眶而去，接着，她想也不想地扑进了刘立海的怀抱里，紧紧地，紧紧地抱住了他。 第400章 情火依然 这可是医院啊，刘立海又怕了。可他也不能推开孙小木，而且她还在哭，他不知道她又受什么委屈了，只得一边拥着她往外走，一边说：“小木，别哭，别哭好不好？” “不好。”孙小木嘀咕了一句，不过还是任由着刘立海把她拥着往外走。两个人头都低着，刘立海是怕人认出了他，大约孙小木也有些担心吧，不过她能在医院里如此这么对待他，他还是很意外，也很感动的。 刘立海似乎是搂抱着孙小木来到了法拉利的车边，孙小木一看这车，脸色一沉，冷着脸问：“是她的车吧？” “是的。也是冷姐让我来看你的。她现在与以往不同，而且对你很关心的。”刘立海点头承认的同时，还是替冷鸿雁说话着。 孙小木虽说心里塞得难受，但是上次遇到冷鸿雁时，她确实是很关切地看她，确实不再如从前一般充满敌意，大约冷鸿雁成为将军夫人的原因吧，大约这个女人不再把自己当情敌，或者不再与刘立海能有发展的原因吧。无论是哪个原因，也无论这车是不是这个女人的，她只想和刘立海呆在一起，她太想他了。 “我们去开房好吗？”孙小木突然说。 刘立海正准备发动车，整个人还是打了一个颤抖。这可不像孙小木的风格啊，她到底遇到了什么呢？ “小木，你遇到了什么困难吗？”刘立海问。 “你觉得我是遇到了困难吗？如果我遇到了困难，你认为你有能力去帮我解决吗？我就是想你了，而且很想很想，当我一次次被这种检查折腾时，当我一次次被打着这样那样的针时，而且据说这些针打多了，老得很快时，你知道我有多委屈吗？很多事情当时头脑一热答应着去做，可过程好痛苦，真的好痛苦，你懂不懂啊！”孙小木又哭了起来，而且一边哭着，一边伸手打着刘立海。 “小木，小木，我懂，我懂。好，我马上去开房，你想干什么都行。”刘立海发动了车子，孙小木见他答应了自己，也就冷静下来了，而且不再说话，安静得如同一个宠物一般地坐着。 刘立海有意识地把车子开到距离医院有一段路程的地方，只有这样，就可以减少孙小木对医院的恐怖感吧。 果然距离医院越远，孙小木的表情越来越平静了，又似乎恢复了和刘立海在一起时的淡然模样。 刘立海找到了一家宾馆，停好车后，他就去前台登记开了一间房间，反正他总是要住下来的。当他办好手续后，才去门外把站在发愣地孙小木领进了酒店，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进了电梯，在电梯里，她充着他笑了一下，这个笑容，对于他而言，似乎隔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小木，你笑得真好看。”刘立海由衷地说着。 “我老了没？”孙小木盯住刘立海问。 “没有。就是消瘦了不少，瘦得让我心疼。”刘立海说着，伸手拉住了孙小木的手，而且紧紧地握在手心之中，再次握住这个柔柔软软的小手时，似乎也是距离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电梯终于到了，刘立海还是牵住了孙小木的手，两个人并肩开着门，而且并肩走进了房间，一进房间，孙小木却迅速松开了他的手，整张脸涨得通红。 “怎么啦？”刘立海看着如红苹果一样的孙小木问。 “我，我，我好紧张啊。”孙小木竟然害羞起来。“你怕我吗？怕这种偷情吗？毕竟我现在是刘家的儿媳妇，而且，”孙小木越说头低得越厉害。 “小木，”刘立海低声叫了一句，迅速地把孙小木扯进了自己的怀抱里，想也没想地封住了她的嘴。 时间，地点，人物，包括所有外界的一切，全部在刘立海的深吻中终止了 孙小木醉了她紧紧地环住了这个男人，似乎只要一松手，他又会如梦中一般消失。这一段她白天身体经受着各种折腾时，夜里就拼命梦到这个男人，她发现自己不仅没有淡化对他的相思，反而是越来越强烈地想他，爱他，甚至是念他。 为什么造物主要如此捉弄于自己呢？孙小木老是想不明白。在江南那么多人羡慕的高官女儿，来到了北京却什么都不是。一个秘书长的父亲，在北京根本就算不上官的。可是走到了这一步，她是退不行，进也不甘。 “刘帅，要我，要我”孙小木呻呤着 “嗯。嗯。”刘立海没有松开孙小木，而是一边扯着她往床边移动，一边应着。 这两个人也许都压得太久，谁也不想放开谁，谁也不能放开谁。干柴遇烈火大约就是刘立海和孙小木此时的状态，而且他们不再说话，不再问接下去要面对什么。 两个人急切地为彼此脱掉了衣服，而且急切地环住了对方 爱这个字眼，在两个人的激情暴发中一波又波地推向了高潮。爱这个字眼，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让刘立海如此深入地体验到她的不同之处，美妙之处 爱和欲望是不同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折腾累了，却还是紧紧地抱在一起，谁也不愿意松开谁。这样的感觉，刘立海才知道，爱一个时，就是彼此身体长进了对方之中，无论欲望终不终绝，这种连体的感觉却割舍不断。 “立海，我不想离开你。”孙小木喃喃地贴在刘立海胸口说着。 “那我们不离开，就这样相拥一辈子。”刘立海伸手去抚摸孙小木的头发。可他的话一落，手机就响了。 刘立海很不想接啊，这个时候，这样的手机响声真的很刹风景，特别对于孙小木来说，一定又是很大的伤害的。 “她的电话吧？要车子的？”孙小木果然不满地抬头盯住了刘立海。 “我看看。”刘立海伸手去拿自己的衣服，手机在衣服口袋里。他也感觉是冷鸿雁的电话，毕竟他离开她有一段时间了，想想两个聊聊天，这个时间是足够的。可她绝对不可能看到这两个人开了房，而且还把不该办的事给办了。 刘立海拿出了手机，孙小木已经坐了起来。任何的梦都得醒，这是孙小木此时的感觉，再说了，她想要的刘立海已经给了她，而且是冒着极大的危险。当初他要带她走，是自己不愿意走的。现在又要这个男人冒着危险陪她睡觉，从某种意义来说，她是极为自私的。可是不这样怎么办呢？怀不上刘家的种，父亲提拔不了，她就得没完没了被检查着，治疗着，甚至打着这样那样的针。 “是她的。你别说话好吗？”刘立海不好意思地望着孙小木说。 孙小木扭过头，而且轻身下了床，抱起自己的衣服，只身去了洗手间。 刘立海想说什么，又咽了回来。赶紧接电话说：“姐，你逛完了？” “是的。你们谈得如何？谈完了没？”冷鸿雁很大度地问，一点也听不出她醋意的语气，至少刘立海是这么认为的。 “小木情绪不好，我一直在安慰她，等我安慰好后，再去接你好吗？”刘立海感激地说着。 “尽量快一点吧。我实在不喜欢逛商店，没什么感兴趣的东西。”冷鸿雁说完便挂掉了电话，她虽然确实是不喜欢逛商场，但是她内心也不太情绪刘立海和孙小木见面的时间过长。她大度归大度，可毕竟是有限的，是看着这个姑娘在北京可怜才允许刘立海去关心一下的。毕竟在北京人生地不熟，而且也没什么朋友，她自己都感觉很寂寞孤独。想想这个姑娘会比她更难熬这样的日子的，人嘛，往往容易同情比自己更弱的人。 刘立海又意外了一下，冷鸿雁怎么就变得这么大度呢？而且居然没生气，这太不可思议了。这女人啊，真如六月的天一般。以前是冷姐姐爱生气，现在竟然就变成了孙小木爱生气了。 刘立海这么想着，人却赶紧下了床，他还得安慰孙小木的。可走到洗手间门口，听到了里面有流水的声音，他想推门进去，却听到孙小木说：“别进来。” 刘立海只好退了回来，重新回到了床上。他想是她害羞吧。可孙小木却是真的不想他进来，她还是介意冷鸿雁的存在，特别是在他们亲热过后，这个女人的电话实在让她极为不好想，虽然这个女人目前在关心她，而且对她已经没有敌意，可她还是过不了冷鸿雁存在的坎儿，还是在她打来电话时，自己的情绪整个地被破坏掉了。 孙小木极为不爽地冲洗完毕后，穿戴整齐地走出了洗手间，见刘立海还坐在床上，带着情绪地问了一句：“老情人相约还不动作快一点？” 刘立海见孙小木真的生气，赶紧下床，企图去搂抱她时，被她让开了。而且说：“你快点去洗吧，不要让老情人看出什么来，也不要让老情人等急了。” “小木，不要这样好不好？冷姐现在真的变了，真的。”刘立海替冷鸿雁解释着，他越这样，孙小木就越难过，她也不想自己这样，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难过，而且非常非常地不舒服。 “是我无理取闹好吧？是我不懂好吧？更是我小气好吧？”孙小木还是暴发着 第401章 她要得到他 刘立海一下子无语起来，以前的孙小木不是这样的，真的是她受的委屈太多？还是如冷鸿雁所言，她挺可怜？如果小木知道冷姐姐可怜她，一定更受不了。 “小木，”刘立海轻声叫着，就去拥抱她，这一刻大约只有拥抱还能化解孙小木内心的伤痛吧。 孙小木这回没让，被刘立海紧紧抱在怀里，而他这么一抱，她便软了，化了，心却更是疼痛不已。这是命吗？真的是她无缘于他的命吗？可不是很多励志片都说不能相信命，命握在自己手中，命是自己写的，命是可以改变甚至可以改写的。 “好了，好了。我没事了。对不起。”孙小木首先求和着，她找刘立海也是有目的，当然她现在不想让他知道，如果被他知道了，他还能这么强烈地爱她？拥护她吗？他的怀里真心太温馨了，也太让她留恋了，可这样的怀抱现在不属于她，以后呢？她渴望以后属于她，而且为了以后，她也要拼一拼，搏一搏。老是被人牵着鼻子去牺牲，这一生还有意义吗？那个还没人醒过来的植物人，那个名义上的丈夫，她希望他永远不要再醒过来。 孙小木也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心硬起来，狠起来，甚至想着为自己的幸福和未来策划和算计着，无论哪一种计划，她还是不想失去刘立海，这个一再与女人，而且是老女人们传出绯闻的刘帅，这个她付出了全部爱情的男人，这个她越来越不舍放下的男人，她想得到他，永远永远地得到他。 “小木，你要是想发脾气就尽情地发吧，想哭也尽情地哭。真的，没事，我愿意当你的垃圾桶，我更愿意成为你最最亲密的人。”刘立海见孙小木在努力让自己平缓时，不由得又心痛起她来。他可从来没这么去心痛过一个女人，哪怕是冷姐姐，他也没有这样的感觉。爱与不爱，看来还是有着质的区别。而且这种感觉根本不以人的想与不想而决定。 感觉这个东西，原来是最最真实和不会骗人的事情啊。刘立海多想留住孙小木，可冷姐姐怎么办？紫笛的事怎么办？还有刘景明会放过他吗？ 感情遭遇现实时，刘立海才知道自己是多么多么地无奈和渺小。当然了，如果孙小木只是一个如林诺这么普通的女孩，如果她不出生于那样的家庭，或者自己与她门当户对的话，一切又是另外的结局。 只是现在，刘立海不得不让自己回归于理性之中，不得不面对现实。他只敢说是孙小木最亲密的人，却不敢说是她最最爱的爱人。 “立海，我没事了。就是刚刚心情有些激动，我也该回刘家去了，毕竟我现在是刘家的儿媳妇，偷情归偷情，偷完了，还得回到生活中去。只有这样，我们才可以安身立命吧。”孙小木的理性也回来了，从刘立海的怀抱里挣脱开来，望着他，很平静而且很淡淡地说着。 这样的孙小木对于刘立海来说是熟悉的，可同时又是不甘的。可他也没有能力留下来，是啊，除了偷偷情，除了安慰安慰她外，他还能为她做什么呢？她也不需要他为自己做什么吧？因为他没有这样的能力。 “去吧，开心一点，对自己好一点。”刘立海也尽量让自己平静着。 “嗯。”孙小木应了一下，就去拉门。刘立海没送她，因为他还得去冲洗一下，还是去接冷鸿雁。 孙小木没回头，因为她的泪水又一次含在眼里，她没想到自己这么依恋着刘立海。她原以为自己不过为了一个计划而来，却没想到这个男人在她心目之中如此重要，如此深入。她一再为这个男人换着手机号，一再把这个男人删入自己的记忆之外。结果当他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她还是不顾一切地扑进了他的怀里，而且不顾一切地偷情于他。 走出宾馆时，孙小木打了一辆车，她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商场。因为她得买点什么回去，要不，这么久，她也没办法向刘家交代的。 而刘立海以最快地速度冲洗后，就下楼去了停车场，开着冷姐姐的法拉利去商场找她。 在冷鸿雁说的商场，刘立海停好车后，就给她打电话，冷鸿雁说在女装部试衣服，让他上去。刘立海收起手机后，就坐着电梯去了女装部，冷鸿雁临走时相中了这一身衣服，而且她也试给刘立海看。一见刘立海来了，赶紧问：“这一身衣服如何？” 这是一套淡紫色的连体裙，穿在冷鸿雁身上，把她整个衬映得更加高贵和富态，看得刘立海不由得连声说：“很美，很雅，很知性。” 在一旁的服务员也赶紧说：“这衣服穿在夫人身上，特别有贵气。” 刘立海不由得看了一眼服务员，因为她称冷鸿雁为夫人，这倒让他好奇着。 服务员见这么帅气的男人看她，又惊又喜地说：“先生认为我说错了吗？” 刘立海见服务员称自己先生，想想服务员见女人都会喊夫人。可能是自己想多了，服务员怎么会认识冷鸿雁呢。 正这么想时，一个熟悉的影子走了过来。刘立海还没来得及开口，冷鸿雁却笑着说：“孙小木和你一起来的吗？” “不是的。”刘立海一边应着冷鸿雁一边站了起来，孙小木也看到了这两个人，原想折身走掉，她不想看到他们。没想到刘立海站起来迎向自己，再这么走掉，就会显得自己太小气吧。 孙小木努力地压了压自己的情绪，直接走近了刘立海和冷鸿雁，一边走还一边微笑地说：“这么巧啊，你们也在这里。” 孙小木的样子一点也不是有意装的，冷鸿雁便知道她和刘立海不是一起来的。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高兴多了。至少这个小傻子没有用她的车载着别的女人玩味，张扬。 “是啊。北京城最好的商场就这家吧，我一般就来这里看看。”冷鸿雁笑着说了一下。 “这身衣服很漂亮，很适合您。”孙小木索性让自己大度着，再说了，这个男人是冷鸿雁一直在爱着，追着的男人。而这个男人真正爱的人是她，她应该比冷鸿雁骄傲才对。 刘立海没说话，可他的心却紧张着。两个情敌如此面对面地出现，这是第三次，前两次都是不欢而散，现在这么面对时，他又担心彼此伤害着对方。如果两个人真的要斗起嘴来，他现在不知道如何处理了。第一次他是站在小木身边，第二次小木跑掉了，第三次面对时，他真心不知道如何应对了。 “小刘也说好看，既然你们俩个都说好，我就要了吧。”说着，冷鸿雁一边往试衣间走，一边挥手让服务员去开票。 刘立海一见冷鸿雁走掉了，顿时松了一口气。望着孙小木问：“你也来买衣服？” “是的。”孙小木应了一声。 “我帮你挑一件吧。”刘立海自告奋勇起来。 “算了。我自己来。你还是陪陪她吧。”孙小木说着就想走，服务员一见这场景，赶紧拿过一套衣服往孙小木面前送，一边送一边说：“大小姐试试这套怎么样？刚回来的新款。” 孙小木不想当着刘立海的面试，因为他已经在陪冷鸿雁，虽说冷鸿雁对她没多少敌意了，可她内心还是介意他们在一起。 “大小姐？”刘立海又好奇着，这服务员真会称呼人啊。“小姐”这个词被破坏掉后，千金大小姐便应运而生着，看来这个商场的服务员都不简单，这么有眼光啊。 而孙小木却对服务员的称呼没什么反应，大约她已经很习惯这种称呼吧。刘立海就压低声音问：“这里称年龄大都叫夫人？称年轻的都叫大小姐吗？” “是的。”孙小木奇怪地看了刘立海一眼。 “为什么呢？”刘立海好奇怪地问着。 “你不知道这个商场里的一切用品是北京城最贵的地方吗？能够在这里消费的人不是贵夫人，就是大小姐了。”孙小木笑了一下，不过是很淡的那种笑，完全不是瞧不起刘立海是乡下人进大观园。这倒让刘立海感动极了，他刚刚还想说给孙小木买一套衣服，听她这么一说，他便偷偷地问孙小木：“这里的衣服一般多少钱一套？” “服务员，刚刚那位夫人的衣服多少钱一套？”孙小木没回刘立海的话，而是直接问服务员。 “三万二。”服务员笑着回应了一句。 刘立海赶紧不说话了，他身上的现金加卡里的钱都没这个数呢。 “我知道了。谢谢。”孙小木回了服务员一句。 “这套衣服很适合您，要不要试试？”服务员又往孙小木手里递衣服。 这一次刘立海不敢再说话了，孙小木便笑了笑，贴着他耳边说：“想给我送衣服，现在发现送不起是吧？” “是的。我太穷了。连套衣服都无法给你买。小木，你别怪我好吗？我是真心想送你一套，可是，没，没想到这么贵。”刘立海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起来。 而冷鸿雁正好走出了洗衣间，刘立海和孙小木贴在一起咬耳根的动作和话语，全落进了她的视线和耳朵里。 第402章 夫人生活 冷鸿雁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可服务员偏偏不放过她，说了一句：“夫人出来了。” 刘立海的脸更加发烫着，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孙小木却没事般地对着服务员说：“把衣服给我包上，我要了。” 服务员可开心啦，这两套衣服可是大几万的销售额啊，没想到来了两个大买主，不到半个小时就搞定了。于是便极开心地一边把票单给冷鸿雁，一边去包装孙小木要的衣服。 冷鸿雁接近票单，什么话都没说，径直去了交款处。而孙小木也跟着服务员包装衣服去了，剩下还在发窘的刘立海，左也不是，右不是。 刘立海其实也知道北京有的地方消费极贵，他没具体来过，可是听过不少关于豪买的故事。再说了，北京本来就只属于有钱人年轻人和骗子的城市，他这个不伦不类的小官，在北京实在算不了什么。 刘立海以为孙小木会来和他告别的，可直到冷鸿雁付完款走过来时，孙小木都没有人影。而他再去寻找时，服务员说她已经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刘立海很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他确实是想给她送点什么，而且一直想为她送点什么，结果却闹了这么一个大红脸，居然还被冷姐姐撞见了。他可从来没想过为冷姐姐送点什么的，现在见这个女人提着衣服来了，他不得不说：“姐，对不起。” “走吧。孙小木肯定不愿看到我们在一起，也肯定不愿意坐我的车。而且她这么走掉，也是明智的。要不，等我来了后，她是坐我的车还是不坐呢？会尴尬的。笨蛋。”冷鸿雁很善解人意地望着刘立海说着，只字不提他刚要送衣服给孙小木的事。 刘立海当然不希望冷鸿雁提，再是被她提出来了，他更会难为情的。好在这个女人是真的太懂男人了，一边拿她的车解释，一边替他找台阶下。他便跟在冷鸿雁身后，一起出了这家昂贵得让他意外的商场。 上车后，冷鸿雁问：“接下来准备做点什么呢？” “我请姐去吃烤鸭行吗？”刘立海有些讨好地望着冷鸿雁说着。 “好的。”冷鸿雁应得很爽快，这倒又让刘立海意外，如果是以前，她大约会说她请他吧，今天她居然就应允了，是不是被他和孙小木刚刚的场景刺激到了呢？当然了，刘立海肯定不敢去多问。那将是自讨没事，再说了，他也确实应该请冷姐姐吃一餐的。虽然她压根都不在乎，可这是他的一份心意。 “那我们去前门的全聚德好吗？”刘立海试探地问着。 “听你的。”冷鸿雁把权利交给了刘立海，看来她现在还变得真是豁达啊。 刘立海便把导航调到了前门的路线，这一路便跟着导航走。到了目的后，刘立海去停车，而冷鸿雁便先去订了位置。这是老店，因为味道的纯正，来这里吃烤鸭的人自然就多，也是找了半天，才找了一个位置。而且冷鸿雁让服务生来点好了菜，并且当场就付了款，这一切都是在刘立海到来之前完成的。 因为人多，停车也极难停。大约这一点冷鸿雁知道吧，所以在他到来之前，她要的烤鸭已经端上来了，等刘立海找到她时，她便笑着说：“来，吃吧。” “真香啊。我正好饿了。”刘立海还确实是饿了，和孙小木折腾了好半天，而且折腾得他激情四射，当然消耗不少能量。于是，也不讲客气地大口大口地吃着，而冷鸿雁反而吃得很少，而且极有兴趣地看着他吃，那样子一如回到了他最初到林县的时候，在那个农庄里，他也是食欲极好地吃着农家饭时，她当时也这么看着他。那个时候，他是反感她这么看自己的，现在的他，却是感激加感动她还如此看他。只有真正在用心关爱自己的人，才会如此在意他多吃一些，再多吃一些吧。 整只鸭，基本上刘立海吃光的。他吃得有些不好意思，时不时抬头望着冷鸿雁问：“姐，你怎么不吃？” “我在吃啊。”冷鸿雁总这么回应刘立海，可事实上她吃得真是少极了。 莫不是冷鸿雁在替自己节约？因为只点了一只烤鸭，另外就两道小菜。刘立海便望着冷鸿雁说：“姐，你要是爱吃，就多吃一点，不够再点一只好吗？真的很好吃啊。你不知道，我在北京念书的时候，总是想来这里吃，可是没钱。这个念头冲动了四年，也只是在毕业时来过两次，其中有一次吃这玩意还失了处男身。” 刘立海现在讲这事倒挺轻松的，当初被女老板带到这里，而且不断喝酒并且糊里糊涂去了她家时，他可没现在这样的心情。 “你就是在这里吃饭被那女人放倒的？”冷鸿雁吃惊地望着刘立海问。 “是啊。因为我四年大学的想象，而且我是真的很喜欢吃烤鸭。”刘立海倒一点也不掩视自己。 “瞧你那点出息啊。一只烤鸭就搞定了。”冷鸿雁笑了起来。 “是啊。当时年轻嘛，而且也没想到这女人要对我下手啊。想想都是男人对女人下手的，哪里有女人对男人下手的道理。所以，我也没防范嘛。如果是现在，她再这么干的话，我就先下手为强。”刘立海说到了兴奋点上，有些忘乎所以起来。而且对他来说，再遇到这样的女人，他一定知道如何对付了。 “你敢！”冷鸿雁直瞪着刘立海。 刘立海这才知道自己讲忘形了，赶紧笑着说：“不敢，不敢。我说着玩的。” “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花花心思。我还是那句话，少沾些女人。有的女人是沾不得的，沾上了就难摆脱。对了，吕薇的事是那个柳柳帮你的吧？你和那女人是不是也搅到了一起？”冷鸿雁突然扯到了柳柳身上，而且这么直来直去问刘立海。 “没，没有。对了，柳柳要去林县投资。而且会给吕薇一些干股，万胜利再在急切需要政绩，而马锦秀也不知道怎么，这次林县新区的项目那么爽快交给万胜利去具体负责。所以，姐，你认为这里有没有什么陷阱？一如紫笛的事情，柳柳这个女人会不会又玩什么花样呢？”刘立海结巴一点点，很快谈起了他疑惑的事情，而且他对柳柳的感情远远不及冷鸿雁，语气自然而然就成现在这个样子。 冷鸿雁一见刘立海这种语气提到柳柳这个女人，便觉得这个小傻子也确实是被吕薇下药所害，不可能真和柳柳扯到一起去。而且他这么问自己，显然最最信任和依赖的人还是自己。 “我现在也不太清楚柳柳葫芦里到底下的是什么药，所以，一切得等你见了紫笛才能去判断。你呢，现在好好吃烤鸭，想吃就再来一只。我忘了告诉你，我不太喜欢吃烤鸭。再说了，我也不饿。没你那么能折腾，能吃。所以说，年轻真好！”冷鸿雁的语气又像极了一个长辈，只是刘立海本来好心好意请她吃一餐饭，结果，又弄巧成拙成了。 “姐，你怎么不早说呢？对不起，下次再重新请你爱吃的东西好吗？你今天就将就一点，我帮你要碗米饭吧。”刘立海说着，伸手喊声服务生，却被冷鸿雁制止住了，“我真的吃不下去，再说了，这不是有饼吗？你还想吃米饭？” “我吃这饼就行了，我怕你要吃米饭呢。而且你也不能饿的，是吧？”刘立海很体贴地望着冷鸿雁说。 “算你有良心，还记得我的老毛病。不过，我现在倒真想有饿的感觉啊，可是天天不干活，而且天天有人伺候着，哪里饿得了呢？”冷鸿雁感叹地说着。 刘立海已经吃饱了，听冷鸿雁感叹时，心一酸，不由得说：“姐，对不起。都是为了我，你才过得这么无聊的。不过你放心吧，我一定找机会对大书记讲。对了，我觉得目前江南的环境，找个什么理由让你重返官场呢？” “有时候就是命。不怪你的。你现在比以前懂事多了，也知道心痛姐，姐就知足了。至如我回江南官场的事，慢慢来。我这边会逼逼老爷子，你呢找到紫笛弄清楚状况再看。我现在越来越觉得我必须回官场去，生意上的事我没兴趣，除了还能做做官外，我也没别的特长。”冷鸿雁确实是变了，在刘立海眼里，以前那个动不动就生气，动不动就吃醋的女人，一下子变得这么理智和大度时，他好生意外啊，而且还有些不习惯。如果是以前，他和孙小木那么亲密贴着说话时，她不吵翻天才怪呢。 “姐，你变了。”刘立海笑了起来。 “人都是会变的。长期跟着一个老人一起生活，你也会变得等老或者等死。而且他的事与你无关，你就如一个不需要操心任何事，不需要想象任何事的人的木偶一样，这样的日子真心毫无斗志，毫无乐趣。无论这个将军夫人的帽子多么辉煌灿烂，真要天天守着时间从日出等到日落时，好难熬的。”冷鸿雁完全没想到自己说着说着把这些告诉了刘立海。 冷鸿雁的话一落，刘立海看着她，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第403章 棋子 冷鸿雁一见刘立海一副很难过的样子，而且又不说话。不由得笑了笑说：“你看我，话就是多。我不说了，不说了。你再吃点，看着你食欲这么好，我可羡慕了。” 冷鸿雁越这样，刘立海越是难过，实在忍不住，望着她说：“姐，你有委屈就说吧，我虽然什么都帮不上，可是我当个听众还是合格。” “傻瓜。”冷鸿雁还是感动了。这个小男人虽然不会如对孙小木那般要送礼物，但是他能听自己唠叨，也总算不枉自己爱他一场了。现在的年轻小伙子，几个愿意陪着她这个半老徐娘式的人物唠叨地呢？再说了，他还有事呢？她不能过多的影响他。 “再吃点。”冷鸿雁把烤鸭往刘立海碗里夹着。 一只烤鸭几乎被刘立海干掉了，因为除了吃，除了当听众，他也确实做不了什么。等他吃得差不多的时候，装着上洗手间的样子站了起来，这个时候他的冷姐姐还在吃着他为她叫的米饭，他甚至想，总想可以请这个女人吃一餐饭吧。可等他去到前台时，服务员告诉他，他和冷鸿雁吃饭的单早就结清了。 刘立海顿时好无语啊，他实在没想到冷姐姐连这一餐饭都不让他请，而且为了给他面子，在他没来之前就结清了单子。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座位上去的，只是看着冷姐姐式，他一激动便说：“姐，你对我也太好了。只是我已经长大了，我完全有能力请你吃一餐的。” “我知道。但是这是来北京，孙小木都不肯让你花钱的时候，我怎么会还不如她呢？再说了，我现在每个月的零花钱相当于你一年的工资了，你说我花了完吗？所以，你就听和姐客气，该吃姐的，就使劲吃，只要你如现在这么吃得津津有味，我就很开心的。”冷鸿雁说的是实话，可这些话对于刘立海来说简单不是一个情人，又成了他的老妈子了。 “姐，我就是不想欠你太多。”刘立海低语着。 “我是你姐啊。”冷鸿雁先站了起来，刘立海赶紧也站了起来。两个人不再说话，而一前一后地往停车场走去。 上车后，冷鸿雁说：“你送我回家，然后车子自己留着用吧。” “可是，这样好吗？”毕竟这不是冷鸿雁的车，而是纪家的车。 “老爷子总不是知道你到了北京，而且也知道我们见过面，你要是和我这么客气，说不定还容易见他怀疑。真拿我当姐，开走我的车，反而也坦荡。”冷鸿雁看着刘立海说。 “好。我听姐安排。”刘立海也就没再客气。踩了油门，先送冷鸿雁回家了，在路上，两个人反而没再说什么，可刘立海的余光感觉，冷姐姐一直在看他，他不敢朝她的那一边看过去，只是装着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很认真地开着车。 总算是冷鸿雁的家到了，不过她就在大院门口就下车了，并没让刘立海进大院。 下车时，冷鸿雁还在窗口望着刘立海说：“开慢点，反正也不急这一时半刻的。” “姐，我知道的。”刘立海挥手让冷鸿雁回去，她转身离开他时，他盯着这位姐姐的背影，好半天又收不回目光。要是他真是她的亲弟弟该多好啊，他在这一刻竟然生出了这样的想法。 是啊，还有哪种关系比亲情更可靠，可固定甚至是更长久地呢？还有哪一种男女关系如同姐姐疼弟弟这般动人的呢？可是他却不是她的弟弟，她也并非自己的亲姐姐。这么一个不伦不类的姐恋弟的关系，他也不知道如何收场。 “走一步算一步吧。”刘立海收回了目光，再一次发动了车子，朝着柳柳说的商学院奔去。 刘立海事先并没有对紫笛说自己要来北京，直到了她的学校门口，才拨痛了她的电话，电话一通，刘立海便说：“紫笛，在干什么呢？” “刘哥哥，怎么想着给我打电话？”紫笛无比意外地问着。 “我一直记得要给你打电话啊，倒是你，怕早就忘了我这个哥哥吧。”刘立海打趣地说着。 “怎么会呢？我一直记得你。”紫笛的声音又甜又柔，特别说最后一句时，简单柔得让人心都碎了。单听这样的声音，好多男人都容易滋生出想入非非的欲望。 “是不是啊？那哥哥来看你，你会高兴吗？”刘立海笑着说。 “当然高兴啊。只是，你这样的大忙人，怎么会有时间来看我呢？”紫笛的情绪暗淡着，刘立海虽说没看到她的情绪变化，可从声音中，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马上说：“出来吧，我就在你们学校正大门口呢。” “真的还是假的？你骗我吧？”紫笛的声音提了几度，极不相信地问。 “真的。出来吧，哥带你转转北京城。”刘立海这才知道，冷鸿雁比他想得深，想得多。开着豪车带姑娘游北京城，这才爽气。 紫笛便相信刘立海真的来北京看她了，她赶紧挂了手机，拿出镜子，对着镜子一点一点地收拾着自己，直到从头到脸，再到全身认为很美了，这才出了宿舍，直奔大门口见这个帅气的大哥哥。 一到校门口，紫笛没想到刘立海开着法拉利来接她，而且她明显感觉不断有同学的目光扫到了她身上，尽管在这所商学校，经常有这样那样的豪车接这样那样的女同学，但是自己这么被豪车接走，还是第一次呢。 “傻站着干嘛呢？上车啊。”刘立海一边笑着向紫笛招手，一边冲着她喊，他这么一喊，看向这边的同学更多了，不过紫笛故意挺了挺丰满的山峰，迎着刘立海招手的方向走去。 紫笛径直坐到了刘立海身边，似乎那个女朋友专座是她特意留的一样。当然了，有如此帅气而且开着豪车的男友来接她，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她都应该感觉到骄傲。她在这一瞬间，终于明白了周迅说李亚鹏的那句话：他满足了我对男人全部的幻想。 此时此刻，紫笛也有这样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让她在骄傲的同时，却又生出了无比悲哀的心酸感。 “说吧，想去北京城哪里逛逛看看？”刘立海笑着问紫笛，才多久不见了，这丫头明显变得有气质多了。还别说，进了大学就是比呆在社会上不一样。 “带我去颐和园吧。”紫笛直视着刘立海说。 “好，我们就去颐和园。”刘立海愉快地说着了一句，身边有这么甜的妹子陪着，逛任何地方都对男人来说，也极有面子。于是，他便把码力调足，直奔颐和园而去。 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确确实实要身高有身高，要相貌有貌，而且两个人互相衬映着，走在颐和园的各条道道上，都相当地吸引人注意。 紫笛便说“刘哥哥，好多人都在看我们俩呢。” “错了。应该是好多人都在看你，你这丫头越来越水灵，而且越来越有气质了，真像个大学生了。”刘立海笑了起来。 “我本来就是一个大学生好不好？怎么就在你嘴里就成了像个大学生呢？”紫笛鼓起了腮帮子，不满地看着刘立海。虽然她是用玩笑式的语气和方式问刘立海，可她敏感的内心还是被伤了一下，是啊，她算什么大学生呢？充其量也不过是类似于大学生，或者约等于大学生吧。 刘立海见紫笛这么问，赶紧道歉说：“紫笛，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的。” “我知道你没有看不起我的意思，但其实我也确确实实只能是像个大学生而已。”这一回紫笛真的心酸了。 “紫笛，你已经上了大学，已经就是个大学生了，别想以前的事。”刘立海越想开导紫笛，却越是吃力不讨好。 “刘哥哥，你不要解释了。我知道我们这种女孩永远只能是乌鸡，乌鸡想变凤凰基本上只是梦一场。”紫笛的声音哽咽着，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啦？明明柳柳为她描绘的世界很美，可她怎么就要在刘立海面前悲伤起来呢？而且她怎么就愿意和他讲自己的心思呢？这让紫笛也奇怪着。 “怎么了？紫笛。”刘立海停止了脚步，而且拉了紫笛一下，示意在路边的石头上坐一坐。 “没什么的。我不过就是说说而已，柳姐说只要我努力，会送我出国去学习呢。所以，只要我努力，还是能变成凤凰的，是不是？”紫笛反过来安慰刘立海，而且笑了起来。 刘立海却从紫笛的眼睛读出了另一种味道，甚至听出了另一种消息。 “柳姐什么时候送你出国学习呢？”刘立海装作随意地问了一句。 “具体时间没说，就是让我多多努力，因为我的基础差，所以一定要比别人更加勤奋和努力才行。”紫笛的脸上有着兴奋，也有着憧憬，她越这样，刘立海反而越是担忧起来，难道柳柳真的要下一盘大棋，大手笔地培养紫笛吗？只是让刘立海不解地是，如果是为了郭友太，柳柳干嘛要送紫笛出国呢？真的是让她学有所成吗？ “柳姐没要求你做什么吗？”刘立海望着紫笛试探地问着。 紫笛看着刘立海，脸上的兴奋和憧憬却一点一点地消失着。 第404章 她要醉酒 刘立海看着紫笛的样子，似乎明白了一切，又似乎什么也不想明白一样。他满以为帮她脱离了虎口，结果又入狼窝，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让徐新华秘书长送去，人情还在他们这边呢。 “柳姐和你说什么了？”刘立海盯住了紫笛。 “走吧，走吧。你请我好好吃一餐，不谈这些。”紫笛想转移话题。 刘立海不能再继续追问了，便和紫笛沿着颐和园的小道往停车的地方走。而且一路上，两个人都装作看景色，当然了颐和园的景色在人少时格外不同，安静，古朴，总容易让人滋生出帝王之家的幸福之感，特别还是有三宫六院的帝王生活。这一点，在刘立海感觉中，远比故宫来得直接和想入非非。 紫笛也不是第一次来，只是她喜欢这里，特别不是节假日时，这里是古朴的，安静的，甚至是过去式的。这样的感觉与她这个年龄格格不入，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相比故宫而言，她更喜欢这里。 故宫的御花园在紫笛眼里太让她失望了，她曾经想如果拿她的一生换慈禧的一天，她就太知足，太幸福了。但是到了御花园后，她才知道这个地方才这么小啊，真要一辈子呆在这里看这些花啊，草啊，无聊死了。而且还是伺候一个有着后宫三千佳丽的男人，而且指不定就如同她现在这个状况，送给一个年过六十的老男人，那个时候，天下是帝王的，她连逃的地方都没有。现在呢？天下不是某一个男人的，可她也无处可逃。 紫笛越走越难过，但是无论怎么说，现在有刘立海来看她，有这个帅气的男孩请她吃饭，请她逛北京城，想想也知足吧。要是呆在乡下，别说和他一起逛荡，怕是相识都难。 紫笛觉得太过花痴心理了，她不知道别的女生是不是这样的。她怎么就那么喜欢刘立海的帅气呢？当然了还有他不落井下石，不趁人之危。这些美好的品质，在现在的男人身上已经越来越少了，因为她被柳柳带着见过郭大管家，他的眼里，他的话里都是让她好好学习，有必要就去国外再继续深造，话里话外都是对柳柳培养她的赞赏，而就在这次之后，紫笛才彻底明白，她不是被好心的柳大总裁救了，而是她要被培养得更出色，甚至是最能吸引男人的工具。 紫笛现在不想离开大学，她喜欢学校，向往好好学习。可她的基础实在是太差啊，她学起来真的很吃力，好多她也听不懂。有时候那种绝望席卷而来时，她真的觉得就这样听之任之吧，反正最终她总是会被当成工具，而且是高级工具，不得不从的。 两个人各怀心思地走一路，看一路景色，不知不觉也就来得到了大门口，刘立海去开车，紫笛等在门口。 刘立海开车时给冷鸿雁打了一个电话，电话一通，冷鸿雁就问：“这么快就陪完了？” “姐，好象正被你说中了，柳柳在下一盘大棋，但是紫笛不肯说。让我晚上请她吃饭，所以，我要带她去吃饭。车子你现在用吗？要不我先把车子送给你好吗？” “车子我不用。你去吧。但是要记住了，这类女孩不可以沾的。你不要以身试法，而且这类女孩也是你享受不起的。”冷鸿雁如此说着，可这些话让刘立海特别特别地不是滋味啊。当然了，冷姐姐说的是实话，几个官场混的男人在他这个年龄可以享受如花似玉般的女孩呢？哪怕是郭大管家，他在年轻的时候怕也难享受到好的精品女孩了。 精品的女孩从来是为权高位重的人准备的。这一点刘立海应该明白的，这一点柳柳是相当明白的。可是刘立海明白得似乎有些晚了，这是他现在的感觉，而且冷姐姐似乎就默认了这个规律，居然还在这么叮嘱他。 “好的。我会注意的。”刘立海的心情很沉重，应了一句后，就要去开车，冷鸿雁听到了发车的声音，便主动挂掉了电话。 刘立海收起手机后，把车开到了紫笛身边，她又坐到了他身边，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再有骄傲感，反而是说不清楚的酸然。 “刘哥哥，带我去吃什么？”紫笛倒是很高兴地问刘立海。 “你想吃什么呢？”刘立海问。 “我想去吃的地方，你都可以带我去吗？”紫笛又问了一句。 “是的。”刘立海应了一句，不过内心却打着鼓儿，因为他毕竟卡上的钱不多。 “太好了。”紫笛拍着手说着，一副小丫头的样子。这样子大约是老男人们喜欢的样子吧，因为在他们身上，请一个小丫头去任何地方消费都是太简单的事情，可刘立海却真的高兴不起来。 “说吧，去哪里？”刘立海装大方地继续问着，心里却要盘算着，千万别点王府井或者其他高档的地方，他身上不到三万块钱，在北京根本经不起折腾的。 “我想去后海，我们可以在后海吃烧烤，喝脾酒的。”紫笛的样子还是一副孩子气，而且吃的东西也是孩子气的，这让刘立海心落下来的同时，更加地沉重着。 后海有几家酒吧带烧烤的，环境不错，还可以在顶楼上吃着烧烤，品着脾酒，欣赏着后海暧昧的灯光夜景，是相当享受的。这一点刘立海倒是没想到紫笛会有这种雅兴，他满以为她会点一个高档的地方，或者法国菜，或者日本料理等等，没想到她点的是这个，这让他在感动的同时，对这个姑娘更多了几分想要保护的冲动。 因为有豪车，再因为刘立海现在很希望更多的和紫笛一块享受着北京的生活，他的车开得很快很稳，到后海时，虽说天气已晚倒也感得上后海的热闹和夜生活的丰富了。 紫笛走在前头，她好象对这里很熟悉，径直把刘立海带进了一家有烧烤的地方，这里生意相对别的酒吧而言要冷清些，再加上现在也不是在顶楼吃烧烤喝脾气的大好季节，生意就更加地冷清了。至少紫笛和他进去的时候，没几个客人，与他想象的酒吧生活不太一样。 紫笛显然认识这里的老板，她冲着紫笛笑着说：“紫笛姑娘又来照顾我的生意了？” “武姐姐，哪里啊，我是真的爱吃你们这里的烧烤，而且这里的环境我也喜欢的。”紫笛笑了起来，不过很快，紫笛回过头望着刘立海说：“我忘了一件事，你不应该带车子来。我想和你喝酒，而且不醉不归。” “紫笛姑娘，有什么喜事庆祝吧？”被紫笛喊武姐姐的女人笑着问她。 “这是刘哥哥，他特地来北京看望我，这可是大喜事啊。”紫笛笑着回应武姐姐。 “是你男朋友吧？”武姐姐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刘立海，“真帅啊，比韩剧里的男主帅多了。” 这些夸奖让刘立海极为尴尬着，可是他除了一脸的笑外，不知道如何回应了。 武姐姐见刘立海这么笑着，更加认为他和紫笛姑娘是一对情侣了，便把他们安排进了一个小单间，而且对紫笛说：“现在顶楼风大，你们在这里又安静，又没人打搅的。” “谢谢武姐姐，先给我们上一箱子脾酒吧。”紫笛如此这么对武姐姐说着。 “你真的要喝酒？我可是带着车子的。这么多酒，你喝得下吗？”刘立海赶紧阻止紫笛。 “你可以把车停在武姐姐这里，明天再来开，说好了，今晚不醉不归，我就是想喝醉，想试试喝醉酒是什么样的感觉。”紫笛有些撒娇地望着刘立海说着，这让武姐姐认为他们是一对情侣了。 “对的。紫笛姑娘是我们这里的常客，车子停在我们这里没事的。”武姐姐笑了起来，有客人消费，她可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紫笛，换个时间喝酒好吗？而且这车”刘立海也不知道如何说下去了，说了一半停了下来。 “走吧，我们上去。”紫笛扯了刘立海一把。 刘立海只得跟着紫笛一前一后地上了二楼，有个很小的包间，小得只能容下他和紫笛一般。当然了，北京是寸土寸金的地方，这样的小包间大约也是为情侣而设立的吧。 “你存心不想请我喝酒是吧？你要怕花钱，我付款行吗？”紫笛一坐下来，气呼呼地说着。 “紫笛，你，你不知道，这车，这车是我借的。车放在这里我，我也不放心啊。”刘立海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着。 “你借的车？不是你们来北京办事配的车吗？”紫笛睁大了眼睛望着刘立海问。 “你这个小脑袋瓜子里整天装的是什么呢？我们老板都不敢开这么样的豪车，我一个小小的秘书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车呢？”刘立海也笑了起来，他还是不好意思说这车是一个女人给他用的，而且是一个年龄很大的女人。 “我不管。你能借到这样的豪车，证明人家有事会求你帮忙的。要么你让别人来这里把车开回去，要么，你就把车停这里，反正我今晚就是想过过醉酒的感觉。”紫笛固执起来了，而且大有不醉不归的拼劲。 第405章 女孩变成女人 刘立海拿紫笛没办法了，一如从前拿龚玥没办法一样。再说了，紫笛比龚玥还要小几岁，他可能是真的老了，老得与这些小姑娘没有沟通的领域了。 “好吧，我答应了。让别人来把车开走，放这里总归是不放心的，弄坏一个地方，我也陪不起啊。”刘立海只能让步。 “这不就对了嘛。”紫笛笑得好灿烂啊，而且看上去是真的很兴奋的样子。她越这样，刘立海越是没办法拒绝了。 “好好，我陪你一醉方休。你想吃的都点上吧，全权当家点自己想吃的，我去一趟洗手间就来。”刘立海站了起来，不过说这些话时，他的样子确实象个大哥哥。 紫笛挥了挥手说：“去吧，去吧。我喜欢吃的全点上，反正有个哥哥埋单就是好。” 刘立海赶紧出了门，他其实是想给冷鸿雁打电话，这是纪家的车子啊，停在这里也太打眼了，而且万一哪里碰了或者擦了，他也没办法交待。 刘立海还是躲在洗手间给冷鸿雁打电话，她问：“不会这么早就吃完饭吧？” “姐，我们还没开始吃呢。紫笛姑娘要喝酒，还说要一醉方休，我估计她内心有什么压抑的事情，正好趁喝酒的时候再套套她的话。所以，你能否让你家司机来后海把车子开回去啊，停在进后海口的地方。我今晚肯定是没办法开车的，停在这里打眼不说，而且我怕碰了，擦了的不太好。”刘立海赶紧给冷鸿雁如此这般地解释着，因为打着套话的理由，他倒也解释得很自然而然。当然了，他现在也确实有这种想法。 “是她要喝酒还是你要喝？”冷鸿雁有些不高兴地问了一句。 “姐，真的是她要喝酒的。”刘立海赶紧解释着，而且又补充了一句：“在北京城里，我有你这样的好姐姐，还有上午刚刚见过的孙小木，你们两个是我内心最珍贵的女人，这可是北京啊，就算在江南或者其他城市里，我也没心情陪别的女人喝酒作乐啊。” 刘立海的话一落，冷鸿雁便笑了起来，而且马上说：“这些话我爱听，有个大女人，有个同年龄的女人，我觉得现在的你已经够了，不要再想着找什么小妹妹或者老女人啊，不会超过我和孙小木的。” 刘立海万万没想到冷鸿雁会说这样的话，她是怎么样接受孙小木的，又是如何和她站到了统一路线上的，他竟然一无所知。 “姐，你再反感小木吗？”刘立海还是试探地问了一句。 “我反对有效吗？当我的反对无效后，我也明白了。你总归是要在不断经历女人之后才会懂理谁才是最该珍惜的，一如经历了吕薇，你才知道我对你的。如果没有她，你还能如此这般地明白我的一番苦心吗？还会如此这般地珍惜我对你的好吗？”冷鸿雁轻笑着说，现在的她是这样的态度，这可让刘立海又惊又喜的。他以前可不敢甚至不能在这个女人面前提任何女人的。 “呵呵。”刘立海干笑着，他实在无法找到合适的话回应冷姐姐。 “去吧，去吧。我让司机把车开回来吧，不是法拉利有什么打眼的，而是车牌号太打眼，你在北京没什么人拦你吧，不是你一点没违规，而是你这个车牌号牛，明白不？”冷鸿雁明白刘立海没想到这一点。 “啊？原来是这样啊。我说我这一路怎么通畅无比呢。”刘立海惊讶极了，他确实没太往车牌号上去想。 “你啊，要学的地方多着呢。”冷鸿雁又想教训着刘立海，不过还是压住了，毕竟他还要去陪那个小丫头片子，而且她回官场的事情，她晚上还想找纪老爷子谈谈呢，所以不也能过久地打电话，她怕纪老爷子会提前回家看到不好。 “是，是。以后多向姐学习，再学习。”刘立海痞笑着。 “挂了。我的话记住，陪人家喝酒可以，不能沾身。”冷鸿雁还是不放心地叮嘱着，不过叮嘱完后就收了线，也没等刘立海再表态，她知道他肯定会表态一番的。 刘立海见冷鸿雁收了线，也就轻松了一下。车子有她家的司机开回去后，他就可以放心地和紫笛拼酒了，而且他相信紫笛肯定很快会喝扒下的，他就要好好当当护花使者了，想想他还是有些小激动。虽说冷姐姐不让他沾身，面对这样的环境和独处，几个男人又不想霸着，占着的呢？这可是与冷姐姐和孙小木都不一样的小丫片子啊。如此嫩嫩的小鲜肉，爱偷腥的猫会错过吗？ 刘立海虽然不是偷腥的猫，但是男人该有的色心色胆还是有的。特别是他解决了车子的去向后，他的这种轻松更加让他向往着和紫笛的拼酒。 刘立海再走进小包间时，紫笛已经点好了想吃的东西，而且有的食品上上来了，她一见他便笑着说：“车子解决没吗？” “司机过来开走，我们可以放心地喝酒了。”刘立海坐到了紫笛对面。 “你和女朋友请假了吧？”紫笛笑了起来。 “什么请不请假的，我就没女朋友。”刘立海接了一句。 “我才不相信呢。你肯定是在洗手间和女人讲话，要不是怎么这么半天没出来呢？”紫笛盯住了刘立海。 刘立海的脸不自然起来，紫笛便哈哈地笑着，“果然被我猜中了。” “真的没女朋友，也不是请假。而是和一老领导谈其他的事情去了。”刘立海把冷姐姐称为了老领导，当然了，从某种意义来说，她确实是他的老领导，他也没骗紫笛。关键是这样的说辞肯定让紫笛认为老领导是男人，认为是工作上的事情。 “是这样的啊。老领导调到北京来了吗？”紫笛果然相信了。 “是的。我明天还要去拜见老领导呢。”刘立海越说越是真的了。 “也应该的。而且北京的官好象比地方的官都大吧？”紫笛天真地笑着刘立海问。 “为什么这么说呢？”刘立海奇怪地望着紫笛说。 “因为柳总来北京时，见谁都毕恭毕敬的。她在江南不是这样的，而且在江南她好象不应酬多少吧？”紫笛又问。 “柳姐带你见过多少北京的官员？”刘立海没回应紫笛的问题，而是直截了当问她。 “带我出去吃了两次饭，都是领导，我也记不清楚。这长，那长的，我也没兴趣记。”紫笛说着，开了一瓶酒给刘立海满上了。 “那你在江南，她带你出去见人过没？”刘立海又问。 “刘哥哥，来，喝酒，喝酒。不谈她。我知道她现在为我投资的一切，她一定会十倍甚至是百倍千倍地收回去的。所以，我不欠她的。”紫笛说完把一杯酒全部灌了下去。 “紫笛，慢慢喝。”刘立海想去拦住紫笛，可是来不及了。 “喝啊。”紫笛喝完后，盯住刘立海要求着。 刘立海也就不好说什么，赶紧干掉了一杯酒。 “来，吃东西。”刘立海拿了一串肉串递给紫笛。 “你也吃。”紫笛反过来给刘立海拿了一个鸡腿，“很好听的，与江南的烧烤味道不一样的。” “来，一起吃。”刘立海拿起鸡腿就啃着，紫笛也没再客气，把肉串拿起来往嘴里塞着。 在刘立海嘴里，烧烤的味道都差不多，虽说北方和南方气候不一样，但是食物的味道却越来越差不多了，他确实没吃出什么不一样。但是紫笛吃得津津有味，他也边吃边说：“嗯，好吃，好吃。”说着，也给紫笛拿了一个鸡腿递给她。 “哥，你真好。”紫笛突然就改口喊刘立海哥了。 “当然了，当哥的都好。”刘立海没注意紫笛的称呼，笑着说着。 “屁啊，很多哥都是坏哥，很从大叔也都是坏大叔，当然了很多干爹更是坏干爹。”紫笛说话不再文雅着，而且一边说，一边端起了酒杯又干掉了一杯，看她这个样子，酒量不大，酒胆到是很大。 “紫笛，你要是为什么委屈就对哥讲一讲吧。”刘立海看着紫笛又灌了一杯，不过他不打算再阻止她，反而他不喝醉就行，他可以照顾她的，而且他住的地方也订好了，大不了带她回酒店住一晚上，明天再回学校去。 “我没委屈，我哪里会有委屈啊，有好吃的，好喝的，还有好玩的。大好的美丽青春啊，我得抓住，抓住呢。”紫笛笑了起来，可她的话怎么在刘立海耳朵里不是那么动听呢？ “来吧，哥，喝酒，再喝。”紫笛端起了酒杯。 两个人碰了一下，又一起干掉了。 随着烧烤的内容越来越丰富，紫笛喝酒的频率也越来越多了起来。她甚至望着刘立海说：“哥，我平时来这里不敢点太多的，今天就把这里的食品全点了一遍，免得下次吃着这个想着哪个，而且说好，今夜咱俩不醉不归，所以，哥，来，喝，再喝。” 紫笛的声音越来越兴奋，脸也越来越红，而且目光变得热烈，变得专注，也变得挑逗。特别是她笑的时候，胸前的峰峦起伏妖娆着，倾刻间，在刘立海的视线中，她开始变着，变着，从小丫头片子慢慢地成为女孩姑娘和女人 第406章 酒是个好东西 刘立海不得不努力而且是相当努力地压着自己，于是，刚刚由紫笛不断举杯的场景变成了他，他的杯子一次次地举了起来，于是一箱脾酒，在他们这种喝酒中被搬掉了。 刘立海开始上洗手间，紫笛也开始不断上着洗手间，可是谁也不提结束喝酒的事情。 酒这玩意，往往是喝之前不断地说着不能喝，不要喝，甚至是发誓不喝，但是结果喝起来后，总是忘掉了一切，特别是兴致在一起的人，喝起来后，空间成了自己的，甚至天下了都成了自己的。 刘立海现在就是这样的状态，明明想着要好好成为紫笛的护花使者，结果再搬来一箱子脾酒时，两个人竟然兴趣极高地玩起了猜拳，关于柳柳是不要下一盘大棋，关于紫笛是不是要被到郭大管家怀抱里，关于接下来他能不能救下紫笛等等问题，都如同消失的昨天一样，他们不再去管，不再去问。 你一杯，我一杯，喝得倒是特别地畅快。当然了，玩猜拳这种游戏，紫笛肯定不是刘立海的对手，她老是输，喝的酒自然比刘立海多，这倒让他对紫笛另眼相看了，这姑娘看不出来酒量不错啊。他满以为她是有酒胆没酒量，没想到她两样都有。 就在两个人兴趣极佳地赌酒时，独身躺在刘家的孙小木怎么也无法睡觉，她忍不住这是给刘立海发了一条信息：想你了，在干什么？ 刘立海和紫笛喝得兴头上，他隐若好象手机响了一下，不过因为紫笛闹着再喝，他又觉得是自己听错了，再说了，紫笛喝酒特别能闹，花样还不错。男人嘛，几个在女人闹酒中愿意认输的呢？ 两个人东西倒是吃得不多，而且武姐姐还替他们把点的食品热了两次，结果两个人还是顾着闹酒，食物还是凉了。 喝到后来，刘立海扯着紫笛说：“紫笛，走，我们回酒店喝去。这些食物打包带到房间喝去，醉了也就不丢丑。” “好，好。”紫笛的舌头有些不听使唤，但是人是清醒的。再说了，她想要偿偿醉酒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也想看看醉酒的刘立海是什么样子的，还会不会是以前的那种理智呢？现在的他和她在江南时看到有些不同，但是她需要彻底不同的他。 于是，两个人趁着还是清醒状态时，离开了后海。他们穿到大街时，刘立海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了酒店地址后，径直坐到了前面，这让紫笛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他还是清醒得很，还是不愿意和她接近。 坐在后座的紫笛，有一股想哭的感觉。特别是酒后，这样的感觉就来得格外地强烈和激烈。可是她得忍着，这个她渴望亲近的男人越这样，她又越是想奔他而去。 情感这个东西就是这么怪异。紫笛很清楚柳柳将要拿她当什么，而她更清楚郭大管家不断承诺的背后是她的投怀送抱，而且她现在的消费已经越来越大了，因为她是商学院的学生，因为每个女生背后都有要么有钱的老爸，要么有钱的干爹。如她这样被柳大总裁代培的还不多，虽说她最初也会认某个男人做个干爹，但是现在的她还是清清白白的。 这种清白能保得了多久呢？紫笛自己不知道，但是打她主意的男人太多了，有同学，有老师甚至还有其他女生替她介绍的老板等等，她是能躲就躲，能避就避了。这其中除了柳柳的要求外，也有她自己的不愿意。柳柳说过，她可以和女同学比吃比喝比穿比戴，但是她不可以公开地谈男朋友，暗中谈对于紫笛来说，应该可以的。但是这种保密工作绝对绝对是要做好，这是她对柳柳的理解，也是她对郭大总管的理解。只是她有些奇怪，郭大总管既然看上了她，为什么在上次吃饭过后，一次没来找她呢？而且那次吃饭，他是匆匆来，匆匆走，没让她作陪。 如果柳柳带紫笛陪郭大管家那次，他们要她从了，她也就从了。可她明知道结果是什么后，再让她从掉，就特别地不甘心。就在这个时候，刘立海来看她了，而且来得如此及时，她还是愿意和刘立海在一起，还是想和他在一起。 醉酒不过是紫笛的借口罢了。而且刘立海要是不醉，他有胆子要她吗？ 紫笛强忍着下滑的泪水，因为她已经决定要打碎掉刘立海的理智，她必须毁掉他的这个东西。否则，她今夜错过他后，她和他还会有这种独处的机会吗？而且暑假快到了，她要被送到国外去学习锻炼，这是柳柳的安排。 刘立海当然不会想到坐在他身后的紫笛有这么多的想法，他不过就是怕自己喝多了，紫笛也喝多了，会遇到对紫笛不利的男人，后海这种地方本来找乐子的人就多，万一遇到了，他保护不了她，会让他对不起她的。 酒店到了，刘立海领着紫笛，提着已经冷掉的食品回到了他和孙小木上午缠绵过后的地方，好在，他出门时让服务员收拾过，要不床上会乱乱，一看就知道滚过床单，一看就会让紫笛笑话他的。因为他对她否认了他有女朋友的事情。事情上，他现在也确实没有女朋友。 刘立海打电话到前台，又送来一瓶脾酒。他现在只能把自己彻彻底底地放倒，只有放倒了，他才不会对紫笛有什么想法的，这也是他带紫笛回酒店的原因。 “紫笛，来，我们接着喝。看不出哈，你酒量不错嘛。”刘立海笑着望着紫笛。 “当然了，训练过。”紫笛也笑了起来。 “谁训的？”刘立海又问，他其实猜到应该是柳柳训练的吧，他是故意问的。 “在望欣集团上班就开始被人训练，大约我们这种长相出众的女孩格外受宠吧。”紫笛还在笑，但是她的这种笑，刘立海看得出来，不属于真心的笑，或者应该是一种自嘲吧。 “来，来，喝酒吧。不想这些。”紫笛端起了酒杯，这些不开心的事情，她现在不想去想。 “嗯，不想。再喝。”刘立海也端起了酒杯。 “哥，唱首歌我听吧，或者我们来跳个舞也行。”紫笛突然望着刘立海要求着。 “没音乐怎么跳？”刘立海不解地看着紫笛。 “来，听。”紫笛什么魔术地拿出了手机，调出一声歌：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怎么爱你都不嫌多/红红的小脸儿温暖我的心窝/点亮我生命的火火火火火/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就像天边最美的云朵/春天又来到了花开满山坡 音乐响起来的时候，紫笛已经把刘立海扯了起来，而且双手搭到了他的肩上，再说了，这种音乐那么轻快，不跳上几步也确实是对不起姑娘的邀请了。 刘立海便把手也搭在了紫笛的肩上，反正他此时还算清醒，再说了，他可是在这房间里缠绵过孙小木的，他想他肯定不会对身边个小姑娘心动，而且这姑娘对他也不会心动的。哪里有想恋爱的姑娘这么喝酒的呢？甚至口口声声说要偿偿醉酒的感觉，只有心里装着心思的姑娘或者是失恋的姑娘才爱买醉的。 可是随着音乐节奏响起来时，紫笛慢慢地慢慢地依进刘立海的怀里，本来是搭得好好的手，怎么跳着跳着就各自放到了对方的腰间上，而且各自的手都那么不规矩地在彼此的身上游走着 刘立海心里想着，他不可以这样，不可以在这里和一个姑娘如此玩着暧昧，特别是这样的一个姑娘。可是他没有力量推开紫笛，而且紫笛已经是搂住了他，而不再是跳舞了 紫笛的嘴红艳艳的，她悄然地移向了刘立海，他其实看到了，他却装着听音乐，装着直视着前方，或者是他压根就不想再拒绝这个姑娘吧。 灯光在这个时候，被紫笛有意地按掉了，只剩下床头边那一只很小很柔的亮光，在这个动作中，刘立海也没去阻止，任由着音乐中，彼此没有停止的舞步继续延伸。 “哥”紫笛几乎是呻呤般地叫着 “嗯。”刘立海也是低声喃喃 “接着喝还是跳舞”紫笛问，那张红艳艳的嘴离刘立海很近，很近。 她还是不敢盖上去，她还是缺少这种主动盖上去的勇气紫笛也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啦，她明明是想亲亲刘立海，明明是想主动的，结果，结果就成了这样的一句不咸不淡的问话。 “喝，再喝。”刘立海不敢跳下去，他已经很难受，已经感觉自己控制不住了，如果紫笛这个时候不说话，而是盖上了他的嘴，他会感觉一切崩溃如堤的。可她偏偏问了一句，有时候话语能把人拉回现实的，而且是他不能面对的现实。 “来，再喝。”紫笛想松开刘立海，因为她做到了这样，他还没主动啊，她想要主动，可是，可是她还是差一寸的勇气。所以，她还要喝，必须喝，喝到他完完全全地主动为止。 “嗯。喝。”刘立海也想松开，同时又舍不得松开，结果两个人都想着倒退时，紫笛没站稳，一下子退到了床边，而且整个人倒在了床上。 第407章 不该发生的事儿 刘立海随着紫笛的倒下，也被她拉着倒在了她的身上。接着，也不知道是谁更主动，两张嘴贴到了一起，不该发生的事儿就在这么一瞬间全部暴发了。 随着刘立海和紫笛的彼此拉扯，各自的衣服也不知道是自己脱的还是对方脱的，反正在这个过程之中，刘立海什么都不愿意去想，小鲜肉的水嫩几个男人在酒后能控制自己呢？哪怕这张床上有他的旧爱，还有冷姐姐不停的叮嘱，在他压在这一身柔软的鲜肉上时，整个人除了想一件事外，其他任何东西全部离开，而且消失，甚至是遗忘。 这点事总是让男人和女人乐此不彼，就因为在干这点事时，男人和女人能够快速忘掉一切的一切，沉浸于本能的快乐之中。现在刘立海就是这样，尽管紫笛的动作那么的笨拙，可在床上笨拙的女孩不正是男人们想要的吗？ 其实刘立海在这个时候已经清楚紫笛是正综的原装货，可是他停不下来，或者是酒的力量让他无法停下来，再或者是紫笛的迎合更让他不能停下来。 两个人的激烈似乎点燃了整个房间的空气，紫笛的呼吸变得笨重，也变得更具有挑逗力。 刘立海便如一只积攒了千年力量的猛狮，在一块未曾被开拓的森林里独自为王，他也不知道自己要暴发多久，只是他任由着自己全部的力量暴发着 紫笛明显有一股疼痛的感觉，她没想到会是这样，她想要推开身上的这个男人，可是她已经没力气了。而且她来拼酒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这么一刻吗？可是这么个时刻竟然是伴着如此疼痛的感觉，这个时刻一点也不美妙，为什么就不美妙呢？难道是她不爱身上这个男人吗？可她明明是愿意跟着他拼酒，跟着他回宾馆，甚至有意识地挑逗着他的，她甚至在这一刻之前有一股伟大感，与其被柳柳送给干爹们，不如让这个她眼里帅得没办法形容的男人开垦自己，至少她眼里的他，是她认为自己喜欢而且是很喜欢的男人，至少他不是强逼她，至少他曾经在她主动投怀送抱时拒绝了她。 女人有时候就是这么没道理，为了一份曾经的拒绝，她装上了这个男人。可是真正在成为他的女人时，她只有疼，只有复杂的感觉，也只有比从前更加茫然的一切。 紫笛便有泪涌动，一点一点地汇集出来。她想压住，她不能哭啊，这不是她向往的吗？ 可是当刘立海如狼似虎地吼叫时，紫笛还是没有压住自己，还是任泪水一颗又一颗地滑落着。 一切欲望的梦，一切瞬间即逝的满足和快乐全部过去了，被一滴又一滴冰凉砸过来时，刘立海彻底地醒了，甚至是酒也被砸醒了一般。他木然地看着这具似曾相识的小鲜肉，在大脑里迅速搜索着，她从哪里来的？自己又是身处何地 紫笛没想到自己的伟大和勇气换来的是这个男人的目瞪口呆，她便越哭越难过，越哭声音越大着，她越这样，刘立海反而越不知所措着。 “对不起”刘立海觉得自己好丑恶啊，而这三个字说得及没真诚和份量。 刘立海不说对不起还好一点，他越说这三个字，紫笛就越认为自己的想法是错误的甚至是极其低贱的。毕竟送上门的货大约在男人眼里全是这种口是心非的对不起啊，可她要的不是对不起，而她要的到底是什么呢？ 紫笛发现自己不知道，至少在这一刻不知道。 除了泪水，紫笛不知道如何表面此刻的自己。 刘立海没想到会是这样，这女孩不是心甘情愿吗？他感觉她应该是第一次，第一次的她是不是他无法理解的呢？可她一再主动送上门不是让他破处的吗？ 和姐姐们战斗时，刘立海是被姐姐们一而再，再而三地要着，再要着。可和小鲜肉战斗时，怎么就成了这样的结局呢？他实在不知道如何去安慰紫笛，甚至是不知道再如何接近这个越哭越凶的女孩。 “别哭了好吗？被人听见不好。”刘立海小心翼翼地说着，再这么哭下去，特别是这深更半夜的哭声，引不来服务的关注，也会吵醒左右隔壁人睡觉的。 “你就那么害怕别人吗？”紫笛停止了哭声，气呼呼地说着。而且这么一折腾，她的酒意不再那么浓，甚至向往的爱情也不再那么地高不可攀了。 “紫笛，不，不是这样的，我，我以为，你，你愿意的。”刘立海是越想解释，却越发觉嘴笨。 “是不是只要女人愿意，你就都会这么干着呢？”紫笛更加地不满着。 刘立海这是第一次经历小鲜肉，第一次面对比自己小的妹妹，而且他越发感觉紫笛肯定是第一次，于是便想起了自己的第一次，这么一想，他似乎又理解了紫笛的无所适从，毕竟他和她之间没有感情的基础的，毕竟她极有可能如上次一样，只是不想把第一次交给老男人们吧。 刘立海如此想着时，重新回到了床上，把紫笛整个人抱在怀里，一边抚摸着她光洁的后肩，一边说：“紫笛，谢谢你。我第一次的时候，也同你现在这样，当时也是酒后被一女老板强占了自己，而且她还给了我两万块钱，那一瞬间，我的感觉极为卑微。就为了不再让自己活得如此地卑微，我才离开了北京，回到了江南，而且才发誓要走进官场，有能力让更多我这种从底层出来的人不再卑微，不再被有权人和有钱人砸毁了自己。没想到，有一天，我，我也变成了曾经痛恨的一种人，这么不管不顾地占有你了，而且伤害了你。 紫笛，我真的是第一次经历比自己小的妹妹，而且也是第一次没有控制住好在小妹妹面前的感情，所以，紫笛，你要是难过，就骂我，甚至打我吧。” 刘立海抚摸着紫笛的同时，把脸贴了过去，他的用意已经很显了，可他的这个动作却把紫笛引得如同一个孩子般地笑了起来。是啊，她本来就是冲着毁掉第一次的贞洁而来，再说了，她对他不是一直装着吗？虽然不是刻骨铭心的思念，至少她在北京这个陌生的大城市见到他时，是很开心很幸福的。 “哥，你第一次也和我这样疼痛吗？我不是怪你，而是痛，我没想到会这么痛的。”紫笛的脸瞬间红得如同朝霞一般。 刘立海被紫笛逗笑了，把她重新紧紧地抱了怀里，他知道自己只顾着快乐，只顾着向前冲，也只顾着扫平阻碍，忘掉了她不是老女人，不是那些已经身经百战需要刺激和力量的老女人们。 这样的小鲜肉们更多的需要恋恋不舍的感觉，需要不断地抚爱，甚至是浪漫的场景而已，真正实打实地战斗时，她们因为没有被快乐所光顾过，再加上痛就会滋生出对这种事的排斥和恐惧了。 “傻瓜。哥是男人，男人不会疼的。只有你这样的女孩才会痛。是哥不对，是哥不好，是哥弄痛了你，你打哥吧。”刘立海说着去抓紫笛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打着。 “别，别，我不是讨厌你，我，我，我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紫笛也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 “紫笛，”刘立海深情地望着她，喊了一句。 刘立海的深情目光再加上他如此动情地叫着紫笛时，她整个如同过电一般地被击中了，而这种过电的感觉才是她要的，也才是想抓牢的。只有这样，她才觉得她的第一次是值得怀念的。 “紫笛，我是真的喜欢你，才会这样的。”刘立海不敢用爱字，这个字眼他对冷姐姐说了很多，这个字眼他也对孙小木说了很多，而且他就在这张床上和孙小木共同演奏着爱的乐曲，这完全与同紫笛在一起的感觉不同，他们是共同处，而他和紫笛只是新奇，只是猎艳。可是他不能让紫笛有阴影，不能让紫笛从此生出对这种事的厌恶，所以，他得开导她，甚至是教她重新体验这种事的乐趣。他觉得这是现在的义务，也是他为自己的冲动而作出的某种迷补。 “哥，我，我也是。”紫笛如同小猫般依偎着刘立海。 刘立海便捧起了紫笛的脸，开始慢慢地甚至舒情地亲着她的额头，耳根，最终移向了她的嘴，他亲得很投入，很动情，她开始缠住了她他，开始迎合着他，而且越来越热情地索取着他的亲吻。 开启的第一步，大约就是这样的吧。刘立海如此想着的同时，加大的力度，至少他要把这个女孩调教出来。在这种事上，大多男人都喜欢去调教着青瓜，而且这种调教带着无比的满足和骄傲成份。 刘立海被自己的行为和想法弄得激情起来，他又开始兴奋，又开始有想要冲毁一切的感觉 “我，我们一起去洗洗好吗？我抱你去。”刘立海温柔地贴着紫笛的耳旁说着，这一次他想好好地开启和调教她。 “嗯。”紫笛轻声应着，而且闭上了眼睛。 刘立海下了床，而且把紫笛横腰抱了自己，只是他的眼睛还是忍不住扫向了床单，一朵傲人的红梅冲进了他的视线之中 第408章 主动索取 刘立海满以为自己不在乎这样的红梅傲放，可是真正直视时，他还是如同很多男人一样惊喜万分，破处和被别人破压根就不是一样的感觉，而且这样的感觉确确实实让他奇怪。他一面对紫笛说着他要帮更多更多底层人找回活着的尊严，一面还是侵占着如紫笛这种来自于最底层姑娘的第一次，而且还想着去培养这朵小鲜花热爱着男人们，热爱着男人们这种找乐子的活动。 妈的，自己还真不是个东西。干着婊子的勾当，却偏偏要立一个大大的牌位。此时的自己，不正是这样的一种人吗？刘立海骂着自己，同时也自责着。可被他抱着紫笛却说：“哥，怎么不走呢？我不怪你的，因为我宁愿把第一次留给你，也不愿意我的第一次被人贱卖掉。以前我是感激柳大总裁的，自从知道她安着一颗什么心后，这种感激荡然无存。可我没退路，学费是她交的，据说是给了我们这所民办大学一笔不少的慈善捐款，我便顺理成章的来到了这里。所以，哥，别自责了，我是心甘情愿地。被你亲着的感觉太美好了，我还要呢。” 刘立海差点就想抱着这团小鲜肉一起痛哭一场，这他妈是什么样的经历啊。他们是一个阶层的人，却总在欺负着同一阶层的人。毕竟他不可能娶紫笛，而且他也没办法娶她。他喜欢小鲜肉归喜欢，可这不是爱，他清楚自己到目前为止只爱孙小木。 相比林诺而言，紫笛并没有那么深爱自己，而且这小丫头对爱的理解还仅仅停留在花痴的层面上。这一点，刘立海是过来人，还是能明白的。 无论刘立海现在是什么样的一种复杂，他还是紧紧地抱住了紫笛，走进了洗手间。而且这一次，他如同紫笛的父亲，哥哥，情人甚至是更多个角色一般，他非常爱惜地替她洗着整个身体。边洗边说：“傻瓜，你不仅声音甜美，而且从上到下全是宝贝。柳柳花大价钱培养你，一定会花大价卖掉你。不过，紫笛，我既然知道了你的事，我会管的。放心。” 紫笛在水雾之中的身体真美，而且比冷姐姐，比孙小木都要美。这么美丽的东西却要被那帮老家伙糟蹋掉，这让刘立海更加地珍惜和怜悯着这个小丫头。再说了，除了吕薇，他睡过的女人，他都想美好地藏着，哪怕是柳柳。这女人尽管玩了这么大一盘棋子，可她对自己的追逐是真实的，她确实为他肯一执千金。 人生就是这么操蛋。刘立海在抚摸紫笛的身体时，如此这般地想着。 而紫笛却完全被这个哥哥感动着。 “哥。”紫笛带着一身水珠儿扑进了刘立海的怀抱里。“我们重来一次好吗？我不要痛的感觉。” 紫笛说着开始刘立海，这一次是她主动，这一次是她完完全全投入，流水的声音，呻吟的声音再加上彼此搂抱着滑滑溜溜的所有，在紫笛想象中，她要留住，永远永远地留住。说不定过了今晚，她这一生极有可能就是在一个接一个的干爹之中度过，她虽然不甘心，可这她这样的精品，迟早会被人毁掉的。 这是紫笛进入大学后的认知，呆在乡下，她也会被众多的男人注视，她一样是胆颤心惊地保护着自己，来到城市，同样她也是面对着这样的问题。如其被动地被人贱卖，还不如自己主动一些，主动的命会握在自己手中，一如今晚，她就睡掉在柳柳眼里一直要征服的大帅哥，这么想，她突然不悲观了。这么一想，她突然又觉得自己好伟大，不就是征服与被征服的游戏吗？她一样也会玩的。再说了，这个世界本来是强食弱化的，能遇到刘立海这样的男人，已经是她的幸运。能把第一次完整交给这个男人，也算是她不白做女人一回吧。 柳柳为了这个男人，不是一直在想着这样那样的办法吗？因为紫笛曾经在柳柳家呆过一段时间，她无意听过柳柳给别人打电话中提到了这个男人，她亲口说她喜欢刘立海的。她甚至说为了这个男人，钱已经不再有问题。 当时，柳柳在笑，她在自己的卧室里打电话，而卧室的门没关，所以，在客房做着卫生的紫笛，听到了这些话。当然，她没有告诉刘立海，因为当时也不确定是不是她，毕竟柳柳没说名字。后来她慢慢观察，便知道柳柳在追逐他。特别是现在，她便想，这两个人已经把该做的事全做了。 能柳柳如此忘我追逐的男人，而且能让柳柳如此想要享受的事情，紫笛认为肯定有乐趣，而且不可能是疼痛的。 第一次疼，紫笛知道一些，不过真正体验没想到这么疼。疼过之后肯定还是想体验不疼的快乐吧？至少紫笛现在就是这种心理。 刘立海哪怕一直在折腾，可是他却精力旺盛。他身体的变化越来越强烈，紫笛感觉到了，紫笛也笑了。她终于可以成功体验不疼的感觉吧？她如此这般地想着。 接下来的一切刘立海教得很投入，接下来的一切，紫笛体验得也很投入。这种事，如果彼此在投入的话，效果一定是出其意料地好。特别是紫笛这种被推开大门的小鲜肉，新奇感满足感，甚至是骄傲感，全部塞满了她小小的空间。 紫笛竟然在这个夜里，爱上了这样的运动，而且从哭泣中的她变得如同刘立海经历的老女人们一样，索取再索取着 因为年轻啊，年轻就是好。两个年轻人的体力是越战越勇，这种事越战越勇才更激励人吧。于是乎，这两个人几乎是折腾了一夜，直到天快亮时，这两个人才累扒下，才安静而又满足地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两个人同时被手机的响声惊醒了。刘立海闭着眼本能地找自己的手机，却发现是紫笛的。他没看手机，就放下了。 紫笛一惊而起，拿起手机一看，不由得惊慌失措地望着刘立海说：“她的。” 紫笛不再称柳大总裁，也不再称柳姐。因为她知道柳柳一直在追逐这个帅气男人，可她却和他睡到了一起，而且折腾了一晚上。她至少在这个事上成功地超过了柳柳，至少这个男人肯定是喜欢她的。年轻谁又不喜欢呢？ 刘立海一愣。不过很快便明白紫笛嘴里的她是谁了。他顿时很是尴尬，他倒没想到这个小丫片子知道他和柳柳的那点破事。 “接吧。听听她说什么。”刘立海也是用的她。 紫笛横了一眼刘立海，果然这个男人和柳柳有一腿啊。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事，可女人就爱在这种事上横瞪眼的。不过，她现在可没心情追问这个，赶紧接了柳柳的电话，电话一通，柳柳就问：“你一晚没回学校去了哪里？” “我”紫笛还是被问住了，强装的坦然还是抵不住柳柳的质问。 “和哪个男人在一起？”柳柳的语气很冷，很硬。 紫笛差点又想哭了，刘立海的手悄无声息地抓住了她的另一只手，而且重重地握着，他显然在给她力量。 “对。我认识了一个男人，昨天在后海酒台喝多了。和他一起回到了他家，我，我们还没起床。”紫笛承认了，承认时，她的眼光一直看着刘立海，刘立海是鼓励的目光，这也让她的底气足了。他倒是想知道，柳柳知道紫笛有男友后，会有什么反应。 “这男人是干什么的？多大？你们认识多久？”柳柳气急败坏地问着。 “三十岁，是一画画的。他想让我做他的模特，所以我不想念书了，念书太累，我学起来很吃力。”紫笛回应得很流利，因为她确实在后海遇到过这样的一位画画的，确实要她做他的模特，甚至出的价钱还不菲。但是当时她想念大学，她便断然拒绝了。 “马上，立即终止和这个男人的交往。”柳柳在手机另一端吼叫着，紫笛把手机移开了一点，这话刘立海也听得很清楚，他示意紫笛压掉电话，但是她不敢，毕竟她已经花了柳柳不少钱。 “你胆子好大啊，我这么苦心培养你，你竟然背着我不声不响地和野男人偷情，你知道你这一偷，损失有多大吗？你知道女孩和被男人睡过之后的价值距离有多大吗？你如此不爱惜自己。特别是这些玩艺术的人，他们全是骗子，而且是免费睡你们这种小丫头的骗子。你从他们身上捞不到任何的好处，更别说支持你念书，支持你出国了。我认为你是一个懂事的女孩，你不会那么快结交男人，就算是玩玩恋爱的暧昧，你也会守住你的第一次，早知道你是这样的，我压根就不会为你求情的。你太让我失望了。”柳柳越说越生气，越说越暴露着她的目的。 “你花的钱，我以为一定会还给你的。”紫笛的眼泪还是忍不住冲眶而出。 “哼，你以为你是谁啊。没有男人要你，你拿什么还我！你还得起吗！”柳柳说完，径直挂断了电话。 柳柳没想到自己被这个小丫头片子给耍了，上次带着她见郭大管家时，他眼里的惊喜她是一目了然的。但是她话里话外都为这个小丫头片子求情，说要好好调教这个小丫头，甚至让她去国外学学，而且小丫头就在北京，来日方长呢。 身份对于这帮男人来说有时候也格外地讲究，一个海归生与一个乡下小丫头，意义距离十万八千里。特别是一个漂亮而且还有着处女资本的海归生，价值就完完全全不同。 柳柳认为自己是非常懂男人心里的，而且从郭大管家的默许中，她觉得这一招又赌对了。可千算万算，却被这小丫头算计了。她甚至想，这小丫头没想她的那么笨拙和不懂事。她是不是是故意的呢？因为曾经就是刘立海救下了她，而自己带着她再次见郭大管家里，这小丫头片子一直明白了什么。 柳柳才知道是自己大意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那天办了这个小丫头。现在，她不知道如何处理这个破事了，她总不能找郭大管理说对不起吧，总不能说这丫头已经不是个处了，人家也没这么要求啊。 “妈的。”柳柳骂了一句脏话后，下楼去了。 而紫笛已经被刘立海搂在怀里，她还在哭。 刘立海拍着紫笛的后背说：“哭吧，哭吧。”他越这样，紫笛就越哭得痛快。 等紫笛发泄完后，刘立海才说：“你继续在大学好好念书，你的事我会管的，放心。” “我不要你再管我，我的事我自己作主。而且柳柳不会放过我的，下了这么大的赌注，她不会轻易撤出的。你还是好好做你的秘书吧，一定一定要成为一把手，对了，一把手是不是就可以说了算？权力最大是吧？”紫笛反而笑了起来，反而安慰着刘立海。 林诺曾经也这么希望着自己，现在紫笛又如此希望着自己，而自己何尝不想成为某个地方的一把手，大多时候，一把手才有足够的表达意愿的决策权，而且一把手才可以少受阻碍地实施自己的执政理念，刘立海真心想做一个好官，一个不贪，不占的好官。只是女人问题上，他实在是管不住自己，有时候在某个环境之中，这种事是不以意志而转移的。 “紫笛，我会努力的。而且我们是一个阶层的人，我肯定会为我们自己而争气的。这也是我不愿意去柳柳公司上班的原因，因为钱不是我要的东西，再说了，如柳柳这帮人的钱，哪一个不是带着原罪呢？哪一个不是剥削了我们这些最最底层人的血汗钱呢？我不过就是想为我们争取更多更多的权利，不过就是想成为一个执政为民的好官员。所以，我一直在妥协着，甚至是做着帮凶。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在你身上，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是没控制自己。而且，我，我也是不想你落入他们手中。”刘立海又一次为他的行为而解释着。 紫笛在刘立海的一番话突然就封住了他的嘴，她封得很大力气，而且封得不顾一切。 第409章 哪个女人也不能得罪 紫笛的这一番举动，让刘立海很奇怪。可是他还是被动地迎合着，而且如果再要战斗的话，他实在实在是没有体力，这种活，通常都是男人最最劳累的。 “姑奶奶，你不会还想战争吧？”刘立海求饶地看住了紫笛。 “奖励你，你说得太好了。”紫笛收住了自己的动作，调皮看着刘立海。这让他顿时松了一口气，这姑娘要是真发疯，他还不知道怎么办呢，而且是在柳柳的电话过后，他肯定不能再伤害她的。虽然她现在装得没事一样，可是离他后，她肯定会难过的，毕竟她的钱全部靠着柳柳。 “我没事的。倒是你，我放心不下呢。”刘立海拍了拍紫笛的头，那样子还真象个大哥哥，而且和小妹妹在一起的感觉完全与姐姐们不一样，他甚至愿意陪着她调皮和撒娇。 “不用担心我，我一个大活人，没事的。而且柳柳也不会对我如何的，我也没和她签定什么合同，再说了，花的钱以后还给她不就行了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呢？倒是你，要是被她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你怎么办？”紫笛鬼精般地看住了刘立海。 又是这个问题，而且这么直接地摆出来时，刘立海很是尴尬，正不知道如何回应紫笛时，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是冷鸿雁的，便示意紫笛不要说话，这个动作还是伤着了紫笛，她默默地而且轻巧地下了床，走进了洗手间。 刘立海意识到了，可他也没办法啊。如果被冷姐姐知道，他最终睡了紫笛而且破处了这个姑娘，他不知道她会如何对自己呢。这可不是吕薇，吕薇那种火辣性格，把责任推到她身上去时，冷鸿雁相信。可要把责任推向一个小丫头，他也做不出来。 刘立海等紫笛进了洗手间后，才叫了一句：“姐，这么早就起床了？” “都八点啊，还早什么早啊。你住哪里，我过来看看你。”冷鸿雁问得大大咧咧的，可刘立海整颗心全部提了起来。他可不愿意和冷鸿雁呆在房间里，而且他向大书记保证过了，一定会和她保持距离。呆在房间的氛围太暧昧了，他和紫笛就是这样搞到了一起的，再来一个冷姐姐，打死他都不敢，而且也不能。 “姐，还是我去看你吧。而且纪老爷子也知道我来了，要是不去你家拜访一下也不好，你说呢？”刘立海虽然是商量的口气，但是说得倒是合情合理，最主要的是他不能和冷鸿雁关在一起，太容易出问题了。 “你说得也对。我昨晚还向老爷子提到了你，不过，他要晚上才能回家，你今天不回江南去吗？”冷鸿雁倒是没想到刘立海还有其他的想法，以为他是真的要来家里拜访老爷子的。 “我订了晚上的火车票，所以白天正好去你家拜访老爷子一下。他不在家不要紧的，我去过就行了。你说我带点什么去呢？”刘立海问。 “你呢，在江南的时候功课不做好。来了再问我要带什么，北京的东西你带着也没什么意义啊。你空着手来吧，我想想办法。”冷鸿雁说着径直挂掉了电话。 有个姐姐就是好，这样的事她也能够替自己弄好。刘立海突然如此想着，结果在盯手机屏时发现了有信息没看的显示，他赶紧点开了手机屏，进入信息后，才看到一条陌生手机的信息，调出来一看，感觉是孙小木的，这一定是她的新手机号。而且信息是昨天晚上发的，肯定是他和紫笛闹酒的时候，顿时他又有一股极对不起孙小木的感觉升腾着。 刘立海也不能再给孙小木打电话，房间还有个紫笛等他哄哄呢。这一出江南，竟然就搞出这么多风流事来，而且这三个女人此时此刻，哪一个都不能大大意意的同时，也都不能去伤害。 紫笛听到外面没声音了，便想着电话打完了。这个时候才敢放手冲洗自己，而刘立海听到水声时，便明白紫笛不舒服归不舒服，还是挺配合他的。于是，他走到了洗手间门口，叫了一句：“紫笛。” “没事。你继续打电话吧。”紫笛还在生气。 “是我的一个姐姐，我现在要去她家拜访。你洗完后自己回学校好吗？你的事，我回江南后会告诉大书记的，我们会一起想办法的。”刘立海在洗手间门口解释着。 紫笛不能再继续生气了，哪怕她知道刘立海刚刚接的电话是个关系非同一般的女人，可她和他又算什么呢？顶多也不过就是一夜情罢了，他还能说继续帮她，就已经不错了。 “你去吧。我自己知道回学校去。”紫笛说完，开始全身好好地冲洗了一遍，等她从洗手间走出来的时候，刘立海却还躺在床上，她不由问：“你不是有事吗？” “可我得等你洗完啊。”刘立海笑了一下。 “我以为你走了呢，没想到你见的人这么重要，学女人一般好好化妆一下吧。”紫笛知道刘立海是在等洗手间，而且他肯定要好好冲洗，如同自己一样，怕身上带着异性的味道呢。可是白天的他和夜里的他还是不同，夜里的他们是共同冲洗的，白天却显得这么拘谨，显然是他对她爱得不够深。 当然了，这个男人爱自己吗？紫笛突然这么想着，而且这样的想法让她又悲凉起来。她这样的女人会有人爱吗？她不是一个工具吗？或者迟早要成为工具的。她又想哭，可她不能再在这个男人面前哭，否则她会令他厌恶的，以为她要缠着他。她很清楚，没几个男人喜欢纠缠不清的女人。 “我是拜见将军啊，你说我收不收拾呢？”刘立海说着，裹着浴布去了洗手间。 这男人说的是将军吗？这么大的人物？这将军大还是郭大管家大呢？紫笛又开始乱想着，可无论她想什么，都感觉这些人不应该出现在她的生活之中一样。 于是，紫笛收拾自己的东西，招呼都没再同刘立海打一声，悄无声息地拉开了房间的门，默默地离开了酒店，也离开了这个奉献了一晚爱和激情的男人。 等刘立海冲洗干净走出洗手间时，他发现紫笛已经走了。他想给她发条信息，拿着手机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放弃了。等他把衣服穿好后，还是拿起了手机，这一次他不是为紫笛，而是拨通了孙小木的电话。 电话响半天才有人接，刘立海不大敢先说话，他也不知道孙小木目前的生活状况，而孙小木没想到这个男人现在才回她的电话，原想着不接的，可是手机一直响，她要是不接也不好，毕竟这是在刘家呢。 孙小木接了电话，说了一句：“你好。” 这么正式的问候让刘立海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便知道孙小木一定在刘家，一定不方便。于是便压低了声音说：“你在家里吧？说话不方便是吧？那我说，你听好吗？” “好。”孙小木就说了一个字，她还是想听刘立海的声音。哪怕昨晚她一直在想他怎么不回复她的信息呢？他和冷鸿雁这个老女人在一起吗？他们还会做着那种事吗？这些胡思乱想折磨了她一晚上，她实在没有休息好。现在这个男人让她听着，她就听着吧，看看他到底如何解释吧。 “小木，我昨晚和一朋友在后海喝酒，因为有音乐，太吵了。所以没听到你的信息。后来我和他喝多了，怎么回酒店的都不太记得。所以，没看到你的信息，对不起，对不起。”刘立海一连声地道着歉，因为这次的孙小木和以前有些不同，她格外容易生气一样。所以，他不能再让她生气了，她承受的东西已经够多的。 “是这样啊。我知道了。”孙小木的语气很平淡，大约确实是不方便吧，刘立海如此想时，便想挂电话。可孙小木好象还在等他回话，他不得不又说：“小木，你自己多多保重身体，我晚上就要回江南去。” “那你白天干什么呢？”孙小木突然问。 这话问得刘立海又不知道如何回应，他怕孙小木提出再见面，一来他没有时间，答应要去冷鸿雁家肯定得去。二来，情人相见，他要是不做什么，孙小木会答应吗？可他还能做得动吗？再年轻的身体也不能这么疯狂地折腾啊。而且小木如此问，用意也显然很明显，她还是想和他在一起的。毕竟见一面也不容易，而且她现在这种状况，除了刘立海，她也没异性朋友。 “小木，我等会还要去一位领导，和他约好谈工作。这次来北京主要也是为这件事来的，所以，白天我没办法陪你。等不忙的时候，我再来看你好吗？你一定要答应我，好好地保重身体，快乐一些，健康一些好吗？而且小木，你也要为自己的人生规划一下，为自己的生活打算一下，不该牺牲的时候，就不要牺牲自己好不好？”刘立海尽量温柔着，尽量让孙小木听上去他确实是要工作，确实也是关心她，爱护她的。哪怕她现在是别人家的媳妇，他还是一样的在意她。 “你不会是去见她吧？”孙小木却根本没按刘立海的意思来，又如此语出惊人地问着。 第410章 公共的女人 刘立海怔了一下，不过极快地说：“不是的。我是来替大书记办事的。” “哼。”孙小木冷哼了一下，径直把手机给挂掉了。 刘立海想回拨过去，可是回拨过去说什么呢？他也奇怪，女人的第六感觉有时候就是格外地灵敏。孙小木一定知道他在骗她，只用这种不满替代罢了。再说了，就骗在她，她现在这样的身份，还可以要求刘立海什么呢？ 刘立海只得收起手机，先去办理了退房手续，然后打车直奔冷鸿雁的家。毕竟他要是去晚了，一定也会引起她的猜测。这女人一多，还确实难应付，才三个女人，刘立海就已经感觉自己力不从心了。 等刘立海打车赶到冷鸿雁家时，她果真替他准备了一份礼物，是林县的野生干菜，这真让刘立海惊异万分，不由得问她：“你上哪里弄的这份礼物？” 以前有驻京办的时候，驻京办有这样那样的土特产，需要送人什么的，完全有驻京办的人准备好，后来驻京办虽然拆掉了，但是隐形的驻京办还是存在的，只是刘立海接手万胜利工作不久，对北京这一块的江南资源不熟悉罢了。但是冷鸿雁知道隐形的驻京办在哪里，现在换成了公司而已，她不过就是让公司的人送来了一份这样的礼物，所以当刘立海看到礼物时才有惊异感。本来她是想让刘立海自己去拿这份礼物，一想他这次出来是为了紫笛的事情，越少人知道他在北京越好。 “江南省在京办事处多的是土特产。”冷鸿雁笑了一下。 “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刘立海恍然大悟，他怎么就把这个忘了呢？不过他事先就没想去办事处，大书记只让他见见紫笛，摸摸情况，其他的事没提，他也不敢到处跑，毕竟他当这个秘书时间这么短，没必要到处张扬。 “就算你知道，你也不能去。”冷鸿雁亲自给刘立海倒茶，阿姨见状，急忙往这边赶，被她用手势阻止了。她昨晚只是对纪老爷子说刘立海到北京来了，但是还没提他会来家里。现在刘立海到家里来的事情，她还没向纪老爷子汇报呢。不过，这座房子从阿姨到司机，目前都还听她的话，这一点她还是欣慰。她也知道这些人都是纪家的老人，在纪家也呆了一些年头，她这个后来的夫人，能让他们听她的话，她就觉得很知足了。当然了，这些下人们也都会察言观色的，如果不是纪老爷子宠爱有加，就凭她的能力，她是调遣不动这些人的。他们在这样的家庭里听令，已经都混得鬼精鬼精的。包括纪老爷子身边的警卫，哪个都比地方工作的人还贼着呢。 “是的。还是姐想得周到，我这次毕竟办的事不易公开，而且传到柳柳耳朵里，他们肯定也会有所犯范的。”刘立海马上明白了冷鸿雁话里的意思，这一点倒也让这个冷姐姐挺高兴，证明她没白培养他，事情一点，他就能领悟到。 “对了，紫笛的事情，你打算如何向郭宝鑫书记汇报？”冷鸿雁把茶水递给了刘立海，望着他问。 因为是在纪老爷子的家里，冷鸿雁现在的表情很是淡然，当然了，她也努力把这个大男孩当作自己的弟弟，努力让她的爱意变成真正的亲情。她也越来越清楚，真要留住这个男孩，也只能把爱情变成亲情了。虽说她很想念他，虽说她很怀念和他在一起的快乐，这种快乐包括身体上的欢悦，但是目前的状况不允许她再流露私情，不仅会吓跑他，更会让自己陷入被动。 昨晚，冷鸿雁是在纪老爷子写字的时候，提到了刘立海。老爷子就是“嗯”了一下，没有太多的表示。但是老爷子的表情显然是他清楚刘立海到北京做的事情，她本来想问问老爷子的看法，话到嘴边咽了下去。因为老爷子不喜欢在家里谈工作，而且还是涉及到郭友太这个大管理的事情，这更是他所不愿意谈和不允许谈的。 后来，纪老爷子说墨汁没了，让冷鸿雁帮着磨磨墨，这事就不了了之，当然了，就算没有磨墨这件事，她也清楚不会继续谈。所以关于她回江南的问题，她暂时性地没提。因为纪老爷子还没提到她想生孩子的事情，只有等他问到，她才可以拿这个作为交易的。 现在冷鸿雁就是想听听刘立海的想法，关于紫笛的事情，往大里说肯定算是一件大事了。因为孙小木如果怀上了，刘家必定而且是立马要给孟安达提拔，在这件事上李高成肯定是赞成孟安达的提拔，这个没人能阻止。所以，孟安达的事情可以说基本是定局。如果紫笛再被柳柳送给了郭友太，江南的主要政治力量就真的全部落入李高成这一帮派之中了。虽然我们的党一直在喊一切听从党的命令，一切以党纪国法为准，绝对不可以搞派系斗争。但是哪朝哪代没有派系斗争呢？这是没办法改变的事实。所以，在这个时候，冷鸿雁如果重返江南，因为有纪老爷子的背景，他们的力量还可以抗衡一下，当然了，需要郭宝鑫给冷鸿雁一个正职的位置，一个有足够决策权的位置。 所以，冷鸿雁内心还是有点希望紫笛被送进了郭友太的怀抱里。这是她昨晚的想法，这个想法她暂时不可能告诉刘立海。她需要听听这个男孩如果向他的上司汇报，她才决定说不说她的想法。 “姐，我实在没想到柳柳还真的是拿紫笛当工具，我被她骗了。”刘立海没有正面回应冷鸿雁的问题，而是如此说着。 “你啊，被女人骗的次数也不只是这一次，所以，你回去后好好反思吧。别一冲动就认为天下的女人都会为你牺牲，首先你要问问，人家凭什么会为你牺牲呢？感情这个东西就因为我们全部看不到长什么样子，才会成为最最不靠谱的东西。凡是我们看不见的东西，最终都会被人拿出来忽悠人，就看是大忽悠还是小忽悠。”本来是冷鸿雁要问问题，结果刘立海一检讨，她的说教冲动又来了。再加上呆在北京，她也没什么说话的人，所以话头一打开，她就收不住了。 刘立海最怕的就是冷姐姐的教训，虽然大多极有道理，可是说多了，他总会厌倦的。而且现在是在纪老爷子家里，冷鸿雁这么教导他，外人一听就知道他们关系非同一般，虽然说两个人姐弟相称了，必竟不是亲姐姐，总还是会让纪家的佣人们生疑的。 “姐，我懂的。我现在想，回去后，我如实对大书记谈紫笛的状态。我打算让紫笛出国念书去，而这笔钱望欣集团的余涛董事长肯定会出的。只有这样，才可以淡化郭友太对紫笛的惦念，打乱柳柳的计划。”刘立海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冷鸿雁，这想法也是他在出租车上想的，就算冷姐姐不问他，他也打算告诉她的，就是想听听他这么给大书记建议好不好。毕竟他现在睡了紫笛，为紫笛打算和考虑太多的话，担心引起大书记的怀疑。做贼心虚啊，这大约是人之本能吧。如果没有睡紫笛，他为紫笛说任何话肯定会很坦荡的。而且他现在最怕的就是柳柳把紫笛送给了郭友太，不是女孩的她真成为郭大管家的女人的话，扯出他来，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虽然说精品的女人很多成为领导们共用的情人，可是刘立海毕竟级别太低，他还不配和这些领导们一起共用某个情人的。一如对他如此热爱的冷姐姐，一旦成为将军夫人后，连大书记都在叮嘱他，不可以越界的。而且他们内心都明白，冷鸿雁对他的感情，否则也临不到他来说她这个女人啊，只有爱着某个男人的女人才会听话的，这一点位高权重的他们，肯定比他这个小小的秘书更有感触的。 “紫笛会听从你的安排吗？”冷鸿雁盯着刘立海问。 “会的。她会听我的话。”刘立海想也没想地接过了冷鸿雁的话。 “你们昨夜在一起睡觉？”冷鸿雁这么问的时候，手却不太自然地伸向了茶杯处，声音在刘立海耳朵也变得格外刺人一般。他才知道自己又没掩饰自己的心思，又被这个女人套出了话。虽然她不是有意套的话，可自己却无意泄露了他和紫笛之间的秘密。好在是泄露给了冷姐姐，不是在柳柳面前露出了这一点。 “我，我喝多了”刘立海变向了承认了他和紫笛的关系。 “你不是口口声声地说爱孙小木吗？你好象是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丢一个是不是？”冷鸿雁的声音不大，但是显然是不高兴的。因为这是纪家，如果是在他和她两个人的空间里，指不定她会如何发怒了。 “姐，我，我确实是喝多了。”刘立海喃喃地解释着，除了说这句，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怪自己太不会收藏自己，也太不会装成与女人没关系。这一点他一定一定要努力地改进，他和柳柳的事情，也是被紫笛发现了。现在他和紫笛的事情，又被冷鸿雁发现了。而他和冷鸿雁今天要在一起也被孙小木发现了，这都是一些什么样啊。 刘立海乱极了。 第411章 老爷子的苦衷 “你啊，我该怎么说你呢？”冷鸿雁是发不出来的火啊，而且这可是在家里。但是她说完这话，还是站了起来，并且补充了一句：“我们到外面走走吧。”补充的声音有点大，大约是告诉阿姨，她要和这个弟弟到外面散散步吧。 刘立海不想出去，可是冷鸿雁已经站了起来，他不得不跟着一起出去了。 一到院子里，冷鸿雁看了看没警卫在附近时，就冷着脸直视着刘立海，看得他一阵阵紧张和尴尬。 “我的话你怎么总是不听呢？”冷鸿雁见刘立海不说话，忍不住还是先开了口。 “我，主要是紫笛一直闹着要喝酒，我，我没办法拒绝。”刘立海有些不大舒服了，他是没听这女人的话，可他先是个男人，是个有着正常需求欲望的男人，几个男人想拒绝小鲜肉呢？再说了，他原本是想喝醉了，自己没这种想法，倒头就睡。哪里知道事情就发生了呢？当然了，这其中紫笛是主动的，几个男人经得起主动的女人攻击？要不怎么会有女追男隔层纱，男追女隔重山呢。 “早知道昨晚你和这丫头在一起，我就应该和司机一块去的。”冷鸿雁竟然这么说着，大有悔之晚矣的意思。 “姐，我们现在当务之急就是送走紫笛吧，反正出国后，一切矛盾和问题就解决了。”刘立海不服气地说着。 “你认为此时出国合适吗？你认为柳柳就是一个傻瓜和笨蛋吗？而且她可是花了大笔钱，而且她一定对郭友太暗示过。你现在跳出来帮紫笛出国，不是把茅盾全部转移到了郭宝鑫身上吗？哪怕是望欣集团出资让这丫头出国，最终的茅盾都回集中到郭宝鑫书记一个人身上，毕竟你和望欣集团现在都已经定义为他的人了，你明月不明白？”冷鸿雁如此这般一分析，刘立海一下子惊出了一身汗。 “那我现在怎么办呢？”刘立海有些无助地看住了冷鸿雁。 其实冷鸿雁也不知道现在如何应对，而且她内心是渴望紫笛被送到郭友太身边去的，只有这样，她的价值才可以彰显出来。可是她的这个心思断然不可以让刘立海知道，他睡了这个丫头，肯定舍不得送给别人的。哪怕他明明知道这样的女孩不属于他，他还是不希望被别的男人占有，特别是这话从冷鸿雁嘴里出来，会伤害他对自己的看法，她到现在也不愿意被这个大男孩看轻或者看低，在他面前，她愿意保留着最美丽的，最优雅的甚至是最智慧的一面。哪怕曾经被他看过她失败和失控的一面，现在也不愿意再让他看到第二次。 “你现在给郭宝鑫书记打电话吧，讲讲你看到的一面，记住是眼睛看到的一面，而不是你和紫笛的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而且你要说柳柳为培养紫笛所做的努力，尽量说得夸大一些。”冷鸿雁教着刘立海。 “我晚上要回去，明天汇报不行吗？”刘立海不解地问。 “你个笨蛋。现在汇报，有什么补救的工作，可以接着在北京做，现在还来及，总不能回江南了又往北京跑吧？”冷鸿雁说了一句。 刘立海便掏出手机拨通了大书记的电话，他很快便接了，问：“事情办得顺利吗？” “大书记，我和紫笛姑娘见面了，她没具体说什么，但是她说为了她上学，柳如英给商学院捐了一大笔钱，而且带她出席过几次酒宴，具体的人和具体的事情，她没说。从她的表情来看，她肯定要被柳如英送人的，因为她说了一句，她不欠柳大总裁什么。所以，我猜柳柳已经安排紫笛见过郭大总管。”刘立海如此这般地说着，说这话时，他一直在看着冷鸿雁，当然了，她也一直在盯着他看。 从冷鸿雁的目光中，刘立海知道自己的这一番话说得不错，既把问题说了，又没暴露自己和紫笛之间的特殊关系。 “你分析得很对，这事回来再议。你什么时候回来？身边没一个秘书很有些不习惯。”郭宝鑫在电话中转移了话题，显然他肯定还要把紫笛的问题想想吧。 “大书记，我订了晚上的票，明天一早直接回办公室的。我现在冷姐家里，来看看纪老爷子。”刘立海回应着郭宝鑫。 “好。”郭宝鑫说了一个字后就挂掉了电话。 冷鸿雁一直看着刘立海，有一些日子没在官场，再遇到官场上的人和事时，她竟然感觉自己那么兴奋和激动，看来她还是喜欢官场的，尽管这个场地确实是男人玩的地言，尽管她一度厌倦过，可做了老爷子的夫人后，她实在是倍感无趣，实在是怀疑满世界奔跑的官场生活了。 “姐，大书记说回去再议，让我早点回去。”刘立海把郭宝鑫的意思说了一下。 冷鸿雁便不再说话，刘立海也不敢说话了，因为这事被这位姐姐一分析，他突然就觉得是一件巨大无比的事情。而且徐新华秘书长也因为这件事被挂着，他现在也要想办法离开省委大院呢。想起这一点，刘立海赶紧把徐新华找他的事情对冷鸿雁讲了一下，讲完后，他望着她说：“姐，我想对大书记提提姚大哥，人事问题一直没定，趁这个机会让他来大书记身边工作，我也有个照应，进步也快一些。” 刘立海的话一落，冷鸿雁又激动起来，“你真是头猪啊，你知道猪最终是怎么死的吗？” 刘立海当然知道猪是笨死的，可没想到他这么用心良苦的设计又激怒了这位姐姐，他不解地看着这个女人，但是他知道，这个女人在这么大的领导身边睡着，现在的境界肯定比他高，而且她对他的心是真的，就因为这一点，她说的所有话，他都是去听，哪怕是没有用处的话，他也必须去听。 “不行，我不能让海东去郭宝鑫身边工作，我还要用他呢。”冷鸿雁一急，脱口而去。 刘立海更加诧异地看着冷鸿雁。这一看，看得她又生气起来，忍不住说：“别这么看我。我说过，我一定要重回京江，一定要和吴浩天好好过过招。” “你怎么还在记恨他呢？”刘立海有些不满地问着。 “他也整过你啊，你就不记恨他吗？”冷鸿雁更加不满着刘立海的态度，这人怎么最起码的敌友也分不清楚呢。 “可他也帮我吧？”刘立海想说服冷鸿雁，她还没回官场呢，就开始树敌，树敌过多不是好事，这不是她教自己的吗？怎么到了她头上，反而就不记得呢？ “他不是帮你，是帮孟安达，你要分清楚！”冷鸿雁显然是真的生气了，她内心对吴浩天的恨意从来没减少过，那种侮辱，她今生难忘。而且京江明明存在着很多问题，这问题被压着，但是不等于不存在的。 刘立海无语了。女人有时候不讲理起来，男人是没办法的。何况吴浩天和冷鸿雁之间的过节，他是无法理解的。他见识过冷鸿雁提到吴浩天书记时的恨意和怒意，没想到她至今还装着这个恨和怒。 “我说过，总有一天我得回京江去，我得重新堂堂正正站在他面前。所以，我会逼老爷子放我下去的。他们不会在怀孩子的事情让步，就一定会答应我下去，这么把我养在家里，也知道养不住我的。”冷鸿雁旧事重提，而且决心满满的。 刘立海正想着如何回应冷鸿雁，手机响了，是郭宝鑫的电话，他赶紧接了，郭宝鑫在手机中问：“你还在老爷子家里吗？” “是的。”刘立海不知道又有什么事，只简单地应着。 “那好，你听着，不要说话。关于冷鸿雁想再怀孩子的事情，你一定要说服她，这事比那个小丫头的事还要重要！说服不了，你就继续呆在北京不要回江南来！”郭宝鑫的语气很严厉，顿时让刘立海感受到了无穷的压力。 郭宝鑫刚刚又接到了纪老爷子的电话，在电话中问起了这件事，郭宝鑫回应老爷子是已经说服到位了，所以，他必须让刘立海把这事先解决了，要不，他也没办法对老爷子交待。唉，这男人到了这一步，也挺伤神的。爱上一个小夫人，看来不是什么好事情。如果老爷子不是怕当面伤着这位小夫人，他何苦把自己家事拿出来说呢？还让一个小年轻去说服这位小夫人，也够难为他的。 郭宝鑫是能理解纪老爷子的，人嘛到了这一步，老爷子大约也只想着宠宠这个小夫人，可哪里知道她还要弄个孩子出来，这一点，作为男人，他誓死站在纪老爷子一边。不是生个孩子有什么错，关键是时机不对。在错误的时间去怀一个孩子，对于众人来说都是一件极难说出口的事情，他也不明白这么鬼精似的冷鸿雁是怎么想的。真的是女人闲不得吗？一闲就要出事吗？ 无论怎么说，郭宝鑫都必须压刘立海，只要刘立海死心劝说冷鸿雁，他相信这女人会为这个小年轻让步的。 郭宝鑫收了电话后，刘立海却拿着手机发呆，冷鸿雁心一紧，不由得紧张地问他：“又发什么大事吗？” 第412章 冷姐姐骂脏话了 刘立海见冷鸿雁这么紧张自己，不由得长叹了一声，他越这样，这位冷姐姐的心越是揪紧了，更加焦急地看着他。 “姐，我们边走边谈。”刘立海往前走了几步，离纪家的大房子远一些，似乎这样，他才可以摆脱纪老爷子对他的压力吧。这件事闹到这一步，他觉得他比郭宝鑫的压力还要大，毕竟这个老爷子已经心知肚明自己和冷姐姐的关系，可他不仅没有为难自己，反而还在相信自己一定会说服冷姐姐，所以，此时的刘立海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 “你到时说啊，发生什么了？”冷鸿雁急了。 “是你的事。”刘立海表情平静地说着。 “我的事？我什么事让你们这么紧张？”冷鸿雁更加不解。 “关于你要怀孩子的事情，大书记说让我说服你，说服不了就不得回江南。”刘立海的目光注视着冷鸿雁，不得不说这女人越来越漂亮，也越来越性感和优雅了。 “哈哈。”冷鸿雁暴发出一阵大笑，笑得刘立海更加尴尬。之前因为冷姐姐要回归官场时，姚海东也要他说服她时，他放弃了。那个时候他认为自己不能太过自私，不能一再拿这个女人的一切交易自己的上位。但是现在这个情况是不一样的，大书记如此严厉地提出这个问题，就足以证明这个问题很严重的。 “姐，你别这样好吗？”刘立海几乎是求着冷鸿雁的语气，而且表情一副可怜相。 “我别那样呢？你们男人，靠他妈的，就真没一个好东西。你们越这样，我越要重回官场，而且这一次我绝对绝对不让步。”冷鸿雁真心好悲啊，尽管她并不是真的想生个孩子出来，尽管她也知道纪家不允许她生孩子，说白了，她也不过就是一个小老婆而已，再受宠的小老婆都不及大太太的位置。男人向往着三妻四妾，可女人们向住的永远是一夫一妻，几个女人愿意去分享自己的丈夫，哪怕是不爱的丈夫，她们也不愿意拿出来给他人分享。对于一切的换妻游戏，最反感的总是女人本身，可女人最可怕的一点往往就是从来为难女人自己，而不是去与男人为敌，与男人抗战。 拿纪家的大太太说吧，她干嘛要在临终之前留下这么一条绝杀的遗言呢？身为相敬如宾如的纪云鹤，身为这女人的两个儿子，肯定会去遵从，死者为大向来是中国人的传统。在这一点上面，冷鸿雁无能为力改变，这比她重返官场更加严重。所以，她才想着拿这一招去一逼纪老爷子的。 冷鸿雁知道自己在老爷子这里目前是受宠的，至如她可以受宠多久，她不知道。她只是想在受宠的时候回官场去，只是想重新结构她在官场上的地位，说白了，就是再活一次，找一找第二春吧。 刘立海在冷鸿雁的骂声中没有反击，因为他也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好东西，他不是一直在利用女人吗？包括孙小木，他利用得还少吗？爱是一码子事，有没有利用的价值也是另一码子事。他怎么不爱林诺？不爱紫笛呢？搞紫笛的时候，他的激情哪一点比孙小木少呢？甚至在紫笛身上，他有一种最最本真和原始的放纵，在孙小木身上他敢吗？他一直要观察这个高官女儿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一直在努力迎合和满足她。 别把爱情说得多么多么地伟大，在爱情的经济学中，如果缺少这些附加值，刘立海真会死心塌地爱孙小木吗？真是这样的话，他怎么就能够在一个又一个女人面前勃起呢？所以说，男人就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满嘴跑火车，真要相信男人这张嘴，吃亏的永远是女人自己呢。 冷鸿雁骂完脏话，见这个她一直念着，挂着的小年轻没说话，更是火冒三丈，便指着刘立海说：“你是不是也如他们一样呢？你是不是也会这样对付我？是不是？你说，你说啊？” 刘立海不能不说话了，而且他还得安抚好这个发怒的女人。 “姐，来，我们坐一会儿。”正好刘立海和冷鸿雁到了一个亭子边上，他拉了她一下，而且带头坐了下来。 冷鸿雁也没反对，一屁股坐了下来。 “姐，是这样的。我现在真心支持你回官场去，女人还是有一份工作好，无论嫁给多有钱的男人或者多有权的男人，自己经济上的独立才是真正的独立，自己真正独立才会让更多的内容独立地立着。我以前看过张爱玲和萧红一些相关资料，她们可谓是民国的两大才女，可因为经济上的种种不独立，导致了她们结局的极端悲凉。特别是萧红，从一个男人身边沦落到另一个男人身边，她就真的热爱那些男人们吗？在我认为，更多的时候，她只不过要一个安身立命的环境，要一口饭吃而已。当一个人无法经济独立的时候，人格是独立不起来的。因为我们是人，不是神。我们要吃饭，这是任何人没办法回避的实实在在的问题。如果不用为吃饭的问题而发愁，我相信张爱玲和萧红会写出更多更伟大的作品出来。 姐，现在说说你好吗？我说错了，你也别怪我。你当初辞掉官场的职位时，我是真的非常非常内疚。你生病时，我也是真的很想去看望你，但是我不能去。我只想让你忘掉我，只想让你在情感上去独立着，去自我着。而不是依赖于我这样一个不应该依赖的弟弟。姐弟恋毕竟不是你，也不是我可以承受得起的。我们都是世俗人，我们都回避不起世俗的眼光。 后来你嫁给了老爷子，我和姚大哥是真心为你高兴的。这与男人都不是个好东西无关，因我们作为朋友，因为作为熟悉你的人来说，希望你有一个好的归宿，希望你不再为官场的争权夺利而累。可是现在你生活得并不快乐，你还是向往官场，你还是渴望有一份属于自己的天地时，我想，我应该尊重你。尽管我帮不上你，但是我会在精神上支持你，真的，姐，我现在就是这种想法。”刘立海推心置腹地望着冷姐姐，说了这么一大堆的话，他也不知道这些话到底会让冷姐姐感动呢？还是让她反感。 刘立海说完后，目光一直盯住了冷姐姐的双眼，他想从她的眼睛中读出一点信息，至少是认同他的信息。 冷鸿雁没有回避刘立海的目光，这个年轻人越来越成熟，也越来越有大男人的担当和阳刚之美，这是她自始至终舍不得他的原因。她曾经被这个大男孩伤过，现在听他再提当年的事情时，她竟然一下子感动着他当年的狠心，至少他不是无情，是狠心于让她忘掉他。 当年，冷鸿雁巴心巴肝着盼着这个年轻人来看她，巴心巴肝地等着他的安慰，可他没来。她那个时候恨他，怒他，也怨他。没想到几年后，他主动提起了那段往事，而且现在他竟然不再反对她重回官场，也没有强烈地反对她生孩子这件事，尽管他带着郭宝鑫的重压，他也没要求她如何去做。一如她想重返官场时，明明需要她交易，他也不提交易一样。 刘立海越这样去做，冷鸿雁反而越无法不重视他的话，而且无法不重视他的处境。她能打着纪老爷子的牌子与吴浩天的人大闹，就一定能再为这个大男生付出再付出。这些全是纪老爷子和郭宝鑫的理解，这些却不是刘立海对她的要求，正因为这样，她才感动，她才觉得这个小年轻虽然狠心，却并不无情。 几个女人喜欢无情的男人呢？狠心可以，但是一旦无情无义，女人是不可能再为他们付出什么的。至少在冷鸿雁的词典之中是这样的。她可以上一次当，两次当，不可能上三次当吧？如果为一个无情无义的男人一再上当，就真是傻瓜加笨蛋了。 “傻瓜。你回去告诉郭宝鑫，我不再提怀孩子的事情，也绝对不再想怀孩子的事情。另外，我告诉你，人工受精非常辛苦。所以现在我才同情孙小木的，她能受住这份苦，真心了不起的。我可怕了这些，我嘴上说着想生孩子，真要让我生，我还是怕的。而且，我，就是想不再寂寞地从日出等到日落，这滋味真心太无聊，无趣了。有你，有海东在身边说说话，做做事，我想总比我现在这么撕着日历生活强吧。 所以，小傻子，姐不会生孩子的。放心吧！但是姐要回官场去，你等着瞧，姐一定会回去的。”冷鸿雁笑了起来，这一笑，也让刘立海悬着的心落地了。 只要冷姐姐不生孩子，刘立海想，他当下的任务完成了。应该向大书记汇报一下吧，于是他借故要上洗手间，想去给大书记打一个电话，这点小心思，也没逃过冷鸿雁的眼睛，她笑了一下，指了指亭子的不远处，哪里有一个供警卫们用的洗手间。 当刘立海站起来时，冷鸿雁却说了一句：“向你主子汇报时，要留空白，不要把话说满，说满就没回旋的余地。” 刘立海顿时尴尬极了。 第413章 老爷子回来了 刘立海没有回头，而是硬着头皮往前走。他知道冷姐姐在看自己，而且他的这点小九九，这个女人一清二楚。 到了洗手间后，刘立海赶紧给郭宝鑫打电话，电话通了并且很快就接了，看来关于冷鸿雁要怀孩子的事情真成了纪家的头等大事了。 “怎么样？”郭宝鑫语气听上去是急切的，至少在刘立海耳朵里是这样的。 “冷姐说会停止治疗怀孕，只是她老这么闷在家里也不是一个事，所以，大书记，在纪老爷子面前，还是要提提这事，虽然是他的家事，可冷姐的情绪还是挺有波动的，而且她还骂了脏话，我可是很少听她骂脏话的。”刘立海很小心翼翼地说着，可他也不知道这么回应郭宝鑫到底是对还是错，心还是悬了起来。 郭宝鑫怔了一下才回应刘立海的话，尽管大书记怔的时间很短，可对于刘立海来说，还是紧张极了，怕自己这么说话不妥。他不过就是一个小秘书啊，这些人都是他以前只能在电视中认识的人物，如今卷入了他们的家事之中，他也不知道是祸还是福。 “只要这件事解决了，其他的事走一步瞧一步。”郭宝鑫对冷鸿雁尽管没有太深的结交，但是这个女人不是他家夫人，耐得住寂寞。而且没有生过孩子的女人，格外没有寄托和安全感，从这一点上来说，他有些同情冷鸿雁，但是纪老爷子发话了，他这个当书记除了压刘立海，他也不能找冷鸿雁说狠话啊，万一她记恨自己，哪天在纪老爷子耳朵吹起枕头风来，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这个老爷子对冷鸿雁的宠爱，可是有目共睹的。也不怪纪家的公子们不允许这女人再生孩子，真的有孩子了，财产和权利的争夺大战肯定得暴发，女人嘛，几个不是护着自己的孩子呢？这两个公子不傻，这样的事情，他们肯定要断绝在最蒙芽的状态之中。 “好的，大书记。”刘立海见郭宝鑫的语气和缓多了，心顿时往下一沉，一如巨石落地一般。 郭宝鑫没回应刘立海就直接挂了电话，而他呢也正如冷鸿雁所言话中留下了极大的空白和引子，有了这个，回江南后再找机会提冷姐姐回京江的事情，估计问题不大。 因为了郭宝鑫的话，刘立海再见冷鸿雁时，心情没那般沉重了。他笑着迎向冷姐姐，这女人一个人盯着某一处发呆，他想，平时她大约也是这么生活的吧。没人说话，没事可干，想想也确实挺可怕的。 “姐。”刘立海极富深情地叫了一句。 冷鸿雁是背对着刘立海的，他的声音落入她的耳朵里时，过电般的感觉顿时升腾而起，她怎么会这样呢？这可是在纪家啊，再说了，她不是把这个大男孩转变成自己的亲弟弟吗？怎么可以对亲弟弟动情呢？她实在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啦，爱一个人不至如爱这么久吧？ 冷鸿雁不敢回应，她怕自己的眼睛流露出这股情感的热流，她知道如果自己这个样子，她会吓着刘立海的，这个小傻子已经在不是从前的他，而且在一个又一个女人之中滚荡的他，对某一个女人的情感分配越来越来。以前他那么热爱的孙小木到了今天，他不也是面对新鲜的女人进入时，不顾一切地睡了别人吗？而且她不断地盯着他不要沾紫笛，这是一个大麻烦，可他还是沾了，而且还想为这个小丫头片子去争取出国深造的机会，这是他该提的事情吗？ “姐。”刘立海又叫了一句。 “嗯。”冷鸿雁不得不回应，但是她不敢回头，她也不能回头。 刘立海走近了，而且径直坐到了冷姐姐身边，他又说：“我照着你的吩咐向大书记汇报了，你想回官场的事情，我回江南后会找机会说的。姐，放心，我一定是站在你这一边的。一定。” “好的。”冷鸿雁嘴上这么说话，目光还是注视着前方，还是不敢去看这个小年轻。 “姐，我们再走走吧，让我好好参观一下这么大的住宅。”刘立海站了起来，这么和冷姐姐挨着坐被人看见不好。 “好的。”冷鸿雁站了起来，装着引路的样子走在了刘立海的前面。不过她现在的心情也平静了不少，一路指着景点或者房屋替刘立海介绍着。 两个人到院子外的房子参观完后回到了纪家，一进客厅，阿姨迎过来望着冷鸿雁说：“冷夫人，纪将军说他中午回来吃饭。” “我知道了。把小刘带来的野菜用开水泡开，洗干净后炒一盘子，将军爱吃。”冷鸿雁吩咐完后，阿姨点头应了一声后就离开了她和刘立海。 而刘立海紧张极了，望着冷鸿雁说：“纪老爷子回来后，我该说些什么呢？” 冷鸿雁看了一眼刘立海，没说话。 刘立海便不敢再问了，可内心是很紧张的。而偏偏冷鸿雁似乎是去了洗手间，把他一个人留在客厅里，他只得装成是喝茶，大脑不停地转着，心也跳个不停。 冷鸿雁还没到客厅来，可纪老爷子已经回来了，刘立海吓得差点把端着的茶杯打翻了，站起来，赶紧对着老爷子喊：“老爷子好。” “小家伙来了，快坐，快坐。鸿雁呢？她怎么不出来陪客人呢？”纪老爷子的声音很洪亮，一听衷气十足。 “她，”刘立海刚说这个字出来，马上觉得不对，赶紧说：“冷姐刚刚陪我在外面院子四处看了看，估计是去厨房准备您爱吃的野菜去了，是林县的野菜，我听冷姐说您爱吃，带了一点让您尝尝。” “好，好，好。我好这一口。”纪老爷子笑了起来，那样子一点也不像是让郭宝鑫高压于刘立海说服冷姐姐的丈夫，倒像是一个和蔼可亲的老领导似乎的。 “来，小家伙，我们去书房聊聊。”纪老爷子一边继续往前走，一边对刘立海说着。 “好的。谢谢老爷子。”刘立海站起来，跟在纪老爷子后面走。这个时候冷鸿雁还没出来，刘立海才知道这位冷姐姐算准了时间，故意走开，让纪老爷子和刘立海能有面对面谈话的机会。 一进书房，纪老爷子就让刘立海把门关上，这让他刚刚平缓的心又悬了起来，不会又有事吧？ “坐吧。”纪老爷子指了指书房里的沙发。 刘立海便听话地坐了下来，可他不敢抬头看纪老爷子，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那么被动式坐着。 “你姐对你说了一些什么？”纪老爷子突然如此问着，而且用的是“你姐”，这么一问，刘立海太惊异了，领导当到一定程度上，看来真不是他这个小人物去猜，去想的。 “冷姐就是说她一个人在家挺寂寞的，所以想有个孩子陪陪。既然您不愿意，她会放弃的。今天就没有再去医院治疗，明天也不会去的。”刘立海还是很小心地转了又转，才如此这么地说着。 “小刘，我今天本来是有重要会议，但是我请了假。你也知道，我们的很多会是不允许请假的，但是因为我不放心你姐，她与别的女人不一样，她不在乎物质上的东西，对于精神上的追求就显得比别的女人要多，所以，她的寂寞我也知道，我也在努力抽时间陪她。可人在这个位置上，总是有些身不由己。我原想只要给了她一份安稳的家庭生活，她就会快乐的，幸福的。现在看来，不是这样的。可是我也不能放下工作陪她游山逛水，也不希望她闷闷不乐的。所以，听说你来后，我都替她高兴，总想有个弟弟说说话，听听抱怨了。在我面前，我知道她是不敢说什么的。在这一点，我也要检讨自己，更多的是她的领导，不是她的丈夫。 可是小刘，我内心是渴望她可以在我面前抱怨，甚至有气就发泄出来的。你也知道，你姐不是这样的人，她宁愿委屈着自己，也绝对不会和我吵架的。她越为这样，我就越担心她。你呢，就帮着我再多劝劝你姐好不好？”纪老爷子还是放下了身段，还是望着刘立海谈到了自己家里的事情，而且他的样子一样也没领导的威严和架子，更没有如同郭宝鑫书记那么给自己严加压力了。 纪老爷子的话说到了这个点上，刘立海便试着说：“纪老，让冷姐出去工作行吗？这样的话，她就会充实一些，太闲了，也确实是无聊。上午，大书记给我打电话时，我避开冷姐接的，我主要怕当着面让冷姐不好想。等我和大书记通完话回来时，我看到冷姐一个人盯着一棵花儿发呆，我在后面看了她上十分钟，她就盯着那一处，没移动过。我就想，她可能是真的太寂寞了，北京她没有朋友，没有熟人，除了您，她连说话的人都没有。 所以，纪老，这只是我个人的一点想法，不是冷姐的意思，也不是大书记的意思。能否还是让冷姐重新去工作，这样一来，她充实的同时，精神状态等方方面面都有利于她的。” 刘立海说这番话时，感觉后背就在冒汗，他确实很紧张。如果说得不好，一旦让老爷子发怒，他会好心办成坏事的。 第414章 险棋 刘立海一直在等纪老爷子的回话，他不敢抬头看这位老人，他怕撞上老爷子的目光，更怕老爷子看到他的窘态，毕竟他不是冷鸿雁弟弟，而是曾经的宠男，曾经的旧爱啊。 直到现在冷鸿雁这个姐姐，真正装着的男人是刘立海，这一点，郭宝鑫明白，这个老爷子也明白。他们没有捏死他这个小小的秘书就已经不错了，他要是再和冷姐姐纠葛不断，很危险的。 这是一步险棋，可刘立海愿意为冷姐姐去冒险，因为他欠她的，而且欠得太多。 一分钟，两分钟对于刘立海而言，书房静得就剩下他的心跳声了，他甚至有一种恐惧感扑向了他，难道他触犯了老爷子的底线吗？老爷子舍不得放冷鸿雁工作，这一点，刘立海是清楚的。 刘立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了纪老爷子的一声长叹，他再也忍不住了，抬头起去看老爷子，果然就撞上了这位六十多岁的老男人目光，他的目光在刘立海视线中根本看不明白，只感觉很复杂，很混沌，至如内容，他想就凭自己现在的能力和阅历，是读不出一将将军的心声的。 而就在这时，敲门声响了，接着是冷鸿雁的声音：“吃饭了。” 刘立海有一股如重轻释的感觉，而纪老爷子说：“好，马上到。” 刘立海想站起来，却发现纪老爷子没动，想着他还有话要对自己说，就不敢动了。 果然，纪老爷子说：“我不想放鸿雁去走，我其实清楚，她还是想回京江，她在那个地方跌倒过，她想在京江重新站起来。如果她仅仅想要一份工作，对我来说太容易，太简单了。可她要的是回京江，这一点我一直清楚。” 姜真是老的辣。刘立海不由得无比服这位老爷子，他把冷姐姐的那点心思全看透了，而他和冷姐姐还在这里挖空心思地捉摸着，商量着甚至是苦苦地寻找着重返官场的方法和理由，现在才知道在这位老爷子面前，一切的方法和理由都已经不重要了。 “纪老，您对我姐真好！真的好！”刘立海由衷地说着，而且他也随着纪老爷子的语气用上了“我姐”，表明他和冷鸿雁现在的关系一直是清白的。 “小家伙，你这可是激将法啊。”纪老爷子哈哈地笑了起来，而冷鸿雁又在外喊：“吃饭啊。” “来了，来了。”纪老爷子这次先站了起来，刘立海便也跟着站了起来，主动打开了书房的门，冷鸿雁站在门口，一脸笑地望着老爷子说：“又密谈什么呢？” “当然是你的事。你这个弟弟啊，已经用了激将法，我不答应都不行啊。”纪老爷子深情地看着冷鸿雁说着，而且脸上挂满了笑容。 刘立海目睹着人家夫妻间秀恩爱，走也不是，站也不是，挺尴尬的。好在，冷鸿雁说：“来吧，云鹤哥，尝尝我亲自为你炒的野菜。” 这女人就是精明，刘立海已经知道冷鸿雁怕他尴尬，故意扯着纪老爷子去了餐厅。 “走，小家伙。我们喝一个。”纪老爷子反而回头招呼着刘立海，而且看上去他是真的挺高兴的。 刘立海便想，大约纪老爷子放下了心结，而且决定送冷鸿雁去京江吧，至少可以换来这个少夫人回家时对他的无比感激和激情。他需要冷鸿雁的兴奋，需要她的活力，她的快乐和幸福。 三个人一起去了餐厅，冷鸿雁拿的是法国红酒，纪老爷子却不干，指着刘立海说：“你姐就是偏心，这娘家一来人就让喝红酒，婆家一来人喝的却是白酒。不行，不行，换白酒。” 刘立海便笑着说：“我姐也是担心您的身体。” 冷鸿雁听清楚了刘立海嘴里的“我姐”，大约明白这一老一少一直在谈她的事，而且刘立海这么叫着，隐形式地向老爷子表明他和自己的关系。但是她装什么都没听见一样，去了酒柜把红酒换成了老白干。 冷鸿雁先给纪老爷子倒上了酒，然后又给刘立海倒，他想说自己来，又说不出口。反正他在这里坐着极为尴尬和不自在，但是老爷子说要喝酒，纵是刀山火海，他也得坐住，陪着老爷子一路喝下去。 在喝酒之中，刘立海多想听听纪老爷子透露一下高层的决策，更想听听郭大管家目前的地位，作为大佬智囊决策团的总管，他到底有多深的水呢？而且他看不懂现在的大佬在玩什么，说亲民吧，亲的全是让人恶心的人，说勤政吧，勤的全是不该管的事情。一个人不是全才，而且特别是大佬，精力有限啊。没必要通盘去指点所有的事情，管得越多，失算得越多。管得越多，露馅的也越多。言多必败，这绝对是真理的。 从现在的执政情况来看，历史是惊人的相似啊。可是社会在发展，在进步，信息在全世界共享时，如此这般地勤政不是什么好事。这是刘立海的想法。虽然说他不过是一个年轻人，但是年轻人应该有放眼世界的目光，应该有学习世界先进国家体制的进取之心，而不是固步自封。美国这样的国家绝不是完美无缺，它也有缺点，最大的缺点是容许别人骂它。朝鲜这样的国家也不是一无是处，人家照样有优点，最大的优点是厚着脸要人家时刻赞美它。这是刘立海的想法，可是现在重要媒体一时左一下，一时右一下，他也被绕迷糊了。 在这样的情况，刘立海很希望和老爷子聊聊这些困惑。听听高层到底在玩什么招术，让自己吃一颗定心丸。可是他不敢提这些问题，而老爷子一直在问关于基层的一些民声，民情，只字不提高层的事情。所以，在刘立海看来，老爷子是有意的，甚至绝不会在他这个小小的秘书前透露高层的决策。 老爷子问完下面的民情后，望着刘立海问：“你认为自己可以为老百姓做些什么呢？” 刘立海见老爷子这么问自己，便壮着胆说：“我想改变这个社会，而不是被社会改变。” 刘立海这话一说话，冷鸿雁都有些紧张地看住了他。但是这是他的真实想法，他们还年轻啊，如果再继续被社会改变着，他何苦要来官场呢？ “好，有志气。你会成为一个好官的。”出乎意料地，老爷子竟然表扬了刘立海。 这么一来，这一老一小，话谈得很是投机。一顿饭下来，两个倒也没冷场，而且冷鸿雁表现得很得体，对老爷子是一副恩恩爱爱有加的样子，对刘立海还真把他当成了娘家的弟弟，她的演技，说在话，在刘立海眼里越来越成熟，也越来越圆润。 酒足饭饱后，老爷子要休息，午休对他来是绝对少不了，除非有特别重大的事情发生，一般情况他必须睡一会儿，哪怕半个小时。所以，送刘立海的事情又落到了冷鸿雁头上，当然也可以让司机送，老爷子没说，也没问。大约清楚自己的小夫人会亲自送这个弟弟，只要他大度地死死认为她和刘立海是一对亲姐弟，他相信这两个断然不敢越位的，纵使有一百颗想出轨的心，也不敢的。 政治有时候就是这么一个玩法，明明不放心别人，就得装得十分大度和十分相信，而且把帽子给别人戴死，戴牢，这么一戴，几个敢造次呢？ 纪老爷子拿政治的玩法来对待着自己的小妻子，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她的心一直没回到他身上来呢？当然了，她表面上对他十分恩爱着，可骨子里放不下这个小年轻。他不可逼她，物及逼反，玩了一辈子枪杆子的老爷子，还是不想失掉这个小妻子。所以，他决定放手，所以，他只能去赌，赌这两个人碍于他的威厉，也感激于他的大度而将暧昧之情变成真正意义的亲情。 老爷子一走，冷鸿雁便急着问刘立海：“你们在书房说了一些什么？” “老爷子说舍不得你离开北京城，因为你的心在京江，你是从京江官场跌倒的，你想在京江官场上站立起来。你不是要一份工作，而是要一份站立给京江所有人看的姿态。”刘立海总结着老爷子的话，他认为他总结得很对，也理解得很对。 “他真这么说？”冷鸿雁望住了刘立海。 “是的。”刘立海点了一下。 “那他说你用的激将法是什么呢？”冷鸿雁又问。 “我说他对我姐真好！”刘立海如实地回应着冷鸿雁。 “原来是这样的啊。你们密谈这个！”冷鸿雁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接着她喊阿姨把餐厅收拾一下，她便领着刘立海去了客厅。 “姐，我觉得老爷子会放你的。”刘立海在冷鸿雁泡茶的时候说。 “嗯。”冷鸿雁应一下，没再说话，而是认认真真的泡着茶。 刘立海反而纳闷了，这不是冷姐姐要的吗？他冒了这么大的险向老爷子挑明了，而且老爷子话里话外都是放她走的意思，她怎么一点也不高兴呢？ “你不高兴呢？”刘立海小声音地问着。 冷鸿雁没回应，而是把茶递给了刘立海，说了一句：“这是新茶，味道不错，你尝尝。” 刘立海更是如跌云雾一般。 第415章 离也依依 冷鸿雁的态度是刘立海非常意外的，可这个姐姐式的人物不愿意多说话，他只好借喝茶的当口掩视自己的窘态。 冷鸿雁不是不想说话，只要和这个小傻子在一起，她就有想说话以及想表现自己的冲动，只是听到他和纪老爷子如此说话时，不知道为什么，她怎么就高兴不起来呢？她是可以回官场，可是她和小傻子之间的关系就更加确定了，她和他就是姐弟，也只能是姐弟，一种不可去突破的亲情关系，如果再走一步就成了乱伦。 纪老爷子就是厉害啊，而且这样的厉害对于冷鸿雁来说，竟然就有一股冷气在体内回旋一般。可偏偏这个小傻子还以为她会高兴，还以为她要为这个而去感激他，感激老爷子。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喝茶，空气一时间压抑极了。刘立海便想走，反正他也该走了。于是，他放下茶杯说了一句：“姐，我也该走了。我不等老爷子了。” “你不是晚上的火车吗？”冷鸿雁冷不丁地抬头望着刘立海问。 “是啊。可我也该走了。”刘立海说着便站了起来。冷鸿雁不得不也站了起来。 刘立海便知道冷鸿雁又想送自己，可他又不便说什么，毕竟老爷子还在家呢。于是刘立海便往门外走，冷鸿雁果真跟着他往门走。 出了纪老爷子的家门后，刘立海便说：“姐，别送了，我自己知道怎么走。” “你这么早去哪里呢？房间没退吗？”冷鸿雁又问刘立海，似乎这个问题很重要一样。 “酒店的房间我退了，我到处转一下，然后再打车去火车站。”刘立海其实也没想好要去哪里，只得如此说。 “那你是不愿意和我多说话吧？怪我话多？还是怎么的？”冷鸿雁的语气有些不高兴。 刘立海赶紧说：“姐，不是，不是这样的。老爷子在家，我，我，我就是觉得很压抑。” 冷鸿雁一听刘立海是这个原因，心情又好一些。不过，她说：“如果你想再去见见孙小木的话，可以直接对我说，我不会再如以前一样阻止你，但是你也没必要收着偷着的，让我很不舒服，明白吗？” “姐，我没打算再去见小木，她现在的状况，我也不好多见她的。”刘立海赶紧解释着。 “既然是这样，那好，我开车去。要去哪里，我们开车去，等会送你去火车站就行。”冷鸿雁说完，转身往车库的方向走去。 刘立海盯着这个女人的背景又是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她怎么可以对自己这么上心呢？而且如此长情呢？直到冷姐姐的背景消失，他都一直这么站着，仿佛那是一道极美的风景图一般。 在冷鸿雁把车开出车库时，刘立海接到了紫笛的电话，她问：“哥，在哪里呢？” “我还在老领导家里呢。”刘立海应了一句，不过很快就问：“柳柳给你打电话吗？” “没有。估计她一时半刻不会给我打电话，她会让我好好反省，或者是停掉我的消费，让我主动求她。我想。”紫笛如此说着。 紫笛这么说时，刘立海顿时又内疚起来。冷鸿雁说过他不能太热情于紫笛的事情，万不可让大书记知道他睡过这个女孩，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他实在不知道如何接紫笛的话。 紫笛见刘立海不说话，顿时又有些失望，不过她很快又补充说：“哥，你也别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说完，紫笛便把电话给挂了。 刘立海这才感觉自己应该说点话，哪怕是安慰的话。哪里能抽了那个东东就如此这般地不管人家小姑娘的呢？睡了小姑娘就是有这一点不好，要背这样那样的责任，而且还是一个处女之身的小丫头，这种责任是无法摆脱的。在这个时候，刘立海才明白一句话，会玩的玩嫂子。除了嫂子的经验丰富外，肯定还有这样责任感的。嫂子几乎是不需要背这种照顾她的责任。 刘立海便觉得他应该把电话拨回去，于是就想给紫笛把电话回拨时，却听到冷鸿雁在不远处喊他：“小刘，过来，过来。” 刘立海不得不收起手机，快步走到了冷鸿雁身边，她却说：“纪老爷子好象醒了，我们去打声招呼再走。” 刘立海就是不想再面对纪老爷子啊，可被冷鸿雁如此说时，他又不能说不去，只好跟在她的身后，重新回到了纪老爷子的家里，果然老爷子在客厅穿军装，一见他们两个进来了，便说：“鸿雁，你送送小家伙吧。我呢，有事马上得赶去上班，不能多陪了。” “谢谢老爷子，您有事就忙吧，不用管我的。”刘立海赶紧客气地说着。 “我走了。”纪老爷子一边走一边戴军帽，冷鸿雁在一旁说：“什么事这么急？” “有点事。”纪老爷子没回头，但还是应了冷鸿雁一句，脚步却急匆匆地走了。 “早点回来，不要生气。”冷鸿雁赶了两步，望着纪老爷子的背影说着。 “知道了。”纪老爷子出了家门，秘书和司机很快到位了，当他们的车子开走后，冷鸿雁便说：“肯定又有事发生了。” 这话说得刘立海一愣，但是他也不敢再问什么。高层之间的事情，他也不能乱猜什么了。 “姐，我们现在去哪里？”刘立海望着冷鸿雁说。 “你想去哪里，我就送你。不过，我今天肯定要早点回来。”冷鸿雁显然担心着纪老爷子。 “不会是什么危险的事吧？”刘立海问。 “不知道。他们的事有时候太难说了。”冷鸿雁说着就往外走。 两个人一起上了法拉利，冷鸿雁这次没刘立海开车，他也不会主动说自己来开，毕竟是在纪老爷子家里，总是有顾虑的。 一上车，冷鸿雁就把车发动了，出了纪家的大院后，她才说：“北京的风声估计又会起变化的，所以你更要当心，在这个时候不能留什么把柄。” 刘立海不知道这是暗示还是这个姐姐又要教训自己，少沾女人，女人沾不得什么的。有时候他也知道沾多了女人不好，可是送到嘴边的肉，他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氛围这个东西很害人的，大约很多的官员扯下马也不是他们内心多坏，多想挥霍一空。有的人本质其实是好的，而我们的体制缺乏这样那样的监管力，让人在放纵的空间呆久了，自然会滋生出这样那样的欲望的。 “姐，会有什么变化呢？”刘立海问。 “派系之间在斗争，一直不断。所以，该当心的要当心，该注意的要注意，明证一定不要留下。”冷鸿雁如此这般地说着，刘立海便知道是他想多了，冷姐姐和纪老爷子是夫妻啊，肯定还是熟悉纪老爷子的习惯，虽然老爷子不在家里谈政治事件，可冷姐姐是在官场上混的人，敏感性肯定比别人强的。 “姐，会不会波及到大书记？”刘立海紧张地问。 “应该不会的。这样的派系之斗也算是内斗，一如家庭之间的斗争，一般情况下不会让外界知道的。家丑不会外扬的，放心。暂时应该不会波及到外界去，以后就难说。”冷鸿雁的话对于刘立海来说，还是感觉信息量巨大的，到底是大领导身边睡觉的人，就是不一样。 “但愿是和平的，稳定的。乱不起啊。”刘立海既然发出了一系列的感叹，而且他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让冷鸿雁不由得笑出声来，这么一笑，这么沉重的话题被冲淡，冲散了。而且这位姐姐迅速转移了话题，说了一句：“你这个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一涉及到这样的话，刘立海无论和这个女人睡了多少次，总还是不由得脸红起来，而且又是窘态万分。好在冷鸿雁在开车，没往他这边瞅，要是瞅见他这个样子，估计又是一番取笑吧。 “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喝喝茶什么的，满大街乱晃也不好。”冷鸿雁又说了一句。 “好的，听姐安排。”刘立海应着。 “那我们直接去火车站，找个安静的茶吧坐坐。”冷鸿雁说着把车头调转了一下，往火车站奔去。 到了火车站后，冷鸿雁把车停进了地下车场，两个人一起从车场上来后，找了一家安静的茶吧坐了下来，一坐下来，冷鸿雁就盯住了刘立海，目光变得那么那么地暧昧。 刘立海也没回避免，他大约能够理解冷姐姐吧，毕竟这里不再是纪老爷子的家，毕竟这里没人认识她。 “又要离开了，每次你们一离开，我就想念你们，想念京江。北京再好，总感觉这里没有我的位置，没有我的生活，也没有我的感情。”冷鸿雁如此说着。 说来说去，冷鸿雁就是舍不掉刘立海，也不愿意去舍。当这两上密谈把她和他的关系强行再定义成姐弟时，她就是不舒服，就是失落加失望，主要是刘立海也想变成姐弟，这就是她最最难过的事情。 “你很快会回京江的。”刘立海安慰地望着冷姐姐说着，可关于感情的事，他不敢接招，哪怕是心知肚明的事情，他也不敢说。 “明天的事情最难说，但愿不会有什么大变化吧。”冷鸿雁突然感叹起来。 这话说得刘立海的心又扯了起来 第416章 后生确实可畏 刘立海快速地抬起头看着冷鸿雁，他还是想知道高层的事情。可这个姐姐却不看他，或者和纪老爷子一样，不会谈高层的事情。 “我该走了。”冷鸿雁却站了起来，这让刘立海更加惊异，真的又会有变故吗？但是他清楚，他就算是问，也问不出来什么。如果冷姐姐想说，他不问，她也会说的。 “姐。”刘立海叫了一句，又是带着情感叫的。 冷鸿雁盯住了刘立海，她等着他说点什么，可这个男人却只是叫着她，后面的内容，一个在等，一个不知道说什么，一时间空气沉重地在两个之间滚来滚去。 冷鸿雁更加地失落加失望，而且她不放心老爷子，每次只要有事，老爷子回来的心情总是不佳，她虽说舍不下这个小傻子，可现在的她是别人的老婆，老婆就得有老婆应有的一切义务，包括在床上的想与不想。都说婚姻是免费的嫖娼，对于她来说，她觉得不是这样的。因为纪老爷子对她宠爱有加，而且给她的零用钱远远超过高级妓女。就凭这一点，她在他心情最不好的时候，总会变着花样让他开心，逗他取乐。这也是他舍不得让她离开他的原因和理由，就算是这样，这个男人最终还是让她走，还是放手。证明他对她的爱在与日愈增，可眼前这个小傻子，他对自己的情感，她怎么也分不清楚，弄不明白。 冷鸿雁迅速转身，她甚至没看刘立海，几乎是以小跑的速度出了茶吧，她不敢回头，因为她有泪含在眼里，也因为她此时的心情起伏不定。 刘立海傻站着，那个熟悉得无比透彻的身影在他的视线之中消失掉了，他却不能去追，也不能去喊。他的咽喉处被卡住鱼刺般难受，他也不懂这一刻他竟然是这样的感觉。可是他却总是伤着了这个女人，这是他无能为力的事情了。 时间还早，刘立海靠在茶吧的椅子上，他想理一理北京发生的事情，却发现他什么也理不了，索性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却没想到一下子睡着了。 刘立海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他是被手机的响声吓醒的，他猛然坐了起来，一看离上车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他这才放松了一下，赶紧接了手机，冷鸿雁的声音竟然飘了出来，他激动地说：“姐，要不是你给我打电话，我说不定会错过火车，睡着了。” “我怕你睡着了，才特意给你打的电话。年轻是好，但是身体是自己的，所以，还是悠着点吧。”说完，冷鸿雁径直把手机给挂掉了。 刘立海握着手机，却是尴尬得要命。可他不能再回拔电话，也不能再多想什么，他该进站上车，回江南去。 在回江南的路上，刘立海几次掏出手机几次想给冷鸿雁拔个电话或者发条信息，可是放弃了。因为他怕真的有事发生，纪老爷子发现他的信息会怒上加怒，更怕被证实有事发生。再说了，再大的事情发生，冷姐姐都会顶着，这就是她对他的全部意义和价值吧，这就是他最终回到她的身边，一直对她谨慎再谨慎的原因吧。如果她没有利用的价值，他还会回到她身边吗？一如回到江南，他又会如何面对柳柳呢？ 柳柳这两天没给刘立海打电话，他也不知道这女人又在玩什么。而他紫笛和孙小木大约都在生气之中，因为她们年轻，更因为她们等的是他的哄。而冷姐姐不一样，哄的时候，她也要。更多的时候，她是理性的，是彻头彻尾对他的事业有帮助的。 刘立海发现自己其实很自私，想想自己也特么不是个东西。就在这样的情绪之中，他又睡着了，确确实实和紫笛折腾一夜体力透支太大，直到火车到了江南，他才醒，这么一睡，当然精神状态很快恢复过来了，等到打车回到省委大院时，竟然发现郭宝鑫书记已经坐在办公室里，他一愣，赶紧叫了一句：“大书记早。” “去帮我烧水泡茶。”郭宝鑫吩咐了一句。 刘立海赶紧去拿水壶烧水，在烧水的过程中，快速地整理出郭宝鑫要的报纸和资料，递到了大书记的面前。 郭宝鑫竟然笑着对刘立海说：“不错，有你在身边，我就安心多了。” 刘立海没想到大书记会夸他，竟然脸一下子红了，就知道傻傻地笑着，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好在水开了，他赶紧泡茶去了，才不让自己那么尴尬。 从大书记的神态来看，应该没发生什么事吧？一晚上，冷姐姐也没给他打电话，应该一切会风平浪静的。就算有什么，一时半刻也影响不到下面。所以，刘立海又心安起来，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当刘立海把泡好的茶端给郭宝鑫时，他突然说：“立海，你和新华同志准备一下，我要去下面地市州走动一下。” 大书记的话一落，刘立海赶紧说：“好的。我这就去准备。” “越快越好。”郭宝鑫在刘立海身后补充了一句。 “好的。”刘立海回头望着郭宝鑫应着。 “对了，北京的事情，就算是柳如英问起也不要说什么。一切等我下去走完了再说。”郭宝鑫又叮嘱着。 郭宝鑫说完埋头看文件去了，而刘立海领命后，就找去徐新华。但是他的内心却是活跃的，看来江南会有一场不小的人事变动，而且大书记现在最最信任的人是他，按理来说，大书记要下乡考察，这是一件大事，重要的事。虽然大书记嘴里用的是走走，对于下面任何一个地市州来说，这是压倒一切的头等大事了。 这么重要的大事，大书记这是让对徐新华秘书长讲呢？还是已经和徐新华讲过呢？大书记的话里，刘立海没听出来。但是他不能问，这样的事也问，显得他这个秘书的失职和失能。 刘立海赶紧去了徐新华秘书长办公室，不管怎么说，他是新来不久的人，虽然是大书记信任的人，但毕竟工作经验上他还是要靠徐新华秘书长指点的。 刘立海敲门进去时，徐新华显然有些意外，不过很快热情地说：“小刘来了，快，快坐。” 这间办公室对于刘立海来说已经不陌生了，可徐新华的态度转变还是令他陌生的，什么时候堂堂的秘书长要对他这个秘书热情呢？这让他在瞬间生出了对徐新华的无限同情。 “秘书长，您，您别客气。”刘立海一时激动，说话竟然有些结巴。 “那好，你自己去倒杯茶吧。”徐新华也感觉自己太热情过头了，毕竟他现在还是秘书长呢。 刘立海赶紧去拿水瓶，先给徐新华把水杯加满水，自己才倒了一杯，这样一来，两个人之间的等级关系调过来了，一切就显得自然了。当然了，这也让徐新华又重新认识了这个年轻人一次，至少他不是一个落井下石的人。 “秘书长，”刘立海毕恭毕敬地叫了徐新华一句，这更加他有一股重新审视刘立海的冲动了，可惜了，他已经彻底失掉了郭宝鑫书记的信任，这个大书记已经不再安排他什么事了。刘立海这个小秘书来自己的办公室，一定是有事通知的。 徐新华如此想着时，便微笑地看着刘立海说：“小刘，宝鑫书记有事让你通知我吧？” 刘立海又是一愣，心酸的味道涌动着。不过他强压着自己情绪说：“大书记说，让我找您商量一下，他想下去走动走动，看看您有什么建议和意见没有？” 刘立海的话尽量说得很低姿态，也尽量很客气，但是徐新华当然明白这个小秘书是在照顾自己的面子。不过，他还是很热情地说：“你有什么想法，先说说看。” 刘立海没想到徐新华是这样的，要是前一段不把他骂一通才怪呢。而且从徐新华的表情来看，大书记事先并没在他面前提要下去走动的事情。 现在徐新华倒先征求刘立海的意见起来了，看来人都是彼一时，此一时的。不过，对于刘立海来说，别人越是这样，他就越感觉要敬重吧。于是，他真心诚意地望着徐新华说：“秘书长，我觉得大书记下去走走是好事，而且他要我找您商量，还是在乎您的意见和安排的。我不过就是一个小秘书，刚来还不熟悉工作，而且也没什么经验。所以，秘书长多教教我好吗？关于大书记下去走动的整体安排，也要靠秘书长来定夺。再说了，您说要下地市州去工作，这也是一个绝好的机会。您中意的地市州，在去了后，我们可以见机行事好吗？您的事，我一直装在心里，对大书记也提过的。这一次，大书记怎么想，我也不清楚。” 其实人与人之间，真实起来原本是很容易的事情。可因为在官场大家都在装，而且越装越神秘，越装越离谱，反而把最容易的事情搞得最复杂。刘立海现在就是用最容易的事情去打动徐新华，他要从这个秘书长手里学到更丰富的经验。 徐新华看了一眼刘立海，见这个年轻人是真心诚意说这番话的，不由得起身重重地拍了拍刘立海的肩说：“后生确实可畏。” 第417章 经验是个宝 刘立海赶紧跟着徐新华一起站了起来，一边说：“谢谢秘书长。”一边拿出笔记本，准备到徐新华的办公桌前记录大书记下去走动的全部安排。 徐新华回到了办公桌后的老板椅上，指了指办公桌前的沙发椅说：“坐吧，要记录的东西有些多。” “好的。谢谢秘书长。”刘立海又毕恭毕敬地道谢着，而且也没再客气什么，坐了下来认认真真地记录着徐新华的话。 一般情况来说，省委书记下去走动走动，也还是有讲究的。路线要不重复，而且先去哪个地市州，也都有讲究。 徐新华翻了一下日历后，才抬头望着刘立海说：“今天13号，1415号数字不好，也不适宜出门。宝鑫书记下去考察的日期定在16号，六六大顺是个吉利数字，而且16号也是个宜出门的日子。” 刘立海听着徐新华如此说时，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正好徐新华也在看他，两个人目光相撞了一下，不由而同都笑了起来。徐新华笑是看到刘立海的样子笑，而刘立海笑是因为他从这个秘书长眼里看到了他对数字的迷信。当然了，越是官当得大的人，对风水，对数字，对众多东西都极迷信。 没想到刘立海这么看着徐新华时，他却一点也不回避，不仅看着刘立海笑，而且还说：“不是我一个人讲究这些，很多人都讲究的。不过，我对易经是一直在潜心研究的。我个人觉得人的一生是由命和运组成，命由运而生，运又由命而定。而且风水的讲究确确实实是一门大学问，这一点上面，我不认为仅仅以迷信可以否掉的。如果是迷信的话，我相信不可能这么多人在信，在讲，而且在大力推崇。所以，你也别笑我们是老了才讲这些的。” “没，没有。我就是觉得好奇。”刘立海赶紧否认着。其实他也听过一些关于徐新华研究这一套的传言，说他不打麻将，也不泡美色，唯一的兴趣爱好就是和一帮人得道高人谈论这些东西。现在，刘立海相信传言是真的。难怪现在的人都宁愿相信传言，也不愿意相信官媒，原来真相总在传言中。 “没什么好奇的。你到了一定份上，也会相信的。”徐新华淡然地说完后，接着翻看着日历，这个过程，刘立海一直看着他的手，这双手还真有些与男人的手不同，白净，秀气，指头是尖尖的，如果单看这双手，估计很多人认为这是女人。 刘立海也是第一次这么仔细看徐新华的手，以前是不敢看，也不能看，不被他骂死才怪呢。 过了好一会儿徐新华才说：“第一站放在京江，而且住一晚上。” 刘立海被动地记录着，可是京江这两个字跃然纸上时，他还是抬起了头看住了徐新华，因为京江是吴浩天在当市委书记，而且刘立海也是从京江出来的，但是谁都知道吴浩天是李高成省长这一条线的，怎么第一站就去了京江呢？ “你是在疑惑怎么第一站去了京江是吗？”徐新华竟然直截了当地问刘立海。 “是的，秘书长，请给我指点和指示好吗？”刘立海很诚心地望住了徐新华。 “因为京江是江南最好的一个地市州，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地市州，不仅人杰地灵，而且经济排名在省里是仅次于江南的省会城市天水。这样的一个城市，你觉得宝鑫书记下去走走能绕得过吗？无论吴浩天同志如何感想，这个城市的位置处在哪里排着。所以我个人认为，书记下去还是应该以城市的建设重心为主导，其他的事排在后面。再说了，越是有争议的东西，大书记就越应该去考察考察。 小刘，无论是做秘书，还是有一天你坐到了我这个秘书长的位置，都要有大方向的标准把握。我认为这一点很重要，因为一个领导一个法，你今天能这位领导的亲信，明天能不能成为另一个领导的亲信很难说，但是大的方向把握是就是你的学识，你的人格魅力考证了。”徐新华也不明白今天这是怎么了，他怎么就对这个小秘书讲起这些呢？他不恨这个小秘书吗？ 上次望欣集团的事情，徐新华无论从郭大管理面相还是时机看，他都认为在望欣集团的做法是对的，但是，他最终人算不如天算。这一点，这一段日子他百解不得其解。虽说他一直在怀疑刘立海，可这个小秘书哪里就有能耐策划好这一切呢？而且他隐约听说那个叫紫笛的姑娘目前被送到了北京，极有可能还是要送进郭大管理的怀抱里，从刘立海的神态之中，徐新华半点也没看出这个小秘书会有这么强的手段，而且还会隐得这么深。所以，他相信自己是失算了，而不是与刘立海有关。 刘立海一听徐新华给自己讲了这么多，不由得感激地说：“谢谢秘书长，您的教导我一定会牢记住的。” “我这不是教导，是经验。我现在教你的都是我摸索出来的经验，为什么老人是个宝，原因就在于老人身上有这样那样的经验，经验才是个宝。”徐新华还是淡然地笑了一下。 接下来的第二站是柳州，这个城市与京江在同一个方向，而且仅仅一江之隔，不过柳州因为没有什么工业，虽然和京江只是一江之隔，经济却是全省最靠后的三个城市之一。一江之隔却是天壤之别，这一点也会让郭宝鑫感兴趣的，当然这一点也会令柳州市的市委书记吕得保感激于徐新华的。谁不想有这样与省委书记面对面的机会呢？而且这样的机会还是东道主，不仅仅是一次展示，也是一次对城市今后发展的大力帮助。 按这条路线的设计，绕省城一周，一共挑了六所城市，最后的城市是古州，地盘小，人口少，但是经济收入还不错，也是比较有特点的城市之一。这六座城市一挑出来，刘立海不得不佩服徐新华，而且很有些后悔拆了这个秘书长的台，结果不仅没救下紫笛反而把她送到了这个退也不能，进也不能的境地之中。因为大书记早晨没提紫笛的事情，他和紫笛现在是这种关系，反而不敢随便说话。再说了，作为秘书还是要谨言慎行，几个大领导会喜欢自己的秘书多话多问呢？ 刘立海没想到定一个走动的城市有这么多的学问，更没想到接下来大书记要带那些人下去也是极有讲究的。 城市和路线定好后，徐新华开始定跟随郭宝鑫书记下去的人员。太多了不行，过于打眼不是一件好事，太少了也不行，太简单了也镇不住下面的领导，这帮人也势利着。 徐新华说：“这次下去的人数定为十八人，”他这么一说时，刘立海又暗笑着，看来这人确实偏爱吉利数字。“一辆大车下去，司机两人，后勤有你再加一个特别护理，政研室主任柯江河同志秘书处副处长肖志军同志再加上我，农业厅林业厅水利厅等各两名，因为下面各地市州与这些部门是密切相联的。因为省委的零号开道车要去，接待处也要去一个人，再由公安厅警卫处安排随行跟着，人数控制在十八个。” 说这些时，徐新华是轻车熟道的。因为上一任的省委书记也会下去走动，这样的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安排，而且每次都安排得让领导很满意的。当然了郭宝鑫书记是个例外，最主要是他和这位省委书记没接上缘吧。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人与人一旦不投缘，再想往上贴都难贴得上去。 现在徐新华把这样安排的事情一点也没保留地教给了刘立海，一来这个小年轻是他希望传话的话筒，二来，他现在也不再反感他长得帅气了，反而认为这年轻人很阳光，很可爱。但是郭宝鑫书记毕竟不是他，一时半刻也不会转变对自己的看法，所以，寻找适当的机会下地市州任职，对他来说是目前最好的退路。所以，他在教刘立海的同时，也是在为自己留后路。 为大书记下去走动，徐新华和刘立海反复敲定各种细节，细节决定成败，这话大多数人都知道，但是做起事来，往往最容易忽视的还是细节。大到人员的定夺，小到坐位安排，端茶倒水等等具体事情。 徐新华都是十分仔细地教着刘立海一步一步地做，就这个安排计划一连打印了五次，直到上午快下班时，徐新华才认定完全没有问题，这才让刘立海交给郭宝鑫书记审视。 当刘立海把行程安排交给郭宝鑫书记时，他看得很认真，这倒是刘立海意外的，因为大书记没让他走，所以他就一直站着等大书记看完。 郭宝鑫看完行程安排后，突然抬头望着刘立海说：“学到了不少东西吧？” “大书记，是的。徐秘书长在这方面还真是个行家。”刘立海实话实说着。 郭宝鑫便把目光落在了刘立海身上，这一看，让刘立海整个人顿时紧张极了。 “难道我说错了话吗？不该赞扬徐新华秘书长？”刘立海不由得如此想着，越想大脑越发一片空白。 第418章 情人还是红颜 就在刘立海不知道怎么办时，郭宝鑫说话了：“其实新华同志的业务综合能力很强，但是这人太过精明。再说了，因为他是上任书记的亲信，他内心始终把我和上任作着这样那样的比较，这也是我和他之间最大的问题。这次我让你去找他商量，就是想培养你，想让你迅速熟悉这类活动是如何安排，有哪些讲究等等。我相信你肯定学到了不少，因为这份安排很合理，而且细节考虑得非常周到。 小刘，新华同志这样的总体安排你是要好好学习和捉摸，他是花了心思的。” 郭宝鑫的话一落，刘立海赶紧说：“是的，大书记。徐秘书长每安排一处都给我作了讲解，所以我确实长见识了。” “见识了就行。”郭宝鑫说完，挥手让刘立海下去了。 刘立海一出郭宝鑫的办公室就直奔徐新华办公室，因为他还在等着自己的回复呢。 当刘立海敲边时，徐新华在里面说了一句：“请进。”刘立海推门进去了，一进去就忍不住对着徐新华说：“秘书长，大书记很满意。” “是吧？”徐新华秘书长竟然很淡定，似乎一定都在意料之中一样。 “谢谢秘书长。”刘立海又感激地道谢着。 “你如果能真正学到这种安排的技巧，也算我没白白忙碌了一上午。”徐新华还是表功了一下，这种替领导作嫁衣的事情，做得不好是很容易挨批的，他可是一点一点摸出来的经验，那么无私地给了这个小年轻，表表功也是应该的。 “秘书长，我请您吃饭好吗？反正大书记今天没有应酬活动，正好可以请秘书长吃饭。”刘立海讨好地望着徐新华说，这个模样还是让徐新华小小感动了一下，证明这个年轻人还真不势利，特别是在郭宝鑫排挤自己的时候，他还能请自己吃饭。现在可是很多人躲他都来不及呢，恨不得要和他划清界限，一刀两断的架式。 “好的。下午我们再把行程认真核实下，下班就找个地方喝几杯。”徐新华答应得很爽快，这还是令刘立海意外的。当然了，现在的他与前一段时间不一样，他现在是被大书记冷落的人，大家都清楚，而且大家都有意无意疏远了他。刘立海这么做，只是真诚表示一下自己的感谢，再说了，他是大书记的亲信，大书记应该不会怀疑他和徐新华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整个下午徐新华和刘立海还是在忙着郭宝鑫下去走动的事情，主要是人员的通知以及各地市州的通知，当然了，这样的通知虽然郭宝鑫把任务交给了刘立海，他还是主动让徐新华往下通知的，主要是给这个不得宠的秘书长面子吧，这一点，徐新华还是清楚，这一点他还是记住了这个年轻人的人情。再说了，官场本来就是一个现实得不能再实际的地方，一旦知道他这个秘书长被挂起来了，可能下去时，各地市州的官员们也不会把徐新华放在眼里，那个味道肯定比被大书记搁起来还难受的。 直到下班，徐新华反复地想了又想，该通知的人和单位都通知到位了，该做的准备工作也都做好了。这才和刘立海一起出了省委大院，一出大院，两个人打车去了一家酒楼。 这家酒楼离省委大院有点距离，名字比较好好，叫吃吃吧，这是徐新华要去的地方，刘立海当然不会说什么。 一进酒楼，就有一位长相很娇小玲珑的女人迎了过来，而且一见徐新华，整个人似乎被彩灯高照着一般，艳丽得让刘立海都认为这女人是最最漂亮的女人。而且她眼里似乎只有徐新华，看不到周边的所有东西。她径直走到秘书长面前，笑得如同熟透的苹果，而且只说了两个字：“来了。” “嗯。来，小言，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老板的贴身秘书刘立海，你叫他刘弟就行。”被徐新华喊小言的女子极有可能就是这家吃吃吧的老板娘，站在一旁的刘立海如此想着。而且她和徐新华之间看来很熟悉，那种熟悉好象是他和冷姐姐之间的那种熟悉一样。只不过小言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至少比徐新华要年轻十五岁以下的。 “刘弟好。”小言伸出了手。 刘立海赶紧也伸出了手，可他不知道如何称呼小言，只好有些尴尬地说：“你好。” 两个人的手握在一起时，刘立海才感觉这女人的好软和啊，一副软柔无骨的感觉，确实很容易让人有多握一会儿的冲动。只是这样的女人属于秘书长的，而且当着徐新华的面，刘立海当然不能多握哪怕一分钟。 刘立海很快就松开了小言的手，小言也没客气，在前面带路，把他和徐新华引进了一个小包间，这个小包间顶多也就坐五六个人的样子，极有可能是徐新华经常光顾的地方。 刘立海没想到秘书长竟然把他的私生活打开给自己看，而且这个可人的女子一定与秘书长之间有着某种暧昧的。那些传言徐新华不爱女装爱易经的话，看来也不是真的。至少在小言面前，徐新华整个人是放弃的，也是享受的。 “小言，给我们上一瓶上次存在你这里的梦之蓝上来，菜呢，就我们两个，你看着安排。今天是这小刘请我吃饭，你要是不忙，也可以坐下来陪我们一起吃，要是忙就忙去。”徐新华很快把话说开了，而刘立海极难为情地说：“秘书长，这酒不用拿你存在这里的，另外上酒行吗？” “小刘，你就别和我讲什么客气了。我一个要走的人，小言这里还要拜托你多多照顾呢。她不是江南的人，在这里也没什么亲戚朋友的，我这一走，最最放不下的还是她。”徐新华还没喝酒呢，这情都让刘立海说不出是什么感觉。而且小言此时一脸惊诧地看着徐新华，想问什么，最终什么也没敢问。 “秘书长，只要我能帮的，我一定会帮。”刘立海赶紧表态着，而小言的目光还在徐新华脸上，似乎他的脸上写着离别两个字一样。 “小言，去吧，去准备，我和小刘今晚要好好喝一杯。”徐新华挥手让小言下去。 小言站了起来，不过转身时还是回头看了一眼徐新华，同时也看了一眼刘立海，但是她什么都没问。 小言一走，刘立海就问徐新华，“秘书长，您真的决定要下地市州吗？” “官场这个地方玩的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缘份，我不怨任何人，我命中大约与宝鑫同志缘份已尽，在我们之间没有继续恶化时，最好的方式就是离开。 小刘，我从来没带过省委大院的人来过这里，这里大多是我道上的朋友们相聚的地方。我这一走，道上的朋友来往估计也会少得多，而这个地方本来就比僻静一些，如果有可能的话，有些来省里办事的人，尽量带到这里来行吗？我总不能下地市州去时，也把小言带走吧。”徐新华似乎一点也不回避他和小言之间的关系一样，而且话里话外全是对刘立海的信任。 其实关于领导的隐私问题其实是很不好处理的，要私被领导当成自己人，要么被领导踢出出局。而刘立海现在和徐新华之间的关系，显然不是要踢出出局，因为这个秘书长目前没有这样的能力。那么他就是真的相信刘立海会替他保密，会替他照顾这个叫小言的女人吧。这么一想，刘立海还是有些感动的。从最初被徐新华瞧不起到现在的信任，虽说时间不长，可过程倒也不是顺其自然的。 所以，刘立海赶紧看着徐新华说：“秘书长，只要有机会，我会这么做的。您就放心吧。” 刘立海话一落，小言拿着酒推门进来了，她放下酒，正想转身离开时，被徐新华叫住了。 “小言，在江南今后你得多多保重。当哥的还是那句话，遇到适合的人就嫁掉吧，单身的女人总归太寂寞的。而且，小言，你这里的生意我已经拜托这位刘弟了，你今后有任何事都可找他的，他是一位值得信任的人。”徐新华说这话时，挺有些感伤的。 而小言的目光还是盯住了徐新华，这一盯，刘立海就觉得自己很多余，因为他们的目光中都有一种情到深处人孤独的东西，特别是小言，她似乎有泪在目光中。 “徐哥，您真的要走吗？”小言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走的可能性从目前的形式来看，基本上已经没回头之路。不过，小言，我在走之前，你会为我演奏古琴曲《高山流水》吧？”徐新华笑了起来。 “我会的。要不，我现在去拿古琴去，今天就给你演奏一曲。”小言说完，起身又往外走。 刘立海便有些看不懂这两个人，说他们是那种关系吧，好象不对，因为他们之间尽管很熟悉，可是少了彼此睡过后的那种韵律，这男人和女人一旦突破了床上的那种关系，总是有一股子随随意意的感觉。但是这两个人好象没有。可说他们没暧昧吧，两个人的目光确实在传情着。 于是，刘立海就真的开始纳闷起来。 第419章 不是情书的情书 等小言搬来古琴时，菜也上来了。而令刘立海没想到的是，小言已经换了一身长袖飘飘的衣裙，看上去更加的飘逸。想想古代女子抚琴而坐的样子，大约也是小言现在在刻意而模仿吧。 徐新华也是看得眼前一亮，而且目光更加热情地落到了小言身上，而刘立海越发感觉自己好多余，如同一个千瓦的大灯泡一样，他浑身的不自在。可这样的时候，是他请客，他也不能走掉啊。 刘立海便起身给徐新华倒酒，而小言赶紧说：“我来倒，我来倒。” “让小刘来吧，你弹琴，弹琴。”徐新华的目光没有从小言身上移开。 刘立海便想这个秘书长和小言现在是神交，都彼此衷情于对方，但是却没有突破那一层防线。一想到这一点，他竟然对自己这么放纵于女人之间有了内疚之感。相比秘书长而言，人家玩得多高雅啊。 小言听话般地重新坐了下来，抚琴而弹时，刘立海也听傻了，那曲《高山流水》如行云穿水般地在这个小小的包间里流淌着，一如无数双女人的小手抚着全身的神经一般，那感觉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但绝对很舒服。 喝着酒，听着这样的音乐，古代人还是比现代人懂得品味，也懂得艺术的魅力。这是刘立海此时想的，因为徐新华完完全全沉浸于小言的抚琴一曲之中，反而说的一醉方休成了多余的。 不过小言弹完这一曲后，眼里竟然全是泪水，她迅速转过身，一如来时背着古琴而来一样，飘然而去。她这么一走，徐新华整个人像是被人掏空了一般，竟然和刘立海一杯接一杯地干着。 刘立海原想劝徐新华少喝，可他作东啊，哪里有主人劝客人少喝酒的道理呢？ 徐新华大约是酒后吐真言，望着刘立海说：“兄弟，人这一生遇对一个知己不容易啊，不容易啊。我和小言之间只是红颜，我知道她心里有我，因为她是我从卖淫嫖娼的队伍中救出来的。” 徐新华的这话一落，刘立海无比诧异了。眼睛自然也睁大了，没想到这两个人有着这样的一曲。 “兄弟，你别想多了。是一次打黄活动，我是带队的领导，在一堆女孩之中，小言显得格格不入，而且楚楚可怜。男人嘛，见了这样的女孩总是容易心动，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借着审讯为名，留下了小言，才知道她来自于大山里，本以为是城市是美梦的开始，没想到被人强行送进了夜总会，然后强行地上了琴棋书画的各种培训，成了一名很有些特色的那种女孩。到后来，她就靠这个为生了。直到遇到了我，她才愿意彻底决别以前的生活，来到了江南，开了一家吃吃吧的小酒楼。 兄弟，整个过程就是这样的。我和她之间呢，说不清楚是什么。每次心情不佳或者心情很好的时候，我就来这里坐坐，哪怕和小言一句话都不说，也挺好的。但是至今我们都没有想过要把这种关系突破，有时候吧，这样也挺好的。 但是今天，我却又对自己后悔了。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我是不是该收了小言呢？我们这个圈子养的，包的大有人在。何况我对小言是有感情的，虽然她不过是个妓女。但是感情这个东西还是挺奇怪的，没走倒不觉得，要走了，反而觉得一切过得太快，太没珍惜。”徐新华说这些话说得一点也不流畅，但是刘立海还是很认真的听着。 在这样的夜晚，刘立海想，徐新华要的可能只是一个听众。而且这样的夜晚属于徐新华来说相当不容易，让一个身居秘书长这个位置的高官去谈论自己的情感，除非关系相当铁，否则是不可能听得到他们的真心的。 刘立海没想到自己有幸福经历了徐新华的这个故事，当然同时他又觉得自己的肩上多了一份责任和义务，那就是对小言的照顾。这个女人没想到比紫笛的命苦多了，而且从徐新华对小言的情感来看，他并不是一个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只是人在某种环境中，总会滋生出很多的恶吧。一如自己对紫笛，最终还不是占有了这个女孩吗？ 刘立海被徐新华感染得也挺伤感起来，但是他倒没有如秘书长这般大杯喝酒，因为他想着自己还要照顾秘书长，所以也不敢真把自己灌醉了。 两个男人也不知道居然也能够把酒喝得有声有色，直到小言再次走进来包间的时候，徐新华已经喝得人事不省。小言看着这个男人，一言未发，而是交给了刘立海个信封，让他等徐新华酒醒后给他，交待完这个后，小言还是没停留，又一次出了包间。 刘立海没想到会遇到这么两个奇奇怪怪的人，而且这年头哪里还有靠书信交往的呢？ 刘立海苦笑了一下，再看信封时竟发现信封是敞开，并没有密封，一时间他的好奇心大发，这女人到底在信封里装的是什么呢？ 刘立海摸了又摸，信封很薄，不像是装的钱，难道装的是支票吗？这么一想，他更是惊了。真要是支票，那个小言又是什么意思呢？ 刘立海越想越奇怪，可徐新华已经醉得扒倒在桌边上。好在他人高而且年轻，只得背起秘书长下楼打车送他回家，在这个过程中，小言竟然就没有出现。 好不容易打了一辆车后，刘立海在司机的帮助下，把徐新华弄到了车上，而他自己就坐在秘书长身边照顾着，怕他没坐住，撞着或者伤着了。 等把徐新华折腾到家里时，已经是深夜了，刘立海揣着小言的那个信封回到了宿舍里，想想，他还是忍不住打开了信封，竟然只有一页纸，上面如此写着： 我一直很想拥有一个简单的生活，那是我在经历过很多很多事情之后，越来越想要的一种生活，而现实往往就是如此让人百思不得其解，我其实只想有那么一个人，那么一个村庄，那么一片树林，那么一条小河相伴，踏着晨曦，看露水的晶莹，任长裙与野草相恋，任山野与孤寂相依，任和风洗涤受伤的心，任自己放飞的梦想在田间，荒地，河沙，池塘边穿行，那是一种理想与梦中的生活，那是我曾经舍弃过的一种生活，也是我曾经憎恨过的生活，是我选择了远离，我以为山外的生活是何其的精彩，我以为我是山外人家的女主角，一梦惊醒，才知道最最简单的生活原本是如此难以拥有。 梦醒的都市载不起我的等待，狂喜的骚动在一句宁静中停止，越是简单的所有原来越是那么艰难，我可以做梦，任梦激情一地，我可以需要，任热情挑战冰凉，可日子终归是那么平淡，人间烟火总在梦的起始回旋，我留不住我想要的简单生活，我也留不住狂热中那枝必将凋谢的玫瑰，拥有多少的希望就会回报多少的失望，这是一个不变的哲理，没有理由，也没有道理。来的时候，我没有准备，走的时候，我一路荒凉，结局似乎总在开始的地方注定，一个又一个高潮总在期待之中失错，我不怨岁月的多变，简单其实就如来世时童身的赤裸，世俗的肮脏任其成长，造化成超脱是需要何等的坚强，走吧，走吧，路总在前方。 我还是那个我，清醒后的冷静依旧，我以为一次苦难是一次超脱，我以为一次等待是一次希望，原来一切的主角还在原地打着转，原来一切的设计不过是种重复，我不过是个人，离神的距离会穷尽一世，我不再期望，我在神的梦中脱俗，那场上演的戏中，我已看到了落幕，亘更不变的哲理总在悲伤之后重悟。 该走的总会走的。我想。这是真的。 我要去远方，在梦醒之前。我不会挽留，也不会拒绝，没有希望的日子才是真的。我想。错误的高估才会有狂喜之后的悲哀，这是亘更不变的真理。 日子还会照旧地过着，简单留给下世，重复留给今天。为什么一切都依旧？我多么不想知道这个结局，我多么不想去想象这个结局，重复的一切还带着伤痕，是我，错估了那个人间烟花的飘零。 我不再相信，我可以改变什么，我不再相信，我还能改变什么，除了一个又一个汉字在魔鬼乱世之中降临，我别无所有。 快了，一切快的结局就是梦的破灭。人，本来就如此。没有对，更没有错。我找不到对，我更拥有不了错。快的背后就是透凉刺骨的冰水，一切都是好了之歌，随它去吧，去吧。 刘立海看着这些文字，他不得不承认写得很好，很伤感。可是小言到底想表达什么呢？还是认为自己从前只是一个妓女，她配不上徐新华，才会在他落莫时，在他要离开时，徒生出这样的情绪呢？ 女人总是奇奇怪怪的，刘立海越来越感觉。无论是他睡过的女人，还是眼前的这个小言，总也是他猜不透的谜。 正拿着小言不是情书的情书时，刘立海的手机有信息提示，他拿出来一看，竟然是林诺的，只有一句话：花自飘零水自流。 第420章 人去楼空 刘立海拿着手机，因为喝了酒，虽然没醉可总也是累。被小言的文字弄得怪怪的，没想到这个时候，会收到林诺的信息，而她的话也是怪怪的。 今夜这是怎么啦？ 刘立海好无语啊。可是林诺现在在复习考试，她这样的信息发过来，他也不能不理啊。 刘立海回了一条：怎么啦？等了半天没见林诺回复，他就想睡觉，可刚一躺下，林诺的信息又过来了，只有四个字：心累极了。 刘立海真心想睡觉啊，深更大半夜的，发这么莫明奇妙的信息，而且谈的都是他无能为力的事情。看来女人全一个德性，总把自己弄得神神秘秘的。 刘立海是有抵融情绪，不过还是回了林诺一条：好好复习，好好考试，剩下的时间不多了，要拼啊。 林诺拿着手机，不知道为什么眼泪还是流了下来。这一段她刻意淡化自己想刘立海，而且非常努力地在复习，尽管过几天就要考试了，她一个人去河边散步时，突然就特别特别地想刘立海，想念和他在一起散步时被错认为是男女朋友，想念他的一举一动。因为太想念了，反来复去之中，还是给他发了这条信息，这条信息是她试探他的，她在他心里是不是花自飘零呢？现在看来，他对自己好象只是一个熟人，他还是放不下冷鸿雁吗？或者他心里还有别人？是吕薇吗？可她又感觉，刘立海绝对不会喜欢吕薇这类女人的。 刘立海到了省城后，一次电话或者是信息都没给过林诺，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时，他却是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什么是热脸贴冷屁股啊，林诺现在就感觉自己是这一种，不哭才怪呢。而且她的心又有痛感，爱一个人爱得如此地心痛和委屈，为什么还要爱呢？她也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啦，为什么要爱呢？装上一个人就真这么难抹掉吗？她想抹掉，想回到不认得刘立海的日子里去，可是她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林诺没再回复刘立海，她也没办法再回复他。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人，是不是怎么做，他都没有感觉呢？她倒头强迫自己睡觉，无论睡不睡得着，她必须睡，而且必须以优异的成绩进入官场。只有这样，她才可以骄傲地立于他的视线之中吧，她如此想着。 而刘立海等了等，没见林诺回复时，也懒得再多想，反正女人的事情，他总也想不明白。 刘立海便倒头睡觉了，因为他实在是累了，困了。却没想到，他应该好好想想女人的话，女人的信，女人的莫明其妙。因为做这些，总归是有原因和理由。 一睡觉醒来后，刘立海一如平常一样去了单位，大书记还没来，他做完自己该做的事后，想起了小言的那封莫明其妙的信，赶紧去了徐新华的办公室，虽说喝了那么多酒，他竟然还是准时来了。一见刘立海，竟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小刘，不好意思，昨晚听家人说是你送我回家的，完全不记得了。” 刘立海看着徐新华笑了笑说：“秘书长，我也没做什么。不过小言姐让我把这个转交给您。”说着，他拿出了那个没有署名的信封，递给了徐新华。 徐新华有些奇怪地接过刘立海递过来的信封，忍不住问了一句：“这是什么？” “我不知道。”刘立海尽量平静地说着，心却有一种做贼心虚感。不过，小言交待的事情已经办完了，他也该离开徐新华了。 徐新华完全沉浸于小言的文字之中，刘立海怎么走的，他都不知道。等他看完小言的文字，他却猛然地往下沉着。尽管小言什么都没说，可她似乎什么都说尽了。 徐新华再也控制不了自己，丢下手头工作，直奔小言的吃吃吧而去。而刘立海已经在落实郭宝鑫书记下去走走的事情，每一个人，每一个单位，他都打电话让其作好充分的准备。等刘立海忙完手上的事再去找秘书长汇报并且看看还有什么准备时，徐新华却不在办公室。他赶紧给秘书长，手机却没人接，他一连拨了两次，都是无人接听状态。 因为是快下班的时间，刘立海也没往心里去，再加上姚海东正好给他打来电话，他捏断了电话，便离开了徐新华的办公室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一回办公室，他赶紧给姚海东回电话，电话一通，他就说：“姚大哥，刚才在徐秘书长办公室前，不方便接电话。” “我知道你肯定是不方便的。不过，大书记下来的事情，你准备得如何？”姚海东问。 “我就是为这事去找徐秘书长的，但是他不在办公室。我该通知到位的人和单位都已通知，就等着和大书记一起下去了。不过，姚大哥，第一站是京江，你有什么想法吗？”刘立海问姚海东，对这个姚大哥，他也是要尽量去学习再学习的。 “我就是为这事给你打电话的。这个安排是徐新华秘书长的意思还是大书记的？”姚海东问。 “姚大哥，怎么啦？安排有问题吗？”刘立海紧张地问姚海东。 “没有，我就是想知道这是谁的意思。”姚海东语气倒是挺平静的，这让刘立海顿时松了一口气，接着说：“是徐秘书长安排好了让大书记过目，大书记就是让我跟着徐秘书长学习，而且说这样的安排挺不错的，所以这两天我们一直在忙这个呢。” “是这样的啊。不过，小刘，你要留意一下大书记，看看第一站真的是来京江吗？”姚海东在电话如此这般地问着，这问题问得刘立海又是一阵紧张，行程都定下来了，而且也通知了每个地方要去的时间，怎么会轻易改呢？ “姚大哥，行程已经通知下去了，大书记应该不会改吧。我也没看他有什么异样的地方，到底怎么啦？”刘立海不解地问。 “那徐秘书长呢？”姚海东又问。 “我现在找不到他的人，打他手机也没人接。我有些担心了。”刘立海如实地说着。 “就要陪大书记下来，徐新华秘书长却找不到人，怎么会这样呢？我是感觉京江方面在加重准备大书记的到来，怕他们挖坑黑大书记，所以让你防着点，如果接待的动作太大，太隆重，被人捅到网上去，总归是不好的事情。”姚海东现在真的开始担心起来。 刘立海觉得这事很重要，便对姚海东说：“姚大哥，我赶紧把这事对大书记汇报一下，他也强调了，不允许下面接待的动作过大，本来他是不要我们提前通知的，我和秘书长商量以防万一，怕下面为难，才提前通知下去了。没想到京江还带头扩大接待规模，大书记肯定会恼火的。” “因为这是没有成为现实的事情，你最好是找到徐新华秘书长，私下让他和浩天书记捅个气，既然行程是他一手安排的，想必他和浩天书记的关系应该不错的。你先要稳住，有时候没成为现实的事情，我们也不能乱说话的，我是感觉浩天书记有意要隆重接待大书记的。”姚海东在手机另一端如此这般地教着刘立海，说来说去，还是要找到徐新华。 刘立海便把昨晚他和徐新华一起喝酒，而且他偷看了小言的那封莫明其妙的情书的事情都告诉了姚海东，姚海东一听，赶紧说：“小刘，你快去吃吃吧看看，不要声张你看过那个女人的文字，快去。”说完，姚海东赶紧挂了电话，刘立海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刘立海赶紧丢下手头的工作，打车直奔吃吃吧，等他赶到吃吃吧时，却是人去楼空，一连问几个人都不知道这个地方发生过什么。而他再次拨徐新华的电话时，提示却是手机已经关机状态，这一下，他真的急了。 刘立海只得又给姚海东打电话，电话一通，他就急着说：“姚大哥，不好了，那个叫小言的女人酒楼关掉了，人去楼空。而秘书长的手机现在是关机状态，我问了路人，都不知道小言去了哪里。” “小刘，别急。先去徐秘书长的家里看看，说不定心情不好在家里的。去他家时就说有工作的事找他，千万别提那个叫小言的女人，要不你就会成为他的同犯，容易被人怀疑的。”姚海东叮嘱着刘立海。 “好的。姚大哥，谢谢你的指导。”刘立海客气了一下，就挂了电话，又打车直奔徐新华的家里。 因为昨晚是刘立海送徐新华回家的，他的家人还认得他，一见他来了，很热情请他进屋，刘立海哪里敢进屋呢，只好硬着头皮说：“嫂子好，秘书长在家吗？单位有急事找他，可手机关机了。” 刘立海尽量让自己平静地说着话，可内心却如同经历着狂风暴雨一般。这个徐新华秘书长不会跟着小言不辞而别吧？他这么理智的人，不会玩私奔的游戏吧？ “老徐不是上班去了吗？他不在家啊。”徐新华的爱人盯住了刘立海。 刘立海一惊，可他赶紧压住了自己的情绪，圆话般地说：“谢谢嫂子。估计是秘书长的手机没电，我再去别的地方找找。”说着，他逃跑般地离开了徐新华的家。 第421章 重担 刘立海一出徐新华家整个人都慌了起来，这两个人不会私奔了吧？真要是这样的话，他怎么对大书记交待呢？而且大书记下去走动的事已经定下来了，没有徐新华在场，他一个人能够搞定吗？ 刘立海回到办公室后，饭也顾不上吃就给姚海东打电话，电话一通，他急着说：“姚大哥，不好了。我找不到秘书长，而且我担心他和那位叫小言的女人私奔了。” “你暂时要稳住，继续找找徐新华秘书长，查查小言这个女人的来历，如果他们真的是私奔了，你再向大书记报汇。万一他们只是暂时不想见人呢？所以，不要急。至如京江这边，我会盯着，有什么新的动静我再给你打电话。”姚海东也不太清楚徐新华到底玩什么，真为一个女人私奔的事情，他觉得对于身居这个官位的秘书长而言，不至如如此冲动的，何况徐新华从领导秘书到秘书长，一直做为领导服务工作，这样的人更应该是理性的，理智的。 “好的。谢谢姚大哥。”刘立海客气完后就挂了电话，赶紧去食堂弄了一点饭去，等他再回自己办公室时，又迷茫了，他找谁查小言呢？整个省委大院，他能熟悉的人又有几个呢？ 刘立海想来想去，还是把电话找给了柳柳，在江南这个城市里，除了柳柳外，他似乎想不出更适合帮自己的人。电话一通，柳柳竟然无比兴奋地说：“小甜点，怎么想着给我打电话呢？” 刘立海想这个女人大约不知道自己刚刚睡了紫笛吧，如果被她知道，又会是一种什么后果呢？当然了，他相信紫笛不会提他和她的事情。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相信紫笛呢？至少从这个女人的语气中，她目前不知道他去了北京。 “柳姐，是这样的。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下吃吃吧的女老板，好象叫小言吧，她关掉了吃吃吧，现在去向不明。要快，我有急事。”刘立海有事说事，不想和柳柳扯情感。 “查一个女人？为什么？是你什么人？”柳柳一连串的问。 “和我没关系。但是我现在急需要小言的去向，你赶紧帮帮我好吗？”刘立海不得不软下来，毕竟是求人办事。 “真和你没什么关系？”柳柳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真的没有。我也是昨晚才知道这个女人，才知道有个吃吃吧的。”刘立海继续辩解着。 “好，我马上让人查。半个小时给你结果。”柳柳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半个小时给刘立海结果，这女人办事效率还真高啊。刘立海如此想时，又拨徐新华的电话，可还是关机状态。这两个人到底玩什么呢？他很有些不解。 半个小时其实应该是很快就过去的时间，可对刘立海来说还是很长的，他想眯一会儿，可睡不着，想看看别的资料，可又是一个字看不进去，上网吧，也没心情。就在办公室里来来回回走动，大脑里成了一团乱。 等结果的过程总归是不好受的，作为人言权轻的小人物，这样的不好受还是很磨练人，无论你想与不想，你都得耐着性子等，耐着性子忍。 刘立海终于等到了柳柳的电话，电话才响一声就他抓了起来，他急着问：“查到没？” “查到了，小言的真实名字叫乔晓颜，家在云南山区，来江南大概有些年头，昨晚突然把吃吃吧盘给了一位做食品生意老板，一大早去响不明。”柳柳在手机另一端如此说着，可这样的消息对于刘立海来说等于没查是一样的。 “你们也查不到她去了哪里吗？”刘立海又问。 “到底出什么事了？如果一个人要消失，你是没办法查到的。”柳柳问。 “我们秘书长手机打不通，人也不见了。我怀疑他和小言在一起，所以急着找他呢。大书记就要下去走动，一切都安排下去了，这个点上，秘书长却失踪了，你说我能不急吗？”刘立海不得不对柳柳讲了实情。 “是这样的啊。那我再让人去火车站和飞机场找找看。不过，这事你还是先和大书记通通气，免得找不到人，影响大书记的行程。”柳柳办事时态度倒是很正经的，而且说完这些就挂了电话。 刘立海就有些为难了。柳柳让他对大书记通气，而姚海东让他暂时不要说，他听谁的呢？眼看上班时间到了，等大书记来了再说吧。 刘立海去了大书记的办公室，他先替大书记烧水泡茶，这是每天必做的功课，因为跟着柳柳学了一手，他现在泡茶的功夫倒是长进了不少，被大书记夸叹过。他正专心专意泡茶时，大书记推门进来了，一见他就问：“下去走动的事都准备了吧？” 刘立海一惊，果真是想什么就会被人问到什么，而且他的手抖了一下，把开水洒到了手上，烫得他眼泪直冒，忍不住“哎哟”了一声。 “怎么啦？”大书记关切地望着刘立海问。 “大书记，没事，没事，水洒在手上去了。”刘立海赶紧解释着，大书记也就没说什么，坐到了办公桌前，因为要下去走动，这几天推了所有的活动，在批示压下来的文件。 当刘立海把茶杯端到郭宝鑫面前时，他淡淡地说了一句：“说吧，发生什么事了。” 刘立海这回就算是不说话也没瞒过大书记的眼睛，他只好望着郭宝鑫说：“大书记，徐秘书长，他，他好象失踪了。” “什么？”郭宝鑫似乎是没听明白地问。 “徐秘书长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我去他家里找过，他也不在家里。”刘立海继续说着。 “发生了什么事吗？”郭宝鑫从文件中抬起头盯住了刘立海。 看来刘立海不得不说小言了，他把小言的情况和昨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郭宝鑫，只是他隐掉了自己偷看小言书信的情节，那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如果被大书记知道他喜欢偷看别人的书信，一定会有想法的。 郭宝鑫听完刘立海的讲述后沉默了好一会儿，这个过程，刘立海当然不敢说话，而且还是大气不敢出一下地看着大书记，直到他说了一句：“随他去吧。” 刘立海便明白郭宝鑫书记决定不带徐新华下去走动，只是谁替代秘书长的位置呢？他不解地望着郭宝鑫问了一句：“那谁替代秘书长的位置呢？” “你。”郭宝鑫没看刘立海，就回应了一个字。 刘立海本来想问一句，“我吗？”可见大书记已经埋头看文件去了，把想问的话压了下去，只得默默地离开了郭宝鑫的办公室。 刘立海一回办公室就赶紧给姚海东打电话，把他在大书记办公室里的情况告诉了他，姚海东一听，半晌没说话，刘立海又开始发急，这到底是怎么一码子事呢？ 刘立海便追问了一句：“姚大哥，你倒是说话啊。” “这次下来的人员是有哪些？”姚海东问刘立海。 刘立海便把他和徐新华商量过的安排程序一五一十告诉姚海东，姚海东很认真地听完后说：“既然大书记让你挑这个重担，你就挑吧。再说了，大书记本来就不信任徐新华，他去与不去，很多事都是你做。当然了，他有经验，你可以跟着学习一下。而且他在的话，出了差错有人挡着，现在这样的重担都压你身上了。所以，你要格外小心的同时，还要格外地耳听八方，眼观六路。心细，胆大还有应变能力都会是一个莫大的锻炼。跟着大书记下来走动的人都只是随从，不大管事，这样也好，管事的人太多，反而不利于你工作。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就放开手脚，大胆去安排所有的事。至如徐新华秘书长的事情，被问起来时就说生病了，没问就不要去说什么。” 姚海东虽说没徐新华有经验，但是相对于刘立海来说经验肯定丰富得多，再说了，大事有郭宝鑫应对呢，刘立海只是开路的先锋，而且还是一只有着强大后备力量的先锋，也没人把他如何的。不过，官场的事情也说不清楚，瞬息万变得很，所以还是要刘立海多长个心眼，认真应对。 刘立海一听完姚海东的话，赶紧说：“姚大哥，我刚接手时间不长，人都没认全，现在要代替秘书长全盘考察所有的行程事情，我真的很害怕。” 是啊，刘立海满以为和徐新华之间冰释前嫌了，因为有了昨晚的经历，他可以跟着这个秘书长好好学习一番，没想到现在什么事情都压到了他一个人身上，而且责任是如此重大。一来要负责好大书记的安全工作，还要应对行程中出现的各种事情，他能应付吗？他实在不敢想象。 “小刘，这可是一个极佳的锻炼机会。你一定要好好把握，现在你开始给每个地市州打电话，让他们接待工作务必一切从简，不听从组织安排的单位，后果自负。特别是京江，现在就给浩天书记打电话讲一下，说是大书记的意思。”姚海东说完这个就径直挂了电话，他想刘立海这个下午肯定得忙碌，而且必须让他独立去面对这些。 刘立海本来还想多听听姚海东的指导，结果这个大哥此时径直挂了电话，他拿着手机，顿时感觉压力如巨石一般压了过来。 第422章 一号秘书 刘立海平复了好半天情绪，这才给吴浩天书记打电话，这个他最初见着都要发抖的人，现在却要以通知的方式和他传达姚海东的意见时，总有一股说不清楚是什么的感觉。 刘立海最终还是给吴浩天打了电话，电话一通，他就自报家门地说：“吴书记好，我是宝鑫书记的秘书，也曾经是您管理下林县的副县长刘立海。” 吴浩天书记其实正在开会，每周市里总要抽出半天时间来搞一次常委会，研讨和讨论接下来的工作。现在也是这样，因为大书记郭宝鑫要来，如何接待以及参观什么地方都是这次常委会的主题，就在这个时候，秘书陆晓阳把他的手机送进了，并且小声音地说是刘立海的电话，他不得不出了会场，现在的刘立海可不是前一段时间的刘立海，摇身一变成为郭宝鑫大书记的秘书后，他这个市委书记也不得不放下工作，走出会场接他的电话。 现在，刘立海自报了家门后，吴浩天赶紧说：“是刘秘书好，你好，你好。”他的态度显然是热烈的，毕竟刘立海现在不是他的下属，而且身后站的主子不同，地位和身价都今非惜日了。好在这个小年轻还算谦虚谨慎，而且提了自己曾经是他分管的干部，这一点倒让吴浩天心慰的。 “吴书记好。吴书记是这样的，大书记下来走动的第一站是京江，这也是我的家乡，所以我当然希望在家乡的城市里，大书记所到一处是顺顺利利的。只是，吴书记，大书记下来走动的一切接待标准从简，特别是不要搞场面很大的接待仪式，这是大书记最头疼的接待场面。”刘立海把这个意思向吴浩天传达出去了，这也算是他给吴浩天买个人情吧。 果然，吴浩天书记很感激地说：“小刘，谢谢你。不过，我能问一下，宝鑫书记来京江会视察哪些地方吗？” 刘立海见吴浩天没再提接待的事情，想必这个市委书记听进去了，不会再违规操作，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没想到他这边刚一松气，电话另一端的吴浩天就问这个，刘立海一怔后，赶紧说：“吴书记，我也不清楚大书记会视察哪些地方，但是我个人感觉大书记可能会去林县，毕竟万县长曾经是他的秘书，而且林县正要规划新城建设，我觉得大书记极有可能会去视察一下的。其他的事情，我这个当秘书的是大书记如何说，我如何做的。” 刘立海本来不想告诉吴浩天这个消息的，当然了，他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觉得郭宝鑫书记会去林县，只是他认为大书记从个人感觉出发会去林县的，因为在行程路线之中，林县是必经之地，而且万胜利在林县，吕薇在林县，这样的面子，大书记还是会给足的。 刘立海的话一落，吴浩天书记更是感谢地说：“小刘，太谢谢你了。有机会回京江时，一见支语一声，我做东，大家好好喝一杯。” “好的。谢谢吴书记。”说着，刘立海就主动挂掉了电话，可挂掉电话的他，忍不住心花怒放了一下，如果在林县，吴浩天会鸟他吗？果然做个大书记的秘书就是与众不同啊。 刘立海心花怒放的时间也不过很段一会儿，柳柳的电话进来了，他接了，柳柳说：“乔晓颜回云南去了，她的手机同样是关机状态。你要我办的事情，办到了这个程度，你满意不？” “谢谢柳姐。”刘立海赶紧说着。 “你知道的，我不是要你的感谢。”柳柳在手机另一端轻笑着。 “吕薇现在怎么样？”刘立海没接柳柳的话说，转移了一下话题。 柳柳便有些失望，她便想起了这样的一段话：他喜欢喝白开水，碰巧你是瓶雪碧，你想成为他喜欢的，所以你拼了命的晃走你身体里的二氧化碳。然后你看看自己像个什么？你他妈的只是没了气的甜水而已，比起白开水你多了些甜腻，比起汽水你少了那份刺激。你之前不是他所爱现在依旧不是，而对于原先喜欢你的人来说，你也不是之前那种味道了。现在的自己是不是就是这种状态呢？北京的那此紫笛问题还没追究，这个小年轻一个电话，她竟动用了一大堆的力量为他奔走着，换来的却是他轻轻飘飘的谢谢，这种感觉确确实实挺不是滋味的。 “你是怕她了呢？还是想重续旧缘？”柳柳阴冷地反问了一句。 刘立海便有些自讨没趣，呵呵地干笑了一下说：“大书记这次下去走动，可能会去林县，所以，有些怕她情绪不稳定。” “你就怕情绪不稳定，难道就不怕我有想法吗？”柳柳有些不悦地问着。 “柳姐是什么人啊，我当然不会担心你的。你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什么样的世面没经历过呢？大风大雨你都会不眨眼的人，只有你担心我，替我着急的份，我哪里有资格担心你，替你着急呢？但是吕薇不一样，她是不分场合，不分情重的人。”刘立海赶紧给柳柳戴着高帽子。 “哈哈。”柳柳果然在手机另一端大笑着，“你倒是嘴甜，冲你这个甜劲，我告诉你吧，这几天我一直在忙林县的新城建设项目，这个项目已经签下来了，下一步就是运作。吕薇的身体也没什么在问题，已经回林县去了，只要这个项目在运作，她拿的钱拿到了，她还能有什么情绪暴发的呢？放心去吧，她不敢的。我可是有言在先，她要是闹得大家不安宁，就别怪我无情，一个子不给的。所以，她现在会很老实的，至如以后，我就不敢保证了。当然了，也得看你自己，别再去沾腥，偷腥，找一堆的麻烦让我替你去擦就行。” “谢谢柳姐，谢谢啦。”刘立海只能如此说，而且他是想挂电话。徐新华至今联系不上，这也是他内心放不下的心结。虽然现在是重担压在身上，可这样的重担没有一个可以商量的人时，他还是不踏实的。 “你去吧，等你和大书记回来，我为你接尘洗风。”柳柳是何等精明的人，再说了，她还是想继续和这个小年轻保持暧昧关系，虽然心里不舒服，虽然她越来越感觉自己变成了什么失去特色的甜水，但是她却不愿意放手。很多时候，女人就是这样，明明知道这个男人心不在自己身上，可就是不愿意去放手，就是不愿意承认这是一段失败的感情。 “好的。”刘立海说完赶紧挂掉了电话，生怕柳柳又要扯感情，他现在真心怕女人和他谈感情，他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他发现自己越来越不清楚了。以前认为孙小木是自己的唯一的，可现在他也不怎么想念孙小木了，而且孙小木于他而言也越来越有一股陌生感，至如这种感觉缘于什么，他并不知道。反而在紫笛身上，他倒是放纵和激情得多，难道自己也开始移情别恋了？当然了，他肯定不会恋上紫笛。紫笛这样的女人注定是激情的烈火，烧过就烧过了，不可能成为他的爱情。 刘立海迅速摇了摇头，都什么时候啊，还想女人，想什么情啊爱啊，一堆工作等着他做呢。被这个柳柳一搅和，总会让人偏离正常的轨道，可是他在最关键的时候，又离不开这个女人的帮助。人啊，就是这般地纠结。 刘立海赶紧拿出电话名单，一家一家地通知，都是不允许超规模接待的话，而且每给一个地市州领导打电话，他们都格外地热情，在这种热情之中，刘立海又有一股干劲和冲劲，至少他服务好了大书记，在别人面前都是倍受重视的。相比于他的感情来说，事业才是真正重要的。再说了，他可是答应过冷鸿雁，会在关键时候替她向大书记推荐的，这一点，他总得为她做点什么吧。 刘立海把这些后勤工作都准备妥当了，在整个过程中，他没有请示大书记，而且他认为这是他应该做的份内事。在这其中，他打过徐新华秘书长的电话，还是处于关机状态，他也就彻底不抱什么希望，一切自由作主着，当然这种自由作主的状态对他来说，还是挺爽的，特别被人赞扬和巴结的感觉，确实有一股成功的傲气。看来，人人都往高位置上争是有道理的，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就是不同。 刘立海欣喜归欣喜，但也没有到发狂的程度，他还是很清醒的。他不过就是郭宝鑫面前的一个服务人员罢了，被解决或者打入冷宫也就分分钟钟的事情，所以，他在有人面前还是很谨慎的。 大书记下去走动的时间终于到了。这天一大早，刘立海还是照常去了办公室，替大书记烧水泡好茶，但是大书记并没有到办公室，这倒让刘立海意外了一下。因为昨天说好了，大书记从办公室里走，还叮嘱他准备好茶水呢。可是直到刘立海烧完水，泡完茶，才得到通知，让他去省委大院的停车场，大书记会直接去哪里坐车走。 刘立海拿着郭宝鑫的茶杯赶紧去了停车，看到司机提着大书记的包包，跟在郭宝鑫身后。而徐新华居然站在开道车旁，而且他倒是一副没事发生过的样子，这让刘立海无比意外的同时，整个人都变得格外地不自在。怎么会是这样呢？真如姚海东说的那样吗？可这个徐新华秘书长也应该给他打个电话，通知一声吧？ 直到这个时候，刘立海才感觉其实他在徐新华眼里压根什么都不是。别看喝酒时兄弟长，兄弟短地叫着，可到了关键时刻，徐新华这个堂堂的秘书长会认他这个小秘书为兄弟吗？现在他没事一般地站在即将出发的车旁，他倒成为了一个搬弄是非的人。 还没出发就发生了意外，这是刘立海万万没想到的。可等他去看郭宝鑫时，大书记已经在同这次一周下去走动的人打着招呼，在这样的时候，刘立海显然没有解释的机会，而且他还能拿什么解释呢？没有调查清楚就失策的他，解释再多都已经抵不上徐新华如此这般地站在人群之中。 刘立海极为被动和尴尬着，但是郭宝鑫打完招呼后，并没理睬徐新华，仿佛他不存在一般，而且什么话也没对他说，直接朝着这次下去的专用车里走去。 刘立海整颗心又悬了起来，原以为自己是一号秘书，而且沾沾自喜着，把所有该通知的人都通知到了，该考虑的也考虑到了，结果现在却是这种状况，实在让他有些不知所措。而且他在上车时，特意要看一眼徐新华，发现他压根就不看自己，而且在大书记上车后，也钻进了开道车。这更让刘立海有一股说不清是什么感觉的滋味，似乎被人耍了一把，又似乎被人背后下了一刀，总之，这种感觉是极为不好，而且极为不爽的。 而等刘立海跟着大书记上车后，才发现这辆车上的人大多不是他认识的，当然了因为他来的时间短，大多不认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是政研室，秘书处的领导应该是他认识的，却不在这群人之中。什么时候换了跟从大书记下去的人呢？刘立海竟然一点也没察觉，看来大书记连他也不信任了，而且事情突然成为这个样子时，他是半点防备都没有的。他过高地估计了自己的位置和价值，以为他就真的成了最最重要的一员，而且真的就成了被人巴结讨好的一号秘书。 事情的突然改变让刘立海一下子无从适应，他努力想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又努力想是不是他已经失掉了大书记的信任呢？可也就一天的时间，他没发现大书记有什么反常的表情，也没发感觉自己做错什么了。 刘立海正在想这个问题时，又发现车子去的方向不是往京江市方向去，而是反方向而行之。这一发现让刘立海坐立不安，难道一切真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还是徐新华的事情应该听姚海东的，等眉目清晰后再汇报呢？大书记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因为徐新华在另一辆车上，刘立海整个人全陷入了不解之中。 第423章 突如其变 刘立海实在想不明白怎么会突如其变呢？那么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郭宝鑫不满意行程安排。可是他明明表扬了那份行程安排的，而且明明告诉过自己跟着徐新华好好学学的？怎么突然就变了呢？ 刘立海是百思不得其解。在最后的关头大书记否掉了所有的行程安排，这就很有些不正常了。这也正是刘立海紧张和悬着的事情，可这他却发现自己不能去问什么，也不能发信息什么的，因为和大书记坐一车，他只能强打精神投入到工作之中去。 上车没多久，郭宝鑫就开始休息。这一点，他和别人不同，至少在刘立海的眼里和别人不同，别人上车要么玩手机，要么说话或者聊天，可他几乎总会在上车后抓紧休息，哪几只有十几分钟，他也会抓紧时间睡觉。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节约十几分钟时间可以多看看资料，多看几分送上来的报告。所以，一般情况下，郭宝鑫是不会在办公室里睡觉的。而且只要是工作时，他都会精神十足。在这一点上面，刘立海还是非常服这个大书记的。 现在郭宝鑫在睡觉，而刘立海却不敢给姚海东或者冷姐姐发信息问问这是怎么一回事，更不敢闭目养神，他得提起百倍千倍的精神看着周边的一切，特别是安全问题，这可是他守在大书记身边的头等大事。 做错了什么，刘立海想可以改。但是安全出了差错，肯定是连改的机会都会丢掉了的。 刘立海把眼睛睁得比平时还要大，一路盯住了周边一切。随着车子不断前行，一路上安全倒没出现任何差错，而且刘立海也看清了这是要去什么地方。因为从高速路奔向的出口竟然是武州，武州地盘倒是挺大的，经济上也算是中等，反正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这种。而且处于中原地带，一般情况来说算是没什么特色之处，而且武州的市委书记赵华良也是温和派，无论是省委书记还是省长，他都是不温不和地处着，谈不上关系多么火热，也谈不上有多冷淡。 这样的一座城市，郭宝鑫把第一站放到了这里，刘立海不得不开动大脑，深入地思索着。 随着车子进入武州地盘，刘立海猛然想起他去北京的前天武州的市委书记赵华良来过，他和郭宝鑫密谈过，难道那个时候郭宝鑫就定下了第一站要去武州的打算？可他为什么还要自己找徐新华定行程方案呢？还表扬了徐新华呢？ 刘立海有些明白郭宝鑫的用意是在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而且他在玩一种权术的游戏，让徐新华传递出去的消息和他自己行动的消息都是一种暗示，本来作为省委书记第一站去哪个城市，本身就有特殊的政治意义。在京江大力筹备应对郭宝鑫下去的同时，风向一变，他丢了京江直奔武州，这不得不说这是郭宝鑫的高明之处，既给了徐新华一个下马威，又告诉李高成省长，他不会去惊动李高成的势力范畴。 作为省委书记，郭宝鑫要玩的是一种政治上的力量平衡，李高成不是有他的势力范畴吗？那郭宝鑫自己组建一支属于郭氏风格的势力范围与李高成的力量抗衡，这样一来，权力的最高把控权就会在这种对抗之中回归到自己手里，不能不说，郭宝鑫书记的这一招炒，高。 官场的本质本来就是追求一种权力上的平衡，特别是官场上的女人，总会被男人们作为平衡各方各派的棋子。现在，郭宝鑫把一站放在武州，也就是在玩这种平衡游戏了。 郭宝鑫一直在寻找进入江南权力中心的决策，因为他到江南时，江南的帮派已经形成了，权力的蛋糕早就瓜分掉了，落到他这个京派领导身上的地盘几乎没有，别看他是省委书记，是法定的一把手，但是这些地方保护主义者有他们的权力运用，往往架空一把手的事情，大多就发生在京派干部的身上。这一点，郭宝鑫打从第一天到江南就清楚，而且他一直在观察，要找寻如何收回被瓜分到蛋糕。 现在从郭宝鑫把第一站定在武州来看，刘立海算是明白他在下什么棋了。这么一明白后，他顿时松了一口气，至少他和徐新华的那些压根就不叫事了，相比大书记的做法而言，他们又算什么呢？哪怕是做错了，在大书记这里也算是被忽略不计的。 当车子进入武州地盘时，郭宝鑫睁开了眼睛，这更让刘立海服气啊，大书记怎么就知道车子驶出了武州地带呢？ 在郭宝鑫眼睛睁开的时，刘立海顺着大书记的目光往出口处的收费路口看时，才发现赵华良带着四大家全来了，而且开道的警车也停在一旁，这么一来，收费站口停了一长串车全是来迎接大书记。而他这两天一直挨个打电话让不要这么大规模地迎接大书记时，全是无用功。 当然了，下面的领导就算是上面通知不让搞大动作迎接领导，但是他们背地里还是会这么做的。哪怕当然被领导批评总比让领导不高兴强。人嘛，哪个会真正怪罪于礼多的人呢？礼多人不怪从来就是中国的待客之道，这一点特别被地方领导用得娴熟。 刘立海正这么想时，郭宝鑫突然对着他说话了，“小刘，下去把华良同志请上来。” 刘立海顿时又是一喜，这可是郭宝鑫今天第一次给他说话，而且这样的事情本来属于徐新华秘书长做的，他虽然在另一辆车上，可郭宝鑫完全可以让他通知徐新华去做，现在直接让自己去做，证明自己还是大书记信任的人，也证明自己猜测大书记是为了平衡权力作出了这样的决策。至如为什么要让他和徐新华一起商量去哪些地市州的问题，他相信大书记总有一天会告诉自己理由的。 刘立海赶紧下去朝着赵华良走去，好在上次见过，要不这么一大堆人，他还真不知道哪位是赵华良。当然了，赵华良也在迎接队伍的最前面。一见刘立海从车上下来，赵华良一脸热情笑容地迎了上来。 刘立海也快走了几步，可赵华良那架式显然是要握手的样子，而他身后还有市长以及四大家领导们，这一路握下去，他这个小小的秘书适合吗？而且大书记还等着赵华良上车呢。 于是刘立海急中生智，在赵良华还没伸出手时，他就远远地说：“各位领导好，大书记说他不下车，直接往他要考察的地方去。” 刘立海的话一落，正兴味盎然往前走的领导们都停止了脚步，特别是赵华良，脸上明显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上次见郭宝鑫书记时，他明明说要下来走动走动，直到昨天他终于接到了郭宝鑫的电话说第一站放在武州，这可让他欢喜了一晚上，一晚上就在激动想如何迎接郭宝鑫的到来呢。现在倒好，省委书记人是来了，却不肯下来，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这可让赵华良纳闷了。 赵华良的神色，刘立海全看在眼里，就在其他领导转身朝自己车上走去时，刘立海赶紧望着赵华良说：“华良书记，大书记让您上我们的车。” 赵华良一听，脸上又是一喜，赶紧朝着身边的市长武志低头交待着什么。 刘立海便站在一旁等着，直到赵华良和武志分开后，他才和赵华良一起回到了郭宝鑫坐的车上，整个过程，徐新华都在另一辆车里看着，但是他没下班，当然他也没办法下车。 刘立海尽管是和赵华良一起走的，但是上车时，他还是让着赵华良先上去的，可没想到赵华良一上去，郭宝鑫就发火了，他望着赵华良说：“华良同志，我不是通知过你不要搞大规模接待吗？是我这个省委书记说话力度太小呢？还是这个市委书记根本没有传达下去呢？” 赵华良一见郭宝鑫是真的不愿意有这么高的接待标志，顿时有些发愣了。不过他反应很快，赶紧说：“是我的错，完全是我的错。我向大书记检讨，对不起，对不起。” 因为赵华良站在过道处，而刘立海也上车了，整个车里就他们两个人站着，刘立海感觉目光都投向了这里，顿时就有一股很尴尬的味道，虽然不是说他，可刘立海感觉也是他做错了事情一样。 而郭宝鑫又发话了：“华良同志，你这么站着挡住了小刘同志回座位上的路。”这么一来，目光又集中到了刘立海身上，更让他不知所措。 好在赵华良是官场上的老油条，一见这个情景，赶紧讨着笑望着郭宝鑫说：“我就坐大书记身边，好继续向大书记检讨。”说着，就一屁股坐在了郭宝鑫身边。 刘立海赶紧低着头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因为他坐在郭宝鑫身后，就听到郭宝鑫在问赵华良：“你们怎么安排的？” 郭宝鑫的话一落，刘立海更加确定大书记下来走动的路线早在他的心目之中，只是大书记一直没有说而已。 看来伴君如伴虎，这话真是经典名言啊。刘立海此时此刻不得不如此想着。 第424章 意外的圆满 刘立海原以为自己瞬自间成了郭宝鑫的亲信，而且满以为徐新华的突然失踪，自己将会在这次下来走动的行程之中充当重之又重的角色，结果临到下来前的几分钟，他才知道，一切的行程全部改变，而他这个贴身的秘书，却是一无所知。现在，郭宝鑫书记和赵华良在低头交谈，虽然他们的谈话声音不是很大，离得近的他，还是能够听得清楚。显然是这次来武州的行程安排，而且这样的安排交给了赵华良，而不是他这个自以为是的亲信秘书。 刘立海听到赵华良在说要去调研的地方有武州的经济开发区，还有新农村建设示范点，最后提了一个农业县青水县，这个县特点就是山多，水清，主要特色就是以耕种为主。当然了，因为是纯天然的，这里也是特供基地之一，所以赵华良把这个地方也定成了被省委书记视察的基地之一。 赵华良把要去的地方汇报完后，等郭宝鑫的回复，而坐在后排的刘立海也在等大书记的回复，他想听听大书记对这几个地方有什么样的建议，结果等来的就一个字，大书记说：好。 赵华良见自己的提议得到了郭宝鑫书记的认可，脸上乐得如同开了一朵极大的牡丹花，顿时又神采奕奕起来。而这些都被坐在后排的刘立海看到了，因为赵华良是侧面望着郭宝鑫，所以他的表情正好全盘落进了刘立海的眼里。他这才知道，以前在他眼里无比神秘的市委书记原来在省委书记面前也不过就是这样的状态，与他在市委书记面前的状态还要低得多呢。 接下来的第一站就是武州的经济开发区，因为武州的经济是中等偏上，他们的经济开发区相比京江来说自然而然要差一个等级，所以在车子到达武州的经济开发区时，刘立海跟在郭宝鑫身后下车后，有一股很失望的感觉，说是叫经济开发区，也没几家像样的厂房，更没有几家称得上企业的集团公司，无非还是一些政府机构挂牌办公着，这样的一个地方，怎么就被赵华良选上了呢？ 郭宝鑫大约也没想到所谓的经济开发区是这种样子，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这个动作还是被赵华良看到了，他赶紧对郭宝鑫书记说：“这里主要是行政调控办公处，武州最大的顾体塑胶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我是想让大书记在这里吃完饭再去看企业。” 赵华良的话一落，郭宝鑫便对着身边的刘立海说：“小刘，通知下去，去顾体塑胶。”说完，头也不回地往车子上走。 赵华良便一脸尴尬地看着刘立海，刘立海小声音地提醒他说：“您让人大政协的领导回去，不用再跟着。而且十之八九大书记会在顾体塑胶食堂吃饭，人也不宜去得太多。” 赵华良一听，感激地望着刘立海同样小声音地说：“兄弟，我赵某人记住了兄弟的这个情。”说着，迅速转身去通知跟着来的一长串，就留在经济开发区吃饭，但是市长武志如果让他不跟着，他心里肯定不舒服，让他跟着吧，大书记也没请他上车，这事赵华良不是不折回来压低声音问刘立海怎么办，刘立海一下子也愣住了，他这个秘书当的时候太短，该经历的很多都没经历过，着实没经验。 就在这时，开道车上的徐新华在车门口晃了晃，不过他没有朝这边看，到现在徐新华都没给刘立海一句解释，这让刘立海很有些不爽，不过因为看到了徐新华，他便望着赵华良小声音说：“你让武志市长去徐秘书长那辆车上吧。” “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到底是首长的秘书，就是不一样。”赵华良的这个马屁拍得让刘立海啼笑皆非，不过他也没时间和赵华良在这里扯闲淡，要是大书记找不着他的人，那才是罪过呢。 于是，刘立海不管赵华良他们如何安排，自行回到了车里。赵华良当然不敢多耽误，电话通知了武志上开道车里去，跟着一起去顾体塑胶视察，而且让武志赶紧通知顾体塑胶厂就说省委书记下来了，立马准备迎接，而且极有可能会在他们食堂吃饭的。 赵华良把这个安排后才敢回到车里去，一上车，郭宝鑫就说：“是不是又想搞大张其鼓的迎接？” “大书记，我可不敢了。”赵华良笑着回应郭宝鑫，见郭宝鑫面色不是那么严肃，又补充了一句说：“中餐大书记想在哪里吃？” “你不是已经安排好了吗？还用得着请示我？”郭宝鑫似乎是玩笑话，可在刘立海听来，他显然是不满意赵华良在车下做的那些小动作。 赵华良呵呵地干笑着，只要郭宝鑫不是老着脸批评，他都认了。第一站定在武州对他赵华良来说是多大的认可啊，可让他在全省的同僚面前涨威风了，再说了这也是一次在大书记面前显示自己的机会，他当然想抓好，抓牢。所以，他宁愿被郭宝鑫批评，也要把接待的礼节用到位。 好在顾体塑胶离武州经济开发区不是太远，车子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当两辆车在顾体塑胶厂门口停下来时，刘立海又吃了一惊，因为这里显然是有所准备，至少提前肯定知道郭宝鑫书记要来，至如什么时候来，他们具体时间不知道，大至时间还是知道的。 顾体塑胶的厂门口拉起了长长的横幅，写着热烈欢迎各级领导视察的标语，而且厂门口摆满了鲜花，这倒不像是走进了工厂，而像走进了鲜花园一般。这样的迎接方式，显然不是郭宝鑫书记喜欢的仪式，看来这个赵华良事先对郭宝鑫的功课做得太少，而第一站这么重要的开头，他也没做好带头示范作用。刘立海如此想着。 果然，郭宝鑫一下车，冷着脸指着如海涛般的鲜花说：“你们这是花集市呢？还是工厂呢？” 这回赵华良的脸瞬间吓成了乌紫，因为接二连三的差错，他这个市委书记显然没做好接待工作。而顾体塑胶的厂长一见省委书记如此冷着脸指责他们的迎接仪式，赶紧说：“首长，您可是不知道，我们这样的民营企业能够得到大书记的亲切视察和接见，一如这些鲜花在阳光下盛开一样，为了让首长记住我们的这个厂，为了等首长的鼓励，我们的员工可是一大早从自家的，亲戚家的，以及市场上购买的等等方式汇集了这么多的鲜花，代表是我们员工迎接首长的一片心意。每个人都自发带来了鲜花才汇集成花海一片的，您看到的这些花品种不一样，也就是这个原因。” 厂长的一席话把郭宝鑫脸上的阴云说散了，他顿时热情地伸出了手，厂长一见，激动地双手紧紧地握住了大书记的手说：“我们民营企业走到今天不容易，而且您是唯个来我们这里视察的省里领导啊。所以，我们的员工都很激动。”厂长的话一落，也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魔力，员工们一下子从四面八方涌过来似的，紧紧地围住了郭宝鑫书记。 眼看是一场危机，硬是被厂长化解了。而且因为一下子涌来这么员工，郭宝鑫书记的情绪也上来了，对着员工们发表了激情扬溢的现场讲话，在大书记讲话时，刘立海赶紧扯了扯赵华良的衣角，他会意地跟着刘立海走到了人群另一边。 “大秘，什么事？”赵华良望着刘立海一脸疑惑地问。 “赵书记，您赶紧给大书记找一个话筒送去吧，人这么多，他这么扯着嗓子讲，很吃力的。”刘立海对着赵华良如此说着。 “对啊，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谢谢大秘，我这就去办。”说着，赵华良赶紧找厂办主任弄话筒去了。 刘立海盯着赵华良的背影无奈了笑了笑，这要是吴浩天书记，用得着他如此这般地一而再，再而三地提示吗？偏远的地市州难道真的就是信息的封闭这点差别吗？ 在刘立海看来，赵华良是一个很不会来事的市委书记。只是当赵华良把话筒递到郭宝鑫手里时，刘立海看到大书记的眼里流露出一丝惊喜，不过很快又沉浸在自己的讲话里。 郭宝鑫的激兴讲话很是鼓舞人心，掌声一再响起，他的讲话也一再被打断，可是被讲的和听讲的人显然都沉浸于讲话的氛围之中。 郭宝鑫的讲话也无从就是工人是祖国的力量，工厂是祖国的未来，民营企业的活力已经在引领企业的领跑等等，但因为他是激兴讲话，而且是脱稿讲话，再加上他的声音洪亮，确确实实让人听得很受鼓舞。直到他一口气讲了半个小时，员工们都不肯离去。在厂长的一再示意下，员工们要求和郭宝鑫合影留念。这个要求被郭宝鑫爽快地答应了，而且在合影留念之后，他随着员工们一起，真的走进了顾体塑胶的食堂。 员工们自发地让出一条路让郭宝鑫走，而且在郭宝鑫拿着饭盒走到打饭窗口时，食堂里再次响起了员工们的热烈掌声。 这样的效果显然是赵华良意外的，这样的效果显然也是刘立海意外的，当然这样的效果更是徐新华意外的。因为他在整个过程中，都在偷偷地注视着刘立海。 第425章 歪打正着 因为顾体塑胶厂的意外效果，原本表现很差的赵华良重新得到了郭宝鑫的亲睐。一吃完饭，郭宝鑫就主动让赵华良和武志一起坐上了他的车，直奔下一个视察的点。 因为来武州时，赵华良和武志这一帮子人都预计在开发区吃个饭，休息休息，然后看看顾体塑胶，再在回市区的路上看一处新农村建设示范村，就回市里吃晚饭，晚上留在市区休息。 现在是郭宝鑫既不休息而且也提前视察了顾体塑胶，那么下午的行路就得全部改变，而且赵华良和武志都坐在了大书记身边，反而是徐新华这个秘书长仅仅成了开道的指挥官一样，一直没被大书记分派做什么事。而且在中午大家在食堂吃盒饭时，徐新华也似乎是有意，排在最后，远远和刘立海拉开了距离，使得他就是想知道徐新华去了哪里，也没办法问了。 赵华良和武志商量了一下，下午的行程自然就改变了，直接去青水县。当一行人直奔青水县时，赵华良再也不敢提前给青水县打电话要求迎接，直到两部车开进青水县县城时，在郭宝鑫的示意下，赵华良才给县委书记马朝阳和县长吕刚通了电话，说郭宝鑫书记已经到了县城，让他们带路去农业基地视察。 这么突如其来，让青水县的书记和县长全部惊呆了，因为这里是山区，几任省委书记都没来过，好不容易有机会迎接一下次省委书记的到来时，竟然是在他们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到来了。 马朝阳和吕刚共一辆车赶到了青水县的路口处，而这个时候，郭宝鑫的车已经停在路口等他们，这让马朝阳和吕刚惊慌得都不知道如何走路，而且脸上的表情是极其不自在的，好象没有隆重迎接省委书记的到来是一个天大的失误一样。 而郭宝鑫一见青水县的书记和县长居然是共一辆车到来，而且他们脸上一脸的紧张，赶紧迎着这两个人走去。 郭宝鑫越是朝着马朝阳和吕刚走来，他们内心越是提心吊胆着。而赵华良也不明白郭宝鑫这是要做什么，怎么会是他迎着这两位基层干部走去呢？而自己可是被郭宝鑫叫到车训了一顿的，难道他们迎接来迟了，而且这么不把省委书记到来当回事会受到训斥？ 马朝阳和吕刚的脸色也是一片卡白，哪里有这样迎接省委书记的呢？可是吕刚的司机刚好出去办事去了，而且满以为是明天迎接省委书记到来的，吕刚和马朝阳还在商量如何迎接省委书记一行人的事情，被通知立刻到路口迎接省委书记时，他们已经慌成了一团。 这些人群中只有刘立海明白郭宝鑫是要干什么，而赵华良压低声音问刘立海：“是不是我们又做错了事？” “赵书记，您别紧张。大书记会表扬他们的。”刘立海自信地说着。 赵华良见刘立海说得这么有信心，顿时松了一口气，他可从来没这么简单地迎接过上级领导到来呢。 刘立海的话一落，郭宝鑫已经走到了马朝阳和吕刚面前，热情地同这两位基层的干部握手，一边握手，一边热情扬溢地说：“还是青水县的父母官实在啊，县委书记和县长共用一辆车来迎接我们，这整简朴的风格，我看要在全省推广。对了，今天来的媒体记者，把这个镜头给我好好拍摄一下，要让全省的人民看看青水县的父母官是如何朴实而又扎实工作的。” 郭宝鑫的话一落，随行的摄影灯光便闪个不停，而青水县这个只有一辆车迎接郭宝鑫书记的行为也真的被推广到了全省，这一下子不仅仅是赵华良意外和惊喜的同时，马朝阳和吕刚简直都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是真实的。他们居然歪打正着了，而且居然被省委书记表扬的同时，还号召全省向青水县学习。 什么叫一夜走红，马朝阳和吕刚这两个就是。至少在江南一下子引得所有官场中的人惊叹着，这一着他们是怎么想到的呢？ 其实刘立海从马朝阳和吕刚的表情中已经猜到了什么，他们绝对不是有意想到了这一招，绝对肯定事出有因。在基层干完的刘立海很清楚基层的领导是猜不到郭宝鑫的口味的，就连赵华良都是越位接待，他管辖下的小县城肯定是一个鼻孔出气的。 在马朝阳和吕刚的带路下，两部车直奔青水县的农业种植基地，因为都是山路再加上郭宝鑫也没有午休，在刘立海私下和赵华良商量下，一波人只是走马观花地看了一个大概，真要往深处走，一来路不好，二来这么大的车也进不去。 这一次郭宝鑫倒是很听从刘立海这样的调整，没有强求要往处看，就算是走马观花地看，也花掉了两个多小时，等一行人赶行县里听马朝阳和吕刚的汇报时，已经快五点了，这个当口，是跟随郭宝鑫一起来的领导听从武州以及青水县的干部集中工作汇报，这个过程刘立海可参加也可不参加，反正也没他什么事。 刘立海便守在了会议室外，他也不敢走远。当然他想在会议室外遇遇徐新华，他就是想弄清楚，这个秘书长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到底又是唱的哪一曲。 徐新华就是呆在会议室里没出来，刘立海便知道他在有意回避免自己。 这样的汇报工作会议又是开了一个多小时，等散会时已经六点多，这个点该吃饭了，可这个点大家全集中在青水县，市里准备了晚宴，而青水县肯定是没有准备，临时去准备吧，主要领导都跟着郭宝鑫书记在交流，而且这不是中午，随便哪个食堂都有饭吃，晚上机关食堂是不做饭的。 怎么办呢？赵华良又急了。他不得不借故先出了会场，找到了守在会场边上的刘立海，就在他和刘立海商量晚宴如何安排时，徐新华竟然就走出了会议时，只他硬生生地绕了刘立海和赵华良，径直去了洗手间。 刘立海现在已经彻底明白，徐新华是不可能给他任何建议的。 “大秘，”赵华良急着问刘立海，“你到时说说看，现在是回市里还是留县里用餐？” 武州中午就准备过一餐，肯定是浪费掉了。现在如何再浪费掉，这也不是大书记的风格。但是这个点上，郭宝鑫书记到底会选择在哪里用餐，刘立海也没谱。 “赵书记，您也知道我刚刚接手秘书的工作不久，遇到这种状况，通常是怎么解决的呢？”刘立海反回赵华良着。 “市里无论是住宿环境还是吃饭卫生状况都比这里要强，虽然这里的农业基地已经做得像模像样，但毕竟是山区，由于交通的不发达，各方面的信息和配套条件跟不上啊。”赵华良不得不说实话。 “那回市里去吧。”刘立海自作主张地说着。 “我也这么想的，回市里大家休息也会得到保证。忙了一天，我看大家也都累了，真要留在青水县，休息上肯定得不到保障的。”赵华良如此这般地说着。 “好的。我会给大书记建议的。”刘立海和赵华良正说着话时，郭宝鑫他们从会场走了出来，一见刘立海和赵华良在咬耳朵，郭宝鑫马上就问：“是不是又想着如何大排场地搞一个夜生活呢？” “大书记，”刘立海赶紧望着郭宝鑫叫了一句。 “说吧。”郭宝鑫的表情没那么严肃，而且这一大天有事都是让刘立海去做，他倒是又重新认定自己仍然是大书记亲近和亲信的人。 “市里已经准备了晚上用餐和住宿，我们是回市里还是留在青水县呢？”刘立海一边说着，一边小心地看着郭宝鑫。 “既然准备好了，就回市里吧。我也知道午餐肯定也是准备好了，结果没人吃，也浪费掉了吧？如果晚上准备了，我们再不吃，浪费不是更大吗？”郭宝鑫说这话时一脸平静，不像上午来时那么有情绪，这让刘立海顿时轻松下来，看来他分析郭宝鑫的心理状态，分析对了。 “是的，是的。”赵华良赶紧接过郭宝鑫的话头说。 “那还愣着干什么？回市里去。”郭宝鑫挥了一下手，一行人重新回到了车上，两部车向市里驶出。 马朝阳和吕刚很有些失望地看着两部车扬长而去，其实他们很想留住郭宝鑫，很想再在这位省委书记面前多多展示一下。现在嘛，解决一下吃饭和睡觉问题太容易了。当然了，他们也清楚，赵华良肯定愿意回市里去接待，因为下午郭宝鑫一直在认真听他们的汇报，反而市委书记和市长全部靠边站了。 媒体的镜头总是跟着郭宝多鑫转，而这些镜头全被马朝阳和吕刚抢了风头，赵华良和武志反而被忽略掉了，这也是赵华良极力想让郭宝鑫回市里的原因和理由。当然了，在这一点上面，赵华良是要感激刘立海的，没刘立海的圆话，郭宝鑫极有可能会留宿于青水县的。 一路上，因为有开道车，所到之处都是通畅无阻的，到达武州时，倒也没有不是太晚，大家各自先回房间洗把脸，再由房间到餐厅用餐。 这其间，赵华良扯过刘立海说：“大秘，晚上喝我们武州的茅台好吗？” “好。”刘立海点着头应了赵华良一句，随着赵华良微笑着转身去准备时，刘立海似乎明白了武州的茅台酒是什么酒了。 第426章 重要的人 果然到用餐时，刘立海品着这个武州的特色酒时，越发感觉这不是地方特色酒，而是真正的茅台酒。这个发现还是让他惊讶了一下，因为这一路下来，他满以为赵华良明白郭宝鑫的用心良苦，结果这个武州的市委书记还在用这种自以为是的聪明来招待大书记。 刘立海如此发现之际，郭宝鑫还没开始喝酒，他趁着这个档口，起身走到了郭宝鑫身边，压低声音给大书记建议说：“大书记，要不给您上点葡萄酒行吗？武州的葡萄在江南是一大特色，很甜，很可口。而且这么多人敬酒，真要喝白的，我怕您吃不消。” 刘立海可是冒着被批的危险在帮赵华良，再说了，郭宝鑫也不宜喝太多的白酒，万一兴起和地方干部喝酒，到时他再劝肯定就来不及了。 郭宝鑫一听刘立海的建议，便笑着问：“大家都喝白的，我一个人喝红的吗？” 郭宝鑫这么一问，而且声音虽说不是很大，至少这张桌子上的人肯定听得见，刘立海相信赵华良肯定听得见，而且他发现刘立海在给他暗示，便起身望着大书记说：“大书记，我们武州的葡萄确实是一绝，但是这个葡萄酒都是私人式的作坊，我怕大书记喝不惯，才上了我们武州的云台酒。” 赵华良这么一说，郭宝鑫的兴致倒被激起来了，不由得接过他的话说：“私人企业也是企业，我们应该大力扶持嘛。去，弄点过来，我尝尝。你们就喝白的，我今晚特殊化一下。” 刘立海一听，悬着的心终于平缓下来。赶紧以拿酒的名义跟着赵华良一起出了包间，一出来，赵华良就问他：“大秘，是不是我们上的武州云台酒有什么问题？” “赵书记，您心里其实是明白的。如果被大书记品出来了，您今天一天所作的努力将会全功尽弃。” 刘立海的话一落，赵华良又被吓着了。他没想到这个省委书记身边的贴身秘书如此帮自己，赶紧转身紧紧握着刘立海的手说：“大秘，谢谢你，谢谢你。” “别谢我，赶紧给大书记准备你们的红酒去。这次别再给我玩这些花样，大书记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刘立海也没客气，他如果再客气，赵华良怕是又得玩置换的把戏了。 酒的问题算是解决了。赵华良也清楚了，这一次这个省委书记是个实打实的人物，而且不是在作秀装装样子，是真实的喜欢下面的人不要摆排场，讲浮夸的。这么一悟时，赵华良内心顿时对刘立海的感激和好感倍增，而且他暗地里找了酒楼的经理，换掉了事先准备的高档菜，临时用武州的新鲜特色蔬菜替代的，没想到这又是一个极好的效果，在吃到这些时令蔬菜时，郭宝鑫赞不绝口，而且借着吃饭的时候，不动声色地说：“武州的第一站打响了头一炮，小刘，你回去好好，要好好总结武州的经验，向全省推厂。别上面一来领导，排场搞得惊天动地，生怕我们的老百姓不知道有大领导下来了。我也不过就是下乡走走，看看各地的工作开展得如何，有什么实际的难处以及有什么问题，有利于我们上面的领导工作上的改进和深入。你们下面的领导如果尽拿台面上的排场欺骗上面的领导，这一层骗一层，什么时候才能把工作做到实处呢？而且浮华风就应该杀一杀，收一收。纳税人的钱不是给我们摆排场，讲吃喝玩乐的。而是希望我们真正有意义地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郭宝鑫的一番话说得整屋子的人自发地鼓起了掌，而赵华良更是惊出了一身汗，这个时候，他可怕郭宝鑫品白酒，如果一品，他今晚肯定会被批得要找地洞钻进去的。 因为白酒是作假的，赵华良很是担心这件事被捅马蜂窝，晚上就借郭宝鑫劳累了一天，要早点休息为理由，没敢领着四大家的领导们给郭宝鑫挨个敬酒，所以这一餐饭下来，倒也算顺顺利利的。 只是喝完酒回房间休息时，郭宝鑫就开始一个一个领导接见着，从赵华良到武志，还有其他领导，被大书记轮流找到房间里谈话去了。因为刘立海的房间就在郭宝鑫边上，再加上大书记招见下面的领导时，他这个秘书都要给每个被招见的领导端茶倒水，整个晚上，大书记见了一些人，只有刘立海最最清楚。而且从大书记接见的人来说，刘立海更加明白，大书记这是要拉拢这些中间力量，真正意义地开始建立自己在江南的霸权地位了。 因为郭宝鑫整个晚上都在忙着接见下面的领导，刘立海整个晚上也在忙着招待这些领导，等大书记的接见完后，已经是深夜了，他替大书记准备好睡衣以及第二天要穿的衣服后，才离开大书记的房间。 等刘立海回到自己房间时，已经是转钟的时间，他累得连澡都不想洗，可是忙了一天，一身臭汗，这个澡肯定要洗的。他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在洗手间匆匆洗了一把，便倒在床上就睡，满以为一沾枕头就能入睡，可倒下后，他反而又睡不着。 刘立海又想到了徐新华，喝酒的时候，他一直在照顾着郭宝鑫，根本没空去另的桌子敬酒，而且他也发现徐新华没来这桌敬酒，当然了，主要是地方上的领导趁着机会给省委书记敬敬酒，混个脸熟。其他跟着下来的人也没来给省委书记敬酒，这可能也是郭宝鑫的习惯他们明白吧。 所以，刘立海还是没机会遇上徐新华秘书长。现在这个点上，他的疑惑一直没解除。可这个点上，他也不可能去见徐新华秘书长，更不可能给他打电话或者信息什么的。这些人的手机都没关，也不敢关，万一吵醒了秘书长，也是极为不礼貌的行为。 等吧，刘立海相信总会有机会见着徐新华。 这个晚上，刘立海大脑里这事那事乱串了一通，后来是怎么睡着的，他也不太清楚。直到手机定的起床铃声把自己吵醒时，他才爬起床，匆匆忙忙地洗漱完毕，就开门去见郭宝鑫。 没想到刘立海拉开自己的门时，赵华良竟然站在门口。这么早，这个赵华良又是要玩哪招呢？ 赵华良一见刘立海的门打开了，赶紧不请而入，而且扯着刘立海就问：“大秘，宝鑫书记的特点，你肯定比我们下面的干部熟悉，而且昨天大秘一直在暗中帮我，这个情，我赵某人一定会记住的。现在我有件事要请教大秘，大书记不喜欢搞排场，讲吃喝，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们这一路下来也是挺辛苦的，如果这么空着手回去，我们也过意不去，你看，我们是不是弄点地方特产给你们带回去呢？” 赵华良急切地望着刘立海，仿佛他就是大书记的代言人一般。可刘立海也是一个刚刚接手郭宝鑫秘书一职的新人，面对这样的问题，他也是第一次遇到。大书记连吕薇接受别人的礼物都不能原谅，怎么会再接受下面的礼物呢？而且他这个秘书肯定是不能替大书记接受别人的礼物的。可赵华良说的是土特产，就算大书记不稀罕这些地特产，这么下来的人真要空着手而归，谁又愿意跟着一个过于清贫的省委书记呢？ 水至清则无鱼，这个道理刘立海是懂的。 刘立海便问赵华良，“赵书记，关于礼物的事情，贵重的大书记肯定是不能收的。而地方特产这类物品，你们以前是怎么做的呢？” 赵华良一见刘立海语气上有松动，赶紧说：“以前都是丢给司机和秘书长，他们怎么弄，我们下面的人就不知道。现在我发现徐秘书长好象不受宝鑫书记待见，而且大秘一直在帮我，我也当大秘是自己人，才敢来问问大秘如何安排的。” 赵华良的话还是让刘立海惊了一下，看来这次下来，大家都看到了徐新华秘书长倍受冷遇的一幕，而刘立海这个秘书，反而在大家眼里地位就相当重要了。要不，赵华良怎么会跑来请示他这个小秘书呢？ 刘立海又有一股豪气往上升，同时也格外地想弄清楚徐新华这个秘书长到底在玩什么。现在，他要趁着这个机会去找找徐新华，一来是请示，二来也是试试这个秘书长如何解释自己的行为。 “赵书记，这样吧，我等会要陪大书记锻炼，关于土特产的事情，我和徐秘书长商量一下，他们车后可以装一些。不过，您可要记住只限于土特产，不能再是新瓶装旧酒，这可是大书记最反感的行为。” “谢谢大秘，你放心，绝对只是一些土特产之类，我不敢再那么做了，真的不敢。而且大秘一路都在帮着我，我怎么可能再让大秘为难呢。”赵华良一边道谢，一边表着态。 “赵书记，您能这么想，我也就放心了。大书记的特点，想必您已经清楚，他可是最见不得人玩假的，玩虚的。”刘立海又强调了一下郭宝鑫的喜好。 话到这个份上，刘立海想，赵华良肯定不会再自作聪明了。于是，借故还要照顾郭宝鑫，便和赵华良握了握手后，送他出了自己的房间。 送走赵华良后，刘立海见郭宝鑫的门还没打开，赶紧趁着这个档口往徐新华住的房间走去。 第427章 如此心机 刘立海到徐新华住处时门是关着的，毕竟时间还比较早，不过刘立海知道这个时间点，秘书长肯定是起床的。因为在省委上班时，这个点也是秘书长上班的点。 刘立海便站在门口敲门，可敲了半天里面没声音。这就让刘立海更加意外，这么早，秘书长就出门了？还是有意不见他呢？无论是哪一种，他不可能再这么久敲不放，必毕周边住着都是跟着郭宝鑫一起下来的人，看着他这么敲徐新华的门也不好。 刘立海不得不离开了徐新华的房间，在他赶到自己房间里，竟看到大书记的房门打开了，他赶紧走了进去，一来帮大书记准备早晨的衣服，二来还得替大书记梳妆打扮一下。平时这些事在家里都是朱夫人替郭宝鑫做，下来时，朱夫人特意交待过刘立海，郭宝鑫的头发比较硬，一睡容易乱成一团，不加梳理的话，这种模样无法出门，更没办法出镜的。上至国家领导，下到各地方诸侯，一出家门个个都是精神抖擞的样子，这些全是在家里或者在专门的理发店有人替他们收拾的。而这些也是这次下来时，刘立海听朱夫人说的。不知道为什么，他听朱夫人说这些细节时，竟然就想到了冷姐姐，她替纪老爷子收拾容颜吗？也发在每天出门时替他吹洗头发，甚至替他美容一下容颜吗？ 这样的问题，说实在话平时不会去想，而触情生情时，刘立海还是有些不舒服。虽说冷姐姐是纪老爷子的夫人，可这个女人爱的人是他，而他对她的依赖也是超所有女人的。所以，从某种意义来说，他总容易把这个女人当成自己的，哪怕认作亲姐姐，那也是属于他的，与别的男人无关一样。 刘立海在替郭宝鑫吹头发时，郭宝鑫问他：“早晨谁进你的房间了？” 刘立海一惊，原来大书记早就醒了，只是门没打开而已。他满以为昨晚招见那么多地方领导谈话，早晨大书记会早点醒来，没想到他比自己可能还醒得早一些。看来，他的种种小九九都不能在大书记面前有的。 “大书记，是武州的领导，他们想给来的领导带点土特产走。”刘立海没敢说是赵华良，如果郭宝鑫去批赵华良的话，赵华良肯定知道是自己出卖了他，这样的话，他为赵华良设想的种种就白费了。他可不愿意平白无故地得罪一方领导的。 “地方就爱搞这一套，你要告诉他们，这送礼之风是该杀杀了。而且你在这方面一定要管住自己，不要贪图这点小恩小惠，如果你想有大的作为的话。我知道很多领导的秘书都在私下收这样那样的礼物，包括万胜利，他就有些喜欢搞些小动作，别以为我不知道。有时候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但是你不一样，你现在是独身一个，没家庭负担，收些礼物不痛不痒，是没什么意义的。人嘛，眼光要放远一些，放广一些。所以，任何人要托你送礼物，你让他们直接往来我这里送，让我这个老头子会会他们。”郭宝鑫的这一番话说得让刘立海热血沸腾起来，看来大书记还是关心他的，也是爱护他，信任他的。 刘立海这么想时，狠狠地激动了一把。赶紧说：“大书记，我一定会牢记您的教导，不会在这方面犯错误的。再说了，我对钱并没有特别的爱好。不瞒您说，柳如英多次让我去她的公司上班，任何一家分公司的老总由我挑，年薪当然也不菲，可是我的心在大书记这里，我必须好好地跟着大书记您多多学习，多多积累经验。” 刘立海的话一落，郭宝鑫赞许地说：“年轻人能有这样的想法和志气就对了，无论是从商，还是从政，一定要有方向和标准。对了，你是不是去过徐新华房间？” 郭宝鑫认同刘立海的同时突然话题一变，扯到了徐新华身上。当然了，这个问题正是刘立海疑惑的。现在大书记主动提出来，刘立海认为是一个机会，而且他也得把自己的不解摆出来，消除掉大书记对他的误会或者是试探一下大书记对他的态度。 “大书记，我是去了徐秘书长的房间，敲门时没人理我，不知道他是出门了还是有意不理我。昨天，大书记突然改变一切行程时，说实在话，我内心紧张极了，我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或者是哪里让您不满意。怎么行程突然改变，我半点消息也没得到呢？而且徐秘书长突然冒了出来，还有意回避我，我就特别地不解，主要想找他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当然也想探探口风，这失踪两天干什么去了。”刘立海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拿了出来，只有如此，他才能让大书记更加信任自己是全心全意跟着大书记的。 “你能有这样的反思就对了。”郭宝鑫突然轻笑着夸了一句刘立海，这一句夸赞，更是让刘立海如跌云里雾里。 “可是，大书记，我还是不解其中的缘故。您能不能指导我一下呢？”刘立海因为年轻，说些这样的话倒也不难为情。 “你不解就对了。如果你有这样的心机，现在帮着我吹头的人肯定就不是你了。”郭宝鑫还是轻笑了一下，而刘立海却越是迷糊着。 到底发生什么了？或者是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呢？自己怎么一无所知呢？而且半点信息都没得到呢？看来大书记身边的人肯定也极为复杂。刘立海的大脑里冒出了如此想法，不过这次他没再问郭宝鑫，他相信话到了这个份上，大书记一定会告诉他原因的。 果然，郭宝鑫接着又说：“徐新华根本不是和那个小言的女子私奔，他带你去小言的酒楼这一曲完全是苦肉计，障眼法，为的就是由你向我传递着一个信息，他的心被一个女子勾走了，他不适合在我身边工作，他想去某个地方养老去。 我已经看在你的面子上答应让徐新华离开并去某个地市州养老，可是他偏偏要在我面前玩着花样，独自去了柳州古州还有宁州，至如他和这些地方上的领导如何交接的，我不太清楚。但是他背着我独自以失踪的名义下去搞小动作就是他的不对，别以为我是空降而来，就没几个向我汇报的人吗？还好，他的行为与你没关系。最初我是怀疑你和他合演一曲戏给我看，通过一系列的观察再加上你刚才的坦白，我确信你与整件事无关，是徐新华太想在柳州古州和宁州上任，这几个城市的经济不错，日子相对好过一些。他就想暗地里策划着我在这些州里挑人上来，他也就有接手的空间。” 郭宝鑫把这些告诉刘立海时，他整个人全呆住了。原来那个对自己称兄道弟的徐新华真是一个心机重重的人啊，可有时候人算不如天算，而且下级太过精明，总会让上级多长几个心眼的，一般情况下，上级一长心眼，下级玩得过上级吗？这么一个简单的道理，徐新华怎么就不懂呢？想离开大书记，想去哪里，完全可以由刘立海找机会告诉大书记吧，怎么还要在背后搞小动作呢？ 徐新华难道看不出来郭宝鑫最不喜欢搞小动作的人吗？这一点刘立海都能感受到的特点，难道徐新华就不懂？ 刘立海更是不明白徐新华为什么要铤而走险，而且大书记如此这般告诉他时，他除了更加死心塌地跟着大书记外，再也不会轻易去相信徐新华半点话了。 “大书记，对不起，我差点就上当，而且极有可能给你添麻烦了。”刘立海赶紧道歉着，因为徐新华去过的城市，还不知道他们有哪些动作呢。 “我现在就是要带着徐新华，放在我的眼前皮下，看他还能翻出什么浪涛来。”郭宝鑫的语气尽管是平静的，但是在刘立海听来，又会翻滚着巨大的波涛一般。 好在，刘立海帮郭宝鑫收拾的头发已经弄完了，接下来就是他陪着郭宝鑫去外面晨炼，这样一来，这事就可以留给刘立海去认真想想，不再让他在大书记面前有压力感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酒店，而且大书记走在前面，刘立海紧跟在他身后，主要是保护大书记，毕竟这里不是省城，哪里安全，哪里有隐患，刘立海是一无所知的。 郭宝鑫倒是没事一般，走得挺快，而刘立海要一路小跑才能跟得上。郭宝鑫显然是要往酒店后面的山上去，刘立海没阻止，就在他身边紧紧跟着。再说了，他也阻止不了。大书记想干的事情，哪怕刚刚还在信任他这个小秘书，他也不能事事去干涉大书记的。除了认真地跟着大书记外，除了更加小心地守在他身边外，刘立海没有别的想法和办法了。 到了后山，郭宝鑫开始打着太极拳，这是他每天必须做的功课。而刘立海在一边装着跑步的样子，但是他的眼睛没闲着，警戒地四处看着，就在大书记打得兴致时，刘立海感觉一条黑影一闪而过，等他认真看时，又发现什么都没有。 难道是自己看花眼了？刘立海奇怪起来。 第428章 险情 刘立海的心开始紧张着，他走到了郭宝鑫身边，距离大书记很近，但是他不敢惊动大书记，怕是自己看错了，又会让大书记觉得自己太不稳重。 刘立海跟着郭宝鑫打太极拳的动作，也一招一式地学着，但是他的眼睛一刻也不敢放松，还在四处探视着。只是后山本来人就少，再加上又是大清早的，他也没看到什么人，便想自己肯定是看走眼了。即便是这样，他还是不敢离大书记太远，还是比划着太极拳的招式。 这一老一少，一招一式而且是旁若无人地打着太极拳，如果不认识他们的人，倒也会觉得这一对组合还是很和谐，很搭配一样。就在刘立海跟着大书记打得有点样子时，突然从身后跳出了三个蒙面的人，而且全部拿着匕首，寒光闪闪地对准了他们。 刘立海在一瞬间的惊诧后，迅速用身体挡在了郭宝鑫身边，而且一边挡一边对着郭宝鑫说：“大书记，您往后退，紧靠住大石。” 郭宝鑫惊慌了一小会，在刘立海如此说时，他迅速镇定下来了，按照刘立海所说的，退到了大石头旁边，而三个人步步紧逼过来。 刘立海怒问：“你们要干什么？” 三个人不答话，明显兵三路的架式，而且越逼越紧。 刘立海的心揪了起来，也悬了起来。他倒是不担心自己，只是怕伤着郭宝鑫，不由得又问：“你们要是劫财的话，就找错了人。两个晨炼的人，肯定身上没带钱。不过我的手机还不错，我把手机给你们，趁着什么也发生之际，你们最好赶紧撤。” 刘立海说着，就想去掏手机，其中一个人怒吼了一声：“别动，你敢动一下，就别怪我手里的刀不长眼睛。” 刘立海听这口音好象是本地人，又好象不是，因为这人明显是压着声带在说话。而他话里的意思显然目前还不想伤害他们，于是，就很听话地缩了手，回应着这个人说：“你们既然不要财，你们想干什么呢？你们知道我身边的人是谁吗？你们胆子也太大了吧？” 刘立海的话一落，还是同一个人说：“少废话，如果放老实点，乖乖地听话跟我们走的话，我们就不让你们受皮肉之苦。” 这人的话一落，刘立海马上明白了，他们知道郭宝鑫的身份，而且他们就是充着郭宝鑫而来。于是，他又接过这人的话说：“兄弟，你们有什么要求就提吧，显然你们已经知道我身后的人是省委书记郭宝鑫，现在大书记就在这里，你们有冤说冤，有申诉说申诉，只要你们的要求合同，大书记肯定会替你们解决。但是你们这么拿着凶器逼着我们，这是犯法的，而且只要我大声音喊，你们肯定跑不到掉。” 刘立海尽量地拖着时间，只要到了吃饭时间，赵华良一定会去请郭宝鑫，找不到大书记时，赵华良他们肯定会四处搜索的。 刘立海的话一落，郭宝鑫马上接着说：“我就是省委书记郭宝鑫，你们有什么要求，有什么事尽管提吧。” 郭宝鑫的话一落，三个人明显慌乱了一下，这个动作被刘立海看到了，难道这三个人不知道郭宝鑫的身份？可他们这么要挟大书记又是什么意思呢？刘立海一时思绪有点乱了，但是他的眼睛却是眨也不敢眨一下，生怕他们冲过来，伤着大书记了。 “别冲动，冲动是魔鬼。有话坐下来谈好吗？武州的市委书记也在山下，我们一起下山谈好吗？”刘立海继续想做着说服的工作，可另一个人也怒吼了一声说：“少他妈的装好人，你们当官的几个是好东西？而且你们当官人的说话等于放屁一样。都给我闭嘴，再说东说西的，可别怪我们的刀子不长眼睛。”说着，三个人又逼了过来。 怎么办呢？刘立海身上已经在冒汗了。 刘立海想喊，又担心这几个人真的把匕首往郭宝鑫身上扎，万一哪把匕首扎中了大书记，后果他不敢想象。可是真要这么跟着三个人走，传了出去，堂堂的省委书记被人绑架了，明天全国各地的大报小报网络电台怕是掀翻了天，而且也是一件很丢人的事。别说是刘立海这一关接受不了，大书记肯定也不会这么跟着这几个人走的。 刘立海急中生智地望着三个人说：“兄弟，这样吧。你们往后退一尺远，我劝劝大书记好吗？我可也是穷人家的孩子，而且我们差不多年纪，我可不想受伤呢。” 因为三个人蒙着面，刘立海只是听声音象年轻人，但是具体年龄，他也看不清楚。再说了，这个时候，他只能拖时间，等待救援力量的到来。他一敌三很危险，很容易会伤着郭宝鑫的。 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显然有松动。刘立海赶紧继续说：“兄弟，相信我，我肯定愿意跟着你们走的，我还这么年轻，我可不想受伤，不想死的。你们往后退，往后退好吗？我一定说服大书记跟着你们走。” 刘立海在说话的整个过程中，郭宝鑫没有再说话，而且除了紧靠着大石头，也没见他多慌乱。这让刘立海紧张的心倒是稳定了一些，看看大书记这么镇定，他也不敢显得慌作一团的。 刘立海紧靠着郭宝鑫，压低声音说：“大书记，我一敌三有些困难。但是我先顶着，您想办法打电话吧。这里大喊估计也没人听得见，我来时看了一下，人迹很少。” 郭宝鑫也压低声音说：“我也在想办法，我们一起努力。”说着，他突然就很大声音说：“走？跟着你走？我堂堂的省委书记会听一个小秘书的话？你不照照镜子，你算什么东西！” 刘立海马上明白过来了，也激动地说：“大书记，您现在救命要紧。我们就跟着他们一起走吧，再说了，我，我，我怕死呢。” 三个人站在一边听着这一老一少争执着，其中一个不麻烦，大喊了一声：“吵什么吵，再不听话，我们放血了。”说着，又逼了过来。 刘立海急了，推了郭宝鑫一把说：“大书记，求求您了，您就答应吧。”说着，迅速往前冲，这三个人也不明白刘立海在玩什么，一时间反而停了脚步，全部望着他。 “兄弟，我跟你们走好不好？你们只要不伤着我，不让我流血吃苦，我跟你们走。”刘立海直接走到了三个人面前，而且伸出了手，三个人不明白刘立海到底在玩什么，顿时把他给围了起来。 刘立海就故意把手往他们面前探，一边探一边说：“来，你们先把我绑起来吧。” 刘立海在面前这么表演时，郭宝鑫已经掏出了手机拨通了赵华良的电话，电话一通，赵华良很热情很惊喜地说：“大书记好。“ “我不好，赶紧带人到后面来，快。”郭宝鑫的声音虽说压得很低，三个人还是听到了后面有动静，转头去看郭宝鑫时，他正在用手机通话，这三个人才知道上当了，最先说话的那个人怒了：“你他妈算个什么玩意啊！”说着，就往刘立海身上刺了过来，另外两个就往郭宝鑫这边冲。 刘立海的手臂顿时鲜血直流，可他哪敢顾自己的伤口，急步往郭宝鑫身边冲了过来。 郭宝鑫一看刘立海受伤了，顿时怒吼说：“你们好大胆子啊！谁派你们来的！” 另外冲过来的两个愣了一下，本能地停住了脚步，后面一个冲过来就说：“愣着干什么，上啊。总是个死，快上！” 完了？完了。这三个人拿命在拼。如果真是这样，郭宝鑫看来相当危险，刘立海在内心盘算着。可现在已经不能靠说话说服他们了，只能拼，他除了拿身体堵在郭宝鑫面前外，没办法了。 这三个人又要往刘立海这边刺过来，郭宝鑫想去拉刘立海，可刘立海说：“大书记，您要不动。好好藏在我身边，否则我也会分心的。” 这么一说，郭宝鑫只得听刘立海的话，紧靠着大石头，看着刘立海伸出了双臂，而且抬腿和三个人搏斗着。 郭宝鑫就开始急啊，赵华良带的人怎么还没到呢？这个赵华良啊，办事怎么如此不得力呢？而且这可是赵华良的地盘，怎么就有人行刺呢？而且还是专门针对他而来。这些人怎么就知道他有清晨打太极拳的爱好呢？难道仅仅只是巧合吗？可这几人显然不是为钱财而来，他们为什么要巧合来绑架省委书记呢？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啊。这些，郭宝鑫很有些不明白。 刘立海顾不了那么多，只能以一敌三，放开手脚地拼。可是手臂受了伤，疼痛得他直冒眼泪，而且还时时要想着保护大书记，他只能在护着郭宝鑫的情况下去搏斗，很有些力不从心而且施展不开的感觉。 郭宝鑫在刘立海身后，又急了，又怒，他堂堂一个省委书记，哪里受过这等气啊。再说了，这可是光天白日之下，竟然有人行刺省委书记，胆子也太大了。一怒之中，他也顾不得什么，大声地喊：“来人啊，快来人啊。” 郭宝鑫这么喊，这三个人也急了，更恼了，其中一个举着匕首就往郭宝鑫这边投了过来，刘立海想也没想，往郭宝鑫身上扑了过来 第429章 内鬼 匕首扎扎实实投中了刘立海，而赵华良带的人这才赶到，他们远远瞧见了如此凶险的一幕，赵华良整颗心全部悬了起来，在郭宝鑫给他打电话时，他意识到可能有事发生，但毕竟是光天化日之下，他也没往最危险的地方去想，所以在动作上自然就慢了一拍。现在看到在自己的地盘上发生这样的事，放谁身上都是极难辩解的。 “你们是哪里的人？快放下武器！”赵华良急切地暴吼着，接着，他也顾不上自己的身份，没命地往刘立海他们这边冲过来，他带来的保安人员在大领导在冲，他们当然也不敢不冲。 三个人没想到一下子围过来这么多人，领头的一个赶紧说：“撤！”三个人迅速绕到了大石后面，钻进了树林之中。 赵华良还要去追三个人，被郭宝鑫吼了一句：“不用追了，赶紧把小刘送医院里去吧。” 这个时候的刘立海后背被匕首刺中了，鲜血大淌大淌地往下流着。可他整个人已经站不住，靠进了郭宝鑫怀里，当然也是郭宝鑫如同父亲一般抱住了他，接下来他眼前就一黑，整个人失去了知觉。 赵华良赶紧让保安人员去背刘立海，同时掏出手机拔通了武州一医院院长的电话，让他立即马上带着救护车赶到武州花园酒店。 刘立海一米八几的身材，而赵华良带来的保安人员没一个有刘立海这么高的身材，背也没办法背，几个保安在一旁都显得笨手笨脚，郭宝鑫又恼怒了，吼了一句：“你们都过来抬着小刘下山。” 赵华良亲自上去抱住了刘立海的上身，其他几个人见领导动手了，赶紧七手八脚地抬起了刘立海，郭宝鑫又说：“小心点，快，快。”他现在是又急又气又担心，没想到下来的第一站竟然遇到这样的事情，而且还是大白天。最主要的是这条路线是他自己挑选的，一场满以为是向李高成和全省官员发威的行动，难道就这样中止吗？ 郭宝鑫内心充满着对刘立海如此救自己的种种感激和担心，同时也在想，是谁在背后策划着这么一曲呢？ 随着抬刘立海的人小心地下山时，徐新华和郭宝鑫亲点的其他领导也急匆匆地往这里赶，这样的消息一向是传了很快的。而郭宝鑫一见这么多人来了，一边指挥着让他们回酒店，一边说：“今天的事，谁也不许往外说，更不准有只言片语见报。这事由新华同志具体负责，有一个字见报，你这个秘书长就卷盖走人吧！” 郭宝鑫的话一落，还在抬着刘立海的赵华良后背全是冷汗往外渗着，他现在只渴望刘立海没事，只有这样，他这个市委书记才能保得住吧。 救护车倒是来得挺及时，抬着刘立海的人一下山，救护车就来了，在医护人员的专业护理下，刘立海被送进了急救室，而赵华良也跟着一起进了救护车，郭宝鑫望着赵华良说：“不惜一切代价救人！” “大书记，我会的！”赵华良此时急着表着决心，就算郭宝鑫不发话，他也会让武州的医院不惜一切代价救人的，只有刘立海没事，只有他在照顾刘立海时向这个秘书求情，他的市委书记一职才能保住，这一点赵华良心里比谁都清楚。 而徐新华在郭宝鑫把封锁消息的任务交给他时，脸色紧张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如赵华良一般表着态说：“我会动作一切能力压制这事外传的。” 郭宝鑫哼了一下，气冲冲回自己的房间去了。而赵华良带着救护车赶到了医院，他亲自指挥院长赶紧救人，院长哪里敢怠慢，迅速招集着医院最好的外科专家赶到急救室救人。 刘立海一直流血不止，被送进急救室里已经失血过多，当要求输血时，赵华良对院长说：“输我的，我是型血。” 院长疑惑地看了看赵华良，他可没想到在他眼里无比高大上的市委书记要亲自给一个小年轻献血，所以一时间有些拿不定，而赵华良急了，望着院长说：“老崔，别犹豫了，快，输我的血！” 于是赵华良也被送进了急救室，他的血一点一点地往刘立海身上输着。而赵华良此时才让自己整颗心平缓了一些，因为刘立海此时输的是他的血，等于他同时也救了刘立海一命，只要他和刘立海的命连在了一起，他才有资格去迷补犯下的这个过失。 在院长的亲自指挥下，刘立海总算醒了，他一睁开眼睛看到躺在不远的赵华良正在向自己输血时，虚弱地说了一句：“谢谢赵书记。” 赵华良听到了刘立海的声音，整个人顿时松了下来，赶紧说：“兄弟，快别说话，好好养着。” 院长见刘立海醒这过来了，整个人也放松下来，便通知医护人员，把刘立海转入最好的病房，同时他问赵华良：“赵书记，要不要给您安排个病房？” “不用了，你们好好照顾刘秘书。我还得赶回酒店去了，而且刘秘书的安全一定要小心！”赵华良命令着崔院长。 “我们会小心的。”崔院长表着态，让其他医生替赵华良处理着，带着另一波人护送刘立海去了病房。 赵华良要求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他现在哪里还有心情呆在医院里调养呢？立即打车赶回了酒店，一回酒店就给郭宝鑫打电话，电话一通，郭宝鑫先说话了：“小刘怎么样了？” “大书记，小刘醒过来了。目前送进了病房，我到您房间汇报好吗？”赵华良小心地问着。 郭宝鑫很想骂赵华良一句，话到嘴边又忍住了，回了一个字：“好。”就径直挂了电话。他是一直在房间里坐立不安，这个赵华良倒好，人醒过来后他不是第一时间告诉他，而是要亲自去他房间汇报，这个时候他还在图表现吗？ 郭宝鑫平缓了一下心情，等着赵华良的到来，毕竟这是赵华良管的地盘，他比自己要熟悉得多。而且这件事，他虽然让徐新华封锁消息，但是不等于他不会追究幕后的策划人。 赵华良敲门进来的时候，郭宝鑫还在房间里徘徊着，赵华良一见大书记这个样子，又吓得不轻，一边望着郭宝鑫，一边赶紧道歉说：“郭书记，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工作疏忽了。” 郭宝鑫直视着赵华良的脸，刚想发火，见赵华良的脸色卡白，忍不住问：“华良同志，你就怕成这个样子吗？” “大书记，我，我，”赵华良结巴着，最后他还是一咬牙说：“我刚刚给刘秘书输了血，而且，而且早饭还没吃，可能脸色很差吧？” 这是千载难逢的大好解释机会，赵华良不能错过。果然，他的话一落，郭宝鑫再想发火的心也不得不压下去，毕竟他在最最关键时刻还在为刘立海输血，而自己不是回酒店等消息了吗？所以，他这个省委书记还有什么资格指责赵华良呢？ “华良，你让厨房给你弄份汤送这里来吧。你一边吃，一边谈。”郭宝鑫的语气一下子软和下来，这让赵华良心头一热，同时坚决地认为给刘立海输血救了他。 “谢谢大书记关心。”赵华良说完，还是给经理打了一个电话说他准备两碗送到房间里来，他确实是饿了，而且他也必须补充一下能量。 赵华良把这事安排下去后，郭宝鑫说：“华良，你坐下来说话吧。” 赵华良见郭宝鑫第二次直接叫自己的名字，激动着差点就要流泪，从早晨到现在，他的心揪得比什么都高，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这个市委书记能不能继续当下去，这一路他都在提心吊胆着。 “好的。”赵华良的声音有些哽咽着。 郭宝鑫显然是听到了，语气更加温和地说：“这事也不全怪你。我们中间一定出了内鬼，而且是熟悉我的人。” 郭宝鑫如此分析时，赵华良又是一惊，他可没敢往大书记身边的人想，只是感觉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出事，一定是自己管理不到位。 两个人谈话时，汤送进来了。郭宝鑫关切地对着赵华良说：“华良，快喝完汤再扯。” “大书记，您也喝口汤吧。”赵华良亲自给郭宝鑫端了一碗过来。 “好，我陪着你一起喝。”郭宝鑫也没推，果然和赵华良一起喝起汤来，他早晨本来没怎么吃东西，在担心刘立海的安危，现在刘立海醒了，他相信这个小年轻会没事的，毕竟是外伤，只要没伤着心脏，很快会恢复过来。 赵华良没想到自己因祸得福，如果没有他输血这一法码，他现在不被郭宝鑫骂死才怪呢。万能的型血啊，救了自己一命政治生命，赵华良此时无比地感激着自己是型血啊，所以说有时候人算还真的不如天算啊。 两个人把汤喝完后，赵华良主动说：“大书记，这件事我会派人去查的，我一定把凶手捉拿归案。” “是，一定要找出幕后的主谋！我是认为这个主谋就在我身边，而且是熟悉我生活习惯的人！对了，华良，你通知宣传部密切关注网络，不允许今天的事在网络出现！”郭宝鑫望着赵华良命令着。 郭宝鑫的话一落，赵华良又是无比惊诧。 第430章 情感升华 郭宝鑫见赵华良这么一个惊诧表情，忍不住说：“既然内鬼在身边，就得留意一切可能会出现的问题。再说了，内鬼想要干什么，我们目前不清楚，我们在明处，他们在暗处，除了防一切可防之处外，目前没别的方法了。你先让宣传部密切关注网上的动态，再让公安机关去调查这三个人。这件事，你自己知道就行，不要搞得满城风雨，让你的人盯着这两件事。你去吧，让武志陪我去医院看看小刘。” 郭宝鑫的话一落，赵华良赶紧说：“好的，大书记，我马上去办。”说完，赵华良就出了郭宝鑫的房间，当然他的内心可是乐开了话，大书记的这一番话显然表明他已经成为郭宝鑫圈子中的一员，至少是大书记愿意去信任的一员。 赵华良美滋滋通知武志来郭宝鑫房间，而接到电话的武志喜忧参半，喜的是省委书记招见自己，忧的是在武州发生了这么大的险情，他这个当市长的也是有责任的。 赵华良去办郭宝鑫吩咐的事情去了，而武志敲门进郭宝鑫的房间时，郭宝鑫一边说：“请进。”一边往外走，武志推门而入，让郭宝鑫朝着他迎过来，不由得又是惊喜万分，以为是省委书记起身迎接自己呢。 这官场中的人，大领导的一言一行对他们有着质的影响。曾经就有一个这样的故事，说的是某个局的局长，在迎接新的市委书记到来时，他被新来的市委书记在干部见面时握手握漏掉了，再加上开会时，新书记批评不正之风时，扬手指的方向，他认定对准了他，就因为这两条，他怎么想都没想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新来的书记，这问题想了他半个月，结果他想不明白时，从单位厕所的窗户里纵身一跃，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这故事，武志早听过，所以当郭宝鑫向他迎来时，他满心欢喜着。 只是武志快走到郭宝多前面时，郭宝鑫不仅没有同他握手，也没有热情请他坐坐，而是直接说：“武志市长，我们去市医院看看刘秘书去。” 郭宝鑫的话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顿时如同一盘冰水迎面浇向武志，可他脸上不敢有半点表现，反而不得不堆满笑容地说：“好的，郭书记，我就去准备车辆。” “就你的车就行，不要惊动太多人。”郭宝鑫说了一句。 “郭书记，还是带几个干警好吗？我怕再出什么意外。”武志小心翼翼地望着郭宝鑫说着。 “武志市长，你是对自己城市的治安担心呢？还是为自己的安全担心呢？”郭宝鑫这话说得很有些重，武志的脸顿时涨得通红，他不得不辩口说：“那我让司机把车开过来。”说着，就要拉门出去。 郭宝鑫也觉得自己话重了一点，在武志身后说：“我们一起去吧。”毕竟在这里发生了意外，这是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再说了，他怀疑是他身边的人干的，如果得到了证实，他没必要这么针锋相对地指责武州的干部。 武志见郭宝鑫的态度温和了一些，心情顿时又好了起来。赶紧让郭宝鑫走前面，自己紧跟在他身边。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酒店，乘上武志的车直奔医院。 在医院里，因为院长的大力重视，刘立海受到了空前的热情照顾，特护就有四名最美的护士守着他，一时问他想吃点什么，一时又去弄些了鲜花摆在了刘立海的床头。这样的享受，让刘立海很有些不适应的同时，又很有些幸福之感。几个男人又不渴望被美女围着转呢？尽管是以如此痛苦的伤口为代价的，可是他换来了郭宝鑫的安全，这是刘立海最最辛慰的事情了。 就在刘立海如此想时，郭宝鑫和武志走进了他的房间，在他们身后当然跟着院长，而刘立海一见郭宝鑫来了，想挣扎着起一身，被郭宝鑫走过来按住了，而且他语气极为温和地说：“别动，扯了伤口不好。” 刘立海便咧嘴笑了一下说：“大书记，我这是皮外伤，没什么，您就别担心了。” “你啊，你啊，我果然没看走眼。”郭宝鑫用手指点了点刘立海的额头说着，那样子，那神情一如一位慈善的父亲，令站在一旁的武志无比地动容和羡慕。 当初郭宝鑫就是被刘立海替一名民工挡子弹所感动着，那个时候他就想过如果刘立海成为自己的秘书，在最最危险和关键的时候，他一定也会拿生命替自己抵挡一切的。没想到当初的这个想法竟然不幸言中了，这让郭宝鑫说不清楚此时是什么样的感觉，但是有一条，一个肯拿命对待自己的人，绝对会忠实于他。这一点，郭宝鑫不用再去怀疑什么了。所以，此时的他是真诚为这个小秘书而担心着，感动着也关爱着。 “嘿嘿。”刘立海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不好意思地笑着。 郭宝鑫便说：“这事我一定会调查清楚的，你呢，暂时就住在这里，等伤好一点后再转到省医院去。我已经通知了姚海东，临时借调到综合办来，目前你的工作会由他来接手，而且我决定既然下来了，就一定把要走的城市全部走完。所以呢，小刘，你就安心好好养伤，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用想。” 刘立海没想到郭宝鑫还要接着去下一站，而且他得留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养伤，不过，因为有赵华良在，他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便之处，他相信赵华良会尽一切力量讨好他的。 于是刘立海接过郭宝鑫的话说：“大书记，姚大哥来接我的工作我就安心了。不过，您还是要注意身体，注意安全。我会给姚大哥打电话告诉他该注意的事项，只是有一件事，我想对大书记讲讲。” 刘立海望着郭宝鑫，眼里充满着希望和请求。 郭宝鑫便示意武志和其他人到外面等他。武志有些不好意，显然他不如赵华良受到郭宝鑫的关注，这一点他已经有所感觉了。 武志和院长出了刘立海的病房后，郭宝鑫问他：“有事就直接说吧。” “大书记，赵华良书记救了我一命，我失血过多全靠他输血给我的，所以，我想请求大书记不要过多责怪他好吗？其实我也是太大意了，在我靠近您的时候，我就看见了一条黑影一闪而过，当是我以为自己眼睛看花了，在四周找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后，就没敢惊动您。如果发现黑影的时候，我告诉您，离开后山就不会让大书记受惊了。”刘立海检讨着。 郭宝鑫没想到刘立海让自己私聊是为了替赵华良求情，便轻笑了一下说：“我知道。华良虽然工作能力差一点，但是人还是很忠厚的。所以，你的建议我会重视的，放心吧。走完这一圈，我会重新考虑全省的整个布局状况的。另外，这一段时间好好养伤，等我走完这一圈，我希望看到一个康复的你，阳光灿烂的你。” “会的，大书记。您可一定要好好保重，而且一定要按时吃药。吃药的事情，我要不要对姚大哥提一下呢？我怕大书记事多，有时候会忘了。”刘立海竟然如一个女人一般叨唠着，心细着，这可让郭宝鑫万分意外。 “你会姚海东交待一下吧，没想到你这么大一个帅小伙子，心比女人还细。”郭宝鑫笑了起来，看他样子，他是发自内心真正地高兴了。 “嘿嘿嘿”刘立海又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郭宝鑫竟然伸手在他头上摸了一把说：“好好养伤，我走了。” “嗯。”刘立海有一股想要哭的冲动了，而且感觉自己特别舍不得这样的一个抚摸，那是他所缺少的父亲的抚爱，也是他所向往的父亲的大手掌关爱。 郭宝鑫没再看刘立海，他已经感受到了这个小伙子的哽咽声，他知道这个小伙子肯定想起了自己的父亲，他那么做也如同一位父亲一般。 这是一种至高无上的情感升华，也是一种至朴无比的亲情连结，瞬间让这么一老一少有了一股无声胜有声的感觉。特别是刘立海，目光着郭宝鑫的背影在他的视线中消失。 郭宝鑫一走，刘立海就给姚海东打电话，电话一通，姚海东急切地问：“你没事吧？一直不敢给你打电话，怕影响你的救疗情况。” “谢谢姚大哥关心，我是外伤，没事的。不过算我命大，那把匕首如果再偏三厘米的话，我就没命。”刘立海轻笑着说，其实当医生告诉他这个结果时，他自己都后怕了。毕竟他还年轻啊，还没活够呢，哪里真的舍得死啊。可当时情况紧急，除了替大书记挡刀外，他已经没别的办法了。 “你啊，你啊，亏你还笑得出来。危险的事情全让你遇上，不知道是福还是祸。不过我没对部长讲，因为大书记让这事保密，而且我目前被借调到了省里工作，估计大书记下一步会让我来他身边工作吧。再说了，如果部长知道了，她那太操心的毛病，我担心她会不会又冲到江南来看你，对纪老爷子来说，肯定是不情愿的。”姚海东说这些话时，内心还是忍不住开心着。 第431章 她还是紧张他 姚海东的话一落，刘立海快速接口说：“姚大哥，你千万别对冷姐讲，我也不想让她担心。也就皮外伤，而且大书记非常关心我，武州的赵华良书记也很关心我，四个美女特护照顾我一个人，可比上班舒服多了。” 刘立海说完，自己在手机另一端笑了起来，这让姚海东又感觉这年轻人其实还是个孩子，内心深处总是带着孩子气。不过他没有去教导刘立海，这个时候，让他开心比什么都好，有利于伤口的恢复。虽说刘立海一直在笑，可是他这是拿命在拼，这样的拼，是很多人不具有的勇气和力量。这一点，姚海东还是蛮服他的。 “兄弟，哥还是很担心你的。所以，你自己要好好照顾自己。”姚海东真诚地说着。 刘立海被姚海东感动得鼻子酸了一下，不过他很快说：“姚大哥，我会没事的。不过大书记说他要把这次下来走动的计划实施到底，你要接替我的工作守在大书记身边，大书记有很严重的心脏病，这个病一直对外是隐瞒的。大书记喝的药在我的房间包包里，一定是八点前提醒大书记吃药。这事，拜托大哥了。” “好。我已经在来武州的路上，我到后会去看你的，见面聊。”说着，姚海东就把手机给挂了。 而收起电话的刘立海又被四个美女围绕着，她们七嘴八舌地问他：“你是替省委书记挨的刀吗？你当时怎么就想着替人挨刀呢？你不怕死吗？疼吗？” 刘立海没想到这四个特护如此不让他安静，很有些想发火，可是好歹这几天需要她们的照顾，再说了，面对如此绝色美女，他有火也发不出来。大约男人在美女面前总愿意委屈自己吧，至少刘立海此时就是这样的感觉。 “对了，美女们，你们帮我弄点好吃的东西来好吗？关于你们的问题，我只能回答一条，我怕死，但是保护领导是我的职责，我没你们想象中那么伟大的。至如领导是谁，你们一定不要到外面乱说乱猜测，拜托你们了。”刘立海一脸痞笑着，这帅哥要是痞起来，肯定是大受美女们热爱的。 果然四个美女争着要去给刘立海准备吃的，叽叽喳喳地问他想吃什么，有什么最爱吃的等等。 刘立海只得数了数了自己爱吃的，让她们记住，换着花样给他弄就行。 美女们正在病房吵吵闹闹时，刘立海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一看竟然是冷鸿雁的电话，不得不对美女们说：“你们去给我准备食物好吗？我这边要处理一下工作。你们先忙，我有事喊你们好吗？” 四个美女只得退出了病房，两个去准备食品，两个守在房间外。等她们退出病房后，刘立海才敢接电话，电话一通，冷鸿雁急切地问：“怎么这么久没接电话呢？是不是伤了很严重？” 天啦，消息怎么如此之快呢？而且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刘立海不由得惊诧万分地问：“姐，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 “我天天会关注江南的新闻，而你舍命救省委书记的新闻已经传到了网上，我是一看到新闻，就赶紧给你打电话的，你现在怎么样了？伤势严重吗？”冷鸿雁关切地问。 “姐，我就受了一点皮外伤，目前已经在医院包扎完毕了。没什么大碍的，只是大书记说要封锁消息，怎么一下子就传到网上了呢？我赶紧向大书记汇报一下，等会我再给你回电话好吗？”刘立海急了，没想到这事这么快就捅到网上去了，于是也顾不上冷鸿雁此时的焦急，径直把手机挂掉了。 刘立海赶紧拔通了郭宝鑫的电话，电话一通，他就急着说：“大书记，不好了，事情被捅到网上去了。” “我知道了。正在处理，这些事你不用担心，听好了，给我好好安心养伤，我这边少不了你。”郭宝鑫虽说是责怪刘立海的话，可在他听来，这是郭宝鑫在关心他，爱护他，不由得心里又是一股甜滋滋的感觉。 “好的，大书记，我一定会尽快把伤养好。对了，姚大哥在武州的路上，估计很快就行到的。”刘立海向郭宝鑫汇报着。 “我知道了。”郭宝鑫说完就挂了电话，事情这么快捅到了网上，这是他没想到，他没想到对手出手这么快，而且显然有搅局的势头。他已经在运用一切力量压下了网上的消息，而且让赵华良不惜代价尽快抓到三个凶手，他就不信找不出幕后的指使人。 而刘立海给郭宝鑫打完电话，赶紧又给冷鸿雁拨了过去，他怕她担心。电话才响一下，她就接了，显然在等他的电话，他便说：“姐，大书记已经在处理这件事，我感觉这事有些不对头，而且极有可能是身边的人干的。” “肯定是身边人干的，既然封锁了消息，只有身边的人才知道这件事。不过，这事郭宝鑫书记知道了，他会去解决的。你就好好养伤吧，再说了，你也管不了这些事。我就是不明白你，怎么老是遇上这样的事呢？每次拿命去对付这种危险，我怎么能不担心呢？”冷鸿雁的声音竟然有些哽咽着，这让刘立海瞬间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有那么一会儿，两个人都没说话，也许冷鸿雁在难过流泪，而刘立海沉默是实在不知道如何说，他不感动是假话，可就算是感动了，在病床上的他又能如何呢？说些过于亲密的话在这样的时候显然不可能，说些无关油盐的话，他又觉得没必要，所以，一时间他反而说不出话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还是冷鸿雁开了口，骂了一句：“傻瓜。” 刘立海便“嘿嘿”地笑了起来，冷鸿雁又说：“你啊，你啊，亏你笑得起来。” 这话刚刚姚海东也说，刘立海似乎找到了话题，赶紧说：“姐，姚大哥刚刚也是这么说我的，你们真是心有灵息啊。” “他怎么知道了？”冷鸿雁问。 “大书记给姚大哥打过电话，让他来接我的工作。其实我想，大书记已经彻底不相信徐新华秘书长，极有可能想让姚大哥来省里工作。所以，姐，你想回京州工作的事，给纪老爷子提过吗？”刘立海问。 “军中最近在清查，老爷子很忙，而且心情也不是很好。所以，我没敢提。我想等一段再提，没想到郭宝鑫书记还是要打海东的主意啊。如果他离开了京江，我回京江去很难开展工作的。这一点，我很清楚，所以，你能不能想办法阻止大书记呢？”冷鸿雁没想到事情发展成这个样子，一切都不是她当初想的那般顺利。 刘立海没想到军中也不太平，上次他就想问冷鸿雁到底发生了什么，不敢问。同在是她主动提到了这事，还是让他吃了一惊。看来派系争斗越来越紧张了，无论在哪里，这种斗争总是不可回避的。 “姐，那你再等等吧。只是姚大哥好象很乐意到大书记身边工作，他刚和我通话时，语气上是高兴的。他要愿意来，我怎么阻止呢？再说了，目前大书记不让我再过问工作上的事情，一切都只能等我的伤好了后才可以问。”刘立海不得不为难地对冷鸿雁说。 “没事的。你安心养伤，我的事我会解决好的，你呢，一定要注意保护自己，每次听到你受伤的消息，你不知道我有多着急。好在这次只是皮外伤，真要有个什么事，你让我怎么办呢？”冷鸿雁在手机里又哽咽着。 刘立海最怕的就是冷鸿雁这个样子，没想到她还是如此。他不得不安慰她说：“姐，没事的，我真的会没事的。放心吧，而且大书记很关心我，很照顾我，一切肯定会好起来的。关于这件事，大书记也会彻底调查的。” “那你好好休息，记得一定要养好伤。别我再担心了。”冷鸿雁叮嘱了一下刘立海，便主动挂了电话。 刘立海也确实想休息一下，再说了，两个去弄食物的美女估计也快回来了，他也不能继续和冷鸿雁这么没完没了地说话，被门外的美女听到，总归不是一件好事情。 刘立海刚想闭目养养神，敲门声响了起来，他以为是特护进来了，便说一声：“请进。” 推门进来的人竟然是姚海东，刘立海赶紧说：“姚大哥来了，好快啊。” “哪里敢慢啊。大书记说这边的事急啊，所以在路上让司机把码力开得很大。对了，不要紧吧？”姚海东关注地看着刘立海问。 “姚大哥，冷姐姐还是知道了，这事捅到了网上去了。”刘立海望着姚海东着急地说着。 “啊？这么快就捅到网上去了？不是下令封锁消息的吗？”姚海东不解地问。 “我猜肯定是身边的人干的。对了，姚大哥，我现在很怀疑所有的事都与徐新华秘书长有关，因为大书记打太拳的事情，除了他，应该跟着大书记一起下来的人中，没人会知道的。这事，我不敢对大书记讲，因为我目前也没证据。而且大书记让你来接我的工作，极有可能已经怀疑上了徐新华秘书长。”刘立海很小心地望着姚海东说着，而这样的猜测，一直压在了他的内心之中。 第432章 吓坏了美女们 刘立海的话一落，姚海东看住了他，而且足足看了一分钟才说：“小刘，你不说是对的。有时候你的判断不一定是正确的，哪怕你的心是好的。也容易好心办了坏事。而且在大书记身边工作，需要嘴严，需要有忍耐的坚定。忍是一种涵养和能力，不忍其实也是。人在忍的时候需要清醒的头脑不忘底线，选择不忍的时候则需要能兜得住后果的本钱。真正的能力并不单纯体现在能忍还是能不忍，而是在知道什么时候该忍，什么时候该不忍。所以，大书记让你不要操心的事情，你就不要去想什么，好好养伤。对看不惯的事和人，忍着，再忍着。” 刘立海有一段日子没听姚海东如此这般地教导自己了，现在一番话让他又受益不少。于是，感激地说：“谢谢姚大哥。这是我房间的钥匙，就在大书记对面，你赶紧去吧。我会好好养伤的。” “好。没事就看看书。”姚海东说着从包里拿出了一本书递给刘立海说：“这是我带在身边看的一本书，你也看看吧。” 刘立海接过姚海东递过来的书时，无比地温情和感动。至少这个大哥是真心诚意在教他，在带他。自己带在身边阅读的书可以送给他，这份情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谢谢大哥。”刘立海感激地说着。 “好好保重身体，我走了。”说着，姚海东退出了刘立海的病房。 刘立海拿到是一本转型中中国经济之路的书，这样的书说实在的，他平时真的看得很少。而且他还特么不喜欢看这类书，没想到姚海东居然在看这类书，而且看得很认真，旁边有他做的读书笔记，而且重点的都划了线条，这让刘立海对他又升起了一股新的认识。看来真要做一名有能力的官员，并非那么容易的事情。 刘立海翻着书，看着姚海东划的一段话：现在是双重转型过程，而政府应当以有效管理为目标，市场应当以有效运行为目标。有效的政府是指：政府应当做自己该做的事情；有效的市场是指：市场应当做自己可以做的事情。凡是市场做不了或做不好的事，由政府去做。这样，政府和市场之间的关系就协调了。 刘立海盯住这段话沉思着，看来姚海东在为自己成为一把手而准备，这些理论性的东西作为政府的一指手是应该懂的，而很多一把手对政府与市场的关系根本不懂，而且还特么喜欢管事。现在政府的收入靠卖地，等无地可卖，普通老百姓没有收入的时候，中国会大乱的。土地从古至今就是农民赖以生存的根本，在提城乡一体化进程之中，在大搞城镇化建设之中，多少良田湖泊被高楼大厦占去了呢？这些东西，刘立海只是看在眼里，从来没认真去想。 现在，刘立海捧着这本书的时候，不得不把自己的思维重新去定位，去提升。再说了，作为一名好的官员，本身就应该成为杂家，博古通今的。在学习这一点上，刘立海才发现他距离姚海东还有很长一段路程。 门再次被敲响了，刘立海喊了一声：“请进。”这回是四个特护美女来了，她们齐涮涮围住他时，这感觉总有些怪怪的。而且其中的一个胆子还特大，直接坐在床边说：“帅哥，来，我喂你吃。”她的话一落，另外三个都“咯咯咯”地笑了起来，真心像极了下完蛋的母鸡，把刚刚完成的成绩张扬了满屋子都是。 刘立海很想距离，可是他一只手臂受了伤，另一只手还在打点滴，如果不让美女特护喂他吃饭，他还真的吃不了。 刘立海便在美女的围攻之中，吃着其中一个女孩喂给他的食物，而就在这个女孩给他喂食物时，另一个女孩竟然举起了手机，对着这一幕拍起照片来。 刘立海一见，再也顾不上眼前的女孩是不是美女，怒吼了一声：“不要拍。” 一直都是笑容满面的刘立海突然如此怒吼，吓得正在喂饭的女孩手一抖，端着的汤水全洒了出来，另外三个女孩顿时也吓傻了，直愣愣地看住了刘立海。 好在洒出来的汤水是泼在了被子套上，真要洒落在刘立海手上，估计又会烫伤的。那这一帮女孩肯定要受到院长的惩罚吧，这大约也是她们吓傻的原因。 果然，那个弄洒汤水的女孩一下子哭了出来，赶紧起身一边找毛巾，一边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我太不小心了。你领导，您，您千万别对我们院长讲好吗？我还在实习期间，如果让院长知道了，肯定会辞退我的。” 刘立海只是怕这个拍照的女孩会上传照片到网上去，他现在一想到网络就害怕，而且冷鸿雁说她天天关注江南这一块，万一被她看到了自己现在被这么多美女围绕着，而且还由美女喂着饭，她不跳脚才怪呢。可是这帮女孩说不定也就是一个恶作剧，没想到他发这么大的火，而且她们也清楚眼前这个帅哥，足以让她们滚出医院的。 顿时，拍照的女孩也围了过来，哭着望着刘立海说：“领导，求求你，放过我们吧。而且这事不怪小琴，如果不是我想恶作剧骗一下她的父母，她也不会把汤弄泼了。我马上给你重换一床被子，你要惩罚就罚我吧，我是正式员工，她，她还在等试用期呢。” 被这个女孩称为小琴的女孩赶紧说：“娟姐，这事不怪你，怪我太不小心，也没经验。” 刘立海没想到他自己的一个担心，把这群女孩吓成这样。赶紧笑了笑说：“没事。没事。我是怕你们往网上传，我这形像，传到网上去不好。” 叫小娟的女孩赶紧说：“不是的，不是的。小琴的父母总在逼她相亲，我就是想骗一下她父母，她有男朋友，正喂男朋友饭呢。而且，我是准备处理一下照片，模糊这个场景。你这么介意，我不拍了，领导，真的，真的对不起。” “我姓刘，你们就喊我刘哥吧。不是什么领导，对不起，是我太紧张了，吓着美女们了。没事了，没事了。重新去帮我弄一份汤面来吧，这个被子换一床就行。”刘立海换上了一副笑脸，而且声音很温和地说着。 四个美女特护一见刘立海没怪他们，立即又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那个小琴的女孩，赶紧说：“好的，刘哥，我这就去重新弄一份汤。” 小琴出去了，叫小娟的女孩大约是领头的，对着另外两个女孩说：“你们照顾刘哥，我去拿被子。”说着，也出了刘立海的病房。 另外两个女孩不敢再造次，守在刘立海身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你们坐沙发上看电视吧。”刘立海望着这两个女孩说。 “我们不会吵着刘哥吗？”其中一个女孩问。 “不会的。而且你们四个轮流照顾我，一天只要一个人就行。”刘立海建议地说。 “刘哥，别，千万别这样对我们领导建议，他们会认为是我们照顾不得力，会重新安排人照顾你的。而且你不让我们在这里，我们也得被安排照顾别人去，也不会让我们闲着的。还不如让我们留在这里陪着你吧，如果你怕我们闲着你，我们不看电视，就呆在沙发上坐着，你有事就吩咐好吗？”另一个女孩赶紧抢过话说。 刘立海便说：“好，我不给你们领导建议。你们就全留在这里吧。”他的话一落，这两个女孩同时笑了起来，说：“刘哥真好，刘哥的女朋友一定很幸福。” 刘立海顿时红了起来，但是他可不敢说自己没女朋友，还单着呢。这不是明显给她们赤裸裸地暗示吗？再说了，自从从北京回来后，孙小木也失去了联系，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心情还好吗？ 这人一生病，躺在床上就容易想平时不会去想的事情，而且平时不会去想的人也会不断往大脑里涌着。刘立海感觉自己就是这样的，这一段他还真没怎么想孙小木，被这帮女孩一折腾，他竟然又想孙小木了，可是他现在也不能给她随意打电话了，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方便，什么时候不方便。 就在刘立海思想走神时，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是冷鸿雁的，赶紧接了，她在手机问：“你现在谁照顾？” 刘立海担心的事情果然就应验了，不过因为冷鸿雁也见不到这个女孩，一切由他说了，他赶紧说：“医院安排的特护在照顾我，你放心吧，武州方面把这一切都安排好了。我会安心养伤的，对了姚大哥已经到武州来了，还给我带来一本书，我不打针的时候，可以好好学习一下，也趁机充充电。” 刘立海把话题转向了姚海东身上，他可不愿意继续和冷鸿雁讨论特护的事，万一她要是问特护年龄多大什么的，他还真不好回应。 刘立海满以为是自己这么转移话题是聪明的举措，没想到冷鸿雁竟然说了一句：“我给林诺打了电话，让她赶到武州来照顾你。” 冷鸿雁的话一落，刘立海拿手机的手一抖，手机差点落在了地上。 第433章 恋不起的爱啊 刘立海的这个动作，两个坐在沙发上的美女特护看到了，其中一个忍不住问：“刘哥，你没事吧？” 刘立海没想到这两个特护竟然会说话，整个人便怔住了。而这话显然落进了冷鸿雁的耳朵里，她不由得警觉地问：“你又在招惹小姑娘？” “没，没有。”刘立海敢紧辩解的同时，挥手让两个美女特护退一边而且不要说话，再傻的女孩都知道刘立海此时和女人在通电话，而且是关系非同一般的女人。 “刚才是两个特护在我这里，因为在打点滴，手机一时没拿稳，被她们看到了。”刘立海接着又解释着。 “你不要骗人了。特护喊你刘哥？你哄三岁孩子去吧。”说着，冷鸿雁径直挂掉了电话。 总是这样的，怕什么来什么。现在刘立海头疼死了，心里本来很美的事情，被冷鸿雁这么一搅和，半点情趣也没有。被四个美女特护围绕着照顾的感觉，想想就挺爽的。男人嘛，几个不喜欢这种新鲜的，水嫩的战利品呢？而且这还是名正言顺的和她们天天相处着。现在硬生地被冷姐姐搅和进来一个林诺，那不仅是冷姐姐的眼线，同时也是一个醋酸劲很强的女孩，他知道她是真心在爱他，可这样的爱，他能接受得起吗？冷姐姐这么做是不是有意要凑合他和林诺？林诺不是要考试吗？这个时候让她来照顾自己，不是等于对外宣布，她是他的女朋友了吗？ 刘立海一下子想了这么多问题，正想给冷鸿雁回拔电话时，小琴和小娟进来了，一个端着汤面，一个抱着被子。 刘立海只得先吃饭，还是小琴喂给他吃，那么近距离面对一位很陌生的姑娘，这可是第一次。虽然以前和林诺有过一夜情，毕竟是喝过酒的，也不记得。现在如此面对面，而且有时候哈气都能打在自己脸上的距离，还是第一次呢。再说了，小琴在四个姑娘中应该是最小的一个，最温柔的一个，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她的动作都是轻轻巧巧的。而且那一双白得如雪一般的小手一口一口往他嘴里送食物的感觉，他真说不清楚自己怎么了，竟然痒痒的，乐哈乐合的。如果没有其他三个姑娘在场，他想，有这个小姑娘倍着他度过生病的日子，一定也是一件极美的事情。可现在，这种日子要被林诺打破，他内心是一百个不愿意。 刘立海清楚林诺肯定会拿百分之两百的真心照顾他，可他就是一个外伤，也没什么大碍，他现在要的是放松，而不是有压力的生活。而林诺总是让他有一种极强的压抑感，既不能动她，也不能接近她，更不能暧昧着，这样的美女放在身边，等于就是折腾人。 怎么办呢？刘立海一边吃着汤面，一边想象着如何阻止林诺的到来的。 直到小琴把一碗汤面喂完了，刘立海都没有想到好的办法。不过，他需要安静一会儿，便对四个姑娘说：“你们有事的去办事，没事的去外面转转，我有事喊你们好吗？” 小娟望了望刘立海，想说什么，另两上女孩扯了她一下，她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随着这两个女孩一起往外走，小琴走在最后，不过她问了一句：“晚上要不要我回家熬些骨头汤，再弄些米饭给你吃呢？总在外面买食物不卫生，也不好吃。” 刘立海没想到小琴这么心思，而且这么快就如此真诚对自己，不由得心头一热，感激地说：“谢谢小琴姑娘，只是太麻烦你。” “没事的，而且我家离医院也不是太远，送饭方便的。这一段时间的饭就由我为你准备吧。”小琴直接说。 “嗯。等我伤好后，一定好好感谢你和你的家人。”刘立海没有拒绝，这段时间日子，他也确实需要好好调养一下，老在外面买食品不是长远之计。想到这里，他似乎明白冷鸿雁的用意，是让林诺在饮食上面好好调理自己。 小琴见刘立海答应了，兴高采烈地走了出去，并且很轻巧地替他把门关上了，看来这几个姑娘都是人精，都知道他要给别的女人打电话吧。 刘立海尽管明白了冷鸿雁的一颗苦心，可是他想来想去，不能打这个电话，他一打，正在气头上的冷姐姐肯定会和他吵架。他决定找姚海东，于是，他给姚海东拨通了电话。 姚海东正在郭宝鑫的房间里，关于网上的消息，目前已经全部删掉了，而赵华良亲自去了公安局，并且亲自带队布置整个搜捕工作，目前武州整个对外的出口处全部封锁了，绘制出来的三个罪犯图像已经下发到每个派出所和社区，相信这三个人肯定是逃不出武州的，被抓住是迟早的事情。 郭宝鑫见姚海东的手机响了，便停止正在交待的工作，示意他接电话。姚海东拿出手机一看是刘立海，便说了一句：“是小刘的。” “那你快接，不会又出什么意外吧？”郭宝鑫竟然一脸的担忧，这种担忧看得姚海东都有一股感动，如此大的领导这么关心和担忧着自己的秘书，看来这个小年轻这一次彻底征服了大书记的心。 姚海东接了电话，一接刘立海的话就传了过来，他问：“姚大哥，方便说话吗？” 这话问得姚海东一愣，在大书记身边，要说方便也方便，要说不方便就是特别地不方便。可他也不能说方便还是不方便啊，只好问：“你哪边还安全吧？大书记可担心你了。” 刘立海马上明白姚海东和大书记在一起，便说：“姚大哥，代我向大书记道谢，我这里很安全的。而且四个特护照顾我一个，这种待遇也太高了吧？只是我个人有私事，等你回到自己房间，你再给我回电话好吗？”最后的话，刘立海压得很低，大约担心郭宝鑫听见了。 姚海东从刘立海的话味里隐约猜到了什么，便说：“我会把你的话转给大书记，你好好安心养伤，工作上的事情，不要操心了。”说着，他便挂了电话，生怕再多说下去，刘立海把他的私事给讲了出来。 一收电话，郭宝鑫的目光便投向了姚海东，姚海东说：“小刘说很安全，而且四个特护照顾他，待遇太高了。他最后说担心徐新华秘书长，感觉所有的事与他有关。” “哈哈，他还嫌待遇高了，我对华良讲一下，两个人照顾就行了，四个人也确实待遇太高，比我这个老头子住院的待遇都高一大截呢。”郭宝鑫竟然是真心高兴地笑了起来，这让姚海东越发感觉，这个江南的一号人物已经彻彻底底地相信和喜欢上刘立海，他这样子完全如同长辈看晚辈一般，看来这个小伙子有福了，而且前途一片大好锦秀啊。 郭宝鑫只顾着说刘立海的事，对于姚海东提出来的徐新华秘书长，他没接话，姚海东当然不敢再往下说，因为刘立海最后是压低声音说的，他是怕郭宝鑫问最后的话，才这么圆话的。现在见郭宝鑫没追问，内心便松了一口气，只是他有些担心刘立海，总在个人问题与冷鸿雁纠葛不清。 郭宝鑫又交待了一下姚海东让他通知下去，他要去武州的新农村试验村视察，姚海东怔了一下说：“大书记，凶手还没抓住，这么下去，安全吗？” “越是这样的时候，我越要去，而且让媒体记者全部重点报道我去桃花村的事情。”郭宝鑫显然不想讨论安全问题，说完这话就挥手让姚海东去准备。 姚海东赶紧出了郭宝鑫的房间，他回到了刘立海住的房间，现在这个房间属于他住，他是大书记的秘书出是秘书长身份，双重身份的他，担子上的任务就显得更重了。 姚海东一回自己的房间，先给刘立海回了电话，电话一通，刘立海急着接了，一接就说：“姚大哥，冷姐姐说要让林诺来照顾我，你赶紧劝劝她好吗？林诺来这里是什么意思呢？会让大书记认为她是我的女朋友，而且也会让林诺有这样的感觉。我真的不可能和林诺有什么结果，我总不能去耗人家大姑娘的美好年华吧，再说了，冷姐姐估计让她做自己的秘书，这样的林诺，我恋不起，也不能恋啊。” 刘立海这么急急火火找姚海东就为了这事啊，姚海东感觉与冷鸿雁有关，没想到还真是这样，而且又冒出来一个林诺，这个小年轻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桃花运就是浓烈地一路艳阳天般地开着。可姚海东现在一堆的事，他哪里有心情去照顾刘立海的私事，再说了，冷鸿雁决定的事，他能管得过来吗？ 姚海东便说：“兄弟，清官难判家务事啊，你让我这个大哥真的为难。你也知道，部长决定的事情，一般情况很难更改啊，这事，恐怕当哥的帮不了你。” 姚海东说着就想挂电话，刘立海急了，赶紧说：“大哥啊，你不要挂电话，你得给我想个办法，我这边都急死了。而且四个特护说了，如果我找领导辞退她们，她们会被领导批评的，中间有个小姑娘还在试用期，真要因为林诺的到来让人家进不了医院，我也就害了人家姑娘一生的。” 刘立海的话一落，姚海东这头竟然沉默了。 第434章 总是受伤 姚海东一沉默，刘立海更急了，追着问了一句：“姚大哥，你倒时说话啊。” “我能说什么呢？话都让你说了，我还有话说吗？而且你也知道我接了你的工作，而且接下来整个下来走动的人员工作都是由我重新安排和分配，你说我有时间听你说这些私事吗？所以，这些事，你自己要去面对和解决，任何人帮不了你。”说着，姚海东径直把电话给挂了，面对女人的问题，他实在没办法去说什么，而且又是冷鸿雁啊，这个他曾经热爱的女人，这么样地维护着刘立海，而这个小年轻还得让他去说服冷鸿雁放手，他不是自讨没趣吗？亏刘立海想得出来，以为他是圣人吗？没心没肺吗？ 刘立海见姚海东挂了自己的电话，一时间没折了。这个时候给冷鸿雁打电话，肯定会吵架。可是真让林诺来这里照顾他，他做不到。思来想去，最终还是拨通了林诺的电话，电话一通，林诺就着急地问：“伤得很重吗？” “我没事的。你在哪里呢？”刘立海问。 “我正准备买票去武州呢。”林诺说。 刘立海见林诺还没来，赶紧说：“林诺，你不要买票。” 林诺一愣，不解地问：“怎么啦？冷姐让我去照顾你一段时间，等你恢复后我再回来。” “总之，你不要买票。”刘立海又强调了一句。 “为什么呢？”林诺问。 “我这里有四个特护照顾我，如果你来了，照顾我的人太多，反而目标太大，我怕引起别人的注意，被人拍照放到网上去后反而影响不好。再说了，公务员考试的日子也快逼近了，你也要复习准备应考，在这个时候，我哪里能让你来照顾呢？冷姐姐也是太急躁了，估计忘了你要考试这档子事。”刘立海赶紧找着理由，而且尽量拿林诺要考试的事来说服她。 “考试的事情倒没什么，我一边照顾你一边也能复习。而且有什么不懂的还可以请教你，你不是考这个的高材生吗？你的经验肯定值得我学习。再说了，如果我来了，你完全可以让医院辞退掉特护，特护肯定没我照顾得周到吧？我想，冷姐大约也是出于这种考虑才让我去的。”林诺一条一条地反驳着刘立海，驳得他没有一条理由立得住。而且她还搬出了冷鸿雁，看来她自己也很想来。 刘立海也知道这些理由都是借口罢了，可林诺怎么就听不明白呢？但是他这个电话既然打了，就得阻止林诺来。于是，他又说：“林诺，你来影响真的不好。” “你把特护退掉了不就结了吗？还有什么影响不好的呢？”林诺不知道是真不明白刘立海的心还是装不明白，她又如此说着。 刘立海没折了，看来今天不伤林诺，没办法阻止她的。 刘立海愣了一下后，不得不说：“林诺，你这样冒然来，以什么身份照顾我呢？人家问起来怎么说呢？而且大书记还在武州，万一他来看我，我怎么解释呢？” 刘立海把话挑明了，林诺一听，终于明白了刘立海嘴里的影响不好指的是自己，而不是四个特护。这个男人宁愿让特护照顾他，也不接受她的照顾。而且她显然是他无法对外说得出口的一个人，是一个影响他，也是一个防碍于他的人。 这种明白对于林诺而言一如被刘立海捅了一刀一般，痛得她不敢正视自己，她什么话都没有说，而是默默挂断了电话，而且拖着无比沉重的双腿离开了售票厅。她大脑就一个想法，自己如此辛苦地考公务员，自己如此勤奋地努力，原以为离他近一些再近一些，结果却是她不过在影响他，更是一个令他难以启齿的人。这样的伤害比他曾经对她的沉默来得更残忍，更直接。 林诺不得不回家，除了回家外，她还能干什么呢？死皮赖脸地纠缠于刘立海不是她的性格，而且她也做不出来。哪怕是在冷鸿雁让她去照顾他的时候，她也没办法放下自尊和委屈去纠缠于刘立海。 而刘立海知道自己又伤着林诺了，可是不伤她，怎么能阻止她呢？与其长痛不如早点让她醒悟过来，彻底死掉对他的那份心吧。以前他也在拒绝，只是话没说得这么透，这么伤人。 算了，不想了，不想了。刘立海的头都大了，这些情感上的事情，全涌过来的时候，他总有想回避，想逃跑的感觉。 刘立海想让自己睡一觉，好累，好累。可是大脑乱成一团，他压根没办法睡。这时，小琴推门走了进来，见刘立海在睡觉，想退出去，刘立海突然又把眼睛睁开了，吓了她一跳。 刘立海问小琴：“有事吗？” 小琴点了点头说：“刘哥，听说你找领导要求只留两个特护照顾你是吗？是不是我们照顾得不好呢？” 刘立海一瞬间有些没明白小琴的意思，而且他只是对姚海东随口说了一下，并没对什么领导提特护的事情啊，小琴怎么突然问这个呢？ “你听谁说什么了？”刘立海不解望住了小琴，那张娇小的脸上，镶着一双受惊的眼睛。 “刘哥，无论是四个人照顾还是只要一个照顾你，你和领导说说让我照顾你好吗？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等你伤口好了后，我只是想求你对我们院长说说让我进医院成为一名正式的护士好吗？小娟姐上午对你说的话是假话，我家里没逼我相亲，而是最最担心我的工作，我，我已经在家玩了两年，好不容易托人进到这家医院，而且花掉了我爸全部的积蓄，要是被医院辞掉，我爸肯定受不起这个打击的。他天天在家里唠叨，要我好好工作，听医院的话，一定要等到转为正式的职工。 刘哥，其实我一个人完全可以把你照顾得很好的，真的。只是其他几位姐姐，你就算不要她们照顾你，也千万别说是她们哪里做得不好好吗？求求你了。”小琴说这些话的时候，眼里有泪在转着圈儿，可刘立海看得出来，她在极力强忍着，她不想让眼泪掉下来。 “小琴，你放心。你把院长的手机号给我，我现在就给院长讲，只留你一个照顾我就行，其他人不是照顾得不好，而是这种待遇太高了，影响不好。这样说，总可以吧？”刘立海看着小琴，很柔声地说着。 “刘哥，对，就这样说，这样说很好。其实四个人照顾也确实是多了一点。”小琴立马孩子般地笑了起来，眼泪也被她的笑容逼了回去。 刘立海自己是从最底层上来的，当然理解小琴此时的心情。马上又说：“小琴，你放心，等我离开武州时，我一定在你们院长面前大力表扬你，而且你是个好姑娘，一定会成为一个好的护士的。放心，你不会被医院辞退的。” 刘立海一个劲地安慰着小琴，小琴被他的样子逗得又笑了起来，很孩子气地说：“刘哥，你真好。只要你想吃的，我一定会全心全意给你做好的。” “我相信你是一个好特护的。”刘立海又肯定了一句，这才接过小琴递过来的院长手机号，他立马当着小琴的面给院长拔了电话，而且正如他对小琴说的那样对院长说了一通，院长一听，也认为刘立海说得有道理，再说了，他也接到了赵华良的电话说特护安排多了，让他减掉两个，现在刘立海主动提出来只要小琴这一个特护就够了，他的工作顿时就好做了。 特护的事情解决后，小琴拿过刘立海的手机，把自己的手机号打在了上面，并且替刘立海存住了号码，一边存一边说：“刘哥，这是我的号，我就在附近，你事打我电话，我马上就进来。”说着，小琴把手机还给了刘立海，而且如她进来时一样，无声无息地出了病房的门。 刘立海没想到这个小琴如此善解人意，而且很细心，很周到。想想有这样的一个姑娘陪着自己，也挺不错的。只是冷鸿雁这边如何解释呢？ 刘立海索性不管了，等冷鸿雁给他打电话再说，只要林诺不来武州，挨冷姐姐的骂受着吧，总比让他承认林诺是自己女朋友强吧。说来说去，他还是不愿意放下孙小木，也不知道孙小木会不会如冷鸿雁这样查江南的新闻。如果孙小木看到他受伤的消息，会如冷姐姐这么关心他吗？她是不是还在生他的气呢？这么久，她没再联系过他。一定还在生他的气，而且生的气还不小。他也不知道怎么的，总是让与他最最亲近的女人生气。 刘立海没接到孙小木的电话或者信息，而且姚海东没提网络的事情，估计郭宝鑫书记被凶杀的事件压下去了，看来，刘立海还是低估了郭宝鑫的力量，毕竟人家是从京城来的空降军，真要铁腕起来，肯定有着地方官员所没有的力量和资源的。 刘立海正这么想着，手机又响了，他以为是冷鸿雁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不过还是拿出了手机，一看是姚海东，便接了电话，姚海东在手机中说：“不好了，徐新华秘书长跳楼了。” 第435章 突如其来 姚海东的话让刘立海整个人颤抖起来，他不敢相信地问了一句：“姚大哥，你说什么？” “徐新华秘书长跳楼了。”这次，姚海东一字一顿地说着，而且他的声音听上去也在颤抖着。 怎么会这样呢？事情已经再明白不过了，一定是徐新华在幕后指使人干的，可此时此刻刘立海竟一点也不恨他，而是又惊又怕，同时也为徐新华秘书长的行为深深地难过着。 “现在怎么办呢？”刘立海无助地问。 “华良书记已经跟着救护车一起去了医院，大书记把自己关在了房间，谁也不见，局面一片混乱。”姚海东简单地说了这些后，大约是有电话进来，他又补充了一句：“你不要担心，大书记会解决这些的，你安心养伤吧。我有电话进来了，先挂了。” 姚海东的电话一挂，刘立海再也睡不住了，可是他也没办法起床，再说了发生这样的事情，是谁也不情愿的。只是这一次，郭宝鑫书记估计是隐瞒不住了，而且他能继续第二站吗？这在刘立海看来，事情的恶化，对于大书记而言是极为不利的。 刘立海没听姚海东的话，而是把电话拨给了冷鸿雁，电话打了好半天，没人接。他便知道这个女人又在生气，没办法，他只得给她发了一条信息：姐，不好了，徐新华秘书长跳楼了，生死不明。 冷鸿雁确实在生气，她不过是好心想让林诺去照顾刘立海，可这个小傻子不仅不领情，还和特护哥啊，妹的相称着。本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传出去就不好，他还在医院玩着暧昧，被人抓住把柄的话，他又该吃不了兜着走。刘立海的电话打进来的时候，她确实听到了手机的响声，而且拿出了手机，一看是他的，就把手机丢在了床上，强迫自己不接。她也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啦，怎么总在和这个小男生置气呢？ 当女人总是和某个男人置气的时候，她一定是放不下他的。冷鸿雁这么想时，信息的声音又传进了耳朵，电话可以不接，信息她不能不看，一看，她也吓了一大跳，怎么会这样呢？她也想到了徐新华一定有问题，但是她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承受能力这么差，事情还没调查，他居然就跳楼了，这么一跳楼，一切也就不言而喻了。 冷鸿雁赶紧把电话拨给了刘立海，电话一响，刘立海马上接了，这个女人就是这点好，无论和他怎么生气，在大事面前，她从来是不含糊的，他声音颤抖地说：“姐，现在怎么办呢？” 冷鸿雁没想到刘立海吓成这样，忍不住生气地说：“和小姑娘调情时不去想后续问题，出了事倒吓成这样的。你还有没有一点出息呢？再说了，这事与你有屁关系，你至如吓成这样吗？” 刘立海实在没想到冷鸿雁居然这么冷静，而且到了这个时候，还在拿特护喊的“刘哥”说事，他倒真是无语了。是，这事如果算起来与他毛的关系都没有，一切是徐新华自作自受，而且一切是他罪有应得，可就算是这样，毕竟是一条生命，而且是堂堂的江南省委秘书长，再怎么说，这个位置可是刘立海以前要仰视再仰视的地位，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姐，我不是为自己担心，我是为大书记担心。我自己能有什么呢？而且我也被徐新华伤成这样，我该恨他才对的。只是我恨不起来，这事演变成这样，大书记怎么交待呢？”刘立海如此这般地对冷鸿雁说着。 “算你还有良心。”冷鸿雁夸了刘立海一句，她刚刚生的气也就翻过去了，她就是这样气来得快也消得快。 “你觉得现在该怎么办呢？姚大哥说大书记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也不肯见。”刘立海实在不知道如何应对这么一件突如其实的事，而且郭宝鑫如果有事，他的日子是第一个不好过的。 “大书记把自己关在房间呢？”冷鸿雁似乎是没听清楚，重复地问了一句。 “是的，姚大哥是这么说的。我就是很担心大书记，他有很严重的心脏病，我怕再出什么事。”刘立海一时话漏，把郭宝鑫的病说给了冷鸿雁。 “他还有这个病？”冷鸿雁又重复地问着。 刘立海这才知道自己说漏嘴了，赶紧说：“姐，这事你不要外传好吗？大书记一直隐瞒着这事，就是怕上面知道了，对他的升迁不利。” 刘立海的话一落，冷鸿雁便说：“这事我知道了，你好好养伤。我去查一查，看看网上有什么动向没有，晚上，等老爷子回来，我会把发生的事情对他提提。遇事不要慌，大书记都在冷静，你急个屁啊，再说了，你急有用吗？你现在不过是个病人而已，就算你不是病人，你也帮不上什么忙的。” 冷鸿雁教训完这些话后，不等刘立海再说话，她径直挂了电话。她现在想知道这事被捅到网上去没有？与李高成省长有没有关系？只要与李高成长省长没关系，事情就不会那么复杂。 虽然冷鸿雁让刘立海安心养伤，可他安心得起来吗？他给小琴拨了电话，小琴就在医护室里，一见刘立海找她，赶紧回到了病房，也推门进来问他：“刘哥，找我有什么事？” “小琴，你去帮我探听一下，医院有什么事发生没？”刘立海不敢再给姚海东打电话，又担心事情恶化，如其躺着担心，不如让小琴去探听一下，说不定能探听到一些什么。 “医院天天都会有事发生的，刘哥，你想听哪些方面的呢？”小琴不解地问着。 刘立海才发现不对小琴把话挑明，她确实不会知道探听什么。于是，他让小琴走近一点，小琴不解地走到了床边，靠近刘立海很近时，她的脸莫明其妙地红了起来，可刘立海现在没心情去欣赏这只粉红的苹果，而是压低声音说：“你去急救室看看，有个跳楼地是死还是活？” “有人跳楼吗？是在医院里吗？”小琴还是不解地问着。 “你不要问这么多，这事你嘴要严一些，先去急救室看看，快去。”刘立海索性不再和小琴解释，而且和她也解释不清楚。 小琴去了急救室，刘立海的心还是极为不安。除了等小琴带回来一点信息外，他现在也没更多的信息了。他只是希望这事不要被扩散了，可是一切会如他希望中的那样吗？ 等小琴的时间对于刘立海来说似乎如一个世纪那般漫长，尽管冷姐姐让他不要管这事，他还是忍不住不想。 小琴一等不来，两等还不见人影，刘立海掏出手机又想拨电话，可是电话却先响了，吓得他差点叫了起来，他才知道自己修行真的很不够，怎么遇事就稳重不起来呢？ 电话是冷鸿雁打来的，刘立海问：“是不是网上有消息了？” “是的。而且网上说徐新华当场死亡，只是目前原因不详。不过，网上就是一个很简单的消息，而且是从微博里发出来的。微博名字叫作相望于江湖，这个人到底是谁呢？怎么消息这么快呢？看来事情比我想象中要复杂得多，我问问海东，宝鑫书记哪边怎么样？需不需要我马上向老爷子汇报。你呢，还是哪句话，安心养伤，什么也不要说，不要问。”冷鸿雁不放心地叮嘱着刘立海，她现在不放心这个小男生的同时，更加担心李高成省长在背后有什么动作着。这个相望于江湖是不是与李高成的人有关联呢？这么重大的事情，按理来说，不应该这么快被传到网上，而且由微博发出来的，目前关注的人显来是不多的。 “好的。我会好好养伤的。”刘立海心不由衷地说了一句，他安心得起来吗？只是他不敢对冷鸿雁说自己现在的心情，他知道他如果说了，一定又是这位姐姐不停地教训以及不停关心他的伤势，相比伤口而言，徐新华秘书长的死才是大事。 冷鸿雁又先行挂了电话，而小琴还没回来。刘立海有些奇怪，她怎么去了这么久呢？ 刘立海索性闭起了眼睛，虽然他睡不着，可除了睡外，他实在不知道干什么好。 小琴终于回来了，她叫着刘哥时，刘立海已经有些迷糊了，不过睁开眼睛看是小琴，赶紧问：“怎么样了？听到什么？” “我什么也听不到。我在医院上上下下走了几个来回，没听到什么。急救室是关闭的，而且走廊周边很安静，似乎没什么异样发生。再说了，医院也没人议论什么的。刘哥，到底谁跳楼了呢？”小琴还在问这个问题。 刘立海便有些奇怪了，网上有消息传开，怎么医院没半点动静呢？难道没送到医院来？难道直接送到火葬厂去了？这也说不过去吧？至少要通知家属吧？ “没事了。你回家给我准备晚上吃的饭菜吧。”刘立海装作平静地说着。 小琴还想问，她很奇怪，周边谁跳楼了呢？怎么躺在病床上的刘立海知道的事情，她转了整个医院没人知道呢？不过见刘立海已经闭上了眼睛，只得把想问的话咽了回去，默默地离开了他的房间。 第436章 同处一室 小琴一走，刘立海内心很是无法平静。他也够倒霉的，好不容易赢得了郭宝鑫的信任，现在冒出徐新华秘书长跳楼一事，谁都让他不管，不要问，不要操心，可他能不操心吗？这可是与他的一切息息相关啊。 刘立海又想给姚海东打电话，现在除了打电话，他也做不了什么。但是他掏出手机时，又觉得如果他正和郭宝鑫一起处理这事时，姚海东也没办法接他的电话。 忍吧。当一切已经乱成一团糟时，除了静观其变外，没其他的办法了。 刘立海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心静下来，反正冷鸿雁也在想办法，一切应该会没事。就在这种自我安慰之中，他睡着了，等他醒来的时候，小琴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发呆，这让他和她的目光对撞时，各自迅速回避开了，而且小琴很快让自己平静地说：“看你睡得很香就没喊醒你。来，先喝汤吧，我喂你。”说着，很大方地走到他的床边，坐在床边要喂他。 刘立海很有些难为情，而且他现在没有打针，完全可以自己吃。可是小琴坚持要喂他，担心他弄痛了伤口，他只好让这个小姑娘一口一口地喂自己，长这么大，如此被姑娘喂着饭还是头一次，这感觉总归是新艳的，同时也怪怪的。如果不是被徐新华秘书长的事情折腾着，他此时该有多幸福啊。赢得了大书记的信任，又被美女如此细心体贴着照顾着，而且回省城后等待他的一切全部是光明的，通天的大道，可现在一切全变了，他很些不明白，徐新华这是为哪般呢？他已经答应过徐新华，找机会好好与郭宝鑫书记讲一下，只要他不再闹事，去任何一个地市州是没问题的。可是现在徐新华的命丢掉了，而刘立海也陷入了两难境地。 刘立海一边想着这些恼人的东西，一边有口没一口地喝着小琴喂的汤，在整个过程中小琴没有说话，他也没有说话，两个人距离太近了，如果一说话，彼此的气息都容易打到各自的脸上，而且已经是黑夜来临之际，很容易让暧昧的氛围撒得满屋子都是，现在这个特残的时候，他万不可以有如此想法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刘立海几乎是被动地吃完了小琴喂的饭，小琴这才站起来离开了刘立海，在收拾饭碗时，她轻声地说：“我听到有消息了，好象是你们来的一个大官跳楼了。” 消息看来还是长了翅膀，还是要满天飞了。而刘立海的手机一直没再响，他便望着小琴说：“你能不能去网上查一下有什么消息吗？百度江南秘书长徐新华就行，你办公室里应该有电脑吧？” “啊，是这么大一个官跳楼了？他怎么会想着要跳楼呢？”小琴的嘴张得很有些大，因为是涂了口红的嘴，在刘立海眼里，很有点血盆大嘴的恐怖，这完全与娇小的她是两个人了。 “小琴，快去吧。记着，任何人都不要说这事。而且这些事与你的生活太远，你也不要去想象太多。你该如何生活还是会如何生活的，一点也不会去改变的。”刘立海没敢望小琴，主要是他自己内心在恐怖惧吧。这消息一传开绝对对郭宝鑫书记来说是极为不利的。 “我会记住刘哥的话。你好好休息，不要太担心这些，我这就去办公室上网查查，查到有什么消息，马上来告诉你。”小琴柔声地说完后，就转身离开了刘立海。 小琴一走，冷鸿雁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刘立海好象一直在等她的电话一般，快速地接了电话，急着问：“姐，情况如何？” “徐新华已经被送进了太平间，有专人看守着。网上的消息目前还没怎么扩散，这事我已经对老爷子说了，他现在关在书房打电话，可能是打给郭宝鑫，所以你不要太过担心了，好好养伤，一切会没事的。我就是趁着这个机会给你打个电话，让你不要胡思乱想，一切有老爷子和郭宝鑫顶着，不关你什么事。再说了，不就是死一个人，而且也是他自找的，不关任何人的事情。只有李高成哪边没什么动静，这事郭宝鑫书记会摆平的，不用担心。而且我不给你打电话，你就不要打，老爷子在家，不方便。”说着，冷鸿雁就把电话给挂了。 刘立海拿着手机，很不是滋味。上午还是这个女人为他吃着醋，现在倒是她让自己不要打搅她，而且老爷子在家，往往这个话总会伤着他，不提也就罢了，特意拿出来说时，总是让他倍感很悲凉。特别是这样的夜里，堂堂的一个秘书长，在冷鸿雁目前的嘴里，也不过就是如此轻飘的一句话，死一个罢了。想想如果是普通的老百姓，大约网上连支言片语都没有吧？ 刘立海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啦？消息没在网站扩散来看，他应该高兴才对，他怎么偏偏又站到了徐新华的立场上了呢？怎么又乱同情人？ 刘立海安慰自己不要乱想，睡一觉醒来会没事。正想继续睡觉时，小琴来了，她径直走到他身边说：“网上关于徐新华死因的事情并不多，而且你被刺伤的事情也没有。所以，你就别担心了，好好休息吧。”说着，小琴去了衣柜里，拿出一床被子，铺在了沙发上。 “你睡这里？”刘立海有些不安地问。 “是啊，怎么啦？我肯定得照顾你的。”小琴倒是很大方而且无所谓地说着。 这样一来，反而让刘立海无话可说。如果再继续问下去或者纠缠这个问题倒显得他自己内心有鬼一样。再说了，他现在身上都有伤，小琴也不敢丢下自己不管啊，虽然说是外伤，毕竟是两个刀口，弄不好也容易发炎的。 安心睡吧。刘立海没再说什么，任由小琴自己铺开被子，自己躺在沙发上，好在这个女孩很体贴人，也很懂事，不找刘立海说什么，倒也省得让他再次尴尬。 同处一室，如果没有受伤的话，刘立海估计又得心潮起伏着，再好的定力，面对一个新鲜的姑娘，不动心思的人几乎怕是没有吧。 小琴倒还真是诚心来照顾刘立海的，她没事似的，一会儿就睡着。而刘立海强迫自己入睡，伤口还是在疼，再加上心里有事，而且因为有小琴在同一室，他又不敢发出什么响声，总之这个夜里，他睡得极为不踏实，也极为不安稳。特别是睡到半夜，他竟然要起来上洗手间，这可是难到他了，白天有四个特护，倒也大大方方地上洗手间，现在只有小琴一个，这么孤男寡女的，想想他就觉得应该听冷鸿雁的安排，让林诺来照顾自己，至少大家熟悉啊，这种事总比叫醒小琴强吧。 刘立海很想忍着，可是越忍倒越想上洗手间了。只得喊：“小琴，小琴。” 小琴虽说年轻，精明劲头倒是很灵敏，一听刘立海的叫声，赶紧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接着就把台灯按亮了，极为担心地问刘立海：“刘哥，怎么啦？是不是伤口很痛？” 小琴这样担心刘立海，倒让他没想到，顿时内心一温暖，极为不好意思地说：“不是伤口的问题，是我，我想上厕所。” 刘立海的样子让小琴笑了起来，大大方方地说：“来，我扶你起来去。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你现在是个病人，病人不存在这个呵。” 刘立海也不明白这个小姑娘的这个指什么，反正他没再敢说话，任由小琴把他从床上扶着坐起来，再扶着下床，甚至架着他一步一步地往洗手间送着，到洗手间门口，小琴替刘立海把灯打开，刘立海想自己进去，可她坚持要送他进去，一进去后，她竟然替他把马桶的盖子也掀了起来，这个小动作真让他意外的同时，也发现这个小姑娘真是心细如麻，这样的人一定会成为了一名极为优秀的特护的，一定会让病人有一股亲人般的温情，这一点，他肯定会向院长大力推荐，当然了，他目前是不会告诉小琴他的想法，一来徐新华的事情没了结，二来他也不想把这一切美好的过程，变成了一种交易。 再说了，小琴做这些的时候，刘立海感觉她是真心诚意的，她一定没想着要交易什么。对于一个从交易中成长起来的刘立海来说，一想到交易，他就有一股极为压抑的沉闷压向自己，这种沉闷估计这一生都会跟随吧。 小琴很自然而然地做完这些事，才走出了洗手间，然后站在门口说：“你上完洗手间喊我，我扶你。” “嗯。”刘立海不得不应了一声，其实内心是怪怪的感觉。这么被一个姑娘把守着洗手间而尿尿的事情，也是头一次。怎么他人生中的好几个头一次全是在小琴身上发生着呢？不过因为他尿意已急，顾不了门没锁上，门外还站着一名小姑娘。便唏里哗拉地一阵放松，直到尿完才感觉松多了，正准备去放水冲洗水间时，小琴却在门口说：“我来冲吧，你不会管了。” 这姑娘啊，显然已经听到了刘立海尿完了，而且一直在认真听吧。想到这一点，那种怪怪的感觉竟然又迎面扑来。 第437章 意外中的人 等小琴再来扶刘立海时，他很有些不自在，生怕被她感觉到了，话也不敢多说，等她把自己扶到床上，躺下后，内心还稍微安静些。而小琴又是关掉灯后，没事一般地很快睡着了。 刘立海竟然羡慕起小琴来，其实自己和她是同年代的人，可他相比她来说，简直是上个年代的人一样，老成得很。在这种胡思乱想之中，刘立海最终还是睡着了，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小琴不在沙发上，被子也不见了，大约她去准备他的早餐去了吧？只是又一天开始了，姚海东怎么还没给他回个电话呢？他要不要给姚海东拨电话问呢？ 刘立海发现自己还是做不到不关心这些事，不理睬这些事。思来想去，还是给冷鸿雁发了一条信息：在干什么呢？ 信息发过去一分钟，刘立海的手机就响了，显然冷鸿雁就在手机边上，她先说话的，她问刘立海：“身体怎么样？” 这个问话对于刘立海来说是废话，他的身体有如此好的条件，恢复起来不是什么困难的。而徐新华的问题如何，他想知道。 “我没事的。就是还是想知道徐新华秘书长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呢？他为什么要跳楼呢？”刘立海忍不住问。 “今天徐新华的家属会到武州谈善后的事情，只要家属不闹，应该问题不大。因为老爷子找了郭大管家，让他给李高成打过电话，务必压下这事。再说了，事情也是徐新华而起，刺杀你的三个凶手是他找来的，他原本吓吓郭宝鑫，让他解决好自己的问题，不要老是和他过不去。结果弄巧成拙，误伤了你。事后，他又想在网上闹这件事，被郭宝鑫的力量压下去后，他就有些绝望。而武州全城通辑三个凶手，他更是坐立不安。据说，他在这个时候，服务敲门送服务品时，他以为是郭宝鑫派的人要抓他，没等敲门声停止，他就直接从窗户口跳了下去，而且当场就摔死了。”冷鸿雁平静地讲着，仿佛是一件与刘立海无关的事情一样。 只是在冷鸿雁讲过事情的过程时，刘立海沉默了，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事情没往最恶劣的一端演变就算是万幸的。当然了，郭大管家一定也让江南压住这事，所以李高成省长不敢拿事炒作。上面都发话了，他要是再炒作这事，不等于公开和上面对抗吗？无论他多想抓住这么好的机会打击一下郭宝鑫，只要上面一发话，他就得缩手。这一点，刘立海相信李高成长省长是个理性之人。 “怎么不说话呢？”冷鸿雁问。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刘立海实话实说了。 “你不是一直担心这事吗？现在这样的结果你应该很满意吧？”冷鸿雁又问。 “你向纪老爷子求的情吧？”刘立海有些心酸地问。 “求了又没怎么样？没求又如何？你不是正和小姑娘打得火热吗？”冷鸿雁反问着刘立海。 是啊，小琴不是和自己同居一室吗？这一点，刘立海想冷鸿雁肯定也想得到了。她的语气同样也是酸酸的，所以一场原本是风波的事情竟然成了两个人彼此发酸的一些废话。不过，在刘立海听来，他已经有些安心了，只要不影响郭宝鑫书记什么，他现在地位就一定还会让赵华良们敬重了。 刘立海正准备回应冷鸿雁时，小琴来了，他示意小琴不要说话，要是被冷鸿雁听到她喊刘哥，这女人更会发酸的。 小琴很懂事，轻轻放下食物后，就退出了房间。刘立海倒是有些尴尬，不过小琴退出更好，面对她，他还真不知道如何和冷鸿雁说话呢。 “姐，你又帮了我一次。”刘立海不想和冷鸿雁纠缠这些问题，转移了话题。 “哼，”冷鸿雁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冷哼。看来事情得到解决后，这女人又开始在计较刘立海拒绝了林诺。 “姐，你别生气。林诺要休息，而且我真的和林诺之间不可能有什么的，反而在一起很尴尬。她对我的心思，你是知道，我不能误她的。而且女孩子也误不起。我们男人四十岁都可以找人二十岁的结婚，她要是混到四十岁，想找个二十岁的男生结婚，几乎是不可能的。”刘立海本意是安慰冷鸿雁，没想到刺中了这个冷姐姐的痛处，她竟有泪涌动着，一言不发地挂了电话。 是啊，说来说去，女人总归是没什么地位的。说来说去这个世界是男人们的，他们可以八十的找个十八的，而自己不过就是四十岁，怎么就不可以和刘立海这样的小男生结婚呢？怎么就不可以呢？冷鸿雁在感情上很是不明白这一点，而在理性上，她又是不得不接受着这一点。 刘立海没再回拨过去，他已经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虽说指的是林诺，但是刺到了冷姐姐的伤心之处。 而小琴见房间没声音，又推门走了进来。这姑娘就是善解人意，端着早点又要喂刘立海，被他阻止住了，白天毕竟不是晚上，晚上有她喂着总归还是一件很暧昧的幸福，白天他有些不敢，而且白天彼此的脸上很容易有情绪，他不想被小琴发现什么。 小琴见刘立海不让自己喂，只好任由他自己吃。好不容易等刘立海吃完，正准备收拾东西时，病房的门被敲响了，小琴赶紧去开门，刘立海也吃惊地看着门外，这个时候会是谁呢？ 推门进来的人竟然是小言，这让刘立海实在实在是吃惊不小。他赶紧示意小琴请小言进来，并且给小言泡了一杯茶。 小琴做完这些后，刘立海便对小琴说：“小琴，你去门外守着，暂时别让人进来好吗？” 小琴“嗯”了一下，什么都没问就出去了。不过在小琴心目中很有些吃惊，这女人年龄看上去要比刘立海大，应该不会是女朋友吧？不是女朋友，他弄得这么神秘干什么呢？ 小琴越来越有些看不懂刘立海的生活，这个看上去那么帅的男生，好象和她不是一个世界中的人一样。不知道为什么，小琴有些小小的失望和失落感。 小琴一走，刘立海主动说：“小言姐，你是为秘书长的事来的吧？你刚来武州的吗？你怎么突然就把店子关掉了呢？还有，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呢？” 刘立海一连问了一堆的问题，他现在对小言的到来很是奇怪，当然就有很多问题想问。 “我一直和他在一起。那三名凶手是我请人找的，与他无关。可是他却把一切揽在自己身上，竟然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走了。我真的好难过啊。”说着，小言的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涌着。 刘立海实在没想到突然一转，事情变成这样。而且这个女人居然关掉了店子就为了帮徐新华策划这么一场阴谋，他实在不明白，这两个是不是发疯了？为了策划这么一场阴谋，他们有意在他面前演了一场戏，那个所谓的情书，包括他们所谓的恋情，甚至小言以前是不是妓女的事情，在刘立海眼里现在全部不可信了。 “你们这是何苦来着呢？而且这么干，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呢？”刘立海有些生气地质问小言。 “我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可是他以前那么受大书记的器重，现在的大书记对他不理不睬，放你身上，你会舒服吗？我是理解他的，但是，我没想到他会丢下我，一个人就那么撒手走了。”小言一边说一边哭着。 人就是这样的。从来就只知道怪罪别人，从来不在自己身上去检讨着。徐新华秘书长如何检讨一下自己身上的问题，如果换位想一下，那是他和郭宝鑫之间没有缘份，想开一些，接受命运的安排，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呢？但是刘立海显然不能这么说，如果激怒了小言，对谁都不好。 刘立海这么一想，便安慰小言说：“小言姐，你现在要保重自己的身体，秘书长不在了，你也不要太难过，活着的人总归是要活着的，而且明天是美好的。当然了，小言姐，你有什么困难，或者有什么要求，你告诉我，我能做的，一定会帮你做的。” 小言没想到刘立海会如此说，顿时很感动地看着他说：“我来找你，不是有什么要求的。再说了，我有什么资格提要求呢？我昨天在他微博上发了他跳楼的消息，不过很快就压下去了。我便知道，其实我和他的力量很弱，相比大书记而言，我们压根算不了什么。是我以前不懂这些，我应该好好安慰他，劝他，陪着他。而不是放任他在阴暗的思绪中越滑越远，我一晚上没睡，我就是想找你说说这些话，我压得内心真的很不好受。” 小言说着又是哭。刘立海赶紧说：“小言姐，你不要太难过了。而且网上的消息你别再发了，没用的，被查出来，你也会受到牵连的。” 刘立海好心地劝着小言，小言便接了着他的话说：“我才不怕受牵连呢。我愿意自己去坐牢换来他的生命，可是现在却不是这个结果，我活着也没什么意义了。” 小言的话一落，刘立海被怔住了。他们这算是爱情还是孽缘呢？ 第438章 闲言还少吗 刘立海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能有这么一个肯为自己牺牲掉生命的女人，也算是徐新华的心慰吧。当然了，如果他在天有灵的话。 小言见刘立海不说话，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哭的声音自然又大了起来。 站在门口的小琴，不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很想冲进去看看，又怕这女人真是刘立海的女朋友，自己好心就办了坏事。于是，她就在站门口，哪里也不敢去，万一里面真有什么事，她也好冲进去护着刘立海了。 就在三个人都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情时，姚海东来看刘立海了。小琴见过姚海东，还记得他，但是刘立海说了谁也不让进，她只得拦住了姚海东，不让他进去。 姚海东不解地问：“小姑娘，你不记得我吗？我昨天来看过小刘，我是他大哥啊。” “可，可是刘哥说，任何人都不进。”小琴为难地说着。 姚海东一惊，盯着小琴问：“谁在里面？” “我不知道。”小琴不肯说。 “让我进去。”姚海东冲着小琴说了一句，可小琴伸出双手，不让他进。 姚海东没办法，只得在门口喊：“小刘，小刘。” 刘立海没想到姚海东这个时候会来这里，顿时也有些惊慌了。而小言一看刘立海情绪不对，警觉地问：“是不是来抓我的人？” “小言姐，你坐着，别紧张，是我一个大哥来了。再说了，我不会让人抓你的，放心吧。”刘立海一边安慰着小言，一边冲着门口喊“小琴，让我大哥进来吧。” 姚海东推门进去了，一见沙发上坐着一个女人，就很有些奇怪。刘立海就为了这么一个女人，让特护守着门不让人进？这也太胆大了吧？而且他可是一个有伤的人，特么大白天的这么张扬，也太不是那么一回事吧。 刘立海看着姚海东的脸色不对，猜到他肯定误解了自己，可小言在这里，他也不能当面解释啊，便望着姚海东问：“姚大哥，有事找我吧？” “是的。”姚海东直截了当地回应着。 小言一听，便站了起来。刘立海也不能留她，便说：“小言姐，你一定要想开一些，会没事的。有事就来找我吧。” “嗯。”小言应了一句，就埋着头离开了刘立海的病房。 小言一走，姚海东就说：“你这么关着门，还让人守护着，就为了一个女人？你认为这样适合吗？而且还是在目前复杂的背景之下。无论你和别人在干什么，传出去，都会成为闲言，而且是你无法解释得清楚的闲言。你明白吗？说了，你前途无限光明，不可以为女人而断送的。你怎么总是不听呢？你吃亏少了吗？” 刘立海就知道姚海东误会了，赶紧说：“姚大哥，不是这样的。她是徐新华的情人，而且三个凶手是她找的。” 刘立海的话一落，姚海东无比吃惊地看住了他。 刘立海见姚海东这个样子，心里一沉，赶紧再次解释说：“姚大哥，你相信我，她与我没关系，确实是徐秘书长的情人。而且她说愿意为徐秘书长去坐牢，也不愿意看他这么无声无息走掉，她对徐秘书长看上去是动了真情，这样的真情现在越来越少了，所以，别为难她好吗？” 姚海东一听，忍不住又开始教训刘立海说：“你不要动不动就乱同情人，官场最最不需要就是你这样的同情心。她到底安的是什么心思，突然出现在这里，又是为了什么？你一定要留意。而且她来找你是什么意思呢？为什么要找你呢？这些问题，你怎么就不去想，反而关心人家是不是真情？是真情也不关你什么事的。” 姚海东这么一说，刘立海倒是又迷糊起来了。是啊，这女人突然来找他是为了什么呢？仅仅是想让他同情吗？ “姚大哥，你这么一说，我倒是也迷糊了，她突然来找我到底为了什么呢？而且她还和徐新华秘书长合演过一场戏的，我也对你讲过，当时没听你的话，对大书记讲了徐新华秘书长失踪的事情，结果不是这样的，是他和小言合伙演戏给我看，就为了暗自去他安排的城市走了一趟，我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已经准备退出省城，就安心退下去啊，还要穷折腾干什么呢？实在想不明白啊。”刘立海确实看不懂目前的局势了。 姚海东接过刘立海的话说：“我今天来找你就为了徐新华的事情，大书记目前比较被动，因为徐新华老婆来了，而且不依不饶。” 刘立海惊住了，急切地问：“那现在怎么办呢？” “大书记让我拍点你受伤严重的照片回去，最好是生命危机的样子，只能拿你的伤势吓住闹事的女人。”姚海东看着刘立海，如此说着他来这里的目的。 这倒又是刘立海意外的，不过，他赶紧说：“需要我怎么做呢？” “你让小琴进来布置一下，包扎得严实一些，脸色要弄得重病垂危。”姚海东说了要求后，刘立海赶紧喊小琴，小琴就守在门外，哪里也不敢去。 小琴进来后，刘立海把姚海东的意思说了一下，她不解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刘立海不得不说：“快去准备一下，快点。” 小琴不敢问，她越来越感觉这些人好神秘，而且也极为难理解。当然了，她有事求刘立海，无论理解与否，她都要去按他的要求做。 小琴很快弄来了包扎带，在姚海东的要求下，一切场景都布置了，姚海东赶紧给刘立海拍照片，而且是多个角度的。当然拍这些时，小琴不在房间。 照片拍好后，刘立海问姚海东：“这样管用吗？” “你是一条鲜活的生命，而且三个凶手都异口同声地说徐新华是幕后指使者，目前这三个凶手已经带到了徐新华老婆面前，如果再拿这些照片出来，她还能说什么呢？”姚海东望着刘立海说着，那样子似乎已经摆平了徐新华老婆一样。 刘立海有些难过，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是这样的感觉。可是他不敢再说什么，只是应了姚海东一句说：“希望这事尽快了结。” “是啊，大书记不想就这么失败地回省城去。所以，他想尽快了结这里的事情，继续往下一站走。”姚海东说了郭宝鑫书记的下一步安排，这个安排刘立海也很吃惊，都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还要坚持完成下乡调研的事吗？不过他没有说出来。 姚海东见刘立海没说话，忍不住又说：“不要再招事，更不要让闲言流动着，这个时候，我们伤不起啊。所以，你一定要管好自己的。桃花事件尽量不要在这个时候沾上，当然以后也少一点为好。” “姚大哥，我会注意的。只是如果小言和徐新华老婆联手起来，是不是问题就会复杂呢？”刘立海这么一提，姚海东本来想离开的，不得不盯住他看着。 不得不说，刘立海提出来的问题还是很重要的，而且小言已经说了幕后找的这三个凶手是她安排的，这事与徐新华没关系。万一这两个女人见面了，事情就不好办了。 “小言的电话是多少？”姚海东问。 “我不知道。我没有她的电话，她不来找我，我还不知道她在武州呢。”刘立海说。 “好的，这事，我知道了。如果她再来了，你一定要暗中通知我，我们不能让这两个女人见面。另外，你不要动不动乱同情人，都挨了两刀，差点丧命，还在同情加害你的凶手，你说你有点出息好不好？”姚海东忍不住口气严肃地说着。 刘立海只好说：“姚大哥，我会注意，我肯定不会再添麻烦。” “那就这样。我走了，要密切关注小言的女人哈。来了，一定告诉我。”说完，姚海东就离开了刘海东的房间。 姚海东一走，小琴就进来了。小琴望着刘立海问：“这些包装带需要拆下来吗？” 这话问得刘立海很是有些尴尬，他想解释，可是如何解释呢？再说了，这种事他也没办法解释。便说了一句：“嗯。” 小琴默默地走了过来，一圈又一圈地帮着刘立海拆着包扎带。而她的气息还是扑面而来地钻入了刘立海的鼻孔，他想不闻，可是这种东西不是你想与不想的。他心里又有怪怪的念头，他就骂自己，怎么姚海东一走就开始想入非非而且开始不安分了呢？ 小琴见刘立海盯着自己看，忍不住脸一下子涨得通红，轻声问：“我脸上有什么吗？” 小琴这么一问，刘立海的脸也忍不住涨红了，不敢再看她，迅速转过了脸。他越这样，小琴越是问：“我好看吗？” “好看。好看。”刘立海干笑着。 “可那个进来的女人也挺好看的，就是年龄看上去比你大。她怎么会哭得那么伤心呢？走的时候，还一步三回头，是你女朋友吗？”小琴八卦地问着。 刘立海没想着小琴会问小言，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回复她，房间里顿时如死寂一般地沉闷着，而两个人的同时加快的心跳声反而都传进了彼此的耳朵里。 第439章 小木的电话 刘立海才知道冷鸿雁比他自己更了解自己，真这样和小琴天天同处一室，迟早会出事的。现在还是一个多事之际，他和小琴动不动就陷入了暧昧的情场之中，等一切事情解决后，他会不会如同睡紫笛一样睡了小琴呢？只要他开口，他肯定可以把小琴睡掉。因为一个女孩愿意和你同处一室时，内心不会去排斥你睡不睡她了。 刘立海面对这样的氛围，赶紧压了压自己的情绪，对着小琴说：“你别去猜什么。记住一点，你见到的，听到的全部压在心里，我们的生活不是你可以去猜的。我答应你一点，在我离开时一定会对院长评价你这一段的工作，在我眼里，你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特护。所以，在你照顾病人的同时，也得要替病人保守着一切的秘密，这大约也是特护的良好操守吧。” 刘立海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开始教训着小琴呢？大约只有教训她时，他才能够从暧昧的情绪中走出来吧。再说了，刚刚被姚海东教训过，他内心大约也是想找个人发泄一下，小琴是最佳的人选。 “刘哥，你的话我会牢记住的。放心，我是江姐的嘴，半句都不会从我嘴里掏出去。”小琴极快地对着刘立海表态，而她那殷红的小嘴吐出江姐两个字时，刘立海忍不住一下子笑了起来，他一笑，小琴也笑了起来，而且望着他说：“你笑的时候真帅，而你严肃时，我就会害怕。” 刘立海没想到小琴又这么说，不过他还是喜欢这个小姑娘天一句，地一句地夸他的，几个男人不愿意听到小姑娘夸叹自己呢？而且还是在这个无聊的时候/ “别贫嘴。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小心我找院长告你一状。”刘立海笑着吓唬小琴，小琴知道他在开玩笑，也玩笑地说：“刘哥，你走的时候一定给我评一个优哈。” “会的，会的，放心。”刘立海保证，小琴这才离开了他，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小琴一走，刘立海把姚海东送给他的书拿了出来，他想静下来读几页，这样的书要慢慢读，慢慢学。可是打开书时，发现书上的字怎么也入不了眼睛，更别说入进大脑里了。 刘立海正在郁闷时，手机响了，他赶紧拿出来一看，竟然是孙小木的。刘立海盯着这个号码，半天不知道是接还是不接，可是响声却似乎在告诉他接吧，接吧。他忍不住还是接了，孙小木的声音传了过来：“你是不是又受伤了？” 刘立海没想到孙小木也知道了他受伤的事情，而且语气这么急切，不由得内心一热，赶紧说：“一点皮外伤，没什么，你别担心。倒是你，现在日子过得如何？” “我有吃有喝，比你过得好。”孙小木如此回应着刘立海，可在他耳朵里，她的话又无明满是悲伤。 “小木，你要是有什么委屈就说出来好吗？别老是一个人背着，你背得起来吗？还有我啊。”刘立海说着，说着激动了起来。 “你？你能做什么呢？救我于火热之中？还是带我私奔呢？”孙小木反问着。 “小木，只要你愿意，我们私奔吧。”刘立海脱口说出了“私奔”的话，可是话一冲出口，他就有些后悔了，他明明无法带她私奔的，因为他和她都不再是孩子，不再是单独为自己而活着的人。 “别说这些没用的话了，我知道你伤得不轻，好好养伤。我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认命吧。你呢？既然愿意做官，就努力去做，而且努力地做一个好官，为老百姓办点实事就行。另外，遇到合适的姑娘就找一个结婚。你也老大不小的，结个婚，成个家，才能安安心心地干事业的。”孙小木竟然如同一个长辈一般地如此这般劝说着刘立海，不知道为什么，这些话落在他的耳朵里时，他的心又开始痛着。 刘立海不知道如何回应孙小木，他想听的不是她说这些话，他想听的是她告诉自己，她爱他，他也爱她，等有机会的时候，她还是要嫁给他，这辈子生是他的人，死也是他的鬼。 刘立海多想从孙小木嘴里听到这些话啊，只要她说这些话，他就会把她扎扎实实地装着，他就会义无反顾地往前冲，为了他和她的幸福。他可以忽视别的女人进入他的生活，可以一心一意地等着再次把她娶进家门。 “小木，”刘立海有些伤感地叫了一句。 孙小木听出了刘立海的情绪，可她还是心一狠，继续说：“别多想什么，好好养伤。再说了，有的事能够压下去一次，不等于第二次会被压下去。所以，该小心的时候还是小心吧。”说完这些话，孙小木径直把手机给挂断了。 刘立海就傻子一般地盯着手机，孙小木的话全回响在大脑里，他猜孙小木绝对知道了这些事的内幕，她的话里话外也在暗示着郭大管家压了第一次，不会替他们压第二次的。所以，说来说去，她还是关心他的，还是放不下她的。从她那么激烈地要他时，他就应该知道，她这辈子永远不会再去爱别人的。 而孙小木挂掉电话后，眼泪竟然如黄豆般地往下掉着。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她以为自己可以平静地和刘立海通电话，以为自己可以做到以一个普通朋友身份关心一下他，可是，她发现自己做不到，而且一听说他又受伤了，她就想着要给他打电话的。 昨晚，孙小木无意间听到了公公刘景明在书房里和谁电话，说的就是江南的事情，她收起脚步，很小心地听时，才知道江南又出事了，而且还是与刘立海有关的事情。偷听完公公的电话后，孙小木上网去搜刘立海的消息，可是网上搜不到什么，越是这样，她越是明白，出的事情一定不小。 于是，孙小木一个电话打给了孟安达，孟安达的位置还没确定，这一段一直心神不定，现在见孙小木主动给自己打电话，不由得高兴地问：“小木，有事吗？” “有事。而且与刘立海有关。”孙小木的语气不太好，她现在对这个父亲越来越无法亲近一般。 孟安达见女儿语气不好，也明白她知道了什么，赶紧说：“你也别太担心，刘立海没什么，就是受了点皮外伤。再说了，你的郭叔叔已经替他们压下了这件事，放心，他不会有什么，养养伤，很快就回江南的。” 孟安达的话对于孙小木来说，她不愿意去信，哪怕这个人是她的父亲。她接过他的话说：“无论发生了什么，我不愿意你把刘立海当成对立面。你升迁的事情，我一定会替你解决好。但是刘立海的事情，你也必须替他排除掉阻力。我没太听清楚公公的电话，反正与江南的事情有关。只要被我知道，刘立海受到牵连，我就不会替刘家怀什么种的。你看着办吧。” 孙小木说完这些话，就把电话直接挂了。她和父亲之间，现在说话都是这样的，似乎是对立，又似乎是仇视一般。但是她答应过父亲的事情，她一定会去做。刘家不是要一个种吗？她会努力的。等她怀上后，她就会替父亲要到他要的职位，这一点，她还是可以做到的。 因为孙小木的电话，孟安达再生气，也不敢把电话回拨过去，当然了他也不能给刘立海打电话，他和李高成都知道这次打垮郭宝鑫是天赐良机，可是偏偏这么好的良机，郭大管家站到了郭宝鑫的一边，而且女儿也站到了刘立海一边，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良机失错。而且还得买力地替郭宝鑫们圆着场子，擦着他们没弄干净的屁股。 因为李高成和孟安达也在替郭宝鑫压制着徐新华秘书长自杀的事情，整个江南省除了小道消息外，整体上还是风平浪静的。 而姚海东拿到刘立海严重受伤的照片赶回谈判现场，并且把这些照片递给了徐新华的老婆时。她接过照片，还是一张又一张地看完了。看完后，她没说话，竟然如个傻子一般坐着，不闹，也不哭。 看来这些照片还是很有说服力的，姚海东一直在一旁认真地观察着徐新华的老婆。一看她这个样子，他便说：“嫂子，你也别太难过了。现在小刘还没脱离危险，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徐秘书长将会是第一主要凶手，毕竟这一切是徐秘书长一手策划的，他是主谋。这一点，我想嫂子是明白的。但是目前徐秘书长已经归天了，我们本着死者为大的原则，尽量先满足嫂子提出来的要求，所以，我觉得嫂子还是抓紧办理徐秘书长的事情，抢先总是没错的。嫂子，你觉得呢？” 姚海东的话一落，赵华良也说：“目前所有的事情都对徐秘书长不利，刘秘书如果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宝鑫书记肯定会大动肝火的，毕竟刘秘书是救宝鑫书记才被凶手刺了多刀的。放谁身上，都会严惩凶手。所以，嫂子还是听姚秘书长的建议，死者为大，入土为安吧。” 徐新华的老婆看看姚海东又看看赵华良，不说话，却“哇”地一声又哭了起来。 第440章 有胆有识 姚海东和赵华良都急了，这女人似乎是油盐不进啊。这两个人都没办法了，互相看了一眼，就准备往门外走。 就在两个人要出门时，徐新华的老婆却说了一句：“我要去看看小刘。” 这女人的话把姚海东和赵华良全怔在原地，走不也不是，留也不是。怔了大约一分钟，姚海东大脑快速转了一下，转过身望着这个女人说：“好的，嫂子。我们是现在就去吗？” 赵华良却紧张地看住了姚海东，他清楚刘立海的伤势没有照片中那么严重，他昨天还给院长通过电话，院长说刘立海的精神状态很不错的。 姚海东现在带这个女人去见刘立海，不是点典露馅吗？可他看姚海东一副没事样子，就奇怪地等他如何往下接。 “是的。现在就去，马上就去。”这女人停止哭声，如此说。 “赵书记，麻烦你去安排车子，我陪嫂子去好吗？”姚海东转过身子看着赵华良说，而且目光示意他快紧去准备。 赵华良骤然明白了姚海东的意思，赶紧说：“好的，姚秘书长，我这就去准备。”说着，一溜烟出了房间。 赵华良一出门，赶紧给院长打电话，让他把刘立海弄进重症室，并且把身上的包装带多缠一些。院长没有去问为什么，马上说：“好的，赵书记，我这就去准备。” 院长亲自带人来到了刘立海的病房，他正和小琴在扯闲话，只有和小琴扯些闷话，刘立海才觉得空气不会那么暧昧和压抑的。 小琴一见院长带这么多人来，一下子惊慌失措。刘立海怕小琴的表现让院长不满意，赶紧说：“小琴，昨天的骨头汤真好喝，你再去准备一些好吗？院长找我有事，这里不需要你照顾了。” 小琴内心感激极了，赶紧说：“好的，刘秘书长。”看来这个小姑娘还是蛮机灵的，改口喊他刘秘书长，而不是刘哥了。 小琴一走，院长马上说：“刘秘书，赵书记吩咐要把你抬起重症室，那我们准备了。” “嗯，没事，你们安排吧。”刘立海内心其实惊了一下，不过很快镇定地说着。他已经感觉到了事情又有变化，至如变化成什么样子，他相信姚海东能应付吧。 于是，刘立海被送进了重症室，而且重新所扎了一下。当这一切准备就绪时，姚海东还有赵华良一起带着徐新华的老婆走进了重症室，而进去后，这女人突然说：“你们都出去一下，我和小刘单独说几句话好吗？” 所有人没想到这女人提出了这样的要求，都紧张地看着她。而赵华良更是紧张极了，这女人万一做出过激的行为来，他可是负担不起责任的。毕竟刘立海现在是郭宝鑫的宠臣，而且这么大的事情，网上的消息全部压了下去，可见郭宝鑫的背景很雄厚的。一个死掉的秘书长老婆已经没有任何的官势，他宁愿得罪这个女人，绝不敢拿刘立海的安全来赌博。 整个房间顿时安静下来了，谁也不敢接这女人的话。此时，躺在重症床上的刘立海，睁开眼睛看了看徐新华的老婆后，微弱地说了一句：“嫂子，谢谢你来看我。” “小刘，你别说话，嫂子就是想找你问清楚一件事。你让他们都出去好吗？相信嫂子不会伤害你的。”这女人此时不仅仅固执着，也极为轻声地对着刘立海说。 “好的。嫂子。”刘立海还是装出一副虚弱的样子，并且用目光示意姚海东走近一点，姚海东便靠近了刘立海，并且俯下身子说：“小刘，你要是累，或者伤口痛就不要说话。” “姚秘书长，我，我想和嫂子说几句话，没事的，你，你们都出去吧。”刘立海结结巴巴地说着，那样子还真像个极为虚弱的病人。赵华良在一旁看着，他打从心眼里佩服这个年轻人，如此灵活，而且如此为胆量。如果他不主动要求见这个女人，他们在场的人都不敢答应，万一出了事，谁也不敢去承担的。他这么主动要求，替所有人解了围。 “好的。你尽量少说话，怕伤口发炎，感染。”姚海东一语双关地叮嘱着刘立海，说完这话，他又望着那个女人说：“嫂子，小刘刚刚才清醒一些，你尽量长话短说，有什么问题，你找我，我会极力替你解决的。” “好。你们先回避一下。”这女人挥了挥手，所有人不得不退出了重症室，但是所有人全部留在门口，紧张地关注着里面的动静。 这些人出去后，这个女人走近了刘立海，刘立海内心惊了一下，但是他同时告诉自己千万要镇定，一定要镇定，不能让这个女人看出什么来了，特别不能让她知道自己伤势没这么严重。 女人走到床边，而且把头往病床上垂了下来，刘立海内心还是被她的这个动作吓了一下，好在这个女人埋下头时，说了一句：“小刘，我知道你对我家老徐最好。” 刘立海一听，内心的紧张瞬间减少了，因为上次徐新华喝醉酒时，是他送徐新华回家的，当时他怕这个女人不好照顾徐新华，一直把他背到床上，帮着这个女人把徐新华弄上床才走的。大约这个女人就认定自己对徐新华很好吧，或许是徐新华很少在外醉酒吧。 “嫂子，秘书长的事我很难过，您，您就节哀顺便吧。”刘立海开口说话时，记起了他是个重症病人，后面的话就结巴着。 “小刘，你说话要是吃力就不要多说话。我只是想知道哪个女人在哪里？她来找过你吗？”女人望住了刘立海。 这一下子，刘立海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要赶走所有的人。他顿时消掉了所有的紧张和防范。但是他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就知道小言的存在，大约这些位高权重的官员太太们都清楚自己男人在外有女人吧？不是有传言说省委大院市委大院甚至是县委大院的太太们，几乎在守活寡吗？这些在外风光的官太太们，鲜少被自己的男人光顾的。 是啊，到了这个年龄的男人，几个愿意和自己的老婆在床上翻江倒海地滚床单呢？不仅仅是她们的年龄大，主要是已经审美疲劳缺少新鲜感了。男人就好新鲜这一口，对新鲜的小鲜肉，他们总会乐而激情一把的。再说了，官员们的压力都很大，别看表面风风光光的，内心几个不是倍受煎熬的呢？这样的时候，都需要女人们为他们减压的。聪明的太太对自己的男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因为事情搞大了，利益受损害的是这个家庭。她们也清楚，这个男人们在外只是玩玩，不会娶进家门就行了。再说了，玩别的女人，只要不出事，她们就懒得斤斤计较了。 现在，徐新华的老婆突然问起他在外的女人，刘立海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什么意思，而且姚海东也警告过他，不能让这两个女人见面，要是她们一联合，事情就穿帮了。而且小言知道刘立海伤势不重，当时没想到姚海东要玩这个碍眼法，也就没在小言面前装重症病人。 怎么回应这个女人呢？刘立海很有些为难了。 女人见刘立海没说话，便又说：“你也知道这个女人和我家老徐的关系是不是？如果不是这个女人，我家老徐不会想着要离开江南的。都是这个女人，是她害了我家老徐，我恨不得拨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经不可。”女人越说越气，越说越恨。 刘立海庆幸自己沉默了一下，只要这个女人恨小言，她们就不会联手的。于是说：“嫂子，您也别太难过了。您就让秘书长入土为安吧，只要他在天有灵的话，他会明白你的一片苦心的。再说了，原配的夫人不是外面的那些女人可以取代的，也不是她们可以比拟的。你们是夫妻，是爱，是亲人，更是一家子。还有您和秘书长的孩子，他们永远只认您这个妈妈，秘书长这个爸爸。所以，嫂子，听兄弟一句，回家去吧。只要您不要闹，将来孩子的工作什么，我有能力时一定会帮您的。而且您现在去找那个女人，在气头上的您，极有可能做出不顾后果的事情，而且闹开了，对秘书长的名声不利，对你们的孩子也不利。 嫂子，忍一忍，事情就会海阔天空的。”刘立海极力地安慰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只是他没忘自己是病人，说完这些话后，他做出了一副非常疼痛而且极伤元气的状态。 女人一见刘立海这个样子，赶紧说：“兄弟，你，你没什么吧？要不要我喊医生？你不要再说话，我听你的话，我这就回去。我不找那个女人了，我听你的话，不找了。我回去，你答应我的事，一定要记住了。只要为了我家贝贝，我做什么也愿意的。” 刘立海猜贝贝一定是他们夫妻俩的女儿，便装作很吃力地点着头，而且努力地说：“嫂，嫂，嫂子，我，我会帮贝，贝贝的。” “谢谢兄弟不记恨我家老徐，谢谢了。老徐不是恨你，是恨郭宝鑫。所以，兄弟，你千万别怪我家老徐，他活着的时候，在我面前念你好呢。”女人此如这般地说着，可外面的人等急了，特别是赵良华，忍不住就敲响了重症室的门。 第441章 得罪 女人一见外面在敲门，忍不住望着刘立海说：“小刘兄弟，看看外面的人都在紧张你，你这么拿命替郭宝鑫挡了刀，以后郭宝鑫会重用你的。所以，我会对郭宝鑫说，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闹了，带着我家老徐回江南去，但是如果那个女人再来找你，你把我的话转告给她，不要去我家老徐坟前烧纸祭拜，脏了我家老徐安睡的地方。如果她不听，被我撞上，我一定往死里打的，哪怕我搭上一命。活着的时候被她害成这样，死了，就让我家老徐清静清静吧。而且这女人也占了我家老徐不少好处，该知足了。” 女人越说越激动，说到后来就是一副凶杀的样子，而且语气是恶毒和仇视的。刘立海便知道，尽管女人不管男人在外的花花事，但是内心她是恨别的女人。再说了，女人从来就是为难女人本身，而不是去责怪男人。这种打情骂俏的事情，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而且几乎是男人发起总攻的时候多，女人大多是被动的。当然如果是权色交易的话，女人估计会主动进攻男人。这个时候，男人总难把控自己。 只是小言在刘立海眼里，她不像这种玩权色交易的女人。而且她的话里话外和徐新华是相爱的，而老徐也是爱小言的。至少在刘立海认为，老徐看小言的眼神满满地写着爱意和欣赏。这一点，恐怕是老徐老婆难以明白。 当然了，从这个女人的语气中，刘立海听得出来，她是爱徐新华的，无论这个男人在外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她都是一口一个我家老徐，这种感觉恐怕真不是外面的女人能享受的。从这个方面看，徐新华还是挺值得的。再说了，男人最委屈的事情就是睡了比自己强大的女人，这一点，刘立海很有体会。而这两个女人都不强大，都爱着徐新华，他也算没白活一生吧。 “嗯，我会传话的。放心吧，嫂子。”刘立海声音还是不大，不过他再结巴了，因为这个女人已经相信他身体很弱，而且准备离开的。 果然，这个女人说了一声：“谢谢小兄弟”后，就径直往外走，当门被她拉开时，赵华良最先往里冲，女人瞪了他一眼说：“我不会吃人的，放心。” 赵华良就有些不好意思地干笑着，但是他还是快步靠近了刘立海，问了一句：“没事吧？” “谢谢赵书记，我，我没事。你们不要为难嫂子，她已经答应回火化掉徐秘书长，带着他的骨灰回江南去。赵书记，拜托你们尽量给嫂子最好的照顾和方便。另外，我想和姚秘书长说几句话，您能不能帮我叫他一下。”刘立海望着赵华良说着。 “好的。”赵华良说完转身往外走，因为姚海东并没有进重症室，而是陪着徐新华的老婆一起往外走，似乎生怕她反悔不肯走一样。 赵华良出来喊住了姚海东，说了一句：“姚秘书长，刘秘书想和您说几句话。” 那女人看了一眼姚海东，姚海东又有些紧张，脚步停着没动，他怕女人又要耍花招。但是女人说：“赵书记，你带我去把我家老徐火华掉吧。姚秘书长有事就让他忙他的去，小刘兄弟的身体也需要医院好好治疗的。” 女人的话一落，姚海东好意外啊，他做了那么多工作，可这个女人不是闹就是哭，搞得他恼火极了，怎么见了一面刘立海，她的态度突然就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呢？刘立海到底用了什么招数呢？姚海东竟然就好奇起来。 赵华良也没想到，这个女人突然就转变了态度，而且还是去火化掉徐新华，这太好了。于是，赶紧说：“嫂子，那我们走吧。” 姚海东目送着赵华良领着这个女人消失在视线之中，顿时长松了一口气，急步往重症室里走去。 姚海东进来，刘立海就说：“姚大哥，我是不是可以回病房去啊？装得太累了。” 姚海东没想到刘立海说这个，忍不住说：“你就这么想回病房？是不是舍不得那个小丫头？” 刘立海一愣，马上说：“不是的，不是的。我就是觉得如此骗徐秘书长的爱人，内心很有些不安。” 姚海东刚刚还在为刘立海而叫好，现在听他说这话，忍不住教训着：“你怎么老是改不掉自己乱同情人的心理呢？如果你不骗她，她现在能那么痛快地答应火化掉徐新华吗？对了，我赶紧给郭宝鑫书记打个电话，告诉他一声，他还在焦急地等结果呢。” 姚海东说着就掏出了手机，当着刘立海的面给郭宝鑫打电话，电话一通，姚海东就说：“大书记，事情解决得很顺利。目前赵华良书记带着徐新华的爱人去了火葬厂，火化掉徐新华后，就没什么可闹的。” “我知道了。他爱人给我来过电话，说是看在小刘的面子上。对了，小刘身体目前如何？”郭宝鑫关切地问起了刘立海的身体，这让姚海东有些失落，也有些没想到，那个女人这么快就把人情卖给了刘立海。 “小刘就在我身边，大书记要不要和他说话呢？”姚海东不知道如何说话，干脆把球直接踢向了刘立海。 “好的。”郭宝鑫居然回应得很直接和爽快，这又让姚海东内心很是不舒服着。但是他不得不把手机递给了刘立海，并且说：“大书记要和你说话。” 刘立海赶紧接了手机，说了一句：“大书记好。” “你感觉身体怎么样了？需不需要转到省城好一点的医院里去？”郭宝鑫在手机另一端很关心地问着。 郭宝鑫的话传入刘立海耳朵里时，他可温暖了。这么隆重的关切，大约全江南也就他可以享受到大书记的直通车了，所以伤口再痛，演戏再假，他都知足了。 “大书记，我没事的。就住在这里，等伤口复好后，我自己回去。您忙您的事情，我这里自己会照顾自己的。只是，大书记，我有一个要求可以提吗？”刘立海试探地问着，而姚海东却是不解地看着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压着没说。 “说吧。”郭宝鑫声音还是很柔和，至少比上班时显得不一样。这是刘立海的感觉，而且这样的感觉还是让他很感动的。 刘立海便说：“大书记，我承诺了徐秘书长的爱人，会厚葬徐秘书长，而且答应她有困难我能帮的就一定会帮。所以，大书记，可以让综合办的肖处长把徐秘书长入土为安的事情办一下吗？” “这个没问题，我会给老肖说的。老徐的爱人找你还说了什么？怎么见了你一面，她就答应火化掉老徐呢？”郭宝鑫在手机中问。 “她是来问徐秘书长在外的相好，来找过我。”刘立海如实地回应着郭宝鑫的问话，在一旁的姚海东就有些急啊，怎么把这事也扯出来了呢？会越扯越复杂的。 但是刘立海注意力在和郭宝鑫通电话上，没看姚海东的脸色。继续等着郭宝鑫说话，郭宝鑫却是“哦”了一声，便把电话给挂掉了。 刘立海拿着手机愣了半天，确定郭宝鑫确实挂了电话后，才把手机递给姚海东，姚海东便说：“有的事能不让大书记知道就要让他知道，他知道了反而不好办事。” “为什么呢？”刘立海不解地问。 “你既然答应了老徐的家人，自己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去办就行，大书记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是他是领导，知道下属在外乱搞男女关系，他是管还是不管呢？管吧，从哪管起？不管吧，你又把这事捅到他面前来了。万一被老徐的爱人知道，她一口咬定是大书记纵容手下在外找女人，你说他怎么办呢？”姚海东教训着刘立海。 刘立海一听姚海东如此一说，觉得确实满是道理，看来他相比姚海东而言真的是太嫩了，也难怪郭宝鑫就是“哦”了一下，可话已经说了，他也收不回来啊，不由得问：“那我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顺其自然。当然了，不能让老徐爱人知道大书记在纵容官员在外有女人的事情，传出去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姚海东说了一句。 “好的。我会注意的。对了，姚大哥，我本来想让你去处理徐秘书长入地的事情，一想你去了江南名不正，言不顺的。临时又改口让综合处的肖处长去，你没什么意见吧？”刘立海望着姚海东解释，他毕竟让姚海东留下来了，总得告诉他为了什么事吧。 “你把我留下来就为了这事吧？”姚海东盯着刘立海问。 “是的。”刘立海点头说。 “我让院长送你回病房去，有的事不是你考虑的。而且你也知道我去江南名不正，言不顺啊。还算是聪明了一回，要是乱推荐会令大书记很尴尬的。”姚海东说着，就要去喊院长进来。他不想再和刘立海多说话，一来他又要教训，二来他也不能老留在病房里。 刘立海也没再说话，任由姚海东去喊院长送他回病房去了。等院长带着人进来时，姚海东已经走了，并没再进来和刘立海打声招呼，他便有些不舒服，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姚海东。 第442章 固执的爱 刘立海回到了病房，而徐新华的尸体也送进了火化间，赵华良顿时松了一口气，真要在他的地盘上闹起来，对他来说是一件很棘手，而且是在郭宝鑫的眼皮底下处理问题，还是一件很紧张的事。好在刘立海替他把这件事摆平了，他又欠下了这个年轻人一个情。所以，他想等这些事处理完后，再去感谢一下刘立海。 刘立海一回病房，小琴就急着迎了过来，望着他问：“没事吧？”他摇了摇头，他是没事，感觉姚海东肯定是不舒服的，大约郭宝鑫现在对他太宠了一点，对于姚海东来说是一种威协吧。看来，他不能事事再去问姚海东，能不说的事就不要去说。毕竟他不是冷鸿雁，两个情敌之间能握手言和已经算是奇迹，而他却事事去请教于姚海东和依赖于他，这显然是不对的。 小琴见刘立海不说话，也不敢再说，而是默默地把准备好的饭菜一样一样地摆在了医院供病人吃饭的小桌子上，这种桌子可以支在床边。 小琴一共带来了四个菜，加上骨头汤，对于刘立海一个来说，实在有些多，便说：“小琴，下次别送这么多，我吃不完是浪费的。” “我陪你吃，我也没吃。”小琴说着，搬了一张椅子坐在刘立海对面，真的就陪着他一起吃。 刘立海感激地冲着小琴笑了一下，便开始吃饭。吃的时候，小琴说：“你是不是要回省里去？” “没有啊，你上哪听到这个消息的？”刘立海奇怪地望着小琴问。 “我是感觉你们很神秘一样，想想可能会把你转走吧。”小琴回望了一眼刘立海，她的目光如水一般清柔，还是让他心动了一下。好在，他埋头吃饭压下了自己的表情，吃了一口才回复小琴说：“我暂时不走，就留在这里养伤，伤好再自己回省里去。” 刘立海的话一落，小琴孩子般地笑了一下说：“太好了。” 刘立海有些不解地看住了小琴，看得她羞涩地埋着头，脸也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上。 刘立海只能装没看见，两个便不再说话，各自吃各自的。 饭吃完后，小琴独自去收拾去了，刘立海感觉很有些累，躺在床上睡着了。 刘立海睡着的时候，小琴就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只要这个男人不走，她一定会拿出最好的服务态度让他记她自己，这样她就可以进这家医院了。她已经看懂了一点，这个大领导身边的秘书说话还是很管用的，只要他一句话，她进这家医院完全没问题。一想到这一点，她就激动。而且只要进这家医院，哪怕他要了自己，她也干的。傍上这么一个帅哥，还特么是不容易的。至少她喜欢看这张帅得如同明显的脸，也喜欢被他盯住自己看的时候，每当那个时候，她的心总会起起伏伏的，这感觉好有味道，也好刺激啊。 刘立海是被敲门声惊醒的，小琴赶紧去开门，没想到门外站着的女人又是小言，小琴就有些不舒服，她正专注看着这个帅哥入神，很有些不欢迎这个在刘立海面前哭哭啼啼的女人。 小琴本能地挡在门口，可刘立海却说：“让她进来吧。” 小琴没办法，而且还得如上午一样走了出去，又替这一对男女守着门。虽然她知道他们不会干什么，可内心就是不喜欢看到这个女人来找刘立海。 小言一进来径直坐在沙发上，这次她没哭，而是望着刘立海说：“她来找过你对吧？” 这女人的消息好灵通啊。刘立海如此想着，不过他也没打算骗她，而是说：“是的。她找过我。” “与我有关是吧？”小言又问。 “是的。”刘立海实话实说着。 “谢谢你的诚实。”小言突然感谢着刘立海，这倒让他有些意外，这女人又要干什么呢？ “只是，她让我带话给你。”刘立海看住了小言，后面的话他很有些难说得出口，对徐新华秘书长的爱，她极有可能一点也不比他老婆少，只是一个是名正言顺的，一个是偷偷摸摸的。而男人最最偏爱的还是这种偷偷摸摸的女人，所以，他应该对小言的宠爱远大自己的老婆。 “我知道。她来的时候，我就在医院里。”小言说这话时，刘立海一惊，看来他极时回病房是对的。如果被小言发现了什么不对，哪怕是情敌，会不会还是能绑在一起呢？ “是的。她来医院，估计这会儿正在回江南的路上。”刘立海望着小言说着。 “我知道。火化徐哥时，我也在火化间附近。我们这种女人是见不了光的，我知道。所以，我也没打算出现在那个女人面前，可是我只是想参加徐哥的葬礼，我只是想送他最后一程，送完他后，我就去陪他。”小言说得极其伤感，让刘立海的内心也不由得难受着。虽然说姚海东让他不要乱同情，可对这两个女人，他是忍不住都同情着。同时爱上一个男人，而且同时伺候着一个男人，没想到这个男人却丢下她们，撒手而去。接下来，报纸上会以徐新华同志忧郁病复发，跳楼自杀，抢救无效而死亡来诏告所有人的亲朋好友，所以，死其实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活才是真正的复杂和艰难。 “小言姐，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这个场合你出现肯定不好，再说了，你今后还是要坚强地活着，你还年轻啊。”刘立海安慰着小言。 “我来找你，就是想光明正大地参加徐哥的葬礼。”小言说这话时，急切地看住了刘立海。 这个女人是疯了，她不出现徐新华的老婆就恨不得杀了她，她居然还想光明正大的参加，这可能吗？可是刘立海又不知道如何说，说重了吧，她话里话外都是想跟着徐新华而去，说轻了吧，她会听吗？ “小言姐，你这是何苦呢？你还年轻，还有很好的日子可以过，还可以遇到爱你，你也爱的男人，再组织一个家庭吧。”刘立海试着劝小言。 “刘秘书，你不要劝我。我只是想让你求求那个女人，让我去吧，我什么话都不会说的，就想陪着他走完人间到天堂的路，最后的一程，我怎么可以不去呢？”小言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哗啦一下全部涌了出来。“而且，我这辈子不会嫁人，我生是徐哥的人，死也是徐哥的鬼。所以，你不要劝我。我们也约定了，生不同时，死总可以同时吧？可现在是他走了，我还活着。而这种活着比死去更难受，如果不是想陪他最后一程，我早就不活了。” 如此痴情的女人，刘立海还是第一次见到。而且拿生命去爱的女人，他也是第一次见到。他不知道再说什么为好，他清楚，他劝不住这个女人。可是，他也帮不了她。 “小言姐，我能理解你对秘书长的感情，可是他是有老婆的人，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他老婆说了，如果你敢出现在秘书长的坟前，她会杀了你。而且，她说秘书长坟墓前是干干净净的，让你不要去脏了秘书长清静的世界。如果不是你，他也不会死。所以，她对你的恨意化解不了，一如你对秘书长的爱意是一样的，你明白吗？我知道你爱秘书长，而且秘书长也爱你，越是这样的时候，你越不能出现在在他的葬礼上，对他的名声是有影响的。而且对他的女儿来说，也是有伤害的。看在孩子的份上，看在秘书长爱你一场的份上，你就不要去添乱好吗？”刘立海看住了小言，他知道这些话很残忍，可是他要是不说出来，小言会打消去葬礼的想法吗？ “这么说来，我就是一个极脏的女人，极没廉耻之心的女人是吗？”小言的目光有些绝望，可是她还是不想放弃，望着刘立海反问着。 “小言姐，我真没认为你有什么错。感情的世界从来没有对与错，只是你在对的感情中，遇错了时间而已。”刘立海尽量去劝说着，可他也觉得这些话是苍白无力的，道理，小言比他更懂。感情，小言比他更坚定，至少在这个时候，刘立海是如此看小言的。 “你不肯帮我是吗？”小言这一次是绝望地看住了刘立海，看得他的肉都竖了起来，而且有一股他也说不清楚的冷意直逼心间。 “小言姐，这事我真没办法帮你。我已经答应过秘书长爱人把她的话转告给你，现在我的话也转告完了，而你执意要去的话，我也没有办法。但是后果对你，对她，对秘书长都是不利的，你自己想想好吗？我是觉得你不应该去的。这种场合，你真的没有身份去，无论你和秘书长的爱有多对，可是世人的目光会杀死你的。”刘立海的话在他认为说得很有些重，而且说了这些后，他就不想再说了。他这么说来说去，小言要是不听，他说的就是废话。而且这个女人，在他眼里无比固执，未必就接受他的一番好意。 “我要是一定要去呢？”小言猛地站了起来，有些恶狠狠地望着刘立海问着。 刘立海整个人顿时被蒙住了一般，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住了小言。 第443章 受伤的女人 “小言姐，”刘立海急得声音有些大地叫了一句，在门外的小琴突然猛地把门推开了，而且冲到了小言面前，直视着她。 “你想干什么？”小言冷冷地回视着小琴。 “小琴，你出去吧，我还有事和小言姐商量。”刘立海赶紧赶小琴出去，小琴见刘立海喊这个女人为小言姐，顿时又轻松了一些，至少这两个人不是那层关系，只要不是那层关系，一定就是工作上的事情，不涉及到个人私事，她就帮不上什么了。她以为是这个女人因为感情上的事情缠住了刘立海，所以才冲进来的。 小琴立马转身走了出去，而令刘立海没想到的是，小言也跟着往外走，他急了，又喊：“小言姐。”可小言却不肯停下来，小琴听到了，见小言还在往外走，猜想刘立海一定是有急事没商量好，一急之下，推了小言一把，并且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小言没想到小琴会来这么一手，没站稳，整个人一下子摔倒在地上，头撞到了沙发上前的茶叽上，刘立海隔着一段距离都听得清清楚楚被撞的声音，吓得他紧张极了。 刘立海赶紧喊：“小琴，小琴，”，在门外的小琴听到喊声，立马跑了进来，见小言倒在地上，也害怕了，急忙上去拉她，被她重重地推了一下，她也被小言推倒在地上，只是周边没什么东西，她幸运地没被撞上。 小言的头撞破了，鲜血直往外冒，刘立海躺在床上，急得喊：“小琴，快，快叫医生来替小言姐包扎。” 小言却在这两个人乱成一团的叫喊声挣扎着站了起来，而且看也没看两个人一眼，径直往外走。 小琴和刘立海傻了般地看着小言离开了病房，等刘立海明白过来，让小琴去追时，小言已经走出了病房。 小琴不是很想去追，故意磨蹭了一下，可刘立海急了，冲着小琴发脾气地说：“你快点起来去追啊。” 小琴很有些委屈，不过还是站了起来去追小言，结果等她追出去的时候，小言却不知道去向，过道有电梯口，有人工出口，还有安全出口，她实在不知道这个叫小言的女人走的是哪条道。 小琴往电梯口赶去，可她进到电梯里没看到小言，随着电梯下到楼下也没看到她，她绕着医院转了一个圈，没找到小言。只好回到了病房，一进病房，刘立海就急着问：“小言呢？人呢？” “我没找到。”小琴说。 “你怎么会找不到呢？这么大的一个活人，才走就消失了？”刘立海不信任地望着小琴问。 刘立海的目光刺痛了小琴，她便赌气地说：“你要是不信，自己去找啊。” 小琴的话气得刘立海顿时哑口无语，他要是能下来到处跑，他还会让小琴去阻拦小言吗？他明明知道小琴不喜欢这个女人，也是的，女人就这样子，总是对女人同类充满着敌视。 小琴见刘立海不说话，知道他肯定生自己的气了，不由得又紧张着，必竟她的工作握在这个男人手里，她又赶紧补充说：“我也不奇怪，我绕着医院找了一周，都没找到她。这个女人我老觉得奇奇怪怪的，她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又是什么时候走的，完全摸不着边。而且她好象就不是人类，像个魔鬼似的。真的，刘哥，我不骗你，我真有这种感觉，所以，我不太喜欢她，她身上晦气太重，你，你还是别沾她的边的。” 小琴的话一落，刘立海怔住了，这个小姑娘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他忍不住紧紧盯住了小琴，看得她越发紧张着，而且脸又涮地一下，涨得通红。 “刘，刘哥，”小琴结巴着，而且声音明显颤抖着，她实在害怕了，她可是千万百计想讨这个男人的欢心啊，结果，结果怎么就弄巧成拙了呢？她这么一叫声，泪水哗啦啦地冲眶而去，“我，我真的找了一圈，真的没找到。我也奇怪，怎么眨眼，她就不见了呢？于是我追到电梯口，不见人影，赶到楼下还是不见人影，跑到医院大门口同样不见人影，然后，我绕着医院找了一周，真的没找到她的。刘哥，我真没骗你。” 刘立海一见他吓着这个小姑娘了，赶紧说：“小琴，哥没怪你，你快把眼泪擦干，免得被人看到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呢。哥，真不怪你的，你的话让哥有些紧张，我怕出事，不是冲着你来的。你还小，有很多事，你不会懂的。把眼泪擦干，好好干你的事去，是哥不对，不该让你卷进这些事里来。” 刘立海越是道歉，小琴的眼泪越是往外涌着，她想不哭，可是太感动了。这可是握着她工作大权的领导啊，这可是省委书记的贴身大红人啊，连武州的市委书记，连她们的院长都在巴结讨好的人物，居然为了她这个小人物如此道歉着，她哪里能不感动呢？ 刘立海见小琴越哭越凶，愈发感觉自己太做过了。这关小琴什么事呢？他如此责怪着这个小姑娘，他还算什么男人啊。于是，他语气更加温和地说：“小琴，哥对你赔不是还不行吗？你就哭了，哥这里还有一堆事要处理呢？你把眼泪擦掉好不好？冲哥笑一个，马上又要准备吃饭的事了，你这个样子，哥也不放心让你回家啊。被你爸妈发现了，还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呢。” 刘立海的话一落，小琴“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忍不住娇态十足地说：“你能把我怎么着啊。” 小琴这话一出，刘立海才知道自己这是把话往暧昧处引导啊，再看看这个小姑娘如红绸缎似的小脸蛋，他的心竟然又扑腾扑腾地乱跳着。 靠啊，这男人还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只要有机会，就想睡尽这些小鲜肉啊。可天下的小鲜肉多的是啊，即使你浑身的汗毛都变成那个东东，也睡不完天下的美女。这话曾经是姚海东骂刘立海的话，他说过有的女人是沾不得，也碰不得的，不可以凭着欲望来的。 现在，这个窄小的病房里，到处又布置了暧昧的气息。压得刘立海不得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笑着说：“小琴笑了就对了，快去准备吧。我也处理一些事，去吧。不许再哭啊，哭红眼了，小姑娘就不漂亮了。” 刘立海可真是调情的高手啊，这些话哪个女孩不爱听了，这些落到小琴耳朵里，再多的委屈，顿时烟消云散，换来的是全部所有细胞中的甜滋滋和美艳。这可是个有着实权的大帅哥啊，有他的宠爱，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 小琴竟然如此幻想着。 小琴一走，刘立海赶紧给姚海东打电话，无论这个大哥对他有什么误解，现在他还得争取和这个大哥和好如初。因为他们是利益的共同体，因为冷鸿雁要回到官场，她需要姚海东，也需要刘立海。 电话一通，姚海东便问：“有事吗？” 刘立海明显感觉到了姚海东的冷淡，看来他还真的得怪自己了。还好，他极时给姚海东打电话，真要让这种误解越来越深的话，他和这个大哥的关系还能绑成一个利益体吗？ “姚大哥，刚刚小言又来找过我。”刘立海如此说了一句。 姚海东一听，顿时警觉起来，看来他是误解了刘立海，大书记对他好是应该的，人家拿的是命来救大书记的。 姚海东这么一想，语气热情起来，问了一句：“她又找你干什么呢？” “她说要光明正大地参加徐秘书长的葬礼，可徐秘书长的爱人说见了她就要弄她的，我把这些话给她讲了，而且劝了她许多，可她不听，结果，在要走的时候，被特护推了一下，撞破了头，现在去向不明。”刘立海着急地说。 “你怎么又在没事找事啊？你的那个特护，你不能沾，不能碰，说了许多，女人不能成为你事业前进的阻力。你怎么就不听呢？”姚海东教训着刘立海。 “姚大哥，是小言要走，我急了，喊小琴来阻止她的，我怕她冲动地赶到江南闹事啊。不关小琴什么，而且小琴想照顾好我，可能是为了成为医院的正式职工，因为她还在试用期。我和她真没什么事的。我留下小言姐，只是想劝她，结果小琴在关门时，想把她推回屋里，小言又没站稳，结果就撞破了头，她走的时候，头上一直在流血。我现有有些担心她，姚大哥能不能偷偷打听一下她的下落呢？”刘立海求着姚海东，对待女人，他确实做不到心狠手毒。 “你啊，你啊。我拿你没办法了。好的，我让人偷偷打听一下，你呢，赶紧给老徐的老婆打个电话，免得小言这个女人跑到葬礼上后，她找你闹事，说是你有意而为之的。毕竟你答应过帮她转话，结果还是让小言出现了，她会怪罪到你头上来的。女人就这思维，没道理可讲的。”姚海东还是想得比刘立海要远，还是想着要帮帮这个小年轻的。毕竟他和这个小年轻是利益共同体，一旦刘立海有什么事，他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得到哪里去的。 “好的。谢谢姚大哥。”刘立海说完，姚海东哪边就挂了电话，他赶紧拨通了徐新华爱人的电话。 第444章 会清算吗 电话响了几声，才有人接。一接，对方问：“谁啊？”显然徐新华的爱人不知道这是刘立海的电话。当然了，她肯定是不知道。而刘立海因为在郭宝鑫身边工作着，重要领导的家庭情况都记下来了。 “嫂子好。是我，刘立海，小刘。”刘立海赶紧自报家门，对方一听是刘立海，赶紧转了口气说：“是小刘啊，谢谢你。老徐的事情，肖主任在办理，他是我家老徐一手提拔起来，有他办理，我就没啥操心的，对我家老徐也好有个交待。而且听说，葬礼会办得风风光光的。所以，小刘，嫂子真心感谢你。” “嫂子，这是我应该做的。徐秘书长教了我很多东西，我是感激他的。”刘立海赶紧客气着。 “兄弟，大恩不言谢，相信嫂子会记得你的。”这女人也客气着。 “可是嫂子，”刘立海为难地叫了一句，这女人语气紧张地问：“兄弟，不会又改主意了吧？我只要肖主任帮我家老徐办理下葬的事情，其他人我不放心。” “嫂子，关于徐秘书长的葬礼不会改变的，会办得让你满意的。我是有别的事情。”刘立海还是挺为难的，这让他怎么开口啊。两个情敌之间的破事，他站哪一方都是不对的。而且清官还难办家务事呢，他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秘书，又是一个婚姻失败的年轻人，他哪里能够处理这种婆婆妈妈的隐私啊。 “兄弟，有事就直接说吧，只要嫂子能做到的，我一定会帮你的。你毕竟也没计较我家老徐，而且还受了这么重的伤，又替我家老徐找了他最信任的肖主任来办理葬礼，还有什么是嫂子不可以帮你的呢？说吧，嫂子不怪你的。”这女人的话倒是很真诚的。 “小言刚刚来过。”刘立海说。 “小言？就是我家老徐在外的那个臭女人？”这女人问着。 “是的。”刘立海应了一句。 “她怎么啦？想参加我家老徐的葬礼？”女人疑惑地问着刘立海。 看来这个女人还是挺聪明的，至少刘立海这个时候是如此想的。他随口说：“是的，嫂子。我怎么劝她，她都不听。在不小心中，被我的特护推了一把，把头也撞破了。所以，嫂子，她现在内心肯定恨意很深，我担心她会出现在徐秘书长的葬礼上，所以，嫂子，我先给你通个气，万一她真的出现了，您不要怪我。我真的尽力了，可她太固执，而且她说一定要去。要我做您的工作，我怎么做您的工作呢？这个场面上，她是不可以出现的啊。”刘立海在电话中如此这般地说着，尽量把所有的责任推给了小言。无论他对小言有多内疚，可这种时候，他得以大局为重，只要徐新华名正言顺的老婆不吵不闹，小言再怎么闹，也闹腾不了，没人会理她的。这就是小三的悲痛吧，这也是那么多小三想上位的原因吧。见光就死的地下情，几个女人真的想拥有呢？ “谢谢兄弟，我会小心的。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把这事告诉肖主任呢？让他知道我家老徐在外有女人不要紧的，我要是面对面对他讲，有些开不了口，毕竟这不是一件光荣的事，作为老婆，几个女人愿意自己的男人被别的女人分享呢？这是一件极没面子的事情，所以，兄弟，嫂子拜托你从安全的角度上向他提提，不让陌生出入好吗？”女人这么给刘立海建议着，听上去她的声音是那么那么地无奈。所以刘立海反过来又同情着她，这所有的事情，毕竟她得去承担，去面对。而小言，除了感情外，她不需要应对面子上的事情。这是刘立海在听完女人建议后，想到的东西。 “好的，嫂子。我给肖主任打电话吧，无论如何，您也要冷静一下，徐秘书长入土为安是大事，万一她出现了，您也别太冲动好吗？”刘立海求着徐新华的爱人，他已经知道，小言极有可能会出现在葬礼之中。 “我不想在葬礼上看到她。”这个女人丢下这句话，就把电话挂断了。 一个一定要去，一个又一定不让她出现，这回刘立海真心为难了。唯一的办法就是扣留这个女人，可她在哪里呢？姚海东找到她没有呢？刘立海现在一无所知啊。 刘立海把手机拿在手里转了几个圈子，还是决定先给姚海东打电话征求他的意见后，再给肖主任打电话吧。这样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少，被利用起来，对谁都不好。 于是，刘立海把电话还是拨给了姚海东，姚海东正和郭宝鑫书记在一新农村建设示范村里视察，他没接，挂断了电话。 刘立海便想姚立海估计是不方便接电话吧，这么一来，接下来他就不知道是等，还是给肖主任打电话了。 刘立海正在犹豫不决时，电话响了，竟然就是肖主任打来的。刘立海赶紧接了电话，电话一通，肖主任说：“刘秘书好。” 刘立海急忙说：“肖主任好，肖主任辛苦了。”论职位，肖主任比他级别好，哪里有让领导先主动问候自己的呢？再说了，他还有事求肖主任呢。 “刘秘书，按说呢，你现在是养伤期间，我不应该打搅你的。但是秘书长是我的恩人，听嫂子说是你点名让我来操办秘书长的葬礼，所以有的事，我也只能和你说说，说得不对的，你也别往心里去啊。”肖主任如此客气地对一个秘书说话，这可让刘立海有一股既心酸又骄傲的感觉，心酸的是肖主任如此这般地对自己客气着，是因为他害怕郭宝鑫书记把他打入徐新华队伍之中，而且这是他点的名，等于把他和徐新华之间的关系明确化了，万一郭宝鑫清算的话，肖主任首当其冲是第一打击的人，他怎么能不担心呢？这一点，刘立海竟然是现在才想到的。 刘立海赶紧说：“肖主任，您这是说哪里话呢？您可是领导，有事就直接吩咐吧。” 到了这一步，刘立海也只能如此说了。他总不能去触碰肖主任内心真正担心的东西吧。再说了，他也没办法和肖主任去讨论这个，除了尽量让他心安一些外，他没别的办法了。 肖主任见刘立海对他很敬重，内心的阴影消了不少，他确实在担心郭宝鑫事后搞清算，而且受这么重伤的刘立海是有意让他出来替徐新华秘书长搞这个葬礼的，说是让秘书长风光下葬，可他哪里真正敢这么做呢？万一过于风光了，拿他定罪的话，可不是一件小事。可刚刚和嫂子商量后，她的意思是要风光替徐新华办一个葬礼，说这事是她和刘立海商量好的，也是她答应火化她家老徐的条件。现在，她要求不准陌生进入，而且要严防陌生人来搅场子。至如这个陌生人，肖主任隐约猜到了一点什么，可嫂子不肯多说，他只能找刘立海商量了。当然了，他也是拿这事套套刘立海的口气，明确一下找他办葬礼的真实目的。堂堂的一个秘书长都能够这么一眨眼就没了，他这个小小的主任算得了什么呢？ 肖主任怕啊，这样的时候，搁身上都怕啊。毕竟徐新华不是正常死亡，虽然对外宣称是忧郁闷复发，可他心里清楚着呢。 “刘秘书，我刚刚和嫂子商量过了，本想不铺张，虽说秘书长对我恩重如山，可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我也很心痛，特别是刘秘书长伤势如此重的情况下，还为秘书长的事情操心着，我也确实不好打搅你。可是嫂子口口声声说不让陌生人参加，而且还要出动保安人员，这个我就有些难办了，毕竟这些人员也不听我的调派啊。”肖主任在电话中如此这般地说着，当然他的意思也有试探刘立海的想法，看看是不是真的准备大办徐秘书的葬礼。 刘立海一听肖主任的话，正好与他要办的事有联系，便说：“肖主任，我也是因为看到平时秘书长对您很关心的情况下，才向大书记推荐由您来主办秘书长的葬礼，不管怎么说，秘书长平时对我们都不错，于公于私我们都应该好好送他最后一程，而且我也答应了嫂夫人，一定会向大书记建议风光送秘书长最后一程，所以您就放心地去操办吧。至如保安人员，嫂夫人想要我给大书记请示一下，再回复您好吗？ 另外，肖主任，嫂夫人现在很担心小言会闹葬礼，这也是她要保安人员的意思，对于小言，您应该知道一些吧？”刘立海还是把话挑明了，这种时候，不挑明没办法应对小言的突然出现。 肖主任一愣，不过到了这一步，他也不得不对刘立海说实话了，于是马上说：“是的，刘秘书，我知道一些小言姑娘的事情，但也不是完全知道。她怎么啦？” “小言说她一定要光明正大地去参加秘书长的葬礼，而且我刚刚劝她不听时，被我身边的特护在关门不让她走时，不小心把她推倒在地，头部也受伤了，但是特护去找了一圈，没找到她的人。所以，我现在也不知道小言去了哪里，会不会回江南找您，如果找您，您打算怎么办呢？”刘立海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下后，直接把球踢过给了肖主任。 第445章 还是出事了 肖主任倒是没想到刘立海会如此直接地问起小言，徐新华帮小言开的那个吃吃吧，从头到尾他是经手人，关于他们的事情，他以为很严谨，因为徐新华也确实除了小言外，对其他女性视而不见一样，再说了，他也没怎么张扬他和小言的事情，没想到刘立海也清楚这事，而且现在如此问他。 肖主任还是想了一下才回复刘立海的，他说：“刘秘书长，目前小言姑娘没来找我，她来找我的时候，我一定会劝她的。” “劝她没用的。我劝了这么半天，一点用没有。”刘立海如此说着，他是想肖主任动粗的，可他不能明说。 肖主任其实也是明白刘立海的意思，话到了这个份上，再绕下去也没意思了，便说：“刘秘书，你请示一下大书记关于保安的事情好吗？我会通知保安注意这个人，有必要的时候会采取武力行动，确保秘书长的葬礼顺利进行。” “好的。我这就给大书记请示。”刘立海说着就挂了电话，而且立马给郭宝鑫打了电话，电话响半天，刘立海正准备挂电话时，郭宝鑫突然说话了：“我在视察，有重要的事吗？” 刘立海便把小言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郭宝鑫说：“这样的小事，你看着办。你要记住了，你现在已经被定义成我的救命英雄，该怎么做的时候，就大胆去做。别人会听你的。”说完后，大书记径直把电话给挂掉了。 刘立海拿着手机，心跳却猛然增大了好多倍，大书记的话在暗示他，可以自行解决和安排很多事是不是这样呢？那他真的就成了二号首长了，这也太大权利了吧？而且突然如此重大的权力压下来时，刘立海有些蒙了，一直努力去想大书记刚才的话，反复想了又想，还是不大放心，就把电话打给了冷鸿雁，在他最需要有人商量或者分享什么的时候，发现他只剩下这个姐姐了。孙小木是他的爱人，却不是他可以去分享任何困难或者快乐或者官场种种事情的人，在孙小木面前，他能不说的就不愿意去说，能装的时候也会极力在装。他总想在她面前保持他最好的一面，所以有时候他会感觉到累，大约爱人总是会很累的吧。 手机响了两声，冷鸿雁便接了，一接就关切地问刘立海：“身体现在怎么样了？” “好多了。就是皮外伤，而且这么好的治疗，比上次受伤待遇好了无数倍，你就别担心了。”刘立海笑着说。 “你说让人不要担心就可以不担心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之间就要简单多了。”冷鸿雁突然说得有些伤感了，这让刘立海也很不好受，他不可以和这个女人讨论感情的事情，感情的事情从来就是讨论不清楚的。 刘立海赶紧转移话题，对着手机说：“姐，大书记说我现在被定义为救他的英雄，小事不要向他汇报，自己去办，会有人听我的。这是一个什么指示呢？我有些不太明白，想听听姐的详细分析，好吗？” 只要谈到工作，刘立海就感觉他和冷鸿雁之间会正常起来。果然，冷姐姐一听，不由说了一句：“不错啊，付出总是有回报的。大书记这是放权给你的信号，不过呢，你一定要善于用好权，别给他添麻烦。而且别被胜利冲昏了头脑，这只是你尝到权力甜头的第一步，还有无数步等着你走，走得好与不好，这是一次关键的考验，所以，你在用权时，一定要谨慎，一定要三思而后行，明白不？” 冷鸿雁教训的话在刘立海耳朵里尽管是无数多次，但是大多时候他还是服这个姐姐的，她比较平衡，比较理性，也比较有底线。只要不和谈情感，有这样的姐姐确实是好事。 “姐，我会记住你的话的。”刘立海保证了一下，便把这边的情况简单地给冷鸿雁讲了一下，讲完后，冷鸿雁说：“你让肖主任自己安排去，这边没任何问题。大书记还需要一段时间才回省里，徐新华的任何事由肖主任自行当家处理，只有这样，有什么差错，你就可以捡开脚。你现在是个病人，在你不在现场的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明白吗？” “好的。”刘立海嘴上应着，实际还是有些不舒服，好不容易有权力自行安排时，还得被这个姐姐如此教训着，不过她的话是有道理的，说了，他还是会听。于是，两个人扯了几句闲话后，就挂电话。 刘立海这才回肖主任地电话，他说：“肖主任好，我请示过了，大书记最近不回江南去，你一切按你的想法去办吧，保安人员，你去安排，有什么不好协调的，我再给他们打电话好吗？” 肖主任一听，赶紧说：“好的，好的。谢谢刘秘书。”他要的就是这些，看来他们是真要给徐新华秘书长一个风光的葬礼。只要摸清楚了他们的心理，肖主任就不怕了。他最最担心的还是他们清算他，听刘立海的语气不像，所以也就放心去准备了。 刘立海把这事解决后，就想着好好休息一下，啥也不管，不问了。开始看看书，没事时和小琴玩一下暧昧，让两个人都紧张一下，也挺刺激的。 可是事情往往不按自己想的那种进行着，姚海东这边并没找到小言在武州的下落，而肖主任也回复说小言找过他，结果在葬礼上，小言居然就出现了，明明是派了保安人员，而且送徐新山去公墓山时，肖主任特意四处查看了一番，并没看到小言的影子。对于一个以这种方式离开的官员而言，想来参加的人并不多，所以葬礼主要是亲戚和一些朋友，场面是很讲究，但是人不是特别多，所以肖主任就格外留意小言姑娘出没出现。 一路上，肖主任没发现任何可疑的踪迹，满以为小言不会再来了，可是在徐新华的骨灰盒入土时，一身白衣的小言出现了，她如同从天而降的白衣仙子一样，飘飘然地出现在墓穴上，而且在众目睽睽之下，毫无畏惧往土坑里走着。 徐新华的爱人恼火，她冲了过去，企图去拉小言。肖主任也急了，赶紧让保安来控制这个局面，可是小言的脸色一片卡白，她叫了一句：“徐哥，我来了”就“扑腾”一声倒进了墓穴之中。 所有突如其实的过程也就几分钟，千算万算的肖主任没想到小言藏在公墓山上，而且没想到她以这样的方式追随着徐新华。从男人的立场而言，他是佩服小言姑娘的。可是徐新华的爱人受不起这个打击，这不明显打她的脸吗？而且明显把她的家丑张扬在整个亲朋好友面前吗？又气又急的她，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顿时葬礼一片混乱。肖主任一时间慌了手脚，不得不把电话打给了刘立海，他一接电话，肖主任就在手机中说：“刘秘书，不好了，不好了。” 刘立海一惊，赶紧说：“肖主任，您别急，慢慢说。” 肖主任便说：“她，她，小言姑娘来了，嫂夫人她她也晕死过去了。” 事情还是让刘立海头疼着，他满以为都没给他打电话，就是相安无事。没想到这两个女人还是打起来了，而且徐新华的原配还被打晕死过去了，这个小言也太厉害了吧？这么想着，忍不住说：“你们赶紧抓人啊，把小言抓起来，送得越远越好。而且快把嫂夫人送医院，保安人员负责大家的安全就行。就一个女人，肖主任不要惊慌成这样吧？” “刘秘书，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小言姑娘自杀了，而且死在了秘书长下葬的大坑里。而嫂子可能是气的，顿时晕死过去了。我已经让人送她去了医院，可是，现在小言姑娘怎么办呢？这事要是传出去影响极为不好。”肖主任这才缓和过来，向刘立海说了这边的情况。 “你赶紧让人把小言送医院太平间去，通知她的家人过来办理后事，而且要让医生给出自杀证明。另外去参加葬礼的人有哪些？”刘立海反而冷静下来了，人现在已经死掉了，总比活着要容易处理。 “来的人都是秘书长生前的朋友和亲戚。”肖主任回应着刘立海。 “马上给他们传话，这事关系着秘书长的声誉，也关系着嫂夫人的生命安全，让他们务必口风严一些，紧一些，谁走漏了风声，您都要追究他们的责任。相信如果他们真是秘书长的亲戚和朋友，会保守这个秘书的。另外，肖主任，一定不要被捅到网上去，一旦捅到网上去了，您我都负不起这个责任啊。在这个多事的时间，我们的日子都不好过。我就怕出事，可是千算万算，没想到小言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而且还是结束掉了自己的生命。”刘立海说到后来，也感叹着。 “好的。我听刘秘书的。”肖主任说完后，刘立海便挂了电话，可他内心一点也不轻松。这女人啊，要是入迷到感情之中，总终就是个悲剧。他这么想的时候，整个人不知道为什么顿时不寒而立起来。 第446章 寂寞的心 刘立海挂掉肖主任电话后，还是给姚海东打了电话，姚海东这次很快就接了，一接就说：“小刘，我们已经离开了武州。” “啊？什么时候走的？”刘立海吃惊地问了一句，他怎么半点消息都没收到呢？ “今天一早走的。”姚海东的语气也是淡淡的。 刘立海就又有些紧张了，难道是他有什么事让大书记不满意？难道放权是假的？ “大书记让我不要打搅你，让你好好在这里安心养伤。所以，就没告诉你。”姚海东接着补充了一句，大约怕刘立海有想法吧。不过这么一补充，刘立海的顾虑自然就消掉了，赶紧说：“姚大哥，出事了。” 姚海东便问：“又出什么事了？” 刘立海把肖主任说的事情讲了一遍，讲完后问姚海东：“这事要不要给大书记汇报一下？” “不会汇报了。肖主任也是个老江湖，他知道如何处理。再说了，这样的事，大书记不知道是最好的。你要记住，有的事老板不知道比知道好。明白吗？”姚海东很老道时说了一句，这话像冷鸿雁的，看来人家都是老江湖了，就自己是个新手，新手还老去担心别人的事情。 “好的。我明白了。”刘立海接了一句，他才知道自己其实还是很嫩的，想达到姚海东这样的老道，怕还得不断学习和磨练。 “没别的事，我就挂了。我这边的事也挺多的，整个下乡工作现在全压我一个人肩上，安全工作常常让我紧张，所以呢，你自己安心养伤，能不管事就不要去管。现在大书记和我都在下边忙碌着，最好不要再捅娄子，知道吗？”姚海东叮嘱着刘立海。 “我知道了，谢谢姚大哥。”刘立海嘴上如此说着，内心却不以为然，认为姚海东在倚老卖老，或者拿大书记压他，但是他内心如此想，嘴上肯定是不敢表达半句的。再说了，他现在确实是个病人，不能跟在大书记身边，也只能看着大书记凡事依赖姚海东了。 姚海东先挂了电话，作为病人的刘立海有些无聊。又拿出书来看，可是怎么也看不进去，就喊小琴进来玩，小琴一来，他就问她：“有什么好玩的东西没？怎么感觉很寂寞无聊呢？” 刘立海的这话问得小琴不知道如何回应，便反问了一句：“你想玩什么呢？” 这么一问，刘立海怔了一下，是啊，自己想玩什么呢，伤口还在恢复之中，出门是不可能的。躺在这个医院里，能玩什么呢？玩游戏吧，自己好久没玩游戏。 “你能给我弄个笔记本来吗？让我玩玩游戏也行。”刘立海望着小琴后。 “玩物丧志。而且你现在的身体也不能久坐，玩不了游戏。这个我没办法答应你。”小琴这个时候倒成了大人一样，拒绝了刘立海的要求。 “那我总得找点事干吧，这么干躺着，多无聊，多寂莫啊。”刘立海又感叹着。 “是不是那个哭的女人不来，你就没事可干了？”小琴不知道怎么突然提到了小言。 刘立海的心往下沉了一下，那股不寒而立的感觉又升了起来，他想压下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越压越往上冒。他不得不对小琴说：“她自杀了。” “什么？”小琴吃惊地望着刘立海说。 “爱情是个让人疯狂的东西，她爱了一个不该爱的人。”刘立海感叹着。 小琴顿时无语地望着刘立海，她实在没想到那个女人会突然消失了，而且还是为了爱情。 “她爱上了谁？你吗？”小琴极为八卦地问。 “你少乱说话。”刘立海急着瞪了小琴一眼。 “那她爱上谁了？”小琴也急着问，女孩大约都爱听这些八卦吧。 “一个有妇之夫。”刘立海反正没事可做，他现在要听姚海东的话，不再管这些事，不能再给肖主任打电话去问哪边的情况，管得好就好，管得不好，都是他这个不在现场上的人瞎指挥，还不如和小琴在病房里扯了八卦呢。 “我最初以为她喜欢你。哪里有在不喜欢的男人面前如此哭泣的女人呢？小琴感叹了一下。 “你们女孩子只会在喜欢的男人面前哭吗？”刘立海也八卦地问了一下。 “一般情况下是这样的。不喜欢的男人你哭死了，又有什么意义呢？再说了，哭多了，会让男人反感的。只有喜欢自己的男人才会心疼你的眼泪，才会为你擦干眼泪的。”小琴倒像个情感专家似的，如此这般地说着。 “那你有喜欢的男生没？”刘立海大约是真的寂寞了，竟然问起了小琴的感情。 “我没有啊，幻想是这样的。”小琴的脸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红了起来。 刘立海看着这个极爱红脸的小姑娘，看着这张如红苹果的脸蛋，竟然就有想亲一口的冲动。难道许多首长们容易爱上陪伴自己的特护们，原来人在这么一个特定的环境里，总会滋味出另一味道出来的。一如他现在这样吧，想要亲亲小琴红红脸蛋的冲动不一定缘于爱情。 哪里有那么多的爱情呢？如小言这么疯狂的爱情，大约只属于她和徐新华吧。刘立海又想到了小言，一时没再接小琴的话。至少他对小言还是有内疚的，如果他不把小言的话转述给徐新华的爱人，如果他试着去做通徐新华爱人的工作，让小言以朋友的身份参加葬礼，是不是小言就不会走上绝路呢？或者又会不会她碍于徐新华老婆的大度，不给她制造这样的丑闻呢？ “你想什么呢？”小琴见刘立海没回复自己，靠到了床边，望着他问。 刘立海没想到小琴靠到了床边上来，一股少女般的芬芳扑鼻而来，这感觉与紫笛身上的感觉相似，他一下子想到了他和紫笛疯狂折腾的时候，脸顿时也通红起来。 “哼，是不是想到了某件干过的坏事？”小琴现在不再怕刘立海，反而玩笑般地刺激着他。 “没，没有。哪跟哪的事呢？一个小姑娘，别乱说话。”刘立海赶忙解释，可越解释越是脸红着。而且他竟然说小琴是个小姑娘，这让她更加不满地说：“你才多大啊，动不动喊人家小姑娘，好象你七八十一般，其实你大不了我几岁好不好？哥哥没做够，还想充大叔，你以为大叔就多牛啊。” 小姑娘这么一撒娇，还是极具有杀伤力的。对于刘立海这种处于杂乱而寂莫中的处境来说，小琴的好玩还是激起了他的兴致，忍不住说：“小琴，坐我这边来。” 小琴也不客气，还真的坐在了刘立海的身边，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看着他。 “小琴，你这么看人很危险的。”刘立海玩笑地对小琴说。 “哥哥，喜欢吗？”小琴竟然一点也不回避，甚至有些挑逗刘立海地问着。 刘立海心动了一下，又一下这样的心动还是很危险的，他明明知道，可是这一天天如此漫长的养伤日子怎么过呢？不拿个姑娘消遣一下，真心没办法躺得下去。也难怪这里的特护都是一个比一个漂亮，大约也是怕如他这样的太过寂寞，特地招的漂亮姑娘吧。 其实关于高干病房的护士们，刘立海还是听说过很漂亮之类，只是这是第一次和她们面对面打着交道，而且小琴还如此主动地勾引自己，他顿时还是很些骄傲和欢喜的。男人的好胜和欲望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而且男人对女人的拥有总是越多越好的。没哪个男人会觉得爱自己太女人多了，他们就会难过和不安的。 皇帝三宫六院一堆妃子，普通的男人拥有几个爱自己的女人也不为过吧？刘立海也不明白自己怎么老是胡思乱想，答应过姚海东好好养伤，也答应过冷姐姐安静地看看书，怎么大脑里还是想着和小姑娘调情呢？ “是不是我长得很帅，你们小姑娘就爱看个不停。”刘立海努力压住自己的心跳，也玩笑地对着小琴问。 “是啊，哥哥很帅，看着你，我就想到韩剧的男名星们，所以，我既希望你早点好起来，又不希望你好起来。”小琴的脸越来越红了，而且她说的是真心话。 刘立海明知故问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你好起来后就要回江南去了，而我还留在这里，指不定下一个陪伴的是个大叔或者老头子。我们好几个姐妹都是在陪伴了这些大叔或者老头子后，才转正的。”小琴不无伤感地把头埋了下去，脸上没再有刚刚还在八卦或者玩笑时的喜悦表情。 小琴的话还是让刘立海沉重了一下，这是高级病房区的特护，来这里住院的人非富既贵，如他这样的年轻人恐怕也只有他享受了这样的待遇吧。也难怪小琴对自己如此好，与其把自己潜规则给大叔或者老头子，还不如给刘立海吧。 刘立海一下子明白了小琴的用意，本来寂寞想拿小琴调情的心，顿时不好意思再往下调情了，而是安慰着她说：“你别想得那么悲观，我还有一段时间才走。再说了，你肯定能够转正的，放心吧。” “真的？”小琴一听，抬起头，又用那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盯住了刘立海。 第447章 等价交易 刘立海重重地点了点头，突然就觉得这种调情也没什么意义了。因为小琴没有遮掩她的用意，她讨好他，巴结他，也不过就是为了可以转为这家医院的正式职工而已。 “哥，你太好了。”小琴竟然一边娇笑着，一边在刘立海的脸上“啪啪”地亲了两口，然后一转身跑出了病房。 刘立海就有些哭笑不得了，可是小琴已经离开了病房。整个房间就剩下他一个人，这养伤的日子还真是不爽，平日没日没夜地工作时，想着要是放假该多好啊，真正闲下来，怎么这么大的空落呢？ 刘立海竟然想着回去上班了。当然了，大书记在下面的日子要半个月呢，他这个时候回省里也没什么事。还不如留在这里被人伺候着，反正他走之前肯定会替小琴说话，小琴的事情，就他目前得宠的状态来看，应该是没任何问题的。 刘立海正想着时，房间的门被敲响了，他说了一声：“请进。” 门被推开了，刘立海一看是一脸笑容的赵华良，而且他身后没有人，刘立海赶紧说：“赵书记来了，快请坐。” 赵华良见只有刘立海一个人，便问了一句：“特护呢？特护都跑哪里去了？” 刘立海生怕赵华良怪罪到小琴头上，赶紧说：“这个特护叫小琴，真正是个用心的好姑娘，她怕外面的饭菜不卫生，天天回家自己替我熬骨头汤补身子，今天的针打完了，她刚刚回家替我准备饭去了。” “是这样的啊。”赵华良笑了起来，“只要你满意就行。这次多亏了你，没有你，我这个书记怕是做到了头。” “赵书记，这是说哪里话啊？你还救了我一命呢，这可是救命之恩，我刘立海会牢记住的。”刘立海赶紧把赵华良救他的事情又拿出来表态着，可能赵华良一个人来的目的就是等着刘立海的表态吧。 刘立海一表完态，赵华良脸上的表情更是丰富起来，用这么一个生死之交，关系想不好怕也是不可能的。这也是赵华良当时要医生让自己替这个小秘书输血的原因，没有这一层关系，他现在好意思一个人来看刘立海吗？ “对了，大秘，缺什么直接对我讲，我让院长替你准备。宝鑫书记一行人刚走，这几天我这心里可是七上八下的，幸好最难办的事情，都是大秘帮了我，要不是有你，我还真不知道如何面对宝鑫书记。”赵华良称刘立海为大秘了，看来武州这一行，刘立海确实赢得了不少，大家心里都清楚着，这个省委书记的贴身秘书，一回省城肯定是倍受重用的。 “赵书记，我这里已经一切都好，不缺什么。倒是大书记对武州有什么想法没有？”刘立海还是关心着工作，这一点他可能没办法做得如同官场老油子一样，一到工作就退让，一到利益就各种拼。 “宝鑫书记对我们三农基地指示比较多的，因为武州虽说是一个山区，距离省里的路程其实并不是太远，接下来的任务是要开通高速公路，让我们有机基地成为江南甚至是全国的示范点，在食品问题层出不穷时，希望武州版的农产品成为老百姓们吃得起，吃得好的放心品牌。到底是省委书记，看问题就是站得远，站得高，也讲得透。 所以，大秘，我今天一来是专程看你，这几天实在是忙，也没顾得上看看你。二来也是想和大秘商量一下，接下来的工作重心。”赵华良讲起这些时，一脸的光彩。看他这个样子，刘立海想这个人虽然其实还是一个肯干实事，愿意干实事的人。至少他现在的表现与他在接待大书记中的表现有特色多了。 刘立海从林县到省城，虽然在官场上的时间不长，可因为他身边都是干实事的人，相比官场中的老油子而言，他，姚海东，冷鸿雁等一批人还是真心想为老百姓做些事，向上爬是一回事，干事又是另一回事。所以，刘立海听到赵华良如此这般交心时，顿时对他又生出了另一层好感。 “赵书记，其实无论是基层工作还是为官经验，您都是前辈，是老师，所以，您有什么想法和指示，我这个晚辈一定洗耳恭听。”刘立海这话一大半是真情实意，一小半也是官场中的客套话。 在刘立海说完这话时，赵华良接过话头说：“大秘，你现在身体还需要静养，等伤口恢复后，我带你绕着武州看一圈，其实武州的山水确实很好，很美。我也不瞒你，再好的山水没有真金白银来投资，光靠我们政府，一时半刻也很难出成绩。虽然宝鑫书记给我们武州指明了道路，可是开通一条高速公路的费用是宠大的，我们上哪里找这么多的资金呢？ 刘立海马上明白了赵华良的用意，说来说去是要他这个贴身秘书给大书记吹耳边风，是想要省里的扶持资金，这些地方领导都喜欢好这一口，似乎拿到了省里的专项资金才是一件最值得光荣和骄傲的事情。 武州到底有没有实际问题，刘立海还不知道，只是看武州的基地，确实比林县有规模，只是林县占尽了天时地机，而且有这些红二代的后代们愿意去支持和扶持，才在资金问题上没有太多的缺口。武州这个地方，刘立海也是第一次来，具体情况，他还得摸摸再说。可是赵华良来看他的目的很明确，他不能不说点什么，或者支支吾吾就应付了事的。一来这不是刘立海的人为风格，二来赵华良既然一个人来看他，一定也想做点业绩出来。 “赵书记，这样吧，等我身体好一点的时候，您让人陪我在武州四处走走，看看好吗？大书记哪里，你们也需要有详细的报告出台才行，等回省里后，您把报告给我，我负责交给大书记，具体资金如何批示，我认为你们的报告至关重要。另外，柳如英的集团公司也在寻找投资项目，我看看能不能让她来一趟武州，实地考察一下，这样一来，资金的缺口问题会缩短的。”刘立海还是把赵华良提出来的事情给应了下来，而且还打算把柳柳介绍给赵华良，他也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啦，自己的一点家底还是毫无保留地给了这个他曾认为缺点什么的市委书记。 赵华良没想到这个秘书不仅如此真诚，还要把柳如英介绍给他认识，到他这个份上的人，谁不知道江南有个柳如英呢？而且这个女人能量，私下被他们这些官员认为是大得无边的。而且还是一个单身的大美女，这样的女人哪个地市州的领导都欢迎。 赵华良很有激动地说：“大秘，兄弟，当哥的不知道说什么。一句话，等你伤口，我们哥俩单独喝个不醉不归。” 男人之间的情感表达，这应该是最高的一种了。至少在刘立海认为，赵华良此时的心境绝对是真心流露了。于是，他望着赵华良说：“赵书记，这事我还没和柳如英老总商量，我和她说说再回复你。另外，我还有一件请您帮忙，如果在不为难的情况下，您给院长讲一下，照顾我的小琴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姑娘，也是一名极好的特护，让她留在这家医院，对病人来说，也是一种安慰的。” 赵华良见是这么一件小事，便说：“这事没问题，我现在就给院长讲。”说着，真的当着刘立海的面拨通了院长的电话，电话一通，赵华良就说：“老齐，照顾刘秘书的特护小琴姑娘很敬业，为了让刘秘书身体恢复快一些，自己回家里替他准备饭菜，这样的姑娘可是真不错的。你不想法子留住人才，准备把人才放走吗？” 院长可没想到这么一个小特护惊动了市委书记，赶紧说：“赵书记我这就去查一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定听书记指示，医院会留住人才的。” 这么一来，刘立海又感觉自己欠了赵华良一个特大的人情，人家如此卖力地而且如此迅速地落实他的要求，他要是不替赵华良做点什么，实在是对不住他了。看来，在官场这种等价的交易，也算是一种暗规则吧。于是他在赵华良打完电话后说：“赵书记，谢谢您了，我现在就问问柳总对武州这个城市有没有兴趣投资。” 赵华良可没想到刘立海这么够意思，赶紧说：“大秘，不急，不急，等你把伤养好再说。这里缺什么，需要什么，还是那一句，随时给我打电话。”说着，赵华良就站了起来，准备离开刘立海的病房。他总不能真等刘立海打这个电话，再说了，把空间留下来更好一些。 刘立海没有再留赵华良，真要当着他的面打电话，他怎么称呼柳柳呢？喊柳总，又会让这个女人生气的，叫柳姐，赵华良肯定会猜到什么。 等赵华良一走，刘立海就给柳柳打了一个电话，电话一通，柳柳反问：“是不是问林县新城区的事？” “林县新城区怎么啦？”刘立海吃惊地问了一下，难道林县新城区出问题了？ 刘立海说是不关心工作，此时心还是悬了起来。 第448章 感情不能深入 “吕薇没向你汇报过？”柳柳没回应刘立海，又反问了一句。 “没有的。我们一直没再联系。到底出什么事了？急死我了。”刘立海着急要问柳柳。 “你怎么总是往出事的方向想呢？就不能往好处想呢？我给了吕薇很满意的股份，这一段一直在林县忙碌着，昨天晚上才回来，你今天就把电话打过来了，以为吕薇找你汇报过什么呢。你现在也是省里的领导，她该讨好一下才行的是吧？”柳柳这话里话外还是嘲讽，听得刘立海很有些不安，可毕竟是他主动给这个女人打的电话，当然就得忍受着她的嘲弄了。 “柳姐这是说哪里话呢？她有她姐夫呢，怎么会向我这个小秘书汇报呢？你也太看得起了我。”刘立海的话里话外也带着一点刺，反正这个女人不刺激一下，她就会一直用这种语气说不下去的。 “哈哈。”柳柳在手机里大笑起来。看来，她确实在逗刘立海玩的。 “柳姐，你不要用这样的方式逗我好吗？吕薇不会再找我的，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有必要这么捉弄我吗？”刘立海生气了，语气不大友善。 “好了，好了，甜心，姐逗你玩的。林县一切都好，一切都按我的想法在进行着，吕薇这个小妮子也被我搞定了，给了她满意的股份，给了万胜利需要的政绩策划，还有什么不如他们的意，不称他们的心呢？倒是你这个小东西，这么久连个信息都没有，在忙什么呢？”柳柳又是玩笑，又是调情地问着刘立海。 看来，柳柳对于省里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还没来得及去了解，而且关于紫笛的事情，她好象也没去追究，大约真是全心全意扑在林县新城区建设上。这么一想，刘立海才明白，这个女人一旦要开始某件事情是一定是全心以赴，一个人能够成功一定是有道理和理由。她现在这么没正形地和刘立海调情，也是在事情上了正轨之后。所以，武州的事情如果交给柳柳，一定也会做得好的。 这么一想，刘立海便说：“姐，我现在住院呢。” “什么？你说真的还是开玩笑的？”柳柳吃惊地问着。 “真的。我在武州第一医院里养伤，我不在省城。而且这一段时间事情也很多，没时间问候你。”刘立海解释着他不联系柳柳的原因，其实是他不大愿意联系她，这个女人总是等他需要时，他才会想起。也不知道是他太过薄情，还是他和柳柳之间原本就是一个交易。 “你怎么啦？严重吗？什么病？”柳柳急了，一连串地问着。 “就一个外伤，没什么大碍。只是我觉得武州的三农基地很不错，而且大书记说要让武州牌的农产品成为一个吃得起，吃得好，吃得放心的产品，你要是林县的事情上了正轨，什么时候来武州考查一下，看看没有什么商机？”刘立海如此这般地给柳柳建议着。 “好的。我马上就去，我要看看你到底伤得怎么样？要是下面条件不行，就回省里来，我来替你安排。”柳柳急心地安排着，这让刘立海还是有了很意外的感动，无论他对这个女人多薄情，可她对自己的关心是真实的，这一点，也让刘立海格外地矛盾着。 “别，别，姐，真的。我现在还在养伤，等我伤好一点，我给你联系，你再来。你现在来，我也没办法陪你到处看看是不是？再等几天，我就恢复了。”刘立海赶紧阻止这个女人，这女人听着风就来雨，他实在有些害怕她就这么冲过来，他和她的关系就得被人发现。 “看把你吓的，你是不是特别害怕我来看你？”柳柳还是敏感地听出了什么，她这么一说，刘立海反而尴尬极了。他不得不解释说：“我是因为替大书记挡刀受的伤，所以目前关注我的人太多，你一来，肯定会成为受关注的对象，不利于你在武州的投资合作，你说是不是？” 这个理由倒是有些道理，总不能让武州方面认为柳柳和刘立海有什么企图吧？再说了，生意归生意，人情归人情，她柳如英做生意从来是一码归一码，她喜欢这个小年轻是真实的，可她也不会和这个小年轻为利益绑在一起，那样的话，会伤了她们之间的感情。无论这个小年轻如何，她可是想这份感情久一点，再久一点。至少让她有激情，有活力继续做个一个又一个的项目。要不，她要那这么多的钱干什么呢？生不带来，死也带不走的。林县的项目如果不是替这个小年轻擦屁股，她也卷不进去。当然，那是一个只赚不亏的项目，但是也得策划好，操作好，还得前期投资金下去啊。 “你这是英雄救什么人呢？不过，你说得也有道理。我也得为你考虑一下，你现在是领导身边的重臣，影响力非凡。需要我去武州时，给我电话。另外，好好养伤。工作的事，能不操心就不要去操心，天塌下来还有郭宝鑫和李高成顶着，压不到你头上去。你也够为领导拼命的，拿自己年轻的生命替领导挡刀子，你值不值呢？”柳柳尽管是责怪的语气，可听得出来，她还是真心在为刘立海担心，也是真心替他着想着，至少比刘立海的动机要纯得多。 刘立海赶紧说：“谢谢柳姐的关心，我会好好养伤，伤好一点给你打电话。”说完，刘立海就把电话给挂了，他害怕这个女人又要扯感情，关心归关心，感动归感动，他只是在还赵华良的人情，不想和这个女人把感情的事深入下去。 柳柳没想到这个小年轻挂了电话，她似乎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这一段在林县忙得没功夫想这个小年轻，现在被他的电话和受伤搅得都是担心和想念，看来她想割舍掉这个小年轻，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和吕薇在一起时，吕薇刻意不谈刘立海，她越是这样，柳柳越清楚，吕薇想要的仅仅只是股份。如果一个真心爱过的男人，女人到了一起，特别都是熟悉这个男人的女人在一起，总会有意无意去谈起的，正因为如此，她才想自己对林县的决定是对的。赚不了多少，可以赚一个小情人也不错。 现在这个小情人受了伤，而且替老大挡的刀，而这件事没被传出去，看来郭宝鑫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当然了，她一直在外忙碌，有一段时间没见过李高成省长，如果和李高成长省长聚餐一下，这样的事，她相信，这个李省长还是会吐露一些的。这么一想，柳柳便拨通了李高成的电话，是该聚一下了。 而刘立海是不会想到柳柳此时的心境和行为，他所想的只是不大愿和这个女人发展成为成为更深入的肉体关系，保存这个姐弟关系就很好。一如他和冷鸿雁的姐弟情一样。只是他愿意，可是女人不愿意啊，头疼极了，这样不明不白的情谊。 刘立海索性躺着睡觉，直到小琴送饭来时，他才醒，小琴一见他睁开了眼睛，兴奋地冲上来对着他说：“哥，我怎么感谢呢？我该怎么感谢你呢？” “怎么啦？又一惊一诈的？”刘立海故意生气地望着小琴问。 “我被通知结束实生考察，正式成为这个医院的护士了。我成了一个正式护士啦，哥，我不再是个临时工，你知道吗？我可高兴了，我爸我妈都高兴死了，说是要亲自来医院感谢你，一定是你帮了我，是不是？一定是你帮我的。”小琴激动得有点语无伦次了。 “这是小事一桩，再说了，你确实是一个很合格的护士。你这样的人士，医院也该留住的。”刘立海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公事公办一些，可是小琴才不管这些，扒在他身边说：“哥，你太伟大了，太好了。快点好起来，我以身相许好吗？真的，我没什么回报的，我只有身体。” 妈的，这是什么事啊。刘立海暗骂着。他明明想和这个小姑娘玩玩暧昧，现在被她如此这么隆重地要以身相许时，他反而害怕了，也没办法玩暧昧，再玩下去，他就太不是个东西啦。 “小琴，你说什么呢？把饭拿过来，我肚子饿了。”刘立海不想和小琴扯这些，这个话题太过沉重了。 “哥，我是说真的。我家也没什么钱，我也送不起礼，说是三个月试用期，可是如果找不到靠山，我迟早会被医院赶掉的。真要让我找个大叔以身相许，我怎么都难说服自己。小倩姐其实把这样的大叔都找好了，只要我肯去陪这个大叔，我转正的事情，立马就可以解决。我没问这位大叔是谁，小倩姐说，我去了就知道是谁，绝对可以替我解决工作的人。可是，我一想到要和这样的人做那种事，就恶心。如果没有你，我父母现在不知道多担心我呢，还差几天就三个月了，没有你，我肯定会被医院开掉的。”小琴说着说着，眼泪黄豆似地往下滚着。 刘立海不得不伸手替小琴去擦脸上的眼泪，可他替她擦眼泪时，她竟然就扑进他的怀里，嘴顺势压住了他的嘴。 第449章 又是潜规则 “小琴，起来，别这样，别这样。”刘立海赶紧去推小琴，这都是什么事啊？他是有心和她玩暧昧，但也不是这么趁人之危的时候，再说了，他的身体还没好，他也经不起折腾啊。 小琴感觉到了刘立海推她的真实力量，极难为情地从他的怀里坐了起来，一脸红潮地说：“哥，其实我是喜欢你的，但是你肯定不会喜欢我，也肯定看不上我。我的身子是干净的，只要你要，随时都是你的。”说着，她起身把带来的饭菜摆放，一个人沉默地坐在沙发上发呆。 刘立海见自己又伤了一个好姑娘的心，忍不住说：“小琴，过来，陪我吃饭吧。没你，我也吃不香。” 小琴见刘立海如此说，疑惑地看住了。 “小丫头，过来，过来吧。”刘立海笑了起来。 小琴一扫郁闷的心情，同时也笑了起来，赶紧坐到了床边，把做好的菜不断地往刘立海碗里夹着，不得不说这天的饭菜比平时丰富得多。 刘立海忍不住说：“你家平时也是这么多菜吗？” “不是的。因为今天得到了这么大的喜讯，全家人高兴，就多做了几个菜，再说了，我妈说菜的花样多一些，你的味口会好一些，恢复得快。”小琴说着又要夹菜给刘立海。 “我自己来，你也吃吧。”刘立海反过来把菜替小琴夹上，她竟然又是脸红了一下。 刘立海可不敢再说什么，埋头吃饭，小琴也埋头吃着饭，吃着吃着，小琴说：“哥，你好大本事啊，一句话就让我们院长跑前跑后地为我的事上下奔波着，听姐妹们说，我的事是院长亲自督办的呢。我没想到你这么大的权力啊，早知道你如此有能力，我还怕她们干什么啊。” 小琴越说越有些生气，刘立海不由得问：“你怕谁呢？” “那帮管着被子床单的老妖女们，一见我们这些临时工，不是指着这让我们干，就是指着那个让我洗。为了让你换个被子，被她们唠叨半天。现在，我也不怕她们了。哼，看她们还敢不敢让我挑床单和被子。”小琴说得后来竟然孩子气一般地笑了起来，这让刘立海突然羡慕起她来，至少她是简单的，快乐的。一个工作会让她，会让她的全家如此欣喜若狂，而自己呢？多久没回家了？多久没和妈妈一起共过餐？还有干妈一家，他多久没去看过她们了呢？ 刘立海突然就涌起了许多的内疚。不过这个时候，他不会给妈妈打电话，也不会给干妈打电话，他是个大忙人，突然给她们打电话，她们肯定又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们会担心他的。 “小琴，以后好好工作，有的人不必要去在乎，有的事也没必要去记着。”刘立海望着小琴说着，这让小琴又感动又温馨。可是如果就这样让自己欠着他的，她又觉得实在是过意不去。 “哥，你最喜欢什么？”小琴试着问刘立海。 刘立海很快明白小琴想干什么，说了一句：“小琴，把碗收掉了。替我谢谢你爸你妈，不用再做这么多菜，真的很浪费的。” 小琴有点自讨没趣的感觉，便起身把碗收了起来，独自走出了病房。看着小琴娇小玲珑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刘立海很有些难受。不是这个小姑娘们愿意做着这样那样的潜规则，而是社会在逼着她们做。不交易，她们的工作，她们的生活，甚至是她们的未来都是一片暗黑。与其去陌生的城市打工，还不如跟某个有实权的男人交易一把，至少可以在这个城市得到一份保障而又体面的生活，至少还可以照顾父母。这是很多女孩们的想法，所以面对不需要交易的时候，她们反而不相信会有这么幸运的事情发生。当然了，小琴眼里看得出来，她对刘立海还是有感情的，毕竟帅气的哥哥们，从来也是妹妹幻想的白马王子。 刘立海有些难过，不仅是这个姑娘与他无缘了，更多的是让他又想起了紫笛，他占有了紫笛的第一次，虽说是她主动的，虽说是她愿意的，毕竟他还是亏欠她的。想着这个时，他拨通了紫笛的电话，紫笛好象在睡觉，迷糊地问了一句：“谁啊？” “我，刘立海。”刘立海自报了家门。 紫笛从床上一下子坐了起来，这个动作从手机中传入了刘立海的耳朵，显然她还是牵挂他的，还是愿意去等他的电话。可是她却没主动给他打过电话，想想这个姑娘很是善解人意。 “哥，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呢？”果然，紫笛如此问着。 “哥现在不是太忙，就想问问你目前情况如何？柳柳没找你什么麻烦吧？”刘立海问。 “暂时没有。你等我一下，我对你说个事。”紫笛显然是下床去没人的地方吧，手机里传来的声音似乎是这样的。看来，她在宿舍里不方便。 刘立海便等着，大约过了几分钟，紫笛才说：“我出来了，可以说话了。” “嗯。学习还紧张吗？”刘立海问了一句废话。 “哥，学习的事我可以应对。我，我已经陪了他。”紫笛在手机中很小声音地说着，这个消息还是让刘立海吃了一惊，他显然明白她所说指什么。 “什么时候？”刘立海问了一句。 “你走后不久。柳柳让我在大姨妈刚来时陪他的，就是要让他感觉我还是个处女。”紫笛在手机另一端笑了一下，可在刘立海听来她的笑很是无奈和苦意。 “紫笛，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我没能帮上你的忙。原以为想让望欣集团这边送你出国，可大书记让这事缓一缓，不要把矛盾太过激发了。没想到，你，你还是被柳柳送人了。”刘立海一个劲地道歉着。 “她担心梦长夜多。她是一个高效率的女人。我也是才知道的。我不怪她，她这么大手笔培养我，总是需要我付出的。再说了，他没怀疑我，我蒙混过关了。对柳柳也算有个交待了，为了这事，柳柳还飞来北京一趟，特地在背后教过我。反正我最最想给的东西给了你，我也就不再在乎其他的。哥，你也要保重，我知道你忙，平时也不敢打搅你。而且我也怕被柳柳发现，如果被她发现了，对你肯定是不利的是吧？”紫笛越懂事越这么善解人意，刘立海的内心越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般。 “紫笛，哥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真的，哥心里很难过，我对不起你。真的对不起你。”刘立海只是一个劲道歉着，可对于紫笛而言，她需要的不是他的对不起，而是他曾经对她爱过吗？有过一丝的爱吗？ “哥，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我是心甘情愿的。至少你没看不起我，至少你要了我。只要你愿意，我随时愿意把自己的身子交给你。我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我们一起的那个夜晚。”紫笛如此说着。 刘立海有一股想哭的感觉，他怎么就遇到了这些好姑娘呢？可他给不了她要的爱。他清楚，他想自己对她说一声爱她，可他不敢说，他也不能说。 “紫笛，哥也想那个夜里，现在就在想，而且很想很想。”刘立海也确实是被小琴刺激到了，才想到了紫笛，对于他来说，他肯定没有紫笛想他多一些，因为他太忙。如果不是生病，他甚至还是想不起紫笛来，甚至也快淡忘了他和她疯狂的那么一个夜晚。 “只要哥哥能偶尔想起我，我就知足了。我现在也不值得哥哥多多留念，每周至少有一个晚上要陪他，每次我都是拼命想着和哥哥在一起的情形，尽量让自己热情一点，激烈一点。”紫笛说着说着，声音哽咽着。 又一个好姑娘断送掉了。刘立海却无能为力。而且连一句爱她的话都给不起，他还有什么资格去谈想她之类的伪假呢？ “小笛，好好保重自己。哥，真的很难过很难过，可我却无能为力。”刘立海的声音也有些不太一样，在紫笛耳朵里，她认为他是在哭，能让一个男人为自己哭，她就算知足而且也就幸福了。 “哥，别难过了。我会快快乐乐，开开心心地好好生活的。再说了，别的姑娘想要这样的机会还没有呢，不就是陪好一个老男人吗？没什么恐怖的事情，哥，真的没什么了。我现在完全可以自如地应对，你就好好地做官，做个大官，好官，我就开心了。”紫笛竟然反过来劝刘立海，劝得他更加无地自容着。 “嗯，小笛能这么想，我这个哥也就安心了。一定要好好学习，一定要学会去经营自己的人脉关系。另外要从他手里经营着资源，资源比他送你任何东西都强明白吗？而且他送的东西有时候是空的，假的，不可靠的。自己努力经营的一切者真正意义属于自己，这一点，你一定要记住了。”刘立海此时是真心如此劝紫笛的，他曾经傍上冷鸿雁也是如此想去经营的，他要了她的资源，人脉成就了他的现在。 “嗯。我会记住哥哥的话，哥哥，挂了，有人过来了。”紫笛说完就挂了电话，而刘立海拿着手机却是久久不肯放手。 第450章 帅 小琴进房间，见刘立海拿着手机发呆，不由问：“哥，又怎么啦？” 刘立海一惊，赶紧说：“没什么，没什么。” 小琴却也没客气，径直坐在了刘立海的床边，仿佛他们已经是很熟很熟的熟人。 刘立海没赶小琴走，而是任由她这么和自己如此近距离的坐着，他现在心情很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因为这样那样的规则性的存在，也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 “哥，说说吧，你一定有心事，说出来总比闷在心里好。再说了，你现在需要轻松地养伤，这样伤口才能恢复得好一些。”小琴倒像个大姐似的开导着刘立海。 “小琴，你还小，有些事你不懂，而且最好是什么都不要去弄懂。迷迷糊糊的一生比过于聪明的一生更快乐，至少我现在是这样认为的。特别是对于女人来说，稀里糊涂的一生肯定会幸福的一生，因为憨人有憨人的福。而且打拼事业是男人的事情，女人最好不要溶进来。”刘立海望着小琴那张还布满着儿童色彩的粉红脸蛋说着，不得不说小琴的这种粉嫩色的确有想要去抚摸一把的冲动，哪怕是刘立海这种年龄都有，何况是年龄大的男人呢？她如果继续呆在特护这一行，迟早会成为某个大叔或者老男人的猎物。一如紫笛，如果她没有那么甜的长相，如果她没有如此迷人的声音，她会成为柳柳如此下资本的猎物吗？会成为她孝敬郭大总管的礼物吗？所以说，女人过于漂亮有时候就是灾祸，可是这些，刘立海也不能对小琴直言吧。 “哥，男人都在说女人的事业就是嫁个好男人，可是你觉得现在的好男人在哪里呢？我的姐妹们都是靠着这样那样的关系进来的，她们嫁的人也就是普通过日子的人。我不想过她们的那种生活，可我也不想去依傍某个男人。从进卫校的那一天开始，我一直在努力地学习着各种技能，不敢打针的时候，强迫自己打，而且把自己的手当成练习的场所，一次次逼着自己睁着眼看自己打针，身上被我扎得乱七八糟的，但是我忍着，就是想有一天靠着自己的技术吃饭。可是没想到回自己的城市里做个护士，还得有这样那样的关系，没有关系的女孩，就得靠自己幸运地傍上了一个有权有钱的男人，这样才可以拿到这份工作，所以，真正有实力的护士或者医生，大多离开了家乡，去了很大的城市。因为在大城市这样的潜规则要少得多，我也想离开，可父母年龄大了，而且他们在四十岁才有了我，我得照顾他们。我们这一代独生子女，说是集父母所有的宠爱于一身，可在被宠爱的同时，所有的责任也都集于一身。 哥，有时候我其实更希望自己是个男人，至少可以真刀真枪地打拼着事业，为什么女人想要打拼一下事业，这么艰难呢？包括你都如此认为，何况其他的男人。就因为你们男人都认为天是你们的，得由你们顶着。你们不需要女人来顶，所以，女人就成了你们的玩物呢？”小琴说这些话时，眼睛的儿童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比成年人更多的忧郁。 刘立海这才发现自己看女人太过表面化了，一如他认为紫笛就是单纯的一个姑娘，就是一个需要爱情喂着的女人。可是她还是以最快的速度扑进了郭大管家的怀抱，说是柳柳逼的，如果她真心不愿意的话，她可以给他打电话，他没有能力完全帮她，可至少有能力阻止这件事往后拖延。可她没有给他打过电话，大约在她的脑海里，他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秘书吧。 现在如此孩子气的小琴居然说出了这么一番话，至少还是让刘立海很意外的，他其实真把小琴当成了一个小姑娘，可从她说的这一番话中，他才明白，她已经不再是个孩子，而且也做不了糊涂的一生。 刘立海更加难过起来，他直视着小琴，好半天不知道要说什么。作为他们这一批独立子女而言，小琴的责任也是他一直压着自己的责任，小琴眼中的潜规则对他来说太过小儿科，但是这样的小儿科如此遍及每个角落时，他还是为这些女孩们心疼着。至少他现在有一种好白菜都被猪拱过的悲凉感，尽管他占有了紫笛的第一次，从某种意义来说，他也加入了拱白菜的行列，可如此真实听到小琴讲这些时，他还是为他自己，为更多存在这样那样交易的规则而愤满着。 “小琴，你如果不想做个特护就回普通的病房做个护士吧。至少你辛辛苦苦练习打针的技术会服务到更多的人，至少你可以选个和你差不多的男人一起相夫教子地过一种简单的生活。虽然你不认可糊涂的一生对于女人来说是一种幸福，至少你也可以不必要卷入潜规则之中。我不想和你谈潜规则是因为，在我的眼里你还是个没有长大的姑娘，没必要过多地把不好的东西装进心里。心是个供我们装快乐的地方，装正能量的地方，装向往和理想的地方，而不是用来装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的，你说呢？”刘立海盯住了小琴，而且这个时候的他，没有半点再拿这个姑娘玩暧昧的想法。 刘立海的话一落，小琴却紧紧地回视着他，似乎他瞬间就成了一个不熟悉的人，而且还是一个十恶不作的大坏人似的。 “小琴，你别这么看我好吗？”刘立海被小琴看得不自在，目光移开了，而且如此说着。 “哥，我怎么越来越觉得你是个大大的好男人哟，而且越来越觉得我照顾你照顾对了，而且我如此良苦用心也用对了。”小琴竟然如此说着。 刘立海便有些不舒服了，原来他只是想拿小琴来暧昧着在医生的无聊日子，没想到这个在他眼里没心没肺的女孩居然一直在用心良苦地套住他，为的就是成为这家医院的一个正式护士。 刘立海便不想再说话，沉默地再一次拿起了手机。 小琴见刘立海这个样子，不由得问：“哥，我说错了吗？” “没。”刘立海闷闷地说了一个字，他现在发现他确实不懂女人了。 “哥，我肯定说错什么了。我对你真的是用心良苦的，所有的菜都是我亲自去菜场精选挑的最最新鲜的，而且你吃的米饭也是我爸跑到乡下农村家里特地买回来的。现在转基因的食品太多，你无法分清楚哪些是，哪些不是。为了选一种真正有机食品，真心需要用心良苦去做。我这么用心良苦照顾你，一是你看上去真的很帅，我知道我高攀不起你，可是能够把你装在梦里，能够替你打针换药，能够亲自为你准备这样那样的饭菜，甚至能够喂你吃着我准备的饭菜，我就觉得是一件很美的回忆，是一件值得我保留住的记忆。这样的记忆与你能否帮我无关，虽然我知道只要我用心良苦地照顾你，你最终肯定会帮我。但是在我照顾你的时候，我没想拿你做着交易，无论你说女人需要多糊涂，可真正糊涂的女人是没有未来，没有幸福可言的。现在不再是个女人只留在家里教夫相子的时代，我无意成为女强人，女汉子，可我需要照顾父母，需要承担你们男人身上的所有的责任，这份责任同样需我和你一样去打拼着。 我也知道，靠着潜规则我可以解决工作，可是潜规则只是在我们年轻的时候实用，年龄大的时候呢？我们就该等死吗？就该看着男人的脸色而生活吗？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宁愿不结婚，宁愿专心专意做个好护士，和父母相依为命。”小琴的话字字句句落入了刘立海的心里，他才知道自己误解了她。 “小琴，对不起。我刚才误解了你。”刘立海赶紧解释着。 “我哪句话让你误解了？”小琴笑了起来，这一笑，两个人之间仿佛有一种粘贴力，把她和他拉得很近，很近。 “我以为你说用心良苦对我是指潜规则什么的。”刘立海也笑了起来。 “哼，你们男人果然想的和女人不一样。我要是想潜规则，早傍大叔了。”小琴此时又没心没肺地笑着。“其实女人也好色的，你一来我就觉得你好帅啊，所以抢着照顾你。当然她们也乐意让我照顾，照顾人的事情，没几个愿意去做的。” “哈哈。看来长得帅也占尽了先机。”刘立海的心情一下子又开朗起来，和小琴玩笑着。 “当然了。你们男人喜欢长得漂亮的女人，而且走在街上，满眼看的都愿意是这类女人。难道就不允许我们女人也欣赏着长得帅气的男人吗？好色之心，人皆有之的。我们爱看韩剧，更多的就是里面有着这样那样的帅哥们，而且帅得那么地人品暴，让我们无限地向往。”玩笑一开，两个顿时都轻松起来。而且只要可以开玩笑，两个人之间就用不着那么虚假地装逼着。 被小琴如此一说，刘立海瞬间又觉得自己长得帅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了。 第451章 他还是拒绝不了她 因为刘立海和小琴彼此不需要再装着，端着，接下来的日子，他完完全全放松了，反而对小琴只有一种当妹妹看的感觉，没半点再想玩暧昧的心境了。这样一来，刘立海在不打点滴的时候，全心全意地把姚海东带给他的书看了一遍，特别是姚海东做笔记的地方，他会反复看，而且认真地想了又想。 作为一名要执政一方的领导，关于政策性经济性的种种文件，姚海东是如此地专注，可刘立海在这一方面却欠缺得多，所以这一课，他看来是一样要补上的。 当刘立海重新专注于书本知识时，才知道久违的阅读对他来说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那种与文字相伴而且相对来说很清静的日子，肯定在他的伤好后，不会再有。再说了，还有小琴如此精心和细致的照料，对于刘立海这个一直在伺候别人的人而言，被他人伺候的感觉很爽，特别是不再担心会出轨的时候，这样的伺候就是单纯的一种享受。 只是刘立海的这种享受没有持续几天，柳柳的电话还是追过来了，而且在他接电话的时候，柳柳说：“甜点，你猜我在哪里？” 刘立海一怔，很快就明白这个女人一定已经到了武州，极有可能就在医院的大门口，但是他不想如此回应柳柳，故意说：“柳姐，你在办公室里是吧？” “哈哈。”柳柳暴发出一种大笑，这一笑，刘立海更是确定了这个女人一定就在医院里。 果然，柳柳大笑之后说：“傻瓜，我就在医院门口，说吧，住几号病房？” 好在小琴不在病房里，对于柳柳的到来，刘立海此时还不需要那么去收着偷着，便把自己的房间号告诉了柳柳，接着就说：“柳姐，你先挂了，你自己上来。我赶紧给赵华良书记打个电话，让他来安排你考察实业基地的事情。” 刘立海说完就想挂电话，可柳柳急着阻止说：“别挂电话，我还有话说呢。等我上来说完事情，你再联系这里的领导也不迟，等我哈。”说完，她径直把手机给挂掉了。 刘立海很有些不爽，他不想和柳柳呆在一个空间里，可是他也没有折了，万一这个女人真有事情呢？毕竟这些天一直没有省城和姚海东们的消息，特别是肖主任在徐新华秘书长葬礼之后，竟然就没再给他打过一个电话，因为有冷姐姐和姚海东的叮嘱，也因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尽管他是答应过尽力帮助徐新书的爱人，是在她没有要求的时候，他旦然不会主动找上门去的。 所以，现在柳柳来了，刘立海哪怕不想单独和她在一起，还得忍着，甚至极有可能被她非礼着，想到这一点，他又有些酸然。因为紫笛，也因为小琴她们这些女孩的真实恐惧，对于他来说，他瞬息之间就能去理解和体会。因为只要和柳柳单独在一起，她肯定会有各种各样的亲密动作，这些动作如果是一个男人对某个女人所实施的话，女人也会如他自己一样不愿意却不得不接受着。 这样的一种感受，刘立海是极不爽快的。可是他上了柳柳这所贼船，而且在他一次次需要这个女人的时候，她都在伸手帮他，他现在下得来吗？如果柳柳不肯罢手的话，他能下来吗？ 上船时，刘立海被下了药，下船时，除非这个女人自己放手。 刘立海正在这么胡思乱想时，敲门声响了起来，这个女人来得真快啊，可他不得不说：“请进。” 刘立海的话一落，接着门被人推开了，柳柳果然如旋风一般地刮了进来，一进来，她果然又如风一般地直接吹到了刘立海的身边，甚至是肌肤之上。因为柳柳在进门时，随手就把门给锁上了，那一声锁门的声音，还是在刘立海的内心如同被人踩了一脚一般，猛然往下坠着，这种往下坠的感觉，真的很不舒服，但他又不明白这样的不舒服到底具体是缘于什么。 柳柳打扮得花枝招展，从上到下一身的粉嫩，如果不是刘立海知道她的年龄，她这一身的装扮再加上她的肌肤，绝对是看不出她的年龄来的。而且有一段日子没见过柳柳，感觉她怎么越来越年轻了呢？甚至是她又去整过容，就为了见他吗？ 这样的话，刘立海不敢去问，也不能去问。关于感情，这个女人就如一团火一样，总是烧得他难受。而柳柳此时已经扑了过来，一边坐在他的床边，一边捧着他的脸说：“别动，让姐好好看看，我的甜点瘦了没？吃了多少苦？” 刘立海便哭笑不得，这女人不让他给赵华良打电话，就为了来这一招吗？可是他却没办法拒绝，因为了被他睡过的女人，再次见面时，女人们都愿意这样去表示一种亲密。就算是一直不强迫他做什么的冷姐姐，也会在重逢时如此亲昵地对他。 柳柳一边捧着刘立海，一边如母亲般地从上到下地打量着他，她的目光真的是柔情如水，如果他不是厌倦与她在一起的日子，如果他能喜欢她的钱，这样的目光，这样和柔情其实应该是一种享受的。可在刘立海这里成了负担，成了他在内心不断往外冒一股声音，快点结束点这种单独相处的时间吧，快点结束吧。 因为柳柳浓浓的香水味道已经扑鼻而来，再加上她是对着刘立海的脸在说话，气息也一阵阵打在了他的脸上，他的身体又有一股被唤醒的冲击。这让他更加更加地尴尬着，也更加地想骂自己，明明是厌倦这个女人的，可是被她挑逗时，他又能被这样的挑逗唤醒着。 柳柳的目光礼注视光后，竟然在刘立海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张涂得如血一般艳丽的嘴巴贴了过来，他坐着，有一瞬间整个大脑是空白，整个身体也是僵直的。 刘立海没有动，甚至没有去推开柳柳，她的舌尖已经灵活地启开了他的嘴，而且如同饥饿了一天的婴儿，猛烈地吮吸着 接着，柳柳的鞋子也被她脱掉了，她径直骑在刘立海的身上，整个人处在他的怀抱之中，他不得不被动地搂住了，任由她疯一样的亲吻着他，而他在整个过程中，只是被动而又奇怪地任由身体变化再变化着 柳柳在疯一般亲着刘立海时，手却极不规矩地要往下探着，被他阻止了，他不可能让这个女人知道他的身体已经被她挑逗了起来，不可能让她笑话他，他其实也讨厌自己，明明是不喜欢这个女人，明明也是害怕这个女人的，结果每次被她一挑逗，每次都任由着不应该发生的事情发生着。 现在这个女人又要来这一招，如果刘立海身体的变化被她探到，指不定她会不会在这个病床上来个霸王强上弓呢。对于这个女人而言，她什么事都敢干，也干得出来的。 “别，别”刘立海不得不去推柳柳。 “甜点，甜点，想死姐姐了。”柳柳贴着刘立海的耳边说着，手却还是不规矩地乱摸着。 “姐，这可是医院啊。我的特护出去买东西去了，很快就会回来的。别，别这样，姐，被撞见了不好。而且说不定这个病房某个暗处装着摄相头，我们还是要注意一下影响是吧？”刘立海开口说话的时候，理性才回到自己的身上，而且一开口说话，一股被柳柳疯狂强行营造出来的暧昧被破坏掉了，这种被破坏对于柳柳来说，她是如此地不甘心，可她不得不从床上收回了自己的双腿，重新下了床，穿上了鞋子，整个过程，她没有说话，刘立海也没说话，但是尴尬的氛围还是升腾而起。 刘立海便有些盼望小琴此时回来敲门，至少可以让柳柳回归到正常状态之中。 “你是不是看上了这里的特护？这种高级病房的特护一个比一个天仙般地漂亮着，而且这些小丫头也一个比一个贼着，甜着，是不是被她们给哄上了？”柳柳没有继续坐在床边，而是回到了沙发上，而且脸上明显带着失落和生气。 “姐，我的伤口还没完全恢复过来，我哪里有精力去和小姑娘谈情说爱呢？再说了，这一段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你觉得我有心情谈情说爱吗？”刘立海望着柳柳反问着，而且他的表情是严肃的，没有说假话的样子，当然了，他也确实没有谈情说爱，虽然他动过这个心思，但最终还是没有放弃了小琴的投怀送抱，正因为如此，才让小琴对他在敬重的同时，特别用心地照顾着他。这一点，刘立海肯定感受得到。如果他睡了小琴，在照顾方面，她一定没有这种精心和细致，几个被睡过的女孩还会用心照顾别人呢？ “真的没有？”柳柳不相信地盯住了刘立海，而且她的目光是带刺的。 刘立海被盯得很不爽，可他不能不说话，如果不说话，两个人会更加压抑和尴尬的。 “真的没有。”刘立海象是做保证一般地说着，可他的话一落，门外响了起了敲门声，是小琴，她一边敲，一边喊：“哥，哥，你怎么把门锁上了呢？” 柳柳应声转向了门口，可她的脸色顿时阴沉着。 第452章 价值连城 刘立海见柳柳这个样子，愈加沉默着。但是他还是下床准备给小琴开门，结果柳柳抢在他面前，把开拉开了。 小琴本来以为是刘立海，没想到一位漂亮而又无比贵气的女人哗然一下子站在了她的面前，最最主要的是这位女人脸上明显是愤怒，她便很有些惊慌失措地看看这个女人，又看看站在她背后不远处的刘立海，顿时不知道是该进还是该退。 “小琴，你给柳总倒杯茶吧。”刘立海说话了，他这么一说，压抑的气氛立即冲淡了不少。 小琴赶紧装作给柳柳倒茶的样子，钻进了房间。而且立即烧水，找茶叶，找茶杯，虽然茶叶和茶杯她都知道放在哪个柜子里，可她装做在慢腾腾地找着。 而柳柳还站着，她还在生气之中。明明是很美好的独处，即被这个小年轻推开了，而且她的气还没消时，又被这个小丫头如此亲密地喊声给激发了，她感觉整颗心甚至是整个人都在分离，分离。她努力地压制着，她不断地告诉自己，别生气，不能生气，不能发作。 刘立海肯定知道柳柳在生气，不得不走到柳柳身边说：“柳姐，您请坐，让小琴给您倒水，我马上给赵书记打电话，我们一起去农业基地看看好吗？” 刘立海的话让柳柳更加生气，她很想冲着这个小年轻一顿暴吼，“去他妈的您啊，您啊的。老娘只想睡小嫩瓜，不想看什么基地。”但是她不能说，也无法说，除非她想彻彻底底地失去这个小年轻。 柳柳用了很大的定力才压住自己要暴发的情绪，这可是她最最难得的时候，在公司她啥时候想吼人时能这么忍住？可是为了这个小年轻，她不得不忍着，而且一次次替他去摆平事情，去圆他的想法。当然她没有亏钱，而且肯定会赚钱。可是赚钱对她来说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她需要的仅仅是这个小年轻的激情和爱情。现在，她这么激情四溢地奔他而来，没想到照顾他的是如此鲜嫩鲜嫩的小丫头，最最让她生气的是这个小丫头居然喊刘立海为哥，这种亲昵的程度，他和她之间仅仅是病人和特护吗？ 柳柳担心刘立海会被小护士迷住，结果还真是这样。可气的是这个小年轻还在小护士面前装着，演着，生气被小护士知道她和他之间早已睡过的事情。 “不用了。公司还有事情，我得赶回去。”柳柳有些赌气地说着。 刘立海知道柳柳很情绪化，但是总不能如此情绪化吧？再说了，他替她介绍的项目都是赚钱的项目，她应该高兴才对啊。怎么反而要这样呢？他便有些生气了，一言不发地往床边走着，准备上床躺着，任由这个女人离开他，回省城去。 小琴感觉这两个人好象在吵架，而且似乎有她的原因。隐约感觉这两个人关系非同一般，而且她偷眼看了一下刘立海，他明显也在生气，她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作为护着刘立海的她，还是开口说话了，她望着柳柳说：“柳总，再坐坐吧，尝尝我们武州的茶，刘哥一直想把我们武州的农产品推向市场，为了这个梦想，这一段他看了大量的资料，一直在勤奋学习着。我还是很担心他的身体的，您再劝劝，病了需要静养，不能太过劳累，也不能生气的。” 小琴的话显然是冲着柳柳说的，不过这次她称刘立海为刘哥，这倒让柳柳心情好受一些，而且小护士说的也对，刘立海是个病人，她怎么可以去刺激一个病人呢？虽然是外伤，可总归还是在养伤之中，这样的时候，她应该特别关心她才对的。这么一想，她又重新坐回了沙发，而且主动望着刘立海说：“你给赵书记打电话吧。” 柳柳自我找了台阶下，刘立海感觉好多了，当然内心还是很感谢小琴，替他和她解了围。于是，赶紧掏出手机，拨通了赵华良的电话，电话一通，赵华良主动问：“大秘，身体恢复得如何？这几天一直在忙着开会，没去看你。” “赵书记好。我的身体好得差不多了，想回省城去。”刘立海如此说了一句。 赵华良赶紧说：“这么快就回去，是不是特护照顾得不好？如果照顾不好，我们马上换人。” 刘立海没想到赵华良这么紧张，而且小琴正准备拿茶杯的手也停住了，他才知道，他现在不是一个说回省城就回省城去的人。而且他答应过赵华良，要替他介绍柳柳，柳柳没介绍，就提出要回省城，他不紧张才怪呢。看来是自己处理事情还是欠缺了方式，于是，赶紧说：“赵书记，特护照顾得很好，是我觉得打搅你们太多天了，不好意思再住下去。不过，赵书记，柳如英老总在我的病房里看我来了，今天能安排时间带她看看农业基地吗？” 刘立海的话一落，小琴惊讶地回头去看柳柳，对于柳如英这个名字，大约在江南的人都熟悉一二吧，她万万没想到这个站在自己眼前的女人就是江南富豪榜上的女土豪啊，顿时紧张而又惊异地插话：“您就是我们江南的富豪柳总啊，我太幸运了，亲睹了您如此美丽高雅的容颜，好想找您签个名，可以吗？” 小琴的话估计赵华良也听到了，因为本来是赵华良要说话的，对方却沉默着，而柳柳见小琴如此抬高自己，特别是在刘立海面如此抬自己，顿时无比热情地说：“小丫头的嘴真甜，没问题，姐送你一件签名的礼物。”说着，从包里掏出一条手链，往小琴眼前扬了扬。 因为刘立海没有说话，小琴以为是电话打完了，顿时又惊叫着说：“这手链好漂亮啊，可是这么贵重的签名礼物，我，我，我怎么好意思收呢？”那个样子完全象个小姑娘，看得柳柳一扬刚刚的怨气，哈哈大笑地说：“丫头，过来，拿着。你还要好好照顾刘秘书呢，这点礼物就一点小意思。” 小琴便去看刘立海，刘立海就笑着说：“小琴是个好姑娘，照顾我真的很精细和周到，是柳姐送的礼物，你就收着吧。” 这些话全部传进了赵华良的耳朵里，他才知道刘立海和柳如英之间一定是很熟悉的，没想到这个年纪轻轻的秘书，能量这么大。忍不住在手机另一端说：“大秘，我马上就过来。” 刘立海赶紧说：“好的，谢谢赵书记。” 刘立海这么一说，小琴吐了一下舌头说：“刘哥，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电话没打完。实在是柳总这个名字太让我们女生羡慕了，我在江南上大学时，宿舍的女生可经常八卦柳总的各种嗜好，从发型到衣服，我们谈得可多了。”有一段时间，柳如英溶入过时尚杂志业，她的大幅照片经常在时尚杂志上亮相着，柳柳可没想到竟然会在这样的场合下，被这个小姑娘如此抬高再抬着，如果是平时，她才不屑于这种抬高和巴结呢，只是今天的场景不同，而且刘立海给了她打击，现在被她吃过醋的女孩如此巴结和抬高，这样的感觉真心很爽，比她签下上千万的单子还要爽得多，所以，一下子，她对小琴立马就亲近了起来。那条刻着柳如英名字订制的手链，她竟然就眼睛不眨一下送给了小琴。 其实刘立海和小琴都不知道这条手链的价值，所以，当场谁也在乎这条手链，给礼物和收礼物的人都高高兴兴着，这让刘立海瞬间就轻松着，只要柳柳不针对小琴，而且不生气，他心里就安稳了。 刘立海哪里知道，等赵华良赶到病房里，他，柳柳和赵华良正在谈话时，小琴急匆匆地推门而入，几个人同时看住了她，她一下子紧张而又结巴地说：“对，对，对不起。” “怎么啦？小琴。”刘立海见小琴脸色不对，赶紧问了一句。 “你怎么就不敲门呢？”赵华良的语气很有些不高兴。 小琴当然认得这个武州的市委书记，更加紧张，而且脸色变得一片卡白，她才刚刚转正呢，如果这个市委书记一怒，是不是她又得被开除呢？急得就眼睛顿时往外涌了起来。 柳柳一见，赶紧站了起来，走到小琴身边说：“小丫头，怎么啦？有事慢慢说，别急。” 赵华良一见小琴这样，更加恼火，这小丫头也太丢武州人的面子了吧？但是他见刘立海和柳柳对她很客气，当然不好再发火，沉默地看着她。 小琴更加想哭了，但是她不得不拿出手链递给柳柳说：“枊总，我，我是来还这个，我才知道这个手链太贵了，实在是太贵了。对，对不起，我，我太不懂事了。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柳总，实在是对，对不起。” 小琴把这个手链拿到姐妹们面前显摆时，才知道这条手链一百多万啊，她吓得赶紧往病房跑，必须在柳柳走之前送回来。这么贵重的礼物，她哪里敢收啊。没想到，赵华良书记也在这里，所以一急再加上被市委书记一批，顿时就没忍住，一说话，眼睛哗啦一下，还是夺眶而去。 第453章 无底洞 柳柳见小琴哭了，越发开心极了。一百多万的手链对她来说算个屁啊，关键是她拿钱砸死了小琴，这是她要的效果。可她当然不能如此说，而是装好人地拉起小琴的手夸赞着说：“丫头，来，姐姐给你带上。”说着，极亲切地把手链戴在了小琴手腕上。 可是小琴却害怕极了，带着一双泪眼看着柳柳说：“柳，柳总，我，我不能要啊。这可是一百多万的啊，我一辈子也赚不了这么多钱，哪里敢要您这么贵重的礼物呢。” 小琴的话一落，赵华良和刘立海同时看住了柳柳，他们实在没想到这个女人出手如此之大方，特别是刘立海，他以为柳柳送给小琴的手链顶多也就万把块钱，哪里知道居然是一百多万啊，这个数字别说是小琴吃惊，他这个省委书记的秘书同样吃惊，同样不敢拿这么贵重的礼物。难道小琴脸色都吓变了，还好，她送回来了，证明这个小姑娘不是一个贪财的，也证明他向赵华良推荐的人不错。 其实赵华良和刘立海此时的目光，柳柳全看在眼里，但是她装成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一般，而是拉起了小琴的手，径直走到赵华良面前说：“赵书记，您看看，这小丫头很配这条手链的。而且戴在她手上，这手链的气质全部显现出来了。但是戴我手上，有点像个地摊货一样。所以，丫头，不要去管这条手链值多少钱，物有所配才对是不是赵书记？” 柳柳又把话转到了赵华良身上，刘立海已经听明白了柳柳话里有话的用意，估计赵华良也似乎听明白，因为他接过柳柳的话说：“丫头，既然柳总这么喜欢你，你就收下礼物先出去吧，我们还有事谈。”因为他也感觉到了，这个手链确实是太贵了。对于一个小护士而言，这样的礼物不被吓坏才怪呢。不过，同时，赵华良没想到柳柳出手如此大方，他得好好巴结着。再说了，这是刘立海介绍的老板，他当然得另眼高看一筹。 赵华良的话一落，小琴还是极为难地看着柳柳，因为实在是价值太贵了。这么贵重的东西，她怎么敢轻易接受呢？ 刘立海启先也没想到柳柳会如此对待小琴，尽管一百来万的对于柳柳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但是才见第一面的人，一下子接到如此贵重的礼物，放在谁身上，都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这不是等于天下掉肉饼的事情吗？这样的事情也只有梦中才可以体验一把，哪里敢在生活当中去奢望呢？可柳柳偏偏把这样的梦砸在了一个小姑娘头上，她不被吓坏才怪呢。 于是，刘立海望着小琴说：“小琴，既然柳姐那么喜欢你，愿意送给你礼物，你就收下吧。再说了，她不是已经认下了你这个妹妹吗？收姐姐的东西是应该的。她回省城的时候，你把家里的土特产之类送点给她带回去吃，记住这一份姐姐情谊就行，别太往心里去记较这个手链多少钱了。” 刘立海的话一落，柳柳赶紧说：“对的，对的。还是刘秘书聪明，我已经认下了你这个妹妹，姐姐的见面礼，就是姐姐的心意，与多少钱没关系，拿着，拿着。你送姐姐的食品，姐姐会带回去好好享受的。” 柳柳的态度更加亲近着小琴，可谁也不知道她此时的内心是想用钱拍死这个小丫头，让她自觉地远离刘立海，让她知难而退，更加她不敢也不能有任何非份之想。 柳柳的内心，屋子里的人都没去想。特别是小小琴，见刘立海这么说，柳柳也这么说，而且刘立海还给了她还人情的建议，这也是替她解围吧。 于是，小琴便地说：“枊总，不，柳，柳姐，我这就去准备一些土特产给你带回去好吗？有需要妹妹的地方，尽管说。” “好的，去吧。”柳柳亲切地拍了拍小琴的肩膀，小琴便一溜烟地走掉了，而柳柳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在内心又暗自发笑了一下。 小琴一走，赵华良就望着柳柳说：“柳总，看来您真和我们武州有缘份啊，一来就捡了一个妹妹，我们武州也就是您的娘家了，所以今天，这个娘家，您可一定要常回来看看。” 赵华良如此快速地攀亲戚的行为，在刘立海眼里不得不服啊。看来地方领导对于有资金可投的老板，怕都会想尽一切讨好和留住的态度吧。 “好啊，赵书记，只要武州人不嫌弃我，这里可就是我的第二个家乡了。”柳柳笑了起来。 “我们怎么会嫌弃柳总这么优秀的女神呢？不会，不会的。只是枊总，我们现在去看看农业基地好吗？”赵华良一边玩笑着，一边还是提出了他的用意。 柳柳没回应赵华良，把目光转向了刘立海，刘立海只得看着她，当然内心很有些紧张，他和她有了那层关系后，很多时候总是担心别人会从他们一言一行之中看出了什么。现在他的感觉就是这样，可是柳柳已经压下了小琴，而且心情刚刚好转，他可不敢再招惹她。 柳柳说：“刘秘书能一块去吗？” 刘立海一下子又感激地回望了一眼柳柳说：“我的伤口坐坐车问题不大，如果柳姐需要我去，我就去吧。” 赵华良赶紧说：“大秘一起去吧。” “好。”刘立海应了一声，便下床收拾了一下。外屋就留给了赵华良和柳柳在交流，他们有说有笑，似乎交流得相当好，一扫小琴带来的不愉快。当然了，柳柳在江湖上飘了这么多年，她肯定有能力去控制大的局面。 刘立海是如此想的。不过，他还是尽快收拾了一下，走进了外屋，几个人一起直奔农业基地。 在车上，柳柳问赵华良：“赵书记，如果我看中了你们的农业基地，我会整个拿下，而且直通省城的高速公路省里没资金给你们武州的话，我来投钱。” 柳柳的话一落，不仅是赵华良，连刘立海都傻了一般地看住了柳柳，这可是一笔极为宠大的投资数目，这女人到底有多少钱呢？刘立海发现她真是个无底洞一般，让他越来越看不清楚。 第454章 同坐一车 柳柳的话一落，赵华良赶紧说：“柳总有这样的想法真是太好了，我正为这事发愁呢。” “只是投资高速公路我需要控股。”柳柳在赵华良的话音一落之后，如此淡然地接了一句。 赵华良顿时就沉默着，刘立海也没想到柳柳原来心思这么深远。而在江南目前还没有哪条公路由民营企业控股的，这也是赵华良不敢接话的原因，他们是想修通高速公路，更想让他们的农产走向全国甚至全世界，可是相比这些而言，政策上的允许与不允许才是他们的重中之重，很多官员到了一定的程度是宁愿少干事或者不干事，干的事越多，越容易出错，不干事的领导肯定没错可出的。 因为大家的不讲话，车内突然变得很安静了，顿时空气就很有些压抑，刘立海为了打破这种压抑，接过柳柳的话说：“柳姐好大手笔啊，想开山僻地？” 刘立海是玩笑式的话，可柳柳却在他的话一落后说：“是。做什么就要敢于争取第一，没有争做第一的勇气，我有必要投资农产品吗？” 柳柳话里话外就是志在必得要拿下高速公路的控股权，当然了，如果政府没钱投资，让柳柳去投资的话，也是一件不错的举措，再说了，高速公路收取过路费的事情，很多地方早就有民营企业的介入。这在江南是争第一，但在全国不是第一例，借鉴一下外地的经验，说不定也是一件好事情的。这是刘立海这个时候想到的事情，但是他没有请示过郭宝鑫书记，当然不敢在车内应许什么。而赵华良就不敢去应许柳枊什么了，所以，一时间关于投资农产品的合作，还没到基地就产生了巨大的分岐。 赵华良又不接柳柳的话，刘立海只得接过她的话说：“柳姐，这样吧，我们先去看看基地，说不定你有兴趣的。再说了传统的有机农产品需要大力扶持，特别是在转基因泛滥成灾的时候，我们更应该为食品安全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你说呢？” 刘立海满怀热情地看着柳柳，生怕她提出要回省城，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这个牵线搭桥的人就会很尴尬的。而且，他是真心希望柳柳可以投资一下农业产品，给普通的老百姓们创造更多的财富。这对于他来说，还真与升迁政绩等一类无关。 柳柳不看刘立海，在病房时，她想和这个男生亲热着，可他冷淡自己，现在他想亲密时，她也得冷淡他。 车内一时间又陷入了沉默，而赵华良再要不开口说点什么的话，也有些说不过去的，他只得硬着头皮说：“柳总，先去看看基地，而且宝鑫书记说要让这样的农业基地发展推广，回头我找找宝鑫书记好吗？有的事情是需要慢慢谈的，是不是大秘？” 赵华良突然把话引向了刘立海，他就不得不说话了，他望着柳柳说：“柳姐，赵书记是真心让让武州的人民过得幸福一些，也真心想让武州更多的蔬菜走向江南，走向全国甚至全世界，这些想法是需要你们这些企业家大力支持的。至如高速公路的事情，慢慢商量好吗？反正也不急这一时半刻的，是不是，柳姐？” 刘立海此时的姿态倒是放得很低，这让柳柳又有一股扬眉吐气之感。哼，这个小年轻还是离不开她，还是需要她的支持和帮助吧？当然了，她也不是真的想为难赵华良，主要是她有心尝试一下进入高速公路的领域之中去，这可是个放长线钓大鱼的游戏。现在这两个人都给她台阶下，她当然会下的。 于是柳柳接过刘立海的话说：“我们现在不是去农业基地吗？你们想要打道回府吗？” 这样一来，车内的氛围顿时又活跃起来了，特别是赵华良，赶紧说：“对啊，我们去基地，就在基地吃饭，原始的农家饭菜，不知道柳总能否吃得惯？” “吃得惯，吃得惯。我老家以前在农村的，我们都是农民的后代，而且我很喜欢吃农村的饭菜，特别是土灶里烧出来的饭菜，好吃，想着就好吃。对了，赵书记这么一说，我现在就似乎闻到了香味。”说完，柳柳就笑了起来。 赵华良这才松了一口气，赶紧说：“我们先去吃饭，再看基地也不迟的。” 刘立海也松了一口气，这女人就是事多，一惊一闹的。当然他也清楚，这女人主要还是与他在置气，如果不是为了得到他，她可能不会来这么远看什么基地的，当然了，如果她野心大的话，从武州到江南的高速路，她可能早就想介入。那么，关于这件事，她对李高成省长提过没有？省里发生的一些事，李高成省长又对她提过没有？她一见他就往他身上扑，关于这些事，他还没来及得问。 刘立海正想着时，车子停下来了。赵华良望着柳柳说：“柳总，吃饭的山庄到了，我们先吃饭吧。” 柳柳也没客气，就推开了车门走了下来。接着是赵华良，最后是刘立海也走了下来，因为刘立海的伤口还没完全恢复，他走得有些慢，柳柳便说：“赵书记，我扶扶刘秘书，你们先去准备饭菜。” 赵华良本来想让司机去安排，本来想领着这个女老总好好看看农村山庄的情况，见她似乎注意全放到了刘立海身上，便知趣地和司机加快了脚步。 刘立海见柳柳支开了赵华良，顿时又开始紧张着，而且柳柳借照顾他为名，已经很自然地扶住了他，他要是再推辞的话，可能又会伤着这个女人，她要是真的一气之下回江南去了，他和她的关系极有可能会让赵华良误解的。 柳柳靠近了刘立海，又是一股高级香水味道扑鼻而来，他不由得吸了口气，柳柳便笑：“紧张了？” “是的。”刘立海也笑了起来。 “你也有怕的时候？”柳柳又笑。 “姐，你就别取笑我了，我什么时候不怕呢？你出手就是一条高速公路，如果我不好好工作，我连饭就没吃的呢。”刘立海开始装傻叫苦着。 “哼，你少装了。你差钱吗？如果真差钱，肯定你的第一反应是去我的公司上班而不是在政府上班，我开出了那么丰厚的年薪，你都不干，你就少叫苦连天的了。”柳柳尽管也在笑，可她已经贴住了刘立海，与其是她照顾他，不如说是她搂住了他。 “姐，我应该自己可以走，我慢慢走几步试试？”刘立海很有些不自然地说着。 “还是怕我。”柳柳的语气又有了情绪。 “不是的，不是的。我就是想试试走几步。”刘立海赶紧辩解着。 柳柳没再强迫刘立海，而是松开了他，独自一个人往前走着。刘立海怕她这么闹情绪让赵华良知道了，赶紧说：“姐，我，我还是不能用力，还是要你扶着走才行。” 柳柳站住了脚，等刘立海上来后，重新扶住了他说：“你啊，你啊，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满意呢？你可以替徐新华收拾着后事，可以替郭宝鑫挡着刀子，可以为那个小护士去辩解去安排工作，甚至还可以冒着危险救下了紫笛，怎么就不能对我好一点点呢？哪怕是一点点，我这个当姐的也满足了，知足了。你知道不知道啊，小傻瓜。” 柳柳开始抱怨着刘立海，她此时确实对这个小年轻有些怨意了。她待他如此之好，怎么老是有不平等的感觉呢？只是从她的嘴里听到紫笛的名字时，他本能地惊了一下，这个动作还是让柳柳感受到了，忍不住问：“你和小护士有一腿？” “没有，没有的。姐，你就别取笑我了，我这个样子，还能和谁有一腿呢？而且我敢吗？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打谁的意义呢。只是你提到了徐新华，我就心惊了一下。这件事，我一直没回到后续的事情，所以还是挺担心的。对了，姐，省里有什么风声没？”刘立海转得特别快，这种转换让柳柳也觉得很正常。对于刘立海这样的人来说，政治事件远远大于女人事件的。再说了，就她对小护士的观察，她和刘立海没睡过。 柳柳是过来人，她自我认为对女人的观察和了解是一流的。所以她相信刘立海一定是为了徐新华的事情，于是便说：“你这么一个英雄人物，当然会在省里引起风波和高度的关注。从来在风口浪尖上的人物，都会让人行注目礼的，特别是抱大树的人，这样的注目礼就更容易多一些，强烈一些。只是我很有些不理解的是，明明是仇人，你干嘛还要帮着徐新华料理后事呢？你就真的这么大度？关于这一点，李高成省长很有些不理解你的哟，当然了，那位差点成为你的岳父的孟大秘书长也不理解你。而我也不理解你，所以说，你这又是何苦呢？一件事得不到人家的理解和认同时，这件事就做得毫无意义和价值，明白吗？笨蛋，傻瓜。” 柳柳的话一落，刘立海还是吃了一惊，他满以为省里是风平浪静，怎么全对他不满意呢？他做错了吗？ 刘立海不得不沉思着。 第455章 志在必得 “我这样做又有什么不对呢？”刘立海望着柳柳问。 “很多事没有对与错，只有应该与不应该。”柳柳说着，借机往刘立海身边紧贴了一下，这让他不自觉甚至是下意识地往另一边闪了一下。 柳柳这回倒没生气，竟然“哈哈”大笑着，正想说什么，处远赵华良在招手，大约是饭菜都准备好了吧？再说了，在乡下这么广阔的地方，柳柳心情顿时空阔着，也兴奋着，也就不会去计较刘立海的回避。 “别吓着了，我们去吃饭。我只是告诉你，上面对你的为人处事是有异议的，你竟然认为自己做得对，就去做吧。我不理解你是因为你总在回避我，而找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对于政治上的事情，有时候就是派系之争，还真没谁对谁错，谁好谁坏。而我呢？个人感情方面我是偏向李高成省长的，因为我是他扶持起来的。而且关于高速公路的投建，我想他一定会支持的。外省有的方式，江南完全可以有。而且这也是利国利民的事情，这一点，我想郭宝鑫书记也会同意的。而且我这么做，一方面是我的野心，另一方面还是为你着想，没有你的提议，我跑这个破地方投资干什么呢？ 农业产品确实有市场，但是相对于房地产，相对于垄断产品市场来说，你认为我该投资哪一面呢？我只是一名商人，我不是慈善家。但是你想让我投资的事情，我都在尽量满足你，你想过为什么了吗？”柳柳问刘立海。 距离赵华良越来越近了，刘立海不知道如何回应柳柳的话，只好说：“我知道，我明白。我内心是很感激有你这样的一个姐姐的。” “哼，”柳柳冷哼了一下，松开了刘立海，快步朝着赵华良走去。 刘立海也没有再喊柳柳，这女人时时事事都在要挟他的感情。说来说去，不就是希望他对她热情一点，依恋一点，嘴甜一点吗？可是他现在已经不是当年的刘立海了，他的热情和嘴甜都在冷鸿雁身上费掉了，他还能有什么激情再重复一遍并不热爱的情感呢？不过，他还是在放慢了脚步，关于柳枊说的事情，他必须尽快汇报给郭宝鑫书记。 刘立海这次没通过姚海东，而是直接拨通了郭宝鑫书记的电话，他正在京江，而且这是他的最后一站，当然这些刘立海并不清楚。 电话一响，郭宝鑫就接了电话，这让刘立海又激动了一番，证明他在大书记心目中真的比较重要了，如果不重要的电话，他一般会让秘书去回应的。 郭宝鑫直接问刘立海：“有事吧？” “是的，大书记。”刘立海也直接回应了一下。 “说吧。”郭宝鑫很简洁。 刘立海便把柳柳来武州的事情，而且提出投资武州到江南的高速公路等等情况一五一十汇报给了郭宝鑫，郭宝鑫一听，淡淡地说了一句：“她还真是有钱啊。”说完，径直挂了电话。 刘立海便拿手机发傻，大书记这是什么意思呢？是支持还是不支持？ 刘立海就有些为难了。他满以为大书记会很高兴的，可他丢下这句话就让刘立海很有些想不明白了。这时，赵华良朝着他迎了过来，而且一边走，一边问：“大秘，需要我扶你吗？” “赵书记，”刘立海叫了一句。 赵华良便加快了脚步迎着刘立海走向，而柳柳见这两个人走到了一起，一转身直接进了农庄。 刘立海站着没动，等赵华良走近后才说：“我刚刚给大书记打了电话。” “他怎么说？”赵华良急切地盯住了刘立海。 “他说柳柳这女人真有钱啊。”刘立海重复了一下郭宝鑫的电话。 “宝鑫书记这话是什么意思呢？”赵华良也捉摸不透了。 “我也想不透。所以，赵书记，关于高速公路的事情，尽量不要再提了，等我弄清楚大书记的意思再说。”刘立海不得不对赵华良如此说着。 “好吧。”赵华良回应得很有些不大情愿，满以为来了一个财神爷，可是眼看到手的投资项目，怕又是泡汤了。 两个人商量好了后，刘立海和赵华良这才并排着走进了农庄。不得不说农庄的饭菜确实是好吃，因为刘立海的伤口还在恢复过程中，他没有喝酒，而柳柳也不想喝酒，她的兴趣全在土鸡汤上，好久没有喝过这么正综甚至是地道的鸡汤了，所以，她除了土鸡汤和几道小菜外，对酒水之类的实在是兴趣不大。 因为赵华良和刘立海约好了不提高速路的事情，柳柳的兴趣又在吃菜上面，整个过程都没人再提投资的事情。一顿饭下来倒是花的时间不是很长，而吃完饭后，柳柳一改不主动，不积极的态度，竟然茶水都不喝，要求马上去看看农业基地。 这倒是刘立海和赵华良都没想到的，因为大书记的态度不明朗，他们倒也没把投资的事情提到最为急迫的事情之上。但是柳柳要去看农业基地，他们也没说什么，于是一行人去了农业基地。 一到农业基地，柳柳竟然兴奋地说：“哇，这么美丽的菜园，我好喜欢啊。这样吧，赵书记，咱们也不再转弯拐角地谈什么条件不条件的了，无论你们开什么条件，我决定来这里投资，因为我实在喜欢这些菜地了，好久没来过菜园，没想到这方方块块布置得如此优美，如此有生命力和新鲜力。” 柳柳这么爽快，这倒是赵华良和刘立海意料之外的。赵华良看了一眼刘立海，刘立海明白他的意思，是想让他提提高速公路的事情。 刘立海本来没想这么急去谈投资的事，可柳柳似乎急了起来，他不得不望着柳柳说：“柳姐，投资这里的农产品是没问题的。只是高速公路的事情，还需要慢慢协商。” “郭宝鑫书记不同意是吧？”柳柳开门见山地望着刘立海问。 “没有，没有。”刘立海急着辩解着，他越这样，柳柳越感觉一定是郭宝鑫书记说了什么，不由得接过刘立海的话说：“我想做的事情，好象从来没有做不成功的。这事，你和赵书记不要管了，我自己搞定。” 柳柳的话一落，赵华良怔住了。这女人口气好大啊，江南的一把手她都没放在眼里，证明她背后的力量极为巨大。一想到这一点，赵华良脸上堆满了笑，接过柳柳的话说：“柳总好气魄，果真百闻不如一见，女中豪杰，女中豪杰啊，佩服，佩服。” 而刘立海不敢说话，因为柳柳这么一说，证明无论是郭宝鑫答应还是不答应，她都要插手高速公路的控股，而且她会让紫笛去找郭大总管的。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嘛。一想到紫笛又得为了这笔交易而献出自己时，刘立海的心里比吞吃苍蝇还难受。 刘立海正想着，柳柳又说话了，这次是望着他说的，而且直接喊了他的名字：“刘大秘书，你觉得呢？” 这话问得让刘立海极为尴尬，他能说什么呢？说郭宝鑫书记决策不对，还是也夸她是女中豪杰呢？再说了，他现在也没弄清楚大书记的用意，还不知道是不是在大书记心目中已经有了投资高速公路的对象呢。如果真是这样，他不是弄巧成拙了吗？而且大书记肯定也会怪罪于他的，让他安心养伤，他却偏偏要做什么好人，替赵华良揽这些事干什么呢？ 现在面对柳柳的追问，刘立海不得不说话了，不过，他望着赵华良说：“这样吧，赵书记，关于武州的事情，你和柳柳具体谈。我不过就是一个介绍人，剩下的事情，成与不成，我不便于多说什么。” 刘立海这话是对着赵华良说的，但是话里话外也回应了柳柳有意的追问。 “大秘，谢谢你了。”赵华良客气了一下，也算是替刘立海解围吧。 而柳柳又极为不满意刘立海的态度，便说了一句：“你们等我一下。”说着，一个人独自往更远的地方走去。 刘立海看着柳柳的背影时，又生出极为不好的感觉。说来说去，对于自己睡过的紫笛，他内心还是舍不得的。不管怎么说，他对紫笛谈不上热爱，但是总归是自己的一个女人之一，却因为他的提议，又是让紫笛去讨好着郭友太，这一点，实在是极为不爽。 而赵华良哪里知道这些事情啊，一脸兴奋地望着刘立海说：“柳总的能量很大，一定很大。而且她志在必得，我看这事她好象十拿九稳。” 赵华良的话一落，柳柳已经转身往这边走了过来，刘立海便不再说话，因为他清楚如果郭大总管指示的话，郭宝鑫的坚持是没有意义的。这必要不是什么原则的东西，谁投资不是投资呢？而且这不是江南省的首创，别的城市这样的例子已经很多了。看来自己搬砖打了自己的脚，而且打得还不轻。 柳柳一走近赵华良和刘立海时，望着他们笑了笑说：“我们回去吧。” 赵华良一怔，同时很有些失望着看着柳柳。 刘立海也一怔，不过，他同时纳闷起来，这女人又在玩什么把戏呢？他不得不想着。 第456章 找着理由离开 上车后，柳柳也没多说什么，因为郭宝鑫书记没有表态，赵华良和刘立海都没敢再提投资的事情，直到车子到了武州市区，柳柳让赵华良先回去，她去看看小琴，呆会儿就回省城去。 赵华良便和司机一起先走了，柳柳就和刘立海一起回到了医院。 一回病房，刘立海就要给小琴打电话被柳柳阻止住了，她望着他说：“放心，我不会要你陪我的，我有事要说。” 刘立海被柳柳这么一说，顿时就有些尴尬，不过很想恢复了正常，望着柳柳说：“柳姐，你又在想什么呢？” “我没想什么，但是我要做的事情，肯定就会去做。至如高速公路控股的事情，你就不要再管了，管不了就别管。自然会有人去管的，有时候，你总在超位处理一些事情，你明白吗？”柳柳突然望住了刘立海。 刘立海便更加确信柳柳一定给紫笛打过电话，或者她直接给郭大管家打过电话。无论是哪一个电话，这事几乎是一锤定音了，只是郭宝鑫书记会如何去想呢？他急切需要柳柳离开他，他得把这事汇报给大书记。 柳柳偏偏不提要走的话，又望着刘立海问：“不想知道紫笛的事情吗？” “紫笛怎么啦？”刘立海惊讶地问了一句。 “她在北京。”柳柳说了一句。 刘立海“哦”了一下，装作刚刚知道的。而且他看住了柳柳，想等后面的话，可她偏不往下说紫笛，而是说：“我回省城后会把投资高速公路的事情向李高成省长谈谈的，但是郭宝鑫书记如果不找你问什么的话，你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刘立海点了点头，可内心已经不平静了。这事越扯越复杂，如果不向郭宝鑫书记解释清楚，很容易产生误解了。 刘立海点完头后，又不说话，他想逼着柳柳早点走，再说了，他也确实有些事。 “你跟着我一起回省城去吧。”柳柳没再谈投资的事情，而是望着刘立海问。 “我现在也没办法回省城去啊。再说了，小琴照顾人很周到，我还是在这里完全恢复再回去吧。”刘立海说的是实际话，回省城容易，关键是谁照顾他呢？ “你可以住到我家去，照顾你的人会少吗？”柳柳深切地看住了刘立海。 “我就呆在这里吧，再说了大书记没回省城，我提前回省城去，难免会产生这样那样的追问。这个时候，我最好是回避，等省里风平浪静再回去也不迟。不过，我还是很感谢柳姐，总在替我分忧。”刘立海尽量让自己带着感情地说着。 “你为什么总要躲着我呢？”柳柳不甘心地问了一句。 “柳姐，你也说了，省里这么复杂，我回去干什么呢？”刘立海无奈地接着柳柳的话说。 “我是让你回我家养伤，没说让你回单位去。再说了，你住我家也没人知道啊。”柳柳还在劝说刘立海。 “柳姐，谢谢你了。我真的不能跟着你回去，而且我这样住在你家也不适合的。”刘立海还是拒绝着。 “如果你的心上人要回省城呢？”柳柳直视着刘立海。 柳柳的话一落，刘立海怔了一下，但是他没说话。他的心上人是指孙小木吗？她要回省城？这个时候回省城是探亲的吗？ 刘立海的大脑里一下子就冒出了这么多的问题，同时孙小木那一头瀑布似的黑头又失进了他的大脑里，他发现哪怕是在柳柳面前，被人提起孙小木时，他还是那么那么地想念她。 “她要回来，据说是养胎。她怀孕了。”柳柳又说着。 “你说的是孙小木吗？”刘立海还是忍不住地问了一句，但同时他又想到了紫笛，难道柳柳知道他和紫笛的关系？是紫笛怀孕了？可他断然是不敢说紫笛的名字，只敢说孙小木。因为他和孙小木的关系已经是公开的秘密的，再说了他能在承认自己爱她。哪怕是在冷鸿雁面前，他也能承认这个存在着的事实。 “除了她，还有谁是你的心上人呢？”柳柳望着刘立海反问着。 “她怀孩子了？她真的怀上了刘家的孩子？她怎么真的就愿意了呢？”刘立海一连串问了几个问题，似乎是问柳柳，也似乎是在问自己。 “这个我也不大清楚，你想回省城去吗？我愿意在我家接待孙小木的到来。”柳柳突然就如此大度着，而且大度得让刘立海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 刘立海没说话，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想回去吗？有事需要你们面对面沟通和交流的。”柳柳似乎成了拉皮条的，这更让刘立海奇怪，这个女人到底在玩什么呢？可他还是想见见孙小木，他得亲自问问她，真的就愿意替刘家传综接代吗？ “我想想好吗？”刘立海坐在沙发上，抱住了自己的头。 柳柳看了看这个小年轻，心竟然痛了一下。他不是不会爱，不是不知道爱，而是他的内心一直装着孙小木，这个已经怀上刘家后代的活守寡的女人。 柳柳没再说话，而是默默看着刘立海，一分钟过去了，又一分钟过去了。刘立海始终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似乎什么都在想，又似乎大脑已经是一片空白。 “我打电话问问她。”刘立海似乎下了某种决心似的，松开了抱着的头，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你觉得这个时候打电话合适吗？万一她公婆或者公公在旁边呢？她现在可是重点保护的对象。”柳柳很轻描淡写地说着。 刘立海听柳柳如此说，不由得又把手机塞回了口袋。而且他开始犹豫起来，回到柳柳的家中，如果她真能接孙小木到她家的话，很多话他可以直接问孙小木了。他实在无法接受孙小木就真的这么成了刘家的挂名媳妇吗？她真要这么一生了结自己呢？终老于刘家吗？ 柳柳一看到刘立海这样，就知道他心动了。于是又说：“需要我找老赵谈谈吗？我来找理由让你离开武州。” 刘立海没说话，柳柳便想着这是他的默认。于是，她果断地拨通了赵华良的电话，电话一通，赵华良在里面热情地问：“柳总好，已经离开了武州吗？” “赵书记好。我还在刘秘书房间里。是这样的，我突然想起来了，明天有个老中医来我的会所讲养生之道，我觉得刘秘书有必要让这位老中医看看，调理一下。所以，我今天先把他带回省城去。如果老中医认为问题不大，就不再回武州。如果还有什么问题，我让司机送刘秘书回武州继续养伤，您说这样的安排可吗？”柳柳和盘端出了自己的想法，可谓是用心良苦啊。 “柳总这么关心刘秘书的身体，真让人感动。那就拜托柳总把刘秘书照顾好，赵某在这里谢谢柳总了。”赵华良在手机另一端很热情也很客气地说着。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刘立海赶紧示意柳柳把手机给他，柳柳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机递给了刘立海，他马上对着手机说：“赵书记是我，小刘。” 手机一下子换了对象，把赵华良都搞蒙了，这两个人在玩什么呢？不过，他笑了笑说：“柳总这么关心刘秘书，真是让人羡慕啊。” 刘立海生怕赵华良误解，赶紧辩解说：“柳姐说有个老专家从外地请到了省城，我其实觉得没必要再看什么专家的，外伤嘛，养养就会好起来的，我哪里有那么娇气和金贵呢？不过，我也该回省城去了，在武州打搅了你们这么久，谢谢了。有机会去省城，我请赵书记喝一杯，感谢相救之恩。” 赵华良赶紧说：“大秘不要把救不救的事情放在心上，那是我应该做的。柳总如此关心你的身体，还是听她的吧，看看没错的。” “嗯，那我这就向赵书记辞别了。”刘立海赶紧顺着台阶下，不过在内心不得不服柳柳这个女人的转变速度，这么快找到了让他离开武州的理由，而且这个理由还是很能立得住脚的。 “那后会有期了，我就不再过去送你了，你们一路平安，一路顺风啊。”赵华良客气这些后，刘立海也客气了一句后，各自便挂了电话。 电话一挂，刘立海望着柳柳笑了一下，便说：“给小琴辞行一下吧。” “需要我回避吗？”柳柳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着。 “我和小琴真没什么的。你没必要这样的。”刘立海没笑。 “好好，我相信你。”柳柳笑了起来。 刘立海便拨通了小琴的电话，电话一通，小琴就问：“刘哥，你和柳姐回来了吗？” “我们在病房里，不过，小琴，我今天和柳姐一起回省城去，不再回来了，你到病房来一下吧。”刘立海说着。 “你这么快就要走？是不是省城出什么事了？”小琴紧张地问着。 “没，没有。你别担心了。你到病房来一趟吧，我们交接一下后，我就走。”刘立海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刘立海的电话刚挂，手机就响了起来，因为完全没防备，而且也因为号码竟然是郭宝鑫书记的电话，他顿时还是惊出了一身汗，按接听键的手颤抖起来 第457章 意外 “大，大书记好。”刘立海的声音还是有些不自然。 郭宝鑫书记见刘立海的声音有些不同，便直接问了一句：“柳如英和你在一起？” 刘立海一惊，不过很快便说：“是的。” “那你告诉她，有些事是可以商量的，在没有商量的情况，直接越位不是什么好事。”郭宝鑫说完，径直把手机挂掉了。 刘立海的脸就顿时变得一片卡白，就在这个时候，小琴走进了病房，一见刘立海的脸色不对，紧张地问：“刘哥，怎么啦？到底发生了什么？” 柳柳也有些不明白地盯住了刘立海，郭宝鑫到底说了什么呢？把这个小年轻吓成这样？ “没，没什么。”刘立海越想不紧张，越是紧张着。 柳柳似乎明白了什么，她没问刘立海，而是望着小琴说：“小琴，明白我们公司请了一个老中医请养生课，想让老中医对刘秘书全面诊断一下，所以，我们现在就回省城去了。你的土特产我就收下了，有时间去省城玩，我这个当姐的一定好好招待你。” 小琴见柳柳没事一样，而且还让她去省里玩，便想想肯定没什么事吧。就回望着柳柳说：“谢谢柳姐。只是总感觉柳姐的礼物实在是太贵了，很有些过意不去。” “没事，你喜欢就好。”柳柳淡淡地说着。 刘立海这才让自己彻底平静下来，望着小琴说：“小琴，谢谢你这一段对我的照顾，到省城了，支言一声，我这个当哥也一定会好好招待你。” 小琴一边点头，一边却有泪往下滴着，刘立海一见，赶紧说：“你怎么啦？我没事的，刚刚是工作上有些矛盾，你好好的哭什么呢？” “我，我舍不得你们走。”小琴结巴着说。 柳柳便走过去，抚摸了一下小琴的头说：“舍不得刘哥是吧？那就多去省城看看他。”柳柳这话没有吃醋和说反话的意思，这倒让刘立海有些意外，这女人现在彻底认定他和小琴没事吧。不过他就这么走掉了，还是很有些遗憾，差点就要和这个小姑娘玩了一段暧昧，如果再深一点的话，或许这个姑娘的第一次一如紫笛一般给了他，可最终还是忍住了。现在，他就要离开，与她更是无缘再相聚的。 “嗯，我会去你们的。”小琴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好吧，我们走。”柳柳提出要走。 刘立海点了点头，小琴一直把他们送出了医院，而且恋恋不舍地看着他们，直到车子驶出老远，刘立海回头看时，还能发现小琴站在原地注视着他们回省城的方向。 “这姑娘挺实诚的。”柳柳说了一句。 “是的。”刘立海应了一句。 “你不大打算给我解释一下吗？”柳柳直接问刘立海。 “你刚才给谁打电话了？”刘立海也没想再绕弯子，直接望着柳柳问。 “原来是这样的啊。郭宝鑫被批了是吧？”柳柳没直接问刘立海，而是有些幸灾乐祸地说着。 “你怎么可以这样呢？”刘立海生气了，郭宝鑫说的话很有些重，看来他一定误解了自己。 “我怎么就不可以这样呢？别的省份早有民营企业控股高速公路，怎么到了江南就行不通呢？我是真心想投资武州的农业基地，真心喜欢他们的食品，也是真心希望把这么好的天然绿色食品送进更多人的餐桌，难道我错了吗？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吗？你不是说有了权力后，一定要执政为民吗？怎么现在就责备起我来了呢？”柳柳盯住刘立海，一连串地反问。 刘立海被问住了。是啊，是他要柳柳去武州投资，现在人家要投资了，他怎么就反而责怪起她来了呢？只是郭宝鑫这一块他怎么解释呢？ “你让我如何向大书记解释呢？”刘立海急了。 “不需要解释。”柳柳无所谓地说着。 “你”刘立海欲言又止。 “别想这些了。郭宝鑫不会再追究你什么的，你就安心和你的心上人见面吧。”柳柳说着，不再看刘立海，而是掏出了手机。 但柳柳并没打电话，而是埋头玩起了手机，或许在发信息，或者在玩上网。反正刘立海也懒得再和她说话，把目光投向了车窗外。 直到车子驶进柳柳家的别墅区时，柳柳这才主动地望着刘立海说：“想通了吗？我们下车吧。” 刘立海“嗯”了一下，跟在柳柳身后下了车。当他和柳柳走进客厅时，他顿时差点惊了起来，孙小木居然坐在客厅里。 刘立海被怔住了，孙小木却笑了笑说：“刘帅好。”并且同时把手伸向了刘立海，他不得不像征性地握了握孙小木的手，很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柳柳似乎很能理解这一对情人相见，冲着孙小木说：“小木，你坐，我去给你们弄些吃的和喝的来。”说着，径直向厨房走去。 其实柳柳家多的是佣人，完全不需要她准备什么。她这么做还真心难为她了，一个真正想尽各种方法占有刘立海的女人，却在自己的家里安排着他和孙小木的相处，这让刘立海很有些怪怪的感觉。 “你什么时候回来？”刘立海主动问着孙小木。 “昨天回来的。”孙小木简单地应了一句，目光却紧紧地盯住了刘立海，盯着他极难为情地垂下了头。 “你就不问问我回来干什么吗？”孙小木问刘立海。 “你不是回来养身体的吗？”刘立海不大好意思说出孙小木怀上孩子的事情。 “你知道了？”孙小木无所谓地问。 “是。”刘立海点了点头，却不知道接下去再怎么说。是啊，原以为会相爱一生的人，原以为可以和孙小木一起夫妻到百头的一对，现在怀上了别的男人的孩子，这让他想想就很不是滋味。 “身体恢复了吗？”孙小木又问。 在睡过的女人家里，和自己的心上人见面，这种感觉，刘立海怎么越想越尴尬呢？满以为见了面一定有很多话要说要问，现在怎么又感觉如此陌生呢？才多久没见面了？怎么会这样呢？ 孙小木见刘立海不说话，便站了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我们出去转转吧。” 大约孙小木看见了刘立海的不自在，主动往外走着。 刘立海跟在孙小木身后也往外走着。到了柳柳家的院子里，他感觉自在多了，便笑了笑说：“没想到在这里见面了。” “是不是很有些尴尬呢？”孙小木善解人意地望着刘立海问着。她越这样，刘立海反而越是窘迫着。 孙小木见刘立海不说话，便说了一句：“你们的事我知道。不过，我是回来投资的。武州到江南的高速公路其实是我要控股，当然得以柳姐公司出面去签下这份合同。听说郭宝鑫书记不是很愿意，但是这是刘家欠我的，他们说了，只要我怀上刘家的种，我爸的位置由他自己选，我呢？可以转入商海之中。 这次回江南就是想跟着柳姐进入商海之中，我迟早要独立经营的。等我的公司壮大后，你会来我的公司发展吗？”孙小木殷切地看住了刘立海。 怎么会是这样的呢？刘立海太意外了。而且以前从来不愿意与金钱打交道的孙小木，怎么一动手就是如此大手笔呢？当然她身后站着刘家，可她怎么又和柳柳搅到一起了呢？ 刘立海有很多的问题要问孙小木，一时间又不知道从何问起。 “你会来我的公司吗？”孙小木又问了一句。 “你认为我会去吗？”刘立海反问着孙小木。 “你不会。但是我渴望你可以改变主意，我也愿意等着这一天。”孙小木似乎极有信心地说着。 “你现在是刘家的儿媳妇，你认为我去你的公司合适吗？”刘立海带着情绪地说了一句。 “总有一天，你会认为是合适的。对了，关于投资高速公司的事情，你最好和郭宝鑫书记解释清楚，确实是柳姐给郭叔叔打过电话，这样的话，你就可以拣开自己的脚，免得夹在中间为难。”孙小木说来说去，还是愿意站在刘立海的立场上去想。虽然她为刘立海设计了后路，可至少目前，这个男人还是会留在官场之中的。 “我这就给大书记讲清楚。”说着，刘立海掏出手机就要给郭宝鑫书记打电话，被孙小木拦住了，她说了一句：“有的事情是急不得的，找机会再解释，你这么专程解释反而有些画蛇添足的嫌疑。再说了，等郭宝鑫回省里来后，人事方面也会有变动，等人事变动定下来再解释也不迟的。我虽然是回来投资的，但是我更希望看到是你的安全，健康和平安。” 刘立海没想到孙小木还在担心自己，也还在关心自己，一时又百感交集着。不过，孙小木说得有道理，既然郭宝鑫书记已经知道了柳柳越权找了郭大管家，等他回省城再解释也不迟的。于是，刘立海便收起了手机，望着孙小木问：“你这么做快乐吗？” 这话问得让孙小木很有些尴尬，不由很快她笑了起来，迎着刘立海的目光说：“你这么在官场左右逢源着，你快乐吗？” 刘立海一时语塞。 第458章 吵架 “算了，我们别这样说话好吗？”孙小木转弯了。 刘立海一边点头，一边说：“是啊，我们好不容易相见了，说点高兴的事情好吗？” 刘立海不提高兴的事时，孙小木还好想一点，可他一提这个词，孙小木就很有些不舒服，忍不住损了他一句：“你认为什么才该是高兴的呢？步步高升？” “小木，”刘立海不想和孙小木吵架，好不容易才见一面，他压住了一切的不舒服，深情地望着孙小木叫着。 孙小木的目光和刘立海撞到了一起，这两个经历如此之多的恋人，目光这么一撞，顿时又撞出了火花，至少在孙小木这里是这样的，她朝思梦想的男人就站在眼前，她念过想过每分每秒的男人就在眼前，她干嘛还要拿话去伤他呢？他哪里做错了？她的父亲不是也在想着步步高升吗？几个男人不愿意步步高升着呢？她牺牲了这么多，不就是渴望着父亲和这个男人能步步高升吗？怎么现在又要去嘲讯他呢？ “嗯。”孙小木无比温柔地应了一句，她的眼里顿时流出的全部是柔情和感情。 刘立海没有收回自己的目光，两个人的目光顿时纠结到了一起，谁也不想让开，谁也不想收回。 似乎是一个世纪那么久，似乎是如一秒钟那么短。无论时间在这一刻是如何流动的，刘立海都希望这一瞬间是静止的，是永久的，也是无限美好的。 可是往往最好的东西总那般速朽着。就在两个人充满情感地对望时，柳柳不知道什么走近了，她笑着说：“你们谈得如何？” 孙小木迅速收回了目光，刘立海也赶紧装作看到了柳柳，接过她的话说：“柳姐来了。” “小木，你现在是有身孕在身的人，回屋吃点东西吧。”柳柳关切地望着孙小木说。 尽管刘立海知道孙小木怀了孩子，可当柳柳说出她是有身孕的人时，他还是极为不舒服，一个人闷闷不乐地转身往柳柳家的大客厅走去。 柳柳和孙小木跟在刘立海身后也往客厅里走去，一边走，孙小木一边说：“不就是怀个孩子吗？还不如那么娇贵吧。” “那不行，你现在怀的可是刘部长家里的种，万一有个什么闪失，我可没办法对郭管家交待。”柳柳说着的时候，亲热地挽住了孙小木的手臂，仿佛她们是多年的朋友，姐妹一般。 “你们以前认识吗？”刘立海回过头，闷闷地问了一句。 “我们在北京经常见面的。”柳柳笑了起来。 柳柳这个女人真是奇怪啊，她怎么会和孙小木搅到一起呢？最让刘立海没想到的是孙小木怎么会接受柳柳呢？特别是知道他和她之间有过那种情感的时候，她怎么就可以成为柳柳的朋友呢？上次他去北京的时候，就感觉孙小木变了，现在发现上次去北京不是他的错觉，是孙小木真的变了，确实是变了。 刘立海便“呵呵”地干笑了一下，不再说话地径直走进了客厅。到了客厅后，才发现茶叽上摆满了小吃，还有红枣桂圆茶，显然这些全部是针对孙小木怀孩子而来。 刘立海没再说话，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柳柳扶着孙小木也坐了下来，并且对刘立海说：“你照顾好小木啊，我上楼给她拿个外套，别着凉了。”说着，柳柳径直往楼上走去。 柳柳一走，刘立海忍不住了，就望着孙小木说：“你为什么明知是火坑还要往下跳呢？” “因为我需要你们步步高升。”孙小木竟然毫不掩视地望着刘立海说着，说得他又尴尬起来。 “小木，除了这样，难道就没有别的方法吗？你真愿意成为刘家传综接代的名义媳妇吗？真愿意守活寡吗？而且你如此年轻，真要这么去做吗？没有其他的选择吗？”刘立海一下子问了一堆的问题。 “你想高升吗？”孙小木没回应刘立海的问题，而是直接盯住了他。 “我想高升。但是我不想你这样去牺牲掉自己。”刘立海高升与孙小木又有什么直接关系呢？尽管她曾经帮过他不少，可现在他已经是郭宝鑫书记的秘书了，他还能指望孙小木能做什么呢？ “我对你说我在牺牲自己吗？如果哪天我需要你到我公司帮我，你要愿意来，我不是就没有牺牲掉自己吗？”孙小木又提到了这个问题。 “小木，你知道我喜欢在官场上打拼，而且我打拼到了这一步，我不想放弃的。我连柳姐的公司都不愿意去，我去你的公司干什么呢？”刘立海不想再隐瞒自己的想法，而且他也不能去隐瞒自己的想法。 “你一点也不肯帮我吗？”孙小木说。 “我帮不了你啊。除了生意，其他的事情，我愿意答应你。”刘立海不得不让步着。 “其他还有什么事呢？我不混官场，再说了我要是混官场，也比你有靠山，我需要你帮助我吗？我只是假如一下，万一你哪天厌倦了官场，就来我的公司吧。”孙小木似乎已经铁定了要和柳柳一起开公司。 “小木，你真要死心和刘家一起生活的话，在北京找个机关工作不好吗？生意真不是你想象中那么容易和简直，再说了刘景明家也不缺钱啊，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呢？”刘立海急了，他压根不希望孙小木混进商场去。她那么清高的一个，她那么喜欢拍老房子的一个人，为什么不在工作之余，拍拍北京的旧房子呢？北京那么多古建筑，她为什么就只字不提拍照片的事情呢？ “打住。我今天来不是听你的建议或者听这些反对的话语的，如果你不想看到我，你就走吧。”孙小木竟然亳不客气地赶刘立海走。 刘立海难过极了，孙小木以前可不会如此对他的，难道一怀上刘家的种，她就真的事事处处维护起刘家了吗？ “小木，我是为你好。”刘立海急了。 “一个口口声声想步步高升的人，我能相信他会为我好吗？我爸都没有认真为我想过，你凭什么如此肯定地说是为我好吗？”孙小木生气了。 “小木，我是真的为你心疼。”刘立海不想吵架，而且他如此放不下的女孩，怀上了别的男人的孩子不说，怎么就变得说不通，道不明了呢？ “刘帅，打住。我今天来不是和你谈情感的，而是谈交易的。”孙小木竟然一点感动的表情都没有，反而冷冰冰地说着。 刘立海失望极了。刚刚在门外彼此深情对望的一幕难道从来没发生过？难道是他的错觉？ “你怀上刘家的种不说，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呢？”刘立海的语气极为不好。 “你是决定要吵架吗？或者是决定要和我私奔吗？”孙小木冷冷地看着刘立海问着。 “看来我们今天这一面不应该见。”刘立海说完，就要往外走。 “站住。”孙小木用命令的口气让刘立海不要走。 刘立海越发不舒服，这个孙小木怎么越来越陌生？也越来越霸道了呢？以前的她哪里会是这个样子？ 顿时，刘立海又感觉孙小木无比地陌生。 “我要是执意要走呢？”刘立海也较真起来。 “你要走出柳姐的家，从此后我们之间一刀两断。”孙小木急了。 “你觉得我们还有未来吗？一个怀上了刘家种子的人，你认为我们还有未来吗？除非把孩子打掉。”刘立海口无遮拦地说着。 “住口。”孙小木的眼泪夺眶而去，她实在对刘立海好无语啊，明明知道她怀上了孩子，可这个男人还在拿话伤她。走到这一步，她容易吗？她这么做又为了谁呢？再说了，她现在转入商场，不是希望赚到更多的钱吗？有了钱，她就可以做很多事。这是她在刘景明家这些日子起到的。如果她真的有钱了，她可以送孩子去国外读书，她也可以陪读去。关于后面的事情，她是如此打算的。可刘立海怎么就半点也不理解她呢？ 刘立海见孙小木哭了，心一软，赶紧说：“小木，我道歉好吗？我不该说话伤你。可是我难受啊，我心急啊，你怎么真的就怀上了刘家的种呢？这样也太急了一点吧？至如要假戏真做吗？” “我们可以不讨论这个问题吗？而且以后也不要再讨论这个问题了。我决定的事情就一定会去做，所以呢，你现在唯一可做的就是好好准备一下，等郭宝鑫书记回省城后，我们再做打算。当然了，无论我投不投姿，这样的高速公路模式在全国很多地方都在实施着，江南这么大的省城也该把步子加快一点，动作搞猛一点的。”孙小木说出来的话，对于刘立海来说，似乎也是很陌生的，她以前可不会说这样的话。 “我们现在说话感觉很有些不好勾通，再说了，你和柳姐已经越位找了郭大管家，还要我向大书记说什么呢？而且大书记为你们的越位是生气的，有些事，你为什么不提前给我打个电话商量一下呢？我难道不再是你信任的人吗？”刘立海又不满地望着孙小木问着。 “你你是成心要气我吗？就算不找郭宝鑫书记，这条高速公路也是迟早要开通的，我怎么就事事不对了呢？”孙小木委屈极了，眼泪又一次忍不住滑落下来。 第459章 留住恋情 刘立海一见孙小木被气哭了，不得不压住自己涌出来的一切情绪，赶紧对着孙小木说：“对不起，小木，对不起。我，我这不是急的吗？而且我就是无法适应，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没有恶意的，小木，你相信我。” 刘立海的话一落，柳柳从楼上走下来了，一见孙小木在哭，便数落刘立海说：“你不知道她现在不能生气，不能受委屈吗？你也不小了，对怀孩子的女人，能不能包容和体贴一下呢？让你陪陪小木说说话，你倒好，一次次让小木不开心。” 刘立海这才知道其实柳柳一直在不远的地方关注着他和孙小木，这感觉让他瞬间不舒服，猛地站了起来，吓得柳柳一下子冲到了他的面前，紧张地问：“你要干什么？” “我出去走走。”刘立海说完，推开了柳柳，径直又往客厅外走。柳柳没叫他，孙小木也没叫他，任由刘立海一个人出了客厅。 刘立海一走，柳柳便安慰孙小木说：“你也没往心里去，他这伤还没好，再加上郭宝鑫给他打过电话，估计他内心也是真的急躁。” “柳姐，送我回去吧。可能我自己说话也不当，冷冷再找他谈。今天是没办法谈的，再说了，关于高速公路的事情，我是一定要拿到控股权的。”孙小木坚定地说着。 “那我送你回家吧。”柳柳说着，就想往外走，准备去开车，结果孙小木说：“你让司机开车送我就行，你去陪陪他吧，他肯定接受不了，我现在成为这个样子的。” “好吧，我就让司机送你回去。”说着，柳柳吩咐司机开车送孙小木回去。 一回家孙小木就给刘立海写邮件，她一边写一边哭，一封邮件写了几个小时，而刘立海收到这封邮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手机提示有邮件进来时，他还怔了一下，可看到是孙小木发过来时，他赶紧上网打开了邮件： 立海，我好想睡觉啊，好想睡着啊。可是，可是我没有睡着。我也没办法睡觉着。给写下这些时，我在哭。 我离开柳如英家时，我就想哭。我怀着无比期盼的心情去见你，怀着无比想念的心情去见你，结果，结果果，我们不欢而散。 立海，在你的印象中，我一直是那个一头黑发，飘飘扬扬的我，你无法接受我变成现在这样，你更无法接受我和柳如英混在了一起。是啊，人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为了利益，我甚至强迫自己和柳如英握手言和，与一个想包养你，甚至不断想睡你的人握手言和，你知道我走进柳如英别墅时，心在流血吗？你知道我不想变成现在这样的一个我吗？ 立海，我曾经是如此清高，如此自傲，如此瞧不起柳如英这种女人的人，结果，结果有一天，我不得不装成是她的同类，不得不与她为伍，不得不为自己肚子中的孩子去创造一个商业缔国 立海，你一定又会在内心嘲笑我自作自受，你一定又会说我贪图享乐，甚至一定也会怪我，当初为什么不跟着你逃开刘家，逃开这一切 现在想来，一切都是我孙小木的命，我认了，为了我的孩子，我认。 一个做母亲的人，你是难以理解她此时的心情时 我也是在确定怀上孩子后，很多很多的想法全清晰起来，甚至在一夜之间突然就能理解我的母亲，理解她忍受的一切，一切 立海，一如你所言，我变了，而且变得太多。我现在居然就成了柳如英的同类人，一个拿着婚姻当跳板的人，大约最终就是我现在的这种尴尬的境地吧。我认了，真的，我认命。 立海，人生就是这样的。不断地选择，不断地折腾，不断地取舍，最终可能会突然发现一切不需要，你来时赤条一命，你走时也就空手而归。可为了我的孩子不再如我，如你这般，我要拼搏，我要主宰起一个属于他的世界 我曾经是那么那么地爱你啊，当你高高大大的身影闯入我的视线之中时，当你那么霸道地要求我时，当你专职地注视我时，当你勇敢地决定带我逃走时，我整个人全部是幸福，真的，全身的细胞塞满了幸福。尽管我没有跟你逃走，但是，我告诉自己，我爱你爱对了。虽然你不时传出与女人之间的绯闻，但是，我清楚，我在你心目中的位置无人可以替代 我不再是个爱情的洁僻者，不再想着独占你。因为一个拿婚姻当跳板的人，已经不再纯洁，不再善良，甚至滑入这个充满邪恶的泥团之中 立海，人总是要长大，总是在成熟，甚至总是要去面对这些黑的，脏的，甚至是恶心的种种。我此时，我现在就是把从前的我打碎，就是以一个复杂的我，包容的我，甚至是邪恶的我，投入到我所想的一切之中 立海，写这些文字时，我一直在哭，真的。我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对的一切之中迷上了你，而且是如此勇敢地嫁给了你。那一段短暂的婚姻将是我一生中最最幸福和最最值得作出的决策。 无论，接下来的日子，我变得如何让你陌生，变得如何让你不敢确认，甚至变得如何令人厌恶，但是，立海，一定一定别忘了我们惜日的美好相守好吗？那些日子尽管一去不返，可是我不想不能也不可以抹掉。早知道我们的婚姻那么短暂，我就该把一个妻子该尽的所有义务全部尽到，可是，我却没有完整地为你做过一餐饭，没有完整地服务于过你一次。 内疚总会让我反复设计那些日子，如果时间倒流，我会用妻子一生的所愿浓缩于那一段岁月之中 立海，于你而言，我不过就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于我而言，你却是我的整个世界和未来。距离我无穷遥远的未来，你是唯一的动力和前进的力量 立海，我这辈子不可能忘掉你。无论我在经历什么，甚至是将来会遇到什么，你是我的唯一，我也希望你是我的最爱和最疼。 立海，我是一个重新组合体，可人的一生，总有某些东西不可以忘掉，不可以丢弃，甚至是干干净净地保留在记忆的最最深处 刘立海看着，看着，这些文字一点点模糊，甚至是一点点地飞了起来，如无数把乱剑刺向他的胸口，穿透他的心脏一般。 疼痛成了这个夜里，刘立海全部的主题。可他欲哭无泪。他想去理解孙小木，他想去搂抱孙小木，他甚至想去擦掉她脸上的泪水，可是近在咫尺的他们，竟然是以吵架的方式见面，吵架的局面而结束。 刘立海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可以见到孙小木一面，他甚至拿着这封邮件，不知道自己该写点什么，说点什么，甚至是留下点什么。 可是刘立海同时也知道，孙小木没有睡着，她一定在等他的回复，一定在等他的理解和支持。 刘立海的心碎了他能支持孙小木吗？一个如此不该拥有的婚姻，一个如此不该牺牲的她，结果一步又一步地滑向了他最最不想看到的泥团之中。 刘立海理解不了，他也不想去理解。那条原本不该来的生命，真的对孙小木来说那么重要吗？她为什么就那么那么地在乎那条生命呢？还有，她为什么反复在说，总有一天，自己会帮她打造公司的呢？ 刘立海好纠结啊。面对孙小木，他一直是如此难以忘怀和放下，放下。 刘立海想敲点字出来，想给孙小木回复一下，可是手放到键盘上时，他却在颤抖 一个冰清玉洁的女孩，一个把爱情当饭吃的女孩，一个曾经认为自己是她整个世界和一切的女孩，走进这幢别墅的感觉，可能刘立海一辈子无法想象，不能想象。 夜，还在继续黑着。刘立海的手还是敲起了键盘，他说：小木，我知道你在等我的邮件，可是，除了心在流血外，我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我想去理解你，小木，我真的好想去理解你，支持你，甚至是站在你的身边，可是当你决定要替刘家继承香火时，我的任何理解，支持都是苍白无力的。一如你执意要控股武州的高速公路一样，一如你对柳如英握手言和一样，一个可以放下再放下的你，已经不再是从前的你，已经不再可以回到从前的一切之中去。 失去得到带走成功成就了我们的一生，也连贯了我们的一生。这样人生之路我们都在走，甚至是每个人渴望的一条路。可是，我们的快乐只有心知道。你说你要当母亲了，一切是母亲想法。一个没有做父亲的我，可能真的理解不了你此时的想法和心情，可我，多么多么想你还是从前的你，还是那个清清高高，干干净净的你 刘立海正在敲键盘时，门被敲响了。他不得不把邮件发送给了孙小木，不得不站起来去开门，尽管他猜到门外的人是谁，可是开门时，他还是惊了一下。 门外站着柳柳，衣着睡衣的她，竟然有意无意地裸着是最最敏感的部位 第460章 夜半惊心 “你怎么还不睡呢？”柳柳望着刘立海问着的时候，胸部的山峰大有呼之欲出的状态，这让刘立海很有些反感。他是为了孙小木而来她家的，这女人应该清楚，穿成这个样子，对于一个正在回孙小木邮件的他而言，这已经不是情趣，而是让人恶心的无聊挑逗了。 刘立海不想看柳柳，特别是那一对呼之欲出的东东。他扭过头，望着电脑说：“我在回小木的邮件。”说完，他就往电脑边走。 让刘立海意外的是，柳柳竟然跟着他一起往房间里走，完全没有走开的意思，他就忍不住了，说了一句：“这么晚，你穿成这样，合适吗？” “这是我的家啊哈，你搞不搞错？”柳柳似笑非笑地盯住了刘立海。 “可是你这个样子进我的房间也不好吧？”刘立海很无奈地说了一句，因为在这个女人面前，他再有理也会变得无理的。 “哈哈”柳柳暴发出一阵笑声，在这样的深夜里，对于刘立海而言特别地刺耳，可这是人家的家啊，他总不能让这个女人滚蛋吧，再说了，该滚蛋的是他。 于是刘立海忍住不满，说了一句：“柳姐，我明天回单位去。” 柳柳一怔，不过很快她便说：“你现在就可以回单位去。” 这让刘立海的火气一下子就冲了出去，真的去抓衣服，想离开这个女人的家。 “你还真要赌气走掉吗？你也不想想，你现在回单位，盯你的眼睛会有多少？就是你忠心不二的大书记也不会满意你这么做的。好好养身体的时候，你回去挨子弹吗？你们大书记为什么还在路上，不是因为他想在路上行走着，而是他在思考接下来这么一大盘如何下。但是刘立海，我告诉你，李高成是个地头蛇，强龙在一般情况下是斗不过地头蛇的。而且对抗的局势中有郭大管家进来了，你认为你们胜算的可能性大吗？”柳柳一脸冷笑，这样子，让刘立海没理由地收回了想要迈出去的脚。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刘立海惊心地望着柳柳问。 “我不想干什么，只是想和你调调情，恩爱一下。至如你们政治上的斗争，我原本就兴趣不高。但是我是生意人，利益第一时，我会认真去选择的。我原想凑近郭宝鑫，花代价讨好他的夫人和吕薇，就是在这种讨好之中，我一点一点地发现郭宝鑫的队友都是傻瓜蛋子。 这其中就包括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你认为你忠心不二地跟着你的大书记，认为他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但是一旦权力需要分解时，你觉得李高成会让步吗？你认为你们有能力把李高成的对友们一网打尽吗？跟从他的一帮人，你自己去查一查，哪个不是强权派？人家成为强权派就一定有道理和理由，无论你服不服气，这种存在有其合理性。 我之所以接你回我这里，一来我知道你想孙小木，小木也想你，你们之间是一种唯美的，纯真的爱情，这一点我是望尘莫及的。我对你的情感，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说是需要你的男色也好，说是需要你的年轻也罢，我就是想和你一起，只要有机会，我就想创造在一起的条件，哪怕我明明知道，你的内心之中我的位置很小很小。 人有时候没办法控制住自己的情感，特别是我这种女人，可以拿钱拿一堆的男色供我玩乐，可是，能让我动心的又有几个呢？我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时，你认为我愿意放手吗？ 再说了，小木现在怀孩子了，而且这个孩子对于她，对于孟大秘书，对于刘部长家都是命根子。在这样的时候，你是断然不可以碰她的，你们可以存着情感，却不能和她再有爱爱关系了，把孩子弄掉的话，哪怕你是郭宝鑫力保的人，你也不可能坐住你现在的位置，明白吗！”柳柳一口气说了如此多的话，她说完后，竟然一屁服坐到了床上，那一对山峰随着她的激动，竟然探出了一对小脑袋，色迷迷赤裸裸地挑逗着刘立海。 刘立海被柳柳震住了，不是被她的挑逗，而是被她分析的局势震住了。他满以为郭宝鑫这次回来，江南的局面会全面打破，再说了，不是还有冷鸿雁站在他这一边吗？可是纪老爷子和郭大管家之间对抗衡吗？如果真的干起来，极有可能是纪老爷子失利。 自古以来宠臣从来都是得势者，而且宠臣从来都是主子的代言人。直到这个时候，刘立海才发现让紫笛成为柳柳的棋子是一步很错的走法。如果没有紫笛，仅仅一个孙小木的关系，他或许可以去影响。现在是双管齐下时，他真的扭转不了这种局面。 这女人真他妈的狠啊，下手之快之狠之准，第一次让刘立海惊服。 刘立海很有些被动甚至很有心伤地坐在了床上，他整个人抱住了自己的头，他好想不去想柳柳的话，可这些却是真实存在着，而且极有可能会一直存在着。 柳柳见自己的话吓着这个小年轻了，不由得一把刘立海扯进了自己的怀里，一边抚爱着他的头，一边说：“别怕，别怕，有我呢。” “我靠啊，这是哪跟哪的事啊。”刘立海想推开柳柳，发现自己没力气了，他不是怕，一次次从死亡线上回来的他，怕什么呢？而是惊悚，而是痛心，一步走错，步步皆错，这让他无比地悔恨交加啊。当然了，郭宝鑫也忽略了紫笛这个小丫头的重要性。 在消费男色的同时，女色从来而且一直都在被方方面面消费着。刘立海竟然就忽视了一点，现在想要紫笛收手也来不及了。柳柳能把活生生的人送出去，肯定会留下有力的证据，否则这个女人就不是身份亿万的大姐大了。 在刘立海还没推开柳柳时，他的嘴已经被这个女人给封上了，而且这女人的手极不老实地往他身上探着，探着 刘立海被动地任由这个女人纠缠着自己，他现在没心情和她调情，可他又不敢真的推开她，接下来他该如何面对江南的局面，这么大的一盘棋突然涌过来时，他真的很有些束手无策的悲然。 柳柳一点也没放开刘立海的意思，似乎在这样的夜里，她必须要睡掉这个小年轻才肯甘心，而且她的吻越来越密，越来越重地砸着刘立海，大有不化开他，绝不罢休的意思。 刘立海索性任由这个女人折腾着，而女人已经动手去剥他的衣服，他不想再推她，大脑里现在乱成了一团，内心却在想着，任由这个女人折腾完，快紧走吧。 刘立海想等到天亮，想把这里的情况汇报给大书记，还想给冷姐姐打电话，他发现他真正相信也愿意去相信的人原来一直是冷鸿雁。现在，孙小木直接告诉他，接下来的岁月，她要为自己的孩子去造就一个商业缔国，一旦女人动了野心，那将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可是事情却在刘立海满以为一切走上正规，一切有利于自己的时候，突然来了这么一个大大的转弯，他很有些不相信这个夜晚是真实存在的，也很有些不相信，柳枊说的局面是真实的。但同时，他却又不得不认同柳柳说的话极其有道理，在权力的综合实力摆上台面时，当李高成省长在这种极佳的造势之中放过郭宝鑫书记时，他们其实都该反思，到底是为了什么？ 对手不置你于死地时，一定在下一盘更大的棋。可是郭宝鑫书记好象忽略了这一点，刘立海压根就站不到这样的高度，姚海东大约也根本没想到这一点，包括他的冷姐姐，全部忽视了李高成省长的能耐和反击。 人生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吗？ 柳柳所言的这一切，真的击中了刘立海，也击中了他幻想的一切，一切。 “傻瓜，来，姐想你了。来，帮姐脱掉衣服。甜点，别想太多，姐会帮你的。还是哪句话，把姐陪好了，姐的钱任你花。”柳柳此时喃喃地在刘立海耳边说着。 这女人其实就只穿着一件睡衣，她甚至连内内都没有穿，她是存心来索求刘立海的爱爱的。这让刘立海尴尬的同时，无比地心酸。 难道自己真的要一次次这样去迎合吗？一旦成为这个模式，作为男人的刘立海，真心好悲凉啊。他满以为自己拿命换到了郭宝鑫书记的信任，接下来等着自己的是大道通天，是一帆顺风，也是一路凯歌。 可是，可是一切突然不是这个样子时，刘立海的手还是剥开了柳柳的睡衣，而且他极暴力把这个女人压在自己的身子底下，带着满身的愤怒，呼啦啦地折腾着她 如此暴力的消魂竟然让柳柳疯狂地叫唤着，刘立海害怕吵醒了佣人们，不得不封住了她的嘴，不让她喊，可她的手却极不老实在在他的身上挠着，他感觉到痛，也感觉到悲伤，火气顿时如关不住的水笼头，一下子冲得满地都是。 “臭女人，疯女人，老子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个女人。”刘立海不断地在内心骂着这样的话，而且越骂越气，越气越想要发泄，于是，刘立海一边用强，一边猛地扇这个女人的耳光 第461章 野火烧不尽 让刘立海万万没想到的是，柳柳竟然越扇她耳光，她越疯狂，而且还咕咕地叫着，喊着说：“打，再打，用劲打，爽死了。” 刘立海这才知道，这个女人越是不按正常牌路出牌，她越是会兴奋，越是要玩。这女人好的就是血淋淋式的刺激，常规的路子对于她这种常常招小白脸的女人来说，大约已经失去了新鲜感。不过因为她迷恋着刘立海，对于他，她倒没要求什么。 刘立海本身有气，见这个女人如此，不仅左右开弓地抽她，而且加大了暴力冲击的行为，只有这样，他才能让自己的气火降着，不断地降着 刘立海自己都不知道折腾了多久，柳柳才停止她的疯狂，只是从床上爬起来的柳柳，脸上被刘立海抽得红肿着，他又有些过意不去，不好意思地望着这个女人问：“疼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哈哈。”柳柳竟然暴笑着，而且一把搂住了刘立海，捧着他的脸说：“甜点，太美满了，太幸福了，太刺激了。下次再这样干好不好？” 刘立海哭笑不得啊。这么红肿着一张脸的女人，居然可以笑得如此地乐趣，这让他实在无法想象这女人变态到了啥地位，但是因为他拼尽了力气，真心有些累。不由说：“姐，爽了就行，现在可以让我休自习一下吗？我必竟没完全恢复呢。” “对，对的，我怎么就忘了。你睡觉，你睡觉，我明天让厨师给你弄补品，好好补补身体。”柳柳说着，松开了刘立海，自己爬起来套上睡衣，准备出门。 刘立海顿时松了一口气，正准备往床上躺时，柳柳却又折了回来，他只得坐了起来，用被子挡住了自己的下半身，他这个动作又让柳柳笑了起来，说了一句：“做了这么多次，还怕我看吗？” 刘立海被这女人说得又想生气，但是他没有，局势到了这一步，而且自己又一次牺牲了自己，再去生气也不值得啊。于是就干笑了几声，等着柳柳接下来的话。 柳柳倒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我和你说的局势分析，你最好不要向郭宝鑫去汇报，否则你极有可能被他怀疑的。你想想我分析的局势在他眼里就是对手正在下的棋，这样的棋局只有对手自己人知道，你一个局外人怎么能知道这么多呢？你要是汇报这些事，等于自己给自己设套，明白吗？” 刘立海没想到这个女人折回来说的是这些话，但是她的话确实极有道理，于是一边点头，一边说了一句：“谢谢柳姐。” “傻瓜，我和你之间需要说谢字吗？”柳柳妩媚地笑了起来，而且一双眼睛色勾勾地看着刘立海。 刘立海内心又惊了一下，心里在想，这女人脸已经被他抽得红肿着，不会还要再来玩一次吧，他可是受不了。 大约刘立海的表现柳柳全看清楚了，她一言未发地转身而且这次走得很果断，没再回头。等她的背影真正消失时，刘立海才彻底地松了下来。 刘立海裸着身体躺着，他不想动，甚至本来该去洗一洗的他，实在不愿意再动一下，仿佛一站起来，柳柳这个女人又会出现在房间里一样。 刘立海很是懊恼，这么住在柳柳家，这女人要是天天晚上来他的房间这么折腾着，他这伤口能全部恢复吗？再说了，他现在很厌倦这个女人，男人的厌倦很容易在生理上直接表现着，万一哪天无法满足这个女人，她一定会又在猜测一大堆出来。 刘立海想离开柳柳家里，单位肯定是回不去，自己家里也不能回，怕妈妈担心。去龚玥家吧，又怕给这一对母女添麻烦，如果潮子回来了，他去了倒没什么，潮子还要有些日子才回来，他这么去，这一对母女也行担心他的。 有时候吧，男人就是这样的，把一切苦与痛埋着，藏着，把最好的状态呈现在家人面前，虽然歌词里如此写着，男人哭吧，哭吧，那不是罪，可事实上，几个男人会在自己亲人面前掉眼泪的呢？特别是刘立海这种在单亲家长大的孩子，他更是习惯性地把一切收着，藏着。 孙小木没回刘立海的信息，他尽管内心放不下她，尽管她就在江南，尽管他现在可以见她，可是他却发现自己并没有从前的冲动，特别是和柳柳这个样子之后，他更加地不知道如何和孙小木相处了。 刘立海躺着，那种被野火燃过的身体，此时是那么那么地孤寂，这么多和自己有关的女人，他竟然在这个夜里找不到一个可以谈心，可以坦露心声的人。 刘立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他睡了多久，他也不太清楚，他是被梦惊醒的，梦中有个看不清楚长相的女人，拿着一把刀，拼命地追他，他一直跑，一直跑，结果前面出现了一条无法跨过去的长江，眼看女人就要追了上来，就是在这个时候，他醒了 窗外的阳光爬进了窗台，原来天已经大亮了。刘立海赶紧下床，走进了洗手间，昨天和柳柳折腾的气味还留在身上，幸好没佣人上来，要是被人看到他这幅模样，丢死人了。 等刘立海上上下下冲洗完，确认不再有什么气味时，他才走下楼去，让他惊讶的是柳柳居然在客厅里，而她的脸居然与平时没什么两样，看不出任何放纵的横迹。 刘立海这才知道自己对这个女人的一切担心都是多余的，但是很还是很好奇，这个女人是如何把一张红肿的脸给抚平的呢？不过他没有去问，也不想去问，对这个女人，他越来越不想投入一丝一毫的感动，这一点是他和冷姐姐不会出现的事情。就算他为了孙小木选择离开冷鸿雁时，他内心对冷姐姐是依恋和内疚的。但是关于柳柳，他发现他始终没办法投入情感。 情感这个东西真心很奇特，不是你想投入就可以投入，想拥有就可以拥有的。哪怕你腰缠万贯，你也无法买到自己想要的情感。一如柳柳，她能用钱买到刘立海的真心吗？至少在刘立海内心之中，他认为他很难很难真心诚意地对待这个女人。 柳柳一见刘立海下来了，就冲着厨房喊：“王嫂，把燕窝端上来吧。” 刘立海本来想说自己不想吃玩意儿，他就想喝点小米粥之类的。但是他说不出口，他要是这么说，这女人说不定又会数落出一堆理由来，再说了，如果他真要坚持喝小米粥，干活的王嫂又得重新去做一次，麻烦的总是柳柳家的佣人，所以，能忍就忍一下吧。 王嫂很快把燕窝送上来了，不过只有一碗，刘立海便望着柳柳问：“你不吃吗？” “我吃过了。”柳柳回了一句。 “你早起来了？”刘立海又问。 “我每天六点必须起床。”柳柳淡然地说了一句。 刘立海没再问，看来任何成功的人都有其成功的道理和理由。虽然他无法对这个女人投入真情，但是他有时候还是很服气这个女人，他正当青壮年的年龄，昨晚那么一折腾，睡到现在才起床，而这女人居然六点就起床了，整整比他早了两个多小时，而且她的脸上已经收拾得这么利落，看来她在干活的时候，是绝对认真的。 柳柳也没再问刘立海什么，直到他把燕窝喝完了，她才说了一句：“不错，能喝下一碗，身体的能量就会大大补一通的。而且这是最好的宫燕，有钱有时候也难弄到的。” 柳柳的话一落，刘立海惊讶的视线不得不投在她脸上，这女人家怎么什么都有呢？他以为只不过是普通的燕窝的，没想到是上好的宫燕，这要在古时候也只有皇亲国戚才能吃到，寻常人家几个能吃到呢？ “别拿这眼光看我，你必须知道，在我身上发生任何事都是有可能的。”说完，柳柳站了起来，刘立海也跟着站了起来。 “你呆在家里休息吧，公司有事需要我去一趟。”柳柳说这话时，人已经往外走。 刘立海“嗯”了一声，就往楼上走，柳柳的人已经到了客厅门口，却转过头说：“这么好的阳光，你去院子转转吧，对身体也有好处。” “嗯。”刘立海点了一下头，他实在不知道如何和柳柳说话。再说了，他要回房间看看孙小木回没回邮件。 柳柳走了，刘立海回房间拿出手机看了看，没有任何信息的提示，他又有些失望，难道怀了刘家种子的孙小木真的变了吗？真的一切要为孩子去设计吗？他和孙小木真的要分道扬镳吗？ 刘立海很有些难过，也很有些郁闷，在房间里转了几个来回后，还是把电话拨给了冷鸿雁，除了她，他实在找不出他该找谁说说心里话。而且除了冷姐姐外，他又能去相信谁呢？ 红颜再多，也顶不上一个知已。看来，这话是真的。至少刘立海此时就是这种感觉。 让刘立海意外的是，电话居然一直响着，没有人接。他想可能是冷鸿雁去了洗手间，或者也在楼下吃早点吧。于是他带着手机从二楼下来，来到了院子里。 只是，当刘立海再拨电话时，冷鸿雁的手机还是响着，响着 第462章 路遥遥 情漫漫 刘立海没再继续拨，而是一个人独自在柳柳家的院子里散步着，他想冷鸿雁看到未接电话时，肯定会回来。可是一个上午，他并没收到冷姐姐的电话，这让他无比地惊异，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情啊，难道又出事了吗？ 刘立海很有些心神不定，在这种关键时刻，冷姐姐怎么就如同失踪了一样呢？难道注定他不得不攀附着柳柳吗？他极其不甘心，一来这个女人背景过于复杂，他不是她的对手。二来这个女人要的是他的人，而且为了得到他可以不择手段。这与他和冷鸿雁之间是不一样的，是他强占了冷姐姐，而且他们之间有着很深厚的情感，没有哪种东西对情感值得去依恋和信任的。 刘立海不得不在网上漫无目的地搜找着一点点信息，而且他有些盼望郭宝鑫书记早点回到江南来，他需要工作，他不想留在柳柳的金丝笼子里，这样的笼子给一个女子还算凑合着，想关住一个男人，确实很有些残忍，至少在刘立海眼里是这样的。 孙小木也如同失踪一样，既没有回复刘立海的邮件，也没有给他打过电话或者发条信息，看来女人不是离了他活不了，看来爱情这个东西也不是离开了就没命。一个口口声声说爱着他的女人，一回到江南就开始了如此大手笔的商业规划，这让刘立海很有些无语，无奈。 现在的刘立海，满脑子都在等着冷姐姐的电话，他只想听听她的意见，只想让她再给他的思维指一条相对明朗的路子。现在想想，刘立海觉得自己从前对冷姐姐真心不是太好，而人啊，最大的错误，就是把最差的脾气和最糟糕的一面都给了最亲近和最爱的人，却把耐心和宽容给了陌生人。 刘立海便想只要冷姐姐没事，他以后一定对她好一点，关心一点，尊重一点。 这一天，刘立海是在胡思乱想中度过的，而这一天，柳柳并没有来打搅他，这让他有一丝失落的同时，也更加急切地盼望着冷姐姐的电话。 冷鸿雁的电话是第二天上午才回给刘立海，电话一响，刘立海整个人如同被电击过一般，他才知道冷姐姐其实在他心目中的重要性远远超过了别的女人，包括孙小木。 怎么会是这样的呢？才一天多的时间，让刘立海仿佛度过一个世纪那么之久，他急切地问：“姐，怎么啦？没事吧？吓死我了。” 冷鸿雁的声音透着极大的疲倦，但还是淡淡地笑了笑说：“小傻瓜，知道关心姐姐了，没事，别担心，危险期度过了，没事了。” “是你生病了吗？还是他？”刘立海这一回没提纪老爷子，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称呼纪老爷子，只简单地用了一个“他”字。 “是我。”冷鸿雁声音极轻地说着。 “你怎么啦？什么病？很严重是不是？”刘立海的声音是真的很急切，这让冷鸿雁感动极了，看来她如此真心真意对的这个小男生，还是值得的。能在最最关键的时候关切她的人除了这个小傻子外，就是纪老爷子，而且她一睁开眼睛的时候，纪老爷子就在她的面前，看着她醒来时，他一脸欣慰的笑，这种笑，在那么一瞬间是打动她的，她甚至想，她不再和小傻子之间这么暧昧不清，甚至想不回官场了，就守着这个老爷子安度晚年吧。 昨天的冷鸿雁真的就如此想，她昨天一起床，感觉出了不少汗，就去冲了一个澡，哪知道晕倒在洗手间里，要不是被王妈发现，她怕是早见马克思去了。 冷鸿雁被紧急送进了医院，纪老爷子也丢下了重要的会议赶到了医院，而且一整天他都守在她的身边，尽管后来医生说没什么，是长期没休息，身体太虚，晚上出冷汗，一大早去洗澡极容易血糖过于，导致晕倒的。 因为冷鸿雁平时的身体一至不错，这是她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如果不是王妈喊她吃早饭，她这条命就不会存在。一个从鬼门关回来的人，被纪老爷子如此紧张和关爱的目光注视时，很容易滋生出一心一意跟着他过日子的想法。 可是到了晚上，纪老爷子突然拉着冷鸿雁说：“雁雁，我知道你喜欢工作，喜欢你的京江，喜欢哪里一切熟悉的人。我如此强行把你关在家里，留在我身边，我想了一整天觉得自己太自私了。所以，雁雁，你安心养病，等你的病一好，我就让你回京江去工作，毕竟你的一切组织关系都在京江，再回京江也是合情合理的。 雁雁，你一定要好起来，一定要爱惜自己的身体。我要你快乐，要你幸福。我都这么年纪了，只要你答应过我，我需要你的时候，飞回来看我，陪我就行好吗？” 纪老爷子的话对于冷鸿雁这样的女人来说，不感动绝对是假的。哪怕她不爱这位老人，可她对他的感动和敬重让她扒在他怀里，一个劲地哭，她越这样，纪老爷子却越是坚定了放她回京江的决心。 早晨，冷鸿雁感觉身体恢复了不少，她要纪老爷子回去上班，她知道他忙，一堆的军务需要他处理，人到这个份上，这样那样的事都是身不由已。 纪老爷子一走，冷鸿雁还是忍不住回了刘立海的电话，而这个小傻子如此紧张又让她的心活跃过来了，又让她想着回京江去，又让她觉得力量感增强了不少。 相比而言，感动这个词总会败在爱情的名下。冷鸿雁对纪老爷子直到现在，她对他的情感都是建立在感动的基础之上的。可对刘立海她不是这样的，她是一头扎进去的爱情，这样的爱情从最初的种子发芽到现在的参天大树，不是她想毁掉就可以毁掉，想连根拔起就能连根拔起的。 “唉”冷鸿雁突然长叹了一声，吓得刘立海紧张极了，更加急切地问：“姐，你说啊，到底怎么啦？很严重是不是？我来看你吧。”刘立海想挂电话，他现在还真的想马上飞北京去看看冷鸿雁，他才知道自己是那么舍不下这个女人，这个他以为可以随意辱骂，可以随意丢掉的女人。 “傻瓜”冷鸿雁突然就笑了起来。 刘立海不解及了，继续问：“姐，你到底说啊，什么病，你不要吓我好不好？” “我没事了，就是晕倒一下，现在没事了。你身体还没好，别来看我，再说了，你突然跑医院来看我，他也会不舒服的。”冷鸿雁居然也没再称呼纪老爷子，而也简单地用了一个“他”字，原来在最最危险的情况面前，她和这个小傻子的心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相通。 发现这一点时，冷鸿雁自己都吓了一跳，说来说去她和刘立海之间的孽缘目前根本无法了断，他们之间的这种情缘归根结蒂怕是会纠缠一生。既然了断不了，就不了断，就这样听之任之吧，冷鸿雁如此想着。 “就是晕倒了，你说得多轻巧啊。怎么好好突然就晕倒了呢？医生说是什么病吗？你告诉我好不好？等姚大哥回来，我和他一起去看你，这样总能成吧？”刘立海还是不放心，他不相信冷鸿雁仅仅只是晕倒这么简单。 “不用了。我这病是闲出来的。太闲了，闲得白天睡，晚上睡，反而越想睡着，越是睡不着，可我也不能对他讲自己天天失眠吧？这么好的日子，我要是这么说，他会有负担的。日子一久，就病了，真的就这么简单，真没什么大病。 傻瓜，别担心我。对了，你的身体恢复如何？”冷鸿雁关切地问刘立海。 “我就一皮外伤，没什么的。对了，姐，如果你真的觉得闲了，还是回来工作吧，忙起来对人的身体也是一个好事。”刘立海现在的提议完全是建立在对冷姐姐的身体之中，完全没有私心杂事。 刘立海的态度竟然和纪老爷子是一样的，这让冷鸿雁无比地感动着。这一生有这么一老一少关爱着自己，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于是说：“我是要回京江工作，他已经在着手安排了。” “太好了，只要对你身体有利，我想他会同意的。”刘立海说到后来就有些酸然，说来说去，冷姐姐需要帮助的时候，靠的人还是纪老爷子，而他至今也没敢对郭宝鑫大书记提过什么呢。 “对了，你哪边的情况如何？”冷鸿雁问。 如果冷鸿雁不问，刘立海反而不知道如何告诉她发生的一切，毕竟她现在在生病之中，他总不能为了自己的事再烦她吧。现在她既然问起来，他便把江南的情况一五一十告诉了冷鸿雁。 刘立海讲完后，冷鸿雁有那么一回儿没说话。 刘立海没催冷姐姐，毕竟柳柳所言的局面对于他来说很复杂，对于冷鸿雁而言也一样很复杂的。而且她曾经在官场呆了那么，关于强龙和地头蛇的事情，哪座城市都在发生着，上演着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情况的呢？”冷鸿雁在沉默了几分钟之后，突然就问刘立海。 刘立海傻了，他便知道柳柳不让他向郭宝鑫书记汇报的理由是真实存在的 第463章 泪流满面 刘立海愣了好半天，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不能不说话的，只好说：“姐，小木回江南了，而且怀了孩子。” “哦？”冷鸿雁的这一声“哦”似乎拉得很长很长，她和刘立海刚刚升腾起来的情感交聚一下子又被拖回了现实。无论她承不承认，孙小木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而且她才是刘立海的正牌女友，哪怕她现在是刘家的儿媳妇，总比她和小傻子之间的情感来得更真实，更具体，甚至是更有可能性。 再说了，孙小木除了怀上刘家的种子以后，她没有别的男人。除了刘立海外，她的身子还是干干净净的。而冷鸿雁除了刘立海外，还有宋立海，还有纪老爷子。她的身体不是单纯属于刘立海，所以，无论如何，她都没办法和孙小木去比，去抗衡的。 女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总是希望为自己所爱的男人留一具只属于他一个人的身体，尽管这并没有什么意义和价值。可对于爱着的女人来说，她们都想如此这般地为所爱的男人而留着干干净净的身子。 在这一点上面，冷鸿雁总感觉自己远不如孙小木纯洁，远不如她在刘立海心目中有位置。 刘立海见冷鸿雁有些不高兴，赶紧说：“她现在有孩子，也不大搭理我。我就是问了问她怀上刘家的孩子后，江南有什么变化，她就这么说了，说完后，我们就分开了，而且我们不欢而散。” “这事我知道了，我想想再看看如何应对吧。”冷鸿雁不想谈孙小木，特别是在这个时候，她更不想知道孙小木的存在，而且还是存在于江南省之中，距离小傻子那么近，那么近 “嗯。”刘立海应了一声说：“姐，你一定要好好养病，有的事是急不得的。” “知道了。我挂了。”冷鸿雁说完径直把手机给挂掉了。 刘立海便知道冷姐姐又有些不爽，当然了，几个女人真的愿意接受另一个女人存在于他们的情感之中呢？哪怕是再大方的女人。只是他宁愿说孙小木，也不敢说柳柳。这么重要的布局情况，只要他提到柳柳，凭冷鸿雁的智商一样猜得出他们非同一般的情感，她肯定会比知道孙小木的存在更难受的。 刘立海把孙小木搬后，又有些感觉对不住她。就想着给孙小木再写点邮件，正准备写时，孙小木回给他的邮件竟然弹了出来。 孙小木在邮件中说：立海，收到你的邮件时，我一直看着看着，虽然那些字我全部认识，虽然你的心意我也全部清楚。可是，我还是，还是写下了这些文字 给你邮件时，我一个人听了很久的《西海情歌》，我一直在哭，我知道我现在的情况，不易这么哭泣，可正如歌中所说“自你离开以后/从此就丢了温柔/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不会让我把你找不见/可你跟随那南归的候鸟/飞得那么远/爱象风筝断了线/拉不住你许下的诺言爱再难以续情缘/回不到我们的从前 立海，听这首歌时，我哭得一塌糊涂。我知道过了今天，我又会开始坚强和独立，而且我也不得不坚强和独立。 你我走到今天，已经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了。对我来说，你背负的东西太多，是一个无法可以让我依赖的人，而我偏偏恰恰又想着去依赖你，你无法想象我有多想依赖于你。 可惜，立海，你给不了我这样的依赖。一如我也无法为你分担你背负的东西，也无法理解你对官场的执著一样。所以，立海，无论我们的结局是什么，你都不要怪我，怨我好吗？ 我一直想不顾一切地投奔于你，可是我一直没有这样的勇气和决心。而且，我知道我投入越多，我所受到的感伤会越多，越多。所以，我不敢丢弃一切和你私奔，当然了，你也不可能带我私奔。 立海，你的心在官场，这一点，我无能改变你。这一点，也是我真正的痛。你连电影都不可以陪我看一场，你连陪我去外面看看北京城也无法给我，除了你不停地忙啊忙外，你的生活方式也给不了我想要的东西。 在这一点上面，你和刘家的公子不同，只要我愿意，他可以带着我满世界玩，我也可以安心地跟着他去任何地方。但是你不行，你也不愿意花时间陪我，你的事太多。所以，立海，在你，在我都要为别人而活着时，我不得不打住一切的情感。 立海，我不可以伤害你，虽然我知道自己也伤害不了你。但是我真的不愿意伤你，所以哭过之后，我就让自己放下，放下。我一个去雍和宫敬香时，我一再对自己如此说。我一个人站在寒风中的北京天桥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时也如此说。当我一个人听西海情歌时，同样如此说。 立海，给你留言时，我也一直在哭。我很清楚，哭过之后，我估计就真的该放下了。所以，立海，对不起哈。我真的再也投入不起，我害怕投入之后的巨大失败和失落 今天早晨我妈喊我吃早餐时，看着我的眼睛肿得不成样子，便问我怎么啦，我说是昨晚水喝多了。有时候水喝多的时候，我的眼睛也容易肿。我只能用这样的理由去骗我妈，只能用这样的理由去骗自己。 立海啊，放下你，真的真的非常心痛，我从末这么让自己痛哭不已，也从未感觉过自己会如此如此地爱不起一个男人，这种挫败感，想必你肯定理解。但是这样的挫败感对我来说，太可怕了。 立海，对于你，我总有一种巨大的不知所措，因为我给不起你要的东西，我分担不了你所承受的压力。我还得索要对你的依赖，还得渴望你有时间陪我，而且还指望着你一心一意去爱我，宠我，包容我。 在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心痛吗？今天上午，整个上午我告诉自己，我不可以再找你，结果我实在实在忍不住给你写起了邮件。有时候想，如果我现在有很多很多的钱，或者有很多很多的权力时，我就可以为你分担一切，我就会说你不要带伤工作了，你也不要一次次拿命去拼，去闯了。 但是，立海，我没有这样的能力，你在如此带病工作时，我却还在指望着你陪我看电影，陪我游北京城，陪我去世界各地转一转，看一看。 只是，当这一切如此现实在横在我面前时，我真的被击中了，我现在必竟是孩子的母亲，必竟也是要当妈妈的人。无论你如何想我，我都要好好地抚养孩子，好好地为他创造好一切。让他或者她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让他或者她不要走我和你的老路。 立海，在我没有能力的时候，我不可以依赖你，甚至不可以走近你。你需要承担的东西已经让你很难，很难再认真爱某个女人，很难很难有时间，有精力领着某个女人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浪漫旅游 立海，无论如何，我都会一直一直很心疼你的 不知道为什么，刘立海看着孙小木的邮件时，竟然泪流满面说好男儿有泪不轻弹，说好男儿有泪往肚子里咽。可是他没有做到，还是让泪水肆意地往下滚着。 孙小木要还是击中了刘立海最柔软的地方，是啊，有爱不能爱的痛苦啊，竟然就活生生地摆在他的面前。是啊，他这个草根出身的小记者爬到这一步，他容易吗？他敢丢弃这一切吗？真要带着孙小木私奔，他拿什么养活她呢？ 现实是一个巨大的难题，无论刘立海想也不想，这样的难题就横在他的面前，他没有能力，至少是现在没有能力跨过再跨过 江南的局势变得如此地紧张，而偏偏在这个时候，孙小木回来了，儿女情长的爱情又一次展现在刘立海的面前，而且是带着别的男人种子的爱人，用这样的邮件击中了他，也让他极度地郁闷和懊恼。 刘立海很不想去想情感上的事情，因为情感本来就没对错之分，只怪他能力太过于低下，无法给孙小木想要的一切，也无法满足孟秘书长想要的一切 想到这里，刘立海紧紧地握住了拳头，他不能认输，不甘心认输。 刘立海给孙小木回了一段话： 小木，相信我，总有一天，我会堂堂正正地把你娶回来的。相信我吧，总有一天，会是这样的。我要改变一切，我必须去改变一切 小木，你要为孩子打造未来的生活，我可以理解。但是小木，你也一定要保重身体。我现在给不了你什么，这并不证明以后我给不了你什么。而且我和你一定会有属于我们的孩子，我相信！小木，你也要相信我好吗？给我时间，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小木，我要你快乐，快乐！我不想你再哭，你也不能再哭。 邮件发出去后，孙小木收到了，却扒在电脑前更加失声地痛苦起来 第464章 布局 刘立海在柳柳家里住了好几天，但是孙小木没有再来，而柳柳也没有纠缠于他。但是他终于等到了郭宝鑫书记回省城的消息，一听到这个消息，刘立海立马给柳柳打电话，让她安排司机送他回单位上班，这一次柳柳很爽快，安排了司机把他送到省委大院附近，他自己下车走进了省委大院里。 等刘立海上班后，一切似乎都恢复了正常，而且没有一个人提起徐新华秘书长，似乎这个人从来没在省委大院里呆过，也似乎这个人从来出现在地球上一样。 刘立海便很有些悲伤，一个活生生的人说消失就消失了，而且没留下任何的印迹，关于他在这个大院里发生的事情，关于他和那个跟随他而去的女子，全部被这个大院里的人清除了大脑。 刘立海满以为姚海东会给他打电话，会讲讲这一段跟在郭宝鑫书记身边的事情，可是他没有等到当然海东的电话，再走进大书记办公室里时，他竟有一种恍若如另一个世纪般的感觉，这感觉真心很有些奇怪，可这感觉又那么真实和具体。当然了，他除了替大书记准备好茶水，资料外，还把所有的角角落落认认真真地清抹了一遍，当他一身汗水从洗手间出来时，差点撞进了一陌生人怀抱里。 这陌生人大约五十多岁的年龄，当然了看上去显得要年轻一些，如果不是他耳朵上侧隐隐约约露出来的白发，刘立海是不敢肯定这个陌生的男人会有五十多岁的。当然了，这男人的面部表情也极容易让人感觉他不再年轻，阅历有时候与年龄还是成正比的。至少，眼前的这个，对于刘立海来说就是这样的一种感觉。 刘立海怔了一分钟，正准备向陌生人道歉时，陌生男人却先开口了，说了一句：“你是刘立海同志吧？” 这个称呼好正式啊，这让刘立海无端生出一股压力的同时，也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是的。领导好。”刘立海反应很快，在这里遇到的人喊领导没错的。 果然，陌生的男人笑了笑说：“我马上要成为你的领导，接任徐新华同志的职位。我姓谭，叫谭振杰。”说着，谭秘书长竟然主动伸出了手，这让刘立海很有些受宠若惊，也很有些意外，赶紧握住了这位谭大秘书长的手说：“谭秘书长好，谭秘书长好。” 刘立海的样子大约很有些孩子气，让谭振杰忍不住笑了笑说：“你先忙吧，我去看看宝鑫书记来了没？” 刘立海赶紧点着头说：“好的，谭秘书长。大书记办公室的门打开了，您先去吧，我把水烧上，马上给您倒茶水。” 等谭振杰一走，刘立海很是纳闷。突然这么冒出一个人来，而且接替徐新华的位置，他却没半点消息，哪怕是来自于姚海东方面的也没有，难道他住在柳柳家的事情被传到郭宝鑫书记耳朵里了吗？他可是说回家养病去了的。 刘立海这一惊非同小可，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完后，就回大书记办公室里准备给谭振杰倒茶水，结果等他走到郭宝鑫书记办公室前时，发现办公室的大门关严了，他想敲门，却听到里面有声音，估计大书记已经来了，门关上就是不让打搅的意思。 刘立海只得退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眼睛却一刻也不敢闲着地盯住了大书记的办公室门口，生怕门打开，需要他倒水时，他没注意。 郭宝鑫书记和谭振杰谈了一个多小时，这一个多小时里，刘立海都没敢做什么，甚至也不敢给姚海东和冷鸿雁打电话，局势突然一变，他都迷糊了。除了耐心等大书记找他谈话外，他也不敢随意走动。 好不容易等到谭振杰从郭宝鑫书记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他赶紧抬头冲着谭振杰叫了一声：“谭秘书长好。” 谭振杰便说：“小刘，书记喊你去一趟。” “嗯。”刘立海应着，人也从办公室里走了出去。等他敲门走进郭宝鑫办公室时，他竟然看到姚海东也在里面，这让他好生惊异啊。姚海东真的要来省里工作吗？他昨天跟着大书记一起就在省城？ 不知道为什么，刘立海内心很有些不舒服。至少他似乎不再是姚海东相信的兄弟一般，他人在省城却没有和他支语半句，他还是办公厅的叶主任通知上班的。 “坐吧。”郭宝鑫书记一见刘立海便说。 刘立海更加紧张了，真的一切会重新布局吗？或者这是布局前的凝重？ 刘立海很惶恐地坐了下来，他一坐下来，郭宝鑫便说：“下午要开常委会议，目前徐新华同志的位置由谭振杰同志担任，下午会正式宣布任命文件。” 郭宝鑫书记的话一落，刘立海忍不住抬起了头，不过他不敢直视大书记，这个空置空了快一个月，也该宣布，只是谭振杰是哪里的人，他怎么好陌生呢？而且大书记对他讲这些又有什么用意呢？ 刘立海把目光飘向了姚海东，姚海东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但是他没看刘立海，这让刘立海极为不爽，可是他也不敢表露什么，再说了目前的状况也不明朗，他只想听郭宝鑫书记继续说话，可大书记偏偏就停下来不说。 一时间，办公室里的空气变得格外沉重一般，至少在刘立海感觉里是这样的。 过了好一阵子，刘立海竟然就听到了郭宝鑫书记的叹息声，他以为自己听错了，目光落到大书记脸上时，才发现他脸上的表情很凝重，而且姚海东也是一脸的严肃，这让他的心紧张及了，忍不住问：“发生了什么大事了吗？” “相当于是发生了大事，谭振杰以前是郭大管家的秘书，下派到安东任政府秘书长，昨天接到通知，由他来江南接任徐新华同志的职位，我和海东才急急忙忙地赶回江南的。刚刚和他谈工作交接时，想让海东来接副秘书长的位置，结果他以目前工作没展开为由，让我缓一缓。 而且下午才有正式的任命书，这个谭振杰竟然一大早就守在我的办公室前，用意及其明确，要阻止海东来江南任职。看来我苦心下去走一圈的计划还是失败了，我没想到我前脚离开，后脚李高成同志有这么多的动作。以为他没拿徐新华同志的事作梗，是没有办法，却没想到在我的眼皮底下安插了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进来，这今天的工作想开展都难。”郭宝鑫书记把大致的情形说了一下，他能当着他和姚海东的面说这些，证明他没拿刘立海和姚海东当外人，可现在局势一下子变成这样，完全打破了他们最先的预定，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让徐新华继续呆在秘书长的位置之上呢。 郭宝鑫书记很有些被动，认为自己这次下去走动是一步极为失败的招数，逼死了徐新华，却让李高成钻了这么大一个空子。是他过于自信了，不该那么张扬地把姚海东临时调到身边来，这等于把他的想法公开在李高成的前面，没有实现的布局提前暴露，这是他最最痛心的一着棋。 现在，谭振杰的到来让郭宝鑫被动到了及点，而且这个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良人物，人还没到位就要干涉郭宝鑫的提议，还不是仗着郭大管家现在正受着宠吗？ 一步走错，步步皆错。至少郭宝鑫书记现在有这样的困惑，这也是办公室里如此凝重的原因。 刘立海不得不说话了，他望着郭宝鑫说：“大书记，冷姐说要回京江工作，让姚大哥回到京江协助冷姐的工作，先把京江的局面控制在我们手中，其他的局势走一步看一步，您觉得呢？” “冷鸿雁要回京江？”郭宝鑫吃惊地盯着刘立海问。 “是的。纪老爷子答应让她回到京江去，京江的市长一直由刘副市长代理着，也该落实下去了。再说了，她和吴浩天书记有着不可和谐的鸿沟，有姚大哥帮助，我相信京江迟早会属于我们的。至如谭秘书长，我们只能多加小心，能让就让。一个过于急躁的人，我相信肯定走不远的。”刘立海突然变得如同一个经验丰富的人一般，说出来的话还是让郭宝鑫和姚海东同时看住了他。 不得不说刘立海的建议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方式，也不得不说这个小年轻有着郭宝鑫和姚海东所不具有的无所畏的精神。郭宝鑫和姚海东一听说调来这么一个接任徐新华位置时，头都大了。特别是姚海东，满以为这次来大书记身边工作，先从副秘书长干起，迟早秘书长的位置是他的，结果突然横空冒出一个谭振杰来，打得他和郭宝鑫书记都很有些措手不及。 “大书记，小刘说的这些，我认为很有道理。先让部长回京江再说，至少有老爷子这一层关系在，他们也不敢过于张狂。大书记，您说呢？”姚海东很小心地望住了郭宝鑫书记。 “也只能先这么走着再说。”郭宝鑫书记说着，全身窝进了老板椅之中，整个人顿时呈现出一副极为疲倦的模样，特别是头上的白发没来得及去洗发室打理，显得异样地打眼和苍白，看得刘立海的心不由得绞痛着 第465章 危机 郭宝鑫的话一落，姚海东便站起来说：“大书记，您别太担心了，多保重身体，我和小刘先出去了。” “去吧。”郭宝鑫挥了一下手，姚海东冲着刘立海使了一个眼色，两个人便退出了大书记的办公室。 姚海东没有马上走，而是拐进了刘立海的办公室，刘立海很快想把门给关上，被姚海东阻止住了，他压低声音说：“你不能关门，万一有人找大书记，你得应吩的。” 刘立海便点了点头，神色暗然地看着姚海东，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样的打击对一个信心满满的人而言，也着实有些残酷。尽管他已经从柳柳哪里知道了江南大布局的变化，但是万万没想到郭大管家的力量安插到了郭宝鑫的身边，这或许就是某种信号，失宠的臣子与失宠的嫔妃都是不待人见的，难道郭宝鑫书记成了失宠的臣子吗？ 这让刘立海一想就郁闷，他不怕强龙和地头蛇之斗争。在林县的时候，这样那样的斗争还少吗？最终被称之不倒翁的龚道进不是败在了强龙手中吗？石志林不是在暗中捅了致命一刀吗？所以，强龙和地头蛇之争，之斗很容易分得下高低。但是到了郭宝鑫这个地位的臣子一旦失宠，很多时候比小地方的官员更艰难的。 这一点，刘立海也是现在才去想，去思。虽然他确实有柳柳，有孙小木，而且孙小木对他的感情还在，哪怕她怀了刘家的孩子，可她还是爱他的，这一点他很清楚。哪怕他给不起她要的种种东西，但是女人一旦爱上了，想丢掉就不是那般容易了。特别对于孙小木这种家庭长大的女孩，她对钱没有奢好，对奢移的生活也不过度追求时，爱情就被她们放大再放大的，没有哪一种东西如同爱情这般令人惶恐不安的。可是没有哪一种东西也如同爱情这般虚拟得没抓不着，看不到的。 刘立海不知道姚海东要说什么，只是被动地看着他，如同看着郭宝鑫书记的失落和失败一样，内心异样地压抑和难受。 “小刘，我下午回京江去，我住在江南大酒店，你下班后如果没有特别的事，就过去找我，我等你，我们就在房间里简单吃一点，你到十一半左右就能确实有没有事，给我电话，我先走了。”姚海东看着刘立海如此这般地说着。 “好的。姚大哥，你慢走。”刘立海把姚海东送出了办公室，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他知道姚海东肯定有话要说的。 姚海东让刘立海不要送，他自己走。刘立海便留在办公室，等姚海东一走，他整个人更加郁闷起来。怎么局势突然就变成这样，这实在让他一时半刻难以接受。毕竟柳柳分析的时候，是看不到，感受不到的。当一切真实展现在他眼前时，他才知道这种局面是多么艰难。想想把大书记难倒的局面，一定就不是一般的局势变化了。 整个上午，刘立海很有些心神不定，而且这个上午没有人来找大书记，这让刘立海更加紧张和难过，难道整个大院都听到什么传言了吗？在这里，一切都是那么地风吹草动。一个活生生的徐新华都可以被一笔带过的地方，还能有什么不可以发生和正在发生的呢？ 快到十一半点的时候，刘立海去了郭宝鑫书记办公室，大书记还算正常，正在埋头处理文件，毕竟二十多天不在办公室里，压下太多急需要处理的文件。 郭宝鑫一见刘立海进来，便问了一句：“是要去送海东吧？” 刘立海一愣，看来郭宝鑫什么都清楚，都明白。便不再隐瞒地说：“是的，大书记。我去送送姚大哥，另外也和他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去北京接一下冷姐，她生病了。” “她生病了？严重吗？”郭宝鑫怔了一下后，看住了刘立海问着。 “可能是闲出来的病吧，她自己这么说。这也是纪老爷子同意她回京江工作的原因。”刘立海不想再给郭宝鑫添堵，再说了，能以这样的方式告诉大书记，冷姐姐要回来的事情，也算是最好的一条路径了，至少在刘立海的感觉中是这样的。 “那好吧，你和海东去商量一下，去北京的时候代我问候老爷子，随便带些东西去看看鸿雁同志，说我欢迎她回京江工作。”郭宝鑫说完，就把头埋进了文件，刘立海便知道，他该走了。 于是刘立海说了一句：“好的，大书记，我这就去办。”说完，退出了郭宝鑫的办公室。 等刘立海打车直奔江南大酒店时，姚海东已经准备好了酒和菜，看来他一直准备和刘立海认认真真而且是好好谈一回。 刘立海也没客气，直接坐在了姚海东对面，各自打开了自己面前的啤酒，而且同时各自倒上了，不过刘立海先举起了酒杯，对着姚海东说：“大哥，敬你一杯。” “嗯。”姚海东也没客气，点了一下头，两个人碰了一下后，同时把一杯酒给干掉了。接着是姚海东给刘立海敬，他说：“来，兄弟，再干一个。”于是，两个人又干掉了一杯。 第三杯酒的时候，姚海东还是先举的杯，望着刘立海说：“来，我们为部长回归干一个。” 刘立海没想到第三杯酒是这个，不过他还是陪着姚海东干掉了。毕竟他和冷鸿雁的关系也不是什么秘密，再说了，局势发展到这一步，一直反对冷鸿雁回官场的姚海东也不得不同意她回来，而且她的回归才能让姚海东重新找准位置和靠山，哪怕他明明知道这个女人是为了眼前这个小年轻回来的，他还是要以最大的热情欢迎着。 三杯酒下肚后，很多话就容易说，也愿意说。刘立海反正是这么认为的，再说了，姚海东跟了大书记二十多天，应该有很多事，很多话对他说吧，他就想等着。 姚海东放下酒杯后，望着刘立海说：“来，兄弟，多吃点菜。”说着，不断地往刘立海面前夹菜，这让刘立海很有些不自在，赶紧说：“大哥，你也吃，你也吃菜。” 两个男人这么客客气气地为对方夹着菜，不过两个人因为彼此的熟悉倒也没什么尴尬。 这些事都干完后，刘立海便很认真看住了姚海东，他知道这位大哥该开始说话了。 果然，姚海东吃了几口菜后，便停止了吃菜和喝酒的动作，直视着刘立海说：“我没想到局势会是这样的，接着大书记下去走动时，每到一处对我来说，看到的，听到的都是正常的。可能我最大的失误就是没有往深处想，越是正常的表面越容易隐藏住不正常的东西，一如徐新华的死，一如小言这个女人的自杀，如此重大的事情，怎么就会烟消云散呢？ 立海，我们太迷信大书记。”姚海东突然就直呼着刘立海的名字，而且说了这么一句话。 刘立海一惊，姚海东这是什么意思呢？难道他要另立山头？可是凭他的能力，他立了起吗？再说了李高成和孟安达这一波人肯定也不会接纳姚海东的，这一层，如此精明官场风云之变的姚海东难道不清楚吗？ “小兄弟，你别这样看我。”姚海东说着，自己又给自己满上了一杯酒后，如此对刘立海说。 “大哥，我不懂你的话是什么意思。”刘立海索性把话挑明了。 “我的话就是说我们迷信大书记是真正的一把手，在江南他是老大，是权威，是一言九鼎的人物。我们过于自信和轻信了对手，这是我们被动的真正原因。而且，我们处于明处，对方处于暗处，我们把自己的想法和设计都摆开了，这不是等着对方设局来应对吗？ 有时候吧，人还是不能过于自信，而且人还得不断地为自己设立着危机感，如果没有这样的危机意识，极容易让对手打个措手不及的。不怕和对手一招一式地比划着，就怕这种突然的袭击，而且还是在我们正得意的时候，正以为局势一片大好，一切在我们控局的时候，这样的袭击可以说是致命的。”姚海东说完，把一杯酒干掉了，刘立海也陪着他干掉了一杯酒。 不过，姚海东的话在刘立海听来满是道理，而且极为警示。是啊，他何尝不是这么认定大书记的呢？何尝不是认定有了大书记的信任，他的来日不是辉煌腾达的呢？他在这种认定之中，哪里会去想存在的危机呢？一个堂堂的省委书记，怎么会有危机感呢？当然了，他现在的职务也让他想不了，没办法去想。 高层的众多玩法，刘立海这个小小的秘书是看不明白的，也不会让他这样的小人物看明白。如果他能看明白的游戏，还能称之为最最高层的玩法吗？所以，被姚海东如此一说，他又觉得没看明白也是人之常情。 “大哥，还是你看得清楚，想得明白。我还奇怪呢，怎么会在上班的第一天遇到了谭振杰。”刘立海提到了这位即将上任的秘书长。 “他早到江南来了，一直在下面活动着。”姚海东接了一句。 “啊？”这回，刘立海惊得嘴也没合拢。 第466章 惊讶事件 刘立海没有想到局势突然变得这么鬼诡，而且这些人来势汹汹，这让他不得不变得格外地紧张。他刚刚“啊”的一声后，姚海东马上接话说：“别这么紧张，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姚海东的表现瞬间变得好平静啊，这让刘立海心也立马平静着，仿佛一切的危险瞬间都不存在一样。当然了，他更加服气这个姚大哥，宠辱不惊，这一点是他最最稀缺的东西。 “那么，大哥，你有好的办法了？”刘立海急切地问姚海东。 “我没有。”姚海东的回答快速而又短洁，这让刘立海顿时又有一股失望涌起，他可是满以为这位大哥想到了对策呢。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只怕猪一样的对友。他相信在李高成的队伍中，一定有猪一样的对友。可是谁才是这样的对友呢？是不是要从对友上入手呢？ “大哥，我们是不是要找个缺口下手？”刘立海盯着姚海东问。 “呵呵”姚海东笑了起来，这种笑声在刘立海听来，很有些不咸不淡的感觉，他又一种自讨没趣，就抓起酒杯，借着敬酒的名义说了一句：“来，大哥，喝酒。” 姚海东也没推脱，又干掉了一杯，这才对着刘立海说：“你尽量让大书记同意部长来京江。” 姚海东说完这句话时，抬头盯住了刘立海，盯得他又有一股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之感，毕竟他是个男人啊，如果是他睡了某个女人，他在这位大哥面前肯定理直气壮。再说了，几个男人不想多睡几个女人呢？每个女人都是那么丰情引诱，而且各有千秋，几个男人想放弃这样的享受呢？这也是最最基本的生理享受，当然也是最最真实的享受。只有这个享受才不需要任何任何的理由和掩遮，这也是那么多的男人前赴后继的原因啦。 现在，姚海东这么盯住刘立海时，他是很心虚的，毕竟是冷姐姐睡他，不是他睡她，这是本质的区别。谁需要傍上某种力量，谁就是被睡的对象了。这没有理由和道理可讲，似乎就是一种约定成俗的东西。一如柳柳花钱买小男生陪她是一样的，陪过她的小男生，几个不是被睡的对象，而且需要不断服务于柳柳呢？服务不到位还是被责骂，甚至是谈好的价钱都有可能大大折扣的。 只要花钱去解决的问题，总会存在这样的服务与被服务。刘立海于冷姐姐，于柳柳而言，虽然他还没低贱到自卖的程度，但是别人一拿异样的目光看他时，他就会敏感地有一股屈辱感。 刘立海没回应姚海东，因为他不知道如何回应。不过姚海东很快又接着说：“而且你还要让大书记下决心让部长接京江的市长，我接京江的常委副市长，紧紧配合冷姐姐的工作。毕竟女人心软，很多时候，女人成就不了大事，该断不断是女人的通病。 小刘，今天是我们两个大老爷们之间的交流，你应该知道哪些话可以说，哪些话不可以说的。再说了，我们现在面临的困境不是一点两点的危险，你一定要清楚这一点，一定不要掉以轻心。否则我们，包括大书记都极有可能全军覆的。” 姚海东说这番话时，面部表情极为凝重，这让刘立海不得不收取关于女人的思维，认认真真地听着他说话，而且在姚海东说完后，他接过姚海东的话问：“我该怎么做呢？” “你要好好照顾大书记的身体，这个时候一定不可以发病。他的心脏病有些严重的，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越是这样的时候，越不可以让他劳累，让他倒下。而且尽快下决心，让部长回京江，让我上位。只有这样，局势的对立面才可以建构起来，而且对于吴浩天来说也有一股无形的压力，毕竟他的一支队友都是有着这样那样的问题，这些问题我们都清楚，只有我们握住了抗衡的权力，才可以怔住他们，才可以让他们不把局面再扩大，扩大。 小刘，一旦局面再次扩大，我们会更被动的。所有的力量都会倒向他们这一方的，到时我们想用个人都会困难的。你也清楚，你在林县时，无人可用的尴尬。我们在决斗时，需要方方面面的力量。孤军奋战在这个时代寸步难行，你明白这个道理吗？” 姚海东的话一落，刘立海赶紧叫了一句：“姚大哥，” 姚海东“嗯”了一下，又望住了刘立海。 “我听你的。”刘立海坚定地说了一句。 这大约是姚海东最想听到的话，这个时候，他必须成为这个团队的中心主导力量，他如果乱了分寸，别说抗衡，连进入他们对手的可能性都不会有的。人家不会和太弱的人成为对手的，一如现在江南的局势，李高成一行人一定认为控制了整个局面，否则谭振杰会那么直接去郭宝鑫书记办公室谈话吗？这个程序上就是颠倒的，他毕竟不是来江南任一把手，他是不可以这么张扬地提前介入江南的生活，可他偏偏就打破程序，偏偏直接杀于郭宝鑫书记的办公室，这可有一股逼宫之感。 谭振杰要去郭宝鑫书记办公室之前，他提前就通知了大书记，是大书记让姚海东留下来的，他需要一股帮自己的力量站在他身边，大书记有一股孤独的感觉，至少在姚海东眼里，他看到了大书记的这种孤独，如果他和刘立海在这个时候离开大书记的话，他极有可以会崩溃的。 这是姚海东找刘立海谈话的原因，他知道这个小男生被冷鸿雁迷得神魂颠倒的，也听过一些关于他和柳柳这个女人的疯言疯语，有些事一旦有人在传，就证明刘立海和柳柳受到了关注，这种关注也是大书记内心的纠结。他不肯对刘立海讲太多，就是担心枕头风一吹，这个小年轻把持不住自己，暴露了他的计划。被逼到这一步，说郭宝鑫甘心交权，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任何一个男人一旦握住了权力，几个肯轻易交出来的呢？这些姚海东清楚，可刘立海还不是太清楚。长得这么帅的男人，有时候一如长得妩媚的女人一样，谁都想占一口，谁都不肯拿真心去珍惜。这年头，花钱买春随叫随到，可这年头越是容易的东西，却越让人怀念真情，真爱。 “小刘，你真听大哥的，大哥很感激。这个时候，我们兄弟一定要同心协力，而且你和柳柳这个女人之间的纠缠，只可以是情感上的，不可以涉及到我们的任何具体事情。关于你和她的传言，大书记也清楚一些的，最好是小心为妙。” 姚海东直接提到了柳柳，这让刘立海更加地尴尬的。如果说冷姐姐是他为了官职而傍上的女人，那么柳柳算什么呢？他对钱压根就没多大兴趣，可他还是让这个女人一睡再睡，而且总是睡得那么理直气壮一样。其实他很也无奈，可再大的无奈属于自己的隐私，这么被姚海东点出来时，他很不是滋味。 “我，我”刘立海想解释，可是一开口又不知道如何解释。 “小刘，我理解。但是你只能利用她，绝对不可以让她利用到你，你明白这一点吗？”姚海东挑明了利益关系。 刘立海的脸越来越不自在了，他和柳柳之间完全是个误会，而且他是被下药的，可他总不能把这个东西告诉姚海东吧，再说了孙小木都在默认他和柳柳的关系，他能说断掉就断掉吗？主要是柳柳这个女人想要干的事情，她就一定会干到底，这一点，就算姚海东不提醒他，他也是害怕柳柳的。 “大哥，我知道的。我一直知道的，而且柳柳现在和孙小木搅到了一起，这让我更加被动和为难。”刘立海还是提到了孙小木，关于武州到江南的高速公路，郭宝鑫没提，刘立海也没敢问，在这个时候，人事变动压倒了一切。 “孙小木回江南了？”姚海东吃惊地望着刘立海问。 “是的。”刘立海点着头，但是他不敢说孙小木就是为了控股高速公路而来，在这一点上，他还是有私心的，还是在保护着孙小木。这大约也是孙小木没有理由相信他的原因，关于她才是幕后控股人的事情，如果不是高度地信任，几个愿意把这种私密事告诉他呢？万一成为他利用的工具，她的努力不就全功尽弃了吗？ 刘立海不敢暴露这一点，他清楚，如果让姚海东知道孙小木回来的目的，他一定会让自己靠近孙小木，利用孙小木狠狠打击李高成一伙人。而且这次人事变动，孟安达也会成为被提拔的对象，姚海东清楚这一点。 “小刘，你尽量再见见孙小木，摸摸情况吧。这个时候的她，回江南来一定助她父亲顺利提拔吧？再说了，她不是为了这个才嫁给刘部长家的吗？也是为了这个才不肯跟你回江南的吗？现在的局势，估计她会明白一些，她可是一个很聪明的姑娘。”姚海东望住刘立海问。 刘立海回望着姚海东，可是他不敢接受姚海东的话，而是说了一句：“她怀孕了。” “什么？”姚海东一下子睁大了眼睛，紧紧地盯住了刘立海。 第467章 权力如毒 事情的演变程度远远超出了姚海东的意料之外，怎么一夜之间什么好事都偏向了李高成们一伙呢？这个时候的孙小木怀上了刘家的孩子，对于他们而言，没有半点优势了。 “你确定这个消息是真的吗？”姚海东还是不愿意相信。 “是的。小木亲口对我的说的，我相信她不会骗我的。”刘立海接了一句。 “比我想象的更复杂。”姚海东叹了一口气，自摸了一杯。刘立海没再接，也跟着干掉了一杯。 这两个人一转眼喝掉了一箱子啤酒，下午还有重要的会议，刘立海是不敢再喝的。而且这些酒大多是姚海东喝下去的，看来他确实是心思很重，虽然他可以兵来将挡，现在是各方的势力都向一个点涌进时，他就有些难以应付了。 “小刘，你先撤吧。静观其变，目前只有这样了。而且你多长几个心眼，探探孙小木的动机，听听柳柳的支言片语，但是你不能流露出什么来，特别不能露窃。当然了，如果你这个时候靠到他们那一边去的话，就另当别论了。”姚海东看住了刘立海，他下午睡一觉，等司机来接他，但是刘立海还要上班的，他再怎么想喝酒也不能让这个小年轻继续喝下去的。 “姚大哥，你这是说哪里话啊，我不是这样的人。再说了，你和冷姐姐还有大书记对我恩重如山，我这辈子都不会背弃你们的。”刘立海赶紧保证着，这个时候，他也真心没想去背弃他们。很多东西一开始就注定了一种宿命，他注定了和冷姐姐的情感纠缠，这种纠缠至少目前终止不了，而且在孙小木怀上别人家的孩子时，母性的天然，会让她为了孩子的将来而维护刘家的一切。 “而且小木现在怀的是刘家的孩子，这也是郭大管家急于安排自己的人来江南的原因吧，小木怀孩子的事情是他一手策划的，终于怀上了刘家的种，他要实现对孟秘书长的承诺。这个时候，我就是想溶进他们的一队，他们也不会要我，也不敢要我，不能要我的。”刘立海望着姚海东继续补充着。 “小刘，你这么想是对的。这个时候你还确实溶不进去，虽说你和柳柳之间有有交情，可她不是部长，一个女人真不真心需要时间去印证的。而时间证明部长对你是百分之百的真心，而且为了你，她什么都可以往外豁，这样的真心，没几个人可以做到的。 所以，小刘，人嘛，一辈子有几个真心待你的人不容易，遇到了就一定要珍惜的。一个女人不图你的钱财职位，而且用心感受你的一切时，就是真诚待你的人。至少我认为部长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无论对你，还是对我，我都认为她是这样的一个女人。这样的女人越来越少了，也越来越难遇到了。 柳柳这个女人吧，说是大大方方不在乎钱财，可她不做亏本买卖的。她对你如何，我不清楚，只是我观察到的，这女人极不简单，能远离还是要远离。 红颜祸水一向是指对我们男人的祸害程度，你和她之间大多是她在需求，这样的需求偶尔利用一把，不可以当真的，也不可以一头扎进去。对一个没有真心真情的女人而言，谁扎进去，谁就死路一条。 小刘，你明白这些吗？”姚海东又看住了刘立海。 关于女人，这是姚海东和刘立海之间谈得更多的一次，而且出现的是三个女人，是三个与刘立海之间纠缠最深的女人。吕薇和他就是过客吧，钱到手后，吕薇没再给他只言片语的信息啊，或者电话什么的。脱身这干净，让刘立海偶尔还有些小小的失落呢。 现在，两个大老爷们谈女人时，刘立海反而有些难为情了。不过他还是抬头迎住了姚海东的目光，这个他敬重的大哥，这个一直装着冷鸿雁的男人，对女人，对真情，对友谊有他自己的独到的见解，这样的见解是需要刘立海好好去体验和回味的。 “大哥，我会记住你的话。而且放心，我不会负冷姐姐的，她现在是我的姐姐，我真心拿她当亲姐姐了。”刘立海这一段一直这么在努力地做着，将爱情变成亲情，这是最后的出路。相联的情感载体发生了变化，但是情与感还在，而且变成一种长期的，有效的途径。 “我相信你会处理好的，赶紧去上班吧。别迟到。现在大书记也需要你的照顾，快去吧。”姚海东催刘立海快走。 “那我走了。”刘立海站了起来，离开了姚海东。 一出酒店，冷风一吹，刘立海打了一个寒蝉，其实现在是秋天，虽然是一个阴天，也不至如那么冷，但是他还是寒冷了一下，看来是心里装着事了，而这样的事，对于男人来说，总归是大事。 刘立海打了一辆车直奔单位，路上，他却不断地想起了孙小木，而且这个影子不断地交替出现，过去的她，现在的她，混杂在一起。她对自己会不会一直爱下去呢？如果没有爱情，她和自己还能迟续关联吗？ 刘立海正这么想时，手机响了，一看是孙小木的。他一边接电话，一边颤抖了一下，他和她真的心有灵犀吗？而这样的灵犀又能拥有多久呢？ 刘立海很有些感伤，但还是问了一句：“小木，没休息吗？” “睡不着。你呢？”孙小木的声音听上去很懒散，显然是在家里。 “我在车上，正准备去上班呢。”刘立海回了一句，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对一个不能谈爱情的前女友来说，这样的感觉很痛苦，最主要的是他知道她爱着自己，自己也爱着她。可是这样的关系之中，偏偏夹杂着别的男人的孩子，这样的关系本身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的。 “说话方便吗？”孙小木的声音不高，似乎是压着语气说的。 又有什么事吗？刘立海惊了一下，不过很快便说：“我在出租车上，你说吧。”他这么说，就是告诉孙小木，他没和领导在一起，是一个人，有什么事可以讲的。 “那好吧。我就告诉你一个消息，下午要公布江南省省委秘书长和常务副省长的职务，你有个心理准备就行。一个是郭叔叔的亲信，一个就是我的父亲。我对他们讲过，我可以怀上刘家的孩子，但是他们不可以为难你。所以，你安心做你的事情，不需要多嘴的东西就不要多嘴。紧跟你的大书记没错，但是不要拿所有的心扑在他一个身上。 这个世界上，任何东西都是更新交替的。官场更是这样。不是你不够义气，也不是你不够忠诚。而是义气和忠诚有时候需要放在大环境里去考量，你明白我说的意思吧？”孙小木竟然说出了这么一通高大上的话，这让刘立海好生意外啊。当然了，她说得极有道理，在这么高层的氛围里浸泡的她，大约站的高度比刘立海高和远吧。 “我知道。我会注意的。你也多保重身体，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做个快乐的妈妈，需要我陪你的时候，随时可以电话我。”刘立海不能多说话什么，也无法多说什么。当一切已经成为定局的时候，他瞬间就成了一个外围人。 无论是爱情还是事业，此时的刘立海都感觉自己是一个活生生被剥离出去的人。孙小木不能说对自己不好，可是相比她的孩子而言，他只是她心里上的第个位置，永远也不可能成为第一个了。这是没办法再去扭转的事实，所以，他除了不淡不咸的回应前女友的话，还能多说什么呢？ 孙小木有些失望，她如此给刘立海透露消息时，只是真心想提醒他一下，可他的反应远不及她想象中那么热烈，难道怀上孩子的女人就真的在男人心目中掉价了吗？他不再当她为至宝了吗？ 孙小木又有些难过了，一回江南到处都是她和刘立海的往事，她想放开下，她想忘掉他，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再说了，她之所以回江南来，不就是为了多看他一眼吗？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永远会这么热烈，可是他呢？ “你上班去吧。”孙小木说完，默默地挂掉了电话。 刘立海又感觉到自己伤到了孙小木，女人的心真是难懂。真心需要长时候去印证，可是他和孙小木之间的情感印证到底需要多久呢？他真渴望她替自己生儿育女吗？现在这样的局面，可能吗？ 刘立海迅速地摇了摇头，想把孙小木的影子全部摇掉。他得好好投入下午的工作之中，而且这样的宣布任命，总会爆炸一通的。而且对郭宝鑫是最最致命的一击，他必须要时刻留意着大书记的身体情况。 出租车到了省委大院，刘立海快速下了车，急步向办公楼走去。他甚至都不敢抬头看周边的一切，仿佛一切都属于李高成们一伙，一切都打印上了他们的铬印和气息，这样的感觉很奇怪的。 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整个省委大院对于刘立海来说全是大书记的，也全是他的。现在这样的感觉被替换得干干净净，这让他恐惧的同时，也发现权力实在是个毒品，毒药，他至少中毒已深。 第468章 秘书们 下午的会议是准时开始的。在会议之前，刘立海很精心地替郭宝鑫泡好了茶，而且准备跟着大书记一起去会议室，他虽然没有资格进到会场之上，至少可以在一旁照顾着大书记。但是让刘立海奇怪的是，郭宝鑫让他留在办公室里，把文件分一分，该加快回复的一定要清理出来。 刘立海有些不放心地看住了郭宝鑫，可郭宝鑫却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知道老虎什么时候袭击人吗？” 刘立海摇了摇头，而且他很奇怪，都什么时候啊，大书记怎么还会问这个问题呢。 “老虎在不动的时候就会袭击人。”说完，郭宝鑫大踏步去了楼上的会议室。 刘立海紧紧地盯着郭宝鑫书记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视线之中后才收回目光，不过他在转身进入自己的办公室时，已经明白了郭宝鑫书记说的不动猛虎方袭人的道理，这么一想时，内心又涌起了很多的力量和感动。 郭宝鑫只用这么几个字就告诉了刘立海，一切要稳住，要按兵不动，要看看对方打什么牌，不到最后一刻，谁胜谁负都很难分出上下的。 刘立海心安了，不再去考虑局势的改变。再说了，局势从来都是在改变的，因为人在变，今天的他和昨天的他就不同，明天的他又会比今天的他有区别，所以，安心做好自己的本质工作才是对的。其他的事情，他能参与什么呢？ 整个下午，刘立海都在分理文件，把急需要批示的文件全部清理了出来，而且送进了郭宝鑫的办公室，但是他内心还是在等，还是想知道会议的一些消息。 终于到了散会的时候，让刘立海更加意外的是郭宝鑫书记居然和李高成省长一起为谭振来和孟安达的提拔而举行庆祝酒会，两个人在一起有说有笑，一点也看不出他们有什么隔膜或者有什么过节一样。 郭宝鑫的镇定让刘立海涨见识了，他才知道，到了这个份上的领导，诚府之深远远超出他的想象，也让他不由得在内心不断地为郭宝鑫叫好着，能在这样的局势下而稳定下来的大书记，虽然表面上输了一局，但是在刘立海内心，这一局是郭宝鑫大书记赢了。 到了政府招待所后，刘立海除了替郭宝鑫加好茶叶水外，就自动去了秘书桌，就在领导们的隔壁，主要是方便有事好叫他们。秘书们一起吃饭，也是一件很热闹的事情，谁的主子重用，做秘书的自然就会受人追捧。今天的饭局是为谭振杰和孟安达准备的，他们的秘书自然就受到了关注，孟达安的秘书还是之前的小聂，跟了他有些年头，虽然受到了关注，倒还比较低调，而且嘴风很紧，除了扯些段子之类的笑料外，只字不提台面上的事情。 但是谭振杰的秘书不同，他也是谭大秘书长直接带到江南来的，这对于江南的官场来说也算是一大开创吧，毕竟他仅仅只是一个秘书长而已，人家郭宝鑫书记下江南都没带秘书过来，他却硬生生地带了自己的人过来，显然与众不同，这样的人，刘立海除了防范，就是远离再远离了。 谭振杰的秘书叫赵洪日，大约三十多岁的样子，瘦瘦的，高高的，当然了和刘立海站一起，赵洪日这个身高就不是优势了。他一进这个饭局，就有心控制整个饭局的调子，而孟安达的秘书小聂也有意在配合他，虽说小聂不提台面的事情，但是在说段子玩笑时，话里话外都是顺着赵洪日的用意，相比而言李高成的秘书小齐就不大怎么说话，谁说话他都会看着并且笑笑，在这群人中，刘立海发现他还是喜欢小齐一些，自然就有意找小齐说话。 因为刘立海没怎么给赵洪日面子，虽然他应该是新人，而且应该尊敬他和小齐，因为他们的主人是一把手，他和小齐才是大秘，按官场上的规矩，赵洪日该给他和小齐拜码头才是。结果这个小齐一来不仅不拜码头，反而有一种要打下码头，称王称帝的态势。 刘立海就在内心笑了起来，如果说局势的变化曾让恐惧不已的话，那么这一顿秘书们的聚餐让他心安多了。 刘立海正在这么走神时，却没想到赵洪日端着酒杯绕到他跟前来了，而且一脸笑地看着他说：“老大，来，我敬你一杯，请多多关照。” 赵洪日说出来的话，字面意思听上去姿态很低，但是他整个人，包括语调都是指高气扬的，能把这么低姿态的话说得如此涨姿式的人，怕就是要数赵洪日了，至少此时的刘立海如此想，不过他得开口说话，而且不说不行，全桌子的人此时全盯着他们俩个呢。因为除了他们几个秘书还有副书记，副省长们的秘都都在场呢，一桌子坐了十个秘书，这是刘立海到省委以来，秘书们最集中的一次，所以他的表现还是极为重要的，关键是大家全看着他呢，而且赵洪日称刘立海为老大，显然是在挑剔，就算是傻子也会听得明白赵洪日的用意。 刘立海站了起来，这倒让赵洪日意外了一下，本来嘛，刘立海也确实是秘书中的老大，这也算不成文的规矩，他要是不站起来也在理情之中，但他偏偏还站了起来，而且望着赵洪日说：“来，赵哥，我敬你，你比我年长几岁，我是应该跟着赵哥多学习，学习的。” 刘立海的话不软也不硬，而且他在这群秘书中确实也是年龄最小的一个，有一个副省长的秘书现在四十多岁了，算是最年长的一个，听见刘立海用年龄说事，顿时眼睛亮了一下，这个小动作还是刘立海看到了，他马上知道自己拿年龄说事是对的，这就把问题和茅盾都引开了，只就中国人的习惯性说事，而且年龄大小来区分也是一件极公平，极缓和的东西，年龄小嘛，位置不在老大上面也会有平衡。 “哈哈，老大真会说话。你可是老大啊，怎么轮得到向我们学习的呢？是不是，各位兄弟们？”赵洪日却不领刘立海的情，把球踢给了在桌的秘书们。 刘立海有些不舒服，赵洪日给脸不要脸，就别怪他不客气了，马上对着年龄最大的副省长的一位秘书说：“张哥，你在我们中间年龄最长，来，我敬你一杯。”说着，也不理会赵洪日还站在一旁，下位直接走到了老张身边，碰了碰杯。 老张见刘立海这么尊重自己，顿时激动地说：“刘大秘，你快坐，快坐，应该是我敬你才对的。” 老张话一落，刘立海便说：“敬老爱幼是我们国家的传统习俗，我这个年龄最小的弟弟当然要敬各位大哥们一杯，还请各位大哥们多多关照一下小弟弟。”说完，干掉了一杯。 老张一见刘立海干了，自然也干掉了一杯。因为刘立海把整个酒桌的氛围扭转成年龄大小之分，一时间年龄小的自然就向老张敬酒，一下子把所有人的关注点引到了老张身上，气得赵洪日回到座位上，生起了闷气。 赵洪日闷气归闷气，他也挑不出什么问题来。大家都是秘书，虽然伺候的主子不同，但是刘立海是一号秘书，他提出按年龄大小来，他这个秘书长的秘书还能说什么呢？再说了，谭振杰也不过是仗着郭大管家这棵大树，在江南还没形成自己的势力，所以他收剑一点为好。 赵洪日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却还是不肯认输，等刘立海的话一落，他却又举起杯提议大家说：“来，我们这些当哥的爱幼一下，轮流给刘大秘敬一杯。” 赵洪日的话一落，小聂就主动向刘立海发出了攻势，刘立海知道自己怕酒量在这些人中间不算差，可绝对不算最好的，如果真被大家轮流敬，必倒无疑，可赵洪日和小齐这么一联手，他不喝肯定不行，但是真要这么一杯一杯地喝，肯定也不行。 刘立海站了起来，望着在座的秘书们说：“大家也别轮着给我敬酒，今天主要是庆功宴，这个大家都还记得吧？所以说，大家该轮着敬酒的人是赵哥和齐哥，祝贺孟省长，也祝贺谭秘书长。” 这一招赵洪日和小聂都没有想到，他们想灌倒刘立海，却被他把酒引向了他们，而且他的话一落，老张就先站了起来给赵洪日和小齐分别敬了一杯，他们也不得不喝。 接下来，在座的每一位秘书都向赵洪日和小聂敬酒，刘立海和小齐在一旁扯了一些闲话，无非是天气啊，明星的八卦之类的，都不敢涉及到其他的，也都不敢加入敬酒行列，生怕自己的主人有事找自己。 赵洪日和小聂被灌了不少酒，包括刘立海和小齐都给他们敬了酒，搞得他们不得不喝啊，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一点让赵洪日极为不爽，就扯着小聂，想找刘立海报仇。 赵洪日便提议，从年龄小的人讲段子，要黄还要有笑点，如果讲的段子黄不够，或者笑点不够的话，就要喝酒。对于黄段子高手来说，他觉得刘立海不可能超过他，示意小聂和小齐同意他的提议，这个动作还是落进了刘立海的视线之中，他便愣住了。 第469章 道高一丈 刘立海很清楚这帮秘书们都是见风转舵的高手，真要玩黄段子笑话，他确实不是赵洪日的对手，而且他也不喜欢讲这些，他觉得拿身体的下半身那点事一段又一段地大书特写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再说了，这么俗之又俗的事情，他这个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也干不了啊，所以，他一时间很为难。 官场这个地方，要么彻底打碎自己往里溶，要么彻底跳出来玩自己的。前者很容易形成自己的力量，后者几乎是孤军奋战，升迁之路慢上加慢而且极容易被黑，这年头自黑是一种境界，人黑就是一种让人忍无可忍的悲愤了。总有两派力量在抗衡之际，某某被另一派所黑的例子，最简单的他黑，就是直奔下三路而去的，而且一拿一个准。 刘立海就被柳柳和吕薇下过药，好在她们只是需要他的身体，没下套儿让他身败名裂，所以，刘立海是很不堪拿下三路的事开涮的。他可以睡无数个女人，但是内心他是尊重她们的。身体的欲望是一种自然而然的需求，再说了，每个女人都是一本书，翻开之后，你一定发现是不同的韵律。这也是刘立海内心珍惜孙小木和冷姐姐，身体却时常被其他女人而吸引，包括柳柳，这个女人在手法是极端的，大凡把一件事干到极端时，本能的快感是顶峰的。他清楚柳柳是个极复杂，极多元的人，可是在柳柳极端的追逐中，他是满足的，也是尽趣的。 在柳柳身上，刘立海可以把自己最最本能，最最原始，甚至是最最虐的一面给表现得淋淋尽致，这一点不是孙小木和冷鸿雁给得起的。在她们面前，刘立海是收着的，是爱着的，也是敬着的。 刘立海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想到了柳柳，这个场合他应该想到如何应对，如何抵触才是，怎么就灵魂开溜了呢？ “怎么样？大秘，来一轮吧，给兄弟们下下酒。”赵洪日叫嚣着。他脸上有一种让刘立海很有些不舒服甚至不满的张扬，可他却自然而然地把这种张扬搅得满地都是。 “兄弟们，今天是庆祝酒宴，也是为赵哥接风洗尘的一次盛宴，你们觉得我领头说段子适合吗？再怎么着，大家都应该给赵哥抬桩，让赵哥喝得尽兴，说得尽兴，也玩得尽兴，对不对？”刘立海把球给踢了回去，而被他抬过的老张，此时第一个旗织鲜明地拥护着刘立海的决定，就在一旁带头起哄说：“对，赵兄弟，来一段，赵兄弟，来一段。刘大秘毕竟还是童子哥，这种事他没经验，对不对，兄弟们？” 虽然老张的话也是很浑浊的，但是对于刘立海而言，老张替自己解了围，这样的场景他不会打击别人不说这些黄段子玩笑，但是他自己却不愿意搅和进去，在浑浊的一段局面时，他能做到的大约也就能是这些了，这也是刘立海经常郁闷的原因，常有人格分裂的压迫症一样。 老张笑得很邪乎，加上今天的会是为谭振杰和孟安达而召开的，这帮秘书们心里亮堂着呢，都顺着老张的话起哄着赵洪日，当然了，这种被人围着的感觉，也是赵洪日很享受的时候，一时间有些飘乎乎，忘了他本意是想给刘立海难堪和捉弄的目的，竟然张口就讲了一个。 趁着大家兴致被转移的时候，刘立海偷偷拿出手机，给柳柳发了一条信息：在灌我酒，替我解围，电话 正好赵洪日的黄段子讲完了，实在话，刘立海觉得太粗俗了，但他还是带头鼓掌并且大笑着，手机就是在他的笑声中响起来，他赶紧站了起来，一边说：“大哥们继续，继续，我接个电话。”一边迅速出了包房。 “怎么啦？喝高了？”柳柳的声音很妩媚地传了出来，刘立海一怔，立即就明白，他这么对柳柳求救，已经让她误解酒后的他身体在万马奔腾着，这可是他少之又少的主动时刻，这样的时机，她怎么会错过呢？ 一个坑跳了出来，又要往另一个坑，“妈的，到处是陷阱。”刘立海在内心骂了一句，不过是他主动让这女人救场子，现在他只能陪着笑说：“庆祝宴上，兄弟们都在闹腾。” “我过来接你？”柳柳笑着接了刘立海的话。 “大书记还在吃饭没走呢，我哪里敢走啊。这不，硬着头皮被人灌酒来着。”刘立海叫苦着，他不想见柳柳，而且他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去见柳柳。 “那你就装热恋的样子，走到一边听我讲情话吧。这样既可以等你的大书记，又能躲酒啦。”柳柳给刘立海出建议，这个建议在刘立海听来很不错，于是他就信步走到了走廊的另一面，正好可以看到大书记们吃饭的餐厅，一边接柳柳的电话，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两个餐厅的门口动静了。 大书记们的饭局还在进行着，刘立海除了去等外，当然不敢问大书记什么时候结束宴请。而他在接电话时，小聂出来了一趟，看刘立海站在走廊一头接电话，那样子幸福而又甜蜜时，便回到包间里说：“大秘好象在泡妞，热线电话，大家快去看。” 本来正在讲热血的下三路的段子，一听现实版的泡妞电话，一个个都更加兴奋了，特别是赵洪日，大大咧咧地从包间走出来，径直往刘立海身边走去，他不得不压低声音说：“乖，听话啊，我这边正在陪客呢，乖，别闹了，等我。”说着就要挂电话，可赵洪日已经奔到他面前，笑呵呵地说：“泡到妞了吗？” “赵哥，别笑话了，是我女朋友，正闹情绪呢。”刘立海干笑着说。因为电话没挂，柳柳全听到了，虽然刘立海是做戏，可不知为什么，听他当着别人面承认自己是他女朋友时，竟然有一股特幸福，特冲动甚至是特想念这个男人的复杂感觉。 柳柳忍不住在电话中大声说：“不嘛，不，你快点过来。” 刘立海不好意思地望着赵洪日笑着：“赵哥，这，我” “明白，明白，我们都是过来人，都是过来人。”赵洪日说着，重重地拍了拍刘立海的肩膀，就转身往包间走去，这个时候，人家小俩口说情话，他要不走开，就太不地道，也太不知趣了，传出去，赵洪日可丢不起这个人。他本来就是打击这个年轻人的，整个晚上，这个年轻人都在妥协，让步，而且连小俩口吵架的电话都没回避自己，他再闹下去，就太不像话了。 赵洪日一回包间就对兄弟们说：“哈哈，大秘在哄妞。那妞还在电话中说，不嘛，不嘛，你就要早点来，早点来”他学着女人的声音，妖态十足地又比划，又暧昧地点着气氛。因为是真人版的调情，而且还是刘立海的调情，大家自然就更加热衷于这样的八卦了，你一言，我一语地猜刘立海的女友是谁，晚上喝了酒的他怎么办掉女友之类的哄笑了。 等刘立海走进包间时，大家的哄笑声更是一浪高过一浪，他清楚大家在笑，不过装傻说：“谁讲的笑话，让大哥们这么高兴啊。” 刘立海的话一落，赵洪日笑得更猛了，而且很有些厚言无耻地说：“兄弟，那个妞泡起来是不是水灵极了？改开让兄弟们开开眼界？” 赵洪日取笑刘立海时，小聂和小齐没怎么附和，其他人倒是哄笑着，这个细节让刘立海立马明白，赵洪日已经不受小聂和小齐的喜欢了，这样过于张扬，而且把对女人欲望直接倒卖的男人，估计真正内心向上的人是不愿意与之为伍的。之前吴浩天的秘书陆晓阳打孙小木主意时，不是被孙小木警告过吗？如果赵洪日知道他的前女友是孙小木时，他还敢这么哄笑吗？当然了，好在他不是给孙小木打电话，是柳柳，他怎么说柳柳，对于刘立海来说无所谓，如果这么说孙小木，刘立海想他一定会发火，忍了一晚上的氛围，肯定要被他的冲动而毁掉。 “赵哥，你就别笑话兄弟了。至今单着的兄弟，孤苦伶仃的，你就放过兄弟吧。”刘立海求饶着，这个时候只能继续放低姿态了，但同时他很清楚，赵洪日已经输掉了他进入江南的第一关，这就是说谭振杰输掉了他进入江南的第一仗。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看看身边跟随的人或者朋友，大家就会一清二楚了。看来他今天的战术是对，一推一让，一抬一踩，把赵洪日整个搅晕场了。 就在这个时候，刘立海的手机又响了，赵洪日笑得更加邪气了，说了一句：“兄弟啊，苦差事来了，快去陪你那个妞吧。别的兄弟如果没事的，转地方，大家继续喝，我请客。” 赵洪日的话一落，不仅是刘立海，小齐和小聂都愣了一下，这个赵洪日是不是酒已经到了放纵的程度呢？才来江南就这么大大咧咧请客带兄弟们继续转场子喝，难道他们的主子不需要他们伺候吗？ 不过因为要接电话，刘立海顾不上这么多，拿出电话一看，内心一喜，终于可以摆脱这帮贱人了。 第470章 难题 “各位兄弟，不好意思啊，大书记的电话打来了，我先撤一步，你们继续吧。”刘立海说完，不等赵洪日说话，按下接听键就说：“大书记，完了吧？我马上过去。” 众人肯定不敢拦刘立海，而他也如重担落一下一般，迅速出了包间往领导们的包间方向走去。身后传来赵洪日的声音：“兄弟们，我们转场子吧。” 刘立海加快了步子，他可不想趟这么一个浑水坑，再说了，谁又知道赵洪日葫芦里埋的是一个什么药呢？这个时候，他出来请大家饮酒作乐，一定是主子有授意的。一想到这一点，他奔郭宝鑫书记而去的步子更快了。 没等刘立海到领导们的房间，就遇到了郭宝鑫书记，他步伐有些不稳，显然酒喝得有点多，他一惊，赶紧上前扶住郭宝鑫书记说：“大书记，慢点，慢点。” 在郭宝鑫身后跟着李高成省长和谭振杰秘书长，一见刘立海来了，李高成省长赶紧说：“小刘来得正好，宝鑫书记喝急了，你送他回家休息吧。” 郭宝鑫醉意朦胧地望着刘立海说：“酒呢？送酒来的吧？” 李高成省长和谭振杰互相看了一眼，这个动作被刘立海看见了，不过他装作什么都没发现一样，而是说：“李省长好，谭秘书长好，我送大书记回家了。”说着，几乎是半抱式地把郭宝鑫掺扶着往前一步一步走。 因为刘立海害怕郭宝鑫书记真的要酒喝，再这么喝下去，他的身体也受不起，所以掺扶的力量很大，不过郭宝鑫书记似乎是很配合，两个人倒是很快消失在李高成省长和谭振杰秘书长视线之中。 一出政府招待所，两个人差点撞在一个人身上，就在刘立海抬头时，发现是龚玥，而龚玥也发现了刘立海，惊喜叫着了一句：“哥，好久没看到你了，是不是很忙啊？妈都问了好多次，这一段你怎么不回家呢？” “小玥，这是大书记。”刘立海没回应龚玥的问题，指着郭宝鑫书记替她介绍，其实就算是刘立海不介绍，她也认得郭宝鑫。她本来在住宿处做服务员，前几天突然把她调到了餐饮部这边，相比住宿部而言，餐饮部这边就要苦得多。不过，她不敢对刘立海说，怕他担心自己。心里想着，苦点就苦点吧，她毕竟不再是从前的大小姐了，该吃的苦，该受的气，她就得去吃，去受。 龚玥赶紧叫了一句：“大书记好。其实我早就知道他是大书记的。” “小丫头好。”郭宝鑫书记笑着接了一句。 刘立海一怔，大书记这声音与刚才的声音判若两个人，难道醉酒是装的？这么一想，他便一喜，看来大书记不会认输的。一个敢于妥协的人，肯定有妥协的道理和理由的。 “大书记，是不是喝酒了？要不要我去弄点醒酒的汤？”龚玥一边上前要去扶郭宝鑫书记，一边说着。 “这丫头好机灵啊。小刘，你要是想回家，就回去看看吧。我没事。”郭宝鑫书记关切地看着刘立海说。 “大书记，我干妈有小玥照顾呢。没事的，我送您回家吧。”刘立海不放心郭宝鑫。 “对的，大书记，我会照顾我妈，再说了，我妈现在身体很好，不需要照顾的。哥，你忙的话，就去忙吧。”龚玥赶紧说着。 “这样吧，我们一起去看看你妈吧，我也该去看看她了。”郭宝鑫书记突然说。 刘立海和龚玥同时吓了一大跳，异口同声地说：“大书记，不用了，不用了。” “就这么决定了。小刘，你的酒喝得不多吧，能开车吗？”郭宝鑫望着刘立海问。 “大书记，我能开车。我开车吧，不过我给我妈打过电话，让她给您煮点醒酒的汤，以前我妈经常给我爸煮。”龚玥突然提到了龚道进，这让郭宝鑫心酸了，更加坚定去龚玥家看看了。 车子停在省委大院里，刘立海和龚玥一左一右地扶着郭宝鑫书记走着，而郭宝鑫装成醉得很厉害的样子，这个戏肯定是要演下去的，这一点刘立海明白。 三个人慢慢地走进了省委大院，路上没怎么说话。等刘立海从车库把车子开出来后望着龚玥说：“你有一段没开车了，能行吗？” “我又重新在驾校里考了一个驾照，我想潮子快回来了，听说要限车购，我准备先买一辆车的。本来想等一段时间再找你的，恰好今天就遇到你了。”龚玥望着刘立海说着，她现在完全没有在林县见他的样子，变得那么懂事，那么乖巧。她越这样，刘立海内心越是很难过，不过有大书记在，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车子交给龚玥开，刘立海不放心，坐在最前面，大书记坐在后面。车子开动后，刘立海似乎想起什么地问龚玥：“你怎么会在餐饮部这边？” “我换到这边来了。”龚玥淡淡地应了一句。 “为什么？”刘立海追了一句。 “没，没什么。”龚玥不想谈这件事，再说了，郭宝鑫书记还在车上，她为这么一点小事去诉苦，总归是不好的。 龚玥继续开车，不再理刘立海，刘立海似乎什么都明白了，不过他再追问，毕竟郭宝鑫书记坐在后座闭目养神。虽然没有喝醉，但是对于郭宝鑫书记而言，肯定也喝得不少。 龚玥开得很小心，生怕吓着了郭宝鑫书记，所以一路走了半个多小时，不过总算是顺利开进了自己住的小区。因为龚玥已经给家里打过电话，方叶紫不包煮好了醒酒的汤，还到家里收拾了一遍。所以，当刘立海和龚玥带着郭宝鑫书记踏进家门时，家里都收拾得井井有条。 一进门，郭宝鑫书记就紧紧地握住了方叶紫的手说：“对不起啊，早该来看看你了。” 这话说得让方叶紫很是激动，赶紧说：“大书记太客气，理应是我们去拜访大书记才对。” 郭宝鑫望着方紫叶说：“你应该比我小一些，喊我老郭或者郭大哥吧。我就喊你老方了，咱们这里也没什么外，不用这么客气了。”说着，信步走进了方叶紫家，四下看了看又说：“不错，不错，很温暖。” 方叶紫没想到郭宝鑫书记这么平易近人，虽然她曾经也是林县的官夫人，可是龚道进的位置相比郭宝鑫书记而言，差了好几个台阶呢。再说了，她家现在这个样子，郭宝鑫书记能来看她们，她就万分感激了。 方叶紫赶紧去厨房端了醒酒的汤递给了郭宝鑫书记，龚玥也进了厨房，给刘立海端了碗，本来刘立海不想喝的，他也没喝太多的酒，见大书记端了一碗喝，他也接过龚玥端来的一碗，陪着郭宝鑫书记一起喝了。 郭宝鑫一边喝，一边说：“味道好极了，这是你们林县的土方吧？” “对的，大书记。”方叶紫回应着。 “老方，不是让你不要喊大书记的吗？喊老郭吧。”郭宝鑫纠正着。 方叶紫便笑了笑说：“好，好。”说完，就去给郭宝鑫和刘立海准备茶水。 郭宝鑫很快把醒酒汤喝完了，往沙发上靠了靠说：“这汤确实是不错，感觉现在气顺畅多了，而且整个轻松多了。” “这汤用了好几种林县老山里的药材熬成的，是一位老中医告诉我的，这些年我一直是这么熬的。大”方叶紫又想喊大书记时，见郭宝鑫的眉头皱了一下，赶紧改口说：“老郭要的话，带一些回去，让嫂夫人熬给您喝吧。” “这个我要。小刘记着，走的时候别忘了。”郭宝鑫笑了起来，他的话一落，方叶紫赶紧回房准备去了。而龚玥也进去帮她，客厅里就剩下郭宝鑫和刘立海。 刘立海便问郭宝鑫：“大书记，您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很好啊。在这里，我不需要装的。刚才是装的，对了，小刘，我准备让你回京江去工作，而且我要以赶走的你的方式让你下去。”郭宝鑫看住了刘立海。 刘立海正想问什么，方叶紫和龚玥走了出来，他把想问的话咽了回去，赶紧起身接过方叶紫手里的小包说：“妈，这个东西怎么煮？你教我一下，我下次给大书记煮。” “你拿着的这个，都是我已经配制好的。直接放在高压锅里压一刻钟，闭上十分钟，就可以了。”方叶紫把煮的方法简单地说了一下，刘立海点着表示记住了，他没接方叶紫的话说什么，因为他心里装上了郭宝鑫书记刚说的事，就没心情在这里和方叶紫扯家常了，想早点回省委大院去，等会他自己开车，在车上，想必大书记会说原因的吧。 刘立海这么想时，郭宝鑫却接过方叶紫的话说：“谢谢老方。对了，家里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找我，也可以找小刘说。” “谢谢老郭，家里一切都好。只是，”方叶紫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说吧，这里也没什么外人。”郭宝鑫很温和地说着。 “小玥也不小了，而我也是一年老一年，所以，大书记，如果可以的话，能否让我家潮子早点回来呢？”方叶紫的话一落，刘立海和龚玥都傻眼了，他们完全没有想到方叶紫居然在这个时候，提出了这么一个难题。 第471章 该出手时就出手 客厅里一时间空气沉闷极了，大约这个问题也让郭宝鑫一时间没回过神，或许是他现在自身麻烦缠身，哪里还有心境去关注潮子的事情呢？ 刘立海更是紧张，这个时候方叶紫提出让潮子回来显然是不适合的，可是她的话已经说出来了，说出来的话如同泼出来的水一样，是收不回去的。 方叶紫见气氛一下子变得这么沉重，马上说：“老郭，我，我提错要求了吧？” 郭宝鑫不得不说话了，望着方叶紫说：“老方，这件事我会尽快给你办好的，放心吧。今年年底前，就把这两孩子的婚事给办了，到时一定要请我来喝喜酒哟。” 方叶紫喜出望外地看住了郭宝鑫，可还是很有些不敢相信，真的吗？潮子真的能回来吗？离年底不远了，这就是说，潮子马上就可以回来了吧？其实方叶紫不提这个要求的话，潮子也就是明年回来的事情，可她实在等不及了，看着龚玥一个人忙进忙去的，她这个母亲的心痛啊。 方叶紫赶紧对郭宝鑫说：“老郭，谢谢啦，谢谢啦。” 刘立海不得不开口了，他望着郭宝鑫说：“大书记，这合适吗？其实潮子明年可以刑满释放的。” 方叶紫没想到刘立海此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满以为他肯定也会站在她这一边，便很有些尴尬，她的表情被刘立海看到了，回头看住了方叶紫说：“妈，小玥再等一年也没事。而且家里有什么为难的事，告诉我啊。我们就不要再给大书记添麻烦了，这一段，大书记很忙。” 刘立海不敢把局势的严谨对方叶紫讲，怕她担心。只得拿忙来辩解，可他的话一落，郭宝鑫接过他的话说：“小刘，这件事你明天亲自去一趟公安厅，找找相关人员，落实办一下。” 郭宝鑫的话一落，刘立海的眼睛都睁大了，他有些不敢相信，今天的大书记这是怎么啦？在这么关键的时刻为潮子开后门，不是找把柄给李高成一伙人拿捏吗？可是大书记的话已经说出来了，他只能应了一句说：“好的，大书记，我明天就去办。” “老方，这事交给小刘去办，你就放心吧。我们先走了，明天还有事处理呢。”说着郭宝鑫就站了起来，方叶紫千谢万谢地把他和刘立海送到了大门口。 等郭宝鑫和刘立海一转身离去的时候，他们身后却响起了龚玥责怪方叶紫的声音：“妈，你怎么这么多事呢？你知道不知道大书记这一段有多艰难吗？” 刘立海才发现，其实龚玥也听到了风言风语。而他只能加快了步子，装作没听见龚玥的话，也装作去开车，等他把车开到郭宝鑫面前时，郭宝鑫径直坐到了前座，刘立海便知道，大书记一定有话要对他说。 不知道为什么，刘立海的心悬了起来，握方向盘的手心全是汗，他告诉自己一定要稳定，沉住。无论大书记有什么安排，一定有他的理由和道理的。 果然，刘立海把车开出龚玥住的小区时，郭宝鑫就开口说话了，他的语速不急不慢，听不出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他说：“小刘，我思来想去，让鸿雁同志去京江接任市长，海东的职务缓一段，委屈一下。而你，我是想让你回京江去，帮助鸿雁同志的同时，也锻炼一下独挡一面的能力。” 郭宝鑫的话一落，刘立海赶紧说：“大书记，还是让姚大哥接副市长的位置，有他和冷姐在京江，京江的工作就可以干得很有起色的。现在这样的时候，我不能离开您。” 郭宝鑫看住了刘立海，他没想到这个小伙子这么义气，在这个时候，几个人愿意还跟着一个几乎被架空的省委书记呢？就连他的秘书长也是李高成们一派的人，而且今晚酒宴上的倾向很明确，表面是敬着他这个省委书记的，可大家的视线全在看李高成的脸色，包括谭振杰这个早在江南活动的人物，他也是和李高成一唱一和的。 省委大院的权力倾斜，明眼人一看都清楚怎么回事。让郭宝鑫意外的是孟安达倒是很低调，没加入李高成和谭振杰的互动，这也是他想和刘立海聊聊的原因。 “这事你就别争了，我晚上之所以让你明天去办理让潮子出来的事情，就是突然想到了怎么让你离开我。你去找公安厅的人时打我的牌子，到时候，我会一口咬定不知道这事，因为你犯下的这个过失而逼你离开我，回到京江去。只有把你从我的身边逼走，我才可以保全你，可以让你得到更好的锻炼和提升。 冷鸿雁同志和你之间的事情，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我还是那句话，把握好一个度，你们就会配合得相当圆熟的。而且还有海东在京江，击垮京江的力量问题不是很大，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只能是个个击破，转移目标。 如果把你留在我的身边，那个谭振杰不是什么好鸟，而他的秘书赵洪日更不是个省油的灯。下午的会议，他倒进过会场几次，不是送手机给谭振杰，就是和他耳语什么。 这种会议，一个秘书长的秘书这么张扬，显然是在和我叫板。既然这样，我妥协，我让步，我让你走总会吧？你不走会陷入被他们夹击的缝隙之中，而且他们不敢拿我如何，但是他们敢拿你开刀的。 小刘，我知道你想跟在我身边，但是现在这个局势，我一开始就走错了。当初听了你的话，把紫笛姑娘送到国外去就好了。我一犹豫让柳如英这个女人抢了先机，我还是小瞧了柳如英，小瞧了她和李高成之间的强强联手。现在一切木已成舟，我将要为自己的失误而付出惨重的代价，这也是一个血的教训。该出来的手一定要出手，而且绝不对心慈手软。 所以说，小刘，现在是我们迷补错误的时候，也是扳回局面的时候。你必须听我的安排，严格按我的计划去执行，做得到吗？”郭宝鑫注视着刘立海。 刘立海虽然在开车，可他已经感受到了郭宝鑫目光的沉重和信任。不由得重重地点了点头说：“我听大书记安排。” “这就对了嘛。送我回家后，给你干妈打电话讲一下，关于潮子的事情，对任何人都不要提，更不要提我去过她家，我答应让潮子提前释放明白吗？”郭宝鑫书记长松了一口气，问着刘立海。似乎他已经放下了很多东西，也似乎明白的一切照样控制在他手里一样。 “我会的。放心吧，大书记。我会安排好的。”刘立海也保证着。 “你也成熟不了，经历这么多后，政治上的辩别能力很强了，所以下到京江也是一个好事情。再说了，我接下来的工作就是以无为应对他们的有为，谁做我的秘书都一样。”郭宝鑫又补充着。 “只是大书记，我不相信您的身体。您一定要记得按时吃药，好好保重身体。”刘立海说这话时，声音哽咽着。 “你这是干嘛呢？这是干嘛呢？多大个事啊，大风大雨都经历过，怕这些吗？所以，别这样，让人看着笑话。”郭宝鑫的声音是责备，语气却是充满关爱着。 刘立海感动极了，尽力地压住自己的情绪，一心一意地开着车。 车子滑进了省委大院，刘立海才想起了什么地说：“大书记，对了，赵洪日带着一帮秘书去喝酒唱歌去了。” “我知道。”郭宝鑫淡然地笑了一下。事情被李高成一伙控纵成这样，作为一省的书记，他哪里会不清楚，不明白的呢？失败了，总得明白失败在哪里，要不，他就真的会成为李高成们的炮灰了。 “你知道？”刘立海不解地问。 “赵洪日下午进出会议几次，大约就是密谋这事。而且吃饭时，赵洪日还去过我们餐厅，贴着谭振杰耳语半天，这也是我装醉给你打电话的原因，虽然具体不知道他们在玩什么，但是我清楚他们肯定在搞活动。所以，提前把你解放出来了。”郭宝鑫还是轻笑了一下。 原来大书记什么都清楚啊，刘立海才知道自己多虚了。大书记能在这样的时候妥协和退让，一定就是了不起的人物。一个谭振杰，一个赵洪日算个鸟啊，跳得越高，摔得也越重。这是规律。上帝让一个人毁灭之前，通常就是这样的。以前林县的事情不就是很好的例证吗？ 车子停在了郭宝鑫家楼下，刘立海从车内走了出来，想扶郭宝鑫书记上楼，被他让了一下说：“你从现在起，要有意识地和我保持距离，疏远我。而且这样的戏要演得真实，骗过谭振杰和赵洪日，明白吗？” “明白了，大书记。那您多保重，我把车送到车库里去。”说着，刘立海就钻进了车子里，把车子迅速发动了。 等刘立海把车子停好后，他居然接到了孙小木的电话，她在电话中的第一句就是：“你是不是很难受？” 刘立海一怔，不过，因为有大书记的安排，他发现自己格外地坦然，似乎从明天开始，他的命运要发生天翻地复般的变化一样。 第472章 远离她们 刘立海一边推开了车门，一边问孙小木：“为什么难受呢？” “如果你要是难受的话，我们去喝一杯吧。”孙小木突然说。 “可是你能喝酒吗？”刘立海笑了起来。 “我不喝，想看着你醉在我面前。”孙小木也笑了起来。 这是什么逻辑啊，刘立海发现自己越来越不知道孙小木在玩什么了。但是他还是答应了孙小木的提议，问了一句：“去哪里？” “我们去外滩的酒吧吧？”孙小木又说。 “小木，外滩的酒吧都很杂，很吵，而且空气不好。对你现在的身体来说，极为不利。你真要看我喝醉酒的样子，就去小玥家吧。我会醉给你看的，而且会醉得一塌糊涂的。”刘立海说这些话绝对是真诚的，可是他的话一落，孙小木却说：“不想和我单独一起是吧？” “小木”刘立海急切地叫了一句。 孙小木见刘立海这么紧张自己，一下子又笑了起来说：“逗你玩的呢。说真的，现在心情好些吗？晚上喝了多少酒？” 刘立海终于明白孙小木给他打这个电话的目的了，她在关心自己。而且她知道今天喝酒了，证明江南的人事安排她估计比他还清楚，还熟悉吧。于是，刘立海便说：“好象新来的赵洪日带着一帮人去闹酒唱歌去了，我没去。” “你为什么不去呢？”孙小木问了一句。 “那我为什么要去呢？”刘立海反问了一句。 “这么简单的理由，需要我教吗？”孙小木的语气怎么越来越像冷姐姐呢？刘立海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 “立海，”孙小木突然叫着刘立海的名字，这让他一下子又紧张了，不由得说：“又出什么事了吗？” “你不要这么紧张好不好？能出什么事啊。再说了，你还有我呢，有我在，你不会出什么事的。我只是觉得你现在有些一根经，为什么不试着改变一下自己呢？例如赵洪日请大家热闹的话，你为什么就不跟着去凑一下呢？不把自己溶到别人的生活之中，你能搞得懂别人在想什么，接下来会做什么吗？”孙小木果然不再是从前的她了，刘立海如此想着，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而且居然心莫名奇妙地痛着再痛着 “又伤着你了？”孙小木见刘立海没说话，关切地问了一句。 “没有。只是小木，我不想你为我去关注这些东西，而且我也不想你变成这样的。”刘立海突然接了一句。 “我变成什么样的了？”孙小木突然生气地质问刘立海。 刘立海便又知道自己失口说错话了，想解释时，孙小木抢先说了一句：“好心从来没有好报！”然后，啪啦一声挂断了电话。 刘立海拿着手机，一阵阵恍然失若。他没有回宿舍，而是信步沿着大院最幽静的小路走去，他想理顺一下思路，他还想认真想想孙小木，她变成今天的样子，他是有很大原因的。他不可以责怪她的，于是，他又重新拿起了手机，想给孙小木发一条信息时，突然手机又响了起来。 刘立海以为是孙小木打来的，便一喜，等他扫号码时才知道是冷姐姐，不是孙小木。看来，他又得罪了孙小木。 “姐，怎么这么晚没睡呢？”刘立海主动问了一句。 “你姐夫还没回来，睡不着。”冷鸿雁突然提到了姐夫，这让刘立海又一愣，今晚这是怎么啦？这两个女人怎么都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呢？ “你就不怕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他突然回家了吗？”刘立海有些不舒服地问了一句。 “不高兴喊人家姐夫了？”冷鸿雁轻笑了起来。靠啊，原来这个女人是故意让他不高兴的，刘立海有些无奈啊，这天下的女人啊，还真是千奇百怪，极度难猜。 “是的。我不高兴，我高兴不起来。刚刚孙小木给我打了一通电话也是莫名奇妙的，现在又是你莫名奇妙的，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呢？”刘立海的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忍不住抱怨起来。 “她给你打电话干什么？”冷鸿雁收起了玩笑的心理，皱着眉头问了一句，只是她的表现刘立海看不见而已。她听到这个名字还是不舒服，一如刘立海听到姐夫不舒服一样吧。看来在这个晚上，她和他终于是心通般地不舒服着。 “赵洪日带着一帮人去闹酒唱歌，她要求我也参与进去。她现在变了，而且变得好陌生啊。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刘立海喃喃地说着。 “赵洪日是谁？”冷鸿雁问着。 “谭振杰秘书长的秘书，对了，姐，孟安达目前是江南省的常务副省长，谭振杰以前是郭大管理的秘书，现在是江南省省委秘书长。”刘立海简单地把下午的会议内容说了一下。 “这个我知道，我也是刚刚从新闻报道上看到的。想问问老爷子，偏偏他在外应酬，一直到现在没人影回来。所以，就把电话打给你了。”冷鸿雁解释了一下。 “姐，你等我一下，我去办公室给你说。”刘立海说了一句后，就挂了电话，这么在外面说话，容易隔墙有耳的，再说了是晚上，虽然他看不到周边有人，可他看不到的地方万一藏着人呢？万事还是小心为佳。所以，刘立海急步朝着办公室走去。 刘立海一进办公室就把门给关上了，这才给冷鸿雁拔电话，冷鸿雁也在等他的电话，响一声就接了，一接就问：“到了办公室？” “是的，姐。我本来想明天找机会对你讲一下江南的局势，既然你问到了，我就现在讲吧。大书记的意思是让你早点回京江，接手京江市长的职务，而我呢去你手下任职，意思是任办公室主任，一来可以锻炼自己，二来摆脱谭振杰这一帮人的来势汹涌。而且大书记说了，他们不敢针对他，但是他们绝对敢针对我，大书记是为了保护我才让我去京江的。 明天我要去公安厅假借大书记之名让潮子回来，我干妈想让小玥和潮子早点结婚，她老人家可能是太孤独了，想抱外孙吧。而大书记就想利用这个机会，逼我回京江去，把我和他之间的矛盾公开在谭振杰他们一帮人眼中，让他们不再盯住我。他说从现在起，他会不作为的，任由李高成们蹦达，看他们蹦达多久。 姐，我觉得大书记的这一个退让之策在目前是最好的办法。我越来越服大书记了，果然是大肚能容啊。我还以为他会大发脾气，而且还会来一个鱼死网破，没想到他让了，而且如此委屈求全，如此保护我。 我真心很感动。所以，姐，你对老爷子讲一下，让他施压一下，早点回京江来，我们这边的计划也会抓紧进行。对了，姐，大书记说姚大哥目前就呆在市委那边，免得打草惊蛇。我有些担心姚大哥接受不了，他一直认为他会接任副市长，辅助你的工作。我们一起喝酒时，他的用意是这样的。我现在不知道如何对姚大哥说大书记的安排，我担心他会误解我的，你说呢？姐。” 刘立海把情况和他的想法一五一十告诉了冷鸿雁，冷鸿雁一听很快意识到局势确实比她想象中还要严重，但是郭宝鑫的这种退让之策也算是万全之策吧，至少她认为是这样的。再说了，她一直想要回京江去，现在不是梦想成真的吗？ 于是，冷鸿雁对刘立海说：“立海，你等着我。我会尽快让老爷子去办理这件事，对了，林诺考得怎么样？如果她能考上的话，直接让她做我的秘书吧，这事你去办。不过，你要是不能娶她的话，最好对她讲清楚，不要让她傻等着。我需要她这样的女孩呆在我身边，这大约也是一种缘份。相比哪个孙小木，我更觉得林诺适合你。 再说了，孙小木现在是刘家的金蛋，你和她少扯乎，而且她的事目前你也帮不了，你不让她帮你就够了。她现在的资源之广，极有可能是你一辈子不能达到或者拥有的。 立海，别不服心。姐现在对你说的话是真实话，而且是真心话。你要记住。我放心把办公室主任的位置留给你，但是我不放心你对女人的随便和不识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的风流事，有时候，我不想多说。但是孙小木和紫笛这两个女人，离她们远一点，越远越好。现在郭大管家势头这么猛，小心被伤着了。”冷鸿雁不得不提醒着刘立海。 又是女人啊。这个冷姐姐在女人问题上好象从来就是计较刘立海的，除了一个林诺外，他身边的女人，她有几个是认可的呢？好在吕薇没再纠缠他，好在柳柳的事情，冷鸿雁知道得不多。 这样也好，远离孙小木，就会远离柳柳，当然也就不会再和紫笛有什么关联了，这丫头就没再给他打个电话或者发个信息，说不定她早把他和她的那一夜给忘掉了。 “姐，放心吧。我会好好工作的，而且我不是小孩子，知道轻重。”刘立海保证着，只有这样的保证才能让冷姐姐心安吧，女人往往在乎的总是这些表面的东西。 刘立海正这么想的时候，突然听到了手机传来了纪老爷子的声音：“雁雁，这么晚还在给谁打电话呢？” 刘立海吓得手一软，手机差点滑落在地。 第473章 依计而行 接着，刘立海手机中传来嘟嘟的声音，他便有些紧张了。大约是冷鸿雁太沉浸于和他通话之中，没有听到纪老爷子回家的脚步吧，刘立海这么想着，随手就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这个夜里，刘立海以为会失眠，可是居然是倒在床上就睡着了，而且一觉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他匆忙去了办公室，却发现郭宝鑫书记来得比他早，便有些内疚。人家是决定放他走，可越是这样的时候，他越不能掉以轻心或者不尊重大书记的。 于是刘立海赶紧对郭宝鑫书记说：“大书记，对不起，我来晚了。” “你没来晚，是我来早了。”郭宝鑫笑了一下，接着补充了一句说：“把要签的文件送上来吧，我今天还要有个活动参加，你就不去了。去办理昨天说的事情，记住了打我的牌子。”郭宝鑫再一次叮嘱刘立海，让他确实很感动，这毕竟都是与他有关系的事情，可这么大早的，大书记居然比他还急。 “好的，大书记，您一定要多保重身体。”刘立海说着说着，鼻子又酸了一下，这个样子被郭宝鑫看在眼里，抬头很温和地对他说：“小刘，不要这样，我们不是没输得很彻底吗？再说了，谁笑到最后还不一样呢，别婆婆妈妈的，快去拿文件，然后泡茶送进来。” “嗯。”刘立海点了一下头，转身进了里面的房间，把分好的文件拿了出来，放到了郭宝鑫面前。 郭宝鑫没再说话，便埋头看文件，刘立海动作很轻地去烧水泡茶，等他把该忙的事情忙完时，就去了一趟洗水间，准备去公安厅办理潮子的事情。 一进洗手间居然就撞到了赵洪日，刘立海很有一种倒霉的感觉。他可不想和这个人直面相对，可赵洪日一见他，满脸邪气般地笑着问：“兄弟，昨晚玩得爽吧？” 刘立海知道赵洪日说什么，只是干笑了几下，原想就么混过去算了，却发现赵洪日竟然凑了过来，很暧昧的搭在他肩膀上说：“今晚哥带你去爽一把吧，山水人家来了几个特水灵的妹子。” 刘立海知道赵洪日张扬，但是他没想到他如此张扬，这么说的潜台词就是他们昨晚在山水人家嫖过，一想到这么一大帮人，挑那些妹子的场景，刘立海就很有些不舒服。他是爱女人，可是当一大排女子站在一堆男人面前任凭他们如同挑鸡挑鸭一般时，他还是挺为这些姑娘们抱屈的。 “呵呵，呵呵。”刘立海又笑着，同时也在赵洪日肩膀上回拍了几下，然后装作提裤子，离开了赵洪日。 当刘立海在出洗手间时，赵洪日竟然身后说：“那就这么定了，晚上见。” 要命啊，哪里有这样的人啊，而且还是谭振杰的秘书，这让刘立海无语到了极点。他自己是领导的秘书，万胜利也是领导的秘书，还有陆晓阳是吴浩天的秘书，他们也好女色，可是没一个如同赵洪日这般张狂的。 刘立海不得不回头，望着赵洪日说：“赵哥，女朋友昨晚闹了大半晚上，今天再晚回去，她肯定会不依不饶的。等过了女朋友闹腾期，我请赵哥和几个兄弟一起吃饭好吧？” “哈哈。”赵洪日暴发出一阵大笑，同时指了指刘立海说：“你啊，你啊，果真是个嫩瓜。好吧，那哥哥们就等你的饭局。” 赵洪日的话一落，刘立海赶紧说：“好的。”说完，逃也似的离开了赵洪日，生怕他又追上来，扯着他说东说西。在这个公共的空间里，一大早大谈女人，总归是极为不雅的事情。再说了，这里随时都可能遇上领导，要是被听见了，刘立海就觉得特丢人的事情。可赵洪日怎么就把泡女人当成了无比光荣的一件事呢？他怎么就混成了谭振杰的秘书呢？ 当一个领导重用赵洪日这样的人时，一定是他想干坏事的时候。刘立海这么一想，也大约明白了郭大管家为什么一见紫笛就想上的原由了。早知道紫笛会成为他们盘中的餐，还不如让徐新华秘书长送给郭大管家呢，至少徐新华是孤军作战，没有李高成他们这么多的关系利益绑架。而且，徐新华的秘书很稳重。尽管徐新华最初不太友好地对待过刘立海，但是他的秘书没有踩过刘立海，而且见了面还是很客气的。 过去的布局已经挽不回来了，刘立海强迫自己不要去。出了省委大院后，打车直奔省司法厅。 分管监狱这方面工作的是省司法厅副厅长兼任监狱管理局局长的朱耐平，刘立海通过他的秘书小邱直接进了朱耐平的办公室，他一见朱耐平，就迎上去一边客气而又热情地叫着：“朱厅长好。”一边伸出了手，朱耐平也迎了上来，热情地握住了刘立海的手说：“大秘好。” 刘立海没想到朱耐平对他这么热情，毕竟他任郭宝鑫书记的秘书时间不长，对朱耐平才见过两面，都是在会议上。当然了，因为他身份的特殊，想必这些领导们都认得他。 “小邱，快去给大秘倒茶。”朱耐平回头吩嘱小邱。 小邱便出去准备茶水了，而刘立海被朱耐平请到了沙发上，刘立海一坐下来，朱耐平便笑着问：“大秘一定有事吧？” “朱厅长好眼力。”刘立海赶紧赞了一句，他也不想绕弯子。“我确实有事麻烦朱厅长，希望朱厅长能帮个忙，当然啦，这件事情，大书记已经答应了。” 刘立海直接抛出了郭宝鑫，他不想和朱耐平过多的扯乎，因为朱耐平尽管对他很热情着，但是他和郭宝鑫之间的交情一般，按刘立海的理解，他应该是李高成他们这一派的人，或者朱耐平是中间派。总之，不是郭宝鑫这个派系里的。 “大秘，请讲吧，只要我能帮的一定帮。”朱耐平还是很客气地说着。 刘立海便把潮子犯事的经过简单地讲了一下，关于这件事，朱耐平是清楚，只是他没想到刘立海会在这个档口要求提前释放潮子，忍不住问了一句：“为什么这么急呢？” 刘立海反映极快，赶紧说：“朱厅长，不瞒您说，我干妈因为思念我干爸，一直精神恍惚。如果再这么下去，我担心她会忧郁掉的。而我那个妹妹是非潮子不嫁，所以想让他们早点结婚，生个孩子让我干妈带着，有事干，有小一辈的寄托，我想对我干妈的身体有好处。所以，朱厅长，这个忙请您一定要帮帮我。这件事情，大书记也首肯了，让我找您商量的。 朱厅长，人老了，劝说再多都没有效果。我也是被逼得没办法。劝过我妹很多次，重新找一个人，不再这么苦等。可小丫头就是不肯回头，我这个当哥的总不能逼她啊。再说了，潮子当年的事情也是石志林他们一手造成，他有过失罪，也关了这些年，我想对他的罚惩也够了吧。相信他出狱后，一定会好好做人的。”刘立海视线注意着朱耐平，一脸的客气，而且语气也格外真实真诚地说着。 刘立海的话落下去后，正好小邱送茶水进来，而这个档口，朱耐平没有回复刘立海，似乎在想如何回复，似乎又是在观察刘立海到处在玩什么花样。 现在江南的局势，到了朱耐平这个级别的官员全清楚偏向了李高成，而在这样的时候，郭宝鑫答应自己的秘书公权私用，这一点，他有些不大确信。 小邱把茶放下后，刘立海见朱耐平没说话，补充了一句：“对了，朱厅长，大书记说下一步要召开一个全省关于司法工作总结方面的会议，相关的事宜也在商讨之中。” 刘立海看似无意说的，其实他是有意拿郭宝鑫书记给朱耐平施压的，再说了，这个全省的司法会议，郭宝鑫确实是说过要参加。有省委书记参加会议，就成了一个高规格的会议，而不是内部会议了。而且如果由朱耐平来主持的话，他就能借力了。 于是，朱耐平便说：“宝鑫书记日理万机，能关注我们司法工作，也是我们司法部门的骄傲。只是宝鑫书记对你今天来我这里的事情，有什么指示没有？” 说来说去朱耐平是个滑头，似乎在逼刘立海给郭宝鑫书记打电话一样。当然了，刘立海肯定不能打这个电话，而是笑了笑说：“大书记今天出席的是全省的经济工作大会，如果他不准我假，我敢在这个时候，不守着会议室附近吗？” 这话没有回应郭宝鑫书记是否指示，但是刘立海没跟着郭宝鑫书记身边是真实的，至如刘立海的话是不是真的，晚上省电视台播放的新闻会告诉朱耐平是不是如刘立海说的一样，现在他需要的是先答应下来，等刘立海回去后再作打算。 于是，朱耐平望着刘立海说：“我当然理解大秘的用心良苦。这样吧，我会让小邱了解一下下面的情况，争取尽快给潮子一份减刑决议，让他早点回家。” 朱耐平的话一落，刘立海赶紧说：“太感谢朱厅长了，您的时间保宝，我就先告辞了。”说着，刘立海站了起来，朱耐平也没挽留，起身送客。 等刘立海迈出朱耐平的办公室门后，朱耐平迅速拨通了李高成秘书小齐的电话。 第474章 他输给了冷姐姐 而刘立海在离开朱耐平的办公室后，迅速打车回到了办公室。郭宝鑫去参加全省经济工作会议去了，他赶紧拨通了冷鸿雁的电话，昨晚突然响起的纪老爷子的声音，他还是很紧张冷姐姐的。 电话一通，刘立海便问：“姐，昨晚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啊，别想多了。到了这个级别的人，不是你想象得了的。一如富人们，越富的人移民的心情越迫切，因为他们在攀登这个社会金字塔的过程中，走得越高，看到的不是更多的光明，而是更多的黑暗与罪恶，他们看到了这个金字塔最高处盘跨着一群不受任何规则约束的规则制定者与执行者。因此他们抓得越高，财富越多，越明白自己的财富和身家性命有多私的不安全。这就是为什么中国有如此多的富人们在移民，中产阶级也在努力创造机会移民，甚至是官员把自己的家属移民海外的原因了。”冷鸿雁突然讲起了移民，这让刘立海有一会脑子没转过弯来，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一定是昨晚冷姐姐和纪老爷子扯到了移民的事情，可是谁在办移民呢？ 刘立海想问，又觉得这事与他有关吗？还是忍住了，接过冷鸿雁的话说：“我已经找了司法厅的分管监狱的朱耐平厅长，他可能会向李高成汇报这件事，不过这件事迟早会捅到李高成耳朵里去的，现在江南的官员都在向李高成示好呢。” 刘立海把他找朱耐平的情况向冷鸿雁简单地说了一下，冷鸿雁问他：“林诺的事情，你去问没？” 刘立海把林诺的事情给忘掉了，但是他不敢说自己忘了，愣了一下后，赶紧说：“我打过电话，说成绩这两天出来，一出来就告诉我。” “好的。只要林诺考上了，你就要想办法把她弄到京江去。这事不难吧？”冷鸿雁问。 刘立海皱了一下眉头，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的事情，对他来说是他不知道如何和林诺相处，一个被冷鸿雁指定适合做他妻子的女人，一个要听命于冷姐姐的女人，他实在不知道如何去面对，如何去把握一个度。 “姐，我会办好的。”刘立海保证的声音明显底气不足。 “对了，海东哪里，你暂时不要对他讲什么，等我到京江后，我慢慢安抚他。现在冒然去通知他，他会接受不了，会认为我们排斥他的，极有可能他会靠上吴浩天的，明白吗？”冷鸿雁提到了姚海东，这对于刘立海来说也是一件难啃的骨头，说好他接任副市长的位置，结果没有他的戏，对于姚海东来说，他肯定接受不了。 而且刘立海认知中的姚海东不怕派系之斗，之争，怕的是他自己没有用武之地。他满以为可以辅助冷鸿雁，结果还是让他原地踏步，他哪里会安心工作呢？等冷鸿雁来安抚姚海东，应该是最好的办法。毕竟到这个时候，姚海东都没真正意义地忘掉冷鸿雁。 得不到的东西从来都是最美好的东西。对男人是这样，对女人同样是这样的。而刘立海已经得到了冷鸿雁，相对于而言，冷姐姐的美好没有那么之深，之最。 “姐，你什么时候来京江？”刘立海没接姚海东的事情，既然冷姐姐要处理，他才不会多事呢，而且他实在是开不了口，怎么说，都容易让姚海东误解是他在郭宝鑫面前说了什么的。 “昨晚和老爷子谈到了这个问题，提起孙小木回江南的一系列动作，等她完成资本积累后，她接下来的动作会是移民。所以我得尽快回京江去，尽快打乱孙小木的计划。”冷鸿雁终于不打自招地提起了移民的原因，而且这个原因竟然是孙小木。 孙小木确实是有移民的打算，这一点她在刘立海面前暗示过，不过他也没往深处想。现在被冷鸿雁这么一说，他极为不解地说：“小木移民很好啊，你为什么要打乱她的计划呢？” “有些事你就不要过多地去问原因，关于我回京江的事情，晚上老爷子会给宝鑫书记亲自通电话，如果没有特殊原因，估计这个月底之前会到任，所以呢，我说的话你要记住，不要靠近孙小木，不要靠近紫笛，明白吗？”冷鸿雁又提到了这个问题。 刘立海不好再问，因为女人固质和思维，他懂不了。赶紧说：“好的，姐，我记住了。” 刘立海的话一落，冷鸿雁哼了一声，又说了一句：“但愿是真的记住了，否则你会很惨的。”说完，也不等刘立海说什么，径直挂了电话。 刘立海又陷入一片云雾之中，为什么他会很惨呢？郭友太的势力越来越多地往江南渗透着，这确实不是什么好事情。现在孙小木跑到江南来圈钱，对于他来说，如果过多地亲近孙小木，过多亲近紫笛，他确实会死得很惨。一个是刘景明部长家的名义儿媳妇，一个是郭大管家目前在宠爱着的小情人，随便沾哪个，他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关于这一点，刘立海是清楚，但是关于孙小木要移民的事情，冷鸿雁为什么要阻止呢？ 刘立海实在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他冷鸿雁既然不说，他问也问不出来什么。这样的时候，他要是找孙小木问，怕是自讨没趣。孙小木走到今天这一步，他还是有原因的。 唉，这一步一步下来，刘立海实在觉得他在别人眼里的成功，全是假像。他失去的真心比得到的多得多，最主要是他放不下孙小木，她越变化，他越内疚，越心酸。 刘立海想着要替林诺问成绩，只得收起这些杂乱无章的思维。再说了爱情从来是女人的事情，男人大约一辈子都会被爱情这个东西给绕迷糊，绕焦乱吧。 刘立海把电话打到了负责公务员考试的人事部，得到的答复是成绩明天发放，他对接电话的工作人员说：“我是郭宝鑫书记的秘书刘立海，麻烦您帮我查一下林县参加考试的林诺成绩好吗？谢谢了。” 刘立海又打了郭宝鑫书记的招牌，因为他是省委书记的秘书，又是查一名女人的成绩，接电话的工作人员当然不敢怠慢，对电话客气地说：“刘秘书好，麻烦您等一下，我马上查。”说完就听到键盘的声音，估计在电脑里查，没一会儿，他给刘立海回复说：“林县的林诺成绩是京江市女生中第一名，这个成绩很棒的。”工作人员夸了一下林诺。 “好的。谢谢啦。”刘立海便收了线，但是他没有再给冷鸿雁回复，因为他说成绩要一天两天出来，现在向她汇报，就证明他刚刚说了假话，不过他给林诺打了电话，她有这么好的成绩，不管怎么说，他还是为她高兴的。如果她不是那般默默地爱着他，如果她不是被冷姐姐内定为他的妻子候选人，他和她之间一定不是目前这种尴尬的状况。 电话一通，林诺就接了，而且林诺先说话了，“大秘好，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呢？” 林诺虽然说这话时在笑，可刘立海听得出来的她的忧怨，自从他拒绝让她照顾自己时，他没再给她打过电话，只是他也不能和她打电话啊。关于这一点，女人就是不明白。难怪说爱情是女人的事情，不是男人的事情。 “这一段很忙。”刘立海笑着说了一句后，又补充说：“我刚托人查了你的成绩，京江女性类第一名，祝贺你，林诺。” 刘立海由衷地祝贺着林诺，林诺一听，不敢相信地问：“我真的是第一名？你没骗我吧？不会是没考上，你估计宽我的心的吧？而且，不是说成绩还要有两天才出来的吗？” 林诺一下子问了好几个问题，她对这个成绩确实不自信，因为参加考试的博士生和研究生啊。 “林诺，你真的是第一名。我没骗你的。再说了，我是谁啊，打打大书记的招牌，谁敢不替我查呢？”刘立海得意地在电话中玩笑起来，只有这样，他才能掩饰掉他对林诺的尴尬。 林诺甜蜜极了，原来这个男人内心一直有她，原来不是她自作多情，原来是她误解了他，他不给自己打电话是忙，而且最近的事也确实是多，她应该理解他才对的。这么一想，林诺的声音柔到了极点，对着手机说：“为了感谢你对我的帮助，为了感谢你帮我找的老师，也为了感谢你百忙之中替我查成绩，我一定要去省里请你吃饭，我现在就去省城，晚上一块吃饭吧。” 林诺的话一落，刘立海怔住了。他马上明白冷鸿雁为什么要他去查林诺的成绩，而他却在成绩没出来的时候告诉了林诺，这又让林诺误解了他对她的另一层意思。 妈的，这是什么事啊。刘立海暗暗叫苦，可是他要是不答应的话会伤着林诺的，再说了，他还得和林诺共事呢。接下来的很多事情，他需要带林诺进入官场，需要林诺替他和冷姐姐之间的关系当挡箭牌的。原来冷鸿雁把一切都设计好了，原来她极力让林诺考公务就是为了她和自己可以泰然地相处。 刘立海发现他又输给了冷鸿雁。 第475章 林诺来了 林诺真的赶到了省城。 刘立海接到林诺的电话时，正在郭宝鑫书记的办公室里，他拿出手机看到是林诺的电话时，不知道是该接还是不该接，在他愣的时候，郭宝鑫说了一句：“你接电话吧。” 刘立海便一边往外走，一边接了电话，林诺说：“大秘，我到了，就在省委大院门口。” 刘立海只好说：“你找个安全的地方等我，我向大书记请假。” 刘立海嘴里的安全是一语双关的，意思是让林诺不要站在省委大院的门口，人多嘴杂，而且又是下班时间，被人看到不好。虽然他未娶，林诺未嫁，可传到孙小木的耳朵里去，她会受不了的。 林诺一听刘立海的话，“嗯，”了一声后，就挂了电话。电话一挂，她心里忍不住涌起了一股酸然，她已经听懂了刘立海说的安全一词的意思，她找了一处很僻静而且不容易被人看到的地方，离省委大院也有一段距离的地方等刘立海，可是她的大脑却不断地冒出一句：无论你有多喜欢对方，爱情里的主动必须是男人。如果这个男人不主动，宁愿错过。 林诺的泪含在眼里，她突然发现自己的冲动是错误的。对于刘立海而言，她无论付出多少，无论多想成为他的妻子，可他对自己似乎总是敬而远之，总是站在不远不近的他处。 爱情虽然确确实实是女人的事情，可是男人为什么就如此如此地不明白女人的心里呢？ 林诺越想越委屈，忍不住给刘立海发了一条信息：对爱你的女人，你可以让她哭，让她受委屈，但不要让她沉默，因为无言是一种最深的伤痛，是一个女人最悲的哭声。你要知道，女人最爱倾诉，不管生活有多苦多难，无论她有没有心事，她都想和你讲述关于她的一切，这是她爱你的最好方式。如果有一天，她突然安静了，你也走到了后悔的边缘。 一段得不到的爱情，一段放不下的爱情，一段让林诺又痛苦又辛苦的爱情，她真心很悲催啊。她是爱刘立海的，特别是听到自己名列京江女性类第一名时，她对他的爱，他的思念，她压抑了这么长时间的情感一下子冲堤而去，于是，她想也没想就赶到了省城。 现在站在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城市里，听到刘立海让自己退到安全地带时，林诺真的被伤着了，真的很心酸啊。 为什么会有一段如此磨人的爱情啊，为什么啊？林诺想哭，大放声大哭。可周边没有一个可以供她借用的肩膀，可周边都是人来车往之声，在这样的大都市里，是不相信眼睛，也不能留下眼睛的。 林诺也不知道自己胡思乱想了多久，终于看到了刘立海熟悉的影子朝着自己奔了过来，她竟然升腾起一股过电的感觉，那个高高大大的男人，那个帅气逼真的男人，那个她朝思梦想的男人，迎着夕阳一步一步走近她的时候，整个人罩在了一种金光之中，她又晕眩了，她又发现自己爱这个男人爱得不行了，无论如何，只要看到他，只要他不离开她，只要他在自己身边，再苦再累还是爱吧，爱吧 林诺带着温柔十足的表情，而且带着浓烈的爱意走向了刘立海。 刘立海猛然看到从树林中走出来的林诺，而且一脸的怪异时，怔了一下，不过很快就迎了上去说：“对不起哈，大书记问了一些事情，所以就来晚了，你等久了吧？” “没有，没有的。”林诺甜甜地笑了起来，她的心酸，她对刘立海的赌气甚至是抱怨，竟然一下子全部不见了。 可怜的爱情啊，可怜的林诺啊，明明知道自己爱得太过卑微，明明知道这个男人的心不在自己身上，可就是不肯放手，放手。 为什么女人们总是这样呢？一头扎进爱情的世界里如此如此地难以抽身呢？林诺满以为自己会放下刘立海，满以为她考上了公务员，就和这个男人平起平坐了，结果他一站到自己的面前来时，她竟然发现她的一切气场全部被这个男人破坏掉了，而且腐视掉了。 想象总是那么容易啊，所有心灵鸡汤式的劝告对于林诺来说全部失消了，她现在只想好好爱一把刘立海，只想安安静静地跟着他，随便去哪里都行。 刘立海只看一眼林诺，就知道她还在爱着他，可是他却无法接受啊。要对一个真心爱自己的女人开口拒绝，实在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他可以和众多的女人游戏，却没办法去伤害一个拿全部真心真情爱自己的女人。 刘立海好纠结啊，唉，怪来怪去，怪自己一不小心掉进了冷姐姐的陷阱之中，尽管是一种温柔的陷阱，也够刘立海喝一壶的。 两个人正并着肩膀往前走时，突然身边停下一辆车，车窗迅速摇了下来，在刘立海还没来得及反应时，赵洪日探出头来，死死地盯住了林诺。 林诺被这突然出现的男人盯得很有些恼火，可她又不知道这男人是谁，估计是刘立海的熟人，不便发作，就往刘立海身后躲，她越这样，赵洪日越放肆，不仅仅眼光挑逗，嘴上的话也特让林诺不舒服，他说：“兄弟，这妞长得好水灵啊，昨晚就是和这妞泡了一夜吧？” 刘立海一听赵洪日的话如此没有善意，就想发火，可是他如果真的发火不正中赵洪日的下怀吗？再说了，如果不承认，他昨晚去了哪里不又会被赵洪日追问吗？ 妈的，这个狗日的，竟然这么欺人之甚，实在让刘立海特别不爽。不过他伸出手把林诺往怀里搂了一把说：“赵哥，我女朋友胆子小，你就高抬贵手，不要拿她开涮了。” “哈哈，弟妹这么水灵，啥时候喝喜酒一样要通知我这个当大哥的啊。”赵洪日见刘立海求饶，而且一脸的妥协，很是受用，语气变得正经了一些。 “当然的，一定的。”刘立海赶紧点头，内心却虽然这个狗日的早点把车开走，开走。 可赵洪日偏偏就不走，继续对着刘立海说：“兄弟，这是要去哪里呢？当哥的载你们一程吧。“ 刘立海只得说：“谢了，赵哥。我想和女友压压马路，去江边浪漫一下。” 赵洪日见刘立海不肯上车，又一次把目光盯住了林诺，这丫头确实长得水灵，要胸有胸，要脸有脸，而且屁股翘成了一个狐度，干起来一定很爽，刘立海这小子竟然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友，看来他昨晚紧张这丫头也是有道理的。 林诺被这人盯得实在是不好意思，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她越这样，赵洪日便越是打趣地说：“弟妹还像个处一样，动不动就脸红啊。” 林诺实在忍不住了，就想发火，却感觉刘立海搂着自己的手捏了她一下，她便知道这个人一定是刘立海不能得罪的人，就趁机往刘立海怀里紧靠了一下，暂时性地享受着编外女友的半刻甜蜜吧。 赵洪日见这两个人越来越多在秀恩爱，就有一股无趣之感，说了一句：“你们俩继续甜蜜吧，哥走了。”说完，摇上车窗，呼啦一下把车开走了。 赵洪日一走，刘立海快速松开了林诺，这个动作让林诺好生失望啊，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就那么怕我吗？” “不，不是，林诺，我”刘立海结巴着，实在不知道如何向林诺说清楚他此时的想法。 “好了，好了，我们现在去哪里呢？”林诺问。 “我们只能往江边走啦，遇到什么想吃的再吃好吗？”刘立海的目光落在了林诺脸上，倒也算是温柔的。 林诺有一种被补偿的心理，没再说话，跟着刘立海往江边走去。两个人没说话，走了好一会儿，林诺忍不住了，问了一句：“刚才那个讨厌的男人是谁？” “新来谭大秘书长的秘书。”刘立海淡然地说了一句。 “那你怎么会怕他呢？”林诺不解地又问。 “很多事，我一时半会和你说不清楚。该你明白时候，自然会明白的。对了，林诺，冷姐要回京江当市长，你将是她的秘书。”刘立海还是把消息提前告诉了林诺。 “什么？我，我这个样子做得了秘书吗？而且我可啥经验都没有啊。”林诺真心急了，尽管她当然想当市长的秘书，可是一个刚刚考进公务员队伍里的人当市长的秘书，合适吗？合格吗？ “我会慢慢教你的。当然了，你现在肯定不会一下子就是冷姐的秘书，因为你目前的级别也不够，所以你暂时会在秘书科里工作，我也会回京江，会接手办公室的工作，等我慢慢培养你一段时间，会让你正式成为冷姐秘书的。放心吧，我会教你的。”刘立海谈到工作的时候，内心的尴尬淡了不少，说话也就正常和流畅了。 “那我为什么不能在办公室里工作呢？在你手下工作，我才能更好地跟着你学习啊。”林诺很有些期望地看住了刘立海，只要争到能和这个男人在一起的机会，她还是想争一下。 林诺的话一落，刘立海便愣住了。其实这个安排是冷鸿雁的意思，对啊，林诺怎么不是安排在他的手下呢？他一时也迷糊了。 第476章 山水人家 两个正在为工作安排而讨论时，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江边，被江风一吹，刘立海不由得说了一句：“好舒服啊。” 林诺没有心情看景色，在她心里和眼里，她只要有这个男人的存在。有他，周边所有的人和物都变得不再重要，也变得模糊不清。 “我们去哪里吃饭呢？”林诺望着刘立海问。 刘立海注视着滔滔的江水，想的却是赵洪日们真在山水人家吗？因为山水人家距离他和林诺所在的这个江滩不远，他听说过，但是一次没去过。只是带着林诺，他也不能去山水人家这种很暧昧的地方吧？可是在林诺问哪里吃饭时，刘立海竟然随口接了一句：“去山水人家吧。” 山水人家的名字倒是很诗意的，林诺肯定不清楚是什么地方，就赶紧说：“好啊，好啊。那我们去吧，我肚子饿了。”林诺不想站在江边看江水，她需要和这个男人找个地方坐下来，可以注视他，可以尽情地享受和他单独相处的机会。 林诺才知道原来爱一个人是如辛苦的事情啊，前一段一心扑在考公务员的事情上面，还没发现自己这么在乎这个男人。现在面对刘立海时，她内心关于爱情的一切美好呼啦一下全暴发出来了，她才知道这个男人从来没有离开过她的想象和思念。 “好啊，好啊。”林诺很开心地说着。 刘立海一脱口才知道自己说错了，可是见林诺这么开心，他也就忍住想说的话，开始走在前面带路。当然了，他内心还是有些想知道赵洪日们真的又在山水人家泡妞吗？ 当两个人一起走进山水人家时，迎面而来的迎宾小姐，热情扬溢地望着刘立海问：“先生，有预订吗？” “没有啊。”刘立海接了一句。 “对不起，先生。没有预订的话，今天客满了，欢迎下次光临。”修长的迎宾小姐笑意十足地说着，可是这句的背后却分明藏着拒人千里的用意，难道这里不对外营业吗？ 很多地方是需要有熟人介绍，就是迎宾小姐嘴里的预订，没有预订是进不去的。刘立海知道在北京有很多，在江南也有一些，但是没有想到山水人家是这样的，因为山水人家表面看上去实在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家酒楼，甚至连酒楼门口的灯光都极其光亮的一种，而没有五彩绽放式的，就这样的一家酒楼，任何人都不会想到里面还盛放着水灵的妹妹出台，这一点也让刘立海纳闷。可是越纳闷，他反而越想进去瞧一瞧，就对迎宾小姐说了一句：“我是赵洪日先生的朋友，麻烦你去看看他来了没有？” 迎宾小姐迈着水蛇似的小蛮腰往酒楼里走去，而林诺说：“我们换一家吧。” 刘立海没回应林诺，而是目光一直在追寻迎宾小姐的背影，这让林诺突然就有一股很不舒服的感觉，难道刘立海也是见了美女就移不开眼睛的人吗？他在林县期间可不是这样的。 “我们换一家吧。”林诺把声音提高了一句。 刘立海似乎才回过神来，望着林诺问：“你说什么？” 林诺彻底想哭。她才知道自己在刘立海内心没有半丝的位置，这可是跟着她单独相处的时候啊，他的心都不在她身上，何况她不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又怎么会想起她的半点来呢？她突然就想到了一句歌：爱凭什么叫人想东想西想不开/你为什么在我醉的时候说拜拜 不知道为什么，林诺突然很想喝酒，很想唱歌了。就在她准备再次提出换地方时，迎宾小姐来了，身后竟然就跟着赵洪日，赵洪日一见刘立海和林诺，显然还是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他一脸痞笑地望着林诺说：“小妞，这地方可不适合女人来哟。” 林诺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迎住赵洪日的目光说：“我想进去看看，我想喝酒，唱歌，这个地方有吧？” “哈哈。”赵洪日又暴发出一阵笑声。 而刘立海没想到林诺突然变得这么勇敢，以为她明白了他的用意，还很感谢地看了她一眼，她却没看他。竟然就跟在赵洪日身后，抢先往里进着。 一迈过第一道门坎，迎而砸过来的竟然是让刘立海和林诺都意外的金碧辉煌，就这样富气的大厅装饰，里面的摆设一定不会差到哪里去。 看来山水人家是有意用一个诗意的名字，一个外表的土气来迷惑外界的。看来赵洪日们的势力已经不是刘立海想象中的那么单纯，他们在没来江南之前，早就把手伸向了江南了。 林诺好奇地东看西看，而赵洪日一如是到了他家里一样，极熟络地在前面带着路，并不时回头望着林诺说：“小姑娘，你要来这种地方不怕吗？这可是男人们玩的地方哟。” “不怕。”林诺还在和刘立海赌气，再说了有刘立海跟在一起，她才不管呢。她现在就是想气气刘立海，他不在乎自己，总有在乎自己的男人，至少这个赵洪日一见她就眼睛亮亮的，热情扬溢的。虽然她不喜欢这个男人，可她现在需要借这个男人的讨好打击刘立海的。 “好，好，姑娘好胆量。”赵洪日完全忽略了刘立海跟在身后，一个劲和林诺说着。 在长长的过道进走了好一会儿，刘立海尽量让自己不要四处张望，尽量装作确实是带林诺来玩的，对这里没兴趣的样子。可是这么长的过道，他内心还是暗暗吃了一惊。至少这个地方不是外表呈现出来的那么小家气，而且连惯的房间一定不少。 现在还没到最最高潮的时候，可刘立海在过道里穿行时，隐约感觉很多包房都有人声，显然是吃喝玩乐一条龙服务型的。 快到走道尽头时，刘立海满以为到了，可赵洪日一拐弯又进了另一条走道，林诺这个傻丫头不回头看刘立海，一个劲和赵洪日说话，这样也好，迷惑赵洪日一下吧。 拐弯的过道倒没走几步，赵洪日才停下来，他也没敲门，直接推门进去了，让刘立海意外的是，包间里除了小齐小聂外，就剩两个认识的男人，并没有什么小姐之类的人。 一见林诺和刘立海进来，都站起来说：“大秘来了，快请坐。” 刘立海便笑着说：“齐哥和聂哥也都在啊。”说完，冲着两个陌生男人点了点头，赵洪日赶紧指着一位个头高高大大，胖乎乎的男人说：“来，大秘，介绍一下，这位是山水人家的二当家温总。” 刘立海主动伸出手握了握温总的手说：“温总好。” “大秘好。百闻不如一见啊，果然是个美男子。”温总笑着夸刘立海。 赵洪日便在一旁取笑说：“大秘，你可要当心哟，温总可是个美男控，别发展成基友了。”说着，目光落在了林诺脸上，搞得林诺心慌乱得很，脸也瞬息通红着。 刘立海看到了林诺的变化，想接着赵洪日的话玩笑一句，可赵洪日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指了指温总旁边的一个短一点的年轻人说：“这位是温总的秘书小姚。” 刘立海还是主动伸出了手，小姚很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样子，热情地握着刘立海的手说：“大秘好，大秘好。” 该介绍的人都介绍完了，就该是坐下来喝酒的事情了。而刘立海却被赵洪日拉到了主座上，并且说：“大秘好不容易肯闪光陪大哥们吃饭，来，今在你是主客，我们是陪客。” 伸手不打笑脸上，赵洪日这么热情，而且这么抬高刘立海，他要是不给面子就太说不过了，不过他推辞说：“别，别，你们都是大哥，还是齐大哥坐上面，我和林诺坐下面就来。” 刘立海想推辞，可赵洪日却强行把刘立海拉到了主座上，他的一左一右是小齐和小聂，林诺竟然被赵洪日排在他身边，并且他说：“大秘，弟妹挨着我坐，我来照顾她，你不会有意见吧？” “当然不会，当然不会，谢谢赵哥。”刘立海的嘴也挺甜的，一律称他们为哥，这让小齐小聂以及赵洪日很享受，但是林诺却不情愿啊，明明赵洪日对她色迷迷的，难道刘立海看不出来吗？还要让她坐他身边，这男人看来对她真的没有半丝的爱意啊。 林诺的心情瞬间又变得极糟糕，非常后悔不该来这个什么山水人家，也不该和刘立海赌气。可是到了这一步，她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坐在赵洪日身边。一坐下来，就感觉赵洪日大腿向她靠了过来，她让了让，而这男人却有意无意也紧跟了一步，搞得她差点要起身走掉。 好在，很快酒菜上了上来，赵洪日的兴趣转移到了酒水上，大腿也就没再往林诺这边倾斜。 林诺现在就想埋头吃菜，她确实饿了。可赵洪日却偏偏又要闹酒，这样的夜里没有酒怎么成呢？再说了，好不容易让刘立海自己送上门来，他今天怎么能够轻易放过刘立海呢？ 包间里没有要服务员，酒水类的服务工作全部是小姚在做，而四个领导身边的秘书享受着别的秘书在为他们服务，并且享受得如此心安理得，至少在刘立海眼里，小齐小聂和赵洪日都很心安理得的样子。他一直在偷偷观察每个人，看看他们之间的熟悉程度以及进展到了哪一步。 小姚是按主客的顺序倒酒的，这一点上面因为刘立海随的是大书记，他坐这个主客位置也说得过去，虽然他内心有些别扭，想想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也就把别扭放一边，等小姚把他杯子里的酒倒满后，笑着对小姚说了一句：“小姚，辛苦了。” “你们才辛苦呢。”小姚接了一句。 赵洪日突然接话说：“哈哈，领导才辛苦。” 赵洪日的话一落，除了林诺和刘立海，其他几个人竟然全异口同声地笑了起来，笑得刘立海和林诺一阵莫名其妙。 第477章 逃离陷阱 不会是个陷阱吧？刘立海有些紧张，真要是这样的话，他带着林诺还是比较危险的。现在想想，他不该冲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这个当口，他招赵洪日干嘛呢？ 刘立海正这么想时，赵洪日却接过小姚手里的酒，强行给林诺倒了一大杯，林诺为难地看着刘立海，她这么一看，赵洪日便起哄说：“大秘的女友不会这么出不了场面吧？再说了，酒可是个好东西，无酒不成席，无酒也壮不了胆。喝吧，喝不完，你叫一声哥哥，大秘不喝，我替你喝。” 赵洪日的话一落，小齐小聂和温总小姚全笑了起来，看来这一群人都以赵洪日为中心，这一点让刘立海好生奇怪啊。按道理来说，小齐跟的是李高成省长，小聂跟的人是孟安达副省长，虽说孟安达是刚刚提拔起来的，可也不至于要讨好一个刚来江南的赵洪晶吧？他们究竟在玩什么呢？ 刘立海突然就想起了毛泽东伟人的话：军事就是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政治就是让对手下来，咱们上去！宣传就是要让大家都认为咱们好，别人不好。而爱情就是想一起睡觉。现在这个架式，真要喝酒，他和林诺一定会被灌倒，他倒没什么，赵洪日这小子明显对林诺心怀不轨，怎么办？ 刘立海在大脑里迅速转着圈，这几个人肯定没人站在他这一边，而林诺还在生他的气，说不定会真的借赵洪日打击他的，真要灌酒，最先倒下的肯定是林诺。 不行，刘立海不能让林诺吃这样的暗亏。于是他走到林诺身边说：“小诺，这酒你就不要喝了，我喝。” 林诺没想到刘立海突然会下位到她身边，而且喊她小诺，还那么关心不让她喝酒，一时间又感动异常，不明白刘立海这是怎么啦，冷一阵，热一阵，算什么呢？ 林诺又怕刘立海喝多了，想说她可以喝，可刘立海的目光在暗示什么，她虽然看不懂，但是不说话总是对的，就没说话，任由刘立海把她面前的酒拿到自己面前。 赵洪日倒没想到刘立海在没开喝之前就拿走了林诺的酒，而且扬言自己喝，他再逼人千步就有些说不过去，于是说：“没想到大秘这么护内人啊，好男人，极品的好男人。” 刘立海越来越不喜欢听赵洪日说话，可是人既然来了，就得硬着头皮喝吧，于是举杯说：“谢谢各位大哥，这杯酒我借花献佛，干了。”说着，头一仰，很豪爽地干掉了。干完酒时，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看了看林诺，发现林诺也在看他，目光交流了一下，他让告诉林诺，一定不要喝酒，他今晚肯定是醉，让林诺见机行事。 林诺似乎明白了刘立海的意思，而且这桌面上的潮流全是赵洪日在主导，她虽然不知道谭振杰有多厉害，从赵洪日这么张扬的架式看，新来的秘书长一定不简单。 从来都是朝中有人好为官，这一点林诺是懂的。再说了，她马上就要进入官场，这样眼力劲不俱有的话，她又如何能做好冷姐姐的贴身秘书呢？所以，她一定不能让赵洪日得逞。 刘立海的酒杯刚一放下，温总就开始给他敬酒，一边举着杯子，一边说：“认识了大秘很荣幸，这杯酒我干了，大秘随意。” 温总的话一落，赵洪日笑着说：“温总干了，大秘也会干的，对吧？不干就是看不起温哥嘛。” 这军将得刘立海哑口无言，他才知道上当了。估计迎宾小姐通报时，赵洪日们就知道门口站的是他，关于喝酒的事情，大家就是不商量也心照不宣。于是，笑了笑说：“温总的酒，我哪里敢不干掉呢？”说着又干了。 就在刘立海夹菜准备吃时，小齐给他敬酒了，接着就是小聂，赵洪日，大家全拿敬领导的架式敬他，让他一下子明白了，他们刚刚笑的话领导才辛苦是什么意思了。他坐的是领导位置，这个位置就不是那么容易坐的。 这个坑挖得好深啊，可刘立海没退路了。只得硬拼，拼到哪一步算一步吧，但愿林诺这个丫头精着点，早点找理由带他离开。只是他能初步了解到了有这么一个他们寻欢作乐的地方，也算是一个小小的胜利吧。除了这一点外，刘立海似乎没什么理由继续跟着这帮人拼酒了。 刘立海在一路盘算着如何脱身，可赵洪日才鼓着劲要放倒刘立海，除了温总和小姚巴结讨好式地一杯又一杯给他敬酒，说一些在大领导周边工作的人就是水平啊，就是不一样等等话，用意实在是再明显不过。可是面对这样的糖衣炮弹，刘立海反而拿他们没折了。除了敬他的酒一律干掉外，他回敬他们的酒也是一律干掉。 林诺看到了一会儿，大约也看出明堂来了，她知道这帮人是冇着劲要放假刘立海，内心便开始紧张起来。这才知道自己一时赌气，给刘立海带来了什么样的麻烦。 不过在灌刘立海酒的时候，赵洪日没在桌下玩小动作，这让林诺放心多了。便有心思想如何找机会和刘立海离开这里，再这么喝下去，倒下了刘立海，剩下的肯定是灌她的。这一点，她已经非常明白赵洪日一定会这么干，而且也有些明白赵洪日为何如此热情领刘立海和她来这里，因为赵洪日对她已经心怀不轨了。 对于一个心怀不轨的男人而言，林诺不相信他仅仅只是为了好玩才渴酒的。于是在刘立海和他们一杯接一杯干杯时，林诺站了起来，顺手却装作不小心把放在面前的饮料打翻了，结果饮料撒了她一身，最尴尬又最隐私的地方被饮料浇了一个透，本来想敬酒的她，脸一下子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说完，她快速地往洗手间跑。 刘立海一见，对着在座的几个人说：“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我去看看怎么一回事啊。” 大家都看到了林诺把最隐私的地方泼湿了，这样的情况，他们也没往别的地方想，就让这两个人走出了包间。 林诺装作去洗手，到了洗手间门口正想给刘立海打电话时，见他走了过来，她马上说：“我们快走吧。” 刘立海一愣，马上明白林诺是有意打翻饮料的。看来她比自己想象中精明，于是笑了笑说：“干得好。”说着，脱下自己的衬衣，只穿着一件背心，让林诺把衣服围在身上，林诺起先有些不愿意，刘立海赶紧说：“围上吧，你这样也没办法出门。快点。”等她围好衬衣后，他迅速拉起林诺的手，溜出了山水人家。 两个人一口气逃到江边了，刘立海才拨通了赵洪日的，电话一通，赵洪日就在手机里问：“你们两个不会在洗手间风流吧？怎么去这么快不见人影呢？” 刘立海实在无法想象赵洪日是个什么人啊，怎么尽往下半身想象呢？可他现在也不计较什么了，给林诺使了一个眼前，让她装哭。林诺就哭得很委屈一样，刘立海没说话，让赵洪日听林诺的哭声，林诺哭着哭着就说：“刘立海，你就知道喝酒，喝酒，我都成这个样子，你还要去喝酒，我难道不比酒重要吗？你怎么这样呢？你还是我的男友吗？你还想继续谈吗？不想的话，大家就分手，分手吧。” 林诺越说越哭，越哭越说，竟然演得如同真的一样。刘立海见火喉到了，把手机拿到自己的耳边说：“没办法啊，赵哥。我女友没见过多少世面，让你们见笑了。现在她的衣服也淋透了，死也不肯再回到包间里，而且哄半天就是不肯原谅我，说我只顾着喝酒，冷落了她。 所以，赵哥，对不起啊，你和其他几个大哥们讲一声，下次我请客，向你们赔礼道歉。对不起了，对不起了。”刘立海有意把姿态放得很低很低，而且话说到这个份上，旁边又是林诺不断哭泣的声音，赵洪日也知道再说下去没用，再说了，这两个已经离开了山水人家，肯定是不会再回来的。今晚的好戏又被搅和了，内心尽管不舒服，嘴上却说：“好啊，好啊，大秘可一定要将功补过哟。” “好的，好的，我一定请，一定请。你们喝好，玩好啊。”刘立海说完，径直就挂了电话。 电话一挂，赵洪日骂了一句：“狗日的，又溜掉了。”因为晚上他们还有其他的活动，也就没人再提刘立海，只是赵洪日内心还在惦记着林诺，送到嘴边的肥肉硬是没吃着，这一点是让他极为不爽的。 而林诺此时不好意思看着刘立海说：“对不起，害你喝了这么多酒。” “还好你机灵了一回，生怕他们灌完了，再灌你，那就惨透了。”刘立海松了一口气，望着林诺说。 “是我太任性了。”林诺压低声音说了一句，那样子柔顺极了。看得刘立海心里一动，毕竟是喝了酒的人，欲望不断往外跳动着。 刘立海被江风一吹，身体感觉有些冷，但是内心的一股火却越来越激烈，便望着林诺说了一句：“走吧，我们去酒店吧。” 林诺一听，某种隐隐的渴望和向往竟在刘立海这句话中，哗啦一下炸开了花 第478章 计划进行时 刘立海在江边就近的地方找一家酒店，他去前台替林诺订了一间房间，林诺一直静静地看着，可她内心却有无数双小手向外探着，探着，她发现她对这个男人确确实实已经爱到了骨子之中，她可以为他不需要任何的羞涩，大约爱情的最高境界就是这样吧。 刘立海把房间订好后，陪着林诺一起上了房间，因为林诺身上被淋湿了，她一进门就说：“你坐一下，我去洗个澡。” 还有被这话更具有挑逗性的吗？刘立海也听出了林诺话里的用意，他想走，可又感觉这个时候说离开，似乎会伤着林诺呢。至少今天是她用自辱的方式救了他，否则后果不敢想象。 刘立海把想走的话咽了回去，等林诺去洗澡的时候，他给郭宝鑫书记打了一个电话，电话一通，他就说：“大书记，我向您汇报一件事，方便吗？” “说吧。”郭宝鑫简洁地接了一句。 刘立海便把他在山水人家看到的一切一五一十告诉了郭宝鑫，当然他没提林诺，他也没办法提林诺。他的女人缘已经够好的，再冒出一个，他实在不知道郭宝鑫书记会如何想他。 “这件事我知道了，我会派人注意的。对了，你明天再催一下朱耐平，让他加快把这事办了。晚上老爷子给我打过电话，鸿雁同志这个月底回京江任职，而你也得着手准备背这个处分了。”郭宝鑫说完没等刘立海说话，径直把手机给挂了。 刘立海却握着手机好半天回不过神来，将要结束他的秘书工作，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有很多的堵。事情演变成这一步，他其实是不情愿的。他和冷鸿雁共事，他就得在女人的问题注意再注意。而他却真的不想和林诺有过多的关系，她伤不起啊。一个投入爱情越多的女人，期望爱情回报值就高，越重。 刘立海想到这里，便利用酒店的纸和笔，给林诺留了一段话：林诺，我走了。你一定要关好门，早点休息。明天你就自己回家，我不去送你了。 当林诺洗完澡，兴冲冲地从洗手间走出来时，却发现刘立海不在房间里。 没有哪一种失望比此时的林诺更强，更难受的了。怎么会是这样呢？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呢？在这样的时候跑掉了，这个举动让林诺的心顿时被万箭穿心一般。 眼泪哗啦一下流了出来。“妈的，老子就那么见不得人吗？”林诺脱口骂了一句脏话，同时看到了刘立海留的字条，她没看完就气得把纸条撕得粉碎，接着，她扑倒在床上，失声的痛哭着。 林诺自己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等她哭累后，她从床上坐了起来，打开了酒店的电脑，原想找个电影或者电视剧看看，无意却看到了一段这样的话：如果你想任性那就先学会承受，能承受后果才可以任性。如果你想独立，那就先学会坚强，能忍住伤痛，才可以独立。如果你想放肆的爱，那就先学会遗忘，忘掉失恋痛楚，才可以大胆爱。你可以去做一切事情，但前提是不会为结果伤悲。一个人真正的强大，并非看他能做什么，而是看他能承担什么。 励志类和鸡汤类的书这几年大行畅销，大约一如林诺此时的心境吧。至少林诺看到这段话时，她的怨恨和悲伤顿时消了一大半。爱情这个如此高大上的东西，在江风的吹拂下，瞬间变得如北方寒冬里被凝固成冰的水，再也鲜活不起来。 这个夜里，关于刘立海，关于爱情，被林诺锁进了内心最最深处。她知道，她很难再去爱一个男人，也很难再走近刘立海，哪怕她和他就要成为同事了，这一夜的伤痛和放下，已经让林诺迈出了另一步，那就是她向往的官场，她向往的另一种人生。 而刘立海离开林诺时，只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他压根就不会想到这一夜对于林诺的伤痛和坚强起到了什么作用。女人都是从一次又一次真爱中脱胎换骨的，要么越来越大度，宽容，要么越来越抱怨，恶毒。这一点，刘立海不会去想，他也想不了。 而第二天，林诺离开省城时，刘立海的手机上没有关于林诺离开的只言片语，他又有些失落。只是他要去朱耐平，关于潮子提前释放的事情，他在离开省城之前是必须办好的。 当刘立海再次出现在朱耐平的办公室里时，他一反昨天的态度，主动告诉刘立海说：“大秘好。我正准备给大秘打电话，你就来了。快请坐，快请坐。” 刘立海一坐下，朱耐平就把关于潮子提前释放的相关文件递给了他，一点也不含糊，一点也不拐弯抹角。这让刘立海奇怪的同时，也更加相信郭宝鑫书记的设定是对的，一切又在大书记的撑控之中。 刘立海内心一阵窃喜，不过表面不动声色地说：“朱厅长，谢谢您，太谢谢您了。” “都是自家兄弟，帮点忙是应该的，应该的。”朱耐平竟然满脸堆笑地看着刘立海说，刘立海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又补充了一句，“这份文件你拿着，去监狱接人就行，一切都说好了。” 刘立海不得不站了起来，很感动地握住了朱耐平的手说：“朱厅长，我实在不知道如何感谢，以后有用得着兄弟的地方，支吾一声，兄弟一定全力以赴。” “明白的，明白的。”朱耐平在握完手后，在刘立海的肩上拍了拍。这种见面的仪式，在刘立海看来该结束了，而且这不过就是一场戏，一个局。只是这样的局是大书记在控制，不是朱耐平，当然更不是李高成省长。如果事先大书记没有提示刘立海，一切是今天的这个局面，那该是一个怎样的陷阱啊，刘立海一想，就有一股不寒而立之感。 刘立海借故要去办理潮子的事情，很快离开了朱耐平的办公室，当然朱耐平也希望刘立海早点离开，事情他按照上面的吩咐办了，他就不想再和这个小年轻过多的交往，他对刘立海谈不上有多少的交情，当然朱耐平对刘立海也没有太多的仇恨，所以，表面上能过去的事情，他也尽量不想树敌太多，哪怕他们知道这是一个陷阱，可毕竟针对的人是郭宝鑫，不是这个小秘书。 刘立海是离开朱耐平的办公室才看文件的，文件上看不出什么破绽，但是这件事，他还是要汇报给郭宝鑫书记。于是，打车回到了办公室，而且第一时间敲门进到了郭宝鑫的办公室。 郭宝鑫当然还要批示文件，见刘立海进来，抬头说：“事情办妥了？” 刘立海便把朱耐平给他的一份文件递给了郭宝鑫，并且说：“大书记，这文件我看不出什么来，完全是公事公办的样子。” 郭宝鑫把文件拿起来看了一眼，确实是一份普通的文件，要求监狱酌情处理潮子的事情，但是下面的监狱一般会认为这是上面要求放人的暗示，这样的文件表面是看不出什么破绽来的。所以，他便把文件交给了刘立海说：“你拿着这份文件去办理潮子出狱的手续吧，但是记住了，这份文件我没见过。你现在就走，马上走。” 刘立海一见郭宝鑫书记的样子是急切的，就明白他其实不应该把文件给郭宝鑫看，而是直接拿着文件直奔潮子所在的监狱才对。于是，他赶紧拿着文件就往外走，临到大门口，身后传来郭宝鑫的话：“找柳如英要车。” 刘立海回过头去看郭宝鑫，他完全没想到大书记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但是郭宝鑫已经埋头看文件了，显然不会再说话的。 刘立海只得扭过头，迅速离开了郭宝鑫的办公室，而且快速地下楼打车回到了朱耐平办公室附近，他在大楼外给柳柳打电话，电话一通，他装作特热情地说：“姐，在忙什么呢？” “怎么啦？想我了？”柳柳在电话另一头浪笑着。 “呵呵，嗯，呵呵。”刘立海有些尴尬，但是他又不得不应付着。虽然他不明白郭宝鑫为什么要让他找柳柳要车，只他现在有事求柳柳，肯定得热情一点。 “甜点，太阳当西边出来了，怎么这么好雅兴呢？”柳柳问，这回她没笑。 “姐，陪我去一个地方好吗？我开车，你坐我身边好吗？”刘立海不敢直接说去监狱，尽量把事情搞得浪漫一点，到了路上再说也不迟。反正这个女人就是想和他单独在一起，只要在一起，她就是乐意的。 “真的，还是假的？需要多久？干什么？”柳柳有些不敢确信地问刘立海。 “我在观月路，就是江广大厦正对面，你来接我，我开车带你去一个地方玩玩。”刘立海继续忽悠了一句。 “好，你等我半个小时，我把手里的事情交往一下，马上来。”柳柳说完就挂了电话。 电话挂掉后，刘立海还是有一丝的感动，柳柳要处理的事情，至少是大事情，这一点刘立海一点也不怀疑，如果是小事情，她压根就不会管，再说了，他主动约她的时候不多，她才不会去打理一些小事情的。能让柳柳花半小时处理的事情，看来很重要。而这个女人能丢下重要的事情出来陪他闲扯淡，看来她确实是喜欢他，也确实是真心耐要他的。 当一个女人真心需要和热爱某个男人时，才可以为他甘愿付出再付出。这一点，女人对男人强。男人说起来天是他们的，儿女私情不能影响他们的天，可实际上是自私的，因为他们需要天下所有的女子都信服他们，忠情于他们。在这个问题上，女人还是要专一得多。 半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柳柳没带司机，自己开车来了，当她的车停在刘立海面前时，她一脸地笑容，问了一句：“是不是被老大训斥了？心情不好？” “坐副座上去，我来开车。”刘立海有些霸道地望着柳柳说着。 柳柳怔了一下，不过很快很开心地笑了下，从驾驶室走了出来，任由刘立海走进了驾驶室，自己一屁股坐在了副座上，那可是好几百万的路虎啊，因为刘立海说要自己开车，她特意弄了一辆路虎过来，现在他这么霸道地要自己的开车，好象这车就是他的一样，这可让柳柳很有些幸福，她需要的男人就是这样的，可以驾驭自己的，别说是个路虎的车，就算是一架私人飞机，她也不会心痛半点的。 等刘立海把车子发动后，柳柳才问：“你没事吧？” “姐，你觉得我会有什么事呢？”刘立海很邪邪地笑了一下，随势在柳柳脸上摸了一把，摸得柳柳浑身哆嗦了一下，还是不放心地问：“真没事？” “真没事，姐。我是带你去一个地方，公事私事一起办，不行吗？”刘立海一脸的笑，可柳柳的心却还是悬而未决，因为这完全不像刘立海行事的风格，一个男人行事一旦超出了自己的风格，总归就不是正常的行为。 柳柳的目光还是探索地盯住了刘立海，可那张帅得让她无数次着迷的脸，此时除了一脸邪气的坏笑外，她真的看不出来什么，也看不见什么。 第479章 疯狂 “好吧。就算是地狱我也认了吧。”柳柳也玩笑起来了。 柳柳的玩笑话一落，刘立海还是紧张了一下，这女人实在是太精明，关于他和郭宝鑫书记的这场安排，一定不能让这女人看出破绽来。 “姐，看你说的。我带你不是地狱，是监狱。”刘立海笑了一下。 “什么？”柳柳紧张而又恐惧地叫了一声，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语气极为冷竣地说：“去监狱干什么？” “姐，别怪我好吗？因为我干妈身体不好，她虽然没说什么，但是老人的心理总是不放心儿女的，我的那个妹妹你也知道一点点，就是龚道进家的宝贝女儿，在林县就是公主。公主很多时候是不食人间烟火，只要爱情的。她死认潮子一个男人，除他非都不嫁。没办法啊，为了我干妈，我现在可是偷偷打着大书记的牌子，找了朱耐平厅长。刚刚你来接我时，我就是从朱耐平厅长办公室出来的，拿到了一份文件，现在去监狱接人。因为姐的车子是豪车，下面的人认这些。 姐，你帮我一次行吗？我不敢说真话，怕你不陪我去，我一个人去的话，下面的人会怀疑的，再说了有你在，我也觉得安全，踏实。”刘立海一本正经地说着，每当他一本正经时，他脸上就呈现出一股真诚和真实，这些光彩别说是柳柳，就是面前是他对手的人，也容易相信他说的一切全是真的，不是编的。有个好的长相，有张让人信服的脸，很多时候要省事得多。 当然了，这也是一个看脸的年代。无论对于男人还是女人，有一张漂亮的脸，似乎就多了一张通行证一样，第一印象要加分不少。而且快速发展的现在，这种加分无疑对后来的交往做了极有力的铺垫。至少刘立海自己的长相为他带了许多，他自己是清楚这张脸给他带来的福气的。 柳柳在刘立海的话一落后，问了一句：“你是私自弄到文件的？” “嗯。是这样的。但是，姐，你放心，出了任何事我自己担着，与你无关。我只是想有你陪着我，我踏实一些，没想拖你下水。”刘立海赶紧又解释着，他越这样解释时，越有一股佩服大书记的安排。因为他这么带着柳柳去监狱接人，用意就是在拖柳柳下水，至少柳柳参与了这件事，对于郭宝鑫再站起来说自己完全不知道是有说服理由的。 原来一切是这样的安排和设计，原来斗智斗勇往往需要扯进女人。因为女人热衷于爱情，因为女人不会往深里想这么多。 “干坏事的时候，就想着姐了，有好事的时候，估计想不到姐吧？”柳柳果然没往深处想，装作不满地笑了一下。 “姐，到了无人处，我就想干坏事的，你信不信？”刘立海说着，又伸手在柳柳脸上摸了一把，这样子，这神情，对于一个热爱着这个男人的女人而言，她一点也不觉得是邪恶，反而全是挑逗，全是她想象过无数次的画面。 “哼，干了坏事就来讨姐欢心是不是？早干嘛去了？”柳柳虽然满是期待和向往，还是不满地嘀咕了一句。 “姐，你也知道，我现在的处境，我现在可是里外都不是人，你就别再损我了，只有姐这里，我还有温暖，你就让我放纵，放纵吧。”刘立海装起了可怜，在大女人面前，这一招还是很管用的。因为以前这样的招数，他在冷姐姐面前也用过，只要做错了事，他就装可怜，女人的母爱性从来会让她们同情和心疼弱者，而且柳柳除了这两种感觉外，还有对他的迷，对他的痴。这可是爱情中的又一种升华，这样的升华可遇而不可求。 刘立海和柳柳是边说边扯闲话，当然了，他是使出了浑身力气去讨好柳柳，而且他也清楚，他今天还得和这个女人玩点真实的，要不，她能真实相信自己是在依赖于她的力量吗？这女人的精明，刘立海可是尝过好多次了。 刘立海把车子开得很快，所以，两个人在扯闲话时，很快就进了山区，通往监狱的路上，人和车辆自然少之又少。坐在副座的柳柳，身体开始没有理由地活跃着，她时而侧着头看看无人的山林，时而迷情蒙蒙地盯住刘立海那张帅得让她欲念难平的脸，她在等，也在盼。 刘立海当然清楚柳柳的用意，到了她这个年龄的女人，身体的欲求和渴望远远大于刘立海的，经历过冷姐姐疯狂的他，很清楚自己要干点什么，再说了，在车上干这种事情，总归还是极有挑战性的。 玩吧，就当是一场高难度动作的挑战。而且带了这个女人出来，总归还是要让她满足而归的。刘立海这么想的时候，随势到车拐进了一个树林旁边，他这么做的时候，柳柳没有阻止，也没有说话，显然这一切全是她所幻想的吧。 车子停稳后，刘立海把副座径直放平了，在柳柳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整个人已经被刘立海揉进了怀里 疯狂成了这两个人此时唯一的欢乐曲，特别是柳柳，她需要的，向往的，甚至是满足的，就是在非正常环境下的征服。而且这个小年轻对她的冲击，又一次把她带入了极乐甚至是虚无的天际之中，因为这样的体验，让柳柳忘掉了一切，也放松了一切，仿佛她陪这个小年轻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树林里的疯狂，仿佛她一直设计的一切，也是为了这么一场疯狂。 两个人纠缠了好一会儿，还是刘立海先放开了柳柳，而且先行下了车，甚至打开了车窗，任凭树林里风一阵又一阵地往车窗里吹拂着，他的用意是吹散车子里散发的肉体气味，但是他不想让柳柳因为他的用意而心生不快。所以尽量装成是不经意的，是愉悦的。 柳柳没有动，她不想下车，甚至不想睁开眼睛，因为眼睛之外的世界就是现实，因为这么一场疯狂之后，她就得成为这个小年轻再次利用的工具。她尽管很清楚这一点，可她不想放手，甚至甘愿被这个小男人一次又一次利用。再说了，现在是她和他的独处空间，接下来，这个车子里还会多一个人，有那个人在，刘立海是不会对她暧昧的，更不会对她亲昵的。她渴望的一切，她想象的一切，又将在下一次被利用中出现。 不知道这是谁的悲哀，柳柳突然就想到了那首诗火遍整个中国作的诗，《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其实，睡你和被你睡是差不多的，无非是/两具肉体碰撞的力，无非是这力催开的花朵/无非是这花朵虚拟出的春天让我们误以为生命被重新打开/大半个中国，什么都在发生：火山在喷，河流在枯/一些不被关心的政治犯和流民/一路在枪口的麋鹿和丹顶鹤/我是穿过枪林弹雨去睡你/我是把无数的黑夜摁进一个黎明去睡你/我是无数个我奔跑成一个我去睡你/当然我也会被一些蝴蝶带入歧途/把一些赞美当成春天/把一个和横店类似的村庄当成故乡/而它们/都是我去睡你必不可少的理由 此时的柳柳一如这个女诗人一样，充满着对又一次睡掉刘立海的向往和冲动。也只有女人才有这样的冲击和必不可少的理由，此时，就是柳柳不想睁眼看光明的原因。 刘立海上了车，他没有说话，柳柳也没有说。接下来的事情，当然就是她伸出手去帮他，一如女诗人的诗，她要把无数个奔跑的自己凝固成一个整体，就为了下一次的睡他。 刘立海把车子开得更快了，柳柳虽然没睁眼，但是她能感觉到，他的急切。他越是急切，她越是伤情。男人和女人总是这样的阴阳怪气，阴错阳差。她需要更多的被睡，而他却是在睡过之后就是无端的厌烦和厌倦。 不想了，不想了。被能这个小年轻利用也算是存在的价值吧，随他去吧。随他去吧。这尽管是一种无奈再无奈的情怀，可除了这样外，柳柳还能靠什么牵扯住刘立海的心呢？ 车子是越来越快了，监狱快到了，刘立海叫了一句：“姐，姐，快到了，你醒了吗？” “我靠啊，他居然认为我睡着了。”柳柳狠狠地骂了一句，当然是在内心深处骂的，谁让她迷这个小年轻呢，谁主动，谁就处于输的一方。当然了，她和刘立海之间自始至终都是她的一厢情愿，她除了一让再让外，还能奢望他如何呢？ “到了啊，这么快就到了。看看我，到底是年龄大了，竟然就睡着了。”柳柳终于睁开了眼睛，说出来的话，让她内心忍不住酸了一下，差点就有一股想要哭出来的冲动。 “前面就是潮子所在的监狱，姐，到时我去办理相关手续，你呆在车子里不出来就行。”刘立海倒是体贴地说了一句。 “没事，我陪你办手续。人都来了，也不在乎露脸。”柳柳的视线落到了刘立海脸上。 正好刘立海也在看柳柳，两个人的目光对撞到了一起，可是刘立海却极快地让开了。 柳柳的心猛地往下落着，落着 第480章 接人 柳柳很有些不明白刘立海怎么变化起来这么快呢？一旦回到有人的空间里，他就特别地害怕和她之间有那种关系。因为他们对撞的时候，有人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柳柳有些不快，她没理刘立海，在他停好车时，径直从车子里走了出来，让刘立海意外的是走过来的人一见柳柳，热情地迎过来握住了柳柳的手说：“柳总，您怎么来这里了？怎么也没通报一声呢？” 柳柳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熟人，抬头一看，见是朱耐平厅长的侄子朱虎，最初在她公司干过，她给他的待遇不错。所以朱虎现在见了柳柳，满脸全是热情。这让刘立海也没想到，没想到人还没进监狱办公楼，就遇到了熟人。总比什么人都不认得，满大楼问要强吧。 “是小虎啊，好久不见，你来这里工作了？”柳柳也热情地望着朱虎问。 “是啊，我都来了好几年呢。对了，柳总，您怎么在这里？”朱虎又问。 柳柳便把刘立海要办的事情说了一下，朱虎也特别地热情，领着她和刘立海找了监狱长，监狱长姓许，因为是朱虎领来的人，而且听朱虎介绍柳柳时，他立马就热情起来了，在江南柳如英的名字不知道的人怕是少之又少，再说了，朱虎的背景，这位许狱长是一清二楚的。 一时间刘立海反而被冷落了，柳柳似乎有一股报复之快意，故意和许狱长热情地交谈着，扯东扯西地时不时爆发出一阵大笑，就是不介绍刘立海。 刘立海在一旁有些发急，目光有意无意地往柳柳身上落，可她都视而不见。他便知道自己又得罪了这个女人，这女人也太容易生气了吧，照这个样子下去，他今天能办成事情吗？ 刘立海只得装作上洗手间，给柳柳打电话，柳柳一见是刘立海的电话，便接了，故意语气很冷地问：“你又想干什么呢？” “姐，我做错什么时候了吗？如果我做错了，你告诉我，我错在哪里好吗？你不要这样好吗？我真的没时间和这些人扯闲淡的。”刘立海压低声音说，他又怕许狱长听到了，反而坏事。 柳柳见自己教育这个小子也差不多，忍不住笑了笑说：“知道错，还要改正错。回去后请我吃饭道歉，我就原谅你。” “只要姐不生气，一回家我请你吃饭，吃什么都行。”刘立海无奈极了，遇到这样的女人，也算是克星了。当然了，话又说出来，如果没有带柳柳来，也就不会这么快和许狱长打成一片了，而且那个许狱长已经吩咐厨房准备饭菜去了，他们还会好好招待他和柳柳呢。 “好。下不为例。”柳柳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刘立海快速地小便了一下后，就回到了办公室，许狱长正好站了起来，满脸堆笑地说：“柳总，我们下去用餐吧。” 刘立海愣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许狱长一见刘立海这个样子，客气地说了一句：“司长也一起去吧。” 靠啊，这许狱长原来把自己当成了柳柳的司机啊，难怪一直对他不冷不热呢。朱虎正好也从外走了进来，显然听到了许狱长的话，忍不住接了一句：“许狱长，这位是省委书记的秘书刘立海同志。” “什么？”许狱长惊慌失措地脱口问了一句。 “许狱长好。我的确是大书记的秘书刘立海。”刘立海此时一本正经地望着许狱长介绍着，他越这样，这个许狱长越是尴尬之极。 柳柳却在一旁暗笑着，这样子刘立海全看到眼里，只是他也没想去计较许狱长的态度，赶紧又补充了一句说：“许狱长，对不起，是我没有说明来这里的目的，是我做得不对，请许狱长原谅。”说完，主动伸出了手，许狱长赶紧也伸出了双手，紧紧地握了握刘立海的手说：“刘秘书，对不起，对不起，怪我有眼无珠，没有认出来刘秘书来，实在对不起。我们下楼去吃饭，我一定向刘秘书好好敬几杯，以示我的歉意。” 因为许狱长到现在都不知道柳柳和刘立海来的目的，朱虎下去准备午餐，刚刚才上来，关于他们来监狱的目的，他也暗中请示过叔叔朱耐平，朱耐平让他只陪着吃饭，能不说话就尽量不说话。所以，监狱里一下子来了这么重要的两个人物，确实吓着了许狱长。 “许狱长，是这样的，我是来接潮子出狱的。这个是我带过来的相关文件，您过目一下吧。”刘立海恢复了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再说了他可是大书记的秘书，没必要在一个小小的狱长面前低头，而且在这些面前，架子端得越正越好。 果然，许狱长毕恭毕敬地接过了刘立海递过的文件，看了一眼就对朱虎说：“小虎，赶紧去把潮子的事办理一下，让他也过来吃饭吧。”他的话一落，朱虎很快就下楼去了，毕竟叔叔朱耐平有话在先，能不说话就尽量不说话，至于原因，叔叔没说，朱虎也懒得想。一个省委书记的秘书想要提前释放一个人，也不是什么难事。多少人来这里，不都是保外就医而放走了吗？ 许狱长把刘立海和柳柳带进了餐厅里，这个时候，潮子还没来。许狱长望着刘立海示好地问：“刘秘书，我们是先吃饭呢还是等等潮子？” 柳柳见许狱长询问的是刘立海，而不是她，就有些不舒服了，故意说了一句：“我早晨吃得很少，早就饿了。” 刘立海知道柳柳是故意的，但是他却体贴十足地说：“柳姐饿了，许狱长，我们一边吃一边等吧。”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到，让柳总饿了，等酒上来后，一定向二位赔不是。”许狱长现在可是把身姿放到了最低，这两位，他哪一位都是得罪不起的。再说了，有上面的文件在，放个人算什么呢？而陪好他们才是他现在目前最最该做好的事情。 酒菜上来后，许狱长亲自替柳柳和刘立海倒满了酒，而且走到他们中间说：“第一杯，我赔罪的，对不起二位了，我先干了。”说完，酒已经到肚了。 刘立海因为要开车，便望着许狱长说：“许狱长，给您添麻烦了。我要开车，但是这杯酒我也反敬您一个，喝了这一杯后，我就得改成水，请许狱长原谅。”说完，刘立海也把酒干掉了。因为他要开车，他主动敬了许狱长的酒，一点也没怪许狱长，这让许狱长顿时对刘立海的大度和宽容产生了敬意。 许狱长没想到这么年轻的刘立海，对他们下面的人这么尊重，而且一点架子也没有端着，架着的，很像个性情中人。一下子对刘立海亲近起来，反而冷落了柳柳。 刘立海生怕柳柳又生气，拿着水敬着柳柳说：“柳姐，谢谢你，这么忙还能陪我一起接潮子，等潮子来，一定让他好好感激你。”正好说着，朱虎带着潮子来了，一见刘立海，奔过来一边抱住了他，一边说：“哥，你来了，你来看我了。” “潮子，哥来接你回家的。”两个人拥护过之后，刘立海望着潮子说。 “我能回家吗？”潮子不敢相信地看住了刘立海。 “潮子，你因为表现好，经领导们研究决定，提前释放你，希望你回家后好好做人，永远不要再回到这里来。”许狱长望着潮子说着。 潮子还是不确信地看住了刘立海，刘立海没再解释，而是指着柳柳说：“潮子，这是柳姐，你快去感谢她，她也帮了你不少忙。” 柳柳没想到刘立海会这么说，而且这种事，她可不想沾上。赶紧说：“大秘，我也只是借了我的车给你接人，其他的事，我可什么都没做，而且我也不知道今天是来这里接人的。” 柳柳的话让许狱长愣了一下，这个动作让刘立海看到了，他赶紧说：“柳姐，潮子今后的工作还指望着你帮助呢，所以，潮子一定要感谢你的。” 潮子赶紧倒了一杯酒，走到柳柳面前说：“是我哥的柳姐，就一定是我潮子的柳姐，只要柳姐说一声，潮子愿意听柳姐调遣。” 许狱长就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这样的场面，他有些看不懂，当然了，他也不没敢深想，多想。 柳柳见刘立海转得这么快，赶紧说：“潮子想要一份工作，我的公司随时欢迎。”说着，柳柳干掉了她杯子里的酒。 几个人又重新坐定了，朱虎也坐在一起吃饭，但是他很少，象征性地敬了一下酒，借故有事就提前走了。因为朱虎的异常，柳柳很有些敏感，但是刘立海一直在讨好她，不断给她夹菜，甚至还让她少喝一点，让潮子替她代酒什么的，她就不好去追着朱虎问什么。 朱狱长倒是越喝越热情，可柳柳借故公司还有事，需要赶紧回去为由，匆匆结束了这顿酒。 许狱长一直很热情把几个人送到了楼下，特别是对刘立海，他紧紧地又一次握住了刘立海的手说：“刘秘书，招待不周，一定见谅，一定见谅。” 刘立海也用力地握了一下许狱长的手说：“许狱长太客气，去了江南一定通知我，再忙我都要请许兄好好喝一杯。” 许狱长没想到刘立海称他为许兄了，高兴极了，这可是省委书记的秘书啊，拉上这层关系，就等于接近了江南的一号人物，这可是他做梦都没有想过，也不敢去想的事情呢。所以，此时的许狱长心花怒放着，仿佛看到了他去江南时，刘立海这个小弟迎接他的壮观。可他万万无法想到，因为他的热情，也因为刘立海的错误，他们一同受到了严罚。 而柳柳和潮子站在一起，她四目到处扫了一下，可直到车子开动，朱虎都没再露面。朱虎越是这样，柳柳却越是不踏实起来。 第481章 搞好关系 路上，刘立海一直在和潮子说话，似乎忘了柳柳一样，这让柳柳内心极为不爽，可是她又不能发作，而且朱虎没出现，她老觉得不踏实，因为在车上，她也没办法给朱虎联系，只得忍着。 车子一到江南，柳柳就借故有事，让刘立海和潮子自己回家，她就不错了。正好，刘立海也有这样的想法，潮子已经安全回来了，他可不想陪柳柳，白天折腾了一天，如果这个女人还要有兴致的话，他可就惨了，这种事与心爱的人倒还乐意，真要为了某种目的，一次次折腾，实在难受极了，哪怕时间不长，可那不长的半个小时里，有时候真有如一个世纪那么之久。 柳柳一离开刘立海，就拨通了朱虎的电话，电话一通，她就问朱虎：“怎么也不来送我一下呢？” “柳总，实在对不起，我，我临时有事，忙去了。”朱虎的话有些结巴，柳柳便知道，他一定有隐情。 “小虎，你就对我讲实话，到底怎么一回事？”柳柳直截了当地问。 “柳总，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只是我叔叔让我远离这件事，让我不要多话，所以，我，我就借故有事提前走了。对不起，柳总，下次有机会，我当面赔罪。”朱虎在电话里的语气，柳柳听不出什么东西来，但是她已经觉察刘立海如此顺利把潮子弄出来，一定没那么简单，这个傻小子，肯定又有他吃亏的时候。看来，到时候，他又得来求她，唉，她怎么就有一股幸灾乐祸的喜悦感呢？当然了，只要他求她的时候，他才会听她的，才会买命地让她爽。 柳柳好不容易是这样的，她和刘立海之间一直是她在付出再付出着，当然他也付出了，付出了他的体力和年轻。谁让她需要他呢？有需要就有市场吧，她做生意是这样，人与人的交往也成了这样，她虽说不大情愿，可真要她去选一个同年龄的男人，她又不太愿意。一如男人永远喜欢十八岁的姑娘一样，喜欢这样的姑娘就需要花钱的，人家如花似玉的姑娘谁愿意陪一个老头子呢？谁又不是供需关系呢？ 罢了，不想这些了。只要这个小男生需要自己，就让这种供需存在着吧。柳柳这么想的时候，瞬间就舒服多了，而且不再纠结于刘立海和潮子的事情，反正这事与她没关系的，而且一切她也不知情。 柳柳把这件事放了下来，很快投身于新一轮的项目中。而刘立海把潮子送回家后，没停留多久，就回到了省委大院，他径直去了办公室，拨通了大书记的电话，电话一通，郭宝鑫就说：“你不需要向我汇报什么，记住了，我什么都不知道。”说着，径直挂断电话。 刘立海就觉得自己想问题还是简单化了，怎么就不能往深处想呢？如果往深里想一下，这个电话是完全不该给大书记打的。只是他现在有很多话想找人说，思来想去，他发现他只剩下冷姐姐了，林诺显然被他得罪了，至今没给他任何只言片语。当然了，他在这样的时候闪了人家姑娘，搁谁身上都是极伤自尊的。 这男人和女人之间，有时候哪怕礼貌式地上一次床，也总比在这样的时候放人家鸽子强吧。只是这些刘立海想不到，他也没有心情去想这个，可是他和林诺之间的沟壑也因为这个夜里而结下了。 当刘立海把电话打给了冷鸿雁时，她也想着给他打电话，两个人倒总能心有灵犀一点通，而且冷姐姐先问刘立海：“林诺回去了？” 刘立海一愣，冷鸿雁怎么知道林诺来到了省城？她给冷姐姐打过电话吗？不过他还是淡然地说了一句：“应该回去了吧，她没理我。” “你这个样子，让人家怎么理你呢？”冷鸿雁的语气有一丝的责备。 “可是，我总不能就那么睡了人家吧？”刘立海气呼呼地说着。 冷鸿雁却在电话另一端笑着说：“有时候，我对你好奇怪，你可以睡那么多女人，多一个少一个多大的事情呢？” 这话让刘立海尴尬极了，尽管冷姐姐说得对，他也睡了好几个女人，再多林诺一个又如何呢？可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敢睡她，而且一再因为没睡她而伤了她。 “姐，你就别取笑我了。我还没那么种马好不好？”刘立海很无辜地说着。 “哈哈。”冷鸿雁竟然暴发出一阵大笑。 刘立海等冷鸿雁笑过说：“姐，我们不聊这个好吗？我有事和你谈。” 冷鸿雁倒是喜欢和这个小傻子有一曲没一曲地谈论情感，可这小傻子自从她嫁人后，就不敢和她谈论感情的事情，当然啦，她每次听到他和别的女人之间的事情，还是会难过好一阵子，虽然她明明知道，他还是要结婚，而且还会生子，可她还在内心深处希望他为她而守身如玉，明明知道不可能，可女人总会为这样的希望而感动着。 刘立海如此强行地终止了和冷鸿雁的情感话题时，她很是失落，她想知道这个小傻子对情感的真实想法，可是她还是没弄明白。离开这个小傻子几年了，他真的就愿意死心塌地等孙小木吗？直到现在，冷鸿雁最最不愿意面对的还是这件事，她宁愿这个小傻子一次次睡别的女人，可她内心最最深处就是不希望他等的人还是孙小木。她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有这样的想法呢？她如此想回京江，不就是想破镜重圆吗？就算圆不了，她也得把林诺强行地塞进刘立海的生活之中去，强行地阻止他对孙小木的惦念。 现在，刘立海不想谈这个问题，冷鸿雁便知道，她又得去教这个小傻子，又得充当着大姐大的身份，有时候，她多希望她仅仅只是他的一个爱人，一个被他宠着的小女人，她不想教导他，更不想引领他。 “说吧，又遇到了什么？”冷鸿雁收起了情感，在这一点上面，她永远做得比别的女人好，所以，她成了刘立海最信任和最依赖的女人，她很清楚。 刘立海把他今天去了监狱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冷鸿雁，包括柳柳一起去也没回避，毕竟这是大书记安排的，他讲的时候便很有些理直气壮。可他的话一落，冷鸿雁便说：“你和那个柳柳的女人，是不是一直不清不楚？” “没有的事情，这样的安排是大书记提出来的。而且我也没明白大书记为什么要她陪我去监狱呢，所以，姐，你别误解。”刘立海越解释，可冷鸿雁越是不相信。 “鬼才相信你和这个女人没一腿子呢。不过，我很快就回京江了，你还得收敛一点，我可不希望我的办公室主任招惹上这种女人。搅和进政界中的商人，再多的钱都不是属于她的，你明白这一点吗？”冷鸿雁说得多少有些醋意，至少刘立海听到的是这些，所以，冷姐姐那句“搅和进政界中的商人，再多的钱都不是属于她的”话，并没有引起刘立海的思索和警觉。 “姐，你想多了。我和她真没什么的。”刘立海还是在继续辩解，这种事做了也要打死都不承认，再说了，冷姐姐要回京江，他可不希望被她死死地盯牢，哪怕他并不喜欢柳柳，也不情愿别的女人控制自己。他需要事业上的飞跃，至如女人，他现在连孙小木都没有太多的心思关注着，还会对别的女人真心在意吗？ “我没想多。我的话，你从来是撞痛后才觉得有用，所以，我说得再多，不如你自己的撞痛一次。这事，我已经知道了，接下来的安排，我和宝鑫书记通个气再说。”冷鸿雁说完径直就挂了电话。 刘立海便握着手机发傻。今晚这是怎么啦？先是大书记，接着是冷鸿雁，都不给他多说话的机会，可他怎么就特别地想说话呢？在这样的时候，他想到了姚海东，可他不敢给这位大哥打电话，他怕自己一不小心说出了整个计划。对于野心极大的姚海东来说，做不了副市长，成不了冷鸿雁的得力左右手，他会甘心吗？而且他对副市长这个位置向往已久，这种打击，刘立海不敢去想象。而且冷姐姐这样回京江，等待他们的到底又是什么呢？ 刘立海胡思乱想着，但是他好象想不明白，也想不清楚。就在这时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是冷姐姐的，不由得一喜，赶紧接了电话说：“姐，我就说嘛，你肯定不会不理我的。而且，你也不会真的生我的气是不是？” “你就贫吧，贫吧。”冷鸿雁这话刘立海听不出是高兴还是责备，他在不知道如何接话时，冷姐姐又说：“我后天就到京江，所以，你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干净。不该交往的人尽量少交，不该说的话，不该管的事情，就尽量少管。这一段时间老老实实呆在办公室里，一切听宝鑫书记的安排。 对了，关于林诺，我再次重申一下，你需要和她搞好关系，我身边少不了她，至如你怎么做，不需要我教吧？”冷鸿雁丢下这句话，再一次挂掉了电话。 第482章 秘书帮派的人 刘立海这一次握着手机一如烫手的山芋。妈的，这是什么事啊，女人不讲道理起来，原来是六亲不认的。交个女人还得冷鸿雁批准，接下来的日子会好过吗？ 刘立海气呼呼地离开了办公室，而且气呼呼地回到宿舍，随意冲洗了一下，就倒在床上睡觉去了，只要睡着了，什么都不想了，做个美梦，一切都会是新的。 刘立海是这么想的，结果他就真的做梦了，梦中出现的人不是林诺，不是冷姐姐，也不是孙小木，竟然是紫笛，在一片荒无人烟地地方，她没命地跑着跑着，一边跑，一边喊：“立海，救我，立海，救我。” 刘立海明明看到紫笛迎着他奔过来了，在他张开双臂，准备去拥抱紫笛的时候，却发现扑过来的不是紫笛，而是面目可憎的柳柳，她张着血盆似的大嘴，一边叫嚣着，一边说：“你这个小蹄，给你好吃的，给你好穿的，还给你男人享乐，你竟然不知恩图报，你竟然还要抢我的男人，你哪里跑？你哪里跑？” 刘立海没想到抱住的人是柳柳，正想松开找紫笛时，一条黑影不知道从哪里闪出来的，对准他就是一棒，啊，啊，刘立海失声地叫了起来，整个人被吓醒了。一看时间，离上班时间早了半个小时，他也无法再睡，索性下床，洗涮完毕后，就径直去了办公室。 刘立海没想到又在洗手间处遇到了谭振杰秘书长，而且他又是一脸笑地看着刘立海，刘立海赶紧说：“秘书长好。” “小家伙上班这么早？”谭振杰秘书长望着刘立海很和气地问。 “秘书长这么早就来了，才辛苦呢。”刘立海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真要拍马屁吧，他不是不会，而是不能拍。再说了，明明知道郭宝鑫书记的安排，他也没必要拍这个人的马屁。从赵洪日在外的扬狂看，他就算拍这位新来的秘书长，也是很难进入他们的圈子的。 在官场，大家都知道圈子很重要，进入了某一类圈子就证明自己的位置在某一层面上。于是大家都在各显神通，使尽一切手段地钻营圈子。那位许狱长不就是带着这种目的，才对刘立海如此热情有加的吗？甚至不惜冷落柳柳而讨好他，不就是想进入大书记的这个人脉圈子吗？他认为抓住了刘立海，就抓住了这个圈子的核心。可是一个圈子如果那么容易进入，还要圈子吗？这一点，刘立海是明白的，可许狱长并不明白。 现在，刘立海就不想和谭振杰有过多的交流，哪怕仅仅是在洗手间这样的地方谋面，他也不想和这位新秘书长太于亲近。只是谭振杰秘书长却似乎而且是格外地欣赏刘立海一样，不仅没有结束话语的意思，甚至还说：“小刘啊，你跟着宝鑫书记的时间比我早很多，宝鑫书记的一些习惯，爱好，品性什么的，还希望你多多指点。” 一位堂堂的秘书长如此对一个小秘书说话，这可把刘立海吓着了，而能这么放下身段的目的，在刘立海看来，肯定是有某种诉求。人也只有在有诉求的时候，才愿意放下身段去迎合别人。而且还是他的顶头上司，这一点，刘立海再傻也是明白的。当然了，这位谭大秘书长估计也就是要让刘立海明白。 “秘书长太谦虚了，我跟着大书记的时间也不是太长，而且在工作上，我没有多少经验，我需要秘书长多多指导，多多提携。”刘立海尽量客气而且诚实地说着。 “我和小赵刚到江南，你虽然年龄小，但是为人机灵，处事稳重。在这一点上面，小赵要向你好好学习。有什么事，你也看着小赵一点，不要让他在外喝太多的酒。喝酒误事，你和他，还有我都得为宝鑫书记服务好，容不得我们出差错，明白吗？”谭振杰秘书长一副语重心长地望着刘立海说着。 “谢谢秘书长的教导，我一定会向秘书长好好学习的。”刘立海正说着话时，听到有脚步声往这边走过来，在他还没反映过来的时候，谭振杰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而且很器重地说了一句：“小伙子，我看好你，加油干。”说着，谭振杰拐到了洗手间的另一个方向，头也不回地走了。 丢下刘立海还愣在原地看着谭振杰的背影发呆，冷不厅身后响起了大书记的声音：“人家都走了，你还傻站着干什么呢？” 大书记的语气显然是很不舒服的状态，刘立海就算没回头，可整个人也着实吓得不轻，端着抹布的手，抖了一下，抹布便从手里滑落了下去。 刘立海没敢立即去捡，而是回头望着郭宝鑫书记说：“大书记早。” “去忙吧。”郭宝鑫说完，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洗手间。 刘立海赶紧捡起掉在地方的抹布，快步去了郭宝鑫的办公室，他尽量想努力地抹桌子，可是早晨的一幕却就是没办法从大脑里消除，特别是郭宝鑫书记的恼怒，让刘立海很有些不知所措。 刘立海便想等大书记进来，他就给大书记解释，结果一等不见大书记来，两等也不见大书记来。他便去了一趟洗手间，可大书记根本不在洗手间里，他真的生气了吗？ 刘立海懊恼极了。可是他现在也不知道大书记去了哪里，想解释也无从解释起。就在刘立海心情极为不爽时，赵洪日来了，一副大大咧咧地样子，见了刘立海，拍了拍他的肩说：“兄弟，老板让你去一下。” “哪个老板？”刘立海有些不太明白，问了一句。 “你说哪个老板？”赵洪日有些不高兴地反问。 “秘书长吗？”刘立海不得不再问了一句。 “哼，你不会连老板是谁也不知道吧。”赵洪日说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秘书长叫自己，完全可以打个电话才对，这么派一个秘书过来请自己又是什么意思呢？刘立海怎么就看不懂谭振杰葫芦里埋的是什么药呢？ 刘立海只得跟在赵洪日身后去了谭振杰的办公室，谭振杰一见刘立海，倒是很热情地说：“坐吧，小刘。” “秘书长好，有什么事，您就直接吩咐吧。”刘立海不想坐，早晨谭振杰无端示好就让大书记误解了，现在他要是坐在赵洪日嘴里所言的老板办公室里，被人看见，不知道会不会又传入郭宝鑫书记的耳朵里呢。现在是关键时期，也是敏感时期，大书记能不能全心全意相信自己，刘立海并没把握的。 “坐吧，站着干什么呢？”谭振杰又说了一句。 刘立海还是不敢坐，又说了一句：“秘书长，有事就说事吧。” “小刘，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谭振杰盯住了刘立海的脸，很关切地问。 “秘书长，您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回办公室里去，我怕大书记回来找不到我的人。”刘立海想走，万一大书记回办公室，他不在的话，他更解释不清楚的。 “宝鑫书记出去了吗？刚刚不是在办公室里的吗？对了，今天好象没什么重要的活动，宝鑫书记去了哪里，没对你讲吗？”谭振杰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刘立海顿时一下子明白了谭振杰的用意，他早晨是故意那么做的，他现在也是故意让赵洪日去自己办公室请他来的。他的用意就是要拉拢自己，孤立郭宝鑫书记。如果能把郭宝鑫身边的人拉过来，还愁孤立不了这个一心想改变的省委书记吗？ “好恶狠的用心啊。”刘立海忍不住为郭宝鑫书记捏了一把汗，因为不仅仅是李高成省长要挤走郭宝鑫书记，就连这个新来的秘书长也是用意如此明显，难道是郭大管家的示意？没有郭大管家的示意，他们真的会把手伸这么长吗？连他这个小小的秘书也不放过吗？ 刘立海这一次想得很深，越这么想的时候，他的屁股倒是越自觉地坐在谭振杰指的位置上，他一坐下来，谭振杰便笑了一下，很快也坐在他的身边说：“这样就对嘛，我可是一直夸你灵活的。对了郭大管家也提过你，说小家伙很机灵，是个人才，让我们好好培养，必成大事的。” 谭振杰竟然主动提到了郭大管家，这让刘立海一下子想到了昨天晚上的那个梦，那个梦在暗示什么呢？紫笛会不会有危险呢？那个拿棒子暴打他的人又是谁呢？ 冷姐姐让自己不要多事，多话，她马上就回京江了，而他接下来的位置将会是京江政府办公室主任，在这个时候，刘立海是断然不想被谭振杰盯上，而且断然不想和他走得太近。 刘立海的思维一下子开了叉，以至谭振杰在说什么，他没听清楚，当他意识到自己思维不在现场时，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他面对的可是秘书长啊，曾经是郭大管家的贴身秘书，这些秘书出身的人，几个不是身经百战呢？这些秘书邦的人，几个是善茬呢？ 刘立海这么想时，后背就有汗往外渗着，他强迫自己认真听谭振杰的话，无论他有多少个疑惑，一定要听清楚这个男人在说什么，接下来的事情，需要他做什么。 第483章 大骂 刘立海快速让自己的心思放在听谭振杰说话上面，这样的时候，万万不可心有二用的，他这智商在一个深暗官场道道的老狐狸面前，压根是小儿科的，稍不留心，肯定会被套住的。 等谭振杰说完话，刘立海调整了思维后说：“谢谢首长，谢谢秘书长，我一定不负首长厚望，跟着秘书长好好学习。” 谭振杰似乎对刘立海的话很满意，他大约认为这是刘立海表示忠心的话，再说了，那可是郭大管家啊，刘立海这么一个小小的秘书，能搭上这条船，肯定是自家祖坟能冒烟的大好事情，一个小小的秘书当然求之不是，不赶紧表态才怪呢。 “这样就对了嘛，以后有什么困难或者想法就过来找我。”说着，谭振杰有意无意抬手看了一下表，刘立海赶紧站了起来说：“谢谢秘书长，您还有事吧？那我先走了。” “去吧。”谭振杰说着，也站了起来，似乎是起身送刘立海，这动作还是让刘立海意外了一下，也感动了一下。不过，他还是尽快地离开了谭振杰，对于这么一个秘书长突然的热情，刘立海怎么想都不是一件好事，不过，他要离开江南，也就不会成为谭振杰挣夺的对象了。 刘立海回到了办公室，屁股刚一坐下，办公室的电话就响了，他赶紧拿了起来，还没来及得开口，郭宝鑫书记的声音就传了出来：“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大书记的声音很威严，他真的误解了吗？刘立海很有些忐忑不安地去了郭宝鑫的办公室。 郭宝鑫一见刘立海，劈头盖脸地吼：“你这一天到晚都忙些什么呢？你看看选上来的文件，几份是重点呢？关于林县成立有机绿色产业的报告呢？还有麻英市关于送干部下基层挑大梁的汇报总结材料呢？这些重要的材料，我怎么就一份找不着呢？你说你都在干些什么呢？你长点脑子好吗？整天就知道陪富婆寻欢作乐，你再这样下去，我还要干什么呢？” 郭宝鑫书记火气极大，而且越骂越难听，骂得刘立海一头雾水，这是哪跟哪的事情呢？跟着柳柳去监狱接人不是大书记的意思吗？当然了，大书记确实没让他在半路上来那么激烈的车震，可这都不是为了讨柳柳开心，为了计划顺利完成吗？再说了，这一举两得的计划，能让干妈开心，能让龚玥幸福，他牺牲一点色相又算得了什么呢？他自己的委屈没出诉说，竟然被大书记认定为寻欢作乐，这种讨好富婆的男妓方式，他一辈子都不想再遇上呢。 刘立海真的委屈了，他可以被很多人误解，可以被很多人骂着他是靠牺牲色相上位的，一如骂冷鸿雁是靠着松松裤腰带就上位一样，可是真正结识后，他才知道冷姐姐其实是个性情中人，她热爱着爱情，而且为了爱情，她可以奋不顾身，也可以牺牲掉前途。如果不是为了和他在一起，冷姐姐就真的愿意放弃在帝都的官太太不当，来京江管着一大摊子的事吗？ 中国的女市长不是那么好当的，而且全市人民吃喝拉撤的事全压一个女人肩上，还得和书记搞好关系，还得听命于书记，麻烦事得抗着，有功劳的事还得让着，这样的位置，一个大老爷们都觉得难担当，何况一个女人。虽然很多人都想坐上市长的位置，真正坐上后，各种难题全压肩上了，这不是好玩的一件事。 可冷鸿雁为了这么一个毛头小愣青，硬是要来趟这淌混水，除了爱情的力量，对于并无多少野心的冷鸿雁来说，还真没什么力量可以让她如此做的。当然了，这一点刘立海这个年龄不会明白，一如被大书记突然骂成这样，他很难过，很委屈一样。 刘立海的头越垂越低，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对于郭宝鑫书记骂的这些文件，他压根就没看到过，而且这些文件在他认为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林县确实有万胜利在，有吕薇在，可郭宝鑫书记平时不是这么护驴犊子的人，而且林县的事情，大书记这一段也没怎么过啊，怎么现在突然就骂他呢？ 刘立海百思不得其解，可他也不能顶嘴不是？明明知道大书记有心脏病，他要是顶嘴了，万一气病了大书记，他可就没有任何退路了。哪怕有冷姐姐，他也会落个不知感恩，而且背弃的恶名。这样的恶名一旦背上了，口口相传的力量是巨大的，在接下来的圈子划分之中，几个同仁愿意要他这样的人呢？别看谭振杰秘书长现在拉他拉得火热，他真的要背弃了大书记投奔而去的时候，他的身价肯定没有赵洪日三分之一的得宠，人家赵洪日可是正品级，没信誉度，他谭振杰敢带着秘书一起来江南？这可是多引人注目的事情啊，中国又有几个秘书长上位带着秘书过来的呢？他怕算得头一个，就凭这一点，可见赵洪日在谭振杰面前得宠有多深。 刘立海很清楚这一点，至少没有被谭振杰的热情而迷惑住。只是才多大一会功夫，不就是被谭振杰热情地搭了一把肩吗？可那也是秘书长自己的行为，他也没怎么投奔过去，大书记怎么突然这么鸡蛋里挑骨头呢？ 刘立海差点要被大书记骂哭了，他也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可他真的是太委屈了，眼泪转了几个圈儿，硬是被他逼了回去。他的这个样子郭宝鑫全看到了，可他却丝毫没有收起骂人的激情，而且骂着骂着，大书记突然拍起了桌子，指望刘立海的脸说：“滚，给老子滚出去。” 刘立海实在实在是忍不住了，猛地一个转身拉开了郭宝鑫书记的办公室大门，让刘立海惊诧的是赵洪日的影子竟然从他的办公室处闪到了洗手间的方向，他怎么会在这里呢？而且赵洪日闪现的影子之快让刘立海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更加不解。 刘立海还是老老实实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可他屁股刚一坐下，大书记的司机就气喘吁吁跑进了郭宝鑫的办公室，没多一会，他就喊：“小刘，刘立海，”刘立海赶紧从办公室里往大书记办公室赶，司机正背着郭宝鑫书记往外走，刘立海吓傻了，他真的气翻了大书记的病啊。 刘立海赶紧和司机一起背着郭宝鑫书记就往电梯里跑，当他们进电梯时，刘立海似乎看到了赵洪日从洗手间方向探出了一个头，等他想仔细看时，电梯的门却合上了。 郭宝鑫书记一直没有说话，脸色看上去很差，刘立海特别担心，一下子又忘了刚刚被大骂的情形，问司机：“是不是大书记的病发了？” “嗯。”司机点了一下头，便不再说话。直到电梯下楼，他才叮嘱刘立海小心一点，他去开车。 当刘立海扶着郭宝鑫书记出电梯时，他的手机响了，他要照顾大书记，顾不上接，任由手机不断响个不停，而且大书记一直没说话，似乎病情发作是很严重一样。 直到司机把车子开到大楼门口，在保安的帮助下，郭宝鑫书记被扶进了自己的坐车里，而且在后座平躺着，刘立海想坐在后面被司机说了一句：“还是坐后面吧，让大书记睡得舒服一些。” 刘立海很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看大书记，还是听司机的话，坐到了副座上。司机便开动了车往医院方向驶去，因为司机开得很慢，刘立海便说：“你这么慢，不会误了大书记就诊吗？而且我们是不是应该叫救护车来？万一有什么闪失，你和我都担当不起的。” “这不是你操心的事情，你把大书记送到病房后就离他远一些吧，有什么事，我会照顾大书记的。”司机突然很冷淡地说了一句，说得刘立海好难过，难道大书记是真的生气了？是真的误解了他投靠了谭振杰？ 刘立海不想再说什么，就闷闷地听之司机把车子开得很慢很慢。这个时候，手机又响了，刘立海不得不拿出手机，一看竟然是谭振杰打来的，怕什么就来什么，在这样的时候，他要接谭振杰，他能说什么呢？可是不接能行吗？大书记生病了，作为秘书长他是有权利知道的。再说了，这是谭振杰打来的第三个电话，刚刚只顾着扶大书记去了，没接电话，现在如果再不接的话，他说不过去啊。这都是什么破事呢？怎么全让他赶上了？ 刘立海不得不按下了接听键的，谭振杰的声音传了过来，他很小心地问了一句：“宝鑫书记是不是生病了？” 刘立海便去看司机，司机却不理他，而且假装什么都没听见一样，一门心思开车。他又想回头看大书记，大书记却闭着眼睛，他不得不说：“秘书长，因为我工作的失误，几份重要文件被我弄丢了，大书记很生气，在骂我时不小心撞到了椅背上，我和李师傅正送大书记去医院路上呢。” “我知道了，你小心照顾宝鑫书记，我让医院准备一下，好好安排宝鑫书记休息。对于，我马上就赶到医院，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宝鑫书记。”谭振杰说完，径直挂了电话。 刘立海却拿着手机怔住了，他不知道该不该把电话内容汇报给大书记。 第484章 双刃剑 刘立海回头去看郭宝鑫书记，他似乎是睡着了，而司机更是双目直视前方，却嘴巴是双唇紧锁，一副不搭理刘立海的模样。 也罢，不说话就不说话吧。刘立海一想，索性不再想着汇报什么，就任司机直奔医院。到了医院后，自然有院长亲自出来迎接，自然又是上等的病房，而且一堆的专家，护士什么的出场，那种隆重劲头，着实让刘立海吃惊不小。 郭宝鑫一见这架势，冷冷地盯住刘立海问：“这些是你安排的？” “我，”刘立海不知道如何说，这个时候去汇报谭振杰的电话内容会不会晚了一点呢？可如果说是自己安排的，这不是故意与领导干部要自廉自检不相符合吗？不是故意授之人以把柄吗？怎么一下子，局面又乱成一锅粥了呢？ “你走，你走。”郭宝鑫书记又激动起来，指着刘立海说着。 刘立海正想辩解时，谭振杰来了，可郭宝鑫似乎没看到谭振杰和赵洪日还有司机等人一般，对着院长说：“留下一位值班医生，留下一名值班护士，病房换成普通单间，其他的人，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我现在只是一只普通的病人，不是你们的省委书记，谁给你们这些特权，如此兴师动众地为一起普通病大费周折的呢？难道今天需要医生和护士的病人只有我一个吗？其他人，你们做到这么周到服务吗？” 郭宝鑫的话一落，院长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要这么安排也是上级的电话，现在被领导训斥也是他们一句话，他这个院长可真是里里外外都不是人，可这个时候，他能说这些话吗？他敢说吗？再说了谭振杰已经走近了，一脸笑地望着郭宝鑫说：“宝鑫书记，您现在身体要紧，一切还是听院长安排吧？” “按我说的去准备吧？我也就是劳累了，再加上撞了一下，没什么问题，休息，休息，明天就能上班，至如这么大张其鼓吗？”郭宝鑫书记还是气呼呼地说着，而且目光有意无意地飘了刘立海一眼。 本来心情极度压抑，困惑甚至郁闷的刘立海，一听大书记说自己是撞了一下，又满心喜悦了一下，大书记在车上听到他给谭振杰的电话了？而且他一定没什么大的问题，他在演戏，只是这场戏也演得太逼真，甚至把刘立海都给蒙住了吧。 刘立海正这么想时，郭宝鑫突然脸色一变，转过头望着他说：“你怎么还不滚呢？还嫌这里不够乱吗？而且我明天再找不到文件时，你这个秘书就不要做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书记半点面子都没给刘立海留，无论他是真演戏还是真生气，刘立海都已经站不住了，而且赵洪日分明已经幸幸灾乐祸地看着他，还有谭振杰的眼神，居然还有同情和替刘立海委屈的成份在，你妹啊，一切不都是你们搅和成这样的吗？如果没有这两个贱人一唱一和，大书记至于发这么大火？自己至于如此灰头灰脑吗？谁不知道大书记一度那么信任他呢？现在落到这么一个田地，刘立海恼火极了，可他也如院长一样，敢发火吗？敢再解释一句吗？ 于是，刘立海垂头丧气般从人群里无声无息地退了出去，甚至他没在再回头，他也无法再回头。 刘立海又累又饿，这一大早的，饭也没来得及吃一口，却被枉成这样，他要多郁闷就有多郁闷，怎么在他身上，好事从来停留的时间这么短，坏事来得又是如此之快呢？他本来想去找柳柳，至少这女人可以带他出于更高档的地方，而且他在她面前是白吃白喝外带白睡白拿都可以，只要他高兴，甚至还可以白打她一顿用来发泄。可是走了一段路程后，他越来越不对头，又折回头在路边随便吃了几口后，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刘立海想不通怎么会这样呢？但是他重新把文件全部翻了一个遍，可是他没有找到大书记说的几份文件，他不得不去了大书记的办公室，在放文件的地方一份一份地找着，可他还是没找到大书记所说的文件，倒是从大书记办公桌上落下一张字条，显然是大书记新写的字迹：智者不舞双刃剑。 刘立海一下子明白了什么，这话以前大书记对他讲过，而且意思大书记也讲过的，智者不舞刃剑的大意是大凡致胜的利器都有伤己的危险，然而在利益的诱惑下，有人却舍不得离开这种双刃剑，于是脚下忽深忽浅，心头时明时暗，前途变得扑朔迷离。 现在的刘立海是不是也感觉到了前途的扑朔迷离呢？如果他不能配合大书记演好这曲戏，是不是就会全功尽弃呢？而大书记这么小题大作也是做过谭振杰看的吧？ 堵在刘立海心口上的闷气一下子散去了，他装出一副失宠到家的样子，没精打彩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有气无力地接待着来找大书记的人，而且极没精神地回复着打进来的电话。 不出一天，关于大书记的心头至宝的刘立海被打入冷宫的流言迅速传开了，而且越传越凶，甚至越传越邪乎，说是刘立海为了救人，把干妹妹送给了郭宝鑫书记，没想到干妹妹早被刘立海睡过了，这才让大书记大打出手，在自己的办公室因为暴打刘立海才误撞伤了自己，这样的流言向来传播力是最快的，关于女人的八卦，从来都是办公室，人群甚至是酒桌上的高潮话题。这不，赵洪日约了小齐，小聂们在一起庆贺，算是报了林诺被强行带走的仇。 而这样的消息竟然传到了柳柳耳朵里，随着这个消息而来的还有小齐询问柳柳是不是跟着刘立海去了一趟监狱，是不是释放了一个叫潮子的人，而且这件事还是郭宝鑫书记授意的等等，因为小齐是李高成省长的秘书，他打电话问这件事，就等于是李高成在询问这件事，再说了，赵洪日，小聂也在一旁，就证明他们已经结成了同盟军，而且是致力打击郭宝鑫书记的。关于挤走郭宝鑫的设想，柳柳是知道的，谁让郭宝鑫想在江南重新布局呢？而且还阻止武州到江南高速公路落入柳柳公司呢？虽说武州到江南的高速公路投建项目幕后的得利人是孙小木，但是面子上是她柳柳在操作，拨了柳柳的面子，就等于与柳柳为敌。所以，她现在对郭宝鑫书记也是恨之入骨，想当初还变着法子讨好这位书记的夫人和小姨子呢，全当是喂狗了吧。 于是柳柳在电话中把所有的责任全推给了郭宝鑫书记，还说：“如果没有郭宝鑫书记授意，一个小小的秘书能办成放人的大事吗？何况郭大书记还睡了人家的干妹子呢，睡了肯定就会办事的。” 柳柳这话就等于证明一切的传言是真实的，而且铁板上钉钉一样。所以，在冷鸿雁突然到京江上任时，吴浩天书记甚至是姚海东都很有些措手不及，因为省里关于郭宝鑫和刘立海不和的传言，吴浩天也听说了，在这个档口，省组织部的李部长亲自送冷鸿雁上任的举措，一下子成为京江甚至是江南又一轮新的关注点。 因为冷鸿雁突然上任，李高成孟安达甚至包括谭振杰都格外意外，按道理来说，在这个风言风语的时候，这个女人虽然一直吵着要回京江任职，就算是郭大管家在这件事上面也是点头默许，让他们不要为难这个女人，难让则让吧。而且这个女人的小丸丸不就是为了一个面首般的花样美少年吗？她来了面子上就接受吧，一个女人家能翻得起多大的浪呢？只要放倒了郭宝鑫，挑拨了刘立海，他们就是第一步的胜利。特别是刘立海，这小伙子是个忠义之人，断了他和郭宝鑫之间的瓜葛，就等于断了郭宝鑫的一只手臂。所以，他们对于冷鸿雁的到来意外归意外，并没有去阻止。再说了，他们也无法阻止，冷鸿雁背后毕竟有纪老爷子，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呢。 现在是冷鸿雁的突然出现，计划不得不重新布局了。所以，聊柳被李高成亲自约见，而且要她出面收服刘立海，这个时候的刘立海，肯定最最需要的是女人怀抱。 关于这些，刘立海还蒙在鼓里，甚至冷姐姐上任也没给他打电话，虽说大书记很快出了院，可他并没有招见自己，甚至也没有再找自己说过一句话。这让刘立海不断去想关于双刃剑的含义，有时候他还是会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就理解错了这份含义呢？是不是过度解读了大书记的用意？亦或者大书记根本就没什么用意呢？ 刘立海就是在这样的时候接到了柳柳的电话，电话一通，他还没说话，他其实也懒得说话，这几天他确实打不精神来，因为在背后指指点点他的人太多，这个大院从来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柳柳率先说了话：“来吧，来我的会所，我泡了茶，还备了酒，我们就一醉方休吧。” 刘立海也不知道怎么的，想也没想就答应了，或者是他真的太沮丧了，太需要一个人诉诉苦，解解闷了。 第485章 八卦的力量 刘立海赶到柳柳会所时，她真的已经备好了上好的普洱，刘立海之所以知道这是上好的普洱是喝的时候感觉出来的，这茶有一股熟茶茶味道，这种茶香味至少是十五年以上的普洱才具有的，所以就算是没有心情品茶的刘立海，也还是惊了一下，这么好的普洱，就算是郭宝鑫书记平时喝得也不是太多，因为这么久的茶能留下来的本身就不是太多。 柳柳拿这么好的茶来招待刘立海，要么就是想乐子了，要么就是有事，没有这两样，这女人平白无故地献热情，有点说不过去。不过，刘立海也懒得问，他现在这种心境，有什么就享受什么吧。 柳柳却没怎么说话，全身心沉浸于泡茶之道之中，一杯接一杯地替刘立海泡着茶，倒着茶，仿佛她仅仅是刘立海顾来的泡茶女一般。 刘立海想问柳柳，又有什么花样需要他贡献的吗？可话到了嘴边就咽了下去，这种时候，大约不说话才是正理吧。 于是两个人一下子安静着，似乎完全是为了品茶而品茶一样。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杯，刘立海还是忍不住了，说了一句：“姐，可以吃饭吗？我肚子饿了。” “对，对，我都忘了，主要是来喝酒的，不是来喝茶的。”说完，柳柳按了一下铃铛，没一会儿，就上来三个身材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孩，最让刘立海惊讶的是，她们的动作也如同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一样，摆酒，上菜全是整齐划一的，而且一丝不苟。 整个过程中，刘立海静静地看着，一如欣赏一副美女图腾一样。等这三个女子摆好了酒菜退下去时，他才感叹了一下：“你也太能干了，调配出来的女子就是不一样，也难怪你能赚大钱，而我仅仅是个受气的小秘书。” “哈哈，要不要我也调教你几招？”柳柳暴发出一阵发自内心高兴的笑声，这种笑声，对于刘立海来说，没有一点反感，至少她是真的在笑，而他呢？想笑还笑不出来呢。 “姐，你就取笑我了，我现在有一种泥菩萨过江的感觉，而且怎么突然就成这样呢？我到底错在哪里了？”刘立海还是忍不住抱怨起来，关于智者的双刃剑，他一下子又忘得一干二净。 “姐相信你，你没错。你是一个孝顺的好孩子，再说了，你干妈有病，你干妹也不小了，她们这样的家庭身边没个男人不行的。所以，你做得对，是郭宝鑫不仁不义，关你什么事呢？”柳柳替刘立海倒了一大杯红酒，而且语气极为温和地说着。 这些话在刘立海耳朵里特别受用，对了，他不就是替干妈满足了一个心愿吗？而且这事大书记也是答应的，现在他突然一下子变卦了，变得刘立海这么难接受，这也不能怪刘立海什么吧，于是，他端起了柳柳倒的酒，一口气把红酒全干掉了。 “小祖宗，你慢点喝行吗？这是红酒，红酒要有气氛，不要这么品的。”柳柳说着，晃了几晃杯中的酒，深情款款地看住了刘立海。 这目光，这架式，刘立海还是怔了一下，他清楚这个女人又想他了，可是他不想她啊，他来这里是借酒浇愁的，可她要他来这里，却是需要得到满足的。 有时候男女之间，不在一个频道，其实也是挺痛苦的一件事。至少刘立海现在就有这个感觉，一旦这个感觉产生时，他又后悔了，谁让他自己要来呢？他完全可以找理由不来嘛。 正如此想时，柳柳说：“其实郭宝鑫不仁不义的，你何苦要吊死在一棵树上呢？你知道为什么郭大管家不待见郭宝鑫吗？” 柳柳说到这里，装出了一副很神秘的样子。这样子又勾起了刘立海的好奇心，紧跟着问了一句：“为什么？” “因为一个女人的原因。”柳柳果断地说了一句。 “女人？什么女人？”刘立海更加惊奇了。 郭宝鑫和郭大管家过去有过交集吗？他们之间还有共同的女人？男人之间要么就是事业上的对手，要么就是情敌之间的仇恨，除此，应该就不会有什么大的过节，而郭大管家自从紫笛事件之后，处处针对江南布下的手脚，事业上，郭宝鑫书记不是郭大管家的对，看来还真与女人有关。 “你真不知道还是装？”柳柳端着红酒，又是晃了几晃，才慢慢地品了一口。 刘立海急了，忍不住说：“你就别装神秘好吗？老子心情不好，再不说，我走了。” 刘立海说完就站了起来，他没这耐心在这里和柳柳耗着品红酒。 “坐下。”柳柳一反温情十足的面孔，冷冷地说了一句。 刘立海又是一愣，不过还是很听话地坐了下去，盯住柳柳说：“姑奶奶，求你了，快点说吧，别买关子了。” “紫笛。”柳柳一字一顿地说着。 “紫笛？”刘立海差点又要跳起来，这个在他梦里出现的女孩，这个把第一次交给他的女孩，怎么一下子就成了郭宝鑫和郭友太抢夺的女人呢？这可能吗？又是谁在这里搅浑水呢？ “对。”柳柳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又补充了一句：“所以说，郭大管家肯定不会放过郭宝鑫，所以说，你还是不要吊死在一棵树上，他现在对你不仁不义的，你死守着他干什么呢？” “不可能的，紫笛和大书记之间什么都没有的。”刘立海辩解着。 “哼，你怎么知道郭宝鑫的心思？如果不是徐新华执意要把紫笛送给郭大管家，徐新华会被凉拌起来吗？你以为郭宝鑫凭白无故扶持望欣集团？你以为望欣集团的老总余涛会把一个没什么文凭学历的紫笛收进自己的企业？每个人做每一件事都一定有理由和原因的。”柳柳突然一本正经说这些话时，刘立海惊傻了。 “事情这么复杂？这可能吗？”刘立海不愿意相信，而且他也不能相信。 “一个连你干妹妹都睡的男人，你认为他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呢？”柳柳望着刘立海说。 “你说什么？”刘立海越发迷糊了，这都是些什么啊，怎么突然一句听不懂似的呢？ “刘立海，”柳柳连名带姓地喊了起来，她可是很少这么喊刘立海的。 “我真的听不懂，不是装的，姐姐。”刘立海也生气了。 “你自己送的干妹妹，还说听不懂？”柳柳也急了。 柳柳的话一落，刘立海似乎明白了什么，问了一句：“是不是外面都在这么传？” “是的。你敢说你没有这么做吗？”柳柳夺夺逼人的问着。 “好吧，我这么做了。然后呢？我得到了什么？”刘立海气不打一处出，盯住柳柳问。 “然后你和郭宝鑫反目成仇，什么工作没做好啊，什么文件没找到啊，全他妈的是借口的，他堂堂一个省委书记，会为一份文件没找到和你大打出手？会当着众人的面让你滚？你傻不傻啊，还在这里维护他，他都不要老脸，你凭什么替他维护着呢？当然了，你也不对，你连自己的干妹妹都送，你也不是个好哥哥。”柳柳愤世嫉俗地说着，似乎道理的至高点全握在她手里一样。 刘立海没想到八卦之风会这么吹，不仅仅是紫笛被说成了郭宝鑫想要的女人，连龚玥也被弄成了大书记的女人，这么邪乎地到处传着，那只能有一种原因，有人故意在散布这样的言论，故意在挑郭宝鑫和郭大管家的矛盾，现在又故意挑拨他和大书记之间的矛盾。 怎么办呢？刘立海的大脑迅速转动着。但是一时间，他也不知道如何应对柳柳，于是又端想一杯酒，还是一口干掉了。 “你怎么又这样喝红酒呢？这可是上万一瓶的红酒，要品，小祖宗，你这么胡灌乱喝的，有情调吗？”柳柳装出一副很心痛红酒的样子，望着刘立海说。 “啥情调？我都不是一个好哥哥啦，我还有啥情调？”刘立海痛苦地说了一句。而且这个时候，柳柳是脑子进水了，才会扯什么情调。一下子扑面而来这么多东西，他消化也得一阵子吧，上哪里找情调去啊。在这个时候找他要情调，也太可笑了一点。当然了，他此时的痛苦是真心的，还真不是伪装出来的。 “好啦，好啦。又不是你的错，你还不是为了你干妈。一切都是郭宝鑫不是个东西，而且你可是他的秘书啊。再怎么说，伺候了他这么久，还替他挨了一刀，怎么着，也不该这么对你是吧？对了，是他亲口答应让你去办理潮子出狱的事情是吧，而且朱耐平厅长哪里，他也打过招呼是吧？”柳柳装作闲聊地望着刘立海问。 柳柳的话一落，刘立海猛地哆嗦了一下，他的酒一下子醒了一半，鸿门宴啊，我靠，柳柳原来用意在这里啊，她在套他的话，她也在挑他对郭宝鑫书记的仇恨，同时她也在暗示他，还有大树任凭刘立海靠着，一如谭振杰所言，郭大管家都夸他是个机灵的小伙子，只要他肯投身过去，他就会成为他们重点培养的年轻力量军。 又一轮的抢人计划，而且又是刘立海，怎么演变成这样呢？刘立海的智商真的在这一瞬息间不够用了。 第486章 事情一团糟 柳柳见刘立海没说话，心想，这个小祖宗肯定被说服了吧，于是端起了酒杯，绕到了刘立海身边，径直坐在他的大腿上说：“来吧，我们品一个。”说着，她把刘立海的手臂抬了起来，自己的手臂穿了过去，玩起了交杯酒的花样。 刘立海被动地被柳柳如同捏一团香泥，甚至想捏成啥样就啥样吧，被动地推着走，总比自己选错了方向要强。 在迷糊中，刘立海怎么喝着酒的嘴和柳柳那张火红的嘴贴到一块 接下来的酒就没办法喝了，而且接下来的话也没办法谈，仿佛一切是水到渠成，又仿佛一切是为欢愉而欢愉。 在这张不止一次寻戏作乐的沙发床上，该干的整套动作，刘立海倒是丝丝入扣地全部用上了，似乎是在回应柳柳的提议，也似乎是为了报答她把他引进另一根大树之下的一般，他倒是很卖力。 刘立海越有这样的举措，柳柳越认为他是答应了她的提议，一举多得的事情，她自然比刘立海还要开心和迎合。 也不知道两个纠缠了多久，反正在刘立海离开柳柳时，她第一次没有要求他再多留一会儿，也第一次没有去送他，凭由他打车回宿舍的。 等刘立海一走，柳柳便向李高成省长汇报了她的战绩，说她多么多么卖力才说服了刘立海，还搞定了这个小年轻，接下来，肯定是他倒向他们这一帮派之中，而且还会和郭宝鑫书记有更大的撕逼大战的。 没想到是柳柳的话一落，李高成省长却发火了，说了一句：“谁让你让他和宝鑫同志吵架的呢？从现在起，要主动和宝鑫同志搞好关系，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而且还要取得宝鑫同志的信任。” 李高成的话一落，柳柳才明白，他们要的是刘立海当个卧底的小人，而不是策划他到他们的队伍中，才知道自己完全理解错了省长的用意，只得说：“省长，你放心吧，我会把这些话传递给小刘秘书的，相信他会听的。” 柳柳的话一落，李高成轻“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这事到这里，就得告一段落，再说了这个小年轻有柳柳套着，总比他回到冷鸿雁身边强。这帮女人也真是的，争夺起小白脸来，一点也不输给他们争夺美人的架式，甚至她们比他们更炽热化，因为爱情是她们的主体，而美人只是他们的享受品。 再说刘立海一回宿舍，倒头便睡。睡一觉什么都不一样的，也不可能是一样的。至少他的冷姐姐回来了，她才是唯一护他，帮他，不会害他的人。所以，他现在只能冷静看着一切，也等着冷姐姐的招唤。 一觉醒来后，再次上班时，刘立海还是和以前一样替郭宝鑫书记准备好茶水，文件以及报纸，只是他在做完这些事后，就赶紧出了郭宝鑫书记的办公室，他现在突然就有些害怕和大书记面对面，也害怕听到他说出更难听的话。事情这样，他也不能多解释，他相信时间会给出一个公正的答案。 刘立海的想法当然是好的，可他的屁股没坐热，赵洪日又来了，当然又是说谭振杰找他，他想到了柳柳说的那些话，还是跟着赵洪日一起去了谭振杰的办公室，毕竟工作上的安排，他现在听的是谭振杰的吩咐，大书记反而让他办事的机率越来越少，而他的司机陪他的身上越来越长了。 这样也好，总比刘立海离开郭宝鑫书记时心生不舍，断了就断个干脆利落。只是他很有些不明白的是，这些八卦是哪里传出来的呢？而且他相信郭宝鑫书会也会听到这些八卦，最终会明白他没有背叛大书记的。至少他没对柳柳，更不会对谭振杰和赵洪日们说什么的，哪怕他们现在对他很热情，很拉拢。 刘立海到了谭振杰办公室，这次谭振杰在文件堆里没抬头，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并且说：“这是一份马上要招会的全省工作会议议程，你熟悉一下，拿过宝鑫书记过目，没有什么问题，就下发给机印室，接待的人，人手一份，不可出错。省委这边的会议，要是出了差错，我这个秘书长脸上无光，你这个大秘书脸也同样也没光彩的，再说了，细节上的事情，总不能让人看笑话的我们不懂礼数，办事不周到什么的。能回避的错误，我们一定不能出差错，明白吗？” “好的，秘书长。我就去办。还有别的事吗？”刘立海也公事公办地回应着谭振杰的话。 “没有了。你忙去吧。”说着，谭振杰挥了挥手，让刘立海退了出去。 刘立海便把这份会议安排文件拿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他得认真看看，才能交给郭宝鑫书记，而且现在是特殊时期，突然冒出这样的一个全省一把手会议，怎么没听大书记提过呢？这又是唱的哪一曲呢？ 刘立海认真看这份会议议程时，才发现谭振杰果然是秘书帮派里出来的人，这样的议程做得在刘立海眼里是天衣无缝，该想的，不该想的，甚至是刘立海从未想过的细节全部考虑进来了，这样的会议安排简直比接待贵宾还要周到，礼节。 对于一份没有任何错误的会议议程，刘立海除了呈交给大书记外，就是全盘去执行。在执行之前，他还是想听听大书记的看法，于是，刘立海硬着头皮敲响了郭宝鑫书记的办公室门。 随着一声“请进”，刘立海走进了这间熟悉无比的办公室，可此时的他却很有些复杂，远没从前的亲近和熟悉的感觉一样。他也不明白怎么会这样呢？真的是因为大书记对他的疏远吗？ 刘立海怯怯地叫了一声：“大书记好。” 没想到的郭宝鑫从文件中抬头，冷冷地盯了刘立海一眼说：“又想来探听什么呢？” 这话说得好难听啊，好像就认定了刘立海是谭振杰他们的人一样。而且郭宝鑫书记的样子分明全是厌恶，而且是真心的厌恶状，怎么会这样呢？难道大书记是真的误解了他和谭振杰的关系，而不是装，不是演戏的。 “我”刘立海差点想哭了，怎么会被大书记误解成这样呢？ “有事说事，没事请你出去，我一堆的事情。”郭宝鑫不给刘立海解释的机会，打断了他的话说。 “好吧，这是秘书长让我拿给大书记过目的会议议程。”刘立海说着，把会议议程呈递给了郭宝鑫。 郭宝鑫把会议议程拿起来看了一眼，突然又激烈地站了起来，随着他的动作猛烈，手边的文件哗啦一下全部扫到了地上，吓得刘立海双腿一软，差点就直接给跪了下去。 “谁让你准备这个会议议程的？这个会议目前只是一个提议，我和高成同志，还有其他几名常委都没有搭成统一意见，你倒好，会议议程都做出来了，这是逼宫的节凑吗？你的胆子也太大了一点吧？我没决定的事情，你就提成了议程。那你来坐这个位置，我来给你端茶倒水，伺候你吧。”郭宝鑫没头没脑地骂着刘立海。 刘立海反而是有苦说不出来，而且他感觉自己现在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郭宝鑫书记都不会相信甚至是反感的。 所以刘立海索性不说话，任由郭宝鑫书记骂着，吼着。而自己则是默默地把大书记扫在地板上的文件一份一份地捡起来，重新按照原有的顺序摆好，放在了郭宝鑫书记的办公桌上，整个过程，郭宝鑫书记似乎还在生气，而且嘴里没一句好话。 刘立海强忍着内心的悲痛，一整理完文件，他就急急地想离开郭宝鑫书记，没想到越是慌乱越是出差，竟然将放到办公室桌上的茶杯不小心打翻了，这样一来，郭宝鑫似乎是找到了更大的发火由头，指着他的鼻子说：“你要不想干，马上给我递个辞职报告上来，有的人是来干。说你几句，你还给我脸色看。你还真以为自己可以坐得住这个位置，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离了你地球就不转了？扯蛋得很嘛，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刘立海想忍住结果没有忍住，一下子脱口而出：“不干就不干，这伺候爷的事，老子还真就干不了。” “滚。马上就滚，不要再让我看到你。”郭宝鑫书记真怒了，指着办公室的大门，让刘立海走。 刘立海也是没控制住自己，脱口话赶话的一出，心凉了一大截，只得灰溜溜逃出了郭宝鑫书记的办公室，回到了自己办公室。 刘立海这边是屁股还没坐热，赵洪日就来了，而且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让他去谭振杰办公室一趟，秘书长有要事要商讨。 刘立海就有些奇怪，谭振杰有事不知道打个电话吗？怎么老让赵洪日来他办公室里晃来晃去的，也难怪被大书记误解了。 现在事情弄成一团糟，计划没实现，却要来个辞职不干。真要辞职不干了，刘立海在江南能呆得下去吗？他还能去干什么呢？跟着聊柳混商海吗？靠女人吃饭？ 刘立海发现自己跟在赵洪日身后的大腿如灌了铅一般沉重，沉重 第487章 做个纯爷们 还是同样的办公室，还是同样的谭振杰，可在刘立海眼里，这个胖胖的，魁伟得一眼就能分辩出来自北方的男人，此时全身罩着一层厚厚的甲骨一般，任他怎么看，他都看不到一丝能够透着气息的躯体一般。 刘立海才知道这个一脸冲自己笑的男人，这个看起来任赵洪日无法无天的人，其实远不是他可以捉摸得透，甚至是捉摸得了的。他连这个男人的半根毛边都没有摸到，却在短短的时间内被这个男人搅得晕头转向，甚至拿着这份天衣无缝的会议议程让大书记签字，这又不怪大书记说出逼宫这样的狠话。一本没有说定的事情，这边却把整个议程策划案交由郭宝鑫签字，不是逼宫又是什么呢。 刘立海吃了这样的暗亏才知道谭振杰的阴损有多大的威力，首先是赵洪日又是喝酒，又是会所，还是各色新鲜的妞们轮流上演，这些招数被刘立海躲过之后，现在就干脆挑他和大书记之间的关系。本来大书记也想着让刘立海走，如果刘立海不走，他们也会来一招的。没想到他们来得这么快，这么猛，在郭宝鑫还没有出招时，他们的路数全上上来了，这也不怪大书记错怪刘立海吧。 刘立海叫了一句：“秘书长好。” 谭振杰问：“会议议程宝鑫书记签字了吗？” 谭振杰不这么问刘立海还要好受一些，一这么问，他整个人就忍不住暴发了，他直截了当地问谭振杰：“秘书长，您这是什么意思呢？一份没有提上日程的会议，您怎么可以让我去背这种逼宫的名义呢？大书记这一段明明对我如此多不满，这不是逼我丢掉工作吗？我和您好象没有什么过节吧？您何苦要这么惩治于我呢？现在，大书记让我辞职，我也答应了，这一下子，您满意了吗？” 刘立海越说越生气，越说越恼火，而且他想着总是要走的人，索性一股脑儿把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 沉默，死一般地沉默。刘立海没想到是这样的，他和谭振杰的呼吸声听得一清二楚，他连自己的心跳也听得一清二楚，只是谭振杰会听得见他的心跳声吗？ 谭振杰虽然没有说话，可是在刘立海耳朵里，他的呼吸声还是挺平静的，仿佛在享受这种无声的沉默一样。这让刘立海一瞬间奇了怪了，这男人怎么这么平静呢？而且这个男人怎么会静静地盯住自己呢？仿佛此时落入谭振杰眼里的是一个绝色大美女一般。 刘立海很有些哑口无言。 时间一分又一分地过去了，刘立海很想转身逃掉。去他妈的这个破官场，老子不呆了。大不了，当柳柳的面首去，靠女人就靠女人，总比在这里受一个又一个男人的欺凌强吧，至少这些女人们还会把他当宝贝似的哄着，抬着和宠着呢。 刘立海这么想的时候，整个人猛身转了过去，奔着谭振杰办公室的大门而去，就在他的脚步要跨出大门的一刻，身后响起了谭振杰冷冷的声音：“一个人，只有有控制自己心态的能力，他才能得到他想得到的一切。” 刘立海跨出大门的一只脚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他怔在大门口，退也不是，走也不是。 “你以为你这么丢手走人很光彩？很有种？很男人？甚至你认为你这样逃出了江南，就可以做个被定义的英雄，做个别人嘴里顶天立地的男人吗？刘立海，如果你今天这么丢手出了我办公室，你明天的路，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你一定会是处处碰壁，处处不受人待见。而且，不要觉得自己貌比潘安，就可以醉死于女人的石榴裙之下。如果你有这样的想法，你现在，马上，立刻就走，我不会再多说一句话。”谭振杰的话一字一顿，却字字句句如刀子，更如利剑穿身一般，痛得刘立海不得不缩回到了谭振杰的办公室。 “把办公室的门关上吧。”谭振杰此时居高临下的说了一句。 刘立海却心甘情愿地听话般地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刘立海，我知道结果会是这样的，我也知道宝鑫书记会大发雷霆，但是我不知道你会丢手走人，我也不知道，你还会和宝鑫书记吵架，一如我做梦都没想到你站在这里质问我一样。你好大的胆子啊，谁给你这样的权利？你知道你面对的人是谁吗？你才一个小小的秘书，下面来的任何一个书记市长什么的，对我哪个不是胆战心惊的，你居然还跑来质问我，你有种，可这样的种不应该放在官场，更不应该放在你这个小小秘书身上，你明白吗？”谭振杰越说越气愤，越说越有些收不住。 刘立海没有再多话，而且他的身体越来越笔直地站着，因为他认同谭振杰的话，这样的话只有掏心窝的朋友，还有如姚海东这样的才会告诉他，而这些话从一个刘立海认为的对手中说出来时，他整个人不是不安静下来，也不得不服气甚至想知道谭振杰究竟在干什么。 谭振杰大约说累了，口也说渴了，端起杯子想喝水，却发现杯子里没水，这个动作刘立海还是留心看到了，他赶紧走到了谭振杰面前，说了一句：“秘书长，别生气，我帮您倒一杯水吧。” 谭振杰也没有客气，把杯子径直递给了刘立海，任他去了静水器边，替他接了一杯水。 当刘立海很恭恭敬敬地把杯子递给谭振杰时，他没有马上喝，而是说了一句：“你还没有药可救。” 刘立海想笑一下，可脸上的肌肉不听使唤，硬是挤不出一丝笑容。谭振杰也没有计较他这个表情，等一下，喝了口水，大约是真的渴，虽然水很烫，他还是吹了又吹，继续又喝了几口，这才放下水杯，望着刘立海继续说：“成大事者，都是忍字头上一把刀。我之所以让你拿着这份文件去找骂，一来试验你的忍耐性，二来试试宝鑫书记的底线在哪里，他可以任我们操作到哪个层面上。只有知已知彼，方能百战不胜。” 如果说刚才的一顿骂让刘立海对谭振杰有一种重新认识的想法外，那么现在的这一番话，就变得让他丈二摸不着头脑了。他和谭振杰，不是对手中的敌我关系了吗？谭大秘书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显然是针对自己人，甚至还是知心的自己人才说的。 一夜之间，他刘立海甚至就成了谭振杰的自己人呢？一夜之间，他怎么就成了对手这一方营中的冲击手呢？他们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呢？ 刘立海真心觉得自己这几天是智商不足，大脑严重缺氧，严重跟不上整个大楼里人的思维。 “秘书长，我”刘立海本来想问谭振杰为什么突然冒出这样的言论，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这么回，显然是不适合的，而且他既然想探清楚他们要干什么，索性任他们定义去吧。 “你不要急于去辩护什么，我也是从秘书过来的。我挨骂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所以，不要认为领导骂几句就是天塌下来了，领导是信任你才骂你的，如果领导不信任了，不想用你了，骂都不会骂的，几个领导会骂一个闲置不用的人？你见过几个领导这么干。所以，宝鑫书记越骂你，内心就越信任你。这一点，你一定要弄清楚，这一点，你也一定要牢记。 现在，你要做的事情就是回宝鑫书记的办公室里，向他示好，向他道歉，向他保证这件事是你做错了，不该自作主张，不该想抢头功，听到我说了要开会的意思，就弄出了这样的文件。记住，你的态度一定要真诚而且谦虚，无论他再说什么，骂什么，给我听着。这点气受不住，你还想干成什么大事呢？再说了，你就算混石榴裙下，几个事业有成的女人脾气不是和事业一样有成呢？你受得起吗？我们是堂堂正正的男人，只有女人在我们胯下臣服于我们才对的，不能是我们跪拜于她们的裙下，明白吗？ 刘立海，去吧，记住，我们是爷们，纯爷们。” 谭振杰说这番话的表情和样子真心在刘立海眼是很爷们的，而且这北方汉子的英雄气。如果他不是郭宝鑫书记的对手，刘立海想，他一定会喜欢这个男人，而且愿意成为这个男人旗下的一员。可是他已经是大书记圈子中的人，哪怕他现在被大书记骂着，他仍然相信大书记是误解了他，也是误会了，时间会证明他的忠义之心的。 当然了，刘立海不会把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说给谭振杰听，于是说了一句：“谢谢秘书长的教导，我记住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我这就去了。” “去吧，去吧。”谭振杰挥了一下手，刘立海退了出来。 刘立海并没有马上去郭宝鑫书记的办公室，而是回到了自己办公室，拨通了柳柳的电话，他想探听，这个女人是如何向李高成省长描述自己的，他隐约感觉，谭振杰似乎已经认为他就是他们圈子中的一员，一如赵洪日一样，可以支配，就等进一步验证忠实程度，继续支配了。 第488章 暴风雨到来 偏偏柳柳的电话没人接听，这一下子可把刘立海为难住了。关键时掉链子的事情，搁谁身上都冒火。平时这个女人想着法子往他身上贴，现在他急切需要问她时，却是一连打了三次电话没人接听，他甚至有些认为她是有意的，她平时哪次电话不是随打随接呢。怎么现在偏偏不接他的电话呢？不过话又说回来，柳柳为什么不接他的电话呢？如果是她的功劳，她应该向他邀功才对，应该又是索取他的献色才对，怎么会不接电话呢？ 刘立海很有些烦燥不安，但是他又不能不按谭振杰说的去做。当然了，他可以给冷姐姐打电话，她已经到了京江，大不了投奔她而去。 刘立海这么认为时，就把冷鸿雁的电话调了出来，可是在他准备按拨打键时，又犹豫起来。 冷鸿雁到京江两天了，这两天她一个电话没打给刘立海，甚至连条信息也没有给他发过来，这本身就有些不合常理，对于不合常理的反常现象，他是不是应该冷静再冷静，走一步看一步呢？ 刘立海缩手了要拨打手机的手，把手机放回了口袋里。一切顺其自然吧，如果他注定要被郭宝鑫书记开掉，他就认吧。在这个非常时期，大约各方都在考验他，观察他。 刘立海这么想时，似乎明白了这突如而来的变故，正是对自己又一次巨大的历练，如果顶住了，他才可以往上冲一步甚至是多步，如果他被卷入进去，甚至牺牲了，他就只是一个打手棋子或者某个工具而已。 只是刘立海有些迷茫的是，他现在应该倒向哪边呢？哪边才是他该信任的？ 刘立海还是让自己站了起来，先去郭宝鑫书记的办公室承认错误再说，这个时候，第一步应该是这么做，接下来如何，只能看看，听听再决定。 刘立海又一次去了郭宝鑫书记的办公室，他敲门而入时，郭宝鑫的脸色变了一下，不过很快冷冷地问：“是来送辞职报告的吗？” “大，大书记，我，我错了。”刘立海垂着头，不敢看郭宝鑫，声音低得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得见了。 “你说什么？”郭宝鑫从文件堆里抬头望着刘立海问。 “大书记，我错了，我不该自作主张，不该为了抢头功而善自起草这份协议，更不该顶撞大书记。我有今天，都是大书记一手一脚培养的，我不应该说那样的混帐话。”刘立海说着抬起了头，注视着郭宝鑫。 “说完了？”郭宝鑫的脸色很冷，语气更冷。 “大书记，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再犯同样的错误。”刘立海继续检讨着，而且态度真诚极了，至少在郭宝鑫书记眼里是这样的，可是他却铁了心地要与刘立海过意不去一样，挥了挥手打断了刘立海的话说：“我不想听到这些。” 刘立海尴尬极了，同时也惶恐不安极了。此时的他，真心是智商不够用了，难道大书记真的不够原谅自己？真的想开掉自己？如果他把自己开掉了，会不会谭振杰也不会要自己呢？ 这个可怕的念头一下子冒了出来，但是这个可怕的念头又让刘立海恐惧了一下，难道我真的要背叛大书记吗？我真要这么脚踏两只船吗？ 刘立海不敢再说话，因为他的心乱了，思绪更乱了 “刘立海，”郭宝鑫突然连名带姓地叫着刘立海的全名，刚刚这个全名也被谭振杰叫过，现在再一次听到全名时，他的腿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一脸的紧张和惶恐。 郭宝鑫看着这个年轻人，眼里闪现出一丝的怜悯，不过很快他的眼光就变得极为冷漠，盯了刘立海一眼说：“你除了善自起草会议议程外，还在外打着我的招牌干过什么？” “我，我，我没，没干什么。”刘立海结结巴巴地辩解着。 “说，说吧。”郭宝鑫死死地盯住了刘立海。 刘立海似乎被逼到了死角，又似乎在考虑郭宝鑫此时问这话的目的，关于他和大书记之前的协商，不是要等李高成他们一伙人出击才拿潮子的事情说事的吗？怎么现在逼着自己交待这个呢？ 刘立海的眼睛开始行动着，他不能再害怕，迎住了郭宝鑫的视线，他想从大书记的目光探索到他想要的暗示或者别的，但是刘立海从大书记的目光中什么都没有看到，甚至连半丝的暗示，他都发现大书记没有给自己，这到底怎么啦？ 错杂复杂得时势搅乱了刘立海的判断，但是内心响起了一种声音，他说过一定要紧紧地跟着大书记，哪怕他最终被他们赶出了江南，只要大书记需要他一天，他一定不会离开这个已经陷入重重困局中而且心脏病如此严重的老人，他不能，他做不出来。 一如在谭振杰办公室里一样，瞬息之间办公室里沉默了，一分钟过去了，第二分钟眼看也要过去，就在这个时候，刘立海的手机响了，他如释重负地伸手去掏手机，却被郭宝鑫怒斥住了，“你倒是说句话啊？难不成我这个堂堂的省委书记还得等自己的秘书接听完私人电话，再来给我一个解释不成？” 郭宝鑫的话嘲讽意味很浓，这一点刘立海肯定听得出来。于是他只好缩回了自己的手，又结结巴巴地说：“大书记，您，您所说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呢？” 刘立海的话一落，手机又继续响着，而且打有不接电话，就要一直打下去的架式。刘立海便想一定是柳柳吧，刚给她打过，她没接，现在回复过来了，这么想的时候，他一边看着郭宝鑫书记，一手把手伸进了口袋关掉了手机。 “刘立海，你就别装了。你自己做的事情，你难道忘了吗？才几天时间，你别说自己什么都没干。我不反对你平时打点我的旗子，吃点，喝点，拿点。但是牵扯到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招呼也不打一声，直接去放人了，谁给你这个胆量？你说啊？谁给你这个胆量？”郭宝鑫又开始发怒了，而且他的发怒绝对是真的，不是在演戏。 刘立海彻底蒙了，这个时候前无缘者，后无助友。他何去何从，只能听从内心的招唤，依计而行吧。只有依计而行，他才能让大书记明白，他没有被谭振杰们招安，他还是站在大书记这一边的。 于是刘立海站直了身子，回望着郭宝鑫书记说：“大书记，这件事，我确实做得不对，我检讨，我不该打着你的旗号，私自去监狱接潮子出来。可是我干妈身体不好，她对我唯一的一个要求就是想在她还活着的时候看到我妹妹和潮子结婚，看到他们安全地生活在一起。对于一个老人如此这般的愿望，而且是含着眼泪，拉着我手说出来的愿望，大书记，您说我能拒绝吗？ 还有大书记，我可以负责任地说，除了接潮子，我没有打过您的任何旗号在外面要任何东西，包括吃点，喝点的事情都没有发生。我在您身边呆了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看在我替您挨过一刀的份上，您，您能原谅我这一次吗？”刘立海越说越有情感，越说也越真切。 郭宝鑫的眼睛有些湿润，他没看刘立海，他也无法看刘立海。 刘立海却看到了郭宝鑫的样子，这是怎么啦？大书记怎么会有这样的表情呢？他关切地朝着大书记身边迈了一步，正想说话时，冷不丁郭宝鑫冷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刘立海，你这算威协我吗？你是救了我一命，不等于你可以拿着人民给的权力任意胡作非为。” 郭宝鑫书记显然不想原谅刘立海。 难道刚才的一幕是自己的错觉，大书记不可能眼睛湿润，大书记也不可能被自己的话感动？他怎么会感动呢？这么容易被感动，他还是堂堂的省委书记吗？一定是自己看错误，刘立海很有些泄气地想着。 “大书记，这件事是我错了，我甘愿受罚。只是求大书记，不要再追究别人的职责好吗？我一个人做事一个人当，特别是潮子已经回来了，而且马上要和我妹妹结婚，这件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再追究好吗？只要能让我干妈开心一点，能让我妹妹幸福，哪怕我丢了这个职位，我也认了。只是大书记，我知道自己错了，主要怕提前给您讲这件事时，您不会答应，那么我就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所以，所以，我才想先斩后做，想等到大书记有口气时，再向您汇报。再说了，潮子的事情，也只不过提前了几个月，这么小的一件事，我想，您也不会关注到吧？”刘立海一边恳求郭宝鑫书记，一边解释着他的行为。 郭宝鑫不听刘立海解释，接过他的话，语气很愤怒地说：“你才跟了我几天就敢这么干，如果跟我的时间一长，你是不是就要替我来当这个家呢？这件事的性质很恶劣，就算你现在认错，我也不可能说原谅就原谅你。至如如何处置你，我会尽快给你答复，你先下去吧。另外在这件事没有处置意见之前，你手头的工作交给秘书处接管，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办公室里，我也不想再看到你。” 郭宝鑫说完，挥了挥手，甚至连看都没有再看刘立海一眼。 第489章 停职 刘立海没敢再说话，转身退出了郭宝鑫书记的办公室。 等刘立海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掏出手机开机一看，竟然有好几个未接电话，其中有四个是谭振杰办公室的电话打过来的，有两个是柳柳打过来的。 刘立海没有先回复谭振杰，而是先拨通了柳柳的电话，他得问明白，到底这是怎么一回事。 柳柳的电话总算是接了，一接就问：“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怎么这么急找我啊？” “姐，你是不是又为我的事情操心过？”刘立海本想问柳柳对李高成省长说了什么，想想，换成了这样的问话，这样的问话有感激柳柳的成份在，现在他不能得罪柳柳，万一真的被辞职了，他去哪里？ 柳柳一听刘立海如此这般问自己，以为这个小年轻已经听明白了她昨天的劝说，很兴奋地说：“是啊，昨晚你一走，我可是对省长大人说了一箩筐你的好话呢，怎么啦，是不是要提拔？请姐我吃大餐去？” 刘立海马上明白了谭振杰为什么突然要拉拢他的原因了，现在郭宝鑫书记对自己这么深度地误解着，是不是也和柳柳在外放话有关系呢？不过谭振杰在这之前就在分解着他和大书记的关系，所以说，他也不能把一切怪罪在柳柳身上，再说了，女人对政治上的事情总是不那么上心上肝，他再有火也不该冲这个女人发吧。 于是，刘立海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装作很可怜的样子说：“姐，我知道你是好心，你也是为我好。但是我上次擅自打着大书记招牌，做了一些手脚从监狱提前释放出潮子的事情被大书记知道了，而且他并没有睡我妹妹，我也从来没送妹妹给谁。这事演变成这样，我也不知道是谁在背后乱咬舌根，又是谁在背后陷我于不仁不义之地？现在，大书记停了我的职，我想我也该离开这里，离开江南，离开官场，重新北上做我的小记者去。” 刘立海的话一落，柳柳意外极了。怎么会这样呢？明明是李高成省长让她策反刘立海的，现在怎么成了刘立海要被辞职呢？而且郭宝鑫这只老狐狸难道闻出什么味道了吗？难道他真的没有和刘立海有过权与色的交易吗？ 柳柳一时间也有些弄不明白，不过她一听刘立海要北上去做个小记者，整个人比他还急切，在电话中喊：“你不要冲动，不要冲动。凡事要冷静，再冷静。我先问一下情况，实在不行，你就来我的公司，想做那一行，姐一定帮你。不要急着做决定好吗？听姐的话，冷静下来好吗？” “姐，谢谢你。事情到了这一步，我想我辞职吧。真要到了被赶走的一步，就没丢人了。”刘立海如此说着。 “别急，别急。你等我一下，我先问问。”说着，柳柳便挂了电话。 刘立海便知道柳柳肯定找李高成省长去了，她这么为自己的事情上心上肺，一时间让他又很是感动不已。不管怎么说，这个女人还是希望他有个好的前途，哪怕她想策反他进到谭振杰他们这个圈子之中，也大约是真心为他好吧。对于一个真心想为自己好的女人，他又哪里能恨得起来呢？ 刘立海没时间多想女人的事情，他还得给谭振杰打电话，只是当他的电话打过去时，谭振杰办公室里的电话没人接，他不得不又打谭振杰的手机，仍然是无人接听的状态，怎么会这样呢？ 刘立海一时间有些不明白谭振杰又在玩什么了，不过他的电话也打过了，现在工作上的事情要停一停，所以，他是不是应该放自己一段假，去外地旅游一下呢？ 刘立海第一次有了想独自去个安静的地方，反思一下的想法。于是，他一边整理工作上的文件，一边想象着，真要被停职后，该去哪里静一下好呢？ 刘立海在整理文件的过程中，秘书长的周处长来了，他一见刘立海把文件都打包得整整齐齐，有些难过地说了一句：“其实年轻犯点错误也在所难免，知错就改还是会成为好同志的。” 这话说得刘立海差点要酸一下鼻子，看来他犯下的错误已经传开了，而且周处长显然是来交换工作手续的。 于是刘立海赶紧说了一句：“谢谢周处长，我的确做错了事情，也该受到处罚。这些文件，我全部分类整理好了，全部在这里。大书记的身体不是太好，今后照顾大书记的工作，还得多麻烦周处长您了。” “这个也是自然的，你就放心吧。只是大书记要我着手替他重新找个秘书，所以呢，这个办公室的钥匙，你看”周处长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相对而言，他还算对刘立海客气的，如果换了别的人，大约早就热嘲冷刺了。 刘立海掏出钥匙，从中找出了自己办公室的钥匙，还在大书记办公室里的钥匙，一并交给了周处长。直到这一瞬间，他才真正意识到，他确确实实被郭宝鑫书记给辞退了，至如他何处何从，他似乎只有等结果的份儿。只是这一天来得太快，太出乎他的想象之外。而且完全不像是他和大书记之前设计的演戏一样，完全是真实的，是他没有防备的，也是他不知道明天会怎么的一种处置。 周处长接过了刘立海寄过来的钥匙，想说点什么，嘴唇动了动，话没说出来，也许他也不知道如何安慰这个年轻人吧。一颗曾经如此辉煌耀眼的政治新星，一个被许许多多人艳羡的年轻人，一夜之间落到这个境地，对这位在秘书处呆了十多年的老领导而言，着实是很替刘立海惋惜的。而且对他来说，这样的处置确实是严重了一些。打着领导招牌在外办事的秘书多的是，几个被这么重地处置过呢？但是郭宝鑫书记执意要这么处置，他又敢多什么嘴呢？ “周处长，谢谢您，谢谢您。”刘立海紧紧握了握周处长的手，男人之间想说的话都在这么重重的一握之中。 接着，周处长拿了钥匙转身离开了刘立海，走的时候，他望着刘立海说：“自己的东西注意留意一下，别拉在这里了。” “嗯。我会留意的。我整理好自己的用品，会把门锁好的。”刘立海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一些。 “好的。多保重。”周处长还是安慰了刘立海一句，不过说完这句，他就转身离开了刘立海。 刘立海开始整理自己的用品，心里还是很有些酸然，尽管他知道会有这样的一个结果，可那毕竟是大书记和他之间的演戏。现在这种戏好象有些假戏成真时，他再怎么努力装平静，都很难说服自己，很难理解大书记这是怎么啦？ 刘立海的私人用品并不多，当他把一切整理完后，他没有接到柳柳的电话，可能柳柳也没有得到确切的处理结果吧。只是他都这个样子了，是不是该让冷姐姐知道一下呢？计划赶不上变化时，他怎么着，都该通知冷姐姐一声吧。 于是，刘立海还是拨通了冷鸿雁的电话，让他无语的是，他一连拔了三次，都是无人接听状态。他又给姚海东拨，好在姚海东接了，一接就问：“你还把我当个大哥吗？” 姚海东原来也在生气之中，这种生气是刘立海意料之中的事情，可现在自己落到了这个结果，他是不是更该生气呢？于是他对着手机说：“姚大哥，我被停职了。” “什么？”姚海东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万分惊异地问了一句。 “我被停职了。我办公室里的钥匙，大书记办公室里的钥匙，还有手头上的工作，刚刚交接给了周处长，是他来找我的，我是真的被停职了。”刘立海稍微详细地说了几句。 “为什么？”姚海东还是有些不能相信，怎么一下子变成这样呢？冷鸿雁突然空降而来，而他完全蒙在鼓里，他这两天一直赌气不理冷鸿雁，也没给刘立海打电话。让他不解的是冷鸿雁也没找他，而刘立海这个小弟也没给他打过电话，他正在万分恼怒而且万分郁闷之时，竟然传来的是刘立海被停职的消息，怎么所有的计划全部变了一个样子呢？ “我干妈有病，我打着大书记的招牌做了一些手脚，骗了朱端平，拿到了提前释放潮子的文件。这事被大书记知道了，所以他一怒之下，停了我的职，并让周处长重新找秘书。当然了，这其中可能也误解我和谭振杰秘书长走得太近吧，只是他不听我的解释，我现在是百嘴难辩。”刘立海很无奈地说了一下原因，因为到现在为止，他也不知道这是计划还是真实的。 “你没给部长找电话吗？对了，现在应该叫市长，冷市长。”姚海东说这些话时，很有些情绪，一点也不像从前的他。看来，人在最最关键的时候，还是无法做到彻底的冷静。 “我刚给冷姐打了电话，但是没人接。她来京江有两天了，但是她一次也没给我打过电话，我现在完全不知道是一个什么状况。只是无论如何，事情发生了，我就该接受吧。”刘立海平缓了一下堵得难受的心情，自我安慰般地对着手机说着。 刘立海的话一落，电话哪头，姚海东突然安静了。 第490章 连棋子都不是 刘立海等了半天，也没见姚海东说话，不由得叫了一声：“姚大哥。” 同样也是过了好半天，手机才传出姚海东：“嗯。”的声音，而这声音在刘立海听来，一如从另一个世纪穿越而来的声音一样，完全与平时的姚海东不同。 刘立海本来就堵的心，顿时又重新堵得严严实实的。就在这个档口，姚海东说话了，他说：“小刘，我们现在面临的局面可能极为复杂，而且复杂的程度超过了你和我的想象。因为大书记想要在江南突现他的政治理念的改革，而任何改革过程的复杂性都可能超过我们原定的计划，甚至我们还会面临措手不及的突发事件既得利益集团整个江南政治力量的布局分化等问题，这些都是非常复杂的，而且这些都是牵一而引发全身的问题。 此外，江南现在的政治改革还面临着来自于上面的种种打压力量，而且这样的力量已经在企图控制江南，形成牢固的政治小圈子的联盟，我们怎么去应对突然出现的一系列巨变和挑战，将决定大书记，市长，你与我的未来，弄不好我们的计划可能会与我们所预示的光明未来前景相反。如果真是这样，大书记可能不得不做出妥协，不得不退让。越是这样的时候，我们就越要有十二分的耐心和决心，去等，去找，去夺。 所以，小刘，我在想，大书记和市长之间肯定在等某种东西，或许在隐藏某种力量，以便保证政治改革的平稳和有力推进，用以打破江南被李高成他们一统到底的局面。在这样的时候，我们要相信大书记和市长，你说呢？” 姚海东的一番说得刘立海茅塞顿开，也说得他又一次充满了力量和希望。因为按照姚海东的一番话，大书记这一段日子以来的奇怪行为才可以得到合理解释，冷姐姐不理他也可以得到解释。当然了，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看柳柳和谭振杰的表演了，他在被大书记以这种方式扫地出门时，他们还会接纳他吗？还会真的替他上位一个更有前景的位置吗？ 刘立海试目以待着。 当刘立海想明白这些后，不由得对着手机说：“姚大哥，谢谢你，谢谢你。” “怎么一下子这么感谢我啦？”姚海东笑了起来。 “你不知道这一段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啊，而且关于你的职务问题，大书记说暂时不给安排，你还得在吴浩天身边工作着，这个消息我一直找不到机会告诉你，也不知道如何告诉你。所以，这一段我不敢给你打电话，没想到你今天的一系话让我知道接下来我该怎么做，接下来我该如何坚定不移地跟着你们一起面对一切的困难和磨难。大约这也是大书记和冷姐所希望的，他们可能也在考验我，能不能挺过现在的困境。如果没有你今天的话，我可能还会赌气般地辞职，离开江南，继续北上做我的小记者去呢。 所以姚大哥，真心谢谢你，让我明白了大书记和冷姐的一片苦心。让我不会再冲动地一见困难就躲，就逃。”刘立海说得很诚心诚意，所以姚海东还是感觉这个小年轻其实已经越过了一个台阶，正在接近另一个台阶。 姚海东是如此分析现在的局势，他既是宽刘立海的心，也是如此宽自己的心。如果真如他所分析的一样，那么他也得配合大书记的计划去守，去等，去寻找机会夺回一切。 所以，此时的姚海东对刘立海很有一种理解和同病相怜的心理，两个人在彼此安慰和鼓励一番后，他才挂了电话，毕竟他也该去看看冷鸿雁，该去谈谈他和刘立海此时的心境。 当姚海东去找冷鸿雁时，柳柳却开着车来接刘立海，她是到了省委大院门口才给刘立海打的电话，这个时候，刘立海已经整理完了自己的用品，一听柳柳来接他，他也没客气，抱着自己的物品，很有点大义灭亲的样子，在众目睽睽之中扬长而去。 刘立海把用品直接提到了柳柳的车上，他想知道谭振杰们到底如何对待他。因为直到这个时候，谭振杰都没有再出现，甚至赵洪日也没有再出现。 刘立海把用品丢在了柳柳的后备箱里，仿佛这车是他的，柳柳是他的女人一样。不过他的这种态势，还是让柳柳有一股吃了蜜一般的感觉，她就是愿意被这个小年轻如此霸道地当做他的女人，甚至如此霸道地当她的一切当成他自己的。 刘立海把用品放好后，径直坐在了副座上，一坐上就说：“带我去吃点东西吧，饿死了。” “哈哈。”柳柳实在没忍住，暴发出一阵大笑。 刘立海装作很无辜地扭头看柳柳，而且很平淡地问了一句：“我这么落荒而逃的样子，很好笑吗？” 柳柳没想到刘立海会是这个表情，她以为自己来接他时，他会眼泪一把鼻子一把地痛哭呢，这可是他梦寐以求的官场生活，好不容易奋斗到这一步，结果一脚被郭宝鑫打回了原形，这样的结果，搁谁身上都是抗不住的。可这个小傻子倒好，不仅没哭丧着脸，倒还如此平静地喊肚子饿了，要吃饭。就凭这一点，这小子是个人物。 柳柳来接刘立海时，李高成省长是这样说的：“事已至此，顺其自然。” 柳柳的理解是李高成省长会遵从郭宝鑫书记的安排，他们不会为了一个小秘书而彻底把关系闹疆。说来说去，到了这一个层面上的领导，真要过招失手，成为牺牲品的人永远是他们安插的卒子，卒子用完了，他们才会出马，出面，出狠招。 所以，柳柳尽管知道官商是一定要处好关系的，但是更多的时候她是远离政治，远离一切危险人物的。大约因为她的这个度把握得很好，所以这些年来她和李高成之间不近不远地处着，该发财时发财，该散财时她也绝对的不含糊。 如果没有刘立海的出现，柳柳想，她的生活其实是很平淡的，累了做做保养，有专人按按摩，松松身子骨。有需求时，也会有专门的地方供她寻与欢，作与乐的。 醉生梦死的生活，对于柳柳来说，这几年一直是这么重复再重复的，谈不上多么不好，也谈不上多么好。可是自从遇到这个该死的刘立海后，她就不再醉生梦死地寻与欢，作与乐了。她对爱情的向往，她对爱情的信任重新被这个小年轻撞开了。一如打开的潘多拉盒子，也一如飞蛾扑火一般，她愿意燃烧。 “说吧，想吃什么？”柳柳很好心情地问着刘立海。 “去吃大餐吧，江南最贵的地方，可以吗？不过你请我，我失业了，没钱了。”刘立海无赖般地笑了一下。 “你真的打算不干了？”柳柳倒没接刘立海要吃饭的话题，而是如此问。 “就算我想干，大书记也不会留我。钥匙都交出去了，肯定是要被赶走的。”刘立海叹了一口气，但是他没去问柳柳打电话的结果，因为他知道，这个女人肯定会告诉他的，他要是主动去问，反而会惊动了她。 “这样也好，休息一下，静一静，想一想。再说了，我的公司随时欢迎你。”柳柳这么接了一句后，就专心开车，似乎真的在找刘立海想要的那种最贵的大餐。 不过，刘立海知道，柳柳迟早会告诉他关于他们的决定的。他要等，这么久都等过来了，也不在乎这一会儿的。 大约半个小时后，柳柳把刘立海带进了江都大酒店，她说了一句：“这里有最地道的海鲜，全部是空运过来的新鲜货，只要你心情能好起来，就尽情地吃吧。” “谢谢姐。”刘立海客气了一句，他最想等的是柳柳主动告诉他，关于他们对他的安排。 两个人坐下没一会儿，柳柳果然主动望着刘立海说：“其实你可以辞职，这官场不混也罢。凭你的智慧，来我的公司一定大有前途。辞职对你现在的处境来说是一个很体面的说辞，相信你要主动辞职的话，以郭宝鑫为首的许多人都会给你面子，欢送你离开的。” “是吗？”刘立海装作很有兴趣地望着柳柳问。不过他已经明白了，谭振杰为什么不接他的电话，因为他们决定放弃他，对于一个被大书记不要的人，他们也认定没有利用的价值。原来，他们花这么大代价拉拢他，只不过就是为了让他继续呆在大书记身边，作为他们的卧底人物，提供他们有价值的情报，仅此而已。 刘立海突然很悲催起来，他在他们眼里，还不如一颗棋子呢。棋子至少还有一块地盘给他活动着，而他们连一小块地盘都不愿意给他，却想要他卖命地为他们工作着。 看来姚海东分析的是对的，大书记和冷姐有意在考验自己，他们也有意在保存着他这个年轻的力量。如果他抗住了，迈过去了，接下来的刘立海才是一个经得起风雨，而且才是能并肩作战的接班人。 “我的理解是这样的。高成省长说顺其自然，没说要处置于你，所以处置你的是郭宝鑫，你只要低一下头，说几句软话，然后把辞职交上去，我相信他也不会太过为难你的，会让你体体面面的离开的。”柳柳说来说去，一心想的是让刘立海离开官场，加入她的公司之中。 第491章 静等你归来 “我知道了。”刘立海淡淡地回应了一句柳柳，既然一切已经开始明朗化了，他只能等。 柳柳以为刘立海对局势清楚明白了，就没再提工作上的事情。和这个小年轻在一起，她完全不想谈工作，只要有他，她就觉得工作与否，变得不再重要。 海鲜上上来了，刘立海好象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居然吃得津津有味，而且一边吃，一边不停感叹着：“真好吃，真鲜，有钱真好。” 柳柳就如欣赏一个小孩子一样，满天欢地看着刘立海狂吃猛喝，这样的劲头大约迟续了半个多小时，刘立海才停止吃海鲜的速度，看了看对面的女人，温顺地笑了笑说：“姐，真好吃。” “爱吃就多吃点吧。”柳柳还想把盘子里剩下的海鲜让刘立海继续吃，可他却摇了摇头说：“不吃了，不吃了，再吃，我就真的成了一头猪。” “做个猪多幸福啊。”柳柳玩笑起来。 “那是的，吃得越多，待宰的时日就越近。”刘立海说这话时，听上去一点用意都没有，可在柳柳耳朵里，却格外不是滋味，就怪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 柳柳为了掩视自己的情绪，问了刘立海一句：“今晚打算去哪里？姐陪你。” “姐，谢谢你啦。我想回宿舍整理一下用品，作好走离开的准备。”刘立海拒绝了柳柳，他想静一静，主要是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个女人对他来说，这一轮的作用失去了。而且，他目前不知道冷姐是什么态度，她的态度明朗化后，他和这个女人恐怕见面的次数会少之又少，冷姐姐怎么会允许他去傍柳柳这样的女人呢？她断然是不会容允的。 “这样也好，我送你回去。”柳柳出奇意料地没有纠缠刘立海，这让他顿时轻松了不少。如此猛吃了一顿，至少消费了这个女人大几千块钱，对于柳柳来说是九牛而一毛，可对刘立海来说，还是有些不太好意思，毕竟这年头肯让自己白吃白喝的人越来越少，如果没有任何目的话。 柳柳开车把刘立海送回了宿舍，而且她第一次没在离开时矫情地需要他的搂抱与亲吻，真的给了他足够的空间去处理他的事情，或许，她真的想，经过了这一晚，他一定会回到她的身边吧。 柳柳走后，刘立海是如此想的。但是他很清楚，他不想从商，他对从商没有任何的兴趣。有的人天生就缺乏对钱的敏感性，刘立海认为自己就是这样的，他明明知道钱是个好东西，可他对这个好东西没有概念，他不知道钱多少才为多，哪怕在帝都那么穷困潦倒时，他也没有因为钱而投身于女老板的欲念之中。 刘立海知道他想要的东西还是权力，他需要执政带给他的乐趣，需要把他的想法，他的诸多变成对一个城市的巨变，只有这样，他才会觉得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是有意义，是有价值的。要不，凭他这幅帅气的面孔，如柳柳这样愿意心甘情愿花钱的女人还是大有人在的。 刘立海回宿舍主要清理的是一些书，他的生活用品其实很简单，就在他把书重新打包完后，他的手机响了，他满以为是冷鸿雁的，按道理来说，他给她打了电话，她如果不忙的话，该回他的电话了。 等刘立海把手机拿起来一看，竟然是孙小木的电话。在这样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最最不想接到的电话竟然是孙小木的，他刻意装得毫不在意的内心，还是被孙小木的电话又一次扯得生痛。 刘立海稳定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按下了接听键，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孙小木就在电话中急切地问：“你决定要辞职了？” “也不是的。”刘立海犹豫了一下，如此这般地说着。他现在不是决定要辞职，而是等着大书记和冷姐姐重新认识他，重新给他赋予新的任务。只是孙小木这么急切时，他的心还是痛了一下，他和她之间原来谁有事，谁都会跟着一起起起落落。 “那你真的还打算去求老郭？”孙小木这话问得让刘立海很有些尴尬，而且在他眼里一直很敬重的大书记，在孙小木嘴里去了一个老郭，难道做了部长家的儿媳，下面的这些官员在她眼里就该低她一等吗？ 刘立海又有些不舒服，赌气般地说了一句：“是的。” “你这是何苦呢？你冒死救下的人，有一天这么对你，你却还要去求他，你还是我认识的刘帅吗？你要让潮子提前出来，为什么不征求一下我的意见呢？我现在想某件事，比你要容易得多。”孙小木大约是真的急了，她刚刚接到柳柳的电话，她在电话中让孙小木劝劝刘立海，离开官场吧，跟着她打拼商场，总比受这么多窝囊气要强。 孙小木是问了柳柳好半天，才把事情的原缘弄明白的。这一段她的身体不是太舒服，呕吐的次数是越来越多，所以她对外面的事情也没有精力去过问什么，再说了，江南目前形势没稳定下来，她在背后操纵的高速公路控股的事情也暂时搁浅着，所以她就想安安心心发把孩子生下来再说。而且刘家父母一天一个电话问她的身体状况，恨不得她马上就能生下他们的孙子一样，搅得她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如果不是柳柳的电话，她甚至都觉得自己放下了刘立海，而且也认为这个男人是不是可以从她的内心深处淡化掉。 可是柳柳把刘立海目前的状况一五一十告诉孙小木时，她竟然半刻也静不下来，她竟然恨不得马上飞到他的身边，和他一起去抗，去面对突发的这么多事情。 “你觉得我是不是离开了女人的帮助，就干不成大事？对了，你现在是部长家的儿媳妇，我怎么把这一点给忘了呢？”刘立海本来对孙小木的电话充满了感激，可她的语气和拿腔拿调，又让他受不了，说出来的话自然全变味了。 “刘立海，你混蛋。”孙小木没想到她好心好意想帮这个男人，他竟然这么嘲讽她。事情一步一步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难道这个男人一点错都没有吗？如果他当初坚定一点，不从她家逃走，不那么自视清高，好好求求她的父母，事情会成为现在这样吗？她千辛万苦被肚中的孩子折腾得没半丝力气，一听他出事了，急急给他打电话，得到的就是他这样的态度吗？ 孙小木骂完把手机挂上了，同时眼泪那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为什么总是被这个男人所伤，所累，所盼呢？为什么？ 这些日子以后，孙小木一直想，她要静静地等待孩子的出生，她也要静静地等待着刘立海的重新归来，可是他为什么总是对她的好意如此地不领情呢？他又为什么在遇到困难时，宁愿和柳柳商量，而不找她呢？他就真的那么恨自己怀上了刘家的骨肉吗？ 孙小木越想越委屈，哭的声音自然就越来越大，终于被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的孙宏惠听见了，她赶紧跑进孙小木的房间，一见女儿哭得如个泪人样，搂住她的肩问：“又怎么啦？你现在怀着孩子，医生说了要开心，快乐，静养，你怎么就不听医生的话呢？” “他，他，他要被郭宝鑫开除了。”孙小木一边扒在妈妈怀里哭，一边还是忍不住担心着刘立海的前途。 “又是他！你能不能放下这个男人呢？他有什么好啊，你总在为他的事情而悲，而喜。”孙宏惠教训着孙小木。 “妈，我爱的人永远永远是他！我不管，你赶紧让我爸想办法去，看看如何帮帮他，否则，否则，我，我就不生这个孩子了。”孙小木突然如个小孩子一样耍起了无赖。 “我的小祖宗啊，你不要闹了，不要闹了。我马上给你爸打电话，你不要再哭了，不准哭。”孙宏惠一边擦着孙小木脸上的眼泪，一边心痛地责备着她。 “好，好，我不哭。你快去给我爸打电话，快去。”孙小木说着站起来去推孙宏惠。 孙宏惠拿这个女儿半点办法都没有，只得去了客厅，拿起手机拨通了孟安达的电话。 孟安达正在陪客，一见是家里的电话，赶紧出了包间，走到避静地方才接了电话，一接就听到孙宏惠说：“老孟，你们又把那个小子怎么啦？” “哪个小子啊？”孟安达喝了不少酒，一时间也没弄明白孙宏惠在说什么。 “刘立海那个混球啊，你们又把他怎么样了？你女儿在家哭得泪人似的。你们怎么总在找这个小子的麻烦啊，给他个官，让他去当不行吗？你女儿可是放话出来了，如果这个混球的事情解决不好，她就不生这个孩子了。”孙宏惠在手机中，气呼呼地说着。 “这事我知道了。你去劝劝小木，这孩子越大越不像话。”孟安达总算是听明白了什么事情，可是他没想到孙小木又搅和进来了，刘立海这个小混帐东西，招惹出一堆事后，收不了场，就去找了孙小木替他擦屁股吗？ 如此想时，孟安达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第492章 下不为例 这个晚上，刘立海在准备上床睡觉时，竟然接到了孟安达的电话。他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这个电话号码时，他的手不由得颤抖着。 “孟省长好。”刘立海很有些艰难地吐出了这么一句问候。 孟安达却从鼻孔里发出了一声冷哼，哼得刘立海的心悬了起来，也难受了一下。他已经够倒霉的，而且这一段他没有给孟安达找什么麻烦，他难道也要在这种状况下，踩他一脚吗？ “你认为我会好得起来吗？”孟安达在冷哼之后，补充了一句。补充的这一句在刘立海听来，更加地莫明其妙，于是有些不满地说：“省长如果不好，我们这些小秘书就得下地狱吧。” 孟安达听到刘立海如此这么说时，气都不打一处出，他没想到这个混小子胆敢这么对他说话，可是为了女儿孙小木，他还不得不把冒出来的火给压下去。 “刘立海，你给我听着，不要去招惹小木，你如果需要帮助，直接找我就行。小木她一直不肯残忍地面对自己，所以从始至终都会轮到你残忍地对待她。你觉得这样对她公平吗？而且她现在是个孕妇，一吃就吐，几乎靠打针来维持需要的营养。你却在这个时候去打搅她，去伤害她，去让她为你的事情而担心受怕。你觉得你还算个男人吗？”孟安达越说越生气，越生气就越是把孙小木的现状透露给了刘立海。 刘立海没想到孙小木怀个孩子这么大的反应，而且怀得如此辛苦和难受。他不知道还好受些，一听从孟安达嘴里出来这么一番话，忍不住说：“孟省长，你要是真的关心小木，就不应该让她怀上这个孩子，而且生下这个孩子。” “我家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指三说四。而且，我告诉你，年轻人不要功利心太强，人生有些委屈一定要受，有些眼泪一定要流。这是成长的代价，别一有委屈就到处求爷爷告奶奶的，那样只能让你更加的被动和孤立，懂吗？”孟安达的语气满是教训和指责，这样的语气是没办法交流的，而且这个时候刘立海不想听到这些话。他压根就没有想靠孙小木上位，所以对这个差点成为自己岳父的男人，他也没什么好欠疚的。 于是，刘立海对着手机说：“孟省长，如果没有公事的话，请收线吧，我累了，想睡觉。而且我压根就不知道小木还在江南，我也没有打搅过她，更没想过要她帮我做什么，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这样的想法。我没有省长这么高大上，指望女儿结盟个金蛋归来。”说完，刘立海没等孟安达说话，径直把手机先挂掉了。 刘立海的这个态度让孟安达特别地意外，他满以为这个小混球现在该求他才对，而且郭宝鑫现在对这个小混球恨不得打入十八层地狱，在这样的状态之下，他不抓紧孙小木这个救命草才怪呢。哪里知道，这个小混球竟然还把自己给教训了一通，而且他没挂电话，这个小混球还先挂了电话。 就算刘立海的态度这么恶劣，可孟安达还得把电话再一次回拨了过去，刘立海一见又是孟安达的电话，很想不接，可又担心孙小木还有别的事情，他已经猜到孙小木一定又在家里发威了，否则堂堂的副省长孟安达才不会搭理他这个被踢出局的小人物呢。 刘立海还是按下了接听键，这一次是孟安达先开了口，而且直截了当地问：“你现在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处置结果呢？” 刘立海没想到孟安达会如此直截了当地问他关于处置的事情，而且还是问他要什么样的处置，难道他要什么样的处置，孟安达就可以给他一个什么样的处置吗？ “我要什么样的处置你就可以给我一个什么处置吗？”刘立海故意痞气十足地问了一句。 “刘立海，你给我听好了，少他妈的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如果不是因为小木，你他妈的有什么资格和我讨价还价呢？”孟安达终于还是没忍住，破口大骂起来。 “你完全可以不用理会我，我这样的小人物也没不配让堂堂正正的大省长操心。”刘立海似乎有意要气孟安达，说出来的话火上浇油。只是这话冲口而去时，他又后悔了，毕竟这是孙小木的爸爸，他这么冲撞他，只能让孙小木更加难过的。 孟安达很想摔手机，可是一想到小木，一想到如果这个小混球的事情得不到圆满解决，小木又不知道在家里闹成什么样，只得忍气吐声。 刘立海冲撞的话说过之后，孟安达一时间没有说话，两个人同时沉默了，刘立海觉得自己做得有些过份，毕竟孟安达这个时候打来电话，这个时候把话挑明，都是想帮他，而不是踩他，所以，他在沉默一会之后，主动地对孟安达说：“孟省长，对不起，我不应该冲撞您。我现在心情不好，请您原谅我的冲动和幼稚好吗？另外，我和小木之间是一种真实的情感，这种情感不是您所想象中的那样，我从来没有在她身上附加任何东西，过去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她是我到现在为止，唯一的一场真实的爱情，真正的爱情，我们之间的真挚情感，是超世俗的。而且人的一生，总要有那么一切与世俗无关的爱情存在着，向往着甚至是追求着，才算是圆满的一生，幸福的一生。 所以，孟省长，无论我有什么样的处置，我都会平静地接受。我一个人犯下的错误，我会一个人担着，我不会去连累任何人。至如小木，我谢谢她的好意，也感激她为我做的一切。但是，我会告诉她，别再为我做任何事情，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和帮助。 放心吧，孟省长，我会对小木讲您已经帮过我，会让小木安安心心，健健康康把孩子生下来的。”刘立海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堆，而且这些话是他此时内心真实的话，真正的话。 刘立海一说话，顿时感觉自己的内心瞬间空旷了许多。似乎他一直在等这样的一个机会，在等让孟安达真正认识他的一天。现在，他认为上帝把这样的机会降临给了他，所以，他一定要说出压了许久许久的话。 孟安达没想想这个年轻人在这样的时候，说的是这么一番话，而不是要求他帮自己渡过难过，也不是要求他重新给自己一份更重要的位置，或者去其他的城市甚至是去其他的省份任职。如果刘立海真的提了这样的要求，孟安达会考虑的，而且也会尽力去帮这个年轻人实现的。因为如果不帮刘立海，孙小木那一关是过不去的。现在这个年轻人如此心平气和地拒绝了孟安达的帮助，甚至还要帮孟安达去说服女儿孙小木，就凭这一点，孟安达就认为刘立海会迈过这个坎，而且会一步步走向成熟的。 “小刘，我相信你会迈过这个坎的。记住一句话：越是困境，越容易成就一个人。祝你好运。”孟安达说完这些，就挂掉了电话，这一次他挂得很安心，也挂得甚是安慰，至少孙小木的眼光不错，没有爱错人。这是孟安达此时真正的想法，而关于如果打击对手，如何挤走郭宝鑫，对于他来说，似乎瞬间变得不再那么重要了。是啊，人的一生，也总该有些东西是随其自然，随其心性的。 而刘立海果然照着他的承诺拨通了孙小木的电话，至少他现在知道孟安达不会在他的处置问题上去踩一脚，甚至还会让步。如果大书记只是在考验自己，如果大书记还要依计行事的吧，孟安达的让步就会带动李高成和谭振杰的让步，这一点，刘立海还是清晰的。 电话一通，刘立海装作很开心地问孙小木：“是不是在等我的电话？” “哼，你还知道我在等你的电话啊，还知道给我讲讲你的事情啊。”孙小木嘴上如此说着，其实内心是高兴的。她说来说去，压根就不想放手刘立海，否则他的任何事情，她干嘛总想去管一管呢？ “小木，”刘立海充满情感地叫了一句，这一句叫得孙小木的心顿时幸福甚至温馨极了。 “嗯。”孙小木温柔地应着。 “你爸给我打过电话了，谢谢你。小木，你放心，我现在不是在林县的那个我，很多事情，我知道怎么处理和应对。所以呢，你不要担心我。另外，答应我一件事好吗？”刘立海如此问了一句。 “嗯。说，什么事？”孙小木顿时柔成了一团水，而且她也愿意在刘立海面前柔成一团水，只要他还需要她，还能被她所打动。 “下不为例。”刘立海说了四个字。 孙小木懂刘立海的意思，只是她才不想下不为例呢。而且那个植物人的名义老公无论醒不醒来，对她来说，她爱的人只是刘立海，她装的人也只是刘立海，她才不想放手呢。 孙小木没有保证，而是在刘立海说了这四个字后，“咯咯”地笑了起来，这是她这一段时间来，最最快乐的笑声。 第493章 顺势而为 “你笑什么呢？”刘立海问孙小木。 “立海，”孙小木突然如此叫着刘立海的名字。 “嗯。”刘立海很动情地嗯了一声，此时的他，内心里一直隐藏着的那根爱之弦，仿佛被一双小手拨动着，而他似乎就看到了那双小手是孙小木的，是她，不管不顾地一路追了过来，追得他无处躲藏。 现在，刘立海一如回到了相识的最初，他听着孙小木如此温柔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再一次响了起来，她说：“立海，其实，在我们的一生中设置了太多的目标，可最终我闪实现的到底有多少呢？目标这个东西真的是很难说得清楚的一个东西，而且这个东西真的就那么重要吗？再说了，即便是我们个人的生活，有时候也不是按照计划中那样的发展的。这一点就像你们派系之间的斗争，有时候实施的计划部署得很周密，一步步也设计得很细致准确，可在行动之中，计划不知道怎么的就搞得乱套了。一如现在，明明你是在策划中一步一步行走的，可是走来走去，却成了这般模样，而且谁也不知道另一方在想什么，是不是真的在背信弃义等等。 官场有时候就是这样的，斗来争去，最终发现什么都不属于自己。所以，有时候人就要学着别跟生活较劲，世界大得很，人要学会顺势而为，该怎样就怎样。你说呢？立海。 立海，我今晚特别想说话，你就权当做一回我的听众，任我说个够，说个清楚明了好吗？ 我觉得吧，以我们人类的渺小，到底能知道些什么呢？其实我们自己都不清楚。再说了，我们总认为我们掌握了这个世界，但是这个世界，有它自己的发展的规律，地球是如此，世间万物的发展也是这样。这一段日子里，我天天看关于人生的一些思考，关于哲学的一些探索，还有关于生命的起源等等书籍，看多了，我就在想，我们到底要什么呢？ 立海，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而且认为我带给你的只是负能量的东西，只是阻止你的发展，你的前进以及你要的官场之路。可是，立海，我真的觉得我们争来斗去的东西，到生命的尽头时，就真的是我们生命中的全部意义和价值吗？我们真的就那么迫切地需要这些东西吗？ 立海，我一直在这些问题，沉重而又没有答案。你明白我为什么会捉摸这些吗？” 孙小木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而且正如她自己所说的一样，在这样的时候对刘立海说这些话，确实于他而言，听不进去，也不爱听。这些话一如柳柳劝他退出官场，跟随她进入商场一样。 刘立海是个男人，他有他的人生，他的追求和他的所思所想。这个时候的孙小木会闲着无聊看人生书籍，品哲学意义，那是因为她拥有了他穷其一生所没有拥有过的很多，这些东西只能靠刘立海舍弃一些东西，放下身段，投身于一个圈子之中，成为派系斗争中的一员，他才可以得到他要的权力，他才能够利用这种权力实现他要的人生意义和价值。他的执政理念，他要为那些生活在最最低层的老百姓们做点实事，都需要权力，权力，没有这个东西，一切全他妈的是空的，漏的，假的也是立不住的。 这些刘立海如何和孙小木交流沟通呢？她包括柳柳会笑话他的，他自己的生活都需要别人赏赐，他能去管生活在最低层的人群吗？再说了，全中国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人群多的是，他管得过来吗？自己的生活过好了才是真理，其他的不是扯淡吗？ 因为这些观念不同，也因为人生的价值观不同，刘立海觉得他无法和孙小木真正意义地谈心，一如他根本不会接受柳柳的安排一样。哪怕在她眼里，她是全心全意为刘立海好。可这样的好不是他想要的人生，也不是他愿意追求的人生。 “小木，你的话很有道理，我会认真去思考的。你呢，现在最最要紧的是保重身体，好好把孩子生下来，这毕竟是你父亲最最希望要的一种结果。走到这一步，我们更多的时候不是在为自己而活，而是在为别人而活，你说是不是这样？”刘立海尽量让自己的态度温情一些，他既然答应了孟安达好好劝孙小木，他还是会言而不信的，哪怕他不会听孙小木的话，在这样的时候，他也不会去反驳于她的。他毕竟不是当年的毛头小愣青，他已经在历练中一步一步成熟起来，这样的成熟有时候就是需要牺牲孙小木所说的种种为代价的。 “你真的会思考我的话吗？”孙小木高兴地问了一句。 “会的。我一直是重视你的话的，相信我好吗？好好照顾好自己，只要你生活得好，只要你开心，幸福，健康，我才能安安心心地工作和生活，你明白吗？”刘立海说这些话，是他的真实想法。无论他睡过多少女人，他最最放不下的人肯定是孙小木。 好久没有情感的冲击，突然而来的幸福又让孙小木的心活络起来，但是她知道，越是这样的时候，刘立海越需要空间去整理，去思考他的路，而她该挂掉电话，留给他无限广的独处空间才对。 “立海，我会听你的话，好好保重自己，开开心心把孩子生下来的。你也早点休息，晚安。”孙小木说完便挂了电话。 刘立海拿着手机，看了又看，似乎孙小木的头像就镶在手机屏幕上一般。 刘立海也确实感觉到累了，他强迫自己什么都不要去想，睡觉，睡觉。这一夜，他居然睡得很踏实，而且这一夜，他没有做梦。等他醒来的时候，有一瞬间，他还在想该上班替郭宝鑫书记准备茶水，文件和打扫办公室里的卫生。在他意识到大书记的那间办公室不再需要他时，心情骤然间变得格外地低沉。 孙小木虽然劝刘立海顺势而为，可是他甘心吗？走到这一步的时候，几个人甘心退出来呢？好在，他的希望还在，一天没有处置意见，他一天就有希望，只要不离开官场，只要能如先前的计划一样让他回到京江去，让他跟着冷姐姐一起重新开始，他才相信，一切都有翻盘的可能。 刘立海坐在床上发呆时，手机有信息提示的声音，他拿起手机一看，不由得一阵惊喜，信息是冷姐姐发过来的。以前她给他发信息时，他烦她，嫌她如个老妈子一样唠叨，一样麻烦。才几天时间，她不理他时，甚至不接他的电话时，他又那么盼望她的电话，她的信息。以至于再次看到这个熟悉无比的号码时，他的心猛烈地跳个不停。 这是怎么啦？刘立海有些捉摸不定，他怎么面对冷姐姐的信息会生出这么大的反应呢？昨天不是明明还觉得自己最最珍惜和热爱的人是孙小木吗？可冷姐姐的信息怎么搅得他如初恋一般狂喜呢？ 刘立海把信息点开了，冷鸿雁的信息只有几个字：安静地等待。 “安静地等待”和孙小木的“顺势而为”算不算一回事呢？刘立海有点迷糊了。但是他到了这一步，已经非常清晰地知道，他要的是官场。除了官场，他对别的事情，包括他一直认为最最热爱的孙小木都可以排在第二位。这就是他看到冷姐姐的信息如此惊喜的原因，除了这一条外，他无法解释他面对冷姐姐信息时的无比激动了。 冷鸿雁这个时候给刘立海信息，一定有她极为重要的考虑和安排。无论是哪一种安排，刘立海都相信，她不会舍下他不管，更不会任由他被踢出官场的，这一点，他在接到她的信息后，深信不疑。再说了，冷姐姐这么辛苦地空降到京江，不就是为了他吗？虽说他一直在躲着她，可女人对爱情的茫目和执迷不悟，总是大于男人们的理性和理智的。 既然冷姐姐都让刘立海等，那他索性放自己一个假，好好地逛一逛江南吧。当然了，他很想去更远的地方旅游，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也算是一次真正意义的浪漫吧。可这样的时候，他不敢离开江南，万一大书记找他谈话呢？万一孟安达又要和他搭成某种交易呢？还有冷姐姐，万一她突然需要他奔赴京江呢？ 刘立海假设了很多个万一，每个万一都与官场有关，每个万一之中都没有柳柳的计划。而偏偏在这个时候，柳柳的电话响了，他不得不接，她在电话中问：“想了一夜，决定了吗？小木说你会认真思考的，现在能给我，你的想法吗？” “姐，我不能。我没有想好，我准备把江南好好游逛一番，不想工作上的事情，可以吗？”刘立海对着手机如此说着，其实他很想直截了当地对柳柳说：“我还想呆在官场，只要有一丝的希望。”但是他忍住了，因为冷姐姐让他安静地等待，那么他不能再节外生枝。 “要我陪你去外地散散心吗？”柳柳一听刘立海想去闲逛江南，马上如此说着，而且内心立马就把她的行程和这个小年轻挂在了一起。 第494章 她的心还在他身上 刘立海没想到柳柳什么时候都不放过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只是他现在没心情利用她。而且这个女人如此精明，为什么偏偏对他就是精明不起来呢？她难道不知道自己每一次和她单独在一起时，都是在利用她吗？ 有时候，刘立海明明知道自己就他妈的不是个好人，为了上位，他一直在利用女人们对他的情感，当然在孙小木面前，他的这种利用程度几乎是没有的，他对她的情感还是真实的，而且就因为是真实的，才让他在孟安达面前如此理直气壮的。现在他让孙小木的心情又处于兴奋和开心状态，想必这个孟大省长也不会在他的事情上下拌子，所以在这个时候，他是不愿意和柳柳过度的交往，让孟大省长知道了，他不是自找亏吗？ “姐，谢谢你的关心，我现在是个自由人，也就随便走走，看看，如果走累了，看累了时候，我再给你打电话好吗？”刘立海还是给柳柳留下了空间，这样的话总比一口拒绝她要好。至少现在的他，是如此认为的。 “好吧，那你自己当心点，一有决定，立马通知我。”柳柳有些失望，她在这个小男人面前，好象总在主动地付出再付出着。而且她主动出击了这么多次，这个小男人真正回应她的次数是少之又少。她明明知道这一点，可几天没见到他，她就想念得不行，这种想念有时候与欲望无关，与肉搏也无关。 女人这一类物种说来说去总还是渴望爱情的，柳柳有时候真心很羡慕王菲，无论离了多少次，传了多少个绯闻，可小谢目前在她的身边陪着她，相守着她。为什么自己就得不到刘立海这样的相守，相恋呢？ 当然了，柳柳不可能和刘立海去讨论影星歌星们的生活，那种生活毕竟不是常人而所能拥有和想象的。可是她完全有能力让这个小年轻过上那日子时，他为什么还要如此这般地拒绝呢？官场比商场究竟好在哪里呢？她现在的钱足够她和他挥霍三辈子的，他还指望要什么呢？ 柳柳很不明白刘立海究竟在想什么，要什么。所以，除了失望外加失落外，她真心不懂他，难道自己真的老了吗？老得不懂年轻人所要的生活吗？ 柳柳多么不甘心认老，服老，可现实中的这个小男人却一次次打击着她日益老去的这颗心。 柳柳在极不情愿中挂掉了刘立海的电话，而他却不会在这个时候想到柳柳内心中有这么多想法和失落，因为她不属于他的生活。这一点，大约也是柳柳无法明白的一种东西吧。哪怕她和冷姐姐属于同一个年代的人，但是她和冷鸿雁却是两类完完全全不同的人。他可以轻而易主地舍弃柳柳，但是他不可能从内心深处真正舍得掉他的冷姐姐，这一点，他自己也无法说明白究竟是为了什么。 刘立海挂掉柳柳的电话时有一股轻松的感觉，至少这个女人不纠缠自己，至少他也没有得罪她，只要给她希望，她就会一直等他，这一点，刘立海还是有信心的。 在一个花痴时代，无论是长得帅的男人还是长得漂亮的女人，总是有大量的市场，这样的市场是通往成功的绝径之路，当然如果利用不好，也是通往毁灭之路。在这一点上，刘立海还是清晰的，他要的东西，他一直很清楚，这也是他对柳柳除了利用，不敢有更多非份之想的原因。 现在，刘立海独自出了省委大院，他打车去了古琴台。说来惭愧，他在这座城市工作了这么久，竟然是第一次来古琴台，一如他在帝都上了四年大学，却没有去过长城一次。有时候人生就是这么可悲，越是近在眼前的景点，越容易被忽略，被遗漏。 刘立海就在想，如果他不是因为工作被搁浅的话，还会走进古琴台吗？还会去停下来想一想《高山流水》这首名曲吗？还会去寻找一下当年的樵夫钟子期，与当年的官员俞伯牙吗？据传说当年，钟子期因砍柴遇雨，匆忙回家时见到了官家的船只，船头有大夫把琴，作高山流水之音，以抒大江明月之怀。为了不惊动官人，卑微的他只得躲藏在草丛中，不想听琴入迷而忘乎所以弄出了声响，被伯牙喝问，因钟子期识得瑶琴，道出伏羲氏以树中佳木梧桐所制，得伯牙赏识，二人遂成知音。 刘立海耳朵听着讲解员所讲的传说，脚步却在仗量着这个高山流水遇知音的院子，他甚至想如果俞伯牙生在这个时代，他会和钟子期交上朋友吗？当然了，如果俞伯牙生在当代，他还有闲心抚琴而弹奏吗？ 刘立海也不明白他怎么在大脑里想着这些东西，而且他的知音在哪里呢？ 就在刘立海悲叹时，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竟然是姚海东的，他是自己的知音吗？刘立海竟然这么想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就接了电话，姚海东的声音便传了过来：“你在干什么呢？” 姚海东问刘立海，他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当然了，姚海东在自己面前，刘立海恐怕永远捉摸不透的。所以，姚海东只是他的大哥，他的引路人，绝对不是他的知音。 “我在古琴台。”刘立海还是说了他现在的位置。 “找伯牙去了？”姚海东玩笑地问了一句。 “现在停掉了我的工作，我也不敢去外地旅游，只好在附近转一转，要不一个人闷在宿舍里太无聊。”刘立海解释了一下，其实他来这里的目的，难道就没有姚海东说的这层意思吗？可他的伯牙原以为是大书记，可大书记到现在也没有给他打过电话，大书记到底在想什么呢？冷姐姐让他安静地等，他除了等，还能如何呢？ “去长江酒店吧，我大概半个小时就到。”姚海东没再继续玩笑，而是如此告诉刘立海。 “需要我订房间吗？”刘立海问了一句。 “我自己来订，你在古琴台，到长江酒店没有一个小时以上，你是赶不到的，而且还是在不堵车的情况下。所以，你到了长江酒店后，给我电话，我会告诉你房间号的。”姚海东说完，就把挂掉了电话。 刘立海想想也对的，这个点去长江酒店，十之八九会堵车的，他就是想快也快不起来。所以，他干脆不紧不慢地出了古琴台，打车直奔长江酒店。 在路上，刘立海就在猜姚海东现在来省城干什么呢？而且约他在长江酒店见面，而且又会如上次一样，直接在房间里吃饭，聊天。看来，他一定是有事找自己，而且还是重要的事情。 长江酒店算是江南比较好的酒店，因为座落在长江边上而得名。姚海东把见面定在这样的酒店里，极可能还会有别的事情，如果仅仅和刘立海聊聊天，没必要这么隆重吧？刘立海在这一路上，正面的，反面的，他都猜测了一下，但是等他真的到了长江酒店，见到了姚海东时，他还是被感动了。 刘立海到长江酒店时，已经是快要吃饭的时间，等他走进姚海东订的房间时，姚海东已经准备好了酒菜，显然是特地请刘立海吃饭而来的。 姚海东一见刘立海，赶紧站了起来，极尽热情地望着他说：“小刘，快坐吧。” 刘立海反而很有些尴尬，到了江南，按道理来说应该是他请姚海东吃饭才对，可没想到他竟然反客为主，他这个主人瞬间就变成了客人，所以还是挺有些不自在的。 姚海东大约也看出了刘立海的不自在，笑了一下说：“我们兄弟伙的，还在乎谁请请吗？再说了，我是替市长请你的。” 这话说得让刘立海意外的同时，内心又立马热乎乎的。姚海东现在嘴里的市长就是冷鸿雁，看来她还是放心不下他，她还是特地让姚海东过来看他，安慰他，甚至是鼓励他了。 “冷姐现在怎么样了？”刘立海问了一句。 “她应该会成为你的伯牙。”姚海东笑着接了一句，看他的样子，刘立海便想，姚大哥和冷姐姐又搭成了什么大协议吧。而且姚海东满脸是高兴的色彩，他没怪冷姐姐不让他上位副市长的事情吗？这一点，还是让刘立海挺意外的。 “姚大哥就别取笑我了。”刘立海的脸有些发烧，无论他和冷姐姐之间有什么关系，当着面，他还是不想被姚海东这么玩笑的。 “我没有取笑你。昨晚，我和市长谈了三个小时，分析了京江的局面，也分析了江南的局面，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分析了你。”姚海东要倒酒，被刘立海接过了酒瓶，替他和自己满上了一杯。 刘立海把酒倒好后，目光便落在了姚海东脸上。 “市长的心永远在你身上，所以，你不要急，她就是怕你着急，怕你做傻事，怕你抗不住眼前的考验，才让我赶过来看看你的，她还是不放心你。”姚海东又补充着，他没有回避刘立海的目光，对这个小年轻，他当然更多的是羡慕，有个女人如此死心塌地为他着想，为他设计，为他不顾一切时，这样的情感，除了冷鸿雁外，几个女人能做得到呢？ 第495章 大书记的心思 姚海东的表情绝对是真诚的，这一点，刘立海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当然他更愿意相信他的冷姐姐一直装着他，从来没有变过。这样的相信，对于刘立海而言，他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我知道，她不会让我这么消沉下去。”刘立海回应了姚海东一句，这话说得很有些高大上的样子，好象与情感没关系，也好象他和他的冷姐姐仅仅只是工作中的伙伴而已。但是，只他自己知道，他此时对冷姐姐有一种多么亲近的感觉，这种感觉来得那么具体，来得那么清晰，甚至比对孙小木的感觉来得更加激烈，他自己就有些奇怪，他这是怎么啦？他到底爱的是谁？ 姚海东此时举起了酒杯，一如从前预定他，刘立海和冷鸿雁为同一条船上的人一样，他主动碰了碰刘立海，而且又说：“市长拿的是真心待你，所以，在特殊的环境里，你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为自己去受累，受苦，受一切的委屈，你明白这一点吗？” “我知道的。而且，我会听你们的话，安静地等，哪怕委屈再多，磨难再多。”刘立海干掉了碰过杯的酒，望着姚海东坚定地说着。 “这样就对了，这样才能让市长放心。”姚海东一口一个市长，他怎么总会拿职位去称呼冷鸿雁呢？关于这一点，刘立海想问，可他问不出口，或许他如此这么去问，就是一种矫情吧？他明明知道这个男人曾经热恋过他的冷姐姐，而且在他为了追孙小木而伤害冷姐姐时，是这个男人一直倍着冷姐姐走过那段苦难而又痛心的岁月的。他和冷姐姐之间的情感，比他厚重而又固执。 “姚大哥，来，我敬你一杯。”刘立海先举起了酒杯，转移了一下话题，他实在不知道如何去谈冷姐姐，而且是在这样的时候，是在他经历了柳柳，还和孙小木情意缠绵悱恻的时候。 两个人又干掉了一杯。反正姚海东来省城也是为了刘立海，所以只要刘立海愿意喝，他就会一直陪着这个年轻人喝下去。他是满以为冷鸿雁回到京江后，他可以上位副市长。而且他带着情绪找她时，她一点也不意外，反而一脸温厚地看着他，看得他的心起起落落，而且所有的情绪都发不出来。他便知道，其实在他的内心深处，这个女人一直活着，而且占据着莫大的空间。他甚至在那一瞬间如此想，无论这个女人让他干什么，他都愿意干，更别说不上位这个副市长了。 姚海东和冷鸿雁谈了三个小时，这三个小时，可以说是冷鸿雁的真实心理，她说：“海东，我知道除了老爷子外，你是对我最好的男人。在我最最困难的时候，在我最最厌世的时候，都是你陪在我的身边，我最糟糕的一面只有你看到过，也只有你一个男人知道我的全部。所以，我也不会瞒你什么。不让你上位副市长是我的意思，不是大书记的意思。 海东，你不要怪我。因为有你在我的身边，我是有压力的。而且有你做我的副手，我也是有压力。你很清楚在官场上的许许多多，我远不及你处理得周到得体，而且我对官职也没有太大的野心。我之所以要回来，完完全全是为了那个傻小子。我说的要报复吴浩天也不过是个借口，我不是一个有野心的女人。但我绝对是一个热爱爱情的女人，因为热情爱情，迷恋爱情，才让我有巨大的激情和野心回到京江，才让我想当这个市长。我需要你留在吴浩天身边，需要你看清楚他在干什么，需要你告诉我，如何击溃吴浩天，如何逼走吴浩天，甚至是如何让吴浩天倒台都行。 海东，我这样做不是为我自己，是为了你和小傻子。市长的位置肯定是你的，小傻子最终会去某个县任书记，再回市里一步一步上位。而我呢，最终是要回北京去陪老爷子的。结果我全知道，就是我想能有一天陪着小傻子就陪一天吧，实在不能陪的时候，我也只能认命。所以，海东，你就委屈一下自己，暂时留在吴浩天身边好吗？而且还要委屈一下，你去见见小傻子，看看他情况如何，能不能抗得住。现在大书记对他的怀疑起因情况，我也不是太清楚。只能辛苦你去一趟省城，和他面谈一下，消除他的心理障碍。” 在姚海东和冷鸿雁交谈的三个小时中，姚海东清楚地感受到这个女人是不会放下刘立海的。现在，他面对着这个帅气的小伙子时，内心更多的是羡慕，他便知道，他放下了对这个小伙子的醋意，只有放下这一层，他和这个小伙子才能坐在一起喝酒，才能搭成更大的协议，共乘一只船向前，向前。 “小刘，”姚海东喝了一口酒后，对着刘立海叫了一句。 “姚大哥，你有什么话直说吧，我能承受的，放心。”刘立海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内心还是有些紧张。能让姚海东直接来省城面对他的事情，应该不会仅仅是安慰他吧。 “你和大书记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姚海东直视着刘立海问。 这话问得刘立海真的紧张起来，忍不住反问姚海东：“姚大哥，我和大书记之间真的发生了什么吗？” 刘立海这么一问反而把姚海东给问住了，因为这是冷鸿雁的意思，姚海东便认为刘立海有些事肯定让郭宝鑫书记有看法，能让大书记有看法，不管怎么说就是大事情了。 “可是关于你和大书记之间的一些传言，你没听说过吗？”姚海东又问刘立海。 “那些传言你真的相信吗？而且我想大书记也不会相信的。只是谭振杰对我表示友好亲热时被大书记看到了，我现在担心他一直因为这个而误解我。而且大书记也不给我解释的机会，我有些纳闷，他这是怎么啦？我们的计划之中不是这样的。”刘立海也许喝了酒的原因，说话相对而言要畅快多了，再说面对的是姚海东，他压在内心的郁闷当然可以无顾虑地说出来。 “你们的计划？”姚海东望住了刘立海。 刘立海便将他和大书记约定的计划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姚海东，说完这些话后，刘立海突然就觉得自己轻松多了，至少有姚海东可以商量接下来怎么办，而不是凡事自己在这里乱捉摸。 姚海东听完了刘立海的话后，大约明白了什么。郭宝鑫书记一定是借谭振杰示好刘立海时，有心考验一下这个小年轻，看看他能不能经得起考验，以前只是一种计划，现在就变成了双重的计划。这一着，在姚海东看来，还是大书记厉害。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大书记对刘立海没有想象中那般信任，如果是完完全全信任了刘立海，有必要来这么一招试探刘立海吗？ 当然了，姚海东不会告诉刘立海这些的，毕竟这是一种猜测，而且这样的猜测一旦被大书记知道了，他怎么辩都是错误的。所以，他对刘立海说：“无论发生了什么，你要相信市长会让你回到她身边去的。所以呢，你就安安心心地等。而且这一天不会时间太长的，你要相信市长。” “姚大哥，有你和冷姐姐在。我不会再怕什么的。再说了，我又没背弃大书记，就算他一时误解了我，时间会让他看清楚我是个什么人的。谭振杰和赵洪日确实不断在拉我，但是我没有投靠他们。”刘立海也表明了他的态度和立场，虽然对面的人不是大书记是姚海东，他相信这些话如果从旁人的嘴里传给大书记的话，肯定比他自己去解释要有力量得多。 “你能有这样的决心和想法就对了。至如大书记哪里，你放心，我会找机会试探一下，再说了，我回京江后也会把这些告诉市长，她也会替你解释的。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全心全意等，相信大书记会给你一个新的征途，市长也会给你一个新的征途的。”姚海东说着，又举起了酒杯和刘立海碰撞了一下。 两个人又同时干了一杯。就在这个时候，姚海东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一看，竟然是郭宝鑫书记的，他这么时候找姚海东是为了刘立海吗？ 姚海东看了一眼刘立海，刘立海便知道这个电话肯定与自己有关，不过他以为是冷姐姐打来的，没想到姚海东说：“是大书记的电话。”说完，当着刘立海的面接了电话。 郭宝鑫在电话问姚海东：“你在江南？” 这话问得姚海东一愣，不过他赶紧说：“大书记，我是在江南，正在和小刘一起吃饭，怕大书记忙，不敢去打搅您呢。” “我忙吗？海东也有不诚实的时候啊。”郭宝鑫话里有话地说了一句。 郭宝鑫的话一落，姚海东的脸色顿时一片卡白，大书记怎么会如此说呢？难道刘立海所说的误会真的让大书记当真了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和刘立海在一起喝酒的事情，是不是也是大书记所不情愿听到的呢？难道刘立海还有什么事情瞒着他和市长了吗？ 而刘立海看着姚海东变白的脸时，心不由得被重物压住了一般，瞬间闷得透不过气来。 第496章 好知为之 姚海东有一瞬间大脑被短路了一般，不知道如何回应郭宝鑫的话，而他看到刘立海的脸色显得很凝重，更加在想，这个年轻人到底有什么事隐瞒了呢？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和冷鸿雁实在是高估了刘立海。 “怎么啦？我错怪了你吗？”郭宝鑫书记又追回了一句，这让姚海东更加地难为情，赶紧说：“大书记，如果您有时间，我马上过去向您汇报一下这一段时间的工作好吗？” 姚海东不知道这样的回复能不能让郭宝鑫书记满意，但是现在他除了如此试探大书记外也没有别的办法，他总不能握着手机去问刘立海到底有什么事没说清楚吧。 好在郭宝鑫一听到姚海东这么说，语气和缓了下来，马上说：“我就在长江酒店808房间，你过来吧。”说完，手机便挂掉了。 姚海东握着手机好一会儿没说话，刘立海看着他的样子，想问，终归什么也问不出来。 过了好半天，姚海东才开口说：“你自己先吃，我去见见大书记。” “嗯。”刘立海点了点头，他很是意外，大书记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不过，他没去问姚海东，他想，该他知道的事情，他总归会知道的。 姚海东迅速出了房间，而刘立海只得一个人喝酒，一个人吃菜，至如酒是什么味道，菜又是什么味道，他压根没有感觉。大书记明明知道姚海东和自己在一起，只喊了姚海东而没喊他，显然对他已经失去了原有的信任，难道大书记听到了什么吗？可是他没有做对不起大书记的事情啊。 百思不得其解，刘立海真心无语死了。刘立海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闷酒，而喝闷酒的人最容易把自己灌醉。等姚海东从大书记的房间出来时，刘立海竟然醉得人事不醒，他还是找了前台才把房间的门打开的，看着爬在床上睡觉的刘立海，姚海东苦笑了一下。 郭宝鑫书记在长江酒店会客人，无意间看到了姚海东上楼的背影，他满以为姚海东会给自己打个电话，问候一下的。结果一直等到吃完饭也没有姚海东的电话，他猜测姚海东肯定和刘立海在一起，一打电话，果然他们在一起。于是，他让姚海东来到了他的房间，这房间也是临时休息一下的，下午还得继续和香港来的一老板谈投资问题，可以说他是忙里偷闲之中会见姚海东的。 姚海东一来郭宝鑫的房间，大书记便说：“坐下来谈吧。” 姚海东见大书记的脸色还好，没想到中那么严肃，紧张的心顿时松了一下，赶紧笑着问候了郭宝鑫一句：“大书记好。” “我想好好静一下，可是你们偏偏不让我安静。你这么急着找刘立海，是来安慰他的吧？”郭宝鑫直截了当地把问题提了出来，这个时候姚海东要是不说真话，就太对不起大书记。 于是姚海东说：“大书记，不瞒您说，我是冷市长派来安慰刘立海的，毕竟他太年轻，冷市长怕他抗不住，也怕他被柳柳鼓动着辞职经商，所以，让我一来看看他，二来稳稳他的心。” 姚海东的话一落，郭宝鑫竟然长长叹了一口气说：“我知道柳如英一直在拉小刘，我也知道谭振杰也一直在拉小刘，我还知道他们在我的办公室里做了手脚，装了窃听器。而这一切就是在小刘的眼皮底下发生的，你说我这个书记当得窝囊不窝囊，你说小刘粗心不粗心，他竟然对这些危险一无所知。我如果不让他真实地尝到被打击的滋味，如果不让他在这种打击自我分辩清楚谁是友人，谁是敌人，谁又是他的贵人，他什么时候才可以独挡一面呢？ 我一直是相信小刘的，你们不要去怀疑我会对他有什么想法。我早说过，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用了他，就会相信他。只是他要为他的粗心付出应该有的代价，也要为自己的好奇付出应该有的代价。他如果不是好奇谭振杰们在搞什么把戏，他和他们走近有什么意思呢？我明明告诉过他，该有的计划做好就行，他偏偏要在节外生枝中让赵洪日钻了空子，这样的空子就是我和他的一切谈话暴露在他们的监视之下，我除了对他真正的严厉以外，就是想冷却他一段，让他自己的反思到自己的失语。 可是，海东啊，你们这么一来，让小刘提前吃了定心丸，基本没有起到警示的作用。”郭宝鑫书记不得不把他的顾虑以及这一段发生的事情透露给了姚海东。 姚海东听完郭宝鑫书记的话，顿时惊了一下，忍不住问：“他们真的敢这么做手脚吗？” “他们以为在江南可以一手遮天，他们越这样，我越不会离开江南，也越不会退让的。我只是想让小刘更加坚定地认清形势，而且更加坚定自己到底要什么。除了你们，孟安达也对我表达了从轻处理小刘的事情，看来他的女人着实是好。 可是海东啊，我们是男人，我们不能学习女人那般头发长，见识短。而且女人们从来喜欢操之过急，这事情还没个眉目，说请的人一大堆。而且替他安排工作，替他找退路的人一大堆。这样替一个小年轻找出路，他什么时候才能没退路的往前冲呢？所以呢，海东，你回去后让鸿雁同志安心工作，该如何干就如何干。至如刘立海的事情，总得有个过程的。” 郭宝鑫这一次是铁定了心要与谭振杰他们斗到底，而且也是铁定了心要好好磨一下刘立海，当然他已经给姚海东交了底，不会真让刘立海离开官场，但是需要他独立抗过来，而且独立应对目前的处境。 当郭宝鑫到这些底交给了姚海东后，才放姚海东走。而姚海东带着大书记交的底回自己房间时，刘立海醉得人事不知，他除了苦笑一下，倒又羡慕起这个小年轻来，至少大书记在这么用心良苦地培养他，而刘立海呢？却把自己灌倒了。 姚海东自己的物品整理了一下，留了一纸字条给刘立海，就离开了江南，他想赶回去让冷鸿雁放心，也想让刘立海自己醉酒后，静一静，想一想。 刘立海是半夜醒的，可房间里除了自己，不见了姚海东，他便后悔极了，怎么可以把自己灌醉呢？大书记到底找姚海东什么事呢？他怎么不等姚海东回来呢？ 刘立海一边骂自己一边下了床，他看到了姚海东留在桌上的字纸，只有四个字：“好自为之。” 刘立海死死地盯住了这张字条，难道他真的把大书记给得罪了吗？他急切地掏出了手机，他想给姚海东打电话，可是一看时间是凌晨两点，他在这个点拨姚海东的电话显然是合适的。可在这个点，他要想再继续睡觉也是不可能的。 “好自为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刘立海好郁闷啊。这一波又一波的事情搅得他难过极了。 刘立海没有继续睡，他下楼出了酒店，但是他又不知道要去哪里。他沿着江堤茫茫然地走着，江风吹得身上很有些凉意，但是他没让自己再回酒店，被风吹一吹，醒一醒，想一想，大约是他现在必须去做的事情。 刘立海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久，等他抬头的时候，他竟然站在了郭宝鑫书记经常锻炼的地方，他竟然走了大半个江城，他对自己这种茫然不知所措的状态除了痛恨外，竟然就找不到阻止的力量。 这个时候，天已经完全亮了，大书记不在锻炼的地方，刘立海傻站着，仿佛这个地方有什么地方拴住了他的双腿一样，他怎么迈都不迈不动。 而郭宝鑫早起打太极拳时，意外发现刘立海傻瓜般地站在他锻炼的地方，他看着刘立海的背影，而这个背影就那么呆立不动，而且他的样子显然是走了很远的路一样。 难道姚海东告诉过刘立海什么吗？郭宝鑫如此想着。他昨天可是让姚海东不要对刘立海讲什么的。 郭宝鑫这么想时，掏出手机，悄无声息地给姚海东发了一条信息：你对小刘讲过什么吗？ 姚海东正睡在迷糊着，信息进来的声音吵醒了他，他赶紧拿出手机一看，竟然是大书记的，而且是这么一句话，他有些不解回了一条说：大书记，我走的时候，小刘醉得不省人事。我什么都没说。 郭宝鑫便回了一条：没事。我知道了。 回完信息的郭宝鑫还是走近了刘立海，从后面拍了后刘立海的肩膀，他满以为这个动作会吓着刘立海，没想到刘立海突然说：“大书记，您终于来了。” 这话说得郭宝鑫很是酸楚，这个小年轻显然在这里站了很久，难道他整晚没睡觉吗？他意识到了什么吗？或者他开始在反思自己吗？ 郭宝鑫如此想象着刘立海。 “你一晚上没睡觉吗？你在这里站了多久？”郭宝鑫的声音总算是恢复了往日对刘立海的那种详和和关切。 这种声音让刘立海一阵阵心热，同时也让刘立海有一股自己也说不清楚的感觉。直到他回头望着郭宝鑫书记时，郭宝鑫书记才发现，这个年轻人竟然满眼都是泪水。 第497章 新的征途 郭宝鑫彻底被刘立海这个表情击中了，他便想自己是不是太严厉了呢？毕竟刘立海还很年轻，而且他没有经验，出了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他一个人的错，他作为省委书记，让别人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动了手脚，是不是也是他自己太过失败呢？他不能把这样的失败强加到一个年轻人身上的。 “小刘，”郭宝鑫慈善地叫了一声。 “大书记，我，我，我不知道我错在哪里？求大书记指点一下好吗？”刘立海的声音哽咽着。 “你没错，是我对你太过严肃了。我不该突然给你加这么重的担子，而且没有给你任何的心理准备。”郭宝鑫说了这么一句后，就示意刘立海陪他打太拳，在打太极拳的过程中，郭宝鑫把他们在他办公室里动了手脚的事情告诉了刘立海，刘立海惊得半天都不能说话，他实在是太意外了，赵洪日的胆子也太大了吧？一个小小的秘书竟然连省委书记办公室里也敢用这种下三滥的方式，难怪大书记哪天问他关于潮子的事情时，他的手机一直在响，原来谭振杰听到了他和大书记在办公室里的谈话，他在阻止自己承认没通过大书记，擅自打着大书记的牌子提前释放了潮子。 刘立海现在想来，吓出了一身冷汗，如果他当时要说出了这是他和大书记的计划时，不全被谭振杰听了一个正着吗？他们一定还有录音。 “大书记，赵洪日干的这件事您早知道是不是？”刘立海问郭宝鑫。 “我只是奇怪为什么赵洪日老在你和我办公室门边晃荡着，而且谭振杰还当着我的面拉拢你，他们这么做肯定有某种目的性。于是，我有意赶你走，事后找谭振杰说起这件事时，他的表情很平静，显然是早知道的样子。于是我便起了疑心，找了这方面的技术专家，在我的椅子下面就有他们放置的窃听器。所以，我是有意在办公室里骂你，让你滚的。我就是做给他们看的，没想到，他们信以为真，马上就放弃了对你的拉拢的。 我之所以不告诉你，也不让海东告诉你，就是想让你经受这么样的一番打击，让你的承受能力以及应变能力还有不屈服的能力都强大起来，只有这样，你才可以在复杂的环境里，知道什么是你应该做的，什么是你不可以去做的。 当然了，你这次表现还是不错的。你没有倒向他们，也没有接受柳如英的建议，离开官场。更没有去找孟安达的女儿帮你，尽管孟安达现在也在为你说话，我知道不是你找的她，是她主动帮你。 其实这一段关于你的表现，我全部看在眼里。原想让你继续承受一段来自方方面面的压力以及各种各样的引诱，可是你这小子，居然找到了这里，上演了这么一曲。所以，我决定结束对你的考验，提前让你去京江，趁着孟安达给你说情的时候，给他面子的同时，也给我自己一个台阶下。 现在，事情的原因你也知道了，安心回宿舍里等消息吧。”郭宝鑫停止了打太极拳，示意刘立海离开。 刘立海真没想到这一段如此有惊无险，不由得感激万分地说：“大书记，您一定要多保重，而且一定要记得吃药。” “去吧，去吧。我知道了。”郭宝鑫也有会难受，他内心其实是极舍不下刘立海的，这个小伙子已经用顺了手，而且他对自己的情感是真诚的，不是冲着他仅仅只是省委书记这个官帽而去的。 “那我走了。您多保重。”刘立海说完，不敢再看郭宝鑫书记，生怕自己又得泪涌。虽然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他确实觉得大书记太孤单了，而且被这么多人盯着，还用这样的方式待他，可大书记在这样的时候，不是想着自己，而是想着如何保存刘立海的实力，这让刘立海万分地感动，这样的感动是他无法用语言去形容的。 刘立海回宿舍后因为太累了，倒在床上就睡着，他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被手机的响声惊醒后，竟然已经是下午，电话是孙小木打来的，孙小木在电话中问他：“你干什么呢？” “昨天喝多了，还在睡觉。”刘立海说了一句。 “我想见你。”孙小木直截了当地说。 “好的。在哪里见？”刘立海问。 “我风中阁，你过来吧。省委大院往前走五百米左拐再走三百米就到了。”孙小木说完就挂了电话。 刘立海起床收拾了一下，按照孙小木说的路线找到了风中阁，一个很精致，很小巧的茶台。 刘立海走进去的时候，在窗户边，看到了衣着嫩黄色套裙的孙小木，有一段日子没见到她了，她没有长胖，只是她站起来冲他挥手时，她的肚子微微有些凸。 不知道为什么，刘立海的心里还是如同被蚂蚁咬了一口似的，不经意般地痛着。 等到刘立海走到孙小木面前时，她主动伸出了手，他愣了一下，还是握住了她的手，一如一对失去联系的朋友那般握了握手后，才坐下来的。 还是孙小木，主动地望着刘立海问了一句：“想喝点什么？” 刘立海看了一眼孙小木面前，她喝的是茉莉花茶，便笑了笑说：“和你一样。” 孙小木想说什么，没有说出来，但是她显得很开心，挥手让服务员再上一杯茉莉花茶。 茉莉花茶送上后，孙小木说：“来，碰一个。” 刘立海便笑了笑，也没说话，举杯碰了一下，只是碰过之后，孙小木突然就掩面而泣着。 刘立海便一下子慌乱起来，想站起来去安慰孙小木，又觉得不妥，毕竟她现在是部长家的儿媳妇，而且他答应过孟安达尽量让她开心，现在她竟然又哭了起来，让他不知道怎么办好。 “小木，小木，你怎么啦？发生了什么吗？”刘立海急着问。 孙小木没有回应刘立海，哭了大约几分钟后才抬起头，刘立海赶紧给她递了几张纸巾，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说：“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哭，是我让我爸替你求情，不要让你离开官场。尽管柳姐一直想让你去帮她，而且她对你可以说是一份很用心的感情，我不吃醋是假话。但我现在这个样子，我也不能奢求你太多。何况留在官场是你一直以来的梦想，无论我多想你和我一起经商，但我知道，你不会快乐。所以，我爸说已经找过郭宝鑫，他答应让你回京江工作。这种结果对你来说是最好的，哪里有你的冷姐姐，她不会亏待你的。再说了，有她在，我也会放心。 立海，你就要离开江南了，又要开始新的一段旅途。我真心舍不得你走，尽管我没有找过你，可是我知道你在江南，知道你离我很近，这样的一份情感，你想象不了。你这么一走，想见你的机会少之又少。你的冷姐姐也不会让你那么轻松出来见任何一个女人，包括柳姐，你自己小心为妙，不要再惹恼了她，让你在京江的处境如同在江南这般难以维持。如果在京江你也搞不好的话，那就是你的错，是你不适合官场，这样的不适合，会让所有人排斥你，所有圈子视你为洪水野兽的。” 孙小木的话让刘立海很意外，他没想到这么快大书记就和孟安达达成了协议，看来他离开江南的日期为是不远了。当然，刘立海更没想到孙小木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才一年的时候，她真的成熟了不少，或许在部长家也感染了不少，对官场的人情冷暖分析得很准确，也分析得透切。这个圈子就是这样，人品一旦爆冷，哪一派，哪个圈子都不会溶得进去的。 当然了，刘立海肯定不会让孙小木知道，他今天的这一步是大书记在保存他的力量，也是大书记在成全他更上一层楼。无论他有多相信孙小木，他也不愿意再让她为自己担惊受怕。 “小木，我听你的，会好好在官场继续工作的。你呢，也听听我的话，好好保重自己，能吃就一定要吃，吐了也要强迫自己接着吃，好不好？无论我多么不喜欢你怀的这个孩子，但是你执意要生下来，我也会祝福你的。所以，你要听话，开开心心地生活，开开心心地做个妈妈好吗？”刘立海说着这些话时，握住了孙小木的手。 孙小木没有抽出自己的手，任由刘立海这么握着。两个人仿佛又回到了在京江的时候，又回到了看彼此一眼就能被电波侵击的时候。 不过这样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刘立海主动松开了手，他不能这么一直握着，在公共场所，总归有无数双他不知道的眼睛，而且这其中的一双说不定又会制造某个陷阱，无论是他，还是孙小木，目前的状况都不允许再承受节外生枝的事情。 “你早点回家去吧，免得你父母担心。”刘立海催孙小木走。 “嗯。你离开江南的时候，我就不送你了。”孙小木很听话地站了起来，而且去前台结了帐，整个过程，她没有再看一眼刘立海，直到走出风中阁，她都没有回头。 第498章 互相不信任 刘立海把方案认真看了一遍，这方案做得很周全，连他没想到的细节问题，牛少安都考虑进去了，就这方案而言，刘立海有理由相信，牛少安是个能干人，当然他愿不愿意干好，就另当别论了。 刘立海没有再继续端架子，官架子这玩意，端个一回两回就行，熟悉后，特别是他这个年龄坐上这么一个重要位置时，很多人是不服气的。在这种情况之下，需要人家服服帖帖干活时，是不可以老端着架子的，没人天生喜欢被别人奴役着。 刘立海直接走到了牛少安身边，坐在另一张沙发上，看着他说：“牛科长不愧是经验丰富的老科长，这份接待的方案做得确实是漂亮，我没什么可说的，你就照着这套方案放开去做吧。” 刘立海的话一落，牛少安脸上的神色却是喜忧参半着，因为他的方案没想到得到了新主任的全方位肯定，这可是上一任的主任所没有的事情。上一任的主任是田池健的人，处处抱着要精打细算的接待原则，可一旦接待标准偏低时，那位主任就会把牛少安臭骂一通。这样的窝囊气，牛少安受了不少，可是他一直告诉自己忍。因为这位主任的年龄到了，忍过两年，他就才有出头之日。现在，他终于盼到了那位老主任退休，新主任上来，虽然知道新主任很年轻，没想到是如此年轻。 当刘立海第一天来政府办公室时，牛少安内心是惶恐不安的，毕竟田池健还在，而他这两年因为和老主任不和，田池健市长对他也没什么好印象，见了面，他每次主动和田大市长打招呼时，他都是爱理不理的样子。让牛少安想想就屈辱，可人家是分管钱的市长，他这个接待科长又能拿人家怎么样呢？毕竟接待工作是需要钱的一项工作。 而牛少安盼来的新主任如此年轻不说，长得也太帅了一点吧？这样的新领导，除了和新市长有那么一层关系外，他能业务吗？他有领导能力吗？这些都是牛少安怀疑过的事情，毕竟这是顶头上司，顶头上司关系处理不好，再屈辱几年，他就没有半点希望，而且还干得不开心。 刘立海一见牛少安的神色有些异样，盯住他问了一句：“牛科长还有什么难处吗？” 牛少安没想到刘立海会直接如此问他，一时间还是有些感动的，毕竟这算是信任和关心吧。于是，望着刘立海说：“主任，不瞒你说，确实有难处。” 说着牛少安把方案摊开，指了指其中的一条说：“市委市政府的定点接待酒店是京江大酒店，但是哪里的饭菜真心难吃，而且比别的酒店贵了至少一半左右。我是想既然冷市长第一次接待台湾考察团，而且是为了经济开发区的台湾一条街的打造，那么这个考察团来京江的意义是重大的，相对冷市长而言。所以，让台湾来的朋友尝尝京江的特色小吃，回归一下我们老传统饭菜，既节约成本，也能体现出我们的别出心裁。你觉得呢？主任。” “这个想法很好啊，一举多得的好创意。”刘立海由衷地赞了一句。 “可是我们的接待工作就不能放在京江大酒店，这样一来，到时候费用报销时，肯定会有麻烦的。”牛少安忧的是这件事情。 “关于接待问题，市里规定一定要在京江大酒店里进行吗？”刘立海奇怪地问了一句。 “是市里没有下文，但是这个规定也算是约定成俗的。再说了，如果放在其他酒店，我们极可能在田市长哪里批不来钱的。”牛少安一边说，一边偷偷地关注刘立海，想从这位新主任脸上找到某种他需要的答案。 “那就是说我这个办公室主任，没有权力来按排接待的工作，是不是？”刘立海说这话时，明显带着情绪。 “这个，这个，也不是这样的。政府这边的接待工作都由政府办公室负责，市委哪边的接待工作也由他们的办公室负责的。”牛少安内心偷着喜悦了一下，他这么做就是试探刘立海的。 “那我需要如何处理这件事？”刘立海直接问牛少安。 “这个，这”牛少安没想到刘立海把球踢给了他，他可不敢乱说话，因为他不知道刘立海与田池健之间的关系。虽然他是动了一个小心思，故意不把接待放在指定的酒店，除了确实有别出心裁的用意，更多的就是想试探新来的主任和田池健之间是不是相到协调的。 “牛科长，有话就直说吧，大家今后还要面临这个问题的。现在解决不了，以后这个接待工作对你，对我都是个难题的。”刘立海现在没拿牛科长当外人，毕竟要在一起共事，而且对于自己的下属，如果他再这么收着，偷着，接下的工作，他是没办法开展顺利的。这一点，他已经从周顺民身上意识到了。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牛少安不能再继续支吾着，于是望着刘立海说：“主任，田市长分管着财务工作。如果他不同意放在别的地方执接待，我们善自这么做，我担心他会为难我们办公室的。”牛少安说的是我们办公室，显然把自己和刘立海都列入了一个大团体之中，他如此之举措，完全也是为了这个大团体出发的。 “你等一下。”刘立海说完站了起来，拿出办公室的电话就往冷鸿雁的手机上拨，牛少安还以为刘立海是想找田池健，想阻止时，电话已经通了，因为刘立海开始说话了，他说：“冷市长好。” 冷鸿雁正带着台湾的考察团在经济开发区调研，一见是刘立海的电话，问了一句：“接待的事情忙得如何？” 刘立海便把牛少安的方案内容大概地说了一下，冷鸿雁听完后说：“很不错，很有创意。” 冷鸿雁的话一落，刘立海赶紧说：“冷市长，是这样的，接待科的牛科长说，市委市政府接待工作的定点酒店是京江大酒店，怕田市长不同意我们的方案。我个人觉得牛科长的方案做得很周全，方方面面，包括礼品的配置都考虑进来了，因为这是你第一次接待考察团，给人出其不意的同时，也会在礼数上尽心尽意。所以，他的方案，我个人是完完全全同意和赞成的。但是田市长这边，你觉得是你沟通一下还是我自己去沟通为好呢？” 刘立海把话说得很圆润，不仅仅因为牛少安在他的办公室里，也因为这个冷姐姐要求他这么做的。 冷鸿雁对于刘立海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这个小子还是时刻在为自己着想。于是说了一句：“这事我找老田说，你去说，十之八有会被挡掉，我们反而没有退路。你们按方案进行，先斩后奏。”说完，她径直把电话压掉了，因为考察团在，她是不能多解释什么的。 刘立海放下电话，又回到了沙发上，牛少安就知道事情解决了，一脸欣喜看着他。 刘立海便笑了笑说：“冷市长让我们按照方案行事，而且表扬了你的方案。牛科长，你有什么想法和思路，就大胆去做吧。关于沟通的事情，她会找田市长说的。所以，你不用担心了。不过，事情一定要圆满，不能有漏洞。” “主任，我知道了。放心吧，我在接待科呆了这么多年，轻车熟路，不会出差错的。”牛少安这一下子有一股扬眉吐气之感，田池健压了这几年，新主任一来，就不在指定的地方接待，看他又能拿办公室和接待科怎么办。 “那就好。那你就去准备吧，我这里还有别的事处理，我大约会在十一点半左右到酒店，礼品的配发，不要太过张扬，而且一定不要超标。只有这样，田市长哪里就没什么好挑剔的。”刘立海叮嘱了一句。 这个叮嘱在牛少安看来，刘立海不是传说中的仅仅靠男色上位的人，他还是知道分寸，知道好与坏的区别的。这样的领导打起交道来，只要有实干能力，还是会得到重用的。所以，牛少安一边由衷地点头，一边欢天喜地出了刘立海的办公室。 牛少安一走，刘立海又不得不马不停蹄地工作，当然了，他个认认为秘书科和接待科的科长算是对他有个初步的接受，后边的磨合期，他注意一点，不会有太大的冲突。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朱德江这里，真要把朱德江完全丢下不管，都不是一个上上策的。 刘立海不得不又给朱德江打电话，电话一通，朱德江算是接了，不过，他说：“兄弟，你的心意我心领了。既然冷市长这么绝情，我不能拖累兄弟你。再说了，你昨天替大哥交的罚款，大哥手里宽裕的时候，一定会还给你的，你相信大哥吧。” 朱德江的话明显带着对冷鸿雁很大的误解，刘立海不想他这么误解冷鸿雁，便说：“朱大哥，你要相信冷市长不是有意针对你的，她记得你曾经为她，为我做的事情。她现在有些骑虎难下，话说出去了，被人利用了。所以，这一点，你一定要相信她。也要相信过了这一段风头，她还会为你的工作想办法的。” “哼，兄弟，你就不要骗我了。她说我这样上班喝酒的嫖客，是很恶心，很丢人的。她自己现在洗白了，就开始装圣洁，她以前在京江不也是个职业小三吗？自己不高尚，偏偏还在装高大上，这样的人，我想想就呕吐。”朱德江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情绪化。 “谁告诉你，冷市长说了这些话的？”刘立海没想到冷鸿雁说的话被传进了朱德江的耳朵里，这些话她仅仅是在办公室里冲他说的啊，怎么就传到了朱德江耳朵里去了？是冷鸿雁自己对朱德江说的吗？ 第四卷官路通畅 第499章 席卷而来 三天后，刘立海在省组织部的王副部长的带领下回到了京江。会议由京江市委书记区委吴浩天主持，京江各单位一把手都到会参加了这个会议，这一点让刘立海很是意外。这是他第二次被组织部的领导送到下面任职，所不同的是上次是市组织部，这次是省组织部。上次他不知道官场的情况，有一种无知者无畏的感觉。而这一次，他不仅知道江南的局势严峻，更知道京江的复杂性。而他就是冲着这一份复杂性而来，也就是为了打破这一复杂局面而来。可以说，此时刘立海已经是一个具有丰富经验的战士，他必须带着这种战斗的经验性击破京江被吴浩天长期统一占领的局面。当然了，在这里，他不是孤身作战，他有他的冷姐姐，还有姚海东这位大哥。 在省委组织部干部处的朱处长宣读了刘立海的任职决定后，王副部长详细介绍了刘立海的具体情况，并指出省委十分关心重视对京江领导班子的调整和整体干部队伍建设，此次安排年轻一代的干部汪来到京江任职，是省委着眼京江全市干部队伍建设，加强结构调整，结合京江工作实际所作出的重要抉择，体现了省委省政府领导们的用人导向。 王副部长的一番讲话，很明显体现的是郭宝鑫书记的用意，关于这一点，他在车上就和刘立海交流过，显然他是郭宝鑫书记的人，尽管刘立海以前几乎没和王副部长讲过什么话，但是简短的几句话，他就清楚，大书记对于他去京江任职一事，其实是非常关心和关怀的。 因为王副部长把整个会议的调子定成了对刘立海的高度重视和培养年轻一代干部为宗旨，以至于吴浩天书记再讲话时，他只能代表市委感谢省委对京江市工作的肯定和对年轻一代干部的厚爱，并表示坚决拥护省委的决定。同时，吴浩天书记对刘立海的到来表示了热烈欢迎，并希望任刘立海要做好吃苦准备，勇于担当，做好职责工作，以优异成绩成变年轻一代的典范，也以优异的成绩回报组织上的关心与支持。 吴浩天书记发言后，冷鸿雁也发了言，这又让刘立海很意外。在这样的交接会议上，冷鸿雁按道理来说，可以不会说什么的，毕竟她也是刚刚才到京江任职，在短短的半个月之中，京江突然空降了市长，还有市政府办公室主任，这对于京江市来说是破天荒的大事。刘立海相信，在坐的一把手与其是来开这样的一个迎接新干部上任的过场会，不如是来观看吴浩天和冷鸿雁的态度，他们的动静将会决定京江市接下来的整体命运。所以，今天这个会议到会的人员之多，之齐也是破天荒的一次。 不知道为什么，冷鸿雁开始讲话时，刘立海的内心泛起了很大的波动。几年前，他去林县任职时，这个冷姐姐偷偷跑到林县时的情况，他还记忆忧新，那个时候，他是那么那么地不希望在林县看到她，而她偏偏丢下省里的领导不陪，跑到林县教他。现在呢？他对冷姐姐的态度完全改变，但是她开口讲话时，他还是捏了一把汗。毕竟她也不熟悉京江现在的工作环境，而且她在家里关了这么久，她还能做完女领导吗？还能和他处得相关无事吗？ 不管刘立海如何想象，冷鸿雁还是开口讲话了，她面对所有的京江一把手时，内心也是感慨万千的，她说：“我代表市政府感谢王部长一行领导们把如此年轻的力量送回了京江，也感谢省委省政府对京江市的莫大关心和支持，同时我更要感谢在座的每一位同仁，你们当中很多人对我都是很熟悉的，对新来的刘立海同志也是熟悉的。他虽然没在京江做过领导干部，但他曾经是京江日报社的一支笔，也是我们的浩天书记最欣赏，最看重而且培养最多的年轻干部。 这次刘立海同志作为省里的干部下派到京江来，对于他来说责任之重，工作之重，未来之重都是相当大的担子，这个担子，我相信年轻一代的他们一定有干劲，有冲劲也有力量挑得起来，挑得好，挑得稳。 在此，我代表京江市政府全体同仁热烈欢迎刘立海同志加入我们的队伍，为我们的队部添砖加瓦，也为我们的队伍锦上添花。” 冷鸿雁的话一落，整个会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而这种掌声也是刘立海格外意外的，因为这是自发的掌声，而不是看吴浩天书记脸色的掌声，就凭这一点，刘立海不得不重新看打量和审视冷姐姐了。而且她的这一番话讲得极有分寸，也极有力量感，正因为她的这一番话，才让京江市的这些一把手们自发鼓了掌，而且吴浩天书记在一阵尴尬之后，也热烈地鼓了掌。 刘立海的目光其实一直在观察吴浩天书记，因为他来京江的主要任务就是要击破这位在京江的传奇人物，击破了他，就等于断掉了李高成省长的一只手臂，也等于杀鸡给全省的猴们看。这是他来京江时，郭宝鑫书记的期待和愿望。 在这个带着较量的会议上，刘立海明显感觉到冷鸿雁的霸气和锐气，她有意在把市政府和市委分成了两块，有意识地告诉全体京江的一把手们，刘立海是加入市政府的力量，就是她的人，她几乎公开承认了她和刘立海之间的关系，她对这种关系丝毫也没收着，藏着。 关于这一点，刘立海发现他远不及冷姐姐大方和大度，他和她之间的关系，他压根就不想承认，也不愿意面对。无论京江有多少个关于他和冷姐姐的版面，他都不想公开地面对他和她之间的暧昧。现在，冷鸿雁直截了当地说了刘立海就是市政府的新生力量，等于告诉了所有的一把手们，这位新来的政府办主任未来的天空很广阔，未来的路也是节节上扬，所以别小看他现在仅仅是政府办主任，更别小瞧她带领的市政府的所有力量。 会议最后由刘立海作任职感言，他面对全体的京江熟悉和不熟悉的领导时，没有想象中那么紧张。大约是他的冷姐姐给了他无比的力量，当然王副部长也给了他无穷的力量，两股力量同时汇集于一体时，让他不再畏惧吴浩天书记，而且他也没必要去讨好吴浩天书记，他们已经是两股不相融的斗争力量，这种斗争一旦明朗化后，他讨好与不讨好没什么区别。所以，他相对于去林县任副县长时要放松得多，也要理直气壮得多。仿佛有一种我胡汉三又回来了的感觉，这种感觉挺怪异的，也挺让刘立海新鲜甚至兴奋的。 刘立海首先扫视了全体会场，他的目光是自信而又淡定的，这一点让姚海东都有些意外，他生怕这位年轻人在这种交接会议上出什么丑，而且为了阻止会议出现意外，他私下给管理会场的工作人员交待过，听他的指挥和手势来控制会场上的整个音响设备。他甚至想，万一刘立海说话有什么不得体时，他完全可以切断电源，让他的声音传播不清楚。现在看来，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刘立海已经开始讲话了，他说：“我最该感谢的是京江这片土地，是京江养育了我，也培养了我，对于这种养育之恩，我会永生地牢记。我第二个要感谢的人是我们京江的这位美女市长，在座的各位都知道，市长曾经是我的顶头上司，可以说是她手把手带我走上了为官之路，也是她一再告诫我做一名为人民服务的廉洁奉公的官员。是她开启了我对官员的整体认识和建构自己对官员奉献的价值观，所以，今天，我要说一声，谢谢市长。” 刘立海说完这些后，对着冷鸿雁深深地鞠了一个躬，他的这个表现可以说不仅让吴浩天惊住了，就是送他来上任的王副部长也相当地意外，不过王副部长在一分钟的发怔之后，带头热烈地给刘立海鼓掌，因为他的鼓掌，吴浩天书记也不得不鼓掌，全场的一把手们跟着也是鼓掌，而且这一次掌声比刚刚对冷鸿雁讲话的掌声还要热烈。 掌声虽然有时候也是一个过场，但是在这种特殊的环境下，这样的掌声让吴浩天书记格外地不舒服，他脸上的表情也是阴一阵，阳一阵的。只是碍于这是会场，而且省里的领导在，全市的一把手们在，他不能发作。如果可以发作的话，刘立海想，吴浩天书记肯定会大发雷霆，毕竟他在京江一直大权独揽，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挑战呢？ 刘立海的任职感言讲完后，这样的交接会议就结束了，但是这样的交接会议，在冷鸿雁和刘立海一唱一和之中，等于向全市的干部们挑明了他们和吴浩天书记之间的关系，哪怕这位年轻一代的干部曾经是吴浩天书记欣赏和培养过的人，现在也站到了市长这一边，接下来想站队的干部，你们就看着办。 毕竟冷鸿雁和刘立海都是席卷而来的干部，既来重新归来，一定就有归来的杀手锏。关于这一点，恐怕就是冷鸿雁在这个交换会议上的真正目的。 不过，这只是刘立海的猜测，接下来，京江的局面将会如何开启呢？这是刘立海不得不想的事情。 第500章 冷姐姐示弱 这次会议的盛况，对于冷鸿雁来说也是意外的，她完全没想到刘立海会如此大大方方地承认他是在她的培养下成长起来的，完全没有提吴浩天书记，这等于把他来京江的目的直接暴露在吴浩天书记眼皮底下。当然了，就算他不暴露自己，吴浩天也清楚她和刘立海的归来意味着什么。 所以送走王副部长一行人后，吴浩天书记看也没看刘立海一眼，转身扬长而去，随着他一起而去的还有姚海东，他也没看刘立海一眼，这让刘立海内心很有些不舒服，吴浩天对他如何，他现在已经是对立面，但是姚海东怎么也没给他一点鼓励呢？这一点，他有些想不明白。 市委的人散走后，政府这边的一摊子都看着冷鸿雁的脸色行事，这一点倒是刘立海没想到的，才几天功夫，她怎么就可以控制局面呢？他满以为到了京江后，还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艰难期，还要不断地从吴浩天手里抢到权力，才能让京江的人服气，没想到他的担心好象是多余的。 该走的人走尽后，冷鸿雁指了指常务副市长刘建平说：“老刘，刘立海同志还很年轻，需要你多多帮助和指导。再说了，办公室这一摊子也是你在分管，接下来，还需要你大力带领年轻的干部，打破京江政府不作为的局面，你觉得这样行吗？” 刘建平满以为自己会接手市长一职，没想到空降而来的是冷鸿雁，过去他们曾经是同事，他对冷鸿雁没有多大仇恨，也没多少的好感，大凡靠松松裤腰带而上位的女人，他是不会真正意义去敬重的。就算是现在，他内心也是对这个女市长不服气的。但是他和吴浩天之间的关系一直比较紧张，原因是吴浩天书记力推的是分管财经的另一位常务副市长田池健。他开完会有事没参加中午的饭局，所以冷鸿雁替刘立海介绍时，田池健不在场。就算他在场的话，凭刘建平的了解，他也不会拿刘立海，甚至不会拿冷鸿雁当回事，他毕竟是吴浩天的亲信，关于这一点，刘建平觉得自己还不如和冷鸿雁联手，至少送走了这个美女市长，这个有着纪老爷子强硬后台的将军夫人，他说不定就能接任市长一职。就因为有这样的打算，他对冷鸿雁的到来一直是处于站在她的角度上去考虑问题的。 现在冷鸿雁直接把刘立海交给了刘建平，他之前接触过这个年轻人，他对这个年轻人的机灵还是很看好的。所以，他望着冷鸿雁说：“市长交待的任务，我一定大力配合完成。不过呢，小刘虽然年轻，跟着宝鑫书记也有一段日子，经验上不比我这个老同志差的。很多时候，我也需要向年轻一代学习的。” 刘立海没想到刘建平会这么谦虚谨慎，赶紧说：“刘市长太客气了，以后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请刘市长多多批评指导。” “对啊，老刘，你也别谦虚了，我和刘立海都是从宣传部门出身的，对政府工作这一块远不及你熟悉，接下来京江政府工作如何破冰出击，是需要你来大力操盘的。”冷鸿雁把高帽子一下子扣在了刘建平头上，这样的高帽子压下来时，没几个男人会拒绝，也没几个男人不会在女人面前大包大揽的。再说了，冷鸿雁虽然是靠松裤腰带上位的，但她毕竟确实是个大美女，怎么看怎么舒服。现在她主动向他示好，而且主动放权给他时，他哪里不会为之心动的呢？ 于是，刘建平对着冷鸿雁和刘立海说：“今天你们两个人的表现是很让人解气的，政府这一块在过去基本上控制在吴浩天手上，田池健和吴浩天之间是一个鼻孔出气，这一点，本来我是想让你们自己去观察。但是你们今天如此高调的表现，再加上掌声这么热烈，吴浩天心里肯定特别不舒服。而你们也等于直接与他为敌了，这样也好，这样可以让一把手们自己去选择站队，自己去选择跟什么人形成共同的圈子。你们既然这么看得起我老刘，我当然会尽力把京江的局面分析给你们听，需要我老刘出力的地方，我是丝毫不会含糊的。但是你们也一定要小心，吴浩天在京江这么多年，树大根深，一不小心，你们别说在京江开展工作，能不能立足都是问题。” 刘建平的这一番话，在刘立海听来是极为真诚的，而且就他对京江的理解，大约也是这个态势。但是他没有说话，这个时候，他的冷姐姐应该接刘建平的话。而且他发现他的冷姐姐很善于利用女人温柔一面，女人的示弱一面，无论她如何想，至少她拉下了刘建平，这可是一直在争市长一职的人，他相信冷姐姐肯定知道刘建平一直在活动，想争取接任市长一职，而最终接位的人是她，她居然就不怕刘建平与她为敌，反而才来几天就紧紧地拉住了刘建平，就凭这一点来说，冷鸿雁的从政天赋还是超出了刘立海的想象的。 刘建平的话落下后，冷鸿雁看了一眼刘立海，见他没打算说话，便接过刘建平的话说：“老刘分析得很对，我之所以这么高调地抬刘立海同志，就是想告诉京江所有的一把手们，刘立海同志不是犯了错误被贬下来的人，恰恰相反，他是极为前途也极为能力的年轻一代。我们需要为这样的年轻一代营造更好的环境，因为未来属于他们。 当然，老刘，我也不瞒你说，刘立海同志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干部，我对他是相当偏爱的。所以，我极力把他要回了京江，就是想开创京江另外的局面。我们不能总是被市委牵着鼻子走，不能总是一切由某一个人说了算，这毕竟不是一个人能主宰的年代。高层还有九大常委共同执政江山，那么我们地市州也不能由一把手说了算，也要改一改这样的风气。 老刘，这股风气我准备从政府这一边着手，无论我们今后决定什么大事，一定听从中层干部们的建议，好的，我们采纳，不好的，甚至是批评的，我们不允许打击报复。 我呢，别的本事没有，跑点项目给京江还是没问题的。所以呢，你们一大刘和一小刘，一定要齐心协力，争取让政府这一边的工作一步步开展起来，一步步红火起来，只有这样，我们才有说话的底气，也才有敢于叫板某些人主执一方的勇气。否则，我们的日子肯定是不好过的。现在各单位一把手观望的人很多，而害怕某些人的一把手也大有人在。在这样的关键时刻，我全力把刘立海同志要到了京江，就是想证明，再强大的局面，也有一击可侵之地。而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要找到这样的侵击之地，尽快地破土而出。 老刘，你说，我说得对吗？”冷鸿雁话说到最后，也不忘征求刘建平的意见，看来她是有意要把女人示弱的一面发挥到底。 刘立海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他一直在认真听。这次来京江，他是没想到这么快，这么顺利，而且冷鸿雁似乎变了一个人一样，不再沉浸于要他的情，他的爱的那种个人世界之中，还真的在放眼整个京江的局面，而且她这一段没给自己打电话，也大约在认认真真调研京江的形势。 不经过调查研究就不会有发言权。所以，没有下去调查研究的刘立海现在只能认真听，好在，冷姐姐的积极以及她的不霸道，会慢慢吸引一批男性官员围在她的身边的，这一点，也是刘立海从刘建平一系列的表情中明白的。 刘建平果然很受用地看着冷鸿雁说：“市长说得有理有据，我相信我们政府这一块在市长的带领下，肯定会破冰而出，而且肯定会开创京江近十年来另一种局面。我相信市长，也看好市长。” 刘建平说这话没有拍马屁的样子，也没有戏弄冷鸿雁的态势。至少在刘立海眼里是这样的，只要有这样的一批官员肯听冷鸿雁的理论，他相信，打开京江的局面一定指日可待。 刘立海如此想时，忍不住在刘建平说完后接了话，他是望着冷鸿雁说的，他说：“才几天没见市长，真要刮目相看了。而且市长不仅越来越漂亮，也越来越精干了。” “那是当然的。市长以前就是京江的一枝花，不知道有多少京江的男人迷过市长啊。去了京城后，呆在首长身边，总是觉悟比我们高的。再说了，从皇城脚根下来的人，总比我们这些呆在乡下的人要站得高，看得远。”刘建平笑了起来，这话虽然是玩笑话，可也说得比较实诚，再说了，她曾经一直巴心巴肝要听小傻子情话的人，现在没指望他说什么时，他竟然在讨好她，赞扬她。这些话落在她的耳朵里，还是很受用的，她不由得哈哈地笑了起来。 冷鸿雁这么愉悦地笑着，引得刘建平也笑了，刘立海当然也跟着笑了起来。这么一笑，似乎把吴浩天这个无比沉重的人物冲淡了，也冲散了。 第501章 权力与爱情 冷鸿雁没想到她的小傻子第一天来京江是这样的，她满以为刘立海又会有意拉开和她之间的距离，而且目前林诺的事情还没落实，她本来想等她熟悉京江的工作后再考虑林诺的事情，而且会在小傻子到来之前落实林诺的工作问题，没想到事情的变故，让刘立海提前来到了京江，这一点是出乎意外的。 冷鸿雁以前一直想，如果有一天她当了市长，刘立海对她的感情会不一样，那个时候，她认为小傻子会为权力的光环而吸引在她周边。没有实现权力宝座时，想象中的自己会如何收拾小傻子。而几年后，她真的当了京江的女市长时，却根本不是从前赌气中认为的那样。那个时候的她，满心满脑都是这个小傻子，只要他肯留在自己身边，她做什么都甘心甘愿。现在的她，虽然也清楚她喜欢小傻子，他是她的精神支柱，他也是她的动力来源，但是真的坐上市长宝座时，她才知道身上的责任有多大，多重。 “你们就不要拍我马屁了，而且京江的局面远远不是我们看到的这般浅水着，所以呢，接下来我们肩上的任务很重的。”冷鸿雁的声音听上倒也温柔，但是这种温柔之中还是多了一份责任感。 刘立海是第一次从这个女人身上看到一种责任的东西，他倒是挺奇怪的。在他的理解中，女人都是爱情物种，有了爱情，一切都是退而求次的，怎么几天不见的冷姐姐，身上反而多了这种责任感呢？这样的责任感，大约是刘立海现在体会不来的。不过他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跟在大书记身边呆了这么久，一把手说来好听，权倾一时，但是一把手身上的担子也是旁人所想象不来的。这就如一个家一样，清早大门一打开，一天的柴米油盐，人来客往等等开支，作为家长的那一位必须得做到内心有一本帐，有钱的家庭倒还容易解决实际上的柴米油盐，没钱的家庭，总会为这些开支而吵得不可开交。现在的京江从家庭的层面来讲，算是一个富裕的家庭，这个城市属于全省经济收入中排前几名的城市，能成为李高成的左右臂，就一定有其道理的。 对于京江这些年的变化，吴浩天是有着很大功劳的。虽说他大权在握，但是经济实力节节上扬是实打实的事情。当一个家庭不需要为生存而奔波时，深层次的问题反而比为生存而忙碌更危险。至少，在刘立海眼里是这样的，他认为京江的问题，很多藏得很深，很远。需要大量的时间去解决，去触碰。 “关于京江的问题，一时半刻也整不明白。慢慢来，特别是小刘，还年轻的，有的时间去摸索，去熬。所以一定不要太急，在京江这个日益发展起来的城市，想一下子出政绩反而不容易。这一点，市长来了半个月，想必有体会的。”刘建平看了看刘立海，又看了一眼冷鸿雁后，如此说了一段话。 “对的，老刘说得极在理。所以刘立海同志一定要清楚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也要认清京江现在的局面，不要操之过急。任何操之过急的路都会走弯，有些经验性的总结，不要认为是过时的，是说教，该听的一定得听。”冷鸿雁说的话尽管挺官方化的，而且又在说教。这是冷姐姐一惯的方式，但在刘立海听来，还是为了他好，如果不是他的冷姐姐，是别的女人或者是一个男性市长，谁会对他讲这番话呢？所以，她内心有责任的同时，也还是有他的。 “谢谢市长，我会听从两位市长的指导，好好工作的。”刘立海保证了一句，当然这种表态是一种礼节，也是一种回应。能力暂时无法实展，但是态度需要摆出来的。 该说的话都说完了，接下来是如何应对吴浩天的事情。当然了，刘建平也清楚冷鸿雁对刘立海的情感，他如果没有这样的眼力劲，也到不了今天的常务副市长这个位置。他在说完该说的话后，率先提出有事，先走一步。冷鸿雁没有挽留他，这进一步证明，这个女人对这个小白脸的帅小子一直都没有忘怀过，无论他们过去有过什么样的过节，这两个人之间的暧昧会一直存在的。 刘建平一走，冷鸿雁就盯住了刘立海，盯得他极为尴尬，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忍不住摸了摸脸说：“我脸上有什么吗？” “感觉你长大了不少，成熟男人的味道扑面而来。”冷鸿雁笑了起来。 “唉，”刘立海突然就叹了一口气，这口气叹得冷鸿雁内心一紧，赶紧问：“怎么啦？” “我担心大书记一个人能不会应对得住谭振杰们，他们这个帮派太宠大了。”刘立海突然说。 “你少操那么远的心。你人到了京江，就要着眼京江的人和事。省城里的矛盾不是你可以参与和应对的，如果你有能力去应对，大书记也不会放你走的，你明白吗？”冷鸿雁收起了笑容，一本正经地望着刘立海说。 这话说得刘立海很有些不舒服，他怎么叫没能力应对呢？明明是大书记不让他留在省城的，而且大书记也是想保存实力，当然了，也有一种个个击破的打算和用意。但是现在冷鸿雁是市长，是他的顶头上司，如果没有她的帮助，他也不会这么快来京江。当然了，这其实也有孙小木的功劳，尽管孙小木没再联系过他，他也不明白怎么在这个节点上，又想起了孙小木。 刘立海的瞬间变化，全落进了冷鸿雁的眼里，她突然袭击地问了一句：“是不是又想起了孙小木？” “没，没有。我只是觉得大书记挺可怜的。”刘立海极力地辩护着，他已经知道在女人面前有的谎言是非说不可的。 “哼。”冷鸿雁冷笑了一下，这么一来，让刘立海顿时紧张起来，他怎么会在冷姐姐面前有这样的感觉呢？难道真的是上下级的等级森严吗？ “姐，我真的是想大书记，我给他报个平安好吗？”刘立海赶紧讨好地望着冷鸿雁说着。 “你也该给大书记汇报一下来京江的情况了。”冷鸿雁说了一句，就装作忙她的事情，没再看刘立海。 冷鸿雁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啦，这个小傻子很明显在讨好她，而且很明显想和她一起开创京江的局面。可是，梦以成真时，怎么就没有当初那么急切想要占有这个小傻子的感觉呢？当年的那股狠劲去哪里了呢？自己到底要的是权力还是爱情呢？ 此时的冷鸿雁有些迷糊了。权力对于她来说，以前一直是可有可无，而且跟着宋立海时，他就是京江的天，她这个小鸟只需要在他的天空下飞腾就行，没必要去想权力的事情。是这个小年轻教会了她对权力的侵占和渴望，现在京江政府的一把手在握，这个小傻子也在眼前，按理来说，她应该是满足的才对。 可冷鸿雁现在被重重的某种甲壳套住了一般，她有一种重压之下，要变成甲壳虫的意识，这种意识是她从前从来没有的。从前的她只是爱情，爱情。这是她一直盘在大脑里挥之不去的东西，现在的她，却要把爱情赶走，装上责任，装上改变，装上让京江回到她的手中。 权力是个可怕的东西，以前的冷鸿雁没有如此强烈的感觉，现在她有，而且强烈的意识，让她防不胜防。 刘立海其实想回自己的办公室里去，可见冷鸿雁没有让他离开的意思，只得当着她的面拨通了郭宝鑫书记的电话。电话一通，郭宝鑫书记先说话了，他的声音听上去倒是很热情的，他问：“已经上任了吧？” “是的，大书记。我已经在市长办公室里，我们正在讨论下一步的工作呢。而且上午的交接工作很圆满，赢得了很多掌声。”刘立海如此向郭宝鑫汇报着。 “我已经知道了。但是你和鸿雁同志要小心为妙。你们已经形成了一股绳，而且处于明处，这会让你们的对手很容易下手，毕竟他们在暗处，你们会防不胜防的。”郭宝鑫书记在电话分析着。 “谢谢大书记，我和市长会注意，也会努力工作的，请大书记放心。”刘立海说这话是为了安慰郭宝鑫，因为他从大书记的话里听到了另一股味道，他和冷鸿雁过早地暴露了目标，会成为被打击的对象的。 “鸿雁同志也是一名经验丰富的老同志，相信她知道轻重缓急，你就多跟着好好学习，好好工作吧。”郭宝鑫书记说完就挂了电话，而刘立海却不得不把目光投向了冷鸿雁。因为冷鸿雁一直在看他，从打电话到挂断电话，她的目光就没有收回过。 刘立海正准备说话，冷鸿雁先说话了，不是工作，而是说：“你终于回到了我的身边工作，这一天来得好辛苦啊。” 冷鸿雁的眼神又是充满了感情，这让刘立海有些迷糊，这个冷姐姐一时满是责任的女领导，一时又满是感情的旧情人，这种状态，接下来，他怎么工作呢？处理得好吗？ 第502章 各取所需 无论刘立海现在有什么样的担心，可他已经到了京江，而且他必须在京江扎下根，没有这样的心理准备，他还有姚海东和冷鸿雁想击破吴浩天是不可能的。再说了，他现在只剩下京江这一站，这一站如果失败了，他极不可能死无葬身之地。在这一点上面，他和姚海东还有冷鸿雁是不同的，他们都是有退路的。就算姚海东来说吧，他在吴浩天扬长而去时，不是也没看他一眼吗？相对姚海东而言，他是一个非黑即白的人。 而冷鸿雁如果干得不开心，或者干得有失误，她拍拍屁股可以回帝都做她的将军夫人。再说大书记吧，如果在江南改革失败的吧，也可以去帝都混个闲职，安度晚年。所以，这个核心圈子里，只剩下他没有退路。他离开江南时，柳柳说过一句狠话，从此以后，她绝对不会再收留于他。所以，刘立海的退路全部堵死了，他只能在京江破釜沉舟。 “姐，你说接下来，我们从哪里入手呢？”刘立海把话题引向了工作，他不想谈感情。而且他和冷鸿雁也无法谈感情，尽管他和她心理都清楚，彼此需要对方。但是他们的需要是不一样的，他需要她的权力，需要她对自己一种姐姐式的关心，爱护。而她仅仅需要的是他的爱情，是他在她面前以一种小鲜肉的存在方式。 说白了，冷鸿雁和柳柳其实都是一类女人，喜欢小鲜肉，喜欢花痴式地幻想属于她们自己的爱情，这种爱情其实压根与刘立海本人无关。如果换成是李立海，吴立海也长成他这副模样的话，她们也一样会一头扎起来的。这一如男人喜欢漂亮的女人一样，眼缘的满足是第一需要的。 “除了工作，你难道就没有别的要对我说的吗？”冷鸿雁的目光一直没有移开，仿佛刘立海脸上正盛开着五彩缤纷的花朵一般，怎么看都是鲜滴滴地愉悦。 冷鸿雁的话一落，刘立海怔住了，他以为他的冷姐姐不会这么快就切入感情，可他还是想错了，她对他的这种情感，仿佛是越沉淀越浓。 “说话啊，我想听听你现在的真实想法。”冷鸿雁追问了一句。 刘立海不得不说话了，可说什么呢？他有些郁闷，两个人总不能又暗渡陈仓吧？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和她迟早会玩完的。他不能负了大书记，更不能愧对纪老爷子的信任。 “姐，那你认为我应该有什么想法呢？”刘立海看着冷鸿雁反问了一句。 “是不是这里到处是孙小木的影子？是不是你一回京江，满大脑全是她？”冷鸿雁又变成了惜日那个吃醋成瘾的女人，这一点是刘立海没想到的。他以为她经历了这么多，已经放下了孙小木，没想到一回到熟悉的地方，她居然问得如此不讲道理。 “姐，你想听真话吗？”刘立海盯住了冷鸿雁。 “想。”冷鸿雁放下工作，如此有耐心地追问刘立海的旧爱，这又是何苦来着呢？ “我没有想过孙小木，如果你不是反复提她的话，我压根就没打算想她。一来她现在是部长家的儿媳妇，二来她现在在做生意，三来她要为她肚中的孩子准备未来，四来我和她回归到了理性的状态，五来我们两上选择了不同的道理，注定会分道扬镳。你越是不断提她，可能我真的会让自己的记忆倒回到比前的日子里，真的会让自己重新回归到过去的情感里。 姐，我对你说句实话，我不想回到过去的情感里。无论是对她，还是对你，我都不想回去。我要的是报仇，逼我离开大书记身边这个仇我要报，而侮辱过你的吴浩天这个仇我也要报。一个带而仇恨而来的我，你觉得我会把感情逼回到从前的儿女情长之中吗？ 所以，姐，我们能不能约法三章呢？”刘立海用询问的目光看住了冷鸿雁。 冷鸿雁感觉自己又输给了这个小傻子，她想好的一切，她理性中的一切，瞬间全部被这个小傻子打碎了。她想听到他说想她，爱她，忘不了她，她想和他继续玩着歪歪叽叽的情感，哪怕只限于精神上的都行，可他却如此真实地把他的内心摆出来时，她竟然哑口无言。 “说吧，怎样的约法三章？”冷鸿雁内心很是失落，但是她不能操之过急，毕竟岁月改变了太多太多的东西。 “第一章我们各取所需，第二章我们联手制敌，第三章我们不谈过去，只面向未来，可以吗？”刘立海没想到来京江的第一天，不是解决如何面向吴浩天书记，而是解决如何不再陷入他和冷姐姐之间的情感纠结之中。 “我们各取所需如何讲？”冷鸿雁望着刘立海问。 “姐，我知道，让你忘掉我，让你装作若无其事地和我相处是不可能的。一如让我忘掉你，让我装成和你之间只是姐姐和弟弟的亲情关系，对我来说也是相当相当困难的。但是在现在的特殊情况下，我们不可能旧情燃烧，一旦我们真的暗渡陈仓，有了第一次，一定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更多次，总有一次我们会落下把柄在吴浩天书记他们手中。你也知道，京江目前的状态，几乎都是看吴浩天眼色行事的一批同仁，我们肯定是防不胜防。如其这样，还不如我们自律，不越界半步，做到坦坦荡荡，让他们在隐私方面找不到反击的突破口。 姐，我和你的故事在京江有多个版本在传播，没有人相信我现在回到你身边工作会是清清白白的，越是这样的时候，越需要我们自己清规戒律。只要我们没有隐私方面的错误，纪老爷子永远会站在我们这一边，有他这棵大树，京江的同仁们不敢肆无忌惮地压制于我们。我们再干几件漂亮的大事后，他们会慢慢站到我们这一边来的。在这一点上面，我相信姐的能力，相信姚大哥的能力，还有刘建平市长，他除了站到我们这一边来外，别无选择。 我们既然都做不到把对方当成真正的亲人关系，那我们就不做。你要找过去的情感就尽情的找，我还在这里，精神上我还是过去的那个我，还是你随叫随到的那个我，可以吗？” 刘立海没想到自己被冷鸿雁一逼，竟然就被逼成了这么多的理论，而且他认为这些理论是有说服力的，他既没有灭掉冷鸿雁的情感依恋，也没有回避他对她的情感回归。只是他和她必须换一种方式，只要不再以肉体的方式维系两个人的情感，他们在世俗之中就没有背弃什么，就可以坦坦荡荡。 冷鸿雁一直在认真听刘立海说话，而且他的嘴每吐出一个字，她就有一股冲上去堵住的感觉。她要的不仅仅是精神，还有身体，她倍受煎熬的情感，满以为可以尽情放开，再放开。当然等到林诺到来的时候，她就想掩耳盗铃式地暗渡陈仓，可他的一席话，他的各取所需，让她瞬间清醒地明白，他要的永远是权力，权力。 自己和这个小傻子真的没有明天吗？如果没有明天，她来当这个市长的意义和价值呢？她并不崇尚权力，她是为他而争权的。可他呢？交换的又是什么？ 事实看在眼里其实是一种残忍，特别拿情感去交换时，这种残忍就变得更加地惨不忍睹。就算是这样，冷鸿雁知道她必须接受刘立海的约法三章，如果她接受不了，她和他极有可能都会陷入可怕的境地之中，关于这一点，她不是不知道，不是不清楚。 就在冷鸿雁和刘立海还在纠缠于他们各自的情感时，吴浩天书记却已经忍受不住冷鸿雁和刘立海在会议上的挑剔，一个电话打给了胡国安，而且还是当着姚海东的面给胡国安打的电话。当胡国安到吴浩天的办公室时，姚海东还在吴浩天的办公室里，显然吴浩天是有意让姚海东看到一样他叫了胡国安谈工作。 姚海东很知趣地退出了吴浩天的办公室，他听到吴浩天在对胡国安说：“朱德江在干什么？” 接下来的话，姚海东不敢继续偷听，只是他回到办公室后，一直不放心，冷鸿雁和刘立海如此高调地一唱一和，远远出乎了他意料之外，他的设想不是这样的，他满以为经受打击的刘立海会低调地回到京江，没想到他竟然公开地感激着冷鸿雁，仿佛他和她之间的丑闻不挑动起来，不足以让别人知道他和她曾经有过一腿子。 姚海东是很想找冷鸿雁和刘立海谈一下，可是一散会后，吴浩天算准他要找他们似的，一直以这样那样的借口把他留在自己的办公室，直到胡国安局长的到来，姚海东才能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吴浩天和胡国安见面，怎么会问到朱德江呢？这一点姚海东好意外，于是他一个电话打给了冷鸿雁。 手机的响声打断了冷鸿雁和刘立海关于情感问题的纠葛，她拿起手机按下了接听键，姚海东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市长，你来京江后，见过德江吗？” 冷鸿雁被姚海东的问话愣住了，这才发现她忽略了朱德江，这个她曾经承诺要大力帮助的人。 第503章 又是一个美女 刘立海见冷鸿雁在接电话，就想趁机走掉，可他起身往外走时，冷鸿雁突然说：“你干嘛？” 姚海东本来想和冷鸿雁谈谈朱德江的事情，没想到手机中冒出了这么一句，他一愣，手机竟然自动挂断了。 姚海东盯着手机有一会儿不知道该打过去，还是等冷鸿雁回过来。冷鸿雁在手机中冒出来的这话，应该是对刘立海说的，他就在她的办公室，至如他们在谈什么，想必不听，他也能猜得出来。 在姚海东看来，官场如同爬在一棵大树上的猴子，朝上看全是屁股朝下看全是笑脸，左右看都是耳目。而且在官场，几乎所有的官员都在斗争着，不斗不争，几个职位会凭空落到自己头上来呢？ 自从朱德江帮冷鸿雁在京江救走刘立海后，朱德江就被公安系统这条战线的所有官员排斥着，因为他公开和局长胡国安唱了对台戏，在这个上看全是屁股，下看全是笑脸，左右全是耳朵的圈子里，朱德江的日子想好过，肯定是不可能的。而冷鸿雁回到京江有半个月，她竟然没联系过朱德江，关于这一点，姚海东也是无语之极。 自从为了刘立海的事情，姚海东和冷鸿雁谈过三个小时后，他和她就没再交流过，而且那个时候，他们关注的人全集中在刘立海身上，连姚海东也没往朱德江身上想，所以，他也忽略了这一点。现在呢，刘立海来了京江，这两个人怕又是在情感纠葛中扯不清楚，特别是冷鸿雁，嘴上说会好好工作，会一心一意击破吴浩天，怕是见了刘立海后，脚步又是迈不动。现在，她在接自己的电话中冒出来的这句话，证实了姚海东的想法。他开始担心，刘立海来京江怕是要坏事了。 姚海东一等不见冷鸿雁的电话，两等也不见她回话，便有些生气，又有些无奈，他敬重而且热爱过的冷鸿雁，又和刘立海纠结不清楚吗？ 姚海东不希望是这样的。 而冷鸿雁见刘立海要走，她顾不上姚海东找她有什么事，正好对方掉了电话后，她就站起来去拦刘立海，等刘立海重新回来坐下后，她满脑子竟然全是这个小傻子，竟然半点工作上的事情就不愿意去想。 “姐，谁的电话？你不需要回过去吗？”刘立海无话找话地问了一句。 “估计没什么事，我们谈下一步的工作吧。”冷鸿雁不想让刘立海走，拿工作留这个小傻子。 “好的。下一步的工作应该从政府部门的职责开始，姐最擅长的工作是与人打交道，所以接下来我觉得你在熟悉京江的工作后，开始招商引资，手里有项目，有钱后，各局里的一把手自然会被吸引到身边来的。”刘立海真的开始谈起了工作。 冷鸿雁目不转睛盯住了刘立海，她似乎听得很认真，可他在说什么，她竟然全部没装进大脑里，她发现自己压根就不想和他交易什么各取所需，只想只想和他单独地呆着，哪怕不说话也行。 刘立海见冷鸿雁这么盯着自己，顿时又尴尬起来。他也不知道她在不在听他说话，可他要是不说话，两个人这么沉默地呆着，会更加尴尬的。 于是，刘立海又说：“姐，除了刘市长外，你觉得还有哪些人可以争取到我们这一边来的？” 刘立海这么问时，冷鸿雁似乎才醒悟过来，答非所问地说：“朱德江，朱德江。” “朱大哥怎么啦？”刘立海不明白地问了一句。 就在这个时候，刘立海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是姚海东，他赶紧接了电话，姚海东在电话中问：“你在哪里？” “我，我，”刘立海结巴了一下，眼睛看住了冷鸿雁，她似乎明白了这个电话是谁打过来的，示意刘立海把手机给她，刘立海便把手机递给了冷鸿雁。 “是我，海东。”冷鸿雁接过手机后，直截了当地说。 姚海东没想刘立海会把手机给冷鸿雁，顿时有些尴尬，仿佛搅了他们的春事一样，不过，他因为不知道吴浩天和胡国安突然提朱德江有什么事，所以也顾不上那么多，便说：“市长，胡国安去了浩天书记办公室。” “他去浩天书记办公室不是很正常的吗？他们本来就是一条船上的人。”冷鸿雁无所谓地说了一句。 “可是我从浩天书记办公室出来时，似乎听到他们提到了朱德江，所以，我才问市长见过朱德江没有？”姚海东不得不把事情的原由说了出来。 冷鸿雁一惊，他们要对朱德江下手吗？杀鸡给猴看吗？ “他们要干什么？”冷鸿雁很有些不悦地问了一句。 “我不知道。但是防一防总归是好的。所以，市长，你赶紧给朱德江打个电话问候一下，然后让小刘去见见他，毕竟他曾经救过小刘，现在他来京江任职，也该感激一下他的。”姚海东于情于理地说了一通，他虽然分开这两个人，两个人老呆在一起，迟早会出事的。 “好的，还是海东想得周到，我这就给德江打个电话。”冷鸿雁说完，径直替刘立海挂断了姚海东的电话。 刘立海在一旁也大约明白了怎么一回事，他接过冷鸿雁递过来的手机，也没问什么，等冷鸿雁给朱德江打电话，这一次冷鸿雁没再拿感情的眼睛看他，拿起了办公室里电话拨通了朱德江的手机，可是手机是关机状态，她又打到了朱德江所在分局，是无人接听状态。 冷鸿雁不得不压掉了电话，刘立海问：“怎么啦？” “朱德江的电话关机了，离下班还有一个小时，他怎么会把手机关机呢？而且办公室的电话也没人接，他在玩什么呢？”冷鸿雁似乎是自言自语地说着。 “那我赶紧把这个情况告诉姚大哥吧。”刘立海急切地说。 “告诉他又怎么样呢？找不到人，明天再找，这事有什么好事的呢？倒是你，好象一分钟也不愿意和我呆在一起一样。”冷鸿雁突然生气地说。 “姐，不是这样的，毕竟京江的工作没有开展起来，而且我们今后在一起工作，有的时间交流，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还是问问姚大哥，朱大哥会去哪里呢？”刘立海不放心地看着冷鸿雁说。 “他可能喝酒去了，听说我走了后，他就好这一口。”冷鸿雁也没怎么把朱德江的事情放在心上，这个帮她的司机，自从分开后，她几乎就把他给忘了，这一点也算是她的不对。不过她现在回京江了，总会给朱德江补偿的，关于这一点，她内心有数。可被刘立海这么明白无误地指出来时，她又不服气，而且也不舒服，就不想和刘立海谈朱德江的事情。 “我哪天去看看朱大哥吧。”刘立海说了一句，就没再继续追问，因为他已经看到冷鸿雁有些不麻烦，而且也不想谈这件事，只好自己转弯找台阶下。 “对了，关于林诺的事情，你明天去问问相关部门，尽快给落实下来。我现在的秘书叫冉冰冰，江大中文系毕业，看上去倒还机灵，人也长得很水灵，但是我老感觉她的心不在我身上，至如在谁身上，我目前还没摸清楚，你帮我去试试这个姑娘，看看她是哪条线上的人。反正京江能让我们真正相信的人不多，我们还得一个个试探过才能委以重任。”冷鸿雁总算是把心收到了工作上来了，只要是谈工作，刘立海就觉得自在多了。 “好的，我会留心的。”刘立海应了一句，心里想，这回总得让我回办公室吧。 可冷鸿雁没有让刘立海走的意思，反而打了一个电话，把她的秘书冉冰冰叫到了办公室里。 冉冰冰敲门走进来时，刘立海有一种眼睛一亮的感觉，这姑娘一头很自然地黑发，衣着是一套浅白色的职业套裙，修长的大腿有三分之二露在了套裙外面，尽管穿着肉色的丝袜，丝毫也掩饰不住逼人的美艳。 如冉冰冰这种套式的女人，对于刘立海来说是他喜欢的一类，他对一头黑发，苗条秀雅的女孩总会不由自主地多看几眼。当年在京江日报，孙小木就因为一头直直的黑发，一身布质长裙的优雅直入他的心灵，从而打动了他。 现在这个冉冰冰尽管不会如孙小木那般直入心灵，倒也不是他厌恶的那类女孩，所以不由得就多看了几眼，哪怕有他的冷姐姐在场，他还是没忍住把目光停留在冉冰冰身上。 “小冉，这是新来的办公室主任立海同志，你现在带他去他的办公室，有什么需要的帮他置办一下。”冷鸿雁吩咐着冉冰冰。 “好的，市长。”冉冰冰回应了冷鸿雁一句后，转身脸看着刘立海说：“刘主任好。” “小冉好。”刘立海站了起来，望着冉冰冰说了一句。 “刘主任，那我们走吧。”冉冰冰职业式地点了一下头，微笑地回应了刘立海。 刘立海想去看一下冷鸿雁，发现她已经在埋头看文件，仿佛他和她在冉冰冰来之前，从未有过情感交流一般。 这女人怎么变化起来如此快啊？而且这个冉冰冰明显是自己喜欢的一类，她就真的放心他和冉冰冰交往吗？ 刘立海很有些不明白，这个冷姐姐又想考验什么呢？ 第504章 杀鸡给猴看 冉冰冰领着刘立海去了他的办公室。 刘立海和冷鸿雁的办公室都在六楼，中间隔了五间办公室，对于整幢大楼来说，刘立海是不陌生的，只是对于冉冰冰来说，他是陌生而且想进一步认知的。 当然除了冷鸿雁交待的试探外，刘立海本来就不会拒绝美女。于是刘立海进入他的办公室后，有意识地问冉冰冰：“你是京江人吗？” 冉冰冰笑了一下说：“刘主任，我不是京江人。我去年才到京江工作，能成为冷市长的秘书我也挺意外的，在这之前，我只在省环报厅工作过一年，考上研究生后就去念书去了。念完书参加省里的干部招考，就分醒到了京江。对于京江我几乎没什么熟人，所以还需要刘主任多多指导。” 冉冰冰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把自己的情况在刘立海没有追问时全部介绍了一遍，反而让他没办法再去怀疑她，甚至是没办法把她和吴浩天联系在一块。 于是，刘立海竟然说：“冷姐姐是个很相处的人，你只要凡事多请示，拿诚心对她，就会发现她是一个很好的领导。” 冉冰冰没想到刘立海称冷鸿雁为冷姐姐，虽然关于他和冷鸿雁的版本她也听过，可刘立海如此直接称呼冷姐姐时，她还是挺意外的，目光自然就暴露了她的这种意外。 刘立海看到了冉冰冰眼里的意外，马上意识到他说的冷姐姐称呼上过于亲昵，不过他也没想收着偷着，补充了一句：“我一直把市长当成我的姐姐，这些年也一直喊她姐姐，习惯了。” 冉冰冰赶紧说：“真是羡慕你们。” 这话听上去冉冰冰倒是说得很真诚，至少她的脸上是这种表情，这更加让刘立海没办法把她往更复杂的地方想，不过他也没能在自己的办公室过多留住冉冰冰，毕竟这是到京江的第一天，冷鸿雁的醋意随时会暴发的。 “小冉，我这里没什么事，你先去忙吧，有事我再喊你。”刘立海打发冉冰冰离开他的办公室，冉冰冰的脸上明显露出一股失望，这种失望印进了刘立海眼里，他心动了一下，不过他没有理冉冰冰。而且他再怎么喜欢冉冰冰这一类女生，也不可以在冷鸿雁眼皮底下去来一场恋爱，他自己放不开，他的冷姐姐更是不会允许。 冉冰冰上午就见过刘立海，她知道这个人，没想到如此之帅。对于帅哥，恐怕没几个女人会去拒绝相处的空间。这和男人对于美女的想法是一样的，甚至食色年代，女人对于帅哥的追逐和热爱已经越来越广泛了。 冉冰冰一走，刘立海马上给姚海东打电话，他想更多的了解一下京江的事情，毕竟和他一起谈工作比和冷鸿雁一起完全不一样，他现在有些担心，他的冷姐姐能不能控制得住自己的感情。 刘立海拨通了姚海东的电话，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姚海东在手机中问：“你知道了？” “什么我知道了？”刘立海诧异地问。 “朱德江的事情。”姚海东说了一句。 “他怎么啦？”刘立海更加诧异了。 “市长没告诉你吗？你们不在一起吗？”姚海东问。 “冷姐的秘书冉冰冰送我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小冉刚走，所以，我想问问姚大哥有时间吗？好多事情想请教你。”刘立海解释了一下。 “朱德江嫖娼被人举报了。”姚海东很有些沉重地说着。 “什么？他，他怎么会干这种事呢？”刘立海不敢相信地问了一句。 “我马上去找找冷姐姐，看看她怎么说。”刘立海说着想挂电话。 “市长现在也焦头烂额，而且出了这样的丑闻，她能说什么呢？除了任由他们处置外，她也不能出面去干涉。不过，你去看看她也行，她来京江半个月，一个电话都没给朱德江打，估计这也让朱德江内心有想法。而且这两年朱德江一直是被闲挂起来的人，满以为市长到了京江，他的出头之日也来了，可她来了这么久，电话也没给他打一个，可能他也是在极度绝望中才借酒浇愁，酒后放纵也是人之常情吧。所以，让市长找机会再去安慰一下朱德江。毕竟他们在这个时候惩治朱德江，很明显是冲着市长而来的。 小刘，我也被盯着，没到下班时间，我也不能离开自己的办公室，更不能出现在你们六楼。所以有事情，尽量发信息给我，我方便的时候会给你们回信息的。这一点，你也要对市长解释一下。”姚海东很有些无奈地说了一句，他没想到吴浩天和胡国安出手这么快，而且偏偏在这个档口，朱德江自己也不争气，犯到了他们手里，如何处置朱德江，他们在试探冷鸿雁，也在为难冷鸿雁。 刘立海挂断电话后，直径去了冷鸿雁的办公室，他敲门时，冷鸿雁在里面说了一句：“请进。” 刘立海便走进了冷鸿雁的办公室，她一见是刘立海，便示意他将门关上，他把门关上后，她直接说：“为朱德江的事来的吧？” “是的。我刚和姚大哥通电话，他告诉我这件事，而且他说他现在也被人盯住了，既不能随便离开办公室，也很难在六楼走动，让我有事给他发信息，他方便的时间会回复我的。 姐，朱大哥的事情怎么办？”刘立海的目光直接落到了冷鸿雁脸上，现在看她，比一个小时之前是不同，毕竟有事发生时，他和她会以大局为重的，他相信。 “他们在玩杀鸡给猴看的把戏，这一点我倒是不怕。只是我挺内疚的，我怎么就把德江给忘得一干二净呢？是我伤了他的心，如果不是我伤了他，他不会干这种事的，他从来就不嫖不赌。他一定怪我，怪我不理他，也怪我过河拆桥。”冷鸿雁抱住了自己的头，一个劲自责着。 冷鸿雁的样子让刘立海好一阵心酸，不由得走了过去，双手放到了冷鸿雁的肩上，一边按摩着，一边说：“姐，各人有各人的命，你别这么自责好吗？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想想如何办吧？” “这么丢人的事情，你说，你说，我能怎么办？我能打电话给胡国安让他手下留情？我还是能找吴浩天，主动低头？干什么不好，跑去嫖娼。你们男人啊，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了裤档里的那点破事，翻来覆去地折腾着，现在倒好，折腾到了他们手里，我想想就觉得丢人，就觉得恶心。”冷鸿雁突然一下子发火了，冲着刘立海怒吼着。 刘立海没有说话，但是他的双手还是坚持在替冷鸿雁按摩着，以前她是最喜欢他没事时替她捏捏脖子，揉揉肩的。现在，他如此讨好地对她时，她却冲他发火，一发完火，她马上就后悔了，压低了声音补充了一句：“对不起，我不是冲你发火，我是冲自己发火的。我才来半个月，所有的事情都是千头万绪，而且这个半个月，我的全部心绪用在如何让你回京江上面，所以才让他们钻了空子，揪住了德江。” “姐，说对不起的是我，我让你费心了。现在，我去找找刘市长，毕竟他在京江熟悉，看看他有什么办法替朱大哥说一下情，从减发落。”刘立海尽量安慰着冷鸿雁，他相信她说的话，她肯定是为自己的前途而忽略了别的事情。一如他一来京江，她丢下工作和他大谈感情一样。 “这事你不要找任何人，我们也不要行动。但愿德江能明白我的难处，忍过这一关。以后，我会好好迷补他的。如果他抗不过这一关，自暴自弃，谁也没办法救他的。”冷鸿雁站了起来，刘立海的两只手一下子按空了，差点扑倒了老板椅上，被冷鸿雁拉了一把，这才站稳。 “小心点，别毛手毛脚的。”冷鸿雁嗔怪地看了一眼刘立海，不过很快，她就在办公室来回走动着。 刘立海站着，不敢再说话。而且他觉得如果冷鸿雁这么处理，会不会让别的中层干部心寒呢？毕竟朱德江早被划到了冷鸿雁这个圈子里，一如姚海东一直不被吴浩所信任一样。现在想想，既然一切是对立化了，当时就应该让姚海东直接到政府这一条边，现在也好商量对策。 刘立海正胡思乱想时，冷鸿雁办公室的电话响了，她重新回到了座位上，拿起了电话，吴浩天的声音传了过来：“鸿雁市长，市里想为你和刘立海同志接风洗尘，就定在今天晚上，你觉得如何？” 冷鸿雁很想骂人，这只老狐狸抓住了她的人，再来设局卖关子。无论她有多大的火，首先错的人是她自己，所以，她只能认，而且还得装出一幅欢喜地的样子说：“谢谢浩天书记，浩天书记这么抬爱我和小刘，我和他晚上一定好好敬你几杯。” “那就这么说定了，晚上不醉不归。”吴浩天书记笑着说了一句，说完，各自扯了两句客气话，就收了线。 冷鸿雁一收线，望着刘立海说：“战斗来得比我想象中早多了，我们看来会一场血拼，你怕吗？” 刘立海一愣，怔怔地看住了冷鸿雁，心却莫明其妙紧缩成一团。 第505章 孤注一掷 冷鸿雁见刘立海怔怔地看着她，不由得莞尔一笑，这一笑，很有一股美人一笑解千愁的用意，只是刘立海却不是那个视美人为手掌心宝贝的男人，他没被冷美人的笑所打动，反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你真怕了？”冷鸿雁意外地看着刘立海问。 “怕个毛线。只是很烦这种又要斗争的局面，有时候我总是想，我们的人事制度能不能能者上，庸者下？怎么老是这么斗来斗去，仿佛不这样，大家都没事可干一样。”刘立海有些赌气地说着。 “你好歹也是在大书记身边工作过的人，怎么说出这么幼稚的话来呢？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就有茅盾，这点简单的道理，还要我继续教导吗？”冷鸿雁不满地嘀咕了一句。 “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有些厌倦争来斗去的日子，但是我既然选择呆在官场，肯定还是会继续斗争到底的。”刘立海赶紧向冷鸿雁解释了一下，一解释完，他又问她：“朱大哥的事情真的不管吗？” “要管你去管，我是不管的。这种丢人的事情，我没办法开口。对了，你去准备一下，老狐狸要为我和你接风洗尘，我们得接招。德江的事情缓一缓，晚上的酒宴，你要全力以赴。”冷鸿雁说完挥了挥手，示意刘立海退出去，显然不想讨论朱德江的事情。 刘立海不得不退出了冷鸿雁的办公室，但是关于朱德江的问题，一直堵塞着他，而且他认为冷鸿雁这么置若罔闻肯定不好。所以，他一回办公室又给姚海东打电话，可电话无人接，他便想一定是忙着准备晚上的酒宴去了，看来吴浩天是来者不善啊，也难怪冷鸿雁要他全力以赴。 刘立海没想到第一天来京江上班就遇上这么两件事情，晚上的酒宴肯定得去，可朱德江的事情让他这么绕过，他觉得是不妥的。想来想去，还是拨通了赵光鸣社长的电话，至少他到了京江，问候一句当年的老领导也不算错，如果聊得不错，再打听一下朱德江的事。 电话通了，刘立海主动对赵光鸣说：“老领导好。” 赵光鸣没想到是刘立海的电话，尽管他也参加了会议，因为人多，开完会就散场了，也没来得及说话，没想到这个小伙子一来就记得他这个从前的领导，这让他还是很有些感动的。要知道刘立海现在这个位置在政府这一条来说，可是重中之重的，再加上有冷鸿雁这个靠山，谁又敢不拿刘立海当回事呢？ “是小刘啊。”赵光鸣脱口称刘立海为小刘，话一出口，发觉不对，赶紧说：“刘主任好。” “老领导，您还是称我小刘，如果您不把我当作外人的话。如果您有意要拿我当外人，就喊我刘主任，我也不反对的。”刘立海没想到赵光鸣会改口，有些尴尬地说着。 赵光鸣哪里敢得罪刘立海啊，见他说得这么真诚，赶紧说：“你现在可是领导层，喊小刘也太不礼貌了。” “我什么时候都是您的学生，这一点改变不了。”刘立海接口说。 “小刘如此抬举我这个快退休的老同志，我实在是感激啊。啥时候有空，我们喝一杯？”赵光鸣试探地问了一句，毕竟刘立海现在的位置不同，肯定会忙碌起来的。 “等我熟悉一下京江的工作后，我请老领导。”刘立海接了一句，可他心里在犯嘀咕，如何把话往朱德江身上引呢？ 刘立海的话一落，赵光鸣却说：“你看得起我这个老领导，重返京江，也该由我为你接风洗尘才对的，说什么，也得我来请你才行。” “好好，只要老领导高兴，就按您的意思办。对了，京江最近有什么大事没？”刘立海不得不把话往朱德江身上扯，他毕竟没太多的时候和赵光鸣扯闲话。 “你也知道，京江过去被浩天书记把持着，现在还是一样，整体局势上没什么改变。不过，现在你和冷市长回来了，私下都在猜，这样的局面会打破一下吧。”赵光鸣说到这里，似乎想到了什么，补充说：“对了，小刘，我下午听说朱德江嫖娼被人举报，现在关在楼鼓街派出所。” 赵光鸣终于提到了朱德江，这正是刘立海想知道的事情，因为冷鸿雁把朱德江嫖娼列入丢人，而且是极没面子的事情，毕竟他是冷鸿雁惜日的司机，又曾经参与过救刘立海行动，而且在冷鸿雁结婚时，他也被请到了北京，对于冷鸿雁来说，就算她没先和他联系，他也该主动来找她，或者等一等，有必要去嫖娼吗？这可是下三烂才干的事情，她不至一次对刘立海讲过，最最瞧不起嫖娼的男人，要多恶心就恶心。所以，冷鸿雁肯定不会出面捞朱德江的。这个时候，刘立海要是不管朱德江，万一他抗不住，被胡国安拉拢过去了，问题将会越来越复杂的。 “老领导，楼鼓街派出所现在谁是所长？您熟悉吗？”刘立海立即接过赵光鸣的话说。 “所长是梁光正，和我不太熟悉，但他是刘市长的远房亲戚。”赵光鸣把情况简单说了一下。 “刘建平市长吗？”刘立海问。 “是的。梁光正能当所长，据说也是沾了刘市长的光。”赵光鸣把知道的情况全告诉了刘立海。 “老领导，您也知道朱德江大哥曾经救过我，所以呢，他现在犯了事，我也不能不管啊。可我第一天来京江，情况都没摸熟，猛然去管这事情也不太好。您现在给我提供了这么信息，谢谢老领导。等我熟悉一下情况后，一定请老领导喝一杯。现在，我得去见见刘市长，先把朱大哥弄出来再说。”刘立海也把情况对赵光鸣讲了一下，他没提冷鸿雁，既然他的冷姐姐认为男人嫖娼是很丢人的事情，这件事，他就自己去解决吧。 赵光鸣一听也听知趣，客气了一句，就主动挂了电话。 刘立海搁下手机，赶紧去了刘建平市长的办公室。当他敲门进去时，刘建平很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问了一句：“离晚上吃饭的时间还早，小刘主任这就要出发去酒店吗？” 刘立海马上说：“刘市长，我不是为晚上的饭局而来的，我有事想请刘市长帮忙。” 刘立海的表情看上去挺急的，刘建平市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接过他的话问：“发生什么事了？” “刘市长，朱德江大哥曾经救过我，现在听说被楼鼓街派出所因为嫖娼被举报抓进去了，所以想请市长帮个忙，给梁光正所长通容一下，把人放了，给个罚款处理，您说呢？”刘立海询问地望着刘建平市长说。 “朱德江救过你？”刘建平惊讶地望着刘立海问。 刘立海就有些奇怪了，刘建平这是真不知道呢还是装不知道呢？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当年冷鸿雁为了救他，部队和公安差点擦枪走火，这么大的事情，刘建平不可能不知道吧？ 可是刘建平既然要装，刘立海也没办法。现在可是他求着刘建平市长办事，只得放下身段，回应着刘建平说：“就是冷市长当年大闹京江的那一次，朱德江也在里面。” “哦。”刘建平把这一声“哦”拖得很长，拖得让刘立海很有一种想掉头走人的冲动，可他得忍，而且话都说出来了，一定要争取刘建平的帮助。 “刘市长，我是这么想的，我和冷市长都在京江，而在这个时候，朱大哥突然被举报，显然是冲着我和冷市长而来。冷市长对于男人爱嫖爱赌都是深恶痛绝的，男人偶尔嫖一些，其实也算不了什么，但是在这一点上面，冷市长估计容忍不了。所以呢，我现在来请教刘市长，出了这样的事，我们到底该不该管呢？”刘立海把球踢给了刘建平，想必为了大局，刘建平也总该拿出一个建议吧？ 刘建平没想到刘立海会把球踢给他，他当然知道朱德江是冷鸿雁和刘立海这一派的人，也当然知道朱德江被举报一事，梁光正在第一时间就给他打过电话，他也是默许梁光正抓朱德江的。上班时间跑去喝酒就不对，而且还嫖娼，嫖了没被人举报也就算了，大家睁一只眼闭一眼。问题是现在有人举报，大白天举报这种事，显然是事先就挖了坑，就等朱德江往里跳，没想到这个朱德江还真的就跳了进去。在这种情况下，不需要动脑子也知道是什么人在背后做了手脚，既然人家是有意要拿朱德江的事情说事，梁光正如果不行动，那就是梁光正不作为，传到胡国安哪里，梁光正也脱不干系。 刘建平知道这件事时想了一下，要不要把这事向冷鸿雁通个气。可是一想，万一冷鸿雁不出面让他出面，他就落个两面不是人。他可以不得冷鸿雁，可以和冷鸿雁绑成一起。但是在京江的局势没有明朗之前，他是不会公开和吴浩天书记为敌的。 现在刘立海拿朱德江的事情找到他这里了，而且他只是代表自己，还不是冷鸿雁的意思。在这件事上，冷鸿雁如果也认为朱德江需要被处置的话，他刘建平插手进去，适合吗？ 第506章 苦涩的夜宴 刘建平很有些烦刘立海，这年轻人是不是太恃宠而娇呢？可是他现在找上门来，他在不知道冷鸿雁的底牌前，也不能得罪这个年轻人。 刘建平在大脑里思前想后了一番，还是对刘立海说：“小刘主任，你说得很对，你刚来京江，如果朱德江对你有恩，你放之不管，也说不过去。所以呢，我觉得你还得带着钱去一趟楼鼓街派出所，这种案子该怎么解决就解决。这样一来，你的恩情可以还掉，梁光正哪边也能有个交差，你觉得呢？” “对啊，对啊，还是刘市长高明。我和梁光正所长不熟悉，可以提您吧？”刘立海觉得刘建平的方法还是挺可行的，这种事嘛，罚个款，就可以放人的。他去替朱德江交了钱，领了人出来，再告诉他，关于冷鸿雁的用意，想必朱德江会理解的。 “我会给光正电话的，你快去快回，晚上浩天书记为鸿雁市长和你接风洗尘，不要迟到了。不过如果鸿雁市长问起这件事，你最好不要提我，如果她反对你去帮朱德江的话。”刘建平叮嘱了刘立海一句。 “好的。谢谢刘市长，我就去。”刘立海说完，转身出了刘建平的办公室。 等刘立海一走，刘建平还是给梁光正打了一个电话，交待他按照程序办事，但对刘立海一定要热情，礼数上不可以有误。 刘立海打车直奔楼鼓街派出所，而梁光正因为有刘建平的叮嘱，当然是很热情地接待了刘立海，甚至直接把他带到了收容朱德江的单间，朱德江的酒已经完全醒了，一见刘立海来了，忍不住拉着他说：“兄弟，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 “冷姐姐很生气，所以你出去后好好反省一段时间，罚的款我也替你交了。她这一段时间特别忙，没顾得上联系你，你倒好，给她捅了这么大一个娄子，让她脸上很没光彩。”刘立海压低声音对朱德江说着。 “你是不是背着冷姐来的？”朱德江望着刘立海问。这一段时间，他可是一直等啊，盼啊，希望冷鸿雁给他来一个电话，可是一天天过去了，她就是一个电话没打，反而是刘立海到了京江，而且成为了政府办公室主任，他这个曾经为冷鸿雁鞍前马后的人，竟然被她抛弃得如此透彻。就因为这个原因，他才去借酒浇愁的，哪里知道，旁边一美女见他一个人喝闷酒，愿意陪着她一起喝，因为她失恋了。两个失意的人，你一杯，我一杯，结果喝大了，怎么去了酒店，怎么开的房，朱德江其实不知道，等他完全清醒时，他就在局子里，而抓他的人是梁光正，他从前的手下，要多丢人就有丢人。 “冷姐很关心你的，你不要多想。我晚上还有应酬，你先回去反省一下，除了罚款，估计还会有行政上的处罚，朱大哥，无论有什么处理结果，你一定要理解冷姐。”刘立海把朱德江领了出来，而且把目前的状况对他讲了一下，朱德江没想到冷鸿雁对他的存在，是可有可无，而且完全是不需要的一种状况，不由得很是难过。 关于自己如何糊里糊涂被嫖娼的前因后果，朱德江没有讲，因为刘立海看上去确实有事，而且他也感觉刘立海虽然道义上把他从局子里弄了出来，但是眼里有一股瞧不起他的东西存在着。当然了，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也别指望着别人高看他一眼。 从楼鼓街派出所出来后，朱德江自己打车回家去了。而刘立海也打车往酒店赶，可是等他到京江大酒店时，京江四大家的领导们都到了菜都上上来了，一共有三大桌。他的位置在冷鸿雁的对面，尽管冷鸿雁没说什么，但是她的脸色很难看，而刘建平就坐在冷鸿雁身边，想必该知道的也就知道了吧。 刘立海本想默默地坐下，毕竟他在这一桌职务是最低的，能上这一桌，大约也因为是为他和冷鸿雁接风洗尘的原因。可当他一坐下时，吴浩天书记似乎才发现他来了一般，笑着问了一句：“小刘主任好忙哟，迟到的人是不是该罚酒三杯呢？” “对，对不起各位领导了，路上有点堵车，我，我来晚了，愿意接受惩罚。”刘立海越想解释，却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盯住了他，顿时就显得特别尴尬，出来的声音就变得结巴着。 “你跑去见朱德江了？”冷鸿雁突然直截了当地问刘立海，这么一问，真的把所有人的目光全引到了刘立海脸上，这么一问也让刘建平意外，更让吴浩天意外。 刘立海压根没想到冷鸿雁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这个问题，顿时不知道如何回应，怔在座位上看着她。 “我对你说过，朱德江做的事情很丢人，而且还是在上班时间发生的丢人事件，一切的处罚都是他咎由自取。你倒好，背着我跑去把他给解救出来了，你认为这样做很英雄是不是？现在浩天书记在这里，关于朱德江一事，组织上愿意怎么惩处，我冷鸿雁第一个赞成。不要因为他曾经是我的司机，犯了错误，我就该包庇。有些干部，作风就是需要好好改改。”冷鸿雁竟然在酒桌上讲了这么一番话，讲得刘立海目瞪口呆。 “朱德江是不是三分局的一个副局长？他犯什么了？鸿雁市长消消气，无论是什么事，也不是我们现在谈的问题，是吧？今天夜里，大家以喝酒为主，不醉不归，不谈工作。”吴浩天在冷鸿雁说完这段话后，主动接过话说着，而且在说完这些话时，示意服务员倒酒。 因为吴浩天不想提朱德江的事情，而且冷鸿雁这么无厘头地发作，在刘立海看来，他们这一仗彻底输了。而且在坐的男人们大约心是通的，不言自明地闹起了酒，很快就把朱德江的事件给丢开了，似乎这件事从未发生，而且与吴浩天和胡国安无关一样。 因为男人们一闹酒，冷鸿雁也没办法继续纠缠朱德江的事情，而且吴浩天就不给他纠缠的机会，逼着刘立海自罚了三杯，然后就是给冷鸿雁敬酒，因为吴浩天带头了，大家都过来给冷鸿雁敬酒，敬完她再敬刘立海，这样的酒，他和冷鸿雁还不得不喝，而且还没有拒绝或者推掉的理由。 三桌人过为敬酒，这其中就有姚海东，他装作敬酒时，示意刘立海去别的桌子敬酒，这是礼节，当然他显然有话要说。等刘立海去别的桌子敬酒时，姚海东敬完酒回来了，他在刘立海身边压低声音说：“今晚是鸿门宴，你要小心。另外，市长显然在拼酒，你要留意市长，她太急，想树立带头人的风范，但是一口吃不了胖子的，明白吗？” “嗯，我知道了。”刘立海尽管嘴上这么说着，可是自己不胜酒量，这么喝下去，他怕自己会当场直播。 众人都在互相敬酒，因为刘立海年轻，而且他刚来，第一轮敬完后，就没多少人关注他，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吴浩天和冷鸿雁身上，再加上冷鸿雁发过火，自然受到的关注度就多了起来。 刘立海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装了两个空酒瓶子放在包包里，偷偷地溜了出去，他把空酒瓶子里装上了矿泉水，而且把喝的酒用手强行地呕吐出来，那种难受真心让他骂娘，可是在官场这种拼酒的地方，不这样能挣得下去吗？他已经在朱德江的事情上捅了马蜂窝，如果再让吴浩天把他和冷鸿雁放倒了，他和她极有可能会成为京江的一大笑话，他不能让这样的笑话出现。 刘立海悄然溜回来时，胡国安就在找他，一见他，扯着他说：“来，刘主任，年轻有为，我们干一杯。” 刘立海没办法，酒杯里的酒换不掉，不得不和胡国安干了一杯，一干完，胡国安要替他倒酒，他赶紧端起酒瓶替胡国安倒酒，一边倒酒一边说：“胡局，关于朱大哥的事情，我是欠他人情，所以拿钱去了派出所，如果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请胡局多多批评。” 胡国安没想到刘立海又提这件事，他以为冷鸿雁的话被吴浩天压下去后，刘立海不敢再提，没想到这个年轻人这么固执，又主动提了这事。 胡国安当然要说话，他打着哈哈说：“这事，我明天问问下面的派出所，能从事发落还是会照顾冷市长的面子的，毕竟是她从前的司机，没功劳还有苦劳呢。” 胡国安的话说得很圆润，可这不是刘立海想说的，而他想表达的意思当然不是这个，可他在想说话时，胡国安不给他机会，装作看到另一位老领导，满面笑容地喊：“老领导，来，小胡敬您一杯。” 刘立海的话又没说出来，这让他很有郁闷。不过他趁着人混乱时，还是把装上矿泉水的酒瓶递给了冷鸿雁，而且示意了一下，她看了他一下他的表情，似乎明白了什么，杯里也换上了矿泉水。 刘立海以为他的小动作没人发现，因为他在做这个小动作时，扫了一下四周，大家都在互相敬酒，聊天。可是当他端着酒杯找胡国安时，胡国安突然就说：“刘主任，你现在可是政府的大管家，怕我们喝穷了政府？用旷泉水替代酒吗？” 胡国安说完，哈哈地笑着，笑得刘立海的脸红一阵，白一阵。 第507章 较量 胡国安笑声有一种故意般的响亮，引得正在互相敬酒的领导们，都朝着刘立海这边看了过来，而冷鸿雁的那瓶装着矿泉水的假酒还没喝，一见胡国安在取笑刘立海，便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冷鸿雁不过来的话，刘立海就会陪着胡国安打哈哈地敷衍了事。她这么一过来，引得别人围观不说，吴浩天也端着酒杯朝着这边走了过来，这样一来，胡国安和刘立海就真的成了众目睽睽之中的焦点了。 刘立海暗暗叫苦，可他也不能让冷鸿雁不要理睬他和胡国安之间的事情。这酒场之上，男人与男人之间的事情容易解决。一参杂女人进来，哪怕是女领导进来，男人们谁都不能输面子。而且在酒精的刺激下，这种要面子的风格就会发扬到极致。 “胡局这是要真枪真刀吗？”刘立海挑剔地看着胡国安。 “酒品即为人品，刘主任是要我们都奉行节约为本的原则，大家统一换成矿泉水吗？”胡国安的声音提高了几度，很有一种把事情闹大的架式。 “国安局长这是想喝酒吗？”冷鸿雁站到了胡国安面前，艳笑地看着他问。 “冷市长的酒，我就是喝趴下了，也会眼睛不眨一下地喝。”胡国安没再看刘立海，接过冷鸿雁的话说。 “好，来，我们干一杯。国安局长，要不要检验一下我杯中的酒？”冷鸿雁还是一脸的笑，可她的话味已经在偏袒刘立海，而且让刘立海退出的意思。 刘立海却偏偏不想退出，接过冷鸿雁的话说：“市长，这杯酒是我敬胡局，我喝。”说着，抢过了冷鸿雁手里的一大杯酒，一口干了下去。 吴浩天也过来了，笑着看住刘立海说：“年轻人就是与众不同，这酒干得漂亮。国安，现在是真刀真枪在干，就看你的了。” 胡国安看着吴浩天笑了一下说：“书记也来了，在酒场上，我啥时候都是真刀真枪的干。冷市长，要不要检验一下我的酒？” 胡国安把话转向了冷鸿雁，冷鸿雁极为不舒服，但是刘立海装矿泉水的时候，她也接过了一瓶酒，想必胡国安早就看到了。他毕竟跟了吴浩天多年，而且一直在公安一条边上工作，眼睛的毒辣劲，怕不是她和刘立海可以比拟的。怪只怪，她和刘立海太大意了，没想到她和他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中。 “国安局长的酒品，我当然坚信不移。有书记把关，大家都尽兴喝吧。反正，我今夜肯定是不醉不归的。”说着，冷鸿雁示意服务员给她拿酒过来，准备敬全场大小领导一杯。 冷鸿雁明显在转移话题，吴浩天和胡国安这个台阶会给她的。对女人赶尽杀绝，在众目睽睽下，他们不会做的。 “既然鸿雁市长有雅兴喝，来，我们众位男人们来，敬女神一杯。”吴浩天带头把话题引向了冷鸿雁。 刘立海本来是刚刚呕吐出来的，现在这么一大杯酒灌下去，胃里极其难受，他想忍住，可胃不听使唤。他也不顾上胡国安喝不喝酒，就往外跑，可没到门口，哗啦一下，现场直播了。 这个丑可是丢大了，一股难闻的气息顿时在包间里迷漫着。冷鸿雁也被吴浩天的取哄，又多喝了两杯，本来拼酒就不如男人们的她，一闻到异样的气味，胃里顿时也翻天覆地般地作涌着，她不得不望着吴浩天说：“书记，放过我吧，我不行，我”话没说完，冷鸿雁不得不丢下在场的人，也急着往门外奔去。 因为冷鸿雁和刘立海都被捉弄到了这一步，吴浩天装好人般地说：“鸿雁市长和立海主任不胜酒力，大家今晚就此收场吧。来，我代表市委感谢来捧场的各位同仁，我先干了。”说着，吴浩天真把一大杯酒干掉了，而且干得极为雄风万丈一般。 这场酒最终以冷鸿雁和刘立海当众出丑而收场，最最难过的人却是姚海东，他本意是提醒刘立海防着一点，没想到他却自作聪明地装上矿泉水敬。这种场合，是能玩假的吗？这么一来，他和冷鸿雁两个人就在第一轮的较量之中，输得那么地彻底。 果然，夜宴结束后，冷鸿雁由秘书冉冰冰扶着离开了京江大酒店，姚海东本来想和刘立海说说话，却硬是被吴浩天叫过去服务请来的老领导们。 而刘立海基本上处于没人搭理的冷场之中，他也在冷鸿雁退场时，灰溜溜地离开了京江大酒店。 因为是回京江，刘立海没要求住宿舍，而是直接住回了家里。喝成这样的他，胃里难受不说，心里也闷着火，所以到家后，母亲一见他喝成这样，爱惜地说了一句：“你就不能少喝点吗？” 刘立海便把火全泼酒在母亲身上，望着她说：“你以为我想喝酒？你以为在场面上很好混？人家有爹可拼，我除了拼酒，拼身子，还能拼什么！” 刘立海说完，也没看母亲一眼，回到了自己房间，倒头便睡。第二天再上班时，他在电梯里遇到了刘建平市长，他笑着给刘建平市长问好，刘建平市长点了点头，淡淡地回应了一句后，就没再理他。 刘立海回自己办公室后，就给姚海东打电话，电话一通，姚海东便说：“我现在很忙，空下来找你。”说完，径直挂了电话。他便知道，昨晚自己的表现一定是糟糕透顶。 刘立海的电话刚挂掉，朱德江的电话就追了过来，他在电话中说：“兄弟，冷市长是不是想拿我树立威信？” 朱德江的话让刘立海一头雾水，问了一句：“这话怎么讲？” “梁光正是我带出来的手下，他抓我也是奉命行事。而且我也是被陷害的，这事说来话长，有机会再和你慢慢说。可他刚刚来电话，说上面很重视我这件事，上班外出吃喝嫖赌的人，一律得开除工职。我问他上面是谁，他犹豫半天，才说是冷市长要求严罚我。兄弟，是不这样的吗？”朱德江虽然是在问刘立海话，但是他很明显带着极大的情绪。 刘立海赶紧说：“朱大哥，这件事你不要急，我先去问问市长，有什么结果，我马上回复你。” “好的，谢谢兄弟了。”朱德江说着便挂掉了电话。 刘立海不得不赶到了冷鸿雁的办公室，除了冉冰冰在替冷鸿雁整理文件外，冷鸿雁不在办公室。 刘立海劈头盖脸问冉冰冰：“市长呢？” “市长病了，在家休息。”冉冰冰抬头见是刘立海，微笑说了一句。 “怎么这个时候生病呢？她昨晚就不该逞能。”刘立海咕嘟了一句。 冉冰冰没接刘立海的话，而是极认真地看了他一眼，他本来想问问冉冰冰，怎么这么看着自己呢？可朱德江的事情，他总不能和冉冰冰去谈吧，只得一转身，丢下冉冰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刘立海在办公室徘徊了一圈，想来想去，还是给胡国安打了一个电话，电话一通，他很客气地说：“胡局好。” “是刘主任啊，这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为会往我这烧吧？”胡国安在电话中笑呵呵地问。 “胡局就不要取笑我了，我酒量确实不行，昨晚的事情，我向胡局道歉。哪天胡局不忙时，我一定设酒当面表示歉意。”刘立海不得不放下厌恶胡国安的心态，很有些讨好巴结般地说着。 “哈哈，刘管家的酒，我再忙也是要喝的。”胡国安一激动，又开始直接喊刘立海为刘管家，想必在京江，他现在就是冷鸿雁的大管家吧。 “胡局又笑话我，我年轻不懂事，以后请胡局多多指点，批评。”刘立海继续讨好地说着。 “你可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我这个大老粗哪里能指点得了你？批评就是不敢当了。”胡国安还是在笑，可话里话外都是把刘立海往外推十丈的意思。 刘立海想这么绕下去没意思，干脆直接问：“胡局，朱德江大哥的事情，局里有什么处理意见吗？” “这个啊，这个呀，我刚刚问了一下，据说冷市长有规定不能因为她的原因徇私舞弊，而且浩天书记说，既然冷市长要树立京江的干部作风，他这个书记肯定要支持冷市长的工作，就要求我们整顿干警作风。这干警要是又嫖又赌的，我们扫黄打黑的工作怎么开展呢？这样下去，干警就成了黑帮的保护伞，老百姓会怎么看我们呢？我们这还是为人民服务的民警吗？这个性质一上纲上线，问题就大了。所以，刘主任，我现在有心帮帮德江，他也是我的兄弟嘛，可在这风口浪尖上，我也不敢顶风作案。所以，关于德江的惩罚，我们商量了，按冷市长的要求办，决定从严处置。 而且今天我也要在公安内部树立一个正气，谁他妈再敢干这种下三烂的事情，我第一个不饶他！”胡国安说到后来，就骂起了娘，仿佛他一身正气，极难容忍民警干部又赌又嫖。 刘立海听着胡国安的话，一言不发地挂掉了电话，他已经意味到了，这个坑他们早挖好了，等的就是他们全部往下跳，在这种较量之下，他和冷姐姐用错力，用错方向了。 第508章 她还是冷姐姐吗 刘立海明白归明白，可朱德江哪里他怎么回复呢？正如此想时，冷鸿雁的电话来了，她在电话中说：“我来了，到我办公室一趟。” 刘立海赶紧去了冷鸿雁办公室，朱德江这事，他必须让冷鸿雁去阻止，真的要是开除了朱德江工职，他上有老，下有小，一家人怎么活啊。 刘立海直接就闯进了冷鸿雁办公室，他门也没敲，冉冰冰还在冷鸿雁办公室里，她见刘立海就这么冒然闯进来后，冷着脸说：“你怎么不敲门呢？” 这话问得刘立海尴尬极了，他以前进她的办公室，她哪次不是欢天喜地的呢？敲不敲门，她在乎过吗？怎么当了市长后，她就这么多规矩呢？ “我，我有急事。”刘立海红着脸辩解了一句。 “出去，敲门再来。”冷鸿雁根本不理刘立海的解释，继续冷着脸说了一句。 刘立海一听，脸顿时黑得怕是要下暴雨的样子，他自己是这种感觉。而且这可是当着美女冉冰冰的面，他的冷姐姐怎么可以这样对他呢？他不是让他使用美男计去试验一下冉冰冰的吗？怎么当着这个姑娘的面这么待他呢？ 刘立海狠狠地在内心骂着：“你妈拉个巴子的，老子有急事，才闯进来的。” 骂归骂，气归气，刘立海也只能忍，谁让冷鸿雁现在是市长呢？官大几级了，而且他这个办公室主任也是她封的，他奈她如何？ 刘立海退回到了门口，本想把门重重地关上，以示他的生气。可他又不敢这样，真的把冷姐姐招惹毛了，他在京江有好日子过吗？这可不是前几年，可以领着孙小木一走了之。年龄一大，这种一走了之的勇气就没有了，再说了，他喜欢官场，为了他喜欢的官场，为了他要实现的梦，忍吧。 刘立海轻轻在把冷鸿雁的门关上了，而且轻轻地敲着门，一边敲，一边在内心还在骂着：“臭女人，老子搞过无数次，还在老子面前装清纯，妈的。” 刘立海骂归骂，还是耐着性子小心翼翼地敲着，直到冷鸿雁响起了一声：“请进”，他才重新推开门走了进去，这个时候冉冰冰的事情大约办完了，说了一句：“市长，我这就去办。” “好的，去吧。”冷鸿雁挥了挥手，那样子，那态势完全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皇一般。 冉冰冰退出了冷鸿雁办公室，临走的时候，刘立海感觉她又看了他一眼，而且看得很用力，他就有些纳闷，这姑娘老用这样的眼光打量人吗？当然，他不会对冷鸿雁讲。因为他感觉这个冷姐姐与以前的部长姐姐好象完全不同，换了一个人一样。 冉冰冰一走，刘立海气呼呼地说：“你至于这么让我尴尬吗？” “我不让你尴尬，我自己就会尴尬。”冷鸿雁没好气地回了刘立海一句。 “为什么？”刘立海本能地问。 “我告诉过你一万次，官场没有为什么。哪怕昨天我睡在你的胯下，但现在我是你的领导，而且是京江市的女市长，你当着冉冰冰的面如此没礼貌地闯进来，我要是就这么放过了你，冉冰冰下次也会这么没礼貌地闯进来，而且其他人也会这么闯进来。昨晚，我就丢过一次人，你想今天还让我继续丢人吗？”冷鸿雁的语气完全是市长式的语气，这一点与从前也不一样。 以前冷鸿雁虽然也会这样那样地教训刘立海，虽然她也是他的女上司，可是她的语气是柔和，不是领导式的，反而像个家人，像个长辈也像个恨铁不成钢的情人，现在怎么就变了味道呢？ “姐，我昨晚是好心，但是我没有防着胡国安在关注我。”刘立海辩解着。 “你以后尽量喊我市长吧，不要再喊姐了。”冷鸿雁面部的表情又冷淡着。 “你怎么啦？”刘立海问。 “你当我是市长了吗？”冷鸿雁的脸越来越冷，甚至极为不满地盯住了刘立海。 刘立海实在有些不明白冷鸿雁这是怎么啦？昨天还在和他拉着感情，今天怎么又要求他当她为市长呢？就算当她为市长，他和她之间的关系就一笔勾消了吗？ “市长好。”刘立海极为不舒服地叫了一句，毕竟现在解决朱德江的事情为大。 “说，找我有什么事？”冷鸿雁的架子越端越大。 “市长，胡国安局长说朱大哥要被开除工职，这是您的意思，您真的这么说过吗？”刘立海不得不用起了敬语，而且感觉说得极为别扭。 “是的，我说过要严肃处理。所以，国安局长这么决定有他决定的理由。再说了，如果这一次放任了德江，我在京江还如何管理别的干部？现在大家都看着我，昨晚我已经明确地感觉到了，那么目光都盯着我，就看我如何对待朱德江，如何对待你，如果我不能一碗水端平，我在京江的工作肯定无法施展。昨晚我想了大半宿，天亮才眯了一会儿，头痛极了，但还是忍着痛来上班了。 我以前以为当上了市长，一切就是我说了算。在你来之前，我甚至还在想，我在京江会顺利地开展工作。毕竟吴浩天和胡国安有很多事情都露着这样那样的问题，而且还是大问题，抓住了一个，我绝对会将他们一窝端掉。 可就在昨晚，我发现我的想法是错误的，他们能抢在我们行动之前打击德江，就能赶在我们联手之前把问题藏起来，甚至消除掉。如果我们还如此高调的话，我们肯定还要继续吃亏，继续上当。 所以，从现在开始，你要当我是你的市长，你要好好地努力地工作，一如在大书记身边一样谨言慎行。我要是惯着你，你今天是不敲门，明天肯定会当着所有干部的面给我丢脸色，我相信你干得出来。”冷鸿雁平静地说了这么一大堆。 不得不说，冷鸿雁说的很有道理，而且事实上极有可能就是她这么说的。刘立海已经在内心认定她爱他，她就该一切为他着想，一切由他来控制甚至是摆布。他之所以不敲门就闯了进来，不就是在恃宠而傲吗？如果是在大书记身边工作，他敢这样吗？他什么时候不敲门闯过大书记办公室吗？ 只是刘立海确实有些接受不了冷鸿雁的这个样子和态度，哪怕是很有道理的事情，他也认定他和她之间有这个必要吗？ “只是，姐”说到姐这个字眼时，刘立海愣住了，迅速改口说：“市长，我觉得朱大哥上有老，下有小，这么被开除工职，是不是小题大作？而且京江的干部都在看你如何对待朱大哥呢。你这么任意让他们处置朱大哥，谁还敢跟着你干呢？” “你认为我护着你们，京江的干部就跟倒向我吗？”冷鸿雁问刘立海。 “至少大家会认为你有人情味。”刘立海不服气地顶撞了一句。 “如果你要这么想，你这辈子就成不了大事。关于朱德江的事情，他们看怎么处置随他们去，这事我让你不要插手，你偏不听。我现在告诉你，如果不是你随意拿钱把他取出来的话，他们还不敢拿朱德江怎么办。可因为你介入进去后，他们反而拿到了把柄，反而要把这事闹大，炒大。 你自己是个媒体记者，你要明白他们手中有媒体这张牌可打，他们随时会在媒体上放这个烟花弹，关于这一点，你想过没有？你就认为义气是最重要的，你就认为京江的干部会寒了心，不会再跟着我干。可你怎么不想一想，如果一味为了义气，为了从圈子中得到好处的人都倒向我，这个圈子要与不要，你觉得意义大吗？ 立海，我也是昨晚才想明白一件事情，与其身边跟着一批为了利益而盘算的人，还不如真正意义地为老百姓干点实事，真正意义地让有这样心态的官员围集于身边，只要人正，还怕影子会斜吗？”冷鸿雁这次说话语声柔和多了，尽管也是教训刘立海，但是让他的心情变得好多了，也容易接着她的话。 冷鸿雁的话一落后，刘立海就接着问：“那我怎么回复朱大哥呢？他还在等我的回复呢。” “他找过你？”冷鸿雁问。 “是的。一大早就给我打电话，问是不是你要求对他严肃处理的。”刘立海不得不说实话。 “你就实话告诉他，确实我说了要严肃处理。但是我也不会为他求情，不会为他说半句好话。对于胡国安他们作出的处理意见，我会装看不到，听不见。”冷鸿雁的语气又恢复了女市长的风范，一时间，刘立海又有些恍惚，这个女人怎么就如面百变女郎似的呢？ “好。如果市长没别的事情，我就回办公室里去。”刘立海想离开冷鸿雁，他有些不大适应这样的一个冷姐姐，他千想万想，就是没想过他的冷姐姐只是一个市长，一如所有与他没暧昧关系的市长一样，需要他有着等级之分，也需要他敬着，畏着。 “去吧。”冷雁鸿挥了一下手。 刘立海便退出了冷鸿雁的办公室，可他在关门的时候，真真切切地听到了她长长的叹气声，一如没有防备的晴天霹雳，敲得他的耳膜生痛。 第509章 如何当领导 刘立海没有再回头去看冷鸿雁，反而加快了脚步离开了这间市长办公室，可他心里却分明堵得特别难受。 刘立海原以为自己回京江，一来瓦解李高成他们一个派系，二来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可没想到第二天他就得面临着不认得冷姐姐，还得面临着要被开除工职的朱德江，他让要多窝气就有多窝气。 刘立海回办公室后，还是给朱德江打了一个电话，处分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情，想去改变肯定不可能的。现在，他除了安慰朱德江外，就是要替他想想办法，没有工作后，他能干什么。 电话一通后，朱德江期盼地问刘立海：“兄弟，冷姐怎么说？” “她，她很难受。”刘立海猜想冷鸿雁肯定很难受，无论她怎么端着市长的架子，可他听到的那一声长长的叹息，恐怕是他无法去明白和理解此时冷鸿雁内心的痛苦和矛盾吧。 “你没告诉她，我也是被陷害的吗？”朱德江急了。 “可是抓奸在床是事实啊，遇到这样的事情，你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辩不清楚的。”刘立海回了朱德江一句。 “兄弟，你就能个痛快话，是不是冷市长不肯帮忙？”朱德江把冷鸿雁的称呼也改变了，看来他内心的怨气肯定是存在的。 “朱大哥，等我忙完手上的事情后，中午我请你吃饭好吗？我们见面再聊。”刘立海感觉在电话里也说不清楚，当面把冷鸿雁的苦衷说一下，争取让朱德江能够理解她吧。 “兄弟，你觉得我现在还有心情吃饭吗？我也算明白了，人一坐上一把手的位置，很多事都会变的。是我自己不争气，一切怪我自己。”说着，朱德江就把电话给挂掉了，根本不给刘立海解释的机会。 刘立海郁闷极了，可就在他想再给朱德江打电话时，冉冰冰敲门走了进来，因为他的门没有关上。 刘立海一愣，才知道自己太过大意了，怎么就忘了关门呢？不过一再冉冰冰走了进来，不由得笑着问：“大秘来了。” “刘主任就不要取笑我，要么叫我冰冰，要么喊我小冉行吗？”冉冰冰尽管脸上也有笑容，不过在刘立海眼里，这笑容很职业化，一点也不像对他有好感的那些女性的眼光，这让他很有些不舒服，一如一个被宠坏的孩子，认定全天下的人都该让着他，惯着他，宠着他的。 刘立海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有这种感觉呢？不拿正眼看自己的姑娘，他怎么就如此地不舒服呢？ “小冉，有事吗？”刘立海也收起了笑容，公事公办地问。 “刘主任，是这样的，市长说中午有个考察团到京江来，接待工作麻烦您去准备一下。”冉冰冰说的话也是职业化的，仿佛训练很多年的特工人员一样，这让刘立海很有些奇怪，她不是刚刚研究生毕业吗？怎么给人的感觉如此老练呢？ 刘立海也知道接待的工作，安排车的工作等等都是他这个办公室主任的事情，说白他就是一个大管家，一摸带十杂的事情全他由处理，当然了，一般这个位置都是一把手的亲信，谁都知道这是不成文的规矩。 “我知道了。”刘立海淡淡地应了一句。 “好的。刘主任，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走了。”冉冰冰的语气也很淡然。 “去吧。”刘立海挥了一下手，一副领导的架式。既然这个姑娘要职业化对他，他就得把领导的架子端起来，而且端得越高越好，不这样压压她的锐气，他就不是刘立海。 可冉冰冰似乎什么都没意识到一样，转身退出了刘立海的办公室，仿佛她在冷鸿雁办公室里见到的一幕，压根就不存一样。 冉冰冰一走，刘立海就给行政接待科的科长牛少安打了一个电话，电话一通，牛少安就在电话中讨好地说：“刘主任好。刘主任需要我做什么事吗？” “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刘立海说完就挂掉了电话。对于他的下属人员，他知道这个架子是必须端着，否则他这么年轻，就更加不好开展工作。再说了，办公室下面分管着这么多科室，他要是不端着架子，他们都不会听他的。一个没有威信的领导，分派下去的工作谁干呢？而且办公室里的工作哪一件都是实打实的，当然了，他现在是领导，动动嘴就行。可就是这个动嘴的工作，说容易很容易，说难，就难于上青天了。 刘立海这是第一天实施着他这个主任的威力，所以，他还是想端着架子。 牛少安没一会就到了刘立海的办公室，他敲门进来时，刘立海也学着领导的样子在看文件，当然了，也确实压了不少文件，这些文件都需要他这个主任分类往各市长甚至是其他领导手里送的。 在官场就是这样，一个人必须是杂家，会一样不行，因为大多干部都是哪里需要往哪里搬。一如刘立海才几年时候就换了好几个工作岗位，每个岗位的性质都不同，他必须去了解学习的东西就不同。 官场唯一通的就是与人打交道，把人搞定了，工作上的事情啥也好说，领导不懂的事情，自然会有懂的人来干。但是领导能不能把懂的人训服得听话，就是一门学问了。 刘立海用眼角处的余光打量了一下牛少安，他这是第一次见牛少安，不过办公室下面的科室人员他全看过，虽然人与人对不上号，但是具体的名字他是记得，而且是必须去记得。 牛少安一进来，刘立海从文件抬起头，看了一眼牛少安说：“牛科长请坐吧。” 牛少安四十岁左右的样子，一张国字型的脸，看上去挺精神，挺会来事的一种。至少在刘立海的感觉中是这样的，而且他现在也需要这样的人，毕竟办公室里的工作，牛少安比他熟悉。 牛少安没想到刘立海会让他坐，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连连说着：“谢谢刘主任，谢谢刘主任。” 刘立海该端的架子也端足了，于是从办公桌后面走了出来，一边装作要给牛少安倒水，一边问：“牛科长，你在接待科工作了几年？” 虽说刘立海的年龄比牛少安小，可领导下位不容易，要领导给自己倒水，他这个做科长的是断然不会的，这一点他搞接待工作，当然懂。 牛少安赶紧自己去拿杯子，而且很开心地说：“刘主任，你坐，你坐，我自己来。” “那好，你就不要客气，自己去倒杯茶。”刘立海也没强求，他也不是真的要给牛少安倒水，装装样子罢了。 牛少安先给刘立海倒了一杯，然后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刘立海指了指沙发说：“牛科长，坐吧。” “谢谢主任。”牛少安也没客气，再称呼刘立海时，就省掉了“刘”这个姓，他的这个小动作让刘立海明白，他不过接和自己攀上近距离的关系。 “牛科长不会这么客气，你比我年长几岁，在办公室工作了几年？”刘立海重新问了一下这个问题。 “我在接待科呆了六年。”牛少安不知道刘立海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很认真地回答着。 “那你对接待科的工作比我熟悉，以后接待方面的事情，就靠牛科长多多指点了。”刘立海反而更加虚心地说了一句，这让牛少安感激极了，新领导第一天上任，对自己说这样的话，这分明是在示好嘛。 “主任，指点不敢当。只要主任需要，我愿意随时听主任调遣。”牛少安诚心诚意地说着，他四十岁了，还仅仅是一个科长，论能力，他不认为自己比谁差，可是领导不重视，他空有再多的能力，在科长这个位置坐了四个年头，把他的冲劲都快坐没了。现在来了一个对自己重视的领导，他当然愿意掏心掏肝地听他的调派。 这一点，刘立海从牛少安的话以及眼睛里看得出来，他需要就是牛少安的这个。该端的架子，该给的甜头都给了牛少安，现在是他考验牛少安能力的时候，于是说：“牛科长，冷市长说有个投资考察团要来京江，今天中午的接待工作由你具体负责，你下去拿个方案给我吧。具体的事情，你找冉冰冰。” “好的，主任，我这就去办。”牛少安应了一句，茶水也没来得及喝一口，马上就站了起来，刘立海也不得不站了起来，礼节性地送他出了自己的办公室。 对于接待工作，刘立海现在也算是轻车熟足。不过他没有问冉冰冰这个考察团具体是干什么的，因为他烦冉冰冰那副职业式的冷脸孔。而且在她出门时，他想起了冷鸿雁交待过的事情，让他去办理林诺来秘书科工作的事情，他昨天给忘了办，今天说什么也要办一下，否则冷市长会生气的，因为他必须去适应这个角色的变换。 刘立海把工作交待下去后，顿时轻松了多了。牛少安对他熟悉工作，由他和冉冰冰交涉再好不过，回避了他和冉冰冰之间的尴尬，他也不明白，他怎么就会在这个冉冰冰面前有种尴尬和征服呢？就因为冷姐姐让他勾搭一下这位姑娘，试试她的来路吗？ 刘立海的心思在这一会儿开起了小差。 第510章 领导艺术 不过，刘立海很快从这种小差之中回过神来，关于女人，他觉得他已经经历了不少，如果他愿意，把冉冰冰搞到手，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关键是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对于这种没有情感的女人，多一个，少一个又有什么区别呢？ 刘立海认为自己是一个喜欢追梦的人，但是梦想有时候会主宰自己，如果把握不好的话。再说了只有善于谋划的人，才可以让梦想成为现实，否则仅仅只是一个空想家罢了。 走到今天这一路，刘立海既然认准自己的路在官场上，无论再苦再累，当然只是心累。在官场，肩不挑，臂不抗，风吹不着，雨也淋不着，热有空调，冷也有空调，一切外在的舒服，都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唯一看不到的就是心，就是对精神的摧残。 现在，刘立海越来越感觉到当领导不容易，当好领导更不容易。一如他刚刚和牛少安又是端架子，又是表示谦和一样。什么时候该端架子，什么时候又该谦和，其实都是学问。不过，人生因为这样也就把原本单纯的心变得无比地复杂。 刘立海现在就觉得他必须用复杂的目光打量一切的一切，包括冉冰冰，包括送上门的所有女人。 刘立海为了林诺的事情，把电话打给了秘书科，科长是周顺民，以前在京江日报社干过，只是他前脚调到秘书科，后脚刘立海才进京江日报社，所以两个人没有交聚。当然了，没有交聚比有过节要好得多。如果科长是林小庆，他和这个曾经上司该如何相处呢？不过，因为周顺民与前任柳市长的秘书马明交情不错，而马明曾经还是帮过刘立海的。虽然说马明已经去了下面的一个县任职，可这个与马明有交情的周科长，刘立海是不可以端架子的。 电话一通，刘立海便自报家门说：“周科长好，我是刘立海。” 刘立海的话一落，周顺民赶紧说：“刘主任好，刘主任好。”其实就算刘立海不自报家门，他也知道这是刘立海的手机。领导昨天就来了，他们这些下属科的科长们，哪个敢不记住顶头上司的手机号码吗？只是周顺民没想到刘立海还是自报了家门，这说明他没在自己面前端架子。 “周科长，你现在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好吧？”刘立海的语气也是挺和气的，再一次证明了周顺民的想法，这个新来的年轻主任没在他面前摆架子，这种感觉对于周顺民来说，极爽。他从报社调到了秘书科，专门为领导们起草材料，素有政府一支笔之称，这样的一个周顺民很讨厌领导端着架子和他说话，何况还是一个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小年轻呢。 “好的。我这就过去。”周顺民应了一句后，就挂掉了电话，而不是等刘立海先挂的，他也在表明自己的一个态度，他是不会巴结领导的。 刘立海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想象自己在周顺民面前不端架子是对的。毕竟他也是从报社出来的人，他最初不是也很讨厌拍马屁吗？他最初不是一样不喜欢端着架子的领导吗？只是时间长了，而且走的地方多，自然什么样的环境就得适应，什么样的人也都得适应着。 办公室下面管着九个科，刘立海从周顺民身上意识到，他必须对每个科室的科长们了解一番，如果他想当好这个办公室主任的话。他这不是在林县工作，也不是在大书记身边工作，他需要做好一个配角，为主角服务好就行。 现在的京江是这个状况，而冷鸿雁显然对市长这个位置也有些无所适从，从她长长的叹息中，刘立海就能感受到这一点。如果他不能尽快地把办公室里的工作打理顺，他和她想在京江立足怕是难上加难。何况分管财务这一块的田池健肯定不会配合他们的，昨天晚上的酒宴上，他几乎就没怎么搭理过刘立海，除了象征性地敬过冷鸿雁的酒外，整个晚上都在和胡国安扯话，用意是再明显不过了。 周顺民很快就来了，刘立海这回没敢坐在文件堆面前，而是早就站了起来，等周顺民一出现，他就热情地说：“周科长来了，快请坐。” 周顺民倒有些意外，当然也挺受外，外加还是有些感激。这些情感的变化，刘立海都看在眼里。等他真的坐在沙发上后，刘立海主动替周顺民倒了一杯茶，这一点他必须去做，因为周顺民不是牛少安，牛少安做的是接待工作，就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 而周顺民从事的是文字工作，文人嘛，有时候还是需要有些傲气和个性的，要不写不出好文字。这一点，刘立海还是深有体会的。也就不会去试探周顺民，而是直截了当地替他倒了一杯茶。 “这个，这个，谢谢刘主任，谢谢刘主任。”果然，周顺民感激地说着。 刘立海相信周顺民的这股感激是真实的，因为这样的一个他不可能装，也没必要在他面前装什么的。 “周科长，你以后喊我小刘吧，毕竟我们以前都在报社工作过，你可是我的前辈。再说了，马明县长从前也帮过我，我一直记得的。”刘立海说的倒是真话，他觉得自己比周顺民小上十岁，大家都是从报社出来的，这么被他一口一个刘主任地喊着，挺别扭的。 “这个，这个，不太适合吧。”周顺民不大好意思地笑了笑说。 “这样吧，没人的时候你就喊我小刘吧，有人的时候就喊一下主任什么的，总可以吧？”刘立海折中了一下，他这可是赤裸裸地讨好周顺民啊，不过，在这种状况下，他也不得不这样做。毕竟秘书科是一个相对重要的科室，一堆的材料都需要他们拿出来的，他总不能自己去动手写材料吧，那可是相当费时间和费脑子的一件事。在这样的情况下，刘立海是不愿意在材料上浪费时间的，他要干的事情太多了。 “好吧。谢谢小刘。”周顺民果然改口称刘立海为小刘了。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刘立海赞了两句。 “你找我来有事吧？”周顺民也就不再客气什么，直接问刘立海。 “对的。周科长，是这样的，全省公务员考试结束有一段日子了，冷市长曾经在林县的润佳公司总了一段时间的总经理，这一点想秘周科长也听说了吧？”刘立海望着周顺民问。 “是的。这个听说过。”周顺民不明白式地看住了刘立海。 “林县有位叫林诺的姑娘，曾经是冷市长在润佳公司的秘书，后来在冷市长的鼓励下参加了公务员考试，成绩在前几名，在京江女生中是第一名。冷市长觉得这样的人才必须要到秘书科来，所以让我和周科长商量一下，能不能让林诺进你们秘书科，她没有政府工作的经验，是需要周科长多多帮助和指导的。”刘立海的语气是商量式的，态度也是廉和的，不过他内心知道，他越是这样，周顺民越是不能拒绝的。 “这个没问题的，只要领导们觉得行，我这里肯定百分之百地配合。小刘，你就直接说吧，需要我做什么呢？”周顺民望着刘立海问。 “市里有个面试的招聘会，你代表政府这一块参加，记住了，是林县来的林诺。”刘立海把任务说清楚了。 “招聘会什么时候？”周顺民问了一句。 “这个周末，在党校大会议室。”刘立海说了一句。 “好的，我记住了。我一定会把林诺带到领导面前来的，放心吧。”周顺民保证式地说了一句。 “谢谢周科长。”刘立海客气了一下，客气得让周顺民极为不好意思似的，接了一句：“小刘，当我是个大哥，就不要对大哥客气了。” “好的，周大哥。”刘立海也赶紧改口喊了周顺民一句。 “那就这么定了，没事的吧，我就先去忙。下周有个政府工作汇报，秘书室正在赶稿呢。”周顺民说着，就站了起来。 “辛苦了。哪天不忙的时候，我私人请秘书室的人去吃一餐。”刘立海笑了起来。 “别，别这样。你刚来，一碗水要端平，你请了秘书科，请不请行政科？请不请保卫科？所以，心意我领了，我会保质保量完全的，放心吧。”周顺民笑了起来，而且是极为自信的一种笑。 “好的。”刘立海也笑了起来，他相信周顺民说的是实话，在秘书科这么多年，材料如何行云如流水，他是一清二楚的。再说了，林诺的事情交给周顺民，他也能放心。都称兄道弟了，这点事，他肯定能办好。如果他不可靠，刘立海相信马明是不会和他有交情的，虽然大家都是秘书出身，可吴浩天的秘书陆晓阳就一直和马明，还有周顺民不和的。这些，刘立海以前在京江日报社就知道。 周顺民一走，牛少安就敲门进来了，而且他一进来，就把接待的方案毕恭毕敬地递给了刘立海，刘立海一边接方案，一边指着沙发说：“牛科长，请坐吧。” 这回牛科长也没客气，一屁股坐了下来。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方案，刘立海要看多久，会不会满意？ 第511章 合作 “这个你就不要问了。”朱德江愣了一下后，气呼呼地说了一句。 “朱大哥，我一直当你是我的大哥，你听我说，冷市长现在是被逼才说严厉惩处你，其实内心是真的很关心你。你一定要相信她，不要被有些人利用了。”刘立海不得不放下工作，好好地劝朱德江。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我就那么容易被利用吗？兄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么大的一个世界，我相信总有安身立命的地方，你忙你的去吧。而且我在京江已经厌倦了，正有想外出闯一闯的想法。现在，冷市长帮我下了决心，你告诉她，我很感激她。”朱德江说完，径直把手机给挂了。 刘立海便知道，朱德江不会再相信他，也不会再相信冷鸿雁。人与人之间信任需要很久建立起来，而毁掉这种信任却只需要一分钟的时间。对于朱德江来说，他认定的东西，就会一根劲到黑。 刘立海叹了一口气，他也没办法了。而姚海东到现在都没给他回复，大约市委哪边的事情也很多，也大约吴浩天有意不让姚海东接近他和冷鸿雁吧。 不管怎么说，刘立海现在必须独立地应对很多事。而他在这种应对中，也会真正意义地成熟起来。 刘立海把一些重要的文件归了一下类，对于文件归类这种事，他还算是轻车熟路了。现在想想，跟着郭宝鑫书记的这一段日子里，他还是学到了不少东西，确确实实对自己是一个莫大的锻炼。如果没有跟着大书记的这段日子，他能如此顺利地应对牛少安和周顺民吗？而且摆定这两个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威信这个东西，有时候也需要自己的本领过得硬，打铁需要自身硬是一个道理的。 时间一晃就到了十一点多钟，刘立海通知司机备车后，只身下了楼。刚到停车场，竟然遇到了陆晓阳，有两年没见他了，尽管他还是吴浩天的秘书，可据说他的权限比下面任何一个局或者县里的领导都在大。而且因为吴浩天用惯了陆晓阳，不想换秘书，可见对陆晓阳的信任有多大。 刘立海是不想遇到陆晓阳的，除了从前陆晓阳打孙小木的主意被拒绝外，他对陆晓阳也没什么交情。能不与陆晓阳打照片，就尽量回避。 现在，陆晓阳从车子里走了出来，显然他是自己开车出去办事的。刘立海不得不主动迎过去，一边笑着说：“大秘好，”一边伸出了手，想和陆晓阳礼节性地握一下。 可陆晓阳似乎没看到刘立海伸过来的手一样，装着用车钥匙关门，不过他还是回应了刘立海一句：“小刘主任好。”说着，也不等刘立海回应，径直转身扬长而去。 刘立海盯着陆晓阳的背影看了看，虽说内心很不舒服，但他还是转身钻进了车子里，对着司机说：“开车吧。” 司机是办公室里的老司机了，已经服务了三任主任，只是刘立海太年轻，而司机老杨年龄又显得太老，见刘立海也没和自己说话，一上来就喊开车，内心还是有些不爽的。他尽管是个司机，年龄比刘立海的父亲都要大，总得有点礼节吧？ 老杨是带着情绪在开车，刘立海启先没意识到，等他从后面看到老杨头发已经花白时，赶紧说：“杨师傅，对不起啊。我刚想陆晓阳秘书的事情去了，一时间没顾得上和您打招呼，对不起。” 老杨没想到刘立海知道自己是姓名，而且他用的还是敬语，刚刚有的不爽，顿时一下子消得一干二净，话自然也多了起来，马上接过刘立海的话说：“刘主任，你也别生气。陆晓阳就那个操行，除了吴书记，他谁都不放在眼里。你凑过去找他说话，没被他损上几句就算客气的。” “杨师傅，你以为喊我小刘吧。”刘立海没去评陆晓阳，第一天来就和自己的司机讨论吴浩天的秘书，总归是不靠谱的事情。对于不靠谱的事情，他现在断然不能做。毕竟京江谁是谁的人，他现在分不清楚。 “你是主任，叫小刘太随便了。以后，我喊你主任吧。”杨师傅快言快语地说着。 “随你便吧。对了，我们现在要去的花都酒店，在京江算什么档次的酒店？”刘立海问老杨。 “花都酒店在京江算是大众酒店，因为面对的是京江普通的市民，所以风格是京江菜为主打的，算是地方酒店。档次不算高，可是好吃。一般都得提前订位子，这个点去根本不可能有位子的，只能排队等人家吃了，才临到自己的。 “生意这么好吗？”刘立海问。 “是这几年发展起来的，主要是定位定得好，以京江的传统菜为主打，而且风味小吃都做得可口可看，真正是色香味具全吧。”老杨这是第一次送新主任来花都酒店，而且因为新主任对自己的尊重的，他自然就想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诉这个小年轻。 “谢谢杨师傅。”刘立海感激地对老杨说了一句，就拿目光朝车窗外看，这一看才发现京江确实变化挺大的，街道变得干净和规范多了，而且正街处放着巨大的视频电视图像，虽然以广告为主，但是京江的一些主要风景，在这个巨大的视频里，不时会呈现着，这一点也算是吴浩天在京江的新亮点吧。这么巨大的视频，在正街有，在花园广场都有。 应该说，吴浩天在京江还是做了实事的。至少京江很多老百姓不反感这位强权的书记。因为刘立海回家的第一天就问自己的母亲，她说这几年京江越来越漂亮，湖边的治理越来越上轨道，这些老百姓还是一直叫好的。对于这样的一位书记，刘立海才知道要找到问题，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是需要极度小心的。 刘立海这么想的时候，花都酒店已经到了，老杨停车去了，刘立海给牛少安打了一个电话，电话一通，牛少安便说：“主任来了吧？我下来接你。” “你说在哪个房间，我自己上来。”刘立海不想让下属把自己捧着太高，能自己找到房间，为什么非要出来接一下呢？ “2188，2288，我订了两个包间。”牛少安汇报了一下。 “好，我马上上来。”刘立海本想走电梯，见电梯口站着不少人，便沿着楼梯往上找着，楼梯弯曲了一个圈儿，刘立海费了好半天劲才找到包间，而牛少安站在两个包间门口，正焦急地往电梯口看着。一见刘立海从楼梯口方向走过来，便笑着说：“主任走的楼梯？” “是的，绕了半天。没想到几天没回京江，京江变化这么大。”刘立海不太自然地笑了一下，毕竟他绕了半天才找到房间的。 “我没想到主任会走楼梯上来，楼梯上来容易去了另一出口。所以，主任，你先看看两个包间还缺什么，我下去等冷市长他们好吗？如果他们要走楼梯时，有我带队，不至如走叉道。”牛少安连这个细节都考虑到了，这一点让刘立海很是意外的同时，感觉牛少安是完全在努力工作，说白了，完全在抬刘立海的桩。 “谢谢牛科长，想得这么周全。你下去接应一下，我看看。”刘立海也没客气，让牛少安下楼接冷鸿雁他们去了，自己把两个房间的布置都看了一遍。 果然桌上摆着京江的传统小花盘，这个品盘，一共有八个，全是手工精致的京江小甜点，做得色香味具有。有的小品盘，刘立海甚至都叫不出来的名字，不过从这些花样和色泽来看，刘立海已经明白，这个台湾来的考察团肯定会喜欢。而这样的花盘，除了做工复杂外，其实都是很实惠，便宜的。这八个品盘，也顶不上一小碗鱼翅的价格。就凭这一点来说，刘立海就觉得牛少安花样不少。 刘立海把两个包间检查了一遍，他是很满意的。就在他准备给冷鸿雁打电话，问问他们什么到时，门外响起了了牛少安的声音：“到了，各位领导请进。” 刘立海赶紧迎了出来，冷鸿雁看了他一眼，但是没说话，从她的眼里，刘立海感觉她有些不高兴，难道怪自己没下楼迎接？她真的就那么讲究这些？当然了，作为礼节，他是应该下去接的。可是万一他们要走楼梯，牛少安比他熟悉一些，他不是怕出现了万一吗？可现在，他也没办法给冷姐姐解释，只是感觉当了市长后的冷姐姐，确实没从前那么好哄了。 好在考察团的代表们一坐下来，目光就被桌上摆的京江特产的品盘吸引了，一位年龄很大的老人激动地说：“没想到现在还能吃到这些品盘的甜点，太好了，太好了。” “林老，只要您喜欢，走的时候就带些回台湾去吃。”冷鸿雁笑着望着林老说。 刘立海便想，这位林老大约是考察团的领导吧。而冷鸿雁的话一落，林老便说：“冲着你们如此精心地准备这一餐，在开发区投建台湾一条街的合作项目，我现在拍板，正式合作了。” 林老说完，冷鸿雁激动地一下子站了起来，示意刘立海上京江的老酒。 第512章 醋酸劲 刘立海不知道上哪类酒，赶紧喊牛少安，牛少安却去了另一个房间，因为这里是主要客人，他一个小小的科长，再怎么想留在这里，也不敢超位。 冷鸿雁见刘立海不是上酒，而是喊牛少安，不由得冷着脸说：“你不会拿个酒也得吩咐人吧？” 刘立海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想解释，话到了嘴里又不知道如何解释，只得丢下冷鸿雁，急步去了另一个包间，牛少安正在另一个包间里说笑话，一见刘立海进来，赶紧说：“主任来了。” 刘立海说了一句：“我留在这里，你去2188包间。对了，牛科长，冷市长要上京江的老酒，我不知道放在哪里，你去向她解释吧。” 牛少安见刘立海的脸色不对，不敢多问，赶紧去了2188房间，冷鸿雁见过来的是牛少安，刘立海赶紧不见了人影，心里不由得火冒三丈。可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赶紧说：“少安来了，京江老酒准备了吗？我想和林老喝一杯。” “有，有，我准备了三种酒，我这就上酒。”牛少安没想到冷鸿雁直接叫他少安，可高兴了。也不再顾得上刘立海是为什么不高兴，直接从房间里的桌柜里拿出了京江老酒，这是用京江纯谷米烧的酒，进口的口味很有些米酒的口感，这种酒也挺迷惑人的，以为没什么酒量，但是真正京江人都知道这种酒后劲很足。 林老很多年没回京江，没想到京江目前还有这样的酒，一高兴，就和冷鸿雁干起了杯。而冷鸿雁却不肯让林老多喝，她笑着对林老说：“林老，您虽然是荣归故里，可家乡的酒，您也知道，后劲很足的。不是我舍不得酒，我怕林老醉在家乡里，更醉在家乡的酒里啊。” 林老可没想到这位如此漂亮的女市长，不仅仅在参观开发区时，一路上照顾他有加，现在在喝酒上，也担心他喝多了。这可比其他地方的领导，恨不得把所有考察的的人都灌醉呢，认为这样才是待客热情之道。 林老便笑着望着冷鸿雁说：“美女市长的话，我肯定要听。我一定不贪杯，尽管这个酒很好喝，还有这些甜点，对了，还有京江的特色菜，真的好吃，好吃，谢谢美女市长了。” “林老，您喜欢就好。这是小冷应该做的，应该做的。”冷鸿雁热情地回应了林老一句。不过，很快转向考察团其他的人说：“林老，我不让他多喝，可其他的人可以放开多喝，多吃。这是你们董事长的家乡，一如回到了你们董事长家里来一样，而且，你们董事长从前就喜欢吃这些菜的，你们今天就享受一下董事长的待遇吧。” 冷鸿雁的话一落，考察团来的一行男男女女都哄笑起来，林老也兴奋地笑着说：“对啊，大家尽情吃，尽情喝，做一回董事长，下午，我放大家的假。” “谢谢董事长，谢谢美女市长。”考察团的人齐声回应着。 因为林老说下午放假，就等于说下午不再有考察的任务，当然也不会有谈判的任务。所以，考察团的一行人，也就真的放开吃喝了。 冷鸿雁走到林老身边说：“林老，既然下午放假，那我再敬您老一杯。” “你太狡猾了，大大的狡猾。逼着我说放假后，就开始灌我的酒吗？”林老回过头看着冷鸿雁问。 “哪里，哪里，我是看林老高兴，所以，就想让林老更高兴一点。不过，我不逼您喝，您能喝多少是多少，好不好？”冷鸿雁说话的声音本来很好听，再加上这么一拖，就很有些撒娇的味道，把林老哄得可开心了。 牛少安一直没有离开这个包间，而刘立海想了想，还是端着酒走进了2188，他先走到林老身边说：“林老，我喝您一杯。” 林老不认识刘立海，不过见刘立海长得这么帅气，不由得玩笑了一句：“这该不是京江的电视明星来了吧？” 林老的话一落，台湾来的考察团所有人目光全投向了刘立海，特别是林老的女秘书，夸张地接了一句：“真是个大帅哥啊。” 刘立海的脸又一次涨得通红，如果地板有缝，他又恨不得钻下去了。刚刚被冷鸿雁批评的时候，大约这些人没听见，因为大家还没入席。现在，这么被众目睽睽地注目，而且如此夸张地赞扬的他的长相时，他实在很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刘立海偷眼去看冷鸿雁，想她出来为自己救一下场子。可冷鸿雁偏偏不看他，似乎没看到他的尴尬一样，或者是气他招呼不打一个，独自去了工作人员的包间吧。 好在，牛少安说话了，他望着林老说：“林董事长，这位是我们刘立海主任，毕业于名牌大学，做过省委书记的秘书，刚刚接任政府办室主任一职。” “刘主任好。”林老一边点头，一边伸手和刘立海握了一下。 刘立海赶紧说：“林老好。我是京江的人，回到京江来工作，也算是能为家乡做点事情吧。” “对啊，对啊。我们都应该为家乡做点事情。”林老接过刘立海的话说着，完全把刚刚玩笑他是一个电视明星的话忘掉了一样。 而林老的女秘书却不肯忘掉刘立海就是一电视明星，在他和林老喝完酒后，她抢先站起来说：“我不管你是什么主任，我只会牢牢记住董事长的老家有个大帅哥。来，我敬帅哥一杯。” “小阮，你少喝点。”林老望着女秘书说了一句。 “董事长说了，下午放假，可以放开喝的。”被林老喊小阮的姑娘也不理会林老的话，端着酒朝刘立海走了过来。 刘立海赶紧迎了上去，可他的余光似乎看到冷鸿雁脸色沉了一下，他顾不得冷鸿雁高不高兴，有意地冲着小阮说：“林老的秘书就是漂亮。来，我先敬阮秘书一杯，京江欢迎阮秘书。” “哈哈，大帅哥的嘴就是甜。姨父，你听，你听，你们京江人说话就是好听。”小阮不知道是因为高兴，还是酒喝多的原因，径直喊林老为姨父。直到这个时候，冷鸿雁才知道小阮不仅仅只是秘书这么简单。可她在上午的考察中，一直都没怎么答理这个女秘书。现在女秘书显然对刘立海兴趣大发着，她内心更加不舒服。 “小阮，别调皮。下午还要陪我回村子看老人们，不要贪杯。”林老原来早就安排好了下午的行程，只是他没对冷鸿雁提，大约也不想冷鸿雁陪着吧。 冷鸿雁尽管不高兴，还是接了林老的话说：“林老下午要回林家村吗？要我们陪着一块去吗？” 小阮正和刘立海喝酒，却被冷鸿雁的问话打断了所有人的关注，顿时就有些不高兴，没等林老说话，她直接说：“让大帅哥陪我们去就行，不劳烦冷市长了。” 林老没想到小阮擅自作主，而且见了帅气的男孩，又发了老毛病，一个劲往上贴。正想开口拒绝刘立海，没想到刘立海快言快语地说：“我愿意陪着林老和阮秘书一起去林家村。” 话说到这个份上，无论是冷鸿雁还是林老都不能再说什么了，但是冷鸿雁还是接了一句：“小刘，你要去林家村的话，就少喝点酒。让村民见到一个满嘴是酒的领导，总归是不好的。” 可小阮却不这么想，扯着刘立海说：“你先喝了我一杯，我喝了。现在，我敬你一杯，你也得喝。”说着，指了指牛少安说：“牛科长上酒啊。” 刘立海没想到这个小阮，表面玩玩闹闹的，陪客的政府官员她全分清楚了。看来，这个姑娘也是一个厉害的角色，这场台湾街的投资，有这么厉害的考察团进入，京江这边讨不到太大的便宜的。商人总归是利益至上的，哪怕林老嘴里说是为了家乡的事业的。可真要亏钱做买卖，他甘心吗？ 当然了，现在京江，冷鸿雁一上任能带来台湾的投资和项目，无论如何，都算得上是一份大礼吧。所以，刘立海肯定不敢得罪小阮，马上笑着说：“好啊，只要阮秘书想喝，我乐意奉陪。” 刘立海说完，示意阮秘书回自己的位置上去，而他去她的座位上敬酒。 “这么怜香惜玉？”阮秘书又玩笑了一句。 “对漂亮的妹妹，当大哥的理所当然要照顾。”刘立海已经恢复了平静，也玩笑了一句。 冷鸿雁没想到整个场面被刘立海和小阮控制着，大家都在看这一对帅哥和美女表演，而且都是迎合的目光，当然除了她和林老。 冷鸿雁不想场面被小阮搅和，便冲着刘立海说：“小刘，敬完阮秘书的酒后，再敬敬其他客人，敬完酒后，下去准备车，送林老他们回林家村。” “好的，冷市长。”刘立海这才望着冷鸿雁公事公办地回了一句，可他却分明看到了冷姐姐眼里闪现出来的不满。 冷鸿雁没理刘立海，又扭头望着林老说：“林老，让小刘安排车送你们去好吗？” “姨父，不是说好有车来接我们的吗？”小阮天真无邪般地笑着说。 “市长，林家村等会有车来接我们，所以，就不麻烦市长了。”林老话这么说着，却不明白小阮这个小丫头要干什么，怎么频频阻止冷鸿雁的示好呢？ 第513章 交往越来越困难呢 “有车来接就好。不过，小刘，你负责林老的安全，有什么闪失，我拿你是问。”冷鸿雁笑着接了一句。 “好的。市长。”刘立海接了一句。小阮却没再说话，和刘立海碰了一下杯，就把酒干掉了。而刘立海赶紧离开了小阮，把其他人的酒敬了一个圈后，就离开了2188包间，因为再呆下去，他不知道小阮又会玩什么花样，这女人在一起喝酒，总会没有是非观念地乱争宠，何况冷鸿雁已经不高兴了，他是不能再多停留的。 刘立海回到自己的包间后，没多久，牛少安就过来了，在他耳边小声音地问：“礼品是现在发送，还是等他们离开京江时再发送？” “你去请示一下冷市长吧。”刘立海示意牛少安去问冷鸿雁，他知道这位冷姐姐又在生他的气，他要是去问，指不定她又要给自己什么脸色，万一被小阮看到，极有可能节外生枝。他现在不想再有节外生枝的事情，虽然他知道自己是帅，可帅不是他该骄傲的东西的。漂亮是女人资本的，帅不应该成为男人的资本。 “好的。”牛少安应了一句，可内心却是高兴极了。频繁与市长交接，他当然开心啊。他之所以来请示刘立海，就是不想越权汇报。他很清楚刘立海和冷鸿雁之间的关系，无论那位女市长如何训刘立海，内心肯定是向着他的。只有内心向着某个人，才会不断去训斥，去要求。这一点，作为在接待科混了这么久的牛少安哪里有不明白之处呢？ “你去忙吧。”刘立海示意牛少安离开。他也清楚，牛少安肯定更希望接近冷鸿雁，成为市长的亲信，肯定比成为自己的亲信要伟大得多，这一点，谁都会如此想的。 牛少安走了没多久，宴会就结束了。刘立海不得不出去送客，当然他也在试探是不是真的要去林家村。 刘立海在下楼时，压低声音问冷鸿雁：“市长，需要我陪着去林家村吗？” “你就那么想去？”冷鸿雁没好气地回应了一句。 不远处的小阮见刘立海和冷鸿雁在低头咬耳朵，装作才发现刘立海一样，兴奋地冲了过来，扯过刘立海说：“帅哥，你总算来了。走吧，陪我和姨父一起去林家村。” 刘立海还没来得及回应冷鸿雁的话，就被小阮扯出老远。他不得不被动地被小阮拉走了，想回头去看看冷姐姐的表情都没机会了。因为小阮指着不远处的一辆车说：“走吧，车来了。” 刘立海被动地被小阮拖到了车上，但是他感觉冷鸿雁肯定不高兴，因为老觉得背后有眼光在盯他，可他又敢回头。 冷鸿雁把林老送上了车，刘立海想说点什么，但是他发现冷姐姐压根就正眼看他，而是笑着对林老说：“林老好走啊，回来后，我们再接着谈下一步的合作。” “好，好。放心吧。”林老也笑着回应了一句，就径直坐进了副座，因为刘立海和小阮坐在了后座，这位老董长拿这个姨侄女没半点办法。 刘立海内心很不是滋味，可冷鸿雁也在酒桌上说由他负责林老的安全，他只得全程陪同，如果没有小阮的热情，他还倒是乐意，听听林老谈谈下一步的计划，其实也挺不错。他和冷鸿雁现在需要的就是这些政绩，没有政绩的服众，一时难让京江的官员服气的。这一点，大家都不是傻子，内心其实都有一杆秤。 刘立海虽然整个人在陪小阮，可内心却极为不安定，想抽空给冷姐姐发个信息或者打个电话，感觉小阮就是不给她机会，拖着他跟在林老身后拜访六十岁以上的老人，而且小阮负责给老人们红包，而刘立海负责替小阮背包，他压根就没时间和机会空下来。 刘立海才知道林老和小阮回林家村是干这个的，一个老人一万的红包啊，这个豪举真让刘立海意外了。而小阮一反在酒桌上的胡闹，对每位老人都格外的敬重，哪怕在刘立海眼里衣着凌乱而且有些脏的老人，她一点都没有嫌弃的样子，一边给他们发红包，一边亲热地叫着爷爷或者奶奶好，她的样子当场就感动了好几个孤寡老人，竟有的一边流着眼泪，一边伸手摸小阮的脸，一边摸一边说：“这丫头真好看。” 红包派完后，林老和小阮被众乡亲团团围住了，大家都争着抢着要请林老和小阮去家里吃饭，刘立海被当成工作人员推到了外围里。他赶紧趁着这个空档，离开了林老和小阮，找了一个避静的地方，拨通了冷鸿雁的电话。 电话通了好半天，在刘立海认为没人接，准备挂电话时，冷鸿雁才接电话，刘立海便确实，这个女人是故意的，她用这种方式告诉刘立海，她在生气，而且生得很大。 刘立海虽然知道冷鸿雁不舒服，可他难道就舒服吗？大家不都是为了工作吗？他现在这个状况还有心勾结女人吗？再说了，他可是在冷姐姐的眼皮底下，他也没这样的胆量。 刘立海再怎么不舒服，也只得压住，小声音叫了一句：“姐，”他满以为是冷鸿雁的气会消一些，没想到，她冷冷地说：“喊冷市长。” 刘立海没办法，只得公事公办地叫了一句：“冷市长好。” “有情况就说吧。”冷鸿雁完全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这样的语气让刘立海很不爽，忍不住问了冷鸿雁一句：“我们有必要用这种语气说话吗？” “难道我该学阮秘书那样，帅哥，帅哥地叫吗？”冷鸿雁也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你以为我愿意来林家村吗？林老在这里派红包，六十岁以上的老人，一人一万。现在林老和阮秘书被村民们热情围绕着，我才能偷偷地溜到一边打电话。这样的情况，没政府任何人作陪，更没有媒体记者的介入，市长，你想想，林老内心真正的想法是什么吗？”刘立海虽然有情绪，但是情况上的汇报，他还是要让冷鸿雁知道。 冷鸿雁一听刘立海的汇报，也收起了自己的情绪，她发现真正和这个小傻子共事时，这个度真难把握啊。嘴上说不在乎他，内心却受不了他和任何女人亲热的表现。再说了，这个小傻子不像以前那么贴她，她总感觉他真正需要的还是市长这个光环，而不是她。她也明白自己为什么老被这种负面的情绪所破坏着。 另外，冷鸿雁越来越发现，她怎么和这个小傻子的想法那么不一致呢？就拿朱德江的事情来说吧，她认为朱德江应该受到严罚，不仅仅他曾经是她的司机，更因为他的性质相当恶劣。这大约自己是个女性官员的原因吧，她从内心深处就是瞧不起又嫖又赌的男人。 对于朱德江这样的一个道德败坏的人，冷鸿雁不想把他纳入自己的小圈子，她必须和他划清界限。可刘立海倒好，还送钱去取人，这不是等于把她也拖着一起丢人吗？如果没有刘立海的参与，她不会在吴浩天和胡国安面前说狠话的，朱德江也不会被开除公职。所以啊，有时候好心就会办坏事，这一点，小傻子却不肯原谅她，却自以为是地认为她心狠，她当了市长就不念旧情。 政治上的分歧越来越大，这是冷鸿雁的感觉。她也不知道接下来和刘立海如何相处和沟通，很多时候，想象是美好的。她在北京日思夜想的男人是这个小傻子，认为只有他才可以给她激情和动力。可真的在一起共事呢，怎么又觉得一切搅不到一个局里去呢？ “那你认为林老在想什么呢？”冷鸿雁也有些不明白林老的心思。 “我猜，他不相信政府。”刘立海突然冒出了这句话。 “你就是一个阴谋论的人，怎么所有的事都往阴处想呢？”冷鸿雁不满地说了一句。 “这么好的事情，为什么不让市长陪同？不让记者报道呢？”刘立海反问冷鸿雁。 是啊，林老为什么不让自己陪同呢？冷鸿雁被刘立海的反问弄得愣住了。 “那你侧面试探一下那个小妖精吧。”冷鸿雁又带着情绪说。 “小阮其实是一个很不错的姑娘，发红包时，对村里的老人很好，而且一点也嫌弃老人，是发自内心地真诚。”刘立海忍不住替小阮说话。 “怎么啦？我说一句，你就心痛了？”冷鸿雁的语气顿时又冷气十足。 刘立海才知道自己不该替小阮辩解，女人之间有时候就是如此地不讲道理，哪怕他现在处于公正的立场说话，冷鸿雁都会酸劲十足的。这一点，他怎么总是事后才意识到呢？ “市长，我会问问小阮的，如果没别的事，我就挂电话了。”刘立海不想继续纠缠小阮的事情，因为在以后的工作中，还会出现这样那样的女性，每一个女性，他都要向冷鸿雁陪小心的话，他得活活被累死的。 “哼。”冷鸿雁冷哼了一下，径直把手机挂断了。 刘立海无奈地摇了摇头，正准备转身去找林老和小阮时，身后却冷不丁地响起了一种声音：“什么事这么为难呢？” 第514章 你有女朋友吗 刘立海很是惊了一下，等他回头时，见是小阮，这才松了一口气，笑着说：“没什么，没什么。” “你就那么怕那个美女市长？”小阮竟然一本正经地盯住刘立海问。 刘立海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烧，他不敢看小阮，装着往村子里走的样子，一边走一边说：“对了，阮秘书，你姨父为村里的老人们发了这么多红包，为什么不肯让媒体的记者参与呢？” “你们大陆是不是什么事都喜欢张扬到媒体哪里去？”小阮反问了刘立海一句。 “这是好事情啊。而且林老这么热爱家乡人民的感情是值得其他企业家们学习的，这么好的榜样，为什么不让媒体宣传报道一下呢？”刘立海装作没事一般地问小阮。 “果然被我姨父说中了，大陆人民就是好绑架人。我姨父不愿意被宣传，被报道，被成为榜样。再说了，林家村没有他什么亲戚，他其实也不是林家村的人，是逃难时饿晕在林家村，被村里的人救活了。他是吃林家村百家饭长大，后来参军，再后来，你知道的。这样的姨父，你觉得他愿意去被你们政府绑架吗？他对林家村里的老人们是发自内心地感恩，不是作秀明白吗？”小阮用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教训着刘立海。 刘立海又是很无奈地笑了一下，不知道如何接话。是啊，他和冷姐姐是不是太俗了呢？人家是发自内心的报恩，而他们要的只是政绩，还想说什么林老是商人，商人就得赚钱。 “被我说中了吧？”小阮调皮地笑了起来。 “大陆和台湾的环境不一样，思维自然也不一样的。再说了，政府有政府的难处，我们官员也有官员的难处。”刘立海不得不说话了，可他认为自己说的全是废话，所谓政府的难处不就是讨好更上级的一政府吗？所谓官员的难处，不就是希望用政绩换提拔吗？ 再说了，刘立海和冷鸿雁现在需要拿政绩收卖人心，是他们首先把为人民服务的指导思想用错地方。当然了，他们如果不遵守这些潜规则，也只会被潜规则淘汰掉。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很多时候，其实不是他们不想去改变，而是大环境如此，他们又能改变得了什么呢？ 郭宝鑫书记现在不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他想要在江南实现他的人事制度改革，想要用一批有实干精神的领导，想要打破地方保护主义特色和小圈子特色，可是他还没行动时，就被小圈子特色扼制住了。至于如连自己的一个贴心秘书，一个最最可以亲信的身边人，也不得不赶走，不得不采用断臂之痛去迷惑李高成和谭振杰一帮人。 “呵呵，哈哈。”小阮竟然大笑起来。 刘立海停下来看着小阮大笑，他不再解释，因为他明白和小阮解释不通。政治体制不同，导致出了国情不同，也就形成了无法交流和沟通的可能性。再说了，他和冷鸿雁要的是打造台湾一条街，带动开发区的经济活动和人气。让京江和京江周边的城市不去台湾也能够在台湾一条街买到台湾的名品，精品。 小阮笑过之后见刘立海不说话，想到自己这么大笑，也是太不礼貌了，不由得说：“对不起，帅哥，我不该这么笑。但是我不是笑你，而是觉得你的样子像个老头般沉重，所以，就忍不住笑了。” “没事，我也习惯了。”刘立海突然说了一句。 “你经常被人这么笑吗？”刘立海的话让小阮很奇怪。 “长得帅的男人在官场上是不待见的，所以被人嘲笑是常态。我早就习惯了，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也不少。”刘立海自嘲地笑着说。 “啊？长得帅为什么就不可以做官员吗？人家为什么要笑话你呢？”小阮越发地好奇。 “阮秘书，我一时半会和你说不清楚。我们还是早点回到林老身边去吧，万一他身体有什么，我可就死定了。”刘立海不想和小阮讨论官场上的事情，说了她也不懂的。对一个不在国情生活中的人而言，她永远理解不了，她想象之外的事情。 “我姨父的身体好得很，他天天都在锻炼身体的。你就少操这些心啦，我让你来林家村，只是看不惯那位美女市长老是打压你而已经。而且你放心啦，京江开发区的交通很便利，无论是水路还是陆路，都是四通八达的，所以，台湾一条街的投资方案，我们公司肯定会做的。一来，我姨父肯定会报答林家村的人，那不是发个红包就完事的。二来，他认为这是一个不错的商机。这样的商机，我姨父才不会错过的。放心吧。”小阮快言快语地把林老的想法和盘给了刘立海，这等于给了他一个定盘心。 就是说这个项目肯定会落后于京江，甚至属于冷鸿雁的开门红。这对于刘立海而言，他想试探的结果拿到了，他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尽管他利用了小阮，可是小阮还不是因为自己帅，才愿意被他利用的吗？ “谢谢小阮。”刘立海说着，就跟在小阮身后，任由她领路往前走。至于她要带他去哪里，他现在也懒得理会了。 小阮却没有往村子里走，而是沿着村子外围走，显然她只想和刘立海在一起散步。这一点刘立海也懒得多问，被女人追逐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他好象有些麻木了。 小阮见刘立海不说话，就又问：“你平时话很少吗？或者因为你的那位女上司不喜欢你？” 刘立海径直不知道如何回复小阮，冷鸿雁要是不喜欢他就罢了，关键是她太过喜欢了，她对他越冷，就证明她内心的火越旺。如果她内心没有火旺，她用平静地对待他。可她到现在都没有做到这一点，近了吧，她吼他，远了吧，她又冷他，怪他。 刘立海正在胡思乱想时，手机响了，他对小阮耸了一下肩，表示了一下歉意，便去接电话，一看竟然是冷鸿雁的电话，他赶紧说：“冷市长好。” “你问了那个小妖精？”冷鸿雁的语气还是带着情绪，这让刘立海真的很尴尬，而且小阮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他如何回应呢？ “问了。不过，冷市长，台湾一条街的打造，林老很有兴趣，而且一定会打造好这条街的。”刘立海赶紧挑重点的说，他认为这样说了，冷鸿雁就可以放下心来，不再追问别的。 “那个女市长这么关心台湾一条街的打造吗？还是不放心你？”小阮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以为刘立海的电话打完了，突然冒出一句。 “你和她在干什么？”冷鸿雁也顾不上为项目兴奋，冷冷地问刘立海。 “阮秘书说要看看林家村，我就带她四处走走。”刘立海只得说假话了，不说假话，这个冷姐姐又该要吃醋了。 “哼，你好自为之。”冷鸿雁气呼呼地挂掉了电话。 “你骗女市长？”小阮感兴趣地望着刘立海问。 “市长怕我没有尽职，查岗来着。我当然要尽主人之道啊，只能是我带你参观，才算是尽责尽职的。”刘立海又骗着小阮，拿工作说事。唉，一牵扯到女人，他怎么就觉得自己瞬间成了人渣呢？互相欺骗着。 “对了，帅哥，你有女朋友吗？”小阮不再去问冷鸿雁，突然问刘立海这个问题。 这问题问得刘立海一身是汗，他最怕女人问他这个问题。这个问题的潜在用意只要他不是个傻瓜，都能明白问的人是什么心思了。 “有。”刘立海点了一头，说了一个字后，就不再说话，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田野。 秋天快到了，田野里是金黄一片的稻谷。这对于刘立海来说，有些日子没见地乡下的景色，忍不住补充了一句：“秋天的乡下，真是丰收的季节啊。” “你的女朋友是乡下的？”小阮追了一句。 这是哪和哪的事情啊，女人的想象力也未免太不可思议了吧。刘立海很有些奇怪，根本不搭边的东西，到了女人眼里，怎么会扯到一起去呢？ “她在城里。”刘立海接了一句，不接话肯定是不礼貌的。哪怕他现在很不想谈这个问题。只是他发现自己说她在城里时，大脑里闪现的人影是孙小木，难道潜在内心深处，他一直认定孙小木才是自己的女朋友吗？可人家已经是部长家的儿媳妇，马上就是当妈妈的人。一旦她成为妈妈，他还能说她是自己的女朋友吗？而且，他和她还有以后吗？ 刘立海有时候很是不明白，他和孙小木这是怎么啦？彼此地拉锯。说不喜欢对方吧，没一个人肯先放手，说喜欢对方吧，却又没一个人肯为对方而放弃自己。 “她长得漂亮吗？”小阮又问。 刘立海有些要崩溃了，女人的思维全天下一个德性吗？哪怕是政治体制不同之下的女人，问来问去的问题总是这几个啊。她漂亮又如何呢？她不漂亮又如何呢？ 刘立海好奇怪，女人这个东西，怎么就会有如此奇怪的问题。难道漂亮的话，她就该收手，不漂亮的话，她就该横刀夺爱不成？ 第515章 穷追不舍 刘立海往前走了几步，并没有马上回应小阮的问题。可她好象不甘心，紧追了几步，和刘立海并肩而行，又问：“她长得漂亮吗？” “这个问题很重要吗？”刘立海停下来，望着小阮问。 夕阳把田野印成了一片火色，看来是一个丰收的大好之年。至少在刘立海眼里，稻谷长势喜人，如果不是转基因的话，在乡下勤快的人日子还是比从前好过许多。 刘立海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想到了转基因的问题。想到这个，自然会想到武州的特供基地，这样的特供基地肯定不会放在京江，因为京江是工业城市，虽然京江的乡下也会有稻田，相对于武州或者林县而言，只是零星的而不是大片的。越是零星的地方，越容易成为转基因种子的所选之地，毕竟大片稻田容易打眼，而零星反而不会。 转基因利益集团被暴光后，关于种植转因作物的方式已经改成了偷偷摸摸，在这个时候，刘立海也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想到了这一点经？就因为眼前的稻谷长势喜人吗？ “哎，哎，”小阮见刘立海的目光紧盯住了不远处的稻田，忍不住有些不满地叫了起来，“我难道还不如几块稻田吗？” “不，不是的。”刘立海的思绪被打断后，有些结巴地说了一句。 “你好象是为数不多不拿正眼看我的男人。”小阮再次不满地说。 “阮秘书，我们回去吧。”刘立海不想讨论这样的问题，他已经彻底明白，这个阮大姑娘又被自己的帅气吸引了。而他现在考虑地是眼前的稻谷会不会是转基因？如果是，这些种子从哪里来的？谁在背后主导的？无论是谁，他和冷鸿雁下一步的火又有地方可烧了。 所以，现在刘立海，哪里有心情谈情说爱，何况压根是一场不靠谱的爱情。 “你就真的对我半点兴趣没有吗？”小阮有些失控地一边拉住要走的刘立海，一边耍赖般地叫着。 两个人一下子站得很近，完全没有注意后面有人来了，而且还是冷鸿雁，她见两个人拉扯在一起，内心说不出是什么的滋味，忍不住说：“你们两个好有雅兴啊，夕阳西下，小桥流水人家，好浪漫啊。” 刘立海万万没想到冷鸿雁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他算是百嘴难辩，猛然间被什么咬了一口一般，迅速地离开了小阮，搞得小阮极尴尬，把气不由得洒在了冷鸿雁身上，冷冷地盯住她问：“你来干什么？” “林老待家乡人这么恩重如山，我当然代表政府来感谢林老的。”冷鸿雁公事公办地说着，仿佛她真的是代表政府而来一样。 可刘立海很清楚，冷鸿雁是为了什么而来。她原来一点没变，她越来压根不允许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这样的感觉，对于明白过来的刘立海来说，突然如巨石压向了内心，令他动弹不了。 “哼，我就知道你们这些中国的官员，没几个好人。天天作秀，到处作秀，还把这种作秀强加到我姨父头上。我姨父才不吃这一套呢，他老人家只想和村子里的人扯扯家常，只想为村子里的人做点善事。所以，请市长不要打搅他老人家。所以，请市长回去吧。好意，我代表我姨父心领了。”小阮顿时也变得如同外交家一般，全是拒人千里的外交辞令。 “走吧，小刘，我们一起去感谢林老。”冷鸿雁完全不理小阮，对着刘立海下命令说。 小阮没想到这个美女市长好傲气啊，一下子跳到了刘立海面前说：“不要去，说了，我姨父不想被打搅，听不懂人话吗？” 气氛顿时疆持不下，这样的氛围怎么就那么熟悉呢？难道孙小木的再版又要在小阮身上重演吗？难道刘立海又得被夹击吗？只是这一次的刘立海不是从前，他长大了，也成熟了许多。 刘立海没有走，而是望着冷鸿雁说：“冷市长，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汇报。” 小阮和冷鸿雁都愣住了，不明白在这个瞬间，被争夺的帅哥要搞什么花样，特别是小阮，不满地瞪了刘立海一眼，但是她没有说话，毕竟人家有工作，她再怎么说是个客人。 “什么事？不能回办公室里去说吗？”冷鸿雁摆起了市长的架子，这个时候，她越摆越得意。看来市长的威风比从前的部长强大多了，当然在这个时候，她肯定也想到了在林县的时候。她来这里，难道不就是抓刘立海回去的吗？她潜在的内心深处难道不是这个用意吗？否则，她怎么不直接找林老，而是找到了这里呢？ “冷市长，你过来看看这些稻谷，我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呢？与小时候看到的稻谷不同呢？”刘立海指着附近的稻田说着。 两个女人又被刘立海怔住了，这个男人在搞什么啊？重要的事情就是看稻田吗？ 不过冷鸿雁还是走了过去，因为她也发现了有所不同。而小阮不知所以然地愣住了。 刘立海见冷鸿雁走了过来，不由得关切地说了一句：“小心点。”因为冷姐姐长的是高跟鞋，这话让小阮很是不爽，可她又觉得如此走掉很没面子，正在气恼之际，刘立海似乎明白她此时的心态一样，替她找了一个台阶下，说了一句：“阮秘书，你先回你姨父哪里去好吗？我感觉这稻谷是转基因种子，这件事对于林家村来说是大事。所以，在你姨父还不知道这个情况之前，你先回去陪着他，暂时不要让他知道这件事，等我们确定后再告诉他好吗？” 小阮一听刘立海的话，明白了他为什么一直盯住稻田的原因。在台湾关于转基因的种植是严格受控制，没想到她的眼前就真的出现了转基因的种植地，而且还是姨父如此看重的林家村。姨父就因为要记住自己对林家村的感恩，才把自己的姓改成了“林”，他要是知道自己日思夜想，甚至要投资的地方出现了转基因种植，他还会投资吗？ “帅哥，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如果我姨父知道这里滥种转基因食物的话，他绝对不会在京江投资的。当然，如果你听我的话，我会说服我姨父，我知道用什么方式说服他。”小阮突然得意洋洋起来。 事情的急剧下转一下子让刘立海发现自己错了，他只顾着去追查京江背后的势力，却忽视了林老要投资的台湾一条街的项目。而现在这件事的厉害关系，竟然控制在小阮这个丫头手里。顿时，刘立海有些傻眼的感觉。 “冷市长，现在怎么办？”刘立海望着冷鸿雁问。 冷鸿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当然她现在肯定怪刘立海，谁让他又节外生枝冒出这件事呢？再说了，阮大姑娘又在打刘立海的主意，而且是赤裸裸的，这一点是她最最受不了的地方。 “事情是你招惹出来的，你自己看着办吧。”说着，冷鸿雁气冲冲地丢手而去。 刘立海想去追，可小阮说了一句：“我现在找我姨父去。” 刘立海不得不收回了脚，望着小阮说：“你能不能听我解释几句？” “好。说吧。”小阮装出极有兴趣地看住了刘立海。 冷鸿雁见刘立海没追上去，心里恨得牙齿打颤，可她不能回头，也无法回头，她可丢不起这个人。 冷鸿雁径直上了自己的车，对司机小武说了一句：“我们回城去。”小武还是她从前的司机，她特地要过来的，这个吴浩天没为难她。只是朱德江却被吴浩天和胡国安黑了一把，她刚刚给朱德江打电话时，手机号已经是停止使用的消息，看来他肯定在怪她，也肯定在恨她。而她现在却在怪刘立海，也在恨刘立海。 人生就是如此地扯淡，冷鸿雁在内心骂了一句后，就靠在后座闭目养神，可她压根就静不了。这个小王八蛋，在她的眼皮底下，明明知道人家姑娘有意思于他，他还贴上去，这个王八蛋！ 冷鸿雁恨死了！磨死人的个人情绪让她一时间失去了对工作的理智，也失去了对工作的热情。 刘立海明明知道冷鸿雁生气了，可是他不愿意把这个项目错失掉，也不愿意把转基因种植问题放手不管。当然这些问题需要冷鸿雁管，这些问题也不是他的工作性质。他没想到冷鸿雁会丢手走人，这个当了市长的女人，怎么在他的感觉，还是如此地爱情感用事呢？尽管在这个时间，他知道自己不能让冷姐姐生气，可他更不能让阮大姑娘生气，他又让自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长得帅真他妈的是祸根，关键时刻总是被女人们牵着鼻子走。刘立海内心好不舒服，他这是何苦呢？被女人们纠缠不休的苦恼，总在重复上演着，难道就没一点新鲜的内容可以阻止这些吗？ 想归想，可现在的刘立海，只能跟小阮好好分析当前的形势，好好让这位不懂大陆环境的姑娘知道他们面临的是什么。 刘立海望住了阮大姑娘，因为他对着夕阳，那张帅得可以当饭吃的一张脸，金光闪闪，在阮大姑娘眼里，这一如梦幻了千万次的白马王子，整个人没有来由地颤悠起来。 第516章 为人民服务 刘立海说了一些什么，小阮压根就没看听进去的，她整个心思全在那张帅气十足的脸上。再说了，气走了冷鸿雁，他陪着自己就行。至如别的事情，已经变得不再重要了。 刘立海说半天，见小阮没什么反应，而是盯住自己的脸看个不停，才知道自己遇到的是一个活脱脱的女花痴，不由得暗暗叫糟。如果再次被纠缠上，又在冷姐姐的眼皮底下，他就没什么退路。再说了，他需要冷姐姐能听他的，按照他想象中的设计去管理京江。说来说去，他要的权力就是想改变现实，想为老百姓做点实打实的事情。 现在的冷鸿雁有权力有机会替老百姓做点实事，例如转基因的事情，例如引导老百姓过上好一点的生活，毕竟京江无论是水路还是陆路，都是交通极为便利的城市。 “阮秘书，我们回去吧。”刘立海不再说关于大环境不同的道理，而是带头往村子里走。 小阮也没说什么，跟在刘立海的身后也往村子里走。因为毕竟夕阳越来越暗淡了，再不回去姨父又该找她妈告状了。本来她妈就不愿意让她来的，一个小大姑娘满世界跑什么呢？可小阮说什么也要来见识一下大陆，还保证不招惹事情，妈妈才同意她来的。如果知道她知道一来就迷上了刘立海，断然不会再让她来第二次的。 两个人各怀心思地回到了村子里，而林老还是被村子里的老人们围着，没一个老人有散去的打算。小阮松了一口气，冲着刘立海笑了笑说：“看来我姨父把我忘得一干二净。” “他是真的热爱村子里的人。”刘立海接了小阮一句。 “那又怎么样？”小阮盯住刘立海反回了一句。 “所以，台湾一条街的打造对于林家村和京江来说很重要。”刘立海又重申他想表达的用意。 小阮这才明白这个男人刚刚在夕阳中一直说话的用意，也这才明白这个男人是真心害怕林老会撤销打造台湾一条街的想法。 “要不你带我去城里玩玩吧，至如打造台湾一条街的项目，我保证明天和你们签合同，签完合同，我再对我姨父说转基因的事情。当然了，你也要保证我，必须毁掉这些转基因的稻谷，而且必须补偿这些村民们损失。”小阮盯住了刘立海。 刘立海没想到这个阮大姑娘瞬间想了这么多，比他想的多得多。他只想着寻找背后的利益链，还没看到要补偿村民。人家不同政治体制下的人到底不一样，想到的是毁掉，补偿村民。而他呢？口口声声说想为人民服务，真正到了该为人民服务的时候，他又在想什么呢？ “阮秘书，你能不能晚上留在这里陪着你姨父？我回城里找冷市长谈谈，你说得对，必须毁掉这些转基因的稻谷，这个损失政府得承担。如果政府不承担的话，村民们不可能答应毁掉的。”刘立海望着小阮说。 “我叫阮紫秋，不叫阮秘书！”阮紫秋气呼呼地说着。 “好吧，好吧，阮紫秋，你帮我一个忙，在这里陪着你姨父，让我回城里找市长商量一下好吗？而且我觉得这件事还是在合同之前告诉你姨父为好，他这么热爱村子里的村民，如果合同之后再告诉他的话，我们就有一种骗取项目的嫌疑。尽管我们很想谈成这个项目，但是我现在觉得应该让你姨父知道，他有知情权。你说呢？”刘立海的这个想法是看到林老和村民们如此交溶在一起时想到的。当然了，他的这个想法还没和冷鸿雁商量，所以，他急于回城找冷姐姐。 “我要和你一起去。”阮紫秋不想让刘立海离开她。 “阮大小姐，我是去谈工作。你这么跟着我，你觉得适合吗？这样好不好？我去冷市长汇报完后，马上赶回来。你姨父今夜估计会留在村子里，你大约也会留下来的，我也在这村子里留一晚上，可以吗？”刘立海不得不让步，对于纠缠不休的女人，他除了妥协还得妥协。 “好吧。我相信你，说话算话！”阮紫秋也不得不让步，毕竟这是刘立海的工作，再说了，姨父的脾气很火暴，知道了这件事后，会有个什么反应，她有些把握不住。所以让刘立海和领导商量一下解决的方法也是好事情的。 “我肯定会来直接和林老谈这件事的。再说了，目前我只是怀疑，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就是转基因稻谷的。所以，我还要找人确定一下。估计晚点到，你要有耐心。对了，在我没回来之前，你不要对你姨父提这事。”刘立海又叮嘱阮紫秋。 “好，好好，你真哆嗦啊。快去，快回去。”说着，阮紫秋就去推刘立海走。 刘立海没有马上走，而是挤到了人群中，和林老打了一声招呼，说工作上有点事情去处理一下就来，林老说：“小伙子，你有事就忙去吧，不用管我和小秋了。” 阮紫秋也挤进了人群，她一听林老赶刘立海走，不满地说：“姨父，他的任务就是陪你。处理完后事情后，还得再回来陪你的。” 林老想训斥阮紫秋，刘立海却说：“林老，我处理完事情后，马上就回来的。” “好吧。那你忙去吧。”林老把想说的话压了下去，冲刘立海挥了挥手，让他去忙自己的事情。 阮紫秋把刘立海送出了村子，她还想送，可刘立海说：“你快回去陪着你姨父，不让他太过兴奋了。” “知道了，知道了。”阮紫秋有些情愿地离开了刘立海。 刘立海继续往前走着，因为车还没来，他不想让阮紫秋知道车没来，否则她又得纠缠不休。 刘立海很有些无奈了笑了一下，怎么这些姑娘们都如此直接呢？而且他已经告诉了阮紫秋，他有女朋友的。早知道这样，应该告诉她，他的女朋友很漂亮，在省城。这么一想，他终于知道自己定义的女朋友，始终是孙小木的。 刘立海回京江后并没给孙小木打过电话，甚至连条信息也没发。想想是不是该给孙小木打个电话呢？可是他对她说什么呢？说自己要查转基因的事情？说自己要为人民服务？他怎么觉得有些滑稽可笑呢。 刘立海犹豫不决时，司机老杨来了，刘立海赶紧说：“杨师傅，不好意思啊。我来开车吧，先送你回去吃饭，车子留我这里用着。” “这是我应该做的事情，如果主任有事，你就来开吧，等会回城后，我自己打车回家去。”老杨很体贴地说着。 “我送你回家，再办事也差这一会半会的。”刘立海坚持地说着，老杨也没多说话，把车钥匙给了刘立海。 刘立海开车先送老杨回家去了，然后给冷鸿雁打电话，冷鸿雁刚刚回家，一见是刘立海的电话，想不接又控制不住，最终还是接了，一接就问：“又想怎么样？” “姐，你在哪里？”刘立海柔声地问。 冷鸿雁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过，她还是板起了面孔，尽管刘立海看不到，她的动作是这样的，冷冷地说：“你管我在哪里呢？” “姐，我有事当面汇报。”刘立海急切地说。 “如果是工作，请明天到办公室里谈。”冷鸿雁没想到这个小傻子如此不解风情，又是汇报工作，忍不住发火地说。 “姐，我在开车，你说你在哪里，我去见你。”刘立海知道这个女人又在吃醋，又需要他哄，不得不如此说着。 “哼，我能去哪里。”冷鸿雁说完就挂了电话。 刘立海便知道冷鸿雁回家去了，于是把车子开得很快，他得赶紧和冷鸿雁商量一下，如果拖晚了，他怕阮紫秋找他，被冷鸿雁知道就麻烦了。 刘立海对于冷鸿雁的家当然不陌生，只是再次去她家时，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当然了，他现在是真的要谈工作，倒也坦然多了。 刘立海敲门时，冷鸿雁嘴上硬气，可动作还是挺快的，才响了两下，她就把门打开了，证明她就在门边上，或者她站在窗户旁边等他出现呢。 刘立海一进冷鸿雁的家，当初那张让他和她滚过的沙发还在，他忍不住心跳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压了下去，望着冷鸿雁说：“姐，阮秘书要求把这事告诉她姨父，而且把转基因稻谷毁掉，对村民进行补偿。” “你不是在负责做通她的工作吗？你不是在贴她吗？这就是你的解决问题能力？”冷鸿雁一听刘立海说的是这件事，火冒三丈。 “姐，你先不要生气。我觉得阮秘书的话有一定的道理，而且如果真是转基因种植的话，我们借林老在大陆的机会毁掉时，会赢得他对我们的信任，关于补偿一事，政府先担着，就我个人对林老的观察，他对林家村的人是真心热爱着，他会说服村民的同时，极有可能会和我们一起承担补偿的问题。这样一来，我们积极处理事情的态度，会打动他的，签约就会顺理成章。反而如果让林老知道我们知道了转基因的事情，而藏着，收着，肯定会失信于他。政府失信后，想挽回就难了。你说呢，姐？”刘立海热烈地盯住了冷鸿雁。 第517章 温馨的一幕 冷鸿雁其实也知道刘立海的话很有道理，可她的心思竟然被这个小傻子热烈的目光吸引住了，一小时前的怨眼，赌气什么的，一扫而光，整个人突然间变得轻松和愉悦起来。 冷鸿雁一时间没说话，她的思想停留在刘立海的感情世界之中，没有什么比她此时对他的注视更重要的了。她甚至希望时间就在他对自己的热烈注视之中停留，留留。 可刘立海说话了，他打破了冷鸿雁此时美妙的幻想，也打破了她对爱情再一次的向往和期待。 “姐，你到底在听没听我说话？”刘立海的声音终于不耐烦起来，他热烈的目光顿时也变成了另外的情绪，关于他需要她进入工作状态的一种期待。 “难道工作上的事情就不能放到明天再说吗？”冷鸿雁有些不甘心地质问着刘立海。 刘立海没想到他急匆匆地赶到冷鸿雁家里来的结果竟然是这样，而她对他的面孔总是起伏变化不断，时而晴空万里，时而阴云密布，时而暴雨前的乌云滚滚，这样的阴晴不定，怎么能当好京江的市长呢？ 刘立海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得好失望，而且变得不知所措起来。这样的一个冷鸿雁还是他一直敬重的冷姐姐吗？还是能担负起重任的冷姐姐吗？ “姐，工作的事情是压倒一切的，你怎么就忘了我们在京江来的目的呢？”刘立海很有些不满地说着。 “你说说看，我来京江的目的是什么？”冷鸿雁突然眯起了眼睛，死死地盯住了刘立海。 刘立海顿时变得紧张起来，他不由得把头垂了下去，不敢看冷鸿雁，也不敢说话。 “说啊，我到京江来的目的是什么？”冷鸿雁追着又问了一句。 “姐，你想要什么呢？”刘立海弱弱地问了一句。 “我想要你听我的话，要你以我为中心，要你做好我的得力助手。”冷鸿雁气呼呼地说着。 “我一直在听你的话，也一直在以你为中心，更想成为你的得力助手。否则我这么急冲冲跑回来找你又为了什么呢？”刘立海反问冷鸿雁。 “可是刚刚在林家村的时候，你怎么不对我说这个方案？我走的时候，你怎么不跟着我一起走？你怎么没想出这样的应对策略？很显然，这个方案是那个小妖孽想出来的，也很显然她让你来找我商量的，更显然，她还在林家村等着你，所以，你才显得这么急切，是不是？”冷鸿雁挑衅地看着刘立海问。 刘立海彻底无语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女人不讲道理起来，怎么可以如此地横扫一切呢？当然，刘立海不得不佩服冷鸿雁的推理，不得不叹服女人与女人之间的敏感和排斥。 “姐，我错了，我应该跟着你走，我也应该不理阮秘书。可是，她毕竟是一个客人，而且签了合同后，她就要回台湾去。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一个小丫头去计较好吗？再说了，除了你，我现在不敢相信任何女人。真的，姐，我也不会相信任何女人。我连相信都没有，我还能和她们有感情吗？ 姐，我来京江的状况，你也清楚。除了跟着你好好工作外，我没有退路，我也没路可走的。在这里，我是拼死一搏，所以，姐，我的全部心思在工作上，我不会和任何女人有情感纠葛的。姐，你相信我吧，我不会的。”刘立海不得不妥协，不得不保证着。他实在拿冷鸿雁没办法，可她现在是市长啊，他的抱负，他的出路全攒在她手里。 “那你今晚就呆在我这里，哪里也不要去。”冷鸿雁继续要求着刘立海。 “姐，关于这件事情，我们早点让林老知道为好。万一村民说给林老听了呢？或者阮秘书等不到我回去，把这种捅给了林老呢？还有，我带回来了一点稻谷，想找懂农业的人确认一下，是不是转基因。所以，今晚我真的有事。姐，你要相信我，我的心在工作上，真的。”刘立海不得不继续向冷鸿雁保证着。 “你既然不肯留在我这里，那我，我和你一起找农业局的一位老领导去，他懂这个。我带你去。然后，和你一起去林家村，亲自对林老说这件事，证明我们政府对这件事的重视。就凭你去找林老说这些，他会猜测，我在哪里呢？我为什么不管这事？别以为我是去破坏你和那个小妖孽的，你既然保证了，我就相信你一回。”冷鸿雁竟然笑了起来，这一笑，让刘立海顿时觉得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好的，姐，有你带我去，是最好不过的。”刘立海马上转弯，冷鸿雁给了自己台阶下，他必须马上下。这不是使性子的时候，而且时间和精力都不等人的。 “你吃饭了？”冷鸿雁问。 “没，没有。”刘立海结巴了一下。 “我也没吃。我去做，你是看电视还是帮我打下手？”冷鸿雁突然问。 “我们出去吃吧。”刘立海觉得关在冷鸿雁家里不好，而且两个人的空间总容易撞出火花来的，他不敢，也不能。 “你认为我和你两个人在外吃饭，哪个地方是密不透风的呢？”冷鸿雁的语气又是冷冷的，当然她说得也是对，在京江，她和刘立海本来版本就多，那个时候两个都是单身倒也没什么。现在的冷鸿雁是将军夫人，如果真要被人频繁把她和他一起吃饭的照片拍了下去，她在纪老爷子面前如何解释呢？ 冷鸿雁很清楚，这次来京江，纪老爷子表面上啥话也没叮嘱，可她内心很清楚，他给的信任越大，内心的担心就越多。越是这样的时候，她越要自觉。 “那好吧。我去帮姐一起做。”刘立海不得不让步。 两个人一起去了冷鸿雁家里的厨房，显然冷鸿雁回京江后一直在做饭，这一点倒让刘立海有些意外，他以为她一直在外应酬。 “姐，要不要请个保姆在家里？”刘立海无话找话地问。 “你是不是觉得和我在一起很郁闷？”冷鸿雁又有些不高兴了。 “不是的，不是的。我是怕姐累了，又要工作，还要自己做饭。”刘立海赶紧辩解着。 冷鸿雁见刘立海的样子这么紧张，忍不住又笑了起来，说了一句：“我喜欢做饭，特别是做给你吃。” 这话说得这么赤裸裸的，刘立海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了。只得转话题说：“林诺的事情，我让秘书科去办了。她来了，有时间让她来帮帮姐。” “你不是伤了人家吗？怎么这会又惦念人家呢？”冷鸿雁装无意地问。 刘立海才知道林诺竟然把上次他偷偷溜掉的事情告诉了冷鸿雁，不由得不好意思地“呵呵”起来，除了这样，他实在不知道如何应对冷鸿雁了，他觉得她很有些与从前大不一样。大约接手市长，角色的变换是需要适应，他和她之间也需要重新磨合的。 厨房虽然很大，但是两个人在一起转动着，总有身体与身体互相碰到了一起的机会，每撞一次，刘立海就有一股心惊胆颤的感觉，这感觉不是刺激，而是冷汗直冒。而且这样的感觉，让他倍感压力。但偏偏这个冷姐姐非要做饭给他吃，他不得不陪着，而且不得不没事找事做。 一顿下来，刘立海感觉后背的衣服是冰意十足，但是他还得显得无比荣幸和开心，一边把冷鸿雁做的菜往餐桌上端，一边夸张地说：“姐，看着想流口水。” “那你多吃一点。”冷鸿雁开心地说，她此时是真的很开心。没想到她又可以给这个小傻子做饭，更没想到，他还替她打下手。这样的感觉，一如一家人一样，那么温馨和甜蜜。她现在不需要和他滚什么床单，但是她想要这样的温馨和甜蜜。 冷鸿雁做了三菜一汤，刘立海全部端上了餐桌，而且替冷鸿雁添了饭，当他把饭递给冷鸿雁时，她笑了笑说：“让你替我添饭，似乎在梦中一样。” “姐，多吃点。”刘立海接了一句，虽然没顺着冷鸿雁的话来，她看上去还是很开心。 “你也多吃点。”冷鸿雁把菜不断地往刘立海碗里夹，仿佛母亲，也仿佛姐姐。 一瞬息间，刘立海又有些感动。一边接冷鸿雁的菜，一边说：“姐，你也自己吃，别只顾着我。” “只要你多吃一点，我就觉得自己做饭水平没生疏，我就会吃得很香的。做菜的人，都希望自己做的菜被人全部吃光呢。”冷鸿雁高兴地说着。 “真的好吃。”刘立海赶紧接了一句，而且把菜包了一大口。 冷鸿雁便笑了起来，嗔怪地说：“慢点吃。” 这两个人经历了这么多，在一个称作家的地方如此这么吃一餐饭时，竟然吃得津津有味的同时，也吃得那么有家的味道，这种味道，对于冷鸿雁而言是她向往的，也是她在寻找的。有时候，有的东西就是这么不经意间出现了，可是她和他都清楚，这种出现只能是偶然的。 两个人相视地笑了一下，所有的怨气，所有的恩情，所有的依恋，仿佛都在这一笑之中，又仿佛都在这一念之中。 第518章 他不要感情啊 刘立海吃得很快，他心里装着事，除了想尽快弄清楚到底是不是转基因稻谷，他还在想，谁在背后操纵这件事？因为关于转基因背后巨大的利益链的事情，媒体有报道过，尽管是瞬间被删除的消息，但是刘立海相信，这背后一定有着巨大的利益。否则，没有任何利益的事情，谁愿意去背负这么一件打破人类自然规律的恶名呢？ “你吃慢点，够你吃的。再说了，也没人和你抢的。”冷鸿雁爱惜地看着刘立海问。 刘立海想看冷鸿雁，想和她谈工作。可是他却不敢看，他就算不看她，就听她的声音，就知道她此时盛装的全部是她的那些感情。这女人从政，就是太爱感情用事了。也难怪，历史中真正意义抓住权力的只有武则天，她也是在无数次被死亡所逼之后，才牢牢把权力抓在自己手中的。当然了，抓住了权力，就等于抓住了男人。一如抓住了权力，就会有很多女人围在身边是一个道理。怎么他的冷姐姐就忘了这一点呢？ 刘立海不敢去说这些，只是一边埋着头吃饭，一边说：“姐，你做的菜很好吃。” “那你多吃些。”冷鸿雁说着，又把菜往刘立海碗里夹，他不得不看着她了。 两个人的目光撞到了一起，刘立海想移开，可发现自己不知道往哪里移，因为他怕这么移开又会激怒冷鸿雁。 冷鸿雁见刘立海如此这般地看住了自己，心里的甜蜜劲头压倒了一切。她怎么到了这个境地，只在这个小傻子给她一点阳光，她的整个生活都能被照亮呢？怎么会是这样的局面呢？她上辈子欠他的？ “有你真好。”冷鸿雁突然就感叹了一句。 “姐，有你，我也就是安全的。”刘立海呵呵地笑了起来，他可不敢谈感情。 “哼，就知道你的那点破事业。只要你听话，少给我没事找事，你就一直会是安全往上升的。”冷鸿雁装作生气地看住刘立海说。 “我一直都在听姐的话，姐指东，我就往东打，姐指西，我就往西打，行不行？”刘立海坏坏地笑了起来，他只能这样啊。一个不能得罪的女人，一个对他倾注全部感情的女人，一个时刻希望守着他的女人，他到底要如何相处呢？ 这真是一个莫大的难题。刘立海在内心最最深处的真心想法是这样的。如果这种想法被冷鸿雁看穿的话，她还能如此这般地装着他吗？所以说，男人和女人总不在一个轨道上，特别是情感这么一回事情，总不在一条弦上。而女人一旦爱起来，就会认为这个男人从内到外全部是她的，哪怕是冷鸿雁这样的女人。这个陪着高官睡觉的女人，这个现在握着京江市长一职的女人，此时想的也不过就是情感的那点事情。 “你再要和别的女人拎不清楚，就别怪我无情无义！”冷鸿雁这话绝对是她的真心内心，只是她说的时候带着笑容。但是刘立海相信，这话是这个女人对他的直接控制，他虽然脸上在笑，可他的心还是咯吱了一下，这样的心态，他怎么和她一起干这么巨大的事业呢？ 争权的事情可不是儿戏，流血牺牲是分分钟的事情。朱德江成为这起还没开始斗争的牺牲品之一，而且他们也给了刘立海这个小团子开篇一棒，可他的冷姐姐想的不是反击，而是如何抓牢他。 这是一件在刘立海内心深处多么不着调的事态分支，可他不想有这样的一个冷姐姐，他想要的还是当年那个指导他进入权力中心的冷姐姐，指导他一路往权力中心冲击的冷姐姐。 他知道，这样的冷姐姐没有了。不仅仅因为他已经在成长，而且在大书记身边呆了一段日子，关于权力，关于政治，关于斗争，他已经深入地了解过。一个堂堂的省委书记都可以被逼到墙角卷缩起来，何况他们这样的小人物呢？只是这个在将军屋檐之下的女人，她越来越没有这样的危险性，这个内心被将军夫人的辉煌罩住的女人，不可能在政治的诉求中和他的想法一样。她对权力也没有多少控制欲望，她要的仅仅是控制他这个小白脸而已。 道不同，不相为谋。这是真理。刘立海的心乱了，接下来的日子，他怎么办呢？ 以为回到了京江，有冷姐姐，有姚大哥，还有勇士朱德江，总能捅破一层天的。结果勇士被剪掉了，而这个冷姐姐不救勇士，却在这里要求他的情感，他敢给她吗？这么你看我，我看你，小孩子玩的爱情把戏，作为三十岁的刘立海，他有时间玩吗？他有心情玩吗？他能玩吗？ 冷鸿雁怎么想不到这些呢？当然了，就算她想到了，她也不会认为刘立海没时间，他现在的时间，大多控制在她手里呢。一如现在，无论他内心多么急切想要解决一个又一个问题，可她不急，她不急的时候，他就得陪着她。 刘立海努力让自己心静一下，努力去迎合着这个女人。只要她不要求他陪着滚床单，这点小情小调，随她去吧。再说了，权力现在握在她手里，他要开避战场，只能利用她手中的权力，这是他无法越得过去的东西，这也是他最最无奈的东西。 真正当家作主的权力啊，刘立海突然想要，他什么时候才可以当个一把手呢？哪怕回到某个县城任县委书记，他急切需要成为一把手，急切需要安照他的政治理念去实现把控一方的抱负。 “姐，我心里只有你的。真的。经历了这么多，真正对我好的女人只有你，这一点，我又不是傻瓜，你觉得我会分不清楚？”刘立海不得不压住自己的急切，和这个女人谈着情感的问题。他不得不压住自己内心的不满，顺着这个女人想要的话去哄他。 “算你有良心。”冷鸿雁笑了起来，而且她笑得那么无所顾虑，因为在这里，她就是一个家。在这里，她就是她自己，不是将军夫人，也不需要看家里的阿姨，更不需要担心某个角落会有纪老爷子安置的某个监视器。 “我又不是小孩子，姐，我三十多啦啊，该懂事了。想当年，纪老爷子在我这个年龄时，早在战场上大展风姿了。而我，目前还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办公室主任，而且未来的路还那么艰难。这人与人之间啊，就是不能比。这么一比，我可要跳长江了。”刘立海也笑了起来，他其实是陪着她笑，只是他的话让冷鸿雁很有些不爽。 冷鸿雁现在不想听到纪老爷子的名字，不想听到啊。可这个小傻子却在这么美妙的时光里偏偏提起了这个男人，这个完在帝都的男人，这个让她不得不回到现实生活中来的男人。 冷鸿雁不得不收起自己的情感，哪怕她万倍地想要小傻子这么目光相依想视一晚上，甚至想要他陪着自己相拥相偎一晚上，她敢，这个小傻子也不敢的。他想要的第一位是权力，这一点，她是理解他的。正因为理解他要的东西，她才会回到京江重新撑握权力，她才能有底气，有力量让他留在她身边，听她的话。 这个小傻子想要玩婚外之情的话，有的是人。孙小木年轻，貌美，而且现在也有钱，有闲。除了怀着孩子外，和她玩婚外之情，肯定比自己玩这种偷情游戏爽吧。如果他想要结婚，傻瓜林诺分分钟愿意嫁给他，甚至半分钱的嫁妆都不要，甚至愿意和他一起过着裸婚时代的一切打拼。 当然了，冷鸿雁还听过江南那个富甲一方的柳柳，她可一直在追着小傻子，人家有的是钱。只要小傻子愿意，她相信柳柳会给小傻子很多钱的，这一点与她大约相同吧。她不是时刻都在想着帮他吗？虽然她是想他留在身边，可她真正意义上还是在帮他的，帮他进入更高的权力中心的。这一点，她是真心的。当然，这一点与是她区别于所有女人的一点。 再美好的时光都得面对现实，都得回归到属于冷鸿雁和刘立海相对应的位置上来。 一餐饭总是要结束的。冷鸿雁先提出结束，刘立海可是长长松了一口气，但是脸上可不敢表现出来，于是问了一句：“姐，我去涮碗吧。” “哼，少买乖。你那点心思，不要在姐面前装了。对了，出了这道门，请喊我冷市长！”冷鸿雁收起了笑，一本正经地说着。 “我知道，冷市长！”刘立海玩笑了一句，但是冷鸿雁没有笑，而是接了一句：“走吧。” 碗没有洗，这可是刘立海想要的结果。他现在哪里有心情洗碗啊，看来这个女人还是了解他的，只是愿不愿意顺着他罢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冷鸿雁的家，刘立海先钻进车子里开动了车子，冷鸿雁在后面走，不过，这个时候的她倒没什么可以顾虑的，大家在一起工作，总会有工作中这样那样的事情，再说了，刘立海不是带回来了谷禾吗？她还要带着他去农业局退休的一位领导家里呢。 冷鸿雁就是因为这么想，她才能和刘立海如此大方地出门。只是她刚准备打开车门时，陆晓阳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在她身边喊着：“冷市长好！” 第519章 刮目相看 冷鸿雁吓了一大跳，等看清楚是陆晓阳时，只得脸上带着笑容回应说：“晓阳好。去了书记家？” “老板让我回家拿充电器，他还在忙工作。冷市长这是去哪里呢？”陆晓阳一边装随意问，一边极力朝着车子里看，大约想看清楚开车的人是谁。这毕竟不是冷鸿雁的车，而是办公室的车。这个车，陆晓阳还是认得的。 陆晓阳看不清楚车子里面的状况，但是刘立海看得见陆晓阳的动作，他见陆晓阳这个样子，不由得暗笑了一下。不过，他还是从车子里走了出来，一边望着陆晓阳，一边接过他的话说：“大秘晚上好。想看清楚我是不是变得更帅了是吗？” 刘立海的话虽然是玩笑说出来的，可也够陆晓阳难受的。他没想到刘立海会这么直接地问他，只得呵呵地笑着说：“刘大主任什么时候都是美人堆中党代表，我看与不看都帅得很。” “你们两个就不要打嘴巴官司了，我赶时间呢。”冷鸿雁笑着说。 “冷市长这么急着去哪里呢？”陆晓阳似乎不问点什么出来，就不甘心一般。 “我们去见一个台湾回来的老板。”冷鸿雁想回复陆晓阳时，刘立海抢先说了一句。 “那好吧，你们忙，不打搅你们了。”陆晓阳又呵呵地一边笑着，一边往一边让了让，示意刘立海开车先走。 刘立海便说：“冷市长，请上车吧。我们走。” “好。”冷鸿雁应了一句，就钻进了车子，随后放下车窗，冲着陆晓阳挥了挥手，陆晓阳也挥了一手，算是回应了一下，不过，他却在心里嘀咕，这一对又去哪里呢？刚刚来京江，就这么张扬吗？这么想的时候，有些后悔，早点从吴浩天家出来就好了，可以在他们身后偷偷拍几张照片了，这可是替老板造势的大好时机啊。 陆晓阳就这么目送着刘立海开车扬长而去，而刘立海从倒车镜里一直看着站在原地没动的陆晓阳，直到变成一个小黑点，看不见，他才没看。 冷鸿雁在后面问了一句：“你这么紧张干嘛呢？” “姐，我不是紧张，是在想陆晓阳又想玩什么花样。”刘立海回应了一句。 “他能玩出什么花样？这些年还是个秘书，老死大约也就去某个局享受副处的待遇，这种人，你又有什么好对比，好纠结的？”冷鸿雁的语气满是不屑。 “姐，陆晓阳满肚子的花花肠子，他现在没去哪个局任职，据说是吴浩天舍不得放他走，而不是他的能力问题，他深得吴老板的宠信的。”刘立海辩解地说着。 “你怎么知道这些情况的？”冷鸿雁奇怪地问，她回京江的时间比刘立海长，她都不知道这个情况呢。而且姚海东也没对她提过陆晓阳什么，她认为这人仅仅是个秘书而已。 “老杨师傅说的。”刘立海如实地回复着冷鸿雁。 “你倒是进入角色很快啊，这一点比几年前去林县果然大不相同。”冷鸿雁不知道是嘲笑刘立海，还是真的表扬。因为刘立海在开车，看不见她的表情，语气上也没听出什么来。 “大书记还等着我们这边的好消息呢，我当然要全身心投入才对啊。”刘立海笑着接了一句。 “只是别忘了打铁还得自身硬这句老话。”冷鸿雁突然说。 “姐，这是什么意思？”刘立海很有些奇怪，冷鸿雁怎么冒出这话来了？ “让你在外面喊我冷市长，你怎么又不记得呢？少和女人扯不清，被陆晓阳抓住了，就有你好笑的。”冷鸿雁趁机敲打着刘立海。 原来是这样啊，唉，女人到底是女人。念念不忘的就是那点情感上的破事，刘立海想叹气，但是不敢。那口叹不出来的气还得咽下去，这感觉是很不爽，但是再不爽也不会比应对陆晓阳，胡国安们累的。 两个人说话的当口，农业局的宿舍大楼到了。冷鸿雁没有马上下车，而是给老领导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通了，冷鸿雁自报家门说：“严老好。我是冷鸿雁，来您家拜访一下您好吗？” “是小冷啊，听说现在回京江当市长了，有些年不见了，没想到你还记得我这个老头子。来吧，来吧。我在家呢。”严老热情地回应着冷鸿雁，他可没想到，这个女市长才来京江不久，就上他家拜访他。 冷鸿雁挂掉电话后，这才从车子里走了出来。不过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望着刘立海说：“你去买点水果吧，空手去看老领导是不对的。” “是的，是的，我怎么就忘了这事呢？”刘立海自责般地一边应，一边转身往院子外走。 “你不开车去吗？”冷鸿雁在后面问了一句。 “我开车时看到院子外就有一个水果店，就在门口。冷市长，等我一下好吧。”刘立海不得不重新喊着冷市长这个称呼。 冷鸿雁也没再说话，可是眼睛还是四处扫了一下，她被刘立海在车子里的话说得紧张了，如果陆晓阳跟踪他们的话，会不会猜到什么呢？ 冷鸿雁没发现什么异样，这才松了一口气。等刘立海提着水果来的时候，她压低声音地说了一句：“你发现有人跟踪吗？” “你怀疑陆晓阳会跟踪我们？”刘立海问。 “你不是说他一肚子花花肠子吗？他一定不相信我们是工作，极有可能想拍我们的花边新闻呢。”冷鸿雁一边往前走，一边压低声音说。 “不会的。”刘立海应了一句。 “为什么？”冷鸿雁奇怪刘立海这么果断地回应她。 “因为，第一，他确实是替他的老板拿充电器的，第二，我开车时一直从倒车镜里看他，他站着没动，一定在想我们去干什么，为什么没早点出来，用手机拍下我和你一起走路的照片。”刘立海解释了一句。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果然分析得头头是道的，看来这几年，你进步不小啊。”冷鸿雁这次绝对是真的在表扬刘立海，因为她也感觉刘立海说得极有道理。如果陆晓阳想跟踪他们，不会站在原地不动。他确实手上拿着充电器，证明是临时到吴老板家里去的，而且也是吴老板急着要充电器的。 “谢谢冷市长的夸奖。”刘立海客气地说了一句，他本意是在公共场合表示一种礼节，可是这话落进冷鸿雁耳朵里时，怎么又变得那么不舒服。她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是她自己要求他喊她冷市长的，现在人家喊了，而且公事公办地礼节时，她又不舒服起来，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好在，严老家到了。冷鸿雁走在前面，她主动敲了敲门，很快门就打开了，显然严老就等在大门附近。 严老一见冷鸿雁，热情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一边握一边说：“小冷还是那么漂亮啊。” 严老说完才发现后面跟着一个小伙子，他以为是冷鸿雁的司机，说了一句：“司长请坐。” 刘立海也没去解释，笑着说：“严老好。” 冷鸿雁却指着刘立海对严老说：“严老，这不是我的司机，是京江政府办主任刘立海同志，他可是从北京名牌毕业的高材生。” 刘立海没想到冷鸿雁会在严老面前这么夸自己，脸顿时又烧了起来，显得很有些尴尬，只得呵呵地笑了一下说：“我也不算什么高材生了。” “小伙子这么有出息啊，快坐，快请坐。”严老指了指沙发后，又冲着里屋喊老伴出来招待贵客。 冷鸿雁赶紧止住严老说：“严老，您就别客气了。我和小刘今天来是有事请教您的，希望得到您的帮助和指点。” 严老没想到几年不见，当年这个靠着与宋立海的地下关系出道的冷鸿雁变得这么谦逊，不由得说：“小冷，有事尽情吩咐，只要我这一把老骨头才能用，我乐意效劳。” 严老的话一落，刘立海从包包里取出他在稻田里弄和一把稻谷，双手递到了严老手里，严老不解其意般地接过稻谷，不过他认真看时，惊异地问了一下：“这是从哪里来的？” 冷鸿雁没说话，刘立海赶紧说：“严老，这是不是转基因稻谷？” “是的。这些从哪里来的？”严老又问。 “这是林家村的，我下午看到有些不同，就顺手采了一些回来找冷市长汇报这个情况时，她说严老从事稻谷研究好多年，落眼就认得是不是转基因的。所以，我们想证实一下。”刘立海把情况简单地说了一下。 “我在农业局当局长时，对京江的稻谷种子一直是很谨慎的。没想到转基因的种子还是被引到了京江，唉，唉，这年头，只要有钱赚，这帮人，什么黑心事都干得出来。”严老越说越激动，他的老伴从里屋出来了，一见严老这么激动，赶紧说：“老头子，你说过不过问外面的事情，怎么又在操心呢？世上千奇百怪的事情多着，你操得完吗？” 严老老伴显然对冷鸿雁和刘立海的到来极为不满，她甚至就没有主动和他们打一声招呼。 冷鸿雁却主动站了起来了，望着严老的老伴说：“这位是大姐吧？” 严老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她就这样的一个人，刀子嘴豆腐心，小冷，你就别见怪啊。” 刘立海却看住了冷鸿雁，他倒意外，此时的冷市长怎么就一点官架子也没有了呢？ 第520章 市长的位置 严老的老伴还是没说话，但是眼睛扫了几下严老手中的稻谷，在几个人都同时看她时，她竟然转身回房间去了。严老脸上的表情显然尴尬极了，冷鸿雁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毕竟她可是市长，而且自己还能站了起来，这女人怎么对她如此有敌意呢？ 刘立海倒没觉得什么，这样的场景他不是第一次遇到，他只是在看冷鸿雁，看到她的表情这个样子时，他又有些担心了。于是，他主动站了起来，望着严老说：“严老，我和冷市长还有别的事情，您也早点休息，我们就先走了。” 严老这个时候当然不便留冷鸿雁和刘立海，只得也站了起来，送他们出门。严老还想送他们下楼，被冷鸿雁拦住了，她已经感觉到了严老老伴的冷意，这种感觉很久没有遇到，怎么一回京江就得面临被女人如此敌意地对待呢？不过，想想也正常吧，以前的她又年轻又漂亮，还是单身，不被众多妻子防着才怪呢。只是现在的她不是往日的那个戏子了，怎么还有女人这么冷冷待自己呢？ 这一点，冷鸿雁直到上了车还在想。而刘立海发动车子后，说了一句：“冷市长，我们赶紧去林家村吧。” 冷鸿雁本来一肚子气，一听刘立海又在提林家村，瞬间把气洒在了他身上，几乎是吼着般说：“你就那么急着见小妖精吗？你关心过我吗！” “姐，”刘立海又急了，这女人要是不讲理，什么事情都会往情感纠葛之中扯。 “叫我冷市长！”冷鸿雁如一头被激怒的狮子，火气大极了。 “姐，”刘立海没喊冷市长，还是固执地叫着姐，而且声音极有情感，他知道刚刚严老老伴的态度，刺激到了这位以为再回京江，就风光无限的女市长。当然他现在想的不是这个，而是必须让这个女人冷静下来。他感觉严老老伴的态度有问题，而且她出来时目光只看了稻谷，看完立马就回房间去了。 “有屁快放。”冷鸿雁说起了脏话，看来她是真的很生气。 “姐，你就不要为这点小事坏了自己的心情。你在京江这么多年，听说过你的人怕是占了百分之八十以上，所以，遇到任何状态，你应该是泰然处之的。以前教导我的那个姐姐，可都是这样应对的。怎么当上了将军夫人后，你就受不了别人的冷遇呢？ 而且，姐，我觉得严老老伴是有问题，她好象知道京江种植转基因稻谷的事情，她的目光看的全是严老手上的稻谷。这个表情显然不对，这不是女人对女人的敌意。而且她是听到严老那么痛恨转基因的声音时，才出来的。严老喊她出来招待贵客的时候，她难道没听到吗？她怎么就没出来呢？ 所以，姐，你冷静下来，调整好自己的心态，面对实实在在的京江好吗？这里是京江，京江和帝都人与人的想法距离很远，很远。当初我刚刚从帝都回来时，我也特别地不适应。明明可以很简单解决的一件事，却总是被从上到下的层层领导们复杂化得我们没办法下笔。而且看问题的视野也要窄小很多，在帝都你面对的都是优秀的人群，在京江你面对的大多是普通的人群。 姐，常言道，可怜之处必有可恨之地。这话放在很多人身上是适合的，不是每个人都有主导自己思想的能力。大多是人云亦云，特别是你坐在市长的位置上后，你要的是引导再引导，用你的执政理念去改变一切需要改变的事物与人。而不是指望着他们接受你，他们理解你。 姐，我这么说吧，你真要大刀阔斧地在京江实行你的执政想法时，你肯定会得罪一大批人，而且肯定会被很多人不理解，包括老百姓。老百姓从来都是利益实实在在摆着时，他们才看举双赞成。一件哪怕都认为是好事，但是没有相对的利益，他们是不会支持你的。就拿这个转基因种植的事情来说吧，当初一定是种子免费下放，而且保证产量翻番的。 这样的事情，才是老百姓们欢迎的。因为他们意识不到转基因的危险性，他们也无法想到一代之后，二代之后的情况。而现在我们要阻止这件事时，就必须把他们全部利益补偿到位，否则这件事会激起闹事者上访，围攻你等等。”刘立海一口气把他想到的事情都讲了出来，这个时候的他，觉得必须让冷鸿雁明白，她在京江，她不在将军府。 刘立海讲完后，把车速加快了一些，他老是不放心林老哪边。而且这件事极有可能就会演变到他说的这样，如果他们安妥的方案不到位的。 冷鸿雁一时间没说话，刘立海也没问，他知道需要让这个女人静一静，想一想。车子里一下子显得很安静，只是刘立海已经不再有什么尴尬，这个时候的静，大约是有利于这个女人火气降下来的。他相信她还是讲道理的，还是识大体的。既然坐上了市长的位置，她内心还是有分寸的。 刘立海专心开着自己的车，眼看快到了林家村，冷鸿雁才说话，而且她的语气不再火药味那么重，她显然对刘立海的话听进去了，而且显然知道他说的是实情。只是自己这几年一直关在将军府，一直与外界脱节，而且一直认为她就是高高在上的将军夫人而已。 冷鸿雁发现自己确实在骨子里认定了自己的高大上，而把过去的自己给忘掉了。她是京江的一个戏子，这个事实京江很多人都知道，她再怎么想漂白自己都是不可能的。而且她这个戏子就是靠着当年京江的市委书记宋立海上位的，后来她又包养了小白脸刘立海，这样的事情在京江会因为她的到来而重新被人提起来。 严老的老伴之所以不待见自己，一定与这些传言有关系。无论这个老女人对转基因是一个什么态度，冷鸿雁认为她对自己肯定是充满敌意的，这一点她认为自己的感觉是对的。这一点，刘立海也不可能明白她的心情。 此时，冷鸿雁让自己彻底冷静了下来，她对刘立海说：“我会和林老好好谈谈这个问题的，林家村只是一个示范点，以点带面。而且京江有多少这样的种植基地，还需要农业局拿出数据来，能消毁的，一定全部消毁。不为政绩，算我为京江老百姓做的一件好事吧，不求他们理解，只求我自己心安。” 冷鸿雁的话还是让刘立海大受感动，他在她的话一落后，立既接口说：“姐，姐，谢谢你，我替京江的父老乡亲们谢谢你。” “哼，少给我贫嘴。再让我看到你和小妖精们眉来眼去的，我绝不轻饶你。”冷鸿雁被刘立海这么一闹，笑了起来。看来她还是愿意和这个小傻子在一起的，无论她的火气多大，这个小年轻三言两句，她总能平缓下来，而且有时候特别受用他的哄。 市长这个位置相对于小傻子的哄而言，冷鸿雁还是愿意要刘立海的哄。当然了，她清楚她的官位与这个小傻子愿不愿意哄她开心是紧紧相联的。这也是一个铁的事实，不管她承不承认，这个铁的事实一直存在着。没有市长甚至是书记或者更大官的官帽子，这个小傻子不会这么紧巴巴地贴着自己，更不会如此这般地替她分忧的。他要的是实现自己的抱负。 不过，冷鸿雁抛开自己的情感纠葛看刘立海时，发现他成熟得很快，而且对基层的工作情况比她熟悉，比她业务能力强。这一点，他倒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当然这一点，也是她一直希望的，如果她不是要他的感情，他的进步，她是万分欣慰。 “姐，放心吧。我就是想好好为人民服务一次，真的。我如此用心用功地学习一切，就是指望有一天真心实意地为人民服务。当然了，我是需要在这种服务之中体验自己作为一名官员存在的价值和意义，我需要这样的一个平台。 有时候，我就在想，作为一名官员，我做一个为人民服务的官也是做，做一个贪官也是做，那么我该选择做哪一类呢？如果是为了钱，我完全可以不当官，不从政。”刘立海说到这里，突然把话打住了，他意识到自己说错了，因为他面对的是冷姐姐，不是别人。他说这些如此有底气时，仅仅是因为那个身价如此之富有的柳柳，她可以无偿地把她的钱给他花，如果他愿意留在她身边。那个女富婆的钱，似乎等于他的钱一样。 有时候，刘立海老有这样的错觉和想法。这女人用起情来，比男人投入。当然了，只要他肯实打实地留在柳柳身边，他这辈子肯定是不愁没有钱花的。 “哼，说啊，继续说啊。是不是又想到了那个土豪女老板？她打算花多少钱买你？”冷鸿雁嘲讽地接过了刘立海的话。 刘立海尴尬极了，只得呵呵地干笑起来。可就在他抬头时，猛然发现林家村头站着一条黑影，吓得他脸色顿时一片卡白，把车头往黑影的对面方向猛打着 第521章 不可理喻 冷鸿雁因为在嘲讽刘立海，也没注意到前面站着一条黑影，整个人因为没有防备，头一下子撞到了车门上，在前面开车的刘立海都听到了头撞车门很重的声音。 刘立海把车子迅速稳定下来后，赶紧把车子停了下来，他本来想下车去看看车后面的冷鸿雁，却在他下车时，那条黑影朝着他扑了过来，等他看清楚时，才知道站在路口边的人竟然是阮紫秋。 “怎么是你？”刘立海惊异地问。 “你不是下车来接我的吗？”阮紫秋已经扑进了刘立海的怀里，惊喜地问。 刘立海赶紧把阮紫秋推出了怀里，而被撞得眼前发黑的冷鸿雁总算是回过神来，正好看到阮紫秋扑进刘立海怀里的一幕，本来被痛得冒火的她，一下子火上浇油，顾不上痛，从车子里走了下来，冷冷地说：“把车子开得这么危险，还有心情在这里秀恩爱吗？” “你”阮紫秋没想到车子后面还坐着一个人，而且是她极为不喜欢女市长。 “你，你怎么把她带来了？”阮紫秋生气之后，指着冷鸿雁质问刘立海。 “阮秘书，我和冷市长找林老有事情要谈。”刘立海赶紧往后退了几步，尽量距离阮紫秋远一点。他的这个动作刺到了阮紫秋，她可是骗林老说上洗手间才溜到路口等刘立海，他倒好，竟然把这个女人给带回来了，他这不是成心让她不痛快吗？ 阮紫秋想到这里，猛然一个转身，朝着村子里跑去。因为村子路边都没有路灯的，阮紫秋跑的方向漆黑一团，刘立海就有些担心，穿着高跟鞋的她摔倒了，本能地跟着跑了几步，听到冷鸿雁在后面说：“你怎么老毛病又犯了呢？” 刘立海不得不收住脚，赶紧回到了冷鸿雁身边说：“姐，我们赶紧去见林老吧。” “请叫我冷市长！”冷鸿雁气呼呼地说着。 刘立海不想再辩解什么，自己先钻进了前座，径直把车灯打开了，尽量让车灯能够照亮前方。 刘立海的这个小动作，更加让冷鸿雁生气，她的头还在生痛，这个小傻子竟然问也不问一句，满心装的是为小妖精着想。于是，她一气之下，也懒得上车，生着闷气般地朝着村子里走。 刘立海算是有苦说不出来，现在什么时候啊，这两个女人都为了他而吃醋着，而且冷鸿雁一见有女人贴他，不分青红皂白，都是他的错。他纵使有一万嘴也解释不清楚啊，可是如果任由冷鸿雁这个样子，她怎么面见林老呢？ 刘立海不得不把车子停了下来，从车子里钻了出来，对着冷鸿雁说：“冷市长，请您上车吧。” 刘立海这种语气对冷鸿雁说话，让她更加生气，不理他，径直往前走。刘立海只得去拉她，一边拉她，一边说：“姐，我错了，你能不能不生气呢？我们赶紧去工作？” “王八蛋，谁是你姐？”冷鸿雁突然生气地骂了一句。 刘立海一怔，冷鸿雁可是很少这么骂他的。顿时委屈极了，他这是何苦呢？满以为回到这个女人身边可以大展鸿图地放手一搏，结果这个女人竟然要的还是那点破感情，难道感情的事情比市长这个位置该承担的责任还要重要吗？ “好，我以前只会喊你冷市长。我再喊一声姐，我就是王八蛋。你不上车是吧，我上。”刘立海也生气了，这个女人怎么就这么难哄好呢？ 于是，刘立海重新回到了车上，索性不理冷鸿雁，自己把车子开得飞快，很显然他是要追冷鸿雁，冷鸿雁气得直跺脚，可刘立海已经把车子开走了，显然是去追那个小妖精去了。她后悔极了，只是她却发现自己怎么总在这些小事情和小傻子生气呢？ 冷鸿雁一边摸黑朝着村子走，一边想掏手机。一摸身边才发现包包在车上，手机也借在了后座上。 冷鸿雁更加来气，这可是她从来没遇到的场面，而且在繁华的大帝都呆了这么久，一下子回到这种原始般的乡村黑夜之中时，她内心是极度害怕。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这么想着，心里紧张极了，一紧，腿就有些发软，而乡村的路不平坦，她又穿着高跟鞋，看不清前面有个土坑，一下子失衡她，整个人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 又是一股生痛，冷鸿雁被摔得两眼冒金花，可等她想挣扎着坐起来时，才发现脚崴了，而且当场就感觉肿了起来。“妈的，这个王八蛋。” 冷鸿雁骂起了脏话，只有这个王八蛋才敢这么对她。如果是小武在这里，他敢丢下她把车子开走吗？如果是在纪老爷子身边，他啥时候这么待过自己？ 冷鸿雁是越想越难过，索性坐在地上痛哭起来，而且越哭越难过，越难过就越哭，她竟然在这样的黑夜里想起了纪老爷子的种种好处，想起了这个男人百般宠爱她的一点一滴。他把自己捧在了手心里当个宝，而她却偏偏要回到这个破地方当根草，她这又是何苦呢？ 手机又不在身边，冷鸿雁怎么就那么想和纪老爷子打电话呢？而且这种想是她对纪老爷子从来没有的一种感觉，怎么会是这样的呢？ 冷鸿雁对自己的心情和感觉好无语啊，她千方百计逃离的帝都，她千方百计逃离的男人，怎么在受了委屈时，整颗心想的竟然还是纪老爷子呢？ 而刘立海因为车开得很快，没一会儿就追上了阮紫秋，他赶紧把车子停了下来，一边喊：“阮秘书，”一边去拉她。 “你拉我干什么？不怕你们的女领导了吗？”冷紫秋冷冷地说着，不过心里的气消了一半，她怎么就在乎起这个男人起来呢？他是帅，而帅的男人很多，她何时在如此在乎过一个男人？ “紫秋，上车吧。”刘立海突然说。 这一句紫秋叫得阮紫秋所有的气全部消掉了，她竟然“扑哧”一下子笑了起来，压低声音说：“你不怕女市长了？” “上车。”刘立海命令着。 阮紫秋收起了笑，跟着刘立海上了车，等她拉开前门坐上去后，才发现女市长根本不在车上。 “她的人呢？”阮紫秋问了一句。 “你们女人怎么如此麻烦呢？”刘立海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他发现他不能再对女人温和，一温和，她们的屁事就特别多，一点点小事，她们也能搅成天大的大事。他现在哪里有心情和她们扯这些小事啊，他急于把京江的问题揪出来，那不容易找到了一条线索，他怎么肯放手呢？再说了，夜长梦多，冷鸿雁怎么就不懂这个道理呢？ “哈哈。”阮紫秋竟然大笑起来，刘立海不理她，她笑过问了一句：“这女市长是不是喜欢你？” 这话问得刘立海开车的手颤抖了一下，阮紫秋感觉到了，无比吃惊地补充了一句：“她真的喜欢你啊，我的个神呵，难怪，难怪啊。”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刘立海打断了阮紫秋的话。 “不可理喻。”阮紫秋没听刘立海的话，而是自顾自地又说了一句。 刘立海不说话，他懒得和阮紫秋解释，这样的事情是越抹越黑，再说了，他现在要做的事情是赶紧把阮紫秋送到林老身边去，赶紧去接冷鸿雁。这么想的时候，他忍不住朝着后座看了一眼，发现她的包包在后座，手机肯定在包包里，就是说冷鸿雁现在是摸黑在走路。 这么一分析，刘立海才发现自己太任性了，他怎么可以把冷鸿雁丢下不管呢？不管怎么说，她现在是他的女领导，是京江的女市长呢？他这个样子去见了林老，呆会冷鸿雁要是一个人冒出来，怎么对林老解释呢？正常的上下级不敢这么做的，也难怪阮紫秋一下子就猜了他和冷鸿雁之间的关系。 刘立海急着送阮紫秋去林老哪里，在车上就问：“紫秋，你姨父是不是在村长家里？你们是不是在村长家吃的饭？” “我不知道哪个是村长，我也不知道村长家在哪里。”阮紫秋装傻般地说着，她就是要拖时间，就是要让冷鸿雁一个人生闷气去。而且她发现和冷鸿雁抢男人是一件很趣的事情，她才不会让刘立海这么快就去哄冷鸿雁呢。 阮紫秋的小把戏，刘立海一时间也没心情去分析，他现在是真的开始担心冷鸿雁，她刚从帝都回来，她哪里适应乡下的生活呢？于是，他也不再问阮紫秋，径直把车子往村长家开，可快到村长家时，阮紫秋突然说：“不对，不对，不是这里，好象是最头边的一家。” “你，你故意是不是？”刘立海生气了。这些女人怎么全这样呢？疯了？不可理喻了？ 刘立海努力地压住火气，没听阮紫秋的话，而是径直把车开到了村长家门口，然后把车子停下来说：“你先到村长家里等等我，我去把市长接过来，再一起去找你姨父。” “我和你一起去接市长，我不去村长家里，我又不认得他们。”阮紫秋撒娇般地说着。 “你下不下车？”刘立海真的生气了，这都是一些什么破事啊，她们怎么可以这个样子呢？ 刘立海同时也悲痛起来，她们说来说去，不都全是凭着这么一张帅气的脸而来吗？ 第522章 女人就是麻烦 阮紫秋没想到刘立海真的生气了，看来她对大陆的男人还是缺乏了解，怎么在她眼里，刘立海在工作之外还如此听女市长的话呢？这不是他的私人时间吗？他有必要这么怕女市长吗？再说了，女市长为什么总在和他生气呢？ 一个女人总在生一个男人的气，只有一种，这个女人爱上了这个男人。一如阮紫秋现在的感觉，她也在生刘立海的气，可她这么快就爱上这个男人吗？ 阮紫秋一言不发地下了车，而且没有回头看刘立海一眼。她需要安静地想一想，她以为自己对刘立海只是好玩，只是看他长得太帅，只是恶作剧地需要在回大陆时，遇上一段艳遇，这样的艳遇，会随着自己的离开而结束。现在，她却发现自己对这个男人好象不仅仅只是艳遇，这种发现让阮紫秋尴尬的同时，无比郁闷。 刘立海等阮紫秋下车后，赶紧把车掉头去找冷鸿雁，而对于阮紫秋此时的心境，他是完全没心情和时间去想的。当然了，在他内心最最想的人还是冷鸿雁，这一点阮紫秋不会理解，更不会明白他和她之间的风风雨雨和情感纠葛的。 等刘立海沿着乡村的路找冷鸿雁时，发现她坐在地上，而且他听到她好象在哭，他赶紧把车停了下来，推开车门时，真的听到了冷鸿雁在哭，而且哭得那么伤心。 刘立海顿时傻了一般，他可是很少听到冷鸿雁这么不管不顾地哭，而且是在一个外面，在一个乡村里，如果被人看到了，明天一定会成为京江最爆炸，最轰动的新闻。 刘立海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急切地一边走一边问：“冷市长，你怎么啦？你怎么啦？” 冷鸿雁一听刘立海的声音，气更不打一处出，脚是钻心的痛，而让她更痛的还是这个小年轻，这个让她一而再，再而三失控的男人。她此时突然对自己特别地厌恶，她怎么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呢？一边享受着纪老爷子的宠爱，一边又想牢牢控制这个小年轻呢？可当她发现他不再是当年能够受控的男孩时，当她发现他也有脾气而且脾气不小时，当她倍受委屈时，她内心想要依靠的男人却是她不待见的纪老爷子，而不是眼前这个她钻骨钻心热爱的小男人。 “送我回家。”冷鸿雁冷冷地说了一句。 刘立海不敢再多问，赶紧去扶冷鸿雁，她却推开了他的手，几乎是低吼般地说：“别碰我。” 刘立海没想到自己把冷鸿雁伤成这样，可他却不敢再碰她，但是冷鸿雁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她企图用手撑着地，让自己爬起来，可是一动，脚就痛得忍不住“哎哟”地叫了起来。 “姐，你受伤了？”刘立海吃惊地问。 冷鸿雁没理刘立海，但是刘立海却没再顾她的反对，一下子把她抱了起来，这么一抱，冷鸿雁全部的怨气，全部的疼痛似乎又消失了，怎么会这样啊？ 冷鸿雁对自己的感觉好无语啊，刚刚对这个小男人还是咬牙切齿般地痛恨着，现在被他强行抱进怀里时，她又觉得如此地甜蜜，仿佛脚上的痛也来得那么及时，那么幸福一般。 女人啊，怎么会是这样的一个动物呢？冷鸿雁真心对自己的状态是欲哭无泪。 “姐，你的脚扭伤成这样？”刘立海把冷鸿雁抱进后坐时，看到了冷鸿雁红肿起来的脚问。 “不要你管，送我回家。”冷鸿雁气呼呼地说着。 刘立海赶紧说：“好，好的。”说完，就离开了冷鸿雁，等他回到前座，发动车辆时，手机却响了，他不得不一边小心开车，一边接电话，没想到电话是阮紫秋打来的，她问：“你接到人吗？” 这个时候的刘立海最怕的，最不愿意接到的电话就是这个阮紫秋，可他发现自己和女人之间总是这么纠结不清，你越是怕她们，她们反而越是找上门来了。 刘立海不能不说话，他回应了阮紫秋一句：“是的。不过我和冷市长回城里去了，她受伤了，明天我再来见林老。” “这段路不平坦，你是不是要让我再撞一次？”冷鸿雁在车后冷冷地冒了一句出来。 这话刘立海猜到阮紫秋也听到了，没等他说什么，阮紫秋直接挂掉了电话。 刘立海便知道，他得罪了阮紫秋，同时，他似乎也得罪了冷姐姐。因为两个女人都渴望他为她而不理另一个，而他却想的是两个都安抚好，结果现在反而是一团糟。 妈的，女人真是一个最最麻烦的动物。刘立海在内心骂了一句，不过还是小心地开着车，他才想起来，冷鸿雁在他猛往一边打车头时，头被撞过一次，同在脚又扭伤成这样，而他没问她撞痛没，反而去追阮紫秋，她不哭才怪呢。 刘立海这个时候才明白冷鸿雁其实最最想要的还是自己守着她，他一时间感叹万千，极温柔地问：“姐，你的头还痛吗？” “你现在才记得我的头被撞过？小妖精哪里安抚好了是吧？”冷鸿雁的语气一点也没有得理要饶人的架式。 刘立海只得陪着笑脸接了一句：“阮秘书也是好心，想早点知道到底是不是转基因，好为她姨父分忧一点。” 刘立海这个时候是不应该为阮紫秋说话的，他应该顺着冷鸿雁把阮紫秋鄙视一顿才对，可他没有这样的经验，他越护着阮紫秋，冷鸿雁就越是生气，索性懒得再理刘立海，当然了，她的脚是真的很痛。 刘立海见冷鸿雁又不说话，不敢再多话，就认真开车。可冷鸿雁在后座摸到她的包包，从包包里掏出手机，拨通了她的同学付建文的电话。 刘立海听见冷鸿雁在后座说：“建文，我的脚扭了，还在回城的路上，你能到我家来一趟吗？” 刘立海知道付建文，以前他被狗咬伤时，冷鸿雁也是让付建文替自己治疗的，付建文是京江最好的外科手术医生。这个时候，他听到冷鸿雁找他时，不知道为什么，关于他和她之间的很多往事，呼啦一下全部激活了一样，他想对冷鸿雁说点什么，可冷鸿雁却还在后同打电话，她在后面笑着说：“哪里，哪里，我也不过就是重操旧业，京江的一些老朋友，老同学还没来得及联系。哪天你有空，你负责联系，我请客。” 付建文在电话里说什么，刘立海当然听不到，可冷鸿雁的话却是越来越热情，而且越来越讨好付建文的语气，她在说：“老同学，你就别取笑我了，我可是一有困难，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老同学你。你就别贫了，赶紧过来帮我把脚弄好，我明天还有一堆的事情要处理，这个样子，你让我怎么见人啊？” 刘立海听冷鸿雁说这些话，内心很有些不舒服，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啦？不就是脚扭伤了吗？他完全可以处理的，用红花油擦一擦，多按摩几下，肯定能消肿的。可冷鸿雁问也不问自己，直接就喊来了付建文，她的用意很明显，她不需要刘立海了。 果然等刘立海到车开到冷鸿雁的小二楼前时，冷鸿雁说了一句：“你走吧。” “我送你回家。”刘立海想去抱冷鸿雁，却被她推了一下。 “你这个样子怎么走？”刘立海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建文很快就到了，你赶紧走，我不想让他看到你在这里。”冷鸿雁突然如此说。 刘立海被激活的回忆瞬息之间被这个女人浇灭了，他正想说什么时，手机又响了，他只得一边转身离开冷鸿雁，一边掏出手机看了看，见是阮紫秋的电话，他便压掉了。 等刘立海回到车上后，他越想越不是滋味，他没回阮紫秋的电话，而是径直把车开到了京江的酒吧一条街，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啦，想要好好工作时，却被女人缠得如此心烦。特别是冷鸿雁，只字不提工作，全是感情。而在他想要和她一起回忆过往的美好时，她竟然选中的另一个男人，她现在和付建文在一起，她那美丽的小手此时正握在付建文手里，几个男人在这个时候没有一点邪念呢？ 付建文和冷鸿雁之间就真的那么一尘不染吗？刘立海也不明白自己这是哪根神经出了错，怎么满脑子里全是这些东西呢？ 刘立海一个人在酒吧里喝着闷酒，他想停止对冷鸿雁的猜想，可是他又控制不住，他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冲动，想去她家看看，她和付建文在干什么。 这个感觉让刘立海发现自己原来也很小气，自己原来也爱吃醋，只是一直没让他有吃醋的机会罢了。现在冷鸿雁不是当着他的面让另一个男人去了她家吗？她其实完全可以让刘立海送她去医院治疗的，深更半夜里，她让一个男人进去自己的家，这样好吗？ 刘立海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感觉头晕晕的，而手机响了，刘立海以为是阮紫秋的电话，他不想接，他在这个时候不想面对别的女人，他发现自己想的人是冷鸿雁。 可是手机大有不接不罢休之感，一次次地响着，刘立海不得不拿出了电话，一看竟然是姚海东的，而且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了，他才知道自己在酒吧呆了两个多小时。 第523章 他们下手好快 “你在干什么？怎么不接电话？”姚海东僻头盖脑地问刘立海。 刘立海一时语塞了，是啊，他在干什么呢？喝闷酒，为了冷鸿雁，为了那个说不定还在冷姐姐家里的付建文？这不是很扯淡吗？他不是一心要摆脑这个女人的吗？ 姚海东见刘立海没有说话，语气压低了一下，继续问了一句：“你在市长家里？” “没有，没有，没有。”刘立海赶紧一连串地否认着。 “没有就好，你自己要注意，不要有事没事和她粘在一起。”姚海东补充了一句。 这么晚打来的电话，难不成就是为了证明自己和冷鸿雁是不是在一起？姚海东又听到了什么？刘立海不得不如此想，于是问了一句：“姚大哥，你又听到了什么吗？” “对了，听说你去和市长去过林家村是吗？”姚海东又问。 刘立海不知道姚海东到底要说什么，只得顺着他的问题回应了一句：“是的。” “你们去干什么？”姚海东又问。 刘立海有些着急，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姚大哥能不能一次说清楚呢？这么一句接一句地问他，喝了酒的他，没有以往的耐性了。便急着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能不能直接说事情呢？” “你就那么急？这事与你有关是吧？”姚海东偏偏不说清楚，似乎故意要让刘立海着急。 “什么事？”刘立海问。 “你们在干什么事瞒着我？”姚海东有些不悦地问刘立海。 “我和冷市长是去过林家村，但是因为她的脚扭伤了，所以，我们中途就回来了。没有和林家村的人接触什么，更没找过林老。不过，我们查到林家村村子前面的一片稻田种的是转基因，明天等冷市长的脚好一点时，我们再去林家村证实一下。”刘立海把事情说了一下。 “果然是你们在操作这件事，这么大的事情，你事前怎么不问问我呢？”姚海东责怪地问刘立海。 “发生什么了？”刘立海吃惊地问。 “林家村发生了火灾，就是你说的那一片稻谷全部烧光了。”姚海东说。 “什么时候的事情？”刘立海问。 “应该在一个小时之前吧。我也是无意间听到的，我还在单位没回家。晚上书记突然给了我一份很重要的材料要我亲自动笔写，我一直在忙这个事情，而书记也一直在办公室等我。一个小时前，我拿着初稿去见书记时，在门口听到他接到一个电话，说的就是林家村稻谷被烧的事情。 因为具体情况不熟悉，我想等材料交了后再问问，结果书记看了一下我写的材料，不满意，让我拿回去修改，他就在办公室里等我。所以一忙就忙到了现在，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太熟悉，才打电话来问你。”姚海东把情况也简单地说了一遍，不过他现在明白吴浩天为什么这一段不断给他加工作任务，这个老狐狸显然是不让他有时间有精力和冷鸿雁，刘立海混在一起，显然是要拆散他们这个小圈子。 姚海东想到这一点，马上明白了朱德江关于嫖娼一事是他们有意而为之，当然了朱德江自己也因为委屈喝闷酒，才给了他们机会。 “他们动作好快啊。”刘立海的酒一下子醒了一半。 “你在哪里？怎么这么吵？”姚海东问了一句。 “我，我在酒吧一条街。”刘立海说了一句。 “你也跑去喝闷酒去了？你，你怎么和朱德江一个德性呢？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你，你还有心情喝闷酒？”姚海东一下子生气了。 “姚大哥，对，对不起。”刘立海的声音低得似乎只有自己才听得见，他确实不该赌气来这里喝酒，他应该回到林家村去，他也应该接阮紫秋的电话，现在事情又是一团糟，他再去找林老解释什么呢？说不定阮紫秋早在林老面前告了他黑状呢。 “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对不起是你自己。你喝了多少？能开车吗？来单位接我。”姚海东很有些生气，怎么这些人都是这样的呢？这个状态如何进入战斗？第一回合，他们输得如此彻底。再这么下去，别说他这个秘书长的位置不保，怕是冷鸿雁市长一职就得被他们架空的。刘立海一个小小办公室主任，更会没有用武之地的。 “我，我能开。我马上走。”刘立海说着，就挂了电话，赶紧埋单离开了酒吧一条街，外面的冷风一吹，他的酒彻底清醒了。 刘立海赶紧开车去了市委大楼，而姚海东就等在大楼外面，他一见刘立海的车子停了下来，二话没说，就径直站进了前座说了一句：“去市长家。” “这么晚去她家？”刘立海不确定地问了一句。 “是的。只有这么晚我才有时间去，而且是你们的车子，就算被人看到，只会猜到你见市长，不会想到我在一起。现在，我宁愿让他们传你和市长的闲话，也得好好和市长面对面谈一下。”姚海东冷静地说着，他现在只能利用刘立海了。 刘立海没再多说什么，开车直奔冷鸿雁的小二楼。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情竟然好了起来，就因为可以去看看付建文走了没有吗？他怎么这样呢？ “妈的，老子怎么会吃这个破玩意的醋呢？”刘立海暗暗地骂了自己一句，不是吃什么醋，他现在在林家村，情况会完全不同的。满以为会给吴浩天他们这一帮人一个措手不及，现在倒好，刚刚得到的线索断了不说，还会让林老对他们办事不力产生怀疑的。 关于这些情况，刘立海是不敢告诉姚海东的，说了必定被他骂死，怎么一来，工作不开展，男女之事纠缠不清楚呢？姚海东是相信刘立海有这个理性才愿意和他们一起去斗，去争。如果知道这两个人还在为情感起起伏伏，他们的这个小圈子还能存在吗？ 刘立海不敢想了，而且越想越后怕。从市委大楼到冷鸿雁的家路程不远，他在心神不定时，车子已经到了冷鸿雁家门口，而姚海东没有马上下车，而是给冷鸿雁打了一个电话，电话很快通了，冷鸿雁迷糊地问：“谁啊？这么晚有什么事？” “市长，是我，姚海东。我有急事见你，就在你家楼下。”姚海东急切地说着。 “你一个人吗？”冷鸿雁竟然这么问了一句。 “不，不是的。还有小刘也在一起。”姚海东虽然有些不爽，还是如实说了一下。 “让他绕到楼后面，我把钥匙丢下来，你们上来，我的脚扭伤了，暂时还下不了楼。”冷鸿雁补充了一下，这让姚海东顿时又觉得自己好小气，怎么想着是她担心他和她之间说不清楚呢？他又自作多情了一回。 冷鸿雁挂断了电话，她身上穿的是睡衣，她想了一下，也懒得再换衣服，反正这两个人也不是什么外人，就让他们来卧室谈吧。有两个人，她就能这样了。 冷鸿雁从卧室的窗子处把钥匙扔给了刘立海，她和他都没说话，毕竟这是深夜，被人看到也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刘立海捡到钥匙后，内心更加开心，至少付建文不在这里的。这一点，他已经完全放心了。 刘立海把门打开后，他和姚海东赶紧进了冷鸿雁的家。冷鸿雁卧室的门打开了，亮着灯，刘立海便对姚海东说：“姚大哥，我们上去吧，估计冷市长的脚还不能走太多路。” 姚海东愣了一下，不过还是和刘立海一起去了冷鸿雁的卧室，她坐在床上说：“你们找个椅子坐下来说吧。” 两个人各自坐了下来，姚海东有些紧张，都不大敢看冷鸿雁。毕竟她穿的是睡衣，他可是没见过一直装着的这个女人穿睡衣的状况。这种感觉对于他而言，还是很有些奇怪的。 刘立海偷偷看了一下冷鸿雁，她似乎没看他，而是盯住了姚海东，但是他感觉，她内心还是有他的。当然了，这个时候，他是不可以再想关于他和她之间的情感问题。 姚海东先说话了，把他在电话中对刘立海的话又对着冷鸿雁重复了一下，他的话一落，刘立海和他同时看住了冷鸿雁。 冷鸿雁有一会儿没说话，刘立海猜，她也许在后悔，她不该使性子，如果不是她使性子，她和刘立海早和林老把事情谈清楚了。他们谈清楚了这件事后，烧毁稻谷是迟早的事情。现在他们这么一出手，关于种植转基因稻谷的事情，她和刘立海就无从查起。 林家村能够这么毁掉，其他地方大约也会这么毁掉的。他们这么一搅和，村民们的怨气必定会撒在政府身上，接下来的事情可能比冷鸿雁想象中要复杂得多。 冷鸿雁看住姚海东说：“海东，我可能一开始就错了，导致我现在步步都在错。” “市长，现在挽回还来得及。”姚海东接过冷鸿雁的话，安慰着她。 “你们也许认为我心狠，其实我给朱德江打过电话，可他手机关机了。在他的事情上，我当时的确是很生气，觉得很丢人。可等我想给他打电话时，他手机是关机的。他们先除掉朱德江，接着控制海东，剩下我和小刘，他们就容易对付了。看来，我确实低估了他们的能力，也确实低估了京江的局势。”冷鸿雁突然自责着。 第524章 越来越不能沟通 姚海东一见冷鸿雁如此自责，内心还是痛了一下，这官场就不是女人呆的地方。特别是冷鸿雁这种女人，长得如此漂亮，而且把爱情摆在第一位，这样的女人太过感性，官场是拒绝感性的。 姚海东正准备说话时，刘立海却抢先说了一句：“冷市长，等把林家村的事情解决后，我去见见朱大哥。” “对的，让小刘去找一下朱德江，先安慰一下他，再看看哪里有适合他的工作，我们都留意一下。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们只能走一步应对一步了。”姚海东接过刘立海的话说。 “可是，海东，现在林家村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们该怎么办？”冷鸿雁望着姚海东问，她没看刘立海，这让刘立海又是一阵不舒服。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回到冷鸿雁身边来工作是一件错误的决定。 “市长，你明天一早就让小刘来接你，去一趟林家村，亲自和林老解释一下这件事情，免得他对你有什么误解，影响台湾一条街的计划。我想在这个时候放火烧掉稻谷，不仅仅是毁灭证据，也在搅乱这个台湾一条街的计划。不过，我在想，他们怎么知道你们在调查转基因的事情呢？”姚海东不解望着冷鸿雁说。 “这个，我也想过，但是我想不出来哪里走漏了风声。不过，林老的姨侄女知道转基因的事情。”冷鸿雁突然提到了阮紫秋，这让刘立海很有些尴尬，他接话也不是，不接话也不对。 “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姚海东问。 “这就要问某些人，自作聪明，总是和女人拉扯不清楚。”冷鸿雁气呼呼地说了一句。 姚海东似乎明白了什么，这个冷鸿雁脚扭伤一定与阮紫秋有关系。唉，这样的一个女人怎么可以坐上市长的位置呢？而且他留在吴浩天手下是错误的决策，这个时候，他要是如此对冷鸿雁谈这个问题，她一定会反感。所以，他把这个问题压了下去，只是转过脸看了一下刘立海。 刘立海又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可话到了这个份上，他不得不说：“阮秘书不会玩什么花样的。” “你就那么相信她？”冷鸿雁不满地质问刘立海。 “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我不相信她会干这样的事情。我怀疑严老的老伴，她对转基因那么敏感，这其中一定有问题。”刘立海把他的困惑说了出来。 “她一个退休的老妇女，怎么会与转基因的事情有关系呢？你不要想保护那个小，小女孩就这么胡乱怀疑别人。”冷鸿雁的话越来越不满，而且她就认定阮紫秋有问题。 刘立海没再接话，把头垂了下去。他现在发现和冷姐姐很有些难沟通。他希望离开冷鸿雁的家，而且是特别希望离开。半个小时前，他想进入这个家，他想看看付建文在不在这里的想法，瞬间荡然无存了。 姚海东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不过他说了一句：“市长，这件事让小刘去调查一下。我现在被吴浩天看得很紧，而且接下来，我可能会被他们盯得更紧。所以，你和小刘一定要同心协力才行。” 姚海东如此说着，他说这些话还是有目的。就目前这个状况看来，冷鸿雁当初的决定是错误，就不该把他排在她之外，他要呆在她身边，一定是有利于她的工作的。 果然，冷鸿雁接了一句：“你应该回到政府这边来工作，我现在有些力不从心了。” 冷鸿雁的这话让刘立海更加不舒服，但是他什么也不敢说，这个时候也不能说，激怒这个冷姐姐，接下来的工作会更加艰难的。 “市长，慢慢再想办法让我回到你身边工作吧。我发现我们这样被分开不是不利于劲往一处使，再说了，他们已经在动手针对你，所以，你也要格外小心。这件事，我也下去也摸一下。有什么新的动向，我会给市长汇报的。现在也不晚了，你早点休息。小刘喝了酒，也要早点去睡觉，记得明天一大早来接市长，去林家村。”姚海东还是比冷鸿雁和刘立海理性一些，当然了，刘立海感激他提出了离开冷鸿雁。 “好的。就这么办，明天先去林家村看看情况再说。”冷鸿雁说着，挥了一下手，示意刘立海和姚海东离开。 两个人同时站了起来，不过姚海东在离开时关于地说了一句：“市长，你这脚能行吗？如果不方便，还是让小冉来照顾一下。” “没事的。你们走吧。”冷鸿雁嘴上这么说，内心还是温暖了一下，至少姚海东处处在关心自己，可那个小傻子，就处处让自己不开心，处处维护着别的女人。 姚海东没再说话，刘立海更是懒得说话，两个人离开了冷鸿雁的家。 一上车，姚海东就问刘立海：“你怎么又和别的女人扯得不清不楚的呢？” “姚大哥，”刘立海的酒已经完全清醒了，而且对冷鸿雁和付建文的担心也完全消除了，现在反而有些怨恨冷鸿雁了，他这么无奈地叫了姚海东一句后，又说：“阮秘书估计就是好玩，见了长得帅的男人，就容易兴奋，我和她之间什么都没有。可是冷市长却抓住阮紫秋对我热情的事情不放，晚上，阮紫秋给我打过电话，我也不敢接。 姚大哥，不瞒你说，我现在很是讨厌我这张脸，总让女人纠缠不休。而且冷市长她，她好象格外在乎这一点，如果真是这样的，我怎么工作呢？所以，你想办法早点来政府这边工作吧，我，我觉得和她越来越没办法沟通了。 还有，姚大哥，我感觉冷市长她，她在家关了这么久，很有些不适应工作。而且京江的局面比我想象中复杂，我感觉严老的老伴有问题，可冷市长她却没有半点敏感。我和她一起去见过严老，当时他的老伴对我们很冷淡，但是对转基因的稻谷的事情很上心的。”刘立海把他压在内心的郁闷和想法对姚海东说了一下，现在除了他的姚大哥，估计没人可以理解他，相信他了。 “小刘，我也感觉到了市长对业务的陌生。所以，你和我一定要帮助她。她不喜欢你和女人拉拉扯扯的，你在她面前就不要做这些让她不高兴。至如台湾来的那个阮紫秋，你赶紧给她打电话问问她是什么事情，就是你喝多了，没听到电话。”姚海东望住刘立海说着。 刘立海犹豫了一下，还是听姚海东的话，拿出了手机拨通了阮紫秋的电话，可是电话没人接。 “电话没人接。”刘立海无奈地说了一句。 “再打。”姚海东说。 刘立海问了一句：“明天打不能吗？” “现在打。”姚海东一点不容商量。 刘立海也不明白姚海东要干什么，只好接着打，还是不接。 “还是不接。”刘立海苦笑了一下。 “她一定没睡着，一定在等你的电话。接着打，而且你必须问问她，林老知道林家村的事情吗？林老是什么意见？还有林老对你和市长在调查转基因的事情知道吗？这些问题，你必须和这位姑娘沟通好，否则明天市长见林老，极有可能把项目搞砸的。”姚海东说。 “可你刚才怎么不对冷市长说这些呢？让她那么挖苦我。”刘立海没好气的顶撞了姚海东一句。 “和女人谈这些事，你认为讲得通吗？而且还是一个为了你而拼命来京江的市长，你认为她听得进去吗？她压根就不适合官场。”姚海东说。 “对，我也觉得她不适合当市长。”刘立海解气地接了一句。 “所以，你和别的女人交往的事情，就不能背着她吗？明明知道她的心情，还让去招她，惹她，你不是找亏吃吗？”姚海东这回没看刘立海，但是他的话让刘立海瞬间明白了，其实男人是相通的，只是与女人能沟通罢了。 刘立海点了一下头，认可姚海东的话后，又接着给阮紫秋打电话，这次阮紫秋接了电话，她果真没睡觉，这样的夜晚，她睡得着吗？ “紫秋，对不起，我，我在外喝酒，所以没听见你的电话。你现在在哪里呢？”刘立海的声音尽量温柔着，听着一旁的姚海东忍不住偷偷笑了一下，这年轻人谈情说爱的迅速还真快。 “哼，我还能在哪里呢？你们做事也太不靠谱了吧？事情没调查清楚，怎么就放火烧稻谷呢？”阮紫秋主动提出了林家村发生火灾的事情。 刘立海正愁不知道如何说呢，见阮紫秋这么说，赶紧说：“紫秋，你姨父对这件事怎么看？村民呢？” “又想利用是吧？利用完了，就一脚踢开是不是？不过，你真想知道这些情况，现在来林家村，我就告诉你。”说着阮紫秋把手机挂掉了。 刘立海只得把阮紫秋的话转告给了姚海东，姚海东却笑了笑说：“你的女人缘也太好了，快去吧。听她的话味，估计还没给林老说什么，你赶紧去解释清楚。这女人啊，哄一哄就没事的。她们还想不了那么远，而且也玩不了什么心机。包括市长在内，她简单把事情都想得太美好了。你说朱德江嫖个娼，算什么大不了的。她倒好，硬是让他们给绕进去了，要是德江在，这些事完全可以交他去处理。我们就可以腾出手做别的事情，他一走，以后我们想要调查什么，还得重新去物色人，而且肯定不如德江那么好用的。” 刘立海没想到姚海东会说这些，而且还要他去哄阮紫秋，只得说了一句：“姚大哥，这可是你的主意啊，如果被冷市长知道了，你可要为我洗白哟。” “你啊，你啊，自己想办法洗白。不过林家村的事情，你赶紧去处理。对于女人，你比我更有经验。所以，别在我面前装算。另外，我自己打车回去，你哄好了那个台湾妹后，记得明天一大早来接市长，这事别忘了。而且千万别让市长感觉你和台湾妹在一起。否则，我可帮不了你。”姚海东说完，让刘立海停车，他径直推开车门，没等刘立海说什么，在夜幕中扬长而去。 第525章 夜会台湾女郎 姚海东一走，刘立海赶紧把车往去林家村的路上开。他的酒意到了这个点上，已经完完全全地清醒了。这人一清醒，就会有这样那样的后怕，特别是再一次面对女人的纠葛。他现在倒不怕工作上的事情，他跟着大书记这些日子，感觉自己在工作上长进不少。特别是目睹冷姐姐在工作上一次又一次失误之后，他更加确信，他在大书记身边的这段日子，真心学到了不少东西。当然了，官场可能真是男人的天地，女人特别是漂亮女人，在官场中的存在价值也不过就是陪睡罢了。这一点，冷姐姐可能不会承认。无论她承认与否，她这次回归，对于刘立海而言，他是觉得她不再成为自己的榜样。这种感觉，对于他而言，他不知道好还是不好，接下来，他也不知道该如何真正意义地这个非亲人关系的姐姐相处。 刘立海就是因为这些才跑去喝闷酒的，结果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开局的高调与目前的落差让刘立海不敢大意，也不能大意。见招拆招是他，也是姚海东目前唯一可做的。局面一下子陷入了被动之中，是他，也是姚海东所不愿看到的。如果不是这样，还需要他这么深更半夜讨好一个台湾姑娘吗？ 刘立海在这个酒后的夜晚，真的很痛恨自己的这张脸，当然了，还有这个一米八几的高个，女人热衷的高富帅，他占了两条，对不在乎富有的女孩来说，他就成了典型的白马王子。只是刘立海实在意外，这个台湾妹竟然如此奔放，一见钟情的传说，真的要上演吗？ 刘立海也不知道自己是带着怎样的心情去的林家村，阮紫秋这次没在路面等，可她真的没睡。一见刘立海赶来了，差点又要往他怀里扑，对于她的这种表情，刘立海除了苦笑还是苦笑，他实在拿这种奔放的女孩没半点法子，谁让自己招她惹她了呢？这种情感上的风流债，无论对与错都是男人错，没几个人会认为女孩子错了的。要不姚海东也不会这么深更半夜要他来哄这个台湾妹子了。 “紫秋，”刘立海一见阮紫秋要动作时，赶紧叫了一句。这一句叫得阮紫秋有些不好意思直愣愣地往人家男人怀里扑了。 “嗯。”阮紫秋红着脸应了一句。 “火灾情形如何？”刘立海问。 阮紫秋没想到刘立海这么柔声叫她后问的事情是这个，火早就扑灭了，因为也就几块稻田的事，损失应该不是很大，大家在火扑灭之后，就各自回家睡觉去了，至如什么转基因的事情，阮紫秋居然一个字没说到，当然了，她目前也没对林老说这件事，无论刘立海对她如何，她目前是不愿意真的让这个帅气逼人的哥哥为难的。 “你是为了火灾来的？”阮紫秋有些不满地问。 刘立海很想告诉阮紫秋，他当然是为了火灾来的，到了他这个年龄，什么样的情啊爱啊之类的，值得他这么深更半夜而来呢？那些小女孩的情啊，爱啊的，他这个年龄的男人，何况是双脚生根落地于官场中的男人，还有多少心情玩这类游戏呢？陪着姑娘们看流星雨的年龄和心情已经被官场磨灭得所剩无已了，这些，他能和这个台湾女孩说得明白吗？可是他明明是为了火灾而来，可他也不能，更不敢直截了当地告诉阮紫秋，他还需要她，他与姑娘们之间的情感存在于一个利用和需要，除了孙小木，他还能爱上谁呢？他自己也想知道下一位于孙小木这般直撞他的情感空间的姑娘在哪里呢。 “当然不是，我是担心你。”刘立海直视着阮紫秋，极富有情感地说。 “那你今晚不走了？”阮紫秋一下子开心起来，笑着接口说。 “是的，不走了。不过，我得找村长安排一下住的地方。”刘立海也笑了起来，只要把这个姑娘弄开心了，他的任务就完成了，这也是姚海东让他来的目的。 “你，你不留在这里吗？”阮紫秋红着脸，结巴地问了一句。因为这是乡下，因为乡下的夜是如此地安静，没有车声，没有吵闹声，虽然阮紫秋的声音很小，可刘立海还是听清楚了。但是让他意外的是，阮紫秋这么奔放，她和他可是第一次见面啊，她居然就敢留他在她的房间里住宿。 “紫秋，你对大陆乡村的风俗知道多少？”刘立海突然问阮紫秋。其实他很清楚，如此奔放的紫秋一定是在国外念书归来，她连大陆的环境都不懂，更不要说乡风乡俗了。 果然，阮紫秋摇了摇头。刘立海便笑了起来，说：“京江，不，中国的农村都有一个乡俗，男女哪怕是夫妻去了别人家，也不允许同屋而卧的。” 刘立海有意把同屋而卧说得有力量一些，阮紫秋没想到刘立海这么直接说出口时，倒弄得特别地尴尬起来，不过，这个理由她虽然不太清楚，可也从姨父和老一辈嘴里听过。今天从刘立海这位年轻人嘴里说出来时，倒显得格外不一样，她也不明白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从美国学成归来，她的思想是自由的，奔放的。想爱就会大胆地去爱，想过怎样的生活，她也有能力去过。哪里会想这么多呢？当然了，她遇到的刘立海与她遇到的很多年轻人不一样，正因为这个不一样，他才如此地吸引她，也正因为这个不一样，她才会不顾女孩家的羞涩，这么要求他的。其实她只是想让他陪着自己说说话，她有好多的话想对他说，也想听他说好多话，至如别的，她目前还没想到哪么一步到位上面去。 现在刘立海说到同屋而卧时，阮紫秋一下子就想到了一副两个人在同一张床上的情形，脸当然会火，人当然也会尴尬。 “好吧。你让村长安排去吧，明天签了合同后，带我游京江好吗？”阮紫秋又热情地望住了刘立海，如此这般地提出了下一步的要求。 “好，没问题。我会当好紫秋姑娘的向导的。”刘立海如释重担地笑着说，同时，人已经转过身，朝着房门外走去。 就在刘立海的脚要跨出房门时，阮紫秋居然从身后扑了过来，从背后抱住了他，这个动作是刘立海想象不了，也不敢想象的。他满以为转身而去的时候，他和这个台湾姑娘就解开了暧与昧的紧张，没想到她居然来了这么一个动作，吓得刘立海的心脏差点要跳出来。这可是在乡村啊，如果被村民看到，再如果被传了出去，他的冷姐姐不拿刀杀了他才怪呢。 刘立海不敢生气，也不敢生硬地把阮紫秋掰开。如果掰开了这个姑娘，他深更半夜来林家村的意义就失效了。唉，如果不在官场，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姑娘，深夜这么情意绵绵时，他会客气地对她吗？虽然乡俗有不同屋爱爱的规矩，可是农村想要搞点小动作的空间和环境到处都是，特别是这样的秋夜，没有夏天的闷热，也没有冬天的寒冷，去野外打上那么一炮，谁说不是一件很爽快的事情呢？他是个男人啊，虽然不玩情啊，爱啊的小情小调，可是他需要解决的问题，只要有丝的火星，他的身体就能变化，这样的变化，通常让他尴尬，也通常让他明白，他和其他的男人是一样的，多个配偶的想法永远在内心最最深处。艳与情一场的游戏也永远是本能的快乐和想法，只是，他不敢而已罢了。 “紫秋，”刘立海压低了声音，因为声音一压低，倒显得颤抖起来，把身后依着他的阮紫秋又击中了，她整个人，整个身子也跟着颤抖起来。 太危险了，刘立海完全意识到了。他怕这个姑娘接下来的动作，那不仅仅是她，也是他无法管得住自己的事情了。 “你早点休息，晚安。”刘立海还是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阮紫秋松开了手，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个举动。因为这样的举动是她在大脑里幻想过多次的，她一直想如果有这样的时候，她这么从后背环抱白马王子时会是什么样的感觉。今晚她尝到了，今晚被电击中的颤栗无处不在，这样的电击之波，大约就是爱情吧。她虽然奔放，可遇到爱情这是第一次，想象与遇到，还有什么时候遇到，完完全全不是由她控制的。这一点，阮紫秋算是明白了闺蜜们平日里陷入情爱之中的酸不拉叽的惨状了。 阮紫秋这些年一直在苦读企业管理，爱情这个物种，她虽然幻想过，可是因为专心点在学习上，并没刻意地去追求，直到第一眼看到刘立海时，她只知道他喜欢看他，只知道她想走近他，只知道他在自己身边就紧张和开心，没想到她也这么歪叽，这一点完全超出了她的想法。 “你，你可以亲我一下吗？一如法国式的礼貌一样，可以吗？”阮紫秋说，她实在实在舍不得和刘立海分离。 刘立海没办法，当然了，正好可以让身体离开阮紫秋。他趁机和她拉开了一个距离，在阮紫秋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同时又柔声说了一句：“好好睡觉，做个好梦。”说完，他几乎是逃跑般地离开了阮紫秋。 第526章 纠结不休的情 刘立海直到离开阮紫秋有好一会儿，心情才平静下来。这女人啊，怎么生猛起来比他还要过之呢？他再被阮紫秋这么粘粘乎乎的话，难保自己不会犯错，哪怕是现在事情迫在眉节的情况下，生理上的需求可是不分工作之轻重的。至少他已经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再呆下去，他会把冷姐姐又忘得一干二净的。男人嘛，就这德性，再多的女人围着自己，也不会觉得多。皇帝后宫三千，可遇到美艳的女人时，他什么时候嫌多过？而且男人对新鲜的女人从来是充满斗志力的，这一点，刘立海是一个样子的。他再想进步，有时候还是管不住。 好在阮紫秋除了那么一个小情小调外，她并不知道如何勾引男人，换成是柳柳，刘立海怕是难逃出来的。一想到逃字，刘立海竟然苦笑了一下，被女人不断追逐也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人这么想时，脚步已经到了村长家，村长家居然还亮着灯，他的脚步无意识地放慢了，因为他听到了说话的声音，是村长和林老。这么晚，这两个人还没休息？ 刘立海闪到一边，林老在问村长：“根子，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起火呢？”林长的小名叫根子，刘立海猜想。林老一直在疑惑，因为灭火后，很多人都在村长家，他不会问。等村民都走后，他才如此问村长。 村长支支吾吾，他越这样，林老越是追问着，“二根，有什么话就直话，别收着偷着的。” “叔，您回来，我们村都是特别特别地欢迎和高兴。这一点，你老也看到了，感觉到了。但是市里新换了领导，接下来有什么动作，我也不太清楚。听说新来的市长在查我们村，打造台湾一条街，您老是好心，是想帮帮我们村，她倒好，这是唱哪一曲呢？火是他们的人放的，说什么是转基因稻谷。这么好的稻谷，可惜啊，可惜啊。”村长说完，还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刘立海听到这里，整个人呆住了。他还没反应过来时，林老又在问：“是女市长让人放火烧的？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她怕转基因的事情被您知道，您就不投资台湾一条街，她不是为我们村好，她是在抢政绩。再说了，村子里这么多稻田，我也没听说什么转基因不转基因的事情啊，她怎么就不分青二皂白，这么霸道呢？”村长的语气显然是不满的。 刘立海这下傻了，他和冷鸿雁确实太高调，也太自信了。上到市里，下到村里，看来都是吴浩天的人，而且他敢肯定，转基因的事情与陆晓阳还有严老的夫人有关，只是吴浩天知道这件事吗？他插手这样的事？ 刘立海没有继续再往下听，而是转身离开了村长家。他不得不返回到阮紫秋住的人家，这家是当年收养林老的侄子，收养林老的老人已经过世了，这个侄子目前是林老最亲近的人。只是这个侄子的具体情况，刘立海一无所知。 刘立海不敢去敲门，而是给阮紫秋打电话，电话才响一下，阮紫秋就接了，看来她没有睡，难道是等他的电话？他还没开口，阮紫秋就问：“村长替你安排好住宿了？” 刘立海的猜想又证实了，阮紫秋果然在等他的电话，如果他不是有事求她，他会给她打电话吗？傻姑娘啊，他心里根本不会装下她，他也没地方可装啊。唉，刘立海想叹气，为阮紫秋，也为自己吧。但是他只能在内心深处叹息，是不可以让阮紫秋知道的。 “紫秋，”刘立海柔声叫了一句。 “嗯。”阮紫秋满是情感地嗯着，完全是陷入恋爱状态中的声音。搞得刘立海接下来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可是他现在又必须见她，他愣了一秒种后，还是说：“我想见见你。” “现在吗？”阮紫来惊喜地问。 “是的。”刘立海肯定地说了一句。 “好。我出来，你也出来，我们去外面见。”阮紫秋显然听进了刘立海说的乡风乡俗了，她和他要是在外面的旷野也，说不定才能亲亲热热地来些暧与昧的动作吧，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啦，但是她确定自己想拥着他，想被他拥着，无论说与不说话，她就是想和他相依相偎。 “我已经在门外。”刘立海说完便挂了电话。 阮紫秋更是惊喜，看来刘立海也是睡不着，看来他也想她了。她美滋溺地偷偷溜了出来，果然看到刘立海站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她赶紧奔了过去，刘立海显然是有准备的，只是拉起她的手，一个转身往村外的树林走去。 阮紫秋的心一下子被甜得如蜜般的感觉塞满了，跟着刘立海摸黑往树头边的树林走着，她一点也不感觉害怕，甚至希望天再黑一些，伸手不见五指才好，只有这样，就不会有关注他们，只有这样，刘立海才肯亲密和她相处吧。 小树林到了，刘立海靠在一树松树边上，有意识想和阮紫秋拉开一段距离，可阮紫秋说：“我怕。”话音一落，就靠进了刘立海怀里，他想推也无法推了，内心的冲动又开始往外涌，如果不是听到村长的一番话，他怕真的控制不住自己了。但是他现在无法和这位台湾姑娘谈情说爱了，只得实话实说。 “紫秋，”刘立海没推开阮紫秋，任由她靠在自己怀里，在他叫她的名字后，他不得不说实际内容了。他说：“被烧的稻田已经证实是转基因，但是现在的问题是村长把这件事全部算到了冷市长头上，说火是她找人放的，目的是隐瞒转基因的事情。紫秋，冷市长晚上和我一起去了我们农业局一老领导家里，他是农业方面的专家，冷市长的脚受了伤，否则她会亲自找你姨父谈这件事的，她不会隐瞒这件事，而且种植转基因也不是她下达的命令，她为什么要去毁掉这样的证据呢？村长显然在帮人隐瞒，所以，紫秋，我需要你的帮助，让你姨父不要卷入这件事之中，大陆的事情很复杂，一时半会，我也不知道和你怎么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刘立海尽量让自己说明白一些，他也不知道阮紫秋听懂了多少，对于大陆的大环境没感觉的姑娘，刘立海是有些难以说清楚的。一如秀才遇到兵一样，再有理可能都说不满楚。如果是林诺姑娘，他不需要说什么，林诺就明白。他给阮紫秋说这么多，是渴望她能真正明白。就算是这样，他的话一落，阮紫秋一下子从他的怀里跳离出来，仿佛遇到火烤痛一般，竟让刘立海异样尴尬起来。 “紫秋，”刘立海低声叫了一句。 “你就是想利用我？”阮紫秋发火了。 “紫秋，这是突发事件。再说了，除了你，林老目前估计是不会相信我们的话。”刘立海尽量解释着。 “那你对我是什么感情？”阮紫秋果然不依着刘立海的思路来，而是依着她自己的思路来。这样的思路是在如此迷人的秋夜里，天空是繁星点点，如果有一轮月亮挂着的话，就更是良辰美景了。这样的夜晚，这样的小树林，是适合恋与爱的，是适合说情意缠绵悱恻的爱语。可刘立海除了他的工作，除了不断利用她传话外，他还有什么呢？ “紫秋，我，我真的有女朋友。”刘立海结巴地说了一句。 “你骗人！我问，你根本没什么女朋友！”阮紫秋发火了，她要的感情呢？相遇的白马王子就是这么对她的吗？ 刘立海一时语塞了，他根本没想到阮紫秋会去调查他，才相见这么短的时间，她怎么会调查他呢？而且她在京江还认识谁？ “你以为我第一次来大陆，对大陆一无所知，是个傻子，就容易被你一而再而三地利用是不是？”阮紫秋怒视着刘立海，当然了，因为天黑，刘立海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是他能感觉到她的发火。 “紫秋，我现在不想成家，更不想结婚。我的全部心思在工作上，你明白吗？再说了，你是台湾姑娘，我是大陆男人，我们之间根本不可能的。”刘立海再不说话，恐怕也不适合，只得如此说着。 “谁规定大陆和台湾不能通婚？”阮紫秋得理不饶人地质问着。 “没有这样的规定，是我自己觉得不适合。再说了，我现在真的没有心情谈女朋友，你明白吗？”刘立海急切地想让阮紫秋懂他的心境。可是阮紫秋却一根经地认定刘立海在利用她，她的眼泪一下子冲眶而去，颤抖地问刘立海：“你一点也不喜欢我是不是？” 这是哪跟哪啊，爱情与喜欢是两码事情的。刘立海现在就可以睡了她，而且睡得淋漓尽致，可这与爱情没关系的，再说了，他只是为了工作，而不是刻意想利用她的，她怎么就这般固执呢？ “紫秋，太晚了，我送你回去吧。你姨父哪里，我明天让冷市长亲自来解释，至于我对你的伤害，我只能说声对不起。我，我真的只是想做一个能为老百姓做点实事的官员，至如其他的，我目前没去想。再说了，我以前真的有个女朋友，我一直忘不掉她。我并没有想骗你和伤害你，在我放不下她的时候，我怎么可能再接受别的姑娘呢？所以，紫秋，是我没有说清楚，是我让你误解了，对不起，对不起。”刘立海一边说，一边想再去拉阮紫秋的手，送她回去休息，他得赶回市里，找他的冷姐姐商量下一步如何走。 可是刘立海的手刚一伸出，阮紫秋却一个转身，疯狂地往村头跑去。 第527章 被打 阮紫秋这么怒走，刘立海不得不去追。他越追，前面的黑影越是没命的跑。他想喊，可这深更半夜的，被人听见也不好。 刘立海刚一追出小树林，冷不丁从旁边冒出一个人影来，在他还没弄清楚状况时，他被来人一棒子打了过来，接着“彭”地一声，他被打晕过去。而在前面泪流满面奔跑的阮紫秋，听到后面的响声时，忍不住扭头看，这一回头，她的心吓得没来由地紧缩成一团，明明只有她和刘立海，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而且还拿着棒子，挨打的人一定是刘立海，她想走，理智告诉她，刘立海挨打是活该，该让他对自己除了利用还是利用呢？可是她的脚就是迈不动，她的内心竟然生出心疼的感觉来，这种感觉以前从来没有啊，怎么会是这样呢？ 阮紫秋最终还是狠不了心，不得不壮着肝转身往后走，而拿着棒子的男人这个时候叫了一声：“小秋，是我。” 阮紫秋听出来了，这是表哥阿城的声音，恐惧感顿时解除了，忍不住问：“你怎么在这里？” “我听到开门声，以为是有小偷进来。后来看到你和一个男人进了小树林，我，我怕他对你不利，偷偷跟踪过来的。”阿诚解释着。 丢死人了，刚才自己和刘立海贴得那么近，而且被刘立海拒绝的话一定全被阿城看到和听到了。可现在，阮紫秋也管不了那么多，赶紧说：“阿城哥，你，你没把他打死吧？”这么一问，阿城这才蹲下身去试刘立海的鼻孔，感觉没什么气息，不由吓得一边尖吓，一边恐惧地说：“我，我杀人，我杀人。” 阮紫秋倒是冷静下来，蹲身去掐刘立海的鼻中，一边掐，一边说：“阿城哥，你别愣着，赶紧找医生，找医生去啊。” 再说了，阿城的尖听，村长二根和林老都听见了，他们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急冲冲地往小树林这边赶着，阿城说他杀人的话，被村长和林老听见了，他们顿时也急了，赶过来问：“到底发生什么了？” 阿城一见村长，更加心慌着，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不是故意，他，他想欺负表，表妹，我才，才拿棒子打他的。” “别废话了，赶紧叫医生。”阮紫秋急了，她现在倒是为刘立海担心起来，她怎么就哪么怕这个男人突然消失呢？她后悔了，不该赌气，如果刘立海真有个三长两短的，她不敢想了。 “胡闹。”林老气结地吼了一句。几个人当中，只有村长冷静地给村医打电话，电话一通，他赶紧说：“马上，立即到小树林这边来。”说完，径直挂倒了电话。 林老还在生气，一回林家村怎么都是事呢？先是失火，接着是阿城打人，还有这个小秋，竟然半夜三更地和男人约会。如果不是她主动约刘立海，林老相信，回城里的刘立海不会跑到这里来，只是这年轻人也太心急了吧？就算是谈朋友，也不急这一时半会的。 “明天就回台湾。”林老指着阮紫秋说。 “我，我不回去。”阮紫秋又急又委屈，顶撞了一句。 “你不走，我走！”林老狠狠地说着。他现在后悔不该带阮紫秋来，她怎么就这么不自重呢？现在当着村长的面，他也不能说什么，等回台湾，他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丫头。 村医被着一件衣服，扣子都没顾得扣上，打着手电筒赶来了，一见林老也在这里，不由得问：“发生什么事了？” “别废话了，赶紧看看。”村长指了指地上的刘立海说。 村医蹲下身子，拿脉了一下，脉搏很正常，应该是暂时性晕眩，便松了一口气说：“没什么大碍，抬回去让他好好休息就会没事的。” 阮紫秋一听，整个人说不出来是怎么样的一股轻松感，差点被崩溃的弦这么一折腾，倒让她发现刘立海是如此地重要。如果真如刘立海所说，村长有问题，那么她更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的。 阿城和村医把刘立海抬回了阿城家，村医给刘立海扎了一剂针灸，村长让林老和阮紫秋去休息，这里有他们守着就行，可阮紫秋却不肯走，林老拿眼瞪她，她装作看不见，村长看见了，便劝林老去休息，小孩子家要留就留下来，熬一夜也没什么，林老白天忙了一整天，明天还有事情，一定要好好去休息。 林老拿阮紫秋没办法，气冲冲地回房间休息去了。林老一走，村长便吩咐阿城说：“明天有记者来村里采访，在你家吃饭，你准备一下。”说着，他看了一眼阮紫秋，补充了一句：“小秋，你也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而且男人嘛，要掉，不要太主动了。” 阮紫秋被村长这么一说，猜想她的心思村长全看明白了，一时间臊得满脸通红，村长一见，哈哈地笑了两声，又叮嘱村医，如果有什么情况随时打电话给他，这才离开阿城家。 村长一走，刘立海便醒了，其实他只是晕了那么一下下而已，因为喝了酒没吃饭，再加上这么一闹，被打的一瞬间，确实是蒙了。后来听到村长和林老来了，索性装昏迷了。只是他没想到明天还有记者来这里，记者来这里又是要演哪一曲呢？不过，他此时还是被阮紫秋感动了，林老和村长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可阮紫秋还是要留下来陪自己，他不是一个木偶，尽管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可是面对姑娘家的真情实意，他不可能不感觉，不可能真的做得到绝情。 阮紫秋一见刘立海睁开了眼睛，惊喜地说：“醒了，醒了。” 阿城见状，顿时松了一口气，真要把市里的领导打成什么样子，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他跟踪刘立海的时候还不知道是市里的领导，现在一见刘立海醒过来了，赶紧说：“领导，对不起，你，您别生气，我不是有意的，我真的不是有意打人的。” 刘立海没想到阿城吓成这样，赶紧回了他一个笑脸说：“都是误会，都是误会。”说完又望着村医说：“谢谢林医生。” 村医吃惊地望着刘立海问：“领导认识我？” 刘立海愣了一下，赶紧含糊其辞地呵呵着，他哪里认得村医呢？只是觉得这是林家村，这里的人肯定姓林罢了。没想到村医一激动说：“我以前在城里医院里工作过一段时间，后来，后来没钱送礼，加上是临时工，说什么精简人员，我就被辞掉了。领导一定是市里的医院见过是吗？” “对，对。”刘立海赶紧随口应着，其实他真的没见过这个林医生。可是见他如此这般地认定自己在城里的工作经历，他不得不骗林医生了。 林医生一下子像是遇到了知已一般，兴奋地和刘立海攀谈起来，讲他在城里医院的经历，讲他在城里的见闻，一旁的阮紫秋和阿城凉在一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特别是阮紫秋，她还有好多话要对刘立海讲，结果被这个村医叨唠地说个不停。 刘立海似乎听得很是认真，完全没有打断林医生的意思，以至如林医院越打越兴奋，阿城实在听不下去了，只得自行去睡觉了。林医生就催阮紫秋也去睡觉，他留下来照顾刘立海就行。 “紫秋，去睡吧，有事明天说好吗？”刘立海赶紧附后着。阮紫秋再不走就有点说不走，再说了，有医生留下来照顾，她应该放心才是。只得站起来，极为不情愿地离开了刘立海。 人一走，村医这才压低声音说：“领导，你是来调查火灾的吧？” 刘立海愣住了。林医生唠叨过不停，难道是故意的？难道林家村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林医生，不瞒你说，我发现了林家村有转基因稻田，可我还没来得及处理这件事时，火灾就发生了，现在证据被毁，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刘立海急切地望着村医问。 “我一直抵制村里种转基因，可是村长做通了几家用户的工作，说是什么搞实验，粮油补贴一亩比种别的要高一些，还有免费的种子提供，这么优惠的条件，村民们当然要种。我曾经向他们讲过转基因的事情，可没人听我的，只听村长的，我也没办法。第一年免费种子，第二年，第三年肯定不会免费，天下哪里会有免费的午餐呢？再说了，美国的那什么公司，人家是要赚钱的。怎么可能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啊，唉，唉，无知啊，无知。”林医生一边压低声音说，一边叹息。 “种子是谁送下来的呢？”刘立海问林医生。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村长肯定知道。不过今晚放火的人，我大约能猜得出来是谁干的，他是个苕货。你们就算去问，也问不出来什么。我猜是村长在背后指使的，不过，领导知道了就行，千万可别说是我说的，否则我在村里的医务室就干不下去了。而且我也没在城里干过，刚才的话都是扯淡的，请领导别介意。我也不想村民们被骗，可总有这样愿意占些小便宜上大当的村民，我也拿他们没办法的。”林医生越说越激动，显然他对村里的工作早就心存怨气，苦于没有遇到领导，也苦于没人听他的话。 林医生把他想说的话说了出来，因为他早就知道刘立海在装晕迷，脉搏跳动正常的人怎么会晕迷这么久呢？既然市里来的领导在演戏，那肯定就不是村长的人，他是这么分析才对刘立海讲了这么多的，现在，刘立海该怎么做，他也只能试目以待了。 第528章 风标不对 林医生讲这番话时，刘立海其实一直在暗中观察林医生，他相信这位村医的话，他脸上的表情以及他装晕时，他不揭发的举措都证实他看不惯村长的我行我素，等他的话一落，刘立海想从床上坐起来，被林医生一把按住了，他压低声音说：“领导，别急，你目前还没完全恢复，太急，说不定会真的晕迷不醒的。” 刘立海一听，没再坚持，而是压低声音说：“林医生，我叫刘立海，是新来的市政府办公室主任，我确实在查转基因的事情，因为才回京江，很多事情目前还不熟悉。不过，请你相信，我一定会真正为村民们办事的，而且新来的冷市长也会真正为村民们办实事的。我们就是想为村民们办实事，才会暗中调查转基因稻谷的事情，如果你知道什么，请一并告诉我好吗？” 刘立海说得很真诚，而且他此时完全没有领导架子，领导架子这个东西该端的时候要端，该放的时候一定要放。在村民们面前，特别是如林医生这样的村民面前，该放下就得放下，如果继续端着，装着，很容易失掉他们真正意义的亲近的。 果然，刘立海的话一落，林医生压低声音说：“村长和村里的妇联主任有一腿，她知道村长很多事情，而她在妇科病方面有求于我，只要领导相信我，我会找到证据的。” “林医生，谢谢你了。你叫我小刘吧，别一口一个领导的。”刘立海说着，主动伸出手同林医生握手，他越这样，林医生越是激动不已，眼前这个小伙子一表人才不说，而且比镇长还大，这样的领导竟然一点官架子没有，而且还如此这般地尊重他，他不激动才怪呢。这人一激动，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事全部告诉刘立海，当然了，因为夜已深，再加上，林医生目前没有证据，他只得一边重重地同刘立海握手，一边说：“刘主任放心，我一定会找到他们互相勾结的证据的。今天大家都累了，你好好休息，我也回家睡一觉，明天去摸摸情况，一有消息，我就会告诉你的。” 林医生话一落，刘立海主动说：“林医生，我的手机号，你记一下，有事随时给我电话联系。” 林医生一听，更是激动，拿手机的手甚至有些颤抖，这可是市里的领导啊，而且这么年轻，一定大有前途。林医生的名字叫林大海，他一心想成为林家村的主任，可是每次选举，他都被村长暗箱操作挤下来了，一晃村长林二根做了二十年的村长，而他还是个小村医，他不甘心啊，可苦于村长镇上，市里有人，他再想当个村长，也是有心无力啊。现在他得赌，赌刘立海的信任，赌攀上刘立海这棵大树。 刘立海把林医生的举措全部看在眼里，看来又一个想当干部的人来了。只有心里有欲望的人才会这么看重有权力的人。这一点，刘立海是过来人，他当然清楚林大海的想法，不过他不会流露出来。他得试试这个林大海的能力，而且现在是他和冷姐姐急需要培养自己力量的时期，哪怕是村一级的干部，多一条心，多一份力量的。 刘立海正因为这么想，才主动把手机号留给了林大海，林大海记下了刘立海的手机号后就退出了房间，而且看得出来，他退出去后，是欢天喜地的，这正是刘立海要的效果。看来真相大白的日子不会太远，看来村长想黑冷姐姐的用计不会生效的。想到这一点，刘立海便安心地闭上眼睛睡觉，可能实在是累了，他眼睛一闭就睡着了。 一睡醒来的时候，村头的鸟儿叫个不停，刘立海猛然想起了自己是在林家村，当然也记起了村长说今天有记者采访，他猛然翻身下床，偷偷听了听外面没什么动静，这才不声不响地溜了出来。他生怕惊醒了阮紫秋，真要又被缠上，他怕自己走不脱身。他得赶去接冷姐姐，而且还得问清楚记者到林家里到底为的是什么事情。 刘立海悄然开车离开后，赶到冷姐姐家时，才不到七点钟，冷鸿雁没想到这个小傻子来得这么早，看来他还是关心自己的。刘立海从冷鸿雁期待的目光瞬间想起了她的脚扭伤了，赶紧关切地问：“姐，脚伤好些吗？能走路吗？” “废话，不能走路，谁替你开门啊。”冷鸿雁嘴上这么说着，内心还是很开心的，至少这个小傻子一直在惦记着她。 刘立海呵呵地笑着，他实在不知道如何接。他被林家村的事搅了一晚上，把冷姐姐扭伤的事忘得一干净，如果不是突然想起来，他差点开口就要谈工作，如果忘了关心地问冷姐姐的伤，怕又是一顿挖苦和数落了。 没办法，遇到了这样的姐姐，刘立海只得认命了。虽然一堆的人羡慕妒忌他，可真正和这样的女人相处时，这份情感真心很累。哪一句没关切到位，总会被无缘无故数落一通的。 好在，刘立海算是圆润得快的，终于没有再让冷鸿雁数落，而且极快地跟着刘立海一起出了家门，往林家村奔去。一上车，刘立海似乎是无意也似乎是无意地说：“出了火灾的事情，会不会有多事的记者去林家村采访？”他可不敢说自己昨晚就在林家村，不敢说这是昨晚听到的事情。当然了，他也担心这么去林家村时，林老会说什么呢？不管如何，他只得去面对，先稳定冷鸿雁再说。 “也是的。总会有这样的多事记者的。你赶紧对老赵讲一下，不能让记者去搅和这些事。”冷鸿雁接过刘立海的话说。 刘立海应了一声后，就掏出手机给赵光鸣社长打电话，电话一通，刘立海便说：“老领导好，这么早，打搅了。” “是小刘啊。哪里是打搅啊，记得老领导就好，就好。”赵光鸣在电话另一端笑着说。 “老领导，我和冷市长在一起，我们现在去林家村，林家村昨晚发生了稻田失火的事情，但是因为林老在林家村，市里关于打造台湾一条街的计划是很重视的，不希望有记者报道负面的消息。所以这方面的消息，请老领导留心一下，不仅本地记者不能报道，外地的记者和网络上的消息来源也请网管的编辑们盯着点。这件事，就要拜托老领导了。”刘立海直接把事情的原缘说了出来，而且方方面面说得很详细和周到，这倒是让冷鸿雁愣了一下，如果是她，她可能想得没这么周到的。看来这个小傻子在大书记身边还得得到了很好的锻炼，尽管时间不长，收效还是很不错的，不由得心慰地笑了起来。 赵光鸣一听，一下子明白了什么，赶紧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一定会尽力的。” “等忙过这一段，我再答谢老领导。”刘立海客气一句，赵光鸣也在手机里客气了一句，便挂了电话。昨晚他可是接到记者部主任电话，要做一期关于林家村稻田失火的整版报道，征求过他的意见，他当时想也没想地答应了，这种社会新闻，有整版报道也很正常。没想到事情远不是他想象中那么简单。那么记者部的主任一定背后有人授意，这个授意人又是谁呢？如果真是这样，报社看来也在站队，一如他目前肯定是往冷鸿雁这个队伍里站一样，这么一来，又有戏要做，要做演了。 赵光鸣这么想时，赶紧给记者部主任打电话，电话一通，他说：“小汪主许，刚刚接到了市里通知，火灾报道必须停止，不仅如此，网上新闻也允许报道，这件事，你盯着点，别出漏洞。”说完，也不等小汪主任说什么，径直挂掉了电话。 而刘立海这头，他相信赵光鸣这样的老官场人物知道谁轻谁重，而且他可是赵光鸣一手培养出来的，他肯定不会拆自己的台，更不可能拆汪鸿雁的台。记者一事解决后，他内心要安稳定多了，这件事相比他和阮紫秋的夜会，他清楚谁轻谁重。只要阻止了宣传方面的动作，就等于向对手宣示了风标在变，一切不是在他们的操纵之中了。 等刘立海的车进入林家村时，远远就看到阮紫秋和林老却站在被烧的稻田边上，这倒是让刘立海格外意外的一幕。他示意冷鸿雁朝窗外看，其实冷鸿雁已经看到了这一幕，见刘立海也注意后，问了一句：“小妖精的背影很美是吧？” 这又是哪跟哪呢？刘立海基苦笑不得。可他哪敢再辩驳啊，只是说：“姐，林老会听我们的解释吗？” 冷鸿雁见刘立海转移了话题，一时间有些无趣，她也不想这样，只是没控制自己的情绪，而且她老有一种不在工作状态之中的感觉，完全没进入斗争状态一样。无论是刘立海安排的宣传口的事情，还是她来林家村的主要任务，她都没认真去想过，完全是跟着这个小傻子的情绪在走。风标完全变了，以前可是她一手一脚教导这个小傻子，现在怎么就反过来了呢？这是一件好事吗？ 冷鸿雁竟然自己也分析不清楚。 而刘立海话虽然如此这么问，车子却驶向了阮紫秋和林老，无论如何，冷鸿雁和他还是要面对这个人的。可是随着阮紫秋和林老的背景接近时，冷鸿雁怎么又如此地不舒服，不畅快起来呢？ “我这是怎么啦？”冷鸿雁在内心反问着自己。 第529章 两个女人的较劲 在冷鸿雁没弄明白自己的心境时，刘立海自行把车停在了林老和阮紫秋身后，她不得不从车上走下来，而阮紫秋在回头一瞬间，脸上原有的笑容却僵住了。她瞬间明白，刘立海一大早突然消失，原来急着见这个女领导啊。她把姨父带到了这个地方，原想告诉他，刘立海和女市长在调查转基因的事情，而且她正在替刘立海辩解，她理解刘立海是怕影响她睡觉，又急着要上班才走的。没想到，他和这个女人在一起。 刘立海一见阮紫秋的神色，立马明白了什么。他本想示意冷鸿雁找林老谈，他再安抚一下阮紫秋，可冷鸿雁显然也看到了阮紫秋的脸色不对，不仅没有装看不见，反而问阮紫秋：“阮小姐，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昨晚没休息好？”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刘立海暗暗叫好，可是他阻止不了冷鸿雁，她一点也没变，一见别的女孩对他好，她就要去示威，去计较。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和他之间见不得人的关系一样。这一点让刘立海无比生烦，甚至是生厌，可是他又拿她半点法子也没有。 “是啊，你不知道你的属下昨晚差点被人打死的事情吧？为了他，我急都急死了，哪里还能睡好觉啊。”阮紫秋不冷不热地回应了冷鸿雁一句。 完了，完了。早知道这两个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他应该告诉冷鸿雁昨晚的事情。越怕发生什么，越是会发生什么。刘立海在心里暗暗叫苦，怎么办？替他圆场子的姚海东大哥在这里，除了一个现在不待见他的林老外，这里没有外人，今天别说工作，怕是又得陷入这两个女人的争风吃醋之中了。 阮紫秋的话一落，冷鸿雁的目光果然飘向了刘立海，这么一大早的，两个女人这是何苦啊。刘立海只能装看不见，而且他内心急啊，记者会不会到林家村来？吴浩天到底知不知道转基因的事情？林医生的证据会拿到吗？村长还会在林老面前说什么，这些事，一件件，一桩桩，都是头痛得要命。他哪里有闲心理会这两个一大一小的女人呢？而且都是急于要控制他，急于他一心一意的女人。在这一点上面，她们都不如柳柳，柳柳会见好就收，柳柳也清楚男人不可能专一地对某个女人，她需要他，却很少为专一性而大闹天空。 刘立海怎么一下子想到了柳柳，这是哪门子子事啊。他还有心情想别的女人，不过柳柳的名字一出现，他竟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难道转基因与柳柳有关？ 不可能的，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柳柳不差钱，柳柳也不会干这样的事情。刘立海迅速否掉了这个想法，不再理会这两个女人，而是径直走近了林老，真情并茂地叫了一声：“林老，”，林老昨晚被刘立海那么一折腾，很多想法和看法全收着，而且他很清楚，自己的这个姨侄女，从小在海外念书，奔放起来不怪别的男人。现在刘立海如此尊重而且主动喊他时，他怔了一下，不过还是转过身子，微笑地看住了刘立海。 两个女人没想到刘立海直接忽略了她们，一时间又觉得没趣，都齐刷刷地把目光转向了林老，或者是想听刘立海接下来说什么吧。 “林老，对不起。”刘立海一边说一边给林老鞠了一个躬，他的这个动作不仅让林老不解，冷鸿雁和阮紫秋都在意料之外。 “年轻人，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林老一边示意刘立海不要这样，一边如此说着。 “昨晚，我让您和阮小姐受惊吓了，是我不对。冷市长其实昨晚也来了，结果下车时不小心扭伤了脚，我们又回到了城里。后来听说林家村稻谷失火的事情后，我没有请示冷市长，一个人又赶到了林家村。就在我想找村长了解一下火灾情况时，听到了他和您的一番话，我当时也不能冲进去解释，就给阮小姐打了电话。毕竟是深夜，我们如果站在村边说话，怕影响不好。所以就去了小树林，后来的事情，林老，您已经看到了。但是，林老，村长的话显然不对。现在冷市长在这里，您可以亲自问她，是不是她下令烧毁这些稻谷的。我们是打算烧毁这些稻谷，但不会是这么偷偷摸摸，而是光明正大的。因为我昨天和阮小姐散步时，发现这几块稻谷长势比一般的稻谷要好，要壮，我怀疑是转基因种植。因为我只是怀疑，才采了几棵向冷市长汇报，又找到了相关专家证实。结果我们的结果还没有公布，这几块稻田就失火了。我说这些，林老一时不会相信。我只是想请林老给我们一些时间，问题比我们想象中要复杂和严重，我和冷市长都是刚刚才接手京江的工作，但是在冷市长的领导下，我们都是真心实意想为市民，为村民做些实事。我们解释一千达一万，也不如您老给我们时间，来证实这一点。 另外，林老，放火事件不仅仅是毁灭证据，也是逼着您离开京江，让京江政府想要打造的台湾一条街的项目功亏一篑，等着看冷市长的笑话。我建议林老可以暂缓合同的签订，时间会证明一切的。”刘立海不得不和盘端出昨晚的事情，当然了他的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至少在林老听来是这样的。不过因为他否定了情感问题，这一番话无论是对阮紫秋还是对冷鸿雁都有些失望，一个怪他明明知道自己的心意，却一口一个阮小姐，另一个怪他深夜溜到了林家村，身为市长，半点信息都没有收到。 林老在刘立海说完这番后，接过他的话说：“年轻人果然是个有心人，村长昨晚确实说了很多事情，我也意识到了问题的复杂性。对于大陆的招商引资，我一向是持观望和谨慎态度的。之所以现在回来，一来年龄大了，二来，我欠林家村的人情，我必须去还。至如你的建议，我会接受的。合同的事情，暂时缓一缓，这样对你们，对我都好。你说呢？冷市长。”林老说到后来，直接转过头问冷鸿雁。 冷鸿雁没看到林老会转过来问她，而且合同的事情竟然是缓一缓，她要的效率呢？这个小傻子啊，怎么会出这么不利于他们的建议呢？当然了，为了证明她的清白，刘立海的话显然是对的，但她的权威和合同的缓签都让她一时接受不了这个结果。 “就听林老的吧。”冷鸿雁应了一句，这话极为冷淡，至少在刘立海耳朵里是没有什么热情度数的。而且这话也显示出她的急切，会让林老起疑心的。 林老的表情刘立海看不出来什么，他见冷鸿雁认同这一决定，便说了一句：“既然合同的事情今天不议，冷市长如果在林家村没别的事情，还是请回吧。我和小秋再四处走走，就不麻烦政府了。” 林老的话显然有赶冷鸿雁和刘立海走的意思。对于刘立海来说，他倒是觉得很正常，对于新任市长一职的冷鸿雁来说，她是极为不爽的。于是以命令的口气对刘立海说：“小刘，既来林老还有别的事情，我们撤吧。” 刘立海想说点什么，结果冷鸿雁却伸出手同林老握了握说：“林老，保重。”说完，一个转身，径直往前走。 刘立海没办法，只得也伸手握了握林老的手说：“林老，相信我，我会证明给您看的。”说完，就转身去追冷鸿雁。 阮紫秋想喊，却被林老伸手握住了嘴巴。他警告阮紫秋说：“你怎么这么不懂重珍爱自己呢？” 这话对于一个姑娘家来说很重的，从小到大，姨父可从来都是宠着她，惯着她的。父母不让她来大陆，就姨父支持她。现在他却说出了这样的话，眼泪一下子冲眶而去，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期待，还有所有的失望全部化成了眼泪，一股又一股地往外冒着。 林老没想到阮紫秋哭得这么伤心，一时间又有心软，便安慰她说：“别说是我不同意你在大陆找个男朋友，就是你父母也绝对反对的。再说了，他是个官员，你对大陆的环境不了解，和他之间是不可能的。而且你也看清楚了，他和这个女市长之间的关系不像上下级那么简单。那个女市长一来就敌意地看着你，这眼神，姨父是过来人，明白是什么意思。我们回大陆是还情来的，而不是留情，更不是恋情，小秋，孩子，你明白吗？大陆和台湾差别很大，你太年轻了，政治的水有多深，你清楚吗？国共两党之间喊了很多年，关于权力这种东西，谁也不会让步，苦的是百姓，两岸的统一还需要时间，所以，小秋，孩子，听话，感情这种东西，忍一忍，痛是一时的，会很快过去的。相信姨父，我们今天就回台湾去好吗？”林老一边抚摸着阮紫秋的头，一边如此这般地说着。 可是这些话在阮紫秋的耳朵，怎么就如更多的利剑击中她的心口一般呢？她要的爱情与政治又有什么关联呢？她的初恋，她的白马王子，她的梦，就真的该这么硬生生地割断吗？可是不割断又如何呢？刘立海不是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吗？ 阮紫秋的眼泪越发不可收拾，索性一屁股坐在了烧毁的稻田边上，她此时的心也如同这些被毁掉的稻田，黑漆一片。 第530章 水真深啊 而刘立海追上冷鸿雁时，他本想劝劝她，别再这么意气用事，他还没开口，她却损他：“怎么啦？是不是舍不得走？” 刘立海很想冲着冷鸿雁吼一句：“无理取闹。”可他不敢，而且他现在发现遇上这样的事情，他最好就是沉默，任由这个冷姐姐说个够，说个累。 刘立海替冷鸿雁拉开了副座的门，结果这个举措又让她一顿训斥，“你不知道这是回城吗？是不是昨天小妖精也在副座上坐过？” 女人的脑补能力就是强大啊，刘立海算是服了。他现在是百嘴难辩，谁让他昨晚真实地约会过阮紫秋呢？谁又让阮紫秋对他百般不舍呢？刚刚他没理阮紫秋时，她的眼里分明含着委屈和泪水，他真的心痛了一下，真的想好好安抚她，可是身不由己，这一点，他也清楚，阮紫秋理解不了。所以，与其纠葛不休，还不如让她恨他，伤她，主动地离开大陆。这样的结果，对他，对阮紫秋都有好处。 刘立海默默地关掉了副座的门，替冷鸿雁打开了后座的门。他不是没想过让她坐在后座，只是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他和阮紫秋的事情，如果让她坐在后面，她肯定又是不爽。唉，有个睡过的女领导，有个时刻都想被睡的女领导，原来这么麻烦啊。 冷鸿雁发过一通脾气后，见刘立海一直不说话。一时又无趣，暗然地坐在后面一言不发，她这个样子倒是让刘立海有些担心，现在最主要的精力是工作，他怎么样才可以让她专心于工作之中呢？于是，他试着叫了一句：“姐，”，冷鸿雁一惊，本能地嗯了一下，刘立海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要她理他，还愿意说话就行。 “林老是个明白人，他会签合同的。放心吧。”刘立海保证般地说着。 “是不是小妖精给了话你？你就这么自信自己的魅力。”冷鸿雁又损了一句。 刘立海的火气一下子往上冲，这个女人真是无药可救了。他好想丢手下车，好想不干了，不干了。甚至把这个女人暴打一顿才解气，他百般地化解一个又一个问题，她却如此这般地纠结在吃醋的风波之中。 “姐，这是哪跟哪的事情啊。我既然保证过不会沾别的女人就不会的，你怎么老是不相信我呢？再说了，目前一堆的事情需要我们处理，我有心情吗？”刘立海强忍住火，尽量平静地说着。 “哼，算你聪明，分得清楚轻重。对了，你有证据？”冷鸿雁顺势转入了工作，她清楚再纠葛阮紫秋的事情，这个小傻子会真的恼火的。男人嘛，该敲打的时候要敲打，该顺的时候要顺。而且她现在在工作上还需要他呢，再怎么说，他不可能害她，更不会在背后下刀子折她的台。这一点，她执信不疑。 一提到工作，刘立海的气顿时消掉了。赶紧把昨晚他装晕认识的林医生的过程讲了一遍，不过讲的时候，他感觉头挨打的部位隐隐作痛了。 “你还真的挨了一棒子？伤在哪里？没事吗？”冷鸿雁倒是急了起来，没想到这个小傻子这般拼命，她可能真的误解了他，她其实清楚，他目前要的是权力，不是儿女情长。只是她忍不住看到别的女人，在他面前娇态百出的样子罢了。 “没事。林医生替我扎了针灸，我是觉得京江的情形比我们想象中复杂，连个村长都是他们的人，我们的工作展开情况可想而知。所以说，等林医生拿到证据后，林老会清楚谁是谁非。他又不是来讨好政府，也不是纯粹赚钱。一个还情的人，最最注重的还是真心待村民好的政府领导。这一点，村长瞒不了多久的。”刘立海分析着，这也是他内心的想法。 冷鸿雁一听，觉得很有道理，不由说了一句：“你可天生是个混官场的料哈，只要不沾花惹草，前途是无量的。” “知道了，姐，我会注意的。”刘立海赶紧保证着，这个女人啊，无时无刻不在敲边鼓，可谁让他需要她的权力呢？谁让他一直是她感情中无人可替代的一个部分呢？想想，他也是有些悲，为他，也为冷鸿雁。 冷鸿雁见刘立海态度这么好，其他教训的话反而说不出来。她要是再这么唠叨，他肯定会烦的。所以，她马上接过刘立海的话说：“你送我回政府后，去弄些京江的土特产送给林老，多的话什么也别说，你说得对，这个时候，我们要的是行动，不是语言。他是个聪明人，会自己有个是非辩别的。” 冷鸿雁一恢复工作后，还是很情智的。她的这个决定让刘立海心慰极了，她还是比他想得周到，他只是想让林老看清楚状况，还没想到替林老置办一些土特产呢。 “好的，我马上去办。”刘立海开心地应了一句。 “你啊，你啊。”冷鸿雁也笑了起来，两个人从昨天到现在的鸿沟一下子又填平了，至少在刘立海内心是这么认定的。只要暂时性和平，他就了。 刘立海把车开到政府广场后，冷鸿雁下了车，刘立海没下车，等冷鸿雁走远后，他赶紧给姚海东打电话，电话通了却没人接，他便知道，这样的时候，姚海东肯定又被困住了。只得给牛少安打了一个电话，电话一通，他马上说：“少安主任，我在政府楼下的广场，你赶紧下来，我们去买点土特产。”说完，不等牛少安回复就挂了电话。 刘立海一挂完电话，就拨通了柳柳的电话，他只是一个预感，但是有的预感有时候也八九不离十。所以，他想证实一下，当然啦，回京江后，他也该给她报个平安了。 电话一通，柳柳马上就接了，一接通没等他说话，她就问：“想我了？” “柳姐好。一回京江这事那事太多太杂，所以直到现在才抽空给姐姐报个平安。”刘立海没接柳柳的感情，这些女人啊，遇上一个心动的男人，比男人遇到心动的女人还狂放。 “算你还有良心。虽然你不肯来姐的公司上班，但是我还是支持你走政界的。需要用钱的地方，告诉姐姐一声，姐姐别的本事没有，花钱的本事还是有的。”柳柳在电话中哈哈地笑着说。 “我知道姐有钱，有件事，我想问问姐做不做？”刘立海也笑了起来。 “只要有钱赚，我都做。”柳柳没问什么事，而是如此说。 “转基因的钱，姐赚不赚？”刘立海装作随口般地问。 “你也做转基因的生意？”柳柳对刘立海本来就没什么防范的心理，接口问。她的话一落，刘立海怔了，他没想到他的预感是真的，没想到柳柳还真与这件事有关系，看来她的手无处不在啊。 柳柳见刘立海没说话，马上意识到了什么，赶紧问：“你是不是在调查转基因的事情？这是你分管的工作吗？” “如果我说是，姐会帮我吗？”刘立海也不想收着藏着了，而且柳柳在钱方面对他是无私的，这一点他还是很感动的。一个肯为自己花钱的女人，他相信内心还是有一份真实的感情存在着。再说了，商人嘛，几个不是见利就上呢？没有几把刷子，想坐到亿万富婆的位置上，可能吗？ “你不是办公室主任吗？做好你的本份工作，不该管的事情别去管。水深着呢。”柳柳说完，直接挂掉了电话。而刘立海却拿着手机陷入了沉思之中，直到牛少安敲车窗，他才醒悟过来，从驾驶室里走了下来，说了一句：“你来开车。” 牛少安见刘立海脸色有些不对，紧张地问了一句：“刘主任，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事，昨晚喝多了，一时没缓过劲来。所以，你来开车安全些。”刘立海赶紧掩视自己的神色，再说了，置办土特产这些事，牛少安肯定比他在行。 “那么，刘主任，需要什么样的土特产呢？”牛少安又问了一句。 “送给林老的，你看着办吧。我们买完土特产就去林家村，需要哪些，如何搭配，你是行家，你说了算。”刘立海笑着说，他只是用这样的方式来压住自己的吃惊，让牛少安相信，他确实是昨晚喝多了酒。 “好的。一定让主任满意。”牛少安高兴地说着，这样的事情，刘立海放权，哪个人都高兴的。谁不知道这类事情有回扣啊，领导吃肉，他们这些小萝卜头喝点汤就行。这是牛少安的想法，也是很多如同他这般级别的干部的想法。所以遇上刘立海这个不爱钱的领导，他该多么庆幸啊，办事起来就格外地尽力而且尽心了。 刘立海也清楚，这些干部尽力是一回事，尽心就是另一回事了。而他要的是尽心的人，而不是尽力的人。目前这么深的水，尽力已经无济于事了。而且要在京江全面展开工作，收拢人心是至关重要的一步，这一步，是他必须去打基础的事情，也是他走上一把手面对的事情。 刘立海闭着眼睛，可大脑却是半秒钟也闲不住。没想到他的无意一个发现，竟然扯到柳柳身上去了，柳柳这样的女人，显然不是一般力量可以接近，甚至不是一般人可以搭得上的船。那么她背后的人又是谁呢？水到底有多深呢？这件事要不要请示大书记呢？ 境外的力量吗？刘立海想到境外两个字时，整个人顿时如同掉进冷库里一般，浑身抖动起来。 第531章 个个击破 牛少安没注意到刘立海的变化，喜滋滋地下车置办土特产去了，他对这些事轻车熟路，只要领导放权，他是干得很得心应手的。没一会儿就办好了礼品，这个过程，刘立海一直没下车，除了境外力量的想法外，他在犹豫不决，要不要告诉大书记？可现在只是怀疑，没有证据的事情，他怎么说呢？从哪一头说呢？ 直到牛少安上车说了一句：“主任，礼品办好了，我们现在去林家村是吗？” “走吧。”刘立海说了两个字，又闭目养神。更让牛少安以为这个年轻主任昨晚真的喝多了，到现在没缓过神来了。不由得关切地问：“主任，你要是不舒服，就在后座躺一下，到了林家村我再叫你。” “好的。”刘立海应了一句后，果真在后座躺了下来，只是他哪里睡得着呢？装啊，什么时候都得装，在下级面前装，在上级面前装，他女人面前也得装，他完全成了一个伪装者，这样的日子恐怕在他踏进官场的那天起，就必须如此这般生活着。 刘立海心好累，但是他得坚挺着。路是他选的，他一定要走下去。而且他要成为一把手，这个想法这一段频繁冒出来。所以，踏实应对一个个问题是他目前必须有的心态和状态。 刘立海大脑里的很多问题都装着，直到牛少安几乎是讨好的声音喊：“主任，到了”时，他才从坐座坐了起来，说了一句：“辛苦少安主任了。” 刘立海越这样，牛少安越是卖力，停好车后，径直去后备车箱里提出土特产，左右手都提满了，却不肯让刘立海提一样。从年龄上来讲，刘立海是应该主力提礼品，可官场讲的官大一级的定规，刘立海倒也没觉得有什么过意不去的，也没什么客气，任由牛少安提着礼品在前面屁颠屁颠地走着。他很清楚，这个牛少安今天如此这般讨好自己，无非就是他半点也没插手礼品的事情，虽然礼品不多，从这一件事可以试探出刘立海的态度，这才是牛少安想要的东西。 阿城家到了，林老和阮紫秋都在，这倒让刘立海意外，当然阮紫秋看到刘立海时也特别意外，她以为刘立海就那么走掉后，她再也看到他。因为她决定听姨父的话，回台湾去，回去冷静一段时间，如果她实在想他，实在放不下他，她再回来。她相信刘立海说的话，村长对她姨父说的话可信度不高，这一点，姨父自己会分清楚的。 现在刘立海突然出来，而且还有一个提着这么多礼品的干部跟着，这个人阮紫秋当然认识，林老也记得牛少安，不解问了一句：“你们这是，这是”后面的话，他不知道如何说，刘立海赶紧说：“林老，这是冷市长的意思，她有事要处理没办法送你们去机场，这是京江地道的特产，让您老一定要收入，带回到台湾去。京江随时欢迎林老回来，冷市长也随时会迎接林老的到来。” 刘立海的话一落，林老反而有些尴尬，如果不是出了这档子事，现在他们应该和冷鸿雁坐在签合同的会议室里，而不是在林家村以这种方式送别了。不过，他还是会回来的，所以这个合同推迟一下，也没什么的。于是便说：“谢谢冷市长，也谢谢刘主任和牛主任，也欢迎你们去台湾作客。” 林老的话这么说时，刘立海内心有些失望，他满以为这么做，林老会认定村长的话肯定不对，他和冷鸿雁是为了村民利益着想，林老会签完合同再走。可他话里话外，没提合同的事情，显然对他，对冷鸿雁还是不相信的。 “林老决定什么走？”刘立海装作随意地问。 “下午就走。”林老回应了一句，就喊阿城，阿城，没人应。阮紫秋接口说：“阿城哥去湖里打鱼去了，昨天村长说今天有记者来家里吃饭的。” 刘立海一听，怔了一下。难道赵光鸣没阻止住来林家村的记者吗？还是赵光鸣的力量不够？如果真是这样，这事还真麻烦。可是转基因的摊子他们铺得这么大，真的敢报道这件事吗？捅出去，最最不利的是他们，而不是冷鸿雁，他们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呢？ 刘立海怎么丈二摸不着头脑呢。不过装作对阮紫秋的话没兴趣，而是又对林老说：“林老，下午我和少安主任送你们去机场好吗？” 阮紫秋见刘立海到现在都没有看她一眼，也没接她的话，一时间又难过极了，差点眼泪又要往外涌，猛地一个转身，径直去了自己的房间。她越这样，林老越是下决心，马上离开大陆，夜长梦多啊。 “刘主任和牛主任有事就去忙吧，既然有记者过来，我就不留你们在这里吃饭了，还是哪句话，欢迎你们去台湾作客。”林老说着，伸手同刘立海和牛少安各自握了一下。 话说到这里，刘立海就没有继续留下去的理由了，只好礼节地对林老说：“林老，一路保重。”说完，就想和牛少安离开。既然情况没什么改变，只得等。他相信林医生会拿到证据的，这件事如此公开化，想要证据不是什么难事，再说了，村长二根也没防到刘立海这么快在下手找证据。 林老想送刘立海和牛少安出门，被刘立海阻止住了，“林老，留步，我们自己走。” 林老见刘立海这么说，也没坚持。就在刘立海转身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他一边往外走，一边问：“哪位？” “刘主任，是我，林大海。”林大海赶紧自报了家门，他离开刘立海后，兴奋得一夜没睡。一大早就借故去了妇联主任家里，说是摸索出一种草药，对妇科病有效，要在清晨试验，就一大早找妇联主任试药来了。 林大海经常来家里替妇联主任看病，她最隐蔽的地方他也看过，如果没有村长，她早和这个林医生有一腿。对这个男人她也没有防范，当然最主要是她认为林医生对她有那种意思，平时随叫随到外，这不，一有什么草药之类，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她。这年头，女人都变得金贵起来，孩子生得没过去多，这病那病倒比过去多得多。当然了，妇联主任也清楚，村长除了她，也会去城里嫖，不仅林家村的村长这样，其他周边村的村长都会这样的，跟好人学好人，跟坏人当然也就同流合污了。相反的，这个林大海倒是没在外听说过花里胡哨的事。所以，她认定林大海是喜欢她的，当然了，在林家里，她也得长得最有姿色的女人了。 林大海借着试药的机会，当然了也因为昨晚失火，他问起失火的事情，套妇联主任的话就显得格外地自然。一问果然是村子里的苕货放的火，妇联主任还偷偷告诉他，这是毁灭证据的同时，也同时往新来的市长头上栽赃，上面有人这么指示的。 刘立海知道事情的经过后，告诉林大海说：“我在阿城家，你过来吧。” 林老不知道刘立海让谁过来，听这个年轻人的话，他显然不准备走了。可他担心小秋，她刚刚神色不对，便问：“刘主任，谁要过来吗？” “林医生要来，他有话要对您讲。”刘立海返回了屋子里，牛少安见刘立海又返回去了，只好也跟着进了屋。 “可是，可是”林老想说自己没病，不需要医生。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刘立海马上说：“林医生有重要的事情要对您老说。” 林老不好再赶刘立海走，便叹了一口气。他这么一吧息，刘立海才想到了阮紫秋，忍不住说：“林老，我去看看紫秋好吗？” 事情到了这一步，林老不好再阻止什么。再说了，年轻人之间的事情也只有他们自己能够解决，他一个老头子该说的话说了，小秋要是执意，他又能拿她如何呢？让刘立海去劝劝，说不定是好事吧。 “我这个姨侄女从小就娇宠惯了，刘主任你就多多劝导她一下，毕竟台湾和大陆还是有很多风俗不同，她的想法太天真了。”林老小声地叮嘱着刘立海。 “林老，对不起，是我做得不周到。我会好好劝紫秋的，您放心吧。林医生来了，您和他谈，我和紫秋谈好吗？”刘立海真诚地望住林老说。 “去吧。我会和林医生好好谈谈的。”林老说完，示意刘立海去见阮紫秋。 刘立海去了阮紫秋的房间，阮紫秋坐在床头边上抹泪，刘立海柔声叫了一句：“紫秋，”阮紫秋惊得差点又要叫起来，她以为刘立海已经走了，没想到他突然会出现在房间里，如同做梦一样。不知道为什么，一见他，她的眼泪越流越快。 刘立海没想到阮紫秋真的动情了，只有动了情的女孩才会如此这般地为爱人哭着，笑着，生气着。如果一个姑娘不爱你，不会为你有这么多丰富的表情的。特别是越爱生你气的姑娘，越是爱你之深。这一点，刘立海现在已经不再是个不懂女人，没经历过女人的处男了。所以，阮紫秋的神情，他不用问就明白。 “你走，你走啊。”阮紫秋在怔过之后，生气地嚷着。 刘立海没有走。而是掏出手机给林大海发了一条信息，让他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林老，他正和阮小姐在谈事，不用等他。 阮紫秋见刘立海不仅没走，反而埋头玩手机，恨不得想冲过去砸掉刘立海的手机才解恨，可是她却不能这么做，反而是不知所措地生着闷气，一言不发地看着这个帅得让她舍不下的男人。 第532章 推心置腹 “紫秋，”刘立海发完信息后，望着阮紫秋如此这般地叫了一句，阮紫秋本来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哗啦啦地又冲眶而去。 “你不要哭好吗？”刘立海一边说一边找来纸巾递给了阮紫秋，阮紫秋本想堵气不接，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手伸过来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接了纸巾，沉默地抹着眼泪。 “我很明白你现在的心情，我也有你这样的时候。在我女朋友离我而去的时候，我一个人去了烈士陵园，那个时候，我连死的心情都有。感情上的受伤往往是我们自己都无法遇料和控制的，我和女朋友是被逼分开的，而你至少没有人会逼着你爱谁不爱谁。我不是只想着利用你，而是我没有想到你真的动了情。被我的外貌迷住的女人和女孩一大堆，如果我都要去回应的话，我还能干事业吗？我不爱钱，有个富婆公开说只要我去她的公司上班，豪车，分公司总经理的位置任我挑。可是，我不喜欢做生意。当时我喜欢从政，喜欢把自己的热情，自己的才智用在替老百姓办点实事上面。台湾和大陆的政治体系不同，你不会明白年轻人从政这条路的艰辛，好多次我也想放弃。可是一步步走下来，见识过太多老百姓的辛苦后，反而让我坚定地要走下去，要做到一把手的位置，只有某一天去某个地方做一把手，我才能把自己的从政理念实实在在地用于老百姓身上。 紫秋，现在我所有的行为都是为了这一天而准备的。我需要锻炼，需要不断积累经验，更需要一个又一个地面对问题和解决问题。一如林家村的转基因，事情很复杂，那不是你可以想象的。你要的爱情，你渴望的风花雪月，紫秋，我很羡慕，真的。我也想要一段风花雪月的浪漫，也想牵着爱人的手看流星雨，品甜酒，吃西餐。但是，我的使命和责任不允许我有这些小情小调，不允许我陷入个体的幸福追逐之中，我不知道我这么说，你能不能明白？不是我高尚，而是走到这一步，我没有回头之路，责任这个东西，一旦背上，想丢掉都难。如果我现在退出官场，我的生活也不会幸福的。 紫秋，你是个好姑娘，台湾和大陆的政治体系不同，你和我从小接受的理念完全是两种世界，就算我们在一起，我们也不会幸福的。你姨父那么担心你，老人的担心是有道理的。爱情是茫目的，爱情也是不讲理智的。但是老人们走过的路，淌过的河都比我们多得多，实实在在的教训和经验早已在他们的世界里形成了足智多谋的判别能力，所以，老人的话要听，而且必须听。 紫秋，我希望我说了这么多，你能明白，我们可以做朋友，但是我们做不了爱人，你懂吗？”刘立海推心置腹地和阮紫秋说了这么多，而且都是他现在的真实想法。他知道他在这里和阮紫秋谈话时，林大海已经在和林老交谈，他们分头行动，他就不信，他不能留住林老。他就不信，记者真的敢把火灾的事情黑白不分地加到冷姐姐头上去。 刘立海的一席话还是打动了阮紫秋，她是爱这个帅气的大哥哥，但是她不是一个是非不分，黑白颠倒甚至不懂道理的人。她已经明白这位大哥哥心里的装是老百姓，如果生在战乱年代，刘立海就是一个真正的共产党，爱党爱民高过一切。至少，这位台湾姑娘此时如此想，虽然她对政治没兴趣，但是对这位大哥哥的经历和豪情万丈的心境很受感动，所以，她望着刘立海说：“那我认你当个哥哥好吗？” 刘立海一听，内心乐开了花，但是表面还是装作很认真地说：“紫秋妹妹，这样就好，这样就好。你姨父也不会担心你，我和你之间也不会陷入纷乱之中。谢谢妹妹，谢谢你的理解。”说着，他又要鞠躬，被阮紫秋拉住了，“你怎么象个小老头似的呢？我不是姨父，年轻人没必要这一套是吧？” “对，对。”刘立海笑了起来，而且是真实的笑，阮紫秋也笑了起来，房间里本来很压抑的气氛顿时变得轻松起来。 “走吧，走吧，哥，我们拜见姨父去。”阮紫秋扯起刘立海就往客厅跑。 这个姑娘啊，还象个小孩子一样。刘立海内心感叹着，不过他是真的很羡慕她，活得真实，活得自我。不像他，每分每秒都装得。他想当一把手，当然除了想为人民做实事外，更多的就真如他说的那么高尚吗？如果他是一个高尚的人，会和冷姐姐之间说不清明白，道不清楚吗？ 阮紫秋把刘立海扯到了客厅，林大海和林老还在说话，林老一见阮紫秋这个样子，眉头不由自主地又皱了起来。本来林大海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他还在犹豫，要不要先签了合同再回台湾去。他们下午走也只能是去省城，明天才能飞台湾。他这么急，除了冷一冷外，就是看看谁对谁错。关于转基因稻谷的事情，他是绝对不能允许在林家村实验的。只是他没想到大陆的环境比他想象中复杂得多，也杂乱得多。 刘立海一进客厅，目光自然就在观察林老，这是他的工作，也是他的本能。所以他才会羡慕阮紫秋，为自己而活着。他现在更多的是为一份往上爬而活着，是为了早日真正摆脱冷姐姐而活着。 林老皱眉的动作，刘立海看得一清楚。他也清楚，这位老人在担心什么，赶紧说：“林老，紫秋想通了，接下来会好好工作的。” 刘立海的话一落，阮紫秋接口说：“姨父，我认了一个哥哥，反正我也没哥哥，他从现在起就是我的哥哥了。所以，姨父，你从现在起也多了一个姨侄儿子。”说着，把刘立海往林老面前一推，然后又说：“哥，跪下来拜姨父吧。” 林老和林大海都有些被这两个人搅昏了，牛少安是个明白人，知道林大海和林老有事谈后，借故在外抽烟，便一直留在外面没在客厅里。如果他在的话，估计也一样被搅昏的。 刘立海怔了一下，他没想到阮紫秋扯他到客厅是来真的。他不过是想安慰这个姑娘，哪里知道她真要让他拜林老为姨父啊，他怎么老是遇上这种很扯的事情呢？这些姑娘们脑洞大开的时候，他真心是要醉了。可现在他却不得不跪拜，这是他留下林老的又一招数。至少，他这么一拜后，林老如果认了他这个亲戚，信任就会自然而然地产生了，这是人之常情嘛。 刘立海果然跪了下去，而且行的是大礼，磕了三个头。做完这套行礼后，他望着林老叫了一声：“姨父，我现在就是小秋的哥哥，请姨父今后多多指点，多多教导。” 林老总算是反应过来了，这么一来，他担心的事情转化成了亲戚关系，再说了，眼前这个年轻人在他看来还不错，多个亲戚也不是什么坏事，如果他能够把转基因的事情处理好，将来公司在大陆方面的问题，他不来有这个亲戚照看，也是好事情。只要小秋和这个年轻人不往情爱上面走，眼下认下他，应该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吧。 林老这么想时，抬手把刘立海扶了起来，一边扶一边说：“我这个老人看来有福了，回家一趟，就多了一个姨侄子。快起来，快起来，姨父有事要你去办。” 刘立海就势从地上站了起来，林老的话让他安心了许多。至少合同的事情有希望了，至少这位老人不再担心阮紫秋和他之间纠葛不清了。于公于私，于情于理，这一招，林老都会认可。 林大海一见这场面，赶紧说：“这可是大喜事啊，阿城呢？让他去放鞭，认亲了，就得热热闹闹的。”说着，就要去找阿城。 刘立海没有阻拦，把林老认亲的事情扩大化，对村长也是个有力打击。看来林大海还是很懂这一套的，他如果替代村长，个个击破的计划肯定有效。这么一想，刘立海反而觉得阮紫秋帮了自己，林老认了他这个亲戚，接下来就好办了。 “也对的，林家村的风俗是这样。大海，你快去把阿城叫回来，要买万字头的鞭，好好热闹热闹。”林老吩咐着林大海，林大海喜滋滋地出门找阿城去了。 林大海一走，林老便示意刘立海坐下来说话，阮紫秋却说：“姨父，我看下午把合同签了吧，今天来了双喜临门，如何？” 幸福是不是来得太快了一点呢？刘立海很是意外，这个刚刚认下的妹妹，如此这般地明白他最想要的东西是什么，这一点让他很是感动。看来有时候推心置腹地交谈不是坏事，至少在这个台湾姑娘面前不是坏事。当然了关于转基因的事情，刘立海还是有必要和林老好好交流一下。 阮紫秋的话一落，林老笑了起来，“小秋，你啊，你啊。”林老脸上的笑容看得出来是真实的，这便让刘立海放了心，看来合同的事情搞定了，这大约又会让冷姐姐意外吧。当然了，他和阮紫秋之间的关系理顺了，这才是冷姐姐最最放心的事情。看来，他现在还是担心冷姐姐的，他和她的关系，怕真的是左手和右手了。没有激情在，可是断臂之痛，他能绕得过去吗？ 第533章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刘立海觉得时机到了，该是说服林老的时候了。于是望住林老说：“姨父，我们现在都是亲人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个人认为签了合同对于想要破坏您打造台湾一条街的人是个回击，关于转基因的事情，姨父，很复杂。我只能这么对您说，但是再复杂我也会暗中调查的，这件事涉及面可能不是我们所能想象的。您也清楚，转基因种子来源美国，境外的力量要比国内可怕万倍啊。” 林老从刘立海脸上读出了一份凝重，才知道他还是有些小瞧这位年轻人。这年轻人远比他想的有主见，有担当。至少在听到转基因这三个字时，他是很不舒服的，没想到真实的食品安全问题就在他的眼跟前，而且是他最最想报恩的林家村。如果大陆食品安全问题如此之混乱，他怎么敢打造台湾一条街呢？那不是把钱往大水里丢吗？现在从这个年轻人脸上，他清楚，天下的事最终还是要交给年轻人自己去管理和打理的。 “好。你现在给市长打电话，通知媒体记者到位，下午就签合同。”林老爽声地回应着刘立海，他此时想给刘立海一个机会，看看他接下来会不会真的如他期望的那个样子。如果是，认下这个姨侄子就赚大了。 刘立海没想到林老这么爽快的同时，还叮嘱通知媒体记者到位，他懂林老的这一招数，因为转基因的事情，他是在尽力帮助刘立海回击这次搞破坏的人，也是用这样的力量告诉这些人，阳谋才是林老认可的，这些阴招，他不认同。 刘立海生怕林老反悔一样，赶紧拿出了手机拨通了冷鸿雁的电话，冷鸿雁还在看文件，压了很多文件等她过目签字。当然了她内心还是在担心刘立海，走了快一上午，怎么就没个音讯呢？是不是又和小妖精搅和？她也知道自己不该这么想，可控制不住自己。现在手机响了，她一看是小傻子的电话，赶紧按下了接听键，刘立海的声音迅速传了过来，而且听得出来，他无比喜悦。 “市长，我姨父说下午就签合同，希望有媒体的记者到现场来见证这么大快人心的场景。通知记者的事情是市长亲自打电话，还是由我对赵社长讲？”刘立海在手机中直接称呼姨父，冷鸿雁一时间有些不明白，怎么冒出一个姨父呢？这个小傻子又在玩什么把戏。当然了，合同下午签，这是冷鸿雁没想到的。就凭这一点，这个小傻子越来越不是她想象中那般容易被控制的。 “老赵是你的老领导，这个人情你去送。林老怎么就成了你姨父？这么快就要和小妖精合体了？”冷鸿雁在另一端阴阴地问着。 刘立海其实是想给林老一个尊重，他这么直接称姨父也是想证实他很认可这个亲人。但是没想到又让冷姐姐不舒服，又让她误解了。当然了，还是他想得不周到，而且这么突如其来的认亲戚，冷姐姐能舒服才怪呢。于是刘立海赶紧说：“市长，我会给赵社长打电话的，会议室的安排我让少安主任先回去，我目前要留在林家村和姨父一起举行一个认亲仪式呢。小秋现在是我的妹妹了，姨父说按林家村的风俗，要热热闹闹才行。市长要是没有别的事情，能来林家村一起见证认亲仪式吗？” 刘立海这一番话说得入情入理，既是邀请冷鸿雁，也是一种提示和暗示。他在内心是希望冷姐姐听懂，听明白的。只有这样，她不会再纠结于阮紫秋的热情之中。 冷鸿雁一听刘立海这番话，虽然有所疑惑，但是却想也没想地说：“这么大的好事，我当然要来。我马上来，会议室和记者的事情，你自己安排好。”说着便挂了电话。 冷鸿雁电话一挂，就通知小武开车去林家村。而刘立海正好找到给赵光鸣打电话的由头了，他赶紧给赵光鸣打电话，电话一通，赵光鸣见是刘立海的电话，马上说：“小刘，阻止记者采访的事情，我已经通知下去了，网络上目前还没有相关的报道出来，我一直找人盯着呢。”赵光鸣以为刘立海是为这事打电话来的，当然他这么回复刘立海时，刘立海一下子安心多了。不过，他很快说：“老领导办事，我哪里有不放心的道理呢？我给您打电话是别的事情。下午京江和台湾回来的林老一起签订打造台湾一条街的合同，请老领导派对这方面工作了解情况的文字记者和摄影记者参加好吗？电视台哪边我也会通知的记者参加的，这可是京江的好事情啊，市长很重视呢。” 刘立海的话是越来越圆润了，至少赵光鸣听得很舒服。这个他一手培养起来的年轻人，这么信任自己，内心如何他不管，嘴上说得好听。于是便说：“小刘，加油，我看好你。” “谢谢老领导。”刘立海客气了几句就挂掉了电话，然后通知电视台的记者下午到会，这一通安排做完后，才收起电话对林老说：“姨父，等会市长来参加我们的认亲会餐，您不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啊。能认个侄子也是我的荣幸呢。”林老笑着说，他现在内心真这么想。 “能有您这样的姨父才是我的荣幸。不过，姨父，还有小秋，你们有什么要求和想法尽管告诉我，我会努力的。现在我得找少安主任，回城准备下午的签合同会议呢。”说着，刘立海起身往门外走。 刘立海在门口撞上了回来的阿城，他一见刘立海，气呼呼地说：“昨晚占小秋的便宜，现在又跳出来认姨父，就你这个流氓德性也配当领导？” 林老和阮紫秋没想到阿城这么反对这件事，于是齐刷刷地走了出来，特别是林老，对着阿城吼了一句：“你怎么说话呢？让开，立海还有大事要办，你好好准备午餐，不是记者要来，是市长要来。” 阿城一时蒙了，村长通知是记者要来，还答应给他报销中午请记者的费用呢。现在怎么又换上了市长呢？市长要来村长知道吗？来了这么大一个官，是不是报销的费用更高一些呢？不行，他得去问问村长。于是，他本能地让开了一个道，让刘立海出了门。自己却借故有事，去了村长家。 而刘立海在停车的地方找到了牛少安，吩咐他回城准备下午的签约事情，下午的签字仪式了一定要搞出效果，搞好出大动静来。毕竟这是冷鸿雁的第一个项目，而且是民心项目，这样的项目就得大肆宣传报道。如果不是目前的环境不利于他和冷鸿雁，刘立海不会这么高调，也不会这么认真筹备。 牛少安很快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在政府这么多年，他清楚这些项目是怎么一回事，也清楚宣传的目的是什么。于是，对着刘立海说：“主任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这当然是牛少安的真心话，与其再换人来当办公室主任，他还不如好好帮刘立海坐稳这个主任的位置，刘立海坐稳了，他这个小小的接待处科长才有汤水喝的。换一个新主任来，肯定不会如刘立海这般放权的同时，也参与任何利益分配的。 “辛苦少安主任了。快去准备吧。”刘立海客气了一下，他也清楚，牛少安现在是极力在讨好他，他的一言一行都在证明这一点，当然也是在表态，他是刘立海这一队的人。 朱少安把车开走了，刘立海回到了阿城家。林老还有阮紫秋在布置认亲仪式，看来他们倒是很重视这个过程。这让刘立海又多一份感动，不由自主地说：“姨父，还有小秋，谢谢你们。” “傻孩子，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林老慈祥地笑着说，“再说了，小秋多了一个哥哥，这是天大的事情。她刚刚还对她父母讲了这件事，她父母还说要来看看你呢。”林老补充地说着。 这一点，刘立海没去想，他对阮紫秋虽然是不得已认下的妹妹，毕竟这个和龚玥不一样，他和龚道进一家人是有情感的，是他发自内心认下的义父。而且对龚玥他是有当哥哥的责任和义务的。对阮紫秋他的这份情感还没有建立和产生，对于远在台湾的义父和义母就更没有这样的情感了。所以，一时间，他自己都觉得很有些扯淡，莫明其妙多了一个妹妹，还多了一对父母。可是事情到了这一步，他只得硬着皮说：“我有时间一定去台湾拜访两位老人。” “该叫妈和爸，而不是两位老人。”阮紫秋在一旁打趣地说着，完全忘了一个小时前还在哭泣的事情了。 阮紫秋的话一落，阿城领着村长来了，村长显然听见了她的话，接口说：“小秋这是要带上门女婿回台湾吗？”其实村长是故意这么产的，他要的就是让阮紫秋尴尬。阿城把事情都告诉他了，他没想到才多大一会儿，事情怎么全变了呢？记者不来，市长来，而且还要举行什么认亲仪式，这是哪跟哪的事呢？ 村长的话一落，果然阮紫秋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刘立海当然看得见阮紫秋的表情，当然也清楚村长的用意，正想说话时，身后却响了一个人的声音：“村长这是说风凉话呢？还是怕刘主任成了林老家的亲戚后，台湾一条街不经村长的手呢？” 客厅所有人都回头朝大门口看去。 第534章 村长搅乱 进来的人是林大海，他手里拿着万字头的鞭炮，而且说话的样子，一幅舍我其谁的劲头，这让村长二根很是不爽。他千算万算就是没想到林大海这个一直很老实的村医突然跳了出来，如果真是这样，怕是被刘立海玩认亲这一招要麻烦得多。毕竟他在村里子的一些风流事，这个村医肯定是听过，而且转基因的事情，说林大海不知道肯定是假话。只是这个林大海把自己隐蔽得真好，他怎么就忽略了这档子事呢？ “奶奶个熊的。”二根在心底大骂着，可是嘴上却一点也不肯服软，他在林家村可是干了十多年的村长，一届又一届的选举，他可是稳稳当当以高票当选的。怎么可能被林大海搅乱林家村的事情呢？林家村只能是他说了算，这是二根这些年来最骄傲的事情。 “大海，你这胳膊肘儿往哪拐呢？林家村的人当年无私收养林老，都是林家村的功得无量，可不是想着今后图林老的回报。可有的人偏偏跳出来图回报，而且还大张其鼓地抢功，用下三滥的手段骗林老的信任，别说我不答应，林家村的人都不会答应。”村长二根说完这段话后，不等别人说话，指着一旁的阿城说：“阿城，林老是你叔，你对你叔好好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说完，二根站起来，双手交叉地背到了后腰上，迈着一幅高风亮节的步子，想出门给镇上的领导打电话。他其实内心发虚，因为刘立海的脸色不对头，这位新来的市里领导还有新来的女市长，他没逢过，甚至也没听镇上领导谈起来，他们到处是何方圣物，他这个村长半点不知情。对于不知情的东西，二根还是有些怕的。 “村长，请留步。”刘立海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平静阻止村长离开，事情到了这一步，他要是不给点颜色让村长瞧瞧，他怕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一个小小的村长敢在他面前这么狂飙，从另一方面也证实他和冷姐姐在市里没有半点位置，更别说权威了。今天，他说什么也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目中无人的二根了。 阿城此时不知所措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人，他对刘立海是个多大的官员还不太清楚，他心里只有村长这个官的。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阿城，哪些里懂官场的这些争斗有多复杂和激烈。 “刘主任，你认你的亲，只要阿城不觉得委屈，我这个当村长的当然也不会说什么。”二根还是想走，没有请示镇里领导前，他不知道水深浅，不过关于转基因种植问题，是镇里主要领导要求，他倒不怕这个，主要是怕林大海会仗着刘立海的势，造他的反。毕竟他的屁股不干净，如果这个年轻人要较真起来，他这个村长怕是最终会成为牺牲品的，这一点，二根还是明白的。 “叔，好端端的，你怎么要认亲呢？我不是叔的侄子吗？叔还要认别人干什么呢？”阿城听得出来，村长不高兴。为了讨好村长，他在村长的话一落后，抢着说话了。 “阿城，去帮你媳妇做饭去，这里没你什么事。”林老赶阿城走，他怕是被村长鼓搅了什么，对他认下刘立海这个亲戚极为不满，当然也担心有了刘立海，他就不认阿城这个侄子呢。毕竟阿城也不是他的亲侄子，收养之恩与真正的血缘关系还是有区别的，这一点阿城心里清楚。 阿城不想走，阮紫秋走到他身边扯起他就往厨房拉。刘立海等他们一走，板起脸孔对村长说：“二根村长，请座吧。”说着，又对林大海说：“林医生，你给村长泡杯茶，我们扯扯关于台湾一条街的事情。” 二根没想到刘立海不仅不让他走，反而直接搬出了台湾一条街的事情。他的任务就是要搅黄这件事，而且他从阿城这里打听到林老下午要去省里，明天飞台湾的。怎么不是失火的事情，而是台湾一条街呢？ “项目是市长亲自在负责，我这个小小的村长没有资格参与，也不清楚这个项目的规划和打造。”二根还是推脱着。 这时林大海已经泡好茶，给二根端过来一杯，他眼里有一种饥笑，这让二根更是没底，一分钟也肯多呆。可刘立海一直看着他，林老这些年只要他二根开口，村子里修路，做公共基建，还有修理祖屋的事情，林老是要多少钱给多少钱。现在，林老既然决定认了刘立海这个亲戚，他要是一点面子都给刘立海，怕是里外都不是人。 村长二根想到这里，还是老老实实地坐了下来，一脸无奈地埋头喝茶。 “村长，我和姨父已经商量好了，下午就签订打造台湾一条街的合同，村长有什么建议和想法没有？”刘立海的语气平和下来了，而且决计不谈失火和转基因的事情，这件事既然柳柳参与了，一定不是他这个小小的村长所能决定和解决的问题。 村长二根没想到刘立海只是在强调这件事情，只字没提失火和转基因种植的事情，不由得怔住了。关于这一点，林大海也意外了，他满以为他把事情的真相给了刘立海，他会马上质问的。毕竟毁掉证据并且嫁接于人的事情是林二根干的，这件事他脱不掉的。 林大海的神情，刘立海的余光也看在眼里。不过他既然决定不追究这些事，今天只要村长二根配合，他还是会给二根面子和台阶下的。这些下面干实事的人，能不干尽杀绝时就尽量做到人情化一点吧。这个处理方法，他是跟着大书记学习的。所以，他才能在面对村长这么无理的态度下，保持冷静。 果然村长一听是这件事，便抬起头看住了刘立海，林老也有些意外地看住了刘立海，打造台湾一条街是政府主导的工作，询不询问村长其实意义不大。可这个年轻人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问这些呢？他这个走南闯北的人，倒是对刘立海更加另眼相看着。接下来，这个年轻人要怎么做，林老越来越感兴趣了。 “过去我们林家村的人是给了林老一些帮助，但是这些年林老早回还给了林村家，他现在回来打造台湾一条街，无非就是想帮助林家村有个更好更长远的发展。这些年村子里有点能力的男人都外出打工，留下的都是老弱病残疾者，有的家庭一年见不上男人一面，当然男人也见不上女人一面，那种事总还是需要的。我们是解决了吃饭问题，可是两口子之间的实际需求问题在当下的农村是个普通通病。不怕你们见笑，现在连苕货这样的男人都有女人肯上，当然了，村子里的男人在外找姐的大有人在。所以林医生这些年是相当受妇女们欢迎，从需求上看，我还是希望村子附近有工作做，男人白天在离家不远的地方打工，晚上回家，农忙时帮着女人干干农活，一家人有个热床头暖一暖，才叫真正的过日子嘛。所以，台湾一条街的打造，我是举双手赞成的，我也号召了村子里的人，只要项目开工，有任何需要村子出劳力的地方，我绝不含糊。这年头，在外打工的男人也苦啊，女人苦，男人苦，这种滋味，你们不在村子里生活是不了解的。”村长二根一边讲，一边摇头叹息。对于他讲的的情况，而且他表态表得这么圆润，都让刘立海意外了。 当然更意外的还是林老，他这次回来见村子里几乎家家都住着小二层的楼房，而且一路上村村都通了水泥路，这一点他是看在心里，也甜在心里。压根没去想二根说的这一层，而且苕货，他也见过，又脏又傻不说，被人一逗，就张着口傻笑着，痰掉鼻泣稀的一个人，这样的人，在过去是没哪个女人肯跟的。现在怎么就有女人承包着呢？这一点，林老太意外了。 刘立海准备说话时，林老先说话了，他是问林大海的，“大海，村子里的情况真如二根说的这样吗？” 林大海点了点头，因为村里只有他一个医生，这些年妇科病多了起来，他也无师自通地学会了依治妇科病，而且医术越来越高，是深受妇女们欢迎的。对他明里暗里讨好的女人大把大把的，他只是没有那种兴趣，这些女人最值钱的地方，他经常看着，摸着，他哪里还有神秘感呢？当然了，货苕的事情，他只是听过一点点，没想到二根今天直接说出来了，看来村头的王寡妇承包货苕的传闻是真的。她这么干，无非就是请一个不要钱的劳力在家干活罢了，当然生理上的需求也是有的。没有几个正常的男人在村子里，这些男人就显得金贵了。对这一点，他作为医生是理解的，也是痛恨的。毕竟再苦也没有过去的农村苦，怎么在没有这方面的道德约束后，民风变成这样呢？这也是林大海最看起二根的一点了，出了这样的事情，他这个当村长的难道没责任吗？ 林大海在点完头后，马上说：“林老，古话说得好，上梁不正下梁歪的。” 林大海的话一落，村长二根哗啦一下站了起来，指着林大海说：“林大海，你想造反吗？是不是你偷偷告密的？” 突然而来的剧情之变，让林老和刘立海怔住了。好不容易平和下来的氛围，顿时又紧张极了。 第535章 认亲宴 刘立海见这状况，赶紧站了起来，生怕这两个人打起来，也担心村长二根借故走掉了。他这种人，成事不足，败事绝对是有余的。他走到村长身边望着他说：“林村长，息怒，息怒。有话坐下来慢慢说，而且村长刚刚说的那番话，我和姨父都很震惊和意外。现在的农村状况比我想象中要复杂得多，这一点是我们工作中的失误，我会向市长汇报这些情况。但今天是我认姨父的喜事，所以，村长也要当个见证人，等会市长就到了，大家先谈喜事好不好？别的事，改天再谈。” “是啊，二根，你和大海之间的问题，改天再谈。今天只谈喜事，你和大海都留下来吃饭，大家热热闹闹作个见证人。而且这可是小秋自己选的哥哥，你们这些当长辈子的，可都得好好作好这个证人啊。”林老赶紧接过刘立海的圆着场，他显然也清楚刘立海的用意，对于这个年轻人，他到目前为止已经认定是个极有前途的小伙子。天降大任于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劳其体肤。这是多年来，林老认定的一条死理，越是成大事者，经历肯定越是丰富。所以刘立海有这样的应对能力，一定也吃过不少苦头。他现在除了帮刘立海圆场子外，就是一定和刘立海好好演好这场戏，早日打击转基因集团，尽快让转基因种子从中国的市场里消失，这是林老除了打造台湾一条街外，另一个最最想要协力帮刘立海的事情。 二根也不是一个不知道轻重，不知道找台阶下的人。既然林老和刘立海都在让步，而且他本身也确实是屁股不干净，在这个风头上，真正要把这个年轻人逼急了，大家都没有好果子。如此年轻就能坐上政府办公室主任这个位置，背后肯定一定有大靠山。在官场，这一点，他虽然是个小村长，但还是耳听过不少这些事情的。 所以，二根率先让步，笑着回应林老说：“刚才是我误解了小秋，以为是择婿，对不起，对不起。既然是认个哥哥，我这个村长也算是个长辈子，当然要留下讨杯喜酒喝的。”村长正说找台阶下时，外面有一群人走了进来，为首的当然是冷鸿雁，让村长没想到的是镇长吕汉涛也来了，他似乎一下子找到了靠山一样，招呼完冷鸿雁后，就靠近了镇长吕汉涛。 冷鸿雁直接走向了林老，一边恭喜，一边笑着说：“林老，今天这杯喜酒我算是讨定要喝的。” 林老伸手握冷鸿雁礼节性地握着手说：“美女市长手下有这位得力的干将，我这个合同，哪里能有不签之理呢？”这话显然是替刘立海买人情，当然也是有意说给村长和镇长听的。 人一下子集了这么多，刘立海除了礼貌应对外，余光一直在注意村长，见他和镇长吕汉涛那么自然贴到了一起，心里大约也能明白，转基因的事情，这个镇长怕是脱不关系。不过他还是不放心村长，装作有事和冷鸿雁的司机小武商量，示意他走出了客厅里。一出大门，他就告诉小武，务必要看紧村长，对下午签合同的事情，不能节外生枝。别看村长嘴里是举双手支持打造台湾一条街的计划，但这计划必须是落在他们手里，他肯定是支持的。现在落到了冷鸿雁手里，他们的上司会轻易罢手吗？ 安排好这些后，刘立海才回到客厅里，林老已经和冷鸿雁在扯家常，当然了，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的领导，最最开心的是阿城，他私下扯过村长说有事找他，村长一见，和镇长吕汉涛对示了，便和阿城往外走。 小武不得不佩服刘立海，才两年不见，这个年轻的办公室主任不再是从前的小记者了，办事这么有预见性。于是装作抽烟，尾随着村长和阿城出了客厅。 阿城把村长扯到一棵树下问：“村长，来了这么多的领导，这一餐，算村里请客，到时你可一定要帮我报销。” 村长笑咪咪地答应为阿城报销，也示意阿城赶紧张罗开饭，而且一定要开开心心地认下刘立海这个表弟，还要把鞭炮放得热热闹闹。阿城有些不明白，村长有一个多小时前要他破坏这次认亲，现在又要他热情认可，怎么一下子变化这么快呢？不过他只要村里报销这一餐就行了，能认个市里的官作亲戚，也不什么坏事。再说了，这个亲戚比镇长还大呢，村长既然让他热情，他当然就会热情了。 村长二根支开阿城后，就想去一旁打电话，他刚刚私下问过镇长，说好记者来林家村呢？怎么没一个音讯呢？吕汉涛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是在出镇子口与冷鸿雁的车撞上的，不得不下车和冷鸿雁招呼时，听说市长要来林家村，他只得顺势说自己接冷鸿雁的，这么一来，两辆车都直奔林家村了。 吕汉涛和二根已经意识到出了问题，具体是哪个环节，他们又说不清楚。他就示意村长给记者部的汪主任打电话，可小武却一直在距离他不不远不近地地方，有意无意地照着他站立的方向看着，搞得他一阵阵紧张，倒还真有几分做贼心虚的感觉。 二根还是装着胆子拨通了汪主任的电话，可是却无人接听。他倒让二根松了一口气，小武就在不远去，真的电话要接通后，他能问什么呢？敢说昨晚失火的事情吗？想想，这个电话没人接，让他在镇长哪里有个好的交待，至如其他的事情，天塌下来有长个顶着，他一个村长怕个求啊，这么一想，他倒是轻松起来，有酒就喝去吧。 二根回客厅的时候，阿城果然在热情地招待所有人，一见村长进来，赶紧说：“村长，可以开饭了，我这就去放鞭炮。”阿城这么一叫唤，燥得二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阿城这么一嚷嚷，不是等于他刚才出去授意了阿城所有的呢？这个蠢货。当然了，林家村的人如果都如林大海这般深藏不露，他这个村长还能连任几届吗？ 村长一边笑着打着哈哈，一边示意开饭。只有送走这帮让他头大的领导，接下来不关他什么事了。反正转基因烧掉了，证据不在，他咬死不承认，谁也拿他没办法。 村长因为有这样的心态，在阿城放完万字头的鞭炮后，他一反推推搡搡的态度，象个主人一样又是张罗刘立海重新跪拜林老，又是喊阮紫秋和这个新哥哥互换礼物，把一个认亲仪式张罗得极为热情，倒让在一直心里不安的吕汉涛以为一切都解决好了，和林老还有冷鸿雁和刘立海一起拼起了酒。 一桌子人，各怀各的心思，不过因为是喜事，祝贺的场面话格外多，倒也吃得其乐融融。直到冷鸿雁说下午还有活动，大家不能喝得太多后，这一顿饭才在一片叫好声中结束。 就在认亲饭结束，冷鸿雁和林老一行准备回城时，吕汉涛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说了一声不好意思，就走到外面去接，电话是陆晓阳打来的，他还没来及得说话，陆晓阳在电话里问：“你们的事情办得如何？汪记者采访顺利吗？” 吕汉涛一怔，不过很快紧张地问：“大秘，事情起了变化，你事先不知道吗？” “事情起变化了？记者没去林家村采访？”陆晓阳又问。 啊？陆晓阳不仅不知道记者没来林家村，对于下午冷鸿雁要签合同肯定也不知情吧。吕汉涛赶紧把这边的情况长话短说地对陆晓阳说了一下，他的话还没说，另一头村长就在叫：“镇长，镇长，冷市长他们要走了。” 电话中，陆晓阳听了一个正着，“你和冷鸿雁在一起喝酒？你脚踩两只船？好你个吕汉涛，你竟敢在我面前玩这一招，你，你，算你有种。”说完，陆晓阳气冲冲地挂了电话。 这是哪跟哪的事情呢？吕汉涛满以为二根会把这些早给汪记者通了气，昨天是汪记者和他联系的。他倒没想到陆晓阳在背后指挥着这一切。可二根这个二货竟然什么事都没向上面汇报，而他陪着冷鸿雁过一起下乡的事情又被陆晓阳听了一个着，他现在是有一万张嘴，怕也解释不清楚这码子事了，谁让他满以为二根早向汪记者问清楚了情况呢。 “吕镇长，和谁热线电话呢？”刘立海一边朝着吕汉涛方向走了过来，一边叫着。 “一个同学，一个同学，为孩子的事情。”吕汉涛赶紧一边解释，一边朝着刘立海迎了过去，可他内心却暗自叫着苦，他现在没办法向陆晓阳解释。整整一个上午，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这个二根啊，二根，害死他了。 刘立海装着什么都不知道似的，伸出手同吕汉涛一边握手，一边说：“我现在也算林家村一份子，吕镇长也就是我的父母官了，今后有什么事情，还请吕镇长多多支持。” “那是一定的，一定的。”吕汉涛强挤出笑容同刘立海握了握手，又赶到冷鸿雁身边招呼着说：“冷市长，以后欢迎多来镇上指导工作。” “我还会来的。”冷鸿雁笑了起来，她这么一笑，不知道怎么的，让吕汉涛后背不断地发着冷气，完了，完了，一切好象都走了样子，这个女市长，还有这个小年轻，到底知道了什么呢？ 第536章 会议风波 刘立海看到了吕汉涛的表情，不过他装作什么没看见一样，跟在冷鸿雁身后上了她的车。在上车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拉开了副座的车门，毕竟阮紫秋在后面看着他，说是认了他这个哥哥，内心其实也就是一个安慰，真正放下还是需要时间的。这一点，他从林诺对他的情感上或多或少地明白女人的心理了。 两辆车往城里开去后，吕汉涛才敢给陆晓阳回电话，把这边的情形一五一十地告诉陆晓阳，陆晓阳这次没有说什么，而是长长地哦了一声后，径直挂了电话，挂电吕汉涛心里又是一阵打鼓。谁都知道，京江目前的形势两方都拉开了开战的架式，而且摆到了桌面上。两方的实力相当，至少在吕汉涛他们这些人眼里是这样的，具体谁更胜一筹，怕也不是他这个层次的领导能看明白的。只是他现在急于想知道，他究竟如何做才对呢？转基因的事情竟然被发现，怕是纸包不住火。至如何如烧，烧多大，他实在没底。 而刘立海坐上副座后，冷鸿雁在身后说了一句：“办得不错嘛。” 刘立海没回头，他听不出来冷鸿雁说的话是真心话，还是带着嘲讽。不管他的冷姐姐此时如何想，至少他化解了一个困境，重启了开端的局面。这个局面有力回击了对手一棒，从这一点来说，刘立海觉得自己做得对，而且让他更加有信心和动力继续前行。 人嘛，只要有正义的力量在，只要不是为自己，总还是会应证一句话，邪不压正的。 刘立海因为不明白冷姐姐有多几分真实夸他，只得打着呵呵说：“没有冷市长的支持，我这个小小的办公室主任，肯定是寸步难行的。再说了，冷市长最后的那句话，可是让吕汉涛吓得不轻。” “我有吗？我还不至如这么凶巴巴的吧？”冷鸿雁笑着问。因为她这么一笑，刘立海有些紧张的心情还是放松了。一涉及到有新的女人出现，他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就会在冷姐姐面前如此这般地不自在。 “你一说下次还要来的时候，吕汉涛那脸色，可堪称拧成了一团乱麻呢。不过，我暂时不想往下挖转基因的事情，他们现在肯定在想如何应对我们，我们偏偏不行动，来一个放长线钓大鱼，冷市长觉得这个计划可行吗？”刘立海一高兴，把自己内心想的事情转头告诉了冷鸿雁。 冷鸿雁一惊，她满以为这个小傻子头脑里装的是那个台湾的小妖精。说得好是认个亲戚，有了亲戚的由头，相见更是容易。再说了，女人一旦动了情，哪里说收回就收回的。这么容易收得回感情，她就不会让自己陷入如此痛苦的地带了。只是她没想到的是这个小傻子盘算的是如此一个局，而且他的计划，至少在她看来超出了意外。在这个情形之下，乘胜追击是一般人的特性。可这个小傻子，偏偏反其道而行。 “当然可行。下午顺利签完合同后，你就可以放手去调查，不管涉及到谁，这一次我大力支持你。这是我们在京江赢得民心的一场斗争，也是我们站稳脚跟的一场战斗。所以，你一定要小心。毕竟这件事涉扯的面肯定不小，具体怎么做，你最好还是找海东商量一下。”冷鸿雁很配合地回应着刘立海，这倒让刘立海很有些意外。这个冷姐姐啊，他算是越来越捉摸不准了。说她不关心工作吧，她分析起来头头是道，说她关心工作吧，有时候，他在她面前就是说不通。 不管怎么说，刘立海面对冷鸿雁的态度，还是相当开心。人一开心，自然就会高调起来，于是回应冷鸿雁说：“放心吧，我早已不是从前的我，这场战斗我知道如何打。” 冷鸿雁“嗯”了一下，却没继续往下说什么。她认可刘立海的能力，但对于他如此不谦虚，还是有些不悦的。至少，他有今天，也是她一手一脚调教出来的吧，他至少得感谢她吧。 看来，冷鸿雁就是小气，只要这个小傻子有那么一会儿没表达靠着她才有今天，她内心就是不舒服。可是在计谋方面，她这个女流之辈，显然还是逊色于男人的。这一点，她越来越感觉到差距。这样的差距是她不愿意接受，也是她害怕面对的。她一直认为接任了市长一职，小傻子就会附首称臣，没想到的是这个位置坐上去，是那般地不轻松啊。 冷鸿雁这么想着时，车子已经把他们送到了签合同的京江大酒店，政府很多合作协议都是在这里的会议室举行的。 冷鸿雁陪着林老，刘立海自然就和阮紫秋走到了一起。因为他心里装的是把阮紫秋当个妹妹，极力装作是亲人般的自然，可是阮紫秋却有意无意地和亲密着，两个人不仅挨得很近，而且交谈甚是亲热，至少在冷鸿雁眼里是这样的。她内心又是一股不舒服的感觉涌来，可因为面对的是她的政绩工程，而且市长这个位置无论多么不好坐，她回到了京江，关于吴浩天的那一箭之仇，关于她仅仅只是一个花瓶的传言，她都得在这个位置上去证明。为了这一点，她再怎么不舒服，也只能强颜欢笑地和林老热情地交谈着合作的种种有利话题。 一行人走进了会议室，让刘立海意外的是赵光鸣亲自带着记者等候在会议室里，当然来的还有电视台的记者，而且会场布置得很上档次，至少在刘立海的感觉是这样的，可见牛少安是很用心的。工作上尽心和尽力到底是不一样的，想想，刘立海觉得自己的开门炮还是打得很准确的。 双方就坐后，冷鸿雁正准备说签约仪式开始时，吴浩天书记竟然来了，他身后跟着姚海东招商局长郭国堂，还有陆晓阳，他这么一来，顿时会场就有些乱套，牛少安一下子慌了手脚，主席台上根本没有设吴浩天的位置，更别说招商局长郭国堂了。本来是通知过招商局的，可郭国堂借故有事不能出席，现在他竟跟在吴浩天书记身后如此堂而皇之到来时，冷鸿雁有那么一瞬间，脸色很是难看。 刘立海赶紧示意牛少安增加主席台上的位置，而且热情地笑着圆场说：“吴书记这么关心政府的工作，百忙中抽出时间来参加政府的工作，实在是感动和鼓舞人心啊。”他的话一落，陆晓阳却阴阳怪气地说：“什么时候，政府这边的活动由一个小小的办公室主任作主的呢？” 冷鸿雁这才从自己的情绪之中醒悟过来，后悔应该是她笑脸相迎吴浩天，不至如让陆晓阳这个小秘书有抢白刘立海的机会，她对刘立海再怎么不满，也只能是她不满，不可以任由别人欺负刘立海。 冷鸿雁脸色更加沉着，阴雨密布的表情，在场的人都看到了。刘立海急了，在冷鸿雁正准备说话时，就要抢陆晓阳的话，却被姚海东的眼神阻止住了，这个场面，也确实不适合刘立海再说话。 而冷鸿雁的表情，姚海东也捏着一把汗，吴浩天书记这么突然到来，除了给她尴尬外，显然也是在示威，但是这样的场合，他来也是说得过去的，而且为了重视起见，媒体的报道更加引人关注的。 冷鸿雁不知道是看到了姚海东对刘立海的示意，还是自己意识到在这个场合，她不能闹脾气。于是她笑着说：“浩天书记百忙之中，如此关心和支持我的工作，我仅代表个人表示衷心的感谢。”说着，她主动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了吴浩天，而她的这个表现，显然也让吴浩天意外了，他只得笑着接话说：“林老回到了自己的家乡，而且这么关心家乡的工作，我肯定要来欢迎林老的。”说完，走到了林老身边，伸出手和林老握着，他的这个表现和动作在场的摄影记者赶紧抢拍着，一时间会场的中心就被吴浩天书记控制住了，而且他把这种控制局面的态势做得滴水不漏，让冷鸿雁都没有插手的机会和破绽。 对于这样的结果，显然不是冷鸿雁想要的。可是她又不能丢了风姿，内心窝着火，却要装作平静的样子坐在主席台上当着光彩照人的陪客。 刘立海趁着人乱的时候，偷偷给阮紫秋发了一条信息，要求在签订合同时，由她和冷鸿雁出面，因为这是签订合同仪式，媒体上照片的时候，肯定是上这样的图片，而不是上最初的握手照片。再说了，就他和赵光鸣社长的关系，这点小计媒还是用得上的。 阮紫秋收到信息时，问了一句：为什么。 刘立海没办法，对于这种细节，阮紫秋这样的台湾姑娘当然不会懂，而大陆的媒体消息，就是很多官场人解读风向的无声标志，他和冷鸿雁如此付出留下的林老，哪里肯这么容易就让吴浩天抢了风头呢？再说了，吴浩天显然是来搅局的。这本来是政府的工作，他这个书记偏要把手伸过来，你又拿他怎么办呢？ 刘立海不得不回复了阮紫秋一条：好妹妹，按我说的做，事后，我再向你解释好吗？ 刘立海正埋头发信息时，后背却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他回头看到一脸诡秘笑容的陆晓阳时，整颗心猛然地往下坠落着 第537章 调戏大秘 这个贱人什么时候站到了自己身后，刘立海竟然一无所知。他这才知道，他太轻看了陆晓阳。他能让吴浩天用惯手，一定有他的能力和别人所不具有的东西。 刘立海还在想自己如何回应陆晓阳时，他却还是一脸笑地问刘立海：“书记讲话，你不认真听，又想搞什么小动作呢？” 刘立海认真地看住了陆晓阳的脸，他没有急于回应陆晓阳的话，而是一脸严肃地望住了他，望得他不由得伸手去摸自己的脸，有点气急败坏地问：“我脸上有什么吗？你怎么这么看着我的脸？” “大秘好。我在想你这张脸好秀气啊，如果是女人的话，我可就真的会动心了。”刘立海突然一脸痞笑地说。 陆晓阳万万没想到刘立海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对比自己小几岁的刘立海不是太熟悉，可是关于他的传闻越来越多地进入他的视线之中，如果刘立海不是又回到了京江，陆晓阳也不会去关注他，更不会把目标锁定在他身上。一个小小的办公室主任，对于陆晓阳而言，还不至如让他动心思。肯让他调动的局长一大堆，他会怕这个小小的办公室主任？可是刘立海回来就回来，第一站竟然动了转基因的事情，并且压下了记者报道的事件。这样还不算，又让准备离开大陆的林老重新决定签合同，这倒勾起了陆晓阳的兴趣，决定好好会会刘立海。于是他找了一个吴浩天心情很差的时候，大肆把冷鸿雁到处张扬抢功的场面说了一番，其中就有现在的签协议这场动活。 吴浩天是临时决定来看看，没想到会议的形容和豪华超出了他的想象，看来陆晓阳说的是实话，这才让吴浩天当仁不让地坐主了主席该本是冷鸿雁该坐的位置。有了他在台上对林老他们一行人热情扬溢的讲话，也有了记者们更多的录相和拍照的场面。 陆晓阳觉得自己才这么一个小动作，就抢了刘立海费尽心思留下的林老的动机，他是趁着老大在台上讲话时，故意来激刘立海的。没想到没激到刘立海，反而被他调戏了一番。 “你不会男女老少统吃吧？”陆晓阳也痞笑地看住了刘立海，不过他内心可是有一股火往外冒着，自从当了吴浩天的秘书，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感觉非常爽，除了一片巴结和讨好，哪里有人这么调戏他的呢？ “大秘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吗？要不要试试？”刘立海继续痞笑着，不过他是低着头，耳语般地贴着陆晓阳问的。他的气息吹得满耳满脸都是，这让陆晓阳有一股很恶心的感觉，他可不是什么基友，这种与男人如此这般亲近的举动，真心让他鸡皮疙瘩都满了一身，忍不住连连后退，尽力地与刘立海拉开了距离。 刘立海见陆晓阳这个样子，更加暧昧地笑着，笑得不远处的姚海东和招商局局长郭国堂甚是诧异，这两个人在玩什么把戏呢？姚海东奇怪是因为陆晓阳和刘立海的那种痞笑，而郭国堂惊诧则是因为这两个人如此这般亲密耳语，他搞不懂吴浩天的贴身秘书怎么和冷鸿雁的相好关系如此之融洽呢？那他今天如此直接得罪冷鸿雁是不是错了？他这么想的时候，内心自然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起来。 就是郭国堂心理取变化时，吴浩天的欢迎词讲完了，按程序来说应该是郭国堂表示欢迎，毕竟项目落户，这个招商局局长总得热烈欢迎一番才对，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阮紫秋径直站了起来，对着会议室的所有人说：“感谢京江方面如此盛情的欢迎仪式，因为林老先生昨晚没有休息好，再加上回家乡的兴奋，我担心他的身体受不住，所以接下来，我想直接进入签约环节，由我和美女市长共同完成这个程序好吗？” 阮紫秋的话一落，在场的人，除了刘立海都意外极了。因为这样的会议，都是事先就议定了程序，怎么进行，一项一项都是按程序一步一步走。可偏偏这个台湾来的大小姐就是不按规则出牌，该进行的程序还没开始，她就要硬生生的结束。再说了，昨晚火灾事情，她这么隐隐地暗示着，想必吴浩天懂了，至少冷鸿雁，刘立海和姚海东是懂的。而这么一曲出来，冷鸿雁才明白刘立海没少下苦功，可是阮紫秋越是如此这般帮刘立海，她内心怎么就越是不安和不爽呢？相比整个项目的落户成功喜悦而言，她怎么就如此在乎刘立海和别的女人之间的关系呢？ 冷鸿雁无论多么不爽，在这一瞬间，她还是站了起来，设立的签合同议式环节，最重要的位置留给了她和阮紫秋两个女人。吴浩天和林老都让开了，记者们镜头全部对准了这两个一大一小，都美若天仙的女人。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说，这两个女人都是格外上镜和抢镜的，而这一幕的出现才让陆晓阳恍如隔世，刚刚那个刘立海埋头玩手机，不是不听吴浩天的讲话，而是暗中策划了整个程序的变动。 陆晓阳没想到刘立海还真敢这么不按官场程序出牌，这可是他遇到的第一个特例，他太过自信了。以为吴浩天一出场，整个会议中心控制全是吴浩天的，事实在开端，确实是这样的。没想到，刘立海在暗中能全部推翻程序设定，看来他太过大意和疏忽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被刘立海调戏的那个瞬间已经是小小的浪花了，这个被记者们推波助澜的两个美女出境才是铁板上钉钉，不可更改的事实。 吴浩天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他可是来抢功的，满以为最终是他和林老来完成最最重要的一个环节，结果却被这一大一小的两个女人抢占了先机，而他却是来给冷鸿雁撑场子和撑面子，等网站和报纸的消息被转得到处都是的时候，他纵使有万张嘴，也没办法解释，他和冷鸿雁之间的矛盾升级。 这一着，够狠的。吴浩天不得不强加笑脸，如沐春风般地祝贺着这个重要的项目在京江的落户，而郭国堂亲眼见证了这一幕后，更加地懊恼，他怎么能那么直接得罪冷鸿雁呢？看来，接下来的事情是他必须多和这位重新归来的女人修好关系。在官场此一时，彼一时，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也没办法的。 仪式圆满地结束了，姚海东向刘立海投出了赞许的目光，不过他的目光很短短隐蔽，除了刘立海外，恐怕没人会注意到。他没想到再回来的刘立海，进步之快让他如此欣慰。有现在的刘立海呆在冷鸿雁身边，姚海东至少目前觉得松了一口气。他这个被陷在吴浩天身边的棋子，何时突围，看来与刘立海的努力是密不可分的。 吴浩天还是坚持整个会议结束后，借故有事才离开。给足了冷鸿雁面子，这一点冷鸿雁还是清楚的，在送吴浩天走时，她对着吴浩天说：“浩天书记，谢谢。”她的谢谢是真的，无论她多么想报当年吴浩天的伤害之仇，但是对于吴浩天如此识大局，她还是真心服气的。 而陆晓阳临走时，恶狠狠地看了刘立海一眼，刘立海却不放过他，又一次贴到他身边，而且有意轻薄地伸手摸了陆晓阳一把，压低声音地说：“大秘这身段，转基因啊，真是一个转基因。” 陆晓阳又惊又怕，迅速跳得远远的，厌恶般地盯住刘立海说：“算你有种！”说完，逃跑式地离开了刘立海。 吴浩天姚海东和陆晓阳一走，郭国堂赶紧走近冷鸿雁讨好地说：“冷市长今天可真是风光。” “有吗？我有那么风光吗？”冷鸿雁扭过脸，盯住郭国堂说。 刘立海本来正陪着林老和阮紫秋说话，冷鸿雁语气中的生冷，被刘立海听见了，赶紧让阮紫秋陪着林老先走，他折回到冷鸿雁身边，却望着郭国堂说：“郭局长好，我是小刘，还记得吧？” 郭国堂没想到刘立海突然出现在他和冷鸿雁身边，又感激又尴尬，感激刘立海替自己解围，尴尬冷鸿雁对他的态度。 “刘主任再回京江，是意气风发啊。”郭国堂赶紧讨好地看住刘立海说。 “郭局长，还是喊我小刘吧，当年在京江做记者时，可没少麻烦过郭局长呢，感谢之情，一直记在我心里。郭局长再喊我刘主任，就是太见外了。”刘立海搬出了他做记者时的往事，那个时候，郭国堂别说对刘立海，就是对一般记者都是很热情。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刘立海会如此这般说话，不由得暗暗服气。看来，京江的天真的要变了，他现在往冷鸿雁身边靠，是对的。再说了，冷鸿雁身边的这个刘立海，与吴浩天身边的陆晓阳是没法比的。一个从省一把手身边下来，虽说传言是犯了错误，可在郭国堂感觉来看，应该不是。现在，刘立海显然有拉他进入他们圈子的用意，他岂能有不受之理呢？ 于是，郭国堂赶紧压低声音说：“刘兄弟，改天，大哥做东，喊上海东兄弟一起，我们喝几杯去。” 刘立海一听，什么都明白了，高兴地说了一句：“好啊，好啊。”可冷鸿雁却在一旁，重重地“哼”了一声，吓得郭国堂脸色一阵卡白。 第538章 月下花前 刘立海把郭国堂的神情看在了眼里，示意他先忙去，郭国堂明白了刘立海的意思，借故有事，和冷鸿雁打了一个招呼，就先开离开了。 郭国堂一走，刘立海便走近冷鸿雁说：“市长，现在是用人之际，对愿意靠近我们的人，我们都得善待。你，我都置身于官场之中，对于这个场里的风云变化，有目可睹。小人物的命运都在赌博上，赌对了一切，赌错了，就是命。所以，我们应该体谅他们的难处。京江被浩天书记统领了这么久，中层领导，几个人敢和他叫板呢？再说了，陆晓阳也不是我们该小看的一个人，他对京江的干部绝大多数是知根知底的，所以说，接下来我们面临的问题，没有我们想象中那般容易。让人害怕不难，难的是是让人尽心做事。就拿郭局长而言，你请，他推辞，浩天书记要来，他就屁颠屁颠来了。一看你占了上风，又转过来示好，这样的人，我们可以利用，不能重用。想必这一点，你比我更懂吧？” 冷鸿雁对于刘立海的这番话很是意外，她对这个郭国堂没什么好感，这种骑墙派，不要也罢。可刘立海这么一说，她又觉得自己的冷淡没有道理，在这样的环境之中，能坚守的又能有几个呢？她曾在京江的时候，不也是一心在讨好吴浩天吗？她自己都是这样的人，为何又那么高大上要求别人呢？ 虽然道理上是这样的，可冷鸿雁内心还是接受不了这样的人物。所以在刘立海话音一落之际，忍不住问：“你真要和这种人称兄道弟？还得搭上海东一起吗？” “是的。我准备在姚大哥不忙的时候，宴请一次，能接交几个是几个。谁让我们根基不深呢？方方面面总是需要人做事的，局面的打破，仅靠我们三个人是不行的。这一点，想必市长清楚吧。”刘立海的声音不大，毕竟林老和阮紫秋走在他们前面不远。 冷鸿雁对于刘立海的话不以为然地说：“你们这些男人啊，就这德性，想喝酒，什么狗屁理由都来了。”说完，不再理刘立海，径直去追林老。 刘立海也没再往上凑，女人就是女人，更多时候格局上没办法和男人相比。否则官场怎么可能是男人玩的一个场呢？男女在智慧方面还是有一比的，女人差就差在格局和应酬方面。冷鸿雁就是这样，她对情感可以说是忠于内心的，如果没有的新的情感出现，目前想让她退出刘立海的控制之中，恐怕不是那般容易。但是男人就不一样，众从女人纳入自己的幕后，是男人们通常愿意有的一种心理。只要有机会，男人对自己爱和爱自己的女人都容易接纳。在这一点上面，男女之差不是一点两点的距离啊。 接下来是晚上对林老一行人的宴请，吴浩天却不肯出席这个宴请活动，说什么有其他的活动。可据刘立海所知，这天无论是省里的来人还是其他招商方面或者是别的事情，都没什么安排。是吴浩天有意不肯参加的，当然因为他不参加，姚海东自然也留在市委里。对于这一点，刘立海倒没觉得什么，可冷鸿雁还是内心不舒服的。毕竟是吴浩天自己要说庆祝一番项目的落户，却临时爽约。如果他不是下午出席了协约仪式，晚上他到不到场都无所谓。没准备的会议，他偏偏要去，有准备的夜宴，他又偏偏不到场。他既然要把对立如此公开化，就别怪冷鸿雁不再配合他的工作了。 至少，冷鸿雁是如此这般想的。所以在宴请林老一行人时，她极力给林老一行人留下热情好客的印象。刘立海对于冷鸿雁的过度热情还是有些不习惯，特别是她对阮紫秋的态度，一反常态地妹妹长，妹妹短的，因为林诺还没有正式调入秘书科，冉冰冰继续跟在冷鸿雁身边，她不仅自己异样热情，还时不时地让冉冰冰出来敬酒。冉冰冰虽然脸上一直挂着笑容，可在刘立海看来，她这是职业化的笑容，不是从内心真正为冷鸿雁而高兴。 对于冉冰冰的这个神情，刘立海内心被什么刺了一下，可到底是什么，他又说不清楚。等他再想仔细观察冉冰冰时，她确又躲藏了起来。 整个宴请，在冷鸿雁极为盛情款待中结束了。而刘立海的目光很大程度上在追着冉冰冰而走，可让他奇怪的时候，他看不明白这个姑娘的一举一动。直到宴会结束，冉冰冰都是那么职业化，似乎训练有素的特工一样，让刘立海找不到半点破绽。她越有这样的行为，刘立海内心越发不安起来，她真的仅仅只是一个参加工作不久的人吗？ 刘立海自己都奇怪起来，怎么在冷鸿雁不再纠结阮紫秋姑娘之际，他又盯上了冉冰冰呢？ 冷鸿雁因为要表达自己的热情好客，自然喝得有些多，送林老和阮紫秋回酒店的任务落在刘立海身上，当然了，林老和阮紫秋已经是亲人关系了，这样的任务由他去做是最恰到好处的。 刘立海让冉冰冰送冷鸿雁回去，冉冰冰对刘立海说：“刘主任，您去忙您的，我会照顾好市长的，再说了，这也是我的工作。”说时，她脸上一直挂着一种又让刘立海玩味的笑容，刘立海说不出什么一二三，再说了冷鸿雁又不是个小孩子，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就任由冉冰冰扶着冷鸿雁上了车，自己和牛少安一起送林老和阮紫秋去了酒店。 车子到达京江大酒店后，阮紫秋格外地高兴，硬是要刘立海陪自己在湖边走一走，正好是月圆之夜，这样的夜景，不醒醒酒太浪费了。林老因为上午的认亲仪式刚刚结束，再加上对刘立海的观察和感觉，没再阻止他们一同散步。再说了，在外散步总比留在酒店安全吧？而且他觉得选择相信刘立海，就坚持这种信任吧。 刘立海没想到林老肯放心把阮紫秋交给自己，也就真的领着这个台湾姑娘去了湖边，京江沿湖一带已经打造完毕，不仅夜景灯火辉煌，更是情人们赏月，散步的最佳场所。 两个人并肩而行，时不时有相依相偎的情侣在灯光暧昧处搞着小把戏，看得刘立海心旗摇曳，他可很少在京江大酒店边的湖边散步，这一带并不禁止行人出入，因为相比湖边其他的地方，这一带的安静和环境更加吸引情侣们游玩。所以，种种亲热的小动作，沿途都是。这让刘立海很后悔领着阮紫秋出于这种环境，便说：“紫秋，外面冷，我担心你着凉了，我们还是回酒店吧。” 阮紫秋其实也看到了一对又一对情侣们的小动作，可她看得津津有味的同时，也看得脸红心跳，在这么好的夜色之中，她才不愿意错过和刘立海的独处。虽然说他要她做个妹妹，可毕竟不是真正的血源关系，她才不在乎呢。 阮紫秋有意往刘立海身边靠得更近了，呼着酒气说：“哥，这么好的花前月下，你就不懂得欣赏吗？我敢肯定，你肯定很少欣赏良辰美景是不是？” “为什么呢？”刘立海笑着问。 “要是你有过散步的机会，就不会带我走这条道的。”阮紫秋调皮地笑了起来，她这么一笑倒是让刘立海尴尬着。是啊，如果他在这条道上散过步，他绝对不会带着阮紫秋姑娘出酒店。这条道上，真正适合的只有情人散步，除了情人之间，一对男女要么尴尬，要么都是动机不纯的野鸳鸯。 刘立海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不过他不得不装作和阮紫秋是兄妹纯情，以哥哥的语气说：“你个小孩子家哪里知道当哥哥的一心扑在工作上，肯定没有时间和闲心雅致散步了。所以啊，还是你这个当妹妹的面子大，让我今天有功夫陪你散步呢。” 刘立海的话一落，阮紫秋便咯咯地笑了起来，笑过之后，她仰着脸望着刘立海问：“你那位挚爱的女友肯定无缘和你散步吧？”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而且这么好的月下花前，刘立海居然还真的没有陪孙小木散过步，就凭这一条，他哪里还有资格去爱小木呢？可是他却偏偏勾起了对小木的想象，那一头黑如墨泼的长发，那一张如山泉般干净的脸，竟然这样的夜里，又一次没有来由地闯入了刘立海的思念之中。 阮紫秋见刘立海不回应他，便自觉自己失言了。在这样的浪漫之地，她怎么可以提另一位姑娘呢？何况还是刘立海深爱的姑娘，可女孩就是这般任性，总爱有意无意地提男人之前的女人，似乎只有这样，才更加显示自己的重要性，才更加让自己踏实一样。 刘立海不说话，阮紫秋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两个人闷着头往前走着，谁也没注意到前面的路灯越来越少。因为阮紫秋穿的是高跟鞋，而且又不熟悉路，走着走着，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整个人急剧地往湖水一方倾注着，眼看阮紫秋极有可能掉入湖水之中，刘立海急得双手去拉阮紫秋，因为用力过大，阮紫秋没掉入湖水之中，倒是整个人全部倒进了刘立海怀中，因为害怕，她把刘立海一下子紧紧地抱住了，在暧昧的夜色之中，在酒精的刺激下，她的嘴唇想也没想地往刘立海脸上贴了过去 第539章 掉入陷阱 刘立海没来得及躲闪，两个人就那般地亲密接触了。不过，很快，刘立海把阮紫秋扶稳后，他的身体和她自然保持了距离。这让阮紫秋很有些伤感，可是她也不能去责怪刘立海什么。而且对于女孩家来说，男人越这样，她的信任感无来由地越是往上升着。所以对刘立海的感情是越来越说不清楚。 刘立海继续领着阮紫秋穿过了这样的一条小道，直到绕到大道一片灯火通明去时，他才松口气。那么暧昧的路线，说实在话，他内心还是很有想法的。哪里真正能做到心静如水呢？何况还是喝过酒的时候，有一个明明喜欢自己的女子，自己也不厌恶的姑娘，真要做到没想法，难啊。所以那么多男人都向往古代，三妻四妾的岁月，想想还是艳羡古人的。 刘立海把阮紫秋送到酒店门口后，望着她说：“紫秋，我就不再上去了，代我向姨父问好。你也早点休息，回宝岛好，快快乐乐的，好吗？” 阮紫秋有些忧怨地看了刘立海一眼，不过还是点了点头，便一个转身，离开了刘立海。她没敢再回头，而刘立海就那么看着她进了酒店，他清楚，她一定在哭。就算是这样，他也没办法啊。他不可以睡掉她的，一如林诺，越是爱他，越不可以随随便便去睡掉这样的姑娘。无论内心有多少冲动，这种伤害做不得。 刘立海对自己的这种理智有时候还比较服啊，真要让自己泛滥成灾地乱情一番，怕是再也没多少心思去观察官场上的人和事，去分析如何找到应对的方法了。而且每个人在每个位置上坐着，一定有其理由和道理。哪怕有的位置上坐的人是自己瞧不起的，可人家背后做的一套，未必是自己做得来的。 阮紫秋进了电梯，刘立海这才转身离开了京江大酒店。京江大酒店因为在湖边，来这里的出租车不多，只要走到大街上才可以打到车。当他一个人漫步时，整个人便放松下来了。无论陆晓阳如何搅和，至少冷姐姐回京江的第一份合同签订了，第一个项目落户于京江了，这一点来说，他们目前还是占上风的。当然了，他们也失去了朱德江，这个损失说到底还是很大的。在京江真正可以让他们这个三人团放心而且用得惯手的人是朱德江，他现在关了手机，或者已经换掉了手机号，就足以证明他对冷鸿雁是怨恨的。在这一点上面，刘立海觉得还是他想得不过周到，才让事情变成这般复杂的。 刘立海一路想着这些时，已经走到了大街上，伸手打了一辆车，说了家里的住址，司机便拉着他往家的方向奔去。就在他家快到时，他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手机一看，是冷鸿雁的。赶紧接了手机问：“好些吗？”他不能叫姐姐，也不能称呼市长，毕竟在出租车上，他总有些顾虑的。 冷鸿雁没想到刘立海如此这般没头没恼地问自己，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吼：“什么时候，你变得这般没礼貌？” 天啊，又怎么了？才分开多大一会儿，怎么冷姐姐又这般无理取闹呢？可刘立海在出租车，他也不能说得太明白了，毕竟隔有耳。便说了一句：“我在出租车，等我回家后再给你电话好吗？”说完，毕竟把手机给挂掉了。 冷鸿雁没想到刘立海就这么挂了手机，她气得把手机重重地摔在了床上。她刚刚收到一陌生号发过来的照片，这个王八蛋竟然和阮紫秋抱在一起亲啃着，她的酒意一下子醒了，满脑子全部被这张照片刺激着，至如冉冰冰如何送她回家的，然后怎么走的，她倒没去想，而是恨不得要吃了刘立海才解恨的感觉。可这个小傻子偏偏在这个瞬间挂掉了她的电话，她真的就气得不行。 冷鸿雁真的以为刘立海很聪明地解决了他和阮紫秋的关系，而且还赢得了林老的信任，至少在下午的签字仪式上，阮紫秋和她联手打败了吴浩天，这让她不知道多解气。可万万没想到，这一切全是刘立海迷惑她的表象，他和这个姑娘这么快就如此暧昧有力地搞到了一起。他说自己在出租车不方便，说不定他们正在酒店里，而且正在热火朝天地运作着 刘立海一定是干那个事才如此这般地强行挂电话，冷鸿雁越想越生气，越想脑补的情节越多，火气就越大。她不得不又从床上拿起手机，给刘立海拨了过去。 刘立海正拿钥匙开门，手机又响了，他就想不看手机，也知道是谁的。因为正开门，他又挂了冷鸿雁的电话，毕竟一开门面对的是他的母亲，无论外面有多少传言，他不可能在母亲面前和冷鸿雁吵架。从冷鸿雁的吼声中，他已经判断，他和她又免不了一顿争吵。 冷鸿雁没想到刘立海连续挂掉了她的电话，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和那个台湾姑娘在干那种事，越想真觉得这一幕正在进行着。炉火中烧的感觉啊，再一次扑向了冷鸿雁，她的恨，她的痛，潮水般地扑腾而来。 冷鸿雁再次拿起手机，这一回，她发的是信息，那张刘立海和阮紫秋亲啃的照片下面附着一句话，立刻马上给我一个说法。 刘立海听到了信息的声音，只是他母亲扯着他问他又喝酒了？少喝一点，要不要弄点醒酒的汤喝喝？他一边应付着母亲的话，一边想着手机的信息。可母亲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又在问他工作累不累啊，回京江适应吗？ 刘立海虽然在回应母亲的问话，脑子里想的还是冷鸿雁的电话。他想回自己的房间，可偏偏母亲不让他走，说什么好不容易回来早一点，母子俩该好好说说话。 刘立海只得又坐下来陪母亲说话，没说上两句，手机响了，他不得不掏出来看，还是冷鸿雁的，他只得站了起来，一边往自己的房间走，一边说：“妈，我要早点睡，你也早点睡觉吧。” “这孩子，陪妈妈说说话就这个样子。电话是不是你女朋友打来的？都老大不小的，也该有个女朋友了。”刘立海身后传来他母亲的叨唠话，可刘立海不能接，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和冷鸿雁肯定有架得吵。 刘立海赶紧把门锁上了，按下了接听键，冷鸿雁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在干嘛？” “我刚刚回家，和妈妈说了一会话，所以，正准备给你打电话的。”刘立海解释着。 “你个王八蛋，还在骗我。你什么时候才能不骗我呢？你口口声声说认那个小妖精为妹妹，我信了你，你们，你和她，竟然还是鬼混到了一起。你不接电话倒也罢了，居然还在骗我在家里，你没看到我的信息吗？你马上到我家来一趟，马上，立即。”冷鸿雁说完，把就手机给挂了。 刘立海被骂得一头雾水，这才把信息点开看，这一看，整个人都呆住了。他和阮紫秋刚发生的那一幕竟然传到了冷鸿雁的手机上，他被人跟踪了？谁？陆晓阳？可是如果他和阮紫秋之间没有这个意外，他们跟踪自己不是白费心机吗？不会阮紫秋有意用的计谋吧？ 刘立海的大脑里冒出了这么多的分析，无论是哪一种，他的感觉都不好。而且他现在必须给冷鸿雁解释，他给她打电话，这么晚，去她家不好。 可是冷姐姐就是不接电话，刘立海没办法，只得溜出了家门，打了一辆车直奔冷鸿雁的家。 出租车快到常委楼附近，刘立海就下了车，他还不敢让出租车直接去冷鸿雁楼下，唉，这个官当得也真他妈的窝囊。这也不能，那也不对。 刘立海偷偷摸摸地来到了冷鸿雁家，敲门的时候，还做贼心虚地到处看着，感觉没人注意自己，才松口气。可冷鸿雁似乎有意，敲了半天门，她才下楼来开门。 刘立海赶紧闪了进去，而冷鸿雁却不理他，径直回到了她的卧室，刘立海犹豫了一下，还是跟进了冷鸿雁的卧室，开口说：“姐，不是照片这样的，不是的。” “你这个王八蛋，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呢？你以为我是个小孩子啊，我会相信？你要是不是和她在一起，干嘛不接电话？现在是不是事办完了，才赶来和我解释？”冷鸿雁指着刘立海的鼻子骂着。 “姐，我真的是在自己家里。你怎么总是不相信我呢？我和紫秋也就是在湖边散了一会步，我怎么知道有人跟踪我们呢？当时是紫秋绊了一下，我伸手去扶她，事情就是这样的。”刘立海解释着。 可冷鸿雁不信，她甚至有些撕裂般地说：“你个王八蛋，这床你记得吗？一楼的沙发你记得吗？这里的一切你都记得吗？在这个家里，我们恩恩爱爱过，我如此全心全意待你，我也是为了你这个王八蛋才肯回京江的。我说过，你不要和女人扯不清，道不明。其他的事情，我来帮你。你一再向我保证，你不会的，你不会的。可现在呢？才几天时间，你和这个小妖精激情大发，你让我如何相信你？你说，要我如何相信才行？”冷鸿雁说着，说着，竟然捂住了脸，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哭了起来。 刘立海又气又心酸，见冷鸿雁这样，便蹲下身子去拉冷鸿雁，可是她却越哭越伤心，刘立海没办法，只得把冷鸿雁从地上抱了起来 第540章 把柄留下了 冷鸿雁这么一通发泄，整个人软在了刘立海怀里，刘立海把她抱到了床边，轻轻放到了床上。这个时候，他觉得说什么都不对，最好的方式是不说话。 刘立海默默把冷鸿雁放在床上后，准备起身站到一边去，结果把冷鸿雁一把拉住了，“你不要走，你不要走，你又要丢下我一个人是不是？是不是？” 酒啊，真是一个害人的东西。刘立海发现冷鸿雁在借着酒性发疯，大约压抑得太久，有酒一激，她整个内在的心性就暴发。可是他和她之间约好不可以再超池半步的。现在她又在酒醉之中，他这么近地贴着她，是不可以的。 刘立海试着让冷鸿雁松手，可是他越挣扎，冷鸿雁的双手越是抓得紧，大有不把他拉到床上不罢休的架式。 刘立海真心急了，真要被冷鸿雁拉到了床上，两个人滚到了同一床上，总是很危险的。在他还有理智的时候，他不可能如此这般的。想想，他应该让她生气去，不应该来她家里的。他实在没想到才分开两年的时间，他的冷姐姐怎么变得如此地不理智呢？以前那个教他，引导他一步步进入官场中的冷姐姐呢？怎么会变成这样？ 刘立海在这个夜里突然好心酸啊，为他，也为冷鸿雁。这人一变，怎么就如此这般地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呢？他不是一个不记恩的人，可如此这般的冷姐姐，让他如从前那般依恋和激情是不可能的。他现在宁愿找个鸡女上床，他都不愿意和床上这个他一直感激着，尊重着的冷姐姐再发生半毛钱的关系。 刘立海一狠心，挣脱掉了冷鸿雁的手，说了一句：“姐，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说完，不顾冷鸿雁的哭叫声，落荒而逃。 在准备出冷鸿雁家门的时候，刘立海惊得浑身是汗，可是冷鸿雁这个样子，他又不放心。于是给冉冰冰打电话，电话一通，冉冰冰主动说：“刘主任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 “冉秘书，冷市长喝多了，你过来照顾她一下吧。”刘立海说。 “好的。我这就过去。”冉冰冰说完就挂了电话，刘立海只得留在一楼等冉冰冰来。而冷鸿雁还在哭叫着，他也不知道冷鸿雁怎么会失控成这样，可他不敢，也不能再去二楼。想想冷鸿雁的安排是对的，如果林诺来了，现在让林诺守着冷鸿雁，总比让冉冰冰见证冷鸿雁这个样子强吧？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冉冰冰时，刘立海的心紧缩成一团，那一头如孙小木式的黑头一闪而过，他不由得把自己骂一句，日，怎么可以这样呢？ 冉冰冰倒是很快就来了，刘立海已经烧好了水，替冷鸿雁泡了一杯茶，让冉冰冰送到二楼去，他让冉冰冰今晚就留在这里，无论他对冷姐姐是个什么心态，可他不能让她有事，恋情不再，恩情还在的。这一点，他不可以抹掉。 “你对市长真好。”冉冰冰在接过刘立海递过来的茶水时，很动情地说了一句。 刘立海笑了一下，不知道说什么。他和冷鸿雁之间的故事，想必这个新来的秘书听说过吧，他解释也不对，他否认又做作，所以，除了笑笑外，他把冷鸿雁交给了冉冰冰，至少在这一刻，除了这个秘书，他也不能找其他人照顾冷鸿雁吧。 “你好好照顾市长，我走了。”刘立海对着上楼的冉冰冰说了一句，就离开了冷鸿雁家里。他总不能和冉冰冰单独呆在楼下，扯这些闲淡吧。 刘立海一离开冷鸿雁的家，打了一辆车回家了。他是真的累，不仅仅工作折腾了一天，而且被冷鸿雁这么一惊一吓的，他的心也累到了极点。他现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让冷姐姐理智起来，这一点，他怕还是要让姚海东大哥帮助了。可现在晚了，明天再找他吧。 刘立海回家洗了一热水澡后，倒在床上呼呼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已经七点多了，平时这个点他早上班了，匆匆洗濑完毕，就往政府大楼赶去。 刘立海前脚到他的办公室，后脚就接到了姚海东的电话，他在电话中劈头盖脸问：“你昨晚和市长在她卧室呢？” 这话问得刘立海很是尴尬，他是和冷鸿雁在她的卧室，可他逃了出来。便说：“姚大哥，我正要找你呢。” “你是不是和市长又旧情复燃了？”姚海东的声音很是恼怒。 “没，没有，没有的事情。你听我解释，我和市长真的什么也没发生。”刘立海急了，越急越解释不清楚了。 “小刘，你和市长之间的关系，我一再强调一定要处理好。你才回京江几天，怎么可以去她的卧室呢？而且还留下了把柄，把柄好象在陆晓阳手里，你自己找他问去吧。”说完，姚海东气呼呼挂了电话。一大早，姚海东送文件给吴浩天，在他的办公室门前，他听到陆晓阳告诉吴浩天，手里有刘立海和冷鸿雁在一起的证据，而且还是两个人在冷鸿雁的卧室里，具体的他也不是太清楚。 刘立海拿着手机，惊住了。冉冰冰把这事告诉了陆晓阳吗？她会这么做？她不想留在冷鸿雁身边做秘书？ 刘立海也是一肚子的纳闷，不过还是拨通了陆晓阳的手机，电话一通，他不得不讨好般地说：“大秘，哪天有空，请大秘出来喝一杯如何？” “哈哈，哈哈哈。”陆晓阳在手机另一端大笑起来。笑得刘立海恼火极了，这个陆晓阳啊，到底玩什么把柄呢？ 刘立海好不容易等到陆晓阳笑完了，可对方却不说，他只得又赔着小心说：“大秘，你在听我说话吗？” “你堂堂一个大主任，怎么在我这个小秘书面前这么委屈呢？”陆晓阳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 刘立海气得想骂娘，可他必须清楚陆晓阳手里到底捏着他什么东西，而且姚海东知道的话，极有可能是陆晓阳故意向外透露的。 “大秘，都是兄弟，我做东，时间你定。”刘立海强忍着内心的火气，耐着性子说。 “谁是你兄弟？我可高攀不起。我说刘立海，你不是有种吗？你不是想查转基因吗？你查啊，查啊。你想玩我，你嫩着呢。”说完，啪地一下挂掉了电话。 就算是这样，刘立海已经明白，他一定有把柄落到了陆晓阳手里，可是他和冷鸿雁在她卧室里也没做什么，就算是一张照片，又能算什么呢？不过，他内心还是极为不安起来，这事还是要让冷鸿雁知道。 刘立海拿了一份文件，借故找冷鸿雁签字去了她的办公室，在办公室门口，他遇到了冉冰冰，她冲着他甜甜地笑了一下，本来满是疑惑的心被她这么一笑，感觉如沐春风般温柔，一时间又觉得自己不该怀疑她。 “冉秘书，市长好些吗？”刘立海主动问冉冰冰。 “你进去就知道了。”冉冰冰笑着说了一句，便转身离开刘立海。从她的脸上看不出来什么，似乎昨晚没发生过什么一样。 刘立海敲了敲门，冷鸿雁说了一句：“请进。”刘立海便推门走了进去，“怎么是你？”冷鸿雁冷冷地说了一句。 看来，他的冷姐姐还在生气。“你没去送那位新相好吗？”冷鸿雁又补充了一句。 “姐，”刘立海压低声音叫了一句。 “刘立海，我警告你，叫市长，叫市长。”冷鸿雁突然连名带姓地喊了出来。 这一次，冷鸿雁是真的生气了吗？刘立海如此想着。可是陆晓阳手里到底有什么把柄，他必须告诉冷鸿雁。 “市长，姚大哥刚刚打电话说，陆晓阳手里好象有我昨天在你卧室里的什么证据，我刚给陆晓阳找电话，他的语气极为强硬和张狂，我怀疑是不是我们昨天的事情被人偷拍了？”刘立海只得说事情，反正一涉及女人问题，他的冷姐姐就没人理智，除了工作外，他现在不能和她谈女人问题。 “你和我昨晚做了什么吗？”冷鸿雁盯住刘立海问。 “没有啊。可是如果我们的行踪被人跟踪的话，对你，对我都不是什么好事情。”刘立海回望了冷鸿雁一眼。 “既然我们没做什么，你又怕什么呢？跟踪你的人，你不让别人拍到什么，跟踪有意思吗？只要光明磊落，你怕人家跟踪吗？我不怕，我光明正大。”冷鸿雁冷冷地说着。 刘立海便知道，他在这个时候说这些，这个女人听不进去，看来，他只能自己去应对。而且他明确地知道，冷鸿雁不再是从前他可以依赖的女领导了。 陆晓阳敢这么张狂地说话，刘立海清楚，一定是可以制服他的证据，具体是什么，他还不清楚。但是他的冷姐姐，已经没办法再共同商议了，这是让刘立海极为郁闷，又极为无法理解的一件事。 “市长，这份文件，请你签字。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先出去了。”刘立海把文件放到冷鸿雁面前后，就离开了她的办公室。他没有回头，冷鸿雁也没有喊他。 可是在刘立海替冷鸿雁关上办公室门时，他的心却如同被巨石压住一般，他不怕陆晓阳在背后下刀子，可他怕的是冷姐姐，他们如果不能同心同德，京江的局面想破局，恐怕比登天还怕，这一点，冷鸿雁明明知道，可她为什么要这样呢？ 刘立海无语极了，也心痛极了。 第541章 意外的一幕 刘立海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刚一坐下，办公室的门就敲响了，他说了一声：“请进。”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是秘书长的周顺民科长来了，刘立海因为心情郁闷，脸上自然没有以前的那种热情，让周顺民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做错了事？得罪了刘立海吗？可是刘立海交待要交的事情，他已经在尽力着手，现在就是来给他汇报林诺的事情的。在他认为已经是很快的速度了，这么短短时间协调一个人进秘书科，在周顺民想象中，刘立海应该是赞许的才对。 周顺民叫了一句：“刘主任，”刘立海这才发现自己又走神了，无论他和冷鸿雁之间如何，工作中该做的事情，该应对的人，他不能再大意。 “周科长来了，请坐。”刘立海脸上的笑容堆了出来，起身准备给他倒茶，周顺民又有些受宠受惊，觉得他多心了。一边说：“刘主任，我自己来。”一边又看了看刘立海。 刘立海意识到自己的状态让周顺民误解，便笑了笑说：“周科长自己倒杯水也好，我刚到市长哪边去，被她批评了一通。” 刘立海有是意让周顺民了解一下，他虽然深得冷鸿雁信任，但是也会受领导训斥，心情也会有受影响的时间，也是间接地一种解释吧。毕竟他刚接手办公室工作，大大小小的事情需要这些科长们全力配合。 果然，周顺民绷紧的心情放开了，说了一句：“市长刚来，不太熟悉京江的工作，可能压力大吧。” 周顺民虽然是无意说的，倒让刘立海警觉起来，忍不住问了一句：“周科长，冉秘书工作能力很强是吧？” “这，这个”周顺得没想到刘立海突然问起了冉冰冰，他满以为刘立海会问林诺的工作进度如何，完全没想到这个年轻的主任突然提到了冉冰冰身上。 “周科长，有什么话就直说好吗？”刘立海很真诚地望住了周顺民。 “她倒是一直很低调，只是，刘主任，我说个事情，你自己知道就行好吗？”周顺民见刘立海这么信任地看着他，不由得压低了声音说。 “周科长请讲，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刘立海保证似的接了一句。 “有次，我加班写材料，很晚才忙完。在电梯口，无意间看到冉秘书和吴浩天书记一起进了电梯，吓得我不敢再走电梯，从楼梯口下去回家的。”周顺民的声音压得很低，但是刘立海还是听得一清二楚。吴浩天和冉冰冰一起上了电梯，原本不是什么可供联想的事情，关键是深更半夜的时候，这两个人怎么那么巧合地还在一起呢？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还是冉冰冰仅仅只是吴浩天派到冷鸿雁身边工作的一个小秘书？ 刘立海大脑里一下子闪出了一堆的问题，一时间又有些走神，周顺民见刘立海的脸色不对，赶紧又补充说：“刘主任，也许是我看花眼了，这件事我谁也没说过，我也不敢说。因为冉秘书平时在工作上很认真，也没见她张扬过什么。所以，我可能真的是看错了。”周顺民越是解释，倒越是提醒了刘立海。看来冷鸿雁虽然在家关久了，女人的直觉有时候还是很准的。冉冰冰肯定有问题，越这么不露声色，越值得怀疑。 “周科长，这件事你不要再对任何人提起，包括市长。另外，林诺的工作问题，进展如何？”刘立海一边叮嘱周顺民，一边问起了林诺，看来林诺真的得提前进入冷鸿雁的工作了。 “刘主任，我也是来向你汇报这件事的，林诺的工作都协调好了，她随时可以来上班。”周顺民接过刘立海的话说着，只要谈到了工作，他那颗不确定的心才算安稳下来。周顺民自己感觉冉冰冰肯定有问题，但是具体是什么问题，他拿不定。再说了，因为刘立海对他的信任，也因为他想赌，赌靠到冷鸿雁这边来才有提拔的可能。 冉冰冰平时是清冷的，周顺民发现这个秘密后，试着往冉冰冰身边靠过，可她对政府这边所有人都是拒之千里，一副公事办的样子。周顺民就打消了再往冉冰冰身边靠的可能性，而且他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刘立海关于冉冰冰私下和吴浩天书记走得近的消息，这么隐私的事情，他清楚一旦说出去，要么是被信任，要么是被防患于未然。所以，他现在也是赌。当然了，他对刘立海的感觉不错，虽说这个年轻人年龄不大，可他有自己的原则。 周顺民最怕的是没有原则的领导，他不怕做事，也不怕各种加班，就是怕事做了，还被人当作傻瓜。 刘立海又看了看周顺民，这才说：“谢谢周科长，林诺来了后，还请周科长多多指点和培训，市长用惯林诺了。” “我一定会尽力的。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出去了。”周顺民客气一句，但是内心乐开了花。刘立海虽然没说什么，可把林诺交给他带，等于什么都说了。再说了，冉冰冰和吴浩天有这么隐秘的事情，新来的市长肯定不会去信任冉冰冰的，这一点，他相信刘立海的话，冷鸿雁用惯了林诺。 “好的。我让林诺今天就来上班。”刘立海说着，挥了一下手，周顺民便退出了刘立海的办公室。 周顺民一走，刘立海就给林诺打了一个电话，电话一通，刘立海主动问林诺：“最近过得怎么样？” “谢谢你。”林诺没有回应，而是客气地表示了着她的感谢。她也确实应该感谢刘立海，没有他的鼓励，没有他当初替她设计的路线，她会有今天吗？面试她的感觉不错，主考的老师对她的印象都是很不错的，这一点她也有自信。 “我也没帮你什么，一切还是靠你自己的努力。对了，林诺，你今天就来秘书科打周顺民科长报到，这边工作忙，你要尽快适应政府的工作，赶紧上路。我和市长都需要你，明白吗？”刘立海没有把话说透，但是就这么一段话，他相信以林诺的领悟力，会明白他的苦心。 “好的。我马上去政府大楼。对了，刘主任，我需要去冷市长办公室见见她吗？”林诺也拿不定，政府这边的工作她毕竟是陌生的，以前跟的是冷总，现在是冷市长了，虽然是同一个人，毕竟她拿不准。 刘立海没想到林诺喊他刘主任，可是不喊他刘主任，又该喊什么呢？叫名字？还是叫刘哥？哪一种都显然不太适合，而且他和她之间都明白彼此的心理，越是这样，再在一起共事，公事公办一起，对他和她来说，免掉一些尴尬吧。 “你先去市长办公室见见市长吧。对了，林诺，市长心情不太好，你自己看观察着办。而且市长家里的事情，你也多留个心，尽量让市长给你钥匙，里里外外的，你年轻多做点。”刘立海叮嘱着林诺。 “我知道，我会的。”林诺应了一句，刘立海便借还有工作要做，挂了电话。该教给林诺的，刘立海觉得自己都说透了，接下来就靠林诺自己和冷鸿雁之间的缘份了。 刘立海安排好林诺的事情后，整个人窝进了沙发之中，他在想冉冰冰，那一头如孙小木的黑发又印入了他的大脑里，这样的一个姑娘，她到底是吴浩天什么人呢？看来，事情远比他想象中复杂。不过有一点，关于他和冷鸿雁之间的事情，与冉冰冰是脱不了干系。他要不要对冉冰冰使用一点美男计呢？冷鸿雁不是让他这么干吗？ 又是美男计，这一招对于刘立海来说，他很不屑于用。可是这一招好象对女人总是那般管用，他的冷姐姐如果不是迷信于他的美男之色，哪里会有事没事生他的气呢？一个女人总无端生一个男人的气时，那是因为她在乎他，她还爱着他。这种爱不管有理无理，却如野草般疯长着，这一点，刘立海也不知道如何面对和应对。 刘立海如此想时，还是掏出了手机。在京江的局面无法打破之前，在他的冷姐姐还在和他生气之前，他该用的计策必须得用，除了一步一招地去应对外，他现在没办法把局面牢牢握在自己手里。于是，他给冉冰冰发了一条信息：冉秘书，今天是我生日，能否约冉秘书一同庆祝一下？地点由冉秘书定好吗？ 信息发出去后，刘立海苦笑了一下。如果冉冰冰真和吴浩天书记有一腿，她肯定不会赴约。再说了，陆晓阳手里的证据，到底和冉冰冰有没有关系，他得弄清楚这些事。 刘立海盯住了自己的手机，冉冰冰应不应约，他没底。可是他在内心并不想招惹冉冰冰，因为面对她，他总会不由自主地想孙小木，总有给孙小木打电话的冲动。可是他和孙小木还能说什么呢？尽管孙小木距离他不是很远，可面对一个怀着别人孩子的女人，哪怕她就在京江，他也不能找她吧？ 人生总是这么不尽人意，要的与得到的总也阴错阳差。刘立海走到这一步，他的整个感觉就是这样的。可权力的魅力，让他放手，他做不到。 手机有信息进来，刘立海从孙小木的想念中惊了过来，拿起手机一看，不由得笑了起来。 冉冰冰回了一条信息：如果我定在我的宿舍里，刘主任敢去吗？ 第542章 冷姐姐的误解升级 刘立海怎么设计，就是没想到冉冰冰会回复这样的一条信息。她这是引诱吗？还是调戏他？不知道哪一种，他都想去会会这个女人。 刘立海给冉冰冰回了一条信息：男未娶，女未嫁，有什么敢与不敢的呢？晚上你宿舍见。 刘立海看着这条信息发送成功后，有一种自己也说不清楚的东西升腾着，但不管怎么说，他必须朝前走。 刘立海正准备整理文件，手机却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是阮紫秋的，便问：“紫秋，姨父和你昨晚休息得如何？” “姨父挺开心的。我呢，挺遗憾的。”阮紫秋在手机另一端笑了起来。 刘立海知道阮紫秋说的憾事是什么，这种时候，他也不能接话，于是又问了一句：“几点的飞机？”他知道，林老和阮紫秋今天要离开京江，不过他没打算送他们。牛少安会安排好这一切，对于这一点，他现在是信任牛少安的。再说了，他和冷鸿雁这个样子，他少再添乱为好。 “你不打算来送送我们吗？姨父还等着你呢。”阮紫秋没说几点的飞机，突然这么说的。 “紫秋，我等会给姨父打电话，我这边事多，走不开。想必他老人家不会怪的我的，路上多保重，好好照顾姨父。”刘立海叮嘱着，显然是想挂电话。 可阮紫秋不给刘立海挂电话的机会，说：“这也是你的工作吧？” “紫秋，我这边真的还有别的事情，走不开。我会向姨父解释的，你回台湾后，好好工作哟，下次我希望去台湾看你。”刘立海尽力地让自己轻松地笑着，可是阮紫秋还是无比地失落。她以为可以看到这位哥哥，至少由他送她和姨父去机场的，结果，他却说有事。说来说去，他还是怕和她在一起，还是在有意回避于她。 “那你忙吧。”阮紫秋说完便挂掉了电话，内心却说不出来的郁闷和压抑。 刘立海挂断电话后，给林老打了一个电话，在电话中除了感激外，说自己工作太忙，抱歉不能去送林老，让他多保重。林老倒是没见外，让刘立海好好工作，有牛少安送他们就行的。再说了，项目落户在京江，以后见面的机会有的是。 只要林老能够理解，刘立海就觉得心慰。而且他不出现，林老大约也觉得是个好事情。本来认个亲戚也是权宜之事，为了让阮紫秋死心的。现在他和阮紫秋的暧昧照片在冷鸿雁手机上，没传到林老哪里，应该算是传播者手下留情吧。不过从这一点分析，传播者只是针对他，没想把面扩大。 刘立海把林老和阮紫秋的事情安顿好后，也算是善始善终了一件事。满以为这个事就这么放下了，结果他和林老的通话一结束，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刘立海说了一声请进后，门被推开了，没想到进来的人是冉冰冰，这倒让他意外了。 “是你？”刘立海脱口问。 “你以为是谁呢？”冉冰冰甜甜地笑着，她这么一笑，真像孙小木啊。刘立海有些走神，这样的一个姑娘，他怎么也无法把她和发生的事情联系在一起。 “冉秘书有事吗？”刘立海尴尬地笑着问。 “有啊。”冉冰冰仿佛和刘立海之间没有任何约定一样，很公事公办地接了一句。 “说吧。”刘立海尽力让自己别再走神，不要送走了阮紫秋，又来一个冉冰冰，如果这样，他可就真的别指望做事情，精力全用在女人身上了。 冉冰冰大约没想到刘立海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望着他说：“市长让你和她一起去送林老。”说完，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不过这个笑容很快隐掉了，她越这样，刘立海越是感觉到，他真有必要好好会会冉冰冰。 “好的，我这就去。”刘立海笑了一下，冉冰冰一听，便转身要出去，刘立海却在她身后说：“晚上见。”冉冰冰没回头，但是她明显身体挺直了一下，看来刘立海感觉到的问题是存在的。 等冉冰冰走后，刘立海这才慢腾腾地往冷鸿雁办公室走。他有刻意要和冉冰冰拉开距离，当然也有是有意让这个女人对他神秘一些，如果让她猜到他的所有行为，这个游戏就不好玩了。 刘立海到冷鸿雁门口时，伸手敲了敲门，其实门没关上，刘立海也听到冉冰冰和冷鸿雁在里面说话，只是他的冷姐姐现在阴晴不定，再说了，他当时没敲门时被冷姐姐整过一次，现在肯定不敢再不敲门了。 “进来。”冷鸿雁在里面说。刘立海这才推门进去，冉冰冰便说：“市长，我先下去等您。” “去吧。让小武把车开到楼下来。”冷鸿雁说着挥手让冉冰冰离开。 刘立海站在一旁没说话，但是余光在留意冉冰冰，不过这个女人当他是空气一样，居然没看他，这让他很有些不舒服。可是当着冷鸿雁的面，他也不能表示出来。 等冉冰冰一走，刘立海赶紧说：“市长，找我有事吗？” “你说呢？”冷鸿雁反问了一句。 “对了，市长。林诺今天来上班，估计很快就到了。”刘立海赶紧把林诺的事情汇报给冷鸿雁了，如果林诺来了，他又没事先汇报，怕是这个姐姐又是不舒服吧。 “你这心记挂的人好多啊。”冷鸿雁冷冷地接口着。 刘立海赶紧把头埋了下来，没想到冷鸿雁又问：“今天是你生日？” 这话什么意思呢？刘立海一惊。难道冉冰冰在耍他，还是冷鸿雁在试探他？ “对。今天是我的农历生日。晚上我约了冉秘书吃晚饭。”刘立海大大方方承认着，无论冉冰冰想干什么，他现在还是承认一下吧。 “哼，小日子不错嘛。送走了台湾妹，又来一个填空的，不错，不错。”冷鸿雁冷笑起来。 “姐，”刘立海叫了一句。 “请叫我市长。”冷鸿雁一点情面不给刘立海的样子。 “好。冷市长，叫我来做什么？”刘立海忍着性子问，他现在没办法和冷鸿雁解释。 “我们一起去送送林老，这是礼节问题，不是吗？”冷鸿雁反问着。 “好的。”刘立海应了一句，别的话，他不想多说了。 冷鸿雁有些无趣，她本来就窝着火。而冉冰冰似乎是无意说晚上要给刘立海庆生，这让她更加地不舒服，没想到这个小王八蛋一分钟也不肯闲着。送走了阮紫秋，还没喘气就想打冉冰冰的主意。虽然这是她授意的，但是这也太急了些吧？ 冷鸿雁没再说什么，起身准备走。刘立海便跟在她身后，一前一后地往电梯口走。 两个人上了电梯，偏偏电梯里没人，刘立海暗暗叫苦，两个人呆在这么小的空间里，说话吧，他现在说什么都不对，不说话吧，好尴尬啊。 果然进了电梯后，刘立海无端地生出了很多的尴尬，可冷姐姐偏偏就是有意要让他尴尬一样，不仅不说话，还直视着他的眼睛，让他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电梯里的空气越来越压抑，刘立海抗不住了，只得说：“市长，我怀疑冉冰冰有问题，所以才约的她。” “下班时间你约谁，不约谁，好象与我没关系，不用向我请示。”冷鸿雁的语气很冷淡，至少在刘立海看来，她没打算原谅他，或者她内心的伤，他理解不了。 好在电梯到了一楼，刘立海不用再多解释什么，随着冷鸿雁的步子一起出了电梯。一出大厅，小伍已经把车停在了大厅门口，副座坐着冉冰冰，刘立海不得不和冷鸿雁一起坐在了后座，这让他又是一阵不舒服，可是冉冰冰在车上，他只得忍着，而且装成他和冷鸿雁之间没有间隙的样子。 冷鸿雁在车上倒是没为难刘立海，只是吩咐小武开车，车子一路开到了京江大酒店，正好牛少安送林老和阮紫秋的车准备开动，阮紫秋一见刘立海来了，惊喜地从拉开了车门，不顾冷鸿雁在场，扑向了刘立海。 完了，刘立海在内心暗暗叫苦。他的冷姐姐是有意让他来的，她在试探他和阮紫秋到底是什么关系。可是阮紫秋哪里明白这一点，竟在众多人的目光，热情扬溢地直奔他而来。 冷鸿雁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一样，她走向了林老，林老没想到冷鸿雁会亲自来送他，不由得感谢地说：“美女市长太客气了，安排了专车送我们去机场就行了，没必要专程送我们的。” “林老，路上多保重。”冷鸿雁伸手同林老握着，可眼睛的余光却在关注刘立海和阮紫秋，阮紫秋已经扑到了刘立海跟前，笑得如同盛开的夏花般灿烂夺目，而且这样的笑容，这样的喜悦是发自内心的。这一点，不是妹妹对哥哥的。所以，刘立海在骗她，所以昨晚的照片不是意外，是他们的情投意合。 冷鸿雁的心突然被人捅了一刀一般，好痛啊。昨天是怀疑的痛，今天是证实的痛，无论哪种痛，对于她来说，滋味如同黄莲一般，她明明知道不可能这样，可是她忍不住。这比她知道刘立海和冉冰冰晚上有约要苦得多，冉冰冰不是阮紫秋，她可以装作无意透露出刘立海在约自己，就足以证明她是在挖坑，对于一个挖坑的女人而言，冷鸿雁一点也不担心情感的交缠和升华。而且刘立海对这种喜欢挖坑的女人有能力应对，这一点，冷鸿雁相信这个小王八蛋。 可是，阮紫秋这样的姑娘，对冷鸿雁的威协来得那么真实和具体，让她防不胜防，痛不欲生。怎么是这样的呢？冷鸿雁自己都迷糊起来了。 第543章 溢满的爱 刘立海不敢对阮紫秋表示太大的热情，应由阮紫秋花痴式地看着他，好在冷鸿雁和林老的告别很快就结束了，他把阮紫秋送回车上后，一行人挥行离开，直到这一刻，刘立海才彻底感觉到了一丝轻松。只是他在侧目之际，发现冉冰冰在盯着他，他想收回目光是不可能的，不由得回应了他一个鬼脸式的笑。 冉冰冰没想到这个帅得让这么多女人为之要死要活的男人，调皮起来倒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时间没太多的防范，竟然也跟着刘立海的情绪，调皮地相视而笑。 这一幕落入了冷鸿雁的眼里，不过她没说话，而是吩咐小武开车，冉冰冰赶紧跟在泠鸿雁身后上车去了。只是等刘立海要上车时，冷鸿雁说了一句：“我今天要去招商局座谈，你的工作不会也是这个吧？” 刘立海闹了一个大红脸，他也清楚，冷鸿雁是故意。他赶紧说：“市长，请吧。”说着，迅速关上了车门，听到冷鸿雁说了一句：“开车。”小武便把车开走了。 刘立海无奈了笑了一下，不过他有他的事情，办公室杂事多的是，再说了，冷鸿雁现在就去招商局，郭国堂知道吗？这么一想，刘立海赶紧给郭国堂打了一个电话，电话一通，郭国堂在另一端热情地笑着问：“兄弟，林老他们走了吧？” “市长和我刚送走。对了，郭大哥，市长刚刚说去招商局，你知道吧？”刘立海装作随意地问了一下。 “现在？”郭国堂吃惊地问了一下。 刘立海这才知道郭国堂不知道有这回事，可冷鸿雁这是玩什么呢？不过他没多余的时间去捉摸冷鸿雁的做法，赶紧说：“是的，她刚刚是这么说的。我和市长之间有点误会，所以也不知道她说的是不真的。不管是不是真去你哪儿，你准备一下。她心情不是太好，郭大哥当心点。” 刘立海在手机中如此这般地叮嘱着郭国堂，他是争取郭国堂，这个时候，他可不愿意冷鸿雁把这个可以争取过来的人拍死了，如果真这样，整个京江不可能只有他，姚大哥替冷鸿雁做事吧？再说了，她现在这个情形，刘立海真心替她捏把汗，这是当市长的人吗？活脱脱一个来搅局的醋缸子。 “谢谢兄弟，晚上一起坐坐，大哥请客。”郭国堂在刘立海说完后，约刘立海，这可是刘立海之前也如此说的。不过刘立海晚上要要见冉冰冰，而且是她这个女人宿舍里，他要看看这个女人玩什么把戏。不过他现在要推掉郭国堂的应约之时，也得让郭国堂清楚，晚上是真事，不能让郭国堂感觉到这个圈子在拒绝他。 “郭大哥，不瞒你说，今天是我生日，我约了一个姑娘。明天晚上如果没有工作上的安排，我来订地方，到时大家一起聚一下，我回京江，几个老朋友也该请一下，郭大哥，你觉得呢？”刘立海请教得很见真诚，这让郭国堂很是受用。赶紧说：“明晚我做东，兄弟就别和大哥争了，毕竟我这头熟悉，兄弟先熟悉环境后，下次再请。” 话说到这一步，刘立海很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他要是再推，就显得自己的不是和不信任。反正郭国堂的意思是公款，而他现在不熟悉办公室的工作，打约有分管财经的田池健市长管着，他这头别想拿公款请这种客的。看来郭国堂很清楚现在的局面，他越清楚，刘立海就觉得他更要把这些人拉拢到一起来。 “谢谢大哥，明晚见。”刘立海很高兴地应着，郭国堂也开心地挂了电话。搭上了刘立海他们这个圈子，他这个招商局局长，希望安稳地保住吧。 刘立海解决完这件事后，心情爽快了许多。至如冷鸿雁这头，看来他只能哄了，哄得她开心再说。毕竟现在是关键时刻，他和她之间是不能闹矛盾的。她不就是要他的爱，他的哄，他的甜言蜜语吗？他给她就是了，只要她心情顺了，接下来的工作就要容易多了。 刘立海去了花店，在花店里订了一束百合，不过他没让花店里的人送，而是说有人来取的。做完这个后，他赶回了办公室，给周顺民打电话问林诺来了没？如果林诺来了就让她到自己办公室来一趟。 林诺已经来了，但是她去冷鸿雁办公室时，冷鸿雁不在。正被周顺民领着熟悉秘书科的工作，见刘立海要见自己，顿时心又乱了起来。 林诺很快到了刘立海办公室，刘立海说：“坐吧。” 林诺不知道自己该坐刘立海对面还是坐沙发，整个人变得有些拘束，毕竟这是政府部门，“官大一级压死人”这话她是清楚。只是她面对的人是刘立海时，她很有些零乱，不知道该把他当作领导，还是她一直深爱着的男人。 刘立海见林诺傻站着，便又说：“自己倒杯水，坐这里。”说着，指了指他办公桌对面的椅子。 林诺赶紧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用来掩视她的尴尬和不安。倒好水后，她按照刘立海指的位置坐了下来，不过她一直埋着头，不敢看刘立海。 “林诺，”刘立海不轻不重地叫着林诺的名字，这声音竟又让林诺的内心波澜壮阔起来，她忍不住抬头看住了刘立海，刘立海也正盯着她，两个人目光相撞在一起，林诺的脸涮地一下通红起来。 刘立海看到了，在内心又暗暗叫着苦。忍不住嘴上说：“林诺，你是来工作，任何的私心杂念都得收起来，你明白吗？” 林诺被刘立海如此一说，眼泪差点就要掉下来。上班的第一天，他这么说她。而上班的第一天，她就任由自己情海泛滥，这个东西一旦泛滥必然会成为灾难，她明白。可是她这不是一时间管不住自己吗？何况只有她和他两个人的空间，他至如这样吗？ 刘立海看到了林诺脸上的变化，看来他必须和林诺好好谈一下，而且必须狠心让她明白，他和她之间是上下级的关系，是为冷鸿雁服务好的服务员！ “林诺，我知道你的感情，我一直都知道。但是我今天想让你知道，很多事情都不是表面这个样子的。市长选你来这里的真实目的，你懂吗？”刘立海直视着林诺问。 林诺点了点头，不过很快又摇了摇头。 刘立海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直到这一瞬间，才发现把林诺带进官场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 “林诺，”刘立海柔声地又叫了一句，这一句叫得林诺说不清楚是委屈还是她真的想这个男人，眼泪哗啦一下冲眶而去，她想去逼回眼泪，可是却流了她一手，她只得尴尬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林诺，给。”刘立海从办公桌上拿起纸巾递给了林诺。 林诺感激地接过刘立海递过来的纸巾，迅速地擦掉了脸上的泪水。 刘立海等林诺平静了一下，又说：“林诺，今天允许你这是最后一次在我办公室里哭，出了这个办公室，我就是你的领导，我必须是你领导。你要明白这一点，否则，不仅仅是你自己在政府部门呆不下去，也会影响到我和冷姐姐，你明白吗？” “我知道。”林诺又埋下了头。 刘立海没想到林诺在他面前总是这么般委委屈屈的，只是他除了要保护孙小木外，其他任何女人，他都不想去保护，他也保护不了。他现在四面楚歌，他不想看到林诺如此这般委屈状态。这种状态，她如何投入斗争呢？在这个地方，是不要傻白甜的小妞的。 “林诺，你怎么就不问冷姐姐让你来的目的呢？”刘立海问林诺。 “这，这个，”林诺结巴了，主要是她没想到刘立海突然称呼冷鸿雁为冷姐姐。 “她，她是想让我和你，加，加深感情。”林诺的头埋得更低了，可她的话刘立海听得一清二楚。 天啦，这是哪跟那的事呢？这样的林诺，她怎么就进了官场呢？他错了吗？刘立海目瞪口呆着。 “林诺，我已经对你说得很清楚，我和你之间没有可能性。你为什么就不明白呢？”刘立海急了，望着林诺如此说着。 林诺的自尊心受不了，她很想站起来，一个转身离开这个男人。她当然清楚他不爱她，可她爱他，这是她自己的事情。他有必要如此这般地强调吗？再说了，冷鸿雁是这么劝她，让她要有耐心，说什么刘立海迟早属于她的。天底下的爱情，几件不是撑握在了挚爱人手里呢？爱的这一方总会战胜被爱的一方的。 “我明白。我会注意的。”林诺有些赌气地说。 “林诺，我和冷姐姐之间的关系，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吗？”刘立海实在拿林诺没办法，话不说明白一点，这个姑娘是不是就不懂呢？她这个智商来官场，恐怕就真是刘立海的错了。 “我知道。”林诺淡淡地说了一句。 刘立海便彻底无语了。他甚至想好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这个姑娘的想法，他真的不懂了。她知道他和冷姐姐之间的关系，还来淌这浑水，爱是如此容易让女人晕了头吗？ “这是我在花店里订的花，你下午下班时去拿一下，送到冷姐姐家里去。另外，林诺，可能我让你考公务员是个错误。无论如何，我都不想你受到伤害，你明白吗？”刘立海不得不把自己很多想说明白的话压住了，面对林诺这个状态，他的药如果下猛了，他担心这个姑娘接受不了。 再说了，林诺已经来到了政府大楼，慢慢来吧。有的事情是急不得的，刘立海除了让时间教会这个姑娘适应官场的生活外，还能如何呢？ 第544章 赴美女之约 “那刘主任还有别的事吗？”林诺站了起来，望着刘立海问。 “你跟着周科长尽快熟悉工作，不懂的就问他，他会教你的。要全心全意，不能有一丝的分心，明白吗？”刘立海只能这么说，希望这个姑娘尽快懂得官场的残酷性。 “好的。没事我就出去了。”林诺说完，转身离开了刘立海，刘立海一直目送着林诺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才收回目光。他自己也纳闷，对林诺他现在连冲动都没有呢？最初秦洪把这个姑娘送给他时，他还有原始的冲动，他还想占为己有。现在这个姑娘如此情爱溢满地坐在他面前时，他怎么就没有冲动呢？好奇怪啊。他有一段日子没女人了，怎么就冲动不起来呢？ 刘立海苦笑了一下，不过他有点盼望和冉冰冰的约会了。那个女人真要玩花样的话，他就睡了她，看她敢不敢声张！再说了，有的女人不睡白不睡。 刘立海越想越期盼晚上早点到来，接下来的等待倒显得美好起来。所以，当夜幕真的降下来时，他竟然满带热情地打车去了冉冰冰的宿舍。 冉冰冰说的是宿舍，可这种宿舍不是一般刚工作的姑娘住得起的。她所谓的宿舍在长江边上，是一个五十多米的公寓式的一居室，可这个地段的房子，因为直视的是江景，房价可想而知。就算不是她买的，租金也会是京江最贵的房子之一了。她住在这里，而且让刘立海单身前往，不会真的想和他暧昧一番的。 刘立海一走进房间，他的第一个感觉是这样的。不过，他装作无限惊讶地说：“冰冰，你住这么豪华的房子啊，意外了，意外了。” “五十平的房子，在大主任面前就是豪华，你的要求也太低了一点吧？”冉冰冰一脸笑地看住了刘立海。 “我的工资买不起这样的房子，当然就是豪宅了。”刘立海贫了一下嘴。 “大主任的这张脸很值钱的，只要你想要，什么样的房子都不在话下的。”冉冰冰娇笑着，而且完全看不出她是在损刘立海，还是夸他。 但是这话到了刘立海耳朵里，怎么那么刺耳呢？他一下子弹跳到了冉冰冰面前，冉冰冰以为他生气了，不过，她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吧。不让男人先生气起来，她就不是个与众不同的女人。 可刘立海跳到冉冰冰面前后，直视着她问：“冰冰，你也觉得我帅是吧？” 冉冰冰没想到刘立海是这个样子，她以为他至少会沉默一下，至少是生气后再来找回面子。没想到他这么痞，而且毫无耻辱感一般。关于刘立海的一些事情，冉冰冰当然知道。除了一个冷鸿雁，还有柳柳，一个有权，一个钱。这个男人还真会找靠山啊，在整个京江找不到柳柳这么有钱的女人，在整个京江也找不到如冷鸿雁这么有权的女人。她冉冰冰，拿什么和这两个女人抗衡呢？ 冉冰冰自己也在衡量，而这样的衡量原本不该如此这么想地实施计划，可是没想到这个帅得让女人们抢着扑的男人，却要破坏着这么大的一宗买卖，她只能听命，拿绝招来应对刘立海了。 “是啊。你这张脸几个女人不爱呢？我当然也不例外。再说了，你们男人爱美，我们女人更爱美的。”说着冉冰冰伸手便去摸刘立海的脸，冉冰冰的样子很轻浮。刘立海却让开了，笑着说：“冰冰，拿酒来，我算是遇到对手了。来，我们一醉解千愁。” 刘立海喊是这么喊，可冉冰冰越这样，他内心越是坚定，京江的局大着呢。看来，破冰的日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他想破冰，这头却在不断加寒气，寒气。这女人接下来的热气腾腾，都是冰固的筹码吧。 “大主任有什么愁解不开呢？”冉冰冰妩媚地看住刘立海问，不过还是很听话地从厨柜里拿出了一瓶红酒，显然她是有所准备的。 冉冰冰把红酒交给了刘立海，自己进厨房把几个菜端了出来。在这个不大不小的空间里，而且满满有家的气息地方，两个人都坐了下来，仿佛家的氛围不需要一样。而冉冰冰端起红酒说：“大主任，祝你生日快乐！” “冰冰，你别一口一个大主任好不好？多没情调啊。”刘立海又痞笑着，不过他现在倒有些想和这个姑娘好好浪漫地过一个生日，尽管只是一个莫须有的生日。毕竟这个小房子，在他眼里还是挺有家庭温馨的。而且不远处的江景，蒙蒙的灯光里，一切变得更加地暧昧着。这样的夜，他想的人自然是小木。也有这样的时候，他才会触景生情吧。他和小木曾经也这么看过江景的，那个时候，他哪里会想到后来发生的这么多事呢。人生，看来真要极早行乐。 “好，好好，哥哥，来，走一个。”冉冰冰眯起了眼睛，而且改口得特别快。这一点倒让刘立海好生意外，平时一本正经的冉冰冰，平时一脸清雅的冉冰冰，怎么这声音，这情形如同被调教多年的美女特工一般呢？特别她想把自己放倒？而不是他放倒她吗？ 这两个各怀心思的人在一起喝酒，倒是别有情趣。至少刘立海第一次遇到，当然了，他曾经被吕薇下过药，但是吕薇和柳柳只想要他的人，可眼前这个姑娘，她显然不想要他的人，只是打着要人的幌子罢了。 “冰冰，”刘立海不胜酒力地叫着冉冰冰，那样子倒像个很痴情的种子，叫得冉冰冰有点把持不住。可她今晚是有目的，再说了，她可不是个花痴的女人，她最最看不起花痴式的女人，她绝对不让自己被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迷住了。 “怎么啦？帅哥，才两杯酒，是酒醉呢？还是人醉呢？”冉冰冰眯着眼盯住了刘立海。 “你好像小木，好像小木。我真想她啊。”刘立海突然拉住了冉冰冰的手，如此这般地说着。 剧情急剧变化着，冉冰冰的设计中没有这一招，这个男人是真的醉了吗？还是故意的。冉冰冰发现自己看不懂这个男人了，可是越是看不懂的男人，她倒真是有兴趣起来。 冉冰冰没有抽手，任由刘立海握住了自己的手。而且还拍着他的手问：“我哪里像？” “哪里有像。”刘立海眯起眼睛看冉冰冰，这样的场景上来，也太快了吧？而且冉冰冰的心明显跳了几下，这不对啊，她怎么会为这个男人跳跃呢？ “来，哥哥，再来一杯。”冉冰冰压了压自己的情绪，替刘立海满上了一杯，自己也满上了一杯。 刘立海想也没想，端起杯子就干掉了。这路数，冉冰冰是彻底看不懂了，他这是真的怎么啦？不过冉冰冰望着刘立海问：“因为我像她，所以你一直想打我主意是不是？” “不是。不是。我想小木，想小木。”刘立海好象是真的醉了，一边说，一边把冉冰冰的手拿了起来，贴在了心口上。 “摸摸我这里，我的心跳得好快啊。怎么跳这么快呢？只有小木才会让我跳得这么快的，是不是？你是小木吧？这手好嫩啊。”刘立海夸赞着冉冰冰的手。 “你不怕我告诉你骚扰我吗？”冉冰冰突然抽出了手，冷冷地看住了刘立海，她想证明一下这个男人到底是醉了，还是故意的。从这个男人的样子看，好象是醉了，又好象是产生了幻觉。 “告我？你要告我？”刘立海眯起眼笑了起来，“你舍不得的。你才舍不得呢。” “哼。”冉冰冰冷哼了一下，“你不知道我约你来的目的吗？”她又补充了一句。 “目的？你有目的吗？而且这红酒很好喝，我还要喝。”刘立海好象真的一点也不在乎，傻气直冒地说着。 这红酒当然非同一般，是经过特殊加工而成的。冉冰冰的杀手招就是在自己的“宿舍”里用这种红酒招待人，当然是对她有用的人。只是刘立海是第一个没按她设计出牌的人。按理说，这酒喝到第二杯就得色迷迷上演各种情真意切的镜头，喝到第三杯就得主动扑她。怎么除了他傻乎乎说像什么小木外，除了抓手外，他接下来的动作呢？ 冉冰冰有些恼怒，这可是她失手的第一个男人。如果摸不清楚他是状况，接下来的所有计划将全部泡沫。她控制不住这个男人的话，她就是彻头彻尾的失败。 “哥哥，”冉冰冰不管内心如何窝火，还是柔声叫着。 “嗯。”刘立海看住了冉冰冰，两个头像模糊着。“小木，你回来了吗？”刘立海又去抓冉冰冰的手。 “谁是你小木啊。”冉冰冰狠狠地说了一句，便站了起来。 刘立海也站了起来，冉冰冰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故意回过头说：“哥哥，来吧。”说着，冉冰冰就往卧室处走。 刘立海跟了两步，突然停下来不跟，而是说：“小木，不可以的。不可以的。” 冉冰冰真的想冲过来狠狠暴打一顿这个男人，他这是在干什么呢？计划的步骤没出现，他在这里喊小木，喊得她心烦意乱的。 “进来嘛。”冉冰冰压住了自己的恨意，柔声地冲刘立海说。 刘立海眼里，小木的影子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扩大着。可他的脚步拖不动，他喊：“小木，小木”整个人倒在了地板上。 第545章 苦肉计 冉冰冰没想到是这样的，她冲到刘立海身边，伸手试了试刘立海的鼻孔，感觉呼出来的气息很微弱，她整个人顿时有些吓傻了。不会吧？这种药酒从来没发生过这样的情形，刘立海的脸色看上去也有些不对，难道是酒出了问题？中毒了？ 冉冰冰赶紧找手机，越是急越是找不到。好不容易在厨房里找到了手机，她拿着手机没立即拨出去，而是又折回到刘立海身边，又用用试了试刘立海的鼻孔，感觉气息更弱了。这一下子，她真的害怕了，拿手机的手都颤抖着，千万别弄出人命来，千万别。冉冰冰害怕极了，赶紧拨通了一个电话，电话一响，对方就接了，她说：“晓阳，刘立海好象不省人事，是不是这次的酒有问题？你赶紧找人过来把他送到医院里去吧，别弄出人命来。” 陆晓阳满以为会控制住刘立海，没想到冉冰冰把事办砸了，他不放心地问：“别的事情，他知道吗？” “他不知道我们的计划，计划还没开始，他，他就倒在地上了。你快点找人过来送他走吧，我怕，我怕。这事要是让冷鸿雁那个老女人知道了，我就死定了。还有，千万别让老板知道了，否则我和你都得被骂的。转基因的事情，要不我们缩手吧，不要再干了。”冉冰冰对陆晓阳说。 “你不要妇人之心。我马上让人过来送他去医院，你就说是他自己喝多了，反正冷鸿雁和他吵翻了，他借酒买醉也说得过去。剩下的酒你赶紧处理掉，别露出马脚了。放心吧，你这边的事我不会让老板知道的，这事又不是干这一次，老板不会管这些小事的。”陆晓阳在手机另一端安慰冉冰冰，他得稳住这个女人。唉，女人办事就是不利。当然了，面对刘立海这样的绝美男子，冉冰冰是不是分神和动心了？好在他手里还有刘立海另外的证据，至少暂时可以让他别继续调查转基因的事情。 陆晓阳很快就挂了电话，而冉冰冰时不时用手试刘立海的鼻孔，生怕他突然没有没有气息一样。她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终于等到有人敲门，她赶紧开了门，门口站着几个男人，他们估计是陆晓阳找来的，冉冰冰还是不放心，跟着他们一起赶到了医院。 刘立海很快被送到了急救室，在进急救室时，撞上了付建文，他没想到躺在担架上的会是刘立海，而且旁边还跟着一个长得这么漂亮的姑娘，不由得奇怪。 付建文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还是给冷鸿雁打了一个电话，电话一通，他说：“老同学，那个刘立海出什么事了？” 冷鸿雁刚刚洗完澡，正准备上床，冷不丁被付建文这么问时，一时没明白过来，反问了一句：“他能出什么事？” “他刚刚被送进了急救室，旁边有个姑娘跟着。”付建文如此说着。 “什么？他进了急救室？发生什么了？”冷鸿雁一下子急了起来，一连串地问付建文。 “我不知道。”付建文回应了一句。 “你是医生，你哪里能不知道呢？建文，你快去问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怎么好端端地进了急救室呢？”冷鸿雁还是放不下刘立海，无论她怎么和他吵，和他闹，他真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她接受不了，也不敢想象。 这一天，冷鸿雁有意不理刘立海，去了一趟招商局，随便座谈了一下，场面不冷不热的。主要是她的心思不在工作上，对郭国堂怎么也热情不起来，好在郭国堂倒也老实，问什么都是毕恭毕敬地答复她，她想发火也发不起来，这样的座谈会最终就变成了走过场，很快被她结束了，饭也没在招商局吃，就回了政府大楼。唯一让她心慰的是林诺来了，除了找她要了钥匙替她收拾好家里的一切外，还拿回来一束白合，说是刘立海送来的。不知道为什么，冷鸿雁看着这一束白合时，心更酸。所以整个晚上，她都是懒懒散散的，打不起精神。没想到，这个小王八蛋突然进了急救室？他不是和冉冰冰在一起吗？那么跟着的人一定是冉冰冰。 冷鸿雁拿出手机，调出了冉冰冰的电话，可是她又犹豫起来，她这么给冉冰冰打电话算什么呢？如果仅仅是因为刘立海和冉冰冰之间有别的什么事情，她不是更尴尬吗？ 冷鸿雁这么一想，把手机丢成了床上。只得等付建文的电话，而付建文不得不又回了急救室，那个陌生的姑娘在门口走来走去的。他上去问：“姑娘，送进去的人怎么样了？” 冉冰冰不认得付建文，见付建文穿着医生服装，便问了一句：“你是值班医生吗？” “是的。”付建文点了一下。 “他晚上喝了不少酒，应该是酒精中毒吧。”冉冰冰说了一句，“希望没事。”冉冰冰又补充了一句，但是她的表情在付建文看来挺奇怪的，等他还想问什么时，冉冰冰的手机响了，她有意地距离付建文有些距离才接了电话。 付建文听不清楚冉冰冰在说什么，他只得自己进了急救室，刘立海醒了，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了付建文，赶紧叫：“付主任，付主任。” 正在替刘立海洗胃的医生便停了下来，刘立海示意付建文让其他医生出去，付建文不知道刘立海到底要干什么，不过还是让别的医生出去了，他一个人留在了急救室里。 别的医生一走，刘立海赶紧说：“付主任，请你帮个忙，把我胃里洗出来的东西好好化验一下，到底是什么好吗？” “你不是酒精中毒吗？”付建文问。 “付主任，你找个信得过的医生化验，证据一定要帮我留好。这事以后我慢慢跟你解释，对了，你不要让外面那个女人知道了。”刘立海叮嘱着付建文。 “你没有晕迷？”付建文问。 “我装的。但是我很难受，他们在酒里做了手脚。你一定要装什么都不知道好吗？”刘立海一时说不清楚，再次叮嘱着付建文。 付建文按照刘立海的吩咐，取了一些东西，偷偷地藏好后，这才出了急救室，向等在外面的冉冰冰说：“姑娘，病人醒过来了。”说完，吩咐护士将刘立海转到了普通病房里。 刘立海送进病房后，付建文赶紧找化验科的医生，化验了一下，酒里含有大量致幻而且让人动情的毒素在里面，可能是用量过大才让刘立海一下子晕眩过去了。当然也有可能是刘立海事先有防备，才没发生更严重的事情吧。 因为一直忙着化验，付建文忘了要回冷鸿雁电话，冷鸿雁一等不到付建文的电话，两等不见回复时，急了，只好给付建文打电话，电话一通，付建文先说：“老同学，别担心了。他没事，已经转到了普通病房，休息一下，明天就能上班。” “是这样啊。”冷鸿雁紧张的心情一下子轻驰下来后，有种恼火，一定是这个小王八蛋和冉冰冰闹酒闹欢了，才会喝多的。 “不过，这个年轻人不简单，一曲苦肉计拿到了对方的证据。”付建文没注意冷鸿雁的语气，夸了刘立海一句。 “什么苦肉计？”冷鸿雁不明白地问。 “老同学，好险啊。小刘喝的酒里有大量致幻和动情的药物在里面，这个年轻人是怎么抵制住的，我很有些好奇。如果真的得手成功，怕是小刘就是百嘴难辩了。”付建文在电话里笑了起来，这种手段作为医生的他听说过很多，没想到身边的人居然还真有人这么干。 怎么是这样的呢？冷鸿雁知道冉冰冰有问题，她第一眼就感觉冉冰冰的目光在游离不稳。有这种目光的女人，肯定是不能做秘书的。而且有这种目光的女人，身边的男人肯定是不单纯的。这一点，冷鸿雁相信自己的感觉。一如她纠缠阮紫秋的出现一样，阮紫秋和冉冰冰是两种不同的女人。就她对刘立海的了解，他很容易陷入阮紫秋的世界里，就不会被冉冰冰这样的女人拿得往。这也是她不担心刘立海去试探冉冰冰的原因，但是冷鸿雁万万没想到冉冰冰胆子也太大了吧？再怎么说刘立海是她的人，冉冰冰这个小秘书竟然敢对她的人下手？ 冷鸿雁的火气一下子冒了出来，忍不住冲着手机吼：“这个小贱人胆子也太大了，看我怎么收拾她。” “老同学，别生气，别生气。小刘估计还知道一些事情，所以等他养好了，你好好问问吧。你们之间的事情，我算是看不明白了。”付建文劝冷鸿雁冷静。 “我知道了，建文，谢谢你。”冷鸿雁压了压自己的火气，和付建文客气一下就挂了电话。 冷鸿雁不知道为什么，对刘立海一下子挂念起来。毕竟是她让刘立海接近冉冰冰的，没想到冉冰冰还真敢下手，而且这么急就露出了马脚。难道她真的误解了刘立海？对手这么急，一定与刘立海发现了转基因的事情有关。 阮紫秋这个台湾姑娘一走，冷鸿雁的理智又回来了。刘立海说的证据，是不是冉冰冰做了什么手脚，她喝多的时候，冉冰冰送她回来的，后来冉冰冰好象在她卧室里摸索了半天才走，难道，她放了东西在她家？ 这么一想，冷鸿雁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第546章 新人进入她的生活 冷鸿雁在卧室里搜了一遍，没发现什么。可她不放心，电话不能给刘立海打，这个小傻子肯定会担心的。虽说他目前没事，可她还是舍不得让他为自己担心受怕。 冷鸿雁把电话打给了姚海东，姚海东刚刚回到家里，这一段吴浩天似乎是故意的，总是有事没事给了他大量的事情和写材料的任务，还特地指名道姓地要他亲自写，不能代笔。所以，他几乎没时间和刘立海还有冷鸿雁们聚一聚。现在他突然接到冷鸿雁的电话，话还没说，人就惊了起来，这么晚，除非有重要的事情，否则冷鸿雁不会打电话给他的。 姚海东接了电话，内心肯定是不安的。冷鸿雁在电话中说：“海东，他们下手了。” 姚海东一时间没明白过来，问了一句：“谁下手了？” “吴浩天他们啊。”冷鸿雁的语气有些急躁地说。 “他们在干什么？”姚海东的心往下沉了一下，不过尽量平静地问。 “他们，他们好象在我家里装了什么东西，你赶紧找人好好查一下，真要查出来什么来，我绝对不放过他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我家里下套，是不是要鱼死网破呢？”冷鸿雁越说越激动，也越说越不舒服。她才回京江几天，斗归斗，总不能斗到家里来吧？这一招也太下三滥了吧？再说了，如果真在她家藏什么东西，她和小傻子之间的对话是不是他们已经拿到了手里？这是冷鸿雁很不愿意被别人知道的事情。 冷鸿雁的话一落，姚海东的头顿时大了起来。可是那个女人是冷鸿雁，是他一心装在内心深处的女人，也是他的顶头上司，他不能冲她发火，赶紧说：“市长，你不要急，我马上过来。”说着，他便挂了电话。 只是挂完电话后，姚海东有些犹豫不决，这么晚去一个女人家里，万一又被跟踪，事情不是更复杂了吗？于是给刘立海打电话，电话通了，却是一个陌生的女人声音，姚海东一听，忍不住没好气地说：“让他听电话。” 刘立海还在输液，电话是护士接的，护士有些为难，付建文叮嘱过她，一定让他好好休息，手机也被付建文交到了护士手里。现在电话里的男人明显语气不对，她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办才对，一边是急，一边却没声音，姚海东火气终于暴发了，吼了一句：“让他听电话，听到没有！” 护士只得小声音地说：“机主在输液，不方便听电话。您有什么事情，明天再找他吧。”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姚海东更迷糊了，这个夜是怎么一回事呢？刚刚送走了林老一行人，冷鸿雁和刘立海这两个人怎么如此不让人放心呢？可他没时间多想了，想想朱德江在该多好，多一个信任的人在一起，总比现在急需要人手时找不到人强吧？ 姚海东尽管这么想，还是一边下楼，一边想在公安局里面有什么人可以信任地被他们所用，想了半天，想到刑警大队有个侦查员姚青学的年轻人，因为和他是一个姓氏，他有次在公安局的一个会议上认识并记住了这个年轻人。他是侦查员，对于冷鸿雁来说目前应该有用吧，于是，姚海东便给姚青学拨了一个电话，电话一通，姚海东还没说话，对话主动说：“领导好。有什么吩咐？” 姚海东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居然很灵活，顿时一惊，赶紧说：“你打车去常委楼，我在哪里等你。” “好的。”姚青学回应了很快，回应好后，姚海东挂了电话，他才收起电话，兴冲冲地往楼下跑。这么晚被领导打电话，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当然了这么晚被领导分派事情，再笨的人也知道这是极佳的机会。 姚海东打车去了冷鸿雁家附近等姚青学，只是让他意外的是，他刚到，姚青学就到了，这一点倒让姚海东对这个年轻人多看了一眼，这么一看，他突然发现这个年轻人长得很有几分英俊，这是和刘立海不同的一类人，姚青学属于细看，耐看，而且比较冷俊的这一种，而刘立海帅得霸气，帅得外露，女人看一眼就能迷住的这种。 姚海东有这个发现后，顿时有点后悔，他把这个年轻人再引入冷鸿雁的生活，会不会成为她转移情感的对象呢？毕竟刘立海现在不大听她的话，她会不会拿姚学青做文章？只是这个想法一闪而过后，他还是领着姚学青去了冷鸿雁的家。 两个人出现在冷鸿雁门前时，她愣了一下，目光在姚学青脸上扫了又扫，扫得姚海东一阵阵心紧，别真的发生他刚刚一闪而过的事情，如果那样，又是他的错。这个女领导，姚海东有时候真的拿她没办法。 “进来吧。”冷鸿雁说了一句。这才让姚海东松了一口气，领着姚学青走进了她的家。不过，冷鸿雁没问姚学青是谁，也没有半点疑惑之色，这倒让姚海东有些奇怪。看来，他现在是越来越不懂这个女领导的心思了。 姚海东和姚学青一前一后地进入了冷鸿雁的家，姚学青可没想到这个秘书长带他来的地方是女市长家里，吓得都不知道先迈哪一只脚，所以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更不敢去看冷鸿雁。以前只知道新来的女市长长得漂亮，可人近在眼前时，他却不敢看一眼。 一进家门，冷鸿雁便望着姚海东说：“这是你带来的侦查的人吧？” “是的。”姚海东微笑着点头说。 “让他四处检查一下，看看有什么异样没有。”冷鸿雁还是没看姚学青，而是望着姚海东说，她的这个神情和举动倒让姚海东的心完全放了下来，看来刘立海在这个女领导心目中的地位是出乎他的想象和意外的。 “小姚，这是新来的冷市长。”姚海东直到这个时候，才把姚学青正式介绍给冷鸿雁。 冷鸿雁一听姚海东叫这位年轻人小姚，不由得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姚海东赶紧又解释说：“因为是我的家门，所以在公安局的一次会议上一下子记住了这个年轻人。” 姚海东的话一落，姚学青接过话说：“冷市长好。我是姚秘书长的家门，论辈份，我该喊姚秘书长叔叔呢。” “你怎么知道我的辈份？”姚海东奇怪地望着姚学青问。 “我父亲说的。我老家以前是京江的。”姚学青回应了姚海东一句，直到这个时候，姚海东才知道这个年轻人原来做过功课，想必他一直在找接近自己的机会。于是说：“小姚，市长感觉自己家里被人做过手脚，你要认认真真地检查，另外，今晚的事情，你不能对任何人提起，知道吗？既然你的根在姚家村，今后，我这个当叔的会好好带你的。” 姚学青赶紧说：“谢谢叔，我这就去干活。放心，侦查方面是我的强项，只要有什么异样，我肯定会找出来的。”说着，他转向冷鸿雁，冲着她笑了笑说：“市长，我这就去忙了。”他的表现那么得体，这倒让姚海东意外了一下。不过，他没再说什么，任由姚学青去检查。他和冷鸿雁留在了一楼。 姚学青一走，姚海东就问冷鸿雁：“市长，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小刘说有把柄留在陆晓阳手里，而今晚他又被冉冰冰下了药，好在没发生什么，他被送进了医院。他们在全力对付我和小刘。”冷鸿雁简单地说了一下事情的大致情况。 姚海东没想到他们下手这么快，这么狠。只是这样的招数，就他对吴浩天的理解，不应该支使出来的。吴浩天这个人怎么说呢？霸道归霸道，工作能力是极强的，而且为人不像是使阴招的人。那么说，这些招数都是瞒着吴浩天支使出来的吗？ 姚海东很快在大脑里分析着，事情到了这一步，他已经顾不了把姚学青带入冷鸿雁生活中的问题，再说了，目前最要紧的是应对，虽然应对吴浩天他们的计划一直策划着，可是突然被他们打个措手不及，这还是姚海东没有想到的。 “市长，事情比我想象中来得及和复杂。所以这一段我们一定要小心，另外，今晚小姚如果查出来什么，你觉得如何办呢？”姚海东试探地问冷鸿雁。他现在有些号不准这个女上司的脉，不得不开始试探起她来。以前他认为自己最了解冷鸿雁，这才几年不见，他发现这个女人在他的记忆中变得有些陌生和不可理解了。时间可以改变一个人，可是能让冷鸿雁变化的，到底是刘立海还是纪老爷子呢？姚海东有些分不清楚。 “我要杀了他们！”冷鸿雁突然又激动起来，这是她不能允许的。在自己的家里，被人陷害设计，是她做梦都没想过的事情。 姚海东没想到冷鸿雁这么冲动，赶紧说：“市长，你要冷静，冷静。” “我冷静得下来吗？这才几天，动手脚也就罢了，竟然算计到家里来了，海东，你说说看，你让我怎么忍，这日子还过不过啊？真要翻脸，我也不会怕他们的。不要觉得用这种手段，我就得妥协，不可能的。”冷鸿雁的火气一点也没降，反而更加冲动起来。 冷鸿雁正在发火之际，姚青学从二楼走了下来，听到这一番话，他站在二楼处，不知道是该下楼，还是该回去，一时间愣住了。 第547章 男女混后的证据 姚海东看到了站在二楼处的姚青学，示意冷鸿雁冷静，可是她不知道是没有会过意来，还是相信姚海东带来的人是可信的，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打算，而是继续说：“这事，我得告诉老爷子去。他们的手也伸得太长了，自己的屁股没擦干净，别想轻易搞倒我！” 姚海东没有发话，姚青学站着没动，他在看冷鸿雁，这个漂亮的女领导发火起来更加妩媚，这倒是他没想到的。只是这个女领导面临的问题倒是他没想到的，她的家里确实被人做过手脚，现在她这么冲动，他要不要说实话呢？ “下来吧，小姚。”姚海东冲着二楼处喊了一句，冷鸿雁这才看到姚青学站在二楼，马上停止了冲动，看着姚青学从二楼走下来。 姚青学在冷鸿雁的视线中一步步下楼时，紧张死了。他可是从来没遇到过这么漂亮这么位居高位的女领导，这一刻，他的崇拜，仰视还有担扰和紧张都搅到了一起，差一点在下楼的时候摔了下来。 “你小心点，不要紧张。”姚海东说了一句。 “在我家至如这么紧张吗？”冷鸿雁也说了一句，这倒让姚海东说不出是什么味道。 几个人一时间冷场了，各怀心思。姚青学赶紧让自己步子迈得快一点，而且望着两位领导说：“两位领导，对不起，是我太紧张，打搅了你们。” “少说这些废话，到底怎么样了？”冷鸿雁一下子打断了姚青学的话，倒真没拿他当外人，这让姚青学感动的同时，内心更加紧张。忍不住偷偷看姚海东，毕竟是他带自己进入到女市长家里的。 “下来说吧。”姚海东看到了姚青学的神态，安慰了他一句。 姚青学又紧走了几步，才走到两个人跟前，但是他不知道是坐，还是站着，一时间愣在了茶叽旁边。 “坐吧。”冷鸿雁语气柔和下来，望着姚学青说着。 姚学青赶紧坐了下来，姚海东补充了一句：“说吧。” “在卧室里有装过无线监控器的痕迹，而且是新装的。但是被拆掉了，其他的地方，我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姚青学情况说了一遍，谈到专业方面的事情，他倒平静下来，而且自信起来，人一自信，脸上的光彩自然变得动人起来，至少冷鸿雁发现这个年轻人很帅气，对于她这种花痴式的女人来说，见到帅气的男人总要多盯上几眼。虽然说刘立海确实帅，可这个小傻子太不听话了。姚海东又挑了一个帅哥进入她的生活，是有意还是无意？仅仅只是帮她查看家里的情况吗？ 冷鸿雁竟然有些走神，姚青学说完了，她却沉在自己的思绪中。 “市长，”姚海东叫了一句。 冷鸿雁这才醒悟过来一般，赶紧说：“我知道是谁装的，明天我就让她滚蛋。” 冷鸿雁的情绪又有些失控，姚海东实在没想到，这次归来的冷鸿雁一直不在状态之中，比从前的她判若两人一样。难道女人都喜欢仗着男人的气势发威吗？以前的她可是很能忍的。 “小姚，今晚的事情你自己知道就行，不能在外说半个字，明白吗？”姚海东装作和姚青学说话，及时打断冷鸿雁的话，毕竟姚青学刚刚进入他们圈子，这个年轻人如何，他需要观察和调教，不能让他知道太多的东西，他只能用这种方式提醒冷鸿雁的。 冷鸿雁一下子意识到自己情绪失控，也明白了姚海东的一番苦心，便站了起来说：“太晚了，你们也辛苦了大半晚上，早点回家休息吧。” “好的，市长也早点休息吧。”姚海东率先站了起来，姚青学失望极了，满以为接下来还会有涉及到专业方面的布局，结果就这么被赶出了女领导的家，刚刚接起来的关系，这么快就折断了，这对于新人来说，确实很难过。但是他不得不跟着姚海东站了起来，对着冷鸿雁说了一句：“冷市长，再见。” 冷鸿雁便把他们送出了院子，他们离开后，她锁上门，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可她的心情极为不平静，她和小傻子的把柄握在冉冰冰手里，虽然她和他没有做什么对不起纪老爷子的事情，可小傻子抱她上床，她说过的那些话，她还是记得的。这些话很伤人的，至少很伤纪老爷子的心。 冷鸿雁头都大了，千想万想，就是没想到他们来这么一手。她抓起手机，调出了吴浩天的电话，正想给他打电话时，她的手机响了，一看是姚海东的，她问：“海东，还有什么事情吗？” “市长，你一定要冷静。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手里的证据到底有多大杀伤力，他们没公布就是在等，所以，你一定不能冲动，等他们找我们，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姚海东似乎算准了冷鸿雁会冲动一样，这个电话及时地阻止了冷鸿雁。 “海东，谢谢你。我差点要给吴浩天打电话的，有什么明着动手，在背后下这种刀子，而且还是在我家里，我咽不下这口气。”冷鸿雁没再冲动，语气平和多了。 “市长，越是这个时候，越需要你的冷静。你刚回京江，又有纪老爷子这座靠山，他们害怕是正常的。再说了转基因的事情，估计涉及广，他们才狗急跳墙的。慢慢来，他们按兵不动，我们就更要沉住气。冉冰冰这个时候暴露，比以后暴露对我们有益。”姚海东在手机中劝冷鸿雁，他刚回到家里，很是不放心她。而且他最最担心的是，她和刘立海之间越没越界，如果有越界的证据，恐怕一切都得重新洗牌了。 “好的。我冷静，我冷静。你也早点休息吧。”冷鸿雁说完便挂了电话，不再给姚海东说话的机会。 姚海东内心没底，遇到这样的队友，他是欲哭无泪的。而且刘立海偏偏这个时候被冉冰冰陷害，这一对活宝，全被一个小秘书设计了，这让姚海东更是头痛。 这个夜，注意让姚海东难挨。如果不是怕冉冰冰留在医院里，他真想冲到医院好好问问刘立海，昨晚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为什么会被冉冰冰抓到把柄呢？ 等，这个时候，除了等外，别无他法。 这一夜，对于姚海东来说沉重得让他无眠，无语。直到东方发白，他还是给刘立海拨通了电话，电话通了没人接，可他不甘心，继续拨。刘立海又在做梦，梦中好象听到电话的响声，可他太困了，这一夜的折腾，胃里实在是难受极了。 手机的声音一直在响，刘立海的梦惊醒了，他抓起手机，迷迷糊糊地问：“谁啊？有什么事？” “刘立海，”姚海东连名带姓地喊。这一喊，刘立海整个人惊了起来，赶紧从床上坐了起来，吓得在一旁打瞌睡的护士惊叫了起来，这一惊叫更让姚海东恼火，“你天天身边就不能少女人吗？” “姚大哥，我，这个”刘立海结巴起来，他搞不明白发生什么了，一向很温和的温大哥怎么发这么大火呢？ “让她走开！”姚海东在手机着吼了一句。 “你去忙吧，我这里暂时不需要什么。”刘立海赶紧赶护士走，护士只是受命在这里照看的，现在不需要她，她起身离开了病房。她一走，刘立海便问：“姚大哥，发生了什么？” “你和市长越轨过没？”姚海东劈头盖脸地问。 “没有啊，怎么啦？”刘立海迷惑地反问了一句。 “没有就好。”姚海东松了一口气，真要被抓住这个小伙子和冷鸿雁的事情，他们三人帮怕是在京江都呆不下去了。 “是不是把柄的事情有眉目了？”刘立海问。 “你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明明知道市长的心思，你自己要注意些。冉冰冰怎么进市长家的？”姚海东问。 “冷姐姐喝多了，我让冉冰冰送冷姐姐回家的。”刘立海如实地回复了一句。 “你啊，你们两个啊，现在事情被你们搞得越来越复杂。好在你和市长没事，不要动不动就冷姐姐前，冷姐姐后的，要叫市长，市长，明白吗？”姚海东真是窝火，说好一起打江山，现在却成了他来疏导这一对说不清道不明关系的破事。 “姚大哥，事情到底怎么样？我马上出院。冉冰冰是他们的人，这一点我已经试探过了，而且他们在江边有独立的公寓，还有一种药性酒，我是事先有所防备才没被套住，但是好危险，那药性很强大。如果我不是及时装晕迷，接下去的事情我可能也控制不住。但是冉冰冰和陆晓阳联手的事情，吴浩天书记知道与否，我判断不了。姚大哥，我要不要找陆晓明摊牌，试试他到底想干什么。”刘立海把他分析的情况对姚海东讲了一下。 姚海东听完后，对刘立海的火气降了下来，说了一句：“你别见怪啊，我实在是担心你们才发火的。对于男人来说，要有所为，有所不为。特别是你这种状况，更要智慧和理性地对待你和市长的事情，一步走错，会步步输掉的，明白吗？” “姚大哥，我知道。市长说了一些过火的话，昨晚他们也是用色的诱惑拉我下水，估计他们这一招在别的什么人身上也试用过，所以说，那个公寓里到处是探头，好险啊。真要被录制点什么，我估计就完蛋了。”刘立海还在后怕，当时他要是不倒下，估计就得对冉冰冰动作加撕扯了。 第548章 她总在生气 姚海东一听，眉头皱得更紧了，一切的发展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看来，他们不得不出手了，再这么被动挨打，他们会得尺进丈的。 姚海东这么一想时，就对刘立海说：“你去试试陆晓阳，看看他要干什么。另外，我昨晚带着刑警大队的侦察员姚青学去了市长家里，他长得也很挺帅的，这一点，你要有所心理准备，别到时你们两个给我闹出什么争夺女人的丑闻出来，我就没办法说得清楚了。”说完，姚海东就挂掉了电话，刘立海却拿着手机一愣一愣，这算什么意思呢？ 等刘立海办完手续出院后，就给陆晓阳打电话，电话一通，他就说：“我在名人城堡，你过来吧。” 陆晓阳没想到刘立海会这么对自己说话，一时间很不爽，就说：“我凭什么出来呢？” “你要是不出来的话，我就把证据交给吴书记，我知道你们干的事情都瞒着他。”刘立海威协陆晓阳说着。 陆晓阳一听，只得妥协，便说：“好，我过去。” 刘立海就在名人城堡等陆晓阳，可冷鸿雁的电话来了，她问：“你出院了？” “是的。市长。”刘立海这么回应着，冷鸿雁很些不爽，就说：“你出了院，怎么就没回来上班呢？” “我在等陆晓阳，我想和他单独会一会。”刘立海赶紧对冷鸿雁解释着，生怕又激怒了这个女领导，女上司，可他此时却想到了姚海东说的那个长得帅的年轻人，他好想问冷鸿沟雁，她看中了那个年轻人吗？但是刘立海不敢问。 “你早点来上班吧，有些事解不解决都是事，再说了，我倒要看看他们折腾成什么样子。”冷鸿雁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刘立海没想到冷鸿雁这么快就挂掉了电话，难道她真的有心接纳姚海东介绍的那个年轻人吗？或者姚海东是故意要分开他和冷鸿雁的，想到这些，刘立海的头又大了。 就在这时，陆晓阳来了，一见刘立海，走过去冷着脸说：“有什么事，说吧。” “坐，大秘书不会这点时间也不给我吧？”刘立海倒是笑了起来，笑得陆晓阳一点底都没有。 陆晓阳怔了一下，还是一屁股坐在了刘立海对面，直视着刘立海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话该问我问你才对吧？大秘，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刘立海的脸一沉，瞪着陆晓阳问。 陆晓阳便说：“刘主任，有屁放快，老子没时间和你磨磨蹭蹭的。” “陆大秘，你急什么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为了毁灭种植转基因稻谷的证据，你们不惜把摄相头安装到了市长家里，而且居然在市长身边安插着你们的人，你们的手未免伸得太长了吧？”刘立海直截了当地问陆晓阳。 陆晓阳一愣，他没想到刘立海会当着他的面如此问，心里有些拿不定，这个刘立海到底在玩什么呢？他又知道多少东西？ 刘立海一见陆晓阳的表情，立马明白了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他们所做，于是更有底了，便说：“陆秘书，有些事别人不说不等于别人不知道，给你一天的时间，把你的人弄走，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说完，刘立海径直站了起来，看也不看陆晓阳一眼，转身朝外走去。 陆晓阳没想到刘立海这么霸气，气得在他身后骂：“狗日的，走着瞧！” 刘立海明明听到了，但是他装听不见，反而他想知道的东西已经知道了。等他走出名人城堡，立马给姚海东打电话，电话一通，他就说：“姚大哥，刚刚和陆晓阳见过面，我让他把他的人立马撤走，其他的没说什么。再等等，看他如何行动吧。” “这样也好，但是小刘，你要打起精神来，否则我们的计划会全功尽弃的。”姚海东说完，径直挂掉了电话，他现在也不方便，吴浩天盯他盯得紧，他时刻都要注意。 等刘立海回到办公室后，冷鸿雁的电话又来了，他赶紧去了她的办公室，一进去，他就说：“市长，您找我有事吧？” “坐吧。”冷鸿雁望着刘立海说着，不知道为什么大脑里想到了姚青学，那是姚海东故意安排的吗？故意要拆开她和刘立海的吗？ 刘立海见冷鸿雁这么看着自己，一时间有些紧张，一屁股坐下来后，又问：“市长，有事是吧？” 刘立海这么连连问冷鸿雁有事时，把她问得很有些恼火和尴尬，冷着脸说：“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刘立海赶紧说：“不是这样的，市长。我刚刚见了陆晓阳，事情肯定与他有关系。我让他一天之内把他的人撤走。所以，林诺要尽快接冉冰冰的手，你觉得这样安排好吗？” 刘立海赶紧把他见陆晓阳的过程对冷鸿雁说了，想让这个冷姐姐尽快从她对他不满的情绪中走出来。 冷鸿雁一听，便说：“冉冰冰怎么处理？” “我和姚大哥的意思是等等陆晓阳，看看他有什么动作，如果他还不撤走他们的人，我们再行动也不迟。对了，市长，我们也没什么值得上纲上线的证据，不怕他们的。”刘立海试探地望着冷鸿雁说着。 “哼。”冷鸿雁却重重地哼了一声，她心里好失望啊，这个小傻瓜怎么总是让她生气呢？他怎么就不关心地问问她是不是担心他了呢？怎么就不能对她感情一点呢？全是工作，工作，她烦死了。 刘立海没想到冷鸿雁态度这样，一时间好尴尬，想走又不敢走，想留，又不知道如何和冷鸿雁相处，他好头疼啊，再这样下去，别说三个人的计划不能成立，恐怕他和姚海东都得被她拖住了手脚。 第549章 林美丽 “市长，我觉得吧，”刘立海刚一张口，被就冷鸿雁打断了。 “别觉得不觉得的，走吧，开会去。”说着，冷鸿雁起身就朝会议室走去。 刘立海也不知道冷鸿雁玩的是什么鬼，再说了这个冷姐姐越来越捉摸不定，只得跟在她身后一起去了会议室。 一进会议室，冷鸿雁就提出了要讨论的议题，一是下一部的工作重点，二是几个重要工程的落实问题，打造台湾小吃一条街落实后，冷鸿雁还想做一件民心工程，具体打造什么，是她开会的最大目的。 可是你一言，我一语，提的建议倒是很多，没一项是冷鸿雁满意的，她看看时间已到了十一点钟，省人大的老领导梁源杰和老伴要来京江看看莲花山的碑文文化，这事说了些日子，冷鸿雁不能再拖了，而且她必须亲自陪同，就冲常务副市长刘建平说：“建平市长，我要去陪省里的老领导，接下来你主持一下，接着讨论，我需要一件可行性的民心工程，钱的事情，我去跑，可行性的事情，你们讨论，目前市委和政府两条线在平行而行，我们不能落后啊。”说完，冷鸿雁特别地盯了一眼刘立海，盯得刘立海一愣，不知道这个冷姐姐到底想干什么，这么大的事情，她竟然拿到会上讨论，私下她也不商量他和姚海东。 刘建平这时欠了一欠身子，扫了一眼整个会场，就冲冷鸿雁说：“市长您去忙吧，我们尽量拿出一个妥善的方案来，会让您满意的。” 刘建平这么说完后，冷鸿雁满意地点了点头，就走出了会议室。而财务副市长田池健却扫了一圈会议室，开始接过刘建平的话发言了。 这时，刘立海的手机却振动着，刘立海偷偷看了眼短信，是林家村的林大海发的，说村民们冲着要进市政府，请示刘立海怎么办？ 怎么这样呢？难道又是陆晓阳搞的鬼？就是阻止他调查转基因吗？他们越是这样，刘立海反而越是要调查。 可现在讲话的是田池健，不是刘建平，这个时候，刘立海要离开会议室，显然不合适，就耐着性子听。 手机又震动了，刘立海心里惦着上访户，急不可待拿出手机。林大海说，二根带着三十多人，不知从哪又请来两位记者，扛着摄像机，到了政府大楼。 “刘主任是不是有急事，怎么有点不专心？”田池健见刘立海分神，笑眯眯地说。刘立海一悸，赶忙把心思回到会议上，说：“是有点事，外面好像来了人，我是不是得出去一下？” “一来人就出去，这会还怎么开？”田池健的脸色很难看。这话显然是不想让刘立海出去，刘立海无奈，只得老老实实坐下，继续开会。结果，这天就出事了。 二根带着一帮人强行往市政府大楼里冲，信访局的干部急了，叫来几个保安，强行将村民往外驱赶，双方争执中就打了起来。不幸的是，另一拨上访人员闻知消息，火速从别的地方赶来支援二根，那一拨人中混入了几个街头小混混，专门滋事的那种，混乱中将两保安打得趴下，保安中也不有示弱的，竟然把人群中的一个小姑娘林美丽头部打出了血，衣服也撕破了，两名记者的摄像机被砸，还有两名村民受伤，事态一时无法控制。 刘立海下楼后，万般无奈之下，叫来了警察，让林家村的人全撤，那几个掺进来的小混混还打得火热，不肯停下手来，刘立海命令前来的公安局副局长还有“110”值班警察：“把他们都带走，该怎么处罚就怎么处罚，不能手软！”几个小混混一看政府来真的，马上抱头鼠窜，遗憾的是，他们没逃走，全上了警车。 等自己的人撤出去，林二根走近刘立海：“我女儿在那边躺着，她要是有个好歹，我跟你没完。”说完，林二根抹了把汗，背着双手走了。 刘立海赶忙奔过去，林美丽满脸是血，衣服撕成了彩旗，不得不用双手护住胸部，目光愤怒地看住刘立海。 刘立海什么也没说，脱下外衣，披在林美丽身上，一把抱起她，就往车上跑。 这个画面让好事者看到了，市正府大院很快传出刘立海英雄救美的闲言。有人很快说林家父女是冲刘立海讨情债来的，人家女儿还没出嫁呢，就让刘立海给睡了，而且就是在林家村基转因被烧的那个晚上。 刘立海是太急了，那一抱确实有点草率，怪不得别人会这么兴奋。他可一点都不兴奋，医院忙活半天，算是把前期工作都落实了，医院院长让他骂了两次，就是嫌动作慢。其实抬来的人都不是重伤，包括林美丽，院长和医生司空见惯，根本不急。若不是他吼，医院还不想让他们占病床呢。 这边刚处理完，冷鸿雁的电话就到了，气急败坏地问他：“你在哪，出了这么大的事，连个人影都不见？”刘立海老老实实回答，自己在医院，刚把伤者安置好。 “你现在倒会抢风头啊，出事前怎么不抢？”冷鸿雁一训起来就没个完，不把火泄尽不饶刘立海。 刘立海强忍着，冷鸿雁一定听到他和林美丽的传言，再加上冷鸿雁这一段老是把火往他身上发，好像他干的工作她从来不满意。 等冷鸿雁又训几句，刘立海才说：“这事太突然，我还是怀疑是陆晓阳搞的鬼。”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不是找过陆晓阳了吗？结果还是这样呢？你不是说他们会收手吗？”冷鸿雁吼了起来。 “对不住，市长，我尽快把影响消除掉。工作中的不足，我向市长检讨。”不说检讨还罢，一说这两个字，冷鸿雁彻底恼火了：“好啊，刘立海，你也学会耍滑头了，检讨两个字就能遮拦掉一切？休想！你马上来我办公室，这事必须采取措施补救！”冷鸿雁口气很厉，不容置疑的那种。 刘立海却说：“市长实在抱歉，这阵离不开，我怕伤者再闹事，得把这面稳住。” 冷鸿雁突然冷笑一声：“伤者，莫不是让那个小丫头绊住腿了吧？刘立海我警告你，敢在我眼皮底下胡来，我饶不了你！” 刘立海心里一黑，忽然觉得自己很悲哀。怎么冷鸿雁总这么想，只要是个女人，她就往那上面想呢？她脑补的能力太强大了，这么下去，他和她如何工作呢？ 走了一个阮紫秋，来了一个林美丽，怎么刘立海的身边总是女人不断呢？ 第550章 狗急跳墙 刘立海深吸一口气，将冷鸿雁带给他的不快吐出来，转身往病房去。 林美丽这小丫头确实长得不错，可是凡事只要牵扯到上访，就必须慎重。其他事只是一件事，不会不断地起连锁反应，上访则不同，稍有不慎，就会一波接一波，不停地恶性循环下去，直到弄得你筋疲力尽。这一点，刘立海很是清楚，而且他也清楚陆晓阳在狗急跳墙。越是这样的时候，他和冷鸿雁越是不能乱了阵脚，被陆晓阳牵着鼻子走。 偏偏冷鸿雁就是不理解，刘立海不想陷入这种恶性循环，他是在替冷鸿雁打扫卫生，可冷鸿雁不领情不说，老为不相干的女人出现而吃醋，这哪里是一个女市长，简直就是一个不讲道理的小姑娘。 刘立海前脚进病房，才跟受伤的村民说上两句话，电话就又响了，他看了看号码，立即转身走了出去，走到一处没人的地方，这才接起电话声音很轻地说：“秘书长好。” 电话另一头是省政府副秘书长黄少斌，黄少斌秘书长声音同样很轻，但话不轻，让刘立海速去省里，说是于副省长有急事召见他。 “你动作一定要快，于省长这边有急事，而且他一再要求你火速赶到省里来。”黄少斌如此这般地说着，仿佛在下玉旨一样，让刘立海很不爽。 刘立海对这个于副省长知道一些，有过几面之交，可是他突然这点火速叫他，是不是有点突兀，他从省里调回京江时间不长，这么快要刘立海回省里去，难道又是陆晓阳搞的鬼？可是他有这样的能量吗？ 但是刘立海不得不防啊，转基因扯动的层面肯定是很大的，柳柳参与的事，不可能小到哪里去，再说了李高成是吴浩天的后台老板，于副省长叫于正江，跟李高在跟得很近，这么一想，陆晓阳和他们搅到一起也有可能。 “秘书长能透露一下不，具体什么事？”刘立海这么一想，就有些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黄少斌一听，一半认真，一半玩笑地回应刘立海说：“不该问的别问，让你来肯定是工作的事。” 刘立海自然讨了一个无趣，他跟着郭宝鑫书记时，跟黄少斌关系应该还算不错吧，但黄少斌这人平时，不怎么说话，一副城府极深的样子，再加上他是李高成省长身边的人，骨子里都有股居高临下的气势，你跟他们再近，也还是觉得有距离，他们也未必愿意跟你掏心。 刘立海问不出来什么，就干笑了几声后说：“好的，秘书长，我立即动身去省里。”说完，刘立海以为黄少斌会挂电话，没想到他突然说：“对了，把你身边的那位叫林诺的女秘书也带上吧，于省长提到了她。” 刘立海一听，一愣，紧着就问黄少斌：“带林诺来做什么？” 没想到黄少斌在电话另一头笑起来，声音很有些古怪地说：“你问我，我问谁呢？可能是于省长见她不错，小丫头很灵活吧。” 黄少斌这话说得刘立海心一阵乱跳，却又不敢深问，抱着电话半天不知道说什么。 好在黄少斌又开了口，他用朋友间的口吻说：“立海，林诺这小丫头，给于省长留下的印象不错，她毕竟是鸿雁市长调教过的人，而且对你也不错嘛，于省长在林县见过她，一直记在心里呢。” 黄少斌这么一说，听得刘立海一身冷汗，他没想到于省长会对林诺有印象，林诺在林县也没出于过政界之中多少？可偏偏这个时候要见林诺？一定也是陆晓阳的提议吧？他要搞掉冉冰冰，他们就提前毁掉林诺是不这样的吗？ 一想到这一点，刘立海更加紧张起来。 黄少斌才不管刘立海如何想，径直就挂掉了电话，拿着手机发愣的刘立海，还是决定去一趟省里。 刘立海本想在电话里跟冷鸿雁讲一讲这件事，可是这个时候，他怎么对冷鸿雁说呢？一个林美丽她就气成这样，真要带着林诺去省里，她八成又该胡思乱想吧。 再说了，冷鸿雁正在火头上，弄不好会阻止刘立海。 冷鸿雁最近有些反常，刘立海感觉到了，只是没搞清她的反常从何而来。女人有时候就是让人难以理解，出尔反尔，反复无常，感觉老处在更年期，而且唠里唠叨的，冷鸿雁这次回京江给刘立海就是这样的感觉，他老摸不透她。 刘立海打消向冷鸿雁汇报的念头，反正他也不是一次两次先斩后奏，冷鸿雁嘴上说忍无可忍，最终还是忍了，毕竟他也是为工作，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刘立海要去省里的时候，就把牛少安叫到跟前，而且极为仔细地叮嘱了他一番，让他一定要守在医院里，而且这些伤员不出院，他哪里也不能去，隔一小时跟他汇报一次。想想，刘立海就窝气，其实这些事不该他管，也不管牛少安管，可林大海把信息发给他了，偏偏他就那么一抱了林美丽，被人传成这样，他能中途溜走不成？再说了，他要查转基因的事情，就一定要一查到底的。 牛少安见刘立海如此慎重，他很有些不解地问他：“刘主任，这些伤员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刘立海瞪了一眼牛少安一眼，内心很有些不悦，等有了关系，他们哭都来不及。可牛少安毕竟是搞接待工作的，不是处理信访工作的，他只得又强调地对牛少安说：“多叫几个人守在医院，不是怕他们赖在医院不走，是怕他们跑。你要给我看好了，治好伤后要把人一个个交给林二根，免得他们玩出新花样。” 牛少安听得一头雾水，他这个接待处的科长，对于这些事还不是太懂，接待方面的事他是熟之又熟，可是上访方面的事，他可是第一次经手。见过不少，但是没有真正处理过，的经验方面基本上是零。 牛少安被刘立海重用后，一直想报答刘立海，见刘立海说的如此郑重，立马就换了态度，表示一定按他说的去做。 刘立海这才放心，又朝林美丽病房看一眼，见林美丽居然睁着一双漂亮的丹凤眼正看着他，看得让刘立海心猛烈地一跳，脚步竟然变得很有些不舍。 第551章 偷梁换柱 刘立海从医院出来后，并没有给林诺打电话，而是直接给冉冰冰打了一个电话，电话一通，他就说：“冉秘书，省里的黄少斌秘书长说于省长想见你，让我带你去，我来接你吧。” 冉冰冰一愣，刘立海不是和林美丽在一起吗？为这事，冷鸿雁还在生气，怎么又扯到要带她去省里见于副省长呢？ 不过因为刘立海做过郭宝鑫书记的秘书，他和省里的领导熟悉很正常，再说了这个于副省长她有过一面之交，想到这一点，觉得刘立海的话还是可信的，于是就说：“好的，你来接我吧。” 刘立海这次去省里，没有叫司机，而是自己亲自开车，他去接冉冰冰的时候，给姚海东打了一个电话，电话一通，他就说：“姚大哥，我把林家村上访闹事的伤员安排在医院里，但是因为当时情急之下抱林美丽的照片被人传到了市长哪里，她又在闹情绪，而省里的于副省长却点名要叫林诺，我想来想去，带冉冰冰去，反正这次带去的姑娘肯定是羊入虎口，正好冉冰冰喜欢下别人的套，我先套她一回再说。” 姚海东一听，立马说：“这个想法倒是可行，但是你一定要小心，毕竟场面越闹越大，我头被浩天书记盯着死死的，完全没有自由时间，接个电话什么也是偷偷摸摸，你自己找机会发好和市长交流好，没有解不开的心结，实在不行，我就让青学去开导一下市长，总比她整天心扑在你身上强吧。” 刘立海一听，心里很有些不舒服，但是姚海东有他的想法，他和冷鸿雁弄成这个样子，姚海东担心也是应该的，他全部的仕途可都压在这一宝上，他是最最输不起的人。 “好的，一切听姚大哥的。”刘立海说完，姚海东便挂掉了电话。 刘立海也没再多想，就去市政府大楼把冉冰冰接上了，而且给林诺电话，让她陪着冷鸿雁，有什么事她去做，就说冉冰冰有事去了，反正冉冰冰不可能再做冷鸿雁的秘书。 冉冰冰一上车就问刘立海：“于副省长怎么想起来要见我？” “你问我，我问谁啊。”刘立海学起了黄少斌的话，来撞冉冰冰。 “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不带林诺去呢？我马上就不再是冷市长的秘书，你不是如此说了吗？怎么又这么好心带我去省里见领导呢？”冉冰冰还是不大相信地问刘立海。 “我不知道，说了不知道，你怎么这么多话呢？去了不就知道了吗？再说了，我还能吃了你不成？”刘立海说着，暧昧地盯了冉冰冰一眼，盯得她不由得一红，想着她和他喝酒下套时，他叫的孙小木，那姑娘呢？ 可刘立海显然不想和冉冰冰多话，她想问什么，全部压了下去。 等刘立海把车子开到黄少斌说的宾馆门口时，他便从车里走了出来，也不看冉冰冰，冉冰冰却紧紧地跟上了刘立海，问他：“怎么是在宾馆里呢？” 刘立海没回应冉冰冰，而是目光四下扫了又扫，冉冰冰再他这个样子后，自讨没趣，便转身走到了车子旁，又说：“你先去问清楚，谈工作不是在办公室里吗？”说着，冉冰冰丢了一下一头黑长发。 冉冰冰这么一丢长发时，黑发便飘在空中，半张脸掩在黑发里。看上去她不像个在政府工作的女秘书，倒像个记者或诗人。 而且冉冰冰这个样子很有点象孙小木，不知道怎么的，刘立海第一次见冉冰冰，就有这种错觉，到现在还顽固地认为，她是诗人，不是从事行政的女秘书。 冉冰冰见刘立海看她的目光不同，就朝他丢了一个笑脸，算是回应他打。 刘立海这个时候竟相到了林诺，如果他带的人是林诺，会是什么样子？ 林诺跟冉冰冰判若两样，冉冰冰见到领导就想急着往上冲，恨不能粘领导身上。林诺不，总是笑吟吟站在离你不远处，保持着优雅的距离，也保持着优雅的姿态，让你觉得她站在那里，就是一道风景，让你怎么也看不够。 如果是林诺来，刘立海就不会是这样的态度，他和林诺还是有话说的，虽然他清楚林诺心里一直装着。 刘立海此时有些恍惚，感觉车边的女人不是冉冰冰，而是他生命中的孙小木。 冉冰冰见刘立海望得如此执着，就故意扭过身，佯装到后备箱拿东西，躲开了刘立海的视线。 刘立海这才收回神，对冉冰冰说：“还是冉秘书想得周到，不是空手来的。” 冉冰冰便说：“第一次见大领导，总不能空着手吧。” 刘立海一听，会意地笑了笑后说：“那你走前面吧，领导看到礼品总比看到我的人强。” 冉冰冰也不客气，果然提着礼品走在刘立海前面。 到了黄少斌说的房间后，敲门进去时，黄少斌一见冉冰冰，眼睛一亮，这姑娘很有点味道，想想于副省长惦记的人，肯定不是次品。 黄少斌主动给冉冰冰倒水，刘立海赶紧说：“黄秘书长，我来，我来。” 黄少斌就不再客气，把水壶交给了刘立海，眼睛却还是盯着冉冰冰，盯着冉冰冰很有些不自在，就冲他笑了笑。 “林姑娘工作的时间有多长了？”黄少斌这时问冉冰冰。 冉冰冰一怔，怎么成了林姑娘？黄秘书长认错了人？ 刘立海一听，赶紧说：“秘书长，这位是我们市长身边的冉秘书，她工作能力极强，还是名牌大学毕业，被浩天书记挖到京江来的。”刘立海赶紧把冉冰冰介绍给了黄少斌。 这回是黄少斌一愣，不过因为冉冰冰确实姿色不错，也就不再管什么林诺还是冉冰冰，只要是一个绝色姑娘就行，指不定这个更合于副省长的意呢。 “哪是我记错了，对不住啊，冉秘书。”黄少斌赶紧转弯，他这么一说，冉冰冰就真的以为黄秘书长记错了，也没再多虑什么，安安心心地等于副省长。 第552章 利益链 刘立海也没再多解释，只是才不大一会儿，黄少斌就跟冉冰冰就聊得火热朝天的，好像说到了什么热闹话题，黄少斌兴致勃勃，冉冰冰满脸都是笑。他一热火，脸上表情就非常丰富。 刘立海借故走了出去，把场子交给这两个人表演。 等刘立海转了一个圈儿再回来时，两个人笑成一团，他就打趣问冉冰冰：“谈什么呢，看把我们的冉秘书高兴成这个样子。” 冉冰冰见刘立海进来了，想着于省长也该来了吧，正准备回应刘立海，黄少斌却看着刘立海，抢在冉冰冰之前说：“于省长这会事办完了，这样吧，冉秘书留我这儿，刘主任你单独去见见于省长，他有重要事跟你交待。” 刘立海说：“那好，我先到省长那边挨批评，完了再找秘书长汇报工作。”说完，快步又出去了。 到了另一间房里，刘立海见到了副省长于正江的秘书叶志远，他已经在门外等着刘立海，见了刘立海，他就笑着说：“刘主任来得真快。” 刘立海跟叶志远还算熟悉，大家都是秘书出身，叶志远又和刘立海年龄差不多，自然走得近一些，而且叶志远在省里已工作有些年，算上于副省长，他连续给好几任副省长当过秘书，做秘书的经验自然比刘立海强，当初他也教了不少经验给刘立海，所以，两个人之间很是谈得来，这会儿，两个人一见，自然没什么隔阂，而且刘立海对他算是信任吧，尽管于副省长跟李高成跟得很紧，可秘书之间还是可以成为朋友的。 刘立海赶紧回应叶志远说：“志远，于省长急着找我有什么事？” 叶志远看了看刘立海，想说什么，又忍了忍，最终换上职业化的笑容，淡淡地说：“刘主任，进去吧，省长等着你，他会告诉你的。” 刘立海一进去，于正江省长指了指沙发说：“立海同志，坐下来说话。” 刘立海因为是跟过郭宝鑫的人，自然不会怯场，就一屁股坐了下来，看住了于正江。 等刘立海一坐下来，于正江便说：“听说京江今天发生了冲击政府大楼的事件？伤亡情况如何？” 刘立海一听，脸色一下子变得惊异起来，这消息可真快啊，但是转念一想，不对啊，于副省长怎么突然关注起京江的上访事件来了？按道理来说，他不分管京江，这样的事不会过问吧，于是，一脸害怕地样子，看着于正江问：“省长，确实发生了一起严重的上访事件，伤员已经安顿好了，只是……” 刘立海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下来，看住了于正江。 于正江省长见刘立海看着他，便呵呵干笑了两声，笑得有点机械，不过很快，他就对刘立海说：“情况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只是京江方面是什么意思，按道理来说我不该过问，这样的事浩天同志和鸿雁同志会处理的，我这个副省长是干操心，但是涉及到了农业这一块，我这个分管农业的副省长，就不能不说话是不是？” 刘立海一听于正江这么说，心里就有些眉目了，果然转基因的事情牵涉到的面好大，只是于正江万万没想到，他想控制住林诺的同时推毁掉刘立海的想法不能实现，刘立海会把冉冰冰带来了。 于正江的话一落，刘立海便问：“省长，您这个意思是您知道转基因的事情是不是？” 刘立海话一落，于正江的脸色却很是难看，他越这样，刘立海越是坚信从上到下都是利益链上的人。 于正江想发火，不过还是忍住了，刘立海也不是善茬，如果仅仅只是一个市政府办公室主任，他大可不必尿他，问题是他是郭宝鑫身边的人，而且死死咬着转基因不放，陆晓阳那头急了，于正江这头不得不想法子阻止。 “什么转基因的不转基因的，对于说的我一点也不清楚，但是给农民提供种子的事情是农业办在做，这件事我得去调查一下，可是你才到京江才几天呢？没查清楚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就扇动村民闹事，这恐怕也不对吧？”于正江竟然把林二根他们闹事的事情算到了刘立海身上。 “省长，这件事是我们工作做得不到位，没做好村民们的思想工作，但是转基因的事情，不能就这么不了了之吧？烧了稻谷就可以没事了吗？我不知道省长您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京江不至这一起转基因稻谷事件，全省有多少，我更是不得而知。”刘立海越说情绪越大。 “立海同志，这件事你也不要这么大情绪，全省有多少，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而且转基因的事情是科学方面事情，专家们都争执不下的问题，你在这里闹情绪就不好了。不是我说你，你去京江时间才几天呢？而且你是办公室主任，你跳出来管农业方面的事情，你觉得合适吗？”说着，于正江瞪住了刘立海。 “省长批评得是，我是不适合跳出来说农业种子方面的问题，但是这件事既然我发现了，我总得站出来为村民们说话吧？转基因问题虽然专家们在争论不下，但是政府在提供种子时，总得讲个清楚明白，村民愿意选择转基因种子可以理解，如果不愿意选择的，这么欺骗村民，就是农业口的问题。”刘立海一点也不惧怕，到了这一步，他也无法让步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于正江省长只得让步，再说了，他今天的目的是为了林诺，当然了，也为了控制住刘立海，于是，他让步说：“这样吧，立海主任，我们先吃饭吧，这个问题，我肯定会调查清楚的，但是村民的安抚工作，还是要做的，不能让他们继续闹事是不是？对了，林诺姑娘来了吧？”说完，于正江冲着刘立海笑了笑，一副和事佬的样子。 第553章 往死里抬高 大家互相介绍完后，于正江和秘书才来，主角一来，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把于正江让到了最主要的位置，只是他居然是一个人来的，他没带秘书，这让刘立海有些奇怪，果然是冲着林诺来的。 一坐下，于正江看着冉冰冰就说：“立海同志，这位，”于正江的话没说完，刘立海赶紧说：“于省长，这位可是我们冷市长身边的大红人，名大的高材生，我们的浩天书记特地挖到我们京江的大秘书冉冰冰。” 于正江正想问林诺呢？他不是点名要林诺吗？可冉冰冰一见大领导，整个人就兴奋起来了，一兴奋眼睛亮闪亮闪的，再加上她比林诺灵活，比林诺自信和八面玲珑，就对着于正江说：“于省长好，早就听说于省长对年轻人很爱护，也很关心和扶持，今天一见，果然是一个爱护我们年轻人的好领导，而且于省长好年轻啊，太意外了，太意外了。” 这马屁拍得可真是响当当啊，刘立海就暗笑，心想，冉冰冰啊冉冰冰，你就拍吧，拍吧啊。 冉冰冰这么一拍，于正江一高兴当然就不再追问林诺，而是示意冉冰冰坐到他的身边来，这一坐，更让冉冰冰成了主角，也更让冉冰冰得意极了。 接着就开始闹酒，在官场就这样，一闹酒大家反而放得开，不闹时，大家都很谨慎的，半句错话也说不得，有些事能公开，有些事是绝对不能公开。尤其这种场面，牵扯到男男女女的话题，大家尽可放开了说，说多野也不过分。 有人说官场中人到一起，谈论最多的就是男女话题，拿女人找乐子，是官员最大的嗜好。这里面有两个原因，一是官员们到一起，谈什么都不合适，工作禁谈，私事免谈，敏感话题一律靠边站，但大家聚在一起，总得有说笑之声，总得把气氛活跃起来，于是挑来挑去，只剩下男女这档子事了。这就叫不论时事，只谈风月。二来，酒色财气始终是连在一起的，喝酒为了啥，兴奋。男人怎么才能最兴奋，得有女人。同样一个理，那些特意跟来同官员喝酒的女人，也是为了兴奋，让官员兴奋，也让自己兴奋。于是乎，这话题就经久不衰，成了大家最能接受也最愿意接受的一个话题。 一阵热闹后，黄少斌说：“坐吧，难得这么多人聚一起，今天这酒局是专为刘主任孟和冉秘书设的，其他各位好歹都是省里干部，基层来了干部，怎么着也得拿出百分之百热情来，不然，刘主任就要取笑我们了，以后去就江，怕是连饭也蹭不到。我先给刘主任和冉秘书敬酒，你们敬不敬，就看各位的态度了。”说完，端起酒杯，就给刘立海敬。 明知道这是鸿门宴，刘立海还是紧忙端起了杯子。好在他带的人是冉冰冰，他喝醉了更多，今天肯定是没办法回京江的，醉了更好，让他们自己人搞自己人。 再说了，今天这酒，明着是为刘立海和冉冰冰摆的，暗，却是黄少斌自导自演的一场戏，为的就是替于正江牵线搭桥。单是冲今天叫来的人就知道，省里最近并不平静，好多戏仍在持续上演。就为了这个，刘立海也会挺着喝。 一阵狂轰烂炸式的敬酒过后，酒局稍稍有点平静。刘立海和冉冰冰都让灌了不少。官场中的酒局是不讲条件的酒局，明着就是把你往翻里灌，除非你官位在别人之上，否则，就算你不断敬别人，也是你先翻。因为别人可以意思意思，你不能。高官喝一周不醉，不是酒量大，是酒压根就进不了人家肚子。 何况今天这场面，一上来就目标明确，男男女女轮番进攻，让刘立海和冉冰冰喘气机会都没。刘立海自知酒量还行，但对冉冰冰他是不知道，不过，冉冰冰喜欢这种场面，而且她很受用坐在省长身边的感觉，对来敬的酒一律不拒绝，而且她喝到现在，仍然面不改色，稳稳地坐在那，看来冉冰冰这酒量还是有几把刷子的。 刘立海知道冉冰冰的酒量后，更加不管她了。而于正江一直看着大家热情高昂地喝，他是省长，他说不喝，也没人敢真和他拼，反而是冉冰冰，他时不时替她夹夹菜之类的，搞得冉冰冰更是激情四溢，喝得不亦乐乎。 黄少斌见冉冰冰酒量这么大，就对着叫方方的那个女人说：“怎么都不给我面子啊，方方小妹，你不能只顾着给冉秘书夹菜，她有省长夹菜呢，不用你照顾。再说了，女同志都怕吃，这么吃，冉秘书会不高兴的。来，咱自来点新鲜的。你们脸上都染了红，冉秘书还镇定自若，这怎么行，显得我们省里同志没水平嘛。” 这话等于是拉开了第二场恶战，刘立海断然没想到，方方这女人居然是个酒场奇才，怪不得年处长要拉她来呢，原来是他秘密武器啊。接过话，马上就甩开膀子，要跟冉冰冰练拳。 冉冰冰不会这个，她顶多就是喝喝闷酒，在京江那边，就算领导们猜拳，也轮不到她。偶尔玩玩两只小蜜蜂还行，真要学男人一样比划拳脚，就是弱项了。 而方方不只会一种拳，会得太多了，这样来六拳，那样又来六拳，一轮接着一轮，划完冉冰冰又转向刘立海，跟刘立海刚刚交过战，马上又转向冉冰冰。一桌的佳肴放在哪，谁也不动筷子，都在看她的景致了。 俗话说的好，菜是看的，酒是灌的，男人是让女人搞翻的，女人是让男人拿迷魂汤迷魂倒的。今天却是齐全，让方方一个人，就把刘立海和冉冰冰拿下了。 也怪冉冰冰，女人都有一个毛病，到哪也改不了，就是任何场合都不能见别的女人抢风头，一抢，自己就较上劲了，非要论出个高低。这一论，冉冰冰不但脸红，脖子也红，而且，露外面的半片酥胸，也红得让人羞红得让人醉红得让人没法不想入非非。 第554章 别有一番洞天 冉冰冰是越喝越兴奋，大有非要和方方一决高低的态试。一旁的于正江就有些着急，黄少斌看在眼里，也急在心里，领导的心思，他可是一清二楚的。 刘立海反正是看戏的，这戏如何发展，如何收场，他是不管的。 就在这恍恍惚惚之中，两箱茅台已经空出十瓶，方方是倒下了，钻卫生间不出来。 冉冰冰别提多高开心，女人那张扬劲一上来，男人拿她们没得法子。 方方一倒下后，另一个女人，如百灵鸟般的菲菲也不示弱，非要跟刘立海交流十二拳，黄少斌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刘立海尽管腹中如火烧，十分难受，再加上转基因的事情，结局到底如何，他其实一点底都没有，被菲菲纠缠不休时，更加杀伤了他的战斗力。 可是酒不能不喝，硬着头皮和菲菲喝，就有一阵恶心涌来，差点就呕吐出来。强忍着喝了几口水，卷着舌头说：“我最爱跟美女较量了，跟美女喝酒，一杯胜过三……三杯啊。可惜今天没……没量，我投降，投……降。”说着，就抱着肚子往外走。 冉冰冰这会儿不知道是意，还是无意，竟然也站了起来，说要看看刘立海是真的醉了，还是假的，不能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喝。 于正江却先站了起来，对着黄少斌说：“老黄，这里交给你了，我还有场酒，我先撤了。” 黄少斌会意，说了一声：“省长慢长。” 其他的人也都站了起来，客客气气地把于正江送走了，他一走，所有的人好象都活了过来，开始肆无忌惮地闹酒。 而菲菲这时突然站起来，把冉冰冰一把按在座位，瞪住她说：“今天，你是客人，不能走，我去看看帅哥，好歹我也算是半个美女，美女扶帅哥，天经地义。”说着就跟出去。 刘立海想拒绝，已经说不出口。他们刚出门，黄少斌站了起来：“好啊，美女扶帅哥，我就来个英雄救美。今天冉妹妹就交给我了。”他终于改口叫冰妹妹了，不等冉冰冰做任何反应，他的胳膊已夹住了冉冰冰，老鹰提小鸡一样提着就出了包房。 接下来要发生什么，谁也知道，包房里几个人相视一笑，公安厅副厅长重重说一声：“来，我们干两拳。”那边住建厅处长说：“干就干！”于是就干。 别以为这是耻事，其实对他们来说，类似的事谁也有过。看上某个女人，用点小计谋，能拿下当场拿下，当场拿不下的，将其列入计划，总之，不能只动心不动手。况且，今天他们成全了秘书长，改天秘书长就会成全他们，如此开心之事，何乐而不为。 一阵狂笑从包房里发出，似是哪位讲了个段子，很露骨，很提神。 刘立海再回来时，冉冰冰已经不在了，而黄少斌没一会儿回来了，他说：“冉妹妹喝多了，由服务员送回房间去了，来，刘主任，继续喝，继续喝。” 刘立海很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可他真的喝不下去，喝了几口，又作出要吐的样子，朝外跑着，黄少斌使了一个眼色，菲菲跟了出去，等刘立海摇摇摆摆从洗手间走出来时，菲菲一把扶住了他，刘立海就故意一趔趄，就将半个身子躺在菲菲怀里。 菲菲尖叫一声说：“刘主任，你咋能这样啊，我可不是……” 刘立海卷着舌头说：“你谁啊，你怎么在我家，我老婆呢，我老婆的衣服怎么在你身上？” 菲菲一边扶刘立海一边解释说：“刘主任，这是酒店，你真喝多了啊。”接着又喊：“秘书长，刘主任真的喝多了，我扶他到那边休息一会。” 这当儿，冉冰冰已经被服务员带进了另一间房间，她因为和方方拼酒，此时都有些分不清自己在哪里，于正江笑着朝她走过来时，她问：“你谁啊？这是哪？我要回去。” “这是你家，我是你男人，回哪里啊，陪我睡觉吧，啊，小宝贝。”说着，于正江把冉冰冰拖到了床上。 冉冰冰被于正江一搂一抱，整个人就歪在他怀里，于正江今晚没怎么喝，他可是积蓄着力量要办林诺的，可林诺没办成，黄少斌还是知道他的心思，把冉冰冰送进来了。 于正江连秘书都没有带，这个局也是黄少斌刻意安排的，当然了，他要是不下手，黄少斌今晚也会对冉冰冰下手，这些漂亮的女下属，说白了都是为他们准备的，自家菜园里的菜当然归自家人吃啊。 冉冰冰虽然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虽然认不出于正江到底是谁，但是她已经没半丝力气，黄少斌叫过来的人就是要醉倒她的，这个她也清楚，可是她还是上了他们的当，还是被他们联合起来放倒了，而且是真的没力气了。 于正江没想到冉冰冰醉在这样，脸蛋红得如苹果一样，整个人柔柔软软的，任由他剥来剥去，可听话了。 于正江没想到这么容易就上手了，冉冰冰在他的手里剥了一个透彻，那具散发着青春丫头气息的身体瞬间把他凝固了一般，他还是被冉冰冰如玉一般的美给惊呆了。 反正这丫头醉得一塌糊涂，于正江反而不急了，一点一点地玩着这个姑娘，从上到下，从下到上，被他揉搓了一遍，降了傻乐外，冉冰冰不知道于正江在干什么，或者知道，却没想反抗，任由他在她的身上开启着。 于正江是人老，心没有老，见了小姑娘，脚迈不动的人，平时得端着装着甚至压着自己，这会儿，这姑娘醉得不省人事，他是想怎么玩就可以怎么玩，反而没半丝压力，总比姑娘清醒时，瞪着眼睛看他自在，反而不急不缓，玩得别有一番情趣 第555章 反咬一口 第二天，冉冰冰一觉醒来，见自己一丝不挂地躺在酒店里时，头一下子大了，怎么这样呢？她气得一个电话打给了刘立海。 刘立海的头还在痛，昨晚喝得太多了，后来，菲菲送他进房间的，那个女人拿丰满的山峰戏弄过他，他后来怎么样了，就不记得，完全断片了。 “你在哪里？”冉冰冰气呼呼地问。 “你在哪里？”刘立海问。 “你他妈的少给我装算！”冉冰冰破口大骂着。 刘立海似乎想起了什么，黄少斌的德性，于正江的色眯眯的相，就有些心虚地说：“我喝多了，头还在痛，在酒店里，你呢？” “刘立海，你昨晚对我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冉冰冰愤怒地说着。 刘立海被冉冰冰弄蒙了，说：“我对你做了什么？” “你，你”冉冰冰看着床上画的圈圈，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什么也没对你做好不好？不是我。”刘立海算是明白了冉冰冰大约忘了昨天的事情，她也喝断片了，但是她一定是该发生的全部发生了。 “我和你没完！”冉冰冰气呼呼地挂掉了电话。 刘立海就有些郁闷，黄少斌和于正江这帮人都是吃干抹净地么？吃了还不认帐？ 想想冉冰冰是自己带来的，无论如何，刘立海还是去接冉冰冰，把她带回京江去。 可没想到的是冉冰冰根本不和刘立海一起回京江，刘立海没办法，只好自己开车回京江，路上，他接到了冷鸿雁的电话，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冷鸿雁就问：“你和冉冰冰去了省里？” “是的，市长，我正在回京江的路上。”刘立海没想到冷鸿雁还是知道了这件事。 “你带她去省里干什么？”冷鸿雁冷冷地问。 “于省长要见冉冰冰，我就带她来了。”刘立海如实地说着。 “于正江要见冉冰冰？他认得她么？还是你对人家冉大美女动了心思？看不出来啊，你在京江没做成功的事，跑省里做成功了！”冷鸿雁的语气很不好，可是她说的事，刘立海怎么就纳闷了呢？ “市长，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呢？”刘立海问。 冷鸿雁是真的生气啊，冉冰冰给她手机发了好几照片，有床单上画着圈的，一看就知道干了什么，还有刘立海没穿衣服的，当然有她露着腿的照片，全部发给了冷鸿雁。 “刘立海，你别给我装了，就因为冉冰冰有一头孙小木的黑发吗？你就对她这么念念不忘？孙小木怀上了别人的种，你装着她不说，连个替身也不放过。你要玩女人，走远点行不行？你别在我眼前玩行不行？先是台湾妹子，接着我身边的秘书，你怎么就这么让我恶心呢？”冷鸿雁越说越生气，越说话也越难听。 刘立海尽管很生气，可还是极力解释说：“市长，你误解了，她不是跟的我，应该昨晚跟的人是于正江，或者是黄少斌也有可能的。” 刘立海越解释，冷鸿雁越是不信，冉冰冰发过来的照片还有假吗？那不是的照片，她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去死吧！哄三岁小孩子吗？”冷鸿雁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冲着手机骂着。 刘立海默默地把手机给挂掉了，这个时候，他能对冷鸿雁解释什么呢？ 刘立海把电话打给了冉冰冰，冉冰冰在手机中“哈哈”大笑，笑过后说：“刘立海，你知道此时此刻我杀你的心都有吗！” 冉冰冰问清楚了，陆晓阳明明安排刘立海带的人是林诺，没想到冉冰冰却相信了刘立海的话，而且于正江睡了她后，电话都不接她的，她更相信陆晓阳没有骗她！ 刘立海把自己卖给了于正江，卖得这么彻底，冉冰冰这口气不出来，她不甘心，正好她手机里有刘立海喝多拍的露点照片，于是一古恼发给了冷鸿雁，那个醋酸劲大的冷大美人，让她去对应刘立海吧。 “此刻，我杀你的心也有！”刘立海冷冷地说。 “来吧，只要你愿意，我还在酒店里，你来杀我啊，来啊。”冉冰冰一点也不害怕刘立海了，反正于正江睡也睡了，这种暗亏她认了，但是不挑起刘立海和冷鸿雁之间的矛盾，她势不罢休。 “冉冰冰，我看你还能得意多久！而且林诺会接你的位置！”刘立海说完，就想挂电话，没想到冉冰冰却说：“你的冷姐姐还会信你吗？你以为你是谁啊！”说完，冉冰冰“啪”地一下挂了电话。 是啊，冷鸿雁还相信刘立海吗？ 刘立海一路上这么想着，等他赶回京江时，冷鸿雁果然不见他，而且说好的由林诺接冉冰冰的位置，冷鸿雁也没有答应。 刘立海没想到冷鸿雁竟然就这么听从别人的挑拔，就给冷鸿雁发信息，他把昨天的情况描述了一通，说他是为了保护林诺才带冉冰冰去的，冉冰冰真的没和他在一起，可这个信息发给冷鸿雁时，冷鸿雁看也没看就删掉了，她现在不接刘立海的电话，不看他的信息，也不见他的人。 刘立海没得法，遇到这样的一个冷鸿雁时，他算是没办法开展工作了，明明可以继续追查的转基因，不得不放了下来，明明说好林诺接冉冰冰的工作也不得不停了下来，继续和陆晓阳周旋着。 刘立海一个人应付着陆晓阳，而京江转基因的种植处越来越多的证据被毁了，刘立海就给柳柳打电话，电话一通，刘立海就问：“你怎么会和他们是一伙的呢？” “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柳柳装傻着。 “于正江也是你们一伙的是不是？”刘立海又问，手机另一头的柳柳却径直把手机给挂掉了。 第556章 被戏弄了一番 “接下来，你们会如何？”林诺怔过之后问刘立海。 “接下来，我得找到林美丽，我要拿到转基因的核心证据。”刘立海答非所问地说着，说得林诺好生失望，却又拿刘立海没半点办法。 她的爱注定有缘无果，其实这个结果，林诺想过，只是她自己不甘心罢了。再说了冷鸿雁一直在鼓励她追刘立海，因为这份鼓励，也因为刘立海支持她考公务员，她才这么发奋地冲进了这支队伍之中，结果一切不是她想象的那样。 “转基因对你那么重点吗？”林诺不满地问刘立海。 “突破他们的局就得从这里着手，对了，你去找市长，把这事告诉她，好好说，说林美丽亲口告诉你说知道转基因的稻谷的事情，别说是告诉我的，明白不？她就一醋缸，我是怕了她。”刘立海无奈地说着，他和冷鸿雁走成这样，这也是刘立海没有想到的。 等林诺找冷鸿雁的时候，刘立海的手机竟然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刘立海接了电话，没想到林美丽的声音传了过来，还没容他教训林美丽，林美丽奚落他的声音就到了：“刘大主任，我已经坐上了开往北京的火车，要不要派人来抓我啊。对了，刘大主任，你的手下真是饭桶，连个女人也看不住，你辞了他们吧。” “林美丽，你别傻，给我马上回来，你这样去北京没半点作用，你不过是他们的一颗棋子罢了！你能证明个屁啊！”刘立海声音很有些点大地吼着，仿佛林美丽站在他眼跟前一样。 “呵呵，你让我回来我就回来啊，你是我的什么人啊，男朋友？还是皮条客，还是我什么啊，真是的。”林美丽玩世不恭地在手机另一头说着，气得刘立海又想骂娘。 “那好，我这就找你爸去！”刘立海边说边往外走，走几步又回来，他看到从外面走来的林二根，林二根后面还跟着两个身强力壮的男人。 “去啊，我爸找不到我，会跟你急，你就等着焦头烂额吧。”林美丽在电话那边哈哈大笑，简直就把他当猴耍。 刘立海快要气疯，这小丫头片子，折腾起人来真是恶毒！还没容他发火，林二根的粗嗓子就到了。 “我闺女呢，刘主任，我闺女呢？”林二根问。 “是老林啊，快请进，我刚从省里回来，正跟他们交待事情呢。”刘立海哄着林二根说着。 “从北京回来也不中，我来看我的闺女，你们把他关什么地方了？”林二根直视着刘立海问着。 “关？”刘立海佯装糊涂，脸上硬挤出几丝笑：“老林你说什么呢，林美丽不是在医院治疗么，放心，我们给她找了最好的医生。” “哼！”林二根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目光瞪住刘立海说：“你把我女儿弄哪去了，我女儿犯了什么王法？” “老林你好好说，好好说嘛。”刘立海有些急了，这林美丽一走，他的工作变得很被动，全京江可都知道他抱着林美丽去了医院。 “没法好好说，今天见不到女儿，我跟你们没完！”林二根一副找不到人不走的样子。 另两个男人也气乎乎说：“对，不把我家美丽交出来，我们就不走！政府办公室好了不起吗？一个破主任，搞得如个省长般了不起，我们上访有什么错，你就有权力抓人啊？”说完，屁股沉沉地搁在了沙发上，摆出一个龙门阵。 刘立海哭笑不得，想解释，又没那份心情，就想开溜。这种时候，溜是上策。林二根及时地识破了他的阴谋，一下将他堵在门里：“刘主任，我是跟你交待过的，女儿交给你，见不着人，我得跟你要。” 刘立海只好搪塞：“怎么见不到人呢，不是在医院治疗么，走，到医院看看去。” “看个头！”林二根突然恶恨恨地站起来，“把我当猴耍啊，我林二根也是喝过海水的人，哪个敢不把我当人，我林二根就跟他较上劲儿干！” “老林别动怒，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嘛。”刘立海只好硬着头皮给林二根做工作。没办法，他这个办公室主任压根不分管信访的工作，却赖上了这种事，有时候真是很可怜，上面不能开罪，下面同样不能开罪。惹急了下面，给你闯出祸来，上面大怒，你的乌纱帽就别戴了。嘴上讨好林二根，眼神却在不停地四处转动着，寻找一切解围的方法。 好在牛少安这个时候来了，他一直搞接待惯了，这个时候算是反应过来，又是给林二根倒水又是忙着敬烟，热火劲就像居委会大妈。 没想林二根不吃这一套，第二次发起了火地冲刘立海喊：“刘主任，你说，你让我们配合台湾一条街打造，我们听你的。你想和紫秋结为兄妹，我也大力为你们创造条件。可你非要说那些是转基因，烧了就烧了，还要扬言把我们种植的人都抓起来，不赔偿就算了，我们讨个公道，你们抓着人不放，这个时候把我闺女弄到哪里去了，你还不肯说实话，让我如何相信你，相信政府呢？我们全村就是想改善一下贫困的状况，我们哪点错了？再说了，这些种子种下去长出来的东西不是挺好的嘛，你们非要说什么有毒，毒死了人吗？毒在哪里呢？我闺女说这是科学种植，说你反科学的，说你霸道，不替村民们着想。 你没当过村长，你不知道村民们有多想生活得好一点，不是我们贪便宜，而是这种稻谷真的长势很好，还不需要打药，我们种田的人，种着，种着，怎么就成了罪人一样呢？”林二根说着说着，竟哽咽起来。 刘立海一下就走不开了，林二根的话，如一根鱼刺卡嗓子眼里，半天吐不出来。 第557章 当枪使 刘立海不知道如果对林二根说转基因稻谷的问题，因为有些问题，他不是专家，就算是专家，对于林二根这些人而言，他们也不会信，他们只相信这些种子不要钱，不打药，没种子，而且长势还好，如此好的东西为什么刘立海要反对，而且一夜之间就烧得一干二净呢？ 对于这一点，刘立海似乎应该理解林二根，可是这种危害，刘立海又不得不告诉林二根。 刘立海说：“老林，我理解一切都是因为贫穷造成的。可是林老爷子的台湾美食一条街的打造可以解决林家湾的贫穷问题，但是美食一条街不允许有转基因食品，就充着这一条，你就应该明白转基因食品的危害性吧？ 而且林美丽是被人利用的，她清楚转基因是一种什么东西，这个，你作为她的父亲，难道没听她提过吗？她现在去了北京，你知道吗？”刘立海望住林二根问着。 林二根一听林美丽又去了北京，他一反常态，撇下要赔偿，要闺女的话题，一把抓住刘立海手说：“这妖孽，她在害我啊。刘主任，求求你，快去把她找回来，快去啊。” 刘立海没想到林二根反应如此强烈，多少带着不解问：“怎么成害你了，她不是帮你讨回公道么？” “她的话你也敢信？这惹事鬼，不把她这条命搭上，不甘心啊。天，我咋就生了这么一个孽障！”林二根捶胸顿足，表情吓坏了刘立海。 “没事吧，老林，你可别吓我，都说女儿是爹的小棉袄呢。她去北京是告我，我这心里还扑扑的呢。你担心什么呢？而且她说了要和我死杠到底呢。”刘立海安慰林二根。 “刘主任，快别这么说了，这丫头我知道，她是给我闯祸呢，求求你，快帮我把她找来啊。”林二根完全变了个人，刚才还在办公室跟刘立海大闹，忽然间就又转过来求着刘立海。 刘立海愕然，有关林美丽的事，他是听说一些，这女子是在北京读的大学，学法律。毕业后本来考上了研究生，读半年忽然又就了业。先是在一家媒体，后来又到一家网站。前些年她在北京打拼，要说也还成功。谁知突然有一天，背着包回来了。这之后，她就没消闲过，三天折腾这，两天折腾那。忽而当律师，忽而又在媒体，有那么一阵子，居然不明不白失了踪，急得林二根头发都白了。女大不中留，留了更不好养。林美丽母亲死得早，是林二根又当爹又当娘，将她培育成人。 林二根一心想让女儿有出息，看女儿整天不着调，忽然像个富婆，大把大把地烧钱，忽然又丢魂落魄，几天关在家里不出门。这是什么日子嘛，这跟他想让女儿过的日子完全是两样嘛。再后来，林二根听说一些闲言碎语，更是急得不行，苦口婆心求女儿，好好工作吧，要不就正正规规找个人家，嫁了。你猜林美丽跟他怎么说？爸，我们这一代人跟你们不一样，你们任劳任怨，一辈子都为别人活着。我们不，我们崇尚自由，享受生活。 见林二根皱眉头，林美丽又扮个鬼脸说：“爸你就放宽心吧，我会活出一个样子来给你看。”说完没多久，就又不见，说是为京江一上访多年的妇女到北京告状去了。 每个人的一生都是传奇，刘立海虽然不知道林美丽这些年到底在做什么，追求的又是怎样一种生活，但就他跟林美丽打过的两次交道看，这女子不简单。外表看着清纯单薄，内心却复杂得很。这阵听林二根如此为女儿担忧，就觉有些不可思议。 林二根一把拉起他，往外走。到了楼道深处，含着泪花说：“刘主任啊，到这地步，我也不瞒你了。这次上访是她出的主意，要赔偿，搅乱你的工作，给你施压，甚至装病等，都是她的主意。唉，我糊涂啊，怎么能信她。” “她到底怎么了？”刘立海突然警觉起来。 林二根又捶了一下胸，嚯地蹲地上说：“还能干什么，她跟政府作对作上瘾了啊。你快去，拦住她。转基因稻谷的问题我相信你刘主任，不要让她到北京乱说，也不要让别人当枪使啊。” “当枪使？”刘立海心里重重响了一声，本能地，脑子里就跳出几张面孔，难道林美丽也是他们之中的人？ 林二根就把林美丽如何大力推广转基因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刘立海，刘立海一听，更加确信林美丽已经被他们洗脑了，不仅仅这样，她的大手笔花销其实都是他们在背后提供的。 这是一条可怕而且利益极大的链，林美丽只是一个很小很小的环节。 “老林，你放心，我一定去北京亲自把林美丽给找回来。”刘立海听完林二根的讲述后，向林二根保证着，而且他确实是这么想的，越是击破这条利益链的事情，刘立海越是要做。 送走林二根后，刘立海去了冷鸿雁的办公室，林诺在，这次冷鸿雁没赶刘立海去，可当他提出来要去北京找林美丽时，冷鸿雁一下子又火了，甚至不顾林诺在办公室，指着刘立海的鼻子说：“你这个花心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你怎么就见一个爱一个呢？你要底要搞几多女人，你才能收手呢？你再这个样子，我看你不要留在这里，你走，你走。” 林诺听到这话，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刘立海很有些尴尬，示间林诺出去。 林诺如负重担，赶紧溜了出去，可是替这两个人关上门的一瞬间，她却如同被巨石扑倒了一般，整颗心重得她不忍相识。 第558章 大吵 刘立海真的是自己应该找的男人吗？林诺第一次如此质疑着。 而刘立海和冷鸿雁的争吵却激烈地进行着。 冷鸿雁告诉刘立海说：“一个破转基因食品就那么重要吗？说来说去，你就是为了那个林美丽！而且，我在筹备高铁建站的事情，我想替京江把这个大项目争取过来，这才是我们要做的主要事情，一个破转基因有什么了不起的，再说了，他们毁了证据，知道怕我们就行了，你非要去追个有什么用？这个能伤他们！” 刘立海一听冷鸿雁这么说，心里打个一个冷战，冷鸿雁是真的变了，转基因食品关系到民生问题，关系到整个乡镇种子问题，关键这是一个十分宠大的利益链，拿到这条利益链就一定能挖出萝卜带出泥来。 可是冷鸿雁的想法却完全不是这样的，当然了，她说的高铁建设如果能争取下来，那是一件很大的政绩，两者不矛盾。 “两件事同时进行，矛盾吗？”刘立海盯住冷鸿雁问着。 “你觉得呢？”冷鸿雁没直接回答，反问了一句。 刘立海就显得难堪了。最近不知怎么回事，他跟冷鸿雁之间老出现这种卡壳，其实他也不想这样，以前那种痛痛快快的对话方式多好啊。 未等刘立海回答，冷鸿雁又说：“你去北京，无非就是想找孙小木，一个怀了别人孩子的女人，不要也罢！”看着冷鸿雁咬牙切齿的样，刘立海恨不得想转身离去，真正变化最大的人是她自己，而不是别人！ “市长，我们只谈工作好不好？我现在是为了工作，不是为了女人！”刘立海冷着脸说着，他越这样，冷鸿雁越生气，他就不能哄哄她吗？他偏偏就不和她吵。 “我不准你去！”冷鸿雁急了，命令刘立海。 “如果我一定要去呢？”刘立海也急了，质问冷鸿雁。 两个人杠上了，谁也不肯让步。 “你和冉冰冰的事情还没完，现在又冒出一个林美丽，你要气死我是不是？”冷鸿雁又来了，而且完全不讲道理。 “冉冰冰和我没关系！”刘立海再次解释着，这个女人怎么如此地不过脑子呢？这样子如何当市长啊。 “那林美丽呢？”冷鸿雁又问，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的，这个小傻子爱和谁好，关她什么呢？ “我是为工作，为工作！你怎么总是无理取闹呢？你这个样子怎么当市长呢？你这个样子，我们迟早要被你害死的！”刘立海的语气好重啊，这话一说，冷鸿雁挥了挥手，一句话没说，让刘立海出去。 刘立海张了张嘴，想收回这话，可是冲出去了，收不回来的。 刘立海只得离开了冷鸿雁的办公室，思来想去，他还是买了票直奔北京而去。 走的时候，刘立海给林诺打电话说：“林诺，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市长，她现在心情非常不好，我可能不能和她共事，选择和她共事是个错误。” “市长关着门，谁也不见。对了，主任，冉冰冰来过，没找到你就走了。你小心点，一路平安。”林诺无论心里对刘立海是个什么念头，此时还是很关切地说着。 刘立海一听，更加内疚，也更加担心冷鸿雁。 刘立海就给姚海东打电话，电话一通，他就说：“姚大哥，你抽空看看市长好吗？刚和我吵了一架，我觉得我和她可能真的不能在一起工作了，她根本没理性。 对了，姚大哥，我去北京找林美丽，她是转基因稻谷的组织之一，从她身上能打开缺口。冉冰冰已经是利益受益者，她不会唯我们所用的。市长想把高铁建设拉到京江来，让我放弃对转基因的追查，还说我是为了林美丽，就为这，她现在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谁也不见。 我现在不知道如何面对市长了，姚大哥，我不该回京江来。”刘立海把他的顾虑告诉了姚海东。 “你们啊，你们，我不知道说你们什么好。”姚海东真拿这一对活宝没折了。 “姚大哥，我刚才说了一句，说市长这个样子会害死我们的，这话说重了，你劝劝她好吗？我不该说这话，可是话赶话就赶了出来，她也是好心，可是她对我太不放心了，见个女人就吃醋，这个样子，我们如何开展工作呢？ 姚大哥，我现在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对她了。你说的姚青学，你让他找市长逗逗乐子吧，指不定她会转移一下心情，你觉得呢？”刘立海提到了姚青学，他现在也是没得法，让冷鸿雁转移一下情感，这样，对他，对姚海东才是最好的结果吧。 “市长太儿女私情了。早知道她这个样子，我们该极力阻止她回来的，现在人回来了，心却还在你身上逗留，这个样子不行。我找找青学，让他把握分寸，转移一下她的情感寄托方式吧，但是我怕适得其反，有比较才有区别，万一青学和你一比较，她会更加认定你的，你要有心理准备。 对于女性，你也把握好一个度，你先去北京吧，有任何消息立马给我打电话。回来我们见一面，好好聊聊接下来怎么走。”说完，姚海东就把电话给挂掉了。 刘立海拿着手机发呆，事情成这样，越来越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个样子。可是他还要继续往下走，而且他还得继续得罪冷鸿雁。他现在去了北京，她知道后，又会如何呢？ 对于冷鸿雁，刘立海发现讲不出来道理，当然只要涉及到女人，她就变得不理智了。 刘立海没想到冷鸿雁这么长情，一个长情的女人不好，伤人伤己。可是反而一想，他不是长情的人吗？他放下过孙小木吗？ 北京，孙小木在北京吗？ 第559章 林美丽消失了 刘立海一下飞机，才发现北京的天真蓝啊，好久没见过这么蓝的天，蓝得他心情顿时好了许多，就给林美丽发了一条信息：“我到北京了，见一面吧。” 没一会儿，林美丽便回了一条信息：“你还真的跑北京找我啊，北京这么大，你找不到我的，哈哈。” 刘立海气得就要砸手机，可这小丫头的脾气就是这么玩劣，他没得办法，只好对她说好话：“美丽，带我去泡一下三里屯的酒吧行吗？我在北京人生地不熟的，总不能不看看北京，就打转吧？” 林美丽没想到刘立海会发过来这么一条信息，马上回了一条：“好吧，三里屯见。” 刘立海收拾了一下，打车直奔三里屯而去，可等他到了三里屯时，打林美丽的电话，关机，再打还是关机，不停打，都是关机。 刘立海给林美丽发信息，“我在三里屯等你，你不到，我不会离开的。” 可是刘立海终于没等到林美丽，直到第二天，他还是打不通林美丽的电话，一种不详让刘立海不得不打电话给冷鸿雁，电话一通，他就说：“市长，林美丽失踪了。” “她失踪你找我干什么呢？我让你不要去北京，你就被这么一个小丫头勾得不听我的话，现在人不见了，你找我要人，我上哪赔个大活人给你。你放着正经的事不做，偏偏弄这么一个不正经的事，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呢。 我近段要弄高铁建设，没空帮你这么乱七八糟的破事，你要是找女人，就不要给我打电话！”说完，冷鸿雁气得挂掉了电话。 刘立海想让冷鸿雁帮他找林美丽，只要她愿意，纪老爷子找个人分分钟的事情，可她径直挂了电话，挂得刘立海一时间也是头痛。 刘立海就给柳柳打电话，电话一通，他就说：“姐，林美丽不见了。” “我告诉过你，不要趟这趟浑水，你怎么偏就不信呢？你要是想在京江当好办公室主任，就要再搅这些浑水，有些浑水不是你搅得起的！”说完，柳柳也挂掉了电话。 刘立海更加意识到林美丽的危险，可是好端端的，她这是去了哪里呢？ 刘立海想来想去，还是找了孙小木，或者他内心最最想找的人还是孙小木吧。 孙小木的电话一通，刘立海就说：“是我，小木。” 这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大山里传出来的一样，让孙小木一愣，不过很想说：“找我有事吗？”孙小木的声音听上去淡淡的，一点温度都没有。 “是这样的，小木，我有个朋友，叫林美丽，昨天还和我通了电话，现在怎么也找不到人，我怀疑她被人控制起来了。”刘立海把林美丽的大致情况告诉了孙小木。 “她对你很重要吗？”孙小木突然问刘立海。 刘立海一愣，便明白孙小木一定是误解了，便把林美丽的详细情况，以及林二根的叮嘱还有转基因稻谷的事情告诉了孙小木，一讲完，他就说：“小木，如果这件事不解决，我对不起自己身上的这个官职，尽管这浑水不好趟，可是我已经进来了，就这么出去，我不甘心，我的良心也过不去。” “我问你，如果要拿你的官职去换林美丽的生命，你愿意吗？”孙小木突然问。 孙小木这么一问，刘立海一惊，难道孙小木也清楚转基因种子的事情？ “小木，这话怎么讲？我要的是得到转基因种子的内幕证据，他们烧掉了所有的稻谷，我现在手里没有任何的证据。我真的与这个小姑娘没半毛钱的关系，真的，小木。”刘立海急着辩解着。 “我知道你和她没关系，我也知道有哪些人在参与分这些钱，问题是你搅动的摊子太大，极有可能你要找的姑娘现在已经没命了，或者是有命在的话，人家也要拿你给出来的条件去换。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交易，你难道不明白吗？昨天还在北京，此时失踪了，就在告诉你，人家玩的是套你的套路，你愿意继续找，就一定要付出代价，你不愿意继续找，线索就此了结，大家各做各的事情去。 很多时候，很多事情，你管不了，也管不过来。你想要的良心，在这么大的利益链中又值几个钱呢？”孙小木突然这么说着，说得刘立海好一阵子不能接受，这是他想象中的孙小木吗？ “小木，你变了。”刘立海突然冒出了这话，说得他自己都一愣，这个时候，他需要孙小木的帮助，哪里能这么说呢？可他没管住自己，脱口就说了出来。 “人都在变，立海，你也会变的。如果你真想救那个姑娘一命，你再找我吧。”说完，孙小木径直所手机挂掉了。 看来，林美丽真的在他们手中，看来，她了真的有生命危险。是等他们来找自己，还是自己主动出击呢？刘立海一时间拿下不定了。 偌大的北京，刘立海却想不到有几个人可以帮助自己，只得把电话打给了姚海东，电话一响，他就说：“姚大哥，林美丽好象被他们的人控制住了，昨天到现在手机关机。” “你回来吧。”姚海东突然如此对刘立海。 “为什么？”刘立海问。 “市长要打造高铁建设的项目，这个项目我认为很不错，而这个项目浩天书记也大力支持，听说冉冰冰被送到了省里，具体安排在哪里，目前不知道，而陆晓阳主动找市长道了歉，说不知道冉冰冰是这样的人，说冉冰冰做的一切，他都不知道。市长见他们认错了，就原谅了他们，所以不打算再追究转基因的事情，让我劝你回来，好好忙高铁站的打造项目。”姚海东如此说着，可一字一句却让刘立海听得心莫明地痛了起来。 第560章 又见孙小木 刘立海此时矛盾极了，他就这样放弃林美丽吗？明知道她就在柳柳这帮子人手中，明知道她就是转基因种子利益链中的一员，可他却要缩手，却要见死不救吗？ 刘立海这次不想听姚海东的，再次把电话打给了孙小木，孙小木接过电话说：“想好了吗？” “嗯，我们见面吧。”刘立海说。 “好。你在哪，我过来。”孙小木竟然如此说着。 刘立海把自己住的酒店告诉了孙小木，孙小木便说：“好，等我。”说完，又挂掉了电话。 刘立海不知道怎么的，心又开始跳着不停，那个他深深爱着的姑娘，那个怀了别人孩子的恋人，又要来了，这次她的肚子一定更大了吧？想到这，刘立海又后悔了，怎么能让她出来见他呢？他应该去见她才对，可是一想，他去哪里见她？部长家吗？ 各种矛盾，各种想法汇集于一身的刘立海，焦急地等着孙小木，他不知道孙小木到底会带来什么的交换条件，他很清楚，他答应孙小木见面，就是答应谈条件的，没有条件，孙小木不会去救林美丽的。 也不知道刘立海想了多久，孙小木敲门了，他赶紧开了门，孙小木的肚子果然很大了，快生了吧？ “快了吧？”刘立海尴尬地看着这样的孙小木问。 “嗯。”孙小木温柔地应了一声，应得刘立海又激动起来，可是此激动非彼激动，他不能再她有什么前缘可断了，纵使他再想她。 “说吧，想让我如何帮你。”孙小木见刘立海不说话，又补充着。 “帮我救出林美丽。”刘立海说着了自己的想法。 “好处呢？”孙小木突然盯住刘立海问。 果然是来谈交换条件的，果然孙小木变了。 “你开条件吧。”刘立海很有些不舒服地说着，他多么不希望孙小木改变，岁月真的就是一把杀猪刀吗？ “离开官场。”孙小木淡淡地说着。 “我吗？”刘立海不相信地看着孙小木问。 “对。就是你。”孙小木果绝地说着。 “为什么？”刘立海不解地问，没想到孙小木说来说去的相法还是这个，这个让他失去事业的条件，他怎么能接受呢？ “如果我说了原因，你是不是就能离开官场？”孙小木眼着刘立海问。 “我要看这个原因是不是值得我离开官场，小木，你也知道，我喜欢官场，喜欢做一个真正为人民服务的好官。”刘立海想说服孙小木。 可刘立海的话一落，孙小木就笑了起来，而且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刘立海更加不认识地看住了孙小木。 “幼稚！就凭你！一个转基因泛滥你都搞不定，你还想为人民服务，你也太自不量力了。再说了，从上到下是一个巨大的利益链，你改变不了的。不信，你现在给你最崇拜的宝鑫书记打电话，你说你要把转基因一查到底，你听听他是什么想法。打吧，现在就打。”孙小木冷静地说着，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把控之中一样。 刘立海不服气，果然一个电话打给了郭宝鑫，电话一通，他就说：“大书记好。” 郭宝鑫见是刘立海的电话，便笑着说：“小刘啊，怎么样了？还习惯吗？” 刘立海赶紧说：“大书记，我在查转基因种子泛滥的事情，现在有一个姑娘失踪，我怀疑这事与李高成省长有关系，可是冷市长不让我查，让我回京江去，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吗？” 郭宝鑫一听，怔了一会儿，刘立海的心顿时紧缩成一团，难道一切真如孙小木说的一样吗？ 刘立海就等着郭宝鑫说话，郭宝鑫还是开口说了，他说：“小刘，转基因的事情没有一个明论，而且农业部也没有什么明确地指示，就算你查到了他们有一个巨大的利益链又能如何呢？科学没有明确证明的东西，农业部主张的的东西，不能成为杀害性的证据。 我让你去京江是好好配全鸿雁同志的工作，她不让你查一定有她的道理，你还是听她的吧，我这头还有事。”说完，郭宝鑫就把手机给挂掉了。 刘立海没想到是这样的，他一脸尴尬地看住了孙小木。 孙小木反而淡淡一笑，说：“立海，你别天真了好吗？我之前和你一样想象得非常地美好，现在不想了，整个体制上的问题，不是你，不是我就能改变得了的。我的父亲说他是个坏人，我不认同，说他多么伟大，也是不现实的事情。没有他的作涌，就不会有我嫁进部长之家。我的父亲尚且如此，何况摆在面前的利益，几个能抗住不伸手去取的呢？ 你在官场呆了这么久，连郭宝鑫都会无能为力，你一个小小的办公室主任还能如何？很多时间，他们一件又一件坏事地干着，可我们也能眼睁睁地看着，因此我们拿不到证据，再说了，这年头证据有屁用，如果从上到下是一股气，你会感觉自己投报无门的。 立海，我也听说了，你和冷鸿雁的那些事，你现在和她处得如何，你自己非常清楚。对于她这个年龄的女人而言，想要重新开一段新的感情不容易，不信你可以试目以待，她不会有的新的感情，她还会没完没了地把感情压在你身上。 立海，我对你的感情从来没变过，一直都在这里摆着，我是女人，我理解冷鸿雁。你如果一意孤行，非要认为自己能力强大，能和冷美人处理好关系，我也就不劝你了。 如果你觉得不能处理好关系，我们走吧，离开官场好不好？只要你答应跟我走，我一定保证救出林美丽，完好无损地还给你。”孙小木说着，一脸期望地看住了刘立海。 又是离开，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呢？ 刘立海痛苦地看住了孙小木，他不知道说什么，也无力说什么。 第561章 大结局 孙小木见刘立海如此痛苦，走到他身边，紧紧地抱住了他。 刘立海想推开孙小木，可是他发现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 “立海，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孙小木此时轻轻地说着，这话震得刘立海差点要跳起来。 “真的，立海。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也是我这辈子唯一的男人。我们走吧，立海，我们出国好不好？为了我们的孩子，我们别在这里受气了好吗？你改变不了什么，真的，立海，听我一次劝好不好？ 我一直努力地赚钱，很努力地存钱，就是希望和你一起走，我们出国好不好？孩子一旦生下来，你让我怎么办？他家迟早会知道孩子不是他家的，你让我爸怎么面对？我一走，这件事都好解决，我们找个国家，重新开始生活，我们还年轻，我们守着自己的孩子，相夫教子，好吗？ 立海，我一直努力想支持你，可是自从我做生意之后，我发现你改变不了这一切的，既定的轨迹就在这里摆着，根深蒂固的体制就在这里摆着，你说，你能改变什么呢？ 我现在去救林美丽，也是要放弃我的许多生意作为交换条件的。这个社会，没有利益交换，想办成一件事，你很清楚，比登天还难的。 立海，我们努力过，就够了，好不好？你总不能让我们的孩子再受我们这一辈人的苦吧？至少国外有一个健康的环境供孩子成长，你说对不对？而且在国外不需要靠特权去争取什么，我虽然在特权之下长大，可我真的越来越不喜欢这一切。 立海，为了我，为了我们的孩子，跟我走好吗？”说完，孙小木一脸期望和向往地看住了刘立海。 刘立海万万没想到孙小木怀的是他的骨肉，这让他又震惊，又欣喜，喃喃地说：“小木，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这一切？为什么？” “你一直希望混出个人样，你以为混出人样来就能实现自己的理想和抱负。可是现实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本来想一个人去国外，等孩子生了后再告诉你，可是他家却要派人跟着我去，说什么不放心我一个人生孩子。 立海，就算你不找我，我也想找你，我想做最后一次努力，如果你不要我，不要我肚子里的孩子，我就彻底地死心，独自离开，永远不再联系你！就算这个孩子的父亲已死！”孙小木说这些话时，一脸的果绝。 刘立海看着孙小木，伸手去摸她的肚子，结果孩子在里面踢肚皮，吓了刘立海一大跳，快速地把手缩了回来，这可是他第一次摸一个怀着大肚子皮的女人。 孙小木见刘立海被吓着了，把他拉到了自己的肚皮上，说：“你听，你听，孩子叫你爸了，他知道你爸爸摸他，才这么激动的。” 刘立海把头贴在了孙小木的肚皮上，一定是个儿子，这么顽皮地又开始踢孙小木的肚皮，而且一会这里鼓起来了，一会哪边又鼓起来了，让刘立海好生奇怪，怀孕是这样的，那可是他没见过面的孩子啊。 孙小木见刘立海这么欣然地贴着自己的肚皮，没再说话，拍着他的后背，一如拍个小孩子一样，让刘立海一下子安稳起来，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就这样守着孙小木和孩子，其实也是一种幸福。 两个人也不知道这么靠了多久，刘立海才幽幽地说：“小木，我答应你，跟你出国。但是，你要把林美丽救出来，而且我要把她送回京江去，交给她的父亲，我答应过她父亲的。” 孙小木没想到刘立海这么快就答应了自己，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欣喜地问：“立海，你真的答应和我一起走？” “是的。你说得对，整个体制都是这样的，我能改变什么呢？你是秘书长的女儿，你都不能幸免地被交易，何况我这样的寒门之子。再说了，我和冷市长之间越来越三观不合，沟通越来越成问题，这个时候走，也许是最好的，主要撕破脸。对大家都不好。”刘立海如此说时，心还是莫明地痛了起来，事业，家庭终归不能兼得，他总得要放弃一样。 “立海，谢谢你能这么想，你这么想，我太高兴了。放心，我这一年存了不少钱，足够我们在国外的生活。我就去找人救出林美丽来，但是你不能再变卦，把林美丽送回京江后，你就赶紧到北京来，我们去了国外站稳后，再把你妈接过去帮我们带孩子，我们好好工作，一定会生活得很幸福的。”孙小木继续为刘立海设计着未来的生活。 刘立海“嗯”了一下，就从孙小木的肚皮上坐了起来，望着孙小木重重地点头说：“我不会再变来变去的，你快去救林美丽吧。” 孙小木站了起来，刘立海又不放心，“我陪你去。” “不用了，立海，你就在这里等我，你跟着我，反而会打草惊蛇的。”孙小木平静地看着刘立海说着，她真的不再是从前的孙小木了，变得越来越有主见，越来越成熟了。 孙小木走后，刘立海给姚海东说了一条信息：“姚大哥，对不起，我要走了，我还是当了逃兵，真的很对不起你如此全心全意的帮助和栽培。小木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不能再负她，也不能再负孩子。 而且，很多事情，我真的无能为力。转基因的事，宝鑫书记也不主张查。小木救林美丽去了，我把林美丽交给她父亲后，我就要离开。 我要走的事情，你暂时不要对市长讲好吗？我和她之间越来越没办法沟通，有个姚青学进来，她还是对我横加干涉，再说了，还有一个林诺，我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对，现在小木说孩子是我的，我就得对孩子负责。” 刘立海把这条信息发给姚海东时，姚海东气得差点要把手机给摔掉了。 姚海东没有给刘立海回电话，他不知道如何说，更不知道说什么才对。 等刘立海带着林美丽回到京江时，姚海东还是找到了刘立海，他直视着刘立海问：“你想明白了吗？” “是的，姚大哥，这次我决定走。我改变不了现实，而且我连自己的命运都改变不了。林美丽如果再迟一点救她，她就要被人轮掉，她吓得冲着我哭，我却不能把这帮人如何办。 那么大的一个利益链出现时，我和你奈何不了。现在市长又不肯这件事，而且她一心想要政绩，想要争回吴浩天书记当年侮辱她的那口气，她现在的心态完全不同，我继续呆下去，不仅仅帮不了你，还极容易败了你们的事。 姚大哥，我一走，市长会全心全意工作，只要你和她配合好，只要你们再培养一些力量，迟早会拿到京江的一切权利的。我相信你，相信市长。”刘立海很认真地看着姚海东说着。 姚海东一听，也确实有道理，刘立海不走，冷鸿雁就会在情感上去依赖刘立海，就算现在有个姚青学，对冷鸿雁也没什么实质性的意义，她和姚青学谈过两次，就不再理姚青学了，证明她内心还是要控制刘立海。 现在，孙小木怀的是刘立海的孩子，作为父亲的姚海东，他总不能不让人家一家三口团圆吧？离开是最好的选择，对于姚海东来说。 “你既然这样选择了，我祝福你。你走的时候，到宝鑫书记哪里去坐一坐，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他一声，我会继续支持市长的，也会好好照顾市长的，有机会，你对宝鑫书记讲一声，我来政府这边做秘书长，这样，我们的力量是集中的，不再是分散的，有利于更好地抗击吴浩天他们。”姚海东把他的想法告诉了刘立海，这也是刘立海要的结果。 “好的，姚大哥，你现在什么都不要告诉市长，等我离开了，你再告诉她好吗？她在京江有你，我也放心。必要的时候，你劝她离开官场吧，回到老爷子身边去，好好地享几天清福，官场不适合女人，何苦呢？”刘立海把冷鸿雁交给了姚海东，这些话，只有姚海东说才最适合，他要说，冷鸿雁会跳起来的。 “好的，我会找机会说的，你也多保重。”姚海东说完，重重地握了握刘立海的手，两个男人这么一握，所有的理解就尽在不言之中了。 离开京江后，刘立海直接去了郭宝鑫的办公室，当他把出国的想法说出来时，郭宝鑫一惊，正要发火时，刘立海轻轻地说：“大书记，小木怀的是我的孩子，为了孩子，我不能不走。所以，大书记，对不起，您一定要多多保重。”说完，刘立海又把姚海东的话告诉了郭宝鑫。 事到如今，郭宝鑫也不好再留刘立海，而且留下来刘立海，他在省里会更加孤立的，孟安达最近和他的关系很有些缓和，如果刘立海留下，孩子的问题总归对所有人都是一记重重的耳光，孟安达能接受吗？ 刘立海一走，盯住他的力量自然会淡化，郭宝鑫布的局更不会让他们警觉，再说了，冷鸿雁对这个小年轻的依赖，他是清楚的，真要搞出什么事来，他如何对纪老爷子交待呢？满以为送刘立海回京江，一切会有所改变，结果他和冷鸿雁之间闹得不可开交，这一点，他这个省委书民都听到了闲话，再让刘立海呆下去，闲话迟早会传到京城的。 “你也多保重，到了国外给我们都报个平安吧。”郭宝鑫说着，送刘立海出了自己的办公室。 刘立海没想到这么顺利，不知道为什么搭上飞北京的飞机时，他心里那般地失落。 其实这个地球离了谁都会照常转动，是刘立海把自己想得太过重要。他的离开，对于所有人来说，居然是一件好事，这是刘立海没有意识到的。 到了北京后，孙小木把刘立海安顿了下来，开始替刘立海办出国的一切手续，刘立海没想到的是孙小木很快就替他办好了一切，不给他任何反悔的时间，两个人就登上了飞往美国的航班，当飞机起飞时，刘立海的目光深深地看着脚下这片大地，他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回来，什么时候回来。 飞机越飞越高，那些人，那些事，那些爱过，恨过，伤过，痛过的一切，变得那么遥远，那般地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