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花宝鉴》 第1章 宝镜情缘 “郝帅,你个小.逼样子,他妈的给老子站住!” 放学时分,东吴市第二高中的校门口飞快的跑出一个背着书包的男生,在他身后,很快追出四名同样背着书包的男生。 名叫郝帅的男生回头看了一眼,一边跑,一边大声喊道:“邹铭东,你个瘪三,你才小.逼样子,你们全家都是小.逼样子,有种你他妈的给老子站住!” 被称作邹铭东的男生一边追,一边啐道:“傻逼,站你妈个头,有种你别跑,老子弄死你!” 郝帅扭头骂道:“有种你别追!” 几个男生不停的斗嘴,一路狂奔。 这时候正是放学的时候,路上人流极多,这几个男生就像撞进牧场的疯马,撞得行人一片人仰马翻,骂声不断。 郝帅一路狂奔,气喘吁吁,他左右看了一眼,慌不择路,脑袋一低便扎进了一条胡同。 东吴市老城区里面有许多古色古香的胡同巷弄,黑色的瓦,红色的砖墙和青色的板石地面组成胡同犹如迷宫一样,几名学生越跑越深,直到郝帅被逼近了一个死胡同里面,他才转过身,背靠着一扇黑木铜环的大门上,不停的喘气。 走投无路之下,郝帅看得几个死对头越追越近,心里面暗暗叫苦喊冤:天底下还能有比自己更冤的吗?不就是在课堂上捡到一个小纸条,看见上面有两个同学悄悄话么? 上面是怎么说的来着?啊,好像记得是一个问:你到底是什么肤质啊,怎么掐一下那么多油?女生显然很不高兴,回道:掐死你!再说我今天不借你种子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本来没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可偏偏落在郝帅的眼睛里面,便火眼金睛的看出几分邪恶来,“种子”两字没来由的多出几分别样的味道。 郝帅也知道,纸条上不肯借种子的女生是班上的班花,叫做叶霜霜,长得唇红齿白,很有几分美貌,也是郝帅暗地里倾心的对象。 但郝帅有个毛病,平日里虽然那飞扬跋扈,调皮捣蛋,但是看见自己喜欢的漂亮女生就有点走不动路,说不出话,这毛病自打郝帅在幼儿园五岁时情窦初开起,便伴随着他长大,无药可救,堪称绝症。 平日里让郝帅去跟叶霜霜搭个讪,那可比登天还难,但让他在纸条上面偷偷写一句话,那还是可以的。 因此郝帅一时兴起,偷偷坏笑着在上面加了一句十分邪恶的话,这话是这样说的:别乱掐,掐错了地方,他可有很多很多的种子给你。 这下可捅了篓子,郝帅把纸条扔回给叶霜霜的时候,清楚的看到叶霜霜羞得从脖子根一直红到了耳朵根,脑袋都埋到了桌子里面。 郝帅很是惊讶:哟喝,居然看懂了?这妞儿不简单啊! 但很快郝帅就得意不起来了,因为他发现另外一个男生正拿一双凶狠的眼睛瞪着自己,果然,一放学,郝帅就遇到了追杀。 将郝帅堵在死胡同的四名学生也跑得要死不活,也不着急上去动手,只是双手撑着膝盖,大口的喘气。 “你跑啊,你有种再跑啊!居然敢招惹雄哥的马子”邹铭东恶狠狠的喘了几口气,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郝帅背靠着一扇门,无路可逃,他怒道:“雄你妹呀!还雄哥的马子,叶霜霜啥时候是他马子了?” 邹铭东冷笑道:“很快就会是了。” 郝帅怒道:“那说句话也不行吗?” 邹铭东哼了一声,小小年纪挺起胸膛,很有几分古惑仔气质的说道:“少废话,调戏我家大嫂,那就是不行!”说完,大喊一声便朝着郝帅扑去。 郝帅一惊,身子猛的向后一靠,吱呀一声,门居然开了,他脚下在身后门槛上一磕,一屁股便跌坐在地上,屁股险些摔成了四瓣,他双手在地上一撑,只觉得入手处冰凉滑腻。 可郝帅还没来得及回头看,便见邹铭东冲到了自己跟前,郝帅一咬牙,跳了起来,跟邹铭东立刻就扭打在了一起。 少年打架,无非就是揪、扭、缠、扯这几招,两个人很快扭成一团,就好像两只无头苍蝇拧成一团,谁也分不清谁打了对方几下,等好容易分开时,郝帅瞅准机会在对方肚子上面蹬了一脚,便心中算是出了一口恶气,得意洋洋的笑了起来,可刚笑没多久,笑容便僵住了,目瞪口呆的看着邹铭东。 邹铭东捂着肚子,气得七窍生烟,指着郝帅怒道:“郝帅,你找死,老子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他刚说完,旁边的三名男生却是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一名男生指着邹铭东的脸,结结巴巴的说道:“老大,你,你的脸……” 邹铭东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下意识的摸了自己的脸一把:“怎么了?”这一摸不要紧,可只把邹铭东吓得魂飞魄散,他只见自己手里面全部都是血! 邹铭东和郝帅也不过是刚刚十六岁的少年,虽然平日里血气方刚,好勇斗狠,但哪里见过真章,见过真血?就算见过,那也是别人的啊!见别人的血,跟见自己的血,那可是不一样的! 邹铭东吓得浑身发软,心中忍不住嘶喊道:完了,我被开瓢了,我要死了,我流了这么多血,我要死了! 他也不过是平日里狐假虎威的小男生,此时自己觉得自己受到了重创,心念于此,悲从中来,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往回走,一边嘴里面哭道:“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郝帅张口结舌的看着他脸上的血渍,旁边三个男生更是满脸畏惧的看着他,浑然想不明白,刚才两个人动手打那么几下,怎么就打出这么多血来了? 郝帅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却见自己手掌上面满是鲜血,他正呆若木鸡的时候,旁边三个男生有一个叫韩姬男的大着胆子,颤声说道:“郝帅,你怎么把邹铭东打成这样了?你练过什么功夫吗?” 郝帅心中忽然一动,双手一背,一脸唏嘘装逼:“难道帅哥我练过化骨绵掌也要告诉你们吗?” 三个男生吓了一大跳:“化,化骨绵掌?” 郝帅哼了一声,摆了个poss,一脸狰狞的威胁道:“你们知道得太多了,小心我再用这天下无敌宇宙无双菩萨摇头小生怕怕金光霹雳化骨他妈的绵掌来拍~~~死你们!” 化,化骨他妈的绵掌?这是他妈的什么掌法? 按理说这样的鬼话是糊弄不了一个高一的学生的,但偏偏郝帅跟邹铭东纠缠的时候,他们可是看得真切,他手掌在邹铭东脸上和身上拍了几下,邹铭东就快变成一个血人了,这谁还不信哪? 再加上邹铭东一边走,一边哭着往外走,其声凄凄,其语戚戚,一口一个我要死了,不由得他们不怕。 三个男生吓了一跳,互相对视了一眼后,一声发喊,扭头便跑。 郝帅心中哈哈大笑,得意万分,他在后面张牙舞爪的挥着胳膊,大声道:“喂,跑最后吃我一掌!” 跑前面的韩姬男吓得一个踉跄,摔了个结结实实的狗啃泥,郝帅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赶跑了几个对头,郝帅这才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他自己自然是不会相信什么化骨他妈的绵掌这样的鬼话的,可问题是,手上的血是怎么来的? 郝帅扭头一看,这才发现身后是一个偌大的宅院,宅院中是青砖墙围成的前院,前院中一片狼藉,坚硬的青砖地板上凹痕和裂隙密布,就像是刚刚爆发了一场大战似的,尤其是在院子门槛的角落处有一大摊隐蔽的血迹,上面还有两个手印,显然便是郝帅自己的手印。 郝帅吓了一大跳,惊恐的目光一扫,却见院子里面还倒着一个中年人,断了一条胳膊,另外两边墙壁上分别倒着两个人,一个是男子,一个身子掩在篱笆旁边,只露出一条裤管和一只秀气的小脚,分明是个女子,在院子当中的青石地板上正放着一个古色古香的紫金色镜子。 郝帅哪里见过这样的血腥场景,只吓得魂飞魄散,扭头便要往外冲,可他身形刚动,忽然间脑海中隐隐约约传来一个呼喊的声音,眼前似乎像是出现了幻影似的,那面镜子悬浮在自己眼前,怎么也挥之不去,仿佛自己前生几世便与这镜子有缘似的。 郝帅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忽然一咬牙,神使鬼差的小心翼翼避开血迹,冲进了院子,抓起地上的镜子揣在怀里面,扭头冲了出去。 也不知道冲出去多久,直到自己觉得安全了,郝帅才在一个隐蔽的胡同角落停了下来,心里面扑腾乱跳,大口喘着气,他取出怀中的镜子看了一眼,却见这面镜子上面烙着精美的花纹,材质像是古铜色的,正面是椭圆形的圆镜,明鉴照人。 郝帅一边看着,一边小声嘟囔道:“这……好像是古董的样子,应该能卖点钱吧?” 郝帅家里面穷得很,自幼丧父,家中只有老妈带着他艰苦支撑,为了让他上高中,家里面现在还欠了一笔不小的费用。 因此郝帅看到这镜子,虽然心中隐隐产生一种似曾相识的念头,可脑海中产生的第一个想法却是:卖了它,发一笔小财! 郝帅翻看着镜子,却见后面有一个手掌印,他下意识的把手往里面一按,登时这宝镜忽然间绽放出刺眼的光芒,骤然发烫,烫得郝帅觉得自己手掌似乎都要烧焦了似的,痛得他松开手哇哇大叫了起来,一边喊一边甩着手。 可他不管怎么甩,这镜子就像是粘进了他的手掌似的,一直粘在他手上,甩都甩不掉。 郝帅好容易等手上的镜子不烫了,自己滑落下来,掉在地上,他才捧着自己的手掌泪眼汪汪的看去,可这一看,却又见手掌依旧白皙如常,没有任何的烫伤,他不由得一愣,再向地上的铜镜看去,却见铜镜的镜面上缓缓出现几个古体字,虽然字体古老,像是篆书,但郝帅依稀也能辨认出来,分明便是八个字:乾坤如意,心想事成! 郝帅一边捂着手掌,一边照着手掌吹着凉气,没好气的怒道:“什么破镜子!搞什么东东呢!没事把你爷爷我的手掌烫坏了,你赔得起吗?” 这镜子自然是不会说话的,可郝帅很快目瞪口呆的发现这镜子上面忽然出现一缕白雾,这白雾在他跟前扭动着,排列成之前的八个古体篆书,依旧是:乾坤如意,心想事成这八个字。 郝帅揉了揉眼睛,吃吃的说道:“靠,被烫出幻觉来了?不会吧?幻觉,这都素幻觉,吓不倒帅哥我的!” 他像一个人走夜路似的,自己个自己壮胆的大声喊着,可面前的铜镜漂浮着的八个字依旧轻轻的舞动,宛如仙界神迹,依旧是那乾坤如意,心想事成这八个字。 郝帅哪里见过这样的事情,心中只觉得麻麻的,他忍不住嘶喊道:“心想事成个屁啊!有本事你变个妹子给我啊!” 他话音刚落,便听见旁边忽然间一阵气雾扭动,气雾中出现一个婀娜玲珑的身影,这身影还没现身便一声娇斥:“蠢材,就知道贪图美色,你就没有一点别的追求吗?” 郝帅顿时呆若木鸡,结结巴巴的说道:“我去,还真给啊?!” ================================== 童鞋们元旦腊八快乐~~~~~~~~新书发布咯!欢迎收藏献花,嘿嘿!~ 第2章 你先放手! 站在郝帅跟前的是一个小女孩儿,容貌极美,脑袋上还竖着两个小辫子,辫子上系着蝴蝶穿花绣金香囊,身上是袄红色比甲,比甲上绣着云雾白凤,美轮美奂,在比甲里面是一件乳白色的长裙,绫罗绸缎,如披雾水纱烟。 女孩儿看起来大约才十岁左右的年纪,一张古典的鹅卵形面孔,虽然年纪小小,但是一双桃花眼水汪汪的极为惹眼,尤其是那秀气笔挺的鼻子和粉嫩红润的菱唇,当真让郝帅看得目瞪口呆,不敢想像这女孩儿再长大一点,那又会是怎样倾国倾城的红颜祸水。 郝帅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小女孩儿,仔细上下打量着,心中震惊无比,他吃吃的问道:“你,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女孩儿也眼睛定定的打量着郝帅,她指了指灵镜,却是一言不发。 郝帅张口结舌的看了一眼灵镜,却见上面漂浮着的八个字渐渐消失,他眨巴了下眼睛,又看向女孩儿,试探性的问道:“你是……神仙?” 女孩儿下意识的摇了摇头,郝帅又问道:“那,你是……妖怪?” 女孩儿叉着腰,抬起手,袖子中露出一截雪白皓腕和莲藕一般的胳膊,脆生生的说道:“呸,你才是妖怪!” 郝帅后退了一步,眼睛使劲乱转,他心中飞快的转动着念头:我的个如来佛祖阿拉真主啊,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这妞儿到底是什么人? 女孩儿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便捡起地上的灵镜,爱惜的用袖子擦了擦,然后递到郝帅跟前,俏生生的说道:“喂,拿好了,这个是乾坤如意镜,可是天宫至尊法宝,小心别让人看见,到时候害了你的性命不要紧,可别连累了我的性命!” 乾坤如意镜?天,天宫?神马东东!我还神六呢!! 郝帅脑袋里面乱成一团,他下意识的呆呆接过乾坤如意镜,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不自觉的便像行尸走肉一样转头往外走去,他一边走,一边脑海里面翻江倒海一般的想着刚才的事情,只觉得眼前这一切实在是太离奇,忍不住便抬手用力揪了一下自己的脸。 “哎哟!”郝帅一声大喊,抽了一口冷气,正揉着自己的脸,冷不丁听见身后一个女孩儿扑哧一笑。 郝帅扭头一看,却见刚才那个女孩儿亦步亦趋的跟着自己,郝帅忍不住惊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女孩儿扮了个鬼脸:“废话,我是镜灵,不跟着你,我跟谁啊?” 郝帅张口结舌:“镜,镜灵?” 女孩儿笑眯眯的看着郝帅,点着脑袋,小辫子一晃一晃的:“对呀对呀,我叫姚梦枕,你叫什么名字?” 郝帅下意识的说道:“郝帅……” 姚梦枕眨巴着眼睛:“问你名字呢,没问你帅不帅。” 郝帅无奈的说道:“姓郝名帅……叫郝帅。” 姚梦枕愣了一下,随即便哈哈大笑了起来:“这名字真不要脸,你长得一点也不帅,也敢取这个名字!” 平心而论,郝帅也知道,自己长得还真是不怎么帅,一双小眼睛,眉毛又平又淡,相貌平平无奇,叫这名字真有点坑爹。 郝帅不是第一次被人这样笑话,但被这样漂亮的一个小姑娘笑话,这却是平生头一遭,郝帅顿时觉得自尊心严重受创,脸拉得老长,说道:“呸,生下来长什么模样,叫什么名字,那是我能做的了主的吗?你长得很漂亮么?” 姚梦枕得意洋洋,仰头打了个哈哈,开玩笑,便是九天之上的天界,又有几个人敢跟自己比相貌? 柳梦枕笑嘻嘻的说道:“怎么不能做主?我这名字就是我自己取的。” 郝帅冷笑道:“那你的相貌呢?” 姚梦枕笑眯眯道:“也可以自己选啊,要不要我教你?” 郝帅哪里相信她的话,冷哼一声,上下警惕的打量了她一眼:“鬼才信你!”自己快步而走。 姚梦枕眼珠滴溜溜一转,她知道眼前这人便是乾坤如意镜认下的法宝主人,自己将来的命运只怕就要与这个少年纠结在一起了,他早点修行成仙,自己也好早点超脱,从镜灵身份重新解脱出来。 她有心想要让眼前这个少年赶紧修行,而且在她看来,乾坤如意镜这是什么宝贝?这可是在九天仙界,人人眼红的至尊法宝啊!满天神佛打破了头都想争着要!这个少年一会要是知道其中的妙处,只怕哭着喊着也要求自己吧? 姚梦枕心里面得意,仿佛智珠在握,她打量着郝帅,心中盘算着,这个家伙被乾坤如意镜认为法主,显然是有一定天赋和资质的,虽然看他相貌平平,骨骼也不怎么精奇,就是长得高了一点,但……有本姑娘教导他修行,想来用不了多久就能成为天下无敌的金仙高手吧?那时候,本姑娘的任务可就算完成了,可以回九霄天界继续逍遥自在去了! 姚梦枕眼珠不停打着转,得意的笑着,仿佛一会这个少年就要抱着自己大腿大喊:姑奶奶,快点教我修行吧,我要当神仙! 哼,那些天界的家伙们平日里不也这样求自己的么? 姚梦枕想到这里,在后面追了几步,说道:“喂,我真有办法啦,你想不想学啊?想学我就教你,让你变得名副其实,好不好?” 谁料,郝帅回过头来,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天底下没有不要钱的午餐!所以,谢啦,你哪来回哪去吧,别跟着我!谁稀罕!” 啊?! 姚梦枕张口结舌目瞪口呆呆若木鸡的看着郝帅气鼓鼓的离去,她一时间回不过神来! 她姚梦枕什么时候被人这样拒绝过? 她心里面这个抓狂呀! 姑奶奶一片好心,居然被当成驴肝肺! 这个混蛋,如果不是看在他是灵镜法主的份上,我,我,我早就捏死你,掐死你,弄死你,踢死你了!居然敢这么跟姑奶奶我说话!玉帝哥哥都不敢这样跟自己呼三喝四! 姚梦枕容貌极美,修为也极强,在天界从来都被人追捧惯了,却没想到自己为了应劫,化身为镜灵下到这世俗凡尘中来,竟然愿意受这鸟气! 姚梦枕深吸了一口气,小胸脯一起一伏的,心中暗道:这个混账杀千刀的,姑奶奶一会收拾得你哭爹喊娘求我修行! 姚梦枕咬牙切齿的看着郝帅,手中快速捏了个指诀,悄悄溜到郝帅身后,照着郝帅的后腰伸出一根粉嫩嫩的手指头戳了下去,嘴里面咬牙切齿的小声嘟囔道:“死吧,死吧,死吧!” 她戳的这个位置正是人体的腰眼位置,这个位置附近的肉又嫩又细,而且十分敏感,姚梦枕若是运足了法力真元戳一下,立刻能刺激得郝帅笑上一整天。 哈哈大笑是好事,所谓笑一笑十年少,但如果笑上一整天,那可就是天底下第一悲惨的事情了,姚梦枕在天界之所以受人追捧,谁见了她都笑脸相迎,不仅仅是因为她长得漂亮,法力高强,最重要的是,这位姑奶奶心眼小得很,谁惹了她都要想尽办法捉弄回来,位高权重的神仙们一个个自然不可能自降身份跟她去计较,搞这些小孩子把戏,只好哭笑不得的捏着鼻子听之任之。 姚梦枕这一指头戳下去,便已经似乎看到郝帅在地上笑得翻滚不停,死去活来,上气不接下气的求饶模样。 郝帅只觉得腰间一痒,捂着腰往后扭头一看,却见姚梦枕拿着手指头咬牙切齿的戳着自己腰,像诅咒一般念叨道:“死吧,死吧,戳死你,戳死你,痒死你,痒死你!” 郝帅又惊又笑,捂着腰跳开一步,喝道:“喂,你干什么?” 姚梦枕抬头看了一眼郝帅,奇道:“你怎么不笑?” 郝帅破口骂道:“笑你妹啊!” 姚梦枕眨巴了下眼睛,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又拿手指朝着郝帅腰上戳去,郝帅气得笑了起来,一个头皮拍在姚梦枕的脑门上:“喂,别闹了,哪来回哪去吧,神经病!别跟着我,烦死了!” 姚梦枕一只手捂着自己的额头,另外一只手举着手指头,呆呆的看着郝帅,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他,他居然打我!他居然敢打我!这这,这真是反了天了!诶,等下!为什么这家伙不笑呢?难道自己戳错位置了?不可能啊!自己就算闭着眼睛也不可能戳错啊,就算戳错了,自己的法力修为也足以…… 等等! 法力修为? 姚梦枕忽然间想到了什么,她举起手来,茫茫然看了看自己的手,猛的想道:自己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神仙之身了,自己是镜灵,法力修为和眼前这个法主是成正比的,他修为越高,自己越厉害…… 姚梦枕想到这里,小心脏拔凉拔凉的,浑身像是被浇了一盆冰水,透心凉,冰冰凉,每一个毛孔似乎都在冒着寒气! 不,不会吧?! 姚梦枕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自己一身惊天地泣鬼神的功夫,就这样没了?这落差也太大了一点吧? 不,不过没关系,就算没有了法力修为,自己难道还收拾不了这个家伙么?打也打得他哭爹喊…… 咦,不对,再等等…… 姚梦枕咬牙切齿的抡胳膊挽袖子,忽然间又发现有点不对劲,自己的手,似乎太小,胳膊有点太粉嫩了一点吧?刚才还觉得郝帅长得太高,居然比身材高挑的自己还要高那么一老截,现在看来…… 莫非自己也变小了!! 姚梦枕这下可真是崩溃了! 法力修为也没了,自己居然还变小了!这,这是什么情况!下凡前没人告诉自己会是这样的情况啊!不带这样欺负人的吧! 姚梦枕活到这么大,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她心里面这个委屈难过呀,小鼻子一抽,顿时眼泪汪汪,一双桃花眼秋水涟涟。 郝帅见她一个人在旁边哭鼻子,心中倒是一软,暗道:这妞儿来历古怪,又这么小,我这样欺负她,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刚才,她也不过是童言无忌吧?我至于跟她生这个气么? 他正想着,忽然听见旁边传来一个女子的呼喊声:“小帅,你在这里干嘛呢?怎么还不回家?” 这声音郝帅可熟悉极了,正是自己老妈的声音,郝帅立刻扭过头来,点头哈腰,满脸堆笑的讨好道:“哎,老妈啊,我刚下课放学,正要回家呢。” 在郝帅跟前站着的是一个两鬓斑白的中年女子,叫邹静秋,面黄肌瘦,个头矮小,倒是五官长的不错,依稀可以看出年轻的时候是个美人儿。 邹静秋一眼瞧见郝帅一身泥土,还有些血迹,她顿时大怒,拎着菜篮子便上前来,使出九阴白骨爪,一下揪住了他的耳朵,怒道:“你又跟人打架了?还打出血来了?又惹事了,对不对?” 郝帅顿时歪着脑袋,踮着脚,龇牙咧嘴吸着冷气,大喊道:“妈,快放手,快放手,耳朵要掉了!哎哟,疼死我了!” 姚梦枕在一旁看得两眼发直,她很快意识到了什么,眉开眼笑起来,心中兴奋的呐喊道:“对对,用力,再用力,揪死他,让他欺负我,快,再用力点,往上提,哎呀,笨手笨脚的,往上,往上!” 姚梦枕咬牙切齿,两条胳膊挥舞着,恨不得自己化身为郝帅的母亲,冲上去死死的揪住这个可恶的家伙的耳朵,一雪前耻! 但这一切显然是不可能的,毕竟血浓于水,邹静秋很快松开手,怒视着郝帅,说道:“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郝帅揉着耳朵,苦着脸将之前的事情说了一遍,但自然隐瞒了自己篡改对方纸条的事情,又隐瞒了自己在小院中看见尸体血迹的事情。 邹静秋知道自己这个儿子从小丧父,缺乏管教,野惯了,就知道惹是生非,从来不让自己省心,她就怕郝帅跟人打架,不知轻重,把别人给打伤了,到时候家里面可怎么赔得起? 但听说郝帅没事,别人也没事后,邹静秋便也放下心来,喝骂了两句便停住了,毕竟这是在外面,家丑不可外扬。 邹静秋理了理郝帅有些乱七八糟的衣服,扭头看了看旁边的姚梦枕,奇道:“这是谁?”她之前看到姚梦枕与郝帅的打闹,因此好奇问了问。 姚梦枕正有些失望邹静秋只揪了郝帅两下耳朵就没揪了,可听邹静秋这么一问,心中忽然一个念头冒了出来,眼珠滴溜溜一转,登时有了主意。 姚梦枕乖巧的小鼻子抽了抽,桃花眼中的泪珠儿所来就来,吧嗒吧嗒的便往下掉,一会儿便哭得稀里哗啦的,她上前拉扯着邹静秋的衣服,一指郝帅,娇滴滴的哭道:“伯母,郝帅欺负我!” 姚梦枕长得极漂亮,年纪小小跟个大号的瓷娃娃似的,她这一声伯母,一下喊到了邹静秋心坎里面去了,就算是铁罗汉被这一喊都要化成绕指柔,更何况邹静秋母爱发作,当真是心疼爱怜之极,连自己儿子为什么会认识这个小娃娃都忘记问了,立刻便蹲下来,爱怜的搂住了她,拍着她的背,哄道:“这个坏家伙,怎么能以大欺小呢?回去伯母帮你教训他!” 姚梦枕靠在邹静秋肩膀上,面朝着郝帅扮了个鬼脸,得意洋洋,像是在说:得罪我?哼,有你好受的! 郝帅目瞪口呆,两眼发直,他无法想象一个长得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居然这么阴损!还神仙镜灵呢?我呸啊,蛇蝎美人啊! 邹静秋回过头狠狠的瞪了郝帅一眼:“回去跟你算账,这么可爱漂亮的小姑娘都欺负,还有没有人性!” 郝帅顿时叫起撞天屈:“老妈,我!” 可邹静秋扭过头去,压根不搭理他,宠爱的看着姚梦枕,柔声问道:“小妹妹,你叫什么?你家人呢?怎么一个人在外面啊?家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姚梦枕之前还有点演戏的味道,可这时听邹静秋一说,登时觉得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下凡来,举目无亲,碰到一个灵镜认主的法主居然是这么个泼皮混账,心中悲从中来,倒是真的悲戚戚的哭道:“奴奴叫姚梦枕,我,我没有家人了,也,也回不去了……”说到这里,竟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这一哭可要了亲命,邹静秋也跟着红了眼睛,搂着姚梦枕,爱怜的说道:“哎,囡囡不哭啊,不哭,不要怕,如果没有人要你了,伯母要你!先到伯母家去住,我们慢慢找你的家人?等找到你家人了,你再跟他们回去,好不好?” 姚梦枕泪眼汪汪的点了点头,眼底深处却飞快闪过一丝狡黠。 郝帅看在眼里,倒吸一口冷气,嚯,这妞儿也太会装乖卖萌了吧? 他忍不住对自己老妈说道:“喂,老妈,这家伙她……” 郝帅话没说完,邹静秋就是一巴掌拍在他头皮上,怒道:“没礼貌,什么这家伙那家伙,她没有名字吗?” 姚梦枕看见这一巴掌拍得郝帅捂着脑门叫疼,心里面这个欢喜呀,笑得没鼻子没眼睛的,可等邹静秋扭头看向她的时候,立刻又变得泪眼朦胧,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郝帅气得七窍生烟,指着姚梦枕说道:“老妈,你看她。” 邹静秋回过头,又是恶狠狠的敲了他一下:“你是哥哥,应该照顾比自己年纪小的妹妹,快点带她回家,我先回去做饭菜。”说着,回头怜惜的替姚梦枕捋了捋额前细碎的刘海:“可怜的囡囡,肚子饿了吧?伯母给你做好吃的。” 说完,她便拎着菜篮子朝自家走去,一边走一边回头催促道:“愣在那里干什么?走啊?” 郝帅气得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他从小缺乏管教,无法无天惯了,谁都不放在眼里,不管碰到谁都没有吃过亏,居然今天吃了这么大一个闷亏,这让他如何不郁闷? 而姚梦枕也是一样,一出生落地便是九天神仙,从来不知道吃亏是何物,这一大一小两人大眼瞪小眼,伸长了脖子,像斗鸡似的,互不相让。 姚梦枕对郝帅扮了个鬼脸,火上浇油道:“让你欺负我!让你不听我话!哼!” 郝帅是个驴脾气,他气得怒笑了起来,弯下腰,伸出手,一下揪住了姚梦枕有点儿婴儿肥的脸颊,怒道:“别以为你年纪小我就不敢收拾你!” 姚梦枕惊得呆了,她从来不敢想像这个世界上居然有人敢伸手揪自己的脸!! 这这这,这简直是泼天大胆,这家伙找死吗!!姑奶奶我要是有法力,你早死了一万遍啊一万遍! 姚梦枕气得发疯,一抬手,踮着脚,一下揪住了郝帅的脸颊,怒道:“你敢揪我!我揪死你,我掐死你,我拧死你!” 郝帅见她居然还敢还手,气得越发用力,将姚梦枕的小脸蛋揪得都快拎了起来,姚梦枕见他用力,自己也气得哇哇大叫的用力,两脚还不停的照着郝帅的膝盖上踢去。 他们两个人在这里打闹,旁边的路人看着无不掩嘴偷笑,邹静秋在前面走了一截路,见身后没有人跟上来,扭头奇道:“你们在干什么,还不跟上来?” 郝帅和姚梦枕极有默契的立刻松手,姚梦枕泪眼汪汪的要向邹静秋告状,郝帅眼疾手快,立刻一把搂着姚梦枕,故作亲热的说道:“没事啦,我跟小妹妹亲热亲热!” 邹静秋狐疑的打量了他们一眼,说道:“小帅,你是哥哥,要多让让小妹妹。”郝帅笑嘻嘻道:“好啦好啦,我会好好照顾她的。”他将照顾两字念得极重,意味深长。 邹静秋不疑有他,点了点头,转头继续前行。 郝帅转过头来,正要板着脸对姚梦枕说停战协议,却忽然腰间一痛,却是姚梦枕咬牙切齿偷偷掐住了他腰间的嫩肉。 郝帅痛得眼角直抽搐,立刻毫不示弱的伸手一下也揪住了姚梦枕的腰,怒道:“松手!” 姚梦枕的小腰可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暴力对待,她气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手指越发用力:“你先松手!” 郝帅怒道:“你先!” 姚梦枕怒道:“你先!” “你先!”“你先!!”“你先你先!!”“你先你先你先!!!” 这一大一小两个人紧紧的依偎在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对小小情侣,知道的……才能看见这两人咬牙切齿,像是前世冤家一样怒视着对方,恨不得将对方彼此都给吃了。 这东吴市老城区并不算繁华的老街道上,郝帅和姚梦枕以一种十分不愉快的见面展开了他们两人缠绵跌宕的宝镜情缘。 =============================================== 六千字大章更新,这一章可抵两章了吧!!! 童鞋们,新书犹如花骨朵儿,需要诸位滋润哪~~~鲜花、收藏、有条件的,投个票票支援支援吧,贵宾,PK都行啊!现在元旦节有活动呢! 第3章 斗智斗勇! 这个世界上,有些人,认识了一辈子,却还跟路人一样陌生,即便睡到了一张床上,也是同床异梦;有些人,认识了几分钟便倾盖如故,相交莫逆,一见钟情。 但,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些人,刚刚见面就火星四射,恩怨顿起,仿佛仇深似海,不分个你死我活,那简直对不起天理公义,世道人心。 很显然,郝帅与姚梦枕便是第三种人。 他们一路打闹,两个人就像是几世结仇的冤家仇人一样,恨不得下一秒钟就弄死对方,浑然忘记了十几分钟前他们还素不相识。 邹静秋拎着菜篮子走在前面,眼看就要到家,她回头笑道:“囡囡,小帅,到家了,伯母一会给你做好吃的啊!” 郝帅正跟姚梦枕这时互相揪对方的腰,冷不丁的自己老妈回头说话,一时间收手不及,手还掐在姚梦枕的腰上,邹静秋一看,顿时大怒,上前一个头皮拍在郝帅脑门上:“有你这样欺负小妹妹的吗?” 姚梦枕很是时机的哇的一下哭了出来,趁机一把搂住邹静秋,呜咽哭道:“郝帅他欺负我!” 邹静秋恶狠狠的瞪了郝帅一眼,牵着姚梦枕的手,说道:“走,伯母回去再教训他!” 郝帅目瞪口呆,指着自己的腰,搂起自己的衣服,大声道:“喂,老妈,我腰都被她掐紫了,你看,你看哪!” 邹静秋回头看了一眼,怒道:“还不是你跟人打架弄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现在越混越回去了,居然跟一个小孩子计较,还栽赃嫁祸,今天晚上的晚饭你别吃了!” 说完,拉着姚梦枕便宠溺的柔声说道:“囡囡不哭啊,伯母已经教训哥哥了,回去伯母给你做好吃的,你爱吃什么啊?” 郝帅这个气呀,他从小到大还没遇到过这样吃闷亏做不得声的事情,他两眼发直的看着自己的老妈拖着这个来历不明的小美女……不,是小魔女,渐渐远去。 姚梦枕与邹静秋说了几句话,悄悄回过头来,却见郝帅瞠目结舌的看着她,便朝着他扮了个鬼脸,得意洋洋的挑衅,像是在说:让你得罪我,有你好受的! 郝帅真是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窍,这个小妞儿,居然跟小爷我杠上了,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几斤几两,是何方神圣! 郝帅强咽一口气,咬牙切齿的跟在后面。 姚梦枕可不管郝帅是不是灵镜法主,也不管他到头来是不是会跟自己的关系越闹越僵,她想法可简单得很,心里面不开心,先出口恶气再说。 等她向邹静秋告了黑状后,心中顿时觉得舒畅许多,她这时才有心思心情关注起这世俗凡尘来。 姚梦枕四周一望,却见四周的建筑又老又破,青砖黑瓦,甚有古风,这楼房很见年代,尤其是窗户还是铁质的,上面满是铁锈。 邹静秋回过头来,有些难堪不好意思的指着三楼一户人家,说道:“囡囡,别嫌伯母家破旧啊,你就先暂住一下,我们再想办法帮你找你的家人啊?好不好?” 这时候虽然只是五六点的时间,但天色黑得极早,姚梦枕抬头一看,隐约只能勉强看见郝帅家的窗户上都破了几个洞,上面还是纸糊住的,这时节天气可不暖和,风一吹,窗户上的纸呼啦啦直响。 姚梦枕登时心中一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是吧,姑奶奶我以后就要在这样的地方住吗?开玩笑的吧? 姚梦枕以前住的是雕栏玉砌金碧辉煌的宫殿阁楼,吃的是山珍海味奇珍异兽,哪里吃过什么苦头,她看着这贫民窟一样的地方,心再次凉了一截,只觉得这次下凡实在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她在一旁发呆,有点反应不过来,郝帅在一旁冷哼一声,说道:“嫌破就别来,没人求着你。” 姚梦枕还没来得及说话,邹静秋便一头皮拍在郝帅头顶上,怒道:“说什么呢?” 姚梦枕回过神来了,甜甜一笑,热情的挽着邹静秋,说道:“伯母你能收留奴奴,奴奴就已经很感激啦。” 郝帅从小到大都是个调皮蛋,一点也不给自己老妈省心,别说甜言蜜语说点暖心窝的话了,就是一句好听的也没说过,邹静秋此时听了姚梦枕的这句话,心里面跟吃了蜜似的,越发的对这小姑娘怜爱,拉着她的手便往楼上走,走了几步还不忘记回头怒视郝帅:“今晚没你饭吃,好好反省,听见没有?这么大年纪,也不知道向小妹妹学习学习,真是一点点礼貌都没有,我怎么教你的?” 郝帅气得鼻子冒烟,他以前调皮捣蛋,从来不把老妈的话放在耳边,但今天他忽然间有种自己的地盘被人夺走了的感觉,似乎感觉到一种危机向自己袭来。 郝帅恨恨的盯着姚梦枕,回到家中,看见她正好奇的在灯火通明的客厅里面四周打量着,他趁着自己老妈进了厨房后,便走到她跟前,低声道:“喂,你到底想怎么样?” 姚梦枕与郝帅一番斗智斗勇,大占上风,她此时志得意满,得意洋洋的嘻嘻笑着一指郝帅书包里面藏着的乾坤如意镜,说道:“很简单啦,老老实实听我的话,乖乖修行,姑奶奶我保证不跟你做对,怎么样?” 郝帅一听顿时炸毛,驴脾气发作,眼珠子都快绿了:“放你的屁,老子就是不听,你要怎样!” 姚梦枕气得抓狂:“你要怎样才肯修行啊?你你你,你气死我啦!”说着,她气鼓鼓的走到厨房门口,威胁道:“你要不修行,我就告诉你妈妈!” 郝帅一跳三尺高,怒气勃发道:“你试试看,你再敢在我老妈面前告状,老子把这破镜子给摔了!”说着,他一下掏出乾坤如意镜,举得高高的,作势欲摔。 姚梦枕骇得魂飞魄散,她虽然知道这乾坤如意镜是至尊法宝,坚硬异常,郝帅这样摔是绝对摔不坏的,但这镜子如果摔坏了,那她可也就完蛋了,涉及到身家性命,不由得她不怕不紧张。 姚梦枕见郝帅脾气极硬,一点也不受威胁,她只好先软了下来,语气稍微放软一点,说道:“好好,我不在你妈妈面前告状,那你肯修行了吗?” 郝帅怒道:“修你妹!老子不感兴趣!”他这句话却是孩子气话,脾气发作,就算是天王老子也绝对不鸟,可实际上他内心深处对于自己在老宅院中看到的一切十分的忐忑不安,那院子里面死的到底是什么人?自己不会被当成犯罪嫌疑人抓起来吧?这个镜子又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真是什么神仙法宝?这个姚梦枕……难道也真是什么镜灵? 不过,既然是镜灵什么的,那我应该算是她的主人吧?可……天底下哪里有这样跟主人做对的仆人! 可恶! 郝帅越想越是生气,别过了脸去,不看姚梦枕。 姚梦枕无奈,只好上前,叉腰跺足道:“喂,你这人,到底要怎样你才肯修行啊?你知不知道你手上拿的可是至尊法宝,可以让你心想事成的!” 郝帅可不是第一次听到这句话了,他心中一动,扭过头来,半信半疑的说道:“真的能心想事成?” 姚梦枕见他搭理自己,忍不住得意的笑了起来:哼,还不是心动了,要求姑奶奶我了? 她得意洋洋的笑道:“那是当然!” 郝帅想了想,问道:“那先变个几百万人民币给我!” 姚梦枕一愣,问道:“什么是人民币?” 郝帅一脸鄙夷的看着姚梦枕,就像是看见乡下来的土妞儿一样:“瞧你长得漂漂亮亮的,跟个土鳖似的,人民币都不知道!”他搓着食指和大拇指,说道:“就是money,钱,这总知道了吧?” 姚梦枕被郝帅的嗤笑激得跳了起来,小脸涨得通红:“你才是土鳖!你是脚鱼,乌龟,四只脚乱爬的大乌龟!” 郝帅也不生气,睨着眼睛道:“别废话,能变出来不?” 姚梦枕一拍雪白细细的贝齿咬着嘴唇,恨恨的说道:“不行,但是……” 郝帅一拍巴掌,哈哈大笑起来:“说了半天都是吹牛,变不出来还好意思说是心想事成!骗三岁小孩呢!” 姚梦枕怒道:“放屁放屁!” 郝帅手在眼前扇着风,连连道:“好臭好臭!” 姚梦枕被郝帅这模样气得哇哇大叫,怒道:“你懂什么!这个乾坤如意镜是可以提升你自身修为,然后让你成为一个无所不能天下无敌的强者的至尊法宝,所以才叫乾坤如意,心想事成!你以为可以凭空就变出东西来吗?想得美,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好事!” 郝帅心中一动,有心想要追问一下这个法宝到底有什么奥妙之处,但这时他跟姚梦枕较劲正在白热状态,他拉不下脸来,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嘴,说道:“吹吧,反正吹牛也不用上税!” 姚梦枕气得抓狂:“你才吹牛!” 郝帅看见她气得俏脸通红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指着她笑道:“看,恼羞成怒了吧,被我说中要害了吧?”他笑声欢畅,仿佛大仇得报,沉冤得雪,姚梦枕气急败坏,咬牙切齿道:“姑奶奶我跟你拼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她上前一步,嘴巴一张,吭哧一口便咬住了郝帅的手指头。 郝帅痛得哇哇大叫,倒吸一口冷气,嘶喊道:“你属狗的啊,快放手,不不,妈的,快松口!” 姚梦枕哪里肯松口,只是狠狠的瞪着郝帅。 郝帅也不甘示弱,一下掐住了姚梦枕的脸,怒道:“放手,快松口!” 姚梦枕用力摇着脑袋,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郝帅痛得跳脚,正抓狂时,却见邹静秋端着菜盘走了出来,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天哪,你们上辈子是仇人吗?郝帅,快放手,有你这样欺负人的吗?” 郝帅扭头怒道:“老妈,你看清楚,明明是我被欺负好不好!” 姚梦枕这时也松开嘴,哇的一声扑到邹静秋怀中:“伯母,郝帅又欺负我!” 邹静秋小心的护着菜,一边拍着姚梦枕的背,一边怒视郝帅:“郝帅,你混账,这么小的小女孩你就不能让让吗?” 郝帅怒道:“让她?她都骑到我脖子上拉屎撒尿了!” 邹静秋快步走到他跟前,气急败坏的揪着他的耳朵:“什么,你再说一遍?你上学就学这些东西啊?你可真出息啊,出口成脏啊!人家小妹妹你不惹她,她能这样对你吗?” 郝帅痛得连声求饶:“老妈,快松手,耳朵要掉了,痛痛,我知道了,我让她,我让她还不行吗?” 邹静秋这才松开手,怒气冲冲的将菜盘放在桌上,怒道:“不准偷吃,坐在桌子旁边,也不准再欺负她!听到没有?” 郝帅揉着耳朵,忿忿的看了姚梦枕一眼,憋屈的点了点头。 邹静秋这才走回厨房。 郝帅看着姚梦枕坐在桌子对面,一副洋洋得意,仿佛打了大胜仗的模样,他就心里面恨得咬牙切齿:小爷我活这么大,从来只有我欺负人,哪里有人欺负我的道理?今天居然吃这么大一个亏,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这小妞要跟我斗智斗勇?好,今天让你知道小爷我的厉害! 郝帅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怒气,他对姚梦枕压着嗓子怒道:“你别得意,要不是小爷我怕伤了你,一套惊天地泣鬼神的菩萨摇头小生怕怕霹雳金光化骨他妈的绵掌没有用出来,你早就被我给……哼哼!” 姚梦枕捧着肚子哈哈大笑:“你才是呜嘟嘟吹法螺,吹牛不要本钱!” 郝帅站了起来,走到门口,一摆脑袋,说道:“不信?过来,让你试试小爷我的一掌你就知道了,我打你一掌,你打我十拳,怎么样?” 姚梦枕也是受不得激,蹭的一下站起来,跟着郝帅走到大门口,叉腰道:“姑奶奶我走过来了,有什么招术就用出来吧!” 郝帅比划着手掌,装神弄鬼的说道:“别怪我没告诉你,我这一掌打在人身上,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别的不说,至少你眼睛是肯定看不见了!” 姚梦枕见他说得笃定,不像是撒谎的样子,微微一惊:“你一掌能把人打瞎?” 郝帅仰头打了个哈哈:“怎么,怕了?” 姚梦枕梗着脖子,怒道:“怕你?放马过来,姑奶奶我接你这一掌就是了!” 郝帅大喜,指着姚梦枕说道:“你你你,你别后悔啊!”说着,他神神叨叨的摆着姿势,嘴里面念叨道:“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来显灵!” 姚梦枕在一旁看得又气又笑,心里面不屑到了极点,啊呸啊,太上老君要是知道你这样念咒,他非气得胡子都吹得倒竖起来不可! 她正要嘲讽讥笑,却见郝帅一掌拍在自己头顶,便在这一刹那,她忽然间听到啪嗒一声响,瞬间四周一片黑暗。 姚梦枕到嗓子眼里面的话瞬间咽了回去,她刹那间如坠冰窟,不会吧,真的看不见了?不,不可能吧? 姚梦枕颤抖着抬起手来在自己眼前晃了晃,发现居然伸手不见五指! 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姚梦枕吓得魂飞天外,浑身冰凉! 真的看不见了! 奴,奴奴真的瞎了!! 姚梦枕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打击和惊吓,她简直不敢想像自己没了法力,又变得这么小,这时候还变成了……一个瞎子,自己要怎么办才好? 这种极度的惊吓让姚梦枕瞬间眼泪夺眶而出,她颤声哭道:“奴,奴奴眼睛瞎了,奴奴眼睛瞎了!!” 她正哭着,忽然间邹静秋拿着一个发光的手电筒走了过来,惊疑不定的看着她,说道:‘怎么回事?“ 姚梦枕正抽泣着,猛的发现自己居然瞧见了邹静秋!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保持着擦眼泪的动作,一动不动,呆若木鸡。 只有郝帅笑得在地上打滚:“哎哟喂呀,笑死我了,关个电源看把你给吓得!” 姚梦枕两条秀气的眉毛一点一点的倒竖起来,脸上杀气腾腾,她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齿缝里面蹦了出来:“郝帅,你作死呀!!!” ================================================ 4800字大章~ 热烈感谢“请叫莪瑾安 ”童鞋的1000贵宾票慷慨解囊 晚上还有一更! 第4章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第二天一大清早,郝帅背着装有乾坤如意镜的书包便一溜烟从家里面蹿了出来,嘴里面还咬着半拉馒头,大声道:“我去上学啦!” 他速度之快,像是逃亡似的,恨不得下一秒钟就消失不见。 很快姚梦枕跟着冲了出来,大声道:“喂,等等我啊!” 郝帅这一会儿功夫便已经跑到了楼下,大声喊道:“等你妹,自己在家一个人玩儿吧!小爷我不陪了!” 姚梦枕气得跺足,他们两人昨夜只要邹静秋一不注意,便暗地里较劲,斗智斗勇,一晚上下来家里面被闹腾得天翻地覆,两个人整宿的没睡觉,就提防着对方晚上会使坏。 好容易挨到快天亮了,姚梦枕昏昏沉沉的靠着邹静秋睡去,却没想到一醒来郝帅居然一个人跑了! 郝帅背着书包,得意洋洋的说道:“哼哼,你就是奸似鬼,还不是一样要喝老子的洗脚水!”他一路摇头晃脑的往学校走去。 郝帅住的地方与二中颇有一段距离,他家境贫寒,学费都是一件非常吃苦挠头的事情,公交车是绝对坐不起的,只能一路步行,由于昨晚闹腾得太晚,郝帅几乎没睡,只在快天明的时候迷糊了几分钟,等醒来的时候却依旧是有些迟了,他快步赶到学校时,正好遇到校门口响铃。 郝帅刚走到校门口,便见校门口一个穿着蓝白色校服,胳膊上系着红袖章的年轻男生一指郝帅,大声道:“郝帅,站住!” 郝帅啧的一声,不耐烦的扭头道:“易欣,我说你整天跟我过不去,有意思吗?” 名叫易欣的男生走了过来,他比郝帅高一届,是高二的学生,长得身材高大,颇为英俊,眉眼高挑,他家境优渥,看人总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意味,尤其是在看待郝帅这样成绩又不好,个头又不高,长得又不帅的男生时,优越感极为强烈。 易欣走到郝帅跟前,冷笑道:“迟到就是迟到,有本事你别迟到啊?”说着,他快速在考勤本上划了一下,嗤笑道:“你也算是能人了,旷课迟到都弄得全校皆知了!” 郝帅能够清楚的感觉到易欣身上传来的盛气凌人之感,他是那种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人,所谓睚眦必报便说的是他,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斜着眼睛看着易欣,冷笑着正要说话,却见旁边走过来一个女生,也是一身蓝白色校服,胳膊上系着一个红袖章,正是郝帅班上的班花叶霜霜。 叶霜霜与易欣一样都是学校团委会的成员,负责纠察学校学生的纪律问题,她成绩极为优秀,每次学校统考基本上都稳稳的坐在前三名。 东吴市二中的校服很是难看,枯燥的色调和埋葬身材的直筒型衣裤几乎扼杀了女孩子们靓丽的婀娜身段,原本是九十分的美女也要跌落到八十分去。 但叶霜霜却是一个例外,她留着一头乌黑的长发,清汤挂水一般的铺洒在肩膀上,长发几乎及腰,一张清秀的面孔不着任何妆扮,可她肌肤粉白中透出一股嫩红,素面朝天却有一股“鬓云欲度香腮雪”之感,正是少女独有的青春气息。 她虽然只十六岁,但身材却已经长开,大约一米六五的身高显得颇为高挑匀称,尤其是胸前一对饱满,如同怀中揣了一对玉兔似的,一走动便活泼的跳动一下,十分惹人眼球。 尤其是叶霜霜相貌恬美文静,虽是班花,但称为校花也不为过,学校里面爱慕她的人几乎能从学校一直排到火车站去。 叶霜霜一眼瞧见郝帅,像是一下想起了之前的纸条,她腾的一下脸蛋通红,看都不敢多看郝帅一眼,低着头对易欣说道:“易欣学长,我这边已经记好了。” 易欣显然也是叶霜霜的爱慕暗恋者,他一见到叶霜霜便笑了起来,颇有些故示亲热讨好的说道:“霜霜啊,你先回去吧,这里就交给我了,你们早自习马上就要开始了,别耽误了。” 叶霜霜迟疑的看了郝帅一眼,有些犹豫的说道:“那,他?” 易欣看了一眼郝帅,见他两眼发直,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叶霜霜,像是魂飞天外似的,他心中一阵厌恶,笑道:“没事,交给我吧,又不是第一次了。” 叶霜霜点了点头,不敢再看郝帅一眼,快步离去,她虽是快步,但是在旁人看来,却依旧显得步伐颇慢,像是温吞水似的,只有耳鬓边的秀发随着步伐轻轻晃动着,撩动着少年们的心弦。 郝帅呆呆的看着叶霜霜远去,仿佛自己的魂也跟着她一块儿离开了,他暗恋叶霜霜可不是一年两年了,他们在初中时候就是同学,那时候起叶霜霜就是个远近闻名的小美人儿,但他却有个毛病,看见自己喜欢的漂亮女孩子,就心跳加速,打死他也说不出一句囫囵话来,他没少因为这些事情被人取笑,而郝帅又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因此便从此绝了跟叶霜霜说话的念头,只敢远远的看上一眼,像昨天那样在纸条上面写一句调戏的话,那已经是泼天大胆了。 易欣见郝帅直直的盯着叶霜霜的背影,他哼了一声,冷笑道:“看够了没有,人都走远了!你再看也没用,哼,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郝帅闻言怒视了易欣一眼:“你说什么?” 易欣嗤笑道:“笑你不自量力!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就你这样子,要钱没钱,要相貌没相貌,要身高没身高,学习成绩还一塌糊涂,叶霜霜能看上你?下辈子吧!”说完,冷笑着啐了一口,扬长而去。 郝帅双拳紧握,气得浑身发抖,他心里面怒极,下意识就想冲过去抓着易欣狂揍一顿,但是他刚走一步,便瞧见老师们抱着备课本从办公室里面走了出来,立刻便又站住了脚。 他虽然是个心眼比针尖大不了多少的男生,但也不至于傻得在老师眼皮底下打人。 郝帅其貌不扬,各个方面都不出众,但他从小就在外面野大的,论心机手段,那可是花样百出,层出不穷,易欣这样的乖宝宝只能瞠乎其后。 郝帅只这么一会儿功夫,便有了主意,他冷哼一声扭头反而朝学校外面走去。 学校周围的店铺极多,郝帅走到一家小便利店中,买了几根火腿,然后又走到一家小卖铺中,买了一个闹钟,随后又在不远处的五金店里面买了几扎电线和一个废旧的电脑主板,出来的时候又顺手买了份报纸。 郝帅揣着这些东西,走进学校,径直朝着学校停车棚中而去。 这时候老师学生们都已经开始早自习,天刚蒙蒙亮,校园中一阵阵郎朗读书声不绝于耳,也就郝帅一个人不务正业的躲在车棚中,他确认了没有什么人再进来后,便大摇大摆的在车棚里面遛达转悠,等发现了易欣骑的单车后,他便将书包里面的东西翻出来,蹲在易欣的单车旁边捣腾摆弄着。 他弄了大约几分钟,站起身来拍了拍手,像是看着一件得意的艺术品一样,坏坏的一笑。 郝帅哼了一声,扭头走出车棚,洋洋得意的朝着自己的教室走去,可刚走没多久,便见到几个男生被喝骂着从教室里面赶了出来,正是之前追自己的邹铭东等人。 这几个男生刚被老师赶出教室,便瞧见郝帅走了过来,邹铭东一眼瞧见他,想起昨天的事情,登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邹铭东和旁边三个男生互相对视了一眼,摩拳擦掌的便朝着郝帅跑了过来。 郝帅大惊,扭头就跑,一边跑一边回头喊:“喂,现在是上学,你们有毛病啊,不怕被老师抓住啊!” 邹铭东回去以后才发现自己只是脸上有血渍,并没有受什么伤,这才知道自己丢了大脸,心中羞怒交加,恨得一晚上都没睡好觉,如果不是家里面的人管着,只怕当天晚上就杀到郝帅家里面去找他麻烦了。 今天这时候被老师训斥,也多少与昨天的事情有关,这下他新仇旧恨加在一起,那可真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打了再说! 老师校规神马的,统统往后放! 但邹铭东毕竟有些顾忌,不敢大喊,只是咬牙切齿的追,一边追一边指挥:“韩姬男,你去校门口堵他,别让他跑了,今天老子不弄死他,老子跟他姓!” 郝帅又惊又怒,扯着嗓子便大喊了起来:“来人哪,杀人啦!” 可他喊的声音再大,却也没校园里面班级齐声的朗读声大,他的声音仿佛大海中的一叶小舟,飘忽了几下便被吞没。 郝帅眼见校门口被韩姬男堵住,他一咬牙,朝着教学楼后面跑去。 教学楼后面有一堵围墙有个缺口,并不算高,平日里不少寄宿的高二、高三的学生们都从这里偷偷翻墙溜出去,郝帅飞快的跑到这堵墙跟前,七手八脚的便往上爬。 可刚爬了一半,身后一紧,却是被邹铭东赶了上来,一把拉住他的书包,硬生生的将他扯了下来。 郝帅一声大喊,噗通一下跌在地上,书包散落,乾坤如意镜咣当一声跌落在地上。 邹铭东和韩姬男等人捏着拳头,不怀好意的缓缓围拢过来,邹铭东将指关节捏得咔吧直响,他冷笑道:“跑啊,有种你再跑啊!” 郝帅倒在地上,他四周一看,发现此时背靠绝路,前有追兵,真是叫天不应,喊地不灵,只有乾坤如意镜静静的躺在他身后地上,镜面朝上。 郝帅惊怒的说道:“喂,你们别太过分啊!”他双手往后一撑,一只手正好撑在乾坤如意镜的镜面上,顿时这镜面上便传来一股莫名的力量,似一股冰冷阴寒之气,直入郝帅胳膊之中,刺得他下意识的扭头一看。 这一看,郝帅顿时看见镜面上缓缓浮现出一行古色古香的字。 宿主功德:叁。 是否使用道法:天下无敌? 第5章 恋爱秘诀? 郝帅看见乾坤如意镜上面漂浮起来的古字,顿时一愣,使用道法天下无敌?这是什么?宿主功德,这又是什么? 这时邹铭东朝他逼了过来,眼看就要挨打,郝帅一咬牙,正要用手去摸那“天下无敌”四个字,却忽然间听见一声脆生生的大喊:“你们四个人,想干什么?” 邹铭东等人吓了一跳,扭头一看,却见一个极为漂亮的小女孩站在他们后面,叉着腰,怒视着他们。 邹铭东一看不是老师,顿时放下心来,怒道:“哪里来的小赤佬,滚开!” 郝帅虽然跟姚梦枕互相不对付,但他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样一个漂亮跟瓷娃娃似的小姑娘被人欺负,他一下跳了起来,大声喊道:“你来干什么?快走,快走!” 姚梦枕大摇大摆的走到郝帅跟前,老神在在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嘻嘻笑道:“放心放心,我会保护你的,我下……我到这里来,就是干这个活儿的!” 郝帅哭笑不得的看着姚梦枕这豆芽菜似的身材,他一把揪住姚梦枕,逼近到她跟前,佯怒道:“让你走就快走,别他妈的废话!” 姚梦枕大怒,也揪着郝帅的衣领,怒道:“喂,你别好心当成驴肝肺!听好了,天底下只有我能欺负你,任何人想欺负你,问过我再说!” 郝帅气得笑了起来:“你以为你是谁啊你?真是港黑黑!” 姚梦枕虽然不知道这港黑黑就是东吴方言里面傻兮兮的意思,但她也能大概猜到,立刻便气不打一处来,姑奶奶我抛弃天宫的锦衣玉食下凡来保护你,被你连累得法力修为全失,连年纪都变小了,自己一晚没睡觉,一大早又一路跟着你追到这里,我容易吗我? 邹铭东看着姚梦枕和郝帅旁若无人的斗嘴,他和韩姬男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由得怒道:“喂,你们把老子当空气啊!”他一伸手,朝着郝帅抓去。 姚梦枕一扭头一下抓住了邹铭东的手,张口便朝着邹铭东的手咬去。 邹铭东吓了一跳,手一缩,按在了姚梦枕的脑袋上,怒道:“小赤佬,你找死啊!” 姚梦枕一口咬空,抬腿便朝着邹铭东的下档踢去。 她这一脚倒是精准无比,又快又突然,倒是很有几分练家子的味道,但无奈她个头矮小,脚还没个头高大的邹铭东胳膊长,邹铭东伸手在她脑袋瓜上一推,她便往后推了几步,踢了个空。 姚梦枕被郝帅扶了一把,颇有些惊讶的看着邹铭东:“不错啊,居然挡得住我的连环杀手锏。” 郝帅啼笑皆非:“你这算什么连环杀手锏?” 邹铭东也怒视着姚梦枕:“小赤佬,老子看你是真的活得不耐烦了,别以为你年纪小,老子就不打你!” 姚梦枕叉着腰,指着邹铭东,道:“逼得姑奶奶我用杀手锏第三招,有两下!” 郝帅一把拉住她:“喂,你别闹了好不好?还第三招!” 姚梦枕冲着郝帅眨巴了下眼睛:“别担心,我有办法!把耳朵堵上!” 郝帅一愣:“什么?”他正愣神间,却见姚梦枕深吸了一口气,忽然间一声尖叫:“救命啊!!!” 她的声音又尖又亮,在郎朗读书声中清晰无比,郝帅只觉得仿佛有一根针刺中了自己的耳膜,他龇牙咧嘴的捂住了耳朵,破口大骂道:“你妹!这就是你的办法吗!” 邹铭东等人齐齐后退了一步,捂着耳朵,龇着牙看着姚梦枕。 姚梦枕一声尖叫喊完,邹铭东等人才放下手,怒目而视:“你以为你练狮子吼的啊?叫这么大就能伤人于无形啊?电影看多了?” 姚梦枕却恍若未闻,哭哭啼啼的呜咽了起来,郝帅也在一旁呆若木鸡,一言不发。 邹铭东见她哭泣,还以为这小姑娘怕了,仰头便打了个哈哈,说道:“知道怕了吧?知道怕了就好!” 他正要上前,却见旁边韩姬男拉了拉他的胳膊,颤声道:“老大,你看!” 邹铭东不悦的回头一看,登时眼珠子都险些瞪了出来! 这学校后墙紧挨着的教学楼每个教室的窗户里面伸出无数个脑袋,一眼看去,密密麻麻,黑压压一片! 尤其是一名老师朝着他们跑来,一边跑,一边怒喝道:“邹铭东,你们干什么?这里是学校,你们想造反不成!” 这老师叫徐峰,是东吴市二中的教导主任,长着一双三角眼,相貌极凶,平日里学生看见他都会吓得两腿发抖。 邹铭东眼见徐峰直奔自己而来,骇得面无人色,说话都结结巴巴的:“徐,徐,徐主任,我,我,我……” 他话没说完,姚梦枕便先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先声夺人,恶人先告状! 她一个娇滴滴的漂亮小姑娘,旁人看她哭得梨花带雨,便是铁石心肠也要心软怜惜,再加上她旁边站着邹铭东,五大三粗,一脸横肉,两者一对比,简直不用开口便知道谁受了欺负。 徐峰一双凶狠凌厉的三角眼一转,一把揪住邹铭东的脖子,怒道:“跟老子走!小赤佬,这么小的小女孩你也欺负,你有没有人性啊?” 邹铭东心里面这个委屈啊,差点没哭出来:“徐主任,是她欺负我好不好!” 徐峰怒极,一巴掌拍在邹铭东脑袋上:“还敢反咬一口,你能耐啊你!走,跟我到教导处去!”他扭头看向韩姬男等人:“还有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韩姬男等人垂头丧气的耷拉着脑袋,哭丧着脸,像犯人一样被徐峰押走。 徐峰捏着邹铭东的脖子,走了几步,回头看着目瞪口呆的郝帅,皱了皱眉头,喝道:“郝帅,你还不赶紧去上课,在这里干什么呢?又想逃课吗?” 郝帅如梦初醒,飞快的将乾坤如意镜收了起来,塞在书包里面,说道:“这就去,这就去!” 徐峰怒哼了一声,转头离去。 姚梦枕得意洋洋的看着邹铭东等人被徐峰押走,邀功献宝似的说道:“喂,怎么样啊,我这一招杀手锏厉害不厉害啊?” 郝帅苦笑道:“厉害,实在是太厉害了!” 姚梦枕趾高气扬的说道:“现在知道厉害了吧?要是不听话,哼哼!” 郝帅顿时跳了起来,瞪了姚梦枕一眼:“你这套对我没用,小爷我不吃这一套!”说完,朝着教室扬长而去。 姚梦枕气得跺足:“这人,真讨厌,一点也不讨人喜欢!”她声音娇嫩的在后面喊道:“哎,等等我啊,你去哪里啊?” 郝帅也不搭理她,一路回到教室,这时候教室里面老师恰好赶到教导处去教训邹铭东去了,郝帅便也大摇大摆的走进教室,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坐下。 郝帅成绩极差,因此被安排坐在最后一排,像叶霜霜这样学习成绩好的自然安排靠在最前面。 他刚坐下来,将书包塞好,姚梦枕便也大咧咧的跟他走了进来,这位下凡仙子眼睛在教室里面一扫,看见郝帅后,顿时一喜。 姚梦枕虽然年幼,但是她那一双眼睛明眸善睐,桃花眼中秋水涟涟,她在门口巧目盼兮,巧笑倩兮,眼波那么一流转,眼神像是会说话似的,教室里面的男生登时惊艳绝倒,被萌翻一片,女生们更是书都不读了,望着姚梦枕目瞪口呆,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小娘鱼这么小年纪就这么漂亮,长大了还得了?这不得迷死男人啊? 姚梦枕当全教室的人都是空气似的,屁颠颠的跑到郝帅跟前,笑嘻嘻的得意笑道:“你想甩掉我?没门!” 郝帅看着这个跟吊靴鬼一样的家伙,捂着脑门,痛苦的**了一声:“老大,你放过我吧!” 姚梦枕翘着乖巧好看的小鼻子:“哼,那可不行,我要保护你,刚才要是没我,你就惨了!” 说着,她扭头朝郝帅旁边的一名同学看了一眼,一丁点儿都不客气的说道:“喂,让让,让我坐下。” 旁边坐着的是个痴肥男生,下意识的站了起来,傻乎乎的站在一旁,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姚梦枕,像是魂飞天外。 姚梦枕拉过凳子,坐在郝帅旁边,郝帅满是敌意警惕的看着她:“你有病啊?我在上课,你凑什么热闹啊?” 姚梦枕这几天跟他斗智斗勇几回合下来,慢慢知道郝帅这人吃软不吃硬,她眼珠一转,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故意大声说道:“我一个人在家害怕嘛,你就让我在你旁边坐着好了,我就看看,不说话。” 她这可怜巴巴的样子真是装乖卖萌的至高境界,秒杀一切男女老少,这班上的学生们竟然有不少人纷纷说道:“郝帅,你就让她呆着吧!” 站起来的胖子也屁颠颠的又在教室后面空置的课桌椅上拿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忙不迭的说道:“对对,你坐着吧,没关系的。” 郝帅头大如斗,他恨不得朝着全班同学大声喊道:“喂,你们别搞错了,这妞儿可不是什么好鸟,她是装可怜呢!!” 但他知道,自己如果这么说了,那邹铭东就是他的前车之鉴,这妞儿的卖萌杀手锏,杀伤力实在是……太可怕鸟! 人类已经不能阻止丫卖萌了! 郝帅无奈的抱着头,脑袋埋在书桌上,痛苦的**了一声,可他很快又想起了什么,紧张的抬起头来向叶霜霜看去。 叶霜霜此时也在扭头看着郝帅和这莫名其妙突然间冒出来装乖卖萌的小姑娘,她看见郝帅看过来,登时脸颊一红,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立刻扭回了头。 郝帅心中暗自叫苦:惨了惨了,这下她可要误会了,我跟这妞儿没关系啊,叶霜霜童鞋,你别误会啊!不过……这妞儿年纪这么小,应该不会有什么人误会吧? 他一时间患得患失,竟是痴了。 姚梦枕没有察觉到郝帅的异状,只是在一旁压低了声音,叽叽喳喳的说道:“哎,刚才你看到乾坤如意镜有什么反应没有?喂,刚才你感觉到什么没有?喂,你有没有使用天下无敌的道法神通啊?喂喂,我跟你说话呢!” 姚梦枕说了一大通,却见郝帅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前面,她伸出手在郝帅眼前晃了晃,却见他恍若不见,姚梦枕大怒,正要发作,忽然间心中一动,顺着郝帅的目光看去,却见一个他盯着一个窈窕身影痴痴出神。 姚梦枕试探性的说道:“喂,你喜欢她啊?” 一说到跟叶霜霜有关的话题,郝帅登时回魂,如梦初醒的看向她:“啊?啊!关你什么事情!” 姚梦枕眼珠一转,试探性的说道:“你要是喜欢她……我帮你如愿以偿,一尝芳泽,你就答应我,乖乖修行,怎么样?” 郝帅一愣:“你?”他忍不住仰头打了个哈哈:“你才多大,毛都没长几根,还教我泡妞!” 姚梦枕大怒:“喂,你才毛都没长齐!我……”姚梦枕话到嘴边,一下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她强忍怒气,说道:“你敢小瞧我?姑奶奶我没吃过猪肉,难道没见过猪跑吗?再说了,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当事者迷,旁观者清,你爱听不听,不听拉倒!” 郝帅这顺毛驴脾气顿时发作,他反而一把拉住姚梦枕,赔笑道:“哎哎,别啊,你说说看!” 姚梦枕见他上钩,心中暗喜,脸上却依旧怒气冲冲的说道:“你答应我了?” 郝帅脑袋点得跟拨浪鼓似的:“只要你能帮我达成心愿,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姚梦枕心里面乐开了花,一张小脸却绷得紧紧的,像是生怕自己稍微松懈就要笑场似的,她一本正经的说道:“女人其实很简单的,你只要嘴巴甜,夸她漂亮,她就会开心,这样她就会对你有好感啦!” 郝帅呆呆的看着她,等她说完好一阵后,张口结舌的说道:“这就完了?” 姚梦枕一脸奇怪的看着他:“废话,当然就完了!” 郝帅气不打一处来:“这么简单就行?你骗谁呢你!” 姚梦枕自己便是刀子嘴豆腐心,嘴巴厉害,心肠倒是软得很,耳根子也软得很,别人夸她两句,她便觉得这人是天底下最好的人,因此她以己度人,认为哄女孩子开心便是天底下“一招鲜,吃遍天”的无敌法宝。 姚梦枕怒道:“我哪里骗你了?你不信?不信我示范给你看!” 她说话间,恰好一个年轻的女老师捧着一盆黄颜色的雏菊走了进来,这老师叫李晓欣,相貌颇美,个头不算高,大约一米六左右,但是凹凸有致,她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老师,教的是英语,今儿个早上得到了班主任消息后接替早自习的时间,一大清早便带着自己种植的鲜花来到教室,想让学生们根据这盆花来展开情景对话。 可怜的李晓欣却不知道她今儿个倒了血霉,碰到了两个混世魔王,注定了今天要杯具。 李晓欣笑吟吟的站在讲台上将盆栽放好,说道:“同学们好!” 班上的学生们也异口同声的说道:“李老师好!” 姚梦枕此时在教室后面跟郝帅窃窃私语,她一眼瞧见李晓欣走进来,便一指李晓欣,说道:“你要不信,我就夸给你看!你看好了!” 姚梦枕自信满满的站了起来,大声道:“李老师!” 李晓欣拿着一支粉笔面对着黑板正准写字,听见声音后扭头一看,登时一愣,这小姑娘哪儿冒出来的?哪个班的?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见姚梦枕声音清脆,响亮无比的大声道:“李老师,你好漂亮!” 啊,啊? 李晓欣满头雾水,茫然的点了点头。 姚梦枕一瞧,咦,不对啊,这女人好像不怎么高兴开心的样子,难道我夸她相貌,她不高兴?难道……要夸别的? 姚梦枕目光一瞅,瞧见了李晓欣跟前花盆中轻轻颤动的几朵小雏菊,顿时有了主意,她嘿嘿一笑,胸有成竹的大声道:“李老师,你的菊花好漂亮!” 你,你的菊花好漂亮!!! 众人尼加拉瓜瀑布汗!核弹氢弹中子弹集体爆炸!! 班上刹那间静得针落可闻!李晓欣仿佛石化一样,呆在原地,手中的粉笔啪嗒一声跌落在地上。 郝帅一愣,随即便哈哈狂笑,他身子往后一仰,椅子顿时翻了过去,整个人咕咚一声摔倒在地上,郝帅也不觉得疼,捂着肚子便狂笑翻滚了起来。 这时班上其他人也一阵山呼海啸一般的爆笑,教室房顶都像是要被掀翻似的。 姚梦枕被这一阵笑声笑得满脸茫然,之前她夸了一次,没有任何效果,第二次夸又闹成这样,她心里面一阵发虚,有些毛毛的,不解的看向郝帅,茫然道:“我难道说错了什么?” 郝帅捂着肚子,勉强从地上爬起来,上气不接下气的抹着眼泪:“你夸错啦,你不应该夸她的菊花好漂亮,你应该说,她的菊花好……黄!” 姚梦枕哪里知道这句话的猥琐之处,她这时候被众人笑得心中虚虚的,朦朦的,不疑有他,立刻补救似的,对李晓欣大声道:“哦,哦!老师,你的菊花,好黄啊!” ============================================= 五千字大章更新~~~~~~~~求鲜花,求票票,求收藏~~~~~ 第6章 坏小子 姚梦枕从小被宠大的,她在天界道法修为都极强,神格极高,长得又极漂亮,满天神佛见了她都礼遇有加,哪里会有人跟她说一些不妥当的话,她又哪里知道人间之猥琐下流? 姚梦枕茫茫然的看着郝帅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笑得死去活来,一班的学生险些笑得集体飞升,她眨巴着眼睛,满头雾水:“我又说错了吗?” 她这副模样,只差点把郝帅笑得撒手人寰。 可怜的李晓欣只不过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她俏脸涨得紫红,耳珠几乎要滴出血来似的,眼泪不停的在眼眶里面打了一会儿滚后,终于不争气的掉了下来。李晓欣捂着脸哇的一声,哭着跑出了教室。 互联网信息爆炸时代,学生们一个比一个早熟,这句话虽然下流得极为隐晦,但班上绝大多数学生都听懂了,班上的班级委员们眼见老师都被气哭跑掉了,心里面虽然觉得不妥,但无奈那句“老师,你菊花好黄啊”,实在是杀伤力无穷大,笑得他们腰都直不起来,连说话的力气都没。 有些平日里跟郝帅关系较近的调皮学生这时候更是鼓噪了起来,拍桌子的拍桌子,跺足的跺足,吹口哨的吹口哨,教室里面真是闹翻了天,偌大的教室操场都听得见他们的鼓噪声。 旁边有办公室的老师听到了,这才走进教室,怒目而视,大声喝道:“闹什么!不像话!还没下课呢!” 教室里面顿时噤若寒蝉,学生们都低下了脑袋,强忍着笑。 姚梦枕这时候也回过神来了,她一把抓住郝帅,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刚才耍我,是不是?” 郝帅好容易忍住了笑,这时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叫起撞天屈,大声道:“哪里有!她的菊花是好黄嘛!” 说完,周围的同学看着讲台上李晓欣忘记带走的雏菊,只见那几朵鲜嫩欲滴的菊花垂着花容,的确是……好黄啊!他们一时间又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教室门口的老师看着郝帅头大如斗,这可是学校赫赫有名的问题学生,要说学习优良,数一万年也排不到他,要是说调皮捣蛋,那绝对是首屈一指,顺数第一,第一学期刚开学的时候,老师们还说一说他,但时间长了就全部都放弃了,这孩子,越说越皮,简直就是毛驴,越用鞭子抽,越是倒着走! 这老师瞪了郝帅一眼,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教室。 他一走,周围的学生们都轰的一声涌了上来,围在郝帅身边,七嘴八舌,叽叽喳喳的说道:“哎哎,郝帅,这是谁啊?你妹妹啊?没听说你还有个……这么漂亮的妹妹啊!” “对啊,帅哥,介绍给我认识下呗!” “美女,你叫什么名字?你刚才好无敌啊,我崇拜你啊,你是第一个敢这样跟李晓欣说话的人也!” 姚梦枕看着这些热情四溢的学生们,讪讪的笑着,身子一边往后缩,一边悄悄的用胳膊肘捅着郝帅:“喂,快说话啊!” 郝帅也被闹得有些耳朵嗡嗡作响,他一拍桌子,喝道:“都少他妈的废话,赶紧坐回去!” 周围的同学们被这一吓,立刻缩回去一圈,跟退潮似的。 班长方奕佳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道:“郝帅,这还没下早自习呢!” 方奕佳留着齐耳短发,一张瓜子脸显得精明能干,长得倒是颇为漂亮,但可惜眉宇间太过于早熟,冲淡了少女的青春气息。 郝帅一翻白眼,不冷不热的说道:“我的班长大人,我刚才不就是在配合你工作吗?” 方奕佳看不得他这阴阳怪气的样子,尤其是郝帅还说话占她便宜,她心高气傲惯了,哪里忍得了这个?方奕佳一跺脚,还要说话,一旁与她同桌的叶霜霜却一拉她的手,轻声道:“佳佳,算了,赶紧背书吧,今天还要小考呢。” 方奕佳狠狠的剜了郝帅一眼,怒哼道:“真是讨厌!”她坐下来后,拿起课本,不悦的对叶霜霜说道:“你老是袒护他干什么?他这害群之马,每次都拉班级后腿,要没有他,我们班平均成绩早就超过二班了!我看见他就来气!哼,不好好学习,我看他将来干什么!” 叶霜霜却小声说道:“好啦,佳佳,人家有人家的想法,强求不得的,郝帅同学只是……人调皮了点,其实他……不坏的。” 方奕佳气得笑了起来:“他还不坏?那天底下还有坏人吗?”她还要再说,却忽然间想到什么,奇怪的看着叶霜霜,奇道:“霜霜,你不对劲啊,你怎么老偏袒这个坏小子啊?” 叶霜霜脸微微一红,下意识的向郝帅的方向瞥了一眼,她伸手挽了挽耳边的秀发,露出宛如精雕玉啄一般晶莹剔透的耳珠,她小声轻嗔道:“哪里有!” 方奕佳和叶霜霜是从小玩到大的死党闺蜜,她眼波流转的仔细打量着叶霜霜,向郝帅看了一眼,却见这坏小子虽然长得相貌平平,可眉宇间透出一股其他学生没有的痞气和匪气,尤其是他眼珠一转,嘴角一翘,那坏坏的味道,实在是让人印象深刻。 方奕佳恍然,极为暧昧的笑了起来:“啊,我知道了,我们的大美女春心动了,看上班上的坏小子了!”她捶了叶霜霜一下,暧昧的笑道:“也难怪嘛,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 叶霜霜羞得气急败坏,伸出手用力去掐方奕佳的腰:“让你胡说,让你胡说!你再说我不理你了!” 方奕佳身子极为敏感,腰部被人一碰便笑得瘫成一团,她缩成一团,求饶道:“好好,我不说了,我不说了!” 她们两人打闹着,姚梦枕也在后面不依不饶的推着郝帅的胳膊:“喂喂,刚才他们到底在笑什么啊?” 郝帅强忍着笑,板着脸,说道:“他们喜欢你才笑呢!” 姚梦枕小脸垮了下来,嗔道:“你当我是傻子吗?肯定不对,快说,你要是不说……”她刚想说些威胁的话,却忽然想到这家伙吃软不吃硬,眼珠一转,话到嘴边便变成了:“你要是不说,我就哭给你看!” 郝帅顿时觉得有些头大,这妞儿哭起来,杀伤力实在是太强,自己啥都没干都能被人当成罄竹难书的大恶人,他啧的一声,说道:“你别闹了,说了你也不懂的!” 姚梦枕见他不肯说,心中不忿,但很快又想到了别的什么,她左右看了看,小声问道:“哎,郝帅,你刚才是不是看到乾坤如意镜上面有什么异状了?” 郝帅顿时一愣,想起自己之前看到的那些字,他心中一直好奇,但自打认识姚梦枕后,就一直跟这小妞斗智斗勇,闹腾得自己都还没来得及研究这宝贝,他连忙翻开书包看了一眼,看见乾坤如意镜安稳妥当的放在里面,镜面上却一个字也没有,他顿时一奇,扭头对姚梦枕小声说道:“是有一些字,什么宿主功德,天下无敌什么的。” 郝帅难得正儿八经的对姚梦枕说道:“哎,你老实说,你到底是什么人,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真的是法宝,你真的是神仙啊?” 姚梦枕见他正经说话,她也正经的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啊!这可是天界修行的第一法宝!” 郝帅一脸古怪的说道:“这天界第一法宝就……让我捡到了?没这么巧吧?” 姚梦枕嘿嘿一笑,说道:“捡到这法宝不难,难的是,你又捡到了,又得到了宝镜认主,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大机缘啊!”她像一个狡黠的小魔鬼一样蛊惑着郝帅:“其他人想有这机缘都没有呢,你还不赶紧抓住这个机缘修行?” 郝帅一愣:“修行?什么修行?我有什么好处?” 姚梦枕闻言一窒,压低了声音微怒道:“怎么就想着好处?这天下眼看就要大乱了,连我都放弃了神仙之位,下凡屈尊为镜灵,你身为命中注定的灵镜法主,不挺身而出,那你还想干什么?” 尽管姚梦枕已经再三注意到和郝帅说话的语气,但是她以往养成的高高在上的神仙做派和语言习惯依旧刺伤了郝帅的自尊心。 郝帅顿时冷笑起来:“是,你是高高在上的神仙!有本事,你去救苦救难啊,找我这个没用的家伙干什么?”他胳膊一挥,怒道:“走开点,小爷我要看书了!” 说完,从书包中取出一本历史书竖了起来,随便翻了一页,大声读着。 姚梦枕气得咬牙切齿,恨恨的看着郝帅,很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味道,但她很快忍住了气,伸出一根如葱般的手指,戳了戳郝帅的胳膊:“喂……” 郝帅看也不看她一眼,摇头晃脑,大声胡乱朗读着课文。 姚梦枕又戳了戳他的胳膊,声音略微大了一点:“喂,你别装了!” 郝帅扭头怒视姚梦枕:“谁装了?你干什么,我要读书!” 姚梦枕看着郝帅,一指他的课本:“你书都拿倒了……” 郝帅恼羞成怒的翻过书来,瞪了她一眼,然后又继续读起书来。 姚梦枕无语的看着郝帅,她反坐在椅子上,下巴靠在椅子背上,看着郝帅,心中暗自嘀咕:这家伙真是油盐不进,水火不侵啊,要怎样他才肯修行呢?真是……头疼啊!不过幸好刚才他没有用乾坤如意镜的神通道法,要不然……他就惨了!哼哼,他惨了也好,让他受点教训,看他听不听我的话! 可她念头刚转过,又立刻摇头,心道:不对不对,他是灵镜法主,我是灵镜镜灵,两个人应该互利互助才对,他倒霉了,我也肯定好不到哪里去,还是……想想怎样才能让这家伙好好修行才是正理! 姚梦枕心中一声哀叹:可是,要怎么样他才肯修行呢! 她在这边正愁肠千转,郝帅虽然眼睛盯着课本胡乱读着课文,可心思却也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他想着昨天发生的事情,一时间有些发痴,直到忽然间教室外面响起一声凄厉的大喊声,他才猛然间回过神来,蹭的一下站起来顺着窗户朝外面望去。 教室里面其他的学生也都听见了动静,凑到窗口,朝外面看去,却见一个学生从单车棚跑了出来,连滚带爬,屁滚尿流的大声嘶喊道:“炸弹,有炸弹!” 学校里面的学生们听见这声音,无不哗然,也不顾正在上早自习,顿时轰然冲出教室,教学楼的各个楼层的走廊上一时间人满为患。 姚梦枕目瞪口呆的看着瞬间就空荡荡的教室,吃吃的说道:“发生什么了?” 郝帅却忽然嘴角一翘,极为得意的一笑,笑容蔫儿坏,但这笑容一闪即逝,他一板面孔,一本正经的对姚梦枕说道:“走,出去看热闹去!” ====================================== 晚上还有一更 第7章 胆大包天 学校里面这么一闹腾,早自习是上不成了,老师们纷纷惊怒交加的看着操场上这个惊慌失措的学生。 这时候,刚刚从教导处走出来的易欣一眼瞧见他,忍不住呵斥道:“齐小强,你胡说八道什么,电影电视看多啦?” 这齐小强胆子天生就小,好巧正好是易欣的同学,他一眼瞧见易欣,脚下瓣蒜,踉踉跄跄的扑到易欣跟前,哆嗦道:“易欣,你快去看看,你单车上……有炸弹,有定时炸弹啊!!” 易欣哪里肯信,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你神经病啊!脑子锈特了!怎么可能啊!你真是电影电视看多了!” 齐小强用力抓着他的手,嘶声道:“不是,是真的,不信你去看!”他一指单车棚。 易欣见他不像是说谎,心中一愣,随口说道:“神经!走,带我去看看!” 齐小强浑身一颤,连忙摆手:“要去你自己去!那可是定时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爆炸了!” 易欣狐疑的打量着他,原本一丁点儿都不信的事情,此时也不禁有点半信半疑起来,他看了齐小强一眼,说道:“真是怕了你了,我去看看,要是你说的是假的……”他恶狠狠的瞪了齐小强一眼:“你就死定了!” 易欣大步流星的往单车棚走去,这时候教导处主任徐峰走了过来,怒道:“易欣,怎么回事?” 易欣有些讨好的笑道:“徐主任,没什么,一点小事,是齐小强大惊小怪。” 徐峰怒道:“我刚才怎么听他说有炸弹什么的?搞什么,开什么鬼玩笑!学校哪里来的炸弹!” 易欣陪笑道:“是,是,徐主任说得对,这学校里面哪里来的炸弹?我这就去看看!” 说着,他快步朝着单车棚走去,一走进单车棚,他便熟门熟路的走到自己单车旁边,一指单车,便扭头笑着对徐峰说道:“徐主任,你看,哪里有……” 他话没说完,忽然间脸色一变,猛的回过头来,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单车。 他只见这辆单车的车轮上绑着一个电线板,电线板上面捆着几扎红色雷管,几根电线一端连接着这几个雷管,一端接着一个正在不停倒计时的计时器,而且这计时器旁边还放着一张白纸,白纸上面贴着几个歪歪斜斜从报纸上面撕下来的字:有种你就拆掉! 这,这是神马情况?! 易欣两眼发直,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似的,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只骇得面色如土,浑身发冷。 徐峰在他身后,被他挡住了视线:“易欣,有没有?” 易欣转过脸来,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徐主任,你,你……你自己看。” 徐峰惊疑不定的上前一步,走到单车棚中定睛一看,一眼瞧见这做得颇为精密的“炸弹”,顿时也倒吸一口冷气,脑袋嗡的一下炸开,瞪大了眼睛:“不会吧?这,这不会是哪个学生的恶作剧吧?” 易欣脑袋点得跟拨浪鼓似的:“对对,一定是有人在恶作剧!”他上前一步,像是想要挺身而出,但忽然间脑海中又冒出一个念头:不对,万一……这是真的呢?这是哪个变态做的土制炸弹呢?这年头什么事情都有,前一阵还有神经病拿刀砍小孩呢!这万里面还有一个一呢……万一这倒霉事情真落到我头上,那可怎么办? 一想到这里,易欣脚就像扎了根似的,再也走不进去了。 徐峰也怕万一这是个真东西,到时候出了事情,那东吴市二高可就天下闻名了,他们这些老师就惨大发了。 他一把拉住易欣,紧张的说道:“别去!” 易欣如奉圣旨,一下倒退回去老远,这时候齐小强瞧见他,嘶声大喊道:“易欣,是不是有个定时炸弹?” 易欣恼羞成怒,破口骂道:“妈的,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打电话报警啊!” 全校师生听得真切,一阵哗然,不少学生们骇得尖声大叫了起来。 姚梦枕虽说对人间不甚了解,但她也不傻,这情况多少能猜出点究竟,她眼见周围的人都一个个吓得面如白纸,唯独郝帅在一旁偷偷发笑,她一把抓住他,小声道:“喂,你搞的鬼啊?” 郝帅哼了一声,瞪了她一眼:“别乱说,小心我告你诽谤!” 姚梦枕跺足道:“跟你说正经的!你别胡作非为,这样会扣功德的!你知道积攒功德有多不容易吗?” 郝帅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什么功德不功德的?” 姚梦枕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说道:“回去再跟你说,你以后就知道了,反正……别胡作非为就是了。” 郝帅嗤笑道:“谁胡作非为了?”他大手一挥,说道:“该救世主登场啦!”说完朝着单车棚大摇大摆而去。 这时候单车棚四周远远的围满了胆大好奇的学生们,老师们在旁边紧张无比的使劲维持着秩序,之前被气得哭啼啼跑出教室的李晓欣也在忙碌的拉扯着几个好奇的学生。 李晓欣虽然刚来学校不久,但是对郝帅这坏学生的赫赫大名却也是领教够了,尤其是之前虽然是姚梦枕说的猥琐话,但她在讲台上看得清楚,分明是郝帅在架秧子起哄,再说了,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岁的小女孩,谁去跟她计较啊?童言无忌不是? 因此李晓欣下意识的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郝帅头上,她眼见郝帅拨开人群从她旁边经过,朝着单车棚走去,顿时一愣,想要开口喊,但想起之前教室里面的事情,一下又羞又气,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愣愣的看着他远去。 这时候众人都离这单车棚远远的,唯独郝帅一人逆流而上。 周围的学生们先是一愣,随即便鼓噪了起来:“郝帅,你别去!” “郝帅,快回来!” 一班的班主任老师张登峰气急败坏的跺足道:“郝帅你个小赤佬,赶紧给我滚回来,你去干什么!” 郝帅一回头,板着脸,仿佛慷慨就义一般朝着众人挥了挥手,然后……毅然决然的钻进了单车棚中。 众人这时纷纷齐齐一声惊呼,声音越发的闹腾了起来。 就连之前被郝帅气得掉眼泪的李晓欣也忍不住大喊道:“郝帅,别逞英雄啊,交给警察好了,已经报警了,一会就来!” 他们正大喊着,却没有几个人敢钻到单车棚里面去,一个个急得跺脚,班主任老师张登峰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教导主任徐峰眉头紧锁,正要冲进去把郝帅揪出来,忽然间看见郝帅扛着单车走了出来。 众人眼见郝帅居然把这个装着炸弹的单车给扛了出来,只吓得一阵尖叫,周围的人呼啦啦一下往四周退去,像是退潮似的。 徐峰、张登峰、易欣等人都吓得呆了,话都说不出来。 张登峰目瞪口呆的看着郝帅,惊道:“郝帅,你干什么?” 叶霜霜和方奕佳也张口结舌的看着郝帅,方奕佳吃吃的说道:“不会吧,他耍什么帅啊?他以为他是超人啊?” 叶霜霜急得双拳紧握,忍不住大声喊道:“郝帅,别冲动啊!” 她刚喊完,声音便被淹没在四周的吵杂声中,郝帅却像是心有灵犀似的,他扭头朝着叶霜霜看来,咧嘴一笑,露出一排又洁白整齐的牙齿。 易欣眼见郝帅扛着自己的单车往学校外面走去,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但这时候学校里面乱成了一团,一开始如果只有一个人发现了这个所谓的炸弹,那不一定骗得了人,但偏偏胆子奇小的齐小强先发现了,他又一下认定这就是一个炸弹,这种潜意识的影响下,导致易欣的判断也出现失误。 徐峰虽然有着成年人的判断力,但他作为学校的教导主任,最大的职责是维持学校纪律秩序以及保护学生们不受伤害,在他看来,这个炸弹就算百分之九十九是假的,但有那百分之一,他就不能冒这个险! 再说了,现在这个社会,处处都是戾气,人心冷漠,凶险狰狞,不由得他不防着点! 因此他们几个人一开始的判断导致整个学校出现羊群效应,所有人都当这炸弹是真的!甚至连始作俑者郝帅自己也不敢相信:我恶作剧而已,这帮人居然还就真当真了!不会吧! 郝帅也知道,这时候若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是自己恶作剧,那他就惨了,开除不一定,但记大过那是绝对的,回去指不定怎么被老妈一阵狠削。 郝帅胆大包天,同时又心细如发,反应极快,他立刻顺水推舟,朝着想要扑过来拉住自己的老师们一抬手,一脸激昂慷慨,视死如归的大声道:“你们别过来!!” 这些老师顿时站住,紧张的看着郝帅。 郝帅扛着单车,将“炸弹”朝着这些师生们,悲壮的说道:“这个炸弹绑在上面,只要把单车扛到远处没人的地方就可以了,但你们千万别跟过来,这炸弹不知道多大的威力,牺牲我一个人就可以了,我不希望有其他更多的牺牲!” 这番话说得郝帅险些把把肠子都笑断了,可这些老师学生们此时一阵沉默唏嘘,一个个看着郝帅的目光满是敬佩。 郝帅平日里虽然是个调皮捣蛋的坏学生,但是这关头,在这些老师学生们看来,这个平日里“无恶不作”的家伙居然挺身而出,真是把他们给感动坏了。 方奕佳也呆若木鸡站在原地说不出话来,眼中不知怎么的,忽然有些发红发热,一旁的叶霜霜更是急得眼珠不停的在眼眶里面打转。 郝帅一脸恋恋不舍的看着众人一眼,视死如归的一招手:“我走了!”说完,扛着单车扭头便要跑。 易欣此时脸色青一阵红一阵,他忽然间觉得平日里自己瞧不起的郝帅身形这样的高大,自己居然这样的猥琐渺小,他不由得看了一眼叶霜霜,却见她居然热泪盈眶,心中更是难受,想要挺身而出,可这一步却怎么也迈不出去。 有时候一些事情看起来简单,但英雄并不是想做就做,什么人都能做的! 但凡事也有例外。 易欣不敢做,可其他一些满是年轻热血的学生们却敢,当下便有一个学生跳了起来,激动得朝着郝帅冲去:“郝帅,我帮你!” 郝帅扭头一看,吓得一个激灵,险些破口大骂。 你妹,戏演过了!快给小爷我滚回去! 第8章 路见不平一声吼 这个学生刚冲出来,好在旁边的徐峰一把拉住了这个学生,他目光古怪的看着郝帅,意味深长的说道:“你别去,让他一个人去吧。” 他这一说话,其他的老师学生们都不再动弹了,只是用各色目光看着郝帅扛着单车的背影一点点的消失在他们眼前,他们才顿时重新沸腾起来,七嘴八舌,交头接耳。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平时看起来这么调皮捣蛋的一个学生,这时候竟然能这样挺身而出,真是不简单,了不起!” “是啊,你没听说过仗义每多屠狗辈这句话么?” “我倒是听说过负心总是读书人这句话!” “喂喂,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就不是读书人吗?” “那郝帅也不是屠狗辈啊!我跟你说,从今天起,郝帅就是我偶像,你要说他坏话,我跟你急!” “神经病啊,谁说他坏话了!” 这些学生们危险既去,他们此时也都松了一口气,重新恢复了少男少女们的本色,好奇的叽叽喳喳的议论着,五花八门,说什么的都有。 叶霜霜微微踮着脚,伸着脖子看着校门口的方向,一脸担忧。 方奕佳眼珠一转,忽然扑哧一笑:“哟,有些人好像已经魂不守舍了呀!这一次要是郝帅平安回来,某些人是不是要以身相许啊?” 叶霜霜扭过头来,微怒的嗔道:“你说什么呢?我生气了!”说完扭头便走。 方奕佳一愣,连忙追了上去:“哎哎,我开玩笑呢,别生气啊!” 方奕佳试探了一下,发现叶霜霜并不是对郝帅有好感,只是坏学生在一群好学生和平平无奇的普通学生中,实在是太扎眼,尤其是这时候的学生都处在青春期和叛逆期,就算是叶霜霜这样的女孩儿,也多多少少有些潜在的叛逆因子,潜意识中不由得对郝帅多加关注。 学校里面乱成了一团,而另外一边,郝帅扛着单车一转过弯躲过了众人的视线,顿时松了一口气,将单车放下,自己随手将绑着的炸弹拆下扔在后座上,自己往单车上一跨,正要骑走,忽然单车一沉,他扭头一看,却见姚梦枕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背着他的书包,正坐在后座上,拿着他的“土制炸弹”好奇的翻弄着。 郝帅一愣:“你从哪冒出来的?” 姚梦枕翻动着这个“炸弹”,朝着郝帅扮了个鬼脸:“你想把我甩下?那可没这么容易!快走快走!让他们发现,你就惨了!” 郝帅也来不及跟她磨叽,脚下一踩,车轱辘便转了起来。 姚梦枕坐在后座上,好奇的看着这单车,她见郝帅两脚连蹬,这车轱辘便自己转动,她拍手笑道:“好玩好玩!让我也玩玩,让我也玩玩!” 郝帅头也不回:“别闹,好好坐着,下回让你玩!” 姚梦枕见他答应,便也不再闹腾,乖乖的坐在后面,继续打量着手中的“土制炸弹”。 郝帅骑车的速度颇快,初春的微风阵阵,吹得姚梦枕的发梢搔弄着她的脸庞,逗得她咯咯直笑,她看着掰下了电路板上的“雷管”放在眼前嗅了嗅,眼珠滴溜溜一转,嘻嘻笑了起来:“挺香的,好像是好吃的。” 姚梦枕撕开外面的包装条,吭哧咬了一口,顿时眉开眼笑,两条小腿不停的踢动着,她穿着一双镶着银边的绣花鞋,一双香足小小的,小巧可爱,她一边晃着脚,一边吃着火腿肠,嘴巴里面含糊不清的说道:“蛮好吃的!” 她这一动,这单车顿时有些歪歪扭扭的,郝帅努力控制着车头,回过头没好气的说道:“喂,你别乱动啊!坐好了别乱动好不好?” 姚梦枕咯咯笑了起来,她三下五除二将火腿肠吃完,反手搂住郝帅的腰,两条小腿反而踢得更厉害了起来。 初春时分,东吴市老城区的街道上,当所有的学生都在学校里面乖乖上学上课的时候,郝帅却骑着单车,载着姚梦枕在大马路上歪歪扭扭的骑着车。 他们两人,一个气急败坏的大喊着,一个得意洋洋的大笑着,激起一路春风,洒下一路笑语。 这样也不知道骑了多久,郝帅骑到一处离高二颇远的巷弄中,看到一个正在修理自行车的老人,顿时停了下来,他扭头没好气的冲着姚梦枕说道:“喂,下来下来!闹够了没有?” 姚梦枕笑嘻嘻的放开手,跳了下来,背着双手,好奇的打量着四周。 郝帅走到修理单车的车匠面前,一拍单车,说道:“大爷,这单车能卖多少钱?” 老人抬起头来,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镜,走到这单车跟前上下打量了一眼,问道:“哪来的?” 郝帅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道:“过生日朋友送的,现在手头上缺钱花,想卖掉。” 老人点了点头,看了看单车,想了想,说道:“两百。” 郝帅夸张的大声喊道:“不是吧?老爷子,你看清楚,这可是九成新的山地车啊,格里高利啊,名牌啊!你居然才收两百?” 老人一拔拉眼镜,爱理不理的说道:“那你自己留着骑吧。” 郝帅闻言一窒,很快又赔笑了起来:“老爷子,有话好好说嘛,好歹多加一点,我真的急钱用哈!” 老人还没来得及说话,姚梦枕却一把拉住了郝帅,在他耳边压着嗓子,急道:“喂,你把别人的车给卖了?这样扣功德的!” 郝帅一愣,随即便不耐烦的说道:“什么功德不功德的,老子都穷得出去打童工了,还功德呢!养活一家人,这才是大功德!” 老人这时抬眼看了郝帅一眼,微微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甩过去三张红票子,说道:“三百,我身上就这么多了。” 郝帅立马得意的笑了起来接过,捏在了手中,将单车往他跟前一送,毫不客气,一拍坐垫,把易欣的单车便当成了自己的单车给卖了:“它是你的了!” 他当初在决定报复易欣的时候,就已经打定了他这辆单车的主意,因此虽然购买零件花了一点儿钱,纵使他手头紧张,但也知道这想要产出,必须先要有投入,这下可不,三百大洋入手! 老人推着老花眼镜,上下检查着单车的各个零件,嘴里面碎碎的念叨道:“年轻人这时候不去读书,跑出来干什么?家人也不管管?” 郝帅恍若不闻,拉着姚梦枕便跑出去几步,得意洋洋的将三百块在她面前一晃,笑道:“什么功德也抵不过这个来得实在!哈哈哈,本钱全部赚回来了!” 姚梦枕气得抓狂,伸手去抓钱:“把钱快还回去!” 郝帅连忙将钱藏了起来,一脸光棍的断然道:“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这几天就指着这个吃饭下锅了!” 姚梦枕气急败坏:“你神经病啊!功德怎么能跟这阿堵物比?你疯了,你真是疯了!”她取下书包,拿出乾坤如意镜,拿着郝帅的手掌在镜面上一按。 这镜面上顿时浮现出一行字,写着: 宿主功德:二。 是否使用道法,天下无敌? 姚梦枕怒气冲冲的指着这宿主功德这一行字,说道:“已经扣掉一份功德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郝帅也好奇的看着这一行烟雾飘邈的字,他伸手摸了一下,手指一触碰,镜面上的烟雾文字立刻便四处飘散,可手指一拿开,便又聚拢在一起,很是神奇。 他奇道:“我还想问来着,这到底是什么?” 姚梦枕左右看了看,低声怒道:“你不知道三千功成做神仙这句话吗?” 郝帅满脸茫然的摇了摇头。 姚梦枕强咽了一口气,忍着怒气,说道:“这句话出自唐朝末年,五代十国初期大修行人陈朴的《九转金丹术》,里面的歌谣就曾说,修行人将修为修炼到第九转,就能‘三千功成做神仙’,这里面的三千功成,说的就是三千功德!一个世俗凡人要想修炼成仙,要么修炼到金仙境界,要么积累到三千功德,否则绝对没有第三条路可以走!” 郝帅满头雾水:“你说的这些字,我都知道,但为什么凑在一块……我有点听不明白?这三千功德……是指的什么?” 姚梦枕性子急,她有些抓狂的说道:“就是指你在人世间做好事积累的功德啦!” 郝帅恍然大悟:“啊,是这个啊?” 姚梦枕说道:“许多人日行一善,为的是什么?就是为了积累功德啊!你知道张百忍这个人吗?你知道他没有当神仙之前是什么人吗?他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凡人,因为行善积德,最终三千功成,然后飞升到天界,当了神仙!” 这些话要是其他人来说,郝帅说不得要嗤之以鼻,但这话却是姚梦枕说的,她的来历和这乾坤如意镜的神奇,不由得不让郝帅不信。 只不过这些事情实在是太冲击他以前的世界观,饶是他适应能力强,反应快,也有些经受不住。 郝帅抓了抓头发,直愣愣的看着这乾坤如意镜,说道:“这么说来,我居然还有两点功德值?” 姚梦枕哭笑不得的看着郝帅:“你功德都快扣光了,还觉得这很得意是不是?” 郝帅不以为然,嘿嘿一笑,又问道:“那这是否使用道法:天下无敌,又是怎么回事?” 姚梦枕嘴一张刚要说话,却忽然间听见旁边一阵呵斥争执声传来。 郝帅和姚梦枕扭头一看,却见三个混混流氓一样打扮的年轻人站在老人的修车摊前,其中一个竖着扫把头的混混一脚踢翻了老人,怒道:“老逼样子,这里没老子的同意,你也敢摆摊?活得不耐烦了!” 老人颤颤巍巍的爬了起来,畏惧道:“我不知道,我这就走,我这就走!” 扫把头一脚又将老人踢了个跟头,冷笑道:“想走?可以!钱呢?把钱拿来,占着老子的地盘,不要给钱的吗?” 按理说这街头上讨生活,遇到这样的事情太正常不过,往日里给点钱就算过去了,算是花钱买个平安,可这时候,老人身上的钱都给了郝帅买车,又怎么有钱?他却没料到自己换了个地方摆摊,原本想着生意会好一点,却没料到遇到这飞来横祸,只是苦苦哀求道:“我今天真的没赚到钱,下回,下回我一定补给你们。” 扫把头扭头看见旁边放着的单车,嘿的一笑:“没钱?把这个拿来抵钱!” 老人大惊,这里虽然花了他三百块钱,这钱对于家境寻常的人来说,只不过是一天的花销而已,对于那些大款来说,只不过是一道菜的钱,可对于这个老人来说,那却是半个月的伙食钱,若是让人给抢走,他就要白干很多天。 他一下扑到这单车上,死死抓住,哀求道:“求求你们了,放过我吧,明天我一定把钱给你们补上!这个你们不能拿走啊!” 扫把头狞笑一声:“老逼样子,还不松手?”说完,抬腿一脚便踢在老人身上,老人顿时头破血流,却死死不肯松手,扫把头大怒,抬腿还要再踢。 此时郝帅和姚梦枕在一旁看得怒火中烧,怒不可遏,两人异口同声,怒道:“住手!!” ============================================= 晚上还有一更~ 第9章 人间大杀器 郝帅发育得晚,个头矮小,再加上自己又家境贫寒,有些面黄肌瘦;而姚梦枕虽然是天仙下凡,但无奈个头年纪硬生生被缩小一大截,一身惊天动地的法力神通也荡然无存,两人这一声大喊,声势倒是挺大,但两个小身板站在一起,无奈威慑力实在是有限。 三个混混互相对视了一眼,忽然捧腹大笑了起来:“一个小娘鱼,一个小赤佬,也敢管我们的闲事?” 郝帅握紧了拳头,朝着扫把头怒目而视,怒喝道:“有本事跟我打,欺负一个老人家算什么本事!” 姚梦枕也挺着小胸膛,怒道:“就是就是,有本事来欺负我!” 郝帅将书包背好,一把将姚梦枕拨到身后,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别闹别闹!”他压低了声音,给姚梦枕打着眼色,说道:“一会见机行事!” 姚梦枕虽然跟郝帅颇有些不对付,但这时候倒有些同仇敌忾,她用力点了点头,狠狠的瞪了这三个混混一眼,咬牙切齿道:“姑奶奶我法力真元要是还在,我……” 郝帅不耐烦的说道:“少废话了,尽是马后炮!” 姚梦枕怒道:“你!” 扫把头见他们两人小声说着悄悄话,浑然没将他们放在眼里的样子,顿时大怒:“两个小赤佬,找死!” 他压根就没有将郝帅和姚梦枕放在眼里,却不知道郝帅虽然打架不厉害,但是刁钻油滑,上前一步,伸手朝着郝帅抓去。 郝帅激灵得很,身子一蜷,一下扑到扫把头怀中,脑袋一低,结结实实的顶到了扫把头的怀中,顶得他一个踉跄。 一旁的姚梦枕见郝帅偷袭成功,顿时大喜,顺手便抄起了郝帅做的伪造炸弹的电板,朝着扫把头的脸上拍去。 郝帅买的这个却是废旧不用的电脑主板,反面全部都是像钉子一样焊点,扫把头又一下被郝帅顶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脸颊高度和角度都十分顺姚梦枕的手,她这一下,结结实实的用反面拍了个正着。 姚梦枕拿起电板时,却见扫把头一边脸上密密麻麻满是窟窿! 郝帅一眼瞧去,嚯,那个血飙得!济南趵突泉呀! 扫把头没想到自己居然被两个小屁股打得满脸飙血,他一时没回过神来,愣愣的坐在地上,摸了一把自己的脸,看着满手的鲜血,两眼发直。 一旁的两个混混顿时骇然,连忙上前将他扶了起来,连声道:“大哥,你没事吧,大哥!” “大哥,你脸上好多洞!” “大哥,你流好多血啊!” “大哥,你挺住,要挺住啊!” 扫把头见这两个不开眼的在旁边磨叽废话,满是鲜血的手一巴掌拍在其中一个混混脸上,将他脸上拍了一个清晰鲜红的巴掌印:“娘个戳比!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老子教训这两个小赤佬!” 这个混混捂着脸,怒气冲冲的便朝着郝帅扑来,旁边这混混也不甘示弱,紧随其后。 姚梦枕一招得手,仿佛找回了自己平日里在天界呼风唤雨的威风,得意洋洋的一扬手中钉板一样的电脑主板,往前一挺,刚要说一句威风八面的话,却忽然间领子一紧,硬生生被郝帅拎了起来,往后飞奔。 姚梦枕这个气呀,她一边挣扎,一边张牙舞爪:“别拦着我,让我收拾他们!” 郝帅虽然跟姚梦枕不对付,但让他抛弃这么小的一个小女孩给三个坏人,自己单独跑掉,那他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他气急败坏,索性将姚梦枕扛了起来,撒开腿就跑。 但郝帅毕竟年纪较小,只跑了一阵便被这两个混混追上,他扭头一看,却见其中一个脸上有血巴掌印的混混已经追到了近前,满脸狰狞,热气似乎都要喷到了姚梦枕脸上。 姚梦枕被郝帅扛在肩膀上,却不甘心的哇哇大叫,使劲挥舞着电板去拍这个混混,郝帅灵机一动,忽然一转,姚梦枕的脚跟一个一百八十度一旋,像是一记飞踢,结结实实踢在这追得最近的混混眼窝上,将他踢得人仰马翻,捂着眼睛便大叫了起来。 姚梦枕一脚踢翻一个,郝帅也很快又一百八十度转了回来,她在郝帅肩膀上也顺势将手中的电板朝着后来追过来的混混脸上一砸! 这混混紧跟在前面一个混混身后,前面的混混被踢翻,他便瞧见一个黑压压的东西朝着自己的面门飞来,他大惊之下,躲都来不及躲,噗的一下,脸上硬生生被拍了个严严实实,尖锐的焊点扎在他的肉上,居然一时间电板都没有掉下来! 郝帅见偷袭居然又成功了,大喜之下连忙将姚梦枕放下,想要拉着她快跑,却刚放下姚梦枕的时候,这小妞儿便一溜烟冲了出去,裙下飞出一脚,照着这混混的裆下便一记无影脚! 可怜这混混正痛得吱哇乱叫,伸手去将脸上挂着的电板摘下来,哪里料得到这样一个看起来漂亮可爱跟瓷娃娃似的小姑娘居然这样阴损! 他顿时一声嘶吼,两腿加紧,捂着裆部便倒了下来。 郝帅在一旁看得感同身受,不由自主的双腿并拢,龇牙咧嘴。 姚梦枕还不解气,又冲到另外一个捂着眼窝的混混跟前,捡起主板,一边劈头盖脸的乱拍,一边专门照着下三路抬腿乱踢,当真是上下其手,惨叫连连。 这两个混混年纪也不大,看起来也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像是辍了学在社会上跟人混,也不是专业人士,平时打架全凭一股气,可今天碰到郝帅和姚梦枕这两个不正常出牌的,被打了个阴沟里翻船,一股气势跑了个干净,顿时从狼变成了羊,缩成了一团,只能挨打,不能还手。 郝帅见姚梦枕打得起劲,不远处扫把头也追了过来,一脸的狰狞,手里面还拿着一把弹簧刀,杀气腾腾。 他吓了一跳,不由分说,连忙拉着姚梦枕扭头就跑。 东吴市老城区胡同巷弄极多,宛如蜘蛛网一样错综复杂,往里面一钻,就像是一粒胡椒粉掉进了汪洋大海,一会儿功夫便能不见踪影。 扫把头只见郝帅拉着姚梦枕拐了个弯,等他跑过去的时候,左右一看,便只看见两边白墙黑瓦青石板的胡同深处空荡荡的,没有半个人影,他顿时大怒,扭头朝着跟上来的两个混混怒喝道:“给我分两头追,你们两个去那边,我去这边!老子抓住这两个小赤佬,弄死他们!” 说完便与这两个混混分头追去。 等他们追得远了,郝帅拉着姚梦枕才从墙上跳了下来,得意洋洋的拍手道:“跟小爷我玩钻胡同?吃屎去吧!小爷我八岁就逛遍了东吴市所有的胡同了!闭着眼睛都能甩掉你们!” 姚梦枕却是气呼呼的看着他,说道:“你干什么拉着我躲躲藏藏的?姑奶奶我活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这么窝囊过!” 郝帅瞪了她一眼:“你真把自己当成以前那个无所不能的神仙啦?你要真厉害,我们两个至于被这样追着像狗一样乱跑么?” 郝帅不说还好,一说姚梦枕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叉腰怒道:“还不是被你连累的?你不知道镜灵的实力和宿主的实力是成正比的吗?你越强,我也越强,你越弱,我也越弱!” 郝帅一愣:“还有这种事情?” 姚梦枕还要再说什么,郝帅见她手里面还拿着立下大功的电脑主板,他忍不住笑了起来,从她手中接过主板,笑着晃了晃,说道:“嘿嘿,要我说啊,以后江湖上的第一大杀器再也不是板砖了!而是这个!” 郝帅一挥手中的电脑主板,只见这主板一侧满是尖锐焊点的一面还粘着鲜血,在阳光下十分的显眼,很是狰狞,他摇头晃脑道:“这主板堪称人间大杀器!它兼备了板砖特有的砸人、开瓢等功能,还具备了放血,毁容等特效,实在是旅行居家,杀人越货之神器也!” 姚梦枕之前与郝帅斗得不可开交,此时两人并肩作战,同仇敌忾,倒也抵消了不少隔阂,她见郝帅说得有趣,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嗔道:“真是胡说八道,这都是人间大杀器,那乾坤如意镜是什么?” 郝帅打了个哈哈:“至少刚才救命的是我手上的人间大杀器,而不是什么乾坤如意镜。” 姚梦枕身为镜灵,自然不容得郝帅这个宿主说灵镜的坏话,她忍不住一瞪眼,正要说话,郝帅却抓着她的胳膊便往回走,说道:“行了行了,别说了,赶紧先回去看看那位老爷子还在不在。” 姚梦枕挣了几下,没有挣脱,便也只好跟着他走,心中却是盘算着怎么才能让郝帅这个家伙意识到乾坤如意镜的真正神妙之处, 姚梦枕和郝帅一路往回走,刚走到车摊的时候,却见车摊旁边的老人低头坐着,正在一个人一边哭,一边抹着眼泪,郝帅卖给他的自行车也不见了,车摊更是一片狼藉,工具零件都散落在地上,像是被人给踢翻。 郝帅忍不住走上前,问道:“老爷子,这是怎么回事?那些人又来过了?” 老人抬头看了他们一眼,顿时一惊,连忙说道:“快走,你们快走!” 姚梦枕惊怒交加的说道:“肯定是他们找不到我们,又回到这里,把单车又给抢走了!” 郝帅气得咬牙切齿:“这几个瘪三,小爷我迟早让他们好看!” 老人却是惊慌的摆手,不顾自己的摊位被踢翻,单车被抢走,劝道:“你们小娃娃不要乱充英雄,英雄不是那么好当的,小小年纪好好读书才是,这个时候在外面跑,家里面大人不管的吗?快走快走,再让这些人看见了你们,那就不好了,快走!” 姚梦枕气道:“喂,你这人,我们好心关心你,你倒反过来说起我们来了!” 郝帅拉住姚梦枕,伸手在口袋里面摸了一下,摸出三张红票子来,正是老人把单车卖给他的钱,郝帅递过钱去,说道:“老爷子,这件事情因我们而起,车被人抢走了,这是你的钱,还给你吧。” 姚梦枕一惊,睁大了眼睛,像是重新认识郝帅似的,认真的打量起他来,眼中不禁流露出欣赏激赞之色。 老头却是一愣,下意识的看了看这钱,手轻轻动了一下,但很快又止住了,他摇头道:“不行,车已经卖给我了,是在我手上丢的,不关你的事情,这是买卖,不能坏了。” 郝帅却不由分说,一把将钱塞在他手里面,然后朝着姚梦枕打了个眼色:“快跑!” 姚梦枕终于没有跟他再抬杠较劲,扭头便跟着郝帅一起往外跑,只有老人捏着失而复得的三百块钱呆呆的看着他们两人的背影,一时间老泪纵横。 郝帅和姚梦枕跑出去一截路,在一个路口拐了个弯,靠在墙壁边停了下来,姚梦枕激赏的看着郝帅,用胳膊肘捣了捣他,说道:“喂,你不错嘛,我还以为你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呢!” 郝帅哼了一声:“今天你才发现我其实就是九世大善人转世吗?” 姚梦枕用手指刮了刮脸,笑着啐了一口:“呸,真不要脸,夸你两句你就上天了!喂,你不是说你这几天就指着这个吃饭了吗?你把钱给了他,那你吃什么?我吃什么?” 郝帅这时忽然坏坏的笑了起来,他伸手到另外一个口袋里面一模,笑容极为得意:“你看看这是什么?”他手一拿出来,却是一叠花花绿绿的钞票,有七八张一百的,有好几张五十的,还有几张零碎十块的和五块的。 姚梦枕一愣,随即她便想到郝帅之前一下撞到扫把头怀中,想必便是那时候顺手牵羊给摸出来的,她一下恍然,指着郝帅道:“啊,你偷钱!” 郝帅得意洋洋的笑道:“诶,我是读书人,是窃,窃不是偷!” 姚梦枕兴奋的看着郝帅手中的钱,问道:“喂,这到底是多少钱啊?能买多少我之前吃的好东西?” 郝帅斜着眼睛看了她一眼:“你不怕我偷钱会扣功德吗?这阿堵物你看着这么兴奋干什么?” 姚梦枕嗔道:“讨厌,那也分人啊!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善事就叫做劫富济贫吗?更何况是这种坏人!”说着,她又兴奋的拉着郝帅的胳膊,不停催促道:“到底多少钱?我刚才也出了力,应该也有我的份!” 郝帅想了想,点了点头:“行,这一笔不义之财,咱们两个人一起分了!将来就算遭报应,也有个垫背的!” 姚梦枕笑骂道:“呸呸,你才遭报应!快说说怎么分法?你可不能占我便宜!” 郝帅一拍胸脯,厚颜无耻的自吹自擂道:“像我这样的人,江湖人称‘英俊潇洒玉飞龙,诚实可靠小郎君’怎么会占你这豆芽菜的便宜?” 姚梦枕捧着肚子哈哈大笑了起来:“就你这样子还英俊潇洒玉飞龙,笑死我了!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 郝帅瞪了她一眼:“你还要不要钱了?” 姚梦枕连忙脑袋跟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要要!快说怎么分?” 郝帅想了想,一本正经的说道:“鉴于我们第一次的合作是在友好而愉快,团结而胜利的情况下完成的,所以小爷我决定咱们五五分成,怎么样?” 姚梦枕满脸狐疑的看着郝帅:“真的?你能这么好?” 郝帅气结:“得,这年头好人不能做!”说着便要将钱揣回口袋。 姚梦枕连忙拉住他的手,急道:“别,别!就五五分成,但是我们得提前说好!” 郝帅一愣:“提前说好什么?” 姚梦枕认真的说道:“咱们两五五分成,那谁是五?” 郝帅:“……” ============================================ 八千字更新~~~~求PP~~~~~~~~~ 第10章 宝镜神通 郝帅万万没有想到,姚梦枕这样一个看起来激灵无比的小美人儿,居然问出了一句三岁小孩都不会问出的话,他被雷得外焦里嫩,半天没有做声。 你妹啊,天界不上数学课的吗! 姚梦枕说出来之后,看见郝帅两眼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两眼发直,像是看见了外星人似的,她心里面有些发虚,试探性的说道:“喂,你说话啊,要不然,你五好了!” 郝帅哭笑不得,他伸出一个巴掌:“这是多少?” 姚梦枕怒道:“五啊,当我不识数啊?” 郝帅忍不住破口大骂道:“你识数?那这是多少?”说着又举起一个巴掌,张开五根手指。 姚梦枕看着郝帅晃着两个巴掌,她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眼角有些抽搐,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郝帅晃着两个手掌,怒道:“五五分账,你说说你是哪个五吧!” 姚梦枕气急败坏的叉腰道:“干什么,我算数不好,不行哪!我不识数,不行啊!谁规定神仙就一定要识数啊!” 郝帅怒笑了起来:“那你识字不?” 姚梦枕气得小鼻子都险些歪了:“不带你这样瞧不起人的!我不识字我怎么修行啊?” 郝帅讥讽道:“那不识数就能修行了?” 姚梦枕恼羞成怒,她刚对郝帅有了一丁点儿好感,这时候好感又荡然无存,她一伸巴掌,大耍无赖的大声道:“要你管!把我的那一份给我!姑奶奶我要跟你分家!” 郝帅哈哈一笑:“我们成家了吗,还分家!” 姚梦枕啐道:“呸,你占我便宜,谁要跟你成家!” 郝帅也不客气的骂道:“是你送上来让我占便宜的,而且,谁要跟你成家这句台词,应该是我说才对吧!瞧瞧你这样子,像女孩子吗?” 姚梦枕气得两眼发晕,她在仙界无论从美貌、身段、气度、修为,任何一个角度,都是数一数二的仙女,居然下凡后被郝帅这样评价! 这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姚梦枕一排细细的牙齿差点咬碎,她咬牙切齿道:“那你说,怎样才是女孩子!” 郝帅双手捂着胸口,像是西子捧心似的,一脸痴情的说道:“在我心中,女孩子应该有叶霜霜那样一头秀美的长发。” 姚梦枕立刻大声道:“我有!”说完,一甩自己的乌黑秀发。 郝帅看也不看她一眼,继续说道:“在我心中,女孩子应该有叶霜霜那样丰满的胸部!” 姚梦枕立刻大声道:“我有……”可她刚喊完,便一头看见自己平平的胸脯,小脸蛋顿时垮了下来,咬牙切齿的说道:“要不是被你连累,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郝帅仰头打了个哈哈,又继续说道:“在我心中,女孩子应该有叶霜霜那样温柔可爱的性格!” 姚梦枕下意识的嘴巴一张,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脸色变了几变,终究还是没有说出话来,只是两个眼眶红红的瞪着郝帅,过不一会儿,眼泪愣愣的便流了下来。 姚梦枕抹着眼泪,一声不吭的扭头便走。 郝帅原本以为姚梦枕会跳起来跟自己又抓又咬,正做好了防守反击的准备,却没料到她居然流着眼泪便走了,一时间让他很是诧异。 郝帅看着姚梦枕的背影,一时间心中暗自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郝帅是个对方强硬,他比对方更加强硬,对方软弱,他却也硬不起心肠来的主儿,他心中一软,上前追了上去,喊道:“好啦好啦,是我不对啦,我不该这样说的啦!” 姚梦枕却头也不回,一直抹着眼泪,小声的呜咽哭泣着。 郝帅心中越发的内疚,毕竟人家是下凡的仙女儿,又是来保护自己的,被自己这样埋汰……的确是有点过分了。 他亦步亦趋的跟在姚梦枕后面,说道:“喂,别哭了啦,我道歉,我道歉还不行吗?” 姚梦枕一抹眼泪,眼眶红红的,依旧倔强的不看郝帅一眼,但明显眼中的怒气没有刚才那么强烈了。 郝帅心中一动,说道:“喂,别生气了,我们五五分账吧!你五,我也五,这总行了吧?”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姚梦枕更生气了,她怒道:“你自己留着用吧!”说完走得更快了。 郝帅毛驴脾气,别人撵着他的时候,他不稀罕,这时候姚梦枕跟他闹别扭了,扭头便走,他却反而屁颠颠的追在后面,满脸赔笑:“别啊,别啊!这钱可是我们两个精诚合作,齐心共力一起弄回来的,这功勋章里面有你的一半功劳,也有我的一半功劳啊!” 姚梦枕依旧气鼓鼓的快步走着,头也不回:“少来这套!” 郝帅快步跟着,腆着脸笑道:“诶,别老板着脸嘛,小小年纪板着脸也是容易长皱纹的哟!喂,别走这么快啊,你想啊,你要走了,我以后找谁搭档去啊?我们两个好搭档的嘛!” 姚梦枕终于扭过头来,怒视着郝帅:“谁跟你好搭档了!” 郝帅也不生气,嬉皮笑脸道:“你啊!”他比划着自己,摆着造型,牛逼轰轰的说道:“小爷我就是传说中的英俊潇洒玉飞龙,诚实可靠小郎君的大帅哥是也;姑奶奶你就是江湖人称貌美天仙一枝花,风流妩媚人人夸的姚梦枕是也!咱们这一对好搭档那真是惊天动地旷古烁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人挡杀人佛挡**!” 姚梦枕见他造型夸张滑稽,声音古怪,忍不住扑哧一笑,但很快又板起脸来:“呸,真能给自己脸上贴金!” 她虽然是板着脸,但是嘴角含着一丝丝淡淡的笑容,轻嗔薄怒,娇俏可喜,煞是漂亮。 郝帅见她总算不是盛怒表现了,终于松了一口气,忙不迭说道:“对对,姑奶奶你说是什么,那就是什么了!” 姚梦枕板着脸,手一伸:“我的钱呢?” 郝帅夸张的大声道:“你没忘记啊?” 姚梦枕瞪了一眼,凶巴巴的说道:“别以为拍我马屁就能吞下我那份钱!” 郝帅意兴阑珊的掏着钱:“扫兴,我还以为能蒙混过关呢!” 姚梦枕看他分好钱后,一把夺了过来,总算是笑了起来,将钱小心翼翼藏好,然后哼了一声,说道:“想蒙混过关?别做梦了!” 郝帅哭笑不得:“瞧你这见钱眼开的样子,你哪里像神仙了?还镜灵呢?口口声声说我是法主,对我一点也不客气,说板脸就板脸,说生气就生气!” 姚梦枕被他这么一说,忽然想到什么,一把抓过郝帅,取出他书包后的乾坤如意镜,她手在镜面上晃了一下,忽然眉开眼笑,哈哈大笑了起来。 郝帅见她笑得开心,忍不住好奇凑到镜面前看了一眼,却见镜面上浮现着几行字。 宿主功德:伍。 是否使用道法,天下无敌? 郝帅一愣:“怎么变成伍了?涨了三点?刚才不还是被扣成二的吗?” 姚梦枕扮了个鬼脸,笑道:“还不是因为你做了三件好事呗!” 郝帅奇道:“我做了两件好事?哦,你是说打走那三个混混吗?” 姚梦枕点头笑道:“是呀!” 郝帅想了想:“我把钱还给了那个老爷子?” 姚梦枕拍掌笑道:“对啦!孺子可教也!” 郝帅撇了撇嘴:“那还有一件呢?” 姚梦枕掏出口袋里面的钱,嘻嘻笑道:“哪,就是这个啦!” 郝帅一愣:“劫富济贫?” 姚梦枕用力点了点脑袋:“没错!” 郝帅摸了摸脑袋:“这真是稀奇古怪,偷钱还真能加功德!那天底下最好的人岂不应该是小偷了?” 姚梦枕翻了个俏生生的白眼:“胡说八道,只有偷大奸大恶之人的钱,并且用之正道,才会加功德,我们两个要是拿这钱为非作歹,保证功德扣光光!” 郝帅哭笑不得:“这到底是啥法宝啊?怎么搞得跟玩网游一样?” 姚梦枕认真的说道:“这个法宝可是张百忍的随身法宝,全称叫积善行德乾坤正气如意随心道法神通镜,简称乾坤如意镜!这个宝镜看起来像是寻常法宝,但实际上它是连接天界与人界的一扇门户,只有宿主能够通过宝镜,然后使用自己的功德来换取天界的力量来重塑肉身,甚至直接换取道法神通、法力真元!” 说着,她撇着嘴打量着郝帅,说道:“以你的条件去修行,能修炼到阳神顶尖就已经是破天运气了,但有了乾坤如意镜,你可以突破任何修行上的瓶颈,随意的将自己修炼成任何一个方面的高手,但是……前提是你得有功德在身。” 郝帅听得眨巴了下眼睛,说道:“说点具体的,如果我有功德,我能除了能让自己变强,还有其他什么好处不?能长高不,能变帅不,能有钱不?” 姚梦枕一脸无奈的看着郝帅:“当然有!你见过哪个修行成仙的仙人长得丑陋不堪,个头矮小的?至于有没有钱……乾坤如意镜虽然不能给你直接变钱,但是它能让你变得更聪明更厉害,到时候以你的机灵,你不能自己去赚么?” 郝帅一想,不由得点了点头:“说得有道理!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他这时候终于对这乾坤如意镜产生了一点兴趣,不由得又问道:“那我这现在的五点功德能让我有什么好处?” 姚梦枕这时心中禁不住双手合十,感激涕零道:谢天谢地谢玉帝,这家伙终于开窍了!天哪,真不容易啊! 姚梦枕精神一振,对郝帅说道:“你先在心中默默对乾坤如意镜否认使用天下无敌这个神通道法。” 郝帅下意识想问,究竟什么是天下无敌这个神通道法?但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将这个问题先放在脑后,他心中默默否定了这个决议后,乾坤如意镜的镜面白雾字体忽然一变,多出三排字来,第一排分别是皮、骨、筋、肉、髓;第二排则是心、肝、脾、肺、肾;第三排分别是气、血、精、元、炁。 在这三行字的下面则是一个人形图案,图案中密密麻麻分布着穴位和经脉,里面隐隐可见有极为细微的白色气雾在流动着,仿佛人体的气息在游走似的。 郝帅年纪轻,最是能接受新奇事物的年纪,他看得啧啧称奇,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 姚梦枕说道:“这就是你可以选择用功德强壮你自己肉身的法宝神通啦。你只要选择某一方面,法宝神通就会打开天界之门,使用天界的力量帮你重塑肉身。” 郝帅大为新奇,两眼放光:“这样的好事?那我可要试一试!” 可郝帅看着这上面三排字和下面一个人性图案中众多的穴位和经脉,一时间有些茫然:自己要先变强哪一部分呢? ================================== 妈的,昨儿个码字,发现食指有点不听使唤了,腱鞘炎了?码字都很吃力~ 今早起来还是这样~今儿个暂时只能一更了,希望明天好点~~ 第11章 组团刷功德! 郝帅看着宝镜上面漂浮着的白色雾字和图案,满头雾水,茫茫然的对姚梦枕说道:“如果我想变帅一点,应该怎么办?” 姚梦枕哭笑不得:“你的功德就是浪费在这上面的吗?” 郝帅瞪了她一眼,说道:“你自己长了个好皮囊,怎么知道我这样相貌平平无奇的人的痛苦?” 姚梦枕唉声叹气道:“好好,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怕了你了!这三排字,一排是重塑肉身,一排是重塑五脏,一排是重塑气脉真元。你要想重塑肉身,就要在第一排字里面选,皮骨筋肉髓,这是人体肉身所能改造的五大方向,只要把这五者全部重塑完毕,你就会成为一个骨骼精奇,身材高大,英俊不凡,身手了得的外家大高手!” 郝帅瞪大了眼睛:“这么夸张?” 姚梦枕也瞪了他一眼:“你以为乾坤如意镜被称为三界第一修行至尊法宝,是浪得虚名的吗?” 郝帅兴奋的问道:“那我想变帅一点,应该怎么办?” 姚梦枕无奈的说道:“选重塑肉身那一排字里面的皮啊,所谓皮囊皮囊,你想变帅,那不选皮,选什么?” 郝帅立刻毫不犹豫的用手指一点镜面上的皮字,大声道:“老子要变帅,要变得名副其实!” 可他手指一去,这个皮字顿时消散,自己却毫无动静。 郝帅不解的扭头看向姚梦枕:“为什么没动静?” 姚梦枕叹道:“默念,默念!什么叫乾坤如意?如意如意,如你心意!” 郝帅嘿嘿的笑了起来,眼睛盯着镜面上重新聚拢的白色雾字,心中默默想着,果然过不多久,他便看见这乾坤如意镜的镜面骤然间变得亮了起来,镜面上的气雾字迹和图案全部消失,这亮光宛如流水,缓缓的朝着郝帅流淌而去。 郝帅只觉得一阵暖流涌入自己身体之中,舒坦得让他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很快这股暖流流遍全身,郝帅感觉到自己全身上下的皮肤先是一阵刺痛,痛得他刚想喊出声来,便忽然又变得一阵发痒,痒得他身子都不自觉的扭动了起来,尤其是他脸上的皮肤像是有成百上千只蚂蚁在上面爬动一样,让他恨不得伸手用力去抓自己的脸。 一旁的姚梦枕连忙喊住,说道:“别抓,乾坤如意镜正在重塑你的肉身。” 郝帅只好强忍着这极为难受的感觉,但好在他忍耐力极强,此时打定了主意忍耐,硬是忍得一声不吭,一动不动,倒是让旁边的姚梦枕颇为惊讶。 这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这东吴市老城区的偏僻巷弄中,外面的街道上隐隐传来一阵阵汽车鸣叫行驶的声音,而在这条巷弄角落里却是静悄悄的,郝帅正迎来人生中的第一次蜕变。 等郝帅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竟然恍惚间有一些错觉,似乎眼前的世界都变得亮了几分,他第一时间抓过乾坤如意镜,想要照镜子看看现在究竟是什么模样了,却发现镜面上白雾弥漫,在白雾中依旧是那几个字。 宿主功德:零。 是否使用道法,天下无敌? 郝帅哭笑不得:“这镜子不能用来自照,那还是镜子吗?” 姚梦枕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多新鲜,普通的镜子能帮你重塑肉身吗?” 郝帅也不跟她斗嘴,左右看了一眼后,将乾坤如意镜极为宝贝的藏进了书包,然后扭头便冲了出去,喊了一声:“快跟我来!” 姚梦枕一愣,追在后面喊道:“哎,你去哪里啊?” 郝帅也不回头,一边跑一边说道:“你跟着来就是了。”他一路跑,熟门熟路的钻着巷弄,一会儿功夫便扑到了一条小河跟前。 东吴市曾经被称为“东方的威尼斯”,是水上城市,水路极为发达,在老城区中到处都是小河小桥,郝帅扑到河边,伸头一看,却见水中倒映出一个男生来。 郝帅看着河中的自己,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的皮肤变得白皙细嫩,鼻子变得挺拔,眼睛也明亮了起来,眉宇间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就好像一张平平无奇的画卷上被画技高超的画师随手添加修改了几笔,立刻这画卷就透出一股灵气。 郝帅此时便是如此,他的相貌并没有发生巨大的变化,但是这些看似细小的变化却画龙点睛一般的让他的相貌变得生动了起来,虽然还说不上是英俊逼人,但是比起之前的相貌平平,那却是好得太多了。 郝帅又惊又喜的看了一阵,忽然回头对身旁撇嘴不以为然的姚梦枕问道:“我变得不够帅啊!” 姚梦枕气道:“区区五点功德,你想变成什么模样?” 郝帅心中一动,喜出望外的问道:“那是不是我功德越多,就能变得越好?” 姚梦枕一脸警惕的看着他:“理论上是这样,但……你不是想把所有的功德都用来让你变帅吧?” 郝帅哈哈笑了起来:“哪里有这么夸张,我还要用来长高呢!” 姚梦枕顿时**一声,捂住了脑门:“天哪,这要猴年马月才能积累出三千功德啊?” 郝帅不以为然的摆着手,说道:“刚才那么一会儿功夫就有了三点功德,说明这功德也不难积累嘛!看着,一会我……不,是一会我们就组团出去刷功德去!” 姚梦枕一脸迷惑:“刷功德?” 郝帅得意的笑道:“没错,不就是做好人好事么?这还不容易?看小爷我一会来回着刷!” 他想到兴奋之处,竟是连上学都忘记了,索性旷起课来。 姚梦枕也压根就没这意识,只是一门心思想让郝帅赶紧变强起来,自己也好恢复原貌,她想了想,便也没阻拦,只是不解的跟着郝帅身后,看着他想要干什么? 郝帅兴奋的走出巷弄,来到大街之上,左右看着。 东吴市老城区是有名的老龄化极为严重的城区,平时这时候年轻人上班的上班,上课的上课,往往出门在外的,有一大半是老人。 郝帅没过多久便一眼瞅见一个老太太正站在路边,他立刻飞奔了过去,不由分说,极为热情的扶着老太太,说道:“老奶奶,我扶您过马路!” 老太太一愣,身子不由自主的便被郝帅拉扯着走了起来,她惊道:“哎哎,你干什么?快放手,快放手!” 郝帅不由分说的拉扯着老太太,脚下极快,像是赶集似的便将她拖到了另外的路边,他热情洋溢的笑道:“老奶奶,您不用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 这老太太大怒,一指对面一辆被人给抢了的出租车,怒道:“小赤佬,我在等车呢!谁要过马路了!”说完,怒目瞪了郝帅一眼,骂骂咧咧的又走回了马路对面。 郝帅脸上笑容一滞,他干巴巴的笑了笑,扭头对一旁强忍着笑,转过背,肩膀不停耸动的姚梦枕说道:“我……我这应该不算是积善行德吧?” 姚梦枕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好像不算!” 郝帅讪讪的笑着:“我也觉得不算。” 说着,他又左顾右盼着,这回他看到一个老奶奶正颤颤巍巍的拄着拐杖过着马路,郝帅顿时大喜:“这回总错不了了吧?” 他立刻快步到这老奶奶跟前,热情的搀扶起她,大声道:“老奶奶,我扶您过去!” 这老奶奶颇为惊讶的看着郝帅,连声道:“好好,谢谢谢谢!” 郝帅将老奶奶扶到对面马路后,满脸是笑的与她挥手作别,然后扭过头来,极为兴奋的翻着书包中的乾坤如意镜,一边翻一边说:“这回可错不了了!让我看看,让我……” 他一看到这镜面上的字,顿时脸上笑容一僵,却见上面依旧是,宿主功德:零。 郝帅张口结舌,对姚梦枕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我的功德呢?” 姚梦枕摇着头,叹道:“还是自己是读书人呢!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 郝帅连忙追问:“什么话?” 姚梦枕哼了一声,说道:“有心为善,虽善不赏!这句话都没听说过?” 郝帅顿时呆若木鸡,他虽然成绩极烂,但是这句话还是知道是啥意思的,如果一个人是刻意的去做一件好事,就算他做的是善事,老天爷也不会奖赏他。 郝帅不由得抓狂道:“这是他娘的什么道理?做好事都不奖赏,那还有人做好事吗?” 姚梦枕撇了撇嘴:“你不知道苍天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吗?老天爷就是这样,再说了,不管是佛法还是道法,都讲究一个本心随缘,你如果刻意去做一件事,就是着相入魔,不会有任何好因果的。” 郝帅半信半疑的看了她一眼,他歪着脑袋,不甘心的说道:“我不信!”说着,他又东张西望了起来,他很快又帮助了几个老人过马路,有的大翻白眼,但也有的连声称赞,将郝帅夸得跟朵花儿似的。 可郝帅回来一看乾坤如意镜,上面的功德依旧为:零! 郝帅顿时垂头丧气,沮丧道:“这是他娘的什么鬼规矩!居然这么苛刻!” 姚梦枕打了个哈哈:“如果随随便便做个好事就能积累功德的话,那天界早就人满为患了!这个是讲究机缘和本心的!” 郝帅哼了一声,正要说话,却忽然间瞧见一个老人拄着拐杖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一时间动弹不得,躺在地上大声**。 两旁的路人看见这老人倒在地上,却没有一个上前去扶,郝帅本来想要上前去扶,可身形一动,却不由得想起刚才那句话“有心为善,虽善不赏”的话来,郝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又退了回去,怒气冲冲说道:“做好事都没有好报,那天底下谁还做好事?” 姚梦枕扮了个鬼脸:“别老想着钻空子啦,这乾坤如意镜不可能让你钻这种空子的!” 郝帅怒哼一声,扭头便走,可他走了几步,清楚的听见这老人倒在地上求救,其声哀哀,其语戚戚,他不由得心中一叹,终究还是回过头来看着这个老人,脸上犹豫不决,他想了想,叹道:“算了,总不能因为没有奖赏,就看着一个老人倒在地上这样不管吧?” 说着,他快步走了过去,将老人搀扶了起来。 他搀扶着老人,旁边却有人大声道:“小伙子,小心他碰瓷啊!” “是啊,小心他诬告你,反咬你一口啊!” 这老人听了,不禁又急又怒,气得眼泪都掉了下来,郝帅忍不住怒气勃发,朝这些人怒道:“如果天底下有一个老人假摔碰瓷,那我们就再也不去扶所有摔倒的老人,那你们千万记住,你们将来也会有老的一天,你们将来也会有摔倒而没有人扶的那一天!今天你不扶,也许躲掉的是一场诬告,但你们丢掉的却是将来自己的性命!” 姚梦枕在一旁睁大了眼睛看着郝帅,她面露微笑,不停点头,心中暗道:这家伙虽然有时候讨厌了一点,但是……心肠倒是挺不坏的。 老人则激动得浑身哆嗦,他一时间走动不得,便坐在路边抹着眼泪,握着郝帅的手,不停的喃喃道:“好人哪,好人!” 周围的人被郝帅这样一骂,顿时讪讪,也有不少人过来给老人询问身上异状。 郝帅见众人关心起来,他便也放下心来,叹了一口气,他扭头一看旁边的姚梦枕,一脸神秘得意的笑着,他顿时哼了一声,说道:“我知道,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是不是?瞧你笑得这个样子,小爷我就爱做无用功,你管我呢!” 姚梦枕却是偷偷笑着,她拉了拉郝帅的胳膊,将他书包里面的乾坤如意镜偷偷拿给他看了一眼。 郝帅一开始还不以为然,但定睛一看,发现上面居然是,宿主功德:拾!! 郝帅险些跳了起来,失声惊呼道:“怎么……”他刚喊出来,便意识到了什么,立刻压低了嗓子,低声道:“怎么会涨这么多?” 姚梦枕拍着郝帅的肩膀,老气横秋的说道:“还不是因为孺子可教?你刚才做的说的,都是出于本心,而不是出于功利,所以老天爷要奖赏你呗!” 郝帅愣在了原地,他目光变幻,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扭过头去,冲着老人嘿嘿笑道:“老爷爷!” 老人满脸感激的扭过脸看着郝帅:“哎哎,什么事情?” 郝帅搓着手,满脸赔笑的说道:“我有件事情想和您商量下?” 老人像是明白了什么,伸手去掏自己的口袋,连声道:“对对,我知道的,我这里没有多少钱,小朋友你别嫌少。”说着,掏出钱便往郝帅手中塞。 郝帅一愣,看着手中的钱有些发呆。 旁边一些热心的路人还以为他嫌钱少,立刻有人大声道:“我这里还有!” 姚梦枕也在旁边一愣,随即便大急,拉着郝帅的胳膊,小声道:“不能要!” 郝帅回头瞪了她一眼:“废话!”他一下跳了起来,将钱塞了回去,怒道:“你们以为我是这种见钱眼开的人吗?” 他义正言辞的一呵斥,顿时老人和周围的路人都讪讪的笑了笑,当下便有人夸了起来:“真是好孩子啊!” “是啊,这年头这样的好人不多啊!” 郝帅在众人夸奖声中一脸正气凛然,他对老人说道:“老爷爷,我想跟您商量的不是这个事情。” 老人连声道:“你说你说,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做!” 旁边也有热心肠的路人大声道:“他做不到,我能做到也帮你做!” 郝帅大喜:“老爷爷,这可是你说的!” 老人用力点头:“是是!” 郝帅嘿嘿笑了起来,搓着手,腆着脸问道:“老爷爷,您……能不能再多摔一跤啊?” 老人:“……” 姚梦枕:“……” 众人:“……” 第12章 主动出击? 郝帅一句话让周围一片沉寂,过了一会儿,郝帅仰头打了个哈哈:“我开玩笑的啦!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众人这才一起干巴巴的笑了起来:“哦,原来是开玩笑的……” “这位小朋友好幽默,好幽默啊……” 姚梦枕哭笑不得的将郝帅从人群中拉了出来:“你干什么啊?你刚才吓死我了,你这样会让你的功德全部被扣光的,你知道不知道?” 郝帅讪讪的笑道:“我这不是随口说说嘛!” 姚梦枕嗔道:“讨厌,以后别随便乱说了,都被你吓死了!” 郝帅嘿嘿一笑,满脸兴奋的将姚梦枕拉到一个偏僻角落,挤眉弄眼道:“我有十点功德了,不错吧?” 姚梦枕看着他这兴奋劲,也不由得替他有些高兴,但忽然间她警惕的看了郝帅一眼:“你不会又想变帅吧?” 郝帅一脸义正言辞:“哪里有!” 姚梦枕顿时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郝帅手一挥,一本正经的说道:“小爷我要变得又高又帅!” 姚梦枕险些晕倒,她气急败坏道:“你就这么糟蹋你的功德啊?” 郝帅却是一脸奇怪的看着姚梦枕:“你不是说这个法宝,是用来修行的吗?可是修行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让自己变强吗?我这不也是让自己变强吗?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姚梦枕一愣,她原来的意思是想让郝帅直接积满三千功德成为天下无敌的金仙,扫平劫难,她也就功成圆满,可以重新回到天界去当神仙了。 但她现在也意识到……自己想得实在是有点太简单了,而且很不现实。 下凡前姚梦枕是天界数一数二的强者,一身法力神通惊天动地,因此她自恃有自己保护郝帅,想必人间不可能有人能动得了他,可现在看来自己变得比郝帅还要弱,有时候竟然还要他保护自己,这实在是奇耻大辱! 但不管怎么样,形势比人强,现实如此,不由得姚梦枕不重新考虑起来,她毕竟来到世俗才一天的时间,思维还是以前的顶尖强者的思维。 现在她明白了现实的残酷,尽管一开始还有些反对郝帅胡乱使用功德,但郝帅这么一说,她顿时一下恍然,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看来想要尽快返回天界……是不太可能了。 姚梦枕撇了撇嘴,悻悻的说道:“随便你吧,你爱怎么用就怎么用吧……”但她很快又想起来,说道:“但你千万别随便乱用那个‘天下无敌的道法神通,以你现在的条件使用这个道法神通,你会死得很惨的!” 郝帅奇道:“我还忘记问你,这个道法神通‘天下无敌’是什么?为什么我用了以后会死得很惨?” 姚梦枕歪了歪脑袋,说道:“你之前说得对,你现在的确是太弱了,应该用乾坤如意镜让你自己变强,尤其是先让你的肉身鼎炉变强。鼎炉就相当于一个容器,这个容器如果太小太脆,就无法容纳强大的法力真元,‘天下无敌’这个道法神通就是瞬间让你各方面的力量强化数倍,但如果你的肉身鼎炉承受不了的话,你会肉身经脉爆裂而死。” 郝帅眨巴了下眼睛,他接之前就没接触过任何的修行道法,哪里知道修行的恐怖之处,他听姚梦枕说得危言耸听,也没往心里面去,他想了想便将这件事情抛在了脑后,将注意力又投注到了乾坤如意镜上。 他嘿嘿一笑:“不管怎么样,我先把这十点功德用掉再说!” 郝帅左右看了看,确定四周没人后,拉着姚梦枕躲在无人的小角落中,唤出之前的皮、骨、筋、肉、髓;心、肝、脾、肺、肾;气、血、精、元、炁这三行字以及人形经脉穴位图案的白雾画面,他这一次将自己的功德分别分成五五两份,加在了强化肉身外在的“皮”与“骨”上。 郝帅刚选完,心念一动,宝镜中便涌来一股暖流,郝帅只觉得自己这股暖流这一次不仅仅只流淌在他的皮肤之间,更流淌到了他浑身的骨头之中,他甚至闭上眼睛能够听见自己身体里面传来的轻微的噼啪骨头声响。 这股勃勃充满生机的力量如同春雨一般悄悄滋润着郝帅的肌肤和骨头,让他一点一点的发生着改变。 郝帅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又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看着姚梦枕,有些紧张的问道:“我有什么变化吗?” 姚梦枕看着郝帅,认真仔细的打量了起来,相比之前一次变化,郝帅这一次的眉眼明显有了变化,他的眼角变得更长,微微上翘,眼睛稍微一眯,便像是在坏笑似的,十分的有味道,除此之外,他的鼻梁也变得挺拔了不少,脸上皮肤更加的白皙细嫩,真真是面如冠玉,唇红齿白。 姚梦枕看得心中暗自嘀咕:这家伙……现在这样子看起来,顺眼多了嘛! 姚梦枕看着不停的点头,郝帅心中得意,嘿嘿的笑了笑,他在姚梦枕脑袋上比划了一下,哈哈笑了起来:“果然长高了!” 姚梦枕最郁闷的不是自己的法力神通荡然无存,而是自己居然连身材身段都变成了小女孩儿,这让向来自负于美貌身材的她情何以堪哪? 郝帅这么一说,姚梦枕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拍在郝帅手掌上,嗔道:“讨厌,要不是被你连累的!你要不是一丁点儿修为都没有,我至于现在这样吗?真是讨厌!” 郝帅这时候心情正好,也不跟她较劲,只是笑着说道:“好啦好啦!现在我们干什么?要不,再去刷点功德?” 姚梦枕哼了一声:“你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功德哪里这么容易有的?刚才那样的事情是可遇不可求的!” 郝帅尝到了甜头,哪里肯轻易放弃,他兴冲冲的拉着姚梦枕继续在街头四处转悠,连上学这档子事都忘得干干净净。 可他这时候一门心思就想刷功德,功利心重得一塌糊涂,又哪里有真正的功德给他了? 郝帅拖着姚梦枕,一个少年一个少女在这初春的上午时分,像走火入魔一样在东吴市的街头上东奔西走,可一个多小时忙碌下来,姚梦枕累得毫无形象的蹲在地上直喘粗气,不停的埋怨:“都跟你说了没用的,你偏偏不信!” 郝帅累得要死不活,也蹲在旁边,垂头丧气的说道:“我哪里知道这老天爷真这么抠门啊?”他一路上倒是做了不少好事,有些被人连声称赞,但也有些被人大翻白眼,甚至还有人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目光看着郝帅,像是看着神经病疯子似的。 郝帅意兴阑珊的休息了一会儿,站了起来,一甩书包,伸手将姚梦枕拉了起来,说道:“算啦,回去上课吧!” 姚梦枕也叹了一口气:“谢天谢地,你终于肯消停了!累死我了!” 两人扭头往回走,这时候他们离二中已经颇有一段距离了,郝帅之前一怒之下几乎花光了口袋里面的积蓄,但还回来的却是几十倍的回报,也算是发了笔小财。 这人口袋里面有钱,说话的底气也比平时充足了许多,郝帅虽然家境贫寒,但是为人却颇有豪气,手头上有了两钱便手一挥,带着姚梦枕打了个出租车返回二中。 好在东吴市老城区实在是不大,一趟车打下来也才十块钱多一丁点儿,郝帅付了车钱后下车,却见姚梦枕依旧满眼好奇的坐在车里面四处打量着,这里摸摸,那里摸摸。 郝帅颇为好笑的说道:“喂,你干什么呢?还不下来?” 姚梦枕奇道:“啊?就到了?我还没坐够呢,这个坐着挺舒服的,就是太慢,比我的坐骑慢很多。” 郝帅哭笑不得的将她拉了出来,一拍她脑门:“别闹!” 姚梦枕捂着脑门,瞪了他一眼,正要发作,却见郝帅忽然间脸色一变拉着她立刻躲到了一边。 姚梦枕不解的奇道:“怎么了?” 郝帅做了个手势,小心翼翼的藏了起来,脑袋从墙壁角落中探出头去。 姚梦枕好奇的也跟着探出脑袋,却见二中校门口不远处站着三个混混模样的青年,为首的梳着个扫把头,正是之前跟郝帅大打出手的那三个混混。 扫把头叼着一根烟,不耐烦的在校门口不远处转悠着,脸上还贴着一块纱布,他旁边的一个混混也是鼻青脸肿,另外一个也是满脸纱布,形状凄惨。 郝帅心中咯噔一下,低声道:“妈的,居然找到这里来了!” 姚梦枕奇道:“他们怎么找过来的?” 郝帅无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拉了拉衣领:“校服……”他有些忿忿的将自己的外套脱下,塞进了书包,怒道:“下回打架要先脱衣服!” 姚梦枕眨巴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看着郝帅:“那现在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这样躲着吧?” 郝帅还没来得及说话,却见学校中忽然响起了下课铃声,学生们轰然从教室中涌出,过不一会儿,从学校传达室中走出来一个男生,正是邹铭东。 郝帅一看,顿时大怒:“邹铭东这个混蛋,原来他跟这个家伙混的吗?” 扫把头在校门口跟邹铭东比划了一下,显然是在跟他描述着郝帅的相貌身材身高,邹铭东愣了一下,随即便明白了扫把头说的是谁,叽里咕噜的说着话,几个人忽然间便变得同仇敌忾起来。 姚梦枕看得暗自担忧,她拉了拉郝帅的衣袖,小声道:“喂,怎么办?我看你一时半会是回不去了。” 郝帅拧着眉毛盯着学校门口的这几个人,他见扫把头打听清楚了自己的下落后转身离开,忽然间心中一动,嘴角一翘,眼角流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他嘿嘿嘿的坏笑了起来。 ======================================= 晚上还有一更~ 第13章 好学生是这样炼成的 姚梦枕看着郝帅这样子,便知道他又有了主意,忍不住一拉他胳膊,问道:“你想到什么了?” 郝帅嘿嘿笑着,他指了指书包中的乾坤如意镜,又用食指搓了搓中指,比划了一个数钱的手势,坏笑道:“刚才我偷,不,不,是窃!我窃了这个家伙几百块钱,结果还涨了一点功德,你说,我要是把这几个家伙偷,不不,窃得干干净净,你说该涨多少功德?” 姚梦枕眼睛一亮,她在天界向来无法无天,到了世俗凡尘只要不涉及到危害郝帅和自己性命以及修行事情,她就压根不会在意,一听到郝帅这个主意,立刻拍掌赞同道:“好呀好呀!不过你知道他们住哪里吗?” 郝帅一指正转身离去的扫把头等人,说道:“这还不简单?跟着他们就行了!” 姚梦枕嘻嘻一笑,用力拍了拍郝帅的肩膀:“不错不错,你这家伙,修行功夫一丁点儿都不会,倒是一肚子坏水,姑奶奶我喜欢!” 郝帅打了个哈哈:“咱们这对惊天动地旷古烁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人挡杀人佛挡**的雌雄大盗要闪亮登场啦!” 姚梦枕咯咯笑得花枝乱颤:“呸,谁跟你是雌雄大盗,真不要脸!” 他们两人打打闹闹的在后面远远跟着,而这时,在二高的教学楼办公室中,老师们正在开着紧急会议。 校长王小年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相貌威严,他沉着脸,在会议上语重心长的说道:“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实在是让人意外,更让我们措手不及,这件事情给学校教学产生了极大的影响,也给教学工作带来了极大的被动。我很想知道的是,为什么会有人能够把这样的土制炸弹带进一个神圣而**的学校?” 这番话说得义正言辞,但说了也跟没说一样,老师们一阵面面相觑,心中暗道:尼玛,我们咋知道啊?再说了,总不能去搜学生书包不成?他们是学生,又不是****。 王小年看见众人有的闷头抽烟,有的两眼望天,有的埋头看地,五花八门,什么姿势的都有,可就没有一个说话的。 王小年心中暗怒,一拍桌子,点将道:“徐峰,你是教导主任,你说!” 徐峰见逃不过了,只好想了想,说道:“王校长,我看这件事情现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两件事情。” 王小年点了一支烟,威严的说道:“什么事情?” 徐峰说道:“第一,要尽快找到郝帅,不管怎么样,今天的事情没有他,肯定不会这么快这么顺利的解决,今天的事情要是闹大了……”他说着,看了看四周的老师们。 眼下网络信息大爆炸,全民神经高度敏感的时代,今天的事情如果没有包住,一旦传开到网上去,那就热闹大发了,这种事情不管放到哪里都绝对是头条,到时候肯定有一大批的人会受到牵连! 这些老师们此时也都是一凛,心中不由得一阵后怕。 王小年点了点头:“第二呢?” 徐峰又道:“第二就是尽快给这件事情定性,不能让学生们肆无忌惮的以讹传讹,要将这件事情控制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绝对不能外传。” 王小年犹豫了一下:“定性?什么意思?” 徐峰缓缓说道:“很简单,把恶劣性质的事件定性为良好性质的英雄事件,转移全校师生们的注意力。” 王小年身子倾了一倾,流露出深思之色:“你是说……给郝帅定性为见义勇为?” 徐峰断然道:“对!而且我们还能借此机会宣传炒作一下!” 王小年愣了一下,他很快靠在了椅背上,一拍桌子,断然道:“好,这个办法好!我们要给他颁发见义勇为奖,还要给他颁发优秀学生奖,再送他去参选市里面的三好学生!” 办公室里面的老师顿时一阵交头接耳:“这个主意不错!不愧是老徐啊,脑筋一转就有这么好的一个办法!了不起!” “郝帅这个家伙平时学习成绩这么差,给他颁发优秀学生奖?不合适吧?” “就是啊,王校长,他这成绩,怎么评选三好学生啊?” 王小年不以为然道:“学习成绩不好,可以努力嘛!”他一指郝帅的班主任张登峰,说道:“小张,你多花点心思,努力帮他把学习成绩提高一点,找个学习成绩好的跟他配对,对了,你们班上学习成绩最好的是谁?好像是那个叫叶霜霜的?” 张登峰嘴巴一张,说道:“是,王校长,可是……” 王小年手一摆,不等他说完,便说道:“行,就这样了!这件事情现在全校议论纷纷,形势非常恶劣,但徐主任说得对,这是我们二高的挑战,也是机遇,只要抓住了机遇,我们就能把坏事办成好事,把白事办成喜事!说不定我们还能打响二高不拘一格降人才的学府风范和口碑来!” 众人这时再次交头接耳起来,老师们此时明显有些激动:“对啊,还是王校长高瞻远瞩啊!我们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 “对对,张老师,你赶紧多抓抓郝帅的学习成绩,再过两个月就要评选市级三好学生了,你肩膀上担子重啊!” “对啊,小张,如果我没记错,郝帅可是你们班上的拖油瓶吧?把他的成绩问题解决了,你班上的平均分也会提高一大截啊,这可是一箭双雕的好事啊!” 张登峰张着嘴巴看着众人,一时间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只好苦笑着点头。 王小年此时举起双手,示意众人安静,顿时办公室内一片寂静,王小年说道:“事情就这样定了,不过……我们还得先赶紧找到郝帅再说!” 他目光看向张登峰:“小张,这个郝帅现在都还没回学校吗?” 张登峰苦笑了起来:“没有!” 王小年一愣,又问道:“那他家里面去问过了吗?” 张登峰点了点头:“去过了,家里面没人。” 王小年皱起了眉头:“那他大概会去哪里呢?” 张登峰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知道!” 王小年面有不悦之色,他语重心长的说道:“小张啊,作为班主任,要多关心自己的学生啊!” 张登峰苦笑着说道:“王校长,不瞒你说,我教书到现在也有十几年了,带过的班级也有好些个了,但……我从来没见过像他这样聪明的学生,更没见过像他这么调皮捣蛋的学生,虽然他只有十六岁,但是他的思维习惯和行事方法,远远异于常人,我完全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他想做什么,他会做什么。所以……我根本没法跟他沟通,他也不愿意和我沟通。” 王小年眉毛拧成了一团:“沟通这件事情贵乎诚心,事在人为嘛!” 张登峰哭丧着脸,只好点头,唯唯诺诺称是。 王小年板着脸,很是严肃的说道:“那就先这样吧,小张,徐主任,你们一会各自带一些没课的老师四处去找郝帅,一定要尽快把他找到!只有他健康完好的回来,我们刚才说的一切才有意义!散会!” 众人轰然而起,纷纷各自交头接耳的散去。 徐峰走出办公室,掏出一支烟也不点,只是婆娑着烟身,目光闪烁,这时旁边的张登峰走到他旁边,忽然小声问道:“老徐……郝帅到底跟你什么关系?” 徐峰斜着三角眼,睨着张登峰:“什么意思?” 张登峰笑了笑:“没什么意思,随便问问,别多想。” 徐峰打量了他一眼,板着脸说道:“我对所有学生都一视同仁!” 张登峰笑着,看似很随意的说道:“那你为什么看出那炸弹是假的还不揭穿?” 徐峰动作一僵,但他很快恢复正常,看了张登峰一眼,微微一笑:“你不也是?” 张登峰嘿嘿笑了起来:“我是事后想想才明白过来的,而且,我估计这事情有可能就是郝帅一手炮制的!” 徐峰淡淡的说道:“那你怎么会议上的时候不揭穿?” 张登峰不答反问道:“老徐,你觉得这办公室里面有几个傻子?” 徐峰一窒,扭头看了张登峰一眼,两人目光一对,不约而同的嘿嘿笑了起来。 他们这些老师,虽然不可能个个都是人精,个个都是聪明人,但至少他们不笨,至少他们比起单纯的学生们来说,有更多的阅历,他们能够站在一个更高的角度去评价判断这件事情。 结合整件事情来看,也许在当时的场景他们会出现判断失误,但是当人们都冷静下来的时候,他们再仔细一想,便能想出许多的破绽。 但事已至此,就算现在把郝帅给揪出来,也无济于事,而且最重要的是……郝帅把最为重要的“证据”给扛走了,只要没有人能证明那“炸弹”是假的,那就没有任何人证明事情是郝帅做的!毕竟学校不会蛋疼的在单车棚装摄像头。 所以,徐峰和张登峰都相信王小年肯定是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的,但是他装作不知,而且他还看出了徐峰知道这件事,因此故意把事情推给了徐峰,让他来拿主意。 这一下,整件事情原本对于郝帅来说有可能是一场记大过,甚至是开除处分的事情,瞬间天翻地覆的发生了大逆转,出现了戏剧性的变化。 自导自演的“调皮学生”,摇身一变居然要变成“三好学生”,而这一切,都是在当事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的…… 好学生,就是这样炼成的。 第14章 你得意个屁呀! 徐峰与张登峰互相对视着笑了一阵后,张登峰忽然问道:“徐主任,你怎么看郝帅这个学生?” 徐峰想了想认真的说道:“这个男生如果为善,则为大善大能之人;如果为恶,则为大奸大恶之人!” 张登峰哈哈一笑:“这样看来,我更有义务要将他往好路上引了。” 两个老师相视一笑,各自离去。 张登峰回到办公室后,来到一班教室,此时正是课间休息,教室里面的学生们正在热烈的议论着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许多学生们兴奋得连班主任老师走进来都没有发现。 只有正伏在桌前看着课本的叶霜霜无意间发现了张登峰,扭头看了他一眼,却见班主任正对自己打着眼色,示意让她出来。 叶霜霜心中纳闷,放下课本走了出去,一旁方奕佳扭头好奇的看着她在走廊外面听张登峰说着话,叶霜霜一直低着头,手指在身前绞着,显然是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情。 她犹豫了好一阵后,这才轻轻的点了点头,张登峰松了一口气,拍了拍,叶霜霜的肩膀,赞许的笑了笑后,便转身离去。 方奕佳心中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她见叶霜霜低着脑袋走进来后,便立刻凑了上来,好奇的问道:“哎,霜霜,啥事情啊?班主任找你什么事?” 叶霜霜犹豫了一下,轻声道:“张老师想让我和郝帅搭成互助搭档,让我帮他提高学习成绩!” 方奕佳一听,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不停的用胳膊肘捣着叶霜霜的腰,挤眉弄眼道:“张老师真是善解人意啊!他真是及时雨,及时雨啊!这下可如你所愿了吧?” 叶霜霜羞怒交加,脸涨得通红,伸手去掐方奕佳的胳膊:“你不瞎说会憋死你吗?” 方奕佳一边躲着,一边哈哈大笑:“哎哟,这就要为亲夫谋害你的死党闺蜜啦!有异性没人性啊!” 叶霜霜越发的羞恼,两人闹成一团。 她们正打闹着,却听见后面传来一声嗤笑:“傻逼,这有什么好高兴的!就郝帅长得那德行,你们也看得上?” 叶霜霜和方奕佳扭头一看,却见坐在她们后排座位的一个女生正一脸冷笑的自顾自照着镜子,用唇膏涂着自己的嘴唇,一边砸吧着嘴巴,一边冷言讥讽。 方奕佳脸色一寒,怒道:“马莜雪,你说什么?你嘴巴放干净点!” 叶霜霜脸色也有些难看,拉了拉她的手,示意让她不要吵架,但方奕佳却瞪了一眼,指桑骂槐道:“干什么,这种人就不能让着她,否则她以为你软弱可欺,到时候要骑到你脖子上来!”说着,她斜着眼睛,睨着马莜雪,冷笑道:“看看你这样子,你像个学生吗?我看你不要上学了,干脆出去卖,去当小姐好了!” 马莜雪皮肤雪白,留着时髦的卷发,皮肤比叶霜霜还要白上几分,她身材高挑,只十六岁便有一米七的身高,相对于一些发育较早个头较高,但胸前贫瘠的女孩儿,她却是身材极为火爆,前凸后翘,便是穿着毫不显身材的校服也能看出胸前揣着一对惊人**。 马莜雪抬头怒视着方奕佳,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胸前一阵波涛汹涌,让人实在是无法想像一个高一的女孩儿究竟是怎样才能发育出这样的火爆身材。 两个女孩毫不示弱的互相怒目瞪着对方,过了一会儿,马莜雪才冷笑着又坐了下来:“看中什么样的男生,就能看出一个女生的品位!看来,你们两个平日里自视甚高的美女……也不怎么样嘛!” 方奕佳大怒,还要再吵,这时上课铃声却是响了起来,叶霜霜咬着嘴唇,狠狠的拉了一把方奕佳,方奕佳这才狠狠咽了一口气,说道:“你给我等着!”说完怒气冲冲的坐了下来。 马莜雪却是嗤笑一声,不以为然的又偷偷飞快的抹了抹唇膏,再次照了照镜子后,这才将化妆盒放了起来,取出了课本。 这一堂课却是英语课,当李晓欣再次走进课堂的时候,班上的学生们忽然间偷偷低声笑了起来,叶霜霜看着李晓欣脸颊耳根迅速变红,心却飞到了九霄云外。 自己以后要和他一起学习了吗……叶霜霜一时间有些茫然,她知道自己并不是喜欢上了这个男生,只是……这个男生总是能够有办法吸引人的注意力,方奕佳说得没错,坏男孩儿总是比好男孩儿更能吸引人眼球。 就像现在这样,叶霜霜不由自主的忽然想起了那个在众目睽睽下,扛着单车对自己咧嘴一笑,露出一拍好看白牙的男生。 他现在……究竟在哪里呢? 就在老师们决定要打造一个三好学生的时候,当叶霜霜正因为某个男生在课堂上走神的时候,当事人郝帅却和姚梦枕偷偷的干着见不得光的偷鸡摸狗的事情。 扫把头和两名混混在外面四处闲逛了一阵,与另外一些混社会的人接触了一下后,等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便朝着一个小区走去。 郝帅在后面一路跟着,眼见他们进了一个老小区了,这里的房子大多极为老旧,最少都有十几二十年的时间了,小区的物业管理也十分的松散,要么住的多是老人,要么住的多是外来的租客。 扫把头和两个混混走进一栋楼的三楼,郝帅一看,却见这一楼楼底大门紧锁,别说进别人家门,他们就是连单元门都进不去。 但郝帅也不失望,他带着姚梦枕绕到了大楼的后面抬头一看,却见这户人家三楼倒也没有装防盗窗,窗户也是大咧咧敞开的,能够清楚的听见里面传出来的声音。 郝帅侧耳一听,却是三人在房间里面争执着,扫把头大声怒道:“让你把东西放箱里面,没听见吗?” “老大,放这里面啊?不好吧?” “让你放就放!” 郝帅听了一阵后,小声嘀咕:“箱里面,难道是保险箱?” 姚梦枕奇道:“什么是保险箱?” 郝帅很是认真的说道:“就是人们用来存放贵重物品的地方。” 姚梦枕眼睛一亮:“那是不是一会我们把保险箱里面的东西偷出来就行了?” 郝帅抬头看了看阳台的位置,又看了看墙壁,伸手抓了抓墙壁的缝隙,沮丧的对姚梦枕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别做梦了,劫富济贫是没指望了,这怎么可能爬得上去!” 姚梦枕性子极爱冒险,她兴奋的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我来试试!” 说完也不等郝帅同意,便手脚并用,沿着一楼的阳台从侧面飞快的往上爬去。 郝帅张口结舌,想喊姚梦枕下来,却又不敢大声喊,只急得在下面跳脚,压着嗓子喊道:“喂,你疯啦,快下来!” 郝帅一边说着,一边紧张的左右看了看,万幸这时候小区中倒也没什么人,姚梦枕攀爬的位置又颇为隐蔽,这才没有人发现。 姚梦枕个头小,体重轻,虽然法力修为已经荡然无存,但是身手还在,打架虽然不足以自持,但是攀爬跳跃却是再得心应手不过了。 她三两下便从一楼爬到了三楼,只把郝帅看得目瞪口呆:“我靠,你是蜘蛛侠啊?” 姚梦枕爬到了三楼,脑袋朝着阳台里面探看了一眼,然后又迅速的缩回了脑袋,小声朝着郝帅喊道:“他们好像要出去!” 郝帅连忙着急的朝她挥着手:“你别闹了,快下来!让他们抓到了,我可救不了你!” 姚梦枕满脸不悦的说道:“你小瞧我!我虽然法力修为都没了,但也不是这么容易让人给抓到的!” 郝帅见她不听话,怒道:“你就算偷偷溜进去也没用,你知道他们钱藏在哪里吗?” 姚梦枕扮了个鬼脸:“废话,不就是保险箱吗!” 郝帅怒道:“你见过保险箱吗?知道保险箱密码吗?” 姚梦枕也怒道:“你以为我是什么都不懂的傻瓜吗?没吃过猪肉,难道也没见过猪跑?天界也有机关的好不好!” 郝帅见劝不过,只好无奈的说道:“行行,我怕了你了,一会你等他们出去了以后再进去!”他双手比划着,小声道:“记住,是那种铁箱子,上面还有密码的那种!” 姚梦枕点着头,颇有些不以为然,心道:讨厌,真瞧不起人,把我当成什么都不懂的白痴了吗? 她正要说话,却忽然间使劲朝着郝帅打着眼色,郝帅一愣,扭头一看,却见一个老奶奶站在五六米的远处,正一脸狐疑的看着他们。 郝帅表情一僵,但很快他便恢复了正常,面不改色的对老奶奶点了点头,指着姚梦枕说道:“我们忘记带钥匙回家了,我爬不上去,所以让我妹妹爬上去!” 姚梦枕眼珠一转,很是配合的朝着老奶奶做了一个很是委屈的表情,装乖卖萌,瞬间秒杀一切男女老少。 这老奶奶恍然的点了点头,打死她也想不到这一个大一小两人,居然在做入室偷窃的勾当,她看了姚梦枕一眼,关心焦急的说道:“这多危险哪,赶紧喊110吧!” 郝帅吓了一跳,正要说什么,却见老太太目瞪口呆的看着上面,他赶紧扭头一看,却瞧见姚梦枕已经一个翻身翻进了阳台之中。 郝帅一个激灵,连忙朝着老太太讪讪笑了笑,说道:“她爬进去了,我要回家了,老奶奶再见!” 老太太打量了他一眼,又抬头看了看姚梦枕爬进去的阳台后,狐疑的想了想,终于还是扭头离去。 郝帅心里面七上八下的跑到小区正门,却见大门口依旧是铁将军把门,他心中暗自叫苦。 这小妞儿虽然老跟自己过不去,但不管怎么样,自己带她出来,那就应该保护她的安全才是,男生不就应该保护女生的吗? 但……眼下外面的进不去,里面的出不来,喊又喊不得,叫又叫不了,既不知道姚梦枕在里面到底怎么了,也不知道这几个家伙到底什么时候出来,只把郝帅急得浑身出了一身的毛毛汗。 郝帅心中暗道:这劫富济贫的活儿,看来也不是那么好玩!下回可万万不再玩儿了!我说姚梦枕大小姐,姑奶奶,你还活着就赶紧出个气啊!可急死我了! 郝帅正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嘴巴抿得紧紧的,脑袋中思如电转,飞快的想着办法,可想来想去,一时间却没有什么更好的主意,他正手足无措的时候,却忽然间听见楼梯间里面一阵响,却是有人从里面出来了。 郝帅大喜,躲在一旁瞧见楼梯间里面出来的并不是扫把头几人后,这才出来,趁着大门未关赶紧钻进了楼梯间。 郝帅一路飞奔,直奔到了三楼,正要侧耳倾听里面的动静,却听见里面传来一个声音,正是扫把头在大声喊着:“我怎么听着阳台上有声音?阿彪,你去看看!” 这个叫阿彪的应了一声,脚步声响,朝着阳台走去。 郝帅大惊,他知道这个叫阿彪的往阳台一去,那姚梦枕八成就要被逮个正着,他立刻左右看了看,心中忽然一动,想起自己之前上楼的时候曾经留意了一下四周,他飞快奔到一楼,找到一楼墙壁上的电箱拉开一看,照着上面密密麻麻的电表和开关,也来不及去看哪门哪户,伸出手便是一阵没头没脑的乱按乱拨。 他这一折腾,顿时整栋单元还在家中的人便愤怒的咆哮了起来:“操,又停电了?电力局都是吃屎的啊!” 三楼的扫把头声音尤其响亮:“娘了个挫比!怎么又停电了!老子吃什么!” 叫阿彪的也转身走回来,大声道:“老大,要不我们出去吃吧!” 扫把头怒道:“废话,难道在家里面吃冷泡面吗?走!” 郝帅心中一喜,连忙跑到四楼楼梯间躲着,小心翼翼的伸头往下探看。 过不多久,果然便瞧见扫把头和两个混混走了出来,同行的还有另外一个年轻人,身材高大,长得浓眉大眼,脖子上满是纹身。 这个年轻人长得颇为英气,一双眼睛极为锐利,他像是察觉到了郝帅的目光似的,不经意的眼睛一抬,向上看了一眼。 郝帅吓得心脏噗通乱跳,连忙缩回了脑袋。 但万幸这个年轻人也不以为意,只以为郝帅是居住在上面的居民,他沉默的跟着扫把头等人一起朝楼下走去。 郝帅等他们都走了,这才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一脸庆幸的说道:“我擦啊,差点小爷魂儿都给吓没了!”他探出头去,有些焦急狐疑的看着三楼的大门,暗道:这妞儿怎么还没出来?还想着偷东西呢?别偷啦!小命要紧! 他又等了一会儿,见姚梦枕还是没有出来,终于有些按耐不住了,走到门口,在大门跟前压低了声音,小声喊道:“喂,姚梦枕,你听见没有?快点出来,别闹啦!” 郝帅声音虽低,但这时已经钻到房间里面的姚梦枕却也听得清楚,她在房间里面找了一圈,却没有找到符合郝帅说的标准的保险箱,她沮丧的同时又有些不甘心,压根就不搭理郝帅的呼喊,依旧咬着嘴唇在房间里面快速的搜索着。 姚梦枕正找着,忽然间瞧见一个巨大的长方形铁皮箱子上面放着一个铁皮箱子,这个铁皮箱子不大不小,正符合郝帅比划的大小,而且上面排列着三排数字,显然便是按密码的地方。 姚梦枕大喜,忍不住便得意洋洋的笑了起来:让你小瞧我!姑奶奶还不是找到了? 她嘿嘿笑着,搓着手便朝着这“保险箱”走去。 她在里面忙乎得起劲,门外的郝帅真是度日如年,他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而且楼上也有人跑到楼下去看电表开关,郝帅也只好强装镇定,但好在他年纪轻,虽然笑起来的时候坏坏的,但总算跟那些一看就让人警惕的社会混混不一样,倒也没有引起什么这些人的多疑之心。 郝帅在门外煎熬了好一阵,终于听到大门哗啦一响,却是姚梦枕从房间里面开门出来,双手捂着胸口,胸前鼓鼓囊囊的。 姚梦枕眉开眼笑,两只桃花眼笑得弯成了月牙儿,她极为得意的说道:“得手啦!” 郝帅都来不及看她偷的到底是什么,拉着她便往楼下跑,两人刚跑到楼下,刚出门,便瞧见远远的扫把头四人朝单元走来,一路骂骂咧咧。 郝帅没想到他们几人又杀了个回马枪,心中暗叫好险,拉着姚梦枕便躲到了楼房的后面,等这几人进了大楼后,他才松了一口气,瞪了姚梦枕一眼:“以后不准这么冒险了,知道不!我差点被你吓死!” 姚梦枕原本一脸期待想等着郝帅夸自己几句,却没想到换来一句训斥,她一张小脸顿时拉得老长,悻悻道:“说要劫富济贫的是你,现在教训我的也是你!反正都是你有理!” 郝帅哭笑不得,他无奈的看着姚梦枕,说道:“好好,你有理,你有理,但是下回做什么,跟我先打个招呼!你刚才要是被抓了,我都不敢想像会发生什么,我该怎么救你!” 姚梦枕打了个哈哈:“开玩笑,我好歹也是……唔,好歹也是镜灵,哪里有那么容易被抓的!” 郝帅见她跟自己一样,油盐不进,只好苦笑道:“得了,别胡吹大气了,偷了什么,鼓鼓囊囊鬼鬼祟祟的?” 姚梦枕顿时得意的笑了起来,邀功献宝的从怀中取出一个颇大的亮晶晶的东西,她嘿嘿笑道:“看,快看!” 郝帅一眼瞧见她手上的东西,顿时呆若木鸡,两眼发直,半天作声不得,只是呆呆的接过这事物。 姚梦枕还以为他被震撼得傻了,越发的得意,她笑道:“你瞧,这么大一个水晶盘!这东西虽然在天界到处都是,但是在人间肯定很值钱吧?我刚才看了一下,这东西在保险箱里面,我一推还能转呢!可惜那箱子太大,我搬不动,要不然一起搬来,肯定更值钱!” 郝帅眼角抽搐了一下,他目光恨恨的看着姚梦枕,忽然一下将手中的水晶盘摔得粉碎,咬牙切齿道:“值你妹呀!老子担惊受怕,你就偷了这么一个傻逼玩意儿,你得意个屁呀!” 他话音刚落,便听见三楼的扫把头忽然惊怒交加的咆哮了起来:“娘了个挫比!哪个小赤佬把老子微波炉的转盘给偷走了!!” 第15章 贼不走空 姚梦枕见郝帅一下将自己辛苦偷来的“宝贝”给摔碎了,顿时大怒,两条柳眉倒竖,尤其是她听见扫把头一声大吼后,越发的生气:“你听听,连他都这么生气,可见这东西肯定是宝贝,肯定很值钱!” 郝帅仰头打了个哈哈,冷笑道:“这东西你去超市,要多少有多少!买的话几十上百,卖的话,你倒贴都不一定有人要!” 姚梦枕一愣,半信半疑道:“不会吧?那,那这东西放在保险箱里面干什么?” 郝帅怒笑道:“那是微波炉,微波炉你知道不知道,做饭菜的东西!” 姚梦枕梗着脖子,嘴硬道:“我,我,我怎么知道?我才来几天?你又不告诉我,我怎么分得清楚?” 郝帅嗤笑道:“你就算偷个微波炉里面转的一碗面,都比这个实惠啊!” 姚梦枕原本以为自己立了大功,谁料是这么个结果,还被郝帅埋汰了一顿,她本来就是一个心高气傲的女子,在天界被人追捧惯了,向来没有她做不好摆不平的事情,谁料来到凡间居然连连出错,频频丢丑,她心中难过羞愧,扭过头去不肯看郝帅一眼,眼眶里面居然有些微微发红。 郝帅见状,连忙道:“好啦好啦,不怪你啦,就知道哭!” 姚梦枕扭头怒视着郝帅:“谁知道哭了,谁哭了!”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姚梦枕顿时眼泪便啪嗒一下掉了下来。 郝帅顿时头大如斗,作势轻轻扇着自己耳光:“好好,我嘴贱,是我哭,是我在哭,行了吧?” 姚梦枕瞋视着郝帅:“用力,用力打!你这人最讨厌了!” 郝帅瞪了她一眼:“你还蹬鼻子上脸了你!别闹!” 两人正斗着嘴,却忽然间见三楼有人探出了头来,却正是扫把头听到外面动静,探头出来一看,正好看见郝帅和姚梦枕在楼下忘我的斗着嘴,最要命的是,在他们脚底下还有一摊亮晶晶的东西,貌似就是家中被偷的微波炉转盘…… 扫把头这一下可气得不轻,他原本想到学校去堵郝帅,却到头来被人家给反过来找上门来了,这真是岂有此理! 这小赤佬,胆子大得没边啊! 扫把头混社会好些年,还从来没见过敢主动招惹他们的人! 这要是不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小赤佬,以后他还怎么混?被一个高一学生给找上门来,说出去都笑掉大牙! 扫把头立刻一声怒吼:“娘个挫比,小赤佬,有种别跑!” 郝帅抬头一看,顿时吓了一跳,拉着姚梦枕便跑:“快跑!” 扫把头只恨自己没有轻功,若是有轻功,只怕他直接就从三楼跳下去了,他一声大吼后,扭头就往楼下冲。 郝帅跑了几步后,忽然眼睛一扫,却看见小区楼房下面种着的两棵树上系着一根晾衣服的绳子,上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他立刻心中一动,冲到树旁手脚飞快的将这绳子拆下,将一头递给了姚梦枕,对她嘿嘿坏笑了起来:“咱们雌雄大盗第一次出动,怎么能空手就回去呢?贼不走空,跑之前咱们热情欢迎一下这个扫把头。” 姚梦枕见他坏笑,便也嘿嘿笑了起来,两人一时间惧意大减,斗志昂扬的又跑了回去。 扫把头所住的大楼小区位于一单元,楼房旁边不到两米的距离便是另外一栋楼房,楼房与楼房之间有一道颇为狭窄的通道,他要想最快的冲到楼房后面,这里便是必经之路。 他从小区冲出来后,往这胡同里面看了一眼,却见郝帅脑袋一缩,惊慌失措的大喊道:“他来了,快跑!” 扫把头没想到这个小赤佬居然真的有种不跑,他顿时狞笑一声,朝着胡同里面便追了过去。 郝帅和姚梦枕躲在胡同口两边,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互相对视了一眼,郝帅算着距离,忽然用力一点头,两人一起用力拉线! 嗡的一声,这绳索顿时绷得笔直,扫把头哪里料想得到这里居然有这个机关,脚下一绊,顿时结结实实的摔了个狗啃屎,整个人面部实现完美着地,无缝焊接,脸都险些摔得平了! 可怜这扫把头,遇到了这对惊天动地旷古烁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人挡杀人佛挡**的雌雄大盗,合该今天他倒了血霉。 这两人一个是胆大包天的混世魔王,天底下就没有什么事情是他不敢去做的,而另外一个又是在天界向来无法无天惯了的下凡仙女,心里面压根就不知道怕是什么字! 他们两人联手干起这偷鸡摸狗,坑人下绊的事情来,真是得心应手,相得益彰。 郝帅和姚梦枕刚把扫把头绊倒,立刻不约而同的上前,抬腿便照着扫把头踢去,两人你一脚我一腿,噼里啪啦一阵乱踢,扫把头面部着地,正摔得七荤八素,天旋地转,连神智都有些迷糊,只一会儿功夫便被踢成了猪头。 只等到其他两名混混下了楼,看到郝帅等人,惊怒交加的大喝一声,郝帅才拉着姚梦枕扭头便跑。 这两名混混扑到扫把头跟前,连忙将他惶恐的搀扶了起来,却见扫把头满脸是血,两眼发直,整个人摇摇晃晃,嘴里面喃喃自语道:“老子要宰了他们,老子要宰了他们!” 旁边一个混混看着不忍,小声道:“老大,他们都跑了!” 扫把头一个激灵,忽然间回过了神来,发出一声撕心裂肺扭曲怪异的大吼:“追,给老子追!今天老子要活剥了他们!” 这两个混混一个激灵,立刻迈腿追了出去,扫把头一抹脸上的鲜血,也杀气腾腾的追了上去,他这一次气得疯了,两眼血红,只要郝帅和姚梦枕在他们跟前的话,他立刻便是几刀戳过去,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他们三人衔尾猛追,之前跟他们同性的另外一名年轻人则手插在裤子口袋里面,冷冷的看着他们三人远去,嘴角噙着一丝不屑的笑容,他嗤笑了一声,转身进了房间,似乎这一切跟他一丁点儿关系都没。 而在另外一边,郝帅与姚梦枕逃出去一截路后,郝帅看了看身后,见一时半会没有追兵,便放缓了速度,尽管这时候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他却也有心思翻开书包,往乾坤如意镜里面看了一眼,这一眼瞧去,却见镜面上原本早已经被他刷得干干净净的功德居然又多了一点,写着。 宿主功德:壹! 郝帅哈哈一笑,将书包打开给姚梦枕看,说道:“看,把这家伙痛扁一顿,居然加了一点功德!” 姚梦枕凑到书包里面看了一眼,顿时也眉开眼笑起来:“总算没白来,嗯嗯,贼不走空!咦,不对,你才是贼!” 郝帅嘿嘿笑道:“是是,姑奶奶你是天上下来的飞贼,上天下地,无所不能,行不行?” 姚梦枕耳根子软,爱听好话,虽然这好话也没动听到哪里去,但总比郝帅嘲讽自己要强,她便也不去跟郝帅计较,反而兴奋的说道:“要不,我们再杀个回马枪?” 郝帅立刻断然否定:“不行,之前是打了他们一个出其不意,现在再回去,他们肯定就有防范了,而且他们三个大人,我们两个小孩儿,根本打不过的!而且比斗狠斗勇,他们可比我们厉害多了,我们敢下狠手吗?他们现在却肯定敢!” 姚梦枕也不是傻子,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凛然,心思活动开来,她说道:“可是,他们这样的人,你得罪了他们,后患无穷啊!现在他们知道你在哪里就学,肯定迟早会知道你家在哪里!你觉得你以后会有好日子过吗?” 郝帅心中一震,他面色微微有些沉凝,正思索着应对办法,却听见远远的一声大喊:“在这里!” 郝帅和姚梦枕扭头一看,却见两名混混追到了二十米开外,指着他们大声喊着,扫把头也不顾一脸鲜血,发狂暴走一般追了上来。 郝帅顿时一个激灵,拉着姚梦枕扭头就跑。 姚梦枕一边跑,一边扭头看着,大声喊道:“现在该怎么办?” 郝帅飞快的跑着,他心中虽然紧张,却也冷静的左右观察着四周的情况,他却见这里离错综复杂的胡同巷弄颇有一段距离,离大马路倒是挺近,再往左边却是一排酒楼,酒楼前停着一排车,却是一排婚车。 郝帅飞快从这排婚车上扫过,正要从旁边跑开,却忽然间心中一动,目光落在一个车牌上,他顿时大喜,又嘿嘿坏笑了起来,拉着姚梦枕便扭头朝着酒楼冲了过去。 姚梦枕大惊:“那里可是死路!” 郝帅却笑嘻嘻的说道:“置之死地而后生嘛!”他拉着姚梦枕冲到酒楼门口,伸头往里面探看了一眼后,坏笑越发的畅快了起来,他将姚梦枕推进酒楼之中,眨巴了一下眼睛,说道:“你在里面呆着,我给这三个笨蛋下下套儿!” 姚梦枕虽然和郝帅也才认识一天,但这一天里面,她几次见识到郝帅的灵机应变和过人胆识,她见郝帅胸有成竹,便也放下心来,嘻嘻一笑钻了进去,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样子。 这酒楼门口两个穿着旗袍的迎宾小姐好奇的打量着郝帅,她们眼见郝帅虽然这时看起来不怎么高,但是年纪却是显得颇小,经过重塑的相貌肌肤虽然算不上是令人眼热心跳的英俊,但是他站在门口嘴角微翘,眼角笑得坏坏的样子,实在是让她们有些心中微泛涟漪。 真是好一个年轻的小正太啊! 她们正笑嘻嘻的想要询问郝帅的姓名,却见郝帅叉着腰站在门口,朝着远处比划了一个手势,大声道:“喂,扫把头,你还不赶紧去整容还干什么?再追你鼻子都要掉啦!以后少个鼻子,你怎么在道上混啊?”说完还扮了个鬼脸,转身拍了拍屁股,然后大摇大摆的进了酒店。 后面追着的三个混混见他们两人跑进了酒楼中,便顿时放下心来,扫把头却是气得两眼金星直冒,理智全失,他满脸狞笑的追到了门口,咬牙切齿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老子看你们往哪里跑!”他气势汹汹的掏出身后的弹簧刀,杀气腾腾的朝着酒楼大门冲去,他身后的两个混混互相对视了一眼,也只好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追了上去。 门口的两个迎宾小姐见他们三个穷凶极恶的样子,只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躲到一边,拦都不敢拦,浑身哆嗦着在一旁发傻。 扫把头握着刀,准备大杀四方,他一脚踢开酒楼大门,一声怒吼咆哮道:“都他妈的给老子停下,老子今天要大杀四……!” 他话还没说完,原本热热闹闹的酒楼大厅中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目光齐刷刷的向他看来。 扫把头一看这大厅之中坐着的人,顿时汗都下来了,整个人像是石化了似的,一动不动,在他身后的两名混混毫不知情,大咧咧的冲了进来,马后炮似的大声吼道:“听见我老大的话了吗?都他妈的给老子停下!” 他们两个话音刚落,立刻便发现这大厅中气氛极其不对劲,大厅之上新郎新娘正保持着喝交杯酒的动作,一动不动,只是斜着眼睛看着他们,端着菜盘子的服务员也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像是看见了这个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而大厅之中满当当的坐着的尽是穿着制服的警察,一个个都拿着一双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他们,一言不发。 扫把头和两个混混吓得傻了,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这些警察像是也惊得呆了,不敢相信居然这年头混混嚣张到了这样的程度! 这一刹那安静极了,酒楼中静得掉一根针都能听的见,只有酒楼大门还在晃荡着,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扫把头在门口呆立了一会儿,手中的弹簧刀不由自主的跌落在了地上,发出叮当一声响,他眼角抽搐了一下,艰难的吞了一口唾沫,干巴巴的笑了笑,坑坑巴巴的像羊叫似的颤声道:“诸,诸位大爷……人,人人……人家走,走错门了!” 第16章 混世魔王 扫把头和他的两个小弟被毫无悬念的带走了,胆敢手持管制刀械破坏警队婚礼?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活得不耐烦了! 扫把头心里面这个委屈呀,他要是多留心一点,哪怕多那么一丁点儿理智,也不至于往枪口上撞啊! 而且,这个小赤佬的运气也太好了吧?他怎么知道这里有这么多警察? 扫把头被警察带走的时候,扭头往大厅里面看了一眼,顿时气得鼻子险些都歪了,虽然他脸上这物件已经被摔得有点惨不忍睹。 陷害他的始作俑者正大咧咧的坐在婚礼宴席上大吃大喝,姚梦枕也在他旁边,一手一只鸡腿,一手一块蛋糕,吃得满脸花,恶形恶状,毫无形象。 这两个混蛋甚至不忘记跟自己挥手告别! 扫把头心里面恨得滴血,他简直想像灰太狼那样一声嘶吼:“老子还会回来的!”又或者像终结者那样来一句经典台词:“I will be back!” 可他知道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他们这样的人平时看似嚣张,但遇上了国家暴力机器,那就是一坨屎,完全不堪一击,这时候还敢嚣张的话,那纯粹是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 郝帅虽然明明是陷害他的,可他偏偏不敢说,因为他有案底,警察肯定会相信两个少年的话,肯定不会相信他的话,就算他把郝帅揪进来了,但郝帅是未成年人,旁边那个小姑娘更是小。 他们胆大包天,他们心狠手辣,他们狡猾机智,最重要的是……他们有未成年人保护法! 不过,扫把头他知道,自己虽然冲撞了这帮警察,肯定要吃一顿苦头,但是他知道,自己肯定不会被关多久,过不了多久就会被放出来,到时候……哼哼! 扫把头想到这里,恶毒的最后扫了郝帅和姚梦枕一眼,不甘心的转头被押走离开。 郝帅压根就没有搭理这个扫把头,坐在酒桌旁边埋头大吃,倒是一边往嘴里面塞东西的姚梦枕将扫把头的眼神看在了眼里,她吃着东西,含糊不清的说道:“喂,我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 郝帅扭头看了她一眼,有些惊讶:“看不出来你还挺心狠手辣啊?” 姚梦枕看起来娇滴滴的跟瓷娃儿似的,说出来的话却是狠毒异常,按理说他们把扫把头坑得死去活来,已经是大占上风,大占便宜,应该得饶人处且饶人才是,可她却是完全没有这个想法,想的却是怎样永绝后患。 姚梦枕啃着手中的鸡腿,嗤笑一声:“我只知道打蛇不死,必有后患!在我们天……在我们那里,要是哪个人跟你有仇,你又让他给跑了,那你就完了,从今往后你不会有一天能够睡上安稳觉,吃上安稳饭!你整天都要提防着对方,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那种滋味,啧啧!我有一次,有一个家伙跟我结仇,躲在暗处暗算我,害得我整整两年都没消停!所以啊,我可告诉你,除恶务尽,这才是王道,最起码要弄得对方再也对你没有任何威胁,那才行!” 郝帅听着连连点头,嘿嘿笑着,说道:“放心,等他放出来,我们再去热情招待他一顿,好教他知道我们雌雄大……”他说到这里,忽然警醒的左右看了看,这一大厅都是警察,可别让这些家伙知道了自己和姚梦枕的“匪号”了去。 他这一看,却见这一桌旁边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仿佛石雕一般。 郝帅心中一震,还以为自己穿了帮,他眼珠飞快一转,大咧咧的朝着这个男人一伸手,反客为主的说道:“烟呢?我来晚了,烟是不是忘记发给我了?” 这年头办婚宴,只要是个胆子大的,往酒席里面大摇大摆一坐,保管没人来管这人是不是宾客,因为夫妻双方七大姑八大姨的,同事朋友一大堆人,谁都认不全,但谁也不愿意在这个当口万一认错了闹出什么事情来那就不美了。 因此办婚宴经常有毫不相关的人挤到婚宴餐桌上来蹭饭蹭烟蹭酒,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只不过这事儿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干,至少心理素质得好,一开始这男人眼见郝帅和姚梦枕像是从地上钻出来似的就往桌前一坐,也不跟他们打招呼便大摇大摆的吃着东西。 他有心想问,可很快又出现了之前的风波,等他回过神来再想问的时候,却听到姚梦枕的那一番话,可把他吓得呆若木鸡,做不得声。 这么小的年纪,长得这么漂亮,怎么说的话这么吓人?我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莫非,这女孩儿就是王大队长的女儿? 东吴市刑警大队大队长有一个掌上明珠,大约十几岁的样子,平日里养在深闺中,也极少露面,据说是一中的校花,相貌极美,难不成眼前这个女孩儿便是?但……眼前这个年纪看起来不对啊! 他正目瞪口呆时,却见郝帅伸手找自己要烟,他顿时反应了过来,伸手在桌上拿了一包烟,刚要递过去,忽然想到什么,问道:“小弟弟,你满十八岁了吗?” 郝帅一瞅这烟,居然是红中华!好烟啊,回头卖给小卖部,又是好几十入手啊!他这雁过拔毛,贼不走空的脾气,哪里肯放过眼前这肥肉。 郝帅大咧咧的一手抢了过来,飞快往口袋里面一揣,说道:“我回去孝敬我老爸!” 百善孝为先,这男人也不好多说什么,但很快旁边的姚梦枕也伸出了胳膊,摊着白皙细嫩的手掌,嘻嘻笑道:“我也要!” 这男子有些哭笑不得,扭头向不远处坐着的王大队长看了一眼,他心中一动,试探道:“你也孝敬你老爸?” 姚梦枕不疑有他,点头道:“对对,快点拿来!” 这男子脸上的笑容有些古怪,他将一包烟放在了姚梦枕口袋中,然后笑着端起酒杯,说道:“你们先吃,我去敬个酒。” 说着,便径直往王队长那一桌走去。 郝帅虽然胆大心细,但是却也到底小瞧了这一大厅的警察,尤其是眼前这个男子虽然貌不惊人,却也是刑警队的,看似粗犷,可心细如发,只三言两语便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男子走到王大队长这一桌,借着敬酒,将郝帅和姚梦枕的事情说了一遍,王大队长一愣,目光一扫,却见一个相貌颇为清秀的少年和一个美貌少女在桌前甩开膀子大吃大喝,他顿时笑了起来,摆了摆手:“随他们去吧!” 他虽然大度,但一旁的正主儿却有些不高兴了,一个大约十六岁左右的女孩儿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两条好看的眉毛拧在了一起,怒视着姚梦枕和郝帅。 这个女孩儿正是王大队长的掌上明珠,名叫王婧,不仅长了一张足以媲美电影明星的面孔,更有着极为高挑的身材和高达一百四十六的高超智商,在警队被戏称为“智慧与美貌并称的未来女神”。 一个女孩儿又漂亮,又极度聪明,同时年纪又小的话,那就很容易会养成一个自视甚高,眼睛里面揉不得沙子的性子。 王婧自然不会例外,她气势汹汹的冲到郝帅跟前,一拍桌子,指着他和姚梦枕便质问道:“你们是谁?家长在哪里?是哪方的嘉宾?有没有请帖?有的话拿出来看看!” 王婧虽然不高兴,但是出身于刑警家庭的她思维并没有受到情绪的影响,依旧清晰而敏锐,一番话连珠炮似的逼问了出来,任哪个白吃白喝的蹭客都要手足无措,胆战心惊。 可偏偏她遇到的是一个未来修行界谈之色变,人见人怕的混世魔王,注定了她要被吃得死死的。 姚梦枕一时间吓了一跳,连吃饭的动作都停下了,她嘴巴里面塞得鼓鼓囊囊的,眨巴着眼睛看着王婧,然后又看向郝帅,眨巴了下眼睛。 郝帅被她一阵逼问,虽然一开始有些心慌,但很快便稳住了阵脚,他一脸古怪,上下打量了一眼王婧,毫不客气的问道:“你是谁?家长在哪里?是哪方的嘉宾?有没有请帖?有的话拿出来看看!” 王婧瞪大了眼睛,没想到眼前这个吃白食的居然还敢顶嘴,还敢反问自己! 王婧怒道:“是我在问你!” 郝帅慢条斯理的挑着牙:“可现在是我在问你!” 王婧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怒气,一指自己那一桌,说道:“我叫王婧,家长在那边,我们是男方家的同事亲友,今天来参加刑警大队楚尹峰的婚礼,请帖在那一桌,你要不要跟我过去看看!” 郝帅瞪大了眼睛看着王婧,一拍大腿,惊道:“啊?你这不是我叔叔王澜的婚礼啊?” 王婧怒道:“废话,当然不是,门口有字你不认识吗?” 郝帅撇了撇嘴,说道:“我就瞅见结婚两字儿就进来了!谁知道进错了!” 王婧怒气冲冲,还要再质问,却忽然见郝帅倒打一耙的说道:“你说你们为什么不把门口那几个字写大一点?害得我连酒宴都进错!真是讨厌,这饭菜难吃死了!呸呸,我真想吐出来,把肚子清空,一会再去吃我叔叔的宴席!哎呀,我叔叔那儿的酒宴可真是好啊,鲍鱼鲨翅,生猛海鲜,哪里像这里啊,清汤寡水的就没几个好菜!” 他说着,一拍旁边忙着往嘴巴里面塞东西的姚梦枕,大咧咧的说道:“别吃啦,咱们进错地儿了,走吧!这菜难吃死了,你还吃这么多?” 姚梦枕和郝帅都没吃早餐和中餐,她也知道马上就要被赶出去,因此拼命往嘴里面塞着东西,她一边点了点头,一边被郝帅拉得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又忽然返了回来,将桌上小吃盘中的奶黄包抓了两个,然后又将之前送给她的中华烟给揣了起来,扭头便走。 王婧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两人,她简直无法想像,一个人的脸皮怎么能厚到这样的程度? 她被郝帅一阵抢白后,居然一时间呆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直到姚梦枕塞了一包烟,她才猛的回过神来,怒道:“把烟放下,你,你们脸皮怎么这么厚?” 姚梦枕愣在原地,看了看手中的烟,扭头看了看郝帅,脸上的表情有点讪讪的难堪。 郝帅却大摇大摆的返了回去,一把抓下姚梦枕手中的烟,说道:“喂,我叔叔那儿的酒宴可送的都是熊猫也,这种烟你也拿得出手?拜托,送给我,我能收下就已经是很给你们面子了!你们也真是的,怎么不弄点上档次的烟?啧,中华?现在谁还抽这种烟啊?” 他嘴上数落着中华,可手却将中华揣在了口袋里面,然后大手一挥,说道:“真讨厌,也不写清楚,害得我吃得一点也不开心,真倒胃口!”然后带着姚梦枕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王婧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她打小就聪明,十四岁就能帮着父亲分析案情,平日里她身边的人都对她无不交口称赞,高看一眼,她又哪里遇到过这样的泼皮无赖,混世魔王?又一时间哪里知道该怎么应付? 王婧脑海中不断翻滚的便只有一句话:这天底下居然有这样厚颜无耻的人!! 王婧呆立了好一会儿,才猛的回过神来,一张俏脸涨得通红,羞怒交加的冲了出去,想要找郝帅和姚梦枕的麻烦,可她冲出去一看,却见街道上空荡荡的,哪里还有那个混世魔王的身影? 王婧捏着拳头,她俏脸绷得紧紧的,浑身气得发抖,她从小哪里吃过这个亏,这么短短一两分钟的时间,这个东吴市重点高中第一中学的校花便一下将这个混世魔王记在了心中,并咬牙切齿,刻骨铭心的发誓:下次再见到这个混蛋,一定让他好看!! 第17章 祸从口出 郝帅与姚梦枕大摇大摆的从婚宴酒席中走出来,一开始他们还能镇定得住,脚下步伐稳稳的,不紧不慢,可郝帅和姚梦枕两人不由自主的越走越快,等走到后面便像是在跑似的,当他们转过弯后,两人不约而同的撒开腿狂奔了起来。 两人跑了一段路后,确定后面没有人追上来,这才在一个小桥路口处停了下来。 这时候大约是中午两三点的样子,路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车辆也往来繁忙,车水马龙,在大桥上往来的人时不时的经过着,桥上一个男子,穿着一身大褂戴着墨镜,坐在桥上,跟前放着一块白布,上面写着:天聋地瞎,父母双亡,身怀绝术,替人算命,不求多给,五元即可。 这残疾人跟前放着一张木桌,木桌上摆着一个易经八卦盘,旁边放着一个铁盒,里面压着一块石头和一点零碎钱。 郝帅和姚梦枕两人靠在桥边上,喘着气,他们一起看了这残疾人一眼,然后收回了目光,又互相对视了一眼,会心的嘿嘿笑了起来。 郝帅一指姚梦枕嘴边,笑道:“喂,你刚才也太夸张了吧,饿死鬼投胎啊!嘴巴边上还有呢!” 姚梦枕抹了抹嘴巴,嘻嘻笑道:“你好意思说我吗?你好像吃得很少一样!看你嘴巴边上!” 郝帅抬手抹了一把,却见手背上油腻腻的,他和姚梦枕面面相觑,见两个白吃白喝白拿的家伙一脸的厚颜无耻,对方手背上都油光闪亮的,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来。 郝帅得意洋洋的掏出口袋里面的红中华,笑道:“真是意外之喜,没想到解决了中饭,还小赚一笔……” 姚梦枕也掏出口袋中的香烟,好奇的看着:“这东西很值钱吗?值多少钱?” 郝帅从她手上夺了过来,说道:“没多少钱,也就几十,我帮你卖了,卖了钱然后给你。” 姚梦枕刚开始还想去抢回来,但听到最后一句话顿时止住了,她嘿嘿笑道:“好呀,阿堵物这东西虽然不能和功德相比,但是没有它们,也挺讨厌的!”她看着郝帅将烟往书包里面塞着,忽然问道:“对了,这些人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你不怕他们来找你的麻烦吗?别还没有把那个讨厌的家伙解决,又惹了一批更厉害的人。” 郝帅不以为然的摆手道:“不会不会,你忘记我把校服给脱掉了吗?我还真不相信他们能从我裤子上面的校服看出我是哪里的学生,再说了,这些人是警察,不至于因为吃了一餐白饭,拿了两包烟就跑到我们学校里面去找我麻烦的啦!放心放心!” 姚梦枕恍然的点了点头:“哦,我知道了……啊,不对!”她脸色一变,一把抓着郝帅的胳膊,紧张的说道:“不对,我们白吃白喝白拿,会被扣功德的!” 郝帅脸色一变,他想起之前痛殴扫把头加的一点功德,脸色忽然变得很是难看起来,这一个上午让他明白意识到,功德这东西是刷不出来的,这玩意儿得看机缘运气,自己如果故意去做一件事情,哪怕这件事情是好事,功德也照样不涨,只有自己在无心无意间做的事情,才会增长功德。 他连忙翻着书包,瞧了一眼乾坤如意镜,顿时一愣,却见上面竟然写着。 宿主功德:贰! 姚梦枕好奇的探头过来看了一眼,也是一愣,两人抬起头,大眼瞪小眼,满头雾水。 郝帅迷茫道:“怎么会这样?白吃白喝白拿,不扣功德的吗?” 姚梦枕也是满脸不解,奇道:“这可有点古怪,居然还倒涨了!难道是三个家伙被抓走涨了功德?” 郝帅点头道:“有道理!不过……抓了三个才给了一点功德,太抠门了吧?怎么也要给三点功德吧?” 姚梦枕一愣,忽然一拍巴掌:“我知道啦!肯定是给了三份功德,然后我们两个白吃白喝白拿,因为有两个人,所以又扣了两份功德!可恶!!” 郝帅愣了一下,随即便一拍大腿,骂骂咧咧道:“妈的,早知道这样……” 姚梦枕也是一拍巴掌,一脸恨恨的接嘴道:“早知道这样就多吃多拿一点了!” 郝帅:“……” 姚梦枕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一脸无辜的说道:“干嘛这样看我?难道你想饿着肚子啊?我可不高兴!“ 郝帅一脸古怪的说道:“我发现……你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人嘛!” 姚梦枕用手指戳了戳郝帅的胸口:“托你的福!有你这个法主在,我能好到哪里去!” 郝帅撇了撇嘴:“少来!小爷我可是江湖人称……” 姚梦枕连忙用手止住:“英俊潇洒玉飞龙,诚实可靠小郎君是吧?你要诚实可靠小郎君,那我就是天真纯洁美天仙了!” 她话音刚落,忽然间一脸奚落嘲讽的表情僵住了,姚梦枕猛然间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 郝帅却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是是,你说得没错!” 姚梦枕气急败坏道:“不是!姑奶奶我本来就很天真纯洁美天仙!” 郝帅嬉皮笑脸的用手按着她的肩膀:“好好,你是你是!我没说你不是呀!” 姚梦枕虽然见他嘴上服软,可那笑得弯弯的眼角里面满是坏坏的笑意,只恨得她牙痒痒的,让她恨不得扑过去咬这家伙两口。 郝帅笑嘻嘻的说道:“好啦,让我想想,这次该重塑自己肉身哪一部分呢?”说着,便想要将乾坤如意镜取出来,一旁的姚梦枕立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警惕的四周看了一眼,说道:“这里不方便吧?” 郝帅这才反应过来,他忽然间看了不远处的那个算命术士一眼,一脸的提防警惕。 郝帅眉头一皱,大摇大摆的走到这术士跟前,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然后又在他铁盒中拿了一些钱,故意又把钱弄得叮当直响,再揣在了怀中,两只眼睛却是死死的盯着这个术士,见他一丁点儿反应都没有,这才撇了撇嘴,将钱又扔了回去,说道:“没事,是个聋子。” 说着,他想了想,又多扔了十块钱,说道:“真是的,又聋又瞎还出来算命?他不怕被人偷啊?这世界上很多坏人的好不好?” 姚梦枕虽然还有些多疑,但她现在对郝帅的眼力暗自有些佩服,见他说没事,便也不再多看他,只是拉了拉郝帅,说道:“走吧,回去再说,你就两份功德在身,别老想着重塑肉身了,留着吧,总会有用的。” 郝帅想了想,也觉得这两点功德加上去也起不到什么明显效果,还不如积累着到时候来一个华丽转身,一鸣惊人,那才叫刺激过瘾。 郝帅想到这里,忽然间一拍大腿,大声道:“该死,出来太久,把上学这事儿都给忘记了,我都旷了一上午课了!完了完了,这次死定了!送个炸弹也不至于弄这么久时间啊!完了完了!” 姚梦枕奇怪不解的看着他:“你那学堂里面的老师……很凶恶吗?好像也不怎么可怕的样子啊。” 郝帅一愣:“对啊,我连扫把头和那几个混混都不怕,连那么多警察都不怕,怕这个干嘛?”他心中大定,一挥手,说道:“爱卿果然字字珠玑,言之有理,走,跟朕摆驾回宫!” 姚梦枕气得笑了起来,跳起来一巴掌拍在郝帅脑门上:“呸,你以为你是玉帝哥哥啊!” 郝帅揉着头,也不生气,哈哈大笑着向前走去,姚梦枕朝他背影扮了个鬼脸,然后快步跟了上去。 他们两人却没有留意,等他们两人身影走出去一段距离后,这个术士这才缓缓的偏了偏脑袋,像是向他们那边看去。 这个术士微微颤抖着,像是忍着自己全身的力气才让自己没有的身子出现更加剧烈的颤抖。 他看着郝帅和姚梦枕离去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后,这才缓缓的摘下墨镜来,露出一双细长而有些阴鸷的眼睛,和一对吊丧眉,他流着眼泪,脸上表情说不出是兴奋、欣喜、悲伤、又或者是狂热…… 术士张开口,紧握双拳,缓缓的涩声道:“真没想到……我赵无极在天珑山一招败北,忍辱偷生到今天,居然也有东山再起的一天吗?” 说着,他忍不住长身而起,也不顾周围的人惊讶,将跟前的摊子一只手一掀,往身后的河中一抛,一抖身上的长褂,仰头哈哈大笑着便追着郝帅和姚梦枕的身形而去。 赵无极怎么也没有想到,他曾经在东吴市的天珑山上与人一场恶战,自己不仅惨败,而且法宝九阴槐木剑被毁后,就一直被仇家追杀,他隐姓埋名绕了中国大半圈,最终又藏回了东吴市,这才勉强摆脱追杀。 赵无极快步跟踪着郝帅和姚梦枕,他的眼中跳动着阴森炽烈的火焰,那是疯狂的贪婪欲念在熊熊燃烧着! 他是方真派的不多传人之一,知道乾坤如意镜的神通妙用,上天安排他又回到了这里,安排他居然又遇到了这两个年轻的少年少女,他坚信这是上苍再一次给他的机会! 他原本以为,自己这下半生就这样埋没于江湖,不会再有人记得曾经有一个人手持九阴槐木剑叱咤过中华修行界,更不会有人记得过,有一个极强的年轻人曾经在江湖上嚣张过,纵横过! 这个年轻人的名字就叫做……赵无极!而他,现在马上就要回来了! ============================================ 晚上还有一更 第18章 教师公敌 郝帅和姚梦枕重新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快四点了,学校几乎都快放学。 郝帅和姚梦枕刚走进传达室,传达室的门卫一眼瞧见他,顿时笑了起来,走过去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郝帅,看不出来啊,今天,有种!”说着一竖大拇指。 按理说要换了一个正常人,少不得要脸红一下,心虚的自谦两句。 可郝帅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大言不惭的一拍胸脯:“那是,不看看小爷我是谁!” 这门卫年纪也不小了,两鬓斑白,是个老者,他瞪了郝帅一眼,佯怒的呵斥道:“没大没小!” 郝帅脖子一缩,往前跑出去两步,然后回头笑了笑:“杜大爷,走了啊!”姚梦枕也朝他眨巴了下眼睛,嬉皮笑脸的挥了挥手,自来熟似的喊道:“杜大爷,我也走了啊!” 杜大爷看着他们两个,一脸古怪:“这郝帅啥时候有个妹妹了?”他想了想,摇了摇脑袋,又坐在了桌前,看起了报纸。 这时候正是上课,学生们都安静听话的在教室里面上着课,可郝帅一走进学校,来到操场上,立刻被一些上课心不在焉的学生们发现了,他们立刻兴奋的喊道:“郝帅回来了!” 刹那间校园就沸腾了! 教室里面的学生立刻骚动了起来,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向窗户外面探看着,各个班级的老师们无不大怒,拍着桌子维持着秩序,这才将这帮兴奋的学生们压了下来。 郝帅也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全校名人,尤其是学校的高层甚至决定将他推出去,打造成一个“三好学生”! 他一路大摇大摆的往自己班级走,走到班级,来到门口,大声喊了一句:“报告!” 班上正在上课的老师陈迁乔顿时一愣,扭头向他看来,高一一班的学生们也都目光齐刷刷的向他看去。 这时候正是下午接近傍晚的时候,外面光线明亮而不刺眼,温暖的太阳光从云层中穿透下来照在郝帅的身上,像是在舞台上给他打了一道柔柔的背光,教室里面的师生们只觉得他周身像是流淌着一层柔和的光晕,五颜六色,七彩斑斓。 郝帅的皮囊被乾坤如意镜重塑后,眉宇间忽然多了几分灵动和清秀,正是这一点点的改变,让他整个人仿佛脱胎换骨一般。 就连一直都对郝帅这样的男生嗤之以鼻的马莜雪也愣住了,呆呆的看着郝帅,她眼中的郝帅站在教室门口,微微逆着光,他嘴角微翘,眼角含着一丝笑容,有那么一丝得意,有那么一丝坏坏的味道,他目光一扫,像是谁也没看,但又像是谁都看到了,似乎一下看到了每个人心里面去似的。 这一刹那,马莜雪只觉得自己心里面怦怦乱跳了起来,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脸颊居然都已经是红彤彤的,有些发热。 马莜雪心中一震,立刻下意识的在心中喊道:不会不会,我只是一时走神走眼……我一时眼睛花了而已! 她左右看了一眼,却见教室里面其他的女生也都呆呆的看着郝帅,甚至连方奕佳和叶霜霜也目光直直的看着郝帅,嘴唇微微张开,神情有些发呆。 郝帅见班上的学生和老师都呆呆看着自己,他微微一愣,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怎么了?干什么都这样看着我?”随即他便摆了摆手,大咧咧的说道:“别用崇拜的目光看着我,现在不流行搞个人崇拜!” 他这一句话说得班上的学生们哄堂大笑了起来,老师学生们都回过了神来。 这一下,班上也顿时开了锅,平日里与郝帅臭味相投的一些学生们顿时鼓噪了起来:“帅哥,你回来啦!” “英雄凯旋啦!” “帅哥,炸弹呢?你扔哪儿了?我们怎么没听到爆炸啊!” 方奕佳也好奇的打量着郝帅,用胳膊肘捣了捣叶霜霜:“哎哎,你的绯闻男友回来了!喂,我怎么觉得……他好像变帅了一点?是我的错觉么?” 叶霜霜偷偷看了郝帅一眼,见他像是英雄凯旋似的一路大摇大摆的往自己位置上走,一路还像领导接见下属一样挥着手,把班上的学生们逗得哈哈大笑。 叶霜霜有些呆呆的,目光里面忽然流露出几分艳羡之色,她定定的看着郝帅坐回到自己座位上,却见郝帅目光朝自己看来,她顿时一惊,连忙躲开了目光,心中如小鹿乱撞。 方奕佳也是毫无顾忌的扭头打量着郝帅,又捣了捣叶霜霜:“哎哎,我跟你说话呢!” 叶霜霜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低声道:“啊?你,你说什么?” 方奕佳无奈的回过头,看着叶霜霜:“喂,你不是吧,有异性没人性啊你?看见相好的回来,连死党的话都听不见了啊!” 叶霜霜俏脸涨得通红,小声如同蚊呐一般轻声道:“你说什么呢,我哪有!” 方奕佳笑嘻嘻的还要再取笑,却见讲台上的陈迁乔却咳嗽一声,满脸不悦的说道:“郝帅同学,请你注意纪律,我们还在上课!” 郝帅坐在后排,站了起来,绷着脸,一欠身,一脸鬼子的欠抽表情,说道:“嗨!森塞,请继续上课的干活吧!” 班上的学生们哄堂大笑,陈迁乔在讲台上眼角抽搐,粉笔瞬间捏得粉碎! 这便是老师一直把郝帅当成眼中钉,肉中刺的理由所在了,老师们明明知道这是一个聪明之极的学生,但只努力了一个学期便放弃了他。 因为丫实在太没溜儿,太没个正形了!就算是滑稽团的演员都比丫正经许多! 在老师们的印象中,这货基本上就从来不能保持正经模样超过两分钟,让他正经超过三分钟,简直就像是要杀了他一样。 陈迁乔是个五十岁左右的老教师了,性格稳重保守,自然极为看不惯这样的学生,但他也不是班主任,平时也不好多说,反正这种学生有班主任去头疼。 郝帅周围的学生们一个个像是过年过节一样,兴高采烈的跟他说着小话,班级秩序乱得一塌糊涂,倒是班长方奕佳忍不住了,站了起来大声喝道:“安静!还在上课呢!” 方奕佳性子极为泼辣,在班上颇有威严,她一声大喊,班上的学生们顿时也都消停了下来,老老实实的坐稳了身子,可一个个目光却不时的往郝帅那里溜去。 陈迁乔在台上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怒气看了郝帅一眼,继续开始上课。 可等他再转过头来的时候,却眼睛险些凸出眼眶。 他却看见教室后门大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郝帅旁边多出一个极为漂亮的女孩儿,这女孩儿一脸嬉皮笑脸的跟郝帅说着话。 陈迁乔终于忍受不了了,大怒,他一拍桌子,一指姚梦枕:“你是谁!” 姚梦枕左右看了看,下意识的指了指自己:“我?” 陈迁乔怒道:“难道还有其他人吗?你怎么进来的?” 姚梦枕奇道:“当然走后门啊!” 这一句话颇有歧义,班上的学生们又吃吃的笑了起来,一旁的郝帅强忍着笑,瞪了她一眼,故意压着嗓子,却又用老师可以听到的声音呵斥道:“没礼貌,有你这样跟老师说话的吗?” 陈迁乔看了郝帅一眼,怒意稍微消退一点,嗯,这家伙还算懂点礼貌! 可他心里面还没夸完,便见郝帅对姚梦枕说道:“我刚才怎么跟老师说话的,你没看到吗?” 姚梦枕恍然,学着之前郝帅的模样,绷着脸,一欠身,连一脸鬼子模样的欠抽表情都学得惟妙惟肖:“嗨!森塞,请继续上课的干活吧!” 陈迁乔的表情瞬间变得十分扭曲,班上的学生们一个个都压低了脑袋,浑身抽抽。 陈迁乔浑身发抖,他指着教室门外,哆嗦道:“出,出去!” 姚梦枕张口结舌:“啊,啊?我,我没说错啊!”但她很快反应了过来,瞪大了眼睛看着郝帅:“你又坑我?” 郝帅肠子都险些笑断,他板着脸,认真的说道:“不是,老师让你出去,你只要回他一句,保证他就不让你出去了!” 姚梦枕连忙问道:“哪句?” 郝帅一本正经的在她耳边轻声耳语了一句,姚梦枕一脸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真的?” 郝帅咬牙切齿的发誓道:“骗你我是小狗!” 姚梦枕想了想,一拍桌子,说道:“好,再信你一回!” 陈迁乔见他们视自己如无物,气得话都说不清了,他怒不可遏道:“出去!!” 姚梦枕却深吸了一口气,忽然一声大叫:“雅卖呆!” 班上顿时鸦雀无声,过了一会儿一阵爆笑声险些将房顶掀开。 郝帅一下笑得趴在桌子上直不起身来,就连想要维持秩序的方奕佳刚想绷一下脸,却一下噗嗤一声泄了气,笑得歪倒在叶霜霜怀中,使劲揉着肚子,笑得呼天抢地。 叶霜霜脸颊涨红,脑袋埋在桌子底下,浑身不停的颤动着,马莜雪也是脑袋埋在书里面,耳朵根发红,笑得都不敢抬头。 姚梦枕咬牙切齿的朝着郝帅扑去:“你又坑我,你又坑我!我掐死你,你这臭小狗,坏小狗!!” 陈迁乔在讲台上看着他们两人打闹成一团,教室里面乱得跟一锅沸粥似的,他面黑如炭,嘴唇发抖,心里面破口大骂:巴格雅鹿!这课他妈的没法上了!! 第19章 放学后的心跳 陈迁乔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熬到下课的,等下课铃声一响起,他立刻就抱着教材冲出了教室,简直像是不想再回来,不想再多看郝帅一眼似的。 教室里面的学生们用各种目光看着郝帅,有的崇拜,有的景仰,有的爱慕,有的嫉妒,有的厌憎,有的嘲弄,有的轻蔑,不一而足。 过了一会儿,班主任张登峰走了进来,他像是已经知道郝帅回来了似的,对郝帅招了招手,说道:“郝帅,你来一下。” 郝帅知道张登峰想要问什么,便笑嘻嘻的走了过去,说道:“张老师,你想问我事情的结果吧?” 张登峰早就已经习惯了郝帅这种说话风格,他点了点头,刚要开口,却听见旁边传来一声大吼:“郝帅,老……我的单车呢!”却是高二的易欣扑了过来。 易欣冲到郝帅跟前,正要上去揪他的衣领,却瞧见张登峰在一旁皱着眉头看着自己,他这才站住了脚,双拳紧握,怒视着郝帅,咬牙切齿道:“你把我的单车弄哪里去了?” 郝帅一摊手,一脸悲痛惋惜的摇了摇头,沉痛的说道:“我把绑着炸弹的单车扔到了一个没人的平地,自己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可等了一阵却没有听到爆炸,我再去看的时候,这单车……已经不见了!” 易欣心中一凉,两眼通红的怒道:“那是我新买的单车!你,赔,你要赔给我!” 张登峰见他有点情绪失控,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微微有些不悦的说道:“易欣同学,你这是什么说话态度?” 易欣怒视着张登峰:“张老师,那炸弹明明是他……” 张登峰立刻打断了他的话,怒道:“你想清楚再说话!你想诬陷自己的校友吗?郝帅挺身而出,这样的行为应该受到表彰和表扬,你就算身为学长也应该多学着一点,你看看你,你这是什么样子?” 易欣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极为震惊的看着张登峰,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无法理解,为什么那么简单事后稍微一想便漏洞百出的事情,老师们居然都看不透,看不清楚! 他下意识的往身后的教室里面看了一眼,却见教室中叶霜霜正坐在门口不远处的课桌前,一双眼睛正定定的看着他们这里。 看到这一双清澈明亮,漂亮干净的眼睛中竟然透出一股震惊之色,易欣顿时心中像是被扎了一下似的,他心中发狂一般大声吼道:他不是英雄,他才是始作俑者,罪魁祸首,为什么你,你们都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我! 易欣脸色变了几变,他深深的看了郝帅一眼后,一咬牙,扭头飞快跑开。 张登峰看着他的背影,皱了皱眉,可等转过脸来的时候,却笑了笑,说道:“郝帅,你别往心里面去。” 郝帅撇了撇嘴,极为厚颜无耻的说道:“没事,要是我丢了单车,肯定比他更急。” 张登峰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一会到教导处来,把事情说一下,然后留份笔录,顺便我有点事情跟你说一下。” 郝帅料到了会有这些事情发生,但他完全没有料到自己的这一场恶作剧居然已经开始滑向一个他完全无法控制的轨道,尤其是当他在教导处听到张登峰说叶霜霜和自己配对成了学习搭档的时候,他简直觉得自己脑袋像是被万斤巨石砸重了一样,整个人都神智有些不清醒了。 不,不了个是吧?张老师开什么玩笑?怎,怎么把叶霜霜跟我配在一起了? 难,难道张老师知道我喜欢叶霜霜?不,不对,要是知道还把我跟她配在一起,那他岂不是脑子坏掉了? 郝帅呆若木鸡,魂不守舍的从教导处走出来,却见姚梦枕背着郝帅的书包,正担忧的站在门外。 姚梦枕一眼瞧见郝帅出来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将他拉到了一旁,小声道:“哎,你要再不出来,我可就杀进去了!” 郝帅却像是没听见似的,两眼发直。 姚梦枕一愣,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喂喂,跟你说话呢!”说着,她用力一掐郝帅的胳膊,怒道:“喂,你魂丢啦!” 郝帅这才猛然惊醒,他一把抓着姚梦枕的胳膊,一脸紧张的说道:“完了完了!” 姚梦枕见他之前被三个混混拿刀追杀都没有惊慌失措过,这时竟然吓得脸色都变了,她也吓得不轻,连忙说道:“怎么了,什么事情了?难道……”她一下压低了嗓子,杀气腾腾的低声道:“难道是乾坤如意镜的消息泄漏了?有人在威胁你么?谁,告诉我,姑奶奶我去宰了他!” 郝帅像是没听见她说话似的,又有些魂飞天外,痴痴的说道:“老师为什么把我跟叶霜霜配成学习搭档啊?” 姚梦枕正咬牙切齿的猜测着各种可能,听到这话顿时一呆,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郝帅:“喂,你说什么?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我刚才替你担惊受怕,你,你居然为了这么一件鸡毛蒜皮儿女情长的事情走神发呆,魂不守舍?” 姚梦枕气得哇哇大叫,一脚踢在郝帅的小腿上,怒道:“你这混蛋,你和你的事情你不上心,跟这个叶霜霜的事情一沾边,你就变得这样!我,我踢死你,我踹死你,我蹬死你!” 郝帅被踢了一脚,却像是一下开了窍似的,一把抓住她,一脸正色道:“你答应过我怎么泡妞的,你说过的!你教我怎么在她面前说话不结巴,不紧张,我就什么都听你的!” 姚梦枕大怒:“瞧你这点出息!你之前不是很神气很厉害的吗?谁都不放在眼里,怎么碰到个小妞儿你就吓得话都不敢说了?” 郝帅也是大怒:“你懂个屁呀!你懂什么叫**情吗,你懂什么叫做心动吗,你懂什么叫做喜欢一个人吗?” 姚梦枕闻言一窒,脸色变幻,郝帅说的这些……她的确不懂。 她是九天神仙,在九重天上,她的美貌身段几乎无人能敌,她的道法神通强大得人人侧目,她走到哪里都是视线的焦点,走到哪里都是众人追捧的对象。 但是,这一切都不是爱情。 神仙不需要爱情,在他们看来,爱情是短暂的,而他们是永恒的。天界也严禁神仙们有七情六欲,儿女情长。 但是……严禁是一回事,可他们神仙,真的就没有七情六欲,儿女情长吗? 姚梦枕怒气冲冲的瞪着郝帅好一会儿,终于忿忿的转过脸去,怒道:“那你可要记住你之前说过的话!如果你成功了,以后就……喂,我在跟你说话!” 她正说着话,却见郝帅忽然间又处于一个放空的状态,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一方,魂游天际。 姚梦枕扭头一看,却见不远处叶霜霜正穿着一身蓝白色相间的校服,拎着书包静静的站着。 她乌黑的长发披洒在身后,眼睛看着自己的鞋面,像一株含羞草,娇羞不胜,亭亭玉立。她身后的方奕佳贼贼的笑着,笑容十分暧昧,她在背后悄悄的捅了捅叶霜霜,叶霜霜扭头嗔怒的瞪了她一眼,她才咯咯笑着跑开。 姚梦枕看到叶霜霜,一时间到嘴边的话,都全部咽了回去,不知道该说什么。 郝帅呆呆的看着叶霜霜,叶霜霜也脸颊微红的低着脑袋看着自己鞋面,鞋尖轻轻蹭着地板,姚梦枕甚至觉得他们两个人能这样一言不发的一直站下去,直到两个人老死,或者是世界毁灭的那一天! 姚梦枕看不得郝帅这窝窝囊囊束手束脚的样子,她一咬牙,在郝帅背后用力一掐,压低了嗓子,怒道:“说话,像男人一点!” 郝帅一痛,一个激灵,总算是回过神来一点,他抓了抓头发,干巴巴的笑道:“叶,叶,叶……叶霜霜同学,你,你你你,你好!” 叶霜霜抬起头来,飞快看了郝帅一眼,却见这个平日里无法无天,老师看见都怕的坏男孩儿居然在自己眼前这副手足无措结结巴巴的模样,她不禁有些好笑。 叶霜霜原本还有些怕这个坏男生,但这时候胆子却不禁大了一点点,她嘴角微舒,浅浅一笑,说道:“郝帅同学,张老师说……以后我们就是学习搭档了,你……要多努力学习,好吗?” 叶霜霜的声音轻柔,仿佛空谷鸟鸣,动听至极,郝帅听着险些魂飞天外,连忙点头:“嗯嗯!好的!” 一旁的姚梦枕看着这个气呀:这个混蛋,以前跟我可从来没这么爽快过! 叶霜霜浅浅一笑,轻声道:“那今天……去你家,我们一起做功课,好不好?” 姚梦枕心中大怒:混账,第一天就跟他回家了,要不要脸啊!郝帅,拿出你的男人骨气,拒绝她,要让她知道什么是矜持! 她念头刚转过,郝帅便如同小鸡啄米似的,飞快点头:“好好好!” 姚梦枕气得不行,差点上去对郝帅拳打脚踢,好在她想起自己和郝帅的约定,硬生生的忍住。 她看着郝帅和叶霜霜两人并肩往学校外面走着,这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通红的斜阳将他们两人的背影拉得老长。 姚梦枕看着这一对斜斜的背影紧紧的挨靠着,心中不知怎么的,忽然间有点酸酸的,空空的感觉,像是自己一件心爱的法宝被人抢走了似的,让她心中十分的难过,十分的不舒服。 这时候,无论是郝帅、叶霜霜、姚梦枕,他们三人都没有发现各自心中都有一种莫名的情愫在缓缓的发芽,在悄无声息的滋长着,谁也说不清这到底是什么,谁也说不清自己那跳动的很快的心,究竟是在为谁而跳动…… 姚梦枕背着郝帅的书包,一脸复杂的看着郝帅和叶霜霜在前面走着,她却丝毫没有察觉到在不远处,易欣躲在一旁,咬牙切齿的看着他们,一张英俊的面孔近乎扭曲。 她更没有留意到,在易欣的身后,还有一个身穿长褂的男子正躲在阴暗处偷偷的窥觑着他们,他的目光阴鸷、狂热、狰狞……杀气腾腾! 第20章 不速之客 叶霜霜初中就和郝帅是同学了,但是他们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两条平行线一样,一个是家境优渥的优等生,一个是家境贫寒的劣等生,不仅玩不到一起去,而且话都几乎没有说过几句。 因此叶霜霜对这个同学的了解,相当的有限,只是听人说过他的家庭条件十分艰苦,甚至他差点上完九年义务教育就辍学打工去了,如果他老妈拿着鸡毛掸子逼着他上学,只怕他们连高中同学都做不成呢。 叶霜霜来到郝帅所住的小区时,顿时瞪大了眼睛。 在她眼前是一个极为老旧的楼房,这栋楼房从灰黑色的墙体就能看出它最少经历了二十年以上的沧桑岁月,几乎所有的窗户都老锈得伸手上去摸一把,便会簌簌的跌落许多的铁渣。 这栋楼下面也没有像其他老小区那样在单元楼梯口安装防盗门,理由很简单,一是因为这房子实在太老旧,二是因为社区居委会虽然想统一安装,并不是每一个单元的住户都愿意掏这个钱,因此这件事情便搁置了下来。 等叶霜霜跟着郝帅走进楼梯间的时候,四周的光线极为不好,她更是觉得自己像是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四周刹那间阴暗了下来,令人很不舒服,尤其是这楼梯间窄**仄,连两个并肩走都是不行,另外一个的胳膊会在满是石灰粉的墙壁上蹭来蹭去。 叶霜霜小心翼翼的躲避着墙壁上的石灰粉,另外一边也小心翼翼的躲避着楼梯间生锈的铁栏杆,避免铁锈沾在自己身上,她低着头,静静的跟在郝帅后面爬着楼梯,眼中目光闪动,既有些震惊,又有些同情。 叶霜霜知道郝帅家境不好,但她没有想到会这样的艰苦,尤其是当她走进郝帅家门的时候,她简直以为自己来到了一户八十年代的人家之中。 郝帅的家中只有一室一厅,客厅窄小,卧室倒是颇大,但与阳台之间已经打通,中间竖了一个帘子,算是将郝帅的房间和自己母亲睡觉的房间给隔开来。 家中的家具基本上都是七八十年代的家具,古旧老朽,叶霜霜伸手按了按一把八仙椅,椅子摇摇晃晃的,吓得她坐都不敢去坐。 郝帅走进家中,拉了拉电源,打开了灯,叶霜霜却发现郝帅家中电器极为稀少,只有一个收音机和一台老旧的电视机,在客厅角落中放着一个煤炉,煤炉上面放着铁壶。 郝帅走进家,想要招待一点什么,却发现家里面实在是家徒四壁,没有什么好招待的,他尴尬的抓了抓脑袋,吭吭哧哧的说道:“叶,叶,叶霜霜同,同学,要不……我,我们去你家学习算了?” 姚梦枕在一旁听着这个费劲,恨不得自己冲上去替郝帅来说话。 叶霜霜连忙摇头道:“不用不用,这里挺好的,很安静,我们学习不就是越安静越好吗?” 郝帅认真的看了看叶霜霜,却见这个女孩儿纯真的目光中找不到半点儿势利、鄙夷、轻视,他顿时心中松了一口气。 郝帅在家中看了看后,拎着水壶便往厨房水龙头处走去,看也不看再多看她一眼:“那,那你先坐,我给你烧水喝。” 叶霜霜点了点头,她用手轻轻擦了擦跟前八仙椅的一角,然后轻轻的坐了下来,轻盈得像一片羽毛。 姚梦枕在一旁好奇的打量着叶霜霜,心中暗道:郝帅这家伙……喜欢这样的女孩儿么? 叶霜霜见姚梦枕打量自己,她微微一笑,说道:“你好,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姚梦枕摆了摆手,说道:“我叫姚梦枕,你不用这么客气。” 叶霜霜轻声道:“哦,那,那我能不能冒昧的问一下,你……是郝帅的妹妹吗?” 姚梦枕一愣:“他的妹妹?”随即她便捧着肚子哈哈大笑了起来,朝着厨房大声道:“郝帅,她说我是你的妹妹!” 郝帅在叶霜霜面前十分客气,但是对着姚梦枕可就没那么好对付了,他头也不回,大声道:“难道不像吗?” 姚梦枕哈哈一笑:“你不怕折寿吗?” 郝帅扭头一脸古怪:“那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姚梦枕闻言一窒,对啊,自己该怎么跟别人说这一层关系?总不能对叶霜霜说,自己是镜灵,他是法主吧?但……不能这样说,那该怎么说,说自己是他妹妹?开什么玩笑!自己辈分比他大了不知道多少辈,喊他哥哥,这家伙绝对会折寿的! 郝帅见姚梦枕说不出话来,哈哈一笑,说道:“你就慢慢想吧!”说着拎着灌满水的水壶放在了煤炉上,他扒拉了一下煤炉的通气口,然后拎了拎热水瓶,见里面还有不少水,便先倒了一杯水在杯中,递给叶霜霜:“哪……先,先喝口,口,口水……” 叶霜霜的确也有些口渴,她接过水杯,刚要喝,便听见姚梦枕大声喊道:“喂,什么叫做先喝口水啊?是你的口水还是谁的口水啊?” 叶霜霜险些喷出来,放在嘴边的水立刻喝不下去了。 郝帅大怒,他瞪着姚梦枕:“你不捣乱你会死吗?” 姚梦枕也叉腰道:“我有捣乱吗?明明是你自己说的好不好!” 郝帅气急败坏,一把拉着姚梦枕走到阳台上,压低了声音,怒道:“喂,你想捣乱啊?忘记你答应过我什么了?你不帮忙就算了,还在一旁说风凉话?” 姚梦枕一脸悻悻:“好啦,我知道了……我不捣乱就是了。” 郝帅瞪了她一眼:“这可是你说的啊!再捣乱,小心我翻脸!” 姚梦枕气得用力一推他:“去吧去吧,没人性的混蛋!真是讨厌!” 郝帅回到客厅之中,也不敢多看叶霜霜一眼,他眼睛四处滴流乱转,慌手慌脚的拉了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下,他刚沾到椅子,这椅子便是一歪,他险些摔了一跤,狼狈尴尬。 叶霜霜忍俊不禁,掩嘴扑哧一笑。 郝帅讪讪的笑着坐稳了身子,挠了挠头发,想要说两句圆场面的话,可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 叶霜霜轻声笑道:“郝帅同学,你和姚梦枕的关系好像很好的样子呢……” 说到姚梦枕,郝帅总算是觉得气氛没那么尴尬,他打了个哈哈:“她?我跟她?哈,哈哈哈哈……上辈子,上上辈子,上上上辈子,可,可能都是仇人吧?所,所以这,这辈子都是仇人啦!” 叶霜霜抿嘴轻笑道:“郝帅同学你真幽默,说话和其他男生不一样。” 别人夸郝帅一万句,他浑然不当回事,只当清风拂面,可叶霜霜轻飘飘的随口夸了一句,他就身子飘飘然,魂飞天外。 叶霜霜也忽然间觉得自己这句话似乎有些暧昧,一时间脸颊通红,连忙借着喝水的动作来掩饰自己的尴尬羞涩。 在客厅墙壁角落偷听他们两人说话的姚梦枕忍不住心中咬牙切齿:这个混蛋,上辈子谁高兴认识你啊?你这无耻下流的家伙,见了美女就忘记了……呃,我到底跟他什么关系? 想到这里,姚梦枕忽然一拍大腿,冲到了客厅里面,大咧咧的对郝帅说道:“郝帅,我知道你跟我是什么关系了!” 郝帅见她又来搅局,没好气的瞪着她,接着又翻了个白眼:“什么关系?” 姚梦枕嘻嘻笑道:“主仆关系!” 一旁的叶霜霜顿时嘴里面的水狂喷出来,噗的一声喷了郝帅一头一脸,她剧烈的咳嗽着,惊慌失措,满脸涨红。 郝帅无奈的看了叶霜霜一眼,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水,然后扭头目光不善的看着姚梦枕:“我说,你想挑起战争是吧?” 姚梦枕看着他隐含怒意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小声道:“真是的……我这还是让着你说的,你都不高兴……” 郝帅扭头看了一眼叶霜霜,见她咳嗽稍微好了一些,便讪讪的笑了笑:“你,你别理她……她,她……她就爱开玩笑。” 叶霜霜自然也是不相信的,她脸颊红扑扑的拍了拍胸口,看了郝帅一眼后,轻声道歉:“对不起,我,我……”她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是低着脑袋,不再说什么。 一时间房间里面气氛尴尬暧昧,像是有一种看不见的气息流淌在两人的身边和心间。 过了一会儿,叶霜霜有点忍受不了这样的气氛,她站了起来,低着脑袋,眼睛瞅着自己的鞋尖,她脚尖轻轻蹭着地,说道:“郝帅同学,我们在哪里做作业?” 郝帅如梦初醒,连忙手忙脚乱的将餐桌清理干净,挠头道:“就,就在这里吧。” 叶霜霜点了点头,将书包放在一边,取出课本、作业本和文具盒,郝帅也松了一口气,取出自己的课本和文具,两人凑在桌前气氛很是诡异的开始默默无声的写起了作业。 郝帅抬眼看了叶霜霜一眼,却见她笔头晃动,下笔飞快,可他自己看着课题却是两眼发直,怎么也看不进去一丁点儿。 郝帅正心中暗自叫苦:这哪里是梦中期待的课外辅导啊,分明是活受罪嘛! 他抬起头来看了叶霜霜一眼,却见她身子微微伏在老旧的红木桌上,尽管校服的领口开的不深,但是她丰满的胸部依旧挤压出一道好看的弧线,她的前刘海轻轻的耷拉下来,轻柔宛如水草,轻轻的晃动着,柔柔的拨弄着少年多情而敏感的心弦。 这时候正是傍晚时分,窗外的斜阳照射进来一道暖暖的光线,不偏不倚的照在少女的身上,这昏黄的斜阳,紫红的木桌,白的墙,黑的发,还有那白里透红的少女脸庞,这一切的一切仿佛一卷油画,恬静而幽美,郝帅一时间却是看得呆了。 叶霜霜虽然下笔飞快,可实际上题目错得一塌糊涂,她看似认真,可心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她心里面乱糟糟的想道:讨厌,真是不该来的,不该听佳佳的怂恿的……这样下去,别说被他补习了,我自己的作业都要写不成了。明天可怎么办? 她正胡思乱想着,忽然间发现有一道灼热的视线正看着自己,叶霜霜抬头一看,却见郝帅正眼睛直直的盯着自己。 叶霜霜登时脸颊腾的一下一片绯红,握着圆珠笔的手指一下捏紧,她脑袋压得低低的,脖子露出一片鲜艳的粉红来。 郝帅这时猛然间回过神来,他尴尬无比,手足无措,下意识的站了起来,慌张的说道:“这,这里光线不是很好,我到里面去取盏台灯来。”说着,像逃跑似的逃进了客厅。 刚逃进客厅,便见姚梦枕朝他扮了个鬼脸:“有贼心没贼胆!” 郝帅都没心思跟她去斗嘴,只是脑海中嗡嗡作响,之前的那个画面像是深深烙印在他脑海之中似的,让他难以忘怀。 叶霜霜此时在客厅中也如坐针毡,她已经后悔自己轻率的来到郝帅家中,郝帅的目光让她紧张,让她慌乱,让她害怕,她想逃离这里,越远越好。 她是个好学生,虽然内心深处对郝帅充满了好奇,但是当她步伐不经意间迈得太大的时候,她便会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一下缩回去。 叶霜霜正不知道该怎么是好的时候,忽然间房门笃笃笃的敲响了起来,她想道:啊,一定是郝帅的妈妈回来了,我跟阿姨告个辞就赶紧离开吧,嗯,就这样了,这个借口很好的。 她如释重负,站了起来,拿起了书包,大声道:“我来开门!”她走到门口,满怀希望的打开门,正准备热情的喊一声阿姨,却瞧见门口站着一个身穿长褂,又高又瘦的男子正站在门口,一脸诡异的朝她裂嘴一笑,露出一排森森然的白牙:“你好啊……美女!” 第21章 姚梦枕的逆袭 叶霜霜一愣,她第一眼瞧见眼前这个男子便骤然间感觉到一股可怖的森寒之气向她袭来,吓得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战。 这男子正是赵无极,他伸出手,一下掐住了叶霜霜的脖子,一点一点的将她拎了起来,然后缓缓的朝着房间里面走去,警惕而狰狞。 叶霜霜脸色涨得紫红,她双手抓着赵无极的胳膊,拼命的挣扎着,但赵无极的胳膊宛如老树盘根一般,纹丝不动。 郝帅在客厅中正有些魂飞天外,他听见敲门声后,下意识的回头一看,这一看可不得了,他却瞧见一个陌生男人掐着叶霜霜的脖子走了进来,站在客厅里面,歪着脑袋看着自己。 郝帅顿时大惊失色,双目发红,朝着赵无极扑了过去:“把她放下来!” 赵无极五指一用力,将叶霜霜掐得一声不吭便晕死了过去,他手一抬,将叶霜霜扔到了一旁,同时自己胳膊又是一挥,扑过来的郝帅便像是坐了云霄飞车一样从他身边飞向了厨房,一下摔了个七荤八素,撞翻了无数盘盘罐罐,一阵叮当乱响。 姚梦枕目瞪口呆,她立刻飞扑到郝帅身边,将他扶了起来,同时瞪大了眼睛看着赵无极,怒道:“你是谁?” 赵无极也没有阻拦姚梦枕,只是看了她一眼,上下打量了一番后,见她个头矮小,又半点法力修为也无,嗤笑了一声,便丝毫没有将她放在眼里,他目光死死的这个房间看起来对自己最有威胁的郝帅,冷冷笑道:“小子,把乾坤如意镜交出来……我饶你不死!” 郝帅摔得浑身剧痛,他扭头看着一旁毫无动静的叶霜霜,顿时心中一凉,他像一头愤怒发狂的幼师一样,一下像是忘记了剧痛,跳了起来,怒吼着再次便朝着赵无极冲了过去。 姚梦枕大惊,伸手去拉他,却顿时拉了一个空。 赵无极一声冷笑,他虽然身上半点法宝而已无,但是他一身功夫却还在,对付郝帅和一个女娃娃,他自认为自己绰绰有余! 赵无极上前一步,脚下一踏,砰的一声踩得这楼板一阵沉闷巨响,他身子一侧,胯下一扭,顿时筋骨啪啪作响,一股巨力从脚下宛如怒浪奔涌一般从脚板直涌到大腿,再从大腿到腰部,再从腰部到胳膊,再从胳膊到手腕,再从手腕到指尖。 赵无极整个人仿佛波浪一般一抖,长褂竟然凭空发出啪的一声脆响,两条胳膊似软鞭一样照着郝帅当头当胸便是啪啪两声抽在上面,一下将他抽得倒飞了回去。 郝帅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胸前一片血红,再一次跌回了厨房之中,倒在地上一时间动弹不得。 这时房间里面三个人,叶霜霜昏迷不醒,郝帅重伤倒地,只有姚梦枕一个人惊怒交加的在厨房中完好无损。 姚梦枕蹲下身子,耳朵贴在郝帅嘴前,手指搭在郝帅脉搏上,她见郝帅虽受重击,但万幸没有打中要害,只是受了内伤,一时间动弹不得,倒是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姚梦枕放下心来,将郝帅平躺放在地上,她缓缓的站了起来,俏脸绷得紧紧的,一双桃花眼中缓缓流露出一股惊人的煞气。 她来到凡间后虽然法力修为荡然无存,身形也变成了小女孩儿,但是她的内心依旧是在天界威风八面的女仙,她纵横天界,还从来没有人敢在她的面前这样放肆,还从来没有人敢当着她的面欺负她要保护的人! 姚梦枕怒了,她声音森森然的说道:“你是谁?” 赵无极奇怪的看着姚梦枕,心中很是诧异她这样小的年纪,这样小的身子……为什么会有……这样惊人的煞气? 赵无极虽然惊讶,但心中依旧没有将这个小姑娘放在眼里,他冷笑道:“我再说一次,把乾坤如意镜交出来!否则,老子宰了他!” 姚梦枕目光一扫,却见之前郝帅在厨房里面撞翻了无数厨具,地上掉落着一把菜刀,她脚尖一勾,将一把菜刀勾得在跟前飞了起来。 这菜刀在空中转动着,窗外的光线照在菜刀的刀刃上,光寒可鉴,锋利的刃面上倒映着一双杀气腾腾的眼睛,姚梦枕的眼睛。 “啪”的一声! 姚梦枕一把握住了这把菜刀,她上前一步,杀气凛然的说道:“我不管你是谁,但你想杀他,那就先得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赵无极一愣,随即便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中满是轻蔑:“你?等你长大点再说这样的场面话吧!” 说着,他冷哼一声,上前一步便朝着她抓去。 姚梦枕却身子一矮,整个人像是陀螺一样滴溜溜一转,转到了赵无极侧面,他手中菜刀一提,照着赵无极的五指便劈砍了下去! 姚梦枕这一下步伐又快又贼,这一刀劈得又狠又刁,只惊得赵无极手猛的一缩,皮肤几乎是蹭着森寒的刀身过去的,激得他浑身汗毛顿时倒竖。 赵无极没有想到姚梦枕居然还是个练家子,他之前虽然听到了姚梦枕和郝帅的对话,但由于隔着远,并没有听完全,只是听到了最关键的几个关键词,并不知道她就是乾坤如意镜的镜灵。 而且对于乾坤如意镜虽然大名在外,知道它神通妙用的修行人也不少,但是知道这乾坤如意镜的法主还有镜灵保护的……那却是绝无仅有。 赵无极大意之下,险些被姚梦枕一刀砍了五根手指去,他惊怒交加,恼羞成怒,一声大吼:“你找死!!” 他两腿发力,一股力气从脚跟拔地而起,整个人宛如随风柳树一般剧烈的摇摆了起来,两条胳膊宛如铁鞭,轮番朝着姚梦枕抽去。 姚梦枕虽然法力修为荡然无存,身材力气也比以前小了许多,但是功夫还是随身傍行,她若是空手跟赵无极单挑,那十个姚梦枕也会被硬生生抽死,但她此时手中有一把钢刀,而对方手无寸铁,那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姚梦枕也不着急反扑,她知道自己胳膊短力气小,若是主动出击,那绝对是送羊入虎口,自己找死,她冷静的观察着对方胳膊抽过来的轨迹和方向,等对方胳膊指尖抽到自己眼前的时候,便立刻将手中的钢刀刀刃朝着对方抽来的方向一竖! 赵无极两条胳膊舞得密不透风,几乎成了残影,换了另外一个人,看都看得眼花了,更别说抵挡了,可偏偏姚梦枕却不是寻常人,她身小力弱,但她斗法经验极为丰富,知道如何在生死关头以长击短。 赵无极眼见自己两条胳膊抽过去,就好像在往对方的刀口上主动送过去似的,他越发的惊怒,往后跳了一步,怒喝道:“你到底是谁!” 姚梦枕横刀而立,冷笑道:“镜灵!姚梦枕!” 赵无极深吸了一口气:“原来是镜灵啊……倒是我大意了!看来,不杀死你……我是拿不到乾坤如意镜了,是吧?” 姚梦枕嗤笑一声:“就凭你?” 赵无极冷冷一笑:“我的九阴槐木剑如果还在……你敢这样站着跟我说话?” 姚梦枕哈哈大笑了起来:“我的法力修为如果还在,这凡世间谁又敢这样站着跟我说话?” 赵无极脸色一变,他在怀中掏出一张符箓,捏了一个指诀,指尖点在眉心,他飞快的将符箓吞进口中,然后深深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整个人上半身像是气球一样鼓胀了起来。 姚梦枕脸色一变,立刻毫不犹豫的朝着赵无极冲了过去。 赵无极嘴巴高高鼓起,就像一个巨大的蛤蟆似的,他眼中闪过一丝狰狞笑意,朝着姚梦枕用力一喷! “轰隆”一声,一道熊熊火焰顿时从赵无极的嘴中喷出,宛如火龙。 姚梦枕这一下若是喷中了,立刻便是烧成灰烬,形神俱灭,但她在赵无极喷出的一瞬间,立刻双膝往地上一跪,整个人一个铁板桥,上半身几乎都贴在了地上,膝行着从赵无极身边滑了过去。 姚梦枕仰着头,在地面滑行着,在她面前上方两寸处便是熊熊燃烧的火龙,这一刹那时间都仿佛停滞了,这一团团的火焰翻滚着,扭动着,照亮了了姚梦枕杀气腾腾的面庞。 姚梦枕唰的一滑,身子滑过去的那一刹那,手中钢刀一抡,咔嚓一声劈在了赵无极的小腿上,这一刀带着惯性,力道极猛,一下便劈进了骨头之中,一时间竟然卡住,从姚梦枕手中瞬间脱手! 赵无极一声狂吼,口中火焰顿时消失,他捂着腿,发狂的嘶吼了起来。 姚梦枕虽然给予赵无极重创,但是手中武器跌落,她一下脸色发白,暗叫不好。 赵无极痛极发狂,他朝着姚梦枕凌空一掌,一下拍得姚梦枕哇的一声大叫,身子硬生生飞起,重重的撞在墙上,跌落下来,嘴中咳出一口鲜血。 赵无极虽然以前和人斗法丢了法宝,但是一身法力真元还在,这凌空一掌耗费了他极大的真元,让他原本就十分苍白的面孔变得更加的苍白,他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面孔变得更加的狰狞。 他此时愤怒欲狂,一弯腰,用力一拔腿上的钢刀,噗的一声腿上鲜血狂飙,可他却像是浑然不觉似的,一瘸一拐的朝着姚梦枕走去。 姚梦枕受了重击,一时间倒在地上动弹不得,被赵无极硬生生的拎了起来。 赵无极一只手拎着姚梦枕,一只手拿着钢刀,狞笑着说道:“镜灵?去死吧!!”说着,手中钢刀一抬,照着姚梦枕的脑袋狠狠劈落! 第22章 除将功德换道法 赵无极手刚动,便听见身后一个声音传来:“喂,大人不应该欺负小孩子!” 赵无极一愣,下意识的一扭头,却见郝帅嘴角满是鲜血,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挣扎着爬了起来,一只拿着乾坤如意镜立在自己眼前,另外一只手藏在身后。 郝帅嘴角微翘,不怀好意的看着赵无极,说道:“你不是想要乾坤如意镜吗?”他忽然用力将乾坤如意镜朝着赵无极一扔,同时一声大吼:“姚梦枕,快躲开!” 赵无极并不是没有留意到郝帅嘴角那一丝笑容,只是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郝帅手中的乾坤如意镜所吸引了,他愣愣的看着这扇传说中的第一修行法宝朝着自己飞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镜面上烟雾缭绕,宛如仙景一般的文字都清晰可见。 宿主功德:贰! 是否使用道法,天下无敌? 赵无极眼中不禁流露出强烈的贪婪与狂热,他下意识的伸出手去,却不留神自己拎着的姚梦枕一脚踢在他裤裆中间,痛得他一声大叫,手一松,身子缩成了一团。 姚梦枕刚脱开束缚,便朝着旁边一扑! 赵无极强忍着痛,伸手一把抓住了飞转翻腾的乾坤如意镜,可他刚入手便猛然间瞧见一个水壶朝着自己扑来,水壶中滚烫的开水劈头盖脸的朝着自己浇来! “嗤”!! 郝帅之前在煤炉上烧着的开水瞬间将赵无极烫得皮开肉绽,他像疯子一样双手挥舞着,五指如钩,神态狰狞犹如厉鬼。 可即便是被这样剧烈的烫伤疼痛所折磨,赵无极依旧没有丢下手中的乾坤如意镜,他死死的抓着,赤着双眼朝着郝帅逼去,他眼中血丝密布,像是一根根都要爆裂开来。 郝帅之前就受了重伤,根本无力反抗,他只往后退了一步,便一下被赵无极拎了起来,一记重拳轰在郝帅胸口。 郝帅哇的一声狂喷一口鲜血,赵无极脸上的皮都被烫得有些松垮像是要脱落似的,他皱皱巴巴的皮肤上满是鲜血,他拎着郝帅,怒吼着咆哮道:“没有人能挡住我,我要东山再起,我要报仇!你,还有你的镜灵,统统给我去死吧!!” 他一声大吼,改拎为掐,五指用力收紧,掐得郝帅牙关紧咬,面色瞬间涨成了紫色。 赵无极狞笑着看着郝帅一点一点的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他狰狞如狂的嘶喊道:“死吧,死吧,给我……” 他话没喊完,忽然间姚梦枕扑到了他身上,这个平日里漂亮得像瓷娃娃一样的小姑娘一脸狰狞凶厉,她双手死死的在他脸上一抓,硬生生扒下一层皮下来,她一张口,朝着赵无极脖子的动脉血管用力一咬! 赵无极痛得浑身一抖,他一声狂吼,一把将姚梦枕用力一扯,将她猛的一甩。 姚梦枕一口却是将赵无极脖子上生生咬下一块肉来,身子却重重的撞在桌角上,只摔得她一声痛哼,身子剧痛得浑身骨架都像是要散架似的。 姚梦枕嘴巴一张,吐出嘴中咬下的皮肉,用尽了全身力气发出一声嘶喊:“郝帅,快用功德换道法!” 郝帅此时被掐得神智都渐渐有些模糊,他听见姚梦枕这一声大喊,顿时在脑海神识中意念一动,嘶喊道:“我用功德换道法!” 他是灵镜法主,意念一动,顿时他眼前像是出现了一片幻影似的,无数的道法在他眼前飘然浮现。 郝帅心中暗自叫苦,破口大骂:你妹啊,这么多道法,你让我怎么选啊?随便哪个好了!我现在功德能用的,能杀死这个混蛋的! 他心念一动,立刻一股力量便汇入到他的身体之中,郝帅只觉得自己手掌心中越来越热,像是攒着一团火焰。 郝帅挣扎着扭头一看,却见自己的一只手的手掌心中一个炽烈扭动的电球在飞快的旋转着,他手腕一翻,一手抓着赵无极掐着自己的胳膊以防他逃走,另一只手用力将自己手掌心中告诉旋转的电球,照着赵无极的脑袋拍来! 赵无极哪里想得到这个浑身一丁点儿法力都没有的少年居然手中凭空多出一个电球!他惊恐万分的想要逃走,可身形一动,郝帅在这生死关头,身上爆发出一股极大的力量,生生拖拽着他让他无法逃走。 赵无极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电球发出吱吱的恐怖扭动破空声,一点一点的朝着自己扑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铺天盖地! “轰”的一声响,赵无极浑身一震,他的脑袋瞬间变成变成了一个黑炭团,他张大着嘴巴,嘴中冒出一阵青烟,身子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才缓缓的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房间里面刹那间安静了下来…… 一场恶战至此尘埃落定,郝帅整个人顿时瘫倒在地上,他只觉得自己浑身像是要被撕裂了一样,剧痛得厉害,胸口更是如同有一团烈火在燃烧着,他不停咳嗽着,嘴角不停的溢出鲜血。 姚梦枕也身受重伤,挣扎着朝他爬了过来,在他胸口轻轻摸了一下,她挣扎着说道:“你肋骨断了,插进肺中了,快看看乾坤如意镜有没有功德,快用功德重塑肉身。” 郝帅咳嗽着,他苦笑了一下,挣扎着艰难说道:“没用的,刚才的功德已经用光了,我都看到功德被清零了。” 姚梦枕痛苦的说道:“不会的,这个人一定是大奸大恶之人,你杀了他,一定会有功德的!快点用功德重塑肉身,要不然你会死的!” 郝帅一愣,挣扎着挪动了一下身子,去拿乾坤如意镜,可赵无极虽然死了,可手指头依旧死死的抓着镜身。 郝帅只好将赵无极的手指一根根的掰开,饶是这样也费尽了他全身的力气,让他又是一阵剧烈咳嗽,咳出不少鲜血来。 郝帅翻过乾坤如意镜看了一眼,果然瞧见上面浮现着两行字。 宿主功德:贰拾! 是否使用道法,天下无敌? 我靠,二十? 郝帅一愣,随即便狂喜,忍不住哈哈哈狂笑,可他刚笑了一声,便又剧烈咳嗽起来,狂咳鲜血。 姚梦枕哭笑不得的看着他,却是连吐槽责怪的力气都没了,只是有一口气没一口气的看着他,声音越来越低:“快点,快点,重塑你的皮、骨和你的肺……你这样拖下去……会死的。” 郝帅见她已经有像是要支撑不住的样子,顿时一惊,连忙心念一动:有没有治愈道法?快救姚梦枕! 他这个念头刚动,乾坤如意镜上面的功德便狂扣,瞬间下降到:拾。 姚梦枕只觉得浑身一股暖洋洋的气息流淌了进来,这股气息她熟悉极了,正是天界的神力之气,这股气息在她的身上流淌着,滋润着每一处伤口,让她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抚平。 郝帅眼见姚梦枕身上的血渍和伤口飞快的消失,他顿时松了一口气,也在心中默念着让乾坤如意镜重塑自己的皮、骨和肺部。 他念头刚动,便觉得一股暖流涌来,自己仿佛浸在温泉之中,周身暖洋洋的,让他不由自主的便闭上了眼睛。 这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郝帅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却见姚梦枕已经完好无损的站在了自己跟前,正笑吟吟俏生生的看着自己,除了身上还有血迹,其他的便仿佛之前她就压根没有跟人咬牙切齿,杀气腾腾的拼过命一样。 郝帅一喜,连忙说道:“你没事了?” 姚梦枕眼中满是欢喜的看着郝帅,嘴上却嗔道:“你不该先救我的,在任何时候,法主都应该先救自己!你才是最重要的,我是次要的!” 郝帅瞪了她一眼:“胡说八道什么!人跟人的命都是一样的,哪里有什么最重要和次要的区别!我难道眼睁睁的看着你死去么?” 姚梦枕自从认识郝帅第一眼起,便跟他一直大眼瞪小眼,被他瞪了不知道多少次,被他呵斥了也不知道多少次,但是这一次……姚梦枕却觉得心里面暖暖的,似乎也有些甜滋滋的,像是有人关心爱护自己,是一件极为快乐开心的事情。 她朝着郝帅扮了个鬼脸,说道:“不是的,你是应劫少年,我是应劫镜灵,没有我,还你可以应劫,可没有了你,我的存在就没有意义啦!所以,以后无论如何,请先救自己!知道吗?我是神仙,没那么容易死的!” 郝帅听着满头雾水:“什么应劫少年?是说我么?应什么劫?打劫?抢劫?” 姚梦枕一张嘴,正要解释,却听见房间里面忽然间闹钟当当当的响了起来,郝帅一下蹦得老高,惊道:“五点了!老妈下班了!”他目瞪口呆的看着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血迹的家中,看着焦炭似的赵无极的尸体,脑袋中嗡嗡作响,他张口结舌道:“这,这可怎么办?我,我杀人了!完了完了,你说一个劳改犯能不能当应劫少年啊?” 姚梦枕也是一惊,她连忙说道:“你快看看你还有多少功德?” 郝帅连忙看了一眼乾坤如意镜,却见上面的功德居然只剩下:壹! 姚梦枕却是不惊反喜,说道:“有救有救,你快用功德兑换一份噬尸蛊出来!” 郝帅一愣:“噬尸蛊?这是什么?” 姚梦枕不答,催促道:“你快兑换就是了。” 郝帅心念一动,过不一会儿,他便瞧见灵镜中涌出一团白雾,这团白雾扭动变幻,过不一会儿便变成了一只灰色的甲虫,乾坤如意镜的功德却彻底清零。 姚梦枕取过甲虫,嘿嘿一笑,朝着郝帅挤眉弄眼道:“瞧好了!” 说着,她将手中的甲虫往赵无极身上一扔。 这甲虫刚碰到赵无极身上的鲜血,顿时翅膀一震,刹那间化作一团灰色烟雾四散开来,紧接着赵无极浑身就像是弥漫着一层厚厚的烟雾似的,这层烟雾不停的蠕动着,一点一点的沿着血迹向四周扩散开来。 郝帅定睛一看,却见这烟雾居然全部都是极为细小的甲虫所堆积而成,它们扇动着翅膀,疯狂的啃噬着任何露在空气外面的血渍以及尸体血肉。 这些甲虫像是能自我蔓延似的,吃了鲜血和血肉便迅速分裂繁衍,一开始这孩纸是像一股灰色烟雾,可眨眼间便像是变成了一股灰色的浪潮,迅速的朝着郝帅蔓延而来。 郝帅大惊,被这密密麻麻的小甲虫骇得面色发白,往后一跳,他这一跳,刚好离开了地面上最后一滴血渍的位置,这股灰色的浪潮顿时涌到这最后一滴血迹这里便刹那间停止,如同画面定格似的,紧接着所有的甲虫便哗啦啦的落了下来,迅速死去,刹那间变成一片灰烬。 风一吹,房间里面赵无极的尸体、房间里面的血迹便消失无踪,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郝帅看得两眼发直,他忽然间想起了什么,一声大喊,冲到了客厅扑到叶霜霜跟前,伸手在她鼻子前探了一下,见她还有呼吸,顿时放下心来,又重新走回了卧室。 郝帅用脚踩了踩赵无极尸身消失前所在的位置,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家伙得干多少坏事……才能让我们刷出二十点功德啊?” 姚梦枕哼了一声:“肯定不少!” 郝帅歪了歪脑袋,脸色有些古怪的说道:“我说,这个怎么这么像网游啊……我们好像是在打怪升级一样……这功德……不就像经验值一样吗?喂喂,他这么坏,被人杀了,会不会掉装备物品什么的啊?” 说着,他两眼直勾勾的看着赵无极原来所在的位置,像是下一秒钟,这里就会爆出一片装备,爆出一堆物品似的。 但他盯了一阵,终究这半空中没有凭空掉落什么装备物品。 姚梦枕没接触过这些,哪里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满头雾水的看着他,张口结舌。 郝帅却越想越是兴奋,他双手握拳,忍不住嘶声大喊道:“喂,你你你,你这个不知道姓甚名谁的家伙,再活过来吧,让小爷再杀一次!小爷我终于找到刷功德的办法啦!!” ===================================== 今天就一章了~~~诸位别等了,快过年了,事儿超多~ 第23章 门外有耳 姚梦枕见郝帅一脸兴奋,忍不住满头雾水的问道:“你高兴什么呢?刚才我们差点就死了你还这么兴奋?” 郝帅一把拉着她,兴奋的说道:“哎哎,你说我们要是找到一个坏人窝,然后惩恶扬善,杀上他几十上百个坏人,那这功德还不是蹭蹭的涨啊?” 姚梦枕顿时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你还说,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家伙为什么会发现你有乾坤如意镜?你有没有想过,要是这个家伙跟我们在一片空旷的地方打斗,那死的会是谁?你有没有想过,要是这个家伙不是那么轻敌,那后果又会是怎样?” 郝帅一愣,他是一个极聪明的人,被这样一点拨,顿时想了起来:对啊,如果在空旷的地方,刚才那个家伙很有可能就会从四面八方向姚梦枕展开攻击,而姚梦枕也不会那么轻易的第一刀砍中这个家伙。而且……如果这个家伙如果不是觉得我们两个都还是小孩子的话,一见面就用法术招呼……只怕我们现在早就已经是死人,被挫骨扬灰的,应该是我们哪…… 郝帅越想越是后怕,忍不住浑身一个激灵,脸色有些发白。 姚梦枕见自己倒是警醒了郝帅,但也怕他从此失了锐气,便又劝道:“也不用这么紧张啦,以后注意一点就是了,千万要低调,尤其是我们现在还很弱的时候。” 郝帅拉着姚梦枕的胳膊,试探性的问道:“那……我们挑那些落单的坏人下手,怎么样?” 姚梦枕闻言一窒,哭笑不得,敢情自己白担心了呀,这家伙根本就是胆大包天,他压根就不知道怕这个字是怎么写的吧?还在想着找人麻烦呢? 姚梦枕也拉着郝帅的胳膊,一脸认真的说道:“郝帅,我知道你聪明过人,也知道你胆大心细,但你别不把今天的事情当回事,如果今天来一个更强一点的,那不管他轻敌不轻敌,死的绝对会是我们。当实力强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那就不是任何的花招技巧能够弥补得了这巨大的差距的。这一次你尝到了甜头,而且手脚做得干净,但你想想,如果今天的事情传了出去,到时候其他人知道我们有乾坤如意镜,都来抢的话,那是什么后果?” 郝帅脸上的兴奋之色渐渐消失,他终于慢慢的冷静了下来,他缓缓的在房间里面踱了几步,仔细想了想事情的前后经过,说道:“这件事情说来还是应该怪我,当初在桥上,我们不该当着人的面谈论起乾坤如意镜的任何事情的。我真没想到,在桥上那个天聋地瞎的家伙……居然是个骗子,而且,我也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厉害!” 说着,郝帅奇怪的问道:“这个家伙在天界算厉害的吗?” 姚梦枕嗤之以鼻:“他?我要是法力真元都在,哪怕只有一半,我都能用一根手指碾死他!他在你们人间,比起普通凡人,还算是厉害的,但比起修行人,那也算是很弱的。” 郝帅瞪大了眼睛,他当时躺在厨房里面的时候,借着姚梦枕贴在自己耳边的那时候悄悄跟她说了几句话,让她把赵无极给引开,自己从后面偷袭,两人两边夹攻,这才有胜算,可当他看见赵无极喷出那一道火龙的时候,他瞬间便吓得呆了,那一刹那郝帅简直以为姚梦枕死定了! 可就这样,这个赵无极在姚梦枕看来,却也只是一个极弱的家伙! 那极强的家伙又是什么样? 郝帅一时间想得有些发呆,目光悠悠然的出神。 姚梦枕在一旁,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便开口劝道:“别担心啦,你有乾坤如意镜,只要保护好不要走漏乾坤如意镜的消息,你迟早有一天会成为天下第一我无敌大高手的!到时候谁都不用怕了!” 郝帅撇了撇嘴,说道:“第一无敌大高手?这我倒是无所谓……我只是觉得这个乾坤如意镜……真是个烫手的山芋。” 姚梦枕嘿的一声笑:“这个东西要是让修行界的其他人知道了,立刻就是一场腥风血雨,你,我,你身边所有的人,绝对都保不住性命!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就是这个道理了。” 郝帅点了点头:“没错,不过……我应该把这东西以后藏哪里呢?” 姚梦枕眼珠子滴溜溜的在郝帅身上打量着,她拿起乾坤如意镜,在郝帅胸口比划了一下,说道:“你以后就把乾坤如意镜藏胸口算了?回头我拿条绳子给你穿上!” 郝帅低头看了一眼跟前的铜镜,忍不住瞪着眼睛喊道:“啊?什么?你以为这是护心镜啊?喂,我再把胡子留长一点,再在脚底板点三颗痣,我就能当至尊宝啦!这镜子到时候晃来晃去的,像话吗?” 姚梦枕想了想,又在镜子边缘的左右两边点了点,问道:“那我在左右两边再给你加根线,给你固定住怎么样?” 郝帅气得笑了起来:“行,怎么不行?你在镜底给我加个灯,我就能当钢铁侠了!” 姚梦枕气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要怎么办?” 郝帅想了想,夺过她手中的乾坤如意镜,往自己背后的裤子里插了插,又在裤裆前插了插。 姚梦枕大怒,一把夺过乾坤如意镜:“你有病啊,能藏这地方吗?你裤裆得有多大才能藏一面镜子啊?你不怕搁着慌吗?还不如挂胸口呢!” 郝帅也怒道:“我还顶头上呢!我不管了,以后这东西你保管,反正你是镜灵!” 姚梦枕气不打一处来:“喂,你是宿主,你不保护,谁……” 她话没说完,忽然间门外传来咚的一声响,像是有人撞了一下门。 姚梦枕和郝帅顿时一激灵,两人同时闭嘴,互相对视了一眼,立刻跳了起来,姚梦枕抄起之前砍人的钢刀,郝帅随手抄了一张板凳,飞快的朝着门口,一拉开门,猛的便朝门外扑去,齐齐的一声怒吼:“谁在偷听!” 他们刚冲出门,便见一个中年男子站在楼梯口,一只手拎着一个小包,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浑身发抖,目瞪口呆的看着郝帅和姚梦枕。 郝帅看见这中年男子,顿时一愣,一旁的姚梦枕挥舞着菜刀,杀气腾腾的逼问道:“说,为什么偷听?” 这中年男子吓得屁滚尿流,都快哭出来了,他颤声道:“我听你们家刚才好大动静,所以上来看看……” 郝帅拉了拉姚梦枕,小声说道:“楼下的张伯伯啦,别这么紧张。” 姚梦枕放下菜刀,却始终半信半疑的打量着他。 郝帅干巴巴的朝着这位张伯伯笑道:“张伯伯,刚才……呃,刚才……”他回头看了家里面一眼,忽然心中一动,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道:“刚才我们在家里面排戏,嗯嗯,排戏,最近市里面要举办艺术节了,学校在选拔节目呢。” 张伯伯怯怯的指了指姚梦枕手中的菜刀,又指了指他们衣服上的血迹:“这,这……” 郝帅连忙陪笑道:“戏服,戏服,我们在拍一场打斗戏。” 张伯伯坑坑巴巴道:“那,那你们也太入戏了吧?她这么小……这么入戏的吗?老是这样瞪着我?” 郝帅一拉姚梦枕,将她拉到自己身后,一挥手,笑道:“她呀,戏痴,太入戏了,脑子转不过弯来的!”他说着,腰后却是一痛,顿时痛得郝帅眼角直抽抽,他心里面咬牙切齿:小赤佬,回头再收拾你! 听到这解释,这位张伯伯才半信半疑的爬了起来,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干笑道:“这么小就这么会演戏啊,真是不得了,好厉害。”他目光始终狐疑的往房间里面溜去,但见郝帅没有什么异状,便也没有再多想,缓缓下了楼梯,嘴里面却是小声嘟囔道:“这邹静秋家的孩子……啥时候会演戏了?” 郝帅和姚梦枕见他离去后,两人又回到家中关上了门,姚梦枕一脸警惕怀疑的问道:“你真觉得他没事?” 郝帅摆了摆手:“肯定不会是的啦。” 姚梦枕哼了一声:“之前看那天聋地瞎的家伙,你不也说没事吗?” 郝帅伤疤被揭,有些恼怒:“我咋知道那家伙这么狡猾?而且,这张伯伯在我们家楼下当邻居有十年了,他就算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十年前就料得到今天的事情吧?” 姚梦枕想了想,觉得郝帅说得也不无道理,毕竟他们之前在街上遇到赵无极,那是极低极低的小概率事件,不可能连续碰上。 她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可这时候,在门外四楼的楼梯间上却缓缓的探出一个人的脑袋来,正是面色惊慌的易欣。 他一路跟踪着叶霜霜和郝帅来到这里,一开始他并没有跟上楼,只是远远的看着,毕竟他也知道,如果让叶霜霜知道自己跟踪他们,肯定会对他产生极大的反感。 可当易欣忽然间看见郝帅的家中火光一闪,紧接着又传来轰隆声响和一阵凄厉的嘶喊咆哮声时,他终于忍不住了,冲到了郝帅的家门口想要听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还没有凑到门上,便听到楼下有脚步声传来,他做贼心虚,立刻躲到了四楼楼梯间去,等到郝帅和姚梦枕都进了门,他这才敢探出头来。 易欣小心翼翼的从四楼走下来,他站在三楼郝帅家的门口,伸出手想要敲敲门,可他手伸出去,却又僵在了半空,他犹豫好一阵,终究还是没有敲下去,他带着惊疑不定的目光,一步三回头的下了楼,他走出了楼房,走出了小区,最终站在马路边上回头看着郝帅家中的方向,脑海中始终转动着一个念头:之前自己看见的一闪而过的火光,还有那凄惨的嘶吼声……到底是怎么回事? ==================================== 晚上还有一更,另外小说将换书名和封面,请不明白事宜又心中有疑问的,多关注作品相关,我会贴出解释的~ 第24章 误会啊误会! 郝帅和姚梦枕哪里知道易欣的这些事情,他们这时候正要忙碌着收拾已经变得一塌糊涂的家里。 赵无极的一把火烧得厨房一片漆黑,万幸厨房里面没有什么容易着火的东西,这才避免了一场火灾。 郝帅撞在厨房里面的时候,身子撞坏了许多的碗盆,客厅和卧室里面也有不少地方受了劫难,郝帅一眼看去,只觉得家里面一片狼藉,收拾起来实在是令人头痛无比,郝帅看着被撞坏摔坏的东西,粗略算了一下钱,顿时苦笑起来:“完了,这两天赚的钱都要赔进去了,这下死定了,要是让老妈看见,我就惨了!” 姚梦枕指了指客厅里面昏迷不醒的叶霜霜,又指了指自己和郝帅身上衣服上的血迹,说道:“你还是想想怎么处理这些事情吧?” 郝帅打了个哈哈,手脚飞快的将自己上衣一扒,却见自己里面的衣服居然还渗着有血迹,他索性一股脑儿都脱了下来,上半身赤条条的,他一拍自己瘦骨嶙峋的胸脯,哈哈一笑:“瞧见没,搞定,解决!你有我这么快吗?” 姚梦枕呀的一声叫,俏脸通红,用手捂着眼睛,五指却分得开开的,露出一条大大的缝隙,一双眼睛偷偷的顺着指缝打量着,嘴里面不停的啐道:“你不要脸,脱什么衣服啊!” 郝帅臭美的摆着poss,说道:“干嘛?没见过这么英俊潇洒的帅哥吗?还害羞呢,又不是没见过男人光膀子?” 姚梦枕被说中心事,她还真的从来没见过男人光膀子,这位刚才还杀气腾腾的小姑娘红着脸,嗔怒道:“混蛋,你以为我是你吗,脸皮这么厚?” 郝帅哈哈笑道:“我才不信咧!” 姚梦枕气极,叉腰怒道:“像我这样纯洁如同出水芙蓉一般的女孩子,怎么会看过像你这样污浊邋遢的男孩子的身子?” 郝帅哈的一声,嗤笑道:“都出水了,还纯洁呢!” 姚梦枕一愣,随即俏脸涨得通红,她咬牙切齿的一声嘶喊:“郝帅,你找死!”说着,她一把抄起郝帅脱下来的衣服,照着郝帅便劈头盖脸的抽去。 郝帅虽然刚才还与人生死搏杀,但他的神经远异于常人,再加上毕竟是少年性子,很快这事情就抛到了脑后,他冷不丁被抽了一下,一下便跳了起来,他年轻气盛,血气方刚,这再加上刚才一场恶战,这大冷天居然也不觉得冷。 郝帅一声大喊,一边抄起床上的枕头,与姚梦枕打闹着,一边语调夸张的大喊:“自从英雄神勇英明神武的郝帅与出水般纯洁的姚梦枕联手抵抗了不知道姓甚名谁的入侵,已经过去了四分钟,尽管成功的挽救了这苦逼法宝,但部落与联盟之间脆弱的协议,早已经荡然无存!如今,震天的战鼓再一次敲响,来吧,战斗吧!少年!fightting吧!baby!” 姚梦枕鼓着腮帮子,使劲拿着衣服去抽郝帅,郝帅也拼死抵抗,两个人一阵打闹,原本就一片狼藉的客厅……更加的狼藉了。 直到隔壁的房间忽然砰的一声传来关门声响,郝帅这才猛的一下惊醒了过来,一下站住,高举免战牌:“停!” 他刚喊完,姚梦枕挥舞的衣服便劈头盖脸的砸到了他的脸上。 郝帅没好气的将衣服给扯了下来,瞪着眼睛怒道:“喂,别闹了,赶紧收拾收拾,一会老妈要回来了!” 姚梦枕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是你先闹的!”她低头看了看身上,怒道:“我要去洗澡,哪里有地方洗澡!” 郝帅家虽穷,但洗个热水澡的地方还是有的,他一指洗手间:“里面有热水器,你自己去洗吧,打开水龙头开关就行了!记得省着点气啊!” 姚梦枕瞪了他一眼,扭头朝着洗手间走去,她走进洗手间,重重的拉上门,然后又重重的锁上了门。 郝帅嗤笑一声:“你还怕人偷看呀?有啥好偷看的?” 他话音刚落,却见门口呼啦一声又拉开,姚梦枕怒视着郝帅:“你说什么?” 郝帅立刻一脸赔笑:“大小姐,姑奶奶,快洗吧,一会老妈回来,你这一身咋解释啊?” 姚梦枕朝他扮了一个鬼脸,恶狠狠的瞪着眼睛:“让阿姨打死你算了,你这人就不能对你好,对你好才几分钟啊,你就这样惹人讨厌!” 郝帅嬉皮笑脸的将她哄进了洗手间,然后听着洗手间里面重重的锁门声,他干咳了一声,高声道:“喂,一会不准洗澡的时候出来耍流氓啊!” 姚梦枕大怒,拉开门便要冲出来打郝帅,郝帅却早有提防似的,嘻嘻哈哈的笑着,死命拉着门,不让她拉开。 姚梦枕拉扯了一阵,见拉不开门,便知道是郝帅在捣鬼,她怒气冲冲的踢了一脚门,怒道:“以后再跟你算账!” 郝帅一脸痞痞的坏笑,他见姚梦枕开始悉悉索索的脱衣服后,这才松开门把手,扭头朝着客厅的叶霜霜看去。 可怜这叶霜霜现在还坐靠在墙壁角落里面,昏迷不醒,郝帅忍不住双手合十,苦笑道:“叶霜霜同学,真是不好意思,今天让你受委屈了。” 他走到叶霜霜跟前,用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试探性的喊道:“喂,喂……” 可叶霜霜却纹丝不动,修长的睫毛轻轻的耷拉着,她原本就相貌恬美,此时更显恬静,宛如沉睡的天使,令人怦然心动。 郝帅蹲在她身边,无奈的看了看左右,抓了抓头发,喃喃自语道:“总不能让你……就这样坐在这里吧?” 他想了想,说道:“喂,我现在把你抱到我家床上去,我先说明白啊,我可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只是地板太凉了,你来我家受这无妄之灾就已经够倒霉了,要是再着凉了,那我可就太罪过了,会被扣功德的!” 叶霜霜哪里能说一个不字,只是安静的坐着,像是沉沉睡过去一样。 郝帅看着她,说道:“你不说话,那就是同意了?我数一二三,你要是再没有其他意见,我就当你同意了啊?”说着,他极快的数道:“一二三!好,你同意了!” 说着,他便大着胆子伸出手去将叶霜霜想要抱起来。 叶霜霜发育得早,该丰满的地方十分丰满,身子骨可不轻,这会儿身子竟是沉沉的,郝帅虽然被乾坤如意镜重塑过肉身,但那仅仅只是皮毛,并没有让他发生彻底的脱胎换骨的改变,他的力气并没有因此而增长。 郝帅这一抱,险些一个踉跄,自己也跟着摔了一跤,他好不容易将叶霜霜抱了起来,打横抱着,一步一步往卧室走,他咬着牙齿,艰难道:“叶霜霜同学,就没有人建议过……你该减减肥吗?” 这些话郝帅也就敢在叶霜霜听不见的时候说一说,要是叶霜霜此时睁眼看着他,只怕杀了他,他都说不出这些话来。 郝帅好容易走到自己母亲的床边,将叶霜霜放在床上,顿时一屁股也坐在了旁边,倒了下来,喘着气:“妈呀可真不轻啊!还是……”他捏了捏自己的胳膊:“……还是我力气太小了?不会吧?” 郝帅歪着脑袋看着叶霜霜,像是不明白她这样一个看起来十分窈窕匀称的女孩子,为什么抱起来这么沉?难道是骨骼密度高? 郝帅正不解的看着,却见叶霜霜倒在床上一动不动,如桃花般粉嫩的面颊吹弹可破,鲜艳红润的菱唇宛如果冻一般,让人恨不得上前去咬上一口。 郝帅只看得怦然心动,一个念头不可遏止的冒了起来:我这时候要是亲亲她,她应该不知道吧? 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少年人好色慕艾,郝帅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却是再怎样也挥之不去了,他一时间脑海中嗡嗡作响,不由自主的便缓缓的俯下了身子,朝着那鲜艳的红唇,一点一点的吻去。 而这个时候,邹静秋已经下班回到自己家楼下,她推着单车,远远的一眼看去,便见自己家楼下的楼梯单元处围了不少人,正指着上面指指点点,邹静秋一愣,快步走了过去,问道:“怎么了?” 这里的都是老邻居,一个老人拉着邹静秋,说道:“哎呀,静秋啊,你可回来了,你快回去看看,你家刚才好吓人哪!又是打闹,又是大叫的!” 旁边那些平日里就喜欢张家长李家短的老妇人们也纷纷七嘴八舌道:“对对,我还听到有女孩子大喊的声音呢!” “快回去看看吧,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邹静秋平日里虽然不宠溺孩子,但是郝帅却是她的命根子,她无法想像郝帅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可怎么活下去? 邹静秋一推单车,发疯一样便朝着楼上跑,三步并作两步便冲到了三楼,她掏出钥匙,飞快打开门,推门便是一声嘶喊:“郝帅!” 郝帅这时候眼看就要亲到叶霜霜,正紧张的无以复加,猛然间听到这一个声音,真是吓得魂飞天外,浑身一个激灵,双手一软,身子一下摔在了叶霜霜身上,他扭头一看,却见自己老妈站在门口,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 郝帅张口结舌,他看见自己老妈的两条眉毛缓缓的倒竖了起来,又看了看乱七八糟的家中,忽然发现自己正光着膀子,再看了看自己跟前几乎面贴面的叶霜霜,他慌张的双手撑起身子,结结巴巴的说道:“老妈……如,如果我告诉你,我刚才在给她做……人工呼吸,你相信吗?” 邹静秋此时见家中一片狼藉,又联系刚才那些楼下老太太们的话,顿时便以为自己的儿子对眼前这个女子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她惊怒得无以复加,她缓缓朝着郝帅走来,随手取下挂在客厅墙壁上的鸡毛掸子熟练无比的抖了两下,咬牙切齿的指着郝帅的手:“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郝帅低头一看,oh,shit,自己手居,居,居然然撑在叶霜霜的胸上! 郝帅骇得立刻缩回手,身子不停的往后退,坑坑巴巴道:“老妈,你不相信?那好,我还有其他的解释……喂,你听我解释啊!啊,好痛!” 郝帅的嘶喊声瞬间响彻整栋大楼:“老妈,误会,这是误会啊!!” 楼下的老太太们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后,齐齐的叹了一口气,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唉,这孩子不学好啊!” 就连在洗手间里面正洗澡的姚梦枕此时也偷偷的拉开了一条缝,两只眼睛笑成了月牙儿,幸灾乐祸咬牙切齿的小声道:“打,狠狠打!用力打,往死里打!!让这家伙耍流氓!!!” 第25章 哪个背后无人说 已经是入夜时分,虽然只五点多的时间,但夜幕已经缓缓降临,街上的街灯已经打开,下班的行人们忙着回家大多行色匆匆,神情疲惫。 在人流中却有一对少年少女缓缓的走着,两个人都低着脑袋,步伐缓慢。 叶霜霜低着头,下巴紧紧的贴着胸脯,她的手轻轻搓着衣角,脸颊一直泛着红晕,在她旁边,郝帅耷拉着脑袋,脸上青一道红一道的,脸上表情糗糗的,一脸的悻悻。 郝帅现在郁闷极了,自己偷腥不成,反而惹得一身腥,真是泥巴掉裤裆里面,不是屎也是屎,虽然随后自己解释了事情的情况,自然将赵无极说成一个入室抢劫的强盗,虽然被自己打跑,但叶霜霜却连累的被打晕,自己看她昏迷得没有呼吸,想给她做人工呼吸来着…… 老妈虽然半信半疑,万恶的姚梦枕也在一旁煽阴风点鬼火,但好在当事人自己醒过来了,倒是说清楚了自己的来意,这件事情总算是稀里糊涂的对付过去了,郝帅却是觉得自己更加没办法面对叶霜霜了。 本来嘛,看见她就说话结结巴巴了,现在倒好,“想给她做人工呼吸?”,这种借口,自己编出来自己都不信!就算他们都信了,叶霜霜怎么想,她,她该不会以为自己是个色魔吧?以后怎么面对她? 不过说来也难怪……自己居然还,还抓了她的胸!虽然不是故意的! 郝帅忍不住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五指,忽然有种泪流满面的感觉,当时被老妈吓得太厉害,居,居然当时什么感觉都没有感觉到!! 真是猪八戒吃人参果啊! 郝帅悲愤欲绝,这爪子,真该剁掉,关键时候一点也不给力! 他正心里面胡思乱想着,却忽然间听到旁边传来一个极为轻柔的声音,却是叶霜霜用轻若蚊鸣一般的声音低声道:“郝帅同学,我已经到家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郝帅抬头一看,却发现他们已经走到了狮子林附近,四周一片独门独院的小别墅,叶霜霜正站在一个院子的门口,低着头,手指揉搓着衣角,脚尖轻轻蹭着地,耳根一片绯红。 郝帅知道叶霜霜家境优渥,却没想到居然这样优渥! 东吴市狮子林可是东吴市这座千年古城的著名旅游景点,这里紧挨着“天下园林典范”的拙政园,旁边又是东吴市人流量最大的观前街以及江南三大名观之一的“玄妙观”。这一片地方是市中心中的市中心,繁华地段中的繁华地段,可谓寸土寸金,房价高得离谱,更不用说这里有这么一栋具有前庭后院的独门独户的别墅了! 郝帅张大了嘴巴,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栋充满了江南风韵气息的小别墅,却见它的整体建筑风格与东吴市老城区的建筑保持一致,白墙黑瓦,飞檐斗拱,古典镂空的窗户,上面的窗花精美,古色古香,虽然隔着院墙,但郝帅依旧能够看出院子之中有一株绽放着花骨朵的树枝悄悄的从墙内伸了出来,一股幽香扑面而来。 郝帅一时间有些发呆,吃吃的说道:“你,你住,住,住这里?” 叶霜霜轻轻点了点头,有些担忧的抬起头来看了郝帅一眼,像是怕他因为自己的家境而从此不理自己似的,她轻轻咬了咬嘴唇,想要解释两句,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而且,在郝帅家中发生的事情,让她现在脸颊上都觉得火辣辣的,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男生。 郝帅见叶霜霜低着头,一言不发,心中暗自哀叹:完了完了,小爷我千年道行一朝丧,栽了,真的栽了,叶霜霜不理我了啦!她一定生我气了! 他心里面悲痛欲绝,脸上也死气沉沉的,他垂头丧气的说道:“那……我走了。” 郝帅转头准备离去,刚挪动步伐,便见叶霜霜忽然间轻声喊道:“郝帅同学。” 郝帅顿时站住了脚,像是瞬间又活了过来似的,转过了头:“什,什么?” 叶霜霜大着胆子,微微抬眼飞快的看了郝帅一眼,然后又低了下去,她轻声道:“那个……强盗真的没有打伤你吗?” 郝帅顿时感动得泪流满面,多好的姑娘啊,多单纯的姑娘啊,这才是如出水芙蓉一般纯洁的女孩儿啊,我瞎编什么,她就真信什么啊!罪过罪过! 但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他只能用另外一个谎言去圆前面的谎言,郝帅用力点了点头,挥了挥拳头:“嗯,我,我把他打跑了!” 叶霜霜想起自己第一眼看见赵无极的眼神的样子,不禁打了一个冷战,她清楚的记得当时自己与赵无极对视时,那浑身冰冷如坠冰窖的恐惧,仿佛自己那一刹那,已经是死了! 这样的强盗……郝帅也能打走吗?他,他真的很厉害呢! 叶霜霜浅浅的笑了起来,她微微欠了欠身子,轻声道:“那谢谢你救了我啦……” 郝帅虽然脸皮极厚,但这时候也不禁有些脸红,他抓着脑后的头发,讪讪的说道:“也,也没,没有啦……” 叶霜霜见郝帅这腼腆讪讪的样子,一时间忍不住莞尔笑了起来,虽是入夜,但依旧宛如春花灿烂,让人眼前一亮。 郝帅一时间看得有些呆,叶霜霜被他的眼神看得脸颊红扑扑的,连忙又耷拉下眼睛,转身刚要敲门,便见门院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美艳的妇人,约莫三十多岁的样子,正是叶霜霜的母亲易舒兰。 易舒兰眉毛修得极细,虽然五官精致,但眉宇间却显得有些刻薄,她一眼瞧见叶霜霜,立刻一脸惊喜,一把搂着叶霜霜,惊呼道:“霜霜,你回来了?我刚才在楼上就听见有声音,我就说是你回来了,你这丫头,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打你电话你也不接!可急死我们了!” 说着,她扭头朝着别墅里面大声喊道:“老公,霜霜回来啦!我刚才都说了我听见了吧!” 过一会儿,别墅里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可到了门口又缓了下来,却是一个颇为沉稳敦实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一张圆圆的脸,颇为面善,但郝帅一眼看去,怎么看都看不出这个男人和叶霜霜有一丁点儿的相似之处。 叶霜霜看见这女子,有些怯怯的喊了一声:“妈,我回来了。”随即又向自己的父亲看去:“爸,我回来了。” 叶霜霜的父亲叶群呵呵的笑着,点了点头,他目光一扫,却见叶霜霜旁边站着一个男生,他奇道:“霜霜,这是你的同学吗?怎么不请进来坐坐?” 叶霜霜抬起头来,暗自有些期待的看着郝帅。 可郝帅还没开口,却见旁边易舒兰笑着说道:“哎呀,天色都这么晚了,人家还要赶着回家呢,要不然这么晚了还不回去,人家家里面大人要责怪我们的,对不对?小朋友?乖,快回去吧!” 易舒兰笑吟吟的说着,语气虽然客气,可郝帅怎么听都觉得别扭,心里面很不舒服,他隐隐觉得眼前这个易舒兰似乎很不喜欢自己,他虽然年纪不大,但聪明绝顶,由于家境原因,小小年纪就在社会上开始打零工赚钱,对于人情世故可是老道得不行,哪里听不出这言下之意是想赶紧赶自己走? 郝帅是个心高气傲的,他本来就没有想进去坐的意思,此时更是心中冷笑,他眉毛一挑,冷冷的打量了一眼易舒兰后,撇了撇嘴,哼了一声后,便扭头而走 易舒兰看着他的背影,等他走远了之后,这才冷哼了一声,拧着眉头对叶霜霜说道:“霜霜,看你交的这都是什么朋友?一点礼貌都没有!他是你同学吧?我可告诉你啊,以后不准跟这种人来往,你看他,一脸的痞气,一看就知道是坏学生,将来不是混社会的底层人员就是二流子小赤佬,跟这种人在一起,你能学到什么好?” 叶霜霜低着头,低声道:“不是的……郝帅同学,他,他是个好人的。他今天还……还” 易舒兰叉着腰,不等她说完,便哈的一声笑:“好人?好人是你这双眼睛能看出来的吗?我告诉你,天底下只有两个好人,一个是你爸爸,一个是你妈妈!听到了没有?走走,回家回家,菜都要凉了!以后不准跟这种人来往,听到没?” 她声音极细,说起这些话来越发的显得刻薄,一旁的叶群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又最终还是闭上了,缓缓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转身进门。 叶霜霜临进门前看了郝帅的背影一眼,她咬了咬嘴唇,神色犹豫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扭头走进了家中。 叶霜霜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吃完了晚饭,她魂不守舍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虽然取出作业本,翻开了准备做功课,但是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让她心中跌宕起伏的次数,简直比过去一年加在一起还要多。 叶霜霜心不在焉的写了一会儿功课,但眼前似乎一直跳动着一些画面,它们是那样的鲜活,那样的新奇,那样的引人注目,让她始终无法集中注意力到课本上来。 叶霜霜挣扎了一会儿,终于放弃了做功课的举动,她站了起来,走到二楼阁楼的窗户旁边,推开窗,向外望去,却忽然间惊见外面飘起了鹅毛大雪。 她轻轻伸出手,接下一片雪花儿,看着它在手掌心中融化,嘴角微微绽放出一丝浅浅的笑容,叶霜霜轻声道:“郝帅同学……下雪了呢!你不会像妈妈说的那样……是一个坏学生的,对不对?” 说着,叶霜霜见手掌心中又飘落进来一片雪花,她鼓起腮帮子轻轻一吹,想要将雪花吹走,可这片雪花却已经迅速融化在她的手心之中,悄悄的滋润着她细腻嫩滑的肌肤,冰凉点点,沁人心脾。 第26章 这是什么剧情? 正当这场反季的大雪洋洋洒洒的落下来时,郝帅正在返家的路上,他一路上双手插着口袋,漫不经心的在马路边上走着,任由雪花落在他的头发和肩头。 郝帅慢悠悠的走着,他头也不回,忽然说道:“别鬼鬼祟祟,躲躲藏藏啦,出来吧!” 他话音一落,旁边却跳出一个娇小的人影来,正是姚梦枕,她一脸奇道:“你怎么知道我跟着你的?” 郝帅嗤笑了一声:“得了吧,我一出门你就跟着了,当我真不知道呢?” 姚梦枕眼珠滴溜溜的乱转着,她试探性的说道:“那你听到那个坏女人背后说你坏话了?” 郝帅一愣:“她说我坏话了?谁?哦,你说叶霜霜的妈妈啊?” 姚梦枕一脸忿忿的说道:“当然啊!说得可难听呢!”她虽然与郝帅一直打打闹闹,但有人说他不好,她却是心里面极为不乐意的。 郝帅歪着脑袋,随即便又嘿的一笑,说道:“说就说吧,她不是第一个背后这样说我的,也肯定不会是最后一个。” 姚梦枕眨巴了下眼睛,有些意外的看着郝帅:“你……不生气?我还以为你会大怒,然后找她麻烦呢!” 郝帅嗤笑道:“哪个人前不说人,哪个背后无人说?看在她是叶霜霜的妈妈的份上,我不跟她计较!” 姚梦枕撇了撇嘴:“还不是因为她是叶霜霜的老妈?要是别人,你早就翻脸了吧?” 郝帅嘿嘿一笑,却也不反驳。 姚梦枕背着双手,一声幽幽而叹:“哎,这情这一字啊,真是神奇啊,爱屋及乌的力量居然这么大,能够改变一个人睚眦必报锱铢必纠的性格啊!” 郝帅瞪着姚梦枕:“你说谁呢?” 姚梦枕眼角含笑:“谁答应……我就说谁啦!” 郝帅冷笑道:“是啊,我这睚眦必报的性格……你还真没说错呢,我忽然想起来,之前好像有某个小赤佬在我老妈跟前落井下石,趁火打劫呢!你说我要不要睚眦必报一下呢?”说着,他嘿嘿冷笑着,捏着拳头,缓缓朝着姚梦枕走去。 姚梦枕也不怕,背着手笑嘻嘻的看着郝帅张牙舞爪的朝着自己走来,她说道:“想不想让我帮你追叶霜霜呀?” 郝帅的手眼看就要抓到姚梦枕的肩膀,顿时停住,他一愣:“你……有办法?” 姚梦枕偏了偏头,哼的一声:“我这个小赤佬可没什么好办法!” 郝帅脸色一僵,他脸色变幻,青筋乱跳! 这个小赤佬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居然拿翘! 郝帅眼角抽搐:“那,你要怎么样?” 姚梦枕偷偷笑着,她眼珠滴溜溜的乱转,一眼瞧见不远处一家新疆菜馆有一位戴着白帽子的维族大叔正在烤着羊肉串,香味四溢,勾得她馋虫大动,她手一指,说道:“你请我吃这个,我就告诉你!” 你妹啊,丫居然敢威胁我! 郝帅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怒气:“你别得寸进尺!” 姚梦枕一副吃定你的模样,抱着双手,歪着头嬉皮笑脸的说道:“那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扭头便走! 郝帅大怒,暗自咬牙切齿,这个死妞儿,见面第一天就不让我省心,现在居然敲起竹杠来了,不行,此风不可长,要不然以后…… 他心中一定,快步上前双手抓住姚梦枕的肩膀,将她硬生生的扳了过来,满脸狰狞,咬牙切齿,姚梦枕看见他这模样吓了一大跳,不由得紧张的咽了一口唾沫,捂着胸口:“你要干什么?” 郝帅脸色变幻,一脸誓不低头,决不妥协,正气凛然,坚定不移的嘶喊道:“英雄,快说吧,求你啦!!” 姚梦枕一愣,张口结舌:“啊?” 郝帅脸色变幻之快,简直让人瞠目结舌,他满脸谀笑道:“英雄!美女!天仙!!你想吃多少羊肉串?我愿为你精尽……咳咳,我愿为你财尽人亡!” 姚梦枕这才反应过来,她红着脸啐了一声:“呸!狗嘴吐不出象牙!” 郝帅涎着脸笑道:“是是,美女,大美女,快点教教我吧,你想吃多少羊肉串?”说着,他拉着姚梦枕飞奔到烧烤摊边,豪迈的一挥手:“这里有多少羊肉串?我包了!”说完,又转脸谀笑的看着姚梦枕:“够了吧?我的姑奶奶?” 新疆大叔吓了一跳,操着不怎么地道的普通话瞪着眼珠子:“都要?” 郝帅用力一点头,一脸嚣张:“怎么,觉得我吃不起是不?” 新疆大叔显然是个实诚人,立刻乐颠颠的拿了一大把羊肉串出来,哼着新疆小调,烤着羊肉串。 姚梦枕看着肥滋滋的羊肉上冒出一阵阵油水,那油水往炭火上一滴,发出吱的一声响,扑出一道白烟,端的是香味扑鼻,勾得她不由得口水直流,两眼放光。 姚梦枕以前虽说是锦衣玉食,天天山珍海味,但这种菜和街边的小吃那却又是两回事,就好像有些顶尖儿的酒店做出来的五星级佳肴,味道未必就好到哪里去一样,真正知道吃的饕餮吃货,却是专门钻胡同巷弄里面那些口口相传的菜馆小店,或者这些街边的一些小吃摊,这才是千百年来流传不绝,生生不息的美味佳肴。 姚梦枕看着这烤羊肉串,一时间口水三千丈,眼睛都直了,郝帅却拉着她的胳膊,不依不饶道:“哎哎,我请你吃羊肉串了,你答应我的事儿呢?” 姚梦枕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对他招了招手:“来,过来,我说给你听!” 郝帅连忙凑了过去,侧耳去听,他一开始还连连点头,可越听脸色越是古怪,听到最后,他却是忍不住怪叫了起来:“不了个是吧,你耍我的吧?这样也行?” 姚梦枕背着双手,仰着头,一脸胸有成竹,智珠在握的模样:“不相信我?那好,你自己去追去,姑奶奶我不管了!” 郝帅连忙赔笑:“别介,别介啊!你可不能这样啊!我说,就没有点别的什么更好的法子么?这……这也太……夸张了吧?我严重怀疑你是在假公济私,打击报复啊!” 姚梦枕大怒:“你居然怀疑我?不信就算了!姑奶奶我在天……”她忽然飞快看了一眼新疆大叔,干咳了一声,压低了声音,瞪着郝帅:“姑奶奶我自己就是女孩子,我难道不知道吗?” 她用手指戳着郝帅的心窝:“你这人是我见过最胆大包天,为非作歹,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人了!为什么碰到一个小女生就不敢说话了?说来,还不是你的心魔作祟?你要想泡妞成功,就先要征服你的心魔!” 郝帅愣愣的出神:“你说的……好像有那么一点儿道理,但是……我怎么觉得你好像不是在夸我?” 姚梦枕笑吟吟的踮起脚拍着郝帅的肩膀:“是在夸你啦!你小子很有前途,姑奶奶我看好你哟!” 若是在平时,郝帅早就翻脸,跟姚梦枕杠上了,但现在他有求于人,脸色变了几变,终究没有翻脸,他干巴巴的笑了笑,心中暗道:就姑且信你一回,你要是敢耍我……小爷我非弄死你不可! 他正想着,却听见旁边的新疆大叔笑吟吟的大声道:“烤好啦,热腾腾的羊肉串喽,吃喽!” 姚梦枕大喜,连忙一把接过,她手小,这一把少说也有三四十根,只抓得她两只手都抓不下,十分吃力。 一旁的郝帅连忙道:“来来,我帮你拿几根。” 姚梦枕立刻转过身,拿着身子护住羊肉串,龇牙咧嘴,像个护食的小动物似的。 郝帅哭笑不得:“喂,好歹也是我出钱,你让我吃几根怎么了?我就不信你能全部吃完!” 姚梦枕想了想,眼巴巴的从羊肉串里面挑了几根最瘦的出来,一脸不情愿的递给郝帅:“喂,给你!” 郝帅这个气呀,他深吸了一口气,好,有你的,我忍!我再忍!我忍无可忍,就重新再忍! 郝帅瞪了姚梦枕一眼,接过羊肉串,恶狠狠的咬了一口,将怒气都发泄到了食物上,化悲愤为食欲。 一旁的姚梦枕也不甘示弱,吃得大快朵颐,他们两个本来就是少年人心性,这一下吃得开心,顿时心中的不快都先抛到了脑后,两人吃得满嘴是油,看着对方嘿嘿直笑。 一旁的新疆大叔也看着他们呵呵笑着,操着不标准的普通话,用手指比划着钱的动作:“钱,该给钱了!” 郝帅一边吃着羊肉串,一边伸手往自己口袋里面摸去,他这一摸,顿时心中猛的一跳,但他脸色却是没变,笑嘻嘻的对新疆大叔说道:“别急别急,马上就给你!大叔,你手艺真好啊,烤得好棒!真是好吃!” 新疆大叔抹着自己的弯弯翘翘的胡须,得意洋洋的说道:“那是当然,我哈姆达木拉提的手艺是这里最棒的!” 郝帅笑嘻嘻的一指达木拉提身后,说道:“嗯嗯,哈姆大叔,那个是什么呀?” 达木拉提扭头一看,笑着说道:“哦,那个啊,是囊,也很好吃的……”他回头来一看,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他摊前已经空无一人! 达木拉提探出头一看,却见郝帅拉着姚梦枕一阵撒腿狂奔! 达木拉提真是气得七窍生烟!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个少年吃霸王餐也就算了,这个看起来漂亮得跟瓷娃娃一样的女孩儿,居然也吃霸王餐! 古丽夏娜说得一丁点儿都没错!汉人最狡猾了!!小女孩儿都骗人!!! 达木拉提一声怒吼,抄起一把菜刀便追了出去。 姚梦枕被郝帅拉得身子踉跄,她完全没有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嘴巴里面的东西都还没咽下去呢,就被郝帅拉得身子几乎都要打横飞起来了! 姚梦枕又惊又怒:“你跑什么啊?” 郝帅回头看了一眼,见达木拉提已经追了出来,他扭头怒骂道:“废话,老子没带钱!!” 姚梦枕惊怒交加:“你的钱呢?” 郝帅怒道:“老子出门前换了衣服,你没发现吗?” 姚梦枕使劲挣扎着从郝帅的手中抽出手来,去摸自己的口袋:“我有钱,别跑了!” 郝帅怒笑道:“你看看你的衣服,你觉得你身上会有钱吗?” 姚梦枕这才一愣,她低头一看,却见自己穿的却还是郝帅以前十岁左右时的衣服,如果不是自己一头长发,旁人还以为她是假小子呢! 姚梦枕心里面真叫一个抓狂,为什么自己认识这个家伙才不到两天时间,却感觉这两天里面没有一分钟不是在追人人打,就是在被人追着打? 搞什么啊? 姚梦枕扭头一看,却见新疆大叔达木拉提手中的碎骨刀明晃晃的,十分骇人,她心中暗自叫苦,这个混蛋,让人吃个羊肉串都不省心!!自己堂堂九天飞仙,居然在凡间被一个烤羊肉串的追砍!! 这他娘的是什么剧情,什么设定啊? 姚梦枕看着卖羊肉串的越跑越近,忍不住怒道:“他追上来了!!你跑不过他的!” 郝帅一边撒腿狂奔,一边喘着粗气,他扭过头来,一脸义薄云天的说道:“别怕,我跑得过你就行了!” 姚梦枕:“……” 夜晚的东吴市街道上,漫天雪花飘舞,一个满头卷发的新疆大叔挥舞着碎骨刀,怒气冲冲的追赶着一对少年少女,其中一个少女挥舞着手中的竹签,一边拼命飞奔,一边张牙舞爪,她声嘶力竭的嘶喊道:“郝帅,你这个混蛋!我捅死你,我戳死你,我插死你,我扎死你!!姑奶奶我跟你没完!!!” 第27章 破心魔? 郝帅和姚梦枕被新疆大叔足足追出了两条街,在马路十字路口看见了交警时,这位新疆大叔这才站住了脚,破口大骂的掉头回去。 郝帅和姚梦枕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两个人累得像死狗一样靠在街边,互相对视了一眼,连彼此吐槽打闹的力气都是没了。 郝帅揉着自己的肚子,**着说道:“刚吃完羊肉串就这样跑……这种饭后运动未免也太刺激了吧……” 姚梦枕翻了个白眼,她捂着嘴巴:“我想吐……刚吃的东西现在觉得好恶心!” 郝帅挣扎着坐了起来,伸手去拍她的背,姚梦枕却肩膀一抖,将他手甩开,瞪了他一眼:“不要你假惺惺的!刚才你很失望没把我甩下吧?” 郝帅干巴巴的笑着:“哪能啊!我跟你开玩笑呢!” 姚梦枕瞪着他:“你怎么不去跟那位大叔开玩笑?” 郝帅撇了撇嘴:“我倒是开了……但很显然他没觉得那是玩笑!” 姚梦枕怒道:“废话,换了是你,辛辛苦苦做点小买卖,却被人吃霸王餐,你觉得这玩笑好玩吗?你就不怕被扣功德吗?” 郝帅连忙捂住她的嘴巴,在嘴唇边竖了一根手指:“嘘,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 姚梦枕一开始还使劲挣扎着,但听到他这句话,顿时想起今天傍晚的事情,她瞪了郝帅一眼,总算没有再较劲。 郝帅松开手,竖起一根手指:“第一,我又不是故意不给钱;第二,我以后会把钱补上的;第三……”他得意的嘿嘿笑了起来:“你忘记了吗?乾坤……咳咳,那镜子的功德,我早就用完了,想扣都没办法扣!” 姚梦枕这才放下心来,却是不甘心的又狠狠剜了他一眼:“就知道耍小聪明!” 郝帅嘿嘿一笑:“是是,我是只知道耍小聪明,而且,我刚才的小聪明还让我忽然间想起一件事……” 姚梦枕没好气的问道:“你肚子里面又冒什么坏水儿了?” 郝帅凑到姚梦枕跟前,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字的缓缓说道:“我捡到镜子的时候,是在一个院子里面,那院子里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有三个死人,当时我捡了镜子就跑出来了,现在……不知道这血案警察都发现没有?如果发现了,会不会传出去?会不会有人知道这镜子的事情?” 姚梦枕脸色一白,她也不敢跟郝帅闹了,连忙拉着他便站了起来:“快,快去那里看看!” 两人休息了一会儿,力气渐渐恢复,便朝着之前的院子走去,这一路上路程颇为不远,他们两人走得手软脚软这才走到地方。 郝帅拉着姚梦枕在一旁悄悄的躲着看了一会儿,见这房屋院子四周并没有什么异状,姚梦枕也小声嘟囔道:“不像是发生了血案的样子啊,看起来很正常啊。” 郝帅歪过头,看见胡同巷弄中有几个路人,他便走上前去借机询问了一下,可这一问,真是让他张口结舌,这些人一脸古怪的看着郝帅,问他这里什么时候发生过血案? 郝帅呆呆的站在原地,满头雾水,直到路人都走了,他才扭头看向姚梦枕,低声道:“不对啊,我明明……” 姚梦枕想了想,眼睛一亮,说道:“我知道了!那肯定是修行人内斗,而且当时肯定还有一个人没死,等你走了以后,他,或者是她,把当时的现场收拾了一遍,所以没有人发现!” 郝帅想想当时的情景,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就像你用噬尸蛊那样?” 姚梦枕嘿的一笑:“噬尸蛊只是微末伎俩,修行法门成千上万,要想毁尸灭迹,隐藏点什么……那可真是太容易了!” 郝帅饶是天不怕地不怕,此时也禁不住听得心中一阵发寒,他想了想,问道:“你说……这个人要是没死的话,他会不会知道我的身份,然后来抢……这个镜子啊?” 姚梦枕心中一震,她轻轻踱着步,一边走,一边低声道:“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是,可能性也不大,因为对方要是知道是你拿的,肯定早就出手了,不会等到现在的。不过……也不能大意,还是要努力提升自己的实力,这才是王道,只有千日做贼,哪里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郝帅用力点了点头:“对,等我把叶霜霜追到,我这就努力修行!” 姚梦枕大怒:“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忘记泡妞?” 郝帅也瞪着眼睛怒道:“你咋不怪这破镜子?搞什么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意思也就是说,我要是怀着某种功利心去做什么事情,那不管结果如何,这镜子都不会涨功德的,对不对?” 姚梦枕一愣,哑口无言。 郝帅又道:“这么说来,如果我刻意去修行,结果反而不好,很有可能到时候怎么忙都是一场空,对不对?你也说,这一切要看机缘,什么道心平常心的,我虽然不懂这些,但也知道有些事情刻意强求,反而强求不来,所谓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就是这个道理了!所以,在我看来,只要我不做坏事,有这镜子在手,我这功德迟早都会涨上去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如果你太在意修行的速度,反而会事倍功半!” 姚梦枕张口结舌,像是第一次认识郝帅似的:“这,这都是你自己想的?” 郝帅没好气的说道:“废话,难道是你教的?我说的对不对嘛!” 姚梦枕对郝帅刚才的话深以为然,极为赞同,但嘴上却不肯认输,歪着脑袋想了想:“倒有那么几分歪理,算你对了一回,走吧,赶紧回去吧,下雪下得大呢,冷死了!” 郝帅一拍巴掌,手一挥:“好,爱妃,跟朕摆驾回宫!” 姚梦枕气得一脚踢去:“你找死,居然占我便宜!你不想泡妞了吗?” 郝帅笑嘻嘻的躲过了这一下,腆着脸笑道:“别别,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这还不行么?” 姚梦枕眼珠一转,挺了挺小胸脯,手虚抬,道:“哼,这还差不多!小帅子,来,跟哀家摆驾回宫!” 得,真是现世报,来得真快! 郝帅有求于人,不得不涎着脸,凑到姚梦枕跟前,弯着腰,托着姚梦枕的小手,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一声,尖着嗓子喊道:“起驾!” 郝帅这一嗓子清亮尖锐,深得宫内真韵,尤其是那小神态小眼神,当真是入木三分,姚梦枕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但很快又俏脸一板:“小帅子,你几时入的宫啊?口音真像啊!再叫一声听听?” 郝帅大怒:“姚梦枕,你别得寸进尺!” 姚梦枕叉腰,脸色一板:“喂喂,不想泡妞了吗?” 郝帅倒吸一口冷气,生生压下怒火,他陪着笑,再次托起她的手:“……娘娘息怒!娘娘走好!!” 姚梦枕肚子里面的肠子都险些笑断了,她绷着脸,一本正经的点头道:“嗯,这还差不多!回去打赏!” 郝帅赔笑道:“多谢娘娘!” 两人一高一低,一前一后的走着,走了一会儿,姚梦枕道“小帅子……本宫走不动了,你背本宫回去吧?” 郝帅怒道:“……背你妹!我也走不动了,谁背我呀!!” 姚梦枕眼睛一翻:“嗯?不想泡妞了?” 郝帅深吸一口气,忍气吞声道:“……娘娘请上来!娘娘请坐稳!!娘娘请不要乱动!!!” 姚梦枕趴在郝帅背上,吃吃的笑着:“小帅子……” 郝帅深一步浅一步的走着,没好气的说道:“娘娘,你又他娘的有啥事儿了?” 姚梦枕朝着郝帅的脖子里面哈着气,帮他暖着脖子窝,嘻嘻笑道:“本宫寂寞空虚冷,唱个小曲儿听听?” 郝帅险些摔倒:“你丫刚到凡间没两天,这词儿都跟谁学的?” 姚梦枕理直气壮道:“听你学校里面的一些女生说的,怎么了,本宫学得不对?” 郝帅哭笑不得:“……娘娘英明神武,天资过人,对,太对了!” 姚梦枕嘻嘻笑道:“那好,唱个小曲儿听听!” 郝帅苦笑道“啊?真唱啊?娘娘,我不会啊!” 姚梦枕俏脸一板“不想泡妞了吗?” 郝帅咬牙切齿,算你狠,看你狠到什么时候! 他想了想,开口极为凄凉悲戚的唱道“……北风那个飘,雪花那个吹!” 姚梦枕嗔道:“喂,能唱点喜庆一点的歌吗?” 郝帅怒笑道:“你看着漫天雪花飘的,我背上又背了这么一个不要脸的泼皮货,我能喜庆得起来吗我?” 姚梦枕大怒,张嘴便咬郝帅的脖子,郝帅惊怒交加,反手便打姚梦枕的小屁股,两人打成一团。 郝帅和姚梦枕一路斗嘴打闹,两人身影渐渐消失在雪夜之中。 回到家中,邹静秋少不得盘问郝帅为什么出门这么久,但好在有姚梦枕在一旁打圆场,这才没有多为难他。 邹静秋极爱姚梦枕,怕她想家,又怕她在这里受了委屈,拉着她一直嘘寒问暖,不停的保证帮她打听她家人的下落。 姚梦枕心知肚明,她是肯定要在这里长住下来,因此根本不当回事,只是笑吟吟的听着。 晚上邹静秋带着姚梦枕睡一张床,郝帅睡在里面的屋子里。 郝帅一晚上在床上翻滚来翻滚去,怎么也睡不着,只到天刚蒙蒙亮才算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 一大清早,邹静秋出门上班后,郝帅正睡得迷迷糊糊的,便见姚梦枕一下扑到了他的床上,将他从热气腾腾的被窝里面拉了起来,兴奋的说道:“快起来,快起来!” 郝帅打了个哈欠,努力睁着睡眼惺忪的眼睛:“干什么啊?困呢!” 姚梦枕嘻嘻笑道:“你不是要上学了吗?还不起来?快看快看,这是我给你做的……嗯,算是战袍吧!” 郝帅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顿时两眼发直,张口结舌:“这,这破逼玩意儿,你叫它战袍?你是有多土鳖啊?” 姚梦枕大怒:“你还想不想追到你的梦中情人了?” 郝帅一愣:“跟这个有什么关系?” 姚梦枕用力点了点头,道:“当然,只要你穿这个去上学,我保证治好你的心病!” 郝帅眼角抽搐了一下:“你要我穿这个去上学?想都别想,老子宁死不从!” 姚梦枕一脸不悦的瞪着郝帅:“喂,你不是讳疾忌医吧?不照我说的做怎么行?” 郝帅怒道:“可你没说要穿这个!!” 姚梦枕叉腰怒道:“要破你的心魔就得这样做!” 郝帅瞪着眼睛:“你这根本就是在打击报复,以权谋私!我才不信这会有效果!” 姚梦枕也瞪着眼睛:“要是没用,我在你们学堂学小狗爬三圈!!” 郝帅一愣,靠,这个誓太狠了吧?这妞儿来真的啊? 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半信半疑的说道:“真的有用?” 姚梦枕胸有成竹的说道:“保证有用!” 郝帅指着姚梦枕:“你说的啊,要没用,你学小狗爬三圈啊!” 姚梦枕哼了一声:“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郝帅脸色变幻,他一咬牙:“好,老子拼了,成功了老子就赚了,失败了……老子也有好戏看!” 他将目光投到这姚梦枕亲手做的……战袍上,暗自咬牙切齿:干,不就是件傻逼战袍么?虽然蛋疼了一点,但是小爷我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啥事儿干不出来?披个战袍怎么了?披就披,who怕who啊! ================================= 今天事儿多,就一更了,别等了,明儿个两更~~~ 第28章 这货不是郝帅! 大雪下了一整夜,叶霜霜第二天再起来的时候,东吴市已经变成了一片银装素裹,叶霜霜虽然家境极好,但她却向来低调,上学也只是搭乘公交车,下车后跟着其他学生一样,一路深一脚浅一脚的来到了学校。 东吴市虽然四季分明,但是这些年来天气越来越暖和,下雪的天几乎已经是看不到了,更何况在春天下一场反季的皑皑白雪。 由于大雪的缘故,学生们都显得十分兴奋,一大早便有许多的学生在操场上打着雪仗。叶霜霜性子文静,只是站在操场旁边静静的看着打着雪仗的学生们,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容,眼中满是羡慕。 她正看着,忽然间旁边飞来一个雪团,一下砸在她的脑袋上,雪块瞬间粉碎,许多雪花钻进了她的脖颈之中,清凉浸人。 方奕佳站在旁边,戴着一个乳白色的绒帽,虽然是一身蓝白相间的校服,但依旧显得青春过人,活力四射,她朝着叶霜霜哈哈大笑着,露出两颗好看的小虎牙。 高一一班的班长带头在操场上打着雪仗,她瞧见了自己最要好的闺蜜,自然便赏了她一颗雪弹。 叶霜霜骤然遇袭,她也不生气,只是嗔怪的对方奕佳说道:“佳佳,别闹!” 叶霜霜周身有一股极为娴静的气息,似乎再活泼的人在她跟前都会变得不由自主的安静下来,方奕佳原本想与她打闹一番,却见叶霜霜在那儿盈盈一站,自己似乎便没了玩闹的兴致,她不由得有些意兴阑珊,丢了手中的雪球,悻悻的走了过来,拉着她的手,嗔道:“你好没劲,认识你这么多年,就没见你怎么开心的玩过!” 叶霜霜眼中飞快的闪过一抹黯然之色,但很快她便又浅浅的笑了起来:“哪有,我经常跟你很开心的在玩啊!” 方奕佳撇了撇嘴:“你说的是拼图还是玩连连看啊?那也叫玩儿啊?没劲死了!”她发着牢骚,忽然间忽然眼睛一亮,凑到叶霜霜跟前,暧昧的笑道:“哎哎,昨天跟郝帅第一次配对怎么样?” 她用胳膊肘捣了捣叶霜霜的腰窝,挤眉弄眼道:“有什么八卦没有?说说看,快说快说!” 叶霜霜眼前飞快的闪过赵无极那一双阴鸷森寒的眼睛,可很快取而代之的却又是郝帅腼腆而羞涩的笑容,她忽然间想到一件事:这个人能够一只手把自己拎起来,那显然力气是十分大的,郝帅个头不高,力气好像也不怎么大,他到底是怎么把这个强盗给打跑的? 叶霜霜想了一会儿,便将这个问题扔在了一边,微微笑了起来:“什么也没发生啊!” 方奕佳半信半疑的看着叶霜霜:“真的假的,孤男寡女同居一室,我才不相信!” 叶霜霜嗔怪的瞪了她一眼:“讨厌,你怎么一天到晚都想些这个东西?真是的!我真的要生气了!” 方奕佳挽着她的胳膊,嘻嘻笑道:“别呀,我就好奇随便问问嘛!”她眼珠一转:“真的没发生什么?” 叶霜霜跺道:“佳佳!!” 方奕佳哈哈笑了起来,正要再说什么,却忽然间听见操场上一阵哄笑吵闹声传来,两个女生顺着声音看去,却见操场上一群男生围着一个肥胖的男生,这男生也不知道被谁脱得上半身就剩下一件单衣,露出一大片白花花的肥膘,他气喘吁吁的追着一个学生,大声喊着:“把我的衣服还给我!” 这男生个头高大,甩着胖男生的衣服,哈哈大笑着,他故意转着圈,像遛狗一样遛着这个胖男生,在他快追近的时候,又将衣服扔给了其他人,胖男生又转头去追另外一个男生,如此往返,他被折腾得来回做折返跑。 等他终于累得气喘吁吁了,一屁股便坐在了地上,也不顾四周都是人便号啕大哭了起来。 叶霜霜和方奕佳在旁边看得义愤填膺,方奕佳握紧了拳头,恨恨的说道:“三班的这些家伙越来越不像话了,他们班的班主任也不管管吗?” 叶霜霜两条好看的眉毛紧紧的拧在一起,她上前一步,正要劝阻,一旁的方奕佳连忙一把拉住了她,紧张的摇头道:“别去,这些人你惹不起的。” 叶霜霜扭头愤愤的正要说话,这时候正巧上课铃声也响了起来,方奕佳连忙胳膊一挥,大声道:“上课啦,都回教室啦!” 她话音一落,一班的学生们都呼啦啦的往教室里面跑,其他班的学生们也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之前戏耍肥胖男生的其他三班的学生们也都轰然而散,回到了教室之中,只剩下这个肥胖男生坐在雪地之中,一把鼻涕一把泪,一边哭一边笨拙的穿着衣服。 方奕佳和叶霜霜回到教室后,两人刚坐下,方奕佳扭头看了一眼,却见郝帅的位置又是空荡荡的,她顿时怒道:“郝帅又迟到了!” 坐在后排的马莜雪照着镜子,一生嗤笑:“他哪天不旷课?” 方奕佳扭头一看,冷笑道:“你哪天不骚包?” 马莜雪白了她一眼,合上了镜子,这才拿出课本:“女孩的爱美之心,男人婆是不会明白的!” 方奕佳大怒,扭过身子便要跟她吵,这时候老师却已经走了进来,叶霜霜也在桌下使劲拉她的胳膊,方奕佳这才作罢,恨恨的瞪了马莜雪一眼,回过了头来。 一场早自习上完,郝帅依旧没有露脸,下了课以后,方奕佳冷笑连连:“郝帅快破我们学校的迟到记录了!真不知道老师为什么这样容忍他,他家很有钱很有背景吗?”说着,她扭过头看着叶霜霜。 方奕佳虽然跟叶霜霜是铁杆闺密,但她们并不一直都是同学,小学初中的时候,她们是邻居住得极近,后来叶霜霜的父亲搬到了狮子林,她们这才分开,但高中的时候又重新在一个班上聚在了一起,两人之间的感情并没有因此而淡漠多少。 叶霜霜听见方奕佳的话,摇了摇头:“不,郝帅家……条件挺艰苦的。” 方奕佳一愣:“啊?真的?多不好?” 叶霜霜想了想,说道:“反正就是不怎么好,也许老师是觉得他家庭条件太艰苦了,所以才对他宽容一点的吧?” 方奕佳冷笑了起来:“是吗?我看不见得吧?班上又不是没有家庭条件比他更艰苦的,怎么没见老师多照顾他们一点啊?再说了,家庭条件艰苦,那就更要努力学习才是啊,你看他,一天到晚不是迟到旷课,就是在课上插科打诨,闹得班上的学生都没办法好好学习,霜霜,你说你是班主任,你怎么办?我这班长呀,迟早有一天被他气死!” 叶霜霜张了张嘴,想要帮郝帅辩解两句,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按理来说,学习是学生的职责所在,可郝帅……他这样看来,真不像个好学生呢。 她们两人正说着话,却忽然间见班主任老师张登峰、教导主任徐峰、校长王小年一群人呼啦啦的出现在教室门口,只把班上的学生们吓得一个个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口。 在他们前面,还走着一个美貌女子和一个扛着摄像机的年轻男人,虽然是下雪天,但这女子却依旧是一条制服短裙,腿上穿着肉色长袜,胸前双峰挺拔,蜂腰肥臀,性感妖娆,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一副精明能干的白领打扮,她一只手拿着一个话筒,另外一只手拉着话筒线,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着张登峰,笑着说道:“就是这个班吗?” 方奕佳悄悄拉了拉叶霜霜的衣袖,小声道:“哎哎,这不是那个教育频道的新闻主播吗?叫,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徐雅楠?她怎么到咱们班来了?” 叶霜霜摇了摇头。 这时候张登峰笑着说道:“没错,就是这个班!” 徐雅楠脸上挂着职业笑容,拿着话筒,对扛摄像机的记者打了个手势,然后便在班级门口做起了摄像拍摄。 徐雅楠对着摄像机镜头说道:“这里就是昨天英勇将炸弹扛走的高一学生郝帅所在的班级,虽然我们无从得知他扛走的炸弹到底是真是假,但是这并不妨碍我们深入的对这个学生来进行一些详细的了解。” 说着,她大大方方的拿着话筒走到方奕佳跟前,问道:“这位同学,在你心中,郝帅这个小小英雄平时是个什么样的学生?” 方奕佳目瞪口呆:“啊?!” 郝帅啥时候成了英雄了?这,这个主播是来采访他的?谁的主意啊? 方奕佳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闺蜜死党,却见她也是一脸的茫然,两人大眼瞪小眼,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她们都习惯了郝帅平日里以坏学生,调皮学生的身份出现,尽管昨儿个的确是干了件英雄事情,但……今天就有电视台来大张旗鼓的采访,这,也太夸张了吧? 一时间适应不了啊! 徐雅楠见她们两个面面相觑,一言不发,还以为她们对着镜头有些羞涩胆怯,这也难怪,她遇到过各色各样的被采访者,有些平日里胆气粗豪的大老爷们一对着镜头,那真是两腿打颤,说话都有些颤声,和平日里真是判若两人,他们尚且如此,就更不用说这两个如花似玉的高一学生了。 张登峰见气氛有些冷场,便打着圆场笑道:“方奕佳,你就随便说说,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方奕佳聪明之极,见张登峰跟自己说话的时候打了个眼色,便知道老师是别有用意,她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这事儿都把电视台给招引来了,但她也知道,不管她对郝帅多么的有意见,但这个时候是绝对不能表露出来的,就算他跟自己有杀父之仇,那也得放下,班级荣誉才是第一位的。 方奕佳也不怯场,她看了看班上的学生们,一个个兴奋得跟吃了药似的盯着她,她看着徐雅楠,说道:“你好,我们出去说好吗,不要影响同学们上课。” 徐雅楠见她极有台风,倒是对她有些刮目相看,笑着便点了点头。 方奕佳来到走廊上,她想了想,搜肠刮肚的想着郝帅的优点,但她想来想去,心里面这叫一个愁啊,这货有优点吗? 可这时候总不能对着镜头不说话啊!摄像机红灯亮着呢! 方奕佳把吃奶的力气都拿了出来,使劲的想了一通,总算搜罗了几句官方套词,说道:“你是问郝帅吗?他呀……嗯,怎么说呢,嗯,他平时是一个热心肠的好学生,我们大家都很喜欢他。” 这短短一句话说得方奕佳差点连早饭都吐了出来,别的不说,班上喜欢郝帅的学生不少,大多都是跟着他瞎起哄,而讨厌郝帅的学生也挺不少的,譬如方奕佳这样热爱学习的学生,最烦的就是他这样拖累全班学习的害群之马了。 要说大家都喜欢他,那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最起码,绝大多数老师最烦的就是他了!瞧瞧他这两天都干了些什么事情? 徐雅楠倒是不知道方奕佳心里面正在翻江倒海的腹诽,她却是觉得方奕佳这话太笼统了,一丁点儿内容营养都没有,便又问道:“那……郝帅同学他平时成绩好吗?” 方奕佳一听,这个开心哪,总算能找到地方吐槽了,她嘴巴一张,正要吐槽两句,一旁的张登峰抢着说道:“郝帅同学品学兼优,是我们学校的骄傲,呃,将来一定会是我们学校的骄傲!” 方奕佳目瞪口呆,张老师,你这是睁眼说瞎话啊,他都算是品学兼优,那我呢?我算什么?我岂不是文武双全古往今来第一完人了?不带你这样闭着眼睛吹捧郝帅的啊!这是干什么啊?炒作吗? 徐雅楠一路上听着张登峰等人对整件事情反反复复的介绍,她倒是非常好奇一个敢扛着炸弹独自处理的男生,到底是什么模样的。 一个高一的学生,哪里来的胆子做这种英雄事情?除非……这是他一手炮制的,可如果是他一手炮制的,那……他也太胆大包天了! 不管怎样,徐雅楠凭借自己独特的新闻敏锐度都能察觉到,这是一个非常不简单的男生,她很好奇,这样一个男生,到底会是什么样子的,尤其是在她的想象中,这样的男生应该不会是一个学习成绩很好的乖宝宝才对,可偏偏张登峰说他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这就让她更加的好奇了起来。 方奕佳聪明伶俐,倒是一下猜到了一些端倪,她心里面正忿忿的接受不了这样让人恶心的吹捧,刚要说话,却忽然间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从校门口的方向走来。 方奕佳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饶是她刚才还满肚子的怨气,现在又对着镜头,她还是忍不住扶着走廊上的栏杆便哈哈狂笑了起来。 她这一笑,动静实在是有点太大,班上其他的学生们也都纷纷凑到了窗口,他们只看了一眼便也都捂着肚子哈哈大笑了起来。 张登峰满头雾水,刚扭过头,便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眼角抽搐。 徐雅楠眼睛一亮,看着张登峰喜道:“是郝帅同学来了吗?” 张登峰黑着脸,一言不发,那神情像是恨不得下一秒钟地板有一条裂缝,他能一下钻进去! 徐雅楠心中奇怪,扭头一看,她一眼看去,顿时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心里面不停的念道:这货不是郝帅,这货不是郝帅! 她这话刚念了几遍,便见班上有学生大着胆子从推开的窗户中探出头去,大声喊道:“郝帅!有人要采访你呢!!” 徐雅楠顿时泪流满面,手中的话筒都掉在了地上,我去,这货还真是郝帅啊! 这货真的是二高的学生吗?丫这背后披着的被单是咋回事?头上梳着的萌系发型是怎么回事?当自己是蝙蝠侠吗?我看丫是被单侠吧? 这,这节目……咋做啊? ============================================= 唔,近五千字长章~ 有童鞋问我更新问题,在这里解释一下,由于小说是新书期,所以不可避免的更新稍稍慢,因为我得存稿,存稿对于一个写手实在是太重要了,一来防着日后忙起来没时间更新,上本书最后的更新让我焦头烂额,心有余悸。 二来,存稿是质量的保证,如果没有存稿,小说就不可避免要面临“直播”的危险,每一天的更新几乎不能犯错,因为读者会第一时间看到,所以这样作者会处于一个每天煎熬的状态,非常痛苦。 等新书期结束后,我会尽量保证以后每天都有最基本的两更的~每天最起码更新六千字~今天就一更了~ 最后,严重感谢为我点菜的童鞋们,送俺贵宾的童鞋们,如小火、请叫我瑾安、旋漠、压力山大米、A_VALON 、一脑袋白毛、standinginsnow、笑傲橄榄、曼罗兰灬罪恶的白、流年火花、Moon丶幻影、asddfgrghr、酷跑大帝、风萧萧兮雨瑟瑟、漠然霜色、夜月猫猫、嘟嘟胖胖、泰达王子、v236326、唯易永恒、惜日醉、sasii10975976、流浪者之哥、青山丽水、小白狐咩、wolver等等。 诸位都是俺的衣食父母,先拱手拜谢了~~~~~ 新年眼看就要到了,祝诸位新年快乐~! 第29章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郝帅觉得自己真是应了一句江湖上颠扑不破的真理,“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打死他也没有想到,学校居然弄出了这样大的阵仗!电视台的都来了! 这下可真是热闹了! 郝帅这一刹那忽然有一种想要掐死姚梦枕的冲动,他扭头看了一眼,却见姚梦枕在他身后笑得没鼻子没眼睛的,前仰后合。 郝帅咬牙切齿的压低了声音,怒笑道:“行,你看着开心了,是吧?我说,你就准备学狗爬吧!到时候我也会笑得很开心的!” 姚梦枕却冲着他扮了一个鬼脸:“呸,我才不扮,谁让你老是欺负我来着!接受来自天界的惩罚吧!” 郝帅大怒:“你居然赖皮食言!你,你是神仙,你不能食言!” 姚梦枕一叉腰,哼了一声:“谁说神仙就不能食言的?我看以后你还敢欺负我不!” 郝帅惊怒交加,却没想到这居然是姚梦枕在戏弄自己,他大怒之下,立刻朝着姚梦枕扑去:“老子掐死你!” 姚梦枕也不躲闪,叉着腰,大摇大摆的站在他面前,笑嘻嘻道:“你不怕被这么多人看见欺负我一个小女孩儿,你就掐死我吧!” 郝帅气得怒笑了起来:“好好,有你的,以后你给我等着瞧!小爷我今天记下了,以后我跟你没完!不就是披着被单上学吗?小爷我豁出去了,不就是被人看热闹吗?以前又不是没被人看过!” 姚梦枕眨巴着眼睛:“那被叶霜霜看热闹呢?” 郝帅顿时闻言一窒,随即便恼怒道:“你丫能不能哪壶不开提哪壶!” 郝帅一想到这一点,心里面就隐隐作痛,自己这样豁得出去,要真能治好自己的心病,那还好说,可偏偏这是姚梦枕这个该死的丫头在作弄自己,病治不好不说,到头来还要被叶霜霜……笑话! 郝帅心里面悲愤欲绝,心道:自己聪明一世,怎么就上了这个小妞儿的恶当呢?难道真是关心则乱? 他正心中暗自泪流满面,却冷不丁听见旁边传来一个干巴巴的声音:“请问,你是郝帅同学吗?” 郝帅扭头一看,却见一个长得漂漂亮亮的女子手中拿着话筒,一脸古怪的看着自己。 这却是徐雅楠第一时间从三楼跑了下来,记者习性发作,抢着要第一手资料。 郝帅虽然跟姚梦枕打打闹闹,心中也是懊悔不已,但他是一个极要面子的人,当着外人的面,那是绝对不肯认输的,他这时候倒很有点光棍做派,反正自己都已经这样了,还能丢人到哪里去呢? 至于叶霜霜……郝帅心中忽然间很有点万念俱灰的意味,他一下想起对方家里面豪门深院,锦衣玉食,而自己家徒四壁,缩衣节食。 若是在平时,郝帅绝对不会把这些当一回事,什么沟壑差距,门当户对,那都是屁! 但是他此时真觉得自己平生第一次栽这么大一个跟头,丢人丢得没边了,自己想想都觉得脸热辣辣的羞红,那叶霜霜怎么看自己?普通青年,文艺青年,二逼青年? 怎么看都像是后者吧? 罢了罢了,就当是一场自作多情的幻想就是了,反正自己也跟她门不当户不对的。 一想到这里,郝帅陡然间觉得人世间忽然了无生趣,什么事情都无趣得很,一切似乎都不放在眼里,不放在心上了,他原本就十分的玩世不恭,这世界上就没有什么能够让他重视注意的事情,也只有叶霜霜能够让他留恋几分,但现在…… 郝帅觉得自己眼前忽然间一片开阔,四周一片空荡荡,白茫茫的,似乎自己的眼界和境界都一下开阔了许多,小小年纪陡然间生出许多莫名其妙的沧桑感悟起来。 郝帅正歪着脑袋想着,一旁的徐雅楠见他不说话,脸色倒是青一阵红一阵的,她心中暗自嘀咕:这家伙……该不会是脑子有问题吧?难怪敢去扛炸药啊!可,一个脑子有问题的学生,那有什么好采访的,那有什么新闻价值? 徐雅楠瞬间意兴阑珊,心中叹了一口气,正准备放弃,却忽然间见郝帅斜着眼睛说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徐雅楠一愣,她虽然已经半点兴趣也无,但是处于礼貌和职业素养,她还是满脸堆笑的转过身,笑道:“是啊,你就是英勇解除校园炸弹危机的郝帅同学吗?” 郝帅平时就素来脸皮极厚,此时放下了心中最后一丁点儿羞涩和执念,终于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混世魔王,他面不改色心不跳,一脸正色的说道:“没错,我就是!” 徐雅楠见他说得理直气壮,浑然没有将身后那一条被单当回事,不禁有些回不过神来,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可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徐雅楠下意识的职业习惯的条件反射般的问道:“那你当时是怎么想的?你为什么会要挺身而出?” 郝帅一脸凝重,正气凛然,说道:“这一切都归功于学校的领导以及学校的老师们!” 徐雅楠张口结舌:“啊?!” 她终于发现哪儿不对劲了! 眼前这男生实在不像是一个十六岁的男生,他眼睛里面看不到一丁点儿对成年人的畏惧,更看不出对于他们这样的强势职业的胆怯,寻常人面对她,气场弱一点的,甚至都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可偏偏,这男生居然能够镇定自若,面色如常的侃侃而谈! 最离谱的是,丫还整了这么一套造型! 是个正常人这时候都没办法正常说话的吧!! 徐雅楠拿着话筒发呆,郝帅却自顾自的正色道:“正因为学校领导和老师们平日里的教导,我才能够在那个时候想起了课本上所学到的英雄们!” 徐雅楠呆若木鸡,她的思维意识已经彻底被郝帅给带跑了:“什,什么英雄?” 郝帅慷慨激昂的说道:“那一刹那,我想起了救火的少年英雄赖宁!” “赖,赖宁?!”徐雅楠结结巴巴道。 郝帅用力点头:“对,我还想起了用自己的胸膛挡住了敌人枪口的黄继光!” “黄,黄,黄继光?!”徐雅楠眼珠子都险些瞪了出来。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不用这么上纲上线吧? 郝帅一脸悲壮:“随后,我又想起了邱少云!董存瑞!刘胡兰!罗盛教!蒲志高!座山雕!” 徐雅楠已经被郝帅忽悠得有点转不过弯来了,愣愣的发傻,倒是一旁扛着摄像机的记者小哥儿有点忍不住了,从摄像机后面探出头来,弱弱的说道:“蒲志高……好像是叛徒吧?座山雕……他……好像是土匪吧!” 郝帅干咳了一声:“反正那一刹那我的思想斗争极为激烈,大脑中天人交战,但革命先烈的事迹在我脑海中闪动着,他们的英雄形象是那么的鲜活,是那么的鼓舞人心!所以,我知道,我不能让革命先烈们专美于前,我不能辜负老师和领导们的期待与栽培!所以,我义不容辞的冲了出去,哪怕牺牲了我一个,也在所不惜!” 郝帅说得义正言辞,一旁的姚梦枕、徐雅楠听得两眼发直。 姚梦枕眼角直抽搐,她心中暗道:坏了,这家伙以前就够不要脸的了,现在我这样一刺激……他该不会达到了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的境界了吧? 徐雅楠也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平日里口若悬河,舌战莲花的她这时候一句话也插不上嘴,她只是两只眼睛瞪着郝帅,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十六岁的男生吗?怎么这么贫哪!!这个年纪就这样,长大了得贫成啥样?! 站在不远处的二高的校领导们也一个个目瞪口呆,张登峰倒吸了一口冷气,走到面色古怪的教导主任徐峰面前,说道:“我终于知道他以后可以做什么了!他可以做新闻发言人啊!这一嘴的鬼话连篇啊!” 徐峰侧了侧头,似笑非笑的说道:“但你信不信……上面就爱听这种话!” 张登峰笑容有些难看,他小声道:“我道希望他说点人话!搞得跟小大人儿似的。” 徐峰哼哼了两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就庆幸吧,总算没有再捅出更大的篓子来!” 张登峰打了个哈哈,他刚才第一眼看见郝帅的那一刹那,真有一种想要晕过去的冲动,两眼一闭,眼不见为净! 但总算……这学生心理素质真是过硬,打扮得……这个样子,对着摄像机镜头,居然还能这样胡扯?厉害,真是厉害! 张登峰向来对郝帅头痛之极,不知道该怎么教这样的学生,此时倒有些对郝帅有点儿佩服了起来。 徐雅楠被郝帅一通忽悠,云山雾罩,过了半天她才回过神来,她眼见郝帅从自己身边经过,想要离开,连忙又将话筒递了过去,追问道:“可是……你今天为什么要这样,呃,这样的打扮来学校?” 郝帅绷着脸,反问道:“我身上披着的是什么?” 徐雅楠一脸古怪:“好像是被单,还是很萌的那种被单……” 郝帅一脸认真的说道:“抛开很萌这个定语不论,请问被单的主要作用是什么?我是指,除了保持清洁以外,它还有什么功能?” 徐雅楠的思维被郝帅牵着乱跑,她满头雾水,认真仔细的想了想,试探性的说道:“保暖?” 郝帅一拍巴掌:“对呀,既然你知道被单是用来取暖的,那我为什么披着被单来上学?这还不简单?下雪了,我冷呀!” 说着,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一裹被单,扬长而去。 姚梦枕低着头,死死的咬着嘴唇,强忍着笑,肩膀不停的抽动着,快步跟着郝帅而去。 徐雅楠拿着话筒呆呆的站在原地好一阵,她才扭头看向身边的记者小哥儿:“叶丰,我怎么觉得……脑子有问题的,好像是我似的?” 叶丰也一直强忍着笑,听到这句话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徐雅楠瞪了他一眼:“笑,笑什么笑,刚才的都录下来了没有?” 叶丰顿时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有!” 徐雅楠顿时急了:“什么?刚才我费那么老半天的劲,你没录?你搞什么啊你?” 叶丰也叫起撞天屈来:“那是我不录吗?徐姐,你看他那被单侠的造型,你再看他那萌系发型!怎么拍啊!拍了回去怎么用啊?你觉得领导会让这种新闻过吗?这拍的东西倒是上综艺节目不错吧?可咱们是教育频道也!” 徐雅楠咬着嘴唇,怒道:“我不管,那姐刚才岂不是丢人白丢了?”她越想越是不甘,今天真是丢人丢大发了,八十老娘倒绷孩儿!居然被一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屁孩儿给白白忽悠了一顿!真是岂有此理! 她正心中忿忿,郝帅却是得意洋洋的对姚梦枕哼道:“臭丫头,想看我笑话?没门!今天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心如止水,什么叫做……”他话没说完,姚梦枕嘻嘻哈哈的对他扮了个鬼脸:“什么叫做脸如城墙!” 郝帅大怒,瞪了她一眼:“谁说我脸如城墙了!” 姚梦枕装作一脸怯怯的样子,说道:“是是,你不是脸如城墙,你都不要脸了,脸都丢光了,城墙都没了,当然就不像城墙了!” 郝帅气得怒笑了起来,正要上前跟姚梦枕打闹,却忽然间听见教学楼上面一阵惊呼:“侯天宝,你干什么?快回来!” 郝帅这时候正走到教学楼底下,他抬头一看,却见三楼一个肥胖的男生爬到了栏杆外面,满脸是泪,他一只手抓着栏杆,一只手拿着一个扫把赶着想要靠近自己的同学,他一边赶,一边歇斯底里的嘶喊道:“滚开,都给我滚开!你们再过来,我就跳下去!” 这一声嘶喊像惊雷一样,瞬间震动了东吴市二高的校园,所有人刹那间目瞪口呆。 郝帅和姚梦枕互相对视了一眼,忽然不约而同的拔腿向楼上冲去。 =============================================== 汗,忘记昨天说过要两更了,今儿个两更,算是补昨天的~~ 诸位息怒~晚上还有一更 第30章 校园风波 郝帅飞快的往教学楼上冲去,他刚冲了两步,便见姚梦枕也跟着冲了上来,他扭头冲她喊道:“你跟过来干什么?你到下面去接着他!” 姚梦枕眼睛瞪得溜圆:“你神经病啊?他那体形,我接得住他?” 郝帅一愣,随即便想到侯天宝那体格和姚梦枕站在一起,那简直就像是大骆驼旁边站了只小白羊,这骆驼倒下来,小白羊一准被压个半死,更不用说从高空掉下来了。 郝帅二话不说,将自己身后的被单给脱了下来,扔到姚梦枕手中,去找人拉着另外一边,如果他掉下来了就尽量接住他,我去上面,看看能不能拉住他。” 姚梦枕眼睛一亮,笑道:“这个主意不错!看来我让你披被单来,倒是歪打正着!” 郝帅瞪了她一眼:“以后再跟你算账,先救人!” 姚梦枕哎的应了一声,扭头往回冲去。 这时候徐雅楠也惊得呆了,她没想到自己到学校里面来采访居然还会碰到这样的事情,全校的老师们更是一个个目瞪口呆,校长王小年的脸瞬间变得铁青,教导主任徐峰蹭的一下就冲了出去,朝着侯天宝大声喊道:“侯天宝,你冷静点!” 徐雅楠猛然间一个激灵,她终于回过神来了,一边使劲拉了叶丰一把,压着嗓子急道:“快拍快拍!” 叶丰也浑身一震,扛着摄像机便朝着上面拍了起来。 侯天宝站在栏杆外面,一只手扒着栏杆,歇斯底里的嘶喊道:“你们都给我滚开,再过来我就跳下去了!” 郝帅飞快的冲到三楼,教学楼三楼的走廊上这时人满为患,学生们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看着侯天宝,目光各异,有的震惊,有的恐惧,有的幸灾乐祸,甚至还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那一脸的兴奋,恨不得侯天宝立刻跳下去才叫真叫一个热闹。 侯天宝的班主任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她从来没有应付过这样的事情,此时真是吓得呆了,方寸大乱,险些都要哭了出来,在她印象中,侯天宝是一个极为懦弱的学生,平时话极少,怎么突然间……就这么极端呢? 班主任尚且如此,其他的学生就更不用说了,一个个惊恐的看着侯天宝,也不知道是该靠近将他拉过来,还是该退开一点,避免刺激到他。 郝帅从人群中硬生生的挤过去时,正好经过方奕佳和叶霜霜等人的身边,方奕佳见他往那边挤,一把拉住他,急道:“郝帅,你干什么?别逞英雄,你不是回回都能当英雄的!你过去会刺激他的!” 郝帅扭头怒道:“难道就站在旁边看戏吗?” 方奕佳被郝帅一声吼,气得脸色青一阵红一阵,正要反驳,一旁的叶霜霜压低了声音急道:“侯天宝今天早上被赵刚他们欺负了,可能现在又看到有电视台的人来,所以才这样的,你别去刺激他,我看过一些心理学的书,上面就说过,这样的人不是真的想自杀,他只是想引起众人对他的注意,但你如果太刺激他,说不定他就真的跳下去了!” 郝帅不及多想,点头说道:“有道理,不过得做两手准备,你们去楼下,让老师们尽快通知侯天宝的父母,再打电话立刻喊120急救车,以防不测!” 这一刹那,郝帅与其他学生的差别瞬间显露无遗,这些平日里老师眼中的乖宝宝们一个个不是手足无措就是幸灾乐祸,一个能做点儿有用的事情的都没有,方奕佳和叶霜霜她们虽然有一定的心理素质,但是骤逢这样的惊变,却是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 而郝帅平日里在同学们心目中印象吊儿郎当,玩世不恭,不仅成绩差,而且还极不守纪律,简直就是害群之马中的战斗机。 但郝帅这一番话说出来,有条有理,像是黑暗中骤然间给这些学生们指出了一条明灯,一下让他们都找到了主心骨。 现在的高中生几乎个个都有手机,二高的校规并不算十分严厉,并不禁止学生们平日里带手机进学校进教室,只是严禁学生们平日里在课堂上玩手机,且手机铃声一定要关闭。 这时,一班的学生们顿时许多人都拿起手机拨打了起来,郝帅一看,没好气的喝道:“都别打了,这么多人打,你让120听谁的?方奕佳,你是班长,你打!” 方奕佳连忙点头,从口袋中摸出手机便打了起来,浑然没留意到自己正在被郝帅指挥。 郝帅交代完了以后,自己便又朝着前面挤去,他在学校“恶名昭著”,几乎人人都认识他,因此四周的学生们看见他,都纷纷自觉的让开了一条路。 郝帅拨开跟前最后一个人,忽然捡钱豁然开朗,却见走廊上此时师生们呈扇形围着侯天宝,一些学生们蠢蠢欲动想要冲过去救人,这时候团委委员易欣也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他冲着侯天宝大声道:“同学,你冷静点,你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别想不开!”说着,他缓缓朝前走去。 侯天宝浑身一哆嗦,撕心裂肺的嘶吼道:“滚开,给我滚开!” 易欣简直不敢想像一个男生怎么会发出这样可怕绝望的嘶喊声,他被这声音吓得浑身寒毛倒竖,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一步。 郝帅目光闪动,他忽然间在人群中瞧见赵刚等人幸灾乐祸的看着侯天宝,嘴角还噙着一丝讥讽冷笑,他顿时大怒,一下冲过去将赵刚从人群中拎了出来。 郝帅发育得晚,乾坤如意镜到手也没两天,还没来得及怎么重塑肉身,因此身高和一米八三的赵刚比起来,相差了整整一个头,可他像一头愤怒幼师一样将赵刚揪了出来,给人感觉就像是一个大人在揪一个小孩一样,气势极为惊人。 赵刚平日里和郝帅井水不犯河水,他平日里又自恃身材高大魁梧,在学校中俨然成为低年级的一霸,几乎没人敢惹,只有他欺负人的份,却没有被人欺负的份,他此时见郝帅将自己揪了出来,又惊又怒,挣扎着怒道:“你干什么?” 郝帅怒道:“今天早上是不是你欺负侯天宝?” 赵刚怒道:“我没欺负他,我只是跟他逗着玩来着!” 郝帅扭头朝着侯天宝看去:“他是不是今天早上欺负你?” 侯天宝张着嘴巴,眼泪还挂着圆滚滚的脸上,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郝帅见他没反应,又继续喝道:”你不是觉得委屈吗?我让他给你道歉,你就回来,怎么样?” 侯天宝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有人以这样的方式为自己“伸张正义”,他惊得呆了,下意识的一张口:“啊?” 赵刚却是怒不可遏,破口大骂道:“郝帅,你以为你是谁啊,我……” 他话没说完,郝帅扭过头来,目光凶狠的瞪了他一眼:“闭嘴,你想找死吗?” 郝帅与赵无极一场恶斗,算是手上沾过血的人了,平日里他嬉皮笑脸倒是看不出来,但关键时刻冲冠一怒,浑身便开始有了煞气,他这一瞪,目光宛如利剑,唰的一下刺进了赵刚心中,刺得他没来由便心中一怯,下意识的嗫嗫的不敢反驳,眼睛也不敢直视郝帅,扭过头去看向其他地方。 可赵刚很快目光便瞧见平日里自己的几个小弟张口结舌的看着自己,那眼神里面……充满了不屑和震惊,他们完全不能理解,赵刚这样一个一米八三的彪形大汉怎么会被一个矮他一头的人压得死死的? 赵刚瞬间感觉到了羞怒,他用力挣扎了起来,大声怒吼道:“郝帅,快放手,你再不放手,我就……” 郝帅大怒,二话不说,一拳打在赵刚鼻子上,打得他满脸开花,怒道:“你就怎地?” 鼻子是人身上最脆弱的部位之一,这个地方受到重击,人不仅会产生剧痛,大脑瞬间会短暂的失去意识,赵刚啊的一声惨叫,捂着脸当场便跪了下来。 周围的老师学生们目瞪口呆,侯天宝也呆若木鸡,整个人都傻在了原地。 郝帅见状立刻趁热打铁,冲到侯天宝跟前,一把死死的攥住了他的手,认真道:“我已经帮你教训过这个家伙了,你可以兑现你的承诺了吧?” 侯天宝有些转不过弯来,结结巴巴道:“啊,什么承诺?” 郝帅认真说道:“刚才我们不是说好了吗?男子汉大丈夫,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是不是?” 侯天宝两眼直勾勾的看着郝帅,愣愣的不说话。 这时间,二高的校园安静极了,操场上早就满满当当全部都是学生老师,校长王小年等人更是紧张得脑血栓心脏病都险些发作,他们一个个紧握双拳,瞪大了眼睛看着郝帅和侯天宝,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口。 侯天宝愣了几秒钟,这几秒钟对于其他人来说简直就像是几个世纪一样漫长,当他终于缓缓点了点头的时候,全校的师生们顿时大声欢呼了起来。 校长王小年顿时长出一口气,不由自主的抹了一把额头上涔涔的冷汗,小声道:“老子差点被吓死!这个小兔崽子真有办法!” 一旁有老师陪笑着凑趣:“就是简单粗暴了点,打人毕竟不对。” 教导主任徐峰嘿的一笑:“不打这一拳,说不定就是一条人命!不过,这小子,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手啊!” 他们正说着话,三楼的学生们也都一个个用极为崇拜的目光看着郝帅,一旁的易欣眼见叶霜霜也是眼放异彩的看着郝帅,心中简直就像是被针扎似的难受。 为什么受人瞩目的不是我,而是他? 易欣脸色青一阵红一阵,他一咬牙,也冲了过去,一把抓着侯天宝的胳膊,大声道:“同学,有什么委屈可以找团委来说嘛,我们会帮你的,你干什么这么想不开呢?你要跳下去了,你想想你父母会怎么样?” 他这话刚说完,侯天宝顿时浑身一震,正在艰难爬栏杆翻过来的动作也停住了。 赵刚这时候也捂着鼻子爬了起来,郝帅的一拳打得他理智顿失,他朝着侯天宝便破口大骂道:“你这个死胖子,肥猪,你不就是想哗众取宠吗?有种你跳啊,有种你爬得更高一点跳啊,看看摔不摔得死你!” 郝帅看着侯天宝浑身不停哆嗦着,他的眼睛里面渐渐变得一片灰白,目光越来越绝望,他心中暗叫不好,正要用力抓紧侯天宝让他翻过来,却见侯天宝用力一推他们,一个翻身,纵身跳了下去。 第31章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郝帅没想到自己刚刚将侯天宝劝了回来,他又因为易欣和赵刚的两句话转身又跳了下去,他只惊得浑身寒毛倒竖,下意识的破口大骂了一句:“我操!” 他脑海中猛然间闪过一个念头:姚梦枕不知道接没接住他? 姚梦枕在接过郝帅的床单跑到楼下后,第一时间便喊了徐雅楠帮忙拉住床单,徐雅楠也很快反应了过来,拉住了 另外一边,将床单绷得笔直,其他的老师们也有些反应过来,飞快上来帮忙。 徐雅楠和老师们一直仰着头紧张的看着侯天宝,生怕他下一秒钟就跳下来,当他们听见郝帅在三楼将侯天宝劝住后,顿时松了一口气,他们刚要松手,一直仰着头的姚梦枕却忽然间见侯天宝攀爬的动作一停,她心中登时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 姚梦枕在凡间虽然看起来懵懵懂懂,跟郝帅也一直打打闹闹,没个正形,但实际上她下凡之前却是天界神见神怕,仙见仙躲,堪称“鬼见愁”、“净街虎”一样的人物,斗法经验极为丰富,拥有旁人无法想象的预知能力。 她一件侯天宝的动作一停滞,立刻冲着徐雅楠便一声大喝:“抓紧!” 姚梦枕个头身形虽小,但内在的灵魂却是和下凡之前是没有变的,认真起来,威势不可小觑,她这一喊,喝得徐雅楠下意识的手一抓,胳膊一缩,一下将床单绷得笔直。 她刚这样一动作,便见半空中一个人影一闪,紧接着手中一紧,砰的一声闷响,侯天宝便摔在了她的面前。 这一下兔起鹘落,快得宛如电光火石,只惊得徐雅楠和周围的老师们不由自主倒吸了一口冷气,齐齐后退了一步,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赶紧凑过来看看侯天宝摔的情况。 姚梦枕飞快在侯天宝脖子上探了一下,摸了摸他的脉象,却发现他的脉搏除了急促紧张之外,并没有什么异状,顿时便也放下心来。 侯天宝从三楼摔下,他体重虽然重,但有床单这么一个软物一隔,再加上地上又有厚厚一层积雪,他又幸运的是屁股着地,臀部大量的脂肪经过被单、雪花的双重减震使得他竟然毫发无损! 侯天宝摔在地上,过不一会儿,傻傻的坐了起来,茫然的四周看了一眼,痴痴的说道:“我……我已经摔死了吗?” 校长王小年和其他的老师们被这一出吓得浑身冷汗直冒,背上更是汗如浆涌,他们一起冲到侯天宝跟前,紧张的上下查看着,连声询问,却见侯天宝并不像是受伤的样子,这才松了一大口气,一脸的庆幸。 他们简直不敢想像,在电视台记者在场的情况下,二高如果发生了学生跳楼的事情,那后果会怎样?会不会比富士康更轰动? 王小年和学校领导们想想都打了个冷战,巧啊,这一切实在是巧啊! 如果郝帅今天不是哗众取宠的披了一张床单来,如果他不是和这小女孩儿一起来,如果不是昨天夜里下了一场大雪,如果…… 老师们一个个惊魂未定,郝帅这时也在三楼栏杆处伸头看了一眼,却见侯天宝傻傻的坐在地上,不像是受伤的样子,他顿时松了一口气,大声冲着姚梦枕喊道:“姚梦枕,他没事吧?” 姚梦枕抬头看了一眼,脆生生道:“死不了!” 教学楼上下从走廊上探出头的师生们也大多都欢呼了起来,易欣和赵刚更是一脸的后怕,他们再傻也知道,万一侯天宝真的摔死了,那他们就是教唆他人自杀罪,就算他们有未成年人保护法,但一生中的档案污点那是肯定跑不了了,这一辈子就算是毁了一半。 郝帅见侯天宝没事,扭过头来,恨恨的瞪了易欣和赵刚一眼:“算你们运气好,要不然……哼!” 易欣脸色难看得像锅底似的,一言不发,赵刚却心中极不服气,他梗着脖子说道:“我怎么知道?他这不是没事吗?” 郝帅大怒,他从小家境贫寒,学习成绩也不好,打从小学起就一直被人欺负大的,常年与人好勇斗狠,因此养成了油盐不进,遇强越强的驴脾气性格,直到初中的时候,他反击的手段越来越凶狠,整人方式越来越犀利,欺负他的人这才慢慢少了起来。 但他也算是苦大仇深长大的,因此对侯天宝这样平日里受到欺负又不敢声张的男生抱有极大的同情心,尤其是听到赵刚这么一句话,他真是仿佛感同身受,一下怒不可遏,两只眼珠子都红了,他像一头愤怒的牛犊一样,一下冲到赵刚面前,双手揪着他的衣领,一下将他推到栏杆旁边,咆哮道:“你有种再说一遍!你他妈的有种再说一遍!” 郝帅这一怒,宛如要吃人一样,与平日里嘻嘻哈哈,嬉皮笑脸的模样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旁边一班的学生们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郝帅,边上的老师同学们一个敢出声的都是没有。 还是叶霜霜大着胆子喊了一声:“郝帅,不要啊!” 郝帅身子微震,他虽然这时候对叶霜霜没了念想,但叶霜霜在他心中分量依旧颇重,毕竟是少年情窦初开时曾经喜欢的第一个女孩子。 他此时眼睛里面的血色缓缓消退,揪着赵刚衣领的双手也缓缓松开,郝帅愤怒的瞪了一眼赵刚,哼了一声,扭头而去,他走到哪里,哪里的学生们便给他让开一条路,呆呆的看着他,一时间目光各异。 这时候学校里面出了这样的乱子,课是上不成了,学生们一个个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大多兴奋之极,简直比过年还要热闹开心。 郝帅从三楼来到楼下,姚梦枕一眼瞧见他,立刻喜滋滋的拖着被单,邀功献宝似的说道:“呐,呐!看哪!姑奶奶我未卜先知吧?” 郝帅瞪了她一眼:“屁,你这是瞎猫撞上死耗子!” 姚梦枕嘴巴撅得老高,怏怏不乐道:“讨厌!”但她很快又贼兮兮的笑了起来,像是大半夜捡了一万块钱似的,她拉着郝帅的手,贼眉鼠眼的笑着,踮着脚在他耳边小声道:“哎哎,快看看乾坤如意镜有多少功德了!” 郝帅一愣,这才想起来自己还背着书包呢,刚才一激动,都把这一茬给忘记了! 他下意识的脱口道:“靠,我都把这事儿给忘记了!” 姚梦枕却笑嘻嘻的摆着手,说道:“哎,这可是最好的状态,你如果一开始想要做什么,先想想有什么好处的话,那可就适得其反啦!我看哪,当初乾……”她话没说完,忽然间警惕的四周看了一眼,将郝帅拉到教学楼侧面,躲着人远远的,压着嗓子低声道:“当初乾坤如意镜选你的时候,我还纳闷,你这个人又讨厌又油滑,要天赋没天赋,要根骨没根骨,这乾坤如意镜究竟看中你哪一点了?” 郝帅仰头打了个哈哈:“还不是看中小爷我玉树临风,英俊潇洒,英明神武……” 姚梦枕不停的啐道:“呸呸呸,真不要脸!要我看哪,你这人一身的毛病缺点,但就一点最为可取,你知道是哪点吗?” 郝帅认真的想了想,说道:“长得帅?” 姚梦枕啐道:“你帮帮忙!你重塑肉身以后还算能看,没重塑肉身之前……”说着,她做了一个呕吐的表情。 郝帅撇了撇嘴:“小爷我最大的优点你都看不上,什么眼光!” 姚梦枕有点受不了郝帅这种无厘头式的自我吹捧,她叉着腰说道:“拜托,是你的赤子之心好不好!就是因为你有一颗赤子之心,遇到危难的时候敢挺身而出,所以宝镜才挑选了你!你这个优点放在修行界,那其实是一个天大的缺点,像你这样高调行走江湖的话,指不定两三天就被人给灭得渣渣都不剩了!但你若是发凡世间行走,又有乾坤如意镜在手,这就是你最大的优点!一片赤诚,真心为善,这才是大功德呀!” 郝帅想了想,取下身后的书包,对姚梦枕挤眉弄眼道:“哎哎,要不要看看到底涨了多少功德?你猜涨了多少?” 姚梦枕也好奇的凑过头去:“我才不要猜呢,赶紧的,打开看一眼!” 他们两个人凑在书包口袋处,悄悄拉开一道口子,像是做贼似的偷偷往里面看了一眼,他们只见这乾坤如意镜上面浮动缭绕着两行字,第一行字却是。 宿主功德:伍拾! 郝帅顿时目瞪口呆,眼珠子都险些凸了出来,姚梦枕也是瞪大了眼睛,使劲揉了一下,确认了以后,顿时面色大喜,抓着郝帅的手便使劲摇晃着:“五十,五十也!发了,发了!” 郝帅就像一个穷了一辈子,陡然间一夜捡到百万巨款,却不知道该怎么花,心中既怕被警察知道,又怕被失主找到似的,患得患失,担惊受怕,他张口结舌的说道:“怎么会这么多?我们把那个不知道姓甚名谁的大坏蛋干掉了,也才涨了二十啊!这救了一个活胖子,怎么涨了这么多?” 姚梦枕朝着郝帅单手成掌,一稽首,笑吟吟道:“阿弥陀佛,这位小施主,你没听说过一句话么?” 郝帅现在有些迷迷蹬蹬的,都没心思跟姚梦枕斗嘴,他说道:“什么话?” 姚梦枕笑嘻嘻的说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呀!” 郝帅顿时恍然大悟,佛云,救人一命,功德无量,远胜建造七层佛塔,他虽然不明白这话的出处,但是道理意思却是懂的,他忍不住便得意洋洋的哈哈大笑了起来,这笑声说不出的恣意开心。 他正笑着,徐雅楠和叶丰却顺着声音找了过来,她拿着话筒,一直叶丰便道:“哎哎,在这儿,在这儿!快,快拍!” 说着,她对着镜头理了理自己,说道:“我怎么样?没问题吧?” 叶丰在摄像机的监视器后面比划了一个大拇指,便开始摄像,徐雅楠干咳一声,清了清嗓子,快步走到郝帅跟前,笑吟吟的问道:“郝帅同学,我们虽然没有见到你上一次挺身而出的风采,但这一次你让我们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临危不乱,什么是真正的少年英雄。此时此刻,你能不能说一下,你当时是怎么想到让这个小姑娘拿被单在下面救人,你在上面救人的?” 在徐雅楠看来,姚梦枕这样一个看起来也就十来岁的小姑娘自然是不可能这一瞬间就想到这么多事情的,所以这肯定是郝帅的主意,因此自作聪明的便这样问了,却也没想到居然歪打正着。 郝帅见徐雅楠不经自己同意便再一次采访起了自己,他也不怯场,咳嗽了一声后,一脸正色的说道:“那一刹那,我想起了救火的少年英雄赖宁!” “啊?!”徐雅楠张口结舌,这,这台词好耳熟啊! 郝帅用力点头:“对,我还想起了用自己的胸膛挡住了敌人枪口的黄继光!” “黄,黄,黄继光?!”徐雅楠一脸崩溃,这货又在背刚才的台词啊!你敢不敢换点新的?你能不能正经一点啊?刚才看着挺好的一个小伙子,怎么一转身,这么没溜儿啊?这谁家的孩子啊?怎么养大的? 她都没来得及拦住,郝帅便又一脸悲壮的说道:“很快,我又想起了邱少云!董存瑞!刘胡兰!罗盛教……呃,还有……” 徐雅楠忍不住抓狂道:“你不会想说蒲志高、座山雕吧?” 郝帅一脸奇怪的看着徐雅楠:“你好奇怪,这两人一个是叛徒,一个是土匪,我想他们干什么?你思想政治课怎么学的?” 思,思密达?你奶奶个嘴儿啊!我思想政治课怎么学的?你姐我政治高考138分好不好!!而且,刚才这不是你说的吗?丫丫的,翻脸就不认了? 徐雅楠瞬间崩溃,她满脸呆滞的站在原地,话都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了,整个人大脑处于放空状态。 这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旁的叶丰弱弱的喊道:“徐姐,哎,徐姐!” 徐雅楠才如梦初醒,说道:“啊,啊?怎么了?”她左右看了看,却见郝帅和姚梦枕已经不见了踪影:“他们人呢?” 叶丰小心翼翼的说道:“早就走了……” 徐雅楠呆呆的说道:“哦哦……走了啊!”她过了老半天才慢慢的回过神来,问道:“都录上了吗?” 叶丰更加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悄悄的离徐雅楠远了一丁点儿:“录上了,不过……” 徐雅楠松了一口气:“录上了就好!”但很快她又警醒了过来:“不过什么?” 叶丰再一次后退一步,警惕的看着徐雅楠:“不过,徐姐,你想想你刚才说的那些话,你觉得你这样的出镜……能用么?” 徐雅楠瞬间再次崩溃,你妹啊!这臭小子到底是何方神圣啊,居然让姐连吃两次瘪! 她目光盯着叶丰,神色越来越不好,脸色越来越难看! 叶丰一脸恐惧的往后退着:“徐姐,你冷静点,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找人麻烦,去找郝帅去啊!” 徐雅楠怒道:“我说有找你麻烦了吗?你跑什么?” 叶丰紧张道:“你不追我能跑吗?”说着,他脚下速度越来越快,竟是快步跑了起来。 徐雅楠迈步便追,一脸野蛮:“你不跑我能追吗!站住,让姐撒撒气再说!” ================================== 今儿个就一更了,下午还要赶往上海回娘家过年~~~ 诸位、列位、各位、在其位,过年好啊!!!! 第32章 第三者插足? 郝帅在摆脱了徐雅楠的采访纠缠后,很快拉着姚梦枕偷偷躲到了校园的另外一个角落之中,他嘿嘿嘿的搓着手,一脸财迷似的笑着:“五十点啊五十点,这么多功德,我该怎么用呢?” 一下获得了五十点的功德,姚梦枕也很难得没有跟郝帅抬杠,她笑嘻嘻的说道:“你想怎么加就怎么加呗!” 郝帅想了想,说道:“我又想长高,又想变得力气更大一点,怎么办?我该怎么加?” 姚梦枕左右看了看,小声说道:“那很简单啊,皮骨筋肉髓,除了皮,其他几样全部都加上去就是了。不过……”她很快便又认真的补充叮咛道:“但千万别全部用完了,留点功德防身,要不然又碰到什么危险事情,你一丁点儿功德都没有的话,那就死定了!” 郝帅一愣,想了想后,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上一次如果不是刚好乾坤如意镜里面还有几点功德,自己只怕早就尸骨无存了! 他闭上了眼睛,将四十点功德分别用在了造骨、易筋、洗肉、伐髓这四项之上。 和之前几次一样,郝帅明显感觉到自己浑身肌肉在缓缓的蠕动着,骨骼里面传来一阵脆脆的声响,仿佛自己的肌肉在不断的生长,自己的筋骨在缓缓的发芽,一股勃勃生机源源不断的从自己的体内涌了出来。 等郝帅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禁不住一脸期待惊喜的自己上下左右认真看了看,然后又在姚梦枕跟前比划了一下,很快他一脸失望的说道:“没有长高很多啊!” 他握了握拳头,发现力气虽然大了一点儿,但却并没有什么质的飞跃,他大失所望,说道:“不是吧,好像力气也没大多少啊。” 姚梦枕叉腰嗔道:“废话,你还想一口气吃成一个胖子吗?” 郝帅不甘心的反问道:“那我为什么之前改造皮囊的时候,效果那么明显,那么快?” 姚梦枕反问道:“皮骨筋肉髓、心肝脾肺肾、气血精元炁,这几者之间的关系当然是递进式的,越往后越难,而且,你想想一个人如果受伤了,是皮肤愈合得快,还是筋骨愈合得快?” 郝帅想了想,说道:“当然是皮肤愈合得快,伤筋动骨一百天嘛!” 姚梦枕点头道:“对啦!要想看成效,那得过上一阵子呢,毕竟改造人的体格肉骨,那和改一张脸是不一样的。再说了,你也不过就加了区区十点而已,十点够干什么啊?” 郝帅忍不住哀叹道:“早知道我就加在一项上面了,也好过平均主义啊,现在好了,好容易有了这么多功德,结果打了水漂,一丁点儿成效都看不到,亏死我了!” 姚梦枕啐道:“真是个急性子!你要都加在一项上,不怕变成畸形吗?你想想,如果一个人骨头特别强壮,但皮肉、筋髓都极差,那是什么模样?骷髅吗?你再想想,如果你肌肉特别强壮,但骨头、筋髓都极差,那又是什么情况?” 郝帅也不傻,稍微一想便打了个冷战,姚梦枕说得没错,如果自己将肌肉强化得异常强大,那后果很有可能是他有极大的力气,但骨骼承受不住这样的力气的话,遇到敌人,他一拳打过去,即便打在对手身上,这股反震力反弹回来,他很有可能会把自己的骨头给震碎! 郝帅一脸悻悻道:“扫兴!真没劲!我还以为能脱胎换骨呢!” 姚梦枕拍着郝帅的肩膀,安慰道:“好啦好啦,你已经很不错啦,远远比我想象得要好得多了!等时间渐长,你会发现自己慢慢的有变化的,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嘛!” 郝帅叹了一口气,他将乾坤如意镜刚想收好,忽然间反问道:“对了,我怎么能够知道自己的功德能够兑换哪些东西不?我上次和那个家伙打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换了什么法术就稀里糊涂的打过去了。” 姚梦枕笑道:“你那是掌心雷,很低级的法术啦。你在心里面默默的想就行了,法宝通灵,这个法宝是和你心意相通的,你想什么,它就会有反应的。” 郝帅点了点头,闭着眼睛,在心里面一声大喊:把所有的道法都亮出来我看看! 他话音刚落,便见脑海中忽然间远远的涌来一股铺天盖地的洪流,轰隆隆作响,像是要将自己吞没似的,气势极为恐怖,吓得郝帅连忙睁开了眼睛,脸色发白。 姚梦枕看着他这样子,奇道:“你怎么了?” 郝帅惊魂未定:“我刚才心里面就想了一个念头,结果脑海中就像是山呼海啸似的,吓死人了,这是怎么回事?” 姚梦枕不解的问道:“你想什么了?” 郝帅说道:“我想……让法宝将所有的道法都摆出来我看看而已嘛!” 姚梦枕眼睛瞪得溜圆:“不会吧?你找死啊?你知道天底下有多少道法神通吗?道家讲三千法门,佛家讲十万神通!每一种法门都是一种修行方法,每一种修行方法衍生出来的法术少则十几种,多则成百上千种!你知道加在一起是多少吗?你不怕你脑子炸掉啊?” 郝帅讪讪的笑了笑:“我哪里知道嘛!你事前也不提醒我一下!”说着,他一脸庆幸的拍了拍胸脯:“幸好我反应快!” 他正和姚梦枕说着话,忽然间不远处传来一个呼喊声,郝帅听得真切,那分明是一班的班长方奕佳的在喊自己:“郝帅!郝帅你在哪里!” 郝帅一愣:“她找我干什么?呀,还上课呢!”他顿时跳了起来,高声喊道:“我在这里!” 一场校园风波虽然有惊无险的过去,但这一场风波带来的震荡余波却远远没有过去。 郝帅作为这个事件中的核心人物,再一次站到了众人的视线当中,如果说第一次单车棚炸弹事件是他自己自拍自导自演,完全就是一场闹剧的话,那这一次的跳楼事件却是实打实的突发性危机事件,郝帅在事件中展现出来的镇定和机敏让全校师生们刮目相看。 虽然有一部分老师认为郝帅在对待赵刚的事情上十分的简单粗暴,会引起学生们不好的模仿,但校长王小年却是一个非常有魄力的人物,他力排众议,再一次将郝帅推到了前台,坚定不移的开展着东吴市二高的造星运动。 郝帅这个平日里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坏学生开始享受到平日里只有好学生才能享受到的特权,譬如说,为了让他的学习有所提高,班主任张登峰特意将郝帅从最后一排调到了最前排。 如果在平时,这样的位置调动,说不得会有一些同学有所非议,但眼下郝帅风头正劲,班上的学生们倒是都没有啥其他想法,唯独方奕佳很是有些例外。 方奕佳顺着声音找了过来,却见他跟姚梦枕一起躲在实验楼的角落里面,忍不住便瞪着眼睛埋怨道:“你在这里干什么?大家都找你呢!” 郝帅虽然知道方奕佳素来就跟自己不对付,但眼见她这副模样,还是忍不住心中暗自奇怪,他小声嘟囔道:“这家伙吃错药了,这么大火气?” 姚梦枕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吃吃笑了起来。 郝帅瞥了她一眼,奇道:“你笑什么,贼眉鼠眼的,肯定没想到什么好事!” 姚梦枕笑着啐道:“呸,你才贼眉鼠眼!”说着,她凑到郝帅旁边,笑嘻嘻的说道:“你说她火气这么大,会不会是天癸来了?” 郝帅奇道:“天癸?什么东西?” 姚梦枕一脸鄙夷的看着郝帅:“天癸都不知道?你这书怎么念的?天癸就是女孩子的月事啦!” 郝帅顿时恍然,一脸暧昧的笑道:“哦,就是好朋友啊!你这人……还说自己纯洁呢,连这个都知道,啧啧!” 姚梦枕啐道:“天癸乃凡人之生理常情,有什么好矫情的?怎么什么话到你嘴巴里面都味道怪怪的?你们这里喊天癸为好朋友的吗?这个说法……好奇怪啊!” 郝帅吃吃的笑道:“知道为什么叫好朋友吗?” 姚梦枕茫然的摇了摇头:“不知道!” 郝帅凑到她耳边,小声道:“你把朋字拆开,再念,不就是月月有(友)吗?女孩子月月都有的是什么?”说着,他自己先哈哈笑了起来。 姚梦枕啐了一声,笑骂道:“你这人,一天到晚不正经!” 他们两人正笑闹着说着话,方奕佳却已经走到了他们跟前,她不解的看着郝帅,又看了看姚梦枕:“你们在说什么呢?” 郝帅强忍着笑,回头说道:“没说什么,走吧,我们回教室吧。” 方奕佳瞪了他一眼:“你还记得要上课吗?赶紧去吧,张老师在班上调整位置呢。”说完转头便走。 郝帅对姚梦枕打了个眼色,自己便跟着方奕佳而去。 等到了教室里面,他刚来到门口,班上的学生们便是一阵耸动,张登峰站在讲台上侧脸看着他,奇道:“你到哪里去了?怎么才来?” 郝帅当着方奕佳的面,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撒谎道:“老师,我上厕所去了!” 张登峰恍然:“哦,难怪了,赶紧坐吧。”可他刚招呼完,忽然间面色便有些奇怪,不对啊,郝帅要是去上厕所去了,方奕佳怎么找到他的?难道…… 方奕佳这时候也瞬间想明白了这件事,俏脸瞬间涨得通红,她狠狠剜了郝帅一眼,怒道:“你撒谎!” 郝帅板着脸道:“哪有!我那时候刚好在上完厕所回来!” 方奕佳怒道:“厕所根本就不在那个方向!” 郝帅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是男的,上厕所挺方便的,天为茅,地为坑,找个地方就能蹲!” 班上的学生们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张登峰在讲台上啼笑皆非,一时间作声不得。 方奕佳气得咬牙切齿:“你怎么能随地大小!” 郝帅一脸正色道:“非也非也,我是在给花花草草施肥罢了!” 方奕佳气得快晕了,她明明知道郝帅是在信口胡诌,但偏偏自己又不能证明是假的,她如果不能证明是假的……那就说明,她真的是在郝帅上厕所的时候把他给找到的,那样的话……自己会被人给笑死的啦!! 我才不要!!! 方奕佳恨不得扑上去掐死郝帅这个混蛋!自己之前才对他有些刮目相看,这一瞬间仇恨值便爆棚破表! 张登峰强忍着笑,指了指郝帅,说道:“行了郝帅,别说了,赶紧坐下吧。” 郝帅哦的一声,转身向后排自己的座位坐去,可他刚转身,张登峰便喊住了他,一指讲台前的桌子,说道:“郝帅,以后你坐这里。” 郝帅一愣,目光看了过去,顿时一呆。 他却见张登峰指的位置正好是以前方奕佳的位置,正是叶霜霜的旁边,是马莜雪的前面一个位置。 郝帅奇道:“我,我不坐这里啊?” 张登峰笑吟吟道:“从今天起,你就坐这里了!” 郝帅大奇,忍不住扭头向方奕佳看了一眼:“那她呢?” 方奕佳恨恨的剜了他一眼:“你管不着!”说着,她像个炮仗一样,气冲冲的冲回自己原来的位置,将自己的东西收了一下,往旁边一个空位置走去。 郝帅瞬间明白了过来,难怪方奕佳对自己这么大脾气,原来自己占了她的位置啊! 以前方奕佳的位置堪称是班上最好的位置,旁边坐着的是学习成绩最好的叶霜霜,后面坐着的是班上的文艺委员马莜雪,三个人都是极漂亮的女孩儿,堪称高一一班的三朵金花,又被班上的男生们戏称为铁三角。 虽然马莜雪对这种说法不以为然,方奕佳也多嗤之以鼻,但是方奕佳极为看重的是自己能不能和叶霜霜同桌坐在一起,现在郝帅生生的插了进来,就像是抢夺了她的领地和地盘,抢走了她最要好的朋友一样,让她敌意大起! 郝帅看着埋着脑袋,耳根发红的叶霜霜,又看了看咬牙切齿盯着自己的方奕佳,他心里面忽然间有些古怪,暗道:自己这算不算是第三者插足? ============================== 四千字大章,诸位,新年快乐~~~ 今儿个忙翻我了,就一更了,别等了~~~~ 第33章 护花使者? 要是在平常,郝帅连一句完整话都跟叶霜霜说不好,又哪里敢坐到叶霜霜身边去? 可今早发生的事情却让郝帅像是瞬间开了窍似的,他再看向叶霜霜的时候,却没有了以前的耳热心跳,虽然依旧看见她便心中恬静欢喜,但总算不至于紧张得浑身抽抽了。 他心中正暗自盘算着自己要不要坐到叶霜霜旁边去,却见方奕佳正死死的盯着自己,那目光像是在说:你要是敢坐过来,我就跟你没完! 郝帅一看这眼光,顿时驴脾气发作,他笑了,你不让我做的事情,我就偏要做! 郝帅大摇大摆的走回到自己位置上,收了收抽屉里面的书和课本,坐到了新座位上,他刚坐下来,一旁的叶霜霜便缩了缩胳膊肘,但很快她发现这样好像不怎么礼貌,便大着胆子抬起头来看了郝帅一眼,轻声道:“郝帅同学,你好!” 郝帅随口道:“好啊!又见面了,昨天回去没有被你家人说吧?” 叶霜霜浅浅的笑了笑,摇了摇头,她颇有些奇怪的看着郝帅,心中暗道:他怎么忽然间说话不结巴了? 郝帅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一点,他随口又道:“那就好,今天还一起做作业吗?” 叶霜霜摇了摇头,小声说道:“可能不行,今天我要留下来值日。” 郝帅笑着说道:“那我等你吧。” 叶霜霜顿时脸颊红了起来,她转过了脸,没有答应,也没有不答应,她只是轻轻挽了挽耳边的秀发,露出羞涩得一片粉红的耳根。 很快班上的座位重新调整好后,班上的男生们无不用艳羡的目光看着郝帅置身在三朵金花的包围当中,当真是万花当中一点绿,十分的引人注目。 方奕佳在一旁看得咬牙切齿,双拳紧握,连后来课上的什么她都没注意到,她手心里面紧紧的攒着一只笔,写字的时候用力之大,笔尖都划破了好几层纸,仿佛自己手中握着的不是笔,而是一根针,针下似乎便是代表着郝帅的稻草娃娃,自己扎呀扎,扎他个小人头,扎他个头破血流! 这一节课方奕佳便是在这无尽的诅咒和下蛊中渡过的,她与叶霜霜感情极好,可以说是情同姐妹,上高中的时候发现两人居然一个班,居然又是同桌,心中的兴奋开心简直不能用语言形容,可这突然间,原本亲密无间的闺蜜之间插进来一个臭男生! 这算是怎么回事?班主任真是吃错药了! 这样好的位置让给郝帅这样的学生,岂不是暴殄天物?你看他,他压根就没在学习,他在偷看叶霜霜!他,他居然课都不上,就顾着看女孩子! 老师,张老师,你快看看他啊! 这个混蛋,他,他居然看着看着,睡,睡着了! 这简直……太混蛋了,不,他何止是个混蛋,简直就是个混蛋! 方奕佳被郝帅气得脑袋里面乱糟糟的,她简直不能忍受自己的位置被这样一个家伙霸占了,她气急败坏之下,立刻一举手,大声道:“老师,郝帅在睡觉!” 她说话间,郝帅像是十分配合的打起了鼾,鼻子中发出轰鸣的鼾声。 班上顿时一片安静,随即便爆出一阵哈哈大笑声。 可郝帅的鼾声越来越大,笑声竟然都无法压盖,班上的学生们见了,越发笑得前仰后合。 张登峰在讲台上表情十分的精彩,他虽然已经见识过郝帅的德行,但此时仍然心中禁不住泪流满面:我上课有这么枯燥无聊么?打这么响的酣?郝帅同学,哥,我喊你哥行不?快醒醒,我的亲哥哥也,你这哪里是打鼾,你这,这简直就是打雷啊!你打鼾也就算了,别在我的课上打啊,这不是当着学生们的面,打我的脸么? 郝帅昨夜几乎一夜没睡,他又正好是最长身体的年纪,又加上是初春时分,最是渴睡,虽然一大清早闹腾了好一阵,又坐在叶霜霜旁边,一开始还能支撑得住,但慢慢的便有些上眼皮打下眼皮,过了一会儿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张登峰正有些下不了台,但万幸这时候下课铃声响了,他算是被救了一命,连忙下课,拿起备课本,无奈的看了一眼郝帅,心中大为受伤的离开了教室。 郝帅听见下课铃声便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他眼见四周的同学们都看着他哈哈大笑,他茫然的东张西望了一眼:“下课了?” 方奕佳怒目瞪着他,大声道:“郝帅同学,你快被自己的口水淹死了!” 郝帅茫然道:“啊?什么口水?”他这呆呆的样子越发的让班上的学生们捧腹大笑。 方奕佳一脸嫌憎的指着郝帅的嘴角:“你自己看!在课堂上睡觉还流口水,恶心死了!” 郝帅抹了一把嘴角,翻了一个白眼:“胡说,我就算流口水,也绝对是帅帅的流口水!” 方奕佳怒笑了起来:“拜托,你照照镜子好不好?” 郝帅一脸认真道:“我天天照!再说了,你也不看我姓什么叫什么,我每天看见自己,都认真的对自己说,郝帅,你真是好帅!” 班上的学生们哈哈大笑,方奕佳气得抓狂,她正要再说,却见一个娇小的身影溜了进来,一把拉住郝帅便将他往外拽,却正是在教室外面等了一堂课的姚梦枕。 姚梦枕将郝帅拉到走廊上,气呼呼的说道:“你怎么不给我开门?我在外面等得无聊死了!” 郝帅无奈的指了指身后:“你没长眼睛吗?没发现我换座位了?你不会让我走到后门去给你打开门,再走回来吧?再说了,以前我坐在后排,你跟我坐一块儿也不扎眼,现在我坐前排,你还跟我凑一块儿?不合适吧?” 姚梦枕气鼓鼓道:“我不管,我等得无聊死了!你要不管我,我,我就在外面吵给你看!看你还怎么上课!” 郝帅头大如斗:“喂,你不能这样耍无赖吧?不是我不想帮你啊,而是我实在没办法啊!” 姚梦枕气道:“什么没办法,你满肚子坏水儿,会没办法?你是不想我搅合你跟叶霜霜吧?对了,我刚才看见你跟叶霜霜说话了,你说得很流利来着!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们的约定了?我帮你治好这口吃的毛病,我想要怎样就怎样?” 郝帅一愣,对呀,刚才好像是跟叶霜霜说话很流利来着,这,这难道真的治好了? 其实郝帅聪明之极,但在这件事情上却是有点当事者迷,他之所以看见叶霜霜便紧张,无外乎八个字:关心则乱,患得患失。 天底下再冷静再理智,再吊儿郎当没个正形的人,碰上这八个字,照样要失去平常心,手足无措。 可郝帅被姚梦枕一闹腾,深觉在叶霜霜面前丢脸,因此对她一时间放弃了念想,这一下便如同佛家与道家所说的“放下执念”的说法暗自吻合,因此他一下开了窍,却不再有这口吃的毛病。 姚梦枕虽然一开始就纯粹是恶整郝帅,胡闹任性,但歪打正着,要换了常人,丢了这样大一个脸,只怕这辈子都会落下阴影,但是对于郝帅这种没脸没皮的货,却是对症下药,一下药到病除。 郝帅心中正暗自想着,一旁的姚梦枕却死死的拉着他的胳膊,不悦道:“喂,你不是想赖皮吧?” 郝帅斜着眼睛看着她:“你不是说是在整我么?歪打正着的可不算!” 姚梦枕哈的一声笑,她心中暗自有些得意,早就料到你会这样抵赖了,哼,还好姑奶奶我早有准备,她叉腰道:“我当初是破你的心魔才这样说的,笨蛋!” 郝帅歪着脑袋想道:这妞儿,八成是歪打正着,但……我答应她的事情怎么办?她以后要我怎么样就怎么样?那怎么能行?现在就已经骑到我脖子上来了,以后还不得蹲我头上撒野耍泼啊? 郝帅心中一动,立刻又“结巴”了起来:“什,什么,你,你刚才说什么?” 姚梦枕这个气呀,也不顾周围有人看着他们,便对他拳打脚踢了起来:“你这个混蛋,说话不算话,你结巴也就算了,居然还耳聋!你以为你老年痴呆吗?” 郝帅笑嘻嘻的躲开,跟她笑闹了一阵后,很快上课铃声响起,他连忙说道:“我去上课了,你自己在外面玩儿吧,记得别跑远啊!也别闹腾啊,理由嘛……你懂的!咱们要低调嘛!”说着,笑嘻嘻的便向她招了招手,钻进了教室。 姚梦枕气得跺脚,咬牙切齿道:“我走了,不管你了,看你怎么办!” 可她嘴巴上说得凶,但自己也不敢离郝帅多远,只是在教学楼的楼梯间一个人孤零零的坐着,无聊的托着下巴。 好在她这一天在学校里面也出了名,倒也没有老师来撵她,一开始还有老师来问她的情况,劝她到办公室坐着,她却只是摇头,一言不发,慢慢的老师们便也不劝了,任由她坐在这里,只是托着脑袋,呆呆的看着教室里面的郝帅,默默的出神,静静的发呆。 这样一直到了下午放学,姚梦枕才又冲进了教室,叉着腰,怒视着郝帅,却也不说话,只是一直拿杀人一般的目光盯着他,直到郝帅终于忍受不住,举起双手道:“好好,我知道了,一会我就带你去找点乐子,别这样看着我,OK?” 姚梦枕这才哼了一声:“什么乐子?不会又是被人追的那种乐子吧?那可不好玩!” 郝帅嬉皮笑脸道:“被人追有时候也挺好玩的嘛!” 他们两个人说着话,方奕佳却在旁边竖起了耳朵,认真仔细的听着,她现在已经将郝帅列位生平第一大仇敌,不将他这个可恶的混蛋从视线内赶走,她誓不罢休! 可要打败一个敌人,搜集情报是非常重要的! 方奕佳听着他们两人的话,心中暗道:不会吧,这个家伙这么花心啊?还有女生倒贴追他?哪个女的这么不开眼,瞎子来的吗? 她越想越是咬牙,越想越是不忿。 这时却又听见姚梦枕对郝帅说道:“喂,你还不走,留在这里干什么啊?你想在这里过夜啊?” 郝帅一指在教室里面打扫卫生的叶霜霜,说道:“我等她啊,一会还要一起做功课呢!” 叶霜霜登时俏脸飞红,她小声道:“你,你不用等我的……” 她为人内向,今天有心拒绝,但话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只好十分委婉的告诉郝帅:我今天不想和你一起写作业,不用等我了。 若是换了其他男生,说不得只好悻悻而返,但碰到郝帅这种没脸没皮的泼皮货,他却是笑嘻嘻的手一摆,一屁股坐在了课桌上,大咧咧说道:“没事,我等你!” 叶霜霜闻言一窒,脸上越发的红了,她低着头,缓缓扫着地,那动作越来越慢,到最后简直就像是电影电视里面的慢镜头似的。 郝帅在一旁等得不耐烦,跳了下来,抢过她手中的扫帚,飞快的在教室里面大兴土木,一阵乱扫,只扫得尘土飞扬,气得姚梦枕捂着口鼻,跳脚骂道:“郝帅,你有病啊!” 方奕佳和叶霜霜也受不了,捂着鼻子跑了出来,不停的咳嗽。 没过多久,郝帅嬉皮笑脸的走了出来,一边肩膀背了一个书包,其中一个正是叶霜霜的,他手一挥,也不跟叶霜霜商量,便挥手道:“走了,叶霜霜同学!去我家做作业去!” 叶霜霜脸红红的看着郝帅,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有心不去吧,可书包在人家那儿呢,可去吧,又想起上一次的事情,她觉得尴尬得很。 她正犹豫着,却见郝帅走了一阵,回头一看,见她还在原地嗫嗫的不动,便又走了回来,大咧咧的一拉她的手,说道:“走啦!” 一旁的姚梦枕瞪大了眼睛,看得目瞪口呆,乖乖,昨天还说话结结巴巴,今天就敢动手动脚了啊?真是……这一层脸揭下来不要了以后,这家伙……真是厚颜无耻得可怕啊! 郝帅也想开了,自己在叶霜霜面前都丢了这么大一个人了,还有啥脸是不能丢的?他这一想开,顿时心中无碍,言行自如,一副泼皮无赖的作风立刻淋漓尽致的显露无遗。 他手与叶霜霜一碰,叶霜霜顿时浑身像是触电似的,手用力往后一缩,脸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似的。 郝帅见她躲闪,便笑嘻嘻的说道:“哎,你再不跟我走,小心我抱着你走啊!” 叶霜霜吓坏了,她哪里见过这样的泼皮无赖啊,她只吓得脑海中一片空白,嗡嗡作响,下意识的只好跟着郝帅身后离去,脑海中像是自欺欺人似的不停嗫嗫道:是他逼我的,不是我自愿的。 一旁的方奕佳看在眼里,气得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叶霜霜的手,怒道:“霜霜,别跟他去!” 郝帅转过身,奇道:“你跟着搅合什么?我跟叶霜霜同学是学习拍档,你不知道吗?先进同学要帮助后进嘛,是不是啊,叶霜霜同学?” 以前的郝帅见到叶霜霜便羞涩扭捏,话都说不完整,侵略性极弱。而男女之间的事情,往往一方表现得弱势的时候,另外一方便会表现得相对强势,因此叶霜霜还敢跟他说一两句话。 可此时郝帅表现出来的侵略性,那真是吓得本来就胆小羞怯的叶霜霜心脏怦怦乱跳,哪里还能说得出话来? 郝帅见她不说话,便厚颜无耻的对方奕佳说道:“你看,她都不说话,你瞎搅合什么?”说着,他一边走,一边对叶霜霜说道:“走啦,再晚又拖到天黑了,你家人又会说你的。” 叶霜霜听到这一句“看似为她着想的话”,一时间思维也被他带着跑了,从“要不要去”变成了“要不要早点回去”,她轻轻咬着嘴唇,想了想,毕竟张登峰的交代她还历历在目,郝帅如果学习成绩能有提高,那的确也是一件好事,干脆……自己就委屈一下,帮帮他吧。 想到这里,叶霜霜便挪动了脚步,缓缓的跟了上去。 方奕佳惊道:“霜霜?你疯了?” 叶霜霜扭过头,低着脑袋,下巴紧紧的贴着胸脯,轻轻道:“佳佳,郝帅同学的成绩如果能有提高,对班级也是件好事的,你也应该多帮帮他的。” 方奕佳这个气呀,这才一天,自己这个最好的朋友就背叛投敌了!我帮他?呸,我帮他个大头鬼啊! 她目瞪口呆的叶霜霜离去,忽然一咬牙,转身冲进了教室,飞快的拿了书包,锁了门后,快步便跟着追了过去。 她心中咬牙切齿道:郝帅,你这个混蛋,别想对我的佳佳做什么不好的事情,我会一直盯着你的!我会保护我的霜霜的! 方奕佳快步追上,拉着叶霜霜一声大喊:“霜霜,我跟你去!” 叶霜霜一愣:“你,你来做什么?” 方奕佳一脸恨恨的盯着郝帅,嘴上却说得冠冕堂皇:“你不是说了么,他的成绩提高对班级也有好处,两个人教总比一个人教好吧?” 叶霜霜心地单纯,哪里知道方奕佳心里面的小九九,再者有方奕佳作陪,她的胆子也大了不少,叶霜霜灿然一笑,拉着方奕佳便笑了起来。 郝帅在一旁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心道:这是闹哪样啊? 方奕佳看了他一眼,挑衅式的一抬下巴,像是在说:休想对叶霜霜下手,我会保护她的! 郝帅看明白了这眼神,他气得笑了起来:这婆娘,把自己当成护花使者了吗? ================================ 五千字大章~~~~ 第34章 带着美女做买卖 方奕佳和叶霜霜都有自行车,但郝帅却没有,因此她们只能推着自行车跟着郝帅步行。 一路上郝帅嬉皮笑脸的跟姚梦枕逗着乐,时不时的又跟叶霜霜说几句话,却将方奕佳当成了空气。 方奕佳也不发作,只是很安静的在一旁推着单车跟着,眼睛里面满是警惕和提防,她一路上暗自记着地形,看着方向,这位班长心底里面可真是把郝帅当成了天字第一号大流氓,手机都一直攒在手里面,110号码都已经试拨了一遍,只要稍有不对,她便立刻报警。 郝帅再聪明也不知道方奕佳这样提防着自己,他一路大摇大摆的往自家走,可刚进小区,便见小区菜市场门口围了一群人,几个城管模样的人站在门口和一群人争吵着什么,一个个面红耳赤,唾沫横飞。 在这群人外,一个约莫五十岁左右的妇女正蹲在一辆车旁号啕大哭,抹着眼泪。 这人郝帅却是认得,正是楼上五楼的一位菜农,叫做方敏燕,平日里和自己母亲倒有不少来往,逢年过节的还会往自己家里面送些自己种的菜。 郝帅虽然调皮,但是基本礼数却是懂的,平时遇见了这位菜农大妈,都会笑嘻嘻的喊一声阿姨。 郝帅眼见方敏燕蹲在一旁抹着眼泪,忍不住便朝着她走了过去。 一旁的叶霜霜和方奕佳互相对视了一眼,便也只好推着单车跟着走了过去。 她们两人虽然穿着简单的校服,但是青春无敌,美貌异常,两人推着单车走来,就像是有立场似的,让这些吵闹的人也不由得一个个拿着眼睛看着她们两人,之前吵嚷声再大的人,也禁不住压了压嗓子。 郝帅却仿佛恍若未觉,走到方敏燕跟前,问道:“方阿姨,你怎么了?哭什么啊?” 说着,他歪过了脑袋看着四周的人,小小年纪却目光充满了挑衅。 郝帅平日里在这一片可是有名的混世魔王,即便是大人也不敢轻易招惹,就算惹得起,也难免被人讥笑一句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因此都有点躲着他。 郝帅这一看来,众人都纷纷扭过了头去,城管也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方敏燕抹着眼泪哭道:“小帅啊,没事,你赶紧回去吧,你是学生娃,不要管这些事情。” 郝帅既然伸手张口,哪里肯这样离去,他认真的说道:“方阿姨,你这样说就是拿我当外人了,到底什么事情,看看我能不能帮得上忙嘛!” 方敏燕张了张口,想了想,禁不住又悲从中来,一边哭,一边说了起来,却是她儿子不学好在外面跟人打架输了钱,把家里面的钱都给偷光了,现在被人逼债打成重伤住进了医院,自己连住院费都交不起,只好将家里面种的菜拖到菜场外面来卖,多少凑点钱是点钱,可忽然间又听到城管说最近上面有领导要来,要清理市容,外面不准摆摊,更不准她这种没有执照的人买菜,因此她想起自己住院的儿子,又心疼自己这些卖不出去的菜,一时间便放声大哭了起来。 她哭道:“我那作死的儿啊,现在也不知道在医院怎么样了,我想去看他,又没有钱,这些菜要是这几天卖不出去,可就全部都坏掉了,好多的钱哪!” 方敏燕哭得哇啦哇啦的,撕心裂肺,一旁的方奕佳和叶霜霜也陪着暗自掉眼泪。 郝帅听得直皱眉头,他扭过头,对姚梦枕一伸手:“身上钱给我。” 姚梦枕一愣,很快便在口袋里面摸了摸,掏出几张红票子来递了过去,郝帅又摸出自己身上的钱,递了过去,说道:“方阿姨,这个你拿着,可能有点少,但多少医院的钱能给点是一点。” 方敏燕大惊,连忙将钱往外推:“不行不行,小帅你家也不富裕,我怎么能拿你的钱?你,你这么多钱是哪里来的?小邹知道不知道?” 郝帅笑嘻嘻的说道:“方阿姨,你放心,这都是我自己赚的,放心拿着吧!” 方敏燕却是使劲摇着脑袋:“不行不行,你自己赚钱更不容易,我怎么能拿你的钱?” 郝帅不由分说的将钱塞进了方敏燕的手中,佯怒道:“方阿姨,你还当我是你侄子的话,就把钱拿着,赶紧去看我那哥哥,跟我就别这么客气了!” 方敏燕却始终只是摇头退却,两人推推搡搡的。 郝帅无奈,只好一指地上的一摊蔬菜,说道:“方阿姨,你就当我把这些菜都买下来了好了!好啦,别担心了,赶紧去医院吧!” 方敏燕退却不过,只好收下钱,一步一步的离去,又一步一步的回头,抹着眼泪,嘴里面只是反复的叨叨:“好人哪,小邹真是有个好儿子啊,我那儿子为什么不能像你这样!” 郝帅看着她离开后,暗自叹气摇了摇头。 一旁的叶霜霜和方奕佳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对他的观感颇有些改观,可她们刚心里面有些刮目相看,郝帅便看向了她们,忽然笑嘻嘻的说道:“两位美女,有没有兴趣跟我一块儿去卖菜啊?” 方奕佳张口结舌:“啊?卖菜?我,我们?”叶霜霜也瞪大了眼睛,下意识的轻声道:“不是说好了做家庭作业的吗?” 郝帅摆了摆手,说道:“诶,计划赶不上变化嘛!你们也知道,现在要鼓励户外劳动,要多有生活体验嘛,你们也看到了,这方阿姨多不容易?你们要是帮忙把菜都卖了,她儿子是不是能有更多的医疗费啊?” 这一番话有情有理,叶霜霜和方奕佳互相对视了一眼,心中虽然都有些动摇,但方奕佳却为难的说道:“可……我们不会买菜啊。” 郝帅一摆手,说道:“除了吃喝拉撒睡,天底下哪里有一生下来就会的事情?学着学着就会了,你们就当是社会实习了!”说着,他冲着叶霜霜挤眉弄眼道:“叶霜霜同学,我知道你心地善良,怎么,一起来积善行德吧?” 叶霜霜轻轻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会儿,微微点了点头。 一旁的姚梦枕看着暗自叹息,心道:坏了,这傻妞儿上贼船了!不知道这家伙又要闹腾什么了。 郝帅见叶霜霜答应,大喜之下,嬉皮笑脸的说道:“你答应了啊?好好,赶紧的,我们这就忙起来!”说着,他一指脚下这一堆跟小山似的菜摊,说道:“这里这么多菜,我们争取在太阳下山前都卖掉,如果都凑一块儿卖,肯定一时半会卖不掉,不如我们分开卖,分成两波,这样才卖得快,怎么样?” 叶霜霜和方奕佳互相对视了一眼,心中也觉得郝帅说得有道理,便不由得点了点头。 姚梦枕的小脸却是耷拉了下来:“我才不要跟你一起去卖菜,好无聊,好没意思!你都说了要去找乐子的,这可一点也不好玩!” 郝帅瞪了她一眼:“别自作多情,谁要跟你一块儿卖菜了,你跟叶霜霜她们一起卖!” 姚梦枕气得哇哇大叫了起来,她不想跟郝帅去,那是一回事,可郝帅嫌弃她,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姚梦枕怒道:“谁要跟她们一块儿卖了!我要跟你一起卖!你不准丢下我!” 郝帅一愣,随即便抱着肚子哈哈大笑了起来:“就你这模样,我才不要带你一块儿卖!我要带,也带她们一块儿卖!” 姚梦枕叉腰怒道:“我哪里不如她们了,为什么你带她们卖,不带我卖?” 她这话威力实在是太惊人了,旁人虽然知道她们说的是卖菜,可听起来,还是怪怪的,一个个都拿目光,无比古怪的看着他们。 方奕佳和叶霜霜这时候都是脸蛋红红的,一个气得牙关紧咬,却又作声不得,一个羞得脑袋都险些埋进了胸脯里面。 郝帅肠子都险些笑断,他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说道:“因为你年纪太小了,我不能带你卖。” 姚梦枕气得拿脚踢他,嘴巴里面哇哇大叫:“你嫌我小,不能跟你一起卖,我哪里小了,你说,你说!” 方奕佳见周围一片吃吃的笑声,她实在是崩溃忍受不住了,一把拉住了姚梦枕,强忍着羞怒,说道:“别说了,这家伙话中有话,捉弄你呢!” 姚梦枕也不傻,一愣之后,很快便明白了过来,她小脸瞬间涨红,咬牙切齿的便朝着郝帅扑了过去:“郝帅,你找死呀!” 郝帅笑得前仰后合,一手抓着她的手腕,连忙说道:“好了好了,别闹了,赶紧干活去!”说着,他在姚梦枕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你笨啊,这两个妞儿有一个跟我关系不好,要是她们卖的菜从中昧了钱怎么办?我让你去,是去盯着她们!” 姚梦枕瞪了郝帅一眼:“胡说八道,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郝帅脸色一整,低声道:“说正经的,她们两个都是温室里面的花朵儿,让她们卖菜那可是为难了她们,让你去是帮帮她们,你机灵聪明嘛,她们肯定不如你的。” 郝帅这高帽子一送,姚梦枕顿时暴雨转晴,眉开眼笑起来:“这还差不多,这话我爱听!”说着,她走到叶霜霜和方奕佳跟前,老气横秋的一拍她们:“喂,一会跟我走,我们不跟这个家伙一块儿卖……啊,是卖菜!真是的,看见这家伙就来气,讨厌死了!” 方奕佳像是找到了同盟似的,连忙点头:“对对对!” 姚梦枕见她应和自己,又道:“就知道使唤人,还一肚子坏水!” 方奕佳脑袋跟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对对对!” 姚梦枕接着道:“还厚颜无耻,好色下流!” 方奕佳大喜,简直想要抱着姚梦枕用力亲一口,这些话说得真是,与我心有戚戚焉啊!! 她一脸激动,用力点头:“对对对!!” 郝帅无奈的看着她们这一大一小的临时同盟,他挖了挖耳朵,说道:“别在那里叽叽喳喳了,姑娘们,该接客……咳咳,该干活啦!” 方奕佳脸一红,瞪了郝帅一眼,指着地上的菜:“这么多,怎么搬啊?” 郝帅左右看了一眼,扭头冲到菜场里面,过不一会儿推了一辆三轮车出来,车里面放着两个蛇皮袋。 郝帅一指三轮车,说道:“这个给你们用,算是照顾你们,你们卖一半,我卖另外一半。”说着,他便开始搬着菜,将一部分菜往袋子里面装。 姚梦枕、方奕佳、叶霜霜,这三个都是平日里极爱干净的女孩子,此时犹豫了一下,都站着没动。 郝帅很快装了半袋,看着她们,奇道:“愣着干什么?动啊!” 她们三人这才一咬牙,都忙碌了起来,四人一起动手,很快便将两个蛇皮袋装满,又将三轮车后面的小车装得满满的。 郝帅一指身后的街道,说道:“我往东走,你们去西边,一个小时后回来在这里集合,看谁卖得多,怎么样?” 姚梦枕抢着说道:“肯定我们卖得多!” 郝帅哈哈大笑了起来:“是是,你们三个女孩子,当然比我能卖!” 姚梦枕大怒,捡起车上的一根黄瓜便向他砸了过去:“你找死呀!” 郝帅身子一闪,躲了开来,他拎着两个大袋子便往街道外面走,头也不回的摆手道:“你们加油啊,可别三个还卖不过我一个!”说着,他哈哈大笑着离去。 姚梦枕气鼓鼓的说道:“气死我了,居然这么瞧不起我!姑奶奶我一定要赢给你看!” 一旁的方奕佳和叶霜霜对视了一眼,方奕佳试探性的问道:“那个……小妹妹,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姚梦枕这时候正在跟郝帅较劲的气头上,她听到方奕佳这话,也来不及计较她这辈分问题,只是下意识的随口说道:“没有!” 方奕佳哭笑不得:“啊?!” 姚梦枕一脸忿忿的看着她:“就算没有主意,难道就要认输吗?” 方奕佳大惭,一脸羞愧,心道:这么小的孩子都这么有志气,亏自己平日里还自视甚高,这时候居然还不如一个小女孩儿! 方奕佳用力的点了点头,一脸斗志昂扬道:“对,输谁都不能输给郝帅这个家伙!” 姚梦枕也用力点头:“对!输谁也不能输给他!” 两人像是生死战友似的,目光灼烈的对视着,她们正斗志昂扬的时候,一旁的叶霜霜冷不丁忽然弱弱的说了一句:“可……可这一车的黄瓜,我们三个女生……怎么卖啊?” 这一句话当真是天外飞雷,一下将方奕佳雷得外焦里嫩。 方奕佳脖子极为僵硬的缓缓扭过来,她这时候终于意识到了什么,面容呆滞,眼角抽搐:坏了,还是上了这个混蛋的当了! 这,这一车的黄瓜,我们三个女的,怎么卖啊!! 坑爹啊!!! 一时间,这她和叶霜霜互相对视着,你看看我,我看看她,大眼瞪小眼,呆若木鸡…… 第35章 三美卖瓜 姚梦枕、叶霜霜、方奕佳三个女孩儿看着这一车的黄瓜,真是头大如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女孩子家脸皮薄,她们三个漂亮女孩儿抛头露脸的在外面卖菜就已经够夸张了,居然还是卖黄瓜! 方奕佳心里面真是将郝帅骂了一万遍啊一万遍,这缺德带冒泡的混蛋大流氓,他一定是故意的! 方奕佳怒道:“这个混蛋,我去追他!”说着,也不等叶霜霜拉住她,自己迈开腿便跑了出去。 可方奕佳追到路口左右一张望,却哪里还能看见郝帅的身影,她顿时跺足咬牙,悻悻而归,嘴里面骂骂咧咧:“这个大混蛋,跑这么快怎么不去参加运动会啊!可恶!” 她走了回来,看着叶霜霜,无奈的问道:“霜霜,怎么办?” 叶霜霜紧紧的咬着嘴唇,她虽然年纪不大,只有十六岁,往前放二十年,那可是正情窦初开,懵懵懂懂的花季年华,什么都不懂,可这些年互联网时代信息大爆炸,十六岁的女孩儿哪里还有不懂这些的? 哪怕叶霜霜性格内向拘谨,但该懂的,她一点也不比别人少懂,她为难的看着这一车的黄瓜,心里面这个纠结呀。 不卖吧,可良心上说不过去,本来很正经的一件事情,忽然间变得十分猥琐邪恶,回过头来耽误了正事儿那可怎么办? 卖吧,可又怎么开得了这个口?自己实在是拉不下这个脸皮来。 方奕佳见状,便鼓动道:“要不我们回去算了吧?反正是郝帅先欺负人在前!” 她这话说得姚梦枕却是不干了,她一下跳了起来,怒道:“喂,你刚才还说输谁都不能输给他!现在就打退堂鼓啦?” 方奕佳气道:“那能怪我吗?还不是郝帅他,他,他……”方奕佳指着这一车的黄瓜,说不出话来。 姚梦枕不解的看着这一车的黄瓜,奇道:“这怎么了?他他他的,他怎么了?不就是一车黄瓜吗?有什么好为难的?喂,你们在想什么啊?” 方奕佳看着姚梦枕这一脸天真不解的样子,张口结舌,她瞬间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是啊,怎么跟这小妹妹说啊?难道说……这黄瓜是不好的东西?郝帅这下流胚在欺负她们?可,可怎么开口说啊?这一开口,岂不是自己也变得跟郝帅一样了,不下流也变得下流了? 方奕佳有苦难言,嘴巴里面涩涩的,她苦笑着看向了叶霜霜,说道:“霜霜,这可怎么办?要不你说?” 叶霜霜用力咬了咬嘴唇,脸颊红红的说道:“佳佳,这个小妹妹说得对,我们不该胡思乱想的,也许……也许郝帅同学不是故意的,这只是巧合。毕竟人正不怕影子歪,是不是?” 方奕佳郁闷了,好嘛,合着个坏话也是你说,好话也是你说,你一人分饰两角,红脸白脸一块儿唱啊? 方奕佳闷头闷脑的想了一会儿,也在姚梦枕的目光下被逼迫得有些受不了,她举起了双手,说道:“好啦好啦,别这样看我啦,我去,我去不就是了吗?真是的,受不了!” 她看了看左右,说道:“我们的单车怎么办?一路推着吗?” 叶霜霜想了想,说道:“推着吧,这里也没有寄存单车的地方,万一丢了呢?” 方奕佳看了看三轮车,说道:“那这车谁推?”她又看了看个头娇小的姚梦枕,说道:“要不,小妹妹,你来推我这辆车,我来推这个三轮车吧?” 姚梦枕看了看,也不跟她客气,大大方方的便走了过去,她上一次坐过郝帅骑的单车,心里面正觉得稀奇,仔细打量着这车,三女便一边推着车,一边往街道外面走去。 这小区里面是不能再买菜了,她们只好一路沿街寻找着合适的摊位,可一路走来,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而且她们三个漂亮女生,两个推着自行车,一个推着一辆三轮车,实在是扎眼无比,引得路人纷纷好奇的向她们看来,有些好事的还拿着手机拍着她们。 方奕佳掩着脸,哭丧着说道:“完了完了,这次死定了,明天要被人笑死了。” 叶霜霜只是低着头,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姚梦枕却是瞪了方奕佳一眼,嗔道:“喂,这可是积善行德的事情,有什么好丢脸的?真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方奕佳羞怒交加,瞪了姚梦枕一眼,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她们又走了一阵后,来到另外一个小区的交叉路口,叶霜霜左右看了看,说道:“就这里吧?这里也没城管,也没协警,人流量也大,佳佳,你觉得呢?” 方奕佳苦着脸说道:“你说是哪里,那就是哪里了啦!” 她们三人便选在路边停歇了下来,可三人停下来后,便傻傻的站在路边看着一个个路过的路人,等着人上来买菜。 她们三个女孩儿虽然漂亮,引得不少人侧目,但做买卖不吆喝,哪里有生意上门? 姚梦枕、方奕佳和叶霜霜等了好一会儿,站得腰都直了,却没一个人来买,这时候她们意识到一个问题:做买卖总要吆喝吧,可谁来吆喝? 一时间三人互相打量,目光互相推脱,方奕佳见叶霜霜向自己看来,连忙摆手道:“别看我,杀了我,我也不喊!” 叶霜霜脸颊微红,她咬了咬牙,说道:“那,那我试一试吧。” 说着,她深吸了一口气,胸脯微微鼓起,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似的,喊道:“黄,黄,黄瓜,卖,卖黄瓜……” 姚梦枕和方奕佳哭笑不得的看着叶霜霜,姚梦枕道:“喂,蚊子哼哼也比你声音大啊,你喊给自己听的吗?” 方奕佳吃吃的笑了起来:“霜霜,你这是在心电感应吗?” 叶霜霜脸通红,恨恨的伸手掐了一下方奕佳:“有本事你来!” 方奕佳嘻嘻笑着躲开:“我才不要!” 两个人在路边笑闹着,姚梦枕气道:“真受不了你们,做个买卖这么拖拖拉拉的,我来,不就是吆喝么?” 方奕佳和叶霜霜脸一红,有些羞愧不好意思的看着姚梦枕,却更多的是好奇,想要看这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要怎么吆喝? 姚梦枕一捋胳膊,一只手叉腰,她声音又响又亮的喊道:“卖黄瓜,卖黄瓜啦,又粗又大又长的黄瓜啦!快来买呀!!” 又粗又大又长的黄瓜!! 方奕佳和叶霜霜险些晕倒! 四周的人一听,顿时哗然,一个个骇然色变的向她看来,像是想看看哪位豪放女如此泼辣大胆,居然喊出这样的话来! 姚梦枕尚自不觉,见众人都向自己看来,便又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大声吆喝。 方奕佳连忙一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哭丧着脸哀求道:“我的姑奶奶也,你给我们留点面子吧?我,我,我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叶霜霜脸红得像是滴血似的,觉得这一切似乎就像是一场噩梦,她如针芒在背,地上若是有一条缝,她真恨不得立刻钻进去才好。 姚梦枕却挣扎着拉开方奕佳的手,大声道:“干什么?难道不是这样喊吗,你喊一个我听听!” 方奕佳哭笑不得,压着声音说道:“那也不用喊……喊又粗又大又长啊!” 姚梦枕眼珠子瞪得溜圆:“不这样喊,难道喊又细又小又短吗?谁买啊?” 方奕佳被她闹得都快哭了,正焦头烂额的时候,却听见旁边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问道:“哎,小妹妹,你这黄瓜怎么卖啊?” 姚梦枕顿时得意洋洋的看了方奕佳一眼:“瞧见没,有客人啦!”她连忙挣开方奕佳的手,笑嘻嘻的正要张口答话,可话到嘴边又卡住了,她瞪着眼睛,呆了一会儿,忙不迭的转头对叶霜霜和方奕佳问道:“哎,黄瓜……怎么卖啊?多少钱一斤?” 叶霜霜和方奕佳哪里知道啊?她们可都是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大小姐,哪里知道这蔬菜的行情啊?她们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茫茫然摇了摇头。 姚梦枕见她们也不知道,只好讪笑着转过脸来,试探性的问道:“你,你觉得多少合适?” 这女人哭笑不得:“哪里有你们这样做买卖的?这样吧,我按现在黄瓜时价买吧!给我称这三根。” 姚梦枕见终于有生意上门,喜不自禁,接过这女人递过来的三根黄瓜,找出之前方敏燕留下的称,笨手笨脚的称了起来。 这女人称好了以后,给了钱,无奈的看着姚梦枕她们三个女孩儿一眼,摇了摇头:“真是乱来,大人也不管管,怎么就让你们三个姑娘出来做生意呢?” 方奕佳见做成了一桩买卖,胆子也大了一点,笑着说道:“阿姨,我们在体验生活呢。” 这女人呵呵笑了起来,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姚梦枕和方奕佳看着她离去后,禁不住兴奋的欢呼了起来,方奕佳笑道:“万事开头难,有了第一桩生意,后面就会好很多啦!” 叶霜霜眼睛里面也飞过一抹欢喜,胆子也大了许多,她轻声道:“小妹妹,你好厉害,比我们都强。” 姚梦枕得意洋洋,眉飞色舞道:“那是自然,也不看姑奶奶我是谁!” 方奕佳见她老气横秋的自吹自擂,忍不住笑道:“好啦好啦,赶紧趁热打铁!” 她们正要兴冲冲的继续努力,却忽然间瞧见一个穿着制服,戴着袖章的大妈走了过来,指着她们吆喝道:“哎哎,外面不准摆摊不知道吗?谁家的孩子?谁让你们在这里摆摊的?不知道这几天检查吗?走走,赶紧走!” 姚梦枕气道:“喂,我们刚来也!” 大妈不耐烦的挥着手:“快走快走,别说了,一会再不走,小心连车带菜都给你收走了!” 方奕佳和叶霜霜吓了一跳,赶紧拉着姚梦枕便说道:“走吧,走吧,我们再换个地方。” 姚梦枕忿忿与方奕佳和叶霜霜无奈的离开,可她们一路推着车,换着地方,她们刚落下脚,便有城管或者协警上来将她们赶走,她们只得拖着车,从一个地儿挪到另外一个地儿。 三个女孩儿哪里尝到过这等人间疾苦的滋味,这一路上她们像小鸡似的被人从这里赶到那里,又从那里赶到这里,光是路上来来回回走便走得脚酸腿软,也没有做成几次生意,只是零零散散的卖出去几根黄瓜。 方奕佳和姚梦枕原本一腔雄心壮志,此时也禁不住被血淋淋的现实打击得意兴阑珊,蔫蔫的垂头丧气,连话都不想说,倒是一旁的叶霜霜忍不住轻声说道:“怎么办?回去吗?” 方奕佳抬头看了看天色,却见金乌渐堕,却像是要天黑的样子了,她不禁沮丧道:“天都要黑了,赶紧回去吧。” 姚梦枕却是不甘心道:“讨厌,一会又要被那个家伙奚落嘲笑了!我不要啦!” 方奕佳心中也是不忿,她道:“说不定他卖得比我们还少啦!你想想,我们三个女孩儿都没卖出去多少,我不信他一个臭男生能卖出去多少!” 姚梦枕歪着脑袋一想,顿时开心了起来:“你说得有道理,一会要是他卖得比我们少,看我不笑死他!” 方奕佳像是要寻求安慰似的,扭头对叶霜霜道:“霜霜,你觉得呢?你猜是我们卖的多还是他卖的多?” 叶霜霜抿嘴摇了摇头,笑了笑,说道:“我不知道,不过一会我们就知道了。” 方奕佳悻悻道:“切,说了等于没说,哼,要我说啊,这个家伙长得鬼憎神厌的,肯定一丁点儿菜都卖不出去!” 姚梦枕用力的点着头,三人一路叽叽喳喳的往回走,等她们走回小区的时候,刚走到门口,便见之前菜市场门口的铁栏杆上坐着一个男生,正是郝帅,他坐在栏杆上,背上背着一个书包,手上正在点着钱。 姚梦枕和方奕佳一看,不由得一愣,不会吧,菜呢?他,他全卖光了?不可能吧! 她们两人目光不停的在郝帅身边搜寻着,像是想看郝帅把剩下的菜都藏哪里了,两人找了一会儿,郝帅却是不经意间一抬头看见了她们,顿时笑着跳了下来,远远的便大声喊道:“喂,你们怎么这么慢啊?” 他走到她们身边,一看车里面的菜,顿时夸张的喊道:“不是吧,你们根本没卖出去多少啊?” 方奕佳脸一红,嗔怒道:“还不是因为你把这个……黄瓜丢给我们三个女孩儿卖!” 姚梦枕叉腰道:“你的菜呢?你卖了多少?” 郝帅哈哈抖了抖手中的钞票,说道:“全卖光了!瞧瞧这里多少钱!” 方奕佳、姚梦枕眼珠子瞪得溜圆,异口同声的失声道:“这不可能!” 叶霜霜也瞪大了眼睛,满是好奇震惊的看着郝帅,如果她自己不亲身尝试一下的话,并不会觉得这件事情有多夸张,但她自己尝试过了,这才知道即便是卖菜也是一件极不容易的事情,她们辛辛苦苦这么久才卖出去这么点,郝帅一个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这么多菜卖光? 不可能吧!就算是一个娴熟的菜贩子……也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内卖掉这么多菜吧?他,他怎么做到的? 第36章 史上最强广告词 郝帅见她们三个都不相信,顿时得意洋洋的笑了起来,果然如同姚梦枕和方奕佳所料一样,口贱贱的奚落起她们来:“你们几个笨蛋,自己笨得要死就觉得全世界的人也跟你们一样笨!”他用大拇指一指自己,鼻孔朝天的说道:“哼,可不要用你们凡人的智商来揣度小爷我的智商哟!” 方奕佳看见郝帅这样子,心里面就恨得牙痒痒的,恨不得找一块砖头拍他个祖国江山一片红,姚梦枕更是气得哇哇直叫,扑过去就去抢郝帅手中的钱,大声道:“我不信,我才不信你都卖光了,你给我看看,我看看多少钱!” 郝帅将手中的钱举得高高的,嬉皮笑脸的笑道:“你看什么看啊?你知道那些菜多少钱一斤吗?你知道有多少斤吗?喂,别闹,别揪我衣服,喂,你爬什么啊,喂喂,快下来!” 方奕佳看见姚梦枕像树袋熊一样挂在郝帅的身上,跟他打闹成了一团,忍不住幸灾乐祸哈哈笑得前仰后合。 叶霜霜眼中也不禁流露出一丝艳羡之色,她轻声道:“郝帅同学,你……是怎么办到的?能不能告诉我们一下,我们向你学习学习?” 郝帅瞪了姚梦枕一眼,将手中的钱塞给她,喝道:“好啦,给你啦,慢慢数,财迷!” 姚梦枕冲他扮了个鬼脸,抓着钱便飞快数了起来,一边数一边眉飞色舞,眉毛越来越弯。 郝帅看着她摇了摇头,转过脸来对叶霜霜笑了笑,说道;“嘿嘿,考试学习,你们厉害,但这些谋生的门路,那可就数我更门清啦!” 方奕佳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小声嘟囔道:“吹,使劲吹,反正吹牛也不用上税。” 郝帅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对叶霜霜说道:“你们肯定是拖着车,沿街叫卖,对不对?” 叶霜霜眼睛微微睁大:“对啊,你怎么知道?” 郝帅仰头打了个哈哈:“很简单嘛,你们这样的好学生,做起事情来肯定是循规蹈矩的嘛!肯定是先找一个人多的小区路口,然后老老实实的叫卖,对不对?嘿,你们难道忘记了,刚才方阿姨才告诉过我,今天有城管来检查的吗?” 叶霜霜低下头,有些难堪的小声道:“我们以为其他地方没有的嘛……” 郝帅摇了摇头:“算了,这个不怪你们,你们以前也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嘛。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一路上肯定走的时间多过于站着卖菜的时间,对不对?” 叶霜霜睁大了眼睛,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方奕佳插嘴道:“哎呀,他肯定是猜到我们被城管赶来赶去啦!喂,郝帅,你就算能找到一个不被城管赶来赶去的地方,这一个多小时,你也不可能把菜全部卖光啊!哪里有那么多人就买你的菜啊?你降价卖的?” 郝帅得意的仰头打了个哈哈:“你们笨啊,谁告诉你们要卖给路人了?”他一指路边的菜店,笑道:“这些地方的需求量可比普通人家买的要多得多嘛!” 方奕佳和叶霜霜一愣,随即她们便眼睛一亮,叶霜霜忍不住赞道:“对呀,郝帅同学,你好聪明啊!” 方奕佳一下跳了起来,推着三轮车便要往饭店冲去,郝帅连忙一把拉住三轮车,惊道:“喂,你干什么?” 方奕佳扭头瞪了他一眼:“当然是把菜卖掉了!难不成你能做到,我们做不到啊?” 郝帅啼笑皆非:“拜托,你们没回来之前我就已经料到你们会剩很多,所以我已经去问过啦,他们根本不要!” 方奕佳哪里肯信,她哼了一声,松开三轮车,朝着菜馆便一路小跑而去,可没过多久便从店里面悻悻的出来,她刚一出门便看见郝帅笑吟吟的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她心中便气不打一处来,一咬牙一跺脚又扭头向另外一家小菜馆而去。 叶霜霜看着方奕佳从最后一个饭馆垂头丧气的出来,忍不住上前劝道:“佳佳,郝帅同学说他问过了你应该相信他的嘛!” 方奕佳从小争强好胜,又对郝帅百般看不顺眼,叶霜霜不劝还好,一劝之下,她登时越发的不服气,她看着郝帅,嗔道:“反正我就是不服,要不是他……他不安好心,给了我们一车的黄瓜,我们会比他差吗?有本事,我们换换,我就不信我会比你差!” 郝帅打了个哈哈,说道:“我这还是照顾你们呢!要是这一车黄瓜给我,我保证比市场价高两倍的价钱全部卖出去,你信不信?而且还都是一会儿就卖完!” 这话说得姚梦枕也向他看了过来,三个女生都瞪大了眼睛看着郝帅,像看着外星人一样。 叶霜霜也直摇脑袋:“不可能,我不信!” 方奕佳更是哈哈一笑:“你别吹牛了,你要是能一会儿功夫就把这里的黄瓜卖光!” 郝帅连忙抢着问道:“如果我能做到,你就怎样?” 方奕佳一愣,随即便梗着脖子怒道:“你想怎样就怎样!” 郝帅仰头哈哈一笑,笑声嚣张怪异,姚梦枕一听便心中暗道:坏了,这家伙肯定又有什么坏主意了! 她连忙拉了拉方奕佳的胳膊,说道:“哎哎,别跟他打赌啊,他一肚子坏水,你斗不过他的!” 姚梦枕若是好好劝,说不得方奕佳便立刻反悔,可她口直心快,一番话激得方奕佳险些一跳三丈高:“什么?我斗不过他?我就不信了!郝帅,我今天跟你赌了!你输了的话,把现在的位置还给我,以后不准靠近霜霜!” 叶霜霜在一旁大急,连忙拉了她一把,方奕佳却像是恍若未觉,胳膊一甩,又继续道:“如果我输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敢不敢!” 郝帅像是生怕方奕佳反悔,坏坏的笑道:“好,一言为定!” 方奕佳瞪着郝帅,说道:“不过,你不准使诈,不准找托,不准强买强卖,只准公平的买卖交易,而且只准在一个小时之内把这里所有的黄瓜都卖光!要不然我们之间的赌约作废!” 郝帅故作惊讶的看着她:“哟,想得挺周全嘛!不过……”他嘿嘿的笑道:“你是输定了啦!”说着,他大摇大摆的骑上三轮车,然后头一摆,嚣张之极的说道:“走,今天小爷我让你们开开眼界!” 姚梦枕看了看叶霜霜和方奕佳,见她们都有单车,自己却不知道坐哪里,她目光一扫,顿时跳上了郝帅的三轮车。 方奕佳这时候已经跟郝帅杠上了,浑然不顾时间,骑上车便跟着郝帅追去。 叶霜霜无奈之下,也只好骑着车跟上。 姚梦枕眼珠子在眼眶里面滴溜溜的转着,她心里面好奇得不行,有心想要知道郝帅到底有什么办法,能够在一个小时之内卖光这么多的……黄瓜? 她一屁股坐在他背后,脚往黄瓜堆里面一踩,凑到郝帅耳边,挤眉弄眼的小声道:“喂喂,坏家伙,快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办法啊?” 郝帅斜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不是跟那个方奕佳是一伙的吗?干嘛,想刺探军情啊?哼,小爷我可不会告诉你的!” 姚梦枕先是一怒,随即便赔着笑脸道:“哎呀,别这样嘛!说嘛说嘛,刚才人家那是给你当卧底,帮你探探敌人的底细去了嘛!你怎么能怀疑你的镜灵呢?” 郝帅打了个哈哈:“少来这套!我党对待叛徒,向来是如同秋风一般寒冷,管杀不管埋!” 姚梦枕怒道:“喂,你说不说!” 郝帅白了她一眼:“不说,死了这条心吧!” 姚梦枕气得抓起一根黄瓜,照着郝帅的背便戳了过去,嘴里面念念叨叨道:“你说不说?我戳死你,我插死你,我捅死你!” 郝帅大喊了起来:“喂喂,你别闹了,库达萨伊!别闹,黄瓜的刺好扎人啊!” 姚梦枕得意洋洋的哈哈大笑道:“扎的就是你,受死吧!” 他们两人一边骑车一边打闹,倒是惹得方奕佳和叶霜霜在后面脸红红的跟着,两人都时不时的偷偷笑着,可有时候郝帅目光看过来,她们便一个立刻板起了脸,一个立刻低下了脑袋。 郝帅带着她们三人一路骑着车,走到人民路上没多久便被交警拦了下来。 一个三十多岁的交警指着郝帅便大声道:“喂,这时候三轮车不准上主干道,不知道吗?你还后面载人!不知道现在单车不准载人吗?” 郝帅连忙把车停了下来,一脸可怜巴巴的看着交警,说道:“警察叔叔,我是给我妈妈菜馆送菜去的,我,我不知道有这个规定。” 说着,他不动声色的捅了捅姚梦枕的胳膊:“喂,看你的了。撒娇卖萌不是你的天赋技能吗?” 姚梦枕在他身后,白了他一眼,小声道:“我有什么好处?” 郝帅大怒,压着嗓子咬牙切齿道:“刚才钱都被你抢走了,你还问我要好处?有你这样厚颜无耻的神仙吗?”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姚梦枕啐了一口,只好眨巴着一双水灵灵的桃花眼,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看着这交警大叔,学着郝帅的话,说道:“叔叔,能不能放过我们这一次啊,我们下次再也不敢了!” 姚梦枕这卖萌装乖真是通杀男女老少的必杀技,那张天真无邪的面孔便是万能通行证,尤其是她声音脆脆的,一句叔叔真是一下喊到了这个警察的心里面去了,让他一下想起了自己的女儿,他脸色顿时柔和了许多,板着的面孔里面多了一丝微笑,他看了郝帅一眼,说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啊!走吧走吧!下次这个时候别骑这种车上主干道,后面更不要载人了,知道吗?” 郝帅大喜,立刻装模作样的一敬礼,吆喝道:“yes,sir!” 交警啼笑皆非,摆了摆手,自己又走回到了路口去。 郝帅则再次骑着车,往前骑去。 方奕佳在后面跟了一阵,见他的方向有些奇怪,忍不住大声问道:“喂,你这要是去哪啊?” 郝帅头也不回,大声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方奕佳见他不肯告诉自己,恨恨的咬牙道:“装神弄鬼!我看你这一个小时怎么卖得光,现在就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了!”她正念叨着,忽然间想到了什么,惊道:“哎呀,霜霜,他该不会是去农贸批发市场吧?” 叶霜霜想了想,摇了摇头:“不是,我记得农贸批发市场不是在这里。” 方奕佳狐疑道:“那……他到底这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啊?” 叶霜霜嘴角含着一丝浅浅的笑容,说道:“你别想啦,一会到了不就知道了吗?” 方奕佳嘟囔道:“我怎么知道他会不会不安好心,把我们给卖了?卖黄瓜是假,卖人才是真!” 叶霜霜嗔怪的瞪了她一眼:“佳佳!” 方奕佳这才扭过了脸去,不再多说。 她一路跟着郝帅,却见他骑着车,竟然是拐到了东吴大学的宿舍门口来了,她越发的奇怪不解,和叶霜霜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满头雾水。 郝帅骑着车来到学校宿舍门口,大咧咧的便推着车往里面走去。 大学校园虽然进出治安抓得并不是很严,像方奕佳、叶霜霜、姚梦枕这样的,那是想进就进,没有任何问题,但郝帅推着一辆满是黄瓜的三轮车,那便十分的扎眼了。 当下便过来一个看门的老头,指着郝帅便吆喝道:“哎哎,你是哪里的?到这里来干什么?” 郝帅谎话张口便来,说道:“给食堂送菜的,大爷,这还用看吗?” 这老头奇怪的打量了他一眼,问道:“以前不是你送啊!老张呢?” 郝帅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道:“他有事去了,今天让我来送一下!大爷,你要不要检查一下,我这里面可能藏着炸弹哟!” 老头哈哈笑了起来,笑骂道:“小赤佬,人小鬼大,走吧走吧!” 郝帅嬉皮笑脸的说道:“好嘞,那我可就走喽!”说着,他扭过头,对方奕佳眨巴了下眼睛,神情满是得意。 方奕佳白了他一眼,扮了个鬼脸:“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还有十五分钟的时间!” 郝帅嘻嘻笑着摆着手:“放心放心,五分钟就够了!” 方奕佳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五分钟怎么卖光这里的菜!” 郝帅嘿嘿一笑,也不言语,他下了车,推着车便往校园里面走去,姚梦枕坐在车上,好奇的打量着四周的一切,一些学生们见她这样一个瓷娃娃似的漂亮小姑娘,纷纷指指点点,她也不羞涩,大大方方的便朝他们摆手笑着,引来一阵笑语。 方奕佳和叶霜霜在郝帅身后跟着,她们越发的不解,方奕佳奇道:“难道他是想要卖给学校食堂?” 她正说着话,却见郝帅推着车从食堂门口经过,却径直而去。 方奕佳惊道:“喂,郝帅,你走过啦,食堂在这里!” 郝帅回头笑道:“我说我要把这些菜卖给食堂了吗?”说完,扭头继续前行。 方奕佳扭头看着叶霜霜,有些抓狂的说道:“我真想掐死这个混蛋,装什么装嘛!不装他会死啊!” 叶霜霜抿嘴笑道:“别急别急,一会你就知道答案了。” 她们两人强忍着性子在后面跟着,却见郝帅一路推着车,也不顾学校里面各色怪异的目光,径直便来到了学生宿舍的大门口,他这才将车停下。 方奕佳又忍不住小声喃喃道:“难道……他要在这里卖菜?这些学生又不自己做菜,他们怎么可能会买菜嘛!” 叶霜霜也一脸奇怪,狐疑不解的看着郝帅。 倒是姚梦枕最为直接,她抓着郝帅的胳膊,奇道:“喂,你到这里来干什么啊?这些人会买你的黄瓜?” 郝帅看着宿舍大楼楼底下进进出出的年轻男女学生们,得意洋洋的哈哈一笑:“现在自然不会,但我吆喝一声,他们保管都来买!” 方奕佳和姚梦枕都是不信,齐声道:“吹牛!” 郝帅打了个哈哈,一捋袖子,对她们挥了挥手,说道:“小的们,后退点,小心爷爷我狮吼功震到你们!” 姚梦枕笑骂道:“你不怕折寿啊你?喊我什么?” 方奕佳也啐道:“呸,真不要脸,你吆喝啊,我倒要看看你这狮吼功是什么德行!”说着,不退反进,反而向前迈了一步。 郝帅不耐烦的拿着一根黄瓜赶着她:“得了得了,别闹了,多大了还跟小孩子一样,后面去点,快快,再后面去点!” 姚梦枕、方奕佳、叶霜霜三人被他赶得往后连退三步,姚梦枕和方奕佳朝着郝帅怒目而视,叶霜霜也是不解奇怪的看着郝帅,完全不明白他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郝帅抡着胳膊,大马金刀的往三轮车上一站,朝着方奕佳看了一眼:“看着点!” 方奕佳冷笑一声,正要嗤之以鼻,却见郝帅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吆喝道:“来哟来哟,上好的新鲜黄瓜啦!美女们,靓女们快来看看哟,郝帅牌黄瓜,自己的幸福自己把握,一旦拥有,别无所求喽!” 郝帅声音又响又亮,这一刹那间,原本放学后闹哄哄的学生宿舍刹那间鸦雀无声,所有人呆若木鸡的看着这个男生站在三轮车上挥舞着一根……又粗又长又大的黄瓜,口沫横飞的吆喝道:“美女们,靓女们,这年头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要想靠男人,不如靠自己!一切还是要靠自己呀!美女们,靓女们,买了我的瓜,忘了你的他!郝帅牌黄瓜,外敷内用,便宜实惠,省电低碳,绿色环保!” 郝帅说到最后,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声嘶力竭的喊道:“女生之宝,妇女之友!美丽,从里到外,实用,从上到下!!” 叶霜霜:“……” 方奕佳:“……” 姚梦枕:“……” 众人:“……” ================================== 五千字长章更新~~~ 第37章 不以风骚动天下 郝帅这一声吆喝,真是惊天地泣鬼神,震得宿舍里里外外,楼上楼下,男男女女,集体思密达! 方奕佳这一刹那间,觉得自己整个世界都仿佛崩溃了,她深深的懊悔,为毛自己刚才没有再多退几步,离这个臭流氓远一点,再远一点才好! 自己不认识他啊!! 叶霜霜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手中的自行车一歪,咣当一声倒在了地上,她却恍若不觉。 姚梦枕虽然之前没明白为什么方奕佳和叶霜霜看见这一车的黄瓜会觉得十分尴尬,但这个时候她要再不明白,那她就真是傻子了。 这一刹那姚梦枕脸蛋红得要滴出血来似的,看着郝帅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塞在嘴里面用力的磨咬,将他咬成粉末,那才甘心! 她们三人表情各自不一,反应各自不同,而学生宿舍楼上楼下,里里外外的学生们却陷入了短暂的失声后,忽然间男生宿舍楼那边爆出一阵惊天动地的狂笑声。 这笑声真是震耳欲聋,当中还夹杂着拍桌子声,拍床声,跺脚声,口哨声,当真是声震云霄! 这宿舍大楼的男女生大楼紧紧相隔,不少好事的男生们冲到窗户上朝着对面的女生大楼便大声喊道:“美女们,靓女们,快去人手买一根吧!外敷内用,便宜实惠,绿色低碳,省电环保哪!哇哈哈哈哈!!” “是啊是啊,美丽,从里到外,实用从上到下啊!” 男生们笑得一个个都疯了,楼下的女生们一个个面红耳赤,捂嘴强忍着笑,扭头往宿舍里面冲去。 方奕佳虽然又羞又怒,但她见郝帅这一声吆喝并没有什么人来买他的黄瓜,顿时大喜,心中暗道:对对,别理这个臭流氓!真不要脸!” 此时学生宿舍已经是沸腾了,四周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众人对着郝帅指指点点,有不少人笑着撺掇着让对方去买一根省点低碳,绿色环保的大黄瓜。 但实际上来真买的,却是一个也没有。 郝帅也不急,他慢悠悠的看了看四周,又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喊道:“楼上的男生们再不来买,小心女生们用了我的瓜,往了她的他啊!” 顿时,男生宿舍的哈哈大笑声戛然而止,女生宿舍陡然间极为猖狂的爆笑了起来,鼓噪声比之前男生宿舍还要大上几分。 男生们一个个面色尴尬,讪讪的笑着。 方奕佳这时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捂着嘴,扭过头,使劲忍住了笑,好容易板起了脸后,这才转过身来,再一次小声诅咒道:“没人买,没人买!绝对不会有人买!” 她话音刚落,便见女生宿舍忽然间冲下一个女生,大声喊道:“老娘买一根!” 众人顿时一片哗然,女生们越发的哈哈大笑了起来,有认识的忍不住大声鼓噪道:“刘璐,帮我带一根!”说完,自己便也哈哈大笑了起来。 叫刘璐的女生扭头冲着楼上叉腰怒道:“呸,自己下来买!敢买敢用还不敢抛头露面吗?” 女生们顿时哈哈狂笑,不少泼辣的女生们口哨狂吹。 方奕佳瞪大了眼睛,我去,不会吧,还真有买的啊?这女生……脑子进水了吧? 有了第一个,很快便会有第二个,其他也有一些女生红着脸,吃吃笑着上来跟着起哄:“哎,小弟弟,你这黄瓜怎么卖啊?” 郝帅一抬下巴,哼了一声:“你哪里看见我小了?” 他这话一说,四周女生们一呆,随即便又哈哈大笑了起来,叫刘璐的女生哈哈笑着对郝帅说道:“帅哥,你说你这黄瓜怎么卖啊?” 郝帅伸出四根手指:“四块一根!” 这个价钱比菜场的时价贵了小半倍,但叫刘璐的女生却顿时说道:“好,我买一根!” 郝帅嬉皮笑脸的说道:“美女,看你骨骼精奇,一根够吗?要不要多买几根备用?” 这些女生们再次轰然大笑起来,叫刘璐的女生再豪放大胆也禁不住这种调戏,她俏脸通红,牙一咬,说道:“好,老娘就买十根,用不完,老娘吃完!” 女生们哈哈大笑,有人鼓噪道:“刘璐,你这是上下一起吃啊!!” 说完,女生宿舍楼又是一阵雷鸣一般的狂笑声,对面的男生们目瞪口呆,平日里自诩****的主儿今日一瞧,不禁大摇脑袋,自愧不如道:“这帮小娘们儿发起骚来……真是hold不住啊!!” 方奕佳在一旁目瞪口呆的看着郝帅车上的黄瓜以惊人的速度飞快的减少着,她吃吃道:“我的天哪,这哪里是大学女生宿舍啊?这,这分明是母狼窝啊!” 叶霜霜俏脸涨红,她转过身去,捂着嘴,肩膀不停的耸动,憋笑憋得十分辛苦。 眼下的学生宿舍已经变成了一锅沸粥,越来越多的学生们嬉皮笑脸的凑到郝帅跟前来买黄瓜,并不见得有些女生买回去还真就外敷内用,只是平日里学生生活单调,图眼下一个乐呵。 郝帅看着黄瓜飞快卖掉一半,照这样的速度下去,显然再多一两分钟便卖完了,一旁的姚梦枕虽然不齿郝帅这臭流氓手段,但也对他这满脑袋的歪门邪道的主意佩服得很,姚梦枕在一旁帮郝帅数着钱,小声说道:“喂喂,你赚了,赚大发了!” 郝帅打了个哈哈,说道:“这就赚了?你看好了!” 他直起身来,再次大声吆喝道:“我说对面的男生们,你们就这样眼看着女生们疯狂采购吗?你们就不怕女生们人手一根,从此以后就没你们啥事儿了吗?” 男生宿舍顿时一片死寂,女生宿舍又传来一阵狂笑声。 但男生宿舍的死寂没有持续多久,立刻便爆发出了一阵山呼海啸声:“不行不行!!” 男生们顿时鼓噪了起来:“老子买一根!” “老子买十根!” 女生们见有人抢生意,便纷纷笑骂道:“我靠,你一个大老爷们买十根做什么?你自爆菊花吗?” “啊呸!老子送人行不行?当情人节礼物送,行不行?” “我了个操,情人节送黄瓜?你女人不插死你啊?” 郝帅见他们你来我往嘴皮子仗打得厉害,瞅准话缝便大声喊道:“情人节送黄瓜?好啊!这可是兼美容娱乐为一体的绿色保养品啊!” 男生女生们一阵哈哈大笑,抢得越发快了起来,其中一个男生凑热闹,抢得最多,到最后塑料袋大包小包拎了四包,买完以后便有些后悔了,瞅着这么多的黄瓜愁容满面。 我勒个去啊,冲动是魔鬼啊!买这么多黄瓜,我做什么用啊? 郝帅像是明白他的难处,上前没大没小的一拍他肩膀,说道:“哥们,别怕,你可以学我嘛,把这些黄瓜,拖到其他大学的宿舍门口去卖嘛!” 众人一听,尽皆笑骂起来,这男生眼睛一亮,对啊,我可以再转手卖出去嘛,还多赚一点钱! 他正喜不自禁,却忽然间想到了什么,一脸犯难的看着自己手上的几袋子黄瓜:“这么多,我怎么拎啊?” 郝帅笑嘻嘻的回头一看,见姚梦枕正蹲在车后面屁颠颠的数钱,上去便是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喝道:“下来!” 姚梦枕呀的,捂着屁股便跳了下来,朝着郝帅怒目而视:“你找死呀?” 郝帅像是没听见似的,将三轮车推到他跟前,一拍坐垫,说道:“加二十,它就是你的了!以后,你也是有车一族的人了!” 这男生顿时哭笑不得,郝帅见他犹豫,便说道:“喂,你别傻了,这车当废铁卖都不止二十,我这是在给你这样的大客户给福利给回扣,你知道不知道?” 这男生想了想,一咬牙,说道:“好,我买了!” 郝帅大喜,将单车往他跟前一推:“要善待它,它曾经承载过千千万万人的幸福!” 四周的学生们都哈哈笑得前仰后合,不少闻讯赶来的老师们也忍俊不禁。 一旁的方奕佳彻底无语了,她现在终于算是明白了,天底下就没有郝帅不敢卖,卖不了的东西,这车可是别人的啊,他转手居然就给卖了!!胆子也太大了吧! 那……易欣的单车,该不会…… 她想到这里,禁不住看向郝帅的目光越发的古怪起来。 叶霜霜咬着嘴唇看着在众人视线中嬉皮笑脸,谈笑自若的郝帅,目光一时间无比复杂。 姚梦枕在一旁一边数着钱,一边摇头叹道:“奸商啊,什么叫做奸商?这就是奸商啊!” 郝帅收了钱后得意洋洋的朝方奕佳一抬下巴,说道:“怎么样?” 方奕佳羞恼交加,脸蛋赤红,她恨恨的瞪了郝帅一眼,梗着脖子说道:“你这是耍流氓!” 郝帅打了个哈哈:“想耍赖啊?”他扭头看向叶霜霜,嘻嘻笑道:“叶霜霜同学,你做个公证人吧?” 叶霜霜哪里敢看他一眼,扭过了脸去,乌黑秀发遮住了半边脸颊,却遮不住绯色蔓延的羞红。 姚梦枕这时候点完了钱,嘻嘻笑着用胳膊肘捣了郝帅一下,说道:“喂喂,发财了发财了,你猜卖了多少钱?” 郝帅正要问,却听见身后有女生笑嘻嘻的大声问道:“喂,帅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郝帅回头一看,却见一个女生正和周围的女生们笑闹着,一双好看的眼睛却是盯着自己,他干咳了一声,面色一整,大声道:“记住了,小爷就是……不以风骚动天下,但以**惊世人的黄瓜帝是也!” 东吴大学的校园宿舍区中,一阵爆笑声冲天而起。 ================================ 无名指指头手肿流脓中…… 第38章 冤家路窄 郝帅得意洋洋的从学生宿舍大楼底下离开,往方奕佳和叶霜霜那里走去,搓着手,一脸坏笑,不停的打着哈哈。 方奕佳看见他朝自己走过来,四周目光也都向自己看来,她心里面扑腾乱跳,面红耳赤,脑海中一片空白,下意识的伸出手摆着,紧张道:“你你你,你别过来!我我我,我不认识你!” 郝帅头也不回,用大拇指一指身后,笑嘻嘻的说道:“怎么样,我们之间的赌约还兑现吗?” 方奕佳不停往后退去,结结巴巴的说道:“什,什么赌约?你,你这是耍赖皮,耍流氓,不,不算!” 郝帅嘻嘻笑道:“喂,你有想过耍赖会是什么后果吗?” 方奕佳吃吃道:“什,什么后果?” 郝帅凑到方奕佳跟前,坏笑道:“你说如果我一会大喊一声拉着黄瓜到女生宿舍楼底下卖的主意是你出的,你说你会不会瞬间暴红啊?” 方奕佳顿时脸涨得像是要滴出血来似的,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更没有遇到过郝帅这样的流氓无赖,眼珠子不停的在眼眶里面打着滚儿,眼看就要掉下眼泪来。 一旁的叶霜霜见状,连忙拉着她的手,小声安慰着她:“佳佳,郝帅跟你开玩笑的啦!” 郝帅见方奕佳居然被自己吓哭了,他干巴巴的笑了笑,扭头看向一旁正手攒着一堆零钞在数钱的姚梦枕:“我有这么恐怖么?居然哭了?” 姚梦枕头也不抬,一边数钱,一边说道:“要是我,我也哭!” 郝帅一愣:“你哭什么?” 姚梦枕停下手,抬起头来,看着郝帅,叹了一口气,摇头道:“我叹老天没眼啊,你这样的祸害……怎么还不收走?” 郝帅得意的哈哈笑了起来:“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小爷我先活上个一两千年再说吧!” 姚梦枕笑着啐道:“你想当王八吗?” 郝帅瞪了她一眼:“喂,有你这样的吗?一边数钱一边骂我?喂,数完没有,多少钱啊?” 姚梦枕忽然一愣,歪着脑袋用力想了一会儿,转过脑袋来,叉腰怒道:“都是你,一打岔,我给忘记了!” 郝帅哭笑不得:“这也怪我啊?” 姚梦枕朝他扮了个鬼脸:“别吵,让我好好数钱!” 郝帅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知道姚梦枕八成是从小没数过数学,算数只怕只会加减法,乘除法只怕就要了她的亲命了,自己若是在一旁一个劲的打搅,只怕这辈子她都数不完这点钱。 郝帅扭过头,再次看向方奕佳,见她眼眶红红的看着自己,目光里面满是提防和警惕。 方奕佳不等郝帅说话,便抢着说道:“喂,你不准提出任何非份非礼非法的要求,除此之外,你提出的任何要求都必须经过我的同意才能施行,我拥有对你提出的任何要求的最终否定权!” 郝帅目瞪口呆,我了个去,这妞儿香港片看多了吧?照这说法,那之前的赌约不就是一个屁啊? 得了,小爷我算是领教什么是刁蛮大小姐了,惹不起,小爷我还躲不起吗? 郝帅想了想,反正自己也没指望她真的会履行赌约,便也没有想再跟她纠缠的意思,自己只不过看不顺眼她这副大小姐颐指气使的模样和处处跟自己做对,一副正义使者的姿态罢了。 郝帅拱了拱手,一本正经的说道:“女侠厉害,女侠威武!敢问女侠可是姓无名赖,字食言,号反悔居士,江湖人称‘耍赖无敌手,撒泼有一套’的无赖女侠?” 方奕佳这个气呀,刚刚忍住的眼泪又忍不住在眼眶里面不住的打转,她心里面对这个小流氓大无赖的仇恨值再次破表爆棚,她一抹眼泪,拎着书包扭头便小跑离去,自己单车都是不要了。 叶霜霜大惊,嗔怪无奈的看了一眼郝帅,推着单车便快步追了过去,喊道:“佳佳,等等我啊!” 郝帅撇了撇嘴,哼了一声:“赌不起就不要赌嘛!真是的!” 姚梦枕这时候停下数钱,眼珠直勾勾的盯着方奕佳扔下的单车,说道:“哎呀,好新的车啊!”她抬起头来,眼睛里面直放光:“哎,你说能卖多少钱?” 郝帅瞪了她一眼,一脸正气凛然的训斥道:“你这人怎么这么没人性没良心?没见车主刚刚哭着跑了吗?你不能挑这时候落井下石啊!真是的!” 姚梦枕被他劈头盖脸一阵训,顿时满脸悻悻,她翻了一个白眼,却见郝帅走到单车旁边,将这山地车扶了起来,说道:“人家这么好的单车,你居然说拿去卖了!真是个败家小妞!留着自己骑多好啊!” 姚梦枕大怒,冲上去照着郝帅的小腿便踢出一脚:“我呸!” 郝帅哈哈大笑着躲过,一拍车后座的垫子,说道:“走啦,收工回家喽!” 姚梦枕笑嘻嘻的往车后一座,将前一股脑儿塞进了郝帅的书包里面,然后抱着书包,像个小财迷似的,眉开眼笑道:“今天赚翻了!又赚了功德,又赚了钱,喂,郝帅,你还真有两下嘛!” 郝帅洋洋得意道:“岂止两下,三四下,五六下,七八下都有啊!” 他们两人一路笑着说话,一路往校园外面走,刚走出校门,便见不远处方奕佳正站在路边小声抽泣着,一旁的叶霜霜正低声跟她说着话。 郝帅推着单车从她们身边经过,见方奕佳抹着眼泪,见到自己过来,却扭过头去,背对着自己,他心中暗笑,故意大声道:“卖单车喽,九成新的单车,便宜甩卖喽!” 方奕佳顿时大急,转身眼眶红红的嗔怒道:“郝帅!你欺负人!快把单车还我!” 郝帅奇道:“咦,这不是无赖女侠吗?怎么,这单车你不是不要了吗?刚才不是扔掉了吗?” 方奕佳这时出了校园,总算没有之前的大学生们嘻嘻哈哈的围观,她胆子也大了许多,此时禁不住怒气勃发,上前便伸出手来抢郝帅手中的单车,她一边夺,一边咬牙切齿道:“你松手,你快松手,你再不松手,我就要喊了!” 郝帅抓着车龙头,用身子护着车,一脸正气凛然道:“好,我帮你一起喊!”说着,他一仰脖子,大声喊道:“来人啊,有人抢车啦!快来人啊!” 一旁的姚梦枕顿时笑得险些摔了一跤,捂着肚子笑得花枝乱颤。 叶霜霜心中虽然同情自己的好姐妹,但郝帅这个活宝实在是太搞怪了,她忍不住扑哧一声,很没义气的捂着嘴,扭过身去,笑得双肩不停耸动。 方奕佳气得脸涨得像是要滴出血来似的,她正要伸手去打这个混蛋无赖,却忽然间见郝帅抓着车龙头的手忽然一松,她立刻便夺了过来,然后示威一般恶狠狠剜了郝帅一眼。 可她却见郝帅正目瞪口呆的看着马路对面,方奕佳一愣,不由得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却见马路对面正站着三个混混模样的男人,中间的一个竖着一个扫把头,也同样两眼直勾勾的看着马路对面的郝帅,眼中的目光越来越不善,越来越凶狠狰狞。 郝帅怎么也没想到,这东吴市老城区虽然说起来也不算大,但也并不小啊,怎么自己走哪儿都能碰到这个扫把头呢? 这家伙怎么这么快就被放出来了? 现在的警察真是不像话,抓到这样的大坏蛋,也不判他个百儿八十年的,实在不行,枪毙他个三五七年也行啊! 这么快就放出来,丫这是进局子里面一日游呢? 扫把头也没想到自己刚从里面出来,居然出门随便逛逛都能碰到这个小瘪三! 这可真是冤家路窄! 扫把头想起自己在这个小赤佬身上吃的瘪,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指郝帅,一声嘶喊:“抓住他!” 说着他便要朝马路中间的隔离栏冲过去,可他身形刚动,一辆车便呼啸着朝他开来,他身旁的两个混混连忙将他拉了回来。 这时候正是上下班高峰,这条路又是东吴市的主干道,车水马龙,车多得吓人。 扫把头险些就被撞飞,自己吓出了一身冷汗,但他并不甘心,扭头就朝着路口的斑马线冲了过去,一边跑一边扭头盯着郝帅。 郝帅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这个老熟人,他想也不想,立刻一屁股坐在了方奕佳的单车后座上,不迭的催促道:“快走,快走!” 他见方奕佳傻傻的站在一旁,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禁怒道:“喂,别傻了,赶紧骑车跑啊!” 方奕佳看着这三个混混怒气冲冲的绕路追来,她一愣,惊道:“我为什么要跑?他,他追的不是你吗?” 郝帅大怒,用极大的声音喊道:“亲爱的,你别天真了,你以为这三个家伙会放过你吗?我跑了,你怎么办?” 正在绕路追赶的扫把头和两个混混显然听到了这句话,目光齐刷刷的落到了方奕佳的身上。 方奕佳被他们的目光吓得浑身一哆嗦,她又惊又气,又怒又恨,她这时候真是杀了郝帅的心都有了:“你,你这个混蛋,你,你……” 郝帅瞪了她一眼:“你你你什么你?你是想留下来当烈士,还是赶紧跑路日后再当英雄啊?” 一旁的叶霜霜见这三个混混越追越近,也慌了神,自己跨上了单车,飞快的说道:“佳佳,别说了,快跑吧!” 郝帅也扭头朝着姚梦枕大喊道:“快上单车!” 姚梦枕很快跳上了单车,抓着叶霜霜的衣服,叶霜霜脚下一蹬,两人便飞快离去。 方奕佳见她们很快跑到了前面,她回头看了一眼,却见扫把头和两个混混一脸狰狞的面孔已经清晰可见,她一咬牙,连忙用力蹬起自行车来。 郝帅坐在后座上,一只手抓着方奕佳的衣服,扭头朝着扫把头哈哈大笑道:“诸位,先走一步了,下回咱们再亲热亲热!” 扫把头怒不可遏,撒腿狂追。 方奕佳个头高挑,性子泼辣,两条腿浑圆有力,骑的也是男士越野车,只一会儿便赶到了叶霜霜旁边,她们两人紧张惊慌的骑着车,坐在车后的姚梦枕朝着郝帅不解的大声喊道:“喂,郝帅,你干什么这么怕这三个家伙啊!” 郝帅扭头看了一眼,却见这三个家伙被几个行人阻拦了一下,越发的被他们甩得远了,他这才稍微放下心来,大声道:“你没看见我们有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同伴在吗?” 姚梦枕大声道:“可是,还有我在啊!我们两个想想办法还是打得过他们的!” 郝帅大声道:“正是因为有你在,所以我打不过他们!” 姚梦枕:“……” 第39章 飞车大逃亡 姚梦枕心里面这叫一个七窍生烟,自己堂堂九天仙女,居然被人这样瞧不起! 她顿时大怒,张牙舞爪便要去打一旁不远处的郝帅。 叶霜霜车龙头一阵乱扭,忍不住惊道:“喂喂,你别动啊!” 郝帅这时候抓着方奕佳衣角的手也不觉得越来越用力,竟然生生抓得她的衣服一点一点的从肩旁一侧往下滑落! 方奕佳经不住扭头惊怒交加的大声怒道:“你快放手!臭流氓,手松开!快松开我的衣服!” 郝帅连忙哦哦的应了一声,松开了手。 方奕佳刚松了一口气,却忽然间一条胳膊缠了上来,竟是搂住了自己的腰! 方奕佳顿时浑身绷紧,浑身血液像是瞬间被抽干了似的,一时间大脑嗡嗡作响:他竟然抱我!这个臭流氓竟然动手抱我! 她又惊又怒,又羞又恼,一时间双手都扶不住了龙头,车头歪歪斜斜便朝着路边的一棵树直冲了过去。 这时叶霜霜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车龙头,居然抢在方奕佳前面先撞上了这棵树,方奕佳随后赶到,前轮咣当一下从侧面撞在了叶霜霜的单车车轮上。 郝帅和姚梦枕反应极快,第一时间便大惊失色跳了下来,叶霜霜和方奕佳虽然没有受伤,但一时间撞得头晕目眩,两人都扔下了单车,惊魂未定的站在一旁,叶霜霜更是脸色惨白,气都喘不过来的样子。 在后面紧追不舍的扫把头见郝帅等人居然撞车了,顿时大喜,哈哈大笑了起来,一边嘶声大喊,越发的追得卖力。 郝帅扭头一看,连忙扶起方奕佳的单车看了一眼,却见这单车竟然毫发无损,而叶霜霜的单车前轮已经被撞完了几根钢索,脚链子都掉了下来,他连忙道:“坏了,叶霜霜,你的车前轮驱动系统出了点问题,赶紧弃车逃命吧!” 叶霜霜一只手按着胸口,一脸痛苦难过的喘着气,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什么?” 方奕佳此时却扭头冲着郝帅怒道:“你,你刚才为什么抱我?” 郝帅也怒道:“废话,我松手不就掉下去了吗?” 方奕佳气道:“你不会抓着车坐垫吗?” 郝帅一脸的理所当然,道:“多新鲜,那么紧张的时候,第一反应当然是先抓紧目标最大的那个!你目标这么大,我当然先抓紧你了!” 方奕佳见郝帅强词夺理,气得还要争辩,一旁的姚梦枕忍不住插嘴快快的说道:“喂,你们斗嘴可以,能不能换个时间?他们追上来啦!” 郝帅连忙扶起单车,用目光朝着叶霜霜看了一眼,然后示意让她坐到单车的后面后座上来,叶霜霜回头看了一眼,咬着牙便侧坐在了后座上,郝帅一指方奕佳,说道:“你坐前面!” 方奕佳怒道:“前面怎么坐?” 郝帅也怒道:“别废话了,要不你跟着跑?” 方奕佳咬着牙,撑着身子坐到了单车的横杠上,可刚坐下,便发现自己的姿势像是被郝帅抱在怀里面似的,她顿时大惊,挣扎道:“不要,我要下去!快放我下去!” 郝帅怒目瞪了她一眼:“你再闹,小心我亲你啊!” 方奕佳顿时吓得呆了,动都不敢动了,身子缩成一团,尽可能的躲着避免和郝帅有一丁点儿的身体接触。 一旁的姚梦枕目瞪口呆的看着这辆挤得满满的单车,她忽然惊道:“喂,我呢?我坐哪里?” 郝帅还没来得及说话,姚梦枕便一咬牙,飞快的在单车上一踩,照着郝帅的脑袋上面便爬了上去。 郝帅惊得哇哇大叫:“喂,你干什么啊?快下来,你有病啊,爬我脑袋上去干嘛!喂喂,快下来!靠啊,你这样我怎么骑车啊!” 姚梦枕两条腿盘在郝帅的前胸,双手死死的搂住了郝帅的下巴,她忍不住哈哈大笑道:“驾,驾!快跑,快跑啊!” 方奕佳和叶霜霜看得目瞪口呆,可她们眼见扫把头越追越近,已经是追到离她们只有不到十五米的地方了,顿时齐声惊道:“快跑!” 郝帅强忍着不便,一咬牙,两条腿用力蹬踏起单车来。 这多亏了他之前将功德增加到了自己的筋骨肉髓上,他当时没有察觉出什么异样,可这种关键时候,立刻便显露出不同来。 郝帅每蹬踏一下脚踏板,便觉得体内的血液奔腾速度加快了一分,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体内像是有一座雪山在缓缓融化,四处都有涓涓细流汇聚在一起,最终形成奔腾咆哮的怒流! 郝帅带着三个女生,虽然每个都不胖,但加在一起那也是两百多斤的分量,他车一开始速度有点慢,但慢慢的车速度越来越快,他两条腿蹬踏的速度居然快得像是有残影似的,路旁许多开电瓶车的人速度都没有他快,只把路人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瞠目结舌,险些酿成许多车祸。 这时候在马路路口,之前曾经拦下郝帅的交警正在跟身旁一名戴着袖章的年轻女子说着话。 年轻女子正是考驾照的准司机,按照条例来马路边上值勤两个小时,此时正听交警讲着马路交通条款。 这时这交警正讲到马路上非机动车道上的承载问题,他说道:“按照我国现行的交通法规,自行车、电瓶车后座上不允许载人,违者罚款。之前我就曾经抓到了一个年轻的男生,他骑着一辆三轮车,后面载着一个小女孩儿,这样的情况也是不允许的,所以……” 他正说着话,却见旁边的女子目瞪口呆的看着路边,指着一个方向,结结巴巴道:“交,交警同志,你,你说这样的情况该怎么办?” 交警一愣,扭头一看,顿时眼珠子都险些从眼眶里面瞪了出来! 却见,马路一侧一个男生骑着一辆单车,车前车后居然都载着人,最夸张的是,丫肩膀上还坐着一个人! 靠啊,这是哪个杂技团出来巡演来了? 咦,等等!这人有点眼熟! 这交警定睛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冷气,我去,不就是之前被我拦下的那个家伙吗? 你要不要这么夸张啊?一辆单车载四个人?他正说着,却见郝帅眼瞅着对面马路是红灯,居然车轮一转,后轮吱吱呀呀的在地面划出一道黑色的摩擦印记,车身一摆,车头一转,一个九十度大转弯,毫不停歇的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奔去! 这交警和旁边的女子顿时泪流满面,我草你马勒戈壁啊,一辆小破单车,载了四个大活人,居然还能玩漂移! 瞎了我的钛合金狗眼啊!! 你丫开挂了吧!!! 郝帅这时却是顾不上马路旁边各色震惊目光,他一路疯狂的骑着车,他感觉到自己体内有一股气息在腾腾腾的高速流转,就像是一台马达一样,强有力的运转着,自己浑身上下都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气。 他载着四个人,速度之快,简直令人瞠目结舌。 叶霜霜和方奕佳早就吓得脑袋一片空白,一个死死的抓着车龙头,另外一个死死的抓着后座,漂移的时候异口同声的尖声惊叫了起来。 郝帅拐过路口,姚梦枕一眼看见路边呆若木鸡的交警,忽然想起之前郝帅将扫把头引入酒楼时,那些带走扫把头的人也穿着类似的衣服,她忍不住大声道:“喂,你干什么不找那个警察帮忙啊?” 郝帅咬着牙踩着单车,大声怒道:“废话,你觉得我们这个样子,他是会抓那三个混混,还是抓我们四个人啊?” 姚梦枕闻言一窒,她虽然不懂这种规定,但这时候也明白如果他们这样子落到了交警手上,肯定落不到什么好果子吃。 她悻悻的便不再说话,扭头看了一眼,却见扫把头和两个混混居然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三辆电瓶车,他们一人一辆在后面紧追不舍。 姚梦枕顿时大惊:“他们也有车啦,又追上来啦!” 郝帅回头看了一眼,破口大骂道:“这几个家伙真是阴魂不散!” 姚梦枕一眼瞧见前方不远处有胡同巷弄,顿时喊道:“快,快进胡同!” 郝帅一咬牙,埋头便往胡同里面骑去。 方奕佳忍不住惊道:“喂,你别乱钻啊,有些胡同你会迷路的!” 郝帅仰头打了个哈哈:“这些胡同,小爷我闭着眼睛都知道道儿在哪!” 方奕佳闻言一窒,她眼见郝帅骑着单车,像一头野牛似的横冲直撞的往箱子里面钻去,路上经过一个坎儿,颠得她屁股瓣儿都险些被震成了四片,只痛得她花容失色,面色发白。 郝帅钻进了胡同里面一阵乱钻,姚梦枕不停的回头看着,她惊道:“喂,他们追上来了!” 郝帅怒道:“我知道了!这就甩掉他们!” 他飞快骑着车,身后的叶霜霜忍不住喊道:“郝帅!” 郝帅头也不回,大声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他们追上来了!” 叶霜霜焦急的大声喊道:“不是!” 郝帅扭头看了她一眼,不解的问道:“那是什么?” 叶霜霜一指郝帅前面的道路,焦急的说道:“这是一条死胡同!” 郝帅一愣,随即便道:“不可能,这些胡同,我闭着眼睛都能……”他话音刚落,便见一个转弯后,面前果然是一片白墙黑瓦,是条死得不能再死的死胡同! 郝帅刹那间表情极为精彩,车子吱呀一声停了下来,姚梦枕惊怒交加道:“你不是说你闭着眼睛都知道道儿在哪吗?” 郝帅恼羞成怒:“我闭着眼睛当然知道道儿在哪!” 姚梦枕怒笑着指着堵得严严实实的墙壁:“那你还钻死胡同!” 郝帅也怒道:“废话,我刚才说的是我闭着眼睛当然知道道儿在哪,可问题是,我刚才是睁着眼睛的!!” 姚梦枕:“……” 方奕佳:“……” 叶霜霜:“……” ====================================== 我强烈声明一下,我之所以把天南市和东吴市这两个现实城市改个名字,就是因为里面有一部分的东西是小说家虚构,东吴大学绝非苏州大学,同样的道理,东吴市二高也绝非苏州市第二高中。 童鞋们,这是小说,不是纪实报告文学,不要魔障,谢谢~ 第40章 空手入白刃 尽管郝帅已经许多次让他身边的人感觉到无语、无奈、抓狂、崩溃,恨不得那把刀把他千刀万剐,但眼下这一次是最让他身边的人想要弄死他的一次,而且,他们有理由相信这种冲动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 当然,前提是,郝帅他们得平安顺利的渡过眼下这个危机。 姚梦枕看着扫把头和两个混混出现在胡同口,把他们堵得严严实实的,姚梦枕连忙拍着郝帅的的肩膀,说道:“快下来快下来!” 郝帅虽然从小跟人好勇斗狠,但大多都是跟同龄人,或者是普通人,像扫把头这样的混混,他轻易是不愿意招惹的,因为他知道,这样的混混是打老了架的人,虽然之前几次偷袭都弄得他灰头土脸,但郝帅都是占了先发制人,对方轻敌的便宜,如果不用法宝真放开来打,郝帅不一定占得到便宜。 理由很简单,因为郝帅不敢下狠手,他虽调皮,但毕竟是良民,但扫把头肯定敢下狠手,因为他就是在刀口上舔血混饭吃的。 郝帅虽然与赵无极有过一场生死恶战,但那一场战斗发生得极快,他又是被逼进了死角,因此不得不奋起反抗,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郝帅杀死了赵无极,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摇身一变,变成了心狠手辣的大高手,相反,多年来“混江湖”的经验告诉他,遇到这样的混混找自己拼命,那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吧! 因此,让他主动偷偷摸摸去找扫把头的麻烦,他是十分乐意的,但让他无缘无故跟扫把头拼命,那他可是会大摇脑袋的。 理由很简单,因为他还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高手来看,也没有真正意识到乾坤如意镜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变化。 但眼下,郝帅在经过一阵疯狂“飙车”后,他能够感觉到乾坤如意镜在之前汇注到他身体之中的力量似乎开始缓缓的觉醒了,自己的体内在流淌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 这股力量仿佛像火山即将喷发一样,在他的身体之中孕育着,积蓄着,随时都会喷薄而出。他的灵魂深处像是有一个狂野的灵魂在嘶吼,在咆哮! 这种感觉在他停下来之后尤其的强烈! 郝帅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拳头,他的五指握紧,松开,再握紧,骨关节咔吧作响,他五指用力捏紧的时候,他突然间隐隐觉得自己力大无穷,觉得自己紧握的拳头似乎无坚不摧! 郝帅深吸了,瞪了姚梦枕一眼,喝道:“不行,你保护她们,我来对付他们!” 姚梦枕一把拉住郝帅的衣领,在他耳边咬牙低声道:“你是法主,绝对不能有三长两短的,这些只是普通的凡人……他们还杀不了我的。” 郝帅摇了摇头,神色出奇的严肃正经,他回头看了一眼脸色发白的叶霜霜和神色惊恐的方奕佳,他低声道:“是我把你们领到绝路上来的,后果应该由我承担,再说了,我堂堂男子汉哪里要让一个女孩子来保护我?” 姚梦枕还要张口再说什么,却见郝帅目光一瞪,怒道:“废话什么?后面去!” 姚梦枕看了郝帅一眼,她想了想,拉着郝帅低声道:“郝帅,别用法术,擒贼先擒王!” 郝帅点了点头,他缓步向前走去,一边走,一边脱着身上的校服,然后用牙齿撕咬着袖子,硬生生将校服的袖子扯了下来,然后将布条缠绕在手掌上。 方奕佳见郝帅上前,像是要跟这三个混混打架的样子,她紧张的喊道:“郝帅!” 被逼入了死角,郝帅这时候反而出奇的镇定,他微微侧了侧脸,笑了笑,说道:“别担心,怕的话就先报警,没事的。” 说着,继续踏步上前。 方奕佳一愣,她呆呆的看着郝帅,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郝帅体内血液告诉的奔涌着,他整个人在经过飙车的剧烈活动后处于一个极度兴奋的状态,他每一根汗毛都竖得直直的,像是兴奋的颤动着,他的每一个毛孔都全部打开,似乎在剧烈的呼吸。 郝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从小到大打了无数的烂架,并没有成为一个打架高手,但他自从见识到姚梦枕以幼龄之身与赵无极放对的时候,他忽然间有一种大开眼界的感觉。 姚梦枕在面对强敌时的冷静镇定,她死中求活,不退反进的迅捷反应都给郝帅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郝帅平日里嘴上虽然不说,但他心里面却是极为佩服的,眼下骤然遇到危机,他便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姚梦枕在对敌的时候,她的一举一动。 “镇定,镇定!郝帅,深呼吸,深呼吸!你连一个会吐火的家伙都解决了,用不着怕这三个混混的!”郝帅不停的深呼吸,慢慢的,他的心渐渐镇定了下来,原本极度兴奋而有些混乱的大脑也慢慢变得清晰而有条理起来。 郝帅目光一扫,看见左右两边的混混手中都是拿着一根铁棍,他们目光都盯着当中的扫把头,像是在等待着他的命令。 扫把头扔下了电瓶车,左右扭头一看,然后手往后一背,摸出弹簧刀,杀气腾腾的便直奔郝帅而来。 郝帅见他脚下速度比旁边两个混混要快,立刻心中一动,将缠绕着布条的手背在身后,装作恐惧要往后退的样子。 扫把头满脸狞笑,立刻快步追了上去:“这次看你往哪里跑!” 郝帅见他只两三步,便将自己的两个手下甩开,一马当先的冲了出来。 郝帅心中大喜,立刻身子微微一缩,脚下猛然发力,像炮弹一样冲向了扫把头。 扫把头没想到郝帅居然还敢冲过来,他顿时一愣,下意识的手中的刀便照着郝帅的腹部捅了过去。 郝帅眼见跟前白光一闪,他想也不想,背在身后的手忽然间伸出来,用力一把抓住了这把弹簧刀。 他手上缠着布条,这弹簧刀虽然锋利,但一时间却割不开布条,因此被郝帅毫发无伤的紧紧握在手掌心中。 扫把头大惊,用力往后拔去,却见对方的五指像是铁钳一样,纹丝不动! 郝帅一声大喝,手臂猛然发力,铮的一声,竟然硬生生将这钢质的弹簧刀给生生扳断! 扫把头目瞪口呆,下意识的举起手看了一眼自己的断刀,再抬眼向郝帅看去的时候,却见他缠着布条的拳头照着自己面门便打了过来,眨眼间便铺天盖地,他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郝帅从转身突袭,到空手入白刃,再到肉手断钢刀,真是兔起鹘落,随后而来的两个混混只见一眨眼功夫这扫把头的刀便断成了两截,人便被打得飞了出去。 这一下可只把这两个混混吓得呆了! 他们刚冲到郝帅跟前,手中的铁棒还没来得及举起来,整个人便吓得呆若木鸡,身子怎么也动弹不得了。 郝帅这一下与之前狼狈逃窜,实在是反差太大,让他们实在是有点转不过弯来。 两个混混看着郝帅,使劲咽着口水,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齐齐一声发喊,扭头便往后跑去,他们跑到扫把头跟前时,连忙七手八脚的将他扶了起来,回头恐惧的看了一眼郝帅后,拖着他便飞快逃去。 郝帅见他们逃走后,这才松了一口气,紧握的拳头也慢慢松开,手中半边刀刃便也跌在了地上。 一旁的姚梦枕笑嘻嘻的走了上来,颇为赞许的说道:“不错不错,有长进。” 郝帅这可是第一次以自己一己之力,正面硬碰硬击败一个比他年纪大许多身材也高大许多的对手,心中畅快自然难以言喻,他嘿嘿笑了笑,将缠在手掌上的布条一点一点的解开,扭头向方奕佳和叶霜霜看去,却见方奕佳正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那目光中透出一股震惊和不可置信。 郝帅心中大为得意,朝着他们比划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方奕佳刚对郝帅有些刮目相看,却见他又故态萌发,顿时好感再次荡然无存,她最是见不得郝帅这个样子,瞪了他一眼,正要说话,却忽然间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死死的抓住了她的手掌。 方奕佳扭头一看,却见叶霜霜正脸色白得吓人,额头上的汗珠滚滚而下,方奕佳吓了一跳,赶紧回握住叶霜霜的手,低声道:“霜霜,你怎么了?” 叶霜霜摇了摇头,她脸色很是难看,低声道:“佳佳,我们快回家吧。” 方奕佳有些紧张关切的问道:“霜霜,你哪里不舒服吗?” 郝帅也紧张的上前来问道:“叶霜霜,你怎么了?” 方奕佳扭头瞪了他一眼:“你让开,不是你,她怎么会这样?” 郝帅顿时气结,但又觉得有些理屈词穷。 叶霜霜勉强朝着郝帅笑了笑,说道:“郝帅同学,今天不能与你一块儿做功课了,我们改天再约时间,好吗?” 郝帅心中狐疑,隐隐觉得叶霜霜有些不对劲,他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我们改天再约吧,你……你现在怎么回去?” 方奕佳哼了一声,说道:“我送她回去,不用你管!”说着,她恨恨的瞪着郝帅:“霜霜的单车都被你撞坏了,你得赔!” 郝帅摊开手,说道:“那好像是你撞的吧?” 方奕佳大怒,脸蛋红红的瞪着郝帅还想再吵,却见叶霜霜捏着她的手,朝她微微摇了摇头。 方奕佳强忍着怒气,瞪了郝帅一眼,扶着叶霜霜走到单车旁边,让她在后座上坐下,然后自己将她和自己的书包都放在车架前面,自己跨上了单车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去。 郝帅看着她们两个女孩儿的背影飞快离去,他不由得抓了抓头发,小声嘟囔道:“这妞儿太绝情了吧,好歹刚才也还同生共死来着!” 姚梦枕在一旁啐道:“呸,真不要脸,还不是你惹出来的事情?” 眼下敌人已去,郝帅又恢复了以前嬉皮笑脸的模样,他嘻嘻笑道:“人家活跃一下气氛嘛!” 姚梦枕笑骂道:“那时候需要活跃气氛吗?你是惟恐天下不乱吧!” 郝帅嘻嘻笑着,他正要再说,却忽然间想到什么,一拍巴掌,恨恨的说道:“该死!” 姚梦枕心一紧,连忙追问道:“怎么了?” 郝帅一脸正色的看着姚梦枕:“刚才那几个家伙……我应该让他们交了赎金再放他们走的!” 姚梦枕目瞪口呆,这,这货还真是雁过拔根毛,贼走手不空啊! 第41章 世态炎凉 郝帅和姚梦枕快到家的时候,却也已经是很晚了,家家户户灯火通明,许多家中传出诱人的饭菜香味,勾得姚梦枕和郝帅饥肠辘辘,口水横流。 他们两人刚走到楼下,便见楼下围了许多的人,一个个都仰头看着楼上。 郝帅心中奇怪和姚梦枕互相对视一眼后,走到楼下抬头看了一眼,却听见楼上传来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似乎是从三楼传来的。 郝帅心中一沉,拨开人群,也不顾四周指指点点的邻里,拉着姚梦枕便往上跑去。 刚二楼半,便见一个约莫四十快五十岁的女人站在楼梯间,细脚伶仃的站着,一只手伸着,指着站在门口的邹静秋,仿佛一个大茶壶的造型,她声音尖细,听得十分的不入耳,话语更是让郝帅怒发冲冠。 这女人破口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骚货,今天就跟你把话说清楚,这套房子是我哥哥留下来的,无论是怎么算都算不到你的头上去,凭什么现在你住在这里?” 邹静秋一时间还没看到郝帅,她羞恼的说道:“这房子明明是大哥当年指名点姓留给我的,为什么不算是我的?” 这女人跳脚骂道:“放屁,谁能证明这一点!” 邹静秋又气又急,她平日里极为坚强的一个女子,此时竟然急得眼泪水都在眼眶里面打转,可见实在是被欺负得有些狠了。 她知道,自己的大哥已经死了好些年了,他又没有立遗嘱,因此当初说好了留给邹静秋的这套房子也立刻被一些有心人给盯在了眼里。 这套房子虽然破,但……这也是一套房啊! 现如今东吴市也算的是全国二线城市中首屈一指的城市,房价高得离谱,就是这样一室一厅的破烂房都照样要好几十万。 自古以来,在利益面前,亲情总是脆弱而不堪一击的,眼下找上来的这个女子便是邹静秋的二姐邹乃萍,在她看来,邹静秋行小,无论怎么排,都排不上她住这一套房子,而且,从继承顺位上来看,这套房子她的确是有继承资格的。 邹家五个兄妹,大哥已死,剩下四个姐弟妹,除了邹静秋之外,其他三个虽然自己都有房子,但都眼红大哥留下来的那几分遗产,其中一份便是邹静秋现在住的房子。 只不过其他人碍于脸面不好意思出手,但邹乃萍却是不管那么多,她几次上门来逼讨,却都让郝帅避了过去,这一次终究是让他撞见了。 邹静秋一眼瞧见楼下的郝帅,心中又气又急,又羞又怒,索性脸皮全部撕下了,她怒道:“你要不要脸!当初大哥病危的时候,是谁在旁边伺候的?是我!你们人呢?你们那时候人都到哪里去了?” 邹乃萍羞恼道:“大哥年富力强,还不是被你这个骚货气得病倒不起!你还好意思提?当初要不是你跟人不要脸的私奔,又大肚子回来,他至于被你气成这样吗?” 邹静秋身子摇晃了一下,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她嘴唇微微颤抖着,这些事情一直是她内心深处的伤疤,却没想到今日里被自己的姐姐当着众人的面给硬生生的揭开。 邹静秋再也控制不住了,眼眶中的眼泪豆大一般的往下落。 邹乃萍冷笑道:“哟,还知道哭啊?还知道羞耻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当初不是山盟海誓,花前月下得很吗?我早就跟你说过那样的富家公子肯定是个花花公子,都说是在玩弄你了,你偏不信,现在怎么样?你看看你这样子,你说他要是看见你现在这样子,会不会吓得扭头就走?” 邹静秋捂着耳朵,蹲在了门口,呜呜直哭,嘶声喊道:“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邹乃萍冷笑着还要再说,却见楼梯间忽然间蹿上来一个人,正是郝帅。 郝帅怒不可遏的瞪着邹乃萍,双拳紧握,像是在用着自己的全身力气克制着自己不动手痛殴眼前这个羞辱自己母亲的女子,他牙齿缝里面一个接一个的往外蹦着字,咬牙切齿:“你再说一遍试试!” 邹乃萍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但她也是性子极泼辣的女子,当即便稳住了神,上下打量着郝帅,冷笑道:“哟,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郝家的私生子啊!喂,郝帅,你知道自己父亲是谁吗?啧啧,我要是你啊,早就一头撞死了,活这么大,连自己父亲都不知道是谁!” 郝帅暴怒:“你他妈的以为你是谁!”上前便是一脚蹬在邹乃萍的身上,将她一脚蹬得一个踉跄,一下摔倒在地上,自己一下便扑了过去,拳打脚踢。 邹静秋吓了一跳,连忙一把拖住郝帅,死死的拉着他,不肯松手,大声道:“小帅,你冷静点!” 郝帅两眼赤红,疯狂的挣扎着:“妈,你放手,我打死这个狗日的!” 父亲,这对于郝帅来说,是一个非常敏感的词眼,从小他就见到四周的同龄孩子们,他们人人都有父亲,可自己偏偏却没有,当初自己母亲也对自己说自己的父亲已经死了,他也便当自己的父亲已经死了。 也正因为这样,缺乏严父的管教,郝帅从小性子变得极野,极为叛逆。 邹乃萍虽说跟郝帅是亲戚关系,但是两家从来不走动,平日里就陌生得跟路人无异,骤然见面还是这样的光景,当真如同仇人一般。 邹乃萍跌坐在地上,浑身疼痛,她当下便撒泼打滚的哭喊道:“打死人啦,小畜生打死人啦!大哥呀,你快睁开眼睛看看哪,这就是当初你最宠爱的妹妹生下来的孽种啊!从小就这样,动手动脚打自己的姨妈啊!长大了还不是一个杀人犯,抢劫犯啊!” 邹静秋气得浑身发抖,忽然松开郝帅,上前一步,狠狠一巴掌便打在了邹乃萍脸上。 邹乃萍知道,自己的这个妹妹虽然看似坚强,但实际上性子颇为柔弱,素来忍让,因此她这才敢大着胆子找上门来,可却没料到她竟然敢打自己! 邹乃萍一时间惊得呆了,捂着脸倒是忘记了说话,只是瞪着邹静秋发呆。 邹静秋愤怒的颤声道:“你敢说我儿子一句坏话,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邹乃萍眼见邹静秋眼睛里面闪烁着一种可怕的光芒,这是母性的光芒,是让柔弱的女人变得无比坚强,无比强大的一种力量。 女人是柔弱的,但母亲是坚强的。 邹乃萍被邹静秋陡然间爆发出来的气势吓得呆了,她畏畏缩缩的看了邹静秋一眼后,恨恨的瞪了她身后的郝帅一眼,一声不吭的爬了起来,也不顾自己身上满是泥土,自己便往楼下走去。 她走到二楼半的楼梯间,扭过头来,冷冷的看着邹静秋,说道:“邹静秋你打得好!我告诉你,从今往后你不再是我们邹家的人了,今天的事情,你别以为就这样结束了!”说完,她眼中恶狠狠的剜了邹静秋和郝帅一眼,转身离去。 邹静秋见邹乃萍离去后,浑身的力气像是瞬间抽离了自己的身体,软软的一屁股坐在了冰冷的地上。 一旁的郝帅连忙抱住她,说道:“妈,我们回家吧。”说着,他扭头瞪了一眼楼上楼下探头看热闹的邻居们,吼道:“看什么看?” 这些邻居们轰然间四散缩回了脑袋,一个个啧啧而叹,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 进了家中后,郝帅看着家徒四壁的房间,心中悲愤莫名:这样的破房子,为什么大人还抢来抢去? 这个世界上的人,难道眼里面就真的只有钱,而没有半点儿的亲情感情吗? 他见自己的母亲坐在椅子上,默默的流着眼泪,忍不住握紧了拳头便劝慰道:“妈,不就是一套破房子吗?我们不稀罕,他们想要就给他们好了!” 邹静秋忍不住苦笑了起来,伸手抚摸着郝帅的头发,说道:“傻孩子,别说傻话了,这房子虽然破旧,但……它总是我们安身立命的家啊!没了这房子,我们住哪里?难道住大桥底下吗?妈妈一个人倒是没有关系,可你呢?” 郝帅眼眶一红,忍不住便想流下眼泪来,他强忍着,说道:“妈,难道我们就这样任人欺负吗?” 邹静秋笑着看着自己的儿子,脸上满是慈爱:“放心,有我在,一定不会让他们欺负你的,只要我还活着,他们就别想把我们从这个家里面赶出去。” 郝帅用力抹了一把眼泪,他虽然早熟,但很多事情毕竟懵懵懂懂,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东西毕竟看不真切,看不透彻,但今天他忽然间保护了叶霜霜、方奕佳,第一次感觉到了保护人后,被人用一种莫名的目光注视着的那种成就感。随后回到家中,他又保护了自己的母亲。 郝帅年纪小小,内心深处却有一种不该有他这个年纪才醒悟的东西在慢慢苏醒,他意识到,自己是这个家里面唯一的男人,他的肩膀应该承担更多的东西。 邹静秋看着表情不住变幻的儿子,目光落在了一旁的姚梦枕身上,她笑了笑,说道:“囡囡,你不用担心,在找不到你家人之前,这里就是你的家,只要我还有一口饭吃,就有你一口饭吃,饿不着你,冷不着你!” 姚梦枕眼眶也红红的,她内心深处十分的感慨,为什么人世间有着许多不平事?邹静秋这样善良的女子住在这样简陋的房间里面,尚且有人想将她赶出去,让她留宿街头,而有些人自己住得好吃得好,却贪心不足,得陇望蜀? 姚梦枕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她小小的心中忽然间如同郝帅一般,生出许多的愤世嫉俗来。 邹静秋在劝完两个小孩后,笑着抹了一把眼泪,说道:“你们两个都饿了吧?我给你们做晚饭去。” 说着,自己便走进了厨房。 在客厅里面,郝帅和姚梦枕看得真切,却见邹静秋在厨房里面忙碌着,一边忙,一边偷偷抹着眼泪。 郝帅自己回到卧室,他翻出书包里面的乾坤如意镜,呆呆的看着上面虚幻飘渺的几个字,却见上面的功德已经变成了拾贰,也不知道是因为帮助了楼下方敏燕阿姨卖菜而涨了两点功德,还是因为又痛扁了扫把头而分别各涨了一点。 郝帅手指在镜面上轻轻的婆娑着,他心中意念转动,却见屏幕上飘渺虚幻的文字变成了图案,由一个个道法不住的变幻为一个个的法宝,又由一个个的法宝变幻为一个个的符箓。 郝帅看着这数不清的道法,忽然抬头对姚梦枕说道:“姚梦枕,你说……这乾坤如意镜为什么不能直接变出很多钱来呢?” 姚梦枕叹道:“能直接变出很多钱来的,那是聚宝盆,不是乾坤如意镜!这是帮人修行用的法宝,不是帮人发财的法宝。” 郝帅叹了一声倒在床上,仰头看着天花板,轻声喃喃道:“那你说……我以后要怎么样才能变得很强很有钱,不让别人欺负我呢?” 姚梦枕出奇的没有和他斗嘴,乖巧的趴在旁边,下巴枕在自己的手掌背上,说道:“你别想这么多了,这件法宝是让人入世修行的法宝,急切之间强求不得的。你听说过一句话么?” 郝帅说道:“你都没说,我怎么知道听没听过?” 姚梦枕说道:“汉朝贾谊的《服鸟赋》中云,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灰兮,万物为铜。你明白这个意思么?” 郝帅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明白一点,但不全明白。” 姚梦枕说道:“意思就是告诉你,人在人世间天生就是要受到种种磨砺考验的,你的修行就在天地之间,就在凡尘中间,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情对你来说都是一种磨砺和成长,你有了乾坤如意镜,任何的事情都会作用在你的身上,成为你变强的助力。所以说,你只要心性不变,在人世间率性而为就好,至于变强什么的,不用强求,一切都会水到渠成的!” 郝帅毕竟少年心性,再加上天生性子就活泼跳跃,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半懂半不懂的点了点头,感慨的说道:“你这一番话说得我心里面好受了许多,就仿佛拨云见日,茅厕顿开。” 姚梦枕笑着啐了一口:“才正经了两句,你就又不正经了!那是茅厕顿开吗?那是茅塞顿开!” 郝帅忽然手在口袋里面摸了一把,掏出了一串珠子在眼前把玩着,他叹道:“茅厕也好,茅塞也好,不管怎么样,你这一番话,说得我心里面好过了很多,总算不用为这个东西内疚了。” 姚梦枕定睛一看,却见郝帅手中却是一串佛珠,每一颗珠子都被婆娑得光滑闪亮,显然是佩戴了许久的,她大奇,不由得问道:“这是哪来的?” 郝帅嘴角一翘,眼睛一斜,瞅着姚梦枕,坏坏一笑:“你说呢?” 姚梦枕一愣,顿时便想到郝帅跟邹乃萍揪打在一起的时候,她顿时张口结舌,呆若木鸡,这,这个家伙这时候都还不忘记雁过拔毛啊? 姚梦枕眼角不停的抽搐着,她哭笑不得道:“我就不该同情你!像你这样的人,怎么会让自己吃亏呢?” 郝帅嘿嘿的笑了起来,婆娑着手中的佛珠,目光闪烁不定,一时间有些痴了。 他心中极为清楚,像这样小偷小摸小打小闹,终归不是正道,这样是保护不了自己身边的人的。 可是……自己以后究竟要怎样才能保护自己身边的人呢? 换句话说……自己以后究竟能做些什么呢? 懵懵懂懂的郝帅此时正窝在一个极为简陋的破旧房屋中,浑然不知到自己将来将有怎样惊天动地的成就。 第42章 女孩儿心事你别猜 正当郝帅家中闹腾的时候,方奕佳载着叶霜霜也正是快要到家的时候,这时,天已经是彻底黑下来了。 方奕佳一路上不停的数落着郝帅,可翻来覆去就是臭流氓,大坏蛋几个字的骂来骂去,十分的乏善可陈。 方奕佳骑着车,嘴里面碎碎叨叨的念道:“霜霜,你说是不是嘛,我还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个世界上有这样不要脸的人!你说他脸皮怎么就这么厚,人怎么就这么讨厌啊?真是的,今天吓死我了,被堵在死胡同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死定了!” 叶霜霜在后面脑袋靠在方奕佳的背上,脸色极为难看,挣扎着在书包中取出一个极不显眼的药瓶,从里面倒出两片药丸仰头吞下,过了一会儿,她的面色这才缓缓回复好转,呼吸也没有那么紧促急剧。 浅浅的笑着,一言不发。 方奕佳见她没有动静,便偏了偏脑袋,说道:“霜霜,你说是不是啊?” 叶霜霜轻声道:“郝帅同学,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呢,很有活力的样子。” 方奕佳冷笑道:“他呀?我看是多动症加嘴贱症!真不知道他哪里好,你就看上他了?” 叶霜霜雪白的面孔微微一红,她轻声道:“我,我可没有看上他。” 方奕佳嗤笑了起来:“得了吧,要我看哪,他这样的坏学生肯定最吸引你这样文文静静的好学生的注意,对不对?霜霜,你别怪我多嘴啊,这种男生要是真追求你,你可得把持住啊,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别到时候学习成绩都被他拖累得掉下一大截,那时候你哭都来不及。” 叶霜霜神情很是疲倦,她也不反驳,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靠在方奕佳的背上,嘴角含着一丝浅浅的笑容,眼睛里面却满是忍耐与痛苦。 等到了家门口后,方奕佳高挑修长的脚往地面一伸,脚腿的长度显得比男子单车还要长上一分,她回头眉毛一挑,笑道:“霜霜,到家了!” 叶霜霜这才从车上下来,她微微喘了一口气,面色苍白的对方奕佳笑了笑,说道:“佳佳,谢谢啊。” 方奕佳看着叶霜霜,见她面色很是灰白,心中暗自奇怪,她试探性的问道:“霜霜,你脸色好难看啊,你没事吧?” 叶霜霜勉强笑了笑:“没事,可能是今天被吓的。” 方奕佳忍不住又骂骂咧咧了起来:“这个郝帅,真是讨厌!下回再也不听他的了!对了,霜霜,你的单车……怎么办啊?”她恨恨的说道:“你可不能轻易饶过郝帅,得让他赔!” 叶霜霜不置可否,她轻声道:“佳佳,已经很晚了,你赶紧回去吧,你爸爸管得可严,别回去挨骂了。” 方奕佳看了一眼时间,跺足道:“天哪,都六点半了,这下死定了!完了完了,死定了死定了!回去怎么说啊?郝帅你这个王八蛋,大混蛋!”她飞快的跨上单车,看了叶霜霜一眼,问道:“霜霜,那我先走了啊!” 叶霜霜朝她笑了笑,微微挥了挥手:“佳佳,明天见。” 方奕佳笑着朝她挥了挥手,骑着单车便飞快离开。 叶霜霜见她走了以后,这才脸上流露出无法遏制的痛苦之色,她一点一点的缓缓坐了下来,手用力捏着自己的左边胸口,大口大口的剧烈喘着气。 叶霜霜在门口静静的坐着,直到自己彻底的恢复正常了,她才缓缓站起身来走进家中。 刚进门,叶霜霜便迎面看见自己的父亲系着围裙从厨房中走出来,他一见到叶霜霜,便笑着说道:“霜霜回来了?快去洗手吃饭。” 易舒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在织着毛衣,看着电视,她回过头来,看了叶霜霜一眼,皱着眉头问道:“霜霜,这两天怎么都这么晚才回来?你不会又和那个小赤佬混在一起去了吧?” 叶霜霜低着脑袋,她平日里几乎不说谎话,眼下张口说起谎话来,只觉得心跳如鼓,她轻声说道:“没,今天班上我值日,所以晚了点。” 正因为平日里叶霜霜不说谎话,所以这样的人说起谎话来才格外的能够骗住人,易舒兰也没多想,转过了头去,继续织着毛衣,看着电视,嘴里面说道:“以后跟班主任老师说,少安排你值日,你身体不好,累病了怎么办?” 叶霜霜摇了摇头,轻声道:“没事的,我可以的。” 易舒兰不悦的转过身:“你又来了,真不知道你倔什么倔?身子不好就好好休息,偏偏要坚持着去上学,还值什么日?明天我打电话去跟你们班主任老师说!真是的,你……” 她话没说完,便见一旁的叶群上来和稀泥的说道:“哎哎,吃饭啦吃饭了,有话吃完饭再说。”说着,使劲冲着易舒兰打着眼色。 易舒兰张了张口,哼哼了一声,终究还是闭上了嘴巴。 叶霜霜在晚饭的时候,随便吃了一小碗饭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和往常不一样,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就打开作业本开始做作业,而是呆呆的坐在书桌前发呆。 叶霜霜知道,自己从小就有先天性心脏病,不能像正常人那样剧烈奔跑,不能像正常人那样剧烈活动,自从她意识到这一点起,她就慢慢的发现自己跟周围的人有不一样的地方,别人能够在操场上欢快的打闹玩乐,她不行,别人能够打球奔跑,她不行,别人能够在碧波中畅游,她不行,别人能够纵情大笑大哭,她不行…… 在叶霜霜的印象中,自己总是慢吞吞的,温吞水的,虽然给别人一种文文静静的感觉,但是她内心深处极为渴望羡慕那些活力四射的同龄人们,她多么渴望自己也能够像他们一样,用尽全力去奔跑,用尽全力去活着,而不像现在这样整天靠着药来吊着自己的性命。 叶霜霜更明白,今天她心脏不舒服的时候就应该第一时间吃药,但是她没有,因为她不希望自己最要好的朋友方奕佳知道自己是一个先天性就有疾病的人,她不希望别人来同情自己,她希望过正常人的生活,哪怕是骗着他们一会会,她也希望自己能够被当成是一个普通人来活着。 她更不希望在郝帅因为知道自己是一个先天性有疾病的人而嫌弃远离自己。 由于她有这个疾病,小时候一些得知这个消息的家长都纷纷劝自己的孩子远离叶霜霜,因为他们怕某一天叶霜霜心脏病发,自己的孩子会受到牵连,也怕这种根本不会传染的疾病传染给自己的孩子。 人总是这样,趋利避害。 对于郝帅,叶霜霜一直有在默默的注视着他,她知道郝帅一直暗恋着自己,但她其实并没有对郝帅有着过多的感情,只是心中万分的羡慕这个男生无时无刻不拥有着旁人不及的活力,拥有着自己所没有的强大无比的叛逆精神。 他像吴承恩笔下的齐天大圣,调皮、活泼、狂野、叛逆,目无长辈,胆大包天,无视一切权威。 在内心深处,叶霜霜知道自己隐隐渴望着成为郝帅那样的人,她也想像他那样活着,因为她以前就是这样的人。 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行,因为她和他是不一样的。 叶霜霜呆呆的看着自己桌前的一张照片,那张照片正是她在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参加全校五百米跑时得了第一名撞线的瞬间抓拍。 那时候的她青丝飞舞,秀发飘扬,满脸都是汗珠,但是目光中满是洋溢不住的高兴与骄傲。 这是她最后一次出现在运动场上,也正是因为这一次比赛,她事后回到家出现了呼吸急促、面色苍白,继而昏厥的症状,她被发现有先天性的心脏隐疾。 从此以后,叶霜霜再也没有跑过步,有过任何激烈的运动,甚至她的情绪都不曾有过剧烈的起伏,她被迫成为了大人们眼中一个早熟乖巧的孩子,她被迫成为了现在这样一个文静娴淑的淑女。 直到今天,她先是跟着郝帅一阵东奔西走的闹腾,继而又被三个混混追得狼奔鼠突,虽然自己差点儿因为来不及吃药而送了性命,这一切在郝帅、姚梦枕、方奕佳看来,不过是有惊无险而已,但是对于叶霜霜却是险到了毫厘,让她至今依旧在回味着这其中的余韵。 对于方奕佳来说,这是再糟糕不过的经历和感受了,但是对于她来说,却是让她心中激荡震撼的记忆。 她知道自己这个病,很有可能随时都会要自己的命,但是……她不怕死,她更怕其他的东西,譬如…… 叶霜霜缓缓的倒在了桌子上,她偏着脑袋,看着自己以前的照片,近乎梦呓一般呢喃道:“郝帅同学,如果你知道了我有这个病……你也会像以前那些人那样,躲着我吗?你,你会怎么样呢?” 有独无偶的是,叶霜霜低声呢喃着一个坏小子的名字,在东吴市另外一个角落,方奕佳正在桌前抓狂的揪着自己的头发,嘴里面咬牙切齿,手中捏着圆珠笔,不停的戳着一张纸上的同一个名字。 “郝帅你这个王八蛋,你这个大混蛋!都怪你,我晚上一丁点儿作业都做不进,做不了!你混蛋,你可恶!!” 方奕佳回到家中发现自己打开作业后,平日里驾轻就熟的各种题目,自己居然一丁点儿而已不知道做了,她脑海里面满是自己满大街拖着黄瓜卖,然后郝帅拖着黄瓜在宿舍门口卖,自己被郝帅搂着骑车,又被他搂着坐车的情形。 方奕佳心里面乱糟糟的,她心慌意乱,惊恐焦虑的驱赶着脑海中的这一切,像是一个土著人神经质的驱赶着外来者。 可很快,方奕佳发现,自己都快戳烂了这个名字,自己脑海中的一切不仅没有任何的淡化,反而越发的清晰了,它们是那样的鲜活,是那样的跳跃,仿佛是一条承载倒映着一幅幅画面的河流在她眼前徜徉流淌。 方奕佳怒气冲冲的瞪着眼前的这个名字,咬牙切齿的说道:“郝帅,你等着瞧!我不会就这样被你打败的!明天看我收拾你!!”她这样信誓旦旦的发着誓,手中的笔往下挥落,戳着纸面的动作,越来越快了。 第43章 江湖神算 第二天一大清早,邹静秋早早的便去上班,郝帅装模作样的爬起来准备去上早自习,像这样起个早床,这实在是有些罕见,邹静秋还以为郝帅开始听话懂事了,知道早早的要去上课,心中着实欢喜了一阵。 却没料到郝帅刚出家门,便扭头对姚梦枕说道:“喂,姚梦枕……” 姚梦枕正啃着一个肉包子,嘴巴里面塞得鼓鼓囊囊的,像一只小仓鼠一样,她抹了抹嘴巴,问道:“什么?” 郝帅也没心思取笑她,说道:“我不想上学了。” 姚梦枕一愣,随口说道:“你不想上学了?那你想干嘛?” 郝帅摇了摇头,有些迷茫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但我觉得上学有点耽误事。” 姚梦枕奇道:“怎么耽误事情了?” 郝帅叹了一口气,小小年纪,脸上却显露出许多沧桑无奈,他说道:“我这人天生就不是上学的料,让我坐在课堂里面,就觉得浑身不舒服,总想惹出点事情来才觉得浑身舒坦。而且现在学费可贵,老妈都快负担不起了,我要是能出去帮她帮衬一点,家里面的日子也许会好过一些。” 姚梦枕眨巴了下眼睛,反问道:“可是,你出去以后,你靠什么赚钱?” 郝帅嘴巴一张,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姚梦枕说道:“你总不能每天靠坑蒙拐骗过日子吧?你平日里偶尔对那些坏家伙们用一用,倒也无可厚非,算是惩恶扬善,可如果你靠这个讨生活,那可就真是下三滥的勾当了。” 郝帅一脸悻悻,他挠了挠头发,苦恼的说道:“所以我也在犯愁,不知道做什么才好。”说着,他试探性的问道:“你说,如果我借用乾坤如意镜的力量,替人消灾解难,然后拿人报酬怎么样?” 姚梦枕顿时眼珠瞪得溜圆,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你现在弱得可怕,我也全身法力全无,要是经常在外面抛头露面,还干这样高调的事情,肯定会被有心人发现一些端倪的,万一再来一个修行人,不用多厉害,像之前那样的,只要他有法宝,他们两个都是必死无疑的!你别以为凡尘中修行人少就可以大着胆子捞偏门,这种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哪天撞上了,我们又没发现对方,被人一个偷袭,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郝帅大失所望,他叹了一口气,苦涩的笑了起来:“唉,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要是在古时候,我这个年纪的男生都已经结婚生子,成家立业了!” 姚梦枕哈哈大笑了起来:“你?你也敢自称书生?哎哟,别逗我笑了,就你这样子,还书生呢,要我看,就是一个大流氓!放在古代也就是个青皮混混!” 郝帅恼羞成怒的瞪了她一眼:“喂,我好歹上了快十年学的好不好,不是书生是什么?” 姚梦枕打了个哈哈,反问道:“那我问你,什么是,‘欲采玄珠日月奔,先须火发制灵根。朝元万过金精结,此是登真第一门’什么又是‘玄珠得了永无争,不出丹元结宝成。因转淘澄输似月,寻常清净颗中明’。你把这几句解释给我听听?” 郝帅目瞪口呆,张口结舌,吃吃的说不出话来,他连姚梦枕说的是什么都没听清楚,更不用说明白其中的意思了,他期期艾艾的问道:“你,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姚梦枕朝他扮了一个鬼脸:“再说十遍你也不知道这其中的意思!你说你书要是不读好,到时候你底子打扎实了,该修行变强的时候,连书面意思都看不懂,你咋办?” 郝帅悻悻道:“文言文是很难学的嘛……谁知道你哪里瞎编的话。” 姚梦枕正色道:“这可是唐玄宗时期张果老所做的《玄珠歌》,可不是我胡编乱造的!” 郝帅一愣:“张果老?八仙?这八仙做的诗歌,是真的还是假的?是不是他做的都是个问号呢!” 姚梦枕叹道:“刚说你读书少,你就自己露怯,你可听好了!张果老可是确有其人,有史书记载的,《全唐诗》第二十四卷中便记载了张果老的《题登真洞》诗一首,诗曰:修成金骨炼归真,洞琐遗踪不计春。野草漫随青岭秀,闲花长对白云新。风摇翠条敲寒玉,水激丹砂走素鳞。自是神仙多变异,肯教踪迹掩经尘。” 姚梦枕摇头晃脑的说着,郝帅在一旁听得满头雾水,头大如斗,他瞪着姚梦枕好一会儿,忽然毅然决然的一转身,飞快离去。 姚梦枕一愣,奇道:“喂,你去哪里啊?我跟你说话呢!” 郝帅回过头,一脸正色的说道:“我去上学!你比老师可怕多了!我忽然觉得上学是一个更好的主意!” 姚梦枕大怒:“喂,我好心劝你,你居然……”说着,她快步冲了上去,追着郝帅便打:“你居然好心当作驴肝肺!混蛋,我打死你,我咬死你!” 郝帅和她打闹着,嘻嘻哈哈,不觉得生活中的沉重便慢慢的消散,他毕竟少年心性,心中藏不住事,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两人打闹着来到学校,姚梦枕照例在学校外面等着郝帅,她这一次却是学乖了,躲在旁边科技楼的楼顶楼梯间中,一边静静的打坐养气,一边等着郝帅下课。 这几天她也发现,学校实在是凡世间的人间净土,这里相对安静安全,只要他们保持低调,不露出修行人的马脚,倒也不用怕有什么恐怖的敌人找上门来。 郝帅被姚梦枕一顿排头打击,老老实实的便背着书包来到学校教师之中,老老实实的没有调皮捣蛋的上完了早自习可前面两节课。 他的老实模样让教课的老师们和周围的同学们很是诧异,像是看着外星人一样看着郝帅。 坐在郝帅左手边的方奕佳更是瞪大了眼睛看着郝帅,她知道郝帅肯定不会老老实实的上课,因此早就做好了只要等郝帅调皮捣蛋起来,她就立刻先发制人,将他告到老师那里去,将郝帅从自己原来的位置上赶走。 可郝帅连续两节课老老实实的样子让她简直眼珠子都从眼眶里面瞪了出来,尤其是当她看见郝帅在下课期间居然还认认真真的拿起语文课的课本,开始用功读起其中的文言文篇章段落的时候,心中忽然产生了一种想法:这货不是郝帅,这货肯定不是郝帅!他的灵魂肯定已经被某个家伙占据了,他只是有郝帅的皮囊,但肯定不是郝帅!因为,郝帅是不可能老老实实读书的!尤其是在下课期间读书!! 难道2012真的要到来了吗?连这货都开始读书了?! 最,最重要的是,他要是一直这样乖,那自己……怎么讨回原来的位置啊? 方奕佳小心翼翼的用笔戳了戳郝帅的胳膊,那目光警惕提防得就像是在盯着一个披着人皮的外星人,仿佛下一秒钟郝帅就会变成一个电影里面才会出现的怪物。 郝帅头也不偏,用手指扫了扫自己的胳膊,随口说道:“干嘛?亲爱的班长大人?有何贵干呐?” 方奕佳试探性的问道:“喂,郝帅,你……还记得昨天你……你做过什么了吗?” 郝帅撇了撇嘴,说道:“都忘干净了!”他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方奕佳:“你是不是很期待我这样说?” 方奕佳张口结舌,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她脑海中像是有两个小人儿在打架似的:“他是郝帅啦,你看他笑得那么贱贱的,坏坏的样子,看着就想让人打死他!” 可另外一个小人儿却说道:“他肯定不是郝帅啦,你看他老老实实读书的样子,他怎么会是郝帅呢?” 方奕佳脑海中天人交战,一时间痛苦纠结不已,倒是一旁的叶霜霜满心欢喜的看着郝帅,心中倒是很为他的认真刻苦而感到高兴和欣慰。 一旁的方奕佳纠结了好一阵,正要再次试探,却见英语课老师李晓欣拿着一叠卷子走了进来,自从被姚梦枕当众问候了菊花之后,她就再也不拿除了备课本和试卷以外任何的东西进教室了,可怜一个年轻漂亮的毕业生被硬生生折腾得有些神经质,每说一句话的时候都要小心翼翼的想上半天,班上的同学们听她讲课听得如同便秘一样痛苦。 李晓欣走进教室,摊开卷子,说道:“同学们,今天小考。” 班上顿时一片哀鸿遍野,考考考,老师的法宝,郝帅也知道,修行人打架靠的是什么?还不就是法宝么? 老师折腾学生靠的是什么?还不就是考试么? 试卷一发到郝帅手上,他看着密密麻麻的英文试卷,便一阵头大如斗,,上初中的时候他倒是突击刻苦过一阵时间,英语算不上好,但也算不上极差,但是上了高中以后,他就变得无心学业,因此英语课程拉下了不少,试卷上许多的单词他都不认识。 郝帅将试卷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发现自己绝大多数的题目都不会做,他便心中暗自叫苦,提起笔便开始乱写乱填。 他见其中一道汉译英的题目,题目为1、我穿上了外套,却发现第一粒扣子掉了。郝帅想也不想,便在第一题下面笔走龙蛇的填了一个单词:shit! 当他看到第二道题“他听见电话铃声,就过去接了电话”的时候,继而又在第二道题下面大笔一挥,写了另外一个单词:hello? 如此这般,郝帅一阵乱填,填到选择题的时候,他忍不住伸手到抽屉里面,准备摸纸团来决定填什么,可这一摸,却摸到了一样事物,心中一动,嘿嘿笑了起来。 一旁的方奕佳一边飞快的做着题目,一边暗自打量着郝帅,她知道郝帅必定做不出来这些题目,肯定要作弊,果然她没等多久,便见郝帅果然将手伸进了抽屉里面。 她顿时心中大喜,连忙站了起来,一指郝帅,兴奋的大声道:“李老师!郝帅作弊!” 郝帅身子一僵,班上同学的目光齐刷刷的都向他看来。 李晓欣感激的看了方奕佳一眼,心中暗道,郝帅啊郝帅,你也有落在我手里的一天? 她寒着脸,走到郝帅面前,手一伸,板着脸说道:“拿出来!” 郝帅苦着脸,抠抠索索,慢慢吞吞的 缩出手,手中拿着一串……佛珠。 李晓欣和方奕佳一愣,两眼发直的盯着郝帅手中的佛珠,半晌说不出话来,一旁的叶霜霜忍不住扑哧一笑,扭过了脸去。 班上其他的同学顿时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李晓欣满脸通红,恼怒的瞪了郝帅一眼,说道:“平时不努力,临时抱佛脚有什么用?你别说拿一串佛珠,你就是拿一个佛像来放你跟前,佛祖也保佑不了你!” 郝帅绷着脸,一本正经的说道:“李老师,你错了!” 李晓欣怒道:“我错什么了?” 郝帅正色道:“小僧并不是在念佛祈祷,而是在替诸位施主度算功德,计量福寿!” 李晓欣死都没想到郝帅居然一本正经的冒出这么一句话,她张口结舌道:“啊?!你,你说什么?” 一旁的方奕佳忍不住怒道:“喂,郝帅,这是在考试,你别闹行不行!” 郝帅扭过脸,一脸严肃道:“这位女施主,小僧看你骨骼精奇,面向奇特,掐指一算,便能算出你的寿命如何,你信不信?” 方奕佳哪里肯信,她怒道:“废话,你要能算得出来那才见鬼了,你算一个看看!” 李晓欣在旁边张了张口,弱弱的说道:“同学们,这,这是在考试啊!” 可这时候班上的学生们都兴奋了起来,纷纷鼓噪道:“郝帅,快算快算!” “方奕佳,让他算算准不准!” 就连坐在后排座位,一向看郝帅不顺眼的马莜雪虽然撇了撇嘴,一脸的不屑,但是耳朵却竖得高高的,仔细认真的听着。 李晓欣暗自**了一声,心中叫苦,泪流满面:同学们,这,这是在考试啊!课不让我好好上,考试也不让好好考吗? 郝帅一脸道貌岸然,宛然得道高僧的模样,他正色道:“诸位施主请做个见证,如果小僧算这位女施主的寿命算得不准,我这就从这楼上跳下去!” 班上的学生们都知道郝帅平日里爱闹爱玩,都哈哈大笑着跟着起哄:“好,帅哥,你跳的时候我们会接住你的!” “郝帅,快算啊!别光说不练啊!” 方奕佳一脸冷笑的看着郝帅,她说道:“你要是算错了,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李老师赔礼道歉,还有……”她忽然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道:“把我的位置还给我!” 郝帅打了个哈哈,一脸胸有成竹,智珠在握的说道:“小僧自幼修行,出家多年,师父是梦遗高僧,师娘是灭绝师太,这两大高手倾囊相授,小僧已经尽得相术真传,绝对不会算错的!” 众人听他胡吹乱侃,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李晓欣在一旁听得又想笑,又想哭,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方奕佳脸颊微红,啐了一口,只是催促道:“快算快算!” 郝帅一本正经的掐指算了起来,一旁立刻有学生跟着起哄:“郝帅,掐指算命不是道士才用的吗?” 郝帅装神弄鬼的神色顿时尴尬僵住,但很快他便脸色一板,说道:“贫道佛道双修,不行么?” 四周的学生们哈哈大笑着,方奕佳冷笑着说道:“郝帅,我算看出来了,你就不停的插科打诨吧,你根本不会,别装模作样了,你能知道我活到多少岁?别开玩笑了!快点给李老师道……” 她话没说完,便见郝帅一脸极为严肃的看着自己,手指一伸,一股浩浩荡荡磅礴雄浑的神棍之气扑面而来:“这位女施主,你眉骨浓密,鼻根修长,唇角微翘,依贫道看,你肯定能活……” 方奕佳被郝帅这模样一时间有些唬住了,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问道:“我怎么样?我能活多久?” 四周的学生们也都伸长了脖子,叶霜霜在一旁掩着嘴,偷偷笑着看着郝帅和方奕佳,就连马莜雪也忍不住抬起了头,向郝帅瞥去。 郝帅微微眯着眼睛,仿佛上师开坛,活佛在世,圣人复生,神仙下凡,他一脸的佛光普照,凛然正色道:“你肯定能活……到死啊!” 第44章 扫把星 方奕佳猜到郝帅可能会搞怪整蛊,但她没想到,这个可恶的大混蛋居然这么搞怪整蛊! 这家伙一番话简直噎得方奕佳两眼发直,半天作声不得,班上其他的同学们更是一个个笑翻了天。 叶霜霜很没有姐们义气的笑趴在了桌子上,班上其他的学生们拍桌的拍桌,跺足的跺足,还有调皮的则干脆大声吹着口哨,原本严肃的考场变成了菜市场似的,一片欢腾。 英语老师李晓欣则满脸的哭笑不得,她不知道自己这时候是该笑还是该哭,她本来就不是一个性格强势的女子,又很不凑巧的被分配在了郝帅所在的班级,用她自己的话来说便是:也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孽,碰到郝帅这样一个学生,真是天底下做老师的噩梦! 方奕佳过了好一会儿才瞪着眼睛,一拍桌子,朝着全班学生大声怒喝道:“笑什么笑?这是课堂,现在是考试!” 她在班上颇有威望,这一声大喝,总算是将班上的这股歪风邪气给止住了,班上的笑闹声为之一窒,平日里一些调皮的学生见她发起脾气来,也不敢再闹腾,只有郝帅一脸嬉皮笑脸的看着她。 方奕佳怒视着郝帅,她怒道:“郝帅,你,你,你……” 她只觉得自己肺都要被这个家伙气炸了,脑子里面更是气得乱糟糟的,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完整。 郝帅嬉笑道:“我我我,我怎么了?” 方奕佳怒道:“郝帅,你太过分了!” 郝帅一脸惊讶的说道:“我哪里过分了?不是你要我给你算命的么?难道我算得不准么?”他扭头朝着班上的学生们说道:“我难道算错了?她可不就是能活到死么?” 班上又是一阵哈哈大笑,方奕佳一拍桌子,怒道:“笑什么!” 学生们顿时噤若寒蝉,一个个将脑袋埋在了桌子下面,肩膀不停的耸动。 这时候倒是叶霜霜十分厚道的拉了郝帅的袖子,小声道:“好了啦,赶紧考试啦!” 郝帅这才偃旗息鼓,一本正经的朝着方奕佳说道:“阿弥陀佛,这位女施主,小僧要考试了,改天再给你看相吧!”说着,他在胸口划了个十字,说道:“天父在上,祝你考试顺利,愿真主保佑你,阿弥陀佛!” 班上有明白过来的学生又是一阵扑哧偷笑,方奕佳却是气得俏脸涨红,咬牙切齿的瞪着郝帅,过了好一会儿才坐了下来,用力摇动着笔杆,她手指头之用力,笔尖简直就像是尖刀在石头上面刻字一样,连续戳坏考卷好几处地方。 可怜这英语老师李晓欣在一旁看了看郝帅,又看了看方奕佳,她忽然间觉得自己在这里似乎十分的多余,身为堂堂老师,居然管不住班上的学生,威慑力还不如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儿。 李晓欣心中说不出的沮丧气馁,垂头丧气的回到了自己的讲台上,一堂课下来连监考都没有了心思,班上其他的学生们在台下作弊作得不亦乐乎,一个个奋笔疾书,唯有郝帅在试卷上胡乱填了一阵后,首先带头将试卷交了上去,然后大摇大摆的走出了教室。 出了考场以后,这时正是校园里面的上课时间,校园里面空旷安详,唯有老师讲课声和学生们的朗诵声阵阵传来,郝帅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走廊上,东张西望,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他正有些发呆,想要去找姚梦枕的时候,却见旁边办公室走出来一个胖子,正是之前跳楼幸免于难的侯天宝。 在侯天宝跟前还站着一个女子,这女子大约五十岁左右的样子,保养得倒是不错,看起来像是三四十岁的样子,她头发根根向后梳着,扎着高高的发髻,额头饱满,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模样显得精明而严苛。 这女子冲着办公室里面满脸是笑,嘴里面说着客气话,可出了办公室后,脸色却是一板,恶狠狠的瞪着侯天宝,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她伸出手用手指头重重的戳了侯天宝的脑门一下,压着声音厉声斥道:“你听听,你听听老师怎么说你的?长这么大人了还做这种傻事,尽给我丢脸!你怎么就没摔死?现在好了,这学校你是丢脸都到姥姥家去了,你让我以后怎么还来参加家长会?” 侯天宝脑袋压得低低的,每被这女人用手指戳一下,身子便是一颤,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 郝帅在一旁看得直皱眉头,但他也察觉出这女子应该便是侯天宝的母亲,人家母亲训斥儿子,自己也不方便插嘴,只能在一旁看着。 侯天宝的母亲咬着牙齿,恨恨的说道:“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还嫌给我丢脸不够多吗?”说着,她怒气冲冲的扭头就走。 侯天宝小心翼翼的跟在她身后,一步三回头的看着身后的班级和教室,眼睛里面满是恋恋不舍。 侯天宝母亲回头低声怒喝道:“看什么看?还不走?” 侯天宝哭丧着脸,带着哭腔说道:“妈,我,我不想转校,这里有我的朋友。” 侯天宝母亲怒道:“朋友?有朋友怎么你被欺负成这样?要我说,是狐朋狗友吧!是不是就是跟这些人一起玩,所以你学习成绩下降得这么快!你把他们喊出来,我跟他们谈谈!看看你的所谓的朋友都是些什么样的人?”说着,怒气冲冲便要朝教室里面冲去。 侯天宝吓得快要哭了出来,连忙一把拉住她,哽咽道:“妈,我知道错了,你别去,别去!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侯天宝母亲这才作罢,转身怒视着侯天宝,说道:“你知道为了给你转校到一中,我花了多少赞助费吗?你知道我要省吃俭用多久才能存出这么多钱吗?”说着,她眼中却是吧嗒吧嗒的掉下了眼泪。 她道:“为了供你读书,我每天起早贪黑,打三份零工,每天都累得腰酸背疼,你说你不好好读书,你对得起我吗?你说,你自己说!” 侯天宝也忍不住陪着母亲掉下眼泪来,哭道:“妈妈,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你别哭了,我听你的还不行么?” 侯天宝母亲抹了抹自己的眼泪,脸上怒色渐消,但语气依旧严厉,她说道:“把眼泪擦干,男孩子怎么能掉眼泪?也不怕人笑话!” 侯天宝抬起手来,胡乱在脸上抹着。 一旁的郝帅正看着出神,却不留意姚梦枕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叹气道:“哎,有这样严厉的一个母亲,难怪他性格这么软弱。” 郝帅也不用转头便知道是姚梦枕在身边,他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侯天宝这时却也瞧见了郝帅和姚梦枕,他一愣之下,转头对母亲说了几句话,然后他母亲满是提防的打量了郝帅和姚梦枕一眼,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侯天宝这才朝他走了过来。 侯天宝走到郝帅跟前,深深鞠了一躬,说道:“郝帅同学,谢谢你救了我。我还没有向你说一句谢谢的。” 郝帅平日里也跟他没有半点交情,这时也不好说什么其他话,只是很是客套的摆了摆手,说道:“应该的,应该的。” 侯天宝捏着手,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讪讪的笑着。 侯天宝的母亲这时远远的朝着侯天宝喊道:“天宝,该走了!” 侯天宝这才再次对郝帅欠了欠身,低声说道:“我走了……以后有机会我会报答你的。” 郝帅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说道:“再说吧,以后可千万别想不开了!记住,天底下没有迈不过去的坎,没有趟不过去的河!别没事就寻短见,这不是男子汉大丈夫应该做的事情!” 侯天宝重重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去,可他刚转过身,又回头吞吞吐吐的说道:“郝,郝帅同,同学……我,我能叫你郝哥吗?” 郝帅一伸手,说道:“别介,你还是喊我帅哥吧,喊郝哥多难听啊!喊帅哥多响亮多好听?” 侯天宝脸上难得有了一丝笑意,他点了点头,说道:“帅,帅哥……我,我以前只觉得你是一个学校里面的坏学生,现在我才知道,你是这个学校最好的学生。你是我的偶像,我以后要向你学习。”说着,他深深的再次鞠躬,转身朝着自己母亲追去。 郝帅看着他的背影,不由自主的抓了抓脑袋,喃喃道:“不会吧,小爷我现在居然有粉丝了?” 姚梦枕用手揉着太阳穴,叹道:“这家伙真是有眼无珠,认你为偶像,向你学习?学习怎样坑蒙拐骗吗?” 郝帅瞪了姚梦枕一眼:“那难道跟你学怎样无赖撒泼吗?” 姚梦枕大怒,叉腰道:“我哪有!那还不是跟你学的!” 郝帅和姚梦枕正在斗嘴,这时下课铃声却是响起,寂静的校园很快沸腾了起来,郝帅翻了姚梦枕一个白眼,说道:“懒得跟你说了,下课了,我回教室了!” 说着他便朝着教室走去,姚梦枕撅着嘴在后面看着他,觉得这个家伙在里面上课,却把自己丢在外面,心中满不是滋味。 郝帅没几步走到教室门口,却迎面撞见李晓欣抱着一堆试卷从教室里面冲了出来。 郝帅在考试中一通闹腾,弄得李晓欣自觉在班上没有半点儿威信可言,心中烦乱不已,好容易等到了下课,她收了试卷便逃也似的想要从教室中逃开。 不巧的是,郝帅正走到门口,她埋头一冲出来,正好跟郝帅撞了个结结实实,怀中的试卷哗啦一声洒了一地。 郝帅一愣,下意识便低头去捡,而李晓欣也低头去捡试卷,两人一下又脑袋结结实实的撞在了一起。 郝帅身体被乾坤如意镜改造过,骨头倒是比一般人硬上一些,再加上李晓欣也不过是二十刚出头的女生,这一撞真是撞得她啊的一声,捂着脑袋便蹲在了地上。 这时候虽然是倒春寒,但李晓欣这一蹲,胸口却是露出一道缝隙,让郝帅清楚的看见里面露出一片粉腻雪白的胸脯,尤其是当中一条深邃的沟壑令人血脉贲张。 郝帅也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他不留神瞅见这片春光,顿时吓了一跳,心中知道不该看,可眼珠子却怎么也不听使唤,直勾勾的盯着李晓欣的胸口,两眼发直。 李晓欣瞧见郝帅这眼神,很快回过了神来,她一声尖叫,一只手捂住了胸口,连地上的试卷都不捡了,另外一只手抹着夺眶而出的眼泪便扭头朝着办公室跑去。 郝帅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 还是一旁的姚梦枕骂骂咧咧的踢了他小腿一脚,他郝帅才如梦初醒,他拍着自己的裤子,扭头看着姚梦枕,不解茫然的问道:“你踢我干什么?” 姚梦枕怒视着郝帅:“你刚才看她哪里?” 郝帅脱口道:“胸啊!” 姚梦枕气急败坏的抬腿再踢:“你还好意思说!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家伙!” 郝帅顿时叫起撞天屈来:“这哪能怪我啊,她自己送到我眼前的,又不是我自己凑过去看的!” 姚梦枕怒道:“你就不知道闭上眼睛吗?不知道什么叫做非礼勿视吗?” 郝帅委屈的说道:“我也想啊,但眼睛不听使唤,那能怪我啊?” 姚梦枕气得笑了出来,还要说话,却见李晓欣忽然间拎着一个包,哭着便从办公室里面冲了出来,扭头朝着另外一个方向飞奔而去。 在办公室里面其他几名老师追了出来,一名老师高声喊道:“哎,晓欣,李晓欣老师!有话好好说啊,闹什么情绪啊,别辞职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姚梦枕和郝帅在一旁张大了嘴巴,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才面面相觑,姚梦枕张口结舌道:“你真是扫把星转世啊,今天因为你,走了两个人了,你……你是扫把星转世吗?你接下来还想弄走谁?” 第45章 临时点将 郝帅一脸无辜的看着姚梦枕,满脸的委屈:“我又不是故意的,谁知道她刚好从里面出来啊?” 姚梦枕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我不管你了,你就使劲闹腾吧!” 郝帅很快笑嘻嘻的说道:“也许李老师只是一时激动啦,说来我还蛮喜欢她的。” 姚梦枕奇道:“你不是喜欢叶霜霜吗?” 郝帅看了她一眼:“这种喜欢和那种喜欢是不一样的啦!” 姚梦枕冲他扮了个鬼脸,嗔怒道:“呸,你该不会是个花花公子吧?” 郝帅仰头打了个哈哈:“有我这样穷逼的花花公子吗?” 姚梦枕还没来得及说话,忽然间旁边传来一个声音:“那个……” 郝帅和姚梦枕扭头看去,却见叶霜霜在一旁脸蛋微红的轻声说道:“郝帅同学,你英语考试考得怎么样?” 郝帅见她在旁边含羞带臊的小声说着话,也不知道听没听见刚才的话,他扭头瞪了姚梦枕一眼,低声道:“都是你,嗓子嚷嚷得那么大,人家都听见了!” 姚梦枕瞪了他一眼,隐蔽的伸手掐着郝帅腰间的肉,怒道:“那更好,让她认清楚你这个家伙的本来面目!” 郝帅大怒,反手去抓她掐自己的手,另外一只手伸手去揪姚梦枕颇有些婴儿肥的脸颊。 姚梦枕一时来不及躲闪,脸颊被揪了个准,她也是大怒,立刻抬起另外一只手死死掐住郝帅的脸颊,怒道:“你放手!” 郝帅被她掐住脸颊上的肉,痛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他想用自己的胳膊肘去压住对方的胳膊,让她松手,可姚梦枕又岂是易与之辈,见郝帅胳膊一动便知道他要做什么,这小丫头竟是胳膊肘用格斗招式死死的别住了郝帅的胳膊,让他另外一只手动弹不得。 两人这样一闹,揪着对方脸颊的手便不由自主越发的用力,两人都痛得哇哇大叫,脑袋都歪向一边,似乎这样能够卸力让自己少痛一分似的,他们大眼瞪小眼,像是生死仇敌一样瞪着对方。 “你放手!”“你先!”“是你先掐的!”“明明是你先惹我的!” 他们两人一大一小在走廊上打闹,倒是惹来不少人驻足围观,指指点点,掩嘴偷笑,一旁的叶霜霜先是目瞪口呆,继而忍俊不禁,最后在一旁掩嘴偷笑。 这样只等到上课铃声响,郝帅见四周学生们都轰然朝教室涌去,他这才无奈的首先松开了手,恶狠狠的瞪了姚梦枕一眼:“下次再跟你算账!” 姚梦枕脸颊火辣辣的疼,但她却朝着郝帅扮了个鬼脸,得意洋洋的说道:“我赢了!” 郝帅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顿时跳了起来:“来来来,跟小爷我再大战三百回合!” 姚梦枕也跳了起来,抡胳膊挽袖子:“来就来,谁怕谁呀!” 两人眼看又要闹成一团,却听见教室里面方奕佳叉腰朝着门口的郝帅怒斥道:“郝帅,你要么就别进来了,要么就赶紧进来!你不上课,我们还要上课!你自己不想学习,我们想学习,麻烦你不要影响我们好不好?做人不能这么没有公德心!” 嚯,这顶帽子扣得太大了,郝帅一听,也顾不得跟姚梦枕闹腾,扭头目光异样的向方奕佳看去,他眉毛一挑,想要说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只是哼哼了两声,终究是没有再说什么。 一旁的叶霜霜也抿嘴笑着劝道:“郝帅,你下了课可以再跟姚梦枕大战三百回合的,我给你做裁判。” 郝帅讶异的看着叶霜霜,他是毛驴脾气,别人不让他做什么,他偏要做什么,可别人如果鼓励他做什么,说不定他就偏不要做什么了。 郝帅哼了一声,一声不吭的走进了教室,再也不提跟姚梦枕大战三百回合的事情。 叶霜霜抿了抿嘴,眼中飞快的闪过一抹笑意,自己也走了进去。 姚梦枕在一旁看得真切,她看向教室里面坐在郝帅旁边的叶霜霜,心中暗道:这个女生看起来十分的文静娴淑,可……花花肠子貌似也不少啊。她肯定是非常了解郝帅的性格,所以才这样说的吧? 姚梦枕平日里显得天真烂漫,毫无心机,但并不代表她不懂人心不懂得察言观色,她仔细看着叶霜霜,像是重新认识这个女生似的,心中暗道:郝帅这样就算突破了自己的心魔,敢跟叶霜霜说话了,但他这样的话,还真不一定能追得到这个漂亮的女生啊。 她正在门外胡思乱想,却见一个身材魁梧的老师朝教室走来,她连忙一闪,躲到了一旁。 这一堂课原本应该是政治课,教室里面高一一班的学生们正等着老师的到来,却见体育老师走了进来,说道:“宋老师今天有事,跟我换了一节课,大家出来,今天上课外体育课。” 班上的学生们顿时高声欢呼了起来,说来对于他们这些学生自打上了高中以后,体育课就被各科老师以各种各样的名义进行换课,将体育课换成其他课程,弄得他们一个学期下来,很多人连体育老师长啥模样都没记住。 可名义上换课,最终又没有几个换回来的,今天可算是破天荒了,居然有老师主动将课程换成体育课,太阳打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同时出来了么? 高一时期的学生们最是青春期旺盛的时期,活泼好动,听到这消息就跟放出监狱的劳改犯一样,嗷嗷叫着往教室里面冲了出去,就算是平日里一些文静的女生都忍不住喜出望外,嘻嘻笑笑,叽叽喳喳的往教室外面涌去。 只有叶霜霜一个人坐在教室里面,羡慕孤独的看着他们,却一动不动。 班上的学生们不知道叶霜霜身体不好,但体育老师却是多多少少知道一点的,他看了一眼叶霜霜,也没催促她,便自己往外走去。 郝帅平日里就已经够野了,这时候倒是没有一马当先的冲出去,而是慢条斯理的跟在后面,他快要走出教室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却见叶霜霜坐在座位上,而方奕佳则在自己的座位上将一双漂亮的小皮鞋换成了运动鞋。 郝帅奇道:“叶霜霜,你不去上体育课?” 叶霜霜眼中飞快闪过一丝黯然,她勉强笑了笑:“我不去了,身体不舒服。” 郝帅张了张嘴,想要问什么,忽然间心中一动,像是明白了什么,他笑了笑,没有再说,扭头出了教室。 一旁的方奕佳换好了鞋以后,神秘兮兮的凑了过来,低声笑道:“霜霜,你好朋友来啦?日子不对呀?以前不是这个时候啊?” 叶霜霜心中咯噔一下,她知道自己这个好朋友是一个极为聪明伶俐的女生,她生怕方奕佳看出什么来,到时候又跟以前自己的朋友一样,对自己敬而远之。 叶霜霜的手用力揪紧,她故作镇定的挤出一个难堪的笑容,低声道:“还不是因为昨天?” 方奕佳顿时“恍然”,一拍巴掌:“我知道了!难怪你昨天脸色那么难看!”说着,她关切的看着叶霜霜,伸手去摸她的小肚子,说道:“霜霜,疼吧?我帮你揉揉?” 叶霜霜勉强笑了笑,摇头道:“还行,不怎么疼。” 方奕佳不依不饶的伸手去揉,说道:“没事,我自己有时候疼得厉害就自己揉一揉,真有效果呢。” 叶霜霜生怕她瞧出一丁点儿端倪,连忙站了起来,笑着说道:“佳佳,真的没事的,你看……”说着,她蹦了几下,然后挽着方奕佳的胳膊,说道:“走啦走啦,我虽然不能去上体育课,但在旁边看着也是可以的。” 方奕佳不疑有他,笑着说道:“好呀,去晒晒太阳也是好的。” 说着,这一对发小闺蜜便手挽着手出了教室。 一班的学生们出了教学楼,穿过学校平日里做广播操的水泥操场,来到了学校一侧的运动场,他们正兴奋的互相交头接耳,叽叽喳喳,猜测着今天体育课会是什么课外活动。 男生们纷纷猜老师要教他们踢足球打篮球,女生们则一个个期待着自由活动,这样她们可以玩自己想玩的运动。 可怜这宋老师平日里长得就不怎么漂亮,颇有几分凤姐的神韵,教科又极为严厉死板,颇不得学生们的民心,这时候更是被学生们忘得干干净净,恨不得这辈子都不再上她的政治课才好。 可谁料,天有不测风云,体育老师大马金刀的往队列站得歪歪斜斜的一班学生们跟前一站,眼睛一扫,说了一句让他们险些集体跳楼的话:“今天强化训练,全体都有,在操场先跑十圈!” 班上的学生们顿时一片哀鸿遍野,学生们一个个叫苦连天,开什么玩笑,学校操场四百米一圈,跑十圈?那是四千米啊!要死人的!! 一班的学生们此时忽然间想起那位平日里面目可憎的宋老师,忽然觉得她那酷似罗玉凤的外表此时回想起来竟是美貌如同王熙凤。 他们一个个叫苦不迭的抱怨着,体育老师眼睛一瞪,一声怒喝:“罗嗦什么!”他喝完,一指在队列最末的郝帅,大声道:“郝帅,你到前面来,你来带队!” 班上的学生们一愣,顿时噤声,目光齐刷刷的向郝帅看去。 郝帅也是一愣,不由自主的用手指点了点自己:“我?” ========================================= 抱歉~~昨儿个断网了,这是昨天的更新,今儿个更新照旧~ 第46章 意气之争 郝帅在班上个头算是颇为矮小的,因此体育课的时候经常被人安排在队列末尾,领队这种事情就算是轮八百年也轮不到他的头上。 他却没想到这时候老师居然点将点到了自己的身上,心中一阵愕然。 虽说这并不是什么出风头的稀奇事,但班上其他同学却免不了一阵窃窃私语,尤其是班上一些与郝帅不对付的同学,尤其是邹铭东,更是用一种极为不善的眼神看着郝帅。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便是班上的体育委员,领跑这种事情向来是他的活儿,虽然这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但突然间这种微末小事都被人给抢走,尤其是被自己的对头抢走,这实在是让人不爽得很。 邹铭东自打上回跟扫把头私下联系过以后,就一直打算等着看郝帅的好戏,幻想着有一天这个最近大出风头的混蛋鼻青脸肿的来上学,大大的丢一次脸。 可他却没料到,郝帅这几天居然毫发无损,而且在学校里面闹腾得越来越厉害了,惹得全校师生纷纷侧目。 在邹铭东这个年纪,最是好勇斗狠,意气风发的时候,他们平日里便在学校里面私底下横着走,哪里容得了郝帅爬到他们的脖子上来骑着作威作福? 尽管郝帅没有找他们的麻烦,但是邹铭东等人只要看见郝帅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他就心里面跟吃了一只苍蝇一样不舒服,尤其是看见班上的女生们一个个看着他叽叽喳喳的交头接耳,七嘴八舌,他就觉得自己心里面像是有一只蚂蚁在使劲撕咬似的,让他躁怒不安。 郝帅虽然奇怪体育老师的突然任命,但他也没有多想,大大方方的来到队列前面,胳膊一挥,便大声道:“全部都有,向右看!” 他原本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还真不怕被人突然间推到众目睽睽的视线之下,再加上他这些天有了乾坤如意镜的帮助和改造,又跟扫把头硬碰硬的打了一架,自信心早就变得无比强大,此时一声大喝,倒真有几分威风,震得班上的学生们神情一凛,纷纷不自觉的向右看齐,整齐排队,倒比体育老师还有几分气派似的。 体育老师姓王,叫王澜,他今天特地点将却也不是无的放矢,正是校长私底下吩咐下来的事情。 既然学校里面决定造星,那德智体美劳任何一项都是少不了的,所以王澜便有这一番特殊照顾,借此考察一下郝帅的能力,如果是个可造之材,那不妨让他当个体育课代表,至于邹铭东嘛……再找个由头,给他换个位置就是了。 邹铭东年纪毕竟小,不懂这大人之间的小九九,他只是凭借本能的感觉到自己的领地中侵入进来一个危险而凶猛的野兽,他死死的盯着郝帅,双拳紧握,本能的充满了敌意和反感。 在他旁边的韩姬男凑了过来,小声说道:“东哥,这家伙现在越来越嚣张了,看着好不顺眼啊!等放学,哥几个堵他一下,弄弄他!” 邹铭东冷笑了一声,低声道:“我看他还有几天好得意的!” 说着,他心中打定了主意,要再去找找扫把头,让他赶紧把这个家伙好好收拾一顿,省得自己一天到晚看着这个家伙这副嘴脸心中烦闷。 王澜哪里知道这些学生们心里面在想什么,他只是看着郝帅这气派暗自点头。 身体素质是可以锻炼出来的,但这种在众目睽睽下毫不怯场的气派和作风却不是什么人都有的,郝帅如果出身在豪门官场,有这一身做派,那丝毫不以为奇,但偏偏他出身贫寒,家境颇差,偏偏却有这样的做派,实在是让人啧啧称奇,只能感叹有些人生下来就是与普通人不同的,生来就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这是天赋,是任何努力都无法弥补的鸿沟。 王澜正暗自惊奇,却见操场旁边跑来一群学生,正是高二的学长们,为首的正是易欣。 易欣不仅学习成绩在年级拔尖,同时也是班级的体育委员,堪称文体皆优,是老师眼中不可多得的好学生好苗子,将来一定会考上一个好的大学,为学校争光添彩。 易欣也从小就被人夸奖惯了,走到哪里都是明星似的待遇,享受着众人的追捧和瞩目。 可突然间有一天,一个他向来瞧不起的野小子抢走了原本属于他的光芒,抢走了他心上人的注意,他心态失衡之下哪里转的过这个弯来? 从小他的父母和老师教的都是各门学科的专业文化知识,又有谁教过他宽容做人的道理? 易欣从郝帅身边跑过,目光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投去了一个极为轻蔑不屑的目光,满是挑衅。 郝帅虽然不是一点就着的炮仗脾气,但他也是个心高气傲睚眦必报的主儿,他眉头一皱,冷冷的看了易欣一眼后,快步便跟了上去。 他是领队,这一动,班上的学生们也跟着纷纷在后面跑着。 郝帅原本身弱力小,体育成绩十分的不入目,但乾坤如意镜改造了他的肉身,让他的皮骨筋肉髓产生了不小的变化。 如果与修行人斗法比拼,肯定是打不过的,可让他跟同龄人比运动,那实在是牛刀杀鸡,轻而易举。 易欣比郝帅先跑几十米,但郝帅只跑了一会儿便大步流星的追了上来,与他并肩而立,将之前易欣扔给他的眼神,一丁点儿也不差的抛了回去,极为挑衅的朝他扬了扬下巴。 易欣惊怒交加,他可是学校里面有名的长跑健将,虽说这跑圈才刚刚开始,但他绝对不能容忍这个男生超过自己,尤其是在叶霜霜的眼前! 易欣飞快的朝旁边瞥了一眼,却见叶霜霜穿着校服,静静的靠坐在学校操场的石阶坐台上,目光定定的看着场上,像是在看着自己,又像是在看着郝帅。 易欣只觉得亦真热血奔涌上头,下意识便加快了速度,以冲刺一般的速度迈腿狂奔。 郝帅见他加速,自己也在一旁跟着加速,他们两个带头领队在前面较劲,可苦了后面跟着跑步的班级同学们。 他们两人速度这时快得惊人,只怕两百米短跑的速度都没他们快,其他人又怎么可能跟得上? 他们只跟着跑了一会儿便一个个叫苦不迭,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个个险些撒手人寰,有懒一点的索性叉着腰在原地站着,大口的喘气,待旁边的体育老师大吼一声,他们这才又愁眉苦脸的跟着跑了起来。 男生们跟不上他们两人的速度,女生们自然望尘莫及,方奕佳等一众女生跑了一会儿便气喘吁吁,用手撑着腰,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一个个叫苦连天,不停的埋怨。 方奕佳更是一边跑,一边看着郝帅咬牙切齿的诅咒埋怨:“这个混蛋就知道自己出风头,丝毫没有半点纪律性和组织性!真是个大混蛋!跑,让你跑,有本事你就这速度一直跑下去!” 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这种冲刺速度是绝对不能拿来做长跑速度的,这样跑下去,能够跑上四百米,就已经是强悍得不像话的强人了,更何况是四千米? 方奕佳恨恨的盯着郝帅,她脚步不由自主的放缓了下来,班级的队伍变得仿佛羊拉屎一样,星星点点,稀稀拉拉,这里落一点,那里落一点,队列惨不忍睹。 一些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女生们慢悠悠的慢跑着,颇有些苦中作乐的看着郝帅和易欣这两个如同发狂的牛犊一样的家伙,纷纷交头接耳道:“哎,你说他们两个谁能赢啊?”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易欣学长啊!”马莜雪也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但她的目光自打易欣出现后便一直跟着,他跑到哪里,她的目光便投到哪里,眼中满是爱慕。 班上的其他女生们虽然也不乏有易欣的爱慕者,但也有不少郝帅的支持者,她们纷纷道:“那可不一定,要我说啊,郝帅肯定能赢!” “是呀,郝帅可逗了,他肯定能赢的呢!” 马莜雪扭头朝着这些女生们怒道:“你们发花痴啊?一个人逗不逗,跟他的体育好不好有什么关系?易欣学长可是我们学校的五项全能!郝帅凭什么跟他比!” 马莜雪这一怒,其他的女生们一阵面面相觑,纷纷扭头闭口,不再多说什么。 方奕佳平日里跟马莜雪十分的不对眼,但凡她方奕佳赞成的事情,马莜雪就会跳出来反对一下,同样马莜雪夸赞的事情,她不跳出来损几句,就浑身有点不舒服。 换句话说,她们上辈子一定是仇家,结仇太深,这辈子还连带着上辈子的恩怨。 方奕佳虽然对郝帅恨得牙痒痒的,但她却是一个极有班级荣誉感的女生,又跟马莜雪私怨颇深,当下便冷笑了起来,出口维护起郝帅:“一口一个易欣学长,你怎么不跳级到高二他那个班上去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他们班上的人呢!有没有班级荣誉感啊?胳膊肘往外拐啊?” 马莜雪冷笑着睨了她一眼,眼神里面满是讥诮不屑:“下学期我就跳给你看,你以为我整天对着你这虚伪的面孔,我很乐意吗?” 方奕佳顿时气得哇哇大叫,她气急败坏的朝着郝帅大声怒喊道:“郝帅,你要是不跑赢,你就赶紧去死吧!” 郝帅原本只是跟易欣是少年的意气之争,方奕佳不喊还好,一喊之下,郝帅顿时驴脾气发作,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突然间站住了脚步,行如风,站如松的一动不动,稳立如山,用实际行动告诉方奕佳:你凭什么指挥我?小爷我不跑了! 方奕佳顿时目瞪口呆,她只觉得操场上四周所有的目光都朝自己看来,羞得她无地自容,脸颊火辣辣的烧红,烫得她大脑一片空白。 方奕佳怎么也没想到郝帅这时候居然站住了就不跑了,她一时间手足无措,呆若木鸡,目光羞恼交加,泪珠在眼眶中越积越多,不停的打着转,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混帐小子什么事情都跟自己过不去?为什么他总在大家伙跟前给自己下不了台?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想到这里,方奕佳眼泪在眼眶里面打了好几个转,终于忍不住,吧嗒吧嗒的落了下来。 ================================== 明天回苏州,会慢慢恢復更新速度的~~~ 第47章 超,超人哪! 方奕佳平日里性格泼辣,争强好胜,但毕竟是个年轻的女生,她平日里当着班上的班长,朝人大大咧咧的呼喝惯了,班上的同学们对她也多敬畏有加,她却没料到自己竟然被郝帅在众人面前削了面皮。 方奕佳一时间拉不下脸来,眼泪滚滚便往下落,扭头朝着操场外面奔去。 操场外面的体育老师看着直皱眉头,可他一个大老爷们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这脆弱而敏感的花季少女,只能在一旁干瞪眼。 班上一些平日里和她要好的女生也都纷纷围过去小声劝着说话,这一下,本来就稀稀拉拉的队伍更加的支离破碎,许多学生干脆一个个偷懒起来,操场上一班的学生们如同放羊一般,零星四散。 叶霜霜拉着方奕佳的手,小声劝慰着,与自己的贴心闺蜜说着话儿,旁边的女生也都纷纷劝着方奕佳,数落着郝帅的不是。 这时候马莜雪也走了过来,她用手给自己扇着风,脸上满是讥诮之色,说道:“真是自讨没趣!” 方奕佳身边的女生们听见这声音,都愤愤的扭头向她看来,她们却见马莜雪虽然同别人一样穿着校服,但她却是外衣的拉链全部拉开,衣角下面扎了个结,胸口处露出一片起伏的山峦,显得十分扎眼。 马莜雪皮肤白皙,脖颈处仿佛汉白玉一般的肌肤上微微渗着一层细细的汗珠,她生得一张尖下巴的瓜子脸,眼睛大得简直像是动画片里面的女孩子,尤其是她一头略带一点点咖啡色的卷发让她看起来像是一个已经沾染了社会气息的女子,明明一张青春靓丽的面孔中却透出一股娇艳之气来。 就算是再讨厌马莜雪的女生此时定睛一看,也不得不感叹造物主实在是对她太过于优待,她有着一个女生几乎应该有的一切优点。 个高肤白,貌美过人,丰乳肥臀,长腿细直,如果不是她穿着高中的校服,这时穿上一身低胸短裙装,立马就能摇身一变,变成一个招蜂引蝶的性感尤物。 也正是因为她在这一方面太过于出众,使得她总是用着一种超越寻常人好几岁的目光巡视着自己的同学们,这样的优越感和无时无刻不在的轻蔑感让她在班上人缘极差,几乎所有的女生多对她看不顺眼,倒是有不少男生垂涎她的美貌和身材,整天围着她打转,这也使得她越发的瞧不起身边的同龄人来。 方奕佳在众人面前丢了脸,她抹着眼泪,也没心思去反驳马莜雪的话,倒是一旁的叶霜霜沉着脸盯着马莜雪,说道:“马莜雪同学,有你这样对待同学的吗?” 马莜雪虽然平日里瞧不来方奕佳在班上挥斥方遒的强势和做派,但她更讨厌叶霜霜。 理由非常简单,因为她总能够在叶霜霜的身上感觉到一种自己所没有的东西,恬静、温柔、娴淑、可爱,这些是一个女人最吸引男人的东西,无关美貌,无关身材,无关她的家境成绩。 但偏偏叶霜霜无论在身材美貌、家境成绩上,都也是拔尖之辈,这就使得她变得极端的出类拔萃,尤其是叶霜霜平日里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娇柔柔弱之感,让男生们见了她以后都挪不开眼睛,恨不得将她搂在怀中,好好的疼爱才好。 异性相吸,同性相斥,这是古今不变的真理,尤其是当两个都出类拔萃的女生遇到一起的时候,如果没有一些特殊的原因,让她们互相接纳对方,那简直就是比登天还要难的事情。 因此叶霜霜沉着脸说了马莜雪一句,马莜雪立刻冷笑了起来,毫不示弱的反驳道:“难道不是吗?不是我瞧不起我们班的男生,人家易欣学长是什么人?他可是获得过全市马拉松比赛前十名好成绩的男生,郝帅他凭什么跟他较劲?他不自量力就算了,你们也瞎了眼睛跟着起哄,不是自讨没趣是什么?” 叶霜霜心中暗怒,瞪着马莜雪,怒道:“你……” 可她话没说完,旁边一个女同学忽然抓了她一把,指着操场上大声惊呼道:“看,快看!” 叶霜霜和马莜雪的目光都不自觉的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哭哭啼啼的方奕佳也泪眼朦胧的抬起头来向场上看去。 她们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登时目瞪口呆, 她们只见操场上郝帅也不知道抽了什么疯,发狂似的奔跑着,他速度之快,简直就像是一匹野马在策足狂奔,之前跑在前面的易欣只一会儿功夫便被他赶上,易欣一开始还咬牙跟在后面狂追。 但这样惊人的冲刺速度怎么可能一直保持?他本来就跑了好长一段距离,这时候再冲刺了二三十米,几乎全身所有的力气都榨了出来,等他再跑出十米左右的时候,他已经浑身像是要散架似的,只能放慢了脚步,绝望的看着郝帅一骑绝尘而去。 一旁有好事的一班女生瞧不得之前马莜雪的脸色,此时不禁起哄道:“郝帅好厉害啊!他超过去了!” 马莜雪冷笑了一下,说道:“他能一直这样跑吗?不可……” 她正说着,却见郝帅忽然间速度竟然又快了几分,最夸张的是,他这惊人的速度居然没有半点儿减慢的意思。 没过多久,易欣和一些操场上依旧在跑圈的学生们竟然被他超了整整一圈! 但这一切并没有结束,郝帅的狂奔依旧在持续着,一圈,两圈,三圈,四圈,五圈!他这惊人的速度并没有半点儿放慢,反而似乎变得越来越快! 易欣绝望而恐惧的看着郝帅在六圈的距离里面,居然一会儿功夫便超了他三圈! 这,这怎么可能!! 跑道旁边的学生们一个个看得呆若木鸡,马莜雪更是嘴巴一点点的张大,到最后简直都能塞下自己的拳头。 方奕佳、叶霜霜也是张口结舌的看着郝帅,她们也不是没有见过郝帅的一些异于常人之处,譬如上次被扫把头追赶,郝帅一个人载着他们四个人狂奔,这没有超人的体力、爆发力和持久力是绝对坚持不下来的。 但上一次太过于惊险,她们也没有多留意在这个方面,可这时候她们却是以第三者的角度,极为震惊的看到了郝帅这个平日里似乎只知道嬉皮笑脸,调皮捣蛋的学生,竟然还有如此惊人的一面。 叶霜霜呆呆的看着郝帅,她震撼得不能自己,手指用力而死死的揪住了自己的衣角,用力之大以至于她的手都在微微的颤动着。 而方奕佳也傻傻的看着郝帅,她很有些不明白,为什么郝帅这个家伙,刚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自己难堪,可这时候为什么又像发狂暴走一样在场上狂奔? 难不成……这家伙自己是感觉到过意不去了? 不对,肯定不是这样! 方奕佳咬牙切齿的第一时间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她坚定不移的认为,这个坏男生一定是有意要羞辱自己,达到目的后再得意洋洋的出风头! 他用心之险恶,心肠之歹毒,简直令人发指! 方奕佳想到这里,对郝帅越发的痛恨切齿,四周同学们的惊呼声越大,她的仇恨值便越高。 可郝帅有苦却是自己才知道,他之前不跟易欣做意气之争还好,一做意气之争,登时感觉到体内窜起一股莫名的气息,这股气息一开始还只像小溪涓流一样缓缓流淌,可随着他跑步速度越来越快,这股气息流转的速度也便越来越快,慢慢的变成奔腾的河流,最后竟然像是在体内掀起了滔天骇浪,他整个人体内的气息在翻江倒海,四处狂奔。 这股气息膨胀得让郝帅觉得自己像是要爆炸开来一样,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皮肤每一处毛孔都大大的张开着,发狂的喷吐着体内的这股燥热之气,他每多跑动一步,体内的气息便多喷出去一点,自己便好受一分,这使得他不得不一直发狂的奔跑下去,等他一股脑儿跑上了十二圈后,体内狂躁不安的气息这才慢慢的消停了下来。 郝帅这才站住了脚步,这时他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所有的衣裤全部都汗湿了,他像是刚刚从水缸中捞起来似的,裸在外面的皮肤透出一股异样的殷红,像是要滴出血来似的。 这时候场上安静极了,不仅仅是高一一班的学生们呆呆的看着郝帅,连带着高二的学生们也都呆若木鸡的看着这个暴走男生,一时间都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一些学生下意识的吃吃道:“靠,超,超人哪!这也太夸张了吧?” “连续冲刺速度狂奔十二圈?我,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吧?” 体育老师王澜更是眼珠子都险些掉了出来,他浑身不可遏止的颤抖着,他似乎看见了一个长跑界的惊世奇才在自己眼前横空出世! 郝帅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仿佛像是着了火似的,烧得自己口干舌燥,恨不得一口气像夸父那样喝干一整条河! 他扭头四顾看场边有没有人带了水,却见场边班上的同学们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但他也顾不得这种怪异的目光,他一眼瞧见叶霜霜带着一个乳白色的水壶,立刻便迈步奔了过去。 他本来就大大咧咧的,此时也不跟叶霜霜客气,劈手便一把抓过叶霜霜放在石阶上的水壶,仰头便咕咚咕咚的灌起水来。 叶霜霜这时才回过神来,她这水原本是平日里上学自己随身带的,这时见上体育课,便带着让方奕佳喝,却没料到便宜了郝帅这个厚脸皮,她哎的一声,刚伸出手,便见郝帅已经仰着脖子,如同鲸吞牛饮一般的狂喝了起来。 叶霜霜一时间作声不得,只是看着郝帅不停起伏的胸口,她忽然间感受到这个跟自己刚刚同桌不久的年轻男生身上传来一股常人没有的力量,这股力量穿透了空间,撕裂了青春期男女生之间看似遥远的鸿沟隔阂,带着一股震撼人心的力量直抵到叶霜霜的内心世界之中。 她第一次感觉到眼前这个男生不仅仅是一个叛逆而充满活力的同学,更是一个她从未见过的,看似不高不壮,但充满了惊人爆炸性力量的男生。 郝帅一股脑儿喝光了所有的水,他仰着头,倒了倒水壶,见没有了水后这才低下头来,剧烈的喘着气,喘着粗气道:“还有水么?” 叶霜霜看着自己的水壶,脸颊微红的摇了摇头。 郝帅无奈的扭头向一旁看去,却见一旁马莜雪正凑在自己极近的地方,目瞪口呆的瞪眼打量着自己,两人距离之近,彼此几乎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 马莜雪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说道:“你,你真的是地球人吗?不可能的,你怎么可能用这样的速度连续跑这么多圈?你,你吃了兴奋剂,对,你一定是吃了兴奋剂这样类似的东西,是不是?” 第48章 冲动是魔鬼啊! 郝帅丝毫不知道自己刚才的表现已经让老师和学生们对他惊为天人,但他更不知道的是自己体内的气息已经乱成了一团,接近灯尽油枯的症状。 尤其是自己一阵狂奔后又是一阵狂饮,他更是觉得胸闷气烦,太阳穴突突的乱跳,胸中的心脏像是下一秒钟就要从嗓子眼里面蹦出来似的。 马莜雪瞪大了眼睛质问着郝帅,郝帅却只见她嘴巴一开一合,耳中嗡嗡作响,只能模模糊糊的听见她在说话,说的是什么却是一丁点儿都说不清楚。 郝帅虽然是盯着马莜雪,可他的眼睛目光虚焦,像是眼前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似的。 可他体内翻江倒海,旁人却是丝毫不知道,马莜雪只见郝帅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可忽然间郝帅鼻子里面竟然缓缓的流下一道红色的鼻龙,却是鲜血缓缓的流淌了下来。 马莜雪吓得一声尖叫,下意识的往后一退,旁边的女生们也都纷纷大声喊了起来:“郝帅,你流鼻血了!” 郝帅下意识的抬手抹了抹鼻子下面的鲜血,看了一眼,茫茫然的说道:“啊,我怎么流鼻血了?” 他正说着,旁边却飞快蹿过来一个人影,正是姚梦枕,她拉着郝帅的手,用力便往人群外面扯,一边扯一边尖声大叫:“让开让开!” 郝帅被她拉得跌跌撞撞的人便往外面冲去,四周的学生们也不知道姚梦枕这么娇小的身子里面哪里来的这股力量,竟然将他们撞得一个个东倒西歪。 旁边的学生和老师见姚梦枕这雷厉风行,色厉声疾的样子,都有些被这小女孩儿吓到了,一时间都忘记了劝阻,只是愣愣的看着他们远去。 姚梦枕拉着郝帅冲出了人群,刚刚来到一个偏僻寂静的角落便私下自己衣服的一角,一边踮脚给郝帅擦着鼻子下的鲜血,一边对他怒目而视:“你疯了?” 郝帅还有些没回过神来,他自己也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莫名其妙就流了鼻血,他茫然说道:“我怎么了?”他抹了一把自己的鼻子,说道:“是不是我最近上火啊?” 姚梦枕也顾不上跟他说话,她用手一勾郝帅的脖子,呵斥道:“低头!” 郝帅平日里虽然与姚梦枕经常打打闹闹,但极少见她如此严肃紧张的样子,饶是他平日里嬉皮笑脸打闹惯了,这时也禁不住神情一肃,老老实实的弯下腰,低下头来。 姚梦枕一手勾着郝帅的脖子,一手在郝帅的人中穴位上,用大拇指用力按掐。 人中乃人体要穴之一,这里为督脉、手阳明小肠经、足阳明胃经的交汇之处,最是敏感,郝帅被她掐得人中剧痛,忍不住哇哇大叫起来,刚要抱怨呼喊,便见姚梦枕怒视着他,瞪了一眼,说道:“你想活还是想死?” 郝帅一愣,弯着腰,保持着被掐的动作,两眼盯着姚梦枕:“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姚梦枕怒道:“你这个大笨蛋,刚才你知不知道你把你乾坤如意镜灌注在你体内的真元气息全部跑没了?” 郝帅张大了嘴巴:“啊?这从哪里说起啊?” 姚梦枕不客气的反问道:“我问你,你如果是一个饿了很久,一直营养不良的瘦子,突然间有一天让你吃到一餐大补的山珍海味,你会不会一口气就吃成一个胖子?” 郝帅摇了摇头:“当然不会,天底下没有一口吃成一个胖子的道理。” 姚梦枕点头道:“那就对了!”她掐着郝帅的人中穴,另外一只手指着郝帅身体各部位,说道:“你以为乾坤如意镜怎么改造你的肉身?还不是凭空灌注一股最为精纯的法力真元到你的体内,慢慢的改变你身体的体质?但这股法力真元你不可能一时半会全部消化光,所以它们会一直存留在你的体内,慢慢的被你消化,慢慢的改造你的身体。但你这样一跑,就相当于逼迫你体内原本藏于经脉四肢的法力真元全部鼓荡流动了起来。” “它们一流动,自然就会激荡冲击你的经脉和五脏,你体内就会变成一个烧开的热水壶,里面的水在不断的沸腾,当然就会找气孔跑出去。可你又不懂得闭塞毛孔,自然就让体内宝贵的法力真元白白的浪费掉了!” 郝帅听得两眼发直,他吃吃的说道:“我……听不明白,什么闭塞毛孔?什么热水壶?” 姚梦枕看着郝帅,跺了跺脚,说道:“这么简单基本的修行道理你都不懂,真是跟你说不清楚!简而言之就是,你之前强化重塑你的肉身,都用在了皮骨筋肉髓上面,但你的五脏六腑并没有变强,你现在就是一个外强中干的情况,肌肉筋骨得到了强化,但五脏六腑却依旧弱得很,就好像一个人外功很强,但内功不行,这样的人如果进行剧烈运动,你知道会有什么结果吗?” 郝帅小心翼翼的问道:“流鼻血?” 姚梦枕气得笑了起来:“流鼻血?流鼻血都是轻的!你知不知道武道上有一句话叫做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 郝帅点了点头:“这个倒是听说过的。” 姚梦枕说道:“很多习武之人在练拳的时候,为什么讲究一趟拳打下来面不红,气不喘,身上以不出汗为最好?就是因为一趟拳如果打得自己气喘如牛,汗如雨下,那就意味着这一趟拳打得自己体内大为亏虚,大伤其身!” 姚梦枕童稚的面孔上此时显露出一股与她外表截然不符的凝重和肃穆来,郝帅看着她,忽然觉得她像是一个得道高人在娓娓而谈着,举手投足之间透出一股说不出的气派,一种只有真正的大家高手才有的气派。 姚梦枕道:“你就算没有修行过,想必也知道为什么我们修道之人讲究清心寡欲,修身养性,而这两者无一不以一个静字为先!之所以要讲究静心静气,就是为了保养体内的气息,使得它们不会轻易的波动,从而造成体内气息的流失。” 郝帅此时听得入神,人中上被掐的位置疼痛感也忽略了不少,他追问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姚梦枕认真道:“有关系,有大大的关系!你仔细想想,你一运动,体内是不是就会气血流动加速,浑身发热,毛孔张开,身上流汗?” 郝帅说道:“这不是废话吗?谁不这样啊?” 姚梦枕瞪了他一眼,说道:“我就不这样!” 郝帅打量着眼前这个小女孩儿,哈的一笑:“你?” 姚梦枕恼怒道:“看什么看?我还不是被你连累了,一身法力真元全部丧失,这才变成这样子的?我告诉你,不仅仅是以前的我,甚至许多内功修炼得到家的人,他们都可以自由的控制自身毛孔的闭合开关,只要能做到自由的闭合毛孔,就能够最大限度的保存自身的元气不会外露,不会因为经过剧烈的运动而导致体内真元亏虚。” 郝帅一脸狐疑的看着姚梦枕,他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够自由的控制毛孔的闭合开关。 姚梦枕见他不相信,便反问道:“那我问你,你昨天带着我们骑车狂奔,骑了那么长的路,最后你有没有感觉到自己出汗?” 这一句话仿佛晨钟暮鼓,猛的一下敲在郝帅心中,震得他浑身一颤,脑海中嗡嗡的响起一个声音:对啊!昨天我被扫把头追成那个样子,后来还跟他打了一架,好像……我真的当时没有流一滴汗啊! 如果以运动量相比,载着四个人骑那么长的路并不比之前跑步来的差啊,为什么上次没有流汗,这一次浑身大汗淋漓呢? 郝帅微微张着嘴,满脸的震惊,一时半晌说不出话来。 姚梦枕哼了一声:“知道不对了吧?为什么上一次你半滴汗都没流,这次却流这么多汗?” 郝帅下意识的看着她,道:“是啊,这是为什么?” 姚梦枕松开掐着郝帅人中穴的手,忽然两根手指朝着郝帅的眼珠子便戳了过去。 郝帅吓得一个激灵,下意识的身子往后一仰,眼睛一闭,手飞快的往眼前一拦。 他刚闭上眼睛,姚梦枕便脚下一旋,身子一下钻到了郝帅身后,手指朝着郝帅尾椎的位置用力一戳! 郝帅顿时啊的一声大叫,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猛的一炸,一下跳了起来,扭头朝着姚梦枕怒目而视:“你干什么?” 姚梦枕嘿的一笑,一指郝帅的胳膊,说道:“你自己看!是不是你现在浑身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郝帅一愣,低头一看,果然看见自己抡起袖子的小臂胳膊上密密麻麻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惊道:“这是怎么回事?” 姚梦枕认真道:“人在恐惧或者紧张以及高度警惕的情绪下,会不自觉的闭拢毛孔,这是人体的自我保护功能。你上次由于处在一个极度紧张警惕的情绪下,因此浑身毛孔都不自觉的收紧,紧紧的闭住了体内的气息,所以你上次一丁点儿汗都没流,可这一次却是大汗淋漓。” 郝帅一想,似乎还真是这么回事,但他随即又不解的问道:“那你最后戳我那下干什么?” 姚梦枕笑道:“你踩过猫的尾巴么?” 郝帅小时候极为调皮,招猫惹狗的这种事情可没少干,他点了点头:“踩过!” 姚梦枕又道:“那你踩猫尾巴的时候,有没有留意过,这猫会在一瞬间全部的毛都倒竖起来,就是俗称的炸毛?” 郝帅想了想,惊讶的说道:“你这么一说,好像真的是有!” 姚梦枕说道:“不仅仅是猫,这个世界上所有一切有尾巴的哺乳动物,你用力踩它们尾巴的时候,它们都会炸毛!这其实就是一种受到极度刺激,而浑身收缩毛孔的表现,只不过动物和我们的表现不同,人虽然进化,但我们贵为万物之灵长,这些基本特征却都保留了下来,尾椎之处是我们人身上最为敏感的地方之一,如果受到突然的攻击,会导致人体瞬间出现炸毛收缩毛孔的现象。” 郝帅恍然道:“啊……我明白了!可,可是……那你说这么多,这跟我流鼻血有什么关系?” 姚梦枕也不生气,反而面露笑容,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点头老气横秋的说道:“不错不错,知道举一反三的问了!你听好,你之所以流鼻血,就是因为你体内原本藏于经脉骨肉中的法力真元被你逼了出来,被迫活动于血脉五脏之中,而你的经脉五脏又太过于衰弱,就好像一条破旧的管道被迫输送压力极大的高压水,你说这条管道会不会破裂?” 郝帅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但这跟掐我人中又有什么关系?” 姚梦枕点了点郝帅人中的位置,说道:“你之前急剧的运动,导致你体内的气息真元大量外泄,可后来你又突然间停下运动,并喝下大量的水,这会导致你体内气血紊乱,心压不稳,你心脏里面的血液都输送到其他地方,从而你会出现胸闷气短,心脏发痛的感觉,是不是这样?掐你的人中穴可以刺激你的血压,并分流督脉经水,通经活络!” 郝帅一边听一边点头,听到最后啊的一声,一拍脑袋:“原来是这样啊!我说很多人昏迷为什么都掐这个穴位呢!” 郝帅听完姚梦枕一番话,忍不住一声感叹:“唉,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跟易欣那混蛋斗这口气了,冲动是魔鬼啊,果然一点都没错!这下好了,我体内的法力真元是不是都浪费掉了?” 姚梦枕叹了一口气:“没有完全浪费,但至少浪费了一半!” 郝帅忍不住双手抓头,懊恼道:“一半啊!二十五点功德,我的二十五点功德啊!就这样浪费掉了!” 姚梦枕哼了一声:“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来!” 郝帅忽然抬起头来,狐疑的看着姚梦枕:“你刚才为什么这么晚才阻止我?” 姚梦枕怒道:“我怎么知道一转眼你就傻兮兮的跟别人斗气?” 郝帅越发的狐疑:“可是……你知道这些事情,之前怎么不提醒我?” 姚梦枕一愣,随即两眼发直的瞪着郝帅,他们两人大眼瞪小眼,一时间说不出话来,郝帅的目光变得一点一点的不善起来。 姚梦枕干巴巴的笑了起来,脚下一点一点的往后蹭去,她干笑道:“我……我忘记了,怎么,不行啊?”说到最后,她凶巴巴的朝着郝帅大喊了一句,忽然跳了起来,快步飞快的跑开。 郝帅一下跳了起来,追了上去,嘶声喊道:“你这个白痴!混蛋!!给小爷我站住!你还我二十五点功德来!!” 第49章 杀人灭口? 姚梦枕一边跑,一边扭头冲着郝帅大喊着:“喂,你不能跑啊,你还要不要你的命了?你现在是虚火上扬,内虚大亏之症,不怕把自己的小命都跑掉啊?” 郝帅果然觉得自己跑了两步便浑身发胀,胸口像是有人拿着铁锤在敲打一样,剧痛烦闷,他心中咯噔一下,连忙一下站住了脚,但他却不甘心的瞪着姚梦枕,大声道:“你这个白痴,还我二十五点功德先!你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有本事别回家!” 姚梦枕也站住了脚,扭头冲着郝帅扮着鬼脸:“你才是大白痴,明明你只用了四十点功德,浪费也只浪费了二十点,你还有十点功德呢!” 郝帅顿时一愣,他猛的想起自己的确是还留了十点功德没用,这还是姚梦枕劝自己留下来的,为的就是以防不测,却没想到当初的举动,倒让他现在不至于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就像一个人发现自己在外面钱包被偷,原本以为一贫如洗,却没想到在另外一个口袋居然发现里面还有一些零钱! 尽管不多,但总算多多少少安慰了一下郝帅受伤的心灵。 郝帅少年心性,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他顿时喜形于色,正要说话,却忽然间听见旁边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什么二十五点功德,你们在说什么?” 这声音虽然不大,可在姚梦枕和郝帅听来,却不啻于一个惊天霹雳重重的打在了他们心上。 郝帅毕竟年少,像他这样一个飞扬跳跃,话多好动的年轻人,他也许能一天闭着嘴巴,能几天闭着嘴巴,但他绝对不可能无时无刻保持着自己的情绪并始终闭紧自己的嘴巴。 姚梦枕也不例外,她下凡之前纵横天界,从来只有别人防着她的份,从来没有她防着别人的份,下凡后虽然迫于无奈接受了肉身变小,法力全无的现实,但是许多年根深蒂固养成的习惯和习性却是改不掉的,她与郝帅闹腾了一阵,便忘记了许多事情,以至于两人随口说出了一句足以泄漏身份法宝的话。 郝帅和姚梦枕平日里胆大包天,无法无天,可这时真是硬生生吓得浑身一个激灵,背上齐刷刷的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 郝帅猛的一下想起赵无极闯入他家与他和姚梦枕生死搏杀的情景,那种在死亡线上挣扎的恐惧瞬间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他的心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猛然间用力捏紧! 郝帅和姚梦枕猛的扭头顺着声音看去,却见不远处竟然是马莜雪呆呆的看着他们两个,一脸茫然狐疑的打量着他们。 马莜雪见郝帅和姚梦枕都脸色剧变的看着自己,她心中越发的古怪狐疑,不由得又问了一句:“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功德?” 郝帅心中怦怦乱跳,他思如电转,飞快的说道:“啊……功德啊,这个,这个其实……其实就是……” 马莜雪奇怪的看着他们,说道:“是网游么?” 郝帅连忙道:“对对,就是网游!我们在讨论网游呢!是不是啊,姚梦枕!”说着,他飞快走到姚梦枕身边,一把搂着她,皮笑肉不笑的小声道:“快点说话啊,白痴!” 姚梦枕也如梦初醒,干巴巴的笑了起来:“是啊,网,网……”她抬起头来看着郝帅:“网什么?” 郝帅头大如斗,压低了声音,牙齿缝里面一个个的往外蹦着字:“是网游,白痴!网游!” 姚梦枕连忙大声干笑道:“对对,是网游!” 马莜雪一脸古怪的看着他们两人,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但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郝帅见她这样,暗叫不好,连忙追问道:“马莜雪,你来找我们干什么?” 马莜雪被他岔开话题,顿时想起自己的来意,她立刻追问道:“你们刚才跑什么?郝帅,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吃了兴奋剂什么的?要不然,你怎么可能跑这么快!” 郝帅见她不再追问功德的事情,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说道:“你神经病啊,我上哪里去弄兴奋剂?为了体育课跟人呕气,我至于吗我?” 马莜雪一愣,心道:对啊,郝帅也不知道体育课能碰到易欣学长啊……再说了,跟他就算是呕气,因为这么点点小事情,也不至于啊…… 可,可如果不是兴奋剂什么的缘故,他怎么可能这么厉害? 马莜雪不甘心的问道:“那你怎么流鼻血了?” 郝帅见她追着这个问题不放,心里面烦躁,又不肯自曝其短,说出真像,他打了个哈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厚颜无耻的说道:“春天来了,我看见美女发春,行不行啊?” 马莜雪脸色涨红,这个臭流氓当时可不就是看着自己的吗?难道…… 马莜雪跺了跺足,咬牙切齿的骂道:“下流,臭不要脸!”说完,扭头就跑了。 郝帅看着她的***一扭一扭的渐渐离去,他顿时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说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被她发现了。总算蒙过去了!” 姚梦枕盯着马莜雪的背影,眼睛里面却煞气渐浓,她低声道:“不行,万一她将这些话传了出去,又传到有心人的耳朵里面,那我们就惨了!” 郝帅见她说得杀气腾腾,脸上更是流露出罕见的狞色,他试探性的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姚梦枕抬头看着他,一脸的凶神恶煞,她手指并立,比划了一个手势:“很简单,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郝帅吓了一跳:“靠,你有病啊!有没有这么夸张啊?” 姚梦枕怒视着郝帅:“那还不是因为你说漏嘴了?” 郝帅也怒道:“喂,是你先跟我说这档子事的好不好!你怪我?你也有责任!” 姚梦枕抡胳膊挽袖子,冷笑道:“所以咱们两一个都别跑,一会我动手,你也要帮忙!” 郝帅见她居然一副要认真的样子,吓得连忙拉住了她的胳膊,连声道:“喂喂,姑奶奶,你冷静点!我知道你在天界杀人不眨眼,可,可这里是凡间,杀人要犯法的!你,你不想四处流亡吧?” 姚梦枕瞪着郝帅:“你之前不是已经杀过一个了吗?” 郝帅抓狂道:“那能一样吗?那是正当防卫!” 姚梦枕哼了一声:“现在这是防患于未然!” 郝帅用手按着额头,**了一声:“姑奶奶,你别闹了!你冷静点好不好?那是我同学啊!” 姚梦枕奇道:“你跟她关系不是不好吗?” 郝帅怒道:“关系不好就要杀人吗?” 他话刚说完,便听见旁边又传来一个声音,怯怯的说道:“那个……郝帅同学……” 郝帅和姚梦枕又是一惊,两人齐刷刷的扭头看去,却见叶霜霜在不远处,一脸古怪的看着他们。 郝帅心中咯噔一下,连忙扭头看了一眼姚梦枕,果然见她眼中杀气浓烈,他吓得连忙对叶霜霜说道:“我们刚才在讨论电影,电影,是电影啦!你别多想!” 叶霜霜也没往心里面去,她应了一声,弱弱的说道:“王老师在四处找你呢,你要不要赶紧去办公室?” 郝帅一愣,王老师?体育老师?他找我干什么? 郝帅之前自己在跑步的时候丝毫不知道自己是一个什么状态,更不知道自己的速度和持久力有多么的惊人恐怖,他当时只觉得自己要疯狂快速的奔跑,如果停下来,体内的气息就像是要造反似的,会撕裂他的胸腔。 郝帅茫然道:“他找我做什么?” 叶霜霜轻声道:“你去了就知道了。”说完,自己转身离去,可离开几步后,又回头看了一眼,她瞧见郝帅正呆呆的看着自己,心中一慌,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快步离去。 姚梦枕见郝帅发呆,用力推了他一把,怒道:“喂,人都走啦,你真是美色当前,什么都不顾啊!你看到没有,连她都知道了!” 郝帅连忙指着姚梦枕,一脸正色道:“你别想着对她下手啊,要不然我跟你翻脸!” 姚梦枕哼了一声,扭过了头去。 郝帅不放心,拉着她一边往外走,一边叮嘱道:“喂,你听见没有,不能乱来啊!你惹出麻烦,我肯定不给你擦屁股的啊!” 姚梦枕大怒,抬腿去踢郝帅:“臭不要脸的家伙,谁要你给我擦屁股!” 郝帅嘻嘻一笑,一边躲开一边用手在鼻子前扇着风:“好臭好臭,那么丑那么小的屁股,我才不稀罕呢!” 姚梦枕越发的生气,扑到郝帅身上又抓又咬:“你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次!” 郝帅和她打闹着,两人很快来到了办公室前,郝帅推门前扭头看了一眼姚梦枕,叮咛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啊,不准乱跑!更不准……想什么歪脑筋,听到没有?没有功德,你就没有噬尸蛊,没有噬尸蛊,你可收不了这个尾的!” 姚梦枕瞪了郝帅一眼,不耐烦的将他往里面推去:“啰嗦,快走吧!” 说完,她等门关上后,眼珠子却使劲在眼眶里面打起转来。 郝帅这个家伙真是混账,嘴巴不牢也就算了,还心慈手软,怜香惜玉,这怎么能行? 姚梦枕脚下飞快的来到高一一班的教室门口,背靠在走廊的栏杆上,目光锐利的盯着在教室里面擦着唇膏照着镜子的马莜雪,心中飞快的盘算着:到底该怎么办呢?这女孩……要怎么处理?杀不杀?杀的话……怎么处理尸体?拖到学校后山埋了? 姚梦枕虽然有心地善良的一面,可她同样有心狠手辣的一面,尤其是在面对可能的危险和潜在的威胁时,她的这一面便展露无遗,她摇身一变从一个天使一般可爱的小女孩儿,变成了一个魔鬼一样的恐怖女魔头。 这时候高一一班的学生们正在教室里面闹腾着,他们浑然不知道姚梦枕这样一个漂亮得像瓷娃娃一样的小女孩儿心中竟是转动着杀人灭口这样恐怖骇人的念头。 第二卷第1章 较真的王老师 郝帅被推进办公室,立刻便瞧见体育老师王澜正在办公室里面目光炯炯的盯着自己,两眼放光,那目光简直就像是馋猫看见了香喷喷的鱼儿,绝世老餮看见了满汉全席,妓院老鸨看见了绝世美女一样,让郝帅浑身一阵毛骨悚然。 “王老师,你找我?”郝帅不解的看着王澜,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王澜满脸热情的迎了上来,双手重重的抓住了郝帅的胳膊,不由分说的将他按在了自己办公桌前的座位上,笑着说道:“郝帅同学,快快,坐,坐!” 其他办公室里面的老师也都讶异的看着王澜,这位体育老师平日里对待学生都是一副冷面煞星的模样,也没见他对哪位学生这样陪过笑脸,今儿个这是怎么了,王澜干嘛对这学生这么热情? 郝帅也是学校里面的名人,办公室里面其他的老师便笑着说道:“郝帅,你又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了?弄得王老师这样招待你?” 其他老师也都笑着看着郝帅,说道:“今天难道惹到王老师头上来了?胆子不小啊?” 英语老师李晓欣被郝帅活活气得辞职而去,她走之前并没有说是因为郝帅而离职而去,但这学校才多大,这边发生的一点儿事情,那边立刻便会扩散,老师们也都不是笨蛋,稍微动脑筋一想便知道李晓欣这姑娘年轻漂亮,面皮儿极薄,指定是被郝帅气得呆不下去了,这才闹别扭,闹情绪。 这些老师们也都没往心里面去,在学校里面,老师可不就是经常性的跟一些调皮学生们斗智斗勇么?李晓欣指定是小女生脾气未脱,过一会儿她自己气消了,想开了,那就会回来了。 因此虽然发生了这么件事情,但其他老师们看着郝帅也都是笑嘻嘻的,原因也很简单,王澜的办公室里面多是高二、高三的老师们,没有一个是教郝帅这个班级的老师,因此他们那可真是看热闹不怕事儿大,平日里瞧着郝帅这学生虽然调皮捣蛋得很,但他闹腾出来的事情实在是热闹好看,凭空给老师们增加了许多课外闲聊的话题。 反正这青春痘长在别人脸上,自己也不用操心不是? 郝帅平日里见了老师都是大大咧咧的,可今儿个瞧见王澜这反常的情况,他真是浑身有些发毛,他屁股刚沾到座位,便又立刻站了起来,说道:“王老师,有话您就直说吧。” 王澜跟郝帅平时打交道也不算多,他有些尴尬的笑着,搓着手,仔细的斟词酌句的说道:“郝帅同学,你……以前专门练过长跑吗?” 郝帅顿时心中恍然,他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王澜瞪大了眼睛,像是看见了外星人一样,不解的追问道:“你没练过?那,那你怎么可能跑那么快?” 郝帅心中暗自提防,他故作茫然的抓了抓脑袋,说道:“我也不知道,就是随便跑跑就这么快了。” 郝帅心中暗道,该死,这次玩大发了,把老师都给惊动了,还好没有太夸张,要是弄出点更夸张的动静来,只怕我就得去北京科学院供人研究了!姚梦枕说的没错,我可得低调一点。 郝帅聪明绝顶,见王澜这般殷勤,必定是看中了自己超乎寻常的运动能力,想让自己当体育特长生。 如果时间倒退好几天,退回郝帅捡到乾坤如意镜之前,只怕郝帅还真会考虑考虑,反正自己也没心思学习,当个体育特长生也是一条出路。 但郝帅捡到乾坤如意镜之后,眼界大为开阔,哪里还是以前那个只知道偷鸡摸狗的少年人了?这就好像一个一贫如洗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乡下人,突然有一天进了繁花似锦的城市,眼界大为开阔,见多了城市里面的美貌时尚的姑娘,再回到乡下的时候,又怎么可能还会看得上村里面土里土气的村姑呢? 而且,话说回来,时间如果真退回到郝帅自己捡到乾坤如意镜之前,那时候他又怎么可能跑出这样惊世骇俗的速度呢? 王澜也不知道郝帅心中所想,听他说居然随便跑跑就能跑出这样的速度,他简直震惊得无以复加,他脑海中嗡嗡的便回荡着一个念头:莫非眼前这就是上天降下来的长跑天才? 孙海平如果不是培养了刘翔,只怕他这一辈子都是一个不为世人所知的普通教练,马俊仁如果不是挖掘了王军霞、曲云霞,只怕他这辈子也只不过是个土里土气的小教练。 王澜呆呆的看着郝帅,眼睛里面的光芒越来越亮,就像是见到了稀世珍宝,他伸手一把向郝帅抓去,激动道:“郝帅同学,你有没有想过当体育特长生?” 郝帅料到他便会有这么一句话冒出来,立刻便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有!” 王澜闻言一窒,就像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似的,本来他还有无数蛊惑人心的话要说,有无数的美妙前程要给眼前这个少年描绘,只要等对方透露出一丁点儿答应的意思,哪怕犹豫一下,他也能够用自己的口才忽悠得眼前这个少年就范。 可偏偏郝帅根本不搭理他这回事,干脆利落的斩断了王澜的妄想。 王澜一下就急了,他连忙道:“郝帅同学,你怎么就不肯呢?你条件这么好,到时候只要稍微经过系统的训练,肯定能够取得非常令人瞩目的成绩的呀,到时候国际赛场上你也能够为国争光啊!” 郝帅心中暗自撇了撇嘴,他对从事体育这一个事情可是一丁点儿兴趣都没有,他这样野惯了的性子,让他老老实实的修行,他都是不肯,更何况每天进行极为枯燥乏味的体育机械化训练? 郝帅心中虽然不以为然,但脸上却是一脸的正色凛然,他说道:“王老师,你说服我没用,你得先说服我老妈,我老妈她可是一个认死理的人,她这辈子认准了一件事,不管是谁都劝不回来的。” 王澜急着问道:“那你妈……啊,不,那你母亲认准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她不肯让你练体育?” 郝帅很是认真的说道:“她认准的事情非常简单,那就是千百年来亘古不变的一句话: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她就希望我将来成为一个学者,你让我去练体育,她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说来,这也的确是郝帅母亲对郝帅最大的期盼和愿望,因此郝帅这时候将母亲这尊大神搬出来当挡箭牌,倒也不算撒谎。 王澜听得眉头紧皱,心中暗自不悦,道:“这都什么年头了,这又不冲突,不耽误的事情呀!又不是说让你练体育,你的学习就会耽误!” 郝帅耸了耸肩膀:“你跟我说没用,你得去跟我老妈说。” 王澜盯着郝帅好一会儿,一丁点儿都在这个男生脸上瞧不出半点破绽,他咬了咬牙,说道:“好,我去跟你家长说!” 王澜是个急性子,立刻抓起衣服便要出门,他走到门口,却见郝帅一动不动在原地,他奇道:“郝帅,你怎么不走?” 郝帅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王老师,我还没放学呢!就算放学了,今天也是我值日!” 王澜急得心里面像是有二十五只老鼠在使劲的挠他的心似的,他飞快的问道:“那你母亲在哪个单位上班,电话是多少,我去跟她说。” 郝帅见他如此执拗较真,脸上虽然轻松,心中却暗自叫苦,他无奈之下只好将自己母亲的单位地址和电话号码说了出来,王澜大喜之下,转身便风风火火的冲出了门。 郝帅出了办公室,哭丧着脸站在走廊上看着王澜的身影远去,心中暗自祈祷:老妈啊老妈,你可千万要hold住啊!你儿子我可不想搞体育啊!天天让我在运动场上训练,那是要死人的! 姚梦枕这时候迎了上来,看了一眼郝帅这苦得能挤出胆汁的面孔,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你看什么呢?跟家里面死了人似的。” 若是平时,只怕郝帅立刻就呸呸呸的跟姚梦枕吵了起来,但这时他却是苦着脸说道:“是啊,马上就要死人了。” 姚梦枕瞪大了眼睛:“啊?谁啊?” 郝帅用手点了点自己的鼻子:“我!我马上就要死了!” 姚梦枕一愣,随即便大怒,抡胳膊挽袖子,杀气腾腾,虎视眈眈的看着四周:“哪个不开眼的混蛋想对你动手?找死啊?当我不存在啊!” 郝帅平日里老是跟姚梦枕打打闹闹,恨的时候咬牙切齿,可这时候见她这般做派,心中也不由得暖暖的,生出一股:原来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妈妈,还是有人关心我,在乎我,保护我的。 郝帅脸上苦涩之意渐去,不由得浮现出一丝微笑,他正要说点窝心的话,却见姚梦枕叉着腰,怒气冲冲的说道:“真是的,你这样讨厌可恶,我都还没动手呢,凭什么别人先动手!” 郝帅脸上笑容顿时一僵,他眼角抽搐了一下,低声道:“喂,你这是关心我的话吗?” 姚梦枕转头看着四周,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喊道:“你们可听好了,以后只有我能动这个混蛋,我能欺负这个混蛋,其他任何人都不可以!要不然姑奶奶我就……” 她话没说完,旁边的郝帅勃然大怒,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捂着她的嘴巴便扭头往走廊楼梯间跑去。 走廊上一些听到姚梦枕的话的学生们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她,面面相觑。 郝帅将姚梦枕一路强行抱到一个无人的楼梯角落,姚梦枕则不停的用力挣扎着,郝帅刚松开手,姚梦枕便一脚朝着郝帅的小腿踢去:“混蛋,你占我便宜!” 郝帅一下躲开,怒道:“谁爱占你便宜了!你有便宜可以让我占吗?” 姚梦枕大怒,不依不饶的追打郝帅,郝帅一边抓着她的手,一边躲着她的飞腿,怒道:‘喂喂,你够了啊,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这种话,你不觉得丢人,我可觉得丢人!再说了,我怎么听着你好像巴不得我早点死式的 ?” 姚梦枕跟郝帅打闹了一阵,她朝着郝帅扮了个鬼脸,说道:“你呀,一肚子坏水,好人不长命,你可肯定是要活千年的!” 郝帅啐道:“呸呸,你都不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跟我闹!真是没良心,亏我平时还待你这么好,赚到了钱也分你一半!下回一毛钱都不给你了!” 姚梦枕眼珠一转,眼中眼波流转,她顿时笑嘻嘻的笑了起来,颇有几分讨好的对郝帅说道:“别别,有好事情带着我一起呀,发财咱们一块发呀,你这个法主总不能让我这个镜灵喝西北风吧?” 郝帅怒哼了一声:“就你这不分场合不分时间的吐槽拆台的德行,我分你钱?我缺心眼呀?” 姚梦枕笑嘻嘻的拉着郝帅的胳膊,道:“别呀,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她眼珠滴溜溜的乱转着,心中一动,指着走廊外面,说道:“我就冲出去喊你非礼我!” 郝帅这个汗呀,他眼珠子都险些瞪了出来,人都说最毒妇人心,我看未必,这是最毒萝丽心啊! 郝帅瞪着姚梦枕,半晌才一脸景仰崇拜的对她拱了拱手:“我今天真算是长见识了,我如果能活一千岁的话,那姑奶奶你可能活一万岁啊!你才是真正的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啊!你还要脸吗你?” 姚梦枕跟郝帅在一起时间呆得渐长,脸皮也变得越来越厚,她嬉皮笑脸的也拱了拱手:“过奖过奖,彼此彼此!” 所谓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一个这样漂亮的小姑娘若是不要脸起来,郝帅这样城墙厚的面皮也要瞠乎其后,自愧不如,他低下脑袋,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好好,我怕了你了!我答应你就是!不过你也得为我想想办法吧?” 姚梦枕跟郝帅过招鲜有获胜的时候,今儿个居然占得了上风,心中真是喜出望外,比捡了钱还要开心,她笑得没鼻子没眼睛的说道:“说吧,说吧。” 郝帅将王澜的事情跟姚梦枕一说,却见姚梦枕不以为然的一声嗤笑,一拍胸脯,大咧咧的胸有成竹道:“这点鸡毛蒜皮大的事情啊?这还不容易?” 郝帅一愣,连忙追问道:“哦?你有什么十拿九稳的办法?” 姚梦枕摇头晃脑的说道:“十拿九稳的办法倒是没有,倒是有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郝帅顿时对姚梦枕有些刮目相看,原来这个小妞儿除了跟自己做对,还真有几分本事啊? 他认真肃然的问道:“什么办法?” 姚梦枕比划了一个手势,道:“很简单!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郝帅顿时倒吸一口冷气,他认真的盯着姚梦枕的脑袋,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姚梦枕,你的大脑一定非常的值钱。” 姚梦枕歪着脑袋,眨巴着眼睛问道:“怎么说?” 郝帅一本正经的说道:“因为你的大脑从来就没用过!” ================================= 根据编剧要求,为了配合无线上传的缘故,因此开了新卷,改了新章,跟故事没有任何关系,故事依旧是流畅未曾断隔的~ 第2章 搬救兵 姚梦枕大怒:“你的大脑才从来没有用过!” 郝帅瞪着眼睛,怒道:“你敢动点脑筋,想点有当次的办法吗?怎么又是打打杀杀的?” 姚梦枕哼了一声,小声嘟囔道:“反正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 郝帅一巴掌牌在姚梦枕脑门上,怒道:“你有病啊!说的什么胡话!这些话是能乱说的吗?” 姚梦枕捂着脑门,怒道:“那你说怎么办?让你的那个女同学把事情泄露出去,你想隐姓埋名流落天涯吗?” 郝帅翻了一个白眼:“我懒得跟你说了,让我低调的也是你,现在喊打喊杀的也是你!” 姚梦枕还要再说话,学校的上课铃声却是叮叮叮的响了起来,郝帅指了指姚梦枕小巧圆润的鼻尖,威胁道:“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这个事情我慢慢想办法吧。” 姚梦枕冲着郝帅扮了个鬼脸,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郝帅进了教室,坐在课桌上魂不守舍的上着课,脑海中想的尽是今天发生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自己到底该怎么办呢?老妈啊老妈,你可千万别答应啊! 郝帅虽然调皮,但他从小与自己母亲相依为命,知道自己母亲为了拉扯他长大,吃了无数的苦头,因此对母亲平日里虽然也有些叛逆,但内心深处却是十分孝顺的,如果母亲坚持让他去做一件事情,他尽管再不情愿,他还是会去做的。 孝顺孝顺,一要孝敬,二要顺从,两者缺一不可。 郝帅在这边正担心着,另外一边,王澜却骑着电瓶车来到了郝帅说的地方。 王澜左右看了看,却见这条街是东吴市著名的老街,在公交车行驶的干道西侧有一个胡同,胡同上挂着一个有些破旧的牌子:美食一条街。 这里原本是东吴市有名的饮食街,里面坐落着许多餐馆,有着全国各地的地方美食,但随着观前街、新区、园区等地的开发和旅游美食的崛起,这条街道慢慢变得破落下来,但尽管如此,每天这条街道上依旧有不少老饕前来光顾,但由于人气急跌的缘故,这里面的店铺的档次和水准也下降了许多,一些店铺显得有些生意凋零。 王澜对郝帅的了解并不多,他走进街道后,四处看了一眼,怎么也找不到郝帅说的那家餐馆,只好拿起手机拨打郝帅给他的电话号码。 他之前之所以没有打电话,就是想给人家家长留下一个好印象,毕竟登门拜访来求一件事情和打电话来说一件事情,那给人留下的印象是截然不同的。 同样一件事,打电话和当面说的成功率是相差极大的。 王澜拨通了电话后顿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电话铃声,他一愣之下,顺着声音便朝着胡同巷弄的拐弯处找了过去,他探头一看,却见街道巷弄的后巷中有一个大约四十多岁的女子围着一条围裙,正坐在一张凳子上,跟前放着一个巨大的塑料盆,盆里面堆着像小山一样的菜碗菜碟。 这女子正是邹静秋,她此时正在忙碌的洗着碗,虽然天气严寒,但她额头上却满是细汗,她听见腰间的手机响,不禁停下手来,抬手用袖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然后摘下手上的手套便去腰间拿手机。 王澜看着眼前这女子虽然看起来四十多岁,满世风霜,但是眉目间还是依稀可以看出当年是一个貌美漂亮的大美女,他见郝帅的母亲居然干着洗碗工的活儿,可见生活艰难到了何等的地步,心中不禁咯噔一下,暗自觉得有些不妙。 王澜走到她跟前,试探性的问道:“请问,您是郝帅同学的母亲邹静秋女士吗?” 他平日里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让他这般绕口的说出这么一句斯文话来,真是绕得他自己都险些出了一身细汗。 邹静秋拿着手机,还来不及看,她抬起头来,有些不解疑惑的看着王澜,道:“我是,你是……” 王澜连忙笑了起来,伸出手,道:“邹女士你好,我是郝帅的老师。” 郝帅从小就没有让邹静秋省心,老师上门也从来没有带过任何的好消息,最关键的是,一开始老师还经常上门告状,但后来实在是拿郝帅没有办法,被这个皮精皮精的孩子给弄得绝望了,只好破罐子破摔,也由得他去了。 邹静秋是典型的中国传统女性,对老师有一种天然的尊敬,她一听是郝帅的老师,连忙站起身,慌张的将身上的围裙摘掉,手使劲的在身上擦着,尴尬而小心的伸出手,小心翼翼的与王澜握了握,怯怯的问道:“王老师你好,请问……你有什么事吗?是不是郝帅……他又惹什么祸了?” 王澜呵呵笑着将手机收好,与邹静秋握了握手,说道:“没有没有,郝帅最近在学校表现得很好。” 邹静秋脸上顿时绽出笑来,宽心欣慰的笑了起来:“那好,那就好!这个孩子其实挺聪明的,就是调皮了点,你们该打就打,该骂就骂!” 王澜见邹静秋面露笑容,连忙打铁趁热的将自己的来意说了一遍,继而说道:“邹女士,郝帅同学在长跑上表现出来的天赋实在是令人惊叹,他如果在这方面进行深造,我保证,他将来一定会有非常惊人的成就!” 邹静秋听完王澜的来意后,脸上的笑容顿时淡了下来,她耐着性子听完,淡淡的说道:“王老师,你的好意我知道了,不过这件事情我不能答应,我不会让郝帅去学体育的。” 王澜顿时大急,连忙追问道:“是因为经济方面的原因吗?不用担心的,我可以替郝帅申请这方面的奖学金的!学校对于这种特殊人才是有特殊关照的!他以后在这方面参加高考也可以加分的。” 邹静秋摇着头,重新围上了围裙,说道:“你们这些搞体育的老师其实比我还清楚,郝帅就算再厉害,他又能厉害到哪里去?他是我的孩子,他有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 王澜急着争辩道:“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今天在长跑上展现出来的天赋绝对是世界级的!” 邹静秋笑了笑,说道:“王老师,你不用说了,我知道每个劝说家长的老师都会这样说的。而且,你能不能回答我,我们国家每年有多少一级运动员因为退役后被国家遗忘,到头来穷困潦倒,或者去澡堂给人搓澡,或者到街头卖艺的?” 王澜顿时哑口无言,他知道,邹静秋这句话可说的是天大的大实话,中国体育运动员里面拿世界金牌的一级运动员,海了去了,可照样有吃不上饭的,有日子过得极惨的。 可他又不甘心就这样放弃:“可是,当体育特长生学校是有奖学金补贴的的呀,我想你们也是很需要这笔钱的吧?” 邹静秋眉毛一挑,神色中透出一股傲气,说道:“王老师,我们家虽然穷,但是也不指望靠人施舍过日子。你别怪我不通人情,他是我的孩子,我不能让他冒这样的风险干这一行,你请回吧。” 邹静秋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可一旦认定的事情,却是谁也无法改变,王澜见她眉宇间满是坚定,这种神情定力九牛不移,让他连再劝说的信心都没有了。 王澜这时候简直连想抽自己一巴掌的心都有了,自己怎么就这么不会说话,把人家家长都给得罪了,这下好了,自己把自己的路给堵死了。 王澜讪讪的笑了笑,无奈的转身离去, 一路上闷闷的从美食一条街里面出来,刚走到自己的车旁边,便听见电话响了起来,他拿起电话,却是一条短信。 王澜看了一眼后,叹了一口气,将电话塞回口袋,跨上单车便向一个方向骑去。 他一路上熟门熟路的来到东吴市警队大院,过了门卫后,来到一栋大楼下面,直奔其中一个单元便朝四楼走去。 王澜来到门口,还没抬手敲门,便见门一下打开,从里面探出一个明眸皓齿,美目流转的女孩儿。 这女孩儿不是别人,正是郝帅曾经在警队婚宴上遇见过的警队千金王婧。 王婧笑眯眯的看着王澜,伸出一只手,笑道:“喂喂,小叔,你给我带礼物没?” 王澜还沉浸在劝说失败的懊恼当中,他一愣,随口道:“礼物,什么礼物?” 王婧嘴巴一撅,佯怒道:“小叔,你不给我带礼物,那你今天来干嘛来了?” 王澜茫然的抓了抓头发,道:“我接到嫂子发的消息,就过来了啊。” 王婧正要不悦的说话,却见身后走来一个美貌的妇人,推开门,嗔怪的瞪了王婧一眼,说道:“小婧,别闹,小叔来了还不请他进来坐,居然还堵着门口要好处,你真是你爸的好女儿啊!” 王婧朝着自己母亲扮了个鬼脸:“妈妈,我这不是跟小叔开玩笑吗?” 王澜走进房间,却见餐厅的长方形餐桌上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生日蛋糕,王澜顿时一拍脑门,后悔不迭的说道:“哎呀,我真是糊涂了,怎么连小婧的生日都忘记了,该死该死!我这就去买!” 王婧的母亲连忙拉住他,嗔道:“小叔你难得来一次,怎么也搞这些虚礼?快,快好好坐下,一会多陪你哥多喝几杯。” 王婧坐在王澜旁边,撅着嘴吵嚷道:“老妈,今天是我生日也,不是我老爸生日!” 王婧的母亲含笑佯怒的瞪了她一眼:“是是,就你记得最清楚!”她笑着对王澜招呼道:“小叔,你坐啊,让小婧陪你聊聊天,我先去准备点饭菜。” 王澜连忙笑道;“嫂子你忙,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王婧的母亲笑着客气了两句,转身进了厨房。王澜也自己坐了下来,心中一直揣着郝帅的事情,眉头不展。 王婧则在一旁跟王澜说了几句话,见他有一句没一句的,魂不守舍,便忍不住嗔道:“小叔,今天我是寿星也,有你这样的吗?生日不给我带礼物也就算了,说话也不理我!” 王澜连忙赔笑道:“没有没有,我想事情去了,你……”他说到这里,忽然想到王婧向来是他们家里面最聪明的孩子,主意定见极多,有时候王大队长都会询问一下这个宝贝千金的看法。 他心中一动,连忙说道:“小婧,小叔我今天遇到了一个难题,你帮我参谋参谋,要是解决了,小叔我满足你一个最大的心愿,不管你开口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王婧知道自己这个小叔向来一言九鼎,她眼睛一亮,说道:“真的?” 王澜咬了咬牙,用力点头道:“当然,不信我们拉勾!” 王婧笑嘻嘻的与他拉了拉勾,然后像小大人似的拍了拍王澜的肩膀,说道:“小王同志,最近工作上遇到什么困难了?快点说吧,让本小姐替你参谋参谋。” 王澜平日里就没有把王婧当成一个小孩子来看,只把她当成自己一个同龄人,对她这般老气横秋的说话也不在意,他只是有些奇怪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遇到的是工作上的事情?” 王婧背着手,笑道:“你这个人向来死要面子活受罪,如果是私事,你根本不会跟我这个女孩子开口,肯定是工作上遇到了什么根本无法解决的问题,所以才会在我这里想试一试运气,对不对?” 王澜朝着王婧竖了竖大拇指,大拍马屁:“好,果然是大队长的宝贝千金!有一套!” 王婧颇为老气横秋的摆了摆手,道:“少拍马屁,说吧,到底什么事情!” 王澜心中大喜,忙不迭的将郝帅的事情跟王婧说了一遍,最后道:“小婧,你鬼点子多,赶紧帮我想想办法吧,小叔我可就靠你了!” 说完,王澜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王婧,眼巴巴的指望着她能说出一个好主意,可他却没想到,自己一时兴起搬救兵,却给郝帅搬来了一个天大的麻烦,同时却让郝帅真正的走上了另外一条路。 第3章 真正的高手 在另外一边,郝帅在学校里面刚刚放学下课,按照班级排序,今天正好是轮到郝帅值日打扫卫生,若是在平时,郝帅只怕多半逃之夭夭,跑得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就算留下来,也是拿着扫帚在教室里面一阵乱扫,扫得教室里面灰尘四起,跟沙尘暴过境似的,吓得女生们哇哇大叫的逃出教室,他一个人在教室里面乐得哈哈大笑。 可今儿个他却破天荒的留了下来,老老实实的在教室里面扫着地,原因很简单,因为今儿个还有另外一个人在旁边拿着扫帚陪着他一窥而扫地。 郝帅在教室里面搬着课桌椅,一边扫着桌椅下的垃圾纸屑,一边偷偷的瞅着叶霜霜。 尽管现在每天跟叶霜霜同桌,但郝帅平时还真没有怎么明目张胆,肆无忌惮的盯着叶霜霜看过,他的精力主要都集中在跟方奕佳斗智斗勇,跟老师斗智斗勇,以及应付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学业之中。 现在正是下午四点多,正是彩霞漫天的时候,叶霜霜弯着腰,乌黑的秀发从她的耳鬓边垂落,窗外的阳光打在她的一边侧脸上,让她的脸庞似乎笼罩了一层淡淡的柔软温暖的光晕,尤其是叶霜霜修长的后颈处在这层光晕笼罩下郝帅都能够看到柔软而细细的处子绒毛,十分的惹人怜爱。 郝帅一时间看得有些发呆,心中不由自主的一阵阵荡漾。 叶霜霜是主动要求留下来帮他一起值日打扫卫生的,理由也很简单,因为她和郝帅是学习上的搭档,为了让郝帅尽早的能够开始学习,所以她便主动提议帮郝帅尽快的打扫卫生。 郝帅自然不会有任何的反对意见,他甚至觉得这是自己最美好的一个放学时分,眼前的这个情景让他觉得幸福得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当然……前提是如果旁边没有这两个碍眼的家伙存在的话。 “郝帅,你怎么这么慢啊,我肚子都饿死了!”姚梦枕非常不合时宜的跳了出来,叉着腰,撅着嘴,两眼不忿的瞪着郝帅,一脸的苦大仇深。 郝帅顿时觉得眼前这个无比罗曼蒂克的场景刹那间被这个小妞儿给毁得不成样子,似乎晚霞都被乌云给遮住了,眼前一片阴霾。 郝帅黑着脸,没好气的瞪了姚梦枕一眼,道:“你是猪啊,放学前你不是去小卖部买了东西么?怎么刚吃完就饿了?” 姚梦枕气不打一处来,哇哇大叫的说道:“你还好意思说,你就给我两块钱,让我买什么东西啊?” 郝帅也气坏了,他拄着扫帚,怒道:“你自己不是有钱吗?干嘛冲我要?我赚的钱不都是分你一半的吗?你花哪儿去了?” 姚梦枕振振有词的说道:“我都藏起来了!” 郝帅瞪直了眼睛:“你藏起来了?你藏起来了然后又找我要钱?” 姚梦枕用力点了点头,道:“那当然,我怕你哪一天穷得潦倒街头了,我们还不至于立刻就被饿死!” 郝帅顿时气得笑了起来:“呸呸呸,你才穷得潦倒街头!饿死你也饿不死小爷我啊!” 叶霜霜在一旁抿着嘴,含笑看着郝帅和姚梦枕两人斗嘴,她浅浅笑着,像是一株盈盈而立的丁香花,在一旁轻声插嘴道:“郝帅,你跟姚梦枕的关系真是很要好呢。” 郝帅顿时与姚梦枕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朝着对方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扭头看向另外一边。 郝帅哼了一声,说道:“谁跟她关系好了,你瞧见没有,这小吸血鬼,自己的钱不花,非要花我的钱!” 姚梦枕冲着郝帅扮着鬼脸;“呸,你也好意思说,就那么点点钱,我买个面包都买不了!” 叶霜霜浅浅笑着看着他们,又问道:“郝帅,你平时还要自己打工赚钱吗?” 郝帅不假思索,随口道:“是啊。” 叶霜霜脸颊微红,问道:“像上次卖黄瓜那样?” 郝帅嘿嘿笑了起来,道:“那次是例外,偶尔为之,偶尔为之啦!” 叶霜霜好奇的问道:“那你平时都是干什么赚钱?” 这一句话顿时问得郝帅哑口无言,他干巴巴的笑了起来,总不能说自己靠坑蒙拐骗来弄钱吧? 郝帅挠着头,仰头打了个哈哈,赶紧岔开了话题:“扫地,扫地!” 郝帅的举动让叶霜霜心中一动,她是一个敏感而细腻的女孩儿,也知道郝帅家境极差,自己这样问,似乎已经伤害到了眼前这个男生的自尊心。 叶霜霜很小心翼翼的藏起了对眼前这个男生的同情,更多的是平时所没有的欣赏。 叶霜霜在一旁暗自担心,姚梦枕却怒视着郝帅道:“还扫啊?这要扫到猴年马月啊?我都要饿死啦,我要饿死啦!!” 郝帅耍无赖的将扫把往姚梦枕跟前一递,道:“要不你帮我一起扫?” 姚梦枕怒道:“去死吧!谁要帮你扫!”说着却夺过扫把,朝着郝帅拍去,郝帅嘻嘻笑着,转身又拿了个扫把,与她打闹了起来。 在叶霜霜看来,郝帅这时候虽然忙着和姚梦枕斗嘴,显得十分小孩子气,但这几日的接触下来,叶霜霜见识到了郝帅的厚颜无耻,但也见识到了他惊人的应变和聪敏,他的家境极差,但并没有因此而自卑自弃,相反的是,她看见了一株在巨大磐石下艰难生长的小草,并不因为生活压力过早的压在他的身上而丧失半点青春应该有的快乐,也并不曾因为自己出身贫寒而有一丁点儿的自艾自怜、自暴自弃,相反她看见的是一种其他学生所没有的坚强与自信。 叶霜霜自己也没发觉,平日里她只是被眼前这个男生所洋溢的活力所吸引,但现在,她却是切切实实的被这个男生浑身所散发出来的一种别样的魅力所吸引,尤其是今天体育课上郝帅带给她的震撼至今犹存。 叶霜霜见郝帅一丁点儿都没有受到伤害的样子,心中便暗暗放下心来,浅浅的看着男孩儿笑着,眼中的欣赏越发的多了几分。 郝帅正跟姚梦枕打闹着,却见教室外面这时又冲进来一个人,张口便道:“霜霜,你好了没有啊?还没打扫完啊?” 说话的正是方奕佳,她刚冲进教室便捂住了鼻子,忍不住嗔怒的瞪着郝帅,怒道:“郝帅,你有病啊,教室里面都是灰!你这是在打扫卫生吗?” 郝帅对待方奕佳可就没有像叶霜霜那样好的态度了,他斜了方奕佳一眼,一本正经的说道:“方奕佳同学,你如果看不顺眼,可以一起来帮忙,不用在那里说风凉话。” 方奕佳显然是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她冲到教室后面拿起了一个扫把,便开始手脚麻利的扫起地来。 叶霜霜见自己的闺蜜好友也扫了起来,自己也跟着弯腰扫地。 郝帅一看便乐了,这丫头还真扫啊?他站在讲台上,大声指挥着:“这儿,这儿有纸屑,方奕佳同学,过来这边扫一把,叶霜霜同学,你身后,你身后有垃圾。” 方奕佳一开始还按照郝帅的指挥扫着,但过了一会儿,她也发现不对劲了。 不对呀,今天是郝帅值日打扫卫生啊,不是我啊!怎么变成我在扫地了? 方奕佳直起腰来,怒视郝帅,郝帅却一脸佯怒的瞪着方奕佳,说道:“方奕佳同学,你怎么偷懒?党和祖国是怎么教育你的?八荣八耻都白读了吗?” 方奕佳这个气呀,她想也不想,将手上的扫帚便朝着郝帅扔了出去:“你去死吧!” 一旁的姚梦枕用力点头,同仇敌忾道:“对对,打死他,打死这个大坏蛋!” 两个女生互相之间找到了同盟,顿时胆儿都肥了起来,拿着扫把便追着郝帅满教室跑,郝帅在前面一边跑,一边哈哈大笑,跟着她们两人在教室里面玩着躲猫猫,只把一旁的叶霜霜逗得咯咯直笑,笑得花枝乱颤。 他们几人在教室里面打闹了好一阵才前前后后的从教室里面走出来,郝帅一路上与叶霜霜、姚梦枕说说笑笑,与方奕佳斗着嘴置着气,倒也不亦乐乎,他们在一边开心了,自然有人很不开心。 邹铭东和韩姬男在校门口的操场中盯着郝帅,心中暗自冷笑,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后,不约而同转头便向学校外面走去。 邹铭东不是一个很擅长打架的人,因此他知道自己是肯定对付不了郝帅的,他必须得找外援。 这个外援,也很简单,便是他认识的扫把头。 在邹铭东看来,扫把头可算是混社会的混混里面出挑儿的了,他若是肯出手对付郝帅,不怕他不丢一个大大的脸。 可等邹铭东找到扫把头的时候,却吓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扫把头这时候脸上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尤其是鼻子缠得简直就像是一个萝卜似的。 邹铭东吃吃的问道:“老,老大,你,你这是怎么了?” 扫把头被郝帅一拳打晕后,被小弟们送到医院一检查,这才知道鼻梁都差点被打断,尤其是等扫把头自己醒过来后,深深感觉到耻辱的扫把头只气得扫把头恨不得将郝帅砍成肉泥! 但愤怒归愤怒,扫把头这时候也意识到,眼前这个几次见到他就跑,一肚子坏水的男生并不是一个好惹的善茬,尤其是这个男生手底下真正是有几下的,自己还真不一定对付得了。 扫把头听到邹铭东来意后,在问清楚要对付的人的模样时,他顿时新仇旧恨都堆在了一起,一嘴牙齿都险些咬碎:“这个小赤佬,老子要是不弄死他,老子誓不为人!” 邹铭东在一旁弱弱的问道:“可是,老大……你,你,你是不是先养好伤再说啊?” 扫把头一听,阴恻恻的笑了起来:“我?我不出手,自有人对付他的!” 邹铭东精神一振,问道:“谁?” 扫把头冷冷一笑,说道:“高手,一个真正的高手!” ====================================== 说一下,最近很忙,非常非常非常的忙……这几天要突击忙很多事情,所以……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来第二更,请书友们尽量体谅一下,我忙完这十天左右的时间,应该会好很多的~ 第4章 你死定了! 邹铭东跟着扫把头很快回到他住的小区,到了房间以后,扫把头看了一眼家中,低声骂了一句:“妈的,又不在!” 邹铭东伸头探脑的往房间里面看了一眼,只见客厅中一片凌乱,房间传出一股异样的气味,他目光往里屋一扫,正看着,旁边的扫把头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瞪了一眼,怒道:“看什么看?” 邹铭东脑袋一缩,满脸赔笑道:“扫把哥,你说的这个高手到底是谁啊?” 扫把头冷哼了一声,说道:“一个白痴,一个大大的白痴!” 邹铭东一愣,干巴巴的笑道:“白,白痴?” 扫把头冷笑道:“超能打的一个人,偏偏不肯出来跟我老大做事……不是白痴是什么?” 邹铭东下意识的问道:“做什么事?扫把哥,能不能介绍我做啊?” “你?”扫把头上下打量了邹铭东一眼,犹豫了一下,一旁的韩姬男见状,也不甘示弱,像是争宠似的说道:“扫把哥,也算上我吧,我也不错的。” 扫把头嘿嘿笑了两声,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们一眼,笑道:“既然你们有这一片心,那我先替我们老大说一声谢了,不过能不能行,那还看我们老大的吩咐。” 邹铭东顿时像是得了什么天大的便宜似的,一张脸上满是光彩,仿佛气都比刚才粗了许多。韩姬男也是满面红光,似乎自己凭空长高了许多,看谁都觉得高人一等。 扫把头斜睨着这两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男生,心中暗笑,但他也不说破,他当初在也曾经跟这两个年轻人一样,在学校里面好端端的放着学不上,总是蠢蠢欲动的想要往学校外面跑,觉得那些打扮得稀奇古怪,五花八门的混混们便觉得很帅很酷,尤其是看见他们走路的时候呼三喝四,旁人都不敢靠近的样子,简直是酷到爆。 可后来他真正辍学踏入社会后,才知道这一切的残酷,但这时他想回头,却已经晚了,他已经沦为了猛虎爪下的那个伥魂,已经完全的丧失了最基本的道德与良心,在看见有人如同他当初一样堕落的时候,他内心深处升腾的并不是懊悔与愧疚,而是幸灾乐祸的快感。 扫把头热情的一拍邹铭东和韩姬男,哈哈笑着说道:“好好,那以后说不定我们就是兄弟了,走走,哥哥今天带你们去开开眼界。” 邹铭东和韩姬男像打了鸡血一样跟在扫把头的后面,浑然不知到自己即将步入地狱深渊。 扫把头带着邹铭东等人走出小区,打了一辆车,来到东吴市桐经路的格斗健身俱乐部中,刚进门,邹铭东便感觉到一股扑面而来的阳刚气息。 这股气息与学校里面的书卷气息截然不同,到处都是光着膀子的健壮男人,空气里面四处都散发着强烈的雄性荷尔蒙。 受到这些气息的感染,原本就血气方刚,青春年少的邹铭东和韩姬男两人也不禁变得有些躁动起来,他们目光一扫,却见四周划分为几个区域,有擂台区,有健身区,有比赛区。 在擂台上,好几对身穿护具的男人正在搏斗着,在健身区则有身穿运动服的男子和一些极少的女子在练着器械或者练着击打沙袋,比赛区虽然宽广,但由于目前没有比赛,却是空无一人。 邹铭东和韩姬男很快目光集中在东面擂台上一个男子身上,这个男子进攻凶猛,如同狂风暴雨,穿着红色的短裤,把穿着蓝色短裤的男子逼打得蜷缩在角落之中,毫无还手之力。 这个男子身材颇为高大,背部腰部就像一个倒三角形一样,拳头每一下挥出的时候,浑身的肌肉就会产生波浪似的涌动,他的拳头击打在对方的肉身上,硬生生打出像是擂鼓一样的效果,骇人之极。 这种强大的力量感让尚且身在校园中的邹铭东震撼的觉得这个男子的攻击似乎永远都不会停歇,在他狂风暴雨一般的猛攻下,面前就算是一块钢铁都会被他打穿! 邹铭东极为震撼的瞪着擂台上的这个男子,他之前也见识过暴走的郝帅,可一个人长跑再厉害,带给人的视觉冲击力是绝对比不过一个凶狠狂暴的格斗家所带来的冲击力的。 邹铭东兴奋的喘着粗气,他扭头对旁边的扫把头说道:“扫把哥,这,这就是你说的高手么?” 扫把头盯着场上,却没有搭理邹铭东,他走到场边小声跟场边一个剃着平头的男子聊了几句,那场边的人摇了摇头,随即便往台上扔出了白毛巾,大声道:“住手,住手!别打了,这一场我们认输了!” 这场上穿着红色短裤的男子这才退了回来,刚才狂风暴雨一般的攻击只是让他气息微喘,他像是意犹未尽的在擂台上小跳着,活动着胳膊,大咧咧的笑道:“你们这武馆就没高手啊?真是……啧啧”他摇着食指,一脸的不屑。 这时候武馆中也有人将穿着蓝色短裤的男子从擂台上拖了下来,邹铭东和韩姬男凑上去看了一眼,却见这人被打得鼻青脸肿不说,身上更是到处青肿,伤势十分可怖。 他们两人平日里虽然没少打架,但那跟眼前的格斗一比,简直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打了一个冷战。 在擂台下之前将白毛巾扔出去的男子打量了穿红色短裤的男子一眼,冷冷道:“你叫什么名字?” 这男子一指自己,跋扈道:“我叫韩旭,记住我的名字哈!你们这里还有高手没?如果这就是你们最厉害的高手,那也太让人失望了吧?” 平头男子冷笑一声,对他招了招手,道:“跟我来。”说完转身便往健身会所后面走去。 韩旭嘿的一笑,大咧咧的跳下擂台便跟着走去。 扫把头在后面朝着邹铭东和韩姬男打了个眼色,他们三人也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 对于格斗爱好者来说,看高手格斗是最让他们兴奋的事情,这时格斗会所中的其他人也都纷纷停了下来,往平头男子身后跟去。 平头男子带着韩旭来到会所后面一扇紧闭的大门前,颇有节奏规律的敲了敲门。 没过多久,这扇门开了一扇窗,一双无比锐利的眼睛扫了一眼,然后窗户又很快关上,大门吱呀一声打开,出来一个个头大约一米六五左右的矮个男子,这个男子穿着一件毛衣,但却浑身都透出一股遮掩不住的彪悍气息,他目光如电,扫了众人一眼,对平头男偏了偏头,平头男便带头走了进去。 韩旭艺高人胆大,仗着自己功夫好,也大摇大摆的跟了进去。 扫把头很快也要跟进去,这男子却拦住了他们,瞪了扫把头一眼,道:“你来干什么?” 扫把头满脸赔笑,指了指邹铭东和韩姬男,道:“收了两个小弟,想带来给老大看看,让他们进去开开眼界也好。” 这男子目光阴冷的打量了邹铭东和韩姬男一眼,让开了门口的路。 邹铭东和韩姬男被他盯着的时候,浑身不由自主的便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像是被猛兽盯着一样,令人心胆俱寒。 等他们两人进去后,这男子目光冷冷的扫了其他想跟着进来看热闹的人一眼,他目光所到之处,顿时扫得这些人下意识的避开目光,不敢与其直视,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这扇厚厚的大门已经轰隆一声关闭。 邹铭东和韩姬男进了这扇门之后,四周张望了一眼,却见里面却有一个颇大的练功房,在练功中铺着一张巨大的长方形垫毯,在一个角落中有一个少年穿着练功服正在连着站立式的木人桩,招式缓慢,胳膊和脚击打在木桩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在这个少年旁边站着一个中年男人,双手交叉在胸口,眼角到颔下有一道极深极长的刀疤,将他的面孔勾勒得杀气腾腾,十分骇人,他像是在监督着这个少年练功,目光死死的盯着这少年的每一个动作,若有对的地方便点一下头,若有不对的地方,便摇一下头。 韩旭进了练功房后,目光便不停的打量着四周,最后他的目光也落在了正在击打木人桩的这个少年身上,他看了一会儿后,目光渐渐兴奋起来,道:“他就是你们这里最厉害的高手么?” 平头男子面无表情,大声招呼了一声,道:“谢东,过来!” 名叫谢东的男子听到招呼,不声不响的慢慢走了过来,等他走近,邹铭东和韩姬男这才发现这个男子长得颇帅,剑眉星目,容貌俊朗,尤其是一双眼睛精光湛湛,与之对视顿时会有如同触电一般浑身发麻的感觉。 此时如果郝帅在这里,他便会发现,这个男子正是之前他和姚梦枕潜入到扫把头家中偷窃时那并未追出来的年轻少年。 谢东不紧不慢的走到场中,他显然是已经应付了很多次这样的情况了,也不啰嗦废话,只是对韩旭拱了拱手,比划了一个请的手势,自己便缓缓的拉开了架子,正是咏春十二式中最基本也是最凌厉的攻击手法,子午捶! 韩旭打量着谢东,大咧咧的笑着:“咏春?喂,你该不会是看了甄子丹的咏春就学的咏春吧?像模像样有那么一回事的样子!不过,你们练套路的,碰到练散打的,下场都一样,输!”他啧啧的说着,摘掉自己的护具和手套,比划了一个拳势,不停的绕着谢东小跳着。 刀疤脸和矮个男子只打量了韩旭一眼后便扭过了头,两人凑到一边小声的交头接耳说着话,浑然不关心这场上的胜负。 扫把头和邹铭东、韩姬男倒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场中。 韩姬男和邹铭东是第一次近距离见到这样真刀真枪的实战格斗,禁不住便有些兴奋,韩姬男用肩膀碰了碰邹铭东,道:“哎哎,你说谁赢啊?” 邹铭东看了看韩旭,又看了看谢东,他见韩旭身材高大魁梧,足有一米八五左右的身高,肌肉健壮得就像身上披了一层盔甲似的,极为骇人,而反观谢东则最多只有一米七二左右的身高,与韩旭相比,身材偏瘦,两个人根本就不在一个等量级上。 邹铭东观察了一阵,低声道:“要我说,估计是这个叫韩旭的赢,体形体重相差太大了……” 他话音刚落,便忽然间见韩旭身形一动,如同猛虎下山一样朝着谢东扑去,而谢东也不退反进,朝着韩旭怀中一钻,紧接着便是一阵无比密集的拳击声响起。 这声音之密集,简直就像是几十个人同时在快速击打沙包一样,密集得让人觉得透不过气来,浑身毛骨悚然! 这声音像是持续了一个世纪,但又像是只持续了一秒钟,邹铭东和韩姬男都没看见韩旭是怎么被谢东击中,便见他身子像是一个巨大沙袋一样往后横飞了出去,庞大的身躯足足飞了三米多远,人在半空中狂喷一口鲜血,才重重落在了地上,震得地面都是一颤。 谢东脸上还带着韩旭喷出来的鲜血,他冷冷的看了倒在地上已然昏迷不醒的韩旭一眼,不屑的笑了笑,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又不声不响的回头走到木人桩跟前,缓慢而认真的一下下练起桩来。 只剩下目瞪口呆的邹铭东和韩姬男,他们两个人像是坐化的石雕一样,呆呆的立在原地,过了许久才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冷战。 他们谁也不知道谢东在那一瞬间究竟打出了多少拳! 原本他们看甄子丹拍的叶问时,见叶问以极快拳速击打对手时,还以为这只是电影的动作戏,是假的,可等他们亲眼看见的时候这才知道咏春拳速快到了何等恐怖的境界。 他们更不知道澳大利亚咏春拳术总会主席张卓庆,于 1984年在美国波士顿哈佛大学创造了咏春十二式中的子午捶“扯三星捶”每秒击出8.3拳的恐怖纪录!! 邹铭东和韩姬男回过神来的时候,韩姬男使劲吞了一口唾沫,颤声问道:“扫,扫把哥,你说的高手,该不会就是他吧?” 扫把头冷哼了一声,不甘心的看了谢东一眼,压低了声音,道:“废话,不是这个武疯子,还能是谁?” 韩姬男恐惧的向角落中的谢东投去了一个眼神,心中忍不住恐惧的想道:这个人要是跟郝帅打,郝帅会死的,他一定会死的!他,他要是被打死了,我,我会不会被连累!! 邹铭东却是眼中莫名的燃烧起一阵阵兴奋而颤栗的火焰,他心中疯狂的嘶喊道:郝帅,你死定了,你听见了没有,你死定了!!! ========================== 更晚了,但总算赶上了,4000字大章更新,大家情人节快乐啊~~ 第5章 自古修行无捷径 在另外一边,郝帅丝毫不知道一场莫名其妙的厮杀即将临头,他在家中迎来了叶霜霜和方奕佳这两个性格截然不同的美女同学。 方奕佳自封为叶霜霜的护花使者,自然不可能放任她一个人来到郝帅的家中,因此即便郝帅一路上使劲给她脸色看,这位美女班长还是装作看不见,厚着脸皮硬凑上来跟着一块儿来到了郝帅家中。 原本郝帅觉得身边有姚梦枕这个大电灯泡就已经够烦了,却没想到这时候又硬挤进来一个方奕佳,真是让他心中郁闷纠结。 但好在叶霜霜反而自然得很,她第二次来到郝帅家中显然比第一次自然自如了许多,不再显得那么拘谨,她自己坐在了小桌上,便翻开了课本和笔盒,拉着郝帅一同做起作业来。 郝帅家的桌子颇小,两个人凑在一块儿写作业,勉强够摆放作业本、课本和两个人的文具盒,可若是再多第三个人,那就明显不够了。 方奕佳无奈的看着满当当的桌子,只好悻悻的打消硬凑上去一块儿写作业的想法,自己四处张望打量了起来。 这是方奕佳第一次来到郝帅的家中,她家境虽然不像叶霜霜家中那样优渥,但也算是中产家庭,她刚走进郝帅所居住的小区时,瞬间就有一种来到贫民窟的感觉,当她走进郝帅的家中后,更是被震惊得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同学居然就常年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之中。 等叶霜霜辅导完郝帅的课程准备离开时,方奕佳都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被叶霜霜一喊便茫茫然的跟着离开,临下楼时更是眼神无比复杂的看了郝帅一眼,眼中多了一些平时没有的东西。 郝帅却是没有注意到这些,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叶霜霜的身上,自己只要能在她的身边,听听她轻柔好听的声音,嗅嗅她身上传来的诱人体香,似乎这便足够了。 姚梦枕站在郝帅旁边,见他站在阳台上一直目送着叶霜霜离去,眼神发呆,脚尖似乎都恨不得踮起来远眺他方,她忍不住撅着嘴巴说道:“别看啦,人都走到天边了!” 郝帅这才回过神来,啊的应了一声,看着远方一声长叹,他又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叶霜霜家门口那高门大院的独门别墅,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自己家中家徒四壁的房间,心中不禁有些不是滋味,他虽然自信坚强,但是现实是冰冷而残酷的,他又向来早熟,自然是知道,自己暗恋归暗恋,可将来他们两个……却是未必有将来的。 人家父母肯让自家宝贝千金跟自己这么一个穷小子好么? 别开玩笑了! 郝帅想到这里忍不住有些意兴阑珊,他回到自己桌前,有些沮丧的趴在桌上,发着呆。 姚梦枕却像是知道郝帅心中想的什么似的,她拉过椅子,在桌旁边托着下巴看着郝帅,眼珠滴溜溜转了一圈,说道:“哎,你不用想那么多啦,以后你肯定会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啦!” 郝帅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却见姚梦枕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自己,他心中微微一暖,但脸上却是翻了姚梦枕一个白眼:“关你什么事,弄得好像你很了解我似的。” 姚梦枕难得的也不生气,她微微撅了撅嘴,道:“什么话嘛,本来就是,我是镜灵,你是法主,我当然了解你的嘛!” 郝帅嗤笑了一下,却也没有再开口讥讽,只是叹息了一声,拎起自己的书包,翻出乾坤如意镜放在桌上,感叹道:“我捡到这个法宝的前几天,还以为自己的生活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到头来却还是自己住在这个一穷二白的房子里面。” 姚梦枕听了脸色一正,说得到:“郝帅,这你可就不对了。乾坤如意镜虽然是中华上下五千年来第一修行类法宝,号称心想事成,乾坤如意,但并不是让你不劳而获,毫无代价的就能够变强成仙。天底下也没有坐享事成,不劳而获的法宝。” 郝帅奇道:“我记得你说过聚宝盆不就是的么?” 姚梦枕正色道:“聚宝盆这法宝可不是一般人能用的!乾坤如意镜每使用一次依靠的是你所积攒的功德,可你知道聚宝盆每使用一次,消耗的是什么吗?” 郝帅不解的问道:“什么?” 姚梦枕道:“同样是你的功德!” 郝帅翻了个白眼:“切,那还不是一样的?” 姚梦枕微嗔道:“你知道什么?乾坤如意镜的功德扣的是你现有功德,如果你没有功德可以用,那它就不能使用。但聚宝盆却是如果你的功德不够了,它就会直接扣你的阴德,一旦你的阴德被扣光,那你就大难临头了!最可怕的是,聚宝盆是不能像乾坤如意镜这样查询你还剩多少功德的,这个法宝全凭你的意志力和贪念大小,可人性本贪,自古以来用聚宝盆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你不知道吗?” 郝帅听得奇怪,忍不住问道:“啊?还有这种事情?那这个阴德和功德有什么区别?” 姚梦枕道:“阴德就是你做了好事,但是没人知道,那阴曹地府就会给你记上一笔,这种事情甚至包括你节约了一滴水,节约了一度电,施舍了昏迷的乞丐等等,总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不知的事情,才能算成阴德。而功德指的就是正大光明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但你又不是带着功利心去为之的事情,这个便是功德。” 郝帅听得恍然大悟,道:“啊,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不过,你说的聚宝盆这个法宝,古往今来都有谁用了,他们最后怎么了?” 姚梦枕冷笑道:“明朝洪武年间的沈万三你知道吧?” 郝帅想了想,说道:“好像听说过。” 姚梦枕哼了一声,道:“他就曾经是聚宝盆的法主,但由于他过度使用聚宝盆,阴曹地府中长年以来所积累的功德簿上的阴德被挥霍一空,最终劫难临头,惨遭朱元璋灭门。” 郝帅瞪大了眼睛:“我靠,这么惨?怎么回事?老朱眼红这个法宝,想强取豪夺吗?” 姚梦枕撇了撇嘴,道:“不仅是你这样认为,世人都以为朱元璋是艳羡沈万三手中的聚宝盆,想强取豪夺才灭他的门。可你却不想想,朱元璋贵为天子,富有天下,犯得着跟他去抢这个法宝么?再者,朱元璋身边全真教、正一教这些门派的修行高手多如牛毛,这些人肯定知道聚宝盆是一个十分阴损的法宝,一定会劝阻朱元璋的举动,而且当时修行界的奇人刘伯温尚在人世,他如果知道朱元璋想抢聚宝盆,也同样会劝阻朱元璋的。所以,沈万三之所以身死族灭,是因为他将自己功德簿上的阴德挥霍一空,最终惹来劫难,惨遭灭族之祸。” 说着,姚梦枕似笑非笑的看着郝帅,道:“你现在还挂念着这个聚宝盆吗?” 郝帅听得两眼发直,他忍不住道:“乖乖,这哪里是法宝啊,这分明就是个祸害啊!谁知道自己的阴德有多少啊?万一不小心用过头了,岂不是立刻就有大祸临头?” 姚梦枕哼道:“知道就好!所以说天底下没有不劳而获,坐享其成的事情。自古修行无捷径,欲上终南需苦辛。” 郝帅听得脸色一板,正色道:“明白了,你的意思就是说,从今天起,我要老老实实的读书,争做一名为建设祖国现代化建设而做出卓越贡献的四有青年,对吧?” 姚梦枕扑哧一笑,道:“虽然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但是……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 郝帅一本正经的转过身,对着桌上的家庭作业便认认真真的做了起来,可他只正经了一会儿,便看着密密麻麻的试题眼睛发花,头大如斗,忍不住捂着额头**了起来:“不行啊,我果然不是一块为祖国现代化建设添砖加瓦的好材料!” 姚梦枕咯咯笑了起来,拉着郝帅站了起来,道:“你既然文的学不进去,那就跟我习武吧。反正你之前的功德浪费了那么多,现在如果不勤奋一点弥补回来的话,只怕就更亏了。” 郝帅毕竟是男生,虽说狠不下心来刻苦练习,但是对于武术格斗还是有着天性上的热爱的,他忍不住好奇的问道:“练什么?对了,上次你跟那个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家伙打的时候,你用的是什么拳?” 姚梦枕道:“我呀?我用的是太极啊!” 郝帅瞪大了眼睛:“啊?太极?这拳法不是软绵绵的吗?” 姚梦枕嗤笑道:“胡说八道,谁告诉你太极是软绵绵的拳法?” 郝帅道:“地球人都知道的好不好!你别以为我不懂就蒙我啊!” 姚梦枕一脸正色道:“我告诉你,太极是刚柔并济的拳法,刚猛之处如同山崩地裂,阴柔之处好似绿水推波,可不是什么软绵绵的拳法。” 郝帅一脸的不信,他可是在公园影视作品里面见多了,好多老头老太太在公园里面打着太极拳,简直就跟广播体操似的,要说这拳法有杀伤力能格斗,那真是杀了他也不相信! 郝帅盯着姚梦枕,却见姚梦枕板着脸盯着自己,一副真理与我同在的模样,他终究是放弃了与她再争辩太极的心思,便又问道:“对了,那与你对打的那个家伙,他用的是什么拳法?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两条胳膊像钢鞭一样,很带感啊。” 姚梦枕道:“哦,那个家伙啊,那个家伙练的是通背拳。” 郝帅一听顿时两眼放光:“通背拳?我知道我知道,就是动画片功夫小子里面最厉害的拳法通背拳,对不对?” 姚梦枕一脸奇怪的看着郝帅,道:“虽然通背拳有‘拳遇通背亡’的说法,但天底下厉害的拳法多得是,也没有哪一个就一定是最厉害的啊。” 郝帅一脸兴奋的说道:“不管这么多啦,你会通背拳吗?” 姚梦枕不假思索的点头道:“会啊!” 郝帅本是随口一问,却没想到姚梦枕居然说她真的会,他顿时惊讶的问道:“你还会通背拳?你不是练太极的吗?” 姚梦枕嗤笑道:“等你以后修行到了巅峰境界,你就知道天下间所有门派的道法奥秘都是殊途同归的,都是一样的,天底下所有的拳法也好、道法也好,在你眼里面都是没有任何奥秘可言的,你信手拈来都是威力巨大,惊天动地的杀招。” 郝帅毕竟年少,被姚梦枕忽悠得悠然神往,他禁不住兴奋道:“那你赶紧教我吧!” 姚梦枕打量了郝帅一眼,摇头道:“不行,你现在身子还没长开,不适合练这个拳法,这是外家拳中非常刚猛的一种拳法,你现在练了有害无益。而且,之前那个家伙显然也是长期身体亏虚,导致全脚乏力,这才最后败在我们手下,如果他是一个身材魁梧健壮的成年人,只怕就不是他死,而是我们死了。” 郝帅听着脸色一垮,说道:“那我练什么拳法好啊?” 姚梦枕想了想,说道:“要不你跟我练太极吧?太极练好了很厉害的。你知不知道清朝咸丰年间杨露禅就靠着一手太极拳在北京城打遍天下无敌手,世称‘杨无敌’?” 郝帅瞪着眼睛,道:“太极拳这么厉害?那我可要好好见识见识!来来来,让我见识下太极拳的厉害。”说完自己便站起来摆了个架势。 姚梦枕眨巴了下眼睛,道:“你不是说真的吧?万一你被我打哭了怎么办?” 郝帅哈哈大笑,不屑的说道:“就你?你有本事打哭我先!” 姚梦枕便也从椅子上跳了下来,站到了郝帅跟前,摆了个揽雀尾的起手式,道:“那你可得小心了啊。” 郝帅不以为然的摆着手,大咧咧的说道:“放马过来!” 姚梦枕有些不放心,又叮嘱道:“喂,你可千万小心啊,我会用绝招的啊。” 郝帅笑嘻嘻的说道:“知道啦,赶紧吧。你不打,我就打了!”说着,伸出手便照着姚梦枕的脸颊捏了过去。 这一招他倒是使得炉火纯青,每每一抓便中,屡试不爽。 可这一次,他眼看自己的手指就要掐在姚梦枕脸上,忽然间姚梦枕身子一矮,口中道:“看好了,猴子偷桃!” 猴,猴子偷桃? 郝帅心中刚闪过这个念头,下身顿时一震,却是姚梦枕身子一翻,手背如同铁鞭一样抽在了郝帅两腿之间。 郝帅浑身如同电击,他顿时觉得浑身血液上涌,一股无法忍受的剧痛让他瞬间双腿无力,跪倒在地上,痛苦得几乎泪流满面。 姚梦枕吓了一跳,她原本以为按照郝帅的反应,这一下是应该能躲过去的,谁料他居然如此托大,被自己硬生生的打中,一下便跪了。 姚梦枕唬得俏脸发白,连忙扶着郝帅,惊慌道:“喂喂,你没事吧?都说了我会用绝招的嘛,你干嘛不躲啊?” 郝帅顿时泪流满面,险些破口大骂。 我草泥马勒戈壁啊!你家太极拳有猴子偷桃这一招啊!偷你妹啊! ======================================= 4400字大章~~~算是弥补一下最近更新太少的缺憾吧,一章内容还是没有偷工减料的,咳咳…… 另外,俺写了一篇感言,有兴趣大家可以看看,有少量剧透哟~ 第6章 真正的太极 郝帅弓着身子,一脸苦大仇深的怒视着姚梦枕:“有你这样的吗?打哪不好,打这个地方?” 姚梦枕一脸讪讪的陪笑着:“对,对不起啊,我都说了我会出绝招的呀。” 郝帅忍不住怒道:“猴子偷桃算哪门子的绝招啊!太极拳里面有这么阴险的招式?我不信!” 姚梦枕讪笑道:“我说我用绝招,没说一定就要用太极拳的绝招啊。” 郝帅怒道:“你,你这是打击报复!” 姚梦枕眼珠一转,说道:“不过,太极拳也是有更加凶狠阴险的招式的啊。” 郝帅怒笑道:“忽悠,你接着忽悠!当我是傻子吗?太极拳哪里凶狠阴险了?” 姚梦枕却是脸色一板,认真的说道:“你见过太极拳?” 郝帅用力揉着自己受伤的裆部,怒目而视道:“废话,你早上去公园里面,到处都是!” 姚梦枕一惊,瞪大了眼睛道:“不会吧?这拳术居然到处都是?这可是能够以武入道修行成仙的八大拳法之一啊,现在已经到处都烂大街了吗?” 郝帅这时疼痛渐消,他怒笑起来:“以武入道修行成仙?你说梦话呢?这种老年人广播体操练了也能成仙?那我每天做几次第八套广播体操,岂不是就能飞升成佛了?” 姚梦枕也没有跟郝帅纠缠,她显然对太极拳到处都是感觉到十分的震惊,一脸狐疑看着郝帅,说道:“你把太极拳打给我看看?” 郝帅勉强直了直腰,他这一动,只觉得大腿根部两条筋抽抽得剧痛,眼泪都差点痛得掉了下来,忍不住又瞪了姚梦枕一眼:“我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我的镜灵,你是不是老天派下来整我的,故意跟我过不去的冤孽啊?” 姚梦枕听了有些不高兴,嘴巴一撅,道:“喂,我已经道歉过了,你还要怎么样嘛!” 郝帅怒道:“你让我打你一下试试,然后我再给你道歉,行不行?” 姚梦枕忍不住胸脯一挺,嗔道:“你觉得能出气的话,那就打好了,我这个人向来恩怨分明的。” 郝帅见她长得一张天使娃娃般的面孔,身子虽然小巧玲珑,显得还未长开,但是小女孩儿家嘴巴撅得高高的,粉嫩的菱唇片粉未琢,但是却晶莹如同擦了唇彩似的,女孩儿家两边红扑扑的脸颊如同青涩的苹果一样可爱娇嫩得让人忍不住想去咬一口。 郝帅这又哪里下得去手? 郝帅瞪着姚梦枕好一会儿,这才忿忿的哼了一声,道:“今天放你一马,下回再这样,我就……哼哼哼!” 姚梦枕心道:郝帅这家伙平日里一肚子坏水,他对待女孩子倒的确是挺怜香惜玉的嘛! 她笑嘻嘻的说道:“哼哼哼是什么呀?” 郝帅瞪了一眼:“啰,啰嗦!你想知道是什么?有本事就照着这里再来一下,我立刻就让你知道什么是哼哼哼!” 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裤裆。 姚梦枕眼珠一转,嘿嘿的坏笑道:“哦?我就怕我再来一下,以后你想哼哼哼都不行了呢。” 郝帅这个气呀,真是岂有此理,小爷我竟然被一个小妞儿给调戏了!从来只有我调戏姑娘的份,哪里有姑娘调戏我的份!要不是看在你年纪太小……我,我,我早就把你给哼哼哼了! 郝帅愤愤的瞪着姚梦枕,咬牙切齿,满脸的奇耻大辱。 姚梦枕见状,嘻嘻笑了起来,说道:“好啦好啦,别生气了,还疼不?” 郝帅没好气道:“不疼了……” 姚梦枕连忙道:“那赶紧给我演示一遍太极拳吧,我想看看人间的太极拳是啥样的。” 郝帅瞪了她一眼:“……那才怪!” 姚梦枕顿时嘴巴撅得高高的,她一脸悻悻,道:“讨厌!你耍我!” 郝帅哼了一声,扭过了头去,手轻轻的揉着自己的伤处,龇牙咧嘴。 姚梦枕见他实在是痛苦不堪,心中过意不去,便上前轻声道:“哎,很疼吗?” 郝帅忿忿道:“下辈子你当男人,让人打你这里一下,你就知道有多疼了。” 姚梦枕一脸愧疚的轻声道:“你用手揉一揉你的足五里吧?” 郝帅一愣:“足五里?我只知道足三里穴,咳,还不知道在哪里。这穴位干什么用的?” 姚梦枕不假思索的说道:“足五里穴位于足厥阴肝经,在大腿内侧,当气冲直下三寸,大腿根部,耻骨结节的下方,可以治疗小腹胀痛,阳丸肿痛。” 郝帅听得两眼发直,吃吃道:“阳,阳丸?阳丸是什么东东?你怎么不说是鱼丸啊?” 姚梦枕面颊微红,但依旧强撑着说道:“别废话啦,白痴!赶紧揉啦!你不是痛吗?你是真痛还是假痛啊!” 郝帅哼了一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裤裆,比划了一下,抬头道:“喂,足五里穴在哪里啊?我找不到啊!” 姚梦枕嗔道:“白痴,刚才不是告诉你了吗?在气冲直下三寸啊!” 郝帅怒道:“气冲又他妈的在哪里啊?” 姚梦枕也微怒道:“在神阙穴下面五寸啊!白痴!” 郝帅怒道:“神阙穴又在哪里啊!” 姚梦枕道:“在幽门穴下面啊!你这都不知道啊?” 郝帅怒笑了起来:“幽门有他娘的是个什么穴啊!我知道个你妹啊!” 姚梦枕忍不住一下跳了起来,叉腰怒道:“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让开让开,把腿分开,笨死了,姑奶奶我给你揉,行了吧!” 郝帅平日里虽然经常厚颜无耻的口花花,但骤然间遇到这样的事情还是吓了一跳,连忙两腿夹得紧紧的:“喂,你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这里是能随便乱摸的吗?” 姚梦枕一愣,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伸手在郝帅脸上掐了一下,嬉皮笑脸道:“咦,还知道害羞啊?我还以为你这个人就不知道羞耻是什么东西呢。” 郝帅羞怒交加,他还从来没有被女生这样调戏过,想要发作又不知道从哪里发作起,只好怒目瞪了她一眼,岔开话题道:“喂,你干脆给我演示一遍你那边的太极不就行了么?干嘛非要我演示啊?” 姚梦枕果然被他岔开了话题,一拍脑袋:“对啊!你说得有道理啊!” 她直起身来,活动了下手脚,说道:“我现在法力真元全失,一会打出来要是有什么不对的,你可不能笑我。” 郝帅见她挪远了一点,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口问道:“喂,你们这些当神仙的也学武艺的吗?” 姚梦枕扭动着脖颈,道:“当然,自古武、医、道,三者是不分家的。不管是修行人也好,神仙也好,如果武医道三者有一者不好,都称不上是一个真正的大高手。” 郝帅奇道:“那你们天上的神仙也都练太极拳这些拳法的?” 姚梦枕摇头道:“不一定,五花八门,什么都有。不过一开始没那么多,一开始的神仙们多是拼法术法宝,但随着凡世间越来越多的武道高手修行成仙后,在神宵界中展现出惊人的近战实力,这些老一辈的神仙们便也都开始修习拳法,至于我……”说着,姚梦枕傲然道:“我是内外远近兼修,天下没有我不会的法术,没有我不会的拳法!” 郝帅嗤笑道:“得了,别吹了,练练看吧,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姚梦枕哼哼了一声,翻了郝帅一个白眼,道:“好好看着!”她左右看了看,见房间实在太小,便自己走到门口,把大门打开,说道:“这样宽敞一点。看好了!”说着,她一扎一角,挽起袖子,啪的一声摆了一个太极拳的起手式。 郝帅一看,哈哈大笑道:“这不就是白鹤晾翅吗?这跟公园老太太练的有什么区……” 他话没说完,便见姚梦枕忽然目光一凝,平日里嬉笑玩闹的目光陡然间变得无比锐利,仿佛两把钢刀似的,锋利骇人。 姚梦枕两手一震,五指虚握成拳,一拳朝前打出,她拳头刚打到顶点,空气中便啪的响起一声清脆的声音,却是姚梦枕衣袖震动空气所发出来的声音。 这一拳冲着不远处的郝帅凌空打过来,虽然没有拳罡,但这一拳的气势却让郝帅忍不住一下身子坐直,瞪大了眼睛,背上的寒毛禁不住倒竖了起来。 他似乎觉得姚梦枕这细小的胳膊似乎变成了一杆小钢炮,她拳头击出,就像是大炮开炮一样,浑身一震,紧接着她足下便是一顿,仿佛炮架卸力一般,极具力量感。 郝帅并不知道,这一招正是太极拳中的混元太极四十六式炮捶中的金刚捣碓! 他只见姚梦枕一招一式施展出来,虽然有些招式的确看起来有点像公园老头老太太们打的“广播体操”但是姚梦枕一举手一投足都透露出一股极具弹性的力量感,尤其是她一拳一捶打出,硬生生打得空气炸响,听得郝帅不禁浑身发毛,心中暗道:这妞儿倒真的是没吹牛!她现在还是罗莉身便这么厉害,如果哪一天变成了御姐身,又会厉害成什么样子?如果她什么时候真元法力全部恢复如初,又是怎样惊天动地的大高手? 郝帅正发着呆,却见姚梦枕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打完,站在郝帅面前,摇着手掌,道:“喂,喂,你睡着啦?” 郝帅如梦初醒,他虽然心中暗自佩服,但嘴上却依旧不饶人的说道:“什么话,你以为我是张飞啊?能睁着眼睛睡着啊?” 姚梦枕说道:“那你快说,我练的和你见过的有什么区别?” 郝帅撇了撇嘴,道:“我觉得你这个根本就不像是太极拳,我见到的太极拳就是软绵绵的,一点力量都没有,讲究什么以柔克刚,以弱胜强。” 姚梦枕听了忍不住扑哧一笑,说道:“你这些都是太极大师们说出来糊弄人的,你知道杨露禅吧?他在京城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时候,靠的可不是软绵绵的功夫可以打赢天下高手的。” “而且,杨露禅的儿子杨班候就最擅长炮捶,《雄县县志》中曾经记载:杨班候在雄县练伏虎式时,拳动声发,气凌山岳,在五丈外发劲送拳,土墙摇摇欲坠,声如雷鸣。这样的拳,才是真正的太极拳!只不过这样的太极拳跟形意拳一样,太过于刚猛,如果没有足够的营养和养生方法补给身体,很容易活生生把自己练死。像杨班候就是这样,只知刚猛练拳教拳,不知养生滋补,结果五十五岁就死了。” “所以杨露禅才根据那些体弱的王公贵族们编了一套文绉绉的花架子,用作健身养生。这一套拳法你如果用来打架,不被人活活打死,那才怪了!” 说着,姚梦枕忽然想起什么,忍不住便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拳头,一脸的失落,曾经的她,一拳击出,何止五丈之外的土墙摇晃! 她若是全力一拳击出,甚至山岳崩颓,天昏地暗! 而现在,她一拳打出,连眼前这个离自己大概两米多远的男生的毛都搔不动一根! 郝帅却是不知道姚梦枕的心中所想,他忍不住激动的站了起来,刚想大声喊一句:“女侠,把这套太极拳教给我吧!” 可他这一动,下身顿时一阵剧痛,一下又痛得蹲下了身来。 姚梦枕连忙过去扶住郝帅,关切道:“喂,你没事吧?还这么疼啊?要不,我帮你揉揉?一会就好的。” 郝帅一脸狐疑的盯着姚梦枕:“你……是说真的?不,不是打击报复?” 姚梦枕伸出手,精准的按在郝帅的小腹足五里穴上,轻轻揉着,道:“哪,这里就是足五里穴!记住了!” 足五里穴位于男子下身阳根极近的位置,姚梦枕自己便是个修行的神仙,双修房中之术都是看过书的,平日里又不注意男女之防,大咧咧的伸手去摸,一开始倒是揉得对,但慢慢的帮郝帅疏通了淤积的气血后,她便发现郝帅下身明显肿胀了起来。 姚梦枕一时没回过神来,瞪大了眼睛,道:“不可能吧?揉肿了?我,我功力没了,手法也丢了?这,这绝对不可能!” 她一咬牙,伸手便又要往郝帅足五里旁边的曲骨穴摸去,这个位置可比足五里离阳根更近几分,郝帅虽然平日里对姚梦枕没啥想法,但……这毕竟是个美貌女生,虽说是个年幼小女生,但……年幼小女生也是女生啊!! 郝帅下面本来就痛得厉害,这一肿胀,真是像是针扎一般剧痛无比,他看着一脸无辜的姚梦枕,怒道:“你想弄死我啊?赶紧松手啦!小爷,小爷我不是那个肿啦!是……是那个肿啦!” 他重重的咬了一下后面“那个”的音,姚梦枕这才恍然明白过来,小脸红扑扑的,讪讪的看了郝帅一眼,道:“对,对不起啊,又弄疼你了?” 郝帅气得急了,扭过头去不肯看姚梦枕。 姚梦枕在一旁讪笑道:“好啦,我道歉,我道歉还不行吗?要,要不你打我一下出出气?掐,掐一下也行,但不准掐脸!” 郝帅扭过头来,看着一脸怯怯,眼神无辜的姚梦枕, 郝帅忍不住心中泪流满面,你奶奶个熊啊,这不公平啊!你别说这种话的时候还顺带卖萌好不好?这我怎么下得了手啊?这妞儿是故意这样整我的吧?她对我能下这等狠手,我却对她下不了这种狠手! 岂有此理啊! 郝帅抬手看着自己的双手,一脸痛不欲生道:“我平生第一次如此的痛恨我怜香惜玉的性情!”他仰着头,五指如钩,无比愤恨的大声嘶吼道:“苍天啊,让我变成一个辣手摧花的魔鬼吧,让我把这个臭小妞儿先奸后杀,再奸再杀,再杀再奸吧!” 他一声嘶吼完,姚梦枕顿时往后跳了一步,一脸警惕的盯着郝帅,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却忽然间感觉到后面多了一个人。 姚梦枕回头一看,却是邹静秋拎着一包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门口,正额头青筋乱跳的看着郝帅。 郝帅吓得呆了,他看着邹静秋意味深长的盯着自己看了一眼,默默的走进房门,默默的放下手中的包和菜,又默默的走进厨房,再默默的拿起了一把菜刀…… 郝帅顿时骇得魂不附体,哪里还记得自己小腹受过重创,顿时跳了起来,像是兔子一样一蹦一跳的跳了出去,嘶声大喊道:“老,老妈,你听我解释!我,我是在跟姚梦枕开玩笑啦!!” 小区中又老又破的房子里面传出邹静秋愤怒的怒喝声:“你能跟小妹妹开这种玩笑吗!给我回来!老娘看你是皮痒得太久,没人修理了!!” “妈,你冷静点啊!” “郝帅,你给我站住!” “妈,不是你想的那样啦,姚梦枕,喂,你快说句话啊!喂,喂,姚梦枕,你他妈的快说话啊!靠,你这时候卖什么萌啊,装你妹啊你,快出来,躲在那里装什么害怕啊你!靠,老妈,你冷静点,那刀很快的!姚梦枕,姚……靠,你妹啊,你敢陷害我!小,小爷我跟你没完!!” ====================================== 五千字大章,赶上更新了~~~好险好险~~ 对了,最近出了个新闻,大家不妨百度一下以下几个关键词“终南、5000、修行”,你们会看到一个……很有意思的新闻,嘿嘿~ 第7章 闹别扭 第二天一大早,郝帅便出了家门,姚梦枕也寸步不离的跟在后面。 只不过与平常不同的是,郝帅一路上压根就没有多看姚梦枕一眼,姚梦枕也一脸讪讪的跟在郝帅身后,眼珠滴溜溜的乱转,一副想要上前套近乎却又不敢的样子。 每每姚梦枕上前一步,郝帅便往旁边离远一点,像是不想跟眼前这个女孩子有半点关系似的。 姚梦枕跟了一路,两个人像是躲猫猫似的,绕来绕去。 这样绕了好一阵,姚梦枕有点不耐烦了,她站住了脚,一下拖住好帅的胳膊,大声道:“喂,好了啦,不要生气了啦,昨天晚上不是跟你道过很久的歉了吗?” 郝帅转过脸来,一脸的怨怒,尤其是额头上一片乌青,这是昨晚让邹静秋拿平底锅给拍的。 邹静秋外表文静斯文,可教育起孩子来,那当真是野蛮无比,回来拿着菜刀追了郝帅一阵后,郝帅迫不得已便冲出了家门,落荒而逃。 邹静秋这样也不罢休,拎着武器便又追出了家门,只不过她好歹知道把菜刀换成了平底锅,一边追一边骂。 郝帅也像是知道老妈的难缠似的,扭头看了一眼,见邹静秋没有拿着菜刀追出来,便索性老老实实的脑门上挨了几下,算是挨打消灾。 只可怜他光溜溜的脑门被打得乌青乌青的,让相士看见了,一准便说:这位居士,最近你霉运缠身,印堂发黑…… 姚梦枕一瞅见郝帅这乌青乌青的额头,忍不住便是扑哧一笑,但她很快便见郝帅大怒,转头欲走,立刻忍住了笑,说道:“好啦!不要生气了啦,我那时候是被你妈妈拿着菜刀的样子吓到了啦!我还没见过她这么吓人的啦!我,我不就是那么犹豫了一下嘛,你至于生气成这样吗?” 郝帅忿忿道:“废话,我也没见过!要不是你,我至于被她这样打吗?” 姚梦枕忍不住叫冤道:“可是,那也不能完全怪我啊,谁让你说那种话的!” 郝帅气得笑了起来:“那还怪我了?行,从今天起,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姚梦枕同学,请你放手,小爷我要去上课了。” 姚梦枕脾气来了,死死的拖着郝帅的手,说道:“不行不行,你是法主,你不能扔下镜灵不管的!” 郝帅冷笑一声:“得了吧,就你见死不救这德行,我为什么要管你!”说着,自己大踏步的便往前走去。 郝帅这一次的确是气得狠了,平日里跟这个臭小妞怎么闹都行,偏偏这妞儿老是利用自己老妈来对付自己,更何况当时自己本来就是气话嘛! 郝帅不高兴,姚梦枕也不高兴,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这样跟人低三下四的说过话,陪过礼,更何况当初这个家伙说的话也太难听了吧?自己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他那下面痛又不是自己故意的,赔礼道歉了还要怎么样嘛! 姚梦枕死死的拉着郝帅的袖子,不肯放手,整个人像一个小袋鼠一样蹲在地上,挂在郝帅身后,被他一路硬生生的拖着走。 这时候虽然是春天,但是倒春寒特别厉害,全世界都在大范围的降温,前两天东吴市更是下了一场大雪,到现在有些地方的雪堆积着还没有化,甚至有些地方一夜下来都结成了冰。 姚梦枕被郝帅这样一拖,就像是在坐雪橇一样,被拉得一路哧溜哧溜的滑着。 一开始她还有些闹腾,但过了一会儿,她顿时眉开眼笑起来,咦,这样好像还蛮好玩的! 姚梦枕忍不住嘻嘻笑道:“哎,快点,再快点!” 郝帅一开始还暗自冷笑,看你能坚持多久,不怕丢脸的话就一直拉着不放,这才算你有本事! 可等他回头一看,鼻子都险些气歪了,好嘛,感情这丫头当是玩滑板雪橇啊! 郝帅气不打一处来,索性一回头把身上衣服一脱便扔在了姚梦枕身上,盖住了她的脑袋,怒道:“你自己去玩儿吧!” 说完,扬长而去。 姚梦枕将脑袋上的衣服抓了下来,愣愣的看着郝帅离去,眼中目光越来越生气,她忍不住站了起来,大声道:“郝帅,你这个混蛋,你去死吧!心眼比针尖都小!” 郝帅头也不回,大声道:“彼此彼此!” 姚梦枕跺足道:“你别想我再保护你了!” 郝帅这次回头了,怒笑道:“好像是我在保护你吧?” 这一句话深深刺伤了姚梦枕的自尊心,她顿时站住了脚,一双桃花眼中顿时泛起了水雾,她咬着牙齿怒视着郝帅,用力擦了擦眼睛,扭头便跑,小辫子在脑后一晃一晃的。 郝帅说完这句话便有些后悔了,他也不是不知道,如果没有姚梦枕,自己只怕遇到那个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修行人的那次,自己就死定了。 但……这妞儿有时候实在是太招人恨了!简直比自己还招人恨! 郝帅想到这里,不禁心肠又硬了起来,仗着自己卖萌来在老妈跟前对付自己,这是郝帅绝对不能容忍的事情,万一这件事情这样轻描淡写的过去了,下回这丫头又来这一套,那怎么办? 不能容忍,绝对不能容忍! 前面几次也就算了,这一次绝对不能就这样算了! 郝帅越想心肠越硬,哼了一声便扭头朝着学校走去。 姚梦枕也哼了一声,扭头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他们两人就像是两个小孩子闹脾气一样,说了一句:我不跟你玩儿了,然后扭头便走。 到了教室后,郝帅却也始终集中不了精神,总是心不在焉。 尽管他这不是第一次上课跑马走神,但今天他格外的集中不了注意力,就连叶霜霜跟他说话,都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 这样好容易到了第四节课,叶霜霜也有些感觉到奇怪,她觉得今天的郝帅就像是把魂儿给丢了似的,人坐在这里,三魂七魄却不在,似乎只来了个泥胎肉身,灵魂西游去了。 她忍不住推了推郝帅的胳膊,将课本竖得高高的,自己藏在课本后面,小声道:“哎,郝帅,郝帅同学!” 郝帅正魂游天外,被这么一推,顿时如梦初醒,应道:“啊?啊!什么事情?” 这时候正是上课,数学老师正在黑板上解题,台下的学生们鸦雀无声的看着黑板,郝帅这几声虽然并不大声,但是在其他同学听起来简直就不啻于是一声大吼。 教室里面的目光顿时齐刷刷的向郝帅看来,作为郝帅的同桌,叶霜霜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羞得脖子根儿都红了,脑袋一下埋到了书桌上,恨不得自己都钻进抽屉里面才好。 数学老师额头青筋乱跳的转头,瞪着郝帅,一副准备跟郝帅开战的姿态,如临大敌说道:“郝帅同学,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郝帅在学校老师中的恶名真可以算得上是臭名昭著,是以每个给他上课的老师都会祈祷这家伙不要在自己的课上捣乱,因此每个老师见到郝帅在课堂上有异动,都会无比的紧张。 郝帅这一次倒的确没有搞怪的心思,他看了看羞得脑袋压得低低的叶霜霜,又看了看讲台前的老师,讪讪的笑了笑,说道:“没,没啥。” 数学老师一瞪眼,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好听课!没事鬼叫什么!” 郝帅干巴巴的笑了笑,自己乖乖正襟危坐的看着黑板,可才看了不到一分钟,他的魂魄又西游出差了,这一次叶霜霜可是不敢喊他了。 一旁的方奕佳也瞅着郝帅暗自奇怪,心道:这个臭流氓今天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对了,他那个漂亮可爱的妹妹呢?怎么今天没见来?平常下课的时候,她都会来找郝帅的呀! 想到这里,她心中越想越是奇怪,只不过方奕佳可比叶霜霜狡猾一点,她硬是等到了下课以后,才装作无意的跟郝帅说道:“喂,郝帅,今天姚梦枕没来啊?” 这一句话说得郝帅顿时心中一震,要说他这时候不后悔,那绝对是假的。 当初自己说得厉害,面皮做得凶,那都是小孩子呕气的话,做不得数,当不得真,尤其是现在气消了以后,更是有些担忧。 这个死丫头到底跑哪儿去了?到时候如果找不到她,自己回家怎么向老妈交代? 这个死丫头讨厌归讨厌,但自己这样放着她不管,好像也不是个事儿,而且……现在外面社会这么乱,要是被人贩子拐走了怎么办? 他平日里见到方奕佳就没好话,这时也没有心思跟她斗嘴皮子,随口道:“她在外面。” 一旁的叶霜霜也很是奇怪:“在外面?学校里面吗?” 郝帅撇了撇嘴,心里面莫名的便有些烦躁:“不知道啦,我怎么知道她在哪里!” 方奕佳和叶霜霜一愣,她们两个都极喜欢姚梦枕这个看起来像小妹妹的……小妹妹,因此对她极为关心爱护,方奕佳忍不住道:“郝帅,有你这样当哥哥的吗?连自己妹妹在哪里都不知道?” 郝帅不耐烦的说道:“我不是她哥哥,哎呀,你们问这么多干什么?”说着,自己便快步往校外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在四处搜寻着,似乎期盼着这个死丫头下一秒钟就会在校园走廊的石柱后面跳出来,巧笑倩兮的看着自己,两只眼睛笑得弯弯的,跟自己说着一些让他虚火上升的吐槽话语。 但郝帅一路走来都没有见到姚梦枕的身影,心中越来越有些慌乱,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也已经慢慢适应了姚梦枕在自己身边的存在,现在陡然间……她离开了,自己又担心她的安危,又心中内疚,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是好。 郝帅一路东张西望的寻找着,学校里面东奔西走几乎找了个遍,却也没找到姚梦枕的身影,他只好朝着校门口走去。 这时候正是中午放学,一些住得离家近的学生们便一个个回家吃饭,一些住得远的便到校外的小店里面三三两两的去吃饭,校门口人头涌动。 郝帅一路跟着人流来到门口,四周环顾,却不见那小丫头宜嗔宜喜的面孔,忍不住便用手在嘴边做了个喇叭,大声道:“姚梦枕,姚梦枕!” 他正大喊着,却忽然间见一个年轻人逆着人流朝着自己走来,径直走到跟前,一双眼睛无比锐利的盯着他,问道:“你就是郝帅?” 郝帅一门心思都挂在姚梦枕身上,哪里有心思去管这个年轻人,他看了这年轻人一眼,随口道:“我就是!你有事的话,一会再说,我现在找人呢!”说着,他便转过身去,大声喊道:“姚梦枕!别躲啦,赶紧出来吧!” 他正喊着,却听到不远处一声惊慌的大喊,却是无比熟悉的声音:“郝帅,小心!” 郝帅听见这声音,顿时心中一定,不知怎么的便觉得有些暖暖的,他松了一口气,转过身来,朝着声音看了过去,果然便见姚梦枕站在不远处一脸惊恐的看着自己,指着自己的身后。 郝帅见姚梦枕这神情,下意识的一愣,回头一看,却见跟前一个巨大的拳头,啪的一声,如同平地惊雷一般,劈头盖脸的朝自己打来! 第8章 搭手坐了过山车 姚梦枕跟郝帅呕气后并没有走多远,她虽然心中气愤,可没走出去多远她便想到了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自己怎么活啊? 自己以前很强很暴力,很美很妖娆不错,但……现在这小屁孩子的身子,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年纪,除了撒娇卖萌,似乎就做不了什么其他事情了! 这时候的自己,只怕是有史以来最弱的了,进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靠什么活下去? 最关键的是,如果真负气离开了,郝帅怎么办?他可是灵镜法主啊,没有自己在一旁指引,他肯定是要出问题的,被别的修行人盯上了,他就死定了。 最最关键的是,她可是为了应劫而来到这个世俗凡尘的,现在劫难未过,自己撂担子闪人,那是要出大问题的!到时候人间一塌糊涂,自己怎么交差啊? 当然,最最最关键的是……自己的小金库还在郝帅家里面哪,都没拿出来就想赶奴奴走吗?坑爹哪!想都不要想! 想到这里,姚梦枕不禁心乱如麻,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回去吧,脸上又拉不下,自己怎么说也曾经是高高在上的仙子来的,怎么可能回去跟这个混蛋低三下四的道歉?可,不这样的话,万一这个混蛋真狠下心来赶自己走,那自己可怎么办? 姚梦枕忍不住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抓狂道:“哎呀呀呀呀呀,烦死了烦死了,自己当初就不该当什么应劫镜灵,下什么凡嘛,自讨苦吃!真讨厌,真讨厌!” 姚梦枕这时已经走出去老远一截路,四周一望,却见路边有一块小区绿化地,她便走了过去,蹲在路边,找了一根树枝,找了一处泥土地上画了一个郝帅的相貌图,她不仅是天上仙子,长得美貌无双,而且才气纵横,琴棋书画样样俱通,虽然是随手拿着一个树枝,但信手涂鸦却也画得有模有样,尤其是那嘴角一道弯弯的弧线,传神的描绘出了郝帅那一肚子坏水的坏劲。 姚梦枕看着郝帅,嘴巴撅得高高的,鼻子皱出几道可爱的褶皱:“都是你,都是你这个大混蛋!你就不能让着我一点吗?让着我你会死吗?这张嘴巴讨厌死了,你笑什么笑?再笑我戳你哦!” 她自说自话的看着地上的郝帅,拿着手中的树枝瞪着眼睛威胁着,仿佛郝帅这个杀千刀的家伙就在自己眼前似的。 可姚梦枕越看越觉得郝帅这笑容可恶之极,越看越是恨得牙痒痒的,不禁想起郝帅欺负起自己的事情来,她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伸手便拿着树枝朝着自己画的郝帅一阵乱捣。 可怜这脸画得本来就只是神似形不似,但好歹是一张人脸,姚梦枕这一捣,这张脸顿时就变得像一个麻团,到处都是洞,坑坑洼洼。 姚梦枕一股脑儿乱戳了一顿后,只觉得自己画的郝帅这张脸已经被戳烂得不成了样子,毁容毁得浑然不似生物体了,这才觉得心中一口恶气似乎都散了出去,她心中一畅,仿佛觉得从此战胜了这个无恶不作的大魔王,世界归于和平,宇宙变得安静祥和起来似的。 姚梦枕拍了拍手,站起了身子,说道:“好啦,教也教训你啦!这次你知道错了就好,下回记得让着我一点啊!否则,我还戳你哦!听到了没有?不回答是吧?不回答我就当你听到了啦?嗯,乖啦,这才对嘛!没事不要老跟奴奴做对,知道不?要听话!” 姚梦枕在精神上获得了空前伟大的胜利,心满意足的转身准备回到学校,可她沿着自己莫名其妙转进来的小区道路往外走,走到正路上的时候,却瞧见了一个男子脑袋上的头发竖得高高的,不是大熟人扫把头又是谁? 在扫把头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英朗的少年,看起来年纪也就十六岁左右,天气虽冷,但一身单衣,像是丝毫感觉不到寒冷,四肢孔武有力,目光锐利如电。 这个少年正是以惊人拳速瞬间击倒散打高手韩旭的谢东。 姚梦枕一眼望到谢东身上,他竟然像是感应到了似的,立刻扭头便朝着姚梦枕看了过来。 姚梦枕吓了一跳,连忙身子一躲,躲到了一边,总算是没有被谢东发现。 姚梦枕心中暗自奇怪,这扫把头怎么在这里出现了?他来这里做什么? 姚梦枕聪明之极,稍微一想便立刻哎哟了一声:不好,这个扫把头只怕请了高手来报仇来了! 按理说,姚梦枕最能理解这种江湖仇杀的心理,在黑道上混还是在武术界混、又或者是在修行界混,都最看重一个面子问题,如果哪天自己面子被人给削了,自己都不去找回场子的话,那这个人这辈子都不要指望能在这个圈子里面再抬头做人了。 不能抬头做人,就意味着不会有人跟着这个人做事,没人跟就意味着没势力,没势力就意味着要被人欺负,从此沦为下九流的货色。 所以,不管怎么样,按照江湖规矩,姚梦枕都猜得到扫把头必定会有报仇之举,只不过,她没想到,扫把头来的这么快,这么突然。 姚梦枕见扫把头和谢东径直往学校的方向走去,心中便暗叫不好,自己小心的跟在后面。 等到了中午放学的时候,校园门口人流汹涌,果然扫把头和谢东便走到了校园门口,一个插着口袋,吊儿郎当的打量着每一个出来的学生,另外一个则双手交叉在胸口,如鹰隼一般盯着每一个人。 他们两个人身上透露出一股浓重的社会气息,与学校中浓重的学生气息截然不同,只吓得四周的学生们都纷纷避开他们,便如同流水遇到了磐石从中分开左右似的。 扫把头他们也非常门清,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郝帅的身影,也不到学校里面自己去找,硬是站在门口不学校里面多走一步,他们混社会的非常清楚,走进学校里面打架,跟在学校外面打架,那是截然不同的性质。 扫把头他们在门口站着,姚梦枕便也躲在人群中在后面瞧着,心中暗自祈祷郝帅这个家伙千万别在这个时候出来,因为她知道,以郝帅的实力,现在是绝对打不过这个家伙的。 这个家伙一看就知道是一个精气完足的练家子,那肩膀上的三角肌一看就知道是腱子肉,这是能够将爆发和速度完美融合的肌肉,跟洋鬼子身上那些发达吓人的死肉是不一样的。 可姚梦枕心中怎么祈祷,但当她听到郝帅呼喊着自己名字的时候,她还是心中禁不住猛的一颤,一股说不清楚的滋味顿时翻滚了上来,她眼眶里面一下有些热热的。 这个混蛋心里面还是在乎奴奴的嘛!哼,嘴巴上说讨厌,心里面还是担心奴奴的,对不对? 姚梦枕心中胡乱想着,却不想谢东此时上前,朝着郝帅迎了过去。 姚梦枕见状立刻惊呼,呼喊着让郝帅赶紧跑,但这个大混蛋平时聪明得令人发指,这时候却蠢笨如猪,不知道跑,居然还向自己看过来! 姚梦枕气得一咬牙,照着谢东便迎了上去,五指并立如刀,狠狠的照着谢东的腰肾位置便插了下去。 她身体现在是萝莉身御姐心,尽管跟人打架斗法经验丰富,但无奈身体条件太差,因此出招只能挑最狠最阴险的招式。 姚梦枕这一掌插中了,谢东只怕立刻下半辈子就毁了,从此腰肾全废,他这一拳原本也只是试探,因此也只打了三分力气出去,听到身后有动静,尤其是当姚梦枕的手摸到他腰部衣服上的时候,他浑身的寒毛唰的一声顿时炸了起来,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浑身的反应和速度陡然间增到了极点。 谢东回身便是一撩手,胳膊往姚梦枕的小胳膊上一搭,立刻压得她的胳膊一沉,自己的拳头照着姚梦枕的脸上便打了过去。 谢东这一下纯粹是习武人的条件反射,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却见偷袭自己的竟然是一个明眸皓齿,俏丽不可方物如同瓷娃娃一般的小姑娘,他顿时一愣,咦的一声,手中劲力顿时减少了几分。 就是减少的这几分,姚梦枕立刻便有了活动的空间,她练的本来就是太极拳,打法刚柔并济,有刚猛的一面,也有阴柔的一面,她立刻与谢东搭手上去,两个人像是做操似的推推搡搡,旁人不明白的还以为他们关系极佳,在推推扯扯闹着玩,但只有明眼人才知道,两个人这时候都搭上了手,暗中较劲,看似简单无碍,但内中凶险难测。 许多人见太极拳与人PK,很多都是搭手,两个人一阵推来推去,过了一会儿一个人便败下阵来,简直没有一丁点儿看头。 可实际上这是太极拳中的文斗,只要文斗谁能胜出,基本上武斗也是此人胜出。 原因很简单,文斗斗的就是看谁能把对方的劲先探出来,就好像军事上谁能先探知对方的行军路线、部队规模、战斗力大小的话,只要双方力量相差不是太大,那基本上这场战斗就不会有什么悬念,战争很多的时候就是打情报。 太极拳的文斗便也是这个道理,两人一搭手,太极高手就能头摸到对方的劲从哪里来,要往哪里去,一旦知道对方要怎么打,那对方的一切举动尽在自己掌握之中,因此很多太极高手与人搭手,搭着搭着,忽然间手臂一振,将对方放出几米远,像是放风筝一样,极为骇人,道理便是太极高手摸到了对方的劲,然后顺着对方的劲来打他,两个人的力量加在一起,不飞出去才怪了。 如果姚梦枕此时是个十八岁的大姑娘,哪怕是个十六岁的姑娘,这一下搭手,以她精湛的武艺,只怕立刻就能摸到谢东的力道,一下便将他放飞出去,可这时候的她不过是个小萝莉,胳膊上的力量小得吓人,就算能摸出对方的力量,难道知道了对方的行军路线、部队规模、战斗力大小,一支两千人的部队就能击败一支同等装备的二十万人的部队不成? 当力量差距大到一定程度时,任何技巧便都成了浮云,这便是一力降十会! 谢东一开始被姚梦枕惊得愣了一下,但他很快见姚梦枕居然主动跟自己搭手,他这个武疯子见到有高手就忘乎所以,也不管对方是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反正自己打了再说! 谢东眼睛一亮,兴奋得双臂一振,二话不说全身力气便如同排山倒海一般朝着姚梦枕压了过去。 姚梦枕顿时觉得自己跟前像是有一辆飞驰的汽车朝着自己撞过来似的,她身子一震,一声尖叫便横飞了出去。 第9章 一招搞定? 郝帅看见姚梦枕飞出去的那一刹那,顿时觉得浑身血液倒冲头顶,一股莫名的愤怒瞬间将他点燃! 这些天和姚梦枕相处下来,郝帅尽管三番五次和这个老是跟自己做对,跟自己使坏的小丫头斗嘴,但他潜意识深处已经将姚梦枕当成了这个世界上自己最亲近的人之一,自己可以欺负她,但别人绝对不行! 郝帅一声大吼,一拳便照着谢东的后背打了过去。 他没学过任何门派的武术,只是仗着有乾坤如意镜改造过的肉身力气比寻常人大那么一点而已,因此这一拳在旁人看来倒是颇具威势,但是与苦练多年的谢东比起来,却毕竟差得太远。 这一拳刚打在谢东的背上,郝帅便觉得对方背部肌肉像是会流动的流水一样,瞬间波动了一下,谢东身子往前一冲,紧接着回身便是一蹬腿,照着郝帅的膝盖便蹬了过去。 这一腿,阴险之极,攻防兼备,又快又隐蔽,若是郝帅是个练家子,按理这一拳打中对方背心,立刻就会上前追击,可若是上前,立刻便会中谢东这一记阴招,被结结实实踢在膝盖上,只怕膝盖骨立刻就会被蹬个粉碎。 但好在郝帅不会半点儿打斗招数,也不知道追击连打,万幸的没有跌入陷阱,他见对方一腿蹬出,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然后紧张惊慌的朝着姚梦枕的方向看去。 他这一看,却见姚梦枕双手垂在身前,站在原地,惊惧的朝着自己大喊道:“郝帅,你不是他对手,快跑,快跑!” 姚梦枕跟谢东一过招,立刻便知道这个少年是个习武天才,虽然练的是外家拳,但是浑身力量已经练得由外入内,不仅根基扎实,而且内劲极强。 自己一根他搭手,便觉得对方力量远胜于自己,自己就算搭得出对方的力量,却根本压制不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手的力量朝自己排山倒海一般压来。 内家拳派讲究四两拨千斤,可问题是,这只是一个夸张的比拟手法,四两是绝对拨不动千斤的,最起码都要有几十斤,上百斤的力量,才谈得上去拨千斤,否则就是被这股力量一巴掌拍死的份。 可姚梦枕有几十斤,上百斤的力量吗? 很显然,这萝莉身当然是没有的。 姚梦枕在这一瞬间就已经似乎看到了自己的下场:幼小的身躯中,五脏被震成重伤,身子被撞飞,摔在地上筋断骨折! 姚梦枕硬生生的被吓得打了一个冷战,这个时候她超凡的斗法技巧和反应速度显露无遗。 姚梦枕在这一瞬间脚尖飞快的蹬了一下地板,身子快速的向后飞去,借着自己向后的力量尽量的卸掉对方的力量,同时自己的双手胳膊护在自己身前,形成一道保护屏障,挡住了自己脆弱的身躯。 这一下反应救了姚梦枕一命,她在飞出去的那一瞬间便听见了自己胳膊上传来的骨头断裂声,饶是她身手重击,身子飞在半空中,但还是凭借着自己超凡的反应和惊人的重心控制能力,将身子在半空中翻了个转,双脚稳稳的落在了地上,然后蹬蹬蹬的连退了三步,只是两条胳膊却是毫无意外的骨折了。 姚梦枕刚一落地,也顾不上自己,便立刻招呼郝帅快跑,她最是清楚与自己交手的这个年轻人有多厉害,这人假以时日,必定是武道上数得着的大家,尽管郝帅有乾坤如意镜的帮助,将来必定会超过这个年轻人,可现在无论是她自己还是郝帅,都不是他的对手。 郝帅这时候却不管不顾的朝着姚梦枕跑了过去,冲到她身边便双手抓着她的胳膊,紧张的问道:“你没事吧?” 姚梦枕被他这一抓,痛得顿时惨叫起来:“痛!我胳膊断了!” 郝帅大吃一惊,连忙松开手,愤怒得胸口像是有一团火焰在熊熊燃烧似的,头发丝恨不得都要倒竖起来。 他转过身,两眼赤红的瞪着谢东,怒不可遏道:“你找死!!” 谢东目光扫了一眼姚梦枕,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之色,显然对姚梦枕这样小的年纪居然有这样惊人的反应和功夫感觉到无比的惊诧,而他十拿九稳的翻身一蹬却也踢了一个空,虽然说郝帅是歪打正着躲过了这一下,但谢东并不知道,在扫把头来之前再三的鼓动下,他本来就将郝帅视为劲敌,此时更加将他高看了一眼,转过身,一脸正色的看着郝帅,他双膝微屈,双脚掌左右分开,摆了一个姿势,正是咏春拳中杀伤力最强的招式之一,三星捶! 姚梦枕见郝帅居然上前一步,有要跟谢东拼正面的意思,顿时着急的拦在他跟前,压低了声音说道:“不行的,正面打你肯定打不赢的!” 郝帅眼睛死死的盯着谢东,咬牙切齿道:“我知道,但打不赢也要打!你让开,我有办法收拾他!一会你看我收拾他给你报仇!” 姚梦枕嘴巴一张,却见郝帅平日里满是嬉皮笑脸的面孔上充满了愤怒和腾腾杀气,她到嘴边的话便又犹豫了起来,因为她知道,既然郝帅敢说出这样的话来,必定是心里面有了主意和打算,有必胜的把握,因此才这么说。 可她又担心郝帅的安危,生怕他一时托大,便低声道:“你别轻敌,这个人比上回遇到的那个虽然可能不会法术,但是近身肉搏却厉害多了!” 郝帅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谢东,他压着声音,冷笑道:“放心,我有绝招等着他!” 这一句话郝帅却是故意压低了声音,却又比刚才说得大一点,刚好能够让谢东听到。 谢东听了眉毛一扬,神色越发的凝重,身子重心不由得又低了一分。 这时候正是学校中午放学的时候,校门口虽然算不上是人山人海,但也绝对是摩肩接踵,郝帅、姚梦枕与谢东的打斗发生得极为突然,等两边人都已经散开各自交手过一回合了,学生们才反应过来,吓得四周的学生们尖叫着四处散开。 校门口传达室的保安听到动静,连忙捂着歪歪斜斜的帽子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大声嚷嚷:“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一些学生们瞧见保安,连忙一指谢东,叽叽喳喳的便嚷了起来,这保安一眼瞧见谢东,顿时二话不说便迎了过去,用手一指,怒喝道:“哪里来的小赤佬,快点……” 他话还没说完,便见谢东上前手掌一拨,便将这保安的手拨到一旁,紧接着一拳便凿在了这保安的脸上,一下捶得他满脸开花,紧接着他双拳挥动,旁人只见他双拳快如残影一般,噼里啪啦也不知道一瞬间打出多少拳,硬生生在保安身子失去重心往后跌倒的那一刹那,轰得他身子倒飞出去老远! 这一下可骇人极了! 只把四周的学生们骇得一阵惊呼,又不由自主的向四周扩散出去老远,形成一个巨大的圆圈,只剩下谢东、姚梦枕、郝帅在圈子中间,互相对视着。 郝帅扫了一眼门口这保安,他怒哼了一声,说道:“朝这些不懂武艺的人下手算什么本事?有种朝我来!我告诉你,你以为你厉害,小爷我一会一只手,一招就能摆平你!” 谢东一愣,随即便忍不住哈哈怒笑了起来,他声音洪亮,震得四周的学生们心中发闷发慌,谢东一声笑完,二话不说,提步便上前朝着郝帅直奔而去。 四周的学生们吓得面无人色,有些胆小的女孩子尖叫着便扭过头,不敢再看,似乎下一秒钟郝帅就会步这个保安后尘,被打得倒飞出去,满脸是血。 还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学生们则前后拥挤着,踮脚仰头,眼睛睁得大大的,唯恐错过了郝帅这单手一招就能放倒这个高手的绝招! 就连扫把头也无比紧张的藏在学生群当中,心中暗自揣测,这个小赤佬到底还藏了什么绝招,竟然敢口出狂言? 想到之前郝帅连连让自己吃瘪,原本信心满满的扫把头也不禁担忧起来,瞪大了眼睛盯着郝帅,似乎他下一秒钟就要放出宇宙无敌惊天动地的大杀招。 而就在众人众目睽睽盯着郝帅的时候,他们却见郝帅一声大喝,然后使出了古往今来古今中外最强的一记绝招……逃跑大法! 他转身就跑! 打不过你,我跑总可以了吧!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天底下再牛逼的招式也永远比不过风.骚淫.荡的走位! 期待许久的众人一阵大哗,有看热闹的甚至一阵嘘声,纷纷鼓噪了起来。 扫把头见郝帅扭头就跑,他顿时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这就是所谓的绝招?笑死人了! 可他刚笑出来,便见谢东一愣之后,怒哼一声,便朝着学校里面追了进去。 扫把头顿时笑声一窒,大惊失色,刚要呼喊拦住谢东,却见谢东已经冲进了学校,像一头猎豹盯着猎物一样,疯狂的追着郝帅朝着教学楼奔去。 扫把头这一下可吓得不轻,心道:坏了坏了,这个白痴,不是告诉他不要追进学校吗?怎么就是不听! 他有心想要追进去,可他脚下一动,眼珠一转,便又停了下来。 他这一犹豫,却见人群中挤进来两个人,一个是身材魁梧的男子,正是体育老师王澜,另外一个容貌颇美,穿着东吴市重点一中的校服,一副学生妹的打扮,但是她浑身上下却流露出一股远超同龄人的成熟气息,一双眼睛明亮无比,目光流转之处像是瞬间能够洞悉对方的心思,让人不敢直视。 这人正是王澜请来的救兵王婧。 王婧今天下午本来还有课,但架不住王澜死乞活赖的哀求,只好中午被硬生生的拉过来做救兵,可她和自己的叔叔刚到二中门口,便见到校门口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得水泄不通。 两人好容易挤进去,王澜脱口便道:“我靠,发生什么事情了?” 可王婧却是目光一扫,脱口道:“打架了?二中果然这么乱的吗?哪里打架了?人在哪里?” ===================================== 唔,快忙完了快忙完了,过几天就双更~~~ 第10章 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婧一声发问,在这吵闹的人群中并不响亮,但她人长得漂亮,气质又好,旁边自然有年少慕艾的男孩儿主动道:“是郝帅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在校门口打架。” 王婧连忙一把抓住这个男生的胳膊,道:“他们现在人在哪里?” 王婧个头高挑,身材发育得极早,虽是十六岁左右,身段却有一米七二左右,又扎着一个马尾辫,露出饱满圆润的额头,显得很有几分御姐气息,气场颇强,她一抓这男生,这男生便下意识的觉得心中发慌,看着王婧一双极亮的眼睛,话也说不出口来,胸口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似的,闷得发慌。 事实上不仅是他,哪怕在一中,同年级的男生甚至是高年级的男生中,也没有几个能够与王婧在气场上平等对话的男生,绝大多数在一照面下便会不由自主的被她远超越寻常人的强大气场与气质所压倒,这种气场与气质与马莜雪早熟的社会气息不同,这是一种锐气逼人的气息,仿佛长满了尖刺的蔷薇花,虽然漂亮绝美,但是一看就知道浑身是刺,绝不好惹。 同年龄段的男生们又普遍晚熟,因此王婧从小到大一路长大都是在异性敬畏远视的目光下长大的,这样越发的养成了她有些锐气逼人的气质与气势。 王婧见这男生盯着自己不说话,她心中暗自不悦,哼了一声,扭头朝着王澜道:“小叔,你找的这个天才,好像很调皮啊,一见面就跟人打架?” 王澜顿时苦笑道:“别提了,他是我们学校最难对付的学生了,所有老师都看着他头痛无比,如果不是他在长跑上展现出惊人的天赋,我还真不想跟他打交道。这种学生,打不得,骂不过,教不了,喊家长也没用,最多好两天就又故态萌发。简直比滚刀肉还难缠!” 王婧听得心中微微有些期待,她有时候经常会跟随自己的父亲接触一些社会上极其难缠的货色,小小年纪可谓是阅人无数,什么样的人都见过,听到王澜这么一说,心中好胜心便不由自主的升腾而起,她微微一笑,说道:“是吗?那我倒要看看这滚刀肉有多难缠!” 说完,自己迈步便朝着学校里面挤去。 现在学校门口已经乱成了一团,许多学生都追着郝帅和谢东往学校里面跑,门口保安也被谢东一拳放倒,根本没有人来管理秩序,整个场面简直兵荒马乱,一片沸腾。 王婧好容易挤出人群,远远的却见两个男生一前一后的冲上了教学楼,后面还追着一个扎着小辫子的小女生。 这两个人影,王婧可真是熟悉极了,她从小就被训练出有过目不忘的能力,再加上她性子争强好胜,在婚宴上吃了郝帅的闷亏后,从此便对郝帅铭记于心,顺带着对姚梦枕也是记忆犹新。 这时候猛然一眼远远的瞧见这两人的身影,王婧顿时一愣,心道:不会吧?莫非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个混吃混合臭不要脸的混蛋,居然就是小叔要找的天才?这不可能吧!这样臭不要脸的家伙,能是什么天才了? 王婧虽然有着远超同龄人的智商和情商,但她毕竟还是年少,毕竟还是一个女生,气量绝对不可能宽宏到哪里去,从小到大都没吃过亏的王婧在婚宴上吃了瘪之后,恨屋及乌,晚上想到咬牙切齿处,只觉得对方简直就是天底下第一号不要脸的大混蛋,除了混吃混喝,必定是一无是处的家伙,又怎么可能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了? 王婧念及于此,撒腿便朝着教学楼狂奔而去,她一边跑,一边定睛朝上面看去。 这时候郝帅已经跑到了三楼教室门口,风一般的钻进了教室,而谢东也追到了走廊上,眼看就要进教室,王婧一眼瞧见谢东,顿时一惊。 这谢东不正是自己的班级同学吗?听说是学校特招进来的体育生,但班上十分低调,一直坐在班级后面,平日里几乎不和同学说话,自己如果不是因为父亲是搞刑侦的,对周围的一切有着观察留心的习惯,只怕自己也不会留意到这个同学,也不会知道谢东是一个武功高手,尤其是当王婧曾经见过谢东私底下以一敌四,瞬间放倒四名高三学生的时候,她更是将这个沉默低调的同学记在了心中,列为了危险人物中排名第一的人物。 这样一个家伙,怎么会跑到二中来找这个臭不要脸的大混蛋来打架?还追到教室里面去了?不怕打出事情,打出人命么? 王婧忍不住大声喊道:“谢东!你疯了吗!!” 她中气十足,声音又响亮,这一声大喊,顿时喊得谢东一愣,下意识的朝她回头看了一眼。 而这个时候,郝帅已经冲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速度之快,简直犹如脱缰野马,惊得门口一边说话一边准备去学校食堂吃饭的叶霜霜和方奕佳都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旁边一躲。 郝帅之前明知道自己不是谢东对手,但依旧口出狂言,随后不顾面子的一路奔逃,目的就是为了将谢东引到教室里面来,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乾坤如意镜在这里,在他的书包里,在他紧锁的课桌里。 郝帅在教室学生们的注视下,扑到自己座位跟前,手掌往课桌上一拍,砰的一声发出一声惊人闷响,吓得他们一震。 郝帅虽然能够与乾坤如意镜心意相通,但是距离隔得远了,那也是没用的,这一点他在校门口的时候心中已经默默的尝试过了。 他心念一动时,虽然能够感觉到乾坤如意镜的存在,但是这种感觉极为稀薄,但越离得近,这种感觉就越是强烈,就好像一股激流在涤荡着他的经脉似的,一开始只是微弱的波动,可当他冲进教室的时候,郝帅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气血在如同怒浪大江一般在奔驰沸腾。 他脑海中更是冒出一连串气雾缭绕而成的字,写着,宿主功德:拾贰,是否使用道法天下无敌? 郝帅立刻否定,选择了使用道法,刹那间他脑海中涌进无数的法术,佛家的、道家的,纷杂凌乱,几乎一瞬间充爆郝帅的大脑。 郝帅大脑剧痛,心中嘶喊一声就用上次使用过的那一招,别他妈的让我选了! 他意念刚动,手掌心中便一阵阵觉得发痒发麻,紧接着一阵无比疼痛的针刺感从掌心中一直攀爬而上,从他的小臂蔓延到胳膊,再到肩膀,飞快的向胸口蔓延而去。 上一次郝帅动用掌心雷击杀赵无极,那是他在生死关头的时候,强烈的窒息与疼痛冲淡了他对手掌的注意力,也分散了手掌上的疼痛感,再加上他出招极快,手上的掌心雷刚聚集起来,他便一下拍到了赵无极的太阳穴上。 可这一次 郝帅隐约察觉到自己若是不赶紧将手中的掌心雷打出去,只怕自己就会被这个法术撕成碎片! 这股疼痛像是要撕裂郝帅的肌肉和神经似的,痛的他发出一声无法遏制的嘶吼和咆哮声,太阳穴的青筋更是根根暴起,极为骇人,他一声狂吼,手中握着一团嗞嗞狂转,放出一阵阵电流的掌心雷,朝着门口的谢东便扑了过去。 而这个时候,恰恰好楼下的王婧大喊了一声谢东的名字,谢东回头一看,这一看,险些要了他的小命。 等谢东听到郝帅一声大吼的时候,他回头一看,却见郝帅双目怒睁,额头青筋暴起,手中握着一团流动的电光,像炮弹一样朝自己扑来! 郝帅虽然没练过武,但他的肉身筋骨短时间的被乾坤如意镜改造过,在速度上并不比谢东慢半点,这一扑,当真是三米之内,眨眼便至面门,兔起鹘落,电闪雷鸣! 谢东只见郝帅手握着一团流动的电光朝着自己打来,他虽然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玩意,但是他习武多年,有着远超凡人的感知能力,下意识便浑身寒毛倒竖,感觉到一股极其恐怖的危险朝着自己袭来,他条件反射的身子一缩,一条胳膊往郝帅胳膊一搭,另外一条胳膊手握成拳,照着郝帅的胸口便轰了过去。 可谢东这一搭,胳膊不可避免的被郝帅手中的掌心雷擦碰了一下,顿时他半边身子都麻了,打出去的拳头立刻酸软无力! 谢东顿时骇然,吓得脸色剧变,心中怦怦乱跳,他想也不想,立刻两条胳膊勉强抬了起来,护在了自己身前,同时脚下一蹬,身子往后狂退,想要躲过这凶猛无比的一击。 郝帅哪里容得了他逃跑,他一声嘶吼:“跑你妈,给老子死!!” 轰的一声,他手中的掌心雷结结实实的拍在了谢东的胳膊上,一下拍得谢东一声狂吼,身子像断线的风筝一样,身子向后横飞出去,重重撞在走廊栏杆上,风车一般翻了个转,然后身子向下摔了下去。 这一瞬间,无论是教室内还是教室外的人,都惊得呆了。 教师中叶霜霜、方奕佳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郝帅,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的右手,她们浑然不能理解郝帅刚才手中那电光流动的光团,到底是什么东西! 教室外的学生们也无法理解,为什么谢东刚才还追得郝帅四处逃窜,可一眨眼间他就被轰得倒飞了出来? 这,这谁能告诉我,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11章 风波初定 姚梦枕见郝帅飞快朝着教室跑回去的时候,便已经猜到郝帅想要利用乾坤如意镜的法术来击败谢东,她顿时大惊失色,想要告诉郝帅千万不能用法术对付谢东,万一用法术打死了他,那郝帅就死定了,修行人不能用法术杀死世俗凡人,这是修行界的铁律,否则必遭天雷。 可偏偏这四周到处都是人,姚梦枕有心想开口喊住郝帅,却也开不了口,毕竟这些话喊出来,那可就一下暴露了他们的身份了。 姚梦枕一边大声嘶喊着:“郝帅,不要啊!”一边强忍着痛,朝着教室飞奔而去,心中怦怦乱跳,暗自祈祷:郝帅啊郝帅,千万别用法术啊,千万别用啊! 可她刚跑到教学楼的楼下,便见三楼教室门口电光一闪,姚梦枕顿时心中一凉,张大了嘴巴,听见楼上郝帅一声怒吼,谢东一声惨叫,身子便从三楼飞了出来。 姚梦枕脑海中嗡的一下炸开,完了,郝帅杀人了,他用法术杀人了!怎么办! 谢东被郝帅用掌心雷拍中胳膊,两条胳膊的骨头几乎尽碎,身子又在栏杆上撞了一下,倒栽葱似的栽了下去,但他毕竟习武多年,人虽然在半空中,这间不容发的瞬间,他硬生生的用腰肢扭了一下,想调整自己的重心,避免自己头部着地,活生生摔死。 谢东的下意识举动却是救了他自己一命,姚梦枕仰头看在眼里,心中顿时大喜,这家伙还没死,那还有救! 姚梦枕想也不想,立刻一个迈步上前,强忍着胳膊的剧痛,扭腰沉肩,瞅准了谢东从自己身边衰落的时候,用自己的背部和肩膀照着他身子用力一顶! 姚梦枕这一顶,谢东衰落的重力加速度便由下坠改成了横摔,身子不偏不倚朝着王婧和王澜身上摔去。 王婧和王澜还没反应过来,便见谢东偌大的身躯向他们砸来,两人下意识的伸手一接,顿时一块儿摔了个滚地葫芦,三个人都倒在地上。 这一撞险些把王婧的骨架都给撞散了,只撞得她七荤八素,晕头转向,半天在地上回不过神来,倒是一旁的王澜仗着自己身体健壮,推开谢东后,扶着王婧站了起来,慌忙道:“小婧,你没事吧?” 王婧蹙着眉头,揉了揉自己的胳膊,倒吸着冷气,说道:“没事没事!谢东,快看看谢东,他没事吧?” 此时的谢东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仿佛死去一般。 王澜心中暗自叫苦,若是二中出了人命,那可就真热闹了,最近学校怎么三番五次的出问题啊? 他连忙蹲了下来,用手在谢东的鼻间试探了一下鼻息,这一摸只觉得鼻间暖暖的,显然是还有气,他顿时松了一口气,抬头道:“还活着,赶紧打急救电话。” 王婧掏出手机,一边拨打着,一边仔细观看着谢东身上的伤势,却见他浑身上下倒是不见什么伤,就是两条胳膊处的衣服全部都呈焦裂状,露在外面的肌肤更是有些碳化,像是被高压电打过似的。 王婧心中暗自震惊,脑海中飞快的揣度猜测着谢东到底是受了什么伤? 王婧抬头一看,却见郝帅此时已经在三楼的栏杆处探出头来,望着楼下,他只探了一眼,便立刻缩回了脑袋,飞快朝着楼梯下面跑来。 郝帅背着自己的书包,冲到楼下后,扑到姚梦枕跟前,紧张的伸手去抓她的胳膊,手伸到一半又立刻缩了回来,僵在半空中,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没事吧?” 姚梦枕刚才那一撞可真是费劲了吃奶的力气才将谢东从死神的手中抢了回来,她身娇力小,此时已经是有些脱力的坐在地上,微微喘着气,一脸庆幸。 姚梦枕听到郝帅的声音,便扭过头去,咬牙低声道:“你疯了?怎么能……”她说到这里立刻警醒了起来,说道:“回去再跟你说,现在先把这里的事情应付完再说!” 郝帅点了点头,目光朝着谢东那里看了一眼,却见旁边站着自己的体育老师和一个侧着身子正在打电话的女孩子。 这个女孩子露出半边脸,容貌颇美,一边打电话的时候,一边还偷偷的打量着自己。 郝帅此时骤逢大事,注意力都在谢东和姚梦枕的身上,也没有留意发现这个女孩儿正是自己在婚宴上遇到过的女孩儿,他只是扫了一眼,便将目光投向了其他地方。 王婧第一次看见郝帅的时候,郝帅带着姚梦枕嬉皮笑脸的在婚宴上混吃混喝,临走前还黑了两包好烟,最关键的是,他混吃混喝也就算了,居然得了便宜还卖乖,态度极其嚣张,嘴脸极其无耻,真是可恶可恨之尤! 可王婧第二次看见郝帅,却是在这等生死危机的关头,她虽然没见到郝帅是怎样将谢东这个危险性极高的男生打飞的,但是这不由得让她浮想联翩,尤其是他现在神色严峻,对姚梦枕的紧张关心,更是与之前的流氓痞气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王婧忍不住便多看了郝帅一眼,她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男生似乎和上回自己遇到的那个男生根本就是两个人,一个油腔滑调,一个沉稳镇定,这,这家伙莫非有双胞胎哥哥或者弟弟? 当王婧发现郝帅看了自己一眼后,她不知怎么的心中忽然微微有些跳动加速,下意识的避开了目光,可目光刚挪开,便觉得不对,从来只有男生躲避自己目光的份,哪里有她躲其他男生目光的份? 王婧念及于此,立刻目光锐利,咄咄逼人的朝着郝帅看去,可偏偏这时候郝帅目光从她脸色扫过,便立刻又看向了姚梦枕,不再多看她一眼。 王婧这个气呀,恨不得冲到郝帅面前一指自己:臭不要脸的家伙,还记得我吗? 王婧正要冲过去的时候,手中的电话却是接通了,她只好强忍下这口气,将这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随后又打电话给110,警医双方都通知了个遍,她这才放下手机,朝着郝帅气势汹汹的走了过去。 此时的姚梦枕惊魂初定,顿时松了一口气,两条胳膊处的剧痛立刻发作得令人无法忍受,只疼得她小小的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俏脸惨白如纸,让人心生无限怜惜。 郝帅心中一阵揪疼,他拦腰抱起姚梦枕,扭头就往校门口冲。 可他刚站起来,便见一个女生站在自己跟前,咄咄逼人的看着自己,他也来不及去打量这个女生究竟是谁,张口便怒喝道:“滚开!” 郝帅这一吼,吓得王婧下意识的往旁边一闪,愣愣的看着郝帅抱着姚梦枕狂奔而去后,她这才觉得脸颊忽然一阵涨红,心中羞恼无比,似乎受了什么奇耻大辱一般。 而这个时候,从谢东骤起发难,到郝帅将谢东轰飞,总共才不过两三分钟的时间,学校的老师们和其他年纪的许多学生们这都才反应过来,许多老师们纷纷从办公室里面涌了出来,食堂里面的师生们更是许多端着饭盆便冲了出来,操场上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人,煞是热闹。 在三楼的叶霜霜和方奕佳也在走廊上探着头向下看着,她们两人看着郝帅抱着姚梦枕飞快离去,忍不住互相对视了一眼,方奕佳吃吃的说道:“霜霜,你,你刚才有没有看到……” 没等她说完话,叶霜霜便点了点头,道:“我看到了,你也看到了?” 叶霜霜神情复杂的说道:“佳佳,你说,刚才那是怎么回事啊?” 方奕佳干巴巴的笑了笑,说道:“我,我也不知道,所以才问你呀。” 两个女生面面相觑的大眼瞪小眼,她们脑海中所接受过的知识完全无法帮助她们解释刚才那惊人的一幕。 郝帅手中那电流窜动的光团是什么?从哪来的?郝帅,他究竟是什么人啊? 叶霜霜和方奕佳两人想了好一阵,始终不得要领,等学校外面传来一阵救护车的声音,她们这才放下纠结的问题,又重新朝着楼下看去。 此时的二中,操场上已经人满为患,学校外面都挤满了各种看热闹的人,扫把头也早就挤出了人群,躲得远远的目光阴冷的回头看了一眼,嘴角流露出一丝冷笑,然后迅速的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王婧原本只是被王澜拉过来帮一个小忙,却没想到被卷入到了这样的事情里面,郝帅抱着姚梦枕飞奔向医院,剩下一个谢东昏迷不醒,她这个局外人倒反而成了主角,老师和随后而来的医护人员以及警察们都将她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无数张嘴巴都在朝她发问,只把她忙得焦头烂额,昏天转地。 等王婧好容易处理完了这些事情,看着谢东被送往医院后,她这才想起郝帅的事情,可这时候郝帅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她只得原地恨恨的一跺足,心中暗道:哼,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改天再找你算账! 第12章 险死还生再险死! 郝帅抱着姚梦枕一路狂奔,路上只把姚梦枕颠得欲.仙欲死,她本来就两条胳膊骨折,一路上又被郝帅抱着和他有着亲密的身体接触,手臂磕磕碰碰,痛得她满头大汗,忍不住便嘶声**了起来。 郝帅也从来没有照料过骨折伤者,也不知道怎样照料人才是最好的方式,他见姚梦枕痛得直哼哼,心中急如火焚,越发跑得快了几分,他跑得越快,身子颠簸得便也越厉害,颠簸得越厉害,姚梦枕的胳膊便越疼,叫嚷得越厉害,郝帅听她叫唤得越厉害,便跑得越快…… 如此往复,简直就像是个无休止的死循环,只把姚梦枕郁闷得几乎抓狂,她想揪着郝帅的衣领,用尽全身磅礴力气大吼一句:跑你妹呀,快点把姑奶奶我放下来,我被你颠死啦! 可她双臂骨折,又哪里揪得了郝帅的衣领,浑身更是剧痛得连呼吸都是一种痛苦的事情,伤处没磕碰一下,她便觉得浑身一抽搐,肺部呼吸的空气都少了几分,而且这种情况有越来越恶劣的趋势,姚梦枕明显感觉到自己喘不过来气,窒息得越来越厉害。 以至于姚梦枕禁不住恐惧的想道:我纵横仙界一生,到头来下到凡间,却这样窒息而死?这,莫非是我上辈子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以至于这辈子要遇到这么一个魔星来惩罚自己?下到凡间被他欺负不说,还亲手被他……活活颠死? 这,这真是生的伟大,死得憋屈啊! 姚梦枕只觉得眼前的世界越来越黑,耳边的声音嗡嗡作响的传来,越来越遥远,她脑海中下意识的想道:郝帅,我恨你!玉帝哥哥,我恨你!下辈子,如果还有下辈子的话,奴奴再也不要下凡了啦!凡间好可怕啊! 她正迷迷糊糊的想着,忽然间郝帅此时低头看了一眼姚梦枕,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郝帅只见姚梦枕整个小脸都变成了酱紫色,嘴巴却是乌青,十分骇人。 他连忙停了下来,用手拍了拍姚梦枕的小脸,惊慌失措的颤声道:“喂,喂,姚梦枕,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快醒醒,快醒醒啊!喂喂,我还没欺负够你呢,你怎么能这么早就死啊!喂!” 姚梦枕这时候不再被颠簸,总算鼻息间有一丝丝微弱的气息被吸进了身体,这一丝空气仿佛清泉滋润了干涸的土地,顿时让姚梦枕一下从死亡边缘线活了过来。 她耳中慢慢的又恢复了听力,郝帅的声音从混沌到清晰的传入耳中,眼睛里面的世界也一点一点的变得亮堂起来。 郝帅见姚梦枕的脸色一点点的好了起来,顿时松了一口气,笑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死定了。” 姚梦枕此时回过神来,定定的看着郝帅,心中忍不住悲从中来:我是差点死定了,而且差点成为了上下五千年古往今来第一个死得如此憋屈的下凡神仙! 念及于此,姚梦枕心中这个委屈呀,眼窝眼眶里面满是心酸委屈的泪水,她本来就生得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此时泪眼朦胧的看着郝帅,真是无限委屈可怜,萌系指数秒杀地球一切生物。 可偏偏郝帅这痞胚从来免疫任何萌系技能的攻击,他见姚梦枕泪眼汪汪的看着自己,还以为她感谢自己不辞辛劳的救她,当下便嘿嘿一笑,厚颜无耻的说道:“不用这样看着我,我们两个虽然有时候打打闹闹,但是我也不能看着你被人欺负,看着你死在我身边对不对?哎呀,不用哭了啦,我都说了不用感谢我了,这是我应该做的嘛!你也不用想什么以身相许的事情,我对飞机场豆芽菜是不感兴趣的,你要是长……” 他剩下一句长大一点,我兴许还会考虑考虑还没说完,便见姚梦枕忽然一咬牙扑到郝帅身上,张嘴便是一口咬在了郝帅脖子与肩膀之间的位置,这一咬简直像是吸血鬼吸血似的,咬得郝帅嗷嗷直叫,想要伸手将她推开,却又怕碰伤了她。 郝帅扭动着身子往后退着,怒道:“你属狗的啊?” 姚梦枕被他身子往后一退,一挣扎,顿时松开了口,她双手此时用不上力,只好一低头,一个头槌照着郝帅怀中又撞了过去,一边撞一边咬牙切齿道:“你才是豆芽菜!你才是豆芽菜!你这个大混蛋,你差点害死我,你知道不知道?我为了救你,两条胳膊都断了,你居然差点颠死我!可恶,我撞死你,我顶死你!” 郝帅一愣,手按着姚梦枕的肩膀,不解的问道:“我差点颠死你?什么意思?” 姚梦枕怒气冲冲道:“人骨折了是不能这样抱着跑的!你跑动一下,我就被颠一下,每次被颠一下,我就痛得死去活来!你知道吗?我差点成为了古往今来第一个被你活活颠死痛死的神仙!” 郝帅这才恍然明白过来,他讪讪的笑了笑,干巴巴的对姚梦枕笑道:“这事情好像也不怎么光彩,低调,低调一点。咱学习雷锋做好事嘛,你也不用这样谢我。” 姚梦枕被郝帅气得破涕为笑,嗔怒道:“我呸,谁要谢谢你了!明明是你要谢谢我!” 郝帅点头哈腰,嬉皮笑脸道:“是是,多谢大侠救命之恩,大美女,小神仙,小的背你去医院吧?你这手,不去医院可不行啊!” 姚梦枕嗔道:“你笨死了,我去医院?什么身份去啊?” 郝帅一愣,顿时明白了过来,姚梦枕可是黑户啊,她要去医院,万一查了起来,那可怎么交代?自己真是糊涂了,脑袋瓜还没一个小姑娘明白。 郝帅搓了搓手,道:“那,现在该怎么办?”他心念一动,压低了声音道:“对了,我用乾坤如意镜换点法术给你治疗一下吧?” 郝帅说干就干,解下书包往里面瞅了一眼,却见上面的功德已经变成了拾叁点,跟谢东打架倒是也能加一点功德,多少让郝帅有些自我安慰的说道:“总算没白打,好点有点经验值,就当下个副本被团灭了一次吧!” 姚梦枕虽然不知道郝帅说的副本是什么,她却知道郝帅又想用上一次的办法来救自己,她立刻便劝阻道:“不行不行,你真是个败家子呀!” 郝帅一愣,眼珠瞪得溜圆:“你不是吧,我是在给你治手也,你居然说我败家子?” 姚梦枕左右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怒道:“废话,你知道功德多难积攒吗?上一次是我们两个都快死了,所以用一下倒也无妨,但现在这种伤是养一阵就会好的,你至于这样浪费奢侈吗?”说着,她自己深吸了一口气,站直了身子,咬着牙扭头便往回走去,一边走,一边道:“回去找点药,我自己都能给我自己治。” 郝帅奇道:“你会给自己接骨吗?” 姚梦枕随口道:“废话,当然会了,不是跟你说过我们修行人讲究武、医、道,三者修行缺一不可吗?” 郝帅双手交叉抱在胸口,玩味古怪的打量着姚梦枕,道:“我倒是很想见识一下,一个人两只手的胳膊都骨折了,她是如何给自己接骨的。” 姚梦枕一愣,随即便意识到这当中的尴尬问题,自己手都断了,怎么给自己的手接骨,用脚么? 姚梦枕干巴巴的笑了笑,但她有些不爽郝帅的眼神,便蹬了他一眼,道:“我为了救你弄成这样,你就不能帮我接下骨吗?” 郝帅一听,脸上笑容越发的古怪,他搓着手,嘿嘿嘿的笑道:“你真的确定要我给你接骨吗?” 姚梦枕闻言一窒,她打量着郝帅,心中暗自打鼓:这个家伙,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会接骨的样子,就算自己教他,他只怕也会失手无数次吧?自己该不会变成他的试验品吧?自己该不会活活痛死吧? 念及于此,姚梦枕硬生生的打了一个冷战,眼珠使劲的乱转起来,她仰头打了个哈哈,讪讪的笑道:“我,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啦!”说着,扭头便往家中方向走去,脚下速度越来越快,仿佛逃跑一般,似乎唯恐郝帅过来再主动帮自己接骨。 郝帅见她这模样,忍不住偷偷直乐,他在后面追着喊道:“好啦好啦,我不给你接骨就好,我们家小区附近有一家私人诊所,好像是可以接骨的,我们到那里去看看吧。” 姚梦枕犹自不放心,转过头,一脸狐疑的看着郝帅:“你真的不会再欺负我哦?” 郝帅罕见的没有嬉皮笑脸的搞怪,他走到姚梦枕身边,用手按了按她的头顶,温和的笑着:“好啦,看在你为我受伤的份上,我不欺负你了啦!走,我带你去看医生去。” 姚梦枕几时见过郝帅这般温柔与自己说话,顿时浑身毛都竖起来了,仿佛郝帅这温柔的面孔下藏匿着什么惊天阴谋,险恶嘴脸,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吃吃说道:“你,你别这样跟我说话,我,我受不了。” 郝帅脸上笑容一僵,顿时变得凶神恶煞,破口骂道:“你妹呀,好声好气跟你说话都不行,偏要我用咆哮体吗?” 姚梦枕松了一口气,说道:“还是这种语气比较习惯。” 郝帅怒笑道:“你真是皮痒了你!看在你受伤的份上,今天不跟你计较!” 姚梦枕哈哈笑了起来:“没错没错,这才是属于你的台词嘛!” 郝帅惊道:“靠,你才下凡几天,连台词这么高深的词语你都学会了?智商挺高啊?到三十了吧?难道,四十?难不成,你的智商高达五十这样的天文数字?” 姚梦枕虽然不知道这智商的数值对应的是什么,但她见郝帅这一副欠扁的样子,便知道这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她咬牙便朝着郝帅冲了过去,抬腿便是一脚,道:“我踢死你!” 郝帅哈哈大笑了起来,两人打打闹闹,一路往家中嬉笑而去。 到了家中小区附近的小诊所后,郝帅掏了三十块钱给姚梦枕接上了骨折的地方,又花了几十快钱给姚梦枕的两条小胳膊包扎得跟两个大萝卜棒子似的,两只手都完全密封在了石膏筒里面。 出了诊所,郝帅瞪大了眼睛打量着姚梦枕这造型,忍不住扑哧直笑,说道:“你这造型真绝了,真像一个电视明星!” 姚梦枕眨巴着眼睛问道:“什么电视明星?” 郝帅一本正经的说道:“多拉A梦!不过,你跟多拉A梦不一样,你这造型应该叫做多拉!A!V!” 姚梦枕挥舞着两根圆棒子似的胳膊,向郝帅抗议示威:“不准用我听不懂的比喻来形容我!” 郝帅哈哈笑了起来,与姚梦枕一同回到家中。 到了家中后,郝帅这才有心思和时间去回想今天在校门口发生的事情,那个找自己麻烦的家伙,到底是什么人?他为什么找自己麻烦? 当时事起突然,郝帅也没有看清楚扫把头藏在旁边,他此时在脑海中一个一个到底排查着自己曾经得罪过的人,可他排查了一圈后,尴尬的发现,自己得罪过的人简直能从东吴市排到北京市,这东吴市似乎遍地是仇家似的。 郝帅尴尬的笑了笑,扭头对姚梦枕说道:“姚梦枕,今天那家伙怎么这么厉害啊?” 姚梦枕哼了一声,说道:“也就一般吧,要不是我身子太小,力气他小,他根本就不是我对手。” 郝帅撇了撇嘴,心中暗道:也不知道是谁被他一照面就放飞出去了,打得两条胳膊都断了,这时候来胡吹大气。 可姚梦枕毕竟是为了自己才受的伤,郝帅忍了好久,总算没将这句话给说出来。 可姚梦枕见郝帅眼珠一转,便知道他心里面想的什么,当下便怒道:“我知道你是觉得我在胡说八道是吧?” 郝帅连忙笑嘻嘻的摆手道:“没有没有,我们的姚梦枕大侠最厉害了,打遍天下无敌手!” 姚梦枕见他言不由衷,显然是在让着自己,她心中不爽,哼了一声,扭头就朝着厕所走去,临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回头蹬了郝帅一眼,扮了个鬼脸,嗔道:“不准趁我不方便的时候偷看啊!” 郝帅仰头哈哈一笑:“那也要有好东西可以偷看啊!” 姚梦枕气得咬牙切齿,嘭的一声用脚关上了门。 可她刚关上门,走到抽水马桶旁边准备脱裙子脱裤子上厕所的时候,她忽然间意识到一个极其严重十分严峻的问题:自己的两只手都骨折了,手也打着石膏弄得跟两根玉米棒子似的,这,这怎么脱裙子脱裤子啊? 姚梦枕之前一直处于惊魂状态和惊魂未定的状态,因此倒是对其他方面没有什么注意,可等她现在彻底安定平静下来以后,尿意汹涌宛如磅礴浪花,扑面而来,憋得姚梦枕小脸都绿了! 可,可这时候再急也没用啊! 裙子怎么脱,小裤裤怎么脱? 难,难不成尿裤子里不成? 不行不行!脏死了,会恶心死的!! 难,难不成去求郝帅帮我脱不成? 不,不要啦,奴奴宁愿去死,也不要去被他笑话被他欺负啦!! 可,可是,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自己脱裤子脱裙子啦?奴奴憋死了啦! 大活人难道真让尿憋死了啊? 妈呀,要出人命了啦,刚才差点被颠死,现在要被憋死了啦!谁来救救奴奴呀! 救,救命呀!! 第13章 一对小冤家! 郝帅见姚梦枕进了厕所以后便没了动静,他不禁在外面大喊了一声:“喂,你没事吧?” 姚梦枕听到这声音,吓得浑身一抖,连忙惊慌的大声道:“没事没事!” 郝帅也没有多想,拿出课本和作业便自己趴在桌子上做起作业来,自从他和叶霜霜同桌以后,对学习的积极性也是与日俱增,理由很简单,若是学业上一直一点起色都没有的话,那万一叶霜霜一气之下,不跟自己做搭档了,怎么办?又或者被叶霜霜瞧不起了,那又未免太没有面子。 少男少女的担忧有时候往往出奇的简单,郝帅虽然较同龄人早熟,但也并不例外。 郝帅趴在桌上做了大约十五分钟的作业后,发现姚梦枕竟然还没有出来,他不禁奇道:“喂,你掉厕所里面啦?” 姚梦枕此时已经憋得十分难受,她俏脸微微有些涨红,恼怒道:“要你管啦!我,我,我大号,行不行啊?” 郝帅在桌前用手扇了扇自己的鼻子,哈哈笑道:“好臭好臭!” 姚梦枕怒道:“放屁放屁,你才好臭,我压根就……”她说到这里,立刻惊醒过来,不敢再说下去,唯恐露了陷,这个大混蛋冲了进来,那自己以后就没脸做人了。 郝帅也不疑有他,他嗤笑了一声,低着脑袋继续做自己的作业,可又过了好一阵,他自己都想小便了,可厕所里面依旧毫无动静,不禁心中大奇,这小妞儿,该不会真掉进厕所了吧?这都半个小时了,怎么还不出来?想霸占厕所哪?那不成啊,小爷我还要上厕所的啊! 郝帅扭头大声道:“喂,你还没好啊!半个小时啦,是不是真掉进去了,要不要我打捞你啊?” 姚梦枕本来就焦躁烦闷,被郝帅一催,更是憋得有点内伤了,她大声道:“我,我就是不出来,要你管呀!” 郝帅顿时就毛了,一下站起来冲到门口,可他刚要开门,便又站住了,忍着怒气,缓声道:“喂,我再给你十分钟啊,再不出来,我就进去了啊!” 姚梦枕大骇,连忙大声道:“不行不行!” 郝帅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心道:这你家我家啊?我上个厕所还要这小妞儿批准?啥世道啊!算了,小爷今天不跟你一般计较,让着你一点! 郝帅哼了一声,扭头朝着桌子走去,埋头做着作业,可又这样过了一会儿,郝帅一瞅时间,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好家伙,这小妞儿都进去一个小时了,在里面干嘛呢,还不出来? 郝帅此时也有些怒了,走到厕所门口便拍着门,大声怒道:“喂,你到底在干什么啊?” 姚梦枕进退失据,骑虎难下,她憋得声音都有些发颤了,惊慌的说道:“没干什么,你,你,你反正别进来就是了!你要是进来,我,我,我就跟你翻脸呀!” 郝帅怒笑了起来:“你不让我进来,我还偏偏就要进来!” 姚梦枕大骇:“喂,你要敢进来,我就喊了啊!”她心中暗自叫苦,自己双手不便,连把门反锁一下都是不行,只能现在祈祷郝帅这个臭流氓大混蛋能够慑于自己的威胁,不敢硬闯进来。 可她却忘记了,郝帅是驴脾气,不让他做什么,他偏偏就想做什么。 郝帅一怒之下,怒笑道:“喊吧,你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的!”说完便推门冲了进来,他一开始还有些担心,怕一进来看见什么不和谐的画面,用手拦着眼睛,装着挡着自己视线的样子,万一自己看到什么,还可以装疯卖傻说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可他一冲进来,却瞧见姚梦枕衣衫整齐的坐在马桶盖上,一脸震骇的看着自己,两只被石膏包得如同多拉A梦一样的手吊在胸前,无比显眼。 郝帅一看,顿时恍然大悟,敢情小妞儿尿急一直憋着,裙子裤子脱不下来啊! 尽管姚梦枕的伤是因为自己而负的,但是……郝帅还是很没良心的哈哈狂笑了起来,整个人一下笑得前仰后合,满地打滚。 姚梦枕瞪大了眼睛看着郝帅,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里面泪珠儿越聚越多,她还从来没有丢过这样的脸,这时真是羞愤交加,难以言语。 郝帅只见姚梦枕坐在马桶盖上,一言不发,脸蛋涨得通红,泪珠儿不停的在眼眶里面打着转,他心中顿时暗自自责:哎呀哎呀,真是没良心,小妞儿这伤怎么说也都跟自己有关系,自己这样笑……实在是太不地道了!可,可是……实在是很好笑,忍不住嘛! 郝帅强忍着笑,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姚梦枕身边,硬生生地绷着脸,干巴巴的说道:“好,好了啦,是我不好,我不该笑话你的。” 郝帅这不说还好,一说,姚梦枕顿时眼泪便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抬手便要去打郝帅,可她手一抬,打着石膏的手刚打在郝帅的脑袋上,便听见嘣的一声,郝帅捂着头,姚梦枕捂着手,两人一块痛苦的叫喊了起来,身子都缩成了一团,一个痛苦的蹲在地上,一个痛苦的坐在马桶上。 姚梦枕又羞又怒,又痛又恨的瞪着郝帅,只见他蹲在地上,脑袋瓜正在自己眼前,她想也不想,张口便朝着郝帅的耳朵咬了过去,嘴里面含糊不清的说道:“让你欺负我,让你欺负我!” 郝帅顿时哇哇大叫了起来:“疼疼疼疼!喂喂,快松手,啊,不不,快松口!”可姚梦枕羞得狠了,不管不顾的咬着,死活都不肯松口,郝帅惊怒交加,伸手在姚梦枕脸颊上掐了一把,姚梦枕哎哟一声,这才松口。 郝帅大怒,直起身子正要发作,却见姚梦枕坐在自己跟前,一脸悲愤欲绝的看着自己,脸上泪流不绝,他登时气一下便消了,陪着笑脸说道:“好啦,别哭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对,我给你赔礼道歉还不行么?” 姚梦枕抹着眼泪,扭过脸去,看也不看郝帅一眼,任凭他怎么说好话,姚梦枕终归是头也没有偏一下,显然是羞怒得狠了。 郝帅自知理亏,也只是在一旁讪讪的笑着,搓着手说着软话,姚梦枕牙齿紧紧的咬着嘴唇,用力之大以至于鲜艳晶莹的嘴唇上咬出一道凹陷,煞是引人怜爱,她见郝帅一直在一旁死皮赖脸的说着好话,心中更是欲哭无泪,又恨又气。 这个死人怎么还不肯走啊? 奴奴,要憋死了啦! 郝帅这时总算反应比之前快了一点,他见姚梦枕脖子根和耳朵根都一直是红红的,脑袋低低的,下巴紧紧的贴着胸脯,紧握的粉嫩五指微微的颤抖着,他心中若有所悟,试探性的问道:“你,是不是……憋得很厉害啊?” 姚梦枕大羞,羞怒道:“知道还问,你快点给我出去!” 郝帅讪讪笑道:“我出去你也解决不了问题啊,刚才你要是早点出来,我也不用等那么久,也就不会……” 姚梦枕不等他说完,怒道:“我忘记了行不行啊?我不高兴出来,行不行啊?” 郝帅连忙道:“行,你怎么样都行!只不过,你总不能这样一直憋着吧,要不……我帮你脱?” 姚梦枕惊怒道:“你说什么?”她羞愤的抬腿便想去替郝帅,可她身子一动,便觉得大堤有些要崩溃的意思,连忙弯下腰,咬牙切齿的怒视着郝帅。 郝帅连忙后退几步,讪笑着说道:“好好,我就这么说说嘛,你还是等我老妈回来再说吧。” 姚梦枕悲愤的盯着郝帅:“邹阿姨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郝帅看了看时间,讪笑道:“估计还要好几个小时吧,现在离她下班还早呢。” 姚梦枕骇得花容失色:“啊?还要好几个小时?我,我岂不是……” 郝帅下意识又想笑,可嘴角刚抽搐一下便觉得不妥,硬生生绷住,一脸的苦大仇深正义凛然,他仿佛感同身受一般沉痛的说道:“要不我去喊楼上楼下看有哪个阿姨能够帮帮你的忙?” 姚梦枕立刻惊道:“不要!在家丢脸就够了,还想丢人丢到外面去吗?” 郝帅干咳了一声,又弱弱的问道:“那……我送你去医院?”可他见姚梦枕一言不发的瞪着自己,那模样像是要将自己吃了似的,心中便立刻明白了过来:就她憋的这样子,能走得动路么? 他干巴巴的笑了笑,试探性的说道:“那……我蒙上眼睛,咳咳,帮你?” 姚梦枕双手捂着耳朵,闭着眼睛恼羞成怒道:“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郝帅叹了一口气,无限同情的看着姚梦枕:“那好吧,你还是祈祷老妈早点回来吧,要不然……我今天就能看到第一个被尿憋死的大活人了。” 姚梦枕气得咬牙切齿用两只大萝卜也似的手夹起身边洗手台的一块肥皂便朝郝帅砸了过去:“你去死吧!!” 这肥皂飞的速度也慢,郝帅眼疾手快伸手一接,五指刚用力一抓想将这肥皂抓稳,谁料这肥皂上面粘着水,哧溜一下从他五指中滑了出去,不偏不倚,精准无比的砸在了姚梦枕的小脑袋瓜上。 姚梦枕这个气呀!这个大混蛋跟自己过不去就算了!这一块肥皂都要跟自己做对过不去!! 奴,奴奴不活了!!! 郝帅见姚梦枕眼珠子瞪得溜圆的看着自己,想要发作却又不敢站起来的模样,他顿时扑哧一声,哈哈的笑了出来,他这一哭,姚梦枕嘴巴一撅,无限委屈的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 郝帅强忍着笑,身子赶紧往后后退,将门关上后才大声道:“好啦,别哭啦,我走啦!你,你要实在憋不住,就尿裤子里好了,我不会笑话你的!” 姚梦枕尖锐无比的声音顿时刺耳的传来:“你去死吧!我才不要!!我宁愿去死!” 郝帅龇牙咧嘴的掏了掏耳朵,啧啧低声道:“这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么?” 他却是不理解姚梦枕这个性子,那的确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要换了郝帅,保准一泡尿尿在自己裤子里面,保管不带任何羞愧和犹豫的,毕竟情非得已,事出有因嘛,自己也不想的嘛! 郝帅摇头叹息了一阵,却听见里面姚梦枕一直压低了声音呜呜直哭,声音无限的委屈可哀怜,他听着听着,心中便越来越软,想想这小妞儿虽然一直跟自己闹来闹去,但……跟着自己也的确没捞着啥好处,尽碰上些倒霉事不说,现在还丢了这么大一个人。 郝帅心中很是同情,想了想,自己走到卧室,找出一条邹静秋曾经用过的丝绸围巾,走到厕所门口,系在了自己眼睛上,在确认了自己完全蒙蔽了视线后,便敲了敲门,大声道:“喂,我进来了啊!” 说着,便自己推门而入。 姚梦枕在郝帅推门进来的一瞬间,顿时赌气扭过了头去不看郝帅,可她刚扭过头去,便听郝帅道:“喂,我把眼睛蒙住了,你别动啊,我帮你脱好了,反正我看不到的。” 姚梦枕顿时骇得猛然扭过头来,目瞪口呆的看着郝帅眼睛上果然蒙着一块叠了好几层的深灰色绸巾,像个盲人一样摸索着走了过来。 姚梦枕便见郝帅摸摸索索的走过来,手在空中乱摸了一阵后,手一下往自己胸前摸了过去。 她惊得呆了,这一下竟是躲也忘记了躲,只是呆呆的看着郝帅的手在自己胸口上按了按,又摸了摸,随即郝帅呵呵的笑了笑,说道:“喂,你别生气了啊,还背对着我干嘛?转过来呗!” 姚梦枕:“……” 第14章 这妞儿好眼熟啊!(第二更) 郝帅这句话真是把姚梦枕气得浑身发抖! 转你妹呀!!!那是奴奴的胸!!! 谁给奴奴把刀,我我我,我我要捅死他,戳死他,砍死他!! 这个大混蛋一定是我前辈子的仇人,这辈子来报仇来了! 这些话……姚梦枕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此时要是她身边有一把刀,只怕她立刻抄起来便将郝帅捅得千疮百孔,戳得八面漏风,砍得万紫千红。 姚梦枕这时气得脑袋嗡嗡的作响,却是连反抗都忘记了,只是愤怒的瞪着郝帅,仿佛想用目光杀死他一般,又仿佛想看看他到底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 可她死死的盯着郝帅看了一会儿,却见他似乎的确是无心的,尤其是当郝帅催促的说道:“喂,你到底还想不想小便啊?所谓病不忌医嘛,哪天我要是不能动弹了,你该不会也看着我大小便都解决在裤裆里面吧?” 这句话可是大实话,自古以来,无论多么牛逼轰轰,多么高高在上,多么威风八面的人,甚至是多么跳出三界轮回的人,他都无法避免一件事,那就是:新陈代谢…… 除非这个人已经没有了肉身。 神仙……只要有肉身,那也是要吃喝拉撒的,只不过这种事情向来都是用春秋手法一笔带过而已,也不会有什么人和史料去记载这些事情。 就好比曹雪芹写娇滴滴的林黛玉,自然也是不会去写她如何方便,怎样如厕的。 姚梦枕听郝帅这么一说,倒也总算从极度的羞愤当中回过了神来,她仿佛自我安慰一般的心道:这个家伙虽然混蛋……但,好像说得也真有那么一点点道理,万一哪一天他真的动弹不了了,如果身边只有自己的话,只怕自己也是会帮忙的吧? 虽然那家伙坏了点,但……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想到这里,姚梦枕极为阿Q的自我安慰了一番,心里面顿时好受了许多,但她毕竟是女孩子家家的,面皮薄,绕不过弯来,让郝帅帮自己这种话,那是万万说不出口的。 偏偏郝帅这家伙这时候像是开了窍似的,见姚梦枕不肯说话,便自以为是的觉得她一定是不好意思,自己便主动又手往上摸去,摸到了姚梦枕的肩膀后,一抬她胳肢窝下面,便将她拉了起来,手顺着她的腰侧往两腿外侧摸去,一边摸,一边说道:“喂,你别打我啊,我可什么都没瞧见啊!” 姚梦枕之前自我安慰一番,抵触情绪倒也少了许多,一拉便被拉了起来,也没有怎么反抗,这时也像是认命似的瞪大了眼睛,依旧是死死的盯着郝帅,仿佛只要他看到了那么一丁点点,自己就立刻跟他拼个你死我活! 但在郝帅蹲下来摸到姚梦枕的裤子往下一拉的时候,姚梦枕屁股上顿时一阵凉凉的感觉传来,她立刻惊得尖叫了一声,一屁股便往下坐了下去,双手捂着脸,尖声道:“快出去,你快出去!” 郝帅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后退了一步,脑袋咣的一下撞在后面挂毛巾的铁架上,痛得他龇牙咧嘴道:“你叫什么?我出去了谁帮你拎裤子啊?你,总不能一会……咳咳,完了还不拎裤子吧?” 姚梦枕羞愤至极的尖声大叫道:“不要你管,你快出去啦!” 郝帅无奈,只好退了出去,连声道:“好好,我走,我走,行了吧!”说着,重重的将门关上,发出响亮的声音,像是在告诉姚梦枕:哪,我出去了啊! 姚梦枕听见声音,这才松开手,长出了一口气,满脸的悲愤,今天丢人真是丢到家了! 可她刚松口气,便见门又嚯的一下拉开,郝帅蒙着眼睛探进来一个头,说道:“喂,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姚梦枕又是一声尖叫,身子缩成一团,怒道:“什么事!你快出去!” 郝帅干笑道:“我说完就走,说完就走! 姚梦枕怒道:“什么事,有屁快放!!” 郝帅咳嗽了一声,干巴巴的说道:“你……不把马桶盖掀起来,怎么方便啊?” 姚梦枕一愣,随即便恼怒的又用两只大萝卜手夹起一块肥皂往郝帅脑袋砸了过去:“你管我!” 她激怒之下,倒是察觉不出疼痛。这一下倒是不偏不倚砸在了郝帅头上,肥皂也啪的一声掉在了门口。 郝帅哎哟一声,捂着脑袋便缩回了头,关上了门,摇头直叹:“哎,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哪!” 姚梦枕赶走了郝帅以后,回身强忍着便意,艰难的用脚将马桶盖掀开后,这才一屁股坐了上去。 这一坐,当真是洪水泄闸,哗啦啦的声音刹那间响彻房间。 姚梦枕听着这声音,顿时羞得浑身寒毛都倒竖了起来,她悲愤欲绝的想道:郝帅这个大混蛋要是听到了,心里面指不定怎么笑话我!以后抬不起头来做人了啦!! 她念及于此,忍不住泪流满面,像个鸵鸟一样,脑袋恨不得钻进两腿之间,将自己的耳朵和脑袋一块儿埋起来。 姚梦枕闭着眼睛,嘴里面很是掩耳盗铃的低声念叨道:“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我听不见!!” 她如此反复念叨了好一阵,总算全部方便完后,这才觉得浑身前所未有的舒畅,心中刚要松一口气,便听见外面郝帅明显强忍着笑意的大声道:“喂,你好了吧?我进来了啊!” 姚梦枕大羞,恨不得杀了这个混蛋! 你就不能装傻装不知道吗!!魂淡啊!! 姚梦枕见郝帅哗啦一声推开门,又一次摸索着朝着自己走来,她羞愤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可偏偏又没有办法,被郝帅摸过来后,拎着一下站了起来,又一次屁股光溜溜的站在郝帅跟前。 幸好是郝帅蒙住了眼睛,她这才羞意稍微能够忍耐一点,若不其然,她真是连自杀的心都有了。 但郝帅低下头去摸索姚梦枕的裤子边的时候,尽管小心再小心,他还是不小心手指擦碰到了姚梦枕白白嫩嫩的小屁屁,顿时惊得她一声尖叫,羞愤的下意识抬手想拿手去敲郝帅,但这时候郝帅一咬牙,一用力,一股脑儿将姚梦枕的裤子往上一拉,总算是完成了任务。 姚梦枕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总算是没有砸下去,闹个两败俱伤,同归于尽。 郝帅这时总算松了一口气,自己浑身也闹出了一身汗,他伸手拔下了自己眼睛上的布,看了看姚梦枕,却见她身上的裤子和衣服乱七八糟的,裙子也有一些被自己夹在了裤子中,他顿时讪讪的笑了笑,伸手道:“有些地方没弄好,我帮你弄弄。” 姚梦枕哪里还容得了他睁着眼睛来碰自己,立刻身子一缩,尖叫道:“让开让开,别碰我!” 郝帅缩回了手,正干笑着要说句话,却忽然间听见外面一个惊慌的声音传来:“小帅,小帅!” 郝帅一听,顿时一愣,嗯?老妈? 随即他便骇得魂飞魄散,连忙紧张无比的冲出了厕所。 开什么玩笑,上次自己只是开了个玩笑,说了个气话,都差点被老妈拿刀给追了两条街,这次要是看到自己跟姚梦枕一起在卫生间,她还衣衫不整的,那老妈还不把我给宰了啊? 郝帅刚冲出厕所,便见房门被邹静秋打开后,一脸紧张的看着他,上下打量着,像是怕他出了什么事情似的。 郝帅也不知道邹静秋为啥这个时候就回来了,他生怕自己老妈误会了什么,也无比紧张的瞪着自己老妈。 偏偏这时候姚梦枕从卫生间走了出来,泪眼汪汪的看着邹静秋,心中那叫一个委屈呀,早知道邹阿姨这么早就回来了,自己就不用受这个欺负了! 天底下还有比奴奴更可怜的人吗? 姚梦枕越想越是委屈,忍不住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邹静秋见姚梦枕两只胳膊包得严严实实,跟大萝卜似的,衣服更是衣衫不整,她顿时一愣,目光狐疑的向郝帅看去。 郝帅这个瀑布汗哪,眼珠子死死的瞪着姚梦枕,忍不住嘶声道:“喂,姚梦枕,我也不知道老妈这么早回来的,你,做人要讲良心哪!” 姚梦枕看也不看郝帅一眼,只是一个劲的哭,但总算没有在这关键的时候说什么煽阴风点鬼火的话。 邹静秋正要发作,却见外面又响起一个声音,却是男人的声音:“请问,谁是郝帅?” 郝帅顺着声音一看,却是一个大盖帽站在门口,身旁还跟着一个俏丽高挑的女孩儿。 这女孩儿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郝帅,眼睛里面满是得意,哼哼哼,小样,让我逮着你住哪了吧?这下,你可跑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郝帅心中暗自奇怪:怎么警察到我们家来了?这……这妞儿看起来,好眼熟啊! ============================================== 今儿个双更,昨天才刚刚忙完,今儿个兑现承诺~ 另外,多谢书友们指出昨天书中章节的一处BUG,现在已经修改~~~~~ 第15章 前世有仇 郝帅到现在都没有认出来这个女生和自己有过节,正是在婚宴上被自己气得鼻歪嘴斜的王婧,他扫了一眼这个女生后,便向旁边的大盖帽看去,奇道:“我就是郝帅,警察叔叔,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警察笑了笑,敬了一礼,说道:“今天中午放学在二中的打架斗殴事件,我上门来做下调查,顺便做点记录。” 这句话含义可极深。 郝帅有时候粗枝大叶,但有时候贼精贼精的,他立刻道:“喂,警察叔叔,你可弄清楚,是我被打也,我连那人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他就打我,虽然后来他被我打下楼,那也是正当防卫啊!而且,就两个人闹点小摩擦,哪里是什么斗殴了?又不是打群架?” 这也多亏是郝帅有着丰富的混社会的经验,否则就一句打架斗殴就能把郝帅这件原本属于正当防卫的事情定性为一个恶劣事件。 这警察听了,颇有些诧异的看了郝帅一眼,像是很是惊讶一个高一的学生能有这么强的敏锐性,他随后便看了一旁的王婧一眼,无奈的笑了笑。 他虽然是民警系统的一名派出所公安,与刑侦系统的刑警那是两个系统,但王大队长在全市威名赫赫,王大小姐也是警队著名人物,平日里在警区大院里面出入得多了,便也混得脸熟,今儿个一碰见,立刻便被王婧撺掇着要吓唬一下这个无法无天的少年。 按理说原本这位大盖帽是不想干这种违心事的,但王婧在一旁添油加醋的形容了郝帅一番,将他形容成了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泼皮无赖,不整他一顿就是泼天大幸,更何况吓唬他一下,让他以后做人别这么嚣张,那也是对他有好处的事情。 王婧口才惊人,几句话说得大盖帽失去了职业立场,再想想王大队长的面子和权势,便只好笑着点了点头,答应帮王婧吓唬一下这个家伙。 谁料大盖帽一开口,便被狡猾贼精的郝帅发现了不对,立刻拿话给堵得严严实实的。 王婧一计不成,心中暗自不忿,只好看着大盖帽公事公办的与郝帅做了一番调查记录。 邹静秋这时候也在一旁照顾着姚梦枕,拖着她走进了卧室,帮她打理着身上的衣服和裙子,仔细询问着事情的前后经过。 姚梦枕虽然之前觉得被郝帅欺负得狠了,心中羞愤交加,但她也知道这事情若是自己添油加醋一番告个黑状,那郝帅一准跟自己翻脸,毕竟他也是出于好意。 姚梦枕哭哭啼啼的说了事情的经过后,邹静秋又是心疼又是怜爱的小心的将姚梦枕搂在了自己怀中,她这时候内心深处真是生出一股对姚梦枕的喜爱与愧疚之情。 在以往她对姚梦枕的喜爱还只是出于一种善心和对可爱小姑娘的喜欢和母爱本能,但这时候邹静秋甚至渴望姚梦枕真的是自己的女儿那才好,如果不是她救了郝帅,那自己失去了这么多年来与自己相依为命的儿子,邹静秋简直都不敢想象自己会变成怎样。 邹静秋怜爱的抚摸着姚梦枕的头发,说道:“囡囡不哭啊,今晚阿姨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姚梦枕抹着眼泪,点着头,眼眶红红的,看着郝帅无比的怨念。 郝帅这时候正在跟大盖帽做着笔录,这时候他才知道自己老妈是被警察和学校两方面打电话给通知回来的,在得到自己打架的消息后,吓得她立刻请假跑了回来,赶到了学校却发现他和姚梦枕已经不在学校,她稍微一想便猜到郝帅一定是回了家,因此急匆匆的赶了回来。 郝帅在与警察做着笔录到底时候,王婧一直在一旁观察着郝帅,观察着他的母亲和姚梦枕,她原本是想近距离观察郝帅,知己知彼,自己才好对付这个臭不要脸的大混蛋。 谁想到来到这家后,见到姚梦枕这惨兮兮的模样,见到邹静秋这娴淑温顺的女子,又见到郝帅家境条件如此之差,她顿时满腔的怨念便也消散了许多,想收拾郝帅都觉得不好意思。 王婧目光四处扫量着,心中暗道:难怪他们两个要四处混吃混喝,原来家里面条件这么差。 王婧正思量着,却见郝帅此时已经做完了笔录,大盖帽一起身,朝着王婧点了点头,又与邹静秋、姚梦枕还有郝帅敬了一礼,说道:“我已经做好笔录了,如果有什么其他事情,再与你们联系,先走一步了。” 郝帅与邹静秋姚梦枕,还有王婧一块儿走到了门口,送着大盖帽。 大盖帽这时向他们敬了一礼,笑着向郝帅等人告辞,转身离去。 郝帅和邹静秋两人在门口客客气气的微笑着挥手相送,可郝帅挥着手的时候,却发现王婧居然也站在一旁微笑着挥着手,与大盖帽挥手告别。 郝帅一脸古怪的瞪着王婧,奇道:“喂,你不跟他一起走吗?” 王婧也一脸古怪的看着郝帅:“我为什么要跟他一起走?” 郝帅奇道:“你不跟他是一起来的吗?” 王婧奇道:“跟他一起来,就要一起走吗?” 郝帅更加愕然的说道:“那你留下来干什么?” 这时候邹静秋伸手打了郝帅脑袋一下,瞪眼道:“喂,对待客人礼貌点!” 郝帅一愣:“客人?” 王婧笑吟吟的看着郝帅,眼中满是成功打入敌人内部的得意之情:“怎么,不欢迎吗?” 郝帅莫名其妙的打量了王婧一眼,他隐约觉得眼前这个漂亮女孩子对自己有着深藏的敌意和成见,自己隐隐的有些不舒服,他看着邹静秋道:“老妈,这是你的客人?” 邹静秋蹬着郝帅,微怒道:“真是没礼貌!要是没有她帮忙,你今天不知道闯多大的祸!”说着,也不顾郝帅的抗议,便转头笑着对王婧说道:“小王啊,你坐,你坐,到屋里面去坐,家里面破,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去买菜,给你们烧好吃的饭菜啊。” 说着便笑呵呵的往外走,临走前还不忘记瞪了一眼郝帅,关照道:“小帅,照顾好小王,别失了家教。” 郝帅还没来得及答话,便见王婧笑吟吟的挽着邹静秋的胳膊,亲热无比的说道:“邹阿姨,你喊我小婧就好了,您随便弄点菜就行了,我也没有什么忌口,不用费心张罗的。” 邹静秋笑着道:“小婧你坐,我去去就回。”说完自己便扭头而去,只留下目瞪口呆的郝帅和满脸狐疑打量着王婧的姚梦枕。 郝帅瞪着王婧,越看这妞儿越觉得有点面熟,这时候姚梦枕也认出来了,她走到郝帅身边,用脚尖轻轻踢了踢郝帅的鞋子,低声道:“喂,臭流氓,我怎么觉得她看起来好眼熟啊?” 郝帅微微偏了偏脑袋,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也觉得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咦……等等!”郝帅瞪着姚梦枕:“你说谁是臭流氓?” 姚梦枕朝着郝帅扮了个鬼脸:“你还有心思问这个问题?我想起来了,她不就是我们上次在婚宴上遇到的那个女孩儿吗?” 郝帅顿时恍然,一拍脑袋,指着王婧道:“我记得你了!你,你,你就是……就是那个谁嘛!” 王婧哼了一声,背着双手,一副老成早熟的模样,斜睨着郝帅,道:“你终于认出来啦?哼,我就是那个谁!” 郝帅如临大敌的看着王婧,道:“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王婧满脸是笑的看着郝帅:“我来看看你那个叫王澜的叔叔在哪里啊!” 郝帅只觉得这女生虽然长得漂亮窈窕,可是这一笑,真是暗藏无限杀机,让他一阵毛骨悚然。 眼见对方来者不善,郝帅干笑道:“我叔叔啊?他,他不在这里!” 王婧背着手,身子微微前倾,笑吟吟的问道:“那你叔叔在哪里呢?” 郝帅眼珠乱转:“这个……你管得着吗?” 王婧似笑非笑的说道:“如果你真有一个叫王澜的叔叔,我当然管不着,可如果你没有一个叫王澜的叔叔,那我就管得着了,因为……我小叔就叫王澜,而且恰好他就是你的体育老师……” 这一刹那,郝帅真有一种捡块板砖拍死自己的冲动,自己怎么张口瞎编个名字都能编出这妞儿的叔叔,而且还正好是自己体育老师的名字! 天可怜见,我真不是故意的,上了几个月的课,我这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体育老师全名叫什么。 郝帅心中郁闷委屈,可脸上一丁点儿都瞧不出来,他一脸理直气壮的看着王婧:“怎么,就准你叔叔叫王澜,不准我叔叔叫王澜了吗?” 王婧咯咯笑了起来:“行!一会我问问邹阿姨就知道了。” 在外不要跟老美斗,在国不要跟**斗,在家不要跟老妈斗,这是颠扑不破的至理名言,郝帅顿时败下阵来,瞪着王婧:“你到底想要怎样?” 王婧微微一笑,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高傲的挺起了曲线起伏的胸脯,背着手,在卧室里面四处打量着,仿佛在打量着自己的占领地战利品:“也不怎么样,你当初在婚宴上白吃白喝了一顿,我今天要白吃白喝回来,对了,我还要白拿回来,一报还一报,一饭还一饭。”说着,她笑吟吟的看着郝帅:“怎么样,公平吧?” 郝帅这个气呀,从来都是他占人便宜,今天居然被人占便宜到自家门口来了! 这真是打脸还上门打啊! 不就是蹭顿饭么?至于找上门来这么夸张吗?我跟你前世有仇啊?你丫心眼这么小吗?又不是吃的你家的饭! 是可忍,孰不可忍! 想占小爷我的便宜,没门儿! 小爷我今天跟你PK到底!! =========================================== 晚上还有一更~ 第16章 今生结怨(第二更) 王婧觉得现在真是快意极了,她总算体会到当初郝帅让自己吃瘪的感受是什么滋味了,她笑吟吟的看着郝帅,虽然没有嚣张的进行挑衅,但是这种反客为主的做派让郝帅感觉十分的不爽。 郝帅瞅着王婧,偏过头,低声对姚梦枕说道:“喂,你就看着这个家伙到我们面前来嚣张吗?” 姚梦枕在一旁见郝帅吃瘪,心中委屈难过便不由得好受了许多,她朝着郝帅扮着鬼脸,皱了皱鼻子,哼的一声,扭过了头去不看郝帅。 郝帅忍不住怒道:“喂,当初吃的时候,你也有份的好不好!” 姚梦枕不为所动,依旧背对着郝帅,一副大义凛然,不为所动的样子。 郝帅见状,只好陪笑着将姚梦枕拉到一旁,小声道:“别生气了嘛,现在你看人家都找上门来了,咱们两个应该联合起来,一致对外嘛!” 姚梦枕扭过头来,眼睛盯着郝帅,低声道:“以后不管什么时候,你都不能把这件事情拿出来说,也不准对其他任何人说,听到没有?” 郝帅连忙举起一只手,说道:“我对天发誓,保证以后绝对不说这件事!” 姚梦枕盯着郝帅看了好一阵,这才点了点头,说道:“那好,我相信你了!”说着,便又扭过了头去。 郝帅在一旁满怀期待的等了好一会儿,却见姚梦枕竟然没了下文,他忍不住问道:“喂,你说话啊?” 姚梦枕回头奇道:“说什么?” 郝帅指了指转悠到了外面去的王婧,挤眉弄眼的低声道:“怎么办啊?怎么打发走啊?” 姚梦枕嘻嘻一笑,小声道:“她是冲你来的,我才不管咧!” 郝帅顿时七窍生烟,敢情刚才白跟这丫头说了啊! 他怒道:“喂,你有没有搞错啊?别人都找上门来了,你都不管?” 姚梦枕见郝帅瞪着眼睛瞧着自己,她眨巴了下眼睛,看着在外面房间四处打量的王婧,低声道:“当初你被那个练咏春的追进教室的时候,她曾经在下面大声喊过那个人的名字,我记得好像是叫谢东什么的,她说起来,也算是帮过你的帮。如果不是她和你那位体育老师刚好出现在下面,只怕谢东就摔死了,不摔死也摔个残废,到时候你就惨了,赔都赔死你!” 郝帅转念一想,姚梦枕似乎说得有点道理,他试探性的说道:“那……请她吃的顿饭,也不算丢人吧?” 姚梦枕道:“本来就没有什么好丢人的,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再说了,之前我们白吃白喝了一顿,人家现在吃回来,也很说得过去的嘛!” 郝帅撇了撇嘴,说道:“我就是看不惯她那样子,比我还嚣张,真是岂有此理!” 姚梦枕气得笑了起来,她认识的郝帅便是这样,我欺负你,可以,你欺负我,那就是没天理。 郝帅瞧着客厅的王婧,说道:“喂,别看了,今天便宜你了,小爷我不跟你一般计较,你爱吃就吃,有本事就把我们家的饭菜都吃光,看你能不能吃回本!” 王婧倒也不生气,她原本就是在郝帅跟前落了面子,想在他跟前把面子给争回来,否则自己以后简直吃饭都不香。 她见郝帅服软,便笑吟吟的还要再说什么,却见邹静秋这时候已经从外面回来,手中拎着大包小包各种菜。 王婧倒不见外,热情的迎了上去:“邹阿姨,我来帮你吧!”说着便帮她拎着手中的袋子,笑吟吟的朝着厨房走去。 邹静秋瞪了郝帅一眼:“真是不懂事,居然让客人动手。”说着便去抢王婧手中的袋子。 王婧躲了一下,走到厨房里面,挽着袖子便开始忙碌了起来,说道:“邹阿姨,这个西兰花您是要怎么弄啊?我帮您洗洗切开吧?” 邹静秋在回来之前就与王婧一路结伴而行,观察之后也发现王婧言谈举止很有大家闺秀的气派,心智言行远超同龄人,而且与警察交谈的时候,她察觉出警察对王婧有着几分讨好和巴结,更是隐隐感觉到王婧肯定和他们不一样,肯定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在邹静秋看来,像王婧这样的女孩儿家境好,懂礼貌,识大体,教养又好,人长得漂亮,还勤快做家务,简直就是个完美的女孩儿,她越看越是喜欢,再看自己的孩子,站在那里大眼瞪小眼的,杵着如同木桩一样,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上来帮个忙,邹静秋便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步照着郝帅的脑袋便是一头皮:“你傻啦,还不来帮忙?怎么让客人动手,我平时都是怎么教你的?” 郝帅捂着脑门,目瞪口呆到底看着老妈:“老妈,我又不是不做,人家动作快,我有什么办法?” 他正说着,却瞧见,王婧在厨房里面瞅着自己,眼神满是得意,他顿时恍然明白过来:好嘛,敢情这妞儿是在老妈面前故意挤兑自己啊! 郝帅气得笑了起来,自己还想息事宁人,却不想对方居然把战火烧到自己家来了,他眼珠一转,对老妈陪着笑脸道:“老妈,我这就去忙。”说着,他走到厨房,一指王婧,说道:“喂喂,赶紧出来,小爷我要……” 他话没说完,便被邹静秋拎着耳朵从厨房揪了出来,训斥道:“什么叫做喂喂?你没礼貌啊?还小爷!你是谁的爷啊你?” 郝帅被拎得脚都掂了起来,叫唤道:“哎哟哎哟,老妈,快放手!我,我这不是说顺口了吗?” 王婧在厨房里面瞧见了郝帅这狼狈样子,顿时扑哧一笑,其笑嫣然,仿佛百花齐放,倒是把郝帅看得一呆。 可不等郝帅花痴一会儿,却听见王婧道:“邹阿姨,你让郝帅弟弟在客厅做作业吧,我在厨房帮您就行了,这里也容不下这么多人的。” 郝帅一听,险些鼻子都气歪了,谁是你弟弟啊?咱们谁大谁小都不知道呢!再说了,这里是我家也,怎么搞得像你家似的? 郝帅这时也总算体会到对方厚颜无耻的反客为主时,这种被逆袭的感觉是什么滋味了。 邹静秋听了王婧的话,瞪了郝帅一眼:“还不赶紧做作业!”说完,呵呵笑着走进了厨房,与王婧在厨房里面忙碌了起来。 郝帅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老一少两个女子在厨房里面忙碌着,禁不住扭头朝着旁边看了一眼,却见姚梦枕在一旁抿嘴偷偷直乐,他不禁气道:“喂,你居然还乐得出来?以后你想再撒娇卖萌,可有人抢你饭碗了!” 姚梦枕嘴巴一撅,说道:“我就算不高兴也没有办法啊,连你都没办法,我能怎样?” 郝帅瞪着王婧的身影,眼珠使劲乱转,脑海中飞快的寻思着整人的主意,可这会儿他想来想去,都因为自己老妈就在跟前,自己纵使是七十二变的孙猴子,遇到了老妈这如来佛祖,那也是玩不出任何花样的呀! 郝帅不禁垂头丧气,一声哀叹:“今日丧权辱国,有辱国体,有辱斯文呐!” 他正说着,却忽然间王婧从厨房探出一个头来,似笑非笑的看着郝帅:“小帅,你刚才说什么呐?” 郝帅怒道:“喂,不准叫我小帅!” 王婧笑嘻嘻的说道:“那,小郝,你刚才说啥呢?” 郝帅见这妞儿给鼻子蹬脸的劲儿还真和自己有得一拼,他眼珠一转,嬉皮笑脸的说道:“小婧啊,你猜我刚才在说什么哪?” 王婧见他喊得肉麻无比,旁边的姚梦枕龇牙咧嘴的直皱眉,她自己更是浑身汗毛都倒竖了起来,她不禁嗔道:“不准喊我小婧!” 郝帅嘻嘻笑着:“那好,阿婧啊!” 王婧硬生生打了个哆嗦,眉毛一挑,怒道:“喂!” 这时候邹静秋在里面喊道:“小婧啊,你到厕所帮我拿个盆来。” 王婧怒视了郝帅一眼,再回头的时候,脸上笑靥如花,变脸速度之快,简直让郝帅瞠目结舌。 王婧走出厨房,将门拉上后,似笑非笑的盯着郝帅看着,说道:“你想惹我生气,然后把我赶走,是吧?别想了,没用的,今天……”她微微前倾身子,挑衅道:“我吃定你了!” 郝帅大怒,靠,太嚣张了吧?小心你吃饭塞牙,喝水噎喉,走路摔跤呀! 他念头刚动,便见王婧趾高气昂的转身拉开厕所的门,迈步便朝里面走去。 可怜王婧平日里极为精细的一个女孩子,此时却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门一拉开,看也不看便走进了厕所。 姚梦枕之前砸郝帅脑袋而掉在地上的肥皂不偏不倚的被王婧踩了个正着! 王婧顿时哧溜一声,整个人一个在空中翻了个难度系数高达3.0翻腾动作,一记姿势标准的屁股向下平沙落雁式,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砰的一声巨响,平稳着陆。 这一摔当真是事起突然,惊天动地,只把郝帅和姚梦枕都看得呆了,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后,忍不住同时哈哈狂笑了起来。 王婧此时被摔得晕头转向,七荤八素,头昏眼花,浑身骨头都似乎要散架了似的,在地上一时半会动弹不了。 她坐在地上,屁股摔得剧痛无比,又听见郝帅和姚梦枕的哈哈狂笑,登时羞恼得无以复加。 这时候邹静秋也听见了动静,震惊的冲出厨房,赶紧扑进厕所将王婧扶了起来,惊道:“怎么了?怎么摔着了?小婧啊,没摔到哪里吧?” 王婧这时候真是痛得连哭的心都有了,她强忍着眼眶中不断打转的泪水,硬生生挤出一丝笑容,对邹静秋笑了笑,然后看了看自己跟前,却见一块被她踩得塌下去的肥皂块便在不远处躺着。 王婧看见这肥皂,想起之前它所在的位置,再联想起郝帅之前幸灾乐祸的笑声,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她心中一动,便拖着哭腔道:“这肥皂怎么会在这里?” 这句话虽然是对着邹静秋说的,可她眼睛却是看着郝帅,显然指向性极强。 郝帅见她望过来,心中刚叫不好,果然便见邹静秋抬头怒视着自己,喝道:“肥皂怎么乱丢,为什么会在这里?” 郝帅一急,连忙要解释这肥皂为什么会在这里,却见旁边姚梦枕忽然一声干咳,然后一双大眼睛杀气腾腾的盯着自己,像是在说:你要敢说那是我因为什么扔的,你就死定了! 郝帅一下想起自己刚才与姚梦枕的约定,顿时张口结舌,他看了看怒气冲冲的老妈,又看了看杀气腾腾的姚梦枕,又瞧了瞧怨气冲天的王婧,心中不禁叫苦连天:这,这黑锅没理由让我背吧?我这样英俊潇洒,诚实可靠,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小郎君,让我背这样的黑锅?不合适吧! 他在这里觉得委屈,可王婧觉得自己更加的委屈,她咬牙切齿的怒视着郝帅,心中暗道:大混蛋,你居然敢阴我!好,本小姐记下这仇了,以后我跟你没完! 第17章 祸根 正当郝帅面对三个女人诘难的时候,在东吴市附二医院中,谢东正躺在病床上眼睛空洞的看着苍白的天花板。 他此时已经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刚刚照了X光后,医生告诉他,他的双臂是粉碎性骨折,对于一个已经骨骼正在茁壮成长的习武人来说,这基本上意味着他将来已经不可能再成为顶尖高手,这一次打击将对他未来造成极其严重的打击。 但这种肉体上的打击并不是最致命的,最致命的是精神和心理上的打击。 谢东怎么也想不明白,郝帅手里面那一团流窜着电光的电球,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自己仅仅只是擦了一个边,就半边身子都麻痹得不能动弹了?为什么他打在自己手臂上的时候,自己会受到这么沉重的打击? 这到底是什么功夫? 谢东仰躺在病床上,宛如泥胎木偶,在他病房旁边的门口处是他的母亲和主治医生。 谢东的母亲是一个矮小的女子,皮肤焦黄,脸颊上满是风吹日晒留下的苍老褶皱,两鬓更是遮掩不住的苍白,她年纪只有四十岁刚刚出头,可看起来像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太太。 谢东的母亲叫黄绢,是一个最老实巴交最普通的女子,她丈夫死得早,在单位被下岗后也找不到工作,只好每天捡垃圾来养着这个家,她伸出枯裂粗糙的手抓着医生的手,几乎声泪俱下。 事情很简单,住院是需要花钱的,医院让他们住院进来,那还是看在有警察一起陪同着来的情况下,可等警察走了,那就没那么好说话了,没钱?对不起,医院不是慈善机构,没钱请搬出去,反正你这也不是要死人的伤,回家去养呗?哦,对了,走之前请把检查拍片的钱和病床钱给付了。 黄绢说得可怜,医生脑袋也摇得飞快,两人在门口说了好一阵,黄绢这才绝望的看着医生扭头离去,她自己无助的站在门口捂着脸无声的哽咽呜咽着。 对于她一个拾破烂养家的人来说,谢东的学费和家庭的正常开支就已经是一笔无比沉重的负担,更何况是凭空飞来的横祸? 黄绢坐倒在门口,哭得一病房的人都面面相觑,心中难受。 谢东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仿佛充耳不闻。 就在病房里面其他人七嘴八舌的劝慰着黄绢,有热心肠的掏出一两百块钱救助支援的时候,门口进来了两个男子。 这两个男子一个个头颇矮,只有一米六五左右,但是身材敦实精壮,虽然是大冷天,但穿着一件薄毛衣却也丝毫感觉不到冷似的,一双眼睛目光炯炯如电,在他旁边站着一个男子,大约一米七五左右,眼角到颔下有着一道又深又长的刀疤,模样极是骇人。 这两人一进病房,房间里面似乎空气都跟着下降了十几度,其他人都立刻噤若寒蝉,尤其是一看到刀疤脸那杀气腾腾凶神恶煞的面孔时,更是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心中不约而同的冒起同一个念头:这两人绝非善类! 这矮个子的男人叫做王麟浩,却是练广东洪拳的,尤其擅长虎鹤双形,他暴露在衣服外面的肌肤下,青筋宛如小蛇一样蜿蜒盘旋着,肌肤更是粗如老树,坚硬厚实,他个头虽然矮小,但是巴掌极大,五根手指更是粗壮有力,仿佛小萝卜似的,做虎掌时一掌抓下去,能够硬生生的抓断小臂粗的树干,人的气管咽喉更是能够像捏豆腐一样捏得粉碎。 脸上有刀疤的男子叫做孙健,年轻的时候好勇斗狠,十四岁便辍学在社会上闯荡,整天与人打架斗殴,十六岁的时候便进过四次劳教所,十七岁那年拿刀捅死了人,从此抛弃父母家庭跑路亡命,浪迹江湖。 他性格彪悍,好与人争斗,这些年亡命江湖四处流亡的时候,也没闲着,四处偷偷拜师,他也算是难得一见的习武天才,更肯花功夫下力气,不了解他底细的老师们便也肯教他真功夫,几年下来,让他硬是练出一身的好功夫,各家各派长处揉杂于一身,尤其擅长近身短打迅捷灵变的咏春与大开大合刚猛无比的八极,这么多年闯荡下来,黑市拳打过不少,手上败将更是无数,江湖上根据他名字的谐音,送了个外号,人称“小霸王孙健”。 他们两人一进房门,目光一扫,孙健也不进门,守在门口,一边眼睛阴冷无比的盯着走廊,另外一边眼睛与身边矮个子的王麟浩打了个眼色。 他们两人这个进病房时的做派姿势,若是王婧看在眼里,立刻便知道这一定是江湖上闯老了的老江湖,不是杀手那也是手上沾血的家伙,因为只有这种人才会在这种地方时刻保持着警惕,时刻保持着随时要跑路的姿势。 王麟浩点了点头,走到床边,探看了谢东一眼,微微皱了皱,他伸手在谢东缠着纱布的胳膊上一按,只觉得触手处软绵绵的,他更是眼睛微微睁大,像是不敢相信似的,他伸出手拍了拍谢东的脸,说道:”喂,小东,小东,是我啊,浩哥!醒醒,是我啊!” 可无论他怎么拍,谢东的眼睛里面都是一片灰茫茫的,像是虚焦似的,任何反应也没有。 王麟浩心中一沉,绷着脸走到孙健跟前,摇了摇头,低声道:“健哥,人废了!” 孙健面色不动,沉声道:“什么情况?” 王麟浩低声道:“胳膊废了,最重要的是……”他指了指自己的心窝:“这里被打废了!” 孙健微微皱了皱眉头,作为一个习武之人,他自然知道自信心对于一个人有多么的重要,一个人就算他有着狮子一样雄健的体魄,可他如果有着一颗绵羊的心,那他即便碰上了一个有着绵羊的体魄,但有着一颗狮子之心的男子,那也是绝对打不过的。 自信心一旦被摧毁,那这个人从此在江湖上就算是个废物了,外伤易好,心伤难愈。 谢东可以说是孙健一手培养出来的,虽然没有拜师,但他是当亲传弟子来照料看待的,指望着培养出来以后,将来能够出来跟着自己混,帮自己做事。 但谢东万般不好,他有一点好处,那便是孝顺,虽然平日里也有叛逆不听话的时候,但是在关键问题和大是大非问题上,他到底是能记住自己母亲曾经说过的一些话的,总算没有答应孙健,从此踏上一条不归之路。 孙健拧着眉毛看着谢东,他知道自己这几年来的心血刹那间就化为了乌有,他已经有了万全的计划,不愁家境贫寒的谢东不会就范,只要他就范,那他这辈子就注定了只能跟着自己混,再也没有其他的出路。 可是现在……一切都化为了泡影。 孙健五指紧握成拳,指头捏得嘎巴直响,他目光阴冷的盯着谢东,然后又落在了黄绢的身上,眼中透露出一股浓浓的杀意。 这个死老太婆,当初如果不是她老是坏自己好事,现在谢东早就成为了自己的左臂右膀! 混黑道怎么了?混什么不是混,干什么不是吃饭? 谢东若是跟着自己混,早就吃香的喝辣的,他现在又岂能变成这个样子?你这个老太婆真是不知好歹,坏我的好事,也坏了你自己的好事!蠢货! 孙健恨恨的盯了一眼黄绢,又最后看了一眼谢东,二话不说,转身便走。 王麟浩在一愣,随即便跟在后面,问道:“健哥,现在该怎么办?那单货,还接不接啊?” 孙健想了想,咬牙道:“接,现在骑虎难下,不接的话,你我这些年的心血就全部白费了!” 王麟浩一脸为难道:“可是,人手不够怎么办啊?” 孙健思考了一下,露出了一个阴恻恻的笑容,狞声道:“找替死鬼吧,总有那些脑子不好使的蠢货的。” 王麟浩咧嘴一笑:“好啊,刚好上次到会所来了两个小家伙,我看呆头呆脑的,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孙健想了想,又冷冷笑了下,说道:“让扫把头带他们去吧,他们是扫把头带来的,当然应该还是由扫把头带着。” 王麟浩一听,顿时瞪圆了眼睛:“健哥,小东就是扫把头这个混蛋给害成这样的,老子恨不得废了他,你还让他出来做事?” 孙健哈哈笑了笑,按着王麟浩的肩膀走出了医院,他一边走,一边似笑非笑的说道:“阿浩啊,你手上功夫不错,但这年头早就过了靠一双手就打遍天下的日子了,现在要混得好,靠的是……”他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道:“……动脑子啊!” 王麟浩一脸茫然:“健哥,不懂!” 孙健冷笑了一声,道:“等以后你就懂了,总之一句话,要把他卖了,还要让他给你数钱!” 王麟浩一拍大腿:“嗨,健哥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不过,那打伤小东,坏你好事的那家伙,怎么办?” 孙健顿时脸色一沉,他垂着眼帘,想了一会,森森然道:“先放他活蹦乱跳一会,你有空找人摸摸这人的底细,能把小东打成这样,一定不是普通的善茬,要知己知彼!等我做完这单买卖,我亲自去收拾他!” 第18章 喂,适可而止啊! “来,张嘴!”郝帅拿着一个调羹,乘着热气腾腾的鸡汤,笑着送到姚梦枕的嘴边。 只不过他脸上虽然是在笑着,可眼角却在抽搐着,目光更是瞪着姚梦枕,似乎在说:小样,你敢喝吗?有本事你就喝下去! 姚梦枕也笑眯眯的看着郝帅,张开樱桃小口,有滋有味的便将调羹里面的鸡汤喝了个干净,末了还砸吧一下嘴巴,仰着下巴看着郝帅,一脸的娇憨:“我还要喝!” 郝帅这个气呀,小样,给鼻子蹬脸啊你,还真喝!老妈让我喂你喝汤,那是跟你客气,你居然还真不客气! 郝帅瞪了姚梦枕一眼,正要发作,一旁的邹静秋却笑着问道:“囡囡,鸡汤好喝吗?” 姚梦枕砸吧着嘴巴,说道:“还没喝出味道来!” 邹静秋嗔怪道:“小帅,愣着干什么,喂汤啊?” 姚梦枕笑嘻嘻的点着头,瞅着郝帅笑嘻嘻道:“对呀对呀,愣着干什么,快喂我汤,我想喝汤!” 郝帅心中大怒,他看着一桌丰盛佳肴,看着一旁埋头吃菜的王婧,看着坐在餐桌旁边爱怜无比看着姚梦枕的邹静秋,看着举着两个胡萝卜手的姚梦枕,又看着自己跟前一筷子都没动过的饭碗,额头青筋乱跳! 小爷我刚才帮你背黑锅,被老妈一阵狠削也就算了,吃饭的时候你居然还指名点姓让我喂你吃饭!要我喂你也就算了,居然饭都不让我吃一口就把我折腾来折腾去!折腾来折腾去也就算了,居然还不让我整碗喂你喝,还让我一调羹一调羹的喂!一调羹一调羹的喂也就算了,偏偏那调羹小得跟大拇指甲盖一样大,你想让我喂到天亮啊! 最可气的是,王婧这个臭妞儿居然在一旁趁火打劫,猛吃自己跟前的饭菜,混账啊!你还真不客气,真当是自己家呢!! 可恶,这些都是我老妈平时做给我吃的我最喜欢的菜啊!你们这些……禽兽啊! 邹静秋饭菜手艺极佳,平日里也极少有这样做一桌饭菜的机会,郝帅也难得有这样能够饱餐一顿的时候,谁料却遇到了姚梦枕和王婧,一个埋头猛吃,化戾气为食欲,她似乎也知道这时候猛吃饭菜便是最好刺激郝帅的办法,因此下筷子尽挑郝帅跟前的菜夹,郝帅盯着那个菜时间长,她便猛攻哪样菜,只把郝帅气得七窍生烟。 郝帅强忍着怒气,乘了一调羹鸡汤,送到姚梦枕嘴边,压低了声音道:“喂,你适可而止啊!小爷我还没吃饭呢!” 姚梦枕嘴巴凑到调羹旁边将鸡汤砸吧干净后,眨巴了下眼睛,一脸天真茫然的说道:“我想吃鱼香肉丝!” 郝帅顿时抓狂,靠,装没听见啊你?居然敢在老妈面前装乖卖萌!你活得不耐烦了!小爷我,我,我等你手好了,看我不收拾死你! 郝帅稍一迟疑,一旁的邹静秋便一筷子敲在郝帅碗上,叮的一声响,嗔道:“喂,囡囡因为你把手都骨折了,你喂她吃一顿怎么了?” 郝帅陪着笑脸,苦笑道:“老妈,我到现在粒米未进呢!你好歹让我吃一口,这才有力气喂她吧?” 这时候王婧抬起头来,一脸热情的招呼着郝帅,夹着菜使劲往郝帅碗里面塞:“来来,吃菜吃菜,多吃点,别客气!” 郝帅一看碗里面的菜,嘴角顿时抽搐了一下,我说你这不要脸的死女人,反客为主,鸠占鹊巢也就算了,你夹这么多青椒给我干什么?这大葱和生姜又是怎么回事?还有这么大一块筒子骨,尽是骨头,没肉!喂喂,你刚才摔得是有点狠,但你也别太过分啊! 郝帅皮笑肉不笑的夹起跟前的肉骨头,说道:“阿婧,你夹这么大一块骨头给我干什么?我又不是属狗的。” 王婧也一脸天真的看着郝帅,说道:“给你补补钙啊!” 郝帅二话不说,顿时将肉骨头往姚梦枕碗里面一扔,嫁祸江东,道:“来,这里最应该补钙的是你,乖乖吃了它,好孩子!” 姚梦枕也不生气,眨巴着眼睛,一副天然萌的样子看着郝帅,脆生生道:“好呀,我也想吃,可是我吃不了啊,你喂我吧!” 邹静秋连忙点头道:“对对,囡囡应该多吃这个,这是阿姨特地为你熬的筒子骨汤,对你的手有好处的,小帅,赶紧的,帮囡囡吃骨头。” 郝帅刚刚端起饭碗准备扒一口饭,一听这话,顿时恨不得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怎么就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郝帅恨恨的放下饭碗,盯着姚梦枕好一会儿,他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这骨头上面一丁点儿肉都没有,你确定你真的想吃吗?” 姚梦枕笑嘻嘻的说道:“我吃里面的骨髓啊,那才是真正滋补的好东西。” 靠,你还想吃骨髓? 郝帅怒哼了一声,夹起筒子骨,也不往姚梦枕嘴前凑,自己却伸长了嘴凑了过去,在姚梦枕、王婧和邹静秋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滋滋有声的将骨髓吸了出来,然后嬉皮笑脸的凑到姚梦枕跟前,含糊不清的说道:“来,哥哥喂你!” 姚梦枕一声尖叫:“脏死了,快躲开,我不要吃啦!你不要脸!” 郝帅得意的哈哈大笑了起来,脑袋瓜被邹静秋笑骂着拍了一记也不管不顾。 王婧在一旁吃着饭菜,瞧着姚梦枕和郝帅在餐桌上打闹着,心中忽然没来由得觉得一阵温馨羡慕。 她是独生子女,从小又展露出超越常人的智力与情商,因此她也没有什么朋友,跟她来往的也多是大人,这些大人虽然对她欣赏有加,但又有哪一个人肯跟她像孩子一样玩耍呢? 王婧看着姚梦枕与郝帅的嬉闹,心中悠然无比的艳羡,一时间却是痴了。 这一顿饭很快吃完,王婧也没有理由再留在这里,她笑着向邹静秋和姚梦枕告辞后,又向郝帅投去了一个:本小姐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目光,这便吃饱喝足的扬长而去。 对于王婧的挑衅,郝帅倒是没有怎么放在心上,他现在最担心的是姚梦枕这个没脸没皮的家伙,居然借着自己双手不能动弹的时候,肆意的使唤自己,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最关键的是,让小爷我帮忙,可以啊!但别老装乖卖萌好不好?装乖卖萌也就算了,别老来回折腾我行不行?一件事情可以一次做完的,偏偏要分几次弄,这分明就是打击报复嘛! 小爷我哪里得罪你了嘛! 郝帅哪里知道姚梦枕自从认识郝帅后,就没见他伺候过自己,这时候逮着了机会名正言顺的让他伺候伺候自己,哪里还有不赶紧抓住机会的? “小帅子,快,给本宫穿袜子!”姚梦枕坐在床边,趁着邹静秋在卫生间洗衣服的时候,大咧咧的使唤道。 正在做作业的郝帅扔下笔,翻着白眼的走过来,翻出一双袜子,走了过去,一把抓住姚梦枕的小脚丫 姚梦枕脚丫被他一抓,顿时脚往后一缩,红着脸,嘻嘻笑道:“痒!” 郝帅没好气的说道:“别动!”说完动作粗鲁的将两双袜子套在了姚梦枕的脚上,只不过这袜子却是套反了,脚跟套在了脚背上。 姚梦枕踢了踢脚,嗔道:“喂,你没长眼睛吗?穿反啦!” 郝帅瞪了她一眼:“你客气点会死吗?反了就反了,凑合穿吧!” 姚梦枕嘴巴一张,大声道:“邹阿姨!” 郝帅顿时满脸赔笑:“娘娘,我亲爱的娘娘!穿反了你就说嘛,我给你穿正不就好了嘛!”说着,咬牙切齿的便将袜子又给她穿正过来。 邹静秋这时听见声音,探进头来,奇道:“囡囡,喊阿姨干什么?” 姚梦枕嬉皮笑脸道:“没什么,郝帅在帮我穿袜子!” 邹静秋一脸欣慰的点了点头:“嗯,小帅,要知道爱护妹妹!” 郝帅心中这个泪流满面啊,他咬牙切齿的走回到自己桌子旁边,等老妈进了厨房后,这才伸手摸到乾坤如意镜的镜面,心中默默道:宝镜啊宝镜,你有什么能够治疗跌打骨折的灵丹妙药没有?没有的话,有什么法术法宝也行啊!赶紧把这妞儿的手给治好吧,小爷我是受不了啦! 他心念转动间,却见脑海中浮现出几样事物,为首的是一样五光十色的药丹,在药丹下面有一行扭动的字迹,上面写着四个古体篆书:人元金丹。 在这四个字下面很快又浮现出一行字,却是进行兑换的功德数。 郝帅一看,顿时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我靠,兑换功德:壹仟玖佰玖拾玖? 搞什么啊,这是什么破药丸,这么贵?抢功德呐! 郝帅没好气的一挥手,将这人元金丹给挥散,紧接着他又看了看后面的几样事物,却都是功德数极高的灵丹妙药,让他看着自己区区拾叁点功德,越看越是沮丧心凉,可等他看到最后一样漂浮在空中的符箓时,他顿时眼睛一亮,咦,这个是……灵骨活肉符?兑换值……贰? 好好,这个便宜,就换这个,小爷我换两张! 他正念头转动间,却感觉到书包中一阵灵气流动,手掌心中一阵温热的感觉传来,过不一会儿手中便多了两张符箓。 郝帅哈哈一笑,捏着两张符箓便冲进了卧室,进门的时候还不忘记回头把门给关上。 他走到姚梦枕跟前,也不管她同意不同意,抬手便是一张符箓往她胳膊上一拍。 姚梦枕还没反应过来,便见这张符箓迅速在自己手臂上化开,透过厚厚的石膏渗透到自己胳膊中去。 姚梦枕一惊,抬头瞪大了眼睛瞧着郝帅:“这是灵骨活肉符,你兑换功德了?” 郝帅得意洋洋的看着姚梦枕:“怎么样,给你治好手了,你就别想再使唤我了!” 姚梦枕还没来得及回答,便觉得手臂中一阵奇痒无比的感觉从骨头中钻了出来,却是仙法真元在发挥奇效,在滋骨活肉。 她痒得哎呀呀的叫嚷了起来,手臂互相蹭着,可隔着石膏又根本感觉不到,她只好一只手伸到腿间一夹,硬生生将自己胳膊拔了出来,然后又如法炮制,将另外一只手拔了出来,手指在自己胳膊上抓着痒,嚷嚷道:“痒死了,痒死我了!” 郝帅在一旁瞪大了眼睛看着,却见姚梦枕胳膊上一阵淡淡的青光流动着,她手指每抓一道,青光便荡漾一下,仿佛流水波纹,煞是好看,这样大约只过了半分钟,青光渐渐消失不见,姚梦枕胳膊上原本的青肿浮淤也跟着消失不见。 郝帅哈哈一笑:“好啦!看你以后还怎么使唤我!” 姚梦枕抬手看着自己胳膊,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可她看向郝帅的时候,眼中却闪过一抹狡黠,她不慌不忙的将脱下来的石膏筒又套回了自己手臂,大咧咧的说道:“小帅子,去给本宫娘娘倒杯水喝!” 郝帅大怒:“喂,你适可而止啊!你手都好了,为啥还使唤我?” 姚梦枕笑嘻嘻的看着郝帅,晃了晃自己的手,嘻嘻笑道:“你是知道我手好了,可你妈妈不知道啊!你怎么跟她解释我手好这么快啊?”说着,她仰头便大喊了一声:“邹阿姨!” 郝帅顿时坐蜡石化,眼角不停的抽搐! 你妹啊,这妞儿……太无耻了吧!你无耻的程度,都快赶上小爷我了! 郝帅抓狂的一下扑到姚梦枕跟前,双手掐着她的脖子,咬牙切齿道:“早知道就不给你治了,你妹啊,把我的功德还给我!!” 第19章 送羊入虎口? 谢东的事情让二中的校领导们措手不及,徐峰身为教导主任在校务会上被老师们一阵群起而攻之,他本来就是外来的教师,平日里整天阴沉着一张脸,不讨人喜欢,将郝帅顶到前面将白事办成喜事的主意也是他出的,现在看来,这白事办没办成喜事,没人知道,但这白事有办不完的架势啊! 身为一个神圣的教育场所,三天两头出状况,今天发现炸弹,明天有人跳楼,后天有人闯上门来在学校里面打架?这还了得? 郝帅身为几件事情的主要当事人被理所当然的卷入其中,成为了矛盾的焦点。 按理说,接连发生了这么几件事情在一个人的身上,这个人哪怕就算是老师们看好的学生,这时候也会有所动摇,什么三好学生的评选?还是放一放吧,咱们冷静点,再观察观察吧。 可偏偏徐峰像是吃错了药似的,一门心思硬挺郝帅,像是准备一条道走到黑! 校务会的老师们一个个用古怪的目光看着徐峰,心中暗自揣测这家伙到底是面子拉不下来,所以死硬的挺郝帅,还是……郝帅跟这家伙有什么关系? 什么?徐主任会不会是慧眼识英才,所以硬挺? 开什么玩笑,你见过这么能搅事儿的学生吗? 这才多久啊,两个星期不到就搅出三件事来,换到其他学生身上,这三件事儿哪一件都够喝一壶了。 当然,郝帅同学也有他的优点,侯天宝同学跳楼事件就是他出手相救嘛,咱们不是否认他的功劳……可是,为什么最近咱们学校发生的所有大事儿都跟他有关?这家伙……简直就是黑洞啊,好的坏的事情都能吸到他身边来!咱们二中可不是一中那样的省级重点学校,不扛操,经不起折腾啊! 对于这些老师们提出的异议,徐峰据理力争与一些老师们争论得口沫横飞,面红耳赤。 学校老师们对待郝帅的态度也十分明显,呈现出鼎足而立的分化趋势,负责担任郝帅的老师们,除了班主任老师张登峰沉默不言之外,其他的老师都强烈要求要好好管教这个学生,虽然找不出理由开除他,但是严厉的教育和必要的惩罚有时候还是必要的。 而对于一些不负责郝帅课程,也不是学校领导的老师显然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心态,在一旁打酱油打得十分的悠闲自在,只差没有一边嗑瓜子一边喝可乐了。 剩下的一些便是死挺郝帅的一波人,人数极为可怜,除了徐峰之外,便是体育老师王澜。 王澜本来是没有资格参加这样的校务会的,但是徐峰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在校务会召开之前便找到了王澜,将他硬拉进了校务会。 王澜不负所望,在校务会上的发言最终定鼎大局:“各位同事们,领导们,我们刚才在这里讨论的是如何消除这件事情的不利影响。可我们却最终将这件事情全部归咎于一个学生的身上,请问这公平吗?这合乎情理吗?是,郝帅是一个调皮捣蛋的学生,是我们所有老师见过的最难对付的学生,但他还是我们的学生,他也有自己优秀出色的一面,他救下侯天宝的时候,就已经证明了他的人品心性都符合德育教育的标准。” “而且,他昨天在体育课上展现出了惊人的长跑天赋,这种天赋绝对是世界级的,他如果能参加长跑训练,我敢肯定,不出几年,他会破掉所有的世界纪录!” 对于王澜的这一番话,不少老师嗤之以鼻,黄种人在世界长跑比赛中,只有女性有过骄人成绩,男性的成绩和其他白种人和黑种人比起来,那还是差得远,根本不够看。 一个小小的体育老师就敢放这种厥词,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你说他是世界级,他就是世界级了?”一名化学老师躲在角落里面忽然冷不丁的说了一句话。 王澜朝着角落看了一眼,振振有词的说道:“昨天在操场上的所有学生们都可以作证,我相信他们昨天对于郝帅的惊人天赋一定有着深刻的印象。” 王澜的这番说辞打动了王小年,这位校长其实是赞同徐峰的主意的,但他再赞同徐峰的主意,也不可能对学校里面其他老师的意见置若罔闻,不可能因为一个教导主任而得罪了一大片的老师,更不可能忽视昨天的事情对学校带来的恶劣影响。 毕竟身为校长要更多的为大多数人考虑,学校里面也并不是只有一个郝帅,这件事情如果不处理好,万一其他人都跟郝帅一样调皮起来,那大家都别教书了,整天纠察风纪吧! 但王澜的说辞给了王小年很好的借口,如果郝帅真有这样天赋异禀,那自己和徐峰这样力捧他,其他人那里就没有什么话说了。 因为在任何学校任何地方,有一技之长的人,总是会有不一样的待遇的。 如果这个人的特长是世界级别的话,那他只要不是杀人放火罪大恶极的犯罪分子,那无论哪个国家哪个学校都会抢着要的,二中不要?有的是人要! 王小年此时站了起来,伸手打断了其他还要说话的老师们,他对王澜严肃的说道:“王老师,说话要讲凭据,你有什么办法能让郝帅在这个项目的赛事上证明自己吗?” 王澜满脸为难,他能够感觉到郝帅对于长跑这件事情一丁点儿兴趣都没有,至于他老妈那就更不用说了,他还真没有把握做到王小年说的这件事情。 别说让他取得好成绩了,郝帅肯不肯参赛,那都是另外一回事。 王澜这一犹豫,其他老师立刻纷纷鼓噪,正好再过一阵就是学校春季运动会了,是骡子是马,吹是没用的,拉出来溜溜不就知道了吗? 王小年目光威严的盯着王澜,说道:“王老师,你觉得怎么样?” 王澜不由得将求助的目光向徐峰扫去,却见徐峰朝着自己使劲打着眼色,他此时也是被逼上梁山,只好硬着头皮答应,点了点头。 王小年和徐峰此时都极难察觉的松了一口气,王小年脸色缓和了许多,给校务会做了盖棺定论的结束语:“那事情就这样先定下来了,对于郝帅同学的决定,等运动会以后再说,目前来看,郝帅在校园打斗事件中,他不仅是被害者,而且也是事件的平息者,将这件事情的过错推到他的头上是不公平的,诸位老师都是搞教育的,应该知道因材施教这个道理,还请大家多点宽容,要多多包容这些有特长的学生们,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会读书的学生才是好学生嘛!” 王小年的话说得一些较为开明的老师们纷纷点头。 等会议散了以后,王澜第一时间找到了张登峰,将他拉到了一旁,苦笑着说道:“老张啊,这一次你无论如何可得帮帮我啊!” 王澜私底下与张登峰关系不错,张登峰听他一说便知道王澜的来意,他也苦笑着说道:“你要让另外一个学生心甘情愿的去参加运动会比赛,我能办到!但,郝帅?拜托,他不想干的事情,我还真想不出谁能逼着他干!” 王澜涎着脸说道:“老张,别这样嘛,咱们交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你是他班主任,想想办法,赶紧想想办法吧!” 张登峰苦笑着沉吟了一会儿,这才点了点头,说道:“行,我想想办法吧,不过可不敢保证一定成功。” 王澜大喜,握着张登峰的手就像是看见了亲人似的:“好好好,你一定有办法的,党和人民相信你!” 张登峰笑骂了一句,在与王澜辞别后,回头他自己便也头痛苦恼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去劝说的话,那肯定是一丁点儿指望都没有,对于一个学生,如果老师和家长那里都无法影响的话,那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 张登峰想来想去,终于想到了一个好点子,他决定曲线救国! “什么?让我去劝说郝帅?”第二天早自习的时候,方奕佳便被张登峰叫到了教室里面,她听到张登峰的话时,顿时吓了一跳,眼珠子都瞪大了。 竟然让我去劝那个臭流氓?张老师在想什么啊?他不知道这个家伙有多讨厌吗?我才不要去! 张登峰的确是打着这个主意,在他看来,班长嘛,当然应该为班主任分忧解难,身为郝帅的同学,她出面说话当然比老师们要来得有分量,只不过他话刚说出口,便察觉出方奕佳的神情中有着强烈的抵触情绪。 张登峰顿时头痛不已,郝帅这个家伙,到底跟谁关系好一点呢? 他正想着,忽然心中一动,眼睛一亮,连忙笑吟吟的将后面劝说方奕佳的说辞都吞了回去,改口道:“不是让你去劝说,是让你的好朋友叶霜霜去劝说,她不是郝帅的同桌吗?让她出面劝说劝说,你看怎么样?” 方奕佳愣了一下,心里面好受了许多,也没有那么多的抵触了。 让霜霜去啊?好啊,这事儿我乐意干! 方奕佳点了点头,道:“行,我去说说看,不过我可不敢保证能成功,郝帅这个臭流氓,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最讨厌了!” 张登峰一愣:“臭流氓?他哪里臭流氓了?” 方奕佳说走了嘴,她想起郝帅上次骑自行车的时候抱自己的那回事,顿时闹了个大红脸,羞得连忙摆手:“没有没有!张老师,我先走了!” 说着,逃也似的逃出了办公室。 张登峰满脸狐疑的看着方奕佳的背影,心中暗道:她这模样……分明就是小女生害羞害臊的样子啊,不会吧?我的班长不会早恋吧?方奕佳虽然长得漂亮,有不少男孩喜欢她,但她上进心很强,应该知道轻重的吧? 可是,如果对象是郝帅…… 张登峰想到这里,不禁如临大敌,苦恼的拍了拍额头,自己该不会是送羊入虎口吧? 张登峰在这边苦恼着,方奕佳却已经回到了教师之中,她在自己座位上坐下后,便偷偷的瞅着叶霜霜,可叶霜霜坐在郝帅的右边,她一看叶霜霜的时候便会瞧见郝帅。 眼前这个男生正一只手撑在桌子上,脑袋不停的往下坠落着,明显是睡意浓重,瞌睡连连。 方奕佳瞧了他一眼,顿时觉得身上以前被他搂过的地方都痒了起来,浑身上下不舒服到了极点,身子都忍不住扭动了一下。 她一脸嫌憎的翻了郝帅一个白眼,心中暗道:坐在第一排都这样明目张胆的打瞌睡,真不知道郝帅这个家伙到底哪里好,为什么张老师总是对他另眼相看! 第20章 把自己绕进去了! 对于郝帅这种明目张胆在早自习上打盹的行为,方奕佳已经不想去理睬了,更何况今早的早自习老师还没来,她也没兴趣找郝帅的麻烦。 好容易等到了下课,方奕佳看着刚才还瞌睡连天的郝帅顿时精神抖擞,一下冲出了教室后,她才撇了撇嘴,走到郝帅的位置上,拿起一本书,垫在郝帅的座位上,一脸笑嘻嘻的说道:“霜霜,好霜霜,今天你可真漂亮呀!” 叶霜霜正在解着几何题目,听到这话顿时笑了起来,她挽了挽耳边垂下的秀发,温婉的笑了笑:“以我对你的了解,你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而且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佳佳,你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吗?” 方奕佳嗔道:“你别一脸淑女的表情说出这样吐槽的话来好不好?” 叶霜霜显然心情不错,她嫣然一笑,笑道:“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能帮我一定帮你。” 方奕佳嘿嘿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我想请你帮个忙,你……能不能帮我劝劝郝帅,让他参加下个月的春季运动会的长跑比赛啊?” 叶霜霜一愣,道:“我?为什么是我?” 方奕佳坏坏的笑了起来,用肩膀顶了顶叶霜霜,挤眉弄眼道:“你是人家心目中的女神嘛,你不帮我去劝他,那谁帮我?” 叶霜霜顿时脸颊通红,手在桌下伸过去便捏方奕佳腿上的肉,嗔道:“胡说八道什么,你真是的,一大早就来消遣我!” 方奕佳缩着自己笔直修长的大长腿,嘻嘻笑道:“哎呀,脸红了脸红了,看来是说到心中事了!哎,霜霜,你该不会是真的喜欢这个臭流氓了吧?” 叶霜霜脸上的红晕一下从脸颊泛到了脖子根和耳垂,她皮肤白皙细腻,毛孔极小,只有脖颈处处子茸毛柔软纤细,衬得她肌肤粉艳艳的一片,煞是诱人。 叶霜霜紧张的左右看了看,瞪了方奕佳一眼,小声嗔道:“佳佳,你再说这样的话,我要生气了!” 方奕佳见叶霜霜的确是有些不高兴了,这才不敢再往下说了,她拉着叶霜霜的手,笑嘻嘻的说道:“好啦,说正经的,看在姐妹一场的份上,你就帮帮忙吧!” 叶霜霜奇怪的看着方奕佳:“佳佳,为什么你不去劝啊,你是班长啊。” 方奕佳苦笑道:“拜托!霜霜,你又不是不知道,郝帅这臭流氓,我一看到他就生气,跟他说话一定吵起来,他肯定就不会参加了,再说了,这家伙根本一点点班级荣誉感都没有,你跟他说什么为了班级,为了荣誉什么的,那都是对牛弹琴!” 叶霜霜黛眉微蹙:“那一定有其他可以劝说的理由的呀。” 方奕佳说着,无奈的摊了摊手:“我总不能对他说:为了部落吧?” 叶霜霜抿嘴轻轻的笑了起来,好看的眉毛轻轻舒展开来,宛如天空浓淡适宜的云彩,她笑道:“郝帅家庭条件可不怎么好,电脑都没有,我猜他应该不玩魔兽世界的。” 说到这里,方奕佳倒是赞同的点了点头,她转头看了一眼其他班上的男同学们,见他们三五成群的凑在一起,不是聊网游就是聊动画,要么就是聊小说和电视,最成熟的便是窃窃私语的用极其猥琐的目光打量着班上的女生,悄悄的讨论着哪个女生的胸部又大了一点啦,哪个女生用的bra是多少cup的啦,等等诸如此类的。 要说正经在学习的,那还真是凤毛麟角。 郝帅尽管这辈子,当然,有可能上辈子都没有对学习上过心,但他至少不去像其他的男生那样,有事没事就凑在一起聊这些网游动画、小说电视、或者用咸湿的目光打量着女生的PP和胸部。 在早熟的方奕佳看来,这些男生简直无聊幼稚到爆,郝帅虽然讨厌可恶,但总算不会那么无聊幼稚。 可问题是,郝帅尽管不无聊幼稚,但是他出奇的难以对付,在脑海里面搜罗了一圈理由后,方奕佳只好涎着脸凑到叶霜霜跟前,开始撒娇卖萌:“霜霜,好霜霜,你就帮我这一次好了呀!你出面,他肯定答应的歪!” 叶霜霜性格温顺,很难拒绝他人,她红着脸犹豫了一下,说道:“你可以先试一试,如果不行我再帮你,好不好?” 方奕佳苦笑道:“你非得让我被拒绝一次,你才死心吗?” 叶霜霜也不答话,只是用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方奕佳,看得她无奈的举起双手:“好好,我投降,等他来了,我跟他说!” 两个女孩儿便在教室里面安静的等待着郝帅,她们足足等了五分钟,方奕佳在肚子里面暗自骂开了,郝帅才施施然的从外面返回。 一见到郝帅回来,方奕佳顿时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大声道:“郝帅,你怎么才回来!” 郝帅在门口一愣,班上其他的同学们也是一愣,目光都齐刷刷的看着方奕佳。 方奕佳闹了个大红脸,脸蛋红扑扑的,但她依旧不甘示弱的说道:“喂,你快过来,有话要跟你说。” 郝帅莫名其妙的走了过去,说道:“喂,你占着我座位的时候,能不能说话客气点啊?” 方奕佳嗔怒道:“呸,这位置以前是我的!” 郝帅走到座位跟前,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可现在是我的!” 方奕佳一屁股顿时坐了下去,双手交叉在胸前,瞪着郝帅,一副气鼓鼓的样子:“那我现在就坐了,你怎么样!” 方奕佳刚才她在内心中还劝说自己,遇到了郝帅,一会说话客气一点,可谁料嘴巴里面脱口而出的还是火药味十足的话。 一旁的叶霜霜看着也暗自苦笑,心道:佳佳和郝帅真是上辈子有仇一样,怎么一开口就像吃了火药似的。 郝帅见方奕佳站在原地瞪着自己,也不给自己让座,他嘿嘿笑了笑,说道:“不让开是吧?一会我坐你怀里面啊!” 方奕佳顿时尖叫一声站了起来,仿佛郝帅已经占了自己天大的便宜似的,仇深似海的瞪着郝帅:“你敢!” 郝帅笑嘻嘻的坐了下来:“多谢班长大人让座!您老人家找我到底有何贵干哪!” 方奕佳这才想起来自己要办的正事,可是她每次一见到郝帅便被气得脑袋有点糊涂,原本在嘴里面酝酿了半天的话,到了嘴边,却始终嗫嗫说不出口。 方奕佳纠结了老半天,欲言又止了好几回,眼看就快要到上课时间了,她心中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可嘴上就是碍于面子张不开嘴,只好无奈的将哀求的目光看向叶霜霜。 叶霜霜暗自叹了一口气,只得开口帮自己的闺蜜姐妹临场救驾,她道:“郝帅,下个月就是春季运动会了,你上次长跑这么厉害,怎么不去参加一下比赛呢?” 郝帅一愣,下意识的脱口道:“春季运动会?这么无聊的事情有什么好参加的?” 这话一说出口,方奕佳顿时满脸怒意,对于运动会来说,是校园绝大多数学生们的期盼,因为这两三天的时间里面,他们可以不用受到沉重功课的折磨,可以尽情的运动玩乐,可以分享青春特有的激情与快乐,可以因为班级上有成绩优秀的同学而欢呼呐喊,可以因为班级总成绩不理想而潸然泪下。 方奕佳虽然较为早熟,但是她依旧是一个少女,依旧不脱青春气息,尤其是她是一个班级荣誉感极强的女孩儿,听到郝帅这番大逆不道的话,没有开口痛骂就已经算是客气的了。 叶霜霜也微微蹙了蹙眉头,她虽然不像方奕佳这样有着浓重的班级荣誉感,但也对春季运动会颇为渴望,颇为向往,她向往赛场上的激情,羡慕运动健儿的活力。 虽然有郝帅这个拖油瓶拖后腿,但一班的学习成绩颇佳,在年级里面一直排第一,但体育成绩就十分的惨不忍睹,属于垫底水平。 现在好容易出现了郝帅这么一个飞毛腿,叶霜霜也希望班上能够有优秀的同学代表班级拿下荣誉,也算是替她自己完一个小小的心愿。 叶霜霜想了想,轻声道:“可是郝帅,你有没有想过,其实很多人都会期待着运动会的开始呢,你为什么不能参加一下比赛,让那些平时不正眼看你的人对你刮目相看,让班机上的同学为你鼓掌喝彩呢?” 郝帅下意识又想说:我为什么要让这些人对我刮目相看,要让他们对我鼓掌喝彩?这些人期待运动会,关我什么事? 可这话到了嘴边,郝帅敏锐的察觉到叶霜霜正在用渴盼期待的目光看着自己,他隐隐的心中一动:叶霜霜该不会是……就是期待着运动会的这个人吧?她……是真心想让我参加比赛么? 对于叶霜霜的请求,郝帅可是真心有点犯难,他知道姚梦枕曾经警告过自己,不能再剧烈的运动,否则体内的元气会泄漏,可他面对叶霜霜的眼神又不知道该如何拒绝。 这,真是为难呀! 郝帅抓了抓头发,没有说话,为难的神情都写在了脸上。 郝帅想了想后,看着叶霜霜,忽然笑了笑,说道:“叶霜霜,你参加的话,那我也参加。” 叶霜霜一愣,嘴巴张开有点合不拢来,她刚要张口拒绝,一旁的方奕佳便大喜着拉着叶霜霜的胳膊,道:“对呀,霜霜,你也参加吧!我记得你以前跑步可厉害了,还拿过奖呢!” 叶霜霜身子一颤,嘴唇哆嗦了一下,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郝帅和方奕佳哪里知道叶霜霜的难处,他们两个都目光炯炯的看着叶霜霜,一个在旁边拉着怂恿着,一个笑嘻嘻的看着叶霜霜,说道:“叶霜霜,很公平的嘛,你参加,我就参加,我给你加油,你给我加油,这样不是很好吗?” 方奕佳在一旁用力点头:“对对对!” 叶霜霜紧紧的咬着嘴唇,她看了看郝帅,又看了看方奕佳,脑海中乱成一团乱麻。 我该怎么办? 我该拒绝吗?不拒绝的话,我怎么可能参加得了比赛?我的心脏……受得了吗? 可是拒绝的话……佳佳会不会生气,她会不会对我失望,她会不会知道我的心脏有问题?会不会像我以前的朋友那样离开我? 郝帅他会怎么看我? 叶霜霜脑子里面乱哄哄的,眼神都有些虚焦,她茫茫然的看着郝帅也方奕佳,正不知所措的时候,叮叮叮的上课铃声响了起来,一旁的郝帅笑嘻嘻的说道:“上课啦,叶霜霜同学,想好没有?该拿主意啦!” 叶霜霜没有想到自己帮好友劝说,却把自己绕进去了,她这时心中一紧,神使鬼差的点了点头,缓缓的从唇齿中吐露出了几个字:“那好吧。” 方奕佳顿时大喜,搂着叶霜霜的脸便用力亲了一口,然后喜滋滋的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心满意足的想道:终于圆满达成了,圆满完成张老师的任务,万岁!郝帅这个臭流氓虽然人很讨厌,但是长跑的确厉害,霜霜以前就是运动健将,参加比赛从来都是拿第一名,这次……最少也能拿个前三吧?看来这次班上能多添几块金牌了!嘻嘻,真是期待呀!运动会呀运动会,快点到来吧! 郝帅也对叶霜霜的点头答应感到惊喜,他笑呵呵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忍不住浮想联翩起来,在运动场上奔跑的叶霜霜,会有什么样的表现呢?他自己也不由得期待了起来。 可这时候,他们谁也没注意到,叶霜霜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握着笔的手微微发抖着,她的另外一只左手紧紧的按着自己的心脏,她不知道这颗脆弱的心脏是否能够让她重新回到赛场上去奔跑,去驰骋。 叶霜霜这一堂课走神了,她想到了很多很多的事情,以前一幕幕的画面在她脑海中走马灯一样的经过,当这些画面最终定格在她小时候赛跑第一个冲过重点线那张充满了骄傲与喜悦的照片上时,她的目光从恐惧变得迷茫,最终慢慢变得清澄、镇定。 她并不知道这个决定将会给她的人生带来怎样的改变,她也并不知道这个决定将给郝帅和方奕佳带来怎样的改变…… 高一的上午,老师的粉笔在黑板上吱吱的写着字的时候,这三个少男少女的命运在各自的轨道上飞快的奔跑着,谁也不知道他们各自即将撞出怎样激烈惊人的火花。 ===================================== 四千字大章节更新~ 第21章 三体六合手端枪 等到放学,叶霜霜并没有与郝帅一块儿做作业辅导他功课,而是早早的选择了回家,方奕佳难得的满脸是笑的与郝帅挥手告别,并不忘记提醒一下郝帅:“喂,臭流氓,答应的事情别忘记啊!” 姚梦枕依旧吊着两个跟多拉A梦似的胳膊出现在教室里面,一脸奇怪的看着方奕佳,对郝帅说道:“你跟她约定了什么事情啊?” 在姚梦枕的印象中,方奕佳不是那种看见郝帅就恨不得一脚踢死的人么?怎么今天这么客气? 郝帅也不瞒她,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姚梦枕顿时一愣,左右看了看,见教室里面没什么人后,她才小声惊道:“喂,你不是吧?我上次跟你说都白说了啊?你想让你的功德全部浪费掉啊?” 郝帅也知道姚梦枕肯定会有意见,他早就准备好了说辞,道:“可是,运动会都是一个月以后的事情了,总不能一个月以后我体内的法力真元还没有消化掉吧?” 姚梦枕气得笑了起来:“难道这一个月里面你就一丁点儿都不用乾坤如意镜改造你的肉身吗?” 郝帅想了想,说道:“那怎么可能,我还想在这个月脱胎换骨一下,到时候给叶霜霜一个惊喜呢。” 姚梦枕哀叹了一声:“你真是见色不要命啊!就你这样有多少功德填进去都是白搭!” 郝帅搓着手,涎着脸看着姚梦枕:“哎,你肯定有办法的对不对?你肯定能想出一个折衷办法的,对吧?你是镜灵也!” 姚梦枕一张口刚要说话,却见郝帅身后走过来一个女生,脸上画着淡妆,正是马莜雪。 马莜雪单肩背着书包,一双漂亮的眼睛狐疑的打量着郝帅和姚梦枕,像是在怀疑他们两个在讨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姚梦枕一看,顿时一撇嘴,用脚尖轻轻踢了踢郝帅的鞋子,小声道:“喂,走啦,我们先回家再说。” 郝帅回头看了一眼马莜雪,目光古怪警惕的扫了她一眼,也正如她用古怪的目光打量自己一样。 郝帅和姚梦枕一块儿回到了家中,所谓近朱者赤,到了家以后,郝帅显然在叶霜霜的传染下,居然有了到家开始写作业的习惯,他放下书包,正想做作业,却被脱下了石膏套的姚梦枕一把拉了起来,嗔怪道:“喂,起来,我教你练功。” 郝帅毕竟是少年,一听练功,顿时兴致盎然,问道:“你教我练功?练什么?是太极拳吗?” 姚梦枕叉腰嗔道:“还没学会走就想跑啦?想都不要想,先老老实实练站桩吧!” 郝帅一愣:“站桩?”他脑海中顿时闪过无数影视作品中修习武术时由于蹲马步而被折磨得死去活来的画面场景,他眼角微微抽搐一下,试探性的说道:“该不会……是蹲马步吧?” 姚梦枕摆了摆手,道:“不是蹲马步啦!” 郝帅顿时松了一口气,平心而论,他不算是一个很能吃得苦的人,一听到不用蹲马步,顿时警惕心和排斥心大减,他嘿嘿笑了起来:“不是蹲马步就行,那是站什么桩啊?” 姚梦枕背着手,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说道:“你练的是太极拳,当然是站三体式啦!” 郝帅奇道:“那什么是三体式啊?我第一次听说太极拳还要站桩也!” 姚梦枕解释道:“三体式起源于形意拳,又叫“三才式”,即天地人三才,也是桩功和形意拳所有变化的开始,所谓‘万变不离三体式’就是这个道理。基本上只要是修炼内家拳的,无论是练太极、形意还是八卦,都是会练三体式的。” “三体式不仅是技击的基本架式,更是衍生出各种拳法动作的基础,同时还是行气走气,练通大小周天的不二法门,因为这个桩对于习武者来说是筑基的基本功,同样也是修行人的基本功。所谓不练三体功,到老一场空。” 郝帅听得两眼发直,心中如同挠痒一般,他禁不住跃跃欲试道:“那有这么好的功夫,怎么早不教我?” 姚梦枕翻了一个白眼,道:“你有乾坤如意镜,本来是不用学这个的,但谁知道你不知道藏元藏气,就想着讨好漂亮小姑娘,出风头耍花样,结果浪费一身骨藏元气!” 郝帅被劈头盖脸的批评了一顿,却也不觉得脸红,反而理直气壮的反驳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喜欢漂亮姑娘,这有什么奇怪的么?” 姚梦枕叉着腰,心中极不服气,这个大混蛋一见到叶霜霜就跟被勾了魂似的,百依百顺,跟姑奶奶我就是这么凶巴巴的,凭什么呀? 姚梦枕下意识的脱口道:“那怎么不见你喜欢姑奶奶我呀?” 郝帅一愣,目光瞅了瞅姚梦枕平平的小胸脯,一本正经的说道:“补充一句,小爷我喜欢胸脯大的漂亮姑娘……” 姚梦枕顿时俏脸涨红,两条眉毛倒竖而起,她咬牙切齿道:“你找死呀!!”说着张牙舞爪便朝着郝帅扑去。 郝帅哈哈大笑,抓着姚梦枕的手,笑嘻嘻的说道:“好啦好啦,快教我学功夫啦!” 姚梦枕跟郝帅纠缠的时候,趁乱狠狠在他小腿上踢了两脚,这才算解了气,郝帅也不生气,笑嘻嘻的拍着被踢出两个灰扑扑脚印的小腿,道:“解气了吧,解气了就赶紧教功夫吧,女侠!” 姚梦枕哼了一声,拍了拍手,走到卧室稍微宽敞一点的地方,说道:“你过来,看着我的姿势,一会跟着我站三体式。” 说着,她站在原地,后腿微蹲,前腿前伸微曲,两手抬起,左手五指张开,向前伸出,右手前臂向前伸出,大臂缩在身前,整个人的模样很像是人站了一个虚步,手里面端着一把长枪。 郝帅一瞧,果然见这姿势不像马步那样一看就知道是累死人的桩,他便笑了起来,说道:“简单,这还不好学么?” 他在旁边照葫芦画瓢的学了起来,架势学得有模有样,可细处却是惨不忍睹,姚梦枕拿眼一瞅便气得笑了起来,脚在他的鞋尖上踢了踢,说道:“右脚脚尖外撇。”又压了压他的肩膀,道:“两肩向下松垂。”说着又去捋他的手指,道:“右手五指撑开。” 她这一路上从头到脚给郝帅纠正了不下十几处地方的错误,郝帅这才勉勉强强的站了一个标准的三体式。 姚梦枕看着郝帅这样子,点了点头,说道:“你要记住,练三体式的时候,两眼要远望,心思要空灵,气息要多用腹部,牙齿轻叩,舌尖抵住上颚,呼吸要自然。” 郝帅悟性颇高,听了姚梦枕一番说后,微微调整了一下,果然越发的标准,姚梦枕在一旁看得直点头,夸赞道:“不错不错,就这样,坚持下去,看你能不能坚持五分钟。” 郝帅笑道:“这还不简单?五分钟?看我坚持个十五分钟!” 姚梦枕在一旁似笑非笑,也不说话,只是盯着郝帅,见他动作有走形不标准的地方便上去纠正调整。 郝帅一开始站这三体式的时候,真没觉得有哪里疲劳酸痛,他是站过马步的,体育课的时候,体育老师曾经要他们站过马步,一群男生站了不到一分钟就要死要活,两腿乱抖。 这三体式一开始站着的时候,郝帅浑然没觉得哪里费劲,只觉得自己能一直这样站下去,十五分钟?那是小爷谦虚! 可他这样站着没过多久,便察觉出不妙的地方来了。 这样站了不到两分钟,郝帅便觉得身上开始冷汗直冒,浑身上下有一股热气在浮动着,后腿酸软,双手沉重如同压了千斤巨石。 这样又站了半分钟,郝帅已经是腰酸背疼,腿肚子使劲抽筋,手臂有着明显的颤抖,这样再坚持了十秒钟,郝帅终于崩溃了,他只觉得自己浑身酸痛已经是无法忍耐,一声惨叫后便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一边抹着额头的细汗,一边哀声道:“妈呀,比我跑十几圈还累!累死我了!你这是什么三体式啊?怎么站一会这么累?” 姚梦枕笑吟吟的看着郝帅,说道:“累吧?因为你还不习惯,而且没有入门,等你入门了就能体会到手摧足,则手与足合,肘摧膝,则肘与膝合,肩摧胯,则肩与胯合;心气稳定,则心与意合;意要专凝,则意与气合;气要随身,则气与力合的六合如意的境界。” 郝帅听得直摆手,道:“别说这么多了,你站一个我看看,我不信你能站得比我久!” 姚梦枕笑吟吟道:“那你看好了!”说着,她自己摆了一个姿势极为标准的三体式,她静静的站着,舌头轻抵上颚,两眼远眺,像是透过墙壁看着极远的地方,她虽然一身法力修为荡然无存,身子也变成了萝莉身,但是浑身的功夫架子和对修行的精妙理解还在,她这一站就是整整五分钟,只把盯着时间的郝帅看得目瞪口呆,到了最后他忍不住走到姚梦枕跟前,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她,想看她有什么诀窍奥妙,凭什么她能站这么久,自己不行? 郝帅自然知道,这并不是因为姚梦枕身子轻,所以站得久的缘故,因为她力气也小啊,那小体格,肌肉也没多少,为什么就能比自己站那么久呢? 难道……是因为人家天生是神仙?所以比自己牛逼? 郝帅想到这里,不禁有些意兴阑珊,道:“好啦,知道你厉害,不用站了啦,知道你一生下来就是神仙,所以这些事情肯定比我厉害的啦!” 姚梦枕站好了身子,笑道:“话可不是这样说的。并不是因为我天生是神仙所以我就比你厉害,而是有一个诀窍你没有掌握,所以你没我厉害。” 郝帅一听,大奇,连忙问道:“什么诀窍?” ============================== 一会还有一更2 第22章 三点合一人如龙 姚梦枕笑吟吟的看着郝帅,不答反问道:“郝帅,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中国人为什么自称是龙的传人?” 郝帅想了想,说道:“应该是龙图腾的崇拜什么的吧?” 姚梦枕也不回答,笑着走到郝帅跟前,说道:“你再站一个三体式给我看看。” 郝帅按照刚才姚梦枕指点的姿势又站了一个三体式,手中依旧像是端着枪似的,他站好了以后,说道:“喂,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诀窍啊?跟龙的传人又有什么关系啊?” 姚梦枕笑了笑,依旧不答,说道:“你先站一会,等下身子热了就告诉我。” 郝帅无奈,只好老老实实的站着三体式,这一站,一分多钟后,郝帅就又不行了,他叫苦连天的嚷嚷道:“不行了不行了,好热好热,手酸腿涨!” 姚梦枕笑着问道:“是不是觉得浑身有种要冒汗的感觉?” 郝帅松了架子,连忙道:“对对!”可他刚松,姚梦枕立刻便掐了他一下,喝道:“别松,好好站着!” 郝帅吓了一跳,苦着脸又站好,他苦笑道:“喂,你不是在打击报复我吧?” 姚梦枕撇了撇嘴:“你以为我是你呀,公私不分!你听好了,你身上之所以感觉到热,是因为你的气血在快速的运行,气血一快速运行,人体就会产生大量的热气,这股热气就像一壶水烧开一样,不停的要往外冒,而这时候人体的毛孔就会打开,让体内的这些热气散发出去,而这些热气就是你体内元气的一部分,你让它们跑出去了,就会损失元气。” 郝帅眨巴了下眼睛,他说道:“就像热水壶烧水的时候,蒸气其实就是壶里面的开水转化出来的,对吗?” 姚梦枕拍掌笑了起来,老气横秋道:“对对,孺子可教也!” 她指了指郝帅郝帅的脊椎,说道:“三体式就是要把头、身、尾练成一体,站这个桩的时候,要注意保持三点一线,一定要体会脊椎的感觉。” 说着,她手指在郝帅脊椎位置用力一戳。 郝帅顿时浑身一麻,浑身毛孔顿时紧缩,他捂着自己的屁股,跳了起来,惊怒道:“喂,你还玩千年杀啊!太过分了吧!” 姚梦枕张口结舌的看着他:“千年杀是什么?” 郝帅怒道:“还装傻!就是爆菊的意思!” 姚梦枕眨巴着眼睛:“爆菊又是什么意思?” 这下轮到郝帅张口结舌了,他瞪着姚梦枕看了一会,说道:“你转过来,我让你知道什么叫爆菊!” 姚梦枕当然不傻,哪里肯站,她很快反应了过来,嗔怒道:“不一样的好不好!你那里是尾椎,离你的……那里还有好一段距离的好不好!” 郝帅怒道:“那也不行!要不我戳你一下试试!” 姚梦枕连忙手捂着小屁屁往后跳了一步,嗔道:“我在教你学功夫,你能正经一点吗?” 郝帅气得笑了起来:“教人怎么爆菊的功夫吗?” 姚梦枕啐道:“呸呸呸,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来!你刚才就没有觉得我戳了以后,你身子觉得好受一些了吗?” 姚梦枕这么一说,郝帅顿时想起被戳中的那一瞬间,自己疲惫无比的身子的确是刹那间变得轻盈了几分,脑袋中也骤然间一下变得清明了许多,他不由得满脸古怪的想道:不会吧,被戳屁屁人还舒服了一些,难道……我有受的潜质? 想到这里,郝帅顿时浑身毛骨悚然,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小爷我是堂堂老爷们,可不是什么受不受的!更不是什么好受不好受的! 姚梦枕见郝帅脑袋摇得厉害,奇怪的问道:“怎么,你没感觉到么?不可能啊!要不,我再来试试?” 郝帅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练个太极拳还要被人戳屁屁,这我可受不了,我宁愿不练了!” 姚梦枕嗔怒道:“不是啦,我戳你那里一下,是要让你感受到尾椎在三体式站桩练功时的重要和存在。我戳的那一下,你第一个反应应该是浑身毛孔收缩,然后浑身轻便,因为你体内的气息都留住了,没有往外泄,这股气息会顺着你的身体直冲入头顶,所以你的大脑也会变得清明。” 郝帅不由得点了点头:“刚才的确是有这样啦,不过,这跟你戳我屁股有啥关系?” 姚梦枕嗔道:“不是屁股啦,是尾椎,尾椎!我上次不是跟你说过吗,猫被踩尾巴的时候,浑身毛会炸起,毛孔就会瞬间收缩,人虽然没有尾巴,但是尾椎依旧存在,很多人尾骨还是有凸出的地方,这就是人尚未进化完全的地方。” 郝帅想了想,不由得点头道:“你说得有一定道理,我大致明白了,不过这跟中国人为什么是龙的传人有关系?” 姚梦枕指了指郝帅的头、身子和尾椎,说道:“三体式就是把这三个地方站出一条大龙来,整个人要有龙劲上身,你的尾椎要能练出一条看不见的龙尾来!你见过神龙遨游时的情景吗?如果你见过,你就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了。” 郝帅哭笑不得:“我又不是神仙,哪里见过真的?我顶多就在电视电影里面见过。” 姚梦枕在房间里面又摆了个三体式,说道:“你看好了。”紧接着将太极拳炮捶和小架的招式演练了一遍。 郝帅在一旁定睛看着,却见姚梦枕一举手一投足,浑身上下都透出一股浑圆饱满的力量,她一捶出去的时候,手臂如枪似炮,力量刚猛,可她抖手跺足的时候,浑身便跟着一震,能够让郝帅清晰的感觉到一股刚柔并济的力量在她的体内流淌着,这股力量也许不大,但是论纯度,绝对是天下数一数二的,若是她再力量大几分,郝帅甚至怀疑她这一抖身的时候,自己一沾到她身上,甚至会被这股力量反震出去。 姚梦枕练完一套拳后,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又站回了三体式,紧接着她松了桩,问道:“看出什么来没有?” 郝帅点了点头:“一点点,感觉你身上好像有一股刚柔并济的力量,一些招式看起来缓慢柔软,但是到指尖到衣袖的时候,却能打得有啪啪的破空声,让我有一种神龙摆尾的感觉。” 姚梦枕点头道:“没错了,就是这样!为什么说我们中国人是龙的传人?那就是因为你遍观全世界,只有我们中国有修行之术,只有我们中国拥有这种能够将身上练出龙的力量的武术。如果你要比杀人的伎俩,那天底下厉害的流派多得是,但是那些都是将人越练越废,越练越死的雕虫小技,能逞一时之威,等过了人体黄金时间,他们就成了废物。可中华武术,尤其是内家拳,那是越练越厉害的!” 姚梦枕满脸认真的说道:“民国时期的孙禄堂年近半百时,一拳击晕俄罗斯著名格斗家彼得罗夫,年逾花甲的时候又力挫日本天皇钦命的天下第一大武士板垣一雄,年近古稀的时候,以一敌五,轻松击败日本五名高手的联手挑战。你可以去翻翻古今中外的历史典籍,除了我们中华武术,绝对不会有任何其他门派的高手,能够在古稀、花甲这样的年纪,还能够击败其他国家那些仍然处于青壮年时期的顶级格斗高手。” 姚梦枕说得简略,郝帅自然不知道板垣一雄在日本是一个牛逼到不行的顶尖大高手,其人身高一米八几,体重达到一百八十斤,在日本武术界曾经连夺三枚金牌,被赐予“大正天皇特级勋章”,号称天下第一。 但这并不妨碍郝帅听得津津有味,体内热血沸腾,他接着姚梦枕的话,说道:“中华武术这么牛逼,那现在怎么不行了?” 姚梦枕摇头道:“不是不行了,而是时代变了,武术界这样,修行界也是这样。现在我们先暂且不说这些,你只管记住我的话,要体会到头、身、尾椎这三点连为一体的感觉,要把劲练到脊椎上去,要练出整劲,练出龙劲。什么是龙?龙者,上可翱翔于九天之上,大时行云布雨,遮天蔽日,下可以藏匿于九地之下,小时身如泥鳅,细不可察!” “什么是龙劲?刚猛时纵横捭阖,横扫八方;柔软时,如丝如水,连绵不绝。等你练出把这股龙劲,你就知道其中的妙处了。” 郝帅听得悠然神往,不禁又对痛苦的三体式站桩有了几分兴趣,他站了起来,跃跃欲试道:“那好,我再试试!” 他又稳稳的站了一个三体式,在坚持了两分多钟后,再一次浑身酸痛,忍受不住的时候,姚梦枕瞅准了手指在他尾椎上又是一按,喝道:“站好,手空,眼空,舌抵下颚!” 郝帅一声叫喊,老老实实的照办,果然身子又轻便了许多,熬得比之前久了几分。 郝帅身旁如果没有姚梦枕,他是绝对自己坚持不下来的,习武之道,没有任何可以取巧的地方,要想功夫深,做到两字就可以功夫精深,这两个字一曰:勤;二曰:苦! 尽管练得痛苦不堪,死去活来,但是在姚梦枕的监督下,郝帅还是咬着牙坚持了下来,这也多亏了他有乾坤如意镜曾经改造过肉身,也多亏他身边有姚梦枕这落地仙子的指导,否则他这样练,非把自己练出事不可。 两人这样折腾到了邹静秋回家,郝帅这才算是开始休息,但等休息了一阵过后,郝帅隐隐觉得自己浑身有一股气息在缓缓流淌着,自己的身子似乎充盈着力量,让他有些跃跃欲试,算是练出了一点味道,有点瘾头。 郝帅眼见自己老妈在家,他也练不了三体式,便又抓着姚梦枕问道:“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可以练功吗?这个三体式好像只能站着练啊。” 姚梦枕点了点头,说道:“有啊,练混元桩,这个站着、坐着、躺着都能练,而且没三体式累。” 郝帅一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那你赶紧教我啊!” 姚梦枕撇了撇嘴,说道:“三体式是基础桩,你不把这个先练好了,以后打人基本功都不扎实,到头来都是一场空。” 郝帅陪笑着说道:“可是我上课的时候练不了嘛,那么多时间不就浪费了嘛!” 姚梦枕想了想,便教了他混元桩中的坐桩。 郝帅一练之下,果然觉得比三体式要轻松许多,越发练得乐此不疲。 到了晚上,郝帅这一夜睡得格外的香甜,早上根本不用姚梦枕喊,他自己便精神饱满的早早醒来。 到了教室后,台上的老师在上面讲课,台下的郝帅便坐着练起了混元桩。 混元桩和三体式虽然姿势不一样,但都一样是练脊椎,练整劲,练龙劲的功夫,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头、身、尾三点一线,身子笔挺,整个人坐姿端正无比,旁边的叶霜霜和方奕佳还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可坐在后面的马莜雪却看得无比古怪。 从她的角度看来,郝帅的身形虽然跟以前是一样的,但是他的身姿却透露出和以往有些不一样的地方,似乎有点别样的味道。 马莜雪看着心中暗自纳闷,她歪着头看了看,忍不住拿着一支笔,在后面朝着郝帅的背脊戳了过去。 ======================================= 明天回上海,丈母娘要开刀,如果顺利的话,以后就不用做化疗了,老天保佑吧。 明天应该就只有一更了,后天从上海返回。 大家见谅。 另外,大家别模仿郝帅的举动去练三体式,没有懂行的人指导,自己练是要出问题的。 第23章 歪打正着?天生奇才? 马莜雪手中拿着的是一支钢笔,她拿笔帽的方向朝着郝帅的背部轻轻一戳,这一戳下去,不偏不倚正好戳在郝帅背脊的位置,一下戳得郝帅一声大喊,紧接着一股力量反弹上来,一下弹得马莜雪手中的钢笔噗的一下飞了出去,蹦得老高,吓得她也是一声尖叫。 无论是站桩、坐桩又或者是卧桩,这都与修行人打坐练气是有异曲同工之妙的,修行人练气如果被强行打断,只怕不是走火入魔,变成废人,最轻都会胸闷恶心,动弹不得。 这就像人有时候岔气一样,身上像是被突然间插了一刀,痛得浑身无法呼吸动弹,这便是人体经脉中运行的气息突然间走错了路,体内的气息经脉出现了“交通事故”一下撞车堵车了,所以人体会出现“岔气”这样的剧痛。 人体之气若不流通,人体的血液就不会流动,气血气血,所谓“气乃血之统帅”便是这个道理,而鲜血如果不流动,人就别想动弹,甚至时间稍长,人便会休克,甚至是死亡。 郝帅此时正在站桩练功,虽然不像修行运气那样需要精神高度的专注集中,需要一个安静毋须打扰的环境,但是如果有外力强加打断,还是会有一些反弹作用的,尤其是马莜雪拿笔戳的这个位置,不偏不倚正好是郝帅背脊上的一大要穴:至阳穴。 至阳穴,顾名思义,这是人身上阳气汇聚最为旺盛的地方,人体背部穴位最多最为密集,要穴重穴死穴数不胜数,但至阳穴却是这些穴位当中气息最为旺盛的地方,马莜雪这一戳,顿时激荡得郝帅体内的阳气蓬勃而起,不自觉的便都向这个穴位流淌而去,然后气息的流动带动血液的流动,血液的流动带动了他背部肌肉的运动,从而一股力量反震出去。 普通人练站桩有一个最大的好处,那就是不用像修行人练气那样刻意的去调动体内的气息流转,也避免了普通人不懂修行的奥妙,自己胡乱运气,导致体内气息经脉出现“车祸事故”,从而导致走火入魔的情况。 寻常人练桩,之所以讲究姿势标准,就是因为只有当姿势标准了以后,人体体内的气息就会不由自主的开始加速流转,并固定的流向特定的位置,从而达到增强体质,改善内外的目的。 郝帅这一下反应,纯属人体自然的条件反射,他和马莜雪两人一声大叫后,顿时引得班上的同学们都齐刷刷的向他们两人看来,一些男生女生目光狐疑的打量着这两个平时几乎没有什么交集的人,似乎在暗自揣测着这两个人平日里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奸情? 要不然,为啥突然间都一惊一乍的? 在课堂上讲课的化学老师黑着脸,捏着粉笔瞪着郝帅,强忍着怒气道:“郝帅同学,你怎么了?” 郝帅面色古怪不解的回头看了一眼马莜雪,却见这个平日里向来仰面朝天的女孩儿难得羞红了脸,借着低头弯腰捡笔的动作来躲过了与自己目光对视。 郝帅不知道马莜雪为什么戳自己,但他还是一指背后,老实的说道:“宋老师,马莜雪在后面戳我。” 马莜雪捡起自己的钢笔,定睛一瞧,却见这五百多块钱买的钢笔的笔尖都被摔得开岔弯曲,她顿时大怒,起身怒道:“你在前面扭来扭去,我都看不见了,想提醒你一下而已!” 郝帅惊怒交加:“靠,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扭来扭去了?我坐得不要太端正!” 马莜雪怒道:“还说没有,我就瞧见你在前面扭来扭去的!” 郝帅气得笑了起来,扭头朝着叶霜霜看去:“我扭了没有?” 叶霜霜也没料到他们两人吵架却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她愣了一下,看了看马莜雪一眼,又看了看郝帅一眼,嗫嗫的轻声道:“我,我不知道,我在听老师讲课。” 宋老师在讲台上真是刹那间泪流满面,我了个靠啊,班上到底还是有好学生的,歪风压不倒正气啊! 郝帅哪里顾得上台上老师在想什么,他扭头又看向方奕佳,下意识就想问她。 方奕佳见他想自己看来,心中忍不住想要大笑,郝帅啊郝帅,你也有今天?老老实实把我的位置还给我就行了,快快,快点来问我吧! 方奕佳难得的对郝帅露出一个极为灿烂的笑容,可那目光中透露出一股遮掩不住的意图:来吧,来吧,快点问我吧,看我不整死你! 郝帅一看到方奕佳这反常的笑容顿时就高度警惕了起来,他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目光很快掠过方奕佳,四周扫了一圈后,心中只满是“公道虽在我手,奈何满目皆是夷狄”的悲怆,他恨恨的瞪了马莜雪一眼后,梗着脖子说道:“反正我就是没扭!” 这一句话说得马莜雪、方奕佳、宋老师三人同时大怒。 马莜雪怒道:“你的意思是我撒谎了?” 方奕佳心中怒道:“这个臭流氓为什么不问我?那目光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会害他吗?他是怎么知道我要害他的? 宋老师则一片讲台,朝着郝帅吹胡子瞪眼睛,道:“以后别大惊小怪的影响大家上课,坐下,坐好!你,郝帅,别乱动了!马莜雪,你,以后别一惊一乍的!” 马莜雪满是委屈,在她的角度看来,郝帅的坐姿不仅古怪,而且浑身上下总有一种像是在扭动的感觉,所以她才拿笔去戳的郝帅,这一戳可好,自己珍爱无比的钢笔都摔坏了! 马莜雪恨恨的瞪了一眼郝帅,正如郝帅也很恨的瞪了她一眼一样,两人哼了一声,齐声坐了下来。 这一下打岔,郝帅可是连练混元桩的兴趣和心思都没了,他一不练混元桩,马莜雪果然不再有郝帅的背脊扭来扭去的感觉,她心中越发的认定自己刚才的判定,更将自己宝贵钢笔摔坏的责任都归咎到了郝帅的身上。 她恨恨的盯着郝帅的背,手中紧紧捏着钢笔,目光定定出神,以至于台上老师讲什么她都没有听进去了。 这样好容易到了下课,郝帅也没有继续呆在教室里面,他出了教室后便找到了姚梦枕,只不过郝帅好面子,也没有将这事情说出来,只是臭臭着一张脸,闷声没有说话,还是姚梦枕瞧见他脸色不对,再三追问,这才问出了事情。 姚梦枕一听,不由得问道:“她说你身子扭来扭去?” 郝帅郁闷的说道:“是啊,我哪里有扭来扭去嘛!” 姚梦枕眨巴着眼睛,有点不敢相信的问道:“那她干什么拿笔戳你?” 郝帅哼了一声:“谁知道呢,这妞儿一直谁都瞧不起,班上就没她瞧得起的人。也许看我不顺眼?” 姚梦枕想了想,将郝帅拉到无人处,说道:“你再站一个三体式我看看?” 郝帅悟性高,记忆力也强,站了一个三体式,姿势颇为标准,他站了一会儿后,约莫过了两三分钟,郝帅的身子开始出现微微的颤动,这便是人体肉身达到极限的一个表现,这时候姚梦枕果然看见郝帅的身子开始不自觉的扭动了一下,尤其是他的脊椎以极为轻微的动作扭了扭。 姚梦枕奇道:“你还真有扭动身子也?” 郝帅忍不住叫屈道:“这也叫扭动身子啊?”说着,他松了桩,像蛇一样扭了几下,语调夸张的说道:“这才叫扭吧?” 姚梦枕哈哈笑了起来:“我没说你扭身子不好啊,只是,你怎么想到会要扭动身子的?” 郝帅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有时候坚持不下来,感觉太累了,就想活动活动,可身子一动,尤其是脊椎那里扭动一下,就觉得身子舒服许多,没有那么疲劳了。” 姚梦枕张口结舌的看着郝帅:“就这样?” 郝帅道:“当然了,难道还怎样?” 姚梦枕瞪大了眼睛打量着郝帅,心中暗道:这家伙,这是瞎猫撞上死耗子,还是天赋异禀? 郝帅被姚梦枕的目光打量得浑身不舒服,他不悦的说道:“你这样看我干什么?” 姚梦枕摇着脑袋,不可置信的说道:“真不知道是该说你是歪打正着,还是该夸你一句天生奇才。其实像你这样高强度高密度的练桩是不可取的,对你的身体没有什么好处,但是我不想打击你的积极性,就没有管你,只想等你热乎劲稍微退了一点再告诉你。却没想到,你竟然自己琢磨出了诀窍来,真是……” 说着,姚梦枕连摇脑袋,啧啧而叹。 郝帅一听,不由得问道:“这话什么意思?是好是坏?” 姚梦枕道:“当然是好啦,站桩如果死站的话,很容易把身体给练成死肉僵肉,所以站桩看似要保持静止不动,可实际上身体的肌肉是会有微微的调整的,这个道理就跟你保持立正的姿势站立着保持纹丝不动,这样让你站上一个多小时你就累得不行了,可其实你站着走一个小时路,还没有你站着纹丝不动来得累,对不对?” 郝帅点头道:“没错没错,是这样。” 姚梦枕又道:“所以呀,要保持纹丝不动是非常吃力,也非常伤身体的事情,站桩讲究松、空、圆、灵,所以你上次看我站桩比你坚持得久,就是因为我知道不动声色的调整自己的肌肉,在极为细微的地方进行活动,就好像一些习武者或者是修行人蹲马步,一蹲就是半个小时,甚至一个小时,旁人看来简直不可思议,那就是因为他们看似一动不动的蹲着马步,可实际上他们的肌肉、关节是在活动着的,只是寻常人看不出来而已。” 郝帅张着嘴,瞪着眼睛盯着姚梦枕:“那你之前怎么不告诉我?” 姚梦枕扮了个鬼脸道:“我想让你练一阵,等功夫自然上身了再跟你讲,这样你就更会有心得,却没想到你这家伙为了偷懒,居然无意间歪打正着。” 郝帅嘿嘿一笑,忍不住有些得意:“哪里是歪打正着,分明小爷我就是习武奇才啊!” 姚梦枕忍不住啐了一口:“呸,是瞎猫撞上死耗子!” 郝帅蹬了姚梦枕一眼:“胡扯,是天生奇才!” 姚梦枕啐道:“呸,是狗屎运,误打误撞!” 郝帅气得怒笑了起来,脸一扭:“你这分明就是羡慕嫉妒恨!”说着,他也不跟姚梦枕斗嘴,走到一旁,又津津有味的练了起来,感受着脊椎中一股陌生而让他兴奋的力量在体内缓缓流淌着。 姚梦枕在一旁看着他练功,心中也暗自纠结:这家伙……到底真的是天生奇才,还是歪打正着啊?这种领悟,一般人是不可能自己领会得出来的呀! ================================== 今天回上海,就一更了~见谅! 第24章 瘪三永远都是瘪三 学时分,郝帅有点沉迷于练功的瘾头当中,没有与叶霜霜一块儿做作业,而叶霜霜也没有选择早早的回家,或者在教室里面刻苦的学习,而是换了一双运动鞋后,便来到了操场之中。 当她站在跑道上的时候,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心中却没来由的有些胆怯担忧了起来。 上一次站在这片运动场的时候,她还是一个小女孩儿,那时候的她如同方奕佳一样,是一个活泼好动,天不怕地不怕的假小子,她喜欢蹦蹦跳跳,喜欢热情狂野的运动,喜欢剧烈奔跑的感觉,直到有一天,她因为剧烈运动而晕倒。 “还想活下去吗?如果想的话,就忘记运动场上的一切吧,忘记那些蹦蹦跳跳的事情吧,安安静静的呆着,斯斯文文的坐着,像一个真正的女孩子那样。这样,你就能更好的活下去了。” 叶霜霜永远记得,这是她的主治医生曾经告诉她的一句话,医生说的时候虽然已经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描淡写一些,但叶霜霜听起来却宛如被告之宣判了死缓一样。 死神的阴霾从这一刻起便笼罩在了她的头顶上,当一个人时时刻刻都受到死亡威胁的时候,她当然是不可能再活泼好动得起来的,当然也不可能蹦蹦跳跳得起来。 叶霜霜从此性格大变,又或者说,她压抑着自己的本性,从一个人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随着时间的流逝和年岁的增长,叶霜霜的外貌身体不断发生着变化,她的性格也变得越来越娴静温和,但她内心深处深深的知道,这一切都只是浮冰上面的表面现象,她的内心深处依旧跳跃着一颗火热的心脏,它渴望奔跑,渴望呐喊! 可是……我还能继续跑吗? 叶霜霜轻轻的按着自己的左胸,眉头微微紧蹙着,她看了看左右,见四周没有熟人后,又伸手在口袋里面摸了一下,她摸到了一个药瓶后,这才心中微微定了定。 叶霜霜目光一凝,低声喃喃自语道:“霜霜,没什么好怕的,不会有事的,你只要跑完就行,对你来说,跑完就是胜利,不是吗?” 叶霜霜自我安慰着,她深吸了几口气之后,开始慢跑了起来。 如果不算上被扫把头追赶的那一次,叶霜霜这应该是自从小学的时候晕倒以来的第一次在户外进行运动,她慢慢的跑着,与操场上那些健步如飞,挥汗如雨的男生和女生们比起来,她的动作简直就像是在播放慢镜头似的,虽然是在跑步,可旁人依旧能够察觉出一股娴静从骨子里面透了出来。 叶霜霜仔细而小心的调整着呼吸,她慢跑着跑了一圈后,发觉自己的心脏跳动得似乎并不像自己想象得那么厉害,她心中便不由得一定,胆子也大了许多,脚下步伐加快了一分。 可这样速度一加快,叶霜霜立刻觉得自己胸膛里面的心脏开始躁动不安的跳动了起来,似乎在抗议,又似乎在造反,她明显的觉得头晕,胸闷,呼吸急促,喘不过气来。 叶霜霜心跳如鼓,连忙掏出药瓶倒了几片药在手中,刚吃下去,却忽然间听见旁边一声大喊:“霜霜,你在这里啊?” 叶霜霜扭头一看,却见场边方奕佳一脸惊喜的正冲自己挥着手,叶霜霜心中一惊,连忙使劲吞下药片,这些药片急切之间干吞下去,难受之处可想而知,她胸中一股气息直冲上来,药片更像是卡在喉咙似的,一下气喘不过来,脸色猛的涨得通红。 方奕佳一下课就被老师喊到了办公室里面,等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叶霜霜已经不在教室里面了,她以为叶霜霜单独跟郝帅去了他家中,可她看了一眼,却发现叶霜霜的书包又没有带走,显然人还在学校,不由得四处寻找了起来。 等她在操场旁边看见叶霜霜的时候,更是忍不住兴奋的大喊了起来,心道:原来这个家伙躲着我在这里偷偷训练呀! 方奕佳笑吟吟的跑到叶霜霜跟前,背着手,笑道:“霜霜,你好狡猾!也不告诉我一声!我可以帮你计成绩呀!” 叶霜霜一只手按着心脏的位置,一只手拍着胸口,剧烈的咳嗽着,一旁的方奕佳吓了一跳,在她后背上轻轻抚摸着,关切的问道:“霜霜,你怎么了?” 叶霜霜勉强抬头笑了笑,涩声道:“没,没什么,跑得急了点。” 方奕佳见她这个样子,不由得叹道:“你这是跑了多少圈啊?看把你累的,脸都红成这样了。”说着,她到自己口袋里面翻出一条鹅黄色的手绢,伸手去替叶霜霜擦着额头上的汗。 可她拿着手绢刚伸到叶霜霜头上,却见她额头上却没有什么汗珠,她不由得一愣,心中暗道:奇怪,跑成这样,怎么没出什么汗? 叶霜霜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惊慌的将她的手一下推开,但很快她又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不由得勉强笑道:“没事,我挺好的。” 方奕佳狐疑的打量着叶霜霜,她直觉上察觉出叶霜霜有几分不对劲的地方,她的眼神惊恐慌乱,浑然没有平日里的娴淑温良。 方奕佳还要再追问,却听见旁边传来一个男生的声音:“方奕佳,叶霜霜!” 方奕佳顺着声音扭头一看,却见一个穿着运动衫,身材高大的男生向她们走来。 方奕佳下意识的撇了撇嘴,将头扭到了一旁,低声对叶霜霜道:“喂,这个家伙找你。” 来的这个男生个头极高,约有一米八九左右,一张国字脸相貌阳刚英俊,走过来时身上像是披着一轮金灿灿的光晕。 叶霜霜看见这个男生,顿时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 这个男生叫做李圣雄,正是邹铭东曾经追打郝帅时口中口口声声称呼的雄哥。 叶霜霜是二中公认的校花之一,性格恬静文雅,极受男生追捧喜爱,爱慕追求者多如过江之鲫。 易欣与李圣雄便是其中最有名的两个男生,与易欣一样的是,他同样也是高二的学生,是叶霜霜的学长,而且同样也是二中的明星学生。 而与易欣不一样的是,易欣的出名在于他的成绩优秀,多次市级和省级奥林匹克竞赛的奖项,而李圣雄则是有名的体育生,易欣虽然体育上也有建树,但是和李圣雄比起来,那就差得太远了。 李圣雄曾经在省级比赛中连破一百米、一千米、以及五千米等三个项目的省级记录,其中有一项甚至打破了大学生记录,直追职业水准。 这件事情当初轰动东吴市,更轰动了东吴市二中,这样辉煌的成绩,再加上他优秀出众的外表,给他同样也迎来了大量女生的青睐和追捧。 叶霜霜曾经也很是关注过这个男生一段时间,李圣雄也向叶霜霜发起过猛烈的追求,而叶霜霜性格温和,并没有第一时间表示拒绝,这便导致了李圣雄回头便四处吹嘘说叶霜霜与自己已经定情,她是自己的马子,以后有哪个男生敢追求她,自己一定收拾他。 叶霜霜听到这件事情后,脸上虽然没有多少反映,但是心中着实恼怒,她是一个外表看起来十分柔弱,但内心十分坚定有主见的女孩子,因此她也慢慢开始疏远李圣雄,今天在操场相遇,虽然没有给人家脸色看,但是身子却是侧对着李圣雄,用身体语言告诉眼前这个男生:自己十分的不待见他。 李圣雄笑吟吟的走到叶霜霜跟前,笑着说道:“叶霜霜,这几天我给你发短信,你怎么不回我啊?” 叶霜霜轻轻撩了撩头发,轻声道:“最近功课很多,学习很忙,所以没时间。” 李圣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他呵呵笑道:“真的?该不会是忙着给同学辅导功课吧?” 叶霜霜眉头微微一蹙,心中自然知道李圣雄说的是谁,她心中很是不高兴,低着头,没有说话。 而对于叶霜霜颇有城府的温和态度,方奕佳则表现得一如既往的尖锐,爱憎分明,喜怒好恶都写在了脸上,她眉毛一挑,似笑非笑道:“李圣雄,你啥时候管得这么宽了?怎么,当上团支书了,还是当上全校的生活委员了,还是当上了教务处主任了?怎么这种事情都管?” 李圣雄也不生气,呵呵笑了起来,说道:“我只是出于对叶霜霜的关心嘛,叶霜霜同学,交朋友可千万要慎重啊,有些学生不三不四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好学生,你可千万不要被这些学生带坏啊!” 方奕佳自然知道李圣雄说的正是郝帅,她虽然看不惯郝帅,一看见他就跟仇人一般,不吵上两句简直浑身不舒服,饭菜里面没放油盐酱醋似的,但她也知道郝帅虽然种种毛病,是个不要脸的臭流氓,可他绝对不会背后这般绕着弯子说人坏话,最关键的是,李圣雄还是一个人高马大,五大三粗的大男生,居然干出这样的小家子事情来,背后嚼人舌头,这算什么本事? 方奕佳冷笑了一下,牙尖舌利的说道:“李圣雄,你说得一点也没有错,交朋友啊,的确是要慎重,有些人看起来卖相真是不错,可一打交道呐才知道这人真不咋滴,背后说人什么的,最差劲了!” 李圣雄脸上虽然还挂着笑,但是他眼中飞快的闪过一抹怒意,他强忍着怒气,勉强笑着说道:“没有,我只是想提醒下叶霜霜,毕竟我们……” 叶霜霜此时抬起头来打断了李圣雄的话,淡淡的说道:“李圣雄学长,我觉得我们现在都还是高中学生,最主要的事情还是学习,至于你刚才说的,我都听不懂,也不想去听懂,所以你说的什么,我都不记不住,也不想去记,我希望你能够在下个月的运动会上好好表现,别辜负老师们对你的期望。李圣雄学长,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说着,叶霜霜扭头对方奕佳说道:“佳佳,我们先回去吧。” 方奕佳挽着叶霜霜的胳膊离去,两人走到教室后,等左右没人了,方奕佳才撇嘴对叶霜霜说道:“我以前觉得郝帅这个人最讨厌不过了,想不到今天居然有人比他更讨厌!不对,郝帅是讨厌,这个李圣雄简直就是恶心,我看见他那个虚伪的笑容我就想吐!他简直以为全世界所有的女人都爱他,都喜欢他,都想跟他上床似的!真是受不了!”说着,她双手卡了卡喉咙,做了一个呕吐的姿势。 叶霜霜轻声叹了一口气,说道:“算了,他毕竟是学长,你刚才还说背后说人不好的呢。” 方奕佳说道:“话可不能这么说,佳佳,这个李圣雄你可得留心一点,我总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 叶霜霜轻轻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说道:“佳佳你也是,你刚才说话很得罪人呢。” 方奕佳笑嘻嘻的搂着叶霜霜:“没事,我是你的护花使者,我应该保护你的嘛!” 叶霜霜微微一笑,两人亲密相拥着互相离开。 而在操场上,李圣雄看着叶霜霜和方奕佳离开,他目光恶狠狠的盯了一眼方奕佳后,最终又将目光投到叶霜霜的身上,眼神满是贪婪和痴迷。 最近的一阵,他明显感觉到整个学校的注意力和风头都被一个叫郝帅的家伙给抢走了,班上的女生们议论得更多的都是这个调皮捣蛋出名的学生,而不再将目光投到自己的身上。 最重要的是,当他知道叶霜霜整日和郝帅成双入对的时候,心中妒火简直将自己都焚烧吞噬,所以他再也遏制不住,找到了叶霜霜,想要将这件事情跟她说个清楚,却没料到方奕佳在一旁冷嘲热讽,差点刺激得他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愤怒情绪。 但在李圣雄看来,叶霜霜还是对自己有意思的,否则,她也不会说出最后那一番话,她还是想看自己在运动场上驰骋的英姿么? 是了,一定是这样! 这个世界上,总有这么一些人,你给他一点阳光,他就灿烂,你给他一点颜色,他就开个染坊,甚至一句带有拒绝含义的一句话,他也能够听出完全相反的意思来,这一切都源于他根深蒂固的优越感。 自己这样优秀的男生,怎么可能被女孩子拒绝呢?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 我怎么会比郝帅这样的无名小卒还不如呢? 李圣雄自信满满的笑了笑,眉宇间浮现出一丝既傲然又轻蔑的神色,他心中冷笑道:郝帅?这不过是一个小瘪三罢了,叶霜霜,我会证明给你看,瘪三永远都是瘪三!只有我李圣雄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 四千字大章~今天就一更了,刚刚到家,十分的疲倦,丈母娘开刀结果喜忧参半,没发现癌细胞,但炎症十分严重~ 第25章 傲慢与偏见 时间过得很快,随着运动会一天一天的临近,学生们的期待感也一天天的增强,除了高三面临高考沉重压力的学生们依旧在紧张痛苦的题海中挣扎沉浮,高一高二的学生们则早就兴奋得脑海中跑马,一个个私底下里讨论着李圣雄这次能不能打破省级记录,又或者讨论着哪个班的金牌数最多,又或者讨论着运动会上能看到哪个帅哥或者萌妹纸,诸如此类,等等等等。 李圣雄自负风流,平日里在学校倒还知道注意形象,没有与女生成双入对,但私底下出了校门后便经常性的与浓妆艳抹的女生厮混在一起,训练也极少参加,可被方奕佳揶揄过后,他也难得的整天开始恢复高强度的锻炼,没有跟女生们私底下搅合,而是整天出现在运动场上,一边在女生们追捧的叫喊下带着炫耀的展露着自己矫健的身手和惊人的速度,一边在叶霜霜跟前像骄傲的孔雀一样转来转去。 尤其是当李圣雄得知郝帅也会参加运动会的时候,他就更加的兴奋了,来运动场的次数也更多,他等待着这个小瘪三的出现,然后让这个小瘪三在运动会之前就自惭形秽得知难而退! 哼,他参加长跑项目?以为我是跑短跑的,所以就特意选择了长跑项目,想避开我李圣雄么?别幼稚了,我李圣雄可是所有项目都全能的! 有些人在某些方面拥有超越常人的特长,因此性格也变得极端的自负,而且自我感觉良好得不可思议,似乎宇宙都是在围着他旋转。 很显然,李圣雄便是这样的人。 可偏偏他在操场上能够看到每天放学都坚持来操场进行慢跑的叶霜霜,却始终没有看到郝帅有来过运动场一次! 这个小瘪三,难道躲在哪里进行秘密训练,想要一举击败我李圣雄吗? 李圣雄并没有猜错,郝帅的确是在进行着秘密训练,只不过不是进行着他想象的那样的训练,而是在姚梦枕的指导下进境神速的进行着最粗浅的站桩以及运气的训练。 这些天的锻炼下来,来源于乾坤如意镜的仙气真元已经彻底被郝帅消化干净,融入了他的身体之中,他的肉身鼎炉也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郝帅发育得较晚,又由于家庭条件较差,营养跟不上自然的生长发育,很有点向穷矮丑的方向发展,可得到了乾坤如意镜,身边又有了姚梦枕后,他发现自己每天站桩完毕后,都能够感觉到一股蓬勃的生机从自己的骨髓中透出来,哪怕是熟睡的时候,他似乎也能听到自己体内肌肉骨骼疯狂生长的声音。 这种变化让郝帅欣喜若狂,虽然不像乾坤如意镜在极短的时间内让他有一个改变,以至于能够让他身边的人都发现端倪,但对于自身的变化,再没有比当事人更加敏感清楚的了。 尤其是当郝帅一天比一天发现自己力气增大,身子越来越轻,脚步越来越有力量,一步迈出去甚至有健步如飞的感觉,尤其是当他在厕所对着镜子照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原本干瘦的身子居然有了一点点肌肉。 这可真是让他兴奋得抓耳挠腮,这些肌肉虽然不多,比起那些习武之人,甚至比起易欣、李圣雄这样的男生来说,那都是不够看的,但对于郝帅这样以前浑身上下都是排骨的男生来说,那可是开天辟地一般的变化。 郝帅将功德投入到自己的“皮骨筋肉髓”之中,此时终于尝到了真正的甜头,也更让他对之前功德的浪费赶到痛惜,时不时的总是会想,若是自己没有浪费那些功德,自己又会变化有多大? 想到这里,郝帅恨不得立刻冲出家门,将全世界所有的好事都全部做个干净,将功德刷到爆表,可郝帅出去主动尝试过几次做好人好事后,终于沮丧的发现,他带着强烈的功利心出去做任何的好事,乾坤如意镜上面的功德都始终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于是他只好老老实实的继续站桩,将剩下的功德全部都投入到“皮骨筋肉髓”这五项之中后,便又埋头继续锻炼着自己的肉身。 一个月的时间飞快的过去,运动会转眼到来,郝帅在这一个月的时间之中,个头疯长,他原本个头颇矮,在班级平均水平线之下,此时疯长之后,个头总算追上了平均线,在身高上实现了不拖后腿,并且稍微的有一丁点儿贡献。 而与之成正比的是他身上的肌肉骨骼以及精气神都发生了不少的变化,郝帅平日里天天在同学们面前出现,这些学生们天天见到他,也没觉得有多大的变化,可坐在郝帅旁边的叶霜霜、方奕佳和马莜雪却是能感觉到这个变化的。 尤其是当运动会来临的这一天,班长方奕佳带着班上的学生们站队列准备排队参加运动会之前的广播操比赛时,她忽然间发现一向站在前面的郝帅居然个头高过了后面好几个男生,她不由得一愣,盯着郝帅仔细认真的看了一眼。 郝帅这一个月的锻炼让他的精气神都发生了不小的变化,他原来的眼睛被乾坤如意镜重塑修改过后,也只是秀气漂亮而已,只是外形上有所改变,只有在他坏坏一笑的时候,眼角微翘,才能透出一股坏坏的味道,可现在他的眼睛明亮而有神,目光一望过来,一双眼睛便像是会说话似的,极有神采,倒是看得方奕佳很是愣了一会儿。 但作为领队的班长,方奕佳个头高挑,从来不将身边男生的这种变化放在心上,尤其是这个男生长得再快……那也跟她没关系,最重要的是,他长高了又怎样,又没有我高? 颇有些不以为然的方奕佳自然不会去想有一天这个原本矮她一截的男生,总有一天会蹭蹭蹭的疯长,终于有一天反过来高出她一截去。 从穷矮丑慢慢的进化成高富帅,这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但在姚梦枕和乾坤如意镜的帮助下,郝帅看见了人生改变的希望和光芒所在,他兴奋狂喜的在人生道路上奔跑着,虽然看不到致富的希望,但总算看着自己跟矮跟丑是慢慢的挂不上钩了。 在这种好心情的影响下,郝帅被方奕佳指挥着从前排换到了中间,他也难得的没有跟方奕佳拌嘴,只是咧嘴笑吟吟的朝着旁边的叶霜霜挤眉弄眼:“嗨,我们又见面了!” 叶霜霜的个头没有方奕佳高,但也不算矮,在队伍中一直站在中间位置,她眼看郝帅从前排调到了后排,不偏不倚正好站在自己旁边,不由得脸颊微红,浅浅的笑了笑:“郝帅同学,你最近长高了呢。” 郝帅笑嘻嘻的说道:“还行还行,在党和人民的关怀下,小爷我最近略微长高了一点点。” 叶霜霜见郝帅油嘴滑舌的耍着贫嘴,眉宇间没有一丁点儿即将参赛的紧张感,她心中不由得暗自佩服,笑了笑,说道:“郝帅同学,你好像一点也不紧张呢,不怕一会拿不到好名次吗?” 郝帅笑吟吟的摆着手,用眼神示意了下看台上的横幅,笑道:“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嘛,重在参与,重在参与!” 叶霜霜抿了抿嘴,刚要说话,却听见旁边传来一个声音,充满了讥讽与嘲弄:“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哈,这可是弱者的专属台词啊,再适合你不过了!” 郝帅一愣,扭头一看,却瞧见李圣雄冷笑着朝着他们走来。 他虽然和李圣雄平日里没什么交集,但也知道学校里面大名鼎鼎的“雄哥”这么一号人物,尤其是邹铭东和韩姬男这两个家伙曾经是跟着李圣雄混的,简直就把李圣雄的话当成圣旨,还因为“雄哥”的一句话追打过自己,也可以说自己跟李圣雄算是间接的有一些摩擦。 尤其最关键的是……李圣雄对叶霜霜那可是打着旗号在猛烈追求的,而叶霜霜又是自己暗恋喜欢的对象,眼见这么一个家伙在自己面前挑衅,郝帅又怎么能忍? 郝帅上下打量着李圣雄,脸上的笑容减少了几分,心中暗自嘀咕:这孙子……今天吃错药了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向小爷我开火,这是要跟我决斗PK么? 果然不出郝帅所料,李圣雄大马金刀的来到他跟前,仗着自己比郝帅高出一大截来,居高临下的睥睨着郝帅,冷笑道:“你参加比赛就是为了拿第二名来的吗?当然,有我参加的比赛,你也只能拿第二名了。”说完,他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睥睨左右的说道:“我李圣雄不管参加什么比赛,都是为了拿第一名来的!” 就算郝帅心里面再恶心,再怎样瞧不顺眼跟前这个嚣张得跨界跑到高一一班来开嘲讽技能的混蛋,他也不得不承认,李圣雄的卖相的确是很好,这一句话中透露出一股强烈磅礴的自信之气,尤其是配合着他阳刚帅气的面庞和高大魁梧的身材,只把周围不少花痴女生迷得两眼直冒星星,做花痴状。 若是以前的郝帅,只怕眼下还真是不敢当面接招的,当然,至于背后怎么使坏,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但是一个月的锻炼也给郝帅带来了强大的自信心,面对如此挑衅,觉得体内似乎有一股力量在跃跃欲试,他盯着李圣雄,似笑非笑的说了几句话,立刻笑翻四周。 ==================================== 晚上还有一更 第26章 疯狂暴走 郝帅盯着李圣雄,慢条斯理的说道:“你不管参加什么比赛,都是为了拿第一名来的?” 李圣雄哪里知道郝帅盯着自己的时候,嘴角微翘,眼角更是微微弯了起来,若是姚梦枕看见这神情笑容,只怕立刻就要警惕得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高高的竖起耳朵,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这个坏家伙,肯定又在一门心思想使坏了! 当然,就算李圣雄知道郝帅有要使坏的心思,他也不会往心里面去的,在他看来,这个小瘪三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李圣雄傲然一笑,说道:“当然!不管什么比赛!” 郝帅嘿嘿一笑,故意一脸天真的问道:“哦,那你参加搞基卖腐大赛,也一定是第一名了?只不知道,李圣雄学长是攻,还是受啊?” 这一句话刚说完,周围的学生们顿时轰的一声,哈哈大笑了起来。 一些女生们看着李圣雄的目光顿时也变了色,一个个掩嘴偷笑,对他指指点点。 李圣雄的脸刹那间变得黒如锅底一般,他双拳紧握,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着,下一秒钟拳头就像是要捶在郝帅脸上似的。 李圣雄铁青着脸,眼睛喷火似的瞪着郝帅:“你有种把话再说一遍?” 郝帅像是瞧不见他这愤怒的神情一样,他笑嘻嘻道:“那你有没有种把你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李圣雄忍不住握着拳头咆哮道:“我刚才说什么了?” 郝帅嬉皮笑脸道:“你说什么了,我咋知道?” 李圣雄看见郝帅这嬉皮笑脸的表情便被他气得脑袋里面像是炸开了原子弹似的,乱哄哄一团,他下意识脱口道:“我就说我不管参加什么比赛,都是为了拿第一名来的,怎么了!” 郝帅一脸奇怪的看着他,故作惊讶道:“对呀,那你参加搞基卖腐的比赛,也是为了拿第一名吗?”说完,他又绷着脸,说道:“当然,我这是疑问句,我相信李圣雄同学是不会参加这样的比赛的,对不对?” 郝帅最后神情说得极为严肃,一脸正气凛然,就仿佛眼前站着一个让人景仰的伟人一般,倒把几乎抓狂的李圣雄弄得不知道该如何发作,他怒气冲冲的瞪着郝帅,左右为难,进退失据,正当他准备偃旗息鼓的时候,郝帅忽然间一本正经的面孔上流露出一丝疑惑之色,他试探性的问道:“李圣雄同学,你……不会真的参加这样的比赛的,对不对?” 同样的一句话,不同的语气说出来,那是截然不同的含义。 李圣雄顿时抓狂,破口骂道:“你找死,你这个小瘪三,老子弄死你!” 他正要发作,却听到旁边一声怒喝:“李圣雄,你干什么?” 众人扭头一看,却是班长方奕佳铁青着一张脸,怒视着李圣雄,浑然不顾自己身形比他差一大圈,一下冲到李圣雄跟前,双手一推,将他用力推开,就像愤怒的母狮保护着自己的领地一般。 方奕佳护着郝帅,怒气勃发道:“李圣雄,回你班上去,别以为比我们高一届,长得比我们高,就可以到我们班上来撒野!” 这话说得高一一班的学生们顿时大声喝彩了起来。 郝帅看着方奕佳这模样,也是一愣,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平日里虽然老跟自己过不去的小妞儿发起脾气来居然敢跟李圣雄这样的人顶着干,居然还敢动手! 啧啧,够泼辣! 郝帅心中暗自啧啧,摇头不止。 李圣雄也目瞪口呆的看着方奕佳,像是不敢相信这个女生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面推搡自己,还敢当面教训自己,他心中的愤怒已经到了极点,眼珠子眼看越来越红,像是一头即将暴走的野兽。 方奕佳看见李圣雄这通红通红的眼珠子,不禁心中也暗自发怵,她下意识的退了一步,可刚退一步,身后便像是撞到了什么,方奕佳回头一看,却见是郝帅站在她身后,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郝帅双手扶住方奕佳的身子后,上前一步,笑吟吟的用自己的身子护住了方奕佳,一如刚才方奕佳护住郝帅那样,他笑道:“李圣雄同学,你该不会还想参加打女孩子比赛,然后也拿个第一名吧?” 李圣雄的脸涨成了紫红色,浑身遏制不住的颤抖着,他呼吸急促,双目喷火,恨不得下一秒钟就把郝帅打成肉酱。 一个一米八.九的魁梧大汉发起飙来的样子,还是十分恐怖的,方奕佳看着李圣雄这样子,不由得紧张的一把抓住郝帅的胳膊,偷偷瞧了他一眼。 可她却发现郝帅的眼睛里面只有戏谑嘲弄的目光,却没有一丁点儿的害怕和恐惧,她不由得被郝帅的镇定感染得心中恐惧渐少,她硬着头皮怒道:“李圣雄,你还不回你的班上去!” 这时候高二李圣雄班级也有几个男生冲了过来,将李圣雄连拖带拽的往回拖去,班级老师也发现这边的冲突,纷纷赶来。 李圣雄也借坡打滚,恨恨的瞪了郝帅和方奕佳一眼后,自己返回到了自己的班级方阵之中。 方奕佳看着李圣雄离开,顿时松了一口气,瞧了郝帅一眼,见他依旧一脸嬉笑镇定自若,她推己及人,不由得暗自有些佩服,心道:这个臭流氓是真的一点也不害怕呀?对了,他曾经面对扫把头那个流氓都不怕呢,自然也是不怕李圣雄这个家伙的。 想起之前的事情,方奕佳一时间有些悠悠的出神,她好容易回过神来后,刚要说话,却见四周的目光瞧见自己有些古怪,郝帅也目光奇怪的瞧着自己,她不由得一愣,很快便发现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的手正紧紧的抓着郝帅的胳膊。 方奕佳噌的一下脸蛋通红,她一声尖叫,立刻松开手,一记天马流星拳,结结实实打在郝帅肩膀上,一声尖叫:“臭流氓!” 郝帅这个冤哪! 天底下还有谁比小爷我更冤屈啊?窦娥也没有啊!!明明是她抓我,怎么变成我臭流氓了?这年头,这世道! 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波很快化解,但是石块激起的浪花波纹却依旧涟漪传播,方奕佳脸蛋红红的,站在队伍前面继续整顿着班级队伍和风纪,班上的同学以及其他班的学生们也都交头接耳,纷纷将目光投向郝帅、方奕佳以及被无辜卷入进来的叶霜霜等人。 郝帅继续在队伍中站着,看到有女生向自己看来,便没脸没皮嬉皮笑脸的招手打招呼,逗得女生脸蛋红红的低下头去,他这才罢休。 等到广播体操比赛结束,各个班级返回划分好的看台区域时,郝帅这才来到姚梦枕身边坐下,推了她肩膀一把,说道:“去去去,往那边去点。” 姚梦枕今儿个梳了双丫辫,这是邹静秋给她梳的辫子,一转头,两条乌黑的辫子便轻轻的晃动着,煞是可爱,她此时正抱着一袋瓜子,嘎巴嘎巴的磕着,脚下丢了一摊瓜子壳。 姚梦枕被郝帅一推,身子一偏,差点从看台上摔下来,她扭头嗔怒道:“喂,轻点呀,这么凶干什么!” 郝帅瞪了她一眼:“刚才小爷我差点被人欺负,你在这里悠闲的磕着瓜子?你小日子过得太好了吧?” 姚梦枕撇了撇嘴,说道:“就那傻大个?你一个能打他俩儿!还用得着本小姐出马么?” 郝帅在原来姚梦枕的位置坐了下来,一听到姚梦枕这话,顿时乐了:“这话小爷我爱听,我要出手,保管一个打他……咦,不对,什么叫还用得着你出马么?你这话的意思不是在夸我,是在夸你自己啊!” 郝帅瞪直了眼睛盯着姚梦枕,神情夸张的说道:“你要脸不要脸啊?” 姚梦枕哼了一声,挺了挺平平无起的小胸脯,说道:“废话,我是你师父,当然比你厉害了!徒弟顶不住了,才轮到师父出马的嘛!” 郝帅气得笑了起来,伸手去揪她的脸:“放你的屁呀,你这臭丫头,啥时候成我师父了?” 虽然姚梦枕现在干的的确是师父干的事情,但郝帅是坚决不承认她的师父身份的。 开什么玩笑,平白无故这丫头就成自己师父了,辈分岂不是都比自己高一辈,以后见着她还要低三下四的?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这臭丫头以前就经常骑在小爷头上撒野,要是当了自己的师父,那还不翻了天去?这破逼事儿,绝逼不行! 这事儿死也不能承认! 姚梦枕一下没躲过,被郝帅用力揪了一把脸颊,她气得呀的一声,身子往后一缩,这才挣脱了魔爪,她怒视着郝帅,正要发作,却瞧见远远的方奕佳和叶霜霜走了过来,她眼珠滴溜溜一转,一脸愤慨的将手中的瓜子往郝帅怀中一塞,怒道:“你这人,欺师背祖!不理你了!你讨厌!” 郝帅也不客气,一把抓住瓜子,哈哈大笑这伸手抓出几颗,很有点占领军的趾高气昂:“知道怕了吧?小爷这九阴白骨爪可不是白练的!” 他正笑着准备嗑瓜子,却见姚梦枕忽然间转过脸来,一指郝帅,又一指郝帅脚下,大声道:“啊,你这人一点也不讲卫生,磕了瓜子丢一地的瓜子壳!” 郝帅一愣,下意识低头一看,果然自己脚下一大摊的瓜子壳,他再抬起头来,却瞧见叶霜霜和方奕佳两人正用一种莫名的目光瞧着自己,像是抓奸在床,抓贼抓赃似的。 我了个靠啊,不带你这样栽赃嫁祸的!! 郝帅顿时大怒,扭过头去便想找姚梦枕麻烦,却见姚梦枕早就远远的跑开,朝着他直扮鬼脸,郝帅气得刚要破口大骂,他忽然间瞧见几个人从看台上缓缓上来,他眼珠一转,将瓜子二话不说往方奕佳手中一塞,撒开腿就朝着姚梦枕追了过去,口中大喊:“别跑,有种你别跑!” 这时候看台上已经坐了不少各年级的学生们,他们两人一前一后一逃一追,闹腾得看台上一片人仰马翻。 方奕佳和叶霜霜目瞪口呆的他们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后,各自都面色古怪,两人正要说话,却又忽然间听见旁边传来一个严肃的声音:“方奕佳,你怎么回事?怎么吃瓜子吃得地上到处都是!” 方奕佳下意识扭头一看,却见班主任张登峰带着校长王小年、教导主任徐峰等人正往主席台走去,张登峰一脸怒容,同时又背对着王小年等人使劲的给方奕佳打着眼色,像是在说:姑奶奶,你别让我在校领导面前丢脸成不成,求你啦! 方奕佳惊怒交加,拿着手中的瓜子袋,刚想辩解,一旁的叶霜霜却拉了她一把,对张登峰道:“张老师,我们这就搞干净!” 张登峰怒哼了一声,这才与王小年等人一块儿离去。 方奕佳心里面这个委屈,她愤愤的冲着叶霜霜怒道:“你干嘛不让我说实话啊!” 叶霜霜却一边打扫着卫生,一边笑着说道:“袋子在你手里面,你怎么解释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张老师他们已经认定了这是你在吃瓜子,你要是辩解,说不定老师眼里还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你还不如知错就改,说不定还能留点好印象呢。” 方奕佳不服气的跺足怒道:“可,可,可这明明不是我吃的呀!” 叶霜霜笑道:“我知道呀,这里很多的同学也都知道呀,就好像这应该也不是郝帅吃的,对不对?你想跟一个小妹妹去计较什么吗?” 方奕佳一脸不高兴,却又无可奈何,怒哼了一声与叶霜霜一起把瓜子壳弄干净,一边弄,一边咬牙切齿。 郝帅,你这个臭流氓,大混蛋!为什么每次你刚刚做点好事,总是就立刻要做一件气死我的事情!我跟你上辈子有仇吗? 可恶,讨厌!! 方奕佳正埋头一边诅咒着,一边与叶霜霜打扫着卫生,却忽然间听到赛场上一阵惊呼,她们两人抬头一看,却见操场上已经开始了男子一百米短跑比赛的预赛,李圣雄在场上像一头疯狂暴走的猛兽,刚开始起跑就领先了对手一个身位,紧接着他像是将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了狂奔暴走上似的,越跑越快,在冲过终点的时候,他竟然领先了第二名将近二十米的赛程! 场上所有的师生们尽皆目瞪口呆,叶霜霜和方奕佳更是两眼瞪大,嘴巴张得几乎能塞下自己的拳头。 方奕佳无论再怎么厌恶李圣雄这人,也不禁被他此时的表现震惊得合不拢嘴,下意识的脱口道:“我靠,太夸张了吧?” 没过多久,等所有人都冲过终点后,裁判员纪录了成绩,只见一个学生撒丫子飞一样跑到广播台前,播音员用颤抖的声音,惊喜的说道:“老师们,同学们,在刚刚结束的男子一百米的预赛中,李圣雄同学跑出了十秒二八的惊人成绩,打破我国大学生男子一百米短跑记录!!” 这话一出,全场一片哗然! 方奕佳和叶霜霜相顾骇然,极为震骇的说道:“这不可能吧!!!” ======================================= 四千四百字大章,两更7500字更新求PK票~~~ 有PP的童鞋,来扔几张吧!!! 第27章 加油,叶霜霜! 很显然,李圣雄被郝帅的话语刺激到体内荷尔蒙狂飙,肾上腺素疯狂分泌,整个人跟打了鸡血似的,尤其是他在听到自己打破全国大学生纪录的时候,更是像是发疯似的双拳紧握,嘶吼咆哮。 周围的老师学生们也都沸腾了,一些本来就崇拜李圣雄的女生们更是疯狂的尖声大叫着,校园运动场像一锅沸粥一样,天空的云彩都被这巨大的喧嚣声震碎了。 校长王小年和其他老师们也都满面红光的互相道喜庆贺,这件事情绝对是能够上报纸电视的大新闻啊,可惜没有把电视台的记者请来,要不然,那二中可就全市,不,是全省,不不,是全国都出名了! 校领导们在台上高兴,李圣雄在原地嘶吼咆哮了一阵后,他忽然间拨开四周围着他贺喜的老师和学生们,冲到了看台下,找到了高一一班的位置,目光不停的嘶吼着,疯狂咆哮着:“郝帅,你看到没有,你看到没有!我要在比赛里面爆掉你,我要甩你三圈!不,四圈!不,我要甩你十圈一百圈!!!” 看台上郝帅和姚梦枕之前打闹了一阵后,也都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姚梦枕也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一盒喜之郎小果冻,正在吧唧吧唧的吸着,他们两人听到李圣雄在下面的咆哮声后,互相对视了一眼,姚梦枕保持着吸果冻的动作,对郝帅眨巴了下眼睛,然后用目光示意了一下四周,像是在说:喂,有人找你挑衅呢。 这时不仅仅四周的学生们都将目光看向郝帅,叶霜霜和方奕佳也都向他看来,郝帅撇了撇嘴,用手在嘴巴边上做了个大喇叭的手势,大声喊道:“白痴,五千米总共才十二圈半,吃药吃过头,把脑子烧坏了吗?” 四周的学生们一阵哄笑,李圣雄在台下气得跳脚,恨不得立刻便在这里与郝帅分一个你死我活。 在学校主席台前观看比赛的老师们看着场下的情景,微微皱了皱眉头,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的开心,毕竟破纪录才是主流嘛,就像许多老师可以捏着鼻子忍让郝帅一样,特长生总是会有优待和特权的。 老师们很自然的过滤了李圣雄的叫嚣与挑衅,倒是叶霜霜和方奕佳以及一班的一些学生们颇为担忧的看着郝帅,叶霜霜面皮薄,虽然很是替郝帅捏把冷汗,但始终没有开口与他说话,倒是方奕佳像是一下忘记了之前与郝帅的恩怨似的,一脸郑重的对郝帅说道:“郝帅,你要是不想参加比赛,现在也来得及,就说身体不舒服好了。” 郝帅一脸奇怪的看着方奕佳:“我哪里身体不舒服?我又不是大姨妈来了,怎么会身体不舒服?” 方奕佳脸颊微红,咬牙气道:“你觉得你能跑得过李圣雄吗?要是跑不过,就别上去丢人现眼了,免得到时候连我们班的脸都一块儿丢!” 郝帅嗤笑了一声,也不理她,只扭过了头去,对叶霜霜笑道:“叶霜霜,你准备得怎么样?下午就有你的比赛哟!” 叶霜霜手微微捏紧,显得有些紧张,可脸上却是轻松自如的笑容,她微微一笑:“我没问题的呀,郝帅同学,你……要加油呢!” 郝帅摆了摆手,嘻嘻笑道:“放心放心,你能拿第一,我就能拿第一!” 方奕佳在旁边捶了郝帅一拳,嗔道:“你胡吹什么大气呀!霜霜以前可是跑步健将,她比你厉害多了!等你比赛跑赢李圣雄再说吧!” 郝帅也不生气,他嘿嘿一笑,对叶霜霜笑道:“那我可就拭目以待啦!” 叶霜霜笑着点了点头,可额头上却是细细的出了一层细汗,她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心中紧张无比的低声道:虽然自己这一个月的训练还算顺畅,但是……自己真的能拿第一吗?自己真的能行吗? 看台上几个人的谈笑风生很快淹没在喧嚣沸腾的运动场欢呼声中,李圣雄卷起的风暴却依旧没有结束。 与市级运动会和省级运动会不同的是,校园运动会每个人最多可以申报四个项目,其中还不包括四百米接力赛和一千米接力赛,这也意味着李圣雄一个人就参加了六个项目。 而他也的确是实力极为强悍,堪称各项全能,在刷新了男子一百米全国大学生纪录后,又在四百米中刷新了省级高中生纪录,在跳高中又刷新了省级大学生纪录,技惊全场! 校园里面的学生们一个个目瞪口呆,校领导们弹冠相庆,李圣雄的体育老师和班主任老师更是笑得嘴都合不拢来,就连叶霜霜和方奕佳都心中沉甸甸的看着场上的比赛,眉宇间满是担忧。 方奕佳眼瞅着郝帅至始至终都在和姚梦枕嬉皮笑脸的说着话,似乎根本没有将眼前的这一切放在眼里,心中不由得更加的奇怪嘀咕:这家伙是真没把李圣雄放在心上,还是……压根就没脸没皮没班级荣誉感啊? 我看……是后者吧? 联想到郝帅一向的举动,方奕佳心中越发的肯定,郝帅这个臭流氓,一定是皮惯了,压根就没有任何的班级荣誉感和个人荣誉感可言,输不输的,对他来说一丁点儿都不重要! 方奕佳在旁边瞧着暗自着急,很有点皇上不急太监急的意思。 可对于郝帅和姚梦枕来说,眼前的这些简直就像是小孩子的玩闹。 郝帅性格早熟,思维和见识早就超越了同龄人,对于学校的运动会,他向来是可有可无,如果不是有人挑衅,又与叶霜霜有约定,只怕他现在早就溜得没影了。 而对于姚梦枕来说,一个在天界经常跟人斗法打得天昏地暗的九天仙子,看到世俗凡尘一群家伙在开运动会…… 这简直比小孩子过家家,还要过家家嘛! “真无聊!”到了下午时间,新一轮的比赛重新开始,姚梦枕无聊的坐在看台上,双脚微微悬空,在半空中轻轻晃荡着,她扭头看了看已经换好了运动服,短衣短袖的郝帅,说道“喂,虽然这比赛无聊得很,但也不要输啊!” 郝帅笑着的摆了摆手,说道:“放心放心啦!”说着,他目光朝着看台下面的操场跑道上看去,此时叶霜霜正在操场上活动着,舒展着手脚,郝帅大声喊了起来:“叶霜霜,加油啊!” 叶霜霜此时穿着一件纯白色羊毛编织的长袖运动衫,腿上是一条白色的运动裤,脚下是白色运动鞋,脑袋上的头发都扎了起来,系着一个白色的蝴蝶结,当真是从头到脚都是一身白。 正所谓俏不俏,一身孝,一个叶霜霜本来就肤白胜雪,人如其名,此时穿得一身白,当真是在参赛的女选手中格外的扎眼,不少男生们都目光纷纷朝叶霜霜看来,其中便包括李圣雄。 李圣雄的项目很集中,主要都集中在上午,下午也只有一项男子五千米,正是在女子三千米之后,他目光炯炯的看着叶霜霜,心中像是火烧一样滚烫滚烫的,眼中更是流露出无法遏制的贪婪和占有欲望。 而叶霜霜听到郝帅的呼喊声,顺着声音看去,她一眼瞧见郝帅站在看台上正朝自己挥着手,她不由自主的微微笑了笑,想要招手与郝帅打个招呼,可看见四周各色的目光,她又不禁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动作极为轻微的摆了摆手,露出了一个清纯得无以复加的笑容。 方奕佳在一旁顺着目光看了一眼,她轻声啐了一口,说道:“这个臭流氓,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自己都顾不过来了,还有心思管你。” 叶霜霜轻轻笑了笑:“郝帅同学也是一片好心嘛!” 方奕佳小声嘟囔了一句:“他从来就是好心办坏事!”说完又觉得不对:“诶,不对,他什么时候好心过?” 叶霜霜忍俊不禁,正要说话,却听见广播里面大声说道:“女子五千米比赛即将开始,请运动员入场就位。” 方奕佳像教练一样肩膀上披着一条毛巾,为叶霜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又喂她喝了一小口水,然后五指握拳,一脸兴奋的说道:“霜霜,加油,fightting!干巴呆!!为了第一名,冲呀!” 叶霜霜浅浅笑了笑,轻轻点了点头:“我会努力的,佳佳!”说着,她心中轻轻低声道:为了你……。 叶霜霜抬头看了一眼郝帅的方向,却见他正一脸兴奋的在看台上看着自己,双手做着喇叭形状,冲着自己大声喊着:“加油,叶霜霜!” 叶霜霜心中暖暖的,接着说道:也为了……我的朋友们。 叶霜霜清秀宜人的面庞上流露出一抹温暖而幸福的笑容,她伸手在自己心脏的位置虚按了按,默默的喃喃自语道:为了我的朋友们,请坚持下去吧!拜托了! 叶霜霜深吸了一口气,面色变得渐渐平静下来,她站在了起跑线上,与她并排的是其他班级和高二班级的女生们,她们都一样满脸洋溢着不服输的青春活力与强烈好胜心。 叶霜霜拳头握紧,最后再向跑道边无比紧张看着自己的方奕佳看了一眼,她收回了目光,心中低声道:不能输,霜霜,他们看着你呢!你要加油啊! 这时,场边的裁判员高高的举起了枪,在一声发喊后,扣动了扳机。 “啪”的一声脆响,校园运动场再一次陷入了沸腾。 一次改变命运的比赛,开始了。 ======================================== 晚上还有一更~ 第28章 用生命去奔跑 一声枪响后,跑道上的女生们都飞快的跑了出去,叶霜霜几乎在第一时间就落在了最后一个。 这个场景虽然她已经不止一次预想过,也不止一次预料过,她知道以自己的身体条件,想要到第一梯队去领跑,那绝对是不现实的,甚至在第二梯队跟着她们一起跑,那都是一种奢望,她想象过自己会落后,也想象过这会是什么样的场景和压力,在她的预计中,自己只要按照自己的节奏来跑,按照自己的速度来跑,能够坚持跑完,那就是胜利。 但是,当这一切出现并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叶霜霜却真实的感受到四周传来的巨大压力。 高一一班的学生们瞧见叶霜霜落在了最后一个,只一会儿功夫便被落了好长一段距离,他们不由得大声焦急的喊道:“叶霜霜,加油,叶霜霜,加油啊!” 郝帅更是恨不得冲到场上去把叶霜霜拖下来,自己上去替她跑,他在场边急得只踮脚,大声呐喊道:“叶霜霜,加油啊!!” 一旁的姚梦枕看得只撇嘴,小声嘟囔道:“真是见色忘义!” 要是在平常,说不得郝帅又是跟她一阵厮杀大战,可此时郝帅也顾不得一旁说风凉话的姚梦枕,他只顾着大声替叶霜霜加着油。 而方奕佳也是一样,她在场边又蹦又跳的,挥舞着毛巾大声嘶喊道:“叶霜霜,加油啊!跑快点,再跑快点!” 这些声音充满了热情和期待,如同惊涛骇浪一样,一波一波的涌入到叶霜霜的耳中,一丝丝一点点的变成压力,变成束缚,压在她的心上,紧紧的将她的心捆成一团,逼得她心中越发的紧张。 叶霜霜的确早熟,但是她毕竟是未成年的少女,在这殷切的阵阵助威声中,她的节奏、阵脚渐渐的被打乱,这重重的重压压垮了她的心理防线。 跑快一点,应该没关系的吧?至少,不要当最后一名吧? 叶霜霜,你可以的,你没问题的! 叶霜霜要紧了牙,在这一阵阵热情的加油声中,终于加快了脚步,她的速度开始慢慢的提高,与后面人的距离也开始一点点的拉近。 一班的学生们看着她奋起直追,都一个个兴奋的离座站了起来,整齐的发出山呼海啸一般的欢呼加油声,其中尤其以郝帅和方奕佳的声音格外的响亮。 方奕佳兴奋的跳着蹦着,她眼看着叶霜霜追上了前面的一个女孩儿,大声喊道:“对,对!霜霜,超过去,一个个超过去,保持速度!加油啊!” 郝帅也兴奋得满面红光:“叶霜霜,加油啊,冲啊!” 一旁的姚梦枕一边舔着果冻,一边瞧着从看台旁边跑过的叶霜霜,暗自皱了皱眉头,低声嘟囔道:“奇怪,不对啊。” 这句话郝帅听见了,他扭过头,不解的看着姚梦枕:“怎么了?” 姚梦枕歪着脑袋看着叶霜霜跑了过去,说道:“她才跑了一圈啊,怎么就脸红成这样?不正常啊!” 郝帅不以为然的笑着摆了摆手:“也许是太激动了吧,没事没事。”说着,又转过身去继续加油呐喊。 叶霜霜在学校中人缘颇佳,在男生当中算得上是大众情人,因此助威加油的极多,整个赛场上到处都是此起彼伏的加油声。 叶霜霜在这加油声当中一点点的加速,一个接一个的超过前面的女生,她此时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着,像是下一秒钟就要爆炸了似的,她咬紧了牙关,迈着步伐向前奔跑着。 她的心脏在剧烈的抽搐,在疯狂的跳动,在痛苦的**着! 叶霜霜的手紧紧的按着自己的心脏位置,剧烈的痛苦让她清秀的面孔都变得有些扭曲,她紧紧的咬着嘴唇,嘴角有鲜血被她咬出,而她自己都毫无察觉。 这样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慢慢的,叶霜霜发现自己全身都沉重得像是灌了铅,两条腿无比的沉重,眼前的世界也在剧烈的晃动着,似乎变得越来越黯淡。 坚持不下去了吧?霜霜,放弃了吧,你这样跑下去,你会死的! 叶霜霜的脑海中嗡嗡的回荡着一个声音,像是从遥远冥河的对岸幽幽传来,又像是从天国中传递到人间的福祉纶音,让她体内的力气一点一点的消失。 可就在这个时候,叶霜霜朦朦胧胧的发现自己的眼前居然只剩下了一个女选手,而一旁的加油声中清晰的传来了方奕佳和郝帅的呐喊声。 “加油啊,霜霜,就差一个了!” “叶霜霜,超过去你就是第一了,加油啊!!” 这一声声的声音如同晨钟暮鼓,猛的一下敲响了叶霜霜的心,她也不知道从哪里突然间多了一股劲,她忽然间加快了脚步,从前面的女生跟前猛的一下超了过去。 就在这一刹那,运动场的加油喝彩声猛然间达到了顶点,赛场上像是沸腾了起来一般,到处都是为叶霜霜的加油喝彩声,似乎她已经获得了第一名,似乎她已经跑完了比赛。 这一阵阵海啸一般的喝彩声回荡在叶霜霜耳边,她脑海中嗡嗡的再一次响起了一个遥远的声音:你赢啦,听见没有,这些人都在为你喝彩呢?他们都在为你喝彩呢!你不用再去羡慕那些能够在运动场上自由奔跑的人了,你也可以做到的!叶霜霜,你赢了! 叶霜霜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丝笑容,此时她眼前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原本春光明媚的世界此时变得一片阴霾,她快速奔跑的身子终于一点点的慢了下来,摇摇晃晃的蹒跚而行着。 在场边的郝帅和方奕佳等人都是惊得瞪大了眼睛,急得大声喊道:“叶霜霜,别停啊,不能停的,加油啊,快……” 他们话还没说完,便见叶霜霜的身子晃了晃,然后往旁边一歪,软软的倒在了操场的跑道上。 这时候全场顿时一片哗然! 郝帅惊得双拳紧握,一声嘶喊:“叶霜霜!”他下意识的便一下从看台上猛的扑了出去,他身形刚动,便听见一旁的姚梦枕喊道:“白痴,这是看台!” 郝帅这才想起来,自己是在颇高的看台上,可他这一冲力量极大,自己已经刹不住车了,人都在了半空中,往三四米高的地面落去。 郝帅咬着牙,硬生生的在触地的那一瞬间,凭借着这几天练三体式练混元桩练出来的扎实下盘和稳定重心,在半空中调整了自己的身子,双脚脚面稳稳的落地,然后身子一滚,卸去了这股力量,然后噌的一下弹了起来,朝着叶霜霜快速跑去。 这些看台上附近的学生们见郝帅像自杀一样从看台上跳下来,顿时骇得面无人色,见他落地后又像没事人似的快速奔跑,顿时看得目瞪口呆,可这还不算完,这时候姚梦枕也一个跟头从看台上翻了下来,她对于重心的控制可比郝帅高明太多,人在半空中一个鹞子翻身,像是拍武侠片吊了威亚钢丝似的,极为潇洒的翻身落地,然后追着郝帅便跑了过去。 这些学生们看得呆若木鸡,连叶霜霜那儿发生了意外事故都忘记了,一个个呆在原地,作声不得。 郝帅和姚梦枕冲到叶霜霜跟前时,方奕佳也冲到了叶霜霜跟前,紧张得眼眶里面都是眼泪,焦急的查看着叶霜霜的情况。 此时旁边也有老师们紧张的过来,驱散四周的学生们,大声道:“让开让开,别都挤在这里!” 说着,一名老师伸手便要去拉郝帅,谁料郝帅手往后一挥,一下将老师胳膊甩开,扭头怒吼道:“滚开!” 这老师一愣,刚要呵斥,却见郝帅眼珠子都是红红的,模样极为骇人,他不由得心中一寒,不敢再说什么,只是看着郝帅的举动。 郝帅紧张的抓着叶霜霜的手,抬头对一旁赶来的姚梦枕说道:“你快看看,怎么回事?她,她怎么了?” 叶霜霜此时面如白纸,脸上不透一丝血气,甚至嘴唇中都是一片惨白之色,极为骇人,姚梦枕在她鼻前探了一下,脸色一沉,又在她脉搏上一摸,顿时猛的一惊,抬头看着郝帅,失声道:“她心脏有问题啊!” 郝帅心中咯噔一下:“什么问题?” 姚梦枕不可思议的看着叶霜霜,说道:“她有先天心疾,不能有任何剧烈运动的啊!她,她没跟你们说过?她这样的人,怎么能参加长跑呢?这,这不是自己找死吗?”说着,她一脸焦急后悔的跺足道:“我就说她怎么跑了一圈,脸红成那个样子!这,这真的是,唉!!” 这一番话在郝帅和方奕佳脑海中听来,简直不啻于平地一声惊雷,把他们劈得呆在了原地。 郝帅呆呆的愣着,脑海中满是姚梦枕的声音在嗡嗡乱响:她有先天心疾,不能有任何剧烈运动!她参加长跑,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郝帅嘴唇颤抖了一下,脸上满是惨然:“都是我,都是我跟她打赌约定,要是我不打赌约定,她就不会参加的。” 方奕佳此时也是懊悔到了极点,如果不是自己在旁边煽风点火,如果不是自己再三要求,如果不是自己一直让她快点跑……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事故让除了叶霜霜以外的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场面一片混乱…… 第29章 这才是真正的暴走! 这原本应该是一场盛典,可转眼间却变成了一场灾难。 对于二中的校领导而言,由于李圣雄的爆发,这一届运动会原本应该是二中向外界宣扬自己的一场盛会,但叶霜霜的倒下让他们心中猛然一沉,他们似乎又看见前一阵子接二连三的倒霉事又出现在学校之中。 校领导们一个个脸色难看之极,纷纷向出事的地方涌去。 学校看台和操场上的学生们也都朝着出事的地方张望,然后快步奔来,将这里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方奕佳眼眶中满是不停打转的泪水,她心中充满了懊悔,但她也算是有见识的,还能稳得住,只左右看了看后,她见四周满是恐惧紧张、好奇观望的密密麻麻的各色面孔,她不禁嘶声大喊道:“还愣着干什么?快点打120啊!!” 这一声嘶喊惊得郝帅一个激灵! 不对,叶霜霜肯定知道自己有这个病,她还坚持参加,以她的性格,不可能不做准备的! 郝帅飞快的对姚梦枕说道:“姚梦枕,快搜她的兜,看看有没有药!” 姚梦枕上下一搜,果然搜出一个白色的圆瓶,上面的标签名字都已经全部撕掉,只在瓶身上写着一个阿拉伯数字2,在打开盖子后,姚梦枕便能瞧见里面放着一些红色的药丸。 方奕佳这时候也回过神来,连忙夺过瓶子,倒出了几粒药,惊慌失措的左右看了看,最终目光落在了郝帅身上后,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似的,泪眼朦胧的急道:“几粒?这药吃几粒?” 郝帅飞快看了一眼药瓶,一咬牙,说道:“两粒!” 方奕佳立刻将两粒药往叶霜霜嘴中塞去,可这时候的叶霜霜牙关紧咬,那里吞得下去? 姚梦枕沉着脸,伸手解开叶霜霜领子处的扣子,然后将她翻得侧身而过,在她的至阳穴和灵台穴上用力按了几下,再飞快伸手在方奕佳的头发上取下一根尖尖的发卡。 方奕佳的发卡被姚梦枕夺走,一头乌黑的长发如瀑一般披洒下来,可她自己却也毫不察觉,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动作,双手紧握成拳,眼中满是泪水,浑身微微的颤抖着。 姚梦枕用发卡用力在叶霜霜的指尖一扎,然后用力逼出几滴鲜血后,伸手在叶霜霜的人中穴上用力一掐! 这一掐,顿时叶霜霜惨白的面孔上一下多了几分血色,她紧咬的牙关一下松开,方奕佳立刻将药塞了进去,然后手忙脚乱的从自己随身带着的水瓶中给她喂了一点水,看着她将药吞下去了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可她和郝帅刚松一口气,却见叶霜霜又剧烈的喘息了起来,脸色一下变得无比血红,从极白变得极红,像是要滴出血来似的,十分恐怖,姚梦枕忍不住一把拉住郝帅的胳膊,咬牙惊道:“不行,得立刻送到医院去抢救!我现在的状态,救不了她!” 郝帅一咬牙,手往口袋里面一摸,下意识就想掏出自己还没用的一张灵骨活肉符,他手一动,姚梦枕立刻紧张无比的一把拉住他,低声道:“不行啊,这个没用的,你在这里用,你找死吗?” 郝帅心中燥怒得发狂,他左右看了看,瞅着一个打电话的老师,嘶声怒吼道:“救护车还有多久来!” 这老师一惊,脱口道:“刚打了电话,说要四十分钟!” 姚梦枕跺足道:“四十分钟?四十分钟人早死啦!” 这话说得四周一片惊呼,方奕佳更是骇得面无人色,身子软软的便坐瘫软侧坐在了地上,满脸绝望,郝帅也一下呆呆的站在了原地,呆若木鸡。 这时候李圣雄也挤了进来,他震惊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叶霜霜,看着在叶霜霜旁边忙碌的姚梦枕和郝帅,他抬头四顾,却见四周的学生们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目光多是落在他们这三人身上,再没有一个人瞧向他自己。 李圣雄扑到叶霜霜跟前,双手紧握着她的胳膊,大声道:“叶霜霜,你怎么了?你睁开眼睛啊,你快醒醒!” 姚梦枕大怒,伸手去拨开他的手,怒道:“你让开,别动她,给她一点呼吸的空间!” 可李圣雄哪里肯理他,五指如同铁箍一样抓着叶霜霜的胳膊,用力摇晃着她,他大声嘶喊道:“叶霜霜,你不能这样,你还没看见我在你眼前击败郝帅,你快醒醒!” 这一句话说得周围一片哗然,方奕佳猛的抬头,眼中满是怒火,她正要朝着李圣雄冲过去,却见郝帅忽然间跳了起来,一下扑在李圣雄身上,提起拳头,一拳照着他的脸便捶了过去。 郝帅此时愤怒得睚眦欲裂,怒发冲冠,拳头紧握如同铁锤,一拳砸在李圣雄脸上,顿时将他砸得满脸开花,引得四周的师生们纷纷惊呼劝阻。 “别打啦!” “救人要紧,别打架啊!” “快拉开他们!” 老师学生们也多是在圈外喊,他们看见郝帅这模样,竟然不敢上前拉开。 郝帅虽然个头比李圣雄小一圈,但是他此时体内的懊悔、愧疚、恐惧、担忧全部转化成了怒火,眼睛里面满是血丝,模样恐怖骇人之极,他一只手抓着李圣雄的头发,将他扯到自己跟前,鼻子中的怒气全部喷在他的脸上,他愤怒的咆哮道:“你是人吗?对你来说,胜负就这么重要吗,比人命还重要吗!!你这个混蛋!!!” 说完,他又是一拳轰在李圣雄的脸上。 李圣雄猝不及防之下被郝帅一拳捶在脸上,早就打得懵了,这时候更是方寸大乱,只觉得脸上一痛,捂着脸便仰头就倒,躺在地上翻滚嘶嚎着。 姚梦枕这时也扑过去将还要追打的郝帅拉开,她紧紧的抱着像野牛一样暴走的郝帅,大声喊道:“郝帅,你冷静点!既然车等不来,干脆你背她去医院好了!” 这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郝帅和方奕佳同时一愣,继而同时抬头看向叶霜霜,方奕佳一下跳了起来,手忙脚乱的将叶霜霜扶起来,朝着郝帅大声喊道:“郝帅,她说得对!你快过来!” 郝帅也顿时冷静下来,他愤怒冲冠的头发一下落了下来,飞快扑到叶霜霜跟前,身子背对着她,微微一蹲,扭头道:“快,把她送上来。” 方奕佳正要把叶霜霜往郝帅背上推,却见姚梦枕一把拉住她,喊道:“不行,这个姿势会压迫她的呼吸,郝帅,你打横抱着她,要注意别压迫到她的胸口,保证她的呼吸!” 郝帅立刻转身,想也不想,将叶霜霜打横抱了起来,扭头就朝着人群外面冲去,一边冲,一边怒吼咆哮道:“滚开!都给老子滚开!!” 这些围观的师生们见郝帅额头青筋根根像小蛇一样滚动着,模样狰狞前所未见,纷纷吓得像潮水一样往两边退开。 郝帅抱着叶霜霜往外狂奔,两旁紧跟着方奕佳和姚梦枕,姚梦枕将叶霜霜的药瓶塞到了郝帅口袋中,大声道:“找最近的医院!” 方奕佳则大声喊道:“郝帅,我跟你一起去!” 郝帅看也不看她们两人一眼,眼睛像是要喷出火来一般,直直的盯着前方的道路,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绝对不能让叶霜霜出事,否则……他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郝帅一路笔直的朝着看台冲去,这场上场下的众人都见他居然不往楼梯道那里冲,而是直直的冲向了将近两米高的看台墙壁处,顿时大惊,郝帅已经失心疯了吗?他想带着叶霜霜一起撞墙而死吗? 他们念头刚动,却见郝帅即将撞到墙的一瞬间,脚下忽然一蹬,两条腿噔噔噔的踩着垂直的墙壁硬生生的垂直奔跑,直直的奔上了看台,然后他人在奔到最顶点的时候,人在半空中一个腾空翻身,翻过了看台上最高最长的一个石阶,他刚一落地动作便矫健迅速得像猎豹一样,身形只几个跳跃,人就翻过了看台,人影消失不见,速度却是比绕楼梯快上了好几倍! 众人只看得目瞪口呆,就连之前还大声喊郝帅停住的方奕佳也张口结舌的仰着头,看着高高的看台,眼珠子都差点从眼眶里面蹦出来! 我靠,这家伙……是人类吗? 竟然抱着一个人能垂直跑上将近两米高的看台,还能像猎豹一样跳跃! 这才是真正的暴走啊! 李圣雄之前的暴走和这个比起来,简直弱爆啦!! 方奕佳在原地呆了一会,这才猛的转头,朝着楼梯跑去,一路狂奔绕过了看台后,冲到学校的单车棚中推出了自己新买的单车,再奔到校门口想要追赶郝帅的身影时,他和叶霜霜以及姚梦枕却早已经看不见踪影了。 方奕佳冲到校门口,推着自行车左右看了看,却见路上都没有郝帅他们的人影,她心中只急得如刀割一般,眼泪不停的在眼眶里面打转,她跨上自行车,看了看最近医院的方向,然后使劲蹬着追了过去。 方奕佳一路使劲蹬着自行车,她的两条大长腿快得都有了残影,单车更是如同脱缰野马在马路上横冲直撞,她紧紧的咬着嘴唇,两眼直勾勾的盯着路面,心中焦急反复的低声道:霜霜,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你一定要顶住啊! 方奕佳这样也不知道骑了多久,她毕竟是一个女孩子,在骑了一阵后,始终没有看到郝帅和叶霜霜还有姚梦枕的身影,她越骑越是绝望,越骑越是恐惧,身体也越来越没有力气,她握着龙头的双手微微一颤,车头一扭,车子便歪歪扭扭的撞在了路边,方奕佳倒坐在地上,衣衫上满是灰尘,手掌也磨破了流出鲜血来,可她却毫无察觉,眼中的眼泪终究是忍不住,如同断线的珍珠一样,吧嗒吧嗒的落了下来,脸颊上挂满了泪珠儿。 这个平日里有些娇蛮的女生坐在马路边,也不顾四周人看她的惊诧目光,捂着脸,哇的一声嚎啕大哭了起来。 而这个时候,在学校操场上的师生们早就乱成了一团,运动会也被迫中止,一些老师们这才反应过来,操场上一些老师大声喊道:“小张,开你的车送叶霜霜去医院啊,别等救护车来了!” “什么?人已经送走了?” “谁送的?用什么送的?” “什么?!郝帅?背着跑着去的?这,这不是作死吗?跑着去,这要几百年才能到啊!” 老师们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他们看来,背着一个十六岁的女生跑去最近的医院,那真是自己作死! 就算叶霜霜再轻,那也是好几十斤的大活人啊!! 这怎么可能来得及送往医院! 郝帅啊郝帅,这次你可是好心办了坏事啦!! 唉!! ======================================== 抱歉,更晚了,今儿个有事儿去了~就一更了~ 明日两更照旧,*瑞*瑞~ 第30章 超人般的狂奔 就在学校老师们一片哀鸿遍野的时候,郝帅正横抱着叶霜霜与姚梦枕在马路上突飞猛进的狂飙着。 这一天在马路上值勤的的交警们正在指挥着交通,眼看着马路对面绿灯亮起,人行横道上亮起了红灯,车辆刚启动的时候,开车的司机和指挥的交警便见两个人影如同一阵风一般从人行横道上狂掠而过。 郝帅的速度之快,简直比一个人单独冲刺的速度还要快上许多,开车的司机只见跟前人影一闪,过去的是男的是女的都没看清楚,便不见了人影,再一踩刹车的时候,车后咣当一声追尾,只把司机怒得开门下车,回头看了一眼后,再去找前面闪电般经过的那几个人影,却是已经看不见了。 在路口处正在指挥交通的交警也看得目瞪口呆,拿起对讲机便对下一个路口的交警说道:“喂喂,我这里十梓街与人民路路口过去一个超人……一会你们看看,啊是不是?完毕!” 他话音刚落,对讲机那边便传来一个被震惊得有些走音的声音:“我想你说错了,这不是超人。完毕” “这不是超人是什么?我就回头看了一眼,这小赤佬就跑得没影了!完毕!” “如果真是超人的话,我只能说,他飞得太低了!他应该是闪电侠!喔,娘啊!我收回刚才说的话,这个小赤佬抱着一个大活人从一辆A4的车顶上飞过去了!这还真他娘的是超人啊!完毕!!” “少他妈的废话,把他赶紧给拦住!完毕!” “你白痴啊,你让老子去追超人啊?当老子是夸父还是闪电侠啊?完毕!” “……你他妈的不知道再让前面的伙计在下一个在路口拦下他啊!完毕!” “喂喂,我就在前面那个路口,你们说的超人和闪电侠刚刚从我面前飞过。完毕!” “……” “……” 郝帅一路狂奔,丝毫不管身后或者两旁的道路上究竟是如何的人仰马翻,他紧紧的盯着路面,见到有人挡在他前面便疯狂的嘶喊:“滚开,快点给老子滚开!” 这些路人们无不被他吓得如同水浪一样朝两边哗啦一声自动分开,给他让开一条道路,但也有那些不长眼的,斜着眼睛瞧着郝帅,一副老子就是不让,你能把爷怎么滴的架势。 遇到这种货,郝帅二话不说,跳起来就是一飞腿,揣得横飞出去,眼前一片开阔,便又继续撒丫子狂奔。 在他旁边,姚梦枕紧张的盯着郝帅和叶霜霜,仔细观察着他们两人的状态。 此时的叶霜霜脸色变得越来越吓人,面孔变成了紫红色,而郝帅的呼吸也变得不再那么稳定,而变得有些急促,这些天的锻炼给郝帅带来最大的变化就是让他的力气和气息成倍的增加变强,他开始知道怎样有意识的控制自己体内的气息和毛孔的张合。 这并不是说郝帅已经能够流畅自如的调动体内的内气,而是说,他能够感应到气息流淌到了哪个位置,然后再有意识的控制自己的呼吸和皮肤毛孔,将这部分的气息保持住,不让它们外泄出去。 有氧运动和无氧运动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前者看的是持久力,后者看的是爆发力,持久力考验的是人的呼吸,爆发力考验的人体的供血。 而站三体式和混元桩练的便是主要是前者,是对人体的呼吸和对于毛孔的控制。 人要控制毛孔,就得感受脊椎中流动的力量和气息,而任何人在有氧运动中想要更加持久,就必须学会控制自己的呼吸,而想要将自己的爆发力突破到超越人体的极限,就必须要学会控制自己全身的毛孔,将自己变成一个密封的高压锅,想让自己体内沸腾的气息从哪里出去,就能从哪里出去。 郝帅现在便是这样,他抱着叶霜霜,高速的奔跑着,他身子虽然在摆动着,但是背脊始终是与头部、尾椎保持着一条直线的姿势,他缩肛提阴,浑身的寒毛都倒竖着,毛孔都紧闭着,一边小心翼翼控制着呼吸的同时,一边紧紧的封闭着全身的毛孔,只有用力的两条胳膊和两条腿才在摆动和落地的那一刹那,胳膊上和腿上的毛孔才猛然间打开,排出一股蒸腾的热气,等到再摆动和抬脚的那一刹那,胳膊和腿上的毛孔又再一次闭拢,聚集起一股强大的力量,催动着他的身子向前奔跑着。 这便是郝帅之所以能够像一个超人一样奔跑的原因所在,一个人要想纯靠肌肉的力量抱着一个几十斤重的大活人腾挪跳跃,那只有在电影里面才会出现,正常人,正常情况是绝对不可能的。 就算是世界第一大力士,也绝不可能怀中抱着几十斤重的人,还能跳过一辆汽车,因为这绝非正常人能做到的事情。 就好像一个老妪,在正常情况下决不可能空手托起一辆汽车,但是在紧急关头,这个世界上却的的确确发生过一个老妇人因为自己的孩子被车碾压了后,硬生生空手抬起汽车的事例。 这个情况就正是这个老妪在无意间由于高度的紧张、恐惧、愤怒、以及在强烈的压迫感下,浑身毛孔全部闭合,肾脏疯狂的释放精元,肝脏疯狂的释放鲜血,从而体内的精气血刹那间如洪水般喷涌而出,进而在体内形成强大的流速,使得身子涌出惊人的力量。 只不过这样的力量释放,如果是一个普通人做到了的话,那这就属于严重的透支,体内的精元甚至都会被挥霍一空,寿命大大的缩短。 此时姚梦枕便是担心郝帅在极具的高强度奔跑时,如果突然间出现收不住毛孔的情况,全身巨量的出汗,那就会导致他这一个月锻炼下来的身体里面所积攒的精元全部丧失一空,甚至伤及五脏六腑和经脉气血。 姚梦枕紧紧的盯着郝帅,只要他的呼吸有任何的不顺畅和异常,她便在旁边紧张的提醒着郝帅郝帅,千万要将注意力控制在尾椎上,尾椎神念在,周身气不绝! 这也多亏郝帅这一个月下来将三体式和混元桩练得扎实,当中又练了不少马步功夫,身边又有姚梦枕这样的顶级大高手在一旁指导,这才能够坚持下来。 一个人想要爆发,这不难,哪怕是怂人喝了三瓶酒,还能砍三刀呢! 但难的是将这股极强的爆发力量坚持下去! 郝帅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跑了多久,他只觉得自己身体的温度变得越来越高,自己就像是一个烧开了一锅开水的高压锅一样,周身的气息虽然随着呼吸和一放一松的毛孔张合过程中不断的往外排泄,但他体内的气息却是越积越多,他明显的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经脉、血管甚至是自己的身体都要爆炸开来一般。 一开始郝帅还能轻松自如的控制着自己的浑身毛孔闭合,但现在,他在松开毛孔排出体内气息的那一瞬间,几乎都无法收拢闭合毛孔,体内翻滚的气息如同猛兽一样从他的毛孔中要拼命的钻出来,似乎要撕裂他的血管,撕裂他的皮肤! 郝帅的脸色变得越来越红,简直就跟怀中的叶霜霜一样,一旁的姚梦枕眼看他额头、脖颈处的青筋根根暴起,怒突如同滚动小蛇,模样极为恐怖,尤其是当他一口气呼出去后,再吸气的时候,忽然间面色涌现出一股异样的潮红,姚梦枕顿时一紧,手往郝帅背上的至阳穴和灵台穴一拍,啪啪两声,拍得他体内翻滚上来的这股气息立刻被压了下去,郝帅这才控制住了这股气息,避免了一场惨剧发生。 姚梦枕虽然身材娇小玲珑,力气小,身子弱,但她胜在身子轻便,手中没有重物,而且她自己本身就是控制气息和毛孔的大行家,这一路跟着跑过来,虽然面色发红,但也还能支撑得住。 可姚梦枕瞧见郝帅这个模样,却知道他已经到了极限,再跑下去,只怕他和叶霜霜两个人都会一块儿挂掉。 她心中一急,托住了姚梦枕的半边身子,一边跑,一边大声道:“郝帅,快用灵骨活肉符,拍在你自己胸口,这个能帮你缓一缓气,快,借着叶霜霜的身子,掩护一下!” 郝帅咬着牙,在姚梦枕的帮助下掏出灵骨活肉符,却是一巴掌拍在了叶霜霜的胸口。 这灵骨活肉符虽然治不了叶霜霜这急症,但是这股灵气却有着疏血活络的作用,叶霜霜身上一阵青光流淌而过,只一会儿脸上异样的涨红减退了许多。 好在郝帅奔跑的速度极快,甚至比许多路边的汽车速度都要快上许多,等有些人发现叶霜霜身上流淌的光芒有些不对劲的时候,他已经跑得只剩下背影了。 郝帅这时候已经忽略了一切,他的脑海中反反复复,翻江倒海的就只剩下了一个念头:跑快点!再跑快一点!! 姚梦枕见郝帅压根就没听她的话,顿时惊怒交加,刚要发作,却见郝帅一咬牙,抱着叶霜霜又加快了一点脚步,向前狂奔。 姚梦枕气得跺足,在她看来,天底下所有人的性命都比不上郝帅的性命,他是应劫少年,将来会有天大的劫难要等着他去破除,他的命比任何人都重要。 虽然姚梦枕这些日子与叶霜霜相处得很不错,她也很喜欢这个笑起来十分恬静温柔的女孩子,但是……为了保住郝帅的性命,姚梦枕可以牺牲任何人,甚至,包括她自己的性命,就更不用说是叶霜霜了。 可她没有想到,郝帅竟然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将这眼下唯一一张灵骨活肉符拍在了她的身上,他真是不要自己的命了吗? 姚梦枕咬牙跟了上去,刚要说什么,却见郝帅忽然间再一次加快了速度朝前面疯狂的冲了过去。 这一惊可把姚梦枕惊得魂飞魄散,郝帅之前的速度已经是极限,再这样加速,他会活活把自己跑死的! 可就当她恐惧得想要上前一把拉住郝帅的时候,却见他冲进了一个大楼之中,这大楼上挂着几个红字:东吴市附二医院。 姚梦枕这才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啊,终于到医院了!天哪!! 郝帅像一头猛兽一样冲进了医院,刚进门便嘶声狂吼道:“医生,医生在哪里,快来救命,快来救命!!” 原本喧闹的医院大堂,顿时寂静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向门口看来。 而这个时候,乱成一团的学校老师们还在痛骂着不知轻重不知好歹的郝帅,为什么不等学校老师让他开车送叶霜霜去医院。 他们此时并不知道的是,郝帅仅仅只用了十分钟便抱着叶霜霜跑完了整整四公里的路程,而在这个路上,如果提车、开车、过红绿灯、等车流的话,至少要十五分钟。 而这时,120急救车才刚走到一半的路上。 郝帅在极端的痛苦和懊悔自责中,将这段近乎疯狂的非人类暴走记录在了二中的建校历史之中,也记录在了……东吴市交警大队的监控录像之中。 ================================== 晚上还有一更~ 第31章 焦急等待 郝帅冲进医院一声大吼,立刻惊得大堂中立刻涌过来,一些护士和医生熟练而专业的从郝帅手上接过叶霜霜,然后将她送上担架,飞快的送往急诊室。 一名护士戴着口罩拿着一张表格递给郝帅,大声道:“你是病者家属?把这个填了吧?” 郝帅这时骤然间从极为强烈的运动中停止下来,体内气息乱到了极点,他痛苦的弯着腰,剧烈的呼吸着,只是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护士,痛苦的摆了摆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咙,示意自己根本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姚梦枕劈手便夺下了这张单子,朝着郝帅急道:“你快点到外面去再跑会,慢跑啊,注意控制呼吸和毛孔!你这样突然间停下来,会出事情的!” 郝帅自然也知道这一点,但他心系叶霜霜,扭头看了一眼急症室的方向,目光之中有些犹豫。 姚梦枕忍不住跺足道:“哎呀,你这个人!她人又跑不了!你快去,快去!还想不想要命了你!” 说着便将他往外推,这才将郝帅赶了出去。 可即便这样,姚梦枕也不放心,看着郝帅在外面又开始慢跑了起来,她这才手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胸口,摇了摇头,嗔怒道:“真是一点也不让人省心的大混蛋!” 一旁的护士看得好奇,她瞪着一双颇大的眼睛,好奇的打量着老气横秋的姚梦枕,心中暗道:这看起来应该像是这个男生的妹妹吧?怎么好像他姐姐似的? 她奇怪的问道:“小妹妹,你是病者家属什么人呀?” 姚梦枕一路跑来也颇为耗费力气和气血,她一边仔细小心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一边看着手中的表格,她听见旁边的护士说话,歪过头来看了她一眼:“病者家属?” 护士指了指急症室:“就是你们送过来的病人啊!” 姚梦枕想了想,试探性的说道:“算是……朋友吧?” 护士苦笑了起来:“朋友?那你帮她垫付医药费吗?” 姚梦枕顿时张口结舌,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袋,她前一阵子和郝帅偷鸡摸狗弄来的钱,早就被她花了个七七八八,现在哪里还有钱? 就算有钱,又怎么可能够付医药钱? 护士一看姚梦枕这模样,顿时觉得有些头大,但她见姚梦枕生得漂亮动人,言谈举止也不像是贫苦家的孩子,想来医药费还是负得起的,便又耐心的问道:“那你能联系到病者家属吗?最好是直系亲属!” 姚梦枕想了想,说道:“我建议你们打电话到二中去,她是那里的学生,你们应该可以通过学校联系到她的家长,我们这里没有她的直系亲属的联系方法。” 姚梦枕这一个多月来在尘世间也算混得门清,眼前这事情,她心念一动便想得周全,惹得旁边的护士连连夸赞:“小妹妹,你好聪明啊!真是厉害!” 姚梦枕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心道:姑奶奶我若不是身子变小了,你该喊我大姐姐! 想到这里,她不禁目光向外面的郝帅看去,却见他在门口来回的慢跑着,原本极为骇人的涨红面孔也慢慢的恢复如常,总算是将体内的气血都重新调整控制好了。 姚梦枕心中暗自感慨:这个大混蛋这一个月功夫总算没有白练,有了不少长进,可是……他现在的实力跟普通人比起来,那的确是厉害很多了,可要是扔到修行界去,只怕人家一根手指头就能弄死他,然后就能弄死我! 这家伙实力越强,自己的实力也就越强,他啥时候能够修炼成仙,自己啥时候能够恢复到原来的样子,恢复到原来的力量啊? 想想以前自己如何的叱咤风云,像刚才那一段路,自己一个念头转动,就能带着叶霜霜从几千米的地方,瞬间来到这个地方,这种法术对她而言,那充其量都只是幼儿园档次,还是小班级别的! 可眼下,自己跟着郝帅一路跑来,他险些把自己跑死,自己也累得气喘吁吁! 自己下凡前,这种事情,那可是打死她都想不出来! 这位女护士被姚梦枕提醒了之后,立刻查询了二中的电话,拨打了电话过去。 而这时候二中的学校也已经乱成了一团,运动会是开不成了,老师们带着学生们各自回家,校领导们人仰马翻的通知叶霜霜的家中,又打电话给方奕佳和郝帅的母亲。 方奕佳有随身手机,她正坐在马路边抱膝痛哭,却听见自己的手机电话声响,掏出电话来一看,却是班主任老师的电话,她连忙在脸上和眼睛上抹了一把按下了接听键,努力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刚跟张登峰说了一句话,张登峰一问郝帅和叶霜霜的下落,方奕佳便立刻崩溃了,她一下便呜呜的哭出了声来:“张老师,我没用,我不配做班长,我把他们追丢了!我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张登峰听得心中一凉,声音都有些走样:“什么?你,你怎么会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呢?你不是跟他们一起走的吗?” 方奕佳哭得越发的厉害,心中的愧疚自责让她痛不欲生:“我速度慢了,刚出校门,就已经看不见郝帅他们了!” 张登峰平日里脾气极好,可遇到了这事儿,也不禁急了眼:“你怎么会这么慢呢?这种事情怎么能跟丢呢!你!” 方奕佳一只手拿着电话,一只手抱着腿,坐在路边眼泪直流,路旁经过的路人看着她眼神诧异,她也视若不见,她哭道:“张老师,对不起,我……” 她正说着,便听见手机里面忽然间传来另外一个人的大喊声,欣喜若狂的说道:“有消息了,有消息了!郝帅已经把叶霜霜送到医院了!” 紧接着便是一阵欢呼声,显然是办公室里面的老师们都庆幸得忍不住齐声发喊了起来。 方奕佳一听见这话,也顿时像回魂了一样,双手紧紧的抓着手机,耳朵紧紧的贴着,恨不得将手机都塞进耳朵里面似的,紧张无比的听着里面传来的每一个声音。 张登峰在一声欢呼后,很快也想起了方奕佳,声音缓和了许多:“方奕佳,你别自责了,这件事情怪不了你,是郝帅速度太快了!这小子,我就知道他行!怎么就这么快!120急救车还没到呢,他就已经把人给送到医院了!好样的,好样的!” 方奕佳也面露狂喜之色,连声追问:“张老师,是哪个医院!” 张登峰快速的说道:“是附二医院,离我们这里最近的一个医院!” 方奕佳愣了一下,问道:“附二医院?离这里四公里的路程啊,郝帅怎么这么快就到了?120急救车从这个医院发出的话,堵车的话,最多最多也就二十多分钟,怎么要四十分钟?” 张登峰顿时语塞,他的妻子便是医疗系统的人,对于这个体系中的黑暗与腐朽可谓体会极深,往往病人或者急救人员拨打120的时候,派出的往往并不是最近的医院,而是与他们有经济挂钩,或者能够从这个医院得到最多好处的一个医院,这种情况也导致当人们在拨打110的时候,120基本上都处于一个同时收听的状态,听到有哪里需要出车,立刻就调跟他们经济挂钩最紧密的一家医院出急救车。 当然,如果发现对方是压根就不可能付得起急诊费的人,那么……急救车调度不过来,阁下自求多福吧! 当然,一竿子不能打死一船人,并不是全天下哪里的医生护士都这般的腹黑无耻,但……这个体系的腐朽已经是满目疮痍,触目惊心。 最重要的是,张登峰不能将这个世界的黑暗一面说给一个青春朝气,满心都是阳光善良的小女孩儿听,他支支吾吾的说了几句话,将这个话题给搪塞了过去后,这才挂断了电话,满心的庆幸:如果不是郝帅,只怕叶霜霜今天……真的就会香消玉殒了! 方奕佳哪里知道张登峰的无奈,她更加不知道今天这件事情的背后险些隐藏着一起悲剧,这个长腿黑发的女生挂了电话后,一脸兴奋狂喜的一下从地上蹦了起来,飞快的跳上自行车,朝着医院冲去。 等到方奕佳赶到医院的时候,医院大厅也已经乱成了一锅沸粥似的,二中得到了消息的师生们都纷纷赶到了这里,他们七嘴八舌到底聚在一起,有些人焦急的翘首而望,也有些人在过问了情况后,索性七大姑八大姨起来,瞧见一个人便惊道:“哟,你也来了?” 恰好对方也是个八卦,便答道:“是啊是啊,来看看叶霜霜怎么了,哎哎,现在怎么样啊,人没事吧?” “不知道啊,听说是送到了急诊室去,也不知道能不能救回来呢。” “哎,哪个是叶霜霜的父母啊,我到现在没见过她的父母呢。” 这些八卦党们正叽叽喳喳说的起劲,闹腾得大堂里面鸡飞狗跳,一些医生护士不得不头大如斗的出来维持秩序。 这时候,医院大堂忽然冲进来两个人影,刚进门一个女子便大声喊道:“霜霜,我的宝贝儿霜霜,你怎么样了,别吓唬妈妈呀!” 嗓门之大,简直喊得一栋大楼上上下下都听得清清楚楚,众人扭头一看,却见一个容貌颇佳的妇人站在大堂中,神情紧张焦急,眼中含泪的大声嘶喊着,在她身边却是一个身材有些发福的中年男子站在旁边。 一旁的护士走过来问道:“请问你们两位是叶霜霜的家属吗?” 这女子正是叶霜霜的母亲易舒兰,她抹着眼泪,哭哭啼啼道:“我是她妈妈,我乖女在哪里?她没事吧?” 护士美眉耐着性子解释道:“她正在急诊室,具体情况要一会才能知道。您请在旁边休息一下,等等就会有结果的。” 易舒兰被叶群扶着坐到了急诊室旁边的座椅上,她坐在座位上一边哭,一边抹着眼泪,方奕佳在一旁看到的心中难受,上前劝道:“阿姨,叶霜霜她不会有事的。” 她不劝还好,一劝之下,易舒兰顿时跳了起来,指着方奕佳便厉声道:“佳佳,你是霜霜的朋友,平日里也没少来我们家玩,我都是怎么待你的,怎么跟你说的?我再三跟你说过,我们家霜霜身体不好,你要多照顾她一点,你怎么能让她参加这样剧烈的跑步比赛呢!你是想害死她吗?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我要你偿命!!” 说着,易舒兰便像疯子一样朝着方奕佳扑了过去。 方奕佳骇得俏脸惨白,连忙后退了一步,一旁的叶群赶紧拉住她,低声呵斥道:“舒兰,你疯了吗?她还是孩子,怎么知道霜霜有什么病?”说着,他宽容温和的对方奕佳笑了笑,说得到:“佳佳,不关你的事,你阿姨是有些着急,你别往心里面去。我知道,霜霜看起来温和,可实际上性子很倔的,她决定的事情,旁人是很难改变的。这件事情不怪你。” 他虽然这样说,方奕佳却心中更加的难受自责,她眼泪吧嗒吧嗒的掉着,说道:“阿姨,叔叔,你们骂我吧,打我吧,这样我心里面才好受一点,如果不是我劝她,她现在不会这样的,这都怪我!” 易舒兰怒笑了起来:“你还知道啊?要是霜霜她……” 她话没说完,急诊室的门忽然打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医生走了出来,顿时,急诊室走廊里面的人都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他,哗啦啦的一起站了起来,在不远处紧张等待的郝帅和姚梦枕也将目光看向了这个医生,他们都死死的盯着医生的嘴巴,生怕他说出一句晴天霹雳的噩耗来。 ================================================ 四千字大章更新,两更七千字~~ 第32章 无差别开火 这男医生摘下了脸上的口罩,四周扫了一眼,大声道:“谁是叶霜霜的家属?” 易舒兰和叶群立刻迎了上去,一脸紧张,易舒兰紧紧抓着男医生的手,道:“我是叶霜霜的妈妈,医生,她,她怎么样?她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男医生瞥了她一眼,笑了笑,说道:“她没事,现在正在休息。” 走廊中焦急等待的人们顿时一阵欢呼,郝帅和姚梦枕也松了一口气。 姚梦枕拍了拍胸口,说道:“万幸,她没事!” 郝帅一下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似的,一屁股跌坐在医院的长椅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一脸的庆幸,他简直不敢想象,如果叶霜霜出了点什么事,那他该会如何的懊悔自责! 郝帅仰着头,看着苍白的天花板,眼神空洞的喃喃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他一路狂奔,体力早已经有些透支,如果不是为了等待结果,他只怕现在早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动不了了。 这时候听到叶霜霜没事的消息,强烈的疲惫便像潮水一样袭来,让他累得几乎不想动弹一根手指头。 一旁的姚梦枕见他这个样子,连忙拉了他一把,说道:“喂喂,不能在这里休息,对你身体不好的!” 郝帅累得跟狗一样,眼皮都快抬不起来了,哪里还搭理她这句话,眼皮一闭就要歪脑袋睡过去。 姚梦枕看着大急,无论对于运动员、习武之人又或者是修行之人,在一场激烈的运动后立刻休息,绝对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尤其是对于他们这样练气的修行人而言,这时候要是能忍住疲劳,再练上一会儿,那是极有长进的事情。 这时候练肌肉的长肌肉,练功夫的长功夫,练内气的长内气,堪称是练功的黄金时间。 只不过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人都极难达到这样的状态,更不用说突破自己的瓶颈和极限,因此这种情况属于可遇不可求的。 可郝帅却一门心思想要闭眼睡觉,这简直就像是一个人在山里面寻找宝藏,转了大半天都没找到,眼看再走两步就要摸到宝库的大门了,可他却一屁股坐在地上,说道:“洒家累了,不找了。” 这可真是把人给急得! 姚梦枕扑过去,一把便将郝帅生生的拉起来,怒道:“快起来,你这个家伙,快给我起来!” 郝帅将近一百斤的身子被她拉扯得半站了起来,可眼睛还是闭着的,嘴里面迷迷糊糊的说道:“累死了,别闹,让我睡会,睡会就好。” 姚梦枕眼睁睁的看着郝帅将这宝贵时间给一点点的浪费掉,又急又气,她将郝帅拉着站好,帮他摆了一个三体式的动作,说道:“站好,就坚持十分钟,不不,五分钟就好,你要注意,喂喂,别倒啊!” 她正说着话,郝帅的身子却软软的向后倒去,噗通一声,一屁股坐在身后的长椅上,闭着眼睛,脑袋一点点的便往下栽去。 姚梦枕气得正要扑过去叫醒郝帅,却冷不丁的听见长廊另外一边,从急诊室中走出来的主治医生大声问道:“请问是哪位将叶霜霜病人送到医院来的?” 听到叶霜霜这三个字,郝帅的耳朵顿时明显的抽动了一下,他立刻跳了起来,伸头探脑的张望,眼睛里面满是紧张:“什么?叶霜霜怎么了?谁在喊她的名字?” 这模样跟刚才那要死不活的模样,简直天壤之别,就像是诈尸还魂了似的! 姚梦枕看得目瞪口呆,却见那边主治医生的眼睛也看到了郝帅,问道:“小伙子,是你把叶霜霜送过来的?” 郝帅走了过去,有些愧疚的看了叶霜霜的母亲易舒兰和叶群一眼,点了点头:“是我。” 主治医生拍着郝帅的肩膀,对易舒兰和叶群道:“你们应该感谢他啊,他才是你们家的救命恩人!” 说着,他转脸笑着对郝帅说道:“小伙子,你打车过来的?速度挺快啊,这条路可是经常堵车的!幸亏你速度快呀,要不然病人再晚送过来几分钟,只怕就不是这个结果了!” 郝帅勉强笑了笑,说道:“我不是打车过来的。” 主治医生狐疑的打量了郝帅一眼,奇怪的问道:“难道有人开车载你过来的?” 郝帅又摇了摇头。 主治医生嘶的一声,和周围的人奇怪的互相对视了一眼,他问道:“那……你自己开车过来的?小伙子,你成年了没有,有没有驾照啊?” 郝帅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我,我自己抱着叶霜霜跑过来的。” “啊?!” 主治医生、易舒兰、叶群等人张口结舌,叶群刚想说几句感谢的话,也立刻咽了回去,眼珠子瞪得溜圆的看着郝帅,心中暗道:骗,骗人的吧?抱着霜霜从二中跑到这里,还十几分钟就赶到了?这……不可能吧? 按照体力标准来划分的话,叶群自己是个近似于痴肥的废柴中年男人,虽然做生意赚了些钱,也见过一些奇人异士,但……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牛掰的人物,这简直就是非人类么! 怎么可能? 作为一个痴肥的废柴中年男子,他完全不能想象这种事情,也完全无法接受这种故事设定。 叶群还算城府较深,遇事比较淡定的了,易舒兰干脆直接眼睛一翻,也不管自己女儿的确是郝帅所救这个事实,嗤了一声:“吹牛的吧?” 就连主治医生也干咳了一声,正色对郝帅道:“小伙子,救人是好事,但是要说实话嘛!” 郝帅哭笑不得,他也没心思跟他们去计较这个问题,在他看来,是不是他救的,怎么救的,一丁点儿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叶霜霜没事就好。 他往急诊室里面张望了一眼,问道:“叶霜霜什么时候能够出来,我,我能去看看她么?” 郝帅话音刚落,便见急诊室里面推出一个人来,鼻子中插着管子,戴着呼吸机,正是叶霜霜。 叶霜霜一出来,长廊中的人都惊动了,纷纷涌了过去,推叶霜霜出来的护士不得不用手将他们推开,大声道:“让让,都让让,病人不能受惊扰!哎,你们谁是她的亲属啊!” 易舒兰赶紧扑了过去,护住叶霜霜,将四周的人都隔了开来,紧张的说道:“我是我是,我家霜霜没事吧?” 护士拿起病历表看了看,说道:“要住院观察几天,呐,先去把急诊费、检查费、住院费给交了吧。” 好在叶霜霜家境优渥,否则这笔钱可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如果发生在郝帅和邹静秋的身上,那简直就是飞来横祸,郝帅只怕要重操旧业,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才能填上这笔钱。 一旁的叶群接过护士小姐手中的单子,看了一眼,像是想在上面找到具体数额,护士小姐翻了一个白眼,说道:“看什么呐,以为这是收据呐!去前台,到那里付钱去。” 叶群讪讪的笑了笑,这年头再有钱的人进了医院,都得装孙子,命在人家手里面捏着呢! 他对易舒兰叮嘱了几句后,转身便往医院前台而去。 易舒兰则护着叶霜霜从急诊部出来,转往住院部,她性格本来就刻薄寡恩,此时更是不近人情,在听到护士小姐说这时候应该让叶霜霜多休息,她便像门神一样往门口一堵,任凭你是谁都不让进。 郝帅?救命恩人?不好意思,不能进!再说了,咱家霜霜到底是为了什么参加的这个比赛,这个问题我回头再好好研究研究。 方奕佳?霜霜的闺蜜死党?呸,坏就坏在这死党上了!要不是这死党出这馊主意,我家霜霜能这样吗? 老师?哼,老师就更不能进了,你们干什么吃的?当老师看着我家霜霜变成这个样子,眼下这个事情,你们学校谁负责?万一出了点什么事情,你们怎么办?谁负得了责? 易舒兰在门口叉着腰,仿佛一个细脚伶仃的圆规似的站着,指着郝帅、方奕佳和学校老师们一阵劈头盖脸的乱骂,骂得他们一个个面面相觑,抬不起头来。 一旁的姚梦枕瞧着易舒兰火力全开,无差别扫射的劲儿,若不是护士和医生穿着一身大白褂过来,只怕连他们,易舒兰都不让进! “这死女人,真是不知好歹!”姚梦枕和郝帅被易舒兰赶出来后,两人出了住院大楼的大门,姚梦枕在门口便骂骂咧咧的啐了起来。 郝帅一脸黯然的站在门口,不甘心的扭头看着楼上二楼窗口,虽然距离不是很远,但是在这一刻,他觉得叶霜霜离自己是这样的遥远。 曾经这个温柔娴静的女孩儿就坐在自己的课桌旁边,有时候会偷偷的看着自己,浅浅的笑着,然后用好听而轻柔的声音轻轻的说道:“郝帅同学,你上课又不认真了呢。” “郝帅同学,这道题是这样解的。” “郝帅同学……” 这一幕幕的画面似乎就在眼前,可郝帅却忽然间有一种再也无法回到过去的日子的感觉,似乎叶霜霜将要从他的身边,从他的生活中消失一样,被这栋冷冰冰的住院大楼硬生生的阻隔开来,从此成为两个世界的人。 郝帅自问不是一个平日里伤春悲秋的人,但是少年情愫初生,牵动内心那根心弦的时候,不由得便生出了许多的伤感和悲戚。 姚梦枕看见他这副样子,与她印象中那个嬉皮笑脸,嬉笑怒骂,吊儿郎当,厚颜无耻的大混蛋简直判若两人,她心中看得很不是滋味,便劝着说道:“好啦,别看啦,再看你也进不去病房。” 她说着,医院大门口方奕佳也抹着眼泪,在老师和同学们的劝导下从住院大楼中走出。 方奕佳走到门口,看见了郝帅仰头看着叶霜霜的病房一动不动,她咬了咬嘴唇,想要过去跟郝帅打个招呼,向他说一声感谢,可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胸中这个念头不停的翻滚,可脚下却像是生了根似的,怎么也走不过去,最终只能是夹在在老师和同学们之中走出了住院大楼,缓缓的离去。 姚梦枕看着方奕佳离去,便也伸手拉郝帅的衣袖,忍不住嗔道:“你这个人,让你那时候坚持着练一会吧,你就是不肯,一听到叶霜霜的事情,立刻精神就来了。现在他们人也走了,她也有她的父母照顾,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赶紧回去吧!” 郝帅听了姚梦枕的话,抬头叹息了一声,他终于转过头来,沉沉的说道:“你说得对,走吧,我们回去吧。明天……再来看她好了。” 姚梦枕听了郝帅前面的话,还有些喜笑颜开,但听到最后一句,顿时嘴巴都撅了起来,想要说他两句:至于为一个女生这样神魂颠倒吗? 但话到嘴边,却瞧见郝帅眼神中深深藏着的难过与自责,便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她不知怎么的,心中似乎也跟着一痛,很是难过起来。 这一大一小两人齐齐的叹了一口气,郝帅在临走的时候,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叶霜霜的病房,心中低低的轻叹道:叶霜霜,你……要赶紧好起来,赶紧回来啊! 他不知道叶霜霜会不会好起来,也不知道叶霜霜什么时候能回来继续与他同桌,继续辅导他的功课。 情窦初开的少年骤逢打击,带着一份沉甸甸的压抑与悲戚,缓缓的离开了医院,身后是一栋冷漠如同冰山一样的楼房冷冷的注视着他的背影。 ======================================== 晚上还有一更~ 第33章 超无敌狗血青春大戏! 第二天,尽管出了叶霜霜这样的事情,但该进行的运动会还是要进行下去的,于是运动赛场上又再一次的热火朝天了起来。 只不过许多看台上原本应该卖力加油的学生们讨论的更多的还是昨天赛场上发生的意外事故。 “哎哎,听说昨天运动会出事了啊!” “你看你看,让你不要走吧,偏不听!昨天发生大事儿啦!想知道什么事情吧?急吧?嘻嘻,就是不告诉你,急死你!” “切,这事情早就知道了好不好!不就是叶霜霜跑步的时候晕倒了么?哎哎,不过,我听说是郝帅把她及时送到医院去的?听说他还露了一手,好像有点帅啊,是不是啊?” “靠,谁告诉你的?什么叫有点帅啊?那是,相!当!的帅啊!!你是没见到他从看台上像跳楼自杀一样跳下去救叶霜霜的那动作,那姿势!啧啧,简直帅得掉渣啊,有木有!我当时就坐在旁边啊,看得我还以为自己是在拍电影啊!” “不是吧?有没有这么夸张啊?这么高跳下去,他没事啊?” “切,你这话深刻的暴露了你土鳖的本来面目,我真是耻于和你这样的凹凸曼为伍!郝帅从这里跳下去固然帅,但是真正屌爆了的,是他居然后来抱着叶霜霜,又从看台这里直接冲跳上来了!就像超人那样啊,有木有啊,又是在我旁边经过的啊,我亲眼看见的啊,有木有!!” “啊,啊?!抱着叶霜霜……冲跳上看台?这,这是什么剧情?” “得了,别脑补了,就你这脑仁,就你这智商,是无法理解这种没有字幕的剧情的。” “靠,有没有人录下来啊?别告诉我没有人随手拿手机拍下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不得不说,你找对人了!不才我正好录了!” “哥!神!!快点拿给我看看吧!!有图才有真相啊!!” “想看?简单,这个月中餐你包了!” “你妹!!” 诸如此类的对话,此起彼伏的在看台上重复着,对于其他的酱油党和龙套党的党众们来说,他们关心的并不是叶霜霜的情况,反正人没死就行了呗,他们更加关心郝帅在急怒之间缩展现出来的超人一般的身手,并且津津乐道,乐此不疲。 在这种情况下,无数版本的流言纷纷四起。 “哎,你说郝帅和叶霜霜是不是在交往啊?” “拜托,你能不能说得不要这么文艺啊?还交往,你怎么不说交配啊!” “靠,你以为我像你这样2B吗?你敢再三俗一点吗?” “好吧,为了迎合你这普罗大众的通俗智商,那我说得简单一点!据我的了解,他们课上是同桌,课下是学习搭档,这样近水楼台的,要说没有点什么,我还真不相信!” “切,你就说他们两个有奸情不就得了呗!” “这可是你说的啊!我什么都没说啊!” “要我说啊,他们两个肯定有点什么,要不然郝帅怎么跟李圣雄打起来了,还把李圣雄居然打趴下了!” “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郝帅居然把李圣雄给打趴下了,这李圣雄看起来高高大大的,倒是个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啊!” 校园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关于叶霜霜和郝帅的绯闻像潮水一样疯涨着,任凭老师们怎么阻止都堵塞不住,在枯燥无聊的高中生活中,这样的事情就像是给学生们单调的生活注入了一股激流,一下激活了他们所有的想象力。 高中的学生们最为奇怪,一方面他们处于青春叛逆期,很多的时候几乎看不顺眼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东西,尤其是电视里面放的许多的狗血电视剧都会评头论足,狂喷一顿。 但当这些事情发生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他们却唯恐这件事情不够狗血,甚至当他们发现这件事情不够狗血的时候,于是他们便自己开始加料。 不行不行,这么重大的事情,背后的故事怎么会这么简单呢? 一定不会是这样的! 有无聊的甚至将郝帅和叶霜霜平日里在一起的一举一动都拿出来仔细研究,最终得出一个结论:他们的确是有奸情的! 在他们看来,其中最可靠的证据就是郝帅与李圣雄的“争风吃醋”。 任何的狗血桥段,怎能没有“争风吃醋”这样的超无敌狗血剧情呢? 于是,这些学生们纷纷在自己脑海中恶狠狠的脑补上了这样的桥段,也不管这事情到底有没有,是不是真的。 至于郝帅、叶霜霜、李圣雄,他们这些当事人怎么想? 关我屁事啊! 我等酱油党党众,只管挖掘脑补事情的“真相”,其他的事情,我等党众是一概不管的! 挖坑不管填,管杀不管埋! 事情很快越演越烈,甚至就连在参赛的选手似乎都被这种气氛缩感染了,一个个精神头都没了,连李圣雄都精神恍惚,在最后的压轴大戏上,他甚至出现了掉棒和跑错赛道这样的超低级失误! 这也越发的让学校中的学生们认定了他们所脑补出来的情节:李圣雄追求叶霜霜,郝帅横刀夺爱,叶霜霜左右为难,在赛场上忧郁晕倒,郝帅与李圣雄二夫争女,郝帅挥拳击倒李圣雄,独抱佳人归。 哎呀,这样的情节,实在是太狗血了,太狗血了! 不过,架不住人民群众喜闻乐见啊! 也有那些消息灵通,脑子正常一点的,跳出来指出叶霜霜是因为心脏病的缘故才晕倒的,但立刻便被狗血党们一阵狂喷:“你丫脑子有病啊,你心脏病还会去参加长跑啊?找死啊?就算有心脏病,那也肯定是因为左右为难,太过于忧郁而生出来的心脏病!” 这些话让郝帅和姚梦枕听到的时候,饶是他们两个比起这些高中生来说,都算是见过世面的,也都惊得目瞪口呆。 “我靠,这帮人太能瞎编了吧?”姚梦枕听得呆若木鸡了好一阵,忽然间哈哈大笑了起来,指着郝帅说道“喂喂,这个故事你听起来肯定很满意了吧?你抱得佳人归啊你!” 一晚上过去,郝帅的体力和精神都恢复了许多,虽然不像昨天那样如同霜打的茄子似的,但总算也没有整个人都想发蔫儿似的样子,他瞥了姚梦枕一眼,嗤笑了一下,小声嘟囔道:“又不是真的……” 姚梦枕瞪大了眼睛,气得笑了起来:“哟,敢情你还真想好戏成真啊!” 郝帅撇了撇嘴,刚要说话,却见旁边一个人影怒气冲冲的朝他奔了过来,人未到,声先道:“郝帅!” 郝帅抬眼一看,却见方奕佳这长腿小妞儿跑到自己跟前,两条眉毛倒竖着,怒道:“你太不要脸了,你怎么能这样!” 郝帅被她这凭空一句,劈头盖脸啐得满头雾水,他茫茫然道:“啊?我,我怎么了我?” 方奕佳跺足怒道:“你听听全校现在都怎么说霜霜的!她现在人在医院里面,大家却在背后这样说她!” 郝帅叫起撞天屈来:“靠,这关我什么事啊!” 方奕佳眼睛红红的,嗔怒道:“不关你的事关谁的事!要不是你,霜霜至于这样吗?” 郝帅心中一沉,愧疚自责感再一次升腾而起,但他一向嘴硬,过了昨天最软弱的时候,等今天恢复过来了,又变成了煮熟的鸭子嘴硬的状态,他道:“嘴长在别人身上,我管得着吗?” 方奕佳怒道:“我不管,这事情你必须要弄好,要不然等叶霜霜出院了,她听到这些话,指不定又气成什么样,到时候心脏病又犯了,怎么办?”说着,她眼中的眼泪便滚落了下来,恨恨的瞪了郝帅一眼,扭头便走。 郝帅在原地呆若木鸡,扭头朝着姚梦枕求助似的看了一眼,姚梦枕双手一摊,道:“你看我也没用,你总不能把所有人的嘴都堵上吧?” 郝帅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正思考着问题的时候,却见四周的学生们对他指指点点。 “哎哎,那个就是郝帅吧?昨天他好帅啊!” “嘻嘻,果真是名副其实呢,郝帅好帅!” “咦,真的也,他父母超会取名字的也!这名字取得好!真的好帅呢!” “是呀是呀,以前没发现呢!” “我要是也有这样一个男生为了我,不顾一切的跳下看台,我真是死也愿意啊!” “喂喂,你偶像剧看多了吧?” 郝帅听着这些风言风语,心中越发的有些烦躁,他自己是从来不看这些狗血言情剧的,理由很简单,因为风花雪月这些东西从来都是先满足了温饱以后才会去思考的事情,他家以前一天到晚在温饱线一下挣扎,怎么可能会去理会这些狗血电视剧? 但他万万没想到,这些只有电视电影里面才会出现的狗血剧情居然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这真是……让人情何以堪哪! 最可怕的是,居然还有女生找到郝帅跟他表白! 还是当众表白! 比当众表白更可怕的是,这女生长得不如叶霜霜漂亮也就算了,但是……姐姐,在告白前,请把胡子刮干净好吗?女孩子家家的这么重的体毛,您这是闹哪样啊?您确定您腿上那不是腿毛,而是丝袜吗? 当然,这样的话是绝对不能当面说的,郝帅再毒舌,也不至于去这样伤害一个人的自尊,他很是淡定的拒绝了这份告白后,本以为四周的闲话可以少上一些,但没有想到事与愿违,反而更加的变本加厉了起来。 “哇,郝帅很温柔呢,拒绝的话也说得很有礼貌很客气呢!不像其他人说的那样子呢!” “喂喂,什么叫其他人,当初说他是小瘪三,小赤佬的,好像就是你吧?” “哪,哪有!不要胡说八道,再当着别人的面吐我的槽,小心人家跟你翻脸!” “好吧,你这死三八,死了这条心吧,郝帅同学对叶霜霜同学还是很痴情的!” “切,天底下没有挖不倒的墙角,只有不勤劳的小三!” “靠,你志向也太伟了个大了吧!你真的是高一的学生吗?网络小说看多了吧!我实在是很无语啊,思密达!” 这样的流言蜚语潮水一样涌入郝帅的耳中,也不管他是不是想听。 郝帅听得抓狂不已:喂喂喂,你们这些家伙,当着我的面说这些话,要脸不要脸啊!我和叶霜霜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呀!就算有,也只是同学关系呀!!作为一个纯洁的高中生,说出这样的话来,羞耻不羞耻啊!! 郝帅在这厢抓狂崩溃,那边反而编得更厉害了,一些女生们看着郝帅,叽叽喳喳的交头接耳,时不时的发出哈哈的大笑声。 郝帅终于忍不住了,他蹭的一下站了起来,铁青着脸朝着学校外面走去,姚梦枕在一旁连忙跟上,喊道:“喂,你不看啦?你去哪儿啊?” 郝帅头也不回,怒道:“不看了,我去医院!” 姚梦枕跟在了他的身边,伸头探脑的问道:“你去医院干什么?” 郝帅怒笑了起来:“去解决这些流言蜚语!” “啊?!”姚梦枕满头雾水,不解的看着郝帅“你要解决流言蜚语的话,去医院干嘛?” 郝帅冷笑着说道:“嘴长在这帮人的脸上,我想让他们都闭嘴,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姚梦枕点头道:“对呀,所以我很奇怪嘛!” 郝帅满脸执拗,哼了一声,说道:“要消灭一个子虚乌有的谣言很简单,要么掐断源头,要么……把它变成真的!” “啊,啊?!”姚梦枕目瞪口呆的看着郝帅大步流星的朝着医院的方向走去,她在后面坑坑巴巴的喊道“喂,喂,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你,你该不会是……我靠,你这个臭流氓,你这是趁人之危啊!喂喂,你等等我啊,郝帅,你冷静点!!” 普通人遇到这样的流言蜚语,不是被流言蜚语所击倒,就是手忙脚乱的去妄想堵塞源头,又或者是埋头当鸵鸟,掩耳盗铃,我听不见,我听不见。 但是,被流言激怒的郝帅,却选择了最无厘头最狗血的办法。 你们都说小爷我跟叶霜霜有一腿? 好,既然你们都这么说,小爷我就证明给你们看!! 一场超无敌狗血青春大戏,正式拉开序幕。 =============================================== 两大章8000字更新~~~诸位,给点PP鼓励下呗!! 第34章 隔窗相望 人生如戏,没有人能够出戏。 郝帅自然也不例外,他心中本来就牵挂着医院中的叶霜霜,在学校里面看着其他的同学们在操场上来回折腾也看得索然无味,四周的闲言碎语更是把他折磨得如坐针毡。 于是他暴走了,冲到了医院想去找叶霜霜。 可是有时候冲动是一回事,现实又是另外一回事,很多人吐槽剧中的狗血桥段,却往往忽略,其实真正的狗血剧情就发生在身边,生活中的狗血桥段甚至比电视电影中来得更加的夸张,更加的匪夷所思。 郝帅和姚梦枕来到医院住院部叶霜霜住的病房时,一眼瞧见了一个他们最不想看到的人正在病房之中,叶霜霜的母亲,易舒兰。 叶霜霜住在颇为豪华的单人病房之中,易舒兰坐在叶霜霜的床边椅子上,面朝着大门,正在一边低头削着苹果,一边对叶霜霜说着话。 只不过郝帅和姚梦枕两人不在房间之中,听不到易舒兰究竟说的什么。 郝帅和姚梦枕互相对视了一眼,姚梦枕无奈的说道:“怎么办?” 虽然知道郝帅来看叶霜霜的动机十分不纯,但是她与叶霜霜私交还算不错,也想来看看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但是易舒兰坐在房间中,他们真心是不想推门进去。 上一次被易舒兰逮着一阵狂喷的画面真是历历在目,郝帅和姚梦枕都是心高气傲之辈,这种经历有一次都嫌多,怎么可能犯贱送上门去让喷第二次? 看好朋友,也犯不着送上门去让家长狂喷啊? 关键是,被喷了一顿,还是见不着! 总不能动粗吧? 不合适不合适,大家都是文明人,动粗这样的事情,不合适! 郝帅皱着眉头,与姚梦枕蹲在病房窗户下,惹得走廊附近的病人和护士都拿古怪的目光看着他们,如果不是他们两人看起来都年纪不大,只怕这时候已经有人过来查问了。 郝帅想了想,办法想过了许多个,但没一个能用,脑海中半点头绪也无,他有些烦躁的在窗户边直起身子偷偷向里面看了一眼,恰好房间里面的易舒兰抬起头来朝窗外的方向看来,只把郝帅吓得连忙脑袋一缩。 这要缩晚了,指定又是一阵狂喷。 有个火力强劲无差别攻击的喷子老妈,真心惹不起啊! 叶霜霜跟她,真的是母女吗? 郝帅心中暗自腹诽着,可他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画面,顿时嘿嘿一笑,嘴角一翘,拉着姚梦枕便往楼下跑去。 姚梦枕被他拽得步伐踉跄,连声道:“喂,干嘛啊?走就走嘛,又没人追你!” 郝帅也不搭话,拉着她便来到了住院大楼的后面,他四周看了一眼,果然瞧见后院有一排树种在大楼旁边。 郝帅松开姚梦枕的手,径直来到树底下,抬头看了看,然后往手心中啐了一口,摩拳擦掌。 姚梦枕目瞪口呆,一把拉住了郝帅,说道:“喂,你爬树上去啊?你疯了?” 郝帅奇怪的反问道:“又不怎么高,怎么就疯了?” 姚梦枕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好松开手,左右看了看,按着额头叹道:“你真是魔障了,算了,我在下面帮你防风吧,一会被人看见,肯定又是麻烦。” 郝帅奇道:“你不上去跟她打个招呼吗?” 姚梦枕翻了个俏生生的白眼:“我才不要!人家是好女孩儿,没有爬树的习惯!” 郝帅用极为鄙夷的眼神看着姚梦枕,说道:“真不要脸,当初是谁爬楼爬得那么起劲,我拦都拦不住!” 姚梦枕朝着郝帅扮了个鬼脸:“那能一样吗?” 郝帅也不再看她,抬起头来打量着,说道:“那我不管你了,我上去了。”说着,手脚并用,极为迅速敏捷的爬上了树去。 这棵树离叶霜霜的窗口颇近,坐在树干上,能够清楚的看见窗户里面的叶霜霜正坐在床上,低垂着眼帘,一边缓缓的吃着水果,细嚼慢咽,一边静静听着自己母亲在旁边说话。 郝帅瞧见叶霜霜现在居然能够自己吃水果了,顿时大喜,心中的担忧也少了许多,他用力挥了挥手,想要引起叶霜霜的注意,他手刚动,便听见旁边传来一个声音:“喂,你动作小点,打着我了!” 郝帅扭头一看,却见姚梦枕也拎着裙子爬了上来,他吓了一跳,道:“喂,你不是不上来吗?” 姚梦枕嗔道:“上来看看叶霜霜嘛,好歹相识一场,算是有缘!”说着,她自己坐在了郝帅身后的树干上,大马金刀的双腿开岔坐着,毫无半点形象,大咧咧的说道:“我真是服了叶霜霜了,怎么有这样的母亲,居然赶得我爬树!作为曾经的九天神仙,我实在是不能接受这样的剧情设定!” 郝帅嗤笑了一声:“得了,认命吧!你现在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娘鱼!”说着回头看了姚梦枕一眼,伸出一根小手指头:“还是谁都能欺负的那种。” 姚梦枕大怒,伸手便去打郝帅,一拳结结实实捶在他背上:“你说什么?” 郝帅伸手抓着她的手,惊怒道:“喂喂,你要闹也不看看我们在什么地方,想摔下去吗?” 他话音刚落,便听见树干处传来咔嚓一声断裂声,只吓得两人都僵住了不敢动弹。 郝帅也顾不得跟病房里面的叶霜霜打招呼了,他小心翼翼的伸手摸到了随身带着的书包里面,说道:“乾坤如意镜能换出让人飞起来的符吗?” 姚梦枕也紧张的抓着郝帅的衣服,低头看着地面,虽然不算很高,大约也只有两米多的样子,但是跨坐着树干这样的姿势摔下去的话,只怕重心都没法调整,摔个七荤八素,那是一定的! 她听着郝帅的话,说道:“别想这些没用的了,你想把宝贵的功德浪费在这事情上面吗?”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虽然叶霜霜晕倒在赛场上,其中的确有郝帅的责任和缘故,但是他也终究是救了叶霜霜一命,乾坤如意镜上所记录的功德依旧涨到了伍拾,算是又小小的暴发户了一把。 姚梦枕固然对这种因祸得福的事情喜闻乐见,但对于郝帅来说,他却宁愿希望叶霜霜平安无事,而自己的功德也分毫未涨。 他们两人正说着一些不着调的话,在房间里面的叶霜霜则耐着性子听着母亲的念叨。 “霜霜啊,妈妈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跟这种人来往,你就是不听,现在看看怎么样,是不是妈妈说得对?这种人哪,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学生,跟这种人来往,肯定不会有好事发生的!” 叶霜霜面色有些苍白,但比起前一天不是面白如纸,就是面红如血来说,那却是好多了,她低垂着眼帘,手中拿着的苹果也就仅仅咬了两个小小的缺口,新鲜的果肉因为暴露在空气中的时间有点长,因此变得有些泛黄,她低着头,面对着母亲的唠叨,始终一言不发,眼神像是有些恍惚的样子。 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切,叶霜霜早就有了觉悟,即便在她倒下去的那一瞬间,她的神智和记忆也都是清醒的,保存完整的,甚至,她被郝帅抱着去医院的那一段路途,她似乎都有一些朦朦胧胧的印象。 只是当时她不知道,这强壮的胳膊和有力跳动的心脏,究竟是属于谁的? 直到母亲在自己面前念叨起来的时候,虽然没有指名点姓,但是叶霜霜还是第一时间猜到了这个人是谁。 郝帅,当然会是他。 奇怪,为什么自己会觉得这样的理所当然呢? 叶霜霜出神的想着,修长的睫毛轻轻的颤动着,配合着她苍白而有些病态的面孔,显得楚楚可怜。 她的母亲在一旁自顾自的说着话,她却不由自主的想道:郝帅同学是一个很奇怪的人呢,他……好像真的和其他人不一样。虽然平时嬉皮笑脸的,挺不正经,但是关键时候总是给人一种靠得住的感觉呢。 叶霜霜想着想着,嘴角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易舒兰在一旁见女儿笑着,奇怪的说道:“喂,你笑什么,我刚才跟你说的话,你听到没有?” 叶霜霜如梦初醒,抬起头来向母亲看去,这一看,顿时惊得叶霜霜目瞪口呆。 她看见刚才自己心里面还惦记的那个男生正爬在窗外的树干上,姚梦枕也在他的身后,他们两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神情无比的紧张! 叶霜霜这一刻真想使劲揉揉自己的眼睛! 不会吧?我,我没看错吧?! 叶霜霜这模样引得易舒兰下意识的扭头朝着自己身后看去,叶霜霜一惊,连忙脱口道:“妈,我想吃点樱桃,你帮我去买点樱桃吧!” 易舒兰笑了起来:“我说你怎么不想吃苹果呢,原来你想吃樱桃啊,在这里等着,妈妈给你去买。”说着,她拿起自己的小包站了起来,往病房外走去。 叶霜霜紧张的看着易舒兰出门后,下意识的往窗台那边扭头看去,可头刚一偏,便见自己母亲在窗口朝着自己招了招手,笑着与自己告别。 叶霜霜勉强笑了笑,轻轻挥了挥手,然后立刻扭过头去看向窗外。 可这时,窗外已经空无一人,郝帅和姚梦枕的身影都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一截当中折断的树干突兀的残留在她的视线之中。 ================================== 11点左右还有一更~~ 第35章 探病 在住院大楼的后院墙角下,郝帅和姚梦枕两人抱成一团,身上满是杂草灰尘,东倒西歪的倒在草地上,像斗鸡一样互相瞪着对方,大眼瞪小眼。 姚梦枕被郝帅压在身上,两只胳膊肘抵在郝帅胸前,瞪着大眼珠子:“你这个白痴,你要是不乱动,就不会掉下来了!” 郝帅见她居然贼喊捉贼,倒打一耙,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废话,我在上面好好的,你非要爬上来干什么?” 姚梦枕怒道:“不是你让我上来的吗?我打死你呀!就是因为多了你,所以我才掉下来的呀!你好重啊!快点起来啊!” 郝帅怒道:“放你的屁呀,你要是不打我,我们会掉下来吗?还有,你勾着我的脚,我怎么起来啊?” 姚梦枕脸一红,她和郝帅这个姿势实在是有些古怪暧昧,她之前坐得离郝帅极近,因此掉下来的时候两人摔成一团,姚梦枕恼羞的支起身子,缩了缩脚:“谁,谁要勾着你了!呸呸!再说了,你要是不说我,我会打你吗?” 郝帅和姚梦枕两人怒视着对方,一副气势汹汹,恨不得拿刀互砍的架势,浑然忘记了两人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好在这住院大楼的后面虽然就是围墙,围墙外就是街道,但并不是没有人来,一些住院的病人也有慢吞吞在后院围墙下散步活动身子的。 见到有人来了,两人这才哼的一声,齐齐扭头,不看对方。 郝帅瞪了姚梦枕一眼,说道:“一会别跟我爬上去了!” 姚梦枕扮了一个大大的鬼脸:“你求我我也不会去!” 郝帅哼了一声,没有跟这妞儿一般计较,又手脚灵便的顺着大树往上爬去,幸亏这棵树枝繁叶茂,树干颇多,断了一个,还有一条,这一次郝帅特意挑了一个更粗一点的,坐了上去,伸头探脑便朝着窗户里面看去。 这一看,却见叶霜霜正坐在床上,嘴角微翘,含着一丝丝的笑容,目光定定的看着窗口,朝着郝帅浅浅的笑着。 郝帅也没有想到叶霜霜的母亲此时不在了,他大喜过望之下,连口型带手势的朝着叶霜霜比划了一下,问叶霜霜病房里面有没有人? 郝帅之前选择的树干几乎与窗户平行,因此一眼便能看见房间里面有没有人,但他现在坐着的角度却明显高出窗台一截,房间只能够勉勉强强看到床上的叶霜霜以及到窗台的这一部分地方,从床到门口的区域,是一丁点儿都看不见的。 郝帅问过之后,叶霜霜也反应很快,浅浅的笑了笑,轻轻的摇头,她看着爬在树上的郝帅,心中忽然觉得暖暖的,那两只强壮有力的胳膊似乎正在紧紧的搂着她自己,让她身处在这白森森的病房之中十分的定心,十分的有安全感。 可惜,母亲为什么对郝帅这么有成见呢? 毕竟,郝帅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呀!这和他劝说我参加比赛是没有关系的! 叶霜霜不止一次与易舒兰说起过这些话,但易舒兰却总是嗤之以鼻,在她看来,郝帅这样的男生,一看就知道家境差家教差学习差,属于三差学生,虽说救了自己的女儿,可是谁知道他以后会不会拿这个来邀功请赏,来要挟他们? “乖囝,你还小,防人之心不可无啊!这人心隔肚皮的,你哪里知道这个社会的艰险!”易舒兰如此这般的谆谆教导着。 叶霜霜看似低着脑袋没有做声,一副乖宝宝乖乖听话的样子,可实际上她听没听进去,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尽管易舒兰数落了郝帅半天,给叶霜霜洗脑了半天,但是叶霜霜突然间看见郝帅的时候,依旧喜上眉梢。 可惜她现在下不了床,能靠坐在床上已经是很勉强了,下床走动走动,那是医生特地叮嘱,是不允许的。 叶霜霜看着关得紧紧的窗户,心中有些焦急,她是多么的想和郝帅说两句话,是多么的想亲口对他说一声谢谢啊! 叶霜霜咬着嘴唇,定定的看着窗外的郝帅,见他着急的比划着,像是在对自己说什么,可自己却一点也听不见,只把他急得跟猴子似的,抓耳挠腮,模样十分逗乐,叶霜霜看在眼里,忍不住便有点想笑的意思。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放在谁的身上,都会心情不好,情绪低落的,叶霜霜也并不例外,她也是普通人,渴望有人关心自己,爱护自己,来哄哄自己,而不是坐在床头看似关心爱护的教育她,数落她。 自己一个人一睁眼的时候,便孤零零的躺在病房里面,平日里的朋友、同学、老师们,一个都见不着,整天都只有老妈那张面孔在眼前晃悠,就算有同学朋友来看自己,也都被自己老妈赶了出去……真是闷死人呢! 谁说学习成绩好的学生就没有脾气的呢? 而叶霜霜最脆弱的时候,郝帅出现在了她的眼前,而且居然还是爬到了这么高的树上! 这家伙……总是这么的让人惊讶啊! 叶霜霜的眼角笑得微微的弯着,眼中满是温和感动的目光,她左右看了看,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可看了以后,发现床头放着一把扫帚,是有洁癖的母亲扫了地以后,放在旁边不远处的。 叶霜霜吃力的伸出胳膊,拿起扫帚,将棍杆一方伸向窗户上,想要将窗户推开。 这看似简单无比的动作,在叶霜霜做来却无比的费劲,她好容易将这并没有关死的窗户推开了一小半后,却已经是累得有些气喘吁吁。 郝帅见窗户被叶霜霜推开,顿时喜得脸上问道:“叶霜霜,你能听见我说话了吗?” 叶霜霜放下扫帚,喘了一口气后,微微仰着面孔看着郝帅,微微笑着说道:“郝帅同学,真是……不好意思呢,谢谢你,这样来看我。” 郝帅自然知道叶霜霜是因为她母亲的事情而向他道歉,他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笑了笑,说道:“没事没事,医院的气味我可是真的闻不惯,简直有一种毒气的感觉,多闻一口就会觉得身上像泡了福尔马林似的,你请我来,我也不来。” 叶霜霜看着郝帅,心中暗自轻声道:那你怎么来了呢,郝帅同学? 很快,郝帅又笑嘻嘻的说道:“要不是叶霜霜你在这里,打死我也不来这种地方啊!” 叶霜霜听到这话,心中砰然一动,她脸颊微微一红,尽管平日里她经常性的被人乱点鸳鸯谱,各种拉郎配,但是今天这一句话却是她听到的最让人心如鹿撞的一句话了。 叶霜霜苍白的面孔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原本空虚乏力的心脏也像是似乎灌注了某种力量似的,让人觉得里面满满的,涨涨的,暖暖的,十分的舒服。 叶霜霜嫣然一笑:“郝帅同学,谢谢你来看我呢,你是第一个……来看我的同学呢。” 郝帅骑坐在树干上,哈哈笑了笑,说道:“应该说,我是第一个突破封锁线冒死前来探望的同学啦!” 叶霜霜忍俊不禁的笑了笑,再次道歉:“对不起啊,我妈妈她的确是有点过分。” 郝帅摆了摆手,笑道:“你没事就行,再说了,你妈妈也是关心紧张你嘛,母亲怎么爱孩子都不过分的。” 叶霜霜原本很是担忧郝帅会因为自己的母亲而跟自己使劲的吐槽,或是埋怨什么,她作为女儿夹在中间,那真是有点左右为难。 可此时,郝帅的话却让叶霜霜放下了心中的这块大石,她打从内心深处的感激的笑了起来。 郝帅同学,真的是很成熟呢,如果换了其他男生,想必在门口被母亲拦住,就回去了吧?不会想到爬树来看自己吧?就算能想得到,能这样说,这样有胸怀的男生,那就更少了吧? 郝帅同学虽然平时看起来**的,跟姚梦枕打闹的时候,更像是小孩子的样子,但是,他实际上是个很成熟的人呢,这方面,他比我可是要强很多的呀! 叶霜霜不由得想起,自己母亲曾经谆谆教导过自己,不要从表面现象去看待一个人,要看出这个人的本性,一定要从突发事件上来看,所谓遇事看人,指的就是这个意思。 只不过,易舒兰若是知道自己平日里教导叶霜霜的话,今天却被她这样理解,算是事与愿违,那真不知道她该做何感想了。 叶霜霜微笑着看着郝帅,说道:“郝帅同学,你今天不用参加比赛的吗?运动会,还在照常举行吗?” 郝帅呵呵笑着说道:“还在举行啦,只不过无聊得很,没有了叶霜霜,真的很没意思呢。” 叶霜霜心中又是一跳,她微微有些惊慌的垂下眼帘,心中暗自有些慌乱,待她偷偷抬眼看了郝帅一眼后,却见他一双眼睛明亮专注的看着自己,脸上的笑容也十分的干净,不像是有什么其他的意思似的,她这才心中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叶霜霜浅浅的笑了笑,道:“我好像给大家添了很多的麻烦呢。” 郝帅想起学校里面的风言风语,眼角抽搐了一下,脸上却依旧笑呵呵的说道:“没有啦,大家都很想你,叶霜霜,要早点好起来呀!” 叶霜霜的笑容变得灿烂了起来,她用力点了点头:“嗯,我会的!” 他们两人隔着窗户聊着天,一个躺在病床上,一个坐在离地两三米的树干上,旁若无人,聊得十分投入,浑然不觉时间过得飞快。 郝帅与叶霜霜正聊得投入,忽然间叶霜霜听见门口一响,她立刻一惊,对郝帅说道:“我妈妈回来了!” 说完,便扭头朝着门口看去。 叶霜霜一看,果然瞧见易舒兰拎着一袋樱桃走了进来,奇怪的看着打开一半的窗户,问道:“谁给你开的窗户?医生不是说你不能吹风吗?” 叶霜霜勉强笑了笑,说道:“我胸闷,想透透气。” 易舒兰顿时释疑,她再多疑也绝对想不到自己的乖女儿居然会串通外人蒙骗自己,更想不到……这个世界上居然有郝帅这种男生,正门进不来,他居然能爬树上来! 易舒兰放下樱桃,走到窗户旁边,顺手关上了窗户,奇怪的问道:“你自己怎么打开的窗户?” 叶霜霜目光看向一边,有些心虚的说道:“我,我用扫帚顶开的。” 易舒兰也没往心里面去,说道:“以后觉得胸闷也不用开这么大,开一条缝就行了,你吹着风,对身体不好的。” 叶霜霜轻轻点头应了一句,她目光再向外看去的时候,郝帅已经不在窗外,树上空荡荡的,她的心中也一下变得有些空荡荡的。 易舒兰洗干净了樱桃送到叶霜霜的嘴边,喂她吃着樱桃,叶霜霜也觉得平日里自己最爱吃的水果此时吃起来索然无味。 她痴痴的看着窗外,心中不由得想道:好想早点出院,好想……早点回到教室里面啊! 郝帅同学……他明天还会来吗? ======================================== 两更七千字,闪人~~累shi了~~~ 第36章 扭着屁股去上学? 郝帅从树上下来的时候,姚梦枕正蹲在树下,无聊的托着脑袋,她手中拿着一根树枝,对着草地上正在用力戳着什么,一边戳,嘴里面一边念念有词:“你这个大混蛋,臭流氓,我戳死你,我插死你,我扎死你!” 郝帅走到她背后刚要伸头探脑的看了一眼,却见姚梦枕忽然间猛的一转身,双手往郝帅眼前虚探,佯怒道:“不知道背后偷看是不礼貌的吗?再看,我戳你眼睛哦!”说着,她伸出脚,在草地上抹了抹,扔掉树枝,拍了拍手,说道:“说完啦?说完了就回家吧,该是你练功的时间了。” 郝帅和叶霜霜聊了一阵后,之前的愧疚自责也淡了许多,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他嘿嘿一笑,说道:“走吧,回去不知道老妈做了什么好东西。” 两人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一路上郝帅向姚梦枕打听着叶霜霜的病情应该怎么治疗,他说道:“你说,我如果用乾坤如意镜里面的仙法,把叶霜霜的病彻底根治好,大概需要多少功德?” 姚梦枕撇了撇嘴,说道:“就知道你会这样想,不过这件事情你不用再考虑了,因为她的肉身鼎炉先天有巨大缺陷,想要改变这一点,除非重塑肉身,这要花费的功德,没有一两千下不来。” 郝帅倒吸一口冷气:“一两千?开什么玩笑?我救一个人才涨五十,拿功德去救人就这么多?这老天爷搞什么啊?” 姚梦枕停下脚步,很认真的说道:“这很简单啊,救人易,活人难!想将一个人从死亡边缘线挣扎着活过来,这很容易,但你让这个人再继续好好的活下去,很难!打个比方跟你说吧,一个人重病已经不行了,这时候来了一个神医,将他从弥留状态中救了回来,但是这人已经病入膏肓,你想让他重新变成一个活蹦乱跳的健康之人,那是万万办不到的。” 郝帅满脸不信的反问道:“你不是神仙吗?这也办不到?” 姚梦枕奇道:“神仙也不是万能的啊!天底下有些事情是不可逆的呀,神仙也不能违背宇宙万物的运转规律啊!再说了,神仙怎么来的?还不是人修炼到一定境界了以后变成的?人修炼到一定境界变成了仙,而仙人当中又有人脱颖而出,成为了佼佼者,最终成为了神。这其实也是一种进化,但不管怎么进化,不管神仙多厉害,都无法跳出宇宙万物的运行规律。除非你修炼到金仙境界,逆天而行,取天地精华,采日月灵气,为这个人重塑肉身,那样的话,你才有可能化腐朽为神奇。” 郝帅听得发呆,吃吃说道:“那,那修炼到金仙境界,要多久?” 姚梦枕顿时愁眉苦脸道:“哎,你别提了!就你现在这速度,我都不敢想了,怎么也得十几年后的事情去了!” 郝帅两眼发直,张口结舌道:“啊?十几年后?你敢说得再久一点吗?” 姚梦枕叉腰嗔道:“你以为我骗你呀,就你这样,遇到一个相好的,出了点事儿就把功德兑换出来的符箓往她身上拍,谁架得住你这样败家呀?” 郝帅心中暗自嘟囔:有好些是花在你这个臭小妞身上呢,不知道感谢我,还来叨叨,真是的。 但是他也知道这一个月姚梦枕教自己练功,让自己长进不少,心中也多少知道好歹,终究没有将这些话说出口来。 他一脸悻悻的说道:“好啦,算你有道理。”但他很快又想到了什么,对她涎着脸问道:“哎,能不能让叶霜霜,她也……” 郝帅试探性的说着,话还没说完,姚梦枕立刻警惕微怒的瞪着郝帅,说道:“不行,绝对不行!” 郝帅不悦道:“为什么不行啊?你教的这一套很好用嘛,教给她,也算是强身健体嘛!” 姚梦枕毫不客气的反问道:“是啊,谁教?你教?还是我教?你功夫哪来的?我教的?那我的功夫又哪来的?万一查起来,怎么办?再说了,之前你在学校里面闹的动静就很大了,我已经很提心吊胆了,万一哪天又蹦出来一个修行人,突然朝我们下手,你说我们死不死?再说了,万一叶霜霜知道我们身份了,她的人品就算过关没问题,但是如果哪天她无意间说出去,或者说漏嘴了呢?又或者哪天有人拿她作为人质,要换你手中的乾坤如意镜呢?” 郝帅被姚梦枕连珠炮似的一串发问,劈头盖脸的砸得愣在了原地,他虽然行事乖张,出人意料,但也不是不懂道理之人。 郝帅脸上流露出强烈的失望之色,一声叹息:“唉,不行就不行吧,那怎么办啊?” 姚梦枕脱口道:“你就每天来看看她好了呀,还该怎么办?这种事情又不能急的!” 郝帅一拍巴掌,用力点头道:“对,以后每天来看她,直到她出院!” 姚梦枕顿时心中懊悔,一巴掌拍在脑门上,妈的,姑奶奶我怎么就嘴这么欠呢?还每天!你干嘛不在树上搭个窝啊! 他们两人一路回家,说说闹闹,走到家中楼梯间的时候,却忽然间家门一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从自己家走了出来,这个男子戴着一副眼睛,拎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极为有礼的说道:“夫人,之前说的事情,请您再考虑考虑,我就先行告退了,如果您改变主意了,请联系我。” 说着,他欠了欠身,然后转身下楼。 这男子一眼瞧见郝帅,顿时面容一惊,继而好奇的打量了他一眼,在走到郝帅跟前的时候,微微欠身,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去。 郝帅第一次见到有人对他这么客气,有些奇怪的看了这人一眼,嘟囔道:“这人是谁啊?到我们家来干什么?” 姚梦枕看着这人下楼,眼神之中隐隐藏着一丝警惕,她道:“回家去问问不就知道了吗?” 郝帅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最后半层楼梯,还没进门便道:“妈,刚才那人是谁啊!” 他话音刚落,便瞧见邹静秋正坐在客厅的椅子上,桌前还放着两杯热气腾腾的茶,她正对着茶杯呆呆的出神,脸上还挂着一串泪珠。 郝帅一愣,顿时眉毛一挑,怒气腾腾的说道:“妈,刚才那人欺负你了?我揍他去!”说着,便气势汹汹的朝外面冲去。 郝帅身形一动,邹静秋立刻喊道:“站住!” 郝帅一愣,回头一看,却见邹静秋扭过身子去,飞快的在脸上抹了抹,然后转过身来,勉强笑了笑:“没什么,他是……来给妈妈介绍工作的。” 郝帅满脸狐疑的打量着邹静秋:“真的?那你哭什么?” 邹静秋下意识的抬手擦了擦眼角,笑道:“没有,妈妈……妈妈是因为这个工作要离开这里,要到其他地方去,所以不舍得才哭的。” 郝帅半信半疑道:“去哪里啊?” 邹静秋笑着伸手摸了摸郝帅的头发,说道:“别问了,妈妈已经拒绝了。” 郝帅好奇的问道:“妈,那具体是什么公司,这总能说吧?” 邹静秋犹豫了一下,笑了笑,模棱两可的说道:“一家大公司。” 郝帅古怪的看了自己老妈一眼,哦了一声,自己走进了屋,姚梦枕也笑着与邹静秋打了招呼后,跟着郝帅走进了卧室。 一进门,姚梦枕便压低了声音对郝帅说道:“哎,邹阿姨好像有事情瞒着我们也。” 郝帅点了点头,他放下书包,坐了下来,双手托着脑袋,想了想,说道:“算了,不管这些,这是她自己的事情。我们……还是开始练功吧。” 这时候正是邹静秋在厨房做饭菜的时候,郝帅家中小,两人若是要在邹静秋在家的时候练功,这时候是最合适的了。 郝帅站了起来,站着一个三体式,问道:“还是站桩吗?” 姚梦枕打量着郝帅,见他这个桩的功夫已经练得很不错了,她伸手到郝帅背脊上按了一把,只觉得他背脊上的肌肉虽然不算很发达,但一按下去,明显感觉到有一股力量反弹上来,她微微点了点头,说道:“不用站三体式了,你跟我练走路吧。” 郝帅瞪大了眼睛:“练走路?走路还用练吗?我又不是模特!” 姚梦枕嘿嘿一笑,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太极拳大架里面,有一门独特的功夫,就是专门走路练出来的。” 郝帅半信半疑道:“走路还能练功?第一次听说!” 姚梦枕笑道:“习武之人,随时随地都能练功,半步崩拳打天下的郭云深在几步宽的牢房里面披着枷锁都能练出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崩拳,神枪李书文每天去师傅家学武的时候,一路上边走边扎大枪,每天十几公里走下来,神功自然上了手脚。” 郝帅一脸警惕道:“你可别指望我一边上学还一边拿个大枪一边扎一边走,就算我厚着脸皮去做,只怕不出一天就被关起来了。”说到这里,他忽然笑了起来,嘿嘿笑道:“我知道了,你是想让我关起来,然后让我去练半步崩拳是吧?” 姚梦枕扑哧一笑,但很快俏脸一板,道:“别闹!看着我的样子,好好跟着学!” 她走到郝帅身边,叉着腰,说道:“看着啊。” 说着,迈步便朝前走去。 郝帅定睛一看,却见姚梦枕背着手,提臀送胯,两腿迈出去的时候,扭腰错步,动作有点像模特的猫步,但两脚又不交叉,她走了一截路后,转过身来,笑嘻嘻的看着郝帅问道:“看清楚没?” 她见郝帅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像是看傻了,便又一扭一扭的走了回来,叉腰道:“喂喂,到底看没看清楚啊?” 郝帅倒吸了一口冷气:“你说……刚才这就是在走路练功?我怎么觉得像是……在扭屁股啊!” 姚梦枕用力点了点头:“没错,以后你上下学,就这样走路好了!” 郝帅顿时怒笑了起来,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姚梦枕。 这小妞儿玩我呢吧? 她跟我说笑呢吧?上一次说站着也能练功,坐着也能练功,我现在也真信了,可现在说,走路扭屁股也能练功? 这他妈的世界第一大高手那岂不是模特了?她们训练的时候,又站又躺又走的啊,有木有啊!! 关键是,这小妞儿居然还要我上学的路上扭屁股练,这,这他妈的是闹哪样啊? 你坑爹哪!!! ========================================== 今天就一更了,很忙~ 明天两更依旧~ 第37章 郝帅,你肿么了!! 郝帅瞪大了眼睛瞧着姚梦枕,一脸的不善,在他看来,眼前这小妞肯定是在假公济私,公报私仇,指不定又像上回被单侠那样坑自己呢! 姚梦枕见郝帅这个模样,也满脸不悦,叉腰怒道:“干什么,看我干什么?你还不信是吧?来来来,我说给你听。” 姚梦枕认真严肃的问道:“你现在站三体式,已经体会到了控制脊椎的感觉,知道如何收放自如的控制毛孔,但是,光这样是不够的,顶多算是力气增大了,只是利用了人体内气的力量。对于一个习武者来说,光有内,没有外,那是假把式,光有外,没有内,那是庄稼把式,两者都是不可取的。” “你现在看起来好像变得很厉害,但是全身只是气力充沛,并不能完美的容于一身,只能将这股力量简单的传递到脊椎和手臂大腿上去,而且传递的过程中,要损失非常多的力量。” 说着,她用手按在郝帅的肩膀上,说道:“你这个地方发力,试试看。” 郝帅闻言,肩膀一抬,却只是顺势将姚梦枕的手抬高了一点。 姚梦枕又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说道:“你把手放过来。” 郝帅狐疑不解的看着姚梦枕,将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说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姚梦枕也不答,只是催促道:“你放着就行了,一会我就告诉你。” 郝帅按在她肩膀上,刚要说话,却忽然间感觉到一股力量猛然间从姚梦枕肩膀上弹了过来,虽然不算大,但是却像电打一样,弹了他一下,将他的手凭空弹了起来。 郝帅顿时一愣,他知道,这股力量和他刚才抬肩膀的力量是截然不同的,他抬肩膀的力量是动用了背部、肩膀以及胸口的三角肌、胸大肌等地方的肌肉力量,而姚梦枕这股力量并不是内气的力量,而是像高压水龙头突然间打开水闸喷出的激流似的,既有力量,又有弹性。 郝帅奇道:“你这是怎么做到的?” 姚梦枕将郝帅的手一只抓着按在了自己腰部,一只按在自己肩膀上,说道:“你摸着啊,感受一下。”说着,她一提胯,一扭腰。 郝帅顿时感觉到姚梦枕的腰肢像是变成了蛇身一样,一股力量从从她脚下传到腰部,然后腰部一送,立刻便到了肩头,一下又震得郝帅的手弹了起来。 姚梦枕眉毛一挑,说道:“看到了没?这就是全身力量拧成一股绳,你想让它去哪里,就去哪里。” 说着,她拍了拍大腿,说道:“人的胳膊力气再大,也绝对没有大腿的力气大,为什么?很简单啊,因为大腿比胳膊粗壮啊!所以你如果以后跟人搏杀斗法,如果只知道用胳膊的力量,那你可是要吃大亏的。” 郝帅听得朦朦胧胧懂了一点,但又好像不懂,他问道:“可这个跟扭屁股有什么关系?” 姚梦枕说道:“人身上最有力量的地方就是大腿,所以几乎一切招式的发力起点,都是从大腿来的,无论是咏春的寸劲,还是半步崩拳,都是力发于腿,达于拳,将全身的力量送到一点,然后形成巨大无比的破坏力。否则,就凭一条胳膊上那点肌肉,能打多大力出来?” 说着,她拍了拍自己的腰胯,又道:“但是,大腿的力量是怎么送到拳头上的?很简单啊,腰胯啊!人体的胯部和腰部是最重要的一个枢纽,你看习武之人,哪个不是腰部力量极强的?哪个不是虎背熊腰的?” 姚梦枕后退了几步,对郝帅说道:“你如果不能理解的话,就脚下用力,然后通过扭腰提胯的动作,把这股力量送到拳头上来,试试看。” 郝帅下意识的按照姚梦枕所说,一提胯,一扭腰,可他腰一动,立刻就明白了姚梦枕所说的关节敲门,他啊的一声恍然道:“我知道了!” 有些东西不练,是绝对体会不到其中的窍门的。 郝帅这一扭腰,立刻感觉到大腿传来的力量有百分之五六十以上,都没有顺利的从腰部传到胳膊上去,基本上都在关节的转动中消耗掉了。 普通人的腰胯,僵硬而迟缓,力量传递的速度快若闪电,送到这个位置的时候,如果不能立刻做出反应将这股力量送出去,那基本上就卡死在这里,被消耗得七七八八。 姚梦枕见郝帅眼睛发亮,便知道他已经摸到了诀窍,心中暗自有些惊讶郝帅的悟性,便笑着说道:“明白了吧?真正的高手,浑身上下无一处不能打人,甚至根本不需要距离,其诀窍就在这里!”说着,她又提胯扭腰的往前走了几步,说道:“太极拳里面有太极行步,练的是腿上和腰部的功夫,但你现在练这个,进度有点慢,所以我让你扭腰迈步综合着一起练,一练腿上功夫,二呢,则可以体会到扭腰送胯的时候,身子松、空、轻、灵的感觉。” 郝帅想了想,有些扭捏为难的说道:“可是……上学的路上练这个,太,太丢脸了吧?” 姚梦枕瞪大了眼睛奇道:“你这人原来还要脸的吗?” 郝帅大声道:“靠,你才不要脸咧!小爷我只是……只是……”他犹犹豫豫,扭扭捏捏了好一阵,忽然牙一咬,怒道:“妈的,扭就扭,反正更丢脸的事情都做过了,这个算什么!再说了,叶霜霜也不在,其他人看见也无所谓!” 姚梦枕拍手笑了起来:“对嘛,孺子可教也!” 郝帅瞪着眼睛瞧着姚梦枕:“要是练这个没用,那你就等着瞧!” 姚梦枕笑嘻嘻的摆手道:“放心啦,这可是独门功夫,一般人我可不教的!” 郝帅翻了一个白眼,哼哼了两声,没有再说什么。 等到了第二天,郝帅果真扭着屁股,迈着猫步朝着学校走去,他这样走着屁股一扭一扭的,简直就像是一个娘泡似的,姿势十分的滑稽可笑。 姚梦枕在后面看着,忍不住便笑弯了腰,可她又怕自己这一笑,郝帅就会恼羞成怒,不肯再练,只好硬生生的绷着脸,双手捂着嘴,嘴角里面发出嗤嗤的声音,等郝帅看过来的时候,她立刻又放下手,一脸正色道:“郝帅,你要体会扭腰提胯时的那种圆润自如的感觉。” 郝帅如此厚脸皮,此时也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像是发烧似的,周围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着自己,像是在看一个神经病似的。 楼下有认识他的大叔大妈都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手中的家伙什掉了都毫无察觉,脑海中都转动着一个念头:邹静秋家的孩子这是受了多大的打击啊,怎么变成这样了? 这时候要有一条地缝,只怕郝帅一脑袋便钻了进去,他两眼直勾勾的看着地面,一旁看也不敢看两旁,只是嘴里面念念有词道:“你们看不见我,你们看不见我!”说着,便专心致志的体会自己走猫步时的感觉。 他这一路上走去,歪歪扭扭,只惊得路人纷纷侧目。 见过神经病,没见过背着书包这样走路的神经病! 这是哪家的孩子啊? 郝帅这样一路走到校门口,他也渐渐走出了一点点感觉和味道,提胯扭腰的动作也变得慢慢流畅起来,但这一流畅,本来就很娘泡的动作……就变得更加的娘泡了。 方奕佳正骑着单车往学校去,她因为叶霜霜的关系,情绪十分低落,平日里骑车风风火火的女生,此时也是温吞水一般,车速慢慢悠悠的。 可等方奕佳快到校门口的时候,猛一眼瞧见一个很是熟悉的身影在跟前一边走路,一边扭着屁股! 她顿时瞪大了眼睛,差点没从单车上摔了下来,车头歪歪扭扭的就朝着路边奔去。 好在她腿长,一伸腿,这车便停了下来。方奕佳扶着车,眼珠子都险些从眼眶里面瞪出来,她用力揉了揉眼睛后,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似的,结结巴巴,自言自语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肯定是我看错了!这,这怎么可能是郝帅?” 她快步走到郝帅旁边,伸头一看,我去,果然是郝帅!! 这个臭流氓,搞什么鬼啊,这,这屁股一扭一扭的,是在干什么啊?你闹哪样啊? 方奕佳虽然看不惯郝帅,经常跟他过不去,但也知道郝帅其实是一个有点大男子主义的男生,平日里做派和伪娘那是一丁点儿边都沾不上的,可,可现在……他,他,他居然在走猫步,还,还他妈的屁股扭得很起劲啊!! 方奕佳用手按着额头,一脸的崩溃:“不可能,这还是不可能!肯定是我今天早上起床的方式不对,我肯定还在睡梦中!这货不是郝帅,这货不是郝帅!” 她嘴里面正下意识的念叨着,却见郝帅扭头斜了她一眼,冷笑道:“要我掐你一下,帮你确定是不是在做梦吗?” 这熟悉的声音!这欠扁的表情!!这贱格语气!!! 方奕佳顿时崩溃,我去,这货还真是郝帅啊!! 她一脸抓狂的看着郝帅扭动着屁股,一扭一扭的朝着学校里面走去,整个人都思密达了,不,她整个人都斯巴达了! 郝帅,你肿么了,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你这是闹哪样啊? =============================================== 晚上还有一更~ 第38章 神姿势,神动作! 郝帅在看见方奕佳的第一眼时,真心不想和这位班长打招呼,但当他经过方奕佳身边的时候,听到她嘴里面念念有词,终究还是忍不住反唇相讥了一句,他这一句话说完,立刻便后悔了。 郝帅瞧见方奕佳一脸崩溃的看着自己,他顿时觉得自己有点自讨没趣,扭头继续又歪歪扭扭的朝着教室走去。 方奕佳两眼发直的注视着郝帅,等到他走远了,姚梦枕的身影从自己身边经过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一把抓住姚梦枕,瞪大了眼睛问道:“喂!” 姚梦枕被她拉得身子一歪,一下站住了脚步,眨巴着眼睛,奇道:“怎么啦?” 方奕佳吃吃的指着郝帅,说道:“这,这个家伙受什么刺激了?” 姚梦枕自然不会告诉方奕佳,郝帅是在练功的,她眼珠滴溜溜一转,嘻嘻笑了笑:“你自己去问他呀!” 说着,转身又追着郝帅而去。 方奕佳看着他们两人离去,人站在学校门口半晌回不过神来,整个人处于一种恍惚状态,迷迷蹬蹬的。 郝帅为了避免不被他人看热闹嘲笑,特意来得很早,但架不住学校里面还有来得更早的同学,譬如方奕佳,再譬如马莜雪,再譬如其他班的学生们。 还没上早自习,这些学生们在教室里面一碰面,有些人便三三两两的来到了教学楼外面的走廊上,七嘴八舌的聊起了学校里面的八卦见闻。 而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最八卦的无非就是叶霜霜、郝帅和李圣雄的八卦了,尤其昨儿个下午郝帅一声不吭便缺席了男子五千米长跑,把李圣雄气得在操场上跳脚骂娘,破口大骂。 对于李圣雄的表现,倒是让平日里不少粉他的女生们很是不齿,风波过后,除了几个死硬派还继续粉他之外,其他人都转而将注意力投到了郝帅身上,她们目光好奇的关注着郝帅的一切,更加好奇他前两天在操场上所展现出来的惊人身手。 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男生,怎么可能抱着一个几十斤重的女生做出类似跑酷一样的动作呢? 这也太威猛霸道,太夸张了吧? 她们正叽叽喳喳的说着话,忽然间有人眼睛一瞧,却见一个很有点眼熟的身影在学校操场上扭动着身子,朝着教学楼走来。 看见的这女生瞪大了眼睛,使劲的看了一眼,等确认自己没看错之后,这才失声道:“不会吧?你们快看!” 这些女生们转眼一瞧,登时险些晕倒过去。 我了个去,下面那个扭着屁股的娘泡是谁啊? 是,有些女生们喜欢娘娘的男生不错,但……拜托不要屁股扭成这样好不好! 我们女生看了表示真心无法接受啊!! 刚才聊起郝帅还兴奋得两眼放光的一些女生还信誓旦旦的发誓从此以后要变成郝帅的粉,李圣雄神马的,都是渣渣! 一米九几的身高都是摆看的,被一米六几的郝帅一拳打翻,连个屁都不敢放,这样的人,不是渣渣,那什么是渣渣? 虽然学校的老师们一直谆谆教导着学生们要团结友爱,不要打架生事,但是女生们再怎么复杂,再怎么性格区分,再怎么作为灵长动物,她们终归还是逃脱不了动物性的。 在动物世界中,从来都是更强壮的雄性动物PK一架,强的占有最好的雌性动物,弱的灰溜溜夹着尾巴转头逃走。 在人类世界中,这一条也从来没有变过,只不过有时候人们变得斯文了许多,在不同的阶段,攀比比较的东西不同。 但……一个能打的男生,终究多多少少是会让女生们的目光多停留一下的,尤其是郝帅这样,暴怒起来为了一个女生放倒一个比自己魁梧好几圈的男生。 这简直太帅了! 可是,可是可是!! 前两天还威猛霸道得像楚霸王转世一样,怎么今天就娘得跟郭小四一样! 要不要反差这么大啊?! 郝帅同学,你,你这是跟谁过不去,跟谁想不开呢!! 这些原本粉李圣雄的女生们,刚想转投郝帅的粉丝阵营,立刻被一路走猫步扭屁股的郝帅吓得险些两股颤栗,尿崩如潮。 她们一个个呆若木鸡的站在走廊上,一直看着郝帅进了教学楼楼梯,看不见人影了之后,这才回过神来,互相对视了一眼,一个个泪流满面,仰天长啸:“尼玛,这年头想找个身边的人粉一粉,有这么难吗?” 郝帅这一路上被这各色的目光看得头皮发麻,姚梦枕所说的走路体验浑身劲力如一,腰胯松圆轻灵的感觉,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感受到,但是他最明显感受到的是,自己的铁脸衫和金脸罩两大神功在四周如火如炉目光灼烤淬炼下,经验值唰唰唰的猛涨,估计再过一会儿就能lv:99,满级了! 郝帅上楼的时候偷偷瞧了瞧四周,只见四周的学生们一个个神情崩溃的瞧着自己,他心中很有点破罐子破摔的自我冷嘲:得,能让这么多人集体崩溃,真心不是普通人能办到的事情。 反正现在已经丢脸丢成这样了,郝帅也渐渐习惯四周的目光,他旁若无人的扭腰上楼,心中却是暗道:姚梦枕啊姚梦枕,要是这一套不管用,你就死定了! 他一路扭腰摆臀走进教室,教室里面早早来到的学生们正在叽叽喳喳的聊着天,一瞧见郝帅进来,登时停下了聊天,目光齐刷刷的向他看来,准备笑着打个招呼,可一瞧见他走路的姿势和动作,登时把他们吓得差点从座位上摔下来。 马莜雪坐在郝帅的背后,她此时正嘴里面慢条斯理的嚼着肉松面包,另一只手举着一瓶家中自制的银耳木瓜奶,正仰着头,对口喝着奶,她虽然是仰头动作,却眼睛余光瞧见郝帅一路扭着屁股进了教室,直奔自己座位,那神动作,那神姿势,顿时震得马莜雪从头麻到脚,噗的一口,银耳木瓜奶喷得自己桌上,郝帅的椅子上,还有他的桌子上到处都是! 郝帅走到自己座位跟前,瞪大了眼睛瞧着马莜雪,怒道:“喂喂喂,你搞什么啊?” 马莜雪咳嗽着,面色涨得通红,她气急败坏的抹着嘴角的奶渍,站了起来,怒气冲冲道:“你在搞什么啊!” 郝帅指着自己桌上斑斑点点的白色液体,怒道:“什么我搞什么?你把我这里搞成这样?” 马莜雪怒道:“不是你那样,我能把你搞成这样吗?你看我这里都湿了!” 郝帅指着自己座位,怒道:“废话,我这里也湿了!” 马莜雪怒道:“那能怪我吗?还不是你搞的!” 郝帅气得笑了起来:“我就靠了,我搞你了吗?口口声声说我搞的!” 马莜雪还要张口愤怒的争辩,忽然间听见旁边传来一个弱弱的声音,她扭头一看,却不知道方奕佳什么时候跟着走进了教室,满脸通红,使劲朝着他们打着眼色,示意着自己身后,她咬着牙,低声道:“你们两个,说话能不能注意下措辞啊?别老搞来搞去的好不好,多难听!” 郝帅和马莜雪顺着她目光看去,却瞧见校长王小年、教导主任徐峰、班主任张登峰三人站在门口,脸色极为难看。 郝帅和马莜雪这才反应过来刚才的话……是多么的不和谐啊!这简直是应该出现在某些岛国动作大片里面的对白嘛,这不应该出现在阳光正面,积极向上的高中校园嘛! 要换了另外一个人,只怕此时恨不得要找条地缝钻进去才好,可郝帅是什么人?都能扭屁股走猫步上学了,这算什么?不知道小爷我铁脸衫和贴脸罩已经满级了吗? 经此一役,郝帅本来就厚得出奇的脸皮厚度只怕已经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从此免疫天下间一切嘲讽、群嘲、围观等等拉仇恨技能。 郝帅干咳了一声,一脸没事人似的,理直气壮的看着王小年等人,问道:“王校长、徐主任、张老师,你们找我有事?” 他这神情,一脸的正义凛然,一脸的豁达镇定,在敌人铡刀下慷慨就义的刘胡兰看了也要自卑而死,顶着炸药包壮烈牺牲的董存瑞见了只怕也要退避三舍,王小年等人看了,心中居然升腾起一种羞愧的念头。 还是我们这些大人心思邪恶啊,郝帅同学心思单纯,想必刚才的话是童言无忌,口出无心。 三位老师互相对视了一眼,张登峰干咳了一声,说道:“郝帅同学,你跟我们来一下,我们找你有事。” 对于学生们来说,被校长、教导主任、班主任大中小三大BOSS一起找上门来,这简直相当于玩游戏被人一套连续技甩在了脸上,任何学生只怕都要吓得两腿抖三抖,不躺地回城也要HP狂降一大半。 可郝帅却岿然不动,一副免疫一切攻击的神姿势一般,他想不想拎着书包,大咧咧的便跟了过去,依旧是……扭着屁股走着猫步的神动作。 王小年、徐峰和张登峰看得眼珠子都直了,像是不敢相信有学生敢在他们面前这样走路似的,他们瞧着郝帅从自己身边经过,互相对视了一眼,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张登峰干咳了一声,正要说话,却见郝帅忽然停下脚步,扭头看着他们,奇怪的问道:“你们怎么不走?” 好嘛,他倒有理了! 王小年等人哭笑不得,只好朝着校长办公室走去,他们三人一开始都跟在郝帅后面,可走了几步,却发现十分的不对劲,他们三个大老爷们在后面看着郝帅这扭屁股走猫步的神姿势和神动作,怎么看怎么别扭,一股想要抓狂暴走的情绪从内心深处油然而生,磅礴而起。 尤其是他们三人跟在一个学生后面,这像怎么回事? 于是三人很是默契的大步流星的加快了速度,快步超过了郝帅。 他们三人出了教学楼,郝帅快要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却忽然间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正是姚梦枕幸灾乐祸的哈哈大笑:“郝帅,要活着回来哟!” 郝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回头看了一眼,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顿时惊得他倒吸一口冷气。 嚯,这密密麻麻的脑袋呀! 教学楼走廊上黑压压到处都是人,教室里面来了的学生几乎都冲出来站在走廊上,一个个好奇的看着郝帅,见他回过头来后,都齐齐的大声道:“郝帅,要活着回来哟!” 说完,他们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郝帅怒笑了起来,朝着姚梦枕,恶狠狠的竖了一个中指,啐了一口:“你妹!” 张登峰看不下去了,回头沉着脸喝了一句:“郝帅,不要说脏话!” 郝帅立刻一脸乖巧从善如流的哦了一句,然后回头用另外一只手也朝着姚梦枕竖了一个中指,大声啐道:“你表妹!!” 张登峰:“……” ===================================== 今晚在工作上发生了一件很不愉快的事情,处理得费了点时间,耽误了,向大家表示道歉。 第39章 用神一样的姿势征服全校! 面对着郝帅强力的反嘲攻势,姚梦枕显得十分的淡定,平日里与郝帅打闹惯了,脸皮也厚了许多,这样的嘲讽攻势,算得了什么? 至于自己会不会被笑话……那不重要啦,重要的是,郝帅这个家伙能被人笑话,那自己就开心死啦! 学校的学生们也都一个个兴高采烈的交头接耳着,运动会结束了,他们原本以为自己会重新回到枯燥沉重的学生生活当中去,却没想到,郝帅这个活宝,居然还能让他们如此的惊喜。 虽然一开始郝帅这神姿势,这神动作很是让他们崩溃,但回头再一看时,无不哈哈大笑,觉得新奇有趣,却不知道这个家伙又在搞什么鬼了。 马莜雪看着郝帅与王小年、徐峰和张登峰这大中小三大BOSS一块儿出去后,心中顿时畅快了许多。 哼,让你跟我横!我虽然喷得你课桌和椅子上都湿了,但那又不是我的错! 害得我还在张老师还有校长、教导主任面前丢脸,哼,一会活该老师骂死你! 论思想和身体上的早熟境界,马莜雪稳稳的在二中的女生中坐头把交椅,她脸颊微微有些发红,恨恨的趴在走廊上,丰满壮观的胸部搁在走廊栏杆上,挤压出一道惊人的弧线。 平日里若是这种情况,也不知道会吸引多少男生偷偷的将视线投到马莜雪那一对傲然挺立的双峰上去,女生对于异性目光是不是投射在自己胸口,那是异常敏感的,马莜雪自然能够感觉得到,这时候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着走进校长办公室的郝帅,没有一个人是瞧着她的。 这越发的让马莜雪多了一条理由咬牙切齿的恨着郝帅,虽然这条理由连她自己的潜意识都没有意识到。 而有这种思想的,不仅仅是马莜雪,李圣雄更是如此。 李圣雄眼中喷火的盯着郝帅的身影,他知道,就是这个男生当着全校所有人的面,给了他如此深重的羞辱,给了他这样沉重的打击。 直到现在,他依旧坚定不移的相信,郝帅送叶霜霜去医院,那是为了出风头,更是为了逃避与自己可以一较高下的五千米比赛! “他一定是这样,他一定是害怕了!”李圣雄的手死死的抓着栏杆,双手用力得指关节嘎巴直响,眼珠子里面满是血丝“郝帅,你一定是知道自己不是我的对手,对不对?你一定是不敢和我一较高下,对不对?所以你才逃走的,所以你才借叶霜霜的事情逃走的,对不对!” 李圣雄心中在咆哮着,在嘶吼着,他不甘心,他万分的不甘心。 曾经自己是这个学校中的风云儿,佼佼者,走到哪里都是异性瞩目的对象,但是现在…… 李圣雄看了看左右,四周都没有什么同学站在他的身边,他们很自然而然的避开了他,站到了离自己有一段距离的位置去了。 李圣雄咬着牙齿,腮帮子上的肌肉像是钢筋铁条一样滚动着,他心中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让这个家伙承受比自己深重几倍,几十倍的羞辱!一定!! 李圣雄在教学楼上面咬牙切齿的默默发誓,他看了一眼校长办公室后,怒哼了一声,转身进了教室。 而这个时候,他身后忽然间传出一阵哈哈大笑声,笑声震动整栋教学楼,响彻校园。 李圣雄一愣,下意识的回头转身看了一眼,却见是郝帅又从校长办公室扭着腰走了出来,他脸色顿时一黑,低声道:“这个哗众取宠的小瘪三,老子迟早要你好看!” 比起李圣雄的咬牙切齿来说,高一一班的同学们就很有点hold不住了,他们一个个跺足大笑着,有人吹着口哨,有人大声吆喝着。 马莜雪和方奕佳更是一个目瞪口呆,一个用手遮掩着眼睛,一副不忍目睹,但又强忍着笑的样子。 前一分钟前,马莜雪和方奕佳这一对平日里互相看不顺眼的女生还在斗嘴,而斗嘴的理由也很简单,纯粹便是因为郝帅而起。 因为叶霜霜的事情,方奕佳对郝帅的恶感要减少了许多,她知道,如果没有郝帅,叶霜霜只怕就凶多吉少了,她更知道,叶霜霜参加长跑,其实主要推力是在自己这里,她虽然有点大小姐脾气,有些娇蛮,但是她并不是不讲道理,不明是非之人,因此她内心深处对于郝帅是十分感激的,她不敢想像如果郝帅没有及时将叶霜霜送到医院去,那后果究竟会怎样。 只不过方奕佳心里面虽然感激,但是嘴上却始终不肯说出感激的话来,看见郝帅的时候,依旧忍不住想要呛声两句,心里面才舒服。 但她虽然这般对待郝帅,但听到马莜雪在一旁用不屑轻蔑的表情说着“滑稽小丑,哗众取宠”这样的话时,方奕佳却毫无预兆的与马莜雪干上了架。 平日里就自诩为正义化身的美少女战士要为一个人战斗起来,那是根本不讲任何道理的,就好像方奕佳认定了郝帅不应该和叶霜霜在一起,自告奋勇在一旁美其名曰当护花使者,实际上却是当起了电灯泡。 因此,方奕佳毫不客气的批评了马莜雪一顿:“作为同学,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郝帅这个人虽然讨厌,但是他并不是一个虚伪浮躁,哗众取宠的男生。” 以往面对方奕佳的挑衅,马莜雪从来没有害怕退却过,她嗤之以鼻了一声,道:“他不是哗众取宠?他如果一会走出校长办公室大门,还是这样走路,那我就承认他不是哗众取宠!” 在马莜雪看来,郝帅之所以被校长、教导主任、班主任一起喊到办公室去,那一定是他的这样的举止被老师都看不顺眼了,所以这才被找上门来。 一会被老师批评一顿,他肯定就老实了! 对于一般正常人,这都是正常的思维逻辑。 可……郝帅是正常人吗? 很显然,不是! 如果王小年他们真的是因为这件事情而来找郝帅,那显然是小题大做了一点,但就算真的是,郝帅也是不会往心里面去的。 郝帅是那种要么不做,既然做了就要做到底,而且做到完美的男生,既然跟姚梦枕这臭小妞约定好了,那再娘泡的姿势,再被人围观的动作,也要坚持到底! 这才是纯爷们! 再说了,这姿势万一真长功夫,那又何乐而不为呢? 面子? 多钱一斤?给小爷我先来十斤! 更何况,校长显然不会无聊到因为一个男生走路的姿势而特意找上门去,他们只是针对叶霜霜的事情询问了一下郝帅的前后经过,又语重心长的叮嘱了郝帅几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诸如此类的话,并暗示着学校以后可能会将郝帅的英雄事迹推广到全校全市,让学校里面的学生向他学习,他作为学校里面的优秀学生,要承担起榜样的作用和责任来,要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 对于这一点,郝帅也只是随便听听,并没有往心里面去,当英雄?当榜样?当模范? 能有多少好处?能换多少钱? 啥?精神奖励?呸,一顿饭钱都换不来!小爷我住那破地方,物质文明都没着落呢,你跟我谈精神文明,没睡醒吧!圣人都说:仓禀足,而知礼仪;衣食足而知荣辱! 小爷我家仓禀空荡荡的,衣食更是堪忧,能不能别跟我谈什么榜样,模范什么的?承担不起啊! 因此王小年等人的话,郝帅只当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脸上唯唯诺诺,心中不以为然。 王小年显然不了解郝帅的为人秉性,见他老老实实的不停点头,一副乖巧模样,心中暗道:郝帅这学生不像张老师说的那样调皮啊,很听话嘛!莫非,是在我面前不敢调皮? 想到这里,王小年越发的“老怀大慰”,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慈祥了许多,在叮嘱了郝帅几句后,他便对郝帅说,你可以回去了。 郝帅顿时松了一口气,转身便走,出门前倒是没忘记跟几位老师打招呼告别,还算有礼数,只不过他刚出办公室的门,王小年等人一看郝帅这走路姿势,顿时崩溃。 刚才说了那么多,怎么这货,还是走路一扭一扭的啊?! 王小年眼角不停的抽搐,险些破口骂娘:这个小赤佬这是存心哪!就这样,怎么往全校推广,怎么往全市推广啊? 不得不说,郝帅狂奔救下叶霜霜的事迹十分的振奋人心,算是运动会中发生事故中的一大亮点,再一次吻合了王小年要力推明星学生的主张,在他看来,现在就是要弘扬这样的正气,大力宣传这样的好人好事。 这样的事情宣传开了,就算是市委宣传部或者是教育部也会积极配合,大力提倡的,到时候自己这个做校长的,无论是业绩还是名声上,都会浓墨重彩的添上一笔,可谓是一个多赢的局面。 可王小年打的如意算盘到头来却遇到了郝帅这样一个滚刀肉,这货!这是要成心气死我啊!! 郝帅扭着腰,迈着猫步从办公室中走出,那妖娆无比的神动作和神姿势,险些晃瞎了对面学生们的氪金狗眼,马莜雪看得眼珠子都险些瞪了出来,这货还真的扭着屁股从校长办公室中走出来了啊? 整栋教学大楼的学生们刹那间对郝帅佩服得五体投地! 敢用这样的神姿势,神动作来上学,不难,难的是,丫居然还敢用这样的神动作,神姿势从校长办公室中走出来! 简直碉堡了!! 这些学生们顿时都鼓噪了起来,大楼上下像森林一样竖着密密麻麻的胳膊,到处都是拿着手机拍郝帅走路的学生们,甚至方奕佳也强忍着笑,拿出手机拍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谁最先起了一个头,大声喊了一句:“帅哥,你帅呆了!” 紧接着,整栋教学楼都大声笑着呐喊了起来:“帅哥,你帅呆了!” 这一声喊得老师们张口结舌,也喊得姚梦枕和郝帅目瞪口呆。 这帮人……起什么哄啊? 呆若木鸡的马莜雪忽然间合拢了能够塞下自己拳头的嘴巴,扭头认真的对方奕佳说道:“我收回之前的话,郝帅他不是哗众取宠!” 方奕佳转过了脸,强忍着笑,哼了一声,像是打了大胜仗似的,说道:“那当然了!” 马莜雪一脸严肃的说道:“他是脑子坏掉了!” 方奕佳愣了一下,扭头看了一眼在一片大笑声中扭着腰走来的郝帅,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 晚点还有一更~ 第40章 郝帅教主 这一天上课,郝帅经历了无数次同样的提问:“郝帅,你为啥走路要一扭一扭的啊?” 小爷我能告诉你们,我在练功吗? 面对诸如此类的问题,郝帅一开始还能颇为严肃的说几句外交辞令:“无可奉告!” 但慢慢的事情多了,连出教室上个厕所,遇到高三的学姐,她们也会哈哈大笑着问:“郝帅,你为啥老是一扭一扭的啊?” 郝帅终于不耐烦了,一人翻了一个大白眼:“我乐意,管得着吗?” 可偏偏他越是这样,学校里面的围观党们越是起劲,哪怕是被翻了白眼,被呛了声的学姐们也丝毫不介意,甚至有些豪放的还跟着郝帅的动作,嬉皮笑脸的跟在后面扭腰扭臀,引得四周哈哈大笑。 这一天,东吴市二中变成了欢乐的海洋,学生们自发的模仿着郝帅的姿势,各种搞怪,有学着姿势上台做题的,有学着姿势在操场上做操的,有学着姿势在厕所蹲坑的,甚至到了中午放学的时间,校门口一大片迈着猫步放学下课的学生们! 他们一个个嘻嘻哈哈,指着对方的姿势和动作,互相评头论足,说:你你你,你动作不标准,郝帅的动作是这样的,如此这般。 二中的许多老师们泪流满面,你妹啊,我们平日里好不容易营造起来的严肃刻苦的学习气氛,荡然无存啊! 校园弄得像戏班子啊,有木有啊! 这帮学生上课的时候都在闹腾啊,有木有啊!! 甚至还有老师也吃错了药跟着扭啊,有木有啊!!! 郝帅也没想到,自己像神一样威猛的救了叶霜霜,这并没有让他在全校真正火起来,但是隔天他用一个神姿势,神动作,却轻而易举的征服了全校上下的学生们。 他扭着头,看着同样百思不得其解的姚梦枕,问道:“这年头,做好人好事倒不被人崇拜,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倒是被人追捧如潮,到底是我们有问题,还是他们有问题?” 姚梦枕很是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说道:“应该是你有问题,我们都没问题。” 郝帅伸手在姚梦枕头上敲了一下:“你才有问题!” 姚梦枕捂着头,朝着郝帅龇牙咧嘴,抬腿便朝郝帅踢去。 郝帅这一天像魔障了一样无时无刻不在练着扭腰练劲的功夫,下意识的便扭腰一躲,身子轻便无比的躲了过去。 郝帅一愣,心中忽然一动,像是感悟到了什么发劲的技巧和功夫似的,正像体会一下,却忽然间见旁边有几个学生站在一旁,很是煞有介事的双手交叉按在胸口,五指张开,做火焰腾飞状,一脸的顶礼膜拜:“教主好!” 尽管老师们使劲的控制着这件事情的事态,但他们很快发现,这是徒劳的。 这些学生们自发的成立了扭腰党,校园里面任何地方,任何时间,任何角落都能看见扭腰党的身影,男的女的,高一的高三的,统统都有。 这帮平日里被枯燥学生生活闷坏了的学生们像是吃了药一样疯狂的娱乐着,他们自发的组织,自发的奉郝帅为扭腰党党魁,猫步教教主。 郝帅见了这帮人都没想法,还双手交叉按在胸口呢,你倚天屠龙记看多了吧?还猫步教?我还摩尼教呢!当我张无忌呢? 就算小爷我是张无忌?谁是赵敏,谁是周芷若,谁是小昭啊? 郝帅也一时忘记了之前领会到发劲技巧的事情,他扭头看了一眼姚梦枕,心道:莫非她是小昭? 可一瞧见姚梦枕磨着牙齿瞧着自己,恨不得来咬自己一口的那模样,他就心中嗤笑了一声:她是小昭?小强还差不多吧! 姚梦枕虽然不知道郝帅想着什么,但她瞧见郝帅打量自己的眼神便知道,这家伙一定没想什么好事! 她呀的叫喊了一声,冲上去便跟郝帅打闹了起来,两人打打闹闹,拳打脚踢,虽然动作不大,劲力也不大,但是隐隐含着喂招的意思。 郝帅自然也是混混沌沌,一点儿也不知道的,旁边的同学们也只是瞧着热闹,啥名堂也看不出来。 可这时候若是谢东或者其他懂功夫的人在了,便能看出,郝帅在躲闪的时候,他的腰胯扭动的动作已然浑然一体,流畅自如,浑身上下的力气开始融会贯通了。 所谓不疯魔不成活,自古历代大家无论是写秃无数笔,写黑一池塘水的王羲之,还是拿着大枪走一步扎一枪,一走就是十几公里,一走就是好几年的神枪李书文,他们都是疯魔一般修炼技艺,这才能够技惊四方,一鸣惊人,名流千古的。 在他们磨练技艺的时候,世人无不视之为傻子,疯子。 这样的事迹,在中华上下五千年的牛人传记中,数不胜数,再天才的人也需要勤奋与刻苦。 当郝帅这样有乾坤如意镜这样逆天级别的法宝傍身,有姚梦枕这样精通医、武、道,通晓天下一切修行门派道法和法术的顶尖大高手陪伴左右,再加上他自己的刻苦努力,功夫要是不上身,那才是天理不容的事情! 郝帅丝毫不知道自己正在修炼的道路上大步流星的前进着,他与姚梦枕闹腾了一阵后,也没有搭理旁边那些无聊的教徒们,等到了放学时间,便直奔附二医院,去看叶霜霜去了。 而这个时候,在医院中的叶霜霜正捧着自己的平板电脑,看着一段视频,这段视频正是方奕佳拍下来,郝帅扭着腰从校长办公室中走出来的视频录像。 虽然画面有些摇摇晃晃,但是郝帅的神动作,神姿势,依旧完美的展现了出来,叶霜霜看得掩嘴咯咯直笑,尤其是方奕佳将镜头推到了郝帅身后的校长王小年脸上时,叶霜霜看见王小年那一脸抓狂崩溃的表情,更是笑得花枝乱颤。 好在房间里面易舒兰并不在,叶霜霜这才敢笑得大声点,可她笑了一阵后,忽然间笑得满脸涨红,气都有点喘不过来,坐在床上腰都弯了,不停的咳嗽着。 叶霜霜飞快放下平板,一边使劲的拍着胸口,一边飞快的在床头摸索到一个药瓶子,倒出两粒药后,就着水,仰着头吞下了药,这才好了一点,长出了一口气。 好险呐,差点真的是笑死了。 叶霜霜惊魂未定的拍着胸口,微微喘着气,目光瞅着屏幕上已经放完的视频,上面的画面定格在郝帅那张有些玩世不恭,眉眼轻挑的脸上,她顿时嘴角流露出一丝笑容,面庞也变得不由自主的轻柔了起来。 微笑的女孩儿最是美丽,叶霜霜尤其如此,她微微一笑,嘴角勾勒出的弧线温柔得就像是春天透过纱窗照进来的阳光,让人觉得暖暖的,柔柔的,十分的舒服。 叶霜霜含笑看着手机,看着视频上定格的那张面孔,正有些出神,却忽然间手机电话响了起来。 叶霜霜笑着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里面传来了她熟悉无比的声音:“霜霜呀,你看见我发给你的视频没有呀?” 叶霜霜又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看到了,真的是……笑死人呢。多亏你呢,让我在医院没这么无聊。” 方奕佳为了让叶霜霜开心开心,特意把自己的手机拍摄下来的视频上传到了网上,然后发短信告诉叶霜霜,让她到网上地址去浏览。 方奕佳自然不知道叶霜霜不看还没事,一看险些真把自己给笑死过去,她见叶霜霜开心,自己也便开心的笑道:“霜霜啊,你是没看到今天早上我第一眼瞧见这个家伙扭着屁股来上学的时候,我那是什么感觉啊!当时我正在骑车,吓得我差点没有出车祸啊!” 叶霜霜扑哧又是一声笑了出来:“郝帅同学真是有趣呢!” 方奕佳在马莜雪跟前虽然维护郝帅,但是当着叶霜霜的面,那可就截然相反了,她笑着啐道:“他明明是脑子有问题好吧!神经病一样,没事扭什么屁股,你啊知道现在学校里面多夸张啊?几乎全校的学生都在学他这样走路啊!甚至有些老师都在学啊!我滴娘啊,这些人都脑子坏掉了呀!” “还有呀,这帮人吃得空,居然无聊到成立了一个什么扭腰党,还有一个什么猫步教,封郝帅为教主也!你说这帮人是不是有毛病的啦?啊是吃错药,脑子进水啦?” 叶霜霜听着方奕佳虽然是在吐着槽,但是声音里面满是按耐不住的笑意,显然她这一天已经是笑得不行了。 叶霜霜想起学校里面的欢乐热闹情景,不禁悠然神往,她轻声叹道:“唉,好羡慕你们可以亲眼看到,亲耳听到呀!我也好想现在就在学校里面跟大家一起开心呢。” 方奕佳也是心中一沉,但她很快就爽朗开心的笑了起来,说道:“没事的啦,霜霜,我相信你很快就能出院了呢!你快点出院,就能看到这个活宝啦!” 叶霜霜微微笑着,轻声道:“是呢,有郝帅在的时候,大家都是挺快乐,挺开心的呢。” 这一句话无意间让方奕佳一愣,她下意识的想道:真的是这样吗?真的是,有郝帅在的时候,大家都挺快乐,都挺开心的吗? 方奕佳不由得想起这家伙带着他们卖菜,带着她们骑车狂奔的事情。 她不由得脸色一垮,哪里有嘛,这家伙明明是一直让我很生气的好不好! 这个念头蒸腾而起后,在方奕佳的脑海中便有些挥散不去,到最后她们两人挂了电话后,方奕佳还在纠结于叶霜霜的这句话。 而叶霜霜本人也并没有意识到,她随口的一句话给方奕佳带来了多大的困扰,她微微笑着,静静的看着手中的平板电脑,将这段视频看了一遍又一遍,心中默默的说道:郝帅同学,谢谢你带给我快乐呢,尤其是在我现在这个时候。 叶霜霜不由自主的看向了窗外,眼中流露出期盼的目光:今天,你还会来看我吗? 她正想着,便见一个熟悉的人影,身手矫健的沿着树干爬了上来。 叶霜霜一看见这个人,脸上的笑容便不由自主的流露了出来,她嫣然一笑,其美灿然。 第41章 胡搅蛮缠 郝帅爬上树后,便瞧见叶霜霜笑吟吟的看着自己,他也笑了起来,坐在树干上朝着叶霜霜招着手。 叶霜霜回头看了看门口,再拿起床边的扫帚,将留着一条缝的窗户吃力的撑开,笑着说道:“郝帅同学,又见到你了呢。” 郝帅见她仅仅只是做了一个撑开窗户的动作便累得有些气喘吁吁,心中不禁一痛,很是不忍,他身子微微前倾,问道:“你身体好点了没有?看见你好像还是不能下床啊?” 叶霜霜放下身边的扫帚,笑了笑,说道:“托你的福,已经好很多了。” 郝帅笑了笑,问道:“那你啥时候能出院啊?我,我们都很想你呢。” 叶霜霜脸上浮起一阵悠然之色,感叹道:“我也很想大家呢,从来没有这么想回学校去过呢。” 郝帅举起一只手,五指握成拳,用力往下一挥,抿着嘴用力道:“叶霜霜,加油,我相信你能很快出院的!” 这种话叶霜霜听了许多遍,手机短信上更是短信接到爆,但她却感觉郝帅的这句话,让她听起来格外的窝心,让她身上似乎都充盈着一股莫名的力量,病都好了许多似的。 叶霜霜浅浅一笑,道:“嗯,我会加油的,郝帅,你也要加油哦!” 郝帅打了个哈哈:“我?我有什么好加油的!” 叶霜霜用手虚掩着嘴,轻笑道:“因为你现在当教主了啊,有很多追随者,有很多粉丝吧?” 郝帅一愣,随即便明白了过来,恼羞成怒道:“靠,谁告诉你的?是不是方奕佳那个八婆?” 叶霜霜见郝帅这模样,顿时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身子轻颤,她笑道:“郝帅同学,不得不说,你扭得……很好看呢。” 郝帅当着全校的面练自己的功,若无其事,旁人崩溃的神情,惊诧的目光,他只当作清风拂面,可叶霜霜轻飘飘一句打趣的话,险些羞得他低着头,想要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他脸色赤红,不停的干咳了起来:“也,也没有啦,只,只是……” 叶霜霜看见郝帅这尴尬的模样,她很想像其他人那样问:你为什么要这样走路呀? 但是她是一个聪明早熟的女孩儿,见郝帅这羞眉臊眼的模样,便知道肯定有许多人已经问过他这样的问题了,再问的话,他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聪明的女孩儿是不会去再问这样的问题,讨男生嫌的。 因此她轻轻一笑,将这个问题轻轻放在了一遍,笑吟吟的为他找起了理由:“郝帅同学,你走这样的步子,好像是在练功什么的啊,我曾经在公园里面见有老头老太太这样走过呢,只不过他们一般都手背在后面,而且腰没有扭得这么厉害呢。” 郝帅见叶霜霜没有直接问出那个最让他无法回答的问题,反而是绕了一个弯子问了一个类似,但让他听起来十分舒服的话,他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笑了起来:“也算是吧,不过,你很厉害呢,全校这么多人,就你看出来了。” 叶霜霜轻轻笑了笑,低声道:“也许,这就是你为什么和其他男生不一样的原因吧?是吗?郝帅同学?” 郝帅见她的嘴唇轻轻蠕动着,像是在说什么,可自己又听不清楚,便连忙问道:“你说什么?” 叶霜霜笑了笑,摇了摇头:“没什么呢。” 叶霜霜不仅聪明,而且善解人意,她知道郝帅一定有她所不知道的一些秘密,否则他不可能抱着自己从二中跑到附二医院,仅仅只花费了十几分钟,一个正常人长跑的速度,哪怕是空手,跑到这里都要二十分钟左右,更何况还抱着她? 但是郝帅不说,叶霜霜是不会去问的,尽管她脑海里面有无数的疑问。 上一次在郝帅的家中遇到的那个抢劫犯?到底是什么人?真的是抢劫犯吗? 姚梦枕到底和郝帅是什么关系? 他为什么能做到普通人做不到的事情?他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贫困家庭的孩子吗? 叶霜霜目光定定的看着郝帅,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温柔,连她自己也没发现,她看向郝帅目光中透出一股淡淡的喜欢之色。 这目光看得郝帅下意识的低下了头,有些脸红,平日里巧言善辩,伶牙俐齿的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个人都有些冷场,只有一种淡淡的暧昧飘荡在这病房墙里墙外。 叶霜霜见郝帅挠着头,有些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她笑了笑,目光看到身旁的水果篮上,她心中一动,笑着对郝帅说道:“郝帅同学,你要不要吃个水果?这两天天天爬树来看我,很不好意思呢。” 郝帅见她说话打破了这沉默的尴尬,心中又是松了一口气,干笑道:“好,好啊!” 他往这水果篮瞧了一眼,指了指里面一个青中透着一点儿红的苹果,笑道:“我就吃这个好了。” 叶霜霜点了点头,伸手拿起了一个苹果,微微掂了掂,做了个投掷的姿势,笑道:“那我扔给你啦?” 郝帅呵呵笑道:“扔吧,我接得住。” 叶霜霜微微吸了口气,照着郝帅扔了过去。 可她刚扔出去的一瞬间,住院部楼下便传来一个大声的呵斥声:“喂喂,你谁啊,下来,赶紧下来!” 郝帅下意识的扭头一看,这扔出来的苹果便不偏不倚的砸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郝帅脑袋嗡的一声,身子一歪,哎呀一声便栽了下去。 叶霜霜骇得面无人色,也不顾自己身子不好,吓得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光着脚,便扑到窗台前往下一看。 她这一看,却见郝帅倒在草地上,身下压着姚梦枕,两人滚做一团,姚梦枕一只手按着腰,一只手用力去推郝帅,一边推一边愤怒的说道:“喂,你有没有搞错啊!好端端的怎么从上面掉下来了?你差点砸死我呀,知道不知道?” 郝帅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和草屑,手忙脚乱的将姚梦枕扶了起来,满脸赔笑:“哎哟喂,我不知道大小姐您就在我下面,不好意思,您真是躺着也中枪,我可不是故意的。” 姚梦枕在郝帅掉下来的那一刹那,下意识的用手托了一下郝帅的腰,然后自己身子一扭,避免了两个人关节四肢互相碰撞而产生硬伤,但即便这样,也砸得她小身子够呛,她嗔怒道:“你怎么掉下来的?” 郝帅自然不会说是叶霜霜的苹果把自己砸下来的,他不动声色,飞快的将身后的苹果一踢,踢到了草丛中,然后脸色一板,一脸愤慨的朝着之前说话的那人看去,指着这人,怒道:“就是她,吓得我手一软,脚一抖,就从上面掉下来了!” 说话的这人原本是医院的护士,这时正推着一个半身截瘫的病人在住院大楼的后面散步,她一眼瞧见郝帅爬在树上,登时忍不住大喝了一声,可这一声大喝完,便见这人从树上掉了下来,只吓得她自己也手软脚软。 万一真摔出个什么事情,那她肯定是有责任的! 这护士MM被郝帅不分青红皂白的倒打一耙,顿时心中便有些虚了,怯怯的看着郝帅,硬着头皮,结结巴巴道:“谁让你爬树的?不知道不准爬树吗?” 郝帅知道眼下这个局面就是看谁耍横厉害,谁更不要脸,谁气焰更嚣张,那谁就更有理。 至于耍横不要脸,那他郝帅可是熟门熟路,当初在警队婚礼上都敢厚着脸皮大吃大喝,这点程度算什么? 郝帅拍了拍身上的灰,板着脸,一脸的正气凛然义愤填膺,他手往这护士MM身前一伸,怒道:“医院哪条规矩写了不准爬树了?” 这护士MM也是刚刚从学校毕业的小护士,哪里见过郝帅这样从小就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老油条”,她瞪大了眼睛,张口结舌的看着郝帅,吃吃道:“就算没有写,也不准爬呀!” 郝帅就怕对方死咬住说医院真有这个条例,那他就歇菜了,自己难不成还真跟她闹起来,然后跟她去查不成?这不是自找没趣吗?万一闹大了,让易舒兰知道了,只怕自己再想见叶霜霜就难如登天了。 可眼下这护士MM明显斗争经验不丰富,一见到郝帅厚颜无耻的反咬一口,立刻便有些怕了,怂了。 郝帅得势不饶人,打蛇随棍上,上前一步,咄咄逼人道:“你害得我从树上掉下来,现在我摔得身上都不知道有什么内伤,万一有点什么问题,我又是家中独子,你说你该怎么办?” 姚梦枕这时候也眼珠一转,为虎作伥的在一旁捂着腰,哎哟哟的叫唤着:“就是呀,我现在身上好疼啊,要是去做个检查什么的,那又好多钱啊!可奴奴身上没有钱呀!” 郝帅一开始见她帮腔,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可听到后面,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小妞儿,太不要脸了吧?比我还过分啊!居然明目张胆的勒索! 小护士被郝帅和姚梦枕吓得身子往后一缩,眼泪都快出来了,她拖着哭腔说道:“我,我,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我……” 她看了看郝帅,又看了看姚梦枕,只觉得这个长得倒有些好看的男生此时说不出的面目可憎容貌恐怖,而一旁原本像瓷娃娃一样可爱的姚梦枕更是一脸的阴险,额头上似乎都长出了两个恶魔般的小角。 小护士越看越觉得这两人可怕,她忍不住手一松,眼泪夺眶而出,她捂着嘴,扭头就跑,一边跑,一边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剩下坐在轮椅上的高位截瘫的病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郝帅与姚梦枕。 郝帅见这小护士被自己给吓跑了,他与姚梦枕互相对视了一眼,姚梦枕一脸悻悻道:“扫兴,一点医药费都没赔,真是不要脸!” 郝帅怒笑了起来,手指在姚梦枕额头上弹了个蹦蹦:“行啦!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样不要脸的!居然还想……” 他剩下的“讹点医药费”这半句话没说完,便见坐在轮椅上的病人眼珠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嘴巴张得老大。 郝帅顿时惊醒过来,脸上的笑容刹那间消失,他一脸沉重,一边用一只手捶着胸口,一边痛心疾首的对这病人说道:“你刚才都看到了!我国医疗卫生工作者的整体素质亟待提高啊!念及于此,我真是寝食难安,无心上学啊!两会精神如何贯彻,领导讲话怎样落实?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啊!” …… ============================ 今儿个事儿多,就一更了,大家别等了~明日两更依旧~ 第42章 发现破绽? 郝帅一阵胡搅蛮缠,吓跑了小护士,吓呆了眼前的病人,却笑翻了一旁的姚梦枕,更险些笑得叶霜霜差点又一次闭过气去。 叶霜霜身子支撑在窗台上,一只手按着胸口,笑得眉头紧皱,胸口吸不进气,大脑缺氧的感觉让她十分的痛苦,可偏偏郝帅又实在把她逗得忍不住便想要笑。 叶霜霜咳嗽着,伸手在桌前摸索着药瓶,吃下两粒药后,稍微抑住了笑容后,深吸了几口气,这才又缓过了劲来。 她探着头往下看着,见郝帅和姚梦枕两人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心中便是一暖,脸上的笑容也十分的灿烂温柔。 这时在楼底下的郝帅抬头向叶霜霜的窗台看了一眼,却瞧见叶霜霜正支着身子看着自己,他顿时笑了起来,朝着叶霜霜挥了挥手,笑道:“叶霜霜,你能下床啦!” 叶霜霜轻轻点了点头,朝着郝帅用着力气喊道:“郝帅同学,对不起啊,刚才苹果砸着你啦!” 郝帅笑着摆了摆手:“没事啦,我没事!”他话音刚落,便觉得腰间一痛,却是姚梦枕用手悄悄揪住了他的腰,咬牙切齿的低声道:“刚才好像某人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郝帅不动声色,也伸出一只手,借着身子的掩护,捏住了姚梦枕腰上的肉,咬牙低声道:“喂,在叶霜霜面前,你也不给我面子?小心我翻脸啊!” 姚梦枕见郝帅这般与叶霜霜亲近,心里面也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很是不爽,就是想要跟郝帅闹一闹,但是她也知道分寸,知道给郝帅留面子,没有声张,只是低声咬牙怒道:“你还敢掐我!你你你,你找死呀你!有异性没人性的混蛋!有了妞儿什么都不顾了,居然跟我说假话!我掐死你呀我!” 郝帅也怒了,手指也用上了几分劲,低声道:“你非得要在这里跟我一决胜负是吧?” 姚梦枕手指一拧,咬牙道:“是你自找的!” 他们两人都目光看着叶霜霜,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身子紧紧的靠在一起,可身后两人互相揪着对方腰上的嫩肉,那两指的架势,那旋转的力度,简直像是恨不得从对方身上生生揪下一块肉似的。 叶霜霜瞧不见他们两人微微抽搐的嘴角和额头乱跳的青筋,只能看见他们两人亲热的依偎在一起,仿佛兄妹一般,她自己是独生子女,心中便暗自艳羡:郝帅和姚梦枕的感情真是好啊,好羡慕呢。 她哪里知道,这两人关系好的时候如漆如胶,可关系不好的时候,简直不能一起在一个星球上共存。 郝帅和姚梦枕并肩而立,两人手指用力得手背上的青筋都暴突起来,两人看了叶霜霜一阵后,见她缩回了身子,他们才收回目光,一脸怒气冲冲的瞪着对方。 郝帅怒道:“松手!” 姚梦枕道:“你先!” 郝帅怒笑道:“从敬老尊贤的角度来说,应该你先!” 姚梦枕也怒笑道:“从爱护幼小的角度来说,应该你先!” 他们两人正争执不下,却听见旁边传来一个低低的弱弱的声音:“那个,你们谁能先把我推回去啊?我,我手上没力,推不动。” 郝帅和姚梦枕扭头一看,却见旁边坐着轮椅的病人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们,神情苦逼之极。 郝帅和姚梦枕一起松手,两人干巴巴的笑了一声,齐声道:“应该的应该的!”说着,他们不约而同的握上了扶手,两人手刚一起握在了扶手上,便又立刻互相对视了一眼。 姚梦枕朝郝帅扮了个鬼脸:“你松手!我来推!” 郝帅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你先松手!我来推!” 姚梦枕怒道:“你连这个也要跟我争吗?” 郝帅也怒道:“是你不肯让我好不好!” 他们两人跟斗鸡似的互相瞪着对方,一旁的病人看得泪流满面:“你们谁推无所谓啦,赶紧把我推回去吧,我,我想回病房啊!” 外面的世界好恐怖啊!! 郝帅见这样也不是个事儿,便说道:“那好,那就一起推!” 姚梦枕一想,便点头道:“好,那就一起推!” 郝帅挽了挽袖子,道:“那我数一二三!” 姚梦枕用力点了点头,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只把轮椅上的病人骇得下意识双手抓紧了扶手,紧张无比的咽着口水,这,这是闹哪样啊?你们,这是要赛车吗? 他正想着,却见郝帅忽然间一声发喊:“一!三!”说完,用力推着车便冲了出去,一下便将姚梦枕拉在后面,他得意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姚梦枕气得跳脚,在后面一边追一边破口大骂:“郝帅你这个臭不要脸的混蛋,二呢?你数的二呢?” 郝帅回头看了一眼姚梦枕的哈哈大笑:“二在我身后呢!” 姚梦枕虽然下凡到这凡世间没多长时间,但也知道二这字是骂人的话,她气得七窍生烟,飞快追上了郝帅,一阵拳打脚踢。 郝帅扭着腰一边躲闪着,一边笑嘻嘻的推着车,只把这轮椅的车轮推得虎虎虎的做风火轮转,可怜这轮椅上的病人仿佛坐过山车一样,身子紧紧的靠着靠椅,双手紧抓着扶手,心中骇然道:吾命休矣!! 这厢郝帅跟姚梦枕胡闹着,在病房中叶霜霜又拿了两个苹果探出头来,想要将苹果扔给郝帅和姚梦枕,感谢他们来看自己。 可这一看,却见他们两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叶霜霜看着空荡荡的后院,顿时心中像是丢了什么东西似的,空荡荡的,脸上的笑容也一点点的沉淀下来,变得满脸的寂寥落寞。 她轻轻咬了咬嘴唇,暗道:郝帅同学怎么没打个招呼就走了?是因为爬树被人发现的缘故,不敢久留吗? 是了,应该是这样的。 叶霜霜正呆呆的出神发呆,心中有些患得患失,却忽然间听见一声门响,却是易舒兰拎着一个保温杯从门口走了进来。 易舒兰瞧见叶霜霜站在窗户边,顿时一脸诧异:“霜霜,你怎么下来了?医生不是说你不能下来吗?” 她走近一瞧,却瞧见叶霜霜居然还是光脚下地的,她更是一惊,连忙将手中的保温杯放在床头,惊怒道:“你怎么还光着脚?瞎胡闹,快,快点上床!怎么回事?” 叶霜霜紧张的面对着自己的母亲,她将双手拿着的苹果藏在了身后,脚步朝着床头挪去,借着身子的掩护,悄悄将苹果放回了水果篮中,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勉强笑了笑,说道:“妈妈,我觉得我还好,所以,就想下来走走。” 易舒兰大怒,不由分说的将叶霜霜按在了床上,将被子给她盖得严严实实的,不曾走漏了一丝缝儿,她怒道:“你好不好,那是你说得能算的吗?” 叶霜霜被训斥得有些委屈,她嘴巴微微一撅,低声道:“我好不好,我自己说得不算,那谁说得算?” 易舒兰怒道:“你要说得算,你现在就不会躺在这里!我把你养这么大,你什么性子,我还不知道吗?你就是倔,死倔死倔的,明明不行,偏要死撑!真不知道你这脾气像谁!” 叶霜霜见母亲发怒,她便俏皮的吐了吐舌头,笑道:“好啦,我知道啦,妈妈,你别生气啦。” 易舒兰见女儿向自己撒娇,心中的怒气这才消散了一些,她站起身来,走到窗户旁边,一边关着窗,一边嗔怒道:“上次跟你说过了,不要开这么大的窗,你这身子受不了寒,怎么就说不听的?妈妈把你带这么大,就是让你来气我的吗?” 她正说着,伸手关窗的时候,习惯性的向窗外看了一眼,忽然间眼睛一扫,瞧见草坪上一个苹果十分扎眼的混在其中,她顿时一愣,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水果篮,果然瞧见上面少了一个苹果。 易舒兰眉头微微一皱,她心中一动,装作很随口的问道:“今天的苹果好吃吗?” 叶霜霜虽然聪明伶俐,但是姜毕竟是老的辣,她此时心虚之下,立刻便中了易舒兰的圈套,她下意识的说道:“好吃呀,我吃了一整个呢。” 易舒兰心中一沉,下意识便想发作:好哇,居然还会撒谎了!霜霜啊霜霜,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吗? 等等,不对! 她没有吃苹果,为什么说吃了?这个苹果又为什么扔掉? 易舒兰心中思如电转,她背对着叶霜霜,目光飞快的闪动着,她心道:莫非……是有人偷偷来看她? 有人偷偷来看她,为什么这么偷偷摸摸的? 难道……是男生? 好啊,霜霜!你居然敢背对着我跟男生偷偷摸摸的鬼混!你,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啊你! 易舒兰下意识的便想发雷霆大怒,但她转念一想:不行,这个男生会是谁呢? 对了,会不会是那个叫郝帅的? 这个小赤佬,老是纠缠着我家霜霜,真是混蛋! 我得把他揪出来,好让他知道知道我的厉害!否则,他还真无法无天了还,在我眼皮底下搞这些鬼名堂!! 易舒兰连连冷笑着,两条细眉紧紧的拧在了一起,她摩拳擦掌着准备磨刀霍霍向郝帅。 ======================================= 晚上还有一更~ 第43章 电视曝光 在另外一边,郝帅正推着轮椅,大摇大摆的准备从叶霜霜病房前经过,他哪里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他推着病人特意从二楼叶霜霜的病房前经过,路过的时候悄悄往里面看了一眼。 好巧不巧,正好叶霜霜看了过来,两人目光一对,叶霜霜随即一喜,但很快又收敛了笑容,使劲给郝帅打着眼色,让他赶紧走。 郝帅见易舒兰背对着叶霜霜,也没瞧向自己这里,他便朝着房间里面的叶霜霜笑嘻嘻的摆了摆手,叶霜霜瞧见了又笑又急,很是尴尬的看了自己母亲一眼,摆手也不是,不摆手也不是。 好在这时候姚梦枕追了过来,郝帅扭头一看,朝着姚梦枕扮了个鬼脸,扭头推车就跑。 叶霜霜见他们两人飞快离去,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倒不是怕他们两人被自己母亲发现而给自己带来什么麻烦与责骂,而是担心自己母亲万一开口骂人,把她的这两个朋友给骂跑了,那自己真是要难过死了。 叶霜霜瞧着外面,脸上不由得流露出一丝浅浅的笑容,这时候易舒兰回头一看,将这笑容瞧在眼里,她不动声色的问道:“你笑什么?” 叶霜霜吓了一跳,赶紧收回了目光,呐呐道:“没,没笑什么啊。” 说着,便自己扭过头,挪开了目光。 在医院住院的生活十分的无聊,尽管易舒兰打开了电视,但叶霜霜看着电视里面晃动的画面,却十分的心不在焉,心早就飞到了学校里面,想起了学校里面发生的事情,想起郝帅在学校里面闹出的动静,她便不由自主的忍俊不禁,嘴角流露出一丝笑容。 易舒兰虽然坐在一边,假装看着电视,可眼角余光始终留意着自己这个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宝贝女儿,她见叶霜霜低着头,嘴角含着淡淡的笑容,眼角的秋波流转,当真是眉目含情,秋水涟涟。 她自己也是过来人,自然知道这小女儿神态是女生思春怀春的时候才会情不自禁的流露出来,易舒兰心中怒哼一声,心中越发的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易舒兰心中暗道:霜霜啊霜霜,你可别怪你妈妈无情,你这个年纪,还是老老实实的学习为好,好的不学,学人早恋!真是的,你就算要早恋,也找个好点的对象啊!这个小赤佬一看就知道家里面又穷,学习成绩又不好,在学校还调皮捣蛋! 易舒兰正叨叨的想着,电视里面忽然间响起了新闻播报的声音,里面一个颇为动听的女子在新闻里面说道:“昨天下午在东吴市二中发生了一起意外事件,一名少女在参加女子三千米长跑的时候,意外心脏病发倒在了操场上,让我们来看一看这一起新闻。” 听到这声音,叶霜霜顿时一愣,抬起头来看向新闻,眼睛里面满是好奇,这是她第一次在电视新闻里面看见自己,也是第一次听到老师、同学们在电视里面评价自己。 她看得入神,一旁的易舒兰却是想得出神,这一对母女两一时间在病房中心思各异起来。 而在另外一边,在东吴市刑警大队的大院中,王婧正一脸惊讶的看着电视里面的新闻,她朝着客厅里面与自己父亲正在交谈的小叔招了招手,大声道:“哎,小叔,你快来,快来!” 在客厅里面坐着的除了王婧的父亲东吴市刑侦大队队长王磊之外,还有与他关系极佳的一个刑警同事,叫做何振宇,是一个刚刚毕业分配过来的新同志,但业务能力极强,而且很会来事,眼力劲也好,很得王磊的喜欢器重,平时大案要案都会带着他,算是一手栽培,亦师亦友。 这一天他们下了班,两人一边走一边分析案情,到了家中才发现王磊的弟弟王澜也在,三个大老爷们便坐在客厅里面喝着酒,聊着天,听到王婧的呼喊,王澜才转过红通通的脸来,有些酒气熏天的问道:“小婧啊,什么事?” 王婧趴在沙发上,脑袋虽然扭着,但眼睛直勾勾的却是看着电视,手朝着王澜招着:“你快来嘛!快看,这不就是你上次要我去找的那个坏家伙吗?” 王澜一愣,朝着电视上面看了一眼,却见电视上正在采访二中的老师,这老师他可熟悉极了,正是张登峰。 王澜顿时大奇,站了起来走到了电视机跟前:“嘿,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也不知道?这小子居然上电视了?” 王婧嗔道:“谁让你看他了?我让你看的是郝帅,就是你让我去劝的哪个家伙!” 王澜奇道:“郝帅?”随即他便恍然大悟:“啊啊,我知道了,是这个事情啊,这家伙好人好事都放到电视新闻上去了啊!” 这新闻节目叫做《新闻五六点》这时候讲的大多都是发生在东吴市的民生故事,郝帅自己都不知道学校里面先斩后奏,已经把他给推广了出去,连新闻都已经做好了。 在客厅里面的王磊与何振宇和好奇的伸头看了一眼,这时候正好播到新闻记者也不知道从哪里找的关系,居然调到了交警大队的监控录像,里面正好拍到了郝帅抱着叶霜霜,硬生生拔高从一辆奥迪A4的车顶上翻腾了过去的情景。 这一幕可只把这三个大老爷们看得倒抽一口冷气,王婧也是看得目瞪口呆,眼珠子都险些瞪了出来。 何振宇张口结舌的看着电视,下意识的吃吃道:“王,王队,这,这你能做到吗?” 王磊身材魁梧健壮,一张国字脸英气十足,在家中只穿了一件长袖秋衣,身上的肌肉块一块块突起,肩膀上的三角肌更是发达得骇人,浑身上下都透出一股彪悍之气。 王磊听到何振宇的话,没好气的说道:“废话,当然不行了!你行?” 何振宇苦笑道:“王队,你这个全国警察系统里面的五项全能探花都不行,我就更不用说了!瞧这架势,我估计就算是全国冠军来,也不行啊!” 王磊嘿的一声:“别全国冠军了,世界冠军来了,也不行啊!你抱一个几十斤的大活人,跳个奥迪A4我看看!别的不说,就这一手,就够震趴警队里面那一大批鼻孔朝天眼高于顶的家伙了!” 何振宇嘿嘿笑道:“你说特种部队的,有没有这么厉害啊?” 王磊想了想,说道:“这个就不知道了,那群人,都是变态来的,不跟他们比。不过,这人居然是个学生?果然是高手在民间啊,要我看,估计是个练家子!” 王澜在一旁也看得目瞪口呆,越声感叹道:“可惜可惜!他要是去学长跑,那该多好啊!” 王磊对待自己这个弟弟可就没那么说话了,他翻了一个白眼,道:“你少放屁了,就中国这体育人才的培养机制,你让他去练长跑?你想毁了他是怎么的?” 王澜不悦道:“我哪里毁了他了?他有成绩了,这是为国争光,也可以改善自己的家庭条件!” 王磊嗤笑一声,道:“你少来了,你是为了他,还是为了自己,我还不清楚么?为国争光怎样?中国练体育的以百万计,真正靠这个发财致富的,有几个?你自己掰着指头数数!多少人死在这上头?而且练这个极伤身体,年轻的时候还看不出来,等老了,谁养你?国家?别扯淡了!” 王澜脸色涨红,还要梗着脖子反驳,一旁的何振宇忽然间一拍巴掌,拉着王磊便兴奋的说道:“王队,我想起来了!你说四一六和一二八那两个案子,会不会就是练家子做的?” 王磊一愣,看着何振宇的目光若有所思:“说说你的看法。” 何振宇满脸兴奋道:“这两个案子都有一个共同点,办案人来去如同鬼魅,行踪飘忽如同幽灵,下手干净利落,狠辣果决,受害人往往被一击致命,而且死状极其不可思议。现在看来,我估计练家子作案的可能性非常的大!” 王磊沉吟了一会儿,抬头道:“你说的这个,之前我与安徽省公安厅的同事们也交流过,也不是没想到过这些,只不过我们认为就算是练家子,也不太可能做到这些,所以都一致认为应该是凶手用了其他什么匪夷所思的手段才造成的这样的后果与现场。” 何振宇指着电视里面慢镜头重放的郝帅抱着叶霜霜飞跳过奥迪A4的录像画面,一脸兴奋的说道:“那这个呢?这个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吗?练家子就能做到吗?” 王磊顿时沉默了起来,低着头,手托着下巴沉吟不语。 一旁的王婧听得两眼发直,她忽然插嘴道:“喂喂,我听着你们的意思,好像是在暗指这个郝帅,是四一六和一二八那两个案件的犯罪嫌疑人?” 这话说得王澜顿时跳了起来,一脸生气的说道:“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郝帅平时虽然调皮捣蛋,但他绝对不是个坏孩子,更不可能是你们说的什么犯罪嫌疑人。”他气鼓鼓的说了一阵后,忽然想到了什么,又试探性的问道:“对了,你们说的四一六和一二八……是什么案子啊?” 王磊笑了起来:“你连什么案子都不知道,激动个什么劲。” 王澜哼了一声,道:“反正郝帅不可能会是你们说的什么犯罪嫌疑人。” 王磊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对何振宇点了点头,说道:“明天去调查一下这个叫郝帅的学生,不要跟他接触就是了。” 王澜瞪着眼睛还要说话,一旁的何振宇笑着和稀泥,按着他的肩膀笑道:“哎呀,老王,你别激动嘛,我们也是做做调查嘛,谁说他就一定是那个人了?调查做得多,终归不是坏事嘛!” 这时候王婧的母亲也端着菜从厨房里面走了出来,大声道:“哎哎,你们几个,公事不要带到家里面来说啊!吃饭,都过来吃饭!” 何振宇连忙笑道:“对对,吃饭吃饭,尝尝嫂子的一手好饭菜!” 说着他便拉着不清不怨的王澜朝着饭桌走去。 王婧此时一边走,一边眼珠滴溜溜的转动着,她心中暗道:郝帅这个大混蛋……原来是个练家子高手啊?难怪能打得谢东现在都没出院!不过,如果我将他打倒谢东的事情说给老爸听的话……老爸会怎么想? 她坐在桌边,也不客气,端起了饭碗便自己开动了起来,只是她一边吃,心中一边盘算着一些小念头:我是要跟老爸说呢,还是要跟老爸说呢,还是要跟老爸说呢? 王婧思如电转,忽然间想到了什么,她偷偷的得意的笑了起来。 对了,这个家伙这么讨厌,居然敢跟本小姐做对! 本小姐这次绝不放过你! 郝帅,哼哼哼,你死定了! 第44章 黑啊,真黑啊! 回到家中的郝帅自然不知道一场变故悄悄的掩来,他看见叶霜霜一天天变好,心情也变得好了许多,只是依旧和姚梦枕打打闹闹,两个活宝在家中闹腾,在学校也依旧闹腾。 第二天来到了学校,中午散学,郝帅也不回家,与姚梦枕在外面随处吃了点东西后便四处闲逛,他们正闲逛的时候,忽然间瞅见路边有个男子蹲在路旁,跟前摆了一溜儿的笼子,里面尽是松鼠、鹦鹉、仓鼠、小狗、小猫等宠物,五颜六色,鸟鸣兽语,在摊前蹲了不少女生和几个男生,正兴致盎然的逗弄着笼中的宠物。 姚梦枕瞧见这路边各种毛绒绒的小动物顿时就有点走不动路,两眼直放光,她拉着郝帅便往摊前走,一边走一边欢喜的喊道:“快看快看,好可爱呀!” 郝帅目光扫了一眼,却见方奕佳居然也在人群中,这个长腿女生蹲在地上,满脸是笑的用一只手逗弄着一只鸡尾鹦鹉。 自从叶霜霜出事以后,郝帅这几日就极少见到方奕佳流露出这样的笑容。 方奕佳伸出食指到笼子中,逗弄着这只鸡尾鹦鹉,这只鹦鹉很是乖巧的用嘴轻轻啄着方奕佳的指尖,逗弄得她咯咯直笑,发出银铃一般的笑声。 方奕佳显然极是喜爱这只鸡尾鹦鹉,她抬起头来对地摊老板问道:“老板,这个怎么卖啊?” 老板是个三四十岁的男子,一脸的精明,他飞快瞄了一眼方奕佳,见她神情渴盼,显然是极喜欢这只鹦鹉,便伸出了一根手指头,说道:“一百!” 方奕佳吓了一跳,她虽然家境颇佳,但是家中教养森严,父母对她的管教十分严格,上一次单车被郝帅一阵猛骑,虽然当时没出现什么问题,可回到家后,单车却是坏得不能骑了,方奕佳知道郝帅家境窘迫,因此对赔偿的事情只字未提,硬着头皮跟父母说了后,被一阵狠狠教训,这个月的零花钱都被扣没了,眼下口袋里面只剩下五十块钱,一百块钱那是绝对没有的。 方奕佳一脸为难,对老板道:“这么贵啊?少点嘛!” 她极少在外面花钱,也没讲过价,内心对这鸡尾鹦鹉的渴望又被这个老板看得透透的,讲价的时候一丁点儿底气也没有,浑然不似班上那个泼辣的班长大人。 老板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断然道:“一百!”说着,他指着这只鹦鹉道:“这可是鸡尾鹦鹉,你自己看看多可爱,多讨人喜欢,多漂亮?这种鹦鹉没有任何攻击性,不像其他的鹦鹉有时候会啄人,而且容易养,并不挑食,而且你它还会说话,给你开一百的价钱已经很便宜啦,美女!” 方奕佳哪里知道这鹦鹉的实价是多少,她听老板这么一说,也隐隐觉得这鹦鹉一百块似乎的确不贵,只不过……自己现在哪儿来的一百块? 方奕佳又问道:“那,老板,你在这里摆摊到什么时候啊?” 老板一听,便知道方奕佳八成是没钱买,脸上笑容顿时少了几分,他随口说道:“不一定,也许一会就走了。” 方奕佳大失所望,她这会儿赶回家去拿钱都来不及啊! 要不,找同学借? 可是,找谁借啊? 方奕佳一边看着笼子里面俏皮的鸡尾鹦鹉,一边愁眉苦脸的暗自盘算着。 她正发着愁,却听见旁边传来一个脆生生的声音,正是姚梦枕指着一个绿色笼子之中正在跑着轮子的银弧仓鼠,笑嘻嘻的问道:“老板,这个怎么卖呀?” 方奕佳扭头一看,却见身旁郝帅不知道站了多久,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方奕佳捅在口袋里面的手一紧,捏着自己的五十块钱,俏脸一红,嗔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郝帅撇了撇嘴,说道:“怎么,来看看不行吗?”说着便蹲了下去,也笑嘻嘻的伸出手去逗弄着眼前的这只鸡尾鹦鹉。 这只鸡尾鹦鹉通身银灰色,翅膀上有一抹流苏一般的白羽,头顶和颈部下方却是黄灿灿的细羽,脸上左右两边有一团红扑扑的圆形羽毛,像是一个人脸腮打了红粉似的,煞是可爱。但最可爱的是它脑袋后面有一撮翘起来的银色细长羽毛,圆弧似钩,极是俏皮。 方奕佳见郝帅逗弄着眼前的这只鹦鹉,笑得十分开心,她心中便是一动,张口想要找郝帅借钱买下这只鹦鹉,可她话到了嘴边,却不知怎么,死活也说不出口。 倒是一旁的姚梦枕扑到郝帅跟前,拉着他的胳膊,哀求道:“郝帅,买这个吧,好可爱呢!奴奴想要嘛!” 郝帅翻了个白眼:“干嘛?你自己没钱吗?” 姚梦枕扮了个鬼脸:“人家钱都用完了嘛!讨厌,你给不给买嘛!” 郝帅嘿嘿一笑,说道:“平时就知道跟我过不去,这时候知道来求我啦?”说着,他得意的哈哈笑了起来:“想都不要想!” 姚梦枕大怒,刚要发作,眼珠一转,却瞧见了一旁的方奕佳,顿时满脸堆笑的摇着郝帅的胳膊,撒娇发痴:“别嘛,别嘛,大不了这几天我让着你好了啦!” 郝帅哼哼着,一脸阴阳怪气的表情,只把姚梦枕气得暗自磨牙,心道:可恶!真是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啊!!以后姑奶奶我若是恢复了真身力量,整天弄个神兽圣宠来,一天一个,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不带重样的! 郝帅有心想要气一气这个老是跟自己做对的小丫头,却不想自己说者无意,旁边的方奕佳听者有心。 郝帅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对姚梦枕所说,但方奕佳却觉得每一个字都是对自己来的,她越听心中越是生气,越听越不是滋味,当下便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头也不回,扭头就走。 一旁的郝帅还没反应过来,便见方奕佳脚步之快,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他愣了一下,奇道:“她怎么走了?不是想买这鹦鹉吗?” 这老板见方奕佳走了,郝帅和姚梦枕实在不像是要做买卖的,他便不耐烦的催促道:“哎哎,不买别乱动啊!到时候死了你陪啊?” 他哪里知道这附近方圆三里之内,有做买卖的老板见到了郝帅,那可真是没一个敢上去挑衅的,唯恐这位混世魔王发起飙来黄了自己的生意买卖,自己还做不得声。 郝帅听了他这话,眼睛顿时斜了这老板一眼,他微微沉吟了一会儿,默不作声,过了一会儿才抬头指着这只鸡尾鹦鹉,说道:“要么,这只鹦鹉三十卖我;要么,你就等着摊子被人全部收走,你自己选一个吧。” 这老板一听,愣了一下,看着郝帅的目光便充满了警惕,他说道:“三十卖你?你怎么不去抢?” 郝帅嗤笑了一声:“你刚才还想一百卖人呢?你怎么不去抢?” 这老板硬着头皮说道:“这可是鸡尾鹦鹉……”他还要将之前的话再说一遍,却哪里料到郝帅忽然飞快的接道:“对,鸡尾鹦鹉嘛,全世界最常见的鹦鹉品种之一,这种鹦鹉体格健壮,抗病力强,在一般饲养条件下不容易死亡,在国内这种鹦鹉一般三十到六十一只,你在街边摆摊卖,一不缴税,二没有门面费,三没有水电费,除了鹦鹉本身的价钱,你可以说是无本生意,我三十买你一只,你也没亏。我说得对不对?” 这老板哪里知道郝帅居然了解这么多,他脸色一变,目光一扫四周狐疑不善的目光,额头上微微出了一层细汗,他站起身,有些慌乱的说道:“那我不卖了,行不?” 郝帅也站了起来,一脸的坏笑:“行啊,不过我呢,今天刚好很空闲,你走到哪里,我就去哪里,今天你就别打算做生意了,万一不巧让我跟到你住在哪里呢,那你就完了,最好换个城市再做买卖吧。” 这老板脸色一黑,看着郝帅便眼中流露出强烈的愤怒之意,像是恨不得一拳打死眼前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 郝帅这些天练功练得正好浑身痒痒,他捏着拳头,指关节咔吧直响,笑道:“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另外一个选择,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小爷我可不是一般人哟!” 老板眼皮一跳,他也不是什么狠角,见到郝帅这样的滚刀肉,登时便怂了,他本来就是出来做生意的买卖人,正所谓和气生财,有时候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他们也只能选择捏着鼻子破财消灾,再者,之前他的确是黑心骗方奕佳的钱来着,此时心虚之下,更是不敢较真,他脸色一变,眼珠飞快转了一圈,陪出一个笑脸来:“哪里的话,你要真诚心买,就三十买去好了,就当多交一个朋友嘛!” 郝帅哈哈一笑,从口袋中摸出了三十块钱,然后连鹦鹉带笼子一块拎走了。 这老板一愣,失声道:“哎,笼子……” 郝帅走到半截,扭头一看,面色不善道:“什么事?” 老板心中一怯,咽了一口唾沫,他讪笑道:“没,没什么。”郝帅嘿的一笑,拎着鸟笼子便得意洋洋而去。 老板心中却是破口大骂,今天真是倒了血霉了,算了算了,老子就当破财消灾了!哼,小赤佬别以为自己占了便宜! 他想着,阴阴的看了郝帅一眼,嘴角流露出一丝极为隐蔽的得意笑容。 姚梦枕在后面追着郝帅而去,问道:“喂喂,我的小老鼠呢?给我买小老鼠呀!” 郝帅扭过头来,一脸正色的谆谆教诲道:“小孩子不要玩物丧志!” 姚梦枕气得鼻子都险些歪了:“那你手上拎着的是什么?干什么用的?难不成是买来吃的吗?” 郝帅哈的一声:“一会你就知道了!” 他们两人进了校园,一路上虽然拎着个鸟笼子十分扎眼,但是学校里面的师生们都认识他,也没什么人来跟他计较。 郝帅进了教室,径直走到方奕佳跟前,将鸟笼子往她跟前一放,说道:“哪!” 方奕佳一愣,瞧见这可爱的鸡尾鹦鹉在扑腾着翅膀,顿时脸上一喜,但她很快便沉下了脸,说道:“你干什么?我可不要你送给我的东西!” 郝帅嗤笑一声:“谁送给你了?我是看见你想买这个鸟儿想送给叶霜霜解闷的,对吧?” 方奕佳抬起头来,惊讶的看着郝帅:“你怎么知道?” 郝帅打了个哈哈:“小爷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知人心,后知鬼神!” 方奕佳见他胡吹大气,便撇了撇嘴,说道:“就知道吹牛。”她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摸出五十块钱,说道:“哪!这就当是我买的!钱给你,另外五十过几天给你!” 郝帅本来也没想着要她的钱,但他眼珠一转,大大方方的便将钱收了下来,一脸郑重的说道:“那好,记住啊,你还欠我五十啊!” 方奕佳看见他这模样便有些恨得牙痒痒的,这个混蛋欠我一辆自行车钱都没想着还呢,现在这点钱倒记得清楚! 她哼了一声,说道:“知道了,不会少你的!财迷!” 郝帅也不介意,志得意满的坐了下来。 一旁的姚梦枕看得目瞪口呆,黑啊,真黑啊! 三十块买的,转手一百卖掉,还让别人欠自己一个人情! 天底下没有比这货更黑的人了!! =============================================== 晚上还有一更~ 第45章 歪打正着? 姚梦枕瞪大了眼睛看着郝帅厚颜无耻的将五十收入囊中,她气得一咬牙抓着郝帅的胳膊便往外拖。 郝帅这几天练得下盘颇为扎实,这一拽竟然纹丝不动,他奇怪的扭头看了姚梦枕一眼:“你干嘛?” 姚梦枕使劲拖拽着,目光瞅着方奕佳,哼哼道:“你跟我出来,我找你有事。” 郝帅眼珠一转,便知道姚梦枕想要做什么,立刻一脸肃然正色道:“事无不可对人言,有什么事情就在这里说吧!” 嚯,装,接着装! 姚梦枕立刻脸色一变,笑吟吟的朝着方奕佳说道:“方奕佳,我有事情和你说呀!” 郝帅立刻干咳了一声,拖着姚梦枕便往外走,认真道:“有些事情,还是我们私底下说说好了。” 方奕佳正在座位上满脸喜欢的逗弄着这只鸡尾鹦鹉,哪里留意到一旁的郝帅与姚梦枕的事情,等到她听到姚梦枕的声音,扭头一看,这两人已经拉拉扯扯的出了教室,她看着两人的身影,满头雾水的撇了撇嘴,又转过头去,看见这极为可爱的脸腮红通通的鸡尾鹦鹉,顿时又眉开眼笑了起来,逗弄了起来。 郝帅走出教室前回头看了一眼,见方奕佳没有在意,这才放下心来,他与姚梦枕走到走廊上,瞪了眼前这小妞儿一眼,微怒道:“喂,你想干什么?” 姚梦枕伸出一只手到郝帅跟前,大咧咧的说道:“见者有份!” 郝帅装傻充愣道:“什么见者有份!” 姚梦枕立刻头往教室里面探去,大声喊道:“方……”她话没喊出来,便被郝帅用手捂住了嘴巴,生生拖了回去。 姚梦枕呜呜叫喊着,张口就去咬郝帅的手指。 郝帅反应极快,手一缩,怒视着姚梦枕,道:“你怎么老是这一招?真属狗的?” 姚梦枕哼了一声,不依不饶的将手伸在郝帅面前,眼睛直直的盯着郝帅:“见者有份!” 郝帅气得直咬牙,摸出口袋里面的五十来,晃了晃,咬牙切齿道:“好,算你狠!我们两人五五分账!” 姚梦枕眼疾手快,手飞快一掠,从郝帅手中抢走了这张五十的,扭头就跑,一边跑一边哈哈大笑着回头道:“这五十就归我啦,另外那五十归你啦!我们两个五五分账!我去买小仓鼠啦,不理你啦!哈哈哈!” 郝帅这个气呀! 这臭不要脸的,居然比小爷我还黑!! 不过……想买小仓鼠?哼哼,只怕人早就走了! 郝帅恨恨的看着姚梦枕飞快的跑出学校,满怀恶意的想着,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没过多久,姚梦枕居然真的拎着一个小笼子跑了回来,里面一只白色的银弧在欢快的跑着轮子,还有一只在笼子里面爬上爬下。 郝帅登时目瞪口呆,我去,还真让这货买到了! 这个卖宠物的,被我这么一吓,不是应该转移一个地方再卖才对吗? 他却没有想到,这位卖宠物的老板却是抱着“前面的买卖吃亏了,要多做几单再走”的打算,又在原地坚持了一会儿,正好赶上了姚梦枕上门。 只不过姚梦枕跟郝帅混久了,贼精贼精的,一口将这仓鼠连笼子一块儿五十块钱给拿了下来。 郝帅看着姚梦枕得意洋洋的在自己面前炫耀着两只小仓鼠,气得笑了起来,说道:“瞧你这德行!你也好意思说你是九天神仙?” 姚梦枕朝着郝帅扮了个鬼脸:“要你管!谁让你上一天课,就能陪我那么点点时间的?知道我在外面等着有多无聊吗?” 郝帅一听,心中一动,看着姚梦枕逗弄着小仓鼠喜笑颜开的样子,暗道:这小妞儿说得倒也对,每天这样等我下课放学,想必很辛苦吧?买两只仓鼠陪陪她,倒也不错。 这样一想,郝帅胸中的气顿时平息了许多,不再与她计较,也蹲下来与她一块儿逗弄着小仓鼠玩了起来。 他与姚梦枕买了两只仓鼠,两人在自己桌上玩得不亦乐乎,隔壁桌的方奕佳则自己逗弄着鸡尾鹦鹉,笑得两只眼睛弯成了一条线,班上的同学们也都纷纷好奇凑过来,将两人的位置围得水泄不通。 等到了下午上课的时候,张登峰走进教室一瞧,顿时头大如斗。 嚯,这哪里是教室啊,这分明是动物园啊! 张登峰无奈之下,只好让方奕佳和郝帅将买来的宠物都先扔到办公室去,班上的学生们这才都消停了下来,将注意力重新放在了课堂上。 这样等到了下午放学,方奕佳便迫不及待的冲到了办公室里面,直奔着鸡尾鹦鹉而去。 取了鹦鹉后,方奕佳便将笼子放在车前的框里,蹬着单车直奔医院。 等到了医院后,方奕佳顿时犹豫了一下,她摸出电话打给了叶霜霜问清楚了易舒兰不在病房后,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冲到了住院大楼下,停好了单车后,便直奔叶霜霜房间。 方奕佳推开叶霜霜病房,探进了一个头去,却见叶霜霜穿着一件乳白色立领毛衣正坐在床上,惊喜的看着自己,笑道:“佳佳,你来啦?我可想死你了!” 方奕佳手背在身后,小心翼翼的藏着鸟笼子,一步步的走到叶霜霜的床边,笑嘻嘻的说道:“霜霜,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惊喜?” 方奕佳虽然努力藏着身后的鸟笼,但是她身材纤细苗条,两条腿更是又细又直,走路的时候又稍微一晃动,身后的鸟笼子又怎么可能遮掩得住? 叶霜霜只看了一眼便心中了然,但她依旧笑吟吟的问道:“你……给我带了蛋糕?” 方奕佳笑着摇头道:“不是啦!你不是身体不好么?应该不能吃这些东西吧?再说了,你不怕长胖啊?” 叶霜霜微微一笑,又明知故问的问道:“那,是好吃的水果?” 方奕佳笑道:“怎么就知道吃啊?” 叶霜霜笑着答道:“还不是因为这几天来看我的叔叔阿姨们每个人都送吃的来?我都快成小肥猪啦!” 方奕佳见她没猜中,这才将身后的鸟笼子拎了出来,嘻嘻笑道:“当当!快看,是不是很可爱呀?” 叶霜霜一眼瞧见这鸡尾鹦鹉,顿时眼睛一亮,欢喜道:“好乖呀!好漂亮呀!” 方奕佳见叶霜霜喜形于色,她也不禁满脸得意开心:“怎么样,可爱吧?送给你解闷的!” 叶霜霜拎着笼子,欢喜得眼角都上扬翘了起来,另一只手伸进去想要逗弄这只鸡尾鹦鹉,但她又有些担心的问道:“会不会咬人哪?” 方奕佳笑嘻嘻道:“不会不会,可乖了!” 叶霜霜这才放心的伸进去手,小心翼翼的逗弄着鸡尾鹦鹉,咯咯笑着,她逗玩了一阵,抬头问道:“佳佳,你在哪里买的啊?” 方奕佳笑道:“就在去学校的路上啦,有人摆摊卖的。不过可不便宜呢,我当时钱都没带够。” 方奕佳心直口快,也没什么心机,这句话脱口就说了出来,可说完便有些后悔了,倒不是后悔别的,而是怕叶霜霜因为钱的问题而心里面有所顾忌什么的,那就反而不美了。 叶霜霜却是没有往钱的问题上面去想,因为她也知道方奕佳家境不错,家中虽然管零花钱管得较严,但也并不是花不起钱的人,她想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题:“佳佳,你当时没钱,你怎么买到这可爱的鹦鹉的啊?” 方奕佳想了想,索性实话实说道:“这是郝帅买的,然后转手卖我了。” 叶霜霜奇道:“郝帅同学?他还喜欢小动物啊?” 方奕佳撇了撇嘴,说道:“我当时在看这鹦鹉的时候,他也在旁边,看见我喜欢,便猜到是我买给你的,所以帮我买下来了。” 叶霜霜笑了起来:“郝帅同学果然很细心呢。” 方奕佳哼了一声,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她这几天早就想来看叶霜霜,但又怕遇到易舒兰被她教训一顿,因此这还是她与叶霜霜这几天第一次见面,却谁想还是让郝帅这个家伙“第三者插足”给插了进来。 方奕佳心里面有些不乐意,但见叶霜霜笑吟吟的逗玩着鸡尾鹦鹉,便也很快将这些不高兴扔在了脑后,与她一块儿逗弄了起来。 这时候郝帅和姚梦枕也都赶到了医院,两人很快直奔医院住院大楼的后院,见后面没人后,郝帅依旧身手敏捷的爬上了树,往病房里面一看。 郝帅顿时笑容有些古怪,他不由得心道:叶霜霜跟方奕佳这两个家伙……玩鸟儿玩得这么开心!小爷这里还有一只鸟儿,要不要一起玩玩? 想到这里,郝帅笑容坏坏的,嘴角满是邪恶,他也知道,这种坏得流脓水的主意,他也只能在肚子里面想想,若是说出来,叶霜霜不说什么,方奕佳只怕立刻能跳起来追杀自己。 不过,揣着这样一个邪恶的念头,然后看着两个姿色各异的漂亮女生趴在床上玩鸟儿,不得不说,这的确是一个很赏心悦目的画面,郝帅在树上看着,却也不觉得厌烦。 他正瞧着,忽然间听见病房里面咣的一声响,易舒兰向一阵风一样的冲了进来,方奕佳和叶霜霜都吓得一个激灵,扭头看去。 易舒兰一直就没有离开住院部,她甚至买通了走廊上的值班护士,在有人进了病房后,便短消息告诉她,她这边立刻便直奔病房。 易舒兰猛的冲进病房,目光如电,四处搜寻着,一脸“捉贼捉赃,抓奸在床”的神情,那做派,那气势,简直就像是盖世太保再现人间,锦衣卫穿越重生。 当然这也得益于她多年监管自己那位多财多金的丈夫所积累出的丰富的“小三斗争经验史”,手段端得是凌厉凶狠。 若是郝帅这时候在房间,只怕立刻就被堵了个正着,少不得劈头盖脸又是一阵口水。 但易舒兰左右看了一圈,目光甚至在空荡荡的床底下都扫了好几个来回,连墙角都不曾放过,实在没瞧出郝帅的身影,她这才满脸狐疑的看向方奕佳,道:“刚才进来的是你?” 第46章 胆子大得太没边了! 方奕佳和叶霜霜两人正玩着鸟儿,冷不丁易舒兰冲进来,吓得两人一跳,方奕佳本来就有些心虚,这时登时站了起来,一脸紧张的说道:“阿姨好。” 易舒兰目光如刀的扫视着方奕佳,像是生怕眼前这个是男扮女装的男生似的,她警惕狐疑的问道:“你来干什么?” 叶霜霜瞧见自己老妈这模样,简直就跟她有时候神经质一般疑神疑鬼的带着自己去抓老爸的奸一样,那神情,那模样,简直分毫不差,极为聪慧的她,瞬间便明白了过来,一股羞愤之情直冲头顶。 叶霜霜俏脸涨得满脸通红,她一指门外,怒不可遏道:“妈,你给我出去!” 平日里斯斯文文,老老实实的人发起火来,那才是真的可怕。 易舒兰瞧见叶霜霜这额头青筋都暴起的模样,顿时吓了一跳,连忙道:“乖女,你说什么呢?妈妈只是……” 叶霜霜愤怒的将跟前的水果篮往易舒兰跟前一扔,咣当一声水果撒了一地,她浑身愤怒得直发抖:“你给我滚出去!我就这么几个好朋友,难道你想让我一辈子就活在你为我编织的笼子里面吗?” 易舒兰两条柳眉一竖,刚要愤怒的发作,却瞧见叶霜霜满脸涨红,呼吸急促的捂着胸口,身子佝偻的咳嗽了起来。 易舒兰顿时慌了神,连忙上前扶住叶霜霜,道:“乖女别生气,是妈妈不好,别生气啊,跟谁过不去也别跟自己过不去啊!” 一旁的方奕佳也手忙脚乱的照料着,她飞快按下了紧急呼叫灯,没过多久,门口冲进来一个护士和一个主治医生,病房中登时热闹了起来。 在病房外面的郝帅看得目瞪口呆,我靠,这叶霜霜的老妈太鸡贼了吧,还知道抓奸啊?靠,不对,我跟叶霜霜又不是有什么奸情! 不过……幸好小爷我吉人自有天相,不曾被逮个正着! 郝帅在树上呆了一会儿,想了想后飞快的爬下了树,然后嘿嘿嘿的一阵坏笑,大摇大摆的便朝着住院大楼里面走去。 在他身后的姚梦枕追了上去,好奇的问道:“怎么你今天就下来了?” 郝帅扭头朝着姚梦枕一脸正色道:“老是爬树干嘛,偷偷摸摸的,实在是不像话!要么就走正门进去!” 姚梦枕一愣,随口道:“叶霜霜老妈不在病房里面?” 郝帅摇了摇手指头,道:“不,她正好在病房里面!” 姚梦枕瞪大了眼睛:“那你没发烧吧?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上去找骂?” 两人这时候边走边说,已经走到了医院住院部的正门,郝帅左右看了看,得意洋洋的对姚梦枕招了招手,笑道:“山人自有妙计,小子附耳过来!” 姚梦枕啐了一句:“呸,谁是小子!”但她还是好奇的凑了过去。 郝帅在姚梦枕耳边轻声说着话,口中的气息吹到姚梦枕耳中,骚弄得她耳朵发痒,咯咯直笑,但她一开始还能笑得出来,但听到后面,却是瞪大了眼睛,连耳中痒痒也像是感觉不到了似的,张口结舌。 姚梦枕听郝帅说完后,失声道:“你真是……太胆大妄为了吧?” 郝帅打了个哈哈,笑嘻嘻道:“主席说得好: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啊!” 姚梦枕掩嘴忍不住笑了起来:“行,一会要是穿帮了,可别指望我来救你,你就等着死里面吧。” 郝帅佯怒的瞪了姚梦枕一眼:“胡说八道,不会说句人话吗?” 姚梦枕嘻嘻笑了起来,反倒十分积极的推着郝帅往住院大楼里面走去。 郝帅进了住院大楼,径直便往前台走去,装出一脸天真纯朴的神情,问道:“你好!” 郝帅的皮囊在被乾坤如意镜改造过之后,的确是相貌脱俗,若是以前,他就算是再怎么装,这天真纯朴四个字也是与他八竿子打不着的。 在不了解一个人的情况下,相貌好的人,说出来的话都比一个相貌不好的人更加容易让人接受,这是无可否认的事实。 郝帅装乖卖萌,虽然比不上姚梦枕,但对于年轻的前台护士MM,也多少有几分杀伤力,再加上他这些日子跟着姚梦枕练武,练得浑身精气神外露,让他也与其他男生一眼看上去便有不同之处。 这前台护士一瞧见郝帅,顿时眼睛一亮,哇,好帅的小正太啊! 郝帅极其擅长察言观色,见这前台护士MM这神情,便知道有戏,他私底下对姚梦枕比划了一个搞定的手势,然后笑着对护士MM说道:“姐姐你好,我想请问一下二楼207特别监护房的病人主治医生是非常有名的高医生吗?” 护士MM被他这一声姐姐喊得心花怒放,她哪里料得到郝帅居然是一番胡说八道来套自己的话,她不疑有他的翻了翻电脑资料,随即便笑了起来:“不是呢,是张幼泉医生呢,小弟弟你是病人的家属吗?放心这个医生很厉害的,是我们这里的主任医师呢。” 郝帅眨巴了下眼睛,继续装乖卖萌的问道:“那张医生现在在吗?” 护士MM一脸抱歉的笑了笑,说道:“现在好像不在,下午这时候正开会呢,要不你去看看吧。” 郝帅心中大喜,他礼貌的欠了欠身,然后灿烂的笑了笑:“谢谢啦!”然后不动声色的对姚梦枕打了个眼色,朝着护士MM招了招手,笑道:“姐姐再见。” 护士MM瞧着他和姚梦枕离去,伸头探脑的一直看着他们背影,暗自感叹:真是有礼貌的小正太啊,大爱啊,可惜年纪太小了,要不然一定倒追推倒,哼哼哼! 可她却是不知道郝帅的真正用意,若是知道了,只怕恨不得拿手术刀把这厮大卸八块再八块。 郝帅与姚梦枕一路大摇大摆的走到二楼,然后小心翼翼的躲过叶霜霜病房中的窗口,径直来到值班台,郝帅大咧咧的一指姚梦枕,说道:“你就在这里呆着吧,等我去找张叔叔。” 姚梦枕背对着值班台的护士,对郝帅扮了个鬼脸,挤眉弄眼道:“知道啦!你去吧!” 说着,也不顾旁边张口结舌的护士,放下书包,从里面随便摸出了一本书便看了起来。 旁边的护士MM看得直发呆,看了姚梦枕一眼后,见这小姑娘漂亮得实在不像话,那小脸蛋粉嫩粉嫩的,可爱得让人恨不得想上去咬一口似的,这样的小姑娘虽然穿着不见得有多名贵,但是举手投足之间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这便不由得让一旁阅人无数的值班护士心中暗自认定这小姑娘来头一定不小。 郝帅也显然知道对方的这个心理,他礼貌的对值班台里面的护士欠了欠身,说道:“姐姐你好,我们来找张幼泉叔叔。” 这位值班护士顿时笑了起来,说道:“张医生去开会了。”她看了看旁边的办公室,试探性的问道:“要不,你在里面进去休息一会?等等他?” 就算这位值班护士不说这话,郝帅也会自己找理由进去的,此时见她这么说,他更是打蛇随棍上,他随手将书包扔给了姚梦枕后,满脸笑容的对值班护士说道:“那好啊,谢谢姐姐了!” 郝帅说着自己推门走进了办公室,他一进门,眼睛一扫,却见办公室里面还有一名四十来岁的女护士和一名三是刚出头的男医生正在办公室里面坐着聊天。 郝帅径直走到他们跟前,一脸天真的看着他们,说道:“叔叔阿姨,我叔叔说让你们赶紧去会议室开会。” 这两位医生护士对望了一眼,女护士满脸奇怪道:“你叔叔?你叔叔是谁?” 郝帅笑着答道:“我叔叔叫张幼泉啊。” 这两人顿时一愣,越发的奇怪,男医生问道:“张主任喊我去开会?这种会议,一般我们……”他本来想说,这种主任以上级别的会议,我们没资格参加的啊。 但他话没说完,一旁的女护士显然不想让他在小孩子面前露怯,便咳嗽了一声打断了他的话,笑着说道:“小弟弟,你叔叔怎么不自己告诉我们啊?” 郝帅很自然的答道:“我叔叔手机没电了啊,他在会议室又走不开,好多领导呢。所以让我来传个话。” 这女护士和男医生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都纷纷点了点头。 他们绝对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小男生竟然满口谎言,随手编来,眼皮都不带眨一下,更没有想到这么小小年纪的男生居然会骗他们。 而且,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女护士和男医生笑着与郝帅道了一声谢后,便转身出了房门。 郝帅等他们两人一出门,顿时嘿嘿嘿的笑了起来,眼角和嘴角微微上翘着,脸上满是坏笑。 他目光一扫,见房间挂衣服的架子上挂着好几件白大褂,他走过去选了一件后,掸在肩膀上,然后四处搜寻了一下,翻出了两张口罩,自己戴上,然后将白大褂自己穿上。 可穿上后,郝帅发现衣服有点大,衣角都快拖地上了,他也不急,又在办公室里面翻了一圈,找出一把剪刀,自己生生在衣角处剪断了一圈后,再不紧不慢的自己穿上审视了一圈后,随手拿起了一个夹子,大摇大摆的推门走了出去。 郝帅一出门,便见姚梦枕正拉着值班护士笑吟吟的说着话,这值班护士正背对着郝帅,哪里知道郝帅胆大包天的已经换了一层皮,大摇大摆的装成了医生。 郝帅与姚梦枕悄悄的打了一个眼色后,然后大摇大摆的往叶霜霜的病房走去。 这时候,叶霜霜的病房之中这才消停下来,主治医生带着护士从病房里面走出来,他等这两人出来后,过了一会儿,他才从自己裤子口袋里面摸出一枚硬币,也不管脏不脏,便含在了嘴里面,藏在舌头下面,大大咧咧的走了进去。 刚一进门,郝帅便见到叶霜霜正坐在床头,一只手按着胸口,头扭到一边,目光含怒的看着窗外,在床边方奕佳则用手抚摩着她的背,小声说着话。 易舒兰则坐在床边,有些尴尬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郝帅一进门,便故意将声音装得有些低沉的干咳了一声,说道:“哪位是叶霜霜的家属啊?” 易舒兰一愣,随即扭头一看,却见一名个头不高,脸戴口罩的医生正站在病房之中,她虽然性子不好,但是自己女儿就在人家地盘上呆着呢,还有求于人呢,她也不敢得罪医生,连忙站起来说道:“医生,我就是,我就是,还有什么其他事情吗?” 郝帅哼了一声,也不答话,走到叶霜霜病床前,抽出床头夹层中的病历,装模作样的翻看着,然后背对着易舒兰,干咳了一声,朝着目光古怪的盯着自己的方奕佳飞快的眨巴了一下眼睛。 方奕佳在郝帅一进病房的时候,就觉得这医生的身形有点眼熟,等到这时候这人朝自己眨巴眼睛,那眼角流露出的笑容,顿时让方奕佳猛然间明白了过来:这货是郝帅!! 方奕佳嘴巴下意识的张得老大,手紧张的用力捏了一把叶霜霜,捏得叶霜霜轻轻哼了一声,皱眉回头看了一眼,她可是郝帅的同桌,一眼瞧见戴着口罩的郝帅时顿时一愣,但随即便见郝帅朝她挤眉弄眼一番后,顿时吓得心脏病险些再次发作。 两个小女生真是被郝帅吓得背上冷汗唰唰直流,汗流浃背! 她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的个天老爷啊!见过胆子大的,没见过胆子这么大的!居然敢假冒医生? 郝帅啊郝帅,你胆子大得太没边了吧! ====================================================== 四千字大章,今儿个就一更了,很忙,大家见谅~~~ 明儿个两更依旧,第一更我尽量早点~争取在上午就更~ 第47章 与人斗,其乐无穷 叶霜霜和方奕佳在这一刹那,真是彻彻底底的对郝帅服贴了,她们简直无法想像,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是这个男生不敢做的。 敢当着叶霜霜老妈的面,假扮成医生,大摇大摆的在她面前晃悠,这份胆量,实在是让人无法言语哪! 易舒兰万万没有想到天底下居然有这般大胆的学生,敢假冒医生在自己跟前晃荡,她下意识的打量了郝帅一眼,虽然她见过几次郝帅,但并不像方奕佳和叶霜霜那样几乎天天都见,因此一时半会却也没认出来,只是觉得这医生来得十分的突兀。 易舒兰见郝帅看着病历,方奕佳和叶霜霜都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她心中暗自奇怪,不由得问道:“医生,请问你是……” 郝帅猛的转过头,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不悦道:“我在看病历,你没看到吗?”他嘴巴里面含了一枚硬币,声音也故意压得低沉一些,因此口音全变,甚至说话的时候还带着一些大舌头的口音,如果不是方奕佳和叶霜霜之前就认出这是郝帅在说话,只怕连她们都认不出这人是谁,更不用说是易舒兰了。 易舒兰被郝帅呵斥得吓了一跳,她虽然性子蛮横霸道,但也看对谁,此时被医生呵斥了一声,顿时咽了一口气,心中暗道:这医生脾气这么大,想必应该是一个大医生,估计是主任医师吧?如果没有点本事,脾气应该不是这么大的。先看看他怎么说,再跟他计较。 不得不说,人是情绪生物,人与人之间打交道是很容易受到情绪感染和影响,更容易受到对方气场的影响的。 一方强,则另一方弱,一方影响力大,则另外一方被影响。 在忽悠人这种事情上,最高的境界就是毫不做作,自然随性。 在演艺界,演员分两种,一种是本性派,一种是体验派,前者是演自己,后者是将自己代入到其中,然后变成这个角色。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最重要的就是不做作,自然随性,首先自己也要入戏,其次别人见了才会入戏。 许多人看电视看电影,明明知道那是假的,但还是看得津津有味,该笑的时候捧腹大笑,该哭的时候泪流满面,无他,被演员带得入戏了。 有时候区分好演员和不好的演员就在于这一点,好演员一出场,甚至不用什么动作语言,一个眼神,一个站姿,立刻气场全开,带得四周的人全部入戏,可不好的演员无论他怎么卖力搞笑,怎么自己哭的泪雨滂沱,但观众就是不乐,就是不哭,原因很简单,他自己都不入戏,观众如何入戏? 郝帅显然就是一个天生的演员,走到哪里便将目光吸引到哪里,一说出话来,即便再荒唐,再荒谬,也会让人不由自主的产生一种听他说下去,看看他怎么做,跟他尝试着做一下,诸如此类的想法。 易舒兰很显然便被郝帅影响得入戏了,她吸了一口气,强笑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退到了一边,她这模样倒是让叶霜霜和方奕佳大跌眼镜,两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她们完全无法想象,易舒兰居然会如此听话! 郝帅哼了一声,继续有模有样的翻看着手中的病历夹,然后啪的一声放在床头,吓得一旁紧张得浑身绷紧的叶霜霜和方奕佳浑身一颤,目光恐惧而紧张的看着郝帅,生怕他下一秒钟就会被拆穿。 郝帅转过脸来,怒视着易舒兰,用手指着叶霜霜,怒道:“你知道你女儿为什么这几天总是出现病情反复吗?” 易舒兰神色果然紧张了起来,连忙追问道:‘为什么,医生,你快点说个原因吧,刚才来了两个医生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 郝帅举起一只胳膊,一指易舒兰,怒道:“就是因为你啊!” 易舒兰一愣,下意识的用手一指自己的鼻子:“我?”随即她面色飞快的涨红了起来,像是受了什么巨大侮辱和委屈似的,叫起撞天屈来:“怎么可能是因为我?为了让我的乖女儿早点康复,我每天夜里都在陪着她,几乎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床前照料,我甚至有一晚整晚都没有闭眼,专门伺候我女儿的大小便……” 说到这里,叶霜霜忍不住满脸通红,嗔怒道:“妈!”她很快飞瞟了一眼郝帅一眼,羞不可抑的小声道:“你都说什么哪!” 一旁的方奕佳低着脑袋,手死死的抠着床沿边,嘴巴用力的抿在一起,脸上绷得紧紧的,像是生怕自己忍不住便要扑哧一声笑出来。 易舒兰一脸激愤,朝着叶霜霜挥着手,激动的说道:“霜霜,你自己说,为了你,我难道不是操尽了心吗?” 叶霜霜哪里说的出来话,她低着头,眼神飞快的嗔了郝帅一眼,目光满是羞恼,她小声嘟囔着,也不知道说了什么。 一旁的郝帅哼了一声,接道:“你以为这样尽心尽力的照顾一个人,就是对她好吗?你难道不知道,照顾一个人,也是分方法,分方式的?” 易舒兰被说得脾气来了,叉腰怒道:“你这个医生,看起来年纪不大,说起话来老气横秋,你说说,我怎么不对了?” 郝帅冷笑着,慢条斯理的说道:“我问你,现在病人叶霜霜最需要什么?” 易舒兰一愣,刚要说话,便被郝帅抢着教训道:“是空间,空间你懂不懂啊!”说着,他走到叶霜霜跟前,用力挥舞着胳膊,说道:“是给她自由呼吸的空间,而且不仅仅是物质生活上的空间,更是精神生活上的空间!” 易舒兰面色一涨,正要抗辩,便见郝帅又间不容发的打断了她的话,接着说道:“你看看你,几乎每天都在这里!每天都在自己女儿身边盯得死死的,她是你的宠物吗?她是你的玩具吗?她是你的奴隶吗?她是你的禁锢吗?” 郝帅这一连串的排比问题如同连珠炮一样问出来,气势排山倒海一般扑来,压得易舒兰身子不由自主的微微往后一仰,但随即易舒兰便额头青筋一跳,怒不可遏的想要反驳,却又被郝帅抢在了前面。 郝帅气势咄咄逼人的说道:“你有没有想过,你前面在病房里面赶走那么多你女儿的同学、朋友、老师,她心里面什么感受?这些天不让她的同学、朋友和老师来看望她,她心里面又是什么感受?” 易舒兰一呆,她还想再争辩什么,可郝帅依旧不让她有说话的机会,又抢白道:“所谓药补不如食补,食补不如神补。你知道什么是药补,什么是食补,什么是神补吗?用药用得好,不如吃饭吃得好,吃饭吃得好,不如每天心情好来得好!” 郝帅一指床头放着的鸡尾鹦鹉,说道:“你想想,你像看着笼子里面的鸟儿一样看着它,天天关在笼子里面,它能开心得起来吗?” 易舒兰瞅准了郝帅的话缝,嘴巴一张,刚要说话,郝帅立刻又抢在了前面,把她的话生生堵了下去,憋得她脸色涨红,胸口极是难受。 郝帅道:“是,你是要说,这种鸟儿放出去它也活不了,只能关在笼子里面。可是,你的女儿她是鸟儿吗?是宠物吗?她是人,有自己的独立思想,有自己的独立灵魂!你问过她真正的意愿吗?她整天心情郁郁,就算是华佗再世,也医不好她啊!” 易舒兰被郝帅这一阵劈头盖脸的训斥骂得懵了,她下意识的朝着叶霜霜看去,却见叶霜霜正呆呆的看着这个穿白大褂的“医生”,目光闪动,眼中隐隐含着泪水,显然触动极大。 易舒兰轻声问道:“霜霜,你说说,这个……医生说的,真的是那么一回事吗?” 叶霜霜定定的看着郝帅,却见郝帅正目光温和的看着自己,朝着自己投来了嘉许的目光,轻轻点了点头,叶霜霜犹豫了一下,轻声道:“妈妈,我不是不想听您的,但有时候,我真的也很想要自己能做一会主,也想有自己的空间和自由呢。” 易舒兰如遇雷击,她浑身一颤,朝着郝帅看了一眼,目光惊疑不定,这时郝帅见状,又乘胜追击道:“我们做医生的,也只有在病人心情愉悦,振奋精神的前提下给人治病,这才能够治得好。再说了,叶霜霜同……咳咳,她得的是什么病?是心脏病?什么是心脏病?就是心病,心里面老是揣着事情,能不得病吗?” 郝帅险些说出一句叶霜霜同学来,好悬没有露陷,他一紧张,后面的话都忘记改变声音,这话一说出来,顿时让易舒兰听得有点耳熟。 易舒兰满脸狐疑的看着郝帅,吃吃的问道:“医生,你的声音……” 郝帅面皮一紧,连忙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声音有点含糊不清的,愤怒的说道:“干什么?我这人说话是有点大舌头,怎么,你瞧不起说话有毛病的人吗?嗯?” 易舒兰被这一声逼问,连忙摆手,脸上讪讪的陪笑着,一旁的叶霜霜和方奕佳都脑袋压得低低的,下巴紧紧的贴着胸口,两人浑身不住的有些颤抖,此时易舒兰若是走近观察,便会发现这两个女生的嘴角都微微翘着,嘴角边的皮肉时不时的抽搐着,显然是忍笑已经忍得几近崩溃。 方奕佳在这一刹那,真是对郝帅产生了一种强烈的五体投地的崇拜之心,恨不得顶礼膜拜。 这个家伙,实在是太有才了! =============================== 抱歉,起晚了~~~晚上还有一更~ 第48章 有你陪伴的日子 郝帅见易舒兰不再追问,心中便暗自松了一口气,他很是认真的说道:“刚才我说的,请你好好想想,病人来医院,我们也希望他们早点康复。可这样的状态,那是不行的,医生有救死扶伤的责任,病人也有配合治疗的义务,你说是吧?” 这一句话给了易舒兰极大的台阶下,她连忙点了点头,说道:“有道理有道理!” 郝帅干咳了一声,背着手,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说道:“我该说的都说完了,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便大摇大摆在走了出去。 易舒兰看着郝帅走出病房,心中虽然觉得疙疙瘩瘩,但她至今依旧没有将这人想成是假的。 本来嘛,谁会吃饱了撑的,装成医生来忽悠她啊? 一般人忽悠人,无非为了钱、权、名、色,来来回回始终跳不出这四个圈子,说穿了无非有利可图,可这位进来就劈头盖脸的一通教训,虽然不中听,但易舒兰仔细想想,倒的确是为叶霜霜着想,也挺合情合理,一丁点儿都不沾利益二字,因此,她压根就没往骗子这个方向去想。 易舒兰走到叶霜霜床边,表情复杂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宝贝女儿。 此时叶霜霜正低着头,两只手死死的抓着被单,她在自己母亲的注视下,忍笑忍得快要憋出内伤,越发的有些忍受不住,她眼见快要忍受不住的时候,易舒兰忽然叹道:“霜霜,妈妈刚刚想了想,这位医生……他说得倒也有一点点道理。” 这一句话不说还好,一说之下,叶霜霜终于忍不住了,她嘴角往上一翘,刚要扑哧一声笑出来,她连忙用力扯起了被单,掩住了脸,浑身抑制不住的抽搐,躲在被单里面无声笑了起来。 易舒兰见她蒙着被子,浑身抽搐,还以为她犯病了,连忙吓得紧张的伸手按着她的背,连忙道:“霜霜,你怎么了?你没事吧?别吓唬妈妈啊!” 叶霜霜在被子里面笑得越发的厉害,她声音闷闷的从被子里面传了出来:“妈,我,我没事,我只是……很感动。” 她这话说得,旁边的方奕佳险些哈哈狂笑了起来,好在她眼疾手快,在自己嘴巴一张,笑声即将磅礴而出的时候,把手掌最肉的掌缘往自己嘴巴里面一塞,牙齿用力一咬,顿时痛得她一声闷哼,笑声好悬硬生生咽了回去。 易舒兰听见旁边的闷哼声,奇怪的扭头看了一眼方奕佳:“你怎么了?” 方奕佳刚才这一口咬得自己痛得眼泪都险些掉出来了,她嘴角一抽搐,哭不哭,笑不笑的干巴巴道:“我我我,我也感动……” 叶霜霜一听,险些笑得撒手人寰,在床上一阵剧烈的咳嗽,只把易舒兰吓得手忙脚乱,脸煞白,又忙着要喊医生,可她一动,叶霜霜便抓住了她的手,艰难的忍着笑,说道:“妈妈,没事,我真的没事,我现在很好的。” 说着,她将头埋在被子下面,生生咬着自己的胳膊,把自己的雪白皓腕处咬出了几个牙印,这才硬生生的忍住了笑,从被子里面探出头来,泪眼朦胧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妈,我没事的,我,我只是太感动了,因为妈妈从来没有这样为我着想考虑过。” 易舒兰看着自己女儿这梨花带雨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怜惜,连忙一把将她搂在了怀中,一阵乖囡,乖女的喊着。 她平日里向来是铁腕教育,因此叶霜霜也从来没有和她说过这种话,此时叶霜霜一说出来,易舒兰也觉得心窝子暖暖的,说不出的感动。 一旁的方奕佳真是快要崩溃了,她第一次觉得忍笑是一件这样痛苦的事情,自己眼泪都忍出来了,眼睛里面泪汪汪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旁边跟叶霜霜一样,是被感动得热泪盈眶呢。 方奕佳看着这“母女情深”的模样,她瞧见叶霜霜搂着自己母亲的脖子,朝着自己使劲打眼色,让她赶紧走的样子,终于忍不住了,她飞快的拎起了自己的书包,朝着门外面冲了出去,大声道:“阿姨,我下次再来!先走了!” 方奕佳出了病房也不敢笑出声来,只是咬着自己的手,一路看着指示牌,往卫生间狂冲,她刚冲进卫生间,刚关上门,便忍不住哈哈哈哈的狂笑了起来,声音之大,简直震动地板。 方奕佳笑得腰都弯了,气都喘不过来,一个人蹲在了地上,抱着书包狂笑了好一阵,直笑得自己的肚子都抽抽的发疼,这才勉强支撑着一边笑,一边站了起来,一只手撑着腰,一只手背着书包,缓缓的走了出去。 她刚走出去没多久,卫生间里面便颤颤巍巍的探出一个老妇人的脑袋来,这老妇人瞪大了眼睛,一脸恐惧,像是刚才进来了什么女疯子似的。 方奕佳刚从卫生间走出来,便瞧见郝帅已经换下了白大褂,与拎着小仓鼠笼子的姚梦枕两人假模假样的对值班台前的护士欠身告辞。 郝帅客客气气的说道:“姐姐,我先不等叔叔了,等我叔叔回来,你跟他说我回去了。” 值班台前的护士MM哪里知道郝帅居然在她眼皮底下来了一出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瞒天过海之计,她笑吟吟的对郝帅和姚梦枕招了招手,说道:“好啊,以后有空再来玩啊!” 她之前与姚梦枕交谈,一开始还觉得对方是个小屁孩子,只是笑着应付,但没想到聊了几句,对方居然什么事情都跟她聊得头头是道,言语之中很有见底见解,甚至有时候一两句话冒出来,颇有值得深思之处,越发的让她刮目相看。 到底是领导家的孩子,就是不一样! 值班台前的护士MM如此想着,看着郝帅与姚梦枕的目光满是艳羡,自己的小孩若是将来有这般听话,那该多好? 可不知道她若是知道自己孩子居然能干出这等联手欺瞒蒙骗的事情来,会不会气得亲手掐死自己的孩子? 方奕佳瞧见郝帅和姚梦枕往另外一边的楼梯间走,她也不动声色的悄悄跟了上去,等两人走到楼梯间,这才轻手轻脚的跟了上去。 方奕佳走到郝帅身后,刚伸出手,想要恶作剧的拍他的肩膀吓他一跳,却忽然间见郝帅和姚梦枕一起猛的扭过头来,两人出奇一致,都是一脸的龇牙咧嘴狰狞恐怖,齐齐的一声大吼。 这一下事起突然,只吓得方奕佳一个激灵,一声尖叫,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眼睛闭得死死的。 郝帅和姚梦枕两人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郝帅笑得前仰后合:“你居然还想吓我?真是个大白痴啊!” 姚梦枕也笑得花枝乱颤,十分的恶形恶状。 方奕佳恨恨的看着郝帅,她飞快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拍着自己屁股上的灰,怒道:“郝帅,你过分!” 郝帅翻了个白眼,坏笑着说道:“我哪里过分了?刚才不是你想要吓我来的吗?过分的是你吧?” 方奕佳自知理亏,心虚之下,蛮不讲理道:“你你你,我把你刚才骗易阿姨的事情去告诉她!” 郝帅打了个哈哈,摆了个绅士的姿势,拉开了楼梯间的门,说道:“请吧,班长大人!”他说得客气,动作也与绅士仿佛相差无异,但方奕佳看在眼里,便是恨得牙痒痒的,恨不得上去咬下这坏家伙一口肉才好! 而在另外一边的病房之中,等易舒兰回头看的时候,方奕佳早就不见了人影,易舒兰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些天妈妈的确有点太苛刻,本来想留佳佳一块儿吃个饭的,她怎么就走了?” 方奕佳与叶霜霜是铁杆闺密,经常来叶霜霜家中吃饭,她们两个既是发小,在父母眼里又门当户对,学习上也相得益彰,因此易舒兰其实是极喜欢方奕佳的,只不过前几天因为女儿的事情,迁怒于方奕佳,这才起了些龌龊。 今儿个郝帅一阵怒骂,反倒把油盐不进的易舒兰骂得有些明白过来了,心中登时对方奕佳起了悔意。 叶霜霜见母亲这样,心中又是好笑,又是有些温暖,她强忍着笑,说道:“妈,真想请人吃饭,哪里有在病房里面请的啊?” 易舒兰也笑了起来:“对对,你说得对。” 叶霜霜见母亲难得的心情较好,她便试探性的说道:“妈妈,其实还有一个人也对我很好的,他,也是救了我的呢。” 易舒兰一愣,随即便脸色一板:“你是说郝帅?不行,这个绝对不行!妈妈可以请方奕佳,但绝对不会请他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叶霜霜见自己母亲说得斩钉截铁,她不禁心中一声低低的叹息,心道:妈妈啊妈妈,你若是知道刚才教训你一顿的……就是郝帅的话,真不敢想象你会是什么反应啊! 当然,这事情若是不穿帮,叶霜霜只怕打死也不会说的,她只是低着头,沉默不语。 易舒兰见她不说话,便以为她又不开心了,便岔开了话题,笑道:“别想这些了,妈妈给你去买好吃的,你在这里等着啊!” 叶霜霜看着自己母亲出了病房,一时间拳头目光期盼的看着门口,似乎期望着郝帅下一秒钟便会从门口进来。 每过去一个人的时候,叶霜霜便支起身子,拳头捏紧的看着门口,翘首企盼,可她等了好一阵,却始终不曾见郝帅从门口经过,更不用说他从门口进来了。 叶霜霜不禁有些失望的收回了目光,意兴阑珊的靠在了病床上,她想起这些日子与郝帅的种种事情,便忍不住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欢喜的笑容,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她痴痴的看向窗外,看着那窗口的大树,手指不由自主的在床单上无意识的写着几个字,连她自己也没有察觉到,她写的来来回回,反反复复都只有两个字。 郝帅。 连她自己也没有察觉到,也许就是刚才的情景,让郝帅真正的走进了她的内心世界,敲开了这个少女的心扉,让她终于将郝帅同学后面那同学两个字给去掉了。 少女柔软的内心此时百转千回的思念着,低吟着那个在她心中反复念及的名字。 叶霜霜看着窗外,嘴角不由自主的流露出越来越温柔的笑容,她眉目含情,朱唇贝齿中缓缓的低声喃喃自语道:“郝帅,有你陪伴的日子,真好呢!” ========================= 第二更~ 第49章 这一家到底什么人啊? 方奕佳自然是不可能去主动找易舒兰揭穿郝帅的,她跟郝帅呕气,也不至于把叶霜霜一起牵连进去。 她可是极其了解叶霜霜母亲的,难得听进去一回话,叶霜霜也难得与母亲有这般亲近的时候,方奕佳当然不可能去捣乱。 班长大人只不过很不甘心看到郝帅这副得意洋洋的嘴脸样子,虽然他刚才的确是办了一件大好事,可为什么自己就是这么不爽呢? 好啦,人家刚才的确是有点那么小小的佩服这个家伙,可如果这个臭流氓不吓唬自己,不嘲笑自己的话,其实自己是想向他说一声谢谢的! 可现在? 想都别想! 臭流氓,这个一肚子坏水的臭流氓,可恶,气死我了!以后一定让你好看! 方奕佳咬着牙,恨恨的看着在前面与姚梦枕交头接耳,时不时发出嗤嗤笑声的郝帅,她只觉得他们两个人一碰头,必定是在说自己,一笑,必定是在嘲笑自己。 可她又羞于上前询问,免得又被郝帅这个臭流氓给取笑一顿。 这样一直出了医院好远,郝帅忽然回过头,一脸奇怪的看着方奕佳,说道:“你怎么还跟着我们?” 方奕佳大窘,她只是下意识的跟着郝帅,心里面像是有些话想要跟这个臭流氓说,但又碍于少女的矜持和羞愤,始终张不开口,此时被郝帅这样一说,越发的羞恼,她恨恨的瞪了一眼郝帅,怒道:“我回家,怎么,不行啊?” 郝帅笑嘻嘻的一指方奕佳背后,笑道:“我记得你家好像是在这个方向吧,你是不是走错了?” 方奕佳脸色顿时涨红,她梗着脖子,强词夺理道:“我去我叔叔家,你管得着吗?”说着,她哼了一声,背着书包便朝着郝帅而去,身子从郝帅身边经过,肩膀用力撞了一下他,倒是没有将郝帅撞动,反而自己身子一歪,肩膀痛得她险些掉下眼泪来。 但好在方奕佳极为要强,死撑着硬是没有掉下眼泪来,她瞪了郝帅一眼后,便昂头挺胸,像是打了什么打胜仗似的,朝前快步走去。 方奕佳走了老远,才悄悄的回头看了一眼,便见郝帅与姚梦枕已经不在原地,她这才松了一口气,一脸痛苦的揉了揉肩膀,嘴里面恨恨的嘟囔道:“这个臭流氓,讨厌讨厌讨厌讨厌!!” 郝帅哪里知道这等小女儿的心思,他一路与姚梦枕一边逗弄着姚梦枕手中的小仓鼠,一边说说笑笑的往回走。 刚走到家中楼下,郝帅便瞧见一个高挑的女孩子站在楼下左顾右盼神情有些不耐,像是在等着什么人,一瞧见自己,顿时面色一喜,盈盈的便向他走来。 郝帅瞧见这女孩儿,顿时心中不由得一紧,暗道:怎么又是这个小娘鱼,她怎么又来了? 这人自然便是王婧。 王婧走到郝帅跟前,笑吟吟道:“哎,郝帅,等你半天了,怎么才回来?”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郝帅见她笑着说话,他便也笑着回道:“啊,是小婧啊!怎么,找我有事?” 王婧脸色一垮:“不准叫我小婧!只有我妈妈爸爸还有我的叔叔阿姨才能这么叫我!” 郝帅打了个哈哈:“哦,好的,小王啊,找我有事吗?” 王婧本来在楼下就等得有些不耐烦,此时好容易收拾了下心情准备讹诈眼前这个坏家伙一顿,却没料到总共就说了两句话,就被人占了两次便宜,她顿时心情崩溃,一脸抓狂的说道:“也不准叫我小王!我比你大!” 郝帅吃惊的看着王婧,目光不由自主的往她胸口溜了过去。 王婧胸部不算很大,但也不小,穿着市一中的校服也有一片颇为可观的隆起,郝帅还没说话,王婧便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在看哪里?” 郝帅打了个哈哈:“如果是这里的话,那我承认你的确比我大!” 王婧气得脸色涨红,平日里在学校,从来都是她睥睨其他的男生,两三句话就说得对方抱头鼠窜,可眼前这个男生总是能轻飘飘的三两句话就说得她一佛升天,二佛出窍,三尸神乱跳。 最可恨的是,这个坏家伙居然还坏坏的说了一句:“可我身上也有比你大的地方啊!” 那语气贱格下流得王婧太阳穴突突乱跳,拳头捏得紧紧的,心中暗自切齿道:这个家伙要是敢说他下面比我大,我就打死他! 她虽然才十六岁,却是空手道黑带二段,收拾一两个比她健壮高大的男生,丝毫不在话下。 郝帅看见王婧目光极为不善的盯着自己,一脸的杀气腾腾,他忽然一收嬉皮笑脸的神情,一本正经的说道:“我的脑袋比你大!” 王婧却没想出来这个坏家伙居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她愣了一下,扑哧一声,哈哈的笑了起来。 郝帅也笑了起来,一脸老气横秋,说道:“所以说啊,小王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要仗着自己大,就觉得别人一定小啊!” 这一句话颇有深意,王婧也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脸蛋微红的嗔怒瞪了他一眼:“都说了不准喊我小王!” 郝帅认真的点了点头:“既然你执意要求,那好吧!”说着,他大咧咧的拍了拍王婧的肩膀,说道:“老王啊,今儿个找我有啥事?” 王婧绷着脸,牙齿缝里面一个个的往外蹦着字:“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是吧?” 郝帅一脸委屈的看着王婧:“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要我怎么样嘛?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难搞啊?” 王婧怒道:“你就喊我王婧好了!喊名字,喊名字啊!” 郝帅一脸严肃认真的说道:“这可不行!好歹我们两个曾经并肩战斗过,也一起吃过饭,有着艰苦而朴素的革命友谊,这么喊,太见外了!” 王婧心中顿时一声**,她刹那间后悔自己为啥想着居然跑上门来想要讹诈这个坏家伙? 天底下怎么有脸皮这么厚,嘴巴这么贫的男生啊? 王婧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努力使自己心情平复了一下,心中默默道:婧婧,冷静,冷静点!他有把柄在你手上,你不要怕他! 王婧几个呼吸后,心情总算平静了下来,她冷笑一声,睁开眼睛刚要开口,说出一番威胁的话来,却瞧见郝帅和姚梦枕早已经不在跟前,跟前空荡荡的。 王婧瞪大了眼睛,连忙抬头一看,却见楼上郝帅和姚梦枕正在上楼,王婧这个气呀! 这个坏家伙居然敢扔下自己不管! 你作死呀!! 王婧气得跳了起来,连忙蹬蹬蹬的追了上去,她个高腿长,三步并作两步便追到了二楼半的楼梯间,这时郝帅和姚梦枕也刚好到门口,刚要掏出钥匙开门。 却见门口忽然一开,从里面走出一个男子,正是之前郝帅和姚梦枕曾经见过的西装男。 这个男子今天依旧是一袭黑色西装西裤,拎着一个公文包,戴着一副黑边眼镜,胸口别着一枚金质胸针,胸针上面有个小小的花纹,花纹下面是两个精美的小字。 西装男一眼瞧见郝帅,愣了一下,随即便微微一笑,朝着郝帅欠了欠身,然后侧着身子走出了门,再回头朝着房间里面的邹静秋欠了欠身,说道:“夫人,我先走了,我所说的,您不妨再考虑考虑,不仅仅是为了您。”说着,他极为隐蔽的看了一旁的郝帅一眼,朝着邹静秋微微一笑,然后又礼貌的朝着姚梦枕欠了欠身,笑了笑后,便朝楼下走去。 王婧看见这个男子从自己跟前经过,虽然也礼貌的朝着自己欠了欠身,微微一笑,但是她清晰而敏锐的能够感觉出对方骨子里面透出一股骄傲矜持,崖岸自高之气。 这种气息与很多男生故意装出的矜持和骄傲不同。 王婧年纪虽小,但是由于家庭和出身的缘故,她多多少少也是见过不少社会上各种层面的人的,这样的气质她只在那些位高权重的人身上看见过,尤其是那些领导身边的秘书。 这些人人前虽然礼貌有加,但是敏感敏锐的人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他们从骨子里面散发出来的一种优越感和自负感。 只是这种气息有些人控制得好,并不讨人嫌,而有些人控制得不好,让人不喜欢亲近。 而眼前这个男子便是前者,虽然能够让王婧感觉出这股气息的存在,但是并不让她反感。 王婧飞快的瞟了眼前这个男子一眼,第一时间用刑警的目光最大限度的在这个男子身上搜索着信息。 一套手工定制的意大利名牌乔治阿玛尼西装,如果是真货,价值接近甚至超过七位数,但这并不算什么,这男子脚下的一双郎丹泽皮鞋更是让王婧倒吸一口冷气。 这种皮鞋知名度虽然不如国际著名品牌那么高,但是它是国外大名鼎鼎的“小众化”奢侈品,全年总共就产6000双,专门供给超级富豪、政要、皇室、甚至美国总统老布什、奥巴马,以及欧洲各国总统政要都是郎丹泽的忠实簇拥。 这种皮鞋的完全遵循意大利手工缝制标准,一针一线考究得变态,价钱更是高得离谱,而且有钱都不一定买得到。 王婧心中暗自咋舌,她知道,光凭这个男子这一身的行头所透露出的信息,要么全身都是假货,穿出来忽悠人的,可如果真是要忽悠人,那他应该选择普罗大众知名度更高的名牌,而不是这样的小众名牌,乔治阿玛尼虽然挺有名,可若不是王婧自己有个爱玩奢侈品和时尚名牌的姐姐,她也不认识这些东西,更不用说邹静秋和郝帅等人了。 一个家徒四壁的穷鬼一家人,谁懂奢侈品,谁懂时尚啊?哪个缺心眼的来骗这种人家啊?这不是找和尚借梳子,缺心眼么? 可如果是真的,那这人穿这一身出来,要么就是穿出来骚包,要么就是……实在是太有钱了,穿着这一套压根就不当一回事,就跟普通人穿一件平平无奇的衣服上街一样。 王婧认识好些有钱人,家中虽然不少奢侈品牌,但平时没事根本不穿出门,尤其是根本不穿这些高档货来这种贫民窟的地方,万一哪个地方蹭到了,那就亏大发了。 王婧目光惊疑不定的看着下楼的这个男子,心中暗自嘀咕:从这人的气质和打扮来看,应该是非富即贵,可看起来怎么还对邹阿姨,对郝帅这么毕恭毕敬的? 王婧目光古怪的看向郝帅,心中越发的好奇:这一家,到底什么背景啊?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啊? ================================== 晚上还有一更~~~ 第50章 肾好才是真的好! 西装男告辞后,郝帅奇怪的看着房间里面脸色十分复杂的老妈,他狐疑的问道:“老妈,这人怎么又来了?他没惹你生气吧?” 邹静秋细微不可察觉的叹了一口气,勉强笑了笑,说道:“小帅,你回来啦?囡囡也回来啦?买了什么啊?” 姚梦枕笑嘻嘻的拎着手中的笼子,示意了一下,说道:“我买了小老鼠。” 邹静秋瞧见笼子里面上窜下跳的小老鼠,顿时笑了起来,一脸的慈爱:“哟,好可爱的小东西啊,进来吧,今天阿姨做了好吃的。” 郝帅笑着准备进门,忽然间瞧见一个人影走了过来,他扭头一看,却见王婧居然也跟着走到了门口,笑吟吟的说道:“阿姨好,又见面啦!” 邹静秋一瞧,顿时惊喜道:“是小婧啊,稀客稀客,快,快进来坐!今天怎么有空来玩啊?” 一旁的郝帅眼珠子死死的瞪着王婧,可王婧看也不看郝帅一眼,笑道:“郝帅请我来家里面吃饭呀。”说着便要进门。 郝帅手拦在门口,瞪大了眼睛盯着王婧:“喂,你要脸不要脸啊?谁请你到我家来吃饭了呀?我……”他话没说完,一旁的邹静秋一巴掌便拍在他头上,呵斥道:“郝帅,真没礼貌!还不请人家进来坐!” 郝帅捂着脑袋,惊怒道:“老妈,你胳膊肘朝外拐啊你!” 邹静秋瞪了郝帅一眼,走上前,热情的拉着王婧进门,笑道:“这孩子不懂事,你别跟他一般计较。” 王婧笑吟吟的说道:“没事,我不会跟他一般计较的。”说着,眼角飞快的瞥了郝帅一眼,满是得意,像是扳回一城似的。 郝帅一脸惊愕的看着王婧大大方方的走进房间,像是进了自己家门似的,热情熟络的与邹静秋一起忙活了起来。 他扭头看向一旁偷笑的姚梦枕,说道:“喂,这女人脸皮怎么这么厚啊?” 姚梦枕掩嘴轻笑道:“谁让你脸皮这么厚了?对付你呀,只有脸皮比你更厚才行!” 郝帅哼了一声,不悦道:“你怎么胳膊肘也朝外拐?小心哪天把你这两只小仓鼠抓来吃了!” 姚梦枕连忙把笼子往身后一藏,扮了个鬼脸:“想都别想!”说着,自己便钻到了卧室里面,笑嘻嘻的逗弄着两只小老鼠。 郝帅左右看了看,却见家里面自己老妈跟王婧在厨房里面热情的说说笑笑,另外一边姚梦枕对着两只小老鼠眉开眼笑,就剩下自己一个人苦逼的站在客厅中间孤孤零零的,他不禁一声长叹:“女人哪!” 等到吃饭的时候,王婧与郝帅在桌上一开始便针锋相对,言辞交锋,暗地里较劲,但郝帅吃亏在老妈面前无法火力全开,因此在王婧的攻势下溃不成军。 王婧这才算出了一口恶气,胸中之气稍平,等她得意洋洋的从郝帅家中出来,回头瞧见郝帅居然在厨房里面探出头来,示威的朝着自己挥着拳头,一脸的咬牙切齿,正要说什么“等着瞧”之类的场面话,忽然间窗户里面伸出一只手,揪着他的耳朵便将他拎了回去。 王婧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满心欢喜,简直比自己捡了一万块钱还高兴,她哼了一声,骄傲的扬起下巴,往自己家中走,可走到了一半,忽然想起一件事:不对,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来的? 哎哟,不是要准备要挟这个坏家伙吗?怎么把这个事情给忘了? 王婧之前与郝帅斗嘴,被他大占便宜,激愤之下把这一茬给忘记了,到了郝帅家中,又遇到邹静秋,在她面前自然是不可能提这种事情的,因此忙活一下,又给忘记了,直到出了门这才想起来,顿时后悔不迭,跺足不已。 王婧恨恨的咬牙,心道:不行,今天算来算去,还是吃亏了,算这个家伙好运气,改天再来找他算账! 她愤愤的跺足离去,可回去的路上,又不禁想起自己在郝帅家门口看见的西装男,心中琢磨道: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 她正想着,郝帅则等自己老妈在厨房里面忙活洗碗收拾的时候,与姚梦枕在客厅里面小声商议着事情。 郝帅将书包扒拉开一道口子,指着里面仙气缭绕的乾坤如意镜,说道:“哎,快看快看,又涨功德了。” 姚梦枕往里面一看,却见乾坤如意镜上面显示的却是,宿主功德:伍拾壹! 她顿时撇了撇嘴:“才涨了一点啊?” 郝帅想了想,很是认真的说道:“肯定是我今天义正言辞的训斥了叶霜霜她老妈一顿,所以涨了一点功德。” 姚梦枕笑着啐道:“呸,泡妞也能涨功德,活见鬼了!” 郝帅哼哼了一声:“不管怎么样,我都算是做了好事,只要不是出于想要获取功德的功利心去做好事,不管最终结果怎样,都会涨功德的嘛!” 姚梦枕扮了个鬼脸:“随便你了。”说着,便扭头继续去逗弄小老鼠。 郝帅不悦道:“喂喂,现在这么多功德,我怎么加啊?你要没个意见,我就继续全部按照以前那样的方法弄了啊?” 姚梦枕这些日子指点着郝帅练功,也让郝帅潜意识中对她产生了依赖之心,碰到修行练功的事情便出言询问。 姚梦枕闻言想了想,说道:“你现在既然在练功,那就别把这些功德都浪费在你的皮囊上了,要我说啊,你现在应该强化你的五脏六腑。” 郝帅一愣,取出乾坤如意镜,手在镜面上一抹,镜面中缭绕的仙雾慢慢变幻成一个模糊的人体,他再一抹,这个人体便放大了许多,变成了人体胸腔中的五脏,每一个五脏上面分别标注着心肝脾肺肾这五个字。 郝帅看着手中的乾坤如意镜,说道:“也是平均分配吗?正好五十点功德,都分别加在心肝脾肺肾上面吗?” 姚梦枕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你先把你的肾脏练强练好再说吧。” 郝帅的表情有点古怪:“你的意思是,让我补肾?”他语气夸张的说道:“我年纪这么小,用不着补肾吧?” 姚梦枕很是认真的说道:“你以前长期饮食没营养,先天不足,后天不够,因此肾脏虽然谈不上已经衰弱,但和普通人比起来,并不好。你现在已经练强了自己的外在肉身,可如果五脏不强的话,就相当于一个人内功不好,而练外功是很需要消耗你的精气血的,而肾脏是管精的,没有精就没有气,没有精就没有血。所以你不如先集中补强你的肾脏,优先满足你练功时的功耗亏补,这样才能够在人体实现收支平衡。否则会入不敷出,你的身体越练越坏的。” 郝帅这些日子跟姚梦枕一起练功,受她耳濡目染的熏陶,多少也知道了一些养生和健身的知识。 以前郝帅觉得锻炼身体是好事,不管什么时候开始锻炼,都总是好的。 但现在他知道,锻炼也是分方法和时间的,一个人如果五脏不好,还去进行高强度的锻炼的话,那么他的下场必定很惨,因为剧烈运动需要消耗人体大量的精气血,而他五脏又不行,供给不过来,因此就只能虚耗元气。 而人体的元气是有限的,一旦消耗完了,那这个人就算是神仙也救不回来了,这便是古人说的“气数已尽,无力回天”。 自古以来之所以说穷文富武,就是这个道理,穷人吃饭都吃不起,去练武的话消耗了大量的精气血,补又补不回来,那真是一等一的送死事情。 同样富人习武也是如此,如果这个人先天五脏就不好,还作死的剧烈运动,那也是一等一的找死。 郝帅这些日子除了抱着叶霜霜夺命狂奔那一会儿是剧烈运动之外,其余时间都是温和的运动,这样的练功便是对身体极有裨益的。 很多人看习武之人练功,打的拳软绵绵的,不像是很有力量的样子,便觉得这人一定是花架子假把式,可他们哪里知道,练功分打法和练法,打法自然是刚猛迅捷,全身之力瞬间发乎于一点,以排山倒海之势击倒对手。 这样的打法是极其消耗精气血的,但这种生死相搏的事情,有时候一辈子也不一定碰得到几回,因此谁也不会在死亡关头还去想着会不会消耗精气血这档子事情。 可平日里练功就不一样了,练功那是天天都要进行的事情,正所谓三天不练手生,如果天天练功都跟打人一样往死里操练,那这个人迟早有一天把自己生生练死。古往今来无数的习武之人便栽在这上头。 而肾脏是五脏之本,是先天之源,平常有人夸赞一个人身体好,那这人必定先是肾脏好,然后才是身体好,而且这肾脏好的人,精气神完足,目光一扫,炯炯有神,浑身上下都透出一股活力,可如果一个人身体不好,那他必定先是肾脏不好! 肾脏管精,正所谓精神精神,没有精,哪里来的神?精力精力,没有精,哪里来的力? 一个人的强大,就意味着这个人资本雄厚,当一个人资本足够雄厚的时候,自然就有底气去挥霍。 郝帅是极聪明的男生,听姚梦枕这么一说,立刻触类旁通,想明白了许多的道理,他啊的一声,眼睛一亮,说道:“我知道了!难怪广告里面说,肾好,才是真的好啊!” ====================== 第二更~ 第51章 肾精完足目如电 郝帅想到这一点,便将自己所积攒的功德加在了“心肝脾肺肾”中的肾这一项,他此时积攒了有五十一点的功德,他一股脑儿便加了四十一点上去,由于怕遇着像赵无极以及叶霜霜这样的意外,因此特意留了十点的功德防身备用。 郝帅意念刚动,乾坤如意镜上便浮现起一阵缭绕的仙雾,一股温和之气顺着郝帅的手指便涌入了他的手臂之中,再顺着他手臂的经脉涌向自己的胸腔心脏。 手臂上连着人体十二正经中的几大重要经脉,分别为手少阴心经、手阙阴心包经、手太阴肺经、手阳明大肠经、手太阳小肠经、手少阳三焦经等几大经脉,这股强大无比的仙家元气从这几条经脉中涌入,直贯入郝帅的心肺和内腑之中,让他瞬间觉得自己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胸腔涨得满满的,尤其是心脏的位置更是鼓胀得像是要爆炸开来似的。 但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这股仙家元气便顺着心脏、肺部往下流淌,流到肝脏的位置,再流过脾脏,最后到达肾脏。 在到达肾脏后,这股仙家元气并没有立刻扎下根来,而是继续流淌向自己的两条腿。 郝帅只觉得这股仙家元气流淌到肾脏的时候,就像有烧滚的水银在肾脏中翻滚一样,然后再由肾脏一点点的漏向自己的两条大腿,让自己的两条大腿变得热热的,充满了力量,尤其是脚板的涌泉穴透出一股热力,让他十分的舒服。 一旁的姚梦枕定定的看着郝帅,此时她说道:“你感觉到脚板发热了没有?” 郝帅不由自主的点头道:“感觉到了,脚板好像踩了碳盆一样,好舒服,这是为什么?肾脏暖暖的我能够理解,为什么脚板也这样?” 姚梦枕微微一笑,说道:“人体的腿上有一条至关重要的经脉,叫做足少阴肾经,这一条经脉从脚板直通向肾脏,因此也叫肾经。人体的肾脏从四十岁开始衰老,而这条肾经直通左右两条大腿,因此两条大腿也是从这个年纪开始衰老,所谓人老先老腿,便是这个道理。” 姚梦枕这么一说,郝帅立刻便明白过来了,运动员一般超过四十岁,基本上就很难再具备高强度的竞技能力,其根本原因就在于此。 肾脏好,腿脚就强壮,反过来也一样,一个人的腿如果十分的衰弱,那这人的肾脏必定也衰弱。 他立刻站了一个三体式,这样站了好一会儿,他觉得两只脚像是扎在地上生了根一样,两条腿既不晃动,也不发颤,一股热力源源不断的从肾脏流淌向脚板,然后又从脚板流淌回自己的两个腰窝之中,仿佛形成了一个自循环的封闭式空间似的。 姚梦枕按了按郝帅的两个后腰,说道:“你再试一试我教你的扭腰送胯的动作,将这股力量打到拳头上。” 郝帅点了点头,他一抬足,一股力量从脚板送到脚踝,然后从脚踝一路送到膝盖,送到大腿,送到胯部,再送到腰部,他此时一抬胯,腰部一扭,这股力量便自然而然的送到了自己的上半身来,郝帅明显能够感觉到这股热力从腳板心瞬间涌到了自己的胸腔之中,然后飞快朝着自己的胳膊涌去。 郝帅惊喜之下,忍不住大声道:“我把劲送上来了!” 他刚一开口,这股立刻便散了个精光,郝帅脸色一垮,不解的看向姚梦枕,说道:“又感觉不到了,这是为什么?” 姚梦枕翻了个白眼:“废话,你开口泄气啦!” 郝帅不解的问道:“可我看好些人打拳的时候,不也大声呼喊的吗?” 姚梦枕解释道:“那是他们的劲力已经送到了拳头上,所以才开口呼喊的,但这只是少部分的门派才这么做,绝大多数的门派讲究的是口含一口气,元阳不散真。你想想,你调动体内的真元气息汇聚到一个位置,然后全身其他地方的毛孔都紧闭起来,这才有巨大的压强能够送出去极强的气劲,你嘴巴一张,全身的气劲当然就顺着你的嘴巴跑光了啦!” “当然,等你以后修行得体内元气实在是太强大,太雄浑,一调动元气,体内沸腾的气息强大得足以撕裂这个人的肉身鼎炉,所以他就必须要开口,将这些多余的元气倾泻出去,否则便会伤身。” 郝帅恍然,他紧紧闭上嘴巴,再次抬腿,扭腰送胯,这股热力瞬间从他的脚板涌了上来,然后传递到腰部,再飞快的传递到他的肩膀,再到手臂,再到拳头上,啪的一声打出一拳,竟然隐隐的有空气破空声。 郝帅自是不知道这一记空拳打出去,能够打出破空声,这对于习武之人,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情,很多人苦练十年都练不出这等功夫,而郝帅仅仅只一会儿功夫便做到了。 这便是修行界中,乾坤如意镜为什么被称为最顶级的修行法宝的原因所在。 普通的人无论是习武,还是修行,都必不可少要过五关,这五关便是:法财侣地器。 法,指的是办法,方法,法门,既习武修行的科学方法,而财指的是习武修行需要花费的钱财。 中国近代道教大家陈撄宁曾经有云:“未闻道,难者在法;已闻道,难者在财。” 很多人知道该如何去修行去练习,但是无奈他们没有足够的经济条件支撑他们这样去做,所以只好作罢。 修行是天底下一等一花钱的事情,郝帅若是没有乾坤如意镜,只怕光是练功补身体要花费的钱财,就足以让这个家徒四壁的贫困家庭破产,穷文富武,莫过于此。 而侣指的是伴侣,或者师父,地则指的是修行的场所地府,器指的是修行的法器。 这后面三者,无一处不要花费海量资金,里面任何一点都足以让郝帅卡死在自己的修行之路上。 但乾坤如意镜的出现让郝帅打破了这修行界的修行“五大铁律”。 法?不稀罕,小爷乾坤如意镜里面有三千法门,十万道法! 财?不需要,够吃够喝就行,要补身体了,拿功德换仙家元气! 侣?没必要,反正把功德一股脑儿加在“皮骨筋肉髓”、“心肝脾肺肾”、“气血精元炁”这十五项任何一项上都没事,反正也坏不了事,只不过修行速度快慢而已。 地?带着乾坤如意镜走天下,毫无压力!我为国家节约地! 至于法器……拜托,现在刚开始练基本功呢,就别指望法器这么遥远的事情了吧? 郝帅将四十点功德加在肾脏上带给他的改变是极为明显的,在重塑了肉身,将肉身鼎炉锻炼得稍微过关之后,再来回过头修炼自己的内功,真是事半功倍,精进千里。 最明显的就是郝帅瞬间体会到了姚梦枕之前让自己练扭腰送胯的动作的奥妙之处,最开始没练的时候,他基本上只能把自己大腿的力量送五六分到腰部,再从腰部送到肩膀的时候,这股力量已经散得七七八八了,再到拳头,那基本上就没有了。 可练了扭腰送胯这个动作后,他已经能够将七八分力量顺利的从大腿送过腰部,送到拳头的时候,力量尚存十之五六,再送到拳头的时候,尚存十之三四。 尽管当中的功耗依旧极大,但胳膊的力量和大腿的力量是完全不能成正比的,这股力量再加上胳膊的力量,便足以突破练拳的瓶颈,一拳打出破空声来。 姚梦枕在一旁见郝帅乐此不疲的练着腿部发劲,腰部送力的功夫,便拉住他,说道:“好啦好啦,别练了,你把手掌伸出来我看看。” 郝帅停了下来,一伸手掌,手掌心里面全部都是汗水,姚梦枕看了一眼,抬起头来嗔怪道:“看见没有,出了这么多的汗,这样练很伤身的!你还是老老实实的练扭腰送胯吧,你现在只是练到最初级的入门阶段,只是将腿部的力量能够传送到拳头上,等你再练一阵,体会到松、空、圆、灵的感觉时,你就不仅仅能够将腿部的力量完完整整的送到拳头上去,甚至还能将腰部的力量一起送到拳头上去,到时候一拳击出便有千斤之力!” 郝帅听得悠然神往,恨不得立刻跳起来练上一阵才好,可他正要活动,却听见厨房里面传来一声呼喊:“郝帅,作业做完了没有?在房间里面干嘛呢,弄得到处响的。” 郝帅顿时耷然若丧,无奈的看了一眼姚梦枕,说道:“我想退学!” 姚梦枕扮了个鬼脸,吐了吐鲜红的小舌头:“好啊,去跟邹阿姨说,别跟我说。” 郝帅顿时脸色一垮,瞪了姚梦枕一眼,哼哼一声,不再多说什么,将乾坤如意镜塞回书包,自己老老实实的取出作业本开始做起了作业。 郝帅虽然脑子里面在想着别的事情,但是当他发现自己看着课本上的数学题目时,原本应该头昏脑胀的自己居然很容易能够集中精神,而且平日里要想好一阵子的题目,此时脑海中的思绪却非常的清晰明朗。 郝帅顿时一愣,扭头对姚梦枕说道:“我觉得我头脑都清醒了很多,难不成也是肾脏的原因?” 姚梦枕此时正在扭头逗弄着小仓鼠,脸上笑嘻嘻的,她头也不抬,随口道:“当然啦,肾好,一切都好,肾不好,一切都不好!你可以自己去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有什么变化嘛!” 郝帅下意识的一摸乾坤如意镜,刚要照一下,却发现这虽然是一面镜子……但是它真的不是用来自照的。 郝帅苦笑着将镜子装回了书包,跑到卫生间的镜子前一照,他顿时一呆。 嚯,好精神的一个帅小伙啊! 此时的郝帅发现自己的相貌并没有改变,但改变最明显的便是自己眼睛之中的目光,堪称精光湛湛,目光流转间,像是有一股抑制不住的神采要从眼中飞扬出来似的。 尤其是他眼角含笑的时候,目光一扫,当真像是放电一样,十分迷人。 被乾坤如意镜改造过皮囊的郝帅,已经颇具帅哥气质,但还缺乏了几分神韵,此时他本来就有点坏有点痞的笑容配合起这能够放电的目光来,当真是画龙点睛,脱胎换骨! 郝帅自己是男生尚且看得一声喟然而叹,小爷从此我终于彻底步入帅哥行列啦! 第52章 你也有今天? 第二天一大清早,郝帅早早的便起了床。 由于在扭腰送胯的动作锻炼中已经尝到了甜头,郝帅自然又是“扭扭捏捏”的一路往学校而去。 学校早自习的学生们瞧见这么一个歪歪扭扭走来的人,甚至都不用看清楚来人是谁,便知道这一定是教主大人到了。 对于郝帅第二天、第三天会不会这样一直扭下去,二中的八卦党们因此没有少争论过,但绝大多数的学生都认为,郝帅只不过是为了出个风头,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想必第二天就应该偃旗息鼓了。 但他们很快发现,他们猜错了。 郝帅第二天居然又扭着来上学了! 这一瞬间,学校里面的扭腰党和猫步教党徒和教众们真是对郝帅五体投地,有好事者目瞪口呆的看着郝帅从自己身边离开后,干脆弯腰做起了跪拜状,一脸的顶礼膜拜。 郝帅自然不会去管这些奇异目光的,反正他自己练自己的“松圆空灵”,这帮人看他们的热闹,正是走自己的路,让他们膜拜去吧。 老师们看着郝帅实在是头痛极了,这个家伙现在简直就像是一块掉在煤堆里的豆腐块,吹不得,打不得,老师对付学生的法宝在这个学生身上几乎完全无用! 因此对于老师们来说,只要这个家伙不去影响其他人的学习,他们便也不去跟他一般计较了。 郝帅来到教室里面的时候,这时候教室里面已经来了许多的学生,一个个大多都已经很自觉的在翻书看书。 方奕佳此时也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赶着作业。 她昨儿个回家以后,一晚上时间几乎就没怎么做作业,刚要下笔,便想起郝帅这个家伙假扮医生装模作样的训斥易舒兰的那一幕,她就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每每收拾好心情准备正式动笔的时候,就想起这个家伙吓唬自己,然后欺负自己的情景,她便恨得咬牙切齿,忍不住便口诛笔伐的在作业本上写下了好多郝帅的名字,然后画得一塌糊涂。 这样一个晚上,她也才完成了不到六成的作业,这在平时看来,几乎是不可能的。 现在学生的学习负担之重,不在学校的人是绝对无法想像的,方奕佳一大清早醒来,便立刻匆匆的赶往学校,赶着在学校里面学习气氛浓厚,方便自己集中注意力,好把剩下的作业赶紧写完。 按说这早上赶到学校里面写作业,果然是有感觉,方奕佳觉得身后像是有人在追赶着自己一样,怀着一份焦急之心做作业时,真是下笔飞快,平时要思索好一阵的题目,这时竟然迎刃而解。 方奕佳正写完一道题目,松了一口气,刚抬眼一看,便瞧见郝帅从正门口走了进来,依旧是歪歪扭扭的姿势,但方奕佳一看到郝帅,便见他目光在教室里面一扫,那轻飘飘的目光扫了一圈,她却觉得郝帅像是很认真的看了自己一眼,尤其是那嘴角一翘,眼角一弯,那眼睛里面一抹坏坏的笑容一下便印到了她的脑海里面去,让她不由自主的又想起昨天的事儿来。 方奕佳呆呆的看着郝帅,只觉得眼前这个男生比起昨天像是有了什么不同,尤其是那一双眼睛亮亮的,看得人心中不由得心跳加速,脸上红红的。 方奕佳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变化,她只见郝帅走来的时候,自己竟然不由得一阵紧张,心跳的很快,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往旁边躲了躲。 郝帅走到方奕佳跟前,瞅见她定定的看着自己,脸颊上红扑扑的,不由得奇道:“你怎么了?发烧了?” 方奕佳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果然热得发烫,她下意识的说道:“不会啊,我没发烧啊?” 郝帅奇道:“那为什么脸这么红?”忽然,他很快反应了过来,嬉皮笑脸的凑到方奕佳跟前,笑道:“该不会是看见帅哥脸红了吧?” 方奕佳大为羞怒,抓起桌上的课本便劈头盖脸的朝着郝帅打去:“红你个头呀!我这是发烧了!” 郝帅哈哈大笑的躲开,自己坐了下来。 身后的马莜雪飞快瞟了一眼,嗤笑道:“我看,不是发烧,是发骚了!” 方奕佳大怒,怒视着马莜雪:“你说什么?” 马莜雪撇了撇嘴,没有接话,继续埋头写着作业。 方奕佳见她没有再发难,自己气鼓鼓的瞪了一眼后,也便坐了下来。 马莜雪一边赶着作业,一边抬眼看了一眼郝帅,眼中也不由得闪过一抹奇怪之色,心中暗自嘟囔:这个家伙,该不会去韩国整容了吧?倒真的是变帅了也! 马莜雪动作飞快,很快赶完了作业,在座位上挨个守着作业,方奕佳好容易积攒起来的学习状态却被郝帅与马莜雪一打岔,顿时烟消云散,她看着还好些作业没有做完,便忍不住有些抓狂。 魂淡啊,都是郝帅这个臭流氓,为什么这个家伙总是不肯放过我!! 方奕佳气得咬牙切齿,怒目瞪着郝帅,像是恨不得一笔插死这个臭流氓。 郝帅却像是根本察觉不到方奕佳此时已经怒气值爆表,随时都会放出大绝招似的,他扭头朝着方奕佳问道:“哎,昨天叶霜霜后来联系过你没有?” 方奕佳恶狠狠的翻了一个白眼,咬牙道:“没有!” 郝帅见她一脸苦大仇深,忍不住一愣,奇道:“你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方奕佳见这家伙居然揣着明白装糊涂,她恨恨道:“你说呢?” 郝帅满头雾水道:“不知道!”但他很快便一脸恍然,故意压低了声音,却又用旁边人刚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你该不会是大姨妈来了吧?” 周围顿时传来一阵扑哧笑声。 方奕佳大怒,目光像是要杀人似的瞪着郝帅,贝齿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郝帅见她这样,便讪讪的笑了笑:“难道不是?那你这一脸的苦大仇深干什么?啊,我知道了!”郝帅指着方奕佳,哈哈一笑:“你作业没做完,对不对!班长啊班长,你也有今天!?” 方奕佳顿时被戳中要害,差点破口大骂。 你得意个屁呀,我就不信你写了作业,郝帅你这个大混蛋啊!! 方奕佳眼角一抽搐,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一脸的杀气腾腾,手往郝帅跟前一伸,怒道:“你的语文作业呢!交出来!” 郝帅翻了个白眼:“你又不是我组长,为啥要交给你?” 方奕佳怒道:“我是语文课代表,有权收你的作业!” 郝帅一愣,随即便涎着脸笑道:“好叫班长大人知道,在下我……没有写作业!” 方奕佳忍不住极为得意的哈哈一笑:“你也没有写作业,你得意个什么?” 郝帅一脸正色的看着方奕佳:“班长大人,什么叫做你也没有写作业?难不成……你这个语文课代表,也没有写作业不成?” 方奕佳顿时额头青筋乱跳,双手捏成拳头,微微有些发抖。 这个大混蛋,臭流氓,谁给我把刀子,我,我,我要杀了他!! 郝帅见方奕佳这样子,哈哈笑了起来:“班长啊班长,你也有不做作业的时候啊!” 混蛋,还不是你害的!!! 但,这样的话显然是不能说出口的。 方奕佳两眼喷火的看着郝帅,她见四周目光异样的看着自己,她脸色顿时涨得通红,脑中一热,扑过去便伸手去掐郝帅的脖子,口中破口骂道:“大混蛋,臭流氓,我掐死你,我掐死你这个混蛋!” 郝帅这些天练得身子强壮,哪里在乎她这点挠痒痒的劲,他缩着脖子,一边躲闪着,一边哈哈大笑,两人闹成一团,连班主任张登峰进来了都毫无察觉。 张登峰拿着备课本,站在教室门口,黑着脸,怒视着方奕佳,忍不住一声怒喝:“闹什么呢!” 他平日里虽然和和气气的,但是对于自己看重的好学生却是非常的严格,尤其是方奕佳,他是相当看好这个班长的,平时作为班长,方奕佳是自己的左右手,不仅品学兼优,而且办事能力也强,所以他对方奕佳的要求比一般学生要严格得多。 至于郝帅…… 罢了罢了,这货别给我添乱就烧香拜佛了! 可当他看到方奕佳和郝帅打闹成一团的时候,他心中便忍不住咯噔一下,想起之前自己的猜测来:这两个家伙,该真不会是在早恋吧? 张登峰这一喝,方奕佳顿时吓了一跳,连忙站了起来,规规矩矩的站好,一脸紧张,手足无措。 郝帅装出一副被蹂躏得惨兮兮的样子,也站了起来,哭丧着脸,说道:“张老师,班长她欺负人!” 张登峰怒视了郝帅一眼,喝道:“你给我出去站着,不喊你进来,不准进来!” 这要换了其他的学生,少不得羞愧交加的走出去,一脸的低头认罪状,可郝帅却是嬉皮笑脸的点头哈腰,啪的一声打了个千儿,道:“谢主隆恩!”说完拎着自己的书包便屁颠颠的出去了。 班上的学生顿时哄堂大笑,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马莜雪更是笑得茬过了气去,揉着腰笑趴在桌子上。 甚至连紧张担忧的方奕佳也扑哧一下笑了出来,但她很快又绷住了脸,牙齿紧紧的咬着嘴唇,脸上哭不哭,笑不笑的。 张登峰哭笑不得,只得瞪着郝帅,看着他出门后,才扭头一声大喝:“笑什么!” 班上的学生们这才止住了笑,一个个或捂嘴憋笑,或埋头窃笑。 方奕佳看着郝帅站到了外面后,这才觉得稍微解气,刚要自己坐下, 张登峰却是瞪了她一眼,怒喝道:“你也出去!” 方奕佳一愣,下意识的指了指自己,说道:“我?” 张登峰沉着脸,道:“不是你是谁!身为班长,带头打闹,成何体统!出去反省反省!不喊你,不准进来!” 方奕佳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被罚站过,今儿个可是头一回,她顿时羞怒交加,委屈得眼泪水一下就涌了出来,眼珠儿不停的在眼眶里面打着转。 但她性子要强,被张登峰这么一说,一咬牙,一抹眼泪,便大步的走出了教室。 班上的学生们见张登峰“杀鸡儆猴”,顿时一片肃然,刚才偷笑窃笑的,都不敢笑了,生怕下一个挨罚的也是自己,一时间班上气氛凝重肃杀。 张登峰满意的点了点头,自己走上了讲台,刚要开口,却听见教室外面传来郝帅清晰的哈哈狂笑声:“哈哈哈,班长大人,你也有今天啊?我以为只有我这样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坏学生才会罚站,没想到像你这样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班长大人,也会罚站啊?” 他这声音一出,班上的同学们顿时便又会心的露出了笑容,一个个都忍着笑,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声音。 这时方奕佳略带哭腔和倔强的声音清晰的传了进来,怒道:“你也罚站,有什么好得意的?很开心么?” 郝帅的笑声嚣张得让人恨不得想要抽他,他哈哈笑道:“托你的福,那是相当的开心!” 方奕佳怒道:“有什么好开心的!站在外面不觉得丢脸吗?” 郝帅哈哈笑道:“丢脸,很丢脸!但是,看见你陪我一起丢脸,我顿时就觉得不丢脸了!尤其是看见你很不开心的样子,我就格外的开心呐!哈哈哈!” 这时候,班上的同学们终于忍不住了,一个个哈哈大笑了起来,班上乱成了一团。 第53章 奉旨逃学 方奕佳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痛恨过一个人。 为什么这个家伙总是在自己对他稍微有那么一点好感的时候,就会想着要来欺负自己? 方奕佳的眼泪不住的在眼眶里面打着转,作为一个从小就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她这是第一次被老师处罚,更是第一次被罚到门外站着,更是第一次在外面当着这么多全校师生的面被人如此丢脸的注视着。 这时候正是早自习开始的时候,高一到高三许多班的学生们此时有的都在进行着早读,但也有一大早就开始像张登峰这样上课的,操场教学楼上面已经很少有人在来来往往,这些人当中也只有少部分的人将视线和目光投到方奕佳和郝帅的身上。 可即便这样,方奕佳还是觉得全校的学生老师似乎都在看着自己,那对面大楼中的老师学生似乎都在朝着窗户外面看着,瞧着自己,教室里面的同学肯定也都在背后嘲笑自己,其他班的学生想必这时候也都接到了短信,幸灾乐祸的议论嘲讽着自己。 方奕佳越想越是生气,越想越是难过,越想越是委屈,这时正是初春,天气尚冷,一阵风寒风吹来,吹得方奕佳粉嫩的脸颊一阵发痛,她眼泪珠儿终于忍不住,吧嗒吧嗒的便往下落了下来。 她在一旁伤心委屈,可郝帅却跟没事人似的,没脸没皮的趴在走廊的栏杆上,伸头探脑的朝下看着,一边招手,一边压低了声音喊着:“姚梦枕,姚梦枕!” 姚梦枕正在教学楼底下逗玩着小老鼠,听到有人呼喊自己的名字,她便从角落里面探出一个头来,露出一个梳着双马尾的脑袋,小姑娘明眸皓齿的一笑:“呀,你不是上课吗?”说完便欢喜的蹬蹬蹬上了楼。 来到楼上,姚梦枕一眼瞧见方奕佳哭哭啼啼的站在一旁,顿时一愣,她眼珠一转,轻手轻脚的走到了郝帅身边,目光扫了方奕佳一眼,压低了声音说道:“哎,怎么啦?” 方奕佳瞧见姚梦枕走过来,她立刻侧了侧身子,擦了擦眼泪,又恢复了一脸的倔强模样,她抢着说道:“没怎么!姚梦枕,不关你的事情不要多问!” 姚梦枕被她一抢白,顿时讪讪的笑了笑:“好好,我不问。” 一旁的郝帅瞧见方奕佳这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模样,顿时嗤笑了一声,摇了摇头,他蹲下身来,嬉皮笑脸的看着姚梦枕拎着的仓鼠笼子,笑道:“哎,它们两个冷不冷啊?” 姚梦枕笑嘻嘻的说道:“我给它们放了木屑还有棉花,可暖了呢!”说着,打开笼子的门,伸出一根粉晶玉莹的小手指头去逗弄正在窝里面酣睡的小仓鼠,她手指刚伸过去,便发现其中一只仓鼠吭哧一下咬了她一口,虽然不算很痛,但还是吓了姚梦枕一跳。 她呀的一声缩回了手,很快又笑嘻嘻道:“好痒好痒,你试试呢!” 郝帅也玩性大起,伸出手指头去逗弄着小老鼠,两人蹲在走廊的栏杆旁边,嘻嘻笑笑,玩得不可开交。 一旁的方奕佳看得眼睛都直了,她又气又怒,咬牙切齿的看着郝帅,心道:这个大混蛋自己被老师罚站还这么不自觉!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没脸没皮的人啊!! 方奕佳在旁边忍耐着,尤其是当她看到郝帅取出一只仓鼠,放在地上,与姚梦枕看着它在地上乱跑,两人在一旁压着声音大呼小叫的追赶时,她实在是hold不住了。 这哪里像是学校,这个大混蛋分明把这里当游乐场了嘛! 真真是不能忍啊!! 方奕佳快步走到郝帅跟前,压低了声音,咬牙怒道:“郝帅,你适可而止啊!” 郝帅伸手捉住了在地上滚动的小仓鼠,交给姚梦枕,回头奇怪的看着方奕佳:“我怎么了?” 方奕佳怒道:“你怎么可以在这里胡闹!这里是学校!” 郝帅眨巴了下眼睛,一脸无辜的说道:“可是……不是张老师让我出来的吗?” 方奕佳气道:“张老师是让你罚站,不是让你在外面玩!” 郝帅奇怪的问道:“是啊,刚才我站了啊!再说张老师也没说让我一直站啊,他只说,没有他允许,不准我进去啊。我又没准备进去,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方奕佳深吸了一口气,她只觉得自己太阳穴突突乱跳,自己若是像叶霜霜那样有心脏病,只怕现在就给这家伙给活活气死了! 居然还能找出这样的借口! 分明就是玩文字游戏! 方奕佳怒视着郝帅,冷笑了一下,一指远处,说道:“那你要玩,离远点玩!别在这里玩!” 郝帅一听,歪着头想了想,一旁的姚梦枕见状,便将小仓鼠放回了笼子里面,吐了吐小舌头,对郝帅说道:“喂,你要是不方便,那我一会等你下课了再来找你玩呀!我先走了!” 方奕佳顿时觉得心中好受了许多,她哼了一声,颇有些得意的对郝帅说道:“听到没有,小姑娘都比你懂事!” 郝帅也不搭理她,一把拉住姚梦枕,自己站了起来,拍了拍手说道:“等下,我们一起走。” 姚梦枕奇道:“你去哪里?” 郝帅也一脸奇怪的看着她:“当然是回家玩啊!” 一旁的方奕佳目瞪口呆的看着郝帅扭头朝着楼梯间走去,她忍不住追上去了一步,赶到了楼梯间,惊道:“郝帅,你干什么?你想逃学啊?” 郝帅奇道:“不是你让我离远点玩吗?所以,我就回家玩咯!”说着,他嬉皮笑脸了起来:“班长大人,我是不是很听话啊!” 方奕佳真是怒不可遏,听话你个头啊你! 方奕佳跺足怒道:“你怎么能这样呢!喂,你回来,你站住!” 可郝帅恍若不闻,与姚梦枕一路往下走,脚下根本不停。 方奕佳怒到了极点,指着郝帅怒道:“你有本事就旷课,别回来!” 郝帅抬头朝着方奕佳嘻嘻一笑,挤眉弄眼道:“谨遵老佛爷懿旨!以后张老师问起来,我就说是老佛爷让我旷课的!” 方奕佳惊得两眼发直:“我,我怎么让你旷课了?” 郝帅奇怪的看着方奕佳,说道:“不是你说,有本事就旷课,别回来吗?像我这样有本事的男生,当然就要证明给你看啦!咱家这是奉旨逃学!”说着,他坏坏一笑,朝着方奕佳摆了摆手,道:“走啦,老佛爷,您老人家继续在走廊上北风吹,鼻涕流,享受这一日风流的快感吧。”说完,哈哈大笑而去。 方奕佳气得满脸涨红,在原地使劲跺足。 自己上辈子到底倒了什么霉,碰到这么一个泼皮无赖,混世魔王? 这,这一会张老师上完课出来发现郝帅不见了会怎么说我? 身为班长,连自己的同学都管不住,还有什么资格当班长? 一会万一郝帅再回来了,大放厥词的说我让他逃学的,那,那张老师又该怎么说我,怎么罚我? 方奕佳越想越是慌张,越想越是害怕,她虽然相对早熟,但是毕竟还是高一的女生,不能像郝帅这样肆无忌惮的跳出学生的条条框框。 等方奕佳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郝帅与姚梦枕已经跑得不见了人影,她心慌之下,立刻追了出去,也顾不得什么在门口罚站之类的话了。 方奕佳追出了校门后,左右张望了一眼,却依旧发现不了郝帅的身影,她顿时大急,心中暗自恨恨道:这个混蛋,为什么每次都跑这么快!就不能走慢一点吗! 她回头冲到传达室刚想要询问什么,却见传达室的保安正披着军大衣,仰头在自己座位上呼呼大睡。 方奕佳一跺脚,扭头冲进单车棚,推着自己的单车便出了校门,直奔郝帅家而去。 方奕佳一路冲到郝帅家中,刚到楼下,便大声叫喊了起来:“郝帅,郝帅!郝帅你这个混蛋,给我出来!” 她叫喊了一阵,却依旧不见有动静,便一气之下,停了单车,气鼓鼓的冲上楼去,来到郝帅家门口便使劲砸门:“郝帅,开门,快开门,我知道你在家!” 方奕佳敲了好一阵的门,直到连楼上住着的老奶奶老爷爷都好奇的下来看着她,她这才停了下来,强行按耐着怒气,贴着门仔细听了听。 方奕佳听了好一阵才发现,房间里面实在是没有一丁点儿的动静,不像是有人的样子,她又气又急,跺足道:“这个混蛋,到底去了哪里呀,好可恨呀呀呀呀!!!” 正当方奕佳气得团团乱转四处寻找郝帅的时候,叶霜霜正百无聊赖的站在窗台前,寂寥的眺望着窗外。 她虽然病情总有些反复,但现在已经能下床了,而她下床后呆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在窗口,看的最多的景色便是眼前的这棵大树。 叶霜霜自己也没有察觉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脑海中晃动的便满是一个男生的身影,眼前跳跃的便满是这个男生的音容笑貌,甚至在昨晚做梦的时候都是这个男生的身影。 叶霜霜是多么渴望自己能够在下一秒钟看到这个男生,看到他那张能够给自己带来快乐的面孔。 叶霜霜一只手轻轻的放在窗台上,晶莹剔透的五指微张,仿佛抚琴一般,另外一只手轻轻的按在胸口,她黛眉微蹙,仿佛西子捧心,又宛如曹雪芹笔下娇柔不胜的林黛玉,眉宇间尽是万千淡淡哀愁与情丝。 叶霜霜呆呆的看着窗外,她知道,郝帅其实是不会出现的,这个时候,他应该在上课吧? 他只有放学后才会来的。 可是,叶霜霜就是想站在窗台前看看,哪怕有那么一万分之一的机会,她也想看看。 可就在这时,正当叶霜霜有些发痴发呆的时候,她忽然间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之中。 叶霜霜一愣,下意识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啊,是他?是他! 这个男生的这张面孔像是有魔力似的,叶霜霜一瞧见他,就顿时眉宇间的淡淡哀愁立刻被挥散得干干净净,她粲然一笑,笑吟吟的朝着这个男生露出了一个绝美的笑容。 郝帅,你终于来了呢! =============================== 更晚了,一会还有一更~~~估计在12点左右了,大家别等了,该睡的就睡吧~ 第54章 第一次约会 郝帅这位混世魔王虚晃一枪,压根就没回自己家中,而是大摇大摆的来到了东吴市附二医院。 郝帅来到住院大楼下,本来还有些担心易舒兰会在病房之中,那自己可就白跑一趟了,再想装成医生混进去,那显然是不可能的,甚至经过上次的事情后,这事儿想要穿帮,那是一定的,就算易舒兰不起疑心去询问什么,哪怕被自己忽悠去开会的那个男医生和那个女护士就能发现有不对劲的地方,自己再进去,随便撞上任何一个,就要崩盘。 有些事情,可一不可二。 但郝帅来到医院的住院大楼后面抬头一看,便见一个亭亭玉立的身影正站在窗口边,一个眉目清秀,容貌俏丽的女孩儿正俏生生,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郝帅眼睛一亮,心中一暖,顿时笑了起来,露出一排好看的白牙,朝着窗台边的女孩儿使劲招了招手。 郝帅此时也不管姚梦枕,自己飞快的手脚并用便爬上了树,他坐在树干上,笑嘻嘻的朝着病房里面看去,说道:“今天你妈妈不在吗?” 叶霜霜微笑的看着郝帅,她笑吟吟的摇了摇头:“不在,她上班去了。今天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郝帅嘿嘿笑道:“你猜?” 叶霜霜眼波流转,笑道:“你又旷课了?” 郝帅厚颜无耻的说道:“哪里,是张老师和班长大人让我出来的!” 叶霜霜奇道:“啊?张老师和佳佳?他们让你出来干什么?” 郝帅撒谎张口便来,他不假思索的正色道:“让我代表高一一班全体同仁向亲爱的无产阶级战友叶霜霜同志表示诚挚的慰问。” 叶霜霜见他说话有趣,忍不住便咯咯的笑了起来,她笑吟吟道:“那慰问的礼物呢?” 这一句话的语气十分亲昵,很有点像小女生向自己亲近的人撒娇,平日里叶霜霜是绝对不会说出这句话的,只是今儿个瞧见郝帅,心情实在是开心,一时激动之下便脱口而出。 叶霜霜刚说出来,脸颊便有些微红,心中暗自心跳加速,目光紧紧的盯着郝帅,生怕他看出什么似的。 但郝帅哪里知道这些女孩子家家的小心思,他脸上一僵,尴尬的摸了摸身上,眼珠飞快一转,正色道:“礼物太多了,我一时拿不过来,要不明天我再带过来吧?” 叶霜霜见他一本正经的说着瞎话,也没有察觉到自己刚才语气太过于亲昵,她顿时松了一口气,可内心深处又有些暗暗的失望,她面上红潮稍退,接着笑道:“好啦,跟你开玩笑呢!我可不要什么礼物,病房里面都快堆不下了,而且,我可跟你不是什么阶级战友。” 郝帅见她不再追讨这子虚乌有的礼物,他也微微松了一口气,很快笑着摆手道:“诶,话可不是这么说!咱们是同桌,要放在战争年代,那就相当于是同一个战壕里面战友,又曾经在一个赛场上驰骋过,那就更是一起战斗过的战友了!” 叶霜霜笑吟吟的看着郝帅胡吹乱侃,平日里她若是见了有男生在自己面前这般没天没地的不着调乱吹乱侃,只怕她内心深处是要非常厌恶这个男生的。 可偏偏此时她见郝帅课也不去上,骑在窗外的树干上说着没边没际的话,无论是那大马金刀的姿势还是那嬉皮笑脸的神情,还是那夸张无比的语气,按理说都没谱没调得没了边际,但在叶霜霜看来,却是风趣幽默,亲切可乐,这个世界上大抵是不会有比眼前这个男生更能逗她开心的人了。 叶霜霜性格早熟,她知道自己长得漂亮,打小的时候就有不少异性围绕在自己身边,随着年岁的增长,便有越来越多的异性目光围聚在自己周围,她知道这些男生都暗恋着她,但她都没有什么感觉,哪怕是碰到像易欣、李圣雄这样外表和学业上都极为优秀拔尖的男生,她也仅仅只是投以好奇而关注的目光。 直到这个男生彻底走进自己的视线,走进自己的生活。 叶霜霜知道郝帅喜欢自己,更知道易欣、李圣雄等等许多的男生都喜欢自己,从付出的程度和追求的强度上来说,郝帅其实是远远不能和易欣、李圣雄相比的。 但是,郝帅的特立独行,他的言谈举止,他敢想常人所不敢想,敢做常人所不敢做,最关键的是,他有一颗古道热诚之心,有坚韧不拔的精神,有乐观积极的性格,有勇于面对危险挑战的魄力与勇气,这样的男生让她由衷的欣赏并喜欢着。 甚至,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潜意识中已经将郝帅的许多缺点都看成了优点。 叶霜霜目光定定的看着郝帅,神情中多了几分平日里所没有的东西,她的目光温柔出神,像是在看着自己的心上人,这样异样的目光让郝帅很快发现了不对。 郝帅对于男女之事并不算精通,也并不算十分的敏锐,尤其是在叶霜霜面前,他的反应和智商往往会大打折扣,但他并不是傻子,当他看到这样的目光时,郝帅顿时心中砰的一跳,像是被什么重物给击中了一样,他一下子闭上了嘴巴,呆呆的看着叶霜霜,心中忽然跳得十分的厉害。 叶霜霜也很快发现不对,她见郝帅定定的看着自己出神,她脸色一红,飞快的低下头来,有些羞涩尴尬,手指抠着窗台,心中暗道:傻子,说啊,别停下来啊,停下来看着我干什么? 郝帅平日里的机灵劲在这一瞬间荡然无存,他像是中了魔咒似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叶霜霜,平日里巧舌如簧的舌头也翻转不过来了。 叶霜霜见两人一时间气氛尴尬凝滞,她越发的羞涩,脸色绯红的抬起头来,装作若无其事的轻轻撩了撩额前的前刘海,轻声道:“你刚才说了那么多,但可惜我们其实并没有真正在一个赛场上驰骋过呢!我上次比赛……都没有跑完。” 说着,叶霜霜想起上次的事情,神色不由得一黯,眉宇间满是惋惜。 郝帅瞧见叶霜霜这模样,顿时试探性的问道:“叶霜霜,要不,我带你出去逛逛,散散心吧?” 叶霜霜一愣,心中一动,微微有些雀跃期待,但很快又皱眉摇头道:“不要了,我妈妈知道,又该骂我了。” 郝帅笑嘻嘻的摆手道:“没事的,我们在她下班之前赶回来不就行了吗?你现在能走动吗?身体应该没关系的吧?” 叶霜霜浅浅的笑了笑,说道:“应该是没关系的,慢慢走走是可以的。” 郝帅大喜,劝道:“那就出来吧!”说着,他左右看了一眼,对叶霜霜挥了挥手,说道:“你后退一点。” 叶霜霜一愣,不解的后退了两步,刚要问为什么,便见郝帅在手掌心中啐了一口,然后摩拳擦掌一下,忽然身子一跳,居然从树干上便朝着窗口跳了过来。 叶霜霜吓了一跳,险些失声惊叫了出来,她捂着嘴巴,瞪大了眼睛看着郝帅身手矫健的从窗户上爬了进来,吃吃的说道:“你,你这样好危险的!” 郝帅爬进了病房,拍了拍手掌和自己身上的灰,笑嘻嘻的说道:“没事啦,放心放心!” 他目光一扫,便见病房里面干净得几乎一尘不染,一只鸡尾鹦鹉正在鸟笼中欢快的跳上跳下。 郝帅哈哈一笑,走到鸟笼跟前,笑着逗弄着小鸟儿,说道:“我还怕你妈妈不让你养呢。” 叶霜霜掩嘴轻笑道:“托你的福,上一次你深刻的教育了她之后,她对我管得宽松了许多。我还没有好好谢谢你呢!” 郝帅打了个哈哈,说道:“没有啦,我只是适逢其会,没有做什么啦。对了,这小鹦鹉,你有教它说什么吗?” 叶霜霜浅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呢,还没想好先教它说什么。” 郝帅笑吟吟的逗弄着鸡尾鹦鹉,指了指鹦鹉,又指了指自己,笑道:“郝帅,我叫郝帅,看看,是不是好帅?” 叶霜霜看着郝帅厚颜无耻的夸着自己,不由得忍俊不禁的掩嘴轻笑。 笼子里面的鸡尾鹦鹉压根就不搭理郝帅,脑袋扭到了一旁。 郝帅干笑了一下站了起来,打了个哈哈:“语言不通,看来没法沟通。”郝帅站起身来,搓了搓手,试探性的说道:“我们现在就走吧,早去早回?” 叶霜霜依旧显得有些犹豫,她心中不由得有些加速跳动着。 这算是约会吗? 可如果是,那是会去哪里呢? 叶霜霜心中乱成了一团麻,又有期待,又有欢喜,又有担忧,又有紧张,她十指紧紧的绞在了一起,试探性的问道:“郝帅,我们去哪里呀?要不,就在这楼下走走好了?” 郝帅手一摆,说道:“诶,又不是小孩子,就在楼下走走算什么?走吧走吧,我带你去一个你很熟悉并且很怀念的地方,保证你会开心的。” 说着,他大大方方的便伸出手来去拉叶霜霜的手。 叶霜霜躲闪不及,被他一抓住自己的柔荑,顿时浑身一震,手上像是触电似的,刹那间身子都有些发热发软,她脑中乱哄哄的,被郝帅一拉,两条腿便不由自主的跟着去了。 第55章 这一刻 郝帅拉着叶霜霜往外走,刚走出医院,他便想起姚梦枕还在住院大楼下面跟小仓鼠一块儿玩得起劲,他刚想去告诉她自己的行踪,便想起自己与叶霜霜一块儿出去玩,若是她也跟着,那便等同于带着一个明晃晃的电灯泡,未免无趣得很。 郝帅眼珠一转,心道:反正过不多久就回来,说不定回来的时候,姚梦枕这小妞儿还没察觉。 这样一想,他便带着叶霜霜大摇大摆的往外走。 叶霜霜被郝帅拉着手拖着往外走,整个人处于一个浑浑噩噩的状态,这是她第一次被男生拉手,脑海中像是有无数洪钟大吕一块儿作响,她只觉得四周有无数的目光向自己投来,目光都似乎聚集在他们紧紧拉着的手上。 叶霜霜用力挣了一下,没有挣脱,便也低着脑袋,红着脸由着郝帅拉着她一路懵懵懂懂的去了。 郝帅拐走了叶霜霜,在住院大楼下的姚梦枕毫不知情,她自打买了小仓鼠以后,就跟见了亲人似的,开心欢喜得不得了。 说来也是,自打变成镜灵来到这凡世间后,就变成了一个小女孩儿,空手的时候,几乎谁也打不过,遇到郝帅这个家伙吧,还整天被他欺负! 现在可好了,养了两只小仓鼠,不仅能逗自己开心,还能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 姚梦枕伸出手指头在窝里面逗弄着银弧,她最喜欢把它们逗弄得翻滚来翻滚去,像两团小棉花似的,十分的可爱,她一边玩,一边咯咯咯的笑着,正玩得开心,忽然间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大喊:“叶霜霜,叶霜霜!” 听到这声音,姚梦枕下意识的抬头向叶霜霜的房间一看,却见她病房里面探出一个人影来,居然是方奕佳! 姚梦枕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见方奕佳一眼瞧见自己,面色一喜,连忙问道:“姚梦枕,你看到郝帅没有!” 姚梦枕一愣,她这才注意到旁边的树上郝帅早已经不见了人影。 姚梦枕大惊失色,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惊道:“他刚才还在的啊!” 方奕佳跺足怒道:“我就知道这个家伙会来这里,他到哪里去了?” 姚梦枕傻了眼:“我怎么知道呀?他不在病房里面吗?” 方奕佳恼火道:“你不是一直跟他形影不离的吗?” 这一句话说到了姚梦枕的痛处,她身为镜灵,与宿主的确是形影不离的,但郝帅去哪里,居然说都不跟自己说一声,也太不拿她当回事了! 姚梦枕暗自咬牙,扭头就往病房冲去,可冲到一半又想起了什么,冲回来拎起自己的老鼠笼子,然后飞快冲到了病房。 住院大楼里面虽然有护士和医生依稀看见这个小姑娘有点眼熟,但是只是一疑惑之间,姚梦枕便已经跑得不见了人影。 姚梦枕跑到病房,飞快打量了一眼四周,房间里面除了方奕佳和在笼子里面跳上跳下的鸡尾鹦鹉,就再没有什么其他的活物了。 姚梦枕跺了跺脚,心中恨恨咬牙,她很快发现窗台上有两个脚印,顿时便明白了过来,恨道:“这个家伙真是个混蛋,居然爬窗进来!” 她怒哼了一声,转身又朝外冲出去,可她身形刚动,一旁的方奕佳便喊住了她:“哎,你去哪里?” 姚梦枕道:“废话,还不是去找这个混蛋吗?” 方奕佳一喜:“你知道他们会去哪里?” 姚梦枕顿时一呆,有些茫然的吃吃道:“好,好像不知道也。” 方奕佳哭笑不得:“那你冲出去找什么啊?” 姚梦枕道:“可总比在这里站着发呆要好啊!” 方奕佳咬了咬牙,想了想,说道:“也对!要不然,我们就分开找吧。” 姚梦枕用力点了点头,两个女生便一块儿冲了出去。 对于方奕佳来说,她需要赶紧把郝帅揪回去,免得到时候老师又把事情怪罪在自己的头上,最好是在下课前能赶回去,她知道张登峰一般在早自习上就开始上课,那肯定是两节课连着一起上,而今儿个早自习后的第一节课就是语文课,因此她有大约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把郝帅这个混世魔王给找回去。 而对于姚梦枕来说,她可真是不敢离开郝帅一分一秒,因为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修行人出现在他们身边,又会有什么人向郝帅发起突然的攻击,万一她不在,郝帅出了什么事情,那后果不堪设想。 两个女生冲出了医院,左右看了一眼,分别商量好了以后,掉头便朝着一个方向追了下去。 而在另外一边,叶霜霜被郝帅拉着迷迷糊糊的上了一辆公交车,然后等她终于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他们已经下了车,四周景象十分熟悉,分明是自己每天上学骑自行车来的路上。 叶霜霜一愣:“这里是……” 郝帅扭过头,挤眉弄眼道:“我说了带你去个你很熟悉你又很怀念的地方的。” 叶霜霜瞧见二中校门口的大门越来越近,一时间神情有些恍惚,她知道自己只有几天没有回到学校,可这个时候她却觉得像是隔了许久许久没有再回来过似的。 郝帅见叶霜霜呆呆的站在原地,便拉了拉她的手,笑道:“走啦。” 叶霜霜呆呆的站着,一动不动,可她的目光变得越来越清明,越来越欢喜,叶霜霜忽然间手一挣,从郝帅的手中挣脱了出来,她脸颊红扑扑的,宛如一只脱出笼子的小鸟儿,朝前跑了两步,然后回头朝着郝帅嫣然一笑:“没想到你会带我回学校呢。” 郝帅见叶霜霜主动快步的朝着学校小跑而去,神情欢快,仿佛一只欢快的小鹿,他也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欢喜着她的欢喜,快乐着她的快乐。 “喂,你别跑啊,小心你的身体啊!”郝帅很快追了上去,大声喊道。 叶霜霜跑了几步,果然感觉有些气喘吁吁,心跳加速,太阳穴更是突突突的跳动着,她连忙站住了脚步,按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今儿个天气颇冷,叶霜霜一口气呼出来,明显能够看到一阵白气涌出,这股白气围绕在她脸颊旁边很快消散。 叶霜霜抬起头来,白皙的面颊上泛着一股不正常的红艳之色,透出一股病态怜惜之美,她朝着郝帅笑了笑,说道:“走吧,今天班上应该是上语文课吧?” 郝帅来到叶霜霜身边,惊讶道:“你记得很清楚嗯!” 叶霜霜笑道:“那当然,虽然几天没去上课,但我还不至于连礼拜几上什么课都忘记了呢。”她偏着脑袋笑了笑,眼睛里面透出一丝丝的活泼与顽皮:“走吧,我们去给老师和同学们一个惊喜。” 郝帅干巴巴的笑道:“这个……还是别了吧,我们可以等他们下课了再说,现在他们上课呢,我们去,是不是不太好?” 叶霜霜极为聪明,她掩嘴轻笑道:“你果然是逃课出来的呢!” 郝帅也不脸红,打了个哈哈,便笑道:“被你发现啦!” 叶霜霜浅浅笑了笑,一转身,身后乌黑的长发如同瀑布一般飞扬了起来,她快步朝着学校里面走去,一边走一边扭头朝着郝帅招着手,轻笑道:“站在那里干什么?走啊!” 郝帅自从认识叶霜霜起,就从来没有见她这般活泼快乐过,此时的叶霜霜眼角里面都堆满了笑,似乎来一趟学校也便成了让她最开心最欢喜的事情。 平日里飞扬跳跃,喜欢搞怪的郝帅此时反而平静了下来,他微笑着跟在叶霜霜身后,静静的看着欢快的叶霜霜。 此时的二中校园,到处都是郎朗的读书声,以及老师们大声的教学讲课声,操场上除了叶霜霜和郝帅,一个人也没有。 叶霜霜站在这片空荡荡的操场中,忽然间觉得自己有点像一个逃课的坏学生,一种叛逆的刺激油然而生,她回头朝着郝帅笑了笑,悄悄的吐了吐舌头,笑道:“我们去其他地方吧,要是让老师看见,该挨骂啦!” 郝帅在一旁看着叶霜霜的打从内心深处流露出来的自然的笑容,便觉得很是心满意足,他自然不会反对。 二中并不大,两人很快再次来到了运动场,由于这时还没有早自习下课,运动场上也空无一人,叶霜霜站在空荡的跑道上,忽然间有些感慨,她一瞬间觉得自己又像是回到了运动会上,四周的学生们似乎就坐在看台上热烈的为运动场上的运动健儿们加着油,一时间,她耳中似乎又响起了山呼海啸的呐喊声,班上的同学们的助威声似乎就在耳边缭绕着。 叶霜霜痴痴的看着空旷的运动场,看着空无一人的看台,她不由自主的幽幽一叹:“可惜,我最终还是没有跑到终点。” 一旁的郝帅见了她这黛眉微蹙,幽怨哀愁的模样,心中便有些难受,听她这么一说,顿时便明白她心中所想。 郝帅笑道:“要不,今天就接着跑完吧?” 叶霜霜看了看郝帅,笑了笑,摇头道:“算了,还好多圈呢,我现在不能跑的。” 郝帅见她虽然满脸是笑,可眉宇间总有着一丝淡淡的遗憾,他心中一动,忽然大着胆子说道:“要不然……我背你跑完吧?” 这句话吓了叶霜霜一跳,她脸唰的一下变得通红,还没来得及反驳,便见郝帅一下半蹲在自己跟前,笑呵呵的催促道:“来吧,没事,又没人看见,一会下课了,可就真有人瞧见了!” 叶霜霜左右看了看,她红着脸,手往前伸了一下,刚碰到郝帅肩膀,又触电似的缩了回来,摇头道:“还是不要了,万一让人看见了多不好。” 郝帅嘿的一笑,身子往后一退,不管三七二十一,反手一捞叶霜霜的腿弯,身子一拱便将她背了起来。 叶霜霜吓得一声尖叫,脸上一下红到了脖子根,她刚要挣扎,便见郝帅已经快步奔跑了起来,自己险些摔了下去。 郝帅一边跑,一边笑嘻嘻的说道:“乘客请坐稳,乘客请注意系好安全带!” 叶霜霜连忙稳住了身子,头也不敢抬,脑袋低低的压在郝帅的肩膀上,再也不敢动弹,她脑海中乱哄哄的,心中又是紧张又是害怕,还有几分……刺激与兴奋。 这一刻,叶霜霜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得格外的厉害,一股异样的感觉几乎将她淹没,让她窒息。 第56章 这一天 郝帅的速度颇快,肉身被改造过后,这些日子练功练得力气大涨,背着叶霜霜像轻若无物似的,两条腿大步流星,健步如飞,速度虽快,但极是平稳。 叶霜霜一开始只是轻轻的搭着郝帅的肩膀,但郝帅跑到后来,却跑得越来越快,虽然平稳,但上下颠簸也很是厉害,尤其是她身子虽然贴在郝帅的背上,但叶霜霜女生性子,羞涩矜持下,还是终归中间用手臂隔了开来。 可这样一来,郝帅跑动的时候,叶霜霜的身子一颠簸,她的胸前便会不由自主的蹭到郝帅的背脊上,叶霜霜胸前可颇为丰满,每次一颠,她胸部便会在郝帅的背脊上蹭一下,蹭得叶霜霜浑身发软发热,胸前一阵难以言喻的异样感传来,这种感觉让她几乎抓不住郝帅的肩膀,可她又不好意思告诉郝帅,便只好咬牙忍着,将身子慢慢贴上去,免得两人摩擦得太多。 叶霜霜身子贴上去以后,只觉得对方身上传来一阵强烈的男子气息,胸前挤压得更是厉害,让她忍不住哼了一声,身子一麻,手不由自主的一松,身子便向后倒去。 这一倒,她身子顿时一歪,险些摔了下来,吓得她下意识的便伸手搂住了郝帅的脖子。 这一搂,郝帅也是身子一僵,感觉到叶霜霜柔弱如水的身子贴在自己的背脊上,他背脊处也似乎变得麻麻的,痒痒的,一种异样的感觉让他有些浑身燥热。 叶霜霜搂住了郝帅的脖子后,身子顿时不再颠簸,胸部也紧紧的贴在了郝帅的背脊上,总算不再蹭来蹭去,她一时间也不敢再轻易放手,想要开口让郝帅停下,可话到嘴边,却又怎么也说不出口。 叶霜霜嗅着郝帅身上传来的浓烈异性气息,脸颊红如酡颜,人像是喝醉了酒似的,醺醺然,原本僵硬的身子也慢慢放松下来,脑袋也缓缓的贴在了这个男生的背脊与肩膀处。 在叶霜霜看来,郝帅背脊并不算宽,肩膀也并不怎么厚实,但却给人一种很踏实的安全感,她轻轻的伏在郝帅背上,感受着一下一下的颠簸,嘴角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了一丝微笑。 在这一刻,她似乎产生了一种感觉:这一截路,要是能一直这样跑下去,那该有多好啊? 而这时,郝帅能够感觉到背后女生已经完全放松了下来,他的心脏扑腾扑腾的乱跳着,并不是因为运动量的加大而剧烈跳动,而是因为他是第一次与自己心仪的女生接触得如此之近。 叶霜霜的秀发轻轻的在郝帅耳边飘荡着,她轻轻的呼吸如同深谷幽兰,带着一股清芳之气吹在少年的脖颈处,时不时的撩拨着少年的心弦。 郝帅脸皮如此厚的人,此时也禁不住满脸通红,只不过他此时背对着叶霜霜,很难察觉罢了,他在这时也禁不住想道:这要永远也跑不完,那又该多好? 但可惜的是,一阵下课铃声忽然间打断了正沉浸在这小温柔小暧昧中的男生与女生。 听到这铃声,叶霜霜便猛然一惊,她立刻挣扎了起来,焦急的小声道:“快放我下来!” 郝帅这才站住了脚步,恋恋不舍的将叶霜霜放了下来,讪讪的看着她,干笑道:“我,我跑够圈了没有?跑了几圈?” 叶霜霜下意识的脱口道:“我怎么知道?”但很快她原本就绯红一片的俏脸顿时红得更厉害了。 郝帅一愣,但很快他便明白了过来,叶霜霜也跟自己一样不知道?可她为什么会不知道呢? 这个问题郝帅略微一想,便嘿嘿嘿的笑了起来,原来叶霜霜同学也跟我一样啊! 郝帅笑容带着一丝暧昧,一丝坏笑,一丝欢喜,还带着一丝丝小小的得意。 叶霜霜瞧见他这笑容,便觉得心如鹿撞,忍不住羞嗔道:“你笑什么?难道你记得吗?” 郝帅嘿嘿笑道:“不记得,要不,一会再背你跑几圈?” 叶霜霜扭过头去,羞道:“不要!早就跑完了,肯定都超了好几圈了!” 郝帅哦的一声,明知故问的坏笑道:“那你怎么不提醒我?” 叶霜霜忍受不住了,她跺足羞嗔道:“不跟你说了,我去找张老师去!” 说着,拔腿便走。 郝帅笑嘻嘻的在后面嬉皮笑脸的跟着。 他们两人在学校里面进行着地下活动,另外一边姚梦枕和方奕佳可真是累得两条腿都快跑断。 她们两人一个骑着自行车往外寻找,一个光靠自己的两条腿和嗓门四处找四处问,那真是累个半死也没有半点儿结果。 再回到医院大门口的时候,方奕佳抬起手,用手背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脸嗔怪焦急:“霜霜真是的,怎么出门也不带手机?” 说着,她摸出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却一眼瞧见上面的时间,顿时惊道:“完了完了,下课了!” 方奕佳立刻骑上自行车,扭头对姚梦枕说道:“姚梦枕,我得赶紧回去了,学校这时候该下课了!” 姚梦枕此时正在原地闭着嘴,调整着呼吸,听见她这么一说,顿时心中一动,眼睛一亮,她说道:“对呀,你说郝帅和叶霜霜会不会回学校了?” 方奕佳一愣,顿时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一脸的懊悔:“该死,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肯定是了!” 姚梦枕用力点着头:“对于一个约会地点,只怕再没有比学校更加经济实惠的了。郝帅这个坏家伙,肯定会去这里的!”说着,她拎着老鼠笼子,便往方奕佳车座后面一跳,坐了上去。 方奕佳刚要蹬单车只觉得单车后面一沉,她扭头一看,便见姚梦枕一脸理所当然的坐在车后面。 姚梦枕见方奕佳看过来,也不解的看着她,眨巴着大眼睛,一脸卖萌装乖的说道:“骑车啊?看我干什么?” 方奕佳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她之前寻找叶霜霜,早就骑得汗流浃背,疲倦得要死了,腿都有点打颤,这时候车后面还再带个人……虽然是小孩儿,但……别拿豆包不当干粮啊!! 最关键的是……搭便车能不能说得客气一点?别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更别摆出这样天真烂漫的表情行吗? 好像不带你,就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似的。 最最关键的是,自己不带她……好像真的会有很强烈的负罪感也! 方奕佳忽然间觉得平日里这个看起来如同瓷娃娃一般可爱的小女孩儿脑门上有点长角的趋势,天使面孔,魔鬼心肠啊! 她咬了咬牙,心一横,骑着车便朝着学校奔去。 这一路上,方奕佳可真是把吃奶的力气都用出来了,等到了学校以后,她好端端一个亭亭玉立的俏丽高挑女生,累得跟狗一样,只差没伸舌头出来了。 最可恨的是,姚梦枕居然跳下车后,还小声嘟囔了一句:好慢,早知道就坐车了! 方奕佳刹那间就险些崩溃! 慢你妹呀!! 我求你坐车了吗?本小姐累得想吐啊! 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 这小姑娘当初见了这么可爱的,怎么现在看起来这么面目可憎啊? 方奕佳磨着牙齿看着姚梦枕,一脸的杀气腾腾,可偏偏姚梦枕却一脸毫不知情的看着她,依旧是笑嘻嘻的卖萌状,她拉着方奕佳催促道:“走啦走啦,快去看看郝帅在不在啦!” 方奕佳深吸了一口气,心里面破口大骂:郝帅,你这个混蛋!!自己乱来也就算了,为什么要连累我啊!!我哪里得罪你了!你折磨我也就算了,姚梦枕居然也来折磨我!我到底欠了你什么债啊啊啊啊!!! 在肚子里面恶狠狠的发泄了一通后,方奕佳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道:“这就去。” 说着,在锁好了单车后便朝着教室飞奔而去。 她一路跑,一路咬牙切齿:郝帅啊郝帅,你最好给我乖乖的在教室里面,要不然,本小姐就……就把你大卸八块! 方奕佳一路飞奔,这时候已经是第二节课上课的时候了,她一路气喘吁吁的跑到教室门口,都来不及敲门喊报告便闯开了门,目光往里面一扫。 这一看,方奕佳的心顿时落回了肚子里面,郝帅果然在自己的位置上坐着! 哼,算你识相啊!要不然本小姐将你大卸八块啊八块! 等等……他旁边这个是……霜霜? 方奕佳目瞪口呆的看着郝帅旁边的叶霜霜,只见自己最要好的闺蜜正一脸笑容的坐在旁边,目光惊喜的瞧着自己,还挥着手。 尽管已经料到了叶霜霜有可能也在这里,但方奕佳没有想到,自己居然真的就看到了叶霜霜。 方奕佳瞪大了眼睛怒视着郝帅,心中怒道:郝帅啊郝帅,你真是太不知轻重了,怎么能把叶霜霜这时候带回学校呢?要是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负得起责吗? 但好在霜霜没事,否则,哼! 方奕佳恶狠狠的剜了郝帅一眼,目光这才挪到讲台上,她不看还好,一看之下顿时吓了一跳,她只见张登峰黑着脸瞪着自己,怒道:“方奕佳,你到哪里去了!” 方奕佳嘴巴一张,自己早就想好的借口便要脱口而出,她刚要抬手一指郝帅,便见郝帅忽然间手一指,指着自己,大声道:“啊,班长,你带头逃课!” 这一刹那,方奕佳只觉得自己浑身血液倒流,她拳头紧握,眼中都像是要喷出火来似的,两眼直勾勾的瞪着郝帅。 谁能给我把刀?我要杀了这个大混蛋啊啊啊!!! 叶霜霜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瞧见方奕佳这模样,心中虽是同情,但还是忍不住很没义气的掩嘴偷笑了起来。 这一天,对于叶霜霜来说,是她难以忘怀的一天。 这一天,对于方奕佳来说,同样也将是她难以忘怀的一天。 第57章 又来采访 方奕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众人的目光下最终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来的,她对天发誓,她活这么大,从来没有这样丢脸过,她活这么大,也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 郝帅,你给我记住,以后别让我逮到你,要不然,你死定了!! 方奕佳整节课都在用眼睛恶狠狠的瞪着郝帅,如果那目光不是实在太渗人,旁边的同学们还会以为方奕佳已经爱上了这个准同桌。 到了第二节课下课,叶霜霜便也主动提出要回医院去了,郝帅自然不能再送,送她回去的是班主任老师。 叶霜霜告别了郝帅与方奕佳后,最后恋恋不舍的回头看了教室一眼,却瞧见郝帅正翘首看着自己。 郝帅见叶霜霜回头,便挤眉弄眼的眨巴了几下眼睛,目光像是会说话似的。 叶霜霜瞧见他对自己一笑,顿时脸颊一红,赶紧转过脸去,不敢再看,快步跟着张登峰去了。 到了下午放学,姚梦枕第一时间便拎着老鼠笼子来到了郝帅的教师中,郝帅收拾了书包,准备去看叶霜霜的时候,却见方奕佳黑着脸走到自己跟前,怒目道:“郝帅,张老师找你!” 郝帅一愣,随即对姚梦枕说道:“你在这里等我下,我一会就回来。” 姚梦枕朝着郝帅挥舞了下拳头,一脸威胁的说道:“不准再丢下我哦!要不然,我打死你哟!” 郝帅笑嘻嘻道:“好啦,知道啦!”说着,伸手在姚梦枕脸上揪了揪。 姚梦枕顿时哎呀呀的叫唤着,身子往后一仰,伸手便去打郝帅。 他们两人打闹惯了,郝帅腰一扭便躲过了姚梦枕这一下,笑嘻嘻的便去了。 但郝帅也没想到,张老师把自己一喊到办公室中,居然校长王小年、教导主任张登峰也在,他顿时吓了一跳,嚯,这,这是,三堂会审啊! 更让他奇怪的是,居然还有扛摄像机的记者和主持人也在! 尤其是眼前这个美女主持郝帅看着十分眼熟,不就是上次采访过自己的那个人么? 郝帅并没看错,眼前这个一身红色职业装的美女正是教育频道的主持人徐雅楠。 徐雅楠曾经是卫视台的记者,漂亮能干,但性格要强独立,不肯屈服于台领导的潜规则,因此被一个调令下发后,便调到了教育频道来了。 教育频道不比其他的频道,油水不少但也不算很多,而且这年头找份靠谱的工作可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因此即便是在教育频道中,岗位依旧竞争激烈,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想要干干净净体体面面的呆下去,就得付出比正常人多得多的努力与代价。 徐雅楠在得知采访任务居然又是郝帅这个曾经把她捉弄得想要杀人的对象后,她虽然心中老大的不乐意,但为了奖金和绩效,也只好捏着鼻子来了。 这一屋子的大人,最小的也是管着好几十号学生的班主任,再往上便是管着一千来学生的教导主任和校长,至于徐雅楠,那也是阅人无数,大小阵仗经验丰富的美女主播。 可偏偏郝帅这个十六岁的男生进来以后,四个人顿时直起了背,挺直了腰,一脸如临大敌的样子。 王小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介绍着旁边小心翼翼悄悄整理着自己衣着的徐雅楠说道:“郝帅,这位你应该认识吧?她来采访一下你救叶霜霜的英雄事迹,你配合一下。”说着,他心中暗自祈祷:这个家伙可千万别出什么幺蛾子啊!好歹在外人面前给我一点面子啊! 他正想着,便见郝帅一脸恍然惊喜的看着徐雅楠,一指她,顿时满脸是笑,笑道:“哦,我记得你,大美女!” 徐雅楠原本心中还有些担忧嘀咕,怕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男生根本不买自己的帐,平日里自己出马,很多很难采访的对象都能摆平,可眼前这男生,毛都只怕没长全,压根就不懂得欣赏什么叫做美,他会买自己的帐么? 可此时听到郝帅一声大美女喊出来,徐雅楠也是有一定阅历的人,自然不会别人夸她一句美女就有些忘乎所以,她十分谦虚的说了一句体面话:“哪里,郝帅同学记性真好,我还以为你把我已经忘掉了。” 郝帅呵呵一笑,摆手道:“你这样的大美女,当然记得的嘛!” 这一句话搔到了徐雅楠的痒处,她再矜持也不禁脸上流露出一丝丝笑容。 天底下但凡美女,没有不爱听别人夸她漂亮的,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爱听,从八岁到八十岁,绝无例外。 都说东吴江南水乡多出美女,徐雅楠便是其中一个,一口的吴侬软语,说出来十分的惹人,平日里在台中也被誉为一枝花,走在路上是回头率颇高的人物。 哪怕她去采访一些市委领导,一递自己的名片,对方往往都会抬头看自己一眼,然后瞬间记住她的名字。 若是长得稍微丑点,想让对方记住自己的名字? 别开玩笑了! 必须得承认,人长得漂亮,在各方面的优势都是十分明显的。 徐雅楠刚要矜持的笑着再说点什么客气话,便见郝帅狗嘴吐不出象牙的接着说道:“你,你就是那个谁谁谁嘛!” 谁谁谁?谁谁谁是谁? 老娘是叫谁谁谁吗? 徐雅楠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她眼角抽搐了一下,飞快的扫了一眼四周的几个男人,却见他们都绷着脸,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徐雅楠心中暗恨:老娘就不该接这狗屁任务!这小屁孩子这是纯心想要气死老娘啊! 徐雅楠毕竟年纪长郝帅许多,城府也深得多,不似方奕佳那样遮掩不住自己的情绪,她很快笑了起来,随口开了个玩笑,便将这事情带了过去,心中却暗自憋了一口气,在随后的采访中,玩着花儿折腾郝帅。 记者要想刁难人,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找各种各样的借口,让这人来回拍。 这办法跟导演要刁难演员是一样的,简单,但是管用。 这遍不行,光不好,再来;这遍也不行,感情不够饱满,再来! 如此反复,折腾N次跟吸气喝水一般正常,想要找茬都挑不出理来! 郝帅一开始还笑嘻嘻的十分配合,但徐雅楠随便找了几个借口,让郝帅再重新来回的拍上几次后,他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什么? 刚才的角度逆光了? 你刚才怎么没发现啊?现在想起来了? 什么?刚才没开机? 你妹的,没开机你摆个屁的造型啊! 什么?你刚才手抖了? 你年纪轻轻就帕金森综合症啊你?没事抖什么抖? 啊?手抖也要重来啊?你当拍电影呐?凑合一下就行了呗! 这样一直折腾了五六遍,郝帅终于发现了,这娘们敢情是在折腾自己啊! 于是郝帅盯着徐雅楠的目光便多了几分不善。 而徐雅楠也毫不畏惧,反正她要拍的早就已经拍完了,后面的几遍纯粹是与摄像记者串通好了出气而已。 见郝帅发现不对劲后,徐雅楠便很明智的选择了功成身退,她一撩长发,很有女人味的与王小年、徐峰和张登峰一一握手后,笑着说道:“多谢三位老师今天的帮助。” 这一句话她可是发自内心的,她敢折腾郝帅,并且能够折腾成功,全部都是因为三大boss一起在场的缘故,给了郝帅一定的压力,这才能够采访成功。 否则,这位小爷毛起来,屁股一拍就闪人了,她可就傻眼了。 徐雅楠也很知道分寸,捉弄郝帅得恰到好处,也没有过他的底线,见他要生气的时候,便迅速选择了撤退。 郝帅翻着白眼看着这位电视台美女离去后,这才哼了一声走回到教室里面。 刚进门,便见姚梦枕扑了过来,叉腰怒道:“喂,天都黑啦!你才回来啊?” 郝帅看着外面天色渐暗的天空,愁眉苦脸的叹气道:“我也不想啊!哎,你说这娘们看起来也就二十多点,怎么跟三四十的女人一样,如狼似虎的,来来回回的弄我!” 一旁的方奕佳此时却依旧没走,她磨磨蹭蹭的 ,就是想看郝帅进办公室后会有什么下场,此时见他一脸霉相,顿时心中一快,仿佛大仇得报似的,刚想开心一下,便听见满耳的污言秽语,黄腔黄调。 方奕佳啐了一口,红着脸瞪了郝帅一眼,拎着书包便冲出了教室。 姚梦枕看着方奕佳离去后,扭过头来,朝着郝帅伴着鬼脸,笑着啐道:“呸,你这下流胚!真不要脸,赶紧回去吧,邹阿姨饭菜都该做好了!” 郝帅原本还想去医院看看,此时却是去不成了,他叹了一口气,只好垂头丧气的与姚梦枕一块儿回家。 到了家中,吃完了晚饭,练完了功,郝帅始终有些魂不守舍,想着这一天发生的事情,想着与叶霜霜的亲密接触。 他越想越是魂飞天外,禁不住就瞅了姚梦枕和在厨房的邹静秋一眼,心中一动,对姚梦枕陪笑着说道:“姚梦枕,求你件事情行不?” 姚梦枕依旧开心的陪着小仓鼠玩儿着,听到郝帅说话,头也不回的说道:“什么事情呀?” 郝帅笑道:“我现在想去看看叶霜霜,你陪不陪我去啊!” 姚梦枕奇怪的转过头,有些吃味的说道:“这什么时候了,你还去啊?邹阿姨不会同意你出门的吧?” 郝帅讪笑着,对厨房里面挤眉弄眼道:“你就说你想去嘛!我老妈应该会同意的!” 姚梦枕顿时恍然,哦的一声,目光瞧着郝帅,哼哼哼的笑了起来,一脸的奸诈狡猾。 好哇,你终于有机会落到我手上啦? ===================================== 一会还有一更~ 第58章 这一夜 郝帅瞧见姚梦枕这一脸的坏笑,顿时警惕了起来,他平日里最喜欢给别人使坏,自然最清楚这笑容意味着什么。 郝帅提防的说道:“喂喂,你帮我这个忙,大不了我以后不欺负你就是了!” 姚梦枕朝着郝帅龇牙咧嘴道:“你也知道你平时就知道欺负我啊,大坏蛋!哼!”说着,扭过脸去,看也不看郝帅。 郝帅向来能屈能伸,涎着脸凑到姚梦枕身边,嬉皮笑脸道:“喂,美女,给个面子嘛,帮个忙嘛!”说着,便像撒娇一样推着姚梦枕的胳膊。 俗话说好女怕赖汉,再漂亮的女孩儿也经不住这水磨的功夫,当然,前提是这做水磨活儿的人得先符合女孩儿的基本条件。 否则,换了另外一个人来对姚梦枕使这水磨的功夫,只怕立刻就被姚梦枕一巴掌拍翻在地了。 郝帅本身又与姚梦枕关系极近,两人虽然认识时间不长,又经常打闹,但短短的日子里已经培养出极为深厚的感情,别扭闹过之后,很快又能嬉皮笑脸的玩到一块去。 姚梦枕本身也就是摆摆谱儿,拿拿架子,并不是真的有心想要为难郝帅,她毕竟也是女孩儿,有着自己的小心思,也要面子,你求我这个女生帮你去追求另外一个女生,这要随便都能答应,那我岂不是太没面子? 女孩子家家大多都好面子,越漂亮的女孩子越好面子,姚梦枕自然也不例外,郝帅面子上给得足足的,她原本有些不乐意,也禁不住有些动摇。 姚梦枕娇小的身子被郝帅推得似柳树一样飘摇摆动着,她忍不住说道:“好啦好啦,别摇啦,人都要被你摇散架啦!” 郝帅大喜,拉着姚梦枕便往厨房跑,大声道:“妈,姚梦枕要去医院看望叶霜霜同学,我送她去哈!” 姚梦枕眼珠子瞪得溜圆,这色胚,也太急不可耐了吧?我还没答应啊! 可这时候她已经是赶鸭子上架,姚梦枕瞧见郝帅正一脸期盼的看着自己,便不禁有些头痛,她知道自己若是不接郝帅的话,只怕他立刻就要翻脸,可若是答应……这不是先斩后奏么? 在厨房里面忙碌的邹静秋拉开门,探出一个头来,说道:“啊,叶霜霜啊?我听说了她的事情,她在医院还好吧?囡囡想去看她啊?”说着,她扭头看了一眼客厅里面摆放的老旧电视,只见上面正在放东吴市的当地天气预报,接着说道:“现在去是不是太晚了?” 姚梦枕刚要点头,便见郝帅抢着说道:“没事,现在还不到八点嘛,我们快去快回就是了!” 邹静秋想了想,说道:“那也行,叶霜霜同学平时也是你的学习搭档,你也应该去看看她,别空手去,带点礼物。”说着,她在自己围裙上擦了擦手,取出两百块钱来塞给了郝帅,然后又取来一件外套给姚梦枕披上,说道:“最近降温,听天气预报说,明天有可能要下雪呢!” 郝帅家虽然穷,但是邹静秋做人做事却极为大气,这两百块钱对别人家来说,不过是出去搓一顿的花头,但对于邹静秋来说,却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但她此时说拿出来便拿出来,眼皮都不带眨一下。 郝帅本想不接钱,但想了想,还是接过了,笑着说道:“别开玩笑了,这都啥时候了,还下雪啊?” 邹静秋瞪了郝帅一眼:“倒春寒可厉害了,你别不知道轻重,你也加一件衣服,去,快去!要不然不准出门!” 郝帅只要能出门,别说多穿一件,要是多穿十件,只怕他也穿得去了。 他应了一声,随手拿了一件外套穿在身上,与披着一件小羽绒服的姚梦枕便一块儿出了门。 两人一出了楼房,果然感觉外面气温骤变,天气冷得厉害,若不是多穿了件衣服,只怕两人都要冻得直哆嗦。 姚梦枕哈着气,搓着手掌,心中想起邹静秋临走时让她穿着的衣服便有些感激,她回想起这些日子,邹静秋尽管自己过得紧巴巴的,但还是给她买了她穿的衣服,虽然价钱都不高,但是款式品位却不差,并不像一个苦哈哈紧抠抠的黄脸婆。 这时一旁的郝帅小声嘀咕道:“这什么鬼天?怎么这个时候还这么冷?不正常啊!” 姚梦枕呼出一口热气,随口说道:“兴许有人在斗法呢!” 郝帅奇道:“斗法?斗法跟天气有关?” 姚梦枕嘿的一笑,说道:“大修行人斗起法来,风雨雷电,信手拈来,举手投足间,天地皆动,你说跟天气有没有关系?” 尽管郝帅知道姚梦枕的身份,但这种事情实在是太难以想象,郝帅打了个哈哈,他没亲眼见到这些事情,自然是有些半信半疑的:“那电视里面听到的地震,应该也是这些大修行人斗法弄出来的吧?” 姚梦枕知道他不信,便撇了撇嘴,说道:“以后你修炼到这样境界了,你就知道啦!” 郝帅嘿的笑了一声,他以后能修炼到什么境界,那且另说,但他现在最想看见的是叶霜霜的那张迷人的笑脸。 一路上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郝帅恨不得下一秒钟就飞到医院去,自然也没什么心思与姚梦枕逗乐,郝帅在路上路过一家精品店的时候,在窗口处看到一个心型的音乐盒,他看了看价钱,不多不少正好一百八十八,他心中一动,走进去便买了下来。 在买好了礼物后,两人便坐车来到了医院。 刚一下车,郝帅便直奔住院大楼,将姚梦枕扔在了后面,只把姚梦枕气得跺脚,暗自咬牙:这真是过河拆桥啊! 郝帅来到住院大楼的后面,三下五除二的爬了上去,伸头往里面一看,便瞧见病房里面亮着灯,叶霜霜正坐在病床上,两条腿屈着,在大腿上靠放着一个本子,她一只手扶着,另一只手则拿着一只笔,在本子上涂涂写写着什么,神情专注,嘴角含着一丝丝的笑容,眼角秋波盈盈,含情脉脉。 郝帅见她关着窗,自己若是干喊,只怕左右的病房都喊出了动静,他便四周看了看,折断了一截树枝后,朝着叶霜霜的窗户一扔。 叶霜霜正在专注的画着一个漫画像,这张画像上画着一个男生,穿着校服,留着七分头,五官清秀俊朗,但嘴角和眼角都微微上翘着,含着一丝丝的坏笑,正是郝帅。 叶霜霜平日里喜欢画画,尤其喜欢画漫画,此时她专注的绘画出来,又倾注了感情,自然是画得惟妙惟肖。 她正画得出神,只听见旁边啪的一声响,顿时吓得她手一抖,险些郝帅的脸上画得破相。 叶霜霜惊疑的抬起头来向窗户外面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下意识便将手中的画本往下一翻,满脸通红。 他,他怎么来了? 郝帅见叶霜霜手忙脚乱的将手中的画本藏好,他也没有往心里面去,只是笑嘻嘻的朝着叶霜霜招了招手,说道:“叶霜霜,晚上好啊!” 叶霜霜连忙下床,推开窗户,一脸的惊喜:“郝帅,你怎么来了?” 郝帅嘻嘻笑道:“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我以为只有我睡不着觉,没想到霜霜姑娘你也睡不着觉啊!” 叶霜霜自然知道这是大话西游的经典台词,她抿嘴一笑,说道:“我可不是白骨精,可你的确是一只臭猴子,一天到晚就知道爬树!” 经过今天白天的亲密接触后,两人的关系似乎又近了一层,此时叶霜霜也敢大着胆子开一开郝帅的玩笑了。 郝帅也不介意,笑道:“我不爬树,怎么见得着你啊?你妈妈现在不在吗?” 叶霜霜浅浅笑着摇了摇头:“不在,她回去了。” 郝帅忽然压低了声音,挤眉弄眼道:“哎,今天你妈妈没发现你偷偷溜出去吧?” 叶霜霜脸颊微微一红,有些俏皮得意的吐了一点点舌尖,笑道:“好像没有发现呢。” 郝帅也不由得大为得意:“我就说没事吧!” 叶霜霜轻轻点头,笑道:“嗯,有你在,当然会没事的呢。” 这句话满是暧昧与情愫,刚说出来,叶霜霜的脸便唰的一下红到了脖子根,她下意识的羞得想要扭过头背过身去,可她脚下却像是生了根似的,怎么也扭不过去。 郝帅听得心中荡漾,他低头看了看,对树下正在哈气的姚梦枕指了指病房里面,示意自己要进去,他比划完后,也不等姚梦枕同意,便又一个纵身往叶霜霜病房前的窗户处一跳。 姚梦枕在下面看得直跺脚,却也无可奈何。 叶霜霜见郝帅居然又故技重施爬了进来,她又紧张又是害怕的嗔道:“你这人,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你就不怕你失手掉下去吗?” 郝帅一边爬一边笑着说道:“没事,又不是没掉下去过!哎,帮个忙!”说着,他朝叶霜霜伸了伸手。 郝帅自然是故意的,以他的身手,不可能爬不上来,但他故意伸出手让叶霜霜拉自己,自然是有些心怀他意的。 叶霜霜哪里知道郝帅这小九九,她听郝帅一说,想起他跌下去的情景,便有些忍俊不禁,她伸出手抓住了郝帅的手,笑道:“郝帅,上次摔下去,你疼不疼啊?” 郝帅打了个哈哈,说道:“还好还好,下面就是草坪嘛,没事的。” 他说着,攀爬到了窗口,身子半蹲在窗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叶霜霜。 这一看可不得了。 这时候虽然外面是大冷天,可叶霜霜住的却是特等病房,里面的暖气强劲得她在房间里面只穿了一套秋衣秋裤,领口并不算高,她胸前又颇为丰满,顶得胸部高高隆起,领口处可以看见一条深邃的沟壑,胸前一片粉嫩,只看得郝帅眼花缭乱,脑中嗡的一声便炸开了。 女孩儿对男生的目光视线落在自己胸口处最是敏感,郝帅目光一落过来,叶霜霜立刻便察觉出来了,她呀的一声,羞得立刻缩回了手,掩住了胸口。 这一松手,郝帅可就倒了血霉。 他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一倒,顿时失去了重心,眼看着身子一点点的往窗户外面摔去。 郝帅神情恐惧,惊得双手在半空中乱抓,却什么也没抓到,手指在墙壁上倒是抠出几条印子,然后身子便像倒栽葱一样栽了下去。 第59章 这一吻 虽然这病房下面有草坪,但……住院大楼下面可是有水泥地基的,郝帅这个角度摔下去,便正好是摔在坚硬的水泥地面上,若是摔个头着地,只怕下辈子就别想再爬起来了。 郝帅摔下去的时候,叶霜霜也反应过来了,立刻伸手便探了出去,伸手一抓,却只抓到了郝帅的裤管。 她本来就身子不好,抓到郝帅这近一百来斤的大活人,还加上重力加速度,真是一下裤管便哧溜一下从叶霜霜的五指缝儿里面滑了出去。 叶霜霜顿时吓得一声尖叫,目光惊恐的看着郝帅。 这一刹那间,姚梦枕要郝帅这些日子练的三体式、混元桩、太极行步等功夫便体现出了价值,他人在半空中虽然头朝下,但居然硬生生的腰部一扭,将自己的身子给扭了过来,在即将着地的瞬间变成了肩膀着地,然后他顺势在地上一滚,将力量全部卸了大半,然后蹭的一下跳了起来。 郝帅这一下反应纯属条件反射,若不是他多年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与人打烂架练出了不少的自我保护动作,这些日子又苦练基本功,只怕这会儿就挂在这里了。 郝帅摔下来的这一下,姚梦枕正扭头往病房里面跑,听到惊叫声一回头,好家伙,郝帅居然掉下来了! 姚梦枕都没反应过来,便见郝帅在地上打了个滚儿,蹭的一下跳了起来,像是毫发未损的样子。 姚梦枕看得眼睛都直了,暗道:乖乖,这家伙,我是该夸他反应惊人,还是该骂他色胆包天啊? 叶霜霜瞧见郝帅站了起来,不像是有事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她拍了拍胸口,飞快的套了件外裤,又穿了一件白色的手织毛衣便扭头就跑了出去。 叶霜霜一路紧张的小跑,飞快的跑出了病房,来到楼下,远远的瞧见姚梦枕正紧张的上下打量着郝帅,她便喊道:“郝帅,郝帅!你没事吧?” 郝帅见叶霜霜一路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他连忙上前扶住了她,笑着说道:“没事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叶霜霜脸色涨红,羞愧的结结巴巴道:“对不起,刚才我,我不该松手的,我,我不是故意的。” 郝帅打了个哈哈,说道:“应该道歉的是我才对啦!咳咳,我不该乱看的。” 一旁的姚梦枕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叶霜霜,看了看郝帅,忍不住道:“喂,有没有人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郝帅扭头瞪了她一眼,伸手在她脑门上一按,将她推开两步,道:“去去去,内容太过和谐,不合适幼儿观看收听,到旁边玩儿去。” 姚梦枕大怒,刚要发作,却又硬生生的忍了下来,恨恨的走到一旁,拿着树枝在草地上戳戳画画,咬牙切齿道:“混蛋,大混蛋,有异性没人性的大混蛋!” 叶霜霜脸颊红红的看着姚梦枕,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她这样不太好吧?” 郝帅笑着摆手道:“没事没事。”他还要再说什么,忽然间一阵冷风吹来,吹得叶霜霜顿时打了一个喷嚏。 刚才下楼的时候,她处于一种极度紧张担忧的情绪中,因此倒不觉得冷,此时放下心来,顿时觉得外面冷飕飕的,冻得她浑身发颤。 郝帅连忙脱下自己的衣服给叶霜霜披上,笑道:“最近气温降得很厉害,你要多保重身体呢。” 叶霜霜只觉得这衣服一披在身上,身上立刻便暖洋洋的,似乎从外到里都暖了起来,她朝着郝帅颇为羞涩的甜甜一笑,说道:“郝帅,你衣服给我了,你穿什么,冷不冷?” 郝帅瞧见叶霜霜这笑容,顿时心中激荡,这时候就算快要冻死,他只怕也要打肿脸充胖子的,更何况他现在心里面火热得跟火炉子似的,滚烫滚烫,便是跳进冰河里面,只怕也觉得暖得很,他笑道:“没事,我身体好得很,一点儿都不冷呢。” 叶霜霜笑着看着郝帅,越看越觉得眼前这个男孩儿不仅相貌清俊迷人,而且体贴有风度,心中便越发的喜欢迷恋,她含情脉脉的看着郝帅,一言不发,一时间竟是痴了。 郝帅被叶霜霜瞧得心头乱跳,他心中一动,指了指,叶霜霜身上外衣的口袋,说道:“你摸摸口袋里面,有我送你的礼物。” 叶霜霜好奇的伸手一摸,摸出一个巴掌大的心型小礼盒来。 叶霜霜一瞧见这礼盒的形状,顿时飞快的瞟了郝帅一眼,羞喜交加,轻轻咬了咬嘴唇,然后她轻轻的拆开一看,便见里面是一个心型的玻璃盒,盒子上面是一男一女两个小人儿在撅着身子做着亲嘴的动作。 叶霜霜原本就红扑扑的脸蛋变得越发的红艳,她羞得难以自抑,用细若蚊呐一般的声音小声道:“讨厌,怎么送人这样的东西,让人看见了多不好?” 郝帅笑着从她手中接过音乐盒,拧了拧上面的发条,说道:“听听看,好不好听。” 他一拧动,这音乐盒里面便发出清脆动听的音乐声,旋律虽然简单,但也动听,尤其是此时此景,更是透出一股难言的浪漫,轻轻的撩拨着少男少女的内心心弦。 叶霜霜听得入神,她轻轻的从郝帅手中接过音乐盒,看着盒上两个亲嘴的小人儿在打着转儿,不由得脸上绽出一抹开心的笑来,笑靥如花。 等音乐盒的歌曲放完一遍后,叶霜霜才抬起眼帘,对郝帅嫣然一笑,说道:“谢谢你,这个礼物我很喜欢呢。” 郝帅笑道:“我也没有什么别的东西送你,你喜欢就好。” 叶霜霜眼波流转,笑道:“可我也没有什么东西送还给你呀!” 郝帅心中一动,厚着脸皮,指了指自己的脸,说道:“不如亲一个,当作还礼了,怎么样?” 叶霜霜大羞,她瞧见这两个音乐盒上转动的亲嘴小人儿,心跳如鹿撞,又飞快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姚梦枕,她刚要娇嗔,忽然间脸颊上一凉。 叶霜霜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触手处湿润,她一愣之下,抬头道:“下雨了?” 郝帅也抬头看去,却见天上纷纷扬扬的飘下来极细极细的小雪,他惊道:“啊?下雪了?不会吧?这个时候居然还下雪?” 这时候,男生和女生的思维差别便显现出来了。 郝帅奇怪的是这个时节上,江南的地面上居然还下雪! 可叶霜霜却更多的是惊喜,仿佛老天爷都要为今天这一夜平添上几分浪漫气氛似的,欢喜得像个小孩子似的,拍掌笑道:“下雪了呢!郝帅,你快看!”她伸出手来,在手掌心中接了几片小雪花,像是邀功献宝似的呈到郝帅眼前,笑道:“看,好可爱的小雪花儿啊!” 郝帅见这小雪花瞬间即化,压根就看不出哪里可爱来,他干笑了一下,说道:“是啊,要是化得慢一点,就更可爱了!” 叶霜霜忍俊不禁的一笑:“真怀念上次与佳佳打雪仗的时候呀!” 郝帅笑道:“这雪要是下得再大一点,就能打雪仗啦!” 叶霜霜仰着头,双手搓动着,哈着气,眼中满是期待,她笑道:“是啊,好想赶快出院呢。” 郝帅用力点了点头,说道:“嗯嗯,你会很快好起来的!不过在这之前,你得先保护好自己的身体,现在是不是该回病房啦?” 叶霜霜心中微微有些失落,但她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嗯,是该回去了,万一让护士查房看到人不在,告诉妈妈,就不好了。” 郝帅笑着伸出手拉着叶霜霜的手,说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叶霜霜手被她一拉,身子轻轻一颤,但这次却没有挣扎,只是任由郝帅握着,红着脸便跟着他去了。 等两人到了病房,郝帅将叶霜霜送进房中,叶霜霜还了衣服。 郝帅笑着与她告别时,叶霜霜看着转身离去的郝帅,她忽然轻轻咬了咬嘴唇,声音微微发颤的轻声道:“郝帅!” 郝帅下意识的回过头来,却见叶霜霜忽然闭着眼睛在自己嘴上轻轻一吻。 郝帅瞬间脑海中像是爆炸了无数个原子弹似的,他刹那间便呆在了原地,呆若木鸡的看着叶霜霜,魂飞天外。 叶霜霜吻过了郝帅后,娇羞的朝他甜甜笑了笑,说道:“这是我还你的礼,谢谢你这些天陪着我,哄我开心!” 郝帅这才回过魂来,他极为罕见的红了脸,干巴巴的笑道:“哪,哪里有!” 这时候反倒是叶霜霜显得主动大方许多,她朝着傻傻的郝帅摆了摆手,笑道:“郝帅,明天见了?” 郝帅浑然没有了平日里的灵性,傻兮兮的笑了笑,然后又傻兮兮的转身离去。 倒让叶霜霜有些失望的小声嗔道:“笨蛋,你应该回我一句,郝帅天天见!” 说完,她自己倒忍俊不禁的扑哧笑了起来。 叶霜霜看着郝帅离去后,她关上了病房的门,眼角含情,秋波脉脉,十分的妩媚,她来到床边,笑吟吟的伸手去逗弄笼中的鸡尾鹦鹉,笑道:“郝帅,郝帅!以后就叫你郝帅好不好?” 她这两天可没少这样逗弄这只鸡尾鹦鹉,这时她正逗弄着,忽然间听到这鹦鹉发音不准的模仿道:“郝帅,郝帅!” 叶霜霜顿时逗得咯咯直笑,她正笑着,却忽然间门口有人敲了敲。 叶霜霜忽然惊喜过望,扭头看去,下意识的想脱口而出:郝帅,是你么? 可大门一开,却是易舒兰推门而进。 叶霜霜只来得及吞回了已经到嘴边的话,脸上的惊喜笑容还没来得及收敛便被易舒兰瞧在了眼里。 易舒兰奇道:“霜霜,怎么了?笑成这个样子?” 叶霜霜眼珠一转,立刻笑着迎了上去,说道:“妈妈,你怎么来了?” 易舒兰放下手中的一个袋子,说道:“降温了,给你送衣服过来,可别冷着。” 叶霜霜听了暗自有些后怕,悄悄的吐了吐舌头,这要是再来早点,只怕两个人就都被逮住了! 叶霜霜心中发虚,不敢面对自己的母亲,便随口找了个理由:“妈,那你坐,我,我去洗个澡。” 易舒兰不疑有他,说道:“去吧。” 普通的多人病房中也有单间的洗浴室,这特等病房中自然也是不缺的,叶霜霜进了洗浴室,关了门,放出热水,自己解开衣服便在热气腾腾的洗浴室里面洗了起来。 易舒兰听见自家女儿在浴室中一边洗澡还一边欢快的哼着曲子,她也不由得笑了起来,心道:霜霜这几天倒真是心情好。 她正笑着,却忽然间听见旁边的鸡尾鹦鹉忽然间叫嚷道:“郝帅,郝帅!” 易舒兰一愣,随即看向这只鸡尾鹦鹉,登时脸色便阴沉了下来,她目光闪动,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再看向洗浴室的时候,脸色已经变得面沉如水。 =============================================== 今儿个忙,更晚了,就一更了,明天两更继续~ 第60章 突然噩耗 郝帅初尝恋爱的滋味,自然欢喜得恨不得飞上天去,连走路都一飘一飘的,心情好得连空气都变得芬芳了起来,世界都似乎开阔明亮了。 姚梦枕瞧见他这模样,心中酸溜溜的,忍不住便想要说几句讽刺的话,可郝帅也不以为意,只是笑嘻嘻的。 等到了第二天,郝帅一大清早的便往学校上学,他背着书包,远远的瞧见了任何人都笑着打招呼,尤其是进了教室后,居然笑吟吟的朝着方奕佳打了个招呼:“班长大人好啊!” 方奕佳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身上,像是生怕中了这个臭流氓什么招似的,待确认自己身上没什么异样后,她才抬头,一脸警惕的说道:“你捡钱啦?笑这么开心干什么?” 郝帅摆手笑道:“不是不是,凡人是无法理解我的快乐的啦!” 方奕佳翻了一个大白眼,小声嘟囔道:“神经病!” 郝帅也不跟她计较,笑吟吟的便拿出自己的课本,等早自习一开始便大声的朗诵了起来,声音之大,把周围的同学都吓了一大跳。 坐在他身后的马莜雪更是瞪大了眼睛,心中暗道:这家伙吃药啦?今天这是干嘛呢? 她不知道这其中的端倪,但是方奕佳却是看着郝帅若有所思,她试探性的问道:“郝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这么开心啊?” 郝帅停下朗诵,扭过头去,一脸神秘兮兮的说道:“你猜?” 方奕佳眼珠一转,问道:“你……今天生日?” 郝帅笑着摆手道:“诶,不是!” 方奕佳想了想,又道:“那……你家有什么喜事?” 郝帅又笑着说道:“不是不是,你别猜了,省得万一你猜到了,说不定心情不好呢?” 方奕佳顿时心中一沉,暗自惊道:不会吧,真让我猜中了?难道霜霜和他……不会不会,霜霜怎么会和这个臭流氓…… 但是这个念头刚一闪过,方奕佳便不由自主的看向郝帅,却见他满脸是笑的朗诵着课文,眼角和嘴角处也没有平日里的坏坏笑容,一脸的阳光帅气。 方奕佳平日里看易欣与李圣雄也都觉得这也有问题,那也有毛病,可此时她一眼瞧见郝帅,却居然一时半会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她猛然间意识到:叶霜霜八成是和郝帅已经好上了,眼前这个男生又救过她,又会哄她开心,又长得十分出众,基本上具备了让一个女生倾心的条件。 可是,方奕佳万万想不通的是,这个臭流氓这么坏,这么色,学习成绩这么一塌糊涂,霜霜怎么会看上他呢? 方奕佳觉得自己很有点抓狂,这比郝帅抢走她的座位,更让她无法接受,无法容忍。 这个家伙哪里好?一天到晚就知道欺负人,就知道害人,就知道跟我过不去!! 霜霜怎么就看上他了呢!!! 郝帅开心了,方奕佳十分的不开心,同样不开心的也有姚梦枕。 小女孩儿在教室外面等着郝帅,心里面还在惦记着昨天晚上的事情,连与小仓鼠一块儿玩的心思都没有。 方奕佳觉得自己像是有心爱的东西被人夺走了的感觉,她同样也有,她看着叶霜霜与郝帅两人关系越来越好,心里面便觉得越来越不是滋味,最糟糕的是,姚梦枕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反正就是看什么都不顺眼,看什么都很烦躁,心里面像是憋着一团火似的。 好容易等到了放学,郝帅拎着书包,飞一般的冲出教室,只来得及跟姚梦枕打了个招呼,自己便撒丫子往医院狂颠儿。 姚梦枕还没来得及跟他说一句话,便见这家伙已经跑得只剩下一个小人影了,她气得跺脚,只好快步跟上。 方奕佳也一路骑着单车朝着医院飞赶,她一整天都在胡思乱想,猜测着他们两人到底进展到了哪一步,更想亲眼确认一下。 等三人赶到医院后,郝帅依旧是照着医院住院大楼的后院大树兴冲冲的爬了上去。 他刚兴高采烈的爬上去,想要与叶霜霜热情的打个招呼,却忽然间看见窗户打开着,病床上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 郝帅一愣,心中暗自奇怪,叶霜霜出去了? 他往下爬了一截,与窗户高度平行的往里面一看,果然瞧见里面空荡荡的,而且……里面居然除了病房里面的原有物品,原本叶霜霜自己的东西,床头上的水果篮,鸟笼,全部都不见了。 郝帅奇道,叶霜霜出院了?不会吧,没这么快吧? 他正奇怪,忽然间病房中推门走进来两个人,一个手中拿着一叠病历,是个女护士,另外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正是叶霜霜的主治医师。 这两人在病房中交谈着,声音不大,郝帅只能模模糊糊的听到断断续续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你说怎么好端端的就死了呢……” “是啊……多招人喜欢的……啊!” “嗯,……还好好的!不过……听到……在吵架……好像吵得很……的样子。” “唉,天有不测……” 郝帅听得心中砰砰剧跳,他脑海中闪过一个极为恐惧的念头:叶霜霜,她,她不会…… 想到这里,郝帅脑海中便嗡嗡作响,他手脚发软,竟然一下从树上摔了下来,结结实实的摔在草坪上。 这时姚梦枕和方奕佳才刚刚赶到,她们两人瞧见郝帅从树上跌了下来,竟然不约而同的低声恨恨道:“活该!” 两人上前,正要嘲讽,却见郝帅失魂落魄的站了起来,眼睛里面竟然满是震惊和恐惧,他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着,嘴唇哆嗦着,一张俊脸惨白惨白,十分怕人。 两个女孩儿都吓了一跳,她们见过郝帅嬉皮笑脸的样子,见过他厚颜无耻的样子,见过他嬉笑怒骂的样子,见过他装神弄鬼的样子,见过他奋勇搏斗的样子,见过他狼狈逃窜的样子,见过他机智幽默的样子,但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男生流露出如此恐惧神情的样子。 这种恐惧发自内心,只有发生了极度让他震撼的事情,才会让他如此的失态! 姚梦枕和方奕佳到嘴边的嘲讽话顿时便咽了回去,两人不约而同的担忧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郝帅两眼像是失去了焦距似的,他恍恍惚惚的失神道:“叶霜霜……她,她……” 说到这里,他忽然间发疯似的朝着医院住院大楼冲去,可刚冲到门口,便正好迎面撞上之前郝帅假装医生时,用谎话骗出办公室的护士与医生。 这两人一眼瞧见郝帅,顿时满脸怒气,大声道:“喂,你别走!你到底是什么人,跟张主任是什么关系!” 郝帅瞧见他们两人,恨恨的扭过头,撒腿便跑。 方奕佳和姚梦枕刚追到他身后,便见他夺路狂奔,往医院外面跑去,身后还追着一个护士和一个医生。 她们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也都不约而同的飞快追了上去。 郝帅咬着牙,一路往叶霜霜的家中狂奔,他心中不停的反复祈祷着:叶霜霜,你千万不要有事!你千万不要有事! 他这一路狂奔,简直就像是猎豹似的,方奕佳在后面载着姚梦枕,根本追不上他,只跟了一会儿便没了人影。 但好在两人都知道郝帅肯定是去叶霜霜家,因此倒也不急,只是咬着牙紧追。 这时候她们两人多多少少都猜出了一些事情,心中都像是压着石头似的,沉默不言,方奕佳更是一只手掌着车龙头,另外一只手飞快的拨打着电话,她一边打,一边焦急的小声道:“快接电话啊,霜霜!” 可她不管怎么打,电话里面传来的都是无人接听状态,只把她惊得心中越来越沉。 郝帅一路狂奔,从附二医院直奔到狮子林附近,他冲到叶霜霜家门口,顾不得喘上几口气,便用力砸起门来,大声嘶吼道:“叶霜霜,叶霜霜!” 他用力之大,几乎将这铁门都砸出几个窟窿,四周尚在家中的人们都探出头来好奇的看着他。 郝帅正砸着门,忽然间铁门一开,易舒兰寒着脸走了出来,眼眶红红的看着他,一脸的悲愤,不等郝帅开口,便尖声怒斥道:“你来干什么?你还有脸来吗?害了我女儿还不够,还想来还我们吗!” 郝帅听到这话,顿时心中像是瞬间裂开了似的,他浑身冰凉彻骨,下意识的颤声道:“阿姨,你,你……你的话是什么意思。叶霜霜呢,她,她怎么了?” 易舒兰厉声道:“我女儿死了,你满意了吧!她死了!想见她?你自己去死吧!!”说完,咣的一声,重重的关上了门。 郝帅身子一个摇晃,踉踉跄跄的往后退了一步,脸上神情呆滞,说不出是什么神情,只是眼睛里面一片灰茫茫的,不透一丝生气。 这时候方奕佳和姚梦枕也都赶到了,她们两人刚下车,便见郝帅在原地摇摇晃晃的往外走,如同行尸走肉似的,嘴里面小声反复道:“怎么会呢,好好的,怎么就会突然死了呢。” 听到这个字,方奕佳顿时捂住了嘴,她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大声嘶喊了起来:“不会的,霜霜她不会有事的!” 说着,她扑到了铁门处,用力敲着门,大声喊道:“易阿姨,霜霜呢?我要见霜霜!” 易舒兰门也没开,愤怒的声音从院子中直透铁门,刺入了方奕佳的心脏:“她死了!你走,我不要见你!我不想见任何人!” 方奕佳如遇雷击,她张大了嘴巴,眼泪愣愣的流了下来,呆呆的站在原地,如同石雕一样,一动也不动。 姚梦枕瞧着方奕佳这样子,心中也极是难过,她张了张嘴,想要劝两句,忽然旁边传来一阵急刹车的声音。 姚梦枕和方奕佳下意识的扭头一看,却见郝帅跟前停了一辆马自达,车里面探出一个人来,愤怒的吼道:“小赤佬,不要命了,不看路的吗!” 郝帅此时神情恍惚,他两眼直勾勾的看着前方,根本就没看到旁边的任何人,任何事物,只是缓缓的从这车跟前走了过去。 这车主瞧着郝帅的背影,啐了一口唾沫,这才开车离开。 姚梦枕立刻赶了上去,扶着郝帅,摇着他的胳膊,大声道:“郝帅!你醒醒,你醒醒!” 郝帅眼睛一片灰败,他喃喃道:“不会的,叶霜霜不会出事的,她,她肯定只是躲起来了,她跟我闹着玩呢!对了,她可能在我家等我一起做作业呢!”说着,他又飞快的朝着自己家跑去。 从狮子林到郝帅家中可颇为不远,姚梦枕可跟不上郝帅这徒手狂奔的速度,她急得跺脚,冲到方奕佳跟前,苦口哀求道:“方奕佳,赶紧带我追上去,我担心他出事!” 方奕佳抹了抹眼泪,一咬牙,蹬上自行车,载着姚梦枕便追了上去。 两人一路狂追,等追到郝帅家楼下的时候,姚梦枕立刻跳下了车,飞奔上楼,等她来到门口的时候,却见郝帅正呆呆的站在客厅里面,一动不动。 姚梦枕瞧见郝帅这模样,禁不住心痛如刀绞,她走了过去,轻轻的抱着郝帅,眼泪缓缓的流淌下来,轻声的说道:“郝帅,没事的,还有奴奴呢,还有奴奴陪着你呢!” 这一句话让郝帅的眼泪瞬间决堤似的夺眶而出,他忽然间像个孩子似的,嚎啕大哭了起来。 方奕佳气喘吁吁的刚赶到楼梯间,便听见郝帅的哭声传了出来,这种哭声显然悲伤到了极点,撕心裂肺,震撼人心! 方奕佳也忍不住眼泪哗哗的流淌了下来,她缓缓的坐倒在了楼梯间,捂着嘴巴,呜呜痛哭。 叶霜霜,你怎么就突然去了呢? 你是真的就这样离我们而去了吗? ================================================== 四千字大章,晚上还有一更~ 第61章 是真是假? 谁也不曾料到,这突如其来的意外瞬间袭来,打得刚刚坠入爱河的郝帅措手不及,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品尝爱情的甜美滋味,这一切就瞬间烟消云散。 郝帅整个人像是封闭起来了似的,一晚上在家中一句话也不说,就仿佛木头人一样,粒米不进,滴水不沾,只把邹静秋和姚梦枕急得团团转。 等到第二天,姚梦枕和邹静秋原本还担心他连课也不会去上,却瞧见郝帅一大早便起了床,他坐在床边,神情呆滞的穿着衣服,眼睛里面丝毫没有平日里的半分灵气。 邹静秋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可她又无法陪伴郝帅前往学校,只得拉住姚梦枕叮咛她多关心照料一下郝帅。 姚梦枕自然答应,她一路上小心翼翼的盯着郝帅,只等他进了教室,这才算松了一口气。 方奕佳第二天再瞧见郝帅的时候,几乎不敢相认,这还是自己印象中那个整天嬉皮笑脸的男生吗? 现在的郝帅神情麻木,目光呆滞,眼珠转动的时候,仿佛死鱼眼似的,没有一丁点儿的活力,尤其是他面色阴沉,眼睛看人的时候,似乎视线中压根就没有这人,状态十分的阴森。 方奕佳虽然经常与郝帅过不去,又经常的对这个老是欺负自己,大耍流氓的家伙感到厌憎,但她现在看见郝帅这个模样,心中却没来由的觉得一阵心酸心疼。 方奕佳想要上前去劝慰两句,此时张登峰却走进了教室。 前一天张登峰占用了早自习的时间上语文课,今儿个一大早又再次来到了教室,以至于班上许多的学生们都下意识的拿出了语文课的教材。 可方奕佳却发现张登峰两手空空,脸色有些沉重,她心中忽然闪过一丝不好的念头。 果然,张登峰来到讲台上的时候,他咳嗽了一声,同学们叽叽喳喳的声音便陆陆续续的消失,班上变得鸦雀无声。 张登峰目光扫了四周一眼,最终落在了郝帅和方奕佳的身上,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在这里跟大家说一个不好的消息。” 方奕佳心中顿时咯噔一下,她目光一扫,一旁的郝帅拳头忽然间握紧,浑身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着。 四周的学生们也都纷纷好奇的交头接耳,猜测着张登峰即将说的事情。 张登峰也不急着说,只是先对方奕佳说道:“方奕佳,你坐到叶霜霜同学的座位上去,以后……你就是郝帅同学的学习搭档了。” 方奕佳耳中嗡的一声炸开,她激动的一下站了起来,大声道:“不要,霜霜她没死,她会回来的!” 班上的学生们顿时一片哗然! “什么?叶霜霜死了?” “不会吧?” 张登峰的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他干咳了一声,瞪了方奕佳一眼,微怒道:“方奕佳,你说什么呢?注意你的身份和影响!坐到郝帅旁边去!” 方奕佳眼中愣愣的流下眼泪来,呜呜的哭道:“霜霜她没事的,她会回来的。”可她嘴里面说着,手里面却在收拾着东西,坐到了郝帅同桌的座位上,捂着脸,眼泪吧嗒吧嗒的。 一旁的郝帅面无表情的看着张登峰,那目光森森的十分渗人。 这时候班上的同学们也都七嘴八舌了起来:“是啊,好端端的,怎么就会死了呢?” “有可能啊,心脏病是有可能随时都会死的啊!” “呸呸呸,你这个乌鸦嘴,叶霜霜才多大,怎么可能会死呢!” “怎么不可能,三四岁的小孩都有可能得这病死呢!” 张登峰见课堂里面乱成了一团,他咳嗽了一声,接着说道:“叶霜霜同学的母亲在昨晚已经申请了休学,具体出了什么事情,我希望大家不要去猜测,更不要胡乱猜测。我相信事情应该不会是最坏的情况,大家要保持镇定和冷静。” 台下的学生们这才安静了下来,只是一个个各自交流着目光,悄悄传递着纸条,一股看不见的暗流似乎在教室中悄悄涌动着。 方奕佳正伤心欲绝时,听到张登峰的这番话,心中忽然一动:休学?为什么会是休学不是退学? 方奕佳猛的抬起头来,眼睛里面放出光来,她嘴巴一张,下意识的便想询问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她却又咽了回去,心里面却暗自打定了主意。 等到了中午放学,方奕佳便第一时间冲出了教室,跨上她的自行车便往叶霜霜家中蹬去。 等赶到了叶霜霜家中后,方奕佳站在门口用力敲着门,大声喊道:“叶霜霜,我知道你在家,我知道你没事,你开门啊,你快开门啊!你为什么躲着我们啊,为什么连我也躲着啊!” 她像一个疯子一样在门口歇斯底里的大喊着,引得四周不少人朝她看来。 方奕佳却恍若不见,她嘶声大喊道:“叶霜霜,你不出来,我就不走了!你今天一定要给我说个明白!!” 方奕佳的声音清晰的传到了房间里面,在二楼阁楼的叶霜霜听得清楚,她用力咬着嘴唇,眼泪哗哗直流,她拉着易舒兰的胳膊,苦苦哀求道:“妈妈,都是我的错,你别生气了,让我去见见佳佳,好不好?我求求你了?” 易舒兰铁青着脸,冷笑道:“想都不要想,忘记你怎么答应我的了?” 叶霜霜怎么也没有想到,她随性教给鸡尾鹦鹉的一句话,最终却让所有的事情曝光出来。 易舒兰在听到鸡尾鹦鹉喊出的这一句似像非像的“郝帅”时,顿时引起了她极大的疑心。 女儿已经和这个小赤佬进展到了这样一步了吗? 这只鸟也是他送的吗?要不然怎么会说他的名字? 是了,一定是这个小赤佬苦心积虑教会这只鸟儿说自己的名字,然后背着自己搞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是,一定是这样! 哼,真是好手段,好心机啊! 一件事情起了疑心,那很多事情都会起疑心,尤其是自己的女儿欺骗了自己一次,会不会有第二次?她会不会和其他人一起串通起来骗自己? 对于郝帅假扮医生这件事情,易舒兰心中虽然一直存疑,但是看见女儿这么开心,又这么感谢自己的份上,她下意识的选择了忽视。 但如果这些事情都与郝帅这个家伙挂钩的话,那易舒兰就无法容忍了。 而人一旦动了疑心,这份疑心就会不断的扩散扩大,直到将这个人以往的认知全部推翻。 要想戳穿郝帅的骗局,实在是太容易了。 易舒兰有了疑心后,随口到值班室前询问一句:“张幼泉医生是谁?” 于是,一切都水落石出,真相大白。 得知一切事情真相的易舒兰勃然大怒,她是一个控制欲望极强的女人,不仅习惯于将老公紧紧的控制在自己手中,更习惯于紧紧的将自己的女儿也控制在自己手中,她绝对无法容忍有人在自己眼皮底下搞这种见不得光的勾当,企图把自己的女儿勾引走! 因此,易舒兰立刻当机立断,勒令叶霜霜退学,并且立刻搬家。 叶霜霜骇得魂飞魄散,她刚刚坠入爱河,哪里肯离开,可她又自觉得有欺瞒自己母亲的地方,心中有些愧疚,更怕触怒了母亲后,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来,只好苦苦哀求。 易舒兰也知道自己女儿心脏不好,身体不好,也不敢做的太过火,尤其是在叶群的劝导下,这才做出了“休学”的决定来。 易舒兰瞧着哭成泪人儿似的叶霜霜,冷冷的说道:“你不要多想了,天底下男生多得是,为什么偏偏看上这么一个小赤佬?无非就是他懂得一些好男孩儿耍不出来的手段来哄你开心!你看看你养的那只鸟儿,养了几天就死了,能是什么好东西?你自己想想,这鸟儿买回来才几天,它就会说这个小赤佬的名字,你说他安的什么心?” 叶霜霜抬起头来,有些愤怒的大声道:“那是我教它说的!” 易舒兰冷笑道:“你现在已经被冲昏了头脑,当然为他说话了!放心,等我带你去德国做完手术,过几个月再回来,你就会发现,其实你只是一时冲动,一时好奇,等距离让你冷静下来以后,你就会知道我是对的,妈妈这是为你好!” 说着,她瞪了叶霜霜一眼,冷笑道:“你要是不听我的话,我告诉你,我保证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你的一个朋友!” 说完,易舒兰怒哼一声,转身出门,将门重重的关上。 叶霜霜哭倒在门口,用力拍着门,声音呜呜的从门后透了出来,哭得人心碎欲绝。 叶群一脸难过的看了一眼易舒兰,小心翼翼的说道:“舒兰啊,这样是不是……” 易舒兰扭头怒视了自己丈夫一眼:“你说什么?你也想跟我过不去吗?” 叶群苦笑了一下,说道:“小孩子的事情,我们这样干预,是不是不太好啊?” 易舒兰冷笑道:“他们现在懂什么?荷尔蒙一发作,就不知道天南地北了!我当初就曾经被一个小赤佬骗得七荤八素,到头来怎么样?还不是被坑得要死要活的?” 叶群顿时闷头不说话了,他与易舒兰相识极早,当年易舒兰是东吴市这一片有名的美女,穿上旗袍后,当真便称得上是“三千吴水,五百灵地”的正宗江南女子,追求者多如过江之鲫。 可偏偏当时易舒兰也瞧上了一个极为能说会道,又知道哄她的男子,心中认为此人是良伴可以托付终身。 最终却没料到此人却是负心郎,骗了自己的身子后便弃之如敝履,转投她人的怀抱去了。 伤心欲绝的易舒兰痛定思痛,挑选了最老实巴交的叶群,从此相夫教子,细心辅佐他的事业。 也正因为有这样一位极为精明能干的女子相助,叶群的生意才日渐红火起来,因此易舒兰在家中的话语权极高,地位极重,她一开口说话,叶群都不敢怎么反驳,更不用说叶霜霜了。 叶群看着易舒兰,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终叹息了一声,不再言语。 ============================================ 七千字更新~~~~ 第62章 等我! 叶霜霜背靠在门上,身子软软的坐倒在地,她泪眼朦胧的看着房间里面,一时间无助与绝望将她紧紧笼罩。 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任何一个时候像现在这样压抑,像现在这样痛苦,像现在这样喘不过气来。 即便是在运动场上奔跑得心脏快要爆炸开来的时候,她也不曾这样痛苦过。 这种痛苦像是将她整个人,都撕裂开来,挖心掏肺。 叶霜霜无助的哭泣着,她没办法联系方奕佳,更没办法将这一切告诉郝帅,因为她知道自己的母亲一旦知道这些,她会做出更加极端的事情来,她不希望这些事情会伤害到方奕佳,伤害到郝帅。 叶霜霜是善良的,也是柔弱的,但同样,她也是倔强的,也是叛逆的。 要不然当初她也不会不顾一切的重新回到赛场上去,甚至不顾自己的性命。 叶霜霜哭了许久,像是也哭得累了,眼中没有了泪水,便站了起来,缓缓走到自己桌前,打开抽屉,取出了一个心型的音乐盒,她拧了拧上面的发条,看着上面两个撅着身子亲嘴儿的小孩儿,听着里面传来的清脆悦耳的音乐声,双目出神发呆。 有时候人在已经失去或者即将失去的时候,才知道人与事的珍贵,这一刹那叶霜霜想起了许多的事情,从这个学期开始,郝帅的一点一滴,想起他天马行空的一言一行,想起他与自己在一起的时候种种爆笑事情。 渐渐的,叶霜霜脸上的悲戚与绝望一点一点的消失,她目光渐渐变得坚定起来。 叶霜霜小心翼翼的将音乐盒收好,放在一旁,然后走到房门前,反锁了房门后,自己坐在桌子跟前。 她打开抽屉,取出一支笔,和一叠信纸,提笔在信纸上开始写下文字。 这是她写给郝帅的信,她不知道郝帅能不能看到,也不敢贸然的将信扔到窗外去,更不敢委托周围邻居,因为她很清楚易舒兰的手段,她不敢冒这个险。 叶霜霜落笔飞快,在信纸上倾诉着对郝帅的爱慕与情愫,很快便写了一页又一页,但是当她落下最后一笔的时候,叶霜霜回头一看信,却又觉得信中言词有些肉麻,她自己看了都面红耳赤。 叶霜霜看了一会儿,红着脸将写完的信撕得粉碎,然后又开始落笔写第二封。 这一封信却用词严谨得多,甚至在郝帅的名字后面她又加上了同学两字。 这一次叶霜霜仅仅只是对事情前后做了详细的描叙与阐述,甚至都没有用一个带感**彩的词眼,等她自己写完后,落笔一看,却又觉得通篇冷冰冰的不透一丝人气,倒显得过分的谨慎,万一让郝帅看了胡思乱想,以为自己与他生分了,那又怎么办? 可怜这花季的少女初尝恋爱滋味,因为一封信而左右为难,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 叶霜霜写了一遍又一遍,撕了一封又一封,很快跟前的废纸篓中堆满了纸屑。 叶霜霜自己也不知道写了多少遍,直到叶群在门口敲门喊自己吃饭时,叶霜霜才发现窗外的天色都暗了下来。 叶霜霜轻轻咬着嘴唇,看着最后一页信纸,她反复思量了许久后,最终在信纸上简单的写下了两个字和一个大大的感叹号。 等我! 我不是一去不回,我也不是屈服于母亲的威压,我只是与母亲约定好,我听她的话,她带我去做手术,彻底治好我的病。 我只是为了想要更好的与你在一起! 郝帅,我……喜欢你! 叶霜霜的手指在纸面上轻轻抚摸着,她内心中无言的倾诉与告白,都没有最终留在上面,少女渴望着郝帅看见这封信的时候,能够明白自己的心意。 叶霜霜推开窗户,看了看黑漆漆的夜色,然后小心翼翼的将信纸帖在了窗户的外面靠墙壁处,为了怕风将信纸吹掉,她特意拿了胶带将信纸牢牢的粘在了上面。 叶霜霜粘好后,将窗户紧紧关好,将窗帘拉上,然后转身出了门,她知道今天晚上自己就要坐火车前往上海,然后坐飞机前往德国汉堡。 有钱的最大好处就是,一个人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从地球的一个角落到达另外一个角落。 等到第二天,方奕佳拉扯着郝帅来到狮子林叶霜霜家中的时候,这一家已经人去楼空。 但毫不知情的方奕佳依旧在劝说着郝帅:“郝帅,你别老是绷着一张死人脸,愁眉苦脸的好不好?我都跟你说了叶霜霜她肯定没事,要不然张老师怎么会说她是休学,不是退学呢?你这个人平时这么聪明,怎么这个时候这么笨呢?” 郝帅此时低垂着脑袋,整个人没有一丁点儿生气的缓缓走着,在一旁担忧的姚梦枕和方奕佳眼里,这个人简直就像是魂魄已经不在了体内,他的灵魂已经出窍了,只剩下一个肉壳在这里,你跟他说话,他能照做,能有反应,但是要想让他恢复到以往那个灵气四溢,嬉笑怒骂的郝帅,那却是痴心妄想。 姚梦枕也在旁边劝道:“郝帅,我觉得方奕佳说得有道理,我看有可能是叶霜霜的妈妈在从中作梗,你可能听错了什么。” 郝帅此时内心已经近乎封闭,旁人说什么,也都只是从左耳进,右耳出,他面无表情的走着,一言不发,只有在远远看到狮子林叶霜霜家中的独门独院小别墅的时候,才眼中微微出现了一丝波动。 方奕佳虽然性子娇蛮,但她的确做不到坐视平日里这样一个天马行空,灵气逼人的少年突然间像是变成了一个植物人似的,整天就如同行尸走肉,无论是作为班长还是作为同学,她都不能袖手不理。 因此方奕佳与姚梦枕带着郝帅来到了叶霜霜门口,两个女孩儿拉开了嗓门便一阵大喊:“叶霜霜,你出来啊!” “易阿姨,我们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了,我们是来道歉的!” 两人前后呼喊得嗓子都哑了,也不见房间里面有一丁点儿动静。 方奕佳气得跺足,忍不住怒道:“叶霜霜到底在搞什么?出来应一声这么难吗?” 姚梦枕干咳了一声,揉了揉自己有些冒烟的喉咙,她涩声道:“会不会不在家?” 方奕佳一愣,随即她走到旁边一家别墅,按响了上面的门铃,很快里面传来一个声音,却是一个女保姆问道:“谁呀?” 方奕佳问道:“你好,我是你隔壁家叶霜霜的同学,我想请问你知不知道叶霜霜一家在不在家啊?” 这保姆很快说道:“走啦,昨晚就走啦!开车走的,我还看到了呢!” 方奕佳顿时大失所望,她下意识的喃喃道:“真的走了啊?” 一旁的姚梦枕抢着问道:“那叶霜霜也跟他们一起走了吗?” 这保姆说道:“当然啦,你这人滑稽的来,她是女儿当然跟父母一起走啊!” 方奕佳和姚梦枕顿时大喜,转过头,便激动的对郝帅道:“听到没有,郝帅!叶霜霜她没事!” “郝帅,喂,打起精神来,叶霜霜没事啊!” 郝帅此时眼睛一动,眼窝里面终于有了一丝人气儿,他忽然开口,涩声问道:“那她有留下什么话要你帮忙带给……我的吗?” 这保姆奇怪的问道:“没有,你是她什么人?” 郝帅顿时闭上了嘴巴,他眼珠缓缓一动,抬起头来向叶霜霜家中看去。 方奕佳见他目光中闪动着一股莫名的目光,她心中不由得担忧起来,怕他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刚要开口劝慰,便见一旁的姚梦枕忽然拉了她一把,朝她摇了摇头。 姚梦枕对郝帅可谓知根知底,她知道这个男生只要心思稍微开始活动一丁点儿,他所想到的事情也比普通人要强上百倍,若是他大脑活力全开,只怕地球人就已经无法阻止他了。 这时候正是让郝帅自我恢复的最好时机,她们若是阻拦,只怕会给郝帅造成极大的心理阴影。 郝帅目光盯着叶霜霜的家中好一阵,忽然间他自己迈开脚步,围着这栋别墅转了起来,他转到这栋别墅的后面,忽然间瞧见窗户外面贴着一张纸,上面像是写着什么字的时候,郝帅顿时眼睛一亮。 他手脚并用,飞快的攀爬着围墙,朝着叶霜霜家中爬去。 方奕佳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阻止他,便见郝帅已经跳了进去。 方奕佳唬得俏脸发白,紧张的左右看着,压低了嗓子喊道:“喂,郝帅,快点出来,让人看见了,要坐牢的!” 一旁的姚梦枕劝道:“放心放心,刚才爬进去的时候没人瞧见,我已经看过了。现在只要他不爬上去被人发现,就……” 她话没说完,便见郝帅已经爬到了二楼,偌大一个人像蜘蛛一样趴在墙壁上! 方奕佳和姚梦枕看得目瞪口呆,作声不得,两人背上冷汗嗖嗖直冒。 郝帅揭下窗户处的纸一看,便见上面写着秀气的两个字:等我! 郝帅与叶霜霜一块儿在一起做作业的次数也不算少了,自然认识这是她写的字,郝帅看到这两个字的时候,眼中便泛起一丝光亮来,渐渐的这股光越来越明亮,他脸上的生气也越来越明显,他整个人像是瞬间从黑白单调的人物变成了丰富多彩的彩色人物。 郝帅挥着手中的信纸,朝着方奕佳和姚梦枕激动的大声喊道:“她没事,她真的没事!她心里面是有我的!” 他这一声喊,立刻引得四周的一些居民探头出来。 这一看,只吓得他们立刻大声喊道:“来人啊,有小偷啊,抓小偷啊!” 方奕佳和姚梦枕骇得连声催促:“郝帅,快跑!” 郝帅这时候已经彻底恢复了过来,他立刻跳了下来,然后像灵猴一样翻墙而过,与姚梦枕和方奕佳三人落荒而逃,在临逃出街道前,郝帅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叶霜霜的家中,心高气傲的少年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大致前后经过,他心中暗暗的发誓道:叶霜霜,我会等你的!你也要等我! 总有一天,我会变成一个你妈妈都不敢正眼看我的英雄,强者! 总有一天,我要向这个世界证明,我郝帅是一个堂堂男子汉,不是下九流的小瘪三! 第63章 我就不该帮你! 叶霜霜休学了,这个消息在二中是一个惊人的八卦消息,迅速的就在全校上下传了一个遍,郝帅身为当事人自然也是被人议论的中心。 许多八卦党们纷纷猜测叶霜霜的突然休学会不会与郝帅有什么关系关联,一时间各种八卦传言日嚣尘上。 对于叶霜霜的爱慕者们,这个消息虽然让他们失落失望,但也暗自庆幸,自己得不到,总好过看着别人得到,不是么? 尤其是易欣与李圣雄,这两个男生都暗自松了一口气,总算不用看着叶霜霜与郝帅亲昵的样子暗自咬牙切齿了。 而对于二中的一些女生们来说,这却是一个利好消息。 郝帅这些日子在学校内名声鹊起,可谓一时风头无两,他自己又脱胎换骨,变得清俊迷人,自然少不了一些爱慕者和追求者。 平日里他与叶霜霜经常成双入对,也使得学校里面一些私底下爱慕郝帅的女生们望而却步,不敢靠近。 叶霜霜性子虽然柔和,但是作为一个学生,她实在是太完美了,品学兼优不说,而且相貌极美,实在不是什么人都敢当着她的面去追求郝帅的。 但现在不同了,再也没有什么拦路虎挡在前面了! 她们可光明正大的追求这个笑起来能迷死人的男生了! 男孩不坏,女孩不爱嘛! 只不过,凡事都不是绝对的,这些女孩儿万万没有想到,叶霜霜虽然离开了,又一个拦路虎出现在了她们的面前。 “喂,郝帅!我刚才讲的你听进去没有?”方奕佳怒目瞪着郝帅,身子气得微微颤抖着,额头青筋暴起,显然是已经临界于暴走的边缘。 郝帅在得知叶霜霜并没有什么事之后,这才算放下心来,重新又恢复了活力与生气,只不过平日里练功越发的刻苦用功,除了每天在学校里面走“改良版的太极行步”之外,回到家中只要一有空,他就在刻苦的练功。 他用功之刻苦,就连姚梦枕在一旁也挑不出个不是来。 在没有叶霜霜的日子里,练功成了郝帅发泄的唯一途径,时间也因此过得飞快,两个月来,在姚梦枕的帮助下,他的基本功练得颇为扎实,走路时脚下生风,立定时身立如松,已经颇具气度。 只不过唯一没有什么改变的,却是他在学习上……依旧没有什么大的突破,仍然在班级水平线上来回徘徊,痛苦挣扎。 当然,还有另外一件没有什么改变的,就是他与方奕佳之间的糟糕关系。 虽说方奕佳顶替叶霜霜,成为了郝帅的学习搭档,但这件事情不管是对郝帅来说,还是对方奕佳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郝帅按着额头,一脸委屈的看着方奕佳,他叫苦连天的说道:“班长大人,你刚才讲的那么复杂,我怎么可能听得进去啊?”说着,他比划了一个手势,苦笑着说道:“你哪怕说得再容易那么一丁点点……我都能够理解啊!而且,你说的这些,好象不是高一的内容吧?” 方奕佳此时正在给郝帅讲解一道奥数几何题,她虽然是语文课代表,但是数学成绩却极为拔尖,有时候成绩甚至还在数学课代表之上,因此她刚才给郝帅讲解的,是高三的数学内容,也难怪郝帅听得云里雾里,两眼发直。 数学向来是郝帅的弱项,别说高一的题目了,现在就是让他再回头去做初三的题目,他只怕都要揪掉好些头发,用高三的解题方法来解高一的题目? 班长大人,你也太瞧得起小爷我了吧? 小爷我不是陈景润,您也不是居里夫人好吗? 郝帅满肚子的腹诽,心里面怀疑方奕佳压根就是在打击报复自己,自从这个家伙成了自己学习搭档后,就跟吃了药似的,疯狂的给自己进行各种题海战术,简直完美的继承了老师填鸭教学的方法,弄得郝帅每次看见方奕佳都忍不住手痒想要折腾她,欺负她,以此泄愤。 可偏偏方奕佳又是个百折不挠的,被郝帅欺负了过后,她越发的变本加厉,各种奥数高数,各种郝帅看着头大如斗的题目,一股脑儿的往他脑袋上砸去。 方奕佳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郝帅,她性子娇蛮,让她这样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儿去理解同情一个与自己同龄,又没什么好感的男生,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她有时候都恨不得把郝帅的脑袋扒开,然后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塞进去! 为什么这个家伙能想出那么多稀奇古怪,天马行空的花招,这么简单的数学题目,他就不知道呢? 是了,一定是这个家伙故意跟自己做对! 方奕佳认准了这一点,她便越发坚定不移的认为自己这一套是正确的,她冷笑着说道:“你现在就应该笨鸟先飞,多学点高难度的东西,难的要是都懂了,那回过头来再考简单的,不就更加轻而易举了吗?” 郝帅一脸夸张的大声道:“哇,我都还不会走呢,你就让我跑!” 方奕佳一拍桌子,怒道:“我还想让你飞呢,你能飞得起来吗?” 郝帅深吸了一口气,盯着方奕佳,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我知道了!” 方奕佳一愣:“你知道什么?” 郝帅认真的说道:“你更年期到了!” 方奕佳顿时大怒:“放屁,你才更年期到了!” 他们两人一阵吵闹,惹得教室里面其他放学时分尚未离开的同学们一阵掩嘴嗤嗤的偷笑,坐在一旁的姚梦枕也歪过脑袋看了他们一眼,暗自翻了个白眼:回家去做作业多好,非得在这里,丢人现眼的! 自从叶霜霜休学后,姚梦枕养的两只小仓鼠也没两天就死了,郝帅和姚梦枕都严重怀疑当初那个买宠物的家伙压根就是把生了病的宠物卖给了他们,否则怎么一只鸟儿两只小老鼠,买回来没几天就全都死了? 姚梦枕养这两只小老鼠时间虽然不长,倒也有感情,哭着将它们埋葬了之后,便发誓再也不养小动物,只是苦了她在一旁等郝帅的时候,实在是闲得无聊,只好更多的时候闭目养神,暗自练气。 只不过有时候她实在是看不下去方奕佳和郝帅两个人的针锋相对,方奕佳又不愿意去郝帅家中,偏偏只愿意在教室里面给郝帅辅导作业,结果闹得两人经常性的在同学们面前面红耳赤的吵来吵去。 郝帅此时翻了方奕佳一个白眼,嗤笑一声,说道:“你要不是更年期来了,怎么跟有焦虑症一样,使劲把这么多跳级的题目塞给我?” 方奕佳拧眉瞪眼,叉腰怒道:“喂,你这人有没有良心?我好心帮你,你却这么说?这两个月小考,你哪次不是数学拖后腿?最夸张的一次是你居然只考了七分!拜托!一百分的卷子你考七分!我也真佩服你,你怎么考出来的你?” 郝帅丝毫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嘴,说道:“那天运气不好!” 方奕佳怒笑道:“拜托,你考试的时候不要老是抓阄行不行!你选择题瞎蒙全部都填一个答案,你都能分拿得高一些!” 郝帅一拍巴掌,喜道:“班长大人,好办法啊!” 方奕佳气得抓狂,忍不住便去掐郝帅的脖子:“好你个头啊,你是诚心想气死我是不是!我我我,我掐死你呀我!!” 一旁的姚梦枕见两人终于发展到动手动脚,便在一旁瞪大了眼睛,一脸的幸灾乐祸,惟恐天下不乱:“掐,使劲掐!掐死这个大坏蛋!” 他们几人正闹腾得起劲,忽然间听见旁边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 “你好,请问郝帅同学现在方便吗?” 正在打闹的郝帅和方奕佳扭头一看,却见一个穿着二中校服的女孩儿怯生生的站在他们跟前,长得倒也眉清目秀,陪在她身边的还有另外一个浓眉大眼的女生。 这个女孩儿方奕佳倒也认识,是四班的一个女孩儿,虽然算不上是班花,但也是有点小清新的,平日里追求者也不少,今儿个却不知道怎么忽然间来找郝帅了。 方奕佳眼睛一扫,扫到这女孩儿手上拿着的一封粉红色信件的时候,顿时眉毛一拧,冷笑了一声,她忽然一把飞快的夺下了这女孩儿手中的信件,看了一眼,却见信件封口处还有一个心型的印泥,她顿时嗤笑了一声:“哟,该不会是情书吧?” 四班的女孩儿顿时满脸涨红,伸手去抢:“你还给我!” 浓眉大眼的女孩儿也帮腔怒道:“方奕佳,你怎么这样?你凭什么拿人东西?就算是情书怎么啦?你是他女朋友还是怎么的?” 方奕佳将信往自己桌上一扔,冷笑道:“作为一班班长,我不能容忍这样的行为在我眼皮底下发生!我劝你们还是赶紧回去吧,否则我回头把这事情告诉你们班主任,我看你们怎么办!” 浓眉大眼的女孩儿气得俏脸发白:“方奕佳,你!” 她话没说完,便被小清新的女孩儿涨红了脸,拉扯着往后飞快跑出了教室。 方奕佳冷笑着看着她们两人离开,哼了一声:“真不要脸!还一个多月就快期末考了,居然还有心思送情书!” 一旁的郝帅目瞪口呆的看着方奕佳,他张口结舌道:“喂喂,身为当事人,我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啊?你也太霸道了吧?人家给我的情书,你凭什么没收啊?” 方奕佳一拍郝帅的桌子,一只手叉腰,极为泼辣的说道:“你答应过叶霜霜要等她的,这些日子我要替她看着你,省得你这个臭流氓跟其他女生纠缠不清!哼!” 郝帅两眼发直:“喂,收个情书就纠缠不清啦?我也没说要答应她啊!总得礼貌一点吧?” 方奕佳哼哼一声,道:“你少来了,你们男生我还不清楚吗?一个比一个花心,越帅的越花心!你呀,我要是不看住你,指不定你就跟哪个狐狸精好上了!哼,这两个月要不是我帮你挡着,你知道有多少女生给你写情书吗?” 郝帅一愣,失声道:“你不是吧?这两个月你擅做主张拦了我多少情书啊?” 方奕佳双手插在胸前,冷哼道:“不算很多,但也不少!” 郝帅苦笑道:“情书呢?” 方奕佳哼道:“烧了!” 郝帅哭笑不得,这娘们真是来劲了!别人给我写情书,也不见得我非得答应啊,你凭什么拦下来啊? 这和我答应不答应叶霜霜,完全是两回事好不好? 就算要拒绝,那也是我去拒绝啊,关你啥事啊? 这娘们怎么这么能自以为是,自作多情啊? 他正要说话,却瞧见张登峰出现在教室门口,站在方奕佳背后,他心中一动,忽然笑嘻嘻的对方奕佳说道:“班长大人,你这么紧张我,粘我粘得这么紧!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方奕佳顿时俏脸涨得通红,她咬牙怒道:“呸,臭流氓,你说什么呢!” 郝帅一指方奕佳桌上的情书,故意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居然还写了情书,唉,有什么话可以当面说的嘛!” 方奕佳眼珠子都瞪大了,她惊怒道:“喂,你在说什么呢?我这是替……”她话没说完,便听见张登峰黑着脸,沉声道:“方奕佳,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方奕佳身子一震,涨红了脸回头看了一眼张登峰,惊慌道:“张老师,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 可不等她说完,张登峰瞪了她一眼,扭头便走,方奕佳只好老老实实的跟在他后面。 可等方奕佳不甘心的回头向郝帅看去的时候,却见郝帅正嬉皮笑脸的朝着自己挥手,一脸的坏笑,一旁的姚梦枕则兴奋的拆开情书,眼睛笑得弯弯的看着上面的内容,十分的没型没品。 方奕佳心里面这个气呀! 这两个月来,我辛辛苦苦的给他辅导功课,他反而这样欺负我! 郝帅,你这个大混蛋呀!!! 早知道,我当初就不帮你了,让你变成一个白痴木乃伊,行尸走肉的植物人算了!! 可恶!!! ========================================= 两章近8000字更新~~~ 第64章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方奕佳小心翼翼的跟着张登峰来到办公室中,刚进门,她眼睛一瞅办公室里面没有其他的老师在,心里面便稍微松了一口气,抢着说道:“张老师,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才没有写情书给郝帅,是四班的一个学生写给他的,让我给没收了。” 张登峰奇道:“你为什么没收郝帅的情书?” 身为班主任,张登峰说话还是相当的委婉,他这句话的潜台词便是在问:你是郝帅什么人,凭什么替他收情书,别人写给他的情书,关你什么事情? 方奕佳刚想张口说话,心中忽然想到一件事:哎哟,我总不能说替霜霜在帮她挡着别人塞给郝帅的情书吧? 这样一说,岂不是把霜霜给出卖了? 万一老师把这件事情打电话告诉给易阿姨,那霜霜岂不是惨了?她要是因为这件事情回不来了,怎么办? 想到这里,方奕佳不禁背上出了一层冷汗,她张了张嘴巴,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来。 张登峰看在眼里,越发的确认自己的判断想法,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方奕佳,你是我选出来的班长,凡事要有带头模范作用。你现在年纪还小,不适合这么早就跟同学谈及感情。是,我知道郝帅同学的确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男生,但你更要为他着想啊!他本来学习成绩就不怎么好,万一再沉迷于早恋之中,成绩更不好了,那他怎么办?” 方奕佳听得心里面羞愤欲绝,她忍不住嗔道:“张老师,我真的不喜欢郝帅,我跟他真的没有什么!” 张登峰不置可否,他问道:“那你为什么帮他收情书?” 方奕佳急得满脸涨红,嗫嗫的说不出话来。 张登峰见她一脸赤红,还以为是害羞的神情,便叹道:“早恋固然不对,但事情既然做了,就要有敢于承认的勇气。” 方奕佳终于忍不住了,她大声怒道:“张老师,天底下男生死光了,我都不会喜欢这个臭流氓的!” 张登峰极少见到方奕佳情绪这么激动,他吓了一跳,身子往后一仰,张大了嘴巴看着方奕佳。 方奕佳挥动着胳膊,大声怒道:“这个家伙就知道欺负人,就知道耍流氓,他哪里好了?上次跟叶霜霜去他家,他居然带着我们去沿街买菜,还害得我丢了好大的脸不说,连累得我单车都坏了,我还被爸爸妈妈训了一顿!平时就更不用说了,有事没事就跟我顶嘴,就跟我过不去,别人也许把他当个宝,可我就是不喜欢他,就是讨厌他!你要是觉得我跟他早恋,那为什么还安排我跟他做学习搭档!你把我跟他拆开,座位也调开不就是了吗!” 张登峰看着方奕佳情绪激动的样子,脸色禁不住有些古怪,他心中暗道:这些事情记这么清楚,还说心里面没他?方奕佳啊方奕佳,你可知道很多的时候,爱情都是因为这些吵吵闹闹而开始的? 当你心里面已经深深的记住另外一个人的时候,他就离走进你内心已经不远啦! 但是,张登峰知道这些话他是不能说的,否则肯定会祭起方奕佳的逆反心理,说不定反而帮了倒忙。 张登峰苦笑着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双手按在方奕佳的肩膀上,将她按在了一把椅子上,说道:“方奕佳,你别激动,来来,坐下好好说话。” 方奕佳喘着气,胸脯急剧起伏着,她扭过了头,一脸孩子气的执拗之色。 张登峰笑了笑,走到饮水机旁边倒了一杯水,说道:“来,喝口水再说吧。”说着,将一次性水杯递到她跟前。 方奕佳犹豫了一下,接过了水杯,泄愤似的一饮而尽,可又喝得太急,咳嗽了一声,嘴角都溢出了水来,她抬手抹了抹,脸色这才缓和许多。 张登峰为了不再刺激她,便放缓了声音,说道:“方奕佳,我相信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之所以把你和郝帅安排坐在一起,是因为班上你学习成绩最好,应该多帮帮后进。郝帅同学虽然学习成绩不怎么好,但是他是一个极有天赋,非常聪明的学生,如果多努努力,他的学习成绩是会上来的,你作为班长,有责任有义务要帮助他。” 方奕佳哼哼了一声,别着脸,一脸的倔强,但也没说什么反驳的话。 张登峰笑了笑,接着说道:“好,我们不谈你和郝帅的事情。我今天找你,是有其他的事情。” 方奕佳绷着脸说道:“什么事情?” 张登峰说道:“学校里面已经商量过了,今年我们学校春游会去黄山游玩,不过由于要出省,所以来回会要两天一夜的时间,校委会特意叮嘱我们班主任要联系好班干部,要让班干部负责把同学们的纪律问题和组织问题抓起来。你是我们班的班长,也是我最信得过的学生,所以这件事情的登记、收费和组织工作,都要交由你来负责。” 尽管刚才还跟张登峰闹红脸,但方奕佳毕竟是小女生习气,此时听到春游的事情,顿时眼睛一亮,惊喜的问道:“张老师,我们春游去黄山啊?什么时候去啊?要交多少钱啊?” 张登峰说道:“每个人基本上要交340元,如果有多余的剩钱,回来会退还给你们的。” 方奕佳想了想,说道:“倒也不算很贵。” 张登峰笑了笑,说道:“到时候你负责登记一下,看班上有哪些学生愿意去,如果有不愿意去的,你询问一下看看是有什么困难,需要帮助。这种集体活动,尽量让每个学生都参与,毕竟整天呆在校园里面也不行,要多出去走走,多出去转转,行万里路,读万卷书嘛,读死书是不行的。” 方奕佳性子好动好玩,听到这里不禁笑了起来,之前的不快一下就抛到了九霄云外,她说道:“好,我去问问。” 说完便要扭头出门。 张登峰连忙喊住,说道:“哎,现在都放学了,你问谁啊?明天早自习的时候记得跟大家说一下就好了,时间就订在十天后。大家最好三天后能够把钱都交上来,名字都报上来。” 方奕佳应了一声:“哎!”说完便转身出了门。 张登峰看着她风风火火的背影,直摇脑袋,笑了笑,说道:“这个丫头,真是个急性子。” 方奕佳兴高采烈的回到教室,却瞧见郝帅正在和姚梦枕说说笑笑的从教室里面出来,她顿时脸色一垮,哼了一声,扭过了脸去。 郝帅瞧见方奕佳,讶然道:“哟,这不是我们万民爱戴的班长大人吗?” 方奕佳哼哼了一声,冷笑道:“不敢不敢!” 郝帅笑嘻嘻的说道:“怎么,刑满释放,给放出来了?” 方奕佳怒道:“郝帅!你……”她忽然想到什么,哼的一扭头,说道:“我不跟你一般计较!” 郝帅是个驴脾气,他有事没事喜欢撩拨一下对方,但如果对方没反应,他便也消停了,可如果对方跟他来劲,那可就郑重他下怀了,他会比对方更加的来劲。 郝帅以往只要一两句话,就能把方奕佳撩拨得像个炮仗一样,一跳三丈高,可今天居然偃旗息鼓了! 郝帅顿时觉得意兴阑珊,叶霜霜也不在了,撩拨方奕佳又没有反应了,这日子过得还有什么劲啊?这还有啥乐子啊? 他撇了撇嘴,转头离开,眼角却瞅到了姚梦枕身上,心里面开始憋着坏要跟这个小妞儿闹腾点什么才好。 郝帅正琢磨着,忽然间听见身后一声呼喊:“对了,郝帅!明天记得带340块钱来!” 郝帅一愣,回头一看,却见是方奕佳朝着自己说话,他奇道:“干嘛?你要非法集资,准备逃往国外了吗?” 方奕佳只觉得一股气直冲头顶,这个家伙,真是狗嘴里面吐不出象牙来,三句话,有两句话都是招人厌的! 方奕佳嗔道:“呸呸呸,你才非法集资!学校十天后准备去春游,要去黄山,你要是想去的话就带钱来,不去的话,就别带了,省得话多嘴臭!” 郝帅惊讶的说道:“啊?原来是学校领导准备非法集资,逃往国外啊?方奕佳,你是准备跟他们一起跑吗?” 方奕佳怒了,柳眉倒竖:“郝帅,你嘴巴里面能说点好话出来吗?” 郝帅哈哈一笑,朝着方奕佳招了招手,说道:“开玩笑的啦,我走啦!不用送哈!” 方奕佳朝着郝帅扮了个鬼脸:“你去死吧,谁要送你!自作多情!!” 郝帅丝毫不介意,嬉皮笑脸的与姚梦枕便下了楼。 刚出方奕佳的视线,姚梦枕便一脸兴奋的拉着郝帅的胳膊,说道:“喂喂,你要出去玩啊?能不能带我一起去?” 郝帅翻了一个白眼,说道:“拉倒吧,我自己都不一定能去,还带你去?” 姚梦枕急了,她是个闲不住的性子,这些日子呆得都快腻了,有机会出去走走,自然便欢欣雀跃,满怀期盼,可听郝帅这样一说,心中一下沉到了底,她道:“为什么不去啊?行万里路,读万卷书,多出去走走,对你修行也有好处啊!再说了,这是去黄山也!你没听说过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吗?这可是修行灵地,你都不去吗?” 郝帅心里面自然也是想去的,他一脸悻悻的将自己口袋掏了出来,里面就几个硬币,他脸色糗糗的说道:“你有钱去吗?我们的钱早就花光了好不好!” 姚梦枕一愣,她与郝帅坑蒙拐骗弄来的钱,早就被零零碎碎的花了个精光,这些日子他们又没有做什么偷抢摸拿的事情,自然不可能有什么进账的,邹静秋一个人养家,勉强支撑家庭开销温饱就已经是极限了,想让她一下掏出六百八来,那……几乎是不可能的,甚至三百四她一时半会都不一定掏得出来! 姚梦枕哭丧着脸,说道:“不是吧?我们怎么这么穷啊?” 郝帅打了个哈哈,说道:“没办法,谁让你运气不好,不挑个有钱的法主,谁让我运气不好,投胎的时候不挑个有钱的老爹?” 姚梦枕不说话了,闷着脑袋气鼓鼓的一言不发,她低着头,眼珠子却不住的打转,像是在想着什么。 郝帅一本正经的劝道:“好啦,你别急,我再慢慢想想办法就是了。” 姚梦枕闻言一喜,拉着他的胳膊说道:“对对对,你鬼点子最多了,眼睛一转就有一万个坏主意,快点想快点想!” 郝帅不悦道:“喂,有你这样说话的吗?” 姚梦枕陪笑撒娇道:“说嘛,快说嘛!” 郝帅想了想,一脸正色道:“其实也很简单,只要把你给卖了,想必我们就有钱花了!” 姚梦枕大怒,一拳朝着郝帅打去:“你找死呀!” 郝帅哈哈大笑,向前奔去,大声喊道:“插标卖首喽,有人要卖身喽!” 姚梦枕气鼓鼓的在后面追着,两人一路打打闹闹,冲回了家中。 还没进门,郝帅便听见邹静秋的声音愤怒的从家中传了出来:“出去,你们给我滚出去!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你听见没有!” ======================================== 这两天忙,今天和明天就一更了,后天恢复两更~~~ 见谅~ 第65章 暗流涌动 郝帅听见这声音顿时一急,一下冲进了家中,他眼睛一扫,却见之前两次拜访的西装男正站在邹静秋的对面,而邹静秋神情激动,双目泛红。 郝帅怒目瞪着西装男,紧张的走到邹静秋身边,用自己并不算高大的身子挡在了自己母亲跟前,怒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三番两次的来骚扰我们?” 西装男前两次都只是与郝帅擦肩而过,也没能好好的观察郝帅,此时郝帅站在他眼前,他正好借机仔细看了看。 这一看,西装男顿时便看得有些出神,半天没有反应,等到郝帅不耐的再次怒问了一遍,他这才反应过来,啊的一声,朝着邹静秋欠了欠身,恭敬的说道:“夫人,真是冒犯了,请原谅我的冒昧,我先告辞了。”说着,他转身朝着郝帅欠了欠身,又朝着门口好奇而警惕打量自己的姚梦枕微微一笑,欠了欠身后,这才矜持而礼貌的出了房间。 郝帅看着他离去,不禁皱着眉头,问道:“老妈,这到底是谁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告诉我啊?” 邹静秋双手捂着脸,声音说不出的疲惫和痛苦,她颤声道:“别问了,都别问了,让我安静一下!” “哦……”郝帅很难得乖巧的应了一声,转身朝着姚梦枕打了个眼色,两人来到卧室之中。 郝帅瞅了一眼邹静秋的方向,压低了声音说道:“喂,郝帅,邹阿姨肯定瞒着你有事!” 郝帅撇了撇嘴:“废话!没事的话,这个穿西装的家伙干嘛三番两次的跑到我们家来,态度还这么恭敬,还喊老妈叫夫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哼!” 姚梦枕在郝帅家住的时间不算长,但多多少少也有些了解,她知道郝帅是单亲家庭,从小就没见过父亲,他也从来不在自己面前提起自己的父亲,讳莫如深,平日里姚梦枕也不好意思主动扫听,此时有机会,便趁机问了起来。 姚梦枕问道:“郝帅,你说……这个人会不会跟你父亲有关系啊?我怎么觉得,这个人跟你母亲好像关系一般?” 郝帅哼了一声,一脸的冷笑:“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从记事起,老妈就告诉我,我父亲已经死了,我从小跟老妈相依为命,也从来不知道父亲是什么生物,如果他真的跟我父亲有关系,最好不要让我知道我那丢下我们不管的老爸是谁,否则,哼哼……” 郝帅咬牙切齿的捏着拳头,指关节捏得咔吧直响,一脸极为罕见的憎怒:“否则让我见了他,我一拳打烂他的脸!” 姚梦枕奇道:“你这么恨他啊?是因为他从小就抛弃你了吗?” 郝帅冷笑道:“我倒不恨他抛弃我,我是很他抛弃了我老妈!你知道这么多年,我老妈带着我多不容易吗,她挣钱养家,还要供我读书,多不容易吗?你上次也看见了,就这么一个小破屋子,都有人来抢,都有人来夺,你能想象这日子有多艰难吗?” 姚梦枕顿时心中沉甸甸的,沉默不语,她下凡前是衣食无忧,众星拱月的九天仙子,从来不知道人世间的疾苦,此时来到郝帅身边,这才知道饥寒困苦为何物,这才知道世态炎凉,人间冷暖是何等的滋味。 她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也许他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呢,你也不能原谅他?” 郝帅怒道:“狗屁的苦衷,如果你真爱一个人,这个世界上会有什么事情能够分开你们吗?” 这一番话说得姚梦枕愣住了。 如果自己真爱一个人,这个世界上会有什么事情能够分开我们吗? 也许……没有吧? 但是,什么是爱呢? 姚梦枕幽幽想得出神,这时候邹静秋已经走进了房间,她已经擦干了眼泪,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情绪收藏了起来,脸上依旧挂着慈祥和蔼的笑容,她笑道:“囡囡,小帅,你们晚上吃什么,我去给你们买。” 郝帅看着自己的老妈,张了张嘴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将话说出来,他说道:“随便吧,老妈。” 姚梦枕看着邹静秋出门后,好奇的问道:“你不问问你老妈吗?” 郝帅身子往后一倒,倒在了床上,他目光看着天花板,一脸满是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气息:“有什么好问的,她想告诉我,自然会说的,不想说,我问了也没用。” 姚梦枕瞥了瞥嘴,说道:“你倒想得开,要是我,我肯定忍不住。” 郝帅翻了一个身,哼了一声:“幼稚!” 姚梦枕气鼓鼓道:“你才幼稚呢!整天就知道咋咋呼呼的!” 郝帅嗤笑了一声,懒洋洋的说道:“如果你拿这个来评价一个人幼稚不幼稚,那才是最大的幼稚!” 姚梦枕气不过,拿起一个枕头拍他:“喂,那你解释清楚,什么是幼稚!” 郝帅心情不好,哪里有心思跟她打闹,他用手蒙着头,一副躺倒挨捶的模样:“别闹了,烦死了!” 姚梦枕却不依不饶,跟他纠缠着,他们两个人正在房间里面闹腾着。 在楼外,西装男下了楼后,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开,他楼下打了一通电话后,这才回头看了一眼郝帅的家中,自己步行出了这个小区。 他来到小区外后,径直上了一辆奥迪A8,发动了汽车后,缓缓离去。 西装男沿着主干道一直来到了东吴市最繁华的观前街后,找好了停车场,自己便步行来到了一处茶楼前。 东吴市的观前街虽然是现代化的商业街,但建筑风格保留着浓重的东吴风貌,四周绝无高楼大厦,大多都为矮房,许多的建筑飞檐斗拱,古色古香。 而这栋茶楼便是其中的佼佼者,西装男抬头看了一眼,却见这茶楼雕栏玉砌,通体木质建筑,除了地基处是青石台阶,就连栋梁都是樟子松,在茶楼四周的窗户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图案,西装男一幅幅看过来,却能看出这上面的图案分明便是有人物有场景的叙事图案,却不知道究竟讲述着什么样的故事。 再往上看,却是一整块紫檀木雕刻而成的牌匾,上面写着三个潇洒飞舞,飘飘欲仙的行草,正是:地三仙! 西装男这是第一次来东吴市的这处茶楼,别的不说,就看这块牌匾,他便看得暗自点头。 他也是见过大场面大世面的人,自然知道这紫檀木是最名贵的木材之一,许多紫檀做成的家具,多是几块拼凑而成,而这一块紫檀木则是一整块,长约一米五六,宽约六十多公分,极为难得。 这宽大厚重的紫黑色牌匾上书写着三个飘逸出尘的行草,当真是静穆高贵,便是不懂书法的人一看之下也心生仰慕之心,懂书法的人看了,不禁便眉飞色舞,动容的夸赞一个大大的:好! 西装男原本还有些腹诽,这东吴市虽然是文化名城,但真没有什么特别好的高雅饮茶去处,他自己又是广东人,常年在茶文化气氛浓厚的地方积淀养育出来的气息让他多少有点瞧不起内地的茶文化气氛,可此时一到此地,登时肃然起敬,因为他知道光是这牌匾上的这一手字便不是什么人能写得出来的。 再者,这地三仙茶楼座落在步行街极为深处颇为偏僻的地方,按理说并不是旺铺,但门前门庭若市,还没进门,便听见清脆悦耳的东吴评弹声从里面传来,一阵软绵绵的吴侬软语直入人心,令人不由自主的便想迈步进去。 西装男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想等有迎宾的营业员迎自己上来,可等了一会儿不见有人来招呼自己,便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自己迈步走了进去。 刚一进门,他目光一扫,便见大楼正厅摆放着一个神龛,香火不绝,神龛中供奉着一尊三头六臂的神像,进来喝茶的茶客有不少人在神像前烧香拜佛,颇为虔诚。 在大厅四周,叶丰拿眼一扫,只见入目出尽是小脸盘樱桃嘴,旗袍风流,发髻高盘的美貌女子,一个个婀娜窈窕,摇曳生姿,妩媚中透出一股地地道道的江南美女的温婉贤淑之气,令人心旷神怡,即便是他这样阅尽天下美色的女子也不禁眼前一亮。 西装男正要招呼,却见旁边走过来一个穿着旗袍的女子,长着一张圆脸,十分美貌,未语先笑的说道:“请问是叶丰叶先生吗?” 叶丰也礼貌的欠了欠身,说道:“正是,请问您怎么称呼。” 这圆脸美女笑了笑,说道:“我姓程,您请跟我来。”说着,她便带着叶丰往二楼行去。 叶丰左右看了一眼,却见一楼一进门后,大厅内挂着一个“临仙福地”,等他来到二楼,却见二楼挂着的是“登仙宝地”,再来到三楼的时候,却挂着的是“通仙灵地”。 叶丰看着好奇,等来到三楼的一处包间后,眼前的这位程姓美女推开门,微微鞠了一躬,笑着说道:“沈总,郝总,人来了。” 在房间中坐着两个老人,一个看起来约莫五十多岁,满面红光,精神矍铄,正是沈总,另外一个看起来七十多岁,眼神有些昏暗浑浊,脸上密布着老年斑,显得老态龙钟,正是程姓美女口中的郝总。 叶丰一瞧见这位精神矍铄的老者,顿时不敢倨傲,他连忙上前欠身道:“沈总好,没想到在这儿能碰见您,您老近来气色越来越好了。” 沈总呵呵笑着摆了摆手,说道:“哪里,小叶还是那么会说话,郝老头有你这个左右手,确实日子过得悠哉悠哉啊!羡慕,羡慕!” 叶丰呵呵笑了笑,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郝总,见他给自己淡淡的打了个眼色,这才敢坐了下来,他一脸谦卑的说道:“沈总过奖了,是老爷子教得好,我性子驽钝,只是照他说的做而已,我这个人没什么长处,要硬说有,可能就是听话忠心罢了。” 沈总听得呵呵直笑,点了点叶丰,朝着一旁的郝总笑道:“瞧瞧,多会说话?” 一旁的郝总也笑了笑,眼角堆起了层峦叠嶂的鱼尾纹,他声音枯涩的说道:“哪里,真正值得羡慕的是沈老弟你啊,你看看你,又年轻了许多,你再看看我,又老了几岁!唉!” 沈总微微笑着,也不接话,他看了一眼在旁边静候着的程姓美女,便笑着说道:“程程,你去忙吧,别跟我们两个老头子瞎搅和了。” 叫程程的美女微微笑了笑,笑容颇为甜美,她应了一声后,极为得体的朝着房间里面三个男人笑了笑,然后颇为优雅的转身出了门。 叶丰看着这个叫程程的女子转身出门的背影,心中暗自好奇,他知道眼前这两个老头,可是中国东南地面上打个喷嚏都能震三震的人物,寻常人见了,连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口,这个女子不仅毫无惧色,而且进退自如,举止大方,笑容虽然客气,但眼神中并没有将他们多当成什么人物的景仰之色。 叶丰心中暗自古怪,心道这茶楼果然有几分来头,心中正犯疑,却听见沈总朝着郝总笑道:“郝老头,我推荐的地方,怎么样啊?” 郝总脸上笑容始终是淡淡的,便是在笑的时候依旧一脸的威严,他呵呵轻笑道:“不错不错,好地方,好地方。” 叶丰知道,这位老爷子可是东南亚名动一方的大人物,他平日里几乎从不开口说什么夸奖的话,此时连声夸了几句,显然是极为满意。 郝总夸完后,朝着叶丰说道:“小叶啊,谈得怎么样?” 叶丰不动声色,飞快的瞟了一眼沈万才,没有说话。 郝总淡淡的说道:“沈老弟不是外人,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叶丰歉意的朝着沈万才笑了笑,然后对郝总说道:“还是老样子,谈不成。” 郝总眉头微微一皱,嘴角下耷,嘴唇下深深的陷下去两道深邃的法令纹,一脸的威严威压扑面而来,不怒自威:“她到底想要什么?只要她开口,我都可以满足她!” 叶丰轻声道:“老爷子,她……什么都不想要!” 郝总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他靠在椅背上的身子微微往前一倾,嘴巴一张,像是要发作,但他飞快的扫了一眼一旁的沈总,又缓缓的闭上,沉声道:“好啊,无欲则刚!天底下最难对付的就是这种人了!果然是我那宝贝儿子看上的好女人啊!哼!!”他说到最后,鼻子中重重的喷出一股怒气,吓得叶丰身子若不可见的微微一颤。 一旁的沈总一直低着头,自顾自的泡着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他此时微微抬了抬眼帘,将一杯茶推到郝总跟前,笑了笑,说道:“郝老头,怒伤肝,可别跟自己过不去啊!” 郝总接过茶,身子缓缓往后靠去,他抿了一口后,觉得一时间头脑森森然,一阵清爽明亮,浑身舒畅无比,心中的怒气也不由得散了几分,他轻叹了一口气,说道:“这都是早年间做下的孽啊!报应,都是报应!”说着,他神色忧伤的摇了摇头。 一旁的沈总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陪着喝茶。 两位大佬都不说话,叶丰自然也不敢出一口大气,小心翼翼的陪在一旁。 直到郝总朝他挥了挥手,说道:“行了,你出去吧。” 叶丰站起身,走到门口,小心的问了一句:“那,老爷子……郝帅的事……” 郝总抬了抬眼帘,浑浊的眼中射出一道锐利的目光:“废话,继续去办!说不动那个女人,你就这辈子给我呆在这里!” 叶丰神色一僵,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他点了点头,自己转身离开。 出了地三仙后,叶丰径直走到停车场,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后,这才从车中摸出一个卫星电话,打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里面便传来一个极富磁性的中年男子的声音,一口地道的粤语白话:“事情怎么样?” 叶丰面色阴沉的说道:“目前还没有进展,但老爷子一意孤行,一心想让这女人的孩子回到家门中来。” 这中年男子沉默了一会儿,呼吸有些急促,显然是压抑着强烈的愤怒,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说道:“我知道了,你那里进度怎么样?还要多久时间?” 叶丰道:“不知道,但短时间内应该没戏。” 中年男子道:“嗯,我知道了。”说完便挂了电话。 叶丰挂了电话后,脸上闪过一丝狰狞的冷笑,但很快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便又是面具一般的笑容,矜持而礼貌。 而在遥远的香港,在浅水湾别墅中,一名中年男子正站在宽敞的卧室中,他愤怒的将手中昂贵的卫星电话摔得粉碎,然后发疯一样的在家中疯狂的砸着家中的家具。 听见这样的响动,门口一名年轻美貌的女子推门而入,惊讶的看着一地狼藉的景象,问道:“老板,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中年男子,顿时一扭头,眼中满是狰狞,吓得这女子倒退了一步,他一步上前,一巴掌一下将这女子硬生生的打翻在地,然后朝着她歇斯底里的咆哮道:“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敲门,进门之前要敲门,不知道吗?” 这女子浑身发抖,她头也不敢抬,眼中满是泪水,瑟瑟发抖道:“知,知道了。” 这中年男子挥着胳膊,仿佛一个病态的暴君一样咆哮道:“滚,给我滚出去!” 这女子这才爬了起来,一只手捂着脸,一只手捂着嘴,呜呜哽咽着跑了出去。 中年男子,愤怒的喘着气,走到阳台上,他手扶着栏杆,五指用力,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 在他身后,两名一袭黑色西装的男子,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对这一切视若不见。 中年男子声音颤抖而压抑的说道:“为什么?为什么天底下所有的好事都落在他的头上?从小到大,任何事情都是我让着他,哪怕他死了,居然还留下一个低微卑贱的杂种压在我的头上!” 中年男子猛的扭过头来,眼睛里面根根血丝都几乎爆裂开来,一脸的狰狞恐怖,他朝着身后两名身材魁梧的男子说道:“给我干掉这个杂种!我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低贱杂种出现在我们家中!杀了他,给我杀了他!!” 这两个男子一脸的冷漠,眼中不见一丝人气,人站在那里像是两块石头,显然是杀人无数的职业杀手,他们点了点头,一言不发的便转身离去,刚要出门,便忽然间又听见中年男子喝道:“做得干净一点,最好做成意外,听到没有!” 这两个男子站住了脚步,回头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出了门。 中年男子手撑在阳台上,抑制不住的哈哈狂笑了起来:“杀,杀,杀!凡是碍我事的人,统统都要杀掉!老爷子,我要让你为轻视我而付出代价!!” 在他身后,遥远的维多利亚港海面如镜,一切都风平浪静,但在平静的海面下,一股暗流在汹涌的激荡着,流动着。 ======================================================= 今天虽然一更……但是,结结实实5800字大章更新,相当于是两更的量了~~~ 另外,俺知道有人要说,哇,剧情好狗血好琼瑶啊~ 嘿,往下看,看我的书,不要乱猜剧情,你们猜得中其一,猜不中其二的~ 第66章 要劫恶济善! 郝帅与姚梦枕自然丝毫不知道一桩杀身之祸在悄然袭来,他们在抛开了西装男到访给他们惹来的困惑后,他们又重新开始为春游那几百块钱的费用而暗自愁苦。 尤其是在看到晚饭,郝帅和姚梦枕敏感的发现晚上的菜里面几乎就没有什么肉的时候,他们两人顿时互相对视了一眼,到嘴要钱的话,却是怎么也开口说不出来了。 他们两人都知道,最近家里面一定是用钱紧张,所以饭菜里面连肉都少了。 吃完饭后,郝帅与姚梦枕两人面面相觑,一脸的愁眉苦脸。 真是的,上哪儿去弄钱呢? 郝帅和姚梦枕想得脑袋都快破了,可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好办法,直到晚上各自昏昏睡去,却也没想出什么好主意。 等到第二天上学,郝帅刚进教室,便见方奕佳正在与大家说着春游的事情,不等说完,班上便一阵欢呼,至于三百四十块钱的费用问题? 啧,现在三百四十块钱,这还是钱啊? 现在谁家掏不起这点钱? 也就郝帅家里面穷得为这点钱抓耳挠腮的。 方奕佳走回自己座位后,她手往郝帅跟前一伸,说道:“喂,带钱了没有?我可是昨天就通知过你了!” 郝帅心中暗自苦笑,得,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郝帅歪着脑袋看着方奕佳,嘿嘿一笑,道:“班长大人,晚个一两天行不行啊,要不要这么急啊?” 方奕佳收回了手,说道:“反正最迟不要超过后天,要不然,你可就去不了了。” 郝帅哼了一声,驴脾气发作,嘟囔道:“不去就不去,有什么了不起的?” 方奕佳一听便急了:“喂,你说什么呢?你怎么能不去?” 郝帅一脸理直气壮的问道:“为什么我非得去?” 方奕佳微怒道:“这是集体活动,我们当然能参加就都应该参加的呀!你就不想出去玩一玩吗?” 这句话可说到了郝帅的心坎上,可怜他活这么大,还没出过东吴市呢! 俗话说,好男儿志在四方,但凡有点心气的男生都愿意四处走走,一来开阔眼界,二来增长阅历。 正所谓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有些人读了一辈子的书,还是个书呆子,一事无成,有些人游历天下,大字不识一个,但智慧通达,白手起家。可见行万里路还在读万卷书之上。 这些道理,郝帅虽然年轻,但也都是明白的,而且他性子贪玩好动,碰到这种出去玩乐的热闹事情,哪里有不愿意的? 只不过……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哪! 郝帅想到这里,便不禁愁眉苦脸起来。 方奕佳瞧在眼里,不禁脱口问道:“你该不会是出不起钱吧?” 这一句话刺伤了郝帅的自尊心,他怫然不悦道:“谁说的?” 方奕佳也知道这句话说得不妥,但她好面子,道歉这种话是绝对说不出来的,她撇了撇嘴,说道:“那这两天就赶紧交上来吧。” 郝帅听了也不说话,眼珠子却不停的在眼眶里面打着转,寻思着办法,他想的并不仅仅是跟这些同学们一块儿出去哈皮一顿,他想的更多的是姚梦枕跟她说的那些神乎其神的事情。 昨晚姚梦枕可没少跟他说黄山如何如何的山清水秀,如何如何的隽秀神奇,有怎样怎样的修行人。 虽说郝帅现在想想赵无极便依旧有些后怕发怵,碰到真正的修行中人,只怕还是扭头跑的几率大一点,但他依旧内心深处十分的好奇,这些修行中人,他们究竟都是怎样的?究竟都是什么人?会不会一个个都能吞云吐雾,行云布雨? 在黄山,能见到这些人吗? 当然,这一切的幻想要能满足,都得有一个前提条件:钱! 郝帅不禁抓着头发,一阵纠结,真是没钱寸步难行,果然是没有说错! 这一阵子他忙着练功,平日里坑蒙拐骗的事情都没怎么做了,再加上他现在若是做了这种事情,要倒扣功德,他自然是不可能为了那么一点点蝇头小利把自己的功德给亏损掉。 但现在……不由得不让他开始动起了歪脑筋。 可即便这样,郝帅还是一时半会没想出什么好办法,好容易到了放学,无精打采郝帅与同样一脸悻悻的姚梦枕一块儿往校门走去。 两人跟着散学的人流出了校门,正意兴阑珊的时候,姚梦枕忽然间瞧见一个熟人面孔在不远处一晃,她顿时一愣,拉了拉郝帅的胳膊,说道:“哎,你看!” 郝帅抬头一看,嚯,熟人啊! 这不是扫把头老兄吗? 只见不远处扫把头正站在一棵树下,低头抽着烟,一脸阴霾的盯着校门口,就连郝帅和姚梦枕从中走出来,他都没有察觉,直到韩姬男和邹铭东两人走出来后,他这才将烟头扔在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满脸是笑的迎了上去。 韩姬男与邹铭东瞧见扫把头走过来,二话不说先一人派了一支烟,他们连忙接住,脸上露出受宠若惊的笑容。 三人抽着烟,说说笑笑的从校门口离开,却浑然不知道一个混世魔王,一个混世魔女正在他们背后盯着他们。 姚梦枕瞅着这三人离去,小声嘟囔道:“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郝帅盯着扫把头,忍不住便想哈哈哈的大笑三声,一脸的兴奋,他搓着手,一脸坏笑道:“哎呀哎呀,咱们的旅游经费,终于有着落了!” 姚梦枕一愣,随即她也张开嘴,惊讶的说道:“你是说……” 郝帅盯着扫把头的背影,坏笑道:“坑蒙拐骗到好人头上,要被扣功德,可如果落在这个家伙头上,只怕还要倒涨功德吧?走,跟小爷我去劫富济贫……不,不对,是劫恶济善去!” 姚梦枕先是一喜,随即又担忧的问道:“可是……会不会有危险啊?” 郝帅摆着手笑道:“放心,我保证一丁点儿危险都没有!” 姚梦枕这才放心下来,笑道:“那就好,我还担心……”她话没说完,便见郝帅又一本正经的说道:“不过你有没有危险,我就不知道了!” 姚梦枕脸上笑容一僵,她恼羞成怒道:“喂,你这话什么意思啊?” 郝帅笑道:“上次不是你爬进去的吗?这次……嘿嘿嘿……”他搓着手,一脸的猥琐,笑着说道:“……这次就麻烦你老人家再爬一趟吧?” 姚梦枕瞪着眼睛怒道:“为什么不是你去?” 郝帅眼珠一转,随口说道:“你路熟嘛!而且你多灵活敏捷啊,比我快啊!再说,你个小孩子往上爬,也没人拿你当小偷啊,我要去爬,被人发现了,指定被当小偷!” 姚梦枕朝着郝帅扮了个鬼脸:“呸,你本来就是个小偷!” 郝帅也不生气,笑嘻嘻的催着姚梦枕便远远的跟在了扫把头身后,他们两人跟了一截路后,发现扫把头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却不是朝他住的小区方向而去,他顿时大喜,与姚梦枕熟门熟路的来到了扫把头所住的小区之中。 郝帅先是混进了单元后,先在扫把头家门口敲了敲门,确认没人后,这才与姚梦枕来到楼房后面。 两人左右看了看,确认四周没什么人后,这才抬头向上看去。 这一看,两人顿时吓了一跳,只见阳台上装着防盗窗,铁栏杆中间缝隙颇小,成年人是绝对钻不进去的。 郝帅看了一眼,无奈的对姚梦枕说道:“看样子你不去都不行了,看这个宽度,只怕只有你钻得进去。” 姚梦枕左右端详了一下,她也不推辞,微微颔首道:“倒是应该能爬进去。我试试吧。”说着,她微微助跑了两步,蹭蹭蹭的便朝着楼上爬了上去。 她动作极快,又在直角角落之中,这时候还只是学生放学,没到大人下班的时候,小区中倒也安静,没什么人发现。 姚梦枕一路攀爬到了防盗窗跟前,试了一下,刚刚好够她人钻过去。 姚梦枕深吸了一口气后,身子骨灵巧的钻了进去,待爬进去后,她朝着郝帅招了招手。 郝帅也笑着朝着姚梦枕招了招手,然后自己跑到了楼房的正前方,进了单元,还没爬到三楼,便见姚梦枕已经开着门,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郝帅大喜,对姚梦枕挤眉弄眼一番后,两人飞快钻进了房间,关上了门,东张西望了起来。 郝帅四周一看,却见这是一个二室一厅的房间,客厅里面极为脏乱,桌上放着吃剩的方便面汤和一些外卖的残羹冷炙,在地上还有不用的废旧一次性针筒和针头,也不知道用来做了什么用途,最让郝帅无语的是,在桌旁还有几个用过的避孕套,扔在地上,十分的扎眼,弄得屋子里面弥漫着一股异样的味道。 郝帅皱了皱眉头,对一个卧室努了努嘴,说道:“呐,你去这个房间搜搜看,看看有没有钱?” 姚梦枕笑嘻嘻的兴奋去了,郝帅则来到另外一个房间,四处搜寻着,可两人将这两个卧室翻了个底朝天,却也只找到了十几块钱零钱,连零头都不够! 郝帅和姚梦枕面面相觑,郝帅正要仰天长啸:老天啊,你他妈的玩儿我呢吧? 可姚梦枕忽然呀的一声,兴奋的说道:“对了,我想起来了!上次我来这里偷那个水晶转盘的时候,我记得那铁箱子里面是有钱的!” 郝帅一开始还没好气的啐了一句:“呸,什么水晶盘子,真能往自己脸上贴金!”但听完后面一句,却顿时一愣,瞪大了眼睛看着姚梦枕:“那你上次怎么不偷?” 姚梦枕一脸委屈道:“我哪里知道那个水……盘子不值钱呀?我当然挑值钱的拿啊!” 郝帅气不打一处来:“你啊你,你让我说你啥好!” 他走到厨房,果然瞧见厨房灶台上放着一个微波炉,连电源都没插,显然平日里也不怎么用。 郝帅伸手去按微波炉的开关,却见这门啪嗒一声打开,两人伸头探脑的往里面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冷气,眼珠子都瞪得直了…… ========================================== 晚上还有一更~~~ 第67章 人无横财不富! 郝帅和姚梦枕两眼发直的看着这微波炉,两人看了一会儿,郝帅扭头朝着姚梦枕看了一眼,认真的说道:“你上次不拿钱,真是太英明神武了!” 姚梦枕看着微波炉里面一叠一叠的钱,吞了一口唾沫,她以前见惯了奇珍异宝,可真不把这凡世间的钱当一回事,可自从品尝到了人世间的苦寒后,便知道人生行走在世,真是有啥别有病,没啥别没钱啊! 陡然间看见这微波炉里面一扎一扎的钱,两个年轻人都像是没见过世面的土鳖一样,目瞪口呆,使劲吞着口水。 姚梦枕吃吃的说道:“这,这得多少钱啊?” 郝帅伸手便想往里面抓,可手伸到一半,又忽然想起什么,四周看了看,拿了一块抹布裹在手上,将之前自己有接触会留下指纹的地方擦了个干净,这才把里面的钱都拿了出来。 两人从里面拿出了七扎钱,都是红通通的票子,不多不少正好七万。 郝帅瞪大了眼睛说道:“发,发财了!” 郝帅与姚梦枕只想随便劫恶济善,弄点钱够他们出去玩儿就行了,却没想到居然误打误撞,中了大彩,一下找到七万! 郝帅不可置信的看着跟前这一叠叠的钱,吃吃道:“把钱藏在微波炉这么奇葩的地方,被偷了一次不说,第二次还藏在这里?这是得多缺心眼才能干出这么脑残的事情啊?” 他哪里知道,扫把头的确是有这个癖好,而且在他看来,上一次被人溜进来,是没装防盗窗,因此他吸取教训,装了一个防盗窗,却没料到……上次爬进来的是姚梦枕这个萝莉身的家伙,这一次居然又让她给钻进来了! 姚梦枕一脸兴奋的将钱划拉进自己怀中,紧紧的抱着,眉开眼笑道:“这些都是我的了!” 郝帅瞪了她一眼:“喂,不带你这样的啊,说好了五五分成的!” 姚梦枕眼珠一转,一指微波炉里面,说道:“那里面的东西归你!” 郝帅顺着她手指往里面一看,却见里面居然还有两个塑料袋,一个鼓鼓囊囊的装着一些花花绿绿的药丸。 另外一个则装着一小袋像是面粉一样的东西。 郝帅看了一眼,不由得一愣,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他张大了嘴巴,惊道:“不会吧,这,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毒品?” 姚梦枕探过头去,好奇的看了一眼,说道:“这毒品什么滋味啊?”她伸出手,想要去打开袋子,刮一点尝尝,一旁的郝帅怒目瞪了她一眼,小声喝道:“别动!这种东西不能碰!” 姚梦枕朝着郝帅扮了个鬼脸,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在我们那儿也有这种类似的东西,只不过副作用小很多罢了,是配合迷术与幻术用的东西。” 郝帅也不搭理她,目光飞快的转动着,他沉声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紧走。” 姚梦枕回头看了看那两袋毒品,说道:“那,这些东西怎么办?烧了么?” 郝帅想了想,忽然坏坏的一笑:“别,要物尽其用!扫把头这个家伙,我还以为他就是个小混混,却没想到居然敢碰毒品!嘿!” 他朝着姚梦枕眨巴了下眼睛,笑道:“你说,如果警察到这里,把他抓个人赃俱获,会是什么情况?” 姚梦枕张大了嘴巴,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郝帅夺过她手中的钱,一股脑儿塞进了书包里面,然后拉着姚梦枕便飞快的在房间里面擦除了指纹和脚印,然后郝帅在门口看了一眼猫眼,确认外面没人后,这才用手捏着抹布,推开门走了出去。 姚梦枕与郝帅一路极为小心的出了小区后,她见郝帅在一处偏僻的电话亭旁边站定后,便四处东张西望了起来。 她压低了声音,奇道:“都已经出来了,你还在看什么?” 郝帅四周张望着,说道:“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摄像头。”他观察了一阵后,点了点头,笑了起来:“这个老小区倒是治安松懈得很,这附近也没啥摄像头,幸好扫把头不住在高档小区,要不然……我们还没这么顺利。” 他说着,自己拿起公用电话,拨打了110后,捏着鼻子,压着声音开始报警:“喂,是110吧?我有事情要举报啊!在南环路龙升新村十三栋的三零一,好像有人在聚众吸毒啊!嗯,对对,就是这儿,你们快去看看吧!” 说完,他便挂了电话,朝着姚梦枕挤眉弄眼道:“走走走,挑个好地方看热闹去!” 姚梦枕见他从进门后便镇定自若,丝毫没有紧张慌乱的情况,也就是在见到钱后,有些见钱眼开,心中兴奋,但很快他又镇定了下来,居然还拉着自己快而不乱,忙而不慌的将房间里面所有的线索证据都擦除后,这才带着自己大摇大摆的离开。 在逃离了现场后,居然还不走,还先报警,报警了不说,还敢带着自己在一旁嬉皮笑脸的看热闹! 作为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这样的心理素质,实在是强悍得让她顶礼膜拜,五体投地,她越发的确认,这个家伙,如若为恶,则为为祸众生的大奸大恶,如若为善,则为造福一方的大能大善之人。 姚梦枕与郝帅来到旁边一处公寓房后,两人找了楼梯间的一处能看到扫把头住处的窗户处,然后便等着看好戏。 姚梦枕见郝帅趴在窗户边,一脸兴奋的扫视着下面的情形,她不由得叹道:“你这家伙,上辈子一定是一个大恶人!不,不对,你肯定上上辈子也这样,不,上上上辈子也这样!” 郝帅不以为意,得意洋洋的笑道:“小爷我就是九世恶人,怎么样,怕了吧?” 姚梦枕扮了个鬼脸,嗔道:“呸,我才不怕!你就算是九世恶人,那我就是九世仙子,专门降服你这种坏蛋!” 郝帅打了个哈哈,伸手在姚梦枕额头上弹了一个蹦蹦,一脸挑衅道:“别胡吹大气了,连我都打不过,还敢吹牛逼!” 姚梦枕大怒,张牙舞爪的便朝着郝帅扑去:“你作死呀!我打死你!” 郝帅嘻嘻笑着与她玩闹着,忽然听见楼下一阵慌乱声传来,警笛声隔着几百里就能听见“呜呜呜”的传来。 郝帅抓着姚梦枕的手,一愣,忍不住啐道:“这帮家伙,是在通知这些犯罪分子赶紧跑么?” 他这话倒是一语成谶! 扫把头这时刚刚走到小区门口,正朝自己住的大楼走去,却见警笛声呼啸而来,他一愣之下,不由得放慢了脚步,人悄悄的躲到了一旁好奇看热闹的人群当中去。 黄赌毒是人世间的三大毒瘤,中国对于扫黄扫赌这种事情,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纯粹当放羊的活儿在摆弄,羊养得肥了,就去搜刮一顿,刮得对方的油水都落到自己腰包里面后,便又继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扫毒就不一样了。 中国打击毒品的力度在全世界都是数得着的,虽然毒品这种事情在全世界都难以禁绝,但中国在这方面做得还算是较为突出的。 110平日里若是接到什么打架斗殴,扫黄扫赌的事情,出警速度那是值得商榷的,但若是沾了毒,那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出警速度嗷嗷的快。 扫把头只见三辆警车呼啸着便横冲直撞的冲进了小区,停在了自己家所住的大楼下,他顿时吓得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待他看见车上居然跳下好几名手持微冲的武警时,更是骇得腿肚子发抖,背上汗出如浆。 扫把头知道,这种阵仗从来只有对付扫毒的时候才会出现,因为扫黄扫赌,基本上不会出现什么非常厉害的歹徒,但扫毒就不一样了,敢碰毒品的,要么就是脑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要么就是亡命之徒。 在天朝的地面上,若是高纯度的海洛因、冰毒等毒品,超过五十克,就是死刑,也便是一两的分量就足够吃花生米了。 可一两是多少呢? 装在一个塑料袋里面,扎起来还没一个少年拳头大! 自己家中的家伙什,扫把头可是心知肚明,里面虽然没有海洛因这种货,但摇头丸和K粉足够他喝上一壶了! 扫把头心中又惊又怒,又悔又恨,自己为什么就要去碰这东西呢?为什么就这么贪心,听王麟浩的怂恿,当什么毒品下家? 扫把头心跳如鼓,脸色极为难看,他见到这些警察一路冲进大楼,直奔三楼,然后开始喊门,接着撞门后,便压低了脑袋,迅速转身离开。 郝帅站在高处,自然看不清楚混在人群中的扫把头已经悄悄的逃走,他看到警察叔叔们在将扫把头的家中搜了个底朝天后,便在大楼附近拉起了警戒线,过不一会儿,新闻记者也都闻讯赶来。 郝帅撇了撇嘴,有些扫兴的说道:“没啥好看的啦!我应该等扫把头回来以后再报警的!真是的,斩草不除根,留下一个祸害!啧啧!” 姚梦枕瞧着下面的热闹,看得津津有味,她随口劝道:“好啦,你要是等他回来以后再报警,说不定他就发现家里面丢了钱了,万一再跟警察一说,你说警察会不会知道我们已经去过?” 郝帅这么一想,便也心里面通畅许多,他笑道:“你这样说得没错!” 姚梦枕还要再说什么,忽然想到一件事,她一把拉住郝帅,催道:“对了,快看看乾坤如意镜!” 郝帅随口道:“别看啦,肯定没涨功德,我在要报警的时候,就想到了会涨功德这回事了,你不是说有心为善,虽善不赏么?” 姚梦枕也不答他,依旧倔强的将乾坤如意镜悄悄翻了出来,她只扫了一眼,便顿时眉开眼笑,道:“看,快看!” 郝帅随便瞅了一眼,顿时瞪大了眼睛:“我靠!涨这么多?” 他却见乾坤如意镜上面显示的却是。 宿主功德:贰拾! 是否使用道法,天下无敌? 郝帅张口结舌道:“怎,怎么会涨这么多?” =========================================== 在这里慎重声明一下,郝帅做的一切举动,诸位书友切勿模仿,这是小说!~~~ 第68章 兄弟杀手 郝帅满脸疑惑的看着姚梦枕,不解的问道:“不是说有心为善,虽善不赏么?怎么还涨了这么多功德?” 姚梦枕想了想,说道:“我知道了!虽然说有心为善,虽善不赏,但这也是指的是特定的事情。譬如说你上街做一件好事,如果带着很强的的功利心去做的话,那上天就会认为你这并不是怀着好意去做一件好事,所以便是有心为善,虽善不赏。但是我问你,你说如果你要去做一件好事,但这件事情有很大的危险,那么事情就又不一样了。” 姚梦枕侃侃而谈道:“一件有危险的事情,虽然是带着功利心去做,但要想战胜这种危险所带来的恐惧,这也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就好像警察抓贼,这么危险的事情,如果没有奖励,那这个世界岂不是乱套了?” 郝帅奇道:“那这个世界上功德最高的不就是这些警察了?” 姚梦枕摇了摇头:“可警察是拿工资的呀!抓贼是他们的职责啊,职责所在,上天自然就没有奖赏了,但如果一个人的职责不是抓贼,他依旧挺身而出,那么上天会认为你这是尽天道,是会奖赏你的!这就是人在做,天在看!” 郝帅一时间听得发呆,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天,心里面毛毛的,像是在被一双看不见的眼睛盯着似的。 这不扯的么?弄得自己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好像被人偷窥似的,一点点隐私安全感都没有! 郝帅忍不住小声嘟囔道:“这帮家伙,既然人世间有劫难,干嘛不自己下来解决?” 姚梦枕老气横秋的拍了拍郝帅的肩膀,说道:“别开玩笑啦,仙界与人界是不能互通往来的,从仙界到人界去,是要花费极大周折的,或者转世投胎,或者打破仙界壁垒,或者寄宿法宝;而要从人界到仙界去,就必须舍弃自己的肉身,只有阳神能够穿梭仙界大门。” 郝帅奇道:“那你呢?” “我?”姚梦枕指了指自己,说道“我当然是寄宿法宝才能来到这人世间的啊!结果害得自己一身法力神通都没了!” 说到这里,姚梦枕不禁悻悻然,有些意兴阑珊,她说道:“算啦,走吧,回家了。” 郝帅点了点头,两人一路上说着话,回到了家中。 他们两人刚上楼,便见对面楼下站出一个身影,阴森的看着郝帅家的方向。 这人左右看了看,像是在观察着四周的环境,他默记了一下四周的情况后,最后深深看了一眼郝帅住的地方,自己便转身离去。 他出了小区后,很快来到小区旁边的一家公寓之中,走到五楼的503房间,有节奏的敲了敲门,这时大门打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将门拉开了一条极小的缝,只露出一只目光阴鸷的眼睛。 这人朝着屋里面的人微微点了点头,里屋的人这才关上了门,哗啦一阵声响后,将里面的门闩打开,这才开了门。 这两人是兄弟俩,在门外的哥哥叫龙伟强,在门外的弟弟叫龙大强,东北黑龙江佳木斯人,两个人都继承了东北人的特点,身材高大魁梧,面目粗犷,手脚孔武有力。 龙伟强进了房间后,龙大强正将一只手握着的枪往背后插,两人目光一碰,都微微点了点头。 他们两人在接到了自己老板的任务后,第一时间便搭乘了香港到上海的飞机,然后高铁直达到东吴市,马不停蹄的便赶到了郝帅家附近。 刚一到地方,哥哥龙伟强便开始四处探查周围环境,弟弟龙大强则选择落脚地点,为接下来的伏杀行动做着准备。 这兄弟俩无论是龙伟强还是龙大强,在国内那是通缉榜上都挂得上号的特大杀人犯,兄弟俩自幼父母双亡,从小性格粗野,经常性的打架闹事,初一便辍学不再念书,从此踏上了黑道,开始混社会。 一开始两人还只是小打小闹,跟着当时佳木斯一位小有名气的黑道老大后面当马仔,但很快83年东北二王特大案件爆发,随后引发了83年到85年的严打事件。 东北那些平日里所谓的黑帮上上下下被瞬间摧毁,尤其是当兄弟俩龙伟强和龙大强看着自己平日里嚣张得不可一世,走在大街上都没什么人敢正眼瞧他的老大像一条丧家之犬一样被押送往刑场枪毙后,两人顿时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哥哥,这里不好吃这口饭,咱们还个地方吃饭吧!”在刑场观刑的弟弟龙大强看着自己曾经的老大被一枪毙命后,如此对自己的哥哥叹了一口气。 兄弟俩虽然哥哥年长一岁,身材也较为魁梧一点,但是脑子却是弟弟灵活得多,因此任何事情出谋划策,都是弟弟来做,哥哥负责实施。 在听了弟弟的话后,两个未成年人毅然决然的踏上了偷渡之路。 那年头东北人要偷渡,去处就几个,北上俄罗斯,西去中东,东去东瀛或者南朝鲜,再或者南下香港。 那年头,俄罗斯还是苏联的一部分,东北人往俄罗斯偷渡,那是非常犯二的事情,只听说过两边来回倒腾的倒爷,从来没听说过有人愿意往苦哈哈的西伯利亚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偷渡的,这不是有病么? 至于西去中东,那就更二了,人家第五次中东战争打得热火朝天,以色列和叙利亚、黎巴嫩掐得死去活来,这时候去,不是自己作死么? 至于香港……那是广东福建人最喜欢偷渡去的地方,东北银……咱们还是就近吧! 之所以不去南朝鲜,那是因为八十年代的南朝鲜是个屎一样的地方,韩国历史上最丑恶的光州事件所引起的动荡刚刚过去不久,韩国军政府依旧猖狂的镇压着国内的民众。 也万幸弟弟龙大强平日里喜欢读报,也习惯在新闻中观看国际新闻,那年头电视内容极为匮乏,但新闻联播却是万年不变的套路,“中国人民生活得幸福美满,世界人民生活得水深火热”。 弟弟龙大强一瞧,哟,中东不能去,朝鲜不能去,香港太远,不想去,那……咱去祸害小日本吧。 哥俩商议了一阵后,便凑上了自己所有的家当,一块儿偷渡前往了日本新宿,开始了在日本艰难的打拼日子。 一开始,兄弟俩到了日本,依旧没有逃脱当马仔的份,依旧是跟在后面当小弟,尤其是那时候的日本虽然已经有不少中国人偷渡过去,中国黑帮势力急剧膨胀,但东北帮……真心势力不大。 在日本黑帮势力最大的,是福建帮、上海帮、北京帮,东北帮……一直很难出头。 兄弟俩一看,在日本也没前途,便再次跑路,跑到了东南亚金三角一块儿,这时候两人的身材也已经长成,从两个豆芽菜变成了五大三粗的魁梧大汉,多年厮杀熬出来的身体也极为健壮,手上功夫十分了得。 兄弟俩到了金三角,很快被当地武装分子招募,正式拿起了枪,干起了杀人放火金腰带的活儿。 这哥俩虽然不是本地人,但是心狠手辣,敢打敢拼,屡屡在武装冲突中立功,因此很快便闯出了名号,甚至受到当时泰国查差将军接见,极为赏识。 但弟弟龙大强是个有脑子的,他知道他们混得再好,也不过是别人跟前的一条狗,而且这种整天扛着AK47枪林弹雨的日子,实在是……死亡率太高了一点,而且赚也十分有限,再加上,金三角这一块的人,都他妈的是土鳖,见识过了新宿繁华的东北哥俩真心瞧不起这里的农村生活,整日里在地里面跟罂粟打交道,这是个什么事儿? 就算要当狗,咱也挑个好一点的主顾不是! 龙大强和龙伟强再次一商议,两人毅然逃离金三角,再次返回了日本新宿。 金三角这是世界上政府军与毒贩武装力量交火程度最密集的区域之一,走在路上被一梭子弹扫翻在地,走在田间小路上被一颗地雷炸得方圆十里之内都是自己的残肢断臂,那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在真刀真枪中锻炼出来的兄弟俩再次踏入这繁华世界,真像是两条野狼闯进了羊圈。 黑社会的火拼和军队之间的火拼,那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 兄弟俩冲回新宿后,极大的壮大了东北帮的势力,2002年9月27日,两人做下了震惊日本警视厅的歌舞伎町茶室枪击案,兄弟俩冲进日本三大黑帮组织之一住吉会藤本组,射杀其组织干部一死一伤后,大摇大摆离去。 这个案件对于日本的影响丝毫不亚于当年中国东北二王事件,日本警视厅和日本国朝上下震怒,从此掀起了疯狂而严厉的打击中国黑帮势力行动。 兄弟俩一瞧,日本呆不下去了,便南下逃到了香港。 但这时候兄弟俩已经不再是无名小卒,而是黑道上响当当的龙家二兄弟! 龙家兄弟俩很快被郝家的老二收入了手下,从此倚仗为阴影中的左右臂膀,但凡有需要摆平的事情,便派兄弟俩出马,也没有他们摆不平的事情。 这兄弟俩今年已经四十多岁,尽管身体已经过了黄金时期,但是作为杀手,他们技能能力依旧处于巅峰状态,而且经验丰富,老而弥笃,在他们眼里,伏杀一个高一的男生,那简直就跟捏死一只蚂蚁没有任何的区别。 他们的手上沾满了鲜血,在他们的枪口下有日本臭名昭著的黑帮头领的性命,有杀人不眨眼的毒枭鲜血,甚至还有各国军人的冤魂。 如果这次任务只是要杀死这个高一学生的话,那他们只怕现在就大摇大摆的拎着消声手枪冲进郝帅家中,照着家里面所有喘气的人来上几枪,然后他们就可以收工回去领赏钱了。 只不过……可惜的是,老板让他们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最好像是一场意外! 那……就得好好琢磨琢磨,考虑考虑了。 “兄弟,想好怎么做了么?”哥哥龙伟强看着桌前一张精细的东吴市地图,捡起桌上的一把改装五四手枪,熟练的拆卸着枪支零件,拿起一块带油的抹布,开始给枪支做着保养。 弟弟龙大强走到桌前,他目光阴鸷的盯着地图,沉默了一会儿,多年的厮杀生涯让他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浓厚的杀气,一天到晚想着杀人放火的事情与勾当,这也让他的目光变得如同秃鹫一般阴冷,他目光冷冷的扫了一眼地图,在东吴市二中和郝帅的家之间画了一条线,声音阴沉的说道:“这是他平时的上学路线图。” 哥哥龙伟强瞧了一眼,撇了撇嘴,说道:“明白了,明儿个我去找辆车,撞死他拉倒!” 龙大强嘿的一笑,说道:“这可不行,这太扎眼了,一看就知道是谋杀!老板那位老爷子可不是傻瓜,不能蛮来!” 龙伟强脑袋一歪:“那怎么办?” 龙大强阴恻恻的一笑:“等,等上几天看看,仔细观察一下,从来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更何况,这个小屁孩子怎么可能知道,他的小命已经不长了!” ================================ 晚上还有一更~~ 第69章 不如人意 虽然这七万也不算是什么惊天巨款,但对于郝帅和姚梦枕两人来说,已经是天文数字了,两个人一夜之间陡然而复,真有一种腰缠万贯的感觉。 第二天,郝帅和姚梦枕一大早便又往二中而去,一路上两个人说说笑笑,眉宇间满是欢喜,身子骨都仿佛轻了许多,说话声都仿佛大了一些。 正所谓钱是英雄胆,财大气才粗。 来到教室后,郝帅径直走到方奕佳跟前,啪的一下将早就准备好的钱拍在了方奕佳桌上。 方奕佳正在温习着昨天的功课,陡然间一叠钱拍下来,她下了一跳,下意识抬头一看,随即便眉毛一挑,微怒道:“干什么?有钱了不起啊?” 郝帅打了个哈哈,嘻嘻笑道:“不敢在班长大人面前装大款,我只是来交钱的而已。” 方奕佳哼了一声,放下手中的课本,拿起桌上的钱,奇道:“你给这么多干什么?”她略微一数,奇道:“七百?你交这么多干嘛?” 郝帅说道:“还有她啊!”说着,一指身后。 方奕佳一看,却见在郝帅旁边,姚梦枕正伸头探脑的看着,见她目光看过来,笑嘻嘻的伸手挥了挥,算是跟她打个招呼。 方奕佳一愣,下意识道:“啊?姚梦枕也去?”说着,她勉强笑了笑,与姚梦枕点了点头,算是还了一礼。 郝帅奇道:“怎么?不行吗?” 方奕佳犹豫了一下,说道:“不知道,我到时候去问问老师,你先把这钱收回去吧。” 说完,她递回了三百块钱,然后自己出了教室,朝着办公室走去。 老师一般都比学上来得早,这时候虽然天都还没怎么亮,但任课老师们都早早的来到了办公室中。 方奕佳敲了敲门,在张登峰说请进后,她这才推门而入,然后将这件事情与张登峰讲了一下。 对于方奕佳来说,她倒是不反对姚梦枕跟他们一块儿出去玩的,在她看来,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虽然……姚梦枕并不是学校的学生。 可作为班主任,张登峰一听这事情便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这个绝对不行!” 方奕佳奇道:“张老师,为什么不行啊?郝帅又不是不给她交钱?” 张登峰竖起一根手指,认真的说道:“第一,这是我们二中高一师生的集体春游,姚梦枕既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又不是高一学生,就算她作为家属一起参加,那如果其他人的家属,也要参加,班上四十多个学生,每个人都带一两个家属,那就是八十多个,一个年级下来,人数就要翻一倍!” 张登峰手按在桌子上,神情严肃的说道:“你知道这是多大的工作量吗?我作为班主任,你作为班长,你知道要负责这么多人的安危,这多累的事情吗?” 方奕佳一时间嗫嗫的说不出话来。 张登峰又道:“第二,姚梦枕年纪小,肯定活泼好动,就算是个文静淑女,整天和郝帅同学在一起耳濡目染,只怕也会变成疯丫头。一个郝帅就已经很难管教了,还多一个姚梦枕,你到时候怎么管他们?万一他们不听你的,自己单独出去,走丢了,你怎么办?” 方奕佳此时已经是面红耳赤,低下头来,手指揪着衣角,心里面开始暗自埋怨郝帅,为什么这个家伙老是要给自己惹麻烦?不说这句话,自己不就不用被老师教训了么? 谁料,张登峰又竖起第三根手指,说道:“第三!” 方奕佳抬起头来,眼睛都直了! 啊?还有第三啊?做政府工作报告呢? 张登峰像是没注意她神情似的,接着说道:“我们学校春游活动,几乎很少出市,更别说出省了。虽然安徽省就在我们江苏省旁边,但从东吴市到黄山也有颇为不远的一段距离,这么多人,这么远的旅游活动,是由校委会经过长期而周密的商议,同时又有企业赞助,这才做下的决定。这样的事情要是出了岔子,别说你,也别说我,就算是校长他们也担不起责任。” 说到这里,张登峰这才留意到方奕佳一脸的难堪,他声音一缓,面色柔和了许多,说道:“方奕佳,你身为班长,更多的不仅仅是要替同学们考虑,还要替老师们多考虑考虑。其实对于这次春游去这么远的地方,费时这么长,全校的老师们都是很有意见的,但王校长是一个很有魄力的人,他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让孩子们在学校里面闷头苦读,还不如带他们去见识见识祖国的万里河山,一张一弛,文武之道嘛!” 方奕佳忍不住好奇的问道:“那……张老师,您呢?” 张登峰脸上流露出颇为敬佩的神色,他说道:“我是赞同王校长的,但如果换了我到他那个位置,只怕……我是没这个魄力的。所以,你更要明白这次活动的难得,不要因为出了岔子而让王校长而受到牵连,到时候他可是要负全责的!” 方奕佳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说道:“张老师,我明白了,我会管好班上的同学们的。” 张登峰笑了笑,说道:“明白了就好,去吧,把人数统计好了,然后把钱收好了以后,再来跟我汇报。” 方奕佳点了点头,哎了一声,转身出门。 这时候郝帅和姚梦枕正在教室里面谈笑风生,两个人根本就没有想到姚梦枕会不能一块儿跟着去,当方奕佳回到教室对他们摇头的时候,他们两人都惊得瞪大了眼睛。 “为什么不行?”姚梦枕张口结舌道。 方奕佳正要将张登峰对她说的话再重复一遍,谁料这时候郝帅一脸狐疑的瞧着她,问道:“喂,你该不会是打击报复吧?” 方奕佳瞧见他这样子,听见他这语气,顿时气冲头顶,刚才张登峰语重心长的话都忘了个干净,她嗔怒的瞪了他一眼:“谁要打击报复你啊?不行就是不行嘛!张老师说了不行呀!” 郝帅一大早的好心情登时都被破坏了,要是姚梦枕不能跟他一块儿去,那他们冒险偷钱,这是为啥啊? 郝帅心中极为不悦,他斜睨了方奕佳一眼,哼了一声,低声道:“就知道拿老师来压人,很了不起么?” 方奕佳怒道:“郝帅,谁压你了!你这个人讲不讲道理啊?” 郝帅扭过了脸去,冷笑道:“是,就你讲道理!天底下道理都在你这里,行不!” 方奕佳心里面也满是委屈,两人平日里见面十句话有八句话是在斗嘴,此时话不投机,更是两句话就谈崩了,方奕佳委屈得一肚子气,她女孩子家面皮薄,被气着了以后,便怎么也不肯将肚子里面的话再说出来了。 郝帅也是个心高气傲的驴脾气,既然你不让姚梦枕去,那……小爷就自己想办法! 哼,还求着你么? 两人都绷着脸一直到下午快放学都不曾再多交谈一句话。 等到放学后,郝帅正准备拎着书包与姚梦枕一块儿离开,却见张登峰这时候进来了,他首先向方奕佳看去,点了点头,然后大声说道:“大家先别走,方奕佳已经将这次春游的名单报上来了,现在学校为大家派发春游的相关物品。” 说着,他对方奕佳道:“方奕佳,去办公室帮忙拿下东西。”接着他看到旁边的郝帅,便道:“郝帅,你也去帮帮忙,东西挺多,你是男孩子,多帮帮女孩子吧。” 郝帅想了想,便也听话的放下了书包,跟着方奕佳一块去了办公室,两人并肩出门,依旧相视无话,连走在一起都肩膀隔开老远。 进了办公室后,却见办公室堆着小山一样的旅行袋。 郝帅一瞧,却见这些旅行袋颇大,而且做工看起来都像是皮质的,在旅行袋的一角有一个商标,上面绣着两个字:东城。 郝帅瞧见这两个字有点眼熟,却一时间记不起自己在哪里见过似的,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即逝,他自己一只手拎了好几个旅行袋,两只手都拎得满满的,与方奕佳一块儿出了门。 郝帅拎着旅行袋,倒是发现里面居然不是空的,像是还有什么其他的东西,待东西都拿到教室来后,张登峰让方奕佳给每个学生都发了一个,学生们拉开旅行包,这才发现,这种双手拎着的旅行包中居然还有一个太阳帽和订制的笔记本。 在太阳帽和笔记本上都有着相同的商标,商标上依旧是东城两个字。 这显然便是一起商业赞助行为,但学生们可不管这些,他们一个个笑嘻嘻的翻看着皮制的旅行包,将太阳帽戴在了头上,彼此看着对方的模样,乐得前仰后合。 姚梦枕眼热的看着郝帅将太阳帽戴在头上,她一脸悻悻的说道:“丑死了!快拿下来给我戴!” 郝帅哈的一笑,将帽子反扣在了姚梦枕的脑袋上,笑道:“是是,你戴最漂亮了!” 姚梦枕双手护住帽子,刚喜滋滋的戴了一会儿,忽然又想到什么,顿时脸色一垮,不高兴的摘了下来:“算了,你的东西,我才不要。” 郝帅笑着将帽子结结实实的扣在她脑袋上,说道:“行啦,走吧,送给你了!” 姚梦枕正要抗议郝帅弄乱了自己的头发,却见郝帅拉着自己出了教室。 两人出了教室没走多远,郝帅便挤眉弄眼的笑了起来,说道:“别闹别扭啦,她不让我们去,咱们不会偷偷溜着去么?” 姚梦枕一听,顿时眉开眼笑道:“真的?你有好办法了?果然还是你鬼点子多!快说快说!” 郝帅道:“暂时还没有办法啦!” 姚梦枕小脸一垮,嗔道:“那你说个什么劲呀!” 郝帅笑道:“办法总会有的嘛,还有那么多天呢!” 姚梦枕想了想,倒觉得郝帅说得没错,这个家伙现在也许没办法,但说不定明天就有办法了,她这么一想,便也心情好了起来,笑嘻嘻的正要与郝帅说话,她忽然间觉得背后隐隐像是有人瞧着自己,顿时一愣,站住了脚,顺着目光看了过去。 一旁的郝帅奇道:“怎么了?” 姚梦枕看了看,歪着脑袋说道:“没什么,好像有人在看我似的。” 郝帅故作惊讶道:“啊?居然有人偷偷看你?谁这么没品啊?审美观太差了吧?” 姚梦枕大怒,跳起来便朝着郝帅拳打脚踢,郝帅哈哈一笑,扭头就跑,两人打打闹闹而去。 他们两人身形离开后,在校门口不远处,龙伟强这才缓缓的从角落中走了出来,目光阴森的盯着郝帅和姚梦枕的身影,缓缓的跟了上去。 ======================================= 感谢轻柔伊语童鞋慷慨解囊的2977票贵宾~~~~拱手拜谢~~~ 第70章 天不绝我啊! 就在郝帅与姚梦枕打打闹闹回家的时候,扫把头正心胆俱寒的站在王麟浩与孙健跟前,恐惧的看着眼前这两个人,两股颤栗,汗出如浆。 在家中被警察一扫而空后,扫把头就知道自己死定了,这笔货加在一起价值不菲,虽然不算很多,但最关键的是……他把这件事情给暴露了,更坏了孙健的事情。 孙健是什么人,他可再清楚不过了,这个人来东吴市好些年,貌似就开了一家格斗健身会所,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作为,但实际上扫把头知道,孙健是借着这家健身会所的掩护,背后干尽了各种血腥黑暗的勾当。 从贩毒走私到逼良为娼,基本上没他不干的事情。 扫把头不是不知道这是一头吃人的猛虎,但,问题是,他自己也充其量不过是一只野狐狸啊,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凑到这头老虎跟前,借着他的虎威,自己狐假虎威一把,赚点顺风钱而已。 走黑道,有三重境界,最低等的便是天下所有黑道的传统保留项目:收保护费! 只不过这档子买卖,随着时代的进步,越来越难做了,前些日子扫把头收个修单车的保护费都被人修理了一顿,可见这事情若是传到了警察叔叔耳朵里面,那还得了? 警察叔叔都不用等到第二天就把人给扫平了! 敢收保护费?问过我们没有?不知道这块地面是我们罩着的吗? 就算警察叔叔不管……那还有城管呢? 不知道“三千城管收台湾”这句话吗?城管叔叔你也敢惹? 所以,少年人,收保护费是没前途的! 至于替人打架,拿点辛苦费什么的……那就更没品了,打死打活,最后发一两百块钱,甚至一两根烟就打发了! 这也太他妈的二了吧?万一打残废了怎么办?这么大的风险,就还一两百,甚至一两根烟? 扫把头自认为是个有头脑的,自然不会去做这等二逼事情。 至于黑道的最高境界,那便是洗白了,去做正经生意,神州大地到处都是这等黑道出身,最后洗白摇身一变,变成名流的人物。 最典型的莫过于香港著名黑帮头领,新义安的老大向氏兄弟。 当然,这一重境界又太高了,扫把头也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够格去玩这个,因此便老老实实的选择了第二重境界。 这第二重境界便是,黄赌毒,也是来钱最快的行当。 只不过,干这一行,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干的,扫把头也很清楚,自己充其量就能当个拆家,利用自己一点点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人脉,将货散给一些靠得住的小弟,然后让他们再散给各种迪吧、夜店以及娱乐场所那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弟小妹,或者瘾君子们。 为了当上这个拆家,扫把头可没少在孙健面前当孙子,一开始他压根就没办法接近孙健,只能在外围打转,也是孙健冷眼观察了他许久后,这才决定让他试一试,第一次倒是顺利,扫把头很快就把货散了个干净,也没引起什么问题,因此孙健也决定加大力度,第二次给了他十倍的货,结果……扫把头塌场了。 孙健背靠在木头桩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他目光阴冷的打量着扫把头,眼中满是杀机。 他在一旁像一座石像一样,一言不发,只是冷冷的看着扫把头,可一旁的王麟浩却暴躁得像一头猛虎一样来回走动着,他一把揪住扫把头的头发,口水喷了他一脸,咆哮道:“你跑啊,你他妈的再跑啊!出了事情,不第一时间通知我们,居然还想跑,以为能躲起来就行了吗?” 扫把头在发现警察把自己家扫了以后,第一时间就躲了起来,他可没这个胆子主动去找孙健,而是抱着侥幸之心躲在自己一个小弟家中,以为能躲过去。 却没想到三个小时后,他便像小鸡一样被孙健和王麟浩给拎了出来。 扫把头浑身抖如筛糠,他吓得眼泪直流,哭道:“浩哥,浩哥,你听我说!我,我不是不想告诉你们,我是怕我被盯上了,我一联系你们,你们岂不也被暴露了吗?浩哥,我,我也不想的啊!” 王麟浩狰狞的笑了起来:“哟,你这个小兔崽子,还挺会为我们着想啊?那你当初怎么他妈的不想着把你的货管好一点!他妈的把货藏在微波炉里面,你还他妈的真有创意!老子不是看新闻,都想不出来!”说着,他掏出一把仿五四手枪,指着扫把头的脑袋,狞笑道:“要不要我一枪崩开你脑瓜,看看你他妈的脑袋里面都装的是什么?” 扫把头顿时吓得裤裆里面大小便失禁,身子一下瘫软下来。 孙健这时才开口道:“浩子,别在这里动手,弄脏了我的地方。” 王麟浩扭头看了一眼,这才将枪收了起来,他点了点头,说道:“也没错,健哥你这道场被这货的血弄脏了,不值!” 扫把头顿时像回了魂似的,两只手死死的抓住了王麟浩的胳膊,嘴唇哆嗦着说道:“对对对!还是健哥说得对,为了我这种货,弄脏了这地方,不值,不值啊!” 王麟浩抬手一脚将他踢出去一个跟头,破口骂道:“马勒戈壁的,健哥也是你能喊的?操!” 他左右看了一眼,嘿的一笑,说道:“健哥,要不找个地儿把这货给埋了吧!” 扫把头翻了个转,但很快又爬了起来,仓皇得像一条狗一样,飞快爬过来,双手死死的搂住了王麟浩的大腿,声泪俱下,哭得眼泪鼻涕都抹在了王麟浩的裤子上,他嚎啕道:“饶命啊,浩哥饶命啊!我,我知道错了!我也不想的啊!” 他知道自己这一次只怕是难逃一死,因此哭得极为哀戚,声音当真是歇斯底里,平日里跟着他的小弟见了,肯定会自插双眼。 我了个草,这就是我们老大? 王麟浩见他把自己裤子给弄污了,顿时大怒,又是一脚踢过去,他是习武之人,这一脚力量可不小,但奈何扫把头此时知道自己生死命悬一线,死死的搂着自己的脚,竟是硬生生抱得他的腿根本没踢出去! 王麟浩气得笑了起来,扭头看着孙健:“健哥,这怎么办?” 孙健面无表情的蹲了下来,他目光如电的盯着扫把头,冷声道:“扫把头,是谁把你藏货地点给出卖出去的?是不是你那两个手下?” 扫把头连忙摇头:“不是不是,他们也不知道我那里面有藏东西!” 孙健冷哼一声,又问道:“那你平日里,有没有什么结仇结怨但又对你知根知底的人?” 扫把头想了想,再次摇头,哭嚎道:“没有,健……孙老大,真的没有啊!” 这个时候,扫把头打死他也不会相信,最终把他暴露出来的,竟然是一个高一学生,而且这个人居然是三番两次跟自己有过冲突的郝帅和那个小女娃娃! 他再有想象力,也绝对不会把这种事情想到他们两个人身上去,再说了,不是装了防盗窗了么? 因此这个念头只是在他脑海中一闪,便被他自己飞快的排除了。 在扫把头看来,敢沾这种事情的,肯定是他的对头,至于这两个小屁孩子! 给他们十个熊胆都不敢呐! 但扫把头没有想到的是……他惹上的这是一对混世魔王和混世魔女,一个胆大包天,一个胆大妄为,两人凑在一块,那简直没有什么想不到,也没有什么不敢做的事情。 因此,这就注定了扫把头这倒霉催的命运自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孙健问了几句后,也没问出个什么东西来,他便有些不耐的站了起来,沉声道:“既然你一问三不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扫把头顿时骇得浑身都凉了,他嘶声裂肺的喊了起来:“孙老大,饶命啊,饶命!我,我会补偿你的,我我我,我会将功赎罪的!” 这一句话他随口而说,可孙健听得却心中一动。 孙健多年在外地流窜,吃尽了四处流亡的苦头,很多人一听说他走南闯北,打遍天下,便立刻肃然起敬,崇敬之心油然而起。 可实际上孙健自己心里面最清楚,当年传得沸沸扬扬,道上被奉若神明的“东北二王”,传说他们从沈阳杀到河北,从河北穿过北京,再从北京直接杀向河南,再从河南杀向安徽,最后又潜入江西,一路上可谓人挡杀人,佛挡**,闹腾得中国的警察叔叔们颜面无存。 道上的人一提起这两个人来,都是一脸的崇拜,牛逼,真牛逼! 可实际上呢? 屁! 这两货被人追得像孙子一样四处逃窜,被击毙抓捕后包里面还十三万,两个人饿得跟骷髅似的,有钱都不敢买东西吃! 83年出一个万元户,那可是吓死人的事情,十三万是多少?放到现在得多少钱?可就算这么富有,还是没地方用钱!再有钱,头都不敢冒,用也不敢用,钱有屁用啊!还不如一包草纸呢! 这样的“风光日子”,他孙健可不想去品尝。 因此,他打定了主意要打出自己的一片地盘来。 只不过,孙健也并不是最大的黑老大,在他的上面,还有更黑更大的头儿,他负责的是以自己的健身会所为据点,辐射四周方圆十里的这一大片地方。 大陆打击毒品极严,但并不意味着内地就没有,再炽烈的阳光下也总会有照射不到的阴影,更何况天朝早已经不是严打时期的那个天朝,黄赌毒早就死灰复燃,而且以惊人的速度四处泛滥。 毒品从外省流到东吴市地面来,由大老板拆分给孙健,再由孙健自己找拆家马仔替他销售,一层管一层,一层控一层,哪怕有一头被抓,也不会抓到他们身上来。 但是……对于孙健来说,让他最为恼火的是,一次性被端掉这么多的货,这不仅让他损失极大,而且,马上就要到他向大老板进贡的时候了,他急需大量的资金来喂饱大老板的胃口,否则,等待他的下场将会十分的可怕。 要想解决眼前这个危机,就必须要尽快的筹措出资金来。 但眼下他手上的货已经被扫把头亏掉很大一部分了,要想如数上缴资金,靠东挪西借那是不现实的,这年头他要能借到这么多钱,还用得着干这掉脑袋的买卖? 再说了,那些跟着他混的小弟们一看,哟呵,老大都穷得要四处借钱了,这,这还有没有搞头啊?咱,换人跟吧? 所以,东挪西借是绝对不能干的。 在道上混,宁丢命,不丢人! 所以,他只能继续靠卖货来填补这一部分的亏空。 可是,要想通过剩下的货卖出整份的钱,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提高价钱。 但这么一来的话,问题就来了,他只是大拆家,不是大老板,下面的价钱,是早就订好了的,不是他说的算,也不是他想卖多少就能卖多少的。 否则,他这边涨价了,那些原本买他货的人扭头就跑了,又不是只有他一家在卖? 为啥不买便宜的,要买贵的?脑子进水啦? 所以,提价也是不现实的。 这些办法一排除,孙健就只有最后一个办法了……把货卖到其他地方去。 自古以来,同一样商品只要有流通不方便的情况,那就会在价钱上出现巨大的差距。 古代的时候,同一个商品在产地卖白菜价,可运到千里以外的地方,那就能卖出白粉价,这种事情再正常不过。 毒品同样也是如此! 东吴市近海,而且是全国二线城市中首屈一指的城市,江苏省的GDP在全国排名第二,仅次于广东,而东吴市的GDP在江苏省排名第一,消费能力极强,再加上又是千古金粉地,繁华程度可想而知,虽然管得较严,但依旧挡不住毒品源源不断的涌入该地,这也导致该地的价格稍低于其他地方。 所以,把货运到其他地方去卖,那是最好的选择了。 可……谁把货运出去呢? 干这一行,基本上出事,有一大半都是在半路上被逮住的。 而且在半路上被逮住,可不比现场被抓个正着来得好,现场抓住,最多办个吸毒,送进去关几年,或者送往戒毒所,可路上运毒被抓住……基本上就是个死。 这种活儿,那真是把脑袋提在裤裆上,是干这一行最危险的活儿! 这种事情,他孙健自然不会去做的,至于谁会去做嘛…… 刚才好像有人说要将功赎罪,戴罪立功啊! 孙健想到这里,脸上便不由自主的挤出一丝笑容,他蹲下来,拍了拍扫把头的肩膀,笑了笑,将自己的主意一说,然后便眼珠子死死的盯着扫把头。 扫把头一听,脸色骇得发白,下意识便想拒绝,他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是送死的事情,简直就像是死刑被判了个死缓! 横竖是个死! 但他一瞅到孙健那要吃人的目光,立刻便知道,自己若是不答应,只怕立刻就死在这里了。 反正是个死……倒不如搏一搏? 扫把头一想到这里,顿时脑筋便活泛了一点儿,他试探性的问道:“孙老大,不知道你要把货往哪里运?如果太远,我倒不是不敢去,而是怕自己又坏了老大的事啊!” 孙健微微一笑,说道:“放心,不是很远,就在安徽黄山市,我以前在那里曾经救过一个人,这次你把货送到那人手里面,他会帮我的!” 扫把头眼珠虽然滴溜乱转,但小命不保的眼前,他哪里还能说个不字,只好苦着脸应了。 王麟浩看着他出了门,便奇怪的问道:“健哥,往黄山那地方送干嘛?那破地方,价钱只怕还没咱这地儿高啊!” 孙健笑了笑,说道:“不光是送货,还要进货。” 王麟浩奇道:“在黄山进货?那儿可不出货啊!” 孙健嘿的一笑:“不是白货!”说着,他比划了一个手枪的姿势,微微笑道:“是这个!” 王麟浩奇道:“这个咱不是有么?” 孙健不屑的瞥了他一眼身后那个仿五四:“就你这土货,用来吓唬下小老百姓还行,碰到武警你就死定了!我要去进点重家伙!” 王麟浩讪讪的笑了笑,抓了抓脑袋:“那……老大,咱要这些重家伙干什么啊?” 孙健眼睛里面直放光,满是贪婪与野心,他冷笑道:“我说过,我要做一笔大买卖!” 他们两人正关着门密谋着“大业”,门外的扫把头却一脸的愁眉苦脸走到了格斗健身会所的道场之中。 他正哭丧着脸往外走,却瞧见迎面邹铭东和韩姬男一脸兴奋的跑了过来,大声喊道:“扫把哥!” 他们两人自然不知道扫把头刚刚捡回一条命,依旧用满是崇拜的目光看着对方。 扫把头自然也不愿意在小弟面前落了面子,他立刻深吸了一口气,整了整精神,干咳了一声,说道:“嗯啊,你们来了?精神不错啊,手上提着什么东西啊?” 邹铭东和韩姬男两人拎着的正是学校里面发的旅行袋,邹铭东拎起一个袋子来,笑道:“旅行袋,学校里面发的。” 扫把头心思显然不在这上面,他随口应了一声,干巴巴的笑道:“哦,旅行袋啊,你们学校倒是不错啊,还发这玩意?干什么用啊?” 韩姬男抢着说道:“春游啊!学校组织我们去黄山玩儿啊!” 他话一说完,邹铭东便瞪了他一眼,似乎觉得他说得太小孩子气,丢了脸面似的。 扫把头听了却顿时脑海中轰隆一声炸开,他猛然间转过了脸,瞪大了眼睛,眼珠子直勾勾的看着邹铭东和韩姬男,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他目光变得越来越亮,变得越来越兴奋,越来越狂热。 邹铭东和韩姬男都被他这目光看得浑身发毛,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脸上神情怪怪的。 他们两人同时吞了一口唾沫,心道:老大……他,他应该不,不搞基……吧? 两人正心中惴惴,却见扫把头忽然一左一右,一把按住他们两人的肩膀,仰头尖声怪笑了起来:“哇哈哈哈哈,天不绝我啊!我有办法啦!!!” 一时间健身会所里面的男男女女都朝他看了过来,就仿佛在看着一个刚刚从精神病院里面放出来的疯子…… ============================================ 近六千字二合一大章节,今儿个就一更了~最近忙,大家见谅~ 再次感谢轻柔伊语再度投下的900贵宾票~~~多谢多谢~ 第71章 罪恶与阴谋 邹铭东和韩姬男瞅着扫把头,下意识就想逃得远远的,眼前这个男人神情癫狂,说他是疯子,那真是客气赞美。 可扫把头哪里能让他们两人逃走,这两个家伙现在可是自己的救命稻草! 扫把头连忙一把拉住他们两人,脸上狂喜的癫狂之色顿收,变得一脸的热情,他笑道:“哎呀哎呀,到底是你们做学生的好啊!他妈的居然还能出去玩,去黄山是吧?” 邹铭东和韩姬男满头雾水的看着扫把头,茫然的点头。 扫把头笑吟吟道:“好啊,黄山是个好地方!不错不错!哎,你们在这里等我下,回头我找你们有事。”说着,他拍着两人的肩膀,笑着便往回走。 邹铭东和韩姬男呆呆的看着扫把头离开,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扫把哥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吃错药了吧?” 他们正暗自腹诽着,却浑然不知道扫把头已经将罪恶的念头打到了他们的头上。 扫把头走到健身会所的角落,敲了敲里面的铁门,王麟浩在门后透过猫眼瞧了一下,这才开了门,一脸凶色的说道:“你又回来干什么?” 扫把头一脸赔笑,他朝着王麟浩点头哈腰道:“浩哥,浩哥,我,我有办法了!” 王麟浩瞪着眼珠子,一副像是随时都要吃人的样子:“你有个什么办法?你他妈的说什么呢?” 扫把头见他模样恐怖,往后退了一步,扭头看向孙健:“孙老大,我已经想出运货的办法了!” 孙健正在练着木人桩,他也没收手,依旧练着桩,不以为然的说道:“哦?说来听听?” 扫把头见他将这固定在地上的木人桩打得砰砰直响,木桩更是被打得一阵颤动,他心中便是一阵恐惧发慌,不由得脸上的笑容更加谄媚了几分,他将自己的想法仔细前后的与孙健说了一遍,然后小心翼翼的瞅着孙健和旁边的王麟浩,忐忑不安的等待着对方宣判自己的命运。 如果对方不同意,那他就惨了,运毒这种事情,纯粹跟肉身扫雷一样,没碰上那是撞大运,碰上了就直接报销了。 可如果对方同意了,那扫把头就算是捡回了一条命,因为在他看来,这件事情成功几率极大,谁会去检查都是学生的车啊?再说了,就算出了事情……自己也有个缓冲啊,不至于立刻就被抓个正着。 扫把头眼巴巴的瞅着孙健,就盼着他点头。 孙健听了扫把头的主意,心中也是一动,是啊,好办法啊,不过,有没有这么巧合啊?正好学校就组织去黄山? 孙健留了一个心眼,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倒是一旁的王麟浩像拎小鸡似的,一下将他拎过来,冷笑道:“操,你个王八蛋,让你自己带货,你他妈的居然塞给学生!你是要疯啊你?这些小屁孩子敢带吗?你把这些货往他包里面一塞,只怕他吓得当场给你尿出来!” 扫把头陪笑道:“浩哥,你听我说,浩哥!咱们不告诉他们,不就行了吗?” 王麟浩怒道:“放屁,不告诉他们,货送到地方了,怎么让他们拿出来啊?人多眼杂的!” 扫把头讪笑道:“可以不告诉他们是什么嘛……再说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他说到最后,见王麟浩目光越来越不善,他声音也便越来越小,脑袋越缩越回去。 王麟浩狞笑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你怎么他妈的不去当这个勇夫?”说着,一只手掐着他的脖子便将他拎了起来。 扫把头双手抓着他的手,两脚乱蹬,只一会儿功夫便被掐得两眼翻白,喘不过气来。 这时候孙健喝了一声:“浩子,够了!” 王麟浩这才将他放下来,扭头看向孙健,道:“健哥,这傻……” 他剩下那个逼字还没说出来,便见孙健点了点头,缓缓说道:“你这个想法不错,挺有创意,我挺喜欢。” 王麟浩闻言一窒,这才将后面那个字给咽了回去。 扫把头一听,面色大喜,连忙马匹如潮的拍道:“健哥,到底是你明白啊!你说,谁会去查校车啊?谁会想到一车去春游的学生们会带这些东西啊!” 孙健冷哼了一声,说道:“那我问你,你怎么确保他们不会露怯被人发现?” 扫把头点头哈腰道:“我想过了,健哥,我们就对他们说让他们帮忙带点东西,什么东西也不告诉他们,让他们到了地方就把袋子扔下就行,我相信只要给他们一点小恩小惠,他们肯定愿意干的。” 王麟浩忍不住喝道:“说得轻巧,给多少啊?你给啊?” 扫把头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我给我给!” 王麟浩骂道:“放你娘的狗屁,你给?你他妈的还欠健哥那么多呢,你拿你的命给啊?” 孙健抬了抬手,打断了王麟浩的话,他脸色缓和了许多,笑了笑,说道:“给,我给!皇帝也不差饿兵嘛!一人两千,先给一千,事成之后再给一千!” 扫把头一脸谀笑:“还是孙老大阔绰,这些小屁孩子见过什么世面啊,出手大方!到底是做大事的!” 他心里面却嘟囔道:真他妈的狠呐,让人给他带几百万要掉脑袋的货,到头来只给人两千! 孙健走到扫把头跟前,笑了笑,说道:“只不过,你有把握让他们两个都听你的话么?” 扫把头连忙点头:“有,有!绝对有!” 邹铭东和韩姬男打死也没想到,他们亲热的一口一个喊着的扫把哥已经毫不犹豫的就将他们给卖上了一条不归之路。 孙健笑了笑,那笑容让扫把头有些不寒而栗,他捏着扫把头的肩膀,又问道:“那……行,我到时候会告诉你该怎么做,你去告诉他们该怎么做!记住,千万不要出事,出了事情……谁也保不住你的小命!明白了吗?”说着,手指用力一捏,掐得扫把头龇牙咧嘴,哭丧着脸说道:“知道了,孙老大!” 孙健笑道:“走吧,把他们两个招待好!到时候再联系,你也别想着藏起来,你就是藏到天涯海角,老子也能把你揪出来,听到没有?” 扫把头浑身一哆嗦,一边陪着笑脸,一边倒退着走了出去。 王麟浩看着他出去,扭头皱眉道:“健哥,这家伙万一拿了货自己跑了怎么办?” 孙健哼了一声,说道:“你不用提醒我,你不说我也会找人跟着他的。” 王麟浩道:“要不,我跟着去吧?” 孙健想了想,摇头道:“不行,我这里离不开人,你不能走,这样吧,让玄子去吧,让他在后面跟着,不会有事的。” 他们两人商议着,却并不知道另外还有一伙人在背地里盯上了二中高一的这次春游。 在靠近郝帅家中不远处的一处公寓房中,龙大强正趴在桌上,仔细的在一张安徽地图和一张江苏地图上搜查着从东吴市到黄山市的路线图。 他们两从小就没念过什么书,打打杀杀了二三十年,慢慢的发现自己周围的世界已经进入了电子化时代,可这时候他们再想回头去学,却已经学不进了,拿惯了枪的手,哪里还敲得惯键盘? 因此兄弟俩只能在地图上下功夫,将这地图画得一道一道的。 从苏州市到黄山市,走法可多得很,可以坐火车,也可以坐汽车。 因此要推断出郝帅他们这一群人是坐什么交通工具,从哪条线路走,这可是个考验人的活儿。 龙伟强瞧见自己兄弟凑在地图上许久也不见说一句话,便忍不住在旁边替自己兄弟拿着主意,说道:“兄弟,咱费这功夫干嘛?要我说,不管他们是坐火车,还是坐汽车,他们到时候总归是要坐汽车进山的,到时候咱们弄辆车,把他们这辆车都给撞下山,不就行了么?” 对于他们兄弟俩来说,要想打听一点事情,简直太容易了,更何况哪里会有人去防范这个事情啊?天朝地面又不是美国,整天防人搞恐怖袭击,龙伟强随便花了点钱,便找到学生问到了自己想问的一切事情,甚至叶霜霜和郝帅之间的暧昧都问了个清楚。 原本兄弟俩还想利用叶霜霜来逼迫郝帅就范,引他入局,却没想到叶霜霜早就已经不在了,两人这才作罢。 但听到郝帅他们年纪都要去黄山市春游的消息时,龙大强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这简直就是天赐良机啊! 到时候郝帅坐着的车从山路上掉下去了,那……指定就是天灾人祸了吧! 可是,构思是好的,具体怎么操作,那还得进一步研究。 自己哥哥龙伟强说得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但是粗糙了点,容易被人发现。 自己再寻思寻思,肯定能想到更完美的办法。 可……问题是? 这些家伙会走哪条线路进黄山呢? 龙大强对着地图,看得眼珠子都直了,这许久功夫,他已经推断出学校这样的大规模出游,肯定不会坐火车,因为管理起来难度太大,肯定是坐专车出行。 可是东吴市到黄山市,有好几条线路呢? 既可以不走高速,从东吴市往临安方向走,到黄山大约6个小时路程。也可以从沪宁高速公路到南京,再从南马高速公路到芜湖,再走205国道直达黄山。 龙大强将一条条线路绘了出来,然后目光闪动的盯着上面的线路,手指轻轻的敲着桌面,慢慢的,他的脸上流露出了笑容,一个完美的伏杀阴谋在他的脑海中构思成功了。 ================================ 晚上还有一更 第72章 阴了个差,阳了个错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不仅高一一班的学生们天天在期待着春游这一天的到来,其他班的学生们也都盼星星盼月亮,期盼着这一天的临近。 对于学生们来说,出去玩两天一夜,这已经是天大的福利,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虽然说要交三百四十块钱的费用,但是……跟旅行社出去都不止这价啊! 三百四十块钱能去黄山玩两天一夜,还包来回住宿?做梦吧? 这肯定是学校老师们开恩了! 学生们一个个对老师感恩戴德,而老师们这几天也明显感觉到学生们一个个喜气洋洋,师生关系空前融洽,便是郝帅这几日也没有什么跟老师过不去的举动,全校气氛和谐无比。 可对于姚梦枕来说,就没有这么开心了。 “喂,你到底想好了没有?我该怎么跟你一块儿去啊?”眼见时间临近,姚梦枕这几天跟郝帅没日的在外面花钱吃着各种美食小吃,眼见下巴都有些圆滚滚了,脸颊也有点儿婴儿肥,与刚下凡时那尖瘦尖瘦的瓜子脸可截然不同。 她寻思着反正时间还长,便也没催促郝帅想办法,可眼瞅着明天就要去春游了,今儿个晚上都还没想出办法,她便有些着急毛躁了。 郝帅此时正在收拾着自己的行李,将衣物零食往学校发的旅行袋里面装,听到她的话,便抬头笑道:“其实,我早就想好办法啦!” 姚梦枕一听便眉开眼笑,笑道:“你想好办法啦?快说快说,什么办法?” 郝帅瞅了瞅自己老妈一眼,见她正在外面客厅看着电视,便压低了声音,用大拇指搓着食指,小声笑道:“很简单啊,咱们现在不是有钱吗?你自己可以跟着去啊,我们到时候在黄山碰面不就行了吗?” 姚梦枕奇道:“啊?我自己怎么去?” 郝帅笑道:“你自己坐车去啊,火车,汽车都可以啊!” 姚梦枕眨巴了下眼睛:“可……我没坐过啊。我可以坐的吗?” 郝帅顿时闻言一窒,忽然想到了什么,神情有些尴尬,对啊,姚梦枕这家伙……是黑户啊!她没身份证的啊,怎么坐火车啊?现在……好像长途汽车也是要身份证的啊! 郝帅干巴巴的笑了笑,打了个哈哈:“没事,火车和汽车不行,那我们再想想其他的办法嘛!” 姚梦枕嗔道:“喂,你到底想好了没有啊?” 郝帅一脸认真道:“想好了,绝对想好了!要不然……”他眼珠一转,说道:“……要不然你跟着我们的车,跑着去?” 姚梦枕大怒:“你会不会说人话啊?你跑一个我看看!” 郝帅哈哈笑了起来,摆手道:“开玩笑,开玩笑的啦!” 姚梦枕气鼓鼓的瞪着郝帅,心中满是忿忿,我要不是被这个家伙连累得法力全无,我会这点小事也要来求你? 姚梦枕嗔怒道:“喂,不跟你开玩笑,快想办法啦!” 郝帅这些天的确想的就是让姚梦枕坐车与他在黄山汇合的办法,他想到这个点子后,便没再想其他的主意,正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当时还真没想到姚梦枕是自个儿买不到票的,自己……也买不到票,没成年呢,没身份证啊! 拿自己老妈的身份证去买,那也不成啊,老妈的身份证从来自己收藏着的啊,要是开口去要…… 那好吧,姚梦枕的钱是哪里来的? 这意外财产来历不明的事情,怎么解释? 郝帅忍不住有些挠头,苦恼的寻思着。 姚梦枕在一旁见他这样,心中越发的气苦:“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信誓旦旦说好了想办法,现在居然一筹莫展!” 郝帅被她催得有点毛,忍不住道:“好啦好啦,别说了,再说我把你装袋子里面一块儿带走,看你乐意不乐意!” 他这一说,姚梦枕的目光便不由自主的落到了这个旅行袋上,她心中一动,自己便从床边跳了下来,观察了一下袋子的大小。 郝帅见她这个样子,不禁说道:“喂,你不是认真的吧?你冷静点好不好?你想藏袋子里面啊?你藏得进去啊?” 姚梦枕哼了一声,将袋子拎到床上,然后将郝帅的东西都扔了出来,再将拉链拉开到最大,自己先两脚踩进了袋子里面,然后身子蜷成了一团,柔若无骨的钻了进去,她再自己伸手,将拉链一点一点的拉上,拉到最后剩下一丁点儿缝隙时,她也只有两根手指还在外面。 这时候任谁也看不出这旅行袋中居然藏着一个小女孩儿! 郝帅张口结舌的看着姚梦枕又将拉链拉开,然后自己钻了出来,她抬着下巴瞅着郝帅,面不红气不喘,除了头发有点儿乱以外,其他一丁点儿端倪都瞧不出来。 郝帅吃惊的说道:“你想清楚啊,你到时候钻在这袋子里面,呆的时间可不是一分钟两分钟,甚至一两个小时都不止啊!” 姚梦枕朝着郝帅扮了个鬼脸:“姑奶奶我会龟息,在里面呆上一天都不是问题!” 郝帅哭笑不得:“喂,你要不要这么玩命啊?不就是出去玩么?至于这么委屈自己么?” 郝帅扪心自问,让他自己在这里面呆上好几个小时,那他是绝对不干的,所以他真想不通姚梦枕为啥肯干,不就是春游么? 不去就不去了呗? 可他却无法理解作为一个镜灵,是绝对不能接受自己的宿主离开自己视线的,更不用说隔上好几百公里了! 万一出了点什么事情,帮都没办法帮他! 姚梦枕哼了一声,说道:“不要你管,反正我就这样跟你去!” 郝帅干笑了一声,问道:“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姚梦枕奇道:“怎么会被发现呢?” 郝帅指着拉链,说道:“要是有人拉开看,怎么办?” 姚梦枕啧道:“你笨啊,加把锁不就行了么,最普通的那种,千万不要惹人注意就行!” 郝帅张口结舌,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姚梦枕见他这样,忍不住叉腰嗔道:“我不管,反正我不管,就这样定了!等车快到黄山的时候,你再放我出来,到时候他们想送我回去,都不行了!”说到这里,姚梦枕也不禁为自己的奇思妙想有些得意起来,她叉着腰,哈哈的笑了起来:“我真是天才啊!” 郝帅啼笑皆非,心道:谁拎个旅行袋上面还挂把锁啊?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你! 但他没想到的是,居然还真有人跟他一样,旅行袋上面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挂着一把锁! 第二天,一大清早,二中校门口便热闹了起来,高一的学生们兴奋的围在一起,兴高采烈的交谈着,邹铭东和韩姬男却躲得人群远远的,站在校门口外的一个角落中,拎着旅行包,看着上面挂着的锁头直发愣。 “扫把哥,这,这样子好别扭啊!”一旁的韩姬男也忍不住说道“干嘛还上锁啊?” 邹铭东有些不悦道:“扫把哥,我们既然答应了你,就肯定办到,你要不相信我们,就干脆找别人!”说着,便将袋子递了过去。 扫把头之前跟邹铭东和韩姬男一说,两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男生便胸脯拍得山响,一口答应得满满的,扫把头又请他们吃了一顿饭后,更是恨不得挖心掏肺的给对方看,却浑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对方给卖了。 他们也不知道扫把头要他们带什么东西,只是听扫把头要他们的旅行袋装点东西,便大咧咧的将旅行袋交给了他,可再拿到手里面的时候,里面却鼓鼓囊囊的,十分的沉重,而且袋子上面还上了锁! 这种旅行袋用的倒是两截拉链,上面扣一个锁就不能直接拉开。 邹铭东瞧着上面的锁头,觉得自己有种被侮辱的感觉,脸色涨得通红。 扫把头一见,连忙笑道:“哪里的话,不是不相信你们,而是防着有人无意拉开这个包看啦。” 邹铭东和韩姬男互相对视了一眼,奇道:“扫把哥,这里面……有什么东西啊?” 扫把头眼珠一转,打了个哈哈:“没什么没什么,你们不要问那么多,也不要管那么多,反正安安心心的把东西带到地方,然后就没你们的事情了,轻轻松松赚两千,举手之劳,何乐而不为呢?” 邹铭东和韩姬男都笑了起来,他们家中虽然不像郝帅家那样穷得掉渣,但是平日里零花钱却也是没多少的,凭空赚两千?那真是做梦都会笑醒啊! 至于里面装了什么东西?那谁管得着? 邹铭东和韩姬男想象力再丰富,也没想到扫把头会塞一些足以让他掉脑袋的东西在里面。 两人被扫把头一阵宽慰后,疑心尽去,拎着包便笑着与扫把头打了个招呼,朝着学校门口的地方走去。 在他们身后,扫把头看着他们走到学生堆中,阴阴一笑,然后转身走到更远处停着的一辆车跟前,他钻进副驾座,朝着车后面坐着的孙健谀笑道:“孙老大,都搞定了,你放心吧,一定不会出什么岔子的!” 孙健按下车窗,扫了一眼校门口,哼了一声,他拍了拍车前面的司机座位,说道:“玄子,就交给你了!”说完自己下了车,点上了一支烟,抽了一口,在烟雾缭绕中眯着眼睛瞧着二中校门口热闹的景象,得意的冷笑了一下。 而在他对面五十米处的地方,龙伟强则躲在一个角落中,冷冷的看着这一切,他打通了一个电话,说了一句杀气腾腾的话:“兄弟,他们快上路了,你可以准备了。” 第73章 狸猫换太子 邹铭东和韩姬男拎着包走到校门口,老远便瞧见方奕佳站在学校门口大着嗓门喊着:“哎,高一一班的同学到我这里来集合啊,把东西都放这里来!” 两人一瞧,却见一年级四个班的学生们都按方阵排好了队,只不过方阵站得歪歪斜斜的,如同秋风吹过的稻田,东倒西歪的,学生们穿着一水儿的校服,戴着清一色的帽子,拎着清一色的包,嘻嘻哈哈,一片欢笑。 韩姬男凑到邹铭东旁边,小声说道:“哎,包要不要放过去啊?” 两个人再笨也知道,这包里面的东西肯定是见不得光的,至于是什么,那他们就猜不到了。 邹铭东很是认真的想了想,说道:“还是放过去吧,要是大家都放,我们不放过去,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么?” 韩姬男用力点头道:“有道理!”但他很快眼珠一转,小声又道:“哎,你难道不好奇,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吗?” 邹铭东也面露好奇之色,他左右看了看,然后与韩姬男一块儿两人脑袋凑在一块儿,将包的拉链努力拉开一丁点儿,往里面看去。 这两根拉链被锁头锁住,充其量拉开的缝隙还不足一个小手指头那么宽,两个男生的脑袋又凑在一块儿,你挤我,我挤你的,又怎么可能看得清楚? 两人只见里面黑咕隆咚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只好放弃。 邹铭东想了想,面露狐疑之色,说道:“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韩姬男歪着脑袋想了想,忽然福临心至,说道:“哎,会不会是毒品啊?” 邹铭东嗤笑了一声,说道:“你电影看多了你?哪里来的那么多毒品?以为这里是香港呢?” 由于天朝对于毒品的打击极其严格,再加上新闻管制,使得学生们认为毒品离自己非常的遥远,因此邹铭东第一时间将这个正确答案给排除在外。 韩姬男也只是随口一说,邹铭东这一否定,他便也没有多想,只是反问道:“那里面是什么?” 邹铭东想了想,说道:“你说,会不会是枪啊?” 韩姬男哈的一笑:“你才是电影看多了!” 两个人胡乱猜了一阵,正不得其所以然的时候,却听见旁边一个声音传来:“喂,韩姬男,邹铭东,你们干什么呢?” 两人扭头一看,却是班长方奕佳叉着腰瞪着他们:“拎着包傻站在这里干什么呢,赶紧站好!” 韩姬男和邹铭东心中发虚,便乖乖的去了,将包放在操场上,跟同学们的包放在一起,刚放下的时候,韩姬男小声问了一句:“哎,一会拿错了怎么办?” 邹铭东却摆了摆手,笑道:“没看见我们包上有锁吗?” 韩姬男笑道:“这倒也是,没想到这锁在这里倒派上用场了。” 两人说说笑笑的说着话,一旁的方奕佳又喝道:“喂,说了赶紧把包放过去,没听见吗?” 邹铭东和韩姬男吓了一跳,连忙将包都放了过去。 方奕佳见他们两人归队后,有些烦躁的用手扇了扇风,管理这么一大帮子人是一件非常费心的事情,喊住了这个,喊不住那个,按下了葫芦冒起了瓢,只把这位长腿班长忙得满头是汗。 方奕佳左右看了看,见班上的学生们都基本上已经到了,但她隐隐觉得好像还缺了什么,等她来回数了一遍后,这才想起来:哎呀,郝帅这个臭流氓还没来!这家伙这种事情不是一向来很早的么?怎么这时候这么晚才来? 方奕佳找其他同学问了问,果然,郝帅还没有来,她心中便有些焦急,暗道:这个家伙该不会是因为不让姚梦枕跟班上一起去,他就闹情绪不来了吧? 这几天虽然方奕佳跟郝帅一直处于冷战状态,两个人都有点互相不搭理对方,女的性格娇蛮,自然不会向“黑恶势力”低头,郝帅心高气傲,也同样不会向“强权千金”折腰。 因此两个人这几天见面互相给对方脸色看,除了该履行的职责,除了帮郝帅温习功课之外,两人其他的闲话都不超过五句。 几天拧巴下来,方奕佳心情越来越恶劣,此时瞧不见郝帅的身影,心情更是不好到了极点。 “这个臭流氓,怎么这么小孩子脾气,这么不顾班级纪律?说不来就不来啊?”方奕佳跺着脚,心中暗自恨恨。 正咬牙切齿呢,却忽然间瞧见一个熟悉的人影远远而来,拎着一个包,戴着一个太阳帽,正是郝帅。 方奕佳一瞧见郝帅,心里面的担忧顿时不翼而飞,她松了一口气,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的嘴角飞快的流露出一丝笑意,但这一丝笑意很快消失,她快步上前,叉腰冲着郝帅怒道:“你怎么才来?” 郝帅拎着包,包中藏着的正是姚梦枕和一些换洗衣服,乾坤如意镜却是藏在了胸前,外面裹着一层厚实的衣服倒也瞧不出端倪,他面色有些古怪,说道:“起,起晚了。” 方奕佳还要再责怪,却听见身后张登峰喊道:“方奕佳,人都到了没有?” 方奕佳回头大声喊道:“张老师,人都到啦!” 张登峰道:“车快来了,一会组织大家上车了!” 方奕佳脆生生的应了一句:“哎!”说完,回头对郝帅说道:“听见了吧?赶紧的,把包都放一块儿去!”她指了指身后放着的一片旅行包。 郝帅一愣,面色有些古怪,说道:“能不能不放啊?” 方奕佳嗔怒道:“大家都放,为什么你不放?” 郝帅眼珠一转,试探道:“不放犯不犯法?” 方奕佳怒道:“喂,现在是集体活动,你别闹好不好?平时闹也就算了,别因为你一个人耽误大家的事情呀!你包里面什么宝贝,寸步不离身哪!” 郝帅做贼心虚,打了个哈哈,说道:“没什么,放,我这就放过去!” 他走到放包的平地跟前,见一班的旅行包放了一大片,他看了看,挑一个轻轻放下,郝帅放下包后,扭头走到不远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包,目不转睛。 一些同学们为了怕有人把包拿错,也都纷纷在自己包上做着记好,有扎绳结的,有贴不干胶的,有人干脆在上面写名字的。 郝帅心中暗道:幸好买了一把锁,要不然一会都分不出哪个包是我的!还得每个包拎起来试一下! 可他却是不知道,就在他的包旁边,还有一个包同样也挂这锁头,而且……这种锁头来自商店最常见的小锁,一模一样! 谁会特意买一个与众不同的锁啊?防着对方不把包无意间拉开不就行了么?弄得太夸张,反而引人注目不是? 郝帅正想着,却见校门口呼啦啦开来五辆金龙大客车,在校门口一字排开,学生们顿时欢呼了起来。 张登峰挥着手道:“方奕佳,带着班上学生们上车,你做好登记啊!”说着,他自己便走到放包裹的地方,与班上其他几名任课老师一起拎包往大客车处拎。 郝帅见他们拎着包走到大客车旁边,将一个个包裹塞在大客车腰腹处放行李的地方,他顿时一愣,暗叫不好。 郝帅虽然是第一次坐这种大客车,但用屁股想想都知道,这种大客车开动的时候,舱门一关闭,里面肯定又闷又热,若是人呆在里面,只怕能活活憋死! 姚梦枕本来就闷在袋子里面够难受了,这要是关在里面,那不死也脱层皮呀! 郝帅正暗自惴惴,却见张登峰走到包裹堆前,拎起两个包,刚一用力,手便一沉,身子一个踉跄,往前走了几步后,转过身,一脸的拧眉瞪目,他大声道:“这是谁的包啊?怎么这么沉?” 郝帅连忙上前,陪笑着说道:“我的我的,张老师,我来吧!” 张登峰一瞧见他便觉得头大如斗,道:“你的啊?里面装了什么东西啊?怎么这么沉?” 郝帅一脸正色道:“都是书,都是书!就算出去玩,也要不忘记学习啊!” 这话要是别人说出来,张登峰少不得要夸讲两句,可这话从郝帅嘴里面说出来,真是说不出的滑稽,张登峰笑骂道:“你要是真能这么想,我可就烧高香了!”说着,他松开手,说道:“自己拎包,去放好!” 郝帅连忙笑着接过他手中的包,一只手拎了起来,快步朝着客车而去。 这时候韩姬男和邹铭东也听到张登峰的声音,从队伍中赶了过来,连声道:“张老师,这是我们的包!” 张登峰似笑非笑道:“你们的包里面也都是书啊?” 邹铭东讪讪笑道:“不,不是,都是吃的……” 张登峰嘿的笑道:“带这么多吃的,真是饿死鬼投胎啊!自己拎吧!”说着,他走到放包的地方,又拎起了另外两个包,当起了搬运工。 韩姬男和邹铭东拎着包松了一口气,正准备朝着放行李的地方走去,邹铭东的手机忽然响了,他拿起来一接,却是扫把头在里面骂道:“白痴啊,东西放那里面,一会你怎么把行李扔出来啊?” 邹铭东恍然大悟,他与扫把头约好的是在进入到黄山市地面后,在第一个加油站,便将行李放在一个垃圾桶旁边,自然会有人去拿的。 他如果把行李包放在了汽车的行李箱中,那等他去拿的时候,肯定是会引起其他人的疑心的。 邹铭东连忙说道:“我知道了,知道了!”挂了电话后,与韩姬男打了个眼色,拎着包朝着车上走去。 方奕佳这时候正在组织学生们上车,她一瞧见郝帅拎着包便往车上走,她奇道:“哎,你怎么不把包放下面啊?” 郝帅一脸认真的说道:“我包里面有好吃的,一会闷坏了!” 方奕佳嘟囔了两句,也没有拦他,反正车上也有地方放行李,之所以都统一放下面,是因为有些学生行李不少,甚至还有人带锅碗瓢盆去烧烤的,若是都搬上车,那车里面就坐不下人了。 只要其他人不跟着郝帅起哄,那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眼前这么多人要管,她可是实在没有精力再跟这个臭流氓抬杠了。 方奕佳摆了摆手,便放着郝帅进去了,可上了几个同学后,她见韩姬男和邹铭东也拎着包往上走,她连忙道:“哎哎哎,你们的包怎么也不放下面啊?” 邹铭东陪笑道:“有贵重物品,贵重物品!” 方奕佳一脸狐疑的看了他们一眼,又看了看他们的包,小声道:“什么贵重物品这么宝贝,走吧走吧,烦死了!” 他们两人一上车,后面的学生便鼓噪了起来:“凭什么他们能拿包啊?我们也要拿!” 方奕佳顿时大怒,叉腰怒喝道:“吵吵吵,吵个屁呀!再啰嗦抱着行李一块儿呆行李箱去!” 她这一声大喝,喊得班上其他学生一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再多说什么。 郝帅自己找了个位置坐好了以后,便将包放在了自己脚下,轻轻拍了拍,低下头,压着声音道:“喂,我们上车了!” 他却不知道姚梦枕这时候处于龟息状态,也便是入定状态,根本听不见他说话,但郝帅更不知道的是,张登峰拎包的时候背对着郝帅而拎,半当中转过身来才喊的他,左右手的包早就不一样了,而郝帅百密一疏,却没有留意到这两个一模一样的袋子,早就已经左右手已经调换。 他只看了一眼袋子上面挂着的锁头,便拎着包离开,却浑然没有留意到张登峰手中另外一个包一侧的拉链上同样也挂着一模一样的锁头。 郝帅手中的包此时已经变成了满是毒品的“定时炸弹”,而在前排坐着神情颇有些紧张的韩姬男和邹铭东同样也没有发现,他们的袋子里面装着的东西却变成了一个大活人…… ================================================== 四千字大章更新~~~晚上还有一更~ 第74章 半路插曲 从东吴市往黄山市,路上大约三百多公里的路程,坐专车一路走高速,大约要三个半小时的路程,不算长,但也不算短。 对于学生们来说,这一路上的旅途却是比在课堂里面有趣多了,一些学生们在车上欢声笑语,有些人兴奋的沿途拿着自己的手机和带着的相机拍着窗外的景色,有些人甚至带来了父母用的单反,骄傲的在同学们面前炫耀着。 方奕佳坐在第二排右手边靠窗的座位上,正手撑着下巴看着窗外的风景,她几乎每年都要跟父母到外面旅游,而且这一次出游还肩负着管理班上同学们的重担,因此她并不像其他同学们那样兴奋不已,简直就像是牢里面放风的犯人一样。 她仅仅只是管着班上的学生排队,统计名单,点名,管理秩序,便有些焦头烂额,再加上今儿个又起得早,大清早四五点钟就醒了,再也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辗转反侧,这时候车子一跑起来,便有些昏昏欲睡。 方奕佳眼睛无精打采的瞅着窗外,看着一棵棵树木从眼前飞掠而过,看着掩面的荒山缓缓的被甩在身后,她不禁眼皮越来越往下低垂,脑袋也一点一点的往下栽去。 就在她眼皮即将合拢的一瞬间,大客车忽然间一阵摇晃,司机猛的朝左边打了一把方向盘,用力按了按喇叭,脑袋朝着左边看去,破口大骂道:“娘了个挫比,会不会开车啊!” 方奕佳被这一下晃动,晃得脑袋滑下了手掌,她猛然间一下惊醒过来,抬起头来,却正好看见一辆车超过他们的大客车飞快的往前开去,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她扭头看的这一刹那,却瞧见,这辆超车的司机扭头朝着车看过来,这人面色阴沉,嘴角噙着一丝狰狞的冷笑,像是猛兽看着一群待宰的羔羊。 这笑容看得方奕佳没来由的心中一阵发寒,背上唰的一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就像是有一条蛇爬在她身上似的,让她毛骨悚然。 方奕佳下意识的躲开了这人恐怖的目光,转头向其他地方看去,可等她回过神来,好奇的再向外面看去的时候,这辆车已经跑到了前面,不见了踪影。 方奕佳心中暗自奇怪,歪着脑袋想了想,自然是不会想出什么端倪来的。 她正心中古怪的时候,在前排座位上的张登峰站了起来,笑着对方奕佳说道:“方奕佳,你带大家唱唱歌吧?” 方奕佳在班上除了体育不怎么样以外,学习文艺都是一把好手,跳舞唱歌都十分的在行,在初中的时候更是参加过全市的初中生艺术节,拿到过好名次。 此时方奕佳被外面开车的陌生人阴冷的目光吓了一跳后,睡意已经全无,她听到张登峰的话,她站了起来,有些为难的说道:“张老师,清唱啊?连麦克风都没有。” 司机这时也凑趣道:“这里有,拿这里的!”说着,摘下一个车内的扩音器递了过去。 方奕佳一瞧,嚯,这不是很多导游在车里面介绍风土人情的时候都拿的东西么?这玩意司机拿起来也可以用,也免得要扯着嗓子大喊,只要对着扩音器说一声,车内人基本上都能听见。 但由于是车载装备,还是客车的车载装备,因此音质和音效是肯定不用考虑的,方奕佳拿着这方方扁扁的黑匣子越发的为难,她一脸尴尬的说道:“大家想听什么歌啊?” 班上的学生们七嘴八舌的鼓噪了起来,有男生喊道:“唱个《老人与海》吧!” 方奕佳目瞪口呆,啊?海鸣威的那个《老人与海》那是男生的歌啊,里面还有rap呢!我这清唱,怎么唱啊?这不是坑爹吗? 但还有更不靠谱的大喊了一声:“班长,唱个周杰伦的《双截棍》吧!” 方奕佳哭笑不得,我,我还是唱《老人与海》吧!那个全是rap! 也有比较靠谱的女生喊道:“班长,来个《传奇》,王菲唱的那个!” “不要不要,唱《天黑黑》孙燕姿的那个,可好听了!” “拜托,孙燕姿都过气退隐了,唱个时髦的行不行,来个现在最时髦的《月亮之上》吧!” “我擦!凤凰传奇?姐姐,你是有多时髦啊!用的手机都山寨的吧?平时还没听够啊?班长,别理她,唱个张韶涵的《隐形的翅膀》!” 班上的学生们叽叽喳喳,车里面像是开了锅一样,沸沸腾腾,正在昏昏睡觉的郝帅都被吵醒了,他抬起头来,揉了揉眼睛,茫然不知道四周发生了什么事情。 等他听了一会儿四周叽叽喳喳的声音后,这才明白过来。 啊?班长要唱歌? 这娘们……真能显摆啊?不知道小爷我在睡觉啊? 郝帅见四周都在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自己的意见,他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放在嘴边做了个喇叭,大声喊道:“班长,唱个《夫妻双双把家还》!!” 这一刹那间,车上顿时安静了下来。 但很快,班上的学生们都哈哈爆笑了起来。 方奕佳的俏脸瞬间涨得血红,她握着拳头,咬着牙齿怒视着郝帅,恨不得拿着手中的扩音器就砸过去。 张登峰强忍着笑,扭过头肩膀一抽一抽的,司机更是笑得前仰后合,大声笑道:“好好,就唱这个!” 其他的学生们也都纷纷鼓噪起来:“一起唱,合唱,合唱!” 不得不说,这些正处在花季雨季年龄段的男生女生们架秧子起哄的能力都是非同小可的,有一个人喊了一声,紧接着几乎所有人都大声喊了起来,他们挥舞着胳膊,神情亢奋,眼睛里面直冒光:“合唱,合唱!郝帅!郝帅!” 张登峰虽然觉得有点不妥,但这时候也不好扫了学生们的兴,只是在一旁跟其他老师们偷笑着看着热闹。 方奕佳被架在场上下不了台,怒目瞪着郝帅,一副你要敢上来,我就弄死你的模样。 但郝帅是什么人? 那可是典型的驴脾气! 郝帅一瞅方奕佳这神情,顿时站了起来,一脸笑嘻嘻的拱手朝着班上的同学们笑道:“诸位家乡父老厚爱,一会就容在下与拙荆同唱一首《夫妻双双把家还》,唱得不好的地方,大家多有见谅!” 说着,便朝着方奕佳走去。 班上的同学们听他说话,又是一阵爆笑,张登峰也忍不住了,笑骂道:“这个混小子,真敢说啊!” 方奕佳又羞又气,眼泪都快出来了,拿眼睛直瞪郝帅,怒道:“你,你!谁要和你一起唱!你不要脸!” 郝帅嬉皮笑脸的朝她打躬作揖:“师太,你就从了小僧吧!” 班上学生们一阵哄笑,一个个笑得捂着肚皮直叫哎哟,其他的老师们也都指着郝帅笑骂道:“真是个没脸没皮的货!” 平日里他们可都被郝帅给整惨了,今日里瞧见别人吃瘪,那真是……开心得很呐! 方奕佳忍不住了,气得抬脚就去踢郝帅,郝帅眼疾手快,手一捞,顿时将她的脚捞在了手掌心之中。 他刚接住方奕佳的脚,正一边哈哈大笑,一边开车的司机忽然间瞅见前面的车猛然间亮起了车尾灯,他顿时踩下了刹车。 高速公路上,汽车的速度都在一百码以上,这一脚急啥踩下去,一只脚站着的方奕佳本来就站立不稳,此时更是呀的一声,身子往后栽了过去。 郝帅眼疾手快,立刻上前一把捞住了方奕佳的腰,两人就仿佛跳舞时男女完成了一个下腰的配合动作一样,方奕佳身子向后倾斜,身子弯出一个曲线玲珑的弧度,郝帅一只手揽着她的腰,两人脑袋凑得极近,姿势暧昧之极。 班上的学生们等从急刹车中回过神来后,瞧见两人这姿势,顿时一个个又鼓噪了起来,吹口哨的吹口哨,怪叫的怪叫,车上一片闹腾。 方奕佳张口结舌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郝帅,只觉得一股陌生的异性气息扑面而来,对方的鼻息扑在自己脸上,吹得自己浑身发热发软,她眨巴着修长的眼睫毛,呆呆的看着郝帅,一时间没回过神来,待听见四周的怪叫口哨声后,她才脸蛋瞬间变得血红,耳朵根都像是要滴出血来似的,她用力挣扎了一下,从郝帅手中挣脱了出来后,便飞快的跑回了自己的座位上,蜷着身子,双手捂着脸,脑袋都埋进了膝盖之中,仿佛一只鸵鸟似的。 郝帅也没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他干巴巴的笑了笑,说道:“意外,意外!” 张登峰干咳了一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让他始料未及,而且追根溯源起来,他也脱不了干系,因此他也没办法去说郝帅和方奕佳,只好装作没看见,扭头看向司机,说道:“怎么了?” 司机也从窗户中探出一个头,看了一眼,说道:“前面好像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没事,等会就能走了。” 张登峰放下心来,点了点头,目光重新看向了坐回作为的郝帅和埋头不肯露面的方奕佳,心中越发的确定这两人肯定有点什么。 这旅途中的小意外让班上的学生们越发的兴奋,他们叽叽喳喳的八卦着,一些男生们更是围着郝帅嬉皮笑脸的说这说那,一些女生们也都围着方奕佳叽叽喳喳,羞得她恨不得跳车而逃。 而坐在最后面的韩姬男和邹铭东则冷眼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他们两人本来就跟郝帅很是敌对,看他十分不顺眼,再加上心里面藏着事情,自然跟大家伙玩不到一块儿去。 他们两个人坐在后面就像冰山一样,弄得四周的学生们也都自发的离他们远了一点儿,不愿意和他们亲近。 但邹铭东和韩姬男却觉得无所谓,眼神里面更带出一些轻蔑与不屑。 一群小屁孩,就知道围着那个哗众取宠的小瘪三打转! 邹铭东和韩姬男心中同时冷笑着。 车没过多久又开始重新奔驰起来,在行驶了好一阵后,终于缓缓的进入了黄山市的地面,来到了第一个加油站处。 邹铭东眼瞧见这辆大客车离加油站越来越近,却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他顿时慌了神! 该死,这车要不停,我们怎么把东西送下去? 他和韩姬男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一起站了起来,异口同声的大声喊道:“停车!!” 第75章 发现调包 邹铭东和韩姬男紧张之下一声大喊,喊得嗓音都变了,车上的同学们目光齐刷刷的向他们看来,司机也一下踩了一脚刹车,扭头看去。 张登峰起身微微皱眉道:“怎么了?” 邹铭东背上出了一层毛毛汗,他灵机一动,大声说道:“张老师,我,我憋不住了,要上厕所!” 张登峰皱眉道:“马上就要到了,忍一忍不行吗?” 邹铭东夹着腿,一副急不可待的样子:“张老师,我忍了两个多小时了,再不让我上,我就拉裤裆里面了!” 班上的学生们一阵哄笑,韩姬男在一旁看得暗自佩服,到底是东哥豁得出去啊! 张登峰无奈的对司机道:“要不靠边停一下吧。” 司机看了看,说道:“正好去加个油,那里也有厕所,让想上厕所的人赶紧去吧!” 说着,他与前面的几辆车说了以后,自己便朝着加油站开了过去。 车一停下,班上的一些学生们都轰然涌下车,急得张登峰大声道:“哎,都快去快回啊!” 邹铭东与韩姬男打了个眼色,自己空手下了车,然后飞快的绕到了汽车后面的窗户处,招了招手。 他们两人上车后特意选择了汽车最后的位置,并不是因为这里隐蔽,而是因为这里有可以推拉的车窗。 这种大客车前面的窗户除了司机旁边的窗户是可以摇下的,其他的都是一整块的大玻璃,想打开就必须拿东西砸,只有最后的座位处有可以打开的窗户。 邹铭东拎着包下车,那太扎眼了,但是绕下车以后,韩姬男立刻趁着大家都往外涌的时机,将包飞快传给了邹铭东。 邹铭东将包抱在胸前,接着自己的身子掩护飞快的往加油站的垃圾桶走去。 郝帅坐在车上,倒是瞧见他抱着包往外走,心中暗自奇怪这家伙上厕所为啥还要带着包,但他做梦也没想到这是怎么回事,因此也没往心里面去。 邹铭东抱着的时候,虽然感觉触手处有些软软的,但他也没有多想,紧张的四周张望,尤其当他看到自己坐着的金龙客车后面,一辆普桑停在不远处,扫把头和一名司机远远看着自己的时候,他便更加的紧张了。 扫把头与剃着平头的司机坐在前排座位上,目光紧紧的盯着邹铭东,他们眼见邹铭东将旅行包放在了垃圾桶后面而没有引起其他人注意的时候,顿时松了一口气。 邹铭东在离开后不到十秒钟,便有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子快步上前,拎起了包,扭头朝着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 剃着平头的司机招了招手,拿起了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在对面拎包的鸭舌帽便也拿起了电话,朝他们点了点头。 平头司机笑了起来,说道:“成了!” 对于运货而言,最难的就是如何将货跨省带进关卡之中,有些关卡查得极松,有些关卡几乎不查,有些关卡则是查得极严,甚至还会有缉毒犬。 但一般来说,最难的就是跨国边境,再便是海关,内地之间相对宽松,但有时候他们这些刀口上过日子的人也怕正好撞上警察临检,一旦撞上,那他们就死定了。 但警察再怎么临检,基本上不会往校车上面去查的,而且一般也不会在省内布下关卡临检。眼见货对方已经拿到,扫把头便彻底放下心来,拍了拍胸口,一脸谀笑:“我就说没问题的吧?现在可以回去了吧?” 平头司机嘿的笑了一声,打开车门,说道:“你下车吧,我还要去接健哥。” 扫把头一愣,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车外,不可置信的说道:“我,下车?在这里?” 平头司机微微笑着,手往自己背后摸了摸,扫把头一看,那是一把乌黑发亮的手枪,连忙吓得连滚带爬的下了车,然后看着这辆普桑屁股后面喷出一股尾气,扬长而去,只剩下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马路边上,愣愣的发呆,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往何处去。 邹铭东将东西交了过去后,自己松了一大口气的回到了车中,与兴奋迎上来的韩姬男击掌相庆,两人心中放下了紧张与压力,这才有说有笑起来。 等车子再缓缓开动的时候,已经是十几分钟后了,而这时,龙伟强已经赶到了自己弟弟身边。 兄弟俩通过一系列的手段打听到了郝帅一行人的下榻处后,最终确认了他们的行进路线,并且选择了一处最好下手的地方。 黄山市虽然不是重庆那样的山中城市,但黄山坐落面积极大,几乎占了黄山市黄山区的绝大部分面积,而且黄山区是安徽省道教圣地黄山、佛教圣地九华山以及被誉为“东方日内瓦”的太平湖的交界区域,是黄金旅游区的集散地和度假中心。 这里山岭连绵,青山葱葱,绿水粼粼,山峰或崔巍雄浑,或峻峭秀丽,峰群叠嶂,气势磅礴。 在挨近黄山的地方,有些道路极为艰险,尤其是一些修建在半山腰上的道路,走起来十分的骇人,若是旁边一辆车撞过来,掉下山去,那基本上就是必死无疑的事情。 龙大强早早的赶到了郝帅的必经之路上,在选好了一处地点后,埋下了足够量的烈性炸药,在他看来,郝帅要想死得自然,最好的办法就是制造山体崩塌,用泥石流来掩盖一切罪证。 等郝帅坐的汽车开到他们预定的地点,一场爆炸引起的泥石流会将郝帅连人带车一起冲到山下,那时候,神仙都救不了他,更查不出是怎么回事! 而且最妙的是……黄山这时候居然还有点朦胧细雨,空气湿乎乎的,一旦炸药引爆,雨点会将爆炸现场的痕迹和残留物洗涮干净。 “真是老天爷都帮我啊!”龙大强摘下眼镜,居高临下的眺望着下面蜿蜒的山路,得意洋洋的笑了起来。 龙伟强一路一脚高一脚低的从山上爬上来,颇有些气喘的站在他身边,伸头向下望去,却见这落差虽然不算很高,但也有四五十米,这山上滚落的石块泥土就算不能将车冲下山道,也足够将他们活埋压死! 龙伟强看了看,怎么也瞧不见自家兄弟在哪里埋下了炸药,他奇道:“兄弟,你炸药埋哪儿了?我怎么瞅不见呐?” 龙大强哈的一笑:“哥哥,让你瞧见了,那岂不是就坏事了?” 龙伟强嘿嘿一笑,说道:“这下雨没问题不?防水做好了不?” 龙大强笑着拍了拍龙伟强的肩膀:“放心吧哥哥,这么多年了,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龙伟强笑道:“哪里的话,你我当然放心了!只不过这件事情太重要,多小心总是不会错的,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龙大强用力拍了拍自己哥哥的肩膀,说道:“哥哥,这单做完,应该会有不少酬劳,咱们也是时候收手啦!” 龙伟强哈哈笑了笑:“是啊,咱们兄弟两打拼一辈子,也该享享清福了!” 两人相视一笑,不再多说,转而拿起了望远镜,聚精会神的看着马路,耐心等待着郝帅的客车开过来。 他们两人等了好一会儿,却见路上车辆过去不少,但没一辆是他们要等的车。 龙大强不禁狐疑道:“车怎么还不来?不会是出了什么岔子了吧?” 龙伟强想了想,说道:“可能会晚点,我路上怕我不能及时赶到这里,所以制造了一点小小的交通意外拦着他们,再等等应该就会到了。” 龙大强点了点头,两人又耐心的等待了起来。 这样又等了大约半个小时,却见马路上几辆金龙大客车在远处缓缓驶来。 龙大强顿时心中一定,取出了引爆器,目光如电的盯着下面,道:“车来了!哪辆车?” 龙伟强用望远镜瞧着车上的牌照,说道:“第四辆!” 龙大强狞笑了起来:“好,是时候送这个小家伙还有他的同学们上西天了!” 他们两人根本没有任何的道德与良心可言,为了杀一人,不惜让其余几十人都连带着一起陪葬,眼睛眨也不眨,可谓是心狠手辣到了极点。 这时,郝帅和班上的同学们丝毫不知道他们正在一步一步的踏入鬼门关。 班上的学生们眼见自己就快要到下榻处了,一个个都兴奋的趴在窗户上东张西望着。 郝帅也见他们马上就要到了,便心道:反正都快要到了,差不多可以让姚梦枕出来了吧?这小妞儿该憋坏了吧? 他嘿的一笑,弯腰用手拍了拍袋子,低下头,压低了声音说道:“哎,醒醒,我们快到了!” 可郝帅却不见袋子里面有什么反应,他顿时一愣,暗自奇怪,自己左右看了看,见旁边原本坐在自己身边的同学也都站起了身,兴奋好奇的看着外面雄奇秀丽的景象,他便取出了锁的钥匙,弯腰去开锁。 但郝帅刚一拧,却发现钥匙居然打不开锁! 郝帅一愣,微微皱眉用力拧了拧,但依旧纹丝不动,他又压低了声音喊了喊,拍了拍袋子:“喂,姚梦枕!” 可袋子里面依旧毫无反应。 郝帅有些急了,他一拧眉,手指拉着拉链,一用力,硬生生将拉链都拉断了,这才将袋子打开。 这一打开,郝帅顿时眼睛都直了! 这里面哪里有姚梦枕啊! 郝帅神情震惊的看着袋子里面,里面上面装着各色各样的罐头、书籍、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零食! 郝帅顿时脑海中嗡的一下炸开,这是怎么回事?袋子拿错了? 郝帅飞快的翻看了一下袋子,却忽然间在袋子最底层发现了几袋装得满满的药丸和几袋白色粉末状的东西。 郝帅脸色剧变,饶是他心理素质极为过硬,此时也险些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 这些东西他可是见过的,这不正是在扫把头家中看见过的毒品么?为什么会在自己的包里面? 不,不对,这不是自己的包! 自己的包到哪里去了? 姚梦枕呢?她到哪里去了? 第76章 千钧一发! 这一瞬间,郝帅脑海中思如电转,画面一个接一个飞快的在脑海中掠过。 看着姚梦枕笑嘻嘻的钻进旅行袋中,自己拎着包来到学校,和其他同学放在一起…… 郝帅突然间跳了起来,他猛然间朝着韩姬男和邹铭东扑了过去,他分明记得当时张登峰拎了两个包,一个是自己的,一个是韩姬男和邹铭东的,如果张登峰手中的一个自己拎错了,那另外一个肯定是他们拎了! 邹铭东他们一定是拿了自己的袋子!! 郝帅飞一般扑到邹铭东和韩姬男跟前,目光飞快扫了一下他们身边,见他们原本带上车的袋子已经不见了,他顿时心中一沉。 这一刹,郝帅想起之前看见邹铭东拎着袋子下车,可他上车的时候,好像是空着手的! 姚梦枕!! 她,她被人给扔了? 郝帅心急如焚,发狂一般揪着邹铭东的衣领,将他拎了起来,咆哮道:“袋子呢,你们的袋子呢!!” 郝帅和姚梦枕之间相处不到半年,但两人的关系亲密得几乎不分彼此,这种亲昵悄悄渗入了血液渗入了灵魂,两个人见面就打闹,但分开了便会想起对方的好来,此时见到姚梦枕消失不见,郝帅真是慌得心神大乱! 邹铭东也吓了一跳,他瞧着郝帅这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吓得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 郝帅的举动也吓得班上的同学们纷纷朝他看来,一个个哗然不解。 郝帅见邹铭东和韩姬男面色发白,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也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他扭头怒吼道:“停车,快点停车!!!” 他这一声大吼,司机顿时踩了一脚刹车,将车子停了下来。 之前因为羞愤而抬不起头来的方奕佳也忍不住抬起头来,她愤愤的怒视着郝帅,忍不住咬牙心道:这个臭流氓,又在搞什么鬼了! 这个家伙为什么老是这么讨厌? 这时候班上的学生们都骚动了起来,看着郝帅像拎小鸡一样拎着邹铭东,朝着他愤怒的咆哮着,他们看着郝帅这睚眦欲裂的恐怖神情,丝毫不怀疑郝帅下一秒钟会将这个家伙从窗户处硬生生扔出去。 张登峰站起来大声喝道:“郝帅,你干什么?” 方奕佳也忍不住了,冲到郝帅跟前,拉着他,大声道:“郝帅,你有病啊,快松手!” 郝帅哪里还顾得上跟她客气,挥手胳膊一甩,飞快的朝着大门冲去,一边冲一边怒吼:“停车,开门!!” 方奕佳被他甩得一个踉跄,险些摔了一跤,她这时候的倔犟脾气也发作了,你可以当着大家的面占我便宜,调戏我,但你不能欺负班上的同学,不能无视班级纪律! 方奕佳一把拉住郝帅的胳膊,尖声叫道:“郝帅,你给我站住!” 郝帅急得发狂,扭头怒吼道:“操你妈,快放手!” 方奕佳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郝帅,这,这个臭流氓居然骂我? 她认识郝帅以来,跟这个家伙没少呕气,但……这是第一次被他骂。 方奕佳忍不住眼眶一下便红了,可她的手却死死的抓着郝帅,身子被他硬生生拖得在地面上不断往前蹭去。 就在车上闹腾一片的时候,在山上的龙伟强和龙大强都愣住了。 “车怎么停了?”龙大强瞧着下面,这车只要再往前开半个车位就进入到最佳爆破区域了! 龙伟强饶是多年干这种活儿,此时也不禁微微有丁点儿紧张,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再次向望远镜中看去,他却见车内郝帅像疯子一样朝着车门冲去,在他身后还有一个女生拉扯着他。 龙伟强下意识的一愣,嗯?他发现什么了? 龙伟强可当他瞧见车门打开的一瞬间,郝帅冲下车去,他立刻心中猛的一沉,抬头厉声道:“不好,他要跑!事情暴露了,快点引爆!” 龙大强一咬牙,想也不想,用力按下了引爆键! “轰隆”一声闷响,黄山的山道斜坡上,顿时爆起一阵烟雾,无数的巨石和泥土夹杂在一起,变成一股汹涌澎湃的泥石流,轰隆隆的顺着山坡朝着郝帅所乘坐的车,呼啸而来! 这一下突起变故,所有人都吓得呆了! 郝帅刚下车,便听见山顶上一阵炸响,紧接着轰隆隆的巨石夹杂着泥土,如同雪崩一样沿着斜坡便滚了下来,刹那间便扑到了他们车前! 郝帅眼中的瞳孔瞬间睁大,他一声嘶吼:“小心!!” 郝帅下意识的将身边拉扯着自己的方奕佳一下搂在了自己怀中,身子借着大客车的掩护往车脚下一躲。 车内的学生、司机和老师都吓得傻了,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泥石流顷刻间便如同怒浪,呼啸着铺天盖地而来,他们一个个发出凄厉而尖锐的嘶鸣声, 车窗玻璃瞬间被滚落的石头砸碎,泥土如同灌浆一样瞬间涌入车身,车内的学生们一阵哭嚎哀鸣,他们有的人声音刚刚喊出喉咙,嘴巴里面便塞满了泥土,声音刹那便被泥石流吞没! 最可怕的并不是这些泥土,而是那些巨大的石块,它们从高空跌落,如同下山猛兽,咆哮着翻滚着发出呜呜的声响,撞在汽车头部,将汽车硬生生的撞得竟然飞速的朝着路边滑去。 郝帅虽然躲在车头的位置,第一时间没有被泥石流冲击到,但巨大的石块冲击得车头飞快的朝着车护栏撞去,推得他和方奕佳也不由自主的朝着防护栏而去。 郝帅眼见自己和防护栏越来越近,只要被撞上,他和方奕佳肯定会像夹心饼干一样被撞成肉饼! 这一刹那,郝帅浑身气血沸腾到了极点,这些日子姚梦枕教他苦练的功夫刹那间体现了出来! 郝帅只觉得自己尾椎处猛的一炸,浑身汗毛倒竖而起他,想也不想,反而朝着护栏快速冲了两步,脚朝着护栏一蹬,身子一个拔高,搂着方奕佳硬生生的一个鹞子翻身,身子拔高而起,居然从这辆大客车的顶部翻了过来,正好落在了车顶上! 这时候正在下雨,路面本来就较晴天湿滑,再加上这本就是山路,路边虽然有钢铁的防护栏,但是泥石流的力量实在太过于恐怖,撞得这汽车如同炮弹一样横飞出去,轰隆一声便,硬生生的撞破了防护栏,半边车身都悬在半空之中! 郝帅和方奕佳身子一震,顿时飞了出去。 两人在半空中只见悬崖下面是茂密树林和峭壁深渊,跌下去肯定是粉身碎骨,一时间骇得浑身冰凉。 方奕佳吓得人都傻了,呆呆的在半空中没有半点儿的反应,郝帅在这一瞬间却是反应极快,硬生生的身子扭了过来,一只手啪的一声抓住了方奕佳的胳膊,另外一只手硬生生的抓住了车身边缘,两个人像腊肠一样吊挂在车身边上,脚下便是万丈深渊! 突如其来的惊变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车内的师生们一声尖叫,一个个惊恐欲绝,嘶喊声震天动地,救命声不绝于耳。 有学生站在悬空的半边车身处,只骇得浑身发抖,走都走不动,涕泪横流,还有一些学生眼见车身一点一点的朝悬崖外面倾斜而去,更是骇得大小便失禁,放声大哭。 郝帅眼见这车慢慢朝下滑去,他深吸了一口气,一咬牙,将方奕佳用力朝上一甩,将她甩到了车顶上,然后自己手脚并用,硬生生的爬上了车顶,然后飞快的跳下车,站到了马路边上,双手用力拉扯起这辆汽车来,他一边拉扯着,一边嘶吼道:“快,快跳下来!往车尾来,都到车尾来!!” 他前面一句话是朝着方奕佳喊的,但方奕佳这时候吓得傻了,两眼失焦,人傻傻的瘫坐在车顶,一点点反应都没有。 车内更是尖叫声一片,根本就没有人听见他说话! 这时车头一大半都在悬崖外,车中有三分之二的学生都因为角度和力量惯性冲跌在车身前半部分,因此悬空部分的重量越来越大,车也倾斜得越来越厉害。 郝帅以肉身之力去拖拽一辆大客车,这在旁人看来,简直就是蜉蝣撼树,螳臂当车! 他只拉扯了一会儿,脚下便硬生生的被拉扯着不断的往前跌去,双手双脚的肌肉更是传来剧烈的撕裂疼痛感! 郝帅双目赤红,手臂胳膊的经脉根根暴起,如同钢筋铁条一样翻滚着,他撕心裂肺的咆哮道:“都他妈的快到车尾来啊!砸窗快点跳出来!!” 他本来就全身用力到瞬间透支,再两句喊出来,几乎喊裂了自己的声带,他只觉得自己肺部像是着了火似的,火辣辣的疼,心脏更像是要爆炸开来一般,自己浑身上下都像是下一秒钟就会被撕裂! 郝帅知道,即便是他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也无法阻止这辆车一点点的朝着悬崖下面滑落下去,他无法阻止自己的同学和老师,无法阻止方奕佳跌入死亡的深渊。 如果自己不放手,自己也要跟他们一起跌下去! 可是,自己能放手吗? 方奕佳这时候眼睁睁的看着郝帅拉扯着这辆巨大的客车,他就像一个企图阻挡大树跌倒的蜉蝣一样,拼死的抵挡着大树的倒下。 方奕佳呆呆愣愣的看着,她想快点爬下去,可是她这时候身子已经完全不听使唤了,手脚发软发凉,站都站不起来,根本用不上力! 她唯一能做的便是直愣愣的看着郝帅,忽然间一声嘶喊:“郝帅,快放手,你会一起掉下去的!” 郝帅顿时愤怒的咆哮道:“放你妈的屁呀,快点给老子从上面滚下来!小爷我已经看着叶霜霜离开了,不能再看着你们离开!你他妈的快下来啊!小爷我还没欺负够你啊!!” 郝帅一阵歇斯底里的咆哮,声音震动着山谷,可这根本无济于事! 他感觉到体内的力气飞快的流逝,就像一片湖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窟窿,瞬间湖水便流失得一干二净,土地都干涸龟裂,自己的生命力在飞快的消逝! “自己要死了么?”郝帅觉得自己力气越来越少,他的身子被一点一点的拖拽到悬崖边,他的手却依旧抓得死死的,他脑海中猛的闪过这么一个绝望的念头。 姚梦枕呢?她到底在哪里? 她还好么? 就在他自付必死的时候,郝帅胸口藏着的乾坤如意镜忽然间灵镜护主,一个空旷威严,雄浑威压的声音在郝帅脑海中滚滚响起:宿主命危,是否使用道法:天下无敌? 郝帅刚听到这个声音,便立刻下意识的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使用道法天下无敌! 这一刹那,天空轰隆隆的一声巨响,郝帅胸前的乾坤如意镜刹那间绽放出极为惊人的光芒,天空像是被撕裂了一道口子似的,一道春雷直直的劈落下来! 乾坤如意镜的镜面飞快的浮现出几个古色古香的古体篆书! 道法:天下无敌。 发动! ========================================== 诸位,列位,各位,在其位! 17K现在搞活动啦,童鞋们有财力的,支持一下呗,在书页上面送船票活动的封神选项上帮忙顶一把呗! 咱也很少开口,对吧,捧个场,赏个脸呗,别让唐唐俺在活动中太难看撒~~~~ 第77章 生死一线间! 龙大强和龙伟强兄弟俩居高临下的看着山下的马路,由于汽车没有进入到理想位置,因此爆炸引起的泥石流仅仅只是将汽车冲得一半挂在了悬崖边上,车内不少的学生甚至被飞沙走石砸得头破血流,但郝帅却是毫发无损。 兄弟俩走南闯北,见过不少世面,更见过许多的狠人狠角,但当他们看见郝帅抱着方奕佳居然腾空硬是从大客车与防护栏的缝隙中跳了出来,毫发无损的脱离了险境时,这真是把他们看得目瞪口呆。 兄弟俩对视了一眼,弟弟龙大强脱口道:“骗人的吧?” 这种事情,从来只有在电视电影中才能看到,现实生活中怎么可能有人能抱着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儿跳上一辆大客车? 这,这怎么可能嘛! 龙伟强眼见郝帅从车顶上跳下来后,更是第一时间拔出了手枪,一脸狰狞的抬起枪来。 龙大强立刻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摇了摇头:“不行,不能用这个!” 龙伟强急怒道:“他都要跑了!” 他话音刚落,便见郝帅发疯似的去拉扯着庞大的客车,然后自己被硬生生的拽着往悬崖滑落,脚下的鞋子在地面上硬生生的摩擦出两道黑印。 龙伟强一愣,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这个傻逼,他以为自己是超人吗?” 龙大强也嘿的一声笑:“他肯定是美国大片看多了,脑子坏掉了!” 两个人正一边暗自庆幸,一边说着风凉话,忽然间天空轰隆一声巨响,一道肉眼可见的闪电直直的劈落下来,紧接着一道白光冲天而起,直冲天幕! 这道光柱接天连地,在天空中,云层扭动着,旋转着,变成一个以光柱为中心的巨大旋窝,而在底下,郝帅正置身在这道光柱之中,发出仿佛野兽一般的嘶嚎声。 一时间天地间狂风大作,四周飞沙走石,天色阴霾,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只有郝帅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耀眼的白光。 郝帅只觉得一股源源不断的力量涌入到自己的体内,他原本已经干涸的五脏六腑、经脉血管顿时变得无比的充盈充沛,仿佛龟裂的大地陡然间变成了浩瀚汪洋,刚才还在冒烟的沙漠陡然间便掀起了滔天巨浪! 郝帅的肌肉在迅速的膨胀,他的血管刹那间变成了一条条小蛇在他的肌肤下面高高的鼓起,此时若是有旁人凑近了看,便能清晰的看见肌肤下面暴突的血管正在剧烈的抖动着,疯狂的输送着血液! 这种庞大的力量充盈在郝帅的五脏六腑,四肢血脉,郝帅在这一瞬间,觉得自己拥有无坚不摧的力量,似乎他跺一跺脚,大地都会颤动,他仰头咆哮,天空也会喑呜叱咤,山岳也会崩颓塌陷! 郝帅此时身前的大客车已经严重倾斜,在车顶上目瞪口呆看着郝帅的方奕佳也身子开始向下滑落,她尖声嘶喊着,双手不断的乱抓着,身子在从汽车天窗处滑过的时候,她一下手指抓到了车窗的边缘,身子顿时稳了一下,方奕佳此时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十指死死的抠着不放,人在生死边缘,所有的求胜欲望都迸发了出来! 车内的师生们更是一个个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一个个的向车头滑落下去。 悬在半空中的大客车由于底盘与马路边沿的摩擦发出刺耳的嘶啦声,老师学生们恐惧而绝望的嘶鸣声更是震得山中四处回荡。 这些嘶鸣声将郝帅惊醒,他立刻快步上前,一只手一下抓住了汽车尾部的底盘,一声狂吼,双臂双足猛然间发劲,他双足一蹬,脚下竟然硬生生踩得柏油路面陷下去两个脚印,他的手臂更是爆粗一倍,整个人仿佛下凡金刚,再世神王,硬生生将这辆大半车身已经栽下悬崖的大客车拖得止住了下坠的趋势! 车中的师生们和车顶上的方奕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在他们这个角度根本看不到车尾部的郝帅,但山顶上的龙大强和龙伟强却是瞧得真切。 他们眼见郝帅一步步的朝后走着,居然一点点的凭借肉身的力量,将一辆载满人的大客车从悬崖边给拖了回来!! 这两个杀人无数的杀手真是看得呆了,两个人张开嘴,目瞪口呆的说不出话来。 他们在东南亚的时候见识过巫蛊之术,见过下蛊的恐怖,在日本也见识过神道教的诡异,在香港更是见识过黄大仙的神奇,但……他们从未见过如此令人震撼的场面! 一个人怎么可能有这样大的力气? 这,这绝对不可能啊!! 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龙伟强和龙大强看着郝帅将这辆大客车彻底拖上马路后,他们忽然间浑身一颤,但他们毕竟是走南闯北,阅人无数,杀人无数的职业杀手,这种强悍的心理素质和如同钢铁一般的意志力让他们从这极度的震撼中回过了神来。 龙伟强顿时又抬起了枪,狞笑着朝着郝帅瞄准着:“我就不信你还刀枪不入!” 龙大强却再一次压下了他的枪口,飞快说道:“太远了,威力不能保证,准头不能保证!而且,一旦动了枪,这就不是意外,而是枪杀了!” 龙伟强怒道:“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跑掉吗?” 龙大强嘿的一笑,笑容说不出的得意阴险:“你忘记了吗,我一般都会做两手准备的啊!” 说着,他再一次按下了引爆器! 轰隆一声巨响,山崖上再一次发生爆炸,一时间烟尘四射,远远的看去就仿佛一场沙尘暴呼啸而起。 郝帅刚刚将大客车拉上马路,车内的人惊魂未定,便见又是一波泥石流汹涌扑来,而且这一次的泥石流比上一次还要恐怖。 当中夹杂着一块巨大无比的巨石,翻滚着朝着客车砸来! 郝帅扭头一看,却见这块巨石,简直比客车还要巨大,从山崖上一路滚落下来震得大地都在颤抖,仿佛一头远古猛兽,它践踏着大地,撼动着天空,它会将任何敢于阻挡它脚步的障碍都碾压成粉末,毫不留情! 郝帅他看着这块巨石翻滚落下,饶是他现在身处仙术道法强化保护的状态,力大无穷,也不禁一阵心惊胆寒,这哪里是一块石头啊,分明就这是一座山倒下来了啊! 这哪里是泥石流,这分明是山崩啊! 光是这块巨石只怕就有几万斤重,再加上滚落下来产生的重力加速度,力量何止十万斤!! 这绝对不是人力可以阻挡的! 身后的客车若是被砸中,那必然会被砸成铁饼,里面的人更是会变成肉酱,! 自己若是阻拦,也会被瞬间轰下山崖,毫无悬念! 郝帅脑海中如同闪电一般转动着念头,他忽然深吸一口气,用力一拉车尾,想将车拉扯出巨石滚落的范围之内。 可他拉扯了一下,却发现这车身竟然纹丝不动! 郝帅一惊,他没有再用蛮力,而是立刻一个纵身,兔起鹘落的蹿到了车头。 郝帅一看,只见车头的一个轮胎正好卡在了防护栏破损处,他从后面拖拽,这个地方便卡得死死的,除非他能拉断轮胎或者防护栏。 郝帅眼见这巨石滚落的速度极快,顷刻间已经是快到近前,他一咬牙,深吸了一口气,一声狂吼,双手在车身底下一抬,硬生生将这辆大客车的前半车身抬了起来,将卡住的轮胎抬出了卡住的位置,然后双足一蹬,双臂一用力,猛的一推汽车! “吱”的一声橡皮摩擦地面的声响,这辆大客车一下被他推得滑出去十米远,轰隆一声撞在了停在后面的大客车上。 在第一次发生泥石流的时候,郝帅后面的汽车司机便骇得猛打方向盘,但由于地面路滑,车速又快,车子顿时一下侧翻,滑行了一段后停了下来,但好在车子翻了以后由于摩擦力,总算没有再往前滑动。 此时两辆车撞在一起,虽说是车祸,但总算两辆车都安稳了下来。 而郝帅在推开大客车的瞬间,巨石已经呼啸而至,这块巨石轰隆一声砸在原来大客车所在的位置,震得马路地面哗啦一声往下塌陷,地面显现出无数龟裂的裂纹,然后这块巨石再次弹了起来,顷刻间扑到了郝帅的面门钱,黑压压的遮住了他眼前所有的视线,劈头盖脸,铺天盖地的压来! 在这生死的瞬间,郝帅向左跳,向右跳,这都已经是来不及了,他浑身寒毛倒竖,想也不想,一个翻身朝着马路的悬崖外猛的一跳! 在车顶上的方奕佳看得真切,她眼睁睁的看着郝帅为了躲避石头,居然跳下了悬崖,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郝帅!!” 轰隆隆!! 巨石在半空中翻滚着,迅速吞没了郝帅的身影,像撕裂纸片一样将钢铁的防护栏撕开,然后飞快的坠下山崖! 方奕佳看着这块巨石呼啸而过后,紧接着而来的泥石如同怒浪一样冲刷着地面,而地面上已经空无一人,郝帅已经杳无踪迹。 ====================================== 诚挚感谢轻柔伊语童鞋的慷慨解囊,并祝贺轻柔伊语童鞋夺得船长宝座,哈哈!晚上还有一更 第78章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高一一班的老师们和学生们此时惊魂未定,有的人从客车的地板上爬了起来,有的人从客车的前门和破碎的窗户中爬出,他们茫然四顾,甚至不知道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惊人的事情。 方奕佳呆呆的看着一片狼藉而空旷的地面,她不敢相信那个嬉皮笑脸,经常跟她斗嘴吵架的男生竟然就这样死了! 他平日里也许轻浮嬉闹,也许玩世不恭,也许在言行举止上看起来不够成熟,但是在这一刻,他表现得比任何人都要像一个英雄,都要像一个男人。 方奕佳忽然觉得自己内心深处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给硬生生的撕裂开来,一刹那间一股难以忍受的悲戚痛彻心扉! 这个性子娇蛮的长腿女生跪坐在车顶上,眼泪忍不住簌簌的跌落下来,可就当她要放声大哭的时候,忽然间一只手突然从崖岸边伸了出来。 方奕佳顿时一愣,她全身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力量,忽然间一下跳了起来,她飞快的跳下客车,发疯一般朝着悬崖处跑去。 此时上方的崖壁处依旧有零碎的石块泥土不断跌落,一些老师们远远的看着,根本不敢上前,他们瞧见方奕佳勇敢的冲了进去,一个个惊得大声喊道:“方奕佳,快回来!!” 方奕佳冲进被巨石砸过的场地,她脚下一踩,便觉得地面已经变得无比松软,自己像是踩在沙滩上似的,而郝帅的两只手正扒在悬崖边沿上,身子吊在半空中。 方奕佳喜极而泣,捂着嘴飞快的冲到郝帅身边,两只手用力的抓住了他的胳膊,大声喊道:“郝帅!” 郝帅在巨石即将砸中自己的一瞬间,自己转身跳下了悬崖,这种看似找死的举动却让他躲过了随后而来巨石的砸压,他若是站着不动,肯定会被巨石砸中,然后毫无意外的轰下悬崖,但他自己跳了下去后,却正好险到毫厘的躲过翻滚的巨石,而他人在下坠的过程中硬生生的扭过身子,双手抓住了悬崖峭壁处的凸出石块,等巨石翻滚下去后,他这才一点点的往上爬去。 郝帅此时只觉得自己体内的力气飞快的流逝,似乎道法“天下无敌”的时间已经过去,他的身体变得比之前更加的透支乏力,他浑身上下每一块肌肉似乎都要爆炸开来似的,能从悬崖上一点点的爬上来,这已经是他强大的求生欲望所催生出的极限。 等方奕佳抓住他手的那一刹那,郝帅已经感觉到自己身体最后一分的力气都消失了,他的身子忽然间往下猛的滑落! 方奕佳被他拉扯得一声尖叫,半边身子都滑下了山崖边沿,可她依旧两只手紧紧的抓着郝帅的胳膊,尖声大喊道:“郝帅,别放弃啊!用力!!” 郝帅此时浑身肌肤一片血红,皮下的毛细血管因为肉体超越了所能承载负荷的极限,几乎全部爆裂,郝帅整个人浑身浴血,就仿佛是个血人一般,他精神有些恍惚的抬头看了一眼,只见一张熟悉的面孔在眼前晃动着,像是姚梦枕,又像是叶霜霜,等他再看清楚时,却是平日里一直与他吵吵闹闹的方奕佳。 郝帅勉强笑了笑,说道:“快放手啊,白痴!” 方奕佳破口大骂道:“郝帅,你想当英雄吗?你才是白痴,快点给我上来啊!你答应过叶霜霜的,你答应过你要等她的!” 郝帅原本眼前世界变得越来越黑暗,耳中听到的声音也嗡嗡作响,似乎越来越遥远,可等他听见叶霜霜三个字的时候,忽然间精神一振,耳中不仅清楚的听见方奕佳的呼喊声,还听见了一阵哗啦的石块跌落以及吱吱的断裂声。 郝帅扭头一看,却见悬崖边沿处的石块嘶啦嘶啦的出现一道又一道的裂缝,却是之前的巨石砸过的地面已经开始出现崩塌。 郝帅有心想要朝着方奕佳怒吼,让她赶紧离开,可他这时候连大口喘气都已经是一种奢望,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喘着气,艰难的说道:“白痴,你还不放手?你也要掉下去啦!你想抢我风头吗?” 方奕佳嘴巴紧紧的抿着,她不是不知道自己站在死亡的边沿线上,但是她依旧死死的没有放手,她张开口,刚想反驳,却忽然间旁边轰隆一声巨响,地面往下猛的一沉! 方奕佳身子摇晃了一下,一声尖叫,她半边身子再一次往下滑落了下去! 郝帅急道:“快放手啊,白痴!” 方奕佳大声哭喊着:“不放,我就是不放!我答应过霜霜的,我答应过她的!” 郝帅嘴角流露出一丝苦笑,缓缓说道:“为什么老跟我过不去啊!” 他话音刚落,忽然轰的一声巨响,在他们脚底下的土地山崩一般破碎塌裂,两个人像顿时与无数碎石泥块一块儿跌落了山崖。 郝帅人在半空中翻滚着,可他的手与方奕佳依旧死死的拉扯在一起,方奕佳尖利的叫喊声刺痛了他的耳膜,倒让他原本越来越昏暗的眼眸变得清亮了几分,他用尽了最后几分力气,将方奕佳在半空中拉到了自己跟前,用自己的身子掩护着她,然后自己背部朝下,重重的朝着茂密的丛林中摔落下去。 剧烈的破空声在郝帅耳边呼呼作响,急剧的失重感让郝帅觉得心脏几乎跳到了喉咙口,他仰头看着越来越远的天空,脑海中忽然变得一片清明。 自己这是要死了吗? 郝帅缓缓闭上了眼睛,耳边劲烈的风声和方奕佳的尖叫声变得越来越遥远,越来越遥远。 这时候,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横祸这才算彻底结束,前后时间总共甚至都不超过两分钟,原本喜气洋洋的东吴市二中高一的老师和学生们此时都惊得呆了,他们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所有的事情就已经结束了。 老师们学生们呆呆的从车上下来,他们仰头看着崩塌的山体,又一个个小心翼翼的走到塌陷的山路旁边,伸头往下望去,他们只见山路下面是悬崖万丈的深渊,郝帅与方奕佳已经不见了人影,不知死活。 而在山崖上的龙伟强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当他看到郝帅力挽狂澜的时候,他实在是被震撼得毛骨悚然,但当他看见郝帅最终跌下悬崖的时候,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年头好人不能做啊!”龙伟强哈哈笑着“他要是自己独自逃命,早就活下来了!” 龙大强也冷笑了一下,嗤之以鼻道:“这个傻X!还想当英雄!” 龙伟强用力拍着自己弟弟的肩膀:“到底是你心思周密,这第二次爆破可太厉害了!我都没想到!” 龙大强微微得意的笑了笑,说道:“该走了,把这里收拾一下,我们就离开了,一会下山,到这个家伙坠山的地点去搜查一下。” 龙伟强一愣,道:“这还去干什么?” 龙大强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龙伟强不以为然的摆手道:“这掉下去还能活?真以为拍电影呢?” 龙大强扭过头,似笑非笑道:“哥哥,你不拿点凭据,老板凭什么相信你完成任务了啊?再说了,这个家伙肯定不是普通人,他能一个人拉上一辆大货车,难道掉下去就一定死了吗?” 龙伟强一愣,他一下想起之前的情景,禁不住硬生生的打了个冷战,他脸上的轻蔑得意渐去,一脸慎重的点了点头:“你说得没错,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万一他没死的话……”说着,他咔咔一声一拉枪栓,一脸杀气腾腾道:“老子就让他再死一次!” 正当郝帅在黄山脚下遇袭的时候,在黄山市的另外一边,一场好戏也拉开了序幕。 玄子先是开车在黄山市火车站接了孙健,然后载着他开着普桑,穿过最后一个收费站,下了205国道,往焦村镇方向开去。 这个地方正在黄山市的黄山区当中,可以说也是在黄山的范围之内,只不过地处山坳,较为偏僻荒野,别说与大城市相比,就算与三线四线五线城市相比,都显太荒凉。 玄子一路开车,穿过一条马路,来到了一处平顶的三层楼房处。 孙健下了车,左右一看,却见这栋楼房旁边几十米处都没有任何的房屋,在远处,四周都是低矮不平的房子,大多是砖房,破旧不堪,一些当地的女人们抱着孩子用一种好奇而警惕的目光打量着他们,再远一点便是农田,农田再远处便是接天连地的起伏山脉,说这里是镇,更应该称这里是典型地道的城乡结合部。 这栋三层楼的楼房刷着白浆,里面没有任何装修,门口一片偌大的停车场,十分空旷,视野颇为辽阔,远远的来了人,他们一眼就能瞧见,因此选在这里作为交易地点,实在是一个好去处,警察根本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包围这个地方,往三楼一站,方圆几百米之内的情形一目了然。 有一丁点儿动静,他们便早就逃之夭夭。 孙健下了车后,带着玄子走进了大楼,迎面看见一个一脸彪悍的光头迎了上来,伸手便要检查他们身上有没有带武器。 孙健笑了笑,抬起手准备让他们检查,却听见二楼传来一个声音:“行啦,别检查啦,老孙我还信不过吗?” 孙健朝着光头点了点头,又跟玄子打了个眼色,自己抬步上了二楼。 他刚来到二楼,目光一扫,便见五个身高不等的男子簇拥着一个面目粗犷,身材中等的男子站在房间中央,在这个男子脚下放着一个未曾打开的旅行包。 第79章 这是什么情况? 这栋楼房是典型的毛胚房,甚至叫毛胚房都是恭维,应该叫做烂尾房,不管是里面还是外面,连腻子都没有刮,露着的全部都是红色的砖头,地板也是粗糙的水泥地板,窗户就更简陋了,一个大方框的窟窿口,采光透风倒是十分良好。 孙健走上楼,瞧见这个男人,顿时脸上裂开一个笑容,难得一张杀气腾腾的刀疤脸上变得多了几分人色。 他呵呵笑着张开了手,朝着对方走去,笑道:“铭哥,好久不见!” 这个叫铭哥的男人叫做张家铭在这一片地方是有名的一霸,曾经干车匪路霸起家,后来当地政府为了大力发展旅游业,严厉打击车匪路霸行为,他作为黑老大被追得四处跑,因此便转了行,开始全国游蹿,搞起了游击战的行为,这里抢一票,那里偷一票。 后来一次在南京得罪了当地的地头蛇,险些丢了性命,恰好遇到孙健,被救了回来,因此两人结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 张家铭虽然是走黑道的,但颇讲义气,全国转了一圈后,倒是结识了不少道上的兄弟,尤其是在流窜到云南边境的时候,学到了仿制枪械的一手好本事,于是回到自己的老家后开始搞起了地下军火。 当然,这种地下军火和境外的那完全不是一回事。 境外的军火出手都是大家伙,威力吓死个人,他们做的大多都是手工土作坊做出来的仿真手枪,尤其是以仿五四、仿七七居多,甚至还做一点仿制国产微冲的家伙。 虽然说是仿制,但做工却是不错,威力并不差到哪里去,大家伙几十米内中一枪那也是要人命的,小家伙虽然有点粗糙,但是十几米内也是能打死人的。 国内对于枪械的管制极为严格,比毒品更加的严厉,但实际上在暗地里有大量的枪械在悄悄流动着,私藏着。 尤其是在边境,枪械的管制基本上就是有令无禁,法律文令基本上就是摆看用的,几乎家家户户私底下都有藏枪,至于混黑道的那就更不用说了。 你要连把枪都没有,好意思说自己是混黑的?出门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呐! 所以,这种生意张家铭刚开始做便立刻火爆了起来,买枪的人源源不断。 连带着张家铭老家附近的乡亲乡民们都参与了进来,这一块儿地处城乡结合部,往外一点就是城市,往内一点就是农村,交通相对便利,同时又背靠农村,虽说在农民工兄弟们都大量出去打工的大环境下,张家铭找不到大量的年轻劳动力,但留守的女人和小孩一样也可以干活啊! 这块地面虽然背靠黄山,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许多人靠着旅游业发了一点小财,但是……很快这些人就被那些有背景有靠山的人给挤到了一边。 想摆摊想开店?成啊,交钱,收税!而那些有背景的不仅地段好,而且还免收钱,连税都逃得干干净净,自然价钱也低得多,生意自然也红火得多! 官商勾结下,平民小老百姓靠什么争? 这样一来,这些当地人大多都投靠到了张家铭的手下,有的负责在流水线上做家伙什,有的则在外围里三层外三层的充当哨岗。 那些在加油站工作的工人、在路口玩耍的孩子、在村头奶孩子的妇女、在树下闲聊乘凉的老人,都是张家铭的耳目,外面只要有陌生人进来,或者有什么异状,别说方圆几百米了,十里之外来了什么人,第一时间张家铭就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人来少了,他就兜着他们捉迷藏,人来多了,他扭头就往山里面一钻。 反正手工小作坊的流水线也值不了几个钱,卸下来扛着就能走,再说了,狡兔三窟嘛,山里面咱还有工坊呢! 老毛传授下来的宝贵经验被张家铭学了个精,因此势力膨胀极快,此时再见面的时候,孙健见眼前这位曾经失魂落魄,小命不保的老朋友此时却是红光满面,一脸的春风得意,原来见面的时候,他都会主动上前与自己拥抱,可这一次对方却是稳稳的站在原地不动。 孙健心中暗自皱眉,但他还是颇知进退的主动上前打了招呼,张家铭见孙健上前,他这才笑了起来,张开手与孙健拥抱了一下,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小孙呐,好久不见了,最近气色不错啊!” 孙健心中更是不悦,以往张家铭都是亲昵的称呼自己为阿健,现在倒是好了,喊自己小孙,分明是要压自己一头。 不过他这一次来是来做生意,不是来排大小,因此他也极有城府的没有表露出来,不咸不淡的暗讽了一句:“哪里有铭哥威风啊?” 张家铭却是没听出来,他呵呵笑着,热情的与自己的手下介绍道:“来来来,这就是我平日里跟你们说的小霸王,手上功夫可是厉害得很哪,当初在道上一挑三,这才将我从鬼门关前拉回来啊!” 张家铭身旁的一个光头目光不善的盯着孙健,似笑非笑的说道:“功夫好顶个屁用,这年头谁在道上混还靠功夫吃饭?还不是靠这个?”说着,他比划了一下手中的枪。 孙健眉头更是微蹙,但随即又笑道:“说得没错,三脚猫功夫,不值一提。” 光头哼了一声,还要再说话,却瞧见自家老大张家铭斜睨了他一眼,这才将话咽了回去。 张家铭笑道:“穷乡僻壤的,手下的人野惯了,你别跟他们一般计较。来来来,你的货在这里!我说小孙呐,到底是你脑子好使啊,居然让学生带货,厉害,胆子够大!” 对于让学生带违禁物品这种事情,甚至直接参与到黑道上的事儿来,在整个道上,这并不是第一次。 在很多边境边远地区,这种事情非常多见,但那里的小孩儿从小就接触这种是非事情,胆子也大,见的世面也多,不像内地的孩子都是温室里的花朵,出了屁大点事,都吓得跟鹌鹑羔羊似的,除了发抖就是发抖,心理素质差得一塌糊涂,用道上的人来说,用他们,那都是自己找死,指不定回家就心理崩溃,把他们给卖了。 所以张家铭是真心佩服孙健敢让内地的高中生来带货,他还真敢相信! 孙健自然不会将其中的事情解释那么多,他笑了笑,说道:“哪里,我才是佩服铭哥的信用和义气,拿了货连看都不看就等着我来。” 张家铭摆手笑道:“在道上混,讲信用才是最重要的嘛!来来来,先看看我这次给你准备了什么好货。” 说着,他对旁边的光头打了个眼色。 光头瞥了孙健一眼,然后自己走进旁边的空房,拎出一个沉甸甸的蛇皮袋,然后往孙健脚下一扔,发出咣当一声响。 孙健笑了笑,弯腰看了看,却见袋子里面装着五支仿五四和两支仿国产79式微冲,剩下的便是黄灿灿的7.62毫米口径的子弹,密密麻麻,怕不有几千发。 孙健拿起一把枪,却见枪身上满是油腻,显然是刚从生产线上下来的,他熟练的将枪械拆解开来,又熟练的组装上,虚瞄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 孙健笑了起来,指了指张家铭脚下的袋子,笑道:“铭哥,你自己看看货吧。” 张家铭笑着看了一眼袋子上面的锁头,说道:“还是小孙你来吧?” 孙健笑了笑,走过去蹲下身,轻描淡写的将拉链扯断,刚一打开袋子,低头往里面一瞧,饶是他见惯了风浪也不禁顿时骇得蹭的一下跳了起来,啊的一声大喊往后蹬蹬蹬连退三步! 旁边的人见他这样,也都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然后瞪大了眼睛往袋子里面瞧去。 只见,这袋子里面缓缓的伸出一只雪白如玉的手,五指细嫩如葱,雪白皓腕,晶莹剔透,紧接着,又从袋子里面钻出一个脑袋,竖着双马尾的辫子,分明是个女孩儿,女孩儿雪肤貌美,粉雕玉琢,从袋子中钻了出来,双手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后,茫茫然的四顾了一下,顿时也呆住了。 不用问,姚梦枕对于四周这陌生的环境,这七个瞪着牛眼的大老爷们也同样感到非常的震惊! 这,这,这是哪里?我,我不是应该醒来的时候跟郝帅在一起么? 姚梦枕眨巴着大眼睛瞧着这些满脸横肉,横看竖看怎么看都不像好人的家伙们,她心中越发的古怪。 她正满头雾水,孙健更加的目瞪口呆。 我了个草,老子的货呢? 老子几百万的货呢!! 孙健这一刻真是吃人的心思都有了! 谁能告诉我,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这时,姚梦枕忽然间瞧见对方也一个个眼珠子都险些从眼眶里面蹦出来,她忽然心中一动。 郝帅这个臭家伙到哪里去了? 他,他该不会把我给卖了吧? 不对不对,这个家伙虽然混蛋,但不至于这么混蛋! 可,可是…… 可如果不是这家伙把自己给卖了,那自己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咦,不对……这些家伙,好像也很吓一跳的样子啊? 难道说……出了什么意外? 姚梦枕是见过世面的人,自然知道眼前这种情况自己一定要hold住,一定要冷静! 自己震惊,对方比自己还震惊! 而且对方眼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虽然人多,一二三四五六七,不就是七个大坏蛋么? 姑奶奶我全部都收拾了! 输人不输阵,气势poss得先摆出来! 想到这里,姚梦枕蹭的一下跳了起来,两条辫子一甩,意气风发,趾高气昂的说道:“看什么看?都给我老实点!小心惹毛了姑奶奶我……” 她话没说完,旁边的几个大老爷们动作整齐划一,齐刷刷的抽出腰间的枪来,齐齐的指在了姚梦枕的脑袋瓜上。 姚梦枕下凡了这么长时间,自然是知道这个家伙什的厉害的,眼见这么多枪指着自己,她脸上嚣张的神情顿时消失不见,她两只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指在自己鼻尖处的一个黑洞洞的枪管,脸上干巴巴的笑了起来:“有,有话好商量嘛!” 说完,她心中忍不住大声咆哮了起来。 郝帅,你这个混蛋,你到底在哪儿啊! 姑奶奶我这又是在哪儿啊!! ========================================== 四月第一天,求各种票票支持!! 童鞋们,17K搞船票活动啊,看了一眼才知道,木有船票不能去年会啊~~~ 诸位乡亲父老,你们不想看见唐唐我连年会都去不成吧?打赏一点呗? 而且,这活动貌似读者也可以拿到一张船票去年会的。 哦,对了,年会听说是在海南三亚开……唐唐我想去啊,拜求诸位啦! 晚点儿还有一更~ 第80章 童颜魔女 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姚梦枕自认为自己不是好汉,是一个地地道道,威风八面的九天仙女,但……大修行人,大神仙也有夹着尾巴装孙子的时候啊! 丹鼎派创始人葛洪曾经被曹操追杀得四处逃窜,太白金星曾经被孙行者揪着胡子欺负嘛! 奴奴,这,这不算什么! 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 呸呸,不对,方为大女人! 也,也不对! 哎呀,总之,眼前要认怂就对了! 面对着眼前六把枪,再加上很快孙健也抓起了一把枪,咔嚓一声上了弹夹,一脸杀气腾腾的指着自己,姚梦枕心里面更是跌到了谷底,不停的安慰着自己。 孙健眼睛里面满是狰狞与血丝,他扑到姚梦枕跟前,咆哮道:“你是谁!货呢,我的货呢!!” 姚梦枕眼见他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就在眼前,睚眦都几乎裂开,她强忍住自己抬手便想一记双龙夺目的欲望,嘴巴一撅,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她的眼泪说来便来,这瓷娃娃一般的女孩儿哭得稀里哗啦的,姚梦枕这一招一般使出来,具有极强的杀伤力,只要对方不是人性泯灭,尚存一丝善心,就绝对不会无动于衷。 可偏偏姚梦枕眼前便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孙健哪里管她这一套,他一只手握着枪,枪口顶在姚梦枕的脑门上,杀机四溢的狰狞道:“我再问一遍,你是谁?我的货在哪里?” 姚梦枕见装哭这一招不管用,立刻便一个抽泣,又睁大了眼睛,一脸恐惧茫然道:“我,我不知道啊!” 孙健此时气得发疯,急得发疯,几百万啊,这可不是小钱啊,这都是他拿命换来的钱啊! 这么多钱的货,居然不见了,变成了一个小女孩儿冒出来,他真是恨不得发狂! 孙健另外一只手哗啦一声拉动枪栓将子弹上膛,狞声道:“我最后再问你一遍,我的货在哪里!” 这一下,姚梦枕真的感觉到一股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她知道眼前这个人的确是想杀了自己,自己这小胳膊小腿的,在枪口指着脑门的情况下,想要击倒眼前这个彪形大汉? 别开玩笑了! 退一万步说,就算自己能击倒眼前这人,可旁边还有六把枪指着自己呢! 自己一动就被打成蜂窝了吧? 姚梦枕暗自捏着拳头,心中恨极,她从来没有任何一个时候深恨自己面对这么一群人,居然没有半点儿反抗的余地! 若是自己以往的全盛时期,真是一根手指头就碾死了他们! 怎么可能被他们拿枪指着自己的脑门? 这真是奇耻大辱!! 姚梦枕脸上装哭装可怜的神情一点点的消失,她睁大了眼睛看着孙健,心中飞快的盘算着主意,自己到底是委曲求全,还是寻死一搏? 她正想着,孙健狞笑了一下,手指扳机一抠! 旁边的张家铭忽然间一抬手,砰的一声响,孙健这一枪便朝着外面的窗口处打了出去。 姚梦枕听见这一声巨响,一颗子弹飞快从她脑袋瓜上掠过,小身子更是不由自主的一颤,她瞬间拳头握紧,用力得指甲都抠进了肉中,她拼命的压抑着自己拼死反击的念头,拼命的控制着自己反击的欲望。 她知道,自己一定要忍耐,一定要控制,冲动是魔鬼,眼下反击,那是找死! 可是……姚梦枕潜意识中却清楚的知道,那自己什么时候反击,就不是找死了呢? 眼下这是一个死局,她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是这七个五大三粗,手中持枪的暴徒对手? 孙健一枪打空,他红着眼睛朝着张家铭瞪去:“铭哥,你干什么?” 张家铭似笑非笑的说道:“小孙啊,你一枪把她打死了,你怎么去问事情的经过啊?” 孙健这时才冷静了下来,他深吸了一口气,收好了枪,目光如电的盯着姚梦枕。 张家铭见姚梦枕站在原地,浑身不住的颤动着,想来是吓得太厉害了,他嘿的冷笑了一下,说道:“把她带到旁边房间去。” 光头微微颔首,像拎小鸡一样将姚梦枕拎了起来。 尽管心里面无数次的告诉自己要忍耐,要压抑,但姚梦枕身子被他一碰,她依旧立刻用力挣扎了起来。 光头狰狞无比的说道:“想活命就老实点!” 姚梦枕话立刻就安静了下来,她被光头扔到了一个空荡荡的房间之中,噗通一声跌在地上,身上满是灰尘。 光头冷笑了一下,转身关门,在门外哗啦一声将铁门锁得死死的。 姚梦枕一下翻身从地上爬了起来,她怒不可遏的朝着门外咬牙切齿:“姑奶奶我要是有一丁点儿法力在,你们这些人统统都是渣,统统都要死!!” 但,姚梦枕知道,这也仅仅只是她的发泄而已……她的法力真元若想恢复,除非,郝帅有长足的进步,成为一个高手,她身为镜灵,也会随之成长,又或者…… 姚梦枕想到这里,不禁摇了摇头,她深吸了一口气,将这股愤恨压了下去,开始冷静的打量起了四周。 这是一间封闭式的房间,四周都是红砖墙,除了门缝中能够透进来一丝光线外,四周则一丁点儿缝隙都没有。 姚梦枕四处搜寻了一下后,实在找不到半点破绽可供逃离,她这才有些绝望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脑海中嗡嗡作响: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自己会在这个地方? 郝帅他到底怎么了? 姚梦枕正想着,门外却清晰的传来孙健与张家铭的说话声。 孙健激动的大声道:“铭哥,你为什么不让我问她?为什么不让我问出我的货的下落?” 张家铭目光上下扫量着孙健,眼神中隐隐带了一丝提防之色,他嘿的一声笑,说道:“你没见人家小姑娘都被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么?你能问出个什么东西来?” 孙健愤怒的咆哮道:“老子问不出来,就宰了她!” 张家铭冷笑道:“你宰了她,不就更问不出来了吗?” 孙健目光如鹰的盯着张家铭,狞声道:“铭哥,你这么包庇她,是不是……我的货已经被你调换了?” 张家铭脸色一变,他身旁的光头一抬手,枪口指着孙健,怒喝道:“你放什么屁!” 孙健顿时手一抬,一只手闪电一般夺下光头手中的枪,然后反指着他,自己另外一只手中的枪飞快抬了起来,指着张家铭,他怒道:“把我的货还给我!” 四周张家铭的手下反应也极快,手中的枪齐刷刷的抬了起来,五把枪从不同的角度指着孙健,一时间房间中气氛紧张,火星四射。 张家铭眼睛死死的盯着孙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呵呵的笑了出来,压下了身边手下的胳膊,说道:“干什么,干什么?为什么拿着枪指着我最好的兄弟?” 张家铭的五个手下这才缓缓的将枪放下,孙健此时也稍微冷静了一点,他也放下了枪,但依旧警惕怀疑的看着张家铭:“铭哥,刚才多有冒犯,还请见谅,但是眼前这个事情……你一定要给我一个解释!” 张家铭嘿的一笑,说道:“这个袋子是你的手下交到指定地点的,又是由我的手下带回来的。你说我会不会怀疑你里面当初根本就没有放货,其实是想坑我的啊?” 孙健怒道:“我怎么会?我亲手把货放进去的!” 张家铭也脸色一变,厉声道:“那货呢?难道你的货就是那个小女孩儿吗!操!你损失了几百万,老子损失的是什么?是名声!到时候你四处一说,老子的名声就臭了,生意也就臭了!老子损失比你大多了!!” 孙健深吸了一口气,他微微闭上眼睛深思着,想着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他想了一会儿,忽然间心中一动,睁开眼睛说道:“我知道了,可能是扫把头找的人把袋子中途给换掉了。” 张家铭冷笑道:“我可不管什么扫把头还是飞机头,总之一句话,你没货,也别想从我这里拿货,这是江湖规矩,没得说!你自己的问题,自己解决!” 说着,他脸色一转,语气稍微放缓了许多,说道:“小孙,我倒不是不帮你,而是这件事情因你而起,我实在是不方便插手。” 他说着,一旁的光头朝着关着姚梦枕的房间看了看,嘴角流露出一丝邪笑:“老大,不管这个小姑娘究竟为什么会在袋子里面,但是既然来了这里,看到了我们,知道了这些事情,那她就别想着再活着出去了。看这小妞儿倒是长得唇红齿白,嫩得很,不如在问出点什么之前,让哥儿几个先乐呵乐呵?” 他这话一说,房间里面张家铭的几个手下都嘿嘿嘿的淫笑了起来。 孙健目光一瞥,眼中暗藏着一丝不屑,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在房间里面的姚梦枕听得清楚,骇得浑身冰冷的同时,更是气得手脚发抖,自己堂堂九天仙女,竟然沦落到要被人如此**? 姚梦枕一咬牙,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眼睛喷火的怒视着门口,她已经打定了主意,只要有人进来,她就跟这人拼了! 宁死也不受此辱! 姚梦枕念及于此,不禁眼中满是眼泪,心中默默道:郝帅啊郝帅,虽然我不知道我和你为什么会分开,但我相信你应该不会丢下我不管的。以前我们虽然经常吵架,但是……其实你人挺好的。可惜,我以后不能再跟你吵架了! 姚梦枕眼泪正缓缓的顺着她的脸颊流下,忽然间轰隆一声巨响,大地猛的一颤,门缝下面的光线明显的瞬间黯淡了下来。 姚梦枕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便忽然间感觉到一股磅礴雄浑的力量源源不断的涌入自己体内,她的四肢五官发出炒豆一般的声音,身材个头迅速的长大,胸前更像是吹气球一样鼓胀了起来。 这一刹那,姚梦枕猛然间脑海中像是劈落一道闪电似的,她大惊失色道:“郝帅发动了道法天下无敌?他,他不要命了吗?” 姚梦枕的法力修为若想恢复到全盛状态,除了郝帅自己提高之外,唯一的办法就是郝帅发动道法天下无敌! 这个道法之所以被称之为:天下无敌。 并不仅仅是对灵镜法主具有双倍力量的加成,同时……也会瞬间打开天界与人间的通道,属于姚梦枕的法力修为会短暂的恢复,她能刹那间恢复成九天之上,睥睨天下的九天神女! 姚梦枕看着自己的双手飞快的增大,五指飞快的增长,自己的个头飞快的长高,身上的衣服变得像是紧身衣一样,她心中狂喜兴奋到了极点,暂时的将对郝帅的担忧放到了一边。 终于,终于自己又恢复了全盛时期的法力真元了!! 姚梦枕看着自己的双手,忍不住哈哈狂笑了起来。 而这时候在门外的光头听见姚梦枕的笑声,他也淫笑了起来:“她居然还笑得出来?嘿,看样子,这小妞儿也等不及了嘛!” 说着,他朝着门口走去,刚要伸手去开门,便突然间噗的一声响,一只纤纤玉手突然间从铁门中破门而出,紧接着又是噗的一声,里面又是一只手捅破铁门,伸了出来,这纤细的五指像捏豆腐撕碎纸一样,硬生生的将铁门撕裂开来! 仿佛这并不是一个纤细的女子柔荑,而是一头恐怖巨兽的钢铁爪牙! 光头看得呆了,他目瞪口呆的看着这铁板足有小拇指厚的铁门被撕裂出一个脸盆大的口子,一时间嘴巴张得大大的,回不过神来,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这个大洞。 在这巨大的破口后面,是一片黑暗与阴霾,当中森森然传出一个杀气腾腾的声音:“刚刚那些话是谁说的?” ===================================== 四千字大章,今儿个七千字更新,求支持,求鼓励! 第81章 暴走萝莉! 这一屋子的大男人怎么也没有想到,刚才还哭得稀里哗啦,可怜巴巴的小萝莉,眨眼间就变成了一个恐怖的大魔王。 光头看着这被撕裂的铁门,骨子里面一阵阵的冒着寒气,他从来没见过这么恐怖的场景,居然这样秀气漂亮的纤纤玉手,能够徒手撕裂铁门! 我,我是在做梦,我一定是在做梦! 电影看多了,一定是电影看多了! 一定是我睁开眼睛的方式不对! 怎么可能会有这么恐怖的事情发生! 光头闭上眼睛,使劲揉了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却见这只白皙如玉的手从铁门中伸了出来,紧接着又伸出一只手,五指捏住铁门破口的上边卷口处,又是一撕! 滋滋一声响,铁门顿时被彻底撕裂开来,露出一个女子的身影。 这个女子大约一米七左右,身材藏匿在黑暗之中,只能够看出一个轮廓。 在门外的光线下,这个女子身线极为窈窕,玲珑剔透处宛如一个葫芦,可谓是性感撩人之极。 但偏偏光头瞧见这个身影,却觉得恐怖异常,他骇得一声大吼,抬起枪来便朝着门里面一阵乱打。 “砰砰砰砰砰!” 光头发疯似的将子弹瞬间打光,可等他再看向门口的时候,门里面的女子已经不见了人影。 光头哈的一声怪笑,刚要得意的大笑,却忽然间感觉到头顶按下一个冰凉的手掌,五指如钩的抓在自己的天灵盖上。 他身后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刚才那些话,是你说的么?” 这一吓可非同小可,光头骇得浑身一抖,若是还了寻常人,只怕这时候早就吓得屁滚尿流,大小便一起失禁! 门里面的人眨眼间就跑到了身后,这不是鬼是什么? 但光头毕竟也是手上沾血的悍匪,即便是吓得魂不附体,依旧下意识的还想反击,一抬胳膊,一肘就想朝后面打去。 可他刚一抬手,便忽然间脖子处咔嚓一声响,紧接着他的脑袋便硬生生的被拧到了脸朝后面,他只看见身后一个绝美俏丽的女子寒着脸,眼角满是轻蔑不屑的盯着自己。 光头眼角一扫,却瞧见自己的胳膊肘抬了起来,然后又放了下去,紧接着他自己的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而他的脑袋却被姚梦枕举到了眼前。 光头只见一个姿容绝美的女子冷冷的盯着自己,朱唇轻启:“刚才那些话,是你说的吧!” 光头张了张嘴,脑海中最后闪过了一个念头便眼前一黑,永远的坠入了黑暗。 天底下竟然有这样漂亮的女子? 姚梦枕恢复全盛时期的力量后,不仅法力修为恢复如初,容貌身材也恢复如常,她此时虽然依旧是一张瓜子脸,一双桃花眼,但是此时的她眼角略微变长上翘,显得妩媚异常,原来珠圆玉润,粉雕玉琢一般的鼻子也变得挺拔修长,一对菱唇更是棱角分明,红艳晶莹,嘴角处微微一翘,显露出一股咄咄逼人的高傲与自负。 姚梦枕此时穿的依旧是萝莉身材时的衣服,因此身上好些地方都被撑得撕裂开来,尤其是上半身的衣服撑成了露腰短衣,胸前一对**几乎要将衣服撑爆,衣领处可以看出一抹粉嫩的弧线,性感火辣得一塌糊涂,身上的短裙更是硬生生变短了一截,原本到鞋面的裙角现在刚刚只能到膝盖,露出一截白皙玉琢的小腿。 可尽管姚梦枕此时娇俏美艳,从萝莉变成了御姐,堪称是人间尤物,可她一下手便将一个成年人的脑袋拧了下来,心狠手辣之处与她的外表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对比。 姚梦枕硬生生的拧下光头的脑袋,一口唾沫便啐在了地上,一脸的狰狞:“让你欺负我,让你敢打我的主意!找死呀!!” 在外面的张家铭等人还不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听见里面光头传来一声恐惧的嘶吼,紧接着便是一阵放炮似的枪响,再便忽然间变得安静下来,了无声息。 张家铭多年在江湖打拼,此时顿时高度警惕了起来,他瞬间眼睛瞪大,抽出了一把枪,对旁边一名手下摆了摆,说道:“去看看怎么回事?” 这名手下点了点头,抽出枪上了膛,小心翼翼便朝着门口探去,一旁的孙健也飞快的瞟了一眼跟前放枪的袋子,然后自己脚步缓缓的朝着后面走去,找了一个最好的位置,随时都能逃走。 张家铭等人此时也没注意他,他们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房门口处,光头的惨叫声和一连串的枪声刺激了他们的神经,让他们很有点风声鹤唳。 张家铭的这名手下走到门口,躲在墙壁旁边,深吸了一口气,刚冲到门口端起枪,便见一个黑影往自己跟前飞来。 他吓得抱头身子往旁边墙后一闪,又迅速躲了回去。 房间里面的人扭头一看,却见光头的脑袋骨碌碌的在地上打着滚,刚才还蛮横无比的悍匪,此时睁着眼睛,一双眼珠子死死的凸出,像是见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一般,死不瞑目! 这一屋子的匪徒真是骇得屁滚尿流,也不知是谁一声,一声发喊,一屋的匪徒噼里啪啦的朝着门里面一阵狂开枪! 人群是有恐慌效应的,当一种恐慌的情绪从一个人身上蔓延到另外一个人身上,再强大的人也会变得软弱下来。 尤其是这群悍匪疯狂开枪的时候,房间里面居然还传出姚梦枕的哈哈狂笑声,更是刺激得他们将子弹如同不要钱一样,泼水一般打出去,仿佛房间里面藏着的不是一个小女孩儿,而是一头凶猛怪兽。 张家铭眼见自己的手下们都被吓得慌了神,子弹一梭接一梭的打,有的人甚至抄起了一把仿79式微冲,朝着墙壁便是一阵乱扫。 国产79式微冲最大的特点便是穿透力极强,这枪虽然是仿制,但同样也继承了这个特点,这些子弹如同弹幕一样扫在墙壁上,只一会儿功夫便将墙壁都扫成了蜂窝煤,里面便是有人也隔墙扫死了。 匪徒们扫了一阵,直到把枪管打得冒烟了,张家铭这才大声喊了起来:“停,都停下,都他妈的给老子停下!” 他的几名手下这才停了下来,瞪大了眼睛往里面看去。 此时姚梦枕的笑声虽然已经消失,但是黑洞洞的门口却依旧显得十分的恐怖压抑,张家铭拿着枪一指离门口最近的一名手下,怒喝道:“你,去看看到底是他妈的怎么回事!” 这名手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颤声道:“我?” 张家铭眉毛一竖:“难道还老子自己去吗?” 这名手下顿时苦着脸爬了起来,小心翼翼的端着枪,朝着门口伸头探脑而去。 他刚探进去一个脑袋,忽然间一只手便抓住了他的脑袋,一股巨力猛然间推来! 房间里面的几人只见一个身影仿佛闪电一般推着张家铭的这名手下,从房门口瞬间一个纵跃,拎着他的脑袋便撞在了客厅的墙壁上! 这客厅极为宽敞,怕不有四十多平米,从房门到墙壁处,足足有七八米远,可对方拎着一个成年人,瞬间便压着他的脑袋撞在墙壁上,速度之快,兔起鹘落,快若惊雷! 这名匪徒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便命归黄泉,人脑袋被姚梦枕一只手抵在墙壁上,身子吊在半空中,两条腿一抽一抽的发颤。 房间里面的几人都是在刀口上舔血过日子的人,见多了厮杀,可他们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便见张家铭的这名手下整个人脑袋都几乎被姚梦枕按进了墙中,红砖墙壁上瞬间满是白的**,红的鲜血,恐怖之极! 一时间房间里面的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姚梦枕,张口结舌,四周安静之极,针落可闻! 姚梦枕回头朝着众人一笑,笑容虽是嫣然,但在他们看来却说不出的恐怖,她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齿缝里面蹦了出来:“你们统统都要死!” 她话音刚落,人便化作一道残影,朝着最近的一人扑去! 这人骇得条件反射的抬手便开枪,可刚扣动扳机,眼前的人影便不见了,仿佛凭空消失一般! 但旁边不远处的孙健瞧得真切,他却是看见姚梦枕的身形快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身后像是拉出一道残影似的,在接近对方的一瞬间,身子压得极低,仿佛一条壁虎一般,身子都趴在了地上! 姚梦枕的身形一压一伏,手却一下抓住了对方的脚踝,自己身子再猛的起身的时候,她像是拎着麻布袋一样,将这一百多斤的成年人疯狂的四处挥舞,到处狂砸,将身边张家铭和其他几名手下如同打棒球一样砸得四处横飞。 姚梦枕一边将一个大活人拎在手中,怪兽暴走一样,甩来甩去,砸东砸西,她一边愤怒的咆哮道:“你们这些战斗力只有五的渣渣,也敢欺负我,也敢向我挑衅!!找死呀!!!死,去死吧!你们统统都给我死!!!” 姚梦枕跟郝帅在一起呆久了,学了一口的痞子腔,她自从下凡以来就老是吃瘪,心里面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气,此时力量全部恢复,瞬间发泄出来,说话的声音虽然依旧动听,带着几分童音,但手段真是残忍暴戾得无法想像,便是张健这样杀人不眨眼的凶徒也浑身发抖! 可怜她手里面这人刚开始还有几声惨叫嘶嚎,可摔砸了四五下之后,眼见是一片血肉模糊,连人形都没了,更不用说还有没有气了! 那些被她手中的大活人砸中的人,无不横飞出去,结结实实的撞在墙上,有的咔嚓一声脖子硬生生扭断,一声不吭跌下来便死得透透的了,有的干脆从砸得从窗口处横飞出去,跌落在地上,生生摔死。 刚才还杀气腾腾的一屋子杀人不眨眼的悍匪,此时被姚梦枕秋风扫落叶一般扫了个干净,眨眼间已经是没有几个活着的了…… ====================================== 晚点还有一更,另外,有童鞋说船票的更新字数也是有要求的,这个我承认,要求是多少呢,40W字! 一个月要更新40W字,这个……显然不现实啊!!我两个月能更新这么多,我就是极限了! 显然……完不成的得靠童鞋们贵宾票支持啊,否则这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嘛! 至于爆更,我会尽力的! 第82章 郝帅,我来救你! 孙健觉得自己简直就像是做了一场噩梦。 在他近十年的犯罪生涯中,他曾经遇到过各种凶险的情况,其中包括被几十号人手持西瓜刀追出去四条街,上天无门,入地无路;其中还包括他被公安追得五天六夜不曾闭眼,一路上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甚至他还曾经跟着自己的兄弟被人拿着锯短了一截的大喷指着额头,对方一开枪,自己旁边的好兄弟脑袋立刻变成烂西瓜,**迸了自己一脸! 其中有些场景,孙健有时候做梦都会惊醒。 但是,他今天才算真正体会到恐惧是怎样的滋味。 恐惧并不是来源于记忆深处的恐怖回忆,而是当一种令人绝望的压倒性的力量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孙健的确曾经被几十号人拿着西瓜刀追出去四条街,但他凭借着地形优势和自己强悍的身手,最终反过来砍翻对方十三个人,自己却毫发无损,一举成名;他也的确被公安追得五天六夜不曾合眼,但是他从公安的包围网中最终跳了出来,至今被一些道上的人津津乐道;他那被人拿着大喷打烂脑袋的兄弟虽然惨死在自己眼前,但是他借着对方开枪一瞬间的分身,用咏春拳的子午三星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眼前两人都打翻在地,一举反杀对手。 被几十号人追杀,依旧能够扭转乾坤;被十面埋伏,依旧能够跳出落网;被人用枪指着脑袋,依旧能够反杀对方。 这等能耐,用悍匪两个字已经是不足以形容孙健的彪悍之处。 甚至之前被这一屋子人用枪指着,孙健也有信心将这些人反杀! 但是…… 当孙健看见愤怒暴走的姚梦枕时,这种非人的力量已经超出了他的认识和认知,他根本想象不到这个世界上居然有这样恐怖的人! 能够将一个成年人拎着腾空而起,在不到一眨眼的时间内就跳到几米外的地方,硬生生利用惯性和手臂的力量将对方的脑袋都压碎! 人体头颅骨骼是全身最硬的地方!对方居然如此轻而易举的就压碎! 这是何等恐怖的力量!! 就算是被全速行驶的SUV撞一下,也不过如此!! 最恐怖的是,姚梦枕手中拎着一个成年人的大腿,像挥舞棒球棍一样将这人在房间里面砸来砸去,震得整栋大楼都在颤动,发出砰砰砰的声响,她每挥动一下,整个墙壁地板便多溅洒出一道狰狞的血渍! 这样恐怖的场景,简直令孙健这样的凶徒都毛骨悚然! “这不可能!这个家伙一定不是人类!!”孙健恐惧的看着暴走的姚梦枕,他的脑海中已经来不及去思索这个娇俏美艳的女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她为什么会拥有这么恐怖的力量? 他脑海中唯一闪动的一个念头就是:一定要活下来! 孙健不愧是行走江湖的凶悍之徒,他即便恐惧害怕得浑身都在发抖,但他依旧没有放弃企图击杀姚梦枕的意图,他一咬牙,身子一伏,手臂咔嚓一声暴增一截,指尖一撩装满枪械的袋子,然后他一个翻身,做了一个极为标准的战术规避动作,一下翻到了窗口处,在翻身起来的时候,借着起身扭腰的动作,回手便是一枪! 这一套动作下来,若是有玩手枪的行家和习武的行家看见了,必定会大喝一个好字。 这一招连消带打,取的正是少林“疯魔杖法”中的回眸望月和枪法中的“回马枪”的精髓之处。 北宋年间,鲁智深在菜园子中种菜的时候,耍了一套疯魔杖法,当地的青皮混混在旁边围观,眼见鲁智深将六十多斤的铁杖耍得密不透风,整个人被一层银光围绕,呜呜风声大作,热闹无比,纷纷叫好。 当时十万禁军总教头林冲也在旁边观看,却不以为然,直到鲁智深一个撤步翻身,身子一矮,两脚一错,身子像是盘膝而坐一般跌坐下去,再拧腰返身一铲朝着身后斜上方一铲铲出去的时候,他这才眼睛一亮,大喝一声好字。 林冲是耍枪耍棍的大行家,一身武艺极为精湛,自然知道这一招与回马枪异曲同工,首先自己撤步一躲,正合“千招不如一退”的道理,不管你招式如何凶猛,我只管后退,再有多的凶险妙招也都会打在空处。 而在退避的时候,借着退让的动作惯性,翻身一铲或者一枪,则每发必中,是杀手锏中的杀手锏,必杀技中的必杀技! 孙健这一滚,恰恰险到毫厘的躲过姚梦枕的一砸,他再回身的时候,反手就是一枪,这一套动作快若闪电,便是有人拿着枪在远处抢了先手指着他,也会被他瞬间反杀。 可孙健这一枪打出去,只见枪声一响,几乎同一时间,便见这个娇艳的女子一只手忽然往身前一抓,居然将这子弹抓在了手心之中! 姚梦枕两条柳眉倒竖而起,一声厉啸:“找死!!” 说完手一挥,便将凭空抓住的子弹甩了回去! 孙健一枪打完后,见对方居然空手接下了子弹! 这等功夫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他骇得立刻扭头就往楼下跳! 可他人在半空中,背后便噗的一声被姚梦枕甩过来的子弹打中了背部,他闷哼了一声,身子在空中一震,原本调整好的重心瞬间失去,人硬生生的摔在了楼下水泥地板上。 这也多亏他多年习武,身子骨练得极为硬朗,横摔在地上,居然吐了一口血后,还能支撑着爬起来,朝着停在路口的普桑跑去! 玄子身为孙健的手下,之前听到大楼里面枪声大响,虽然心急如焚,但是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冲进去,因为干他们这一行,有严格而精密的分工,开车的就是开车的,绝对不能冲进去帮忙,因为万一自己下车要冲进去帮忙的时候,恰好自己的人冲出来了,而自己不能第一时间发动车去接应,那么很有可能会导致整盘崩溃,全军覆没的情况。 他正急得满头大汗时,却见自己大哥从楼上带着一个袋子跌了下来,摔下来后立刻便挣扎着爬了起来,一瘸一拐的朝着自己跑来。 玄子二话不说,立刻开车冲到了孙健跟前,飞快为他打开副驾车门,大吼道:“健哥,快上来!” 孙健挣扎着爬上车,甚至都来不及关车门,便吐出了一口血,艰难的说道:“快开车!” 玄子也不敢多问,一脚将油门踩到底,轮胎在地面上硬生生摩擦出一阵轻烟,发出吱吱的怪叫声,疯狂的跑了出去。 在屋里面的姚梦枕此时追到窗口,刚想追出去追杀孙健,却见这栋楼房附近的居民们都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这边,虽然都躲得远远的,但那些藏在角落阴影中的眼睛却到处都是。 姚梦枕知道自己若是追出去,就必定暴露了自己,可若是这样用法术追杀对方的话,那就犯了天条,违反了“不能用法术击杀凡人”的天条戒律。 她眼看着孙健坐着普桑飞快消失,眨眼间便跑出去几百米远,再过一会儿,就只剩一个小黑点了。 姚梦枕心中恨得直咬牙,她心中虽然不甘心,但她知道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郝帅!他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会用“天下无敌”这个道法? 姚梦枕清楚记得自己曾经对郝帅说过,这个道法绝对不能轻易发动,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相信郝帅也都记在心里,可既然他现在已经发动,便说明他显然是遇到了危在旦夕的事情,小命都快没了,自然就不再去思量发动道法的负面后果了。 姚梦枕心中暗自紧张,虽然焦急,倒也没有替郝帅多担心什么,只要不是遇到大修行人,一旦道法“天下无敌”发动,那郝帅的力量是不可小觑的,就算不能和自己相比,但也是远远超过常人的。 姚梦枕恨恨的看了一眼远去的普桑,又飞快扫了一眼四周伸头探脑的当地居民们,她哼了一声,回头离开了窗户旁边。 此时的大厅里面已经没有了一个能动弹的,姚梦枕见张家铭和他的手下全部倒在血泊之中,有的脑袋脖子以一个怪异的姿势扭曲着,有的脑袋破了一个大洞,有的浑身鲜血。 姚梦枕哼了一声,又啐了一口:“让你们欺负我!”说完这才扬长朝着之前关她的房间而去。 姚梦枕走到墙壁处,一挥手,墙壁便轰隆一声破开一个大口,背对处却是一片空旷的农田,虽然没有什么可以遮掩的,但总算不会被人注意。 姚梦枕心念一动,身形立刻便飞了出去,人刹那间便飞到了半空中,居高临下的往下看去。 姚梦枕此时法力全部恢复,堪称是在世金仙,唯我独尊的人物,她低头看了一眼,却见脚下青山连绵,丛林掩映,人小得已经是看不见了踪影,等她再抬眼的时候,却见远处有一道白光接天连地! 姚梦枕知道,这一定是乾坤如意镜发动道法“天下无敌”时的情形,她毫不犹豫,立刻便朝着这个光柱的方向飞去。 这位在人世间苦逼吃瘪了好几个月的九天仙女此时一肚子的志得意满,她真想立刻飞到郝帅跟前,一声大喝:“郝帅,我来救你!” 然后她踩着九天祥云救郝帅于水深火热之中,看着郝帅目瞪口呆的看着恢复身材和容貌的自己,最终对自己顶礼膜拜! 哼哼哼,让你看看,姑奶奶我是不是像你说的那样平胸脯! 姑奶奶我这对胸都能压死你丫,居然说我的胸脯是背部! 瞎了你的狗眼呐! 看你还敢小瞧我不,看你还敢再欺负我不!你再欺负我,姑奶奶我一根手指头都能戳死你! 哼哼哼哼哼!!! 姚梦枕禁不住得意洋洋,恨不得仰头叉腰,大笑三声! 真是风水轮流转啊,郝帅,快点来求我来救你吧!什么,你不肯求?算了,看在我是镜灵,你是宿主的份上,饶过你这一回,知道错了吧?知道对姑奶奶我保持尊敬了吧? 行,看在你还算恭顺的份上,姑奶奶我就来救你来了! 姚梦枕正YY着,忽然间,她发现天空中的光柱刹那间消失,紧接着,姚梦枕脸色剧变,嘴巴不由自主的长大道:“喂喂喂,不带这样玩的吧!不要在我飞的时候让我变回去啊!!” 她正说着,姚梦枕体内一阵炒豆般的乱响,她的身子却是瞬间又便回了萝莉身,整个人如同断线风筝一般掉了下去。 姚梦枕一声尖叫,心中凄苦道:我草泥马勒戈壁啊,郝帅你这个混蛋,为什么这时候掉链子啊! 但好在她命不该绝,身下却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她身子又颇轻,一路也不知道压断了多少树枝,最终衣服勾在一个树杈上,人挂在一个离地五六米高的半空处,终于是保下了一条小命。 刚才还嚣张跋扈的姚梦枕,此时俏脸惨白,她四周张望了一眼,却见四周一片原始森林一般的密林,荒无人烟,自己想下来都不知道该怎么下去! 姚梦枕嘴角一抽搐,干巴巴的自嘲笑了一笑。 没事没事,这是意外,意外而已!郝帅,放心,我会来救你的!不过……在这之前,谁把我先救下去啊? ============================================ 第二更,送上,求支持,求票票! 第83章 方奕佳,你冷静点! 在另外一边,在黄山半山腰的山坡上已经乱成了一团。 高一一班的老师们几乎个个都快抓狂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原本应该是快乐的黄山行,到头来却变成了一场噩梦。 突如其来的山崩与泥石流几乎让高一一班集体丧命! 虽然已经脱离了险境,但一些女老师和绝大多数的女生们都控制不住的哭泣着,她们这是第一次离死亡如此之近,有的人拿着手机哭着向自己的父母诉说着这里的情况,有的则向父母报着平安,也有的人抱着膝盖坐在车上默默流泪。 当然也有一些缺心眼的则拿着手机一边四处拍照,一边发着微博。 张登峰觉得现在自己的脑子几乎快要炸开了,并不仅仅是因为高一一班发生了这样可怕的事情,更重要的是,郝帅和方奕佳现在跌落悬崖,生死未卜! 虽然说一车人最终幸免,但对于张登峰来说,出事的是一个学生还是两个学生,又或者是几十个学生,都是一样的,反正都是出事,再没有什么比发生这样的事故更可怕的了! 张登峰颤抖着拨通了校长王小年的电话,将事情经过一跟王小年说后,王小年险些一股鲜血直冲头顶,当场便昏死过去。 “找,赶紧到事发现场给我去找!!”王小年在电话中嘶声咆哮着,恨不得立刻顺着电话听筒爬到现场来。 张登峰面色凄苦的挂了电话,他走到悬崖边,看了一眼崖壁万仞的脚下,心中一声喟叹:他们两个从这么高的地方跌下去,还能活着么? 不仅是他不相信,甚至连方奕佳自己也不相信。 当她跌下去的瞬间,方奕佳便觉得自己是死定了,这时候强烈的失重感让她的大脑中一片空白,可当她身子被郝帅拉到他怀中的时候,方奕佳却忽然间觉得一阵温暖,一阵安心,似乎忽然间多了一个靠山,即便是在黄泉路上也不会孤零零的,虽然是一个平日里就跟自己吵吵闹闹的臭流氓,但不管怎么样,总是多了一个伴,不会再孤单寂寞就是了。 方奕佳脑海刚闪过这样一个念头,身子下面便忽然间一沉,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紧接着阴暗的天空和九仞的山崖瞬间被郁郁葱葱的树林枝杈所遮掩。 方奕佳只觉得自己浑身剧痛,到处都在被树枝树杈所刮伤,她发出一声尖叫,最终与郝帅重重的撞断最后一根树杈后,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厚厚的灌木丛中,她一下从郝帅的怀中摔落,眼前一黑,昏迷了过去。 这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方奕佳终于从深沉的昏迷中苏醒了过来,她尚未睁开眼睛,便觉得浑身火辣辣的痛得厉害,尤其是脸上更是一道一道的仿佛火烧。 方奕佳勉强睁开了眼睛,然后动了动手指,继而又动了动胳膊和腿脚,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还能动弹,还没有死去! 方奕佳挣扎着爬了起来,四周张望了一眼,却见自己置身在一片密林之中,到处都是参天古树,磷峋怪石,她抬起头来看了看,却发现头顶的密林几乎密不透风,只有一路上被砸断无数树枝树杈的地方漏出一个窟窿,有光线直透进来。 方奕佳脑子昏昏沉沉的,一时间都有点回不过神来,有些茫茫然的呆了一会儿,但没过多久,她忽然一下跳了起来,双手放在嘴巴旁边,大声喊道:“郝帅,郝帅!” 她的声音阵阵在丛林中回荡着,激起一阵林鸟,却不见有半个人回应她的声音。 方奕佳正惊恐不安,忽然间脚下一软,像是踩着了什么事物,她身子一个趔趄,低头一看,却正是郝帅! 此时的郝帅浑身的衣服都被树枝树杈刮得烂得不成样子,也幸亏这时候天气尚冷,他穿得较多,要不然这样跌下来,就算摔不死,也要被刮得血肉模糊。 方奕佳一眼瞧见郝帅,一声惊叫,立刻蹲了下来,下意识便去摇郝帅的肩膀,激动的大声道:“郝帅,郝帅!你醒醒!” 可她一摇晃,却不见郝帅有任何的动静,方奕佳心中一沉,下意识的那手指去试探郝帅的鼻息,这一探,却发现郝帅毫无半点的呼吸! 方奕佳心中刹那间凉到了极点! 这个平日里就知道跟自己做对的男生,他竟然死了? 方奕佳浑身微微颤动着,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郝帅,看着那原本应该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坏笑的嘴角,她内心深处像是有什么珍贵的东西瞬间被打碎了,被撕裂了似的,一股无法遏制的悲恸瞬间将她淹没! 方奕佳刹那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她一下跌坐了下来,仿佛行尸走肉一般坐在郝帅旁边,眼泪顷刻间便已经盈眶,然后吧嗒吧嗒的流了下来,双泪成行,泪流成河。 臭流氓,你怎么就这样就死了? 你为什么要装英雄啊? 方奕佳此时脑海中已经记不起自己与郝帅的那些不开心的回忆了,她脑海中满是郝帅力挽狂澜,状若天神的那一幕幕情景! 她不知道这个男生是如何办到这些的,她只知道……这个男生是一个真正的英雄,在他玩世不恭的外表下,在他嬉皮笑脸的言行中,深藏着一颗侠肝义胆,深藏着一颗真正的英雄之心! 这个臭流氓,他明明可以自己逃走的啊!! 方奕佳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来,她一下哭得泣不成声,手握成拳,愤恨的朝着郝帅的胸脯捶去,她哭喊道:“你醒来啊,臭流氓,你不能就这样死啊,你快点给我醒来啊!你就知道装英雄,要装你也装到底的啊!电视电影里面的那些英雄他们都不会死的,你也不能死啊!” 方奕佳捶了两下,素手终于停了下来,她身子趴在了郝帅身上,放声痛哭。 这哭声撕心裂肺,哀戚之极,长腿美少女这时候似乎也才明白自己内心深处原来是如此在乎眼前这个男生的,以至于当他死在自己眼前的时候,自己泣不成声,痛彻心扉! 这样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方奕佳这才缓缓的支起身,她左右看了看,自己站了起来,长腿美少女抹着眼泪,咬着嘴唇,脸上显露出一股坚强的求胜欲望来,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方奕佳并没有留意到,郝帅虽然已经没有了半点气息,但是他身子的体温还是热的,并不怎么细心的美女班长显然没有留意到这一点。 而郝帅在跌到地上的时候,也被摔得昏死了过去,但没过多久,他凭借着这几个月打磨出来的身子骨早早的就苏醒了过来,只不过他这时候离死也只有一步之遥。 他现在的状况就像是被洪水冲刷过的一栋房子,到处都是断壁颓垣,不仅内脏大伤,血管爆裂,经脉气血更是乱得一塌糊涂,别说起身,就是动弹一根手指都是不行,甚至他连睁开眼睛,挪动嘴巴都是妄想! 郝帅这样躺下去,不到半个小时,便会在这里慢慢死去,挺尸当场,但万幸的是,他的乾坤如意镜随身而带,郝帅虽然无法直接将手按在乾坤如意镜上面,但是他脑海中念头尚且可以与法宝沟通。 在郝帅看来,自己这模样虽然惨到了极点,但他倒并不怎么担心,因为他知道自己救了这么多人,想必乾坤如意镜上面赚了个盆满钵满。 可任何事情,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郝帅满怀希望的与乾坤如意镜一沟通,脑海中出现的画面却是,宿主功德:贰拾! 郝帅顿时在脑海中破口大骂:你妹啊,怎么会一丁点儿都没涨?我救了一车人啊!!不给我涨个千八百点的也就算了,居然一点都不涨,你是吃了回扣还是拿了红包了你? 在长腿美少女眼中俨然升格成为英雄的少年,显然没有一丁点儿当英雄的觉悟,他心中愤愤不平,一时半会想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自己居然一丁点儿功德都没涨?这其中的蹊跷实在是……太让人想不通了! 但郝帅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既然想不通,他便索性不想,默默的利用剩下的功德发动了乾坤如意镜,消耗了十五点功德,用在修复自己的伤势和经脉内脏上。 这时的郝帅能够听见外面的动静,更能听到方奕佳悲痛欲绝的哭声,以至于郝帅心中有些古怪:原来自己死了,这位班长大人是会这么伤心的么?却不知道自己如果一会活过来了,她会不会吓一大跳? 郝帅正恶作剧的想着,却听见旁边方奕佳悉悉索索的爬了起来,一边抽泣着,一边转身离开。 他愣了一下,心中大喊道:喂,别走啊,你走了,一会我吓谁去? 郝帅心中正暗自郁闷,却又听见没过多久,方奕佳走了回来,手中也不知道拿着一个什么家伙什,在旁边吭哧吭哧的捣鼓着,没过多久,郝帅便又感觉到自己被方奕佳拖着拉出了灌木丛中,紧接着他身子一沉,像是落到了一个小坑里面,然后,一掊冰凉的泥土盖在了他的手上。 郝帅顿时心中一凉! 我去,这,这妞儿是……要把自己给埋了啊? 喂,方奕佳,你冷静点,小爷我没死啊我! 喂喂,我都说了我没死了,你还埋? 喂喂喂,你冷静点啊!! 天呐,谁来阻止这个傻逼娘们啊!!! ========================================== 晚点还有一更~ 第84章 是人是鬼? 这一刻,郝帅真是叫天不应,喊地不灵,当然,如果他喊得出来的话。 郝帅原本以为自己从山崖上掉下来,这种感觉就已经够恐怖了,谁料活埋的感觉更甚于前! 郝帅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身上一掊一掊的土往自己身上盖着,他看不见但听得见,动不了但感觉得到,那种黄土一点一点埋上来的感觉,真是让人抓狂。 最让郝帅崩溃的是,他能感觉到方奕佳一开始还用手捧着捧着黄土,一点一点的往自己身上洒,他还能心中破口大骂:我了个擦,你埋就算了,手举这么高干什么?弄得小爷我一脸泥啊!脖子里面都有啊!裤子里面也有啊!你能不能别一副很悲伤的样子,一边哭一边埋我啊? 但等过了一会儿,方奕佳开始用手推土的时候,郝帅连吐槽的心思都没了,他很快就感觉到自己身上沉甸甸的压了一身的泥土,真不知道这娘们是怎么挖的坑! 喂,麻烦你再检查一下我是不是还活着好不好?我觉得我还能再抢救一下! 真他娘的缺心眼! 郝帅内心伸出的嘶吼自然方奕佳是听不见的,这位黑发长腿的高挑美少女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哭过,她两只手满是泥土,原本极为爱干净爱清洁的她,此时指甲缝里面都是黑垢,有些地方甚至磨破了皮,流着鲜血。 地上的大坑却是她用双手硬生生刨出来的,小女生想得很简单,她想要活下去,当然不可能带着郝帅这近一百来斤的货四处跑,可她又不忍心将郝帅扔在这里,万一什么野狼野狗将郝帅叼走了,自己日后再来寻这个救命恩人,而找不到遗体,岂不是一辈子良心不安? 方奕佳一边哭,一边抬手用手背擦着脸上的泪水,一张俏美的面孔上黑一道黄一道的,漂亮的美少女变成了一个大花猫。 郝帅感觉到自己脸上最后一丝能够接触到空气的地方也被盖了个严实后,他心中便是一沉,破口骂起了方言:娘了个戳比,这个小娘鱼真是脑子坏特了!还盖这么严实! 他正骂着,却感觉到方奕佳还拿脚踩了踩,又拿手拍了拍,似乎生怕有什么动物把土掘开,然后把他叼走。 郝帅哭笑不得,心中悲呼:一定是平时欺负这个小娘鱼太多了,遭报应了啦!小爷我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没死,居然在这里要被活埋而死了!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动弹哟! 郝帅却不知道自己这一次内伤外伤实在太厉害,若不是有乾坤如意镜在身,只怕早就死得透透的了,这一次乾坤如意镜要治疗的范围太大,以至于他恢复的时间也相对之前较长。 郝帅正心中暗自叫苦,在拍着泥土的方奕佳则已经哭成了泪人儿,她眼见郝帅那张熟悉的面孔已经彻底埋在了黄土之下,以前还活蹦乱跳的人,现在便“永埋地下”的,从此“阴阳两隔”,再也无法相逢,以后便是想找人斗嘴都找不到了。 方奕佳哭了一会儿,终于慢慢止住了抽泣,她站了起来,用手背抹了抹脸颊上的泪水,将本来就花成一片的面孔弄得跟毕加索的抽象画似的,一脸的后现代主义风格。 方奕佳忍住了心中的悲戚,在埋人的地方做了个记号后,朝着天上看了看,转身离去。 郝帅一直心中还抱着一丝侥幸,希望方奕佳忽然间“良心发现”,“脑袋开窍”把自己再刨出来多检查一遍,可当他听到方奕佳脚步声越来越远的时候,郝帅真是彻底的绝望了。 喂,我还没死啊,你这是杀人,这是要判刑的,你知不知道啊! 喂喂,好啦,我平时不该欺负你的啦,快回来,我认错,我认错还不行吗? 哎哟喂呀,小爷我真是生得平凡,死得窝囊呀! 郝帅心中叫苦连天,可过了一会儿,他发现自己居然没有憋死,体内也越来越痒得难受,可偏偏自己动弹不得,真是痛苦之处非外人所能体会。 这样地狱一般的感觉,郝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正抓狂的时候,忽然间听见一阵脚步声传来,他顿时一愣,随即便又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我,我怎么又走回来了?” 原来,却是方奕佳在林子里面绕了一圈,不辨东西南北,又给绕了回来。 郝帅顿时心中破口大骂:小赤佬,赶紧把老子给刨出来!要不然,老子就…… 他心里面还没骂完,便又听见方奕佳自言自语的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这次走这边试试看。” 郝帅真是泪流满面,天底下再没有什么绝望之后又忽然给人希望,再让人重新绝望更加苦逼的事情了! 这个臭娘们,小娘鱼,小赤佬,小瘪三! 郝帅肚子里面一阵乱骂,也不知道骂了多久,忽然又听见一阵脚步声传来,这次却是方奕佳震惊的喊道:“怎么又走回来了?” 郝帅顿时忍不住心里面哈哈狂笑了起来:这个家伙是个路痴啊!活该你走不出去,老老实实陪着小爷吧! 方奕佳正绝望的抬头看着天空,想要辨认一下方位,可今天是阴雨天,哪里来的太阳?就算是有太阳,头顶上密密麻麻的树枝树叶,又哪里瞧得见? 自古以来,在密林中迷路失踪的人,多如牛毛,更何况方奕佳这种天生对方向就不敏感的路痴。 她这两趟走得自己精疲力尽,脚都磨出血泡了,再让她走,她也走不动了,一时间方奕佳绝望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不偏不倚正好坐在郝帅的身上,忍不住心中悲戚。 郝帅要是现在还活着,那该有多好? 他鬼点子最多了,要是还活着的话,他肯定能带着自己走出去的! 方奕佳念及于此,越发的想起郝帅的好来,再想到自己可能会死在这里,心中越发的悲戚,忍不住又再次呜咽了起来。 她正呜呜痛哭,忽然间觉得屁股下面像是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方奕佳顿时吓得蹭的一下跳了起来,扭头瞪大了眼睛回头一看。 这一看,方奕佳却见这泥土当中忽然间伸出一只手,五指如钩,然后坑里面飞快的跳起一个人来,一脸的泥土,黑得吓人,只有一双眼球的眼白是白色的,跟凶神厉鬼一般,模样恐怖。 方奕佳顿时吓得嗷的一声尖叫,声音穿云裂石,她眼睛一翻,二话不说便晕死了过去。 郝帅倒也不是有心想要吓唬方奕佳,他是埋在这泥土地下面实在时间有点长,浑身痒得厉害,刚能动弹便立刻跳了起来,两只手疯狂的扒拉着脸上和身上的泥土。 郝帅一边抖着身上的泥,一边瞧着晕倒在地的方奕佳,他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吓死你活该呀!让你活埋我!”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从衣服中往外掏着泥土屑,头发上的泥土更是簌簌而下,仿佛下雨似的。 郝帅伸头一抓,脑袋上居然还有一只地老虎钻在自己头发中,好悬没有把自己脑袋当成窝住下来。 郝帅一把抓下这只地老虎,一看,却见这只小虫子居然嚣张的朝着自己张着牙颚,仿佛挑衅似的,他顿时大怒,重重的将虫子摔在地上,咬牙切齿的一脚便将这只地老虎踩成肉泥,脚还用力碾了几下。 郝帅稍微弄干净自己身上后,他恨恨的瞧着眼前这个昏迷的罪魁祸首,始作俑者,恨不得上前将这个臭丫头拎起来,正正反反的抽上一百个大嘴巴,再好好问她,为什么将自己活埋? 可等郝帅弯下腰一瞧,却见方奕佳此时刚好嘤咛一声醒了过来,这丫头一眼瞧见自己,顿时吓得浑身一颤,双目紧闭,颤声哭喊道:“对不起,郝帅!我也想带着你一起逃出去的!可我又背不动你,只好先将你留在这荒山野岭里面,可我又怕有什么动物把你的遗体叼走了或者吃掉了,那样我以后就不能找到你,给你好好安葬了!所以我只好把你给先埋在这里了,我还给你留了记好的,我不是不想带你走的!” 郝帅听她这一连串机关枪似的快速哭诉,心中倒是一下释然了许多,他正要说话,却又听见方奕佳紧闭着眼睛,捂着脸哭道:“你变成了厉鬼也不要来找我啊,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有心的,我也想你活下来的啊!就算你想吃我,也等等啊,我被困在这里,实在是出不去了,可,可能等不了多久,我就要跟你一起死了,你等我死了以后再吃我,好不好?我,我好怕疼的!” 说着,方奕佳说到悲戚之处,忍不住放声大哭:“妈妈,妈妈你在哪里,我好想你啊!我不想死啊!” 郝帅听得只想笑,哟,敢情这妞儿把自己当成鬼啦? 行,那小爷就吓唬吓唬她!谁让她活埋自己来着!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哼哼哼! 郝帅捏着鼻子说道:“想要我不吃你?好啊,以后每年,不每个月,不,每天都要给我供一些好吃的!” 方奕佳此时实在是怕得很了,闭着眼睛都不敢睁开便拼命点头。 郝帅强忍着笑,又道:“以后每个月还要给我烧点零花钱!” 方奕佳不迭的点头,一只手伸出去使劲摇着:“好好好,我都答应你,你别吃我,你快点走吧!” 郝帅想了想,又道:“以后每天要给我抄家庭作业!” 方奕佳毫不犹豫的应道:“好!我答应……嗯?” 不,不对啊!都做鬼了,还做家庭作业? 方奕佳心中一动,忍不住抬起头来,紧闭的眼帘微微睁开一条缝,小心翼翼的瞧去。 她只见面前站着一个男生,虽然灰头土脸,一身狼藉,但是他眉目俊秀,嘴角和眼角都微微上翘着,一脸得意的坏笑,不是郝帅又是谁? 方奕佳心中一颤,忍不住向前伸出手,想要去摸郝帅的脸颊,她颤声道:“郝帅,你,你……你是人还是鬼啊?” ================================= 诸位亲们,投船票活动的贵宾,是要点活动里面的船票格子的,不是点书页下面投贵宾那个选项的,直接投贵宾,船票进度是不涨的哟! 亲们,看着你们的贵宾没砸对地方,唐唐我心如刀绞哟,亲! 第85章 事与愿违 方奕佳的手刚接触到郝帅的脸,便见郝帅忽然一张嘴,露出一口白牙,吭哧一口朝着她的手咬去,吓得她一声尖叫,手往后一缩。 郝帅顿时恶作剧的大笑了起来,好像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似的。 方奕佳听见这熟悉的笑声,顿时心中惊喜交加,她颤声道:“你,你没死?你怎么可能……” 郝帅笑容一收,脸色一板,佯怒道:“你还好意思说!我差点被你活埋了你知道吗?真是的,也不查清楚就把我给埋了,气死我了!别以为你为了我好,怕什么猫猫狗狗的把我叼走这种理由就能让我原谅你!刚才你答应我的事情,你可得兑现!” 方奕佳张口结舌,吃吃道:“你,你……” 方奕佳猛然间想到,这个家伙怎么会连这个都知道?难不成,他一直装死? 对了,一定是这样,这个臭流氓,一定是装死恶整我,害得我在他面前丢这么大的脸!我,我还哭坟来着! 真是气死我了,害得我为他这么伤心流泪! 方奕佳两条好看的眉毛越竖越高,心中怒火熊熊而起,她一声大叫,朝着郝帅便张牙舞爪的扑了过去,一脸的恼羞成怒:“你找死呀!居然这时候还敢开玩笑!我杀了你!” 郝帅一把抓住她的手,佯怒道:“喂,谁要开你玩笑啊!是你检查不认真,试探了一下我的气息,你就断定我死了,就把我给埋了!幸好小爷我命硬,要不然,你就是个杀人犯你知道不知道!” 方奕佳此时羞恼得厉害,她又抓又踢,咬牙切齿的说道:“那我就再让你死一次!” 刚才还累得要死的长腿女生,此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劲,像一匹野马似的跟郝帅揪打着。 郝帅几次眼见这小妞儿那黑乎乎的手就要抓到自己脸上了,幸亏自己躲闪得快,这才没被抓着,他人往后一跳,一直方奕佳,怒道:“喂了,够了啊,你把我给埋了,倒还打起我来了!” 方奕佳气喘吁吁的羞怒道:“谁让你装死来着?” 郝帅怒道:“屁话,你埋在这土堆里面装死那么久给我看看!” 方奕佳一愣,不由自主的想道:对啊,再怎么装死,也不至于人都被埋了,还被埋了那么久都不动弹吧?被埋在下面,应该不好呼吸吧?他,他怎么忍住的? 方奕佳一脸狐疑的看着郝帅,问道:“你怎么在下面呆了那么久?而且……”她打量着郝帅,越发的惊疑不定:“你怎么一点事都没有?你身上的伤呢?” 郝帅也是一愣,随即便意识到自己一时情急,说漏嘴了,是啊,自己怎么被埋那么久都没事? 总不能告诉她,小爷我有乾坤如意镜,在下面养伤呢! 郝帅眼珠滴溜溜的乱转,他打了个哈哈,说道:“是,是啊,我怎么在下面呆了那么久?你想啊!我,我肯定是睡着了嘛!” 方奕佳目瞪口呆:“啊?你睡着了?在,在这种情况下,你也能睡着啊?”但她很快又道:“你是昏过去了吧?昏过去就昏过去,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非要打肿脸充胖子!” 郝帅干巴巴的笑了笑,说道:“你这样说……倒也没错啦!” 方奕佳又上下打量着郝帅,说道:“你身上的伤呢?我记得你当时伤很多的啊!” 郝帅脸色一正,捂着自己的胸口,一脸悲痛的说道:“其实我的伤口都在隐隐作痛,只是你看不到而已。” 方奕佳眨巴了下眼睛,手一指:“可我记得你当时是这里出了好多血,不是你手按着的地方啊!” 郝帅脸色一僵,心中暗骂:这妞儿怎么刨根问底的,不会装傻么?真讨厌! 他说道:“啊?你说得没错,我这个地方也疼得厉害。”说着,他便装模作样的脱着衣服:“不信你看看!” 方奕佳面皮薄,一声尖叫,捂住了脸,说道:“不要脸,臭流氓,谁要看了!你死不死的,谁关心啊!” 郝帅见她不再纠缠,这才松了一口气,嬉皮笑脸的岔开话题,道:“不看拉倒!”说着,他抬头看了看四周,说道:“喂,你刚才怎么绕了两圈都没走出去啊?” 方奕佳果然被他成功引开了话题,她脸色苦恼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就一直走一直走,结果就走回来了。”说着,她脸色忽然一喜,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拉郝帅的胳膊:“哎,你一定能带我走出去的吧?” 郝帅一脸正色道:“放心,我有办法!” 方奕佳大喜:“果然还是你有办法!快说,什么办法!” 郝帅一本正经的说道:“看好了,我的办法就是……”他深吸了一口气,一声大吼:“救命啊啊啊啊!!!!” 这一声大吼远远的传了出去,倒是惊起了一片林鸟,除此之外,便再无其他动静。 方奕佳呆若木鸡的看着郝帅,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嘴角抽搐了一下,干巴巴的说道:“这,这就是你的好办法?” 郝帅也干巴巴的笑了笑:“好像不管用。” 方奕佳怒道:“废话,当然不管用了!你知道这林子多大多密吗,声音根本传不出去啊!” 郝帅摊了摊手,说道:“那我也没办法了,你的手机呢?手机管不管用?” 方奕佳哭丧着脸,说道:“我的手机在掉下来的时候就不见了!”她仰着头,忧心忡忡道:“不知道同学们怎么样了,有没有脱离危险。” 郝帅嗤笑了一声:“先关心自己吧!班长大人!” 方奕佳看着在一旁一脸痞气的男生,心中暗自嘀咕,这个家伙跟之前救人的那个人,是不是一个人啊?怎么感觉就像是两个人似的? 她正心里面琢磨着,一旁的郝帅忽然一拍巴掌,说道:“对了,我有办法了!” 方奕佳一喜:“什么办法?”但很快她又提防的说道:“别又是什么无聊的法子!” 郝帅哼了一声,四处搜寻了一下,找到了一块棱角较为尖锐的石头,在一棵树上做了个记号,然后说道:“我们一路走一段距离就做一个记号,这样就不会走重复路啦!” 方奕佳眼睛一亮:“对呀!”她脱口本来想说:还是你聪明,我怎么没想到啊!但话到嘴边,心中却不想看见这个男生得意洋洋的样子,又咽了回去,改口道:“我本来也是这样想的!” 郝帅嘿了一声,也不去戳穿方奕佳小女生心思,他又找到一块石头和一根可以当拐杖用的树枝,一块儿扔给了方奕佳,说道:“一会你也帮忙做下记号,这个拿着自己用。” 方奕佳本来还想逞强不想要这拐杖,但被郝帅瞪了一眼后,心中不知怎的,还是收下了这个拐杖,嘴里面嘟囔着,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便跟在郝帅身后,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两个人这时候也不知道东南西北,只好朝着一个方向摸着走。 两个人走了大约半个多小时,果然没有再走回原路,但方奕佳跌下来后,虽然没受什么伤,但身体肯定会有不舒服,此时又折腾了这么好一阵,走了半个小时山路后,这位娇生惯养的女孩儿更是走不动路了,如果不是她性子娇蛮要强,一直咬着牙在坚持,只怕这时早就一屁股坐在地上起不来了。 方奕佳此时鞋子里面的水泡早就磨破,走一步都钻心的疼,她强忍着剧痛,一路咬牙跟在郝帅身后,眼泪不停的在眼眶里面打着转,几次想要喊郝帅停一下,都话到嘴边忍了回去,有几次郝帅让她做记号,她累得连做记号的力气都没有,刚喘了一口气,记号都没来得及做,郝帅便又向前走去,她也只好咬牙跟了上去。 好容易等到郝帅忽然间停了下来,她顿时身上像是没有了一丁点儿力气似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郝帅也没回头,他叉着腰四周打量着,说道:“不行,这样走不是办法,等天黑了,就更走不出去了,咱们得另想办法!” 方奕佳连话都说不出来,俏脸惨白的坐在地上,手不停的揉着自己的腿。 郝帅回头看了她一眼,愣了一下,说道:“你累啦?” 方奕佳一咬牙,硬挺着站了起来:“不累!” 郝帅被乾坤如意镜修复了创伤后,现在浑身上下都是使不完的力气,但他瞧见方奕佳这模样,别说再走一里路了,就算再走一百米怕都不可能! 他笑了笑,说道:“那休息一会吧。” 方奕佳怒道:“说了不累就是不累!” 郝帅无奈的看了这个倔强的女生一眼,他心中一动,说道:“哎,你说我们怎么会这么倒霉啊?走到这里,正好遇到山崩泥石流啊?” 方奕佳被他这番话吸引了注意力,很认真的想了想,叹了一口气,说道:“也许运气不好吧。” 郝帅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可我总觉得不对劲,好像听到什么爆炸声似的。” 方奕佳愣了下,说道:“有吗?我倒没注意。” 郝帅本来就是故意与她攀谈,让她在原地多休息一会儿,随口说的话题,自然也不会往里面深思,他海阔天空的拉着方奕佳说了好一会儿话,见方奕佳脸上渐渐有了一点儿血色,他这才说道:“走吧,我们找个空旷一点儿的地方,生一堆火,弄点烟出来,好让别人来找我们。” 方奕佳此时也积攒起了一点力气,她知道郝帅是故意与自己在原地说话,好让自己多休息一会儿,又照顾了自己的身体,又照顾了自己的面子,这种细腻的心思倒是让她颇为惊讶,心中嘀咕:这个臭流氓倒也细心体贴,难怪霜霜会喜欢这个臭家伙! 她吸了一口气,跟着郝帅继续前行。 两人又走了一截路,走到一块儿较为空旷的地方,郝帅左右看了看,说道:“就这里吧,你到附近去捡点树枝树叶来,我来生火。” 方奕佳也没有多说什么,她咬着牙,坚持的去了,郝帅见她消失在视线后,这才用乾坤如意镜里的一点功德兑换出了一张灵火符,用在一截枯木上,等方奕佳捧着一些树枝树叶来的时候,郝帅跟前已经有了一小堆篝火。 方奕佳惊喜交加,一时间连脚上的疼痛都忘记了,兴奋的冲到了郝帅跟前,喜道:“你这么快就生好火了?你身上有打火机?” 郝帅打了个哈哈,做了个钻木生火的动作,笑道:“我们得感谢老祖宗教我们怎么钻木生火。” 方奕佳是个在温室长大的孩子,哪里知道这个节气的潮湿环境下,想要钻木取火,简直比登天还难,她也没有起疑心,兴奋的与郝帅一块儿去找树枝树叶,不一会儿便将火堆烧得越来越旺。 这时候湿气重,树枝树叶一烧就是一股浓烟直冒出去,把两个人呛得咳嗽连连,熏得眼睛都睁不开,只好用衣服捂住嘴鼻,一边咳嗽,一边眯着眼睛去捡柴火。 这样虽然痛苦,但两人却做得甘之如饴,他们知道,上面有人瞧见下面这些烟,一定会来救他们的。 可郝帅和方奕佳却万万没有料到,他们这一堆火生出来后,却没有盼来救兵,反而引来了两个杀手…… ============================================== 今儿个太忙了,累得要死,就一更了~~~ 明天继续两更~~ 第86章 惊起一片林鸟 龙伟强和龙大强下了山后,一路远远的绕开了事发地点,从远处驱车绕到了郝帅与方奕佳坠崖的山下,尽管两人知道郝帅与方奕佳跌落的大致位置,可想要第一时间找到郝帅与方奕佳,却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这山脚下说大不大,说小,真是不小,再加上两人身处深山之中,望山跑死马,看着一点点远的地方,用脚走能走个半死,更何况一旦进山入林,如果没有仪器和道具,那真是东西莫辩,南北不分。 两人刚一走进树林,便觉得有些后悔了,自己当初准备得还是不够周全,还是有些轻敌小瞧了这次人物,原本以为对付一个高中生,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按照龙大强的算计,郝帅应该在直接就被砸死或者被泥石流给冲下悬崖,直接就死得透了,找一辆车可比找一两个人要容易得多,但……这一两个人掉进了丛林中,这怎么找? 这简直就是大海捞针嘛! 龙伟强抬头看着密密麻麻,遮天蔽日的树林,一阵头大如斗,这让他想起了自己在金三角的热带雨林中跟政府军周旋的日子。 那可绝对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龙伟强心中一阵阴霾,他扭头对不停看着手中指南针的龙大强说道:“兄弟,这样要找到什么时候啊?要不,我们干脆等当地人搜山的时候,再冒充其他人混进去看情况得了,如果这小子被他们找到,还活着的话,咱们就送他归西,如果他们找到是死的,咱们也能省力很多啊!”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当地的旅游局、政府是绝对不可能安坐泰山的,发动熟悉地形的当地人再配合有关人员进行搜山,寻找郝帅和方奕佳的下落,那是肯定的事情。 只不过,哪怕是一线省市的地方政府,其工作效率除了在逢迎上级,欢迎外资等事情上能够体现出高效率之外,其他的事情一向值得商榷 一线城市尚且如此,更何况黄山市这种三线城市? 要想等这些人开始搜山,那真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 龙大强一听,不假思索的摇头道:“不行,这些人如果比我们先找到这小子,万一还活着,我们再下手的话,那傻子也知道整个事情是怎么回事了。如果这小子死了还好说,但万一他没死呢?哥,我们得提前找到这小子,万一他没死,咱们就得提前把这小子给做了,然后在这深山里面找个地方一埋!” 说着,他抬头看了看这茂密树林,阴森一笑:“这种地方埋一两个人,只怕过一千年都不会有人发现的!只要我们再拿点信物回去,就可以完成任务了!” 龙伟强听了一阵默然,过了一会儿,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兄弟,哥哥我只怕是老了,一进这树林,我就想起我们在金三角扛枪的那会儿,那时候我可是真能熬啊!拳头大的蚊子往身上招呼,手指粗的蚂蟥爬了一身,我愣是没眨过眼睛!现在,钻林子这么一会儿功夫,我就觉得有点受不了了。” 龙大强拍了拍自己哥哥的肩膀,笑了笑:“放心,哥哥,做完这一单,咱们就不做了,这些年赚得也不少了,该享享清福了!现在,赶紧找人吧。” 龙伟强抬头看了看前方,不禁苦笑道:“好吧,找吧,希望这小子识趣,赶紧给老子送到眼前来,省得老子四处乱找。” 龙大强抽出腰间的战术匕首,在树上刻了一个记号,然后指了指一个方向,说道:“哥,我往这边找,你往那边找,用对讲机联络,一个小时后在这里碰头。” 龙伟强也抽出一把匕首,与自己兄弟点了点头后,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而去。 两人这样往丛林中搜索着,一边通过对讲机联系着,一边做着记号,速度十分的缓慢,一个小时过去后,两人回到原地,彼此一瞧对方的脸上都带着渴盼,希望对方能有什么好消息,顿时心中都是一沉。 龙大强摇了摇头,说道:“这样不行,这树林太深了,一钻进去根本就发现不了什么东西。”他左右看了看,指了指远处一座山峰,说道:“要不,我在那山峰上观察,看哪里有动静,你就往哪里去,怎么样?” 龙伟强一拍巴掌,道:“好,就这样!” 兄弟俩再次分道扬镳,一个往身后山上跑,一个往丛林里面钻。 龙大强刚一登到高处,果然居高临下将树林的情形瞧得清清楚楚,这一瞧,真让他看出端倪来了,在丛林的一处,林鸟忽然间呼啦啦的飞起一大片。 龙大强多年在丛林中摸爬滚打,自然知道这样林鸟忽然间呼啦啦飞起一大片的情况,八成是这些林鸟受惊而起,他顿时一喜,大声道:“哥,在你面朝东的三点钟方向,去那里看看!” 龙伟强的声音很快从对讲机里面传了出来:“明白!” 大约又过了好一阵,龙伟强的声音带着兴奋与懊恼两种复杂的情绪,从对讲机中传了出来:“找到了,这里应该是他们掉下来的地方,地上有一个坑,泥土是刚挖的,很松软,灌木丛中还有一些纤维线头,应该就是这里没错。看样子这小子还活着,应该已经离开了。” 龙大强也兴奋的说道:“哥,那你顺着痕迹找上去,这小子应该逃不远!” 龙伟强应了一声,但很快又在对讲机中说道:“找到了这小子留下的痕迹,嘿,这小子真是自己找死啊!” 龙大强桀桀的怪笑了起来:“看电影看多了,还留记号怕自己迷路吗?想法是好的,可惜的是,这小子绝对想不到,他就死在这记号上面了!” 他们两人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跟郝帅一起跌落山崖的方奕佳,因为在他们看来,这个女孩儿早就是个死人了,就算还活着,到时候跟郝帅一块儿干掉弄死,这种事情,他们可没少干。 兄弟俩一阵低低的发笑,可没过多久,龙伟强便很是郁闷的说道:“兄弟,我找不到这些记号了,他们好像没做了。” 龙大强一听,有些傻眼,这就好像一个在迷宫中好容易找到了出去线索的人,走到一半的时候,忽然间线索断了! 这种沮丧与懊恼实在是让人有些抓狂。 本来嘛,你要做记号就做全嘛,干什么做几个就不做了? 专业啊,要专业啊,同学!拜托!! 兄弟俩对着对讲机一阵大眼瞪小眼,过了一会儿,龙伟强才闷闷的说道:“我试着看找找他们的痕迹吧,就这样。” 他们两人在金三角的确呆过不少时间,但并不意味着他们就精通丛林的追踪之术,而且,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热像仪、追踪器、卫星照片,这些玩意实在太厉害了,谁还去学这些东西啊? 再说了,他们在金三角碰到政府军那都是正面硬刚的地方武装力量,而不是整天追着别人屁股跑,或者被人追着屁股跑的游击队,谁去学追踪术啊? 兄弟俩来之前也没有把仪器带全,这时候后悔也是来不及了,只好硬着头皮睁大了眼睛四处观察。 正当两人有些焦头烂额的时候,龙大强忽然间瞧见丛林中一阵青烟滚滚而起,他顿时一愣,随即狂喜的说道:“哥,你快往你面朝东的五点钟方向跑,那里有人放火,如果我没猜错,就是这小子!你找到他以后,等我一下再动手!别大意轻敌!” 龙伟强听了也是精神一振,他狞笑了起来:“老子就怕这小子带着我捉迷藏,让我找到他,老子一枪毙了他!” 龙大强急道:“哥,别轻敌,这小子不是普通人!” 龙伟强哈的一笑,说道:“力气大又怎么了?牛力气够大吧,你什么时候见牛把狼给吃了?兄弟,看我的吧!” 龙大强急得连胜道:“喂喂!哥,你等我一起去啊!” 可对讲机中便再也没有传来声音,龙大强心急如焚,一咬牙,撒开腿便朝着冒烟的地方狂奔而去。 龙伟强按照自己弟弟指引的方向找去,走了一阵后,果然闻到一股刺鼻的烟味传来,他精神一振,脚下越发的轻了起来,也越发的快了起来,他一边走,一边轻轻的抽出腰间的手枪,像一头悄无声息的野狼,飞快的朝着郝帅与方奕佳的地方靠拢而去。 方奕佳这时候正坐在一块石头上,痛苦的揉着自己的脚,心中正暗自发愁,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人来救他们,他们究竟能不能走出这片树林? 她正愁苦着,忽然间在对面不远处钻出一个人,这个人身材高大魁梧,逆着光,面目有些瞧不清楚。 方奕佳一眼瞧见这人,顿时一喜,大声喊道:“郝帅,有人来救我们了,有人……” 她话没说完,忽然间瞧见这人忽然间抬起了手枪,枪口指着自己。 “砰”的一声枪响…… 在连绵起伏的黄山山脉下,茂密的树林中哗啦啦的飞起一大片受惊的林鸟。 =============================================== 晚点还有一更 第87章 生死相搏! 在龙伟强举起枪的时候,方奕佳在这一刹那浑身鲜血都像是凝固了一般,她第一次感觉到了死亡的恐惧! 她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人,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要杀自己? 正在林子里面捡树枝树叶的郝帅听见方奕佳的声音,顿时惊喜交加,扔下手中捡起的一大堆树枝树叶扭头就跑。 可郝帅刚冲出树林,便瞧见一个男子双手持枪,飞快朝着方奕佳行来。 郝帅猛一眼瞧见这情形,顿时骇得脑海中嗡的一震,他一时间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这人是谁?他为什么拿着枪? 龙伟强此时一脸的狰狞,多年厮杀积淀养成的杀气,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出这人在扣下扳机的一瞬间,绝对不会有半点儿眨眼! 龙伟强原本想一枪先杀死方奕佳,但刚要扣动扳机的时候,却忽然一眼瞧见郝帅从树林中钻了出来。 龙伟强眼睛猛的一亮,一脸狞笑的便调转了枪口,指向了郝帅。 郝帅顿时浑身寒毛倒竖,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头野狼盯住了一般,这头野狼就在自己的眼前,亮出了森寒锐利的獠牙,似乎下一秒钟就会一口咬住自己的脖子,将自己咬死当场! 郝帅被扫把头追过,跟赵无极有过生死火拼,也跟谢东激烈相搏,但龙伟强带给他的压迫感和恐惧感是最为强烈的,不仅仅是因为他手中有一把上膛的手枪,更是因为,龙伟强身上有极重的杀气,这种人一旦动了杀念,周身就像是笼罩着一团冰冷的气流一样,杀气腾腾而起! 郝帅见龙伟强调转枪口指向自己的那一刹那,他心中便猛的一震,他浑身气血刹那间高速流转了起来! 这一瞬间,郝帅又像是回到了面对山崩巨石的那一个场景,只要稍微迟疑半秒钟,甚至是零点一秒,等待他的就是死亡! 郝帅强悍惊人的条件反射天赋再一次救了他的性命,他下意识的一低头,便听见砰的一声枪响,一颗炽烈的子弹从自己头顶飞掠了过去,几乎是擦着头皮而过,吓得郝帅背上唰的一下密密麻麻出了一层细细的冷汗! 郝帅根本都来不及去想这人为什么要杀自己,他与赵无极,与谢东的两次搏杀经历给他带来了宝贵的经验,使得他能够在这恐怖的生死对抗中每每第一时间从死亡线上挣扎逃开。 郝帅一低头躲过这一枪后,立刻想也不想,两条腿猛的一蹬,身子像猎豹一样噌的一下往旁边蹿了出去。 他这一下动作快得惊人,龙伟强多年厮杀的经验,居然都没有跟上郝帅的动作速度,砰的又是一枪打在了他脚后跟不到一寸的位置上,打得地面一阵砂石四溅。 龙伟强一愣,随即便又一咬牙,心中暗自冷笑:老子就不信你能这样一直躲下去! 他一抬手,朝着郝帅便又是砰砰砰三枪打了过去! 在死亡的威逼下,郝帅此时身形动作,反应速度瞬间就到了自己的巅峰状态,他多年在街头打烂架的本事此时也都发挥了出来,一个借坡打滚,一个懒驴翻身,动作明明奇丑无比,但是却快得惊人,一连串摸爬翻滚的动作做出来,真是让人目不暇接,刚还看见在这个地方,再一眨眼,人便在那个地方出现了。 龙伟强接连三枪全部打在了空处! 这连续四枪在树林中阵阵回荡,激荡得林中的鸟儿几乎尽数飞起,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尚在悬崖上面等待救援的张登峰和高一的师生们此时都是一愣,下意识的低头向下面看去,只见四声沉闷类似于炮竹的声音响起,一片黑压压的林鸟哗啦啦的飞出,老师们互相对视了一眼,暗自惊疑不定。 而正在往林中赶的龙大强更是惊怒的大声朝着对讲机喊道:“哥,别开枪,上消声器,消声器啊!” 龙伟强听到对讲机中传出的声音,也猛的惊醒过来,他手往腰间一模,摸出消声器便往枪管上装去。 但龙伟强太过于托大,太过于小瞧眼前这个高一的学生,在他看来,郝帅虽然大展神威,硬生生拖上来一辆大客车,但那也仅仅只是力气大而已,自己这样枪林弹雨都经历过来的人,还会怕一个毛都没长全的孩子? 用龙伟强自己说的话便是:牛力气够大了,什么时候见牛吃过狼? 但龙伟强没有料到的是,他眼前的并不是一只吃草的牛犊,而是一头吃肉的小老虎!再小的老虎,还是老虎! 郝帅一个翻滚起身后,立刻心念一动,调动乾坤如意镜里面两点功德,兑换出一个他用得得心应手的掌心雷,照着龙伟强便扔了出去。 龙伟强虽然一边上着消声器,但他的眼睛却一直死死的盯着郝帅,他只见郝帅手掌心中忽然间飞快的亮起一阵刺眼的光芒,一个肉眼可见的电球飞快的在他手掌心中旋转着,越来越大! 当郝帅朝着他自己将这个电球扔过来的时候,龙伟强瞬间背上一紧,他下意识的感觉到一阵危险,脚下一个滑步,身子一侧,想要躲闪过去。 可他却没有想到,这个电球来势极快,顷刻间便轰到了他的身上,虽然龙伟强侧身躲过,但依旧有一小半从他身边擦身而过! 但仅仅只是这擦身一下,龙伟强顿时像是被高压电打中了一样,全身瞬间麻痹! 这一下若是一个普通人被擦中,只怕瞬间就会休克死亡。 但龙伟强毕竟是久经战阵的悍匪,抗打击能力强悍远超常人,他也仅仅只是身子麻痹了一会儿便立刻又回过了神来,他一咬牙,强忍着全身肌肉的僵硬,举枪朝着郝帅打去。 郝帅见龙伟强躲过的那一刹那便知道不好,他立刻身子一缩,脚下一蹬,人立刻飞跳了起来,人在半空中全身几乎缩成了一团,然后飞快的跳到了一棵树后,只听见噗噗两声响两颗子弹全部都打在树干上。 也万幸这种树木直径极大,正常成年人一人环抱不过来,木质又极硬,否则光凭五四手枪的贯穿力,只怕立刻就打穿出一个洞,射伤树后的郝帅。 他们两人这一下交锋,龙伟强一连打出六发子弹,无论是前面四枪还是后面两枪,几乎都是连击,射速极快,而郝帅躲闪的动作更是快到不可思议,也怪到难以想象,只是短短几秒钟的时间,两人便交手了两个回合,彼此都在鬼门关上打了个转儿。 这时候龙伟强也不敢再小觑郝帅了,他想不出郝帅手中扔出的那究竟是什么,为什么威力如此恐怖? 郝帅也背靠在树木后面,微微侧着头,一脸紧张的喘着气,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惹来这样一个煞星! 而此时方奕佳站在原地,早已经吓得傻了,平日里这样的事情她只在电视电影里面见过,却不可能亲身体会。 但现如今她听见耳边子弹嗖嗖乱飞,枪声乱响,郝帅与龙伟强的交锋更是看得她大脑一片空白。 龙伟强见郝帅躲在树后不肯现身,他也不敢大意,枪口指着郝帅藏身的地方,双目如电,他知道自己的除了上膛的那一发子弹,弹夹中便只剩下一发子弹,但他并没有换弹夹,一来是对郝帅扔出来的电球相当的忌惮,二来他此时自信自己已经习惯摸清了郝帅的速度,只要郝帅再露头,自己肯定就能将他击毙! 正当他死死盯着郝帅藏身之地的时候,却忽然间听见旁边一阵紧张的呼吸声,和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龙伟强用眼睛余光一扫,却见方奕佳浑身发抖的站在原地,脚下一点一点的往后退去。 龙伟强心中一动,将枪口指向郝帅,狞笑道:“郝帅,你不出来,我就打死她!” 郝帅和方奕佳浑身同时一颤! 郝帅背靠着大树,两只眼睛瞬间睁大,拳头一下握紧,他小心翼翼的探出一点点头,却见方奕佳正扭头正看着自己,她目光与自己一对,忽然间嘶声大喊道:“郝帅,跑啊,快跑啊,不要管我,快跑啊!”说着,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勇气,转身便跑。 龙伟强眼中闪过一道厉芒,他狞笑道:“想跑!”说完,手指一抠,枪口喷出一道火舌,方奕佳一声闷哼便倒在了地上。 郝帅眼睁睁的看着方奕佳跌倒在地上,他顿时浑身鲜血都沸腾燃烧了起来,一股怒气直冲头顶,他的眼睛刹那间变得一片血红! 郝帅一声狂吼,发狂一般冲出大树,朝着龙伟强便冲了过去! 龙伟强见他出来,顿时大喜,调转枪口指着郝帅,噗的又是一枪! 可这一枪打在郝帅胸口,却是当的一声响,郝帅身子一震后,竟然毫发无损的又继续朝着龙伟强扑来! 龙伟强一愣,下意识再扣扳机,可枪却哑火了! 五四手枪弹夹只有八发子弹,龙伟强已经全部打了个干净! 他抬头一看,只见郝帅像一头愤怒暴走的怪兽,刹那间便扑到了自己面门前,喉咙中发出一声暴怒的嘶吼,两只拳头高高的举了起来,用力砸落! “死!!!” =============================================== 第二更,有点晚~~~ 最后喊一嗓门,求票票~,求船票支持! 第88章 绝境求生 郝帅平日里虽然嘻嘻哈哈,玩世不恭,可是发起怒来却极为可怕,他此时怒发冲冠,血灌瞳仁,这模样龙伟强一看便知道是一个人暴怒到了极点以至于失去理智要跟对手拼命的状态。 郝帅平日里虽然跟方奕佳吵吵闹闹,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交道后,他也知道,方奕佳有时候再针对自己,出发点也是好的,这个女生是关心自己的,是希望自己更好的,这些好坏是非,他还是分得清楚的。 因此他内心深处早就将方奕佳看成是自己的朋友,否则也不会班上那么多女生,自己就老跟她开玩笑。 但当郝帅亲眼看见方奕佳倒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忽然间觉得自己愤怒得像是要爆炸开来似的,他眨眼间就扑到了龙伟强的跟前,双拳如同铁锤,朝着他的天灵盖便轰了过去。 这一下若是砸中,便是石头也能捶出一道裂痕来,更何况是人的脑袋? 龙伟强不愧是多年厮杀磨练出来的老杀手,他此时被郝帅近身,已经来不及换弹夹,而没有子弹的枪,连根烧火棍都不如,他毫不犹豫便扔下手枪,身子往后退了一步,躲过了郝帅这一砸,反手在身后便抽出了战术匕首,照着郝帅的胸口便是一刀! 这一刀当的一声重重的戳在郝帅胸口,再也无法寸进,龙伟强一愣,很快便明白郝帅的胸口肯定藏了什么东西,所以之前的一枪也没有打进去。 但这一刀失手,郝帅立刻就发狂的扑到了他的跟前,像一头猛虎钻进了他的怀中,一下将龙伟强撞倒在地。 格斗厮杀,近身肉搏最为凶险,而近身肉搏中,以擒拿寝技为王者之技,尤其是当双方倒地之后,有一句话叫做练擒拿寝技者得天下。 同样是练家子,一个练过擒拿寝技,一个没练过擒拿寝技,当他们同时倒在地上纠缠在一起的时候,战斗力是截然不同的。 世界无限制格斗大赛MMA中,最具分量的总冠军几乎全部都是擒拿寝技的高手,面对这样的高手,唯一要战胜他们的办法就是绝对不能被他们拖入地面战,否则绝无胜算。 因为当两个人纠缠在一起的时候,打击技便失去了发力的空间,即便是咏春等近距离发劲的技巧,也很难有用武之地,而这时候胳膊纠缠,肌肉相拼,看的就是谁先拿住对方的关节要害! 郝帅自然是不会擒拿寝技的,他只是一个刚入门开始修炼的半桶水,但龙伟强却是精修过这门功夫的,他的擒拿技巧源于军队格斗技术,简单实用,凶狠凌厉,再加上他一手持刀,在地面战中,攻击力更加的可怕。 龙伟强倒地的一瞬间,四肢立刻蜷曲,两腿遮掩住了自己胸腹的要害,同时双脚高高举起,抵在郝帅的身子上,同时他双手则缩在身前,两条胳膊像两扇门一样,紧紧的封闭在自己的头脸出,只露出一双冰冷而满是杀气的眼睛。 即便被这个少年扑倒,龙伟强依旧没有失去冷静的判断力,二十多年的杀戮生涯让他养成了条件反射的搏杀技术,而不用经过任何的思考。 郝帅此时挥舞着双拳,疯狂的朝着龙伟强捶去,但龙伟强的两脚将郝帅身子推开了一定距离,而腿的长度显然是比胳膊长的,因此郝帅的拳头力量再大,也捶不到龙伟强身上去。 如果郝帅此时稍微冷静正常一点的话,他就会极有自知之明的立刻与龙伟强保持一定距离,而不是选择这样跟敌人在地面纠缠。 但郝帅此时已经急怒成狂,根本不考虑任何的后果和危险,他双拳一阵乱捶而没有任何结果,挥舞双拳的同时,胳膊上却被龙伟强划出了几道口子。 这些口子都不大,但都给郝帅造成了一定的损伤,不停的流淌着鲜血,对于他们这些老辣的杀手来说,一旦进入地面战这种持久战,那么一击必杀就不再是他们的第一目的,不停的通过各种创伤,来削弱对手,积小胜成大胜,一旦对手狂怒的力量和情绪逝去,那么体内的失血情况会让他们格外的发力虚弱! 那时候,就会是他们一举反杀的好机会! 因此龙伟强此时看似被郝帅压着打,但实际上他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反而郝帅的两条胳膊只一会儿便鲜血淋漓。 他知道,这样打下去,最多再一分钟,这个少年必定死于自己刀下! 因此龙伟强一丁点儿都不着急,他甚至像猫戏老鼠一样,人倒在地上,一双眼睛藏在自己的两条胳膊之后,狡诈而阴险的盯着郝帅,目光中闪动着残忍而狂热的光芒。 但这个世界上总是有意外的发生的! 郝帅两条胳膊挥舞的时候,他流淌的鲜血顺着他的拳头,一下溅到了龙伟强的眼睛里面。 一个合格的格斗家或者杀手,他们要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魄力,要有对方一拳打到自己眼前而目不瞬的定力,但是再强的格斗家,再凶狠的杀手,当异物进入眼睛的时候,他们都会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并且立刻用手去揉眼睛,以求尽快恢复视力。 龙伟强眼睛被鲜血糊住,他顿时心中一惊,立刻抬手去揉,这一揉,眼前短时间内便一片黑暗,但他也算是有经验,持刀的手立刻飞快在身前挥舞,同时两脚狂蹬,想要将郝帅蹬开! 在草原上,一些成精的兔子在被天敌老鹰追捕的时候,它们会在逃跑被抓住的瞬间突然间翻身倒下,背靠地上,四肢蜷成一团,当老鹰以极快的速度俯冲用爪子来抓自己的时候,它们便四条腿用力一蹬! 这一蹬的力量甚至能够蹬得一只老鹰肚破肠流! 龙伟强此时便是如此,这一套动作几乎将跟前防护得滴水不漏,对方若是手无寸铁,根本打不进来。 但郝帅在这短暂的破绽当中,他想也不想,手掌心立刻再一次出现一个旋转的掌心雷,他一声狂吼,照着龙伟强狂蹬的一条腿便拍了过去。 滋滋作响的电球一下拍中龙伟强的腿,刹那间电得他浑身乱抖,身上到处都是窜动的电流,整个人冒出一阵青烟,头发更是根根倒竖而起。 但即便是这样,他依旧没死,依旧保持着自我防卫的动作,手在用力挥舞着匕首,两条腿依旧在往前蹬着。 若是在之前,他两腿蹬出的速度,简直堪比成精的老兔,速度之快,肉眼都看不清楚,像是有残影一般,更别说去抓住它们了。但这时候,他的速度已经慢了很多,力量也慢了很多。 郝帅两只手一把用力抓住了龙伟强的一条腿,他一声嘶吼,硬生生将龙伟强拎了起来,像摔麻布袋一样,朝着一边摔去! 这一摔顿时要了龙伟强的老命,他摔得七荤八素不说,姿势更是从背靠地面一下变成了面朝地面,这是一个必死无疑的姿势,警察降服罪犯最常见的就是这个姿势。 这个姿势人根本无法借力,而且所有的要害破绽都暴露在对方的攻击下,也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的保护! 龙伟强刚一摔在地上,便心中猛的一凉,他脑海中闪过一个恐怖的念头:完了!我要死在这里了! 多年在死亡线上打滚的人,对于生死是最为敏感的! 龙伟强这个念头刚刚闪过,身后的郝帅便高高举起了拳头,怒吼着朝着他的背脊砸去,他愤怒的咆哮着,像一个暴走的金刚力士:“去死!去死!!去!!!死!!!” 一拳! 两拳!! 三拳!!! 郝帅就像一个打桩机一样,一下又一下,疯狂的朝着龙伟强的背脊狂捶,震得他身子一颤一颤! 一开始龙伟强还疯狂挣扎着,可是三拳下去后,他便慢慢的不再动弹了,七窍中都流出鲜血来,暗红的鲜血顺着他的口鼻缓缓流淌进地面,体内的气息渐渐的有出无进。 郝帅一阵爆捶,几乎将龙伟强的身子都打成了两截,他的背脊明显凹陷下去,腰腹部更是被砸得陷入了泥土地之中! 在最后一拳砸得龙伟强身子一颤之后,郝帅终于感觉到一阵力气用尽的窒息与疲惫,他忽然飞快的朝着方奕佳扑去。 郝帅一下扑到方奕佳跟前,却见这位长腿班长胸前一片鲜血,她正躺在地上,嘴中也在源源不断冒着鲜血。 郝帅又惊又怒,他伸出手,按在方奕佳不断冒血的胸口,急道:“方奕佳,你怎么样?你坚强一点,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死的!” 方奕佳此时迷迷糊糊的看着郝帅,她之前中枪后,脑海中便一阵嗡嗡作响,人倒在地上,两眼失神的看着天空,既没看到四周的情况,也没听到刚才发生的事情。 直到郝帅这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她眼前的时候,方奕佳的眼珠这才动了动,她手指轻轻动弹了一下,然后嘴唇轻轻张了张,缓慢而艰难的吐出几个字:“郝帅,快跑!” 郝帅眼泪都险些快要掉下来了,他大声道:“方奕佳,你坚持住,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他再也顾不上那么多,飞快的与乾坤如意镜进行意念沟通,想要用击毙龙伟强而得来的功德来救治方奕佳。 但郝帅心念一动,可乾坤如意镜却毫无任何的反应! 这一下可把郝帅惊得浑身发凉,他也顾不得避嫌,飞快掏出胸口的乾坤如意镜,却见这个至尊法宝镜面隐见一道裂纹,通体都显露出一股黯淡的灰白之色,与之前的灵气四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仿佛一个人垂垂欲死一般。 郝帅一见之下,如遇雷击,他脑海中嗡嗡作响,人呆在了原地,吃吃的说道:“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但时间根本不给郝帅思考的机会,在龙伟强身边的对讲机中传出了龙大强惊怒的呼喊声:“哥,你怎么样了,哥!回话啊,快回话啊!草啊,快说话啊!郝帅,你要是敢动我哥一根寒毛,老子杀你全家!!” 这一句话惊醒了郝帅,他立刻收好了乾坤如意镜,一把抱起了方奕佳,最后扭头朝着龙伟强看了一眼,他想要冲过去再踩这个家伙几脚,也想通过对讲机向对方“问个明白”,为什么对方要杀自己? 但是,郝帅不知道方奕佳还能撑多久,不知道对方还有多少人,也不知道对方还有多久会赶过来。 他不敢在方奕佳垂死的情况下再与对方纠缠,郝帅恨恨的回头看了一眼,咬了咬牙转身钻入了茂密的树林之中。 第89章 要命还是要脸? 郝帅抱着方奕佳往丛林深处钻去,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往哪里跑,他只是凭借着自己的直觉往一个方向钻去,在这片茫茫的大森林和山脉下,郝帅像一头野兽,狂奔于山林之中。 郝帅低着头,看着方奕佳胸口的鲜血越渗越多,他也不知道方奕佳究竟伤势怎样,只是胸前一片鲜血,十分的吓人,他一边跑,一边四周搜寻张望着,他知道自己一定要赶紧找一个地方给方奕佳治疗止血,否则就算伤势不要人命,只怕她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恶斗让郝帅悲痛揪心,同样也让龙大强心痛欲绝,哭天喊地。 郝帅与方奕佳算是好友同学之谊,但龙伟强和龙大强则是手足血亲,等龙大强疯狂的赶到龙伟强所在的地方时,这一幕惨烈的场景让这位厮杀二十多年的职业杀手顿时泪洒当场,险些崩溃。 龙大强与自己的哥哥多年在外,两人枪林弹雨,水里来火里去,虽说向来是自己出主意,哥哥听自己的,但是每每都是自己的这位哥哥冲锋在前,断路在后,救过自己的性命不下十次,兄弟俩的情谊当真是情比金坚,难以割舍。 原本以为是一趟轻松无比的任务,龙伟强却没想到他们纵横东南亚,居然栽这里一个毛头小子的身上,这个毛头小子居然还只是一个高一的学生! 龙伟强恨哪! 他恨自己的大意,恨自己的麻痹,恨自己哥哥的莽撞,恨郝帅杀了自己的哥哥,恨郝家老二派他们来执行这个该死的任务! 龙伟强扑到自己哥哥跟前,只见自己哥哥的身子几乎都被捶成两截了,脊椎骨明显看见凹陷下去一截,他也不顾旁边是不是会有人,便放声大哭了起来:“哥啊,哥啊!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听兄弟我的劝呐,都跟你说了要小心,要等我来啊,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听呐!” 龙伟强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哭得泪雨滂沱,一把鼻涕一把泪,正哭着的时候,他却瞧见龙大强忽然间手指头动弹了一下,他顿时一愣,随即惊喜过往,将龙大强翻了个身,却见自己的哥哥居然这时候尚未断气,嘴唇轻轻蠕动着,像是想对自己说什么。 龙伟强连忙凑到龙大强嘴边,侧耳道:“哥,你说什么?你大点声!” 可他一凑过去,便听见一阵极细的声音响起,龙伟强怎么也听不清楚他说的什么,他顿时急道:“哥,你说什么?你大点声,你说的什么!你是不是想让我为你报仇?是的话你就眨一下眼睛,不是你就眨两下。” 龙大强这时已经接近弥留,他脊椎骨被砸断,五脏六腑几乎尽碎,硬是凭借自己多年打熬出来的好身体坚持到自己的兄弟赶到。 龙大强此时全身已经瘫痪,全凭一口气吊着,他挣扎着眨了眨眼睛。 龙伟强咬牙切齿的抹着眼泪,道:“哥,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那个小子往哪里跑了?你告诉我!是哪个方向?东面、西面、南面、北面?” 他一个个说着,说到北面的时候,龙大强眨了一下眼睛,然后眼皮缓缓的合上,再也睁不开了。 龙伟强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站了起来,他抹着眼泪左右看了看。 他知道自己不能将龙大强的尸体丢在这里,万一让人发现,说不定便会查清楚他的身份,一旦查清楚他的身份,那以郝家老爷子的耳目和脑袋,立刻就会知道是怎么回事。 就算现在追上去,背着自己哥哥的尸体去追杀的话,那也未免太托大了,对方能徒手将一辆大客车从悬崖边缘硬生生的拉上来,又能将身经百战的龙伟强生生捶死,显然已经不能再用普通少年的标准去看待他了。 这是一个怪物,绝对不是普通人! 龙伟强咬牙切齿的想着,他将自己的哥哥背了起来,一步一步的朝着林外走去,等快走出树林的时候,龙伟强回头看了一眼,他不知道郝帅已经逃到了什么地方,但是他知道自己是一定要复仇的,等他将自己哥哥的尸体安顿好,然后做好一系列准备后,他就会重返这片树林,让这个小兔崽子死在自己的枪下,为自己的哥哥报仇雪恨! 龙大强性格莽撞冲动,最终因为这一点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而龙伟强性格阴鸷狡诈,冷静理智,即便是在现在这样急怒攻心的情况下,他想的不仅仅是要替自己的兄弟报仇,同时他还想着要在报仇的同时,怎样才能完成这次任务。 如果龙伟强不顾一切的扔下自己的哥哥,追着郝帅的足迹便掩杀过去,也许事情的走向就会发生改变,也许龙伟强功利心不这么强,调头就走,回去哪怕撕破脸皮也要绑架了邹静秋,最终利用邹静秋来要挟击杀郝帅,也许他的复仇大业是可以完成的。 但可惜的是,性格决定命运,龙伟强的性格决定了他不可能做出这么极端的举动,他算计得太多,思考得太多,以至于他既错过了追杀的最好时机,又错过了复仇的最好机会。 龙伟强找了一处干燥通风的地方,将自己哥哥的尸体小心翼翼的掩盖好,又做好了记号后,他返回到自己的车上,拿了一套追踪器和一个便携式窃听器,随后又混入了半山腰的车祸现场,在一名姗姗来迟的当地领导身上神不知鬼不觉的放下了一枚窃听器后,这才返身朝着山林钻去。 龙伟强这一系列的举动让他避免了郝帅已经逃出山林被人发现,而自己还在山林中胡乱寻找,因为一旦他们被人发现,这位当地领导肯定会第一时间得知,那他也就会第一时间得知。 尤其是当地搜索队开始搜查的时候,他也可以通过窃听的方式听到他们的布属,听到一些最新的情况,不至于让自己变成一个瞎子,和聋子。 不得不说,龙伟强这一系列的举动老辣而稳当,但是由于太过于稳当,等他入林的时候,郝帅和方奕佳早就已经逃得无影无踪。 郝帅一路也不知道自己狂奔了多久,等他低头看见方奕佳俏脸越来越惨白的时候,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奔跑下去了,哪怕杀手现在就在身后,他也必须要停下来为方奕佳救治伤口! 因为再不救治,方奕佳就会失血过多而死,他不能为了自己的安危而置方奕佳的安危而不顾! 郝帅左右看了一眼,却见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一处斜坡处,这里的斜坡树林已经较为稀疏,四周多是苍松怪石,居高临下一眼望去,却是能看清楚附近几百米之内的情形。 郝帅虽然没有学过战术学,但他脑子活泛聪明,稍一思索便觉得这里是一个绝佳的地方,既有巨石掩护,又有良好的视野环境。 他定了定心找了一块巨石躲在了后面,然后将方奕佳放在地上,用手去解方奕佳的衣服。 方奕佳此时尚未昏迷,过多的失血让她脑子昏昏沉沉的,嘴唇更是一阵泛白,但她神智依旧清醒。 一开始她眼见郝帅伸手来解自己的衣服,还有点呆呆的没反应过来,可郝帅脱了两件后,露出了她里面的肌肤,冷空气一下钻进来,她立刻惊醒,又羞又怒的挣扎了起来:“郝,郝帅,你干什么?” 郝帅见她一挣扎,顿时伤口处便一阵鲜血涌出,他顿时大急,怒道:“别乱动,我看看你的伤口!” 方奕佳知道自己伤的位置正在右胸口,郝帅若是要看伤口,自然会将女孩儿最宝贝的私密位置看个清楚,她虽然重伤情急,但依旧羞意难忍,使劲挣扎着,不肯松开手,让郝帅脱下自己的贴身衣服 之前方奕佳不动弹倒还好,鲜血不曾出得很厉害,但现在一使劲挣扎,伤口的鲜血真是源源不断而出。 郝帅见她衣服上鲜血不断的涌出,急得满头是汗,急怒下,破口骂道:“妈的,你要命还是要脸啊!” 方奕佳被他说得羞恼异常,用力一推郝帅,居然将他推了一个趔趄,而她自己也陡然间因为用力过大,眼前一黑,瞬间晕了过去。 郝帅见她晕了过去,顿时大惊,连忙冲过去将她扶起,摸了摸她的脉搏,见她的脉搏虽然乏力,但总算还在跳动着,他稍微松了一口气,但立刻又一咬牙,伸手解开方奕佳的衣服。 方奕佳此时外面两件衣服已经被解开,里面一件贴身白衣几乎已经浸成了红色,手一摸上去,湿腻腻的一片滑,十分的恐怖。 郝帅此时也顾不得这么多,他手无寸铁,也无法在方奕佳的衣服上开一个口子,只好手忙脚乱的帮她将衣服脱下来。 这一脱,便见这位长腿美女里面穿着一件乳白色的胸罩,此时已经染成了一片腥红的血色,尤其是胸罩右边靠肩膀的位置有一个血洞,鲜血正源源不断的从里面冒出来。 郝帅咬了咬牙,将方奕佳的胸罩推了上去,却见里面跳出一个B罩杯的玉兔,坚挺如玉,虽然满是鲜血,但是峰尖一点粉红宛如樱桃一般稚嫩,刺激着少年的神经。 郝帅脑海中嗡的一声,他顿时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强抑着自己的注意力不往那抹殷红上看去。 郝帅挪开目光,看见方奕佳胸前一个血洞,显然正是被龙伟强一枪打出的伤痕,这也多亏龙伟强还像利用方奕佳作为诱饵要挟郝帅,因此并没有想要一枪打死方奕佳的意图,这才使得方奕佳这一枪并没有打到要害,既没伤到筋骨,也没伤到肺部,只是流血不止,只要止住了血,命便救了回来。 可是,郝帅手往方奕佳身后一摸,却见方奕佳胸前所对应的背后位置还有一个血洞,正是五四手枪强大的贯穿力所导致的窟窿。 这也万幸龙伟强拿的是五四手枪,否则子弹若是留在里面,只怕就要了方奕佳的性命了。 但即便如此多的不幸中的万幸,郝帅依旧面临一个难题无法躲避。 他现在手无寸铁,乾坤如意镜也根本无法使用,他要怎么止血? 第90章 黑暗侵袭 郝帅看着方奕佳右胸不住冒血的血窟窿,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他不是专业的医生,但邪门歪道,乱七八糟的知识倒是知道不少,也知道要想止血,在没有医疗条件的情况下,有几个办法。 一个是拿烧得发红的铁条往伤口上一烫,既止血又消毒,只不过肯定会留下一道非常恐怖的伤疤,方奕佳正值妙龄,又极好面子,性格娇蛮倔强,右乳上若是被烫出一道一辈子都治不好的伤疤,只怕她醒来立刻就会自杀! 另外一个便是拿火将纸烧成灰,或者木炭灰敷在伤口处,同样也能有止血的效果。 但是……无论是哪个方法,都得有火! 眼下,没有了乾坤如意镜的帮助,郝帅上哪里生火去? 郝帅真是急得额头上冒出一层的细汗,他左右看了看,飞快的四处搜寻着,想要找一些枯干的草屑,然后堆垫在一块干石的下面,自己再找一根木头,便可以钻木取火,可这时候正值初春,又是阴雨天,上哪里找枯干的草屑去? 郝帅左右一看,却瞧见方奕佳身上穿着一件毛衣,他一咬牙,立刻脱下方奕佳的毛衣,将毛衣扯得七零八散,一部分绑在方奕佳的伤口处,另外自己撕了一部分毛绒垫放在一块石头上,他找来一截木头,飞快的钻木取火。 可钻木取火这种事情,又岂是一时半会做得好的? 郝帅两只手搓得飞快,嘴里面咬牙切齿的低声道:“着啊着啊,快点给老子着啊!”可他手中的木头水分极大,毛绒同样也满是水分,甚至在毛绒下面的石头上面也是一层湿润的水气,这又怎么可能钻得出火来? 郝帅两手搓得红红的,皮都搓掉了一层,眼珠子都瞪得红了,他一边焦急的看着方奕佳,眼见她血流不止,一边躁怒的钻木取火,眼见一阵青烟冒起,却没有任何的火星像是要产生的样子。 郝帅他也知道这样钻木取火实在是太不现实,找燧石取火就更不现实了,只怕自己真逆天生出火来的时候,方奕佳早就死得透了! 郝帅急怒得一声狂吼,焦躁的将手中的木棍扔在地上,赤红着眼睛左右看了看,他见地上有黑泥,他立刻蹲下身,用手挖出一块,病急乱投医的想要往方奕佳的伤口抹去。 郝帅知道,要想止血,就必须要让伤口处的血液粘稠起来,在一些落后的地方,倒也的确有抹黑泥止血的方法,只不过……太不卫生,黑泥中的病菌反而会感染伤口,导致病情恶化,伤口流脓。 尤其是郝帅手握一团黑泥往方奕佳胸口抹去的时候,却瞧见女孩儿那白皙的胸膛上虽然满是鲜血,但是那珠圆玉润的乳盘和晶莹剔透的乳尖显得完美无瑕,无比诱人,他又怎么能将手中的黑泥抹上去? 可,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眼睁睁的看着方奕佳死在自己眼前不成? 郝帅一声咆哮,将手中的黑泥也扔在地上,他平日里向来以急智见长,主意一个接一个,但眼下,他真的是束手无策了! 郝帅痛苦的双手揪着头发,眼珠血红的瞪着四周,他多么希望这时候能够有一个打火机,或者哪怕是有一丁点儿火苗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啊,就算是一点火花也行啊! 但……这一切都是奢望。 郝帅绝望的蹲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鲜血从方奕佳的体内一点一点的流淌出来。 他忽然遏制不住的跳了起来,像一头绝望的野兽一般,一脚愤怒的踢在跟前的巨石上,发泄着自己的无助与躁怒。 可就在他一脚踢在这块巨石上是,这块巨石忽然间一摇晃,缓缓的倒了下来,轰隆一声砸在了地上,震得郝帅脚下都是一颤。 这块巨石砸落的地方刹那间出现一个巨大的洞口,紧接着郝帅脚下一软,地面刹那间出现大面积的坍塌,郝帅和方奕佳都不由自主的飞快掉落下去。 而就在地面坍塌的瞬间,郝帅便感觉到了一丝不妙,他这时候如果飞快的跳开,是绝对有希望逃出去的,但他却第一时间扑到了方奕佳身边,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再想跳开的时候,脚下刚一发力,却加速了脚下地面坍塌的速度,轰隆一声地面便塌陷了下去。 这个世界上力气再大,再牛逼的人,也不可能凭空借出一股力量来,巨人安泰之所以力大无穷,那是因为他脚踏大地,但当他被人举起来的时候,他便一无是处。 同样,郝帅再厉害,也不可能在下坠的时候还能跳起来。 郝帅身子一沉,抱着方奕佳便跌落了下去,他只来得及紧紧的抱住方奕佳,两个人便跌落了下去,他们两人像是坐着游乐场的滑梯一样,顺着一个窟窿一直滑落。 郝帅紧紧的咬着牙,一路倒是没有发出惊呼声,双手更是死死的抱住了方奕佳,同时自己努力睁大了眼睛盯着下面,想要看清楚下面究竟是什么。 可越往里面滑去,里面便越是黑暗,再滑落几米后,郝帅便是眼前一片漆黑,仿佛两人直直的滑落到地狱深渊之中。 这短短的一段滑落,总共也只有几秒的时间,可对于郝帅来说真是漫长得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遥远。 等到他身子忽然间再次一沉,却是两个人突然间从半空中跌落,也不知道究竟要掉落在什么地方,究竟从多高的地方跌落。 郝帅只来得及紧紧将方奕佳搂在身前,身子一转,将自己垫在底下,两人便噗通一声跌落了在了地上。 说是地上,郝帅却觉得他们像是掉进了一个黑暗的泥潭之中,两人从高处跌落,竟然毫发无损,可若说是泥潭,但四周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触手处一片松软,空气中却有一股异香扑鼻。 这种香气夹杂着中药的芳香和奇花异草的味道,说不出的古怪,但说不出的好闻,郝帅只闻了一会儿便觉得脑海中一阵清明朗澈,浑身上下都说不出的舒爽。 郝帅用脚探了探,发现自己竟然能站起来,脚下踩着的地方却是一片坚硬,四周触手处满是烂泥一样的事物,他站起来后,发现这片异香扑鼻的烂泥正好齐到自己的胸口,他抓了一把放到鼻窦跟前,果然闻到这股异香便是这泥中传来,只是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郝帅用手揉了揉,却觉得这香泥极为细腻粘稠,他心中一动,一咬牙,便摸索着朝着方奕佳的伤口处抹去。 方奕佳此时仰躺在这片异香扑鼻的泥潭中一动不动,郝帅手摸到她身上的时候,触手处一片冰凉细腻,尤其是指尖触碰到那一点乳峰,更是激得他一缩手,像是触电一样缩了回来,心中一阵扑腾乱跳。 在这黑暗之中,人的想象力是无穷尽的,郝帅虽然双目难视,但这一刻,他脑海中尽是之前看见的少女那草莓一般鲜嫩欲滴的乳峰,怎样也挥之不去,他使劲摇了摇头,像是要将这些邪念从脑海中驱逐出去似的,然后一咬牙,手指微微颤抖着再次摸索了过去,他先是小心翼翼的用指尖点了点女孩儿的胸口,试探一下自己的手指究竟触摸到了哪个部位,然后才小心翼翼的避开了那一点草莓,朝着方奕佳的伤口抹去。 这一抹,郝帅顿时觉得这香泥一下将方奕佳的伤口都堵住了,鲜血果然不再流淌,他心中大定,如法炮制的将她身后的伤口也堵住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心中暗自祈祷这香泥不要有什么副作用,祈祷方奕佳能够快点儿醒来。 郝帅为方奕佳抹好了伤口后,便又小心翼翼的替她将衣服穿好,但他此时伸手不见五指,自然又必不可免的触碰到了少女的敏感位置,只把这个平日里胆大包天的少年弄得面红耳赤,好在方奕佳此时昏迷过去,他也瞧不见自己的面孔,这才避免了这等尴尬。 郝帅七手八脚的为方奕佳勉强穿好了衣服,然后想起自己脱了一件方奕佳的毛衣,便自己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给方奕佳披上,然后他小心翼翼的将方奕佳横抱了起来,两只脚一点一点的往外蹭去。 这样蹭了大约二十米远,郝帅摸到一处台阶,他小心的将方奕佳放了下来,然后双手双脚的摸索了上去,这才发现一处平整的石面地板,他松了一口气,转身再次将方奕佳抱起,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在地面上,自己也一屁股坐了下来,背往身后的墙壁上一靠,心中一松,大口大口的喘起气来。 郝帅这时候才算觉得安全一点,稍微可以松一口气,但是他知道,自己虽然逃过了杀手的追杀,但是……自己究竟掉在了什么地方?要怎样才能逃出去?方奕佳究竟有没有事? 姚梦枕又会不会有事? 这一连串的疑念像潮水一般涌来,压得郝帅喘不过气来。 他平日里向来乐观积极,但此时却不禁一阵低落绝望,在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没有任何食物,没有任何水源,没有任何光源,自己和方奕佳要怎样才能逃出生天? ======================================== 一会还有一更 第91章 少女心思强说愁 绝对的黑暗带给人的是无边的压抑、折磨、恐惧和窒息。 郝帅沉浸在这一片黑暗的世界之中,从来没有一个时候像现在这样感觉到绝望与恐怖过。 黑暗最可怕的地方就在于人的未知与不安,你不知道自己究竟置身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自己身边究竟有什么东西,自己摸到的,闻到的,究竟是什么? 郝帅在原地稍微休息了一会儿,听着自己的呼吸声在这一片黑寂中变得渐渐平稳轻细下来,四周也慢慢变得寂静无声,仿佛自己置身在一片坟场之中。 郝帅在原地呆呆的坐了一阵后,隐隐觉得有些心慌,尤其是他听不到方奕佳的呼吸声,更是有些担心,他伸出手,摸索到方奕佳的身上,然后在她脖颈处试探了一下脉搏,见还有动静后,这才稍微的放下心来。 他便这样坐着,闭着眼睛积蓄着力量,他不知道接下来还会有什么危险,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有怎样的事情发生。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等到方奕佳忽然间嘤咛一声苏醒过来,郝帅这才惊喜过望的摸索到她身边,连声道:“方奕佳,你醒了?你怎么样?” 方奕佳只觉得自己浑身十分疲倦,懒洋洋的不想动弹,胸口更是火辣辣的疼痛,她睁开眼帘看了看,便猛然一惊,因为她发现自己眼前一片漆黑! 方奕佳惊恐欲绝,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伸出手在半空中摸索着,一只手在自己眼前晃了晃,她这一用力,胸口处立刻又传来一阵剧痛,她闷哼一声,又倒了下去,惊慌颤声道:“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怎么了?” 在黑暗中方奕佳摸索到郝帅的手,她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立刻一把死死的抓住,紧张道:“郝帅,是你吗?我在哪里?我的眼睛怎么了?” 郝帅一路险死还生,正有些惊魂未定,听见方奕佳这句话却不禁有些啼笑皆非,他一下想起了姚梦枕,这小丫头也曾经以为是自己的眼睛瞎了不是? 郝帅握住方奕佳的手,轻轻拍了拍,说道:“没有没有,我们掉到一个山洞里面来啦,所以你看不到任何的光亮,我也是一样的。” 方奕佳被郝帅温暖的手握住,这才渐渐放下心来,少年的手虽然不大,但足够温暖,而且坚强有力,给了少女足够的勇气与安慰,她砰砰剧烈跳动的心这才稍微平静一点,她身子动了动,想要离郝帅近一点。 可细心的少年却发现了女孩儿的举动,他挪了挪身子,坐到了方奕佳的身边,拍着她的手,柔声道:“别动,我给你的伤口上抹了药,止住了血,你现在不能动,万一伤口裂开,再出血不止,那就不好了。” 方奕佳很难得的没有与郝帅斗嘴争吵,她嗯的应了一声,安静的躺了下来,但她背脊刚沾着地面,便忽然间心中一惊。 啊,自己的伤口被抹上了药?那,那,那他…… 害羞的花季少女此时想的不是郝帅哪儿来的药,想的却是……自己的要害羞处,却都被这个臭流氓瞧了去了! 想到这里,方奕佳顿时面红耳赤,羞得难以自抑,她颤声道:“你,你怎么能在我昏过去的时候,给,给我上药?你怎么能在我没同意的情况下,就,就……” 郝帅哭笑不得,说道:“班长大人,你那时候都快死了,事急从权,总不能我看着你死吧?” 方奕佳都快哭了,她平日里活泼好动,大咧咧的有点像个男生,但实际上极为害羞传统,连跟男生牵手都没有过,也就被郝帅这个臭流氓大占过几次便宜,可没想到的是,这个家伙这一次居然变本加厉,居然,居然还看了自己的那里!还,还摸了那里! 方奕佳眼泪不住的在眼眶里面打转,她知道郝帅是为了救自己,是为了自己好,但这位长腿少女就是止不住眼泪要从眼眶中夺眶而出,她抽回自己的手,捂着脸哭泣着。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要流这么多的眼泪,似乎这一刻只有眼泪才能够遮掩她的羞涩,才能够让她变得好受一些。 郝帅听着方奕佳呜呜直哭,他在旁边不禁有些头大如斗,他苦笑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好在一旁默默听着,也不曾言语。 他等了一会儿,见方奕佳这一哭竟有漫漫无绝期的意思,他无奈之下,只好站起身,摸索着朝着远处走去。 方奕佳只顾着自己哭,根本没听见旁边的动静,待哭了一阵后,不见旁边的郝帅有任何的动静,她便心中越发的恼恨,恨这个臭流氓也不说点什么,哪怕是一句对不起,赔礼道歉也好! 现在他一定在得意的笑吧?他最喜欢欺负自己了,这次占了这么大一个便宜,他一定很得意吧? 他怎么能这样呢?他不是喜欢霜霜的吗?怎么能这样呢? 少女胡搅蛮缠的胡思乱想着,可耳朵却不由自主的竖了起来,在这一片黑暗之中,她已经好一阵没有听到郝帅的声音了。 可她侧耳听了一阵后,却发现旁边少年的呼吸声都不见了,这一下方奕佳可慌了神。 她羞恼归羞恼,可在这样的环境下,身边若是没有个人陪着,那当真是能把人活生生的吓死! 方奕佳试探性的喊了一声:“郝帅?” 旁边无人回答。 方奕佳心中一颤,声音也有些发颤了:“郝帅,你在旁边吗?你别吓我!” 依旧无人回答。 方奕佳这下真知道怕了,她惊慌的支起身,连胸口的疼痛都忘记了,强烈的恐惧让她浑身寒毛都倒竖了起来,无边的黑暗中像是有无数魔鬼怪兽缓缓向自己侵袭而来。 方奕佳忍不住大声喊道:“郝帅,你在哪里!你说话啊!你快点说话啊!” 她的声音在黑暗的岩洞中阵阵回荡,却毫无回应。 少女伸出手在四周摸索着,眼泪越流越多,她心中忍不住大声哭喊着:他走了,他被你赶走了!你明明知道他是为了救你才迫不得已的,可你为了你的面子为了你的性子,却要胡搅蛮缠的怪罪人家,现在好了,他被你气走了! 郝帅,你快回来,人,人家知道错了,我道歉,我道歉还不行吗? 方奕佳心中委屈害怕得刚要放声大哭,忽然冷不丁的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别喊了,耳朵都要别你喊聋了。” 方奕佳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一声尖叫,刺得郝帅耳膜都要被撕裂开来。 方奕佳被这一吓,心中扑腾乱跳,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原本想要道歉的一些话顿时又咽了回去,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力气,一下扑到郝帅跟前,照着他的双腿一阵乱捶,脱口而出的依旧是恼羞成怒的话语:“你讨厌,你讨厌!你就知道欺负我,就知道吓唬我!” 郝帅连忙捉住她的手,好声劝慰道:“哪里有,我是去看看四周有没有可以出去的地方,你别乱动,一会儿伤口破裂开来了,那可就不好了!” 方奕佳被郝帅抓住手后,一把搂住了他的腿,大声哭道:“你不要走,别丢下我一个人,我不会拖累你的,别扔下我!” 郝帅见她哭得伤心,显然是刚才吓得厉害了,便声音越发的柔和,劝道:“没有啦,我刚才忽然感觉到脸上像是有风吹来的样子,我想既然这里有风,那肯定就通往外面的地方,说不定我们就能顺着风吹来的方向摸出去了。” 方奕佳哭了一阵,抹了抹眼泪,抬起头来,哭哭啼啼的抽泣着,说道:“你怎么知道风从哪里吹过来的呀?” 郝帅笑了笑,他伸出手,摸索到方奕佳的脸上,用手帮她擦掉了脸上的泪珠。 方奕佳一时间有些发呆,竟然没有躲闪,愣愣的呆在原地,脸蛋红红的让郝帅轻柔的擦着脸颊上的泪珠儿,她正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郝帅这样的温柔举动。 正心乱如麻心猿意马的时候,却见郝帅将手中粘着泪水的地方在方奕佳的食指指头上擦了擦,然后将她的手指头举了起来,笑道:“你感觉到哪里凉了吗?” 方奕佳果然感觉到食指指肚位置凉飕飕的,她这才知道郝帅的用意,当风吹到湿濡的地方,自己的手自然就会感觉到有冰凉的感觉,因此也便知道风从哪里吹来。 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办法,但方奕佳知道如果让她自己想,她是肯定在这种关节下想不到的。 美女班长一时间对郝帅有些佩服,这个男生在这个时候还能心细如发,还能镇定自若,这种本事,实在比自己这样的优等生强得不是一星半点。 但最让方奕佳纠结的是,原来他刚才这样温柔,却不是为了帮自己擦拭眼泪。 花季雨季的少年少女最是烦恼,正所谓,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当她误以为郝帅为自己温柔体贴的时候,她心乱如麻,不知所措,可当她知道郝帅并不是因为自己而这般温柔的时候,她却更加的患得患失。 一时间,在这黑暗寂静的岩洞中,一对少男少女各自肚肠,彼此心思的沉默着,一股淡淡的暧昧升腾而起。 第92章 别有洞天 郝帅并不知道少女的这般百转千回的复杂心思,过了一会儿,他说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到前面去探探路。” 方奕佳正脑海里面乱糟糟的,但听到郝帅这句话,她顿时一惊,慌张的抓住郝帅的手,紧张道:“不行,我,我跟你一起去!” 郝帅一愣,说道:“可是你的伤……” 方奕佳之前一个人呆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岩洞中,吓得险些魂飞天外,眼前多一个人便觉得胆子也大了许多,虽然看不见对方,但是感受着对方的气息,听着对方的声音,那也是一种莫大的鼓励与安慰。 方奕佳挣扎着站了起来,咬着牙齿想要爬起身来,可她身子这一动,胸口顿时痛得厉害,发出一声惨哼。 方奕佳此时想的只是绝对不能一个人呆在这个地方,留在这里的恐惧与煎熬,实在是比死亡还要可怕。 郝帅连忙一把扶住她,劝道:“你别逞强了,在这里好好呆着,我去探探路,一会就回来,你放心,我肯定会回来的。” 方奕佳只是使劲摇头,哭道:“不行,你别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我怕,我实在是怕啊!万一你探路走迷路了,再也走不回来了,怎么办?万一你出了什么意外,我怎么办?万一,这里要是有什么野兽……那我又该怎么办?” 郝帅一听,顿时头大如斗,他也知道方奕佳说得倒也有道理,在黑暗之中摸索出一条道路来,那真是难如登天的事情,这样的情况下,人很难保持方向感,而且极其容易迷路,只要这里面稍微大一点,地形复杂一点,岔路多一点,基本上他就很难再原路返回了。 在黑暗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迷路,那跟送死没有什么区别,更不用说丢下方奕佳一个人在原地不动了。 郝帅想背着方奕佳一起走,但是方奕佳伤在胸口,自己若是背在背后,只怕痛都要痛死了她,更别说伤口有可能会再次撕裂流血。 可如果抱在胸前走的话,自己又怎么伸出两只手去摸索着探路? 一时间郝帅左右为难,他想了想,咬了咬牙,伸手扶住了方奕佳后,说道:“方奕佳,你坚持下,我扶你起来。”说着,他手搂住了方奕佳的腰,一只手穿到她的腋下,将她受伤的手臂微微举高,让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自己像一个拐杖一样将她撑了起来。 方奕佳被她搀扶着缓缓站了起来,虽然胸口依旧疼痛得厉害,但总算没有之前爬起来的时候那样剧痛。 也多亏她这种穿透伤并未伤及内脏和骨骼,说来只是皮肉之伤,只要止住了血,其他都好办。 郝帅见她站起来后,咬着牙齿,牙根里面不停的嘶嘶抽气,便忍不住问道:“很疼么?伤口流血没有,你摸摸?” 方奕佳咬着牙,手指颤抖着伸进自己衣服里面轻轻摸了摸,只觉得触手处一片滑腻粘稠,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她忍不住颤声道:“你给我擦的是什么?” 郝帅顿时觉得有些尴尬,他干咳了一声,随口编了一句瞎话:“一些纸灰……”随即他又连忙解释道:“你放心,纸灰不会有什么病菌的。” 方奕佳又忍不住哭了起来,作为一个漂亮的美少女,自己胸部受创,还被一个臭流氓抹了一把的纸灰! 天哪!天知道以后会不会留疤啊?以后会不会变黑啊? 方奕佳却不知道,郝帅抹的哪里是纸灰,她若是知道郝帅随手捞的一把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就抹在了她的胸口,她只怕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方奕佳被郝帅搀扶着,一只手捂着嘴,强忍着自己不哭出声来,眼泪却吧嗒吧嗒的直往下掉,她性子要强,既不愿意老是在郝帅面前掉眼泪,又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让郝帅嫌憎自己,丢下自己不管,因此只敢无声的哭泣抽噎。 郝帅在一旁听着这声音,也觉得如坐针毡,如针芒在背,他干巴巴的说道:“你别多想啦,肯定不会有问题的。而且,活下来,比什么都重要,不是吗?” 方奕佳哪里能答话,只是抹着眼泪儿,一声不吭。 郝帅见她不说话,自己只好也闷头闷脑的一只手摸索着往前走,可他一只手摸索,却只能摸到一边,另外一边的情况却是摸不到的,两人正小心翼翼的如同龟爬一般的摸索着前行,忽然间方奕佳哎呀一声,另外一边肩膀也不知道撞到了什么,痛得喊了出来。 郝帅连忙停下脚,说道:“怎么了?” 方奕佳好在撞的位置并不是在伤处的右边,而是在左边,她都抬不起自己的右手去揉自己左边的肩膀,只是咬着牙强忍着疼痛和在眼眶里面打转的眼泪,说道:“没事,我没事。” 郝帅见她说没事,便稍微放下心来,又搀扶着方奕佳往前走去,这一次方奕佳学乖了,也伸出手摸索着,两人小声说着话,一来互相给对方一种心理暗示和安慰,二来也互相提醒对方四周的情况。 这样也不知道走了多远,两人只知道他们是在一路向上攀爬行走,路面倾斜,走了好一阵后,郝帅忽然间觉得迎面的风渐渐大了起来,风中更是透出一股浓烈的异香,他心中一振,知道这里不是一个封闭的石洞,必定有通风处,说不定还有出口! 两人又往前走去,又走了大约一个小时,累得筋疲力尽几欲坐倒的时候,两人忽然间发现眼前隐隐透出来一阵光亮,顿时兴奋得郝帅与方奕佳都两眼放光,登时又来了一股力气,脚下快步朝着光亮走去。 方奕佳此时都像是兴奋得忘记了伤痛一样,脚下快了许多,在郝帅的搀扶下,快步而行。 随着他们的接近,眼前的光亮越来越明显,虽然并不是刺眼的太阳光,但是相比仿佛那无边无际的绝对黑暗,这一缕不怎么强烈的光线简直就是天堂照下来的福光,仿佛一剂强心针打在两人身上,让他们精神一振。 “加油,前面就是出口!”随着光线越来越明显,郝帅也终于能瞧见身旁的方奕佳了,他见方奕佳走得气喘吁吁,俏脸也十分的苍白,便忍不住开口鼓气道。 方奕佳也几乎到了极限,她本来就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孩子,连番经历山崩泥石流,从万丈深渊跌落,在丛林中自己走了许久,又遭遇杀手枪击,再从山坡上跌入石窟,此时又在负伤的情况下咬牙再次摸索走了许久的路程,这样的情况,就算是铁人也坚持不住,更何况是她一个温室长大的花季少女了。 方奕佳喘着粗气,她一只手紧紧的抓着郝帅的胳膊,支撑着自己不让自己摔倒在地上,她抬着头,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前面的光亮。 在此时,这一线光亮便是生机,便是希望,她虽然没有郝帅这般的奇遇,也没有郝帅这样能够双手拖拽客车的强悍力量,以及生生捶死职业杀手的恐怖身手,但是,这个时候,这个高一的柔弱女孩儿,她的求胜欲望却并不比郝帅来得要弱小。 她的身躯中迸发了最后一丝力量,让她坚持着与郝帅一起跌跌撞撞的冲了出去。 但是…… 当两个人从甬道中冲出来的时候,两人突然间发现他们置身在一个无比空旷巨大的石洞之中,四周一片宛如悬崖峭壁一般的岩壁,脚下是一个巨大的池子,里面黑乎乎的一片,也不知道漂浮着什么东西,在他们头顶有一个不大的石洞,仿佛天窗,他们看见的光线便是从上面倾泻下来,甚至他们可以看见,头顶的天空已经暗淡下来,显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两人刹那间绝望到了极点,而随着希望的破灭,他们两人也一下栽倒在地,体内毫无半点力气。 虽然脱离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但又置身在一个插翅难飞的绝境之中,这简直就像是命运之神开的一个玩笑! 郝帅仰躺在地面上,他剧烈的喘着气,看着头顶昏暗的天空,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方奕佳此时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她绝望的看着头顶,那里有一个可以逃出去的洞口,但是离他们至少有几十米远。 在平常,几十米的距离,走一会儿就到,但是在眼下的情况,几十米的距离简直就是不可逾越的天堑鸿沟! 方奕佳忍不住颤声道:“我们逃不出去了,我们逃不出去了是不是?我们要死在这里了,是不是?” 郝帅沉默着,他的沉默让方奕佳越发的感觉到绝望与恐惧,她不想死在这里,不想这么早就离开人世! 方奕佳惨笑了一下,喃喃道:“郝帅,没想到,我竟然会和你死在一起!” 郝帅稍微喘息了一会儿后,体内力气渐渐恢复,求生的欲望再一次升腾了起来,他一个翻身,从地上坐了起来,开始仔细的打量观察着四周。 接着石洞上面穿漏下来的光线,郝帅发现他们置身在一个封闭式的宛如炉子一般的巨大石室之中,这个石室显然是人工开凿而成,四周墙壁上居然满是壁画,上面镌刻着精美的图案花纹,有些地方甚至被雕刻镂空成为潜入墙体的书架,书架上摆放着许多蓝皮线装的书籍。 郝帅走过去拿起一本翻看了一下,却见首先入目的便是一本《道法会元》,排版居然都是从右至左,从上到下的古体式排版,字体都是繁体字,一个个小方块看得他脑袋发胀! 郝帅只看了一眼便觉得头晕目眩,便不再多看,随手将这书放了回去,随手又拿起了一本,这一本却薄得多,却是一本手工誊写的书籍,入目也是从左到右的现代排版,字也写的是简体字。 郝帅翻开第一页,便见入目一行字是《灵丹妙录》,在卷首扉页处有一行字,字迹飞扬跋扈,写的却是:辛卯年戊戌月己酉日,我阁皂宗宗主万镇源,炼地元灵丹于天都峰下! ======================================================= 头痛得厉害~~~周三去帝都出差~~最近忙得很,今天就一更了,诸位别等了~ 第93章 猛药攻伐 郝帅张口结舌的看着手中的书卷,他脑海中冒出一个又一个的问号和念头。 《灵丹妙录》这是什么?辛卯年戊戌月己酉日?这,这又是什么时候?阁皂宗宗主又是个什么东东?万镇源又是谁?地元灵丹又是什么? 郝帅虽然在姚梦枕的指导和陪同下开始修炼,但也仅限于格斗与武道一事,对于修行来说,他甚至还没有入门,哪里知道这些事情。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武林秘籍之类的东东? 郝帅惊疑不定的扫了一眼,又接着往下看去,却见后面写道:虽费无数人力物力,密掘药池于天都峰底,然黄天不负苦心人,灵丹最终炼制有成,此药池就此填堵封闭,终匿迹于人世间矣! 郝帅见这上面写的东西文白夹杂,既像是古人写的,但看书卷又像是今人写的,让人十分的迷糊不解,他翻开一页再往后看,便见后面全部都是手工誊写的内容,当头第一页便是一剂名为“膏肓回春丸”的配药,配药下面的材料五花八门,种类繁多,有些郝帅耳熟能详,有些则听都没有听说过,再在下面便记载着如何炼药的详细方法,注意时间火候以及炼制心得。 郝帅翻看了一阵后,便被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弄得有些头晕脑胀,他原本就不是一个喜欢老老实实坐下来看书的人,要他坐一时可以,但让他一直坐着看书,那真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更何况眼下郝帅正身处绝境,身旁还有一个柔弱女生,他哪里有心思去看眼前的这本书? 眼见这不是什么武林秘籍,更像是一本炼制丹药的典籍,郝帅顿时兴趣全无,意兴阑珊的将书放回了原地。 眼下两人困在这绝境之地,逃不出去,也没有吃的,没有喝的,有兴趣看这些书那才是活见鬼缺心眼了! 郝帅四周转了一阵后,勉强借着剩下一点阳光翻看了最后一个嵌在墙壁中的书架后,他这才沮丧无奈的走到了方奕佳的身边,一屁股坐了下来。 方奕佳此时两眼呆呆的看着天空,看着石洞上面的光线一点点的暗了下来,最终夜幕降临,四周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她轻声说道:“我们逃不出去了,对不对?” 郝帅也轻叹了一口气,说道:“难啊……” 方奕佳凄然一笑,说道:“我想妈妈了。” 郝帅扭过头看了方奕佳一眼,此时虽然夜色降临,但比起之前的石窟来说,却是明亮得宛如白昼了,他好歹能借着头顶石洞处漏下的一点夜色看到一点儿方奕佳的囫囵人影儿。 郝帅往方奕佳身边凑了凑,平日里互相不对付的两个人此时忽然间觉得十分的亲近,郝帅笑了笑,说道:“没事,你累了就睡觉吧,也许明天我们就找到办法能逃出去了。” 方奕佳也没有吭声,她这时候已经根本不信郝帅能够带着她从这里逃出去,她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天空,看着外面广阔自由的世界,她缓缓的叹了一口气,说道:“郝帅,如果没有我,你应该早就得救了吧?” 郝帅笑了笑,说道:“那可不一定,当时如果你不是坚持要来救我,早就该得救的人,应该是你吧?”说着,他忽然问道:“你那时候后悔来救我不?” 方奕佳默然不语,沉默了一会儿,她偏了偏头,说道:“你呢,你后悔吗?你如果不是那么坚持的话,你根本不会受伤,更不可能掉下来的。” 郝帅叹了一口气,有些茫然的说道:“我不知道,我当时什么都没想,就觉得我不能让你们出事。” 方奕佳目光闪动的看着郝帅,她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问道:“郝帅,你,你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的?” 汽车里面的人瞧不清楚,方奕佳却是瞧得最清楚不过了,此时困在这样的绝境之中,她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好奇之心便忍不住浮现了起来。 郝帅知道这事情必定会被人问及,此时他一愣之下,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干巴巴的笑了笑,说道:“我当时也不知道,没想那么多,也许是情急之下吧。” “情急吗?”方奕佳倒是知道人在情急之下会激发潜力,但……再怎么激发潜力,也不可能徒手拉上来一辆大客车吧? 这已经不是人力所能完成的事情了! 但显然郝帅不欲多说,她便也很是知趣的没有再问,而是静静的看着一旁这个神秘的男生,过了一会儿,她便觉得一阵疲倦如同潮水般袭来,她的眼帘越来越沉,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郝帅见她没有再刨根问底,心中便暗自松了一口气,当他看见一旁的方奕佳在静静睡觉,鼻窦间发出阵阵轻微的鼾声时,他忍不住小声嘟囔道:“这家伙这样看,倒是蛮漂亮的。” 少女如诗,美女如画,一个漂亮的女生总是让人百看不厌的,再加上眼下郝帅也没有其他事情可做,便仔细认真的打量起方奕佳来。 方奕佳不像姚梦枕那样有着一张小巧的瓜子脸,也不像叶霜霜那样有着精致而秀气的五官,她的眉毛较粗,浓密而挺拔,鼻梁也较长较高,显得面部轮廓较为立体,一对菱唇形状十分的漂亮,上下嘴唇丰腴有度,容貌飒爽中透出少女独有的俏丽,平时由于性子要强骄傲,因此给人的感觉是较为强势,而且活泼好动,几乎没有娴静的时候。 但此时方奕佳静静的睡着,脸色略微苍白,头发散落在一旁,额头上还有一些前刘海显得有些凌乱,少女修长的睫毛轻轻的颤动着,似乎是在睡梦中梦到了什么。 郝帅看了一会儿,不由得便拿她和叶霜霜做起比较来,在他以往看来,叶霜霜娴静温柔,而方奕佳刁蛮可憎,两者简直不能相比,但此时一看,忽然觉得这个平日里熟悉的少女也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郝帅正看得出神,却忽然间听见方奕佳嘴里面小声的喃喃道:“妈妈,我怕,我好怕!郝帅,郝帅,别丢下我,别丢下我一个人!” 郝帅叹了一口气,平日里那个强横刁蛮的班长竟然有如此软弱的一面,这实在是让他有点大跌眼镜,郝帅说道:“放心啦,我不会丢下你的。”说着,他伸出手拍了拍方奕佳的手。 可他刚碰到方奕佳的皮肤,便觉得她的手滚烫滚烫的,郝帅一惊,立刻伸出手摸了摸方奕佳的额头。 这一摸,郝帅顿时心中暗自叫苦。 不好,方奕佳发烧了! 郝帅立刻一翻身站了起来,脱下了自己的一件衣服给方奕佳盖上,但这根本就不解决任何的问题,方奕佳脸色翻着一丝异常的潮红,双目紧闭,梦呓一般的喃喃自语,声音轻微得几乎听不见她在说什么。 郝帅满脸犯愁的看着她,抬头左右看了看,他不是专业医生,用粗暴简单的办法帮方奕佳止血,这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可是,要怎样才能让方奕佳退烧呢? 郝帅愁眉苦脸的从胸口掏出了乾坤如意镜,却见镜面上依旧有一道裂纹,镜面依旧黯淡无光,郝帅看着黯淡无光的镜面心中发愁,叹了一口气,说道:“宝镜啊宝镜,你怎么就在眼下这个关头坏掉了呢?” 他说着话,忽然间想到自己曾经威胁姚梦枕说要摔掉这面镜子的时候,小丫头吓得面无人色,现在看来,的确是这宝镜是不能受到损伤的,但眼下乾坤如意镜替自己挡了一枪,又挡了一刀,救了自己两命,可难道这宝镜就这样报废了不成么? 想到这里,郝帅便觉得前途灰暗,生死难料。 眼前的方奕佳病重危急,不知在何处的姚梦枕又不知生死,外煎内熬下,郝帅真是感觉到压力重重宛如泰山。 郝帅慌乱不知所措之时,不禁深吸了一口气,脑海中不由自主的说道:冷静冷静,一定有办法的,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我想想,让我好好想想! 郝帅拍了拍自己的脸,走到方奕佳跟前,双手合十道:“班长啊班长,不是我要非礼你,是眼下这个情形实在是万不得已,你醒来可别责怪我啊!” 说完,他蹲下身来,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气后,将方奕佳身上的衣服脱下,然后又将自己藏着的乾坤如意镜放在了一旁,再将她满是鲜血的贴身衣服小心翼翼的脱下来。 方奕佳此时烧得昏昏沉沉的,只能感觉到有人在替自己脱着衣服,她此时神志不清,还以为是自己的母亲,倒很是配合,没有挣扎反抗,嘴里面小声**呢喃的喊着妈妈。 她一路受尽了折腾,早已经到了极限,再加上她的内衣浸满了鲜血,又冷又湿,虽说过了一阵已经有些干了,但寒气早已经入体,等此时稍微松懈下来,立刻便病倒不起。 郝帅脱下方奕佳的衣服后,便见少女玉体横陈,身材曲线玲珑,虽然算不上有多好,但胸线处起伏有致,腰线也轮廓分明,盈盈***十分惹人。 郝帅看得两眼发直,愣了一会儿才双手合十喃喃道:“色即是空,色即是空!小爷我是救人,不是耍流氓!” 他念了几句后,又继续将方奕佳的胸罩为她脱下,这一脱,郝帅便借着天上暗淡的夜色看见方奕佳右胸的伤口处肿得老高,伤口边沿一圈泛起了一层白色与黑色的脓肿。 郝帅吓了一大跳,手顿时一颤,他知道自己为方奕佳止血,肯定会有伤口感染,但没想到这么严重,光看都看得惊心动魄! 他哪里知道,之前他跌落的地方正是此处主人用来储存药材的地方,他现在置身的地方正是炼药房的正中心,池中一个巨大无比的药池,里面堆满了药材,而那些被熬炼得废弃的药渣,就被堆放在之前郝帅跌落的药池之中。 这些药渣陈年堆放,虽然药性已经耗得十剩一二,但这么多药物堆积在一起,当中有许多又是奇珍异宝,再加上酝酿发酵,这药池中又具有了强烈的药性。 只不过,只怕此处主人万镇源在这里,他也不知道这么多的药又会变异出什么药性来。 郝帅不管三七二十一,抹在方奕佳的胸口上,他身上的伤处也都沾满了这些香气扑鼻的陈年药,伤口鲜血顿时止住不说,同时药性也开始猛烈的攻伐他们两人的身体。 郝帅几个月锻炼,身体强健,倒还撑得住,但方奕佳却是撑不住了,被猛药攻伐得高烧不退。 郝帅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他知道这些脓肿一定要立刻刮掉,否则方奕佳凶多吉少,但是……他拿什么东西刮呢? 郝帅跳了起来,飞快的四处搜寻着,可找了半天,在这偌大的石室之中又哪里找得到能刮脓疗伤的器械? 郝帅正束手无策之时,忽然间目光落在方奕佳旁边,他眼睛一亮,顿时有了主意。 ======================================== 晚点还有一更~ 第94章 你救我,我救你 郝帅飞快跑到方奕佳跟前,一把捡起自己替她解下的胸罩,用手一捏,果然在胸罩下面摸到两个弧形的钢圈。 这却是女性内衣为了防止胸部下垂增加的防护,郝帅连撕带咬的将方奕佳的胸罩撕得粉碎,取出其中的两根钢圈,然后将钢圈放在一旁,他自己双手飞快的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将干燥的衣服为方奕佳穿上,然后又找了一件较为干燥的衣服小心翼翼的抬起她身子后,垫在她的身下,再将其他衣服一件一件的像盖被子一样盖在她身上,为她掖好后,自己转身便蹲在了地面上,开始飞快的磨起手中的钢圈来。 郝帅磨得十分发狠用力,钢圈一端原本圆钝的一角,被他磨得又扁又平,整个钢圈都烫得吓人。 郝帅拿起来看了一眼,在拇指指肚上比划了一下,感觉不是很锋利,便又磨了起来,这样磨了又好一会儿,郝帅再次比划一下,见手中的弧形钢圈被磨成了弧形钢条,尖头处锋利宛如刀尖,刃口处一划能划破皮肤,这才点了点头。 郝帅走到方奕佳身边,将她身上盖着的衣服掀开放在一旁,然后又撩起少女的贴身衣服,他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将钢条磨得烫得吓人,这才飞快的朝着方奕佳的胸口落刀而去。 郝帅自己从来没干过这种事情,此时却要在一个自己熟识的少女胸口处动刀,饶是他胆大心细,也不禁手指有些发颤,额头更是细汗密布,他手中尖刀一下去,立刻便挤得里面的脓水流出来一些。 这一下郝帅反倒心中一动,心一横,手中用力,开始帮方奕佳刮起胸口的脓肿来。 他下手飞快,只几下便将方奕佳伤口处黑糊糊白乎乎的东西刮了个干净,直到里面又流出殷虹的鲜血来,他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将撕烂的胸罩中的海绵垫按了上去帮她吸干流出的鲜血。 好在这血流了一会儿便止住了,方奕佳昏迷中也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是皱着眉头,轻声的**喃喃着。 郝帅在替方奕佳擦干了身上的血迹后,他又替方奕佳小心翼翼的放下了衣服,将她盖得严严实实的,自己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背后往石壁上一靠,像虚脱了一样,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简直比跟龙伟强大战十场还要疲惫欲死。 郝帅赶鸭子上架,凭借着自己的一丁点儿似是而非的抢救知识对方奕佳连续进行急救,此时他也不知道自己处理得究竟对不对,这位美女班长是不是能够活下来? 至于胸口留不留疤,那已经不是他所要考虑的问题了,而方奕佳醒来之后,又会是什么反应,郝帅也短暂的从脑海中自动过滤。 他看着方奕佳,见她呼吸渐渐平稳,脸上的潮红也一点点的消失后,这才松了一口气,渐渐的自己眼皮也越来越沉,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到第二天天亮,方奕佳首先从深沉的昏睡中苏醒了过来。 刚一苏醒,方奕佳便觉得自己浑身是汗,胸口受伤的地方虽然依旧一阵发痛,但已经明显没有昨天那样疼痛了。 少女茫茫然的睁开眼睛,向自己胸口摸去。 这一摸,顿时吓得她一惊! 自己的内衣呢? 方奕佳蹭的一下坐了起来,身上的衣服顿时哗啦一下落了下来,少女这才发现自己之前穿的衣服全部都被脱了下来,自己身上还盖着郝帅的衣服。 方奕佳顿时明白了过来,自己身上的衣服一定是被郝帅换了一遍! 她不知道自己一度危在旦夕,也不知道自己伤口处化脓程度有多严重,她只知道这一次自己的身子几乎全部被郝帅看了个精光,这一刹,矜持骄傲的少女羞怒得无以复加,脸蛋涨得紫红。 郝帅,你这个臭流氓,你怎么可以趁我睡着了对我做这样的事情! 你怎么可以这样! 长腿美女翻身就想要找郝帅的麻烦,可她扭头一看,顿时又呆住了。 在她身旁不远处,郝帅正身子歪在一旁,睡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他光着膀子,显然身上的衣服都盖在了自己的身上,以至于他一晚上冷得下意识蜷缩成了一团。 这时候已经是五月份,但山里面入夜以后,气温依旧冷得厉害,方奕佳实在是不敢想像光着膀子在冰冷的地上睡觉是一个什么滋味! 方奕佳看得呆了,她看着蜷成一团取暖而睡的郝帅,原本羞怒的少女之心瞬间被击中了最柔软的地方,她内心深处有一根最敏感的心弦被轻轻撩动。 方奕佳不由自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眶中的眼泪不停的打着转儿,她睫毛一眨巴,眼泪便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方奕佳掩着嘴,无声哽咽的爬了起来,抱着身前的衣服走到郝帅身边,替他小心的盖上,但盖上之后,又觉得他倒在冰凉的地板上对身体不好,便双手抹了抹脸上的眼泪,待稍微镇定了一点后,才伸出手去推郝帅,声音依旧微微有些发颤的说道:“喂,郝帅,郝帅,别在地上睡啊。” 方奕佳手一碰郝帅的身子,顿时觉得他身上烫得厉害,她顿时一惊,这才想起之前的所有事情来。 高挑的美少女虽然之前昏昏沉沉的,但并不意味着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不过一开始醒来的时候太过于震惊,使得她一时间忽略了这些,但这时看到发高烧的郝帅,她便想起来自己之前也是发高烧。 想来郝帅是为了照顾自己,所以才弄成现在这样的吧? 他救好了我,自己却…… 方奕佳心中难以言喻的感动,眼泪水儿更是不绝的往外流淌,都说女人是水做的,一点不假,从昨天到今天,女孩儿滴水未进,此时居然还能有这么多的眼泪流出来,不得不说造物主之神奇。 方奕佳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用手推着郝帅,哭道:“郝帅,你快起来啊,你赶紧起来啊,你就这样倒下了,我怎么办啊?” 女人大多数的时候更多扮演的是弱者角色,尤其是当她身边有一个强大的男人的时候,这种弱势便会越发的放大。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方奕佳便将郝帅看成了是一个可以依赖依靠的人,不管是流氓混混,还是山崩地陷,又或者是杀手枪击,都没有能够难得到他的事情。 可眼下,这个男生也倒下了,就倒在自己的眼前,自己又该怎么救他呢? 方奕佳不停的推着郝帅,盼望着他像之前假死那样只是在捉弄自己,可她推了一阵,郝帅丝毫没有任何的反应,身上依旧滚烫得吓人,手脚更是轻轻的哆嗦颤抖着。 方奕佳哭了一阵后,她茫茫然四顾的起身看了看,却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办! 平日里在学校老师教他们解体,教他们基础知识……但,从来没有人教过他们在野外要如何生存,碰到有人病急病危,又该怎么办? 这茫然四顾,恐慌无措的时候,方奕佳越发的感受到眼前这个少年的可贵。 是的,他学习成绩非常的不好,每次的各科考试分数,自己甚至能够超过他一倍! 但是,这又怎样呢? 当他们面对歹徒的时候,自己哪一次不是被吓得脸色发白,不知所措?也只有他能够机智勇敢的与这些人周旋对抗,甚至击败对手。 尤其是当他们遭遇到突发事件的时候,全校所有人都呆若木鸡,也只有他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最快最正确的选择和处理办法! 在一连串的突发事件,郝帅这个差等生总是能够凭借自己的机智勇敢和镇定冷静,在绝境与险境中化险为夷,扭转乾坤,而他们这些所谓的优等生除了尖叫流泪之外,似乎唯一能做的便是拖他的后腿了。 方奕佳脑海中飞快的闪过了无数的画面,她拼命的搜寻着救人的办法,但是想来想去,她脑海中只有一个办法,一个非常羞人的办法。 方奕佳定定的看着郝帅,身子微微颤抖着,她咬着嘴唇,目光闪动,像是在犹豫着什么,但过了一会儿,她咬了咬牙坐到了郝帅身边,颤抖着缓缓的伸出了手,两条胳膊轻轻的搂住了郝帅的腰,自己微微往他身边靠了靠。 是啊,电视电影里面不都是这样演的吗?人和人之间彼此依偎着,不是最能取暖的吗? 方奕佳觉得自己的眼泪不停的在眼眶里面打转,她脸颊通红,浑身更是发烫得厉害,尤其是当她的手刚碰到郝帅腰部的肌肤时,更像是触电一样,手指一颤,身子一抖,猛的想要缩回来。 但这个时候昏昏沉沉的郝帅却忽然间感觉到了温暖,宛如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他立刻下意识的往方奕佳身边一靠,双手紧紧的搂住了身旁的女孩儿,浑身哆嗦的往她身前挤去。 方奕佳整个人一颤,她这时丝毫感觉不到自己胸口的疼痛,浑身上下都像是着了火似的,她是有生以来第一次与一个男子如此亲密的接触! 方奕佳僵在原地,眼睛定定的看着郝帅冻得发白的嘴唇,她犹豫了一下,最终颤抖着伸出手,也用力的抱紧了郝帅,将他搂进了自己的怀中。 少女这一刹那眼泪终于再一次夺眶而出,她脸上却带出了一丝笑容,她又哭又笑的看着郝帅,说道:“郝帅,你不会有事的,你救了我,我也会救你的!你不会有事的!” 郝帅像是听到了她的话一般,身子渐渐的不再用力搂紧方奕佳,他轻轻的松开了双手,身子软软的靠在了方奕佳的怀中。 这时,在石洞上方的洞口中照下来一道灿烂的阳光,不偏不倚的正照在郝帅和方奕佳的身上,少女抬头看了看,却见在这道光柱中无数的尘埃在轻舞飞扬着,怀中的少年皮肤宛如镀了一层金,金灿灿的煞是好看,他安静的睡着,像一个刚出生的孩子,石洞之中充满了静谧与安详。 少女抱着郝帅,忽然间觉得自己的心在这一刹那也变得很静很静,娴静之中透出一股欢乐与愉快来,似乎这样便是一种难言的幸福与满足。 方奕佳忽然觉得这样与郝帅抱着一块儿死去,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死亡似乎变得没有那么的可怕恐怖,她脸上带着笑容,残余的泪珠儿顺着她的脸颊低落,滴溅在他们身旁的乾坤如意镜上面。 两个人都没有留意到,这面乾坤如意镜上面的裂纹正在一点一点的消失,原本黯淡无光的灵镜,再一次变得灵光四溢,仙气流动! 郝帅曾经当着姚梦枕的面威胁要摔乾坤如意镜的时候,姚梦枕吓得面无人色,因为她知道乾坤如意镜虽然有一定的抗打击能力,但是……毕竟只是镜子,如果遭遇极为凶猛的重击,同样会受到重创。 法宝通灵,有的刚猛坚硬,有的脆弱易折,上古神兵都有折断的时候,就更不用说脆弱的镜子了。 但乾坤如意镜与其他法宝不同的地方就在于,只要它没有被彻底击毁,那它就能够慢慢的吸取天地间的灵气,自我恢复。 如果换了其他地方,譬如在东吴市满是汽车尾气的街市,说不得这乾坤如意镜要过许久才能够恢复如常,但黄山天都峰的山脚下那可不同于闹市之中。 黄山是什么地方?道家圣地!轩辕黄帝都在此炼丹! 天都峰更是与光明顶、莲花峰齐名的黄山三大主峰,古称:“群仙所都”,意为“天上都会”,故名:天都峰。 由此可见,此处聚天地灵气,综世间造化,是神仙府地,是造化灵所,乾坤如意镜在这灵气四溢的宝地,以惊人的速度自我恢复着。 =========================================================== 四千字大章更新,七千多字更新,厚着脸皮吼一声,求船票支援!! 第95章 逃出生天 郝帅的身体被乾坤如意镜改造过后,便相当于重新打造了一次身体底子,原本他底子其实还不错,只是后天条件太差,营养跟不上,导致身体发育较慢,最终变成了穷矮龊,而得到乾坤如意镜之助后真是久旱逢甘霖,身体素质噌噌的变强,个头噌噌的蹿高,几个月的锻炼更是让他的身体变得远超同龄人。 之所以突发高烧,那是因为在晚上这寒冷的山中光着膀子睡一宿,铁打的身子也熬不出,当晚就烧倒了。 但被方奕佳抱着一捂,郝帅顿时出了一身的汗,把体内的寒气逼了出来。 方奕佳抱着郝帅后,一开始还有些羞涩激荡,但慢慢的她也适应了过来,尽管刚睡醒没多久,疲惫虚弱的她还是与郝帅一块儿相拥着又睡了过去。 这样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郝帅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一场高烧之后,他浑身都懒洋洋的,十分的没力气。 可他睁开眼睛一看后,便瞧见自己鼻子旁边痒痒的,惹得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这一揉,郝帅便发现自己脸上居然有一缕乌黑的长发,他拿起来对着石洞洞口照下来的阳光,眯着眼睛一瞧。 嚯,这头发好长啊,又黑又直又粗,乌黑得发亮,哎呀,这头发真漂亮,嗯?等等,这,不是自己的头发啊! 可既然不是自己的头发,那又是谁的? 郝帅一愣,随即便噌的一下坐了起来,扭头一看。 他却见方奕佳侧睡在自己旁边,一只手还搂着自己的腰,脸贴着自己的胸口,她靠左侧而睡,本来身上就没穿内衣,披着的衣服现在也散落了下来,郝帅能够清楚的看见里面挤出一条十分诱人的沟壑。 虽然不算很深,但胜在白皙粉嫩,尤其是他起来后,冷风一吹,肌肤上面顿时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十分的可爱。 郝帅看得眼睛都直了,他张口结舌的想道:这,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跟这婆娘睡在一起了? 平日里跟这婆娘口花花一下,她就对我横眉瞪眼的,现在光着膀子睡在一块儿了,那,那她还不杀了我啊? 郝帅背上密密麻麻的出了一身的汗,他虽然不怕方奕佳,但……自己看了人家闺女的胸部,那还能说是事急从权,可……可睡到一块儿去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老天爷啊,不带这样玩儿我的吧? 郝帅脑海中乱糟糟的,他深吸了一口气,暗道:等等,别急别急,再仔细回头想想,镇定,千万要镇定! 郝帅仔细的想了想,心道:我之前方奕佳刮伤治病来着,后来……给她盖好衣服,再后来……自己就坐到一旁,然后……好像睡着了? 郝帅想得不得其所以然,便越发的有些心虚,他悄悄瞅了瞅旁边依旧熟睡的方奕佳,见她衣衫不整,春光乍泄的样子,心中暗道:自己该不会趁机干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吧? 郝帅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伸手推了推方奕佳,像做贼似的小声道:“哎,哎,班长,班长!” 方奕佳嘤咛一声,昏昏沉沉的睡醒,她有些茫茫然的睁开了眼睛,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她的伤口此时已经好了许多,显然郝帅误打误撞抹上去的药的确起了效果,撑起来的时候竟然没怎么觉得疼,等她坐直了身子后觉得身上凉飕飕的,她低头看了自己一眼,却见自己胸口露出一大片粉腻春光,她这才呀的一声惊呼,脸颊绯红的转过了身去。 郝帅心惊胆战的看着她,生怕下一秒钟这婆娘就冲过来拳打脚踢,那自己连还手都不好意思! 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这睡了人家……啥软啥短? 郝帅眼角直抽搐,啥软啥短都不好!!小,小爷我也很吃亏的好不好! 可这种话也只能在肚子里面说说,万万是不能说出嘴的,否则,只怕这婆娘立刻就会发飙! 什么同甘共苦,过命的交情都没用,发飙的女人还管你这个? 方奕佳背过身飞快的穿着衣服,可以说是逮着一件便往上套,囫囵穿衣也不顾前后正反,等穿上以后这才发现,等想脱的时候却瞅见郝帅瞪着眼珠子在身后瞧着自己。 方奕佳顿时大羞,她颤声道:“你,你别看啊!” 郝帅连忙转过身去,捂住了眼睛,大声道:“不看不看!保证不看!”但说的时候,五指却张得开开的,眼角飞快的往方奕佳那儿瞥了一眼。 到底年少慕艾乃是人之本性,方奕佳本来就是漂漂亮亮的小姑娘,郝帅之前又与之有过几次极为亲密的接触,要他做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那……显然是不太现实的。 郝帅瞅了几眼后,便瞧见方奕佳脱衣服的时候将里面的贴身里衣也脱得一起带了起来,露出一片白皙光滑的背脊,尤其是少女的椒乳隐约显露出一条美好的弧度,十分的诱人。 郝帅看得口干舌燥,不敢再看,连忙扭过头来,目光也不知道看向哪里,便在地上四处东张西望着。 他这一看,顿时瞧见在地上的乾坤如意镜。 郝帅连忙捡起乾坤如意镜,刚要往身后藏,却忽然间瞧见灵镜上的裂纹竟然已经消失不见,自己刚一接触到镜面便又浮现起几行仙雾飘渺的篆书:宿主功德叁拾! 是否使用道法:天下无敌? 郝帅顿时惊喜过望,这破镜子又能用了?怎么之前不能用?为什么现在又能用了? 郝帅想了一会儿不得其所以然,便不去再想,他知道有乾坤如意镜在手,那自己逃出生天的几率就大得多了! 郝帅偷偷瞧了方奕佳一眼,却见这个长腿妞儿正背对着自己,动作十分僵硬慌乱的穿着衣服,她一只手不方便,因此衣服穿得龇牙咧嘴的,可她又不好意思去喊旁边的少年,因此重新再穿的时候,动作十分的缓慢。 郝帅此时却巴不得她不再回头,最好多穿一会儿,他左右张望了一眼,却见这个偌大的石窟除了头顶的洞口漏下来的光线之外,在其中一处墙壁上还有一些光线从外面漏进来,显然是这石洞有直通外面的地方。 之前进洞的时候,外面天色已暗,因此瞧不太清楚,此时外面光线大好,郝帅只扫了一眼便瞧了个明白,他飞快走到这缝隙处一看,却见这里分明原来就是一个甬道出口,但被巨石堵住,只露出几道极为细小的缝隙,被阳光钻了进来。 郝帅见到这洞口的巨石,他伸出手用力去推了推,却纹丝不动,他苦笑了一下,心道:这怎么像倚天屠龙记一样啊?这也没有乾坤大挪移让我学啊?我怎么出去啊? 他正想着,忽然间心念一动,试探性的与乾坤如意镜心念相通道:若是要摧毁这块巨石,需要用什么法术? 郝帅脑海中顿时浮现无数道法飞快掠过,潮水一般的信息涌得他大脑险些炸开,他连忙捂着脑袋,脑海中大喊道:现有的功德里面,我能用什么法术摧毁这个大石头,让我出去! 这一下,这些道法顿时减少了许多,只有三道符箓出现在郝帅的脑海中,每道符箓的图纹都极为古怪神秘,郝帅看也看不明白,只能看到每一道符箓下面有一行小体的隶书,为首的一个正是子午炎龙爆!兑换功德贰拾! 郝帅吓了一跳,这么贵? 但他转念想了想,用二十功德换来逃出生天,说来也还是划算的。 郝帅心中古怪,暗道:子午炎龙爆?听起来挺拉风的,就不知道用起来怎么样了。他心念一动,他便感觉到灵境之中一股强大的力量飞快的向郝帅手中汇聚而去。 郝帅低头一看,便见自己掌心中一个火球飞快的旋转燃烧,一开始只有眼珠大小,紧接着便有拳头大小,再眨眼的时候,居然大得像一个足球一样,再过了一会儿,这火球体积暴增,变得直径足足有半米,巨大的火球在郝帅眼前翻滚着,烫得他头发毛边都卷了起来,一股热浪滚滚而来,四周空气都扭曲了起来! 郝帅哪里还敢将这火球留在跟前,再多留一会儿,只怕自己都被烧没了! 他连忙手往前一挥,这手掌心中的火球顿时化作一条火龙,疯狂的冲了出去。 这道火龙去势之快,威势之猛,震得郝帅硬生生往后退了两步,四周空气更是嗡的一声炸响! 郝帅只见这火龙撞在巨石上,刹那间轰隆一声巨响,炸得石块四处横飞,山洞中轰隆隆的掉下无数的碎石来! 这一下仿佛地震,只把方奕佳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抱着头便尖声大叫了起来。 郝帅只见这条火龙轰隆一声将眼前一切阻碍它的东西都炸成了粉末,他跟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圆洞,外面这条火龙兀自在空中飞舞了一阵后,才消散成无数零星的火花,在空中湮灭消失。 方奕佳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等震动稍微平静后,便花若失色的扭头过来,看着郝帅,刚要颤声说话,却陡然间瞧见一个巨大无比的洞口出现在郝帅跟前,外面的阳光斜斜的照了进来,照在这个少年身上。 郝帅没想到这个符箓威力竟然如此骇人,动静如此之大,他扭头看着方奕佳,见她一脸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像是无法理解为什么他跟前会突然间出现一个巨洞! 郝帅眼角抽搐了一下,干巴巴的笑了笑,说道:“如果我告诉你……这个洞也是一场山体滑坡造成的,你会相信么?” 第96章 别出声,跟我走! 郝帅这番话显然没有让方奕佳往心里面去,女孩儿面露狂喜,颤声道:“郝帅,我们能出去了?我,我们能逃出去了?” 她也不等郝帅说话回答,自己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力气,一下便蹦了起来,往洞口外面冲了出去。 人在突然间发现生机的时候,求胜欲望强大得可怕,女孩儿虽然跑的时候身子有些歪歪斜斜的,但是脚下依旧飞快,以至于从郝帅身边经过的时候,郝帅都能感觉到一阵风扑面而来。 “哎,别跑这么快啊,小心摔交!”郝帅跟在她身后也冲了出去。 他刚喊完,方奕佳便忽然间一个急刹车,刚刚还跑得飞快,现在却脚下像是有钉子一样,紧紧的钉在了原地。 这条通道颇窄,郝帅跟在方奕佳身后跑着,没料到她忽然间停了下来,顿时一个追尾撞在了她身后,手往她肩膀上一按。 方奕佳被身后推得吓得尖叫了起来,双手撑开,紧紧的撑着墙壁。 郝帅不是第一次听到方奕佳的尖叫,但这一次格外的骇人,尖锐得让他龇牙咧嘴。 靠啊,发生什么事情了?叫成这样? 郝帅伸头往外面一看,顿时也倒吸了一口冷气! 好家伙,在他们面前居然是一片万丈悬崖,悬崖下面是连绵起伏的山脉和怪石嶙峋的山崖以及苍劲清脆的苍松! 往下看一眼便觉得目眩神迷,头脑森然,更不用说掉下去结果会怎样了。 诚然,他们两个人从高空跌落,居然没事,这已经是奇迹了,但……一个奇迹总不可能连续发生两次吧? 而且,这个角度看来,这高度可比上一次跌下去的时候,高太多了! 郝帅按在方奕佳肩膀上,身子凑到她跟前,两人贴得极近,十分的暧昧,可这时候两人都没有留意。 郝帅目瞪口呆,吃吃的说道:“我,我们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郝帅和方奕佳也没想到,他们居然会出现在靠近山顶的位置! 少年和少女此时站在洞口,上下左右都看了看,却发现四周没有任何的出路,远远看去,他们就像在山崖上的两只小黑点,如同蚂蚁一样。 就在郝帅和方奕佳从山洞中遇险的时候,在另外一边,姚梦枕此时却正在事发地点目瞪口呆的看着事发现场。 姚梦枕从天上掉下来,人挂在了树上,自己怎么下来都是一个问题。 但好在她嗓门还不错,声音又尖又亮,掉下来的地方虽然在丛林之中,但万幸离旅游区并不远,她的声音很快别人听见,有人顺着声音便找了过来。 这些游客们一瞧,顿时吓了一大跳,这么漂亮的一个小姑娘怎么挂在树上?怎么挂上去的? 有些人甚至抬头看了看天,目瞪口呆,百思不得其解。 从飞机上掉下来的?不能吧? 那是怎么挂上去的? 为毛这画面有点像孙行者和唐三藏一行人忽然间遇到自缚吊在树上的红孩儿? 不同的是,人家是正太,眼前这个是萝莉,不过倒都挺唇红齿白的。 一些人在下面指指点点,评头论足,也有人立刻打电话报警,当地旅游部门和公安部门立刻出警将姚梦枕给救了下来。 姚梦枕好容易下来后,旁边警察询问她怎么挂上去的,她也不说,只是一个劲的哭,反正她装乖卖萌是天赋技能,眼泪一抹眼睛就来,怎么要怎么有。 旁边的警察都无可奈何,看着眼前这瓷娃娃一样的女孩儿哭哭啼啼的,他们都有一种自己像是罪人一样的感觉。 谁忍心去逼问这么可爱的一个小姑娘啊?算了算了,不问了不问了。 于是这些民警叔叔们便调转了方向,问她住在哪里。 姚梦枕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抹了抹泪珠儿,眨巴着大眼睛,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可怜巴巴的说道:“我是跟郝帅一起出来的,他到黄山来旅游,结果把我丢下了。” 民警叔叔们满头雾水,好帅?啥好帅?哦,郝帅吧?嘿,瞧这父母取的名字!不过……这个叫郝帅的家伙怎么会把这么可爱的小妹妹丢在这里呢?而且……怎么挂上去的? 想到这里,民警叔叔们又忍不住想要继续刨根问底,但一瞅姚梦枕这一副可怜无辜的模样,他们又不忍心问了,谁会去怀疑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岁左右的孩子啊? 这不是有病么? 民警叔叔们只好抛开了这个让他们问号无数的纠结问题,又转而去问另外一个让他们疑惑的问题:“郝帅是谁?他在哪里?你能找到他么?” 对于这种事情,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送到他们家人身边去,这样就算是解决了。 民警叔叔们也有自己的事情嘛,总不能为了你一个小姑娘团团转嘛! 更何况……现在是个人都知道黄山脚下出大事情了,当地的政府部门都发疯了一样往那里赶,要不是有人报警,他们也是要赶过去的。 姚梦枕听了他们的问题后,仔细的想了想,说道:“郝帅他是东吴市二中的学生,今天到黄山来春游的,他……” 她没说完,旁边的民警叔叔们便倒吸了一口冷气。 等等?东吴市二中的学生?该,该不会就是一起的吧?好家伙!这么巧啊? 为首的一人脸色便有些沉凝,很是严肃的说道:“小妹妹,我不得不遗憾的告诉你,你说的东吴市二中的春游学生们在黄山脚下出事了。” 姚梦枕自然知道出事了,要不然郝帅犯得着用“天下无敌”这样恐怖的道法么?但她当然不能表现出自己知道这些事情,要不然,她被挂在这上面就够可疑的了,按照她的说法,她挂在这里的时候,黄山那儿还没出事呢,为啥她挂在这里,没有任何的联系人和联系方式,怎么知道那里出事的? 女人天生就是演员,毫无疑问,姚梦枕绝对是影后级别的人物,她瞪大了眼睛,乌黑的眼珠瞪得溜圆:“啊?不会吧?发生了什么事情?郝帅,他有没有事?” 历史上的影后们和此时的姚梦枕一比起来,简直都弱爆了,民警同志们根本没有半点儿怀疑,为首的一人叹了一口气,说道:“具体情况,你去了以后就知道了,走吧,我们带你过去。” 姚梦枕立刻就跳了起来,不迭的催促道:“走走走,快走快走!” 于是民警叔叔们带着姚梦枕一溜烟儿便来到了事发地点。 刚一下车,姚梦枕就惊得呆了,目瞪口呆的看着现场。 此时的现场已经彻底被封锁了,旅游区的游客们也被提前清场,早三里路之外的公路就已经被封阻了,要不是民警叔叔们带着,姚梦枕根本不可能穿过封锁线走到事发现场来。 尽管事情已经过去了快一天,但现场依旧乱糟糟的,几辆金华大客车虽然已经都开走了,东吴市二中的老师学生们也都已经返回了自己的家,经过了这么一次突发事件,他们不可能还都留在这里继续春游活动,只不过一些人却留下来了,而另外一些没来的人,也都急匆匆的赶来。 譬如一班的班主任张登峰,譬如二中的校长和教导主任等校领导们,再譬如方奕佳的父母。 王小年和徐峰怎么也没有料到一场天降横祸会这样降临到他们的头上,他们两人赶到现场的时候,面孔苍白,神情气急败坏,只不过关注点却是截然不同。 王小年一下车,立刻便扑到张登峰跟前,焦急恐惧的问道:“孩子们怎么样了?没事吧?” 而徐峰一下车,却像是要吃人似的,扑到最近的一名警察跟前,几乎将他拎了起来,口水喷了他一脸:“郝帅呢,郝帅有没有事!” 尽管表现不同,可王小年也好,徐峰也罢,他们听到郝帅和方奕佳一块儿掉下悬崖的时候,却都骇得脸色苍白,摇摇欲坠,如果不是旁边有人扶住了他们,只怕两人都会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同样,姚梦枕听到郝帅跌落悬崖的时候,她也骇得俏脸惨白,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喊声:“那你们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啊?还不赶紧去找人!” 这样的话,不仅她喊过,王小年、张登峰和徐峰都喊过,但民警们都很不以为然,没啥好脸色对他们。 但姚梦枕就不一样了,这当中许多民警自己就有儿女,看到姚梦枕这么一个漂亮可爱的小女孩儿便像是看见了自己的孩子一样,因此便有民警伯伯们和颜悦色的对她说道:“小妹妹,你不要着急,我们会组织人手去找人的。” 姚梦枕心急如焚,要是郝帅死了,那她真的是连死的心都有了,自己应劫下凡,不就是为了帮助郝帅成长变强么? 眼下他要是挂了,那自己就惨了,一辈子都是这么一个小姑娘,一辈子都回不到天界了! 而且,相比较这些事情,最让姚梦枕担忧焦急的是……这个坏家伙平日里虽然老是欺负自己,但……他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情,姚梦枕真的是会很伤心很伤心的。 姚梦枕仗着自己年纪小,可爱乖萌混在警察当中焦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她正焦急等待的时候,却见一名穿着制服的警察走了过来,左右看了看,小声对她说道:“我知道郝帅的下落。” 姚梦枕大喜过望,连忙拉着他的手要大声追问,却见这人比划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对她招了招手,示意让她跟着自己来。 姚梦枕关心则乱,不疑有他,跟着这名警察走出了人群当中,可她刚要问的时候,却见这人从衣服缝中露出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正指着自己的脑门,一个冰冷而杀气腾腾的声音传了过来:“别出声,跟我走!” 第97章 谁弄死谁? 毫无疑问,眼前挟持姚梦枕的男子正是龙大强。 龙大强在安顿好了自己哥哥的尸体后,便重返树林中去追杀郝帅,但他死也想不到郝帅和方奕佳究竟到了哪里,他只能在丛林中像无头苍蝇一样转了几圈后,便又无奈的返回出来,一边偷听着事发现场的情况,一边耐心的的寻找着机会。 当他听到姚梦枕也来到现场时,龙大强顿时兴奋了起来,眼睛一亮。 对啊,自己为什么傻兮兮的老钻林子啊? 龙大强自然是知道郝帅身边还有这么一个小女孩儿的,整天和他形影不离。 既然找不到郝帅,那挟持住这个女孩儿,那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一旦郝帅现身,自己拿这个女孩儿要挟他,只要带到无人的地方,那就是这个家伙的末日了! 有了自己哥哥横死的经验,龙大强变得越发的小心谨慎,因此枪不离身,枪口更是时时刻刻都上了消声器,现在陡然间开窍,更是立刻将目标瞄准了姚梦枕。 只可惜,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究竟是什么人物。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一个十岁的小姑娘,郝帅可以凭借一己之力将大客车从悬崖边拖拽上来,可以手无寸铁杀死一个身经百战杀人不眨眼的职业杀手,可一个十岁女孩儿能干什么? 如果他知道自己绑架了一个刚刚血洗了一个匪窝,赤手空拳绞杀了六名悍匪的童颜魔女的话,只怕他会吓得眼珠子生生从眼眶里面瞪出来。 当然,龙大强自然是不会知道这些事情的,所以他也自然不会将姚梦枕放在眼里,天底下谁会去提防警惕一个可爱漂亮得跟瓷娃娃一样的小姑娘啊?吃错药了嘛! 但尽管没有将姚梦枕放在眼里,龙大强依旧显得十分谨慎,他从林中出来的时候,先小心的弄翻了一名警察,剥了他的制服,然后混进了人群之中,远远的小心观察着姚梦枕和她身边的人。 黄山脚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附近的派出所公安局都来人了,几个部门的人碰在一起,制服又统一,人多面生,龙大强混在其中根本没有人认出来。 这个单位以为是那个部门的,那个部门以为是这个单位的,因此混进去毫无阻碍,连查他身份证件的人都没有。 龙大强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一阵后,等姚梦枕身边的警察都离开了,他这才上前,借着身子的掩护,将黑洞洞冷冰冰的枪口指着姚梦枕。 姚梦枕惊得呆了,她一天前才被人指着脑袋威胁,经历了一场枪战,没想到现在居然又有人用枪指着自己的头,而且,还是一个警察! 姚梦枕张口结舌的抬头看去,却见这人微微逆着光,面目有些模糊,但两道目光却说不出的阴森恐怖,像是要喷出两道怒火烈焰将自己焚烧成灰烬似的。 姚梦枕心中一震,莫名其妙的想道:这人是谁啊?我,我跟他无冤无仇吧?等等,该不会是……我杀死的那些坏家伙的残党来找我报仇的吧? 对,很有可能,要不然怎么敢闯到这里来,这么多人都不找,就找我一个呢? 姚梦枕越想越觉得一定是这样,心中不觉得杀机渐起,她下凡之前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纯善良正的大好人,这一点从她发现郝帅的同学可能发现他的乾坤如意镜的奥妙,她便要打打杀杀当中就能管中窥豹,看出一些端倪来。 她下凡以来第一次杀人就连杀六个,而且死状都极惨,自然也激起了她一身的戾气和杀意。 再加上之前好容易恢复了法力,结果飞到半当中法力便消失不见,自己又恢复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萝莉,其中的憋屈恼怒,实在不足以为外人道。 眼下龙大强送上门来,姚梦枕心里面当真是冷笑不已:杀六个是杀,多杀一个也是杀! 当然,她肯定不会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出手的,对方的枪就指着脑袋,自己又没法力,怎么跟对手拼? 能进能退,乃真正法器! 姚梦枕作为一个曾经站在顶尖境界的人,自然深谙这个道理。 她迅速做出了判断! 姚梦枕知道对方若是死去的那些悍匪一伙的,就肯定没有当场看到她出手过,因为当场的人,除了孙健逃走了,其他人都被她杀了个干净,根本没有活口。 眼下这个人若是追来报仇,自己还是有很大几率扮猪吃老虎的! 于是,姚梦枕很快装出了一副恐惧害怕的样子,嘴巴一撅,眼睛里面立刻泪眼汪汪的,眼看就要哭出来。 龙大强眼睛一瞪,压着嗓子,咬牙切齿的喝道:“闭嘴,想活命就别出声!” 姚梦枕立刻装出一副吓呆了的样子,装出一副不停抽气噎气的模样,她这模样虽然夸张,但完全符合一个十岁的女孩儿陡然间遇到了这样的恐吓所表现出来的反应。 龙大强不疑有他,指着姚梦枕,用枪口一推她肩膀,喝道:“走!” 姚梦枕立刻便乖乖的走在了前面,脚步极慢,眼珠不停的打着转。 龙大强见她脚下极慢,每经过一个人的时候,总要扭头看这人一眼,他便以为这个女孩儿是想求救,越发的确认这个女孩儿根本没有半点儿威胁,只要带出这个地方,他就赢了一大半了! 但可怜这位阅人无数,身经百战的职业杀手今儿个注定要倒血霉,他碰到了以为奥斯卡影后级别的小魔女,那演技把他玩弄得团团转而茫然不知。 龙大强此时用枪管一顶姚梦枕,狞声道:“别想那么多了,你要是乖乖的,老子就不杀你!” 姚梦枕一听,扭过头来,泪眼汪汪,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你说话要算话哦!” 她这模样,当真是铁人看了也要心软,但龙大强此时心怀仇恨,只是稍微一犹豫,立刻眼中又浮现起了浓烈的杀机,他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森森然的牙齿:“放心,我说话算话!” 姚梦枕自然知道对方说话的时候杀气腾腾,这话根本就是假话,骗人的! 但她艺高人胆大,仗着对方不知道自己底细,便大着胆子跟着他走,打算离开这里,到了偏僻的地方,自己就暴起发难,弄死这个胆敢挟持自己的家伙! 姚梦枕继续装扮着可怜模样,被龙大强拿枪指着一点点的往外走着,龙大强也警惕小心的注视着四周,见他们出了警戒线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又拿枪指着她走了一截路后,将她带到一辆车跟前,喝道:“上车!” 姚梦枕可怜巴巴的坐在车上副驾,龙大强则拿枪指着她,扔给她一根绳子,喝道:“自己绑上!” 姚梦枕心中一惊,她没想到龙大强居然小心到了这个程度,居然拿出绳子要自己把自己捆上,她心中一动,立刻呜呜哭了起来,哭道:“人家会听话的,不要绑我啦!” 她哭的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恰好在龙大强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 这位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左右看了一眼,见附近没人后,这才松了一口气,杀气腾腾的盯着姚梦枕,恨不得立刻就杀了这个女孩儿为自己的哥哥报仇。 郝帅杀了自己的哥哥,那自己就杀他妹妹,这也算是一报还一报吧! 龙大强深吸了一口气,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他心道:不行,要忍耐,老子还想要这个小女孩儿引郝帅出来! 他见姚梦枕哭得厉害,心烦意乱下,也没有再强求,在他看来,这么一个吓得哇哇大哭的小姑娘能玩出什么花来,还能跳出自己的手掌心不成? 开玩笑! 龙大强冷哼了一声,喝道:“别哭了!” 姚梦枕立刻吓得一抽噎,呆呆的看着龙大强,一丁点儿哭声都没了。 龙大强绕过了车子,来到自己的驾驶座上,插好了车钥匙后,将枪摆在靠近车门一个较为隐蔽又自己极为顺手的地方,便耐心的听着窃听器传来的声音,等待着郝帅的消息。 可他等了好几个小时,都没有听到什么消息,不禁心中越来越不耐,越来越焦躁,平日里他虽然是一个极有耐性极能隐忍之人,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仇恨不断的吞噬着他的耐心与理智,尤其是想到自己的哥哥还尸骨未寒的暴露在一个无名的山洞之中,他就恨不得立刻将郝帅碎尸万段! 龙大强这样又等了一阵,他握着方向盘的手背上青筋越涨越高,眼中的杀气也越来越盛,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窃听器中传来一个声音:“李局,郝帅的母亲来了,你要不要见见?坐直……” 后面的话,龙大强已经没有耐心再听下去了,当他听到郝帅两个字的时候,他就像弹簧一样蹦了起来,当他听到郝帅的妈妈几个字的时候,龙大强立刻便又想明白了一个问题:对啊,有郝帅的妈妈可以做威胁,我要这小女孩儿干嘛? 干脆,先宰了这个小姑娘,给哥哥祭葬,然后再挟持郝帅的老妈,再宰了这娘俩,让他们给哥哥陪葬! 这个念头一冒起来,龙大强便立刻眼睛涌出无限杀机! 对,就这么干! 想到这里,他拿起枪指着姚梦枕,狞声道:“下车!” 姚梦枕一见到他这模样,便知道最生死攸关的时候到了,一会这个家伙就要下手了! 是自己在这里发难弄死他呢,还是一会再想办法弄死他? 这一刻,姚梦枕脑海中思如电转,飞快的想着办法。 在这狭小的汽车空间中,一大一小两个人各怀鬼胎,暗藏杀机,都寻思着弄死对方。 一时间,空气之中火星四射,杀气腾腾。 ======================================= 晚点还有一更,今儿个刚到北京~~ 第98章 可怜青山埋尸骨 姚梦枕盯着眼前的枪口,她很快观察了一遍四周,得出一个结论,眼下如果跟这个人就开打,只怕最后死的会是自己。 一来这里空间实在太小,不利于自己的灵活伸手展开;二来对方力气比自己大,在这狭小空间很容易最终演变成近身肉搏中的擒拿和寝技的较量,而这种较量不仅仅是看谁的技术更好,更多的时候力气和持久力是占主要因素的,不幸的是,这正是自己的弱势。 三来,对方正拿枪指着自己,是对方防范意识最强的时候,自己最完美的时机便是趁对方失去防范,不注意的时候! 想到这里,姚梦枕立刻眼珠飞快一转,又哭了起来,呜呜的哭道:“下车就下车,这么凶干什么?”说着,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转身。 只不过她抹眼泪的时候,飞快的借着手指缝隙偷偷窥觑了一眼,却见龙大强冷笑了一声后,便转身也准备下车,她这才松了一口气,赶紧跳下了车。 若是自己转身的时候对方有要杀死自己的意图,那就算情况不利也要跟对方拼个你死我活了。 但眼见对方不想在这里动手,姚梦枕便知道,有戏!自己的机会来了! 姚梦枕继续装出可怜巴巴的样子,下了车后便眼巴巴的看着龙大强,龙大强像是视若无睹似的,拿枪一挥,喝道:“走!” 姚梦枕便十分“乖巧”的走在了前面。 两人很快下了马路,朝着山脚下的林中钻去,龙大强一路用枪指挥着姚梦枕往林中走,目的就是要带她去自己哥哥被郝帅捶死的地方,他要姚梦枕死在跟自己哥哥一样的位置,这样方才稍解心头之恨! 姚梦枕则一边小心翼翼的往前走着,一边计算着与身后龙大强的距离,她也没有开口多问对方的来历,龙大强也没有多问郝帅为何会有这样惊人的力量,两人都打定了主意要杀死对方解恨,于是都闷着头不吭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杀机。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姚梦枕来到一处较为空旷的林地之中,她左右看了一眼,却见地上不远处有一个大坑,四周像是有过搏斗的痕迹,尤其是地面一些地方还有一些血迹,她更是眼中瞳孔猛的一收! 她隐隐感觉到,只怕这个地方郝帅来过! 可,眼前这个人为什么要带自己来这个地方? 姚梦枕忽然间觉得有些不对,她站住了脚,转过身来,刚要张口询问,便见龙大强已经双目含泪,一脸狰狞的用枪口顶着自己的脑门,咬牙切齿的说道:“小丫头,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命不好,投错了胎吧!” 说着,他便要扣动扳机。 姚梦枕这一刹那便感觉到一股死亡之气扑面而来,她浑身的寒毛都倒竖了起来! 她眼睁睁的看着龙大强的食指一点一点的朝着扳机扣去,手枪后的撞针一点一点的扬起。 姚梦枕的瞳孔瞬间缩小如针! 就在这一瞬间! 天空中忽然间传来轰隆一声闷响! 这一声闷响震得姚梦枕和龙大强都下意识的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这一看,他们便见一道火龙横冲出天际,贯穿天空,飞出去老远才化作无数星光火点消失不见。 龙大强哪里见过这等情景,他看得目瞪口呆,一时间作声不得,回不过神来! 姚梦枕却立刻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她娇俏的脸上瞬间杀气腾腾! 姚梦枕腰一扭,脚下往前一赶,头一歪,身子一侧,手往后反手一撩! 不仅刹那间抢进对方的怀中,躲开了对方的枪口,同时反手一撩,正中龙大强的下阴,正是她曾经教授过郝帅的“猴子偷桃”的绝技。 她虽然力气不如成年人大,但下档是何等软弱的地方,这地方就是被人拿几斤的力量碰一下,都要痛个满地打滚,更何况姚梦枕这一下贯穿了全身的力量,虽然没有惊人的几百斤之力,但几十斤,那绝对是有的! 再加上她手甩出去的那一瞬间,正是太极拳法中的甩手钢鞭,一开始一股柔劲传递全身,将全身的力量像拧麻绳一样拧成一团,然后在手即将接触到对方的一瞬间,五指并拢,手指用力,宛如一条钢鞭一样,一开始都是柔软的,在接触到对方的一瞬间,啪的一声抖得笔直,所有的力量像炸弹一样瞬间在一个点上爆炸开来! 这一下打在人身上的其他地方,丝毫不亚于被几十斤重的钢鞭砸中,只怕立刻就会筋断骨折。 更何况打中的位置是人身上最柔软的要害地方? 龙大强还没反应过来便忽然间觉得一阵风钻进怀中,他刚感觉到不好,便小腹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传来,他立刻条件反射的两腿一夹,身子一弓,像一只煮熟的大虾一样弯下了腰来。 这一下并不是姚梦枕的结束,她反手一掌打中对方后,立刻一翻身,两根手指如同利剑一样照着对方的眼窝便插了过去! 龙大强一声痛苦至极的哀嚎刚冒到嗓子眼,眼窝便是一痛,紧接着两眼一黑! 他下意识的便去捂眼睛,仰着头便想要发出更加惨厉的嚎叫。 但姚梦枕的攻击并没有结束,她在戳瞎对方双眼的一瞬间,右手五指成掌,五指微曲,呈虎爪状,一掌朝着龙大强仰头露出的咽喉便轰了过去! 这一下原本是最普通平凡的“黑虎掏心”,打的多是胸口的要害位置,但姚梦枕力气不够,知道自己即便打中要害,也不能一击必杀,因此便改动了招式,转而攻击对方的咽喉。 招式运用之妙存乎一心,许多人认为套路练了没用,无法格斗,更不用说杀人,但殊不知一切的散手都是从招式中演变而来,有时候稍微演化一下,便是恐怖的大杀招。 咽喉是人身上脆弱柔软的要害位置之一,姚梦枕这一掌掌面朝下,五指曲立,指关节重重的轰在龙大强咽喉的时候,一声咔嚓的清脆声音便立刻传了出来。 龙大强的咽喉被姚梦枕一掌轰得粉碎,他此时双腿夹着,两只眼睛汩汩的往外流着鲜血,自己的双手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喉咙,最终发出咯咯的声音,浑身颤抖着缓缓跪倒在地上,最终噗通一声栽倒,颤动了几下后,便没了动静。 姚梦枕虽然失去了法力真元,但论格斗的经验与技巧,她绝对是天下独步,一记黑虎掏心被她灵活运用,最终将一个力量身材体重远远超过自己的职业杀手一击毙命! 从姚梦枕骤起发难,到轰碎龙大强的咽喉,连续的三连猛击不过是一秒钟的事情,龙大强致死也没想到,眼前这个女孩儿居然是一个比郝帅藏得更深,更加恐怖的怪物! 此时若是有人在一旁,他们瞧见刚才还可怜巴巴的一个十岁小女孩儿被人拿枪指着头,命在旦夕,但陡然间这小女孩儿啪啪啪三记连环杀招,赤手空拳的反杀持枪杀手! 他们绝对会吓得屁滚尿流! 我勒个擦啊,这哪里是小萝莉啊,这分明是小魔女啊! 杀人不眨眼啊,有木有啊!! 尤其是姚梦枕击杀了龙大强后,她甚至看都没有去看倒在自己身边的龙大强一眼,只是抬头看着之前火龙飞过的天空。 这样的举动,显然是姚梦枕对自己的杀招充满了百分之百的信心,这不仅仅是因为她曾经是强横一时的九天仙女,更是因为……她无数次的击杀过对手,她知道自己的攻击打在一个凡人的要害时,会是什么后果! 这一连串的攻击,就算是一个修行人,猝不及防下,也会瞬间毙命! 更不用说是普通人了! 姚梦枕抬头目光闪动的看着火龙飞过的地方,心中暗自嘀咕:这火龙哪儿来的?该不会是郝帅发给我的信号吧?嗯,有这个可能!不行,我得赶紧去找他! 姚梦枕扭头就想朝着火龙飞过的地方跑去,可她跑出去几步,又扭头回来,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龙大强,暗道:不行,就这样放着这个家伙倒在这里,若是被人发现了,又被人发现跟我有关,那……可怎么办? 姚梦枕想了想,转身回来便拖着龙大强的尸体往之前地上的一个坑处走去。 龙大强哪里想得到,他处心积虑挖的一个坑,目的就是为了找到郝帅以后将他击杀于此,然后再埋葬在这个地方,却到头来成了自己的坟墓! 姚梦枕将龙大强拖进坑后,也顾不上干净,双手双脚一起并用的将旁边的泥土推了进去,埋上后又用脚踩了踩,待踩得平了之后,她仔细看了看,觉得没什么破绽,这才哼了一声,拍了拍手,哼着小曲儿,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转身离去。 她这一番收尾工作做的熟门熟路,一脸的轻松,郝帅若是瞧见了,自然会想起她曾经叫嚷着要将马莜雪等人拖到学校后面埋了之类的话,此时定然会一阵毛骨悚然。 尼玛,熟练工啊!不是第一回干了吧? 原来丫老是嚷着要把人拖到后山去埋了,果然不是没有有理由的啊! 可怜龙大强不幸成了姚梦枕手下的牺牲品,他健壮的尸体埋在这无人知道的青山脚下,杂土中几根顽强的绿草歪歪斜斜的倒着。 可以想象的是,过上一阵,这一片地方的草木一定会格外的丰盛茂密! 这真是可怜青山埋尸骨,无人知草为何肥啊! 第99章 生死相逢 姚梦枕在树林中跑了好一阵,却始终没有半点儿端倪,这偌大的树林,人在其中极其容易迷路,若是姚梦枕修为法力尚在,直接飞起来,一眨眼就飞出去了,可现在拖着个萝莉身,走两步才抵得上别人走一步,别提走着有多吃亏,有多累了。 姚梦枕跑了好一会儿,始终没有个头绪,等她走得气喘吁吁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居然又走回到埋龙大强的地方了。 姚梦枕一阵气馁,只好眼珠一转,想了想,扭头朝着树林外面原路返回。 她知道自己一个人在这树林里面找,简直就是海底捞针,就算知道郝帅大概在哪个方向,在这不辨东西的密林中,也极其容易迷路,自己能转回来,这也算是万幸了,就怕走到更深的地方迷了路,连出去都出去不了,那才真的是叫天不应,喊地不灵了。 姚梦枕沿着原路走回到马路上,快走到龙大强的车时,天空头顶上忽然传来一阵呜呜作响的声音,一开始还十分遥远,但过了一会儿便越来越响,从呜呜声变成了一阵阵的嗡嗡声。 姚梦枕抬头一看,却见是一架直升飞机从天上飞了过来,飞到头顶上的时候,里面探出一个人来,朝着她使劲挥着手。 姚梦枕目瞪口呆的看着这架直升飞机缓缓在不远处落下,正停在马路上,极为霸道的将马路都封堵得严严实实。 刚停下的直升飞机上跳下一个人来,远远看去,姚梦枕便认了出来,这,这不就是邹阿姨吗? 姚梦枕这一两天折腾得不轻,跟郝帅走散后,便一直提心吊胆,生怕郝帅有个三长两短,这也是她下凡以来,第一次和郝帅分离这么长的时间,身边没有一个认识的人,没有一个可以亲近的人。 此时陡然间瞧见邹静秋,姚梦枕顿时眼眶一红,快步朝着邹静秋便扑了过去,大声喊道:“邹阿姨!” 邹静秋从直升飞机上下来后,高速旋转的螺旋桨带起的劲风将她的衣服和头发都吹得十分凌乱,她之前在飞机上发现姚梦枕这个熟悉的身影后,便立刻催促驾驶员赶紧下降,她刚跳下飞机,便一边大喊着姚梦枕,一边朝她飞快跑去:“囡囡,你怎么在这里啊!” 可她的声音刚出口便被螺旋桨巨大的噪音给淹没,直到两人拥抱在了一起,邹静秋贴在姚梦枕耳边大喊,姚梦枕这才听清楚。 姚梦枕面色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给邹静秋解释这个问题,她干巴巴的笑了笑,说道:“我,我跟郝帅一起来春游的。” 邹静秋十分的惊讶:“啊?学校可以带人一起去的吗?” 姚梦枕不说话了,低着头,眼珠滴溜溜的乱转。 但好在邹静秋只是随口一说,她紧紧抓着姚梦枕的手,焦急的问道:“小帅呢?他人在哪里?我听说这里出事了,他人没事吧?” 姚梦枕连忙抬头,抓着邹静秋的手,说道:“邹阿姨,我带你去,我知道郝帅在哪里!” 邹静秋大喜过望,她一路过来,一直担心自己的宝贝儿子出了什么事情,现在得知其下落,真是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说来也十分的不凑巧,邹静秋当晚不用回家给郝帅和姚梦枕做饭菜,回到家后便早早的就睡了,手机也没电自动关机,直到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才发现手机没电,换了个电板再开机后,这才知道有许多未接来电。 等回过去以后,才知道这是学校方面打来的电话,说班级春游发生了事故,请她赶紧去黄山。 邹静秋追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对方又含含糊糊,语焉不详。 这下可把邹静秋吓坏了,她恨不得立刻便插上翅膀飞到现场去。 可这急切之间,哪里能够那么快赶到现场? 倒霉的是,她坐车赶过去的时候,路上居然又发生了交通堵车事故,只把她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万般无奈之下,邹静秋只好拨通了叶丰的电话,向他求助。 结果,叶丰居然二话不说,也不知道疏通了哪里的关系,调来了一辆直升飞机便将她从东吴市空降到了黄山脚下。 邹静秋自然知道叶丰背后所代表的家族力量,因此也见怪不怪,而姚梦枕则是涉世未深,不知道在天朝地面,如果要合法的调动一辆直升飞机从一个市穿过另外一个市去救人,这需要何等强大的能量背景。 因此两个人都没有在这件事情上面纠结,姚梦枕只是目光古怪的瞧了一眼直升飞机后,便拉着邹静秋的手欲往事发地点赶去。 这时从飞机上下来站在一旁的叶丰目光意味深长的看了姚梦枕一眼,然后大声冲邹静秋喊道:“夫人,还是我们送你过去吧!” 邹静秋连忙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你们回去吧,别弄得大张旗鼓的,对小帅不好!” 叶丰笑了笑,不再勉强,便对身后的驾驶员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先走一步。 于是直升飞机便又嗡嗡作响的飞了起来,在天上盘旋了一圈后,朝着远处飞去。 叶丰极为恭敬的对邹静秋欠了欠身,说道:“夫人,我送你们过去吧。” 邹静秋微微皱了皱眉头,但眼下这个时候她也没有跟他再执拗纠结,她拉着姚梦枕的手,说道:“囡囡,小帅他怎么样?有没有事啊?” 姚梦枕看了叶丰一眼,说道:“这时候也许没事,但……再耽搁一阵,那就不知道了。” 邹静秋哪里还站得住,拉着姚梦枕便跑:“那还等什么,赶紧去啊!” 他们几人快速的朝着事发地点跑去,刚到事发地点,一名警察瞧见姚梦枕便是一愣,笑道:“你在这里啊?刚才我们发水喝,没瞧见你,还觉得奇怪呢!” 这名警察正是将姚梦枕从树上救下来的那名警察,一路上对姚梦枕极为照顾,只不过到了现场后实在太多事情要忙,没有再留意姚梦枕,一回头后,姚梦枕便已经不见了,询问了四周的人才知道被一个警察带走了,至于是哪个警察,他也不知道。 这名警察不过是派出所的一名普通公安,一辈子处理过的最大案件也就不过是抓个小偷小摸的混混,怎么可能想象得到姚梦枕会是被一个职业杀手带走,两人到了树林里面,这个小姑娘又将一个厮杀二十载的职业杀手给反杀了? 因此这警察看见姚梦枕的时候,丝毫没有任何的怀疑,他跟姚梦枕说完了一句话后,奇怪的看了一旁的邹静秋一眼,说道:“您是……” 邹静秋连忙问道:“民警同志,我儿子怎么样了?他在哪里,他现在在哪里?他没事吧?” 这警察愣了一下:“您儿子?”但他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哦哦,您是郝帅的家长吗?” 邹静秋忙不迭的点头:“是是,他在哪里?他没事吧?” 这警察十分同情的看了邹静秋一眼,缓缓说道:“这位小姐,你跟我来,我跟你慢慢说……可能情况不太好,但,我们不会放弃希望的!” 邹静秋听得心中一沉,两条腿直发抖,她颤声道:“他怎么了,他怎么了?” 这警察一指远处,叹了一口气,说道:“他和班上的学生坐的车经过这里的时候,山上突然间发生山体滑坡而产生的山崩与泥石流,他和一名学生从那里掉下去了。” 邹静秋听得眼前顿时一黑,身子往后一倒便险些晕了过去。 一旁的姚梦枕大惊,连忙扶住了她,大声道:“邹阿姨,郝帅应该没事的。” 邹静秋此时跌坐在地上,眼泪在眼眶里面打着转,她颤声流泪道:“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你怎么知道他没事?” 姚梦枕宽慰道:“邹阿姨,郝帅命大得很,刚才我还看到他给我放的信号来着!” 这一句话说得邹静秋像是回魂了似的,顿时抬起头,挣扎着爬了起来,满眼希翼狂喜的看着姚梦枕:“真的?在哪里?” 此时一旁的叶丰和警察也忍不住追问道:“你看到信号了?” 姚梦枕此时也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指了一个方向说道:“是啊,你们没看到吗?刚才就在这里啊!” 郝帅用子午炎龙爆的方向和角度恰好这个事发地点瞧不见,因此许多的警察虽然听见了嗡的一声响,但都没怎么往心里面去,此时听姚梦枕这么一说,这名警察也回过了神来,有些兴奋的说道:“对,我想起来了,之前好像的确是听到有一个声音从这边传来!”他睁大了眼睛看着姚梦枕:“小妹妹,你确定这真的是郝帅给你的信号?” 姚梦枕哪里能确定,但眼下她两眼一抹黑,也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硬着头皮说道:“是啊,我确定!” 这警察一拍大腿,扭头就去向自家领导去汇报情况。 虽说姚梦枕的情报来得十分主观,但眼下他们这些人也同样是在下面四处胡乱摸索,没有一丁点儿头绪,既然都是胡搞,那……不如听这小姑娘的一回吧。 于是,领导们一拍脑袋,指挥着一大帮警察和许多当地人便朝着姚梦枕指的方向,拉网一般搜索了过去。 就在他们从林子的一头搜索到另外一头而毫无所获,气馁得几乎要放弃的时候,走在队伍前面的姚梦枕忽然间听见一阵呼喊声远远的送着风声传来。 如果不是她耳力极佳,几乎听不见声音。 这声音此时她听起来耳熟极了,正是郝帅的声音:“喂,有人没有啊,救命啊,救了个命啊!!” ======================================== 今儿个就一更了,实在太累了~ 第100章 东边日出西边雨 郝帅和方奕佳最终获救的时候,两个人都几乎疲惫虚脱到了极点,方奕佳扑到自己家人怀中放声大哭,一家人哭做一团。 邹静秋则在看见郝帅的时候,先是仔细认真的打量了他一番,发现他毫发未损后,这才紧紧的将他搂在了怀中,拍着他的背,强忍着眼眶中的眼泪不掉下来,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郝帅也一脸大难得脱的唏嘘,拍着邹静秋的背,劝慰着自己的母亲,同时对一旁的姚梦枕使劲的挤眉弄眼。 等与邹静秋说完了话后,郝帅才被姚梦枕拉到一旁,刚脱离了四周,姚梦枕东张西望的探看了一阵后,见旁边人听不到他们说话,她才压低了声音,嗔怒道:“喂,你怎么把我一个人扔下了啊?” 郝帅苦笑道:“姑奶奶也,不是我把你扔下了啊!是有人把我们两个人的袋子给弄错了!” 姚梦枕目瞪口呆:“啊?不是吧?怎么回事?” 郝帅这才将自己在上车前和车上发生的事情跟姚梦枕说了一遍,他苦笑道:“这可真的不怪我啊,我怎么会想得到有这种事情发生啊!” 姚梦枕嘴巴张得老大,像是不敢相信居然会有这样巧合的事情发生在他们的身上,她吃吃的说道:“你是说……那里面会是毒品?谁,谁会让你的两个同学带毒品来啊?” 郝帅左右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几辆大客车早就已经开走了,全班的同学也都已经离开了,只剩下校长、班主任、教导主任还在原地,与警察和一些领导们交谈着什么。 至于那个装着毒品的袋子,就更瞧不见了。 郝帅摊了摊手,无奈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啊,不过,肯定跟扫把头有关系,到时候回去抓住这个家伙问个清楚就知道啦!” 姚梦枕哼了一声,又问道:“那不说这个了,你之前怎么用了道法天下无敌了?我不是告诉过你,这个道法不能轻易用吗?” 郝帅顿时叫起撞天屈来:“再不用,我当时就死啦!你知道当时我什么情况么?” 姚梦枕朝他扮了个鬼脸:“总不会比我的情况更差吧?” 郝帅奇道:“对了,你被调包以后,人到哪里去了?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 姚梦枕叹了一口气,说道:“那这就说来话长啦!” 郝帅笑了笑,说道:“没事啦,反正现在时间多得很。” 姚梦枕撇了撇嘴,这才与郝帅讲起她一路上遇到的事情来,她说得平淡轻松,一旁的郝帅则听得目瞪口呆,他没想到姚梦枕遇到的事情其凶险程度,居然比他来得不逞多让。 郝帅听完后,吃吃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个逃走的家伙,就是这批毒品的货主?可,可是他为什么让邹铭东和韩姬男带啊?这两个家伙,活得不耐烦了吧?不过……我用天下无敌道法,你会恢复法力真身?” 说到这里,姚梦枕便气不打一处来:“你还说,我都差点被你害死,从半空中掉下来摔死!” 郝帅笑嘻嘻的说道:“这不是没事吗?哎,对了……”他好奇的看着姚梦枕,说道:“你恢复法力真身是什么样子啊?” 姚梦枕哼了一声,叉腰挺胸道:“可惜没让你看到姑奶奶我……咳咳,当时的样子,要不然,晃瞎你的眼睛呐!” 姚梦枕跟郝帅在一起混久了,脸皮也变得厚了,这番话说出来脸红都不红一下,但总算还知道廉耻,没有将“前凸后翘”那四个字说出来。 郝帅见她这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仔细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尤其是目光在她平平的飞机场胸脯上停留了一下后,忍不住脸色怪怪的,说道:“晃瞎我的眼睛?你是说你胸脯太平了以至于可以反光晃瞎我的眼睛吗?” 姚梦枕这个气呀,鼻子都险些气歪了,她顿时跳了起来,扑到郝帅身上去又抓又咬:“你找死呀你,我一路上为你担惊受怕,你居然这样说我,你死吧,你去死吧!!” 此时脱困脱险,郝帅也放松了下来,他哈哈大笑了起来,虽然疲惫,但与姚梦枕依旧笑闹了起来。 郝帅正与姚梦枕笑闹着,却忽然间瞅见远处叶丰正一个人避开了人群站着,拿着一个块头颇大的电话,一边打着电话,一边目光瞅着他这里,等他的目光看过来,叶丰先是一愣,继而朝郝帅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转过了身去。 郝帅心中暗自古怪,这家伙怎么像幽灵一样,老是出现在他们身边,但他也没往心里面去。 他和姚梦枕两人正笑闹着,旁边忽然走过来一名警察,手中拿着一个本子,朝着郝帅和姚梦枕敬了一礼后笑了笑,说道:“小弟弟,能不能配合做个笔录啊?” 郝帅这才和姚梦枕分开,两人各自站好,郝帅朝着警察笑了笑,说道:“问吧,想知道什么?” 这名警察打开本子,好奇的看着郝帅,问道:“你当时和方奕佳掉下山崖的时候,是怎么幸免于难的?” 郝帅一脸唏嘘沧桑的说道:“这个说来话就长了!” 这名警察哪里知道他面对的是一个脱险以后,依旧能嬉皮笑脸的小痞子,他倒是笑着劝道:“那就慢慢说。” 姚梦枕一听郝帅这语气,便知道他又要不正经了,她心中暗道:这家伙,刚刚脱险,居然还有心思跟人开玩笑!真是……不知道是该夸他乐观豁达好呢,还是该说他脑子缺根筋好呢? 姚梦枕在一旁目光古怪的瞧着郝帅,忍不住便有点想笑,连她自己也没发现,自从她又和郝帅在一起之后,脸上立刻便恢复了笑容,心情也立刻变得轻松愉快了起来。 这时,郝帅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对这名警察缓缓说道:“在很久很久以前……” 姚梦枕一听他这操蛋的语气和表情便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名警察一脸的哭笑不得,他干咳了一声:“不用说那么久的事情,就说你昨天的事情,掉下去以后的事情。” 郝帅哦哦了两声,朝着这名警察赔笑了一下,说道:“对不起,那就从昨天说起。” 说着,郝帅脸色一正,又用一种沧桑唏嘘的语气说道:“那是一个凄风苦雨的夜晚,那一天夜里风雨交加,电闪雷鸣……” 姚梦枕忍不住了,抱着肚子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名警察一脸的崩溃,他从来没见过这么皮的少年! 丫昨天刚从山上掉下去,他们把这个家伙从悬崖上救下来还不到一个小时,居然还能皮成这样! 这真是……谁教出来的孩子啊! 这名警察忍不住就扭头朝着邹静秋看去,怎么看也想不通这个看起来十分温良的妇人会教出这么皮的一个孩子。 这警察干笑了一声,还要再说什么,忽然旁边走过来一个人,低头在他耳边说了两句话。 这警察一愣,脱口道:“怎么?笔录都不做了?” 他旁边这人看了郝帅一眼,微微撇了撇嘴,说道:“上面说不用录了,既然没出人命,就赶紧把事情解决了算了,那东西,你自己不会写么!” 这话说出来十分的犯忌讳,但显然是没将郝帅这个十六岁的少年和姚梦枕这个看起来只有十岁的少女放在眼里,小孩子懂什么? 这警察无奈的看了郝帅一眼,又看了看不远处自己的上级一眼,收起了本子和笔,对郝帅与姚梦枕敬了一礼后,说道:“那打搅了,以后如果再要录笔录,再来找你们。” 姚梦枕看着这名警察离去的背影,奇道:“就完事啦?我还想多乐一会儿呢!” 郝帅也看着这人的背影,目光闪烁,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事情,他总觉得这些事情前前后后,阴差阳错得十分古怪,比如说那个企图枪杀自己的人是谁?他为什么要枪杀自己?那一场山崩泥石流……真的就只是巧合吗? 郝帅出身贫寒,因此对很多事情都极为敏感,也培养出了察言观色的本领,而姚梦枕以前是天上仙女,实力强横无比,根本不需要跟人去勾心斗角,她自然不会去多想什么的,再说了,不是有郝帅在么?自己操着个心干嘛? 郝帅正看得出神,一旁的姚梦枕拉着他的胳膊说道:“哎,你看什么呢?” 郝帅回过头来,笑了笑,说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可姚梦枕歪着脑袋想了一阵,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两人便将事情丢到了一旁,又说起了其他的事情来。 他们两人一天多没见,这短短的时间里面发生了无数的事情,自然有说不完的话,而另外一边,方奕佳和自己的父母也又哭又笑,过了好一阵子,方奕佳的情绪这才算是稳定了一些。 方奕佳与自己的母亲说了一会儿话后,她扭头朝着郝帅看去方奕佳一张口,想要上前去与郝帅说话,,却见他与姚梦枕嬉笑言欢,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却浑然跟没事人似的,虽然隔着自己不怎么远,但方奕佳忽然间觉得之前还和自己依偎在一起的少年,似乎突然间又隔出了一道陌生的距离。 虽然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 逃出生天的美少女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感觉,她没来由的心中一阵烦躁,用力咬了咬嘴唇,脑海中冒出一个念头来。 为什么自己逃了出来,自己却这样的不开心,这样的失落呢? 方奕佳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看着郝帅的目光变得越来越复杂迷离起来。 ======================================= 刚进门,别等了,极累,先睡了~ 第101章 事后余波 一场风波至此算是尘埃落定,但是因为这件事情而引起的余波却远远没有平静下来。 天南市二中因此经历了一场地震,校长王小年首当其冲,迫不得已之下,引咎辞职,而新校长暂时还没上任,暂时由副校长代为其职。 对于王小年的辞职,二中的师生们很是有些意见,王小年虽然在对待郝帅的问题上与学校的不少老师们有分歧意见,但是他做事有魄力,有能力,有担待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这年头做教育想要遇到这么一个想要有心做事的领导,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天底下任何一个学府,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尽管没出人命,但也是需要有人来负责的,尽管老师们很是不舍,但王小年依旧选择了离职。 而这些事情都郝帅和方奕佳都还不知道,他们两人回到自己家后,学校为了安抚他们,临时放了他们两人几天假,让他们好好的休息养伤。 方奕佳这两天在家里面修养,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对父母说自己胸口中了一枪的事情,她本来想第一时间就跟父母说的,但话到嘴边的时候,才想起来郝帅在树林里面是杀了一个人的,虽然是为了自己而杀的人,但是……毕竟那是一条人命。 而且……他们为什么会招惹来这样的杀手? 方奕佳安全下来以后,一直想不明白这个问题,女孩儿想得十分简单,她现在最怕的就是郝帅因为这件事情而会被连累,但不说的话,她又觉得十分的不安不妥,因此一直处于天人交战的状态。 方奕佳虽然是温室中长大的花朵儿,但是跟郝帅在一起这两天,她也长进了不少,知道敏锐观察,仔细思考了,尤其是当她红着脸问郝帅自己的胸罩到哪里去了的时候,她知道郝帅居然是拿自己的胸罩钢圈磨成了一把小刀为自己的胸口刮脓疗伤时,方奕佳是彻底被眼前这个少年的反应和细心所震撼了。 她整天戴着胸罩内衣,都没有想到过这一点,这个家伙居然能在那么危急的时候,想到利用到这个东西! 这是何等的反应和急智! 方奕佳被郝帅震撼的同时,也开始深刻的反思自己,为什么自己学习成绩高出这个家伙这么多,但遇到了这些事情,就相差这么大呢? 很多的时候,这并不是说方奕佳的智商比郝帅相差多少,而是说她被刻板的教育体制所限制住了思维,始终只能在一个框框中打转,而不能像郝帅这样随时可以天马行空,突破天际的去奇思遐想。 一旦意识到了这一点,方奕佳便很有些开窍了。 譬如为什么这些警察会不来找自己做笔录? 按理说,在黄山他们被发现的时候,有警察上来找他们做笔录,方奕佳原本就有可能会说的,但关键是,居然警察没有来找他们做笔录! 这就实在是太反常了! 但……尽管能意识到这一点,并不代表少女就能够想明白所有的事情。 这些天少女多愁多虑,自然在家中愁眉不展,但比起这些事情来,更让她忧愁烦躁的是当她有时候偷偷对着镜子看着自己胸脯上的伤口,青春期的少女便会格外的焦虑不安。 方奕佳能看到自己的右胸上有一个小小的圆形伤疤,四周有一圈尚未消散的青紫和淤肿,不算很大,但……由于长的位置十分的敏感,因此显得格外的扎眼。 女孩儿伸出手轻轻触碰一下自己的伤口,虽然觉得有些痛,但又是可以忍受的疼痛,不算十分厉害,比起当初在岩洞中,却是好得多了,最起码自己胳膊现在抬得起来了,力气虽然用不上,但不至于走一步都会钻心的疼,至少现在穿衣服是不怎么疼的。 方奕佳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伤处便又是忧愁,又是烦恼,这以后还能好么,会留疤么?留疤了以后多丑啊? 女孩儿患得患失,纠结不已,身为她身边的父母,自然是能察觉出来的,但他们哪里知道还发生过这么多恐怖的事情,也只是单纯的以为女儿是因为脱险而精神有些不振而已。 方奕佳心里面揣着事情,自然就想找郝帅去倾诉,但她拿起自己手机想要拨打电话的时候,这才想起来郝帅家中是连电话都没有的,这个家伙的家里面家徒四壁,穷得叮当直响,有电话估计也是邹静秋的,自己没有邹静秋的电话不说,就算有……也不可能一个电话打到郝帅的老妈手机那儿去吧? 少女再泼辣娇蛮,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呀! 方奕佳在家里面呆得闲闷,便找了个借口溜出了门去,可打车到了郝帅家中后,少女又在门口患得患失起来,她能听见房间里面郝帅和姚梦枕的声音,几次举起了手想要敲门,却又落不下去,总觉得像是有什么阻碍一样,手重如千斤。 方奕佳站了好一会儿,好容易鼓起勇气想要敲门,可忽然间楼上传来开门声和脚步声,少女顿时像受惊的小鹿一样跳了起来,转身便跑下了楼,一路跑出去老远,这才惊魂未定的回头看了一眼,心中暗道:他没发现我吧?他没注意到吧? 可这个念头刚闪过,方奕佳又不禁想道:奇怪……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怕他? 想到这个念头,长腿美少女不禁站在郝帅家的楼下有些痴了。 而郝帅在家中和姚梦枕同样也因为一些问题十分的疑惑纠结,只不过方奕佳纠结的是那个杀手是谁,为什么要杀他们? 而郝帅想不通这个问题后,便将问题扔到了一旁,转而纠结起了其他的问题。 邹静秋在事情结束平静了以后,自然就去上班了,而不用上学的郝帅和姚梦枕便呆在家中一边练功,一边闲聊。 “哎,你说我救了一车人,为什么乾坤如意镜上面居然没有涨功德啊?”郝帅拉着姚梦枕一脸不解的问着。 姚梦枕对此也十分的费解,她眨巴着眼睛,歪着脑袋想了想,嘀咕道:“不可能啊,没道理的啊!” 郝帅说道:“是啊,幸亏我留了二十点功德备用,要不然这次那真是死定了!果然是手中有粮,心中不慌啊!” 姚梦枕想了想,小声道:“难道是你当时有功利心了?”但她想了想,又自我否定道:“不对啊,你这件事情这么危险,就算是有功利心,也一样会有奖赏的啊。难不成……” 郝帅在一旁瞪大了眼睛问道:“难不成什么?” 姚梦枕转过头来,认真的看着郝帅,说道:“你救了这么多人,但乾坤如意镜却不增加功德,这说明这些人原本就是不该有此劫的,但他们之所以有此劫,那是因为你而起的,所以你救他们,那是应该的,自然也不会有额外的功德奖励!” 郝帅张口结舌:“我靠,不会吧?什么叫这些人不该有此劫啊?你的意思是说……”他说到这里,忽然间神色变得颇有些凝重严肃的说道:“……这一次山崩泥石流根本就是人为的?” 郝帅聪明之极,自然一下便从这件事情上推理出了许多的事情,如果是自然发生的,那该倒霉的就是一车人,说明他们是命中有这一劫,那郝帅救他们,当然是会有功德的。 但现在没有功德,就说明,这个事情是人为发生的,是有人故意针对他,而他身边的同学和老师们都是被连累的,所以自己救他们,是理所应当的,自然也没有任何的奖励。 而且,联系到树林里面的那个杀手,再联系到姚梦枕对自己说的她击杀的那个杀手,这一切就已经十分的清晰明显了。 这两个家伙是一伙的,想要杀害自己,所以才会发生这一切! 可他们为什么会想要杀害自己呢? 郝帅仔细想了一阵,最终将最大的嫌疑落在了扫把头和孙健的身上,理由很简单:自己曾经举报扫把头藏毒,这就已经是结下了致命的梁子了,对方想要报复自己,那也是说得过去的。 但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这也实在是有些夸张! 不过姚梦枕说到这帮家伙有这么多枪的时候,郝帅便又多认同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这也难怪他会想到一个歪路上去,谁让这么多事情凑巧碰到了一起呢? 谁又会去想到,他素未蒙面的亲叔叔居然想要他的命呢? 缺乏有效的认知,郝帅再厉害再聪明,也是不可能得出一个合理正确的结论的,因此他和姚梦枕便打定了主意,要主动对扫把头和孙健下手,将这两个家伙赶尽杀绝! 当然,他们自己动手,那是不现实的,谁知道这些家伙躲在哪里啊? 而且,这些家伙现在可是有枪的,万一一个不小心中了一枪,怎么办?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去报警,让警察叔叔们收拾他们。 可是……他们没想到的是,由于他们两人没有在第一时间将事情揭发出来,等到他们再想回头去揭发的时候,已经晚了。 一张巨大无比的黑幕早早的就笼罩了下来,将一切真相都掩盖了起来。 =================================== 向大家道个歉,这几天太忙了,轻柔伊语等童鞋还是送上了贵宾票,实在是惶恐~ 明儿个我尽量两更~ 第102章 郝氏家族 五月份的天气已经明显热了起来,比起内地,香港的气候已经和夏天无异,气温颇为炎热,在海滩上早早的便有休闲的游人们穿着比基尼或晒着太阳,或弄潮游泳。 浅水湾是香港著名的旅游景点,号称“天下第一湾”,也有“东方夏威夷”的美誉,是香港最具代表性的沙滩,此处依山傍海,海滩呈新月形,滩缓坡长,浪平波静,水清沙细,即便站在齐腰的海中,也能够一眼瞧见海底的情况。 远远看去,浅水湾的海洋蔚蓝如镜,平静如湖,宛如一块巨大无比的蓝宝石,而金灿灿的沙滩则仿佛一条金色的项链,连绵串饰着海岸,在沙滩后面是起伏的大楼别墅,有的是著名酒店,有的则是富豪的别墅。 这里是香港著名的富豪居住区,亚洲首富李嘉诚和世界船王包玉刚便住在此处。 许多人知道李嘉诚而不知道包玉刚,正如同许多人知道香港的霍氏家族而不知道郝氏家族一样。 许多人知道李嘉诚白手起家,至今位居福布斯排行榜第九位,列位世界第九富豪,但他们不知道在香港还有一个包玉刚,其家产多得骇人听闻,在七十年代其旗下的轮船吨数就达到了恐怖的2100万吨,比美国和苏联加在一起的所属船队的总吨位还要高! 同样,相比李嘉诚的李氏家族、包玉刚的船王家族、霍英东的红色家族,郝正英的郝氏家族的财富虽然不比李嘉诚包玉刚来得多,但在整个东南亚,同样也是一个庞然大物,恐怖巨鳄,郝氏家族起源发迹于郝正英,虽然发家速度比李嘉诚、包玉刚、霍英东等巨子来得稍慢,但其过程之跌宕起伏惊心动魄之处,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郝正英最早是国民党的第38师一名无名小卒,跟随孙立人将军远征缅甸抗击日军,后来作战英勇升为班长,随后升为排长、连长,再要往上升的时候,远征军在缅北大撤退战役中遭遇了惨烈的失败,孙立人带领部队撤往印度,过程中大量士兵因为饥饿和疾病而死去,许多战士忍耐不了折磨而自杀,郝正英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与战友失散。 郝正英失散后被一名叫做拉米西曼妮的淳朴印度女子收养,伤好后与其结为夫妻,拉米西曼妮改名为郝曼妮,三年后诞下一子名为郝洁雄,此时郝正英思念家乡和战友,其妻子体谅丈夫,便主动要求带着孩子与其前往缅甸寻找部队。 但这时已经是1945年抗日战争已经结束,其时国共内战打得不可开交,郝正英不忍带妻子卷入战火,便东南亚开始做起小生意来。 郝正英与勤劳的郝曼妮从手工小买卖起家,两人省吃俭用,勤俭持家,最终积攒了一笔颇为可观的财富,而此时郝洁雄也已经长大成人,父母原想将这笔财富为郝洁雄娶一个漂亮的妻子,但郝洁雄却利用这笔钱做了一笔买卖,大赚一笔。 郝正英从此发现郝洁雄拥有常人难及的经商头脑,因此倍加鼓励儿子经商,郝洁雄也不负众望,虽然没有赶上朝鲜战争,但是在长达近二十年的美越战争中,郝洁雄把握住了机遇,当所有人都认为越南战争最终不会爆发的时候,他却认为美国一定会对越南动手,因此开始大量囤积棉花、绷带、药品等战争物资,而当战争爆发后,当所有人认为美国将横扫越南的时候,他却认为越南复杂的地理条件和中苏的支援将导致战争陷入持久战的泥潭,因此他东奔西走吞下了巨量的资源,雇佣了数额巨量的工人疯狂的赶制战争必备品,大发战争横财,郝氏家族从此一举在东南亚脱颖而出。 郝氏家族在印度起家,然而印度国家极度排外,尤其是家族在长期战争中累积了惊人的财富,遭遇了外族许多居心叵测之人的窥觑。 郝洁雄与其父郝正英商议之后,决定举家迁往香港,1970年,郝氏家族正式落足香港,而这时李氏家族、船王家族、霍氏家族早已经名声赫赫,开枝散叶,因此郝氏家族与之相比,并不声显,再加上郝氏家族尤其低调,因此家产虽巨,但并没有什么人知道。 在落足香港后,郝洁雄娶香港名媛周雨蝶为妻,夫妻恩爱,但周雨蝶在生产时难产大出血,母子俱亡,这件事给郝洁雄以沉重打击,发誓不再娶妻。 直到1972年,年近三十的郝洁雄在其父郝正英病危时答应续娶,随后三年,郝洁雄先后娶了四名女子为妻,1973年郝洁雄正妻王晨曦诞下一子取名为郝文英,为郝家长子,随后四房诞下一子,名为好郝文雄,为郝家行二的儿子,随后,他的四位太太又相继生下三男两女,分别为郝文豪、郝文杰、郝文富、郝文菁、郝文萍。 长子郝文英在1995年代表家族来往内地做生意的时候,偶遇邹静秋,两人坠入爱河,随后郝文英带着邹静秋回到香港,但邹静秋出身平凡,遭遇家族反对,郝洁雄雷霆大怒下将两人分开,勒令郝文英禁足。 邹静秋带着肚子里面的郝帅返回内地,而郝文英则在家中相思成疾,最终病死离世,而邹静秋则带着家人的白眼和排挤,在1996年独自将郝帅艰难生下来后,开始了贫穷而艰苦的生活。 在郝帅出世的第四年,郝氏家族家中行三、行四、行五的郝文豪、郝文杰、郝文富相继出事。 郝文豪在香港著名飙车车道公主道飙车中遭遇车祸,成为植物人,至今躺在香港玛丽医院之中不能动弹。 郝文杰在前往俄罗斯洽谈巨额石油订单的时候遭遇飞机事故,摔死在遥远而寒冷的西西伯利亚的山岭之中。 而荒唐的郝文富在一场party中,也不知道吸了多少的白粉,最终又与几名艳女滥交,最终暴死当场。 原本人丁兴旺的郝氏家族顿时就只剩下行二的郝文雄一根独苗,几百亿美元的家产和成千亿人民币的企业最终只剩下了一个男性继承人。 这个人便正是郝文雄。 郝文雄原本以为偌大的郝氏家族最终会落在自己的手中,但他没有想到的是,老爷子这时候居然怀念起了长子郝文英,更得知郝文英居然有骨肉流落在大陆内地,狂喜之下,决定派人去接回自己的长子长孙要亲自调.教。 得知这个消息的郝文雄真是如同五雷轰顶! 对于一个庞大的家族来说,其规模之大,和帝国没有什么差别,其组织结构更是类似,在继承人和传宗接代的问题上,其矛盾尤为激烈尖锐。 按理说,一众儿子死了个干净,就剩下自己一个,这位置总跑不了了吧? 可历史上死了长子,就真的一定把位置传给行二或者下面的儿子吗? 不,无情而残酷的历史告诉我们,事实并不是这样,死了长子,最终传位给长子长孙的,比比皆是,最著名的便是明太祖朱元璋在死了太子后,并没有将二儿子立为太子,更没有将雄伟酷似自己的四皇子朱棣立为太子,而是将自己的长子长孙立为了太子。 郝洁雄酷爱钻读历史,尤其推崇明太祖朱元璋,而素来有野心的二儿子郝文雄处处都模仿自己的父亲,也有读史的习惯,郝洁雄的这一举动真是让这位二儿子坐立不安,咬牙切齿。 郝洁雄一生拼搏,跌宕起伏,实为一方雄杰,而郝文雄处处模仿其父,尤其是心狠手辣杀伐果决,学了个有过之而无不及,但郝洁雄的处乱不惊和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本事,却没有得到真传。 五月份的浅水湾美女如云,佳丽如雨,随处可见穿着三点式的窈窕美女发出银铃一般的笑声从沙滩上跑过,处处都是欢声笑语和绝美景色,仿佛天堂。 但郝文雄却觉得自己仿佛如同置身地狱,他浑身一片冰冷,手中拿着的卫星电话简直沉如泰山,差一点点就要掉在地上。 “你说什么?”郝文雄颤声对着电话说道,他脸色煞白,在宛如夏季的气温中却浑身发抖“龙伟强和龙大强……他们,他们居然失手了?” 电话里面传来叶丰十分平淡的声音:“是的,他们失手了。” 郝文雄骇得浑身起了一层毛毛汗,他想过自己的父亲将来会发现自己的所作所为,也想好了应对的办法,但郝家现在就他一根男性独苗,他也的确不怕! 但压根就没有想过这兄弟俩居然会失手! 现在事情如果失手,而事情又败露了,那自己……可就真的万劫不复了,对于自己这位父亲的手段,郝文雄可是太了解了。 郝文雄使劲吞了一口唾沫,颤声问道:“那,那事情现在老爷子已经知道了?” 叶丰的声音传来:“应该还不知道。” 郝文雄顿时心中一定,魂也立刻回体,他定了定神,深吸了一口气,忍不住大声道:“那你还给我打什么电话啊!赶紧把事情处理好啊,千万别让老爷子发现!我可告诉你叶丰,一旦老爷子发现,最惨的可不是我,是你呀!” 叶丰沉默了一会儿,随即在电话里面说道:“放心,我已经都处理好了,不会有事的。至于那个郝帅,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要不要再派人来?” 郝文雄几乎要抓狂,破口大骂道:“我顶你个肺呀!还派个屁呀!都已经打草惊蛇了,别动衰仔了!以后再想办法吧!” 说完,他将电话摔在地上嘴巴里面仆街、冚家铲的一阵乱骂。 而在遥远的东吴市,叶丰挂上了电话后,皱着眉头看了电话一眼,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这个郝文雄真是个付不起的阿斗! 倒是这个郝帅……真是让人出乎意料! 他是怎么从这两个职业杀手的追杀下逃命的呢? 叶丰坐在一张老板椅上沉吟着,心中暗自思量,他回想着自己几次遇到郝帅时,这个年轻的少年给自己的印象并不怎么深刻。 但现在,他知道自己看走眼了,如果可能的话,他宁愿选择辅佐这个郝帅的长子长孙,而不是倒向郝文雄。 不过,可惜的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叶丰现在已经没有后退路可以走了,眼下这个少年带给他的威胁和压迫感空前的强大。 他始终想不通,这个少年是凭什么活下来的? “也许……该想想其他的法子了!”叶丰缓缓的喃喃自语着,他眼中闪过一抹冷厉之色。 ======================================== 还有一更,会很晚,估计最少2、3点,大家别等了,明早起来看吧~ 第103章 谁信呐! 郝帅和姚梦枕屁颠颠跑到派出所想要报警的时候,他们却发现了一个十分尴尬的情况。 既然有杀手追杀他们的话,那他们是怎么逃脱这两个杀手的追杀,并且反杀他们的呢? 徒手拉上大客车,这就已经非常的不可思议了,而且事发突然,后面的大客车侧翻在地,车里面的老师学生们乱成一团,没有什么人瞧见,而前面的三辆车则开出去老长一段距离,而且这一切的事情发生得实在太快,看似漫长,但实际上也就一会儿的时间,等他们都回过神来的时候,郝帅和方奕佳早就已经掉下去了,因此整个事情实际上的发现者只有龙伟强和龙大强以及方奕佳三人,而龙家兄弟俩已经挂了,最后的目睹者实际上只剩下方奕佳一人。 一旦把杀手的事情捅出来,他们两个人一人杀了一个杀手,怎么杀的?哪学的本事?姚梦枕是哪里来的? 怎么解释? 两人兴冲冲而来,悻悻而归,一路上郝帅不禁叹气道:“这下坏了,警察叔叔都帮不了忙,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两人站在公安局派出所的前面,一阵愁眉苦脸,面面相觑。 姚梦枕现在很有点以郝帅马首是瞻的味道,她眼巴巴的瞅着郝帅,说道:“哎,那怎么办啊?谁知道会不会有人再来对我们不利啊?” 郝帅正愁眉不展,忽然间旁边有人伸手一拍她的肩膀。 郝帅下意识往旁边一躲,扭头一看,却见一个个头高挑,长相颇美,一脸英气的女孩儿正挑着眉毛瞧着自己,脸上神情似笑非笑,正是王婧。 “哟,你怎么上这里来了?犯了什么事儿啦?是偷是抢,是杀人放火,还是坑蒙拐骗啦?”王婧笑吟吟的说着,语气极近嘲讽之事。 王婧有好些日子没有去找郝帅的麻烦,一来是因为一中是省重点中学,学业负担重得不可思议,即便是她这样的尖子生也很有些吃不消,今天之所以来得早,却是因为学校今儿个小考,她一老早就交了卷,早早的没地方去,又听说最近大案频发,因此兴奋的王婧奔着自己老爸的地方就凑热闹来了。 可她却没想到,自己刚到这里,便瞧见两个熟悉的人站在门口,两个月不见,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并未稍有减退,王婧上前便攻势全开。 郝帅也没心思跟她斗嘴,他看见王婧却想起这位美妞儿似乎就是公安系统的官二代,找警察叔叔没什么把握,不如先找她试探一下? 当然,他自己是不能说的,因此郝帅便动作隐蔽的捅了捅一旁的姚梦枕。 姚梦枕反应极快,知道郝帅让自己来说,就算出了什么事情,也可以用一句“童言无忌”来掩盖过去,她一边佩服郝帅的无耻和机敏,一边上前,一脸的天真无邪道:“老王啊,我们是来找警察叔叔报案的!” 王婧听到姚梦枕这么一喊自己,顿时脸上笑容一僵,她恨恨的瞪了郝帅一眼,然后微微蹲下来,对姚梦枕说道:“姚梦枕,别学这个坏家伙的坏样,要喊王婧姐姐,什么老王老王的,小孩子不能这样说话。” 姚梦枕从善如流,十分乖巧的脆生生的应道:“好的,老王!” 王婧头大如斗,面对这个明显越来越没脸没皮的小丫头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总不能跟对待郝帅一样拧眉瞪眼的吧? 王婧翻了一旁笑得前仰后合的郝帅一个白眼,她耐着性子对姚梦枕说道:“你们来报什么案啊?跟我说也是一样的。” 她这番话倒是不假,她父亲是刑警大队队长,又是公安局的主力干将,属副处级领导,而且年富力强,明年很有希望竞争副局长的位置。 若是在小地方,这个刑警大队的队长就不怎么值钱了,可在大城市,尤其是东吴市这样的二线城市排行第一的城市中,刑警大队的队长职权可就真是不小了。 一般老百姓来报警,警员随便接待一下就算了事,不一定真落到实处,可如果能让王婧直接汇报到刑警大队队长那儿,即便不是刑事案件,由他出面跟其他部门一说,绝对比老百姓自己报警要来得管用。 天朝的地面便是如此奇葩,有关系比什么都管用。 姚梦枕见王婧主动大包大揽,心中暗喜,便隐瞒了跟孙健那些悍匪发生的冲突,含糊其辞的将黄山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王婧听得目瞪口呆,若是在平常,黄山市山脚下发生车祸事故的新闻她肯定会留意的,但前一阵正值小考,因此王婧也没怎么留意,此时一听,真是倒吸一口冷气,认真的打量着郝帅,说道:“这还真是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没事?” 姚梦枕此时一脸装乖卖萌的说道:“是啊,还有杀手追杀我们呢!” 王婧一愣,随即看了郝帅一眼,又看了姚梦枕一眼,她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而且越笑越是厉害:“哎哟,你们两个电影看多了把?还杀手追杀你们!笑死我了!” 郝帅和姚梦枕互相对视了一眼,郝帅瞪了姚梦枕一眼,佯怒道:“让你平时少看一点电影你就是不肯听,你看,被笑话了吧!” 姚梦枕朝着郝帅扮了个鬼脸,说道:“呸,是你让我这么说的。” 两个人很是机警的互相配合着说话,姚梦枕拉了拉郝帅的胳膊,说道:“走吧,我想回家了。” 郝帅点了点头,笑着冲王婧点了点头,说道:“老王,先走了啊!”说完,不等王婧发作,拉扯着姚梦枕便扭头而去。 姚梦枕被郝帅拉着离开,扭头与王婧搭了个招呼后,这才回头看着郝帅,低声道:“她不相信,怎么办?” 郝帅叹了一口气,说道:“换了是我,我也不会相信的。”他伸出一只手,掰着手指头,说道:“你看,一车人差点掉下去,但最终又没掉下去,被我拉了上来,这种事情说出来,谁信呐?这是一个吧?我们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去,居然没摔死,这谁信呐?没摔死也就算了,居然还在树林里面遇到杀手追杀我们,这谁又信呐?追杀我们也就算了,居然还被我们反过来杀了,这他妈的谁信呐?好莱坞电影也不敢这样拍啊!” 郝帅摊着手,一脸无奈的看着姚梦枕,说道:“更不用说我们后来掉进石洞里面的事情了。” 说到这里,姚梦枕忍不住叹气埋怨道:“你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居然不知道你之前找到的《灵丹妙录》是什么宝贝,居然就这么给扔到了一旁!我也真服了你了!你知道那上面记载了多少灵丹妙药的制作方法吗?” 郝帅在出了石洞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跟姚梦枕说石洞里面的情况,可等他跟姚梦枕说了之后,激动的姚梦枕拉着他再想回去石洞中搜刮宝贝,却已经来不及了,他们被警察叔叔们护送着返回了东吴市。 现在两个人再想跑到黄山去,那也已经晚了,东西还在不在那且另说,他们两个人现在这情况,真是不敢四处乱跑,又碰到有人对他们不利,怎么办? 郝帅听见姚梦枕的埋怨,嘿的一声笑,反问道:“我们那时候的情况,命都保不住了,谁会去想这个啊?再说了,光知道制造枪械子弹的办法有啥用,你有材料吗?你有药材吗?” 这番话一说,姚梦枕倒心里面好受了许多,就好像一个绝美的食物放在她跟前,自己吃不着,固然气恼,但瞧见别人也吃不着,那她心里面可就好受得多了! 姚梦枕点了点头,说道:“也对,据你所说,这个叫万镇源的修行人应该是外丹派的领袖人物,要不然不可能有这么多的人力物力来炼制地元灵丹,可惜啊……你要是能有一颗地元灵丹,那该多好啊!不过……”她说着,又笑了起来,说道:不过乾坤如意镜里面也有用功德兑换人元金丹,虽然功效不比地元灵丹,但也是少有的灵丹妙药了,好像要两千功德,以后功德多了,兑换一个金丹吃吃玩玩!” 郝帅哭笑不得道:“两千功德啊!你以为是两百啊?我现在功德就剩下拾点了!三千功德我都能当神仙了,花两千功德吃一个药丸,我有病吗?” 姚梦枕脸色古怪的看着郝帅,说道:“三千功德就能做神仙?你想多啦!” 郝帅一愣:“这不是你说的吗?三千功德做神仙,这是你的原话啊!” 姚梦枕叹了一口气,一脸同情的看着郝帅,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用天下无敌这个道法吗?” 郝帅心中闪过一抹不好的念头,他试探性的问道:“不是因为用这个道法会让我的身体承受不了吗?” 姚梦枕叹道:“这只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是因为,这个道法一旦使用了以后,乾坤如意镜的效果就会大大的减弱。以前你三千功德就能功成圆满,但你现在……得三万了!哪怕功德用来兑换其他的道法,或者强壮你的肉身鼎炉,所需要的花费也都会高一倍!” 郝帅听得目瞪口呆:“啊?还有这回事?这,这不是坑爹吗?我说我换那个子午炎龙爆的符箓怎么贵得离谱,居然要我二十点功德!那,那我要是再用一次道法天下无敌,岂不是要三十万?所有功德效果又减弱一倍,道法符箓的兑换又会提高一倍?” 姚梦枕一脸无奈的点了点头:“是这样!” 郝帅破口大骂道:“我擦,这乾坤如意镜也玩通货膨胀啊!这年头,啥东西不涨价啊?见过坑爹的,没见过这么坑爹的啊!!” ================================== 昨晚码字到三点多,实在是困得不行了,没码完就倒头睡了,才起来,抱歉~ 另外有同学问我到底是忙什么的,唐唐我在这里说明下,唐唐我现在不仅仅是在17K发文,同时还任职于北京一家影视公司,担任该公司编剧部的头儿,同时负责好几个剧本项目,自己主笔的就两部,与其他人一块儿主笔的还有两部,忙得……真是脚打后脑勺~ 六月份公司还要扩招,编剧部这边急着招人,唐唐我真是创作、管理一把抓,头大如斗~~ 所以,感谢大家的谅解和支持,如果不能谅解的……那我也没得办法了~ 第104章 夫妻双双把家还? 对于乾坤如意镜的扭曲之处,郝帅也十分的无奈。 姚梦枕在一旁劝道:“古人云,天之道,中庸者甚。你要看开点啦。” 郝帅听得一愣:“你说的什么意思?” 姚梦枕解释道:“意思就是说,老天爷的做法其实是很中庸的,这样做也是为了防止天道发生偏差而已啦。” 郝帅又不解的问道:“可中庸不是贬义词么?” 姚梦枕哈哈一笑,解释了起来:“你这个家伙上课不认真!中庸一词出自孔子,孔子曰: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民鲜久矣。意思便是说,中庸这种道德,该是天底下最高的道德了,罕有人能够拥有这种道德品质。这可是褒义词中的褒义词。” “而近代历史中,由于儒家被批判得极为彻底,中庸一词也慢慢演化变味,使得世人认为中庸之中,即为中间的中,中庸之庸即为庸俗的庸。而实际上,中庸的中为“执两用中”的意思,即为处理问题的时候不要走两边的极端,而要选择最合适最正确的方式,因此中庸的庸字为:完美或者合适的意思。” 郝帅听得入神,他和姚梦枕接触的这些日子,也对修行界的这些事情有所了解,听姚梦枕这么一解释后,他便也明白了过来。 原来老天爷就是个GM,既不允许你天界的人随便到凡间来捣乱,也不允许你凡间的人太过于强势从而破坏了世间的规矩,乾坤如意镜这个法宝太过于逆天,若是“天下无敌”这个道法可以随意使用,那岂不是天下大乱了? 郝帅想明白了这一点后,便很是郁闷的叹了一口气,不再多想。 姚梦枕解释完后,看着郝帅,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是静观其变,走一步看一步,以不变应万变吗?” 郝帅想了想,说道:“不行,既然不能报警,那我们就得自己解决这个事情!可不能坐等!我们两个现在实力都不强,坐等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姚梦枕生性好动,性格爱好奇弄险,一听便有些兴奋,眼珠子都亮了:“哦?快说,你有什么好办法么?我们从哪里下手?” 郝帅说道:“可惜这两个杀手那里也没问出什么有用的事情来,要不然知道他们是谁派来的,那就更好了。不过,他们这里没有消息,我们可以从另外两个人身上下手!” 姚梦枕瞪大了眼睛问道:“谁?” 郝帅一字一顿的说道:“邹铭东和韩姬男!” 姚梦枕一拍巴掌,大喜道:“对呀,这两个家伙居然敢藏毒!肯定跟这件事情有关系!快快,快去把他们抓来,回头严刑拷问,如果不说实话!”说着,姚梦枕摩拳擦掌,一脸的杀气腾腾:“不说实话就把他们拖到学校后山去埋了!” 郝帅瞪了姚梦枕一眼:“有毛病啊,怎么老想着埋人啊!” 姚梦枕笑嘻嘻的也不在乎,只是催促郝帅,恨不得立刻就把这两个家伙捉到,问个清楚究竟才好。 但眼下已经是放学时分,再去学校显然是不现实的,而郝帅也不知道这两个家伙住在哪里。 因此只好耐着性子等到第二天去上学再说。 两人好容易等到了第二天,郝帅和姚梦枕来到学校,郝帅刚进教室,便见原本热闹的教室一下安静了下来,班上的学生们目光齐刷刷的朝自己看来。 这些目光极为复杂,有崇拜有仰慕有爱恋有疑惑有猜忌有嫉妒,各色各样,十分复杂。 这时候若是在国外,只怕班上的学生们都会像欢迎英雄一样欢迎郝帅的归来,但东方人含蓄,尽管有不少同学看着郝帅的目光十分热切,但这些事情终究是没有做出来,而且这时候若是张登峰在,他主动鼓掌的话,班上也不会是现在这个尴尬的气氛。 而张登峰不在的时候,方奕佳应该主动承担起班长的职责,若是在以前,方奕佳肯定会抛开对郝帅的成见,第一时间起立为郝帅鼓掌的。 但现在……这位长腿美少女班长在看到郝帅的第一眼时,一时间却是痴痴傻傻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朱唇微微张开,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虽然被放了几天的假,但是呆在家中,方奕佳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尤其是在郝帅家门口呆了好一阵而不敢敲门后,方奕佳便再也忍耐不住一个人在家中呆着的感觉了,她第二天早早的便来到了学校,渴盼着早一点儿看到这个少年,听见他的声音。 可由于来得太早,方奕佳到教室的时候,班上一个人都还没来,她一个人独自坐在空旷的教室里面,不禁有些发呆出神,似乎自己还置身在黑暗空旷的石洞之中。 那时候虽然黑暗恐怖,压抑绝望,但自己身边有一个坚强勇敢,机智幽默的男生陪伴着自己,似乎有他在,便是下一秒钟天塌了也不用害怕。 可这个时候,天才蒙蒙亮,学校的空气都安详得透出一股清新与芬芳,与石洞之中的压抑与绝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为什么自己还是隐隐更加怀念那个黑暗而压抑的石窟呢? 尤其是当同学们一个接一个的来到教室,看见方奕佳后,惊喜的与她打着招呼,围着她问这问那,这也没有让长腿班长多感觉到一丝欢喜。 平时的她是极喜欢被人簇拥的感觉的,可这时候,她却觉得四周少了什么。 等到郝帅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方奕佳才瞬间明白过来,空荡荡的心里面像是一下被什么东西填塞得满当当的,只要瞧见了他,心中不由自主的便觉得快活踏实。 郝帅见众人目光定定的瞧着自己,他愣了一会儿后,也没往心里面去,只是在门口一摆手,说道:“都这样看着我干什么?没见过帅哥吗?” 班上的同学们这才哈哈笑了起来,各自忙起了各自的事情,只不过许多同学依旧时不时的用目光偷偷瞅着郝帅。 对于郝帅和方奕佳,班上的学生们议论得最多,原本以为他们都不可能再活着回来了,但他们却都最终活着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而且这两人跌下山崖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实在是让青春期们的少年少女们浮想联翩,议论纷纷。 这些学生们并不知道正是眼前这个少年力挽狂澜救了他们,而且就算有人告诉他们,他们也不会相信的。 徒手拖上一辆满载人的大客车? 童鞋,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因此,他们对郝帅并没有什么感恩的救命之心,更多的是熊熊的八卦好奇之心在灼烈燃烧着。 但郝帅也没有搭理这些蠢蠢欲动的同学们,他目光在全班扫了一圈后,很快发现有些不对劲。 奇怪,邹铭东和韩姬男到哪里去了? 这两家伙怎么不在? 郝帅目光扫了几圈,简直连讲台下面都恨不得变成红外线目光透视过去扫几遍,但怎样都没有发现这两个家伙的身影,等他的目光落到方奕佳身上的时候,却发现这位曾经和自己同生共死的长腿班长正痴痴的看着自己,目光呆呆的,像是入了定似的。 郝帅走到方奕佳跟前,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说道:“喂,班长,你怎么了班长?” 方奕佳如梦初醒,脸蛋顿时红红的,惊慌失措的低下头去,看也不敢多看郝帅一眼,她慌张道:“没,没怎么。” 旁边有同学瞧见她这个模样,都纷纷哈哈大笑了起来:“班长害羞啦!” 有更调皮的则大声鼓噪道:“哟,郝帅,你终于和班长大人夫妻双双把家还啦?” 这一句话逗得班上的学生们哈哈大笑,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怪叫连连,方奕佳则脸红到了脖子根,耳垂更是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似的,若是在以往,泼辣的长腿美少女肯定会站起来扭头冲着班上的同学们破口大骂,但现在她却脑袋埋在了胳膊里面,自己往桌上一趴,装起了鸵鸟。 郝帅见这帮家伙实在是鼓噪得有点不像话,尤其是自己在去黄山的路上跟方奕佳开的玩笑,却没想到现在被人在这里等着还给了自己,他气得笑了起来,瞪了班上的同学们一眼,坐了下来。 其他的学生们见平日里向来喜欢跟方奕佳过不去的郝帅这一次居然没有起哄,隐隐还有维护她的意思,于是更加的鼓噪了起来。 “噢噢!果然是夫妻啊,老公知道维护老婆了!” “哟,以前不是吵得很厉害的吗?怎么今天这么默契啊?” “这你就不懂啦,这叫欢喜冤家偏聚头,不打不骂不相爱!” “是,是这样吗?那吃我一掌先!” “我擦,你打我干什么!我是男的!” “你不是说不打不骂不相爱吗?” “我擦了个擦,我是这么说过,但最重要的是,你也是男的!你这个死基佬!” 在腐文化横行霸道的天朝,身为高一的学生们也不能幸免,四周的学生们笑德前仰后合,很快班上就乱成了一团,闹哄哄的犹如市集一般。 方奕佳此时毫无勇气站起来呵斥班上的同学们,这位平日里泼辣娇蛮的美少女趴在桌子上,方寸大乱。 她双手使劲捂着自己的耳朵,只露出一丁点儿耳肉,鲜红欲滴,方奕佳仿佛掩耳盗铃一般,似乎自己听不见这一切,就能少几分羞涩。 ============================= 今儿个就一更了,大家别等了~~ 第105章 你要倒霉了! 郝帅平日里只顾嘲讽他人,却没料到终有一天这种嘲讽终于风水轮流转的落到了自己的身上,尽管班上的同学们火力主要集中在羞得抬不起头的方奕佳身上,但郝帅不可避免的被各种嘲讽波及了进去。 郝帅苦笑了一下,他压低了声音对方奕佳说道:“喂,你别这样啊,你这样岂不是坐实了这些家伙们的谣言?你越是若无其事,他们就越索然无味,你越是这样,他们就越得寸进尺。” 说着,他见方奕佳像是石化入定了一般,纹丝不动,便忍不住推了推方奕佳的胳膊。 方奕佳此时捂着耳朵,郝帅的声音清晰的从她耳缝中钻进来,可少女却心里面反反复复的念叨着:我听不见我听不见我听不见! 她正念叨着,一旁的郝帅一推她胳膊,方奕佳顿时一声尖叫了起来,身子往旁边一缩。 四周的学生们顿时又是一阵哈哈大笑,架秧子起哄,闹成一团。 郝帅哭笑不得,正要再说几句,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微的嗤笑声:“哼,花心流氓!” 郝帅扭头一看,却见马莜雪正低着头,略微有些卷曲的长发从一旁披洒下来,几乎遮住了右半边脸,这个早熟美艳的女孩儿瞧见郝帅看过来,顿时翻了个白眼,嘴角流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然后低下了头去,继续看着自己的课本。 马莜雪这一次并没有跟着班上一块儿去黄山,郝帅听说马莜雪是没有交活动费,因此才没去,甚至私下里有同学说她是交不起钱,因此才没有去。 但如果说她交不起钱,郝帅却是不信的,这个女孩儿时髦得很,经常能够见她将头发烫德漂漂亮亮的样子,而且往往烫得又不太过于夸张而被老师们责怪。 要是真穷,能有钱去烫头? 再说了,她再穷,能有自己穷? 郝帅却是忘记了,他和姚梦枕差点儿也付不起这点儿钱,最终还是靠劫恶济善这才小发了一笔横财,解决了这燃眉之急。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马莜雪终究是没有跟着大家一块儿去黄山的,因此她根本不知道这一路上发生了什么惊人的事情,更不知道郝帅有过怎样的惊人壮举。 这位女孩儿眉眼清高,似乎总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目光瞧着郝帅,似乎她比谁都要骄傲似的。 郝帅知道自己一向不被这个女孩儿喜欢,事实上,班上也没有她喜欢的人物,唯一看得起的就是高二的学长易欣。 郝帅天生就是驴脾气,但也并不意味着别人瞧不起他,他反而要倒贴上去,倔强的少年说起来也十分的单纯,谁瞧得起他,他就瞧得起谁,谁对他好,他也对谁好,就这么简单。 因此马莜雪小声的轻鄙了一句,郝帅也只是瞅了她一眼,刚要张口反唇相讥两句,却忽然间瞧见马莜雪遮掩在脸颊旁边的头发里面露出一点点淤紫,像是伤痕。 郝帅一愣,脱口道:“马莜雪,你受伤了?” 马莜雪大惊,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一边脸,乌黑亮丽的咖啡色卷发遮盖在自己的手背上,她惊怒的瞪着郝帅:“你才受伤了!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郝帅嘿的一声,冷笑道:“那你把手放下来!” 马莜雪顿时目光一下变得十分凌厉,眼眶有些发红的瞪着郝帅:“凭什么,你算老几啊!” 郝帅还要再说,此时方奕佳也终于从羞涩中稍微镇定了一点,她低眉顺眼的对郝帅和马莜雪说道:“好了好了,别吵架,马上要上课了。马莜雪,郝帅也是关心你,他……” 马莜雪冷笑着说道:“哟,果然是搞在一起了啊!居然夫唱妇随了啊!” 方奕佳的脸顿时再次涨红,她不敢看郝帅,但瞪着马莜雪的勇气还是有的,娇蛮美少女的脾气腾的一下冒了起来,她一拍桌子,大声道:“马莜雪,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凭什么这么说别人,你有什么了不起的?郝帅跟我什么关系也没有,你凭什么这么说他!你道歉,你得道歉!” 马莜雪惊讶的看着方奕佳,她似乎不敢相信刚才那个羞得都不敢抬头更不敢说话的女孩儿现在居然拍案而起! 一时间,班上鸦雀无声,所有学生都张口结舌的看着方奕佳、郝帅和马莜雪,气氛十分的古怪。 马莜雪目光看了看郝帅,又看了看方奕佳,忽然哈哈冷笑了起来:“道个屁的歉啊,你们两个要没什么,我把眼珠子挖出来!” 方奕佳性子原本就泼辣,之前只是羞得太狠了,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郝帅,此时被马莜雪一刺激,顿时发飙,所有压抑的情愫全部爆发了出来,她勃然大怒,双手朝着马莜雪便抓去,怒道:“挖,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方奕佳伸手就揪住了马莜雪的头发,两个女生打成了一团。 这一下班上的学生们可吓坏了,方奕佳之所以在班上有威慑力,不仅仅是她成绩好,人长得漂亮,更是因为她性子……相当的泼辣,要动手的时候,压根就不含糊,碰到一些男同学调皮的时候,她可是真的抬腿踢过人的。 郝帅也吓了一跳,连拉带拽的将方奕佳拉到一旁,喝道:“喂,你这班长就这样当的啊?”方奕佳怒气冲冲的扭过头去,却罕见的没有与郝帅犟嘴。 郝帅喝了方奕佳一句,扭头准备去训斥马莜雪一句,却见马莜雪遮住半边脸处头发因为扭打而散开,果然露出了一大块淤紫,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似的,十分刺眼。 郝帅一愣,指着马莜雪脸上的淤肿,说道:“喂,你自己看,是不是受伤了嘛!” 方奕佳这时才扭头看去,冷笑道:“果然该把眼珠子挖出来!” 马莜雪一声尖叫,捂住了自己的伤处,眼眶里面的眼泪不停的打着转,她朝着门口飞快的冲去,捂着脸呜呜大哭。 这时候老师张登峰也来到了教室门口,他看见马莜雪朝自己冲来,刚要开口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却见马莜雪一把将自己推开,捂着脸便一边哭,一边跑了出去。 张登峰满头雾水,在后面大声喊了两句却不见马莜雪有回头的反应,他铁青着脸,扭头冲着班上的学生们怒喝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方奕佳和郝帅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举了举手,郝帅说道:“张老师,你是想先听我们解释完呢,还是想让我们把马莜雪找回来,再跟你解释呢?” 张登峰知道这一次灾难之所以没有出一条人命,多多少少是和这个少年有关的,但现在最尴尬的是,没有任何的证据能够证明这一点,因此他也无法声张,但张登峰也因这件事情而对郝帅更加的刮目相看。 张登峰忍着怒气,摆了摆手,说道:“你们两个,快点去把马莜雪给追回来!”说着,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我给你们一个小时的时间,一个小时后,不管找没找回来,都赶紧回来。今天新校长会来,今天升旗仪式上是要讲话的,你们千万不能迟到!” 郝帅应了一声飞快的朝着门口跑去,他跑到一半,忽然发现方奕佳还傻傻的站在原地没动,他扭头看了一眼,奇怪的说道:“愣着干什么?走啊!” 方奕佳这才如梦初醒,脸蛋红红的跟了上去。 少女出了教室门口后便听到身后传来低低的笑声,她知道这肯定是班上的同学们在笑话自己,又要说什么夫妻双双把家还,什么夫唱妇随之类的话了。 美少女班长不由得有些后悔,脚下步伐慢吞吞的跟在郝帅身后,头也不敢抬,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郝帅此时飞快的走出了教室后,姚梦枕很快迎了上来,她好奇而兴奋的睁大了眼睛:“郝帅,你又翘课了吗?” 郝帅不悦的看着姚梦枕:“你为什么要说又?” 姚梦枕笑嘻嘻的说道:“这不是你家常便饭的事情吗?” 郝帅仰头打了个哈哈,正要说话,却忽然间听见旁边一个声音响起:“这位同学,你平时经常旷课迟到的吗?” 郝帅扭头一看,却见一个年纪大约在五十几岁的的老人正目光不善的盯着自己。 这个老人头顶微突,有些发福,眉宇间透露出一股居高临下的气势,像是一个做官的官老爷。 在这个老人旁边还陪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生,正是易欣。 易欣一脸幸灾乐祸的盯着郝帅,嘴角噙着一丝冷笑。 郝帅瞧见这两人,虽然不知道这老人是谁,但他下意识的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刚想说话,此时方奕佳便抢着说道:“您好,我们今天不是旷课,是班主任老师让我们出来找班上的一名同学的。” 一旁的易欣小声在这老人耳边说道:“何伯伯,这就是我跟您提起过的郝帅。” 这老人顿时眼中精光一闪,冷笑了一声,上下打量了方奕佳一眼,然后又将锐利的目光落在了郝帅的身上,说道:“这时候找同学?你们班的班风是这么无组织无纪律的吗?找同学一个就行了,为什么要两个?” 郝帅眉头微皱,嘴巴一张,但旁边的方奕佳像是生怕他冲动之下说出什么不可想象的话来似的,又抢着说道:“我们班的班风很好的,只是今天出了点事情,我们怕她出什么意外,所以才两个人一起出来找。” 一旁的姚梦枕也觉得这气氛十分的不对劲,郝帅没有说话,她就更不敢说话了,只是眨巴着大眼睛,瞧瞧这个,又瞧瞧那个。 老人听了方奕佳的解释,嘿的一笑,不说话了,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三人赶紧离开。 方奕佳这才主动拉了拉郝帅的衣袖,示意他跟自己一块儿离开。 郝帅狐疑的上下打量了这老人和跟着离去的易欣一眼,心中暗自嘀咕:这个老头是谁啊? 他正想着,却见这老人身后的易欣回头看了自己一眼,他得意洋洋的,一脸的挑衅。 郝帅嘿的一笑,心中暗道:这家伙,看来亏还没吃够! 而同时,易欣心中也是冷冷一笑:郝帅啊郝帅,这个学校再也没有人罩着你了,你好日子到头了!该你倒霉的时候到了! 他们两个男生隔空一对,目光焦灼在一起,空气都似乎变得干燥起来,火星四射。 ====================================== 更晚了,抱歉~ 第106章 风水轮流转 郝帅自然不会在这里跟易欣计较什么,他若是那种看人不顺眼就跳起来爆捶这人一顿的人,那真是辜负了他一肚子的坏水。 郝帅嘿的一声笑,嘴角翘起一抹坏笑,他扭过头去,不再多看易欣和这位面生的老人。 而在另外一边,易欣也朝着郝帅的背影暗自啐了一口,一脸的不屑轻蔑,他对郝帅看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不过这小子风头实在太劲,而他除了在一旁咬牙切齿之外,便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作为学校的优等生,他当他眼睁睁的看着他跟叶霜霜走得越来越近的时候,他既做不出像李圣雄那样当面挑战的事情,也绝对想不出类似于郝帅那样千奇百怪胆大包天的整人方法。 当叶霜霜休学离开的时候,易欣一度松了一口气,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最好得不到! 但很快易欣又觉得不高兴了,因为他的确是真心喜欢叶霜霜的,当他看不见这个女孩儿的一颦一笑时,就觉得心里面少了些什么,渐渐的,他越来越坚定的认为:是郝帅这个家伙才会逼走叶霜霜,才会拆散他与叶霜霜的一段“美好姻缘”,所以,易欣和郝帅之间的梁子是越结越深了。 如果诅咒可以复仇的话,那郝帅早就不知道被易欣背地里诅咒过多少次了,可今天不同了,以前罩着郝帅的校长王小年已经滚蛋了! 在易欣看来,郝帅之所以在学校里面会这么出风头,纯粹就是因为这些老师们还有校长偏颇帮着这个家伙! 他实在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老师要让着这个家伙,这个家伙有什么好的?学习成绩一塌糊涂,还不遵守学校纪律,真是害群之马! 因此当易欣知道王小年下台,换来的又是他家里面极为属实的一位前辈时,易欣真是心里面都乐开了花。 新来的校长叫做徐文圣,是易欣家以前家里面的邻居,可以说是看着易欣长大的,而易欣从小大大就乖巧听话,学习成绩又好,自然深受父母和邻里的喜欢,徐文圣就更不用说了。 在徐文圣的眼里,易欣是标准的模范学生,三好学生中的三好学生,因此易欣得知徐文圣当上校长以后,屁颠颠跑到徐文圣跟前说了一大通关于郝帅的坏话,徐文圣对此深信不疑。 当然,易欣同学只是不像郝帅那般鬼灵精,他只是没有那份灵气,人并不蠢,相反他还十分的聪明。 正统刻板教育体制下教出来的学生并不会把聪明人教蠢,只是会局限他们的思维方式,但当一个绝好的机会送到易欣面前的时候,他要是还不懂得好好利用,那他就是真蠢了。 因此易欣自然也不会傻兮兮的冲到徐文圣面前就直接吐槽郝帅的不是,他只需要反问徐文圣一句话就行了:“徐伯伯,您知道您的前任校长王小年是怎么离职的吗?” 这一句话就足以点中徐文圣的死穴。 天朝的教育部门是和官场挂钩的,公立学校的校长都是有职位的,与官场无异,徐文圣走马上任,第一要了解的就是前任的情况,他是怎么下台的,自己如何要避免这个情况? 徐文圣自然多多少少是知道一点的,但他并不知道细节,因此便笑着询问了起来。 易欣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跟他关系极为亲密,因此两人说话都很直白。 徐文圣原本只是随口一问,却没想到易欣竹筒倒豆子一样将长久以来压抑在自己内心深处的情绪全部倒了出来,添油加醋的说了郝帅一大堆坏话。 在易欣的嘴里面,郝帅是导致王小年离职的罪魁祸首,是学校校风败坏的害群之马,是打坏二中这一锅好汤的老鼠屎! 徐文圣一听之下,顿时勃然大怒,但他也是极有城府的人,并没有因为易欣的这一番话立刻就表态,只是按下了情绪,只等自己观察一阵再看。 谁料,今天第一天走马上任,就遇到了这位传说中的“郝帅”,一见之下,果然迎面冲得厉害! 徐文圣是典型的老知识分子,刻板得有些迂腐,认为学生以学为天,像易欣这样听家长话,听老师话,不给老师惹麻烦的“乖宝宝”就是最好的学生。 而郝帅这样一脸坏笑痞相的家伙,一看就知道是坏学生,肯定不是什么好鸟! 先入为主的观念一决定下来,再想扭转印象,那可就太难了,尤其是对于徐文圣这样的老顽固来说。 易欣小心翼翼的陪在徐文圣的旁边,一路走,一路唠叨着说道:“徐伯伯,你看这都像什么样子啊?学校说进就进,说出就出!一个学生搞特殊化,那全校其他的学生怎么办?” 徐文圣铁青着脸,闭口不言,只是鼻子里面发出闷哼声,他一路走到办公室前后,才对易欣说道:“小易啊,以后在学校,没人的时候你可以喊我徐伯伯,但有人的时候,你最好还是喊我徐校长,我不希望别人因为你跟我的关系而对你有什么看法,你明白吗?” 易欣看着神情有些严肃的徐文圣,十分乖巧的点了点头:“嗯,我明白的,徐伯伯。” 徐文圣微微笑了笑,老脸中这才流露出几分暖意,他伸出手拍了拍易欣的肩膀,说道:“你放心,我们二中之所以比不上一中,并不是我们师资力量不足,也不是我们的学生不如,而是教育方法出了问题。” 说着,他脸色又变得凝重严肃起来,鼻子里面重重的哼了一声:“哼,以前是什么样我不管,但既然我来了,有些人就别想搞特殊化!学校散漫自由的风气也该整顿整顿了!” 易欣大喜,连忙用力点了点头,大声道:“我相信全校师生都会支持您的!” 徐文圣笑着点了点头,道:“行了,你去上课吧,别吧学业耽误了!” 易欣一脸阳光灿烂的笑着招了招手:“徐伯伯……哦不,徐校长再见。” 徐文圣笑吟吟的看着易欣离去,他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要是全校学生都能像小易这样,那该教育事业就有希望啦!” 而在徐文圣眼里面是“好孩子乖宝宝”的易欣同学在转过脸之后,脸上的笑容迅速变成了压抑不住的得意与轻鄙。 郝帅啊郝帅,以前的校长看重你,所以你整天得瑟出风头,现在风向变啦,情况不一样啦!你可小心啦! 哈哈哈哈!! 而就在易欣得意洋洋的时候,另外一边的郝帅和方奕佳还有姚梦枕正说着话,方奕佳一路东张西望,拉着姚梦枕一块儿大喊着马莜雪的名字,而一旁的郝帅则始终双手插着裤兜,低着头沉吟思索着。 方奕佳喊了一阵后,见郝帅无动于衷,她忍不住有些气恼的一拉郝帅的胳膊,说道:“哎,你怎么不帮忙找人啊?” 郝帅撇了撇嘴,说道:“当一个人铁了心不想让你找到的时候,你就算真找到了她,又能怎么办?我们两个把她扛回去吗?” 方奕佳跺足道:“那怎么办嘛!总比你插着口袋袖手旁观要好嘛!” 方奕佳埋怨着,倒是一旁的姚梦枕了解郝帅,她眨巴着眼睛问道:“郝帅,你在想什么呢?是在想那个老头儿么?” 郝帅看了看姚梦枕,笑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梦枕也!” 姚梦枕笑着扮了个鬼脸:“行啦,别拍马屁了,你是觉得这两个人有什么不对吗?” 郝帅点了点头,说道:“我总觉得那个老头应该就是新来的校长。” 方奕佳一愣,不提这一茬还好,一提之下,她也觉得郝帅猜得八.九不离十,她惊道:“哎哟,那你可要倒霉了!你瞧易欣和这个新校长的亲密劲,只怕他在新校长跟前说了不少你的坏话。所以这新校长才这样对你!” 郝帅嘿的一笑,说道:“随便他去好了,嘴巴长人家身上,我管得着吗?” 方奕佳一愣,郝帅还真是一丁点儿都不着急啊,敢情自己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她此时忍不住急道:“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不行,我去找新校长说去!” 郝帅连忙拉住她,笑道:“好啦好啦,有些事情嘴巴说是没用的,要看行动!哎,对了,忘记问你,邹铭东和韩姬男哪儿去了?怎么没见他们两个上课?” 方奕佳的心思压根就不在这两人身上,她平日里就十分不喜欢这两个男生,他们死哪儿去了,她才不关心呢! 方奕佳随口道:“我听其他同学说,好像是转校了吧。” 郝帅和姚梦枕都是一惊:“啊?转校了?” 他们两人面面相觑,心中暗叫不好:坏了,这两个家伙该不会是嗅到了什么味道,提前跑了吧? 对,肯定是这样,一定是他们做贼心虚,怕我们回头来找他们! 郝帅和姚梦枕猜得倒是没错,但也不全对。 邹铭东和韩姬男虽然从一场大难中逃过一劫,但他们依旧在汽车里面摔得七荤八素,浑身险些散架。 而好巧不巧的是,两人摔的位置正好在郝帅的座位跟前,爬起来的时候,邹铭东一眼瞧见这个旅行袋上面挂着一把锁。 这时候邹铭东和韩姬男猛然间想起郝帅之间的离奇举动,这他们要是还想不明白,那他们就真的是蠢到家了! 自己的袋子和郝帅的袋子被调换了! 邹铭东和韩姬男将袋子拿起来,两人往里面一看,登时吓得魂飞天外! 毒品啊,这是十几斤重的毒品啊!! 两个男生再没见过世面也知道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情! 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自首?别开玩笑了,自己是从犯!罪过再轻,也肯定是要进局子的! 我们年纪还小,不要成为少年犯啊!! 邹铭东和韩姬男吓得险些尿出来,两人回去的时候就紧张恐惧的商讨着对策。 可两个家伙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唯一想到的办法就是:回去以后,赶紧将这毒品给埋了,然后……咱们转校,不让扫把头那些人找到自己! 对,就这样! 可他们想得简单,可等他们一下车的时候,便发现一个身材矮小但十分结实的男人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一脸狰狞的看着他们。 这人他们见过,正是扫把头一同出现过的王麟浩。 这位悍匪在接到了孙健的电话后,立刻便着手开始搜寻扫把头和韩姬男、邹铭东的下落。 对这一切毫不知情的扫把头的被抓住后,邹铭东和韩姬男也同时“落网”。 这时,这两个总想学着做“古惑仔”的男生看见王麟浩朝着他们咧嘴一笑,他们顿时便觉得天空都仿佛黑暗了下来,他们想喊,但又不敢喊,于是只好像绵羊一样老老实实的跟着他去了。 这一去,他们的灾难就开始了,而一场更大的风波则因此而被掀起。 ========================================== 更得……太晚了……抱歉~ 第107章 一入黑道深似海 在东吴市的一间颇为宽敞民宅中,王麟浩满脸狰狞的盯着跟前的扫把头、邹铭东和韩姬男,在他的身旁坐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正是孙健,孙健的旁边则站着一个剃着平头的男子,真是玄子。 孙健光着膀子坐在房间的客厅之中,胸口缠着绷带,绷带上还隐隐透出一丝血迹,这是他换绷带的时候,伤口残留的血渍。 孙健从姚梦枕的手中逃生之后,第一时间便逃回了自己藏身的地方,然后遥控王麟浩和自己的几名手下,将扫把头等人全部都抓了回来。 他自己虽然中枪,但伤势并不重,这也多亏他多年习武,身强力壮,即便是从楼上摔下来,孙健依旧还能撑得住,此时裸着上半身大马金刀的坐在沙发上,身上的肌肉让他看起来仿佛披着一层铠甲一样,威势十分的惊人。 扫把头和邹铭东等人心惊胆战,头也不敢抬,韩姬男更是吓得眼泪直流,被一旁的王麟浩使劲踢了几脚才勉强止住了哭,浑身只是不自觉的颤抖着。 孙健冷冷的看了跟前的这几个瑟瑟发抖的家伙一眼,这时候他才觉得往日的威风重新回到了身上。 在黄山脚下莫名其妙的一战,震撼了这位曾经自负身手的悍匪,他从来没想过,一个人居然可以强成这样! 天底下居然真的能有人用肉手抓住子弹! 这,这怎么可能呢? 但事实就在他眼前发生了,如果不是自己身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的话,孙健简直以为这就是一场噩梦! 自己处心积虑换来了一批重火力枪械,正准备大展拳脚,但他却突然间发现天底下居然有强得如此不可思议的人,不仅拥有匪夷所思的力量与速度,而且还不惧枪支子弹! 这一下,孙健像是眼前推开了一扇门一样,他隐隐通过这扇门的缝隙中窥觑到了一个陌生而神秘的世界,尽管看不清这个门里面究竟是什么样的风景,但仅仅只是这门缝中吹出来的一丝丝冷风,便足以让他不寒而栗! 孙健忽然间就有些意兴阑珊,他一下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在这些强者的面前简直就像是笑话! 自己这样打死打拼,每天勤奋练功,又是图的什么? 自己练一辈子,不及别人一根手指头! 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她这么强悍的力量又是从哪里来的?她跟之前的那个女孩儿又是什么关系? 孙健的心中跳跃着一颗勃勃野心,他心中不停的思索着这些念头,以至于对自己的计划都淡了几分雄心。 只不过这一切都深藏在他的内心世界之中,这个曾经只身独行天下的男人有着深沉的城府,即便是平日里与他称兄道弟的哥们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老大,这几个家伙怎么办?”王麟浩一脸狰狞兴奋的看着扫把头等三人,不停的用大拇指的指肚轻轻刮着手中匕首的锋刃,像一头嗜血的野兽,恨不得下一秒钟就用这三人的鲜血来祭自己手中的钢刀。 王麟浩性格残忍嗜杀,生平也就对自己的大哥孙健服气,虽然早就想将眼前这几个没用的家伙宰了出气,但他唯孙健马首是瞻,没有孙健的命令,他绝对不会轻举妄动。 孙健让他坐镇在自己的老巢,便是看重了他言出令行的特点。 孙健目光冷冷的扫了扫把头一眼,目光刚触及到扫把头的身上,扫把头便浑身一颤,忍不住便磕头如捣蒜的哭喊道:“孙大哥,我也不想的啊,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没想到啊!”说着,他快速向前膝行了两步,抱着孙健的腿便号啕大哭了起来。 邹铭东和韩姬男见平日里威风八面的扫把哥居然首先把责任撇得干干净净的,如此下作的求饶,他们又哪里挺得住,赶紧有样学样,磕头如捣蒜的哭道:“孙大哥,我们不是故意的啊,你的货我们一点都没动啊!” 孙健冷冷的看着他们没有说话,一旁的王麟浩冷笑道:“废话,你们要是敢动我们的货,现在还能活着在这里说话?” 他声音里面杀气腾腾,没有半点儿虚张声势的意味,只有双手沾满了鲜血的人,声音才如此的冷厉恐怖。 邹铭东此时忍不住抬起头来,大声哭喊道:“孙大哥,这不是我们的错啊,都怪郝帅跟我们调了包,我们才拿错了袋子!” 孙健心中一动,哼了一声,说道:“哦?又是郝帅?”他想到之前谢东的事情,自己就听到过这个名字,此时想不到又听到了这个名字,虽然事情不算最坏,自己不仅白货已经全部收回,还抢了一批枪回来,可谓是干了一笔无本生意,可以说是赚了一笔。 但比起这个,孙健更在意的是……这个郝帅,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为什么三番两次跟自己过不去? 如果这只是巧合,那也就算了…… 但如果不是巧合呢? 孙健的目光一下变得无比锐利,他心中暗道:如果不是巧合,那这个叫郝帅的家伙就是有意要跟自己过不去,先下手铲除自己的羽翼和得力助手,然后再趁着自己交易的时候企图将自己抓个现场! 一旦阻止了自己交易,就从根子上斩断了自己的财源,那自己就算有通天本事,也无法回天了。 混黑道的,要想出人头地,不找到当官的靠山,那是绝对没前途的,否则出来嚣张两天肯定就是个死字。 在国家暴力机器面前,一切悍匪都是战斗力不足五的渣渣! 若想当官的保他,那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拿钱进贡,可如果没钱了……那对不起,这帮当官的可是绝对会翻脸不认人的,甚至他们很有可能会回过头来杀了他灭口! 尤其是像孙健这样,一身黑一身脏又没有什么根基和势力的人,最好下手了! 孙健想到这里,越发的肯定自己的想法。 哼,很有可能就是这样,真是……好算计啊! 只不过……这个郝帅真的只是个高中生? 一个高中生能想到这么多?他有这么大的本事? 孙健眼神阴晴不定,他盯着邹铭东,森森然道:“这个郝帅你们跟他熟悉吗?” 邹铭东和韩姬男两人异口同声的抢着答道:“不熟悉!”但一旁的王麟浩立刻一人一脚踢得他们东倒西歪,道:“草,上次还说是同学,现在又说不熟悉了!你玩儿我们啊!” 邹铭东和韩姬男哭得稀里哗啦的,怕得浑身发抖,又抢着说道:“熟悉,熟悉!” 王麟浩又是一脚踢翻他们,骂骂咧咧道:“草,一会不熟悉,一会熟悉,你们找死啊?” 邹铭东和韩姬男倒在地上,爬都不敢再爬起来了,更不敢应声,只是瑟瑟发抖的痛哭,他们恨自己为什么想着要当古惑仔,为什么想着要混社会? 早知道是这样,还是乖乖的在学校里面当乖宝宝不好吗? 孙健盯着他们两人,默不作声,目光闪动着,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王麟浩一指他们,大咧咧的说道:“健哥,啰嗦那么多干什么?一人一刀宰了得了,杀一儆百,省得以后有人还敢坏我们的事!” 这话一说,扫把头放声大哭,邹铭东和韩姬男更是抱在一起哭成一团,哭声震天:“我不想死啊!我真的不想死啊!” 孙健忽然冷冷一笑,瞅了王麟浩一眼后,他笑了笑,走到扫把头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好了,别哭了,男子汉大丈夫哭成这样算什么?” 扫把头以为他要动手了,骇得紧紧搂住了孙健的大腿不放,他号啕大哭道:“孙大哥,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吧,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不会再出错了!” 孙健问道:“哦?真的?我如果再给你一个机会,你真的不会再出错了?” 扫把头猛的抬起头来,一脸的不可置信,他举着一只手,狂喜道:“孙大哥,我保证,我发誓!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 孙健笑了笑,脸上的刀疤跟着抽动了一下,显得十分的冷酷,仿佛鳄鱼盯着猎物流露出了伪善的笑容,他缓缓的说道:“好,我再给你一个机会!还有你们……”说着,他目光看向邹铭东和韩姬男。 两个自以为必死无疑的少年顿时欣喜若狂,连忙爬到孙健跟前,像一条狗似的恨不得摇一摇尾巴来表示一下自己的忠心,不停的磕头道:“孙大哥,我们一定不会辜负你的,一定不会的!” 孙健笑了起来,他伸出手在邹铭东和韩姬男的肩膀上拍了拍,说道:“你们两个……要是敢将之前的事情说出去,哪怕是说一个字,我保证你们家里面连蚂蚁都会被杀得干干净净,更不用说你们的老妈老爸还有你的亲朋好友们!” 孙健这番话说得语气倒是挺和气,但内容实在是太吓人,邹铭东和韩姬男骇得魂不附体,磕头道:“不会不会,我们一定不会说的,孙大哥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孙健笑了笑,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说道:“行了,起来吧,男儿膝下有黄金,老跪着干什么?以后跟着我好好做事,做得好,亏待不了你们!” 一旁的王麟浩虽然不知道孙健这番举动是何用意,但他还是十分配合的呵斥道:“听见没有!以后别念书了,好好跟着健哥混!” 邹铭东和韩姬男自然不敢多放一个屁,两人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他们知道自己踏上了一条不归之路,但现在……似乎也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孙健做了个手势,然后看了看玄子,说道:“玄子,带他们走吧!”说着,他意味深长的对三人说道:“记住,别以为你们背着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就不知道,我的眼睛会一直盯着你们的!别想乱来!”说着,他伸出两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扫把头和邹铭东、韩姬男如蒙大赦,连忙站起身来,跟着玄子走了出去,一出门,一阵风吹来,三人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是浑身上下都湿得透了。 在房间里面的王麟浩奇怪不解的问道:“健哥,上次你放过了这个扫把头,结果差点坏了事,这次你又放过他?” 孙健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还是人手太少啊!这个扫把头不成大器,但是让他帮着散货,他还是可以做的,相信有这两次的教训,他会格外谨慎的。”说着,他拍了拍王麟浩的肩膀,说道:“该交租啦!这批货在外地没散出去,只好继续在本地散啦!难不成我们要亲自去散货吗?” 王麟浩不说话了,他的确残忍嗜杀,但可不意味着他脑残愚蠢,出去散货这种事情风险程度相当的高,而且回报不成比例,能坐在家里面收钱,谁愿意出去抛头露脸啊? 他才不愿意干呢! 王麟浩为难的说道:“可是,健哥,我们还差好大一笔钱呢!” 孙健笑了笑,看了看里屋,那里面有他抢回来的好几支枪和几千发子弹,他笑道:“别着急,过几天我们干一票大的!” 王麟浩顿时兴奋了起来,咧嘴一笑,但他很快又想到了什么,试探性的问道:“那……那个叫郝帅的家伙,怎么办?” 孙健顿时脸色沉了下来,他手不自觉的摸到了自己身后腰上藏着的一把枪的枪柄上,他手指婆娑着枪柄,缓缓说道:“改天我去探探情况,如果他是有意要对付我们,那就先宰了他!” 孙健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那天,自己碰到的那个强得不可思议的女子……和这个叫郝帅的家伙……有关系么? ========================================== 昨儿个更太晚了,今儿个早点更,一会晚上还有事,大家别等了~ 第108章 传说中的题海战术 郝帅和方奕佳在外面找马莜雪找了好一圈,毫无半点所获的回到了教室,等早自习下课,第二节课后的升旗仪式上,新校长徐文圣果然登台发表了演讲。 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是谁都懂的道理,校长王小年在职的时候,校风自由活泼,老师和学生们都极为喜欢这个校长,可现在换了新的校长,谁也不知道这个新校长究竟是什么作风,老师们忐忑不安,目光都注视着主席台上,彼此偷偷交换下目光。 而学生们则单纯得多了,他们丝毫没有任何的压力,又不是班主任换了一个,换校长跟我们可没有什么直接影响,没所谓啦! 只有一些很敏感的学生才能察觉出一丝丝的不对劲来,就好像头雁总能够最先感觉到风向的变化。 方奕佳站在队列中便一直偷偷的瞧着郝帅,她发现台上那个老者果然就如同郝帅猜测一样,正是新来的校长,她心中便隐隐闪过一丝不好的念头。 果然,当她听到徐文圣神情严肃的批评校风校纪问题的时候,心中没来由的咯噔一下,她知道徐文圣这是在不点名批评郝帅,但她心里面却十分的别扭难过,就好像有人在批评自己一样。 徐文圣站在主席台上,严肃的说道:“我知道我们学校有人仗着自己有点特长就搞特殊化,搞明星化,仗着自己做了几件好事就无法无天,视校纪校规为无物!这是不可取的,这是不能容忍的!学生学生,当以学业为先,学习成绩一塌糊涂的学生,那还是学生吗?” 徐文圣说着这番话的时候,学校不少学生都不由自主的朝着郝帅看去,显然他们都心知肚明,知道徐文圣这番话说的是谁。 而郝帅则跟没事人似的,像是压根就不知道徐文圣是在说自己,他见到有人朝自己看来,便笑嘻嘻的动作小小的挥了挥手,非常有明星派儿的跟他们打这招呼。 这些学生们见郝帅一脸轻松自如,如沐春风似的,心中暗自佩服:到底是教主,真是hold得住啊!校长这样说都没事,厉害! 一些学生们私底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哎,教主牛逼啊,校长这么说都没事似的!会不会是打肿脸充胖子,在死扛啊?” “你拉倒吧,你没见过教主当着三大BOSS的面走猫步啊?要我说啊,这才是人家牛逼之处,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大岗!果然是教主风范!” “对了,我听说这次高一春游出的事情,好像是因为郝帅的缘故,高一一班的学生们这才幸免于难的也。是真的是假的啊?要是真的,学校里面应该表彰他啊!” “哎呀,我也听说了,但光听说没用啊!谁能证明啊?而且我还问了这件事,一班的学生们就说他们一开始都以为自己要掉下去了,结果没过多久居然又上来了。” “你说会不会是郝帅把车子给拖上来了?” “啊?你没睡醒吧?那是大客车啊,不是咱们骑自行车电瓶车啊!可能吗?” “唉,那就是假的了?可惜了,可惜了!” “不过教主也够牛逼了,跟方奕佳掉到悬崖下面,都以为他们死了,结果没两天居然又活着回来了!真牛逼,掉下悬崖都不死!” “哎,你说……他们两个掉下悬崖后,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嘻嘻,这个……你就自己去想吧,不过,你看方奕佳看郝帅那眼神,那目光,瞎子都知道他们之间肯定有什么的啦!” 学生们私底下窃窃私语,不管一开始说的什么,但最终往往都落在八卦绯闻上,一些男生们倒真是佩服郝帅的桃花运,走了一个叶霜霜,又立刻填上来一个方奕佳,最厉害的是,这两个人以前不是死对头来的吗? 一些女生们则将对叶霜霜的嫉妒转移到了方奕佳的身上,尤其是之前找郝帅表白过,却被方奕佳挡驾的女生们,更是私底下话说得极为难听。 啧,这个骚货平日里装得一本正经的,还要等叶霜霜回来? 哼,要我说,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她自己一个人独占帅哥才是真吧! 假正经,真贱人! 女孩子骂起人来,那可真是格外的尖酸刻薄,尤其这话还是私底下说,那就更加的肆无忌惮了。 方奕佳丝毫不知道这些非议声,她此时的一副衷肠都落在了郝帅的身上,有人说他的不好,她便会难过生气,有人夸他一句,她便不由自主的眉飞色舞,仿佛比有人夸赞自己还要开心。 长腿美少女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的一片芳心已经深深的系在了郝帅的身上,难以自拔。 好容易等到校长讲完话后,学生们轰然散会,方奕佳这才到郝帅身边,关切的说道:“哎,郝帅,果然被你说中了,这个校长看起来好严格啊,你以后还是按时上课按时放学吧,好不好?” 方奕佳从来没有这么客气的跟人说过话,语气之轻柔,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郝帅由于和方奕佳有过“亲密接触”因此……也对这语气不怎么过敏,他很随意自然的说道:“你这人,说得我好像天天旷课一样!我一直很乖的好不好!” 方奕佳哭笑不得,这家伙居然敢厚着脸皮说自己很乖! 他要是很乖,那天底下所有的学生就都是乖宝宝了! 可方奕佳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在一旁咬着嘴唇,心中想着该怎么才能帮到郝帅,可想来想去,她也只有帮助郝帅多辅导辅导他的作业这些事情好做了。 回到教室里面重新上课,学生们很快从新校长上任的风波中平静了下来,投入到了学习当中,但他们很快就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新官上任三把火。 到了放学的时候,班主任张登峰很快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叠卷子,还没开口,班上便是一片哀鸿遍野。 “不是吧,这个时候临时考试啊?” “张老师,现在是放学了也!还考试啊?” 张登峰瞪了起哄的学生们一眼,喝道:“嚷嚷什么?都给我坐好!谁说是考试了?” 他一声令下,班上的学生们都安静了许多,一个个眼巴巴的看着张登峰。 不是考试就行,这都放学了还考试,得考到几点啊? 张登峰此时向方奕佳看去,说道:“方奕佳,你把这些试卷给大家发一下,每人五张,你数好了发,这是大家回去的家庭作业。” 班上的同学们顿时一片惨嚎:“张老师,你还是考试吧!” 郝帅也瞪大了眼睛,看着那简直厚如康熙字典一般的试卷,张口结舌道:“我靠,这是闹哪样啊,张老师,今天你打鸡血啦?这么多卷子怎么做啊?” 张登峰一反常态,绷着脸喝道:“闹什么!回去好好做,我看你们以前是太清闲了!明天上午交上来!” 班上的学生们噤若寒蝉,方奕佳虽然心中也暗自叫苦,但她是班长,当然不能在这个时候跟班主任顶着干,只好硬着头皮发着试卷。 等张登峰发完试卷后,很快英语老师又走了进来,手中居然也拿着一叠试卷! 一班的学生们顿时头皮发麻,嚷嚷道:“不是吧,又是这么多?” 英语老师也绷着脸,指示英语课代表将试卷发了下去,一班的学生们还没从悲惨的事实中回过神来,数学老师又笑眯眯的进来了,学生们一看到他,便立刻紧张警惕了起来,眼睛从他身上扫到脚下,见他两手空空,这才松了一口气。 数学老师笑眯眯的说道:“请大家翻看基础练习,打开三十八页,请标记里面的十八、十九、二十三、十四题。” 他每说一题,班上的学生们心中就紧张一分,但好在这位数学老师没有念几道题便闭上了嘴巴,不再说话。 郝帅也跟着松了一口气,还好,就这么几题,还能应付!回去努把力,还有点时间可以练功。 但他念头刚闪过,便见数学老师大喘气的接着说道:“除了这几道题目不做,其他第三章的题目都要做!” 郝帅顿时目瞪口呆! 我了个去,老师,不带这样玩人的啊! 你一口气把话说完会死啊! 一班的学生们瞠目结舌的送走了数学老师,很快,其他老师也跟着一个接一个鱼贯而入,有了前面三位老师的教训,郝帅等人也变得淡定了许多,一个个面无表情神情麻木的看着老师们轮流放大招,然后他们被轰得体无完肤。 原本去黄山春游,这本来是一件好事,却没想到由于这件事情为引子,最终导致学校的校风发生巨大的转变,走了提倡宽松自由的王小年,来了提倡严肃治学的徐文圣,正所谓上有所好,下必效焉,徐文圣在主席台上讲完话后,私底下又召开了老师们一个扩大会议,拍着桌子痛骂了目前学校散漫的治学风气,其中着重点名批评了高一一班。 不仅如此,徐文圣大刀阔斧的对二中的教育机制进行了改革,将教学成绩与老师奖金挂钩,老师们的每月奖金扣留一半,期中考试和期末考试的时候,学生成绩上不去,老师就扣掉这一部分扣留奖金,如果成绩上去了,就照发! 这一下,老师们可就真急了,谁甘心一个月辛辛苦苦的钱发到自己手上被扣掉一大半啊? 因此,老师们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一样开始跟学生们认真玩命了。 对于老师们来说,怎样让学生们尽快的提高成绩,保住自己的荷包? 其实很简单,就两个字,题海! 所谓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每天做TMD十几套题目下来,成绩不上去也得上去了! 于是,当最后一名老师布置完作业走出教室后,很快几乎整栋教学楼都一片哀鸿遍野,呼天抢地的惨呼声,东吴市二中学生们的苦逼日子开始了…… 而这个时候,郝帅的练功计划也在题海战术中跟着泡汤了,这位叛逆早熟的少年看着桌子上堆着的厚厚卷子,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 更晚了,这是20号的更新~今天21号两更~ 第109章 暗中观察 放学后,姚梦枕瞅见郝帅从教室中走出,她便好奇的迎了上去:“哎,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听见你们一阵鬼哭狼嚎的,跟死了亲爹似的。” 郝帅撇了撇嘴,说道:“老师们一个个跟发了疯似的,给我们布置了海量的题目和卷子。” 姚梦枕奇道:“哎,拿给我看看,有多少?” 郝帅一回头,嘿嘿一笑,将书包扔给了姚梦枕。 姚梦枕伸手一接,顿时觉得手中一沉,她咋舌道:“这么重?” 郝帅叹道:“哎,咱们班的老师平日里一个个看起来慈眉善目,这突然间一个个变得青面獠牙的,敢情我们学校都一群变成人形的妖精啊,到现在才算现出原形来!这些家伙,恨不得拔开我们的头骨,往我们脑袋里面塞题目啊!” 姚梦枕将书包扔了回去,十分同情,但又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郝帅:“哎,那你回去还有没有时间练功啊?” 郝帅此时对练功的重要性可谓是体会极深,如果不是他这几个月来在姚梦枕和乾坤如意镜的帮助下,身手有着突飞猛进的进步,只怕这次黄山一行,光是那一次山崩泥石流,他就已经死得透透的了,更不用说和龙伟强这样的职业杀手肉搏厮杀了。 连续几次经历了凶险与生死,郝帅也变得越发的成熟,他的眼界早就已经不仅仅局限在课堂和校园里面,只不过他是个孝子,老妈渴盼着他能成为一个有学识有文化的知识分子,郝帅知道自己根本不是这块材料,但母意难违,他也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读下去,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自己不读到大学,老妈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 所以,郝帅也只好捏着鼻子继续读书。 但他迫不得已要待在校园里面,却不代表他就老实本分,从此当个顺民,那对于郝帅来说,是绝对不现实的。 郝帅哼了一声,十分光棍的说道:“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大岗,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题目出得再多,小爷我一题不做,有个屁用!回头当废纸卖了!” 姚梦枕掩嘴笑道:“哟,还会拽文了,真了不起!你就不怕老师罚你啊?” 郝帅嗤笑了一声,说道:“最好罚我到教室外面罚站,咱们一块儿再溜出去玩儿!” 姚梦枕惟恐天下不乱,拍手笑道:“好哇好哇,去哪儿玩!” 郝帅也笑了起来:“我随口一说,你这么起劲干什么?” 姚梦枕有些兴奋的说道:“要不我们去黄山玩吧?” 上次自从郝帅说了他在黄山的遭遇后,姚梦枕就十分的好奇,想要去一探究竟,虽然知道郝帅跌落的药窟有可能已经被人发现,但姚梦枕依旧心存侥幸,想去这道家圣地,修行灵府去一探究竟。 郝帅也是心中一动,他当时身在山中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这个地方意味着什么,更不知道那本《灵丹妙录》又意味着什么,因此他可以说是深入宝山一趟,却空手而回。 但郝帅仔细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说道:“算了,一来一回怎么也得一天多的时间,不行的。而且……那里的东西我们也用不着,有乾坤如意镜,要那些东西干嘛?” 之前是姚梦枕劝他,现在倒是郝帅反过来劝姚梦枕了。 姚梦枕听他这么一说,便也不再鼓动,只是叹了一口气,说道:“就不知道会便宜哪个人了。” 她说着,却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呼喊声:“郝帅,哎,郝帅!” 郝帅和姚梦枕回头一看,却见方奕佳正从后面背着书包追了上来,高挑美少女的脚步有些快,呼吸略微有些急促,奶白色的皮肤上显出健康的红润之色,鼻尖隐隐有一点儿汗珠,却不知道是因为运动出的汗,还是因为伤口疼痛而出的汗。 郝帅瞧见方奕佳快步追上,他便站住了脚,两人有了患难与共的生死之情,总算平日里见面不像炮仗一样一点就着了,他颇为关切的说道:“哎,别跑啊,你伤口还没好吧?” 方奕佳脸颊一红,偷偷的瞧了姚梦枕一眼,见她神色如常后,自己这才松了一口气,她脸蛋红扑扑的,答非所问道:“郝帅,今天是去你家,还是去我家?” 郝帅一愣:“啊?” 这,这话怎么听起来好暧昧啊? 方奕佳连忙又有些慌张的解释道:“我是说去做功课,我给你做课外辅导!” 郝帅这才明白过来,他摆了摆手,说道:“今天算啦,我有其他事情!改天吧。” 方奕佳顿时神色有些失望:“哦……”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一会儿不瞧见这个男生,她心里面就空荡荡的失落难受,整个人魂不守舍的。 今天一天她想到自己放学以后可以和郝帅一块儿做家庭作业,她便觉得那如山如海一般的家庭作业似乎也没有那么讨厌了,可现在听郝帅这么一说,方奕佳一下又觉得这么多的家庭作业……实在是讨厌死了! 长腿美少女见郝帅转身想要离去,她心中越发的难过,便下意识的喊了一声:“哎!” 郝帅回头看着方奕佳,好奇的问道:“有什么其他事情吗?” 方奕佳只是想再多和郝帅说会儿话,多看他几眼而下意识喊的一声,可实际上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要说什么,但眼见郝帅回头问自己,她有些慌乱下,心中一动,脱口道:“郝帅,那个凶手,你有跟你家里面人说吗?” 郝帅一愣,随即转过身,走到方奕佳跟前,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说道:“哎,这事儿别在外面说啊,你就当帮我个忙,谁也别说,连你父母也别说,好不好?” 方奕佳见郝帅走得极近,她几乎都能闻到那股熟悉的阳刚气息,长腿美少女不由得心中一阵扑腾乱跳,她红着脸,目光看着自己的脚尖,轻声说道:“好!” 郝帅笑了起来,说道:“放心啦,这件事情我会搞清楚的,不会连累到你的。” 方奕佳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此时她已经将郝帅当成了无所不能的超人,见他这么一说,她一直有些犹豫挣扎的心思便顿时安定了下来,笑着点了点头,显得十分的欢快,仿佛有一个能与郝帅一同保密的小秘密便十分开心似的。 郝帅见她答应,自己也笑了起来,伸出小手指头笑道:“来,咱们拉勾!” 方奕佳原本想左右看看,心中觉得有些不妥,但瞧见郝帅笑吟吟的看着自己,她便脑子一晕,神使鬼差的便抬起了手,跟郝帅拉了拉勾。 郝帅与她拉完勾后,笑着说道:“好啦,以后咱们就是同盟啦!我不会出卖你的,放心吧!我走啦!”说着,他朝方奕佳挥了挥手,与姚梦枕转身离去。 方奕佳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郝帅的身影远去,一时间有些发痴,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脸蛋红红的,像梦游一样朝着单车棚走去。 而在另外一边,孙健此时正站在一棵树的树荫底下,一边抽着烟,一边目光炯炯的盯着校门口,他在郝帅出来的那一刹那,立刻便眯起了眼睛。 他是习武之人,自然知道当一个人如果聚精会神打量一个人的时候,这种目光是会引起人注意的,尤其是像他这样的习武之人,目光如电的看过去,对方如果也是高手,只怕立刻就会有反应! 孙健眼睛一眯,目光隐蔽的打量着郝帅,在他的眼光和角度看来,郝帅虽然举手投足之间有一点儿练家子的底子,但……远远比不上谢东,更不用说跟自己相比了。 这样的人,怎么敢跟自己做对? 难不成,他有什么了不得的后台? 这个念头在孙健瞧见跟着郝帅一块儿出来的姚梦枕身上的时候,他顿时眼中精光一闪,目光如电的打量着姚梦枕,想要在这个女孩儿身上找出与那个强悍女子的一丁点儿联系来。 但无奈他与姚梦枕的距离实在有点远,一眼看去,连她的相貌都看不太清楚,当日虽然近距离接触过,但现在回想一下,只觉得这女孩儿五官和后来的暴走美女有点儿像,今日想要求证却是不可得了。 孙健盯着姚梦枕打量了好一会儿,实在是没看出什么端倪来,可很快当他看见郝帅与方奕佳说话的时候,他的注意力便转移到了郝帅身上,尤其是当他看到郝帅与方奕佳居然勾手指头的时候,顿时“虎躯一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自己的好事竟然就差点儿坏在一个还停留在跟女孩儿拉勾的小男生身上? 这,这不可能吧? 孙健目瞪口呆,张口结舌! 直到看着郝帅与姚梦枕离去后,这位杀人不眨眼的悍匪犹自没有回过神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使劲倒吸了一口冷气。 到底是我眼睛有毛病,还是这个世界太疯狂啊? 自己认定的这个大敌,居然就是这么一货色? 又或者说,这孙子是扮猪吃老虎? 孙健很是认真纠结的思考了一阵,他最终想道:不行,还是再观察观察吧!宁愿事情拖后一点,也不能半途中又让这个小子坏了自己的好事! =================================== 晚点还有一更,先去洗个澡,昨儿个淋雨了,发低烧~ 可能更新有点晚,大家别等了~ 第110章 有眼不识金镶玉 郝帅辞别了方奕佳,与姚梦枕回到家中,刚进家门,便见一个妇人坐在家中与邹静秋说着话,之前拜访过两次的西装男叶丰也站在旁边,垂手恭敬的侍立在一旁。 邹静秋正木着脸听着这个妇人说着话,见到郝帅回来后,她才勉强笑了笑,站了起来,说道:“小帅,囡囡,你们回来了?” 这个妇人原本正手中捏着一块白色的丝绢,抹着眼角的泪水,一脸的哀戚悲伤,待见到郝帅后,顿时脸上绽出一抹惊喜来,两眼像是要放出光来似的,身子还没站起来,嘴里面就已经冒出一连串带着浓厚香港口音的国语来:“哎,这就是我的宝贝侄仔吗?哎哟哟,快点过来让aunt好好看看。” 郝帅只见这女人穿着一身洋装,头发烫得发卷,显得十分的时尚时髦,脸上画着的妆不浓不淡,脸上看起来似乎只有三十多岁的样子,但郝帅敏锐的发现这个女子的眼角处有着细细的鱼尾纹,显然年龄已经不小,只是保养极佳,因此看起来十分年轻。 这个女子举手投足之间透出一股贵气,虽然态度激动亲切,但郝帅总感觉和对方有一种极大的差距感,仿佛两人中间横着一道天谴鸿沟似的。 郝帅眼见对方起身想要抱自己,他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目光警惕的盯着这个女子,眼角余光飞快扫了自己老妈一眼。 这妇人见郝帅这模样,顿时停下了脚步,脸上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但她反应也极快,伸出去的双手僵在半空中一会儿后,很自然的收了回来,扭头朝着邹静秋笑道:“我这侄仔长得倒系和我大哥一模一样,不说话的时候连Expression都这么像……” 郝帅听得心里面怪怪的,他虽然成绩极烂,但好歹也是上过初中的,背过的单词也不算少,自然知道Expression指的是表情的意思。 香港受英国人殖民多年,粤语是他们的第一母语,英语是第二母语,而国语……那是九七年香港快回归后,这才慢慢越来越多的人学习起来。 如今到香港去,虽然绝大多数香港人都七七八八听得懂国语,会说上一些,但国语真心不是他们的母语,在地铁中随处可见拿手机发英文短信的少年少女,但一开口就是用标准国语交谈的,不用问……那是大陆人或者台湾人。 因为这个缘故,香港人学国语,少不得说话中依旧夹杂着浓烈的香港地方特色,一些特殊的词语都保留着香港人的语言习惯,譬如小姑妈他们称为细姑妈,一些名词称为喜欢替换为英文,倒不是他们有着强烈的优越感,而是文化特点如此。 九七年之前,尤其是在六七十年代,香港经济一枝独秀,笑傲东亚,与台湾、韩国、新加坡并成为亚洲四小龙,在八十年代,福建、广东等地出现大量的移民和偷渡风潮,就好比东三省地区大量偷渡日本一样,这个时期的香港涌入大量的大陆人。 刚刚结束文化大革命的大陆人来到了繁华的资本主义社会,就好像进了城的乡里人一样,处处表现得十分的滑稽可笑丢人现眼,因此当时香港涌现出不少的电视连续剧嘲笑大陆人土里土气,最有名的便是1978年由周润发、郑裕玲等香港知名演员演的《网中人》一剧,其中由香港演员廖伟雄饰演的大陆偷渡农民阿灿一角。 这部电视剧中阿灿土里土气的表现,以及他的经典台词:“我系阿灿呀!我准备返乡下探阿爸阿妈……”走红香港,从此阿灿成为香港人嘲弄大陆人土里土气的代名词。 风水轮流转,随着大陆改革开放的深入,内地经济飞速崛起,九七年香港回归之后,香港的经济地位在世界上逐渐下降,尤其是随着上海、深圳、广州等沿海城市的异军突起,香港人被大陆疯狂的经济发展势头所震撼,尤其是许多香港人到了大陆的一线城市后,在巨大的经济发展反差面前,香港人开始自我嘲讽的说自己是“港灿”。 但不管是阿灿也好,港灿也好,富裕的人总会是多多少少有一些优越感的,就好像叶丰虽然三次来到郝帅家中,言行举止都十分的毕恭毕敬,但郝帅总能够从一些小细节上发现他的优越感。 譬如他在坐下的时候,总会先看一眼自己的凳子,仿佛凳子会污脏了他的名牌西裤,在接过茶杯的时候,总是会先瞧一眼碗里面的水,仿佛这里的水会不干净似的。 因此郝帅每次看见这个人的时候,总是心里面会有一些疙疙瘩瘩,眼前这个妇人郝帅虽然不认识,但是心里面隐隐约约倒是猜到了一些,心里面潜意识的便有了抵触和排斥之心,尽管对方表现得十分亲热而有诚意,一丁点儿都看不出优越和自负感来,但郝帅还是在身体上本能的表现出了抗拒与生分。 郝帅扭头向自己老妈看去,说道:“妈……”言下之意便是在求助,这谁啊?自来熟啊!老妈你也不说个话,介绍一下也好啊! 邹静秋抹了抹眼角,她勉强笑了笑,说道:“小帅,这是你的小姑。” “小姑?”郝帅目光古怪的瞅着眼前的这个女子,心中暗道,意思就是我那素未谋面的老爸的妹妹? 这妇人正是郝家行五的郝文菁,是郝帅父亲的妹妹,在听说找到了郝文英的骨肉后,便立刻坐着飞机赶到了这里。 郝文菁听到郝帅嘴里面喊出小姑两个字,顿时眼泪都流出来了,她抹着眼泪,在身上摸了摸却想起自己出来得急,没有带什么东西,她目光一扫,扫到旁边睁着一双大眼睛,一脸好奇的姚梦枕,她顿时心中一动,便手往脖子后面伸了去,解下了胸口的项链来,然后蹲了下去,对姚梦枕笑吟吟的说道:“小妹,Aunt(姑妈)也没有什么好东西送,这个是陪伴了aunt多年的一块玉佛,你戴上看看,看好不好看。” 姚梦枕瞧见这一串项链下面吊着一个玉佛,肥头大耳,笑口常开,显然便是弥勒佛,这块玉通体翠绿,不含一丝杂志,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她眨巴了下眼睛,奇道:“送我的?” 郝文菁原本是想送郝帅的,但她怕送了郝帅也不会接受,便转儿曲线救国,将目标瞄准了姚梦枕。 她出身豪门,是上流社会中的上流人物,对于察言观色极为在行,她虽然至今不知道姚梦枕究竟是什么来头,但瞧见邹静秋和郝帅对她十分亲近的样子,便知道这个女孩儿在他们心目中分量极重,再加上姚梦枕长着一副好相貌,端的是菱唇桃花眼,杏腮柳叶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瞧着人的时候,让人打从心眼里面会生出一股喜爱与怜惜来。 郝文菁二话不说,便将脖子里面价值七位数的项链送给了姚梦枕,只求能搏郝帅与邹静秋的欢心。 有道是男配观音女配佛,这若是一个观音像,姚梦枕便知道这是郝文菁是要自己转赠给郝帅的,可眼见送了一个玉佛,便知道这是真心要送给自己的了。 姚梦枕心里面十分喜欢这串项链,但她也不敢收,只是拿眼睛看着邹静秋和郝帅,眼巴巴的瞅着他们。 邹静秋连忙说道:“不行不行,太贵重了,受不起的。” 郝文菁佯怒的板起了脸来,不由分说的将项链挂在了姚梦枕的脖子上,说道:“不行,这是aunt送的,不能拒绝!长者赐,不可辞!” 这时郝帅凑到姚梦枕身边,悄悄的拿手指头戳她的背,姚梦枕眼珠滴溜溜一转,便大大方方的受了下来,笑吟吟道:“那就谢谢阿姨啦!” 郝文菁笑吟吟的说道:“哪里的话,快戴上aunt看看!” 姚梦枕戴上后,她本就长得珠圆玉润,有桃李之色,再配上珠宝,倍增美色可爱,只看得郝文菁啧啧称赞,目光不住的往郝帅身上看去,笑道:“我这侄儿可真有福气!瞧瞧,再长大一点,真不知道要漂亮成什么样子。” 郝帅听着她这话顿时一愣,心中闪过一丝疑惑,但眼下他也不方便多问,便趁郝文菁与邹静秋说话的时候,将姚梦枕拉到了一边,小声道:“喂,你怎么收下来了?” 姚梦枕一惊:“啊?”她睁着大眼睛看着郝帅:“不是你让我收下的吗?” 郝帅有些抓狂:“我那是要你拒绝啊!” 姚梦枕顿时干笑了起来:“我,我哪里知道啊,你平日里雁过都要拔根毛的,今天怎么变了性子啊?” 郝帅哭笑不得,佯怒道:”这能一样吗?平时是平时,现在是现在!” 姚梦枕可怜巴巴的看着郝帅,说道:“那,那我还回去就好了。”可她手里面却紧紧的 攒着这串项链不肯松手。 郝帅又好气又好笑的瞪了她一眼,道:“得了,别演了,拿了就拿了吧!反正看起来这家伙也有钱!不拿白不拿!” 姚梦枕奇道:“哎,拿人手短,要是人家趁机跟你要求什么,你怎么办啊?” 郝帅打了个哈哈,坏笑了起来:“这东西是你收的啊,跟我可没关系!” 姚梦枕恍然大悟,也佯怒了起来,嗔道:“好啊,你拿我当挡箭牌!还假装生气凶我!过分呢!” 他们两人正小声躲在一旁说着话,冷不丁却听见外面传来一声咆哮:“邹静秋,你给我滚出来!” 这一声大喊,喝得房间里面的人都是一愣,郝文菁奇怪的看了邹静秋一眼,却见邹静秋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十分的难看。 一直沉默不语冷眼旁观的叶丰站了起来,笑着说道:“我出去看看。” 说着,他推门而出,郝帅和姚梦枕也跟着走了出来。 他们两人一看,却见邹乃萍叉腰站在门口,身后还站着两个小年轻,约莫二十几岁,这两人一人手持一根钢管,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 邹乃萍眼见叶丰走出来,顿时一愣,张口结舌的没有开口,但很快她瞧见邹静秋走出来后,顿时脸色一板,厉声道:“邹静秋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搬出去,老娘就翻脸不认人了!” 第111章 螳螂捕蝉 邹静秋一眼瞧见邹乃萍,顿时气得脸色发白,上一次自己的二姐在自己面前羞辱自己,两人大吵大闹,虽然她最后赶走了邹乃萍,但是做母亲的瞧见自己家的姐姐当着自己的孩子面欺负自己,那种羞辱感真是难以启齿。 今天瞧见她居然又来了,邹静秋声音都有些发抖,她颤声道:“二姐,你这是要把我逼死吗?” 邹乃萍上次吃了大亏,也视为奇耻大辱,她今天来就是要来找回场子的,因此特地把自己的两个儿子都叫来了,以壮声势。 她冷笑道:“我逼死你?要我说,是你逼死我吧!” 邹静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天底下居然有这样是非不分颠倒黑白倒打一耙的人! 而这个人居然还是自己的姐姐! 邹静秋伸出手指着邹乃萍,气极道:“你三番两次找上门来,逼着我们母子两从这地方搬走,你居然还敢说是我逼死你?” 邹乃萍冷笑道:“天底下走到哪里都讲不过一个理字!这套房子是我大哥所有,他现在没立遗嘱就过世了,我作为他的妹妹,自然有资格继承这份遗产,凭什么你一个人独占?你把这事儿说出去评评理,看看是不是这样?” 邹静秋气得浑身发抖,嘶声道:“当初大哥重病在床,你们谁去看过他?是我在一旁照顾他直到离世,最后送终都是我亲手操办,你们谁操过一点心?大哥临死前亲口对我说把这套房子留给我安身立命,你也好意思说这番话?你还是个人吗?你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看是黑是红!” 邹乃萍也不客气,论嘴皮子仗,她可自信不输人,她冷笑道:“当初你还不就是早早的就看重了大哥这点遗产,所以才假仁假义的去照顾他?我们才是真的单纯,没想到你这样的人面兽心,狼心狗肺,大哥一死就立刻霸占了他的房产,谁知道大哥最后是怎么死的?哼!” 这一番话可是诛心之极,邹静秋怒得面皮涨紫,血冲大脑,眼前一黑,仰头便往后倒去。 邹乃萍却丝毫不以为意,冷笑道:“哼,少装模作样!” 一旁的郝帅连忙扶住她,扭头怒视着邹乃萍,厉声道:“你想死吗?” 如果说之前的郝帅暴怒起来就像一头愤怒的幼狮,莽撞而冲动,而现在的郝帅经过几番磨砺后,已经开始淬炼出真正的杀气,开始有雄狮气度,只有真正动手杀过人的人,才会有这样的锐利杀气! 也只有真正经历过大场面的人,才能够在这种急怒如狂的情况下还镇得住! 如果是以前的郝帅,只怕这时候已经脑子一热,早就冲了出去,双拳乱打了,但黄山的经历让郝帅明显成长了许多,跟龙伟强一战后,他知道纯粹的愤怒是不管用的,怒气这东西要能放能收,这才是一个人成熟的表现。 他此时一怒,威势竟然比之前还要的吓人。 邹乃萍没见他过来,却吓得连连退了两步,身旁的两个儿子也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手中的钢管握得紧紧的。 郝帅怒视了他们三人一眼后,深吸了一口气,握紧的拳头稍微松开,立刻蹲了下来,掐着邹静秋的人中,经历了叶霜霜和方奕佳这两人的突发事情后,他对于这种紧急事故的处理也很有了一些心得,当下顾不得跟邹乃萍吵架,转身专心救治起自己的母亲来。 在他看来,天大地大没有救自己的母亲事大,自己若是冲出去打人,回头自己老妈出事了,他就是把这几个人打死,也无济于事。 邹乃萍见郝帅弯腰救治着邹静秋,没有过来惹事,她也稍微松了一口气,气势顿时又壮了起来,她冷笑道:“演,继续演,有本事今天就死在这里,老娘就算你们狠!” 这话说完,郝帅还没来得及发作,姚梦枕已经听不下去了,她怒道:“你这老女人臭婆娘在这里瞎BB叫什么呢?放什么狗屁!姑奶奶我数三声,你们再不滚,我……我就……” 她正要说我就把你们给扔出去,却一眼瞧见这时候楼上楼下,包括小区里面离得近的居民都听到动静了,好奇的探出头来观望,楼上楼下的楼梯间都挤满了人,自己若是大打出手,那可影响不好,当下又将这句话给咽了回去。 姚梦枕眼珠一转,很快接道:“我就打电话报警了!” 邹乃萍一开始听得脸气得涨红,但听到后面却哈哈大笑道:“好啊,你报警啊,我倒要看看警察来了怎么说!” 这时楼上也有邻居看不下去了,说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咄咄逼人,人家母子俩住在这里多不容易,你还这样相逼,都是一家人,何必呢?” 邹乃萍顿时跳起来指着这人破口大骂道:“放你的屁,她一开始不顾家人反对跟着男人不要脸的私奔了,现在又死乞活赖的赖在这里,以为我们邹家是公共厕所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她这番话一说,楼上楼下的邻里们都看不下去了,纷纷开口指责。 邹乃萍也豁出去了,叉腰怒骂道:“她当初不是很有本事吗?说什么宁愿脱离父母姐妹关系,也要跟着那个男人走,现在人家家里面不要她,她又厚着脸皮回来,天底下有这种事情吗?” 她话说完,便听见旁边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说道:“谁说我们郝家不要她了?” 邹乃萍闻言一窒,她下意识的扭头一看,却见一个衣着华贵的妇人正冷冷的看着她,这女人并不算高,大约也只有一米六一左右,但那目光居高临下,像是她高高在上,睥睨俯视着邹乃萍,透出一股无比强烈的威压与优越感。 邹乃萍心中猛的一跳,她下意识的猜到了这人的大概身份,但她也心存侥幸,冷笑道:“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 郝文菁冷冷笑道:“我系郝文菁,系郝家行五的女儿,郝家有三分之一的company都系我管,我讲一句话,就算是特首也得客客气气的点头,你讲我有没有资格讲这句话?” 这一句话霸气外露,震得楼上楼下尽皆目瞪口呆,郝帅和姚梦枕都吓了一跳,心道:好家伙,这位小姑刚开始看起来和和气气的这么一个人,现在居然这么霸道,说话好吓人啊!吹牛逼不带这样吹的啊!特首都得客客气气的点头? 郝帅和姚梦枕自然不知道郝家到底有多大的能量,更不知道郝家的家底有多牛逼,事实上就连邹静秋也不知道这一点,她只知道自己曾经爱上的男人是一个富家公子哥,然后家里面不同意,自己便与他彻底分开了,除此之外,她对郝家一无所知。 他们都不知道,邹乃萍就更不用说了,她哈哈大笑了起来:“哎哟喂,真是吹牛不打草稿,你自己是港逼,当我也是啊?” 邹乃萍平日里倒是很有眼力劲的女人,她知道邹静秋没什么后台背景,因此才敢步步紧逼,但眼下冒出来一个郝家的人来,她知道郝家很有钱,但有多有钱,那就不知道了。 如果郝文菁稍微吓唬一下她,说不得邹乃萍就心虚退却了,可郝文菁这一句话实在太吓人了,邹乃萍反而不信了。 开什么玩笑,特首也,香港最高执行长官也,对你点头哈腰的?你吃错药了吧? 最起码特首也是跟国家直辖市一级的最高领导是平级的吧?看看咱们国家直辖市的最高领导都什么级别的人物?能跟你一个商人点头哈腰? 我呸! 老娘我吹牛逼吹你一脸花呀! 但实际上大陆人并不怎么知道的是,香港属于资本主义社会,政府官员的职能特权相比国内大陆的官老爷们,那是差得地下天上之别,曾荫权自己贪污了几套房子就闹得沸沸扬扬的,丑闻不断,回头看看咱们天朝地面的官儿们,跟他同级的,有哪一个会被媒体这样放翻的? 开玩笑么! 资本主义社会,当官的一点也不牛逼,真正牛逼的是大资本家大金融家,是那些金融寡头,资本巨鳄,哪怕是美国总统奥巴马,这些金融寡头资本巨鳄说不屌他,照样也不屌他。 因为他们没有奥巴马的支持,一样活得好好的,而奥巴马没他们的支持,死得稳稳的! 在天朝的社会主义国度,这个情况就截然相反了! 经商的若是没有当官的罩着,那对不起,你的财富迟早都是这些当官的老爷们的,辛辛苦苦一辈子,人家随便找个理由就把你放翻了,所有的财富努力都付诸东流,做人嫁衣。 最典型的案例便是当年中国首富老黄同学了,首富又怎样?说放倒就放倒,财产说没就没! 这个案例震撼了整个西方世界,因为在西方世界,资本家就是神,他们就是法律,几乎所有的重要法律都是围绕大资本家而制定的,一切战争都是围绕他们的利益而开展的。 在美国,这就好像比尔盖茨被抓起来坐牢,所有财产被剥夺一样,简直就不可思议! 所以,在中国的地面上,老百姓眼里面的官员们实在是太厉害太强大,因此郝文菁的话,那真是没一个人相信。 但事实的确就如同郝文菁所说,在香港,他们郝家真的不用去巴结特首,而是特首要反而对郝家这样的资本巨鳄多加礼遇。 郝文菁不知道港逼是东吴方言专门骂女人傻B的意思,极为恶毒难听,但她知道这一个港和一个逼字联系在一起,绝对不是好话,尤其她自己还是香港人,就更加的敏感了! 郝文菁顿时气得脸色发白,浑身发抖的一指一旁垂首而立的叶丰道:“call人,把troy和tony喊上来!” 叶丰点了点头,瞥了邹乃萍和她的两个儿子一眼,拿出了一个电话,按了一个键后,只简简单单的说了两个字:“上来!”然后便挂了电话。 只过了一会儿,楼梯间便响起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众人眼见两个彪形大汉像野牛一样横冲直撞的冲了上来。 这两人身材极为高大,一个一米八九,一个一米九五,稍矮的是个白人,稍高的是个黑人,两人孔武有力,耳中塞着一个耳麦,一身的黑墨镜黑西装黑皮鞋,派儿极大。 郝帅瞧见这两人,也不由自主的张开了嘴巴,因为眼前这一个白人和一个黑人,实在是太像电影《黑衣人》里面的汤米.李琼斯和威尔史密斯这一对加强版的电影搭档了。 郝帅顿时脸上表情就变得有些精彩起来,我靠,拍电影呢? 黑白双煞啊? 有没有这么夸张啊? 这两人上来后,邹乃萍和她的两个儿子一瞧,顿时觉得眼前一黑,似乎光线都被这两人给遮住了。 两人先是飞快的观察了一遍四周后,便一左一右的站到了郝文菁的身边,像哼哈二将,左右门神似的将她护住,其中的白人用英语对郝文菁问道:“请问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处理吗?” 叶丰很是轻描淡写的挥了挥手,用目光示意了一下邹乃萍等人,说道:“把这几个人赶走。” 两名保镖一样的人物看了叶丰一眼,却不动,依旧将目光看着郝文菁。 郝文菁怒而发作,用英语破口骂道:“你们这两个蠢材,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把他们赶走!” 这两人这才动了起来,像小山一样朝着邹乃萍等人压了过去。 他们也不动手,只是往邹乃萍三人跟前一站,一言不发,目光透过墨镜盯着他们,便产生了一股巨大无比的威压和威慑力。 邹乃萍吓得脸色发白,她知道不管对方是不是在吹牛逼,那也肯定不是自己惹得起的对象了,对方居然有洋人保镖!这也太摆谱了吧! 不得不说,国人,尤其是普通的老百姓对于洋人还是有着一种天然的敬畏的,百年国耻带来的深重创伤并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治好国人的自卑心理的。 郝帅若是动手跟他们打,说不得要撒泼耍赖的闹起来,但这两个洋人往他们跟前一站,他们就真的是怂了,邹乃萍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说道:“好好好,邹静秋,我们走着瞧!”说完,扔下一句场面话便灰溜溜而去。 郝文菁见他们三人抱头鼠窜而去后,这才气稍微平顺了一点,她目光一扫四周既好奇又敬畏看着他们的邻里们,微微一笑,转头对已经悠悠醒转的邹静秋说道:“静秋,你先养好身子,我会再来看你的,今天的事情你别往心里面去,爹地其实是很后悔当年的事情的,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请给他一个赎罪改过的机会,好么?”说着,她看了郝帅一眼,笑着说道:“对侄仔也是有利无弊的,对不对?” 邹静秋木着脸,闷头不说话,一脸的倔强,她当年被郝洁雄生生拆开,十几年的艰苦,除了她自己,再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这是说能原谅就能原谅的事情吗? 郝文菁见她不表态,便笑了笑,站了起来,说道:“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说着,她又朝着郝帅和姚梦枕笑着点了点头,打了招呼后,这才在众人注视下转身离去。 这些楼上楼下的邻里们平日里和郝帅一家谈不上亲近,但他们看着郝文菁离去后,一个个顿时好奇而略带讨好的迎了上去,口中亲亲热热的关心了起来。 而另外一边,郝文菁离去后,径直在两名保镖的护送下来到了东吴市的一家五星级宾馆之中。 等到了晚上,豪华的总统套间中音乐靡靡,灯光暧昧,郝文菁洗完了一个澡后,披着浴巾从浴室中走出,房间里面却多出一个人来,穿着西装,正微笑着看着她,正是叶丰。 叶丰的笑容带着几丝意味深长,他用粤语笑道:“你越来越会演戏了。” 郝文菁嗤笑了起来,一撩自己的长发,媚意十足的说道:“哦?你是在担心什么吗?” 叶丰笑道:“我不担心,你不会出卖我的,你也知道我不会出卖你的。” 郝文菁咯咯的笑了起来,眼睛里面流露出一丝温柔之色,她笑着走到叶丰跟前,伸出手去抚摸着他的脸颊,笑道:“我二哥的事情,你处理得怎么样了?” 叶丰也伸手捉住郝文菁的手,说道:“处理得差不多了,基本上都压下去了,但我已经隐隐透露了口风给老爷子,他应该会有所察觉的。” 郝文菁极为得意的笑了起来:“好啊,那就好!你说这时候,如果郝帅这个侄仔如果又出了点意外,比如说被人枪杀什么的,老爷子会怎么想?” 叶丰笑着说道:“他肯定会认为是二少爷恼羞成怒,一次害人不成,企图再次害人。” 郝文菁哈哈大笑,眼中流露出狂热的光芒,她一把将叶丰推倒在了床上,像一头母老虎一样撕扯着他的衣服,她语气神态近乎癫狂的说道:“谁说女人不能当家作主,谁说女人就不能继承郝家的家产家业!我为郝家做了这么多,老爷子从来就不考虑我,现在我把这个小侄仔做掉,再把二哥做掉,我看老爷子还怎么选择!” 叶丰也面露狂热之色,很快的迎合着郝文菁,两人的身体结合的那一刹那,他们都不约而同的发出一声嘶吼,很快滚做了一团,仿佛为奸的狼狈,形影不离。 ============================================== 五千字大章更新,求船票支持!!!!!! 第112章 当面锣 送走了郝文菁之后,郝帅打发走了四周想要拍马溜须,逢迎赔笑的邻里,关上门后,他扭头向邹静秋看去,似乎想等她解释着什么。 邹静秋呆呆的坐在客厅,两眼出神的看着空处,待回过神来,却见自己的儿子正站在一旁定定的看着自己。 邹静秋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抓住了郝帅的手,说道:“小帅……” 她才说了一句,郝帅便抢着笑道:“妈,我知道,你不想说就不用说,哪天你想说了,就告诉我,好不好?” 邹静秋脸上流露出一丝笑容,她的这个儿子是她最大的骄傲,尽管读书不好,但是她知道自己的儿子比谁都要聪明,她也不渴盼他将来有多大的成就,就希望他不要把自己的聪明才智都用在走歪路上就好,将来老老实实的过日子,遵纪守法,不为非作歹,做妈妈的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至于郝家,邹静秋是深深的吃过这个豪门的亏的,无数的女人渴望嫁入豪门,无数的儿女渴望投胎在豪门,但是作为接触过这个豪门世界的女人,她深深知道一入豪门深似海这句话,豪门中看似风光,但无比的凶险! 就那他们邹家来说,兄弟几个,因为一点点家产就撕破脸皮闹成这样,几乎生死相逼,郝家那么大的家产,那么多人的利益肯定会因为郝帅的凭空出现而受到巨大的波折与影响! 美国总统为什么是世界上受刺杀几率最高的高危职业?这个职业的死亡率甚至比二战时期登陆战的前线战士还要高! 这就是因为这些总统有时候代表的某些利益不符合大资本家大财阀以及金融寡头资本巨鳄的利益需求,然而他们任期又没到,无法通过法律手段赶他们下台,于是,刺杀就产生了! 由此可见,在利益面前,哪怕是美国总统都要躺下,更何况区区亲情血肉? 纵观中外上下五千年的历史,无论是皇家王室又或者是豪族阀门,这当中的争权夺利有哪些是含情脉脉,充满了骨肉亲情的? 翻开历史书,满页都是无情的亲人鲜血,满页都是残忍的家族厮杀! 邹静秋不算是一个很有文化的女子,但她贵在多年磨砺,多灾多难的艰苦生活赋予她的智慧深沉的洗涤了她的心灵,擦亮了她的眼睛, 这个出身平凡,没有什么大学识大本事的女子这时候却洞若观火一般,心里面亮堂极了,她虽然不知道郝家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以至于一个接一个的上门,但她知道这时候回归到郝家,有害无益! 郝帅肯定会成为众矢之的! 邹静秋深沉爱怜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她心中暗暗的发誓,她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儿子,天底下谁也不能伤害到他! 郝帅像是感觉到了自己老妈心中所想似的,他反握着母亲的手,笑着说道:“妈,你放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与你站在一起,我都会保护你的!” 邹静秋笑了起来,一把将儿子搂在怀中,平日里这个让自己操尽了心的儿子一下让她感觉到了做母亲的幸福。 一旁的姚梦枕则眨巴着眼睛,看着这对母子俩,心中不由得一阵感叹:自己从小到大……就压根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呀,亲情……到底是什么滋味呀? 一场风波的几天后,郝帅与姚梦枕再次往学校走去,两人都是没心没肺之人,几天前发生的事情似乎就都已经抛到了脑后,两人一路走一路嬉皮笑脸的说着话。 可刚走到校门口,郝帅便发现有些不对劲了,校门口此时站着一大堆人,都是学生,为首的一个拦在校门口,胳膊上戴着袖章,正是团委会的团员,这女生伸着双手,拦在校门口,大声喊道:“不行,你们不能进去!” 而这边为首的一个女生正是马莜雪,马莜雪怒道:“为什么不让人进去?” 这女生一指马莜雪的头发,冷笑道:“你看你这样子,跟做鸡的小姐似的,像个学生样吗?” 马莜雪顿时脸色涨得通红,气得浑身发抖,她怒不可遏道:“你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遍!” 旁边也有女生跟着起哄,也都是平日里喜欢烫头发的女孩子,她们跟着嚷嚷道:“喂,凭什么烫头发的留长发的就不让进啊?这学校你家开的啊?” “就是啊,凭什么啊?哪条校纪校规规定了这一条啊?” 这女生见群情鼎沸,群雌粥粥,她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色厉内荏道:“你们想干什么?这是昨天新出台的校纪校规,不准留卷发,不准留过肩长发,今天强制实行,你们不知道那正好,今天知道了就正好执行!把头发剪了再进来!” 不得不说,这个世界上还是同类迫害同类最为得心应手,铁面无私,这事情若是让男生来做,说不得看见这么一群女生顿时心中就软了三分,再被她们一威胁一利诱一蛊惑一哀求,只怕骨头就都软了七八分了,还想指望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秉公执法? 开玩笑么! 要给了郝帅来做,只怕大手一挥,什么狗屁校规,统统见鬼去吧,让凯撒的归凯撒,让美女的归美女。 但眼前这个女生就不一样了,她本身就性格传统保守,又不怎么漂亮,平日里看见学校漂亮女孩儿的婀娜身段和飘飘长发,那是肯定羡慕嫉妒恨的,但她留长发偏偏又没有这等效果,就好像同样留长发,别人看起来就像林志玲,她看起来就像午夜凶铃。 这就好像同样是LYF三个大写字母,为什么有的人那儿是刘亦菲,落在自己这里就成了罗玉凤了呢? 怀着这样深刻而朴素的阶级仇恨,逮着了机会的女生那可真是毫不留情,手中甚至亮出了一把剪刀,反而把这帮起哄的长发女生们吓了一跳。 马莜雪气得俏脸都有些扭曲,她正要发作,却听见学校里面传来一声大喝声:“发生了什么事情?” 马莜雪扭头一看,顿时眼睛一亮,她瞧见易欣快步朝着门口走来,连忙大声道:“易欣学长,你看她蛮不讲理,非要我们剪了头发才让他们进去,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事情,哪里有这样的校纪校规!” 马莜雪暗恋着易欣,因此心中将他想成了一个完美无缺的男子,眼见他出现在自己最窘迫受困的时候,当真就像是落难的紫霞仙子看见踏着七彩祥云来救自己的至尊宝,心中那个欢快激动,当真是溢于言表,就算是瞎子都能看到她眼中的爱慕之色。 易欣瞧见她这模样,顿时一愣,干咳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的扭头向一旁的女生看去,他毕竟是团委中的学生干部,这个时候,他虽然有心想要帮助自己的这个小学妹一下,但也不好众目睽睽之下做得这么明显。 易欣低声道:“怎么动静闹得这么大?让老师看见可不好!” 这女生却丝毫不让步,她好容易逮着了理,今儿个哪里有轻易放手的道理? 她大声冷笑道:“行啊,那你去跟老师解释?是你放她们进去的,是你第一个无视校长的校纪校规的!” 易欣顿时脸色一变:“你!” 他眼角余光飞快瞅了一眼马莜雪,见她一脸期盼的看着自己,可四周又是众目睽睽的目光,易欣一咬牙,看也不去看马莜雪一眼,对门口值日的女生说道:“我去查查班级纪律,你继续吧。” 说完,飞一般的逃了开来。 马莜雪张口结舌的看着易欣飞快离去,她原本炽烈的目光顿时黯淡了下来,神情说不出的失望。 这时候校门口的女生可算是得意极了,她挥舞着手中的剪刀,哈哈大笑道:“听到没有?你们谁第一个来,不剪头发,不准进校门!” 这一下,校门口一大堆女生一个个都不做声了,满脸愤慨的看着这个女生,一些女生平日里本来就调皮,此时被欺负之后,也不知道谁先喊了一句:“打她!” 这些女生同仇敌忾之下,顿时大声嚷嚷了起来:“对,打她,打她!” 一时间校门口群雌激愤,闹声喧嚣,之前还嚣张的女生登时吓得脸色发白,浑身有些发抖,话都不敢说了。 这时,校门口走过来一个老者,背着双手,面若寒霜,怒喝了一声:“干什么?想造反吗?” 众人一看,却认出这人正是新上任的校长徐文圣。 不得不说,徐文圣身上很有一股老先生的气度,威严严肃,让人不可亲近侵犯,他声音不算很大,但一下就将校门口看鼓噪的女生们给压了下去。 徐文圣目光威严的一扫这些女生,冷笑道:“看看你们这个样子,还像一个学生吗?学生就应该有学生的样子!这样成何体统!” 说着,他扭头一看旁边这个女生,喝道:“剪了,都剪了!” 这下这女生可算是得了不死金牌,尚方宝剑,一下来了精神,她目光汹汹的便盯在了马莜雪的身上。 马莜雪脸色一变,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四周的女生们也敢怒不敢言。 郝帅在一旁冷眼旁观,他眉头一皱,但很快又嘿的一声笑了起来,反手从书包中取出一支长长的圆珠笔,然后大声道:“等一会!”说着,嘴角噙着一丝坏笑的迎了上去。 =========================================== 刚刚到家,太累了~~就一更了~ 第113章 对面鼓 郝帅一声大喊,顿时引得四周的人都向他看了过来。 徐文圣一眼瞧见郝帅,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绷着脸不说话,想静观其变的看着郝帅想要说什么。 在校门口的女生瞧见郝帅,顿时也是一愣,之前的嚣张气势立刻降低了许多。 同性相斥,异性相吸,再不漂亮的女孩儿遇到了帅气的男生,总会下意识的注意自己的形象的。 郝帅此时已经是二中公认的大帅哥,明星级学生,全校郝帅不认识的人很多,但不认识他的,一个都没有! 许多的女孩儿回到家中便会偷偷的在自己日记里面写下郝帅这个名字,然后将这个男生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记载在自己的记忆之中。 哪怕是那些跟他没有什么交道的人,在回想起他的一些事情时,总会嘴角流露出不经意的笑容,这便是教主大人的个人魅力。 郝帅瞥了徐文圣一眼,见他不说话,便笑吟吟的走到之前的女生跟前,笑道:“请问新校规是不是规定卷发的女生不能进校门?” 女生瞟了郝帅一眼,脸颊微微发红,之前还气焰嚣张的她仿佛一个淑女似的,轻声道:“是的。” 旁边的女生瞧了,心中暗自破口大骂:草你妈的,装什么逼呀!真以为人家帅哥没看到你刚才什么德行啊? 当然,这个女生自然是知道郝帅只怕看到了的……但那也不能破罐子破摔啊! 女生都是要脸面的,尤其是在优秀爱慕的男生面前,更是一个比一个要脸面,哪怕自己平日里是出去卖的,也要装得自己跟圣女贞德似的。 郝帅见她答应,脸上笑容更盛,嘴角噙着的一丝坏坏的笑容越发的迷人。 正所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郝帅坏笑起来的时候有一股邪异魅力,寻常女生根本无法抵抗,四周的女生们瞧得花痴一片,若不是校长在这儿,只怕发花痴尖叫的都有了。 郝帅瞅了徐文圣一眼,一脸恭敬的说道:“徐校长,那请问是不是头发只要变短了,就可以进校门了?” 徐文圣瞧见郝帅一出来就引得这些女生们一阵骚动,两眼放光,他便心中不高兴,倒不是他嫉妒郝帅,而是,在他看来,这就是红果果的早恋先兆啊!这怎么能够放纵呢? 徐文圣心中正暗自盘算着,冷不丁郝帅将矛头调转对准了自己,他下意识的回答道:“是这样!” 但他却没留意到,郝帅在里面偷偷调换了一个字,将“剪”换成了“变”。 这一字之别,可形势就截然不同了。 郝帅见他答应,顿时心中忍不住大笑三声,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的灿烂,嘴角的坏笑充满了恶作剧得逞的得意。 他径直走到马莜雪的跟前,抬手就朝她的头发摸去。 马莜雪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一缩,瞪目拧眉的怒道:“你干什么?” 她之前见到郝帅出来,就下意识的捂了捂自己前几天的伤处,可手刚上去就想起来,自己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至少不走近看是看不到了。 等郝帅走到自己跟前,她又一下紧张了起来,充满敌意的大喝了一声。 郝帅却背对着徐文圣,冲她挤眉弄眼道:“你想头发剪得跟杂毛一样吗?不想就别动!” 郝帅的这一番话说得干脆果决,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感,马莜雪平日里极不喜欢郝帅这人,但眼下这情况她自己本来就失了气势和主意,又遇到易欣临阵脱逃,眼下被气场全开的郝帅一声令下,顿时就不动了,跟中了魔似的乖乖的站在了原地。 郝帅将一支笔放在马莜雪的头顶上,然后双手抓着马莜雪的头发,十分驾轻就熟的以笔当钗,给她将头发盘了起来,只两三下功夫便盘了一个斜斜的盘发髻。 马莜雪头发不像方奕佳和姚梦枕那样是乌黑乌黑的秀发,她的头发有些偏黄,接近咖啡色,显得十分时尚,许多人都问她是在哪里染的,但实际上她这是自然天生,她头发这么一盘,露出修长雪白的脖颈,瓜子型脸的脸盘顿时被高高的发髻衬托得格外的完美漂亮,再搭配着天鹅般的脖颈,更是高贵迷人,艳色逼人。 四周的女生们看得一片惊呼。 马莜雪一开始见郝帅动自己的头发,还想反抗一下,却见郝帅瞪了自己一眼后,她便不动弹了,老老实实的任郝帅摆弄,脸上只是不甘与冷笑,似乎只要一会儿不满意,她就要翻脸发作似的。 可等郝帅盘好了之后,马莜雪掏出手机对着自己拍了一张照,拿到近前一看,连她自己也看得呆了。 照片里面的自己……居然这么漂亮? 马莜雪知道自己很漂亮,但她没想到,这简简单单的一个盘发,自己的气质居然都发生了改变。 不得不说,女生们都是感性的动物,瞧见马莜雪这惊人转变后,一个个都艳羡的凑了上来,东瞧瞧西看看,恨不得伸手上去摸两把,浑然忘记了旁边还有一个纠察风纪的团干部以及一个……新上任的校长。 徐文圣铁青着脸看着门口叽叽喳喳的女生们,花白的头发几乎都在打颤。 简直岂有此理,简直混账可恶! 这还是学生吗? 这哪里还像一个学生! 郝帅此时笑吟吟的将有些发呆的马莜雪拉了过来,对一旁目瞪口呆的女生说道:“你刚才说,只要她头发不过肩了就可以了,对吧?” 女生干巴巴的勉强笑了笑,笑容比哭还难看的点了点头。 郝帅又一脸是笑的对徐文圣说道:“徐校长,您刚才说,只要她头发变短了,就可以了,是吧?” 徐文圣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居然中了这家伙的文字陷阱,他更是气得险些脑血栓发作,浑身都有些发抖起来。 但他自负身份,身为校长,怎么能有失体面的跟一个学生去计较什么,去争吵一字之别呢? 徐文圣强压着心中的怒火,他冷冷的扫了马莜雪一眼,又扫了郝帅一眼,他冷笑道:“好好!今天你可以施展这种玩弄文字的小儿计量,我倒想看看等你以后走进社会能不能还靠这个生活吃饭。” 郝帅一脸惊讶的说道:“啊?徐校长,您……没事吧?这种事情怎么能靠着吃饭生活呢?”说着,他像用看白痴傻瓜一样的目光瞅着徐文圣。 旁边的女生们有些吃吃的掩嘴笑了起来,有些则一脸敬佩的看着郝帅。 尼玛,到底是教主大人啊,敢当面打校长的脸! 这是在报复他曾经不点名的批评郝帅么? 还有些老成一点的则担忧的看着郝帅,怕他逞一时之快给自己惹来麻烦。 徐文圣听到郝帅这句话,脸色一变,终于顾不得形象,扭头怒气冲冲而去,脚下之快,仿佛再多留一秒钟,自己便会忍不住发作出来。 见到徐文圣离去,校门口被拦住的女生们都一个个欢呼了起来,有胆子大的则笑嘻嘻的喊道:“帅哥,你最帅啦!” “帅哥,我好喜欢你啊!” “帅哥,给我也盘一个吧!” 郝帅笑吟吟的拱着手,老江湖似的说道:“哪里哪里,一般般帅,一般般帅。你也要盘?好啊,简单!” 他也不客气,三下五除二便为几个女生果真又盘了一个盘发髻,十分好看,只不过这些女生的头发没有马莜雪那般茂密,盘起来没有她那样云鬓层叠,斜斜挂坠的高贵感。 一旁的姚梦枕瞧得出奇,忍不住拉了拉他,问道:“哎,你这跟谁学的啊?手艺不错啊!” 郝帅笑道:“跟我老妈学的,以前帮她梳头盘发来着,怎么样,要不要帮你也来个?” 姚梦枕扮了个鬼脸,笑道:“我可不行,我头发没那么多,盘起来不好看的。” 郝帅忽然收了笑容,一本正经的看着姚梦枕,说道:“我觉得你这个人唯一的优点就是能够清醒的认识自己。” 姚梦枕扑哧一笑,伸拳去打郝帅,郝帅笑嘻嘻的一躲,顺势就往学校里面去了,姚梦枕便追了上去。 她刚要过校门,在校门口的女生便哎的一声,下意识的想要将她喊住,告诉她:不是学校的学生不能进入。 可这时郝帅扭头回来看了这女生一眼,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这女生顿时又像是结巴了似的,坑坑巴巴的说道:“没,没怎么……” 这时候,她的气焰与气势早已经荡然无存,校门口被堵住的女生们嘻嘻哈哈的盘起了头发涌进了学校,一个个对郝帅灵机一动,妙计保秀发的举动赞不绝口。 而马莜雪有些目光复杂的看着郝帅进了教室后,她才慢慢的跟上,直到自己坐在了郝帅身后,她才一开口,用手拍了拍郝帅的椅子背,说道:“哎,郝帅!” 郝帅扭头一看,似笑非笑的说道:“怎么?” 马莜雪瞧见他这模样,原本想要道谢的话顿时卡在了嗓子眼,怎么也说不出来,她又习惯性的冷笑道:“你别以为我会因为今天你帮我的事情感谢你!我就算……” 郝帅不等她话说完便打断了她的话,奇怪的瞧着马莜雪:“我今天帮你了吗?” 马莜雪一愣,她料到郝帅会反驳,因此她早就想好了反击的办法,但她没料到郝帅居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一时间呆住不知道该如何说话。 郝帅打了个哈哈,笑道:“我可不是在帮你,我是在帮我自己啊!这新校长指桑骂槐的说我,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太自作多情啦,马莜雪同学!” 这一句话深深的刺伤了马莜雪的自尊心,她俏脸涨得通红,拳头握紧,眼中喷火,恨不得上去跟郝帅打架。 而正当马莜雪与郝帅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徐文圣在自己的办公室中也在大发雷霆。 只不过他是一个老知识分子,砸东西摔家伙之类有辱斯文的事情他是干不出来的,他背着手,飞快的在办公室里面踱着步,咬牙切齿的反复说道:“这个小赤佬,这个小赤佬!” 他如此这般念了不知道多少遍,徐文圣忽然间站住了脚,断然的咬牙道:“不行,这个害群之马一定要铲除出去!要不然二中的校纪校风根本不可能纠正扭转!” ================================ 汗,更晚了~ 第114章 旋窝激流 尽管看郝帅这个家伙十分的不顺眼,但徐文圣却对郝帅毫无办法,毕竟校长权力再大,也不可能毫无理由的就将他开除出学校。 总要寻个理由吧? 可郝帅这个家伙油滑得很,明明就是冲着校长来的,偏偏先钻了规则的空子,又班门弄斧的玩了一把文字游戏,可真是让徐文圣作声不得。 徐文圣年轻的时候著书立说,虽然算不上是著作等身,但也是有出版过两三本散文集,七八本教育类书籍的,当然,销量如何,那就另当别论了。 但不管怎么说,他文字可见是相当有功底的,可他居然被一个未成年的少年人当面玩了一个花招,而他居然中招了! 这种羞辱感远远的超越了郝帅对于他校长威严的冒犯,让徐文圣气得肝颤。 但是,再气得肝颤,他依旧清楚的知道,他在跟这个男生的第一个回合交手中,输了一招,不过,他有的是时间和耐心,来等待这个少年犯错。 徐文圣看得很清楚,郝帅这种人就是那种平地也要掀起三尺浪的家伙,他绝对不会有一时消停的! 就在徐文圣耐心等待的时候,东吴二中不远处的一栋楼房上,一个男子正手持着一个望远镜,仔细而耐心的观察着这附近的情形。 这个男人个头颇矮,只有一米六三的个头,长相极为普通,不大不小的眼睛,不高不低的鼻梁,下巴略微有点儿尖,薄薄的双唇紧紧的抿着,目光也十分的平平无奇,简直就是那种把他丢进人堆里面,立刻就会被淹没的那种人,一丁点儿都不起眼,甚至仔细盯着他瞧上十分钟,可转过脸去再去回想他的相貌,却发现自己压根就会想不起来什么特征特点,这个人的相貌十分的模糊! 但就是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男子,却正是东亚地区赫赫有名的杀手之王,卢靖元。 卢靖元是广东人,但没有广东人脸型的典型特点,这种平凡的相貌在生活中带给他很大的困扰,但是当他一次无意间被一个杀手组织收留的时候,他平生最痛恨的东西成了他最强大有力的武器。 杀手和雇佣兵一样,都是游走在黑与白边缘的死亡人物,他们都是给这个世界带来鲜血和死亡的地狱使者,区别在于前者游走于阴暗之中,力求一击必中,而后者呼啸于枪林弹雨中,叱咤风云。 寻常世界的普通人们总是会把杀手想像成各种各样的形象,尤其是一些影视作品,更是会将杀手描绘成一些悲剧英雄或者偶像人物,高富帅都已经不足以形容他们。 但事实是,杀手界远远没有普通人和影视作品想象得那么神奇,杀手也远远不像人们所想象的那样鹤立鸡群。 作为一个优秀的杀手,最关键的地方并不是他要在第一时间告诉别人,自己有多么的牛逼,能够多么快的杀死对手,最关键的其实是……如何最大限度的保存自己。 卢靖元遇到的第一个老师给他上的第一堂课就是:一顿毒打! 在毒打他的同时,告诉他,只有会挨打的人,才有资格去打别人。 同样的道理,只有善于保存自己的人,才有资格去杀其他人! 所以,卢靖元最平凡的相貌成了他最好的保护色,因为……他实在是太平凡了,往任何一个人群里面一钻,立刻就能够消失得没影,因此他每一次都能从任务之后的追杀中幸存下来。 如果说这种平凡的相貌是卢靖元的盾的话,那他的另外一个特征就是他最尖锐的矛! 和杀手界赫赫有名的龙家兄弟相比,卢靖元没有高大的身材,没有强大的力气,没有可靠的搭档,没有彪悍的身手,但他之所以成为杀手之王就在于只要是他出手的案子,成功率是百分之百。 因为他靠的不是强悍的身手,不是无以伦比的力气,也不是险奇的刺杀方法,而是周密精细的判断与计划。 对于一个杀手来说,最重要的不是如何在事后做出周密而精细的判断与计划,最重要的是……判断出哪些任务能接,哪些任务不能接。 当杀死一个普通高中生的任务摆在他面前时,卢靖元第一时间显得十分的诧异,因为这个任务的难度居然列位了A级! 不算是最高的,但……也绝对不低了! 什么时候高中生也这么难对付了? 尽管这件事情在内地没有引起多大的波澜,但对于这些靠情报吃饭的杀手组织来说,弄到这些资料并不是什么难事。 当卢靖元查看资料的时候,才知道……香港赫赫有名的龙氏兄弟栽在了这个高中生的手上。 顿时,卢靖元的兴趣就来了,他仔细调查分析了整个事件的经过,虽然线索也是一星半点,但足够一个专业的杀手看出许多的问题了。 卢靖元自己总结了一遍后,得出的结论是:龙家兄弟太追求意外效果,又太轻敌,结果弄巧成拙了。 他得出的结论是,这个高中生肯定有一定的身手,要不然龙家兄弟即便不成功,也肯定是能够逃走的。 因此,卢靖元认为,对付这个男生,最好的办法就是远距离击杀……这也是他最拿手的办法。 有枪不用,干嘛非得动手动脚?这都啥年代了? 卢靖元前思后想了许久后,最终决定接下了这个任务,他接下这个任务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叫郝帅的家伙……他已经死了。 卢靖元是一个精密得恐怖的男人,他做事情从来滴水不漏,任何一个细节都做得极为完美,就仿佛瑞士手表一样精准,因此他的外号也叫做:欧米茄。 卢靖元此时手中戴着一副极薄的塑料手套,这是为了防止自己留下指纹的特制手套,不凑到极为近的地方仔细观看,根本看不出一丁点儿端倪。 卢靖元一边用望远镜仔细的观察着郝帅学校附近的每一条街道、巷口、拐弯,甚至每一棵树,他都一边用笔绘制得清清楚楚。 在课间休息的时候,郝帅在操场上与什么人嬉笑玩乐,卢靖元也观察得极为仔细,在自己的记录本上做着详细的记录。 一整天,卢靖元便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像一个石雕一样,不吃不喝,目不转睛的绘制观察着这里的一切,他就像躲藏在阴影中的猎人,耐心的观察着自己的猎物,并不着急出手。 直到放学,郝帅与姚梦枕一块儿离开的时候,卢靖元却无意中发现在学校附近,还有一个人在躲在角落中偷偷的观察着他的猎物。 卢靖元一愣,随即便认真仔细的观察起了这人来。 这人正是在暗中观察郝帅的孙健,在望远镜的视角中,孙健身材高大,孔武有力,目光始终盯着郝帅的方向,如同藏匿于丛林中的猛虎,隔着老远,卢靖元都能在望远镜中感受到他的彪悍之气。 卢靖元眉头微皱,暗自思量了起来:这人是谁?为什么这么关注郝帅?难道,是……郝帅的保镖么? 卢靖元微微沉思了一会儿,随后在自己的本子上的记下了一个“X”符号,然后在下面重重的划了两道杠。 “这个人需要重点观察!” 卢靖元心中暗自想着,他知道如果会有什么变数,只怕这个人会是主要的变数原因。 而在另外一边,孙健观察了郝帅好几天后,他发现这是一个极为普通的男生,甚至跟任何的其他学生没有一丁点儿的不同,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是针对自己的高人呢? 最重要的是,孙健这几天的亲自观察,他发现,这个男生周围没有任何的警方力量,他没有见到过有任何警方的人和他有过任何的联系。 这让孙健一点点的放下了心来,虽然他依旧解释不通,郝帅身边的女孩儿为什么会出现在袋子之中,后来出现的强悍女子又跟这个女孩儿有什么联系? 但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孙健决定还是继续自己的大计,因为他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时候,到时候交不上钱,除了跑路,那剩下的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尽管他是彪悍的悍匪,但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比他彪悍的人多得是,再牛逼的人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时防备着对方的偷袭,街头上随便来个人掏出枪来照自己背后来一枪,就算是李小龙也得扑街躺地。 短弩的出现让骑士没落,因为任何一个未经过任何训练的农民手持弩弓就能杀死一个受训多年,武艺精湛的骑士。 而火器的出现让武术没落,一个小屁孩拿着一把枪也能轻易杀死一个习武多年的大行家,这就是武术与格斗的悲哀。 所以孙健在很多人的眼里面是牛逼轰轰的强者,但他自己清楚得很,在强权与金钱的面前,他就像是一只小臭虫一样,一碾就死。 因此他不敢再在郝帅的身上耽搁时间,就算这个少年隐藏得极深,那他也必须发动!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之前黄山事件的余波引起的暗流不仅没有消退,反而越发的汹涌激烈,形成一个巨大的旋窝,将越来越多的人卷入其中。 ================================= 今天事儿多,一更了~明天争取两更~ 第115章 一卷更比一卷白 郝帅自然不知道卢靖元和孙健两波截然不同的人都在盯着自己,他现在几乎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徐文圣的身上,因为这位新来的校长着实让他感受到了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待遇。 由于上一次郝帅主动帮马莜雪等人解决了剪发危机,但很快徐文圣又下达了新的校纪校规,规定学校之中的女生不能盘发。 这下盘头发的女生们都傻眼了,尽管一个个牢骚满腹,但总不能跟校长对着干吧?除非想转校! 中国向来是出顺民良民的地方,因为不让盘发就转校的学生,显然寥寥无几,而且徐文圣一方面强制实行校纪校规,一方面又十分擅长与家长沟通,使得学生们回到家中也受到了父母的压力。 想转校其实不难,但不得到家长的支持想转校……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因此,这条新校规一出,爱美的女生们几乎都哭成一片,就连方奕佳也心疼自己的一头长发,不得不带头剪成了齐肩短发。 很快,马莜雪其他的女生们也都不得不就范,纷纷剪短了头发。 郝帅在来到学校的时候,瞧见校门口清一色的齐肩露耳短发,顿时一愣,奇道:“嚯,这些小妞儿真听话啊,让她们剪,还真剪啊!” 他说这风凉话的时候,正巧马莜雪刚好从他身边经过。 马莜雪眼睛红红的,眼眶有点儿发黑,正仰头打着哈欠,十分没精神的样子,听到郝帅这句话后,立刻扭过头,一肚子怨气都发泄在了他的身上,瞪了他一眼,恶狠狠的说道:“你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么?” 郝帅打了个哈哈:“你们真笨啊,不让你们盘头发,你们不会戴帽子啊?” 马莜雪顿时目瞪口呆,一旁的姚梦枕笑得前仰后合。 马莜雪直勾勾的看着郝帅,下意识的喃喃道:“对啊,我可以戴帽子的啊,把头发往帽子后面一塞不就行了么?” 马莜雪心中后悔不迭,肠子都悔青了,同时她内心深处又极为好奇,为啥什么事情到了郝帅这里,似乎都变得很容易解决? 之前她想了许多的办法想抗拒徐文圣的霸道校规,都最终被自己否定了,她真不敢惹得校长雷霆大怒,最终将她开除出校。 但,自己想了许久的事情,到了郝帅这里,人家一眨眼就想出了解决的办法,这实在是一件让人无比气馁的事情。 马莜雪正闷闷不乐,却见郝帅带着姚梦枕往学校里面走的时候,却被门口值日的易欣拦下来了。 易欣一指姚梦枕,说道:“你不能进去。” 姚梦枕立刻瞪圆了眼睛:“为什么我不能进去?之前不是一直能进的吗?” 易欣哼了一声,说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说着,他颇为挑衅的看了一眼郝帅。 郝帅瞅了他一眼,目光越过他的肩头看到了易欣身后不远处徐文圣的身上,他反问道:“为什么以前让进,现在不让进?” 易欣说道:“以前校纪校风管理松散,现在不一样了,要严肃整顿校纪校风!非本校的人员一律不准入内!” 郝帅心中暗怒,他瞥了一眼徐文圣,知道肯定是这个家伙针对自己做出的举措,但……这一次他真的找不到什么好的办法反驳,更找不到好的漏洞去钻。 一旁的姚梦枕也怕郝帅为难,拉了拉他的胳膊,在他耳边小声说道:“算了,我在校门口等你也是一样的。” 郝帅看了姚梦枕一眼,微微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就是辛苦委屈你了。” 姚梦枕扮了个鬼脸,笑嘻嘻的说道:“哟,今天居然从你嘴巴里面吐出象牙了!真不容易!” 郝帅哈的一笑,与姚梦枕招了招手,朝着学校里面走去。 徐文圣一直在紧盯着郝帅,只要这个家伙敢大吵大闹,他就敢处分郝帅! 但很显然,郝帅知道徐文圣一直就盯着自己,准备找自己的茬,因此他刻意选择了避让,他并不是一个喜欢正面与人冲突的人,这一点在当初易欣在校门口找郝帅的麻烦,而郝帅扭头就把易欣的单车给黑了一事上就能看得出来,在某些时候某些问题上,他更喜欢“秋后算账”。 更何况对方有备而来,设了个圈套给自己钻,自己还一头钻进去,那不是傻子是什么? 小爷才不干呢,不让进就不让进,稀罕么! 郝帅冷哼了一声,大摇大摆的朝着教室走去,心里面却飞快的盘算着事情。 等进了教室,郝帅便发现方奕佳也剪短了头发,留着清爽干练,充满活力的齐肩短发,显得倒比之前留着长发的时候还要好看一些。 郝帅愣了一下,随口说道:“全校这么多剪短发掉眼泪的,我看你是唯一没哭过的那个。” 方奕佳老早就瞅见郝帅从走廊上过来,她虽然一直在看着课本,但眼角的余光一直在留意着外面,直到郝帅进来的时候,她顿时浑身都绷紧了,尤其是当他自己身边坐下的时候,方奕佳不好意思扭头去看他,也不敢跟他打招呼,因此他的耳朵都竖了起来,听着他的每一点动静。 直到郝帅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方奕佳的耳根顿时有些发红,她红着脸扭头看着郝帅,睁着小鹿一般清澈的眼睛,好奇的问道:“为什么这么说?我剪头发的时候其实也哭了的呢。” 郝帅哈哈一笑,没心没肺的说道:“哟,班长大人,你也会哭鼻子啊?” 方奕佳的脸更红了,不好意思的羞嗔道:“干什么?说得我好像不是女生一样!留了这么久的长发这一下就剪了,当然心疼了,你以为像你们男生啊!” 她嗔完了一句,随即又想起了之前的话,连忙又追问道:“为什么我是唯一没哭过的那个啊?难道……我就真的这么像男生吗?” 说完,方奕佳的脸色有些难看,担忧的看着郝帅,她不敢想像自己留长发的时候就尚且被郝帅看成男生,现在剪了短发……那岂不是就更像男生了? 天哪! 方奕佳紧张无比的盯着郝帅,生怕他点一下头,说一个是字出来。 但万幸郝帅这时候还算有良心,他笑嘻嘻的说道:“安啦安啦,我的意思是说,你剪了短发以后比以前更漂亮啦!不像其他的女生。” 这一番话真是说得方奕佳心花怒放,她眼睛里面都像是要放出光来似的,整个人雀跃得几乎蹦起来,她欢喜的失声道:“真的?” 方奕佳身子微微倾斜,也顾不得平日里注意的矜持,手抓着郝帅的胳膊,连声追问:“你说的是真的?” 郝帅朝她挤眉弄眼道:“假的……” 方奕佳的脸色顿时一垮,但随即郝帅又哈哈笑道:“……那是不可能的啦!你留这发型真的很漂亮啦!” 方奕佳这才阴转多云,少女的情绪已经完全被郝帅掌控于股掌之中,如果说以前郝帅让方奕佳生气就生气,那他现在是可以操纵少女的任何喜怒哀乐了。 方奕佳嗔怪的瞪了郝帅一眼,正要说什么,却瞅见教室里面其他学生都瞅着他们两人,有些人的笑容十分的暧昧,更有些人阴阳怪气的说道:“哎哟,一大清早就秀恩爱啊?好肉麻啊,真是好肉麻啊!” 方奕佳脸蛋红扑扑的,不敢再多看郝帅一眼,径直坐了下来,脑袋压得低低的,露出一片雪白修长的脖颈。 这天上课的时候,一大早张登峰便拿着一叠卷走走进教室,学生们还以为又是发作业,一个个倒是很镇得住,但当张登峰嘴巴里面冒出“考试”两个字的时候,班上顿时一片惨叫声响起。 张登峰则板着脸,将试卷发了下去,教室里面弥漫着一股台儿庄大战一般惨烈的气息,学生们一个个不是痛不欲生,郝帅更是一脸的从容就义。 等到一节课过后,许多的学生正在抓耳挠腮,拧眉瞪目,一脸苦大仇深的瞪着试卷的时候,郝帅便第一个跳了起来,踊跃交卷。 在郝帅看来,反正许多题目不会做,那还在这里熬这么久干嘛?他在试卷上面一阵乱涂乱写,光脚不怕穿鞋的,破罐子破摔便交了卷。 班上的学生们一脸崇拜佩服的看着郝帅,正想表达一下自己的钦佩崇敬之情,却忽然间听见一阵轻轻的鼾声响起。 郝帅和班上的学生们顺着声音一看,却见马莜雪居然倒在课桌上,睡得死去活来,卷子上面就写了个名字,胡乱填了一点选择题,除此之外便空荡荡的,简直比太平间还白净! 郝帅目瞪口呆的看着马莜雪,心道:我了个去,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关键时候这娘们真辣手啊,比我还狠!这试卷真白啊,比我的还白!而且,她居然在考试的时候还能睡着!鼾声还特么的这么销魂!? 真是一山还有一山高,一卷更比一卷白啊! 张登峰铁青着脸接过了郝帅的试卷后,走到马莜雪桌前,重重敲了敲她的课桌,一下把马莜雪吓得站了起来,下意识的摆手道:“不喝了,不能再……” 她话刚说完,便见四周的学生们和张登峰都张口结舌的看着她。 马莜雪顿时下半截话一下便咽了回去,面红耳赤的低下了头来,小声道:“张老师……我,我……” 她吞吞吐吐的说不出话来,张登峰黑着脸说道:“你试卷写完了没有?” 马莜雪低着头,小声道:“写完了……”说着的时候,手却不由自主的去遮掩卷子上面大片大片的空白。 张登峰冷笑了一下,一下收了她的试卷,说道:“既然交卷了,就别呆在教室里面了,出去吧。” 马莜雪也不敢说话,转身出了教室。 郝帅则走出教室后,目光奇怪的盯着马莜雪,他忽然间意识到,这个女孩儿很显然在隐藏着一些不愿意让人知道的事情。 但他自然也不会无聊的去打探一个平日里就看自己不顺眼的女孩儿的私事,他心高气傲,别人不喜欢他,他是绝对不会去拿热脸贴别人的冷屁股的。 等到了放学,方奕佳被张登峰喊进办公室,张登峰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说道:“方奕佳,今天你晚点回去,跟我去一趟马莜雪家里面,我要去做个家访。这个马莜雪,真是不像话,不知道她平日里在搞些什么!你看她考试的时候说的那些话!” 说着,他从一叠试卷中抽出一份试卷,方奕佳飞快的瞅了一眼,见上面画着一个鲜红的分数:26分! 方奕佳暗自咋舌,语文考试考个26分,这也真够奇葩的了! 只怕这次马莜雪要有难了! 方奕佳平日里本来就和马莜雪互相不对付,眼见对方要倒霉,那真是乐见其成,她很是干脆的应道:“好的,张老师,我们这就去吗?” 张登峰一点头,正要说话,却忽然间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电话一听,顿时眉头拧在一起,他挂了电话后,犹豫了一下,说道:“方奕佳,我临时要去开会,你……” 方奕佳抢着说道:“没事,张老师,我一个人去吧,说不定效果还好点。” 张登峰想了想,他也知道自己身为班主任去了马莜雪家中后,肯定会对马莜雪造成一定影响,方奕佳去就缓和了许多,他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但随即又说道:“不过你得再找个人。” 方奕佳奇道:“找谁呢?” 张登峰急着出门,将卷子放在了桌上,朝外走去,走到门口后回头道:“你自己看着办吧,你是班长,你拿主意。”说着拉开门便走了出去。 方奕佳眼珠转了一圈,走出了办公室,正想着找谁跟自己一块儿去呢,却瞧见校门口闪过两个熟悉的身影,正是郝帅与姚梦枕。 方奕佳大喜过望,连忙快步朝着郝帅跑去。 ============================================== 四千字大章更新,晚点还有一更~ 第116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郝帅,郝帅!” 似乎像是生怕郝帅扭头走掉,远远的方奕佳就大声叫喊了起来,声音之大,喊得校门口的学生们都回头朝她看去。 郝帅也故作惊讶的四周张望了一眼,等方奕佳有些微微喘气的跑到自己跟前后,才装作看不见她似的,讶然道:“谁呀,这么有眼光,老远就能发现我的最大特点?” 四周的学生们哪里有不认识这位“好帅的”郝帅的?他们都哈哈大笑了起来,方奕佳也忍俊不禁,掩嘴笑了起来。 在以前,她会觉得这个男生轻浮得可怕,但现在她却觉得这个男生幽默得可爱。 一旁的姚梦枕则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朝着郝帅扮了个鬼脸:“臭不要脸!” 郝帅佯怒的瞪了她一眼,然后左右看了看,一本正经的压低了声音,对方奕佳说道:“方奕佳同学,刚才的事情,你一定要保密啊!其实……”说着,郝帅羞涩而腼腆的说道:“我真的觉得我只有一般般的帅,你们整天非得喊我好帅好帅的,我真的很难为情啦!” 郝帅声音压了一点,但刚好周围的人都能听见,这一番做派逗得校门口的学生们笑得强仰后和,方奕佳更是掩嘴笑得花枝乱颤。 姚梦枕在一旁哭笑不得,天哪,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方奕佳笑得花枝乱颤,好容易忍住了笑后,她才笑嗔道:“讨厌!人家跟你说正事呢!” 郝帅丝毫没有留意到方奕佳在他跟前已经毫无察觉的将我字换成了人家,他笑道:“啥事儿啊,班长大人?” 方奕佳笑道:“别老喊我班长大人班长大人的,我有名字。” 郝帅奇道:“以前不也这么喊的么?” 方奕佳脸颊微红,嗔道:“反正以后不准这么喊了!” 郝帅无奈道:“行行行,你说了算!方奕佳同学,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方奕佳虽然觉得郝帅喊得还是很是生分,但她也不好意思说得太露骨,便说道:“郝帅,张老师要我去马莜雪家里面做家访,你陪我去一趟呗?” 郝帅奇道:“你去她家做家访?班长也可以代劳这个事情的吗?你自己去不就好了吗,干嘛让我陪你去?” 方奕佳顿时有些支支吾吾,说道:“两个人好一些啊……”她心中飞快的想着理由,但一时半会她实在是编不出来,只好哀求道:“你帮帮忙嘛!” 郝帅吃软不吃硬,他见平日里从来不求人的方奕佳居然这样跟自己开口了,他便稍微一想,很干脆的点头说道:“行,那走吧!” 方奕佳大喜,连忙道:“那好,你在这里等我下,我去拿了书包就来!”说着扭头就跑,跑了几步后又有些不放心,回头对郝帅道:“你要等我啊,一定要等我啊!” 郝帅笑着朝她招了招手,一旁的姚梦枕瞧着直撅嘴,心中暗道:坏了,这家伙以前不是特别讨厌郝帅的吗?怎么……现在喜欢上郝帅了? 姚梦枕在一旁目光有些异样,郝帅却丝毫没有察觉,他等到方奕佳后,便与她一块儿结伴往马莜雪家中走去。 “你知道马莜雪住哪里吗?”郝帅问道。 方奕佳拿着一份单子,对照着仔细查看着,她抬起头来四处看了看,说道:“她的家庭地址是写的在这里啊。” 郝帅也左右看着,神情很是诧异,这里是东吴市最老的一条街区,许多的房屋临街,黑色的平整房顶上斜斜的长着乱草,白色的房身上充满了风雨侵蚀的斑驳痕迹,大门是一块块木板拼制而成,大门口虽然往来人流不断,但这里的房屋着实透出一股历史的沧桑感,郝帅这样一天到晚住老旧房屋的人看了也有些不忍目睹。 “马莜雪住在这里?”郝帅很有些惊讶,在他印象中,马莜雪应该是一个家庭条件颇为优越的女孩子,却没想到……比他住的地方还要凄惨! 方奕佳左右看了看,想要按照门牌去寻找具体地址,可她找了好一阵都发现这门派被侵蚀得很厉害,上面的字迹有些看不清楚,她只好无奈的拉住了一个在门口懒洋洋拨着毛豆的老太太,问道:“老奶奶,请问您知道马莜雪住在哪里吗?” 这个老奶奶穿着一件马甲短袖,坐在门口,身形藏在房檐下的阴影之中,一脸的皱纹褶子在光影交织的夕阳中显得无比的深邃沧桑,她听见方奕佳的声音,微微抬了抬眼帘,目光警惕而疏远的打量了郝帅、方奕佳和姚梦枕一眼,没有说话。 方奕佳无奈,只好又用东吴方言问了一遍。 这下这位老奶奶抬起头来,咧嘴一笑,露出嘴里面残余的一颗门牙,嘿嘿笑道:“哦哦!找小囡囡的啊,知道知道,你们跟我来!” 说着,便热情的站了起来。 任何一个地方,只要方言特殊难懂,就会相对排外,这位老奶奶听方奕佳说的是普通话,压根就不搭理,一听是说当地话,便知道她是当地人,立刻就不一样了,热情的带着方奕佳往里面走去。 一边走,一边老太太热情的与方奕佳说着话:“你们是小囡囡的朋友还是同学啊?” 方奕佳很是礼貌的笑着,说道:“我们是她的同学。” 老太太更加热情了,拉着方奕佳的手笑道:“啊,是同学啊,那你们今天来是做什么啊?” 方奕佳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们是来做家访的。” 老太太奇道:“哟,你们来做家访啊?好好,也好!”她紧紧的攒着方奕佳的手,很是认真的说道:“你们这次家访可要向学校里面反应一下小囡囡的家境情况啊!小囡囡一个人养家很不容易的,平时又要上学,上完学又要打工,她妈妈又卧病在床,整个家就靠她一个人支撑起来,真的是很辛苦的呀!” 方奕佳一愣,扭头看了旁边的郝帅一眼,郝帅也很是吃惊,与方奕佳对视一眼后,两人将信将疑的跟着老太太往里面走去。 这样又走了一截路,几人来到一个低矮的平房跟前,门口是破裂不整的青石路,刷着红漆的木门虚掩着,老太太上前抓着黄褐色锈迹斑斑的青铜门环轻轻叩了叩,大声道:“囡囡,囡囡?” 她喊了一声后,见里面没有动静,便扭头冲方奕佳叹气道:“又出去做事去啦!唉,小小年纪,真是辛苦作孽!”说着,她便推门而入。 郝帅与方奕佳跟着进去,刚进门,便闻到一股刺鼻的中药味扑面而来,第一间小屋子中又黑又暗,地上放着一个大袋子,袋子里面堆着一大堆药渣,在袋子旁边架着一个烧煤球的煤炉,煤炉上面放着一个药罐。 眼前的这股味道和郝帅曾经跌入到药池里面闻到的味道,实在是相差天壤之别,光是闻着就觉得让人窒息,更不用说喝了。 郝帅和方奕佳一个捏着鼻子,一个用手捂着鼻子,皱着眉头往里面走,倒是姚梦枕鼻子抽了抽,闻了闻,一脸古怪,却也没说话。 郝帅往里面又走了几步,来到一间大约只有十平米的房子里面,却见房间里面极为简陋,甚至比自己家还要简陋,家里面晒着一些女性的衣物,从大小色彩和样式上能够辨认出是马莜雪的衣物,在衣物不远处是一张双人床,靠外的一边留着大约三分之一的空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床铺也打扫得干干净净,但往里的部分则躺着一个老妇人,虽然是五月的热天,但身上依旧盖着厚厚的被褥。 这老人面色焦黄,两眼浑浊,见到老太太带着郝帅、方奕佳和姚梦枕进来,她努力挣扎着抬了抬头,想要打招呼,喉咙里面却也只发出一阵嘶哑的声音,赫赫作响,但郝帅等人却听不清楚她说的什么。 瞧见这一幕,郝帅、姚梦枕和方奕佳都被震惊得目瞪口呆,他们都没有想到马莜雪的家庭条件居然差到了这个地步! 最关键是……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 方奕佳一脸的震撼,忍不住对老太太问道:“老奶奶,这……这是马莜雪的奶奶吗?” 老奶奶摇头道:“不是不是,她是马莜雪的妈妈,常年卧病在床……显得老了而已。” 郝帅瞪大了眼睛瞧着床上的妇人,他算了一下,马莜雪跟自己同岁,眼前这个女子就算是三十岁剩下的马莜雪,现在也顶多四十几,但眼下她看起来竟然像是六七十的! 这得的什么病啊? 郝帅忍不住对姚梦枕小声道:“你能看出她是什么病吗?” 姚梦枕一脸的不忍,小声道:“肝肾衰竭。” 郝帅倒吸了一口冷气:“有救吗?乾坤如意镜能救她吗?” 姚梦枕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小声道:“病入膏肓,长期卧床,不可逆转,无药可救!” 郝帅虽然跟马莜雪平日里不对付,但是他此时心中却极为难受,似乎他也能够理解马莜雪为什么在学校里面一直就带着一种远超常人的成熟眼光看着自己的同学们,为什么她经常像个刺猬一样保护着自己。 这一刹那,郝帅对马莜雪同病相怜,心中很是怜惜,他有心想要帮她,但他又怕自己给了钱以后会伤到马莜雪脆弱的自尊心。 郝帅这没心没肺的货尚且如此,方奕佳就更加的不忍了,她连自己来家访的目的都不好意思说出来,只是不停的拿眼睛去瞧郝帅,盼着他能说出一点什么话来。 可郝帅又能说什么,他自己家里面的确是够穷够惨了,但……马莜雪居然比他还穷还惨! 这就太夸张了! 平日里见马莜雪一副光鲜亮丽的样子,却没想到背后有如此沉重的负担和心酸,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三人心事重重的从马莜雪家中出来后,方奕佳咬了咬嘴唇,下定决心的说道:“郝帅,要不我明天发动班上的同学给马莜雪家里面募捐吧?” 郝帅顿时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马莜雪自尊心强得很,她肯定不会要的。你别刺激她了。” 方奕佳愁眉不展:“那怎么办啊?” 郝帅想了想,说道:“算了,现在已经挺晚了,你该回去了,我自己再来想想办法吧。” 方奕佳点了点头,她现在对郝帅可是绝对的信任,如果这个男生都办不到的事情,在她看来,那就没人能办到了。 方奕佳展颜一笑,说道:“那就谢谢你啦,我们现在回去吗?” 郝帅心里面揣着事情,点了点头,也没有说话,一行人便闷头往回走,走到马路上的时候,方奕佳与郝帅不是同路,便恋恋不舍的与郝帅和姚梦枕分别了自己回家。 而郝帅则与姚梦枕沿街缓缓走着,年轻的少年低着头,想着自己的心事。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总是有这么多不忍的事情?马莜雪又是如何凭借自己的一己之力撑起这个家的? 在快走到公交车站的时候,姚梦枕眼尖,忽然瞧见两个熟悉的身影在远处一闪而过,她连忙一把拉住郝帅,喊道:“哎哎,你快看!” 郝帅抬起头来一看,却见远处邹铭东和韩姬男正与几个男人勾肩搭背的走着,他顿时眼睛一亮,说道:“终于找到这两个家伙了!走,跟上去!” ========================================== 更晚了,不过也算是将近8000字更新了~~~厚着脸皮求船票支持!!! 第117章 江南三千年风流地 姚梦枕和郝帅跟在邹铭东和韩姬男身后,一路跟了老远,见他们渐渐往石路爱河桥的方向走去。 郝帅虽然没见过什么世面,去的最远的地方也不过是黄山,但他可算是地地道道的老东吴了,东吴市摸得门清,眼见这些家伙摇摇晃晃的走进了一家名为“皇家壹号”的KTV夜总会之中。 姚梦枕见郝帅愣在原地,没有跟进去,便忍不住催促道:“哎,你愣在这里干什么?进去啊。” 郝帅脸上神情十分的精彩,他目光瞅了姚梦枕一眼,眼神有点儿古怪。 郝帅自幼早熟,男女之事可是早早的就门儿清了,自然知道东吴市的这些娱乐场所都是什么样的所在。 东吴市经济发达,城市繁华,第三产业自然也随之水涨船高,再加上这是江南三千年风流地,东吴八百里金粉窟,当真是美女如云,这样的地方,怎么可能又少得了红灯区呢? 但红灯区也分几种,一种是档次较低的地方,譬如发廊洗头房这样的地方,进去就是办事,价钱也不算高;而中等档次的地方便是洗脚城、桑拿城这样的地方,进去各种花样,价钱也花费较高。 而这两种地方主要集中在东吴市较为偏远的木渎香港街,这一块儿是东吴市有名的红灯区,小姐如云。 但更高档的地方便是娱乐城高级KTV这样的地方,这样的地方可以说聚集着一个城市最漂亮的美女,而她们往往也多是陪客人喝酒唱歌,就如同日本著名的新宿六本木的公关小姐们一样,虽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小姐,但绝大多数也是能出台的,而且价格颇为昂贵,出台一次的费用基本上可以抵当中档地方的四五次花销,更可以抵挡低档地方十次甚至是几十次的花销。 郝帅见邹铭东和韩姬男进了这个地方,顿时便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尤其是身边还跟着姚梦枕,就更是不妥了。 郝帅干咳了一声,对姚梦枕挤眉弄眼道:“要不我们就在这里等他们出来算了?” 姚梦枕奇道:“为什么啊?你不怕他们跑了么?” 郝帅支支吾吾的说道:“这个地方……你不太适合进去啦。” 姚梦枕眉毛一挑,说道:“为什么我不适合进去。” 郝帅尴尬的说道:“这个……你……我……” 姚梦枕极少见到郝帅有如此尴尬的时候,她心中一动,试探性的说道:“这个地方……有什么不好的么?” 郝帅顿时松了一口气,重重的点了点头:“对对,这个地方很不好!” 姚梦枕好奇的问道:“怎么不好了?” 郝帅心中这个急呀,你丫是好奇宝宝吗?干什么老是刨根问底啊? 郝帅磕磕巴巴,吭吭哧哧的说道:“就是女人……那啥的地方。” 姚梦枕也不是傻瓜,见郝帅这么一说,顿时便恍然明白了过来,脸上唰的一下绯红一片,她羞嗔跺足道:“呸,真恶心!你就直说是窑子就是了!一会姑奶奶我一把火把这地儿给烧了!” 她声音极大,引得旁边的路人都扭头朝她看来,一个个目光古怪。 郝帅吓了一跳,连忙捂住了姚梦枕的嘴,然后讪笑着对四周的路人说道:“童言无忌,大风吹去!” 说完,便将她拖到了一旁,瞪了她一眼,低声喝道:“胡说八道什么呢!你找死啊?” 姚梦枕也就嘴皮子出出气,自然不可能真的放火烧掉这个地方,她气鼓鼓的说道:“这两个家伙去这种地方干什么啊?真讨厌!” 郝帅想了想,说道:“我们还是在外面等等算了,你进去……实在是不方便。” 郝帅自己从来没进去过这种地方,只是久闻香艳大名,未曾亲身经历,他虽然了解男女之事,但……身为一个处男要进这种地方,压力……还是挺大的,尤其身边还跟着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岁的小妞儿。 姚梦枕这回也不强求了,便撅着嘴,忿忿的瞪着这皇家壹号的大门口,一脸的不高兴。 很快,夜色渐渐降临,郝帅和姚梦枕一路见到不少浓妆艳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儿扭着杨柳***,踩着咔吧作响的高跟鞋,一路妖娆妩媚的走进这家娱乐城之中。 每进去一个,姚梦枕便冷哼一声,郝帅看着她十分难看的面容,甚至怀疑这妞儿如果法力全在的话,只怕她真的会立刻一把火把这个地方给烧个精光。 两人又等了好一阵,渐渐的不再有漂亮的小姑娘往里面进去,更多的是西装革履,或者打扮得光鲜亮丽的男人们三三两两的往里面进去。 这下,姚梦枕的脸色更不好看了,她按耐不住的跳了起来,说道:“不行,我受不了了,我不想再等下去了!” 郝帅无奈的看着她,说道:“你想怎么办?” 姚梦枕捏着拳头,冷哼道:“冲进去,把这两个家伙揪出来,一顿好打!去哪里不好,偏偏要来这种地方!” 郝帅哭笑不得:“他们两个去哪里,关你什么事啊?” 姚梦枕脑袋一偏,哼了一声:“我就爱管了,你去不去,你不去,那我可去了!” 郝帅自然不肯让姚梦枕一个人进这种地方,他连忙拉住她,说道:“哎哎,你别激动啊,我陪你去就是了。” 姚梦枕这才脸色一喜,拉着郝帅便往里面走,但走了几步,她又忽然停了下来,狐疑的说道:“你是早就想进去看看了吧?” 郝帅一脸的正气,道貌岸然的说道:“胡说八道,小爷我进去以后保证目不斜视,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姚梦枕将信将疑的看着郝帅,她歪着脑袋盯了一会儿,但还是扭头走了进去。 郝帅暗自松了一口气,快步跟上。 他毕竟是热血少年,正值身体亢奋发育的时候,如果说他对这种地方一丁点儿好奇心都没有,那绝对是骗鬼的。 两人径直来到门口,首先就看到两个身穿旗袍的女子站在门口,一见到郝帅,便笑吟吟的欠身说道:“欢迎光临!”说着便要拉开大门。 可其中一个女子一眼瞅见跟在郝帅身边的姚梦枕,顿时一愣,脸上流露出为难之色,说道:“这……这位小妹妹成年了吗?” 姚梦枕眼珠一瞪,正要说话,郝帅连忙拦住她,对门口的迎宾小姐说道:“我们进去找我爸爸的。” 郝帅的谎话张口就来,这位迎宾小姐也不疑有他,她古怪的打量了郝帅一眼,又看了看姚梦枕一眼,还是拉开了门放了他们进去。 毕竟娱乐城是开门做生意的,人家上门来找自己的父亲,她们……哪里有理由拦住啊? 再说了,这地方……又不是什么搞非法活动的地方! 这种大型娱乐场所不像洗脚城桑拿房等地,后者是直接在当地办事,因此不管是卖的还是买的,都在这里造成了既定的犯罪事实,这种场所一抓就是一个准。 然而大型娱乐场所是绝对不会在当场办事的,要办事简单,拉小姐出去开房,所以即便警察叔叔找上门来,人家也理直气壮的说:我们这里是正经场所,大家只是在一起唱唱歌,喝喝酒而已,难道这也犯法?至于小姐出去和客人开房?对不起,那是他们两厢情愿,跟我们是没有关系的。 所以,这种地方是典型的灰色地带,除非有人处心积虑的想整他们,否则,他们还真不怕有人来查。 郝帅和姚梦枕进了这金粉靡靡的娱乐场所后,顿时被这里面的灯红酒绿五光十色给惊得呆了。 郝帅只见进门处金碧辉煌,一抬眼就是巨大的水晶吊灯,宛如一颗倒挂的松树,在他们脚下的地方却是镂空的玻璃地板,下面是流水金鱼,水面上居然还有气雾流动,他们仿佛踩在云端上面一般。 但最吸引郝帅的却不是这里大气豪华的装修,而是一个个往来的美女们。 这些美女穿着短衣短裙,裸着粉白如脂的藕臂,光着修长白皙的玉腿,每走一步都似乎透出一股妖娆之气,她们当中有些人从郝帅跟前经过的时候,都会习惯性的拿眼去打量他们一眼,却见郝帅虽然穿着朴素平凡,但是相貌着实不凡,虽然目瞪口呆的时候有些呆呆傻傻的,但是架不住人家年轻英俊,是个鲜嫩可口的小正太。 正所谓鸨儿爱钞,姐儿爱俏,有时候做小姐的瞧见极为对眼的,倒贴上去,那也是平常事。 这些美女们瞧见郝帅,一个个都大胆的拿着火辣辣的目光打量着郝帅,媚眼乱抛,砸得郝帅脑袋晕乎乎的。 十六岁的少年哪里见过这个阵仗啊! 在这美女如云的地方,入目之处到处都是藕臂玉腿,放眼四周满眼皆是酥胸粉乳,当真是看得人眼花缭乱,如坠八百里温柔乡,郝帅这才知道,为什么天底下那么多的男人趋之若鹜的爱来这种地方,千百年来更鼓如此,乐不思蜀,喜不思归。 一旁的姚梦枕见郝帅进来以后就走不动路了,她气得咬牙切齿,伸手去揪郝帅腰间的肉,压低了声音怒道:“你不是说你目不斜视吗?” 郝帅腰部吃痛,但此时正有一个容貌极美的美艳女子盯着他,他不好意思跟姚梦枕打闹,只好强忍着痛,一脸正色道:“是啊,我一直在目不斜视的看着美女啊!” 他们两人声音不大,但旁边经过的美女们都能听见,一个个都咯咯笑了起来,如同银铃一片脆响。 姚梦枕气得哇哇直叫,正要大闹一场,却忽然间听见一阵喧嚣声从远处传来,一个极为嚣张跋扈的声音怒喝道:“草泥马勒戈壁,小**,别他妈的给脸不要脸,到这个地方来,哪里有他妈的干净货,不出台?老子今天就把你办了,看你他妈的出不出台!” ==================================== 今天就一更了~ 第118章 东吴八百里金粉窟 郝帅和姚梦枕从门口进来的时候,迎宾小姐便偷偷用对讲机说了门口的情况,因此他们两人一进门便有保安在私底下将他们两人盯住了,只要他们两人有什么异动,立刻就会有人上前将他们制住。 可郝帅一进门就被这如云的美女惊住了,他是不知道,更多的美女其实是在场子里面,这外面走着的,仅仅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但尽管如此,郝帅依旧被镇住了。 虽然他也算是见过不少极品美女的人了,身边无论是姚梦枕这个小美人胚子,还是娴静恬雅的叶霜霜,又或者是娇蛮直爽的方奕佳,甚至……马莜雪也是难得一见的小美人儿。 但……这些都是学生,艳色不过桃李,平日里都捂得严严实实的,哪里像这般群芳争艳,恨不得将自己最美的地方都展现给男人看! 这就好像同样是赏花,看路边零星点点的小白花,和看花团锦簇群芳怒放的花丛,那感觉能一样吗? 郝帅瞧得目瞪口呆,一直盯着他和姚梦枕的保安都流露出了不屑轻蔑的笑容,到底是小屁孩子,没见过世面,不值得关注。 尤其是当不远处一阵喧嚣声传来后,他们的目光和注意力顿时被吸引了过去。 郝帅和姚梦枕也顺着声音看去,却见一个醉醺醺的年轻男子拉扯着一个女生,破口大骂着:“操你妈,别以为装哑巴就没事了,听到老子刚才说话没有?别他妈的装清纯,说,出台多少钱!” 这女生声音略微有些哭腔,带着颤音,但同样透出一股坚定和倔强:“我只是卖酒的,我不出台!这是规矩!” 这年轻男人哈哈大笑了起来,一巴掌便扇在这女生脸上,说道:“操你妈逼,老子就是规矩,你他妈的不知道老子是谁吗?” 他大叫大嚷的声音惹得四周不少人伸出头来观望,这年轻人便眼睛一瞪,咆哮道:“看什么看?没看过强.奸啊,要不要老子给你们表演一下啊?” 这一番话实在是彪悍之极,吼得四周人都傻眼了。 我了个草,见过嚣张的,没见过这么嚣张的! 当下便有不认识的人小声问道:“这人谁啊?这么猖狂?” 有认识的便小声说道:“嘘,小声点,这是副市长的公子!” “啊?哪个副市长啊?” 天朝地面官儿极多,除了一把手只有一个之外,其他的副手茫茫多,各管一摊,各管一片,职能大小各自不一。 “你白痴啊,当然是分管公安和治安的!管其他的,能在这里这样嚣张吗?” “啊?那个兼任公安局长的?我靠!咱还是赶紧进去吧,当没看见,当没听见!” 主抓公安部门的副市长一般都会兼任公安局局长,权势之大,不懂天朝官场的人完全无法想象。 对于官老爷们来说,他们要想整人,只要双方力量不在一个等量级上,那他们从来不管对方是不是干净,只要一句话就能整得对方死去活来,对方还没地方说理儿去。 这便是说你黑,你就黑,不黑也黑;同样,唇是两片皮,上下一碰就变成,说不黑,就不黑,黑也不黑! 反正就是我的地盘我做主,黑与不黑,我说了算! 像娱乐城这样的地方,尽管处于灰色地带,但如果有人想整他们,那还是十分轻松的,尤其是这种公安系统的人要整他们,那简直跟玩儿一样,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能天天虐得他们开不了门,理由都不带重样的。 换了其他人这样嚣张,娱乐城是二话不说,打一顿扔出去再说,这并不是说他们有多么的正义凛然,而是这里的姑娘是他们最大的利益来源,男人来这里图的是啥?还不就图这里的姑娘漂亮呗?要是姑娘被人欺负了,一气之下跳槽走了,那客人自然就跟着姑娘们走了,那他们吃什么去?东北风么? 再说了,虽然欺负的是一个姑娘,但娱乐城要是不保护的话,其他人也会跟着寒心,都是会跳槽走人的。 一个门庭若市的娱乐城因为旗下姑娘大量出走而瞬间破败变得门可罗雀,这是这个行当最常见的事情了。 但眼前这位公子哥他们可实在是怕到了极点,谁敢招惹公安系统的人啊?不想过日子啦? 因此这位公子哥一声大吼,旁边本来想上前的保安顿时被大堂经理拉得死死的,一脚踢上去,咬牙低声骂道:“找死啊?不认识这是谁啊?你不想干了,老娘还想干呢!” 大堂经理不少是退下来的前任小姐,尽是长袖善舞,左右逢源之辈,她连忙迎了上去,小心翼翼的说道:“佟公子,您消消火儿,这事要不我看这样,我们这儿还有比她更漂亮的姑娘,要不我喊她们来陪您?” 佟公子顿时大怒,抬手又是一巴掌扇在这大堂经理的脸上,破口骂道:“操你妈,老子要你多事了吗?” 这大堂经理被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扇在脸上,脸上只觉得火辣辣的,但她还是笑容不变,小声劝道:“佟公子,她还没成年呢,你这样只怕不太好吧?” 佟公子显然喝酒喝多了,脸上红得吓人,眼睛里面更满是血丝,他哈哈狂笑道:“老子玩的就是未成年的,她要成年了,老子还不玩她呢!”说着,他伸手一抓这女生的头发,将她抓得头仰了起来,露出了面孔,他笑道:“喂,老子今天玩定你了,你他妈的别想跑!” 这女生脸一仰,郝帅顿时瞧了个清楚。 这女生画着浓妆,容貌艳丽过人,光凭相貌就足以让人垂涎欲滴,这正是马莜雪! 郝帅大吃一惊,但他很快便想明白了一切,为什么马莜雪的身上有着一股不同于学生的社会气息,为什么她如此的敏感,为什么她能够独自一人撑着自己的家,养活她的母亲。 郝帅刹那间对马莜雪肃然起敬,而毫无对她有半点瞧不起之色,哪怕是姚梦枕也一脸的震惊,她忍不住抬头对郝帅说道:“郝帅,我去对付那个流氓,你赶紧带马莜雪走吧。” 郝帅一脸肃然,他虽然已经拥有超越普通人的力量和身手,但是他知道有些人是不能轻易招惹的,除非他想过逃亡生活,而且他更不知道自己的背后实际上有着一个无比强悍的家族,如果论实力和影响力,他可以完虐眼前这个嚣张跋扈的佟公子。 黄光裕事件告诉我们,天朝的地面有钱不是爷,有权才真的是爷,但如果一个非常非常非常有钱的人……又不是中国人,那……他同样也是爷。 这便是为什么中国的富翁疯狂移民的根本原因所在。 郝氏家族虽然是华人,但……从郝洁雄起,他们就早早的已经是英国国籍了,家里面上上下下都花了几百万英镑买了个爵位,个个拉出去都是说起来牛逼轰轰的英国贵族。 虽然现在这年头英国的贵族爵位真心不值钱,已经烂大街了,到处都是,英国女王穷疯了似的几乎见个有钱人就想发。 可无奈中国人吃这一套,一听这是英国贵族,顿时肃然,不敢怠慢。 郝帅如果利用家族力量插手,事件会瞬间变成国际纠纷,涉及到这个层面的事情,那给这位佟公子十个熊胆也不敢这般猖狂。 但遗憾的是,这一切,郝帅都是不知道的,他只能凭借着自己过人的急智和机敏来应付这一切。 郝帅拉住了姚梦枕,低声道:“不行,不能乱来……”他左右看了看,说道:“一会你见机行事,准备带马莜雪走!” 姚梦枕见郝帅嘴角习惯性的一翘,勾勒出一抹胸有成竹的坏笑,她顿时知道郝帅有了主意,立刻眉开眼笑道:“好的,交给我了!” 郝帅说完后,趁着众人注意力都在佟公子与马莜雪那边,便走到一位漂亮小姐跟前,拉了拉她的胳膊,小声道:“这位姐姐,能不能借火机给我用用?” 这位小姐正在看着场上的事情,一脸的兔死狐悲,听见郝帅的话,顿时下意识的伸手到口袋里面取出了火机。 打火机这个玩意,那可是小姐们的必备,甚至可以说,她们的包里面可能没有套,但绝对不可能没有打火机。 即便她们自己不抽,那也是要给客人们第一时间点烟的,即便有客人不抽,但总是会有的,所以小姐们身上人人都带着这个家伙什。 而做第三产业的向来以服从性为第一,郝帅这一讨,这位小姐目光都不曾从马莜雪处挪开,便不假思索的给了,可给完后顿时愣了一下,扭头看了一眼郝帅,这才发现眼前这个少年年轻得过分。 她刚想开口询问郝帅的年纪,却见郝帅忽然一个腾身而起,两条腿一字型的撑在这宽度大约一米六左右的过道两边的墙壁上,他整个人悬在半空中,姿势帅得掉渣,动作干脆利落得简直让动作明星自卑而死,只看得这位美女目瞪口呆。 郝帅撑着自己的身子,举着火机,然后朝着天花板的火警装置烤去。 这个火警装置受到打火机一烤,不到几秒钟,顿时整个大厅都噗的一声喷出无数的水花来,洒得四周的小姐和客人们一阵尖叫。 郝帅双脚一缩,落地后,便走到火警警铃跟前,一拳捶坏警铃装置,一按里面的按钮,顿时大堂里面刺耳的火警声响成一片。 郝帅趁机大喊道:“起火啦,跑啊!” 人都是有从众心理的,郝帅这连续几手下来,弄得大堂里面尖叫声不断,人们顿时就慌了,跟无头苍蝇一样朝外面跑去。 在外面的尚且如此,在场子里面的就更不用说了,他们有些人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跑了出来,没命似的跟着人流往外冲挤。 而此时姚梦枕则藏在人流中,悄悄的来到了茫然的佟公子身前,一记撩阴腿朝着这位佟公子便狠狠踢了过去。 第119章 训斥小美女 姚梦枕最恨佟公子这样的人物,她料想自己这一脚是浑水摸鱼,对方发不现自己,因此真是卯足了劲一脚踢去,若是踢中了,只怕这位下半辈子就失去传宗接代的功能了。 但她眼看要踢中这位佟公子的时候,忽然间往外狂涌的人流当中也不知道是谁挤了她一下,姚梦枕身娇力小,被这人流一挤,顿时脚下一歪,脚尖就有点偏离位置,只踢中了佟公子的大腿内侧,没有正中目标。 但这一脚也足够这位佟公子喝一壶的了,他顿时嗷的一声惨叫,捂着自己的下身便倒在了地上。 此时这娱乐城里面乱成一团,尖叫声此起彼伏,谁又会注意到他? 这位佟公子跌倒在地,缩成一团,身上顿时被好些人踩了一脚,名贵的衣服上好几个灰扑扑的脚印,也不知道哪些是这些人慌乱无意踩上去的,哪些是有意的。 姚梦枕踢倒了佟公子后,见他两腿加紧,身子缩成一团,再想使出这断子绝孙脚就有点不方便了,但她依旧气鼓鼓的抬腿朝着佟公子的身上一阵乱踢。 姚梦枕正踢得起劲,郝帅忽然冲到了她身边,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小声喝道:“喂,你疯了?还不走?”说着,他扭头冲着马莜雪喝道:“你也傻了?走啊!” 一旁的马莜雪像是傻了一样,呆呆的站在原地,没有任何的反应,愣愣的被郝帅拉着跌跌撞撞的往外走。 郝帅带着马莜雪、姚梦枕随着人流往外涌去,等出了娱乐城后,郝帅拖着马莜雪,与姚梦枕一阵狂奔,等离得远了,郝帅才松开手,与姚梦枕相视一笑,两人得意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马莜雪则站在一旁,惊魂未定,渐渐的才回过神来。 这位年少身心早熟的小美女虽然剪了齐肩的短发,但是她的头发依旧有些卷,显得时尚洋气,她眼睫毛上贴着长长的假睫毛,像两把刷子一样,眼角处画着妖冶的眼线,极是漂亮,她脸上涂着胭脂,嘴唇抹着晶莹剔透的唇膏,本身她就皮肤白皙细嫩,再加上青春无敌,当真是鲜嫩欲滴,让人恨不得扑上去咬一口才好。 马莜雪的身上穿着一件深V低领的白色外套,胸口露出一条深深的沟壑,身下则穿着当今时下最流行的齐B小短裙,臀部浑圆挺翘,露在外面的两条腿虽然不如方奕佳那般又直又长又细,但也匀称可人,十分惹眼。 她站在路灯下,只一会儿便惹得许多的男人扭头向她看来,一个个目光中闪动着贪婪的欲念,也难怪之前的佟公子趁着酒疯就想将她霸王硬上弓了。 郝帅扭头看向马莜雪,见她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便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说道:“喂,吓傻了?” 马莜雪这下回过神来了,她深深的看了郝帅一眼后……立刻转身就走。 郝帅一愣,喊道:“喂,你到哪里去啊?” 马莜雪头也不回,快步往前跑去。 郝帅立刻三步并作两步就追了上去,一把拉住了马莜雪的手,说道:“喂,我喊你呢,你到哪里去?” 马莜雪都不愿意回头看着郝帅,她使劲挣扎着,执拗倔强得简直就像是一头牛。 郝帅很有些不高兴,小爷我救你出火海,你不说一句谢谢也就算了,居然还这般态度?干啥啊你? 郝帅喝道:“你干什么?想跑哪里去啊你?” 马莜雪终于回头了,她眼泪哗哗直流,一下弄得她脸上的妆一片花,她哭喊道:“你放手,你快放手!” 郝帅见她这模样顿时一愣,但依旧没有放手,马莜雪用力一挣,将手挣脱开来,她挥起拳头去打郝帅的胸膛,哭喊道:“你满意了?你得意了?看到我这个样子,你很开心了吧?” 马莜雪情绪十分的激动,她歇斯底里的喊道:“你现在是不是在心里面骂我臭**,骂我不要脸?骂我在学校里面装纯装逼?你说啊,你这样想就说出来啊!你不是一直很讨厌我的吗?” 她这一声嘶喊,惹得四周目光齐刷刷的看来。 郝帅傻眼了,他头一回遇到美女跟自己这样歇斯底里的发飙,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一旁的姚梦枕看了看四周古怪的目光,她也不动声色的退开了两步,一副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模样,恨不得跟郝帅拉开一条楚河汉界,划分清楚界限才好。 郝帅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没有……想要骂你啊!” 马莜雪脸上哭得一团花,她家境极为艰苦,独自一人支撑着这个家,又要给母亲看病,又要赚钱养家,她迫不得已才虚报了年龄到夜总会娱乐城这样的地方去卖酒打工。 马莜雪自然知道去这里的女孩子肯定是要被人指指点点,说三道四的,她本来就好强而敏感,平时一边应付学校的功课,一边又要小心翼翼的掩饰着自己在娱乐城工作的事实。 这样的压力换了另外一个人,早就精神崩溃了,但她却咬牙坚持住了,这么多日子下来,马莜雪深藏在内心深处的自卑与委屈,越积越多,以至于她平日里只得用越来越冰冷,越来越桀骜的性子来掩饰保护自己柔软胆怯,自卑恐慌的内心世界。 直到今天遇到佟公子,又被郝帅救出来后,马莜雪浑身的伪装被剥了个干干净净,她心中所有的情绪都如同火山爆发一样爆发了出来。 马莜雪双手用力揪着郝帅的衣领,一边晃,一边嘶喊道:“你虚伪,你心里面一定是这样想的!” 郝帅被她晃得跟风中稻草似的,又不好挣扎,只好大声道:“我真的没有啦!” 他这模样,实在像是负心郎被痴情女声讨,惹来不少路边女生鄙视厌憎的目光,而马莜雪哭得楚楚可怜的模样,居然惹得一个男生上前询问道:“美女,需要我帮忙吗?”说着,目光十分不善的打量着郝帅,一副想要英雄救美的模样。 郝帅还没来得及解释,便见马莜雪眼睛一瞪这个男生,大声嘶喊道:“你来干什么?你是不是也想上我啊?你一定是这样想的对不对,你一定跟其他人一样,都是这样想的,对不对!” 这男生被马莜雪这癫狂的模样吓住了,脚下蹬蹬蹬的往后连退三步,然后在四周的目光下,面色涨红的骂了一句神经病后,扭头就跑。 马莜雪见他逃走,又扭头朝着郝帅嘶喊道:“你救我是不是也想上我?来啊,我让你上,你们不都想上我吗?” 郝帅见她双目赤红,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他一抬手,重重的一巴掌扇在马莜雪脸上,喝道:“够了!” 马莜雪被这一巴掌扇得顿时愣在了当场,她捂着自己的脸颊,眼中血色越来越重。 郝帅怒骂道:“马莜雪,你少他妈的发疯!这个世界上比你凄惨的比比皆是,你少他妈的自艾自怜!老子家里面不比你好到哪里去,老子也没觉得自己低人一等!老子为了养家,在外面坑蒙拐骗,那又怎样?我怕被人知道瞧不起我吗?我呸,管他们去死!” 郝帅跳着脚站在大街上指着如花似玉的一个小美人儿,破口大骂着:“你他妈的既然做了这一行就不要在乎四周人怎么看你!更何况你自己干净不干净,你自己心里面不清楚吗?管这些狗屁人怎么看你干什么?把自己弄得像个刺猬一样,有意思吗?百善孝为先,孝顺母亲而委曲求全,有屁的自卑啊?你他妈的耍什么疯癫啊?你以为老子救你出来是要看你笑话吗?操,你太他妈的瞧得起自己了吧?老子晚上不回家,跑这里来看你笑话?你他妈的是笑话大全啊你!” 马莜雪之前把郝帅咆哮得傻了,这下风水轮流转,被郝帅骂得傻了,她两眼直勾勾的看着郝帅,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郝帅怒气未消,扭头冲着姚梦枕大声怒道:“走了,愣着干什么!这么晚还不回家?” 姚梦枕朝着马莜雪吐了吐舌头,小声应道:“哦!”说完,十分乖巧的走到郝帅身边,跟着他离去。 郝帅从马莜雪身边经过的时候,怒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离去。 姚梦枕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郝帅的脸色,一边时不时的回头张望,看着马莜雪,她颇为关心的说道:“哎,她一会会不会想不开啊?” 郝帅怒道:“我能救她一次,难道要救她一世啊?自己跟自己过不去,那我也没办法!” 姚梦枕一脸委屈,小声嘟囔道:“人家也就是说说,你这么大声音干什么,口水都快喷出来了,人家头发都被你吹乱了,你是吹风机啊你?” 郝帅板着脸不说话,可走了一截路,还是站住了脚,扭头朝着马莜雪看去。 姚梦枕嘻嘻笑道:“看吧,刀子嘴豆腐心吧!” 郝帅瞪了姚梦枕一眼:“再废话我一会真喷你一脸口水!” 姚梦枕连忙惊慌的用手捂住了脸,大声道:“不要!” 郝帅哼了一声,却见马莜雪在原地呆呆的站了一会儿后,最终抹了抹眼泪,转身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第120章 二得如此奇葩! 郝帅见她离去,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说道:“看到了吧?人家回家了,我们还不回去吗?” 姚梦枕眼珠一转,笑嘻嘻的说道:“好啦,知道了,走吧!”她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对了,我们不是还剩下了一些不少钱么,要不要先给她用?” 郝帅想了想,摇头道:“只怕她不肯要,你光看她在学校里面打肿脸充胖子的行为就知道了。” 姚梦枕也撅了撅嘴,说道:“也是,不过……你说那个人会不会再去找她的麻烦啊?” 郝帅一愣,佯怒的瞪了姚梦枕一眼:“你也知道啊?刚才你不是还想踢那人一脚吗?你想把人给踢废了啊?要是真废了,只怕马莜雪就真的惨了!” 姚梦枕哼了一声,说道:“谁让这个家伙想干坏事来着?再说了,我又没踢中!这家伙废不了,但是……几天内想下床那是不可能了。” 郝帅略微松了一口气,说道:“下回可别想着趁乱动手下脚这种事了,这种地方都有摄像头录像的,你以为这么多人忙着逃命就瞧不见你吗?” 姚梦枕小声嘟囔道:“你不也捣乱来的吗?就不怕被人看见?” 郝帅道:“废话,我那顶多是引起骚乱,和你这个故意伤害罪,是一回事吗?” 姚梦枕自知理亏,也知道郝帅是关心担忧自己,她嘻嘻一笑,搂着郝帅的胳膊便笑道:“好啦,我知道了,下回踢人之前先过问您老人家一遍,好不好?” 郝帅笑道:“可不敢劳驾大仙如此礼遇,小生我当不起呀!” 他们两人说说笑笑的往回走,半路上才想起来他们是要找邹铭东和韩姬男,但现在这两个家伙早就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在另外一边,这位佟公子则被人抬着送到了医院,捂着腿档中间嗷嗷直叫。 听到这消息,佟正刚和彭玉莲匆匆忙忙的赶到了医院。 彭玉莲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女子,但由于保养得极佳,看起来只有四十岁的样子,她一瞧见躺在病床上翻来覆去,嚎叫不停的儿子,顿时眼泪便夺眶而出,扑到床前,搂着自己的儿子痛哭道:“我的儿喂,你怎么搞成这样了?你哪里受伤了,快,快给妈妈看看!” 说着,也不顾这病房里面还好些医生护士便伸手去扒自己孩子的裤子。 四周人顿时一片脸色尴尬,可彭玉莲却一脸的急色。 她平日里极其溺爱佟欢,可谓百依百顺,总觉得自己孩子长不大,上厕所的时候都要在厕所外面等着,睡觉都恨不得带在身边,像现在这样,重伤在这个部位,做母亲的关心一下,看看又怎么了? 这孩子还是从自己肚子里面掉下来的呢! 他啥地方自己没见过? 佟欢双手抓的极紧,身子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打滚,她想扒也没办法扒,只得在旁边干着急,宝贝心肝的一阵乱喊。 佟欢则嘶声大喊道:“妈,你要给我报仇啊,要给我报仇啊!” 彭玉莲平日里真是连自己孩子一根手指头都舍不得碰伤了,哪里见过自家孩子倒这种大霉,她眼泪簌簌直落,不停的点头,说道:“放心,妈妈一定会查清楚,是谁伤了你,妈妈一定替你出气!” 一旁的佟正刚看不下去了,扭头冲着医生喝道:“踢到哪里了?有没有踢到要害?” 这医生显然是知道这位老大的身份的,他不敢怠慢,小心翼翼的说道:“没有,偏了一点,但万幸没有伤到要害。” 佟正刚勃然作色道:“为什么不踢中这个小畜生的要害,干脆断了他这个念想,省得这个小畜生给老子惹事!” 他久居上位,又身居要职,一发作顿时房间里面医生护士都噤若寒蝉,不敢作声,连佟欢的嚎叫声都小了许多。 但彭玉莲显然不在其列,她立刻扭过头来,发疯一样扑到佟正刚跟前,扭打怒骂着,如同一个歇斯底里的泼妇:“你说什么?你这个没良心的,你是怎么当父亲的,平时不管我们娘俩也就算了,现在见到自家孩子被人这样欺负,你居然还说这种话,你是不是人啊你?我今天跟你拼了我!” 佟正刚暴怒,喝道:“你疯了吗?你看看你把孩子宠成什么模样了!你要是不这么溺爱他,他能出去疯成这样吗?慈母多败儿,你看你做的好事!”说着,一推她的手,将她推倒在地,咆哮道:“你们娘俩迟早有一天要害死我!” 彭玉莲一屁股跌坐在地,号啕大哭,撒泼道:“你现在厉害了,抖起来了,当初你还是小职员的时候,你是怎么对我的?要没我爸,你能爬到这个岗位吗你?你这个白眼狼,负心汉,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嫌弃我这个黄脸婆了吗?今天好,你把话说清楚,这个儿子你不想要了,我你也不想要了,这个家你也不想要了,那咱们就一拍两散好了!” 佟正刚脸色涨得紫红,这是他一生中最难启齿的事情,当初他作为一个平头小老百姓,刚刚考上了公务员,结果遇到了上级赏识,主动介绍了女儿个他,当时觉得有知遇之恩的佟正刚为了报答上级对自己的赏识,便选择了娶了彭玉莲。 而当初的彭玉莲长得也还算是一个清秀美女,性格脾气也没这么坏,就是任性了一点儿,但在老丈人的扶持下,佟正刚官儿越做越大,公务也越来越忙,自然也没有时间照顾彭玉莲。 而彭玉莲一天到晚带着孩子,产生了严重溺爱的情绪,任何事情都百依百顺,因此使得佟欢养成了一副无法无天的魔王性子。 佟正刚深知这一点,但他每一次要教育孩子,都会被彭玉莲如同母鸡护小鸡似的护得死死的,他想插手也插不上手,只能无可奈何 今儿个听到他在夜总会想要霸王硬上弓,结果被人趁乱给打了,佟正刚真是又惊又怒,又气又急。 这死孩子,还有这老娘们,怎么就不知道给老子省点事呢? 今年是换届啊,你们这个时候出幺蛾子,这是要作死呢!怕老子的对头弄不死自己啊? 老子倒了,你们这傻.逼孩子和傻.逼娘们到时候还得瑟个屁呀!怎么这个道理都想不明白呢? 佟正刚气得几乎面红脖子粗,他浑身发抖,指着彭玉莲破口大骂道:“你,你,你不可理喻!” 说完扭头就往外冲去。 屋子里面的护士医生面面相觑,谁也不敢作声,只是看着在地上撒泼的彭玉莲。 彭玉莲见佟正刚走了后,自己也一骨碌爬了起来,满脸是泪的抱着佟欢说道:“宝贝儿,你爸不要你了,你放心,你妈会帮你的。” 佟欢嘶吼道:“你帮个屁啊,你他妈的能干什么啊你?去找我爸,只有他能帮我!” 彭玉莲被佟欢弄得惊慌失措,她连声道:“你爸都不要你了,也不要我了,你还……” 佟欢像疯子一样在床上闹腾着,就如同一个四岁得不到玩具的小孩,嘶喊道:“我不管,我不管!” 彭玉莲无可奈何,只好一抹眼泪,强作欢笑的说道:“好好,宝贝儿,我这就去求这个没良心的,你放心啊,妈妈一定帮你!” 佟欢这才稍微安静一点,赤红着眼睛,看着彭玉莲出了门后,然后剧烈的喘着气,朝着医生和护士嘶吼道:“你们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紧给老子止痛,想痛死老子吗!” 医生护士都吓了一跳,硬着头皮上前替佟欢治疗伤口,生怕自己一个不如意,就触怒了这个疯子。 佟欢眼睛一直盯着跟前的这个小护士,见她在替自己肿得老高的伤口处涂抹药水时,便伸手去抓身边另外一名护士的胸部,一手抓得满满的,用力捏着,嘴里面咬牙切齿的说道:“老子要弄死这个小贱人,一定是这个小贱人踢的!老子一定要弄死她!” 被他捏住的这护士压根就不敢声张,痛得她眼泪吧嗒吧嗒的就往下掉,一旁的医生气得额头青筋暴起,敢怒不敢言。 好容易替他弄好了伤口后,医生护士们这才扶着被捏得两腿痛得打颤的小护士出了病房,过不一会儿,一个一脸油滑的男子东张西望的进了病房。 佟欢一眼瞧见他,便暴怒道:“操你妈,你他妈的怎么这个时候才来?老子被人打了你知不知道?怎么不过来帮老子!” 来的这人是佟欢的酒肉朋友,叫做**,平日里称兄道弟,父亲也是从政人员,只不过官儿不大,因此自己在佟欢跟前也一直矮着一截,平日里主要都是他带着佟欢出去吃喝玩乐,皇家壹号还是他介绍着过去的,却没想到自从去过之后,这位魔王就喜欢上了这个销魂窟。 **知道这个家伙迟早有一天要出事,但他没想到会这么快,而且……这家伙脑子不正常得很,自己正在外地常州,哪里知道他出了这个事儿? 自己脑残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带未成年少女出台,还TMD想霸王硬上弓?草,脑残不带这样档次的啊!还怪自己不帮他? 怎么帮啊,哥哥! 但这些吐槽话自然是不能说的,**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说道:“欢哥,我人在常州,刚刚赶回来,听到你这儿出事了,我这不就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了吗?你说,谁干的,我这就带人去干翻这贱人!” 这一句话,顿时问得佟欢愣住了。 之前在娱乐城之中事发突然,佟欢也不过是个色厉内荏的草包,周围一乱,他就有些懵了,甚至是谁踢的自己,他都没察觉是谁踢的自己,更没有想过,站在他旁边的马莜雪那角度根本踢不到自己的那个位置。 但佟欢愣愣的想了一阵后,梗着脖子说道:“反正就是那个小贱人!” **又问道:“是哪个小贱人啊?欢哥,你说个名字呗?” 佟欢认真的想了想,说道:“好像是叫雪儿!” **哭笑不得,啊?哥哥,艺名啊?没真名啊?我总不能冲到皇家壹号去问,你们那天得罪欢哥的那贱人是谁?老子要干死她吧? 这不是告诉全世界,老子要弄她么?她要有个三长两短,不赖我身上么?这是作死呀? 为非作歹也好歹要讲究一点策略的吧? 黄新无奈,只好再次问道:“欢哥,那她长啥模样?” 佟欢又认真的想了想,说道:“漂亮,很漂亮!” 黄新瞪着一对牛眼,等着佟欢说着下面的形容词,可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佟欢有下文,他愕然道:“没啦?” 佟欢更加惊愕的看着黄新:“废话,你还要怎么样啊?还不够具体吗?” 黄新心里面破口大骂:具体你妹啊你,老子知道你他妈的特别二,就没想到你他妈的二到这样境界了! 漂亮很具体吗?满大街的漂亮妹子,你让老子上哪儿找人去! 佟局长怎么生了这么个二逼玩意儿! 这不是坑爹么? 黄新肚子里面骂得翻了天,脸上却硬生生挤出一个笑来,他干巴巴的笑道:“我知道了,欢哥,你等我好消息!” 佟欢嘶喊道:“好,你要把她带到老子跟前来,老子要弄死她!” 黄新脸颊抽搐了一下,他心中暗道:我草泥马勒戈壁啊,你弄死我得了你!真把自己当成皇帝老爷了啊?想弄死谁就弄死谁? 黄新笑得比哭还难看的说道:“我尽力而为吧,欢哥,你赶紧养伤,我……我先走了。” 佟欢嗯了一声,像是忘记了自己伤口的疼痛一样,咬牙启齿的幻想着自己折磨马莜雪的情景,一脸的狰狞淫邪。 黄新出了病房,下意识的手背一抹脑门,嚯,这一脑门子的白毛汗呐! 黄新暗道:这二逼他妈的快疯了,不行,老子不能陪着他这样疯,这要出事了,老子犯不上跟这疯子一块而死,再说了,他有他老妈老爸保着,老子有谁保着? 不过,这事儿又不能完全不做……但具体怎么做,做到哪一步,这个就得另外再想办法了。 黄新一边走一边想着,走出了几步后,他便有了主意,扭头直奔医院外面而去。 医院之外,夜色黑压压得渗人,如同一张厚重的黑幕盖在人心上,沉甸甸的,令人窒息。 第121章 谁扔的!! 郝帅原本以为马莜雪第二天不会来上课,但他没料到的是,自己到教室的时候,马莜雪早早的就已经到了教室里面,与在娱乐城里面看见她不同的是,这个女生穿着一身朴素的校服,头发虽然只有齐肩的长度,但发梢略卷依旧带着一丝洋气与俏皮。 女孩儿素面朝天,与昨夜那超乎年龄的美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马莜雪瞧见郝帅的时候,顿时脸色一变,十分不自然的低下头来。 郝帅也像是压根就不记得昨天的事情一样,目光从马莜雪的脸上扫过后,便径直朝着自己的位置走去。 马莜雪用眼角的余光看到郝帅走过来,她低着头,装着看书的样子,双手在郝帅走过来的时候越捏越紧,直到郝帅在自己位置前面坐下,没有与她说话,也没有要说昨天晚上事情的样子,她这才松了一口气,怦怦乱跳的心算是又落回了胸腔。 郝帅刚坐在自己位置上后,旁边的方奕佳便悄悄塞过来一个作业本。 郝帅一愣,扭头看去,奇道:“干什么?” 方奕佳装着一脸如常的样子,小声道:“赶紧抄吧,这是昨天的数学作业。我想……你应该没做吧?” 郝帅顿时仰头打了个哈哈,干巴巴的笑了起来,他哪里是数学作业没做啊,他压根就什么作业都没做! 昨晚回到家里面就已经颇晚了,被邹静秋训了一阵后,就奔着九点去了,最关键的是,哪怕是闲下来以后,郝帅也没心思做作业,他满脑子都是皇家壹号里面的艳丽美女们,眼前飘荡的尽是那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她们那一条条白生生的大腿在他的脑海中走来走去,不停的走来走去,让他五道三迷,神魂颠倒。 一个没有去过这种地方的人,是无法想象这里面是一个怎样的世界的,就仿佛毒品,一旦吸食了以后,就永远记得那飘飘欲仙的感觉,永远记得那如梦如幻的场景。 郝帅毕竟是年轻人,血气方刚,正是对异性感兴趣的时候,叶霜霜又不在他的身边,自然对成熟美艳的女性有浮想联翩之情,这也是人之常情,人性使然,若是说他能够在这乱花丛中目不斜视,坐怀不乱,心中笃定宛如老僧,那绝对是骗人的。 郝帅在家中练了一晚上的瞪眼神功,眼珠子瞪着课本和作业本,愣是一道题都没写,作业没做不说,眼珠子都险些瞪成了斗鸡眼。 听到方奕佳这么一说,郝帅干笑道:“那……你语文作业做完了没?也借我抄抄?” 方奕佳平日里极其反感抄作业这回事,她成绩优秀,作业基本上都是满分,因此很多人想借她的作业抄,但方奕佳从来都不假于色,态度严厉,今天破天荒的借郝帅数学作业给他抄,那是方奕佳知道昨天数学作业格外的多,而且题目极难,以郝帅这不堪入目的数学水平,肯定是做不完的,因此她违背了平日里自己的原则,主动将作业借给了郝帅抄。 可一听郝帅居然语文作业都没写,她顿时张口结舌道:“你老实说吧,你还有哪些作业没写?” 郝帅哈哈一笑:“你应该问我,都写了哪些作业!” 方奕佳看着他这嬉皮笑脸的样子,十分无奈的问道:“好吧,你都写了哪些作业?” 郝帅一摊手,十分光棍的说道:“一科都没写!” 方奕佳顿时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啊?你昨天晚上在干嘛啊你?” 郝帅叹了一口气,目光深深的看着方奕佳,说道:“昨天晚上啊,我在想美女……” 方奕佳见他瞧着自己说出这么一番话来,顿时脸蛋蹭的一下滚烫如火,她不由自主的挪开了眼睛,口气依旧有些硬的说道:“你这个人……作业也不做,怎么……就想这种……事情。” 郝帅叹道:“谁让这美女长得这么漂亮呢!” 郝帅自己说的却是昨晚瞧见的那些性感美女们,并不是特指哪一个,但在方奕佳听来,却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方奕佳的小心脏扑腾乱跳,浑身都有些发热起来,她心中飞快的说道:他,他是在说我吗?应,应该是说我吧?这个家伙……怎么这么流氓,怎么当着班上这么多学生的面这么大声的说?这,这让人听见了多不好? 方奕佳想着,脸蛋红扑扑的犹如苹果,她脑袋压得有点低,心如鹿撞,在她看来,自己的身子都被郝帅看过了,郝帅……说的自然就应该是自己的,否则……他说的应该是谁呀? 方奕佳在这里很有点“自作多情”,同样坐在郝帅后面的马莜雪也更加的“自作多情”。 马莜雪的脸蛋也有些微微发红,但与方奕佳的娇羞不同的是,她更多的是恼怒。 马莜雪自然是不可能因为郝帅救过自己一次就彻底对他刮目相看的,再者她的所有伪装都是被郝帅生生剥落的,面对这个男生,马莜雪总觉得十分的别扭,不敢直视他一眼,觉得矮他一等似的,平日里自己的骄傲与矜持在这个男生面前统统都化为了流水。 马莜雪姿色惊人,堪称尤物,从小就被人夸惯了,但她家境不像叶霜霜、方奕佳那样好,因此便惹来了许多窥觑她姿色的好色之徒,别人无比艳羡的姿容反而成了她最大的负担,因此……她其实最恨的就是别人夸赞她的美貌,这让她十分的反感。 听到郝帅这么一说,马莜雪真是恨不得痛骂郝帅一顿,但是……郝帅没指名点姓,自己也不好凑上去,免得又被这个混蛋说自己是“自作多情”。 马莜雪捏着拳头,恨恨的盯着郝帅的背影,心中暗道:别以为救了我一次,就有一直教训我的资格,你昨晚已经教训过一次了,别得寸进尺! 但郝帅说完这番话后,也察觉到方奕佳羞涩得脖子根都红了,他再神经大条,也发现有点不对劲,饶是他这般喜欢开玩笑的人,此时也忍不住干咳了一声,不再多说什么,老老实实的抄起作业来。 方奕佳也生怕这个混世魔王又说出什么疯魔话来,那自己真是不要做人了。她瞧见郝帅开始老老实实的抄作业,心里面顿时松了一口气,趁着郝帅认真抄作业的时候,悄悄的打量起自己的这个同桌来。 自从两人有过亲密接触和患难与共的经历后,方奕佳的心中便有了这个少年,正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男人如此,女人也是如此。 此时的长腿美少女只觉得郝帅无一处不好看,无一处不惹人喜爱,以往的所有缺点都变成了优点,自己简直越看越是喜欢,看得入迷处,少女鼻窦微微翕合,粉腮酡颜,竟是在课堂上便有些情动。 好在很快老师走进了教室,方奕佳这才如梦初醒,收拾了心情开始上课,只不过美少女依旧时不时的用眼角的余光去瞥着郝帅,等同桌的少年目光看过来时,她的目光便像受惊的小鹿一样跳开,心中乱跳,可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欢喜。 这样郝帅抄了两节课,总算将作业都抄完了,方奕佳甚至动用自己的职权,刻意拖延了交作业的时间,这才让郝帅蒙混过关。 但马莜雪就没这么幸运了,昨晚一夜过去,她压根就没有睡,一晚上担惊受怕,第二天又要打起精神装作若无其事的来上学,哪里还做得成家庭作业,她只勉强打起精神做了两科作业,便倒在了床上,再也写不动了。 等到了下午放学的时候,郝帅早早的就收拾好了书包,等着老师宣布下课,他便可以解放了。 但老师好容易说了下课后,教室里面的学生还没来得及欢呼,新校长徐文圣便走了进来,手捧着一叠卷子,一脸的严肃威严,仿佛到刑场监刑似的。 一班的学生们张口结舌的看着徐文圣捧着卷子走进教室,一个个满头雾水。 这校长是要干什么啊?他又不是任课老师,捧着卷子到咱们班来干嘛?走错教室了吧? 校长虽说可以不用任课,但校长亲自上阵任课的,也不在少数。 徐文圣走到讲台上,放下试卷后,目光扫了全场一眼,尤其是他目光从郝帅惊讶的脸上掠过的时候,他嘴角微微勾勒出一丝冷笑。 徐文圣说道:“你们以后的政治课由我来教,今天是摸底考试!” 这一句话言简意赅,班上的同学们一片哗然。 啊?不是吧,不带这样突然袭击的啊! 校长,你敢弄点新花样来折腾我们吗?整天就是考考考,我们又不是章鱼小丸子!! 学生们一片哀鸿遍野,马莜雪一脸的焦急,她看着手腕上的手表,牙齿紧紧的咬着嘴唇,她今天下午要带自己的母亲去医院复诊,她费劲了千辛万苦才约到了坐诊的大夫,这次要是不去,甚至有可能会耽误自己母亲的病情。 马莜雪犹豫了一会儿,忍不住站起来大声道:“徐校长,我,我能不能请个假?” 徐文圣瞧见她,脸色一板,说道:“马莜雪,你今天四门作业没交,也好意思请假吗?” 这一句话说得马莜雪脸色唰的一下一片血红,其他的同学们也是一阵咋舌。 靠,这校长管得也太多太细了吧,马莜雪几门作业没交他都知道? 马莜雪一脸的焦急,眼泪不停的在眼眶里面打着转,眼看就要掉下来了,她声音焦急发颤的说道:“可是徐校长,我,我真的有急事!” 徐文圣冷笑道:“学习成绩这么差,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急的事情吗?哼,你要是能答上我的问题,我就放你走!” 马莜雪还没来得及高兴,郝帅此时便忍不住手举得高高的,也不等徐文圣喊自己说话便大声嚷嚷了起来:“徐校长,这不公平,凭什么她一个人答出你的问题就可以走啊!” 马莜雪险些气得发晕,心中恨得咬牙切齿,郝帅你这个混蛋,你这个时候还要跟我过不去吗?我,我是要去带我妈妈看病的呀!! 但她还没来得及对郝帅发作,便见徐文圣冷笑着说道:“你答上来也可以走!”说着,他目光冷冰冰的扫了其他学生一眼,说道:“你们其他人答上来,也能走!” 说完,他扭头准备到黑板上写题目。 可他刚扭过身子,班上的其他学生们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准备看他出题目的时候,却见郝帅忽然随便抄起一本书,照着徐文圣便扔了过去。 啪的一声,这本书一下砸在徐文圣的身边,吓了他一跳,他猛的扭头,脱口怒喝道:“谁扔的!” 郝帅立刻手举得高高的,一脸的坏笑,大声道:“报告徐校长,我扔的!你的问题我回答上来了,我走了!” 说完,扭头就朝着门外冲去。 班上的学生们一个个目瞪口呆,徐文圣更是呆若木鸡,半天回不过神来。 马莜雪更是嘴巴张得能塞下自己的拳头,她痴痴的做不得声,反应不过来。 他们只见郝帅冲出了教室后,没过多久又忽然在门口探进来一个头,一脸奇怪的扫了班上同学们一眼,然后看着马莜雪说道:“奇怪了,徐校长的问题很难回答么?你们怎么都不回答?” 马莜雪一个激灵,忽然间声音大得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大喊道:“徐校长,是郝帅扔的!我,我……我也走了!”说完,她拎着自己的书包,低着脑袋便冲了出去。 班上的其他学生们一时间都傻眼了,教室里面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大家面面相觑,眼神跃跃欲试。 方奕佳已经是忍不住捂着嘴,埋着脑袋在强忍着笑。 可徐文圣就觉得一丁点儿都不好笑了,他额头青筋乱跳,脸黑得跟锅底似的,他目光极为凌厉的扫视着其他的学生,像是在说:你们要是哪个敢走,我就…… 他心里面还没说完,便见一班的学生们忽然间像是开了锅一样,纷纷大声嚷嚷道:“徐校长,是郝帅扔的,我走啦!”说完,这些家伙们一个个没心没肺的呼啦啦拎着书包便往外冲去,只剩下几个老实学生坐在原地的位置上,呆若木鸡。 徐文圣木着脸,心中破口大骂:我草泥马勒戈壁!你们这些混蛋,我跟你们没完!! =============================================== 四千字大章更新~~~ 第122章 生根发芽 班上剩下的学生胆战心惊的看着徐文圣,生怕他发雷霆大怒。 老知识分子生气起来,一样也是会骂人的,但徐文圣城府极深,硬生生忍住了这一口气,居然没有当场发作,他强忍着怒气,在讲台上站了好一会儿后,这才收拾了试卷,转身走人。 他离开后,班上剩下的学生们一个个面面相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徐校长威风凛凛而来,居然被郝帅这无厘头的一闹,灰溜溜的就走了! 这,这也太夸张了吧? 方奕佳自然是没有跟着其他学生们起哄的,她是班长,自然要以身作则,但她瞧见郝帅用这个办法气走了校长,心中又是佩服,又是担忧。 佩服的是郝帅心里面压根就没有对权威权势的半点敬畏之心,哪怕是校长也敢当面对着干,尤其是这个家伙从来不蛮干,简直油滑精明得令人发指,稍有不慎就掉到了他的陷阱里面,吃个闷亏还作声不得。 徐文圣这种死板而好面子的人碰到了郝帅,那当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没辙! 但方奕佳担忧的却是徐文圣毕竟是校长,他如果想找一个学生的麻烦,那实在是太容易了,就好像小孩子与成年人搏斗,小孩子打成年人几下,成年人并不会受到伤害,但成年人若是打中了小孩,那根本不是小孩能承受的打击。 方奕佳念及于此,很快的收拾了书包,追了出去,想追上郝帅,劝一劝他。 但方奕佳追出去之后,却不见了郝帅的身影,她搜寻了一圈也毫无所得,最后只好悻悻的骑车回家。 而郝帅离开了教室后,在校门口与姚梦枕汇合,把刚才发生的事情与姚梦枕一说,这小丫头顿时乐得前仰后合,哈哈大笑:“这种鬼主意也就只有你能想得出来,郝帅啊郝帅,你太缺德了!” 郝帅哈的一笑,却反驳道:“胡说八道,我这可不是缺德,我这是大大的积德!” 姚梦枕笑着啐了一口:“呸,真不要脸!你还知道什么是尊师重道么?” 郝帅认真的说道:“马莜雪着急离开,以她的性子,肯定是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所以才一定要离开,而且,就我们昨天看的情况来看,很有可能跟她妈妈有关,所以我要是不帮她,那你说谁还能帮她?” 姚梦枕笑容一收,颇为敬佩的说道:“难得你观察这么仔细,厉害厉害!”他们两人说着话,姚梦枕忽然瞅见马莜雪飞快的从校门口跑出来,她连忙说道:“哎,出来了,一会赶紧跟上去看看吧!” 两人很快便尾随着马莜雪而去,他们只见马莜雪来到公交车站,焦急的上了一辆公交车便直奔家中而去。 郝帅和姚梦枕拦了一辆出租车,跟着马莜雪来到了她家后,郝帅刚下车,便见马莜雪推着坐轮椅的母亲走到了马路边上,焦急的左顾右盼。 马莜雪的母亲面色蜡黄,眼窝深陷,便是瞎子也看得出她情况已经十分的糟糕,旁人一眼看去,只觉得不忍目睹。 郝帅见马莜雪好容易等到了公交车,可想让自己母亲上去的时候,司机却嫌她母亲坐着的轮椅放不上去,死活不肯答应:“这种情况打车就好了嘛,坐什么公共机车,哪里有这么大的位置给你上人放车!” 马莜雪焦急得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她大声哀求道:“我真的赶时间,司机师傅,你帮帮忙吧!” 司机师傅扭头一指,说道:“你自己看,怎么帮?这么多人!” 马莜雪一瞧,里面的确挤得满当当的,人都站不进去了,更不用说轮椅了。 她眼巴巴的看着公交车关上门后,屁股喷出一股尾气,施施然离去,自己却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马莜雪正焦急无状,却见一辆出租车停在了自己跟前,车门一开,从里面探出一个头来,正是姚梦枕笑颜如花的朝着她打着招呼:“哎,赶紧上来,救人要紧!” 马莜雪一瞧见姚梦枕,很快目光也看见了坐在里面的郝帅,她顿时牙齿咬紧了嘴唇,心中刚有些犹豫,但姚梦枕“救人要紧”这一句话顿时打动了她。 马莜雪立刻将自己母亲抱了起来,放在了前座上,然后将轮椅折叠好放在了车厢后面,自己便坐到了车后排去。 上了车后,姚梦枕笑着问道:“去哪个医院啊?” 马莜雪的脸色有些不自然,说话也没有什么底气,她甚至都不敢去看郝帅,生怕瞧见这个少年的目光带着一丝轻视,伤到了她敏感而脆弱的自尊心。 她小声道:“去附二医院。” 郝帅和姚梦枕对视了一眼,郝帅笑了起来:“哟,又是这里啊,这里咱们熟啊!” 姚梦枕想起之前在附二医院发生的事情,吃吃的笑着。 可一旁的马莜雪却紧紧咬着嘴唇,身子前倾,仔细的照料着坐在前排的母亲。 马莜雪的母亲神智还算清醒,一路上嘴里面嘟嘟囔囔的,不停的道谢。 到了医院后,马莜雪和姚梦枕、郝帅一块儿帮着马莜雪的母亲坐上了轮椅,然后推往门诊部而去。 虽然故地重游,但是门诊部和住院部是两个地方,郝帅和姚梦枕一路上倒是没遇到什么熟人。 他们两人陪着马莜雪和她的母亲一块儿看病,姚梦枕在一旁仔细的听着医生的诊断,不停的点着头。 郝帅在一旁用手指戳了戳她,小声道:“怎么,诊断得还对?” 姚梦枕瞅了瞅面色惶急的马莜雪,小声说道:“都还行,反正都是没救,除非……” 郝帅连忙追问:“除非什么?” 姚梦枕小声道:“除非换脏洗血,易鼎移魂!” 郝帅顿时倒吸一口冷气,这,这简直就是说马莜雪的母亲除非换一副肉体,否则必死无疑嘛! 这不是开玩笑吗? 郝帅瞅了瞅马莜雪,又小声问道:“那……咱们的乾坤如意镜救不了她么?” 姚梦枕摇头道:“不行,救不了。” 郝帅奇道:“可是,乾坤如意镜不是救过我和你好几次吗?为什么不能救她?” 姚梦枕叹气道:“那能一样吗?我们受的不是不可逆转伤,大多都是外伤,气血调养就可以让伤口好转的,但她是肝肾基本上已经腐坏,不是药物法术能够逆转的了。就算施展逆天之术,花费的功德也不是你能够想象的。” 郝帅不甘心的问道:“那到底是多少?” 姚梦枕想了想,说道:“以前的话,最少一千功德,现在的话……估计要两千了。” 郝帅险些眼珠子都瞪出来了:“这,这么多?有没有搞错啊?” 姚梦枕撇了撇嘴,说道:“没办法就是这样。你就算有这么多的功德,也最好不要拿来救一个人,因为你花两千功德救一个人,到头来却只得了五十功德,这不是亏大了么?” 郝帅却一脸肃然的说道:“话可不是这么说!人命不是生意,只要有办法救,那我们就应该去救,不应该计较这么多的得失!” 姚梦枕被他说得有些羞愧,脸上火辣辣的,她感佩的说道:“你说得对,我听你的。” 他们两人正说着话,一旁的医生看完了马莜雪母亲的检查报告后,摇头道:“难,这除非移肝换肾,否则没有其他办法。” 一听到移肝换肾,马莜雪的脸色顿时一片惨白,她虽然不懂医,但也知道移肝换肾需要多么大的一笔钱! 马莜雪颤声道:“医生,这,这要多少钱啊?” 医生写着病历,头也没抬的说道:“换肾的话最少五十万吧,移肝……就更贵了,但如果有人自愿捐赠的话,可能会好些。” 马莜雪身子一晃,险些摔倒,五十万啊,上哪里弄这么多钱去! 一旁马莜雪的母亲紧紧抓着她的手,忍不住哭道:“雪儿,我的儿啊,都说了你不要管我了,你就是不肯听,妈会把你活活拖死的呀!你不要救我了!” 马莜雪泪流满面,抱着自己母亲,哭道:“妈妈,我会救你的,你当初救我回来,养我这么大,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我会救你的!” 医生也看得叹气,说道:“你母亲这样的状况已经非常糟糕了,但如果真的能移植成功,那还是有希望的。只不过……时间不等人啊,只怕她等不到有合适的肾源了。“ 马莜雪抹着眼泪对医生说道:“医生,我能不能给母亲捐肝捐肾?” 医生看了马莜雪一眼,说道:“那得看配套不配套,并不是所有的亲属都适合的。” 马莜雪还要再说,她母亲一把抓住了马莜雪的手,慌张的对医生说道:“医生,你不能让她捐献,她不行的,她的肝肾肯定不行的!” 马莜雪嘴巴一张,可手上却被母亲攒得极为用力,啊的一声叫喊了出来。 医生奇道:“你怎么知道一定不行?” 马莜雪的母亲抹着眼泪,说道:“她,她不是我亲生的女儿!”说着,她对马莜雪说道:“雪儿,反正我也不是你的亲妈,你就别再管我了,好吗?” 马莜雪身子微微一颤,牙齿咬着下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她紧紧的搂着自己的母亲,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她哽咽道:“妈,你虽然不是我的亲妈妈,但……你把我抚养长大,比亲妈妈还要亲!人们都说,生恩不过养恩,养育之恩大如天,动物尚且知道报恩,更何况我是人呢?妈,你别说了,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 说完,她和自己的母亲两人都是泪如雨下,两人抱头痛哭。 一旁的姚梦枕瞧在眼里,心中酸楚,有心想要帮忙,却不知道该怎么帮,她扭头看着郝帅,小声道:“郝帅,想想办法吧!” 郝帅眼眶微微有些发红,嘴唇紧紧的抿着,平日嬉皮笑脸的面孔上满是严肃与凝重,他眉头紧锁着,心中飞快的思索着。 年幼的少年心中沉甸甸的,面对生命不可承受之重,他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助,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弱小。 如果……自己真像姚梦枕说的那样,有神仙法术,应该很容易就能解决这件事情的吧? 如果说叶霜霜的离开在郝帅的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那现在的这一幕便是刺激得郝帅心中的这颗种子开始生根发芽…… 第123章 有钱了不起吗? 马莜雪从来没有觉得这个世界像现在这样绝望,她辛辛苦苦的一边打工一边上学,以柔弱的身躯托起一个几近崩塌的家庭,一直走到今天便已经几乎是她的极限了。 她不敢想像以后的日子会是怎样,皇家壹号她是肯定不能去了,但其他的娱乐场所,自己又不方便去。 作为一个未成年人,皇家壹号的一个小管事是从小看她长大的邻居,所以她才能够不用证件,忽略年龄的在这个地方打工,否则以她的年纪,在这里当当小姐倒有可能,但压根就不可能在这种地方上班卖酒。 可被佟欢一闹,马莜雪是真不敢再去皇家壹号了,失去了经济来源,她该怎么办? 马莜雪搂着自己的母亲,泪如雨下,她不是一个吃不得苦的女孩子,不是不能打零工,但是……那些工作的工资太低太低了,根本无法支撑起母亲昂贵的医疗费用,让她去做小姐……可她又根本无法过自己的这一关。 她贫苦穷困,成绩也很是一般,但这个女孩儿格外的骄傲,与美貌无关,与姿色无关,与身材无关,这仅仅只是一个一贫如洗得只剩下尊严的女孩儿唯一拥有的东西,因此她抓得格外的紧,格外的用力。 马莜雪哭了一阵,终于想起什么,她擦了擦眼泪,对医生说道:“医生,钱我会去想办法的,你能帮我妈妈先安排住院么?” 医生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不过,住院费可不便宜,你想清楚了。” 马莜雪抹着眼泪,说道:“我存了一点钱,应该还够用的。” 医生认真的看了马莜雪一眼后,在病历上和单子上分别写了几行字,然后递给她,说道:“先去窗**钱吧。” 马莜雪点了点头,对母亲说道:“妈,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先去交钱。” 马莜雪的母亲眼眶含泪的点了点头,看着自己女儿起身离去。 郝帅和姚梦枕见她往门口走来,两人都不约而同的让开了一条道路。 郝帅看着她出门后,与姚梦枕打了个眼色,让她在这里陪着马莜雪的母亲,自己则跟在了马莜雪身后而去。 马莜雪走到付款处,将药丹递过去后,负责结算的护士一会儿递过一张单子过来,马莜雪只看了一眼,顿时脸色煞白,忍不住大声道:“四万五?住个院怎么这么贵?” 她一声大喊,引得四周目光都看了过来,护士翻了一个白眼,说道:“你自己看看上面第三排,你以为只是住院啊?” 马莜雪看了一眼,却见上面第三排处写着透析治疗,价格写着每月十次,每次四千元! 马莜雪忍不住了,扭头就朝着门诊室冲去,把郝帅一个人扔在付款的地方。 郝帅看了她一眼,想了想后,取下了书包,将手伸进了书包里面,取出几叠钱,交到了付款处的护士手中,说道:“她的钱我帮她付。” 从扫把头那里偷来的七万块钱,郝帅和姚梦枕也没用多少,交了旅游的钱后, 这护士看了郝帅一眼,见他一副学生打扮,却随手就拿出了五扎整整齐齐的红票子,模样又长得帅气过人,不由得便多看了几眼,心中暗自羡慕:这就是传说中的富家公子哥了吧?居然随身都能带着这么多钱,长得又这么帅! 她想着想着便有些自艾自怜,到底是长得漂亮有好处,连看病住院都有帅哥抢着付钱,却不知道啥时候能有人抢着替自己买单。 人长得帅,又年少多金,这样的男生大抵到哪里都要被女人高看一眼的,护士甜甜的一笑,拿出了自己最美的笑容,很是爽利的替郝帅办理着交钱的手续。 而马莜雪跑到门诊部给她母亲看病的医生处,一脸惊疑的问道:“医生,我妈妈为什么要做透析啊?” 医生此时正在接待另外一位病人,他抬起头来,说道:“你妈妈的肾脏已经不行了,如果光是住院在这里等肾源,只怕等不了那么长时间,她要想活下去,就必须要做透析。” 马莜雪听得肝肠寸断,她颤声道:“那……能不能便宜一点啊?” 医生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笔,与跟前的病人打了一个招呼后,带着马莜雪走到走廊上压低了声音说道:“这已经是低得不能再低的价格了,你可以去查一查,看看全国有哪家医院透析的价格低于五千的?这是看在你如此孝顺善良的份上,医院给你打的折扣,毕竟……”医生一脸为难的说道:“我们也不是慈善机构,如果不收钱,医院就会陷入亏损,医生护士发不出工资来,那就没有人来做这一行了,到时候吃亏吃苦的还是你们病人,你是个善良懂事的女孩儿,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马莜雪听得绝望,她眼泪水不停的在眼眶里面打着转,目光无助而虚焦,看得人十分不忍,医生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走进了门诊室之中。 马莜雪也不知道在走廊上站了多久,直到郝帅走过来,朝她招了招手,说道:“马莜雪,愣在这里干什么?赶紧扶你妈妈去病房啊。” 马莜雪眼泪顿时夺眶而出,她一抹眼泪,依旧倔强坚强的说道:“不住了,我妈妈不住院了。” 郝帅故作一脸奇怪的看着马莜雪,说道:“干嘛?钱都付了,为什么不住?” 马莜雪哭道:“我的事情不要你管,你知道多少钱吗?我哪里有这个钱啊?” 郝帅摆着手,说道:“我已经付过啦,赶紧让你妈妈去病房吧。” 马莜雪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抹着眼泪,说道:“谁让你多管闲……”可很快她就反应了过来,眼睛瞪得大大的,惊道:“你都付了?” 郝帅说道:“当然啊!” 马莜雪极为震惊的说道:“四万五?” 郝帅摆着手,故作轻松的笑道:“没多少钱啦!” 马莜雪不可置信的看着郝帅,她浑身忍不住颤抖了起来,扭头就朝着付款处冲了过去,她飞快冲到窗台前,大声问道:“我的钱已经有人付过了?” 她长得极美,帮她付钱的郝帅也是个小帅哥,因此窗口处的护士对她印象极深,她有些酸溜溜的说道:“是啊,至于还跑过来确认一次么?” 说着,她低下头来,小声嘟囔了一句:“长得漂亮了不起么,有个有钱的男朋友了不起么?” 不得不说,女人的确是一种十分奇特的生物,她们可以不分场合不分时间不分对象的吃醋,明明马莜雪压根就没得罪她,但护士就是看她不顺眼。 为什么自己就没有这么有钱的帅哥男朋友,为什么自己就不能长得如同她这样美貌过人? 这个世界上如果所有人都一般的穷矮丑,那保证这个世界充满了和谐与爱,世界大同指日可待,但偏偏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有的人是矮穷丑,有的人却是高富帅,有的人其貌不扬,有的人则是国色天香。 于是这个世界上充满了各种人心鬼域,嫉妒恶毒,它无关职业,无关性别,无关年龄,只是人性最纯粹的体现。 马莜雪清晰的听到了这句话,她脆弱的自尊心刹那间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她浑身颤抖着,双拳握紧,恨不得冲这个护士一声大吼:“我也不想长成这样的,他也不是我的男朋友!” 但她没有,因为此时郝帅跟了过来,朝着她笑着递过一张单子,说道:“还不信啊?呐,这是收据。” 马莜雪看着郝帅的笑脸,她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像被人狠狠戳了一刀,这个敏感而脆弱的女生顿时爆发了。 马莜雪一下朝着郝帅冲了过去,抬手就是一巴掌朝着郝帅打去。 郝帅身手敏捷,下意识的头往后一仰,指尖便擦着自己的鼻子扇了过去,他吓了一跳,很快便怒道:“你疯了?” 马莜雪歇斯底里的用拳头去捶打郝帅,她嘶喊着哭道:“谁要你多管闲事了,谁要你帮我了!你羞辱了我一次还不够吗,还想再羞辱我第二次吗?你不是说你很穷的吗?你不是说你没有钱的吗?那这些钱都是哪里来的?” 郝帅捉着她的皓腕,顿时哑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总不能告诉马莜雪,这么多钱都是偷来的吧? 他虽然没心没肺,但也不至于这样缺心眼,把这种事情告诉别人啊,万一走漏了风声,有杀身之祸不说,还有可能因为盗窃罪而坐牢啊! 马莜雪见郝帅哑口无言,她越发的激愤:“你说啊,你说啊!你从头到尾都是在撒谎骗人,对不对!你家很有钱对不对!你是故意装出没有钱的样子,想来羞辱我,然后在这种时候看那我的笑话,对不对!现在你满意了,现在你开心了?你们为什么都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马莜雪近乎癫狂,她嚎啕着,忽然一口朝着郝帅抓着自己手腕的手重重咬去。 郝帅被马莜雪一口咬住手腕,顿时觉得一阵剧痛,他眉头一皱,刚想挣脱,可又忽然停住,只是伸出手,轻柔的抚摩着马莜雪的头发,缓慢的问道:“马莜雪,我知道你撑得很辛苦,我知道你已经做得很好。” 马莜雪紧紧的咬着郝帅的手腕,眼珠子死死的盯着郝帅,却不肯松口,她的目光凌厉而凶狠,并没有因为郝帅的这句话而有半点的松软下来。 郝帅目光盯着马莜雪,说道:“但我是不是骗你,我家是不是有钱,你自己可以去看,我相信事实胜于雄辩。而且,你的自尊和你母亲的性命比起来,哪个更重要?我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钱,哪里来的,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母亲能够得救,不是吗?” 这一句话如同雷霆闪电,瞬间击中了马莜雪,她不由自主的松开了口,泪眼汪汪的看着郝帅,她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随着眼泪不绝流淌。 马莜雪忽然扑到郝帅的怀中,号啕大哭了起来。 第124章 群情激愤 马莜雪的大哭声引得四周的人们都向他们看来,尤其是在一些女人们看来,这简直就是狗血肥皂剧的爱情桥段,虽然老套之极,但是……架不住老百姓喜闻乐见,因此她们一个个看得津津有味,有情感丰富的甚至还陪着掉了几滴眼泪。 郝帅却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双手在空中也不知道往哪里去放。 他正无可适从的时候,马莜雪这时候已经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她推开了郝帅,抹了摸眼泪,直起了身子,神情有些不自然的涩声道:“对不起,我……我太过分了。” 郝帅看着自己胸口被哭得一片潮湿的衣服,说道:“你居然会道歉,我还以为你打死也不会道歉呢。” 马莜雪脸色更加的不好看,她目光闪动着,也不敢去看郝帅,她小声道:“你,你的钱我会还给你的,就当是我借你的好了,我会连本带利还给你的。” 郝帅摆了摆手,说道:“不用啦!” 马莜雪却一脸倔强的坚持道:“不行,我一定会还给你的,不管你要不要。” 郝帅见她一脸的坚定,便不再坚持,笑道:“行,等你以后发大财,赚大钱了,再还我吧,记得要连本带利还哟!” 马莜雪用力点了点头,说道:“我会的,一定会的!”她本来就显得成熟,此时目光坚毅之处极具穿透力,越发的显得老成,这样的神情出现在一个尚未成年的女孩儿身上,实在是让人叹息扼腕。 这得经历多大的苦难,才能有这样的神情和目光啊! 郝帅也算是一路苦过来的了,但此时见到了马莜雪这样的神情,他也不由得一阵感叹,心中暗自对这个女生佩服至极。 马莜雪也没有问郝帅的钱是从哪里来的,她一路与郝帅送自己母亲住院的时候,小心翼翼的与郝帅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虽然她之前趴在郝帅的怀中痛哭了一场,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就这样喜欢上了这个男生。 很多时候,女生只是需要一个强有力的肩膀靠一下,或者需要一个宽厚结实的胸膛哭泣一阵,这只是女性柔弱的天性,并不是喜欢上一个人的征兆,等她们擦干了眼泪后,便又恢复了冷漠如霜的性子,依旧我行我素。 马莜雪虽然没有一如既往的对郝帅显露出厌恶的情绪,态度比以往也好了许多,但郝帅却觉得似乎两个人之间的隔阂变得更大了,以前两个人之间像是隔着一条奔腾的怒江,宛如天堑鸿沟,而现在这条怒江之中不仅仅是奔腾的怒流,甚至还多了许多深藏在水面下的冷漠冰川,隔着水面老远,郝帅都能够感觉到一股冰冷之气扑面而来。 姚梦枕在一旁看得十分纳闷,她听到大厅的动静后,第一时间便赶了出来,是看见马莜雪扑在郝帅怀中痛哭流涕的,因此她心里面还酸溜溜了好一阵。 这个大流氓,又勾引到了一个女生的芳心么? 但很快姚梦枕就发现自己想错了,马莜雪比以前更加的冷漠了! 这实在是有悖于人情常理! 姚梦枕忍不住拉了拉郝帅的胳膊,小声问道:“哎,这人怎么这样啊?你帮她付了这么多的住院费,她怎么还这样的态度对你啊?” 郝帅却不以为然的笑道:“那还要怎么样,对我顶礼膜拜,以身相许吗?” 姚梦枕撇了撇嘴,哼道:“你倒是想呢!” 郝帅笑道:“马莜雪个性太要强了,她觉得拿了我这些钱,人格和自尊上已经低我一等了,又怕我得寸进尺提什么要求,所以就采取了敬而远之的态度,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姚梦枕心中恍然,但依旧觉得有些酸溜溜的,她嘟囔道:“这么体贴,这么善解人意……怎么没见你对我这样呀?” 郝帅扭过头来,奇怪的看了姚梦枕一眼:“你……是在吃醋吗?” 姚梦枕顿时神色慌乱,她一下跳了起来,嗔怒道:“吃你个头呀!鬼才吃你的醋咧!” 她一大声喊叫,病房里面的护士不满的扭过头来说道:“病人亲友请不要大声喧哗,病人需要安静的环境。” 姚梦枕对护士吐了吐舌头,转头对郝帅扮了个鬼脸。 郝帅看着马莜雪认真专注的在床前伺候着自己的母亲,他感慨的轻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过头来对姚梦枕打了个手势,自己背着书包便悄悄走到了门外。 姚梦枕跟着郝帅走了出去,小声道:“我们回去了吗?” 郝帅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呆在一旁,只会增加马莜雪的尴尬,该帮的又已经帮了,现在该回去了。” 姚梦枕哦的一声,她很快想起了什么,打开郝帅的书包,往里面看了一眼,却见乾坤如意镜上面又涨了十点功德,她顿时一喜,想要告诉郝帅,可一抬头却瞧见郝帅双眉紧锁,像是在为马莜雪担忧,于是姚梦枕又将要说的话给咽了回去。 她知道,毕竟这种事情如果说出来,就会显得太功利,而且容易引起一个人的功利之心,最好的状态就莫过于郝帅这样,以一颗赤子之心为人处事,将乾坤如意镜放在一旁,甚至是忘记它的存在。 两人离开后,马莜雪果然觉得松了一口气,紧紧绷着的脸也渐渐柔和了下来,她目光定定的看着病床上睡去的母亲,心中一阵阵的发痛。 虽然已经住进来了,也暂时保住了自己母亲的性命,可是,马莜雪却知道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自己虽然存了一点钱,但……那也只是她三个月来在娱乐城辛苦卖酒存下来的一点积蓄,总共还不到两万块钱,却没想到做个透析加住院就远远超过了她的预期。 至于换肾移肝,那就……更加的遥不可及了。 住院和透析的钱是暂时解决了,可是……上哪儿去弄那四五十万换肾移肝的钱去? 想到这里,马莜雪就觉得透不过气来,身上像是压着万斤巨石,压得她几乎不能动弹。 这么多钱,上哪里去弄呢? 马莜雪静静的趴在母亲的身边,缓缓的睡了过去,她知道自己再一睁眼的时候,还是要面对这残酷而无情的事实,但是她还是想能躲一会儿是一会儿。 毕竟,时间是冷酷无情的,再怎么躲避,明天还是会到来,冷冰冰的现实还是会出现在眼前。 马莜雪第二天是直接从病房去学校的,皇家壹号发生的事情让她家也不敢回,带着洗漱用具便陪着母亲住在了病房之中,累了就趴着睡会,睡醒了便又继续照顾母亲,等母亲休息了,她这才开始做家庭作业。 这样的情况,她是绝对不可能完成沉重的家庭作业的,刚到教室,她便开始埋头补起昨天的家庭作业起来。 可她性子心高气傲,又不愿意找别人抄,只能自己做,结果只来得及补上了两门作业,就被抓了个正着,被老师当成了典型狠狠的批了一顿。 最近的二中可真是校风大变,老师们都像抓狂了一样疯狂的给学生们布置作业,徐文圣将学生们的成绩与他们的工资挂钩,一旦完不成,基本上半年就算白干,他们一个个都如同急红了眼睛的狼一样,将学生们折腾得死去活来。 马莜雪撞到了枪口上,被老师拎在讲台上一阵狠骂,而这个倔强要强的女生一丁点儿都没有说自己家里面的情况,只是满脸默然麻木的站着,听到了最后,她甚至眼睛都闭上了,像是睡着了似的。 班上其他的学生实在是佩服这个性格美女,居然敢这样那个对待老师,简直跟郝帅有得一比啊! 但郝帅却是知道,马莜雪是真的太累了,她的确是累得不分时间地点的能倒头睡过去。 好容易老师训完了以后,马莜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果然倒头就睡了过去,她多么渴望能有一个好好休息的日子。 不仅仅是她,方奕佳在自己的座位上也哈欠连天,眼圈都黑了,只有一旁的郝帅精神奕奕的笑道:“哟,班长大人,昨晚没睡好啊?” 方奕佳有些难为情的捂着脸,然后偏过了头,像是不乐意让郝帅瞧见自己刚才的模样,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她说道:“是啊,作业太多了,昨天晚上做到一点半,今天早上五点半又起来上早自习了,才睡了四个小时,困死人了。”说着,她脑袋趴在了桌上,**呜咽道:“呜呜呜,好想好想睡一觉啊,睡到自然醒啊!” 她这个年纪,正是贪睡长身体的时候,这般的辛苦劳碌,便是成年人也受不了,更不用说是她了。 郝帅却是压根一丁点儿作业都不做,想睡就睡,自然精神倍儿棒,他笑道:“别担心啦,明天就是周末,到时候你就能好好休息两天啦!” 方奕佳顿时欢喜开心了起来,抬起头来,一捋耳边的秀发,笑颜如花道:“对呀,明天就是周末了,真好!可以好好睡一觉了!”但她话刚说完,脸色顿时又垮了下来,一脸埋怨不乐的说道:“不过肯定作业又超级多,烦死了!” 方奕佳是班上的尖子生,一直是站在老师这边的铁杆支持者,连她都这样的态度,可以想象其他的学生是如何的怨声载道。 坐在后面的马莜雪竖着耳朵听着他们的说话,她也一下想起明天是周末,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紧绷的弦已经快要断了,这个周末真是堪堪救了她一命,让她有了喘息的机会。 但……现实很不幸的打破了他们的美梦。 张登峰在放学的时候黑着脸走进了教室,大声宣布了学校的一条新规定:以后周末要补课,周六一天补课,周日上午补课! 这一下,全班的学生们顿时一片哗然,等张登峰离开了以后,他们都一个个鼓噪了起来,学生们愤怒得像是要造反一样,一个个面红脖子粗。 “有没有搞错啊!我们才高一也,就这样补课?周末两天,补了一天半的课?是不是人啊!” “就是啊,作业布置这么多,每天晚上都做不完也就算了,怎么还补这么多的课啊!” “现在国家都明文规定不准补课了!为什么还这样啊?” “得了吧,别抱怨了,有本事你别来啊!” “靠,你当老子不敢翘课吗?” “你?你当然敢!但是你翘课了以后就不怕老师们在补课的时候漏题吗?就不怕老师们开小罩吗?就不怕自己学习成绩下降吗?就不怕回家以后父母骂人吗?” “……” 学生们叽叽喳喳的说着话,一个个义愤填膺,情绪激动,方奕佳也是一脸失望的坐在课桌上,神情呆滞,这个学习成绩极为优秀的学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对老师和学校如此失望厌恶过,而马莜雪则埋在了自己的胳膊之中,像是睡着了,又像是对现实彻底的绝望,她一动不动,宛如一尊石像。 不仅仅是高一一班,其他的班级和年级,学生们都闹开了锅,教学楼就像烧开的稀粥一样,人声鼎沸,到处都是一片骂娘声。 在校长室的教导主任徐峰听着这些骂骂咧咧的声音,皱着眉头对徐文圣说道:“徐校长,是不是……先缓一点,学生们抵触情绪很大啊!” 徐文圣冷笑道:“他们?他们知道什么,等他们以后考上了好的大学,有了一份好的工作,他们就知道感谢我们了!不用管他们!他们还敢罢课不成?哼!” 徐文圣冷笑着,但他没有料到的是,在高一一班的教室之中,一个无法无天的学生眼睛里面正燃烧着叛逆不羁的火焰,一场汹涌而来的风波已经形成。 第125章 罢课风波 一大清早,方奕佳便骑着她的自行车来到学校,今儿个是周末,又是补课,因此是不用上早自习的,方奕佳出门的时间正是七点多钟,这时候周末也没有上班族奔波,路上显得十分的空闲,等她骑着单车来到学校附近的路上时,行人才开始慢慢的多了起来,大多都是周末参加补课的学生们。 这些学生们无精打采的拖着书包,一个个跟死了亲娘似的,如丧考妣。 方奕佳也心中叹气,十分的闷闷不乐,原本应该是在家里面好好休息两天的周末,结果也要补课上学,但她唯一开心一点的就是,自己来到学校却又能看到郝帅,而不用在家里面苦苦的想念着这个男生而不能见面。 想到这里,方奕佳心中的不快似乎也消散了不少,整个人都变得轻盈了许多,脸上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个笑来。 但她还没高兴多久,便听见旁边上学的学生们说道:“真烦,居然还要补课!现在国家都明文规定了不准补课了,我们学校怎么这样啊?” “别嚷嚷啦,有本事就转校呗!” “转校还是算了,估计转到哪里都一样,天下乌鸦一般黑!” “唉,真是不想来上课啊。” 方奕佳听他们嘟囔着,忽然心中一动,暗自想道:哎呀,郝帅这个家伙一向无法无天,该不会今天逃课不来上课吧? 她想到这个念头,越发的觉得郝帅会这样做,心中便越发的有些慌乱。 方奕佳倒不是慌乱于郝帅旷课逃课的这件事情,而是慌乱于万一这个男生真逃课了,那自己岂不是就看不到他了? 于是,方奕佳忍不住便脚下快速的踩着单车,飞快的朝着学校赶去,想要第一时间求证这个让她慌乱的念头。 可方奕佳刚骑出去没多久,便瞧见远处有两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并肩走着,一高一矮,一男一女,正是郝帅和姚梦枕。 方奕佳一瞧见这个男生的背影,顿时喜出望外,脸上的笑容一下变得极为灿烂,之前的慌乱早就不翼而飞,脚下的力气似乎也大了许多,只蹬了几下便追了上去。 她眼看要追到郝帅身边的时候,忽然间停了下来,自己下了单车,吐了吐舌头,笑了笑,悄悄的跟了上去,想要恶作剧的吓郝帅一跳。 少女推着自行车,一脸的狡黠,哼,平日里只有你能欺负我,今天我也要欺负欺负你!哼哼,一会吓死你呀! 她轻手轻脚的推着自行车跟到了郝帅身后不远处,刚要赶两步上前去吓他,却听到姚梦枕对郝帅说道:“哎,你真的要罢课啊?” 郝帅笑嘻嘻的说道:“比珍珠还真!” 姚梦枕一脸古怪的看着郝帅,说道:“真有你的,你就不怕学校把你给开除了吗?” 郝帅打了个哈哈,说道:“那好啊,最好把我开除了,正好这书我也不想读了,省得老妈老是让我读,烦都烦死了!” 姚梦枕奇道:“那你不读书了干什么?” 郝帅笑嘻嘻的用胳膊肘碰了碰姚梦枕的胳膊,笑道:“咱们两可以四处云游,遇到有打抱不平之事就出拳相助,你说怎么样?” 姚梦枕性格中深藏着一股不安分的野性,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她永远都不想安于现状,这也是为什么漫天神仙,就她一个人下凡来应劫。 她听到郝帅这一番话,顿时眼睛一亮,说道:“不错也,不过咱们可得多带点钱。” 郝帅单手成掌,一脸嬉皮笑脸的说道:“这位女施主,咱们可以一路化缘呀!” 姚梦枕咯咯笑道:“一路化缘呀?要是化不到怎么办?” 郝帅收了笑容,一脸的宝相**,得道高僧的模样,他一本正经的说道:“阿弥陀佛,贫道自东土大唐而来,前往西天取经而去。路经此地,还请女施主收留一夜,给点吃的给点喝的,再给张床嫖……咳咳,睡一夜就行了。什么,女施主你说你这里只有一张床?啊,贫道绝不介意女施主你睡在贫道的上面,或者……贫道睡在女施主的下面。行此善事,真主会保佑你的,善了个哉,善了个哉!” 姚梦枕听他胡说八道,笑得前仰后合,花枝乱颤,她伸手笑嗔的去打郝帅:“你这个人真是的,同时得罪三个教派,小心老天爷知道会惩罚你的呀!” 郝帅打了个哈哈,说道:“那可不敢,反正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处处不留爷,老子上铁路!” 姚梦枕咯咯直笑,可他们身后的方奕佳可真是笑不出来,她心中一下比一下震惊,一下比一下慌乱。 什么?郝帅不想读书了?他想罢课? 那,那怎么能行? 他,他要是不读书了,那自己岂不是看不到他了?那,那自己怎么办? 方奕佳一时间脑海中乱成了一团,她脱口就喊道:“郝帅,你可不能罢课!” 郝帅和姚梦枕正嘻嘻哈哈说话说得入神开心,没想到后面忽然间冒出这么一句话来,两个人都吓了一跳,扭头一看,却见方奕佳在后面焦急的看着郝帅。 四周不少学生也都听见了方奕佳这一声大喊,都纷纷扭头向他们看来。 有好事不安分的学生一瞧见郝帅,又听到方奕佳这一声大喊,顿时眼睛一亮,鼓噪道:“帅哥,你要罢课,我们坚决支持你啊!我们也罢课!!” “是啊,帅哥,你罢课我们也罢课!我们跟你混!” 郝帅在学校里面的人气实在是强得不可思议,再加上他经常性的跟老师们斗智斗勇,但老师们往往都拿他没有办法,尤其是几次和徐文圣一较短长,都弄得这位校长下不了台来,最终捏着鼻子吃闷亏,这使得他在学校里面的威望达到了一个新的顶点。 敢几次让校长下不了台来,还都是替自己的同学出头,这样的学生那简直就是二中绝大多数学生们心目中的偶像啊! 不得不说,这个年纪的学生们大多都是叛逆的,不羁的,他们的内心深处都躁动着一股勃勃不安的力量,他们都渴望成为郝帅这样的风头人物,渴望像他这样的活着,渴望成为他这样的英雄。 但因为种种原因,他们都没有能够打破自己身边周围的桎梏和囚笼,只能够压抑着自己的本性活着。 如果没有郝帅,他们也许会一直这样的压抑下去,渐渐的在学校中被打磨塑造成千篇一律的学生模板,然后沦为漠漠苍生中的芸芸一员。 可当郝帅每每站到风头浪尖上的时候,他们压抑的本性就会显露爆发出来,就如同现在这样。 郝帅也没想到,方奕佳一嗓门居然造成了这样的效果,四周的学生们本来就十分的不满,心中躁动不安,此时一听到郝帅要带头罢课,他们一个个都惟恐天下不乱的兴奋了起来,围簇着郝帅,大声嚷嚷着。 郝帅本来就想罢课,但他也的确没想过要带着这么多学生一块儿罢课,不过计划总是跟不上变化的,他瞅了瞅四周一个个兴奋狂热的学生们,自己也有些跃跃欲试,反正自己罢课是罢课,带一群学生罢课也是罢课,干脆闹得大一点! 生性不安分的郝帅索性一叉腰,挥斥方遒的说道:“既然大家都决定罢课,那好,咱们就堵在校门口不远处,来一个学生,咱们就堵一个学生!” 这些学生们都是认识郝帅的,见他如此说,一个个都狂热无比的兴奋之极,纷纷嗷嗷叫喊着,有兴奋的远远便跑了出去,拦住了一个个上学的学生,兴奋的说道:“哥们,还去上学呢?今天罢课了!” 这被拦住的学生吓得一愣,脱口道:“不是吧?你疯了吧?” 可当下便有学生嘻嘻笑着告诉他:“不用怕,咱们有帅哥带头呢!没事的啦!” “就是就是,你啥时候见过教主大人吃过亏啊!” 这些调皮捣蛋,惟恐天下不乱的学生们将郝帅这尊大神一搬出来,果然一说一个准,再加上最近老师和校长的举措实在是极其的不得人心,因此干柴烈火的环境下,一丁点儿火星便点燃了冲天大火。 很快的,这场罢课波潮迅速的泛滥了出去,堵在学校不远处路口处的学生越来越多,渐渐的黑压压便堆了一大群人。 方奕佳真是看得目瞪口呆,她没想到短短的一两分钟这路口就堵了个水泄不通,最关键的是,事情的起因……好像还跟自己有关系! 方奕佳真是有点慌了神,她一把拉住了郝帅的手,说道:“郝帅,你真的要罢课啊?不会吧,你不怕被老师处罚啊?” 郝帅打了个哈哈,对方奕佳挤眉弄眼的小声道:“放心啦,法不责众的!这么多人闹事罢课,肯定不会有事的!” 方奕佳人都木了,呆呆的说不出话来。 而这时候,马莜雪也打着哈欠,骑着自己的单车来到了学校附近,她刚到路口,就看见堵了黑压压的一群人,她一愣之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等她一打听,顿时惊得疲倦困意不翼而飞,人硬生生一个激灵。 不是吧?知道郝帅这个家伙胆子大,但……他这胆子也太大了吧! 她和方奕佳一块儿呆若木鸡,兀自回不过神来,此时却有人对郝帅说道:“帅哥,还有好多人去了学校里面呢,要是中途有人偷偷溜回去背叛我们怎么办?” 郝帅歪着脑袋一想,心中一动,暗道:也对,这种事情,最怕就是不能齐心协力,万一中间出现分裂,极容易被老师分而治之,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所有的学生都绑到一条船上去,那老师就真拿他们没办法了。 郝帅想了想,他一挥胳膊,大声道:“不怕,跟我来!” 他登高一呼,其他的学生们一个个都鼓噪了起来,大声哈哈笑着:“走啊,跟着帅哥走啊!” “同学们,跟着教主大人走哇!” 于是,这一大帮黑压压的学生们就如同一群乌合之众一样,呼啦啦的朝着学校中涌去。 第126章 推波助澜 郝帅登高一呼,校门口的学生们顿时沸腾了,人群如同洪流一般朝着学校里面涌去,方奕佳和马莜雪浑浑噩噩的跟在人流中,就像被激流裹挟的小鱼儿,想要挣扎却始终跳脱不出去。 方奕佳和马莜雪担惊受怕,可郝帅和姚梦枕却十分的没心没肺,两个人大呼小叫的十分开心。 人群浩浩荡荡的走到了校门口,首先被震惊的便是校门口的保安。 他们目瞪口呆的看着学生们仿佛游行一样朝着学校走去,却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想要阻拦,可他们的职责是拦住想要进入学校中的那些不三不四的社会人等,没理由去拦自己学校的学生吧? 再说了,这里面一个个面孔可以说是天天都见,几乎没有一个不熟悉,怎么拦啊? 他们一个个傻傻的站在门口,看着学生们涌入学校,然后人群当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喊道:“大家去把各自的教室锁上,然后在校门口集合!” 校门口的保安听得清楚,这声音不是郝帅这个混世魔王,那又是谁? 听到这声音,他们一个个顿时头痛了起来,他们有反应快的正要去通报学校领导,却忽然见到易欣一脸惊疑的冲了过来,大声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保安们一个个面面相觑,互相对视了一眼后,纷纷摇头。 高一的学生要补课,高二的学生自然没有幸免于难的道理,因此易欣今天也是要跟着大家一块儿补课的,只不过他是团干部,因此今天也是要负责值勤,来得特别早,在校门口站了一阵后,稍微离开了一会儿,再回来的时候却发现校门口乱成了一团,学生们一个个像是要暴动似的,情形十分骇人。 易欣身为干部,在自己值勤的当天发生这种事情,自己肯定是脱不了干系的,因此他格外的焦急恐慌,可眼见保安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便连忙拉住了一名格外兴奋的男同学,连胜追问。 这名男同学显然有点儿缺心眼,瞧见易欣后,居然打起了他的主意,不仅兴高采烈的将事情说了一遍,还“策反”起易欣来了。 易欣听得惊怒交加,他真是做梦也想不到,郝帅居然带头罢课了! 这,这还有天理吗?这,这还有王法吗? 这是学生应该干的事情吗? 易欣下意识就想上前愤怒的喝止郝帅,但是他脚下刚迈出一步,忽然间又停了下来,他脑海中飞快的闪过一个念头。 自己如果制止了郝帅……那这个家伙受到的惩罚岂不是会小很多? 可如果自己推波助澜一下,让事情越闹越大……那这个家伙不就惨了? 易欣想到这里,顿时心中一阵狂喜,心跳如鼓,眼睛都亮了起来。 想到这里,易欣立刻收住了迈出去的脚步,脸上也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丝喜色来,他眼前的男学生见他这副模样,便以为自己“策反”成功了,惊喜的问道:“易欣,你也同意罢课了?太好了,你要是也罢课,那老师们就更拿我们没办法了!” 易欣心中一动,假意笑道:“嗯嗯,你们先去,我一会跟上。” 这学生不疑有他,欢天喜地的跟着大部队去了,易欣则依旧一脸假笑的在一旁看着学生们纷纷如潮一般涌入学校。 这些学生当中也不都是无法无天的角色,也有不少安分守己的“良民”,他们瞅见易欣后,都纷纷跑到他跟前,焦急的说道:“易欣,你赶紧想想办法啊,快去告诉校长,告诉教导主任啊!” 易欣脸上笑容顿时一收,一脸严肃的说道:“我知道,一会我就去,你们放心,别乱来。” 说完,他扭头就跑了开来。 这些学生们眼见易欣离开,便以为他是向老师和校长通风报信去了,也都一个个放下心来,在一旁冷眼看着闹事儿的学生们。 郝帅带着学生们来到高一一班的教室门口,他一看教室门口已经被人打开,教室之中坐着一些惊疑不定的同学们,郝帅大手一挥,说道:“同志们,考验你们革命友谊的时候到啦!阶级斗争已经进行到关键时刻,是时候来证明你们的战斗意志啦!” 郝帅在这边满嘴跑火车的说着不着调的话,教室里面的同学们一个个目瞪口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是将目光下意识的投向郝帅身后的方奕佳。 这时候来这么早的必定是学习刻苦的学生,让他们跟着郝帅瞎胡闹,那可真不是容易的事情,方奕佳才是他们的主心骨。 方奕佳瞧见这些目光,顿时一阵头大如斗,她既不想让这些好学生们参合这件事情,也不想违背郝帅的意愿,让他觉得自己跟他不是一边的,从而让郝帅不高兴。 左右为难的长腿美少女真是尴尬极了,她恨不得在地上找到一条地缝,将自己藏起来才好。 可这么多目光朝着自己看来,再加上郝帅也扭过头来看着方奕佳,她只好硬着头皮站了出来,干咳了一声,声音苦涩的说道:“大家先出来吧。” 对于这些好学生来说,班长说话的威信的确不郝帅好强,这些学生们顿时一个个呼啦啦的走了出来。 郝帅见教室里面没人了后,便笑嘻嘻的找方奕佳要了门锁钥匙,然后哗啦一声,将门一锁,然后将钥匙往自己口袋里面一揣,然后挥斥方遒的说道:“同志们,现在后路已绝,咱们上不成学啦,出去花差花差去喽!” 四周惟恐天下不乱的学生们一个个鼓噪的大笑了起来,嘻嘻哈哈,笑声不绝,扭头就跟着郝帅浩浩荡荡而去。 一些老成持重的好学生们则面面相觑,哭笑不得的互相对视着,有平日里跟方奕佳关系好的学生,忍不住问道:“佳佳,这,这样不好吧?这是罢课也,老师们会罚我们的!” 方奕佳此时被赶鸭子上架,已经是上了贼船下不来了,她苦笑道:“只好乞求法不责众了……” 有正义感过剩的学生则跟在人群中激烈声讨着郝帅,说道:“郝帅平日里胡闹也就算了,今天胡闹得也太不像样子了!并不是所有人都想跟他一块儿罢课的呀,他这是绑架!” 方奕佳听了这话却是一阵不高兴,她转过身来,肃然道:“话不是这样说,这个世界上有比成绩学业更重要的东西,那就是你的集体荣誉感!既然现在大家都在一条船上,就不应该互相拆台,互相抱怨,这时候我们应该做的是齐心协力才对!” 她这一说,其他的学生们都不做声了,连马莜雪也意味深长的看了方奕佳一眼,暗自哼了一声。 高一一班成为了这次罢课风波的排头兵,第一时间将教室门锁了起来,其他班级和年级的学生们也都一个个如法炮制,纷纷将教室锁了起来。 有一些激进派的干脆将教室门的钥匙都扔了出去,甚至将一些学生都反锁在了里面。 外面一些想上课的学生们进不去,哭笑不得,里面想出来的学生却出不来,喊声震天,学校里面闹腾得开了花,教学楼上面有人乱扔书,乱扔课本,乱扔文具,甚至还有人把校服都脱了下来一阵乱扔,宛如天女散花,花花绿绿,什么都有。 易欣早早的就来到了校长办公室的附近,悄悄的躲了起来,他打定了主意,要拦下任何向校长通报情况的人,这短短的一会儿功夫他就已经巧舌如簧的打发了三波人了,但易欣也知道这样不是个事儿,尤其是这些人被自己说走后,一个个都用狐疑的目光瞧着自己,似乎不理解自己为什么如此的淡定。 易欣知道自己再这样拦下去,那可就真变成郝帅的同伙了,那时候可真是黄泥巴掉在裤裆里面,不是屎也是屎了。 他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却见,郝帅带着学生们将教室的门都给锁上了,他顿时一愣,随即大喜! 易欣瞅了瞅四周,见没人注意到他后,他便飞快的冲到操场上,捡起一件旁人扔下的校服,然后飞快的用校服当成绳索,将校长办公室的门把手和窗户栏杆一块儿绑在了一起,将门绑得死死的。 易欣心惊胆战,心跳手抖的做完后,飞快的扫了扫左右,这才快速的离去。 而在校长办公室里面的徐文圣虽然听见了声音,但他一直没有往心里面去,在他看来,这些不过是学生们的发泄而已,他也是研究过心理学的,知道有时候是该让学生们发泄一下,等他们情绪发泄了以后,自己再出去收拾局面,那样就会好很多。 可慢慢的,徐文圣发现情况居然一丁点儿都没有好转,而且越来越恶劣,越来越吵闹,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走到了门口,想要出门看看。 可他伸手一拉,却猛然间发现门居然拉不开! 徐文圣顿时惊怒交加,他忍不住拨打了电话,大声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时候老师们也都姗姗来迟,可郝帅早就带着绝大多数的学生们逃离了现场,他们一个个看着乱成一片的校园目瞪口呆,浑然不知到发生了什么事情,等接到徐文圣的电话后,才一个个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冲到校长办公室将门打开。 徐文圣出来后,瞧见一片狼藉的校园,额头青筋突突乱跳,脸黑得犹如锅底似的,他怒不可遏的咆哮道:“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红卫兵过境了吗?” 这时候易欣也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一脸的义愤填膺,他高高举着手,大声道:“徐校长,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第127章 杀,还是不杀? 易欣屁颠颠的跑到徐文圣身边,三言两语便将事情经过讲了一遍,而他把校长办公室的门也锁上的事情自然顺水推舟推到了郝帅的身上。 只不过易欣非常的聪明,他没有指名点姓的说这就是郝帅锁的,因为众目睽睽之下,都看到郝帅干了什么,没干什么,他想强行栽赃,那是不可能的。 但他之所以要把校长办公室的门也锁上,并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而是为了激怒徐文圣,只要激怒了他,那这里造成的一切自然就会算到郝帅的头上去。 易欣的算盘打得不可谓不精名,同样他也摸准了徐文圣的脾气和脉搏。 果然,他添油加醋的说完后,徐文圣简直暴跳如雷,但他毕竟是老知识分子,没有跳着脚骂娘,只是额头上的青筋暴突而起,黑着脸,咬着牙,说道:“去,去记住所有旷课的学生,还有……给我联系郝帅的父母。” 旁边有老师吓了一跳,连忙小声对徐文圣说道:“徐校长,这样……不好吧?这么多学生,都要处罚啊?还是处罚几个带头的就算了吧?” 徐文圣的确是气得疯了,他很快也冷静了下来,哼了一声,背着手转身进了校长办公室,剩下其他老师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到底是按照徐文圣说得做呢,还是不按他说的做? 他们一个个互相对视了一眼后,很现实的选择了鸵鸟战术,各自都扭头离开。 开什么玩笑,校长都装不知道不看见了,他们这么激动干什么? 这些学生要闹,就让他们去闹,有本事就一直别来学校! 跑得了和尚,难道还跑得了庙不成? 哼,等周一再跟这些家伙算账! 这些老师们离去后,很快有部分老师又被徐文圣叫到了办公室中,他们一来到校长办公室,便瞧见易欣趾高气昂的站在校长旁边,一副功臣模样,满脸都是遮掩不住的得意。 徐文圣则沉着脸,与他们交代了事情处理的方法,先私底下调查清楚这件事情都有谁主使,谁起哄,谁是主犯,谁是从犯,把那几个最关键的人物先找出来,然后再慢慢处理。 老师们这边想着办法,另外一边学生们浩浩荡荡的出了校门后,却又发了傻,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么早从学校中出来,他们究竟要去哪儿呢? 总不能回家吧?这时候要回家,怎么跟父母说啊?再说了,好容易集体罢课一次,这样就回家,然后被父母管着,多没意思啊! 这些学生们于是便一个个谈论着一会儿去哪儿玩,郝帅则在人群中跟姚梦枕笑嘻嘻的说着话,两个人打赌看方奕佳她们到底会不会跟着过来。 姚梦枕猜方奕佳是不会跟过来的,但郝帅却认为方奕佳是肯定会跟过来的,因为这个女生其实很有野性,只是被压抑得太厉害了而已。 两个人正打着赌,忽然听到人群中一阵欢呼,郝帅扭头一看,却见不远处又来了一波呼啦啦的人群,为首的正是方奕佳等人,其中还混杂着马莜雪。 郝帅顿时哈哈大笑,指着方奕佳大笑道:“方奕佳啊方奕佳,我以为只有我这样的人才会背叛革.命,想不到你这样浓眉大眼的人,也背叛了革.命?” 四周的学生们都是看过陈佩斯与朱时茂的《主角与配角》这经典小品的,他们一个个哈哈大笑了起来。 方奕佳原本心中很是有些焦虑不安,但瞅见郝帅笑嘻嘻的调侃自己,心中不知怎么的,顿时放下了心来,她抿嘴笑嗔道:“郝帅,现在该怎么办?都是你,把我们拉上了贼船!” 其他的学生们也笑着鼓噪道:“是啊,帅哥,现在该怎么办?” 郝帅想了想,说道:“咱们上次春游没游成,这次自己去春游,大家觉得怎么样啊?” 这些学生们一个个平日里听话得跟鹌鹑绵羊一样,百年不遇的调皮捣蛋了一回,一个个又都藏在人群中,都觉得自己置身在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之中,就算是老师也肯定不会拿自己怎么样。 毕竟,这里这么多人呢! 白痴都知道老师不可能把他们所有人都处罚了,如果罚自己,那凭什么不罚他们? 因此,这些学生们一个个都十分的肆无忌惮,简直就像是从监狱里面放出来的囚犯一样,一个个大声鼓噪着,应和着。 “帅哥,说得好啊,我们一起去!” “对对,同去,同去,于是一同去!” “靠,你阿Q正传看多了吧?你要不要拿三叉戟,拿斧钺刀叉去闹革.命啊?” “可是……去哪里啊?” 郝帅想了想,说道:“咱们远的地方去不了,干脆就步行去观前街吧!” 二中倒是离观前街不算远,步行大概二十多分钟就能到,这些学生们一听,纷纷应和道:“好好,就去观前街!” 于是这些学生们呼啦啦的便朝着前面走去,这么多的学生说说笑笑的走着,动静极大,引得路人纷纷侧目,暗自咋舌。 方奕佳在人群中快步赶到了郝帅身边,她小声问道:“哎,干什么去观前街啊?” 郝帅一脸正色道:“我去求神拜佛啊!” 方奕佳一愣:“啊?求神拜佛干嘛?” 郝帅一脸的宝相**,说道:“贫僧去为诸位施主祈福,祈求星期一上学的时候,老师们集体失忆思密达!” 方奕佳扑哧一笑,笑骂道:“你这个坏家伙,现在知道怕啦?我跟你说,观前街只有道观,没有寺庙,你去那里求神拜佛,是不是找错了地方啊?” 郝帅笑嘻嘻的说道:“没所谓啦,拜什么都行!” 他们两人一边走,一边谈笑风生,正走着,郝帅忽然间感觉到自己左边的太阳穴上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猛的一下刺痛,他下意识的一皱眉,扭头朝着左边看去,目光惊疑不定。 一旁的姚梦枕奇道:“怎么了?” 郝帅一脸凝重,他站住了脚,目光如电的扫视着,他低声道:“我觉得好像有人在看着我……” 方奕佳不以为然的笑道:“咱们这么多人,你又是肇事者,不看你看谁?” 郝帅却难得没有开玩笑,他脸色极为严肃,目光变得锐利如电,他压低了声音,说道:“不,这种感觉与我在黄山遇到那个杀手用枪指着我的时候一模一样!” 姚梦枕和方奕佳同时一惊,她们两人都是当事者,自然知道郝帅所言不虚。 方奕佳有些惊慌,立刻顺着郝帅的目光朝着远处看去,可她却没有看到任何的异状,她站在郝帅身后,紧张的抓住了郝帅的衣角,小声道:“会不会是为之前那两个杀手报仇来了?” 姚梦枕也努力踮着脚朝外面看去,但无奈她个子矮,跟前又尽是人,无论她怎么蹦蹦跳跳,都看不清楚外面的情况。 郝帅则目光如电的扫视了一番后,很快在大约两百米处的一栋高楼上,忽然间看到一道白光闪过,这道白光闪的极为隐蔽快速,以至于他一度以为自己是眼睛花了,但很快这道白光又是一闪,像是一面镜子反光似的。 郝帅一愣,低头对姚梦枕用只有她才能听得见的声音,小声问道:“我在远处看到有一面镜子在闪光,你说会不会是修行人啊?” 姚梦枕神情一凛,她知道,天底下以镜子为法器的法宝,多如牛毛,仅凭这一点,她根本无法判断。 而且……姚梦枕虽然来到凡世间几个月,对这个大千世界已经十分了解,但毕竟还有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 譬如,这个闪光的镜子并不是什么法宝,而是狙击枪的瞄准镜。 而使用这把狙击枪的,自然正是卢靖元。 卢靖元身前架着一把国产八八式狙击步枪,他身前左边放着一个测风仪,右边放着一个打开的箱子,箱子里面是各种凹槽,分别是步枪拆卸后可以分别放置的零件凹槽。 作为一个职业杀手,卢靖元是不可能大摇大摆的带着一件重武器进入海关的,他是来到了东吴市当地后,再经由其他渠道取得的这件武器。 国产八八式狙击步枪,并不算是什么世界名枪,精准度也比较一般,但胜在拆卸简单,操作简单,而且相对于其他的狙击步枪,获得的渠道也较为宽松,更加容易一些。 天底下好枪多得是,但在国内这样的环境下,想要弄到一把巴雷特这样的狙击步枪,那显然是不现实的,就算弄到了,任务还没开始做,只怕就把国家暴力机关的注意力给引过来了。 卢靖元在接连几天探好了郝帅的上下课路程后,便选定在了一处最高的居民住宅楼的楼顶,准备在他放学的时候将他一击必杀。 这一天他并不是想对郝帅动手的,他之所以会出现在这个地方,是因为他来这个地方踩点,熟悉环境,测试环境的,但他很快发现,在他的视线之中,郝帅居然出现了! 这一下很让卢靖元惊讶,他心中一动,很快便端起了狙击枪,耐心的开始模拟起来。 当郝帅没过多久,出现在他的瞄准镜中时,卢靖元忽然知道,他的任务只怕很快就能完成了,虽然说,他的各种测试还没有彻底做完,但是他丰富的狙杀经验告诉他,在这样的环境下,他可以十拿九稳的击杀瞄准镜中的这个少年。 卢靖元想了想,缓缓的打开了瞄准镜的镜盖,作为一个职业杀手,当瞄准镜的打开时,瞄准镜会反光,但反光的这一点点时间,已经足够他杀死自己的目标了。 可是,当卢靖元在瞄准镜中对准了郝帅的太阳穴时,他忽然间看见这个少年竟然猛的扭过头来,目光如电的像是隔着空气就要刺透他的眼珠似的,朝着他直直的便盯了过来! 这一下,实在是太恐怖了! 天底下居然能有人隔着这么远感应到自己的杀气?不可能吧? 饶是卢靖元经验丰富,心境早就修炼得心如止水,此时也忍不住砰砰剧烈跳动了一下。 他握着枪托的手忍不住渗出了一层细细的热汗,抓着枪托的手松开又抓紧,按在扳机上的食指微微往下压了压…… 这个东南亚著名的杀手之王忽然间发现在自己的狙击镜之中,郝帅低下头去,与人说着什么,他的身子被前面的学生遮挡住,脑袋又低了下去,自己根本没有可以狙杀的目标。 卢靖元一愣,他微微一皱眉,心中忽然间罕见的犹豫了起来…… 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他到底发现了自己没有? 自己……要不要动手? 是现在就杀了他,然后回去交任务,还是……再耐心的继续等待一会? 卢靖元心中不由自主的激烈跳动了起来,杀,还是不杀,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 第128章 殿前冲突 卢靖元这一犹豫,又再一次在瞄准镜中瞧见了郝帅抬起头来,正目光如电的朝着自己这个方向看着,卢靖元瞧见这种目光,心中十分的不舒服,就像一个埋伏了很久的猎人发现猎物居然发现了自己,甚至还想回头打猎人的主意。 卢靖元下意识就想扣动扳机,将这种令人厌憎的目光消灭在眼前,可当他的手指头往下压的时候,他忽然间看见一个人影出现在了瞄准镜之中,正好挡住了郝帅的脑袋。 卢靖元一愣,随即眉头一皱,他深吸了一口气,松开了压着扳机的食指,眼睛紧紧的盯着瞄准镜,屏息静气的等待着击杀机会的到来。 而挡在郝帅跟前的不是别人,正是马莜雪。 马莜雪丝毫不知道自己正出现在一个狙击步枪的瞄准镜中,她神情有些复杂的说道:“郝帅,我,我得离开一会。” 郝帅扭过头来看着马莜雪,愣了一下,随即便恍然道:“你要去医院?” 马莜雪目光闪烁,躲闪着郝帅的目光,她微微点了点头,像做贼一样偷偷瞅了四周的同学们一眼,很怕他们知道似的。 郝帅心中叹了一口气,他笑了笑,说道:“那你去吧。” 马莜雪却没有动,犹豫着说道:“可是……要是一会又回去上课了,怎么办?” 郝帅笑道:“放心,不会的,教室现在都上锁了,怎么可能还上得了课?” 马莜雪早就想自己独自离开,但是……她这几天连续受到郝帅的恩惠,再对他看不顺眼,也没有办法忽视这个男生的存在,她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跟郝帅打个招呼。 但好在郝帅也没有将她的事情大声的说出来,很是贴心的没有多问什么,马莜雪的一颗心也放了下来,她点了点头,说道:“那我走了。” 说着,她便转身离去。 但她刚走一步,马莜雪又转过头来,对郝帅小声道:“郝帅……” 郝帅笑道:“怎么了?你该不会是想回去上课吧?革命队伍可容不下叛徒!” 马莜雪极为难得的笑了笑,她两只眼睛有些发黑,是这些天太过于疲倦的缘故,她现在只想赶紧回到医院去好好睡上一觉。 她轻轻道:“不会的,那我先走了。你……多保重。” 郝帅心中暗道,这妞儿说得好像生离死别一样,他一本正经的挥着手,说道:“好,革命的道路上难免出现分歧,同志,保重!” 一旁的方奕佳虽然一直瞧马莜雪不顺眼,但是去过马莜雪家中后,她对马莜雪的感观已经改善了许多,瞅见郝帅一本正经的跟她胡咧咧,便忍不住笑道:“马莜雪,你还是跟我们一块儿走吧,反正一会顺路,你在快到医院的时候再离开,这样也好些,不会有什么其他同学注意到的,你说呢?” 马莜雪低着头想了想,点了点头,静静的站在郝帅一侧,不再说话,也没有动弹。 郝帅笑道:“站在这里干什么?走哇,兵发观前街去也!” 一群人说说笑笑的再次走动起来。 在远处,卢靖元一眼瞧见马莜雪终于离开了瞄准镜前,他顿时心中一紧,手指重新又放在了扳机上,可没过多久,马莜雪的脑袋又挡在了郝帅跟前,卢靖元险些要抠下扳机的手立刻又弹了起来。 卢靖元深吸了一口气后,很是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放弃了这一次狙杀的机会,他相信,这样的机会一定还有很多,今天反正他也只是测试,既然这一次机会不好,那就等下一次! 卢靖元缓缓的爬了起来,目光深深的盯着远处的郝帅,看着他夹杂在人群中离去后,他面容不动,目如止水的拿起了手中的狙击步枪,熟练的将狙击枪拆卸成一个个零件,安置在箱子中后,他便关上了箱子,用一件衣服披在箱子上,转身走了出去。 任谁也想不到,这个拎着小箱子其貌不扬的男子,正是一名名镇东南亚的职业杀手。 郝帅在卢靖元放弃狙杀,将狙击枪拆卸装箱后,果然便没有感觉到一阵被盯着的感觉,再回头去看那有闪光的地方时,也看不见了闪光,他想了一会儿后,不得其解,便很快将这一阵奇怪的感觉放到了一旁,跟着学生们浩浩荡荡的来到了观前街附近。 观前街是东吴市最繁华的商业街道,没有之一。 这里荟萃着三千年文化古城的历史风韵,融合了中西时尚都市的各色特点,既充满了悠久的历史韵味,又透出一股时尚摩登的洋气。 到了观前街,再想管住这些学生们,那可就难如登天了,便是平日里学习成绩再好的学生们到了这里也都兴奋了起来,因为这里有基本上一个年轻人所喜欢关注的一切东西。 无论是名牌服饰,还是名贵商品,又或者是从奢侈用品到街边小吃,这里都一应俱全。 兜里面有钱的学生们三五成群的蜂拥涌到小店摊头去大快朵颐,兜里面钱少一点的则涌到游戏厅去玩起了游戏,而一些兜里面没啥钱的也不闲着,一个个涌到动漫城或者商店之中四处闲逛,一时间二中的学生们就像漫山遍野撒野的羊群一样,到处都是,一会儿功夫就全跑得不见了人影。 郝帅虽然也想去四处闲逛,但姚梦枕却拉着他往玄妙观而去,她对这座古老的道观十分的好奇。 郝帅听她一说想去玄妙观看看,也是心中一动,暗自想道:这要是哪天在道观看到这个小丫头供奉的神像,那可就有意思了。不知道这个玄妙观里面有没有? 这个地方他不是第一次来,但他以前来也都只是走马观花,要说到这里烧香敬神,那显然是不现实的,但现在,他的确对这些东西有了好奇与敬畏之心,谁知道哪天自己骂娘的时候骂到哪个神仙,就下凡在自己身边呢? 由于方奕佳一直跟在郝帅身边,因此郝帅也没有和姚梦枕多说什么,两个人很有默契的眼神交流着。 方奕佳知道自己跟在郝帅身边,肯定会惹来一些学生们的议论,但是……她就是想呆在这个少年的身边。 “你刚才也说了,你感觉到那种事情……我怀疑就是那两个家伙的同党嘛,所以,我要跟着你一起走!”方奕佳背着双手,一脸的理直气壮。 郝帅听得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想了想,一挥手,说道:“走吧,那一块儿去!”三人便直奔玄妙观而去。 来到玄妙观,郝帅只见玄妙观前面立着一个巨大的石头牌匾,牌匾上面书写者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正是玄妙观三字。 姚梦枕站在这个巨大的牌匾跟前,向里面看去,却见外面一处围墙将玄妙观与观前街隔开,左右两扇圆形的拱门中人来人往,正对着玄妙观大门,靠左手边是一条连绵的商铺,小吃百货,日用杂品,文具玩具,古玩字画,对联墨宝,花鸟鱼虫,以及医卜星相,十分的热闹繁华。 但这并不是最热闹的,玄妙观里面不仅左边是固定的商铺,在右边外面的宽敞道路和道场上都摆设着临时性的棚子,棚子里面是各种各样的全国小吃,有小米子糖、灰汤粽、凉粉藕粉、千张百叶、酒酿圆子、豆腐花、梅花糕、捂酥豆、五香茶叶蛋、鸭血粉丝汤、小笼馒头、锅贴烧卖、烤鱿鱼、烤羊肉以及全国各地,五湖四海,天南海北各色各样的花样小吃。 这一天正是全国饮食文化交流日,全国各地的小吃都赶集似的来到了这里,叫卖声,叫喊声不绝于耳,各种香气从墙内飘飘然而来,直勾得姚梦枕两眼放光,郝帅也是口水直流,方奕佳也面露兴奋好奇之色。 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后,一声发喊,便朝着玄妙观中扑了过去。 郝帅和姚梦枕两人兴奋得像进了花果山的美猴王一样,上窜下跳,什么都想吃,什么都买一点,两人吃得大快朵颐,满手是油,方奕佳也拿着几串肉串在喜滋滋的吃着,只是她十分的注意吃相,斯斯文文的吃一小口后,便立刻会擦擦嘴角,然后偷偷的瞅一眼旁边和姚梦枕一块儿吃得大呼小叫的郝帅,见他没留意到自己后,这才大口的吃一口手中的肉串。 三人绕着小吃摊位绕了一圈,郝帅和姚梦枕这两个吃货吃得肚子都有些鼓出来了,这才作罢,姚梦枕拍着肚皮,笑嘻嘻的说道:“吃饱啦,走吧,我们去烧香去!” 说着,带头便朝着玄妙观的正殿冲去。 郝帅和方奕佳对视了一眼,笑着便跟了上去。 姚梦枕速度极快,在人群中钻了几下便没了人影,等郝帅和方奕佳来到正殿门口的时候,却见她正盯着门口的功德箱看着,两眼发直。 郝帅没好气的走了过去,一拍姚梦枕的脑袋,笑骂道:“财迷,没见过钱啊?不是这些钱也起贪念吧?” 姚梦枕捂着脑门,一脸愤慨的抬起头来,指着功德箱大声道:“这是谁啊,这么缺德?居然往功德箱里面塞冥币?” 郝帅一看,却见透明的箱子里面果然塞着几章画着古代人和现代仪器的钞票,面额巨大,居然是两张十万的。 郝帅也忍不住骂道:“那个生孩子没**的家伙干的这缺德事?”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骂着街,一旁的方奕佳忽然面色有些古怪,小心翼翼的说道:“你们确定……这不是韩币吗?” 郝帅和姚梦枕顿时声音一窒,郝帅扭头看着方奕佳,脸色怪怪的说道:“你确定这是棒子的钱?” 方奕佳讪笑道:“好像是的……” 郝帅和姚梦枕互相对视了一眼,这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顿时脸色糗糗的,说不出话来。 郝帅拉不下脸来,小声嘟囔道:“真是的,棒子就是棒子,弄得货币都跟冥币一样,真是混账思密达!” 方奕佳在一旁听得暗自偷笑,眼见郝帅看过来的时候,便立刻扭过头去,生怕郝帅着恼。 郝帅丢了个大脸,也不好意思去看方奕佳,他瞪了姚梦枕一眼后,迈步朝着正殿中走去,可刚迈过门槛,便迎面看见一个道士和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迎了上来,这个男子说道:“对不起,今天不方便接待,三位请回吧。” 郝帅眼见正殿里面跪着几个人,在烧香拜神,他愣了一下,说道:“这人为什么能烧香?” 这男子皱了皱眉头,声音冷冷的说道:“没有什么为什么,不行就是不行。” 郝帅顿时大怒:“放你的屁呀,凭什么他能拜,小爷我不能拜!” 这男子目光冷冷的盯着郝帅,沉声道:“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冲动得好,不要给自己惹麻烦。” 郝帅怒笑了起来:“反正我麻烦不少,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我倒要看看,我今天要怎么再多惹一个麻烦了!” 说完,他抬腿便朝里面走去。 第129章 药别停! 郝帅抬腿往里面走去,却被这男子伸手一拦,可郝帅像一条泥鳅一样,脚踝一转,腰一扭,便从他身旁绕了过去,一旁的姚梦枕也惟恐天下不乱,咯咯一笑,从他另外一边像小鱼儿一样溜了过去。 这人显然没料到这一男一女这么调皮捣蛋,更低谷了郝帅的驴脾气性子,他愣了一下,伸手想要去抓郝帅,可又立刻感觉到另外一边有一个人影溜了过去,他立刻扭头一看,却是一个小女孩儿一溜烟溜到了前面去。 他顿时又惊又怒,下意识便反手到身后,一撩身后的衣服,手往后腰一按,厉声上前喝道:“站住!” 他这一声大喝,一旁的道士吓了一跳,连忙一稽首,小声反复的念叨:“无量天尊,和气为贵,和气为贵!” 正在大殿前烧香拜佛的是两个老人,一个头发花白,身材略微佝偻瘦小,另外一个两鬓斑白,背脊笔挺,他们都手中捧着三柱小香,正虔诚的叩拜着三清大帝。 他们正叩拜着神像,冷不丁旁边却溜过来两个人,一个是漂亮的小姑娘,一个是英俊的小正太,他们两个人旁若无人的跪在蒲团上,看也不看旁边的两个老人一眼,便自顾自的开始烧香拜神起来。 这两个老人不是别人,正是沈万才和郝洁雄,他们两个都是信教徒,而玄妙观是江南最大的道观,因此他们几乎每天都要来这里烧一炷香,而他们每次来的时候,郝洁雄的贴身保镖都会控制四周的烧香游客,让他们暂缓进殿。 这位贴身保镖是香港飞虎队的前任教官李朝阳,身手了得不说,专业气场也是极强,寻常人被他一说,目光凌厉的一扫,连反嘴的勇气都没有,一个个乖乖的便在一旁等着,可郝帅却像是丝毫感觉不到他的气场一样,不仅敢顶嘴,居然还敢溜进去! 这下这位李朝阳可真是急了,他顿时三步并作两步,伸手便朝着郝帅肩膀上按去,想要将他拿下来再说。 可他手掌刚按到郝帅的肩膀上,便见他脑袋后面像是有眼睛一样,肩膀一缩,让他一下按了一个空。 李朝阳正要发作,却见旁边的郝洁雄忽然沉声道:“Edison,不要在这里动手,以免惊扰了三清神灵。”说着,他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旁的郝帅一眼,淡淡的说道:“既然来了,就是有缘,让他们烧个香,也没什么。” 郝洁雄普通话颇为不错,稍微有一点点香港口音,但不明显。 李朝阳的英文名字叫做edison,他瞪了郝帅一眼后,收回了手,站到了一旁,依旧一只手按在身后,虎视眈眈的盯着郝帅,只要他有异动,自己便会立刻扑上前去。 郝洁雄性子极为霸道,生平极少与人妥协,甚至连自己的长子都被自己逼死,性子之强硬执拗,可想而知,今天这算是看着这是两个小孩儿的份上,破了例,发了慈悲,要换了另外两个成年人,只怕他立刻就让自己的保镖把他们轰出去了。 可郝帅却是听得十分不爽,感情这道观是你家修建的啊?我们能进来,还是你开恩啊? 郝帅很是不爽的扭过头来,瞪着郝洁雄,怒道:“喂,老头,你这是什么话?这道观你家修建的啊?凭什么我们不能进来?” 郝洁雄由于性子太强,因此身旁的人都对他敬畏有加,多是吹捧阿谀之言,哪里有人敢当面顶撞,更不用说当面喊他老头的了。 郝洁雄心中微微有些生气,他转过头,睥睨着郝帅,他昏黄的眼睛中虽然有些浑浊,但他的目光却锐利得惊人,其中一股扑面而来的霸气一闪而逝,他打量着郝帅,虽见这个男生气质不同寻常,相貌英俊,模样虽然……隐隐觉得有点眼熟,但是他一生之中阅人无数,见过太多太多的出色人物,因此他压根就没有往心里面去,只是淡淡的说道:“哦?你们不是已经进来了么?” 郝帅冷笑道:“哦?照你这么说,是不是我们该千恩万谢,顶礼膜拜了?你们这种人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仗着自己有钱有势,走到哪里,就把自己的地盘划到哪里?什么道路都是你们先走,什么地方都是你们先去,穷人统统去死,是吗?亏你们还烧香拜神,好意思面对这三清老祖吗?你们这样的行为让三清知道了,只怕会有报应呀!” 这番话可真是越说越是诛心,一旁的沈万才真是躺着也中枪,郝帅夹枪带棒的便将他也捎带着骂了进去。 他原本是一个性子十分火爆的人,与郝洁雄一样,都是身价百亿的一方豪雄,只不过到了晚年后,开始入教修行,性子也一天比一天的温和起来,现在听到郝帅这一番训斥,居然一丁点儿火气都没有,反而觉得郝帅说得有几分道理,脸上笑吟吟的对郝洁雄说道:“哎,我觉得这个小弟弟说得有道理也!” 郝帅却不领情,瞪了沈万才一眼,说道:“谁是小弟弟!我哪里小了!” 沈万才听了哈哈大笑,一旁的郝洁雄冷哼了一声,瞅了郝帅一眼,不再多说什么。 他是何等人物,又岂会和一个孩童一般见识? 郝帅见他不说话,便也没有继续咄咄逼人,他冷笑了一声,转过了头去,准备继续烧香拜神。 而在后面的方奕佳将这一切瞧得清楚,她只见这个身材魁梧的男子腰间插着一把黑黝黝的手枪,他的一只手正握在手枪的枪柄上。 方奕佳对手枪可真是有着深刻的心理阴影,她强忍着心中的恐惧,走到郝帅身边,小声说道:“郝帅,这人有枪啊!” 她声音不大,但是这主殿中实在是安静得很,一旁正在拜神的郝洁雄听得清清楚楚,他顿时浑身一震,心中大惊道:郝帅?他,他就是我那个乖孙郝帅? 郝洁雄是看过郝帅的相片的,但那是郝帅得到乾坤如意镜之前的照片,现在的郝帅容貌虽然没有大变,但是气质已经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尤其是比以前帅得不是一星半点,以至于郝洁雄压根就没有想到自己身边这个当着自己面痛斥自己的男生,居然就是自己的长子长孙! 郝洁雄再扭过头来,仔细打量郝帅的时候,果然越瞧越像自己的大儿子,那眉眼,那嘴巴,那倔强的神情,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 郝洁雄越看越是肯定,这个男生一定就是自己的乖孙! 又是同城,又是同名,又长得极像,又和情报里面一样,身边有一个极漂亮的小姑娘形影不离的跟着,不是他还能是谁? 天底下不可能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只不过郝洁雄心思深沉,城府极深,喜怒不形于色,他心中虽是狂喜,但脸上依旧是深沉如海,一丁点儿都看不出来,他不仅不着急认亲,反而试探性的说道:“你叫郝帅是吧?” 郝帅扭过头来,眉毛一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小爷我就是郝帅,怎么,想记住我的名字,打击报复我吗?” 沈万才此时也知道这个男生基本上就是郝洁雄的孙子,如果不是他这几日与郝洁雄几乎形影不离,他甚至会以为这是郝洁雄可以安排好的桥段。 他在一旁笑吟吟的看着郝帅横眉冷对着郝洁雄,心中暗笑,很有点幸灾乐祸看热闹的意思。 郝洁雄脸色一沉,语带训斥的说道:“小小年纪,说话口气这么大,难道你就没有仗着什么权势吗?否则你怎么敢这样对我说话?” 郝帅这些天来心里面就一直压抑着一股郁郁之气,这些郁郁之气都是从马莜雪那里积攒而来的,尤其是当他亲眼目睹了权势的猖狂后,这股不平之气便一直压抑在他的内心深处。 凭什么这个世界上富人就拥有一切,穷人就要被富人欺负? 今天遇到郝洁雄这事情,郝帅内心深处压抑的怒火顿时爆发出来了,他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郝洁雄的鼻子破口骂道:“我倚仗了什么?告诉你,我倚仗的是天地良心,是世间公道!你算哪根葱?不就是有钱了点,年纪大了点吗?凭什么在我面前又这么说话?你也许比我们这些穷人有钱有权,但是我一点也不觉得你比我更高尚,你比我更伟大,你比我更高高在上!” 郝帅冷笑着,他又指着三清像,说道:“也许你们这样的人觉得自己高高在上,我们低贱如同蝼蚁,什么事情都不需要为蝼蚁去考虑,但是我告诉你们,既然你们信教,那你们也要明白,在满天神佛,三清老祖的面前,你们又何尝不是蝼蚁!天下苍生又何尝不是平等?难道你们有钱,就能比我们多活几年吗?有本事就活着一直别死啊!天底下不管富贵贫穷,不管高低贵贱,生老病死都是你们无法跳脱的樊笼!既然来信教,就他妈的别装逼,谁也不比谁更强,谁也不比谁更伟大!” 郝洁雄被郝帅这劈头盖脸的一阵骂,骂得呆了,一时间回不过神来,一旁的李朝阳听了,寒着脸上前,小声询问道:“boss,要不要……” 郝洁雄这才回过神来,他举了举手,自己站了起来,脸上不仅一丁点儿怒气都没有,反而仰头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极为畅快,像是捡了什么宝贝似的,他大笑着,连沈万才都没有打招呼,一边笑便一边出了道观的大门。 郝帅在一旁还等着跟人吵架或者打架呢,却瞧见郝洁雄居然哈哈笑着离开了,像是被他骂了一顿还无比开心似的,他真是目瞪口呆,心中暗道:我了个去,这货不是被我骂得犯病了吧?笑这么开心?犯贱啊? 我说老头喂,有病就别来烧香拜神啊,赶紧去看病啊,药别停啊! 第130章 生死之灾 郝洁雄与沈万才出了正殿,陪同的道士恭恭敬敬的将他们两人送出了门后,颇为敬佩的看了这两人一眼,他虽然不知道这两个人物究竟是何方神圣,但听到住持吩咐下来,千万不能怠慢这两个人物,因此他表现得十分恭敬。 他瞅着这两人带着保镖离开后,心中一阵暗自感叹:这才是真正的大人物,有本事没脾气,被一个小孩儿骂了一顿,居然还不生气,还能满脸是笑!真是不简单,无量天尊,难怪人家能有这般造化,而我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知客小道士! 这个道士瞅着他们两人离开后,扭头看着郝帅,心中也暗自奇怪,这个男生究竟是什么来头,居然敢指着郝洁雄的鼻子骂,小小年纪倒生得一副好虎胆,一番话说得正气凛然,令人肃然起敬,倒是让人十分佩服。 这男道士常年在这里负责接待,自然是长袖善舞,左右逢源之辈,绝对不会势利眼看人,更不会因为一个人年纪小就轻看几眼,他笑着走到郝帅跟前,一稽首,仔细的打量了一眼,说道:“上清本由正一续,教外别传开散枝。” 这一句话是正一教的切口诗,若是修行中人,便知道这一句话的意思是说“天下修行门派的正统是由正一教传续于世,现在天底下其他所有的教派都是正一教开枝散叶的分支流派”,这一句话霸气外露,很有点“天下武功出少林”的意思。 若是正一教自己教派的修行人,就会对:天师本由天授定,剑印随身是无形。 意思便是说自己是云游在外的在世修行人,这样一对,双方就会进一步对上手印,再互相通报师门,这便可以确立双方之间的长幼关系以及同门之谊了。 正一教在宋元明时期,是相当于西方世界的基督教一样的存在,是惊人的宗教巨鳄,修行界的庞然大物,只有极少数像全真教这样的教派可以与之相比,其他的教派都被笼罩在正一教的阴影之下,虽然到了近代已经没落到了极点,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仅仅在江西的龙虎山祖庭上修行的正一教道士就有几千人,更不用说全国各地正一教其他流派的道士了。 即便是在信息极为发达的现代,正一教的门下弟子也不可能互相认识,因此在江湖上遇见的时候,用一些江湖切口诗就能够分辨出对方的身份。 如果对方是正一教的人,就会用正一教的切口诗来回答,如果是其他教派,就会用其他教派的切口诗来回答,这便是千百年流传下来的江湖规矩,至今依然沿用。 郝帅自然不是正一教的修行人,他听得满头雾水,一脸古怪的看着眼前的这个道士,像是看见了神经病,他心道:今天这玄妙观里面怎么尽出神经病?刚走了两个神经病老头,现在这个道士也有毛病了!真是的,春天到了,脑膜炎高发期啊! 郝帅肚子里面腹诽着,这个道士见他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压根就没听明白自己的切口诗,他便微微一笑,一稽首后,转身离去,心中依旧有些奇怪。 他之所以会问郝帅,就是见这男生目光精光湛湛,行走时脚下沉稳生风,像是一个修行人,虽然还没筑基,但是筋骨已经打熬得十分扎实,而且他如此年轻,却不知道是哪位大师的高徒。 可这道士一问,便发现郝帅压根就不懂自己的切口,他只得将这心思按了下来,暗自奇怪。 郝帅见这道士走到了一旁后,他奇怪的扭过头来,却见姚梦枕冲着自己挤眉弄眼,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但又觉得方奕佳在一旁有些不方便。 郝帅看在眼里,便记在了心中,等三人烧香拜神了后,出去了玄妙观,方奕佳去方便的时候,郝帅便问道:“你刚才想说什么?” 姚梦枕说道:“刚才那道士问你的话,你没听懂啊?” 郝帅一脸古怪的说道:“字倒是都听懂了,但意思没明白,怎么?” 姚梦枕道:“他问你是不是正一教的修行人呢!” 郝帅有些没反应过来,他奇道:“我怎么可能会是正一教的修行人呢?” 姚梦枕嗔道:“笨蛋,我的意思是,这个家伙既然会说这句话,就说明他是一个修行中人啦!你赶紧躲他远一点,别让他发现你身上带着乾坤如意镜!人心隔肚皮,万一他起了歹意,或者消息传出去了,那你可就麻烦了!” 郝帅顿时凛然,连忙拉着姚梦枕躲得远了一点,等方奕佳出来后,便与她打了声招呼后,与姚梦枕转身回了家,丢下方奕佳一个人在观前街一阵孤零零的惆怅。 而另外一边,郝洁雄和沈万才出了玄妙观后,两人虽然被指着鼻子一阵臭骂,但一个因为亲眼看见了自己的长子长孙心中狂喜兴奋,另外一个则觉得新鲜好玩,两个老家伙走远了后,互相对视了一眼,都哈哈笑了起来。 沈万才用手指点着郝洁雄,笑道:“郝老头啊郝老头,你也有今天?从来都是你指着别人的鼻子骂,今天被自己的长子长孙指着鼻子骂,感觉怎么样啊?” 郝洁雄也不恼,他满脸的褶子都笑得开了花:“这叫风水轮流转!不是我郝家的种,怎么敢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啊?” 说着,两人又是一阵大笑。 一旁的李朝阳这才知道,刚才那男生竟然就是郝家的长子长孙,是郝洁雄准备带在身边亲自**的接班人。 他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想起自己刚才的态度,不由得一阵忐忑。 郝洁雄心思细腻,像是知道他心中想什么,他转过身,拍了拍李朝阳的肩膀,说道:“edison,你不要担心啦,你公事公办,不会有人为难你的。” 李朝阳感激的对郝洁雄笑了笑,点了点头。 郝洁雄说完后,颇有些得意的对沈万才说道:“沈老弟啊,我这个乖孙怎么样啊?” 沈万才点头夸赞道:“不错,年纪轻轻有这样的气魄很不简单,虽然血气方刚了一点,但是一腔热血和这份正义感是万金难换的!这可是未经雕琢污染的璞玉啊!难得,难得!” 郝洁雄为一方之豪雄,一生钦佩欣赏的人极为有限,沈万才恰恰是其中一个,他听得沈万才这么一夸赞,饶是他心机城府极为深沉,也有些喜形于色,他呵呵笑道:“沈老弟,你说我这乖孙当不当得镇家之宝啊!” 沈万才连连点头,道:“多加磨练打磨,必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当得,当然当得!” 郝洁雄哈哈大笑,极为得意的说道:“沈老弟啊沈老弟,你什么都比我要强,可你有这样好的长子长孙吗?” 沈万才顿时脸色一僵,眼中闪过一抹黯然之色。 他的经历和郝洁雄十分的相似,都是白手起家打拼出来的强者,而且他也有几个老婆,这几个女人个他生下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 沈万才从小疏于对自己这个儿子的管教,使得自己的儿子长大后性格娇纵狂悖,以至于有一天惹来杀身大祸,祸害全家,他为了保全家族安危和儿子的性命,自己亲手砍断了自己儿子的一只手,然后将自己的儿子逐出了家门,至今他依旧不知道自己儿子的生死下落。 这件事情是沈万才内心深处的一根刺,一个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除了他的家人和极少数的人,他从来没有跟人说过这件事情,此时听郝洁雄一说,他顿时心中隐隐作痛。 郝洁雄是何等人物,一眼瞧见沈万才虽然脸色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但是那眼中闪过的一抹黯然之色,依旧让他敏锐而敏感的捕捉到了。 他心中一动,知道自己一时得意忘形,说错了话,但郝洁雄自然是不会道歉的,他很快呵呵笑了笑,将话题岔开了,说道:“沈老弟啊,今天你约出来的那个大高人,到底是什么人啊?能不能先透露一下?” 沈万才也很快将这件事情抛到了脑后,他呵呵笑道:“一会你就知道了!” 郝洁雄笑道:“神秘兮兮的!” 三人步行没多久,便又来到地三仙茶楼,一进门,程程便迎了上来,微笑着说道:“沈总、郝总,你们来了。” 沈万才笑着点头,说道:“我大师姐和仙子来了吗?” 程程笑道:“您上去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沈万才显然与程程关系颇为熟悉,他用手点了点程程,笑道:“跟我玩神秘!” 一旁的郝洁雄笑道:“这叫一报还一报!” 沈万才呵呵一笑,与郝洁雄往楼上走去,两人走到三楼,推开一间茶室,郝洁雄往里面一看,却见茶室中坐着两个婀娜多姿的女子,一个容貌极美,国色天香,气质冷艳,一个相貌俏丽,扎着马尾辫,容貌可喜。 沈万才瞧见这个扎马尾辫的女子,愣了一下,说道:“阮红菱师姐,你怎么来了?紫苑仙子呢?” 这个叫阮红菱的女子笑着嗔道:“老沈,你这话可真不地道,你的意思是说,该来的没来,不该来的却来了,是吧?”说完,她扭头朝着一旁极美的女子说道:“周秦,我们走,这里有人嫌弃我们!” 沈万才顿时慌了神,陪笑道:“不敢不敢,阮红菱师姐,你就别逗我啦!我只是好奇问一问嘛,她答应我过来的。” 阮红菱撅了撅嘴,说道:“她忙着送人上西天呢,没空!” 沈万才啊了一声,心中好奇,但他没有多问,而是毕恭毕敬的与另外一名叫周秦的女子欠了欠身,一稽首,说道:“大师姐安好!” 郝洁雄在一旁看得啧啧称奇,在他看来,这个叫周秦的女子看起来极为年轻,大约才二十刚出头的样子,却是沈万才的师姐,真是学无长幼,达者为先,而且这女子的气质和相貌都是他平生仅见的绝色美人,一身的气质崖岸自高,虽然没有刻意摆什么谱,即便是沈万才与她打招呼的时候,她也仅仅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一脸的清冷,像是这个世界上压根就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引起她的兴趣和注意似的。 阅人无数的郝洁雄知道,这是一个真正的高人,必定极不简单。 郝洁雄在旁边好奇的打量着,沈万才与周秦打过招呼后,便对周秦和阮红菱说道:“大师姐,阮红菱师姐,这位是我的好友郝洁雄,我今天约了大师姐和紫苑仙子来,就是想请你们帮他批一个生辰八字。” 说着,他又对郝洁雄指着阮红菱说道:“这位是正一教灵宫派的阮红菱师姐,年纪虽然不大,但却是名门正派的内室弟子,在娘胎里面就开始修行,可比我这样半路出家的人厉害多了。” 沈万才说着自己呵呵笑了起来,阮红菱也礼貌的一稽首,与郝洁雄一礼,笑了笑。 郝洁雄这才明白过来,他十分配合的笑了笑,一脸仰慕的说道:“原来是正一教的高徒,失敬,失敬!” 沈万才又指着周秦,说道:“这位是我们玄禅门的大师姐,叫周秦,是当今天下修行界少有的高手。” 周秦矜持而礼貌的与郝洁雄点了点头,但脸上依旧不露一丝笑容。 郝洁雄也与她点了点头,笑了笑。 沈万才又笑着对郝洁雄说道:“郝老头,你别一脸见了高人不知道厉害的样子,我跟你说,这店为什么叫地三仙,你知道吗?” 郝洁雄笑道:“洗耳恭听!” 沈万才笑道:“因为这店开创的时候是我师父与三位女子一同开创,而这三位女子由于修为极高容貌极美,被修行界公认为天仙、地仙、狐仙,因此名为三仙!而你眼前这位,便是人称地仙的大高手!” 郝洁雄啊的一声,像是很随意的问道:“那不知道沈老弟你的师父又是怎样的神仙人物呢?” 沈万才一脸的崇拜,说道:“我师父?那可是人送外号‘李无敌’,被日本人尊称为斗战天尊,中日修行界公认的天下第一大高手!” 旁人听沈万才的话,只当他在说神话故事,压根就不相信,什么天仙、地仙、狐仙?拍电影么? 但郝洁雄来自香港,又是亿万富翁,在香港的地面,信教者多如牛毛,而且真正有钱的人,家中甚至会有一到两个修行界的高手作为供奉,因此郝洁雄这样层次的人物,是知道修行界的存在的,他更知道沈万才入了玄禅门,以五六十岁的高龄开始修行。 只不过他从来没听说过这个玄禅门,却不知道这个门派究竟是什么来头,这个叫周秦的玄禅门大师姐又是何方神圣。 可此时一听沈万才一介绍,他这才知道,这竟然是天下修行界公认的天下第一大高手的大弟子! 郝洁雄更知道,大陆人公认这人为天下第一大高手,这未必就真的是天下第一大高手,因为大陆的宗教被打压得很厉害,势力早就不如以往,但日本就不一样了,日本全国信教,教众上亿,流派无数! 连日本人都公认这人为天下第一的大高手,可见这“天下第一”的四个字含金量有多高! 郝洁雄顿时肃然,说道:“啊,失敬失敬!原来我有眼不识泰山了!”他说着,一脸虔诚认真的说道:“不知道两位仙子能不能赏个脸?帮我批一个八字?” 他虽然是一方豪雄,平日里目中无人,但这也是分人的,真正有大本事的人,他是极为尊敬佩服的,否则如果看见什么人都是轻蔑鄙视,只觉得天底下自己最了不起,这样的人焉能成大事? 郝洁雄脸上的笑容十分的真诚尊敬,语气也很是诚恳。 气质清冷艳丽的周秦微微点了点头,但又很快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擅长这个,紫苑肯定是擅长的,不知道阮红菱你怎么样?” 阮红菱不假思索的说道:“我师姐是这方面的大高手,不过我也不赖!”说着,她伸出手掌,说道:“把你要批的生辰八字拿来吧,我看看!” 这个八字自然不可能写在纸条上随手带着,郝洁雄连忙借了一支笔,自己动手写了下来,然后恭敬的递给阮红菱。 阮红菱看了看后,像变魔术一样取出三枚铜钱自己在桌上算了起来。 没过一会儿,她神色颇有些讶异的抬起头来,问道:“是你自己要批挂?” 郝洁雄摇头道:“不,我给我孙子算一卦,怎么样?” 阮红菱面色越发的古怪,她问道:“你想问什么方面的事情?爱情?婚姻?健康?生死?” 郝洁雄显然不是第一次问卦,他简单直接的问道:“命理!” 阮红菱皱眉道:“啊,你问这个啊……只怕,有些不好啊!” 郝洁雄心中一紧,问道:“怎么不好?” 阮红菱拧着眉毛,说道:“这人命理极为崎岖,一生多凶险大事,近日怕有血光之灾!” ========================================= (李云东、紫苑、周秦、阮红菱、沈万才的故事见载于拙作《家里养个狐狸精》,有不明白的可以前往观看,当然,如果不看,也不影响剧情。) 另外,5000字大章更新!!! 第131章 大凶之象 香港人对风水卦象、算命义理、以及仙人大神的信奉是大陆人所不能想象的,几乎所有的富豪,无一不信,尤其是越有钱的人越信,而且中国的风水师、占卜师等等外门修行人在香港极为活跃,而且无论是推测风水还是算命算卦,推测都极准,不由得人不信。 像郝洁雄这样的人,若是不信这些东西,压根就不会与沈万才结为好友,更不会涉足到地三仙这种地方来,他走在大街上,迎面若是走过来一个陌生人,指着他的鼻子说一番命理的话,他虽然不至于当场就拉着这人追问,但心中肯定是一动的。 路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是阮红菱这样的人物?这可是正一教的内室弟子! 郝洁雄虽然常年生在国外,但他骨子里是一个非常传统的华人,讲究抱孙不抱子,对待儿子一向是严厉的,但对待孙子却是另外一回事。 更何况现在郝家陷入了香火危机,郝洁雄一世枭雄,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能够确定自己的几个儿子到头来都是怎么死的,但他这样的聪明人,能猜不到什么端倪么? 但郝洁雄知道自家现在香火凋零,他又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即便心里面猜测到了一些,但也不愿意再去自伤筋骨,只当自己不知道,盼着自己敲打几下后,自己的儿女能够悬崖勒马。 但此时郝洁雄一听,顿时心中一紧,连忙追问道:“能说具体一点吗?” 阮红菱看着卦象,说道:“你看,这是周易六十四卦中的第二十九卦,坎卦,坎为水,坎上坎下之卦。” 郝洁雄问道:“什么意思?” 阮红菱打从生下来就开始修行,她不过是二十岁出头的年纪,但是在修行之术上,淫浸的功夫甚至超过了许多年长于她的修行人。 她虽然不是周易大师,但算算卦,批批命理那还是不成问题的。 她身旁的周秦虽然名头远比她大,实力远比她强,但是周秦精通的是斗法,又是半路出家,因此周易算卦这些事情上,周秦却反而远远不如阮红菱这个内室子弟。 阮红菱用手在茶杯中蘸了蘸茶水,然后在桌上边写边说道:“这个卦象是重重险陷之象,向下内敛之意。大象为:两水重叠,坎水为险,进固险,退亦险,进退两难之意。” 郝洁雄虽然不精通周易算卦,但他也是经常算卦之人,知道大象的意思是指这个卦象的大方向。 因为天底下的算卦人是绝对不可能将一件事情算得精准到具体地点,具体时间,具体人物的,就算是正一教的张天师也做不到。 他们只能算到一些模糊的时间,模糊的地点,模糊的人物以及发生的模糊的事情。 而这些模糊的大方向卦象,就是大象。 在粗犷的大象指引下,命理师会问算卦人想算哪方面的事情,因此就会有具体的细分。 郝洁雄因此问道:“再具体一点说说?” 阮红菱不假思索的说道:“如果是命理的话,此人现在的境况危机重重,一步一险,凶险莫测!” 郝洁雄一听,背上的汗都差点下来了,他若是今天没见着郝帅,还不会这般紧张,今日一见,真是对这个孙子喜爱到了极点,觉得他极像年轻时候的自己。 英俊不说,性格也是热血阳刚,而且有魄力,极有正义感,连冲动鲁莽都有点像自己! 作为一个长辈,自然是喜爱自己的晚辈是一个如此有正义感的人的,这样的人是绝对不会像家族中那些整天当面笑容,背后捅刀的人那样阴险的。 这样的人正是郝洁雄理想中的接班人。 至于鲁莽冲动什么的,那都不是问题,郝帅才多大?十六岁!! 十六岁的少年如果不年轻冲动,那成什么了? 相信经过自己几年的栽培,他将来的成就必定不可限量! 一个人的能力是可以培养的,虽然能力的大小取决于他的天赋,但更取决于他的环境。 如果一个人起跑的平台太高,那只好这个人的天赋稍微正常,他一辈子的成就也远远不是寻常人能够比拟的。 因此郝洁雄对郝帅的期望值极高极大,他神色微微有些紧张,又问道:“那应该怎么应对?” 阮红菱说道:“此卦象凶险,为重坑之象,进到坑中还有一坑,如果要想应付,宜沉着应付,千万不可图求大贪,宜小得!” 郝洁雄听得一呆,见阮红菱说完后便不再说话,他便忍不住又问道:“还有呢?” 阮红菱奇怪的看着郝洁雄:“你不是问命理么?说完啦!” 郝洁雄忍不住又问道:“那,那再说说其他?” 阮红菱不假思索的说道:“其他啊,我看看,如果是爱情的话,他的八字中命带桃花,一生多情事,而这个卦象也容易陷于爱情之中,但有险阻重重之象。如果是问疾病,那他病重宜速治,否则难救,而且发病多为肝肾。如果有官司的话,则有田土家产之争,有理说不清,难以决断。” 郝洁雄听了后,说道:“他有重病?不会啊,我刚刚见了他,他身体很好啊?” 阮红菱飞快的说道:“如果不是他,那就必定是他身边的人,身边的人也是能影响到卦象的。” 郝洁雄听了一阵默然,其他人怎样,他才不管他们的死活,他只管自己的孙子究竟怎样。 此时卦象问到了这里,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了,郝洁雄勉强一笑,对阮红菱点了点头,说道:“多谢仙子指点,日后一定重谢!” 阮红菱笑嘻嘻的摆了摆手,说道:“没关系啦,你是老沈的朋友,就当是助人为乐了。” 沈万才呵呵笑着,对郝洁雄说道:“郝老头,放心啦,你这乖孙,一看就知道是命硬福多之人,这一劫只是有凶险,并没有说过不去啊!他必定是逢凶化吉,转危为安的!” 阮红菱也笑着点头:“没错,这个人的八字极好,几乎什么好事他都占了,就是一生中危险多,但多能逢凶化吉。” 郝洁雄这才脸色好转了许多,他笑了笑,然后对身旁的李朝阳小声贴耳的说了几句话,然后李朝阳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他们几个人在这边批着郝帅的八字,而另外一边,郝帅回到了家中,刚回到家,郝帅便见母亲坐在客厅里面,一脸愤怒的瞪着自己,一只手握着一个鸡毛掸子,跃跃欲试。 邹静秋寒着脸,说道:“今天到哪里去了?” 郝帅心中咯噔一下,知道邹静秋肯定知道今天自己带头罢课的事情了,一旁的姚梦枕见势不妙,也立刻与郝帅悄悄的拉开了一段距离。 这倒不是她没义气,而是她整天吃邹静秋的,穿邹静秋的,住邹静秋的,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自然是没什么底气跟邹静秋对着干的。 因此……死道友不死贫道,郝帅呀郝帅,你自求多福吧! 姚梦枕在一旁一脸同情的看着郝帅。 郝帅见邹静秋知道了,索性心一横,硬着头皮说道:“今天玩去了!” 邹静秋见他一脸的理直气壮,心中越发的生气,她压着怒气,说道:“你不是说今天补课吗?” 郝帅十分光棍的说道:“没错!” 邹静秋见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火了,大怒之下,一鸡毛掸子打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响,她怒道:“那你说你玩去了?你又逃课了?” 郝帅梗着脖子说道:“今天本来就不该补课,现在国家都明令禁止补课,学校这是错误的行为!作为一个学生,我们应该有自我区分辨别的能力,对的就做,不对的就不做!所以,我今天不去上课,有错吗?” 邹静秋怒极,抬手就朝郝帅打去,郝帅激灵,连忙绕着桌子转,一边转,一边躲,一边大声道:“本来就是,你生气也没用!现在全校学生都罢课了,又不是只有我一个!” 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说,邹静秋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她厉声道:“那还不是你鼓动的?你知道校长老师的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吗?你怎么就胆子这么大?” 郝帅争辩道:“不是我鼓动的,我只是说了一句话,然后所有人就都应和我了!这叫民心所向,大势所趋!” 邹静秋越听越怒,拿着鸡毛掸子追打郝帅,打得桌子啪啪直响,但郝帅灵活得跟泥鳅一样,没一下能打到他身上,最让邹静秋生气的是郝帅一边躲一边还大喊道:“老妈,你也上过学,知道顺民心者得天下,逆民心者必定被人民所抛弃!” 邹静秋气得怒笑了起来,她追了一阵以后追不上,便站住了脚,喘着气,怒道:“你好,你好!你真是了不起,你还想得天下?你以为你是谁啊你?” 郝帅一脸正气凛然的说道:“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这件事情上面,我没有觉得我有半点做错了!” 邹静秋气得连声道:“好好好!我看你这书是不想读了,是想被学校开除了!” 郝帅理直气壮道:“开除就开除,这破学校,我看也没什么好上的!” 邹静秋气得两眼发黑,身子微微一晃,向后倒去,郝帅和姚梦枕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搀扶住了邹静秋。 姚梦枕忙着去摸邹静秋的脉搏,郝帅连忙慌着掐她的人中,连声道:“妈,你怎么了,妈?” 姚梦枕探了探脉搏后,紧张的说道:“她身体衰弱,急怒攻心,你别再刺激她了,小心她出问题。” 郝帅是个大孝子,他之前带头罢课,的确没有想到自己母亲会这么大的反应,此时他心中已经是有些暗暗后悔。 邹静秋也悠悠醒转,她眼中是泪,紧紧的抓着郝帅的手,说道:“小帅啊……你要是不好好读书,将来你可怎么办啊?你要是被开除了,可怎么得了啊?你靠什么立足在这个社会,拿什么生活啊?如果你不能自己安安稳稳的立足,你以后又怎么可能挺着腰杆说话啊?” 郝帅虽然心中依旧不以为然这番话,但是母亲一片关切焦急之心却让郝帅心中隐隐作痛,他心中暗自思量道:可不能再刺激老妈了,万一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我真是要后悔一辈子。 自己……还是老老实实读书吧! 只不过,这次学校万一真开除了自己,老妈被气出什么事情来了,怎么办? 第132章 患难见真情 郝帅担忧的一点也没有错,这一次,徐文圣是铁了心要将郝帅这个害群之马从二中赶出去了。 几次的冲突已经让徐文圣对郝帅的忍耐到了极限,只不过一直没找到机会下手,这一次郝帅简直是自己送上一个机会,他要是不知道把握,那就活见鬼了! 因此第二个星期一的一大早,罢课两天的学生们这时候也从兴奋狂热中清醒了过来,毕竟他们都是学生,不可能一直不上学,而且他们当中绝大多数的学生是绝对没有勇气将罢课的事情说给家长们听到底。 这些学生们纷纷来到学校,一个个提心吊胆,惴惴不安,生怕学校老师们秋后算账。 而事实是,他们所料果然不差,老师们的确就是秋后算账! 年长的老师们在徐文圣的指令下,将学生们一批接一批的喊进办公室,对学生们开始采取分而化之的手段,拉一批,打一批,压一批,三下五除二便将学生们收拾得服服帖帖。 “说吧,是谁最先提出要罢课的?是郝帅,对不对?” “我知道,你平日里是个好学生,不可能主动提出要罢课的,这一定是有人主动挑起事端的,对不对?” “快点说,再不说到底谁是肇事者,我就打电话通知你家长,让他来看看你到底都做了什么好事!” “你最好想清楚,要是你不说,你最轻都是记大过留校察看处分,甚至有可能被开除!” 学生们毕竟单纯,社会阅历简单,哪里像郝帅这般不仅心理素质强硬,脸皮厚如城墙,而且年纪轻轻就仿佛在社会上厮混多年的老油条一样,便是几十岁的的老校长也拿他没有任何的办法。 他们被老师们威逼利诱一番后,纷纷缴械投降,绝大多数人都将矛头指向了郝帅,这个曾经是他们的偶像,让他们佩服得五体投地的男生。 在他们看来,平日里崇拜归崇拜,但当现实照进理性的时候,偶像就一钱不值了,再说了,郝帅平日里那么厉害,使得他们认为即便是这样的事情,郝帅也能够顺利的解决,因此有些人出卖得心怀愧疚,有些人出卖得心安理得,但唯一相同的是,他们都败倒在学校里面的白色高压的恐怖气氛当中。 但也有例外的,譬如方奕佳,譬如马莜雪。 马莜雪被喊进办公室的时候,社会阅历丰富,身心早熟的她已经隐隐猜到了老师喊自己进办公室的目的。 刚一进办公室,果然便瞧见徐文圣、徐峰、班主任张登峰还有其他科目的老师神情严肃,目光严厉的看着自己,仿佛三堂会审,寻常学生看见这场景就吓得腿软了三分,不等老师逼问,只怕就招得七七八八了。 但马莜雪是什么人?这可是在社会成分最复杂的地方厮磨打熬的早熟女生,她眼见这情景,心中便是一定,一脸装傻茫然的走了进去。 她虽然在夜总会里面是卖酒的女郎,而不是陪酒的女郎,但由于长得祸国殃民,没有少被一些怪大叔们骚扰,因此她小小年纪,早就练出了一身油滑无比的功夫,寻常人也真拿她没有什么办法,也只有碰到像佟欢这样猖狂的二逼,这才毫无半点办法。 因此马莜雪无论是面对校长,还是面对教导主任,又或者是面对张登峰的轮流轰炸,她都是一脸的装傻茫然:“啊?我不知道啊!我不清楚啊!不明白哦!好像不是的,也许我没听见吧。”等等诸如此类的话语。 马莜雪知道,郝帅之所以罢课,多多少少跟自己也是有一部分原因的,即便他不是为了自己罢课,但自己绝对是最大的受益者,因为这两天的休息,她已经明显感觉到缓过劲来了,身体里面那根紧绷的弦已经缓和了下来。 这种感觉只有一个疲惫紧张到了极致的人才能够感觉得到,平日里那些生长在温室花园中的花骨朵儿们是绝对感觉不到的。 因此马莜雪嘴上不说,但内心深处对郝帅是极为感激的,更不用说他还帮助马莜雪付了住院费和治疗费,算是她母亲的救命恩人了。 徐文圣、徐峰、张登峰等人见问来问去,都问不出个所以然来,顿时觉得十分的无趣,尤其是这些老师里面,还夹杂着一个易欣,他作为团干部的代表,表现得十分活跃,从头到尾都在用一种威逼利诱的口吻与马莜雪说话。 他知道马莜雪一直与郝帅不对付,因此在他看来,马莜雪是最好的突破口,想必,自己一开口,马莜雪肯定就会倒向自己这边,但是他错了,而且错得很厉害。 马莜雪从来没有像今天眼下这样,如此的厌恶过一个人,而这个人正是她曾经暗恋过的对象。 尽管这个男生依旧的英俊,相貌成绩依旧的出众,但是马莜雪忽然间发现这个男生身上有着一些极为可怕的阴暗东西,而她平日里所厌恶的郝帅身上,却有着一些极为宝贵的精神特质。 马莜雪表面上装聋作哑,装疯卖傻,但内心深处对易欣的失望已经到达了顶点,尤其是当她听到易欣将校长办公室被人反锁的事情也栽赃在郝帅头上的时候,她便再也无法忍耐自己对眼前这一切的厌恶了。 马莜雪紧紧蹙着眉头,说道:“徐校长,各位老师,我身体很不舒服,能先回去吗?” 她这一句话说得冷冰冰的,虽然年纪小小,却透出一股不容否定的意味,语气颇为强势。 徐校长皱了皱眉头,虽然心中不悦,但还是点了点头,他当然不可能搞什么刑讯逼供,这里是学校,不是牢房。 马莜雪刚要转身出门,便听见张登峰说道:“马莜雪,你一会把方奕佳喊进来。” 马莜雪心中咯噔一下,转身出了门,回到教室后,走到方奕佳的桌旁,对她说道:“方奕佳,张老师喊你去。” 方奕佳显然也有了心理准备,一听到后便站了起来,眼睛瞅了一眼旁边空空的位置,眼神一瞬间闪过一丝担忧,但很快又坚定了起来。 郝帅一大早来上学的时候,就被老师们喊到了办公室里面,找了一个平日里笑眯眯待人的老师,陪着他在办公室里面瞎磨瞎耗,也不指望他能说出点什么来,学校的老师领导们早就已经领教够了这个学生的厉害之处,因此压根就不跟他提半点罢课的事情,只是闲聊家常,把他从同学中摘出来,以免串供什么的。 尽管老师们猜到郝帅和其他人可能会串供,但这种情况下分开处理,显然是更好的选择。 方奕佳自然知道老师的应对,她有心想要和郝帅联系一下,告诉他自己一定会挺他的,但郝帅这个家伙又没有手机,自己想联系他都联系不到。 方奕佳心中惴惴的站起身来,朝着办公室走去,马莜雪在她身后看着她,忽然出口喊了一声,说道:“方奕佳……” 方奕佳心里面正七上八下,她听到马莜雪的呼喊,回过头来,狐疑的看着马莜雪,这可是她极为罕见的主动与自己打招呼,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马莜雪盯着方奕佳,她虽然知道方奕佳平日里和郝帅关系极为“亲密”但是她更知道有时候这种感情都是靠不住的,她一双年幼而早熟的眼睛已经见多了这种事情了。 马莜雪缓缓的说道:“说话留点神……” 这一句话暗带威胁与警告,方奕佳听得心中不悦,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走了出去。 方奕佳刚进办公室,便见徐文圣等人目光紧紧的看着自己,她心中咯噔一下,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对待方奕佳,徐文圣的态度明显比马莜雪要和善许多,毕竟方奕佳是一年级有名的优等生,每次考试她都在年级前五。 徐文圣十分和善的笑了笑,对方奕佳招了招手,说道:“方奕佳同学,来了?坐!” 方奕佳犹豫了一下,然后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徐文圣见她如此配合,心中一松,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慈善:“方奕佳同学,我听说你既是高一一班的班长,又是年级里面成绩经常排名前五的好学生,平时班级管理得这么好,又不落下自己的学习成绩,真是不简单,不容易啊。” 若是以往,校长这么高一顶大帽子轻飘飘的送过来,只怕方奕佳便立刻喜上心头,受宠若惊,可她跟郝帅混久了,性子也变得有些油滑了,经历过的凶险事情也让她变得成熟沉稳了不少,面对这一番恭维,她只是不卑不亢的笑了笑,说道:“是老师们教导得好。” 这番话宾主皆欢,其他老师们都笑了起来,微笑着点头。 到底是班长,懂事,识大体,不像其他的学生,要么调皮得要死,要么胆怯得要死。 张登峰脸上也颇有得色,这是他最为欣赏看重的学生,今天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张登峰微笑着问道:“方奕佳,关于上周末补课的时候,学生们罢课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方奕佳笑了笑,说道:“周末罢课的事情?我都知道啊!” 老师们精神一振,张登峰和徐文圣的身子微微前倾,易欣更是喜出望外,抢着说道:“她当然都知道了,她……” 不等易欣话说完,徐文圣回头不悦的瞥了易欣一眼,易欣的话顿时又咽了回去,讪讪的缩回了头。 徐文圣转过头来,微笑道:“方奕佳同学,你知道这次罢课是谁带的头吗?” 方奕佳又笑了笑,很是干脆的说道:“当然知道!” “哦哦?”老师们目光齐刷刷的盯着方奕佳。 徐文圣连忙追问道:“是谁?”他眼睛里面微微放出光来,只盼着她的嘴巴里面能蹦出郝帅两个字,若是方奕佳都站出来指证郝帅,那他就不用再犹豫任何事情了,基本上一切就尘埃落定! 但是……面对这一双双眼睛,方奕佳不假思索的说道:“当然是我啊!” =========================== 这是13号的更新~~ 第133章 名为郝帅的病毒 方奕佳的回答让徐文圣等人感觉到无比的震惊! 徐文圣脸上刹那间一会儿变得涨红,他的脸像是开了个染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一会儿紫,一会儿青,只短短时间内,他脸色便连续变幻了几次。 办公室里面其他的老师们也是一阵沉默,他们一个个都用无法置信的眼睛瞪着方奕佳,简直不敢相信刚才这句话是从方奕佳的嘴里面所说出来的! 徐文圣有一种被羞辱的愤怒感,他浑身微微颤抖着,双拳握紧,作为校长,他无法忍受自己被学生这般捉弄! 他扭过头去,双目喷火的瞪着张登峰,因为这是张登峰极力推荐的“人证”,之前的“马莜雪”是易欣极力推荐的“人证”,可这两个人,一个装傻,一个干脆将所有的事情都包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这就是你们两个家伙推荐的“人证”!! 张登峰猛然间想起方奕佳与郝帅之间的那些“暧昧”,他心中一沉,暗道:该死,我怎么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方奕佳还真的是在跟郝帅谈恋爱啊?之前我猜得果然没错! 再说了,她之前和郝帅也算是一同经历过患难,感情自然不一般,帮他扛罪,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只不过……真没想到她年纪轻轻,胆子这么大,这样的过错也敢往身上背啊? 张登峰被徐文圣看得坐不住了,他面容一肃,声音严厉的说道:“方奕佳,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方奕佳微微笑了笑,说道:“我当然知道了!” 张登峰怒道:“这件事情明明不是你做的,你为什么要替郝帅担这个责任?” 方奕佳此时已经豁出去了,她很是镇定的反问道:“张老师,这件事情本来就是我发起的,当然应该一人做事一人当了!” 徐文圣忍不住了,愤怒的咆哮道:“那你为什么要罢课?” 徐文圣发起怒来,气势当真不小,方奕佳定了定神,说道:“现在国家已经明文规定,不准节假日补课,为什么我们二中例外?为什么我们高一就要承受这么沉重的功课负担?为什么一说罢课,这么多学生响应?为什么我们一定要接受这种填鸭式的教学?这样的学习对我们又有什么好处?” 这一连串的为什么,把办公室里面的老师都问懵了! 除了徐文圣以外,其他的老师们其实都是知道这种教育体制的弊端的,但是眼下的这种教育体制不是他们能够打破的,而且当这一切都跟他们的经济收入挂钩后,他们就更不可能跳出或者逃脱这样的樊笼。 老师们内心深处认可方奕佳的话,但他们认同没用,徐文圣并不认同这一点。 徐文圣浑身发抖的怒问道:“你知道二中为什么评不上省重点中学吗?你知道为什么二中学生成绩低于全市平均线吗?你知道每年高考,为什么二中的名校入学率排名倒数吗?就是因为你们平日里太散漫,作业太少,学习太不刻苦!少小不努力,老大徒伤悲,这个道理你们难道不懂吗?” 这些事情方奕佳并不是不知道,但和郝帅点点滴滴的相处过程中,她以往的世界观和价值观被一点点的颠覆,尤其是黄山遇险后,郝帅在方奕佳的内心深处深深的埋下了一颗种子,它在悄悄的生根发芽,直到今天,方奕佳才发现这颗种子已经巍然长大,已经在她内心深处占据了极大一片地方。 方奕佳毫不示弱的再次反问道:“徐校长,那为什么在你们眼里面,像我这样的好学生,遇到了任何的危险却从来没有任何的应对方法,没有任何的应对措施,既不知道该怎么保住自己的性命,也不知道该怎么拯救别人的性命?为什么我们不懂这些?而在你们眼里面的差生郝帅却懂这些?” 徐文圣气得面色涨紫,他忍不住想要咆哮,郝帅郝帅,又是郝帅,为什么跟人理论一件事情,居然都被人拿郝帅来说事! 这个家伙是病毒吗?为什么哪里都有他! 可方奕佳依旧在侃侃而谈,她说道:“为什么你们都这样戴着有色眼睛去看待郝帅?他救过从三楼跳下来的侯天宝,救过在运动场上晕倒的叶霜霜,还救过从悬崖上差点就要车坠人亡的全体一班学生们,更不用说他救过从悬崖上坠落山谷的我!这样的人,如果说他救人一次只是意外,救人两次,只是巧合,但他三番五次的都能够救人于必死危难之中,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他不是一个普通意义上的学生,为什么我们总是要拿普通学生的标准和要求来衡量他?” 平心而论,张登峰认为方奕佳的话说得极为妥贴,在他心目中,郝帅正是一个不走寻常路的学生,只不过上有所好,下必效焉,他如果还想在这个学校继续当老师,他就必须得按徐文圣这一套来,这便是天朝体制的悲哀之处。 他能听的进,但徐文圣哪里听的进去? 徐文圣忍不住咆哮道:“够了,我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要长,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要多!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他愤怒的朝着张登峰吼道:“看你教的好学生!”说完,他朝着门外便冲了出去,砰的一声,将门摔得山响,很快易欣也追了出去,临出门前回头瞥了方奕佳一眼,哼了一声,一脸的狐假虎威。 看着徐文圣出去后,办公室里面其他的老师一个个面面相觑,教导主任徐峰沉着脸,一言不发的缓缓走出了门。 张登峰在四周老师们目光的注视下,无奈的说道:“方奕佳,这些话,是不是郝帅教你说的?是不是他要你帮他背这个黑锅?” 方奕佳毫不犹豫的说道:“不是,这些是我最近的思考所得,是我的心里话!而且,这件事情的确我是主谋,跟郝帅没有关系!” 张登峰忍不住皱眉问道:“你就不怕学校处罚你吗?不怕你家里面的人知道责罚你吗?” 方奕佳眉宇间飞快闪过一丝担忧和畏惧,但很快取而代之的是坚定与毅然,她斩钉截铁的说道:“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的!” 这一番话说得其他的老师们一阵啧啧而叹,这根本不像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女能说出来的话嘛! 这个方奕佳,真是铁了心要包庇郝帅了啊! 张登峰叹气道:“方奕佳,你这样做,很有可能会让你高中三年都失去评选三好学生、优秀学生的资格,甚至影响到你日后的高考保送名额,你再仔细考虑考虑,这样做,值得吗?” 方奕佳毫不犹豫的反问道:“张老师,你觉得三好学生、优秀学生这些东西真的就这么重要吗?如果真这么重要,为什么我们这样的三好学生、优秀学生,在每每面临危难的时候,却表现得不如一个差生呢?” 张登峰说道:“话不能这么说,像郝帅这样的学生只是特例,学生还是应该以学业为主,你们年纪轻,社会阅历少,不知道该怎样处理危难,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你更不要因为这一点就对郝帅产生其他的什么特殊感情,从而对他包庇照顾。” 方奕佳脸上微微一红,她一时间没有说话。 张登峰见状,连忙又说道:“方奕佳,我再最后问你一次,你仔细想清楚了,你究竟是不是这次罢课事件的主要发起者?郝帅已经有许多学生指证他了,你就算包庇他也是没用的!” 方奕佳听到这话,反而有些不害羞了,她顿时冷笑了起来,说道:“原来我活在十年动乱的七十年代吗?现在还在流行搞这一套?张老师,你固然有很多人指证郝帅,但你别忘记了,光有人证是没用的,还要讲究物证!而且,你既不能百分之百的证明郝帅是主谋,也无法百分之百的证明我不是主谋!” 这话一说,张登峰彻底死心了,他用手揉了揉鼻梁,疲惫的挥了挥手,说道:“行了,你别说了,去上你的课吧,等候学校的消息和处分吧。” 方奕佳面无惧色的点了点头,转过了身,走出了门去,她刚关上门,便听到办公室里面一阵老师们的唏嘘声传来:“哎呀,现在的学生,真是难教啊!” “就是啊,连方奕佳都这样,其他的学生怎么带啊?” 如此种种,不一而足,方奕佳听了哂然一笑,仰着骄傲的下巴走回了教室。 她刚走进教室没多久,便瞧见郝帅背上背着单肩书包,从教室门口走了进来。 这个男生依旧是一脸的笑容,只不过这时的笑容在一班的学生们眼里,却格外的复杂。 有些人看见这笑容,便觉得他是在讥讽这些出卖他的人,是在嘲笑鄙夷他们的没义气,因此许多同学低下了脑袋。 而一些像马莜雪这样装傻充愣,蒙混过关的学生们则用关切好奇的目光看着郝帅,想要知道他究竟最后会有一个怎样的结果。 而像方奕佳这样将一切后果都往身上背的女生却是用一种骄傲而得意的目光看着郝帅,似乎做了一件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渴盼着郝帅来夸奖自己。 郝帅何等聪明之人,他被老师单独喊到办公室呆了整整一个早自习,便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回到教室后,他目光一扫,有人愧疚,有人虚心,有人关切,还有人……居然拿着热切而喜悦,得意而兴奋的目光看着自己,一副邀功请赏的模样…… 他瞬间心里面便跟明镜似的! 郝帅走到自己的座位上,目光紧紧的盯着方奕佳,他压低了声音,问道:“你帮我背黑锅了?” 方奕佳还没来得及邀功请赏,便吓了一跳,她看着郝帅阴沉的面孔,心中咯噔一下,暗道:郝帅,该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我,我只是不希望他被开除啊! 方奕佳有些慌乱紧张的小声道:“你,你怎么知道?” 郝帅用手指了指方奕佳的脸,说道:“你就差没在脸上把这几个字刻在上面了。” 方奕佳下意识的用手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心虚的小声道:“哪里有!” 郝帅沉着脸,说道:“谁让你自作主张了?” 方奕佳心里面既感觉到委屈,又觉得难过,她小声道:“人家……怕你因为这件事情被开除而已嘛……” 郝帅微怒道:“所以你就招呼也不跟我打一个,就替我背黑锅了?你当我是什么人?自己做的事情都不敢承担责任的胆小鬼吗?” 方奕佳都快哭了,她眼泪水不住的在眼眶里面打着转,小声说道:“我,我只是,只是……”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但她忽然间心中一动,想到了什么,便抹着眼泪说道:“我当初答应了霜霜,等她回来的时候,会替她照顾好你的,我不能违背我的诺言。” 郝帅听到这句话,顿时默然,他其实内心深处是极为感激方奕佳替自己背黑锅的,否则,自己是铁定被开除学校的,那自己的老妈气成什么样可就说不准了。 他之所以不高兴,是因为方奕佳自作主张,而没有跟自己打一声招呼,他不希望在别人的眼里面,自己是一个胆小鬼,不敢承担错误与责任的懦夫。 郝帅盯着方奕佳看了一阵后,缓缓的问道:“真的只是这样?” 方奕佳点了点头,一脸委屈的哽咽道:“当然是这样了!” 郝帅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以后别这样了,不管怎么说……谢谢你吧!”说着,他朝着方奕佳笑了笑,说道:“为了报答你替我背黑锅,我请你吃好吃的,怎么样?” 方奕佳看着少年的笑容,这才破涕为笑,心中顿时觉得之前承受的压力和委屈全部都值得了,可是,她内心深处又不由自主的冒起一个念头来。 自己,真的是这样想的么? 长腿美少女想起自己最为要好的朋友,忽然间内心深处浮现起一阵愧疚罪恶之感来,但她看见郝帅那英俊的相貌和嘴角天生坏坏的笑容,美少女心中的愧疚感很快便又抛到了一边。 这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明明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在抢自己最亲密朋友的男友,很是不妥,但她此时已经中了一种叫“郝帅”的病毒,从而病根深种,不可自拔。 第134章 杀机四伏 徐文圣万万没有想到方奕佳会跳出来替郝帅背了黑锅,结果使得他之前所有的准备都泡了汤,再多人站出来指证郝帅都成了笑话! 而且徐文圣料想得到,一旦方奕佳站出来背了黑锅的事情一出现,其他的学生们肯定都会纷纷改口,郝帅在这个学校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 徐文圣气得在自己办公室里面来回走动着,他是一个十分死板而守规矩的人,他制定的规矩,自己也要遵守,更不用说学生了,如果换了一个人,只怕二话不说,先把郝帅开除了再说! 可徐文圣却想的是,如果自己要开除郝帅,可方奕佳已经将责任大包大揽的揽在了自己的身上,也就是说,她自己承认自己是主犯,那其他人就是从犯,他要严厉处罚郝帅,必定要先严厉处罚方奕佳。 因为天底下哪里有主犯罚得比从犯轻的道理? 这就好像开奖的时候,一等奖奖金是五千,二等奖奖金八千! 不被人抽耳光才是咄咄怪事! 可是,要是开除方奕佳……那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二中就这么几个学习苗子,在自己手上就开除一个?这可是初中的时候拿过无数市级荣誉的三好学生啊! 但如果不开除,就只是记过处分的话,那对学生们根本形成不了威慑力,哪天学生们再次效仿,那老师们的威严怎么办? 学校的威严也将荡然无存! 徐文圣想到这里,拳头便握得紧紧的,两条花白的眉毛拧在了一起,他感觉到自己校长的威严与尊严受到了极大的挑衅,这种挑衅一方面来自郝帅,另一方面更来自于方奕佳。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徐文圣愤怒的徘徊着,在他旁边的易欣看着他走来走去,心中忽然一动,像是想到了什么。 易欣小心翼翼的说道:“徐伯伯,我有一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徐文圣猛的站住了脚,目光严厉的瞪着易欣:“我说过,在学校里面不要这样喊我!” 易欣吓了一跳,连忙道:“是的,徐校长!”下面的话却是吓得咽了回去。 徐文圣怒哼了一声,又快步在办公室里面走着,他走了几个来回,忽然站住脚,瞪着易欣,说道:“你要说什么话?说啊!” 易欣咽了口唾沫,小声说道:“徐伯伯,我觉得,比起一两个学生的得失起来,学校的荣誉与老师的尊严是更值得维护的!” 平心而论,易欣这一句话说得的确是冠冕堂皇,几乎挑不出毛病来,如果不是他与郝帅有个人恩怨,这一番话简直称得上是大公无私,但偏偏他这一句话极有私心,因此说出来目的便不是那么单纯了。 徐文圣目光一闪,沉声道:“你的意思是……” 易欣见徐文圣动心,便连忙说道:“徐校长,方奕佳同学虽然是一个优秀的三好学生,当然,是曾经的。但你现在看看她已经堕落成什么模样了?这一切都是郝帅引起的,可想而知,如果让郝帅在这里继续呆下去,谁知道他会把这个学校的风气带坏成什么样子?方奕佳同学既然敢站出来大包大揽,那她就一定要付出代价,否则长此以往,徐校长,你怎么治学啊?” 这一番话,易欣说得语重心长,一副为徐文圣考虑的模样,徐文圣又不知道他与郝帅的私人恩怨,因此听得心中极是感动,他忍不住面色也缓和了许多。 徐文圣缓缓叹气道:“易欣啊,你说起来容易啊!我们学校底子薄,要想把学校发展起来,虽然是靠老师的努力,但归根结底还是靠你们学生啊!” 千百年来,人才永远都是稀缺资源,无论是公司还是学校,都是如此。 这也是为什么许多优秀的尖子生被众多高校哄抢的缘故所在,这种情况不仅仅是大学,高中甚至初中也是如此。 徐文圣的确舍不得开除方奕佳这个优秀学生,但他又无法咽下这口气,因此左右为难,一团火哽在心头,烧得他暴怒难安。 易欣见徐文圣十分犹豫,他便连忙趁热打铁的说道:“徐校长,正所谓破而后立,只有以严肃的校风校规震慑学生,才能收获理想的治学风格,与一两个学生相比较,我认为前者的利大于弊!您说呢?” 徐文圣听了半天不做声,原本犹豫不决的面孔,渐渐变得坚定了起来,他缓缓的说道:“你说得有道理!你先回去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易欣听了大喜过望,险些脸上立刻便表现了出来,他强忍着喜色,转身出门后,仔细看了看左右,见没人后,这才用力挥了挥拳头,狂喜的小声咬牙道:“郝帅啊郝帅,让你得意,让你嚣张!你别以为只有你会玩手段,玩心机!老子玩死你呀!” 这边徐文圣准备对方奕佳和郝帅一块儿痛下杀手的时候,在另外一边下午放学时分,孙健正与王麟浩、玄子躲在马路的一个角落,偷偷的观察着马路对面的一家工商银行。 王麟浩紧张的左右张望着,眉宇间却又透露出一股兴奋之色,他就像一只瞄准着猎物的猛兽,躁动不安,跃跃欲试。 而孙健则冷静的盯着对面的一辆运钞车,目不转睛,他看了看时间,然后头也不回的低声道:“记录!” 一旁的玄子连忙翻开一个极小的本子,拿着笔,眼睛盯着孙健,生怕漏掉他说的一个字。 孙健缓缓的说道:“下午四点三十二分,人民路工行运钞车来到南环西路工行,历时五分钟,运钞车离开,全程押送人员包括司机,一共三名,两名手持折叠型97-1式战术18.4mm防暴枪,火力配置一般。” 王麟浩扭头装作东张西望的样子,看着其他方向,可眼角的余光一直在紧紧的盯着这几个押送员,在旁人看来,这个两个手持防暴枪,身上穿着防弹衣,脑袋上顶着钢盔,一副虎视眈眈的样子,仿佛随时都要冲人开枪,简直彪悍到暴。 但是在王麟浩眼里面,这却与两个死人无异! 王麟浩小声略微有点不耐烦的说道:“健哥,有没有必要这么麻烦啊?要我说,上去一人一枪,抢了东西就跑,不就行了吗?” 孙健微微睨了他一眼,也不说话,他随手取出一张电话卡,然后走到一旁的电话亭,拨打了110电话,然后打开自己的手机,选到播放录音选项,等110电话开始接通后,电话便开始播放一段录音。 “喂喂,这里是南环西路工商银行,这里刚刚发生了枪战,天哪,有两名押送员被打死了,你们快点来人啊!” 这一段录音是孙健使用变声软件录制的,而且情绪模仿得极为到位,当中背景还夹杂着一阵阵的枪声,极为逼真。 110电话的接线员听得傻眼了,目瞪口呆的半天回不过神来,几次想要插话,电话对面根本都不听她说什么,只是一股脑儿说着自己的话,最后在一阵惨叫声中,电话戛然而止。 接线员一阵毛骨悚然,她飞快的向上级汇报了这件事情,而上级迅速追查了电话来源,一查,果然就是南环西路附近的电话。 于是上级立刻又马上电话联系保安公司的运钞车,可电话一打过去,却犹如泥牛沉大海一般,根本没有半点响应。 他们哪里知道,孙健早就购买了一套电话信号屏蔽装置,放置在工商银行附近,只要进入到这里五十米范围之内,就会被自动屏蔽电话信号。 现在的这些装置到处都有得卖,孙健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一套装置装在了一辆车上,然后将车停在工商银行附近,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押送车与外界隔离开来。 他这一番举动看起来简单,但真把公安叔叔们吓得浑身出了一层冷汗,防暴警察、武警、特警迅速得到通知,附近各级公安局、派出所同时出警,国家暴力机器仿佛一张大网一般,四面八方的朝着南环西路的工商银行扑来! 可他们飞快扑到银行附近时,却丝毫没有发现半点的异状,正准备下班的银行职员们莫名其妙的看着从警车上跳下来的全副武装,杀气腾腾的警察们,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时候,警察们才知道,这是一起假报警事件,只把他们气得骂骂咧咧,不甘心的四处搜查了一番后,这才原路返回。 而躲在暗处的孙健却冷冷一笑,他看了一眼时间,微微侧了侧头,说道:“警察出动到达时间为……十五分二十一秒,不算快!但是,在下班堵车的高峰期,这已经算快的了。”说着,他电话响了起来,孙健接起了电话,听了一会儿后,他的笑容变得更加的胸有成竹,他低声说道:“记录!其他主要干线通道被截断的反应时间为十六分五十三秒。” 玄子飞快的记录着,他抬起头来,眼睛闪动着兴奋的光芒,说道:“健哥,这就是说,我们最多有十五分钟的时间?” 王麟浩不等孙健说话,便摩拳擦掌的捏着自己的拳头,将自己的指关节捏得嘎巴直响,他压低了声音,小声兴奋的说道:“十五分钟?足够我杀个底朝天啦!!”他扭头看向孙健,两眼放光的说道:“健哥,什么时候动手?这些天准备已经做得足够多了吧?” 孙健微微一笑,缓缓吐出两个冰冷的字眼:“明天!” 第135章 机缘巧合 有独无偶的是,就在孙健决定第二天准备下手的时候,卢靖元也做好了最后的决定,经过几天的观察与试探,他决定就在同一天下手,在郝帅放学后的路上,用他手中的枪来结束这一切。 第二天,郝帅和姚梦枕丝毫不知道一场风波即将呼啸而至,他依旧和姚梦枕有一句没一句的去上着学。 年轻的少年压根就没想到有一个可怕的杀手潜伏在他的身边,而且一大早就躲在了远处的高楼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这一切。 卢靖元在望远镜中看着郝帅和姚梦枕走进了学校,他微微一笑,便默默的守候在自己的狙击枪跟前,一动不动的盯着学校的方向,仿佛一块磐石。 他曾经这样匍匐着一动不动,时间长达两天三夜不曾合眼! 在卢靖元看来,他之所以选择傍晚的时候动手,是因为这个时候是人身体和精神各方面最弱的一个时间段,这个时候的人警惕心和反应力都最弱,他狙杀的成功率最高。 尤其是上一次自己远远的瞄准郝帅的时候,郝帅居然能够感应到他的杀气,这实在是吓得他不轻,回去后,卢靖元仔细思考得出的结果是,这个少年果然有两把刷子,能够干掉龙家兄弟,果然不是偶然。 而且那时候正是清晨上午,是一个人精神状态最巅峰的时间段,因此卢靖元这一次刻意又挑选了一个更远的狙击地点,虽然狙击的难度提升了,但是卢靖元自信以自己的枪法和实力,肯定能够精准的命中目标,而且他将时间推到放学后,相信郝帅一天下来,精神力和注意力都会下降,不再可能隔着老远也能感觉到自己的杀气。 事实果然便是如此,郝帅今天一天在学校里面果然被分散了极大的精力与注意力。 原因是,他居然发现没有老师对罢课事件做出具体的惩罚! 按照郝帅的了解,徐文圣应该是第二天一大早就迫不及待的宣布对自己的处罚,就算不开除,最少也是记大过,留校察看处分! 这种处分已经是最为严厉的一种了,再严厉一点,就直接停学或者开除了! 但郝帅知道,方奕佳替自己扛下了主要过错,自己便不太可能被开除或者停学,否则……方奕佳怎么处理? 可整整一天,学校居然沉默得像不知道这件事情一样! 这实在是太诡异了! 郝帅隐隐察觉到了一丝不祥的预兆,而坐在他旁边的方奕佳也同样嗅到了这股不寻常的气味。 “哎,郝帅,你说……老师们怎么还不找我们啊?”等了一天,快放学的时候,方奕佳终于忍不住找到郝帅问着。 这个世界上最磨人的并不是被人处罚,而是在等待这个处罚的过程中无限度的煎熬。 郝帅自己心中也犯嘀咕,听到方奕佳这话后,想了想,便说道:“应该还在讨论怎么处置我们吧?” 方奕佳小声道:“哎,会不会老师们准备和稀泥,放过我们啊?” 郝帅嗤之以鼻的断然否定,道:“绝对不可能!就算徐校长肯放过你,也绝对不肯放过我啊!” 方奕佳一边收着书包,一边歪着脑袋琢磨着,她小声嘀咕道:“那……是怎么回事啊?” 郝帅撇了撇嘴,说道:“别想了,想那么多干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 方奕佳瞪大了眼睛,说道:“你就不怕学校到头来开除你吗?” 郝帅打了个哈哈,笑容有些不自然,极为难得的没有接方奕佳的话,而是转过头看向了教室门口。 郝帅平日里是个性格十分强势的男生,极少有这样会躲避的时候,方奕佳见他这般回避,显然的确是怕被学校开除。 只不过长腿美少女并不知道郝帅之所以怕被学校开除,是因为他是个孝子,不想惹母亲生气,更不想刺激自己的母亲,所以这才怕。 而方奕佳却以为眼前这个男生像自己一样,怕离开了学校以后就瞧不见她,怕因为离开自己暗自喜欢的对象而怕被开除。 暗恋的少女总是喜欢陷入于自己所编织构建的幻想当中,并且不可自拔。 方奕佳因为郝帅的反应而心里面喜滋滋的,她跟着郝帅一块儿走出了教室。 刚走出教室,便见走廊上尽是放学的学生们,一个个背着书包,说说笑笑的走着,他们瞧见这两个人并肩而出,顿时说笑皆止,一个个目光古怪的看着他们,有些人目光暧昧,有些人目光嫉妒,有些人目光羡慕,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方奕佳瞧见他们的目光,那分明是看小两口,一对儿的眼神,心里面又喜又羞,不由自主的扭头朝旁边的少年偷偷看了一眼,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 此时她一瞧,却见郝帅面色如常,眉头不紧不舒,根本看不见任何的反应,只是少年琼鼻玉面,相貌并不算她见过最英俊的,可是却透出一股极为不凡的味道来,但长腿美少女此时扭头一看与自己并肩而走的少年,却见他的个头比自己稍微矮了一点儿,显得有些美中不足,于是美少女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鞋,开始琢磨自己是不是要换个更加平底的鞋面。 这是长腿美少女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个头是那般的让自己郁闷,尽管平日里这曾经是让她无比骄傲自豪的先天资本。 但随即方奕佳便想到男生一般发育较晚,个头长到二十几的也是正常,这一阵郝帅的相貌身材明显发生改变,显然将来依旧会发生改变,相信两三年后的郝帅,一定是一个又高又帅的男生。 只不过,那时候……自己还在他的身边,还是他的同学,还是他的班长么? 方奕佳一时间不由得悠悠出神,自己独自个想着痴了。 郝帅自然是不知道旁边少女的这般小女儿心思的,他一路朝着校门口外面走去,但刚出教学楼,便瞧见姚梦枕迎面走了上来。 姚梦枕一脸笑嘻嘻的与郝帅打着招呼,少年此时见到姚梦枕,顿时眉头尽舒,脸上露出一个笑来,两个人说说笑笑,十分的亲昵。 一旁的方奕佳瞧见他们两人,忽然间觉得一阵怪怪的,似乎觉得他们两人才是情侣,但这个念头她一闪即逝,心中反而自责起来。 他们两人一个这么大,一个这么小,显然是哥哥与妹妹,自然不可能是什么情侣关系。 方奕佳很快便将这个念头抛到了一边,笑吟吟的加入到了郝帅与姚梦枕之中去,三人一块儿说说笑笑的往外走。 两人走出校门,方奕佳站在郝帅的左侧,而她个头又高,将郝帅挡得严严实实的,三个人走着的时候,远远盯着的卢靖元真是恨得咬牙切齿。 在他的瞄准镜中,郝帅只是时不时的露出一丁点儿的边缘,而且一闪即逝,根本没法瞄准。 卢靖元心中虽然恼火,但是他并没有流露出一丁点儿的急躁情绪,反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更加专注的盯着瞄准镜之中,只盼着方奕佳忽然间让出一丁点儿的缝隙来,他便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秒杀郝帅。 但这一截不长不短的路,方奕佳硬是一丁点儿都没有露出郝帅的脑袋来,最多也不过是偏着头,笑吟吟的看着郝帅,即便是隔着几百米远用瞄准镜瞧着的卢靖元也能瞧见她眼睛里面满是欢喜与爱恋。 卢靖元眼见他们要走出自己的狙击视野,心中真是越发的恼火,如果他手里面是巴雷塔,那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将两个人的脑袋一块儿打烂。 但这种枪他在大陆是不可能拿得到的,而他手中的国产八八式狙击步枪在国际上根本排不上号,无论是穿透力、威力以及精准度,都与世界名枪相差颇远。 许多神枪手能够在几百米甚至是一千多米的距离外一枪打中一枚硬币,按理说,打中偶尔露出一点边的郝帅,应该是不成问题的,但硬币是不会移动的,而人是会移动的,而且人的移动在规则中也充满了不确定性,这便给予了狙杀极大的难度。 而且,上一次郝帅所表现出来的警惕让卢靖元十分忌惮,他并不忌惮郝帅会发现自己的位置,并反过来追杀自己,他更担心的是,自己如果一枪放倒了方奕佳,郝帅会瞬间惊跑,从此躲了起来。 大陆国家暴力机器的凶猛之处,他是深有领教的,但凡挑衅这个暴力机器的,下场无不极惨。一旦他在任务之中暴露,那他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完成这个任务了。 在重重危急下还能逆天完成任务的,那是电影电视,绝对不是现实。 作为一个成熟的杀手,卢靖元瞧见郝帅一行人从自己最理想的狙击位置离开后,他便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放弃了今天的狙杀,他神情淡淡的爬了起来,开始拆卸着手中的狙击步枪,但目光依旧远远的盯着郝帅的方向,十分的不甘。 郝帅自然不知道自己逃过了一劫,这一次他一丁点儿都没有感应到危险的袭来,更不知道死神是离自己如此之近。 就在他即将与方奕佳在马路边分道扬镳的时候,他忽然间瞧见马路对面出现了几个熟人,为首的正是马莜雪。 这个身心早熟的小美女一脸的敢怒不敢言,她身后跟着几个人,这几人一看上去就知道不是良善之辈,一脸的流里流气,目光一个个贪婪的在马莜雪的身上扫量着。 马路对面的郝帅瞧见,顿时愣了一下,他知道马莜雪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可当他正要开口喊的时候,却见他们几人转身进了一家银行。 郝帅犹豫了一下,快步穿过马路,跟了上去。 第136章 事发突然 马莜雪在放学之后就离开了学校,她要赶紧回家拿一些东西去医院看望自己的母亲。 自从在皇家壹号发生了冲突事件后,她就一直不敢回自己的家,生怕有人找到自己的家中来,可几天过后,马莜雪心中寻思应该躲过了风头,也不见有人找上门来,自己心中便活泛开来。 她已经连续好些天没有回过自己的家,即便经过也只是远远的看上一眼。 马莜雪知道,既然对方敢在皇家壹号这种地方口出狂言,而四周竟然无人敢阻拦,那说明对方一定是有相当的势力背景的,她被郝帅救了一次,但性格倔强骄傲的她并不打算一而再,再而三的接受郝帅的帮助。 她有自己的尊严与坚持。 尤其是在马莜雪看来,郝帅所倚仗的不过是武力,而对方所倚仗的则是权势。 匹夫一怒固然血流三尺,但是位高权重者一怒,则是血流漂杵! 郝帅可以帮她到哪一步,将对方杀了么?即便是将对方全家都杀得干干净净,然后呢?他们又该怎么办?从此浪迹天涯,成为通缉犯? 十六岁的少女早就过了青春妄想的时期,她的内心无比的早熟,知道这种人是她绝对惹不起的,也是郝帅绝对惹不起的。 因此她压根就没有再想过要找郝帅,上一次她带着自己的母亲住进了医院,自己每天也跟着住在医院之中,每晚都守在床前,自己许多随身换洗的衣物和毛巾都在家中没有带来,让她重新买,四处要用钱看病的马莜雪又舍不得,只好硬着头皮自己一个人回到了家中。 可她刚从家中拿了东西出来,迎头便撞上了黄新等人。 黄新知道自己是绝对不可能如佟欢所说那样,将马莜雪带到他跟前去让他肆意蹂躏,东吴市可不是内地的偏远城市,这是国家二线城市中排名第一的城市,而且紧挨魔都上海,万一马莜雪的事情闹出了人命,遮都无法遮掩! 像邓玉娇这样类似的事情,即便是在山高皇帝远的内地也遮掩不住,最终闹得沸沸扬扬的,在东吴市这样的地方,他哪里敢冒这样的大不韪? 承认佟欢家里面的确是有相当的权势,但有权势并不等于可以一手遮天,佟欢自己脑子有问题,黄新可自认为自己脑子没问题,犯不着跟佟欢一起犯二。 可该做的事情毕竟是该做的,否则佟欢那里没有交代,那自己以往的奉承功夫就全都打了水漂,甚至有可能跟这个喜怒无常的家伙反目成仇。 这是黄新绝对不愿意看到的,因为一个卖酒的小女生跟佟欢翻脸?这是更加犯二的事情。 所以黄新想尽办法打听到了马莜雪的下落,他不敢到学校去堵着她,因此只敢在她家门口守株待兔,而且他知道,马莜雪也一定十分害怕,生怕他们恐怖的报复,只要自己做得不过火,对方一定不敢声张,而且一定会打落门牙和血吞! 黄新所料一点也不差。 当他和自己的几个手下出现在马莜雪跟前的时候,马莜雪的脸色立刻变得一片雪白,她本来就皮肤白皙,此时脸上血色瞬间退得干干净净,当真是人如其名,皮肤白得十分吓人。 马莜雪惊恐的看着黄新等人,她迅速四周张望了一眼,嘴唇微动,像是想要大声叫喊。 可黄新料到了这一点,他立刻冷笑着说道:“你想自己把事情闹大,就尽管张口大声喊!” 马莜雪心中咯噔一下,张开的口又闭上了,她恐惧而倔强的向后退缩了一步,娇柔的身子紧紧的靠在墙壁上,像一只无路可走的小绵羊,盯着对方,她颤声说道:“你,你们想怎样?” 黄新嗤笑了一声,说道:“很简单,要么把踢伤佟公子的那个人告诉我们,要么你自己上门去给佟公子赔礼道歉,要么……赔一笔钱,这件事情我们一笔勾销!” 马莜雪心中一沉再沉,让她出卖郝帅,这是她绝对不肯做到的事情,她能在皇家壹号这样的地方洁身自好,守身如玉,可见她是一个极有主见和坚持的女孩儿,她可以认输,可以妥协,但是她有着自己的道德底线,一旦触碰到这条底线,她是绝对不会妥协的。 可让她自己登门道歉,她也是绝对不可能的,这不是送羊入虎口么?她才不会像一些单纯的小女生那样,傻兮兮的为了省几个钱,跑到对方的手底下去,渴盼对方良心发现放过自己。 如果对方有良心,有人性,当初在皇家壹号就不会如此的丧心病狂! 这一点,马莜雪年纪不大,可事情却是看得透透的,因此她第一时间便否定了这一点。 于是,她只剩下了最后一点可以选择,赔钱! 马莜雪深吸了一口气,像是鼓起了自己最后的勇气,问道:“你们要赔多少?赔多了,我也没有!到时候大不了一拍两散,我跟我妈妈一起都不活了,我看你们捂不悟得住这件事情!” 这一句话直指黄新的软肋,在繁华的大城市,人命案往往都是最敏感的,在市区一旦闹出这种事情,极难捂住,马莜雪摆出一副你们欺人太甚,我就跟你们同归于尽的强硬姿态,的确极大程度的威慑了黄新。 黄新愣了一下,上下仔细打量了马莜雪一眼,他极善长察言观色,的确发现马莜雪所说一点都不是谎言,她的眼睛里面虽然藏着恐惧,但同样也燃烧着愤怒与不屈。 黄新笑了笑,语气稍微有些松软,他飞快的寻思了一下,说道:“佟公子给人踢得躺在医院,现在都下不了床,至少你得赔个医疗费!而我呢,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他打量着马莜雪身后的贫民窟,伸出两根手指,说道:“鉴于你这样的情况和条件……二十万,只要你赔这个数,这件事情我就自作主张,当摆平了,怎么样?” 黄新漫天要价,吓得马莜雪浑身一抖,她离奇的愤怒了,失声怒道:“二十万?你杀了我吧,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 黄新见她愤怒得恨不得立刻就要扑过来与自己拼命,自己也吓了一跳,立刻改口道:“你想干什么?你知道你踢伤的是谁吗?要么赔钱,要么就把踢伤佟公子的人交出来,我也有个交代。这年头谁都不容易,我替佟公子办事,你也别为难我,对不对?” 他这个姿态放得不可谓不低,而且十分的油滑。 瞧,是佟公子派我来的,我只是傀儡,你冤有头,债有主,真有什么事情,去找佟欢啊,跟我没关系。 黄新将自己先拎了出来,但马莜雪却是心中一动,她怒视着黄新,丰满的胸脯剧烈的起伏着,过了一会儿,她不甘心的说道:“我只有两万,你们要就跟我走,不要就在这里干脆杀了我吧!” 说完,她看也不再看黄新等人一眼,拖着自己的行李,扭头便走。 黄新等人倒是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女孩儿,他们一个个看着马莜雪走到自己跟前,年纪虽小,身材虽然娇弱,但是骨子里却透出一股不容轻诲的力量,让他们不由自主的让开了一条道路。 马莜雪也不理他们,仰着头从他们身边走过,自顾自的走着。 黄新的两名手下看了他一眼,其中一人小声道:“新哥,咋办啊?” 黄新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马莜雪的背影,小声道:“够个性,难怪佟欢会看上她,我喜欢!走吧,别为难人家小姑娘,有两万也不错啊,回头给你们打牙祭了!” 这两人顿时眉开眼笑,连声道谢,几人快步跟上了马莜雪,防止她逃跑似的,将她左右夹住。 马莜雪心中打定了主意,她压根就不想给这些人钱,自己辛辛苦苦才存了一点钱,一下就要被这些人弄走,她吃什么,自己母亲看病又怎么办? 马莜雪一路一边走,一边想着应对的办法,她正束手无策的时候,忽然间过马路的时候瞧见路旁的一个银行和门口的保安,她顿时心中一动,朝着银行走了过去。 马莜雪带着黄新等人走到银行门口,刚要进门,黄新看着门口的保安,他突然间警惕了起来。 黄新眉头一皱,喝道:“站住!” 马莜雪心中咯噔一下,脚下却是不停,她扭头冷笑道:“你们要是胆子小,就在这外面等着!” 黄新皱着眉头看着她走进了银行,心中稍微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走了进去。 而这时候,郝帅和姚梦枕以及方奕佳也过了马路,好奇的跟着他们走进了银行 这间银行并不算大,马莜雪进了银行后,正要大喊,却见黄新走到了自己的身旁,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以为在这里就能摆脱我们吗?我们能找到你一次,就能找到你第二次,你能一辈子躲着我们吗?想好好的活下去,就老实一点!” 马莜雪心中一颤,到嘴边的救命声又咽了回去。 她不甘心的转头走到取号机处,取了一个号,走到了等待区,低头等待着。 而这时候,郝帅和姚梦枕、方奕佳刚刚走进银行,目光正朝着马莜雪看去,与此同时,外面的运钞车开到了银行门口,从车上跳下来两名荷枪实弹的押送员,而早就准备好的银行职员则拎着封闭的铝合金箱子朝着门口走去。 郝帅等人好奇的看着他们从门口经过,自己则让开了一条道路,正当他们要将目光挪开,重新看向马莜雪的时候,马路上风驰电掣的冲过来一辆普桑。 这辆普桑如同野牛一样撞在路边,车还没停稳,车上便跳下来两个人,一高一矮,都头戴面具,个子矮的一人身形极快,只一个跳跃便冲到了马莜雪身边最近的一名押送员跟前,用手中的一把手枪指着对方的脑门,然后飞快的扣动了扳机。 这名押送员只来得及转过身,调转了枪口,便瞧见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自己的脑门,他瞬间瞳孔缩得如同针孔一般,然后眼前红光一闪,身子便立刻飞了起来! “砰”的一声枪响,震撼了周围所有的人! 一刹那间,四周安静极了,只有一阵阵恐怖刺耳的枪声震动着众人的耳膜,余音回荡。 第137章 最坏的局面 马莜雪眼睁睁的看着落地窗外面的这名押送员脑袋被轰得像烂西瓜一样,狰狞鲜红的鲜血和白花花的**溅满了玻璃,无比的血腥恐怖! 年仅十六岁的少女虽然早熟,但哪里见过这样的事情?不仅仅是她,其他的人一个个都惊得呆了,傻傻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郝帅和姚梦枕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两人迅速对望了一眼,彼此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震骇与警惕。 对方会不会又是来针对他们的杀手? 方奕佳有过上一次遇险的经历后,明显比其他人要镇定许多,她面色发白,下意识的抓紧了郝帅的胳膊,低声道:“郝帅,我,我们怎么办?” 郝帅反握着方奕佳的手,低声道:“先别动,看看再说。” 他话音刚落,这时候银行里面的人都反应过来了,一个个尖叫嘶喊了起来。 这时候银行大厅里面虽然不算人头攒动,但是赶着下班时间段来取钱的人,实在是不少,少说也有十几个人,这十几个人一块儿在封闭的大厅里面尖叫起来,当真是极大的噪音,震动耳膜,刺得人龇牙咧嘴。 黄新身边的两个小弟向来是有便宜可占就冲锋在前,瞧见形势不对便掉头就跑的类型,知道马莜雪这里可以敲一笔钱,于是便都屁颠颠的来了,可瞧见来一趟银行,居然碰到一枪爆头的悍匪,那对不住,小弟我只是打酱油的,纯属路过,大哥别开枪啊! 这两个小弟瞧见情况不对,扭头就往外面冲去,一边冲一边大声嘶喊:“跑啊,快跑啊!” 人都是有羊群效应的,只要有一个人带头,其他人在这种特殊时刻,都会下意识的跟着去做。 这时候大厅里面的人也都疯狂的朝着外面冲了出去,尤其是平日里似乎一碰就倒的老头老太太们此时生龙活虎,一个个宛如运动健将,平日里飞扬跋扈的两名小混混走在街头几乎无人敢惹,可这时却被这些老头老太太们挤得脸歪嘴斜,被夹在人群中如同被怒浪冲刷,东倒西歪,几乎站不住脚跟,。 这些人呼啦啦的一下冲了出去,宛如洪流,当真是势不可挡。 在外面一枪爆头的王麟浩听见动静,扭头一看,顿时吓了一跳,一个手持武器,一身武功的人瞧见这么多人朝着自己冲来,任他多厉害,也要心中犯怵的。 王麟浩下意识的朝着门口冲得最快的一人一人,抬手怒吼道:“退回去,都给老子退回去!” 刚冲出来的这些人见王麟浩戴着一个京剧反派的黑脸面具,诡异而又恐怖,手中的手枪更是黑洞洞的,杀气腾腾,旁边地上脑袋开花的押送员血淋淋的提醒着他们,这个人是绝对不会犹豫杀人的,谁也不会怀疑下一秒钟里面就会轰出一颗子弹,将他们打得脑袋爆裂! 这些人骇得立刻停住了脚,下意识想要往后退去,可后面的两名小混混瞧不见前面的情景,便使劲的往前又冲又挤,同时大喊道:“操你妈,赶紧让开,你们不想活了,老子还想活啊!” 人群本来就慌乱,这一句话更是说出了这些人的心声,在强烈的求胜欲望下,这些人越发的慌乱,硬生生推得前面的人不停的往前。 前面的这些人不受控制,见退不回去,只好又朝四面逃散开来。 王麟浩见人群朝着自己涌来,他又惊又怒,心道:操,真当老子不敢再杀人吗? 打劫最怕的就是控制不住局面,所以一上来施展雷霆手段控制全场,这是必须的。 因此王麟浩上来就一枪崩死了押送员,但他没想到,这反而让现场陷入了混乱,他狞笑着将手枪对准了为首的一名中年妇女,抬手就是一枪! 砰的一声响,正在转身逃走的中年妇女,顿时脑袋开花,鲜血与**飞溅,冲出来的人们一个个被溅了一身一脸,都吓得呆在了原地,之前被挤得不停往前走的人们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力气,也不敢往四周逃了,一个个发狂的尖叫起来,将后面的人硬生生的推了回去。 这两波人,一个比一个绝望,前面的想逃进去,后面的想逃出来,当真是悬崖上遇到的两头野兽,疯狂的角力着。 王麟浩这两枪连杀两人,速度极快,前后相隔才几秒钟,而另外一名押送员在王麟浩一枪打死自己的同伴之时便立刻躲到了车后,此时听见第二声枪响,立刻探出身子来,朝着王麟浩便是一枪。 这名押送员手中拿着的是防暴枪,这是以密集射击和饱和射击见长的战斗散弹枪,近距离内命中率极高,威力极大,杀伤力极强,一枪打出去,一下打中一片人。 王麟浩多年习武,早就练得机警敏捷,他一枪打完后,眼角瞧见一个人影一闪,他心中便是一紧,立刻下意识的便是一匍匐。 他这个动作刚做出来,便听见轰的一声枪响,一阵狂风从他头顶上掠了过去,扫得他火辣辣的一阵疼。 紧接着便是一阵玻璃破碎声响和一阵惨嚎声响起。 王麟浩下意识扭头看了一眼,却见由于他身子一躲,恰好露出了普桑车里面同样戴着面具的玄子。 玄子作为车手,是要一直呆在车里面的,原本他应该是最安全的一个人,而且按照孙健的设计,王麟浩上来就打死一名押送员,他们必定将立刻控制场上的局势,但他们没想到由于两名小混混在里面疯狂嘶喊,导致场面失控,继而给了押送员瞬间反击的机会,王麟浩如果不躲开这一下,他肯定会被火力恐怖的防暴枪打得浑身稀烂。 但王麟浩躲开了这一枪,他身后的玄子就很不幸的被这一枪打得浑身都是窟窿! 这散弹枪一枪打出来,普桑的车上满是弹孔,玻璃更是碎成了无数碎片,玄子的身上就像是一个马蜂窝一样,到处都是弹孔弹坑,到处都在流着鲜血。 王麟浩心中一惊,他刚扭过头来,便见这名押送员手持防暴枪,咔嚓一声一拉枪栓,完成了子弹上膛,又将枪口瞄准了自己,手指扣动了扳机。 王麟浩浑身都是本领,也决不可能在眼下这种情况下逃出生天,他眼中的瞳孔瞬间缩小,发出了一声嘶喊:“健哥,救命!!” 孙健在下车的时候立刻便扑向准备掏枪的押送司机,在进入驾驶室制服了押送司机后,他正要做下一步举动,场面便瞬间发生了变化,他听到防暴枪的枪声和玄子的惨叫声后,心中顿时一震,立刻毫不犹豫的一枪打死了被制服的押送员,同时他整个人像一头猎豹一样从驾驶室中跳了出来,人还在半空中的时候,身子尚未舒展开来,便抬手一枪朝着剩下的这名押送员打了过去。 这名押送员虽然穿着防弹服,但孙健这一枪极为精准的打中了他的脑袋,子弹从他脑叶体直穿而过,瞬间打烂了他的大脑,从他的脑门印堂前直透而过。 这名押送员浑身一震,身子一软便往地上倒去,他手持着防暴枪,偏偏枪柄着地,震得自己依旧抠在扳机上的手指下意识的一用力,枪口顿时又喷出一阵火光,轰的一声,又打在了普桑车上。 这一枪,散弹正好波及到车身的油箱位置,炽热的弹片和钢珠钻进了油箱之中,与易燃的汽油刚一接触,顿时轰隆一声,普桑车被炸得变成了一团火球,硬生生从地上飞起一米高,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溅射出无数的火球火花。 这一下爆炸把所有人都吓得呆了,这种只有电影里面才会出现的桥段却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无论是银行里面的人,还是银行外面的人,都一个个看得呆若木鸡,刚才还嘶吼尖叫的人们似乎都失去了反应能力,一个个两眼发直,一动不动。 王麟浩见玄子瞬间丧命在爆炸之中,他们准备逃跑的普桑车也化为了一团火球,就算他们能够再抢到一辆车,以他和孙健的车技,根本无法与玄子相比,肯定会被随后跟来的警察抓住! 这一下打劫计划几乎尽毁,他惊怒交加,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像野兽一样,冲到了已经倒在地上,死得透透的押送员冲了过去,手中的手枪朝着他一边狂吼一边砰砰砰的一阵乱打。 王麟浩虐尸发泄,只一会儿功夫便将这名押送员打得脑袋已经烂得不成人形,还是他手中的手枪子弹全部打完后,这才停了下来。 王麟浩子弹打空,但依旧不够解气,掏出一个弹夹装上后,一拉枪栓,准备再次鞭尸,一旁的孙健忍不住怒喝道:“住手!别打了!” 王麟浩扭头怒道:“我们现在怎么办?” 孙健扭头看了一眼火光熊熊的汽车,他的面具在火光下显得格外的阴森,他想了想,沉声道:“走,用B计划!” 他手一挥,王麟浩便一咬牙,扭头抄起死去的押送员的防暴枪,拿下他们的子弹,便朝着银行里面冲了进去。 作为一个思维缜密的悍匪,孙健自然是会准备两套方案的,一旦抢劫不成陷入僵局,将如何应变,这一切都是他曾经料想过的最坏的情况。 在孙健看来,身为车手的玄子意外中枪身死,逃跑的车更是炸成了火球,这样的局面已经坏到了不能再坏,但他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在银行里面会遇到两个他们绝对意想不到的人,同样,郝帅和姚梦枕、方奕佳、马莜雪也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会遇到一起恐怖的银行抢劫案,而且一上来就接连死了好几个人,枪击爆炸连环不断,场面恐怖之极,形势当真是急转直下,恶劣得无以复加。 但是,无论是孙健等人,还是郝帅等人,他们不曾料到的是,局面还远远没有到最坏的情况。 =========================================== 解释一下~ 有人指出押送车上面有两名押送员和一名司机……这个我当然知道,另外还有人说,押送钱的时候,银行是不进行取钱业务的,只有ATM机器是可以取钱的。 这一点是值得商榷的,至少我自己就遇到过,我在排队排号的时候,看见银行职员抬着箱子往运钞车上送钱~ 另外,书中一切细节事情,切勿模仿!这是小说! 第138章 封死活路 孙健等人的出现非常突然,他们与押送员的交火也十分的迅速,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面,场面便四人死亡,而且还有惊人的爆炸。 这样的情况,是无论如何也遮掩不住的,街道上的行人们骇得屁滚尿流,惊慌失措的人群四处逃散,有些胆子大的便掏出手机开始报警。 110在接到报警的时候,接线员第一时间将报警消息汇报给了上级,上级领导听到消息后第一反应就是:妈的,哪个孙子又打电话消遣我们?又报假警呢?有意思吗? 但很快,110接到接二连三的报警电话,关于银行抢劫的报警电话几乎打爆了110的线路,同时银行的报警讯息也传到了公安系统,这时候上级领导们终于发现不对劲了,一个报警电话可能是假的,同时几个,甚至十几个,几十个报警电话同时打进来呢?更何况还有银行系统内部的报警消息。 想到报警电话里面说到的严重事情,上级领导们顿时背上汗都下来了,万一是真的……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一时间,国家暴力机关顿时高速调动了起来,警车呼啸着朝着南环路的工行如同潮水一般扑来。 而这时,王婧正坐在自己父亲的旁边,她一边低着头,刷着微博,一边吃着一个麦当劳甜筒。 坐在一旁的王磊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今天是他刚刚办完一个案件归来,回来的时候忽然想起要顺路去接自己女儿放学,于是便让何振宇开着车直奔市一中的校门口而来。 好在他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开的也是黑色的帕萨特,倒也不显眼,在接到了自己的宝贝女儿后,便直奔自己家中而去。 王婧智商和情商都极高,虽然父亲极少陪伴在身边,但她向来十分体谅自己父亲的工作,并没有什么半点的不满和怨言,反而很多的时候能够给王磊许多的启发和灵感。 在王磊看来,王婧是自己的掌上明珠,是他的骄傲,是他的一切。 何振宇一边开着车,一边看着后镜,这父慈女孝的情景让他感觉十分的温馨,他笑着说道:“头儿,今天嫂子做的什么好吃的啊?” 王磊眼睛依旧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他笑着说道:“到了你就知道了,问这么多干什么?” 何振宇笑道:“好嘞,今天又有口福了!” 王婧眼珠一转,笑着说道:“小宇,你真是厚脸皮啊,天天到我们家蹭饭吃,不行,我得收你饭钱!” 何振宇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好好,我给,我给,我这就给!” 王磊忍不住笑骂道:“真是没大没小,小宇这是你能喊的吗?”说着,他抬起巴掌来,佯怒的做出要打的动作。 王婧笑嘻嘻的一仰脸,理直气壮的说道:“人家自己都不在乎,你管这么多干嘛?我可不是你下属!” 何振宇经常与王婧开玩笑,倒也真不把这个十六岁的女孩儿当小孩子看,他笑道:“头儿,没事,喊小宇挺好,挺亲切的。” 王婧得理不饶人的说道:“听见没?王大队长?” 王磊没好气的笑道:“真是没大没小,这都是谁教的?” 王婧哼了一声,偏过了脑袋,小声嘟囔道:“还不是某个大混蛋教的?”可她这句话刚嘟囔完,便觉得有些不对,心中又忍不住说道:不对,我才没跟他学,这家伙有啥好值得学的?就知道占人便宜,耍嘴皮子,真是讨厌!对了,听说二中最近都闹罢课了,不知道这家伙在这当中扮演什么角色?哼哼,要我说啊,这种不甘寂寞的家伙,肯定是主谋! 王磊见她小声嘀咕了一句话后,便脸色一阵变幻,露出一副小女儿神态,有些不忿,又有些娇憨,他心中一动,刚想问什么,自己腰间的电话便地震一般的跳了起来。 王磊拿起电话,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顿时脸上的笑容一肃,接听了电话,说道:“李局,哎,是我!” 听到这一句话,何振宇和王婧都安静了下来,两个人都竖起了耳朵听着王磊的说话声,一个扭头盯着王磊,一个在后视镜中盯着自己的上司。 王磊听了一阵后,挂了电话,脸色像挂了一层霜一样,他沉声道:“走,赶紧去南环路。” 何振宇立刻一个调头,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问道:“头儿,啥事儿?” 王磊寒着脸,说道:“到了你就知道了。现在别废话,赶紧把小婧放在路边!”说着,他扭头朝着王婧说道:“赶紧回家,告诉你妈,我今天不会去吃饭了。” 王婧双手紧紧的抓着车上的扶手,一仰脑袋,很是干脆的说道:“我才不,说让我上来就让我上来,说让我下去,就让我下去,你当我是小孩儿啊!我要跟着一起去!” 王磊惊怒交加,怒道:“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呢?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王婧扮了个鬼脸,说道:“不就是打打杀杀的事情吗?我又不是没经历过!” 王磊见她一副油盐不进,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双手紧紧的抓着车扶手,死活不松开,他又急又气,却又拿自己的宝贝女儿无可奈何,他也怕自己在这里多耽搁一秒钟,另外一边的局势就会变得更加的恶劣一分,他气得扭头将气都发泄在了何振宇的身上,怒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走!” 何振宇正在后视镜中看着,听到这一声吼,顿时浑身一震,赶紧掏出了警报器,按下车窗,手伸出去将警报器按在车顶,自己一踩油门,普通的黑色帕萨特摇身一变,变成了警灯闪烁,警铃呼啸的警车,风驰电掣的朝着案发地点冲去。 王磊等人离此处非常的近,两人只一会儿功夫就赶到了地点,刚赶到案发地点,王磊等人便倒吸了一口冷气。 银行门口倒着两名身穿防弹衣的押送员,都躺在血泊之中,一个脑袋开花,另外一个则干脆脑袋都不成形状,显然都死得透透的了。另外一个押送员则倒在驾驶室中,不知死活,却是一动不动。 在押送车的旁边,一辆普桑熊熊燃烧着,已经烧得只剩下钢铁车架,车架中隐隐可以看见一个人形,浓烟滚滚而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烤肉味,四周散落着火团,有些已经熄灭,散发着阵阵烟雾,有些则烧得更加的炽烈,隐隐有成火灾之势。 王磊扭头就对王婧说道:“你赶紧找地方……” 他话没说完,何振宇便喊道:“头儿,有人出来了!” 两人扭头一看,却见里面两名一高一矮的两人揪着两名人质从里面走了出来,两人当中个子高的双手持枪,一手拿着一把微冲,一手拿着一把手枪,指着跟前的人质,另外一个个子矮的则一手拿着防暴枪,腰间别着两把手枪。 这两人都小心翼翼的躲在人质后面,警惕的四周打量着,他们一边看,一边朝着押送车而去。 王磊立刻拔出手枪,刚做了瞄准的动作,便大声喊道:“站住,放下……” 他剩下一个字还没说出来,个子矮的王麟浩扭头便一枪朝着他所在的方向打了过去。 轰的一声爆响,帕萨特瞬间被打得千疮百孔,王磊、何振宇和王婧三人吓得连忙都缩在了车后。 万幸这是一辆德国的大众车,而且散弹枪子弹穿透力不强,否则如果他们开的是日本车,那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躲在车后,否则子弹穿过薄薄的铁皮打到自己身上,那上哪儿说理去? 王磊当队长多年,大案要案办过不少,但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大案场景,而且对方凶悍程度远超他的想象,根本不等他说完话,就立刻开枪,显然是悍匪中的悍匪。 王磊不敢轻易探头,他枪法虽然神准,但是对方有人质在手,自己投鼠忌器,因此他根本不敢轻易开枪,生怕伤及人质。 但是他眼见对方拉着人质要往押送车上跑,显然是要借押送车逃走,作为第一时间赶到案发现场的警察,他有责任将疑犯留在当场。 王磊正眉头紧皱的想着应对办法,一旁的何振宇则大着胆子探出一点点头来,看着外面的情形,他只见孙健走到车前,身子已经被押送车挡住,一名人质爬上车,颤抖着手,一边哭,一边喊的将司机位置已经死去的押送员从车上拉扯下来。 何振宇扭头道:“头儿,他们要跑!” 王磊没好气的说道:“废话!” 何振宇很没眼力劲的又问道:“头儿,我们该怎么办?” 王磊正要说话,一旁的王婧却忽然间趴在车底向外面看去,她说道:“快,打轮胎,把轮胎打了,把他们困在银行里面!” 王婧这一句话顿时惊醒梦中人,何振宇和王磊立刻趴了下来,借着车底,朝着外面看去,他们这一看,果然瞧见押送车的几个轮胎清晰的就在不远处。 王磊举起枪,照着车轮胎就是一枪。 押送车的玻璃的确是防弹的,但轮胎可不是,国内枪械管制极严,持枪抢劫押送车的案例极少,因此押送车的防护并不像国外那样森严,从头到尾都是防弹的。 王磊这一枪,顿时打爆了一个车轮胎,押送车的车身一歪,便像一个瘫痪的病人一样,瘫软在了地上。 这一枪十分的关键,王磊等人戴面具的两名劫匪一阵暴怒的怒喝,扭头拖着人质便又往银行里面冲去。 王磊和何振宇都爬起身来,一脸赞赏的说道:“好办法!他们果然回去了!” 可他们却没想到,这两名悍匪刚进银行后,剩下一名人质还没来得及进门,王麟浩便抬起了防暴枪,瞄准了这人的脑袋,一下扣动了扳机! 轰的一声巨响,这名人质的脑袋便立刻被轰成了无数残渣,身子一下软软的倒在了门口。 王磊等人顿时脸色煞白,他们没想到这两名悍匪如此的凶残,为了报复他们刚才的那一枪,竟然悍然杀死一名人质! 而在银行里面的郝帅、方奕佳、姚梦枕、马莜雪等人,原本见到孙健等人押着人质准备逃走,他们心中刚要松一口气,可外面一阵枪响后,这两个杀人魔王竟然又扭头冲了回来! 尤其是看到王麟浩毫不犹豫的枪杀了一名人质后,方奕佳、马莜雪等人的心顿时沉到了底点,而郝帅则眼中喷火的怒视着这两名劫匪,拳头一点一点的握紧…… 第139章 死亡点名 舍不得运钞车上那一箱箱的钱财。 孙健的B计划就是当抢劫无法顺利进行,尤其是当玄子受伤或者死亡,又或者他们失去交通工具的时候,他们就会转而劫持其他一辆汽车,并且车上劫持两名人质,以防在随后而来的交战中他们被堵截在半路,从而失去倚仗。 可如果仅仅只是劫持人质,他们也有时间可以逃走,但他们又舍不得尚未搬上运钞车的剩下几箱钱。 孙健和王麟浩用枪逼着银行职员将两箱钱搬上了汽车后,他们这才挟持了两名人质,企图上运钞车。 尽管孙健知道,这样的运钞车都有GPS定位系统,上这种车逃亡,那绝对是自己给自己的脖子上套一个绳索,但是孙健仗着自己提前有安排,只要他开着车逃到他安排好的地方,他们就可以换车,而且会有另外的司机来接应他们。 但是,这一切都成了泡影妄想,运钞车的轮胎被击破后,他们不可能再将钱从车上运下来,并且当着王磊等人的面再换另外一辆车。 因此,孙健意识到,他们现在的逃生之路已经被王磊等人给活活堵死,他只剩下一条道路……那就是返回银行内部,挟持人质,死中求活! 孙健知道,共和国这么多年来处理挟持人质事件,态度都极为强硬,被堵住的人没几个有好下场,因此他知道,这一次他们不表现出极为凶残的态度,根本没有逃出生天的道理。 因此他们刚一返回银行,孙健便对王麟浩打了个眼色,眼中目光凶残,杀气腾腾,王麟浩跟他混了多年,早就心有灵犀,一见到这目光,立刻便残忍的笑了起来,持枪将身前的人质轰得爆头后,这才关上了门。 银行内的人们见这两个杀人魔王如此的凶残,一个个都吓得又哭又喊,抖如羔羊,在前面的人拼命往后退缩,生怕这两人揪住自己杀鸡儆猴。 郝帅和姚梦枕因为身材小,又躲在后面,一时间倒没有被孙健发现,两人躲在人群当中,彼此互相交换着眼神。 郝帅小声道:“姚梦枕,你有办法对付这两个人吗?” 姚梦枕甚至不敢直接用眼睛盯着孙健和王麟浩看,生怕自己的目光惹起对方的注意力,她轻轻摇了摇头,小声道:“距离太远,身边人太多,没办法!你别冲动,我们慢慢等待机会,这样冲过去,必死无疑!” 郝帅不甘心的又问道:“如果我用天下无敌道法呢?” 姚梦枕有些着急,立刻压低了声音小声道:“绝对不行,这么多人,你用了以后,怎么办?被人知道了,你往哪里藏?天下无敌这个道法你用一次,乾坤如意镜的威力就小一次,你想让这法宝变成废物吗?” 郝帅平日里虽然玩世不恭,嬉皮笑脸,但是他正义感极强,眼见这两名劫匪动辄杀人,手段凶残,实在是令人发指,他怎么也压抑不住内心深处的怒火。 他目光愤怒的盯着孙健和王麟浩,拳头捏得咯嘣直响,一旁的姚梦枕见状,使劲拉着他的胳膊,低声道:“低头,别看他们!我们慢慢找机会,你这样冲动的话,就算能干掉他们两个,也会害死其他人,更会把自己暴露的!记住你的使命和身份,你是应劫少年,你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你做!” 郝帅其实一丁点儿都没有应劫少年的觉悟,乾坤如意镜带给他的新鲜感早就慢慢淡去,而且赵无极之后,再也没有修行人来找他的麻烦,因此他对修行界的恐惧与警惕都降得极低,在他看来,如果连眼前的这些人都救不了,何谈以后的劫难?自己还想应劫救世?别开玩笑了! 但阻止郝帅冲动的原因却是他低下头后,目光一扫,正好瞧见了旁边的方奕佳,见她吓得已经缩成了一团,身子不住的往自己身边靠,不远处的马莜雪更是骇得浑身发抖,一张俏脸雪白如纸。 他知道,自己如果冲动的话,很有可能会连累这两个女孩儿,他不希望看见她们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 因此郝帅硬生生忍住了自己的冲动与怒火,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潜伏了下来,悄悄的躲在人群当中。 而在他不远处的马莜雪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时兴起想到这里来摆脱黄新等人的纠缠,却遇到了银行抢劫,而且还是如此凶残的劫匪! 她虽然心智早熟,但遇到这样的事情,也只有瑟瑟发抖的份,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的反应和办法。 马莜雪唯一能做的就是躲在人群中,低着脑袋,看也不敢去看孙健和王麟浩,心中不住的祈祷着他们不会看到自己,自己不会成为枪下之鬼。 同样黄新和他的两名手下更是骇得魂不附体,早知道今天会遇到这样的事情,那真是给他们二十万,他们都不肯来! 但这个世界是没有后悔药吃的,这银行里面所有的人心中都在想着:如果如果,怎样怎样,恨不得自己一闭眼,再睁开的时候,这一切都仅仅只是一场噩梦。 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孙健与王麟浩两人走投无路,转身进了银行后,立刻用枪指着人质,逼迫他们打开了银行内部的房门,然后用枪指挥着他们将大门口的透明窗户都用铁箱、抽屉以及其他的杂物堆了起来。 银行的落地窗是绝对没有任何窗帘的,目的就是为了防范出现抢劫事件的时候,劫匪可以轻轻松松的通过窗帘阻断内外视线,给随后而来的特警攻坚造成一定的麻烦。 孙健在江湖上打滚多年,自是行家里手,知道要做困兽之斗,就必须先打造出一个堡垒出来,第一要阻隔对方视线,第二要稳住场面,第三自己要保持镇定,与随后而来的谈判专家进行拉锯战。 他与王麟浩用枪指挥着人质们用银行里面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总算是堵住了一面玻璃,虽然各种杂物当中还有一些缝隙,但即便用狙击枪瞄准也十分的困难,更不用说银行外面还有一层极厚的玻璃,隔着老远用狙击枪要想同时穿透厚厚的玻璃与坚硬的铁箱和其他杂物,这除非是大口径的巴雷特之类的狙击枪,否则其他的枪根本没戏。 银行里面的人质们被孙健和王麟浩的凶残吓得坏了,根本没有敢懈怠抵抗的,被他们喝令的人们唯恐动作慢了一点就被他们拿枪打死。 等忙完了后,他们这才又恐惧而颤抖着蹲在地上,按照孙健的喝令,双手抱头,像待宰的羔羊一样,等待着死神的到来。 孙健等人刚刚将大门口和一面窗户堵住后,其他的警察们终于也都齐齐的呼啸而来,警车一时间将十字路口都堵得严严实实的,大量的警察开始戒严,清理出一大片隔绝地带来。 孙健与王麟浩躲在杂物堆后面,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外面的情形,王麟浩压低了声音,说道:“健哥,现在该怎么办?” 孙健沉声道:“跟他们谈判!” 他话音刚落,便听见外面一个声音响了起来:“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孙健冷冷一笑,说道:“翻来覆去就是这么一番话,真是没创意!” 说完,他手伸到门口留着的一个缝隙处,抬手就是一枪。 他这一枪也不是要打人,目的就是为了威慑对方,打压对方的气势。 这一声枪响,吓得刚才还大声说话的警官立刻缩回了身子,四周的警察们也都紧张小心的藏在车后,警惕的持枪盯着门口。 喊话的警官藏好身子后,咽了口唾沫,又大声说道:“你们不要负隅顽抗了,放下枪,走出来,争取宽大处理才是你们唯一的出路!” 他正说着,王磊这时猫着腰蹿了过来,王婧也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王磊一把拉住他,怒道:“说这些没用,这两个悍匪十分的凶残,别说这些,以免他们再次杀人示威!” 这名警官叫做黄文政,虽然与王磊一样都是公安系统的警察,但是他身兼公安局副局长职位,比王磊可高了一级,此时当着下属们的面被王磊一阵呵斥,顿时心中大为不悦,他沉着脸,说道:“我难道还要你来教吗?这是程序!”说着,他瞅了王婧一眼,脸色更加的难看:“她怎么也来了?以为这是度假吗?瞎胡闹!” 王磊心急如焚,他还要再说什么,可一旁的何振宇拉了拉他的胳膊,冲他摇了摇头。王磊到嘴边的话便又咽了回去,一脸的不甘与焦急。 而这时在银行里面的孙健听了之后,嗤之以鼻的一笑,他对王麟浩打了个眼色。 王麟浩会意,手持着防暴枪,一指人群中的一人,一脸狞笑道:“走吧,给我们去传给话!” 众人瞧见他枪口所指,顿时目光齐刷刷的向这人看去,四周宛如波浪退潮一样让开老大一片空处。 只见一个女孩儿正颤抖着身子蹲在原地,她皮肤雪白,相貌出众,正是马莜雪! ============================================ 20号开完年会,终于回到苏州家中,实在是累得屁滚尿流~ 忙完一大堆事情已经躺到床上准备酣睡,猛然间想起还没更新,赶紧又屁滚尿流爬起来更新…… 更完一章,滚去躺尸了…… 第140章 让你打酱油! 郝帅瞧见马莜雪被暴露了出来,他顿时下意识就想站起来挺身而出,可一旁的姚梦枕却死死的拉住了他的手,低声道:“你不能去!” 郝帅扭头怒目瞪着姚梦枕,刚要说什么,却见王麟浩瞧见马莜雪,顿时愣了一下,他冷笑着用枪口一指马莜雪旁边的一名男子,说道:“你,给我站起来!” 这名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跟着黄新一块儿的一名混混,他听到王麟浩的声音,左右看了看,见四周人都用怪异的目光看着自己,都在下意识的朝旁边躲去,很快他的身边又让出一个小圈子来。 这混混恐惧而颤抖的指了指自己,颤声道:“我?!” 王麟浩不耐烦的说道:“废话,还能有谁!” 这混混都快哭出来了,他拖着哭腔,哭丧着脸说道:“不是说是她吗?”说着,他一指一旁的马莜雪。 马莜雪此时吓得呆了,一丁点儿反应都没有,她两眼虚焦,浑身不住的颤抖着,她本来就长得漂亮,惹人注目,此时被吓得浑身抖如筛糠,更是我见犹怜。 王麟浩虽然残忍嗜杀,并且并不忌惮杀害女性,但他最瞧不起的是那些将女人推在自己前面送死的男人,他上前一把将这混混拎了起来,上下打量着他,冷笑道:“兄弟,叫什么?” 这混混哭着说道:“刘,刘剑峰……” 王麟浩嗤笑了一声,说道:“名字还真TMD武侠,但可惜做派不武侠啊!来吧,帮我们传个话吧!” 刘剑峰吓得腿都软了,颤声道:“大,大哥,放,放过我吧,你要多少钱,我回去拿给你!” 王麟浩打了个哈哈,说道:“能有五百万吗?” 刘剑峰的脸都吓得挤成了一团,嘴巴里面艰难的蹦出了几个字来:“没,没有……” 王麟浩忽然脸色一变,怒吼道:“那你他妈的说个屁呀!给老子走!” 刘剑峰浑身直哆嗦,人都几乎站不起来了,全靠着王麟浩推着他往外走,他想要挣扎,可全身都软绵绵的,裤子里面更是湿漉漉的,他走了两步,腿一软,刚要歪倒在地上,王麟浩在他身后,枪管一下顶住他的脑袋,喝道:“你他妈的敢不走,老子这就崩了你!” 刘剑峰一听,浑身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力气,一下又站直了身子,走到了门口。 郝帅原本要挺身而出,见王麟浩居然放过了马莜雪,将刘剑峰给押了出去,他这才又松开了紧握的拳头,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无法容忍自己身边熟识的人就这样死去,但如果是这样的小混混……那他可就真没心思和兴趣,更不愿意冒着暴露自己身份的危险去救他了。 郝帅都尚且不挺身而出,其他的人就更不用说了,银行里面几乎每个人都用一种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目光看着刘剑峰,甚至是黄新和他的同伴都用一种哀送遗体的目光看着他,仿佛在看待一个死人。 刘剑峰走到门口,王麟浩喝道:“把门口东西搬开,然后你走出去,站在门口,不准动,动一下老子就打死你,听见没有! 刘剑峰恐惧到了极点,哭着说道:“听,听见了!大,大哥,求你别杀我!” 王麟浩不耐烦的呵斥道:“少他妈的废话,赶紧做!” 刘剑峰吓得浑身一抖,这才笨拙的将门口堆着的东西挪开,然后自己走了出去,站在门口,王麟浩则躲在墙壁一旁,用枪指着他的侧面,喝道:“告诉外面!” 刘剑峰刚一走出来,便见四周的武警、特警都躲在车后,齐刷刷的举起了手中的枪,无数黑洞洞的枪口都瞄准着他,这种只有电影电视里面才发生的事情现在却落到了他的身上。 刘剑峰骇得魂不附体,连忙高举着双手,大声嘶喊道:“别开枪,别开枪!里面的大哥有话要说!” 说着,他颤抖着身子扭过头去,看着王麟浩,哭道:“大哥,说什么啊?” 王麟浩嘴巴一张,忽然哑口无言,扭头看向孙健看去,问道:“健哥,说什么啊?” 孙健这时候正抡着枪,一枪一个的将银行的摄像头全部都给打坏,听到王麟浩这句话,便头也不回的说道:“告诉外面的人,让他们十分钟之内,把外面的警察全部撤去,送一辆汽车过来……” 王麟浩扭头朝着刘剑峰喝道:“听到了没有?” 刘剑峰一个八尺男儿,此时吓得眼泪吧嗒吧嗒直掉,他哭着将孙健的话大声重复了一遍。 外面的警察和头头们听到这人喊话的声音,一阵阵面面相觑,心中却是嗤之以鼻,中国建国六十年来,还从来没在这种问题上妥协过,今天怎么可能例外? 不仅是他们,在场的副局长黄文政等人都心中暗自冷笑,毫不犹豫的便将这个提议给否决了,他扭头朝着特警部队的一名警官,说道:“狙击手都布置到位了吗?” 这名警官点了点头,随后一指身后的几个方向,说道:“在这里,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布置了狙击手。” 黄文政寒着脸,说道:“里面情况怎么样?” 这名警官随即拿起对讲机,问道:“一号一号,我是猎鹰,你的视角如何?完毕!” 一号的声音很快响起:“猎鹰猎鹰,我是一号,我是一号,视线内看不到劫匪,无法有效观察里面的情况,完毕。” 这名警官皱了皱眉头,很快又问了其他几名狙击手,得到的答案差不多都是相同的答案,他无奈的对黄文政敬了一礼,说道:“报告,劫匪具有一定的反侦察和军事能力,我们无法有效观察到里面的内部情况。” 黄文政脸色阴沉,扭头朝着另外一名警官问道:“谈判专家呢?上去跟劫匪谈判,看看能不能摸点情况回来。” 他话音刚落,一旁的王磊忍不住说道:“黄局,这两名劫匪军事素养极高,而且非常的冷静,手段又极其残忍,只怕谈判专家上去会适得其反啊!” 黄文政不悦的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扫了身旁的这名警官一眼,像是在说:“还不执行?” 王磊虽然现在只是刑侦大队的队长,但是他是下一任副局长的有力竞争者,而黄文政则将王磊视为有力的竞争对手,自然不可能听得进他的话。 这名警官见黄文政与王磊的明争暗斗,他默不作声,转身离去,安排了警队中自带的谈判专家脱去了警服,然后上前。 这名谈判专家刚上前,躲在里面悄悄接着缝隙窥觑着外面情景的孙健便立刻警惕了起来,喝道:“让他站住,再靠近,我们就不客气了!” 不等王麟浩传话,听到孙健声音的刘剑峰便自己大声嘶喊了起来:“站住,再靠近,我们……啊,是他们就不客气了!” 谈判专家立刻站住了脚步,他大声说道:“里面的兄弟,我是你们的谈判专家,我是……” 他话没说完,孙健便冷冷的说道:“告诉他,别他妈的废话,赶紧把我们要的东西送过来,否则,每过五分钟,我们将杀死一名人质,你们最好别试探我们的底线。” 刘剑峰竖着耳朵听着孙健的话,他很快嘶喊着将话转达了一遍,然后大声哭喊道:“我求求你们了,赶紧按照他们说的做吧,他们已经杀了好多人了!” 这名谈判专家脸色极为难看,遇到这样的事情,可以说算是他们最棘手的了,对方油盐不进,根本就不与他们的谈判专家接触,可他身为谈判专家,职责所在,自然不能对方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又说道:“里面的兄弟,任何事情都是可以谈的,你们说的条件太苛刻了,十五分钟之内根本办不到,而且,你应该也知道,我们国家从来不对任何劫匪和****妥协!现在你们最好的办法就是大家想一个一起解决的出路,我是站在你们这一边的。” 他说着话,王磊和王婧听了一起破口大骂道:“这个大煞笔!” 何振宇皱着眉头说道:“这是哪里来的谈判专家?有这么说话的吗?这不是逼劫匪杀人吗?” 他们三人话音刚落,银行里面的孙健便朝着王麟浩打了个眼色,王麟浩点了点头,用散弹枪对准了刘剑峰的脑袋,他似笑非笑的说道:“哥们,别怨我了,要怨就怨你今天不该来银行吧!” 刘剑峰听了吓得魂飞魄散,这个小混混在这一刻感觉到了死神的到来,他撕心裂肺的哭喊道:“不要杀我啊,我只是个打酱油的……” 王麟浩一声狞笑:“杀的就是打酱油的!”说完,轰的一声枪响,刘剑峰的脑袋顿时爆成无数红色的碎末,就像一个被打碎的西瓜一样,鲜血与**四处飞溅。 这一下只把银行内外的人吓得呆了,门口不远处的谈判专家更是扭头就跑,跑到汽车之后这才惊魂未定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黄文政顿时倒吸一口冷气,他知道,他们遇到了建国以来少见的悍匪,手段之凶残,杀人之果决,也只有当年的东北二王、建国门事.件的田建明、以及悍匪之王白宝山等人可以与之相比。 一时间,银行外面无论是警察,还是武警特警,都浑身发紧,抓着枪柄的手心里面满是汗水。 王麟浩杀死了一人后,扭头又到人群中重新挑人,他一下瞅见了缩成一团,脑袋压得极低,像一只扎在沙堆中的鸵鸟一样的黄新,他上前,用枪管指了指黄新,说道:“喂,你,起来!” 黄新吓得屁滚尿流,裤裆里面顿时热热的,他哭喊道:“大哥,别杀我,你要多少钱我都给!” 王麟浩冷笑道:“少废话!”他还要再说,却见一旁的孙健跟他打招呼,让他过去。 王麟浩这才瞪了他一眼,朝着孙健走了过去,两个人小声的交头接耳。 黄新此时就像是待宰的羔羊一样,浑身瑟瑟发抖,他此时茫然无助的向四周看去,只见四周的人都像是躲瘟疫一样,躲着他,唯独一旁的马莜雪像是吓得呆了似的,蹲在原地,一动不动。 黄新顿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连忙对马莜雪小声道:“你帮我替一下,我不要你的钱了,怎么样?” 马莜雪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一样,神情呆滞,没有一丁点儿的反应。 黄新一咬牙,说道:“我再给你加十万,怎么样?” 马莜雪此时忽然眼珠一动,终于有了一丁点儿的活气,她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黄新,一言不发,她咬着牙,像是在想着什么。 黄新见她终于有了反应,连忙又小声道:“我再加五万,十五万,怎么样?” 马莜雪依旧没有反应,她死死的盯着黄新,黄新见状,连忙再次加价,可他怎样加价,马莜雪都没有反应,只是盯着他,目光却一点一点的犹豫挣扎起来。 黄新但占新疆的看着正在与孙健交谈的王麟浩,像是在看一个索命的魔王,他一张五根手指,嘶声道:“五十万,怎么样?” 马莜雪终于动心了,这正好是足够救她母亲性命的数额,她咬着牙,小声道:“你敢发誓吗?” 黄新连忙嘶声道:“我要是有半句谎言,让我全家死绝!!” 马莜雪脸色变幻,她知道自己根本弄不到五十万这么多的钱,根本没有办法救母亲的性命,此时的情况又如此的凶险,自己最后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与其一死,还不如换自己母亲的一条命。 至于对方做不做到……那只能赌一把了,与其没有半点希望的等死,还不如用自己的命,来换母亲的一命,反正自己当时也是她救回来的。 更何况,出去也不一定立刻就死,说不定劫匪为了表示诚意,会放自己走呢? 电视电影里面,不也有这样演的吗? 马莜雪想到这里,她眼珠子死死的盯着黄新,声音无比坚定果决,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要是敢反悔,我就是做鬼,也让你永世不得安宁!” 黄新大喜,连忙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放心放心,决不反悔,反悔的话,我全家死光光!这里所有人都能作证!” 这时,王麟浩与孙健恰好也说完了话,王麟浩一喝,指着黄新,大声道:“你,站起来!” 马莜雪深吸了一口气,主动昂然起身,大声道:“你放过他,我来替他!” 旁边不远处的郝帅见到马莜雪与黄新两人小声的窃窃私语的时候,便觉得有些不祥的预感,待见到马莜雪主动站起来替黄新出去的时候,他更是骇得魂飞魄散,下意识的便大声道:“马莜雪,不要啊!” 他这一声大喊,顿时引得孙健和王麟浩两人目光如电,齐刷刷的朝他看了过来! 第141章 天赐良机 郝帅这一下事发突然,姚梦枕都没来得及拽住他,便见郝帅已经暴露了出来,她顿时用手按住了额头,心中暗自叫苦。 一旁的方奕佳紧张的看着郝帅,下意识的用手去拉着他的手,让他不要冲动,可她手刚接触到郝帅,便被郝帅头也不回的甩了开来。 倒是马莜雪呆呆的看着郝帅,她之前进银行的时候,就一直心有所思,压根就没有留意到后面郝帅也跟着进来了,随后由于恐怖的枪击抢劫事件发生,她更是没有留意到郝帅和姚梦枕,方奕佳就蹲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地方。 马莜雪呆呆的说道:“郝帅?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在不远处的孙健眼中的瞳孔也瞬间扩大,他神态极为震惊,下意识的说道:“郝帅?他,他怎么也在这里?” 孙健暗中观察好多天,觉得这个男生不过就是普通的一个高中生,就算是郝帅身边那个小女孩儿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儿,尽管孙健不知道当初他们的旅行袋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这边,他们的毒品又为什么会被调包,但孙健已经不想再多惹是非了,经过这么多天的调查,他确定郝帅绝对不可能是绝对不可能是公安系统的人,至于姚梦枕跟他遇到的那个暴走美女是什么关系,他也不想再追查下去了。 既然对方不是针对自己而来,那自己也没必要去招惹他们,不管他们是什么人。 因此孙健这才开始了自己的抢劫大业,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之前他就依靠着自己缜密的安排,凶残而迅速的手段连连得手,只不过这一次抢的数额巨大而已。 但,孙健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半当中失手了,被迫做困兽之斗,而且,他更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在这个困兽之地居然又遇见了郝帅和那个女孩儿!! 这个家伙要说不是暗地里针对自己,这简直活见鬼了!! 孙健的目光很快从郝帅身上挪开,落到了姚梦枕的身上,他的神情之中隐隐透出一丝恐惧,他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他在黄山脚底下遇到的那个不可思议的暴走美女,那是他平生仅见的恐怖强者,绝对不是凡人所能对抗! “自己难道要死在这里了么?”孙健不由自主的冒起一个念头。 一旁的王麟浩十分惊讶于孙健的反应,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孙健流露出恐惧的神色,他不解的低声问道:“健哥,怎么了?” 孙健很快反应了过来,他毕竟是习武之人,又杀人无数,是悍匪中的悍匪,精神坚定,意志力强大,这种恐惧只是一闪而过,他很快又镇静坚定了起来,他知道自己没有后路可以走! 如果这个家伙真的是针对自己而来的,那自己一会就杀鸡儆猴,干脆把他做了,省得他坏自己好事,万一他不是,那也弄死他给外面的那些警察们看看,省得他们以为自己不敢杀人! 可如果这个女孩儿跟以前那个暴走美女有什么关系的话……那自己就认命了,命该绝于此,也没什么好说的,当初走上这条道,就早就已经知道是一条不归之路,活一天是一天,潇潇洒洒过了这么多天的日子,也不算亏了。 孙健心一横,对王麟浩打了个眼色,说道:“把这个男孩儿带出去……”然后小声说道:“一会儿利用他跟外面的人谈判一下,看看外面什么反应,如果对方拖延,就做了他!如果这个男孩儿想搞鬼,也做了他!”说着,他想了想,又交代道:“这个小子可能会两下,谢东就是残在他手上的,你千万别大意!” 王麟浩自己就是练家子,深知一个精通格斗的人一旦抓住机会爆发起来,有多么的可怕!他点了点头,端着防暴枪,将枪口一摆,头一偏,狞笑道:“挺有种啊?我喜欢,那就跟老子出来吧!” 郝帅当仁不让的昂首而出,四周的人们纷纷让开一条道路,像看傻逼一样看着郝帅走上前去,他们此时心中却是没有一丁点儿的怜悯同情,又或者是有半点敬佩之心。 天底下还真有这样不知死活的傻逼啊?真把自己当英雄啊,以为这是拍电影呢? 黄新便是如此想法,但无论是马莜雪还是郝帅上去送死,他都无所谓,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只要不是让他自己去就太好了,尤其是马莜雪不用去的话,那他就心里面不会有任何的负罪感了。 因为……他压根就没有想过要兑现自己的承诺。 反正到时候马莜雪都有可能死了,鬼才兑现自己的承诺啊?神经病嘛!就算她没死,自己又没有跟她立下字据,这里虽然有这么多人听见,但难道他们还敢站出来指证自己不成? 黄新心中极为得意的想着,一旁的马莜雪则看着郝帅从自己身边经过,她下意识的一拉他,说道:“郝帅,你不能去!” 郝帅扭头盯着马莜雪,沉声道:“难道你能去吗?” 马莜雪还要再说,郝帅却瞪了她一眼,蛮横霸道的喝道:“还是你想跟我抢风头?” 这一句话噎得马莜雪一肚子话想说都说不出来了,一旁的方奕佳想劝郝帅不要去,也话到了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 当初自己在悬崖边上拉着这个家伙的时候,他就是这样对自己说的:“白痴,你还不放手?你也要掉下去啦!你想抢我风头吗?” 想到这里,方奕佳忍不住便热泪盈眶,小声哽咽呜咽了起来,无助而恐惧的她抓着姚梦枕的手,像是要将自己的恐惧与担忧都发泄出去。 姚梦枕也无比紧张,紧紧的反握着方奕佳的手,眼睛死死的盯着郝帅、王麟浩和不远处的孙健,目光来回在这三人身上扫视着,心中飞快的盘算着。 郝帅回头对方奕佳投去了一个让她安心的眼色,又对姚梦枕飞快的眨巴了下眼睛后,然后看也不看一旁的马莜雪,自己便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那架势倒像是国家领导接见外国友人似的,一丁点儿当人质的范儿和自觉都没有,只把一旁的王麟浩看得一呆,心中暗自惊奇。 这家伙,究竟是傻大胆,还是缺心眼啊?他不怕么? 王麟浩离郝帅差了一两步的距离,不敢紧贴着对方,因为他知道对方也是练家子,生怕对方一个反击把自己给放倒了。 他仔细而警惕,好奇而小心的打量着郝帅,心中暗道:难不成,真是艺高人胆大? 想到这里,王麟浩又小心的往后退了一步,手持防暴枪,喝道:“自己出去!” 三步以外的距离,就是世界格斗大师面对手持防暴枪的人,也没有任何胜算,因为对方只要一抠扳机,枪管中喷出的散弹能笼罩这个格斗家腾转闪挪的任何空间! 这一退,理论上堵死了郝帅任何反击的空间和余地。 姚梦枕看着心中一沉,小心肝便不自觉的揪了起来,她虽然法力全失,但她武艺高超,自然知道这多一步和少一步,就是生与死的天堑鸿沟,不是人力所能征服的。 尤其是看到这散弹枪打人以后的效果,更是让她心惊胆战。 自己有法力的时候自然不在话下,可现在她和郝帅都是凡人,被打中一枪,那绝对死得透透的! 姚梦枕紧张的看着郝帅走了出去,自己扭头朝着郝帅留下的书包看去,却见书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打开了一个小口儿,她顿时一愣,不动声色,悄悄的将书包拽到自己跟前,自己往里面瞧了一眼。 她这一看,顿时嘴角露出一丝笑容,紧紧皱着的眉头也微微松开。 而在另外一边,狙杀不成的卢靖元从楼上下来后,原本要返回住处,可远处传来的枪响让他瞬间警惕紧张了起来,作为一名职业杀手,这种声音他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而且他仗着自己的相貌装扮不引人注目,便面色如常的朝着枪声传来的地方走去。 等他走到现场后,却发现四周已经被戒严,自己只能隔着极远找其他的地方远眺这里的情景。 卢靖元抬头四周张望了一下,他的专业素养让他迅速的找出了几个最佳的狙击地点,但他排除了几个警察最可能占据的地点后,朝着朝东的一个大楼走去。 卢靖元很快来到了一个高处,他用狙击枪可以拆卸的瞄准镜看了一眼,顿时瞧见郝帅高举双手从银行中走了出来。 在卢靖元的瞄准镜中,郝帅高举着双手,大声对着外面的警察喊着话。 卢靖元的瞳孔瞬间缩小如针,他忽然间抑制不住的浑身颤抖了起来,因为他意识到……这简直是一个狙杀郝帅的绝好机会!! 在这个角度狙杀对手,很有可能会造成场面混乱,警察会认为是警方的狙击手误杀了郝帅,从而与劫匪火拼起来,自己也可以从容脱身,短时间内根本不会受到怀疑。 而他那时候早就逃之夭夭了! 这真是天赐良机啊! 卢靖元几乎要欢呼起来了,他强忍着兴奋与狂热,飞快的放下了手中的箱子,开始熟练而迅速的拼装起自己的狙击枪来。 一场银行抢劫案在此时,终于开始走向最险恶最激烈的**。 第142章 生死狙击 谁也不曾料到,在这一场银行大劫案的背后,居然还潜伏着第四方势力,这个人还是一个杀人无数的东南亚杀手之王。 此时的东吴市南环路,早就已经变成了一个可怖的修罗场,隔着一两里路,警车就已经将这条道路塞得满当当的,四周早就布下了重兵,那些无法持枪上场的警察和协警都被分配在四周,负责管制治安和驱散看热闹的民众。 但即便这样依旧无法阻止许多人往高处攀爬,拿着各种民用和家用设备进行拍摄。 电视台的记者也蜂拥而至,他们当然是无法获得拍摄许可的,只有少数一两家电视台的记者可以前往进行拍摄,但肯定不会是直播,至于最后能不能放,这完全取决于这个事件最后是否能够处理好。 不得不说,天朝地面的官员对于这种事情的反应速度还是很快的,只不过这种速度并不是体现在应变上,而是体现在如何最大程度的减少威胁自己官位损失,最大程度的捞取政治资本的事情上。 如果事情顺利解决了,自然可以拿此事情大做文章一下,上下皆欢,如果不顺利……那对不起,这些拍的东西,到时候肯定会封存,甚至销毁,敢四处乱说?哼哼,不知道天朝疯人院是干嘛用的吗? 东吴市银行大劫案劫持的人质数目之多,死亡人数之多,几乎是建国以来罕见的,这让市级领导和省级领导都高度重视起来,省公安厅的厅级领导和省级领导直接空降赶往现场,副市长兼公安局局长佟正刚更是飞快的拍马赶到现场,一脸的菜色。 佟正刚赶到现场后,这里的警察和头头脑脑们都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东吴市公安系统的老大终于来了,总算有人顶着了。 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顶着,咱们小喽啰就在旁边看热闹吧! 佟正刚黑着脸沉声对黄文政道:“情况怎么样?” 黄文政满脑门子都是汗,在他接手的时候,劫匪再次杀人,这可是一个可大可小的失误,如果有人拿着这件事情做文章,那可够他喝一壶的了。 黄文政擦着汗,将这里的情况飞快的汇报了一遍,说得十分的详细,而且说话间有意无意的将自己从一些事情里面给摘了出来。 佟正刚瞥了他一眼,飞快扫了一眼场上,他道:“现在这个人质是谁?怎么看起来这么小?” 黄文政一听就傻眼了,谁知道这个人质是谁啊? 这时候,一旁的王婧忽然脆生生的说道:“佟叔叔,我知道!” 佟正刚扭头一看,却见公安系统有名的“王千金”居然也在当场! 佟正刚一愣,眉头顿时皱了起来:“王婧?你怎么在这里?”说着,他扭过头去,厉声对黄文政道:“你们怎么搞的?怎么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来这么危险的地方?王磊呢?王磊在哪里?我要处分他!” 佟正刚当然知道王磊就在旁边,这一番话虽然冲着黄文政发火,却是指桑骂槐,是说给王磊和王婧听的,只不过王磊是他手下得力干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好直斥其非,王婧更是他极为欣赏的后辈晚生。 作为一个从底层爬起来的高官,他自然知道“莫欺少年穷”这句话,更何况王婧的起点远比一般人高,自身条件又是如此优秀,将来必定女承父业,谁也无法猜测将来她能走到哪一步。 因此佟正刚对待王婧向来是青睐有加,甚至一度想撮合自己的儿子和她的婚姻,只是自己的儿子什么德行,当老子的太过于了解,生怕自己一开口,对方拒绝,又或者是这位王千金闹起脾气来,那可就尴尬了。 佟正刚没有指名点姓的批评王婧,但王婧听了却十分的不服气,尤其是见到了之前黄文政有意无意的打压自己的父亲,现在佟正刚又这般说,她一扬脑袋,大声说道:“佟叔叔,你瞧不起我!如果不是我,这些劫匪早就跑了!” 王磊顿时苦笑,心道:到底年轻气盛,这种邀功的话,是你这个小丫头片子能说的么? 佟正刚一愣,奇道:“哦?这是怎么说?” 一旁的何振宇干咳了一声,敬了一礼,将之前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说道:“佟局,这两个劫匪十分凶残,如果放走他们,那就犹如放蛟龙入大海,将来不知道他们还会干出什么事情。” 一旁的黄文政听着耳朵有点扎得疼,他总觉得这番话像是有意无意针对自己而来,他冷笑道:“哦,所以你们把他们堵在这里,让他们肆意屠杀平民了?” 王磊、何振宇脸色顿时一变,这个帽子扣得可实在是太可怕了,两人正要争辩,佟正刚却喝道:“够了!”他脸色一变,厉声道:“大敌当前,如此危难,你们居然还想着勾心斗角,争权夺利!可恶,可耻,可恨!” 他虽然有个混账儿子,但是能够从一个平头老百姓,一路爬到市级领导的位置,显然也不是省油的灯,佟正刚叉着腰,怒目道:“从现在开始,不能再死人了!听到没有?现在省级领导,甚至是国家领导都在高度关注这件事情,它不仅仅关系到你们,还有我的政治生命,更关系到老百姓的切身利益和生命安全是否能够得到保证!” 这一番话说得大义凛然,在场的警察们顿时精神一凛,佟正刚一指王婧,说道:“王婧,你来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人质你认识?他会不会和劫匪是一伙的?” 佟正刚的怀疑并非无的放矢。 郝帅被王麟浩押着走出来后,并没有像方奕佳、姚梦枕以及马莜雪她们担心的那样,表现出一副英勇无畏,大义凛然的气概,也没有像王麟浩那样表现得十分的不合作。 相反的是,郝帅表现得十分的合作,王麟浩和孙健让他对外面说什么,他就大声喊什么,虽然话语都一样,外面的人都知道郝帅不过是一个传声的人质,但是……郝帅的语气和表情以及神态手势,实在是……不像一个人质。 郝帅站在门口,叉着腰,大咧咧的说道:“外面的人听好了,里面的两位大哥说了,他们要的东西,要赶紧送过来,要不然,老子就要被你们害死了!” 外面的警察们听着一个个面面相觑,他们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熟悉的画面,这分明是国内抗战剧里面经常出现的桥段。 一位汉奸二狗子走到被鬼子们押解的父老乡亲们面前,狐假虎威,耀武扬威的说道:“父老乡亲们,太君说了……” 这,这尼玛是人质应该有的态度和反应吗?这是哪个二逼啊? 不仅仅是他们,在银行里面躲着的孙健和王麟浩的表情都变得十分精彩,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心中暗道:我草,这个家伙到底是傻B啊?还是傻B啊!还是傻B啊?! 银行里面的人质们有些人虽然紧张恐惧,但听到郝帅这操蛋的语气,还是有人忍不住小声笑了出来,马莜雪和方奕佳的表情更是十分的奇怪,分不出她们究竟是在笑还是在哭。 只有姚梦枕压着脑袋,拳头握得紧紧的,两条腿微微蜷曲,像是一个起跑的姿势,蓄势待发,似乎下一秒钟她就会变成一头呼啸而出的猎豹。 姚梦枕和郝帅在一起呆了这么长时间,自然知道他从来不是胡作非为之人,更不是无的放矢之人,他这一番做派,不仅仅是为了吸引众人的注意力,更是为了给自己创造机会! 姚梦枕嘴角紧紧的抿着,手心里面尽是冷汗。 王婧面色古怪的看着郝帅,她表情十分精彩的对佟正刚说道:“佟叔叔……他应该跟劫匪不是一边的。” 佟正刚沉着脸不做声,一旁的黄文政冷笑着说道:“那他怎么这样说话?说他跟劫匪不是一伙的,谁信?” 王婧心中暗道:郝帅啊郝帅,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啊你!平日里不知轻重大小也就算了,这个时候是能乱说话的时候吗? 她平日里虽然和郝帅多有不对付,见面两人就互相吐槽,猛打嘴炮,但是此时人命关天,她也不敢大意,想了想后,便小心翼翼的说道:“佟叔叔……要是他是劫匪的同伙,不至于这么傻兮兮的暴露自己吧?” 这一句话噎得黄文政翻了个白眼,一旁的佟正刚沉声道:“不管怎么样,没我的命令,不准开枪!” 黄文政紧张的说道:“可是,佟局,这些劫匪手段凶残,杀人毫不手软,刚才仅仅只是拖延了一下时间,他们就凶残的杀害了一名人质,这样再拖下去,会死更多的人的!还是强攻吧!” 如果换做黄文政主持这里的事情,这个主意他是绝对不敢说,也不敢做的,因为不管怎样,他得承担一切责任,可现在他从正手变成了副手,他只用提意见,而不用负责任,承担全责的是佟正刚,他如果做出这个决定,那倒霉的会是他! 佟正刚在官场打磨多年,自然知道这一点,他瞥了黄文政一眼,不置可否,转头对一旁恭敬等候的谈判专家说道:“去告诉劫匪,他们要是想表示诚意,就先把这个人质放了,否则,一切免谈!” 谈判专家心中一定,上前大声将这个要求对劫匪说了一遍。 郝帅听得心中一愣,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喜,还是该忧,喜的是自己能够脱困,可忧的却是方奕佳、姚梦枕和马莜雪都在里面,自己一个人脱困了,这又算是怎么回事? 不行,自己绝对不能丢下她们,自己一个人脱险! 郝帅心中飞快的想着应对的办法,而此时躲在墙后面的王麟浩看了一眼孙健,用眼神询问道:大哥,该怎么办? 孙健不动声色,悄悄的比划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王麟浩点了点头,顿时狞笑了起来,举起枪管便瞄准了郝帅。 而正当他即将扣动扳机的时候,忽然间远处传来一声枪响,砰的一声,惊碎了这紧张的空气,郝帅的身子顿时往后一仰,整个人都向后飞了起来! =========================================== 昨天网站出问题了,等到十点多还上不去,俺就去挺尸了~ 这是昨儿个的更新,晚上更新今晚的章节~ 第143章 谁开的枪! 这一枪突如其来,惊得在场所有人都呆住了。 王麟浩目瞪口呆的看着郝帅居然朝着自己这个方向飞了过来,孙健也目瞪口呆的看着王麟浩,他以为这一枪是王麟浩开的,但是……如果是他开的,枪声不对啊,而且……这家伙应该往前飞啊,不应该飞回来啊! 佟正刚更是怒不可遏,他在短暂的震惊后,扭头愤怒的咆哮道:“哪个混蛋开的枪!为什么不等命令,谁开的枪,老子要处分他!!” 黄文政也傻眼了,他恼羞成怒的扭头朝着跟前的一名特警总队长咆哮道:“谁让你们开枪的?” 特警总队长也是满头雾水,低头朝着对讲机里面咆哮道:“哪个兔崽子开的枪,混账!为什么不等命令!” 狙击手们心里面那个委屈啊,一个个接二连三的否认。 佟正刚更加恼火了,他愤怒的吼道:“你们没开枪,难道是我开的枪吗?还他妈的打中人质了!这个责你们谁负得起!” 特警们一个个面面相觑,他们知道,没有命令,他们是绝对不会开枪的,至于擦枪走火,那是更加不可能了,而且他们这些人,一个个都是神枪手,怎么可能这一枪这么精准的打中人质?刚才人质又没有出现剧烈的挣扎,身后又没有出现凶犯,怎么可能会开枪嘛! 但是……他们都被这突然的一枪弄得傻了,都没有反应过来这一枪究竟是谁打过来的! 一名有经验的特警回头看了一眼,一脸狐疑的小声说道:“总队,枪声好像是从我身后十一点钟方向传来的,那个位置……我们好像没有安排狙击手啊。” 总队长顿时目光如电,厉声道:“你确定?” 经常跟枪械打交道的人,不仅能够通过枪声分辨出枪种类别,还能够分辨子弹是从哪里打过来的。 这名特警想了想,点了点头,说道:“确定!” 其他待命的特警也纷纷应和,道:“我也觉得是从这个方向打过来的,而且应该是八八小狙。” 总队长连忙将情况向佟正刚汇报,佟正刚一听,立刻毫不犹豫的手一挥,厉声道:“赶紧去看看!” 他话音刚落,几名特警便手持冲锋枪如同下山猛虎一般冲了出去。 卢靖元此时则正在手脚麻利的拆卸着手中的八八式狙击枪,作为一个职业杀手,他自然知道大陆的特警有多厉害,许多特警队伍当中就有特种部队退伍下来的精英战士。 而中国大陆的特种部队世界闻名,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彪悍的一群人,用游戏来做比喻的话,他们很像是战场上冲锋陷阵的战士,而一个职业杀手就像是游戏里面的盗贼,躲在阴暗之处,一击必杀,一下没杀死,立刻远遁。 像电影里面那样,杀手跟一群特警甚至是特种部队的战士正面硬钢还打得对方鸡飞狗跳,屁滚尿流的,那绝对是扯淡。 打正面,再厉害的杀手也不可能是特警和特种部队的对手,所以,卢靖元一枪打得郝帅倒飞出去的时候,他就立刻开始拆卸起自己的狙击枪来。 最多三分钟,他所在的地方就有可能被围个水泄不通。 而且,他在狙击镜中看见郝帅被打中的一瞬间,脑袋往后一仰,身子顿时横飞出去,这样的距离,被这枪这样打中脑袋,怎么可能还能活的下来? 卢靖元嘴角流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龙家兄弟没有完成的任务,还是让自己完成了,这说明自己还是东南亚最好的杀手! 卢靖元得意洋洋的笑着,将狙击枪装好后,转身潇洒的施施然离开,他走到楼梯间的一个垃圾桶处,随手将手中的箱子扔到了垃圾桶之中,然后又将手上的贴膜揭下来,扔了进去。 他已经完成了任务,根本用不着这些东西了,指纹、鞋印、掌纹等等,都被自己销毁,他没有留下任何的证据,甚至连装狙击枪的箱子过一会就会自动引爆,将枪械彻底毁坏,断绝对方顺着枪械来搜查出自己的可能性。 卢靖元将一切都想得十分的完美,他临时的应变,冷静的处理,滴水不漏的收尾,几乎雁过无痕,根本让人抓不到半点马脚,当他下楼走出大门的时候,特警们正好呼啸而至,谁也没有留意到这个穿着普通平民装,个头矮小,相貌平凡,跟他们擦身而过的男子,就是凶名赫赫的东南亚杀手之王“欧米茄”! 但是,卢靖元什么都料到了,甚至他已经把郝帅想成了一个强者,但他唯独没有料到的是……郝帅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种普通“强者”。 方奕佳、姚梦枕和马莜雪听到枪声后,顿时惊得魂飞天外,三人下意识的便蹭一下站了起来,尤其是当她们三个人瞧见郝帅身子重重的跌了回来后,更是脑海中刹那间一片空白! 姚梦枕顿时发疯一般朝着王麟浩冲去,大声尖叫道:“郝帅!” 方奕佳和马莜雪则是惊得傻了,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王麟浩眼角瞅见一个身影朝着自己扑来,他立刻身子一扭,脚下往后一撤步,枪口对准了姚梦枕,厉声道:“站住,找死吗?” 姚梦枕原本要上前拼命,郝帅如果都死了,那她还留在这个世上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应劫少年挂了,镜灵还有必要存在么?还不如早死早投胎呢! 但是姚梦枕冲到半路,忽然她眼角一扫到郝帅,她猛然间发现一件事情,拼死的心思顿时消散,整个人一下站在了原地,一动不动,只是目光恨恨的盯着王麟浩。 方奕佳看见姚梦枕冲了出去,她很快也反应了过来,她大声喊道:“别伤害她,你要人质,我来当你的人质!” 王麟浩冷笑道:“哟,逞英雄呢?”他眼珠一瞪,厉声道:“你们的命都是老子的,老子让你们活,你们就得活,老子让你们死,你们就得死,听见没有!都给老子蹲下!”说完,他枪口朝上,轰的开了一枪,打得天花板上掉下许多的碎屑下来,吓得人质们一个个缩成一团,方奕佳也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她看到姚梦枕给自己打了个隐蔽的眼色,又被马莜雪拉了拉后,这才不甘心的蹲了下来。 这个女生看见郝帅倒下的一瞬间,她内心深处似乎有什么珍贵的东西被打碎了,少女的情绪瞬间失控,恐惧与紧张刹那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愤怒与激动。 方奕佳目光死死的盯着王麟浩,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王麟浩此时早就死了一千遍,一万遍了,她之所以没有冲过去,就是因为姚梦枕现在在他们手上,而且,她内心深处暗自发着誓,自己一定要活下来,为郝帅报仇!! 孙健瞧见郝帅莫名其妙的中枪,但他也没有来得及去想究竟是谁打的这一枪,也许是警察擦枪走火? 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自己最提防的家伙终于倒下了! 甚至姚梦枕也在自己眼前不敢动弹,这说明她也许真的与上次那个暴走美女没有什么关系! 孙健的心彻底放了下来,他朝着王麟浩打了个眼色,王麟浩点头会意,用枪指着姚梦枕,喝道:“走,去门口!你要敢跑,老子就打死你!” 姚梦枕飞快的瞥了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郝帅一眼,自己快步走到了门口。 姚梦枕刚出现在门口,外面的警察和少数记者们顿时一片哗然! 这么小的小女孩居然都被推出来当人质?这真是人性灭绝,天理不容! 这一刹那,无论是当官的还是警察们,他们都出离的愤怒了,连小孩都不放过,这还是人吗? 佟正刚铁青着脸,一把夺过扩音器,厉声喝道:“孩子是无辜的,只要你们把这个孩子放了,我们会立刻兑现你们的要求!” 黄文政大吃一惊:“佟局,不行啊,我们国家还没有这样的妥协先例啊!” 佟正刚怒道:“难道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小女孩儿就这样死在我们眼前吗?” 也许,他是一个失败的父亲,也许他并不是一个清廉如水的清官,甚至,也许,他充其量就只是一个老谋深算,工于心计的政客。 但是,他也是人,也是一个有孩子的父亲,毕竟还残留着人性。 人性是复杂的,它有人世间最丑恶的一面,但同样也有人世间最光辉的一面。 在这一刹那,佟正刚的举动立刻赢得了在场所有警察们的心,他们纷纷将枪口太高了许多,只有狙击手更加紧张的盯着瞄准镜,企图寻找歹徒的破绽,准备一击必杀。 但是,对方有两个人,而且都十分狡猾,一个躲在墙后根本不知道在哪里,另外一个躲在门口堆积的箱子后面,利用箱子之间的缝隙窥觑着外面,瞄准着这个小女孩儿,他们就算有把握击中目标,也没有把握必杀,就算有把握必杀,也没有把握两个一起杀死! 银行上下内外到处都是整装待发,全副武装的特警,只要一声令下,他们会蜂涌而下,但这一刻,佟正刚妥协了。 孙健顿时得意的笑了起来,他对王麟浩晃了晃枪口,示意让他放了姚梦枕。 既然对方在这样危险的情况下都没有反击,那就说明她的确不是那个暴走美女。 否则,以那个暴走美女的绝对实力,自己根本没有半点胜算,怎么可能还能威胁到她? 如果她不是那个暴力美女,那自己也犯不着杀她,放了她,也正好逼迫对方就范。 孙健是个聪明人,他知道一味的杀戮很有可能会导致警方横下一条心来强攻,有张有弛,这才是王道! 王麟浩跟他搭档多年,很快会意,他喝道:“走吧,但是脚步要慢!告诉外面的人,如果五分钟之内我们要的再不送来,我们会再杀一人,而且,这里还有很多像你这样年纪的人质!别逼我们大开杀戒!” 姚梦枕点了点头,她微微偏了偏头,用眼角的余光扫了扫旁边的郝帅,她忽然间瞧见郝帅的手指头微微缩了一下,手指蜷曲成一个三的形状。 姚梦枕心中一定,她缓缓的朝着外面走去,心中默默的念了起来:一……二…… 孙健和王麟浩都盯着姚梦枕一步步的走远,他们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因为他们知道,现在警方已经有服软的迹象了,相信他们很快会放他们一条路出去! 孙健深吸了一口气,他目光从银行人质中扫过,盘算着一会将哪些人质带着跟他们一块儿走,可就在这个时候,他目光不经意间从倒在地上的郝帅身上扫了过去,他忽然间发现一个问题…… 等等,为什么这家伙中了枪,身上一滴血都没有? 第144章 死亡反击 孙健猛一眼瞧见郝帅趴在地上,两腿微微蜷曲,脚尖抵着地面,双手按在地面,虽然一动不动,但是这分明就是蓄势发力,随时都会暴起的姿态! 作为一个多年习武的练家子,他当然知道一个人趴着的时候是很难发力的,但是对于一个练家子来说,这却不成问题。 1930年,年逾古稀号称“天下第一手”的孙禄堂曾经与五名日本高手对决,他躺在地面,让四名日本高手以任意方式固压自己的身体,剩下一人大喊三声,如果自己三声之内没有起身,就算自己失败,结果这名日本人喊到第二声,孙禄堂腾身而起,四名日本人被振飞至数米开外,昏扑于地,一时竟不能起身。 日本人因此而大为震骇,惊叹其为神拳无双,奉孙禄堂为“文武两道三大雄”,承认其“天下第一手”的实力。 由此可见,一个练家子可以在绝对不可能的情况下做到匪夷所思的事情,身上压了四个人,尚且能够做狮虎之搏,雷霆之击,更何况身上毫无片羽? 孙健心中忽然闪过一个极为危险的念头,他立刻举起手中的枪朝着郝帅指去,同时大声喊道:“开枪,打死他们!” 王麟浩虽然与他颇有灵犀,但是听到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也不禁有些茫然。 打死他们?谁啊?这个小女孩儿?不是刚说要放走她么? 他这一犹豫,情况登时逆转! 姚梦枕正好走到第三步,她突然瞬间转身,闪电一般朝着王麟浩冲了过来。 同时,郝帅骤然暴起,手中翻滚着一个滋滋作响,闪闪发亮的电球,朝着孙健轰去! 这一招正是郝帅屡试不爽的掌心雷,“物美价廉”不说,而且还具有一定的麻痹效果,就算打不中,只要擦到一下边,也能造成对方短暂的麻痹,这对于近身搏斗来说,简直是天大的破绽。 郝帅这一下蹦起来,只怕满腹仇恨的方奕佳和马莜雪看得目瞪口呆,两个女生呆若木鸡的看着郝帅像猎豹一样蹦了起来,手中一团电光四射的光球朝着孙健手中的枪口拍去! 众人只觉得这一刹那时间都仿佛变得沉滞不堪,眼前的一切似乎变成了电影里面的慢镜头,郝帅手中的电球一点一点的拍向孙健,而孙健手中的枪口一点一点的移向郝帅的脑门。 正当这枪口与光球碰撞在一起的时候,砰的一声枪响,孙健手中的枪口处,子弹脱膛而出,这子弹与电球一点一点的接近,外面窗户和大门**进来的夕阳霞光照映在空中翻滚的子弹弹壳上,倒映出孙健狰狞的面孔和郝帅杀气腾腾的神情! 突然,子弹与电球重重相撞,轰的一声响,子弹瞬间爆裂开来,弹片四处横飞! 众人眼前一阵白光闪过,刺得他们不由自主的都闭上了眼睛! 孙健身上一痛,他顿时知道自己被弹片的碎片击中,郝帅也是身上一震,但他却丝毫没有任何的减速,反而如同年幼的雏虎一样,冲进了孙健的怀中,与他开始了凶残恐怖的近身肉搏。 而在另外一边,几乎是同一时间,姚梦枕朝着王麟浩冲过来的时候,王麟浩下意识的一抠扳机,散弹枪的枪口顿时喷出无数散弹。 姚梦枕在王麟浩开枪的一瞬间,她便感觉到了一股可怕的死神气息在朝自己袭来,她下凡前毕竟是九天仙女,实力非凡,虽然现在法力全无,但是敏感和嗅觉还在。 在这生死的刹那,姚梦枕忽然一个蹿身,像一只灵巧的紫貂,一个前扑,恰好躲过了这一枪。 姚梦枕只觉得背上一阵热风袭过,挂得她背脊一阵火辣辣的生疼,她知道这一枪肯定有子弹刮到了自己,但她也顾不得去查看伤口,借着这个动作便扑进了银行之中。 她刚冲回银行,便见大门口堆砌的杂物墙后,王麟浩手持着防暴枪,飞快的将枪口调转出来,指着自己。 姚梦枕瞧见这黑洞洞的枪口瞄向自己的脑袋,她一阵毛骨悚然,顿时一个翻身,一脚踢在这枪管上,将枪口踢得一歪。 王麟浩此时正好一抠扳机,轰的一枪打了出去。 而郝帅在扑进,孙健的怀中,与他贴身肉搏起来。 可孙健是什么人?这可是格斗高手,杀人无数的悍匪,他见到郝帅扑进自己怀中,丝毫不慌,反而狞笑了起来,一抬手,一个手肘窝心锤便朝着郝帅的心窝砸了过去。 郝帅虽然几次经历生死,但是论实战格斗,近身肉搏,他和孙健还是相差得天地之远。 但是他又不能不与对方近身肉搏,因为对方是有枪的,只有近身肉搏才能够抵消对方枪械的巨大优势! 而且一旦对方发挥出枪械的优势,那银行里面这么多的人质都将受到威胁,谁也无法保证这些子弹有哪一颗会打中他们。 郝帅哪里知道孙健的近身格斗实力甚至还在龙家兄弟之上,他猝不及防之下,一下被顶中胸口,只觉得一阵钻心的剧痛,自己气都险些透不过来。 就是这一刹那,郝帅立刻被孙健掐中了脖子,然后孙健一个翻身,双手犹如两条结实的树藤,一只手从郝帅的胳肢窝底下钻了出来,另外一只手紧紧的缠绕住了郝帅的咽喉,做了一个擒拿术中的十字锁。 这种十字锁只要锁中,几乎不可能逃脱,而且被锁死以后,正常人在短暂的十几秒钟之内就会休克昏迷,再长一点便会因为窒息死亡。 郝帅这一刹那拼命的挣扎着,他嗅到了死亡的恐惧,感觉到了死神的降临,但是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倒下,绝对不能死去,在他的背后,还有姚梦枕,还有手无缚鸡之力的方奕佳和马莜雪,自己绝对不能让她们受到伤害! 但是,十字锁实在是太厉害了,尤其是孙健一只手死死的掐着郝帅脖颈处的大动脉,这个地方被人掐住,几秒钟之内就会因为脑部缺血而让人瞬间昏迷! 郝帅想要通过意念与乾坤如意镜沟通,可是他此时大脑严重缺氧,脑海中昏昏沉沉的,根本无法运转,更不用说调动法宝法术了。 郝帅只觉得眼前越来越黑,浑身越来越没有力气,他的一颗心也越来越沉。 可就在他以为自己要必死的时候,忽然间轰的一声枪响,王麟浩开枪的一瞬间被姚梦枕踢歪了枪管,枪口处喷出的散弹几乎一大半都打在了孙健的身上。 孙健虽然穿着防弹衣,但这一枪依旧打得他几乎闭过气去,浑身上下像是被一列火车重重撞了一下似的,痛得他嗷的一声嘶吼,双手不由自主的松了几分力气。 就是这一下,郝帅立刻从死亡边缘线挣扎着喘了一口气! 没有了十字锁的禁锢,郝帅立刻恢复了过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原本浑浊困顿的大脑中刹那间一片清明,无数的法术和法宝通过乾坤如意镜在郝帅的脑海中掠过。 郝帅使用乾坤如意镜的时间也不算短了,自然知道该如何在海量的法术和法宝中迅速筛选出自己最合适的法术和法宝。 在这个时候,使用夸张的法术显然是不现实的,最合适的就是能够让人瞬间力量倍增的加成性法术,譬如像“天下无敌”这样,法力和力气都能够瞬间翻倍的法术。 当然,普通法术是不可能像“天下无敌”这个法术这样如此的强悍,但实现一定的增益和加强,那却是很正常的。 在中华修行界各门各派的法术之中,这样的法术是最普通寻常的,譬如郝帅飞快挑选出来的“金刚下凡”这便是典型的加成增益型法术,力量在五分钟之内增强百分之五十。 郝帅此时肉身鼎炉虽然得到改进,但是毕竟力量不能和孙健这种多年的练家子相比,但是他现在至少也有一两百斤的力量,而孙健也最多不过两百多斤,这一下增强百分之五十,双方之间的力量差距几乎瞬间抹平! 再加上孙健被这一枪轰中背脊,痛得他两眼发黑,浑身都无法使劲。 郝帅飞快的兑换出了“金刚下凡”这张符箓后,他身上刹那间一阵极淡的白色萤光涌入体内,胳膊和腿脚处的肌肉像发酵一样迅速鼓胀了起来,衣服都被撑得几乎要撕裂开来。 孙健短暂的失控给了郝帅喘息和反击的空间与时间,他如法炮制,用十字锁飞快的反过来勒住了孙健。 孙健一惊,立刻疯狂挣扎了起来,郝帅之前见识了他的厉害,哪里还敢让他脱身! 他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发狂的一声怒吼,他的双腿紧紧如同两条巨蟒,紧紧的盘住了孙健的腰肢,将他的腰部力量死死的压制住,然后自己的两条胳膊疯狂的用力往里不停的收拢,勒紧! 孙健当然知道十字锁有多恐怖,他一条胳膊疯狂的去掰着郝帅的胳膊,另外一只手发疯一般的朝后去击打着郝帅的脑袋,企图击中他身上的要害,逼迫他松手。 郝帅一边躲闪着他的拳头,一边疯狂用力,原本一张白净的面孔上此时涨得血红,他血灌瞳仁,太阳穴的青筋犹如树根密布,双臂上坟起的肌肉简直就像是一个个的坚硬铁块,由于极度充血,肌肤都呈现出乌黑之色,上面的血管更是如同小蛇,不停的扭动窜动着,突突乱跳! 他们几人的交手事发突然,从郝帅和姚梦枕的暴起,到王麟浩、孙健的反击,再到郝帅与姚梦枕的反制,这一下快若闪电,只把银行里面的人质看得目瞪口呆,没有一个人反应过来,甚至外面的警察们都呆住了,毫无半点反映。 方奕佳和马莜雪只是呆呆的看着扭成一团的郝帅与孙健,看着这个平日里嘻嘻哈哈的白净男生,此时化身成为一头疯狂的野兽,与另外一头狰狞的猛兽撕咬厮杀在一起! 银行之中安静极了,只有两头野兽疯狂搏斗的低低嘶吼声与打斗声…… 这片死寂之中,透出一股可怖的压抑与紧张,杀气腾腾,令人窒息! 第145章 致死一击 正当郝帅和孙健生死搏杀的时候,姚梦枕与王麟浩也在瞬间分出了胜负。 姚梦枕一脚踢歪了王麟浩手中的枪管,却阴差阳错的救了郝帅一命。 王麟浩也没想到自己这一枪居然打中了孙健,让他陷入了一个危急致命的险地。 他平日里以孙健马首是瞻,对他极为崇拜,为人虽然残忍嗜杀,但极讲义气,见到孙健危难,立刻顾不得跟前的姚梦枕,扭头就朝着扭成一团的孙健与郝帅冲了过去。 王麟浩在这生死的关头,却将姚梦枕的威胁放到了一旁,这实在是犯了兵家之大忌,或许,在他的潜意识深处,他并没有将这个矮自己半截的小女孩儿真正当成一个可怕的对手来看,又或许,他实在是太焦急于孙健的安危了。 但不管怎样,这个后果都极为严重,因为他面对的虽然是一个失去了法力,并且变成了小女孩儿的九天仙女,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姚梦枕瞧见王麟浩居然扭头朝着孙健冲了过去,她一愣之下,顿时大怒! 这个混蛋竟然敢瞧不起我! 找死呀!! 姚梦枕最不能忍受的事情就是有人瞧不起她! 姚梦枕震怒之下,立刻上前,照着王麟浩的后脚跟便是一脚! 习武之人再厉害,也是由两只脚作为发力的起点,然后进行一系列的腾转闪挪,因此王麟浩转身跑的时候,上半身是有着略微晃动的,在一旁的人质看来,王麟浩的半边身子扭成了一个奇怪的形状,尤其是他腰部,像是拧成了一个麻花似的,腰部雄健的肌肉如同藤条,根根坟起。 这一下可谓是连消带打,正是从八卦掌中脱胎而来的极为精髓奥妙的招式,姿势和招式极像甄子丹拍的《叶问2》中叶问在圆桌上对阵其中一位不停转身,故意将背部和腰部卖给叶问的那位八卦拳师。 如果这时候有人击打王麟浩背部和腰部的要害,他轻微晃动的身子就能够瞬间借着对方的力,然后通过扭动和晃动的动作将这部分的力量卸去一大半,然后借着对方的力气瞬间一个翻滚,滚到孙健的旁边,在避开姚梦枕的同时,可以向郝帅发起猛攻。 甚至如果他不想支援孙健,只要对方欺身上前,他就可以借着转身撤步的动作,一下躲过对方的一击,同时自己翻身直击,戳、拿、勾、打、封,趁对方招式用老,自己招式则可以连绵不绝的打上去,粘得对方生活不能自理。 在《叶问2》的圆桌大战中,叶问挑战的第二个八卦拳师几次便这样卖过破绽,围着他转来转去,不停的卖着自己背部的破绽,这便是故意勾引对方来攻击自己。 如果换了其他一个人,只怕看见对方将背部三番两次的露给自己,当下就要按耐不住的冲上去。 丫的,敢露菊?那爷就敢爆丫菊花! 但这样想,这样做,那就完了,正好中招。 叶问知道这是对方故意卖给自己的破绽,他虽然自恃武功强悍,却也不敢自蹈险地,去触碰对方最强势的地方,因此他纹丝不动,冷眼看着对方转来转去,始终面朝对方,就是不动手。 这一下,对方这个八卦拳师反倒是沉不住气了,上前就打,反过来被叶问打得屁滚尿流。 虽然八卦拳师在电影中做了一个杯具示范,但是这一招 威力和险处却是只有行家里手才能看出来的。 对付姚梦枕这样力气不大的小女孩儿,实在是好用。 王麟浩就是想凭借自己强悍的肉体素纸扛下姚梦枕的一击,因此这才敢将后背这么大的破绽露给姚梦枕,但是他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姚梦枕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儿! 姚梦枕力气远不如王麟浩和孙健,但是她的经验和技巧,远胜这两人,只看到对方一转身,姚梦枕就立刻知道对方打的什么如意算盘! 她冷笑着照着对方的脚后跟踩了一脚的同时,自己身子一缩,几乎缩成了一团。 人的双脚如同树的树根,上面再枝繁叶茂,再风吹摇摆,可下面却是不怎么动弹的,姚梦枕这一下直击,一下踩中了对方的发力根本点,让对方的身形无法挪动。 紧接着,王麟浩感觉到自己的脚跟被踩,他立刻一个翻身,一手持枪,另外一只手一个鞭肘便甩了出去,这一下如果打中了,就算是坚硬的石块也能被他砸碎,若是打中了姚梦枕的脑袋,只怕立刻就脑袋开花! 但是……王麟浩这一刹那却忘记了,姚梦枕的个头比自己……矮了一大截! 再加上姚梦枕身子刻意一缩,知道对方反击瞬息即来,因此早有防范,原本个头就矮,此时再一躲,更是矮得不能再矮,王麟浩这一下鞭肘厉害至极,但却全部抽在了空气之中。 王麟浩这一下抽空,顿时心中一震,暗叫不好,再调整的时候,却已经是来不及了。 姚梦枕一脚踩中王麟浩脚跟,又躲过了这一击后,立刻身子又舒展开来,紧接着又是一脚蹬在王麟浩的大腿与小腿之间的脚窝处,这一下只要用力蹬中,正好对方又是往前去的动作,任何人都会被蹬得身子往前一扑。 姚梦枕这一蹬,蹬得王麟浩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前扑去,形成了可怕的面朝地面,背部朝天的敌顺我背的姿势,但他毕竟习武多年,在即将着地的瞬间,腰部用力一扭,硬生生身子转了过来,他双手持枪,枪口瞄准姚梦枕,手指用力抠下扳机。 但是,王麟浩用的却是长枪,枪身远比手枪长,这时候若是他用的是手枪,只怕姚梦枕就凶多吉少了,但他却用的是防暴枪! 姚梦枕此时贴身到王麟浩跟前,就仿佛用刀的近身到使大杆抢的人跟前一样,夺进了对方的空门,对方就是空有一身武艺都无法发挥了。 她瞧见对方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了自己,姚梦枕也不慌乱惊恐,反而目光一凝,一只手照着枪身便是由下而上的一掌,拍在枪口处,将枪口打得往上一抬,自己同时一缩身子。 众人只听见轰的一声响,天花板便被打出一个大窟窿,掉下许多的碎屑。 姚梦枕在这一瞬间躲过这一枪,耳膜虽然被震得一阵剧痛,脑海中也是一阵嗡嗡作响,但她知道这是生与死的瞬间,她贝齿紧咬,一掌如同银蛇,照着王麟浩面门的鼻根处便推了过去。 这一下速度极快,王麟浩又连续犯了几次重大错误,在最后最关键的时候依旧没有放弃自己手中的枪,结果送了对方一个空门,自己双手持枪没打中对方不说,一下被对方抓住空当破绽,一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自己面门上。 这一掌正好拍在王麟浩的鼻根处,由下往上,用力一推! 这一下可以说是必杀技中的必杀技,只要用力击中,就会导致鼻根骨错位,甚至鼻根骨上部会直戳入大脑。 电影《空中监狱》里面的男主人公和人打架,就是用这一招瞬间击毙对方,而自己入狱。 姚梦枕知道自己身弱力小,因此用的都是狠招,只要打中,非死即残! 她只听见噗的一声闷响,王麟浩的鼻子像是猛然间往上缩短了一截似的,鼻根骨深深才插入了他的大脑之中,让他瞬间毫无痛苦的死去! 他们两人交手,来去几个回合,却是电闪雷鸣,两人都在死亡边缘线打了几个滚儿,短短的两三秒时间就已经决定了生死。 外面的佟正刚等市级领导们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在外面的特警焦急的呼喊着:“是否强攻,是否强攻?” 佟正刚瞬间天人交战,内外煎熬,他知道自己一旦下令,那自己就要承担极大的责任,如果救援顺利,那自然不说,如果救援失败而导致人质出现大量伤亡,那后果极为可怕,甚至他的政治生命就会到此为止! 一刹那间,四周所有目光都灼热如火的盯着佟正刚,让他仿佛置身火炉! 佟正刚额头上汗珠滚滚而下,他这一犹豫,里面紧接着便传来几声枪响,这让他神经一蹦,更加的动摇了起来。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银行之中郝帅与孙健也已经分出了最后的胜负。 孙健被郝帅锁得死死的,大脑之中越来越缺氧缺血,挣扎与反抗也越来越弱,但是当他看见王麟浩居然被姚梦枕极为狠辣的一掌击毙后,他顿时惊怒交加,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力气,猛的一下一拳打在了郝帅的脑袋上。 郝帅吃痛之下,双手顿时一松,孙健立刻挣脱了出来,但是强烈的缺氧和窒息让他浑身酸软,不由自主的便跪在地上一阵剧烈咳嗽。 但是,死神并没有远离他,孙健刚刚喘了一口气,郝帅便又扑了上来。 脑袋被捶中一下的郝帅就像是被激怒的猛兽,再一次用双手锁住了孙健的脖颈和脑袋,但这一次,郝帅一声大吼,双手抱住孙健的脑袋,用力一拧! 在银行中的人质们清晰的听见咔嚓一声脆响,孙健的脖子脑袋便软软的耷拉了下来,整个人像面条一样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动弹,任谁也想不到,之前这个人便是一个身手矫健如同狮虎的恐怖悍匪! 一时间,银行里面的人质们目瞪口呆的看着站在原地的郝帅,像是在看着一个天外来客。 方奕佳和马莜雪也都瞪大了眼睛盯着自己的这个同学,方奕佳的眼睛里面充满了崇拜,马莜雪的眼睛里面则满是极度的震惊,她瞬间联想到了黄山发生的事故。 眼前的这一幕让她终于明白,原来之前那些说郝帅救了一班级的人的传说,竟然都是真的!! 第146章 最近信春哥! 狙击手的位置虽然无法让他们看到里面发生的全部事情,但是姚梦枕和郝帅两人身形一闪,与王麟浩和孙健两人纠缠在一起的情形他们却是看了个清楚,但是他们又不敢开枪,一来是没有命令,二来则是,这几个人全部都是贴身肉搏,动作之快犹如电闪雷鸣,虽然子弹的速度快过人的速度,但是狙击手也是有反应时间的,等他们反应过来开枪的时候,子弹脱膛而出的瞬间,也许情势就发生了变化,原本要击穿劫匪脑袋的子弹,结果就击中了人质。 这样的事情,在国内外反恐行动中,屡见不鲜,所以,当对方纠缠在一起的时候,他们此时最好的办法是立刻汇报情况,而不是擅做主张开枪。 郝帅和姚梦枕联手瞬间反杀两名彪悍的劫匪,只是短短几秒钟的事情,在银行外面的佟正刚只是犹豫了一会儿,便错过了最佳的进攻时机,等狙击手向他们汇报里面情况时,佟正刚等人才如梦初醒,痛下决心。 门口手持盾牌,身披防弹衣,头戴防弹头盔的防暴警察、武警和特警蜂拥而入,瞬间就将银行内部挤得满当当的。 可等他们刚刚冲进来的时候,孙健正跪在地上,身子软软的倒了下来刚进来的时候,一个英俊少年站在他身后,双手缓缓的从孙健脑袋上离开,他一脸的戾气缓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懒洋洋而且略带玩世不恭的笑容,这个少年看着他们,语气十分欠扁的说道:“警察总是最后收场的时候才来吗?” 这一句话把冲进来的警察们气得鼻子都歪了,但是……他们却无法反驳! 因为在场的惨烈情况让他们一个个目瞪口呆! 孙健和王麟浩的彪悍,他们这里的人已经是见识过了,对方的军事素养和格斗水平,他们不太清楚,但是这两人的心狠手辣和残忍嗜杀,这却是这里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 作为人质,作为一个少年,赤手空拳,手无寸铁,居然敢奋起反击,这是何等无畏的精神,何等了得的勇气! 为首冲进来的一名特警分队长,两眼放光的看着郝帅,像是在看着一个绝世瑰宝。 这个少年如此年轻,便有这般胆识,有这般身手,将来若是加入特警部队,那……前途不可限量啊! 特警队长越看郝帅越是欢喜,但是眼前的情况,也不容得他做出什么拉拢的举动,更何况,对方没成年呢,这种事情,也只能和他的家长去说不是?哪里有在这里就把人家往特种部队拉的道理? 特警队长目光飞快的扫视了一圈,视线很快落到了一旁一副“弱不经风”的姚梦枕身上,这个女孩儿眨巴着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珠子,一脸天然萌的表情看着特警队长,让人一见便心生欢喜。 特警队长等人由于之前躲藏的角度关系,没瞧见姚梦枕的惊人身手和果断反击,他只见这样年幼的女孩儿也卷入这场可怕的灾祸之中,心中顿生怜惜,他蹲下来伸手去抱姚梦枕,缓声道:“小朋友,吓着了吧?” 姚梦枕很配合的往后退了一步,一脸“惊恐的”看着他,那表情当真是我见犹怜,何况老奴。 特警队长心中越发的心疼,他扭头怒目瞪着已经死得透透的王麟浩,他冷笑道:“哼!算他死得干脆!小张,看看他怎么死的?” 名叫小张的一名特警靠了过来,蹲下来看了看,十分惊讶的说道:“队长,他鼻梁根骨被打入脑部而死!” 特警队长张口结舌,心道:这是军队才会使用的狠辣招式啊!谁用的?难道,也是这个少年? 特警队长扭头看向郝帅,原本欣赏的目光此时带了几分畏惧,这样小的年纪,就如此心狠手辣,杀完人后谈笑风生……这若是为善,则是罪恶克星,这若是为恶,则为人间魔王! 特警队长深吸了一口气,沉着脸,指了指王麟浩,对郝帅问道:“这人是你杀的?” 郝帅撇了撇嘴,说道:“不是!” 特警队长稍微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要不然这少年岂不是太妖孽了一点? 他转过头去,对靠得最近的一名人质黄新问道:“这人怎么死的?” 黄新一脸恐惧的看着姚梦枕,指了指她,说道:“是,是她……杀的。” 特警队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顿时骇得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我草泥马勒戈壁啊! 这看起来才十岁的小女娃娃能杀这一身横肉的练家子? 特警都是练家子,明眼人一瞧王麟浩胳膊上这虬扎的肌肉、手掌上厚厚的老茧以及平整的拳面骨,就知道这人一定是练过的,不是练过的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肌肉和老茧,更不可能拳头全面的骨头都是平平整整的,这是日积月累,天天击打练拳的时候留下的“练家子特征”。 银行里面的警察们一个个都惊骇欲绝的看着姚梦枕,像是听见了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 特警队长吞了一口唾沫,瞪大了眼珠子看着姚梦枕,吃吃的说道:“这,这人是你杀的?” 姚梦枕当然知道这时候绝对不能高调,否则他们被发现的几率会大大增加,她往郝帅身后躲了躲,探出一个头来,扮出一副“害怕”的模样,小声说道:“人,人家又不是故意的。人家只是随手在他脸上推了一下,谁知道他就这样了……” 特警队长哭笑不得,啊?这都不是故意的?这要故意的,这不是要逆天啊?你推得还真巧啊,一下就推到了要害! 特警队长盯着姚梦枕看着,像是想要看清楚这到底是个人小鬼大的妖孽,还是只是纯粹的偶然。 姚梦枕给人的巨大反差让银行里面的其他人一时间都对其敬畏有加,谁不怕这个看起来小可爱一样的小姑娘,抬手也给自己来这么一下? 尤其是平日里和姚梦枕接触得较多的方奕佳和马莜雪,更是使劲的咽着唾沫,心中暗自庆幸,幸好自己平日里没有得罪过这个小丫头。 她们知道,这绝对不是巧合!如果是巧合,姚梦枕怎么可能之前一连串腾挪躲闪,连消带打,猛攻强击的动作如此的顺畅? 是个有眼睛有大脑的人都知道,姚梦枕一定是一个练家子,而且,这个家伙身经百战! 方奕佳和马莜雪心中暗自感叹,真是人不可貌相,这女孩儿平日里萌若萝莉,可凶起来,当真是猛若鬼神啊! 但比起姚梦枕来说,更让方奕佳和马莜雪惊诧不解的是……郝帅明明中了一枪,为什么会……毫发无伤呢? 眼见警察们已经开始控制局势,清扫场内,将受惊的人质们一名接一名的解救出去,方奕佳这才大着胆子走到了郝帅跟前,小声问道:“哎,郝帅,刚才……你真的没有中枪么?” 郝帅心中一凛,他当然知道这是每一个看见他被击中的人都会问的问题,他故作嬉皮笑脸的说道:“安啦,我没事啦!放心放心!” 郝帅避重就轻的想要将这个问题一语带过去,但是一旁赶过来的王婧却正好迎了上来,隔着老远就瞪大了眼睛大声喊道:“郝帅?你没死?你不是被头部中枪了吗?你怎么会没死?” 特警队长却一直在暗中观察着郝帅,而且银行又没有多大,这声音被他听得清清楚楚。 特警队长不听还好,一听之下,顿时猛然一惊。 对啊,之前不是说有人质被击倒了么? 难道这人质就是这个少年?该死,自己怎么把这个事情忘记了?他不就是那个被击中的少年吗? 由于冲进银行的时候,这里面的情形实在是太让人震撼,以至于这里的其他人都短暂的忽略了这一点,将注意力从“这个少年为什么没死”转移到了“这两个劫匪怎么死了”这个问题上面。 但此时王婧一喊,特警队长心中一震,忍不住便上前一把抓住了郝帅的肩膀,大声道:“是啊,你不是被击中了吗?你怎么会没事?” 他这一嗓子,其他的警察们也都看了过来,这时候有其他不负责强攻的武警也好奇的凑了过来,问道:“对啊,我看见他被打得飞起来的,怎么会没事呢?” 一时间,四周的人们都目光炯炯的看着郝帅,方奕佳和马莜雪都一脸惊疑的看着他,想等待郝帅来释疑她们心中的疑惑。 郝帅脸上的笑容一僵,心中破口大骂,王婧这个臭娘们,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真是混蛋! 他虽然心理素质过硬,但是面对这么多人的目光,又是有可能暴露他的身份和随身法宝的重要机密,他也不禁有些紧张,手掌心中微微的出了一层汗,他下意识的将手往后一缩,手指用力搓了搓。 特警队长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郝帅的手腕,将他的手拿到了身前,不由分说的伸出手一掰他的五根手指,将郝帅的手掌摊开,他却见郝帅的手掌心中有些发黑,像是被什么烈火灼烧过一样,有着明显的焦痕,但除此之外,便再无异状。 郝帅心中不悦,微怒道:“你干什么?抢劫银行的,好象不是我吧?” 特警队长这才放下了手,讪讪的笑了笑,朝着郝帅敬了一礼,道歉道:“抱歉,我失礼了,不过,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被枪击中,还毫发无损的?” 郝帅看着这名特警,他目光一扫,却见王婧、方奕佳、马莜雪等人都在目光如炬的盯着自己,便是一旁的姚梦枕也担忧的看着自己,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应付过这一关。 郝帅深吸了一口冷气,一脸正色的说道:“你真想知道?” 特警队长心中一动,连忙应道:“当然!” 废话了,被打中脑袋都还不死,人都被打得飞起来了,都若无其事,这样的诀窍,这谁不想知道啊? 郝帅一脸神秘的干咳了一声,对跟前的特警队长招了招手,说道:“那你凑过来,我说给你一个人听,其他人不许听。” 特警队长也不顾得身份,连忙屁颠颠的凑了过来,同时扭头朝着旁边的其他挤眉弄眼,侧耳偷听的警察们瞪了一眼,喝道:“干什么,都闪开!” 这些人一阵怨声载道,纷纷让开,但脚下挪开的距离几乎就是在原地踏步,他们一个个都扭过了脸去,但一个个都目光偷偷的往郝帅这里扫去,耳朵竖得跟兔子一样。 姚梦枕见郝帅一本正经的绷着脸,嘴角却微微上翘,像是憋着坏笑的模样,她顿时便心中有数,知道这个家伙肯定又不会有什么好话了。 她原本有些担心怕郝帅会不打自招,但此时却是放下了心来,瞧见郝帅故意压低了点声音,但偏偏又在场的其他人都听得见,他装神弄鬼的对众人说道:“想知道为什么我中枪了还能毫发无损么?” 特警队长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一旁的王婧更是顾不得忌讳,脚下忍不住又凑近了两步,恨不得将耳朵贴在郝帅嘴边。 郝帅仿佛看不见四周睽睽众目一样,他一脸虔诚,宝相**的单手成掌,说道:“其实很简单,洒家最近信春哥!” 特警队长:“……” 王婧:“……” 众人:“……” 第147章 英雄少年 王婧听到郝帅嘴里面冒出这么一句不靠谱的话时,她真有一种想要暴走抓狂的举动,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无厘头的男生? 这银行里面的劫匪真的是他杀死的么? 王婧一脸崩溃的看着郝帅,她无法想像,眼前这个绷着脸恶作剧的男生就是徒手击毙悍匪的英勇少年。 王婧这个算是多少对郝帅有些了解的人尚且如此崩溃,其他人的表情就更是精彩了。 特警队长完全无法接受这样一个恶搞荒谬的解释! 信春哥? 你妹,我还信曾哥呢!! 信春哥就能真的满血满状态原地复活的话,那地球早就被春哥的教徒们控制了! 作为无神论者,特警队长自然是不信这种鬼话的,但是郝帅又不是犯人,他当然也不可能严刑逼供,人家跟自己耍滑头,他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一场银行大劫案到现在基本上算是落下了帷幕,孙健等人死不瞑目的栽在了一个毛头小子的手上,但是他们所造成的震动和创伤却震动了东吴市。 早就等待好的警车和急救车将人质们送上车,情绪不稳定的送往医院,情绪稳定的则送到警察局配合做口供。 郝帅和姚梦枕虽然是“挺身而出的见义勇为者”,但基本的法律流程却是依旧要走的,郝帅作为当事人,肯定是要录口供的,很快,不仅仅是他和姚梦枕,方奕佳、马莜雪甚至是王婧等人都被请到了局里面,分批录着口供。 而上级领导们则紧张的开着会,电视台的新闻记者们则疯狂的忙碌着,打探着各种消息。 更多的警察和协警则忙忙碌碌的在银行内外打扫着现场,洗刷着地上的鲜血,在庞大的国家机器的运转开动下,银行内外很快被清扫干净,除了地上依旧残留着一摊黑色的血渍无法洗刷,以及空气中依旧残留着烧焦的灼烤味之外,现场几乎没有什么异样。 卢靖元在打出一枪后,立刻远遁,在不到一小时的时间内就搭乘高铁离开了东吴市,很快便在上海搭乘飞机飞回了香港,任谁也不知道,他曾经去过东吴市银行大劫案的现场。 郝帅作为人质被推出来的时候,究竟是谁开的那一枪,这一枪究竟有没有人打中他,这已经成了一个无头悬案,天底下最厉害的侦探也无法解开这个谜团,甚至郝帅自己也不知道,这一枪究竟是谁开的。 但是他知道,这一枪肯定不是劫匪开的,但应该也不是警察开的,否则他们不会如此的震惊和迷惑,围着自己翻来覆去的提着一连串的问题,恨不得将自己脑袋都抛开似的。 郝帅隐隐约约感觉到一股隐藏在阴影处的敌人正在窥觑着自己,就像当初黄山事件一样,整个事情从头到尾都是针对自己而来,只不过上一次对方是想让自己死在一场山崩意外之中,而这一次对方似乎是在精心策划,让自己死在一场劫案之中。 郝帅想到这里,便有些后悔,自己到底是年轻,杀红了眼不知道收手,把孙健给秒杀了,否则也许能够从他的嘴里面问出一些端倪。 但是郝帅绝对想不到,这一切仅仅只是一场必然事件所演化出来的偶然事件,几方面的人都非常偶然的冲突到了一起,变成了一个谁也无法预料的复杂局面,而这一次复杂事件所激起的波澜远远没有结束,它就像巨大的海浪一样不断的往外扩散出去,波及得越来越广。 警察们反反复复的追问了郝帅许多的问题,始终无法弄明白这一枪究竟是谁开的,但他们已经无法再继续坚持的追问下去了,毕竟郝帅不是犯罪分子,虽然他杀死了孙健,但是这显然是“正当防卫”,而且,上级领导们通过紧急会议的商讨后,决定将这件“死了好几个人质的劫案大丧事”办成一件“英勇少年挺身而出,见义勇为力毙匪徒”的大喜事。 这样转移人们视线的事情,显然是每一个政客都需要熟练掌握的技巧,老百姓们也对此喜闻乐见。 当然,在决策定下来之前,有不少的人对此提出质疑,譬如,如果太过于宣传郝帅的行为,会不会导致更多的少年模仿效仿,从而导致不可预测的人身安全事故出现? 又譬如,郝帅这么年轻,怎么可能能够徒手击杀这名悍匪? 再譬如,姚梦枕又到底是什么人?她又是怎么可能击杀王麟浩的?真的只是巧合?根据其他人的笔录,这分明是个身手了得的练家子! 许许多多的疑问堆积在一起,变成一个巨大无比的问号,正当这些疑问的力量推动着一些人刨根问底的纠察时,郝帅的真实身份渐渐的浮现出了水面。 尤其是当郝洁雄得知郝帅再一次被卷入冲突中,居然还被人打了黑枪后,他出离的愤怒了。 郝洁雄能够一手创立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当然不可能是傻瓜,他瞬间便暴怒得像一头暴龙一样在房间里面快速的来回走动着,但他很快镇定了情绪,第一时间联系了东吴市的上级领导们,将郝帅的身份向他们公布了清楚。 这一下,所有质疑的声音瞬间消失,尽管依旧有那么多的疑问,但是……再推崇阴谋论的人也不可能会认为香港郝家的长子长孙会无聊到需要策划一场银行劫匪案来让自己出风头! 郝家富可敌国,任何一个郝家的子弟都可以分到百亿家产,这样一个身价百亿的人跟你来玩这一出?这是你脑子有问题,还是他脑子有问题? 虽然有那么多问题无法解释,但是已经没有什么人再去纠结这一点了,用郝洁雄的话来说,那就是:什么,你想不明白?白痴!想不明白那就对了!也不看看郝帅他是谁,这是我们郝家的长子长孙! 什么,我们郝家是何方神圣? 瞎了你的狗眼!!郭晶晶在霍家大婚,我们郝家坐的是主桌!!! 于是,一切尘埃落定! 当上级领导们得知这个让他们头痛棘手的“英雄少年”居然是郝家的长子长孙时,他们简直欣喜若狂! 什么?这是建国以来少见的银行大劫案?去他妈的银行大劫案,我们有见义勇为的郝帅! 什么?这是近十年来手段最凶残的劫匪?去他妈的劫匪,我们有赤手空拳毙敌的郝帅! 什么?这是近来人质劫持恐怖事件里面,死亡人质最多的事件之一?去他妈的死亡人质,我们有力挽狂澜的郝帅! 最美妙的是,原本上级领导们就有把“丧事”办成“喜事”的念头,郝帅的最终身份更是让他们觉得这样的举动,显然可以让郝家领他们这些人一个人情,一旦郝家决定投桃送李,在东吴市来点什么投资,那可是皆大欢喜的事情。 虽然东吴市这几年发展极快,许多外商都到东吴市来投资建厂,但是投资这种事情,自然是多多益善的,这都是政绩嘛! 当官的要的是什么?不就是治下稳定,政绩卓著吗? 领导们拍板定下了所有的基调,郝帅却毫不知情,他刚刚整理完身上的伤口后,便苦逼的被人问来问去。 面前做笔录的女警和询问的男警虽然态度还算客气,但郝帅总觉得自己像一个犯人,尤其是让他不安的是,自己书包里面的乾坤如意镜都被人收了去,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翻了出来并发现了什么。 但很快,房门便被人推开,一名身穿制服的漂亮女警陪同着佟正刚以及几名市级领导一块儿走了进来。 郝帅刚见到他们几人,便见一名中年男子热情的迎了上来,一张老脸像是绽开了花儿似的,满是皱纹的脸上笑出了褶子。 这中年男子主动而热情的伸出手,握住了郝帅的手一阵嘘寒问暖,问得郝帅满头雾水,浑然不知道这一百八十度大转身的态度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改变。 只有一旁的漂亮女警眨巴着一双美目上下打量着郝帅,她身为佟正刚的下属,自然是知道一点内幕消息的,眼前这个帅气少年简直就是好莱坞大片里面的主角。 出身富贵豪门不说,身手更是勇猛了得,听说在黄山的时候也有过惊人的英雄救美之举,这次只是人家小试牛刀! 而且,她也听说了,这个男生之所以在劫案中挺身而出,就是因为自己的同学被人威胁,他这才站了出来。 这样的男生,不是英雄,那谁是英雄? 漂亮女警是刚毕业的大学生,正是做白马王子美梦的时候,猛一眼瞧见这个帅帅的小男生,只觉得对方又帅,又有钱,又身手了得,还侠义心肠,怜香惜玉,天底下没有比这更完美的YY对象了,这样的男生若是自己的男友,那真是做梦都要笑出声来。 什么?个头不高?哎呀,人家才十六岁,会长的嘛! 想到这里,漂亮女警猛然间想到,眼前这个少年居然才十六岁,是红果果的小正太!嫩得简直要滴水! 郝帅自然不知道,自己俨然已经成为了眼前这个漂亮女警处心积虑想要推倒的对象,更不知道自己已经具备了征服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女性的几乎所有必备条件。 这个年轻的少年眼见一个容貌俏丽,身材婀娜的美貌警花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他礼貌的朝着对方笑了笑,嘴角微微一翘,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抹坏坏的笑容,顿时把对方看得腿都险些软了,恨不得扑上去把这个小正太扑倒才好。 漂亮女警有心上前跟郝帅搭讪,留对方一个联系方式,但眼下这么多市级领导仿佛众星拱月一般围着郝帅,她哪里挤得进去? 她只好在一旁惆怅的看着郝帅与一众领导们谈笑风生的离去,而自己则在一旁暗自神伤,唏嘘感叹。 这漂亮女警正叹气的时候,忽然间一旁自己肩膀被人一拍,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响了起来:“李蜜姐,看什么呢?” 这名正在发花痴的叫李蜜的警花扭头一看,却见旁边是警局有名的“王千金王婧”,她平日里与王婧关系颇佳,便叹了一口气,直抒胸襟的嗟叹道:“在看帅哥啊!” 王婧瞅了郝帅一眼,撅了撅嘴巴,有些不以为然,在她看来,郝帅固然有几分身手,但是这里面也有自己的功劳啊,若不是她出主意将劫匪留住,哪里有郝帅出风头的机会? 当然,这些话王婧是不可能说出来的,她哼了一声,说道:“这有什么好看的?帅哥到处都是嘛!警局多少比他帅的?” 李蜜翻了个白眼,说道:“萝莉焉知御姐之志?” 王婧嗤笑了一声,道:“我只知道你花痴了!” 李蜜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她依旧目光“痴痴”的盯着郝帅,直到他消失在自己视线之内,她这才转过脸来,眼中燃烧着熊熊的八卦之火,她说道:“哎,你知道不知道,市里面已经决定授予他‘英雄少年’称号了?” 王婧嘴巴张得大大的:“啊?他!?英雄少年?” 李蜜点了点头,一脸花痴的说道:“对啊!他不是英雄少年,那谁是英雄少年?” 王婧呆呆的看着郝帅离去的方向,她忽然间意识到一件事,这个曾经跟自己很不对付的家伙……忽然间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自己几乎完全不认识的另外一个人。 可以预料的是,不管自己喜欢不喜欢,一个东吴市媒体即将追捧的一颗新星正在冉冉升起。 第148章 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郝帅刚出警察局,立刻就看见了邹静秋一脸焦急的迎了上来,她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儿子,仔细的上下打量着,嘴里面急急的说道:“小帅,你哪里受伤了没?我听说你中枪了?” 郝帅见到自己母亲,心里面也暖洋洋的,他用力搂了搂自己母亲,笑道:“放心啦,老妈,我没事!” 邹静秋虽然之前已经无数次听警察说过自己的孩子毫发未损,但当母亲的总是会牵肠挂肚,尤其是听到自己孩子居然还击毙了劫匪后,更是吓得魂飞天外,顾不得自己孩子完成了什么“英雄伟绩”,更顾不得旁边警察羡慕和其他人质敬佩的眼神,她拉着郝帅的手便埋怨了起来:“你没事逞什么英雄啊你?那可是有枪的匪徒,你也敢上去动手?你胆子也太大了吧你?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让我怎么办?” 邹静秋说着,眼泪水便不住的在眼眶里面打着转。 郝帅心中忽然有些愧疚,他之前挺身而出,的确是没为自己的母亲着想过,但是……郝帅知道就算他仔细想过,他还是会挺身而出。 因为做母亲的,思前想后,为孩子担惊受怕,忧心忡忡,这是她们的天性;而做孩子的,勇往直前,甚至是调皮捣蛋,这同样也是他们的天性。 在生死关头,郝帅如果还想这么多,那他就不是郝帅,更不是一个十六岁的热血少年了。 郝帅笑嘻嘻的陪着笑脸,一个劲的应承道:“以后不会了,不会再有下次了,老妈你别哭啊,这里这么多人看见,让人笑话!” 邹静秋知道,儿子这是应付自己才这么说,自己的孩子,自己不知道什么秉性脾气么?要是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他肯定还是第一个冲出去! 自己也不知道是该替自己的孩子骄傲,还是替他担心难过。 这次是躲过去了,可下一次呢? 做母亲的单纯得很,她才不指望自己孩子当什么盖世英雄,她只希望郝帅平平安安的过完下半生就足够了。 但是,邹静秋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因为这个孩子生下来就注定不是普通人。 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是未来震动天下的“应劫少年”,但光是郝家的长子长孙这个身份,就注定了他不可能如同普通人一样生活。 邹静秋正搂着郝帅抹着眼泪,一旁缓缓走过来一名男子,这名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郝洁雄。 郝洁雄嘴角下耷,嘴边极深的法令纹让他显得极有威严,他就仿佛一个古老王国的年迈国王,久居上位的气势让他走到哪里,四周的人便不由自主的让开一条道路。 郝洁雄面色威严,不怒自威,即便是看着邹静秋的时候,如电的目光也依旧满是威压与严厉,只有看到郝帅的时候,他的目光才变得柔和起来。 “静秋,现在还不打算为我介绍一下吗?”郝洁雄走到邹静秋和郝帅的跟前,沉声道。 郝帅听见声音,扭头一看,顿时愣住了,他讶然道:“你……你不是那个……” 郝洁雄目光盯着郝帅,他多年来看人的经验告诉他,眼前这个少年并不是作伪,这让他更加的欣喜,比他听说郝帅徒手击毙匪徒更让他欣喜。 对于一个他看好的继承人来说,他需要的是一个诚实的正直的但又不能迂腐的继承人,他并不需要一个匹夫一怒,血溅三尺的侠客。 邹静秋显然之前依旧无法正常面对郝洁雄,这个曾经亲手拆散她和自己丈夫的始作俑者。 这个倔强的母亲面色显得有些不自然,她伸手撩了撩自己耳边的头发,目光闪烁的说道:“小帅,这,这是你的爷爷……” 郝帅愣住了,他猛然间明白,为什么当初在道观的时候,自己一通臭骂,对方居然不怒反喜,哈哈大笑着离去。 原来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都是有预谋的? 郝帅顿时产生了一种被欺骗的感觉,他两条浓密的眉毛一点一点的倒竖了起来。 所谓执子莫若母,邹静秋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一个脾气来了,天王老子也挡不住他的混世魔王,她一见郝帅的眉毛一扬,便知道不好,忙拉了拉郝帅的衣袖,小声道:“小帅,不要在这里发脾气,有什么事情私底下说,再怎么样,血毕竟浓于水,家……家事不可外扬。” 郝洁雄瞥了邹静秋一眼,像是为这个女人的识大体很是赞赏惊讶,他还以为邹静秋会借着这个机会狠狠的教训羞辱自己一顿,就如同当初自己羞辱她一样。 郝洁雄甚至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和应对办法,但是眼下已经用不着了,他微笑着对邹静秋点了点头,以示对她的感激,然后又对郝帅说道:“事情说来话长,有什么话,我们私底下可以说,现在让我们先回去,好么?” 郝帅冷眼打量着郝洁雄,见他一脸的诚恳,老迈的眼睛里面满是恳求和期盼,让人十分不忍,但是多年来的积怨让他并没有那么容易妥协,他目光挪到了邹静秋的身上,向她资讯意见。 邹静秋犹豫了一下,缓缓点了点头,说道:“先回去再说吧。”说着,她扭头向一旁的佟正刚等人看去:“我们可以走了吗?” 佟正刚等一众市级领导连忙点头:“可以可以!” 何止可以,简直太可以了! 他们这些领导都是察言观色的人精,知道对方肯定有家事要絮叨,自然很识趣的没有跟上去凑热闹。 郝洁雄见邹静秋答应,顿时喜出望外,扭头将一旁不远处的叶丰招到了自己跟前,他压抑着兴奋的声音,小声说道:“愣着干什么?把车开出来啊,快快!” 叶丰转身便要离去,郝洁雄又小声喊道:“等等!一会帮我在东吴市最好的饭店订一桌饭,我要请我的乖孙吃饭!哦,还有我的儿媳妇!哎,等等,你把这个饭店今天都给我包下来,听到没有,我不想其他人打搅到我们一家人!” 叶丰飞快的瞟了一眼旁边的郝帅和邹静秋一眼,他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一笑,转身离去。 郝帅见自己老妈都答应了,他也没有理由不跟着一块儿去,他扭头向一旁看去,问道:“姚梦枕呢?她人在哪里?” 他话音刚落,旁边人群里面便钻出一个小女孩儿,抱着他的书包,像抱着宝贝似的死死不肯撒手,这个小丫头正眼巴巴的看着郝帅,眼睛里面泪水盈盈,像是在不住的打滚,随时都会夺眶而出似的。 郝帅瞧见她这样子,顿时一惊,连忙上前,问道:“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姚梦枕泪眼汪汪的看着郝帅,一脸可怜巴巴的说道:“我还以为你把我给忘记了!” 郝帅打了个哈哈,挤眉弄眼的笑道:“怎么会呢?到哪里我都带着你,放心吧!” 姚梦枕本来就是装出一副可怜样来博取同情,她见郝帅没有要扔下自己的意思,这才放下心来,抬起胳膊囫囵抹了把眼泪,她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那你怎么跟别人说我呀?” 郝帅想了想,小声道:“说……你是我妹妹?” 姚梦枕小声道:“可……我不是你妹妹呀!论实际年龄,我比你大好多呢!” 郝帅无奈的说道:“那我怎么说呀?” 姚梦枕的大眼珠子瞪得溜圆:“所以我问你呀!” 郝帅想了一会儿,不得其所以然,他苦笑道:“算了,让他们去头痛吧,我就说你是我妹妹,不服气的来咬我毬!” 姚梦枕脸颊微红,笑着啐道:“真不要脸,臭流氓!” 郝帅也不介意,笑嘻嘻用肩膀顶了顶姚梦枕的肩膀,小声道:“哎,还没多谢你之前救我一命呢,你那一脚真是精彩,可谓是一石二鸟啊!” 姚梦枕得意洋洋道:“那是当然,也不看姑奶奶我是谁!你有事情,我肯定会保护你的啦!” 郝帅嘿嘿一笑,他眨巴了下眼睛,用手虚指了指书包,然后无声的做了个口型,问道:乾坤如意镜没事吧? 姚梦枕会意,对他挤眉弄眼的点了点头,也无声的做了个口型:放心,没事! 郝帅之前早就料到自己在跟孙健等人冲突的时候可能会中枪,因此早早的就兑换了一副名为“铁锁横江”的符箓,这道符箓足足消耗了他四十点功德,当时还让他很是肉疼了一阵,但等到他中枪的那一霎那,郝帅手掌心中紧握的符箓便自己飞快的燃烧了起来,在他周围瞬间出现了一层极淡而极为坚硬的透明气墙,硬生生将狙击枪的子弹弹开。 但郝帅也因为巨大的冲击力被冲得向后飞去,让人看起来跟中枪了似的,但实际上只是受到了一点冲击伤,脑袋有点眩晕而已。 三番两次领会到乾坤如意镜的神妙和威力,郝帅自然再也舍不得离手,此时见到姚梦枕和乾坤如意镜都安然无恙,他这才放下心来,大摇大摆的跟着郝洁雄等人离去。 而就在他离去的时候,在外面同样与自己父母抱成一团的方奕佳却一直目光偷偷的看着郝帅,长腿美少女敏感的发现,自从经历了这件事情以后……似乎郝帅变得不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郝帅了。 那个家徒四壁的穷小子,似乎摇身一变,变成了年少多金的大少爷…… 这样狗血的事情居然发生在她的身边! 可是,不管他是穷小子也好,是大少爷也好,他都是那个曾经救过自己,看过自己身子的少年。 方奕佳深知自己并不会因为对方的家庭情况的改变而有所改变,但是……她不知道的是,郝帅会不会因为这些改变而发生改变。 他还会像以前那样么?如果他变得不搭理自己了,那自己该怎么办? 漂亮的女班长小小年纪便一时间患得患失了起来,真是一场劫难刚过,心中的担忧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第149章 金麟岂是池中物 不仅仅是方奕佳,在警局里面同样做着笔录的马莜雪一样也翘首看着郝帅的离去,早熟娇艳的少女目光闪烁,雪白的贝齿紧紧的咬着嘴唇,像是在思索着什么问题。 郝帅自然不知道方奕佳这样的小女儿心思,也不知道马莜雪心中所想,他现在算是多少有些明白,为什么那些问这问那的警察们忽然间都消停了。 一旁的姚梦枕小心的陪伴着郝帅,她好奇的与郝帅坐在一辆奥迪A8的车后座上,这个从来没坐过这样高档车的家伙一边摸着极有质感的皮质坐垫,一边东张西望着。 这辆车上只坐着她与郝帅,前面开车的是叶丰,这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一直借着后视镜时不时的打量着郝帅和姚梦枕,他的目光每每与郝帅或者姚梦枕接触的时候,便立刻挪开。 这种一触即散的目光接触一开始并没有引起郝帅和姚梦枕的疑心,两个人现在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个上面,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他们更应该考虑的是接下来他们要怎么办? 姚梦枕小心翼翼的拉着郝帅的衣袖,嘴巴几乎凑在他耳朵边,小声说着悄悄话:“哎,你说要是有人刨根问底的追查你为什么中枪不死和你手上的掌心雷的事情,怎么办啊?要是有人把这些事情传出去了,又怎么办?” 郝帅歪了歪脑袋,撇嘴道:“嘴巴长在他们身上,让他们去说好了!” 姚梦枕有些着急,小声道:“那可不行,万一落在有心人眼里,要是找上门来了,怎么办?” 郝帅想了想,说道:“那能怎么办?难不成从此浪迹天涯不成?我是无所谓,我老妈怎么办?她不得疯啊?” 姚梦枕眼珠滴溜溜一转,小心翼翼的压低了声音:“哎,我倒是有一个想法,就是不知道你……觉得怎么样?” 郝帅见她这贼眉鼠眼的模样,心中只是一转,便知道她想说什么,郝帅顿时哼了一声,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道:“不行,想都不要想!” 姚梦枕连忙劝道:“为什么不行啊?你如果真想修行,这样的豪门之所,才是你的修行好去处啊!” 郝帅冷笑道:“哦?怎么说?” 姚梦枕认真的说道:“你想啊,以我们现在这样的情况,住在这种贫苦的地方就算了,最重要的是,根本没有人能够帮助保护我们,只要我们身份泄漏,几乎就是灭顶之灾。你能想象如果这次没有你的爷爷帮你扫清这么多的麻烦,你会是怎样的后果么?” 郝帅神情一凛,这些问题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他根深蒂固的怨念统治了他的思维,感性战胜了理智,自尊与倔强主宰了一切,使得他潜意识中故意忽略了这些。 姚梦枕见郝帅不说话,便知道自己的劝说起了作用,她连忙打铁趁热的劝说道:“你再想啊,如果有你爷爷帮你,你既可以衣食无忧的修行,又可以避免不被世俗打扰,还可以有效的保护你的身份,最关键的是,还能让你的母亲有一个好的晚年,这是一石数鸟的好事情啊!何乐而不为?” 平心而论,姚梦枕这番话是有私心的,但并不是为了她自己的贪图享乐,而是为了自己下凡的最终目的。 从她下凡到人间的时间还不超过半年,说短不短,但说长也不长,她一直没有忘记自己下凡的初衷,更没有忘记一场可怕的劫难还在等待着他们。 她和郝帅所经历的这一切,只不过是这场恐怖劫难来临之前的开胃菜而已,相比较未知的劫难,更让姚梦枕担忧的是他们至今都不知道他们的敌人究竟是谁,这一场劫难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里面的答案只有姚梦枕和郝帅自己去经历,去寻找。 他们所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低调潜伏在这个世俗世界之中,然后不断的壮大自己。 这也就是悄悄的变强,打枪的不要! 这样的情况下,得到一个豪门家族的庇佑,这毫无疑问是最理想的事情。 但是姚梦枕想得再周全,她也毕竟只是下凡到人间几个月的仙子,不知道人世间的鬼蜮伎俩是何等的险恶。 在她看来,天底下有两门是最适合修行的,一是“公门”,二是“豪门”。 公门就指的是在天朝的地面上做官,这是天朝最强势的特权阶级,若是能混进这个特权阶级,那修行就会变得无比轻松,因为他们能够调动常人所没有的各种资源来帮助自己修行,而且会免除许多的麻烦和骚扰。 但这同样也有一些弊端,譬如天朝是信奉无神论的,进了公门之中就不允许信奉其他神灵,修行之事就变得上不了台面,见不得光。 而“豪门”就没有这样的弊端了,相比起“公门”来说,许多“豪门”所拥有的权势与特权,丝毫不在“公门”之下,只要不和最顶端的“公门”大佬相比,很多时候这些豪门的大腕们所能调动的能量丝毫不亚于许多高官,而且他们是没有任何忌惮的,信仰绝对自由,爱信什么就信什么,只要不信邪教,不跟轮子一块儿玩,天朝是不会有人来管他们的。 因此,姚梦枕认为郝帅目前最好的去处,就是隐藏在“郝家”之中。 但她却没想到一件事。 郝帅听了姚梦枕的话,他眼睛瞅了瞅前面开车的叶丰,他目光刚挪过去,便见叶丰的目光飞快的从后视镜中挪开,他虽然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想害死自己的始作俑者之一,但是这种鬼鬼祟祟的偷窥让他十分的不舒服,尤其是他第一眼瞧见叶丰那后视镜中倒映的眼神时,他猛然间从中察觉到了一丝一闪即逝的阴鸷。 这种目光实在不像他平日里给人的印象,这让郝帅忽然间警惕了起来。 郝帅瞥了叶丰一眼,见他在前面认认真真的开着车,似乎之前那阴鸷的目光根本不像是他本人的。 郝帅收回了目光,声音压得极低,他小声冷笑道:“姚梦枕,你仔细想想,自从我们身边开始接二连三的出现杀手,是不是就是从这个男人出现在我们家的时候开始的?” 姚梦枕顿时一愣,脑海中飞快闪过一个念头,她脱口道:“你是说……” 郝帅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嘴角微微一翘,笑容中透出一股冷意:“想想黄山的山崩,想想那两个杀手!你再想想,之前那个偷偷打我黑枪的家伙!这一连串的事情,会是偶然吗?” 姚梦枕目光死死的盯着叶丰,一张娇俏的面孔中渐渐流露出一丝杀气,她对郝帅比划了个手势,无声的说道:“要不要把他给……” 说完,她手往下狠狠劈了一下。 郝帅也几次见识了姚梦枕的身手,知道这家伙下凡前绝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狠角,她要是对一个人真正动了杀机,那可真是毫不手软的。 郝帅连忙压低了声音,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是正常推测,也许跟他有关,也许跟他无关。但这一切其实很好推理!你想啊,这个老头为什么这么老了忽然找到我?还把我看得这么重?一来是有血缘关系在里面,我是他的长子长孙嘛!二来也是他可能对当初的事情心中懊悔,所以才会来。三来则肯定是这老头家里面出事情了!” 姚梦枕奇道:“你怎么知道?” 郝帅冷笑道:“废话么,用脚趾头也能想到啊!你想,他要是家里面没出点什么事情刺激到他,他为什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嘿,他要是后悔,早就该后悔了!” 郝帅这一番话说得十分诛心,若是郝洁雄听见了,他说不得要瞪大了眼睛,心中又惊又悲又喜,惊的是郝帅能够通过短时间的接触,飞快的推理出这么多的事情,而且几乎全部都是真相;悲的却是自己极喜欢的长子长孙却用这样一种阴谋论的眼光看待自己,这实在是让人寒心;而喜的却是,郝帅的确是一个极为聪明的少年,十六岁便如此,再给他十年时间,他能成为怎样的人物? 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 可究竟怎样的际遇才是这个少年的风云变化呢? 谁也不知道,包括郝帅自己。 他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绝对不能这样莽撞懵懂的一脚踏进这个家族之中,否则他肯定会被撕咬得体无完肤。 郝帅冷冷的说着,他的眼中闪烁着与年纪绝对不相符合的成熟与睿智,他冷笑着继续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这个爷爷把我找回去,肯定会触碰到很多人的利益!蛋糕就这么大,原本就那么多人分,现在突然间多了一个人进来要分蛋糕,你说他们会不会答应?” 天底下没有永远的友谊,只有永远的利益。 在利益面前,父子尚且能够反目成仇,更不用说其他的亲戚了。 郝帅自己虽然是热血青年,但是他同样对这些熟知深谙,一旁的姚梦枕很是刮目相看的看着郝帅,她奇道:“你怎么想到这些的?” 郝帅嘿的一笑,语带调侃嘲讽的说道:“感谢TVB,感谢狗血剧!天底下的电视电影都这样演的!” 世人都说艺术高于生活,但实际上,生活的精彩远远高于艺术,许多影视剧不敢写的脑残桥段,其实天天都在生活中发生着,这种看似即为狗血的推理桥段,但实际上直指真相,而且完全符合逻辑。 姚梦枕自然明白这一点,她有些犹豫的问道:“那,我们到底该怎么办?” ================================================== 这几天很忙,发更新也是匆忙写完,然后匆忙发,没空跟大家说两句。 咳咳,今天说两句吧。 首先感谢大家投的鲜花PK票,虽然这个月更新非常不给力,但大家依旧热心的将PK票投给了我,虽然排名不怎么样,但是也有九百多票,呵呵,唐唐我很感激大家。 另外,最近非常的忙,精神压力很大,网络小说这里已经不是我的主战场和主要职业,网络小说和网络写手已经变成了我的副战场和副职业,我的主要精力已经投入到另外一个职业的主战场去了,在这里向大家说声抱歉。 同时在两块战场上奋战,而其中一片主战场上还同时开辟了几条战线……像唐唐我这样自负自恋,自诩精力旺盛,能力强悍的人,也感觉到十分的吃不消。 很多次极为疲惫困顿的时候,一度想要放弃这本书,放弃码字,但是……我想想陪伴着狐狸精一路走来的诸多忠实读者们,我实在是不想让大家失望,于是又只好咬牙坚持下来。 我知道最近大家等得急,唐唐我也想努力多码……但是,实在是人力有时尽,“挟泰山以超北海,非不为也,实不能也!” 最后,最近几章描叙了激烈的近身格斗技巧,忘记叮嘱大家一句,千万不要模仿,更不要将这种招式实验到其他人身上,否则必出大祸! 唐唐我曾经对一个同学用过十字锁,五秒钟之内,这位男同学就晕厥不醒,当时吓得我脸都白了! 这还只是十字锁,其他描叙的格斗招式,一旦打中在人体身上,非死即残! 大家千万慎重啊,这里说的都是“打法”,就是生死搏杀的时候才会使用的招式,平时打架的时候若是用……要后悔终生的! 第150章 风头太劲招人妒 接下来究竟该何去何从,郝帅自己也没有太好的主意,但是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现在一头扎进郝家这个深水泥潭之中。 事实上,郝帅所料一点也不差,就在他与邹静秋同郝洁雄一块儿吃饭叙旧的时候,在香港的家中,郝家已经暗流涌动。 在郝家的豪华别墅中,郝家的子女们齐聚一堂,这当中并不只是郝洁雄的子女,还有郝家的七大姑八大姨,男男女女聚在一起,怕不有十几二十人。 这二十个人围坐在一间大约有两百平方米的客厅之中,有的坐在意大利顶级豪华沙发上,或手持高脚杯,或双臂环抱,斜斜的依靠在名贵的珍珠皮沙发上,脸上堆满了笑容。 郝家重男轻女,由于郝洁雄的四个儿子接二连三的出事,因此郝文雄作为唯一的男丁,在家中的地位举足轻重,他站在客厅的正中央,举着一个酒杯,仿佛主人一般,目光扫视着众人,倒是将郝洁雄一身的枭雄之气学了个十成十,他正笑盈盈的与几名长者交谈着,言谈甚欢,偌大的客厅里面欢声笑语,气氛十分融洽,如果有不知道的,会由衷的赞叹,这一家人真是和睦相处,其乐融融,堪称家庭典范。 但实际上,这里的每一个人都非常清楚,他们当中有些人恨不得下一秒钟就拿刀捅死对方,在他们光鲜亮丽的外表下,深藏着肮脏血腥而狰狞恐怖的灵魂。 郝文菁斜靠一个偏角落的位置,既离客厅不远,又不显得引人注目,她举着一个高脚杯,不停的摇晃着,眼神专注的盯着酒杯中挂着的酒红,像是在观察着酒色与酒品。 但若是认真观察,便会发现,她的脑袋微微侧着,耳朵竖得老高,显然在认真的倾听着每一个人的言语。 郝文雄自从刺杀郝帅失败后,便吓得立刻收手,变得安静许多,这时候召开家庭内部会议,也是他的主意,目的就是为了聚集大家,一起讨论一下到时候郝帅返回家族后,他们该如何面对这个陌生的亲戚。 郝文雄知道,家族内部绝大多数人对于这个忽然掉下来的长子长孙十分的十分的厌憎,因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郝洁雄已经很老了,而且他也已经在着手准备立遗嘱了。 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牵涉到遗产的分配,这是最敏感而复杂的问题,平日里亲密无间的家人很有可能因此而反目成仇。 最为典型的案例便是澳门赌王何鸿燊,他和郝洁雄一样,有四个姨太太,但子女却比郝洁雄多得多,有十一女六男,原本庞大如同赌界帝国一样的何鸿燊到了晚年,却遭遇了封建帝王最为头痛的问题----继承权与遗产分割问题。 封建王朝的王子们为了争夺王位,打得头破血流,家破人亡,同样,豪门贵族的子女们为了争夺家产利益,照样也可以撕破脸皮,对簿公堂,甚至刀光剑影,血流成河。 何鸿燊的胞妹在耄耋之年将何鸿燊告上法庭,兄妹俩恩断义绝。 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一个固定的蛋糕由固定的人数进行分配,尚且抢得你死我活,更何况郝家这是固定的蛋糕,凭空又多出一个人来跟他们抢,跟他们分? 更何况,这个人还是郝家的长子长孙,在中国传统的习俗之中,论身份尊贵地位,他们当中许多人都要靠边站! 如果郝洁雄出殡,那按照传统习俗,收尸入殓抬棺出殡的时候,抱头的就应该是长子郝文英,长媳邹静秋抱脚,但是郝文英已经死了,那抱头的习俗也轮不到行二的郝文雄身上去,而是会落在长子长孙的郝帅身上。 甚至在出殡的时候,站在队伍最前面打头幡撒纸钱,这都是长子长孙的事情,其他不管行几的长辈们都得站在他后面。只有当长子长孙也不在了,其他人才有资格站到前面来。 由此可见,长子长孙在一个讲究传统家族中地位有多么的尊贵,这样一个人在家产分割中,会占到一个怎样的比例! 尽管这里许多人都恨郝帅这个孽种恨得要死,背地里无数次骂郝帅为“杂种、杂碎”,但在这里,他们依旧显得十分的欢喜和蔼,一脸的慈爱似乎郝帅就已经在他们跟前了似的。 郝文雄满脸堆笑,笑吟吟的举起了手中的酒杯,他出生在香港,可以说是地地道道的香港人,不像他的父亲郝洁雄这样是个外来客,他操着一口地道的粤语,说道:“我提议,这一杯酒我们应该为了我们即将重返郝家的小侄子满饮一杯。” 客厅里面郝家的其他人一个个也都笑了起来,纷纷举起杯,一时间客厅里面觥筹交错,灯红酒绿,人人都似乎为了郝帅将来的归来而欢喜,但谁都能看出这笑容下面深藏的深刻杀机。 这群人当中一名年迈的老妇人一脸感慨和欢喜的说道:“哎呀,我这个侄子真是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一面。也不知道他究竟长的什么模样,是不是和文英一模一样?哎,我的杰仔死得太早,要不然也可以看看他的乖侄长得什么模样了。”说着,她忍不住便流下泪来,抬手抹着。 说话的这人是郝洁雄的二太太,名叫叶倩玲,她生下的郝文杰英年早逝,摔死在寒冷的西伯利亚,以后再想生孩子,却是几次流产,最终也断绝了再生育的念头,专心侍佛,是一个虔诚的佛教徒。 如果说郝家还有什么人心地善良淳朴的话,那叶倩玲便是这样的一个人,她也是郝家有名的老好人,为人处事向来与人为善,她平日里又与世无争,与人无争,因此郝家的其他人对她倒也都算友善,算是人缘最好的一个。 她这一说话,其他人都知道叶倩玲想起了自己的伤心往事,他们纷纷劝慰了起来。 坐在靠近郝文菁旁边的一名男子却是冷笑连连,这个男子是郝家的表亲,由于郝洁雄在香港开枝散叶后,其他郝家的亲戚慢慢的向他这里靠拢聚集,十几年下来也形成了一股规模不小的家族旁支。 这男子叫做袁浩,按辈分来算,是郝帅的表弟,但年纪却比郝帅大了两岁,他染着黄色的头发,耳朵上打着熠熠生辉的钻石耳钉,相貌倒是颇为英俊,但可惜一脸的非主流模样,与这一屋子西装革履,华衣贵服的人们显得格格不入。 袁浩冷笑着嗤之以鼻,一脸的不服气,他倒不是跟这屋子里面的大人一样,是因为利益关系而对郝帅有排斥抵触之心,他只是纯粹的因为这个所谓的表哥抢了家中所有人的注意力而感觉到不爽。 作为一个十八岁的少年,正是血气方刚,热血澎湃的时候,这个时候的年轻人最渴望的就是被人瞩目和认同,袁浩之所以一身非主流打扮,目的也就是为了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 袁浩知道自己在郝家只不过是一个不成器的外戚,论八辈子也轮不到郝家的嫡系亲属来夸奖自己,他也不指望这些人会有好话,因此他总是变着花儿折腾自己,闹出点事情来。 原本他来到任何一个场所,都会吸引众人的注意力,家中的长辈有看不惯他这身打扮的人便会或语重心长的教育,或冷嘲热讽的讽刺,但绝对不会视而不见。 现在可好了,他们干脆全部都忽视了自己,这对于袁浩来说,是无法容忍的事情! 这个叫郝帅的算哪根葱?以为自己是长子长孙就了不起了么? 袁浩冷笑着,一脸的桀骜,满眼都是戾气。 他这模样被郝文菁看在眼里,郝文菁心中一动,故意笑道:“andy,你不喜欢你这个表哥?” 袁浩冷笑着打了个哈哈:“我哪里敢不喜欢啊?”他目光扫了一眼大厅里面的每一个人,见这些人张口闭口都是郝帅,心中便针扎一般的不舒服,他哼了一声,说道:“哪里轮得到我不喜欢啊?” 郝文菁像是听不出他的言下之意似的,一脸温和的笑道:“你啊,要是见过你这个表哥,你肯定会喜欢他的,他可是一个好孩子呢。” 袁浩脸上的不屑更是明显,他刚要反唇相讥,但忽然间心中一动,像是想到了什么。 对啊,自己可以先去看看这个未曾谋面的表哥到底是什么模样啊!哼,到时候说不得自己要落一落这个所谓的“表哥”的风头,让他这么张扬嚣张! 作为一个合格的纨绔子弟,一个合格的富二代,袁浩的想法单纯得可怕,他从来不去想是不是自己的问题,却觉得当众人的注意力被人抢走的时候,他就要去抢回来,至于用什么手段,那他才不管! 袁浩越想眼睛越亮,简直恨不得下一秒钟就赶到东吴市,去别一别这个最近在郝家风投大盛的长子长孙的风头! ========================================== 紧赶慢赶,总算赶上了~~~ 第151章 做贼心虚 郝文菁虽然是弱流女子之身,但是却有一颗巾帼不让须眉的枭雄之心,只有极少数的人才知道这个平日里看起来和蔼亲切的女子实际上野心勃勃,心狠手辣,最擅长在不经意间挑拨离间,平地生风。 郝文菁一眼瞅见袁浩这神情,便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她不动声色,笑吟吟的说道:“andy啊,你要是想见见你这位表兄,那可就得要早点见了,要不然去晚了,可就不一定见得着了。” 郝文菁这一番话说得声音略微大了一点,但又恰好让郝文雄听见。 郝文雄此时正处于极为敏感的状态,听到郝文菁这番话顿时耳朵竖了起来,目光意味深长的朝着郝文菁的方向看了一眼。 袁浩本来就是个头脑简单的年轻人,听到郝文菁这么一说,便一脸不解的问道:“菁姨,这话是什么意思?” 郝文菁脸上似笑非笑的说道:“那这就要问你的二伯伯了!” 郝文雄本来就心怀鬼胎,此时更是心脏猛的一跳,他脸色一变,厉声朝着郝文菁呵斥道:“文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郝文菁一脸惊诧的看着郝文雄,道:“你这么凶干什么?你是这个家唯一的男丁独苗,又是我们大哥,这种事情当然要问你了。” 郝文雄的反应让房间里面的人都吓了一跳,他们都惊诧莫名的看着郝文雄似乎不理解,为什么他刚才还满脸堆笑,现在突然间就变得如此面目狰狞。 老好人叶倩玲忍不住拉了拉郝文雄的胳膊,小声道:“文雄,你怎么了?” 郝文雄也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他连忙收敛了脸上的凶色,堆出一脸笑容,呵呵笑了起来:“倩姨,没什么,我跟文菁开玩笑呢,我们以前不是经常这样开玩笑的么?” 说着,他朝着郝文菁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文菁,是不是啊?” 郝文雄的笑容虚伪得即便是瞎子也能瞧出他的言不由衷,但郝文菁却像是察觉不出似的,她咯咯笑道:“倩姨,我跟二哥在开玩笑啦!” 叶倩玲虽然是老好人,但也不是傻子,相反,她在一旁冷眼相关,早就看出这一屋子的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平日里看起来最与世无争,最与人为善的郝文菁也同样不是一个善茬,她平日里与郝文雄虽然没有直接争执,但自从郝帅出现后,她也变得有些蠢蠢欲动起来,很多时候的表现十分的异于平常。 叶倩玲笑了笑,笑容中充满了无奈与感慨,她不知道这个家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成了这样。 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这样的生活让她觉得十分悲凉无趣,如果不是尚存一丝牵挂,她只怕早就遁入佛门,不理这烦心的俗世了。 叶倩玲内心深处轻轻叹了一口气,意味深长的笑着对郝文菁说道:“你们兄妹俩可是很久没有这样开过玩笑了。” 郝文菁笑吟吟的说道:“那是二哥他忙嘛!” 郝文雄此时已经完全定下神来,他不知道郝文菁突然间说出这么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他隐隐感觉到这个妹妹似乎话外有话,而且有的放矢,他斜睨着郝文菁,目光深深的看着她,笑道:“我再忙,也没有文菁忙啊,她可是大忙人,内地的合作多得很呢。” 郝文菁心中一震,她目光飞快瞥了郝文雄一眼,心中飞快的盘算了起来:二哥难道知道了什么?他知道我也找了杀手? 这个卢靖元,他得手了没有? 东吴市银行大劫案的消息现在尚未传到海虾的另外一案,因此郝文菁此时也不知道郝帅是死是活,她只是想通过今天若有若无的点一下,在众人心中埋下一个种子,一旦将来事发,那么今天自己随意的一句话说不定就会派上用场。 可是……郝文菁没想到,自己这个二哥也不是吃素的,轻飘飘的一句话顿时让她浮想联翩,暗自紧张。 郝文雄心怀鬼胎,郝文菁又何尝不是如此? 她暗自思量着,她与自己的二哥在众人面前笑语盈盈,但是脑海中都在飞快的思索着运转着,思考捕捉着对方的每一个表情和反应,企图看出对方的真实意图和想法。 就在她与郝文雄暗自斗法的时候,郝文菁的电话突然间想了起来,这个电话铃声郝文菁十分熟悉,是她另外一部卫星电话的手机铃声。 郝文菁不动声色,对众人笑着告了个罪,盈盈的拎着自己的手提包走到了卧室,在关上了门后,她取出电话,回拨了过去,声音压得极低的说道:“什么事?” 电话里面传来了叶丰的声音,他淡淡的说道:“卢靖元出手了。” 郝文菁的呼吸顿时紧张了起来,她声音略微有些兴奋和颤抖的说道:“成功了?” 叶丰冰冷的说道:“不,他失手了。” 郝文菁顿时惊怒交加,她忍不住声音大了一点,但又保持着理性与警惕的压着嗓子,她愤怒的话语从紧绷的嗓子眼和紧咬的牙根缝里面一个字一个字的蹦了出来:“什么?不是说他是东南亚的杀手之王吗?怎么会失手?这是怎么回事?那个介绍人还给我吹嘘他枪法有多犀利,我顶你个肺!” 叶丰忽然沉默了一会儿,他声音有些古怪的说道:“不,他打中了郝帅。” 郝文菁一愣,吃吃的说道:“啊,啊?你说什么?他打中了?”随即她又忍不住愤怒了起来:“打中了怎么还会失手?是打歪了吗?” 叶丰声音变得更加古怪了:“不,正中头部……” 郝文菁顿时不说话了,她语气也变得十分奇怪:“阿丰……你觉得这样耍我玩,有意思吗?” 叶丰叹了一口气,道:“文菁,你知道我从来不开玩笑的。” 郝文菁脸色变得很是难看:“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明明打中头部,还失手了?难道这个郝帅还有替身吗?” 叶丰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文菁,我觉得整件事情有蹊跷,这个郝帅不像我们想象得那样简单。” 郝文菁到底是大家族出身,见过大世面的人,她很快冷静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你亲眼看到他中枪了?你把事情经过给我说说!” 叶丰简单描叙了一下事情的经过,说道:“我看的监控video,他的确是中枪了,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头部中枪,却没有死,而且……他还反过来把那几个银行劫匪给干掉了。” 郝文菁听得浑身发寒,按照叶丰的描叙,这原本应该是一个天衣无缝的银行暗杀经典案例,可谓是局中有局,案中有案,便是天才侦探也无法发现其中的端倪,而且任谁也不会想到她的身上去。 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曾经见过的那个年轻的少年,居然有如此恐怖的身手! 不,说身手已经不足以来形容他了,为什么一个人可以头部中枪都还不死? 郝文菁越想越是觉得恐怖,她忍不住浑身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万一自己的这个侄子知道,来找自己麻烦,怎么办? 连头部中枪都死不了的人,要找自己麻烦,那自己岂不是必死无疑? 郝文菁瞬间后悔不已,她此时再也没有要将郝帅置之死地的杀心了,她现在唯一想的就是……如何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郝文菁很快定了定神,她声音透出一股恐惧与绝望,但正是这股恐惧与绝望带给她一股更加强大的杀机和欲念。 她咬着牙,寒声道:“那个杀手……一定要把他解决掉!还有其他受理这些事情的人!” 叶丰犹豫着说道:“会惹来很多麻烦的。” 郝文菁瞬间有些失态,她原本打的完美算盘,本以为只是对付一个高中生的小侄子,却没想到自己惹了一个大魔王! 她有些暴走的压着嗓门,朝着电话里面咬牙切齿的嘶喊道:“别管他妈的麻烦了,不把他解决掉,一旦走漏了消息,那就不仅仅是麻烦那么简单了!” 叶丰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好的,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安排。” 郝文菁挂了电话,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房间里面来回踱着步,她心中飞快的盘算着:原来刺杀的事情已经失败了,所以……之前二哥才说出这么一番话来,难道,他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了么?他为什么能这么快知道?是因为,他已经知道一切了? 想到这里,郝文菁心中怦怦乱跳,她倒不担心二哥会跟郝洁雄去说这一切,因为郝文雄自己的屁股都不干净,如果跑去告发她,那只会是两败俱伤,以郝文雄的性格,绝对不可能做这种事情。 郝文菁心稍微定了定,但是她也知道,自家的老爷子可绝对不是省油的灯,那可是绝对的枭雄人物,人精中的人精,在他跟前玩花样,那真是鲁班门前弄大斧,关公面前耍大刀,他能猜不出这些事情? 可是……老爷子已经猜到多少了呢? 郝文菁思及于此,顿时有些站不住了,她恨不得下一秒钟就飞到东吴市,来到郝洁雄的身边探一探他的口风。 她的这种行为和态度,正是一个典型的做贼心虚的精神状态,按理说她应该不至于如此,但是郝洁雄给她的压力太大了,一个做女儿的敢这样在自己父亲面前玩弄如此险恶的心眼,而且又是一个如此威严的父亲,心理压力之大,可想而知。 郝文菁刚冲出去一步,但又很快站住,因为她知道,自己若是这么去,那真是不打自招,简直跟跳出来说“此地无银三百两”没有任何区别。 但是,郝文菁眼珠一转,她忽然间想到了之前跃跃欲试的……袁浩! 郝文菁顿时笑了起来,作为一个aunt,陪着自己的侄子去东吴市看自己的另外一个侄子,这不是合情合理吗? 郝文菁不再犹豫,她拎起了手提包,风风火火的冲出了门。 ========================================= 第152章 后果很严重! 虽然现代社会交通已经高度发达,但是从香港赶到东吴市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郝文菁和袁浩两人赶到东吴市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两个人自然不可能这个时候就找上门去。 郝帅、邹静秋与姚梦枕也暂时在东吴市的香格里拉大酒店中下榻住了下来,三个人住在邹静秋虽然一生贫困,但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女人,她倒还撑得住,但郝帅和姚梦枕这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家伙则兴奋的在偌大宽敞的总统套房中撒野乱蹦。 而在另外一边,东吴市二中正在进行着一场校领导会议。 在学校教学楼的会议室中,能够容纳四五十人的会议室中烟雾弥漫,到处都是正在点烟的的瘾君子们。 高二二班的班主任张登峰平日里极少抽烟,此时也禁不住一根接着一根使劲抽着。 理由很简单,今晚这次会议是徐文圣在放学后,聚集了各年级各班的班主任老师,以及学校教务处和其他部门的领导们一块儿开的一次大会。 徐文圣在经过长时间的思考后,他终于决定杀鸡儆猴,将郝帅和方奕佳一块儿从二中开除出去!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张登峰极为震惊,他知道方奕佳肯定会受到牵连,但没想到徐文圣居然如此狠绝,为了整肃校风校纪,为了把郝帅从这个学校里面踢出去,他甚至不惜搭上一个方奕佳! 张登峰一开始还据理力争,他不能不争,因为这是他最看好的学生,也是他的左右手,同时又是二班的班长,班上成绩最好的学生! 她如果被开除,对于二班的影响可以说是巨大而深远的,对他同样也是如此! 自己连一个学生都护不住,那自己这个班主任的威信当真是荡然无存了! 但是,他再怎么据理力争也没有任何办法,徐文圣铁了心要拿这两个人开刀,张登峰心中焦急,但也无能为力。 外国的学校有董事会,任何决定是通过董事会来下达的,校长同样拥有极大的权力可以开除一些不安分守己的学生,天朝的学校没有董事会,但有校委会,校长的权力则更大,一旦校长铁了心要开除某个或者某些学生,除非有能量比他大,职位比他大的人能够压得他改变主意,否则根本不会有任何人能够让他改变自己的念头。 张登峰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班主任,连校委会的领导都不是,就算他自己拿辞职来作为威胁,也照样无济于事,很有可能还会把自己搭进去。 因此,张登峰郁闷至极,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闷着头听着校委会做出开除郝帅和方奕佳的决定。 徐文圣开完会后,最后威严的扫视了众多老师们一眼,他沉声道:“学校的威严,老师的威严,不容挑衅和侵犯,再优秀的学生也不能例外,我希望个别老师能转过弯来,实现牺牲小我服从大我,牺牲局部服从整体!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散会!” 说完,徐文圣寒着脸起身出门,一时间会议室里面其他的老师们也都做鸟兽散。 只有张登峰一个人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旁边从他身边经过的老师们也都绕着他走开,仿佛他就是瘟疫的发源。 等会议室里面的人走得七七八八,张登峰才长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走到外面后翻出自己的手机,拨打了方奕佳的电话号码。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告诉方奕佳学校的决定,让她有个心理准备,可是他刚拨打号码,电话便传来关机的声音,张登峰愣了一下,随即又拨打起了方奕佳父亲的电话,但同样也是关机的声音。 张登峰和其他的老师们自从一放学就在学校会议室开会,他们哪里知道东吴市发生了惊天大劫案,事情已经惊动了省委,方奕佳、马莜雪和郝帅作为直接当事人可谓是生死惊魂。 此时的方奕佳正在和家人温馨的共度欢乐时光,共享家庭的天伦之乐。 人总是这样,只有在失去了什么的时候,才知道珍惜眼前的一切。 方奕佳在短短的一个月时间内,连续在黄山和东吴市两次遇险,这样的经历让她快速的成熟成长,此时的她依偎在母亲的怀中,诉说着今天发生的险情。 方奕佳并不知道自己下午放学的时候经历了一次险情,现在在家中居然又经历了一次“险情。” 黑发的长腿美少女在与自己母亲倾诉完衷肠后,不由得便幽幽的想到了郝帅,想到了这个“野鸡变凤凰”的美少年。 郝帅今晚与家人重逢,他还开心么?他这个时候,会如我这般想念他一样的想念我吗? 美少女深夜倒在床上,痴痴的想着,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等到第二天上学的时候,一大清早,方奕佳这才爬了起来,对着镜子一看,这才发现自己挂着两个黑眼圈,显然是一夜睡得不好留下的后遗症。 美少女苦恼的揉着眼睛,一晚上她几乎就在想着银行大劫案的事情,半当中还串着在黄山的洞窟中与郝帅相处的点点滴滴。 好容易洗完了脸,吃完了早饭,准备出门了,方奕佳这时候才留意到自己的手机有未接来电,再想拨过去,却觉得反正马上就要到学校,到时候再跟老师说一说就好了。 方奕佳出了门,骑着自己的自行车来到学校,还没到校门口,便瞧见易欣戴着红袖章站在校门口,隔着远远的她便能看到这个家伙脸上那一脸小人得志的模样。 刚到校门口,方奕佳便被易欣拦了下来,她平日里就十分看不顺眼这个男生,此时更是没好气的问道:“干什么?我今天又有哪条违反校纪校规了?为什么把我拦下来?” 易欣故作一脸惊讶的看着方奕佳,大声奇道:“你没听说吗?” 方奕佳一愣:“听说什么?” 易欣大声道:“你已经被开除了啊!” 这声音大得校门口其他的学生们都听见了,顿时,众人目光齐刷刷的向方奕佳看去。 方奕佳也算是经历过各种大场面的人了,她面色一沉,心中只是微微一乱,但很快便镇定的反问道:“易欣,你胡说八道什么?你才被开除了呢,你们全家都被开除了!” 易欣摇头啧啧的冷笑道:“看来你是真不知道啊,昨天晚上学校校委会紧急开会,已经下达了处罚你和郝帅挑头罢课的处罚决定,今天就生效!”说着,他忽然一拍巴掌,笑吟吟的对方奕佳说道:“说来是我错了,虽然今天你和那个叫郝帅的害群之马就要被开除了,但理论上,你还是可以进学校的,毕竟……开除你们的决定一秒钟没下来,你们还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嘛!” 易欣的语气和表情让方奕佳握紧了拳头,恨不得想在他的脸上狠狠的凿上一拳。 但易欣还没有说完,他忍了这么长一段时间,就是为了今天这一天,他不好好渲泄一下心中的感情,那怎么能行呢? 易欣笑道:“不过如果我是你呢,我就干脆不来了,省得丢这个脸,出这个丑,对吧?哦,对了,你之所以来,是不是为了等郝帅啊?是了,你们两个也算是同甘共苦了,一起掉下悬崖,一起获救,一起罢课,还一起被开除,真是有缘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易欣很有些张狂的笑着,但是越笑,越觉得有些不对劲,方奕佳并没有表现出他想象中的愤怒与难堪,相反的是,这个女孩儿仰着一张素面朝天的脸蛋,一脸高傲的冷笑着,那目光仿佛居高临下的看着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 这样的目光深深的刺伤了易欣的自尊心,他扭头向四周看了看,想要寻找一些志同道合的赞同者,但是他小看了郝帅在这个学校的人气和支持度,四周的学生们都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易欣,目光十分复杂。 易欣顿时有些恼羞成怒,他忍不住挥动着胳膊,大声吼道:“看什么看?” 他正大吼着,忽然间旁边不远处的学生们忽然一阵小小的骚动,有人小声说道:“郝帅来了!” 这些学生们顿时纷纷让开一条路,仿佛海浪往两边推开一样,一下在人群中让出一个黑发美少年来。 方奕佳一眼瞧去,只见郝帅一边肩膀斜挎着单肩书包,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嘴角微微上翘,坏坏的笑容仿佛有魔力一般能够紧紧抓住人的目光,他额前斜斜耷拉着一抹前刘海,更是让他有了几分花样美男的味道。 如果仅仅只是帅,易欣并不比郝帅差,但是郝帅自从有了乾坤如意镜之后,几次经历生死,这种经历让他原本就玩世不恭的气质脱胎换骨的变质成为一种什么事情都不放在眼里的不羁与潇洒,这是一种融汇于举手投足之间的气质,不是任何演员靠演技能够演出来的。 学生们看着郝帅一点一点的走来,都不由自主的闭上了嘴,摒住了呼吸,目光齐刷刷的看着他,四周鸦雀无声。 易欣瞧见郝帅走来,心中忽然没来由的一阵心慌意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看见这个男生就会心虚胆怯,他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但很快又反应了过来,恼羞成怒的心道:我怕他干什么?一个马上就要被开除的家伙,我为什么要怕他! 易欣念及于此,顿时又挺直了腰,目光毫不示弱的瞪着郝帅,先发制人的大声道:“郝帅,你来得正好,跟方奕佳一起收拾东西,等着被开除吧!” 郝帅听到这句话,眉毛一挑,有些惊讶,但是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他身后便传来一个老人的声音,充满了愠怒:“什么?谁敢开除我的孙子?”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郝洁雄。 郝洁雄没想到自己一大早一时兴起,决定送孙子来上学,却听到这么一个消息! 真是……岂有此理! 郝洁雄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第153章 逆转! 郝洁雄虽然贵为豪门之主,但是他也是十分低调之人,否则以郝氏家族的财产地位,绝对不会在香港名声如此不显,在大陆几乎无人所知。 而且他性格虽然霸道,但也没有自作主张,丝毫不顾邹静秋和郝帅的意见和想法,而是充分的尊重了他们的意见后,这才让叶丰驾车送邹静秋继续去上班,然后他自己开了一辆大众途锐送自己孙子来学校上学。 许多人送孩子上学,车都直接停在门口,使得校门口十分拥堵,更是变相的变成了一种家长显摆摆阔的场所,也同样成为了学生们孩子们斗富的一种噱头话题。 郝家发家至今已经有三十余年,无论是当初从印度起家,又或者是半当中到香港发展,他们始终是在陌生的环境中艰难的发展,因此低调已经是郝洁雄渗入骨子里面的性格因素,因此郝洁雄早早的就将车停在了离学校很远的地方,与郝帅、姚梦枕一块儿步行来到学校。 而且郝洁雄为了怕有人无意间拍到或者看到自己,万一有什么人认出来,从而给郝帅带来麻烦,他还刻意的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只想着将孙子送到学校门口,看着他进去,自己也就离开了。 郝洁雄此时对郝帅的感情十分的复杂,既有爷爷对孙子的慈爱之情,又有对自己长子郝英雄的愧疚之情和追忆追思之情,同时还有一个长者对优秀晚辈的欣赏喜欢之情,这多重感情混杂在一起,使得他对郝帅的喜爱达到了一个无以复加的地步,在他看来,自己的孙子必定是人上人,龙中龙,到哪里都应该是受到重视追捧的人物才对,却没想到,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破学校,居然要开除自己的乖孙! 郝洁雄焉能不怒? 简直岂有此理! 郝洁雄一怒起来,嘴角下耷,法令纹深邃得犹如刀劈斧凿,面孔威严。 但是人靠衣衫,佛靠金装,而且一个人的威势与气势,是与他的地位成正比的,一个乡间老农穿着一件破旧坎肩,他即便面相再威严,再有上位者之气,也不会有人拿他当一回事,可如果大家都知道这个人就是来民间视察的皇帝后,顿时感观会立刻发生变化,由衷的对这人产生一种畏惧之心。 郝洁雄在东吴市公安局出场的时候,身边环绕着市级领导,旁人虽然不知道他什么来头,可是他们知道这些市领导的身份,这些人尚且对他如此尊敬客气,就更不用想郝洁雄是什么身份地位了,因此自然便觉得他身上有一种尊贵威严的气息和气质。 可此时是在学校门口,周围又多是学生,让这些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又没有什么眼力劲的学生能够凭借郝洁雄的威严面相与气势来辨认出他的不凡身份来,这显然是不现实的。 就算这些学生当中有敏感的能察觉出一些端倪来,但易欣是绝对察觉不出来的,尤其他现在还处于一个情绪极度异常的状态! 易欣扭头一看,却见郝洁雄穿着一件普通的深蓝色唐装,下面穿的是一双简简单单的黑色布鞋,他顿时冷笑道:“你是郝帅的爷爷?” 郝洁雄斜睨着易欣,冷冷的说道:“你们学校校长在哪里?” 易欣哪里知道郝洁雄这一身衣服是找裁缝大师手工订制而成,哪怕是脚下的布鞋也是名师一针一线手工缝制而成,价格极为昂贵,他虽然家境优越,但说到底也不过是大陆的中产家庭,就仿佛黄花鱼比之巨鲸,完全无法和香港的名门贵族相比。 他知道郝帅家境贫穷,于是很自然的便认为郝洁雄肯定也是不值一提的穷老头,那一身唐装和布鞋仿佛也印证了这一点似的。 易欣自然更加不会将这个老头看在眼里,他并不答郝洁雄的话,只是惊讶的转过头,对郝帅问道:“郝帅,你还有爷爷?我还以为你从小到大都是天不收地不管的野小子呢,想不到今天居然能看到你爷爷送你来上学?啧啧啧啧!” 这一句话触怒了郝洁雄,他眉毛一扬,正好大怒发作,但瞧见四周这么多的年轻学生看着自己,尤其是易欣也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他便又将火气硬生生的压了下来。 自己何等身份,何等年纪,犯得着去跟一个小孩子一般计较么? 郝洁雄怒笑了起来,再次问道:“你们校长在哪里?” 易欣这才转过身来,故作客气的笑吟吟道:“老伯伯,您等会,我们校长一会就来!不过,您找校长也没用。决定开除您这个宝贝孙子的,正是校长本人。” 郝洁雄此时反而没有表现出了任何怒意,他眼睛微微一眯,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那好,我就在这里等着他。” 郝洁雄也不去问学校究竟为什么要开除郝帅,在他看来,自己的乖孙要被这破烂不入流的学校开除,那就是无法容忍的事情,只有他的乖孙能“开除”这个学校,绝对轮不着这破学校来开除他的乖孙! 就算是他的乖孙不对,那又怎样?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到底犯了什么无法容忍的事情,以至于要开除这么优秀的一个少年? 郝帅则是已经习惯了易欣的刁难,他唯一感觉到震惊不解的是……学校居然要开除自己?而且,还要一起开除方奕佳? 不会吧?这么狠啊? 郝帅心中惊怒交加,扭头向方奕佳看去,目光像是在询问:你真的也被开除了? 方奕佳与郝帅也有了几分默契,见他目光看过来,顿时芳心一颤,之前的冷傲与倔强此时都化作了委屈与难过,只恨不得扑到自己的心上人怀里面哇哇大哭一场。 方奕佳眼眶一红,强忍着泪水,点了点头,这种委屈而又故作坚强的模样让郝帅心中十分不忍,暗自自责。 如果她不是替自己背黑锅,想必也不会这样吧? 郝帅知道以郝洁雄的能耐和背景,摆平眼前的事情,那简直是分分钟的事情,但是他昨晚虽然与郝洁雄一同吃饭,早上又让郝洁雄送自己来上学,这并不代表他就原谅了郝洁雄,就认同了郝家,他只是看在母亲的面子上,不想让母亲夹在中间难做人,这才收起了自己一身桀骜不驯的脾气与性格,扮起了乖宝宝的形象。 眼下虽然遇到了困境,但是以他的秉性,又怎么可能转头去求郝洁雄帮自己,帮方奕佳呢? 哼,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处处不留爷,老子投八路;八路不留爷,老子上铁路! 这破学校要开除小爷我? 小爷我还不稀罕留下呢! 郝帅心里面逆反心大起,再也顾不得自己老妈怎么想了,他唯一感觉到担心愧疚的是自己连累了方奕佳,因此此时心中盘算的全部都是一会怎么把事情都扛到自己身上去。 他正想着,一旁的易欣却是冷笑连连的看着他们几人,说道:“要我说啊,你们别在这里等了,一会等到校长来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一些话来,那岂不是更加的拉不下脸来?” 郝帅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嘴角勾勒出一丝冷笑,也不答话,郝洁雄更是眼睛微闭,静静的站在校门口中央,一动不动的等待着。 他们几人往校门口一站,其他的学生也都纷纷聚在旁边看着热闹,有些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人干脆手机电话,微博短信的呼朋唤友:童鞋们,粗大事啦!郝帅、易欣、方奕佳在校门口闹起来啦!快点出来围观呀! 这一下,学校里面已经坐在教室里面的学生们都坐不住了,一下蜂拥而出,将校门口围堵了一个里三层,外三层。 校门口黑压压的围满了人,真是人山人海,人声鼎沸,一些人指指点点,交头接耳,那叫一个热闹啊! 易欣不怒反喜,他巴不得人越多越好,一会人越多,越会让郝帅丢脸得越厉害,他越是得意! 易欣正得意洋洋的欣赏着这一切,忽然间人群中一阵耸动,校门口开来一辆奥迪A6。 堵在外面看热闹的人群中有懂车牌的人一瞧,却见这车牌上分明是市政府的车牌,他们正一阵奇怪,市政府的车开到这里来干什么? 但很快这车便在学校门口不远处停下,从副驾座上很快下来一名西装革履的男子,这男子下车后,飞快的打开了车后门,从车后门下来了两名同样也是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 这两名中年人一下车,瞧见这么多人围在学校门口,他们一愣之下,暗自皱了皱眉头,但很快又松弛开来,脸上堆满了笑容,向前走去。 众人不知这几人是何方神圣,都用一种莫名的目光看着他们从人群中走来,有些学生虽然挡在前面,但是有一名男子在前面替他们开着道,而他们则面色如常的在后面不急不缓的走着,这种排场,这种派头比郝洁雄显然大了许多,很自然的便震慑了这些学生们,使得他们纷纷不自觉的让开了一条路。 易欣在等着徐文圣,却没想到来了这么两个人,他瞧见这几个人目光一扫,然后直奔站在校门口的自己而来,一脸温和慈祥笑容的走到自己跟前,伸出右手与自己相握。 易欣迷迷蹬蹬的便与这人握着手,他瞧见眼前与自己握手的这个中年人面容十分的眼熟,心中正纳罕着觉得奇怪,却听见这人开口笑吟吟的问道:“这位同学,请问郝帅同学在哪里?” 易欣还没反应过来,扭头看了郝帅一眼,心中暗自奇道:这人找郝帅干什么?难道也是找麻烦的? 他的反应让这个中年人很快便看到了郝帅,他顿时松开易欣的手,朝着郝帅走了过去,还没靠近便伸出了双手,用力的握住了郝帅的手,重重的摇晃了几下,诚恳的说道:“郝帅同学,我代表东吴市全体警民,向你表示感谢啊!!” 原本幸灾乐祸想要看热闹的易欣顿时目瞪口呆,险些摔倒。 这一句话像闪电一样掠过他的脑海,易欣猛然间失声道:“啊,你是陈市长!” 但很快,他便又意识到一个问题。 我草,什么叫做代表东吴市全体警民向你表示感谢? 这,这这到底发生了神马事情啊? ============================================================== 这是昨天的更新,晚上还有一章~ 第154章 做秀 在银行大劫案发生的当天,东吴市的陈市长并没有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因为当时他正在国外参观考察,可听到发生的事情后,立刻便第一时间赶了回来,他惊魂未定的赶回来后,原本以为这件事情将成为一件可怕的政治动荡事件,却没想到最后居然悲中有喜,惨案中有闪光亮点。 陈市长欣喜若狂,带着市政府的领导班子们紧急召开会议,同时又与市委书记以及市委的领导班子们空前的达成了一致意见。 陈市长等人本想晚上就前往郝帅家中表示感谢,然后让电视台的记者们跟着拍摄报道一下,将这件事情当晚就热烈的宣传起来。 但由于郝帅当晚跟着自己母亲与郝洁雄一块儿在一起,而郝洁雄也表示了他们一家人不想被任何人打搅,因此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们也就很识趣的没有去打搅他们。 这不,一大早,陈市长已经等待不及,扔下市委书记带着自己的下属便来到了东吴市二中。 天朝的地面上,无论是县级、市级、又或者是省级政府部门,都有县、市、省委和县、市、省政府等两套领导班子,也就是县委书记、市委书记、省委书记这一把手和县长、市长、省长的二把手之间的权力角斗。 在一个地方的政府部门,一把手和二把手向来是同船不同心,明里喜笑颜开,一团和气,暗里勾心斗角,死去活来,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有极少数的地方才会有一把手和二把手琴瑟和谐的情况与局面。 陈市长此行原本也就带着政治作秀的目的,而且也是向郝氏家族示好的一个迹象,他主动扔下了一把手,一大早就等着郝帅等人来到学校,然后他以一个极为亲民的姿态前往表示感谢和慰问,相信到时候新闻镜头中出镜,一定会博得一个良好的名声和形象。 至于一把手市委书记大人怎么想……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陈市长热情的握着郝帅的手,然后一面将满脸堆笑的面孔朝着郝洁雄,甚至是姚梦枕笑着,一边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哪里冒出来的记者则扛着摄像机对着陈市长一行人使劲拍着。 四周的学生们看得目瞪口呆,尤其是看到随后赶到的美女记者举着话筒在采访陈市长的时候,他们这才明白过来,我擦,这竟然是市长! 这下有好看的了,市长跑上门来向郝帅表示感谢,可郝帅居然被学校开除了! 哇,这个乐子太大了,大乌龙啊! 学生们一个个都兴奋了,瞪大了眼睛,喘着粗气看着面红耳赤,不知道该如何下台的易欣,满脸期待的等待着事情的发展。 有些惟恐天下不乱的干脆怂恿一些平日里就有些一根筋傻大胆的学生,说道:“喂喂,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赶紧去喊校领导们来啊!” 这些家伙也真不含糊,扭头就往学校教学楼跑,虽然这时候徐文圣还没来,但是学校里面其他的领导也有在的。 这些领导们一听情况,顿时像火烧屁股一样跳了起来。 神马?市长来了?还在校门口和郝帅交谈?还TMD向他表示感谢? 感谢你妹呀!! 我们刚刚把郝帅给开除了的啊!!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昨天银行大劫案虽然惊动了很多人,但网络和电视台的舆论被牢牢控制把持着,甚至是当晚在东吴市的手机短信中都不能带银行、抢劫等敏感字眼,要不然信息根本发送不出去,因此虽然很多人目睹了这件事情,也第一时间迅速向周围的人传播了这件事,但是依旧有许多人并不知情,蒙在鼓里。 譬如徐文圣就丝毫不知道这件事,哪怕当他慢悠悠往学校走去的时候,他依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同样,陈市长也不知道东吴市二中已经开除了郝帅,而郝帅、方奕佳心里面都憋着火呢,自然也不会主动去说,姚梦枕就更不用说了,她惟恐天下不乱的眨巴着一双大眼睛,一脸的幸灾乐祸。 其他的学生就更不会说了,他们还等着看热闹呢! 易欣则是满头大汗,面色如土的在一旁嗫嗫难言,想要开口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却一直不敢开口。 他一直晕晕乎乎的,有些没反应过来,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市长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和早就准备好的美女主持一唱一和的开始了双簧表演。 两人的采访对答几乎是每一个领导新闻里面都能看到听到的镜头与对话,标准的正面镜头和正面形象,标准的官话与套话,只是最后美女主持问到“您给郝帅所在的学校以及学校的全体师生们说几句话吧?” 陈市长春风满面的说道:“二中是我们学校的优秀学校之一,建校历史悠久,师资力量雄厚,尤其是校风活泼,独树一帜,我认为,只有二中这样的学校,才能出郝帅这样优秀独特的少年英雄,我觉得这将来可以成为二中的光荣与传统,像赖宁精神一样,一代一代的传承下去!希望二中的全体师生们都像郝帅同学学习,敢于与恶势力作斗争,敢于面对危险,做一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好学生,好青年!” 他这一番话说得激昂慷慨,铿锵有力,原本期待着旁边的师生们热烈的鼓掌,谁料说完后,四周一片死寂,学生们一个个面面相觑,面色古怪。 而此时赶来的老师们也都一个个暗自泪流满面。 我草泥马勒戈壁啊! 陈市长,不带你这样坑爹的啊!我们刚开除郝帅,你就屁颠颠跑来说这么一番话,这不是红果果的打脸吗? 师生们表情怪异,郝洁雄更是一脸高深莫测,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容,冷眼旁观着一切,只有郝帅、姚梦枕、方奕佳三个人表情十分的扭曲,像是在憋着笑,但又不敢笑的样子。 陈市长倒是没注意到他们的表现,他只是觉得十分纳罕。 自己说得不够好吗? 为什么这些人都不鼓掌? 此时的场景有些尴尬,拿着话筒的美女主持和扛着摄像机的记者都有些站不住,拿着设备的手掌心中不停的冒汗。 陈市长毕竟经验丰富,他不动声色,说完这番话元后,笑容不变的朝着一旁的易欣看去,十分和蔼,笑吟吟的说道:“这位同学,你认为是不是这样啊?” 易欣脸上的表情十分的精彩,他硬生生的从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一脸苦逼便秘的神情,结结巴巴的说道:“陈市长,说,说,说得对!” 说完这句话,易欣似乎一下看到四周无数鄙夷的目光向自己看来,他顿时觉得无地自容,脸上火辣辣的低下了头去,地上只要有一条地缝,他只怕立刻就钻了进去。 陈市长等人也没觉得有什么异状,他们只以为易欣是第一次上镜,又是第一次和市领导如此近距离的说话,有些害羞腼腆,因此都没往心里面去。 但不管怎样,陈市长一番话,总算有人接应了一句,虽然有“自导自演”的嫌疑,但是通过后期剪辑,详细是可以做到天衣无缝的。 陈市长十分的心满意足,他这时候才转头,伸出双手与郝洁雄握手,他一脸的愧疚诚恳,用力摇着郝洁雄的手,说道:“郝先生真是有一个好孙子啊,这不仅仅是您的福气,同样也是我们的福气!” 这句话马屁味十足,但郝洁雄偏偏爱听,旁人夸他十句,他只当清风拂面,根本不当回事,但是有人夸他孙子,那他可真是开心。 但郝洁雄城府深沉,心中虽然不再那么生气,可脸色依旧似笑非笑,他意味深长的说道:“可不敢当,只要你们不再嫌弃我孙子就行。” 陈市长脸上的笑容一僵,他没想到郝洁雄说出这么一句带刺儿的话出来,他尴尬的笑着,说道:“郝先生,这是哪里的话!郝帅作为我们东吴市的少年英雄,是我们的骄傲与光荣,怎么会有人嫌弃他呢?”说着,他扭头朝着东吴市二中的校领导们看去,笑道:“你们说,是不是啊?” 这些校领导们一个个跟吃了灌蜜的屎一样,脸上表情说不出是在哭还是在笑,嘴里面更是分不清是甜味还是臭味,他们一个个干巴巴的挤着脸上的笑容,点头哈腰:“是是,陈市长说得很对,郝帅同学是我们二中的骄傲,更是东吴市的骄傲!” 郝洁雄故作一脸惊讶的反问道:“真是这样啊?那为什么二中还要开除我的乖孙呢?” 陈市长顿时脸上像被人打了一拳一样,摄像机镜头里面的表情显得十分滑稽,他有点发晕,和之前的易欣一样,有点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市长张口结舌,但他毕竟是老谋深算的政客,很快定了定神,很是抱歉的朝着郝洁雄笑了笑,然后扭头朝着身旁的随行秘书沉着脸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秘书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连忙说道:“陈市长您别急,我这就去问问!” 说着,他也不敢去看陈市长的眼睛,低着头快步来到二中一名校领导跟前,压着嗓子低声怒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要开除郝帅?” 这名校领导哭丧着脸,心中暗自叫苦:尼玛,又不是我要开除的,关我屁事啊! 他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将事情前后经过简略的说了一遍后,便将事情一股脑儿推的到了徐文圣的身上:“这虽然是校委会的决定,但是徐校长一个人拍板决定的。” 秘书一听,点了点头,寒着脸不再说话,走到罗市长身边将事情经过飞快的复述了一遍。 陈市长一听,勃然大怒。 你妹啊,老子在这里装腔作势的夸奖郝帅,你们他妈的居然把他开除了,那我成什么了?小丑吗? 第155章 何去何从 陈市长脸色阴沉得十分难看,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被人大摆乌龙的情况,弄得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下不了台来。 郝洁雄心中憋着一口气,就等着这时候发作出来,而且以他的老谋深算,自然知道这陈市长虽然被自己当众一噎,十分难堪,但是他也不怕这个市长会迁怒于自己,这位陈市长肯定会将整件事情都推到二中的校长徐文圣身上去。 这个道理就好像丈夫出轨,妻子抓到了小三,首先怪罪的绝对不会是丈夫出轨花心,也绝对不会检讨反思自己身上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而是第一时间将一切的过错都推到小三这个狐狸精的身上,她会认为只有这个人的出现和勾引,才会导致这一切。 这便是人之常情,陈市长虽然是老辣政客,但也跳脱不了这人性的樊笼。 他黑着脸不说话,一旁的郝洁雄自然不可能替他解围,郝帅、方奕佳自然也不会,姚梦枕等人当然也是乐得大看好戏,其他的校领导们则一个个畏畏缩缩,根本不敢上前与市长说话,他们这些大人尚且如此,更不用说四周这些尚未成年的学生了。 并不是每个人都像郝帅这样无法无天,没大没小的。 四周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之中,扛摄像机和拿话筒的记者和美女主持真是觉得度日如年,如针芒在背,冷汗直流。 他们唯一庆幸的就是,尼玛,幸好这是天朝,不是国外,幸好不是直播啊! 要不然,这脸就丢太大了! 他们正汗流浃背的时候,忽然间人群外面也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声:“徐校长来了!” 四周顿时一阵耸动,很快人群中让开一条路来,众人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了一个老人的身上。 徐文圣今天穿着一身普通的衬衫,衣服洗得有些发白,腿上的裤子上面更是可以看见手缝的补丁,一身老知识分子的的气质,简单朴素,他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边老花镜,花白的头发艰难的向后梳着,每一根头发里面都能看出一股倔强与矜持。 徐文圣十分惊讶校门口发生的事情,他下意识的以为学校的学生们又罢课闹事了,尤其是他走到人群中,一眼瞧见郝帅的时候,他差点脱口就破口大骂:郝帅,你又要带头闹事吗?你自己不想好好上学,你自己不想要一个好的前程,不要耽误其他人! 但他这一番话刚到嘴边,便一眼瞧见郝帅旁边还站着电视台的记者和主持,这两人身边又站着一个中年人。 徐文圣是老知识分子,平日里新闻联播和东吴市的新闻是每一天都不会落下的,因此他第一眼便认出这人正是东吴市的陈市长。 徐文圣顿时大惊,他瞧见陈市长目光沉沉的盯着自己,眼神十分的不善,心中忽然间咯噔一下,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硬着头皮,快步走到陈市长跟前,笑着伸出手,说道:“原来是陈市长来了,我说这里怎么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这么多人!” 陈市长似笑非笑的伸出手,与他握着手,意味深长的说道:“真是抱歉啊,徐校长,来之前也没有提前和你打一声招呼。” 徐文圣一下听出陈市长这句话里面怨气冲天,他越发的惊疑不定,心中暗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陈市长这样说话? 他扭头朝着校门口其他的校领导们看去,盼着他们能给一点什么提示和消息,谁料他目光一扫过去,这些人都纷纷将目光挪开躲避着自己的视线,就像昨晚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在躲避着张登峰的视线一样。 徐文圣感觉到了一种空前的警惕,他压抑着内心的不安,强忍着内心强烈的好奇,勉强笑道:“陈市长大驾光临,大家别都站在门口,进去,有话进去说,相信陈校长还没有参观莅临过我们二中,这一次来了,不妨四处看看?” 这一番话明显就是在求饶了,陈市长,有话我们私底下再说,没必要在大家面前弄得这样,您说呢? 陈市长虽然有怒气,但是作为一个老谋深算的政治家,当着众人的面把气都撒在一个老人的身上,这绝对不是一个成熟的政治家应该有的表现。 政治是中年人和老年人的游戏,绝对不是少年又或者是青年人的游戏,之所以是这样,就是因为政治充满了阴险无耻,下流肮脏的各种利益交换。 像郝帅这样的少年人,又或者他再长大一点变成青年或者成年人,他依旧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充满了热血与冲动,而政治最怕的就是冲动。 要想当一个合格的政治家,就必须将自己的冲动与感性压抑到最低,甚至完全泯灭,只考虑利益,只考虑结果。 因此,陈市长见徐文圣这般一说,他也没有趁势追击,而是皮笑肉不笑的笑了笑,说道:“也好,那我就四处看看,也看看徐校长的治学成绩。” 徐文圣来二中不久,来的这些天,几乎每天都在跟郝帅斗智斗勇,脑子里面想的就是如何把郝帅这个害群之马赶出去,将二中治理成为自己理想中的优秀学校。 但时至今日,他尚且没有将郝帅赶出去,哪里谈得上有什么治学可言? 陈市长这一番话分明是嘲弄反话,让徐文圣一下自尊心大手损伤,尤其是当徐文圣很快弄清楚了前因后果后,这才知道,原来昨晚他们决定开除郝帅的时候,东吴市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徐文圣顿时震撼得呆在了原地,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新闻里面没看到! 第二反应则是……他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羞辱和挫败感! 自己竟然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脸! 尤其是徐文圣想起自己之前目光扫过郝帅的时候,看到他那意味深长的目光,徐文圣便觉得自己一张老脸火辣辣的烧疼。 这种极度的羞辱感犹如烈火,将徐文圣紧紧的包裹着,让他接下来的时间里面几乎不知道自己到底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陈市长以及其他校领导们都期待着他能够否定自己说出“这一切都是误会,我绝对没有开除郝帅的意思”这番话来。 但是徐文圣此时神情恍惚,情绪极为异常,再加上他根深蒂固的顽固与倔强让他死活就是没有承认自己的错误,但他也没有坚持要将郝帅开除,避免了二中和陈市长双方都陷入左右为难的丑闻境地。 徐文圣不提这一茬,陈市长自然也不会傻兮兮的自取其辱,大家就都很自然的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一场危急郝帅、方奕佳的退学风波自然随之消弭无形。 郝帅和方奕佳是不是暗自庆幸,徐文圣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自己蒙受了奇耻大辱! 自己身为堂堂校长,居然毫无一个知识分子应该有的节操和风骨,被迫向权势低头屈膝,这简直是自己一辈子无法洗刷的耻辱! 徐文圣脑海中翻江倒海,他甚至无心去管已经沸腾喧天的学校和兴奋狂热的学生们,任由他们将郝帅昨天的事迹和今天校门口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甚至是以讹传讹,将本身就十分离奇的事情,传得更加的神奇不可思议。 原本两个劫匪被人硬生生传成了五个,然后就是十个,到最后干脆是一群悍匪,手持各种重型武器,和东吴市的特警们在南环路展开了犹如好莱坞大片场景一样的激战,可是特警们束手无策,到头来却是名不见经传的一个高中生将这些悍匪全部摆平! 这样以讹传讹下来,郝帅的威信与名声达到了一个顶峰,他无论走到哪里,都被人指指点点。 郝帅虽然倒还镇定得住,但郝洁雄却在一旁眉头大皱。 他虽然希望别人都夸奖自己的孙子,但是他不希望自己的孙子如此的高调,这不符合他们家族的行事作风。 再加上之前二中想要开除郝帅,让郝洁雄越发的坚定了自己内心所想:自己的乖孙不能在这种不入流的学校浪费自己的青春,他应该去合适他身份的学校! 不仅仅是郝洁雄这样想,郝帅同样也第一次产生了转校的念头,他性情高傲,哪里容得了这种事情? 你想开除我?我还不稀罕你呢! 但是郝帅的想法与郝洁雄不一样,他的想法更多,顾忌的也更多。 自己万一转校了,方奕佳怎么办?还有,自己答应了叶霜霜的事情,怎么办? 一时间,少年很有些犹豫纠结,举棋不定。 因此,郝帅决定找方奕佳谈一谈,看看她的反应和态度,毕竟她也算是当事人,她到底会是一个怎样的想法呢? ======================================================= 呃,昨天的章节出现了一个人名BUG,之前刚开始的时候写的是罗市长,但是在《家里养个狐狸精》里面我记得写到过一个没有提及名字的罗市长,因为怕混淆,所以改成了陈市长,没想到后来写顺手了,又不知不觉变成了罗市长,向大家表示抱歉,以后我多注意校正问题! 第156章 愧疚与负罪 早上的风波终于早过去,但对于郝帅、方奕佳等人来说,这一场风波却才刚刚开始。 第一节课才上到一半,方奕佳就感觉到自己的左边方向有人在小声的呼喊着自己的名字。 她扭头一看,却见旁边坐着的一个女同学正在朝着自己挤眉弄眼,眼见她看过来后,女同学趁老师在黑板上写东西的时候扔给她一张纸条。 这不是方奕佳第一次接到纸条了,而且这也不是她在这一堂课里面第一次接到旁人塞给她的纸条,这是第十次了。 方奕佳都不用捡起来打开细看,便知道里面写的什么。 哼,肯定是各种八卦无聊的问题。 什么“你到底和郝帅什么关系啦?”“什么你昨天害怕不害怕啦?”“你动手打了劫匪没有啊?”等等诸如此类的问题。 开什么玩笑!我敢动手打劫匪?当我是杨紫琼吗? 和郝帅是什么关系?你们问我,我去问谁?难道去问郝帅吗? 烦死了,我怎么知道我自己跟他什么关系! 黑发美少女看见这样的纸条就觉得烦人,心里面不由得浮想联翩。 方奕佳觉得自己与郝帅的关系十分亲近,表面上来看,她和郝帅应该是男女朋友关系,天天亲密得上学放学,被全校几乎所有人都公认是这种关系,而且在黄山的时候,他们之间又……有那样的接触。 这样都难道还不是男女朋友馆获悉么? 方奕佳很是天真的想着,但每每想到这里,方奕佳便觉得脸蛋烧得通红,胸口更是鼓鼓胀胀的,受伤的地方似乎一阵阵**难耐。 方奕佳难受的扭动了一下身子,强忍着自己的怪异感觉,弯腰捡起了纸条,她小心翼翼的瞥了郝帅一眼,她目光与郝帅一触碰,立刻便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躲开。 关系暧昧不清的时候总是这样,期望着与对方视线相碰,但触碰了以后又觉得心慌意乱,想要逃开。 几次方奕佳都想要坚持着与郝帅目光相对的时间长一点,让他明白自己的心意,她渴望着与郝帅确立一种关系,一种她深深渴望的关系。 但是方奕佳自己也不清楚,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每一次与他目光接触的时候,就会心跳如鼓,甚至隐隐的有些逃避的意思。 方奕佳知道,自己的同桌少年变得越来越优秀,他已经不再是简简单单的变得更加像一个美男子,而是他从头到尾,从家境家世都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从今以后,他的身边将绝对不会缺乏优秀漂亮的美女。 这让方奕佳感觉到了有一种深重的危机感,长腿美少女对自己的姿容相貌有一定的信心,但是她不知道自己面对这么多的挑战者,是不是能笑到最后。 尤其是之前的纸条里面,有许多是扔给郝帅,但半路被她给截下来的,这些都是班上的女生们发花痴写给郝帅的情书,上面的字眼连她看了都觉得面红耳赤,忍不住想唾骂几句“骚货”。 方奕佳躲开郝帅的目光后,小心翼翼的用自己胳膊挡住了纸条,然后打开看了一眼,上面果然是一连串的各种问题,而且都大多是自己回答过无数次的问题。 方奕佳正有些烦躁的想要将纸条扔掉的时候,其中一个问题忽然间跳到了她的眼帘前。 “方奕佳,你和叶霜霜还有联系么?她知道你抢了她的男朋友吗?” 这个问题像闪电一样劈中了方奕佳,让她浑身猛的一颤! 美女班长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一方面渴求与郝帅的关系更进一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雾像雨又像风,同时一方面心中又一直在躲闪逃避着什么。 原来最终的答案就在这里! 方奕佳清楚的记得,当初叶霜霜离开的时候,自己像叶霜霜的使者一样,充满了敌意和警惕的盯着郝帅,阻止他与任何女生来往,她不想让自己最好的朋友回来的时候看见自己喜欢的男生已经和另外一个女生好上了。 但是……在这个过程中,方奕佳自己慢慢喜欢上了这个男生,她心中充满了深深的愧疚与自责,只不过她一直在逃避,一直不去正视这个问题,直到今天,终于被人当面直指的问了出来,让她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方奕佳两眼放空,手中捏着的纸条微微颤抖着,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自己如果和郝帅好上了,那叶霜霜怎么办?她和她的友谊怎么办? 爱情是自私的,方奕佳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要和另外一个女人去分享一份爱情,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哪怕她是自己最好的朋友,那也是不可能的。 但是,让她背叛自己的友谊,这却是这个仗义的年轻女孩儿怎么也做不到的事情。 难道,就这样放弃么?为了友谊,放弃爱情? 方奕佳雪白的贝齿紧紧的咬着嘴唇,手指不自觉的收紧,将纸条捏成一团。 一旁的郝帅此时忽然间推了推她的胳膊,小声说道:“哎,方奕佳!” 方奕佳身子一颤,连忙将纸条捏在了手掌心中,脸色不自然的扭过头去,勉强笑道:“怎么了?” 郝帅目光闪动的看着方奕佳,他一直在想着自己的事情,没有留意到一旁的少女其实也心思百转,他问道:“你说如果这次学校真的开除了我们的话,你会怎么办?” 方奕佳没想到郝帅忽然间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她定了定神,捋了捋耳边的秀发,小声道:“还能怎么办……转校呗!” 忽然间,她想到了一个问题,随口接着问了一句,而这时郝帅也脱口道:“那你会转校到哪里?”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的问出了这个问题,他们两人相互对视一眼,一愣之下,都扑哧一声小声的笑了起来。 因为这小小的默契,方奕佳觉得心里面十分的开心欢喜,但是她又觉得内心深处的罪恶感和愧疚感又加重了一分,似乎自己偷了什么东西。 郝帅哪里知道方奕佳短短的时间内便有这许多的心理活动,他笑过之后,小声道:“如果你转校,你会去哪里?” 方奕佳想了想,说道:“也许是一中?三中?不知道,得听家里面的意见,或者……”说着,少女飞快的瞟了郝帅一眼,心中暗自说道: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但这句话少女不好意思说出来。 郝帅也没有去纠结方奕佳的下文,他点了点头,又问道:“那现在学校不开除我们,你有没有想过要转校?” 方奕佳此时却不假思索的说道:“当然不会啊!” 郝帅问道:“为什么?你不觉得以后面对老师校长会很尴尬么?他们当初那么想赶走我们?” 方奕佳撇了撇嘴,说道:“尴尬的应该是他们吧?再说了,以后你还用得着怕他们么?”说着,她笑着看了郝帅一眼,言下之意便是,你现在是贵公子了,这些老师们来巴结你还来不及呢。 这在美少女看来原本是一句恭维的话,却没想到郝帅听了却眉头一皱,神情略微有些不高兴。 方奕佳心中咯噔一下,知道自己可能说错话了,她连忙干咳了一声,小声的补充道:“刚才我开玩笑啦,你别往心里面去。其实我肯定是不会走的……” 她心中又默默的补充了一句,说道:因为你在这里呀,所以我当然哪里也不会去了! 郝帅不解风情的问道:“为什么?” 方奕佳想了想,像是要弥补自己的愧疚感似的,她说道:“霜霜还没有回来,我当然不会转校的啦!” 郝帅叹了一口气,道:“是啊……要等叶霜霜啊!她当初说过的,我也答应过的。” 方奕佳这时候才察觉到郝帅有些不对劲,她心中一动,神色有些紧张的说道:“郝帅,你想转校吗?” 郝帅勉强一笑,说道:“没有,我就是随便问问。” 方奕佳这才松了一口气,但她眼睛紧紧的盯着郝帅,不放心的说道:“你要是转校的话,一定要提前告诉我啊!” 郝帅点了点头,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他们两人在下面交头接耳,讲台上的老师们实际上听得一清二楚。 但是之前他们就不怎么去管郝帅,现在就更不可能管了,但作为老师,他们更加苦闷的是,这样一个学生居然还成为了学校的大名人,乃至全市的英雄人物。 将来如果所有的学生都向他学习,那可怎么办?他们还怎么教学? 对于中国的教育而言,最悲剧的并不是这么多老师里面就没有几个想当好老师的人,悲剧的是,他们当中绝大多数人想要当一名能够因材施教的“好老师”,但是他们却不知道怎么去做! 似乎除了乖学生,他们就无法教授自己的课业,无法教学生们学习了。 他们要的是顺民,是乖仔,甚至是奴仆、奴隶,天朝千百年来的历史惯性也向来如此,因此这个国家奴才奴仆层出不穷,但是像乔布斯这样叛逆的天才却百年不能一见。 讲台上的老师唏嘘感慨着,尤其是当他看到方奕佳也与郝帅同流合污的时候,心中更是悲痛,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一节课讲了一些什么,在下课铃响起后,他便草草的结束了课程,收拾好讲台上的东西,飞快的走出了教室。 下了课后,教室里面再次沸腾起来,方奕佳桌前再次围满了好奇的同学们问东问西,而郝帅则身前同样围满了学生们,只有坐在郝帅后面的马莜雪跟前空无一人。 这个美艳孤僻的少女孤独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翻出了自己的手机,很随意的看了一眼,但是她很快发现自己手机上面有一个未接的来电显示。 马莜雪发现这个电话是自己母亲主治医生打过来的,她心中一沉,飞快的拨打了电话过去。 她拿起了自己的iPhone4S电话,一只手拿着手机贴在耳边,另外一只手用手指塞住了耳朵,神情紧张。 班上的学生们虽然都有手机,但像她这样这样招摇的拿着苹果4S手机的,却是独一无二,因此一些吃味的女生们冷眼看着她,觉得这个女生招摇过市旁若无人,似乎生怕不知道别人知道她有这样一部手机似的。 但事实上,她们并不知道马莜雪平日里十分的遮掩,但她此时方寸大乱,根本顾不上这些事情,尤其是当她接通电话后,神态更是变得紧张无比。 郝帅此时有一句没一句的和班上的同学们说着话,他目光不经意的一扫,却见马莜雪此时正站在自己的座位上,浑身瑟瑟发抖着,她手中的手机虽然还放在耳边,但是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要掉下来似的。 郝帅一愣,试探性的问道:“马莜雪?你怎么了?” 马莜雪眼神虚焦,像是没听见郝帅这句话似的,她的手机从自己的手掌心中滑落,啪嗒一声跌在地上,倒是惹得班上一些女生们一阵幸灾乐祸。 郝帅察觉出有些不对劲,他站了起来,走到马莜雪跟前,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说道:“马莜雪?” 可马莜雪依旧毫无反应,郝帅眉头一皱,伸出手刚要在马莜雪肩膀上一按,此时马莜雪忽然间身子一软,软软的摔倒在了郝帅的怀中。 第157章 救命稻草 马莜雪一下摔倒在郝帅的怀中,倒是让郝帅吃了一惊,他眼疾手快,一把扶住马莜雪,可触手处却觉得温婉柔软,犹如抓入一团棉花似的,他一看之下,这才发现自己按在了马莜雪胸口上。 郝帅吓了一跳,连忙收回手来,飞快的按住了马莜雪的肩膀,有些心虚的说道:“马莜雪,你怎么了?” 郝帅这一下动作倒是很快,旁边很多同学没有瞧清楚,但离郝帅最近,目光一直盯着他的方奕佳却是看得真切。 长腿美少女虽然由于上一次马莜雪她母亲的事情对她的反感与抵触减少了许多,但这时候见到这个身材玲珑剔透,相貌美艳过人的女孩儿居然对郝帅“投怀送抱”,她顿时就翻了醋坛子。 虽然说方奕佳颇为敬佩马莜雪的孝顺,但该吃醋的时候,她还是毫不迟疑的! 方奕佳只觉得心里面酸酸的,恨不得冲过去将马莜雪从郝帅的怀里面拽出来,然后朝着马莜雪破口大骂一句:臭不要脸! 但好在她还有一份理智,只是嘴巴微微噘了噘,眉头拧在了一起,目光不善的盯着马莜雪和郝帅,只要他们还有进一步的亲密接触,只怕她就要发作了。 但好在,马莜雪很快就回过了神来,她浑身发抖,一把推开了郝帅,尖叫一声,朝着教室外面飞奔了出去。 郝帅目瞪口呆的看着她连书包都不拿,人便一下跑得无影无踪,他下意识的追出去喊了一声:“喂,马莜雪,发生什么事情了?” 可马莜雪头也不回,一路跌跌撞撞,推开眼前所有挡路的人,冲下了教学楼,撒开腿便朝着学校外面冲去。 郝帅皱着眉头看着,却瞧见校门口外面姚梦枕正看着马莜雪跑了出去,小丫头朝着马莜雪大声喊了一句,可马莜雪理也不理睬她,依旧夺路狂奔。 按理说,经过银行劫案后,郝帅、姚梦枕与马莜雪的关系应该更进了一层才是,毕竟有些人活一辈子都不一定能够一起经历这样的劫难。 但姚梦枕喊了一声,马莜雪居然理都不理睬一下,这实在是有些出乎郝帅的意料。 郝帅犹豫了一下,不顾四周学生们指指点点的神情,抬腿就追了出去。 方奕佳此时也追出了教室门口,站在走廊上朝着郝帅的背影大声喊道:“郝帅,你去哪儿啊!还没放学呢!” 郝帅头也不回,挥着手说道:“我去看看马莜雪怎么了!你帮我跟张老师请个假!” 方奕佳顿时嘴巴噘得更高了,心里面老大不乐意,她大声喊道:“那我跟你一起去!” 郝帅这时回过头了,他笑着大喊道:“你别去了,你老老实实上课吧!我一会就回来。” 方奕佳跺足嗔道:“讨厌,真是无组织无纪律!还在上课呢,又逃课!” 但实际上,方奕佳内心深处十分明白,她早就已经对郝帅这种迟到早退的行为麻木不仁了,她不高兴的只是郝帅如此看重马莜雪的表现与反应,而将自己扔在一旁。 不管怎么说,自己与郝帅的关系,总要比马莜雪这个家伙要亲近许多呀! 讨厌! 方奕佳怏怏不乐,一脸悻悻的走回了教室,刚走回来,便听见教室里面的女生们一阵叽叽喳喳的交头接耳。 有平日里与方奕佳关系还算不错的女生张口就问道:“哎,佳佳,你不是说马莜雪家里面很穷的吗?怎么还有钱拿4S啊?” 一旁一名尖脸的女生连忙附和道:“是啊是啊,这么穷还有钱买4S?佳佳,你不会被她骗了吧?” 还有一名相貌平平的女生冷笑着说道:“要我说啊,只怕是出去援交做鸡去了,要不然,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虽然说同性相斥,异性相吸,但是漂亮的女生当中,同样也有女生非常喜欢的美女,譬如像叶霜霜这样性情温柔,容貌端庄秀丽的女孩儿,又譬如像方奕佳这样性格活泼,仗义秀美的俏皮女孩儿,但像马莜雪这样容貌艳丽,身材性感的女孩儿,虽然百分之八十的男生都会喜欢,但百分之八十的女生却都会反感厌恶这样的女生,似乎她们天生水火不容。 方奕佳听她说得难听,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小声说道:“不要说得这么恶毒刻薄!” 这名女生冷笑道:“那你说她既然这么穷,为什么还买4S?钱哪里来的?” 旁边冷不丁又传来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说道:“干爹给买的呗!” 说完,班上的女生们顿时一阵哈哈大笑。 方奕佳神色有些尴尬,不知道自己是该应和还是不该应和。 她们哪里知道,在娱乐场所,几乎所有的漂亮姑娘都有苹果手机,尤其是4S刚出来面市的时候,她们都第一时间疯抢。 如果买不到的,肯定会被嘲弄嘲笑,理由很简单,如果你没有,那说明你掉价不够范儿! 就算自己买不到的,也会想办法托关系弄一台来,要不然四周姐妹们都有,自己没有,丢不起这个人! 虽然说在这个圈子里面她就是为了赚钱来的,没必要看人脸色过日子,但是既然在这个圈子里面讨饭吃赚钱花,那就必须要按照这个圈子里面的游戏规则来玩,如果表现得太不合群,那肯定是会被排斥排挤的。 马莜雪只不过是一个卖酒的小姑娘,如果被众人排斥,尤其是被当红的小姐排斥的话,那她的生意肯定会受到极大的影响,因为最终喝酒的,或者能够让客人们多喝酒的,还是这些小姐们。 马莜雪虽然不是一个喜欢攀比的人,但是她十分的好面子,忍受不了旁人对自己指指点点,又为了避免自己生意上受到影响,与众人格格不入,因此她这才咬着牙省吃俭用买了一部4S手机。 平日里生长在温室中的花骨朵儿们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人世间的复杂事情的,她们自然也不会站在马莜雪的角度上去理解去思考。 而马莜雪此时也根本无法去顾及这些事情,她一路跌跌撞撞的冲出来,连假都没有请,旁若无人的冲出了学校,打了一辆车便直奔医院。 刚到医院,马莜雪便惊慌失措,俏脸苍白的直冲到自己母亲的病房。 刚一进门,便瞧见自己的主治医生和几名护士站在病床前,紧急的忙碌着。 马莜雪连忙冲到病床前,只见自己母亲脸色蜡黄,牙关紧咬,口鼻上已经戴上了氧气面罩,上了呼吸机,一旁的心电监测仪上正一下一下的跳动着。 马莜雪骇得脸色惨白,她带着哭腔,一手紧紧抓着自己母亲的手,一手紧紧抓着主治医生的衣袖,颤声道:“医生,我妈妈怎么了?” 主治医生抹了抹额头上的汗,之前因为太过于紧张,声音有些干涩的说道:“病人的肾衰竭已经至晚期,引发了高血压脑病等并发症,刚才已经严重休克……” 马莜雪听得一颗心越来越往下沉去,她紧紧的抓住主治医生的手腕,手指用力得指甲都掐入了他的肉中,她恐惧颤声道:“那怎么办?我妈妈还有救吗?” 主治医生被马莜雪掐得手腕发痛,他皱了皱眉头,忍着痛,说道:“病人刚刚脱离危险,但现在情况还不稳定,鉴于你是病人唯一的亲属,我建议你看一下这两份文件,你自己看看。” 说着,一旁的护士递过来两份文件。 马莜雪接过来一看,顿时眼前一黑,她只见第一份合同是手术协议书,第二份是病危通知书! 马莜雪恐惧害怕到了极点,这种强烈的无助和恐惧感远超在银行里面面对劫匪与死亡,这几乎彻底的击溃了她! 平日里故作坚强的少女一下跌坐在床边,她手中的文件吧嗒一声跌落在地上,纸页散落。 马莜雪脑海中嗡嗡作响,眼前凭空出现一个巨大的数字:手术费十万,换肾费用五十万! 六十万啊!! 自己上哪里弄这么多钱去? 马莜雪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自己唯一拥有的之前的东西,那就是自己雪白无暇,干净纯洁的身子! 可是,天底下有初夜能卖六十万的女孩儿吗? 就算有,自己能卖这个价吗? 难道……自己就要眼睁睁看着母亲这样死去吗? 马莜雪一时间悲从心来,她愣愣的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眼神呆滞,仿佛一瞬间灵魂都死去了一般。 她都没有跟医院医生讲价还价的念头,因为早熟的少女她知道,作为一个换肾手术,十万是正常价格,而医院之前已经给她减免了许多费用了,不可能再给她减更多的费用,就算能减,可剩下的数额也是一个可怕的天文数字,绝对不是她能够解决的。 医院虽说是公益性事业单位,但毕竟不是纯粹的福利单位,医生护士也要吃喝拉撒,如果什么事情都打折免费,那他们的工资谁来开?没钱吃饭养家,那谁来干这个行当? 没人来干这个行当,那天底下的人生病了,到头来谁来看? 所以,马莜雪知道,自己不过是天底下众多身世悲惨的病患之一,医院不可能为她网开一面。 马莜雪正绝望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的时候,她忽然间听见旁边传来一阵小小的议论声。 这种议论声带着一阵尖酸刻薄的嘲弄:“装什么装?她不是有个很有钱的男朋友么?” “怎么说话呢?人家男朋友有钱,并不代表她有钱啊!” “啧,长这么漂亮,肯定会有男人为她付钱的!再说了,实在不行,去找个有钱的干爹嘛!欠债肉还嘛!嘻嘻!” 这些话说得十分的恶毒刻骨,但声音极小,两个护士小声交头接耳了一阵后,被主治医生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这才撇了撇嘴,一脸不以为然的走到了一旁,继续忙碌着。 但旁人说者无意,马莜雪却是听者有心,她绝望的内心忽然间一动,她一下想到了一个人,想到了一个办法。 “也许,他能够帮我?”马莜雪虚焦绝望的眼中忽然间闪过一抹希冀的光彩。 她想到这里,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忽然间跳了起来,飞快的冲出了门去。 病房里面的护士和主治医生目瞪口呆,还没来得及喊住她,便见她一阵风似的已经冲到了门口。 而马莜雪刚冲到门口,便迎面撞上一个人,她呀的一声,结结实实的与来人撞在了一起,一屁股往地上跌坐了下去。 第158章 卖身救母 马莜雪身子往后跌撞而去的时候,一只手稳稳的扶住了她的肩膀,让她身子顿时定住,她定睛一看,却见来人正是郝帅。 马莜雪大喜,一把抓住郝帅的胳膊,正要说话,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张口求人的话要怎么才能说出口,她一双漂亮的眼睛很快就雾水朦胧,只一会儿就泪水潸潸而下,哽咽难言。 郝帅料到马莜雪一路冲出来,肯定是因为母亲出了什么问题,因此他一路紧追而来,但没想到一见到马莜雪,这个坚强的女孩儿就泣不成声,身子软软的往下要跌坐下去,如果不是自己托着她,只怕她就跌坐在地上了。 郝帅目光朝着床铺看去,只见马莜雪的母亲倒在病床上,脸上戴着呼吸机,一动不动,只有不停跳动的心电监测仪还能看出这个人还活着,除此之外,几乎看不出任何的生命迹象。 郝帅一惊,问道:“怎么了?” 马莜雪此时当真是除了郝帅之外,就再也没有任何一个稍微亲近一点的人了,她听郝帅这么一问,最后的矜持和倔强都扔下了,一把扑到郝帅怀中,哇哇大哭道:“我妈妈快不行了!郝帅,你救救她吧,我求求你了!” 此时姚梦枕也跟着跑进来了,她听到马莜雪的话,心中一惊,也不顾旁边还有护士和医生正看着她,自己便飞奔到床边,伸手在马莜雪母亲的手腕脉搏上按了一下,只一会儿便又跳了下来,快步到郝帅跟前,在他耳边小声说道:“除非短时间内立刻移脏换器,否则就活不长了。” 郝帅心中一沉,他心思聪敏,一下就明白过来,马莜雪很可能是无力支付昂贵的手术费,所以接近崩溃绝望的边缘。 郝帅扭头向一旁目光怜悯同情的医生看去,小心翼翼的小声问道:“医生,请问要多少钱啊?” 医生叹了一口气,说道:“手术费十万,换肾……最少五十万。” “什么?”郝帅忍不住失声喊道,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六十万啊!开什么玩笑! 这么多钱,我上哪儿弄去? 马莜雪付不起,我也付不起啊! 虽说之前郝帅弄了不少钱,也替马莜雪垫付了住院费,但那些看起来好似天文数字的钱,现在看起来完全是杯水车薪,毫无用处。 郝帅眉头紧皱,心中犹豫挣扎着。 如果换了两天前,郝帅只怕除了坑蒙拐骗之外,就没有其他办法可以去弄钱了,他一个不满十八岁的少年,上哪儿弄那么多钱去? 但是现在,郝帅知道自己可以去找郝洁雄,他就算是傻子也知道,郝洁雄非常非常的有钱……否则不至于东吴市的市领导们都对他如此客气。 而且,瞎子也能看出来,郝洁雄对他的喜爱之情,自己开口,郝洁雄是肯定会答应的。 六十万对于他和马莜雪来说,真是恐怖的天文数字,但是对于郝洁雄来说,那真是九牛一毛。 可是,自己难道要去求这个……所谓的爷爷吗?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如果拿了郝洁雄的这些钱,那自己以后还能在郝洁雄或者郝家人面前保持自己的尊严和倔强么? 自己就算服软了,自己母亲怎么办?她这么多年的委屈与坚持,岂不是也要被自己连累得扔到一旁,不得不委曲求全了? 郝帅一时间天人交战,呆呆的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马莜雪哭了一阵后,见他呆在原地,一动不动,便知道他肯定也有着自己的难处,马莜雪心中一沉,她的倔强与坚持让她不想去求人,但是她的理性与一颗急切救母之心又清楚的告诉她:眼前唯一能够帮她,救她的,就只有郝帅了。 虽说现在有募捐,有捐款,但是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筹到这么多钱? 而且,万一自己被人说是炒作欺诈呢?自己的清白事小,耽误了母亲的病情事大啊! 马莜雪想到这里,心中忽然想到什么,她一咬牙,左右看了一眼,拉着郝帅便往外冲去。 郝帅一愣,只觉得马莜雪的力气大得出奇,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硬生生拉着自己跌跌撞撞的往外冲去。 姚梦枕见马莜雪拉着郝帅夺门而出,她愣了一下,很快便追了过去,只见马莜雪拉着郝帅冲进了楼梯间的走廊,姚梦枕好奇的想要跟出去,却见马莜雪忽然间扭头朝着她大声喊道:“你不要跟过来!” 姚梦枕顿时站住了脚,一脸的不高兴,悻悻的撅起了嘴,暗道:干什么还鬼鬼祟祟的,有什么不能让人听的话么?啧,我跟郝帅什么关系?还瞒着我? 可这个念头刚闪过,姚梦枕忽然愣住了:对啊,自己跟郝帅到底什么关系? 她正想着,这时候马莜雪已经拉着郝帅冲进了楼梯间。 郝帅懵懵懂懂的被马莜雪拉进楼梯间,只见眼前这个漂亮的女孩儿在楼梯间上下望了一眼后,她用力咬了咬嘴唇,然后一把拉着自己的手,目光定定的看着自己,眼睛里面充满了复杂的神色,既狂野大胆又胆怯恐惧,既充满了希冀又满是绝望。 马莜雪自己靠在走廊见的门扉上,既防止有人突然间推门而入,又支撑住了自己的身子,让自己不至于身子软软滑倒。 她紧紧的抓着郝帅的手,颤声道:“郝帅,你是不是喜欢我?” 郝帅做梦也没想到马莜雪居然这个时候说出这么一句话来,他愣住了,脱口道:“啊?你说什么?” 郝帅的态度让马莜雪的身子微微一颤,她眼眶里面的眼泪不住的打着转,她强忍着让自己的泪水不掉下来,说道:“我知道,你又要说我在自作多情了,对不对?” 她愣愣的看着郝帅,脑海中回放的全部都是自己和郝帅吵架的情景,郝帅扭过头来,冷笑着看着她说的那些话,让她的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但是马莜雪依旧强忍着强烈的羞意和耻辱感,她拉着郝帅的手,坚定的放在了自己丰满而坚挺的胸脯上,她颤声说道:“我说的不是我这个人,是我的这个身子。你一定很喜欢的,对不对?我知道,你们男人都喜欢的,对不对?” 郝帅傻眼了,他没想到马莜雪在走投无路之下,居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他只觉得自己触手处一片柔软粉腻,仿佛捏在一团极有弹性的面团之中,他猛然间想要缩回手来,仿佛手上着火了似的。 可是马莜雪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力气,她按着郝帅的手紧紧不放,哭着说道:“你只要愿意帮我,我……我就把我的身子给你,好,好不好?我,我还是处女,从来没有男人碰过我!我都是你的,一辈子都是你的,好不好?” 郝帅惊得呆了,他虽然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自然年少慕艾,有正常的好色之心,手中摸着这么一个坚挺丰满的少女胸部,但他却生不起半点趁火打劫,乘人之危的心思,他想要抽手出来,但是马莜雪死死的抓着他的手,就是不让他抽出来,反而将他的手越按越紧,仿佛那是她唯一的希望,只要这个少年抽手出来,她就会万劫不复,彻底绝望。 郝帅一阵口干舌燥,他使劲一抽手,用力一拔,可马莜雪也顺着他的手劲,一下扑到他怀中,双手紧紧的搂住他的腰,哭着说道:“郝帅,以前是我不对,我不该那样对你。我知道你是好人,你不会见死不救的!你要是这样的人,当初在银行也不会救我的,对不对!” 说着,她抬起头来,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观点似的,向郝帅看去。 郝帅尴尬极了,他手中按着一团雪脂粉玉,怀中抱着玲珑剔透的柔软娇躯,高涨的欲望让他下面坚硬如铁,不得不弓着身子想要推开马莜雪,但郝帅又怕这个女孩儿心生绝望,可不推开她,又觉得十分不妥,自己怀中像是抱了一团火焰似的,十分难受。 郝帅声音干涩的说道:“马莜雪,你先站好,有话咱们好好说!” 马莜雪使劲摇着脑袋,她流着眼泪,说道:“你答应我,你答应我好不好?我知道你有办法的,我知道你能帮我的!你喜欢我身子的,对不对?我可以给你,我都可以给你!” 说着,她面色潮红的朝着郝帅怀中挤去,像是恨不得将自己的身子都揉进郝帅的身子里面去,马莜雪声音近乎呢喃呓语,她在郝帅耳边小声说道:“我什么都给你,都给你,只要你救救我妈妈,好不好?郝帅,我能找到的只有你了,与其给那些我不喜欢的男人,我还不如给了你……” 这一句话,让郝帅原本渐渐高涨的情欲顿时褪得干干净净。 郝帅一下将马莜雪推开,沉声道:“马莜雪,你冷静一点!” 马莜雪被郝帅推开,顿时惊恐之极,她也猛然间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惊慌失措的争辩道:“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郝帅,自从,自从你上次帮了我以后,我,我也是有些喜欢你的……我,我……” 说着说着,马莜雪也觉得自己的理由十分的牵强,她看着郝帅渐渐清澄的眼睛,忽然间觉得自己低贱到无以复加,这个骄傲倔强的女孩儿再也忍受不住,终于松开了手,蹲在地上,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哭得撕心裂肺,歇斯底里。 =================================== 这是昨天8号的更新…… 第159章 天上掉下一个非主流 马莜雪的哭声在楼梯间一阵阵的回荡着,上下来往的人们都纷纷好奇惊讶的从楼上或者楼下探出头来,向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 郝帅自己就是一个孝子,最见不得这种事情,更何况他天性就怜香惜玉,虽然心中纠结挣扎了一下,但眼见马莜雪哭得如此伤心,他也感同身受似的,眼眶里面红红的,心如刀绞。 郝帅暗叹了一口气,上前一步蹲了下来,手按在马莜雪的肩膀上,低声道:“别哭了,我知道了,我想办法就是。” 马莜雪依旧哭道:“你骗人的,你不想帮我,你还在恨我,讨厌我,是不是?” 郝帅叹道:“别说了,我为什么要讨厌你,要恨你?” 马莜雪抬起头来,泪眼朦胧的说道:“你真的能帮我?” 郝帅点了点头,他双手一用力,扶着马莜雪的肩膀,帮助她站了起来,说道:“嗯,我想想办法,应该能有办法的。” 马莜雪这时候才像回了魂似的,眼睛里面渐渐有了点神采,她目光满是委屈感动,终于忍受不住,再次哇的一声扑到郝帅怀里面哭得稀里哗啦,她双手死死的搂着郝帅,似乎生怕他反悔,跑掉似的。 郝帅手足无措,将马莜雪推开,有些尴尬的说道:“马莜雪,我帮你可以,但你不用这样的。” 马莜雪从小见惯了男人好色的嘴脸,无论是年纪大的还是年纪小的,只要瞧见了她,哪有不盯着看的? 她经常混迹于声色场所,哪里相信郝帅的话? 马莜雪只当郝帅要面子,不肯直说,但是她心里面却是打定了主意,绝对不会让眼前这根救命稻草溜走。 马莜雪被郝帅推开后,她一边抬手用手背不住的抹着泪水,一边偷偷用眼角的余光去看着一旁的郝帅,留意着他的每一个一颦一蹙,那小心翼翼的模样简直就像是一个委曲求全的小媳妇。 郝帅也不顾此时楼梯间上下往来人们的怪异目光,他拉开了楼梯间的门,说道:“走吧,我们先回去。” 马莜雪小声的嗯了一声,低着头,亦步亦趋的跟在郝帅后面。 姚梦枕见他们两人进了病房,郝帅眉头紧锁,马莜雪低着脑袋,眼眶红红的,像是刚刚大哭过一阵,她心中好奇,忍不住便跑到郝帅跟前,一把拉住他,说道:“怎么了?刚才你们说什么呢?” 郝帅叹了一口气,语气沉沉的摇了摇头:“别问了……” 姚梦枕顿时嘴巴撅得老高:“没劲,这还瞒着我!讨厌!” 郝帅也不去搭理姚梦枕这小女儿脾气,他扭头对医生说道:“医生,麻烦您照顾好病人,我们一会就去筹钱。” 医院就这么点大,而护士们又绝大多数都是女人,平日里张家长李家短的那是常有的事情,上次郝帅帮马莜雪交了住院费,这件事情只一会儿就在大楼里面传了个遍,连主治医生都知道了。 这位主治医生看了郝帅一眼,却见他虽然一身穿着普通,但是眉宇间有一股不凡之气,他不敢大意,不敢以衣取人,很是客气的点了点头,并且关注的叮咛道:“一定要快,时间不能拖过三天,现在正好有新鲜的肾源,这个机会很难得的。” 郝帅点了点头,他转头,对眼巴巴看着自己的马莜雪说道:“你在这里照顾好你妈妈,我去弄钱。” 马莜雪鲜嫩红艳的嘴唇张了张,欲言又止,郝帅瞧见她的神情,笑了笑,说道:“放心,我一言九鼎,既然答应你,就肯定做到。” 马莜雪这才定下心来,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她原本想跟郝帅一块儿去,但是话到嘴边才想起,郝帅肯定是去找自己那个有钱的爷爷,自己若是跟着去,只怕不太好,于是这才作罢。 郝帅和姚梦枕出了病房,姚梦枕终于忍不住了,话匣子一下打开,竹筒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的把之前憋着的话都倒了出来:“喂喂,现在可以说了吧?到底怎么回事啊?你们刚才说什么了?你上哪里去筹钱啊?筹多少钱啊?我们上次的钱不够啊?” 郝帅面色阴沉,眉宇间压着一股抑郁之气,他沉声将马莜雪的情况说了一遍,唯独隐去了马莜雪想要卖身救母的环节。 姚梦枕一听,也顾不得因为之前的事情发牢骚,她惊讶道:“啊?这么多钱,你上哪里去弄去?还要三天内弄到?” 郝帅扭头看着姚梦枕,叹道:“你说呢?” 姚梦枕反应过来了,脱口道:“找你爷爷?” 郝帅叹道:“除此之外,没有办法了……” 姚梦枕认识郝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对他的脾气秉性算是十分了解,她担忧的看着郝帅,说道:“你……真的要去求他?” 郝帅无奈的说道:“人命关天,其他的事情,也只好往后放了。” 姚梦枕听了沉默不语,两人出了医院后,来到马路上,拦下了一辆车后,郝帅对司机师傅说道:“师傅,去新区的香格里拉。” 司机从后视镜中看了他们两人一眼,发动了汽车,直奔香格里拉而去。 郝帅到了香格里拉后,一路直奔郝洁雄住的房间而去。 他刚到门口,敲了敲门,过不一会儿,大门吱呀一声打开,却见门口站着一个个头跟自己差不多的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相貌颇为英俊,但是他反戴着一个帽子,帽子里面露出像杂草花花绿绿的头发,他的鼻子、嘴唇和耳朵上都打着洞,上面琳琅满目的挂着各色鼻环、嘴环和耳环,简直就像是一个五金铺。 郝帅愣了一下,他倒不是没见过非主流,但他还真没见过这么非主流的非主流。 这种外星人一样的打扮实在是把他吓了一跳,他目瞪口呆的往后退了一步,惊愕的问道:“这是2105吗?这,这里面住的那个老人呢?郝洁雄呢?”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郝帅从未谋面的所谓“表弟”袁浩。 袁浩也没见过郝帅,他看了郝帅一眼,然后又瞥了姚梦枕一眼,很是为她的容貌惊艳了一番,但很快从她娇小的身子和平平的胸脯上扫过后,便一下变得毫无兴趣的收回了目光。 袁浩斜倚着门,整个人像没有骨头的章鱼一样,懒洋洋的脱口说出了一句粤语:“你系乜人啊?(你是谁啊?)” 郝帅虽然听过粤语,但是袁浩语调怪异,他哪里听得出对方在说的什么? 郝帅一愣:“啊?你说什么?” 袁浩嗤笑了一声,继续用粤语说道:“痴线!”说着,他转身便砰的一声用力关上了门。 郝帅和姚梦枕目瞪口呆的看着关上的大门,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郝帅神色怪异的又看了门牌,说道:“没错啊,昨天是这里没错啊!难道换房了?” 姚梦枕也左右看了看,奇道:“没错啊,是这里啊,他不应该第二天就走了吧?没道理啊!” 他们两个人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时候袁浩进了房间,穿过颇长的一段走廊,走进宽敞的客厅,一屁股懒洋洋的坐在了沙发上。 此时郝文菁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专心致志的泡着功夫茶,她倒好了一杯茶后,将茶杯推到袁浩跟前,很是随意的用粤语问道:“出边系边个啊?(外面是什么人啊?)” 袁浩接过茶杯,吹了吹,随口道:“唔知,两个衰仔啦!冇理咗,饮茶,饮茶!” 郝文菁愣了一下,但依旧有些没往心里面去,她随口道:“两个衰仔?乜样衰仔啊?” 袁浩想了想说道:“一个男仔,一个女仔咯!” 郝文菁顿时停下手中的事情,她抬起头来,瞪大了眼睛,问道:“系唔系一个好英俊的男仔还有一个好漂亮的小女仔?” 袁浩也愣了一下:“你点知?(你怎么知道)” 郝文菁顿时跳了起来,膝盖一下碰到桌子,将桌子上面的茶杯都撞得翻倒,茶水全部打翻,她却毫无察觉,飞快的朝着门口冲去。 袁浩从来没见过郝文菁如此失态的模样,他正目瞪口呆,依旧保持着喝茶的动作,这时候套房里屋的郝洁雄也冲了出来,一脸的惊喜:“我的乖孙来了?在哪里,在哪里!” 说着,也朝着门口冲了过去。 袁浩这才反应过来,一下跳了起来,我顶你个肺,原来刚才那个家伙就是郝帅啊! 他这一蹦,手上端着的茶杯一歪,滚烫的茶水一下泼到腿上,烫得他吱哇乱叫。 郝文菁冲到门口拉开门一看,正好瞧见郝帅伸出手做出要敲门的动作。 郝文菁一眼瞧见郝帅,顿时满脸欢喜,她极为热情亲昵的并不标准的普通话笑道:“乖侄,你不是要上学吗?怎么来了?快快,快请进!” 她脸上的笑容极为真诚,让人一丁点儿也瞧不出,她曾经想要杀死自己的这个侄儿。 郝文菁对郝帅说了一句话,然后飞快的拉开了门,让开一条路后,她蹲下身来,亲热的对姚梦枕说道:“梦枕啊,你也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姚梦枕也算是拿了郝文菁礼物的,尤其是郝文菁满脸是笑,热情至极,她自然不可能有什么脸色给人看,她也甜甜的笑了笑,亲热的喊了一声:“文菁阿姨!”然后跟在郝帅后面走进了房间。 郝帅一进房间,便瞧见郝洁雄满脸惊喜的看着自己,他笑得花白胡子都翘了起来,连声问道:“今天不上学?坐坐,快坐!” 说着,他一扭头,瞧见一旁的袁浩,便笑着说道:“来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的表弟袁浩!” “表弟?”郝帅哭笑不得,自己什么时候多出一个表弟了?还是这么非主流的一个表弟? 郝帅打量着袁浩,袁浩也在打量着郝帅,他斜着眼睛,一脸的不服气,心中暗道:这个衰仔也没有哪里比我强啊,凭什么风头这么劲?哼,一会试他一试! =========================== 哎呀呀,今天紧赶慢赶,终于赶上更新了~~~ 第160章 家族遗传 郝洁雄在郝家的地位是无比尊崇的,如果说郝家就是一个帝国的话,那郝洁雄就是这个帝国的国王,他一走出来说话,即便是刺儿头一样的袁浩也不敢张扬,小心翼翼的站在一边,垂着手,低眉顺眼的不敢说话,也不敢坐下。 郝文菁虽然显得随意一点,但是她的神色中依旧察觉得出有谨小慎微之色,她站在一旁,笑吟吟的看着郝帅,眼睛里面满是慈爱,实在是一个典型的慈祥妇人形象,任谁也看不出她的心狠手辣之处。 郝洁雄看见郝帅和姚梦枕进了屋,他笑呵呵的说道:“乖孙来了?小梦枕也来拉?坐坐,快坐!” 郝洁雄十分亲热的招呼着他们两个人,一旁的袁浩就像翻了醋坛子一样,他心中酸溜溜的想着:哼,老爷子什么时候对我这么热情过?别说我啊,其他人也从来没有过啊! 郝洁雄在郝家之中一直是一个威严长者的形象,从来不在人前露出笑脸,几乎永远都是耷拉着嘴角,因此脸颊嘴角处的法令纹才深邃得犹如沟壑一般。 可今天袁浩居然看见郝洁雄笑得脸上的皱纹就想要绽放的菊花似的,这简直让人无法接受。 他冷哼了一声,小声嘟囔了一句:“真是厚此薄彼。” 郝洁雄耳朵尖,他扭过头,眉头一皱,说道:“andy,你说什么呢?” 袁浩见他对郝帅满脸是笑,对自己就是眉头紧皱,心中越发的不爽,但是他也知道,自己这隔着好几层关系的外戚和这嫡系的长子长孙是不可能去争宠的,他向来就不受郝洁雄喜欢,自己虽然不服气,但也不至于傻逼到当面跟郝帅过不去。 袁浩赔笑了一下,笑嘻嘻的说道:“老爷子,我说刚才实在是不好意思,没认出我这个表……表……表哥,所以才把他关在了外面。” 他费了好大的劲才将表哥这两个字给说出来,说的时候眼角抽搐了两下,他实在是不想认这个莫名其妙的“表哥”。 郝洁雄看着他,没好脸色的冷哼了一声,用粤语骂了一句:“睇你个鬼样 都吾同你表哥学下 打扮的似翻个人!”(看你这个鬼样,都不跟你表哥学下,打扮得像个人) 袁浩心中老大的不服气,但脸上却是唯唯诺诺,点头哈腰,只是在低下头的时候,飞快瞟了一眼郝帅,满是不屑。 郝帅心中揣着救人如救火的急事,虽然说医生给了三天的期限,但他自己是一个急性子,而且谁知道这当中会不会发生什么突然性的变故? 所谓夜长梦多,便是如此。 因此,郝帅自然没有注意到自己还没有见过袁浩,就一定大大的得罪了自己的这个表弟。 他看了郝文菁一眼,对自己的这个姑妈点了点头,说道:“姑妈好。” 郝文菁顿时眼睛睁大,她一下激动起来,不顾旁边还有自己威严的父亲,一下冲到郝帅跟前,一把按住他的肩膀,惊喜的脱口而出一句粤语:“乖侄,你讲乜野?”但她说完后,便立刻醒悟了过来,又飞快的用普通话说道:“乖侄,你刚才说什么?你喊我姑妈,是不是?” 说着,她眼角顿时湿润,站起身来,飞快的抹了抹眼角的泪水,一脸欢喜不胜的对郝洁雄说道:“爹地,你听见没有?他喊我姑妈,他喊我姑妈也!他认我这个姑妈了!” 旁人若是不知情,只怕会被郝文菁感动得热泪盈眶,这真是一个重情义的好姑妈啊! 就连心知肚明的郝洁雄也一时间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莫非自己之前的怀疑……都是错的? 郝洁雄一世枭雄,自然不会老眼昏花得任由自己儿女摆布玩弄,之前银行劫案中蹊跷的黑枪事件让他十分的警惕,虽然常理上来说,郝文雄的嫌疑极大,但是知子莫若父,郝洁雄知道自己的这个二儿子有胆子杀第一次,但是失败了以后,他未必有胆子再次冒着自己暴怒的风险再下手第二次! 因此,他敏锐的察觉到了这背后还有另外一个黑手,而这个人肯定是和郝文雄存在着直接竞争利益的郝家重要人物。 郝洁雄想来想去,终于怀疑到平日里这个最会做人,最会看人脸色的郝文菁身上去了,尤其是这一次郝文菁之前也来过东吴市,这次居然又再次赶来,行踪就十分的值得怀疑! 但是郝文菁的演技……实在是太好了,以至于国际影帝或者影后只怕都要自卑而死,以至于郝洁雄居然怀疑起自己的猜测起来。 郝洁雄心中存疑,脸上却不动声色,尤其是郝帅主动承认自己是家族的一份子的事实给了他极大的惊喜,这种惊喜盖过了他心中的疑虑。 他都能认姑妈了,那认爷爷还会远吗? 郝洁雄满眼希冀,无比热切的看着郝帅,只盼着他下一秒钟说出爷爷这两个字来,但是郝帅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缓缓的说道:“我想找你借点钱。” 郝洁雄见他没如自己所愿的喊自己,甚至称呼称谓都没有,心中大失所望,但是他也知道这种事情急不得,十几年的创伤,要是一夜之间就扭转过来,只怕以他多疑的性子,立刻会大起疑心,怀疑郝帅有什么不纯的动机了。 郝洁雄不以为然,他笑吟吟的问道:“乖孙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说怎么今天突然来了?”他笑呵呵的走到沙发旁边,拍了拍沙发背,示意让郝帅坐下,说道:“坐吧,我们坐着说。” 郝帅却动也不动,他依旧紧紧的绷着脸,十分硬梆梆的说道:“我不坐,你就告诉我你借不借吧!不借我这就走,不在你这里浪费时间了!” 这句话无论人情人理都十分的说不过去,一旁的袁浩听得都笑了。 他心道:嚯,我以为自己都够操蛋了,没想到这世界上居然还有比我更操蛋的人啊!见过横的,没见过这么横的!借钱居然借得如此霸道蛮横,如此尿性,真是天下少有啊! 袁浩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郝帅,他实在是对自家老爷子太了解了! 老爷子是什么尿性?那是能够容忍有人这样对自己说话的人吗?哼,一会看你怎么被老爷子削死! 他正冷笑着准备看好戏,却见郝洁雄居然毫不生气,反而一脸笑吟吟的说道:“这么急啊?到底什么事情总得跟我说吧?” 郝帅却不耐烦的说道:“哪里那么啰嗦?你借不借是你的事情,我用来干什么是我的事情!到底借不借?一句话!” 袁浩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从来没见过自家老爷子如此和善的对过一个人,更没见过有人如此蹬鼻子上脸的对老爷子这样说话,更让他崩溃的是……老爷子居然还依旧一脸笑容的跟他说话! 郝洁雄依旧笑吟吟的说道:“借,我乖孙跟我张口,我当然借了!六十万是不是?你等着!”说着,他伸手摸了摸身上,发现自己穿着一件居家的休闲衣服,没有带着支票簿后,这才要转身进去拿支票簿。 一旁的郝文菁连忙转身走到沙发旁边拿起自己的小包说道:“爹地,我来,我这里有!” 郝洁雄却对她一瞪眼,喝道:“干什么?我乖孙是找我借钱,不是找你!” 郝文菁被噎得收住了手,已经伸到包里面的手又收了回来,一脸讪讪的笑容。 袁浩当真是崩溃了! 我去,老爷子,不带你这样的啊!你这不是犯贱吗? 郝洁雄看也不看一旁的袁浩,他笑吟吟的对郝帅说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下。”说着他转身便进了自己的房间。 没过多久,郝洁雄便拿着一张支票走了出来,笑着递了过去,他果然再不追问郝帅要这钱做什么,在他看来,郝帅这样的脾气性格,能开口找自己借钱,这就已经说明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比之前近了许多。 虽然郝帅昨天晚上与自己吃了一餐饭,可是郝洁雄却记得从头到尾,郝帅就没有怎么正眼看过自己,更不用说主动跟自己说话了! 六十万换来自己的乖孙与自己的关心亲近了一分,这笔买卖,做得太合算了! 郝帅看了一眼支票,微微犹豫了一下,郝洁雄怕他担心取不到钱,便笑着说道:“安心啦,这个支票在大陆所有的中国银行都可以取的。” 郝帅这才接过了支票,他看了郝洁雄一眼,微微点了点头:“我会还给你的。” 郝洁雄笑着不置可否,说道:“好了,现在可以坐下喝杯茶了吧?” 郝帅摇了摇头,一直冷冰冰的语气终于缓和了一点,他沉声道:“以后再说吧,我先走了。”说着,他对一旁姚梦枕点了点头,两人转身出门,十分干脆。 郝洁雄顿时大失所望,以他的城府,尚且满脸遮掩不住的失望,郝文菁眼中暗自闪过一丝冷笑与欢喜,但是她很快神情便变得十分惋惜,她叹气道:“来得这么快,走的也这么快,也不喝一杯茶再走,真是的!” 袁浩趁机煽阴风点鬼火:“就是,太没有礼貌了,太……” 郝洁雄不悦的瞪了他一眼,喝道:“住口!”说完,他拂袖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进了房间以后,郝洁雄脸色便沉了下来,他打通了叶丰的电话,沉声对叶丰说道:“郝帅在我这里拿了六十万,你帮我查查,看看郝帅拿着我的支票钱去做了什么!查到以后立刻告诉我!” 说完,他挂了电话,目光闪烁,面色阴沉。 在房间外面的袁浩见郝洁雄走了,他也失去了恶语中伤的机会,他眼珠一转,飞快的也跟了出去。 郝帅顺利的借到了钱,他出了房间后,顿时松了一口气,之前紧绷的脸也松了下来,一旁的姚梦枕奇道:“哎,郝帅,你借钱干嘛这么凶巴巴的?搞得好像你爷爷欠了你似的?” 郝帅冷笑道:“他本来就欠了我的!” 姚梦枕奇道:“你就不怕触怒了他,不借你钱了么?” 郝帅想了想,嘿的一声笑道:“这才叫反其道而行之!这种人呀,说好听的叫做顺毛驴,你非得逆着他来才行!说不好听的叫做犯贱!” 姚梦枕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郝帅啊郝帅,我算是知道了,你这驴脾气,原来是有家族遗传的啊!” 郝帅顿时恼羞成怒:“放屁,你才遗传呢!” 他们两个人正一边走出酒店大门,一边斗着口,两人正要下宾馆大门口台阶时,郝帅身后忽然间伸过来一只手,在他肩膀处重重一推! 郝帅几次经历生死,身手早就练出来了,他身子刚接触到对方推力,立刻肩膀一歪,身子一顺,同时条件反射的两手往后一抓,然后像扔麻袋一样,顺势将身后这人一下给扔了出去。 第161章 连锁反应 袁浩原本想的只是挫一挫郝帅的风头,吓唬一下他。 在他这个职业纨绔看来,哪怕就算从这个楼梯上摔下去那也是没什么的,又摔不死人! 但是他哪里知道,郝帅身手如此厉害,自己刚伸出手去推,刚碰到对方,自己便像是乘云驾雾一样,一下腾空便飞了起来,整个人在半空中飞了一段距离,然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只把他摔得七荤八素,头晕眼花,浑身像是散了架似的。 袁浩躺在地上一时间动弹不得,连**叫唤的力气都没有,浑身抽搐。 在格斗中有一句俗话:一摔二拿三散打。 格斗技巧中,实战性、杀伤力和实用性排第一的其实是摔跤、第二是擒拿、第三才是散打招式。 郝帅这一摔看似平平无奇,但实际上是借着袁浩这身体一百多斤的力气,再加上他推出去的力气,再加上郝帅送他出去的力气,几种力气加在一起,然后作用在坚硬的水泥地板上,这简直相当于几个受力点同时受到一百多斤的拳头重击,疼痛之处,外人难以想象。 在酒店门口的人们一个个看得呆了,门口的侍者更是骇得连忙赶过来,手忙脚乱的去扶袁浩,有的侍者更是拿起了对讲机,呼喊着保安。 他们当中有人也看到了是袁浩主动挑事,郝帅只是被动反击,因此也没有第一时间主动将矛头指向他,而且能在这样地方住的人,那是普通人么? 保安和侍者很快冲过来,有的人也不敢拦住郝帅,只是站在不远处看着他,只要郝帅没有要逃走的意思,他们就不动。 郝帅也没想到自己随手摔出去的居然是自己的便宜表弟,他一愣之下,走到袁浩跟前,奇道:“是你?你推我干什么?” 袁浩此时摔得气都喘不过来,哪里还能说话?他一脸痛苦,牙关紧咬,嘴巴里面蹦不出一个字来。 郝帅见袁浩不说话,他自己也对袁浩没有什么好印象,而且他又赶着回去救人,便说道:“不说话?不说话就当你没话说了啊!那我走了!” 袁浩顿时大怒,尼玛,把老子摔成这样你就想走?开什么玩笑? 可他一急,体内立刻又是一股气岔上来,刺得他胸肺一阵剧痛,浑身一抽搐,忍不住终于发出一声如同羊叫唤一样的**声,只把旁边扶他起来的服务生们弄得想笑又不敢笑,一个个憋着脸,转过了头去。 郝帅哪里有心思跟他逗乐,他见袁浩不说话,自己扭头便走,一旁看着他的服务生和保安立刻上前,一名服务生小心翼翼的说道:“先生,您暂时还不能走,请等这位先生确定报警不报警,你才能走。请您配合一下。” 郝帅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你们没看见是他要推我下楼吗?再说了,这是我表弟!要是不相信,你们去2105自己问!” 这服务生一听,吓了一跳,2105?这可是总统套房!住的人非富即贵,自己是绝对惹不起的! 但他也不敢轻易放郝帅走,便将眼睛看向袁浩。 此时郝帅也似笑非笑的看着袁浩,喊了一声:“喂,你说是不是啊?要不要去问问郝洁雄啊?” 袁浩吓了一大跳,他哪里敢让他们去问郝洁雄啊! 万一让自家老爷子知道自己想推郝帅下楼,那老爷子不宰了自己啊? 袁浩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力气,身上似乎都不疼了,他连忙摇着双手,一脸惶恐的说道:“不用了不用了!我跟我……表哥闹着玩呢!” 他说到表哥这里,眼角抽搐了一下,心中破口大骂。 郝帅朝着一旁的侍者和保安笑了笑,说道:“瞧见了?我可以走了?” 侍者和保安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个人让开了一条路。 郝帅和姚梦枕这才扬长而去。 袁浩看着他们上车后,顿时松了一口气,但这时候体内剧痛再次如潮水一般袭来,痛得他哎哟哎哟的一阵乱叫,嘴里面冚家产的一阵乱骂。 但是他骂了几句后,忽然间发现自己骂得不对! 哎哟,冚家产不是全家死光光的意思么? 自己不也是这个家伙的所谓的家人么?这岂不是把自己和自己家人也骂进去了? 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发现情况的袁浩立刻改了话语,一阵扑街烂仔的乱骂,只不过他自己却没留意到,他自己的形象才真正是像一个扑街烂仔! 袁浩在这边想恶作剧不成,反而跌了个大跟头,而另外一边郝帅赶到医院的时候,前后时间才不到两个小时。 马莜雪正坐在床边,眼神哀戚的看着自己依旧处于昏迷状态的母亲,一动不动,仿佛雕像。 马莜雪此时正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外面的阳光照进雪白的病房,将房间里面照得通明透亮,更是将女孩儿的轮廓照得柔美明亮,一头黑色的秀发乌丝边缘似乎像是影视作品中打了柔光的画面似的,显得娴静而凄婉。 少女雪白而修长的手指紧紧的握着老妇人满是龟裂皱纹的手,一代一代的传承,亲情养育的恩情似乎尽在其中,从来不曾被人舍弃。 郝帅一进门便被这压抑而凄美的气氛所感染,进门的时候脚步和呼吸都放得轻了许多,连平日里大咧咧无法无天的姚梦枕也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直到他们两人走到床头,马莜雪这才发现他们的存在,女孩儿抬起头来,眼神充满了希冀与恐惧,她脸上的神情更是如此,无比渴望听到好的消息,又无比恐惧听到坏的消息,这种复杂而矛盾的神情不能被任何一个演员所演绎。 郝帅被马莜雪这目光深深刺痛,他对这一份纯孝之心似乎感同身受,心有戚戚,他朝着马莜雪点了点头,将郝洁雄填写的支票递给了她,说道:“没有密码的,你收好了,任何一个中国银行都能兑现。” 马莜雪呆住了,她愣愣的接过支票,呆呆的看着手中的支票,心潮澎湃,她没想到郝帅这么快居然就把自己这天大的难题给解决了! 六十万啊,这在自己看来,那真是天文数字啊! 可是对于郝帅而言,不过是两个小时就解决的小问题! 马莜雪一时间心中复杂难言,既充满了感激,又满是感叹,同时又洋溢着自己母亲得救的激动与欣喜。 马莜雪的眼眶里面热泪盈眶,她哽咽着张了张嘴唇,想要说一句谢谢的话,可嘴巴一张,热泪便滚滚而下,她深深的看了郝帅一眼,然后扑到自己母亲跟前,哽咽的呜咽道:“妈妈,你有救了,你听到了没有?你有救了!” 郝帅听得心中难受,他对姚梦枕打了个眼色,两个人悄悄的退出了病房。 姚梦枕看着郝帅呆呆的站在走廊上,神情复杂,她轻叹了一口气,问道:“现在该怎么办?” 郝帅叹道:“让她陪陪自己的母亲吧,我们回去!” 姚梦枕很是乖巧的嗯了一声,两人转头离开。 就在他们两个人离开的时候,叶丰此时正好出现在医院之中,他躲在人群中,目视着郝帅和姚梦枕离去,嘴角浮现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在医院之中查询了一会儿消息,很快便查到了郝帅这笔钱的去处,他打通了郝洁雄的电话,将事情如实告诉了郝家的家主。 郝洁雄一听,心中吊着的事情终于放了下来,他不是不愿意借钱给自己的乖孙,他只是不喜欢自己乖孙对自己的态度,而且也担心自己的乖孙拿这笔钱去做不好的事情。 但听到郝帅居然拿这笔钱去救自己同学的母亲时,他顿时心中惊喜交加,惊的是上次阮红菱批的卦象当真是准到毫厘,自己的乖孙身边果然有人出现了这样的病症!喜的却是自己的乖孙一片赤子之心,心思淳朴善良,实在是犹如璞玉令人喜不自禁。 郝洁雄忍不住在电话里面便呵呵的笑了起来,但是他很快便收了笑容,说道:“叶丰,帮我准备一辆车,我要去拜访阮真人!” 说着,他自己便挂了电话,十分认真虔诚的开始换着衣服。 在房间中的袁浩见他穿着一身正装出门,他虽然好奇,但也不敢多问,只是眼睁睁的目送着郝洁雄走到门口。 郝文菁心中有鬼,总觉得心里面不踏实,她等郝洁雄走到门口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喊了一句:“爹地,你去哪里?我陪你去吧!” 郝洁雄站在门口,转过身来,目光深深的看了自己女儿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好啊,你跟我一起去吧!” 袁浩见状,也想跟着去,可郝洁雄瞪了他一眼,便立刻偃旗息鼓,缩头缩脑的缩回了沙发上,继续龇牙咧嘴的揉着自己摔伤的痛处。 郝洁雄与郝文菁一路来到地下停车场,两人分别上了车后,郝文菁与叶丰在后视镜中目光一对,立刻装作若无其事的避开。 郝文菁等车开出去后,转脸看着车外面流动的风景,装作很随意的问道:“爹地,我们这是去哪里啊?” 郝洁雄淡淡的笑道:“不知道我去哪里,你还跟着来?” 郝文菁转过脸来笑道:“爹地,你这是什么话?你去哪里,做女儿的当然就跟着去哪里嘛!” 郝洁雄呵呵笑了笑,不置可否,他沉默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淡淡的说道:“去一个算卦的真人那里。” 郝文菁奇道:“算卦?爹地,你要给谁算卦?是你还是郝帅?” 郝洁雄嘿的一笑,说道:“给一个想要害我的乖孙的人算一算卦!” 心怀鬼胎的郝文菁顿时心跳如鼓,她故作震惊愤怒的说道:“想害郝帅的人?爹地,谁想害郝帅啊?” 郝洁雄淡淡笑道,说道:“自然有看他不顺眼的人想害他!别问那么多了,你到了那里就知道了。” 郝文菁心中后悔害怕到了极点,自己为什么要多事跟过来呢?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跟过来后果可能更惨! 郝文菁强作镇定,手死死的抓着自己的包,控制着自己的颤抖,勉强装作气愤的样子,怒道:“爹地,我只是不明白,这个人想要害我的乖侄,你还帮他算卦干什么?” 郝洁雄似笑非笑的看着郝文菁,说道:“你不知道卦象里面是可以算一个人在哪里的吗?” 郝文菁几乎惊恐得想要大喊出来了,她下意识的就以为自己父亲已经察觉了一切,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啊?还能这样查出来的?” 郝洁雄意味深长的说道:“是啊,一旦把这个人找出来,就一切真相大白了!” 郝文菁勉强故作气愤的应和了一句,自己才靠在了车后背上,她转过脸去,脸上神情不变,但是眼睛里面已经满是恐惧和惊慌,她用眼角飞快瞥了一眼叶丰,发现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手背上青筋暴突,手指微微颤抖着。 郝文菁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暗道:别怕别怕,自己派出去灭口的人,已经早就解决了! 但是……她并不知道的是,自己派出去灭口的人,惹出来一个更加大的麻烦,从而产生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最终给郝帅带来了可怕的灾祸。 第162章 阴沟里翻船 香港中环威灵顿街莲香楼。 卢靖元一大清晨便早早的来到了这个他平日里最爱来的早点茶楼,经过狭窄而倾斜的街道路面,迎面而来的便是一个颇为陡峭的楼梯,楼梯四周张贴着颜色鲜艳,令人垂涎欲滴的美食图画。 在楼梯处两名背着旅行包的游客正在好奇的打量着楼梯间的美食图,小声的指指点点。 卢靖元走到这两人跟前,习惯性的抬头看了一眼,却见这两名游客一名是身穿休闲装,头戴太阳帽的年轻男性,这人相貌颇为英俊,身材高大,身上的衣装也颇为昂贵,显然是一个高富帅,而他身边的女子则美貌窈窕,娇小玲珑,长得十分惹人怜爱,她指着墙上的一副霸皇鸭图片,说道:“老公,我想吃这个霸皇鸭。” 这女子身边的男子皱眉道:“一大早吃什么霸皇鸭?来莲香楼,当然要吃莲蓉包了!” 这女子拉着身边男子的手,撒娇发嗔道:“我要吃莲蓉包,也要吃霸皇鸭!” 男人不耐烦的说道:“别闹别闹,霸皇鸭有什么好吃的?” 女子不依的撒娇道:“不要嘛,不要嘛!” 他们两人正在路中间纠结着,卢靖元已经来到了他们跟前,他略微警惕的扫了这两人一眼,却见这两人戴着一对结婚钻戒,又一副腻歪在一起的模样,显然是一对从大陆来香港度蜜月的小夫妻。 卢靖元略微放下心来,微微笑了笑,走到他们之间,操着十分生硬的普通话,说道:“劳驾,借过,借过。” 这两人这才让开了一条路,卢靖元从他们身边经过的时候,他浑身紧绷,手虽然有一半插在裤子兜里面,但是他手臂半屈,随时都会瞬间抽出一把枪来。 这是他作为职业杀手的职业习惯,只要和对方靠近一定距离,他就会条件反射的产生强烈的警惕心和敌意。 站在楼梯间的男子对卢靖元歉意的笑了笑,说了声抱歉,卢靖元也微微笑了笑,自己走了上去,他穿过楼梯,背对着两人,直到离开他们两人有三米远距离后,他才略微松了一口气,微微耸起的背脊也渐渐松了下去,放在裤子口袋的手也渐渐落了回去。 作为一个职业杀手,虽然要随时保持高度的警惕,但是人毕竟只是血肉之身的人,不可能是永远不知疲倦的机器,不可能永远保持高度紧绷的紧张状态。 再厉害的杀手也需要发泄,也需要放松,否则他们肯定会精神崩溃,而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放松发泄的途经各自不同,有的人喜欢出去寻欢作乐,有的人喜欢游山玩水,而卢靖元的爱好十分独特,他就喜欢呆在香港最经典的老式茶楼之中尽情享受著名的香港茶点小吃。 莲香楼是香港近百年的老店,店面并不大,只有两层楼面,楼下是货仓和厨房,楼上则是卖茶店小吃的茶室。 卢靖元来到茶楼二层,迎面便有一股热闹嘈杂之气扑面而来,这里的茶室与很多地方的茶室很不一样,这里没有接待客人的服务员,地方任由茶客自己寻找,而且由于地方狭小,大略只有不到一百平米的地方,因此一间茶室之中满当当的到处都是人,经常会出现拼桌的情况。 在茶室之中,经常能够看到形色各异的人拼座在一桌之中,有的埋头在桌前不声不响的吃着小吃,有的一边看着报纸,一边大声吆喝呼喊着,有的美女则一边吃着茶点,一边时不时的打开随身的镜子,对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再补一补妆容,五花八门,形色各异。 而在过道中,则是两三个推着餐车的老人将莲香楼最著名的小吃餐点从茶室的这一头推到另外一头,再从另外一头到这边一头。 这热闹非凡的茶室之中,有西装革履英俊潇洒的白领精英,有穿着大裤衩头发稀疏的老头老太,有打扮得花枝招展年轻美女,同样也有身着打扮平平无奇的亿万富翁。 卢靖元刚来到这个茶室,便觉得浑身一阵轻松,作为一个职业杀手,他当然分辨得出这里许多人都是什么身份地位,这也是为什么他最喜欢呆在这样的地方的原因所在。 因为这里泥沙俱下,因为这里鱼龙混杂,三六九等,什么样的人都有,不仅可以看见最著名的香港电影明星,也能看到金融界的巨子,同样还能看到政客高官,这些人都能包容得下,那自己一个小小的杀手,自然不可能包容不下的。 这里对于其貌不扬卢靖元来说,是一个天然的保护区,他在这里如鱼得水! 这位凶名赫赫的东南亚杀手之王坐在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之中,一声不吭,目光冷漠的扫视着茶室中的一切人员,他所坐的位置虽然离楼梯间距离颇远,但是靠窗,他能够第一时间从二楼跳窗逃走,并且视线良好,不可能有任何人能够对他突然间发起攻击。 卢靖元坐下后,一名老婆婆推着餐车经过了他跟前,他喊住了老婆婆,在餐车中取了一笼莲蓉包,和一笼浆烧骨,在老婆婆给自己的餐卡上盖了章后,他这才自己坐了下来,慢条斯理的享用着自己的餐点。 但正当卢靖元享用餐点的时候,之前他遇到的一对新婚夫妇却也正好手拉着手,极为亲密的来到了餐桌前,两人旁若无人的在餐桌前坐下,依旧在纠结着究竟要吃什么东西。 卢靖元颇为警惕的看了他们两人一眼,将食物往自己跟前拉了拉,然后自己往一边缩了缩。 但他的这种自我保护动作却被旁边的男子误以为要给他们腾出地方来吃饭,男子转过头,对卢靖元礼貌的笑了笑。 卢靖元也微微一笑,看着他们两人依旧叽叽喳喳的讨论着究竟要吃什么。 这一对年轻夫妇在打了好一阵嘴皮仗后,年轻的新娘最终战胜了自己的老公,决定要吃什么,可等这女子蹦起来,欢喜的对推着餐车经过的老太太欢喜的说道:“阿婆,给我们一份霸皇鸭!” 可这老太太眼睛一翻,操着半生不熟的普通话,说道:“早上没有霸皇鸭的啦!过了十一点半以后再来!” 这女子大失所望,旁边的男子却哈哈大笑了起来,起身得意洋洋的在餐车上拿了许多茶点,一边吃,一边笑道:“现在知道了吧?满意了吧?知足了吧?赶紧吃吧,再不吃,我可就都吃完了!” 这女子嘴巴一撅,怒气冲冲的说道:“我不吃了!”说着便赌气转身发起了小女儿脾气。 新婚的新郎连忙好言相劝,在一旁耐心的哄着,哄了许久,才将女子哄得转怒为喜,张着樱桃小口一点点的吃起小吃茶点来。 卢靖元在一旁看着他们两人鸡毛蒜皮的斗着嘴,他也不着急吃完买单,硬是等到这两人吃完后起身,他这才将几张钱扔在桌上,默默的转身下楼。 可等他走到楼梯间的时候,却见之前小两口中的新婚丈夫正在楼梯间旁边的柜台处结账买单,这男子瞧见卢靖元,友好的一笑,微微侧了侧身,让开了一条路。 卢靖元也笑了笑,从他身边经过往楼梯下面走去,可卢靖元刚转了个小弯,却见这小两口中的新婚妻子正背对着卢靖元站在楼梯间,她手中拿着化妆盒,正对着镜子里面补着妆容。 卢靖元瞧见这个娇俏的女子正在镜子中画着眼线,她在镜中瞧见卢靖元经过,她略微羞涩的笑了笑,然后让开了一点去路。 卢靖元此时的警惕心已经下降到了一个顶点,他微笑着从这女子身边经过,但他与这女子擦身而过的时候,他忽然间背后一震,紧接着便是背后一凉,左边胸口心窝处一阵剧痛! 卢靖元心中大骇,他猛然间转过脸来,正好瞧见这娇俏的女子一脸的狰狞冷酷,她手中握着一般极小极尖的小刀,一刀戳在自己背后心脏的位置。 这女子眼中杀气腾腾,一改之前娇俏羞涩的模样,仿佛从一个我见犹怜的小姑娘,变成了一个恐怖骇人的修罗鬼! 她一刀刺进了卢靖元的后背,紧接着她飞快拔出小刀,以极为惊人的速度,噗噗噗噗,连捅四刀! 这四刀几乎绞碎了卢靖元所有的力气,他双手原本像铁钳一样朝着这女子的脖子掐去,可在半空中便软软的耷拉了下来,他胸中的气息也像是溺水之人一样,被压抑在了喉咙,发出咯咯咯的声响。 卢靖元身子软软的朝着这女子身上倒去,而这女子一把接住,她飞快的回头看了一眼,见身后没人,便将手中的小刀从卢靖元的身子中拔出,然后飞快从自己的小包中掏出一块布,将小刀紧紧包裹住后,将其装进自己的小包。 随后,她这才将卢靖元扶着靠放在楼梯间的一侧墙壁上,她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和头发,朝着卢靖元微微一笑后,声音极为轻微的冷笑道:“东南亚杀手之王,不过如此!”说完,她咯咯一笑,一撩自己的头发,踏着高跟鞋,在木质楼梯上踩得嘎巴嘎巴直响的扬长而去。 而这时候,在她身后的年轻丈夫这才买完了单追了出来。 他一眼瞧见自己的妻子出了莲香楼,在门口朝着一侧走去,身形很快消失在视线内,而卢靖元则背靠着楼梯间的墙壁,一动不动。 年轻的丈夫哪里知道这里发生了恐怖的凶杀案,他大声喊道:“哎,等等我啊!”说着,便快步追着自己娇妻的身影而去。 在经过卢靖元身边的时候,年轻的丈夫看了他一眼,但只见卢靖元嘴巴微张,眼睛瞪大,像是要对自己说什么的样子,年轻的丈夫心中好奇,稍微停留了一下,刚要询问,忽然间便见他的娇妻在门口忽然间探进来一个头,笑颜如花,娇憨可爱:“老公,你快点啊!我们今天还要去很多地方呢!” 这男子应了一声,转过脸来,朝着自己的娇妻追了出去,这位娇美的女子挽住了身边男人的胳膊,在自己丈夫瞧不见的隐蔽处,这才向卢靖元投去了一个冰冷的眼神,冷笑了一下后,转身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第163章 木秀于林 卢靖元依靠在墙壁上,他体内的鲜血汩汩的 ,身子一点一点的软倒坐了下来,他此时眼前一点一点的变黑,世界一点一点的黯淡下来,他脑海中唯一能想的就是:究竟是谁想杀自己? 作为一个成名已久的杀手,卢靖元的仇家实在是太多了,他飞快的在脑海中搜索了一遍,但一时却是想不起究竟是谁下的手。 卢靖元自然是不会去恨杀死自己的这个女人的,他知道这一定也是一个职业杀手,衡量一个杀手水准的高低,并不是看他杀人手段如何高超,也不是看他的格斗水平如何强横,更不是看他精通多少枪械,最重要的是看他或者她,能不能够最好的隐藏自己。 绝大多数的顶尖杀手要面对的目标,都是难度极大,防范严密的对象,尤其是这个目标还是杀手的情况下,那就更加的困难了,能够在一个顶尖杀手的面前让他彻底的失去警惕,将自己彻底的掩盖成为另外一个人,这绝对是最顶级的杀手! 能够被这样顶尖杀手杀死,卢靖元在内心深处不得不感叹,这仿佛是一种宿命,他认命的缓缓闭上了眼睛。 在做杀手的第一天起,他就有了这样的觉悟。 但这个世界上,往往事与愿违。 香港的医疗救治体系是十分健全的,卢靖元倒在楼梯间刚不到一分钟,便有人下楼发现了他。 而这个人发现得也十分的有趣,卢靖元靠坐在楼梯间的墙壁处,半边屁股坐在楼梯坎上,背后的鲜血流在楼梯上,仿佛铺了一层红地毯似的。 从楼上走下来的正是一个西装革履的青年白领,他穿着名贵的皮鞋,一只手拎着一个公文包,一只手拿着一叠报纸,正一边下楼一边看着,他走到卢靖元处的时候,用眼角余光看见一个人坐在楼梯间处,有点挡住自己的去路,他皱了皱眉头,身子微微让了让,但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香港的生活节奏极快,上班族们往往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几乎不会有人因为一个人坐在楼梯间就刻意停下来去看看这个人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位白领从卢靖元身边走过的时候,他一脚踩在厚厚的血浆上,登时刺溜一下,一个屁墩结结实实的从楼梯间上一阶一阶的摔了下来,整个人摔得七荤八素,头晕眼花。 年轻白领摔下来的时候下意识的往自己火辣辣发痛的屁股上一模,正要发作,忽然间发现自己手上鲜红一片,再一闻,血腥味刺鼻无比! 他顿时扭头往上一看,终于发现不对劲了,一个男子竟然倒在楼梯间处,鲜血横流! 这位年轻的白领顿时发出一声比女人还要尖锐的嘶喊尖叫声。 香港的医疗体系十分的健全,当旁人很快拨打了急救电话后,救护车很快赶到了现场,下来的一名急救人员熟练的探了探卢靖元的脉搏,他惊喜的发现,这人居然还有脉搏跳动! 但是当他检查卢靖元伤口时,他惊讶的发现,卢靖元的伤口正对心脏所在的位置,而且从创口处的伤势来看,很有可能心脏已经受到重创! 按理说从发现这个人受伤到现在,心脏首创不可能还活着! 这位急救人员好奇的用手在前面心脏位置探了探,他顿时一阵讶然,手下意识的往右边探了探,这一下,他的疑惑神情顿时荡然一空。 这个人的心脏长在右边! 就在卢靖元死里逃生的时候,郝洁雄带着郝文菁等人来到沈万才住处时,他们却扑了一个空。 老管家礼貌的告诉郝洁雄:“我家老爷有事出去了。” 郝洁雄显然有些失望,他拨打了沈万才的电话,但电话却是关机,这让郝洁雄心中越发的失望。 他在门口沉吟了一会儿,转头便对叶丰说道:“走,去地三仙。” 郝洁雄并不知道阮红菱现在已经隶属于玄禅门,而他更不知道玄禅门的位置究竟在哪里,而且他就算知道,也不能冒昧上前打搅。 因为他第一次见阮红菱是经由沈万才介绍的,他之所以先来找沈万才,就是想让他再牵桥搭线介绍一次,如果他冒昧的越过沈万才去找阮红菱,这无论是在商场、政坛又或者是修行界上,都是大忌! 一旁的郝文菁见郝洁雄扑了个空,自己揪着的心也便一点点的落了下来,她飞快的借着郝洁雄看不见自己的时候瞅了一旁的叶丰一眼,两人飞快的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庆幸之色。 郝洁雄在郝文菁和叶丰的陪同下再次来到了地三仙,可这一次,他连程程也没看到,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彻底扑空的郝洁雄无奈之下只好返回住处,等他返回住处的时候,他刚进门,便发现袁浩无聊的坐在客厅里面,手中拿着遥控器,正面对着巨大的六十寸液晶电视机械动作的换着台。 郝洁雄扫了袁浩一眼,正有些厌恶不耐,想要转身进房,可他身后忽然间传来一个电视新闻播报的声音:“今日在东吴市南环路发生的银行抢劫案震动了所有市民,但更加震动市民的是在银行劫案中一个凭借一己之力击倒劫匪的高中生!” 郝洁雄听到这里,飞快的转过头来,正想仔细的听一听新闻,却见袁浩飞快的按下了按钮,换了一个台。 但这个电视台恰好是教育频道,也在播放这条新闻,而且还是接着上面的话来的:“这名高中生是一名来自东吴市二中高一一班的普通学生,由于银行内的摄像镜头已经被劫匪提前破坏,所以我们无法得知一个年轻的高中生是如何击倒手持枪械的劫匪的。因此,我们采访了……” 不等新闻说完,袁浩忍受不住了,再次按下了换台的按钮。 郝洁雄忍不住怒道:“把遥控器给我!” 袁浩一扭头,立刻满脸赔笑,乖乖的递过遥控器,心中却在破口大骂郝帅这个扑街仔。 郝洁雄接过遥控器,再次将台换了回来,这时候刚好电视镜头切到了一名老师的身上,这名老师在电视屏幕中,身前打着一行字幕:二中高一老师。 这名老师神情严肃,声音显得略微有些紧张,他对着镜头话筒说道:“郝帅是一名非常独特的学生,他特立独行,性格张扬,个性凸显,他有时候经常性的旷课,迟到,而且考试成绩十分的不好,而且有时候老师会拿他十分头痛,不知道该怎样教这样的学生……” 听到这里,郝洁雄忍不住眉头皱了起来,一旁的袁浩顿时幸灾乐祸。 这名老师接着说道:“虽然这个学生有着种种这样那样的问题,但是不可否认,他在这种危急的时候挺身而出,救人救己的事情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在这之前,他就已经多次有过英雄式的表现,但那时候我们都没有想到,他能够做到今天这样夸张的地步。” 这时候,画面一跳,变成了另外一名老师的采访选段:“他是我们二中的骄傲,是全体学生的楷模。” 紧接着,画面镜头变成一连串二中学生采访的镜头,一个漂亮的女学生在镜头前羞怯的小声说着话:“郝帅啊?我知道啊,他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嗯?我崇不崇拜他?崇拜啊!他好厉害呢!” 也有毫不畏惧镜头的男学生的在镜头前兴奋的大喊大叫:“帅哥,你出名啦,给我签个名吧!” 这男生正说着,后面几名男生涌过来,张牙舞爪的叫嚷道:“教主万岁!帅哥万岁!” 电视机前的郝洁雄眉头顿时又舒展了开来,阴沉的脸色也立刻多云转晴,呵呵的笑了起来,反倒是一旁的袁浩脸上笑容消失,变得一脸的不屑。 但很快,镜头一转,画面切回导播间,变成了一个美女主持人对着镜头,这位美女正襟危坐,正是几次采访过郝帅的徐雅楠,她一脸担忧严肃的说道:“从上面的采访中我们可以看到,这个学生显然是一个有争议的榜样。姑且不说他平日里不守校规,不守纪律的做法,就单单说他不顾自身安危去挑战劫匪的行为,这就值得我们去讨论商榷。” “一个学生,面对这样的暴力,究竟应不应该挺身而出?”徐雅楠语重心长的说道“这种行为究竟值不值得标榜?不畏暴力,不畏犯罪,这固然是值得称颂的,但是一个高中生的这种行为,究竟值不值得宣扬?值不值得效仿?如果学生们都来学习这种榜样,固然会使得社会风气为之一振,但是同样也会造成极大的悲剧!如果这个学生他失手了,如果死的不是这些劫匪,如果其他的学生盲目效仿,那后果会是怎样?” 这时,电视镜头又转到了学生家长的采访画面。 一个大约四十岁的女家长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行,我绝对不同意,万一我的孩子也学他,那怎么办?他是学过拳脚功夫的,所以他敢,我孩子没学过啊,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另外一名男家长也皱着眉头说道:“我觉得这件事情本身就有问题!东吴市那么多警察干什么去了?为什么到后来让一个高中生来消灭劫匪,铲除暴力?” 又有一名家长一脸担忧的说道:“我知道郝帅,他就是我孩子的同学,现在我孩子回家每天都要说郝帅,几乎十句话里面有八句话都要说他,我很担心她的学习成绩会不会因为这个人和这件事情而下降。” 郝洁雄脸上的笑容一点点的消失,他目光一扫,却见一旁的袁浩满脸的幸灾乐祸,他心中不悦,哼了一声,袁浩立刻像变脸似的,脸色一整,变得无比正经严肃。 郝洁雄心中闷哼,暗道:我这个乖孙现在已经成了新闻人物,想要低调都不可能了!不行,这样会对他有影响的,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得去找我的乖孙,给他换个学校!这个学校他不能再呆下去了! ===================================== 这是13号的更新~ 第164章 捷足先登 毫无疑问,郝帅红了,不仅仅是在二中学校,更是在整个东吴市,他都成为了一时的话题人物。 的确,高中生该不该与犯罪分子进行殊死搏斗,这的确成为社会内外舆论上下一时间激烈讨论的问题。 但不管结果如何,郝帅都成为了众矢之的,原本就十分引人注目的他变得更加的光芒耀眼。 方奕佳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够听到有人议论郝帅,而且大多都为崇拜之辞,这让她十分的开心,简直比有人夸奖自己还要开心,但她也有很苦恼的一面,譬如越来越多的女生向郝帅发起追求,每天郝帅来上课,都会发现自己抽屉里面塞满了各色各样的情书。 方奕佳都无法理解,自己每天第一个来教室,最后一个关门离开,可这抽屉里面还是能塞满这样的情书,这些女生都是怎么塞进来的? 自己喜欢的男生有魅力自然是一件让人心神俱醉,欢欣雀跃的事情,但如果太有魅力……那可就是一件让人喜忧参半的事情了。 尤其是方奕佳忽然间发现马莜雪居然开始对郝帅唯唯诺诺,亦步亦趋的时候,她内心深处的不安与警惕就达到了顶点。 郝帅去哪里,马莜雪就去哪里,简直就像是一个形影不离的影子似的,平日里郝帅跟马莜雪一说话,两个人基本上两三句话就会互相呛起来,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一丁点儿都看不到了,甚至有时候郝帅被跟得烦了,回头说一两句不客气的话,马莜雪也会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低着头,一声不吭,但是说完以后,该怎么跟,她还是怎么跟,让郝帅十分的哭笑不得。 这种情况实在是让方奕佳暗自气得咬牙切齿。 本来嘛,以前从来都是自己跟郝帅形影不离的,现在这个大电灯泡一天到晚缠在郝帅跟前,弄得自己想跟郝帅说点什么都不行了! 这种人,太讨厌了! 尽管方奕佳敬佩马莜雪的纯孝之心,也与她有过共患难之谊,但是,涉及到私人的感情问题,别说纯孝又或者什么共患难这些事情了,就算马莜雪是天底下第一的女圣人,就算她是自己的亲姐妹,那也要往后放! 方奕佳咬牙切齿的看着郝帅走出了教室,马莜雪果然亦步亦趋的又跟了上去,这时候旁边的同学们也都议论纷纷,有跟方奕佳特别好又特别八卦的忍不住凑上来,一边拿着眼睛看着跟出去的马莜雪,一边拿着胳膊肘捣了捣方奕佳,说道:“哎,佳佳,你的白马王子要被人抢走了,你一点反应也没有啊?” 方奕佳虽然之前被一张纸条猛然点醒,想到了叶霜霜,同时感觉自己似乎愧对叶霜霜,心中有罪恶羞愧之感,但是此时马莜雪态度的突然转变让方奕佳醋坛子大翻特翻,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愧疚罪恶感? 她脸蛋微红,口是心非的说道:“胡说八道,什么我的白马王子!讨厌!” 黑发长腿美少女嘴硬的说着,眼睛却直勾勾的看着在走廊外面的郝帅,目不转睛。 她旁边的女同学嗤之以鼻的笑道:“拉倒吧,瞎子都能看出你喜欢他喜欢得不行了!” 方奕佳脸颊通红,想要反驳,可是当她看到郝帅在走廊外面与人说话时的一颦一笑,却怎么也反驳不出来。 古人说男人美到了一定的程度,可看杀人,可灭人国。 西晋的卫玠以美貌出名,他来到建康,也便是现在的南京的时候,当地官员听说大美男子卫玠来了,立刻允以高官厚禄,并且当地南京城男女老少几乎倾城而出,人山人海的围观,几乎让卫玠寸步难行,活生生的把这位美男子给看得回去大病一场,一命呜呼。 而春秋时期著名的公子鲍因为“美而艳”,以至于他那中年守寡的祖母看上了他,“欲通之”,但是公子鲍不答应,于是他的祖母就把宋昭公给干掉了,然后把国家拱手送给了公子鲍,于是公子鲍成为了宋文公,也成为了中国历史上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因帅而得国”的帅哥。 以前方奕佳看到这些典故,很有点嗤之以鼻,但是现在,她算是明白这些历史中赫赫有名的美男子的典故从何而来了。 潘安宋玉有多帅,方奕佳没见过,但是她坚信这些人现在哪怕穿越到自己眼前来,他们也绝对不会有郝帅更帅! 平心而论,郝帅现在的确算是一个不错的美男子,尤其是嘴角微翘坏笑的样子,几乎能电倒所有的女生。 但如果说他是空前绝后的大帅哥,那未免太过于夸张,只不过,他身上的事迹和光环太耀眼了,以至于旁人看他的时候,都带着仰视的目光,这个男生周围似乎都有一个又一个的光环,刺得人不敢直视。 这样的男生,自己怎么会不喜欢呢?他原本就应该是我的白马王子啊!更不用说,他还曾经跟自己共患难,同甘苦,一同经历了生死,一同经历了险难! 方奕佳心中幽幽的想着,旁边的女生继续撺掇道:“佳佳,如果我是你,我绝对不放过这么好的男生!你就能够忍受马莜雪当着你的面把你的心上人抢走啊!” 方奕佳紧紧咬着嘴唇,身子微微动了动,但还是没有起身。 旁边的女生见方奕佳明显心动,但碍于四周的同学和面子,没有动作,她忍不住又怂恿道:“哎,真是的,便宜谁也不能便宜马莜雪啊!真是的,我要是有你这么好的身材和相貌,我就自己去追了,哪里像你现在坐在这里发呆!啧啧,真是不知道叶霜霜回来看见郝帅和马莜雪在一起了是什么反应。” 这句话顿时让方奕佳心中猛的一震,她自欺欺人的想道:对啊,宁愿自己抢到,也不能被马莜雪抢走啊!霜霜……她会原谅自己的吧? 想到这里,方奕佳忽然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朝着外面快步走去。 她咬紧了牙,准备在郝帅面前跟马莜雪摊牌,可是她刚走出教室,便见郝帅朝着楼梯间下面走去,马莜雪也寸步不离的跟在他身边。 方奕佳哎的喊了一声,但是声音很快淹没在嘈杂的环境之中,她跺了跺脚,快步追了下去。 可等追到楼梯间的时候,却听见郝帅没好气的说道:“喂,你太夸张了吧?老是跟着我干嘛?我去上厕所,你也跟着啊?” 楼梯间此时人不多,马莜雪的声音清晰的传来,倔强而执拗:“你还没有答应我!” 郝帅头大如斗:“答应你什么啊?美女!” 马莜雪脸颊微红,声音如同蚊吶一般:“就是上次的事情,你知道的。” 在楼梯上面的方奕佳听到这里,耳朵都竖了起来,心中闪过一丝警惕。 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郝帅答应了马莜雪什么事情? 难道…… 方奕佳心中又惊又怕,恨不得立刻冲到他们跟前问个清楚,但是她脚下却如同生根了似的,一动不动。 马莜雪虽然得到了这一笔手术费,也将母亲顺利的送到了手术台上,她的母亲也手术成功的从手术室送了出来,目前处于观察阶段。 但是她知道,这一切并不是六十万就能够结束的,她的母亲还有肝脏的问题,还有后续一大段时间的疗养和治疗问题,这都是要钱的! 而且,她欠了郝帅这么多,不赶紧还掉,她觉得自己寝食难安! 可当她去找郝帅的时候,郝帅却不愿意跟自己提这件事情,这让马莜雪有点如坐针毡。 要说她现在就爱郝帅爱得死去活来,那绝对是骗人,但如果说她现在一丁点儿也不喜欢郝帅,那也是骗人。 她人生中难得流露出几次软弱的时候,郝帅都在她身边,她几次身处绝境的时候,郝帅都及时的伸出了援手,这让马莜雪在潜意识中对郝帅产生了依赖与信任,再加上郝帅本身就是个帅得让女生尖叫的帅哥,自己又身手了得,这一连串的因素加在一起,让马莜雪心中对郝帅产生了复杂难掩的感情。 她一方面想逃避这段感情,因为她知道自己跟郝帅绝对不可能,另一方面她又想紧紧的抓住郝帅,因为她知道郝帅是自己目前唯一的救命稻草。 这样的矛盾心情让她不知所措,但在经过天人交战后,这个早熟而美艳的少女终于选择了面对现实……将这个少年紧紧的抓在自己手中。 而如何对付男人,或者如何对付男生……马莜雪有着自己理解的一套,譬如像现在这样,死缠烂打的纠缠,然后当对方咄咄逼人的逼过来时,又变得可怜兮兮,委曲求全的模样。 马莜雪的话让郝帅十分的无奈,感情这丫头还真想卖身救母,以身相许啊? 郝帅承认,马莜雪的相貌和身材的确具有极为强大的诱惑力,这样一个漂亮而娇艳的女孩儿对自己投怀送抱……实在是杀伤力太大了。 如果不是郝帅觉得对方太过于主动,心中有些别扭,又不想乘人之危,只怕早就童男之身失守了。 郝帅苦笑道:“马莜雪,我们是同学,也……算是朋友吧?朋友有难,我帮你一下,不是应该的吗?你不用这样的。” 马莜雪眼巴巴的看着郝帅,心中无比的恐慌,她没想到郝帅真的是一丁点儿都不想要自己,她知道郝帅如果真不要自己,那接下来自己还要怎么找郝帅开口帮忙?自己唯一能拴住他的,似乎也就只有……自己的身子了。 马莜雪一咬牙,上前一把抓起郝帅的手,按在了自己柔软的胸脯上,紧紧不放,她说道:“我不管,你答应过我的,我是你的,你就算不要我,我也要给你!” 郝帅真是哭笑不得,他像手碰了一团火球似的,立刻缩了回来,苦笑道:“马莜雪,你疯了吗?这里是学校!” 马莜雪趁着他缩手的时候,身子往前一扑,她一把抱住了郝帅,死活不肯撒手,她脸颊红如漫天灿烂的晚霞,她低声道:“我不管,我不管!” 他们两人一时间纠缠在这楼梯间不上不下的位置上,在上面的方奕佳气得俏脸发白,咬牙切齿的想道:这个不要脸的小**,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献身!还要不要脸了? 而这时候,在楼下恰好上来找郝帅玩儿的姚梦枕也听到了这番话,她目瞪口呆的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郝帅现在桃花运缠身,居然有美女抢着要献身了! 这可怎么得了! 郝帅还是童男啊,他要是丢了童男之身,以后还修个屁的行啊!! 第166章 顺从还是反抗 方奕佳怎么也没想到,她好容易打定了主意要击败马莜雪,好容易将以前的叶霜霜从自己心里面赶了出去,叶霜霜却突然间回来了! 方奕佳看见那张熟悉的面孔,看着自己这个从小到大关系最好的闺蜜好友,她没来由的一阵心虚,一阵强烈的负罪感油然而生。 叶霜霜娴静的站在原地,浅浅的笑着,她的笑容温和而亲切,越发的让方奕佳难以直视这样的笑容。 “佳佳,怎么了?不认识我了?”叶霜霜哪里知道自己走的这段日子,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她看见方奕佳傻傻呆呆的站在原地,手中的书包都跌落到了地上,还以为方奕佳太过于欢喜,以至于有些回不过神来。 方奕佳猛一眼瞧见叶霜霜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眼花出现了幻觉,直到叶霜霜说话,她才回过神来,一脸震惊的说道:“霜霜……你,你怎么回来了?” 叶霜霜不疑有他,上前一把搂住了方奕佳的胳膊,笑颜如花的说道:“佳佳,我不能回来吗?” 方奕佳有些慌张,吃吃的说道:“不,不,我只是……” 她正手足无措的时候,一旁方奕佳的母亲笑道:“佳佳,你和霜霜一块儿去上学吧,有什么话路上再说。” 叶霜霜主动捡起了方奕佳的书包,笑着跑出去两步,站在门口朝着方奕佳招了招手,笑道:“佳佳,走吧,我送你去上学。” 方奕佳这才如梦初醒,呆呆的走出了门。 出了门以后,方奕佳一直盯着叶霜霜看着,她发现此时的闺蜜好友与以前不一样,脸上的笑容虽然依旧恬雅文静,但是眼角处却透露出一股洋溢的活力与自信。 叶霜霜笑吟吟的在前面蹦了两步,然后手背在后面,身子微微前倾的朝着方奕佳笑道:“佳佳,看什么呢?” 方奕佳试探性的问道:“霜霜,你的病……” 叶霜霜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她蹦到方奕佳跟前,亲昵的挽着她的胳膊,笑吟吟道:“我的病全部都好了!” 方奕佳又惊又喜,她虽然感觉到愧疚,但是毕竟还是她从小到大的闺蜜,心中担忧叶霜霜的安危,虽然一直有时不时的短信通话,但是近期以来却是少了很多,再见面联系的时候,却已经是物似人非。 方奕佳一把抓住叶霜霜的胳膊,喜道:“霜霜,你,你的心脏……都好了?” 叶霜霜用力的点了点头,笑容灿烂得犹如五月的阳光,她也反抓着方奕佳的手,欢喜的问道:“佳佳,你怎么样?你还好么?” 方奕佳用力的点了点头,这一刻,她发自内心的替叶霜霜赶到高兴。 她知道叶霜霜以前是一个活泼好动的女孩儿,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再也不爱运动,再也不大声的笑,不欢快的奔跑了,慢慢的,她的性子也变得娴静了起来。 一开始方奕佳还以为是叶霜霜的性子发生了改变,许多女生小的时候格外的调皮,但是青春期来了以后性格就慢慢发生了改变,变得越来越像一个淑女。 但直到叶霜霜倒在运动场的那一刻,方奕佳才知道,叶霜霜其实并没有变,又或者说,她并不想改变,她只是迫不得已变得安静,变得淑女,也许慢慢的她的确是变成了这样的性格,但是她以前的确是一个不经常容易流露出笑容的女生,直到她和郝帅经常在一起的时候,她才会喜笑颜开。 叶霜霜离开后,方奕佳也曾想过,以前叶霜霜之所以笑的不多,就算是笑,也多是浅浅的微笑,眉宇间始终深藏着一丝忧伤和不自信,想必,这便是因为她身体的缘故吧! 如果一个人的身体里面藏着一颗随时随地都会爆炸的炸弹,那谁又能真正的开心起来呢? 可这个时候,即便不与郝帅在一起,方奕佳也能看出,叶霜霜的笑容发自内心,是一种毫无顾忌,毫无负担的笑容,灿烂温馨,极有感染力,让她也不由得欢喜起来。 方奕佳笑道:“霜霜,你可终于回来了,班上的同学们要是知道你回来了,一定开心死了!” 叶霜霜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了一点儿,她低下头来,借着捋了捋自己额前刘海的动作遮掩了一下自己脸上的不自然神情,她轻声道:“佳佳……他,他还好么?” 叶霜霜没有说“他”是谁,但是方奕佳一听就知道叶霜霜问的是郝帅。 她心中咯噔一下,变得无比的揪心难受,这位长腿美女班长也低下了头来,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他?他,他还好啊……”她有些自欺欺人的小声解释道:“他又为什么会不好呢?” 叶霜霜没听出方奕佳的语气异常,她感慨的笑了笑,说道:“是啊,他为什么会不好呢?他永远那么的有活力,那么的有办法,无论什么事情都难不住他,他为什么会不好呢?” 方奕佳听了沉默不语,她大着胆子抬起头来,试探性的问道:“霜霜,你还喜欢他么?” 叶霜霜笑了起来,她抬起头来,目光直直的盯着方奕佳,用手摸向自己胸口心脏所在的位置,她笑道:“当然,这两个月来,如果不是这里面一直有他,我真不知道自己熬不熬得过来!” 叶霜霜转过头,目光向学校的方向看去,她痴痴的说道:“这些天来,我每次近乎于绝望的时候,就会想到他对我说的话,想到和他在一起的那些日子,那些事情……”说着,她转回脸来,脸上满是抑制不住的笑容,她掩着嘴,笑道:“我想到他的一些事情,我就忍不住想笑,笑啊笑的,我的心情就越来越好,也就越来越有信心战胜病魔,尽快恢复!” 方奕佳一开始还能保持笑容听着,可是越听笑容越是不自然,听到最后,她已经有些听不下去了,她恨不得立刻就捂着耳朵逃离这个地方。 方奕佳想要告诉叶霜霜,当她离开的的时候,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方奕佳每每看到叶霜霜那双真诚清澈的眼眸时,她就欲言又止,无法张口。 叶霜霜说完,她看向方奕佳,见她神情古怪,便忍不住奇道:“佳佳,你怎么了?” 方奕佳连忙低头,强笑道:“没,没什么。”她生怕叶霜霜发现自己心虚,便主动岔开了话题,说道:“霜霜,我们去学校吧,大家看到你,一定会很开心的!”说着,她便笑着去拉叶霜霜的手,然后她忽然发现叶霜霜居然没有拿书包。 方奕佳奇道:“霜霜,你的书包呢?” 叶霜霜的笑容也变得有些不自然,她勉强笑了笑,说道:“我今天只是来找你的,还没有正式决定要复学呢。” 方奕佳不知怎么的,心中忽然松了一口气,仿佛鸵鸟一样的觉得叶霜霜晚一天回去,自己便可以躲过一天。 她也没有多劝叶霜霜,也没有多问,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跟叶霜霜一边走,一边聊着。 叶霜霜走到大马路的时候,她这才将自己手中的书包递给了方奕佳,说道:“佳佳,给你……”她犹豫了一下,脸颊微红的轻声道:“替我问他好,告诉他,我回来了。” 方奕佳心中酸痛交加,她勉强笑了笑,点了点头,转过身去的时候,眼眶却已经是抑制不住的红了。 叶霜霜虽然最后感觉到方奕佳有些不对劲,但是她没有多想,只是看着方奕佳离开后,自己在原地踮脚翘首的发呆,过了好一阵,她身边走过来一个女子,正是易舒兰。 易舒兰扎着头发,盘着高髻,一副精明能干的美妇人模样,她看着方奕佳离去的方向,用手拉了拉叶霜霜的胳膊,淡淡的说道:“人也见过了,该满足了吧?走吧!” 叶霜霜收回目光,忍不住看向自己母亲,哀求道:“妈妈,我能不能不要转校啊!” 易舒兰冷笑了一声,说道:“不行,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你不就是想着和那个小子再续前缘吗?我告诉你,不行!就算他是你的救命恩人,也不行!以后他家如果有困难,我可以替你帮他,但是你和他在一起,那就是不行!” 叶霜霜眼眶红通通的看着自己母亲,她低下头来,一言不发,眼神里面满是不屈与倔强。 易舒兰见了,忍不住便劝慰道:“霜霜,再过十年,二十年,你就知道,妈妈是为你好!妈妈之所以会带你再回来,并不是希望你再跟那个小子鬼混在一起,你相信妈妈,这种男生是典型的坏男生,虽然很能吸引你这样的女孩子注意和喜欢,但是和他在一起,对你有害无益!” 她拉扯着叶霜霜往家中走着,一路说道:“你就安安心心继续上学,妈妈去给你正式办了转校手续,你以后就不要再去想这个二中学校了,妈妈给你找了更好的学校!市一中,怎么样?这可是省重点高中,大学升学率全市第一,全省第三!重点大学的升学率更是高得吓人哪!霜霜,你还是学生,凡事要以学业为重!” 易舒兰一路絮叨,叶霜霜就像是一个行尸走肉一样跟在旁边,她神情木讷,但眼中却深藏着复杂的目光,她目光闪烁不定,谁也不知道她将来想要做些什么,究竟是反抗,还是顺从。 第167章 强化方向 方奕佳与叶霜霜各自纠结的时候,郝帅正从家中出来,姚梦枕正跟在他身后,眉头紧皱,神色深思。 郝帅平日里与姚梦枕走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几乎没有休闲的时候,走到哪里,就说到哪里,两个人都是嘴巴停不下来的货,可此时郝帅却发现,姚梦枕罕见的沉默不语,只是拿眼睛看着地面。 郝帅奇道:“你怎么了?” 姚梦枕犹豫了一下,说道:“没怎么。” 郝帅笑了起来:“你跟我还藏着掖着?有什么话就直说了吧。” 姚梦枕想了想,说道:“郝帅,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郝帅笑道:“什么问题?” 姚梦枕抬起头来,很是认真的看着郝帅,说道:“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下去,何年何月才能修炼成为一个大高手?你的乾坤如意镜上面有多少功德了?” 郝帅得意的笑了起来,拍了拍身后的书包,笑道:“四百四十点功德呢!” 经过上一次银行大劫案后,郝帅手中的乾坤如意镜功德值便蹭蹭猛涨,一下暴涨到四百四十多点,按照郝帅和姚梦枕对乾坤如意镜的了解,救一个人增加五十点功德,而杀死一名恶人,则涨二十点功德左右。 按理说郝帅一次性救下的,只怕有十几二十个人,但实际上这里面有些人是不会死在劫案之中,命不该绝,因此郝帅就算救了他们,也并不计算功德,只是计算那些原本在劫案中必死无疑而最后被郝帅救下来的人。 这一次劫案与上一次黄山的山崩不一样的地方在于,这次的劫案并不是直接冲着郝帅来的,而黄山的山崩却是直接冲着郝帅来的,没有郝帅,这件事情都不会发生,而银行劫案却并非因为郝帅而发生,不管郝帅在不在现场,这场劫案都会出现,这场劫案中原本命中该绝的人也会死在这里。 但由于郝帅的出现,许多该死在这里的人最终幸免于难,而郝帅自然而然的便获得了救人的功德。 四百四十点功德,这在郝帅看来,简直就是一笔飞来横财,如果兑换成掌心雷这样的符箓,他能像玩焰火一样,一口气玩一百个,如果兑换成上次在黄山脱险时用的子午炎龙爆,郝帅可以一口气兑换二十二个,一下放出二十二头火龙,能把黑夜烧成白天,吓都吓死一群修行人。 姚梦枕见郝帅有得意之情,心中更加担忧,她一把拉住郝帅,左右看了看,见四周没人后,这才小声说道:“郝帅,这些天你不觉得你太引人注目了么?回到家里面,打开电视,只要是新闻,就能看到你!你觉得这样对你的修行有利么?” 郝帅无奈的一摊手,说道:“这我有什么办法?我也不想啊,但这帮人就是要炒作,我咋办?你没看我都没接受采访了吗?” 这些天来,因为郝帅的事情,东吴市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辩论,尤其是教育电视台很不合时宜的一个专题,很是让市领导们恼火了一阵。 原本订下的追捧调调,最终变成了质疑与争执,虽然主管教育和宣传的市领导们很是恼火的朝着下属拍了一阵桌子,这些下属又朝着徐雅楠等人拍了一阵桌子,但木已成舟,这股风潮最终已经形成,郝帅成了众矢之的,有替他叫好的,也有人质疑他的。 总之,他现在就算走在大街上,都有人能认得出他来,更不用说在二中了! 姚梦枕叹气道:“我知道,但你既然控制不了这些事情,但有一件事情你是可以控制的呀!” 郝帅奇道:“什么事情?” 姚梦枕很是认真的说道:“继续修行,让自己变强啊!” 郝帅笑了起来:“那是当然啊!”说着,他笑嘻嘻的对姚梦枕说道:“你说,我是多兑换一点符箓出来防身用呢,还是继续加强自己的肉身鼎炉啊?” 乾坤如意镜可以改造人体的三个方面,一个是皮骨筋肉髓,这是人体的表面结构,是修行之气的运行之所;再一个是心肝脾肺肾,是人体的五脏,是修行之气的发源之地;最后一个则是气血精元炁,这个就很像游戏里面的内力真元的上限值,上限值越高,意味着内力真元也越高,持久力、爆发力和绝对力度都越高越大。 郝帅已经将皮骨筋肉髓锻炼得十分可观了,他现在的骨骼与肌肉的发育已经远超同龄人,虽然也许与孙健等练家子有所不如,但绝对比一般的成年人要强得多。 姚梦枕很清楚郝帅的现状,他现在不缺外在力量,骨骼肌肉已经是成年人的强者水准,但是五脏六腑却依旧是成年人当中的普通人水准。 上一次郝帅被孙健用十字锁一勒,立刻脑部缺氧,差一点儿就昏迷窒息而死,其中根本原因虽然在于郝帅不懂得从十字锁中挣脱的招术,但是郝帅憋不住气,控不住血,这却也是他瞬间受制于人的重要方面。 如果换做是一个五脏六腑极为强大的修行人,即便是被勒住了咽喉和动脉,他们依旧能够通过强大的五脏在短时间内制造出大量的精血,一方面增强自己的爆发力,另一方面能够延长自己的窒息昏迷的时间。 这个道理就跟人在水下憋气是一样的,锻炼过的人,肺活量大,因此他在水下憋气的时间就长,而一个人如果没练过,那么他们在水下憋气的时间就不怎么长。 普通人只能在水下呆两分钟左右,但一些特殊练过的人,可以在水下呆上个十分钟左右,世界吉尼斯水下憋气记录为十八分钟,这在旁人看来实在是骇人听闻,但是姚梦枕却知道,这是一个人五脏强大到了一定程度,能够在短时间内储藏并且产生一定的精气血,提供给人体,实现短暂的自给自足。 这样的人和修行人所讲的胎息已经十分接近,是天生的修行好鼎炉,只要稍加引导,立刻便是一个修行强者。 姚梦枕听见郝帅询问自己意见,她不假思索的说道:“当然是继续强化你的五脏了,五脏强,则筋骨强,内在强,则外在强!” 郝帅想了想,说道:“那心肝脾肺肾,我该强化哪个呢?” 姚梦枕还要再说话,忽然间两人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郝帅!” 郝帅和姚梦枕回头一看,却见方奕佳惊喜的朝着他们跑了过来,两人这才发现,他们一路说话一路走,已经是走到了学校门口附近。 姚梦枕自然将下面的话咽了回去,寻思着回去以后再指导郝帅如何强化自己的五脏。 姚梦枕朝着方奕佳嫣然一笑,挥了挥手:“方奕佳,早上好啊!” 方奕佳笑着与姚梦枕打了个招呼,然后对郝帅笑道:“郝帅,今天这么早就来了啊?” 郝帅笑了笑,说道:“是啊,总不能天天旷课迟到吧?你没看最近有些人都把我骂成啥样了!” 方奕佳掩嘴笑道:“你还怕别人骂你啊?我还以为你早就已经百毒不侵了呢!” 郝帅故作惊讶生气的说道:“喂喂,你这句话有很深的恶意啊!小心我跟你翻脸啊!” 方奕佳咯咯笑了起来,早上因为瞧见叶霜霜的时候心中产生的困顿、愧疚之情顿时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暖洋洋的喜悦之情,似乎只要靠近这个少年身边,自己便快活得很,乐不思蜀。 方奕佳与郝帅、姚梦枕一路边走边笑,很快便来到了学校,姚梦枕一如既往的在外面等着郝帅,而郝帅告别了姚梦枕,与方奕佳朝着教室走去。 此时时间尚早,教室里面空荡荡的没什么人,两人走进了教室,各自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将各自的书包放进自己的抽屉之中,方奕佳这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她喊住了郝帅,欲言又止的看着郝帅,有些吞吞吐吐的说道:“郝帅,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你。” 方奕佳脸颊有点儿微红,她大着胆子想要与郝帅吐露自己的心意,但不知怎么的,她话到嘴边的时候,便不由自主的想起叶霜霜的身影,让她心中一阵烦乱。 郝帅见她这般模样,便笑着说道:“你怎么了?有什么话要说么?” 方奕佳被他一看,心中忽然间想起与他相处的点点滴滴,芳心颤动,她一咬牙心一横,正要对郝帅说什么,忽然间门口一个人影一闪,正是马莜雪一大清早便背着书包走了进来。 这一下可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方奕佳登时什么表白的心情都没了,她朝着郝帅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没,没什么。我放学再跟你说吧。” 郝帅哪里知道她的女儿心思,他大咧咧的笑了笑,说道:“好啊,到时候再说吧。不过,在这之前……”郝帅嬉皮笑脸的凑到方奕佳桌前,说道:“……先把昨天的家庭作业借我抄抄呗……” 方奕佳下意识的手往书包里面一模,顿时脸一红,小声如同蚊呐一般说道:“我也没做啊……” 郝帅倒吸一口冷气,像是看着外星人一样,惊道:“你这个品学兼优的三好学生居然也有不做作业的时候?你昨晚干嘛去了?” 方奕佳登时脸皮如同火烧似的,火辣辣的发烫,她昨晚的事情像是已经被郝帅知道似的,浑身都有些发颤,她看也不敢多看郝帅一眼,有些颤声道:“没,没干什么,昨天身体不舒服。” 郝帅想了想,心道:难不成是大姨妈来了? 他原本再想开方奕佳几句玩笑,却见她已经脸红得不像样子了,羞涩得几乎要钻到地缝里面去,于是便只好作罢,自己转头找了马莜雪借作业。 马莜雪的母亲脱困脱险,心情也放松了许多,她自然借了郝帅昨天的作业,顺便还很是奇怪的瞟了方奕佳一眼,似乎跟郝帅一般,也不理解这个好学生好班长怎么也有不做作业的时候。 方奕佳哪里敢看她一眼,自己低着头飞快的补着作业。 郝帅则同样也在埋头苦抄,等到老师进来,他站起来齐立敬礼的时候,脑袋都是低着的,一只手握着笔依旧笔走龙蛇,半点停歇都没有。 上课的老师心中苦笑,却无可奈何,只好装作视而不见。 郝帅一上午有两节课都在抄作业,等他好容易抄完后,都已经是第三节课的时间了,这一下抄完了海量的作业,他忽然间觉得有些意兴阑珊,听课也没什么心思,自己便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今天早上姚梦枕跟自己说的话来。 自己的确是要继续变强,继续修行,可是……自己该继续强化哪个方面呢? 第168章 拜关公 郝帅上一次强化的是自己的肾脏,在强化了自己的肾脏后,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精力充足,浑身上下似乎有用不完的力量。 在尝到了甜头后,郝帅在左思右想后,决定继续强化自己的肾脏功能,再说了,姚梦枕不是也说过,肾好则身好,肾强则力强么? 肾脏主藏精,肾脏如果不好,则男子精气便不强,肾衰则精弱。 而精在人体之中是最重要的东西,所谓精气、精元、精血,从字面上来理解,这些词都首先都是一个“精”字,其次才会有气、元、血! 在郝帅看来,肾脏如此重要,那么自己只要一股脑儿强化这个地方就行了,只要这里变得足够强大,那么就会带动其他地方一块儿变强,不是说肾脏好则百病不侵么? 先富带动后富嘛! 郝帅想到这里,手便往课桌的书包里面摸去,他手指按在冰凉的乾坤如意镜的镜面上,自己脑海中很自然的便浮现起了一幅幅仙雾飘渺的画面。 在驾轻就熟的选择了强化方向后,郝帅一下将四百点功德全部都加在了“心肝脾肺肾”的肾脏一项上。 他刚选择完,乾坤如意镜里面便涌现出一股白色的荧光,顺着郝帅的手指流淌进他的手臂,再顺着手臂流淌进他的体内,在他的身体之中转了一圈后,最终全部流淌进了肾脏之中。 这股最纯正的法力真元汇聚到郝帅的肾脏之中,让郝帅觉得就像有一股滚烫的热水倒进了一个热皮囊,让他的两肾也变得滚热起来。 他自己甚至都能感觉到自己的两肾里面在不停的翻滚着,如同岩浆沸腾一般,自己很快整个身子都热了起来,一股莫名的力量在自己的体内窜动着。 一个人的肾脏如果太强,那么意味着这个人的精气必定十分的强大,而精气强大的最明显特征便在于两个方面,一个方面是这个人的眼睛会显得极为炯炯有神,说一个人目光如电,则这个人必定精力旺盛,肾脏功能强大。 而另外一个方面则是……这个人很容易就一柱擎天。 原因很简单,因为精力太过于旺盛而无处发泄,所以精气精血都会往下面跑,使得男子不能自控。 郝帅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下面那东西像一根铁杵一样飞快的站了起来,涨得自己十分的难受,恨不得自己拿一块铁砂布去狠狠磨一磨才好。 郝帅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情况,他前一阵子练功的时候,体内精气充足,早上起来的时候便是一柱擎天,而且涨得他十分难受。 但是他起来以后稍微活动活动,而且家中又是姚梦枕和邹静秋两人同时在家,自己就算想干点啥见不得人的事情都是不行,因此只好忍着,这一忍,然后再活动一下,立刻就转移了他的注意力,精力和欲念便也随之分散和消退。 但现在就不同了,郝帅是在课堂之上,他就算是想要做点什么那也是不可能的,而且他连活动的空间都没有! 郝帅只觉得自己下面一开始是发胀,慢慢的便变成了发痒,这种感觉很快从下面弥漫扩散开来,像是不可阻止的潮水一样发散至全身,让他浑身上下都十分难受。 郝帅实在是忍受不住,他尝试着动了一下,衣服和肢体之间的摩擦让他忽然间觉得好受了一些,但很快他发现自己痒得更厉害了,于是他不可抑制的又再次扭动了起来。 坐在郝帅旁边的方奕佳倒还没觉得什么,可坐在郝帅背后的马莜雪立刻便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马莜雪用脚轻轻踢了踢郝帅的座位,小声喊道:“郝帅,你怎么了?” 郝帅听见声音,回头勉强挤出一个笑脸:“没,没怎么。” 马莜雪一见他面孔,立刻吓得一声尖叫,班上的老师学生们都被吓了一跳,齐刷刷的向她看来。 讲台上的老师正在黑板上写着东西,听到这叫声,立刻知道是马莜雪的声音,他心中十分的不悦。 妈的,郝帅搞特权也就算了,你也跟着闹腾?还让不让上课了? 他不悦的转过头来,正要发作,忽然间瞧见郝帅的面孔,也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离郝帅最近的方奕佳正满脑子都想的是叶霜霜、郝帅和马莜雪之间的复杂事情,听到四周有闹腾的声音,她才如梦初醒的转过头来向郝帅看去。 这一看可不得了,乖乖,活关公啊! 郝帅的面孔此时涨得通红,像是要滴出血来似的,只要再配上一缕美髯,只怕郝帅就是关公在世了。 原本郝帅是一张白白净净的面孔,此时涨得血红,尤其是他此时眼眶里面都满是血丝,根根都像是要爆裂开来似的,情形实在是有点吓人。 方奕佳吓了一大跳,连忙问道:“郝帅,你怎么了?” 郝帅此时正憋得难受,脑袋里面浮现的尽是男女之事,此时他一眼瞧见方奕佳,顿时脑海中不由自主的一阵浮想联翩,眼前掠过的尽是方奕佳曾经在自己跟前赤身裸体时的样子。 俗话说,当兵过三年,母猪赛貂蝉。 这话说的就是当兵时间超过三年,受到的锻炼使得男子肾脏强健,精力旺盛,又无处发泄,因此情欲过旺的时候就会产生一种“饥不择食、如饥似渴”的强烈欲念需求。 看见母猪尚且觉得眉清目秀,赛过貂蝉,更何况方奕佳本来就是个小美人,唇红齿白,水汪汪的眼睛加上红艳艳的菱唇有八九分姿色,一张精致俏丽的瓜子脸更是十分的漂亮。 这就更加的不由得郝帅不脑海中一阵YY了。 如果不是这里有人,如果不是郝帅尚存一分理智,只怕他现在就扑过去推倒这个女生了。 但有时候情欲的冲动是可以冲垮理智与毅力的,郝帅明显感觉到自己体内似乎有惊涛骇浪,在一波接一波的冲击着自己的理智大堤,欲念的洪水一点一点的蔓延至堤坝的岸边,很快就要漫过去。 方奕佳看见郝帅盯着自己,那目光与自己之前看过的不一样,里面充满了强烈如同岩浆一样滚烫沸腾的欲念,她虽然不经人事,但也分辨得出,这是人最基本的兽性。 方奕佳不知道刚刚还正常的郝帅突然间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她吓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在原地一动没动,甚至也有可能……是她潜意识里面在控制着她,让她根本就不想动弹。 郝帅盯着方奕佳看了一阵后,对方身上传来的处子幽香更像是催化剂,让郝帅体内的洪水终于漫了过去。 郝帅忍不住了,他忽然间一声嘶吼,发狂一般跳了起来,讲台上的老师吓了一大跳,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惊道:“郝帅,你要干什么?” 这一声大喊,一下让郝帅的理智恢复了一些,他脑海中瞬间清静了一点,他知道自己一旦扑过去,只怕立刻要从英雄少年变成色魔少年,从万人膜拜要变成万人唾弃了。 郝帅硬生生压下这股欲念,他下意识的弓着身子,双腿夹紧,两只手捂着自己的肚子,苦着脸,痛苦不堪的说道:“老师……我肚子疼!” 说着,也不等讲台上的老师同意,自己便拎着书包,朝着教室门口冲了出去。 他动作之快,力量之大,撞得自己桌子都飞了出去,班上的老师和学生们目瞪口呆的看着郝帅像是浑身着火了似的狂冲了出去,然后他自己的位置上一片狼藉,课桌翻倒在地上,课本作业散落一地,如同红卫兵过境似的。 教室里面一片死寂,但外面郝帅横冲直撞,将楼梯踩得蹬蹬蹬直响的声音却清晰传来。 讲台上的老师眼角抽搐了一下,将手指中的粉笔捏得粉碎,他硬生生的挤出了一个笑容,勉强说道:“我们接着上课……” 班上的学生们这才齐刷刷的收回了目光,重新看向讲台黑板,但他们这时候一个个心思都不在课本和老师上了,他们都在互相交头接耳的询问着:郝帅到底怎么了? 郝帅到底怎么了? 这个事情连郝帅自己都不知道,但是郝帅知道有一个人,肯定知道是怎么回事! 姚梦枕! 姚梦枕此时正在校门口无聊的坐在一个花坛旁边,用一根树枝在无聊的推演着八卦周易,正算到纠结处的时候,小姑娘秀气好看的眉毛微微蹙在一团儿,很有点幼年西子捧心蹙眉的范儿,惹得旁边来往的人们不住的向她看去。 姚梦枕自然不会去搭理他们,旁若无人的继续推演着卦象,可她正要解开难题的时候,忽然一个人一阵风似的奔跑着,隔着老远便听见沉重的脚步声,犹如犀牛狂奔。 姚梦枕好奇的抬起头来一看,却远远的瞧见郝帅夹着双腿,姿势无比怪异滑稽的奔跑着,他面色赤红,头发更是几乎倒竖而起,像一个疯子似的朝着自己冲来。 姚梦枕吓了一跳,但很快便哈哈大笑了起来,她指着郝帅,笑得前仰后合:“哎呀呀,关公在世了,快来拜关公啊!” 姚梦枕跟郝帅闹惯了,根本没把郝帅眼前的情况当回事,可等郝帅冲到自己跟前,她才发现,郝帅脸色涨得红得吓人,眼睛瞪如牛眼,眼眶里面根根血丝暴起,太阳穴更是青筋根根鼓胀起来,似乎下一秒钟就会爆裂。 姚梦枕这才知道厉害,她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惊道:“郝帅,你怎么了?” 第169章 少年戒之在色 郝帅此时浑身就像是着火了似的,他奔到姚梦枕跟前的时候,理智就几乎尽丧,一双血红的眼珠子盯着姚梦枕,就像是一头歇斯底里饿极了的野兽。 姚梦枕毕竟曾经是九天神女,一见到这情况,立刻便明白了什么,连忙说道:“郝帅,跑,快点跑起来!就像你上次在操场跑圈一样,把毛孔打开,把你身体里面多余的精力精元释放出来!快!” 郝帅一听,立刻扭头就跑,他速度飞快的朝着学校外面的大马路跑去。 姚梦枕一看连忙喊住,大声道:“别往那里跑,跑循环路线,要不然你能一直跑到一个你自己都不认识的地方去!” 郝帅立刻一扭头立刻狂奔进了学校,像一头野马一样绕着操场就开始跑圈起来。 郝帅这一跑,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团烈火灼烧着,自己每跑动一分,这火焰似乎便减弱一分,他的速度便越发增快一分。 这样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等郝帅渐渐从神智迷糊中清醒过来,停下脚步的时候,他已经浑身大汗淋漓,整个人像是从水里面捞起来一样,嘴巴里面更是干咳得吓人,他现在若是趴在一条河边上,只怕自己能像夸父一样,把这条河的河水都给喝干喽! 郝帅想也不想,扭头就朝着操场旁边的露天水龙头跑去,他跑到水龙头跟前,拧开龙头,正要牛饮鲸吞,忽然间旁边伸过来一只手,一把按住了水龙头。 郝帅大怒,正要发作,扭头一看,却见姚梦枕正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 郝帅拧着眉头,声音极为干涩沙哑的说道:“干什么?快点让我喝水!” 姚梦枕很是认真的说道:“喝水可以,但现在不行,得过一会儿!” 郝帅忍不住有些抓狂:“我现在他妈的快渴死了,你居然告诉我要过一会儿才能喝水!” 说着,他不由分说便往水龙头上凑去。 姚梦枕连忙身子一歪,用半边身子护住水龙头,紧张的说道:“不行不行不行,你这时候喝水,容易死的!” 郝帅正要抡胳膊挽袖子的跟姚梦枕争夺水龙头,听到这句话,忽然间吓了一大跳,渴意都减少了许多,他一脸狐疑的看着姚梦枕:“你别骗我,喝个水怎么就容易死了?” 姚梦枕用手戳着郝帅的胸膛,将他顶开了一点,很是严肃的说道:“你现在身体严重脱水,如果大量饮用口服水,会让你的五脏产生严重的负担负荷,就像一个人如果饿太久,突然间吃东西吃太多,会让胃难以承受,这个人会活活被自己吃死!” 郝帅此时虽然依旧浑身燥热,但好歹理智总算恢复了,听姚梦枕说得这么危言耸听,他也一阵后怕,心里面毛毛的。 郝帅讪讪的笑道:“那我就喝一点,行不行?”他使劲咽了一口干沫,看着水龙头像看着一个绝色美人一样,他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下,赔笑道:“就喝这么一点点,好不好?” 姚梦枕用力摇了摇头,坚定不移的说道:“不行!” 郝帅顿时有些恼怒,正要发作,姚梦枕却严肃的说道:“郝帅,你说,什么是修行?” 郝帅此时嘴巴里面口干舌燥的,哪里有心思去想这个问题,他没好气的说道:“我不知道!别问我,我要渴死了,别跟我说这么高深的问题。” 姚梦枕也不生气,她耐着性子说道:“纵观古今中外上下五千年,从来没有一个国家,一个教派的修行是像我们道家修行人一样,完全都是逆天而行的!在道家的修行理念中,人若想修行成仙,就必须逆天而行。这个‘天’,你知道指的是什么吗?” 郝帅见她老生常谈的说起修行之事,心中越发的不耐:“不就是老天爷吗?” 姚梦枕摇头道:“不,这个‘天’并不单单指老天爷,更多指的是人的天性,是万物运行的天理!修行之事就是要逆天性,逆天理,战胜自我,挑战宇宙,如此方可成仙成神!” 郝帅听得一愣,他倒是从来没听说过这个理论,他好奇心有点发作,忍不住干着嗓子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姚梦枕说道:“什么叫天性?天性就是人与生俱来,天生就有的本性。譬如说饿了想吃东西,渴了就想喝水,看见美食就想多吃,看见好喝的就想多喝,看见美女就感觉心生慕艾之情,看见漂亮的裸女就会有交合冲动,这就是天性!” 郝帅听到最后,隐隐觉得姚梦枕是在说自己刚才的情况,他回想起自己在教室里面的举动,饶是他脸皮厚如城墙,此时也不仅有些火辣辣的,他讪讪的笑了笑,不由自主的夹紧了一下双腿,天可怜见,他虽然火气渐渐消退,但是下面可还精神着呢! 姚梦枕见郝帅这红着脸羞赧的样子,便劝道:“你也不用尴尬,这是人的天性,丝毫不用回避,也用不着谈性色变。我们道家对于男女性事看得最为清楚,因此才有《素女心经》、《洞玄子》等房中术的著作,旁人看这些书,只觉得是奇技淫巧,污言秽语的**,但实际上这里面饱含天地至理,充满了医玄奥妙,非有大智慧之人不能精通。” 姚梦枕谆谆教诲的说着:“不仅仅是男女之事,如果你通读《黄帝内经》就会发现,这本书里面几乎将一个人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做了详细的规范,告诉人们不该做什么应该少做什么。所以,你可以看出来,修行之术,其实不仅仅炼的是你的肉身鼎炉,更是你的内心精神!年少时,年轻人血气方刚,精力旺盛,因此很容易被美色所迷,沉沦于男女情事,不知惜精惜命,沦为一介蠢物。” 郝帅听得入神,竟然一时间忘记了嘴巴干渴,他忍不住问道:“那实在憋不住怎么办?” 姚梦枕很是认真的说道:“很简单,就像刚才那样练功锻炼!但千万别练需要冥想或者入定的内功,否则当你冥想入定的时候,**焚上心头,你很有可能就会走火入魔!孔子云:少年戒之在色,中年戒之在斗,老年戒之在得。意思就是说,年少的时候,男子要控制自己的**,因为这个时候年轻人精力旺盛;而中年要戒之在斗,因为这个时候人往往已经比较成熟,而且该有的都已经有了,就如同一块地盘的雄狮一样,会产生强烈的争斗之心。” “而人老了以后,因为感觉到自己时日无多,会尽可能的将一切东西都抓在自己手里面,这时候就需要戒之在得!” 郝帅忽然有些感悟:“我知道了,难怪天朝地面上很多官员到老了大贪特贪,晚节不保,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啊!” 姚梦枕点了点头:“没错,所以修行一生都是在和自己的欲望做搏斗,你有时候天性想要做什么,就一定不能去做什么!” 郝帅苦着脸说道:“啊?这修行这么变态啊?那我以后想吃饭想喝水,想撒尿呢?” 姚梦枕有些羞恼的说道:“废话,那是人正常的基本需求,我说的是一些特殊情况!而且,就算是正常的基本需求,这也是需要控制的!” 郝帅陪笑道:“是是是,神仙大人,小的知道了,以后小的一定改过自新,好好修行,不负党和人民的期望,不负国家和组织的培养!” 姚梦枕笑骂着啐道:“呸呸呸,什么乱七八糟的!你知道了就好!如果你想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修行人,就必须战胜自己的欲望,如果你想沦为一个泯然于世人的蠢物俗货,就随性而为吧,我绝对不会拦着你!” 姚梦枕虽然这么说着,可她的眼睛却炯炯的盯着郝帅,像是在说:你要是敢随性而为,你就试试看! 郝帅嬉皮笑脸的凑到姚梦枕跟前,点头哈腰的说道:“是,仙女大人教导得是,小的明白了!不过,在这之前,小人能不能有一点点小小的要求啊?” 姚梦枕见他如此低声下气的说着话,便不由得态度也软化了一点,她问道:“什么啊?” 郝帅眼睛往水龙头处瞅了一眼,使劲吞了一口干涩的唾沫,他觉得自己嗓子眼都快冒烟了:“我就喝那么一点点……好不好啊?” 姚梦枕大怒:“不行,刚才跟你说的都白说了吗?” 郝帅也忍不住大声道:“靠,我就打湿一下舌头还不行吗?就舔一舔还不行吗?” 姚梦枕用身子护着水龙头,怒道:“不行,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你让步一次给自己的欲望,就会让步第二次,第三次,然后你从此就会变成一个意志软弱的软蛋!” 郝帅咬牙切齿的看着眼前这个小丫头,他正要扑上去,和姚梦枕大战一场,可他忽然间愣了一下,扭头就跑。 姚梦枕正警惕万分的盯着郝帅,忽然间见他居然跑了! 她不禁奇道:“喂,你干什么去?” 郝帅一边跑,一边哈哈狂笑:“白痴,你守着那个水龙头养老吧,老子去其他地方喝!” 姚梦枕气急败坏的追了上去,一边跑,一边大喊:“郝帅,你这个混蛋,别乱来啊,我刚才跟你说的都白说了啊!” 他们两个人在校园之中一路狂追,他们两人一个狂笑,一个狂骂,倒是惹得下课的时候许多学生伸头探脑的向他们看来。 只不过在他们之前争执的水龙头处,方奕佳的窈窕身影却从一个拐角处转了出来。 方奕佳手中拿着一个自己随身携带的水壶,眼神震惊的盯着郝帅和姚梦枕,她眼睛直勾勾的出神发呆,像是完全无法理解自己刚才听到的事情! 这个水龙头位于操场的一角,在旁边还有一个直角的拐弯处,方奕佳见郝帅冲出教室后,她虽然没有第一时间冲出去追郝帅,但是她过了一会儿思前想后,还是找了个借口请了个假溜了出去。 她溜出去的时候,正好瞧见郝帅发狂的朝着学校操场跑去,她好奇之下也跟了上去,只不过她没有站在操场之中,而是站在看台的最顶端的一个角落中看着郝帅狂奔的身影。 方奕佳看着郝帅狂奔了几乎整整一节课,最终停下来的时候,她便知道,郝帅肯定口渴得厉害,少女心思细腻的立刻冲回了教室,去拿自己的水壶。 好在这时候已经下课,她再回来的时候,旁人也没有怎么注意。 可等方奕佳准备去找郝帅的时候,却在拐角处听到了他和姚梦枕的奇怪对话。 什么修行? 什么成仙成神? 什么少年戒之在色? 难不成……郝帅加入了邪教不成? 不对不对,姚梦枕这样可爱善良,怎么可能是邪教的人?郝帅这样的正直无畏,又怎么可能是邪教的人? 方奕佳想起自己几次目睹郝帅身上发生的不可思议的事情,她终于意识到一个问题:以前那么多不可思议的地方,似乎……终于都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了! 第170章 人生难测 郝帅和姚梦枕丝毫不知道方奕佳已经听到了他们之前的一番话,虽然没有泄漏乾坤如意镜,但是他们的身份却是引起了方奕佳大大的怀疑。 郝帅毫不知情,他与姚梦枕打闹了一阵后,总算身上的汗渐渐停下,嘴巴里面也不是那么的干燥如火了,这时候姚梦枕才让他喝下了第一口水。 对于郝帅而言,他也并不是真的克制不住自己的口渴欲望,他只是习惯性的跟姚梦枕嬉皮笑脸的打闹一阵,而且这还可以分散自己的精力和注意力,让自己牛饮鲸吞的欲念减少几分。 郝帅按照姚梦枕的吩咐,稍稍的喝了几口水后,他抬起头来,抹了抹嘴巴,跟着姚梦枕往回走去,在路上,他不解的问道:“你还没告诉我,我究竟为什么会这样呢?” 姚梦枕眨巴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反问道:“你还问我?你自己做了什么?”说着,她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说道:“你该不会是把所有的功德都加在了一起吧?” 郝帅一下被他说中,讪讪笑道:“被你猜中了!” 姚梦枕一拍额头,一副被打败了的神情:“你别告诉我你把所有的功德都用来强化你的肾脏了!” 郝帅挠了挠头,干巴巴的笑道:“仙女姐姐真是料事如神!” 姚梦枕忍不住**了一声:“你是白痴啊,为什么不等我?” 郝帅干笑道:“上一次不是就强化的肾脏吗?我见效果十分明显,可谓立竿见影,所以……就想继续强化咯……” 姚梦枕忍不住大声道:“你白痴啊!你不知道什么叫做肝肾失调啊?你知不知道肾脏的确需要补,需要强化,但不是你这样补的啊!不会补,别乱补肾啊,会出事的!” 她这一声大喊话音刚落,旁边便传来一个弱弱的声音:“这个……” 两人扭头一看,却见旁边站着马莜雪,这个漂亮美艳的女生看了看姚梦枕,又看了看郝帅,神情十分的尴尬。 郝帅顿时有些崩溃,他恶狠狠的扭头瞪了姚梦枕一眼,心道:我靠,小爷我这是要身败名裂啊!什么补肾啊?我又不肾亏!让人误会了,多不好! 姚梦枕见状,连忙眼珠一转,一本正经指着郝帅的鼻子,一脸谆谆教诲的模样:“都跟你说了一万次了,有些药是不能乱吃的,虽然你现在年纪小,身子骨壮,但也不能乱来啊!” 郝帅知道姚梦枕是在帮自己说话,可为什么感觉怪怪的呢? 郝帅眼角抽搐了一下,没有接话,一旁的姚梦枕反过来瞪了他一眼,喝道:“你说,是不是啊?” 郝帅飞快用眼角瞥了一旁的马莜雪一眼,见她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和姚梦枕,一脸迷茫惊愕。 郝帅心中暗骂,你妹呀,你才乱吃药! 但郝帅脸上不得不挤出一丝笑容,对姚梦枕点头哈腰笑道:“是是,你说得对,以后我不乱吃药了。” 姚梦枕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背着手,在前面大摇大摆的走着,在经过马莜雪身边的时候,她对马莜雪说道:“你有什么事情找郝帅么?你跟她说吧!” 马莜雪哪里有什么话要说,她只是下课以后走出教学楼,去操场散步的时候,路上看见了郝帅和姚梦枕,上前想要打个招呼的时候,却听到了两人的谈话。 马莜雪尴尬的笑了笑,不知道该说什么,郝帅见状,连忙打了个哈哈,说道:“你没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说着,快步追上了姚梦枕。 马莜雪看着郝帅和姚梦枕两人说说笑笑的离去,她忽然间心中觉得十分奇怪:郝帅和姚梦枕到底是什么关系?这两人为什么看起来像兄妹,但有时候感觉又不像呢? 就在郝帅在学校里面险些弄得自己走火入魔的时候,郝洁雄此时正在香格里拉大酒店的一家内部咖啡厅中等待着邹静秋的到来。 由于郝洁雄在上一次银行大劫案中,替郝帅挡下了不少的麻烦事儿,这也使得邹静秋多少承了郝洁雄一部分的人情,原本她是绝对不跟郝洁雄私下里碰面的,但看在之前的情面上,邹静秋今天特意换了一身较为体面的衣服来到了这里。 事实上,邹静秋这天原本是要工作的,但是自从银行大劫案后,郝帅的家中以及邹静秋工作的地方,媒体络绎不绝,尤其是一些市级大领导们纷纷都来看望并感谢邹静秋,他们这一表态,惹得下面的领导们都坐不住了,一个个都屁颠颠的找个由头来到邹静秋跟前凑个热闹,混个脸熟,赚个出镜。 邹静秋原本就在一家小饭店中当洗碗工,平日里还被老板克扣一点薪水,指使着多干一点杂活,这时一看,乖乖不得了,市领导都客客气气的跟平日里这个老实巴交的妇人客气,甚至他们还听说邹静秋来头很大,只不过为人低调这才屈居此地。 这一下可把老板吓坏了,连忙奉上了一个大红包,然后对她说:邹姐,您是我亲姐,以前多有得罪,实在是抱歉,在下有眼无珠!按理说您在我这店里面,实在是蓬荜生辉,倍感荣耀,不过,咱这池子实在是太小,容不下您这条金凤凰啊! 邹静秋平日里和和气气,娴静淑良,但内心深处也是极为骄傲之人,她一听老板都这么说了,拿着补偿自己的钱便利利索索的收拾了一下出了饭店准备另找工作。 可比起找工作这件事情来说,邹静秋更担心的是郝帅的事情。 这些日子,邹静秋可算是将这些事情都看在了眼里,郝帅出名以后,给他带来了严重的困扰,而且她也听说了学校的退学风波,这越发的坚定了邹静秋的想法:要给郝帅换一家学校了! 否则,走到哪里都被人指指点点,怎么学习啊? 邹静秋今天穿着一身淡青色的连衣长裙,肩膀上挎着一个有些老旧的挎包,脚下是一双洁净但式样有些过时的高跟鞋,她一路走来,身上的打扮引得四周许多人朝她看来,目光各异。 邹静秋旁若无人的四周扫量了一眼,在看见了郝洁雄后,便朝着他走去,端坐在茶座沙发上的郝洁雄见邹静秋虽然素面朝天,眼角处也满是风霜打磨出的皱纹,但是她身段并没有因为平凡艰苦的生活而臃肿走形,依旧是那么的窈窕,依稀可以看出十七年前,她跟着郝英雄来到家里面时,那清新秀丽,亭亭玉立的模样。 郝洁雄呆呆的看着邹静秋走来,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唏嘘不已。 时光荏苒,岁月穿梭,不经意间,十七年的岁月便弹指而逝,当年的坚持与倔强,在这一刻回首看来,真是愚蠢之极。 郝洁雄等邹静秋走近,他站起身来,用手指了指跟前的沙发,说道:“来了?坐!” 邹静秋一路走来镇定自若,可此时面对着曾经拆散自己和郝英雄的罪魁祸首,她依旧有些不淡定,她一只手揪着自己的裙摆,一只手理了理自己鬓角有些斑白的长发,拘谨的坐了下来。 郝洁雄很快喊来了侍者,他询问邹静秋的意见后,点了两杯西湖龙井,然后自己便坐在沙发上,眼帘低垂,一言不发。 咖啡厅中有一些西装革履,衣冠楚楚的男男女女在小声交谈着,四周荡漾着带着浓厚小资情调的华尔兹小调,空气中弥漫着轻松愉快的气氛,但是这股气息到了郝洁雄和邹静秋的身边时,却变得仿佛凝固了一般,两个人周围像是有看不见的重压,连端着茶叶上前的侍者都忍不住放轻了脚步,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口。 郝洁雄端起桌前的茶杯,淡淡的抿了一口后,轻声道:“这么多年,委屈你了!” 这一句话就说得邹静秋眼眶瞬间就红了,这是她第一次听到郝洁雄跟自己说这样的话。 郝洁雄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替英雄养了一个好儿子,也替郝家养了一个好孙子,我,郝家,亏欠你很多啊!” 邹静秋扭过了头,眼眶红红的说道:“我可不是为了你和郝家养大的他!” 郝洁雄苦笑了一下,说道:“是,我知道你有怨念不满,但不管怎么样,你不能否定郝帅的身上流淌着我们郝家的血液,他是你的儿子不错,但他同样是英雄的儿子,也是我的孙子!将来很有可能会是我们郝家的继承人!” 邹静秋轻轻的抹了抹湿润的眼角,她嘿的一声笑了起来:“郝家的继承人?我怕他是活不到那个时候呢!” 郝洁雄脸色一变,他沉声道:“你听到了什么事情?有谁对你说什么吗?但凡只要有人敢威胁你,敢对你说什么,做什么,你只管告诉我,我为你们撑腰!” 邹静秋笑了笑,平时这个温婉的女子此时语气中满是嘲弄:“当然没有人对我说什么,但是用得着说吗?郝家是豪门大族,这一点,我十七年前就领教过了!我可不希望当年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在我的儿子身上再发生一遍!” 郝洁雄听罢,沉默良久,当年为了拆散邹静秋和自己的儿子,他威逼利诱,不择手段,给邹静秋造成了深重的痛苦。 很显然,十七年的时间并不足以抚慰平愈这样的痛苦! 郝洁雄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这样,我也不强求你,但如果你有什么困难,只管跟我开口,就算看在一个将行就木的老人的份上,就算看在郝帅唯一的爷爷的份上!” 邹静秋很了解郝洁雄的性格,她见郝洁雄说得如此凄凉,心中一软,头也微微偏过来了一点,她轻声道:“今天找我来,到底什么事情?” 郝洁雄定了定神,说道:“今天找你来,是想征求你的同意,我想给郝帅换一所学校。” 邹静秋顿时好奇了起来,她问道:“什么学校?” 郝洁雄说道:“英国哈罗香港国际学校。” 什么?香港? 邹静秋立刻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毫不犹豫,斩钉截铁的说道:“不行!他不能去香港!” 郝洁雄站了起来,伸出手,按在邹静秋的肩膀上,耐着性子解释道:“你别激动!这学校现在还没有正式开校呢!我知道你不放心把郝帅送到香港,生怕我抢走你的儿子,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相信我们有一个想法都是一样的,那就是要让郝帅过上舒坦舒心的日子,送他上最好的大学,给他最好的教育,不是么?” 这一句话登时说到了邹静秋的软肋,她是一个传统的女人,认为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只有自己读书有本事了,那就不会受制于任何人,哪怕有一天跟人闹矛盾了,将来也能自己独立生活,不会像自己这样,艰苦的只能干一些基本的体力杂活。 郝洁雄见邹静秋的目光犹豫了起来,他便趁热打铁的说道:“你现在不用着急答应我,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不管他来不来,不管你答应不答应,我都已经为他买下了一个入学名额,这所学校是世界上著名的贵族学校,在那里,郝帅会与这个世界上的精英子弟一起生活,他会享受最好的环境,会享受最好的教育,他的起点之高,会将这个星球上百分之九十九的孩子都甩在身后!” 邹静秋动摇了,她努力的赚钱打工,不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儿子上更好的学校,考上一个更好的大学么? 但是她想了想之后,稍微冷静了一点,说道:“不行,我同意让他转校,但只能是东吴市一中,不能是其他学校!” 郝洁雄像是早就料到了邹静秋会这么说,他笑了笑,说道:“好,就如你所愿,但如果你改变主意了,我这里随时可以安排。” 邹静秋站了起来,淡淡的说道:“不会的,我们不轻易改变主意。” 郝洁雄也站了起来,他微微一笑:“人生难测,不是么?”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他们彼此都想按照自己的意愿来规划郝帅的人生轨迹,但是他们并不知道,郝帅的命运与轨迹,并不是他们所能规划和制定的。 在遥远的香港,一只小小的蝴蝶正在扇动着它的翅膀,这看上去微不足道的小事情,却足以在未来掀起一场惊涛骇浪。 第171章 圣威德天尊法师 香港九龙塘观塘路。 傍晚时分,正是香港的街道上人流量最大最拥挤的时候,忙碌了一天的白领们纷纷从办公室中走出,或者乘坐地铁,或者乘坐巴士,或者乘坐的士返回自己温暖而并不宽敞的小巢。 这个时候,在行色匆忙的人群中掩藏着一个身材普通,相貌平平的男子,这个男子相貌平凡,如果不是他脸色太过于苍白,他简直是看过一眼后就绝对不会再想起来的男人。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卢靖元。 卢靖元此时外面穿着一件普通的黑色西装,腿上却是一条白色的疗养裤,脚下赤着脚,在他的上衣里面隐约可以看见他胸口缠着白色的纱布,纱布之中隐隐透出一抹殷虹的血渍。 大难不死的卢靖元醒来后发现自己置身于香港著名的公立医院玛丽医院,他便知道,自己没有死,来杀自己的杀手看来并不知道自己的心脏在右边,而不是如同常人一样在左边。 自己的这个特点,天底下他谁也没有告诉,这种谨慎最终救了他一命,让他从死神的魔爪中又挣扎着爬了回来。 原本自付必死的卢靖元活过来后,第一个反应便是:逃,不管自己身处何地! 虽然说医院是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但是卢靖元是什么人? 这可是一个手上沾满了鲜血的杀手啊! 他在莲香楼虽然被赶来的急救车所救,但是他身上既没有证件,又没有什么多余的钱,只好被转往公立医院具有社会福利性质的急救科之中,由于他身上的伤势十分严重,因此在他的病房旁边还有值班的警察等候着他,就等着他醒来后,调查他的身份和情况。 卢靖元当然不可能坐等警察来调查自己,他第一时间便想办法逃脱了这个医院,只不过他现在重伤未愈,走一步都身子摇晃一下,胸口的创口便多流出几分鲜血。 如果不是他脑海中有着强大的复仇意愿在支配着他,只怕他便是铁人也早就倒下了! 报仇,一定要报仇! 究竟是谁出卖了自己! 卢靖元眼中满是仇恨与怒火,他知道一定是有人出卖了自己,否则这人不可能知道自己的行踪! 可谁会出卖自己呢? 卢靖元想来想去,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郝家的身上,他是一个杀手,接到任务的时候中间往往隔了好几层关系,他当然不可能知道雇主是谁,但是他能猜到是哪伙人雇佣了他! 而且,郝家的雇主也不可能直接就能知道自己是谁,一定是这个雇主花大价钱买通了自己的联系人,然后联系人出卖了自己的资料,这才使得杀手上门! 对于卢靖元来说,他并不恨企图杀死自己的那个娇俏女杀手,因为大家都是讨口饭吃,如果是他接到任务,他也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对这个女人下手,工作而已,没有什么好怨恨的。 但是对于出卖他的联络人,以及出尔反尔,杀人灭口的郝家,他真是恨之入骨,不报此仇,他死不瞑目! 卢靖元摇摇晃晃的跑着,很快他跟前停下了一辆的士,卢靖元不顾前面还有许多等候的士的人们,上前伸手抢了下来,在他身后的一个男人正要发作,忽然间一眼瞧见卢靖元身上居然滴落了几滴鲜血,又瞧见他脸色苍白得跟僵尸一样,顿时吓得后退了一步,不敢做声。 卢靖元上了车后,扔给司机抢来的一叠钱,自己便虚弱的靠在车背上对司机说了一个地址后,自己便沉沉的倒了下来。 这司机瞧见卢靖元脸色苍白,但也没有多想,只以为他是太过于疲惫疲劳,自己挂上档便朝着目的地开去。 司机一路开,一路听着新闻,只听见新闻里面传来粤语的电台新闻:据最新消息,玛丽医院刚刚逃出来一名身份不详的病人,这名病人背后左胸身中数刀,个头矮小,身材偏瘦,黄皮肤黑眼睛,为亚裔外貌,穿黑色外套,下穿白色裤子,有知情者请速与警方联系。 司机一开始听着还没注意,但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他下意识的向后视镜中看去,这一看,顿时只见一双极为阴森恐怖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自己,只把他吓得一声嘶喊了起来:“救命啊!” 卢靖元由于体内失血过多,原本有些昏昏沉沉的想要昏迷过去,但此时听到电台里面的警讯,一下惊得清醒了过来,他的目光与司机在后视镜中刚一对视,便立刻蹦了起来,他狰狞的冷声道:“别出声,带我去我说的地方,我就放过你,你要敢报警,我就杀了你!” 现在的出租车中都有报警系统,车上的乘客若是不知,司机一按方向盘下方的报警按钮,立刻警局就会接到信号,有些人傻兮兮的在出租车上交谈着各种具有犯罪性质的事情,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可一下车便有警察早已经在等着他们了,这便是流动在民间的一张巨大的罗网。 卢靖元自然是知道这一点的,他这一声威胁吓得出租车司机连报警的心思都没了,他目光飞快的瞅了一眼后视镜中,见卢靖元身前的衣服口袋中凸出一个东西,像是枪管,他更是吓得屁滚尿流,话也不敢多说一句,浑身发抖的便老老实实的开着车。 卢靖元当然不可能有手枪,他只是吓唬一下这名司机而已,现在的他若是跟这名司机做殊死搏斗,只怕还要死在对方的手里面。 只不过他多年当杀手累积下来的可怕杀气和气势让他有一种虎死不倒架的威严和威慑力,一言恐吓便立刻镇住了对方。 这车一路奔驰,开向了九龙的黄大仙祠,到了这里以后,隔着老远便能闻到一股空气中弥漫的香火气息。 卢靖元下了车,也懒得去看司机一眼,扭头便钻进了人群之中。 他在人群中转了几圈,身形便很快消失在茫茫人海,待他确认身后没有跟踪后,自己才钻进了黄大仙祠的庙堂之中。 卢靖元来到旁边偏殿的一处红木香坛前,强忍着自己身体的剧痛和失血带来的眩晕感,极有节奏的敲了敲香坛旁边的小铜铃。 这声音刚响没多久,后殿中便闪出来一名身穿道袍老者,这名老者身材颀长,大约有一米九左右,看起来大约在五六十岁左右的年纪。 这老者原本低垂着眼帘走出来,但一看见卢靖元这般模样,顿时眼皮一抬,眼中精光一闪,他上前快步抢了一步,扶住了卢靖元,然后左右飞快的看了一眼,语气惊愕的说道:“你居然还活着?” 卢靖元瞧见这老者,顿时松懈了下来,他身子摇晃了一下,倒在了老者的怀中,他紧紧的抓着这老者的道袍袖子,挣扎着说道:“师父,救我!” 这老者沉着脸,说道:“救你?怎么救?你自己任务没完成,还惹来了杀身之祸,你告诉我,我怎么救你?” 卢靖元一下精神了起来,他挣扎着坐了起来,惊怒道:“什么?我任务没完成?我明明看见自己一枪打中了他的脑袋的!” 这老者冷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他活得好好的!你办砸了!” 卢靖元神情震惊,喃喃道:“这不可能,我亲眼看见的!” 这老者皱了皱眉头:“现在你要击杀的目标在大陆活蹦乱跳好好的呢!你确定你杀的不是替身?” 卢靖元惊道:“不可能,他没有替身的,我观察了很久的!我明明一枪打中了的,不可能……” 他正说着,忽然间想起自己曾经隔着老远瞄准郝帅的时候,他感应到自己的杀气扭头向自己看来的那一幕。 卢靖元的话顿时戛然而止,他张大了嘴巴,神色极为震惊的吃吃道:“我,我知道了!师父,他,他跟你一样,也,也是一个修行人!” 这老者眼睛微微一眯,眼缝中射出一道极为锐利的精光:“哦?你知道他是哪个门派的么?” 卢靖元颓然若失的摇了摇头,他不甘心的小声道:“难怪,难怪他能杀死龙家兄弟,难怪他中了我一枪还能不死!” 他猛的抬起头来,一脸怨愤:“师父,我不甘心!我要报仇!我不能就这样失败!我要杀他们全家!” 这老者冷笑道:“你不甘心?哼,你知道被狙击枪一枪打中头都还不死,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样的修为也是你敢惹的?” 卢靖元一把抓住这老者的衣袖,脸上的神情变得无比的可怜哀求,他道:“师父,看在我这么多年奉养您的份上,您就最后再帮我一次吧!我知道您法力无边,您不愿意教我也就算了,您这次能不能出手帮帮我?” 这老者嗤笑了一声,说道:“我说过,我早就不过问江湖中事了,而且,我的修为在你们看起来是高深莫测,但是在真正的修行高手眼里面,不值一提!只怕就是我也不是这人的对手!” 卢靖元面如死灰,他惨然道:“怎么会这样?他不过是一个上高中的毛头小子啊!” 这老者哼了一声,说道:“毛头小子?你不知道自古英雄出少年这句话吗?正一教的王远山不到三十便天下无敌,玄禅门的李云东二十出头就打遍天下无敌手,上高中怎么了?不知道江湖上有一句话吗?碰到老人、小孩和妇女,一定要慎之又慎!我是怎么教你的?这人在大陆有这样高的修为,只怕必定是大陆名门正派的内室子弟,这样的人,别说你了,就算是我,就算是我们整个神拳门,都惹不起啊!” 卢靖元眼神虚焦,整个人像是行尸走肉一样坐在地上,目光绝望。 现在支撑他的就只剩下复仇的动力了,若是这个动力一丧失,只怕他立刻就会有生命危险。 这老者也看穿了这一点,他心中一叹,眉头皱了皱,终究还是不忍的说道:“算了算了,真是冤孽!我虽然法力不高,但是我知道有一个人法力极高,而且与大陆修行门派没有什么瓜葛,甚至多有怨仇。” 卢靖元一听,登时来了精神,灰白的眼珠子里面也多了几分人气,他挣扎着坐直了身子,瞪大了眼睛问道:“师父,是谁?这人是谁?在哪里?” 这老者缓缓的说道:“这人在印尼,叫做圣威德天尊法师!” 卢靖元听得嘴巴张得老大,我顶你个肺,这么唬烂的名字,是不是吓唬人的啊? 不过……师父都这么推崇,也许是真的? 卢靖元立刻挣扎着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说道:“我这就去找他帮忙!” 这老者瞪了卢靖元一眼,扶住了他,喝道:“就你这样,别说去印尼了,你走出这大门,只怕就死了!来,在这里把伤养好一点再走!”说着,拉着卢靖元便往里面走去。 卢靖元这原本就是做戏给这老者看,他知道自己的师父面冷心热,此时计谋得逞,自然便不再坚持,他摇摇晃晃的跟着老者往里面走,有一句没一句的勉强与自己师父说着话,他说道:“师父,这圣威德天尊法师有多厉害?” 这老者微微一笑,说道:“这圣威德天尊法师可谓是法力无边,远不是你我这样的凡人所能想象的,等你伤好一点,我带你去见他,你就知道了。” 卢靖元有些担忧的说道:“他会帮我们么?” 这老者笑了起来,说道:“我曾经对这圣威德天尊法师有救命之恩,他有一次练功的时候肉身鼎炉损毁,魂魄飘游不定,快魂飞湮灭的时候,我帮了他。我相信,他会帮我们的!” 卢靖元顿时恍然,他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那这人到底叫什么名字,以前怎么没听师父你说过?” 这老者也露出疑惑之色,说道:“不知道,以前我也从来没听说过国内外的修行界中有他这一号人,我只知道他的道号名叫做:虚灵。其他的……就一概不知了!” “虚灵……虚灵?”卢靖元小声反复的念诵了几句这个名字,他细小的眼睛之中闪过一抹极为阴毒怨恨的眼神,他心中咬牙切齿的想道:郝帅,我不管你是不是修行人,不管你有多大修为,我都要杀死你,修补我的名声!我堂堂东南亚杀手之王,怎么能栽在你这个小毛孩子的手上! 而且,我不仅要杀死你,我还要杀死你身边的每一个人,我要将背信弃义的郝家连根拔起! 等着吧,等我找到了这位圣威德天尊法师,你们每一个人,统统得死!! =========================================== 4200字大章~~~还有人记得虚灵这位道爷么? 第172章 真龙虎九仙经 快到放学的时分,叶霜霜在自己的卧室里面呆呆的眺望着窗外,神情虽然有些发痴,可眼睛里面却深深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在她背后的房门外,易舒兰的声音清晰的传了进来:“哎,周校长,我上次跟您说的事儿?您那儿有消息了吗?啊?没有座位啊?那么大的教室怎么会没有座位?啊啊啊,我知道,是赞助费的事情是吧?我知道的,我知道这个规矩的,您放心,我明天就把赞助费给送到您办公室去!” 叶霜霜听着母亲的声音,她嘴角微微一翘,流露出一丝厌恶不屑的笑容。 她知道母亲这是为了自己好,但她总是遏制不住打从心眼里面升腾起一股反感之心,也许这只是少年少女在青春期的叛逆之心,也许这是郝帅带给她的影响和传染。 和郝帅相处的时间多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原本这性情温顺,娴雅恬淡的女孩儿也变得叛逆不羁起来,即便是去了德国治病两个多月,也并没有好转。 但不管叶霜霜喜欢与否,易舒兰的声音依旧清晰不断的穿透门板,直入叶霜霜的耳中:“您放心,周校长,我知道规矩的!您别客气,这种赞助费是应该出的!好学校嘛,当然门槛要设得高一点,要不然什么阿猫阿狗都往里面送,那岂不是天下大乱了?” “呵呵,您说得对,说得对!什么?我女儿的学习成绩?哎呀,周校长,我跟你说,我女儿学习成绩可是全校数得着的啊,每次考试不是第一就是第二啊,最差都是年级前五!” “什么?当初为什么不考你们一中?嗨,周校长,您听我说,当初一中招考的时候,我女儿大病一场,这才没去考试啊,要不然肯定考上的!您要是不信,可以调她的档案和成绩看的嘛!哎哎哎,就这么说定了,我明天去交赞助费!” 在门外的易舒兰喜滋滋的打完了电话,她扭头敲了敲叶霜霜的门,大声道:“霜霜?霜霜!” 她瞧了两下,见没有动静,便自己推开门走了进去。 易舒兰一进门,却见叶霜霜坐在小别墅的阁楼窗户旁边,外面傍晚的斜阳照进来,将她的身影拉得老长,形单影只,茕茕孑立,有一种说不出的孤独与寂寞,这种身影透露出来的孤寂甚至比她心脏病发的时候在医院一个人孤零零的眺望着外面窗口时还要来得深重。 易舒兰微微皱了皱眉头,她走上前,耐着性子劝道:“霜霜,我都已经谈好了,明天你就跟我去一中面试,听到了没?” 叶霜霜头也不回,轻轻的说道:“知道了。” 易舒兰又道:“你别闹情绪了,我知道你很舍不得,心里面很不是滋味,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下去,成绩一落千丈,你对不对得起我们啊?” 叶霜霜依旧沉默不语,她和方奕佳不一样,方奕佳需要遇到事情,受到触动以后,才会去思考,去辨别,而叶霜霜则是一开始就认准了的事情,不管有理没有理,不管后续变化如何,她都咬准了不放,决不改变! 易舒兰这一番语重心长的话,在叶霜霜的左耳朵进,很快便又从右耳朵出来。 易舒兰见叶霜霜一动不动,毫无反应,她也来了脾气,哼了一声,微怒道:“你听的进也好,听不进也好,这件事情反正我说了算,你不听也得听!你听见没有?你聋啦?” 她声音稍微大了一点,门外面叶群和稀泥的说道:“好啦好啦,说完了没有?赶紧下来帮忙做饭菜吧!刚回来就忙着教训人,你累不累啊你?” 易舒兰不甘心的瞪了叶霜霜一眼,哼了一声,转身出了门,她尖厉而泼辣的声音依旧清晰的从紧闭的门板后传了过来:“你威风,你本事,当着女儿的面教训我!我哪里有你累啊!” 门外面叶群连忙求饶哄着易舒兰,只把易舒兰哄得脾气下去了,这家才算消停安静一点。 叶霜霜听见他们两人声音下去了以后,她眼珠子这才动弹了一下,像是一尊石像透出了一股活气,变成了一个活人。 她回头看了一眼,悄悄的起身走到门口,拉开一道缝后,自己走到走廊上往楼下看了一眼。 叶霜霜只见自己父母在厨房里面忙碌着,她这才转身回去,大着胆子将门反锁上,然后自己走到窗户旁边,向下探望了一眼。 叶霜霜深吸了一口气,走到自己的梳妆台旁边找出一根皮筋将自己的头发扎了起来,然后换了一身短袖长裤,这才走到窗户旁边,小心翼翼的向下爬去。 叶霜霜住的地方离地面也不算高,而且窗台下面就是屋顶,有落脚的地方,她沿着水管一路往下爬,倒也毫发无损的便爬了下来。 在落到了地上后,叶霜霜轻手轻脚的绕到了院子之中,趁父母在里面听不到声音,自己便偷偷的溜了出去。 叶霜霜刚溜出来,便觉得心里面跳得十分厉害,又是紧张又是兴奋,似乎一下回到了以前和郝帅在一起的时光。 若是以往,叶霜霜心脏跳成这样,只怕她早就吓得要死了,可现在,她却感觉到有一种无法言语的欢畅之情,像是一只被松开了束缚的小鸟,从此可以天高任鸟飞了! 叶霜霜兴奋的快步跑着,一路朝着郝帅的家中跑去。 但她毕竟大病初愈,跑了大概几百米后,便有些急促喘息,自己拦下了一辆三轮车后,这才继续往郝帅家而去。 叶霜霜赶到郝帅家后,已经是五点多的时间了,这时候,郝帅和姚梦枕刚刚回到家中,而邹静秋尚未回家,两人便在家中开始练起功来。 姚梦枕正对郝帅认真的说道:“郝帅,你这样光靠功德来强化自己的肉身鼎炉可不行,你最好像之前练太极行步一样,练功不辍,这样才能一日千里!” 郝帅此时正觉得身体里面像是有一团火似的,憋得难受,无处发泄,他苦笑道:“你也说了,我现在不能入定,不能冥想,除了跑跑跳跳,也不能干其他事情。我今天已经跑了这么多圈了,总不能一直这样跑下去吧?这样一直跑下去,别说我受不受得了,就算我受得了,身体里面的真元灵气也会从我毛孔里面散出去的。” 郝帅此时体内正是真元灵气过剩,而且都集中在肾脏位置,若是平均分布到其他的五脏之中,他也会好很多,但现在一股脑儿都集中在肾脏上,他不上火,那才是活见鬼了。 要想短时间内将这股火排泄出去,办法有两个,一个就是与女子交合,大泄元精;而另外一个就是疯狂的练功,将全身毛孔打开,让真元灵气从毛孔中倾泄出去。 前者虽然见效快,但是郝帅尚未筑基,内丹都没有,跟不用说什么根基了,他现在看起来强壮,但这种强壮可谓是在海滩上筑楼,看似蔚然可观,但是海浪一来,就得变成一片废墟。 元精一泄,不仅伤神伤身,而且郝帅以后也永远别想修行到顶级境界了。 而后面的办法虽然不至于像前面这样坑爹,但如果他让真元灵气都跑光了,那这四百多的功德可就完全浪费了,郝帅自己就没捞着一丁点儿的好处,以他雁过拔根毛的习性,这种亏本买卖,他是绝对不肯干的! 郝帅正抱怨着,姚梦枕却一本正经的说道:“我知道,但你听我说,我知道有一门功法正好合适你现在练!而且,非常合适你这种毫无根基,但又起点极高,并且肾气又出奇的强壮的修行人练!” 郝帅一听,顿时眼睛一亮,愁色顿消,他兴致盎然的翻身坐了起来,兴奋的说道:“什么功法?说,快说快说!” 姚梦枕一字一顿的说道:“大唐修行人罗公远所著的《真龙虎九仙经》!” “真龙虎九仙经?”郝帅重复了一遍,哈的一声笑了起来“好唬烂的书名啊!听起来真吓人!这功法怎么就适合我练了?” 姚梦枕说道:“这本经法可以将你体内多余的肾气暂时提炼出来,然后炼筑成你自己的内丹……当然,你别高兴,是伪丹,不是真正的内丹,这种伪丹只能算一时只用,并不是你自己真正的内丹,碰到真正的高手,你这种伪丹不堪一击!” 郝帅一听,大失所望,一脸不屑的说道:“那这种破丹有个屁的用,有什么好练的?小爷我要练就练真的,这伪丹……” 他话没说完,姚梦枕便跳起来劈头盖脸的一巴掌拍在郝帅的脑袋上,怒道:“屁话呀,你现在这水平能练出伪丹来,你就烧高香吧!修行有九重天,你现在连第一重天都没过,一下让你跳到第四重天,你还JJYY,你这么贪心不足蛇吞象,小心遭报应啊!你学不学,不学我不教了!” 郝帅先是被姚梦枕这一巴掌拍得惊怒交加,但一听下面的话,顿时醒悟了过来。 这就有点像学生跳级一样,有些学生十二三岁就上大学,看似功课成绩好像跟上了,但是其他方面和正常的十八九岁的年轻人相差得极远,如果拼综合实力,很快就会败下阵来。 但不管怎么说,眼下又能够解决自己火气过剩的问题,又能够“跳级”,那实在是稳赚不赔的事情。 郝帅连忙涎着脸笑道:“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我学我学!”他一本正经的站了起来,朝着姚梦枕一揖到底:“美女,仙女,天女,教我吧,我保证好好学!” 姚梦枕这才哼了一声,似乎找回了一点往日里在天界纵横捭阖的威风,她趾高气昂的说道:“你听好了,这门功法神奇奥妙,可以说是专门给你这种人喜欢偷鸡摸狗,不学无术,偷奸耍滑的人准备的!” 郝帅一开始听得连连点头,可听到后面半句,顿时叫起撞天屈来:“喂,我哪里偷鸡摸狗,哪里不学无术,哪里偷奸耍滑了?” 姚梦枕瞪了郝帅一眼,连珠炮一样的反问道:“你哪里不偷鸡摸狗,哪里不不学无术,哪里不偷奸耍滑了?” 郝帅眼珠一转,讪讪的笑了笑,小心翼翼的说道:“这个……这个,这个问题,咱们暂且搁置,总理说得好,要求同存异嘛!呃,你继续,你继续!这个真龙虎九仙经到底是个什么东东?” 姚梦枕背着手,老气横秋的在郝帅面前踱着步,她一脸严肃的说道:“在这之前,你先答应我一件事情,否则我绝对不教你!” 郝帅涎着脸笑道:“别说一件,十件,百件也答应啊!”说着,他心里面却暗地里补充了一句:我可没说是我要答应!它可以是张三答应,可以是李四答应! 姚梦枕哪里知道郝帅这等偷奸耍滑的想法,她很是认真的说道:“修炼这个功法期间,你绝对不能靠近女色,否则你会肾气沸腾,**焚身而死,听到了没有?” 郝帅吓了一跳:“靠,连靠近都不行啊?那搞屁啊?” 姚梦枕一脸严肃的说道:“至少不能有肌肤之亲!” 郝帅听得一愣,眼珠滴溜溜的打着转,目光不停的在姚梦枕身上来回扫量着,像是在说:我天天跟你在一起打闹,怎么个不能有肌肤之亲,不近女色法啊? 姚梦枕被他看得有些脸颊发红,正要羞嗔,却听见郝帅摆着手,笑道:“放心啦,我不会把你当女孩子看的啦,咱家跟你虽然住得近,但你哪里有点女色的样子?瞧你那一马平川的胸脯,简直是铁血真汉子,威武猛金刚啊!放心放心,这一条我答应你了!” 姚梦枕顿时气得七窍生烟,哇哇大叫着朝着郝帅扑去:“你找死呀,我掐死你,我咬死你,我踢死你,我捏死你呀我!” 郝帅哈哈大笑着与她在房间里面玩着躲猫猫,两人闹腾了好一阵后,郝帅才笑嘻嘻的说道:“好了啦,我知道了啦,我答应你就是!不就是不近女色么?哼,从今往后,咱家就绕着女人走!” 姚梦枕要的就是郝帅答应自己这一条,她连忙板上钉钉的说道:“你发誓?” 郝帅竖起一只手,一本正经的发誓道:“咱家发誓在功成圆满之前,绝对不跟女人有肌肤之亲,否则必定**焚身而死!” 姚梦枕刚松了一口气,正要笑出来,却听见阳台后面忽然传来一阵呼喊声:“郝帅,郝帅!” 这声音让郝帅听得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就眼睛一亮,兴奋的跳了起来,猛的一下朝着阳台外面冲去,一声大吼:“叶霜霜?是你吗?你回来了?” 姚梦枕愣愣的看着郝帅一阵风似的冲到了阳台上,他往外探看了一眼,顿时手舞足蹈的哈哈大笑了起来:“叶霜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病好了?”说完,他手一撑,居然从阳台上跳了下去! 姚梦枕顿时大怒:郝帅你这个大混蛋,刚刚发的誓都是放屁吗!! =============================================== 今儿个咱家生日,求祝福,求礼物!!! 第173章 销魂一吻 叶霜霜原本是想走正门去敲郝帅家的大门的,但是她心里面一直提心吊胆的担忧着一些事情,总觉得自己像是小偷一样,有一种偷鸡摸狗的感觉,因此便来到了阳台后面呼喊着郝帅的名字,而且声音也不怎么大。 叶霜霜还担心郝帅可能听不见,正犹犹豫豫的准备大点声音继续喊,可忽然间听见里面传来郝帅狂喜的声音,叶霜霜一颗担忧吊着的心顿时就放了下来。 一路上来之前,叶霜霜的心里面还会担忧:他还在想我吗?他还有喜欢我吗?我不在的日子里,他会和其他女生好上吗? 中国的父母很奇怪,传承自两千年封建家庭的父母包办式教育依旧阴魂未散,藕断丝连,总会站在自己的角度去审视自己子女交往的对象,并且总是自以为是的认为他们能看到这个人的未来并就此下断定。 而他们下断定的根据,更多的是成绩、是事业,是家庭背景,是外在的物质。 他们谁都知道“莫欺少年穷”“英雄出少年”这两句话,但放到自己的子女身上,这句话就只好往一边放了。 易舒兰认为郝帅是一个小瘪三,没出息的小赤佬,但是对于一个十六岁的少女来说,她才不看重学习成绩,不看重事业收入,不看重家庭背景,不看重任何的外在物质条件呢,她只看重一点,有且只有一点:这个男生会不会让自己有感觉! 郝帅会让自己有感觉吗? 天可怜见,自己离开郝帅的每一天,脑海中回荡浮想的都是这个男生的身影,自己不开心的时候,便会想一想这个男生的点点滴滴,那无数爆笑恶搞的事情总能让自己从默默寡欢中展颜而笑,流露出自然而欢快的笑容。 这样一个让自己魂牵梦绕的男生如果还不算让自己有感觉的话,那叶霜霜真不知道什么是喜欢的感觉了。 在叶霜霜看来,郝帅是一个极为优秀的男生,一定会有很多很多的女生喜欢他,她虽然性格恬雅淡然,但并不缺心眼,不会傻兮兮得把自己喜欢的男生大大方方的让出去。 尤其是当郝帅探出头的那一刹那,叶霜霜分明瞧见郝帅居然又变得更加的英俊帅气了,这让叶霜霜一时间有些眼神迷离,尤其是当郝帅毫不犹豫的从三楼跳下来的那一刹那,叶霜霜下意识的掩住了嘴,正要惊叫,可声音到嗓子眼里面的时候,却又因为看见郝帅一个极为潇洒的鹞子翻身,稳稳的落在了地上,随后她的声音便又咽了回去。 叶霜霜不是第一次见识郝帅的身手,但是她隔了这么久,第一次看见的时候,还是觉得惊艳无比,心中砰砰剧跳,说不出是欢喜还是紧张,又或者是一丝丝的担忧。 这样一个出色的男生……过了这么久,他会不会还喜欢自己? 叶霜霜愣愣的看着郝帅,手微微抬起,像是想要去抚摩郝帅的面庞,但手伸到半空中又停住了,像是因为胆怯。 郝帅见叶霜霜呆呆的看着自己,像是欢喜得傻了,他满脸抑制不住的狂喜,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叶霜霜悬在半空中的手,欢喜的说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以后不会再走了吧?” 叶霜霜的手被郝帅一下捉住,她顿时浑身一震,脑海也变得清明起来,她想起之前郝帅手舞足蹈的朝自己挥着手,那脸上的狂喜神色是丝毫演不出来的真实感情,她便放下了心来,脸上流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笑得极美极甜:“我刚刚回来的,以后应该不会再走了。” 两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虽然时间只过去了两个月,但他们两人却觉得仿佛过去天长地久一般,漫长犹如两个世纪,彼此都有许多的话要对对方倾诉,但千言万语,却不知道一时从哪里说起。 两人正痴痴的持手相看,冷不丁的听见头顶上传来一声冷哼,两人抬头一看,却见姚梦枕搬着一把凳子,自己站在凳子上,半边身子探了出来,目光紧紧的盯着两人。 姚梦枕见叶霜霜朝着自己看来,她原本面若寒霜的面孔顿时流露出一个笑容,笑嘻嘻的招手朝着叶霜霜打着招呼:“嗨,好久不见啦!” 叶霜霜虽然凭借自己女生特有的直觉,隐隐觉得姚梦枕对待自己的态度有点怪怪的,不像是以前那样亲切,但她依旧没有多想,只是笑着与姚梦枕打了个招呼。 姚梦枕与叶霜霜打了招呼以后,飞快的瞥了郝帅一眼,眼角中警告之色一闪而逝。 这目光只有郝帅一个人才能看得明白,他一下想起了之前姚梦枕警示自己的话,顿时心中一跳:不能亲近女色……现在自己跟叶霜霜握手,算是亲近女色么? 这个问题不想还好,一想之下,登时郝帅觉得自己内心深处像有一头怪兽苏醒一样,蠢蠢欲动,原本就涨得难受的下身越发的让他痛苦万分。 郝帅吓了一跳,连忙松开叶霜霜的手,有些尴尬自我掩饰的挠了挠头发,讪讪的一笑,说道:“叶霜霜,你,你什么时候回来上学啊?” 叶霜霜见郝帅松开自己的手,顿时心中觉得怅然若失,但是她没有表现出来,她浅浅的一笑:“这两天就回去上学了。” 郝帅之前的念头浮上来了便很难再压下去,他神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过两天就回来了?好,那好啊!” 叶霜霜见他的反应和之前相比,简直天差地别,尤其是自从姚梦枕出现后,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整个人都别扭得很,脸上也像是挂了一层面具一样。 叶霜霜心中越发的奇怪狐疑,她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道:“怎么了?你不想我回去吗?” 郝帅连忙伸出手摇了摇,目光有些躲闪的说道:“不是不是,你回来了,我很开心的!” 郝帅这时候越这么说,叶霜霜心里面越是觉得古怪,她盯着郝帅的眼睛,像是要看穿他内心所想似的,她又问道:“真的么?我怎么觉得你不怎么开心的样子?你都不愿意看我!” 郝帅心中暗自叫苦,你妹啊,你这么漂亮,我现在哪里敢看啊,你就不怕我多看你一眼把你给非礼了啊? 等等……叶霜霜这么喜欢自己,要是自己非礼她……只怕她也会心甘情愿的吧? 郝帅刚这么一想,心中越发的躁动不安,他看向叶霜霜的目光也变得更加古怪,隐隐透露出几分兽性的欲念,好在他此时脑海中理智尚存,他硬生生的压制住险些暴走的欲念,天人交战的怒吼道:你妹啊,别他妈的胡乱YY了,现在不是她乐意不乐意的问题,是你他妈的还想不想继续修行的问题!! 郝帅知道自己的一切变化就是从捡到乾坤如意镜,踏上修行之路开始的,他心中一直深深的藏着一个隐隐不安的念头:万一哪一天自己失去了这一切,自己会不会被打回原型? 因此,郝帅是绝对不愿意再回到过去的,也绝对不愿意放弃修行的,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必须要一步一步的往上爬,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更不用说姚梦枕所说的,将来会有一场大劫难在等着自己,不管自己愿意不愿意,它们都会落在自己的头上,自己只有在这劫难还没有到来的时间内,不停的强大自己,将来才有可能生存下去,才有可能保护好自己身边的人! 郝帅在自己的脑海中大吼了一声,终于将暴走的欲望硬生生的压下去了一点,他勉强朝着叶霜霜挤出一个笑容,眼睛也定定的盯着叶霜霜,他苦笑道:“我,我,我……” 饶是郝帅激灵聪明,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好的说辞,叶霜霜心中闪过一抹不安和不祥的预感,她紧紧的盯着郝帅,紧张的又追问了一句:“你什么?你有什么不能说的话么?你要是有什么不方便说的话,也是可以对我说的……” 处于热恋相思中的少女总是敏感而脆弱的,她们可以上一秒钟笑如灿烂春花,下一秒钟也可以哭如带雨梨花,叶霜霜忽然间眼眶红润润的,她生怕下一秒钟郝帅就说出一些自己不想听到的话。 她下意识的将手紧紧的放在了自己的心脏位置上,五指用力抓紧,虽然那已经是一颗更换了的健康心脏,但是叶霜霜不知道这样的一颗心脏能不能承受这个打击。 郝帅见到叶霜霜这神情模样,心中不忍,他总不能对叶霜霜说出实话吧? 自己性.欲暴走,不敢多看她,不敢跟她亲近? 她会把自己当成变态吧? 郝帅正苦恼无助时,忽然间他灵机一动,龇牙咧嘴的对叶霜霜说道:“叶霜霜,其实,其实……其实我刚才跳下来的时候,崴着脚了……” 叶霜霜被郝帅的变化弄得都做好了大哭一场的心理准备了,此时猛的一听这有些无厘头的话,并且她看着郝帅这有些滑稽搞笑的表情,顿时一愣:“啊?你崴着脚了?在哪里?刚才怎么没事?” 郝帅干笑道:“刚才见到你太兴奋了,没觉得疼,现在……好疼啊!” 叶霜霜顿时放下心来,她没有再去辨别郝帅说的是不是真话,又或者说,她知道郝帅可能说的是假话,但是她也愿意去相信。 叶霜霜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掩嘴笑道:“以后别逞强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来了,刚才你跳下来的时候,都吓死我了呢!你脚没事吧?要不然……”叶霜霜脸蛋有些红扑扑的说道:“我给你揉揉?” 郝帅吓了一跳,哪里还敢让叶霜霜靠近自己?他连忙后退了一步,尴尬的摆着手,说道:“没事没事,我活动活动就好了!”说着,他干笑着活动了一下脚踝,手舞足蹈,仰头打着哈哈:“你看,这不是好很多了吗?” 叶霜霜笑吟吟的看着正在自我表演的郝帅,少年的举动显得有些幼稚滑稽,但这正是她觉得这是这个少年在哄自己开心,就如同以前那样,哪怕这种举动轻浮可笑,但是这正是她喜欢爱慕的那个少年。 叶霜霜忽然间走上前一步,背着双手,身子微微向前倾了一点,她轻声呼唤了一句:“郝帅!” 这一声呼喊饱含深情,便是聋子也能听出其中的感情。 郝帅一愣,停下了动作,扭头看向叶霜霜:“啊?” 他刚看向叶霜霜,便见叶霜霜忽然间闭上了眼睛,飞快的在郝帅嘴唇上一啄,两人嘴唇蜻蜓点水一样,一触即分。 叶霜霜亲完之后,飞快的便转过身,快步跑开,郝帅虽然看不见她的面容,但是她颈后都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似的,显然羞不可抑。 郝帅被亲得呆了,像是傻了似的站在原地,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叶霜霜跑开老远,才转身朝着郝帅招了招手,大声喊道:“明天见啦,郝帅!”说完,自己便像一只欢喜的小鹿一样,蹦蹦跳跳的跑去开来。 郝帅呆呆看着叶霜霜远去的身影,像是痴了似的,一动不动,直到姚梦枕气鼓鼓的从楼上跑下来,怒气冲冲的叉腰朝他喝道:“喂,人都走啦,你还没回过魂来吗?” 郝帅收回目光,他此时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难受极了,脑海中像是有一个魔鬼在不停的嘶吼尖叫着,自己下身更是硬梆梆得让自己痛不欲生,自己像是恨不得要自燃似的,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赔笑道:“姚梦枕……你说我们现在开始学《真龙虎九仙经》,还来得及么?” 姚梦枕怒哼了一声:“知道难受了?知道厉害了?早跟你说了,不要亲近女色,就是不听!现在开心了?” 郝帅满脸赔笑道:“是是,我错了我错了,赶紧教我吧,我好难受啊!” 姚梦枕叉腰道:“知道错了就好,下回注意一点!走吧,回去我教你!”说着,她老气横秋的便带着郝帅往前走,可才走出三步远,姚梦枕忽然站住了脚步,上下摸了摸口袋,然后尴尬的转过身来,弱弱的问道:“你,带钥匙了没?” 郝帅正憋得难受,下意识的便答道:“我从阳台上跳下来的,你觉得我会随身带钥匙吗?” 这话说完,郝帅自己也醒悟了过来,瞪大了眼睛向姚梦枕看去:“你没带钥匙?” 姚梦枕仰头打了个哈哈,干巴巴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他们两人站在大楼下面,一时间大眼瞪小眼。 第174章 她到底是什么人? 深夜,在香格里拉的总统套间大门外,衣冠楚楚的叶丰矜持的敲响了房门。 没过一会儿,大门打开,一个美艳而端庄的妇人站在门口,正是郝文菁。 郝文菁一眼瞅见叶丰,眼角飞快的瞥过一丝隐晦的笑意,她朝着叶丰打了个眼色后,嘴角微微一翘,笑容变得无比的风骚,但等她再转过身来的时候,她的面容却又变得十分的端庄,简直就像是从**摇身一变,变成了举止有礼,端着架子的贵妇,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叶丰嘴角微微勾勒出一丝会心的笑容,但在见到客厅里面的袁浩后,这丝笑容便立即消失,他恭敬而礼貌的一笑,说道:“andy。” 袁浩头也不回,无聊的在客厅里面打着PS2,他招了招手,便算是回了礼。 叶丰与郝文菁飞快的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后,他自己轻轻的走到里屋的一间卧室门前,敲了敲门。 过了一会儿,里面传来郝洁雄的声音:“进来。” 叶丰推门而入,他只见郝洁雄正站在窗户旁边,一动不动的看着窗外的景色。 东吴市的夜景虽然比不上香港的繁华璀璨,但也雅致内敛,别有风韵,郝洁雄默默的注视着窗户下面如同星空一般的街市灯火,他半边身子藏在夜色之中,明暗层次十分立体,犹如大理石雕像一般显得神秘而威严,尤其是他年迈而充满皱纹的脸上更是透出一股不可侵犯的力量,让人一见便心生畏惧之心,不敢直视。 叶丰只看了郝洁雄一眼,便被眼前这位枭雄的气势所震慑,再加上他心中有鬼,更是不敢直视郝洁雄,他低下头,毕恭毕敬的从自己随身拎着的公文包中抽出一份资料递了过去,说道:“老爷子,这是您要的资料。” 郝洁雄这才转过身来,他不置可否的接过了资料,目光微微瞥了叶丰一眼,这才低下头来看着自己手中的资料。 叶丰感觉到郝洁雄的目光向自己看来,他心中微微一紧,脑袋压得更加低了几分。 他递给郝洁雄的资料正是郝帅身边几乎所有人的一切资料,包括方奕佳,包括叶霜霜,包括马莜雪,甚至包括高一一班班上所有的学生的资料! 郝洁雄决定要将郝帅接回家族,就必须要将他以前的一切查个一清二楚,既了解了郝帅以前的生活环境,了解了自己的这个孙儿的过往,也杜绝了会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打听到了郝帅的身份和身世,从而极早的怀有目的的接近郝帅,从而达到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作为一个在生意场上厮混老手,他见惯了一些专门攀附权贵,渴望嫁入豪门,希望有朝一日飞上枝头的拜金女,甚至还有一些专门找有钱人***然后借此换取更多好处的“骨肉皮”。 郝洁雄是一个极为爱惜自己羽毛的人,当初自己儿子喜欢邹静秋平民之女,他尚且不允许邹静秋入门,更不用说他自己的孙子了。 只不过郝洁雄这一次吸取了前面的惨痛教训,这一切都办得极为隐秘,不动声色之间就把这十多年来的一切几乎都摸得清清楚楚。 郝洁雄一份资料接着一份资料看过来,看完后,他忽然眉毛一挑,有些诧异的说道:“没有姚梦枕的资料么?” 叶丰的面容变得有些古怪:“没有。” 郝洁雄有些不悦:“怎么会没有呢?你没查到?还要我教你怎么查吗?” 叶丰连忙说道:“不是,老爷,这个姚梦枕真的查不到,在警察局和派出所的户籍处以及流动人口管理处,都查不到她的任何消息!” 郝洁雄眼皮一抬,有些惊愕的说道:“什么?这怎么可能?”说着,郝洁雄有些微怒不悦,他是打从心眼里喜欢姚梦枕这个小姑娘的,虽然当中有爱屋及乌的感情,但是更多的是姚梦枕本身就极为漂亮,人见人爱的缘故。 可如果不查清楚姚梦枕的底细的话,郝洁雄是绝对不可能让这个女孩儿跟着郝帅一块儿进郝家的家门的。 邹静秋这个能查到身份的长子儿媳,尚且能够被郝洁雄拒之门外,更不用说姚梦枕这个来历不明的外来人了。 面对郝洁雄的质问,叶丰有些紧张,他咽了口唾沫,说道:“老爷子,我真的已经尽力了,我已经调动了几乎我能调动的所有关系和能量来查她的底细,但……实在是查不到!” 郝洁雄眉头一皱,寒声道:“难道……有人在刻意隐藏她的身份和资料吗?” 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姚梦枕出现的时间,和郝洁雄决定将郝帅带回郝家的时间极为接近,他作为郝家的族长,不得不考虑一个问题:姚梦枕的出现会不会是特意安排的?会不会是专门为了针对郝帅而来的? 叶丰连忙说道:“不是,老爷子,是根本就没有她的资料,如果有人阻挡我们查她的资料,我能感觉出来的。老爷子,我跟您这么多年,难道这点小事也办不好么?” 郝洁雄怒道:“那她难道是天上掉下来的吗?” 郝洁雄却没料到自己几乎一语中的,看似生气的一句无厘头的话,却正是正确答案。 但只可惜有时候人看到正确答案的时候,往往却没当回事,反而走向另外一个极为遥远的方向。 叶丰讪讪的低着头,不敢说话。 郝洁雄盯着叶丰,目光不善,他怒哼了一声,将手中的资料摔在叶丰的身上,喝道:“查,再去查!从失踪人口里面去查,难道还要我教你做事吗!” 叶丰不敢做声,唯唯诺诺的点了点头,有些慌乱的收拾好了资料后,转身擦了擦额头的汗,出了门去。 郝洁雄盯着他的背影,等他出了门以后,这才低低的哼了一声:“废物!” 说完,他转过身来,重新将身子又掩藏进夜色之中,目光深邃而威严的盯着窗外的夜景。 只不过与之前不一样的是,郝洁雄的眼神之中多了一丝深思与警惕。 姚梦枕这个女孩儿……到底是什么身份,什么来头? 她和郝帅看起来这样的亲密,他们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真的就像邹静秋说的那样简单吗? …… 就在郝洁雄对姚梦枕的身份来历惊疑不定的时候吗,第二天一大清早,姚梦枕正在朝着身边的郝帅一本正经的一边往学校走,一边对他说着话:“《真龙虎九仙经》中云:安神者,叩齿想于三魂作仙真之形,人身之福神也,号曰胎光、爽灵、幽精。想之如有愿,具告之,必从其事。锁于脐下,三魂安则众神安,三魂不安则众神不安……” 姚梦枕正侃侃而谈的说着,一旁的郝帅像是行尸走肉一样走着,他顶着两个黑眼眶,眼神虚焦迷离,像是梦游一般,魂飞天外。 姚梦枕昨天一夜就在跟郝帅不停的说着修行练功的口诀和密法,虽然说《真龙虎九仙经》并不长,总共才一千来字,但是古代的道家典籍,字字珠玑,有时候看似不起眼的四五个字,掰开了,揉碎了,能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邹静秋当晚回来得晚,早早的便在一旁睡了,姚梦枕等邹静秋睡下了后,便悄悄的爬起了床,跑到了郝帅的床边,将他硬生生的拉了起来,继续给他讲解《真龙虎九仙经》的修行之法。 郝帅一开始还听得兴致盎然,但再喜欢再有兴趣,也架不住一通宵的在耳边叨叨啊,而且,想不听都还不行! “你还想不想活了?”一听到郝帅打着哈欠要睡觉,姚梦枕便瞪了郝帅一眼,恶狠狠的威胁了一句。 靠,不带这样威胁人的! 这可真把郝帅郁闷得不轻,他本来就下面充血得十分难受,浑身闷燥无处发泄,好容易有点睡意了想要睡觉,却被姚梦枕这家伙揪住兴致盎然的给自己讲经说道! 姑奶奶,我的个亲姑奶奶!您是有多久没有逮着一个人可以给他上课了啊? 您说一晚上不累啊?大白天还接着说啊?您这是要夜场说完赶日场啊! 敢情您话痨啊? 姚梦枕正说得兴高采烈,眉飞色舞,她扭头一看,却见旁边郝帅两只眼睛跟熊猫似的,无精打采,她顿时大怒,叉腰道:“喂喂喂,你有没有良心啊,姑奶奶我好心好意给你不舍昼夜的讲了十几个小时,你居然这样态度对我!” 郝帅眼角抽搐了一下,硬生生从脸上挤出一个笑容,他打躬作揖道:“姑奶奶,您说了十几个小时难道还不累啊?我可是都累死啦!我都要磨出血啦!” 姚梦枕怒道:“呸,我都没说累呢,嘴皮子都没磨出血呢,你就怎么耳朵要磨出血了?” 郝帅叫苦连天的说道:“你身体里面气血运行正常,当然可以这样说了,我可是不行啊!你试着一晚上血液都淤积在一个地方,然后还一夜不睡,你试试看,看看这是什么滋味!” 郝帅现在的确是精力过剩,肾气极壮不说,但……铁人也架不住一晚上金枪不倒,气血不散,彻夜未眠啊! 姚梦枕脸一红,她不依不饶的说道:“废话,你以为我想说这么久吗?你要是不尽快学会,只怕你这样下去,血气一直淤积不散,这样过上个两三天,你那丑东西,这辈子都不要想再有其他用途了!” 这一下可真把郝帅骇得屁滚尿流,作为一个年轻力壮的美少年,要是哪一天告诉他:你那话儿还没来得及用就报销了,那是什么感觉和滋味? 那可真是……太他娘的坑爹啦!! 郝帅一下骇得人都精神了,他无比紧张的抓住姚梦枕的肩膀,说道:“不会吧?不会这么严重吧?你不是只说有生命危险吗?” 姚梦枕啼笑皆非:“你连死都不怕,还怕当太监?” 郝帅一脸大义凛然道:“头可断,血可流,小弟弟坚决不能丢!这是男人主权问题!是不容商量不容谈判的原则问题!” 姚梦枕叉腰道:“知道厉害就老老实实跟我学,要不然你这样血气一直淤积在这里,消散不退的话,不出三天,我就得恭喜你,你要成为新中国第一个太监了!” 姚梦枕幸灾乐祸的冷笑道:“不过,其实你要是成了太监,我倒是会更高兴,至少你可以更专注的修行了,不至于一天到晚那想些歪门邪道的东西。” 郝帅连忙涎着脸,说道:“我学我学,我有在听呢,你刚才不是在说要叩牙齿吗?我其实挺不明白,叩牙齿难道也是一种修行吗?” 姚梦枕一脸认真的说道:“当然,叩齿可以使你的心肾相交,这是在你肾气不足,或者肾气郁结的时候,有效提起肾气,贯通心肾的一个好办法。而心肾若是相交,则犹如人体的水火相交,在这种情况下进行观想,你甚至可以跳过修行的第二重天、第三重天,直接进入第四重天,开始筑基!” 郝帅听得满头雾水:“啊?你不是说不能观想的吗?会走火入魔的吗?” 姚梦枕哼了一声,说道:“这种观想和入定冥想是两回事!你甚至不用闭眼睛都可以观想!” 郝帅听得大为好奇:啊?不用闭眼睛怎么观想?这到底是什么修行法术? ================================ 抱歉更晚了,事儿太多了~ 第175章 如此观想! 郝帅好奇的问道:“啊?不闭眼睛也能观想吗?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修行法术?” 姚梦枕很是认真的竖起一根手指,说道:“当然,《真龙虎九仙经》的神妙之处,岂是你能明白的?反正你乖乖照着我说的去做就是了,保证给你平安无事!” 郝帅眼下哪里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他连忙不迭的点头,这件事事关他男人的主权问题,即便是郝帅这般天不收地不管的混世魔王也不敢大意,变得跟乖宝宝似的,点头哈腰,说不出的乖巧。 郝帅一脸谀笑,谀词如潮的大拍马屁:“是是是,梦枕女仙,法力无边,英明神武,一统江湖!仙子大人说得好,教训得对,郝帅以后自称小爷,还是自称咱家,就看您老人家的了! 姚梦枕认识郝帅也有好几个月了,两人互相较劲,斗智斗勇,虽然各有胜负,但是总体来说还是负多胜少,谁让郝帅这货实在是太没脸没皮呢?她总得估计自己的面子和仙子的体面吧? 眼下看见郝帅这般的拍马溜须,服软认输,自己竟是从来没有这般大占便宜过! 姚梦枕不禁心中大为得意,下巴都高高的抬起来了,只觉得人生从未如此扬眉吐气过,即便是在天界纵横捭阖,打得群仙毫无还手之力的时候,也未有过如此快意舒坦的感觉。 姚梦枕得意洋洋的负着手,越发的老气横秋,她说道:“之前跟你说的口诀,你可都要记好了!” 郝帅眼角一抽搐,他试探性的弱弱的说了一句:“呃……仙子大人,你能不能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姚梦枕大怒:“什么?我刚才跟你说的你都忘记了吗?” 郝帅干巴巴的赔笑道:“没有没有,我……我只是想再记得牢一点罢了!仙子姐姐,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再说一遍吧,孔子曰:多学一遍,加深印象嘛!” 姚梦枕笑着啐了一口:“呸,那是温故而知新!不学无术的家伙!” 郝帅哪里可能连这个都不知道,他有意想要逗姚梦枕一笑,此时见达到目的,便连忙笑着点头:“对对对,还是仙子大人博学多才,强闻博记,到底是天上下来的,跟我们地上的就是不能比。” 姚梦枕被这一连串的马屁拍得舒坦了,她心气极顺,摇头晃脑的又继续说了起来,这一次郝帅在一旁认真的听着,把每一个字都记在了心里面,不管听不听的懂,先记住再说。 两人说着,没过多久便走到了学校门口,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姚梦枕照例站在门口没有往里面走,她一脸谆谆教诲的说道:“这些都说给你听了,你进学校以后,一定要记得观想,然后牙齿要轻叩,记住,别用力,要轻!重则伤气伤神!” 郝帅眼巴巴的看着姚梦枕,像一个听话的小学生一样,不停的点着头,若是张登峰看见了,只怕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面瞪出来。 这个混世魔王,这个调皮捣蛋的家伙,居然也会有这么乖巧的一天? 天爷爷啊,莫不是世界末日要到了? 姚梦枕见郝帅认真听话,便也多说了几句,她仔仔细细的又叮嘱道:“记住,千万不要与女生有肌肤之亲,你现在阳气过剩,若是接触阴气,体内阳气沸腾,会导致你肾气失控,到时候……后果嘛,哼哼哼!” 姚梦枕重重的哼了三声,郝帅便硬生生的打了三个冷战,他强行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放心,洒家看破红尘,视红粉如骷髅,视美女如粪土……” 姚梦枕不等他说完,破口骂道:“呸呸呸,你才是骷髅,你才是粪土!” 郝帅连忙陪笑道:“是是,小的失言,仙子姐姐别生气!” 姚梦枕哼了一声,大咧咧的一挥手,道:“行了,该说的都说了,你走吧!”说完,一副颐气指使的样子,转过身后,心中暗爽:哎呀呀,真是风水轮流转,郝帅啊郝帅,你也有今天?平日里你欺负我欺负得过瘾吧?今天有报应了吧?这就是你的报应呀!哼哼哼! 姚梦枕正眯着眼睛得意洋洋的哼着小调,可忽然间发现身后站着一个身影,她奇怪的一回头,却见郝帅正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姚梦枕奇道:“你怎么了?怎么还不走?” 郝帅苦笑着说道:“我说仙子姐姐,你还没告诉我……怎么观想啊!” 姚梦枕如梦初醒,一拍额头,说道:“哦?哦哦!对对,我告诉你啊,这门观想功夫可神奇奥妙得很,非常之简单!可谓是老少皆宜,男女都会!” 郝帅听得越发好奇,脖子都伸长了:“到底是什么法术这么神奇?要是这么简单,那天底下的人……就都会修行了吧?” 姚梦枕笑嘻嘻的挥着手:“那是因为他们没有我这个国色天香英明神武的仙子来教他们啊!” 郝帅赔笑道:“是是是,那仙子姐姐,赶紧传授仙法吧?” 姚梦枕大咧咧的一伸手,对郝帅说道:“笔墨伺候!” 郝帅和姚梦枕此时正在校门口,这时候又正是上学高峰期,上学的学生们都好奇的看着这个二中的明星学生,有的指指点点,有的听见他们说话,暗自掩嘴偷笑,听到姚梦枕一句笔墨伺候的时候,有些女生更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可等郝帅目光不善的扭头看过来的时候,她们却又嘻嘻哈哈的像鸟燕一般欢快的飞开来。 郝帅心中极其不爽,但是目前他受制于人,又有求于人,只好捏着鼻子,满脸赔笑的翻身在书包里面取出一个作业本和一支笔,递给了姚梦枕。 姚梦枕接过以后,也不顾左右,低头便提笔准备落笔。 郝帅连忙一把拦住,小声道:“喂,就在这里啊?你不怕泄漏点什么天机啊?” 姚梦枕大咧咧的说道:“放心放心,没事的!” 郝帅平日里见她一副小心谨慎的模样,唯恐他们说到修行之事的时候被旁人听了他们的对话去,此时却又如此放浪,实在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这到底是什么修行之法?如此的……堂而皇之,不需要任何遮遮掩掩? 俗话说,法不传六耳,天下的修行之法都是密不外传的,这门法术要是这样容易就传出来,又怎么会如此奥妙? 按照姚梦枕的教导和郝帅的理解,观想就是自己闭上眼睛冥想神仙的模样,你观想出来是什么神仙的模样,将来的修行就是什么方向。 可不闭上眼睛,又怎么想? 郝帅心中正好奇古怪,他伸头探脑的一看,却见姚梦枕像抓毛笔一样抓着一支圆珠笔,然后下笔如有神一般,笔走龙蛇,在纸上一番龙飞凤舞! 姚梦枕自己写完后,像是写完一副墨宝似的,将纸本拎了起来,还像是怕墨迹未干似的吹了一口气,然后这才递给了郝帅。 郝帅接过一瞧,顿时瞪大了眼睛,吃吃的说道:“这,这是什么?” 姚梦枕一脸理直气壮的说道:“给你观想用的东西啊!一会啊,你看着这个,然后按照里面的意思去观想,你就是在修行了!” 郝帅顿时倒吸一口冷气,他蹬蹬蹬连退三步,眼角不停的抽搐,腮帮子使了好大的劲才用力咬住,没有破口大骂,他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你你……你这是哪门子的观想?” 姚梦枕奇怪的看着郝帅,说道:“废话,观想观想,你看字面意思理解啊!” 郝帅顿时大怒,我了个去,观想?原来是一边观一边想啊? 我顶你个红烧猪油肺啊! 见过坑爹的,没见过这么坑爹的! 边看边想,这是哪门子的修行! 你以为是看电视做作业呢! 就算是边看边想,你也特么的画好一点啊!我也有个直观的东西可以看,然后在脑海里面直接观想啊! 你特么的画不好也就算了,居然只写了两个字! 你只写两个字也就算了,你好歹写得具体一点啊,你特么的在上面写这两个字是特么的什么意思啊? 什么叫做:神仙啊? 你妹的,这神仙两个字,你让我怎么观想啊?! 天上神仙多如牛毛啊,你让我观想个屁啊!还特么的照着字面上的意思观想,我怎么观想啊? 原来观想就是这样对着一张纸,看着纸上狗屁不通的两个字,边看边想啊? 你当我脑残啊? 郝帅脸憋得通红,之前忍耐了许久的情绪瞬间像是要爆发出来,他正要发作,却见姚梦枕眼珠一瞪,喝道:“干什么?你想以后自称为:咱家了吗?干什么这样看着我?” 这一句话顿时击中了郝帅的软肋,他像一个气球一样,立刻浑身的气都泄了出去,只是他浑身的怨气一时间无法发作,转不过来,他脸上抽搐了一下,分不清究竟是笑还是哭,他神情极为精彩古怪,干巴巴的说道:“我,我……我只是觉得……你的字也太丑了吧?” 姚梦枕顿时闹了个大花脸,她一看自己写的字,的确是写得鬼画桃符,和她的仙子形象实在是十万八千里,她红着脸,很是心虚的硬着头皮争辩道:“干什么?谁让你给我的这个笔这么难写的?再说了……谁说的仙子非得琴棋书画样样俱全啊?啊?谁说的!站出来!” 郝帅眼角直抽抽,心中破口大骂:你妹啊,给点颜色就开染坊啊你!姑且信你一次,要是你这破观想办法没有用,你就她妹的死定了啊你! 第176章 歪打正着 高一一班的气氛十分诡异,班上几乎所有学生都在目光时不时的朝着郝帅那个方向瞅去,他们有的表情怪异,嘴巴紧抿,像是在用力忍着笑,有的则埋首在桌前,双肩不停的耸动着,发出嗤嗤的声音。 就连方奕佳这个平日里十分注意形象的女孩儿都眼歪嘴斜,一边正襟危坐的听着老师讲课一边拿眼睛去斜斜的瞅着郝帅,同时又忍不住嘴角一抽一抽的,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坐在郝帅身后的马莜雪也微微掩着嘴,有些狐媚的眼角笑得弯了起来,越发显得有些妩媚,她虽然看不见郝帅的模样,但是从其他人的表情就可以看出,郝帅这个家伙……又在搞怪了! 自从消除了对郝帅的恶感后,马莜雪也变得渐渐能够接受这个男生一些……平日里自己完全无法接受的特立独行的行为和言语。 尤其是当她想起以前郝帅一些有趣的事情时,她便会不由自主的微微翘起嘴角,流露出一丝微笑,就如同她现在这样。 他们这些学生的这种表现自然让讲台上的老师看在眼里,这位老师不是别人,正是校长徐文圣。 徐文圣正背对着学生在黑板上写着字,但是他捏着粉笔的手却在微微的颤抖着,手指之用力,几乎要将粉笔捏得粉碎,在黑板上的字都写得极为用力,几乎要入板三分。 徐文圣浑身都微微有些发抖,他觉得自己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要爆发出来,讲台下面的那个学生实在是让他再也无法忍受了! 你特么的不老老实实上课也就算了,能不能不要影响其他学生? 你特么的影响其他学生也就算了,能不能特么的不要这样搞怪?! 上课的时候盯着一张破纸不放也就特么的算了,你特么的能不能别在纸上写一些很莫名其妙的话? 特么的这神仙两个字,有这么好看吗?盯着看能看出花来,真能看出神仙来吗? 你特么的就算能看出花来,行,我也忍了,你妹的,你嘴巴老是嚼来嚼去的干嘛?嚼口香糖呢? 这是在上课啊,上课啊!你知道不知道啊,你是在神圣的课堂上啊,你这个不守校纪校规的害群之马,魂淡啊!! 行,你嘴巴嚼来嚼去的,我也忍了! 你特么的把纸条帖在脑门上干什么?这是在玩行为艺术吗? 就算你要玩行为艺术,我我我,我也忍了,你特么的为什么要在我的课上玩!! 这分明就是对我的挑衅,对我的侮辱!! 自从在校门口经历了“退学”的乌龙事件后,徐文圣在学校的威望便一落千丈,许多老师都以为这个倔强而骄傲的老头子会自动离职,但他们没想到的是,徐文圣的脾气比他们想象得更加倔强,他不仅没有离职,而且依旧每天镇定自若的来学校,该去上课就去上课,仿佛之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 有不明白的,心中暗自惊叹:到底是见过风浪的人,年纪大,宰相肚里能撑船,这样都能忍下去,要换成自己,早就颜面无光的闪人了。 但有了解的便知道,徐文圣只是将这种耻辱深深的埋藏了起来,他只是不甘心与郝帅的较量以自己这个老头子的失败而黯然退场,他还想垂死挣扎一下,想证明给学校的学生和老师们看,他徐文圣的教学理念才是对的,像郝帅这样的学生,就是害群之马! 但徐文圣也深深的知道……在天朝地面,权钱若是互相勾搭起来,天底下一切的事情都要靠边站,更不用说看似神圣的教育了。 天朝自从教育产业化,学校自主盈亏后,教育就变得不再神圣,百年树人的伟大行业就变得充满了铜臭和浊流,肮脏而罪恶的资本与资产悄无声息的侵入圣洁而纯真的校园,玷污这片最后的净土,也只是时间问题。 徐文圣深知这一点,他也深深的痛恨这一点,所以他上台后,才想雷厉风行的扭转二中的校风,打造一个纯真干净的校园,塑造一个严肃守纪的校风出来。 但是……他碰到了郝帅,这个他几十年教学历史上从来没有遇到过的特殊学生,一个刺儿头,一个滚刀肉,一个秩序破坏者,一个全民公敌,一个教师终结者!! 若只是普通的学生,徐文圣已经成功的将他赶出了校园,但是他不是一个普通的学生,像所有的三流狗血偶像剧一样,郝帅在最关键的时候实现了事件与身世的双重逆转。 银行大劫案让他从调皮学生摇身一变变成了少年英雄,郝洁雄的出现让他从一个无权无势的穷学生变成了一个有钱有势的公子哥。 现在连市领导对对这个家伙高看一眼,自己还怎么开除他?只怕自己再提出开除他的议案,下一分钟市委市政府的教育部门就能知道这个消息,然后自己肯定会被开除! 这就是权钱勾结,这就是特权政治!! 中国的教育已经没救了,已经烂到根子里了!!! 徐文圣铁青着脸,内心深处在愤怒的咆哮着,他在黑板上写字的力度越来越大,以至于他在黑板上写字的时候,粉笔发出极为刺耳难听的吱吱声,刺得班上的学生们一个个捂住了耳朵,龇牙咧嘴。 但郝帅却旁若无人,依旧瞪着一双斗鸡眼,盯着眼前的这副字。 对于郝帅来说,他压根就不信看着这破东西,然后扣牙齿就能治好他眼下的毛病,尤其是他一开始盯着这幅字一目不瞬的盯了两节课后,他丝毫没有觉得自己有任何的好转,尤其是旁边的方奕佳好奇询问自己的时候,郝帅听见她脆如银铃一般的声音时,越发的会感觉到体内的气息在躁动不安的翻滚,根本一点好转都没有! 可等下课以后,郝帅怒气冲冲的准备去找到姚梦枕的时候,一旁的方奕佳忽然间眼珠滴溜溜一转,俏皮的抓起这幅字,在纸的背面抹了点胶水,然后趁郝帅不注意的时候,啪的一下贴在了他的脸上,然后恶作剧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郝帅一愣之下,正要发作,把这纸条扯下来,但是他忽然间觉得自己身下淤积的阳气和肾气忽然间有些缓和了一点,倒是十分的让他诧异。 尤其是当他两只眼睛瞪得如同斗鸡眼一样盯着纸条不放的时候,他更是感觉到自己小腹之中有一股热气渐渐升腾起来,从自己的会阴穴位置沿着自己的胸腹一路往上,最终游走到额头位置,让他觉得额头有些发热发麻。 这种感觉虽然怪怪的,但是郝帅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注意力被分散了,自己浑身的燥热也缓和了许多。 姚梦枕没想到郝帅会这般的心浮气躁,非得有刺激性的外力才能够起效,她原本想着如果郝帅这样没用,自己再用外力刺激来使得他的气息正常流转。 但谁也没想到,方奕佳在并不知道郝帅目前的情况下,她歪打正着,一下将纸贴在了郝帅的印堂穴位置上。 而印堂穴位于人体督脉,是督脉要穴,更是人体的上丹田,正是道家修行理论中的泥丸宫。 在中医理论和道家的修行理论中,印堂穴是人体精气血和元神汇聚的地方,因此印堂若是发黑,则说明这个人精气血不足,元神无法汇聚,而一个人精气血衰弱,元神无法汇聚,那就说明这个人的身体状况差到了一定程度。 而一个人的身体若是很差,精神状况也很好,那么这人也必定不会有什么好运气,不会有什么好事情落在他身上。 因此面相学中也有:印堂发黑,则灾祸降临的说法。 郝帅是修行的半吊子,他虽然跟着姚梦枕练了一阵修行的功法,但那都是外家功夫,都是最基础的站桩功夫,是练肉体,是练鼎炉的功夫,他还没有正式学过任何的练气的内家功夫。 因此姚梦枕让他盯着这幅字,就是想让他借助外力,进入一个专心致志,物我两忘的境界,因为姚梦枕知道郝帅在课堂里面,身边都是学生,讲台上又是讲课的老师,这样的环境要想入定修行,那简直是痴人说梦,就算入定,也很容易走火入魔。 因此睁着眼睛,利用转移注意力的方式,使得郝帅体内的气息自动的流转,这便是姚梦枕打的主意,只不过她必须得说得天花乱坠,神神叨叨一点,要不然郝帅这货根本不信! 修行哪里可能那么简单嘛! 但修行……有时候就是这样的简单! 方奕佳歪打正着,一下贴在郝帅的印堂穴上,压迫了他额前皮肤下面丰富的神经和血管,同时压迫了人体上丹田的泥丸宫,直接的刺激了这个穴位,使得人体的气息不由自主的便往这个地方流淌走动。 有些人熬夜奋战的时候,会在额前绑一根带子,然后便会精神振作,一些人身体衰弱,精神不振,也会在额前绑一根带子,绑了以后,精神力气便会稍有提升,这便是这根带子压迫了人体的神经和印堂穴,从而刺激得人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并使得人体的精气血不由自主的向这个地方汇集。 因此,郝帅在贴住印堂穴后,立竿见影的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感觉会好了许多,他登时大奇,也顾不得跟方奕佳计较,转而将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自己的印堂穴位置上,这一来,郝帅立刻觉得浑身燥热都消退了许多,他大为兴奋之下,索性便留着这纸条贴在脑门上,也不去动它了。 方奕佳在一旁看得又惊又笑,还以为郝帅跟自己闹脾气闹别扭呢,她正要伸手去揪下来,这时候郝帅却不乐意了,两人躲躲闪闪的闹腾了好一阵,等到了上课铃响,方奕佳却是不敢再闹了,只好哭笑不得的看着郝帅像贴着符箓的僵尸一样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那模样说不出的滑稽搞怪。 徐文圣哪里知道郝帅的这番“良苦用心”,他只觉得这是郝帅故意在作弄自己,在取笑自己,尤其是他看见方奕佳在一旁埋头笑得花枝乱颤的时候,他的忍耐已经到达了极限。 一堂课下来,徐文圣实在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下课铃声刚响,他便立刻收拾好了东西,连下课都没有说便黑着脸走出了教室。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徐文圣缓缓闭上了眼睛,他终于无法再忍受这样的羞辱和耻辱,他被郝帅和方奕佳刺激得决定重新考虑一个问题……辞职! 徐文圣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他很快将自己的辞呈递交给了自己的上级主管教育的部门。 他辞职了! 徐文圣的辞职信送到教育部门的时候,上下领导们都暗自松了一口气,他们也很怕这个倔强的老头子会再跟郝帅闹出一点什么事情来,但由于退学事件没有造成既定事实,因此他们也无法让徐文圣辞职,毕竟公立学校的校长算是公职,校长不是自己说上就能上的,也不是他们说让他下,就能下的。 现在好了,大家皆大欢喜,总算不用担心这个倔强的老头子会去触怒大金主的好孙子了! 在金碧辉煌,大气磅礴的市政府办公大楼中,分管教育的周副市长坐在自己宽敞舒适的办公室中拿着徐文圣的辞呈,很是郑重的想了一番,然后一脸惋惜的说道:“徐文圣是一个老知识分子,他的功底和学识还是很不错的,只不过让他当一个校长,可能不太合适,但是让他当一名老师,却是合格的。这样吧,这么多年,他为我党和本市的教育做出了杰出的贡献,我们不能人走茶凉嘛!” 说着,他将徐文圣的辞呈扔了回去,很是认真的对着自己的秘书说道:“辞呈通过了,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就会离开教育第一线,我知道他一直想继续工作,继续奉献,所以……”他低下头来,拿起笔,大手一挥,接着说道:“就让他去这里吧,这里能让他继续发挥自己的余热!” 第177章 争风吃醋 到了中午放学时间,方奕佳再也忍不住了,她实在是无法忍受郝帅像一个僵尸一样呆坐在自己旁边了,哪怕他搞怪也就算了,但最可恶的是,自己跟他说话,他也像听不见一样,整个人呆在自己的座位上,竟是一动不动,毫无反应,自己忍不住伸手想要去拍他肩膀的时候,他才会露出一丝人气,肩膀一歪,躲过自己的这一巴掌。 作为一个暗恋着郝帅的女孩儿,她可以容忍这个男生又各种怪异的举动,但是她绝对无法容忍这个男生对她视而不见! 方奕佳心中有些不高兴,她眼瞅着郝帅正一动不动的时候,自己假装要离开的样子,但她悄悄绕到郝帅身后,忽然间伸手夺下了郝帅眼前的纸张。 郝帅印堂穴骤然间失去刺激压迫,原本往上丹田流淌汇聚的气息顿时失去了引导,郝帅一下回过神来,体内原本疏散缓解的阳气又重新沸腾凝聚起来。 这就好像一个人受了火烧灼烤,原本灼伤的地方敷了一块冰,大大的缓解了灼烧疼痛,但突然间有人把这块冰又拿走了,于是灼烧的剧痛感便又如潮水一般席卷而来。 郝帅正要发作,扭头一看,却见方奕佳微微嘟着嘴,一脸不高兴的看着自己,她说道:“喂,你扮僵尸扮上瘾啦?我跟你说话呢,你没听见啊?” 郝帅一愣,表情很是古怪的打了个哈哈:“没,没有啦……快把纸还给我。” 方奕佳却反而将纸收到了身后,她眼珠一转,狡黠的笑道:“不给,除非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贴着这个?”说着,她抿嘴一笑,有些自作聪明的笑道:“难不成,你真的是僵尸不成?” 郝帅很久没有见到方奕佳跟自己玩闹了,上一次两个人闹来闹去,那还是两人还互相敌对的时候,自从在黄山自己救过方奕佳后,方奕佳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在自己跟前真是要多淑女有多淑女,说话都小声小气的,见了人都会腼腆脸红,平日里那个叉腰戟指的泼辣小美女似乎摇身一变就不见了! 可没想到今日里竟然又瞧见了这个丫头跟自己过不去! 郝帅哭笑不得,他上前伸手去夺方奕佳手中的纸片,说道:“别闹了,快给我,我有用呢。” 方奕佳此时就像一个想要引起父母大人注意的小孩子似的,调皮的身子往后一躲,笑嘻嘻的说道:“不给,你自己来抢啊!” 郝帅瞪了她一眼,佯怒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快给我!” 说完,上前便到方奕佳身后去抢。 这时候班上的学生们大多都去学校食堂吃饭去了,只有少数的学生还留在教室之中,马莜雪正是其中一人,她正慢慢悠悠的收拾着自己课桌上的东西,一双漂亮的眼睛却时不时的往郝帅和方奕佳那儿看去。 而方奕佳似乎也察觉到了马莜雪的目光,她原本只是想与郝帅笑闹一下,吸引一下这个男生的注意力,郝帅一走过来,身子微微前倾,强烈的男性气息侵袭过来,让她下意识的有些羞涩,身子条件反射的往后退了半步,但此时她看到马莜雪注意这边后,却仿佛觉得有了什么挑战似的,不仅不再往后退,反而一挺胸脯,往前迎了一步。 这一迎,两人几乎面贴面的凑到了一起,两人的胸脯都几乎贴在了一块儿,郝帅能够感觉到方奕佳身上有一阵素净好闻的香气扑面而来,女孩儿的气息吹气如兰,方奕佳同时也能感觉到郝帅身上有一股极为浓烈的男子气息如潮水般袭来,刺激得她浑身都有些发抖。 这个世界上最猛烈的催情药物不是其他的东西,正是异性的荷尔蒙气息。 郝帅本来就是方奕佳暗恋喜欢的男生,此时他身上的阳气又沸腾到了一个顶点,这一下面贴面而站,她顿时有些意乱情迷,眼神都有些迷离。 而郝帅好容易压下去许多的阳气和肾气,顿时就像干柴遇见了烈火似的,重新又翻滚沸腾了起来。 郝帅只觉得自己如坠火窟,他暗自叫苦,飞快的往后退了一步,脸色很不自然的说道:“别闹了,快把东西给我!” 方奕佳朝着郝帅扮了个鬼脸,很有点女朋友对男朋友撒娇的说道:“不要!你自己来拿!” 郝帅哪里还敢上前,他佯怒的瞪着眼睛,正要发作,却忽然间看见马莜雪不声不响的从自己座位上离开,走到了方奕佳的身后,忽然一下夺过了她手中的纸片。 方奕佳一惊,她立刻一阵风似的扭过身去回头一看,这一看,方奕佳顿时大怒:好哇,早就看你这个骚狐狸精不顺眼了,我不找你麻烦你就该庆幸烧香了,今天居然敢惹本小姐! 方奕佳不等马莜雪离开,立刻一记“九阴白骨爪”便朝着马莜雪手中的纸片抓去。 马莜雪下意识一躲,手往回一抽,顿时这张纸片便嘶啦一声被撕得稀烂,两个人各执一半,互相怒视着对方。 方奕佳怒道:“喂,你干什么抢我东西?” 马莜雪也不客气,她冷笑道:“是你的东西吗?我怎么记得是郝帅的?” 方奕佳脸一红,她也不敢去看旁边郝帅,只是硬着头皮怒道:“反正不是你的,你是什么人,凭什么抢?” 马莜雪自幼早熟,又常年在娱乐场所打滚,若论嘴皮子功夫,只怕十个方奕佳也不是马莜雪的对手,她冷笑着反唇相讥道:“哦?那你是郝帅什么人,凭什么抢他的东西?” 方奕佳气急败坏,恨不得扑过去扇马莜雪两巴掌,在她看来,自己跟郝帅的关系比她可近多了,她凭什么指三道四的,她凭什么挑鼻子竖眼的? 自己和郝帅是学习上的护住伙伴,她是么?自己和郝帅有过几次同甘共苦的患难历险,她有么?是,她充其量也就有一次而已!自己……还和郝帅有肌肤之亲,他还看过我的身子,她有么? 再说了,她以前不是很看不顺眼郝帅的么? 方奕佳这时候已经浑然忘记……她自己以前也是很看不顺眼郝帅的了。 这两个一班的班花互不相让的对视着,四周简直火星四射,硝烟弥漫,班上的学生们眼见这情形,连说话动作的声音都放小了,唯恐惊扰到这两个小美女的对决,他们一个个瞪大了眼睛,惟恐天下不乱,心中极为兴奋的呐喊着:掐,使劲掐,往死里掐! 两个女孩儿斗鸡似的互相瞪着对方,谁也不肯在郝帅面前失了面子,方奕佳扭头朝着一旁目瞪口呆的郝帅说道:“郝帅,你自己说,是不是她的不对?我跟你闹着玩儿,她凭什么搅合?” 郝帅再傻也发现这两个女生好像是在……争风吃醋,他见方奕佳和马莜雪的眼睛都紧紧的盯着自己,班上还有许多打酱油的同学们也都兴奋的瞪着自己,那眼珠子几乎都要从眼眶里面瞪出来似的。 郝帅隐隐觉得有些不妙,他本来心里面就被自己体内乱窜沸腾的阳气和肾气弄得焦躁不安,这个时候还出现这种事情,他真是觉得有点焦头烂额,不知所措。 郝帅看了看方奕佳,见她一副你不帮我,我就跟你绝交的样子,他顿时头大如斗,要是以前,方奕佳要是这般看他,他只怕扭头就走,哼,敢威胁小爷?who怕who啊? 但现在两人关系虽然不算是正式的男女朋友关系,但绝对比朋友关系又亲近许多,若是不帮,实在说不过去,于是郝帅干巴巴的笑了一声,说道:“好像你说得有那么一点道理。” 马莜雪一听,急了,她之所以跳出来跟方奕佳过不去,一来是因为平日里她就跟方奕佳互相之间瞧不顺眼对方,二来她也是想在郝帅面前引起注意力,一方面向郝帅宣示自己的存在,另一方面向方奕佳宣示自己的存在。 马莜雪是一个极有心机的女孩儿,若是论女人的手段心机,只怕这里所有的人加起来都不是她的对手,她之前一直缠着郝帅,就是为了加深自己在郝帅心中的印象,而这两天又突然松开,也正是一张一弛,欲擒故纵之道。 这个女孩儿深谙男女情事,小小年纪对于这些可谓是无师自通,早早的就知道一旦自己确定了一个目标,就一定要将这人紧紧的抓住,再也不放手的道理。 马莜雪咬了咬嘴唇,看着郝帅,说道:“你的意思是……我就没有道理了吗?” 马莜雪的神情很是复杂,充满了委屈,惊讶,倔强和一丝难过,尤其是她眼睛里面的委屈与倔强,这让郝帅一下想起她曾经在医院中的无助与悲伤,这个怜香惜玉的情种一下就被击中了软肋,他苦笑着说道:“好像……你说的也有一定道理。” 方奕佳大怒,她知道这个女生是在演戏,但是她不恨郝帅看不穿,而是深恨马莜雪太会演戏! 方奕佳转头怒目直视着马莜雪,她恨不得上前揪着她的衣服,将她的这副伪装给撕下来! 而马莜雪则飞快而隐蔽的瞥了方奕佳一眼,心中暗道:哼,跟我斗?你还嫩了点,班长大人! 一旁的郝帅见她们两人这一副“简直不能在一个地球上共存”的模样,他头大如斗,恨不得立刻消失在原地。 他正要劝两句,忽然间听见门口传来一个欢喜的声音:“surprise!大家好呀!” 教室里面的人吓了一跳,扭头向教室门口看去,这一看可不得了,众人顿时瞪大了眼睛,却见教室门口站着的正是秀发如瀑,长发齐腰,貌美如兰,笑靥如花的叶霜霜! 方奕佳、马莜雪都瞪大了眼睛,一个觉得慌乱而愧疚,一个紧张而警惕,郝帅则脑袋嗡的一声险些炸开,他暗自叫苦:我靠,两个我就已经搞不定了,这都三个了,能打斗地主了!再来一个妞儿,这里就能打一桌麻将了啦!!三个女人一台戏……这是闹哪样啊!! 班上其他的学生们一个个都兴奋得险些爆棚,他们都疯狂的刷起了自己的微博发起了自己的短信,向班上的其他学生们宣告:特大消息,特大消息!叶霜霜回来了,三女争夫的好戏上演啦!快来猜啊,究竟哪个能胜出?诸位赶紧下注,买定离手喽! 第178章 先发才能制人 叶霜霜的突然出现让方奕佳和马莜雪都极为震惊,两人一时间不知所措。 对于方奕佳来说,她可以理直气壮的面对马莜雪,但她无法理直气壮的面对叶霜霜,,她总觉得自己像是抢了自己最亲密好友的男朋友似的。 而马莜雪则知道,自己最强劲的竞争对手并不是和郝帅同甘共苦,共历患难的方奕佳,而是郝帅最早便暗恋喜欢的叶霜霜。 马莜雪虽然小小年纪,但是阅历可比一般人丰富多了,她自然知道,像郝帅这样的男生,只要他还对一个人有着感情,而且这份感情还有希望,那旁人若是想横刀夺爱,那简直难如登天。 所以当叶霜霜一出现,马莜雪立刻就像是森林中遇到了天敌的野兽一样,高度警惕了起来,她一双眼睛满是敌意的注视着叶霜霜,像是在说:你不是走了吗?为什么又回来了? 叶霜霜虽然与世无争,性格淡雅平和,但她可不傻,一下就感觉到了这里的气氛十分的尴尬敏感,她有些疑惑尴尬的笑了笑,小心翼翼的试探性问道:“……怎么了?我,说错话了吗?” 方奕佳目光躲闪着叶霜霜的视线,不敢与她相对,郝帅一脸讪笑,如针芒在背,呐呐难言。 只有马莜雪勇敢的与叶霜霜目光相对,她似笑非笑的说道:“你没说错话,的确是一个大大的……惊喜!” 这句话语带双关,方奕佳脸色顿变,她抬起头来,怒视着马莜雪。 马莜雪像是看不见她的目光似的,依旧似笑非笑的说道:“而且,你不是说错话,而是来的时间有点不太对。” 叶霜霜像是有些没反应过来,她一脸茫然的问道:“啊?那我应该什么时候来?” 马莜雪飞快的瞥了方奕佳一眼,冷笑道:“什么时间都不应该来。” 方奕佳忍不住了,她怒道:“马莜雪,你这话什么意思?” 马莜雪嗤笑一声:“什么意思?那可就要问你了!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面最清楚了!” 方奕佳俏脸涨得通红,她简直不敢去看叶霜霜的眼睛,她目光闪烁,硬着头皮说道:“到底什么意思?你有本事就说出来!” 马莜雪冷哼了一声,只是冷笑,却不再说话。 一旁的叶霜霜笑容有些尴尬,她看了看方奕佳,又看了看马莜雪,又看了一眼郝帅,她尴尬的笑道:“你们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郝帅,你们这是怎么了?” 郝帅心中暗自叫苦,他怎么解释得清楚啊?自己是要远离女色的人啊,这闹三个明眸皓齿的窈窕美女在自己跟前争风吃醋,这是哪门子事儿啊? 但就在这个平日里满肚子坏水儿,聪明机敏的男生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外面忽然间传来了姚梦枕的呼喊声,却是小丫头在外面已经等得不耐烦了:“郝帅,我快饿死了,食不过午呀,你不知道啊?” 郝帅顿时如奉纶音,他连忙一阵风似的往外冲去,看也不多看旁边这三人,一溜烟就跑得没人影了,三人还没回过神来,便只能听见郝帅的声音远远的从教室外面传来:“来了来了,这就来了!” 正主儿走了,马莜雪便也没有了针对的目标,她意味深长的看了方奕佳一眼后,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说道:“好朋友回来了,好好叙旧吧!你会有惊喜的。” 方奕佳也不知道这番话她到底是说给叶霜霜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她正要恼羞成怒的反驳,却见马莜雪已经一转头,漂亮的小波浪卷头发扬出一个美丽好看的弧线,然后女孩儿便飘然而去,只剩下方奕佳尴尬羞恼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马莜雪走了,班上其他同学的视线和注意力一下就转移到了方奕佳和叶霜霜的身上,他们一个个目光炯炯的盯着这两个亲密好友,像是想要看她们此时要如何相处。 方奕佳低着头,目光盯着自己的脚尖,她努力想让自己看起来平静镇定一点,但是她怎样收拾心情都无法做到这一点,深重的愧疚和自责像是魔鬼一样蚕食着她的内心。 方奕佳深吸了一口气,好容易鼓起了勇气,抬起头来,目光直视着叶霜霜,她说道:“霜霜,你别听她胡说,我真的……” 可不等她说完,叶霜霜忽然间握着她的手,灿然一笑,像是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她什么都没有听懂似的,她笑吟吟的说道:“佳佳,我们也赶紧去吃饭去吧?我好久没有在学校食堂吃过饭了呢。” 方奕佳正紧张无比的等待着叶霜霜的盘问,可她忽然间这么一句话说出来,反倒是让方奕佳愣住了,她呆呆的看着叶霜霜,有些回不过神来:“啊?” 叶霜霜笑容里面看不出任何的阴霾,她浑身都像是沐浴着阳光似的,说不出的开朗真诚。 方奕佳愣愣的看着叶霜霜,心道:难道,她真的是……没有听明白? 不管怎样,方奕佳心中提着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她也紧紧的握住了,叶霜霜的手,她嫣然一笑,仿佛两位闺蜜亲如过往,叶霜霜从来没有离开过,方奕佳也从来没有过任何的愧疚似的。 身为当事人的郝帅逃命一般逃出教室,刚来到姚梦枕身边,姚梦枕便奇怪的看着郝帅,问道:“你怎么了?一副活见鬼的样子?” 郝帅苦笑道:“别提了,你刚才没看到叶霜霜上去么?” 姚梦枕一愣:“啊?叶霜霜?没看到啊!她怎么来了?嗨,不管她了,我问你,你现在气息怎么样了?我教你的办法有没有用?” 郝帅注意力被转移了过来,他定了定神,将之前的事情粗略说了一遍,然后不解的问道:“你说这纸片贴在我脑门上,怎么反而更管用啊?” 姚梦枕翻了个白眼:“废话,贴在你印堂穴上,当然管用了!” 郝帅狐疑的盯着姚梦枕,说道:“方奕佳歪打正着,倒比你这假仙更管用!” 姚梦枕哼了一声,说道:“废话!你以为这样是好事吗?这样一直刺激你,你才能够运转体内的气息,一旦你养成习惯了,那任何的冥想和入定功夫,就对你没用了!就像一个人要想治愈自己的疾病,最好的办法就是依靠人体自身的免疫系统来抵抗外力,但如果一个人依赖外来的刺激来对抗疾病,那就会导致人体的免疫系统不断的遭受侵蚀和破坏,人体的健康也会随之下降,慢慢的以前能够治病的药物就会对你失效!这两件事虽然事情不同,但是道理是想通的!” 郝帅恍然大悟,他有些尴尬的说道:“可是……我现在实在是憋着难受啊!坐着都觉得很不舒服。” 姚梦枕歪着脑袋想了想,她也一时半会想不出更好的主意来,只好叹了一口气,一扭头在自己胳膊上撕下一条袖子来,然后递给郝帅,说道:“扎在你的额头上,这样就行了,别把纸片贴在脑门上,跟个僵尸似的,我都不好意思跟你走一块儿!” 郝帅眼睛一亮,笑嘻嘻的接过布条,说道:“老妈看见你这样糟践衣服,又该念叨了。” 姚梦枕吓了一跳,讪讪的笑了笑,说道:“我一时间找不到更好的代替品呀……”她倒是对邹静秋十分的尊敬,生怕惹她生气,毕竟自己要留在郝帅身边,她的态度非常重要,而且邹静秋对待自己跟亲生女儿一样,吃人嘴软,拿人手软,她怎么也不能跟人家调皮对着干不是? 姚梦枕眼珠一转,很快岔开了这个危险的话题,她拍着自己的小肚子,说道:“走走走,赶紧吃饭去,今儿个上哪儿吃?” 郝帅正将布条绑在额头上,那模样架势,倒真有点像“神风攻击队”的敢死队员似的,他绑上布条后,果然感觉到身子又舒服了许多,淤积在两腰和小腹的阳气与肾气又重新开始向全身流淌起来。 郝帅长出一口气,他笑着对姚梦枕说道:“走吧,为了感谢你拯救了郝家的香火,我请你吃大餐!” 姚梦枕眼睛一亮,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什么大餐?” 郝帅一本正经的一挥手,一字一顿的说道:“食!堂!” 姚梦枕大怒:“那是个屁的大餐啊!” 郝帅哈哈大笑,不等姚梦枕扑过来打自己,便朝着食堂飞奔而去。 姚梦枕恼怒的在后面追着:“喂,你这臭不要脸的家伙,给我站住!” 两人打打闹闹,笑声不断的往食堂而去,而这时在不远处,一直留意着郝帅动静的马莜雪静静的注视着郝帅进了食堂,她微微一笑,也跟着走了进去。 马莜雪被叶霜霜的归来刺激得危机感大起,她知道一旦郝帅和叶霜霜真正确立了关系,那她就真是一丁点儿机会都没了,到时候,有了另外一半郝帅还会救自己的母亲么? 马莜雪性格中有着根深蒂固的功利主义思想和利己主义思想,尚在花季年龄的少女十分的现实,她知道一切承诺都是假的,只有紧紧抓在自己手中的,才是真的! 于是,马莜雪主动发起了进攻! 这个美艳的少女一进食堂便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不少学校的男学生们都纷纷向她看来,一个个目光看得如痴如醉,充满了各种的欲望。 而马莜雪装作很不经意的来到郝帅身边,然后惊讶而惊喜的对他说道:“从来没在食堂看见过你啊!” 郝帅哪里知道眼前这女孩儿会有这样多的心机,虽然之前的场景很是尴尬,但是眼下他倒是并不觉得有什么不自然的。 郝帅笑着咳嗽了一声,一脸正色道:“主席教育得好,要深入群众,不要脱离群众嘛!” 马莜雪扑哧一笑,她相貌就极美,一颦一笑都艳光四射,旁边的男学生们只看得捶胸顿足,恨不得自己上前将郝帅拉下来,然后自己顶上去才好。 马莜雪笑过后,她笑容微敛,声音稍微压低了一点,她低声说道:“郝帅,我妈妈已经做完手术了,最近情况还不错,她要我感谢你呢。” 郝帅一听,大喜:“啊?真的,那好啊!你妈妈没事就好!” 马莜雪抿嘴一笑,笑容中也透出几分真诚与感激来:“嗯,多亏你了!要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 郝帅生怕她在这里大声说出点什么来,那自己可就真的要闹绯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怎么了呢! 他连忙打断,说道:“没事啦,这都是朋友同学应该帮的啦!钱财乃身外之物,人命才是最重要的!” 马莜雪用力点了点头,她目光定定的看着郝帅,便是瞎子也能从中看出其中的爱慕来,她犹豫了一下,忽然小声说道:“那……我能不能请你再去看看我妈妈?她挺想见你的。” 郝帅不疑有他,毫不犹豫的一拍胸脯:“没问题,什么时候?” 马莜雪大喜,她说道:“就星期六上午,好不好?你先到我家来,然后我们一起去?” 郝帅笑着点头道:“好,我一定来!” 马莜雪欢喜得眼中闪过一丝激动,她的五指下意识的握紧,然后又立刻松开来。 她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半了,她对自己的姿色和身材极有自信,到时候自己主动出击,肯定没有拿不下来的目标! 至于叶霜霜? 对不起,虽然有先来后到之说,但是也有捷足先登之说! 先发才能制人啊! 第179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徐文圣辞职的消息就如同一个小石子砸进池塘一样,只是渐起了一阵涟漪后,便恢复了平静。 由于新来的校长暂时没有上任,校长一职便由原来学校的副校长暂时担任,而这个消息也并没有引起学生们的注意。 他们更加关注的是目前学校最火爆的八卦新闻:叶霜霜的归来,以及……三女争夫! 更多的学生们关心的是究竟谁会笑到最后,是“原配”叶霜霜?还是“横刀夺爱”的方奕佳?又或者是姿色过人的马莜雪? 二中的学生们兴奋得夜以继日的讨论着这个话题,恨不得第二天一起来就能在学校看见一场三女争夫的“全武行”,打得越厉害越好,反正跟自己一毛钱关系也没有! 掐,使劲掐,往死里掐! 但让他们失望的是,叶霜霜这一次来仅仅只是偷偷背着自己老妈溜到二中来看望自己的同学的,第二天她并没有出现在二中,使得有些人大失所望,但也使得有些人暗自松了一口气,庆幸不已。 随着叶霜霜几天连续都没有回到二中,学生们高涨的八卦热情很快又消退了下去,他们一个个意兴阑珊,看似一切又恢复了平静,但只有方奕佳和马莜雪才能感觉到,似乎有一种看不见的暗流在她们周围涌动着。 马莜雪约了郝帅后,她这几天表现得十分的平静与低调,原本方奕佳以为马莜雪会咄咄逼人的向自己发起攻击,但她却没想到马莜雪当着叶霜霜的面虚晃一枪后,便再没有了动静,让她这几天暗自紧张了许久,完全浪费了感情。 方奕佳心中暗自奇怪,她虽然与马莜雪交往不多,但是她知道马莜雪绝对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但不管她怎么想,也绝对没有想到,这个女孩儿胆子大得已经决定……主动出击,把生米做成熟饭了! 星期六的一大清早,马莜雪便早早的起了床,她手脚麻利的将家里面的卫生从天花板到地面都全部清洁了一遍,这个贫苦而坚强的女孩儿自立能力完爆二中几乎所有的女生一条街还有多。 即便是在完成了大扫除,将家里面打扫得一尘不染后,也才不过是八点多一点的时间,这时候郝帅刚刚才睡眼惺忪的起床,才刚刚想起星期六的约会。 而这时候马莜雪则取出自己的化妆包,对着镜子开始仔细的画着妆来。 天底下但凡再漂亮的女生都是需要化妆的,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女孩儿,就算是倾城倾国的杨贵妃也有狐臭之癖,所以她喜欢洗花瓣浴,用花汁采集而成的香水,因此这些举动反而让她异香扑鼻,更加的富有魅力。 世上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当一个姿色过人的女孩儿认真打扮起来的时候,那种效果是惊人的。 相比较叶霜霜和方奕佳而言,马莜雪没有叶霜霜那白雪如玉一般的肌肤,没有她那般清纯恬淡的面孔,她同样也没有方奕佳高挑的身材,修长笔直的长腿;更糟糕的是,她一直觉得自己的眼睫毛并算密集,眼皮也双得不够有层次,面部五官更是不够立体。 但是……化妆可以弥补这一切的美中不足。 马莜雪小心翼翼的为自己涂上了睫毛膏,让自己的睫毛看起来又浓又密,然后她又用夹子将睫毛夹得弯弯翘翘的,仿佛芭比娃娃一般,她随后又在自己的眼角和眼睑下面细心的勾勒着内眼线和外眼线,在涂抹完眼线后,她又在脸上开始精细的涂抹着各种脂粉。 高光粉、腮红、散粉,等等化妆用品像是呢子一样,一层又一层的往女孩儿的脸上刷去。 有些女人用粉底涂在脸上,一层层刷得脸上跟太平间似的,模样十分的恐怖,但是马莜雪本身就天生丽质难自弃,眼下涂抹上了高光粉和腮红,然后又用散粉定妆后,越发的让她的脸庞显得立体感十足,艳光四射! 在完成了化妆后,马莜雪看了一眼时间,自己的化妆时间远远超过了做家务的时间,这已经是九点半左右的时间了。 对女人来说,对付一张娇俏的小脸,可比把家里面翻修一边所花费的精力要多得多! 马莜雪紧张而有些兴奋的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就连她自己都被镜子里面的自己所迷倒,这是她画的最完美,最喜欢的一次容妆了,以前虽然在娱乐场所她也会化妆,但是她只是为了融入这个气氛,选择性的化一点妆,有时候这些妆甚至还没有她素颜好看。 但这一次,她画的妆完美的突出了她所有的优点,既让她看起来成熟而美艳,又没有让粉底来遮掩住自己的青春气息,粉红色的腮红配上自己健康白皙的皮肤,让自己看起来白里透红,仿佛一个成熟诱人的苹果,让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马莜雪对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握紧了拳头,认真而紧张的自言自语道:“马莜雪,加油,你可以的!他会为你神魂颠倒的!为了妈妈,你也必须要让他对你神魂颠倒!” 不管别人怎么说你,不管别人怎么看你? 你必须要坚强的做自己必须要做的事情! 加油,马莜雪,加油! 可是,不管马莜雪在心里面如何的催眠自己,可主动献身这种事情,对于一个再怎么成熟的十六岁女孩儿而言,都是一件极难的事情,毕竟……只是第一次。 马莜雪紧张的在不大的家里面来回打转,每次经过镜子跟前的时候就往镜子里面多看一眼,她越走越是紧张,越紧张便越会胡思乱想:郝帅怎么还不来?他会不会不来了?他会不会到时候反悔? 就在马莜雪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间她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也许是少女太过于早熟,也许是为了救治妈妈的信仰给了她一种力量,马莜雪神奇的瞬间便镇定平静了下来,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走到门口默默的呆了好一会儿,才打开了房门。 郝帅此时正在和姚梦枕嬉笑着聊着天,他依旧额头上绑着一根布条,若是鼻子下面再贴个小胡子,那他真是看起来比鬼子还像鬼子。 姚梦枕忍不住出言嘲笑,郝帅自然不甘示弱,两个人一路斗嘴,倒也不寂寞。 郝帅站在门口敲了一会儿门,却不见有人开门,他喊了两声门,奇道:“怪了,不是约在了今天上午么?怎么没人?难道先去医院了?” 姚梦枕哼了一一声,吐槽道:“你看看,我都说你起得太晚了吧!人家等不急先走了吧?” 郝帅讪讪的笑了笑,说道:“我昨晚好容易睡个囫囵觉,后半夜才睡着,那能怪我么?” 姚梦枕还要再说话,忽然间马莜雪家的房门打开,姚梦枕往里面看了一眼,顿时愣住了,开门的正是马莜雪。 马莜雪一眼瞧见姚梦枕,她也愣住了,她料到了各种情况,却没料到姚梦枕居然也跟着来了! 这还真是个拖油瓶啊! 自己不是只邀请了郝帅么?她怎么还是跟着来了? 每天上学跟着也就算了,怎么约会也跟着啊? 难道……去医院的约会就不算约会吗? 马莜雪瞬间蹙了蹙眉头,牙齿咬了咬贝齿,但她很快便又展开了眉毛,朝着姚梦枕笑着点了点头。 郝帅这时候顺着姚梦枕的目光看去,却见一个极美貌的女孩儿站在门口,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郝帅大惊,靠,这是谁啊?我走错门了?哪儿来的这么漂亮的大美妞? 郝帅下意识的抬头往门牌上看了一眼,顿时讶然道:“没走错啊!你谁啊?” 马莜雪脸蛋微红,平日里从来不以容貌自矜自得的她,今天忽然间因为郝帅这句话而喜不自禁,羞难自抑。 马莜雪强忍着羞意,她与郝帅笑吟吟的打了个招呼:“郝帅,你来了?” 郝帅一听这声音才瞬间回过神来,我靠,居然是马莜雪?! 她……她今天怎么这么漂亮?太……太夸张了吧? 郝帅瞪大了眼睛说道:“马莜雪,你化妆了?” 马莜雪笑道:“没有啦,花一点点时间画了个淡妆,希望你还喜欢。” 古时候女人没有地位,因此说女为悦己者容,而现在女性地位不断提高,因此变成了女为己悦者容。 便是平日里这般不注意自己相貌评价的马莜雪此时也有些紧张的等待着郝帅的确切评论。 郝帅也是个实诚人,他用力点了点头,说道:“好看,挺好看的!”他目光飞快往马莜雪胸前扫了一眼,女孩儿今天穿了一件淡紫色的连衣裙,胸前高高坟起,波涛起伏不说,白皙的胸膛处微微露了一点点小小的乳.沟,这一丁点儿弧度比不上露出深邃沟壑那般性感,但又比一点儿都不露显得诱人。 当真是完美的表达出了她现在的情况:艳而不俗,美而不媚,在青春气息中又透露出早熟的性感,在完美的性感线条中又恰到好处的表达出青春的一丝丝青涩。 马莜雪得到了郝帅的肯定和承认,自信心大增,最后的一分紧张顿时不翼而飞,她笑颜如花道:“来了就请进来吧,别站在门口。” 郝帅哎的应了一声,正要抬腿往里走,却见一旁的姚梦枕正目光古怪的打量着马莜雪,脚下一动不动,他奇道:“你怎么不进去?” 姚梦枕虽然是萝莉身,但却有一颗御姐心,人情世故虽然不算很是精通,但是最基本的女性直觉,她可一点儿也不少。 姚梦枕隐隐觉得马莜雪今天很不对劲,约郝帅去医院看母亲,怎么打扮成这个样子?这……这是要去娱乐城上班吗?这摆明了是要勾引男人嘛! 姚梦枕心中警惕心大起,暗道:不行,我得劝劝郝帅,让他不要进去。 可她刚要说话,却见马莜雪忽然间先发制人的笑了起来,她一拍巴掌,一副恍然的样子,有些为难的说道:“哎呀!我忘记了一件事!” 郝帅奇道:“啊?” 马莜雪为难的看着郝帅,说道:“我订了一个蛋糕,就在你们过来的干将路的克里斯汀蛋糕店,我忘记去拿了!” 郝帅一听,一拍胸脯,说道:“没事,我帮你去拿!” 马莜雪连忙又道:“可是……我想有点事情想跟你说一下,我自己去又不方便,要不然……”她目光一下便落在了姚梦枕的身上,潜台词昭然若揭。 姚梦枕大怒,靠,这分明是想把我支开啊! 这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姚梦枕正要拒绝,却见郝帅说道:“也是,姚梦枕,你就帮忙拿一下呗?” 姚梦枕忍不住就想揪住郝帅的衣服朝他咆哮道:你这见色忘义的白痴,人家想支开我,对你做点什么啊,你难道没看出来吗? 可是……当着马莜雪的面,姚梦枕实在是没办法这样做,她只能眨巴着一双大大的眼睛,装出一副天真烂漫,不谙世事的样子。 马莜雪回头对郝帅笑了笑,说道:“郝帅,你在里面先坐一下吧?” 郝帅目光在马莜雪和姚梦枕的身上扫了扫,他一副狐疑的样子,但他又不好说什么,只好先自己进了屋。 支开郝帅后,马莜雪一下掏出两百块钱来,一脸蛊惑的看着姚梦枕,说道:“这是蛋糕的钱,那个蛋糕只要一百五十块,姚梦枕,你帮我拿下,剩下的钱都给你,好不好?” 姚梦枕越发的生气,靠咧,你当我是什么人啊?五十块就想把我打发走? 马莜雪见她这义愤填膺的模样,顿时便明白了过来,一下又从口袋里面掏出两百块来,一脸期待渴求的看着姚梦枕。 姚梦枕怒哼了一声,头顿时扭到了一旁,一副大义凛然,富贵不能淫的模样。 马莜雪一咬牙,又从口袋里面摸出两百,目光定定的看着姚梦枕,小声的说道:“我所有的钱都在这里了!” 姚梦枕正要怒气勃发的拒绝,可她忽然间心中一动,一抬手,夺下了马莜雪手中的钱,爽快的说道:“好,就帮你这个忙了!” 马莜雪顿时松了一口气,欢喜的说道:“那就麻烦你了……路上一定要小心,可以慢一点走!” 她将慢一点走这几个字咬得很重,唯恐姚梦枕听不出来其中的潜台词。 在马莜雪看来,她一直把姚梦枕当成了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自以为钱能搞定一切,却没想到姚梦枕压根就是个人小鬼大的“小妖精”。 马莜雪看着姚梦枕离去后,她拍了拍胸脯,微笑着关上了门,大门合上的一瞬间,她流露出了一丝自信满满的微笑,像是一个猎人看见自己的猎物走进了陷阱之中。 而她并不知道,在门关上的时候,姚梦枕回头一看,笑得像一头狡黠无比的狐狸。 姚梦枕一边数着手中的钱,一边得意洋洋的想道:小样,跟我斗?想用钱把姑奶奶我支开?哼,看姑奶奶我连食饵带钩子一块儿给你吃了!不管你要干什么,一会儿我就闯进去,坏你的好事!哼哼哼哼! ================================= 长章节更新~~~ 第180章 要棒打鸳鸯? 马莜雪支开了姚梦枕后,自觉成功率大增,她定了定神,镇定自信的来到郝帅的旁边,笑着问道:“郝帅,你坐吧,我给你倒杯水喝,好不好?” 郝帅左右打量了一眼,笑道:“今天你家里面好干净啊,你打扫的?” 马莜雪颇有几分得意的说道:“当然啊!” 郝帅点头笑道:“好厉害,很能干嘛,同龄人里面,你可算是很能干家务的了,要是再努力一点,只怕就赶上我了。” 马莜雪一开始还很是自得的听着,可听到后面,她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摇头道:“你?我不信!” 郝帅打了个哈哈,颇有些感慨的看着这老旧而简陋的房子,说道:“不管你信不信,你可能觉得我有一个很有钱的爷爷,所以从小肯定衣食无忧,四肢不勤,五谷不分。但实际上,我从小就住在这种又老又旧的房子里面,你吃过的苦头,我都吃过。只不过我比你幸运的是,我妈妈身体很好。” 马莜雪听了神色微微一黯,但随即她又笑了起来:“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嘛!为了让妈妈早点好起来,什么样的苦头我都能吃,什么样的代价我都能付出。” 马莜雪这句话说得虽然平淡,但是声音和语气中都透露出一分坚定与坚强。 郝帅自己就是个大孝子,见姚梦枕这般孝顺,不禁大为赞叹,他道:“马莜雪,不了解你的人会觉得你这个人很难打交道,不像是一个好女孩儿,但了解了你以后,其实……你真的是一个好女孩儿。” 马莜雪心中一动,她目光闪烁的看着郝帅,追问道:“那……你觉得我是好女孩儿吗?” 郝帅笑道:“当然,我刚才不是说了么?” 马莜雪一时间感慨万分,她神色有些发痴,说道:“原来……我还是个好女孩儿的吗?我以为……你在那种地方看见我,早就觉得我是一个坏女孩儿了。” 郝帅笑了起来,反问道:“那你觉得我是个好学生还是个坏学生?” 马莜雪想了想,抿嘴笑道:“你呀?你这种学生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老师的眼中钉,肉中刺的调皮学生了吧?你要是好学生,那天底下没坏学生了。” 郝帅哈哈笑道:“那你说我是个好人还是坏人呢?” 马莜雪很是认真的想了想,她不禁想到郝帅虽然经常嬉皮笑脸没个正形,但是他曾经在三楼救下了跳楼的胖子侯天宝,又在银行中力挽狂澜,最重要的是,在自己几次最无助的时候,都是他出手帮助了自己,并且没有企图索要任何的回报。 马莜雪沉默了好一会儿,她轻轻的说道:“你要不是好人,那天底下就没有好人了。” 郝帅一拍巴掌,笑道:“你看?一个人的好坏并不看他的表面,而是看他的内心深处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究竟是向善还是向恶,是看他在各种利诱、恐惧和威胁面前,能不能足够坚定、坚强和无畏!像我们这样的人,别人觉得我们是坏孩子,但我们自己知道自己是好的,那就足够了咱们又不是为了他们而活着,对吧?” 马莜雪听见郝帅将自己跟他归类为一种人,她不禁心中怦然一动,又是欢喜又是紧张,她飞快看了郝帅一眼,然后小声试探性的说道:“可是……如果我要是对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呢?你还觉得我是好人吗?” 郝帅奇道:“不好的事情?什么不好的事情?” 马莜雪脸颊一红,她心跳如鼓,大着胆子看了郝帅一眼,却见这个男生看着自己的眼神无比的清澈,像是丝毫没有洞察到自己的歪脑筋似的。 按理说看到郝帅这般不带一丝欲念的眼神,马莜雪应该羞愧得无地自容,继而放弃自己的想法才对,但是马莜雪却知道,越是这样,她越应该将这个男生紧紧的抓在自己手里面,姑且不论他的家世和的外貌,就说他这般纯净的心灵,美色于前而丝毫不动心,便值得她去喜欢了。 马莜雪深吸了一口气,她站了起来,目光躲闪的说道:“你渴了吧?我给你去倒水喝?” 郝帅奇道:“不用了吧?赶紧去医院吧?” 马莜雪头也不回,说道:“没事,姚梦枕还没回来呢,正好也烧了热水,要不然妈妈知道你要是到我们家来,连杯水都没得喝,她要说我的,毕竟你可是她的救命恩人。” 这么大一顶帽子扣过来,郝帅自然无话可说,他看着马莜雪在桌前忙碌着,她身材窈窕,曲线惊人,尤其是臀部的弧度仿佛一个熟透的桃子形状一般,诱人无比。 郝帅只看了一眼便觉得浑身燥热,哪里还敢多看,连忙眼观鼻,鼻观心,集中精力不敢去想这种事情。 他正转移着注意力,这时候马莜雪正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过来,她手中的盘子里面放着两杯茶,靠外面的一杯水温较低,正是给郝帅的,而靠里面的一杯则水温较高,是给自己的。 从表面上来看,两个杯子都热气蒸腾,根本看不出区别,但实际上外面这个杯子的水泼洒在身上,只会有一阵短暂的疼痛,根本不会伤及皮肤。 马莜雪打的主意十分的简单,她就准备端茶的时候借着不小心,将外面一杯茶泼在了郝帅的身上,然后自己就有借口亲近他了,到时候自己再借着机会投怀送抱……那一切就自然水到渠成了。 马莜雪还真不相信郝帅是一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挥! 马莜雪小心翼翼的端着盘子,她浑身紧绷,紧张得无以复加,她眼看走到了郝帅跟前,忽然手故意一歪,盘子朝着郝帅的方向一斜,同时她故意大声惊叫道:“哎呀!” 这一声呼喊吓了郝帅一跳,他下意识一抬眼帘,眼见一杯热水朝自己泼来,他立刻条件反射的手一抬,手臂往盘子下方一托。 郝帅这一托,一下顶得盘子反方向翻了过去,两杯水都朝着马莜雪泼了过去。 马莜雪猝不及防,顿时身上泼了一大片,烫得她一声尖叫,将盘子一下扔了出去。 她胸前衣服都被泼得湿了,尤其是脚上的袜子更是湿了一大片,烫得马莜雪惊叫连连,她一只手拉开自己的衣领,另一只手飞快的蹲下身去扯着自己的袜子。 这种烫伤的疼痛感可非同小可,马莜雪胸前的水倒没怎么烫得多厉害,因为她第一时间就将衣服拉开了,而袜子由于一直灼附在皮肤上,因此给马莜雪造成的烫伤远比胸前严重。 马莜雪蹲下后,不顾一切的脱下了自己的袜子,然后飞快将袜子扔到了一边,自己跌坐在地上,痛得眼泪汪汪的,心中又是懊恼,又是委屈。 自己怎么就这么笨呢?做点这么小小的事情都做得这么狼狈尴尬! 郝帅见马莜雪坐在地上,眼泪吧嗒吧嗒直掉,还以为她烫得实在是狠了,便连忙蹲下来,将她的脚捉了起来,捧在手上,赶紧用力吹着气,一边吹一边关心的问道:“没事吧?烫伤了没有?” 他仔细的看了一眼,却见女孩儿的脚皮肤细腻,烫伤的地方红通通的一片,宛如梅花豆蔻,尤其是女孩儿的脚趾甲没有任何的雕饰,却晶莹剔透,小巧可爱犹如粉色的贝壳。 郝帅看得一呆,他像碰了火团似的,连忙将马莜雪的脚扔下。 马莜雪一开始还没觉得怎么样,但郝帅这样反应夸张的一扔,她立刻感觉到了一丝暧昧,自己的脚原本被烫得火辣辣的疼,但这一瞬间竟然像是感觉不到了似的,反而让她觉得一阵羞痒。 马莜雪心中一动,她大着胆子,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泪眼汪汪的说道:“能不能再帮我吹吹?刚才……你吹了以后就不那么疼了。” 郝帅尴尬极了,他干巴巴的笑道:“啊?我啊?你,你自己……”他原本还想问,你自己不是能吹么?为啥要我吹啊?可他一看马莜雪这神情,便有千言万语而已说不出来了,他心中暗自叫苦,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而此时姚梦枕则一直在门口徘徊,小心紧张的听着里面的动静,等听到里面马莜雪传来一声尖叫后,她立刻心中一动,冷笑道:“哼,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个女人真没安好心!她这是把郝帅当成唐僧肉了啊!她以为她是白骨精吗?” 姚梦枕抡胳膊挽袖子,信誓旦旦的心道:哼,不关你事白骨精还是狐狸精,又或者是玉兔精蜘蛛精,遇到姑奶奶我,那就算你倒霉呀!一会看我不把你打得原形毕露! 对于姚梦枕来说,任何胆敢坏郝帅处男之身的女人,都是她的敌人,倒不纯粹是为了吃醋,而是……坏了郝帅的元阳之身,将来他还怎么修行?他要是坏了修行,将来怎么应劫? 姚梦枕大义凛然的准备往里面冲,可是刚来到门口,她便立刻傻眼了! 看着这紧紧关闭的铁将军……姚梦枕目瞪口呆:我靠,这门……怎么进去啊? 难不成要硬闯?自己这小体格,小身板,能不能闯进去啊? 姚梦枕暗自叫苦,正犹豫不决的时候,忽然间又听到里面隐隐有对话声传来,她贴在门口一听,却清楚的听见郝帅的在里面说道:“现在好点了没有?还疼不疼?” 马莜雪的声音十分羞涩:“好多了,现在好很多了……” 姚梦枕一听,顿时如遇雷击,她震怒无比:什么?郝帅的处男之身已经破了?我说你们这一对奸夫淫.妇,要不要特么的这么快啊? 姚梦枕毫不犹豫,立刻深吸了一口气,后退了几步,然后一只手护在脑袋的一侧,用一侧肩膀像一枚炮弹一样朝着门撞去。 这一撞,轰隆一声,撞得房子都摇晃了一下,她整个人都撞得七荤八素的,连门带门框一块儿撞了下来,她去势极快,冲撞得一下收不住劲,身子随着门板一下摔在地上。 但姚梦枕毕竟不是凡人,她在着地的一瞬间打了个滚儿,卸掉了绝大部分的力道,然后借着打滚的去势骨碌一下坐了起来,她怒目瞪向郝帅和马莜雪,正要破口大骂,却忽然间瞧见郝帅和马莜雪两人都衣冠完好的互相对坐在地板上,马莜雪抬高了一只脚,伸到郝帅跟前,赤着一只雪白如玉的足踝,动作姿势虽然十分撩人,但是和姚梦枕想象的却完全不是一回事。 马莜雪和郝帅都歪着脑袋看着姚梦枕,两个人目瞪口呆,尤其是看见姚梦枕身后还带着泥砖的门框,一时间呆若木鸡,说不出话来。 姚梦枕也傻眼了,她看了看郝帅,又看了看马莜雪,她呆呆的爬了起来,傻兮兮的抓了抓头发,一脸的茫然尴尬,她此时身后的破败的墙壁哗啦一声跌落下许多的砖石来,一片狼藉,惨不忍睹…… 姚梦枕面对郝帅和马莜雪越来越不善的目光,干巴巴的一笑:“我,我能解释,我能解释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181章 姜是老的辣 姚梦枕自己都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成功阻止一场“未遂”的香艳事件,但她唯一知道的是,自己受到了郝帅极多的白眼。 马莜雪倒是没有怎么指责姚梦枕,只不过她心中的郁闷不爽,便是瞎子也看得出来,尤其是事后马莜雪嘴角勉强牵起的笑容,怎么看怎么都生硬无比。 姚梦枕心中十分委屈,尤其是面对郝帅的白眼时,她心中真是有无限委屈都说不出来。 自己为了郝帅保住他的处男之身,容易么? 这个家伙居然还不领情! 真是个大混蛋! 对于郝帅来说,他不高兴的并不是姚梦枕坏了自己的好事,他也绝对不是分不清好歹是非之人,他只是觉得姚梦枕居然不相信自己……这让他十分的不快。 尤其是接下来的气氛极其尴尬,郝帅自己都不记得他是怎样和马莜雪应付完眼前这尴尬场景的了。 和马莜雪来到医院后,郝帅好不容易逮着了一个马莜雪和母亲在一起,而他和姚梦枕在一起的机会,他一把揪住姚梦枕,恼怒的说道:“喂,我就这么像一个色鬼吗?你之前也太夸张了吧?墙都差点被你撞塌了,你让马莜雪回去睡哪里啊!” 姚梦枕一巴掌拍掉郝帅的手,叉着腰,气不打一处来的说道:“难道不像吗?” 郝帅气得笑了起来:“我哪里像了?” 姚梦枕将郝帅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番,强词夺理的反驳道:“哪里都像!跟你说了要远离女色,你就是不听,我进去的时候你还捧着她的脚,若是我再进去晚一点,你捧的就不知道是她的哪里了。” 郝帅气得哇哇大叫,张牙舞爪的就朝着姚梦枕掐去:“你找死呀,都说了那是意外,她被烫伤了,我给她吹吹!” 姚梦枕呀的一声叫喊,扭头就跑,一边跑一边骂道:“她难道不能自己吹吗?非得你吹?你心里面就是有邪念,对不对?” 郝帅的确被说中了心思,这样一个漂亮的小美女当前,尤其是对方还有投怀送抱的意思,身为一个血气方刚,正骚动不安的少年,要是一丁点儿想法都没有,那郝帅修炼的就不是《真龙虎九仙经》了,而是《葵花宝典》。 郝帅恼羞成怒,一路边追便咬牙切齿道:“邪你妹呀,你有本事就站住,我一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邪念!” 他们两人在外面打闹,只把这住院大楼弄得乌烟瘴气,人人侧目。 马莜雪的母亲做完了手术,人躺在床上,虽然看不见外面的情景,但也听得清楚两人打闹的声音,她不以为意,反而觉得这两人天真可爱,虽然家中有钱,却身上没有半点娇骄之气。 马莜雪的母亲一把拉住马莜雪的手,面露微笑,柔声道:“小雪啊,郝帅是个好孩子,你要珍惜啊!” 马莜雪脸一红,小声嗔道:“妈,你说什么呢?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 这句话说到最后倒不像是嗔怪推脱,而像是遗憾与失落。 所谓知女莫若母,马莜雪的母亲见马莜雪这番神情语气,便知道自己女儿遇到了什么难处,她心中一动,拉着自己女儿的手,轻声微笑道:“小雪,你现在还年轻,可能不觉得。等你以后长大了,回头再想想你现在,你就会无比后悔你没有主动争取眼前的这个好机会,像这样好的男生,你这一辈子可不是随随便便想遇到就能遇到的啊!” 马莜雪俏脸通红,她羞嗔道:“妈,你再说……我可走了!” 马莜雪的母亲连忙笑道:“别别,害羞我就不说了,到时候错过了你可别后悔。” 马莜雪低着头,过了好一会儿才俏脸通红的说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该主动的我都已经主动过了,可是……都,都……” 马莜雪说到这里,声如蚊蚋,几乎是一丁点儿都听不清了。 若不是马莜雪的母亲了解自己的女儿,知道她下面要说什么,要不然都还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马莜雪的母亲笑了笑,说道:“傻孩子,你是怎么主动的,跟妈妈说说?妈妈给你支支招。” 马莜雪羞不可抑,道:“妈,这种事情……”她飞快瞟了一眼门外,羞道:“怎么能说出口的?” 马莜雪的母亲微微笑道:“怎么不能说?咱娘俩小声说说话怎么了?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么?” 马莜雪想了想,她鼓起勇气,小声将之前的事情都说了一遍,然后哀怨自怜的小声说道:“他肯定是觉得我以前是在那种地方做的……觉得我不干净,所以……他不愿意碰我。” 马莜雪的母亲爱怜的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自己女儿的头发,她柔声道:“我家小雪是为了救我才自己跳进那个火坑的,又不是自甘堕落,和那些女人是不一样的。再说了,有的人,身上很脏,但他们心里面很干净,还有的人,身上很干净,但是他们的心很脏很脏。” 说着,马莜雪的母亲用手慈爱的将马莜雪的前刘海抚开,她笑道:“我家小雪不仅身子干净,心里面也是很干净很干净的,这个妈妈是知道的。” 马莜雪感动的看着自己的母亲,眼圈有些发红。 马莜雪的母亲柔声道:“小雪,我就问你,你是不是真的喜欢这个男孩?要是不喜欢,只是为了迁就我的病情而想要跟他在一起,那我宁愿从这里跳下去,也不愿意你去做这些事情。天底下什么都可以牺牲,但是自己的未来与幸福是不能牺牲的,你明白么?” 马莜雪的母亲轻轻握住马莜雪的手,眼睛定定的看着她,一字一顿的问道:“小雪,你仔细想想,你真的是喜欢他么?如果真的是喜欢他,那妈妈就给你想一个办法,让你如常所愿!” 马莜雪一呆,脑海中愣愣的便浮现出许多的画面,少年的音容笑貌和许多过往的事情,她历历在目。 马莜雪咬了咬嘴唇,轻轻点了点头:“嗯……好像是有点点喜欢的。” 马莜雪的母亲却稍微用力握了握她的手,摇头道:“只是有点点喜欢可不行。” 马莜雪的脸更红了,她羞道:“好像是……有点喜欢。” 马莜雪的母亲依旧摇头,道:“也不行,说实话!” 马莜雪用力咬着嘴唇,她似乎一直在回避着什么,在躲避着什么,此时被母亲逼得退无可退的时候,才被迫去面对自己内心的真实答案,她认真想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的说道:“妈妈,你别问了……我,我想我其实是很喜欢他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想到他,就会觉得紧张,觉得开心,但是看见他和其他的女生在一起,我就会觉得难过,觉得不开心。妈妈……你说这是喜欢一个人么?” 马莜雪的母亲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她缓声道:“女儿长大了!喜欢就是喜欢,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尤其是这样一个优秀的男孩儿,哪个女孩子家家的不喜欢?我家小雪比谁都不差,为什么不跟她们去抢?” 马莜雪此时倒也渐渐抛开了心中的羞怯,她大着胆子问道:“妈妈,你有什么好办法么?” 马莜雪的母亲胸有成竹的一笑,对她招了招手,说道:“你过来,我跟你说。” 马莜雪半信半疑的凑到自己母亲跟前,听她贴耳一番细说,她一直听得很是认真,聚精会神,等自己母亲全部说完后,她才直起身,一脸为难的小声道:“这样……不太好吧?” 马莜雪的母亲微微一笑,说道:“为什么不太好?” 马莜雪低着头,有些自惭形秽的说道:“不知道,我总觉得在他跟前用这种手段和心机会显得我很轻贱……到时候让他知道了,他会看轻看低我的。” 马莜雪的母亲呵呵笑了起来,说道:“小雪啊,你知道默多克这个人吗?” 马莜雪轻轻点了点头:“知道,全世界最大的新闻集团的董事长。” 马莜雪的母亲笑道:“是了,连我这个老太婆都知道,不可能你不知道的。那你应该也知道他的老婆邓文迪吧?” 马莜雪自然知道邓文迪是谁,这个女人出身寒门,却利用自己的手腕和心机,硬生生攀上了世界最大新闻集团的老大默多克,然后赶走了他的正妻,自己摇身一变从小三上位成了正妻。 这种乌鸦变凤凰,鲤鱼跳龙门的真实案例震撼了全世界! 马莜雪有些犯难,她犹豫不决,还想再说什么:“可是……” 她母亲打断了她的话,说道:“小雪,我们这种出身寒门的人,要想活得更好,你告诉我,我们该怎么办?就像你这样,把自己送到火坑里面去?是,你是洁身自好,可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再说了,小雪,女人若是没点心机,没点手段,将来你怎么在这个社会上立足?尤其是我们这样无钱无势的穷苦人家?” 马莜雪的母亲谆谆教诲的说着:“我们不偷不抢,不坑不骗,又没有损害谁的利益,又没有抢谁的老公,为什么不能用点心机呢?” 马莜雪听得入神,眼中神色变换,显然脑海中正在天人交战。 这时她母亲又补充的说道:“我相信郝帅平时在学校应该有很多女生去追求他吧?小雪,我可告诉你,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别到时候有比你更厉害的女生追到了他,你到时候哭都来不及呀!而且,你听我说,你虽然外在十分出众,但是我相信你的学校也有不下于你的女生,对不对?” 马莜雪一愣,不解的问道:“妈,你怎么知道?我以前没跟你说过学校的事情啊。” 马莜雪的母亲呵呵笑道:“所谓知女莫若母啊!你如果没有什么强劲的对手,以你心高气傲的性子,怎么会想到要主动去追求一个男生?而且,你若是没有感觉到强大的压力,又怎么会如此犯难?” 马莜雪听了沉默不语,她咬着嘴唇,手指使劲揪着床单。 她母亲见马莜雪的神态,便知道她已经心动,她又道:“小雪,你固然很优秀,但是遇到外貌跟你不相上下的女孩子时,你的优势又在哪里?” 这一句话戳中了马莜雪的软肋,这也正是她一直跟方奕佳、叶霜霜过不去,看不顺眼她们的地方。 原因很简单,因为她们都是白富美,而自己……却是一个穷苦人家的女儿! 凭什么她们家中都那么有钱,凭什么她们身边的人都这么追捧喜欢她们,从来都是别人伺候他们,照顾她们?而自己却要去伺候别人? 大家都是女孩子,都是春兰秋菊,各擅齐场,凭什么我要过得不如她们? 理由很简单,因为她们的出身和家庭背景远比自己好。 如果郝帅只是个穷屌丝,那马莜雪一点儿都不担心,也不会有任何的压力,因为她若是主动去追郝帅,那是“委身下嫁”。 可郝帅并不是一个穷屌丝……他现在除了年纪还小,还不够高之外,其他的一切都已经完爆所谓高富帅十几条街去了。 而且马莜雪也多少知道郝帅家的家庭背景肯定是电视剧里面那种所谓的豪门,这种地方挑儿媳,那肯定是叶霜霜、方奕佳这样的女生更占便宜! 门当户对,这是中国人两千年的传统观念! 马莜雪内心之中隐藏极深的自卑瞬间被自己母亲揭了出来,让她目光闪动,五指紧握。 马莜雪的母亲看着自己的女儿,见她目光从一开始的羞涩、迷茫,再慢慢变得坚定起来,她就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拿定了主意,决定去听自己的话了。 她笑着说道:“小雪,去吧,你有权力去追求属于你自己的幸福,这是平等竞争,不是卑鄙无耻的小三插足,不用背负这么大的心理负担的。” 马莜雪看着自己的母亲,用力点了点头,她说道:“我知道了,妈妈!” 她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暗道:到底姜是老的辣啊,自己为什么就没有想过……要这样做呢? 第182章 父母之心 郝帅在探望了马莜雪母亲的病情后,辞别了马莜雪,便与姚梦枕一块儿回到了家中。 虽然一整天在外面跑来跑去,但是郝帅还是能够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气息翻腾得没有那么厉害,虽然有时候依旧会让他觉得燥热无比,但比起之前那样让他时刻挺着个家伙什走路,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郝帅尝到了甜头,便把白头巾扎得越发的起劲,若不是姚梦枕威胁他说这样扎久了反而会坏了他的修行,说不定郝帅这辈子都不想把这玩意给拿下来了。 只不过头巾虽然摘下来了,但是郝帅还是养成了轻叩牙关的习惯。 回到家中,郝帅便见自己母亲正坐在客厅里面,神情严肃,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问题。 邹静秋一眼瞧见郝帅回来,便露出一个笑容,站了起来,说道:“小帅回来了?”她目光落到了姚梦枕身上,笑道:“囡囡也回来了?马莜雪的母亲还好么?” 郝帅出门前是跟自己母亲打了招呼并说了马莜雪的情况的,他却隐瞒了自己跟郝洁雄开口借钱的事情,因为他知道自己母亲不愿意欠郝家的人情,因此他生怕自己一说,会让自己老妈生气,因此便瞒下了不说。 姚梦枕笑吟吟的说道:“没事,她很好啦!” 郝帅也笑着接话,说道:“她开了刀,病好多了。” 邹静秋是深深了解一个贫苦的家庭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有多艰难的,她点了点头,感慨道:“病没事就好,开刀顺利就好。小帅,你以后要能多帮帮他们,就多帮帮,毕竟都不容易。” 郝帅很是干脆的应了一声:“哎,知道了,放心!” 一旁的姚梦枕却是撅起了嘴巴,一脸不高兴:还帮?再帮,就把郝帅自己搭进去啦!今天看马莜雪那样子,就差没有霸王硬上弓了! 邹静秋倒是没有留意姚梦枕的反应,她低头想了想后,装作很随意的样子,随口问道:“小帅,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吧?” 郝帅一愣,这才想起来,现在已经是六月份了,的确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只不过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因此让他没有什么注意过这件事情,再加上……以前的考试,他从来都是能混就混,混不到就抄,抄不到就乱填乱写,至于考多少分,那是他是绝对不在乎的。 郝帅讪讪的笑了笑,说道:“是啊,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他一脸的心虚,生怕自己老妈问自己的功课准备得怎么样了。 但人越是担心什么,便越来什么,果不其然,邹静秋问道:“那你功课准备得怎么样了?” 郝帅心中暗自叫苦,硬着头皮,支支吾吾的说道:“还,还行……” 说着,他一边向门口看去,一边朝着姚梦枕打这眼色,像是在说:喂喂,准备跑路啦! 姚梦枕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神情很是不解,像是在说:什么啊?什么情况啊?好端端的,跑哪门子路啊? 郝帅见她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他急了,脚步慢慢的往门口蹭去,生怕自己老妈下一秒钟发飙,拆穿自己的谎言。 什么叫做准备得还行?拜托,自己已经很久没看过课本了好不好! 郝帅瞪了姚梦枕一眼,像是在说:靠,你跑不跑? 姚梦枕也不客气的瞪了回去:要跑你自己跑,关我屁事呀! 两人正“眉来眼去“,冷不丁旁边邹静秋忽然又道:“那你下个学期有没有想过要考市一中?” 郝帅还没反应过来,随口应道:“市一中啊?分太高,考不……” 他话没说完,忽然回过神来,他嘴巴里面一直在轻轻叩着牙齿,险些一下咬了自己舌头:“啊?考市一中?妈,你吃错药啦?我都高二了,怎么考啊?难不成你让我再去考高一啊?别说我肯不肯了,就算我肯,我成绩也考不上啊!妈,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就我这水平,考一中,那真是丢人现眼啊!” 邹静秋自然知道自己儿子什么德行,她瞪了郝帅一眼,说道:“你也好意思说?我要是你,学习成绩这么差,我早就一头撞死了!你妈妈我以前成绩年年都是全校第一,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一个奇葩?年年都是倒数第一?” 郝帅嬉皮笑脸的说道:“这正说明我成绩稳定嘛!”说着,他心中暗自嘟囔道:年年全校第一,到头来还不是刷盘子洗碗? 不过这话他是绝对不敢说出口的,要不然他老妈不打死自己,他自己良心上也过不去。 邹静秋气得笑了起来:“你脸皮真是厚得没边了!” 郝帅见自己老妈笑了起来,便胆子也大了,嬉皮笑脸的往自己老妈跟前凑去,他笑道:“一般一般,天下第三。” 邹静秋笑骂道:“哟,还知道谦虚啊?” 郝帅嘿嘿直笑,还要再说话,却见邹静秋又追问道:“得了,不跟你贫嘴了。我就问你,如果不需要你考试,你愿意不愿意去一中?” 郝帅一愣,啊?不用考试上一中?没搞错吧? 这可是全省数一数二的重点高中啊,在全国也是排得上号的,多少学生和家长打破脑袋都想往里面钻,每年考试惨烈程度绝对不下于高考! 想不考试就进去?这不是痴人说…… 等等! 郝帅极为聪明,想到这里的时候,忽然间意识到了一件事情,他一脸警惕的看着自己老妈,说道:“你去找郝洁雄了?” 郝帅反应极快,只听邹静秋这一句话便把所有的前因后果都想了个明白,自己这破成绩要想不通过考试就进一中,除了沾着郝洁雄的光,那他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原因了。 邹静秋愣了一下,她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嗯……” 郝帅顿时大怒,他有一种被出卖的感觉,自己小心翼翼的维护着自己老妈的感觉和想法,可到头来自己老妈却居然私底下先和郝洁雄达成了协议,把自己给卖了? 郝帅怒道:“老妈,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这么多年我们吃的苦,就这样算了吗?他们不要我们的时候,像路边的野狗一样一脚把我们踢开,现在想要我们了,只要勾一勾手指,我们就要凑上去吗?” 邹静秋料到了郝帅会有这般反应,她叹道:“我知道,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不管我们再怎么倔强,再怎么坚持,再怎么固执,都改变不了你是我儿子,你身体里面流淌着郝家的鲜血这个事实啊!” 郝帅之前去找郝洁雄借钱就已经觉得很不爽了,自己活这么大,除了自己老妈,什么时候向人低过头,服过软? 郝帅怒道:“就算是这样,那也犯不着在这种事情上去求他们啊!我郝帅上哪个学校,用得着他们管吗?” 邹静秋生气了,她可以不管郝帅怎样调皮捣蛋,但是她绝对不能不管郝帅的上学的事情,她怒道:“这是我的决定,不是他们的!” 郝帅怒道:“是你的决定?那你为什么不提前问问我?就算是你的决定,没有郝洁雄的帮忙,我能进一中吗?” 邹静秋更加生气了,她说道:“我联系过一中的老师,他们对你赞不绝口,说你这样有全市英雄称号的学生,他们要减免你全部学费破格录取你!” 郝帅驴脾气发作,冷笑道:“少来了,他们是想讨好郝洁雄和那些市领导们才是真吧!” 姚梦枕在一旁见他们娘俩越吵越僵,她有心想劝两句,却完全插不进话来,她看了看邹静秋,又看了看郝帅,觉得自己简直就像是个打酱油的。 邹静秋一拍桌子,怒道:“少啰嗦,这一中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郝帅大怒,梗着脖子怒道:“要去你自己去!”说完,自己扭头就往外冲去。 邹静秋气得浑身发抖,往外追了一步,但又很快站住,一旁的姚梦枕冲着郝帅的背影喊了一声:“哎……”没等她话说出来,郝帅就已经蹬蹬蹬的冲了出去。 姚梦枕看了邹静秋一眼,说道:“我去追他回来。” 邹静秋怒道:“不管他,让他去!有本事别回来!” 姚梦枕哪里肯听她的,快步追了出去,她刚下楼,便朝着郝帅大喊道:“郝帅,你站住,你给我站住!” 郝帅冲出楼下后,便也没有快步跑开,他站住了脚,扭头看着姚梦枕,冷笑道:“干嘛?” 姚梦枕很是严肃的看着郝帅,说道:“你不该这样对你妈妈!” 郝帅怒道:“那我应该怎么样?她问都不问我,也不顾忌我的感受,就……” 姚梦枕打断了郝帅的话,说道:“她不顾及你的感受?你呢?你去找郝洁雄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妈妈的感受?” 郝帅暴跳如雷:“我那是为了我自己吗?” 姚梦枕毫不示弱的说道:“那你妈妈又是为了她自己吗?” 这一句话把郝帅给噎得说不出话来,他梗着脖子说道:“那我也不想去!” 姚梦枕冷笑着说道:“你不想去的原因,恐怕不仅仅是因为你妈妈吧?更多是因为叶霜霜吧?” 郝帅顿时不说话了,他心中一动,猛然间意识到一个问题:是啊,自己对这件事情如此敏感,是不是真的就是因为叶霜霜呢?自己之前不也想过要转校么?现在她回来了,自己当然还是应该留下来的,这是她跟自己的约定不是么?反正徐文圣也走了,自己不一定就得转校啊! 可是自己老妈现在又逼着自己要转校……这到底该怎么办? 第183章 很快就见面! 郝帅第二天很是闷闷不乐的来到学校,一晚上他都十分的纠结,他不知道现在自己究竟该,到底是听老妈的话,转校呢?还是不转校? 从情绪上来说,郝帅是不想转校的,毕竟自己的朋友都在这里,他实在是不想转校,可是……自己老妈如此坚持,到头来弄得自己老妈又被自己气倒了,那可怎么办?这可不是自己想看见的事情。 一边是老妈,一边是朋友,愁啊,真是愁人。 姚梦枕自从昨晚跟郝帅说了一番话后,便不再多说什么,她也是一个聪明人,知道这种事情不管她帮郝帅最终做出什么决定,将来都有可能会被埋怨,因此她很明智的选择了旁观。 但是对于姚梦枕来说,她是倾向于郝帅能够转校的。 看看现在的情况,郝帅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的焦点,在这里惹得大姑娘小女生的追着他不放,这还修个屁的行啊? 自己就没见过修行这么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家伙!到时候要是来了什么高手要杀他,看他怎么办? 郝帅怏怏的来到学校,刚进教室,便见教室里面的学生们一个个交头接耳,神神秘秘的在说着什么事情,他们在看见郝帅后,立刻噤声,刚才还叽叽喳喳的教室一下变得十分安静。 郝帅见众人目光十分古怪的看着自己,就像在看着动物园里面的猴子似的,他一愣之下,奇道:“你们看着我干什么?” 众人的眼神更加的古怪了,一个个目光闪烁,躲闪不定。 郝帅越发的不解,他走到方奕佳旁边坐下,见她的表情也很是奇怪,他奇道:“哎,你们这是怎么了?” 方奕佳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道:“叶霜霜和她妈妈来了。” 郝帅先是一愣,继而一惊,他讶然道:“叶霜霜她妈妈来了?来干嘛?” “来退学!”郝帅身后忽然传来马莜雪的声音。 郝帅扭过头去,却见马莜雪正埋着头写着作业,看不清她的表情,但语气声音听起来很有些感慨。 郝帅惊道:“退学?这个时候退什么学啊?不是马上要期末考试了吗?” 马莜雪抬起头来,朝着郝帅微微一笑,说道:“你得去问她啊,看她是怎么想的。” 郝帅心里面十分不是滋味,他知道这肯定是易舒兰的主意,自己为了叶霜霜,跟老妈都吵了一架,一晚上在纠结是转校还是留校的问题,现在倒好了,又一个不声不响就要走的! 郝帅惊疑不定的追问道:“她退学了去哪里?转校到哪里?” 马莜雪撇了撇嘴,说道:“我怎么知道?”她瞥了方奕佳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也许她知道?” 郝帅看向方奕佳,却见方奕佳神色十分复杂,轻轻的对着自己摇了摇头。 郝帅急道:“你不是她最好的朋友吗?为什么她退学转校,也不跟你打招呼?” 方奕佳用力咬着嘴唇,她内心深处有一种深深的负罪感,她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自己喜欢上了好朋友的男友,当自己想要表白这一切的时候,叶霜霜却又突然间回来了! 她不止一次的渴望叶霜霜早点回来,但自从她意识到自己喜欢上郝帅后,便天天祈祷,叶霜霜不要再回来。 可该发生的总归会发生的,叶霜霜还是回来了,可是……她现在又要走了,这都是自己逼走她的吗? 方奕佳神情恍惚,任凭郝帅用手在自己眼前晃着,她也毫无察觉。 郝帅正皱眉想要拍一下她肩膀时,这时候,叶霜霜和易舒兰忽然出现在了门口。 教室里面的学生们一下看见她们,登时噤声,四周鸦雀无声。 易舒兰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穿着一身紧身的紫色长裙,将她的身材曲线勾勒得很是窈窕,作为一个三四十岁的女人,她依旧风韵犹存,只不过她将自己的头发高高的盘起,下巴也高高的抬着,一脸的矜持,极像一个贵妇人。 易舒兰脸上保持着面具一般的笑容,她对叶霜霜笑了笑,说道:“去吧,跟你的同学们打个招呼,说声再见。” 叶霜霜低着头,缓缓的走进了教室,她抬起头,看了看教室里面众人的视线和目光,又看了看紧紧盯着自己的郝帅,最后又看了看……坐在原本属于自己座位上的方奕佳,她紧紧的抿了抿嘴,眼眶红红的,然后飞快的转身冲出了教室。 “叶霜霜!”郝帅登时一下跳了起来,想要追上去问个明白。 为什么上一次见到她,她还说她会回来,可现在为什么又要突然间离开?她不是说过让自己等她的么?她为什么食言? 可郝帅冲到门口,却忽然间被易舒兰拦了下来:“等一下,我有点话想要跟你说。” 郝帅扭头看向易舒兰,强忍着不快,问道:“什么话?” 易舒兰看了看教室里面一个个瞪着眼睛,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的学生们,她微微笑了笑,说道:“你想在这里说吗?我看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郝帅沉默了一会儿,他点了点头,说道:“好,我们到操场上去说!” 说完,自己快步走在了前面。 易舒兰眉毛一挑,她心道:真是个没有礼貌和教养的家伙!哼! 她不动声色的跟在郝帅身后而去,可等她刚离开教室门口,便听见身后教室里面立刻掀开了锅,学生们一个个兴奋得叽叽喳喳了起来。 “我靠,大家快猜猜郝帅跟未来岳母会说什么?” “什么未来岳母?没看见他们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的时候都带着火星吗?” “叶霜霜就这样走了?不是吧?她和郝帅不是在拍拖来的吗?” “拍个屁呀,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叶霜霜自己走了,郝帅就移情别恋了,跟其他人好上了。” “毛呀,不是没确立关系么?” “啧啧,迟早的事情!” 这些话让易舒兰听得清清楚楚,她心中登时对郝帅和这个学校都厌恶到了极点,她暗自冷笑道:让霜霜离开这个学校果然是正确的!这个男生就跟当初我遇到过的那个男生一样,别看长得人模人样,却是一个薄情寡义的负心郎! 当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产生特殊看法的时候,如果没有突如其来的其他事情来扭转这个人的看法,那么这个人的看法会越来越滑向一个极端,喜欢的会越来越喜欢,厌恶的会越来越厌恶。 易舒兰此时便是这样,她之前就十分厌恶郝帅,虽然他对自己的女儿有救命之情,但是为了女儿的未来着想,她必须要站出来做这个恶人。 两人走到了操场,郝帅站住了脚步,他转过身,双手插在裤子口袋,歪着脑袋,看着易舒兰,说道:“有什么不好听的话,就尽管说出来吧!我受得了。“ 易舒兰眉毛一挑,她笑了笑,上下打量着郝帅,哪怕她这般厌恶这个男生,她也不得不承认,郝帅刚才个姿势十分的不羁,很有叛逆坏男孩的味道,如果自己是当初未曾受伤的那个小女生,只怕也会喜欢上他,难怪自己女儿会对他念念不忘了。 易舒兰微微一笑,说道:“你想得太多了,我没有什么不好听的话想要对你说。毕竟你曾经救过霜霜,是她的救命恩人,我和她父亲都很感激你的。” 郝帅嗤笑了一声,说道:“哦?就是这样感激我的?” 易舒兰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不懂的,等你以后做了父母,你就理解了!你虽然救过她,但并不代表她的将来,她的一生就都由你支配,由你负责了,这已经不是以身相许的年代了。你的救命之情,我们很感激,而且我也知道霜霜她喜欢你,但如果你也有那么一丁点儿喜欢霜霜的话,我希望你能放手,让她离开,这才是对她好!” 郝帅怒笑了起来,他道:“哦?这个逻辑我可第一次听见!你为什么就认定她和我在一起,她就一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呢?” 易舒兰推了推自己鼻梁上架着的金丝边眼镜,她嘴角微微一翘,虽然语气很是诚恳,但是嘴角噙着的笑容中还是流露出一丝讥讽与不屑,她说道:“哦?你又为什么会认为她和你在一起就能好呢?就凭你一点小聪明小机灵来哄她开心?拜托,成熟一点好不好?你们现在依靠着父母,当然可以去风花雪月,去花前月下,去海誓山盟!可等你们走上了社会,面对残酷的竞争与压力,你们还能潇洒得起来吗?你还能依靠着哄女孩子的小手段活下去吗?” 易舒兰嘿的一笑,继续说道:“是,将来你有可能出人头地,有可能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但是现在你跟她在一起,对她百害无一利!到头来,你的青春完蛋了,她的青春也完蛋了!将来为这一切买单的,其实还是你们自己!你知道自从霜霜喜欢了你以后,她的学习成绩下降了多少吗?一个学生不以学业为主,你说你是一个好学生吗?” 郝帅一直耐着性子听着,听到这里,他忽然反问道:“我很奇怪……学习成绩,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易舒兰冷笑道:“不重要吗?你考不上好的大学,将来能找到什么样的工作?没有好的工作,你怎么在这个社会立足,怎么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哈,别告诉我你可以餐风露宿!是,就算你了不起,能够餐风露宿,但我女儿不行,我不能让她跟着一个未来都没有着落的男生在一起,更不能让她跟着一个花心乱来的男生在一起!” 若是换了以往,郝帅只怕早就暴跳如雷,指着易舒兰的鼻子破口大骂了,可自从姚梦枕来到自己身边,他成为应劫少年后,这一路来他经历了这么多的凶险,性情也大为成熟,此时他也丝毫不动怒,只是冷冷的看着易舒兰,神情和目光中透出一股远超出他年纪的成熟来。 郝帅嘴角微微勾勒出一个笑来,他缓缓的说道:“说来说去,你还是嫌我们家穷,嫌我学习成绩不好,嫌我没出息,对不对?” 易舒兰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看见这个男生这般神情跟自己说话,便觉得十分的不舒服,心中有一股压不住的火儿使劲的往上窜。 她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说了你也不懂,你不会知道在婚姻中,门当户对有多重要!等你以后长大了,你就知道了!” 说完,她转过身,最后看了郝帅一眼,冷冷的说道:“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不仅仅是为了霜霜,也是为了你自己!” 郝帅见她要走,便又开口问道:“我最后再问一句,叶霜霜她要转校到哪里去?” 易舒兰站住了脚步,她转过身来,似笑非笑的说道:“怎么?想追过去?嘿,我告诉你也没关系,她要去市一中!怎么,听了有什么想法?你觉得你的条件,你的成绩,能去吗?” 易舒兰嗤笑了一声,说道:“忘记霜霜吧,她不适合你的。今天你见了她最后一面,将来不会再有见面的时候了。” 说完,她转身离去。 可易舒兰走出去几步后,忽然听见郝帅在她身后大声喊道:“喂,易阿姨!” 易舒兰不耐烦的转过头,却见郝帅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朝自己招着手,意味深长的说道:“易阿姨,我们会再见的,你放心吧!” 易舒兰没往心里面去,她只把这当成了一个少年不服气的场面话,但是……她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的确很快就见面了…… 第184章 阴魂不散 星期一的一大清早,易舒兰早早的便起了床,对着镜子仔细的梳妆打扮着,她一边打扮着自己,一边大声催促着:“霜霜,快点,我们要来不及了。” 她喊了几声,却见没有任何反应,易舒兰皱着眉头站了起来,来到二楼叶霜霜的房间门口,用力拍了拍,大声道:“霜霜,你听见没有?快点出来,我们要出门了。” 可房间里面依旧毫无动静。 易舒兰皱了皱眉头,她伸手按了按门把手,却发现门被反锁住了,易舒兰怒道:“霜霜,开门!再不开门我生气了啊!” 叶霜霜家中一向对叶霜霜十分宽松,对她的个人隐私也颇为尊重,但是自从郝帅闯入了她的生活后,一切就都变了,易舒兰收走了叶霜霜房间的钥匙,开始对叶霜霜施行严格的人身管制。 易舒兰见房间里面依旧没有动静,她大怒之下,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刚推开房门,便瞧见叶霜霜居然正爬在窗户边沿,正准备往下跳。 这一下可把易舒兰吓得不轻,她立刻大吼一声,怒道:“跳,有种你就跳下去!有种你就跳下去去跟那个叫郝帅的男生跑,永远都别回来,永远也别喊我妈!” 叶霜霜身子一顿,她回过头来,一双好看的眼睛里面满是泪水,她哽咽道:“妈,我不想去一中!” 易舒兰怒道:“你不去也得去!你再这样闹下去,我带你离开东吴市,永远都不回这个地方!这样你满意了吗?” 叶霜霜紧紧抿着嘴唇,目光充满了怨恨的看着自己的母亲,一言不发。 易舒兰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怒道:“现在你就三条路,乖乖上来,跟我去一中,在一中呆着,你好歹还能看见你以前的朋友和同学,好歹还在一个城市;二条路就是老娘我破罐子破摔,带你离开这个城市,你这辈子都别想见到他们;三条就是,你够胆去跟郝帅私奔,我看他会不会收留你,他有没有这个能力收留你,你要这样做,这辈子都别可能指望能够见到你的父母!我们就当没有生过你这个女儿!” 易舒兰性格极为刚硬,一番话说得叶霜霜呆在了原地,过了许久,她才一边掉着眼泪,一边动作极为僵硬缓慢的从窗户边爬了进来,她之前不是没想过做一些抗争,但是在自己老妈面前,自己的这些心机手段,那都是小孩子过家家。 最重要的是,叶霜霜很清楚的知道,作为一个未成年的少女,她根本没有独立的经济能力,因此制约于自己的父母,根本无法反抗。 易舒兰见叶霜霜就范,心里面也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的话看似霸道,但实际上第一条是给叶霜霜留了退路的,这便是围城战术中的围三缺一,给人一条看似活路的出路,这样对方的心理防线就会松动。 果不其然,叶霜霜心想与其被自己老妈带离东吴市,再也见不到郝帅,那还不如去一中,好歹还在一个城市,挑个机会还能见见,至于第三条私奔……她还真想过,但是如果她没有去过郝帅的家里面,没有见识过郝帅家中的家徒四壁的情况的话,她只怕真的去私奔了。 之所以没去,是因为叶霜霜生怕自己去了以后让郝帅难做,给他们家更添负担。 而易舒兰见叶霜霜肯去一中,至于她话语里面留下的缝隙,那到时候可就由得她来填补了,只要叶霜霜肯就范,到时候自己抓得是松是紧,不由自己说得算么?而且,只要她妥协一回,那就会有第二回,有第二回,那离第三回还远么? 易舒兰放缓了脸色,和颜悦色的说道:“别哭了,又不是生离死别?妈妈也是为了你好,等以后,你会感谢妈妈的。” 叶霜霜低着头,让人看不见她的神情,一言不发。 易舒兰也不以为意,她整理好自己后,带着叶霜霜便出了门。 易舒兰开着小车来到一中门口,将车停好后,她下了车,来到校门口,她感慨的说道:“霜霜,你看,这就是一中,这就是我们全市最好的中学,甚至可以说是全省最好的中学之一!” 叶霜霜一路低着头,此时微微抬起眼帘看了一眼,,她眼前的一中与其他的学校不一样,这所中学占地面积比起其他学校比起来大了许多,尤其是大门口有一片颇为宽敞的广场,里面繁花似锦,书声阵阵,隔着老远便能感觉到一股浓厚的书卷气息扑面而来。 在以往,叶霜霜的确是非常向往上这样的学校读书的,但是她现在只觉得这样的学校索然无味,自己看什么都没有了兴趣,她只看了一眼后,便又垂下了眼帘。 易舒兰像是没注意叶霜霜的神情似的,她感慨的说道:“你看,这可是有近百年历史的老中学啊,和二中那种学校就是不能比的,这可是全国百所名校之一啊!,霜霜,一会见了校长,你可要好好表现,可别丢了你妈妈的脸!” 叶霜霜不置可否,头也不抬。 易舒兰扭过头,微微皱眉道:“你听见没有?” 叶霜霜这才闷声闷气的嗯了一声。 易舒兰放下心来,她走到大门口,抬腿便想往里面走进去,便见门卫忽然间走出来,将她拦下,问道:“哎哎,干什么的?现在是上课时间,你们是这学校的学生吗?” 易舒兰见管理严格,不仅不生气,反而暗喜,心道:果然是全国名校,管理就是不一样,和二中那种随便什么猫猫狗狗都能进的学校是不能比的。 她笑了起来,说道:“我们今天约了孔校长,是来见孔校长的。” 门卫道:“哦?”他上下打量了易舒兰和她女儿一眼,见她们不像乱七八糟的人,便挥了挥手,说道:“行,进去吧。” 易舒兰进了校门口后,左顾右盼,见到处都竖立着这所学校毕业的譬如像叶圣陶、韩雪等名人的画像,以及上一届高三将近百分之百高考入学率的成绩榜,感慨的对叶霜霜说道:“你看看,这就是百年名校的风范,这就是百年名校的气质!” 叶霜霜暗自撇了撇嘴,没有接话,连四处张望的兴趣都没有。 易舒兰一路走,一路啧啧而叹,两人来到教学大楼的楼下,很快便有一名校长助理出来接待,问道:“请问,你们是……” 易舒兰连忙说道:“啊,我是易舒兰,前两天与孔校长约了今天见面的。” 这名助理恍然,笑了起来,说道:“啊,知道了,您等一下,校长正在见人,这时候抽不开身。” 易舒兰笑着说道:“没事没事,等等就好。” 说着,她目光却是往校长办公室的门口溜去,心道:“这孔校长是在见谁?出来打个招呼的时间也没有么?” 易舒兰心中嘀咕着,脸上却没有丝毫不耐,带着叶霜霜坐在房间中,好整以暇的打量着四周,可她没想到的是,自己这一坐,居然就是整整半个小时,外面的学生们都打下课铃了,办公室里面还是没有半点儿的动静! 易舒兰自己也是做生意的,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被这样晾着的情况,她心中有些不悦,强笑着对校长助理道:“请问,还要等多久啊?” 校长助理也十分歉意的笑道:“实在是抱歉,我进去问问,您在外面等等。” 说着,她自己推门而入,过了一会儿又走出来,歉意的笑道:“抱歉,可能还一会儿,您再等会?” 易舒兰心中大大的不悦,心道:这孔校长的谱也摆得太大了吧? 不过她有求于人,倒也不便发作,便强行忍耐。 可又等了半个小时,茶都喝了几碗了,里面还是没有动静,易舒兰实在是坐不住了,她忍不住不悦道:“孔校长今天要是没空,我就改天再来,怎么样?” 校长助理苦笑道:“易夫人,您息怒,息怒,今天学校里面来了个大人物,孔校长正在陪同呢,实在是不好意思,孔校长对我说了,有什么抱歉之处,还请千万多担待担待,您……”她看了一眼叶霜霜,说道:“您女儿的一切事情,都好商量!” 易舒兰心里面这才好受了一点儿,她又坐了下来,强忍着怒气,心中暗道:什么大人物让孔校长这样陪同?难道是市领导?不能啊,市领导为什么不四处视察?难道是省领导?不可能,省领导下来动静不会这么小。 易舒兰在一旁胡思乱想,可这时候叶霜霜却坐不住了,她站了起来,故意很大声音说道:“妈,明显人家不拿我们当回事,你干嘛这样热脸贴着人家的冷屁股啊!” 这一番话说得又响又亮,一旁的校长助理脸色尴尬,易舒兰也是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她站了起来,压低了声音,瞪了她一眼:“你说什么?别胡闹,要不然我……” 叶霜霜好容易逮住了机会,想要逆袭,她哪里肯放过,她说道:“本来就是,这学校谱子摆这么大,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这样的学校,我才不要念……” 易舒兰大怒,抬手就要打,可她手还没打下去,忽然间里面的办公室门哗啦一声打开。 从里面走出来一个满头银发的老者,穿着一件唐装,衣着算不上很华贵,但是扑面而来一股威严的贵气,在他身后则跟着亦步亦趋,甚至带着一些逢迎的孔校长。 易舒兰见到孔校长这般神态对待这个老者,顿时一惊,她连忙整理了下自己的仪表,生怕自己在这个大人物面前丢了脸面,同时还扯了扯叶霜霜,让她注意自己的礼貌,免得丢了自己的脸。 叶霜霜扭过头,哼了一声,看也不看这些人一眼 易舒兰大感没面子,正要陪着笑脸说一句抱歉的话,却忽然间见里面又走出两个人,一个中年妇女,穿着普通,另外一个则是男生,这个人极为年轻,一脸的嬉皮笑脸,嘴角坏坏的笑着,正盯着易舒兰看着,不是郝帅又是谁?而前面的那个老者,和后面的中年妇女自然便正是郝洁雄和邹静秋无疑。 易舒兰顿时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这个家伙怎么会在这里? 这时候,孔校长热情的双手握着郝洁雄的手,说道:“郝先生,您的赠语我们感铭于心,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中众多名人名言之一,至于您的孙子郝帅,您就不用担心了,他现在可是我们全市的名人,是个大人物啊,可比我这个糟老头子有名多了!”说着,他哈哈大笑着回头拍了拍郝帅的肩膀,以示熟络和赏识。 听到郝帅这个词,原本一脸赌气倔强的叶霜霜忽然间扭过了头来,惊喜过望的向郝帅看去,这一看,却见郝帅也向她自己看来,朝她挤眉弄眼。 叶霜霜顿时心中怦怦乱跳,狂喜的想道:难道,这是天意?还是,郝帅特意为了我转校的? 她是开心了,一旁的易舒兰却是当场坐蜡,她自然想起了之前郝帅的话,脸色很有点发黑,眼角不停的抽搐:我了个擦,这货实在是太阴魂不散了!!说来一中,居然真的来了!!! ======================================= 昨儿个实在太忙,这是昨晚的更新~ 第185章 左右为难 易舒兰万万没有想到,在校长办公室里面让她久等了一个多小时的大人物,居然就是郝帅! 这,这简直太疯狂了? 想到上一次自己去找郝帅说的话,易舒兰的脸上便青一阵红一阵,火辣辣的烧得疼。 这是一场噩梦吗?如果是一场噩梦,那这个梦也太惊悚了吧? 他怎么可能摇身一变……变成一个什么大人物,变成一个什么……英雄少年呢? 易舒兰带着叶霜霜回国后,恰逢东吴市中因为郝帅而引起的热潮渐渐平息,再加上当今社会生活节奏极快,而且各种事件经过网络和电视一传播,立刻便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因此谈论这件事情的人也便少了,没有了注意力,电视台自然也不会老去炒剩菜剩饭,一件事情失去新闻效应后,你便是让他们再炒,他们也不愿意多搭理一下了。 因此易舒兰和叶霜霜竟是丝毫不知道郝帅在这两个月中的所作所为和任何事情,她们也根本想象不到,在她们离开的这两个月中,究竟发生了怎样惊人的事情,以至于让郝帅居然从一个老师眼中调皮捣蛋,鬼憎神厌的坏学生,摇身一变,变成了连一中校长都交口称赞的:英雄少年? 叶霜霜惊喜交加的瞪大了眼睛看着郝帅,她想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究竟是郝帅什么人,郝帅又为什么会变成一中校长口中的英雄少年? 但是她知道的是……命运冥冥之中又让她与这个少年重逢,让她打从心眼里笑了出来。 易舒兰却是浑身发抖,她觉得这一定是郝帅故意的,他一定又是在演戏,上一次他不是在医院演过戏吗?对了,这一定又是他在演戏!故意要给我难堪! 易舒兰张口便要揭穿自己以为的这一场“骗局”,可是她嘴巴一张,目光往郝洁雄身上一扫的时候,正好郝洁雄感觉到易舒兰看着自己,他微微一睨,扫了易舒兰一眼,这一瞬的目光充满了不怒自威,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瞬间让易舒兰居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种人与人之间的奇妙感觉,除了当事人本人之外,旁人是绝对无法体会和明白的,这也只有易舒兰这样阅人无数,才能够敏锐察觉到其中的不同。 易舒兰瞬间感觉到:只有一个真正久在上位的人,才能真正历练出这样的威严目光,才能真正拥有这般不怒自威的气质! 这是任何的演员都演绎不来的一种感觉与气质。 易舒兰到嘴边的话立刻便又咽了回去,她不敢冒险去试探,去揭穿,万一是真的,怎么办?她想起之前郝帅那似笑非笑的笑容和眼神,分明就充满了嘲笑与讥讽! 易舒兰硬生生的忍住了下面的话,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这时候,郝洁雄看了易舒兰和叶霜霜一眼,他敏锐的察觉到郝帅认识这两个女人,他笑了笑,问道:“乖孙,这两个人你认识?” 郝洁雄的普通话相比起正宗的香港人来说,那就是专业一级甲等的水准,但比起大陆这边真正的新闻播报员来说,那就是一听就是有着浓重粤语口音的人。 他这一说,易舒兰和叶霜霜更加惊奇了,郝帅什么时候有了个广东香港那边的爷爷?看起来……好像很有来头的样子? 郝帅朝着叶霜霜极为隐蔽的眨巴了下眼睛,指着叶霜霜笑道:“这个是叶霜霜,是我以前的同桌同学。”说着,他又指了指易舒兰,笑道:“这是叶霜霜的妈妈,易阿姨。”说着,他笑吟吟的朝着易舒兰招了招手,说道:“易阿姨,我们果然又见面了!” 易舒兰眼角一抽搐,她勉强笑了笑,与郝帅打了个招呼,笑道:“是啊……又见面了。” 郝洁雄看了易舒兰一眼,最后落在了叶霜霜的身上,女孩儿亭亭玉立,相貌片粉未琢,素净清雅,让人一见便心生好感,他之前调查过叶霜霜和其一家,知道眼前这个女孩儿便是郝帅喜欢暗恋的女孩儿,将来很有可能会是郝家的媳妇儿,他便多长了个心眼,多问了一句。 郝洁雄虽是明知故问,但是难得见着真人,多聊几句也能多看出许多的东西来。 他笑了笑,说道:“以前的同桌同学?” 叶霜霜大着胆子抬起头来,看了郝洁雄一眼,想起自己之前的话,有些脸红心虚的点了点头,她轻轻的嗯了一声。 郝帅在旁边笑着说道:“她刚从二中退学,不过,看来很快又要做同学啦,是不是啊,叶霜霜同学?” 说着,他在一旁朝着叶霜霜挤眉弄眼,那样子贱兮兮的,让易舒兰看得咬牙切齿的,心中大声咆哮:他是故意的,这个小混蛋一定是故意这样气我的! 但易舒兰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这场景居然硬生生的忍住了气,脸上丝毫看不出来半点端倪。 一中的孔校长这时却笑道:“这倒是一种缘分啊!不过……”他睨了叶霜霜一眼,淡淡的说道:“这位叶霜霜同学好像有点意见,不怎么想来我们一中上学啊?” 叶霜霜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一直不说话的邹静秋却抢着说话了,她对叶霜霜的印象极好,再加上叶霜霜屡次来到家中帮郝帅辅导课程,她都是记在心中的,眼下看见叶霜霜有难处,她便立刻开口相助:“孔校长,叶霜霜这孩子很好的,在学校成绩很好,还经常帮我家小帅辅导功课,她今天不是有意要冒犯的。” 孔校长笑了起来,说道:“我开个玩笑嘛,这些毕竟是要看叶霜霜自己的主意,和她家长的主意的,对不对?” 说着,他微笑着看着叶霜霜和易舒兰。 叶霜霜刚想点头,却又禁不住看了自己母亲一眼,而易舒兰则太阳穴的青筋高高的暴起,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忍住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免于暴走。 易舒兰现在骑虎难下,她若是说答应,那自己就是在自己抽自己的耳光,之前还信誓旦旦的说要将自己的女儿带到一中,并说像郝帅这样的人,根本进不去这种学校。 现在倒好了,人家这么快就搞定了,而且还是校长屁颠颠欢迎进来的,跟自己求了半天的情况那是不可同日而语! 可如果不答应吧……自己的赞助费难道白扔了?好几万呢,再有钱,也不至于这样糟蹋钱啊? 而且,不去这学校了,那去哪里?如果去其他地方,郝帅又跟过去了,怎么办? 易舒兰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她几乎都不敢直视看郝帅的目光,那一定是一双充满了讥讽与嘲弄的眼睛,她正左右为难的时候,这时候郝帅忽然说道:“孔校长,我觉得你这话问得好多余。难道易阿姨带着叶霜霜来这里,是来参观学校的吗?她们肯定是想就读这所学校的,对不对?” 易舒兰很是惊讶的看了一眼郝帅,似乎根本无法相信,这个男生居然会给自己解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定有阴谋! 易舒兰越想越觉得对,这个男生肯定是想跟叶霜霜在一起,然后再来追求叶霜霜。 对,一定是这样! 易舒兰心中暗自冷笑,这件事情已经涉及到了她的面子问题,她绝对不能这样轻易屈服,否则将来在叶霜霜面前的威信将荡然无存。 易舒兰笑了笑,说道:“是的,我们还是挺中意一中的,因此今天就是特意来看看情况,如果觉得满意,那很有可能是在这个学校就读的。” 这话一说,叶霜霜立刻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母亲,脱口道:“妈!” 易舒兰笑吟吟的拉着叶霜霜的手,五指用力攒紧,她拖着叶霜霜往外走去,笑道:“孔校长,我们改天再来拜访吧?” 孔校长自然知道易舒兰这番话说得虽然突兀,但也不算失礼,而且进退自如,人家留下了主动权在自己手中,最后来不来,还是她说的算,也不必被人逼得当场表态。 他心中暗自佩服这女人的反应和手腕,笑着说道:“好好,一中永远欢迎优秀的学生。” 易舒兰笑了笑,牵着叶霜霜的手走了出去,她脚步极快,仿佛走得慢了一点儿,自己女儿便被人抢走了似的。 郝帅看着叶霜霜离去的身影有些出神,虽然他与方奕佳经历了许多的事情,又遭遇到了马莜雪的许多事情,但是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对自己喜欢的第一个异性,又或者是自己的初恋,永远都是最难忘怀的。 对叶霜霜而言,郝帅有着一中独特而特殊的感情,否则他也不会答应郝洁雄和邹静秋来一中就读。 易舒兰的表态让他十分的纠结,到底叶霜霜会不会来啊?她要不来,那自己来这一中,有啥意义啊? 郝帅心中暗自纠结,回去的一路上闷声不响的一言不发。 他的表现倒是让郝洁雄看在眼里,心中暗道:我这个乖孙倒是挺风流,年纪不大,倒有好几个漂亮小女朋友,现在看来,他应该是最喜欢刚才那个。 郝洁雄一路上想着郝帅的事情,他一路送郝帅和邹静秋回家,刚到楼底下的时候,却见一个女孩儿正站在楼底下,手中拎着一个礼品盒,在单元门口不停的徘徊着,这个女孩儿即便隔着极远也能让人觉得她一定是一个极漂亮的女孩儿。 等车走得近了,郝洁雄一看,眼前这个女孩儿大约十六岁左右,虽然年纪不大但却是少见的美貌,以他阅人无数的目光来看,依旧能让他微微一惊。 这女孩儿一见到郝帅从车上下来,便面露喜色的迎了上去:“郝帅!” 郝帅一见到她,顿时愣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 这是7号更新~ 第186章 厉害角色 马莜雪的母亲出的主意十分简单,而且也是千百年来无论男女都经常用的一个老办法:曲线救国的家人路线。 当一个女孩儿外形条件都和其他竞争者相差不多,而男生又不知道该怎么抉择的时候,那家人的观点和态度就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对于郝洁雄来说,他的确十分喜欢叶霜霜这样类型的女孩儿,但是这对于极为挑剔的郝洁雄来说,叶霜霜还是太过于腼腆,他很怀疑这样的女孩儿日后跟着郝帅出息各种大型场合,她能不能撑得起场面,她能不能撑得起家族的脸面? 而且,对于郝洁雄而言,叶霜霜即便是一百分满分,但是易舒兰给他的印象实在是太差了。 他一看就知道这个女人工于心计,控制欲极强,这样的女人让他一下想起汉武帝的母亲王皇后,在自己儿子还没登上皇位的时候,收敛得小心翼翼,低眉顺眼,可一旦自己儿子登上皇位,掌握朝局的窦太后又死掉后,立刻便大权独揽,企图架空自己的儿子。 这样的女人让郝洁雄感觉到警惕,虽说她根本对自己造成不了任何的威胁,但是……一旦这个女人意识到什么,来利用叶霜霜对郝帅做点什么,然后对郝家图谋一点什么,那可真不是什么小事,最让郝洁雄警惕的是,万一自己的乖孙真认定了这个叶霜霜,那这个易舒兰可就是甩都甩不掉的亲家了,那到时候……可就有的是闹腾的了。 皇家无小事,豪门多是非。 这种考虑在普通人看来简直蛋疼,八字都没一撇的事情,就能想那么远? 但郝洁雄作为掌握着几百亿家产的一家之主,他考虑的东西和事情自然远比只顾着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普通人要多得多。 郝洁雄虽然心中对叶霜霜有一个颇高的评价,但是由于她母亲的缘故,他却不得不将叶霜霜排除在考虑范围之外,而且……眼前忽然间出现了一个让他更加感兴趣的女孩儿。 马莜雪今天穿的是一身很女孩很青春的连衣长裙,脸上又素面朝天,没有化一丁点儿的妆容,太阳光打在她身上,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笼罩着一层柔和的光晕似的,看起来极为柔美。 马莜雪本来就长得极漂亮,今天这一身装扮很恰到好处的将她身上过于艳丽的地方压下来了一点儿,又很完美的突出了她极美的容貌和身材,让人一见之下,实在是惊艳无比,过目难忘。 马莜雪本来就工于心计,她听了自己母亲的话,决定从郝帅身边的家人下手,因此出门前很注意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外貌风格,她知道,长辈们看待女孩儿,可不像男生看待女孩儿那样简单,要求可不仅仅是漂亮。 家人都喜欢自己的孩子找一个漂亮或者帅气的对象,但这种漂亮或者帅气绝对不能妖艳,谁也不愿意自己家里面多一个看起来像小姐的儿媳妇,又或者是一个看起来像午夜牛郎一样的女婿。 不得不说,马莜雪的准备是充足而充分的,郝洁雄如果不是看过马莜雪的资料,他瞧见马莜雪的时候,根本无法将她和一个在以前在娱乐场所工作的卖酒女郎联系在一起。 而邹静秋看见马莜雪的时候,也微微吃了一惊,她上下打量了马莜雪一眼,很有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她看了郝帅一眼,试探性的问道:“小帅,这是?” 郝帅哪里知道一场不见硝烟的战场早已经展开,而他正是战场的中心焦点,马莜雪作为主攻方,率先发难。 他平日里机灵无比,但这会儿却真察觉不出这些心思与心机。 郝帅笑道:“妈,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马莜雪啊。” 邹静秋恍然,顿时露出一个喜爱怜惜的笑容来,她满脸慈爱的笑道:“你就是马莜雪啊,我听小帅说起过你。你妈妈身体怎么样了?开刀还顺利吗?” 马莜雪朝着邹静秋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她微笑道:“托邹阿姨您的福,她身体还算不错。”说着,她微微欠了欠身,说道:“实在是感谢你们的关心和照顾了。” 她这一鞠躬,角度十分的微妙,看似朝着邹静秋,但又微微偏了一点儿,连她身后的郝洁雄也包括了进去,又像是在对郝洁雄鞠躬感谢。 旁人看在眼里,绝对不会多想,但是在心细如发的郝洁雄眼里面,他却好似心中微微一动,嘴角流露出一丝笑容,他眼睛紧紧的盯着马莜雪,看她究竟会不会与自己的目光有直接的接触。 但马莜雪直起身子的时候,目光只微微扫到了郝洁雄脚处,便一触而回,视线顺利而平滑的落到了郝帅的身上,她笑着举起了手中的礼品盒,双手递给了郝帅,说道:“郝帅,这是我做的蛋糕,感谢你这些天对我和我妈妈的关心照顾,我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汇报感谢的,所以……就做了点也不知道味道怎么样的蛋糕,希望你能喜欢。” 郝帅讶然的看着这个包装精美的礼品盒,他完全无法想象马莜雪这样漂亮的女孩儿居然还会做蛋糕! 这一发呆,一旁的邹静秋看不下去了,她用胳膊肘捣了捣郝帅,说道:“哎哎哎,发什么呆啊?人家一片好心,你不接着啊?你不想尝尝,我还想尝尝呢!” 邹静秋也很好奇,这样漂亮的一个女孩儿,做出来的蛋糕到底是什么滋味?她自己就出身贫寒,因此对出身贫寒的女孩儿格外的有好感,眼前这女孩儿坚强,漂亮,还心灵手巧,这还能挑出什么名堂来? 郝帅被邹静秋一提醒,一只手大咧咧的接过了蛋糕盒,一脸狐疑的看了盒子一眼,又看了马莜雪一眼,嘟囔道:“喂,吃出什么问题来了,你要负责啊!” 邹静秋笑骂道:“混帐小子,会不会说话?” 马莜雪抿嘴一笑,道:“放心,真有什么问题,我会负责的。” 这句话说得可有点暧昧,郝帅想起之前这女孩儿有些露骨的引诱自己的场景,他不禁有些尴尬的干咳了一声。 邹静秋在一旁眼珠一转,仔细打量了马莜雪一眼,见她看着郝帅的目光,的确有点不一样,与叶霜霜看郝帅的目光……居然是一样的! 邹静秋顿时头大如斗:这个混帐小子,我还不知道他居然这么风流?这么有女人缘?这么多漂亮小囡囡喜欢他?这小子,要是敢做对不起人家的事情,我可打断他的腿! 邹静秋虽然这般想,但是心里面却颇有些得意,看着马莜雪的目光越发的带了几分审视:叶霜霜也是极好的,只可惜她妈妈太过于精明强势,将来小帅只怕要吃亏。马莜雪这方面就好很多了,都是穷人家的孩子,会体贴人,会疼人,也不会有小脾气小性子。 家长总是很蛋疼的想到很多原本不属于这个阶段的问题,但不得不承认,这些想法很要命,很有影响力。 马莜雪大着胆子说完一句暧昧话后,她自己的心也噗通噗通的乱跳,七上八下的,她强作镇定的浅浅一笑,说道:“郝帅,你忙吧,我还要照顾我妈妈,就先回去了。” 说着,她极为礼貌的对郝帅,邹静秋和郝洁雄欠了欠身,然后矜持的保持着不急不缓的速度,徐徐离去。 一旁一直冷眼旁观的郝洁雄看到这里,终于有些动容了,他原本以为马莜雪会大着胆子跟自己攀谈个一两句的,因为他知道马莜雪肯定能猜得出,她母亲的钱是自己出的,而且她作为银行大劫案的在场人之一,也见到过自己与市领导在一块儿,对自己的身份一定有一定的了解,因此她和自己攀谈两句,是很正常的。 但是她却装作不知道这件事一样,不仅不提这一茬,而且也不与自己攀谈,这说明,要么这个女孩儿是一个马大哈,根本没有一丁点儿的心眼;要么就是一个长着七巧玲珑心的女孩儿。 但这样一个说一句话藏几句潜台词,待人接物都老辣得极有分寸的女孩儿,会是一个马大哈么? 开什么玩笑! 一个有心机的女孩儿,知道走家人路线,这并不算什么,知道根据长辈们的喜好来打扮自己,这也不算什么,知道送一点点小礼物来讨好众人,这……也不算什么。 但是……知道郝洁雄的身份,知道他的影响力,却能强忍着不上来攀谈,这就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了,至少郝洁雄见过的人里面,知道自己身份还能忍住不上来与自己攀谈的,要么是自知攀谈不起,要么就是真的不想和自己这种人打交道,要么……就是欲擒故纵,想给自己留下一个好印象! 郝洁雄从来不怕人心眼多,因为一个人心眼再多,只要不给他足够的空间和权力,他就翻不过天去。 叶霜霜因为背后有易舒兰的存在,所以郝洁雄会有提防和警惕,但是马莜雪这样毫无背景,只能依附依靠于他人而生存的女孩儿,却是他觉得最安全的人选,因为这种人非常易于控制。 眼前的马莜雪不仅表现出了极为成熟的心智,还表现出了远胜于常人的待人接物,而且……她还间接的在郝洁雄面前表现出了自己的目的:我不是来求郝帅的家财的,我也不想与郝家攀什么高枝。 这个信息,是郝洁雄在马莜雪没有直接与自己有目光对视,但又有间接的鞠躬感谢,同时又没有捅破自己借钱给郝帅的几件事情综合下来而得出的结论。 他相信,这一定是这个聪明伶俐到了极点的女孩儿故意释放给自己的信号,她来这里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必定都是深思熟虑,谋定而后动的! 郝洁雄笑了起来,他送郝帅和邹静秋上楼后,自己看着马莜雪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暗自点头,笑道:“有意思,有意思……” 叶丰在他旁边一直留意着郝洁雄,他上前好奇的打量道:“老爷子,您……” 郝洁雄笑了笑,说道:“没什么……只是很多年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厉害角色了。” 叶丰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道:“不就是一点小孩子的小心思么?老爷子,至于让你这样夸赞么?” 郝洁雄收回了目光,睨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哦?你十六岁在干什么?” 叶丰闻言一窒,神情有些尴尬。 郝洁雄又问道:“你十六岁懂什么?” 叶丰讪讪的笑了笑,说道:“老爷子,我明白了。” 郝洁雄一声嗤笑:“你明白了?你明白个屁!这马莜雪小小年纪,就敢主动出击,而且举止有度,目的明确,进退之间果断坚决,毫不拖泥带水!而且,还让人一点儿都不反感!这样的人,你给她一点时间,给她一个机会,我告诉你,她将来的成就,能爆你几条街!” 叶丰赔笑道:“是是,我什么都不懂,还是跟在老爷子身边靠老爷子多提点提点,才能有今天的。不过,老爷子这么一说,我的确是觉得这个女孩儿难能可贵,真是后生可畏啊!” 郝洁雄摇头啧啧而叹:“小小年纪,不简单呐……不简单!虽然还是略显稚嫩,但是,我喜欢!” 说完,他呵呵一笑,转身上车,而叶丰也看着马莜雪离去的身影,目光一闪,他嘴角流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很快也上了司机的座位。 而懵懂无知的郝帅在送走了马莜雪后,刚进家门,今天留在家里面的姚梦枕便迎了上来,将他拉到了一旁,劈头盖脸的就扔出了一句话,只把郝帅吓得两腿抽筋,浑身发软。 姚梦枕一脸严肃的说道:“郝帅,你如果不在三天内结出伪丹,只怕你这辈子就要自称咱家了……” ============================================ 这是8号的更新~更晚了,向大家说声抱歉。 另外,最近可能感情戏较多,因为这直接关系到后面的剧情,没有这些铺垫,后面的**就无从而起了,诸位看官暂且忍耐,拭目以待后面的故事吧~ 第187章 肾水心火意结丹 郝帅只骇得面色如土,瞪大了眼睛说道:“你不是说只要把这股气息顺利疏导就没事了吗?” 姚梦枕撇了撇嘴,她目光扫了扫门外,说道:“是啊,前提是,你远离美色啊!” 郝帅哭笑不得:“我还不够远离美色啊?今天出门,我连你都没带,我说,你丫不会是趁机打击报复吧?” 姚梦枕冷哼了一声,说道:“你喊我去我都不去,我今天一上午都在想你修行的事情,终于帮你想到一个修行的好办法,而且还帮你发现一个天大的劫难,你居然不感谢我,还怀疑我?” 郝帅连忙一正色,往后退了一步,深深一揖,说道:“仙子大人救命救命救救命!” 姚梦枕今天上午原本的确是要跟郝帅一块儿去的,但是郝帅觉得自己跟老妈和郝洁雄去一中,只怕又要遇到易舒兰和叶霜霜她们,指不定会有什么龌龊,到时候让这个小丫头看了笑话去,那可是不划算的事情,索性便让她在家中等着。 谁料姚梦枕却心中大大的不乐意,再加上邹静秋也附议让她在家中等着,没必要跟他们一块儿出去跑,她便只好一个人老老实实的在家中呆着,好容易等到郝帅回来的时候,却又看到马莜雪在下面心机深沉的耍了个手段。 因此,姚梦枕便故意吓唬一下郝帅,让他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和危险性,虽说现在郝帅的确是处于一个很微妙的关键期,他体内肾气沸腾,导致阳气极壮而无处发泄,整个人就像是一口高压锅一样,里面的气息不断的沸腾增加,但是往外冒的气却始终只有那么一点,当里面的气息大到一定程度时,就会对这口锅和鼎炉造成严重的破坏,一些高压锅发生的爆炸便是这个缘故。 郝帅现在便是这样,虽然有姚梦枕告诉他方法来疏导气息,但是架不住郝帅一天到晚跟美女厮混,虽然没有肌肤之亲,但是……眉来眼去,情意纠葛那却是有的。 人的意念产生于脑,发乎于心,动欲于腹,这正是一个人的大脑上丹田,心脏中丹田,小腹下丹田的三个重要位置,因此一个人若是心念不通达,那么三丹田就不会顺畅。 三丹田不顺畅,郝帅体内的气息自然越滚越多,也就越来越危险。 只不过郝帅现在一时半会还察觉不了,一旦情欲攻心,那立刻便是山崩海啸之势,到时候姚梦枕便是有通天的本事也只能在一旁干瞪眼,却也无力回天。 姚梦枕将这些道理解释给郝帅一听后,郝帅顿时满脸苦涩,他说道:“难道我跟她们说两句话都不可以啊?前两天是不能有肌肤之亲,现在可好了,连说话都不行了?有没有搞错啊?是不是再过个两天,我连女人都不能看了?” 姚梦枕看见郝帅这抓狂的模样,她心中暗自有些想笑,又有些得意:哼,让你招蜂引蝶,看你还敢不敢!吓死你呐! 她脸色一整,很是认真的说道:“你要修行就是这样了,你不记得我教你《真龙虎九仙经》中的经文要诀是怎么说的了?第二句你还记得么?” 郝帅顿时耷然若丧:“记得……” 姚梦枕背着手,老气横秋的问道:“那是什么?背来听听?” 郝帅没精打采的嘟囔道:“叶公曰:凡修长生久视者,先忘意,无七件事,方始得成。故曰,先须静意。无散乱、无烦怒、无起着、无妄想、无贪爱、无邪淫、无放逸……” 姚梦枕一拍巴掌,说道:“你看,叶静能真人说得好,要做到避免这七件事情,修行才有可能成功!你呢?你说说你这几天有没有散乱?” 这散乱指的却是人的思维散乱,郝帅悻悻说道:“有……不过,那是我想的么?” 姚梦枕摆了摆手,说道:“那我才不管,你说,你有没有烦怒?” 郝帅想起之前易舒兰找自己谈话的事情,老老实实点头道:“有……” 姚梦枕嘿的一声笑,说道:“你看吧?我都不用问你后面的几件事,你八成都有!这么多大忌你都犯了,你还想气息流转自如,你还想修行?做你的春秋大美梦呀!” 郝帅赔笑道:“所以老天爷才让你这个仙子下凡来教我呀!要么怎么说梦枕女仙,法力无边,英明神武,一统江湖对不对?” 这个大帽子戴得姚梦枕心花怒放,她强忍着笑意,依旧是一绷脸,说道:“哼,接下来三天,你哪儿也别去了,老老实实在家里面想办法筑基结丹吧!” 这事情涉及到自己的终生大事,郝帅不敢大意,他收敛了心神,认认真真的问道:“那,我该怎么做呢?” 姚梦枕看了看客厅外面,说道:“现在你妈妈在家,我先教你口诀,你背得滚瓜烂熟了以后,等家中没人的时候,我再给你护法,你自己运气入定就行了。” 郝帅之前练过桩功,因此也能感应到气息的流转,他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去运行自己体内的气息,此时听到姚梦枕正儿八经的教自己运转气息,便认真的讨教道:“你说吧,我记着呢。” 姚梦枕说道:“你可听好了,别像上次那样,我说了一遍,你过耳就忘!”说着,她背着手,侃侃的说道:“罗公曰,凡用水火理病患,皆一息内也,用水想肾藏两条黑气,如烟直上至顶,如烟满泥丸宫,化为水,自泥丸洗下之至臂。洗之了,入五脏六腑及至足。了举足起,以意想之归本肾宫,若患瘫疽等病,想入大肠,自然转动也。若用火者,心下火至左右足,上至手及顶,一息之中,九壮其气,病自除,热则用水,冷则用火。” 说完,姚梦枕定定的看着郝帅,说道:“你听清楚了么?” 郝帅听得两眼发直,两只耳朵都恨不得竖起来才好,之前他不是没听姚梦枕说过,但他真没怎么往心里面去,虽说之前姚梦枕说的一些东西,自己也有印象,但是由于内容太过于生涩,死记硬背,实在是太过于困难,因此即便他聪慧过人,也记得十分吃力。 姚梦枕用手在郝帅眼前晃了晃,说道:“喂,跟你说话呢,听清楚没有?” 郝帅这才如梦初醒,他呆呆的点了点头:“听清楚了。” 姚梦枕,说道:“那记住了没?” 郝帅想了想,点了点头:“记住了。” 姚梦枕又问:“那……听懂没?” 郝帅点了点头,但很快又摇了摇头,苦着脸说道:“每个字都听得懂,但连在一块儿……实在是不知道什么意思。” 姚梦枕叹气道:“哪里不懂了?很好理解嘛!意思就是凡用心火肾水来调理病患的,无非都是人体的一脉气息,肾脏的肾水之中藏匿的肾气为左右的黑色之气,用意念将之归想于泥丸宫,化为水,然后自泥丸至手臂,然后再入五脏六腑和你的双手双足,在到达双手双足的后,再用意念使之归入肾脏。而用心火来调理病患的话,那则用意念将心火分上下两部分,下火引至左右双足,然后上火引至手和头顶!如果你体热就用肾气,如果你体寒,就用心火,听懂了没有?” 郝帅听得似懂非懂,他不解的问道:“可……这不是说治理病患么?跟修行有什么关系?” 姚梦枕忍不住嗔道:“笨蛋,不知道医以载道,道以医显的道理吗?医术和修行之道是一样的,这样的气息流转过程,就是结丹的过程,只不过强度不一样,弱者治病,强者结丹!” 郝帅听了顿时恍然:“听起来好像不复杂啊!” 姚梦枕哼了一声,说道:“所谓未闻道,难者在法;已闻道,难者在财!你如果没有遇到我,给你一百年你也想不到天底下有这样的修行之术,就算看见了,听见了,没有人指引你,你也是入宝山而空手归,根本不知道识货。而且,你如果是一个其他的普通修行人,手上没有乾坤如意镜直接打通天界灌输给你最纯粹的仙气法力,就凭你以前的条件,连吃顿有营养的饭都是件难事,你还想要修行?别做梦了!就算是内室子弟,平日里灵丹妙药吃着,补气壮骨的仙丹灌着,没个三年五载,你想结丹?真是痴心妄想!” 郝帅嘿嘿一笑,他听到姚梦枕给自己说的运气修行之法,不禁有些蠢蠢欲动,想要实验一下效果,他说道:“你一会用手在我身上比划一下,看看这气息到底是怎么走的?省得我到时候运错,你说怎么样?” 姚梦枕笑道:“你这办法虽然笨了点,但也是个好办法。”说着,她便在郝帅身上比划了起来,将他一会儿的气息要流转的经脉和位置都一一的给郝帅讲解得十分清楚。 而就在郝帅准备闭关三天结伪丹的时候,在遥远的印尼雅加达,卢靖元正在自己的师父的引导下,见到了圣威德天尊法师。 第188章 搬救兵 雅加达,印度尼西亚最大的城市和首都,位于爪哇岛的西北海岸,同时也是东南亚第一大城市,是世界著名的海港。 卢靖元跟着自己的师父刚下飞机,来不及欣赏这座城市的美丽之处,便直奔雅加达的唐人街而去。 雅加达虽然是东南亚第一大城市,但是与香港这样曾经的亚洲四小龙比起来,却是多有不如,虽然许多地方可以见到高楼大厦,颇为繁华,但是很多地方依旧能看到脏乱差的情况,尤其是卢靖元与自己师父坐着计程车来到班芝兰的唐人街时,更是让他皱起了眉头。 这里的唐人街临街的楼房多是两三层、四五层的,半新不旧,根本看不到通常大城市中那种熠熠反光的玻璃外墙的高楼大厦,稍微新一些的建筑也只是涂了一层彩色墙漆,还算宽阔的马路被一道绿化带隔开,绿化带栽种着常开不败的鲜花。 在街道的两旁到处都是小店小铺,琳琅满目。有的摆满了中国产的糕点和水果糖,一大袋一大袋,像极了大陆春节前夕的副食品批发市场;有的小店卖的是中国牌子的各种日用品,还有“美加净”的牙膏和印有 “还珠格格”的东西;在窄小的书摊上是各种汉语书籍和画有财神爷与记有风水八字的中国挂历。 除此之外便是很多程度不一、版本不一的华语教材;中医药铺一家接一家,里面绝大多数是来自中国的药品,云南白药、三九胃泰、北京蜂王浆,以及中草药材,一应俱全。 这里的拥挤与杂乱简直与卢靖元想象得实在是差了太远,他不敢想像,自己师父说的大高手,就住在这种地方? 卢靖元惊诧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师父,却见他面色不变,带着头便往里面走去,卢靖元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跟上。 两人走入唐人街,立刻便有许多商人热情的拥了上来,首先入目的居然不是华人,而是许多信仰***教的当地人。 这些***们操着印尼语、英语和半生不熟的华语朝着卢靖元和卢靖元的师父吆喝着,推荐着自己的商品。 卢靖元拧着眉头与自己师父一路挤过这些***们,进入到唐人街的内部,便见四周的华人们纷纷也操着当地的印尼语言跟他们打着招呼,只有少部分的人操着比较生硬的福建话或者粤语,跟他们推销着自己的商品。 两人又往里面走了大约一百米左右,很快便看见不远处有一家寺院,香火缭绕,往来如织,正是唐人街中最大的寺庙金德院。 这座金德院红栋朱瓦,绿栏金檐,虽然比不上香港的一些寺庙,与大陆的名寺古刹相比也相差了极远,但是气派却也颇为不凡。 卢靖元扭头有些兴奋的看着自己的师父,说道:“师父,就是这里吗?” 在他看来,这位圣威德天尊法师想必便在这座寺庙之中,可没料到的是,他师父扭头没好气的说道:“废话,这是寺庙,我说的这位圣威德天尊法师是道长!僧道能同住吗?” 卢靖元顿时有些讪讪,他尴尬的应了一声,又亦步亦趋的跟在自己师父后面,扭头四处寻找了起来。 没过多久,卢靖元便跟着自己师父来到一处颇为偏僻的一处小楼栋之中,卢靖元只见这栋小楼只有三层,而且墙身斑白老旧,许多地方墙皮都已经剥落,大门口坐着一个大妈,正跪在一个蒲团上,朝着一尊甚小的神像叩拜着,在这位大妈旁边还坐着一个皮肤黝黑的妇人,这妇人怀中抱着一个仍在襁褓中的婴儿,神情呆滞,在这妇人旁边是两名皮肤黑黑的小孩,正手持桃木剑,互相笑闹着。 卢靖元的师父来到这里,顿时一笑,说道:“就是这里了。” 卢靖元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吃吃的说道:“师父……你确定真的是这里吗?” 卢靖元的师父呵呵笑道:“当然!” 卢靖元失声道:“可是,这里也太……” 卢靖元的师父不悦的说道:“你难道看起来就很像一个杀手吗?” 卢靖元顿时不说话了,老老实实的跟着自己的师父上前而去。 卢靖元的师父穿的是普通人的衣服,也没有穿着道袍,他上前一礼,用粤语说道:“请通报一下圣威德天尊法师,有老朋友想见他一面。” 门口的几人目光齐刷刷的向他看来,但很快老妇人继续磕头拜神,小孩儿们继续玩闹,只有在奶孩子的少妇抬起头来,面容虽然有点黝黑,但是五官倒也姣好,她看见卢靖元的时候,目光很快从他脸上掠过,可看到清风的时候,却是目光一闪,不冷不热的操着生硬的粤语说道:“你是谁?” 卢靖元的师父笑道:“你告诉圣威德天尊法师,我是清风道长,他就知道了。” 这少妇睨了卢靖元和这位清风道长一眼,说道:“在这里等着。”说着自己施施然转身便走了进去。 卢靖元为人不好女色,他只看了这女子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一脸古怪的对自己师父说道:“师父,我到现在才知道您老人家的道号……” 清风嗤笑一声,说道:“我以为以你的聪明,应该能猜到呢?我怕收了你这个徒弟又不长进,出去丢我的脸,所以就一直没告诉你我的道号,反正你也没学我什么东西,这个师徒有名无实而已。” 卢靖元不解的问道:“那师父你为什么还肯帮我?” 清风哼了一声,说道:“你不知道我们神拳门最护短吗?” 两人正说着话,里面的妇人又走了出来,朝着他们点了点头,两人这才跟着妇人往里面走去。 卢靖元刚进门,便见四周光线陡然间暗淡了下来,入门第一间房便供着一尊神像,正是真空教的创始人真空祖师廖帝聘,在廖帝聘两旁挂着两幅文联,浑忘色相,无我无人;古今宇宙,一切皆空。 再往里走,便是颇大的一件道场,道场之中盘坐着十几个衣着各异的男子,以华人居多,当中也有一两个当地人,这些人都在打坐入定,仿佛一群石雕似的,身子都藏在阴影之中,一动不动。 卢靖元一路走来,只觉得这里光线幽暗,烛火幽深,四周气氛诡异,似乎有一种说不出的森然,虽然不见刀光剑影,虽然不见凶影血色,但这样幽森的宗教气氛却让他这样杀人如麻的杀手也不禁有些发毛。 他正四处张望的时候,却忽然间听见一个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你似乎很害怕?” 卢靖元本来就有点毛毛的,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声音,顿时浑身汗毛都倒竖了起来,他猛的向四周打量了一眼,却不见四周有说话的人,卢靖元顿时心里面就炸开了,他下意识的手往后一模,但这一摸却没摸到自己的枪。 卢靖元左右飞快的看了一眼,正要找防身的道具,却又听见自己耳中传来一个声音,说道:“别看了,就算给你一把枪,你又能怎么样?” 这一句话戳中了卢靖元的软肋,他连对方人都没看见,又怎么能够给对方产生威胁呢? 自己虽是赫赫有名的杀手,但是碰到这种道行高深,法力通神的大修行人,却跟婴儿小孩无异。 卢靖元只好求助似的朝着自己师父看去,他这一看,却见清风在一旁毕恭毕敬的稽首而礼,他一惊,脱口道:“师父,你也能听见他的声音?” 清风眼睛一斜,说道:“不仅我能听见,她也能听见。” 卢靖元这才看见带路的妇人此时正匍匐在地上,朝着一个方向跪拜着,一动不动。 卢靖元四处警惕的扫视了一眼,却见四周墙壁空荡荡的,没有任何的扬声装置,也没有任何的监视装置,实在是让人费解,这声音的来处。 他正奇怪着,却又听见这声音对清风说道:“清风,你来这里干什么?” 清风恭敬的说道:“圣威德天尊法师,我来这里是想请帮个忙。”说着,他将卢靖元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说道:“我知道自己道行微末,再加上现任掌门有命令在先,不准我们踏入大陆一步,所以……只好请您来出手解决这件事情。” 与清风说话的正是虚灵,他原本是真空教的大修行人,但由于作恶多端,被人封印进了璃天盘皇钟之中,后来却又被人给放了出去,只不过他逃出生天后,不思悔改,依旧我行我素,结果被号称“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李云东给击毁了肉身,连自己的师弟也跟着搭了进去,自己只有金身阳神逃了出来。 虚灵在美国遭受重创,一路逃亡,大陆他不敢再回去,东南亚的许多国家他也不敢再去,生怕有人趁着自己虚弱,把自己给彻底灭了,因此便逃到了人烟较为稀少的澳大利亚附近。 可人烟稀少却也有利有弊,固然不会有什么大修行人威胁到他,但他也很难找到合适的肉身鼎炉。 躲了一阵的虚灵每天都在流失法力真元,他只得强行找了一个较为合适的肉身鼎炉,想要鸠占鹊巢,借身还魂。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澳大利亚是发达国家,这个国家的警卫系统极为发达,他在占据对方的肉身鼎炉的时候,恰好被这人的家人发现,然后家人立刻报警,四周警察蜂拥而至。 虚灵性格暴躁,扭头就朝着这些警察们一阵乱打,只把警察们打得屁滚尿流,但这一下可捅了篓子,很快四周的教会中的神甫、牧师、驱魔者像马蜂一样朝着这边赶来,只把虚灵打得落荒而逃,肉身再次损坏。 虚灵这下连金身都不是了,等级倒退回了阳神境界,落到印尼的时候,这才摆脱了这帮基督徒们的追杀。 可到了印尼的时候,虚灵已经虚弱得快要形神俱灭了,若不是半当中遇到了清风,只怕他早就烟消云散得一干二净了。 在重新找到了肉身鼎炉后,虚灵的修为一落千丈,再也不敢像以前那样嚣张了,只好老老实实的缩着尾巴,在不起眼的地方重新开始发展自己的势力,只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虽然实力大为退减,但比起许多修行人来说,却依旧是遥不可攀的高手。 虚灵也从来没有过自己实力消退,从金身高手退化成为阳神高手的觉悟,他依旧把自己当成是一个纵横四方的大高手。 在他看来,清风说的这个少年不过是一个刚开始修行的毛头小子,根本不成气候,要是平常,他还不屑于出手。 但是虚灵这人虽然行事乖张,性格暴戾,但他言出必诺,有恩必报,在听了清风说完后,他不假思索的便嘿嘿一笑,说道:“这么个小娃娃也值得道爷我出手?算了,看在清风你的面子上,我就走一趟吧,也正好回去看看国内的修行界都什么样了!” 清风和卢靖元一听,顿时大喜,卢靖元更是喜形于色,说道:“天尊法师大人,那您跟我们一起去吗?” 他说完后,却不再听见四周有声音回应,卢靖元一愣,又试探性的问了一遍,可四周依旧一片寂静,卢靖元很是惊讶:“师父?这……这是怎么了?” 清风微微一笑,说道:“大修行人可一念之间辗转千里,只怕圣威德天尊法师现在已经去得远了。”他拍了拍卢靖元的肩膀,说道:“你就安心的等好消息吧。” 卢靖元大为惊叹:“修行一道,真是高深莫测,神奇,实在是神奇!不过,师父,这位圣威德天尊法师,到底是什么模样啊?” 清风一愣,面色有些古怪的说道:“之前他阳神孤悬在外的时候,我倒是见过,但现在他肯定已经找到了肉身鼎炉寄宿,要说他现在什么模样……我可就真不知道了。” ================================================= 多谢大家关心,今天看了医生,医生说症状很像阑尾炎,想想唐唐我05年的时候也有慢性阑尾炎发作,莫非是痼疾发作? 下午腹若刀绞,忍着码完一章,闪人出门去医院挂急诊了…… 7年不进西医院的纪录终于到头了~ 第189章 引火上身 东吴市二中。 今天虽然与往常一样,都是一个毫无任何异常的星期一,一大清早,校园里面鸟鸣阵阵,书声郎朗,刻苦的学生们则在埋头苦读,不刻苦的学生们则在埋头抄着周末繁重的家庭作业。 有的老师则在早自习展开周末家庭作业的突击检查,也有的老师则干脆祭出教师的终极法宝,展开了一场小考,弄得教室之中一片哀鸿遍野。 也有一些责任感强的课代表主动抓起了正在小抄的“坏学生”,而这些被抓住的坏学生则或者死乞活赖的哀求,或者拧眉瞪目的威胁,一个周一的早自习,实在是热闹无比。 但是对于高一一班的学生们而言,他们却觉得十分的无趣,虽然教室之中也同其他的班级一样,书声阵阵,但是熟悉这个班级的人却能够感觉出这个班级似乎缺乏了一股活力和生气。 原因很简单,郝帅同学今天没来上学。 一个人平时在的时候,可能有些人不会觉得他的存在有多么的重要,有多么的不可或缺,但是当他不在的时候,大家却都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无论做什么都无精打采的。 平日里与郝帅关系不怎么亲近的同学尚且如此,更不用说方奕佳和马莜雪了。 马莜雪虽然对郝帅颇有好感,但还远远达不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地步,但方奕佳那可真是缠绵思念得紧,恨不得一分一秒都和这个男生呆在一块儿才好,眼下旁边的位置空了出来,方奕佳顿时觉得心里面空荡荡的,眼前的课文内容一丁点儿都看不进去,每一个字都像是在跳舞似的,课本上的图画更是都仿佛变成了郝帅的图像,音容相貌宛如眼前。 方奕佳撅着嘴巴,满脸不乐意的闭上了课本,心中很是不高兴:这个臭家伙今天不来上课,怎么也不打声招呼?真是的! 自从叶霜霜回来以后,少女便变得敏感而脆弱,她觉得自己和郝帅的关系没有那么亲近了,似乎两人之间也多出了点什么隔阂,今天看不见郝帅,更是让她很有点慌张烦恼。 整整一个小时的早自习熬下来,好容易等到了下课,方奕佳实在是坐不住了,她放下课本便冲了出去,准备骑车冲到郝帅的家中去看看这个家伙到底在做些什么,若是在睡觉,自己正好喊他起床。 可是刚出门,便见班主任张登峰和一个皮肤黝黑,怀中抱着一个婴儿的女子从办公室中走了出来,张登峰一眼瞧见方奕佳,连忙喊道:“哎,方奕佳,你等下,我找你有事。” 方奕佳悻悻的转过身,颇有些不情愿的走了过去:“张老师,什么事情?” 张登峰微笑着对这名抱婴少妇说道:“说来惭愧,我不怎么记得郝帅同学的家,倒是我们班的班长方奕佳是郝帅互帮互助的伙伴,她经常去郝帅的家中,她知道郝帅在哪里。”他扭头对方奕佳笑道:“方奕佳,你辛苦一趟,陪这位阿姨去一趟郝帅家吧?” 方奕佳正准备偷偷溜出去呢,现在可好了,真是人犯瞌睡,天上就掉枕头! 方奕佳心中大喜,连忙笑道:“好啊好啊!”她对这位看起来颇像东南亚血统的少妇说道:“阿姨,您找郝帅做什么呀?” 这位少妇微微笑了笑,说道:“我是他的远房表亲,很久没见他了,今天远远的赶来,思亲心切,一时间找不到他们家,所以就找到这里来了。” 高挑的长腿美少女爱屋及乌,很是热情的笑道:“没事,阿姨,我带您去吧!” 少妇笑了笑,颔首道:“那可麻烦了。” 两人辞别了张登峰,朝着校外走去。 而张登峰站在走廊上看着两人离去,他很有些感慨。 作为一个班主任,自然是对班上的一切的风吹草动都是洞若观火的,叶霜霜、方奕佳、马莜雪和郝帅之间的复杂关系,实在是让他这个班主任头大如斗,但是他又知道自己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去管这件事,一个处理不好,很有可能对几个孩子都是严重的伤害,索性他就装起了聋子和哑巴,让这些学生们自己去处理。 但是从感情上而言,张登峰是倾向于方奕佳的,他非常喜欢这个热情活泼,漂亮正直的女孩儿,无论是从性格、外貌、身世还有其他方面来说,她都配得上现在这个郝帅,如果不是担心他们的学业,张登峰还真的是喜闻乐见的促成他们两个人的好事。 张登峰知道方奕佳性子倔,如果自己插手,或者她跟郝帅崩了,那对她的打击必定极大,说不定学习成绩都会一蹶不振,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作为一个班主任,他可不想自己的左右手给折了,毕竟像方奕佳这样能力又强,又听话,又漂亮乖巧的女学生,那可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 因此,张登峰觉得自己能帮一下……还就帮一下算了,反正现在也不是徐文圣这个老学究当校长了,自己这样的做法……也不怕被人批评教育不是? 张登峰自觉自己做的没错,将方奕佳往郝帅的怀中推了一把,但他并不知道,他实际上是将方奕佳推到了另外一条道路上去了…… 在另外一边,郝帅与姚梦枕丝毫不知道一场大劫即将临头,他们更多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闭关结丹”这件事情上。 但是究竟在什么地方闭关结丹,这可是一件大事。 在郝帅看来,无非就是把家门一关,然后自己闭门入定,就行了。 可姚梦枕却狠狠的教育了郝帅一顿:“什么?在你眼里,闭关结丹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吗?” 姚梦枕抡胳膊挽袖子的怒道:“我问你,要是半当中,你家门口有人敲门,你怎么办?” 郝帅很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道:“星期天有什么人来找我?老妈又出门有事情去了,一时半会却是回不来的。” 姚梦枕哼了一声,冷笑道:“没人来找你?昨天马莜雪是不是人?她是不是来找你的?你怎么知道她今天不会再来?你又怎么知道,方奕佳、叶霜霜,又或者是其他人会不会来找你?” 郝帅顿时语塞,他刚想说点什么,姚梦枕又抢着说道:“你怎么知道你入定结丹需要多长时间?万一时间长,你妈妈回来了怎么办?你知道不知道筑基结丹是一个人最敏感最脆弱的时候?你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万劫不复?” 姚梦枕说得起劲,她挥着胳膊,说道:“就算这些时间没有人来打搅你,我问你,这楼房里面,上不见天,下不着地的,你怎么吸天地之灵气,补阴阳之精华?你好歹也弄个楼顶吧?不接地,那也要见天啊!这种环境你居住一下也就算了,居然还用来筑基结丹?你把修行看得太简单了吧?” 郝帅笑容讪讪的,他哪里筑基结丹居然有这么多的要求?郝帅一脸赔笑的说道:“是是,仙子大人,那你说我们去哪里筑基结丹?有哪里合适嘛!” 姚梦枕想了想,说道:“我觉得你上次在黄山天都峰发现的那个药池就不错。” 郝帅顿时哭笑不得:“别闹了,我们怎么去啊?火车?咱们没身份证!汽车?这也是要身份证的!打车过去?没有计程车愿意跑这么远的好不好?咱钱也花得差不多了,也坐不起啊!难道走过去?没走到,我就已经挂啦!” 姚梦枕啧了一声,说道:“我就这么一说,谁说真的跑那么远了?东吴市人杰地灵,也是修行筑基的好去处,据我所知,倒也有一些好地方。” 郝帅一听,奇道:“东吴市还有这样的地方?什么地方?” 姚梦枕不假思索的说道:“一般都是高山,而且山势越高越是合适。” 郝帅想了想,说道:“那就是天珑山了,这是咱们市最高的山了。” 姚梦枕一拍巴掌,说道:“那行了,就这儿了!” 郝帅见姚梦枕否定了自己的提议,然后又定了地方,自然也没有其他什么意见,谁让自己在修行这件事情上面是个菜鸟来的? 两个人一拍即合,很快便各自收拾东西,郝帅心细,带了点干粮和水,而姚梦枕则想了想,转身到邹静秋放针线的地方,取了几根极长的缝衣服的细针带在身上。 两人收拾好了东西后,便准备出门。 可出大楼,两个人一拐弯,刚拦下一辆车,不远处方奕佳便领着一名皮肤颇为黝黑的女子远处走来。 方奕佳一眼瞧见上车的郝帅,她连忙一招手,正要大喊,旁边的少妇却忽然间一只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这一只手一按,方奕佳顿时觉得半边身子都麻了一下,到嘴边的话都没喊出去,全部哑在了喉咙里面。 方奕佳一惊,扭头向这女子看去,却见这少妇瞧着郝帅和姚梦枕离去的方向,笑道:“别着急,我们一会跟上去,看看他们究竟去哪里,然后给他们一个惊喜,好不好?” 方奕佳目光盯着这个少妇好一会儿,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古怪的目光,但她很快便笑了起来:“好哇!” ===================================== 向大家说声抱歉,这两天挂水,挂得我死去活来的……今儿个终于缓过一口气来了,赶紧更新~ 第190章 上山遇狐妖 郝帅和姚梦枕打了一辆车便直奔天珑山而去。 六月份的东吴市已经颇为炎热,刚出门便是白花花的太阳当空高照,一股热浪扑面而来,街上到处都是穿短衣短裙的小姑娘,十分惹眼。 郝帅也不敢多看,一路上只是眼观鼻,鼻观心的上了车,小车一路直奔天珑山,在快到山脚的时候,这才停了下来。 自古有云,山林多处阴气聚,刚下车,郝帅立刻便觉得四周一阵阴凉之气环绕四周,让人心神静谧,神清气爽,呼吸一口气便觉得通身透畅,心情愉悦,郝帅不禁感慨了一声,说道:“真是好地方啊!在东吴市长大,我什么地方都去过,就唯独这里没有来过。” 姚梦枕左右看了一眼,啧啧叹道:“这座山倒也不算很高,但已经是东吴市最高的山了,难怪这片宝地自古以来人杰地灵,山清水秀,但偏偏就是没有出过什么特别有名的大修行人,而且历史上也没有什么大修行人选择在这里住宿修行,你知道是什么原因么?” 郝帅想了想,说道:“是因为山不够高么?” 姚梦枕点头道:“没错,你看看中华修行界各大名门正派,无一不是背靠雄山,身傍峻岭。” 郝帅奇道:“是因为山越高,越好修行吗?” 姚梦枕笑道:“当然啦,山越高,离天越近嘛,越接天连地嘛!” 郝帅又好奇的问道:“可是,我记得许多门派的道观寺庙,都并不是在山顶的啊,可见他们要修行呆的地方,也并不是越高越好啊。” 姚梦枕笑着解释道:“那是因为离天越近,相对危险也越大,天雷也越容易打中你,所以修行人开宗立派的时候,往往将门派选在山脚或者山腰,取折中或者韬光养晦之意,但真正筑基修行,都喜欢往山顶去。当然了,也并不一定是越高越好,越高虽然收获越大,但相对风险越大,压力也越大,危险当然也越大,万一筑基失败,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郝帅顿时恍然,他一路上好奇的跟着姚梦枕往山上走,一路不停的询问着,两人准备上山的时候,便见山脚的山门下停着不少车辆,有许多还是颇为不错的小车,虽然不比动辄几百万的好车,但也都是中高端档次的好车。尤其是其中还停着一辆奥迪A6,车牌让郝帅看着十分的眼熟。 但郝帅也没有多在意,只是随便看了一眼后,便好奇的打量起四周来。 他只见这山门下有一片颇为宽敞广阔的停车坪,停车坪四周是各种各样的小商铺,有的卖着江南东吴的土特产,有的卖着各种道家的桃符、木剑以及符箓什么的,至于有没有用,那且另说。 在山路阶梯处,立着一个颇为崭新的石碑,上面凿刻着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玄禅门,字迹俊秀隽永之时,又不失苍劲阳刚,让人一见难忘。 郝帅瞧见这玄禅门的石碑,好奇的询问道:“这玄禅门是什么门派,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你听说过没有?” 姚梦枕下凡半载,她下凡到人世间的时候,这世界上还没有玄禅门,她下凡后又一直隐藏在郝帅身边,也不敢接触修行界其他人,哪里知道玄禅门是什么个东东? 姚梦枕很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说道:“不知道,谁知道是个什么三脚猫门派?” 姚梦枕知道,中华大陆上下五千年的历史里面,在道家和佛家最为昌盛的年代,几乎每个月都有新的门派诞生,几乎每天每个门派都能诞生出一个后起之秀,可谓是人才辈出,繁荣鼎盛。 那时候修行界流行“占山为王”,几乎每一个修行人修炼出一定成绩后,就会寻一处名山好水之处,画一个圈,然后在这里开宗立派,就像英国的圈地运动一样,对外界就宣布:这里从此就是爷的地盘了,闲杂人等别轻易进来。 很有点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的味道。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但凡中国有名气一点的门派,必定要挑选好山好水来选立门派,因此像五台山、峨眉山、武当山、嵩山、黄山、恒山等等著名的三山五岳就更不用说了,早就被能耐人一抢而空,剩下那些没什么名气的山,就只好留给后人了。 至于天珑山……说实在话,这在中国众多的名山大川中,当真是给诸多的名胜名山,提鞋都不配,而且现在又赶上末法时代,这玄禅门的石碑又是新立,末法时代能出什么人才?挑选这么一个山来开宗立派,很显然是没地方可以挑了嘛! 这样的门派……她姚梦枕大仙人见惯了无数大门大派,见多了无数仙山峻岭,这从未听说过的玄禅门,她还真是瞧不上眼! 郝帅见姚梦枕不知道这玄禅门,便也兴趣缺缺,原本想要去看一眼的心思便也淡了,再加上他急于筑基,便说道:“那我们找个什么样的地方入定筑基呢?” 姚梦枕左右看了看,指了一个方向,说道:“先上山吧,到山腰上去看看。” 两人说着,抬腿便往山上走,沿着山路走了一阵,半当中忽然间迎面看见两个身穿着时尚休闲衣服,身材窈窕,相貌极美的女孩儿走来。 郝帅身边有不少女生都相貌极佳,尤其是马莜雪、叶霜霜、方奕佳,这都是难得一见的漂亮小美人儿,姚梦枕更是个美人胚子,一见到便知道将来长大了必定是倾城倾国的美人儿。 但郝帅见到这两个女生,依旧被震得眼睛瞪大,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脑海中嗡的一声炸响,原本就一直蠢蠢欲动的心火肾气更是一下便翻滚沸腾了起来,四处乱窜。 眼前的这两个女孩儿相貌美得近乎妖艳,郝帅只看了一眼,便觉得欲望横生,想入非非,尤其是女孩儿眉眼极为妩媚,她们下的山来的时候原本就正在轻笑聊天,声音宛如银铃,煞是好听,见到郝帅这个帅气的男生时,更是心喜,在仔细打量郝帅的时候,一双明眸善睐的眼睛之中秋波涟涟,目光里面像是能伸出钩子,似乎要把郝帅的心生生勾走似的。 姚梦枕见状,立刻伸手在郝帅背后的灵台穴上一戳,顿时将郝帅体内翻滚的气息给压了下去。 郝帅心有余悸的看了一旁的姚梦枕一眼,眼神满是感激,他知道刚才若是没有姚梦枕这一下,只怕自己体内气息就暴走了,到时候自己肯定会经脉大伤,甚至走火入魔。 郝帅连忙低下头,不敢再多看这两个女生一眼,快步想从她们身边经过,可走到她们身边的时候,没想到这两个女生却不肯放过他,靠左的女生笑咯咯的说道:“这位小哥要去哪里呀?是来参拜我们新任掌门的……”旁边另外右边的女生飞快的接道:“还是来祝送我们前任掌门飞升羽化的?” 郝帅只觉得她们的声音清脆动听,仿佛魔音入脑,自己不看的时候听着她们的声音,倍增璇绮,他只觉得自己两肾突突突的乱跳,心脏更是砰砰巨响,体内鼓噪得让他浑身都像是膨胀了起来似的。 郝帅吓得连忙快步往山上走,一边走,一边别着头,捂着耳朵,大声道:“都不是都不是,我是来打酱油的!别管我就是了!” 这两个女生正是玄禅门的弟子,专门在这一天派在这里接待上山参拜玄禅门之人,她们见郝帅既不是来参拜新任掌门的,又不是来祝送前任掌门羽化飞升的,而且也不像是一个修行人,同时又长得英俊可喜,便放宽了心,没有为难他,她们两人见郝帅这模样,顿时笑弯了腰,咯咯咯的笑着下了山去。 郝帅逃命似的往山上跑了好长一截路,等实在是听不到这两个女孩儿笑声了,这才停下脚步,脸色发白的拍着胸脯。 姚梦枕在他身旁追了上来,一脸嫌憎的说道:“这玄禅门是什么门派,怎么藏污纳垢的?” 郝帅拍着胸脯,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姚梦枕不解的看着郝帅,说道:“这两个是狐妖啊,是狐狸精啊!你没看出来?” 郝帅大吃一惊:“啊?不会吧?狐狸精?你是说,狐狸成精变成人的那种?” 姚梦枕冷哼了一声,说道:“当然,要不然怎么会这样狐媚,一身勾引人的骚气?”姚梦枕这番倒也不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她本身就是极美的美女,若是恢复成年人之身,只怕美貌身材还在这两个狐狸精之上,只不过天界的仙女本来就是看不上妖类的,就好像白富美的富二代或者官二代,肯定是看不上流落风尘的美艳小姐的,哪怕这个小姐再怎么守身如玉,出污泥而不染,她们也绝对是看不上的。 这便是异性相斥。 郝帅却是好奇心大起,男人天生对狐狸精就有着强烈的好奇心,他奇道:“这玄禅门到底是什么门派,怎么会有狐狸精?听她们说,她们的前任掌门就要羽化飞升了?怎么她们还这样开心?” 姚梦枕嘿的一声笑,说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玄禅门的掌门人飞升到天界,就可以带几个人一起去,她们说不定就有资格跟着一块儿走,自然就开心了!”但她很快面容一肃,说道:“不过这玄禅门听都没听说过,这掌门人居然就能羽化飞升了?不太可能吧?” 姚梦枕说着,心中一动,对郝帅说道:“你现在体内的气息怎么样?还能坚持得住不?” 郝帅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到体内的气息又渐渐趋于平缓,他说道:“还行,能撑得住。” 姚梦枕眼中目光一扫,说道:“走!你把你的乾坤如意镜藏好,然后我们去偷偷瞧瞧这玄禅门的情形,运气好的话,你还能看到大修行人羽化飞升,这将来对你也是大有裨益的。” 第191章 便宜师姐 郝帅从来也没见过这所谓的羽化飞升到底是个怎么回事,一听到姚梦枕这么一说,顿时也来了兴趣,他兴奋好奇的问道:“好啊,这羽化飞升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 姚梦枕嘿的一声说道:“每逢有大修行人羽化飞升,天地之间必有异象。”说着,她抬头看了一眼,郝帅也跟着抬起头来,却见天边远远的飘来一片云彩,这片云彩不甚出奇只是颇为浓厚,层峦叠嶂,当中的颜色也十分奇怪,说不出是黄是红是青。 郝帅看了一眼便低下头来,催促道:“别看了,走走,去瞧瞧热闹去。” 姚梦枕一把抓着郝帅,很是认真的说道:“一会你千万记得别露出任何的破绽,乾坤如意镜也千万别离身,这法宝一旦离开你的身边,便会灵气四溢,就会被其他人发现,到时候肯定是会被人给夺走的。这件法宝一旦现世被世人所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郝帅左右看了看,拍了拍胸口,嘿嘿一笑,说道:“放心啦,都是贴着胸脯放的,丢命也不丢这个呀!” 姚梦枕啐了一句:“呸呸呸,乌鸦嘴!” 两个人说说笑笑便沿着山路继续向前走去,又走了一截路,便瞧见一座道观远远的藏匿在山林之中,隔得老远,便能听见一阵水陆道场的铙钹声和颇为吵杂的人声清晰的传来。 姚梦枕颇为紧张,咽了一口唾沫,东张西望了一眼,似乎想要找哪个地方可以混进去,她正看着,后面忽然间听见一阵呼啦啦的脚步声传来,她和郝帅回头一看,却见一大群身穿道袍,头戴道冠的道士走上山来,为首一人身材健硕,脚下生风,双目熠熠。 姚梦枕一看这些人打扮,便立刻将郝帅拉到了一旁,小声道:“让路,别挡着他们。” 郝帅站在路边,瞧见这些道士们从自己身边经过,好奇的打量着,他只见这些道士当中也有一些身穿道袍的道姑们,其中有一名道姑个头高挑,容貌清冷而美貌,站在为首的道士旁边差一步的地方,亦步亦趋,另外在队伍的最后,还有一名个头颇为娇小的道姑容貌可喜,长得很是漂亮。 这道姑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便扭头一看,瞧见郝帅的时候,见他英俊年轻,便朝他一笑,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紧接着又冲他扮了个鬼脸。 郝帅连忙低下头来,刚要问姚梦枕这些人是那个门派的道士,便听见这些人走到道观的门口,为首的一人大声而恭敬的说道:“正一教张天和携本派弟子邹萍、张流芳等人,前来恭贺玄禅门新任掌门接任大典,并前来恭送斗战天尊羽化飞升。” 姚梦枕正悄悄的打量着张天和邹萍以及张流芳等人,她见这些人当中都是年轻人,为首的一人功力修为最高,但也不到金身级别,心中不禁暗自有些轻视,小声对郝帅说道:“正一教真是衰落得够可以的,这些年轻晚辈的修行人当中,就没一个修为高的。” 郝帅奇道:“正一教?很厉害么?” 姚梦枕顿时瞪大了眼睛:“开什么玩笑?我没告诉过你吗?正一教在修行界中的地位可相当于少林寺在武术界中的地位,天下武功出少林这句话多少有些不对,但天下道法出正一,这可不是瞎吹牛的!” 郝帅忍不住抬起头来,向之前朝他露齿一笑的美貌小道姑看去,说道:“我觉得里面还有一两个修为应该不错啊。” 姚梦枕瞪着郝帅,目光不善的说道:“我看你是觉得人家小姑娘长得漂亮,才这么说的吧?” 郝帅顿时讪讪而笑,岔开了话题,扯了扯姚梦枕的衣袖,说道:“别说了,我们一会跟在这些人当中一块儿混进去吧?” 姚梦枕吃了一惊:“啊?不好吧?” “哎呀,有什么不好的?”郝帅不由分说的将她一拉,两人往这帮道士的后面大摇大摆的一站。 正一教最末尾的漂亮小道姑感觉身后多了两人,扭头一看,却见一个相貌异常英俊的男孩儿正站在自己身后,一副自来熟的模样,她好奇的问道:“你是谁呀?站在我们这里干什么?” 姚梦枕被郝帅赶鸭子上架,气得拿指甲直掐郝帅,眼角直抽抽,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郝帅被掐得生疼,但他不动声色,笑嘻嘻的说道:“这位师姐,我们其实也是正一教的俗家记名弟子,今天路过这里打个酱油,没想到却能遇到这样的盛事,想来跟着看看热闹而已,师姐行个方便?” 这美貌小道姑咯咯一笑,说道:“你们师父是谁呀?你们又叫什么名字?” 郝帅胡吹乱侃根本不打任何草稿,张口就来,说道:“我师父叫做灵法真人,这是我的小师妹,叫做姚梦枕,道号……呃,贪吃真人!” 姚梦枕一听,大怒,怒目瞪着郝帅,叉腰道:“呸呸,你才是贪吃真人,你道号好色!” 郝帅也不生气,嬉皮笑脸的一稽首,说道:“非也非也,本真人道号郝帅,这位师姐可以称呼我为郝帅小真人。” 这美貌小道姑见他们两人说话有趣,笑得前仰后合,道:“好不要脸的道号,你们两个别闹了,我们这里是正经的门派拜山,可不是你们玩闹的地方。” 郝帅见她拒绝,也不慌张,反而夸张的说道:“这位师姐真是火眼金睛,慧眼如炬,一眼就看穿了我的谎言,不知道师姐贵姓芳名,让我也死个明白!” 姚梦枕在一旁忍不住用手按住了额头,一脸崩溃,她实在是有些忍受不了郝帅在这情形下还想着口花花占小美女便宜的死德性。 美貌小道姑笑吟吟的说道:“我叫张流芳,现在你知道啦?走吧走吧,别在这里耽误事情了。” 郝帅笑嘻嘻的说道:“流芳师姐,别着急赶我们走呀!所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咱们在这里相见,又正好我又遇到了这种事情,这说明我跟正一教,跟师姐你有缘,跟修行有缘,你带我进去看看,说不定将来我就入教修行,成为一个了不得的大修行人也说不定呢?” 张流芳笑得前仰后合,一双眼睛弯成了一条线:“你?就你?还了不得的大修行人?” 郝帅一挺胸脯,说道:“干什么?瞧不起我呀?俗话说,自古英雄出少年,你怎么知道我将来能有什么样的成就?” 郝帅若是在捡到乾坤如意镜之前说这番话,说不得,要被人嗤之以鼻,但是他此时也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小小年纪倒也有了不少与常人不同的气度,这一番话说的豪迈大气,让人不可小觑。 张流芳很是惊诧的打量了郝帅一眼,眼珠滴溜溜一转,正要说话,她旁边一名男道士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正好前面为首的张天和玄禅门前来负责接洽的人交接贺礼完毕,准备往里面走,他扭过头来,不耐烦的催促道:“小师妹,别跟他磨蹭了,我们准备走了。” 张流芳眼珠转了几圈,对自己的师兄说道:“周师兄,我觉得他蛮有意思的,要不,我就把他带进去吧?” 这位周师兄吃了一惊,正要说话,一旁的郝帅闻言大喜,连忙打蛇随棍上,笑嘻嘻的对这位周师兄一稽首,嬉皮笑脸道:“周师兄,你好,幸会幸会!” 这位周师兄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给郝帅,然后扭过头去,一脸愁苦的对张流芳说道:“小师妹,你别胡闹啊,要是让你师父知道了,你……” 张流芳一叉腰,哼了一声,嗔道:“我这次好不容易被放下山来,你能不要提他吗?” 张流芳人长得漂亮,在正一教龙虎山中极受年轻师兄弟们的宠爱,她一娇嗔,其他人哪里敢说个不字? 这位周师兄立刻苦笑不已,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捏着鼻子挥了挥手,一脸威胁的瞪了郝帅一眼:“小子,一会进去别捣乱,要不然,小心……” 张流芳打断了他的话,嗔道:“周师兄,不要吓唬他,说不定将来就是我们正一教了不得的大修行人呢!”说完,她扭过脸来,朝着郝帅挤眉弄眼的笑着。 这位周师兄嗤之以鼻的一笑,扭过了头去。 郝帅则是没脸没皮的凑了过去,一口一个师姐的喊着,喊得张流芳笑成了掩口葫芦,一旁的姚梦枕看得直跺脚,心中暗自后悔,自己干嘛就非得带这家伙来这个地方呢?这下好了,这家伙居然自来熟,跟正一教的人攀上关系了,居然还又招惹了一个小美女!这家伙,天生犯桃花吗? 但不管姚梦枕怎么不忿,她和郝帅一路却是很自然的混了进去,刚一进去,两人便藏在正一教的人群后面,悄悄的观察着四周,郝帅只见这玄禅门的大殿前有一个颇大的道场,道场四周站满了各门各派的修行人,张流芳则很是热情的为郝帅讲解着这场上的各门各派,倒是省了姚梦枕很多的口舌。 张流芳虽然年纪不大,与郝帅相差不多,但是在修行一事上,却比郝帅知道得多的多,对于现在修行界各门各派情况的了解也比姚梦枕知道得多,她一溜烟介绍下来,郝帅也听得认真,等好容易张流芳说话的中间有一道缝隙的时候,他终于插了一句话,问道:“师姐,这个玄禅门到底是什么门派?怎么你们这么多门派都来祝贺参拜?这个门派很有名么?” 张流芳看了郝帅一眼,一脸憧憬崇拜的说道:“你不是我们修行界的人,不知道玄禅门很正常。这个玄禅门虽然新创立不久,但它的第一任掌门人可是来头不小,这可是近五十年来我们中华修行界的第一人,号称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斗战天尊,曾经力挫九尾天狐,一掌击退满天神佛。” 这一句话在郝帅听来,他只当神话故事在听,但是在姚梦枕这个仙界的仙子听来,可真是骇人听闻,惊得她花容失色,她忍不住失声道:“什么?你说什么?这个人一掌击退满天神佛?上一次那个……就是他……” 姚梦枕下凡前由于一直在准备转化成为镜灵的事情,一直在修行闭关,因此没有参加上一次的神佛大战,她只知道是不动明王的转世在凡间要行逆天之事,因此触怒惊动了佛道两界的满天神佛,但她还真不知道,这事情的正主儿居然就是今天这玄禅门的前任掌门,是即将羽化飞升的这位大修行人!而这人居然是不动明王的转世! 我了个妈妈咪呀,我居然带郝帅来看不动明王的转世的飞升?这真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呀! 不动明王是什么人?这可是佛祖的化身啊,修炼到都要飞升的境界了,这还不一眼就看穿她的前世今生啊?她的什么身份背景不就都暴露了吗?自己被暴露了,那郝帅岂不是也就被暴露了?虽说这转世明王马上就要飞升,但是保不齐他看出什么,对自己的徒弟说些什么,这些徒弟又跟其他人说些什么,那他们不就暴露了吗? 作死,真是作死! 姚梦枕事情震惊之下,险些脱口而出,把自己身份都给暴露出来,但她很快警醒了过来,连忙把下面的话给咽了回去,她连忙打了个哈哈,故作镇定的说道:“上次我看电影就有这个情节来着,就是这个人吗?” 张流芳好奇的问道:“啊?有电影拍过这一段吗?哪部电影呀,我也想看。” 姚梦枕神色有些尴尬,手指连忙戳了戳郝帅,让他帮忙把话岔开。 郝帅会意,连忙说道:“师姐,你还没说这人叫什么名字呢。” 张流芳却盯着姚梦枕,好奇的问道:“你先说你看的电影叫什么,然后我再告诉你!” 姚梦枕暗自叫苦,正不知道该如何搪塞过去的时候,旁边忽然间响起一个男生的声音,操着带有浓厚粤语腔的普通话,说道:“这位靓女,你叫什么名字啦?我觉得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好像很投缘的样子,能不能交个朋友啦?” 这一番话救了姚梦枕,三人转头一看,却见打扮得跟非洲大火鸡一样的袁浩,一脸猪哥相的看着张流芳。 袁浩跟张流芳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猛一眼也瞧见了她旁边转过身来的郝帅,他顿时吓了一跳,郝帅也同样吓了一跳,没有想到居然能在这个地方遇见自己的这个便宜表弟! 他们两人异口同声的脱口惊道:“是你?” 第192章 大丈夫当如是也! 今儿个一大早,郝洁雄便收到了沈万才的邀请,跟着他来到玄禅门观看掌门人的接任大典和前任掌门的羽化飞升。 香港虽是弹丸之地,但与台湾一样,并未遭受过十年动乱的摧残,传统文化的精髓在这里得以保留至今,因此地方虽小,但是门派却十分繁多,郝洁雄在香港久居,倒也见过不少掌门人接任的庆典仪式。 香港孤悬海外,属于殖民之地,在97年之前受到英国政府的保护,因此修行界没有遭受过什么创伤,但是也正因为这弹丸之地难出绝世英才,因此这个地方,从来没有出过旷古烁今的大修行人。 这一点,无论是日本、韩国、东南亚、台湾等地方的修行人士都是公认无误的,至于大修行人也绝对不会选择在钢铁森林一般的香港羽化成仙,是故郝洁雄见多识广,看着一个大修行人羽化飞升,那可是只听说过,从未看过的事情。 因此郝洁雄一接到沈万才的邀请,便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他知道,沈万才这是想拉自己入教,而他也并不排斥这种教派,但作为一个商人,他必须亲眼看见了这个门派,才能做出自己的选择。 他一动,自然叶丰和郝文菁便也跟着来了,袁浩一个人在住处呆得无聊,一听说有热闹可以看,便也吵吵嚷嚷的跟着来了。 这一来,他顿时觉得没有白来,一到玄禅门,目光所及之处,到处都有美貌惊人的美女,虽然大多都穿着道袍,但是素雅之处,却不是他在夜店那种地方看见的风尘媚俗的女人所能比拟的。 袁浩看得眼睛都直了,尤其是其中有三名身穿紫色、明黄色和酒红色道袍的女子,相貌尤其突出,身穿紫色道袍的女子外貌极美,宛如下凡谪仙,浑身上下都是出尘之气,只把袁浩看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简直不敢相信天底下还有这般漂亮的女子。 而在这女子旁边还有一名身穿明黄色道袍的女子,相貌冷艳逼人,一张素面点妆未着,但是天生丽质之处堪称国色天香,让人只敢远观,不敢亵玩。 剩下一名身穿酒红色道袍的女子则显得娇小玲珑,妩媚可人,她容貌可喜,一颦一笑之间有着一股说不出的妩媚之色,似乎不说话仅仅只是眼波一个流转,便有千言万语,能把人的魂魄从体腔内生生的勾了出来。 袁浩只看得口干舌燥,目瞪口呆,他不敢去找身穿紫色和明黄色道袍的女子,便直奔身穿酒红色道袍的女子而去,搓着手,围着她在远处不停的打转,找准了机会就想上前搭讪攀谈。 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在参加一个他所关注的活动之前,肯定是要对东道主有所了解的,更何况沈万才一直在他身边,很是细心的为他介绍着这里的每个修行人,当他介绍到这个身穿酒红色道袍的女子时,郝洁雄便一眼瞧见袁浩色相毕露,鬼鬼祟祟的想要上前靠近。 郝洁雄气不打一处来,他刚才可是听到沈万才说了此间的主人在中华修行界有多么的牛逼,而这个身穿酒红色道袍的女子正是他的伴侣,自己这个不开眼的侄子居然敢上前搭讪调戏?真是老寿星吃砒霜,你活得不耐烦了呀! 郝洁雄毫不犹豫的便将袁浩给拎了回来,一阵臭骂,你自己不想活了,别给家族惹祸啊! 袁浩被一阵臭骂,顿时悻悻,他好色本性难改,不敢再去打这个女子的主意,便将目光瞧到了其他人身上,他瞧来瞧去,便瞧中了相貌可喜的张流芳,趁着郝洁雄不留意,便偷偷溜了过去,继续搭讪。 可他这一搭讪,居然瞧见有人捷足先登了,而且还是自己的便宜表哥在这里跟这个小美女聊得喜笑颜开! 你抢我们家族的风头也就算了,居然还抢我看中的美女! 这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郝帅瞧见自己这个便宜表弟,顿时笑了起来,伸出手,拍着他的肩膀,笑道:“表弟啊,你好了点没有,上次没摔坏吧?” 这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袁浩气得鼻子都歪了,他眼珠一瞪,正要说话,却又听见郝帅笑吟吟的说道:“哎,你今天跟老头一块来的?他人呢?” 一听到郝帅提起郝洁雄,袁浩那腾腾的怨气啊,顿时犹如寒风中瑟瑟发抖的火苗,忽悠忽悠,扑哧扑哧,吧唧一下,灭了! 忍无可忍……那就重新再忍吧!唉,谁让人家受老爷子的宠呢! 袁浩硬生生挤出一脸讪讪的笑容,指了指郝洁雄的方向,说道:“在,在那里啊……” 郝帅顺着他手指一看,果然看见郝洁雄坐在场上颇为靠前的位置,正在与另外一名之前自己在玄妙观见过的老者交谈着什么。 一旁的张流芳见他们两人居然是表兄弟,顿时掩嘴笑了起来:“你们这两个人好奇怪,真的是表兄弟么?”说着,她忽然间想到了什么,眼珠一转,问道:“对了,郝帅,你有亲戚家人在这里,怎么还要跟着我们混进来啊?” 郝帅一愣,随即便说道:“啊?我不知道他们也会来啊!” 张流芳却是不信,哼了一声,还要再说话,忽然间场上一声锣响,四周登时便安静了下来,张流芳也对郝帅和袁浩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说道:“嘘,小声点,李真人出来了!” 郝帅奇道:“李真人?” 张流芳一脸崇拜的说道:“是啊,就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号称斗战天尊的李云东,李真人啊!” 郝帅见她这般推崇这位李真人,便也好奇的向场上看去,他这一看,只见道观之中远远的走出来一个男子,身材不算很高,隔着老远也瞧不太清楚相貌,但是他一出场,郝帅就觉得似乎自己的肺部都被人给抓住了似的,连呼吸都呼吸不过来,似乎天空有一双威严而沉重的眼睛正在盯着自己,之前场上那许多喧哗嘈杂的声音,顿时消失不见,四周安静得掉一根针都清晰可闻。 张流芳看着李云东走出来,感慨的说道:“看见没有,这就是我中华第一修行人啊!想当初,他以一己之力,在龙虎山独挡日本四大金身高手,两大雷劫高手,又曾经以一己之力击败天机玄狐,一掌之威击退满天神佛!日本人慨然尊称他为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斗战天尊!这才是大英雄,大高手啊!” 郝帅听她说得轻描淡写,但脑海中却不由得浮现出一幅幅惊心动魄的画面,不由得便血脉贲张,热血沸腾,心中隐隐的浮现出一个念头:大丈夫,当如是也! 一出场,天下英雄尽皆臣服,一出场,漫天喧哗尽归寂静! 何等威势,何等风头! 郝帅忍不住双拳紧握,目光闪动的盯着那远远的场中,似乎光芒万丈的那个男子,心中暗自躁动着。 而在他旁边,姚梦枕也悄悄的盯着这个李云东看着,她只觉得自己目光刚触及到李云东的身上,便立刻引起了对方的注意,一双熠熠的眼睛便朝着自己看来。 姚梦枕哪里敢与之对视,连忙低下头来,恨不得身子都缩成一团,她只觉得对方的目光扫到了自己身上一下,自己半边身子都有些发麻发热,只骇得她不敢多呆,连忙一拉郝帅的胳膊,对他焦急的挤眉弄眼,比划着口型:“别看了,快走!” 郝帅有些茫然,被姚梦枕生拉硬拽的从人群中拉了出去,直拖出去老远,他才不解而不悦的问道:“你干嘛啊?喊我来看的是你,把我拉走的,又是你!” 姚梦枕跺足道:“那是因为我不知道这人是谁!你知道这人是谁吗?” 郝帅一脸敬佩的说道:“不是那个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李云东吗?” 姚梦枕急道:“废话!你知道他是不动明王转世吗?不动明王下凡转世,当然打遍天下无敌手了!他可是佛祖的化身啊,都修炼到要羽化飞升的境界了,一眼就能看穿你身揣的法宝和我的前世今生的!还不快走,等着被人曝光吗?” 郝帅一脸迟疑的说道:“按理说,他这样的大英雄,犯不着跟我来抢法宝的吧?” 姚梦枕忍不住怒道:“废话,他是不来抢,你能保证其他人也不抢吗,你能保证这里在场所有人都不抢吗?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句话都不知道吗?” 郝帅被教训得一脸悻悻,说道:“好啦,我知道了,别说了,走就走嘛!真是的,怎么说都是你对。”他嘟囔着转身离开,姚梦枕则警惕紧张的不停回头张望着,似乎生怕里面有人追出来。 而袁浩在看见李云东出场后,也一时间为对方的气度所夺,呆了好一会儿后才回过神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这才发现郝帅居然人都不见了,他好奇的四处打量一眼,却正好看见郝帅和姚梦枕趁着众人不注意,往外偷偷溜去。 袁浩很是奇怪,不知道郝帅和姚梦枕为什么偷偷的来,又偷偷的走,来了又不跟郝洁雄打招呼? 莫非,他们要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所以才这般的鬼鬼祟祟? 袁浩歪着脑袋想了想,便快步追了上去。 而在这个时候,方奕佳和怀中抱着婴儿的少妇也恰好赶到了天珑山的山脚下。 第193章 绝非善类 方奕佳一开始遇到这怀中抱着婴儿的少妇的时候,那可真是一丁点儿都没有往别的方面去想,她怎么可能想得到,这个少妇居然是个大魔头呢? 但方奕佳跟着这少妇刚一坐进计程车中,她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旁边的这个女人虽然脸上一直挂着笑容,但是方奕佳一靠近她,便觉得对方身上传来一股渗人的寒意,尤其是这少妇怀中抱着的婴儿,皮肤白得骇人,像是涂了一层白粉似的,不哭不叫,不闹不笑,方奕佳一开始还想笑吟吟的去逗弄两下,可身子刚倾斜过去,便瞧见这孩子外面包裹的衣服所露出的皮肤中泛起一层绿色如同鳞片一般的异物,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方奕佳吃了一惊,忍不住抬头去看这女人,惊问道:“阿姨,您孩子怎么了?是得病了吗?” 这少妇斜斜的睨了方奕佳一眼,微微一笑,说道:“没有啊,他可好得很呢。” 这一下眼神把方奕佳看的打了个冷战,这种目光她以前见到过,正是在黄山的山脚下龙大强看着她的时候,又或者是在东吴市的银行大劫案时,王麟浩等人看着人质时的眼神,冷酷,不带一丝一毫的人类感情,就仿佛人类看着案板上的鱼肉,手中的屠刀高高举起,随时都会落下。 如果没有经历过黄山和银行大劫案的事情,那方奕佳只怕并不会怎么在意,但是在经历了好几次的生与死后,方奕佳变得十分的敏感,她内心深处一下就警惕警醒了起来。 眼前这个女人,绝非善类! 方奕佳心中思如电转,暗道:这女人到底什么来头,她为什么要去找郝帅?会不会也是杀手?就像在黄山和银行里面遇到的那样? 方奕佳心中想着,脸上却也不敢多露出别的异色,依旧装作若无其事,有一句没一句的问着,等到她下车的时候,却发现他们居然来到了天珑山,这里地处偏远,正是地广人稀,杀人埋尸的好去处。 这青山峻岭实在是把方奕佳看得直发毛,她脑海中顿时闪现出了无数优秀的香港电影代表作,譬如《人肉叉烧包》、《人皮高跟鞋》、《羔羊医生》、《人头豆腐汤》等等诸如此类的电影的恐怖画面,她忽然间觉得这青山连绵,绿草茵茵的地方,只怕就是自己的埋尸之处。 方奕佳心中恐惧的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这个女人,只见她似笑非笑的左右打量着,她见郝帅坐过的计程车正停在前方不远处,便自己径直朝前走去。 方奕佳心中虽然害怕,但是她一动,暗道:郝帅坐的车倒是停在这里,说明他的确是到了这里,这个女人只怕没安什么好心,我最好能够把他引开,说不定她目的没有达成,便也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 方奕佳心系自己喜欢的男生,没来由的胆子便也大了一点,她深吸了一口气,大着胆子说道:“阿姨,郝帅这个人没有手机的,他已经不在这里了,我们要不先回去再等他吧?这里要找可上哪里去找啊?” 这辆计程车此时正在返程,见到这少妇走来,还以为她要拦车,便靠边停了下来,而这少妇也不客气,自己拉开门坐了进去,手微微在座位上按了按,然后又在自己怀中婴儿的脸上轻轻抚了抚。 坐在前排的司机很是不解的看了她一眼,问道:“小姐,去哪里啊?” 这少妇微微一笑,并不答话,自己又轻轻的下车,然后将车门关上,只把这司机郁闷得骂了一句十三点,便自己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方奕佳见她这番模样站在路边,脸上表情一变不变,像是在想着什么,她连忙又说道:“阿姨,我们还是回去吧,这上哪里去找郝帅呀?” 这少妇像是没听见方奕佳的话似的,缓缓转身,扭头朝着山上走去,方奕佳忍不住在后面喊了一声:“阿姨?” 这少妇这才缓缓的转头过来,似笑非笑的说道:“他就在山上,我知道他在哪里……”说着,她的手指轻轻抚摩了一下怀中的婴儿,这婴儿顿时浑身微微一动,眼睛刹那间睁开,露出一双血红的眼眸,仿佛地狱血池中最浓厚的血浆所凝结而成,让人只是多看一眼便心胆俱寒。 这婴儿眼睛猛的一睁,但很快又迅速合拢,缓缓的闭上,重新又变成一副酣睡的模样,不知道的猛一眼看去,只会觉得这婴儿白皙粉嫩,十分可爱。 方奕佳没瞧见刚才这一幕,如果瞧见了,只怕会骇得立刻扭头就跑,但如果她这样做,也立刻会招来杀身之祸,正所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藏,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方奕佳自己大着胆子往上凑,反而救了自己一命而毫不知情。 方奕佳好奇不解的走上前,问道:“阿姨,你怎么知道郝帅在哪里?” 这少妇淡淡一笑,却没有说话,只是朝前走去,不紧不慢。 方奕佳瞧见她走去,心中暗自惴惴,不知道该跟上去,还是不该跟上去,跟上去吧,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诡异,这荒山野岭的,万一她起个什么歹念,那自己手无缚鸡之力的,可是没有半点儿办法抵御,可不跟上去吧,又担心她见到郝帅后,对他做点什么不好的事情。 这时候方奕佳脑海深处天人交战,而另外一边,袁浩已经远远的跟了上去,但是他可没有跟踪的本事,只跟了几步便跟丢了,在半山腰上瞎转悠,而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姚梦枕和郝帅在离开了玄禅门后,很快出了山上人工开辟出来的青石山路,钻进了山的后腰,姚梦枕一路走,一路看着天,又时不时的低头看看地,同时一边手指头轻轻的掐算着什么,等她走到山背后大约靠近半山腰的位置后,她这才站住了脚步,说道:“就这里了!” 郝帅停下来,左右看了一眼,只见四周绿树掩映,杂草丛生,但在附近不远处却有一个凹陷进去的石洞,这个石洞四周缺树少草,恰到好处的空出了一个颇为干净清爽的安身之处,在山洞不远处还有一条颇为清澈的小溪淙淙而下,宛如丝带。 郝帅奇道:“你怎么知道这里有山洞的?掐指还能算出这种事情?” 姚梦枕摇头道:“这是根据周易算法推算出来的,此处靠山傍水,阴阳交汇,正是灵气生发之所,有没有这个山洞,这里都是筑基的好地方……”说着,她自己走进这个山洞中看了一眼,却见这个山洞中并不通风,石壁上结着厚厚的青苔,姚梦枕伸手按了按,只觉得青苔不硬不软,显然湿度适宜,并不干燥,但也并不太湿润。 姚梦枕忍不住笑了起来:“虽然筑基没有藏身的地方也无所谓,但是有这样一个可以提供藏身的石洞,那当然是更好不过的事情。郝帅,你就在这里筑基吧,我给你护法。” 郝帅顿时兴致盎然,之前看不到大修行人羽化飞升的扫兴情绪也不翼而飞,他很是爽快的盘腿坐了下来,然后抬着头看着姚梦枕,说道:“然后呢,我该怎么办?” 姚梦枕笑了笑,说道:“按照我跟你说的修行之术,自己运气一遍,然后你自己体内的气息就会自动流转,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九个大周天,九九八十一个小周天之后,就会自动结丹啦。” 郝帅奇道:“九个大周天?大周天是什么意思?走一遍大概要多长时间?小周天又是什么意思?走一遍要多长时间?” 姚梦枕解释道:“大周天是相对于小周天而言的,小周天指的是人体的经脉气息在任脉和督脉两条经脉上运转行走,而大周天指的是在除了任督二脉之外的其他经脉上行走,至于运行的速度,这个就要看个人功力而言,你也别一味图快或者一味图慢,太快容易走火入魔,太慢则内丹结成的不够浑厚扎实,力量不强,到时候跟人斗法起来,很容易吃亏。” 郝帅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他微微闭上眼睛,调整了一下呼吸便开始调息运气。 姚梦枕见他神色渐渐放松,整个人开始进入深沉的入定后,自己便也放下心来,小心翼翼的在旁边坐了下来,然后手中捏着三根长针,一目不瞬的盯着郝帅的面部,只要稍有异状,她便要上前打断郝帅的入定筑基。 而就在郝帅入定筑基之时,方奕佳跟着身旁这个诡异的少妇也在渐渐的上山,这时候天空飘来一朵色彩绚丽的云彩,不偏不倚正好位于天珑山的山顶之上,方奕佳心系郝帅,自然没心思去看这等天空景观,只有这少妇抬头看了一眼后,眼中闪过一丝精芒,然后才继续缓缓沿着山路走去。 她们两人走到半山腰,这少妇忽然间脚步一转,朝着没有路的地方走去,方奕佳跟在后面顿时一愣,犹豫着要不要跟上去,她正犹豫着,忽然间听见前面传来一阵隐隐的呼喊声,像是在喊:有人吗? 这声音十分朦胧模糊,方奕佳心中一动,暗道:这难道是郝帅? 她关心则乱,忽然间奋不顾身的冲了出去,直奔着这声音而去,一边跑,一边忍不住大声叫喊起来:“郝帅,是你吗?郝帅!” 她刚超过前面的少妇,跑出去十几步远,刚在山腰一个拐角处一转弯,忽然间瞧见刚才被自己落在后面的少妇居然一下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这一下,可真把方奕佳骇得两腿发软,她一个屁墩便坐在了地上,浑身发抖,两眼瞪大,像是见鬼了似的看着眼前的妇人。 这个少妇也似笑非笑的看着方奕佳,声音之中杀气四溢的问道:“你跑这么快干什么啊?是想跑么?” 第194章 鬼婴 方奕佳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妇,简直比看见龙大强和张健、王麟浩这样杀人不眨眼的悍匪还要恐惧,她下意识就要脱口喊出一声:“鬼啊!” 但是这话到了嘴边,却被她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她勉强笑道:“阿姨,你怎么跑到我前面去了?你吓死我了!” 不得不说,方奕佳的胆量的确是历练出来了,换做以前,就这一下,怕不已经是把她吓得尿了一地,但这时候她居然还能镇定得住,睁着眼睛大说瞎话。 这少妇目光定定的盯着方奕佳,像是要一下看到她的心里面去似的,她眼中凶光越来越盛,方奕佳的一颗心也越来越沉,她心中暗自惊恐道:我要死了么?我就要死在这里了么? 这少妇正要抬手,忽然间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喜悦的呼喊:“谁在那里!听见我说话没有啊!” 少妇听见这声音,扭头一看,却见一个梳着火鸡头的年轻人在不远处又蹦又跳的朝着她们挥着手,然后撒开脚丫子便狂奔了过来。 这个年轻人自然是袁浩,他跟着郝帅和姚梦枕走了一截路,很快便在这山林里面迷了路,只把他这个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小少爷给吓得屁滚尿流,偏偏他的手机在这山里面又没有信号,想联系人也联系不到,只能在这山窝窝里面四处乱转,这时候瞧见了人影,当真是喜不自禁,不管三七二十一,跑过去再说。 袁浩也不顾山路崎岖不平,脚下踉跄瓣蒜,自己飞快的便冲到了这少妇和方奕佳的跟前,他看了一眼这少妇,见她皮肤黝黑,抱着个婴儿,便以为她是当地人,又见方奕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而方奕佳又皮肤白皙,容貌颇美,自然目光便落在了方奕佳身上。 袁浩心中暗喜,心道:都说内地靓女如云,今天一见,果然如此,自己迷个路居然都能碰到这么正的靓妹! 他顿时整了整颜色,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操着半生不熟的普通话,问道:“靓女,你摔了吗?要不要我扶你起来?”说着,他便要上前去扶方奕佳。 只可惜他一副非主流的打扮,在方奕佳看来,视觉冲击力上简直比旁边的诡异少妇看起来还吓人三分,方奕佳只吓得身子往后一缩,惊道:“你是谁?” 袁浩见状,连忙故作正经的说道:“我系袁浩,你叫我andy就好啦,靓女你叫什么名字?” 袁浩这一搅合,旁边的少妇眼中的杀机也渐渐消散了许多,她一直盯着袁浩看了好一阵子,只见他一脸不加掩饰的色相,心里面想的是什么,全部都表现在了脸上,没有半点儿的遮掩,简直就是一个单细胞动物。 少妇确定袁浩没有什么威胁后,便冷冷看了方奕佳一眼,淡淡的说道:“起来,跟我走。” 方奕佳连忙爬了起来,她拍了拍屁股,装作若无其事的四周打量了一眼,只见四周几乎都看不见一条像样的山路,自己就算先跑出去,也肯定会被抓回来,好容易眼前这诡异少妇打消了杀机,那自己就暂时走一步看一步了。 方奕佳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强笑道:“阿姨,郝帅到底在哪里啊?” 少妇还没说话,袁浩一听,顿时一愣,心中暗自不悦,心道:我顶你个肺啊!怎么靓女都跟这个衰仔有关系?真是让人不爽! 袁浩主动凑到方奕佳跟前,涎着脸笑道:“靓女,你找郝帅啊?我认识他啊!” 方奕佳一听,她上下打量了袁浩一眼,一脸的古怪:“你?” 郝帅什么时候还认识非主流了? 袁浩连忙不迭的点头,指着自己,一脸兴奋的说道:“我系他表弟啊!我当然认识他啦!”方奕佳倒是知道郝帅现在多出了一大帮家人来,她也不敢轻易的说眼前这个非主流就不是郝帅的表弟,只好在一旁礼貌的笑了笑,心中却暗自腹诽,郝帅的表弟怎么这德行啊? 而袁浩平日里要他亲口承认自己是郝帅表弟,那他绝对是死活不肯承认的,可眼下能借这个话题跟靓女聊天套近乎,别说当他表弟了,暂时当当干儿子也可以接受的啊! 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嘛!为了泡妞,当儿子也忍了! 袁浩厚着脸皮贴了上去,但没想到贴出一桩祸事来,一旁的少妇一听他是郝帅的表弟,顿时咯咯咯的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到了最后简直是笑得尖锐冲霄,令人毛骨悚然。 袁浩这等神经大条之人也不禁有些毛骨悚然,摸着胳膊说道:“哎哎哎,你笑什么?有这么好笑吗?” 这少妇收了笑容,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我笑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好好,正好!”她朝着方奕佳偏了偏头,淡淡的说道:“正好,你们两个一块儿上路吧。” 这话怎么听都觉得很不吉利,但方奕佳只好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故意装傻的问道:“上路?上什么路啊?我们又不知道到哪里去找郝帅?” 这少妇瞥了她一眼,说道:“跟着来吧。”说完,自己便转过了身去,但她很快又转了过来,似笑非笑的说道:“当然,你也可以不跟着来。” 说完,她眼中闪过一丝可怖的寒芒,尖锐刺骨,像是一下扎进了方奕佳的眼睛里面似的,刺得她心中一痛。 方奕佳心中一寒,看着这少妇缓缓离去,她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想要迈腿逃走,可两条腿却像是灌了铅一样,怎么也不敢迈出那一步,只好跟在这少妇身后,缓缓的朝前走去。 袁浩此时见着了人,胆子便也大了许多,见方奕佳跟着这少妇往前走,便好奇的问道:“靓女,你们去找那个衰……呃,郝帅干什么?对了,靓女,我告诉了你我的名字,你叫什么啊?哎,不想说?不想说也没关系啦,那留个手机号码怎么样?也不想说,那总能告诉我你和郝帅是什么关系吧?难不成……你们是在拍拖的情侣?” 方奕佳一路上走得心惊胆战,哪里有心思去应付旁边围着自己嗡嗡乱转的袁浩,她也不知道自己跟着这少妇走了多远,忽然间看见前面的少妇一下停了下来,站在一个地方一动不动的望着一个方向。 方奕佳顺着她目光一看,顿时看见郝帅正盘膝坐在不远处的一个石洞之中,他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像是石化了一般,在他旁边,姚梦枕同样盘膝而坐,目光定定的盯着郝帅,一丁点儿都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到来。 方奕佳惊得下意识便要一声惊呼,可她嘴巴刚刚张开,便见身旁的少妇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便飘然出现在了她的身旁,手掌往她的肩膀上一按。 方奕佳顿时觉得自己如坠冰窟,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似的,到了嘴边的话也似乎结冰了似的,卡在了嗓子眼,浑身发抖,却出不了一声。 方奕佳瞪大了眼睛看着不远处的郝帅,自己只要喊一嗓子,他便会收到自己的警告,可这时候,她使尽了浑身的力气,也喊不出一丁点儿声音来,牙齿只是得得得的打着颤。 袁浩见她这样子,还以为她是在山中寒冷,便热心肠的问道:“靓女,你冷啊?你冷的话,我借衣服给你穿啊?”说着,自己便要脱下衣服来。 可他身子刚动,旁边的少妇却又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肩膀上,只把袁浩也冻得脸歪嘴斜,浑身发抖,牙齿得得得的打颤。 方奕佳虽然没能喊出声音来,但是一旁袁浩的声音却是惊动了在石洞之中的姚梦枕。 这山中安静之极,放眼望去全是郁郁青青的树林,一个人影都瞧不见,当真是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袁浩声音并不算大,但姚梦枕还是听见了。 姚梦枕抬眼看去,她只见一个少妇盈盈的朝着石洞走来,由于在洞外背着光,看不清楚相貌,但姚梦枕还是直觉的感觉到一丝危险在隐隐逼近。 姚梦枕心中一动,她手腕一翻,手指中摸索着几根细长的钢针,朝着郝帅背脊的灵台穴、肾俞穴、和至阳穴三个穴位上噗噗噗连扎了三针。 姚梦枕刚扎好,便见这少妇已经盈盈的走进了洞中,姚梦枕站了起来,有意无意的挡在了郝帅跟前,故作一脸天真烂漫,懵懂无知的问道:“阿姨,你有事吗?我们在这里休息,我哥哥正在睡觉,你能去其他地方吗?” 这少妇在看见姚梦枕的时候,忽然一愣,眼中闪过一丝精芒,她嘿嘿一声低笑,说道:“好啊,道爷我活这么久,还从来没见过这么灵气四溢的女娃娃,好鼎炉,真是好鼎炉!” 她目光一落在郝帅身上的时候,更是眼中精光大放,浑身都忍不住激动得颤抖了起来。 这少妇不是别人,正是虚灵,他自己阳神寻不着鼎炉宿主的时候,只好先讲究凑合的找了一个女人的身体,但是入住容易,出来却难,这一下男上女身,弄得虚灵男不男女不女,他自己也深以为耻,以至于平日里根本不露自己的本来面目,连话都极少,只有在情绪极端激动的情况下,才会偶尔暴露他的说话风格。 虚灵眼见郝帅这一副好皮囊,当真是万里挑一,最适合自己入主,既可以完成清风和卢靖元的请求,还了对方一个人情,又可以让自己重新挑选到一个好鼎炉,这真是一举两得的好事情! 虚灵想到这里,忍不住便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姚梦枕叉腰指着虚灵说道:“你这人,好没礼貌,说了让你去其他地方了,不要吵着我们!” 虚灵原本见姚梦枕根骨精奇,灵气通透,还动了收姚梦枕为徒的念头,但眼下有更好的目标在前,说不得也只好先将收徒的事情往后放一放了,他手一伸,朝着姚梦枕便抓了过去。 而这时候,姚梦枕忽然间身子一缩,脚下一蹬,整个人像是炮弹一样朝着虚灵的怀里面冲了过去。 姚梦枕人在半空中,身子蜷缩得如同一个球似的,最大的缩小了自己的身体,因此一瞬间便扑到虚灵的怀中,她在刚贴到虚灵怀中的一瞬间,四肢陡然间舒展开来,同时一脚朝着虚灵的小腹蹬去,同时自己一只手如同灵蛇吐信,手指如刀似戟,朝着虚灵的眼睛,狠狠的戳去! 这一下去势极快,眼看就要扎中虚灵的眼睛,但是姚梦枕忽然间觉得身前一阵阴风朝着自己的手指袭来,姚梦枕立刻便觉得不妙,她一脚蹬在了虚灵的身上,整个人借着这一蹬之力,迅速的收回了手,身子一个翻身,便跳了回去。 她刚跳回去,便见虚灵惊讶的看着姚梦枕,似乎不敢想像她这样娇小的女孩儿居然下手如此迅猛狠毒。 而姚梦枕同样也震惊的看着虚灵,她只见虚灵怀中所抱的襁褓之中,缓缓爬起一个婴儿。 这个婴儿双目血红,脖子以下的皮肤全部都是绿色的鳞片,他一张口便露出一口锋利如同鲨鱼一样的牙齿,几排森白的尖牙密密麻麻,如同切割机一般,自己刚才若不是收回手指的速度够快,只怕此时已经被这婴儿咬成肉酱了。 虚灵咯咯的笑了起来,说道:“好身手,真是英雄出少年,想不到你这个小娃娃小小年纪也有这样的本事,厉害厉害!不过,我这里可有一个比你年纪更小的小娃娃呢……”他话音刚落,怀中的婴儿忽然间一声厉啸,朝着姚梦枕便扑了过去。 第195章 狐假虎威 姚梦枕一瞧见这鬼婴朝着自己扑来,顿时大为惊怒,她飞快一咬舌尖,混着自己的元阴童女血,朝着扑来的鬼婴便是一口鲜血喷了过去。 这鬼婴刚触碰到姚梦枕的元阴童女血,顿时一声尖叫,浑身像是被硫酸灼烤过一样,发出呲的一声响,紧接着身上都冒出一阵青烟,它在半空中张嘴一阵嘶吼咆哮,模样凶狞可怖到了极点,像是极为愤怒。 但是它在姚梦枕身前一米的地方,却再也不敢靠近,像是生怕再被姚梦枕的鲜血泼到似的,只是不停的在姚梦枕四周打着转,如同一头虎视眈眈的野兽。 姚梦枕像是看不见这凶狞的鬼婴似的,她目光死死的盯着虚灵,怒喝道:“你是东南亚的降头师?为什么到这里来?” 姚梦枕知道,虚灵所操控的鬼婴是东南亚降头术中的一种,极为可怖。 东南亚的降头术分成几种,一为蛊降,二为药降,三为符降、四为灵降,五为养鬼,其中蛊降药降最为容易,为初级法术,而符降和灵降为中级法术,其中最难的便是养鬼,为高级法术。 降头术源起于中国大陆,其中的蛊降、药降更是源起于中国的云贵高原和湘西地区,自古以来,云贵高原以及湘西地区所在地区多潮湿,山区中多亚热带气候,再加上山林密集,瘴气浓郁,多出毒虫怪药,譬如毒品便多适合生长在这部分地区,而毒品本身就是极为厉害的药降引子,几乎所有能够致幻的药降药物之中,都有毒品的成分。 而除去蛊降和药降,其中还有符降和灵降,这却不是云贵和湘西地区流传而去,而是内陆的道家修行门派中有一些道行高深,但心术不正的妖道,为了追求杀伤力更强的法术而开发出来的道法,其中还有一部分是道家门派之中争权夺利失败,被放逐或者被追杀逃亡到了东南亚地区,慢慢将道家的神降术传承下来,渐渐演变成为较为低级的符降、和灵降术。 这些法术多与道家法术一脉相承,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甚至最为高级的养鬼法术,也同样与道家的法术有着丝丝相扣的关联。 所谓树大有枯枝,道家绝大多数的门派与修行人虽然正气凛然,诛邪不沾,但是也必不可免会有些人走上歪门邪路。 有不少道士为了修炼强悍的法术和强大的法宝,而触碰忌犯天条的事情,譬如以童男童女之精血壮大自身法力元阳的采补之术,再譬如以诸多残忍嗜杀的手段将童男童女杀死,采集其临死前深重的怨念来炼制强悍法宝。 降头术中的养鬼便是起源于这类法术。 这种养鬼与日本的役鬼之术截然不同,日本人是打通阴阳两界,利用自己的个人血脉、灵气、法力或者是法宝的作用,来与鬼怪达成契约,或者强行压迫鬼怪为自己服务,属于阴阳两界的互通法术,因此日本的修行门派也多称阴阳道,并不伤天和。 但东南亚地区的修行人需要修炼降头术,首先需要的便是小孩一个,而且是活生生的小孩,将其身上的鲜血全部榨干封存,加入秘药和自己两边中指的血各七滴,中指对应的血脉为心包经,因此扎此处的鲜血不仅是人体最为新鲜的血液,同样可以使血婴与主人心意相通。 以此法封存后,再辅以法术炼制七七四十九天,最终就能得鬼婴一个。 这鬼影炼制而成后,以主人的法力高低而战斗力不同,其中最为凶残的便是血婴,即在母胎肚子里面还未出生便死去的婴儿,这种婴儿此时尚处于先天胎息的阶段,一旦炼成,凶残恐怖之处丝毫不亚于金身高手。 也正因为血婴实在太厉害,以至于许多人不惜成本,不计法律威胁,甚至偷偷走私这种死于母胎的婴儿到泰国去。 甚至为了炼制一个血婴,降头师会大规模的残杀婴儿,从而酿成极为可怕的血案。 2010年11月,泰国的曼谷警方在报德善寺查货2000多具发出恶臭的婴胎尸体,此事震惊全球,泰国电影业甚至以此事取材,拍摄了电影《婴尸》,在2011年上映。 同样,在2012年5月,一位在香港出生,英国国籍的台裔男子,从泰国走私六具用金箔包着的两个月至七个月不等的婴儿尸体去台湾,拿来炼制血婴,但最终被泰国警方抓捕。 由此可见,东南亚地区对于血婴的炼制之兴盛以及狂热。 如果不是因为血婴极难炼制,又太过于凶残,极易反噬主人,如果主人的修为不够高,压不住血婴的话,很有可能会先被自己的小鬼吃得骨头都不剩下,只怕东南亚地区早就血婴满天飞了。 虚灵修为退化得极为厉害,原本他自己就是金身高手,若是修炼养鬼,养出来的必定是血婴,而他如果养出血婴的话,那姚梦枕的元阴童女血就挡不住这凶残的小鬼了,因为这小鬼同样也是天生的先天胎息之气,可以说一旦炼成就免疫绝大多数的法术和物理攻击,至于什么元阳童子血或者元阴童女血,那就更加的免疫了。 姚梦枕简简单单的一招逼退了鬼婴,很是让虚灵惊诧,知道鬼婴惧怕这一点的人绝对不多,因为见过鬼婴的普通人……都死绝了。而见过鬼婴还能活下来的,大多都为法力高深的修行人,这些人知道这一点,并不稀奇,但稀奇的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岁的小女孩儿居然也知道这一点! 这简直匪夷所思! 虚灵心念一动,招回了正围着姚梦枕打转的鬼婴,他一脸肃容的对姚梦枕说道:“你是哪个门派的内室子弟?” 虚灵也知道,大陆的修行门派大多极为护短,而且几番遭受严重挫折后,他也知道现在的修行界并不是没有高人,自己杀了姚梦枕事小,万一惹出一个像正一教、全真派这样树大根深的门派来追杀自己,那自己可真是东西方世界都没有藏身之处了! 姚梦枕心中对于以婴儿炼化血婴的虚灵厌憎到了极点,她又向来是个爱憎分明的女子,此时毫不假以颜色的指着虚灵,厉声怒斥道:“少啰嗦,你修炼鬼婴,有违天和,必将有报应临头!” 虚灵大怒,哈哈狂笑起来:“我倒要看看,我有什么报应临头!”说着,他手一抬,手中顿时燃烧起一团诡异的黑色气息,这气息之中缭绕着一个又一个哭嚎的亡灵,这团气息仿佛瘟疫一般,迅速蔓延开来,只一会儿功夫便蔓延到了姚梦枕的脚下。 他们两人交手到相持,再到交手,只不过是一会会的功夫而已,不远处的方奕佳和袁浩都是看得呆了,两个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电影里面才会出现的事情,居然就发生在了眼前! 但万幸的是,方奕佳已经早就隐隐约约猜到了郝帅和姚梦枕的身份绝非凡人,而袁浩久处香港,香港又是一个降头术盛行的地方,许多的香港明星譬如张国荣、张柏芝等人都曾经中过降头术,也都曾经请过降头师,因此袁浩对于降头术并不陌生,他虽然震惊,但绝对不会因此怀疑自己的科学观、世界观和人生观。 两人很快回过了神来,只吓得浑身发抖,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口,生怕那只可怕的鬼婴听见声音朝着他们扑来。 虚灵的法术眼看就要蔓延到姚梦枕脚下,可姚梦枕却丝毫不慌乱,她嘴角微微一翘,冷笑道:“你就不怕使用法术惊动了正准备飞升的斗战天尊么?” 姚梦枕这番话原本是想狐假虎威,借借李云东的名头来吓唬一下虚灵,她自己也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不动明王的转世,又能在这里碰到这样一个凶残邪恶的修行人,灵机一动之下,便想到了这个主意。 虚灵一听这话,顿时浑身一僵,姚梦枕这句话可真是歪打正着,戳中了他的死穴。 虚灵以前是个了不得的金身大高手,修行有九重天境界,分别为塑胎、炼气、凝神、筑基、神通、阳神、金身、雷劫、飞仙等这九重境界,金身位于第七重天,已经极为接近第九重天境界,能够修炼到金身级别的高手,就已经称得上是凤毛麟角,屈指可数,是当世数得着的大高手了。 可他也正因为太过于蛮横自负,以至于连番遇挫,最终修为被从金身打回了阳神,可谓是辛辛苦苦几十年,一退退回解放前。 阳神和金身的境界看似相差只有一重,但实际上天差地远,修行界素来有十个阳神打不过一个金身的说法,可见这两者之间差距有多么巨大。 而将虚灵从金身大高手打回阳神小高手的正主儿,正是斗战天尊李云东! 李云东的法力修为可以说正是虚灵心中永不磨灭的噩梦。 姚梦枕这一番话果真让虚灵投鼠忌器,一旦他用法术引来了李云东,那自己可就逃都没地方逃了! 虚灵想起李云东带给自己的创痛,又想起自己居然被一个十岁的小女孩儿威胁,他顿时恼羞成怒,一张面皮都涨得紫红,他手腕一翻,翻腾的黑恶之气便立刻潮水一般退了回来。 虚灵厉声咆哮了起来:“你以为不用法术,我就拿你这个小娃娃没办法了吗?” 说着,虚灵一声怪啸,朝着姚梦枕便扑了过去。 第196章 焦灼对峙 虚灵身形一动,眨眼间便扑到了姚梦枕的跟前,他五指如钩,朝着姚梦枕的天灵盖便抓了过去。 要是换在之前,他还有心思想要收姚梦枕为徒,但是姚梦枕一番话戳到了他的痛处,恼羞成怒的虚灵此时也顾不得那许多了,他只想将眼前这个可恶的小鬼给撕成碎片! 方奕佳和袁浩瞧见虚灵扑向姚梦枕,下意识想要惊呼,可他们两人瞅见鬼婴在一旁虎视眈眈的漂浮在空中,不停的发出尖锐的嘶鸣声,只吓得他们心胆俱寒,喊是绝对不敢再喊了,心中只敢祈祷姚梦枕能够躲过这一下。 但姚梦枕知道,自己身后就是毫无防备的郝帅,他此时正在入定,若是自己让开,那郝帅就会毫无保护,这时候来个三岁小孩,一刀也能捅死了他。 虚灵见姚梦枕不躲不闪,身形如同扎根一样站在原地,他心中暗自惊讶,又有些暗自恼怒,这个小娃娃居然敢小瞧自己? 真是打着灯笼上茅坑,找死(屎)呀你! 虚灵眼看着一掌就要抓破姚梦枕的天灵盖,忽然间只见姚梦枕手腕一翻,手中也不知道哪里拿出来一把尖刀,朝着虚灵的手掌心便迎了过去。 虚灵一惊,他这一掌若是拍下去,只怕这小娃娃的脑袋没开花,自己的手掌心便要先开花了,他往下拍的手掌去势一停,很快另外一只手又朝着姚梦枕的脖子抓去,只要抓中,立刻便能捏断她娇嫩的脖子。 但姚梦枕另外一只手往后一模,又从身后摸出一把小刀,她手腕一翻,将小刀置于自己的脖子前,刀尖朝外,像是在等着虚灵自己撞上来似的。 虚灵一声尖叫,他飞快的再次缩手,却又不信邪似的飞起一脚,踢向姚梦枕的胸口。 这一脚来无影,去无踪,毫无半点预兆,是虚灵的得意招式之一,若是换了一般的高手,只怕这一脚被踢中了都不知道是哪只脚踢的。 但姚梦枕可不是普通人,她无论是近身搏杀又或者是斗法格斗,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手,虚灵刚一动,她便凭经验感觉到对方要踢自己,因此早早的便将小刀竖在了自己的胸前。 而且,如果仅仅只是竖在胸前,那虚灵大可以凭借自己脚底板较硬的鞋底,拼着受伤,一脚踢下去,将姚梦枕踢飞。 但是姚梦枕的刀尖竖立的位置和角度极为刁钻,她身形微侧,脚下后撤半步,整个人摆出一副随时都能撤力的姿势,同时刀尖对准的正好是虚灵脚底板的涌泉穴位置。 涌泉穴可是人体的重穴,位于全身俞穴的最下部,乃是肾经首穴! 《黄帝内经》中云:“肾出于涌泉,涌泉者足心也。” 意思是说:肾经之气犹如源泉之水,来源于足下,涌出灌溉周身四肢各处。 也正因为这样,中医这才有按摩涌泉穴,或者以热水泡脚可以壮阳健肾一说,而俗语“富人吃药,穷人泡脚”就是来源于此。 这个地方要是被扎了一刀,开了一个大口子,那就相当于在人体肾气的源头挖了一个洞,人体最宝贵的肾气会源源不断的从这个地方泄漏出去,而且会给以后的修行造成极大的损伤和不便。 虚灵又是一声尖叫,脚往后一缩,身子一个滑步,身形如同鬼魅一样往后滑出去了几米远,他惊怒交加的瞪着姚梦枕,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看起来这般年幼的小娃娃居然招式经验如此老辣,他怪声喊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姚梦枕这几下退敌与之前与赵无极厮杀对打时有异曲同工之妙,如果是空手比拼,那她这尚未成年的萝莉之身,那是肯定打不过虚灵的,但是一旦她手中有了武器,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肉搏怕的是力大、招沉、身强、扛打,因此才有拳怕少壮,乱拳打死老师傅之说,但是器械怕的却是刀剑锋利,招式刁钻狠毒,因此才有棍怕老郎一说。 一个经验丰富老辣的习武之人,如果赤手空拳在一片空旷之地,最多能打五六个凶狠的混混,但如果给他一把武器,或刀或枪或剑或棍,那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他能打得十几个,甚至是几十个混混近不得身。 虚灵力气比姚梦枕大许多,也比姚梦枕健壮许多,近身肉搏毫无疑问是他完胜姚梦枕,但是姚梦枕在出家门之前,随身带了两把锋利的小刀防身,一下就让虚灵的优势变成了弱势,而且论招式精妙,经验丰富,那虚灵当真不是姚梦枕的对手。 姚梦枕三招退敌,她也不上前追击,只是稳稳的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虚灵,既不挑衅,也不答话。 虚灵见她不说话,越发的生气,只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他哇哇大叫的便再次扑上前,双拳如风,两腿如斧,如同狂风暴雨一般朝着姚梦枕砸了过去。 这一次虚灵的招式之中多了许多的虚招,速度也比之前快了许多,不远处的方奕佳和袁浩只见虚灵像是一下多出了一双手,两条腿似的,整个人的胳膊和双腿变成了无数残影,将姚梦枕紧紧的包裹其中,几乎都看不清楚姚梦枕的身形和相貌 。 姚梦枕不急不慌,她移动刀尖的距离远比虚灵出拳出腿的速度要短,因此虽然她力气比虚灵小,出招的速度也比虚灵较慢,但是由于占了防守的便宜,又占了距离的优势,因此她双手翻飞,就像最为精准的反导弹武器一样,每一下都能精准的预判到虚灵攻击的方向,而提前将刀尖移到防守的位置,逼迫对方转移攻击。 虚灵越打越是焦躁,他一身法术却使用不得,一身的格斗之术,却又碰到了手持利刃的姚梦枕,同样也奈何不得,这可真是把他气得七窍生烟,恼羞成怒,越打越是心浮气躁。 姚梦枕察觉出对方渐渐流露出一些破绽,但她也不敢主动出击,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刀尖在身前移动,那点点的距离足够她应付,但是如果主动出击,这就等于拉长了自己的战线,同样也露出了自己的破绽让对方攻击,一旦攻击不成,那后果不堪设想。 而且姚梦枕现在主要的办法并不是退敌,而是拖,一直拖到郝帅苏醒过来! 虚灵性情高傲自负,虽然为非作歹,但也从来嚣张跋扈惯了,不屑于去做拿方奕佳和姚梦枕去做人质,他要杀一个人,那一定是堂堂正正的上门去杀,要赢一个人,一定是堂堂正正,正面打赢! 因此这时候虚灵虽然恼火,攻不破姚梦枕的防御圈,但他也没有想到要从郝帅和方奕佳等人下手。 他又围着姚梦枕狂攻了一阵后,想借着自己的体力来将对手拖垮,但是一个人出拳踢腿所花费的力气,十倍胜于一个人将手中的小刀在跟前挪来挪去的力气,这样只一会儿,虚灵便觉得自己一阵气喘,眼前这小女孩儿没累,自己倒是先累了! 虚灵终于受不了了,他一声怪叫,身子往后一跳,厉声道:“你这个小娃娃到底是哪个门派的?你师父是谁?” 姚梦枕双刀横在胸前,冷笑道:“说了你也不知道!” 虚灵瞪着姚梦枕,一张面孔愤怒得近乎扭曲,他瞪了一阵后,忽然间哈哈狂笑了起来:“有趣,有趣!没想到李云东要飞升了,又冒出来你这么一个有趣的小娃娃!”说着,他面色狰狞的咬牙切齿道:“你真以为我就拿你没有办法了吗?” 姚梦枕微微一惊,她以为虚灵即将有什么可怕的大杀招将要使用出来,面色不由得一沉,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但是她很快却见虚灵背负双手,朝着洞外走了出去。 姚梦枕一愣,但很快便心中大惊:哎哟,不好! 虚灵走到洞外,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满脸狞笑的说道:“可惜你看不着啊,要是你能看见的话,见到这羽化飞升前的天地异象,该有多好!” 姚梦枕背上禁不住汗如雨下,她现在最大的倚仗便是对方不敢使用法术从而惊动一位在世金仙,但是……这位金仙眼见就要飞升了啊,等他飞升了以后……虚灵岂不是就可以使用法术了? 姚梦枕知道,在方圆十里之内,在一个金仙眼皮子底下使用法术而不被其发现,那无异于痴人说梦,修炼到登峰造极境界的大修行人,对于天地宇宙的了解和敏感,常人无法想像,但是雷劫或者金身高手就未必能够察觉了,除非他们是在入定的时候与天地大宇宙进行共鸣契合,又或者是有特殊的法器示警,否则绝难发现他们这里有人使用法术。 如果虚灵使用法术,不用多,就一个最小的法术,就足以杀死自己,杀死郝帅了! 姚梦枕顿时大为紧张,她目光飞快的往郝帅身后瞟去。 郝帅此时身后三大要穴上插着的三根钢针正在以肉眼难见的速度,一点一点的往外退着,这正是姚梦枕为了防患于未然,怕郝帅筑基入定的时候有人惊扰,因此才以这三根钢针定住郝帅的神识和气息,让他不至于走火入魔,同时又可以让他较为安全的从筑基入定中苏醒过来。 可这样做最大的缺陷就是……不仅不能够筑基成功,而且还会有一段时间彻底的“休眠”状态,这个时候的郝帅任何人,任何事情都喊不醒他,他可以听见,可以感受,但是却不能有半点儿的动弹,直到这三根钢针从体内完全退出,他才能够重新获得自由。 郝帅此时体内的钢针已经退出了体内的一大半,但离完全退出来,却还有一部分距离。 而姚梦枕也看不到外面天地异象,不知道情况如何,她既不敢离开,也不敢上前去主动攻击虚灵,只能心中焦急的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虚灵则一动不动的站在洞口,既不进去,也不让姚梦枕和郝帅出来,他仰着头,看着天空翻滚的七彩云层,目光闪动,说不出是羡慕还是嫉妒。 方奕佳和袁浩也不由自主的顺着他的目光向空中看去,他们只见天珑山的山顶上漂浮着一块极大的七彩云层,层峦叠嶂宛如山岭,在这山岭之中有一个人形若隐若现,这人像是坐在莲花台上,又像是坐在云层之中,他一只手竖立,捏着一个指诀,面目模糊,但隔着老远也能让人感觉到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 他们正看得嘴巴缓缓张大,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的时候,忽然间天珑山上一道白光一闪,紧接着又是两道白光依附着这道白光一闪,这七彩翻滚的云层之中顿时幻化出一条飞龙,翱翔的朝着远方飞去,紧接着又是一条有着九尾的狐狸紧随其后,最后却是一条雪白的白凤若即若离的跟在后面,直飞九天云霄。 方奕佳和袁浩瞪大了眼睛看得目瞪口呆,而此时虚灵终于缓缓的低下头来,神情复杂的看向洞中惊疑不定的姚梦枕,他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森寒的白牙,狞笑道:“现在,你没有人可以指望了吧?老老实实的……受死吧!” 第197章 劫难现世 虚灵一脸的狞笑,他双手捏了一个指诀,周身顿时缭绕浮现出一阵浓郁强烈如同墨汁一般的乌黑之气,潮水一般朝着姚梦枕扑了过去。 姚梦枕脸色一变,她咬着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死死的挡在了郝帅跟前。 虚灵使用的这一招叫做阴灵附体,是通过积累强烈而浓郁的亡灵阴气而炼制而成的法术,这股气息带着极强的阴气与渗透性,一旦接近人体便会瞬间侵入到人体的肌肤和五脏六腑之中,能够迅速的侵蚀和腐蚀人的神识心智,如果碰到意志力薄弱的人,甚至能够在瞬间将其神智杀死,变成一具干尸。 姚梦枕刚一接触到这阴气,顿时浑身一颤,她像是坠入冰窖一般,牙齿不停的打颤,白皙的面庞也瞬间变得一片乌黑。 方奕佳和袁浩正在姚梦枕对面不远处,他们瞧得真切,只见姚梦枕整个人都像是掉进了墨汁之中,浑身上下找不出一丁点儿的白皙之色,连眼白都变成了黑色。 姚梦枕定定的站着坚持了一会儿,如同顽强而柔弱的小草,最终身子摇晃了一下,噗通一声倒在了一旁,一动不动。 虚灵得意洋洋的哈哈狂笑着,声音尖锐的说道:“小娃娃知道厉害了吧?这就是跟道爷我做对的下场!” 他这一击倒是没有要姚梦枕的命,只是利用阴气压制住了她体内所有的生命症状,让她整个人动弹不得,甚至失去了神识心智,整个人暂时变成了植物人。 虚灵虽然恼恨姚梦枕之前戳中自己的伤处,但是要让他一下将姚梦枕彻底杀死,他还是有点舍不得的,这不仅仅是他有爱收徒的老毛病,而且姚梦枕这浑身灵气四溢的好鼎炉,上哪儿去找?自己哪怕完好无损的将其鼎炉肉身保存下来,将来说不定也可以利用其上好鼎炉炼制成绝好的灵药,甚至这种灵气四溢的鼎炉肉身,本身就是充满了药用价值的灵药! 在道家的一些修行门派和喜欢走邪魔歪道的修行人中,他们有将人体作为天生鼎炉来炼制药材的特殊方法,他们认为天地之间是一个大鼎炉,因此才会有炼制出来的各种灵草妙药,而人体同样是一个小鼎炉,因此才能炼出内丹。 而这些人还迷信于人体本身就具有灵气,将某些灵药置于人体小鼎炉之内,可以使这种灵气聚集荟萃于药材之上,譬如民间流传最广最为淫.邪的养枣之术便是将最好的大红枣至于处子私处,以其阴水滋养充足后再取出食用,如此可以壮阳益寿。 这等淫.亵之术,邪恶下流不足以为外人道,但的确有它们生存和存在的土壤与空间。 而虚灵将姚梦枕保存下来,便是存了这等念头,虽然并不一定要用其来“养枣”,但是这等灵气四溢的鼎炉,无论派什么用场,都是对修行人大有裨益的。 虚灵哈哈大笑了一阵,此时郝帅跟前再也没有了阻拦,他心念一动,操控着身旁的鬼婴便朝着郝帅扑去。 这鬼婴之前在姚梦枕跟前受挫,早就躁怒不安,此时得到了虚灵的命令,顿时一声厉啸,张开满是利齿的血盆大口,朝着郝帅的胸前扑去。 鬼婴属阴且喜阴,而人体的胸口属阴,背部属阳,同时胸口又为心脏位置所在,这种新鲜而充满活力的鲜血最能滋润鬼婴,因此鬼婴每次优先攻击的部位大多为胸口。 方奕佳眼见这鬼婴化作一道黑影便朝着郝帅扑去,她终于忍不住一声嘶喊道;“不要啊!” 她话音还没落,便忽然间见这鬼婴一下撞在郝帅的身上,发出当的一声响,像是撞在了铁板上似的,一下被弹出去老远。 方奕佳顿时瞪大了眼睛,双拳握紧的看着郝帅。 郝帅被这鬼婴一撞,身子颤动了一下,背后的三根钢针顿时被震得弹出来了一小截距离。 虚灵很是惊讶的看着郝帅,因为他知道鬼婴这一下,连撞带咬,便是钢板也能撞弯也能挖出几道极深的印子来。 可眼前这少年居然仅仅只是胸口衣服撕裂了一点儿,其他居然毫发无损! 虚灵不信邪,鬼婴更不信邪,它恶狠狠的瞪着郝帅,再次发出一声刺耳无比的厉啸,又朝着郝帅的胸口猛一下撞去。 这一撞,比之前更加凶狠,鬼婴一下被弹出去老远,身子在半空中翻了好几个滚,头晕目眩的摇了摇头,虽然等清醒了一点儿后,依旧面目狰狞的朝着郝帅厉啸着,一副不甘示弱的样子,但是苦头却是吃得够了,扑是不敢再扑上去了。 虚灵心中大为惊奇,他咦的一声,上下打量着郝帅,心中暗道:这个小娃娃有点古怪,难道,他身上有什么法术或者法宝护体么? 虚灵念及于此,双手飞快捏了一个指诀,在他身旁漂浮着的鬼婴身上顿时散发出浓烈如同墨汁一般的乌黑之气,这股气息在它的全身缭绕,渐渐汇聚到头部和脸部,慢慢又集中在它张开的血盆大口之中。 这鬼婴嗷的一声怪叫,口中顿时喷出一股浓烈的黑气,朝着郝帅的胸口扑去。 这股气息在半空中翻滚扭曲着,宛如一条黑蟒,凶狠狰狞的朝着郝帅胸口噬去。 方奕佳和袁浩此时早已经是看得呆了,他们只见这黑蟒所到之处空气都似乎被污染变得浑浊了起来,越是靠近郝帅,他整个人的头发和衣角都在无风自动,在他身边石洞墙壁上的青苔更是变得一片灰白,似乎被这股邪风秽气侵蚀得几乎枯萎死亡。 他们自付郝帅必死,正心惊胆寒的看着,却忽然间见郝帅胸口一阵白光闪过,这股乌黑的巨蟒撞在郝帅胸口后,立刻被震得黑气四处飘散,变成无数哀嚎的亡灵之气,向四面八方扩散开来,只一瞬间便全部消失不见。 这,这怎么可能? 方奕佳和袁浩目瞪口呆,虚灵更是目瞪口呆,他瞠目结舌的看着郝帅,心中暗凛:这个家伙难道身上有什么宝物护体么? 虚灵知道,一些很强的法宝自动护主的时候,战斗力也是不容小觑的,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栽一个跟头。 但虚灵并不决定轻易放弃,他也不敢主动上前,生怕郝帅身边有什么厉害法宝,一旦自己靠近,便会暴起攻击,而自己又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法宝,有什么特性,贸然上前的话,很有可能便会中招。 虚灵手指一捏指诀,再次发动之前的法术朝着郝帅击去,他咬牙暗道:道爷我就不信邪,不信弄不死你! 他发了狠,一下又一下的朝着郝帅猛攻,这条黑色的巨蟒便一下接着一下,朝着郝帅的胸口撞去。 方奕佳和袁浩只听见一阵阵通通通的沉闷撞击声响起,就像是巨槌砸沙包一样,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方奕佳不知道郝帅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看见这可怖的黑色巨蟒一下下撞在他的身上,而郝帅却一动不动,她心痛如同刀绞,眼中满是泪水的捂住了嘴巴,心中暗自祈祷。 但方奕佳和虚灵并不知道的是,虚灵指挥着这条巨蟒每撞一下,郝帅背后的钢针便会被震得弹出来一丁点儿。 就在这根钢针最后被震得摇摇欲坠即将全部脱落的时候,他身前忽然间咚的一声掉落了一样事物。 虚灵定睛一看,却见地上掉落的是一件铜镜,这铜镜倒放在地上,背部是精美烙刻花纹,正当中烙印着一个手掌印,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稀奇之处。 虚灵哈哈一笑,说道:“原来是个破镜子,道爷我还以为是什么宝贝护着你呢……还不是被我……” 忽然间,虚灵心中猛的闪过一个念头,他刹那间瞪大了眼睛看着这扇宝镜,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他一下想起了人小鬼大,虽然只有萝莉身,可是斗法经验无比丰富的姚梦枕,他又仔细的观察看了一眼郝帅,却见他虽然根骨不凡,但是浑身上下却没有半点儿筑基修行之气,完全不像是一个修行中人。 虚灵刹那间想到自己还是金身大高手却被被一名大修行人抓进璃天盘皇钟的时候他曾经厉啸着说这璃天盘皇钟之中关着无数凶恶邪神,自己一旦被放出来,必定要找到这些凶恶邪神一起来找他的后人复仇雪恨,而对方却冷笑着说将来会有应劫少年与镜灵一同手持道家至宝乾坤如意镜来对付他们这些妖魔鬼怪! 虚灵像是活见鬼一样看着郝帅,看着地上掉在地上的这面镜子,又看了一眼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郝帅,最后目光落在了浑身溢满黑气的姚梦枕身上,虚灵声音怪异的嘶声道:“应,应劫少年?你,你是应劫少年?” 虚灵眼神惊恐的瞪着郝帅,他知道关他的这位大修行人从来不出诳语,也精通宿命通和未来通,他的话想必将来就会应验。 但是虚灵被关在璃天盘皇钟之中过了百五十年,这么多年过去,谁还记得这档子事情?出来以后他又接二连三的遇到各种各样的事,被四处追杀不说,现在还弄得自己修为大减,迫不得已寄宿在一个有五漏之身的女子体内。 境况这么颓废窘迫,谁还有心思去想什么应劫少年? 但是……当虚灵几乎要忘记这个预言的时候,他忽然间发现,自己眼前盘坐着的这个少年……正是应劫少年! 虚灵死死的瞪着郝帅,生怕他下一秒钟就会跳起来发出雷霆一击,但是他盯着郝帅看了好一会儿,却见他没有任何的反应,他才哈哈的笑了起来。 虚灵的笑声从一开始的侥幸、后怕、到张狂、到狂喜,到最后简直变成了不可一世,他哈哈狂笑道:“应劫少年?笑死我了!天罚真人,我倒要看看,我现在就把你说的这个应劫少年给杀,他还要怎么来收拾我们!” 虚灵哈哈狂笑着朝着郝帅走近,眼看他就要走到郝帅跟前的时候,郝帅背后的三根钢针忽然间悄无声息的全部从郝帅身上跌落下来,掉在了地上,发出三声极为微弱的脆响。 而就在这一刹那,郝帅猛然间睁开了眼睛,一对漆黑的眼眸之中精光四溢,杀气腾腾! =================================== 最近是在太忙,很少关注书评区,这两天才看到有一位Wulfgang童鞋为我破费了一万贵宾票,唐唐我真是拱手感谢,衣食父母啊!握手握手! 同样也感谢每一位送花送贵宾送PK票的童鞋们以及每一位支持我的童鞋们,鞠躬,感谢~ 第198章 子午双龙爆,破!! 郝帅在虚灵接近的一刹那,突然苏醒,整个人像是暴起的猎豹一样,朝着虚灵便扑了过去。 他人在半空中,一拳击出,拳怒如龙,人形似虎,凶猛异常。 虚灵在走到郝帅跟前时,刚要动手便觉得一阵不妙,他斗法经验丰富,下意识的脚下一蹬,整个人向后顿时飞退,险到毫厘的躲过了郝帅这一拳。 郝帅见这一拳没有建功,立刻脚下一旋,另外一只手一记摆拳,照着虚灵打去,他拳心之中滚动流窜着强烈的电流,正是他最喜欢使用掌心雷法术。 郝帅现在使用掌心雷法术,已经是十分的得心应手,从与乾坤如意镜心意相通到兑换法术符箓,再到将符箓运用成招术,郝帅已经烂熟于心,信手拈来。 他这一拳打出去,依靠的并不仅仅是掌心雷的雷电麻痹攻击力,同样也带有极强的肉搏杀伤力,若是直接打中,无异于被人用铁锤狠狠砸中了一下,同时这个铁锤还带着威力颇强的电流! 虚灵只觉得一阵令他肌肤发麻的劲风扑面而来,便觉得一阵不妙,他身子一扭,整个人在半空中扭成了一个八字形,同时穿着厚厚皮靴的脚板朝着郝帅的拳头便是一脚踢了过去。 砰的一声,虚灵利用绝缘的皮靴杜绝了郝帅电流的侵袭,同时又借力一下身子弹飞出去老远,与郝帅拉开了距离,避免了自己接二连三被抓着猛打的尴尬局面。 郝帅见一击不成,立刻借着翻身扭腰的动作,摆拳一下变成直拳,手掌心中的掌心雷在拳面上瞬间如同炮弹脱膛而出,照着虚灵轰去。 虚灵冷笑一声,他还真没将这种低级法术放在眼里,袖子一挥,硬生生震出一道罡风,啪的一声便将这扑面而来的掌心雷拍散在了身前,一时间他身边四周白光闪烁,电流四溢。 由于虚灵之前靠郝帅太近,在不远处的方奕佳和袁浩根本就没看清楚他们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两人只看见郝帅突然间像是诈尸一样跳了起来,紧接着虚灵便倒飞而出。 两人交手速度之快,以至于两人甚至都没看清最后郝帅那一下掌心雷脱手而出的精彩与虚灵一记罡风拍散掌心雷的霸道。 袁浩瞪大了眼睛看着郝帅,心中暗道:我顶你个肺,这个衰仔还真够胆,居然敢跟这个妖女打,好胆,真是好胆! 他想到这里,忽然间心中冒起一个念头:如果这个衰仔在这里扑街,那岂不是……以后就没人跟自己抢风头了? 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袁浩又一眼瞅见一旁不远处漂浮在半空中的鬼婴,他心中暗自叫苦道:哎哟,万一这个衰仔打输了,这个家伙要把自己杀人灭口,那可怎么办? 袁浩在一旁很有些苦恼的纠结着,可一旁的方奕佳就单纯得多了,她一瞧见郝帅在千钧一发的时候突然间苏醒反击,她忍不住便一声尖叫欢呼了出来,兴奋得一下蹦了起来,恨不得扑到郝帅怀中去紧紧的抱住他。 在一旁的鬼婴听见方奕佳的声音,顿时脑袋硬生生的一百八十度扭了过来,朝着方奕佳和袁浩一声厉啸,身形蠢蠢欲动。 这鬼婴之前连番受挫,早就躁怒异常,如果不是没有得到虚灵的命令,它只怕早就扑上去将方奕佳和袁浩噬咬得血肉模糊了。 方奕佳吓了一跳,下意识的退了一步,她身旁的袁浩大急,一拉她的手,硬生生的将她拉了下来,压着嗓子急道:“你作死呀!自己不想活了,别害我啊!” 方奕佳活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见这鬼婴瞪着他们,朝着虚灵嗷嗷尖叫了几声,但没有得到指令和反应,这鬼婴只好不甘心的转过脸去,继续朝着郝帅龇牙咧嘴,尖叫怪啸。 方奕佳和袁浩顿时松了一口气,齐齐的又朝着郝帅看去。 郝帅之前入定筑基,正在半当中感觉到体内肾气翻滚,全部汇聚在自己的小腹下丹田在不断凝聚结丹的时候,突然间自己背后三个穴位上一凉,自己正在凝聚的肾气和精血立刻从小腹处四处游散而去,回到了之前所在的地方。 郝帅心中暗惊,有心想要问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又动弹不得,眼睛都睁不开,很有点像当初在黄山脚底下被方奕佳活埋的情形,只能听见外面发生了什么。 郝帅能够听到姚梦枕不惜生命的挡在自己前面,尤其是当她最后倒下的时候,身子撞击在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郝帅真是心中急怒如狂,恨得滴血! 郝帅刚一苏醒,便立刻不管三七二十一,朝着虚灵一通猛攻,在将他从自己跟前赶走后,他才转头向姚梦枕看去。 这一看,郝帅只见姚梦枕浑身漆黑的倒在了地上,以前那个白皙漂亮的瓷娃娃此时像是变成了一个炭雕,一动不动,不知生死。 郝帅刹那间血灌瞳仁,胸中像是有一股狂热的气息从胸口直升入头顶,让他的根根头发几乎倒冲而起! 郝帅以为姚梦枕已遭不测,他怒极厉吼道:“你找死!!” 虚灵之前险些被郝帅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他虽然修为远比郝帅较高,但是修行人斗法,只要不是金身对阳神以下的修行人,那斗法就都是充满了悬念的,一个大意就有可能出现以弱击强的翻盘局面。 他见郝帅这般双眼赤红的暴怒模样,之前又见到郝帅能释放法术,心中也有些摸不准郝帅的功力高低,不由得警惕提防了起来,他如临大敌的冷笑道:“谁找死还不一定呢!” 虚灵捏了一个指诀,在他身旁盘旋怪啸的鬼婴顿时一声怪叫,朝着郝帅冲去。 这鬼婴速度极快,身形拉成一溜黑烟,眨眼就就到了郝帅跟前。 可郝帅此时愤怒到爆棚,看也不看,翻身便是一脚朝着这鬼婴踢去。 这一下回旋踢,速度和力量都达到了郝帅肉体所能达到的极限,硬生生的将这鬼婴踢飞出去老远。 鬼婴人在半空中翻滚了几下,却毫发无伤,它摇了摇头,随即便又更加愤怒的嚎叫着,朝郝帅扑去。 郝帅这一脚虽然踢飞了鬼婴,但是人在愤怒中依旧觉得脚跟却隐隐作痛,怕是踵部的骨头已经开裂了。 郝帅之前几次经历生死,早就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一愤怒就不顾一切冲上去跟丫死磕的莽撞少年了,他见这鬼婴去而复返,不敢大意,立刻从乾坤如意镜中再次兑换出一个极为廉价的掌心雷,他手腕一翻,手中翻滚着一个电流攒动的电球,照着鬼婴的血盆大口便拍了进去。 这一下掌心雷结结实实的拍进了鬼婴的嘴中,将它一下又拍飞出去老远, 鬼婴硬生生吃下一个掌心雷,它顿时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流窜的电流,但它仅仅是怪叫了一声后,便像是咳嗽一样,从嘴中咳出了一个烟圈,烟圈中还蹿出一串火花电流,便很快恢复如常,依旧若无其事。 郝帅心中一惊,他没想到这鬼婴这么难缠,而他又不知道自己的元阳童男血可以击退鬼婴,是以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整个人站在原地看起来有些手足无措。 虚灵之前还对郝帅有些警惕,因此这才派出鬼婴去试探一下情况,可两个回合试探下来,郝帅似乎黔驴技穷,虚灵顿时心便放回了肚子里面,他得意的哈哈笑了起来,说道:“不过如此,什么应劫少年!我呸!小子,你受死吧!” 这时候方奕佳终于忍不住了,她跳了起来,嘶喊道;“郝帅,快跑,别管我们,快跑!” 袁浩大骇,跳起来,不管不顾的去掩方奕佳的嘴,方奕佳则用力挣扎了起来,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郝帅一眼瞧见她,心中更是一惊,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但此时的危机情形却是让他来不及去细问多想。 郝帅心中思如电转,飞快便想到了应对的办法,他猛的一个纵身,身子朝前扑去,发出一声巨大的咆哮声,威势之猛,如狮如虎,吓得鬼婴和虚灵下意识的都回退了一步,如临大敌。 可郝帅却身子突然间一转,一下捞起了跟前的乾坤如意镜塞在了怀中,同时身子飞快闪到姚梦枕旁边,一弯腰抄起了姚梦枕便朝着洞里面狂冲而去。 虚灵一愣,随即便哈哈狂笑起来:“什么应劫少年,我看是狗屁少年!”他心念一动,身旁的鬼婴立刻怪啸一声便追了进去,他自己也身形一闪,如影随形的追了进去。 在石洞外的方奕佳此时猛的用力一下挣脱了袁浩,扭头便狂怒的一巴掌扇在袁浩的脸上,她厉声怒道:“你放手!” 袁浩被这一巴掌给打蒙了,他从下就是富二代中的富二代,身边的女孩子多对他追捧无比,他还从来没被女孩子这样打过巴掌! 袁浩下意识的松开手,方奕佳趁机朝着石洞狂冲而去,边冲便大声喊着:“郝帅,郝帅!” 袁浩眼见她即将冲进石洞中,他忽然一个激灵,一下跳了起来,心中破口大骂:你这个冚家产,自己作死,不要拉着我一块垫背啊! 袁浩一下冲到方奕佳身边,将她死拉活拽的往外面拉着。 而就在这个时候,郝帅冲到石洞的最深处,他手中翻滚着一个小小的火球照亮着四周,很快他便发现自己来到了一扇石门跟前,这扇石门死死的挡住了自己的去路,让自己再没有可以逃跑的地方。 但郝帅这一路奔逃,并不是为了逃命,而是为了……引君入瓮! 郝帅飞快的放下姚梦枕,上前一步,深吸了一口气,一只手的手掌心中翻滚的火球刹那间膨胀起来,从一个小拇指甲盖大小,瞬间变成了拳头大小,紧接着又变成了足球大小,将他整个人都照得如同燃烧着一层光晕似的。 在后面紧追不舍的鬼婴和虚灵突然间瞧见郝帅在原地站定,手中突然翻滚出一个巨大的火球,他心中顿时一震,暗叫不妙,立刻便站住了脚步,手捏指诀,身前刹那间汇聚出一道黑色之气,幻化出一条黑色的巨蟒,朝着郝帅冲去。 郝帅此时使用的法术正是之前在黄山中破关而出使用的子午炎龙爆,他知道这个法术的威力在于一条直线的攻击,因此他刻意往后疯跑,将虚灵引进这又直又窄的石洞之中,让他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郝帅手掌一抬,朝着虚灵便是一掌,手中的火球顿时幻化出一条翻滚咆哮的火龙,朝着向自己扑来的黑色巨蟒便恶狠狠地撞了过去。 轰隆一声巨响,这一条黑色的巨蟒和红色的火龙硬生生的撞在一起,顿时震得石洞都是一颤,墙壁上掉落不少的石屑,在石洞中黑色的巨蟒和红色的火龙如同角力一般抵在一起,互相纠缠着,撕咬着,咆哮着,你来我往,不相上下。 虚灵神色有些震惊,他知道这子午炎龙爆是颇为厉害的法术,非阳神高手不能使用,但郝帅这连筑基都没有过的年轻人,怎么可能使用这样的法术? 虚灵正不解的时候,忽然间见郝帅再一次抬起手掌心,又一个火球在他的手掌中翻滚了起来,虚灵顿时心中一个念头闪过,怪叫了起来:“这不公平,你有乾坤如意镜!这不公平!!” 郝帅之前将功德大部分都补在了肾气上,还留下了五十点功德,而他救了马莜雪的母亲后又得到了五十点的功德值,因此虽然之前使用了“天下无敌”道法,导致乾坤如意镜的“物价翻倍”,但是他现在依旧可以连续使用两个子午炎龙爆。 郝帅赤红的双眼被燃烧的火焰照映得无比狰狞,他杀气腾腾的切齿道:“受死吧!!” 一个子午炎龙爆收拾不了你? 那就两个! 郝帅一声怒吼,一掌推出,又是一条翻滚的火龙,如同决堤的怒潮一般,朝着虚灵扑去。 虚灵释放出来的黑色巨蟒顿时被两条火龙轰得扭曲盘旋在了一起,节节败退,虚灵更是抵挡得满脸是汗,神色惊恐,在他旁边的鬼婴此时完全失去了活动的空间,整个石洞中都被两条火龙所占据,它只能恐惧的看着这两条火龙朝着自己压来,一点一点的靠近,一点一点的击溃虚灵所释放出来的巨蟒。 终于,这鬼婴崩溃了,它叛离了自己的主人,一声怪叫的朝着外面逃去。 正在勉力抵挡的虚灵顿时惊怒交加,扭头怒吼道:“回来,给道爷我……”他话没说完,自己一口气却是泄掉了,顿时黑色的巨蟒被势如破竹,瞬间击溃! 子午双龙爆,破!! 虚灵眼神绝望的看着这两条翻滚咆哮的巨龙瞬间扑到了自己面门前,他整个人的毛发刹那间都被烧得卷曲了起来。 紧接着,轰隆一声,两条火龙瞬间吞没了虚灵的身影。 在石洞外的袁浩与方奕佳正在互相拉扯纠缠着,方奕佳疯狂用力的挣扎着,眼看着就要将袁浩拉扯进石洞,忽然间她瞧见里面一阵红光一闪,她心中一动,立刻扭头就朝着旁边一扑。 袁浩措手不及,被她带得身子一歪,倒在了一旁。 两个人刚倒下,便见鬼婴怪叫着逃到了洞口,眼看就要飞出去的时候,忽然间两条火龙汹涌狂冲而出,刹那间便将鬼婴吞没。 袁浩和方奕佳神色震惊恐惧的看着这两条火龙气势汹汹的从他们身边冲过,硬生生的半山腰中开出一条沟壑后,飞出去老远才消失在半空之中。 袁浩呆若木鸡,目瞪口呆! 我顶你个肺呀!! 这,这是什么东东啊!!! ============================================= 四千五百字大章更新~~~ 第199章 先入为主的误会 这两条火龙横冲而出,威力之强,烧得鬼婴连抵抗的余地都没有,整个身子在半空中瞬间便被焚成了灰烬,等火龙过了之后,这才骨灰在空中飘飘洒洒的落了下来。 袁浩和方奕佳都被这两条横飞天际的火龙吓得呆了,一时半会没有任何的反应,过了一会儿觉得身上忽然间发痛,两人这才发现,自己身上脚边居然因为刚才靠得太近而着火了! 方奕佳和袁浩连忙各自一声惊呼,手忙脚乱的拍着身上的火焰。 幸亏这子午炎龙爆的火焰不是三昧真火,否则他们一旦沾上,不被烧个精光,这火焰是绝对灭不了的。 两人扑腾了一阵,好容易扑灭了身上的火,也没有受到什么伤,这才惊魂未定的站了起来。 方奕佳立刻朝着山洞中冲了进去,而袁浩下意识的想要拦住她,但犹豫了一下后,却又没有拦住,自己在洞口站定了脚步。 方奕佳心系郝帅,也不顾里面有没有什么危险便冲了进去,可她才冲了两步,便忽然间瞧见郝帅抱着姚梦枕,从里面大步流星的冲了出来,身上虽然在冒着一阵阵的轻烟,但不像是有伤的样子。 方奕佳大喜过望,连忙喊道:“郝帅,你没事吧!” 郝帅瞧见方奕佳,脚下不停,朝着她便大声吼道:“你来干什么?快回去!你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记住没有!” 方奕佳一愣,她原本以为此时危机解除,郝帅哪怕不会因为自己的到来而惊喜,最少也会惊讶一下,或者和自己说说话,但她却没料到,自己竟然一见面就被郝帅一阵怒吼,一阵排头。 方奕佳登时心中大感委屈,自己为了郝帅,舍身赴险,竟然遭到这般待遇! 方奕佳眼眶都红了,站在原地,一时间心里面堵得说不出话来。 郝帅此时心急如焚,想要立刻逃离这个地方,然后给姚梦枕治疗,哪里顾得上方奕佳的小女儿心思,他抱着姚梦枕,身形迅疾如风的从她身边狂奔而过,看也没多看她一眼,便冲了出去。 在洞口的袁浩正在犹豫要不要追进去跟自己的便宜表哥打个招呼,但他又怕那个“妖女”没有死干净,自己万一贸然进去,把自己给搭进去了,那可怎么办? 但他正纠结的时候,忽然间一个人影从自己跟前冲过,袁浩一愣,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却见郝帅已经冲出去老远了。 袁浩追上前一步,哎的一声想要喊住郝帅,可郝帅眼见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密林之中,袁浩顿时哑然,神色悻悻。 他扭头向石洞看去,却见方奕佳一边哭,一边抹着眼泪从石洞中走了出来。 袁浩瞧见方奕佳这个黑发长腿的美少女哭得梨花带雨,便忍不住上前问道:“靓女,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哭什么啊?我们这不是已经没事了吗?” 方奕佳正一股火儿没地方发,正好袁浩撞到了枪口上,她朝着袁浩便发作怒道:“要你管!你给我滚开呀!” 袁浩被噎得翻了个大白眼,还要再说什么,却忽然间身后一阵香风袭来,一个脆生生的声音饱含怒意的喝道:“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天珑山玄禅门的脚下撒野!当我们掌门人飞升了,就没人了吗?” 袁浩吓了一跳,扭头一看,却见身后站着三名极漂亮的女孩儿,年纪都不大,看起来没一个超过二十岁的,这三名女孩儿相貌各自不一,环肥燕瘦,一名俏丽如同杜鹃,可爱娇俏,一名美艳宛如牡丹,妩媚异常,还有一名女孩儿正是袁浩之前搭讪过的张流芳。 说话的是站在中间的一名相貌颇为俏丽的女孩儿,这名女孩儿一脸怒色的瞪着袁浩,一副如临大敌,一言不合便要大打出手的架势,在她旁边另外一名相貌颇为艳丽的女孩儿也是,双目饱含怒意的瞪着袁浩和方奕佳,似乎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似的。 倒是张流芳很是差异的看了袁浩一眼,问道:“怎么是你?” 袁浩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说不出是被吓得傻了,还是被这三个美貌女孩儿的美色所惊,一时间竟是没有动弹和回应。 一旁长相颇为艳丽的女孩儿朝着中间的女孩儿娇声道:“凌月师姐,别跟他们啰嗦了,抓回去见掌门,让掌门发落吧!” 为首的这名女孩儿正是玄禅门中的小狐狸精凌月,她们这些狐狸精现在正式成为玄禅门的弟子,可以说是“黑道洗白”,身份从“妖女”变成了“名门正派”的弟子,可她们这么多年被人喊成是狐狸精,心里面多多少少都有些不适应,甚至是有些小小的自卑,瞧见了名门正派像张流芳那样正儿八经的内室子弟,总有点儿觉得自己矮人一头。 以前中华修行界的第一大高手,斗战天尊李云东尚在的时候,她们这种心思从来没有怎么显露过,毕竟身后有最硬的一座大靠山,实在是让人心气十足。 但现在李云东飞升了,玄禅门上下最早跟着李云东的小狐狸们一个个都怅然若失,表面上虽然为李云东的飞升兴高采烈,但实际上心中都有些惴惴不安。 掌门走了,其他门派会不会又欺负她们?会不会又来找她们的麻烦? 当年李云东刚出道的时候,修行界就曾经发生过“六大门派围攻狐禅门”的惨案,狐禅门上下被杀得只剩下大小狐狸们十几只,其余的都被杀了个干干净净。 万一这一幕要是再重演,那真是一场噩梦。 小狐狸们的心思还没来得及跟人说呢,这下可好,掌门人刚飞升,就有人在后山斗法,这简直是太岁爷头上动土啊! 太嚣张了,太可恶了! 小狐狸们敏感的觉得这是一种试探,是一种挑衅,是想看看他们玄禅门的忍耐底线在哪里! 今天能在后山斗法,明天就能在山门斗法,后天就能打上山来! 不行,要反击,一定要反击! 对于她们的这个想法,新任掌门周秦也是很赞同的,她现在成为了玄禅门,甚至是现在中华修行界中修为最高的女修行人,而她又是玄禅门创始人李云东的首席大弟子,掌门的重担自然便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按照小狐狸们的想法,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后山斗法的修行人抓起来,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狠狠修理教训一顿再说,让这些人知道,他们玄禅门虽然一下走了两个金仙高手,又走了一个雷劫大高手,但他们依旧不是好惹的! 可周秦毕竟出身官宦世家,当真正重担落在她肩膀上的时候,她便显得极为老成持重,思虑周全,她怕小狐狸们压不住火儿,主动挑事,又怕自己出场惹来众人非议,说自己以强欺弱,以大欺小,便让狐禅门中现在修为最高的凌月和一个小狐狸,以及又喊上了和玄禅门关系最好的张流芳,一块儿前往,发生了什么事情,张流芳也可以代表其他门派做个见证。 张流芳是正一教的内室子弟,为人乖巧正直,在修行界中修为虽然不高,但人缘却颇好,因此她是随行陪同的最好人选。 张流芳一开口,小狐狸们再有怒气也不能视而不见,凌月扭头不悦的朝着张流芳看去,说道:“流芳姐姐,你认识他?” 张流芳眨巴着眼睛说道:“他不就是来参加你们掌门接任大典的客人吗?跟着那个叫郝,郝什么来着的老爷爷是一起的。” 凌月一愣,随即又道:“什么?你是说跟沈万才一起来的那个人也是他的帮凶?” 凌月等人先入为主,将袁浩看成了是心怀不轨的恶徒,连带着郝洁雄也跟着倒了霉。 袁浩这时忍不住争辩道:“胡说,我Grandpa才不是什么帮凶呢!” 凌月喝道:“那他就是主谋咯!” 袁浩哭笑不得,没想到自己这个便宜表哥脚底抹油,他却背了黑锅,他心中气愤,正要将事情经过说出来,忽然旁边的方奕佳这时候已经擦干了眼泪,抢着说道:“不是的,刚才是有人在这里打架,我们刚好经过而已。” 凌月目光朝着方奕佳一看,见她相貌堂堂,眉根正直,不像是坏人,脸色这才好了一些,她喝问道:“那是谁?人呢?” 袁浩一张口,刚要说,方奕佳又抢着说道:“不知道啊,等我们到这里的时候,只看见洞里面一个人影冲出来一闪,然后就不见了。” 什么叫人影一闪就不见了? 这句话说得很是离谱,但偏偏在凌月等人听来却很是正常,修行人可不就是这样高来高去,来去无踪的么? 凌月和旁边的小狐狸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半信半疑的咬了一会儿耳朵,然后凌月指着袁浩和方奕佳,说道:“你们两个,跟我们回去一趟,问清楚了话才能走!” 方奕佳被之前虚灵的诡异已经吓到了,她现在不知道凌月这三个女孩儿是什么来头,又哪里肯去?她连忙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怯怯的说道:“不行,我还得赶紧回家呢!我妈妈会担心我的。” 凌月冷笑道:“你妈妈会担心你?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这里深山老林的,你自己一个人怎么来的?哼,不说清楚,你们两个都别想走!” 第200章 恩怨宿敌 方奕佳和袁浩听见凌月这话,都是一惊,袁浩刚想说什么将自己摘出来,忽然间便听见旁边出来一个颇为冷厉的冷笑声:“好威风啊,真是好威风!” 凌月等人听见这声音,顿时目光朝四周看去,却见四周空无一人,凌月忍不住喝道:“是谁,在玄禅门也敢装神弄鬼,有本事站出来说话!” 她话音刚落,便见一个身穿着青色长衫的女子忽然间出现在他们身旁的不远处,这个女子身材高挑性感,容貌颇美,只是眉宇间透出一股冷艳的煞气。 凌月瞧见这女子,顿时一惊,面有惧色,她色厉内荏的喝道:“丁楠,你来干什么?” 这女子正是丁楠,她冷冷一笑,目光中闪过一丝黯然之色,但很快目光又变得十分凌厉:“来干什么?当然是来祝贺你们玄禅门的新任掌门接任了!” 丁楠原本是李云东的大学同学,又和现任掌门周秦曾经是闺蜜好友,但由于机缘巧合,她和周秦一同爱上了李云东,并且两个女子又因为种种原因而反目成仇,势同水火,尽管两人一起协同作战,对抗过天机玄狐,但两人的关系并没有因此而改善。 丁楠原本也想来天珑山,光明正大的来送李云东飞升羽化,但是她如果来这里送李云东一程,那她就必不可免要面对自己曾经的死敌周秦。 丁楠最早的时候只是来源于农村,遇到周秦时强烈的艳羡她的家庭背景和经济条件,因此一直委曲求全的呆在她身旁,以此来换取更好的生活条件和物质条件。 但丁楠心里面是有着深深自卑感的女子,她无法忍受周秦的高傲,无法忍受周秦的强势,无法忍受自己一直屈身于周秦的光环之中,更无法忍受周秦比自己更强。 在机缘巧合下,丁楠踏上了修行界的道路,她更因为种种机缘而成为了五华山的掌门人,甚至比周秦担任掌门还要早了一些,在当时堪称中华修行界最年轻的女修行人,也是数得着的女性大修行人之一。 她向来心高气傲,又与周秦决裂成仇,如何受得了周秦担任玄禅门掌门一职的事情? 要她拉下面皮来,违心对着周秦说一些恭喜祝贺的话,那还不如杀了她! 因此丁楠今天只是阳神出游,悄悄的呆在天珑山玄禅门的一角,一直默默的躲藏在人群之中,直到看着李云东羽化飞升后,她才心中默默的一声长叹。 可丁楠很快就从这种小女儿心思和情绪中挣脱了出来,她原本想要悄悄的来,悄悄的走,却没想到李云东刚羽化飞升,天珑山后面就有人在斗法打得不可开交,丁楠登时幸灾乐祸了起来。 李云东在的时候,她对玄禅门有所顾忌与敬畏,但现在周秦是掌门人了,那可对不起,玄禅门是什么东西? 丁楠立刻便悄无声息的飞到了出事的地点,却不现身,只是等着看好戏,直到自己忍耐不住了,这才冷笑着讥讽现身。 她刚一现身,凌月等小狐狸便如临大敌,她们知道,丁楠算是现任掌门周秦的老冤家了,以前李云东在的时候,她还留有三分余地,现在李云东不在了,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凌月硬着头皮说道:“丁楠,你既然拿是来祝贺我们玄禅门新任掌门接任,那为什么不正大光明的来?要这样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来?” 丁楠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中满是讥讽:“我偷偷摸摸?我鬼鬼祟祟?” 丁楠的笑声震动山谷,如同魔音入脑,刺得袁浩和方奕佳都忍不住大声惨叫了起来,捂着耳朵,一个蹲在地上,神情痛苦,方奕佳则身子弯曲,大声尖叫道:“别叫啦,快别叫啦!” 但方奕佳的声音刚喊出来便被丁楠的声音所淹没,仿佛小浪花被海浪所吞噬一般,刹那间就不见了踪影。 就连凌月和旁边的小狐狸,以及张流芳都是微微皱眉,三人不约而同的气贯丹田,神守灵台,以免自己被丁楠的笑声所伤。 丁楠笑到半当中,她脸色一变,忽然一声厉喝道:“我丁楠去一个地方,需要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吗!!” 这一声厉喝宛如晴天霹雳,震得山谷都是一震,袁浩和方奕佳差点被从地上震了起来! 今天他们两人可算是大开眼界,他们两人之前刚刚看到了姚梦枕智斗虚灵,巧退鬼婴,又见识到郝帅的子午双龙爆绝地逆袭,以不入流的普通人之身,居然放翻了一个阳神高手。 虽然两人并不懂郝帅和虚灵之间真正的实力差距有多大,但那两条恐怖的火龙却不是盖的,只把两人震得目瞪口呆。 他们本来以为这就已经够夸张了,没想到的是……丁楠居然普普通通的一声大喝,居然能把两人震得一跳,腳板心发麻不说,心脏都在砰砰剧跳,像是下一秒钟都要爆裂开来似的! 方奕佳以前见过郝帅各种夸张的事迹,倒还撑得住, 袁浩此时却是脑海中嗡嗡作响,不停的回荡着一个念头,心道:好犀利,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么犀利的人! 凌月被丁楠这一声大喝震得浑身一颤,气息都有些不顺,一时半会居然开不了口正常说话。 这时一个较为平缓,但听起来却又锋芒毕露,霸气内敛的女子声音在一旁缓缓响起:“丁楠,你如果想在这里撒野,那你就找错地方了。” 这声音一响起,凌月等人顿时脸色一喜,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脱口道:“掌门,你来了!” 说话的这人正是周秦,袁浩和方奕佳听见她的声音后,不由自主的向她看去,却见周秦穿着一件明黄色的道袍,没有戴道冠,一头秀发如同瀑布一般披洒在自己肩膀上。 周秦天生长着一张精致的瓜子脸,她的五官堪称完美,无论从哪个角度,哪个方向去看,都美得令人惊心动魄,不敢久视,她穿的这件明黄色道袍上面绣的却不是凤凰,而是金色的神龙,她一路的道袍袍摆迤逦在地上,宛如层峦叠嶂的金色云彩,大气恢弘,令人侧目。 周秦面无表情,脸上像是挂着一层寒霜,但只有极为熟悉的人才能够从她的眼中看出一丝深深的寂寥与落寞。 周秦一出现,凌月等人便知道自己安全了,虽然丁楠手中有极为可怕的法宝,足够秒杀她们这些小虾米,但是周秦手上同样也有极为厉害的法宝,两人若真动起手来,只怕丁楠要讨不了好去。 丁楠一见周秦,顿时气息一窒,仿佛先声夺人一般,自己的气场似乎一下就被压制住了,似乎眼前这个女子天生就要比自己强上那么一分,天生就能压得自己透不过气来。 丁楠心中越发恼怒,她盯着周秦,目光越来越是不善,忍不住体内的气息便越流淌越快,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周秦见她这般想要动手的模样,可她自己却不想动手,毕竟今天许多门派的修行人都在,而且还是自己接任掌门职位的大喜之日,她可不希望自己师父李云东传到自己手中的玄禅门沦落成为众人的笑柄。 因此周秦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丁楠,你如果想动手,可要考虑清楚后果。”说着,她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袁浩和方奕佳一眼,像是在说,这里还有普通凡人呢,万一我们动手,害得他们跟着死了,那你就准备迎接天劫吧! 修行界有一个铁一般的铁律,那就是:修行人绝对不得使用任何法术或者法宝来伤害或者杀害普通凡人,有违反者,必遭天劫! 这一点,已经有无数的修行人验证过了,屡试不爽。 虽然也有在天劫下侥幸活下来的,但是这一条铁律对于绝大多数的修行人依旧有着强大的威慑力,即便是丁楠也不例外。 丁楠扫了一眼早就看傻眼的方奕佳和袁浩,她哼了一声,说道:“行啊,既然你说神仙打架,凡人遭殃,那现在你把他们放了,然后我们约个地方,好好打一架,怎么样?” 周秦自己的师父和深深暗恋的男子已经飞升羽化了,心里面自然是难过得很,无处发泄,丁楠这一句话正好合了她的意,周秦不假思索的说道:“好!哪里?什么时候?地点你定!” 丁楠冷笑道:“好,三天后,东吴市北郊!” 周秦点了点头,说道:“好!”说完,她扭头看了凌月一眼,说道:“凌月,你送他们下山。” 凌月大急,她可不想新任掌门就跟人斗法出了点什么事情,而且方奕佳和袁浩这两个普通人又见到了他们修行界的许多秘密事情,就这样将他们放走了,岂不是大为不妥?而且,之前斗法挑衅的帐怎么算? 凌月说道:“掌门,他们……就这样放走,是不是不好啊?那之前后山的斗法……” 周秦冷笑道:“不就是点不入流的微末法术吗?不用这么小题大做,免得有人看了笑话。我们玄禅门还用得着怕人背后嚼舌头,怕人踢上门来吗?”说着,她有意无意的扫了丁楠一眼。 丁楠嘿的一笑,身形一闪,刹那间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她的声音依旧在众人耳边回荡:“周秦,我等你,我们不见不散!” 这个声音连续回响了三遍后,便慢慢的消散,再也不闻。 周秦神色淡然,她斜斜的睨了袁浩一眼,见他一副非主流的模样,心中不喜,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之色,便一挥袖子,对凌月说道:“送他们下山。”说完,自己便消失不见。 凌月有些不乐意,但又不能违背她的命令,只得悻悻的应了一声,然后瞪了袁浩一眼,喝道:“听见没有,走啊,赶紧走啊,还要我八抬大轿请你走啊!” 袁浩如梦初醒,连忙屁滚尿流的爬了起来,他刚跑出去两步,忽然想起来方奕佳还在原地发呆,他连忙又跑了回来,一拉方奕佳的胳膊,说道:“走啦,靓女,还发什么痴啊!快走啦!” 方奕佳猛的惊醒过来,只来得及深深看了周秦原来的位置一眼,便慌慌张张的跟着袁浩下了山。 而凌月等人也很快的转身离去。 但是,就在他们都纷纷离去的了好一阵后,一个虚幻而衰弱的人影从石洞中缓缓的飘了出来,依稀可以辨认出是一个人形。 这个人形正是被郝帅用子午双龙爆轰碎了肉身鼎炉,同时自己的阳神也大受损伤的虚灵。 虚灵此时显露出自己的阳神真身,倒变成了一个男子形象,他恨恨的看了看身后的石洞,看了看天珑山,面容说不出的狰狞恐怖,目光更是说不出的阴鸷愤怒,他咬牙切齿的小声道:“应劫少年,好一个应劫少年!我会回来的,我会回来找你的,你等着,你给我等着!” 说完,虚灵身形猛的一颤,几乎要散开来一般。 虚灵受伤极重,不敢再多做逗留,飞快的朝着一个方向飞去,只白光一闪,便刹那间不见了踪影。 第201章 收我为徒吧! 郝帅哪里知道自己在天珑山与虚灵大战一场,闹腾得中华修行界修为最高的两个女修行人要准备大打出手。 他此时心急如焚的抱着姚梦枕狂奔,时不时的低下头来查看着姚梦枕的情况。 姚梦枕此时被阴寒之气束缚住了身子,身上凉得出奇,郝帅觉得自己就像是抱着一团寒冰一样,刺得他手臂都有些生疼。 姚梦枕现在虽然不能动弹,但是她神识深处却觉得自己一开始像是身坠冰窟,整个人如同被包裹着一层厚厚的冰霜,但是紧接着没过多久又浑身像是包裹着一团炽烈的火焰一样,灼烤得她浑身发烫,周身的冰茧似乎也慢慢的融化开来。 郝帅哪里知道,他从筑基的过程中被人强行打断,半途惊醒,这就已经是修行的大忌了,而且他从筑基中苏醒过来后,立刻又与人动手斗法,而且程度剧烈,这就是大忌中的大忌。 就好像一个人刚刚睡醒就立刻爬起来跟人打架,而且还打得昏天黑地的,这对于一个人的身体健康是极大的损害。 这个时候的人体器官尚处于沉睡状态,就如同发动机还没有预热,还没转动起来,就要突然间跑两百迈甚至是三百迈,这样的机器不坏才怪! 郝帅现在也同样是如此,他本来就体内肾气过剩,阳气过旺,正没地方发泄,突然间体内的气血又为了适应激烈的斗法而高速运转,这一下更加使得郝帅体内的气血燥热异常,如同一座即将翻滚爆发的火山,下一秒钟随时都会爆发出来。 人有时候在危急的情况下会忽视自己的一些伤痛,等到事情过了以后,或者这人发现了自己的伤处,才会感觉到疼痛,郝帅现在便是如此。他由于太过于紧张姚梦枕的伤势情况,以至于忽视忽略了自己的情况,反而暂时压住延缓了体内气息的沸腾爆发时间。 而他误打误撞抱着姚梦枕狂奔,一方面给了自己身体一个元气散发出去的渠道,同时姚梦枕身上过于强大的阴邪之气正好可以与郝帅体内过于旺盛的肾气与阳气互相中和,反而因祸得福,两个人一块儿躲过了一劫。 郝帅生怕有其他人会再突然之间杀出来,因此一路没头没脑的狂奔,不分方向,不辨东西,哪里丛林茂密,他便往哪里钻,哪里人烟稀少,他便往哪里去。 这样狂奔了好一阵,郝帅渐渐觉得他们已经奔出了天珑山的地面,来到一处极为荒凉偏僻的郊区,放眼看去,四周毫无半点人烟,他这才停了下来,飞快的掏出乾坤如意镜,准备兑换出其中能够治疗恢复的符箓给姚梦枕使用。 可郝帅刚要掏出乾坤如意镜,跟前的姚梦枕便嘤咛一声苏醒了过来。 郝帅见姚梦枕有了动静,大喜过望,连忙小心翼翼的扶她起来,连连问道:“姚梦枕,你醒了?你没事吧?” 姚梦枕被郝帅的阳气一捂,捂得居然全身出了一身的汗,之前的阴寒之气都被驱逐出了体内,她此时只觉得浑身酸软,懒洋洋的提不起一丁点儿的劲来,眼皮子更是沉重如铅,脑袋昏昏沉沉的。 姚梦枕迷迷糊糊的哼了一声,下意识的哼了一句:“郝帅,你还活着啊?” 郝帅哭笑不得:“干嘛?你希望我早点死啊?” 姚梦枕身子倒在郝帅的怀中,懒洋洋的说道:“我还以为你死定了呢。” 郝帅见她没事,便又恢复了本性,他得意洋洋的笑道:“开什么玩笑,小爷我这么容易死的吗?天底下能杀死我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姚梦枕眼皮子都有些睁不开,她见郝帅还有心情跟自己耍嘴皮子,显然也没受什么伤,便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她眯着眼睛,身子像小猫一样蜷缩在郝帅的怀中,声音有些娇憨的啐了一句:“你少吹牛了,碰到真正的高手,只怕你连人家一根小手指头都打不过。” 郝帅打了个哈哈,说道:“高手在哪里?你让高手把小手指头剁下来,我跟他的小手指头打,看我打不打得过!” 姚梦枕虽然浑身乏力,还是被逗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勉强睁开眼睛看了郝帅一眼,笑骂道:“你呀,以后修行水平是不是天下第一,这个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的脸皮厚度绝对是天下第一,所有人加在一起都望尘莫及呀!” 郝帅平日里和姚梦枕斗嘴惯了,虽然有时候看起来两个人像是恨不得要互相掐死对方,但是两人心里面又都极其在乎对方,将对方看成是自己生命中极为重要的人,此时两人斗着嘴,但心里面都极为感激对方救了自己的性命。 大难得脱后,两人更是有些劫后余生的庆幸,郝帅低头一看却见姚梦枕慵懒不胜,眼睛笑得弯弯的,宛如酣睡刚醒的小猫,说不出的娇柔可爱,再加上她容貌极美,虽然是一副睁不开眼睛的样子,却别有一副慵懒之美,只看得郝帅心中怦然一动。 郝帅心中暗自道:这小娘鱼平日里没怎么觉得她漂亮,今天看起来真是格外的漂亮。 郝帅盯着姚梦枕看着,姚梦枕笑着说道:“你盯着我看干嘛?我的脸皮可没你这么厚,别看了。” 郝帅这才回过神来,他能够明显感觉到自己体内的鲜血流动速度和气息流动速度又加快了几分,自己下半身不受控制的又热情膨胀了起来,让郝帅好不尴尬。 他们两人此时紧贴在一起,郝帅身上的反应,姚梦枕自然立刻便感觉到了。 刚刚还慵懒不胜的小丫头如同触电似的,突然之间跳了起来,她知道这是郝帅体内气息过剩的自然反应,但还是羞怒的尖声叫道:“流氓!你这个臭流氓!” 郝帅极为尴尬,他心中暗自叫苦,但嘴上却不肯认输,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一样,跳了起来,恼怒道:“流你妹呀!你身上有什么地方值得我起反应?你这干瘪身材我也看得上?我得有多饥不择食啊?” 姚梦枕真是气得七窍生烟,她一下扑到郝帅身上,又抓又捏,像一只愤怒的小猫。 两个人刚才还很温情的互相暗自关心,转眼间就又掐得死去活来。 两个人此时体力都很成问题,闹腾了一阵后,各自都疲倦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两人互相怒气冲冲的瞪了一眼对方后,忽然间两人肚子里面都不约而同的传来轱辘一声响。 郝帅和姚梦枕同时一愣,都忍不住脸色怪怪的,很快又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两人没头没脑没心没肺的笑了一阵,姚梦枕躺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爬了起来,一边拍着身上的灰,一边说道:“喂,我快饿死了,赶紧回家吧!” 郝帅也喘了一口气,他看了看天色,见天边远远的彩云渐去,乌云西来,像是要下雨的样子,他点头道:“好吧,赶紧回家。” 郝帅重新将乾坤如意镜放好,扭头对姚梦枕说道:“走吧,今天也算来着了,筑基不成,倒跟人莫名其妙打了一架,哎,你说那女人是谁啊?为什么要杀我啊?” 姚梦枕歪着脑袋很是认真的想了想,她说道:“不知道,但肯定是专门针对你来的,而且这次来的是一个修行人,如果不是正好天珑山有绝世高手在羽化飞升,只怕我们两个都难逃此劫。” 郝帅有些焦躁的抓了抓头发,说道:“真是烦躁,这些家伙,有完没完了?到底是什么人啊?烦死了!让小爷我知道,我让他们好看!” 姚梦枕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很是洒然的说道:“想不明白就别想了,我们回去想想怎样应付以后的事情吧。” 郝帅点了点头,他扭头看了看四周,辨认了一下方向后,说道:“走吧,赶紧回去,我也快饿死了。” 两人扭头朝着来时的路,沿路返回,可是两人走了许久,却依旧在荒山野林之中走着,四周虽然已经可以看见人烟,但都是水田农家,连条像样的正经马路都看不见。 姚梦枕之前跟虚灵打了一场,又中了阴损的法术,身体正乏力难受,此时走这么老长一截路,只走得腰酸腿软,叫苦不迭。 她跟在郝帅身后又走了大约五百米后,忍不住一屁股坐在了一个土堆上,一边揉着自己的脚踝,一边龇牙咧嘴的叫嚷道:“不行了,走不动了,歇会再说吧。” 郝帅抬头看了一眼天,却见此时的天空已经是乌云遍布,像是随时要下雨的样子,他苦笑道:“坚持一下吧,你看这天,一会下起雨来,就更难走不了了,你不想在这荒山野林之中过夜吧?” 姚梦枕忍不住嗔道:“讨厌,都是你,没头苍蝇一样乱跑,跑到这鬼地方来自己都不认识路。” 郝帅顿时叫起撞天屈来,说道:“你还好意思说?我当时吓都被吓死了,生怕哪里又冒出一个高手来,那我可就死定了,你当时又生死不知,我哪里知道该往哪里去啊?总不能带你去医院吧?去了医院,我又该怎么说啊?” 姚梦枕也就是小女孩儿的骄娇脾气发作,随口发发牢骚,听郝帅这么一说,她心中也颇有些感动于郝帅之前对自己的紧张和关心,但她嘴上却是不肯承认的。 姚梦枕朝着郝帅扮了个鬼脸,说道:“你背我回去,我就原谅你!” 郝帅看见姚梦枕脚踝处都被鞋边沿磨出了血迹,他也知道姚梦枕实在是走不动了,便点头弯下腰来,说道:“来吧,我背你走。” 姚梦枕顿时眉开眼笑的站了起来,正准备往郝帅背上蹦去,可突然间她又想到了什么,说道:“喂,你一会不准胡思乱想啊!” 郝帅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愣道:“啊?我胡思乱想什么?”但很快他便反应了过来,气不打一处来,说道:“就你这身材,我有什么好胡思乱想的!” 姚梦枕大怒,一下扑到了郝帅背上,又抓又咬,怒道:“你作死呀!我要不是被你连累,我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吗?你这个混蛋,你哪壶不开提哪壶呀!老娘我要是以前那个样子,我,我,我的胸能砸死你呀我!!” 姚梦枕口不择言的发泄着,却见郝帅居然出奇的没有反驳,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她大为惊奇,忍不住探过头看了一眼,却见郝帅居然一副“泫然欲滴”的样子,一脸的悲戚。 姚梦枕心中一震,暗道:哎哟,我是不是说得太过分了?要不是郝帅救了自己,自己只怕现在就已经死了!自己不该说这样的话的。 小姑娘心中刚软,正要开口说一句软话,却忽然间听见郝帅一脸悲苦的说道:“姚梦枕……” 姚梦枕心有戚戚,有些不好意思的应了一句,怯怯的说道:“啊?” 郝帅一副“强忍着眼泪”的模样,说道:“你的胸前有什么东西……硌着我好疼啊!” 姚梦枕顿时深吸了一口气,两条柳眉一点一点的倒竖了起来,她一声尖锐的大叫,怒极的扑了过去,双手掐着郝帅的脖子,怒道:“郝帅,你找死呀!!!” 郝帅哈哈狂笑了起来,脚下生烟,迈腿狂奔。 两个人的笑闹声一时间洒遍了这人烟稀少的荒郊野林。 等好不容易跑到了马路上,郝帅这才拦下了一辆车,两个人又一路打闹的回到了家中。 到了家里面,已经是下午三四点的时间了,两个人早就饥肠辘辘,累得筋疲力尽,可等到了家门口的时候,忽然间从拐角处冲出来一个人影。 这个人影来势之快,只把毫无防备的郝帅和姚梦枕吓了一跳,两个人下意识的就抬起手来要向这个人影打去。 可他们两人身形刚动,便见这人反应极快,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之势,双膝一曲,潇洒利落,干净果断的……往地上一扑,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大声嘶喊道:“表哥,收我为徒吧!!” 郝帅和姚梦枕惊得目瞪口呆,这才发现,这人居然是郝帅的非主流便宜表弟,袁浩! 第202章 收还是不收? 郝帅吃惊的看着袁浩,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惊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袁浩表情十分的精彩,既有期待,又有恐惧,他一脸可怜巴巴的看着郝帅,操着生硬的普通话说道:“表哥,你收我为徒吧!求求你了,你一定要收我为徒。” 郝帅看见他这非主流造型,就像看见一只非洲大火鸡跪在自己跟前,求自己要收他为徒似的,怎么都不舒服。 自己修行都不靠谱呢,还收他为徒?开玩笑呢! 而且,就算自己要收徒,也不能收只非洲大火鸡为徒啊! 整天有个满脸是环,耳环戴得比手指头数还多,头发染得跟彩虹似的人在自己跟前晃悠,自己还不得疯啊?还修个屁的行啊? 不神经病才怪了! 郝帅一脸的怪异,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假思索的说道:“不行,不行。” 袁浩大急,连忙双手抱住了郝帅的大腿,哭嚎着哀求道:“表哥,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别和我一般计较,就收我为徒吧,求求你了!” 郝帅哭笑不得,挣了一下,却被袁浩抱得死死的,不能挣脱,他忍不住恼怒道:“喂,松手,快松手!” 袁浩耍起了无赖,说道:“不放,你不收我为徒,我就不放手!” 郝帅气得笑了起来:“好好,我倒是头一回见到这样拜师的,长见识了!”他正要发狠一脚将袁浩踢开,却见姚梦枕忽然在一旁戳了戳他的胳膊,小声道:“哎,你问问他,为什么要拜你为师?” 郝帅翻了个白眼,小声说道:“多新鲜,还不是看见我个人打架斗法,用了法术,觉得很拉风很过瘾,自己也想学呗。”说着,他瞥了袁浩一眼,冷笑道:“像他这样的人,要是学了法术那还得了?不出去耀武扬威那才怪了!” 袁浩倒是听到了郝帅这句话,他连忙抬起头来,双手使劲摇着,说道:“不会不会,我不是那种人,我会做个好人的!” 郝帅上次第一次见袁浩就差点被他推下楼梯,他哪里肯信! 郝帅见他松手,立刻拔腿就要跑,可他身形刚动,袁浩立刻又两只手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腿,速度之快,简直令人瞠目结舌。 郝帅大怒,朝着袁浩喝道:“喂,你没完没了了,赶紧放手!” 袁浩索性也豁出去了,像是抱着救命稻草似的,扯着嗓子哀嚎了起来:“师父,你别丢下我不管啊,你别害徒儿啊!” 郝帅自己没脸没皮惯了,今儿个头一回碰到比他还不要脸的对象,他真是啼笑皆非,郝帅扭头一看,却见小区四周的邻里们都纷纷目光古怪的朝着郝帅看来,一个个指指点点,说三道四。 郝帅这般厚脸皮都觉得有些火辣辣的! 关键是抱着自己大腿的,又不是个美女,要是个美女,那小爷就让她抱好了,爱抱多久就抱多久! 但丫不是啊,这来一只非洲大火鸡抱着自己的大腿,死乞活赖的要跟着自己,这算是怎么回事啊? 而且,丫还是只雄性的非洲大火鸡! 我了个去! 拜师?拜你妹呀! 郝帅恼羞成怒,正要发作,一旁的姚梦枕忽然间眼珠一转,凑到袁浩耳边,小声说道:“喂,你是不是担心我们要杀你灭口啊?” 袁浩一听,登时吓了一跳,像是见了鬼一样盯着姚梦枕,浑身抖如筛糠,哆哆嗦嗦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从天珑山“大难不死”回到郝洁雄身边后,立刻屁颠颠的将自己遇到的事情跟郝洁雄说了一遍。 但他口才又不怎么好,情绪又极度的激动,一番话说得那叫一个唾沫横飞,手舞足蹈,只把郝洁雄说得眉头直皱,脚步连连后退,生怕袁浩的口水会喷到他身上。 袁浩好容易说完后,瞪大了眼睛,期盼的看着郝洁雄,很希望他表现出极为惊诧和震惊的态度来。 譬如说:什么?我的乖孙居然是个修行人?什么?我的乖孙居然是个超人?什么,我的乖孙居然是那美克星人?什么,我的乖孙居然不是人?等等,诸如此类。 只要郝洁雄表现出一丁点儿的震惊,那就表明郝洁雄完全无法接受郝帅这样的隐藏身份,那时候他就可以有很多的文章可以做了。 袁浩自然是很不喜欢郝帅的,如果郝洁雄对郝帅产生了排斥,那他自然乐见其成,而且,今天在天珑山发生的事情的确是让他十分的震撼和惊恐,他很怕在场的任何一个人为了杀人灭口来找自己的麻烦。 所以他必须要将今天的事情告诉郝洁雄,一来有邀功献宝的意思:grandpa,你看我今天遇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可比你看的这个什么羽化飞升要厉害得多;二来,他也有给郝洁雄打预防针的意思:grandpa,你看我遇到了这么恐怖的一件事情,我要是有危险,你可得罩着我啊;三来,袁浩也有给郝帅下药的意思:grandpa,你看这个郝帅,他自己居然是个修行人,他从来不跟你说啊,这个人不老实,不可靠啊!这种人你怎么能信任? 袁浩自己虽然一副非主流的打扮,平日里也尽动些不正经的主意,整天没个正形的样子,但是他这样的大家子弟,一旦涉及到利益纷争和争权夺利,他们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这种不动声色之间的勾心斗角和看似平常的尔虞我诈,是已经深深融入到他们血液和习性之中的天赋技能,常人所不能理解,凡人所不能理会,只有像马莜雪这样人精才能与之相媲美。 袁浩这一套要是在邹静秋或者郝帅、姚梦枕跟前玩,绝对能把他们玩死,因为他这一套非主流的打扮就已经足够有欺骗性了,谁会相信这样一个2B打扮的人能有这心思啊? 但袁浩却找到了郝洁雄。 很明显,他找错人了。 郝洁雄一生在商场厮杀,能看不出袁浩这点小九九?能察觉不出袁浩这点小心思? 他耐着性子听完袁浩的话后,丝毫没有表露出半点的异色,他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袁浩顿时有一拳打在了棉花里面的感觉,心中无比的惶恐慌乱:“啊?grandpa,你……” 郝洁雄又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我已经知道了,你去吧。” 袁浩死死的盯着郝洁雄看了一阵,却看不出任何的端倪和感情倾向,他顿时心中凉了半截,脸色灰白如土,如同大难临头,末日降临似的。 自古以来,上位者保持权威的最好办法就是:遇到了任何事情,从不轻易表态,从不轻易让人看穿他们。 皇帝批览奏折,用的最多的语句就是三个字:知道了。 直到今天,天朝的领导们依旧在沿用这个方法。 因为这三个字是领导最可怕最有力量的三个字,它们代表着神秘,代表着莫测,代表着猜测。 只要下属多猜测,摸不透领导的心思,就会产生敬畏和恐惧,久而久之就会产生臣服之心,不敢异动。 袁浩此时就是这样,他瞬间觉得自己有一种要被立刻抛弃的感觉。 Grandpa对这个衰仔如此死心塌地,居然这样都不起疑心吗? 袁浩看的小说故事和电视电影太多,自然而然的便认为他今天遇到的事情非同小可,自己不幸看见,很有可能要有不测,这么重要的事情被自己看见,那会不会有人来灭自己的口? 如果郝洁雄有帮自己撑住的意思,那这些门派自然是要给自己的grandpa一点面子的,但郝洁雄的态度如此诡异神秘,是不是他已经想要抛弃自己了?是不是自己就死定了? 这一系列的心理活动,在袁浩的脑海中只是一刹那间的事情,他瞬间便觉得自己死定了,但他又不甘心,很快又想起了另外一个能救他的人。 这个人就是郝帅! 于是他来了! 只要郝帅能收自己为徒,那想必自己也会安全许多吧?郝洁雄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也会帮自己说说话吧? 可突然间,自己的想法被一个小姑娘给当面拆穿了,袁浩真是惊得目瞪口呆,有一种被人剥光了衣服的感觉。 姚梦枕一见袁浩这样子,便知道自己说中了,她嘻嘻一笑,老气横秋的拍着袁浩的肩膀,说道:“你放心吧,我们不会杀你灭口的。” 袁浩哪里肯信这种口头承诺?他哭丧着脸,脸皮挤得像风干的橘子一样,眼皮使劲的眨巴了几下,硬生生挤出几滴眼泪来,他哭道:“梦枕靓妹,你别玩儿我啦!”他扭过头去看着郝帅,哭嚎着说道:“表哥,你要是不帮我,我就死定了,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郝帅心里面这叫一个郁闷,他见袁浩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抱着自己的大腿干嚎,一边嚎还一边将眼泪鼻涕都抹在自己的裤子上,只气得他牙痒痒的。 郝帅没好气的喝道:“救你妹呀,你先放手!我的裤子!” 事关性命,袁浩哪里肯松手,他嚎道:“不放,打死我也不放!” 郝帅苦笑不已,正无奈的时候,忽然间听见旁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正是邹静秋。 邹静秋拎着菜篮子,像是刚买完菜回来的样子,她奇怪的看着郝帅、姚梦枕和……跪在地上抱着郝帅大腿哭嚎的袁浩,表情十分的精彩,她吃吃的说道:“小帅,你,你们在干什么?” 袁浩一见,顿时像见了救兵一样,扭头朝着邹静秋扑去,一把抱住了她的大腿,哭道:“anut,你帮帮我啊!你要救救我啊!” 郝帅终于摆脱了纠缠,却见袁浩像赖皮虫一样死乞活赖的缠着自己的老妈,他顿时头大如斗,连想用子午炎龙爆将这家伙烧个形神俱灭的心都有了。 因为他知道,自己老妈是个刀子嘴豆腐心之人,只要别人一求她,她就会心软。 果不其然,邹静秋虽然极为看不惯袁浩这打扮,但见他哭嚎得这么凄凉,忍不住便说道:“什么事情啊?起来说,姑姑会帮你的。” 郝帅心中顿时一沉,欲哭无泪的扭头看向姚梦枕,说道:“完了完了,怎么办啊?这徒弟……收还是不收啊?” 第203章 宁死不从 姚梦枕听见郝帅的话,心中倒是一动,她小声对郝帅说道:“我觉得你就收下来吧。” 郝帅眼珠子一瞪,像是活见鬼似的,压着嗓子说道:“不是吧,你让我收他为徒?这,这个样子的非主流,我收他为徒?你让我我教他什么啊?” 姚梦枕掩嘴吃吃笑道:“很简单啊,你教他怎么厚着脸皮说瞎话啊!” 郝帅怒道:“喂喂,你别在这个时候开玩笑,赶紧帮我说句话,要不然我老妈一开口,你让我怎么拒绝?” 姚梦枕却笑嘻嘻的说道:“可是我真的觉得你收他为徒,有利无弊也!” 郝帅一愣,脱口道:“屁的有利无弊呀!哪里来的利?” 姚梦枕飞快瞥了袁浩一眼,说道:“你傻呀!如果不收他为徒,要是他四处乱说,岂不是对你我不利?总不能我们真的把他杀了灭口吧?” 要是换做是普通人,姚梦枕只怕真会动这个念头,会下这个手,但袁浩尽管鬼憎神厌,但他毕竟是郝家的一部分,而姚梦枕对于郝帅回归郝家是持大力支持的态度的,豪门之中好修行嘛! 如果把袁浩个杀了,那就等于埋下了一个定时炸弹,结下了一个天大的仇敌,而且也会得罪很多的人,对郝帅将来在家族中的修行极为不利。 姚梦枕这么一说,郝帅也是一愣,他随即表情变得无比的痛苦挣扎,姚梦枕又说道:“你想啊,要是你收他为徒,将来你回了郝家,也算有人帮你说好话了,有人替你做马前卒,这样不是很好吗?” 郝帅打从心眼里对袁浩是很不待见,甚至是有些反感的,但他冷静下来想了想,也不得不承认,姚梦枕说得十分有道理,收袁浩为徒,的确是有利无弊,对自己极有好处。 但让郝帅就这样克服自己心中的反感来做一件自己不情愿的事情,他又没有这么深的城府。 郝帅正犹豫着,却听见旁边的邹静秋喝道:“小帅,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欺负袁浩了?” 郝帅苦笑道:“老妈耶,你瞧瞧他这样子,我躲都来不及,哪里敢欺负他哟!” 邹静秋低头一看,恰好袁浩可怜兮兮的抬头向她看来,她却见袁浩顶着一头花花绿绿的头发,脸上还有点儿烟熏妆,此时眼泪一冲,顿时脸上花得跟京剧脸谱似的,只把邹静秋逗得差点儿笑了出来。 邹静秋强忍着笑,瞪着眼睛向郝帅看去,喝道:“怎么跟你表弟说话呢?像个兄长的模样不?” 郝帅哭笑不得,心中暗道:什么表弟啊?我可没这样的表弟,丢不起这人! 但他嘴上却是不敢反驳,唯唯诺诺的应道:“是是,我愧对于党,愧对于人民,我检讨,我反思,我有罪,我悔改!” 邹静秋笑骂道:“少来油腔滑调的,快,过来!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但先给袁浩赔礼道歉再说!” 邹静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她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知道自己儿子肯定有异于常人,而且一副混世魔王的做派,从来只有他欺负别人,没有别人欺负他的份,因此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先道歉,那一准错不了! 郝帅心里面大大的不乐意,袁浩也吓了一跳,连忙摆手道:“anut,表哥没有错啦!错在我!” 邹静秋大奇,问道:“啊?你错了什么?” 这一句话把袁浩问得语塞,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错,错在……” 袁浩说不出来,一旁的郝帅看得幸灾乐祸,但姚梦枕忽然间抢着说道:“你错在不应该跪下来拜师!” 袁浩脸色一变,张大了嘴向姚梦枕看去,郝帅也是一愣,愕然的向姚梦枕看去,心道:这小娘鱼不是想让我收他为徒的吗?怎么半当中又改变主意了? 谁料他念头刚闪过,便听见姚梦枕说道:“你应该先磕头!” 郝帅一听,顿时大怒,扭头朝着姚梦枕怒目而视。 袁浩则一咬牙,朝着郝帅便要磕头下去。 邹静秋在一旁吓了一跳,连忙拉住了他,瞪了嬉皮笑脸的姚梦枕一眼,随即又朝着郝帅喝道:“喂,你够了没有!赶紧把你表弟扶起来!” 袁浩知道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事关自己性命,扯着嗓子嘶嚎道:“我不起来,我就是不起来!” 他这一嗓子嚎得左邻右舍都有人纷纷打开窗探出头来,邹静秋好面子,本来见他跪在这里,惹得四周指指点点就已经十分不好意思了,这一下更是心里面发急,朝着郝帅便瞪了过去:“小帅,不管怎么样,你就先答应了他再说吧!你自己左右看看,这像什么样子!” 郝帅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好吧,那我就先答应了!” 袁浩一听大喜,连忙板上钉钉的朝着郝帅的大腿扑去,喜极而泣道:“师父!” 郝帅见他这模样,眉头一皱,下意识就想往后一躲,但一瞧见自己老妈瞪过来的眼睛,只好老老实实的站住了,让袁浩抱着自己的腿,然后将鼻涕眼泪都一股脑儿擦在了自己的裤子上面,只把郝帅恶心得不行。 在这边郝帅欲哭无泪的收下了一个便宜表弟加便宜徒弟,场面让人啼笑皆非,但在另外一边,虚灵却已经悄无声息的返回了自己的老窝。 一路上虚灵越想越觉得糟心,越想越觉得愤慨,自己这一趟居然又从阳神境界被打回成了阴神的境界,相当于实力一落千丈! 要是自己没有多事,去带清风引路,没有多嘴一句,肯答应接下清风和卢靖元的事情,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 虽然自己找的是一具女子五漏之身的鼎炉,但总比没有要强啊! 一个修行人无论是阳神出窍还是阴神出窍,如果离开鼎炉时间太长,都有可能造成这个修行人的阴神或者阳神实力减退或者变成孤魂野鬼飘散在外,直至法力减退至自己彻底消失。 有鼎炉尚且如此,更不用说如果一个修行人失去了鼎炉,只剩下自己的阴神与阳神漂浮在外,那后果有多可怕了。 因此虚灵的鼎炉被毁,心中真是恨到了极点,不仅仅是恨郝帅和姚梦枕,更恨给他找事的清风和卢靖元。 虚灵心中一口恶气咽不下去,自己悄无声息的回到了老窝后,见四周一切正常,清风和卢靖元也都分别被自己的门徒安排在了各自的客房中住了下来。 虚灵大败而回,自然也没有脸面去找清风,他在自己的住处左右转了一圈后,便悄悄来到了自己徒弟们的住房之中,想要重新挑选一个好鼎炉。 可是他挑选来挑选去,总觉得自己的这些徒弟们一个个根骨奇差,歪瓜裂枣的,比起自己之前那五漏之身的女子鼎炉还要差上几分,心中虽然焦急,却也不屑于去俯身在这种垃圾鼎炉之中。 虚灵正纠结着,忽然间门外一个人影一闪,却是卢靖元从外面回来了。 这时候正是傍晚的时候,卢靖元有在这个时候运动健身的习惯,虽然他身上有伤,但是他还是出去适当的活动了一下,出了一点儿汗。 卢靖元光着膀子,上半身缠着一些纱布,其他的地方一丝赘肉都没有,虽然他身高不够,但是长期大量的运动和杀手生涯还是让他保持了一副颇为不错的好身材。 虚灵一瞧,顿时眼睛一亮,忍不住便阴毒的笑了起来:自己因为他而毁了肉身鼎炉,想必这笔债算在他的头上,也算是天经地义了吧! 虚灵心念一动,便悄悄的跟在卢靖元身后观察了起来,他越看越是觉得满意,越看越是觉得俯身在卢靖元身上鸠占鹊巢,这是一个绝好的主意。 卢靖元丝毫不知道自己请神容易送神难,虚灵竟然已经打起了他自己的主意。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后,便解开了身上的纱布,对着镜子料理着自己的伤口。 在经过处理后,卢靖元左胸部位的创口已经开始愈合,他凑到镜子跟前,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伤口处缝合的针线,忍不住用手触碰了一下,感觉到触手之处还是有些疼痛,他忍不住便皱了皱眉头,发出嘶的一声响,口中骂了一句。 可卢靖元刚直起身子,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猛然间在镜子里面看见一个人影站在自己身后,这个人面目狰狞,目光阴鸷的盯着自己,像是在看着一个绝好的猎物。 卢靖元大吃一惊,他条件反射的立刻抓起了随身携带放在裤腿旁边的一把匕首,朝着身后这人便一刀刺去。 可卢靖元却发现自己这一刀硬生生对从这人身前穿过,直透而出,却没有一丁点儿的血迹,自己的胳膊也没有任何的阻碍! 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卢靖元忍不住大声道:“你是什么人!” 虚灵两眼放光的盯着卢靖元,狞声笑道:“我就是你,你就是我!”说完,他手往卢靖元的胸前伤口处一抓,手指一下透入到卢靖元的身子之中,整个人如同水银泻地一般,飞快的顺着他的伤口流淌了进去。 卢靖元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这人像是幽灵鬼怪一样,一点一点的钻进自己的体内,只把他骇得魂不附体,一边疯狂的挣扎,一边大声嘶吼道:“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虚灵此时半边身子已经融入到了卢靖元的体内,他狞笑道:“别挣扎,别反抗,我会好好对待你的身体的,我会好好利用你这具鼎炉的!” 卢靖元无论怎么挥刀,手中锋利的匕首都只能从对方的身子中穿过,却丝毫不能阻止对方半点分毫,他刹那间心中凉到了极点,嘶声大喊道:“师父,师父!救命,快救命啊!!” 可不管他怎么嘶喊,外面都没有什么动静,卢靖元眼睁睁的看着虚灵最后钻入到自己体内,只剩下半边无比狰狞恐怖的面孔时,他终于崩溃了。 这个深怀仇恨的杀手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幽灵为什么要霸占自己的身体,但他知道,自己身为骄傲自负的东南亚杀手之王,绝对不能轻易的这样服输! 卢靖元突然之间举起了刀,一刀朝着自己的右胸口,朝着自己的心脏位置戳了过去! 这一刀一下刺透了卢靖元的心脏,一下刺透了人体的中丹田! 紧接着,卢靖元猛的拔刀而出,他眼睛里面满是绝望的眼泪,无比的仇恨愤怒的嘶吼道:“你休想得到我的身体,你休想支配我!!” 说完,卢靖元一仰脖子,一抬手,无比熟练的将刀刃朝着自己的咽喉气管处抹去! 即将彻底融入到卢靖元身子之中的虚灵愤怒至极的一声怒吼:“不!!!” 他话音刚落,卢靖元的咽喉处便噗的一声喷出一大片鲜血,刹那间鲜血如雨,溅得墙壁上和镜子前腥红一片! 卢靖元双手死死的捂着自己的咽喉,他低着头,眼珠子死死的瞪着虚灵,目光中透露出誓不低头的绝决与愤怒,像是进行着生命中的最后抗争。 卢靖元背靠着墙壁,身子缓缓的滑倒,他喉咙中发出一阵汩汩的声音,像是在笑,又像是在说着什么,但很快,他眼中的神采便飞快的消失流逝,最终变得一片灰白暗淡,不带一丁点儿生气。 虚灵愤怒得从卢靖元身体之中飞快对钻了出来,如同一头暴怒的野兽,在原地嘶吼咆哮道:“不!!不!!!为什么要这样!!!让我得到你的身体,我也一样可以替你报仇!为什么要这样!” 眼看着一副绝好的鼎炉就这样自杀而废,虚灵愤怒得浑身发抖。 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忽然间传来一个声音,带着一丝惊愕和紧张,正是清风:“卢靖元?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虚灵听见这声音,突然之间转过来,他的表情刹那间变得无比的恐怖,眼中闪烁着异常可怕的目光,他心中思如电转,忽然间他嘴角一裂,露出一个可怕而得意的笑容,忍不住阴恻恻的笑了起来。 ================================ 解释一下,昨晚九点多的时候,我刚到家没多久,正准备码字,可电脑突然间崩溃了,整个系统都不好用了,于是唐唐我准备重装系统,正好找同事借了瘟妻的系统盘。 可当我将盘放进笔记本光驱,按照引导,将系统盘格式化,准备安装的时候,杯具发生了…… 盘居然读不出来!! 我当时就傻眼了!! 我刚格式化,这盘就不给力了,啥意思啊!!不带这样掉链子的啊!! 一晚上我跑了好些地方,折腾到晚上一点多都没弄好,今早一大早八点多就起床,背着本子就出门去修。 结果师傅说我电脑分区有问题,所有分区得重做…… 妈呀!!我电脑里面所有的资料都挂了!!!真是欲哭无泪呀!!! 唯一庆幸的是……俺木有存稿,一个字的存稿都木有,总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没有丢稿子! so……大家原谅下吧,就当……我又请了一天假吧,真是杯具,最近忙得飞起,还掉这种链子,想死心都有了~ 第204章 不败金身 袁浩如愿以偿的走了,可郝帅却觉得焦头烂额,他莫名其妙多了一个非主流的便宜表弟就已经够闹心了,没想到现在居然又多了一个便宜徒弟! 这要是说出去,这非洲大火鸡是自己徒弟,那别人怎么看自己? 真是丢死人了! 便是郝帅这样的厚脸皮也有点吃不消。 但不管怎么说,在邹静秋的“逼迫”和姚梦枕的“怂恿”下,木已成舟,郝帅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 回到家中后,两人这才有心思去想今天发生的事情。 “哎,你说那个女的到底是什么人啊?为什么要杀我啊?她身边的那个会飞的婴儿好像东南亚电影里面降头师用的什么什么婴啊。”郝帅刚进家门便拉着姚梦枕躲到了一旁,迫不及待的问了起来。 姚梦枕想了想,说道:“那个叫做鬼婴,是用婴儿尸体炼制而出来的小鬼,很厉害。不过万幸的是,这不是最厉害的血婴,如果这人用的是最厉害的血婴,只怕你跟我都活不到现在。” 郝帅奇道:“这血婴这么厉害么?我还不是用两个子午炎龙爆把它给烧没了?” 姚梦枕无奈的看了一眼郝帅,按着额头说道:“你不自大会死啊?” 郝帅不悦的说道:“喂喂,好歹我也是击败了鬼婴的人好不好?不打击我你会死啊?” 姚梦枕叉着腰,说道:“你知不知道血婴相当于一个金身期的修行人啊?你知不知道金身期的修行人是什么概念啊?” 郝帅毫不犹豫不假思索胸有成竹理直气壮的说道:“不知道!” 姚梦枕一脸被击败的表情,揉着太阳穴,痛苦的**了一声:“无知真是幸福!好羡慕你!” 郝帅佯怒的瞪眼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啊?之前就听你说过修行有九重境界,只知道金身是第七重天的境界,我又没见过金身高手,哪里知道金身高手有多厉害?” 郝帅自从捡到了乾坤如意镜以来,接二连三击败比自己强得多的强敌,先是和姚梦枕一起击杀了赵无极,接着又击败了咏春拳的好手谢东,紧接着又击杀了龙伟强,随后他又成功在肉搏中击杀了悍匪孙健,在天珑山他又再次“击杀”了修为远在他之上的虚灵和一个鬼婴。 这一连串的战绩,无一不是以弱击强,以小博大,这不仅极大的助长增强了郝帅的自信心,同时也滋长了他的得意与骄傲。 试想想,一个十六岁,正血气方刚,风华正茂的少年,修行不到两三个月就足以连续击败这么多比自己强的强手,这哪能让他不得意骄傲? 姚梦枕见他神色之中有些自满,便心中一凛,神色有些严肃的说道:“郝帅,我问你,你自己冷静点想一想,如果不是在这石洞狭窄的地形之中,你的子午炎龙爆能不能确保一定打中这个人?” 郝帅歪着脑袋想了想,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不过子午炎龙爆的速度不快,我想,如果有人用这个法术来打我的话,只要不是突然偷袭,只要不是失去了躲闪的空间,我是肯定能够逃得开的。” 姚梦枕见郝帅虽然得意,但总算还能够冷静客观的评价自己,她不由得点头道:“你说得没错。子午炎龙爆的优点在于威力大,攻击范围大,但缺点却在于法术飞行的速度慢,出招起势慢,而且只有攻击方式为单一直线,容易被躲避。所以这次在石洞之中,你是占了地利优势的,又有乾坤如意镜作为杀手锏,这种胜利是很难再被复制的,你总不能指望着每次你都能找到一个石洞,每次你的对手都会傻乎乎的跟你往石洞里面钻吧?” 郝帅点头道:“这个倒是,不过你说的这些,跟金身有什么关系?” 姚梦枕竖起一根手指,很是严肃的说道:“有关系,有很大的关系!我问你,如果你的对手即便是跟你进了石洞,然后你的子午炎龙爆却又没有打死他,你还有什么办法吗?” 郝帅闻言一窒,说道:“呃,想办法用其他法术打倒他?” 姚梦枕嘿的一声笑道:“子午炎龙爆虽然比你最喜欢用的掌心雷威力大很多,但这并不算是什么强力法术,充其量也只是一个中低端的法术,这个法术你都打不死对手的话,那些更加低级,消耗功德更少的法术难道就有用了吗?” 郝帅想了想,不甘心的说道:“那我就想办法贴上去,跟他肉搏!” 姚梦枕赞赏的点了点头,夸赞道:“没错,当两个修行人实力相差太悬殊的时候,贴身肉搏是弱势的那一方获胜的唯一机会。” 贴身肉搏是格斗中最为凶险的格斗方式,生死往往就在一瞬之间,在这极近的距离之中,决定胜负和生死的往往不是两个人的实力差距,而是双方的意志、勇气、毅力、魄力以及格斗技巧和厮杀经验。 郝帅还没来得及得意,便又听见姚梦枕说道:“但是,如果你的拳脚打在对方的身上,甚至是要害上,对方却若无其事,毫发无损,你怎么办?” 郝帅一愣,愕然道:“你说的是金钟罩,铁布衫吗?” 姚梦枕摇了摇头,但又点了点头,说道:“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如果你碰到这样的人,你近身肉搏打不过,法术也打他没效果,你怎么办?” 郝帅顿时神色也严肃了起来,他想了想,一脸凝重的说道:“我有办法!” 姚梦枕一愣,奇道:“这样你还有办法?” 郝帅用力点头道:“没错!” 姚梦枕好奇的问道:“什么办法?”但她随即很快就想到了什么,小脸一垮,说道:“你不会想说: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吧?” 郝帅哈哈大笑了起来,拍掌笑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梦枕也!” 郝帅哈哈大笑的声音从卧室中传出,正在厨房中忙碌的邹静秋听得清楚,她回头向后看了一眼,脸上不禁流露出一丝慈祥和蔼的笑容。 她原本想留袁浩在家中吃饭,但袁浩却执意离开,邹静秋便也没有强留,反正她的意愿已经达到了,也没有得罪郝家的其他人。 作为一个母亲,自然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有更好的前途和更好的环境,郝洁雄在接纳郝帅的事情上表现出了足够的诚意,而且饱经世故的邹静秋也能够看出郝洁雄有多么的喜欢自己的这个孙子。 她知道,无论自己同意不同意,郝洁雄都会想办法让郝帅回到郝家之中去,如果自己不同意,以郝帅的倔脾气和孝顺,到头来肯定会闹得与家族彻底决裂,这并不是邹静秋想要看到的,她只是想要一个说法,想要一个道歉罢了。 很快就要到高一的期末考试了,她和郝洁雄已经商量好,郝帅的高二会在东吴市的一中读,然后高三会去英国哈罗香港国际学校就读,这样一步一个台阶,也有一点儿缓冲,对郝帅的前途也是一个合理的安排。“ 邹静秋面带微笑的想着,却丝毫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正在跟姚梦枕讨论着一些她绝对想象不到的事情。 姚梦枕叉着腰,气鼓鼓的看着郝帅,说道:“你这个人真是不正经,跟你说正事呢,你就知道开玩笑!” 郝帅摊开手,说道:“我说的是正事啊!斗法打不过,肉搏也打不过,那还不跑,留下来等死吗?” 姚梦枕啐道:“呸,动动你的猪脑子想想,一个你斗法也打不过,肉搏也打不过的人,你能从他手里面逃掉吗?” 郝帅一愣,歪着脑袋很是认真的想了想,说道:“好像有点难。” 姚梦枕说道:“我告诉你吧,碰到这样的情况,你的下场就两个:一,被打得形神俱灭,从此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二,被对方摧毁你的肉身鼎炉,自己的元神以四散的方式逃脱。但这第二种方式对一个修行人是最伤的,很有可能会让你掉级,修为大减!” 郝帅想了想,试探性的说道:“你说了这么多,就是想告诉我,我遇到了金身高手,就只有这两条路可以走,是吧?” 姚梦枕用力的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在你没有修炼到金身高手之前,如果你遇到了金身高手,你千万不要跟他们交手,否则你必死无疑!” 郝帅奇道:“金身高手这么强?那岂不是无敌了?” 姚梦枕解释道:“什么是金身?不坏不朽不灭,即是金身!修炼到这一重境界的修行人都是举手投足都有巨大威力的大修行人,这一重境界的修行人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秒杀比他低一个级别境界的修行人,譬如阳神境界的修行人。在修行界中,修炼到金身境界就可以横行一方,称霸一域,在一片地方足以称为无敌的象征,因此才有不坏金身的说法。” 郝帅一脸艳羡向往的说道:“那什么是金身?” 姚梦枕说道:“水火不能侵,刀枪不能入,法术不能动,拳脚不能伤,与天地同存,与日月同朽,是谓金身者也!” 郝帅听得悠然神往,他仰着头,痴痴的想了一阵,忽然问道:“哎,你说,我们在天珑山遇到的那个李云东,他是金身境界吗?” 姚梦枕嘿的一笑,说道:“他的境界可比金身境界又高了许多!一个金身可以打十个阳神,他是在世金仙,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打十个金身!” 郝帅听得目瞪口呆,眼珠子几乎都要瞪了出来:“什么?这么夸张?” 虽然说人和人之间不宜互相攀比,但有时候比较是最能够让人明白差距,明白事实的事情,经过姚梦枕这么一比较,郝帅顿时明白自己的修为根本不入流,根本不值一提。 这要换了一个人,只怕兴趣大减,意兴阑珊,甚至要影响修行,但是郝帅却是心头更加的火热,双拳紧握,恨不得立刻就开始再次修行,直追那些传说中的大高手。 至于来杀他的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他,这些问题…… 郝帅都懒得去多想,难道他跟姚梦枕憋在这里一通乱想就能想出来了么? 既然想不通,就干脆不想,自己到现在,似乎还没吃过败仗,算是不败金身,只有让自己继续变强,想办法提高自己的修为,才是真正的王道! 想到这里,郝帅忍不住取出乾坤如意镜看了一眼,想将其中剩下的功德值都用来修行。 可他一看乾坤如意镜上面的字,顿时就傻眼了,姚梦枕瞧见他的模样,也好奇的向镜面看来,她一看,顿时脱口而出道:“这不可能!” ========================================== 唔,铺垫一章~~~ 第205章 情缘易结,情债难了! 乾坤如意镜的镜面上显示的功德值很让郝帅和姚梦枕震惊。 原本乾坤如意镜上面有一百点的功德值,郝帅使用子午双龙爆一下耗费了八十点的功德,用一个掌心雷又耗费了四点,因此镜面上应该只剩下十六点的功德。 但郝帅杀死了“虚灵”,在他看来,就算不像张健那样一下暴涨四五十点功德,但二三十点应该还是有的。 可是,现在乾坤如意镜的镜面上居然只有……十九点的功德! 这……诛杀一个炼化鬼婴的“妖女”,居然只涨三点功德? 这,这坑爹呢! 姚梦枕知道,要炼制成一个战斗力彪悍的小鬼,不仅仅是需要牺牲许多的婴儿,更多的是这种炼制的方法极其阴毒,有伤天和,一旦炼成,必定手上沾满了鲜血,说这种人是魔王也不为过。 这样的人被杀死,居然只涨三点功德?这简直太离谱了! 郝帅和姚梦枕面面相觑,一时间目瞪口呆。 如果说完全不涨的话,那么说明这个人很有可能没死,又或者说,他们杀错了人。 可如果这个人不是坏人,是好人的话,那他们是会被反过来倒扣功德的,不仅不会涨三点,反而会倒跌许多功德。 既然涨了,就说明这人的确是死了,可为什么只涨这么一丁点儿功德呢? 但郝帅和姚梦枕不知道的是,这三点功德其实是计算在被焚烧成为灰烬的鬼婴身上的。 这个鬼婴虽然是虚灵炼制而成,但是炼制而成后,尚未杀死过活人,第一次战斗就“光荣牺牲”,自然身上也没有背负什么太多的血债,这三点功德只是计算它的危害程度而已。 郝帅发了好一阵子的呆,忽然苦笑了起来:“这下亏大发了!” 以往郝帅用乾坤如意镜中的功德兑换出法术来杀敌制胜,一般多少都还能赚一些功德,但这次可真是血本无归。 耗费了八十四点功德,居然就回本三点!! 这真是从北冰洋亏到了南极洲啊! 姚梦枕想了想,说道:“会不会是这个人没死?” 郝帅说道:“不可能吧,我看着她被烧得一丁点儿都不剩下的。” 姚梦枕歪着脑袋想了会,摇头道:“算了,别想了,这件事情对你也是一个警醒,以后不要老依靠着乾坤如意镜上面的功德来兑换法术跟人斗法了,这功德总有不够用的时候,你还是强大自身才是王道。” 郝帅点了点头,他苦着脸说道:“我这次筑基失败了,那下次筑基怎么办?啥时候啊?” 姚梦枕稍微思考了会,说道:“这次筑基虽然失败,但总算将你体内沸腾过剩的肾气消耗了许多,你应该还能坚持一阵,等你放了暑假,我们抽出多一点时间,去远一点的地方筑基修行,到时候想必不可能再会有人打搅了。” 郝帅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不过离期末考试好像还很久的样子啊。” 对于郝帅来说,现在的日子可谓是度日如年,但是对于叶霜霜和方奕佳来说,她们却觉得日子过得太快太快了,尤其是当她们能够见到郝帅,跟他在一起的时候,那简直是一整天就如同一秒钟,一晃即过。 第二天一大清早,叶霜霜便早早的起了床,她正迷迷糊糊的打着哈欠去洗手间洗漱的时候,却忽然间听见自己父母的声音从客厅隐隐传来。 叶霜霜好奇的打着赤脚从楼梯上悄无声息的走下,躲在了一旁偷偷的听着,却听见易舒兰声音愤怒的说道:“不行,我不能答应,这种男生有钱又怎么样?还不是花花公子一个?到时候受伤的还不是霜霜?我还不知道这样的男生?” 叶群苦笑着说道:“兰兰,当初你嫌人家家里面穷,嫌人家成绩不好,现在呢?发现人家家里面有钱了,又嫌人家品行不端,可人家现在是市里面有名的少年英雄,你又嫌人家这个那个,你到底是有多讨厌这个男生啊?” 易舒兰恼怒道:“你的意思是,我应该不要这张老脸,贴上去给他们拍马屁是吗?你丢得起这个脸,我丢不起!” 叶群叹了一口气,劝道:“说来说去,你还是拉不下你的面子。你好好想想,是你的面子重要,还是孩子的学业重要?” 易舒兰恼羞成怒道:“你什么意思?” 叶群说道:“让霜霜去一中读书,这是我们早就预定好的计划和目标,不管有没有这个男生的出现,这都是必然的。但现在我们不能因为这个男生的出现和影响就改变我们的计划,影响到霜霜的学业啊!” 易舒兰恼怒的反驳道:“难道放任找个男生像苍蝇一样围绕在霜霜的旁边吗?要是他把霜霜带坏了怎么办?把霜霜带跑了,怎么办?要是他把霜霜……” 下面的话,易舒兰不敢说下去了,她当初就是因为也曾经遇到了一个负心汉使得自己早早的还未成年便做了妈妈,可这个负心汉却不敢承担起责任,害怕的逃得无影无踪,最终她只能自己痛苦的承受起这一切。 易舒兰是过来人,深受其害,她自然生怕自己的女儿也经历自己的一切痛苦。 叶群自然是知道的,这个男人长得不帅,身材也不高,当初也没什么钱,但是他平凡的外表下有着一颗温柔而善良的内心,他包容了易舒兰的一切,包括她不堪回首的往事,包括她的强势与尖锐,包括她的刻薄与尖酸。 叶群柔声道:“儿孙自有儿孙福,霜霜是个懂事的女孩子,她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而且,如果这个男生真的有这么大的能耐,那你觉得我们就算换一个地方,他就跟不过来了吗?兰兰,当初你也教过我,逃避从来解决不了问题。” 易舒兰尽管嘴上尖酸刻薄,但内心深处极为敬重自己的丈夫,因为他从来没有对自己不堪回首的过去提过一个字,他总是那样耐心善良,温柔亲切的看着自己,哪怕自己脾气再大的时候也不例外。 易舒兰深深的知道这一点,她自从嫁给了叶群后,也算是铅华洗尽,老老实实的相夫教子,帮助自己的丈夫成就了一番事业。 这个颇为冷艳的美妇是一个性格极为倔强强硬的女子,但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哪个人能够影响她,改变她的主意,那一定是她的丈夫。 易舒兰哑然不语,她过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说道:“什么都是你说的有道理,到时候出事了,我看你还要再说什么……”说完,她神色疲惫憔悴的低下了头,摇头掩面,痛苦不堪。 易舒兰十分的痛苦,但叶霜霜却是兴奋得几乎要蹦了起来,恨不得抱着自己的老爸狠狠亲上一口,高喊一声老爸万岁! 但叶霜霜不敢冲出去,她生怕自己一旦冲出去了,恼羞成怒的易舒兰会突然改变主意,悍然带着自己离开东吴市。 叶霜霜轻手轻脚的回到了自己房间,兴奋得坐立不安,差点连刷牙洗脸都忘记了。 等自己老妈老爸好容易出了家门后,她才匆匆忙忙的洗漱完毕,换了一身衣服,像一只活泼欢快的燕子一样,朝着二中飞奔而去,她要将这个好消息第一时间与郝帅分享。 他们高二又可以在一起了! 但是,命运之神永远是难以捉摸的。 这一天的清早,方奕佳便早早的来到了学校,刚进教室,她发现旁边的座位上没有人,顿时心中大为失落,同时又很有些紧张不安。 方奕佳很怕郝帅因为在天珑山的事情而突然之间离开消失,电影电视里面不都是这样演的么? 主人公身份神秘特殊,被邻家女孩发现了以后,就不得不搬离这个地方了。 方奕佳一晚上脑海里面想的都是这些事情,生怕第二天一来就看不见郝帅了。 因此方奕佳将书包放到自己座位上后,虽然装模作样的拿着课本在看着,但是她的眼睛目光却时不时的溜向门口,耳朵更是竖得老高,只要门口有动静,有人影闪过,她便立刻惊喜的抬起头来向门口看去,期待着那个少年的出现。 可是班上的同学们一个接一个的到来,方奕佳还是没有看到郝帅的到来,这一下美少女班长可有点儿慌神了,她伸长了脖子向外面看去,等了好一阵,却不见郝帅的到来。 方奕佳坐不住了,她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想要往外面冲去,可她刚站起来,便见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了教室门口。 方奕佳一见到这张面孔,顿时心便落回了肚子里面,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电视电影里面的狗血桥段发生。 方奕佳看着郝帅坐到自己身旁,脸上满是抑制不住的欢喜,眼睛里面像是要放出光来似的,弄得郝帅坐下来之后,看着方奕佳十分的古怪,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奇怪的说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方奕佳笑眯眯的摇了摇头,随即她凑到郝帅跟前,小声而神秘兮兮的说道:“喂,昨天的事情,我会保密的。” 郝帅顿时干巴巴的笑了起来,说道:“啊,这件事啊!好,好,好的!” 方奕佳笑吟吟的看着郝帅,心中开心得意,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马莜雪,目光中很有点挑衅的意思。 像是在说,本姑娘现在和郝帅有一点不能说的小秘密了,你有吗?哼哼! 郝帅也有些头痛,不知道该怎么对方奕佳说,袁浩知道了,干脆来拜自己为师,方奕佳会不会也这样? 他正头痛着呢,却见方奕佳又凑了过来,神秘兮兮的问道:“哎,郝帅,你是不是电影电视里面的那种剑仙剑侠啊?” 郝帅板起了脸来,故作严肃的看着方奕佳,说道:“你知道的太多了!” 方奕佳嘻嘻一笑,吐了吐舌头,然后坐了回去。 这时候老师进了教室之中,学生们都纷纷拿出课本开始早自习,方奕佳朗诵着英语课文,很有点心不在焉,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心里面有点儿放心不下。 她便将英语书竖得高高的,挡住了自己的脸,很有点掩耳盗铃的在老师眼皮底下扭着头对郝帅说着悄悄话:“郝帅,你会不会突然离开啊?” 郝帅一愣,奇道:“什么意思?” 方奕佳有些不好意思,耳根微微有些发红,她吞吞吐吐,紧张兮兮的说道:“就是……你的身份被我看见了,会不会突然之间为了躲开我,就离开这里啊?” 郝帅很是认真的想了想,摆手笑道:“放心啦,不会的,我就算要走,也会提前跟你打招呼的啦。” 方奕佳顿时松了一口气,伸出修长白皙的小手指头,说道:“说话要算话哟!” 郝帅笑着与她拉了手指头,哑然失笑。 到了下课,郝帅刚刚走出教室,准备出去透一口气,便听见张登峰在一旁喊道:“郝帅,你过来一下!” 郝帅扭头朝着张登峰走去,方奕佳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很有点儿郝帅到哪里,她便跟到哪里的意思。 方奕佳见张登峰很是罕见的找了郝帅,她便好奇的凑过去侧耳偷听了起来。 张登峰和郝帅的交谈混杂在下课学生们的喧嚣声音之中,十分的微弱,几乎不可辨别,但是方奕佳还是听到了一两句极为关键刺耳的话。 “郝帅,下学期你真的要转校到一中去吗?”张登峰盯着郝帅,目光炯炯,很有些惋惜同时,又似乎带着一丝庆幸。 郝帅奇道:“张老师,你怎么会知道?“ 张登峰笑了笑,说道:“现在一中老师们都已经传开了,说你下个学期要转校过去,教育的这个圈子就这么大,我们能不知道吗?” 这几句话被方奕佳听得真切,整个人如遇雷击,她猛然间感觉到有一种被欺骗,被遗弃的感觉。 她想到了之前郝帅的确是跟自己提起过转校的话语,叶霜霜也跟自己提起过自己可能转校到一中去,但是……方奕佳却猛然间意识到:郝帅的转校,是为了叶霜霜而转校的吗? 为什么他到现在都没有跟自己提起过? 难道,他对自己一点点意思也没有吗? 自己为了他,付出那么多,自己那么喜欢他,难道他就一点点都无动于衷吗? 为什么他刚才才说不要突然离开,但背地里却早就定好了要离开的主意? 郝帅,你骗人! 长腿美少女一时间身子摇摇晃晃的,眼窝里面满是泪水,她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用力一把捏住了,捏得她透不过气来,很痛很痛! 方奕佳用尽了自己最大的力气,克制住了自己,没有第一时间冲到郝帅身边质问他,而是等到他走回来的时候,她才用力的一抹眼泪,一把抓住了郝帅的胳膊,泪眼婆娑的看着他,直愣愣的说道:“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郝帅被这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给问得傻了,他张口结舌道:“啊?什么?你说什么?” 方奕佳见他这个模样,心中更是气苦,她忍不住便大声说道:“我问你,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这一声,把四周的学生们都给震住了,他们一个个目光齐刷刷的向方奕佳和郝帅看来,一个个目瞪口呆。 郝帅哭笑不得的说道:“你怎么了你?突然之间问这个问题?” 方奕佳倔脾气上来了,拉着郝帅的胳膊,不依不饶的问道:“为什么你要转校不告诉我?你是为了霜霜才转校的,对不对?你说啊,你回答我,对不对!” 郝帅头大如斗,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说是吧,显然也不全是,当中还有自己老妈和爷爷的身影,说不是吧,但又好像也有叶霜霜的原因,自己唯一没有做好的是……没有及时的告诉方奕佳,结果惹来方奕佳醋坛子大翻特翻。 方奕佳见郝帅不说话,还以为他默认了,忍不住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她哭道:“我知道你和霜霜一起经历了很多,但是,我们也一起经历了这么多,难道这些都不算吗?我知道你很喜欢霜霜,但是为什么不肯给我一个机会?我知道我不该跟霜霜抢男朋友,但是……我喜欢你呀,郝帅!我喜欢你呀!!” 自从接二连三的见识到郝帅身上异于常人之处后,方奕佳总觉得她和郝帅之间不会有什么将来,因为他们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将来似乎根本不会有什么交集。 如果方奕佳是一个成熟的大龄女子的话,只怕她会遗憾的放手,将这一份感情小心翼翼的珍藏起来,然后留作人生当中最美好的回忆。 但方奕佳不是,她是一个花季少女,正是最烂漫青春,大胆叛逆的时候,她勇敢而努力的去追求着自己的爱情与幸福,虽然她知道自己根本够不着这个男生,但是她一直踮脚努力的想去让自己够得着他,追得上他。 这种感情一直压抑着,尤其是叶霜霜回来之后,负罪感、愧疚感压抑得她几乎透不过气来,直到今天,终于,方奕佳被压抑的感情像火山爆发一样爆发了出来,她旁若无人的大声哭喊着,不顾时间,不顾地点,不顾场合,不顾身边所有的人。 这一刻,她的眼中只有郝帅,只有这个让她魂牵梦绕的男生! 郝帅也被方奕佳震得傻眼了,他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女,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方奕佳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一样往下落着,她哭道:“郝帅,你别问我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喜欢上你的,你也别问我有多喜欢你,你也别问我霜霜她怎么办,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喜欢你,我非常非常的喜欢你!不管你喜欢谁,我也要让你知道,我喜欢你!!” 方奕佳的大胆告白让整个教学楼的三楼都安静极了,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哭成了泪人儿的方奕佳。 郝帅也呆呆的看着方奕佳,他伸出手,想要去扶住这个长腿美少女有些摇晃的身子,但是他忽然间发现眼角余光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多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郝帅扭头一看,却见穿着一件雪白长裙的叶霜霜正站在不远处呆呆的看着他们,这个温婉的女孩儿一只手捂着嘴巴,眼中的泪珠儿不绝落下。 郝帅伸出去的手顿时僵在了半空中,不知道是该进,还是该退。 情缘易结,情债难了。 ========================================== 五千五百字大章,算补一下昨天的欠更吧~ 也不多说啥借口了,就一个字:忙~ 第206章 少女识愁 郝帅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方奕佳顺着他的手看去,却见叶霜霜正在不远处站着,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眼中愣愣的掉下眼泪来。 没有人知道,她的这些眼泪是为了祭奠这份飘摇脆弱的初恋而落,又或者是为了祭奠这份珍贵破碎的友谊。 方奕佳惊得呆了,她可以旁若无人的无视一旁目瞪口呆的老师,她可以视若不见不远处对她指指点点的同学们,但是她无法无视叶霜霜的存在。 她可以火辣大胆的直接对郝帅表白,但是……方奕佳真的无法想像,叶霜霜如果在一旁,自己说出这番话会是什么样子。 方奕佳傻了,她的大脑一时间一片空白,她潜意识中深深的愧疚感与负罪感潮水一般涌了上来,再一次战胜了自己的感情,她无法遏制自己的脚步,扭头就跑。 郝帅看见她转身便跑,心中不知道怎么的,忽然间松了一口气,只是向前一步哎的一声,但很快便又站住了脚步,他知道自己现在追上去,只怕会使局面变得更糟糕。 的确,他一直是喜欢叶霜霜的,一个男生第一个暗恋的对象,总是会有那么一些或多或少的情愫的。 但是不可否认,人是感情的动物,叶霜霜离开后,郝帅陷入了低谷和失落,是方奕佳陪伴着他走出这一段时间的,而且她和郝帅又一起经历了好几次的生死关头,两人之间的感情早已经在不经意间走到了一个郝帅都无法忽视的地步。 自己喜欢方奕佳吗? 答案是肯定的。 那自己喜欢叶霜霜吗? 答案当然也是肯定的。 可是,如果让郝帅舍弃叶霜霜而选择方奕佳,郝帅会觉得自己对不起叶霜霜,但同样让他舍弃方奕佳而选择叶霜霜,他一样会觉得对不起方奕佳。 郝帅这个时候才算真正的理会,什么叫做最难消受美人恩了,他终于知道当初李逍遥在林月如和赵灵儿之间有多么难以抉择了。 郝帅纠结的没有追出去,但出人意料的是,叶霜霜却是第一时间大喊着追了出去。 刚刚换了一颗心脏的叶霜霜快速的奔跑着,两个年轻漂亮了的女孩儿穿过教学楼的走廊、楼梯间、操场,一路向学校外面狂奔而去。 方奕佳个高腿长,此时又情绪激动,速度极快的便冲出了学校,叶霜霜在后面紧追不舍,她一边跑,一边大声喊着:“佳佳,别跑,我有话要对你说!” 方奕佳此时捂着耳朵一边跑,一边大声叫喊着:“我不要听,我不要听!” 叶霜霜此时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像是下一秒钟就要爆炸开来似的,但是她还是坚持着跑着,她不知道自己追上去该说什么,但是她只是下意识的想要追上去,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两人一个跑,一个追,也不知道跑出去了多远,直到方奕佳实在是跑得没有了力气,几乎要倒在了地上,她才停了下来,双手撑着膝盖,剧烈的喘着气。 而叶霜霜此时也忍不住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远远的看着她。 一番长跑耗尽了两人的力气,也让两人激动的情绪都平抑冷静了许多。 方奕佳支撑着身子,勉强走到一栋住宅大楼下面,一屁股坐在了冰冷的水泥地板上,背靠着墙壁,急剧的喘着气,吞咽着干涩的口水。 叶霜霜也勉强爬了起来,走了过来,坐在了她的旁边,两个平日里最为亲密的闺蜜这时候互相对视了一眼,虽然两人肩挨着肩,近在咫尺,但两人却觉得对方远在天涯。 两个妙龄女孩儿喘着气,调整着呼吸,谁也没有说话,谁也没有开口。 她们便这样默默的坐着,直到两个人的呼吸最终都彻底的平静了下来,方奕佳才声如蚊蚋的小声道:“对不起……” 叶霜霜头靠在墙壁上,呆呆的看着天空,她缓缓而轻轻的问道:“佳佳,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我走了以后吗?” 方奕佳沉默了好一会儿,声音轻微的说道:“我不知道。” 叶霜霜笑了笑,笑容说不出的复杂,她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知道……从你一开始跟郝帅像一个冤家一样斗嘴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喜欢上他的。” 方奕佳愣住了,她忍不住扭过头看向叶霜霜看去,她吃吃的说道:“你为什么这么说?” 叶霜霜勉强笑了笑,说道:“佳佳,你真的觉得我会喜欢一个一无是处的男生吗?郝帅他那么的特立独行,那么的光芒四射,又那么的会讨女孩子欢心,怎么可能……会不招人喜欢呀!” 方奕佳不说话了,脑海中像是放电影片段似的闪过许许多多她和郝帅相处的点点滴滴,当中许多的片段现在想想都让她有一种想笑的冲动。 叶霜霜扭过脸,看着方奕佳,说道:“佳佳,你愿意放弃他吗?” 方奕佳心中猛的一紧,友谊和爱情顿时在她的脑海中天人交战起来,她一直不敢直视面对着叶霜霜的眼睛此时缓缓抬了起来,目光变得坚定无比。 方奕佳眼眶发红,一字一顿的说道:“霜霜,我知道我做了不好的事情,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是……我还是要说,我不会放弃的!因为我是真的非常非常的喜欢他!” 叶霜霜直直的看着方奕佳,眼中忽然又流出眼泪来,她一边哭,一边抹着眼泪笑了起来,说道:“果然很符合你的风格呢,其实这也是我想说的话。”叶霜霜擦了擦眼泪,笑着说道:“我不会把他让给你的,因为我知道我错过了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碰到这么好的男生了。” 如果易舒兰在这里,她可能要大声的斥责叶霜霜幼稚肤浅,她怎么知道她漫长的人生路上不会再碰到其他更加优秀的男生? 但是感情和爱情这种事情是无法理喻和理解的,有时候人们会将珠宝当成瓦砾粪土,但同样也会将瓦砾粪土当成稀世珠宝。 更何况郝帅本来就是一个如此特别的男生? 方奕佳愣愣的看着叶霜霜,她忽然间泪水夺眶而出,满怀愧疚的抱住了叶霜霜,哭道:“霜霜,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叶霜霜一边哭一边笑,她轻轻的抱住了方奕佳,哽咽着说道:“在他做出选择之前,我们还是朋友吗?” 方奕佳哭得泣不成声,不停的点着头:“是的,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我最好的朋友。霜霜,对不起!” 叶霜霜推开方奕佳,一边帮她擦着眼泪,一边自己掉着眼泪,她说道:“佳佳,你得答应我,如果哪一天郝帅选择了我,你就不能再追求他,不能再喜欢他,好吗?同样,如果他选择了你,我也会这样做的……”说到最后,叶霜霜声音哽咽,几乎难以成言。 方奕佳想过自己也叶霜霜最终会反目成仇,想过各种各样可能发生的事情,但她真的没有想过叶霜霜能够这样成熟大度的来对待这件事情。 叶霜霜不可能将郝帅让给自己,因为她也深深喜欢爱恋着这个男孩儿,爱情是自私的,谁也不愿意将自己最珍爱的东西拱手让人,更不可能将这份感情与人一同分享。 两个女孩儿一时间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而在另外一边,二中的学校里面早就翻了天,方奕佳和叶霜霜的事情让学生们再度兴奋了起来,老师们发现课堂上的学生们虽然一个个貌似正儿八经的在听着课,但是他们一旦转过去面向黑板的时候,身后就立刻响起各种叽叽喳喳的八卦声音。 这让老师们很是不爽,但万幸的是……这个麻烦制造者郝帅终于要远离他们了! 什么少年英雄,什么学校荣誉,这都统统跟他们没关系! 作为老师,他们只想好好的教书上课啊! 这个该死的家伙终于就要离开这个学校,去祸害一中了! 殴耶! 一中会不会因此而倒闭? 老师们很是恶意的想着,心中复杂而快意。 但马莜雪可就一点儿都不快意了,她明显觉得自己在这一场看不见的爱情角力中大大的落后了,虽然方奕佳的举动粗鲁莽撞,但是毕竟让郝帅深深的记住了这一幕。 一个男生再怎么无情,也不会对一个个头高挑,容貌俏丽的女生对自己的深情表白而视而不见,扭头就忘的。 可就在方奕佳和叶霜霜都在郝帅心中深深留下印象的时候,自己在干什么? 自己却在旁边打酱油,当看客! 马莜雪心中低落而消沉,她背着书包,一路低着头,无精打采的往回走着,她知道自己不能这样下去,但是她却又不知道自己该从哪里下手,叶霜霜、方奕佳和郝帅之间,她还有落足的地方吗? 少年识愁,少女心忧,马莜雪一路磨磨蹭蹭的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她还要赶着做好饭菜,然后送到医院去给自己的母亲。 可是她刚到家门口,便忽然间瞧见路边停了一辆奥迪A6,在自己的家门口站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虽然驼着背,老态毕露,但是他威严得像一棵参天老树,凛然不可侵犯。 这人马莜雪见过,正是郝帅的爷爷,郝洁雄。 第207章 你愿意吗? 马莜雪对于郝洁雄的到来显然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她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这个老人,一时间进退失据,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事关己则乱,如果换了一个人,马莜雪可以淡定成熟的来面对,并不因为双方地位差距天差地别而有所局促,但是对方是郝洁雄就不一样了。 因为在乎,所以马莜雪很在意自己在郝洁雄跟前的表现,而且,她完全猜不透眼前的这个老者的心理活动,不像她遇到的很多异性,虽然许多人比她的年纪要大很多,但是从小早熟的马莜雪是人精中的人精,对方在想什么,她往往一眼就能看穿,但是在郝洁雄的面前,马莜雪却觉得对方一个目光扫过来,自己便有一种被人看穿看透的感觉,仿佛一丝不挂。 郝洁雄微笑的站在房门口,四周打量着,脸上没有一丁点儿的异色,他在原地看着马莜雪,见她呆在原地,一动不动,便笑着说道:“怎么,不认识我了吗?” 马莜雪回过神来,手足无措的说道:“您,您好,您怎么来了?” 郝洁雄笑了笑,左右看了看,说道:“怎么,我不能来吗?” 马莜雪局促的站在原地,一时间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才好,她心中怦怦乱跳,知道这一定是之前自己的主动拜访起到了作用。 上一次的拜访,马莜雪其实没有想到会碰到郝洁雄的,她只是想与邹静秋拉近一点关系,但是当她发现郝洁雄后,立刻便改变了自己的想法和主意,她变得无比的矜持,对郝洁雄的的帮助只字不提。 马莜雪精明世故,经过短时间的紧张后,她一下就猜到了郝洁雄的来意,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渐渐的镇定下来,马莜雪低着头,走到门口,用钥匙打开了门,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家里面很小很乱,请进吧,郝爷爷。” 一个漂亮又懂得人情世故的小姑娘总是容易讨人喜欢的,更何况郝洁雄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此时看着马莜雪越看越觉得顺眼 他呵呵笑了笑,迈步走了进去,四周一张望,便见这个家中简陋得几乎寒酸,家电只有一台老旧的电视机、一个老旧的冰箱以及一个一开就会吱呀作响的吊顶电风扇,除此之外,便不再有其他东西。 郝洁雄触景生情,一下想起了自己当初在印度打拼开始创业的情形。 虽然郝洁雄地点较于其他人较高,由于有父亲和母亲的积蓄作为支持,因此也不算是白手起家,但是他一开始的创业环境是极为艰苦的,为了筹备资金,他几乎变卖了所有的东西,抵押了他们的房子,一家人全部都住在一个极为破旧的小房子之中。 印度城市的脏乱差,举世闻名,这一点去过印度的人都深有感触,在星级酒店之中,酒店中的水是绝对不能饮用的,甚至用来刷牙都会导致肠炎拉肚。 星级酒店尚且如此,其他地方就更不用说了,因此郝洁雄也算是苦日子熬过来的人,对于这种破旧老朽的小房间一时间触景生情,对马莜雪的认同感又多了许多。 这个一手掌控着一个商业帝国的年迈长者一只手背在身后,另外一只手满怀深情的在老旧的家具上触摸着,他微微仰着头,眯着眼睛,像是在缅怀着自己的过去。 这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郝洁雄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却看见马莜雪端着一个水杯静静的站在自己跟前,睁着一双极好看的眼睛看着自己,水杯中热气腾腾,茶叶翻滚。 郝洁雄很是满意的看了一眼马莜雪,微微点了点头,伸出一只手接住了茶杯。 很多人认为一个好的女孩儿应该面对像郝洁雄这样的大人物依旧能够保持自己的性格,该是怎样就是怎样,甚至像韩剧里面那样咋咋呼呼的女主角才是可爱独立的女孩儿。 但实际上是,即便是在韩剧,在韩国之中,平日里再咋咋呼呼,没大没小的女孩儿在见了长辈以后,都非常的恭敬守礼,这是这个国家森严的阶级所导致的独特国情。 反观中国却大多不是这样,要么有些女孩儿没上没下,没大没小,既不知道尊老爱幼,也沉不住气;要么有些女孩儿就是干脆缩手缩脚,既不敢开口说话,也不敢有任何的举动。 这两者郝洁雄都非常的不欣赏,前者放在一个大家族之中,那就是还珠格格里面的小燕子,这种角色也就只有在琼瑶电视剧当中才能出现,在等级森严的传统家族中,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儿媳要是出现这样的角色,家族族长估计灭了这儿媳的心都有,因为他们可以丢钱,但绝对丢不起这人。 而后者则太不上台面,属于烂泥糊不上墙的类型,小家子气,不上档次。 马莜雪的表现却恰好让郝洁雄十分的满意,知道主动的端茶献茶,知道在旁边静静的守候,也不开口打搅自己,更不自作主张的跟自己攀谈,很知进退,很识大体,不卑不亢! 郝洁雄左右打量着四周,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欣赏的说道:“这么年轻就支撑起一个家庭,很辛苦吧?” 马莜雪愣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她大着胆子看了郝洁雄一眼,忽然小声说道:“我还没有谢谢您救了我的妈妈……” 郝洁雄淡然一笑,摆了摆手,说道:“救你妈妈的不是我,是郝帅,跟我没什么关系。” 马莜雪摇了摇头,说道:“不,郝帅自己出不了这个钱的,我知道,我欠您的,我会还的。” 郝洁雄盯着马莜雪,一目不瞬,他忽然间问道:“我问你,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出现,你会不会去求郝帅帮你?会不会喜欢他?” 这一句话问得看似很没有水准,因为再傻的人都知道正确答案应该怎么回答。 但是只有马莜雪才知道,当她面对郝洁雄的时候,面对他那咄咄逼人的目光时,要用撒谎的方法的回答这句话的答案有多么的困难。 这个老人的目光像犀利的手术刀,一下能够将一个人的胸膛彻底剖开,将里面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马莜雪不敢撒谎,她想了想,直视着郝洁雄的目光,说道:“这个问题我也这样问过自己,但是我的答案是:会!” 郝洁雄立刻逼问道:“为什么?” 马莜雪笑了笑,笑容中带着一丝感慨,她说道:“因为郝帅是那种总是会让人感觉到放心的男生……”她的目光一下变得十分悠远,马莜雪顿了顿,接着说道:“虽然他平时非常的玩世不恭,非常的调皮捣蛋,但是在关键时刻,他总是能够给人安全感,让人觉得他十分的可靠,能够给人以强烈的惊喜与震撼。” 马莜雪说着,低下头来,像是在回想着什么,她说道:“虽然我当初求他的时候,不知道他究竟能有多少钱,但是我就是觉得他有办法能够帮我,就算他当时没有办法,他事后肯定也会想出办法来的,因为他就是这样一个值得信赖的男生。” 郝洁雄听着马莜雪的言语,心中很是欢喜得意,比有人当面夸他自己还要开心许多,但他脸上丝毫没有表露出来,反而沉着脸问道:“可是,你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马莜雪抬起头来,直视着郝洁雄,说道:“我知道!” 郝洁雄定定的看着马莜雪,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马莜雪是聪明人,剩下的话自己根本不用说出来,马莜雪也没有说出来,因为她也是聪明人,知道有些话说了反而不好,对方明白就行。 郝洁雄看着马莜雪,良久,他才忽然一笑,天外飞仙的冒出一句话来,说道:“你会说粤语吗?” 马莜雪愣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不会,但会听一点点。” 郝洁雄笑了起来,用粤语说道:“哦?光能听可不行,以后要会说才好。” 马莜雪听得很是吃力,半懂半不懂的看着郝洁雄,她的神情并没有掩饰自己没有怎么听懂的事实。 郝洁雄笑了笑,用手点了点马莜雪,说道:“我喜欢你的坦白,更喜欢你的聪明。”说着,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马莜雪,忽然问道:“你有想过去香港上学吗?” 这一句话刚说出来,马莜雪眼中的瞳孔瞬间放大,她的心突然之间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马莜雪咬着嘴唇,说道:“不敢想。” 郝洁雄笑道:“是不敢想,还是没有想?” 马莜雪咬着嘴唇的贝齿越发的用力了一点,她说道:“是不敢想。”她知道,在郝洁雄这样的人跟前,最好的相处方式就是不想任何的事情,不耍任何的心机,自己想什么就说什么,半点虚的都不能玩,否则会死得很惨。 郝洁雄为马莜雪的坦率笑了起来,第二次又说了一遍:“我喜欢你的坦率!那你现在回答我,你想去香港读书吗?” 马莜雪的手指头用力绞在了一起,显得十分犹豫不决。 郝洁雄看着她,笑了起来,说道:“你在犹豫什么?是怕我骗你,把你弄过去了以后又不管你吗?” 马莜雪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的抬起眼来直视着郝洁雄,缓慢的点了点头,说道:“是的,而且我更担心我的妈妈,如果我去了,她怎么办?” 郝洁雄笑了笑,傲然道:“我如果让你去香港读书,会让把你妈妈扔在这里吗?而且……”他打量着马莜雪,毫不掩饰自己的欣赏之色,说道:“你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子,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去香港读书。” 马莜雪心中更加的紧张了,她低声说道:“我知道,正因为是这样所以我才犹豫,因为我不知道今天的决定是您一时间心血来潮,又或者是我一时间情绪激动而答应下来,但如果以后郝帅不喜欢我,或者我不再喜欢郝帅,又或者您后悔了……我该怎么办?我母亲又该怎么办?或者,说句冒犯的话,又或者,您只是……” 她飞快的看了郝洁雄一眼,眼中的担忧与疑惑一闪即逝,这种目光任何一个成熟的男人都会懂,这是一个弱女子看着一个强势男人时候都会出现的担忧,自己会不会被对方操纵,会不会被对方…… 郝洁雄呵呵笑了起来,如果马莜雪毫不犹豫的答应了,那他说不定真的会反悔,但是今天马莜雪的坦诚与直率让他十分的欣赏,有这样的担忧才是正常的,如果没有这样的担忧,那这种女孩儿的功利心就真的值得提防了。 郝洁雄赞赏的看了马莜雪一眼,他感慨的说道:“你一定会觉得我很冒昧,很唐突,为什么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我就做出这样的决定,而且你这样一个贫民家的小姑娘,将来要到我们郝家去,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太不实际,是不是我这个老头在动什么歪脑筋?” 马莜雪没有吱声,只是低着头,来了一个默认。 郝洁雄也不生气,他笑着说道:“对于这一点,你应该感谢邹静秋,如果不是她,我今天是决不可能来跟你说这些话的!当初……我的儿子英雄曾经也喜欢过一个平民家的女孩子,但是……” 郝洁雄说到这里,他的目光顿时暗淡了下去,声音变得无比的低沉,下面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郝洁雄情绪一时间有些波动,但他很快便调整了过来,叹了一口气,说道:“人生在世,最可悲的事情就在于还算年轻的时候犯下的错误,却要年老的时候来偿还。但比这个更可悲的是,如果你不更正或者弥补这个错误,那么更大的错误会在将来等着你。” 郝洁雄扭过头看着马莜雪,一字一顿的问道:“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愿意去香港读书吗?” 第208章 万事开头行路难 郝帅心情复杂的与姚梦枕回到家中,一路上郝帅显得十分纠结痛苦,他一直以来其实是有感觉到方奕佳对自己的感情的,但是潜意识之中他不想去面对这个问题,可现在,他被逼得不得不去面对这个问题。 叶霜霜还是方奕佳? 这让他怎么选嘛! 姚梦枕自然是不会去同情这个花心的大混蛋的,她在一旁很是有点幸灾乐祸的看着郝帅,心中暗道:让你花心,遭报应了吧? 姚梦枕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看见方奕佳和叶霜霜因情而生困,她就心情大好。 回到家中的郝帅很是郁闷的一个人坐了一会儿,连练功修行的心思也没,但更加郁闷的还在后面,第二天郝帅去上学的时候,居然发现方奕佳整整一个上午都没来。 当一个人习惯了某件事某个人的时候,平时的确是不会怎么在意这件事和这个人的存在,但当他的生活中突然间失去了什么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这件事,这个人在自己的心中分量是如此的重。 一开始,郝帅没看见方奕佳,心中只是奇怪,但当上课的时候还没有看见她的身影,郝帅心中就有些不安了。 的确,他现在看见方奕佳会觉得尴尬,但是看不到方奕佳,他更会觉得不安,一如方奕佳曾经担心过的那样:她是不是不再来了?发生了这些事情,她会不会选择离开? 因为喜欢,所以在乎。 等到了中午放学的时候,方奕佳还是没有出现,郝帅真是觉得如坐针毡,浑身都不舒服,四周的学生们似乎都在对自己指指点点,小声的交头接耳着,似乎方奕佳的迟到便是因为他的过错一般。 而坐在郝帅身后的马莜雪表现得十分的淡定,郝帅实在忍不住扭过头来问她的时候,马莜雪很是平静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课本,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郝帅并不知道,马莜雪已经做出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决定,这个决定改变了她一生的轨迹,改变了她将来的命运。 马莜雪看似平静的内心之下,却如同惊涛怒浪一样在翻滚沸腾着,尤其是当郝帅转过脸来问她看见方奕佳没有的时候,马莜雪的脚都忍不住开始发抖,因为她第一次在这一场角力中看见了希望与曙光。 因为在乎,所以怕输,因为太怕输,所以控制不住。 马莜雪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看起来平静无奇的抬起头来,很是淡然,甚至是有些冷漠的对郝帅摇了摇头,说道:“没看见。” 马莜雪的态度让郝帅十分的诧异,之前马莜雪对自己的态度可谓是狗皮膏药粘在身上,撕都撕不下来,现在倒好了,居然一下变得这么冷漠! 这让郝帅十分的不适应,再加上昨天发生的事情,更加的让郝帅无所适从,很是茫然。 我做错什么了?以至于让你们这样对我? 郝帅心中很是苦闷。 对于马莜雪而言,她知道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乘虚而入,在方奕佳和叶霜霜离开的时候,快速的占据郝帅的内心。 可如果在以前,马莜雪会这样做,因为她没有什么可以倚仗的,但现在不同了,她虽然在感情上不像方奕佳和叶霜霜那样与郝帅走得那么近,但是她相信,未来的路还长得很,而且以郝帅对待感情的尿性来看,也肯定不会在短时间内分出结果。 所以,她要堂堂正正的击败这两个对手,击败将来会出现的一切对手! 郝帅哪里知道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子,可以心思复杂到这样的程度,对于他这样一个十六岁的男孩儿,他可以在生死关头毫不犹豫的铁血搏杀,可以面不改色的与死神搏斗,但是让他来应付这种爱恨情仇,那他真是显得不够成熟,十分的稚嫩 郝帅心中的懊丧难以言表,以至于当天回到家中后,整个人都精神不振,让姚梦枕看得很是担心,认不出催促道:“哎,你这样下去,只怕等不到期末考试,你就全废了!” 这一句话危言耸听,惊得郝帅一下从颓废中惊醒了过来,他愕然问道:“啊?这么严重吗?” 姚梦枕叉着腰,很是不悦的瞪着郝帅,说道:“忧伤肺,恐伤肾,思伤脾,你现在这三点都占了,你是不想你的肺、肾、脾好了是吗?你不是不知道一个人的肺部、肾脏和脾脏有多重要吧?” 肺贵为人体之华盖,脾为人体气血之统帅,肾为人体之防火墙,肺不好,则人之外气不足,外气若是不足便内气无从谈起,一切修行也就无从谈起,而脾脏如果不好,那么气血就会不好,肝肾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就好像如果一个地方中央司令部都是一群脑残弱智,而地方部队再强大,那也是没用的。 至于肾脏就更不用说了,人之肾,如同一个国家的国防力量,国防力量强,则国家强,国防力量弱,则国家弱! 郝帅现在的精神状态对于普通人来说,并不会怎么在意,但是对于他这样的修行人来说,却是十分要命的。 郝帅听了心中也为之一动,他满脸难色的说道:“可是我现在就是提不起精神来修行,怎么办?离期末考试又还那么长的一段时间……” 姚梦枕眼珠滴溜溜一转,试探的说道:“要不,咱们现在就出去修行?” 郝帅一愣,问道:“去哪里?” 姚梦枕一拍巴掌,说道:“很远的地方!” 郝帅奇道:“很远是哪里?” 姚梦枕笑嘻嘻的说道:“你猜?” 郝帅意兴阑珊的挥了挥手:“没心思猜,你直接说吧,别买官司了。” 姚梦枕的俏脸顿时垮了下来,她嘟着嘴,怏怏不乐的说道:“讨厌,是西藏啦!” 郝帅吓了一跳:“靠,这么远?怎么去啊?” 姚梦枕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当然是走着去啦!” 郝帅翻了个白眼:“神经病,走到那里,我们两个都死了!” 姚梦枕不悦的嗔道:“什么呀,修行就是这样的!你不付出,不吃亏,就想成为人上人?这怎么可能!”说着,她一脸轻视嘲弄的看着郝帅,说道:“我都敢去,你该不会是不敢吧?” 郝帅被她这么一激将,心里面倒的确是活泛了一些,他现在身上还有一些钱,若是去西藏,倒是的确能去,也不至于两个人在路上饿死,至于路上会遇到车匪路霸什么的……那害怕的似乎不应该是他和姚梦枕,而是这帮家伙们。 郝帅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老妈,若是自己老妈知道了,是绝对不可能同意的,可如果不辞而别,自己老妈会不会疯掉? 郝帅脸上的神情让姚梦枕看了个仔细,她很快便猜到了郝帅心中所想,她摆着手,忽悠道:“哎呀,别担心邹阿姨啦,你给她留一封信,然后给你爷爷留一封信,告诉他们你要去哪里就行了,然后告诉他们,相比起在学校里面读万卷书来,男孩子更应该出去行万里路,这才是让一个人成长成熟的最好方法,对吧?” 郝帅本来就性格活泛,叛逆躁动,被姚梦枕这么一忽悠,顿时大为心动:反正现在叶霜霜、方奕佳她们都不理我了,连马莜雪都不理我了,而且下学期就去二中读书了,这学上着还有什么意思?干脆出去走走,散散心也是好的! 郝帅胆子奇大,有说干就干的魄力,他心思这么一动,便再也按不下来了,再加上姚梦枕在旁边一撺掇,郝帅便一咬牙,一拧眉,一跺足,一拍大腿,一声大喝道:“好,去就去,谁怕谁呀!” 姚梦枕大喜,顿时眉开眼笑,喜上眉梢,阿谀奉承的话跟泼水似的不要钱的扔了过来:“这才对嘛!这才是男子汉大丈夫,说干就干!” 郝帅忽然停下来,一脸狐疑的看着姚梦枕,奇怪的问道:“我怎么觉得……好像上了你的当的样子?” 姚梦枕心中一惊,脸上却是一脸的悲愤,捶胸顿足的说道:“你怎么能这样说?我难道路上就不跟着你吃苦了吗?我是为了你的修行好才这样说的,你以为我是为了你自己吗?” 郝帅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算了,姑且信你了!赶紧收拾东西,走吧!等老妈回来了,可就真走不掉了!” 姚梦枕不敢再流露出狂喜的模样,很是乖巧的点了点头,转过身去收拾衣物的时候,这才嘴角流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哼哼,为了你好是不错的,但姑奶奶我也想早点恢复原来的样貌啊!整天被人嘲笑搓衣板,很烦人的啊!魂淡!! 郝帅很快收拾好了东西,又留了两封书信放在书桌上,最后在临出门的时候又犹豫了一下,天人交战了一番。 这时候,姚梦枕劝道:“别再犹豫了,郝帅,你现在的情况如果再拖下去,只怕前几个月的修行就前功尽弃了,你想想,如果你修行不成,万一又有高手来找你,那你怎么办?而且,之前那个修行人来得莫名其妙,你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有其他更多的人赶过来,所以这时候适当的离开,对你的家人,对你自己也是一种保护,你说呢?” 这句话彻底点醒了郝帅,坚定了他的信念,郝帅的目光一下变得无比的坚定,他重重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那我们走吧!” 两个人背着行囊,雄赳赳气昂昂的下了楼,刚走到楼下,两人举目四顾,只觉得路在脚下,天在头顶,一股豪气直冲胸襟,他们顾盼神飞了好一阵之后,郝帅忽然意气风发,豪迈无比,挥斥方遒的说道:“我们……该往哪里走?” 姚梦枕顿时扭过头来,傻眼的看着郝帅:“你在这城市住了十几年,你问我?” 郝帅惊愕的看着姚梦枕:“我怎么知道从这里往西藏去,是走哪条路啊!” 姚梦枕呆呆的看着郝帅,郝帅也呆呆的看着姚梦枕,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阵之后,忽然互相对视着傻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傍晚时分,两个半大不小的年轻人在东吴市的街道上一边走,一边争执不休。 “往这边啦,白痴!” “笨蛋,不是那边,是这边!” “不不不,是这边,你自己辨认方向!” “你是白痴吗,在城市里面找路,你看太阳方向的?” 万事开头行路难,谁也不知道他们将会走向何方,谁也不知道他们一路上会遇到怎样的事情。 第209章 坐着警车去修行 东吴市郊区的高速公路上行走着一大一小两个半大不小的少年,一个看起来十五六岁,背着一个偌大书包行囊,长相很是帅气,另外一个女孩儿背着一个较小的背包,看起来只有十岁左右。 不用说,这自然便是郝帅与姚梦枕。 郝帅走得浑身大汗淋漓,背上的背包甚至都被浸得湿透了,刚刚走出东吴市的市区还不到二十公里,他就觉得他们徒步走这个计划实在是……糟糕透了。 并不是他坚持不下来,而是……姚梦枕走到一半的距离就已经叫苦连天了。 心高气傲的姚梦枕计划和算盘是十分完美的,在她看来,一路上两个人徒步行走,一定会给他们带来极好的锻炼,而且这种极限锻炼对于郝帅来说,是极有必要的,他不仅可以借此锤炼自己的肉身鼎炉,也可以锤炼他的意志与耐力。 可是……姚梦枕却忽视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她现在依旧是一个十岁小萝莉的身体,根本无法跟上郝帅的速度以及这样徒步走的强度与耐力。 姚梦枕只走出去五公里就已经暗自觉得有些后悔了,她明显感觉到自己体力不支,关节里面似乎像是发烧发热一样,浑身更是肌肉酸痛,上次与虚灵恶战一场带来的后果还没有消褪,她就又踏上了一次更加艰苦的远行。 这种事情若是在以前她还是九天仙女的时候,那真不叫个事儿,不就是徒步走么?姑奶奶能环绕地球走两圈不带歇气的! 可现在…… 姚梦枕心里面这个恨呀! 她怂恿郝帅踏上修行之路,把自己给狠狠的搭了进去,但她又不能不坚持下去,因为姚梦枕知道如果她半途而废,那郝帅也就半途而废了,做任何事情,最怕迈出了第一步就放弃,这一定会给郝帅将来带来深重的影响,对他的意志、毅力、魄力都是极大的影响,甚至会影响到他将来修行的精神与心境。 所以姚梦枕一直在咬牙坚忍,可毕竟有些事情并不是光靠意志力就能够战胜一切的。 走出十公里以外的时候,姚梦枕明显感觉到自己脚后跟都被磨破了,走一步都疼得她直抽气,腮帮子咬得生疼。 郝帅也没好到哪里去,这种长距离的徒步行走不比快速奔跑,快速奔跑固然对人体的耐力与爆发力是一种极大的考验,但长距离行走却更多对人体是另外一种考验。 郝帅虽然大幅度的提高了自己肉身和五脏的强度,但是他的肌肤并没有因此受到什么特别的强化,受到大量的摩擦,依旧会破损,会出血。 郝帅也感觉到自己脚板底下起了一个大水泡,每走一步都疼得他直拧眉头,但他天性倔强,不肯服输,见身后的姚梦枕居然都没有出声,自己便也咬牙坚持了下来。 就这样,两人又走出去将近十公里远的时候,郝帅脚板的水泡已经彻底磨破了,而姚梦枕的后脚跟更是鲜红一片,鲜血都渗透了出来,两个人走路都一瘸一拐的,姿势十分别扭。 郝帅回头看了一眼,却见姚梦枕拖着一条腿在后面跟着,走得歪歪斜斜的,一张俏脸拧成一团,显得十分痛苦。 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站住了脚步说道:“喂,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呀!” 姚梦枕不服气,咬牙切齿的说道:“坚持住,这才刚迈出第一步呢,你可千万别跟我说你想放弃,我会鄙视你的!” 郝帅苦笑着看着姚梦枕,指了指她的脚,说道:“你还能坚持吗?” 姚梦枕仰着头,倔强的看着郝帅,说道:“我当然能坚持,为什么不行?” 郝帅知道姚梦枕为什么要如此的坚持,他挠了挠头,说道:“姚梦枕,我没有想要放弃,我只是觉得我们这样走下去,半年之内只怕都走不到地方啊!而且现在是六月份,等我们走到西藏,那里都大冬天了吧?我们两个会被冷死吧?而且……” 郝帅无奈的看着姚梦枕,说道:“我们两个其实年纪都太小了,身体都还没成型,没长开呢,要是磨练得太过火,是不是过犹不及啊?” 姚梦枕知道自己的确有点催之过急,但这是因为她感受到了一种来自未知与命运的强大压力,她之所以下凡出现在郝帅身边,就是因为将来会有一场空前的劫难,她是专门为了应付这一场劫难而来的,可她并不知道这将是一场怎样的劫难,他们将会遇到怎样的敌人。 在天珑山,姚梦枕知道他们遇到的对手是一个阳神境界的修行人,而且还带着阴毒恐怖的鬼婴,如果不是他们运气好,只怕在天珑山下他们就要埋骨青山无人知了。 人生的道路上你可以指望自己会走好运,但你不能指望自己永远都走好运。 幸运女神的光环不可能一直笼罩着他们。 所以姚梦枕迫不及待的想要催促郝帅尽快的筑基,尽快的结丹,尽管只是一个伪丹,但一个修行人一旦拥有了内丹,就意味着他可以调动真元真气,可以使用法宝。 而拥有了法宝的修行人,战斗力是会成倍增加的,他们遇到了强敌也会有更多的自保甚至是克敌制胜的机会。 所以,不管怎么样,姚梦枕都要尽早的促进郝帅在修行之路上走得越快越好,但是……她现在发现,自己居然成了郝帅的拖累者! 这对于姚梦枕来说,真是难以接受的事实! 这怎么可能呢? 姚梦枕犟着脾气,说道:“现在已经不是过犹不及的问题了,现在是我们要不要半途而废的问题。” 郝帅平日里跟姚梦枕多有打闹,但那都是闹着玩的,他很少见到姚梦枕如此坚持一件事情,他试探性的说道:“可是,没有必要一开始就把我们弄得半残呀,对不对?我们的目的是到达地点,然后筑基,然后再回来,对不对?路上能够更多的修炼当然好,但如果路上就把自己折腾残了,那岂不是也要耽误我们将来的筑基?” 这一番话尽显郝帅的性格,有坚持有定性,但善于机变,绝对不会在一条路上死磕到底,撞破南墙也不回头。 既然前面有一座山,那我绕过去就是了,干嘛非得跟山去死磕呢? 郝帅的这一番话打动了姚梦枕,她疑惑的看着郝帅,说道:“你说的……倒也有一定的道理,可是……你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吗?” 郝帅嘻嘻一笑,说道:“当然有办法啦,那就是我们坐车去嘛!” 姚梦枕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坐车?你不是说我们没身份证,坐不了车吗?” 郝帅打了个哈哈,嬉皮笑脸的说道:“我没说要坐长途汽车啊。” 他们两个都尚未成年,既没有身份证,又没有其他的证件可以来让他们买票,而且户口本也是被邹静秋收着的,连郝帅都补知道在哪里,两个人只能作为黑户上阵。 郝帅作为黑户是不得已而为之,而姚梦枕则是地地道道的黑户了,上哪儿去找都找不到她的任何资料。 这样的人,就算是想混上长途车,那都是极难的,现在的汽车站和火车站,看似松散,但实际上管理颇严,想要混上去倒不是办不到,但问题是一旦被发现,很有可能会被立刻扣留下来,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至于打出租车……虽然郝帅身上还有一点余钱,但是怎么可能会有出租车愿意载他们去西藏?别说去西藏了,出东吴市的都少啊! 不过,这种事情虽然看起来棘手头痛,可对于郝帅来说……却是难不住他的。 郝帅朝着前方看了一眼,一指前面,说道:“来,再坚持一下,走到那里就行了。” 姚梦枕放眼一看,却见前面有一个收费站,大约五百米开外的样子。姚梦枕虽然不知道郝帅想要做什么,但是她知道郝帅聪明过人,鬼主意多得很,她咬了咬牙,用力点了点头,继续一瘸一拐的往前走去。 两人形容“十分惨不忍睹”的蹭到收费站后,他们两个人的身影立刻引起了收费站的执法人员的注意,一个中年女子拿着眼睛不停的去瞅走路一瘸一拐的姚梦枕和郝帅,眼神里面满是疑惑与同情,似乎他们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孩子。 郝帅一眼瞧见这中年女子的眼神,顿时扭头对姚梦枕说道:“一会听我的,我说是什么,你就做什么。” 姚梦枕用力点了点头,一脸狐疑的跟在后面。 郝帅走到收费站的窗口旁边,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姚梦枕吓了一跳,目瞪口呆的看着郝帅,却见他抹着也补知道从哪里来的眼泪,坐在一旁号啕大哭。 收费站的大妈顿时慌了手脚,连忙探出头去问道:“哎哎,小朋友,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郝帅一抹眼泪,哭道:“阿姨,我们迷路了!” 此时郝帅往路口一站哭得稀里哗啦,收费站大妈见他长得俊俏,旁边的姚梦枕更是跟瓷娃娃似的,不由得心生喜欢,再想起自己的孩子时,不由得爱屋及乌,连收费都忘记了,推开门走了出去,关切的来到郝帅身边,按着他的肩膀,很是温柔的问道:“小朋友别着急,你记得你家人的联系方式吗?” 她这一“罢工”后面等着收费过站的车就不干了,纷纷按着喇叭催促着。 收费站大妈听见这声音顿时眉毛倒竖,朝着车子便怒吼道:“按什么按,没看到这里有小孩子出事了吗?有没有人性啊!旁边不是还有收费的地方吗?” 她这一怒,弄得车主都无语了,想要反骂回去,可探出头瞧见郝帅和姚梦枕两个少年少女跟金童玉女一样站在路口,男的英俊,女的俏丽,实在是有点让人张不开口,前排的司机只好捏着鼻子耐心等待,后排的则干脆绕道开到了其他的路口去收费过关。 郝帅抹着眼泪说道:“我没有家人的联系方式。” 收费站大妈有些狐疑的看着他,奇道:“你怎么连你父母的联系方式都不知道呢?这么大人了,不知道你爸爸妈妈的电话号码?” 郝帅知道这是他们的硬伤,他隐蔽的用手肘碰了碰姚梦枕,姚梦枕此时顿时会意,连忙也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说道:“我想妈妈!” 郝帅见机,也大声干嚎,两个人嚎得合唱似的,惹得四周纷纷侧目。 收费站大妈被他们哭得乱了手脚,连忙说道:“小朋友,别哭别哭,你们不说父母的联系方式,我也帮不了你们啊。” 郝帅却是不理她,只是哭道:“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收费站大妈被哭得无奈了,无论说什么,郝帅和姚梦枕都不搭理她,只是一味的哭泣,弄得收费站大妈只好无奈的拨打了110。 收费站隶属国家公务机关,向来是矛盾多发地,因此110来得很快,十分钟便赶到了,110的警察来了以后,面对俊俏的少年和可爱的少女,警察们也很是惊艳,很是和蔼耐烦的询问着他们的住址。 郝帅这时候便装聋作哑起来,支支吾吾的只说了一个大概的地点,姚梦枕一听便险些当场笑了出来。 郝帅说的地方正是他们计划中定好的第一个要抵达休息的地点,这个地方很讨巧,正好是东吴市和吴江市的交界处,属于东吴市110警车刚刚好可以派送的范围,而他们只要再步行一阵就能进入吴江市的地界,估计到时候走不动了,这个坏家伙又可以故技重施,让吴江市的警察们又送他到吴江市的边界,然后再进入嘉兴市。 这个家伙居然利用警车110转送来坐车,这种坐着警车去修行的行为,实在是……太无耻了! 正当郝帅和姚梦枕混上警车一路前行的时候,在东吴市郝帅的家中,邹静秋和郝洁雄都被郝帅突如其来的不辞而别给弄得慌了手脚,家中乱成了一团。 ==================================== 这几天实在是太忙太忙了,我已经连续十七个小时坐在电脑前赶稿码字了,左边肩胛骨下面的肌肉酸痛得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这是昨天5号的更新,我尽量保证每天有一更~ 第210章 他乡遇故人 “混蛋,两个大活人,为什么会找不到!!” 在东吴市的香格里拉总统套间中,郝洁雄发起了雷霆大怒,在他跟前,一套精美而昂贵的茶具被摔得粉碎。 这套茶具是郝洁雄珍藏多年的清朝早期的紫砂笠帽壶,这一套茶具极为昂贵,价值数以百万计,无论他走到哪里,这套茶具都跟着他到哪里,是他珍藏了多年的宝贝,可是今天,当他得知郝帅不辞而别的消息,而叶丰居然又没有找到他们的下落后,暴怒的郝洁雄再也忍不住了,平日里他视若珍宝的茶具顿时变成了土石瓦砾,被他迁怒摔得稀烂。 毕竟,相比起自己视为家族传人的长子长孙,这小小的一套茶具算什么? 如果只是单纯的离家出走,郝洁雄并不会如此的惊怒,但由于之前郝帅遭遇过一次袭击,又遭遇过一次枪击,这一连串的事情让郝洁雄大为警惕提防,他在这里,在郝帅身边附近,那家族中想要对郝帅下手的人就不得不掂量一下,郝洁雄相信以他的余威,是完全可以镇住家族中那些想对郝帅下手的宵小的。 但是……郝帅居然不辞而别,只留下了一封信,这就不得不让郝洁雄震怒惊恐了,万一有人在路上对郝洁雄下手,怎么办?万一郝帅在半路中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怎么办? 郝洁雄像一头暴怒的老雄狮,在房间里面躁怒的来回走动着,房间里面其他人都低着头,没有一个敢喘一口大气,只有邹静秋在轻轻的呜咽哽咽着。 袁浩倒是一点也不为郝帅担心,开什么玩笑么,这个家伙不去找其他人麻烦,其他人就该烧香拜佛了! 郝帅放出的子午双龙爆给袁浩带来的冲击力和震撼感实在是太强了,在死乞活赖死不要脸的拜了师后,稍微有了点安全感的袁浩便开始动起了其他的心思:似乎学一点修行的本事,好像也挺拉风的啊! 但现在看来,这个主意显然是泡汤了,这个便宜师父和便宜表哥都跑路了,自己上哪儿学去? 但总算也不用担心什么杀人灭口的事情了。 袁浩心中没有压力,他傻直愣的脾气便又发作了,他直愣愣的说道:“其实不用替表哥担心啦,他肯定没……” 他话没说完,郝洁雄便立刻扭过头来,目光如利刃一样瞪向袁浩。 袁浩顿时吓得噤若寒蝉,不敢再说。 郝洁雄本来就看不顺眼袁浩,此时一听他说话,便觉得心中冒火,不管对不对先发一通脾气再说:“你知道什么!你看看你这个鬼样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为什么不能像你的表哥学学!” 袁浩被骂得抬不起头来,连反驳的勇气都没有,他低着头,唯唯诺诺的应着。 这时候担忧悲伤的邹静秋总算是稍微镇定了一点,她站起身,走到郝洁雄旁边,蹲下身,轻轻的捡着地上摔碎的茶具碎片,一边捡,一边轻声说道:“别生气了,郝帅很聪明的,他不会有事的,从来只有他欺负人,占人便宜,不会有人能够欺负他,占他便宜的。” 郝洁雄知道邹静秋对于郝家内部的龌龊有所了解,但是她不知道郝家居然有人派出杀手来刺杀郝帅,他当然也不能将这些事情对邹静秋明说,郝洁雄苦笑道:“话可不是这么说,他再聪明,再厉害,也只不过是十六岁的少年,更何况身边还有一个小女孩啊!” 他说着,长叹了一口气,跺足道:“这个家伙真是让人头疼啊!” 一旁的叶丰与郝文菁悄悄的互相对视了一眼,郝文菁一脸关切的问道:“爸爸,别担心了,你们知道郝帅去哪儿了吗?我们可以提前赶到那里,然后等着他啊!” 这一句话顿时提醒了邹静秋和郝洁雄。 邹静秋脱口道:“对对,他说他要去西藏!”邹静秋跌足埋怨道:“这个孩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小小年纪就敢往西藏跑!” 郝洁雄不动声色的瞥了郝文菁一眼,说道:“你说得对,我们在所有进藏的公路上都布置人手,一定要拦住他!这路上要是他出了一点什么三长两短,哼……” 郝洁雄最后一句话说得杀气腾腾,只把叶丰和郝文菁听得心惊肉跳。 郝文菁心虚的看了郝洁雄一眼,她觉得郝洁雄像是知道察觉了什么,但是她又不确定,心中同时又抱着侥幸心理。 但郝帅的出走的确给了郝文菁又一个机会,这一路上远去西藏,路途遥远,凶险莫测,谁知道会遇到什么样的事情,要是发生一点什么意外,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吗? 郝文菁的确心里面第一时间开始活泛起来,可郝洁雄的一番话顿时打消了她心里面的主意,让她不敢乱动。 可实际上,郝文菁就算想要做点什么,她到时候也会发现,这一切的布置都是白搭,因为郝帅和姚梦枕压根就到不了他们想要去的地方。 郝帅和姚梦枕一路蹭着警车到了吴江市的边界,由于郝帅一直装傻充愣,姚梦枕也一直装乖卖萌,警察叔叔们使尽浑身解数也问不出他们的家庭住址究竟在哪里,只好无奈的把他们带回了警察局。 可是刚带回警察局没多久,郝帅和姚梦枕便找了个机会溜了出来。 说来也是,这些警察们哪里会想到郝帅居然蹭着警察去西藏,自然也不会对他们两个小孩子提防什么,如果他们知道了,真不知道是该吐一口鲜血,还是暗自佩服这个家伙脸皮无耻之尤。 郝帅和姚梦枕偷偷溜出来以后,两人又开始因为住房问题而发愁,他们两个目前是黑户,正儿八经的旅店是住不了的,因为那种地方都要证件的,他们两个想混进去住都去不了,因此他们只能找一些管理不那么严格的旅店去住,譬如……一些较为低档次的小旅店,而这种地方,几乎每一个去过老火车站或者汽车站出站口的人,都会听到其贴心而又密集的广告宣传。 “帅哥,要不要来玩一玩啊?”一位丑得凤姐也要自卑而死的老大妈,热情的朝着郝帅打着招呼。 “小弟弟,要不要去休息一下啊?”一位大娘跟着郝帅走了整整一条街,死乞活赖的重复着这么一句话。 “小弟弟,要玩姑娘吗?我们这里有很漂亮的姑娘,很便宜的!” “帅哥,要住宿吗?我们这里有便宜住宿,还有便宜漂亮的姑娘……” 郝帅只是很丧气的跟她们询问了一下住宿的价格,这一下周围的这些皮条客们都像是鲨鱼闻见了血腥味一样,都游了过来。 有些风韵犹存的女人瞧见郝帅年纪小,人又长得俊俏,登时花痴发作,搔首弄姿,挺着雪白的胸脯,恨不得把这个俊俏的少年郎直接拉到自己的小旅店中去把他扒个精光。 郝帅也知道,这当中有很多人是专门做仙人跳的生意的,只要他叫了一个小姐,等这小姐刚脱光,立刻便会有一大帮手持器械的大老爷们冲进房间,口称“捉奸”,然后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会是人民群众喜闻乐见但绝对不会喜闻乐见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敲竹杠仙人跳”了。 郝帅对这些江湖上的道道了解得通明剔透,自然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但是架不住人家脸厚如墙,狗皮膏药似的往上倒贴,一路上他被骚扰得很是烦躁,就连一开始还幸灾乐祸,在一旁看好戏的姚梦枕都有些忍不住了,到最后她实在是受不了这些皮条客们像苍蝇一样围着他们嗡嗡嗡的只转,便叉着腰,怒道:“你们这些贱货还要不要脸了,有你们这样光天化日之下拉皮条的吗?” 有些事情虽然大家都知道她们是在做什么,但是当一个瓷娃娃一样漂亮的小姑娘当街大声喊出来的时候,饶是这些平日里修炼出铁脸衫,金脸罩神功的皮条客们也有些吃不消,当下她们便一个个骚得面孔通红,有稍薄一点的,当下便羞红了脸转身离去,有面皮厚一点的便面色涨红的指着姚梦枕破口大骂。 姚梦枕也不示弱,叉腰跟这帮大娘老女人们当街对骂,这一群大人和一个小孩儿各自眉毛倒竖的骂街,当真是引得无数路人纷纷侧目。 郝帅在一旁头大如斗,他想要拉姚梦枕离开吧,可偏偏姚梦枕贵为九天神仙,平日里哪里有跟人当街对骂的经历,她虽然口才了得,但是各种街头脏话,乡间俚语,她实在是完败于这些出口成脏的老娘们儿们。 姚梦枕不肯认输不肯,面色涨红得想要反驳,可是她骂脏话的能力和她斗法格斗的能力形成极致的反差,只能来来回回的骂几句“混蛋、无耻、**、下流”之类乏善可陈的话,而这些老货们骂人的本领当真是“金仙”级别的,一开口骂得郝帅都听不下去,恨不得把耳朵都捂起来。 郝帅无可奈何,只好朝着远处的警察一声大喊:“警察叔叔们,这里有人拉皮条啦,快来创收,快来赚钱啊!” 这一句话可是阴损极了,一下点破了这些皮条客们与片儿警的灰色利益关系,这些皮条客们脸色一变,这才知道郝帅不是一个好惹的毛头小子,而是一个老于世故的小滑头,她们这才罢休,骂骂咧咧的离开。 姚梦枕一番骂战,骂得自己都差点气哭出来,她眼眶含泪,气得俏脸通红,浑身发抖:“这些人怎么这么臭不要脸,气,气死我了……” 郝帅知道她也是好心帮自己出头,结果惹来一身的污水,他缓言劝慰道:“好啦好啦,别跟这种人一般计较,被狗咬了一口,难道非得咬回去,咬赢才好吗?” 姚梦枕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的,她只是气忿不过,她正要忿忿说话的时候,却听见旁边传来一个弱弱的声音,小声说道:“请问……你们是要住房吗?” 姚梦枕顿时大怒,气不打一处来,扭头便要发作,可她刚转过头,却瞧见一个大约只有一米三四左右的小姑娘,穿着一件颇为脏兮兮的衣服,一脸怯怯的看着她。 这小姑娘不见得有多漂亮,而且面黄肌瘦,与那些一看就透露出强烈世故与油滑气息的人不同,这小姑娘的眼睛里面满是生怯,透出一股对陌生世界与陌生人的恐惧担忧,让人一看便心生怜意。 姚梦枕一瞧见这小姑娘,顿时到嘴边的脏话便咽了回去,她为之一愣,下意识的扭头朝着郝帅看去。 相比起那些一个个浓妆艳抹,油滑世故的老女人们,显然这个小姑娘更加值得信赖一点。 郝帅问道:“你们的旅馆在哪里?干净不?没有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吧?” 小姑娘本来不指望能够拉到这单生意,她之前也瞧见了,郝帅与姚梦枕跟这些老娘们儿们的互骂,吓得躲在一旁不敢冒头,只不过她见众人都离开了以后,这才大着胆子过来试试运气,却没想到郝帅他居然真的有要住店的意思,小姑娘登时大喜,乌黑的眼珠子里面顿时透出一股欣喜的鲜活之色,像是一个人陡然之间有了生气似的,整个人都活泛了起来。 小姑娘欣喜的说道:“没有没有,我们店里面很干净的,就在前面,不信我带你去看看!” 郝帅盯着小姑娘看了好一阵后,扭头看了姚梦枕一眼,却见姚梦枕也对他点了点头,他这才对小姑娘说道:“那你带路吧。” 小姑娘顿时喜上眉梢,快步在前面走着,时不时的回头看郝帅和姚梦枕一眼,像是生怕他们下一秒钟就跑了似的。 郝帅知道这种小姑娘正是生活在最底层的平民,她们要求不多,平日里只要三餐温饱,能够活下去,就足以,对她们而言,尽管在生命最美好的绽放花季,却丝毫看不到未来生活的希望,看不到人生的幸福与未来。 她们只能在这种泥潭里面打滚,挣扎。 郝帅以前便是这样的人,因此这个小女孩儿眼神里面的东西一下触动了他的内心,让他愿意跟着这个小女孩儿去她说的旅馆,这样也能够帮她多获得一点拉客的提成。 郝帅和姚梦枕跟着小女孩儿来到一个颇为偏僻的小旅馆跟前,他抬头看了一眼,顿时苦笑起来,他很有一种周星驰的电影《国产凌凌漆》里面,主人公拎着包站在破破烂烂的“丽晶大酒店”跟前的心情。 这个旅店的名字很气派,叫做“四海大宾馆”,可是……门口破破烂烂,入口处坐着一个老太太,正在洗着毛豆,身旁还坐着一只老黑猫,瞪着一双渗人的眼睛盯着郝帅和姚梦枕,在这个入口处是幽暗逼仄的楼梯,楼梯显然很有些年代了,都是木质的阶梯,上面的油漆早就剥落得惨不忍睹。 郝帅无奈苦笑的看了姚梦枕一眼,说道:“要住么?” 姚梦枕扭头向一旁的小姑娘看去,却见她天真无邪的眼睛里面一脸的期待和渴盼,她不忍心伤害这一份童真与期待,便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说道:“总比睡大街好吧?” 郝帅心中也是这般缩想,他便对小姑娘点了点头。 小姑娘顿时一声欢呼,飞快的跑了进去,大喊道:“妈妈妈妈,我拉来了一个客人。” 郝帅和姚梦枕对视了一眼,两人相互一笑,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郝帅刚走进门,爬了一截楼梯,便忽然间听见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传来:“韩姬男,你他妈的算哪根葱?敢挡着老子的路?” 郝帅一愣,韩姬男?这不是我们班以前的同学的名字么?这里还有同名的? 他好奇的往上又走了几步路,刚一拐弯来到二楼,便瞧见韩姬男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脸,一脸敢怒不敢言的看着跟前的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在他旁边蹲着一个男生,扶着韩姬男,正是曾经和郝帅打过架,在黄山脚下又误运毒品,最后退学离校的邹铭东。 郝帅登时目瞪口呆,心道:我靠,不是吧,居然在这里都能碰到这两个家伙?有没有搞错啊? ============================== 四千七百字大章更新~~~ 第211章 昆一下好不好? 姚梦枕对邹铭东和韩姬男的印象并不怎么深刻,但是郝帅对这两家伙的印象却实在是太深刻了,正因为这两个家伙曾经追出自己两条街去,自己才能捡到乾坤如意镜,才能遇到姚梦枕,自己的命运才会发生改变,虽然他和邹铭东和韩姬男之间颇有龌龊,但是事情也已经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郝帅自己也变得远比以前强大,自然便不再将这两人放在眼里,放在心上。 尤其是当邹铭东和韩姬男退学转校以后,郝帅就再也没见过他们的踪影,不知道他们的下落。 却没想到,造化弄人,今天居然在这个地方又碰到了这两个高中同学。 郝帅想要上前去跟他们打个招呼,但脚刚迈出去又收了回来,一来他们之间关系并不怎么样,二来,对方正倒霉的时候,自己冒然上去跟人打招呼,说不定还会招人记恨。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被人欺负的时候,最让他们“印象深刻”的并不一定就是欺负他们的那个人,而是正巧这时候看见他们倒霉的“熟人”。 郝帅精于人情世故,很快便站住了脚步,站在楼梯间看着不远处的情形。 站在邹铭东和韩姬男跟前的男人大约二十五六岁,有一米八、一米九的样子,肩膀极宽,胳膊上的肌肉鼓鼓胀胀的,整个人站在那里就像一尊铁塔,不有的人不怕。 邹铭东一脸畏惧的看着这个男子,忍气吞声的说道:“朔哥,阿男不是故意的,他没看见你而已……” 叫朔哥的男子并不因为两人的低声下气而稍有缓和,他怒骂道:“眼睛长屁股上了吗?草,滚开,好狗不挡路!” 说完,他抬腿一脚朝着邹铭东的脑袋踢去。 邹铭东下意识一躲,躲得过脑袋,却没躲过肩膀,被一下踢得身子一歪,要翻过去,却被邹铭东挺住了,没有倒下。 可这一下却给他惹来了更多的麻烦,朔哥见他躲闪,顿时大怒,又是一脚朝着邹铭东踢去,怒道:“草你妈,你还敢躲?” 邹铭东不敢躲闪了,胸口结结实实的被踢了一脚,身子往后一倒,在地上翻了一个跟头。 韩姬男吓得噤若寒蝉,也不敢去扶邹铭东,只是畏畏缩缩的看着朔哥从旁边趾高气昂的走过去,等他走到走廊的一头,进了房间,他才敢爬起来,走到邹铭东旁边,将他扶了起来,刚要说话,忽然间朔哥又从房间里面探出头来,朝着他们怒吼道:“草,赶紧给老子回房间,别他妈的在外面磨磨蹭鞥的,耽误了老大的事情,老子弄死你们!” 说完他才重重的关上了门,砰的一声巨响在旅馆走廊中回荡着。 韩姬男眼中含着泪水,他将邹铭东扶了起来,哽咽呜咽的说道:“铭东,我想回家……” 邹铭东捂着胸口,他被朔哥一脚踢得胸口剧痛,眉毛都拧在了一起,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喘过气来:“回不去了……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啊!” 两个十六岁的辍学高中生本以为他们退学后转校就能够开始新的生活,但是……他们错了。 他们曾经帮孙健运过毒品的事情,看似隐秘没几个人知道,但是黑道上的事情,有一丁点儿风吹草动,立刻就能传遍四方,而且孙健上面也一样有黑老大在管着事情,如果不是孙健到头来被逼得走投无路,他又怎么会铤而走险去抢劫银行? 虽然孙健挂了,但是孙健上面的黑老大却很是恼火,这孙子挂了,我的货谁来负责啊?黑老大甚至不用自己去查,他只要表露一个意思就会有自己的手下去把整件事情查个清楚。 于是,邹铭东和韩姬男倒霉了…… 年轻时候的一个冲动决定,让他们深陷泥潭,无法自拔。 黑道和毒品最大的相同之处就在于,一旦沾上,极难脱身。 两个曾经叛逆的小青年这时候终于知道后悔和后怕了,他们知道这一次他们是要跟着去帮忙运货,虽然不知道去哪里,也不知道是怎么运,但是他们知道这一次运货量极大,大得他们两个人都搞不定,因此整批队伍被打散分成了三波人往云南出发,他们只是其中一波。 邹铭东和韩姬男知道他们这一趟,如果成了,那就更加脱不了身了,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洗清运毒贩毒的罪名,也不可能从黑道中脱身了,如果不成,那他们毫无疑问会成为替罪羊,会成为马前卒的炮灰,虽然他们是未成年人,不会被执行死刑,但是抓进去关个三五十年,那是毫无疑问的。 前两个月,他们还只是在学校里面读书的学生,虽然成绩不好,叛逆不羁,但……总算人身安全是有保障的,不会整天提心吊胆,恐惧害怕。 但现在……每天吃不好,睡不稳,担心被抓,担心被害,担心被出卖不说,还要受人欺负! 邹铭东和韩姬男想到这里,他们就后悔万分! 他们悔啊,他们恨啊!他们想逃都不敢逃,想与外界联系都不敢联系。 上一次这样做的人,已经被剁成了肉馅埋在了一个连人影都看不见的荒山野岭之中。 他们不想变成这样,他们还想回到家中,回到父母的身边。 如果人生有回头路可以走,他们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去做一个好学生,会毫不犹豫的与这些社会上的人划清界限。 但人生是没有回头路的,他们只能被命运裹挟着,被黑道上的人裹挟着,走向一个未知而凶险莫测的旅途,为他们的选择,为他们的莽撞无知付出巨大的代价。 邹铭东扶着韩姬男,他声音也有些哽咽,低声说道:“别说了,我们会回家的,别担心,我们不会有事的。”他这一番话说得他自己都声音发颤,自己都不相信。 两个男生恐惧得浑身发抖,正要携手走回去的时候,韩姬男忽然间眼角余光一扫,惊愕的发现不远处,郝帅和姚梦枕居然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 韩姬男顿时大惊,他先是一愣,随即便浑身不可遏制的颤抖起来,他张了张嘴,下意识就想求救,可邹铭东却眼疾手快,一下捂住了他的嘴,扶着他便往走道深处走去。 就在他们两个人刚迈步的时候,从旁边的房间中忽然又不声不响的探出一个人的脑袋,却是一个脸型削瘦的男子,这男子面容阴鸷,目光阴沉,他阴恻恻的说道:“小东,阿男,你们在干什么呢?还不赶紧回房休息?明天还要赶路呢。” 韩姬男和邹铭东顿时不敢再做声,唯唯诺诺的点头进了房间,只是在进门的一刹那,邹铭东眼角飞快的朝着郝帅的方向投去看了一眼,那目光就像是溺水之人看见了一根救命稻草! 郝帅在一开始看见韩姬男和邹铭东被朔哥踢翻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就想上前,但姚梦枕却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郝帅扭头朝着姚梦枕看了一眼,却见她朝着自己摇了摇头。 郝帅知道,姚梦枕是不想让自己惹来没有必要的是非,他也知道这些人显然不是善类,自己一路西去修行,还惹上这些人,显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而且他并不知道韩姬男和邹铭东究竟是一个怎样可怕的处境,因此想了想之后,便听从了姚梦枕的意见,没有多管这闲事。 而领他们进来的小姑娘则对这种事情显得十分淡定,显然是见怪不怪了,她帮郝帅和姚梦枕做了登记后,看着自己老妈在柜台处收了押金后,便欢喜得蹦蹦跳跳的拿着钥匙领着郝帅去了他们的房间。 郝帅刚进房间,便见这是一间颇为窄小而且简陋的房间,墙上到处可见张贴的庸俗画面和一些过气明星的海报,海报边沿发黄发卷,墙壁上的墙衣更是如同老人脸上的斑点,十分的古旧沧桑。 在房间的一侧摆着一张双人床,床的对面放着一个木桌,桌上放着一个破旧电话和一台老旧的电视,在电视旁边是一台扇叶黑乎乎的电扇,除此之外,便再没有了其他的东西。 郝帅和姚梦枕互相对视了一眼,虽然都对环境有些不满,但也没有什么好挑剔的,总比睡大街好吧? 小姑娘领他们进了房间后,放下了钥匙便扭头出了门,欢快的又跑出去拉新的客人去了。 两人很快放下了包裹,郝帅一屁股坐在床上,长出一口气,说道:“总算可以休息一下了。” 姚梦枕一脸嫌憎的看着脏兮兮的床单和床罩,说道:“你自己睡吧,我才不要在这种床上睡。” 以前她在郝帅的家中,虽然条件艰苦,但是东西总算是干净的,可现在这地方,姚梦枕都不知道有多少人睡过这张床,都是什么人睡过这张床,这让她十分的抓狂崩溃。 郝帅却是毫不在意,他笑嘻嘻的说道:“你要睡地板么?我没意见啊!出来修行还在意这个干嘛?对吧,总比那种动不动就拉皮条的店要好吧?” 郝帅话音刚落,电话便忽然歇斯底里的响了起来。 郝帅一愣,拿起了电话,还没开口,便听见里面一个软绵绵的女人声音响了起来:“你好,要服务吗?” 郝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我了个靠,我屁股还没坐热呢! 郝帅怒道:“要你妹呀!!” 谁料这电话里面的女人咯咯咯的笑了起来,丝毫不知羞耻的说道:“小哥哥,你想要我的小妹妹呀?好呀,人家的小妹妹好痒好痒呢!” 郝帅顿时无语了,他哭笑不得的看着手中的电话听筒,有一种被打败的感觉。 跟这帮娘们耍脸皮子,他……真是太嫩了! 郝帅郁闷的挂上了电话,可没过两三分钟,电话又响了起来,郝帅刚拿起来,还没说话,便又听见另外一个满口吴侬软语,声音娇滴滴的女人说道:“你好!” 郝帅怒笑道:“对不起,我不要服务!” 这女人却娇笑道:“不是的呀,帅哥,我想找你帮个忙呀!” 郝帅一愣:“什么忙?” 这女人咯咯笑道:“帅哥,我这个人没读过什么书,没什么文化,想找你问个字怎么写呀!” 郝帅大感新鲜,嚯,还有打电话找人问字怎么写的? 郝帅奇道:“什么字?” 这女人娇笑道:“帅哥,你知不知道昆曲的昆字怎么写呀?” 郝帅不假思索的说道:“这都不知道?一个日,一个比呀!” 这女人咯咯咯的笑道:“那……帅哥,我们昆一下好不好的呀?” 郝帅一愣,随即便哈哈哈的狂笑了起来,一旁一直在侧耳倾听的姚梦枕也俏脸涨得通红,扭过了身去,肩膀一耸一耸的。 郝帅笑完后,朝着电话里面怒笑道:“昆你妹去吧!” 说完,不等这女人说话,他便一下摔了电话。 郝帅见姚梦枕扭过身子,无声的笑得花枝乱颤,他怒笑道:“喂,笑你妹呀!” 姚梦枕忍不住了,哈哈大笑了起来:“这还是一个知道求学上进的小姐!” 郝帅也气得笑了起来,他正要扑过去跟姚梦枕打闹一阵,忽然间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这一下,郝帅顿时真的生气了。 我了个草,我刚进房间,你们就打电话来骚扰也就算了,居然现在还找上门来了,真是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机器猫呀! 郝帅一下跳下了床,正要冲到门口去开门破口大骂,却忽然间瞧见一张纸条悄无声息的从门缝底下塞了进来。 郝帅本以为这是拉皮条的小卡片,正要一脚踩在上面,却忽然间看见这字条上面分明写着几个手写的字。 郝帅一愣,好奇的捡起来一看,却见上面写着几个歪歪扭扭,恐惧惊慌的大字:郝帅,救命! 第212章 险恶人心 郝帅一看这字条,便知道这一定是邹铭东他们写的,可是郝帅能看出他们两个人有点误上贼船的样子,但是他毕竟不知道他们究竟沾上了什么牛鬼蛇神。 姚梦枕不知道郝帅字条上写着什么,见他看着字条一动不动,还以为他看见了下流小字条,便忍不住笑道:“看见什么了,是之前打电话给你的小姐不甘心塞给你的纸条么?” 郝帅哭笑不得,他扭头向姚梦枕看去,将手中的纸条递给她,说道:“别胡说八道,你自己看吧。” 姚梦枕笑嘻嘻的接过纸条看了一眼,这一看,顿时脸上笑容僵住了,她脸色一变,飞快冲到门口拉开门往外看了一眼。 姚梦枕伸头出去,却见走廊上空无一人,只有前台出的老板娘听见声音向她看来。 姚梦枕生得漂亮,极易讨人喜欢,她肤白音嫩,一看就知道不是寻常家的女娃娃,老板娘一瞧见她便满脸堆笑,笑吟吟的说道:“小囡囡,有什么事情啊?”。 姚梦枕一脸天真的问道:“阿姨,刚才谁敲我们的门了啊?” 老板娘笑吟吟的说道:“没有啊,刚才我没看到什么人敲门啊。” 姚梦枕哦的一声,有些不解,但她还是礼貌的朝着老板娘点了点头,说道:“谢谢阿姨,阿姨再见。” 姚梦枕缩回了脑袋,关上了门,一脸狐疑的歪着脑袋。 郝帅笑道:“你疑神疑鬼什么呢?这个肯定是邹铭东和韩姬男给我的。” 姚梦枕说道:“这个我知道,但问题是,他们为什么要找你?他们自己有什么事情?你现在最是应该低调潜行的时候,根本就不该去招惹任何的是非。” 郝帅无奈的看着姚梦枕,说道:“你说的我都明白,可你得明白,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并不是你不想招惹就能躲得掉的。我能在这里碰到邹铭东和韩姬男,这应该不是巧合吧?难道碰到了,看见以前同学有难也见死不救么?” “再说了……”郝帅忽然朝着姚梦枕挤眉弄眼的一笑,说道“要是没有他们,只怕我还认识不了你呢。” 姚梦枕朝着郝帅扮了个鬼脸,说道:“呸呸呸,就是倒了血霉被他们连累了,我才碰到你了,真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 郝帅不怒反笑,他哈哈笑道:“这辈子你就认命吧!”说着,他伸出手,大咧咧的去捏姚梦枕的鼻子,一脸猪哥相的说道:“哟西,花姑娘滴过来捶腿滴干活!” 姚梦枕一挽胳膊,张牙舞爪的朝着郝帅扑去,说道:“捶腿是吧,好的,我我捶你个永垂不朽!” 郝帅惊笑道:“喂喂,你冷静点!别乱来啊!” 两个没心没肺的少年人在这卧牛之地的小旅馆中便打闹了起来,声音透着门板传了出去,让外面的老板娘给听得真切。 这老板娘身子很是干瘦,大约四十岁左右,之前跟姚梦枕说话的时候一脸的慈眉善目,这时候她正在记着帐,眉头微微皱起,显然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她正算着帐,忽然间自己的手机嗡嗡的响了起来。 老板娘一看来电显示,顿时脸色一变,很有些慌张,犹豫不决的不知道是该接还是不接。 她正犹豫着,一咬牙准备将电话挂断的时候,忽然间楼梯间由下而上的传来一个声音,似笑非笑的说道:“张老板,干嘛不接电话啊?” 老板娘脸色剧变,登时浑身都哆嗦了起来,她朝着楼梯口看去,却见一个个头颇矮的男子吊儿郎当的站在楼梯口,正斜着眼睛瞅着她。 这个男子大约只有一米五四不到,相貌极其猥琐,高颧骨吊丧眉,活像是黄鼠狼成了精,只不过他一双细长的眼睛里面透出一股极为阴鸷的眼神,让人看起来觉得毛骨悚然。 他盯着老板娘看着,咯咯笑道:“张老板啊,今天生意怎么样啊?是生意太好,忙得没时间接电话了吧?” 老板娘嘴唇哆嗦着,她看了看身后,小声慌张的说道:“老黄,你听我说,我这几天实在是手头紧,实在是拿不出钱来,店里面生意也不好……”她慌张的解释着,看着这个个头矮小的男人,像是看见了什么魔鬼魔王似的。 她哭丧着脸,身子微微弓着,语气哀求的说道:“老黄,你再宽限两天,宽限两天好不好?” 老黄盯着老板娘,一言不发,嘴角噙着一丝冷笑,他忽然间伸出手,一把抓住老板娘的胳膊掰了过来,仔细的看了一眼,见上面有几个明显的针眼,他笑了起来,说道:“好啊,有钱扎针,没钱还账是吧?” 老板娘骇得浑身发抖,她原本只是个风尘女子,年轻的时候颇有几分姿色,在外下海了好些年后,小有积蓄,便回到了家中开了一个小旅店,又找了个老实巴交的男人,自己隐瞒了以前所有的过往,算是洗白了过上了安稳安逸的生活。 但是她早年在娱乐场里面厮混打滚,整天耳濡目染的尽是花天酒地,灯红酒绿的生活,骤然间要她到一个小县城里面过上这清汤寡水的日子,她又哪里受得了这份寂寞?再加上这小旅馆生意再好也顶不住她以前当小姐的时候养成的大手大脚的毛病,前后账目根本就入不敷出。 前面两年,老板娘老老实实的在家生儿育女,算是消停了一阵,但是没两年,老板娘便不甘寂寞,重新又化妆打扮,抛头露脸起来。 但是常年在这种地方混,犹如走多夜路,哪里有不碰鬼的道理? 老板娘很快就遇到了老黄,一来二去的便沾上了毒瘾。 毒品一上瘾,那就等于一条命死了一大半,原本还花枝招展的老板娘迅速的凋零了下来,家产也被她迅速的败得一干二净,欠债也欠了一大堆,最可怕的是,由于还不出债来,她以前见不得人的事情都被人拿来威胁,最后捅到了她男人哪里。 这一下可翻了天,这老板娘长得白白净净,在这小地方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一枝花,她男人一直觉得自己很有福气能够娶到这么漂亮的女人,因此在她跟前一直挺低声下气,不敢大声说话的。 可这时候突然间发现自己枕边睡的婆娘居然是两只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的小姐,这再老实巴交的男人也受不了啊! 平日里蔫儿得跟面瓜似的男人暴怒如同雄狮,砸碎了家中所有的东西,一怒之下自己单身破门而出,扔下了她和她的孩子,再也没有回家。 这一下,老板娘的家境就越发的破落了,她男人走后,她便再也没有振作起来,反而在毒瘾上越陷越深,从一开始的磕丸到吸烟,再到吸粉,最后再到注射,毒瘾已经根深蒂固,无法自拔。 老板娘自然也是知道,自己能有今天,一来是自己所致,二来也是眼前这个男人一手造成的。 这个男人叫做黄天成,原本只是一个微末不入流的小混混,但是突然有一天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他无意中发现了自己一个小时候的同学居然做了县委书记,他登时可开心坏了,逢人便吹嘘自己有一个县委书记的后台,一路招摇撞骗,狐假虎威。 这种事情,自然他这位同学是不会不顾脸面去揭穿他的,因此他的默认让众人越发的猜测肯定黄天成的背景后台“极硬”,因此对他也越发的礼让三分。 人的胆子从来都是养出来的,一开始他只敢说一分话,但后来发现这样说没事,而且大家都还吃这一套,于是他就开始说三分话,然后再胆怯小心的观察着,可这时候他发现大家对他更加的恭敬了,于是……黄天成的胆子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在短短的五年时间里面,他凭借着各种坑蒙拐骗的手段,迅速的发家,成为了这一片数一数二的黑老大。 当然了,人家可不认为自己是黑老大,他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也是开公司坐轿车的大老板。 黄天成有了钱,就很识时务的去买通他以前的同学,钱砸不进就女人上,女人走不通就礼物砸,总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他攻破这些“清官”的堡垒。 毫无疑问,黄天成成功了,事实上,在中国的土地上,像他这样靠着吹嘘狐假虎威而发家的人物,多如牛毛。 但当他爬到一个位置以后,就再也没有人去提他曾经低下卑劣的时候了,他们只记得这个人眼前的权势,只会敬畏他此时的地位。 其实黄天成的势力与地位不堪一击,只要有胆子大的人主动对他发起猛烈攻击,他那个所谓的铁杆同学,一定不会把自己搭进去来救他。 但是……有时候人们就是不愿意第一个站出来当出头鸟,于是他们忍耐着,一直忍耐着,一直到……他们再也无法忍耐,或者说,再也忍耐不了了为止。 老板娘看着黄天成,吓得浑身使劲打着摆子,仿佛毒瘾发作似的,她颤声道:“老黄,看在咱们都是老相识的份上,你这次再宽裕一点好不好?我三天后,不不,两天后,就能有钱还你!” 黄天成嗤笑一声,一把将她的手甩开,冷笑道:“都像你这样,那我还活不活了?” 老板娘苦苦哀求道:“老黄,你现在生意做这么大,也不缺我这一点钱,看在我们当年的交情上,你就帮帮忙,好不好?” 黄天成眉毛一竖,怒道:“放屁,蚊子肉再小,那也是肉!还钱,今天就给老子还钱!” 老板娘几乎一屁股坐在地上,忍不住哭道:“我今天真的还不出钱啊!” 黄天成知道老板娘还不出钱来,他也根本不差这点钱,但是他今天来是有其他的企图……一个极为肮脏下流,见不得人的企图。 黄天成见老板娘几乎绝望崩溃,他便知道自己的火候到了,脸上稍微缓和了一点,他笑道:“阿芳啊,我知道,你最近是挺难,咱们关系也挺不错,但是……你也要体谅我啊,现在跟着我混饭吃的人那么多,那么多张嘴张着嗷嗷待哺,你这里欠钱,那其他人就会效仿,那大家就都会欠钱,那到时候我吃什么?我手下吃什么?” 老板娘哭着看着黄天成,说道:“老黄,你再宽松两天,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好不好?” 黄天成眼珠一转,说道:“你说的?” 老板娘连忙一抹眼泪,说道:“嗯嗯,你让我做什么都成!千万别让刘刀子来烧我的店啊,这可是我的命根子啊!” 黄天成手下有几员悍将,其中一个便是专门讨债的流氓混混,最喜欢烧人房子,看着火灾场景拍掌取乐。 黄天成嘿嘿的笑了起来,说道:“好,这可是你说的,不是我逼你的啊!我告诉你,最近啊,上面来了几个领导,我那哥们儿呢让我帮忙照顾伺候着点。你也知道,这些当官的,一个个表面上衣冠楚楚的,可实际上都他妈的是衣冠禽兽!这帮人这次口味可有点特殊……” 老板娘心中反而定了下来,她以为是让她去接客,便勉强笑了笑,捋了捋自己的前刘海,说道:“你不嫌我人老珠黄,我就去……” 黄天成破口骂道:“呸,你去?你也不照照镜子?你还年轻个十岁还成!阿芳啊阿芳,不是我说你,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了你?” 老板娘眼神一黯,相比起黄天成的羞辱,她更加痛苦的是自己早早逝去的青春年华,她涩声道:“那让我做什么?” 黄天成眼珠一转,笑道:“不是让你做,是让你女儿做!你也知道的,这些当官的,口味比较独特嘛!” 老板娘顿时抬起头来,眼珠瞪的大大的,她忍不住嘶声喊道:“不行,绝对不行!” 这一声尖叫十分尖锐突然,惊得黄天成的皮肤一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恼羞成怒的说道:“怎么不行?不行就给老子还钱!不还钱,老子让你这里变成废墟!” 所谓虎毒不食子,老板娘一辈子行差踏错,虽然没做过几件对的事情,但世间的好坏善恶她还是知道的,如果人生可以重来,她是绝对不会再走上这条路的。 自己尚且不肯走,更何况自己女儿? 可是,一边是生计生活,一边是亲生女儿,老板娘选哪个都不是,她只恐惧害怕得呜呜哭了起来。 黄天成目光冰冷的看着她冷笑了一下,他说道:“阿芳,你别给脸不要脸,要是把这些人伺候好了,你以后的好日子也是指得着的!” 老板娘哭着骂道:“你这个混账王八蛋,怎么能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来,这样是会有报应的,会有报应的啊!” 黄天成心中嗤笑了一声,根本没把这句话放在心里,他面色一缓,说道:“阿芳啊,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是一个艰难的选择,但是,这不是没有办法吗?反正小芳迟早也是要变成女人的嘛!趁着还年轻,还能卖个好价嘛!” 老板娘破口骂道:“放你妈的屁,她才十岁!她才十岁啊!!!” 黄天成怒极,一巴掌扇在老板娘脸上,怒道:“草,给脸不要脸,你他妈的……”他话音未落,忽然间对面传来一个脆生生的声音,愤怒的说道:“喂,不准打女人!” 黄天成抬头一看,却见姚梦枕站在不远处,整个人珠圆玉润,粉致白皙,她生得一张桃腮瓜子脸,长着一双杏目桃花眼,琼鼻挺翘可爱如同悬卵,朱唇晶莹剔透好似樱桃,当真比画上走下来的小美人儿还要美上几分,只把黄天成看得呆了! 天底下居然有这么漂亮的小女孩儿! 黄天成心中猛的一震,突然间……他眼中闪过一抹极为邪恶的光芒。 ============================= 4600字大章,算是小补一下昨天的亏空~~ 第213章 我要小姐! 黄天成心中的恶念一起,登时便再也压不下去了,他眼睛里面闪烁着异样的光芒,那神情说不出的邪恶。 姚梦枕在房间里面原本跟郝帅在打闹玩耍,但听见外面吵闹得厉害,又哭又喊的,便出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可谁料一看之下,却看见一个男人正在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登时姚梦枕便险些气炸了肺。 姚梦枕一言喝止,却给自己惹来了麻烦,她下凡后几次遇险,但大多都是直来直去的事情,也不曾遇到过阴险下流的手段雨卑鄙无耻的行径,她虽然见这个男人看着自己的目光很不对劲,但她哪里想得到眼前的这个男人竟然打起了极为龌龊的主意! 姚梦枕看着黄天成,皱了皱眉头,她对老板娘说道:“老板娘,你没事吧?” 老板娘惊恐慌张的爬了起来,她慌张的摆着手,说道:“没事没事,我们没事。” 姚梦枕瞅了瞅老板娘,又瞅了瞅黄天成,皱眉问道:“真的没事?” 黄天成此时笑了起来,他笑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从哪里来的啊?你父母呢?” 姚梦枕虽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但也不愿意跟这种人说话,她狠狠的瞪了黄天成一眼后,喝道:“不准打女人,听见没有!” 黄天成一愣,刚要说话,便见姚梦枕扭头砰的一声将房门关上了。 黄天成摸着下巴,一脸的兴奋,他扭头对老板娘说道:“喂,小妞儿几个人住的?” 老板娘一看他这神情便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她也极喜欢姚梦枕,不忍让她被黄天成祸害,便紧张恐惧的说道:“她跟她父母一起住的。” 黄天成在社会上打滚,别的本事没有,但一个人撒谎还是说实话,他可是一眼就看得出来。 黄天成冷笑了一下自己径直走到了柜台处,翻了一下住房登记,登时便笑了起来:“好啊,现在的小孩子胆子真是大,单身就敢出门!厉害厉害!” 老板娘惊恐的威胁道:“黄天成,你别太伤天害理,这个小姑娘她还小,你不能把她往火坑里面推,你这样会遭报应的!” 黄天成扭过头来,盯着老板娘,似笑非笑的说道:“那……就让你的女儿来替她,怎么样?” 老板娘闻言一窒,她恐惧的看着黄天成,嘶声道:“你,你这个混蛋,你迟早要遭雷劈的!” 黄天成咯咯的狞笑了起来:“与其诅咒我,你不如诅咒这些官老爷们吧,没有需求,怎么会有买卖呢?”他蹲下身来,用手捉住老板娘的下巴,说道:“阿芳,你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现在在你眼前就三条路,要么还钱,要么……就把你女儿拿出来顶债,要么……”他抬起头来,看着姚梦枕的房间,嘿嘿一笑,然后满眼威胁的看着老板娘。 老板娘使劲摇着脑袋,喃喃自语的说道:“不行不行不行,这样做会有报应的,会下地狱的,会下地狱的,我不能这样做……” 黄天成见她虽然说着这样的话,但眼睛里面的光芒已经明显动摇,他趁机说道:“阿芳,现在你自己都是自身难保,还去想其他人干什么?再说了,这两个小孩儿落到你这里,又没有任何的登记,又没有任何的记录,丢了以后,谁知道他们是在你这儿丢的?谁能想到你这里去?别多想啦……这件事情只要成了,我保证,不仅你的债务一笔勾销,而且还会给你五万,怎么样?对了,最近我进了一批货,成色可是很不错的哟,你难道不想尝一尝?” 老板娘心中猛的一震,毒瘾登时发作,恶的念头抑制不住的升腾了起来,原本天人交战的脑海中,善恶的均势被渐渐打破,开始向恶的一方倾斜。 黄天成一看她的延伸变化,便知道她屈服了,于是黄天成得意的笑了起来,他拍了拍阿芳的肩膀,说道:“行了,把事情办得漂亮一点,我等你消息啊!为了你的女儿!”说完,他伸手重重在老板娘的胸上掐了一把后,起身仰头大笑而去。 在房间里面的姚梦枕还在跟郝帅讨论着究竟要不要救邹铭东的事情,却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猎物,她很是认真的对郝帅说道:“郝帅,我们不是在旅游,也不是在郊游,不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时候,你现在帮了一两个人,万一惹来什么不得了的麻烦,那你可怎么办?而且,你现在乾坤如意镜上面就那么一点点的功德,你连功德的储备都没有,遇到了敌人,你怎么跟人斗法?一旦被发现,就是死路一条!” 郝帅却说道:“可是,救他们出来,只是举手之劳吧?把这些家伙打一顿,然后让邹铭东他们赶紧逃回去不就行了吗?” 姚梦枕冷笑道:“你想得真简单,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这些同学为什么会和这些人混在一起?你这次救了他们,但又斩草不除根,要是这帮人又回去找他们,你怎么办?要是这些人顺着邹铭东和韩姬男,又把你给找到了,你又怎么办?” 郝帅顿时哑口无言,自己总不能为了救人,就把这些人给杀了吧?自己也不知道这些家伙到底有多坏,是不是罪该万死啊? 郝帅有些为难的想了想,他很快便又有了主意,说道:“对了,我到时候旁敲侧击的问一下他们做的什么事情,然后再斟酌考虑一下,怎么样?” 姚梦枕见郝帅总算没有冲动的立刻出去救人,这才放下心来,她也不好将郝帅一颗侠义之心彻底抹杀,便点了点头,说道:“可是,你要怎么去问他们呢?你没看到他们被管得很严吗?” 郝帅歪着脑袋想了想,登时有了主意,他笑嘻嘻的说道:“我有办法了!” 姚梦枕好奇的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郝帅嘻嘻笑道:“你瞧着吧,现在我就等有人继续打电话给我呢!” 姚梦枕大为好奇:“还有人打电话给你?你有手机吗?” 郝帅扭头向房间里面的破旧电话看去,嬉皮笑脸的说道:“我没有,但是这里有啊!”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似的,电话突然间就想了起来,郝帅一溜烟蹿到电话旁边,接起了电话。 果然里面想起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说道:“帅哥,要服务吗?” 郝帅这次听见了这声音可真是眉开眼笑,真是想瞌睡,天上就掉枕头啊!他连忙不迭的应声道:“好啊好啊好啊!” 这打电话的小姐其实就是跟开始那波小姐是一伙儿的,这帮小姐们就在这附近活动,有什么风吹草动,自然她们是第一时间知道的,这小旅店里面来了一个嫩得让人心慌的小帅哥,自然让她们大为心动。 所谓鸨儿爱钞,姐儿爱俏,做小姐的看见客人英俊帅气,有时候倒贴钱也是千肯万肯的,郝帅这时候生得一副好皮囊,一看又是一只童子鸡,登时把这些看在眼里的小姐们给馋得口水直流。 而这些做小姐的,尤其虚荣,几乎什么事情都喜欢攀比,如果不是这样,她们也走不到这条路上来,之前给郝帅打电话骚扰的,被骂着挂了电话,颜面尽失,立刻遭到了其他小姐们的奚落和取笑,她们自然不服气,便怂恿其他人也去试一试,让她们也最好失败而回,自己也好嘲笑一番。 这种心思导致这些小姐们一开始还有点众妖精想吃唐僧肉的感觉,但后来就纯粹变成一股莫名其妙的攀比:你们搞不上手,那老娘一定要要搞上手,这样才能显得出老娘牛逼! 于是这个打电话来的小姐正准备施展自己撒娇发痴的手段跟对方软磨硬泡的时候,却忽然间听见郝帅屁颠颠的答应了,她登时人都呆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是吧,自己这么走大运?自己,这,这还没开口忽悠呢,对方就答应了?难道是自己魅力太大了? 姚梦枕见郝帅答应了小姐的电话,登时眼珠子瞪得溜圆,正要发作,却忽然间听到郝帅说了一个房间号码,她便立刻扑哧一笑,掩嘴扭过头去,肩膀一耸一耸的笑了起来。 哎呀,这货原来打的这个主意啊,实在是太坏了! 电话对面的小姐怀着一份中大奖的欣喜心情,她喜滋滋的说道:“哎呀,帅哥,你现在在房间里面等我一下,我一会就过来,好不好的呀?” 不得不说,江南女孩儿说的一口的吴侬软语,不管长相怎么样,但这娇滴滴软绵绵的说话声音实在是销魂,郝帅虽然是在捉弄对方,听了也不禁心中一荡,他干咳了一声,故作惊讶的说道:“就你一个人?” 这小姐很是震惊讶异的说道:“帅哥……你,你,你想要几个人?一个你嫌少吗?” 郝帅打了个哈哈,说道:“一个怎么够,至少两个啊!” 这小姐一脸的震撼,原本她以为对方是个毛头小子,可没想到居然是个小淫棍,居然还想玩双.飞! 第214章 黑店鸿门宴 小姐一脸精彩的瞅了一眼旁边的姐妹们,嘴里面客客气气的应着,等挂了电话后,她虽然心中有些小失望,那种吃童子鸡唐僧肉的兴奋之情稍减,但是很快又自己让自己振作兴奋了起来,不管怎么样,到底是歌小帅哥嘛,自己从业好几年,也从来没见过这么帅的小帅哥,也不知道跟这样帅的小帅哥玩双飞到底是个什么感觉?想到这里,这小姐竟是忍不住浑身都兴奋了起来,下身都有些湿濡。 这小姐自己YY的想着,却浑然忘记旁边还有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姐妹们,等到旁边有一个小姐实在忍不住了,一巴掌拍在她肩膀上,笑骂道:“你发什么浪呢,一脸的发春相!” 这小姐如梦初醒,咯咯一笑,伸出一根手指,说道:“他答应了!” 众姐妹们登时一声尖叫:“什么?” “他居然答应了?” “这不可能!” “他刚才不是拒绝得很理直气壮,义正言辞的吗?这个混蛋家伙,果然又是一个衣冠禽兽吗!” “就是啊,凭什么我就被拒绝了?” 这小姐笑吟吟的看着她们吵闹着,忽然又说道:“对方要玩双飞,你们谁跟我去呀!” 这些小姐们登时沉默了一下,紧接着便又尖叫了起来:“我去我去!” 这房间里面一阵闹腾,房间外面的马夫听了直摇脑袋,一脸羡慕嫉妒恨的啐了一口,骂骂咧咧道:“草,长得帅就是占便宜,这帮骚货只是光听人说了一句,现在他妈的恨不得就免费送B上门了!草,贱货!” 这小姐自然不会去理会这些马夫们的想法,她们里面闹腾了好一阵后,最终还是由之前和郝帅接通电话的小姐选了自己关系最好的姐妹,然后两人喜滋滋的去洗白白,将身上喷得香香的,恨不得连下面都浸一遍香水,整得整个人还没走到近前便远远的能闻到一股香水味,这才罢休。 由于生意极近,马夫也懒得带她们出去,又极度鄙视她们这种恨不得免费送B上门的行径,连送都懒得送她们去地方,只是在一旁冷眼旁观,顺便诅咒那个长的帅帅的家伙一辈子永垂不朽,见女不举。 这两个自以为中大奖的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一路上风骚无比的朝着小旅馆走去,她们一路心情荡漾,连走路都轻飘飘的,像是在飞一般,出道这么久,还从来没接过这么开心愉快的买卖! 两个**的小姐们走进了小旅馆,她们来到了房间门口,互相对视了一眼后,伸手敲响了门,两个人竟突然间有了一种刚出道的感觉,心中紧张得怦怦直跳。 哎呀呀,和小帅哥双飞到底是个滋味感觉呢?这小帅哥床上功夫怎么样呢? 好期待啊! 可就当她们满怀期待的时候,忽然间大门一开,两个小姐登时露出她们自己最好看的笑容,正准备给对方抛一个媚眼的时候,却忽然间眼前一黑! 跟前站着的根本就不是帅帅的小正太,而是……一个皮肤黑黑的大黑铁塔! 这两个小姐登时就目瞪口呆,我靠,一定是我敲门的方式不对! 正太呢?帅哥呢? 这黑得跟全国停电一样的货是谁啊!这,这丑得可以避孕的货是他妈的谁啊! 眼前这大黑塔瞧了一眼眼前这两小妞,他皱了皱眉头,问道:“你们找谁?” 这两小姐忍不住伸头探脑的向里面看了一眼,其中接电话的小姐怯怯的说道:“之前不是这个房间要服务吗?”她瞥了一眼房间号,弱弱的说道:“我没走错房间啊……” 大黑塔正是之前打邹铭东和郝帅的朔哥,他冷笑了一下,正要说话,却忽然间听见房间里面传来一个声音,说道:“等等,让她们进来吧!” 这两小姐原本是想跟帅哥快乐双飞的,可她们一看这情形,和期待差得太远了,她们登时就有点不想接这生意了,一个小姐摇着头,说道:“我们走错房间了,对不起。” 可朔哥往她们跟前一拦,瞪着眼睛说道:“去那里?我大哥让你们进来,没听见吗?” 这两小姐登时就有些害怕,下意识的摸向了自己的手机,可里面一个身材削瘦的男子却从随身的袋子里面抽出一叠红红的票子来,晃了晃,说道:“不想赚钱啊?” 到底再帅的帅哥,比起这些红红的票子来,那还是吸引力不够的,如果帅哥也出钱玩儿她们,那她们宁肯少收一点,也愿意跟帅哥一块儿玩,但是如果帅哥不给钱,或者干脆找不到,那她们就会投向钞票的怀抱了,毕竟……人家是出来做生意的,不是来谈恋爱的。 这两小姐一下看见这红红的票子,登时眼珠子就红了,小地方做小姐的,生意不好做,一单生意有时候才100多点,还要给马夫和鸡头抽成,落到她们手里面也没多少。 眼下见碰到了大金主,登时大为意动。 东边不亮西边亮,不能跟帅哥双飞……跟大金主玩多P,也行啊! 她们互相对视了一眼,一咬牙便走进了房间。 刚走进房间,她们便瞧见韩姬男和邹铭东也坐在角落里面,登时吓得花容失色,之前接郝帅电话的小姐惊道:“你们四个人?不行,我们吃不消的,不行不行,这活儿我们不做。” 脸型削瘦的男子却是哈哈笑了起来,朝着邹铭东和韩姬男一挥手,说道:“喂,你们两个,出去旁边房间再开个房,自己再喊两个小姐,算是我欢哥今天请你们的!” 邹铭东和韩姬男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这两个小姐一眼,然后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他们刚走到门口,便听见身后欢哥的声音阴恻恻的传来:“你们可老实着点,别以为能自己跑掉,我可是知道你们所有底细的!” 邹铭东和韩姬男登时浑身一颤,头也不敢回的开门走了出去,身后却传来朔哥和欢哥两个人的哈哈大笑声以及两个小姐们情不由衷的咯咯娇笑声…… 作为两个小处男,虽然处于被软禁的不自由状态,每天的生活过得十分憋屈,但是比这种憋屈日子更憋屈委屈的是…… 他们他妈的居然被赶出来了,自己的两个老大在里面哈皮的与妹纸滚床单,这算是个什么事情? 我们虽然是苦学生,穷屌丝,可我们也想滚床单,也想和妹纸哈皮! 邹铭东和韩姬男一脸的苦闷,心中怨尤更深,韩姬男出了门后,他左右看了看,小声说道:“东哥,要不我们跑吧?” 邹铭东一脸衰样,他闷头闷脑的说道:“跑?你往哪里跑?你没听刚才老大说的吗?” 韩姬男一脸希冀的说道:“你说郝帅会救我们吗?” 邹铭东脸色有些不好看,他说道:“不知道,但我估计不会,他可是跟我们有过节的。” 韩姬男试探性的说道:“可我们总算是同学一场吧?他不会见死不救吧?我看他好像很厉害的样子,连张健都被他弄死了,他要愿意帮我们,我们应该能脱身的吧?” 邹铭东冷笑道:“他再厉害又怎样?你当人家是同学,人家不见得把你当同学,再说了,这年头,亲爹亲妈都靠不住,同学算什么?你老妈要是管你,你能落到今天这一步,我老爸要是管我,我能走到今天这样的境地?” 韩姬男登时不说话了,他沮丧难过的垂着头,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说道:“那我的纸条不是白写了么?” 邹铭东怒道:“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不要写,你求他有什么用?他要有办法,早就想出办法来了!” 韩姬男胆怯恐惧的说道:“可是……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邹铭东低着头说不出话来,他叉着腰站在门口,听着里面传来的****,不禁心中一阵烦闷,他叹了一口气,说道:“走吧,我们出去走走,散散气。” 韩姬男哦的应了一声,跟着邹铭东便往外走去,两人刚走到郝帅住房的门口,忽然间便见门一下被打开,两只手忽然间伸出来抓住了邹铭东和韩姬男,将他们两人拖了进去。 邹铭东和韩姬男猝不及防,吓了一大跳,等被拉进房间后,才看见郝帅嘿嘿坏笑着站在他们面前。 邹铭东虽然嘴里面说不指望郝帅能够帮他,但是他向来嘴硬,心中却是很是渴盼有人能够帮自己一把的,只是拉不下面子而已。 此时瞧见郝帅站在自己跟前,他心中忍不住砰砰乱跳,但嘴上依旧说道:“郝帅,你怎么在这里?” 郝帅笑道:“这句话应该我问你们才对吧?你们怎么跟这种人混在一起了?” 邹铭东脸上一红,他硬着头皮说道:“我跟什么人在一起,要你管?” 一旁的韩姬男大急,连忙伸手拉了拉他的胳膊,邹铭东胳膊一挣,然后扭过了头去。 韩姬男朝着郝帅讪讪的笑了笑,说道:“他就是这样,郝帅,你别介意。那个……你看到我的纸条了?” 郝帅笑道:“我要没看见,你们能被赶出来?” 韩姬男和邹铭东一愣,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邹铭东惊愕的说道:“那两个小姐是你喊来的?” 郝帅登时得意的笑了起来:“不是我还有谁?” 邹铭东忍不住说道:“我靠……你怎么想得出来?” 韩姬男一脸佩服的看着郝帅,说道:“郝帅,还是你聪明厉害,随便想个办法就能把她们支开。” 邹铭东此时也不禁有些佩服郝帅,一肚子歪门邪道的主意,不由的人不服,他问道:“那你现在又该怎么办?” 郝帅正要说话,却听见一阵敲门声传来。 邹铭东和韩姬男脸色一变,两人无比惊恐的互相对视了一眼,生怕是自己的老大前来抓她们。 郝帅对他们打了个眼色,示意让他们不要惊慌,他让两人躲到了门后,然后走到门口,拉开了门,问道:“谁啊?” 郝帅只见门口站着的正是老板娘。 老板娘站在门口,两只手正在身前用力绞在一起,她目光闪烁,吞吞吐吐的说道:“你好,请问客人要不要用餐,今天晚上本店免费提供晚餐……”她有些结结巴巴的说着,但说到这里,却见郝帅和姚梦枕互相对视了一眼,她生怕这两人拒绝,便抢着说道:“所有东西都是免费的,我们这里口味很好的,欢迎客人品尝,今天是搞活动,不用担心。” 郝帅哪里想得到这是一个鸿门宴,这个小旅馆一刹那间也变成了孙二娘的黑店,他看了姚梦枕一眼后,笑了起来,说道:“那好啊,不吃白不吃啊!”他说着,却见邹铭东和韩姬男躲在角落里面朝着他使劲打着眼色。 郝帅便又接着笑道:“不过,我们这里还有两个人,能不能一起去啊?” 老板娘心怀鬼胎,正惴惴不安的时候,哪里顾得上那么多,她连忙一口应道:“好的好的!” 郝帅大喜,拍掌笑道:“好,今天晚饭有着落了,走走走,吃饭去!” 说完,雨姚梦枕欢天喜地的便去吃免费晚餐去了,只剩下邹铭东和韩姬男面面相觑的互相对视了一眼后,也只好无奈的跟了过去。 他们却没想到,这一餐平平常常的晚饭竟是杀机无限。 第215章 误中副车 吴江市虽然是县级市,但是地处江南,物产丰富,而且城市消费水平较低,小店的老板娘虽然拮据,但是急切之间张罗出一桌好饭菜,那还是可以的。 郝帅和姚梦枕来到餐厅,却见这小餐厅之中摆放着满满的一桌饭菜,有鱼有肉,倒是不负鱼米之乡的美名,桌上还有盘龙糕、闵饼、麦芽塌饼、震泽黑豆腐干等当地小吃。 郝帅不曾出过东吴市,也极少吃到这种他乡的地方小吃,一看到这些吃的便忍不住口水横流,再加上他一天也不曾吃什么东西,此时肚子里面当真是翻江倒海,吼声如雷。 郝帅和姚梦枕互相对视了一眼,登时欢呼着坐到了桌旁边,拿起筷子便准备大快朵颐。 韩姬男和邹铭东两人同样也饥肠辘辘,虽然一肚子的担忧,但是看见一桌饭菜,还是抵御不住诱惑,两人咽了一口唾沫,一脸期盼的看着老板娘,说道:“老板娘,我们也能吃吗?” 老板娘勉强笑了笑,说道:“当然可以,吃吧。” 她话音刚落,邹铭东和韩姬男便饿虎扑食一般朝着饭桌扑去,两人连筷子也不拿便用手一手抓了一个闵饼,往嘴里面使劲塞着,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模样。 郝帅见他们两人毫不客气的捷足先登,便瞪了一眼,说道:“喂,你们两个太不要脸了吧!居然先……”他话没说完,旁边的姚梦枕则恶狼似的双手飞舞,将自己跟前的碗堆满了各种菜,如同小山似的,嘴里面更是塞得跟仓鼠一样,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郝帅的眼珠子都快瞪得掉出来了,他惊道:“我了个擦,你注意一点形象好不好?”他说话间,邹铭东和韩姬男还有姚梦枕已经将桌上的饭菜扫荡了三分之一,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郝帅气急败坏,哇哇大叫起来,也毫无形象的冲了过去抢着饭菜,四个人如狼似虎的在桌上一番大战,当真是昏天暗地,风卷残云。 老板娘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她原本还做贼心虚的担心郝帅等人不会上当,会疑神疑鬼,但现在看来却是自己多心了,谁会去想到这么一个小店居然会变成孙二娘的黑店呢? 老板娘心中正暗自放下心来,甚至有着一丝窃喜,但她还没来得及多高兴,便听见旁边一个欢喜而熟悉的声音传来:“妈妈,我也要吃!” 老板娘一听这声音,登时惊得浑身的血都差点凝固了,她扭头一看,却见是自己的女儿站在身旁,一脸艳羡的看着郝帅他们。 老板娘身患毒瘾,几乎所有的收入都用来吸毒了,连女儿上学的钱都支付不起,平日里十分的拮据,别说让孩子吃一顿大餐了,就是好好正常的吃一顿饭都是奢望,平日里除了方便面就是方便面,弄得孩子面黄肌瘦的,营养不良。 小姑娘瞧见郝帅他们吃着大餐,自己也是口水三千尺,若不是平日里母亲管得严,只怕她不等母亲的吩咐便自己也扑过去抢东西吃了。 但她却没料到,这餐饭竟是自己的母亲为了避免自己堕入火坑,而为郝帅和姚梦枕准备的一餐特殊的大餐。 老板娘连忙蹲下来,双手扶住女儿的胳膊,哄道:“小璐,这是妈妈给哥哥姐姐准备的,你的等晚上妈妈再做给你吃,好不好?” 小璐一听,嘴巴一撅,眼泪便在眼眶里面打着转,说道:“你骗人,晚上肯定就没有了,我也想吃,我也想吃嘛!你从来没有做这些好吃的给我吃过,我也要吃!” 老板娘听得心如刀绞,可她当然不肯同意,她轻声劝着,但小璐却哭闹着死活要吃,两个人在一旁闹腾得郝帅和姚梦枕互相对视了一眼,食难下咽。 郝帅看了一眼桌上的食物,只觉得心中愧疚,自己在这里大快朵颐,吃得开心,旁边的小姑娘却是饥肠辘辘,他随手抓起了两块盘龙糕和一个鸡腿,走到小璐跟前,笑道:“小妹妹,这个给你,吃吧。” 老板娘大惊,下意识的一把便朝着郝帅的手中夺去,惊道:“不行,不能给她吃!” 她惊恐交加,声音都变得嘶哑扭曲了起来。 郝帅下意识的一躲,他笑嘻嘻的说道:“阿姨,干嘛不让自己女儿吃东西啊?” 老板娘这才发现自己失态,她下意识的低下头来用捋头发的动作来掩饰自己的惊慌,她支支吾吾的讪笑道:“这是给你们做的饭菜,哪里能给她吃呢?” 郝帅不乐意的说道:“这是什么话?凭什么只有我们能吃,她不能吃?” 说着,他伸手将手中的食物往小璐跟前一递。 小璐眼前一亮,伸手便抓了过来,张嘴便咬去。 老板娘惊得魂飞天外,伸手便去抓。 小璐一低头,灵巧的绕着老板娘躲了过去,然后在餐厅里面一边飞奔一边大口的吃着,跟自己的母亲在饭店里面玩起了躲猫猫。 姚梦枕在旁边看得咯咯直笑,邹铭东和韩姬男也罕见的咧嘴笑了起来。 可老板娘却没这么好心情了,她好容易追到了自己的女儿,正要从她手中把食物夺下来的时候,却发现女儿手里面油腻腻的,嘴里面鼓鼓囊囊的塞满了东西,正朝着自己嬉皮笑脸的伴着鬼脸,一副我吃完了,你奈我何的表情。 老板娘气不打一处来,登时抬手就是啪啪左右两耳光,打得小姑娘捂着脸呆住了,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母亲,一时间回不过神来。 老板娘惊怒的怒喝道:“吐出来,给我吐出来!” 小璐捂着自己的脸颊,哇的一声大哭,哭得撕心裂肺,她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吃了一点东西,自己母亲就要这样打自己。 姚梦枕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喝道:“喂,你这人怎么做母亲的?自己女儿吃了点东西至于这样打吗?” 老板娘回头讪讪的笑了笑,说道:“女儿调皮,真是不好意思了,你们吃,你们吃。”说着,她不由分说,一把抱起了自己的女儿,扭头就走。 姚梦枕看着老板娘的身影,哼了一声,说道:“还是邹阿姨好,她可不会这样对我。”说着,她抓起了一个鸡腿,正准备往嘴巴里面塞去,这时郝帅忽然间伸手过来,一巴掌拍掉了她手中的鸡腿。 姚梦枕大怒,瞪着郝帅道:“喂,你干什么!” 郝帅嘻嘻笑道:“别吃了,你跟我来,我带你看个有意思的东西。” 姚梦枕怒气顿消,好奇的问道:“什么东西?” 郝帅拉着姚梦枕便走,他扭头朝着邹铭东和韩姬男说道:“喂,你们少吃点,一会我来找你们。” 郝帅不由分说的拉着姚梦枕,直奔洗手间而去,姚梦枕一看他拉着自己进了男洗手间,登时脸色一变,正要发作,却见郝帅一脸严肃的低声道:“别说话,一会赶紧把吃的东西都吐出来!” 说完,他自己冲到厕所间,一抠自己的喉咙,嗷的一声便将之前吃的食物都吐了出来。 姚梦枕虽然不明所以,但是她对郝帅有着天然的信任,知道他向来机警,不会无的放矢,而且此时耳边听着郝帅的呕声,鼻子里面又满是厕所的恶臭味,她不用自己抠喉咙便一阵呕意翻滚,只一会儿便自己冲到一个格子间狂吐了起来。 两个人三下五除二的将刚才吃的东西吐了个干净,姚梦枕更是吐得泪水涟涟,自己冲到水龙头处一边漱口,一边洗面,泪眼汪汪的嗔道:“你搞什么啊?你知不知道这样呕吐很伤胃气的啊?” 郝帅走到水池边,用双手接了一捧水,自己熟了漱口,涩声说道:“你要是不吐的话,只怕就不是伤胃气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姚梦枕奇道:“到底怎么了?” 郝帅不停的接水,然后大剂量的喝着水,他说道:“你不觉得这个老板娘很反常吗?” 姚梦枕一愣:“反常?” 郝帅扭头看着姚梦枕,似笑非笑的说道:“如果她只是请我们吃饭,我当然不会怀疑她,但是她请我们吃饭,却不让自己的女儿吃,不让她吃也就算了,她女儿吃了以后,却让她女儿立刻就吐出来,这是什么意思?” 姚梦枕也不是傻瓜,她脸色一变,惊道:“你是说,食物里面有毒?!” 郝帅嘿的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他说道:“有毒倒不至于,要不然她女儿吃了这些东西,她不会是这样的态度,她的态度会更加的极端激烈,但我估计其他的什么药,可能是有的。” 姚梦枕立刻又冲到厕所间,用手指一抠喉咙,又是一阵呕吐,直到把胃里面的东西吐得实在是吐不出东西来了,这才又扑回到池子旁边,用水使劲的漱口,然后狂灌了一肚子的水。 对于他们这样的人知道,这种有毒性的东西,除了要第一时间吐出来之外,还要喝大剂量的水来冲淡胃里面的毒素。 郝帅和姚梦枕两人猛灌了一肚子的水后,两人灌得饱饱的,靠在水池旁边互相对视了一眼,苦笑了一下,但随即姚梦枕便气鼓鼓的说道:“混蛋呀,居然下药下到姑奶奶头上来了,真是老虎不发猫,你当我是病危啊!找死呀!” 说着,小仙女发飙的一挽袖子,怒气冲冲的就朝着门外冲去,她要大闹旅馆! ===================================== 并不是两天才一更,而是最近实在是太忙了,关键时期,忙完这一阵我会稳定一点的~ 第216章 警民一家亲 郝帅见姚梦枕要出去大闹一场,他连忙一把拉住姚梦枕,说道:“哎哎哎,不是你让我低调一点的吗?怎么你这么冲动啊?” 姚梦枕怒道:“这些混账王八蛋下药都下到姑奶奶头上来了,简直岂有此理,胆大包天!姑奶奶我不教训教训他们,那以后岂不是什么下三滥都骑到姑奶奶脑袋上来了?” 郝帅朝着她眨巴了一下眼睛,示意让她小点声音。 姚梦枕这才醒悟过来,她怒气冲冲的哼了一声,说道:“反正我是咽不下这口气,要咽你自己咽!” 对于一个失去了法力的“过气仙女”,姚梦枕对于下药这种事情是最深恶而痛绝的,因为这不仅仅意味着她失去了自我保护和自我反抗的能力,同时自己还陷入了任人摆布的不测境地。 如果这次不是郝帅机警发现,那对方会想要做什么,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所以,这不由得姚梦枕不怒。 郝帅却想得更多,他拉着姚梦枕小声说道:“这店我看是黑店,说不定是那些贩卖人口的家伙,我看,咱们还是报警吧,你说呢?” 姚梦枕一脸不忿:“就这样放过他们了?这不符合你的风格啊!” 郝帅摊开手,说道:“那你要我怎么办?把这里的老板娘杀了么?杀了她简单,她女儿怎么办?我们以后真的要浪迹天涯吗?而且,邹铭东和韩姬男怎么办?我的意思是,我们报警,正好把邹铭东和韩姬男他们的老大,还有这里的黑店孙二娘给一锅端了,这样不是更好吗?” 姚梦枕歪着脑袋想了想,无奈的点了点头:“好吧,就按你说的办。” 对于郝帅而言,这不是他第一次借力打力,借警察叔叔的力量除恶扬善了,所以这一次郝帅决定找警察叔叔来处理这事情,而不是自己动手,虽然无奈,但也并不意外。 两个人又叽里咕噜的商量了一阵后,两人装得昏头昏脑的走了出去。 刚来到餐厅,便见邹铭东和韩姬男已经东倒西歪的趴在了餐桌上,郝帅和姚梦枕私下里互相对视了一眼,心中暗自后怕,如果不是他们警醒得快,只怕现在已经任人鱼肉了。 他们两个虽然比普通人厉害得多,但并不意味着百毒不侵,水火不入,中了**,他们是一样会倒下的。 这时候餐厅里面老板娘却是不在,老板娘的女儿小璐也没有了人影,想来是老板娘将自己的女儿先妥善安置去了。 郝帅左右看了看,发现四周没有摄像头后,他走到韩姬男身边,推了推他,说道:“喂,韩姬男,醒醒,醒醒!” 韩姬男被他推得一个翻身,鼾声如雷,仰躺在桌上,整个人脑袋几乎都快凑到饭盆里面去了。 郝帅无奈,只好又去推邹铭东。 邹铭东也没好到哪里去,他鼻息沉重,显然是睡得昏昏沉沉的。 郝帅苦笑道:“这下可好了,这可怎么办?我都不知道他们两个人的老大是干什么的,为什么把他们抓出来,为什么他们要喊救命。不知道这些,我怎么报警啊?” 姚梦枕眼珠一战,她抬手在自己的发髻中抽出一根发卡,然后照着邹铭东的灵台穴用力一扎! 邹铭东顿时嗷的一声,猛的一下直起身来,但他身子刚挺到半空中,瞪大的眼睛立刻又迷糊了起来,身子以惊人的速度又慢慢坠落下去,砰的一声摔在桌面上,震得汤碗都翻了,汤汁流得一桌都是,有些甚至流到了邹铭东嘴边。 邹铭东咂吧了一下嘴巴,迷迷糊糊的说道:“喝不下了,不要再喝了。” 郝帅哭笑不得,他推了推邹铭东,说道:“喂,醒醒,有重要事情问你呢!” 邹铭东迷迷糊糊嘟嘟囔囔的说道:“什么事啊?困死了,过会再说。” 郝帅压低了声音,说道:“你还没说你那两个老大是做什么的啊!我怎么帮你们啊?”他说着话,却见邹铭东嘟嘟囔囔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看就要再次睡着。 一旁的姚梦枕正要再次在邹铭东灵台穴上扎一下,可郝帅却是一把拎起了邹铭东,抬手左右啪啪两个耳光打了过去。 邹铭东被打得稍微醒了一点,勉强睁着迷迷糊糊的眼睛,嘟囔道:“别吵了,我要睡觉,要睡觉。” 郝帅小声喝道:“喂,把你的两个老大做什么的告诉我,我就让你睡觉!你们这次去是要去干什么?” 邹铭东此时根本已经完全丧失了自主意识,他条件反射的回答道:“我们老大要带我们去云南进货。” 郝帅一惊,他扭头与姚梦枕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暗自一惊,他们一下就想起了上次张健在黄山的事情,他们两人虽然不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两个人私下里聊天的时候,也拼图一样拼出了不少事情,初步推断出上次肯定是他们互相之间拿错了袋子,另外一个袋子里面很有可能就装的是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 而天朝的地面上,最见不得光的东西有两种,一种就是毒品,一种就是军火。 这两种东西,恰好又是在云南最好进货。 云南地处西南一隅,离金三角很近,每年都有大量的毒品和军火从云南这片地区流入内地,所以,邹铭东说是进货,基本上就是这两样东西。 这两样无论哪一样,沾上边了都是后果极为可怕的事情,郝帅一听便大为警觉,因为常年在社会上厮混的他很清楚,黑社会分几种,最低级的就是扫把头那样的下三滥小赤佬,色厉内荏,欺弱怕强;而最凶悍的就是毒贩和军火贩子,因为这种人抓住基本上就是个死,所以他们这种人都非常的凶悍,悍不畏死。 郝帅这次是远行筑基,让他顺手做个见义勇为,除暴安良的事情,他是相当积极的,但如果让他跟这些毒贩或者军火贩子正面对彪,那他就不得不考虑一下可能随之而来的后果了,毕竟他现在不是一个人,而且又是有目的的远行。 郝帅拍了拍邹铭东的脸,让他不要睡着,接着问道:“你们进什么货?在哪里进?” 邹铭东昏昏沉沉的说道:“K粉……还有白面。” 郝帅神情一肃,又问道:“在哪里进?” 邹铭东神情痛苦,眼帘已经沉重得睁不开了,他嘟囔道:“不知道,让我睡觉,我不知道。” 郝帅见问不出来了,这才将他放了下来,扭头向姚梦枕看去:“这下卡热闹了,居然碰到两个毒贩!” 姚梦枕问道:“那现在打电话报警?” 郝帅打了个响指,说道:“当然!” 两人本想将邹铭东和韩姬男拖回房间,但又怕路上被其他人看见惹起怀疑,他们便将这两人继续扔在餐厅继续与周公搞基。 两人拿了自己的行李,躲过了老板娘的耳目,绕到了外面打了一个公用电话报警,将这小店里面遇到的事情粗略说了一遍后,郝帅这才挂了电话,他一脸得意洋洋的说道:“搞定了!” 姚梦枕拍手道:“那我们换个地方住吧?” 郝帅说道:“不急,等警察来了再说。” 两人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却没见警察过来,反倒是老板娘一脸惊恐的冲了出来,四处东张西望,像是在寻找着郝帅和姚梦枕的下落。 郝帅和姚梦枕互相对视了一眼,郝帅嘿嘿得意的笑着,姚梦枕则恶狠狠的剜了这老板娘一眼。 郝帅见警察迟迟不来,便又忍不住打了一个电话,将里面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又说里面有毒贩,让警察立刻赶来。 这次警察倒是来了,只不过姗姗来迟,郝帅见一辆110警察停在了小旅馆的门口,从车上下来两个懒洋洋的大盖帽,他顿时惊愕的失声道:“我靠,这两个家伙活得不耐烦了吗?就两个人来抓毒贩?他们以为自己是特种兵啊?” 姚梦枕劝道:“你别皇上不急太监急啦,人家说不定还有后援呢?” 郝帅干笑了一下,说道:“倒是有这个可能……” 两人在门口伸头探脑的等着,可等了好一会儿,却不见里面有什么动静,也不见后援赶到,倒是又过了一会儿后,郝帅和姚梦枕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却忽然间瞧见这两个大盖帽一人搂着一个衣服有些不整的艳色女郎从里面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两个男子,正是掌控着邹铭东他们的毒贩朔哥和他们的老大。 郝帅见他们终于从里面出来,这大盖帽又太不像话,居然搂着两个小姐出来,这不是占人便宜又是什么? 他小声骂道:“我靠,这两个家伙不会是在里面打了一炮才出来的吧?” 姚梦枕脸一红,啐道:“呸,你这人狗嘴吐不出象牙,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郝帅嬉皮笑脸的说道:“怎么不可能?警民一家亲,鱼水一家人嘛!” 他话音刚落,便见这两个姿色艳丽的女郎,其中接郝帅电话的小姐忽然一声尖叫,她一下挣脱了旁边一个大盖帽的怀抱,惊怒道:“喂,手脚放干净点!” 大盖帽丝毫不以为意,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一把搂过这小姐,在她脸上狠狠的啃了一口,然后扭头朝着身后面容冷峻的毒枭说道:“荣哥,那我们先走了,你们多注意这点,一路过去低调点,出了这块地面,小弟可就罩不住了。” 这个叫荣哥的男子冷峻的面孔上流露出一丝微笑,他伸出手说道:“多谢多谢。”他借着与对方握手的动作,往对方的手中塞了一个鼓鼓囊囊的纸包,他笑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别嫌少,以后来日方长。” 这大盖帽打了个哈哈,说道:“这哪里好意思?老是让荣哥破费!”可他的手却熟练而快速的将纸包塞了起来。 说着,这时候老板娘也从里面走了出来,她一脸赔笑的说道:“小君,阿城,以后多过来坐啊!今天招待不周,别往心里面去。” 两个大盖帽朝着她招了招手,打了个哈哈,自己钻进了警车,扬长而去,剩下两个小姐等两个毒贩进去了后,这才一脸嫌憎的啐了一口唾沫,然后走路姿势十分别扭的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郝帅和姚梦枕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姚梦枕吃吃的说道:“不,不是吧?他们是一伙的啊?” 郝帅也是结结巴巴的说道:“我了个靠,真是警民一家亲啊?” ===================================== 一觉醒来,正准备继续码字,发现能上网了,赶紧更新,这是昨天的更新,今天更新大约在下午五六点左右 第217章 罪恶之火 郝帅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虽然常年在社会上混迹,对于社会的复杂与黑暗多少有些了解,但他真的没有想到,这片地方的警察居然能“警民一家亲”到这样的程度。 事实上,整个中国的各种地级市、县级市,甚至是再大一点的城市,这样的事情都屡见不鲜,并不是这些警察们本性就坏到了根子里面,而是整个体制出现了巨大的问题,一些因黑陡然而富的人为了保护自己的不法财产,为了追求更多的不法财产,他们便往往会选择走一条自古以来在天朝地面上最赚钱的一条路:官商结合。 当钱与权媾和在了一起,又缺乏有效的监督与遏制,它们就如同干柴遇见了烈火,一发而不可收拾,变成了滋生罪与恶的温床,无数的罪恶便在其中滋生繁衍。 黄天成能买通上面的领导,自然其他人也行。 中国的地面向来是上行下效,有什么样的领导,就有什么样的下属,上级都贪得一塌糊涂,怎么可能会有清廉如水的下级? 因此这由上而下,一层层的贪下来,烂下来,到了基层民警这儿,已经是无力回天了,对于他们这些同样是升斗小民的片儿警们,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同流合污,否则他们连警队一天都呆不下去。 也许一开始他们由于正气与热血,对于这种肮脏和罪恶,他们会义愤填膺,会愤世嫉俗,会奋起反抗,但是最终残酷而无情的环境与生活会让他们的正义感泯灭,让他们的热血变冷,让他们最终从一个好人,变成一个坏人。 但这一切已经没有时间让郝帅去思考,去感慨了,姚梦枕扭头向郝帅看去,毫不犹豫的说道:“我们赶紧走吧,现在已经打草惊蛇了,你就算想带走邹铭东和韩姬男也不可能了。” 郝帅犹豫了一下,没有说话。 姚梦枕知道郝帅是一个重承诺的男生,他答应了别人的事情就会想方设法的去办到,恪守着一诺千金的信条,她急道:“现在不是讲信义的时候,再说了,你不是也没答应他们吗?你现在又没筑基,而且对手又不是跟你正面冲突,你没有胜算的!” 郝帅目光一闪,有些不服气。 姚梦枕立刻又抢着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自己想想,每次你碰到敌人,是不是每次都很凶险,而你每次都还挺幸运的?最重要的是,没有一次你是在敌人的主场跟人打,对不对!” 郝帅不说话了,他很是认真的想了想,发现姚梦枕说得一丁点儿都没错,他每次和比自己强的对手打,总能或多或少的提前占到一点儿便宜。 跟赵无极打,那是一打二,对手又轻敌,而且还是在自己家中,空间又小。 跟龙伟强打那是因为乾坤如意镜救了自己一命,若是对方照着脑袋来一枪,自己便死得透透的了。 而跟孙健、跟虚灵打,郝帅一个占了先发制人以及有底牌的便宜,而另外一个则在地利上占的便宜十分巨大。 可在人家的主场跟对方斗,这一切的先机条件就都不存在了,而且郝帅就算能解决掉其中的一两个,可其他人怎么办? 这不是一两个悍匪,解决掉以后就完事OK,这是一个巨大的马蜂窝,只要惹了一个,其他的立刻会蜂拥而出。 只虎好斗,群狼难敌! 更何况这是一个火器横行的年代,修行人再牛逼,没修炼到金仙境界,一记黑枪就能送他们见阎王。 辛辛苦苦修炼十数载,比不上人家轻轻松松抠一下扳机。 郝帅想了好一会儿,终于叹了一口气,说道:“希望这两个家伙不要为难邹铭东和韩姬男吧。” 姚梦枕见他不再坚持,顿时松了一口气,她笑道:“放心啦,他们不是还要他去进货么?你赶紧抓紧时间修行,回头才好救他们出来啊!如果你自己不强,还去救人,那很容易把自己也搭进去的。” 郝帅一开始没想到对方会是毒贩这种难缠货色,此时听姚梦枕劝后,心中顿时萌生退意,而这多多少少也跟邹铭东和韩姬男与郝帅的关系实在不怎么好有关系,若是被抓的是方奕佳或者姚梦枕她们,那郝帅二话不说抡胳膊挽袖子就冲上去了。 两人商议了一番后,不再犹豫,甚至决定不再在这里耽搁,他们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离这里越远越好。 等他们再城西再找到住处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七八点的时间了,两人累得筋疲力尽的倒在床上,只剩下喘气的份儿了。 而在另外一边,在小旅馆中,老板娘则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的一个决定给自己惹来了灭顶之灾。 郝帅和姚梦枕机警的识破了老板娘的意图,又随后报警了以后,她就知道今天的事情肯定泡汤了。 吴江市就这么点大,这里有点风吹草动,黄天成肯定立刻就能够听得到,他若是知道警察来了,以为自己报警,那可怎么办? 自己若是身陷魔爪那还好说,自己女儿可怎么办? 老板娘在自己的房间中越想越是害怕,越想越是心慌,她想将女儿送走,但是送到哪里去呢? 这些年自己吸毒弄得众叛亲离,关键时候连个能够托付的地方也没有。 她在房间里面急得团团转,旁边的女儿却是压根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她还单纯的以为自己母亲是因为自己偷吃东西而生气难过,她便拉着自己母亲的衣角,小声劝道:“妈妈,我以后会听你的话的,你不让我吃,我就不吃了。你别难过了,好不好?” 童声稚嫩,其言戚戚。 老板娘听得眼泪都几乎要掉下来,她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女儿,哭道:“是妈妈不好,以后妈妈再也不打你了,你不要怪妈妈!” 小璐朦朦胧胧的点了点头,伸手在老板娘脸上擦了擦她的眼泪,乖巧的说道:“妈妈不要哭,小璐会乖的。” 老板娘此时心中大痛,一把抱着自己的女儿,咬牙站了起来,她就是死,也绝对不能让女儿跌入那个大火坑! 她抱着小璐打开门,正要带着她逃出去,不管逃到哪里,总之不要被黄天成他们找到就行了。 可老板娘刚冲出门,便听见外面一个催魂夺命的声音响了起来:“阿芳,阿芳啊?你在不在啊?你好啊,有两下子啊!居然报警?” 老板娘登时面色惨白,她浑身瑟瑟发抖,左右看了看后,忽然一把抱住了小璐,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勉强一笑,说道:“小璐,妈妈跟你玩玩躲猫猫好不好?你一会拿着钥匙,找个地方躲起来,不管是谁来找你,你都不要出来,听见没有?” 小璐很是听话的点了点头,她扭头向外面看了一眼,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她忽然间抱了抱自己的母亲,小声说道:“妈妈你要保重啊,小璐会乖乖的藏起来的。” 老板娘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她用手掩着嘴,声音呜咽,但脸上还在笑着,她朝着小璐说道:“乖,快去藏好!” 小璐乖巧的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老板娘则抹了抹眼泪,朝着外面迎去。 她刚下楼,便见到黄天成旁边站着一个光头男子,老板娘顿时脸色惨白,她知道,这个男人正是黄天成的手下之一,叫做光头哥,真名倒是没几个人记得了,这货最喜纵火为乐,是个十足的暴力纵火狂。 老板娘颤声道:“老黄,你听我说,这警不是我报的,给我几个胆子我也不敢报警啊!” 黄天成似笑非笑道:“那是啊,你报警有用吗?” 老板娘勉强陪笑道:“是是,谁不知道这吴江市是老黄你说的算啊?” 黄天成打了个哈哈,他左右看了一眼,说道:“那个小娘鱼呢?把她给我带出来。” 老板娘吞吞吐吐,畏畏缩缩的小声说道:“老黄……其实报警的就是那个小娘鱼和那个小赤佬,他们两个已经跑了!” 黄天成脸色一变,抬手一巴掌就将老板娘删倒在地,他暴怒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老板娘都不敢出声,她生怕自己的惨叫声和大喊声会把自己的女儿惊出来,因此只是咬牙苦忍。 黄天成一脸的狰狞,他怒道:“老子都已经答应别人了,你他妈的临时给我掉链子?你找死呀你!你女儿呢,把你女儿找出来,人跑了,她顶上!” 老板娘哭道:“老黄,我女儿已经回娘家了,你就饶了她吧,你发发慈悲,我以后给你烧香……” 黄天成大怒,一脚踹在老板娘身上,他咆哮道:“老子还他妈的没死呢!我发慈悲饶过你?谁他妈的发慈悲饶过我啊!你让我他妈的怎么跟人交代!” 黄天成怒极,他劈头盖脸的狂打老板娘,怒道:“你说不说,说不说!” 老板娘被打得在地上来回翻滚,她又不敢出声,只得咬牙死忍,以至于牙关都咬出血来了尚不自知。 黄天成见她死活不肯说,当真是愤怒到了极点,他一脚重重的踹在了老板娘的头上,将她一下踹得晕了过去,然后咆哮道:“给老子把店里面的人都赶出来,然后给老子烧,当老子说过的话都是放屁吗?” 光头哥一听,顿时喜滋滋的搓着手,他跑到柜台边去看了一眼账本,笑道:“老黄,嘿,就两个房间住了人,我一会就去喊他们出来啊!” 他屁颠颠的跑到了两个毒贩的房门口,敲了敲门,过不一会儿,门口拉开一条极小的缝隙,露出一双锐利而阴鸷警惕的眼睛。 光头哥丝毫不以为意,他陪笑道:“几位老大,麻烦您换个地儿,我们跟这里的老板有点儿私人恩怨,一会儿要放火烧店了,要是烧到您几位,可不太好,您行个方便?” 站在门口的朔哥一听,他扭头向自己的老大看去,这个脸颊削瘦的男人显然走多了江湖,他警惕的点了点头,然后他们两人收插在兜里面,揣着手枪,拎着行李出了门,在喊上了邹铭东和韩姬男后,便迅速离去。 邹铭东和韩姬男虽然昏睡,但是此时被强行喊醒,昏昏沉沉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迷迷糊糊的跟着走。 而光头哥在喊走了他们后,自己便拎着一个汽油桶,挨个房间泼着汽油,他每个房间走进去的时候都要大喊一声:“有没有人啊?有人赶紧出来啊,要不然一会别后悔啊!”说着,他自己似乎都为自己的幽默所倾倒,嘻嘻的笑了起来,然后一边泼着汽油,一边哼着《冬天里的一把火》这小曲儿, 躲在房间里面的小璐则在衣柜的缝隙中看着光头哥在房间中四处洒满了汽油,她一双天真单纯的眼睛丝毫看不出这人世间的黑暗与罪恶究竟到了一个怎样的境地。 光头哥挨个房间泼了一遍汽油后,他嘻嘻笑着走到黄天成的身边,手中把玩着一个zippo的打火机,看了一眼还在店中的老板娘,然后一脸希冀的看着黄天成,说道:“老黄这女人怎么办?” 黄天成脸色铁青,杀气腾腾的咬牙道:“一块儿烧死拉倒,不会有人在乎一个吸毒女人的下落的!” 光头哥登时大喜,咯咯咯的怪笑了起来,他哼着小曲儿,蹲下身来,啪的一下点燃了火机,然后在一路泼洒出来的汽油上一点…… 轰的一声响,登时熊熊燃烧的罪恶之火如同恶魔一样,脚步飞快的朝着旅馆之中蔓延而去! 小城的黑夜中多了一点点的亮光,四周很快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叫声和呼救声。 这一场罪火只是开始,这个夜晚,注定不会平静。 ===================================== 不好意思,临时有事,没赶得及~~~ 第218章 生命不能承受之殇 深夜,姚梦枕和郝帅倒在小旅馆的卧室之中,由于路费带得也算充足,两人倒也不用省钱,租了一个双人间,一人霸占着一个床,也不存在互相抢地方的事情出现。 两个人忙碌了一天,正准备睡觉,却忽然间听见旁边的房间传来一阵极为响亮的电视声音,这声音放的却是喧嚣吵闹的选秀节目,将准备入定修行的两人吵得心烦气躁。 郝帅几次想要进入入定状态,都根本无法静下心来,即便是倒在床上用枕头压着耳朵想要闭眼睡觉,旁边的声音都无孔不入的钻进他的耳中。 郝帅忍受了好一阵后,实在是受不了了,他大叫了一声,跳了起来,用力捶了捶墙壁,他力气之大,捶得墙壁猛的一颤动,墙壁上的石灰粉都散落下来许多。 隔壁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很快电视声音便小了许多。 在旁边床上的姚梦枕吓了一跳,随即便咯咯的笑了起来,她笑道:“你轻点,一会把墙壁给捶塌了,我们可就又得换一个地方睡觉了。” 说着,她自己倒在床上,将枕头压在自己的脑袋上,哼哼唧唧的说道:“别折腾了,忍一忍,先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呢。”她说着,自己眼睛已经是闭上,声音也变得越来越轻,很有点即将要睡着的样子。 可她话音刚落,忽然间外面便传来一阵喧嚣声,有人嚷嚷的大声喊道:“哎,老板娘,快点看晚间新闻啊,着火了,着火了,好大的火呀!” 这话刚喊完,隔壁的电视声音陡然又大了起来,郝帅和姚梦枕互相对视了一眼,同时一声**,不约而同的用手捂住了耳朵。 但是即便是这样,电视新闻的播报声依旧清晰的传进了他们的耳朵之中:“现在播报一组快讯,今天晚上,在城东火车站附近的一家旅馆之中发生火灾,火势蔓延至附近居民住宅,我市消防官兵已经赶到现场,火势正在控制当中,目前还没有确切的人员伤亡数……” 郝帅一开始根本没有把这些话听进去,但是他忽然间想到了什么,心中一动:嗯?火车站附近的旅馆?应该会这么巧吧? 郝帅想到这里,忽然间心里面感觉到一丝丝的不祥之意,他一下便跳了起来,突然间打开了电视,换到了新闻频道。 这时候电视画面里面正好放着的是消防管宾在小旅馆门口救火的情形,火势之大,烧得高压水枪喷上去的水到了火苗上的时候,都能够明显的看出瞬间烧出气化的青烟。 在小旅馆附近的街道上聚集了许多的市民,他们对着火灾现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姚梦枕看到这画面,登时也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张大了嘴,震惊的说道:“这,这不就是我们住的地方吗?” 郝帅也是整个人都呆住了,他愣愣的看着电视,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他们一离开,这个店就会突然间发生一场大火? 姚梦枕压根就不知道这场火灾是人为的,她看着这场大火,又是解恨又是唏嘘的说道:“哼,让这个老板娘下药,活该!报应来了!不过,就是可惜那小女孩儿了,她以后可怎么办?” 郝帅看着这一场大火,他心里面暗自有些担忧:我靠,韩姬男和邹铭东不会还在里面吧? 想到这里,郝帅便感觉到一阵深深的罪恶感涌上心头,是他决定先将这两个同学扔在这里先不管的,万一他们被烧死在里面,那自己可就真的是一辈子都良心难安了。 郝帅扭头对姚梦枕神色严峻的说道:“我想回去看看。” 姚梦枕奇道:“你回去干什么?不会是去找邹铭东和韩姬男吧?这么大火,他们就算在里面,你现在去也只是救两具尸体出来。” 郝帅摇了摇头,说道:“总比不去的好,如果不去,只怕我这辈子都会落下一个心病。” 姚梦枕一想,心道:对啊,要是郝帅落下了一个心病,将来在修行上可是大大的不利的,一个有心病有心结的修行人,必定意志是不坚定的,道心也会不够稳固,这在将来的斗法中是要吃大亏的,碰到凶悍勇猛的对手很容易被击溃。 姚梦枕尽管自己疲倦欲死,脚上的水泡也一阵生疼,她还是笑着说道:“那我们走吧,早去早回。” 郝帅点了点头。 由于郝帅信不过这小旅馆的治安,自己随身的行李又不算很沉重,两人便背着各自的背包重新又往城东火车站附近的小旅馆而去。 两人拦了一辆车,说了地点后,的哥便扭头朝着他们一脸认真的说道:“小朋友,现在那边大火呢,你们真的要去吗?火势很大呢,听说靠近那里一两千米,你就被熏得不行了。” 郝帅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那里可能有我的同学。” 这的哥一听,登时肃然起敬的看了郝帅一眼,不再多说一句,他发动了汽车,开着车便朝着火灾地点狂奔而去。 郝帅和姚梦枕到了地点,两人还没下车,便闻到一股刺鼻的烟味从密封的车门中钻了进来,等两人刚一开车门,登时扑面而来的烟味便呛得他们险些窒息过去。 郝帅连忙从背包中翻出两条毛巾,然后又取出一个水瓶,在毛巾上倒了一些水,然后递给姚梦枕一条,自己将剩下一条捂在了鼻子上。 两人捂着毛巾,眯着眼睛向火灾现场看去,此时的火势已经得到了明显的控制,在几把高压水枪的扫射下,火魔已经奄奄一息,但是大火过后的现场散发出来的浓烈刺鼻的烟味却是冲天而起。 郝帅回头跟姚梦枕打了一个眼色,两人便朝着小旅馆附近走去,可他们刚走到附近,迎面便走来一名消防员,朝着他们用力挥着手,大声道:“走开走开!别到这里来,没看见在救火吗?” 郝帅跟姚梦枕打了个眼色,姚梦枕会意,她屏住了呼吸,拿掉了脸上的毛巾,眼泪说来便来,瓮声瓮气的说道:“叔叔,我的家人在里面,我好担心他们呀!” 姚梦枕这双目含泪,梨花带雨的模样,当真是楚楚可怜,便是铁人也要心软三分。 这消防员登时口气便缓和了下来,他说道:“你们别靠太近,一会我们就要进去看看了,不过……”他同情的看了一眼姚梦枕,说道:“这么大的火,里面就算还有人,也不可能还活着了。” 他说着,旁边忽然有人朝他大喊道:“老李,你在那边干什么呢?还不过来帮忙!我们要进去了!” 叫老李的消防员,他伸出手,拍了拍姚梦枕的肩膀,说道:“小妹妹,希望你家人没事吧。”说着,自己扭头跑开。 姚梦枕见他离开,便一抹眼泪,扭头朝着郝帅笑了笑,很有点邀功献宝的意思。 郝帅对她这眼泪说来就来的本事,相当的佩服,但是眼下这情况,他也没心思跟姚梦枕说这些事情,郝帅神情严肃的拉着姚梦枕往里面走了几步,向里面看去。 姚梦枕也不由得被郝帅的情绪所感染,不由自主的板起了脸来。 两人只见一些消防官兵穿上防火服,戴上了防毒面罩,在等浓烟稍微消散了一下后,便冲了进去。 在大门不远处等待的消防系统的领导拿着对讲机,随时跟里面的消防员通着话,而郝帅和姚梦枕在一旁一边默默的等待着,一边静静的听着。 旁边在附近围观的人们也都议论纷纷的说道:“这么大火,不可能还有人活着了吧?” “哎哎,被烧死了多少人啊?” “不知道,估计有好几十个吧?” “放屁呢你,这小旅馆里面能住几十个人?这店生意很烂的好伐?” “那十几个总有吧?” 人们争论着里面的死亡人数,而郝帅则关切的听着对讲机里面传来的声音,他听见里面的消防员大声喊道:“一楼房间没有发现有任何遇难者!” “二楼201室没发现有任何的遇难者!” “202室没发现有任何的遇难者!” “203室也没发现有任何的遇难者!” “204室没有……等等,发现了遇难者!” 一听到这里,消防领导顿时紧张了起来,旁边的郝帅也紧张了起来,侧耳听着。 消防领导朝着对讲机喊道:“遇难者几名?完毕!” 很快对讲机里面便传来了声音:“遇难者两名,完毕!” 郝帅一听,他登时心中猛的一震,他瞪大了眼睛,双拳紧握,心中有一个自责的声音大声呼喊着:郝帅,你害死了他们!你害得他们被烧死了!你是个凶手,你是个杀人凶手! 郝帅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他突然间朝着火场疯狂的冲了过去。 姚梦枕一听见里面不多不少死了两个人,她登时便暗道不好,果然她这个念头刚闪过,便见郝帅发狂一样冲了出去,她连忙大喊一声:“等等我!“说着也跟着冲了出去。 旁边的消防官兵看得目瞪口呆,他们根本没回过神来,便见到两个人影冲进了火场。 虽然现在已经大火已经被扑灭,但是这个时候火场浓烈的一氧化碳和二氧化碳等各种有毒气体同样可以让人瞬间休克甚至死亡 因此两人往里面一冲,坐镇的消防领导就慌了神,他指着郝帅和姚梦枕的身影,暴怒道:“快抓住他们,拦住他们!别让他们进去!里面危险!” 有靠近火场的消防官兵立刻朝着郝帅和姚梦枕扑去。 郝帅是什么人?他身手矫健,身形灵活,身子一扭便躲过了对方的抓捕,钻进了旅馆。 而姚梦枕就更不用说了,她整个人就如同一条狡猾滑溜的小鱼一样,刺溜一下就从两个消防官兵中间的夹缝之中钻进了旅馆。 这两名消防官兵离他们最近,扭头就追了进去,而郝帅和姚梦枕身后还追来了两名消防官兵,他们戴着防毒面具便追了进去。 郝帅用毛巾捂着口鼻,不顾四周浓烈的有毒气体,冲进了火场之中,他直奔二楼,朝着204房间便冲了过去。 他刚冲到门口,便见到两名消防员愣愣的站在了原地,双目含泪的看着一个大衣柜之中,一言不发如同两尊雕像。 此时的房间之中四周到处都烧得如同焦炭,一片漆黑,木制家具上甚至可以听见哔啵做响的家具被烧裂后发出的声音,地板、床铺,电视、天花板,到处都散发着阵阵轻烟,四周的空气沉滞得如同凝固,气氛莫名的压抑。 郝帅一下站住了脚步,他被眼前这两人的神情所感染,屏住了呼吸走到衣柜前一看,登时整个人便愣在了原地,而姚梦枕跟在他身边亦步亦趋的走着,走到衣柜前,伸头探脑的一看后,姚梦枕的眼睛顿时瞪大,她下意识的用双手捂住了嘴巴,眼眶中的泪水夺眶而出。 而这个时候,在他们身后追赶的官兵也追来了,他们急促激烈的脚步声在走廊上阵阵回荡。 当头的消防员冲到门口的时候,一声恼怒的大吼:“小赤佬,别……” 他话没说完,便立刻哽在了喉咙里面,他同样也如郝帅一般,被郝帅等人的反应和神情所感染,他们不约而同的站住了脚步,屏住了呼吸,缓缓的走到了衣柜前。 等他们看见这一幕的时候,他们每一个人都变成了一尊雕像。 小旅馆的房间之中安静得可怕,这种死寂仿佛死神之手,紧紧的抓着他们每一个人的心脏,让他们疼痛,让他们浑身发抖,让他们喘不过气来! 在他们跟前的小衣柜中是两具尸体,一具是已经被烧成了焦炭的大人尸体,隐约可以辨认出正是个女人,另外一具却是一个容貌尚存的小姑娘。 小姑娘静静的被母亲搂在怀中,脸上依旧挂着惊恐的神情,宛如生前。 她的母亲用她并不坚强和宽阔的身体挡在了她的面前,就像一尊肉墙替自己的女儿挡住了火神的侵蚀,但是却没能挡住死神的脚步。 这一刻,这里再也没有深患毒瘾的老板娘,再也没有自私下药的老板娘,这里只有一个没名没姓死在火场中的女人。 尽管郝帅和姚梦枕以及这些消防员们对老板娘曾经素未蒙面,但这一刻,他们都知道这个女人有一个伟大的名字。 这个名字叫做:母亲。 ================================= 抱歉,本来昨晚是想更的,但跟一个制片人和导演吃饭,很晚才回家,到家以后又太过于疲倦,就先睡了,醒来以后赶紧先写一章,这是昨天19号的更新~ 第219章 暴怒 郝帅和姚梦枕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他们震撼得不能自己。 姚梦枕从未体验过亲情,但这并不妨碍她被这人世间最淳朴最伟大的感情所深深的触动,郝帅则更是触景生情,他本身就是一个大孝子,见到这一幕,更是震撼得双目含泪。 救火的消防员们虽然同样震撼,但是他们毕竟经常战斗在死亡的第一线,见多了各种各样惨烈悲壮的情形,眼下这一幕虽然让他们大受触动,但他们恢复的却比郝帅和姚梦枕快得多。 进来追赶他们的消防员以为这一对死去的母女是郝帅和姚梦枕的亲人,见他们如此伤悲难过,便也不好意思再驱赶,只是用手推了推他们的肩膀,轻声道:“请节哀,出去再说吧,这里气体有毒,你们会有危险的。” 郝帅心中难过,他擦了擦眼泪,之前对老板娘的坏印象全部被击碎,取而代之的是对她人性中最光辉的一面的深深的敬佩,他郑重的对着这对母女鞠了一躬,一旁的姚梦枕也抹着眼泪,哭得跟个小泪人儿似的,跟着鞠了一躬,这才与郝帅肩并着肩走了出去。 出了旅馆后,四周的人们议论的声音登时都大了起来,许多不明所以的人们对着他们指指点点,小声的说道:“哎哎,出来了,出来了,看样子是有亲人死在里面了。” “可怜啊,人还这么小。” “是哟,以后怎么办哟!” 坐镇的消防系统的领导见郝帅和姚梦枕毫发无损的出来,顿时也松了一口气,他见这两人一个眼含热泪,一个梨花带雨,也动了恻隐之心,扭头吩咐自己的手下们给郝帅送去了热水和毛毯,对他们好生安慰照顾着。 郝帅知道韩姬男和邹铭东两人并没有在这场火灾中丧生,心中便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他和姚梦枕被消防人员安置在了一辆消防车旁边,将他远远的和火灾现场隔离开来。 郝帅手捧着一杯热水,呆呆的坐在消防车上,像是依旧没有从刚才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倒是一旁的姚梦枕恢复得比较快,她擦了擦眼泪,轻叹了一声,说道:“真是的,本来我还很恨她的,现在一点都恨不起来了。” 郝帅听后,叹气道:“希望她们母女两在天国里面能过得幸福吧。” 姚梦枕双手合十,轻轻的祈祷着,说道:“逝者离魂今西去,极乐往生再东来。诸般缘孽皆成烬,生前名利尘土埋。诸尊菩萨摩诃萨,超度亡灵葬骨骸。生者已逝,亡灵莫拦,来世重生,庇佑兴盛。” 姚梦枕念了一段道士做道场时的引路词,她年纪不大,但是境界却高,这一段引路词念出来,当真给旁观的许多路人一种错觉,似乎眼前这个女孩儿便是在世大修行人,一言一词都有大玄机,大奥妙。 姚梦枕这般作态,引得四周更多的目光纷纷朝他们看来,他们越发的一阵唏嘘。 可没过多久,老板娘和她女儿的尸体被抬了出来后,抬着担架的一名消防员手一歪,担架上的白布单登时露出了老板娘的脸。 老板娘死的时候背部朝外,因此烧得最厉害的是她的背部,面部虽然有些地方多有灼烧,但整体五官依旧保存得清晰可辨。 这些人当中有眼力劲厉害的,一眼便认了出来,惊呼道:“这不是老板娘吗?她怎么没逃出来?” 当另外一具尸体被抬出来的时候,担架上身材较小的尸体更是让他们忍不住惊声问道:“这是不是老板娘的女儿啊?” “哎呀,作孽啊,母女都遇难了啊!” “唉,怎么搞的嘛!今天上午都还好好的,怎么晚上就……唉!!” “唉,天灾啊,真是天灾!” 旁边也有多多少少看见了黄天成带着手下拜访老板娘的街坊,他们听了以后,冷笑连连,说道:“什么天灾?明明就是人祸!” 四周有好事的民众一听,登时都瞪大了眼睛,惊问道:“人祸?什么人祸?” 这些人冷笑着说道:“哼,这火明明就是有人故意放的!你们以为呢?” 人们一听,登时倒吸了一口冷气,义愤填膺道:“谁干的?赶紧报警啊!把这种人抓起来枪毙!” “对对,要枪毙,一定要枪毙!” “枪毙都是便宜的了,做的这种伤天害理的天杀事情!应该下地狱!” 知道一些内情的人,脸上冷笑更是明显,他们讥诮的说道:“报警?报警有什么用?放火的这些人跟警察是一家的!现在官匪一家,你们不知道吗?” 这句话说得众人一阵沉默,人人眼中喷火,但又敢怒不敢言。 郝帅虽然不在人群中,但也听得真切,他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头发都差点因为愤怒而根根倒竖起来,这个嫉恶如仇的少年眼睛瞪得睚眦欲裂,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场火灾居然是人为的,居然是有人放火烧起来的! 郝帅只觉得自己胸膛中一股不可遏止的怒火熊熊燃烧着,烧得他鲜血几乎沸腾! 郝帅忍不住一声大吼,怒不可遏的跳了起来,他双拳紧握,像一头愤怒的幼师,朝着之前在他旁边不远处说话的人们便冲了过去,他怒道:“放火的是什么人?” 说话的大人们吓了一跳,他们定睛一看,却见跟前站着一个俊俏少年,嘴上无毛显然年纪颇轻,他那愤怒的模样让他俊俏的一张俏脸几乎扭曲。 之前说出一些真相的确实一个中年妇女,一身家庭主妇的打扮,身材略微发福,她同情关切的看了一眼郝帅,劝道:“小朋友,这些事情你别多问了,赶紧回家吧,别让你家人担心了。” 郝帅不依不饶,怒问道:“难道你就眼睁睁的看着这对母女俩被白白烧死吗?” 这中年妇女看了一眼不远处老板娘一对母女的尸首,她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能有什么办法?就算报警,你也没证据,有证人也不敢出庭作证。再说了……”她犹豫了一下,声音稍微压低了一点,说道:“老板娘她有毒瘾的,你就算去报警,警察都能给你结一个毒瘾发作,失手纵火的自杀罪。” 郝帅听得呆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他旁边同样义愤填膺的姚梦枕也是呆若木鸡,张口结舌道:“啊?这样也行?” 对于一个有严重前科的人来说,这种事情的确是有很大几率发生的。 尤其是这种瘾君子,他们说的话根本上不了台面,不仅不能用来做供词,甚至他们说什么,别人都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因为人呢们知道,瘾君子是没有下限的,为了毒瘾,他们是任何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中年妇女叹气道:“作孽啊,吸毒害人啊!老板娘本来好好的一个人,就是因为沾染了毒品,现在弄得家破人亡!唉,毒贩子可恶可恨呐!” 周围的人们也纷纷一阵应和,说道:“是啊是啊,真正应该枪毙的是这群人啊!” “要我说,都应该枪毙,这些人渣,统统该死!” 这些七嘴八舌的话语零散的钻进了郝帅的耳中。 郝帅听得极为震惊,他一下想起了之前在店门口看见的那一幕。 邹铭东和韩姬男,不就是负责帮那两个毒枭运毒的吗?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小店,为什么会如此猖狂肆无忌惮,为什么当时老板娘送他们出来的时候,脸色会那么难看? 似乎这一切都有了答案。 郝帅并不知道这一切事情的起始经过,他管中窥豹,强烈的愤怒情绪让他忽略了之前痛打老板娘的黄天成,却从毒瘾和毒贩这两个信息中得出了另外一个结论,虽然这个结论并不正确,但却阴差阳错的绕了一个大圈。 郝帅双拳紧握,一下跳了起来,怒道:“该死,他们该死!!” 中年妇女吓了一跳,连忙劝道:“小朋友,赶紧回家吧,这不是你能管的事情,别生这个闷气了,把自己身体气坏了不值得。” 郝帅两眼喷火,紧握着拳头,扭头就朝着人群外面冲了出去,姚梦枕紧跟在他后面亦步亦趋。 消防员们正在忙着处理火灾现场,也没有什么人去顾及到郝帅和姚梦枕。 郝帅冲出人群后,他忽然间站在了马路边,不知道究竟该往哪里去追这两个毒贩,只觉得天地之大,自己竟不知道该如何替人雪恨申冤,他浑身愤怒得无处发泄,整个人像是要爆炸开来一般。 姚梦枕虽然也怒极,但见郝帅暴怒异常,心中暗自担忧,她轻声劝道:“郝帅,这些人迟早要有报应的,我们现在既然找不到他们,就应该更加坚定我们的目标,要变得更强大,免得凶手从我们的眼皮底下溜走,逍遥法外!” 郝帅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他愤怒的喘着气,过了许久,他才猛的一扭头,朝着城西的旅馆直奔而去。 姚梦枕暗自松了一口气,不敢再说什么,虽然郝帅脚步飞快,她脚踝生疼,也只是咬牙苦忍,紧跟而上。 两人回到住处,一夜未眠,一句未说,气氛沉滞压抑得令人窒息。 等到了第二天快蒙蒙亮的时候,姚梦枕才沉沉睡去,但没过多久她便睁开了眼睛,她一睁开眼,便看见郝帅坐在床边,两眼通红,像是一夜未睡。 姚梦枕吓了一跳,正要说话,郝帅见她醒了过来,声音有些沙哑的便说道:“赶紧去刷牙洗脸,我们出门了。” 姚梦枕从来没见过郝帅这般模样,她不敢多说什么,自己跳下床来,飞快的到卫生间刷牙洗脸,然后在自己脚上磨破的地方贴了几块创口贴后,自己才穿好了鞋,跟着郝帅走了出去。 两个人重新又沿着高速公路继续往西藏出发,两人一路不再打闹,心中都是沉甸甸的,一路上竟是一句话都不说。 等快要走到高速公路上的时候,郝帅和姚梦枕却见不远处两辆车撞在了一起,一辆是运送泥土的大卡车,一辆是长途大巴车 大巴车上的乘客们都纷纷下车,围在路边,有的在路边伸手拦车,有的则打着电话,还有的在旁边苦恼的等待着。 郝帅和姚梦枕若是平常,说不得便过去看看热闹了,可此时,两人只是扫了一眼,便匆匆从旁边走过。 可是他们没走多远,便忽然间听见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一个刺耳的声音喊道:“邹铭东,我操你妈,让你给老子买的早饭呢,怎么没装进袋子里面!” 郝帅一听这话,登时身子便猛的扭了过来,原本毫无表情的面孔上登时杀气腾腾! ==================================== 顺便说个事儿,我的新浪微博最近被盗了,我也没时间和精力去处理,还望有关注我微博的人注意一下。 第220章 千里追踪 郝帅扭过头,盯着这个声音传来的方向,在大巴车上下来的乘客里面,毒贩朔哥和阴沉男子正在其中。 郝帅双拳一握,杀气腾腾的便朝着这两人而去。 一旁的姚梦枕大骇,连忙一拉他的手,小声道:“你疯了?郝帅,你要替天行道,我不反对,但千万别在这里!你想让你妈妈以后去监狱看你,或者再也见不着你了吗?” 这一句话立刻击中了郝帅的内心,他一下站住了脚,目光紧紧的盯着远处的两名毒贩,他压低了声音说道:“姚梦枕,我想我先不能去筑基了。” 姚梦枕听他这么一说,便知道他要做什么,她心中轻叹了一口气,知道这次筑基只怕是要危险了,不过眼下自己如果拦着郝帅,只怕他立刻就会翻脸,他们之间的关系肯定会出现一道不可弥补的裂痕。 而且,姚梦枕内心深处也知道,如果郝帅在眼下这个时候,都能够毫不犹豫的抛下这两个毒贩和他的同学,扭头去修行的话,姚梦枕心中是会极大的鄙夷郝帅的。 而郝帅之所以为郝帅,他之所以能够得到乾坤如意镜的认可,就在于他有一颗赤子之心 姚梦枕叹道:“算了,筑基以后还能再去,眼下的事情却是不能耽搁,这一次让他们跑了,却不知道他们要害多少人,有多少人因为他们而家破人亡了!” 郝帅默然不语,目光如鹰如隼,一直盯着远处,面含杀气,过了一会儿,他才扭过脸来,森森然的说道:“我要把他们一网打尽!” 姚梦枕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很快又将话咽了回去,心道:罢了罢了,危险就危险吧,最坏不过就是个死么?不过……这帮家伙最好别惹得郝帅动用道法天下无敌,要不然,哼哼,姑奶奶让你们后悔生在这个世上! 两人商定好了主意后,便不再往前继续走去,恰好这时远处开来一辆双层大客在人群跟前停下。 两名毒贩跟邹铭东和韩姬男很快上了车,郝帅和姚梦枕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很快也跟了上去。 这辆客车是上下两层,郝帅和姚梦枕上车后交了钱,也不跟两名毒贩打照面,便直奔上层而去。 由于两人是半当中上车,因此也不用检查身份证什么的证件。 郝帅也很是机敏的跟在一男一女两名大人的身后,亦步亦趋,一副“我们就是他们的小孩儿”的模样,检票员也丝毫没有怀疑什么,收了钱后,手一挥便让他们上了车。 这辆车是从吴江市出发,前往杭州的中短途客车,行程不过四十多分钟,一车人到了杭州后,纷纷下了车。 两名毒贩带着韩姬男、邹铭东也不敢坐高铁,甚至连汽车站都没出,更不用说欣赏什么杭州西湖的天下美景,直接便上了一辆从杭州直奔武昌的长途大客车。 这一次,郝帅和姚梦枕照葫芦画瓢,躲在上客的人流中,混了上去,刚上车便钻进了自己的座位。 这辆长途汽车比起之前的双层巴士却又条件差了许多,在并不宽敞的车中,窄小的床铺将车硬生生划分成为三块,左右两边贴着汽车两旁的窗户,中间又是一条长狭形的小床竖贯汽车。 这些床铺的床架全部由不锈钢打造而成,又窄又短,靠近头部的位置有一道明显的弧线,做出枕头的形状,而靠脚的位置同样也有一道弧线,郝帅往上面一趟,脚往上一靠,脚尖便翘了起来,姿势十分的不舒服。 姚梦枕和郝帅两人要了一个靠近前门的一前一后的床位,姚梦枕掉了一个头,跟郝帅头挨着头而睡,她小声说道:“郝帅,这床睡得好不舒服啊!” 郝帅嗯了一声,眼睛视线飞快扫了一眼,在车后面的邹铭东和韩姬男以及两名毒贩一眼,他小声说道:“忍忍吧,我连翻身都不方便。” 两人一路过来,郝帅脸色阴沉得可怕,姚梦枕都不怎么敢跟郝帅说话,此时算是一整天来,郝帅说得最长的一句话了,她心中一缓,稍微放下心来,笑道:“哎,你说他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郝帅躺在床上,接着一张薄薄毛毯的掩护盖在脸上,眼睛透过缝隙盯着两名毒贩,他小声道:“就算是天边,我也要跟着去!” 姚梦枕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心中暗道:哎,要是我的法力修为都还在,那就好了,哪里用得着费这么大劲啊? 她正感叹着,忽然间感觉到有人向自己看来,姚梦枕目光一扫,却正见到是毒贩朔哥的目光四处游走着,她连忙脑袋一缩,也藏在了毯子下面,装作睡觉的模样,小声说道:“你总得有个计划吧?” 郝帅小声道:“走一步看一部吧。” 姚梦枕沉默了一会儿,她忽然手往自己的毯子下面摸了过去,悉悉索索的摸索了一会儿后,她掏出一个塑料包装的小蛋糕来,悄悄递到郝帅跟前,关切的说道:“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吃点吧。” 郝帅皱了皱眉头,说道:“没胃口。” 姚梦枕却不依不饶的说道:“不行,你不吃饱力气,怎么帮人报仇?” 郝帅一想,毫不犹豫的便接过了蛋糕,撕开后,张口便咬了过去,三下五除二便将蛋糕吃得干干净净。 姚梦枕见状,欢喜的一笑,又取出水来给郝帅喝,见他吃饱喝足后,这才小心翼翼的躲在毯子里面,像一个悉悉索索的小松鼠一样在偷偷的吃着东西。 饶是郝帅心中满是愤怒与仇恨,见了姚梦枕这般模样,也忍不住一笑,说道:“用不着这个样子吧?他们不会发现的……” 郝帅话刚说完,便忽然间听见毒贩朔哥一声大喊:“师傅,停下车!” 郝帅和姚梦枕顿时浑身一僵,两人都趴在了床上,毯子盖着脑袋,不敢作声,两人的小心脏噗通乱跳。 朔哥一脸喊了两声后,司机师傅才一脚踩了刹车,不高兴的回头说道:“干什么啊?” 朔哥说道:“师傅,停下车,我要撒尿。” 司机满脸不高兴的正要骂人,却瞧见朔哥走了过来,一脸的横肉,显然不是善类,他的话登时便咽了回去,熄火停在了路边,大声道:“有要上厕所的赶紧啊。” 车上的人们有三急的都纷纷下车,郝帅和姚梦枕只觉得旁边朔哥从他们身边经过的时候,两人紧张得毛孔都要倒竖起来。 郝帅更是握紧了拳头,像一张拉开的烈弓,随时都会脱弦而出,随时都会暴起。 尤其是朔哥从他们身边经过的时候,他忽然间站住了脚,手往郝帅的床边栏杆上一放! 郝帅身子刹那间一颤,下意识的就想要暴起杀人,而就在这个时候,姚梦枕忽然间伸出手来,一只手按住了郝帅的拳头,将他紧紧的按了下来。 郝帅被这么一阻,这才紧接着听见一声打火机响的声音,却是这位朔哥在郝帅跟前点了一支烟,然后又继续向前走去。 郝帅登时松了一口气,背上密密麻麻的出了一层汗。 这倒不是他生怕被对方发现,自己打不过对方,他连用枪指着自己脑门的张健都打死了,又怎么会爬这两个还没把枪拿出来的毒贩? 郝帅只是太想将这些伤天害理的人一网打尽了,他生怕自己的计划被打乱,生怕打草惊蛇。 等到车上的人都纷纷解决完生理问题后,汽车便再一次发动,拥挤的大巴车奔驰在高速公路上,从杭州到武昌,从白天到黑夜,从中国的东部到中国的中部,横贯千余里。 两名毒贩和邹铭东、韩姬男并未料到车上居然会有人在跟踪着他们,他们一开始还能够保持着警惕,但随着时间的流逝,长途车从白昼驶入夜晚,渐渐的他们的警惕心也降低了,一个个昏头昏脑的睡了起来。 可郝帅和姚梦枕在车上却是不敢一起睡,一来怕有什么变故,二来也怕他们突然间下车,他们失去了跟踪的目标。 祖国万里河山,交通又如此发达,一旦跟丢,再想找到,除非有大神通大法术,否则简直是痴人说梦。 两人轮流睡觉,一直到早上快要天亮的时候,两人这才有点儿撑不住,都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到了中午,汽车才开进了武汉的三大重镇之一,武昌。 郝帅和姚梦枕等两名毒贩带着邹铭东和韩姬男下了车后,他们这才悄悄的下了车。 两人本以为他们会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却没想到他们居然又上了一辆武昌到贵阳的长途汽车,竟是毫不停歇,脚不沾地。 郝帅和姚梦枕暗自叫苦,两人身子在长途汽车上既不敢坐起来,也不敢站起来活动,只能憋在床铺上,几十个小时动弹不得,其中苦处实在难以为外人道。 但他们又不能不跟,只好咬牙忍着跟了上去。 这一次他们如法炮制,倒是有惊无险的一路跟到了贵阳,等到了这个地方的时候,已经是第四天过去了,两人在车上憋得几乎都快要疯了。 可到了贵阳后,两名毒枭又带着邹铭东和韩姬男,再一次上了长途汽车,这一次去的,却是中国的最西南部的地区之一,西双版纳。 郝帅和姚梦枕尽管已经快要崩溃,但他们也知道,这一趟旅途,他们终于快要到达终点,因为西双版纳离中国的边境线也不过是百余里之遥,再过去一点,他们就出国门了。 而在这片边界线地区,是整个中国毒品、军火最为猖狂肆虐的地区之一。 西双版纳,这个美丽而迷人的地方,却因为他们的到来,杀机四伏。 ========================================== 大**快要到了,洒家我俗事缠身,坚挺不起来啊,痛苦~~~ 第221章 异族山寨 郝洁雄怎么也没想到,郝帅和姚梦枕在半路上居然没有去西藏,而是扭头去了另外一个地方,西双版纳。 他们在路上许多地方“层层设防”,几乎每一个高速公路的缴费站和加油站都一路问过来,却始终没有半点儿郝帅的踪迹。 郝洁雄心急如焚,表面上虽然不动声色,但脸色却是越来越阴沉,连郝文菁都不敢多喘一口大气,生怕自家老爷子把事情责任都推到她的头上来。 她的确是曾经对郝帅痛下杀手,但眼下,给她一百个胆子,她真不敢对郝帅再下手了。 现在郝洁雄正阴沉着脸,虎视眈眈,看谁似乎都觉得不爽,只要郝帅真的出了什么岔子,只怕郝洁雄立刻就会怪罪到她的头上来。 郝文菁噤若寒蝉,却得意了另外一个人,这人正是之前被郝文菁害得险些背黑锅的郝文雄。 由于有叶丰这个双料间谍的存在,郝文雄理所当然的知道了郝帅的近况,在得知这一情况后,郝文雄真是既得意,又开心,一开始他只是想:臭**,让你上次害得我险些吃瘪,这次也让你知道这种感觉!只要那个小杂种出了一点什么问题,这个臭**都得背这个黑锅! 可郝文雄刚想到这里,忽然间脑海中便冒出一个想法:这个臭**能害得我差点背黑锅,那我现在为什么不能害得她背黑锅?从东吴市到西藏,这么长这么远的路上,发生一点什么其他事情,肯定是正常的吧? 这个念头一浮现出来,郝文雄便按不下去了,他越想越是兴奋,越想越是觉得可行,他在房间里面急速的转了几圈后,立刻便喊来了人,让自己的手下去办这件事情。 他的手下有之前料理过这件事情的,一听说郝文雄又要对自己这个素未谋面的侄子下手,顿时吓了一跳,但也不敢说什么,低着头便乖乖的去了。 于是,在郝洁雄布下的罗网中,又有一张颇大的网,悄无声息的洒了下去,在往西藏的各个路上,都多了双紧盯的眼睛。 可他们却没想到,他们要找的正主儿正在跟一帮毒贩较劲,跟自己原定的目的地渐行渐远。 下了车以后,郝帅和姚梦枕明显感觉到他们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这里与东吴市的锦绣江南的风景截然不同,也与他们一路看过来的山山水水有着明显的差别。 刚一落地,两人便觉得四周的空气清新透彻得浸人心脾,让人心旷神怡。 尽管心中悬着事情,姚梦枕依旧忍不住赞叹了一声:“空气真好呀!” 天朝的地面上,北京是空气污染最严重的地方,平均污染指数在120多左右,而东吴市的平均指数在40左右,虽然比北京低了许多,但和西双版纳这种地方一比起来,依旧天差地远,以至于即便是一个鼻塞的人呼吸一下这里的空气,都能够闻出一阵清澈入肺的感觉来。 至于这里的天空那就更不用说了,姚梦枕刚一下车,便觉得头顶的太阳晒得十分的厉害,她用手在额头上搭了一个凉棚,仰头看了看天,便见天空简直就像是一块巨大无比的蓝宝石,通体上下都没有一丁点儿的瑕疵! 天空蔚蓝透亮,万里无云,蓝得扎眼,透明得似乎人能一眼看穿天空,直视宇宙! 姚梦枕心中忍不住欢喜,道:“好,好,真是好地方!”但很快她又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惜……这里湿气太重了,又少雄山峻岭……” 姚梦枕四周环顾了一下,着实惋惜感叹。 修行人修行,首忌阴沉湿重,次忌暴寒酷暑,三忌四季如春,四忌一马平川。 前者是因为人体但凡湿气过重,那修行人就必须要调动元气和法力来将身体里面的湿气驱逐出去,这好比一台机器每天都要维护,自然是相当的浪费人力物力,每天花一百分的力气修行,但有二十分的力气每天要浪费在维护上,这相当于一个人上来就在修行功夫上打了一个折扣,起步就算比别人要高,迟早也会被人给追上的。 而第二点则是因为暴寒酷暑的地方往往又空气太过于干燥,同样对修行人不好。修行最好的地方就是不干也不湿,不热也不冷,两者的极端环境都是不利于修行的。 修行不比筑基,筑基可以去极端环境下给人体的肉身鼎炉以极为残酷的磨练和压力,但修行则是滴水穿石,绳锯木断的活儿,是一点一滴见功夫的事情,好比一个人在冬季偶尔去冬泳一下,可以极大的锻炼一个人的肉体与精神,但让他天天在寒冬零下几十度的河里面去游泳的话,不出几年,这人就算是个铁人,也要变成铁渣! 第三则是因为四季如春的地方环境太过于舒适,很容易让人春困秋乏,心生倦怠之意,而第四点则是修行中最为传统的观点:修行之地一定要依山傍水,多雄山峻岭。 天底下最赫赫有名的修行门派,一定都是依山傍水的! 这就像大乘教之于五台山,正一教之于龙虎山,少林派之于嵩山,蓬莱派之于蓬莱山,茅山派之于茅山,这种地方向来都是仙家修行宝地,上接天气,下启地气,既不阴沉湿重,也不会暴寒酷暑,同时又四季分明。 西双版纳的空气极好,但那也是和当今现代化大都市受到严重污染的大环境相比,可放在古代,哪儿都是一尘不染的,从来没有什么空气污染之说。 因此现代城市不出修行人,因为光是空气恶劣这一项,就足以让许多修行人半途而废,整天呼吸的都是废气,修个屁的行啊? 这也是为什么西双版纳空气极佳,环境优美,多山多水,但依旧不出大修行人的道理。 姚梦枕在一旁从“修行的专业角度”感慨万千,郝帅可就没这心思了,他眼睛紧紧的盯着下车的两个毒枭和邹铭东和韩姬男几人,他一拉姚梦枕的胳膊,说道:“别感慨了,赶紧跟上,别在这里跟丢了,那就真想死了。” 行百里者半九十,姚梦枕立刻应了一声,收回了感慨的小心思,快步跟了上去。 两人远远的吊在,这几个人身后,只见他们出了车站后,便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西双版纳是著名的旅游城市,因此两人根本都不用费心思去找出租车,只要往路边一站,立刻便有出租车开了过来,司机热情的探出头来,操着浓重地方口音的普通话说道:“要住店吗?要旅行吗?要买东西吗?” 若不是看在郝帅身边跟着一个极漂亮的小萝莉的话,只怕下一句话就是:要找漂亮小姐吗? 郝帅和姚梦枕上了车,郝帅一指前面的出租车,说道:“跟上前面那辆车。” 司机有些讶异的看了一眼姚梦枕和郝帅,似乎有些不理解,这两个小家伙为什么要跟踪前面的车? 郝帅很快反应过来,他朝着司机笑了笑,装乖卖萌的说道:“前面那个是我的家人和朋友,一辆车坐不下。不是让你跟着别人,就是什么警匪片情节啦。” 这司机哈哈一笑,释然的发动了汽车,跟了上去。 郝帅在说完后,自己脸上的笑容很快消失,又变成了一副阴气沉沉的表情,看得一旁的姚梦枕心中很是担忧。 她最怕的就是郝帅因为仇恨而性情大变,那样他就会失去自己的赤子之心,对他的修行是极为不利的。 但现在姚梦枕也不敢多劝,只能陪着郝帅一块儿帮他将眼前这桩事情给了解完了,否则,落下这个心病,后果更加的不堪设想。 两人跟着毒贩,很快经过了景洪镇曼广龙佛寺,然后一路南下,又经过了曼么协和尚庙,最后朝着市区开去,开到市区边缘,司机怎么也不肯往前开了,不管郝帅和姚梦枕好说歹说,司机只是摇着脑袋,还是郝帅掏出几张红彤彤的伟人头后,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才让司机继续开着车,跟了下去。 司机开着车,一路念叨,说道:“你们真是有意思,来这里玩,不在城里面,不在风景区,往这山沟沟里面钻干什么?我跟你说,这里的交通又差,环境又差,而且治安乱得很,你们两个小孩子千万跟注自家大人,别乱跑啊,要不然,就算没遇到坏人,即便是在哪个山头密林里面一迷路,过个十年二十年都不一定有人能找到你们。” 郝帅很是认真的听着,不时的点头将司机说的话都记了下来,他们一路出了市区,进了一片连这个司机都喊不上名字的山寨。 郝帅远远的见前面两个毒枭坐的汽车,进了山寨后便停了下来,他便也连忙喊住了司机,在远处停了下来,他可不敢让这司机开着车跑到这两个大毒贩的跟前停下。 虽然他们一路上没有怎么打过照面,但是在小旅馆里面,他们可是打过照面的! 在吴江市见过,在这里又碰见,傻子也知道这一定是跟踪过来的,否则,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 两人下了车后,远远的等两名毒贩和邹铭东、韩姬男进了山寨,他们才敢小心翼翼的跟上去。 郝帅环顾四周,只见他们置身在一片热带雨林之中,山寨之中满是高低错位的竹楼木阁,在不远处还有一条碧绿清澈的小河,河中有穿着大红大绿的年轻姑娘们正在洗着一头乌黑的秀发,她们欢快的银铃声远远的传来,为这绿色的山寨增色不少。 郝帅知道这山寨风景秀美,他也没心思欣赏,带着姚梦枕小心翼翼的避开了两名毒枭住的小阁楼后,他们找了对面一处既可以观察对方动静,又不会被对方第一时间发现的小木楼。 出来的是一名满脸皱纹,皮肤黝黑的老者,这老者叽里呱啦的说着话,郝帅自然一个字也听不懂,双方打着手势,很是鸡同鸭讲了一番。 虽然双方语言不通,但是货币是相同的,郝帅拿出了一张毛爷爷后,对方便喜笑颜开,双手合十的朝着他们一礼,然后将两人请进了家中。 郝帅和姚梦枕便见这老者给他们安排的一个住处却是一间小木屋,里面除了一张竹床和一个柜子之外,任何东西都没有。 郝帅和姚梦枕互相对视了一眼,暗自苦笑,他们原本以为在吴江市的小旅馆中住的就已经够糟糕了,可没想到那地方和现在这地方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堂,他们现在差不多已经快有一种回到原始,脱离人类社会文明的感觉! 在安顿下来之后,郝帅便一直盯着对面的小阁楼,可盯了好长一段时间后,却不见里面有任何的动静,郝帅登时便有些发毛,心道:这几个家伙,不会是从后面跑了吧? 郝帅一路辛辛苦苦跟过来,怎么能让他们在最后关头走脱了身呢? 郝帅想了想,一咬牙,回身叮嘱了姚梦枕一句后,自己便往小阁楼走去。 这小山寨之中到处都是当地的少数民族,穿着极具特点的民族服饰,有些是老人,他们用一双双浑浊但满是智慧的眼睛看着郝帅,有些则是小孩儿,他们赤着脚,手上和脚上佩带着银质的手环和脚环,一路欢快的叫喊着。 唯独郝帅这个身上穿着短袖衬衫,长裤凉鞋的汉家男生十分的扎眼。 郝帅自然也感觉到了这一点,饶是他这般厚脸皮,也不禁觉得浑身别扭,如针芒在背,他装作四处闲逛的模样,溜到了两名毒贩所住的小阁楼后,左右看了一眼,见四周似乎没有什么目光看着自己后,便伸头探脑的往里面看去。 郝帅看了一阵,却见里面黑咕隆咚的,似乎隐隐有声音传来,但叽里咕噜却也听不清楚是什么,他正狐疑的时候,忽然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呼喊,却是一个清脆的女孩子声音,娇斥呼喝。 郝帅还没来得及回头,便感觉到身后呼啦一声,一盆水当头朝着他的脑袋便浇了下来! ======================================= 晚上还有一更~这是昨天的更新~ 第222章 风流少年 这一盆水来得突然之极,又正好是在郝帅紧张窥觑的时候,只吓得郝帅浑身一个激灵,心脏瞬间缩紧,他条件反射的脑袋一缩,背部一弓,脚下在地上一点,身子如同炮弹一样往后一撞,同时身子借着反冲的力量,一下便转过身来。 郝帅脑袋后面像是长了眼睛似的,身子转过来的一刹那,他的一双手如同铁钳一样,一上一下,一左一右的精准掐住了对方的一只抬起来的胳膊和对方的喉咙。 郝帅刚掐住对方的喉咙,便听见一声尖叫,紧接着入目的便是一张皮肤黝黑,但五官俏丽,明眸皓齿,立体分明的女子面孔。 这女子大约一米六左右,看起来也不过是十六七岁的年纪,虽然不大,但是身材却长得玲珑剔透,胸前波澜壮阔,身上一身颜色鲜艳的名族服饰,头上戴着明晃晃的银器发饰,由于被郝帅用手扼住喉咙,惊恐万分时,头上的银器一阵晃动,发出清脆的声音。 郝帅另外一只胳膊高高举了起来,下意识就想捶下去,他这一拳打下去,便是成年的男性,只怕也一拳能打得脸面开花,更不用说这么一个花枝招展的女孩儿了。 郝帅这一拳落下的时候,他跟前的这个女孩儿见他面目狰狞,一个拳头如同铁锤一般朝着自己砸来,只把她吓得紧紧闭上了眼睛,准备闭目等死。 郝帅眼见自己抓住的竟然是个漂亮女孩儿,他顿时一愣,举起的拳头登时停在了对方的面孔不到一寸的位置,扼住喉咙的手也不自觉的松了几分力气,但依旧抓着对方的咽喉要害,只要对方大喊,他五指一收,立刻就能将对方的声音掐断在喉咙里面。 这女孩儿感觉到对方掐着喉咙的手松了一下,她便大着胆子睁开眼睛看了一眼。 这一看却见郝帅之前狰狞恐怖的神情渐渐消失,入眼的却是一张俊秀白皙的少年面孔。 女孩儿一看,登时张口结舌,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少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一颗十六七年从未因为异性而剧烈跳动过的小心脏砰砰的乱跳了起来。 这一对少年少女骤然之间四目相对,一时间两人都呆在原地。 可就这时候,屋子里面传来一声呼喊声,叽里呱啦的也不知道说什么,郝帅猜测大概便是里面的人在询问什么。 紧接着里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显然是里面的主人走了出来。 郝帅顿时大为紧张,万一他跟踪的两个大毒枭警惕的跟出来与自己打了个照面,那自己可就要倒大霉了。 郝帅心中一动,一眼瞅见旁边还有一个敞开的房间,他便一拉跟前的女孩儿,朝着房间里面便奔了过去。 女孩儿不曾见过这般俊俏的汉家少年,一时间神魂颠倒,意乱情迷,,之前的怒火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就算心里面有什么矜持千不肯万不肯,可脚下却是不由自主的,痴痴呆呆的便被拉着过去了。 郝帅拉着女孩儿刚进旁边的房间,里面便出来了三个人,为首的一个是一个中年男子,皮肤黝黑,身材矮瘦,头上包着头巾,佩戴着极为夸张的银饰,在他身边的则是朔哥和另外一名脸色阴沉的毒枭。 朔哥走出来后,一只手藏在身后,五指紧握着身后腰间别着的手枪枪柄,一双眼睛,疾厉如电的在四周搜寻着。 郝帅靠在门口墙壁上,他一只手掩在女孩儿的嘴上,另外一只手在自己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自己紧张的侧耳听着旁边的脚步声。 他听着外面的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心中不由得一凛,飞快的盘算着应对方法,他所在的房屋,没有窗户,唯一的去路就是眼前这个大门口,自己若是冲出去,必定被发现,虽然自己有把握能够击败甚至是击杀对方,但是想将对方一网打尽的想法却是必定彻底泡汤。 若是自己只是以击杀他们为目标,那何必辛苦几千里的跟着他们来到这种偏远而艰苦的地方呢? 郝帅正寻思着应对方法,却忽然间瞧见眼前的女孩儿张着嘴,愣愣的看着自己,他心中一动,忽然手一伸,揽着对方女孩儿的纤细腰肢,一下将女孩儿拉到了自己的怀中,照着女孩儿红唇便吻了下去。 郝帅自从被乾坤如意镜改造过相貌后,当真是生得一副好皮囊,俊秀逸朗,明目如星,眉飞似剑,皮肤白细得便是女子也会心生嫉妒,最主要的是,郝帅的五官中,总是透出一股坏坏的味道,让人一见难忘。 而这偏远的老村山寨,要健壮黝黑,粗犷如山的男子,一抓一大把,但要找皮肤白皙,容貌俊秀的,那真是举着灯笼也找不着。 这人有什么,就不缺什么,也不稀罕什么,这女孩儿平日里见多了跟她一般的皮肤黝黑的男生,骤然瞧见郝帅这般从未见过如此英俊的汉家男生,登时一颗芳心便毫无悬念的被掳获了。 女孩儿猝不及防,一下被吻得眼珠子瞪得溜圆,一时间像是忘记了反抗,手虽然条件反射的抵在身前,可是身子却软绵绵,不由自主的紧紧贴了上去。 听见动静,跟出来的三名男子,往旁边房间一看,却见一个少女正贴在一个男生的跟前,身子几乎全部将少年的身形挡住,两个人纠结的吻在一起,也看不清楚被压在下面的少年的相貌。 朔哥一眼瞧见这个女孩儿穿着一件具有民族特色的蓝色短裙,裙摆刚好包裹住女孩儿浑圆挺翘的臀部,再加上她这个姿势,当真是勾勒出一条极为诱人的S型弧线,只把他看得眼中一热,笑骂了一句:“妈的,这里还有这等好货色?” 旁边他这面色阴沉的男子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像是用眼神在警告他不准乱来,朔哥看见他这眼神,笑了起来,说道:“别这样看我啊,我动谁也不敢动这里的女孩子啊,我还想活着走出去呢!” 面色阴沉的男子哼了一声,收回目光,他疑惑不定的打量了一眼正在激吻的郝帅和这个女孩儿一眼。 他只见这个女孩儿双手紧紧的搂住了这个男孩儿,吻得十分忘我投入,像是根本没察觉到他们的到来,他便很快收回了目光,转身离去。 倒是中年男子朝着里面笑着说了几句话,却见这女孩儿忽然间脚一抬,将门口的大门一拨,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中年男子一愣,随即便哑然失笑起来,他扭头对旁边的面色阴沉的男子操着异族语言说道:“这是我们曼尼寨最漂亮的女孩儿,山寨里面的男孩子都喜欢她,为了她可没少打架,却没想到她偷偷摸摸有了心上人了,这下我们山里面的男孩子可要伤心喽!” 这面色阴沉的男子笑了笑,没有说话,很快跟着又进了屋子里面。 郝帅一开始只是想借着对方打个掩护,本想着到时候再向对方赔礼道歉便是,甚至连挨一巴掌的觉悟都有了,却没想到一开始他只是和女孩儿嘴唇对着嘴唇,但没过多久,女孩儿却是面色红潮,眼角含春,媚眼如丝,身子柔软得像是水一般倒在了自己的怀中,小香舌居然顺着他的嘴便灵巧的钻了过来。 这一下可把郝帅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张嘴也不是,不张嘴又怕对方恼火,恼羞成怒之下叫喊起来。 郝帅这一犹豫,对方的小雀舌便灵巧滑溜的钻到了郝帅的口中,两人口舌一触,登时天雷动地火,一下便把郝帅压抑了许久的**给勾了上来。 少数民族的女孩儿大多野性大胆,见着自己喜欢的,便异常奔放,女孩儿感觉到郝帅的变化,自己也越发的情动,身子在郝帅的怀中扭了起来。 郝帅暗自叫苦,忍不住伸手去将对方推开,却没想到对方力气大得出奇,紧紧搂着自己不肯撒手,之前是自己主动,眼下倒是这女孩儿变得异常主动。 郝帅只觉得对方的小雀舌生疏而大胆的挑逗着自己,弄得他体内翻滚的火焰蹭蹭蹭的往上冒,这样下去,自己必定重蹈覆辙,肯定肾气再次爆棚。 郝帅无奈之下,只要一咬对方的香舌,咬得女孩儿哎哟一声,捂着嘴便缩了回去,一脸怨怼惊讶,同时又野性大胆的看着自己。 女孩儿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瞧着郝帅,越看越觉得眼前的少年俊秀风流,英俊的一塌糊涂,自己见所未见,这样的俊俏儿郎肯定有许多的女孩子喜欢!她一咬嘴唇,又双手一搂郝帅的脖子,像一只野性的小野豹一样,照着郝帅又吻了过去。 说来也是郝帅这一副好皮囊占了天大的便宜,若是他长得奇丑无比,这女孩儿别说让他吻自己了,只怕话都是不肯跟他多说一句的,哪里可能会有这般的奇景艳遇。 同样这女孩儿也是生得性感俏丽,充满了异族风情,若是长得跟凤姐一般,郝帅只怕自己当场就跟这些毒贩火拼至死,只怕都是绝对不肯动一下亲吻的念头的。 郝帅眼见对方食髓知味,又贴过来索吻,他暗自叫苦,心道:不是吧?你上瘾了啊?我,我刚才又不是故意的,我错了还不行吗?想害死我啊? 第223章 吃醋惹风波 郝帅此时外在风险已过,内在风险又起,他哪里还敢让这个野性大胆的女孩儿来吻自己? 郝帅一只手一撑,将对方撑得离自己远一点,另外一只手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伸头探脑的向外面看了一眼,手上比划着,意思就是告诉对方,让对方不要说话,别惹来别人。 这女生索吻被拒,一开始有些恼怒,但她见郝帅这一副着急的模样,登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也不恼了,笑吟吟的便凑到郝帅跟前,操着一口有点儿生硬的普通话,说道:“你是谁啊?来这里做什么?” 郝帅一愣,奇道:“你会说普通话?” 女孩儿咯咯笑了起来,有些得意的说道:“当然啦!我在城里面上过学,现在放暑假,回寨里面了而已。”女孩儿眼波流转,好奇而欢喜的看着眼前的男生,说道:“你呢?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来这里?” 郝帅一边暗自调整着自己的气息,一边笑着说道:“我叫郝帅,来这里……呃……”郝帅眼珠一转,飞快的思索着借口,很快他便脱口道:“我来这里做社会生活及民族生态调查报告的。” 女孩儿大奇:“什么是社会生活及民族生态调查报告?” 郝帅干咳了一声,发挥起自己胡吹乱侃不打草稿的本事,他不假思索,语重心长的说道:“就是写一份关于高中生社会实践和有关各个少数民族生存环境的调查报告。” 女孩儿奇道:“你为什么要写这个呀?” 郝帅张口一阵胡吹乱侃,说得女孩儿眼珠子都瞪大了,好奇的问道:“哎?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你多大了?” 郝帅一边警惕的听着旁边的动静,一边说道:“我十……呃,多大了很重要么?你呢?你多大了?” 女孩儿笑嘻嘻的说道:“我十七了,正在上高一呢。” 郝帅奇道:“十七了才上高一?那你可比我小,我都上高二啦!”郝帅说着,心道:可不能告诉这妞儿我比她小一岁,要不然一会真敢往我身上骑啊!再说了,我到时候暑假开学,可不就是高二了么?也不算说错。 女孩儿一听,心中越发的欢喜,她笑着说道:“比我大一岁啊?那就是我的阿哥咯!哎,阿哥,你写的这个什么社会什么什么报告,能不能给我看看呀?” 郝帅心中暗自苦笑,好嘛,自己千里追凶,莫名其妙追出一个阿妹来了,看这个状况,好像人家对自己很有意思,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啊! 这,这是什么状况? 郝帅有心想走,但女孩儿热情的拉着他问东问西,让他暗自叫苦不迭,但又不敢态度生硬的离去。 他正有一句没一句的陪女孩儿聊着天,忽然间郝帅眼角闪过一个人影,这个人影速度飞快的朝着他蹿来。 郝帅登时心中一个激灵,警惕了起来,可很快他目光一扫,便放下了心来。 这个人蹿到郝帅跟前,正凝眉瞪目的怒视着,不是姚梦枕又是谁? 姚梦枕在房间里面等着郝帅,过了好一阵却不见他回来,当真是让她提心吊胆,担心不已,等到她实在是等得不耐烦了,忍耐不下去了,她偷偷摸摸的溜了出来,溜到两个毒贩藏身的地方,她才发现,原来她提心吊胆担心的郝帅居然在跟一个皮肤黝黑,容貌俊俏的女孩儿聊天聊得正欢呢! 这一下可真把姚梦枕气得不行。 好哇,我在一边吓得魂不守舍,担惊受怕,你在这里真是风流快活的跟小妹纸花差花差啊? 姚梦枕冲到郝帅身边,借着身子的掩护,恶狠狠的剜了郝帅一眼,一只小手熟练而飞快的伸到郝帅腰间用力一拧,她咬牙切齿,小声的说道:“你很风流嘛你!” 郝帅心里面登时叫起撞天屈来,可他又不好意思当着人家姑娘的面说是对方缠着自己,毕竟是自己主动吻她的嘛……不过,就算是自己主动,那也是迫于形势啊,又不是自己主动就想这么干? 异族的女孩儿突然间见到蹿出来另外一个女孩子,她就像守护着自己领地的野兽一样,顿时警惕紧张了起来,但她很快瞧见这个女孩子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儿的时候,她登时便放下了心来,好奇的打量着她,像是在暗自揣测,她跟郝帅到底是什么关系?是妹妹吗? 郝帅哪里顾得上这个异族女孩儿在想什么,他将姚梦枕拉到一旁,刚要解释,却听见旁边的异族女孩儿说道:“你是他的妹妹吗?也是来做社会生存什么什么报告的吗?哎呀,我怎么老是记不住这个名字?郝帅,你再跟我说一次,好不好?” 姚梦枕一听,又好气又好笑的瞪了郝帅一眼,似笑非笑的小声道:“行啊,你厉害啊,走到哪里就忽悠到哪里,连名字都告诉别人了。” 郝帅也瞪了姚梦枕一眼,小声道:“你以为我想吗?回去再跟你说。”他一把抓着姚梦枕的胳膊,然后对异族女孩儿说道:“我们还有点事,先走一步了。”说着,他拉着姚梦枕便往门口跑去,他伸出头,探看了一眼见旁边没有什么人后后,立刻便撒丫子跑得飞快。 异族女孩儿一惊,立刻追了出来,她一紧张,自己民族语言便脱口而出,说道:“哎,你还没有问我叫什么名字呢,我叫阿伊索特嫫,你听到没有?” 她这一番话喊完才发现自己说的,对方肯定听不懂,可等想用汉语再说一遍的时候,对方已经钻进了一个小木阁楼,倒是让她好生沮丧懊恼。 但很快阿伊索特嫫便又笑了起来,那笑容有点儿像丛林里面狡猾而得意的狐狸,她心中暗自笑道:“反正你要住在这里,我也不怕你跑了!你是我先看见的,谁也别想跟我抢!” 她看着郝帅住的阁楼,忽然间便想起了之前与这个英俊的少年郎拥吻的情形,不禁浑身发热,情动脸红起来,想到动情处,不禁媚眼如丝,整个人像是痴了似的,呆呆的撑在阁楼外走廊的木质栏杆上,直到旁边传来了一个大声的质询声,她才惊醒了过来。 阿伊索特嫫扭头一看,却见旁边站着一个少年,皮肤黝黑,跟铁塔似的,这个少年深目高鼻,额前突出,容貌十分阳刚粗犷,用汉族人的审美眼光来说,是典型的硬派男儿,很是招女孩子喜欢的面孔。 这男生叫做阿勒阿卓,是山寨中的头领长子,他高大英俊,很得山寨中的少女喜欢,即便是出了山寨,去到城里面上学,也十分的吸引异性的眼球。 和寨中其他的男生一样,阿勒阿卓对阿伊索特嫫十分的喜欢,但偏偏这位阿伊索特嫫也是从小到大被追捧着长大的,对于喜欢自己的男孩子可是挑剔得很,最主要的是,身边围绕的皮肤黝黑,面目粗犷的男生实在是太多太多了,阿伊索特嫫都看得腻了,物以稀为贵,但一个地方到处都是这样的人,便也就不以为奇了。 这小山寨中根本藏不住什么事情,阿勒阿卓听说自己的心上人居然跟一个陌生的男性从小屋子中一块儿出来,登时醋坛子打翻,追了出来想找阿伊索特嫫问个明白。 来之前,他内心深处还存了几分侥幸,因为他也知道自己是头领长子,又高大英俊,可谓是一个地道的高富帅,这山寨之中根本没有能和自己相比的,因此他虽然暗恋着阿伊索特嫫,却也没有过多的主动追求,只是暗自警告着每一个阿伊索特嫫的追求者,让他们不敢过于靠近或者追求她。 而且,阿伊索特嫫眼高于顶,极少跟男生假于颜色,因此阿勒阿卓也便慢慢的放下心来。 但是郝帅的到来却打破了这片平衡与平静,阿勒阿卓暗自感觉到了危险与警惕,同时他又觉得事情未必像自己听到的那样,也许只是有人以讹传讹,夸大渲染而已,以阿伊索特嫫的眼光,怎会看上一个外来者? 可等阿勒阿卓见到阿伊索特嫫的时候,顿时心都凉了半截,他何曾见过自己的心上人如此痴呆发傻,眼角含春的模样? 阿勒阿卓醋意攻心,顿时发作道:“那个男人是谁!” 阿伊索特嫫扭头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悦的说道:“管你什么事情?” 阿勒阿卓从未见过她这般对自己说话,越发的吃醋,他大怒,扭头就朝着郝帅住的地方奔去。 阿伊索特嫫知道他性格冲动,生怕他冲过去把自己的情郎给打了,立刻便大叫着追了上去:“阿卓,你别乱来!” 在她看来,之前的少年虽然有胁迫自己的行为,但他那白皙的皮肤和过于英俊的相貌,都给阿伊索特嫫一种感觉:这个少年就算说不上是弱不经风,但也肯定不是阿勒阿卓的对手,他肯定会被人打死的。 自古以来,因为相貌英俊而被人高看的,比比皆是,譬如因帅而得国的公子鲍;譬如因为长得太帅而官居大司马的西晋首富石崇之父石苞。 而因为长得太帅而被人瞧不起的,同样也比比皆是,譬如赫赫有名的兰陵王就是有名的美男子。他是皇室贵胄,同时又是勇冠三军的猛将,可由于他长得太TMD帅了,于是他的对手从来不把他当回事,哪怕他杀人再多,他的对手谈论的更多的也只是他的美貌,而非他的勇武。 于是兰陵王很是痛苦的给自己戴了一张容貌极为狰狞的钢铁面具,成为了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因为太帅而不得不佩戴面具上阵杀敌的“面具侠”。 《旧唐书?音乐志》云:“北齐兰陵王长恭,才武而面美,常着假面以对敌。尝击周师金墉城下,勇冠三军,齐人壮之,为此舞以效其指挥击刺之容,谓之《兰陵王入阵曲》。” 同时,《乐府杂录》云:“有代面,始自北齐。神武弟,有胆勇,善战斗,以其颜貌无威,每入阵即着面具,后乃百战百胜。” 这一段史实便很好的道出了容貌过于优秀的人,其实也是有着自己的苦恼和痛苦的,与他同样经历的还有前燕开国皇帝慕容隽的幼子慕容冲,慕容冲是五胡十六国时期第一美男子,倾城倾国,再美的女子见了慕容冲,往往自惭形秽,不敢言一个美字。 慕容冲因为长得太帅,而被前秦皇帝苻坚而招去当娈童,在当了几年娈童后,苻坚也根本没把这个帅得一塌糊涂的前燕开国皇帝的儿子当一回事,就把他放了出去,结果,淝水之战,苻坚大败,慕容冲趁乱而起,马踏关中,横扫天下。道家称其为:凤凰星君,下凡受劫;佛家称其为:玉面修罗,白衣胜雪。 一朝娈童,一朝皇帝,慕容冲书写了一个男人两极分化,能屈能伸的壮丽史诗。 由此可见,不管是兰陵王也好,慕容冲也好,哪怕是之前因帅而得国得官的公子鲍、石苞,他们只要是长得太帅,那么说这个人文采飞扬,别人是相信的,但说这个人勇冠三军,只怕是要大笑三声,摇头不信的,这是人类的通病。 你TMD又长得这么帅,还TMD这么能打,让不让我们这些穷矮龊活了? 但这个世界上总是有特例的,譬如兰陵王,譬如慕容冲,再譬如……郝帅。 阿伊索特嫫见阿勒阿卓冲去郝帅的住处去找他的麻烦,自己连忙便跟了过去,生怕他一怒之下打死了自己的情郎,那可……没地儿说理去。 阿勒阿卓冲到了郝帅的住处,抬脚便将大门踢开,他此时妒火攻心,哪里还有理智可言,一对砂钵大的拳头捏得紧紧的,照着郝帅便当头捶了下去。 =========================================== 近四千字更新~ 另外,提到慕容冲,忽然想起老金笔下的慕容复,这位娈童皇帝是否便是慕容复的原型呢?值得商榷考证~ 第224章 看你怎么出剪刀 郝帅正在和姚梦枕辩解着之前的事情,却没想到突然间阿勒阿卓像一头黑熊一样冲了进来,挥着拳头就朝着自己便打来。 郝帅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就想反击,可五指刚握起来,便想到一个问题:自己若是跟这黑炭团打起来,那岂不是就暴露了身份了?自己被打受辱事小,打草惊蛇事大。 自己一路辛苦跟到这里,若是被这个莽汉坏了事情,岂不是冤枉?到时候这些毒贩却又不知道要害多少人。 郝帅念及于此,一咬牙,握紧的拳头立刻又松了开来,同时他一只手抓住了姚梦枕的胳膊,手指用力一捏,用目光对她示意了一下,让她不要轻举妄动。 姚梦枕屁股都离了地面,半边身子都起来了,前足弓步站立,后脚只要一发力,立刻就能一腿踢向对方要害,就是不踢伤踢残,也够对方瞧的了。 可郝帅这么一捏,姚梦枕顿时硬生生止住了发力之势,她惊诧的看了一眼郝帅,却见他一下被阿勒阿卓拎了起来。 阿勒阿卓大约一米八五左右,而郝帅才刚刚进入到长身体的时候,虽然比起捡到乾坤如意镜之前,他长了不少,但是现在也不过是一米六五左右,跟这一米八五的大高个比起来,那当真像是个小孩子一样,也难怪阿伊索特嫫认定郝帅肯定不是阿勒阿卓的对手。 而阿勒阿卓也没有将眼前的郝帅放在眼里,他童年在山中长大,可以空手搏狼,哪里会将这种城市里面来的小白脸放在眼里,他一把将郝帅像是拎小鸡似的拎了起来,另外一个拳头照着郝帅便打了过去。 郝帅心中暗自苦笑,心道:刚才自己拎这别人,挥拳欲打,现在真是现世报,来得快!话说,我刚才亲的,不会是这个男的女朋友吧?看来有可能是了,要不然,不会这么生气吧? 郝帅想到这里,对于即将到来的一餐痛打,倒是心里好受了一些,他正准备硬着头皮接这几拳,谁料阿勒阿卓的拳头刚一举起来,他身后的阿伊索特嫫便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愤怒的用他们的地方语言说道:“阿卓,你干什么!” 阿勒阿卓高举着拳头,他扭头怒喝道:“阿嫫,放手,你快放手!” 阿伊索特嫫松开手,柳眉倒竖的怒视着阿勒阿卓,道:“你要是敢伤他,我以后就再也不理你了!” 阿勒阿卓回头看了一眼郝帅,恰好这时候郝帅正好也瞧他看来,即便是他这样怒火攻心,醋劲大发,理智全失的时候,他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男生论帅气英俊,百倍于他。 可,那又怎样?自己这般高大健壮,他不过就是一只弱不经风的小鸡仔,自己两根手指都能掐死他! 阿伊索特嫫为什么会喜欢这样的娘娘腔! 阿勒阿卓怒道:“他有什么好的?你为什么会喜欢这种人!” 阿伊索特嫫怒道:“我喜欢什么人,要你管吗?你是我什么人?” 阿勒阿卓顿时语塞,一张黑脸涨得发紫,额头上的青筋像是要爆裂开来似的。 阿伊索特嫫一指郝帅他们,说道:“他们不过是来山寨游玩,体验生活的汉人,你这样为难他们干什么?仗着自己力气大,个头高就了不起吗?” 阿勒阿卓暴怒,但他又被阿伊索特嫫说得发作不得,他鼻子里面喘着粗气,扭头瞪着郝帅,那一双眼睛瞪如牛眼,像是恨不得将郝帅给吃了似的,他怒视着郝帅,一下松开手,朝着他大吼道:“我让你一只手,来来,我们来打一场!” 郝帅见他叽里呱啦的朝着自己嚷着,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他扭头朝着阿伊索特嫫苦笑道:“他在说什么?” 阿伊索特嫫觉得眼前的事情十分丢人,她有些恼羞成怒的用汉语说道:“不要理他,他这人有毛病。” 阿勒阿卓也是在城里面上过学的,虽然他们平日里都是用自己的民族语言对话,但汉语他们还是听得懂,也会说的,他一听阿伊索特嫫对这个小白脸这样说自己,他顿时跳了起来,怒道:“我有毛病?我有什么毛病?” 阿伊索特嫫也不甘示弱的怒道:“你没毛病吗?寨里面来了客人,你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吗?你这是我们彝族人的待客之道吗?” 郝帅见他们两人吵架用的是汉语,这下才算听懂,也总算知道他们来到的山寨是彝族山寨,这个黑皮肤高鼻梁,野性大胆的女孩儿是个彝族女孩。 阿伊索特嫫这一番话激怒了阿勒阿卓,他怒道:“客人?他也是客人吗?哪里有一来就……就……” 阿伊索特嫫胸脯一挺,丝毫不觉的自己做了任何羞耻的事情,她怒目直视着阿勒阿卓,道:“就什么?你说,你说啊!有本事你就说,你要说不出个事情来,我就去找你爸爸,看看他怎么说这件事。” 阿勒阿卓如何敢说?他知道,自己若是说了,只怕这辈子真的就跟阿伊索特嫫彻底翻脸了。 他虽然在盛怒之中,又长得人高马大,但并不傻,相反他还很聪明,只是一开始醋意太盛,有些犯浑,此时跟阿伊索特嫫一吵,有被她一威胁,登时脑子便有点清醒了,他面色一紧,恼道:“你,你,你……” 阿伊索特嫫见他的气焰渐消,她的气焰便蹭的一下涨得更高了,她一叉腰,怒道:“我我我,我什么呀?听到别人嚼舌头你就信了?再说了,这事情就算是真的又怎样?我阿伊索特嫫喜欢什么人,跟谁好,要别人来管吗?” 阿勒阿卓面色涨得紫红,他不敢再跟阿伊索特嫫吵下去,扭头朝着郝帅怒道:“你敢不敢跟我打?我让你一只手,不,我让你两只手!” 郝帅一脸无辜的说道:“非得要比吗?” 阿勒阿卓和阿伊索特嫫同时大声喊了起来,一个喊道:“要!”,一个喊着:“不要!” 郝帅看了看阿伊索特嫫,却见阿伊索特嫫焦急的冲他摇着头,又看了看不依不饶,怒目而视的阿勒阿卓,他接着又扭头看了看一旁的姚梦枕。 小丫头没好气的翻了郝帅一个白眼,束手而立,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那眼神像是在说:让你四处招惹小姑娘,活该!报应! 郝帅见她不帮自己,只好无奈的对阿勒阿卓说道:“你要比也可以,不过得按照我们汉人的规矩来。” 阿勒阿卓自恃自己虽然让了双手,但他腿上的功夫可不是白给的,一旦使将起来,那可真是踢死人不陪命的。 阿勒阿卓冷笑道:“行,你说什么规矩花样我都行!” 郝帅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那怎么好意思?” 一旁的姚梦枕见他这个模样,便知道郝帅一定是有了歪主意了,这大黑厮肯定要上他的恶当了。 果不其然,阿勒阿卓看见郝帅这个模样,刚刚有点儿冷静的大脑便火气直冒,他冷笑着说道:“少假惺惺的,有什么花样就使出来吧!” 郝帅有些羞赧的说道:“那,那我们就划拳吧!” 阿勒阿卓毫不犹豫的便接应了下来,他怒笑道:“好,不管你什么拳,我都……”嗯,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 阿勒阿卓顿时面色涨成了紫红色,额头青筋乱跳,他暴怒道:“你敢耍我!” 郝帅像是吓了一大跳的样子,后退了一步,弱弱的说道:“刚才不是你说的吗?什么花样规矩都行吗?怎么说话又不算话了?”说着,他扭头朝着阿伊索特嫫看去,说道:“你们不是都说话很算话的吗?” 阿伊索特嫫之前听到郝帅说要划拳决胜负,她就险些笑了出来,此时瞧见郝帅这模样对自己说话,她险些忍不住笑了出来。 不等她说话,阿勒阿卓便暴怒的说道:“划拳就划拳,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们汉人就是胆子小,孬种,懦夫!我们彝族儿郎说话算话!来来来,划拳!谁输了,就滚出山寨!” 郝帅像是又吓了一大跳,他又弱弱的说道:“啊?滚出山寨?不太好吧?要是没地方住了怎么办?睡山里面么?” 阿伊索特嫫也生怕这个小情郎被一下赶走了,她连忙附和道:“对对,怎么能这样?” 阿勒阿卓怒得笑了起来,他说道:“那你要怎样?” 郝帅一脸怯怯的想了想,说道:“不如,谁输了,就不计前嫌,当之前的事情没发生过,怎么样?” 阿勒阿卓一听,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指着郝帅笑道:“你这个没胆子的孬种,是怕自己输得难看是吗?” 阿伊索特嫫也有些不高兴,她虽然喜欢眼前这个男生是俊俏儿郎,但她也不希望这个男生就是一个胆小怕事的孬种,她正暗自有些不高兴,却忽然间听见郝帅笑着说道:“不,我是怕你输得太难看。” 阿勒阿卓的笑声戛然而止,他怒笑道:“哦,你料定我一定会输?” 阿伊索特嫫好奇的看着郝帅,心道:都说汉人狡猾,莫非这个汉家帅哥有什么必胜的办法不成? 郝帅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是有一点儿必胜的办法。” 阿勒阿卓一挽袖子,怒道:“来来来,我要看看你怎么个必胜法!几盘定输赢?” 郝帅笑道:“一盘定输赢!” 这一句话正中阿勒阿卓的心思,他心道:一盘定输赢,那变数就大了,而且,一会我出慢一点,省得这个家伙捣鬼! 他正抡胳膊挽袖子的准备划拳,却忽然间见郝帅一脸不好意思的笑道:“那个……你刚才不是说,让我两只手的吗?” 这一句话刚说完,阿伊索特嫫顿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姚梦枕也是忍不住转过身去,笑得花枝乱颤,肩膀乱抖。 阿勒阿卓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居然有如此厚颜无耻的人!自己答应跟他划拳,他还要自己让他两只手! 让两只手,怎么划拳啊?划个屁啊划,划你妹啊划! 阿勒阿卓惊怒道:“你,你,你……” 郝帅却是一脸装乖卖萌的说道:“可刚才的话不是你说的吗?你不是说你们彝族好儿郎都不食言的吗?” 阿勒阿卓暴怒,他太阳穴突突乱跳,但他并没有放弃,他忽然间急中生智,一声怒吼,一弯腰,把自己的鞋子给脱了,怒吼道:“我用脚跟你划!” 郝帅一看阿勒阿卓那黑黑的脚丫子,他又流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说道:“你用脚划啊,那好啊……只要你不怕吃亏。”说着,他慢吞吞的伸出一个巴掌,五根手指张得开开的,他慢条斯理的说道:“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出剪刀。” 阿伊索特嫫登时险些笑晕过去,姚梦枕更是捂着肚子在地上打起滚来,两个人笑得呼天抢地,要死要活。 可怜的阿勒阿卓呆呆的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自己的脚丫子,他忽然间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尼玛,都说汉人狡猾,他们都说错了!汉人是……太特么的狡猾了!!! ======================================== 看到这里,自己用脚指头出剪刀的童鞋,自己报上名来! 第225章 免费向导 对于阿勒阿卓来说,他不幸的是,他遇到了郝帅这样一个厚颜无耻兼且诡计多端的家伙,但他幸运的是,在他决定用脚划拳的时候,他并没有继续再坚持下去,虽然有些人可以很别扭的用脚做出剪刀的动作,但是……阿勒阿卓是绝对做不出来的,并不是他不能,而是旁边两个女孩儿笑得前仰后合,满地打滚的情况下,他实在是做不出这种事情,因为这样看起来太滑稽,太可笑了。 这就好比,一个人受激裸奔上街,这是一回事,而这个人裸奔上街后,还要当着许多嘲笑他的人的面跳街舞,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最主要的是,就算跳了这个街舞,也赚不到什么好处。 阿勒阿卓现在便是如此。 不过万幸的是,他没有再继续坚持要用脚跟郝帅划拳,否则,以郝帅的狡猾多智,他只有丢脸出丑得更多。 可怜单纯的阿勒阿卓在原地面色涨得紫红,他像是入定了一般,在原地呆了一会儿,随即一声大吼,发狂一般便冲了出去。 郝帅见他冲出去了,犹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说道:“别跑啊,不是说好了决胜负的吗?” 阿勒阿卓像是没听见似的,发狂疾走,下楼的时候更是脚下一个瓣蒜,险些摔下去,形容极其狼狈。 阿伊索特嫫笑得眼泪水都流出来了,她捂着肚子,指着郝帅,面色涨得通红,艰难的说道:“你,你这个人,太坏了!哈哈哈,笑死我了,我,我,我肚子痛。哎哟,我肚子笑得好痛。” 姚梦枕笑得勉强支起身来,朝着外面看去,她也很怕阿勒阿卓一会闹腾得很大动静,把他们给暴露了。 可她见到阿勒阿卓冲进一栋木楼里面,砰的一声将木门关上后,里面便传出来一阵砰砰的声音,像是阿勒阿卓恼羞成怒在砸东西泄愤,姚梦枕这才放下心来,她扭头向郝帅看去,笑着嗔道:“真是的,走到哪里就惹事惹到哪里。” 郝帅摊开手,一脸无辜为难的说道:“我也不想的啊,难不成跟他大打出手吗?” 姚梦枕还要再说话,一旁的阿伊索特嫫一把拉住了郝帅的胳膊,咯咯笑着说道:“你这个人真好玩儿,阿卓还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亏,你是第一个……” 郝帅干笑了起来,仰头打了个哈哈。 阿伊索特嫫一脸是笑的拉着郝帅的手,很是亲热的问东问西,那眼神,那目光,当真是初恋的女孩儿在看着自己的心上人,越看越是喜欢。 一旁的姚梦枕看不下去了,她使劲干咳了一声,这若是方奕佳、叶霜霜、又或者是马莜雪那样心思细腻的女孩儿,只怕立刻就警醒了过来,会与郝帅拉开距离,可偏偏阿伊索特嫫压根就没有听见似的,依旧笑嘻嘻的与郝帅说着话。 姚梦枕瞪大了眼睛,她不知道这个彝族女孩儿究竟是脸皮天生奇厚无比,又或者是神经大条,根本注意不到旁边的暗示? 姚梦枕忍不住了,她来到阿伊索特嫫的背后,瞪了一眼郝帅,故意很大声的说道:“我累死啦,想睡觉啦!” 阿伊索特嫫这才站了起来,她丝毫不觉得羞涩和愧疚,依旧看也没看姚梦枕一眼,只是拉着郝帅的手,依依不舍的说到:“你要在这里呆多久啊?千万要多呆一些时间啊。” 郝帅看了姚梦枕一眼,他干咳了一声,说道:“我啊?我大概呆个几天吧,具体多长时间我也不知道。” 阿伊索特嫫忽然好奇的问道:“对了,你们是不是跟前面那两个汉人一起的?” 郝帅顿时心中一紧,他思如电转,飞快思索着应对答案,他想了想,试探性的说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阿伊索特嫫笑嘻嘻的说道:“这还不简单吗?我们这个山寨太偏僻了,平时除了村里面的人,还有极个别城里面当官的领导,几乎不会有人来,你们都是汉人,又是一前一后来的,应该会是一起的咯?” 郝帅见她顺着自己的话说,便很是机灵的顺着对方的话说了下去,他笑着问道:“那你能猜出他们是来做什么的吗?” 阿伊索特嫫笑着说道:“这还用猜吗?他们每四个月就会来一次,每次都是要去缅甸,而且每次都会花钱雇我们的族人带他们穿越国界线。” 郝帅心中一凛,他飞快的与姚梦枕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又装作很自然很随意的说道:“我说怎么每四个月就不见他们一次,原来是偷偷摸摸跑出国了,真是的,也不跟我们说一声。” 阿伊索特嫫不疑有他,拍掌笑道:“我就说你跟他们有关系吧?我们这小山寨,一年来不了什么生面孔,你们一起到的,八成是一起的。”说着,她嘻嘻的笑着,很是得意。 郝帅心中暗道:连这个缺心眼的小妞儿都能看出我是尾随着这两个毒贩而来的,其他人能看不出来,万一一句闲言碎语说到这两个毒贩耳朵里面,那岂不是就穿帮了?而且,按照这妞儿的说法,这个山寨里面的族人,不会和这两个毒贩是一伙的吧?要是一伙的,那可麻烦大了,自己拿他们怎么办?如果眼前这个女孩儿也是同伙,那我拿她怎么办? 郝帅心中暗自想着,脸上却不动声色,依旧笑着对阿伊索特嫫说道:“那你知道他们每次出国,是干什么吗?” 阿伊索特嫫不假思索的说道:“当然啊,他们走私啊!” 郝帅见她说这违法的事情,说得毫无心理障碍,心中一沉,又问道:“啊?都走私些什么啊?” 阿伊索特嫫笑嘻嘻的说道:“都是一些两边互相有无的东西呗?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他们每次出去一趟,回来的时候都要给寨子里面的族人带很多好玩的东西,我家里面现在还有一座贝壳编织成的佛像纱笼呢,可漂亮了,我拿给你看看?” 郝帅连忙摆手,说道:“不不不,不用了。” 阿伊索特嫫有点儿失望,但她很快又想起了什么,掩嘴笑道:”对了,你知道这次是谁带你们去缅甸么?” 郝帅瞧见她眼睛里面藏着幸灾乐祸的眼神,心中一动,苦笑道:“不会是刚才那个被我气跑的家伙吧?” 阿伊索特嫫拍掌笑道:“是他,就是他。现在后悔了吧?” 郝帅眼珠一转,试探性的问道:“去缅甸的路只有你们族人知道吗?” 阿伊索特嫫笑道:“也不是啦,只是边境线巡逻的士兵很多,只有我们最清楚巡逻的时间和空当缝隙在哪里,经常有好走的小路。” 郝帅很快问道:“那你也知道?” 阿伊索特嫫骄傲的说道:“当然啦,这条路,我闭着眼睛都能够走一个来回。” 郝帅大喜,连忙问道:“那你能带我去吗?” 阿伊索特嫫好奇的问道:“你为什么不跟他们一块儿去?” 郝帅故作神秘的左右看了看,小声说道:“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也跟过来了啦,要不然,刚才也不会那么躲着他们啦,是不是?” 阿伊索特嫫想起之前自己和郝帅拥吻的情形,不禁霞飞双颊,羞红了脸,饶是她狂野大胆,但在有外人的情况下,还是有些扭捏,她想了想,说道:“你要想去的话,那我就带你去吧……免费的哟!” 郝帅笑道:“你们带路还要收钱啊?” 阿伊索特嫫睁大了眼睛,理所当然的说道:“当然啦,去一趟风险很大呢!” 郝帅笑道:“那我可不占你这个便宜,你带我们去一趟,该给你多少钱,我就给你多少钱。”说着,他站了起来,一副要送客的样子。 阿伊索特嫫也跟着站了起来,她摆手道:“都说了免费了,我说话算话的。他们明天五点就出发了,你想几点出发?” 郝帅笑道:“当然比他们晚一点,万一被发现了,那可就要挨打了。” 阿伊索特嫫笑着指着郝帅,说道:“你这人不老实,还说是来做调研报告的,你是偷偷跟着家里面人溜出来玩儿的吧?” 郝帅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小声说道:“小声点,别被人知道了,你不想看见我挨打吧?” 阿伊索特嫫毕竟单纯,被郝帅骗得不疑有他,她笑嘻嘻的说道:“那就要看你表现了!”说罢,她像一只灵巧的飞燕似的,飞到了门口,笑着跑了出去。 可没过多久,她又跑了回来,在门口探出一张明媚可人的面孔,笑道:“喂,我叫阿伊索特嫫,你记住了啊,要是忘记了这个名字,我可不饶你。”说着,她凶巴巴的朝着郝帅比划了一个拳头的手势,然后缩回了头,笑着跑开。 郝帅等她离开后,脸上的笑容这才缓缓消失,他扭头向姚梦枕看去,姚梦枕一脸醋意的看着郝帅,伴着鬼脸,举了举自己的拳头,阴阳怪气的说道:“我叫阿伊索特嫫,你记住了啊,要是忘记了这个名字,我可不饶你。” 郝帅见她嘲笑自己,苦笑道:“你别闹了,赶紧早点休息吧,还是老规矩,我们两人轮流值班,明天还要早起呢。” 姚梦枕哼了一声,自己拿着背包放在了地板铺着的凉席上,自己当作枕头靠在了上面,说道:“我先睡啦,到时间了你再喊我。” 郝帅应了一声,自己靠在了窗口附近,自己屈膝而坐,仔细的盯着外面的情况。 两人一天颠簸,到了夜里当真是困乏得四脚朝天,一夜轮流值班折腾得两人叫苦不迭,等到了快五点钟的时候,负责值班的郝帅靠在窗口边,脑袋已经不时的往下坠去,眼皮如同灌了铅似的,沉重无比。 就在他即将睡着的瞬间,旁边窗口处忽然间伸过来一只手,照着郝帅的脑袋便打了过去。 第226章 边界线 郝帅突然间惊醒,一下抓住了打过来的这只手,待要还击时,却发现入目的是阿伊索特嫫那张俏脸。 阿伊索特嫫皮肤黝黑,此时天才蒙蒙亮,越发的显得她皮肤素黑,只有张着的嘴里面露出的一拍贝齿雪白得耀眼。 阿伊索特嫫一大早便悄悄的来到了郝帅的住处,快要到门口的时候便瞧见郝帅脑袋歪歪斜斜的靠在窗台边,昏昏沉沉的,一点一点的往下栽去,她顿时心中一乐,想要吓唬这个家伙一番,可没想到,自己反倒被这个家伙吓了一大跳。 阿伊索特嫫一张口险些要发出一声惊呼,郝帅眼疾手快,连忙伸出手来一下掩住了阿伊索特嫫的嘴,然后朝着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阿伊索特嫫将蹿到了嘴边的惊呼声给咽了下去,瞪着郝帅捏着自己手腕的手,小声责怨的说道:“快放手,手腕被你捏断了!” 郝帅这才松开了手,他见阿伊索特嫫揉着手腕,嘴里面不停的吸着气,一脸埋怨的看着自己,他讪讪的笑了笑,说道:“对不起啊,我还以为是……” 阿伊索特嫫朝着郝帅扮了个鬼脸,嗔道:“不是我,难道是鬼吗?” 郝帅也不好说什么,只是道歉,房间里面的姚梦枕本来就睡得不深,她听见动静醒了过来,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说道:“几点了?”她一眼瞧见窗口的阿伊索特嫫,便有些茫然的说道:“啊,要出发了吗?” 阿伊索特嫫本来就没有生气,只是与情郎轻嗔薄怒而已,她瞧见姚梦枕睡眼惺忪的样子,十分的可爱痴萌,也不禁心生亲近欢喜之意,她笑道:“是啊,他们都走了好一阵子了。” 郝帅登时有些着急,他很怕他们去晚了跟不上这些人,那可就前功尽弃了,他连忙回头对姚梦枕打了个眼色,姚梦枕也会意,很快爬了起来,在旅行包里面翻腾着,准备找洗漱的东西出来刷牙洗脸。 郝帅一看,哭笑不得的一把拉着姚梦枕,说道:“别弄了,路上再说吧,赶紧走了。” 姚梦枕一惊,道:“啊?不刷牙洗脸就出门啊?”她一只手捂住了嘴,嫌憎的说道:“到时候说话臭都臭死了!” 郝帅呵呵一笑,说道:“放心啦,我不会嫌弃你的!” 姚梦枕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少来,是我嫌弃你!走走走,快离我远一点儿,嘴巴臭死了!真脏,不刷牙洗脸就出门。” 郝帅瞪了姚梦枕一眼,抬手欲打,佯怒道:“少废话,快点!” 姚梦枕呀的一声,跳了起来,一副警惕的模样看着郝帅,一边整理着身上,一边背着行囊。 阿伊索特嫫笑吟吟的看着郝帅和姚梦枕嬉闹,她笑道:“你们兄妹俩关系很好呢,我也有个妹妹,可惜跟她关系不怎么好。” 郝帅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好奇而随意的问道:“怎么?你们姐妹关系还不好?” 阿伊索特嫫提到这里,有些意兴阑珊的说道:“唉,别说了,三言两语说不清楚的,这种家长里短的事情呀,理不断剪还乱。” 郝帅见她一句话里面夹杂着两句成语和一句名词,忍不住便笑着说道:“你普通话和语文学得不错啊,真是不简单。” 阿伊索特嫫拍了拍窗口,得意的笑道:“那是,我在班里面学习成绩很不错呢,你呢?不过我看你这么坏,肯定不是个好学生。” 郝帅顺着她的话,仰头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被你说中了。” 阿伊索特嫫像是又想起昨儿个郝帅戏弄阿勒阿卓的事情来,她咯咯笑道:“阿卓昨晚生了一晚上的闷气呢,我隔着老远都能听见他在砸东西。” 郝帅苦涩着脸,说道:“那怎么办?我赶紧从这里逃出去,好不好?他会不会报复我?” 阿伊索特嫫笑得前仰后合,说道:“昨天你捉弄他的时候,可没见你怕过呢。” 郝帅嘿嘿一笑,不再说话,他与姚梦枕此时也收拾完毕,两人背好了行囊,看着阿伊索特嫫。 阿伊索特嫫笑着说道:“那我们就出发吧。” 这时候正是清晨时分,早晨的太阳还不甚明朗,尤其是这深山老林的山寨之中,大清早的云蒸霞蔚,空气之中潮湿无比,伸出手去在空中抓一把,然后五指一收,似乎都能捏出水来似的。 郝帅左右一看,却见四周放眼之处都是南方丛林丛林,举目所视皆为参天大树,当真是郁郁华冠,巍然壮观。 这茂密的丛林之中许多的南方树木千奇百怪,郝帅和姚梦枕都看直了眼睛,名字也喊不出来,树边更有许多鲜艳可爱的野花,十分的招人喜欢。 而且这茂密的丛林之中间或有潺潺小溪,山涧小河涓涓而下,十分的幽深静谧,但这种山涧溪流的感觉又与他们在黄山在天珑山所遇感觉不一样,内地的山林虽然茂密,也有一抬眼郁郁葱葱不见蓝天的感觉,但这些树木紧紧相邻,树叶密集,几不透风,即便是在黄山山脚下落难迷路的时候,他们也始终知道,他们依旧处在文明世界,旁边不远处便是二十一世纪的现代文明,过不多久便又能回到车水马龙的钢铁都市之中。 可这里,郝帅和姚梦枕感觉像是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似的,到处都是说不出名字的古树,一棵棵最少都是上百年的古树,又高又大,树干歪歪斜斜,顶上的蓬盖如同巨大宫殿的屋顶一般,远远的铺洒开来,在这一巨树的周围几乎看不见其他的树木,像是一个领主守护着自己的一片地盘,在地盘范围之内,绝对没有任何的挑战者和挑衅者,它们繁多而茂密的树根杜绝了其他树木生存发展的几乎所有营养空间,只有树下长着茂盛的奇花异草能够在树根的缝隙中旺盛的生长着,宛如古代领主庇护下的妻妾子女们。 郝帅和姚梦枕从一棵树走到另外一棵树有时候走上几十步甚至还走不完,一些树木走到近前会发现巨大的树干之中甚至可以藏进去十余个人而外面丝毫察觉不出半点儿端倪来。 在东吴市这样地处东南沿海发达经济区的经济城市之中,是绝对看不见这样的壮观奇景的,正如同地处偏垂的人进了城市之中,见到了现代城市的种种发达与先进,往往会啧啧而叹,犹如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而郝帅和姚梦枕也同样如此,他们两人一路走,一路东张西望,便是郝帅这样心中藏着事情的人也忍不住看得啧啧而叹,连连称奇。 阿伊索特嫫今天穿得极少,身上只穿着一件类似于肚脐装一样的短装,两条胳膊露在外面,身下只穿了一条极短的短裙,露出两条浑圆的修长的大腿,小麦色的肌肤透出一股别样的活力,尤其是她身上像是涂抹着一层油彩,整个人油光闪亮的,显得十分健康性感。 她在前面像小鹿一样欢快活泼的蹦蹦跳跳,引着郝帅和姚梦枕往林子深处走去。 郝帅和姚梦枕离了山寨,进入这茂密深邃犹如海洋一般的丛林当中,一开始还能惊叹高呼,但过了一阵,他们可就喊不出来了,只能龇牙咧嘴的抓着身上被蚊虫蜇出来的一个个小包。 郝帅一巴掌打死了一只蚊子,却只见这蚊子大如巴掌,一眼看去他还以为自己一巴掌打死了一只干瘦干瘦的小鸟儿,一旁的姚梦枕也是一边叫嚷着拍着蚊子,一边愤愤不平的说道:“混蛋,居然敢咬你姑奶奶!我要是法力还在,非把你们震死不可!气死我了!” 姚梦枕也当真是虎落平阳被蚊欺,她若是全盛时期,气息释放出来,别说蚊虫了,狮虎也不敢靠近。 他们两人在后面与蚊虫搏斗,在前面欢快探路的阿伊索特嫫却毫发无损,她一个人自顾自的在前面走出老远一截路,回头一看,却见身后没人了,顿时吓了一跳,这深山老林之中若是迷路,如果没有极其变态的野外生存能力,那基本上就是个死字,她如果把这两个人弄丢了,那可就等于害了这两人的性命。 阿伊索特嫫连忙回头去找,可没走几步,她便瞧见郝帅和姚梦枕两人叫苦连天的在原地抓着痒,连路也顾不得往前赶了。 阿伊索特嫫忍不住扑哧一笑,随即便一脸自责的快步来到郝帅跟前,自己随身取出一个铜制的小方盒,她打开盒盖,露出一块黄油似的膏状物,用手指抠了一点,然后照着姚梦枕的身上抹去。 姚梦枕见那黄腻腻的东西十分的古怪,味道又十分的辛辣刺鼻,还以为是什么脏东西,吓得身子往后一缩,尖叫了起来。 阿伊索特嫫手僵在空中,她一愣,但很快便反应了过来,笑着说道:“这是驱蚊虫的,你们擦在皮肤露出来的地方,就不会有蚊虫蛇鼠来骚扰你们了。” 郝帅一听,登时松了一口气,哪里还管这东西干净不干净,好闻不好闻,连忙开玩笑的嗔怪道:“你有这样的宝贝东西也不拿出来,我们都快被吸成人干了。” 阿伊索特嫫笑道:“这东西汉人在进偏远山寨的时候都会买一份,我哪里知道你们没有随身带着?要是知道,我就送你们一盒了,免得你们喂饱了这里的蚊子。这里的蚊子可厉害呢。” 郝帅一边用手指抠着防蚊的黄油,一边看着阿伊索特嫫,笑道:“难怪你今天身上油亮油亮的。” 阿伊索特嫫一听,大为紧张,说道:“很难看么?” 郝帅笑道:“没,有点像健美比赛时候涂的油,感觉有点怪,但是在你身上,挺好看的。” 一旁的姚梦枕一开始还有些不情愿,但奈何旁边蚊虫的威慑力实在是太强,她扭扭捏捏自己也抹了这防蚊油,弄得自己整个人油光闪亮的。 只不过她和郝帅皮肤白皙,抹上了这黄油以后,整个人看起来怪怪的,要黄不黄,要白不白,十分的滑稽,不像阿伊索特嫫那样本身就皮肤颇为黝黑,一涂之后,当真有一种古铜色的青铜雕塑的感觉,既性感又野性。 郝帅和姚梦枕涂完后,互相对视了一眼,彼此指着对方的容貌哈哈笑了起来,但刚笑了之后,便觉得不对劲,两人又各自奔到河流边看了一眼,瞧见自己古怪的容貌,顿时又大叫了起来。 郝帅以前本来不是一个很看重容貌的人,但那是因为他的容貌也没有什么稀奇出众的地方,但现在不一样了,他是一个走到哪里,都能吸引眼球的美男子,自然不可能再对自己的容貌一点儿都不在意。 自古以来,往往越是美貌之人,越是在意自己的相貌,绝无例外。 两人一声叫喊,像是活见了鬼似的,不远处的阿伊索特嫫却是捧腹大笑。 郝帅和姚梦枕互相嘲讽对方模样古怪,气味难闻了一阵,继续又跟着阿伊索特嫫上路,只不过这一次阿伊索特嫫不敢一个人走得太快,只是在前面引着路,她手提一把弧线优美,锋利惊人的弯刀,一路砍着地上茂密的杂草,一路向郝帅介绍着这附近的风土人情。 这样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阿伊索特嫫忽然之间面色一喜,指着前面不远处说道:“快看,马上就到边界线了!” 郝帅顺着她的视线一看,果然便瞧见不远处立了一块长方形的石碑,上面雕刻着一个威严煌煌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徽。 郝帅便知道,他们只要迈过这个石碑,就来到了另外一个国家了。 第227章 这哪里是出国啊! 对于很多人来说,穿越国界线出国,是一个很遥不可及的事情。 如果郝帅没有捡到乾坤如意镜,如果他不是郝洁雄的孙子,他也许不过就是一个平凡而普通的少年,纵然有些奇才急智,但如果起点太差,再加上大环境又格外的竞争残酷,也许他这辈子都出不了国,只能在市井之间打滚厮混。 甚至许多成天出国的人,也不一定就见识过边防线上的国界碑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祖国的边界线又是个什么情况。 很多人在海关出关出国的时候,备受盘查,在影视作品中见到边界线上的卫兵巡逻,或者关卡处的士兵荷枪实弹的严格检查,便以为边境线出入境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但实际上只要有门路,出入境其实是非常简单的。 否则,改革开放初期,大量北方人涌入苏联,倒卖两国各自的产品,大发横财,被称为倒爷的这批人,就不可能能够通过检查严格的边界线。 在北方边界线上的地形多为平川,一眼望去,十里之内都能看见人影晃动,就这样,依旧有许多的偷渡的人往来进出,更不用说在南方多茂密丛林,视线盘查极为受阻的情况下了。 郝帅和姚梦枕跟着阿伊索特嫫来到边界碑的旁边,姚梦枕对于国界线这种东西十分的淡漠,根本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郝帅就不一样了,他有些紧张而好奇的问道:“这附近没有巡逻的士兵的吗?” 阿伊索特嫫笑了起来,指着旁边一个方向,笑道:“这里是没有路的,所以平时几乎不会有士兵在这里巡逻,在那个方向有一条通往缅甸的公路,在那里,有很多的士兵和关卡,想要出入境就要经过严格的检查了。” 郝帅有些恍然,他回头与姚梦枕打了个眼色,示意让她跟上,自己一边跟着阿伊索特嫫,一边问道:“你对这些很熟悉啊,以前经常……呃,出入边境线吗?” 阿伊索特嫫回头笑着,丝毫没有半点儿异色,她露出雪白的牙齿,笑道:“当然啊,我六岁就被父母亲带着从这里走过好些来回了。” 她见郝帅神色诧异,很是不解,便又解释道:“我们寨里面穷,又没有什么很值钱,或者拿得出手的土特产,只好从旁边的其他地方来回倒腾一些各自的特产,以此来赚一点点钱。” 郝帅见她还会说北方方言的倒腾二字,忍不住笑了起来,很是佩服她的普通话水平,他好奇的问道:“你们平时都倒腾一些什么东西?” 阿伊索特嫫不假思索的说道:“从我们这边,有时候凑钱在城里面带一些手机过去,然后在那边卖,这些电子产品,很好卖的,而且又小,带起来也方便。” 郝帅奇道:“那边喜欢这个?买得起吗?” 阿伊索特嫫像是明白了什么,她笑了起来,俏生生的翻了郝帅一个白眼,又有些娇嗔,又有些生气似的,说道:“我们可不像你们内地的城里人,用那么好的手机,上次班里面有个学生带了一个苹果手机,可把班上许多人的眼睛都羡慕得红了。”说着,她好奇而颇有兴趣的看着郝帅,说道:“你有么?” 郝帅笑了起来:“我是穷学生,没钱,用不起那玩意。” 阿伊索特嫫也没有半点儿轻视和鄙夷,她只是有些失望的啊了一声,但随即又多了几分亲热与亲近,蹦蹦跳跳的来到了郝帅身边,挽着他的胳膊,笑吟吟的说道:“没事啦,我也没有!不过,以后我要是看到城里面有便宜的,我帮你收一个,然后送给你,好不好?” 郝帅笑道:“我可担当不起,那东西好贵呢。” 阿伊索特嫫咯咯笑道:“也不算很贵啦,二手货,有些是赃货,你不嫌弃就好。” 郝帅也是常年在市井之中打滚的人,一听便明白了:敢情阿伊索特嫫是在城里面收一批便宜的看起来很新的二手货,翻新货,又或者说偷来的手机再销赃到他们这里,然后他们拿到其他地方去卖。 由于收到的时候格外的便宜,出入关的时候又没有任何的关税,所以拿到外面卖的时候油水着实不少。 郝帅以前就穷惯了的,自然不可能因为现在成了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就回过头来去小看轻视那些依旧生活挣扎在贫困线上的人们,他笑着对阿伊索特嫫说道:“我怎么会嫌弃?不过该多少钱,我给你就好,这点钱我还是花得起的。” 阿伊索特嫫笑吟吟的也没把他这句话当成是话,少数民族的女孩儿多直爽,不像汉家儿女那样肠子弯弯绕得厉害,有什么便说什么,她笑着说道:“可不行,说好了送你就是送你的,你要是不要,我就不喜欢你了。” 郝帅自然这时候不可能说:那你就别喜欢我吧? 他还有求于人呢! 虽然说起来有些卑劣,但在人家的地盘上,总得配合着一点吧?更何况,眼前这个女孩儿着实讨人喜欢,郝帅跟她有肌肤之亲,虽然谈不上就因此喜欢上了这个女孩儿,但反感肯定是没有的。 郝帅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有说话,一旁的姚梦枕看不下去了,她用力干咳了一声,瞪了阿伊索特嫫一眼,像是在说:喂,你要脸不要脸啊?旁边还一个人啊? 可偏偏阿伊索特嫫压根就没有往这方面想,在她看来,男欢女爱,自己表达自己的情感,有什么好惊讶稀奇的,她还以为姚梦枕是因为自己答应送郝帅礼物,没有答应送给她礼物,她有些不高兴,阿伊索特嫫虽然没有什么心机,但是这种最基本的人情世故她还是知道的,她连忙笑了起来,对姚梦枕笑道:“姐姐也给你送一个,好不好?” 姚梦枕都无语了,瞪大了眼睛看着阿伊索特嫫,简直不敢相信这世上有这般打蛇随棍上的人,自己是这个意思么? 好在一旁的郝帅使劲给姚梦枕打着眼色,姚梦枕这才没发作出来,但是很有些大汉民族主义情结的她心里面暗自嘀咕了一句:这蛮夷就是蛮夷,真是没心没肺。 姚梦枕有这般情结,可郝帅却是没有,他一路与阿伊索特嫫亲热的说说笑笑,三人水波不兴的穿过了国界线,来到了另外一个国家,缅甸。 阿伊索特嫫一边走,一边跟郝帅说道:“现在我们在的位置就是缅甸的佤邦,这里呀,顾名思义呢,绝大多数的当地居民都是佤族,这里以前是我们国家的一部分,只是到了清朝呢,就划分出去了,只不过分国不分家,边界依旧不明显,两边的人往来十分密切。” 郝帅知道她经常往来,便知道她肯定对这里的风土人情了如指掌,算得上是一个合格的导游,知道这些事情也很正常,他跟着阿伊索特嫫走了好长一截路,大约两个小时过后,两人才算走出山区。 郝帅走出山区的那一刹那,忽然间觉得眼前一亮,似乎又从原始世界回到了文明世界,只不过眼前的所谓文明世界和他的家乡东吴市,那是绝对没法比的。 郝帅站在山坡上居高临下的看去,却见眼前的城市只不过像中国内地的一个小城镇,比县级城市的吴江市还要差上许多,视线所及之处,到处都是矮矮的房子,最高的也不过是五六层的用白色石灰刷成的楼房,稀稀拉拉的,十分不美观。 尽管如此,郝帅依旧还是有些心潮澎湃:不管怎么样,小爷我也是出过国的人了!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啦! 郝帅满怀着好奇兴奋的带着同样好奇而有些轻鄙的打量着眼前这一切的姚梦枕,跟着阿伊索特嫫下山往城镇中走去。 虽然在山上看起来这城镇离他们很近,但望山跑死马,郝帅和姚梦枕又走了老远一截路,走得两人暗自叫苦不迭,这才算是进了城。 但不管怎么样,这看起来破旧宛如城乡结合部一样的小城镇依旧比原始森林要好了许多,到处能够听到叫卖的声音,甚至很快便有一个皮肤黝黑的当地居民骑着三轮摩托便跑了过来,一开口震住了郝帅。 他说道:“要住宿吗?要买特产吗?我带你去,住宿五十块块,买特产一百块!” 郝帅傻眼了,这,这哥们的普通话倍儿地道啊,比,比我还标准啊!他,他是哪国人啊? 但不等郝帅问,阿伊索特嫫叉腰朝着这人呵斥道:“喂,你当我们是生客使劲宰啊?还住宿五十?你怎么不去抢啊?我每个月往来这里不知道多少次,你要这样宰人,我找其他人了,难道这里就你一个人骑摩托吗?” 说着,阿伊索特嫫抬手便朝着其他人招手。 这位皮肤黑黑的三轮哥有些慌了,连忙伸手拦住了她,不好意思的朝着郝帅笑了笑,说道:“好吧好吧,你说是多少?” 阿伊索特嫫不假思索的说道:”按照行价,去旅馆,三块,去市场,五块!” 三轮哥想了想,一点头说道:“走吧!” 郝帅顿时哭笑不得,我了个擦,这位兄台开价真狠呐,一开就是五十一百?阿伊索特嫫砍价也太TMD狠了,从五十一百砍到三块五块?我了个擦,你不去搞营销真屈才啊! 三人挤了挤上了摩托,好在三人体积重量都不大,倒也坐得下。 一路上这辆摩托便在车水马龙中穿行着,郝帅则瞪大了眼睛看着四周,他一眼看去,这里的人们相貌与中国人几乎没有任何的差别,当中能看到不少身穿绿色军装的军人,扛枪从街边走过,军装样式和九十年代的解放军几乎没有什么差别。 尤其是当郝帅经过市中心的时候,他看到一个围起来的广场门口,屹立着颇大的石门,石门上雕刻着六个金光闪闪的大字,这六个大字写道:佤邦人民广场! 郝帅倒吸一口冷气,心道:我了个去,汉字?我没眼花吧?这,这不应该是国外,他们应该用自己国家的文字吗? 这时候刚巧他们从这个广场大门口的马路上经过,旁边一个饭摊上坐着几个穿绿色军装的女军人,其中一个女军人大声喊了一句话,说的也是汉语:“喂,吴正,怎么这么咸啊?你放了多少盐啊?” 郝帅哭笑不得,这哪里是国外啊??我,我不是来到云南省的一个特区了吧? 第228章 大毒窟! 郝帅和姚梦枕很不理解,为什么到了缅甸境内,这里的人们居然用汉字,说汉语。 倒是阿伊索特嫫像是察觉出郝帅和姚梦枕的惊讶,她笑着说道:“这里的人很多人都会说普通话,甚至这里的政体都和我们国家很像。” 阿伊索特嫫只知其一,而不知其二。 佤邦的前身就是缅甸共.产.党,缅共统治了这里20多年,直接将佤邦从一个氏族部落社会带进了社会主义道路,政府大部分高层人员几乎都接受过马列主义、***思想。1989年4月17日,佤邦脱离了缅共领导,组建了佤邦联合党、佤邦联合军,并谋求独立。1993年,缅政府允许佤邦在交出武装的情况下成立一个特别自治区,但佤邦没有同意,而自称佤邦。 因此佤邦和缅甸之间的关系,有点儿像大陆和台湾的关系。 郝帅一路过来,耳中所闻,眼中缩见,几乎人人会说汉语,人人用人民币,市场上到处都是中国的商品,尤其以各种山寨货最为流行,最热闹的商铺都是手机店,各种的中国山寨神机销量极好。 郝帅和姚梦枕、阿伊索特嫫坐着摩托车从人流中穿行着,路上便有热情而精明的商贩瞧出郝帅和姚梦枕皮肤白皙,细皮嫩肉的不像是当地人,便猜出他们一定是中国来的游客,当下便追着摩托车,热情的大喊着:“要手机吗?便宜的手机!” “要买玉吗?上好的玉石,赌一赌,会致富,赌两赌,万元户,赌三赌……” 郝帅听见这人居然一套一套的,还带押韵,他忍不住笑道:“赌三赌,要跑路!”说完,他和姚梦枕、阿伊索特嫫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说话的这人黑黑的脸上露出了讪讪的笑容,倒是不好意思再跟下去了。 不过很快又有其他的人跟了上来,扒着车,一边小跑,一边喊着话,无非都是一些商品广告,其中不乏一些拉嫖的事情,但更多的主要是介绍着当地“丰富”的娱乐生活。 郝帅知道,市井之中有一种衡量一个地方发达与否的三种民间标志,一是:娱乐场所的发达程度,小姐漂亮程度,嫖资的高低程度;二是出租车的启程和计价费高低高低程度;三则是房价的高低层次。 佤邦的娱乐生活完全无法和内地城市相比,要想在这里找东吴市那种皇家壹号诸如此类美女如云,金碧辉煌的娱乐会所,那是绝对没戏的,佤邦总共就二十万人,还没东吴市一个区的人口多,江南小娘鱼肤白皮细,说话嗲声嗲气,那才叫锦绣江南,美女如云,可佤邦这穷乡僻壤,穷山恶水,又这么一点儿人口,美女数量自然不多,就算有极个别相貌突出的,也早就被领导征召去暖床,或者早就跑出去了。 因此,这种地方,当然不可能以与美女寻欢作乐为主要娱乐活动,这里最多的其实就是两件事:赌博、毒品! 前者随处可见,郝帅一路过来,有时候能够看到一些封闭式的院墙大门口立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中国公民禁止参赌! 郝帅看见这个牌子,很是诧异,他一下想起了“华人与狗,不得入内”的牌子,他有些不能理解,这样一个几乎就是中华外邦自治区一样的地方,到处都说汉语,用人民币,全盘汉化的区域,为什么会有这样看起来有些羞辱的标志。 阿伊索特嫫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便嘿的一声,笑着说道:“这里呀,可是内地有钱人最喜欢赌博几个地方之一了。很多有钱的游客听信了一些导游和当地人的介绍,喜欢在这里赌博,但这些傻瓜们呢被人骗到了赌场来,往往都会输得欠下巨额债务,然后被囚禁在赌场之中,直到家人来赎人,他们这才放人,甚至有时候拿了钱还会撕票。” “由于这样的事情发生得多了,事情便闹得大了,惹得内地的一些当官的十分恼火,便怒斥了佤邦当地政府,并施加了强大的压力,当地势力迫于压力,不得不在这样的赌场外面竖立了这样的牌子。” 阿伊索特嫫说着,嘴角忍不住流露出一丝讥诮与嘲弄:“不过,这也就是摆摆样子,每天晚上,还是会有很多内地有钱人去的。” 郝帅听得与郝帅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暗自摇了摇头。 没过多久,三轮车停在了一处市集的尽头,这里是一处十字路口,再往远处走,便是明显的山区,上面虽然依旧有房屋有人烟,但肉眼都能看出那是茅草木屋,仿佛农村,只有在最远的地方能够隐隐约约看见在山上有一处别墅,鹤立鸡群。 而往左,远处则是一个工厂,左右两边刷着红底金字的汉字标语,右边写着:紧紧围绕在党中央的周围;右边写着:走社会主义路线毫不动摇。 连口号标语都十分的具有中国特色。 这个工厂大门紧闭,里面没有任何动静,门口只是看见手中扛着国产81式自动步枪的军人在目光警惕的扫视着四周,往右则是一个近乎露天的食堂,可能是还不到饭点的缘故,里面空荡荡的,几乎看不见人影。 阿伊索特嫫从车上跳了下来,对郝帅招了招手,说道:“到了。” 郝帅讶然的左右看了一眼,只觉得这个地方鸟不拉屎,人烟稀少,压根就看不见那两个毒枭的身影,但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去何处,只好拉着姚梦枕跟着阿伊索特嫫跳了下来。 郝帅抢着付了钱后,等三轮哥走了,他不解的问道:“是这里?” 阿伊索特嫫偷偷的指了指对面的工厂,说道:“就是这里,每次我们族人一般都是把人带到这附近,然后就打道回去了,但有人看见他们会到这里面去。” 说着,阿伊索特嫫犹豫了一下,有些犯难的说道:“哎,有件事情我一直想问,但又不好意思问,能不能问一下……” 郝帅说道:“你说。” 阿伊索特嫫看了郝帅,又看了看姚梦枕,她摇了摇头,有些小心翼翼的说道:“你们……该不会是来买毒品的吧?” 郝帅心中一震,他和姚梦枕不由自主的互相对视了一眼,郝帅笑了笑,说道:“你看我们像吗?” 阿伊索特嫫笑了笑,说道:“不像,所以我才带你们来的。”但她很快又不解的问道:“不过……如果不是来买毒品的……那你们又是来干什么的呢?” 郝帅不答反问的说道:“那你知道你们带路的那两个人,是来干什么的吗?” 阿伊索特嫫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我们只管带路,不管他们要去做什么。有些人要自作孽,我们难道还有义务和责任拦着他们吗?”说着,阿伊索特嫫看了看郝帅,心道:如果不是喜欢你,我才懒得问你这一句呢。 郝帅见她跟这两个毒枭不是一伙的,心中暗自放下心来,像是一块大石落地似的,他笑了笑,指着山上十分显眼的别墅,问道:“那是什么地方?这个地方还有这么豪华的别墅?” 阿伊索特嫫扫了一眼,撇了撇嘴,说道:“当官住的地方。”说着,她紧张的抓住郝帅的手,说道:“我跟你说,在这里,由于我们是中国人,所以当地人都高看你一眼,但有两件事情你千万不能碰,一个是赌博,一个是毒品!我上次来这里看到监狱里面关押着一个中国人,那人就是贵州人,以前还是一个当官的,后来由于赌博欠了一大笔钱,现在……被关在这里五年了,我都不知道现在放出去没有。你如果去赌博,几乎是一定输钱的,那时候神仙都救不了你!更别说我了!” 阿伊索特嫫说着,她扫了一眼山上,咬了咬嘴唇,说道:“至于毒品就更可怕了……这里几乎人人都跟毒品沾边,佤邦总共就二十几万人,却有十几万人吸毒,当地政府的官员就是最大的毒枭。你知道魏学刚吗?他以前是佤邦的财政部长,同时也是佤邦的第二大毒枭,所以你要是惹了毒贩,那就等于惹了一支军队,这里几乎家家户户都有八一杠,杀人跟杀鸡一样正常,你惹了他们,肯定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郝帅听得目瞪口呆,他扭头与姚梦枕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目光一碰,都觉得心惊肉跳,忽然间觉得他们跟到这样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大毒窟中来,真不是一个好选择。 可是……郝帅一想起被烧死在旅馆中的老板娘和她的女儿,郝帅就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 一路辛辛苦苦跟到了这里,难道就要放弃吗? 郝帅左右看了看,听阿伊索特嫫说了以后,郝帅忽然间觉得这个原本看起来有些亲切的地方,突然间变得恐怖阴森了起来,之前每一张笑吟吟的面孔下面似乎都隐藏着一张杀气腾腾的面孔,每一个人身后似乎都藏着一把枪,他们随时都会掏出来,将无数的枪口指向他们,将无数的子弹朝着他们倾泻而出。 阿伊索特嫫说得没错,在这个地盘上跟那两个毒贩过不去,那真跟捅马蜂窝没有任何区别。 他们是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死在这样的地方,将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他们来过这里,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他们的身份和来历,他们会像路边的野草野花一样,被人毫不留情的碾成粉末,然后化成这里土壤的一部分,从此消失不见。 我真的要在这里动手除害吗? 郝帅一时间手心里面满是汗水,他知道这一次他面对的不是一个、两个的凶徒,而是整整一支军队,一个地区所有参与毒品贸易的当地居民,到时候他们将无处可逃,无处可藏,插翅难飞! 怎么办?就这样放弃吗?就这样认输吗? 郝帅脑海中那死去的母女最后震撼的姿势与形象鲜活的浮现了出来,郝帅的五指越握越紧,越握越紧…… 第229章 节外生枝 郝帅正犹豫不决的时候,旁边的阿伊索特嫫却丝毫不知道郝帅心中正在天人交战,她大咧咧的拍了拍郝帅的肩膀,说道:“喂,你在看什么呢?” 郝帅转过脸来,勉强笑了笑,说道:“没看什么,我们走吧,放心,我不会招惹他们的。” 阿伊索特嫫笑了笑,说道:“那我可就放心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跟着他们到这里来,但我总觉得怪怪的。”她说着,扭头朝着身后的市集看去,笑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进一点东西。” 阿伊索特嫫带着郝帅来的时候,身上背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小包,这个包里面瘪瘪的,只装了一把开路防身用的砍刀,和一些急救用的必需品,其中还有一点山寨里面的特产,由于现在不是她忙着倒货物的时间,因此她也没有准备什么要倒卖的家伙什。 阿伊索特嫫朝着一个店铺跑去,手舞足蹈的跟店主说着话,砍着价,时不时的回头看郝帅一眼,像是生怕他一个激动,会朝着那两个扛着八一杠的军人冲过去找死似的。 郝帅对阿伊索特嫫投去一个宽慰的眼神告诉她:小爷我活得好好的,不会想不开去找死的。 一旁的姚梦枕一声叹息,碰了碰郝帅的胳膊肘,说道:“白忙活了,这里的毒枭势力远超我们想象,阿伊索特嫫说得对,我们去找他们的麻烦,那是送死,这两个毒贩好对付,可他们背后的贩毒组织,太可怕了。” 世人都知道世界上有几大传统公认的黑帮,日本的山口组、意大利的黑手党、台湾的竹联帮、俄罗斯的光头党、美国的3K党。 但这五大传统黑社会组织和世界上著名的几大毒品武装集团比起来,那当真是温柔如同处女。 而这几大著名的武装集团中,以墨西哥贩毒集团、哥伦比亚贩毒集团、金三角贩毒武装组织最为出名,而佤邦,正是金三角贩毒武装组织中最顽强最凶悍的一角,美国至今仍然将佤邦称之为世界上最大的贩毒武装集团,列位黑名单的前列,称其为恐怖集团。 即便是姚梦枕法力全盛时期,也不会轻易的招惹这些人,她并不是怕自己打不过他们,而是由于有铁一般的天条存在,她无法对这些普通人用法术,因此大多只能用拳脚功夫,可即便有金身护体,可对方一样有枪炮,虽然说大象不怕蚂蚁咬,可是蚂蚁如果太多,太猛,一样是会咬死大象的。 在姚梦枕看来,惹上这么一帮人,实在是太不划算了。 可是,郝帅却对此持有不同意见。 “这一次因为敌人太强大而退缩了,那下一次呢?下下次呢?做逃兵这种事情,有一次都嫌多!”郝帅目光紧紧的盯着门口的两个守卫,紧握着拳头,不甘心的说着。 姚梦枕张了张嘴巴,哑口无言,她说道:“你说得对,但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郝帅目光一闪,正要说话,忽然间不远处的工厂大门口传来一阵汽车的鸣叫声。 郝帅扭头一看,却见一辆高档的宝马轿车沿着马路开来,门口两名扛枪的士兵走到门口,一拉大门,将轿车放了进去。 郝帅和姚梦枕躲在远处一看,却见轿车后排隐约坐着两个人,顺着大门往里面看去,他看的时候,却见车中像是有一个人感应到了自己的目光,向他看来,这道目光极为犀利,似乎要透过茶色玻璃直指人心似的。 郝帅目光一躲,这一刹那间,他忽然心中一动,顿时有了一个主意,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姚梦枕一见他这表情,便知道他一定有了办法,连忙问道:“你有什么好办法了?” 郝帅笑了笑,在姚梦枕耳边问了几句话,姚梦枕想了想,点了点头,郝帅便目光一定,胸有成竹的朝着阿伊索特嫫看了过去,恰好这时候阿伊索特嫫也正好买了满满一袋子的当地特产手工艺品和一些当地的水果,她见郝帅朝自己看来,便露出雪白的贝齿朝着他也笑了起来,挥了挥手。 心思单纯的阿伊索特嫫丝毫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少年将要在这里干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而郝帅和姚梦枕也根本不知道刚才进去的,究竟是什么人,如果他事先知道了,只怕立刻就会被姚梦枕一把拉住,两人屁滚尿流呜呼哀哉狼奔鼠突的逃命去也。 进门的宝马开进了工厂,一路直行。这工厂之中一进门便是一片颇为宽敞的水泥广场,广场之中挂着佤邦党中央的党旗,四周到处可见充满了阶级特点的社会主义口号,在广场四周,到处都是塔楼,高点,每一个塔楼高点上面都有荷枪实弹巡逻的士兵。 在广场的一侧,是绿色铁门紧闭的仓库,仓库上面漆着几个杀气腾腾的大字:军火库。 在军火库的旁边是一排车库,每个车库里面都停放着一辆吉普车,每一辆吉普车上面都架着一架火神加特林,这些六管机枪犹如火神的獠牙,狰狞无比,露出森森然的杀气,让这里充满了异样的恐怖气息,仿佛来到了可怕的异世界。 任何人,只要走进这个地方,便会为这里森严的守备和恐怖的军械所吓住,不敢稍有动弹。 这辆宝马车却丝毫不惧这种可怕的气氛,一路狂奔到一栋五层楼的大楼下,这栋大楼与内地最普通的居民楼无异,但已经是这里数一数二的“豪宅”了。 每一个巡逻的士兵见了这辆宝马车,顿时肃然起敬,立正敬礼,用敬畏的眼神看着它经过。 理由很简单,因为这辆车上坐着的,是佤邦的第三号人物杨承恩,这个人决定着这里许许多多人的性命生死。 他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足以让他们这里所有人全部掉脑袋,而他们丝毫不敢反抗。 杨承恩个头矮瘦,三角眼,吊丧眉,面目凶狠狰狞,旁人见了就会心怯三分,可下了车以后,从冷气十足的汽车中走出来的杨承恩却满头是汗,神情恐惧,像是遇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情。 在他旁边,走出来一个身材削瘦的男子,这个男子容貌奇特,看起来有些慈眉善目,他蓬头垢面,眉毛极长,几乎连成一线,胡子更是几乎吊到了胸口,身上穿着一身连体的衣服,又像道袍,又像僧袍。 这个男子走到杨承恩跟前,伸手一拍他的肩膀,登时把这个当地的大魔王吓了一大跳,浑身一颤,额头上的冷汗如同黄豆一样滚落下来。 这男子声音有些沙哑的笑了笑,文绉绉的说道:“为何不走?” 杨承恩强作镇定,他一瞪眼前想要过来询问的士兵,喝道:“滚开,还不开门!” 这门口的卫兵连忙退了下去,将门打开。 杨承恩带头走了进去,身旁的男子微笑着朝着门口的卫兵点了点头,依旧文绉绉的说道:“多谢,失礼了。” 这门口的卫兵表情怪怪的看着这个男子,像在看一个外星来客似的。 杨承恩一边往大楼里面走,一边眼珠子飞快的转动着,像是想着什么事情,在他身旁时不时有一队队荷枪实弹的士兵从他身边经过,一个个朝他严肃敬礼。 杨承恩一边还着礼,一边小心翼翼的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身后的这个男子,自己藏在口袋里面的手,悄悄的按着口袋中手机上面的键盘。 这个男子同样也好奇的观察着四周,他走在这军营之中,像是丝毫没有半点儿的防备之心。 杨承恩领着他走进了一架电梯之中,等到电梯大门自动关闭,自动往上走的时候,他身后的这个男子咦的一声,好奇的说道:“老夫隔世四五百年,却没想到这人世间竟有如此变化,这铁盒子是何等法宝?好生奇妙!” 杨承恩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刚要回答的时候,电梯忽然间叮的一声响,铁门霍然洞开。 杨承恩刹那间全身紧绷,猛的一下冲了出去,一边冲,一边拔枪,一边大喊:“杀了他,杀了他!” 他刚冲出去,门口就布满了士兵,一个个举着枪,黑洞洞的枪口纷纷指向杨承恩身后的男子。 杨承恩刚冲出去几步便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恰好把身后在电梯中的男子给露了出来。 刹那间,这门口的士兵们同时一抠扳机,手中的八一杠疯狂怒吼,喷涌倾斜着子弹,朝着这个男子打去。 杨承恩只听见一阵震耳欲聋的枪声在旁边响起,同时还有地上弹壳跌落的声音,叮当作响,如同暴雨。 这一阵枪响震得他不由自主的捂上了耳朵,枪声刹那间像是从极为遥远的地方传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忽然间觉得四周安静了,这才放下手,抬起头来。 杨承恩一抬头,却看见跟前的士兵们一个个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他们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见到了这个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听见枪声从大楼房间里面赶出来的毒贩朔哥和韩姬男和邹铭东等人放眼一看,却见一个披头散发,蓬头垢面的男子须发皆张,浑身散发着刺眼的金光,他一只手抬在身前,跟前聚集着密密麻麻的子弹头,这些子弹头漂浮在空中,情景简直跟《黑客帝国》中的一模一样。 四周安静极了,所有人都恐惧的看着眼前这个被乱枪扫过,却依旧毫发无损的男子,他们不由自主的往后退着,使劲咽了一口唾沫,看着这个男子朝着杨承恩走去。 杨承恩忽然间浑身剧烈颤抖了起来,他连回头去看的勇气也没有,只是听见身后传来一个轻缓而低沉的脚步声,仿佛死神索命的脚步。 这双脚走到了杨承恩的身旁,站定了下来,杨承恩用眼角余光看去,却见这不过是一双普通的布鞋,但是这双脚的四周却泛着一阵金黄色的光芒,很快,这双脚的跟前落下许许多多的子弹。 橙黄色的弹头落在地上,仿佛弹珠,有的弹头擦的油光锃亮,正好倒影出四周士兵们震惊的神情和杨承恩恐惧欲绝的神情。 忽然间,这男子一抬脚,噗的一声,踩在杨承恩的脑袋上,像是踩西瓜一样,刹那间将他踩得鲜血飞溅,**迸裂。 这个男子像是踩死了一只蚂蚁似的,他抬起眼帘来,冷冷的扫视着这里所有的人,缓缓说道:“蛮夷之地,化外之民,雕虫小技,也敢献丑!汝等奉主已死,现在此地归老夫统辖!如有异意者,上前说话!” 这个男子连续大喊三声,虽然他说话文绉绉的,不似现代人,但这里的人们还是听懂了,他们一个个呆呆的不敢说话,似乎连将枪口指向他的勇气都没有。 这男子说完,见四周无人敢上前,忍不住仰头狂笑了起来:“叶法真人,汝封老夫进璃天盘皇钟之时,可曾想过今日?待老夫在这蛮荒之地休养生息,法力全复后,必定复活魔将,放出魔主,杀上九重天!到时候倒要看看汝等卫道士会是何等面目!哈哈哈哈哈哈!!” 在不远处看见这一幕的韩姬男和邹铭东忍不住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面瞪出来。 我草,这,这是什么情况啊? 拍电影吗? 这,这个看起来像穿越的一样的老家伙,是他妈的何方神圣啊! 什么魔将,什么魔主,什么九重天啊? 这,这里的一切都太不适合我们了,我们只是高中生啊,不带这样玩儿的啊!! 第230章 秘密潜入 就在这片工厂中正在发生一场可怕的事变时,郝帅和姚梦枕已经商量好了计划正要转身离去。 两人正转身朝着阿伊索特嫫走去,却忽然间听见旁边工厂中砰砰砰砰一阵乱枪响起,枪声密集仿佛打仗一样。 郝帅和姚梦枕骇然扭头顺着枪声看去,惊疑不定。 市集上的人们也都讶然的抬头,朝着工厂方向看去,一时间热闹喧嚣的市集竟然安静了下来,四周鸦雀无声。 郝帅感觉到旁边有人朝自己走来,他扭头一看,却见阿伊索特嫫抬着头,看着工厂的方向朝自己走来,他连忙问道:“你听见没有?” 阿伊索特嫫点了点头,倒没有什么非常震惊恐惧的神色,她说道:“听到了,可能是在打靶?这里经常能够听到枪声。” 像是特意为了证明阿伊索特嫫所说的话似的,在市集当中忽然间冲出来一个男子,这个男子衣衫褴褛,抱着一堆水果便往外冲去,撒腿狂奔,这个男子大约十七八岁,兴许是饿得狠了,一边跑还一边咬着一个水果。 在这个男子身后,追出来一个四五十岁的男子,皮肤黝黑,穿着一件敞怀的短褂,指着这个男子破口大骂,骂骂咧咧,说的却是当地的土语,这个男子骂了两句,却不见前面抢钱的男人回来,他二话不说,从身后掏出一把手枪,朝着这个男子便砰砰就是两枪,不偏不倚,一枪正中后脑勺,一枪正中背心,标准的headshoot,打得这个男子鲜血横飞,身子一个趔趄,重重的摔在地上,不再动弹,嘴里面还含着之前咬下来的果肉,显然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郝帅和姚梦枕目瞪口呆,他们虽然见过凶徒当面枪击他人,但……那是悍匪抢劫银行,可眼前……这,这抢了一堆水果就拔枪杀人,这也太夸张了吧? 人命也太不值钱了吧? 阿伊索特嫫满眼都是不忍和同情,她轻叹了一口气,说道:“这里到处都是这种事情,所以你们千万别招惹当地人。” 她正说话间,街上的人们只是扫了被打死的男人一眼,然后不远处过来了两名身穿绿色军装的军人,将街上的尸体拖走,临近店铺的老板则拿着水桶和木勺出来,用水将地面冲洗干净,一边洗,一边朝着之前开枪的男子大声嚷嚷,依旧用的是土语,像是在埋怨这个男子把自己店门口弄得污秽肮脏,带来了秽气。 开枪的男子,一边挥舞着手中的手枪,一边毫不示弱的朝着对方比划着,对方也不是省油的灯,从身后摸出手枪,大声吆喝着,两边就像是斗鸡斗犬似的,针锋相对,大声吆喝。 郝帅和姚梦枕在一旁看得凛然,生怕两边开枪打起来,那一准就是血流满地的情形,但显然双方都因为对方有枪,终究忌惮着没有开枪,所以两边嚷嚷了一阵后,各自偃旗息鼓回到了自己的店中。 没过多久,街面上又恢复了平静,如果不是地面上有一丝丝血迹,谁也看不出来这里刚刚用枪打死了人。 郝帅和姚梦枕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忽然觉得之前的孙健、龙大强、龙伟强这些人与这里的当地土著比起来,那真是九世大善人。 好歹之前他们遇到的那些人是因为特殊原因,或者是执行任务或者是要抢劫银行,这才开枪杀人,这里的人倒好,一言不合就有要拔枪厮杀的架势,偷几个水果立刻便悍然一枪将对方打死,只把郝帅和姚梦枕看得眼皮直跳。 郝帅转过头来,一脸严肃认真的对阿伊索特嫫说道:“放心,我绝对不去招惹他们!” 阿伊索特嫫勉强笑了笑,说道:“那就好。” 三人找了一个住处安顿了下来,阿伊索特嫫这个时候已经隐隐猜到郝帅和姚梦枕不是跟之前那两个汉人是一伙的,而且很有可能是敌对关系,她反复交代叮嘱了郝帅和姚梦枕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住了下来。 可这个地方,晚上能有什么好玩的? 等到了夜幕降临,外面已经是没有一丁点儿光线了,阿伊索特嫫在房间中无聊得辗转反侧,电视的遥控器都差点按烂了,翻来覆去的也不过是当地几个乏善可陈的电视台节目,放的全部都是国产大陆的电视剧,譬如《亮剑》、《三国演义》等等之类连阿伊索特嫫都看得腻味的节目。 阿伊索特嫫在房间里面无聊的呆了一会儿,一转身坐了起来,嘴里面有些幽怨的嘟囔道:“真是的,这么无聊也不过来找我玩,非得我过去找他么?汉人就是腼腆!” 她眼珠一转,打开门便走了出去,来到郝帅和姚梦枕的房间,她抬手敲门,可敲了一阵后,却不见里面有任何的动静传来,她好奇之下,贴着门听了一阵,心中暗道:怎么没有声音?难道是睡觉了?嗯,有可能,今天累了一天,他们汉人又娇生惯养,肯定是受不了,睡下了。 阿伊索特嫫这么一想,便没再敲门,转身离开。 而就在她敲门离开的这个时候,郝帅和姚梦枕的房间里面早就空荡荡的,两个人这时已经潜伏到了工厂围墙的墙角之下准备往里面渗透进去。 如果姚梦枕法力全复,自然可以大摇大摆的杀将进去,可眼下两个人不过一个是十六岁的少年,一个是十岁左右的少女,若是正面冲杀,那当真是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 郝帅的办法很简单,利用两个人灵活的身手和乾坤如意镜中法术法宝的掩护,潜入进去,进行斩首行动! 郝帅这个想法,同样也得到了姚梦枕的赞同,因为她知道,乾坤如意镜之中有一种可以隐身的符箓和法术,可以让他们在即将被发现的时候转危为安。 郝帅和姚梦枕蹲在工厂一侧的塔楼下,仰头向上看去,此时天空阴云密布,不仅没有星星,连月光也是看不着,只有塔楼上面的探照灯朝着下面规律的扫视着,探照灯所过之处,便将森严的围墙和围墙上密密麻麻的铁丝网照得清清楚楚。 这栋围墙并不算很高,大约三米左右,上面的铁丝网倒是看起来很是棘手。 郝帅收回目光,在地上一扫,瞧见一只地老虎在地上爬来爬去,他伸手一捉,熟练的用两根手指将地老虎捻了起来,朝着铁丝网上面一扔。 啪的一声,一阵火光闪过,这地老虎碰到铁丝网,立刻便被上面的高压电打得变成了一团焦炭,直接粘在了铁丝网上面,变成了一团火球,引得塔楼上面的灯光扫了过来。 兴许是这围墙上经常有老鼠虫子撞上去,因此上面值班的士兵并没有多警惕,灯光只是扫了一下,很快便转移了方向。 郝帅看了姚梦枕一眼,低声道:“果然,上面是通电的,怎么办?” 姚梦枕目光瞅了瞅塔楼,心中暗暗计算了一下高度,她小声比划了一下,说道:“你帮我一下,我爬上去!” 郝帅低声道:“行不行啊?” 姚梦枕反问道:“你说呢?” 郝帅想起自己的一身本事都是姚梦枕教的,虽然她年小力弱,但意识、经验和格斗技巧都远在自己之上,又身手轻灵是爬进去最好的人选。 郝帅对姚梦枕点了点头,姚梦枕便快步朝着外面跑了几步,她深吸了一口气,突然间加速跑朝着郝帅冲去。 郝帅双手合在一起,掌心朝上,背靠着塔楼墙壁,半蹲而立,等姚梦枕朝着自己跑上来的时候,她一只脚踩在自己的手掌心之中,郝帅用力一托,然后双手使劲往上一抬。 姚梦枕登时便腾云驾雾一样飞了起来,一下便飞到了三米多高的墙壁处,她伸手一抓,一下便抓到了塔楼砖块之间的缝隙之中,整个人像是壁虎一样贴在了墙壁上。 在塔楼中的两个士兵正斜靠在栏杆旁边,两人用普通话聊着天,一个人说道:“大成,我不想干了,我想回家。” 另外一个左右看了一眼,压着嗓子小声说道:“你疯了?不知道新来的妖怪,喜怒无常,今天一下杀了这么多人,连老三都杀了,你以为他不敢杀你?” 之前的士兵哭丧着声音说道:“就是因为太吓人了,所以我才不敢干了呀,说不定哪天小命就没了。” 另外一个士兵正要说话,忽然间塔楼上面窜上来一个小小的人影,这个人影来势极快,扑到跟前的时候,他只见到眼前是一个容貌俏丽的小女孩儿,张着两只手,一记双风贯耳便朝着自己打来。 “噗”的一声,这名士兵脑袋一震,当下便被打得晕了过去,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剩下的一名士兵还没反应过来,姚梦枕便一下钻进了他的怀中,五指握了一个凤眼拳,一拳捣在这名士兵的咽喉处,咔嚓一声便将他打得捂着咽喉趔趔趄趄的后退,便是有声音此时也是发不出来了。 姚梦枕紧步上前,又是一拳打在对方的太阳穴位置,把这人打得眼睛一翻,一声不吭便往旁边栽倒。 姚梦枕眼疾手快,一把捞住了对方的脑袋,让对方缓缓落地,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来。 在解决了塔楼上的两名哨兵后,姚梦枕手脚飞快的将这两名士兵剥得赤条条的,只剩下内衣内裤,然后将他们的军长绑成绳子,然后顺着塔楼放了下去。 没过多久,郝帅便顺着这根“绳子”爬了上来,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暗自点了点头,顺着塔楼上的楼梯便悄悄的往下爬去。 这塔楼之上的探照灯是自动扫视,遇到有动静后,才会有人手动将它们挪动方向,因此郝帅和姚梦枕下来后,摸清楚了探照灯扫视的规律,很快便顺着一溜排开的军火库的墙角跟往里面摸去。 一路上郝帅和姚梦枕高低起伏,腾闪跳跃,仿佛两只灵巧的山魈。 等两人来到大楼下后,郝帅这才扭头对姚梦枕用极低的声音说道:“太顺利了吧?怎么感觉这里面好像没有什么防备似的?” 两人一路行来,唯一遇到的危险就是极有规律的自动探照灯,除此之外,居然什么阻碍都没有遇到,按照郝帅的理解,不是应该有巡逻的哨兵、站岗的卫兵什么的吗? 怎么一个人影都没看见? 四周简直安静得像是一个坟场似的,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姚梦枕左右看了看,她也觉得四周有点死寂得近乎诡异,但她并不知道,这一片黑暗与寂静之中,究竟隐藏着一个怎样可怕的对手。 姚梦枕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说道:“是有点不对劲,走一步看一步吧。” 郝帅点了点头,低声道:“走!” 两人深吸了一口气,猫着腰,朝着大楼里面钻了进去 第231章 遇劫 郝帅和姚梦枕两人钻进了大楼之中,由于不知道地形情况,两人也不敢四处乱跑,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两人一楼楼梯间终于遇到了一个夜里起来上厕所的倒霉鬼。 郝帅和姚梦枕二话不说,立刻上前,一个捂嘴,一个一拳捣在对方的腰眼里,将对方捣得身子缩成了一团,犹如大虾米似的,被郝帅倒拖着进了角落。 郝帅一只手捂着对方的嘴,压着声音小声道:“别动,敢反抗我就掐死你!”说着,他五指用力,如同钢钳一样,五指紧紧收拢,掐得对方眼冒金星,力量之强,让人根本感觉不出这是一个十六岁男生的指力。 由于听得懂普通话,这人立刻便不再挣扎,他稍微安静了一点儿后,郝帅依旧没有松开他的嘴,只是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今天你们这里新来的几个人,在哪里?” 这人一听,新来的几个人?难不成就是说那个跟着杨承恩一起来的变态吗? 这人连忙抬起手来,唔唔的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房间大门,很有些不怀好意的想着:想送死就去吧,没人拦着你! 郝帅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了一眼,随后便抬手一掌砍在了这人的脖颈处,将他砍晕,自己朝着姚梦枕点了点头,两人便要往这人指的房间摸去。 可刚走出去一步,郝帅又忽然间想起了什么,转身走到被自己击晕的人跟前,在他身上摸了摸,摸出一把92式手枪。 郝帅摸索着摆弄了一阵,弄清楚了保险后,又抽出弹夹装模作样的看了一眼,这才又将弹夹装上,打开了保险,手握着手枪准备往里面而去。 一旁的姚梦枕见他门儿清的将这一套耍得十分利溜,忍不住便好奇的问道:“你还玩过这个东西?” 郝帅嘿的一声笑,拿起枪晃了晃,得意的小声说道:“电影里面都这样演的,我不过是……” 他话没说完,忽然间手中的枪突然间走火,啪的一声传来撞机敲打弹仓的钢铁碰撞声,只把郝帅和姚梦枕吓得面色如土,两人下意识的就捂住了这支手枪,像是这样便能掩饰这手枪发出的声音似的。 郝帅心中怦怦乱跳,他知道,刚才万幸弹仓里面没有子弹,否则这时候四周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得见,更不用说枪声了! 这枪声一响,那他们两个人就算是交代在这里了。 郝帅手心里面满是冷汗,他朝着同样目瞪口呆的姚梦枕尴尬而勉强的笑了笑,说道:“意外,意外……” 姚梦枕使劲咽了一口唾沫,涩声道:“你这意外也太吓人了吧,我心脏都快被你吓出来了!” 郝帅讪讪的笑了笑,将手枪小心翼翼的拿好,然后又继续向前摸了过去。 姚梦枕一脸后怕的跟在后面,小心翼翼,提心吊胆,眼珠子盯着郝帅手中的手枪,她小声道:“喂,实在不行,就别用这个了,万一又像刚才那样,怎么办?吓死人了!” 郝帅看了看手中的手枪,他歪着头想了想,断然否决道:“不行,我乾坤如意镜上面的功德不多,拿着这个也好防身。” 姚梦枕哼了一声,小声嘟囔道:“防身?我看是惹祸上身吧!” 郝帅眼看要摸到房门口,扭头朝着姚梦枕瞪了一眼,压着嗓子道:“小声点!” 姚梦枕也知道这是生死攸关的时候,也没有继续说什么,她亦步亦趋跟着郝帅,警惕的左右张望着,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目光一扫,奇道:“咦,这门……没关?” 郝帅一愣,伸出手推了一下,发现这大门虚掩,竟然没关,他回头对姚梦枕看了一眼,目光惊疑不定。 姚梦枕对郝帅打了个眼色,郝帅深吸了一口气后,一只手握着枪,一只手轻轻的将门推开,自己谨慎而小心的向里面探看了一眼。 郝帅只见房间之中一片漆黑,里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像是一个黑洞似的,安静死寂得令人毛骨悚然。 郝帅一咬牙,举起枪,平端着枪口,悄悄的走了进去,姚梦枕则悄悄的跟在他身后,警惕小心的看着身后,替郝帅解决来自背后的后顾之忧。 这个房间装修颇为豪华,房顶上吊着水晶吊灯,一进门就是皮质沙发,角落中放着一台立式空调,与外面贫民窟似的环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再往里面便由于光线的缘故,两人瞧不太清楚。 可两人刚往里面走了两步,便听见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从黑暗之中传来:“呵呵呵,老夫说过,这扇大门永远不会关闭,任何勇于挑战老夫权威的,都可以推门而入!呵呵呵呵,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郝帅和姚梦枕顿时吓了一跳,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目光震惊。 老夫?什么乱七八糟的?这里还有说话这么文绉绉的人? 郝帅心念一动,立刻与乾坤如意镜心意相通,正准备用功德值调换出一张可以隐身的六丁阴神符出来,可这个时候又听见里面传来声音,说道:“呵呵,别躲了,你们这些化外之民,身上一股异味,隔着十里路都能闻到,既然敢来,藏头露尾的,有意思吗?” 郝帅下意识的闻了闻自己身上,登时便意识到哪里出了问题,他暗自苦笑了起来:他们来之前,身上擦了防蚊虫的油脂,因此身上有一股刺鼻的异味,由于他们两人擦久了,闻惯了倒也不觉得,当地人也多擦这种油脂,因此他们也不觉得,但如果有不是本地人骤然一闻,隔着老远一下就能闻出这种味道。 郝帅心中暗自叫苦,由于他心神不宁,心意不坚,与乾坤如意镜的沟通立刻便断绝开来,镜面上正在凝聚形成的符箓也刹那间消失。 他与姚梦枕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都觉得心里面麻麻的,郝帅壮着胆子,沉声道:“藏头露尾的,好像是你吧?” 郝帅声音很明显,一听就知道是少年人,在里面的男子一听他的声音,顿时奇怪的咦了一声,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郝帅和姚梦枕定睛一看,却见这人穿着一身长衫,头发盘在头上,中间用木棍竖着一个简单的发髻,这人长须飘飘,目光如电,浑身上下透出一股不可一世的嚣张气焰。 这人目光一扫郝帅和姚梦枕,他越发的惊讶,奇道:“咦,老夫纵横一世,从未见过根骨鼎炉如此精奇的童男童女,你们不像是化外之民,你们究竟是何人?” 郝帅和姚梦枕一听,心中猛的一震,郝帅暗自叫苦:我了个擦,这家伙也是修行中人啊?怎么在这鸟不拉屎的穷乡僻壤也能碰到修行人啊? 姚梦枕更是一惊,她脱口道:“你是哪个门派的?” 这人哈哈一笑,仰头捋着自己的胡子,心中大生爱才之意,他得意的说道:“老夫道号天一真人,清微派第三十二代掌门!” 姚梦枕大惊,道:“不可能!清微派到现在早就失传了,就算还有传人,也已经到了四十多代了,你……你……” 姚梦枕忽然间想到一个可怕的事情,这人声称自己是清微派三十二代掌门人,那么……往上追朔的话,这人怕不是活了几百年了! 修行人能活到几百年,必定是到了金仙级别的境界,否则绝无可能能活这么久,但到了金仙级别的高手,必定被上天收走,几无例外,又怎么可能还会有人活到现在? 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人被封印起来了,然后突然间有人把他们放了出来! 姚梦枕想到她下凡的使命,再联系起眼前的事情,她不禁浑身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人一定是群魔乱舞中的大魔头之一! 乱世群魔中的大魔头,没有一个修为是低于金身级别的大高手,他们这时候遇见了大高手,那后果……可想而知! 姚梦枕刹那间便意识到,眼前的局面只有用“天下无敌”才能击败此人,可是……如果动用这个法术,相当于再次削弱了乾坤如意镜的威力,遇见第一个大魔头便削弱了一倍,要是遇见第二个,又削弱了一倍,那可怎么办?那这一场劫难他们也别应付了,干脆自己抹脖子算了。 而且最关键的是……她怎么告诉郝帅?郝帅能想到这一点吗?他会使用这个法术吗? 姚梦枕扭头向郝帅看去,使劲给郝帅打着眼色,想要提醒他这一点。 可这时候郝帅正盯着眼前的天一真人目不转睛,他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人究竟有多厉害,是不是比上次自己遇到的那个“妖女”还要厉害,但他直觉便觉得眼前这个人极难招惹,他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说道:“大家同为中华修行中人,何不网开一面,放我们离开?我们只是误入此地而已。” 郝帅盯着眼前的天一真人,手在背后做了一个让姚梦枕赶紧离开的手势,握着手枪的手缓缓抬了一下。 天一真人像是没察觉到郝帅的动作似的,他呵呵笑了笑,说道:“想走?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老夫见你们两人根骨精奇,不如跟随老夫做一名……” 他话没说完,郝帅忽然间抬手就是一枪,同时他扭头朝着姚梦枕大声喊道:“快跑!”说完,他飞快便朝着门口冲了过去。 可郝帅冲了几步,却发现姚梦枕没有跟上,他惊怒交加的扭头向姚梦枕看去,却见姚梦枕站在原地脚下像是生根了似的。 郝帅怒道:“还不快……”他话没说完,忽然间目光一扫,却见天一真人抬着一只手,他浑身金光闪闪,仿佛一个金甲力士,在他手的跟前,漂浮着一颗子弹……刚刚从郝帅枪膛中脱膛而出的子弹…… 郝帅刹那间眼中的瞳孔缩小如针! 我靠,不是吧?黑客帝国啊? 这TMD是何方神圣啊? 第232章 绝对弱势 郝帅做梦也没想到,他居然能在这里碰到一个金身级别的高手。 虽然之前姚梦枕已经再三跟他说起过金身级别的高手有多么的厉害,多么的可怕,但那只是抽象的概念,金身高手到底有多厉害,郝帅从未感受过。 可眼下郝帅可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金身高手的厉害之处!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郝帅根本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能有人空手接住子弹!而且,更为可怕的是,这个人居然还不是接住的子弹,而是周身释放出浓烈密集犹如实质的真元气息而凭空制造出一面气墙,然后挡住了这枚子弹! 郝帅多少也算是一个修行中人,虽然还没筑基,但体内也有了气感,有了气息,他自然知道,要让体内这些看起来虚无缥缈的气息强大旺盛到凝聚成一团从而抵挡住子弹,这是多么的夸张! 郝帅瞠目结舌,心头狂跳,呆呆的看着天一真人,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天一真人傲然睥睨着眼前的两个半大不小的少年人,他手掌一收,身上的金光顿时收敛消失,半空中的子弹一下便跌落在地上,他刚要张口说话,忽然间郝帅又飞快的举枪,砰砰砰砰,一连开了五枪,一边开枪,一边拉扯着姚梦枕疯狂的往外面逃去。 天一真人大怒,他在郝帅抬手的瞬间,手便立刻抬了起来,浑身金光刹那间外放,一下将这几颗子弹挡了下来。 可等天一真人挡下这几颗子弹后,再定睛一看,却见郝帅和姚梦枕已经从房间中跑得无影无踪,他冷笑了一下,自付这两人不可能逃的出自己的手掌心,便背着手,不紧不慢的走了出去。 郝帅拉着姚梦枕刚从房间中冲出来,便瞧见,在工厂之中到处都冲出来许多持枪的军人,这些军人有的军装不整,有的干脆光着膀子,拿着枪,大声吆喝着,四周张望。 离郝帅和姚梦枕近的军人一眼瞧见他们,登时纷纷拿枪口对着他们,大声喊了起来。 郝帅一见,眼珠一转,飞快的枪藏在了身后,一指后面,大声道:“杀人啦,里面杀人啦!为老大报仇啊!” 郝帅在塔楼下面听哨兵聊天说话的时候,听到他们说起自己的老大都被杀死,想必就是被这个强悍得变态的天一真人所杀,他此时一声发喊,一下喊到了这里每一个军人的心里面去了,毕竟天一真人强势的杀死了他们的首领,又压迫得他们不敢反抗,这种耻辱深深的烙进了他们的内心深处,只是没有人站出来第一个反抗,没有人打响第一枪,没有人能够让天一真人流下第一滴血,因此他们便不敢再对着天一真人开枪。 但尽管对天一真人心怀恐惧和畏惧,但潜意识中的敌对情绪是无法掩饰的,郝帅这一声大喊,周围的军人下意识的就将枪口调转了过去。 可刚调转枪口,便看见天一真人从房间中走了出来,这些士兵眼见天一真人浑身散发着阵阵金光,宛如天神下凡,他们便心生畏惧之感,手中的枪口立刻低垂了下来。 天一真人目光如电的扫视了四周一眼,他冷哼了一声,嘴角微微流露出一丝冷笑,说道:“负隅顽抗,徒劳无功!” 天一真人催动真元法力,身子缓缓漂浮而起,居高临下的向下看去。 郝帅此时拉着姚梦枕从楼梯间一路狂奔,姚梦枕一边跟着他跑,一边紧张无比压着嗓子说道:“郝帅,这是你的应劫大魔头!” 郝帅没好气的说道:“废话,我知道!” 姚梦枕急道:“你跑是跑不掉的,赶紧使用天下无敌道法,否则你会死无葬身之地,就凭我们两个现在的实力,连人家一根小手指头都打不过!只有使用天下无敌道法,让我短时间内恢复所有的法力真元,才有胜算希望!” 郝帅脚下不停,他飞快回头看了一眼,说道:“用了这个法术,一定赢吗?” 姚梦枕虽然逃得狼狈,但说到自己法力全盛时期,她的声音之中依旧透露出遮掩不住的傲然自负,她说道:“当然,要不然为什么这个法术叫做天下无敌?为什么不叫做天下有敌?这个法术你一生只能使用三次,但每一次使用,都能够让你所有的力量翻倍,同时也能让我短时间内与九天神宵界取得联系,能够使用我曾经的法力真元,而不用受你的制约和约束。光我一个就足以打遍九天神宵界的绝大多数神仙了,等你成长成为金身高手,我们两个再联手的话,那不叫天下无敌,那叫什么?” 郝帅听她语速说得飞快,牛皮吹得震天响,他没好气的说道:“别吹了,现在用了这个道法,那以后怎么办?” 姚梦枕顿时闻言一窒,郝帅此时虽然紧张恐惧到了极点,但并没有因为碰到了强大而几乎不可战胜金身高手而方寸大乱,失去理智,他依旧想到了更加长远的以后。 可是……如果眼前这个金身高手都打不过,那还有以后么? 姚梦枕飞快的问道:“那你说现在怎么办?跑吗?怎么跑?” 郝帅此时已经带着姚梦枕冲到了一楼的楼梯口,眼见前面就是开阔的操场,郝帅一咬牙,低声道:“不跑,我要干掉这个家伙!” 姚梦枕登时噎了一口冷气,眼珠子瞪得几乎都快要掉下来,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连筑基都没有过的家伙,居然口出狂言,说要干掉一个金身高手?! 这就好像一只蚂蚁面对一头巨象,伸出了一条腿,旁边有人问它,你要干什么?蚂蚁却说:嘘,别出声,我要绊这个家伙一跤! 开玩笑么?蚂蚁绊巨象,这比蜉蝣撼大树更不靠谱啊! 姚梦枕惊道:“你吃错药了吗?这,这可是金身高手啊,不是你以前遇到的那些……” 郝帅不等她说完,扭头怒道:“那你有更好的办法吗?认贼作父?委身事贼?嗯?” 姚梦枕闻言一窒,她问道:“那你有什么好计划?” 郝帅心念一动,他手掌中缓缓出现一张符箓,这张符箓在黑夜之中不甚显眼,上面只是镌录着一些古怪诡异的图纹,这些图纹的底部为两种颜色,分别为橙黄色,颜色分布不均宛如沙暴,另外一部分则是绿色,颜色分布宛如树藤。 但姚梦枕只看了一眼,便知道这是一个低级的束缚型符箓,叫做寸步难行。 顾名思义,这道符箓的作用便是凭空在地上制造出一片流砂坑来,同时地上会快速生长出许多的藤条,将对方束缚在地面上,让动弹不得。 这个法术对待一般人,那可真是厉害到了极点,甚至能够活活困死对方,但是用来对付金身高手…… 姚梦枕看着手中的符箓,惊道:“这个破符箓有什么用?连两秒钟都困不住!” 郝帅一拍姚梦枕的肩膀,说道:“有一秒钟就足够了!你去操场上吸引他的注意力,让他进入陷阱,只要困住他一秒钟,我就有机会打败他!”说完,他掉头就朝着远处跑去。 姚梦枕死也不相信郝帅的话,她惊怒的大声道:“喂,你去哪里啊,你去干什么?” 如果不是姚梦枕十分了解郝帅,知道他不可能是一个临阵脱逃的胆小鬼,她简直会以为郝帅丢下她,自己一个人跑了! 郝帅转眼间就钻进了深沉的夜色之中,只剩下姚梦枕一个人手中拿着一张“寸步难行”的低级符箓站在原地,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是好。 姚梦枕左右看了一眼,却见这工厂之中此时像是一个从沉睡中苏醒的巨人一样,灯光挨个亮了起来,四周的探照灯也发疯似的四处搜寻着,像是要搜寻着他们的身影。 这时候,从楼上传来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冥冥仿佛天语:“别躲了,没用的,难道你们还以为能够逃出我的手掌心么?呵呵呵呵,天劫将至,浩劫将临,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姚梦枕听见这话,心中反而一定,她一咬牙,捏着符箓便冲了出去,她站在操场的正中央,叉着腰,仰着头,朝着天一真人大声喊道:“喂,老不死的老妖怪,有种出来和姑奶奶我大战三百回合!” 她声音清脆,宛若银铃,在这夜晚之中十分的扎耳,刹那间这工厂上下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姚梦枕看去,四周所有的灯光也都打在了姚梦枕的身上,她就仿佛一个单独置身于舞台的演员,四周一片漆黑,只有数不清的顶光打在她的周围,将她照得通明透亮。 天一真人听见姚梦枕这话,气得仰头哈哈怒笑了起来,他身形一动,仿佛瞬间移动一样,刹那间便出现在了姚梦枕的跟前,他身形虽然不算很高,但是和姚梦枕比起来,却是高出了一大截,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姚梦枕,怒笑道:“小娃娃,你刚才说什么?” 姚梦枕毕竟也曾经是不可一世的强者,此时法力虽无,但心气还在,她毫无惧色的叉腰说道:“你这个老东西,倚老卖老,有什么真本事?想要我拜你为师,先得打赢了我再说!” 天一真人哈哈大笑:“你这个小娃娃倒也有趣,好好,你要怎么打?划下道来,老夫奉陪!” 姚梦枕不假思索的说道:“你让我打你一拳,你若是没事,我就认输!” 天一真人大笑道:“别说一拳,一百拳也让得!来来来,尽管打来!” 姚梦枕大咧咧的走到天一真人跟前,她仰头一看,却见天一真人嘴角含笑,目光极为轻蔑,双手更是负在身后,全身空门大开,无数的破绽。 她知道自己即便是全力一击,哪怕是打在对方的要害上,也不可能伤到对方分毫,因为对方是金身高手,子弹都打不死,更何况拳脚? 但姚梦枕装作不知似的,她双手藏在身后,大声道:“你闭上眼睛,不准看我用哪只手打你!” 天一真人见她容貌俏丽,声音清脆,说的又是这般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大话,他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索性便闭上了眼睛,冷笑道:“行,闭就闭!” 姚梦枕见他如此托大狂妄,心中一喜,一拳飞快的打在了天一真人的膝盖上。 天一真人压根都没有用金身进行防御,他只觉得膝盖上像是被蚊子咬了一口似的,忍不住便哈哈大笑道:“小娃娃,你再长大一点再说吧,这一拳只打中老夫的膝盖而已,实在是……” 他话没说完,忽然间觉得脚下一软,地面滋滋的长出无数树藤,朝着他缠绕而去。 姚梦枕见这藤条刹那间就将天一真人结结实实的捆绑在了原地,仿佛一个巨大的粽子似的,她忍不住一喜,大声道:“成了!” 她话音刚落,天一真人便一声怒喝,他全身真元如同炸药一样爆发开来,周身捆得严严实实的藤条瞬间砰的一声被他硬生生撑得爆裂开来。 天一真人没想到自己居然会上姚梦枕这个恶当,他惊怒交加,心头狂怒,浑身的毛发尽皆倒竖,容貌狰狞宛如恶魔,他厉声怒道:“你敢捉弄老夫?找死!!” 他这一声大吼,震得地面猛的一颤,地面上的流沙刹那间消失,四周的军人们也都纷纷皱眉捂着耳朵,神情痛苦。 姚梦枕更是首当其冲,被震得心惊肉跳,气血浮动,险些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她见眼前这人如此威势,心中飞快的闪过一个念头:吾命休矣! 姚梦枕自己都不相信,在这种绝对弱势的情况下,郝帅在不使用天下无敌道法的情况下,会有办法翻盘! 第233章 火神炮的逆袭 在这生死的关头,姚梦枕下意识的扭头朝着郝帅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大声道:“郝帅,别管我了,快跑!” 她话音刚落,四周的灯光唰的一下朝着姚梦枕看着的方向打去。 众人只见在一溜排开的军火库中,一个少年正站在一辆武装吉普车上,双手抓着加特林机枪的把手,由于隔着很远,看不清楚这个少年的表情神态,但众人却觉得这个年纪不大的少年浑身杀气腾腾,他们甚至看见这个少年一只手做了一个拉扯的动作,似乎在将子弹上膛。 这一刹那,这里所有的军人似乎都清晰的听见了“咔嚓”一声响,他们脑海中下意识的浮现出一连串的数据与资料。 中国制造仿M134式车载加特林机枪,口径7.62毫米,射速每分钟2000发到6000发,有效射程1500米左右,枪口动能,3500焦耳! 步枪中威力极大的AK47,枪口动能也不过是1900焦耳左右!郝帅使用的手枪,枪口动能也不过只有500焦耳左右! 而这种一分钟射速高达2000甚至6000发的车载加特林机枪,仅一发子弹,就达到了恐怖的3500焦耳! 这是人类科技史上,单人作战武器机枪种类中威力最大射速最快的机枪,由于高速射击的时候,如同狂风暴雨一般倾泻而出的子弹会拖拽成一条长长连绵不断的火鞭,其火力凶猛,连绵不绝,宛如火神下凡,因此,又被称为火神炮! 这种武器绝对是地面步兵的恐怖噩梦,没有任何生命能够在这样武器的疯狂扫射下幸存下来,哪怕是躲在厚厚的水泥墙之后,也毫无幸免于难的可能,因为这种威力恐怖的机枪子弹会像撕裂纸张一样,撕裂厚厚的水泥墙壁,然后屠杀墙后的敌人! 这样可怕的武器原本是美国人查理.乔登.加特林制造,后来发展成为地面最可怕的单兵作战武器,M134更是利用加特林原理,将这个枪种推向了人类机枪武器的巅峰王座。 佤邦身为美国政府黑名单上的恐怖主义组织,自然是不可能在老美的手里面买到这样的武器的,甚至想曲线救国买几样尝尝鲜都是不可能。 但他们很幸运的是,佤邦紧挨着一个世界上第一大山寨帝国……天朝。 天朝的逆向科技,世界第一,天下独步,任何一样科技只要落在他们手里面,没有他们逆推不出来的,没有他们不能山寨的。 M134虽然是地面最强单兵作战武器,但并不难山寨,因此支援“友邦”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这种车载武器,不仅仅在佤邦能看见,甚至在缅甸、老挝、巴基斯坦等亲华国家,都有装备。 这里所有的人们瞧见郝帅爬上火力支援车,手握加特林枪柄的时候,他们每一个人心中忽然浮现出一个念头:对啊,为什么自己没有想过要动用这样的武器来对付那个怪物? 其实,他们并不缺乏战术素养,也并不缺乏武器,他们只是因为头领被打死后,群龙无首,毫无个人精神,更被天一真人恐怖得近乎变态的个人力量所压倒,心中产生了一个“这人不可战胜”的念头,因此身边放着强大无比的武器却没有想到过去运用。 但郝帅不一样,这是一个从来不知道害怕是何物,从来不知道认输怎么写的叛逆少年,他不信邪,更不信神,如果有一天,他遇到了不可战胜的强敌必须要死的话,那也是想尽了一切办法,惨烈抗争,顽强反抗,流尽最后一滴血以后才会倒下死去! 对于郝帅来说,他摸进大楼之前,就瞧见了这一溜排开的车载加特林,作为一个男生,自然对枪械有着天然的兴趣与狂热,再加上平时看的影视电影实在不少,没吃过猪肉,但也多少见过猪跑。 而且庆幸的是,这种电影里面看起来无比拉风的武器,操作起来,十分的简单,堪称是傻瓜式操作,由于这种车载武器随时保持着作战力量,机枪与电池、电线都是连通的,他只要打开电池电源,然后瞄准不远处的目标,然后按下开关,就可以看着火神炮大发神威了。 但是,这种人类科技史上最凶残的屠杀武器对上了人类最强横的肉体力量,究竟孰胜孰败? 郝帅心里面没谱,四周的军人们也都没谱! 郝帅拉开了枪身保险,朝着姚梦枕大吼了一声:“快躲开!!!”说着,郝帅按下了手中的枪械开关。 车载加特林机枪的六根枪管开始飞速转动了起来,发出嘶嘶嘶的声响。 这种武器要说有什么缺陷与破绽的话,除了枪管容易爆裂,电池容易用干之外,那就是发射的时候,枪管有一段时间的预转,这段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大约一秒钟多一点点。 一秒钟,在枪林弹雨的战场上,有时候并不起眼,但面对一个金身高手,一秒钟……简直有如一个世纪一样漫长。 姚梦枕还没有听到郝帅的吼声时,她就已经心有灵犀的朝着远处飞快跑去,她不知道郝帅所握着的是一种怎样可怕的武器, 但是她直觉能感觉到一种可怖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死神狰狞而冰冷的呼吸。 天一真人瞧见了郝帅,他冷哼了一声,丝毫没有将眼前的郝帅放在眼里,他被关在璃天盘皇钟之中太久了,上一次他纵横天下的时候,还是明朝的正德年间,是公元十六世纪,离现在差了四五百年。 他根本不知道,这四五百年的时间里面,由于人类科技的突飞猛进,修行界的生存空间已经被压缩得极为式微,末法时代随着火器正式登上人类的历史舞台便早早的降临。 修行人苦修多年,才能够操控得飞剑在千里之外杀人于无形,但现在的科技世界,一个压根就没修行过一天的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按下一个核弹按钮,就能够在万里之外夷平一座城市。 修行之道几近穷途末路,销声匿迹于科技世界,藏头露尾于火器纵横的现代文明之中,只有偶尔的一刹那才会惊鸿一现。 在天一真人的眼里面,这些手持武器的人,他们手中拿着的武器不过就是法宝而已,至于是什么法宝,他才不去关心,因为根本对他造成不了威胁,甚至连动摇他的金身盔甲都不可能。 因此他瞧见郝帅操控着火神炮指着自己的时候,他只是冷冷笑了笑,丝毫没有要躲避的意思,反而朝着郝帅抬起了一只手,一副君临天下的模样,他要在这里所有人的面前告诉他们:反抗是徒劳无功的! 天一真人浑身散发的金光让他看起来宛如一个小小的太阳,让人不能直视,他缓缓张嘴,轻轻的吐露出了两个极为轻蔑的字眼:“愚蠢!” 他话音刚落,代表着人类科技力量最巅峰的火神炮突然之间怒吼了起来。 “嘶嘶嘶嘶嘶嘶!!!!” 狂风暴雨一般的子弹从枪管中倾泻而出,由于子弹射速实在是太快,以至于枪管中发出的声音近乎钢铁撕裂声,每一颗子弹打出去的声音连成一串,连绵不绝,宛如滚滚雷鸣! 有在塔楼上的士兵居高临下的向下看去,只见黑夜之中,一条火红的长鞭疯狂的向天一真人抽打而去,只一瞬间就几乎将他淹没吞噬,整个人的身形刹那便消失在浓烈的硝烟和一连串的爆炸之中! 几乎所有人的眼睛都睁得大大的,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口,这恐怖的枪炮声和枪管转动以及子弹脱膛而出的嘶嘶声,让他们仿佛置身在汪洋大海之中,感受着惊涛骇浪的威力,体验着钢铁洪流的威力! 姚梦枕飞快的从天一真人旁边跑开,她一路跌跌撞撞的朝着郝帅跑去,跑的路上,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却见身后一团烟雾之中,金光隐隐从浓雾之中透射而出,狂暴的子弹冲击着金身盔甲,巨大的火药动能撞在气墙上,每一下都震动着空气,似的四周的空气仿佛海水中的波浪似的,竟然一环一环的,密集无比的发散出无数的波纹。 姚梦枕也算是见过各种斗法大战场景的人了,但她这是第一次见识到人类火器的恐怖威力,再加上她此时毫无法力,因此一时间看得头皮发麻,只看了一眼,便不敢再多看扭头朝着郝帅冲去。 她冲到郝帅跟前,捂着耳朵,大声叫喊着:“郝帅!郝帅!” 郝帅此时手握着火神炮的枪柄,感受着枪身中传递出来的恐怖能量和剧烈的震动,他体内仿佛有一股火焰在剧烈的燃烧着,让他血脉贲张,让他鲜血沸腾,由于子弹射速过高,因此枪管的温度很快便达到了临界点,枪身中发出一阵阵报警的蜂鸣声! 郝帅扭头朝着姚梦枕看了一眼,他两只眼珠血红一片,杀气腾腾的模样吓了姚梦枕一跳。 姚梦枕惊道:“你怎么了?” 郝帅这才意识到,自己有点杀红了眼,以至于连枪管过热有可能炸膛而发出的报警声都没听见,但他又不敢停下来。 在郝帅眼前,天一真人仿佛被这条恐怖的火神鞭抽打得丝毫不能动弹,只能在原地死撑,他不知道这种恐怖武器的疯狂攻击能不能攻破金身盔甲,但他更怕自己一停下来,天一真人便能缓过劲来,然后以恐怖的速度避开火力扫射,给他以致命的打击。 郝帅保持着射击姿势,朝着姚梦枕大声喊叫着,吼道:“你来握着这个!” 姚梦枕捂着耳朵跳上了车,照葫芦画瓢的接过了郝帅手中的把手,她刚一接触这钢铁把手,便觉得一阵强烈的震动感传入手掌心之中,她整个人刹那间就能够感受到一股极为可怕的力量就掌握在她的手中,这股力量摧枯拉朽,似乎能摧毁一切! 这一刹那,姚梦枕终于知道,为什么郝帅握着这个把手的时候,如此的疯狂,杀气如此之重! 姚梦枕咬紧了牙关,牢牢的控制着枪口,她浑身都被枪身的震动而震得发颤,在她身旁,被弹出的弹壳叮叮当当的落下,只一瞬间便几乎堆积如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姚梦枕突然间觉得手中一轻,强烈的颤动刹那间消失,这奔腾宛如洪流的子弹怒潮突然间停歇了下来,枪管中燃烧的火舌也消失在黑暗之中,只有转动的枪管依旧在发出嘶嘶嘶的声音,宛如毒蛇吐信。 姚梦枕一惊,朝着郝帅大喊道:“郝帅,打完了!” 她话音刚落,便见郝帅已经爬上了旁边一辆火力支援车上,握着另外一把火神炮的枪柄,按下了开关。 “嘶嘶嘶嘶嘶嘶!!!” 恐怖的火神炮再一次轰鸣了起来,火神之鞭再一次吞没了场上的金光! 场边的众人看得目瞪口呆,瞠目结舌,他们当中许多人手中都拿着武器,但他们都痴痴傻傻的看着场中,没有一个人反应过来,要朝着场上开上一枪,他们似乎都在等待着这一场角力角逐的胜负。 如果此时有人能在九天之上,居高临下的向下看去,便能看见在这边陲之地的佤邦小城,黑漆漆的城市夜幕之中,有一条窜动的火鞭在夜色之中狂舞着,如金蛇,如狂龙! 第234章 恐怖力量 天一真人没有想到,时隔五百年,人类的科技水平已经突飞猛进到了惊人的地步,在以往,他这样的金身高手,可以睥睨蔑视一切军队,哪怕是陆地兵种之王,在战场上横冲直撞的重骑兵也丝毫不能奈何他分毫。 能够与他相抗衡的,有且只有一种力量,那便是与他同等级的修行中人! 但随着火器的出现与发展,修行人不再是人世间笑傲天下的绝对王者。 其中最有名的案例便是八国联军侵华时期,程式八卦掌的大宗师程廷华,一生修为登峰造极,以武入道,修为极近金身,打遍京城无敌手,可是在八国联军侵华时期,程廷华在京城东单牌楼偶遇一队德国巡逻兵在调戏少女,八卦程毫不犹豫上前将德国兵暴打一顿,但等他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家门口的胡同里面,已经密密麻麻堆满了手持长枪的德国兵。 德国兵乱枪齐发,一代武学大宗师便死于乱枪之下,尸首被悬挂于北京城九门之外,其头颅、遗体由其弟程殿华、长子程有龙以及津门大侠霍元甲趁夜冒死偷出,这才得以全尸下葬。 而比起程廷华更具悲剧色彩的是一代形意拳武学巨擎薛巅,其人为当时曾任中央国术馆馆长,武学修为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比之武学巨匠号称天下无敌的“孙禄堂”丝毫不逊色分毫。 薛巅在当上中央国术馆馆长的时候,五湖四海的高手听了不服气,纷纷上门挑战,薛巅闻言,将众人聚在一堂,当众绕着一张八仙桌打了一套拳法,他在桌一头打,打着打着,突然间人就到了另外一头,其速度之快,大堂之中数十人,竟然无一人看见! 这场上众人无一不是武学高手,眼力自然十分惊人,可他们竟然没有一个人瞧见薛巅是怎样从桌子的这一头到桌子的另外一头的,这样惊人的身形速度,实在是太可怕了! 以至于到场的所有人,不敢再提挑战之事,连看都看不清楚人家的身形,那怎么打? 从此之后,薛巅被公认为除孙禄堂、尚云祥之后最强的中华武学大宗师之一,公认他的武学修为到了武术的最高境界:化境,已经以武入道! 曾著《逝去的武林》一书的作者李仲轩听说自己有个师叔薛巅极为厉害,想上门切磋,其师尚云祥听到后,骇然色变,连忙劝阻,说:薛巅武人文相,看起来斯斯文文,动起手来如神如魔,只要与他动手,对手无论是亲是疏,是敌是友,非死即残!千万不能招惹。 这样的“拳霸”在新中国成立初期,由于加入了当时被认定为“邪教”的一贯道,因此被解放军用重机枪活活扫死在自己的家中。 以他这样高境界的武学大宗师,死后无人敢为其著书立说,即便是在互联网上也搜索不到其生平简介,这是绝无仅有的。 中华百年的武学大爆炸时期,涌现的大宗师大宗匠多不胜数,但他是唯一一个以彗星姿态照亮武学天空,又迅速彻底黯淡消失得无影无踪的一例,其人在最后时刻与军队对抗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不得而知。 但无论是八卦程,还是拳霸薛,他们的下场都一样……死在了火器之下。 天一真人的法力修为远超程廷华和薛巅,但他面对的武器威力也远远超过了当时那个年代的武器。 如果天一真人知道程廷华和薛巅的事迹,也许就不会这样的托大,他并不是过于狂妄,而是过于的“无知”,对这个时隔五百多年的世界太过于“无知”。 正所谓“无知者无畏”,天一真人面对着火神炮的时候,丝毫没有半点避让的意思,实际上以他的实力,完全可以用速度瞬间摧毁对手,他甚至可以让这里所有的火力支援车在瞄准自己的一刹那,自己再后发制人,将所有的火力支援车上面的人全部秒杀! 但是,他没有,他选择了正面硬撼,于是,这早就了他惨败的悲剧,也造就了修行史上第一例肉胎凡人击败金身高手的先例。 当火神鞭第一时间抽打到天一真人的身前金身盔甲上时,他便感觉到了一丝不妙。 这股力量的威力之大,远超出他之前遇到的那些武器,而且如果仅仅只是威力超出了几倍,那还另说,但这一次的力量,不仅仅威力几倍于之前,而且速度之快……简直可怖! 子弹虽然只从一个方向打来,但天一真人只觉得自己就像是在经历着一场狂风暴雨,四面八方都是惊涛骇浪,他体内的真元以极为惊人的速度,疯狂的消耗着。 修行人如果修炼到了金仙境界,那么修为到达了“与天地同寿,与日月齐晖”的境地,其法力真元源源不息,当然便不可能被这样的武器威力所击溃。 但可惜的是,天一真人并没有那样高强的修为境界,他只是一个金身高手,体内的真元法力来自于平时修炼时候的储存,和自己肉身鼎炉的五脏气血中的运输、转化能力。 一个人修为越高,他的五脏和肉身鼎炉就越强,那么他将体内精气血转化为法力真元的速度也就越快,但如果消耗的速度超过了他补给的速度,就会导致“入不敷出”的情况,最终会导致一场可怕的溃败与崩溃。 天一真人此时便是这样的境地,他能够感觉到自身的法力真元在疯狂的被消耗着,他眼角处的血管根根爆裂开来,额头上的青筋更是缓缓的渗透出血迹,他整个人随时都有要肉身鼎炉崩溃爆裂的迹象,而他丝毫不知道对方的攻击何时才能停止下来! 这一刻,天一真人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如果他不是如此托大,当面跟人硬撼的话,又何止于此? 此时他再想从这里逃走,却已经是不可能了,因为他若是想逃离,就必须要再次发力调动真元,这就好像一个举重运动员举着足以压垮他的上千斤重物,是不可能说离开就离开的。 就在众人以为这一场可怕的攻击似乎永远都不会停歇的时候,突然间场上的枪声戛然而止,恐怖的火神之鞭瞬间消失在夜色之中。 但众人的耳中依旧响彻着火神炮疯狂的怒吼声和子弹撞击在金身盔甲上发出的可怕震动声。似乎天空依旧在轰鸣着,大地依旧在颤抖着! 郝帅和姚梦枕和所有人一样,瞪大了眼睛向场上看去,却见场上烟雾弥漫,几乎笼罩了整个操场。 他们不知道天一真人究竟死了没有,如果他没有死,那他们只能束手就擒,因为他们将没有任何再反抗的余地! 姚梦枕放下手中的武器,飞快的从车上跳了下来,朝着郝帅奔去,他们两人已经打空了这里所有车辆上面的所有武器的所有子弹,而郝帅却依旧站在车上,手中紧紧的按着武器的按钮,加特林机枪的枪管依旧在飞快的旋转着,发出嘶嘶嘶的声音,枪口冒着阵阵的青烟,车身上的弹壳堆积如山,冒着腾腾热气。 姚梦枕一把抓住郝帅,将他从枪把手上拉扯开来,大声喊道:“郝帅,没子弹了,别打了!” 郝帅这才如梦初醒,此时他眼睛里面满是狰狞的血丝,一张原本英俊清秀的面孔变得十分的可怖狰狞,他仿佛走火入魔似的,直到姚梦枕在他耳边大声呼喊,一指戳在他的灵台穴,他才慢慢的清醒下来。 郝帅刚清醒下来,便立刻扭头向场中看去,无比紧张的说道:“他死了没有?” 郝帅话音刚落,便忽然间听见场上传来一声极为愤怒的咆哮声。 这一声怒吼,吓得郝帅和姚梦枕浑身一颤,两个人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场边的士兵们也都震惊的一声大哗,纷纷朝后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 在这样恐怖的扫射下,这个人竟然还没有死!! 这还是人类吗? 此时场上所有的探照灯都打在了天一真人的位置上,众人视线朝着场上看去,他们只见烟雾渐渐消散,天一真人的身形缓缓的显露了出来,他周身依旧散发着淡淡的金光,但与之前浓烈得犹如实质一样的金光已经不可同日而语,这时候的金光淡得已经几乎微不可见。 天一真人的七窍之中在缓缓的渗出鲜血,由于法力真元的巨大透支,他的肉身鼎炉消耗了大量的精气血,透支了他大量的生命力,让他他的容貌与模样仿佛一下老了二十岁,此时看起来仿佛一个奄奄一息的老人。 但由于此时是黑夜,众人又隔着较远,因此灯光虽强,但天一真人的变化,众人一时间瞧不太清楚,他们都被天一真人的恐怖力量而震撼畏惧,他们几乎每一个人都被震慑得不敢动弹! 姚梦枕看见天一真人还活着站立场中,浑身依旧散发着金光时,脑海中顿时嗡的一声炸开来,她脱口道:“完了,他没死,快跑吧!” 郝帅的眼珠也瞬间睁大,心头狂跳,闪过一个念头:我真的要死在这里吗? 第235章 最后的稻草 天一真人的恐怖表现震撼了这里所有的人。 如果说,刚才还有人敢将枪口无意中对准天一真人的话,那现在,他们真是对天一真人顶礼膜拜的心思都有了,被如此恐怖的火力扫射,居然还能活下来,这不是神是什么? 郝帅同样震撼无比,他知道自己能打出来的牌几乎已经全部打出来了,能动用的武器也几乎全部用完了,他现在除了两个拳头,几乎没有任何的武器,乾坤如意镜如果没有了功德,也不过是一件可以使用“天下无敌”道法的临时性道具而已,根本发挥不出它极为强悍的斗法功能。 郝帅此时已经是山穷水尽,走投无路,一旁的姚梦枕恐惧震惊的一拉郝帅的胳膊,紧张的说道:“郝帅,快走吧,他应该一时半会追不上我们的!除非你想用那个道法!” 郝帅死死的盯着天一真人,他直觉上感觉有点儿不对劲,如果天一真人毫发无损,只怕他立刻就会狂扑过来,将他们像碾压蚂蚁一样活活碾死。 可是对方现在站在场中,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雕塑似的。 郝帅一咬牙,他沉声道:“等会!” 姚梦枕大惊:“还等,你真的不想活了吗?” 郝帅咬牙道:“不对劲,这个家伙不对劲!”说着,郝帅忽然间朝着天一真人大声喊道:“喂,老不死的,花生米好吃吗?我这里还有一锅花生米,要尝尝吗?就是小心撑死啊!” 姚梦枕目瞪口呆,我靠,你真是作死啊!这个时候居然还敢挑衅? 天一真人听了这话,心中之怒真是可想而知,他最看不起的小喽啰,连筑基都没有通过的小崽子,居然敢这样嚣张的跟自己说话,而且最让他无法忍受的是,这样一个货色,居然让现在自己这样狼狈,他至少瞬间透支了二十年甚至是三十年的阳寿! 生命力就等同于人的阳寿,一个人能活多久,就取决于他的生命力,而生命力的长短,取决于人体肉身鼎炉的强壮与否和健康与否。 人体的五脏几乎代表着人体肉身鼎炉的最主要器官,人体最重要的气血精元都是从这五个地方生发出来的,它们如同人体生命力的发动机。 而刚刚短短的几分钟,天一真人的发动机就超负荷运转,一下给他的五脏造成了巨大的损伤,以至于天一真人瞬间老了二十岁左右。 天一真人此时浑身五脏俱焚,经脉欲裂,他的体内就像一个所有水管全部爆裂,所有家具全部坏损,所有电器全部歇菜的房间,到处都是一片狼藉,就没有一个地方是完好无损,可以立刻利用的。 要想让这个房间重新运转起来,就必须先得抽光这个房间里面的水,然后再挨个修补家具和电器。 而这房间中的水,就相当于人体之中隐藏在其他经脉中的气息,它们平时不怎么显眼,但是闹腾起来,可是真要人命。 天一真人此时就在疯狂的调息着,控制着自己体内疯狂暴走的气息,他压根都不敢回郝帅的话,生怕自己一张口,一股宝贵尚存的真元就这样消散了。 郝帅见天一真人居然不还嘴,他顿时狂喜,忍不住嘶声大喊道:“他受伤了,快点开枪打死他啊!快点打死他!” 可是……之前天一真人给他们的震撼实在是太恐怖了! 一个能够以肉身力量硬扛火神炮的存在,谁敢去挑战?再给他们人手一把火箭筒,只怕也不敢呐! 除非……有人能够证明,天一真人的确是受了重伤,再也抵受不住子弹的攻击,他们才会将枪口瞄准这个恐怖的对象。 谁想当这出头鸟,谁就去吧! 死道友不死贫道,这永远是人类趋利避害的天性。 就在这个时候,在这万籁俱寂的夜色之中,天一真人忽然间一声怒吼,他抬起手来,遥遥一指郝帅,众人只见郝帅凭空像是被一把看不见的巨手用力推了一把似的,整个人猛的向后飞去,一下撞在军火库的水泥墙壁上。 天一真人忍不住哈哈狂笑了起来,他笑声刚脱口而出,便觉得喉咙一甜,险些喷出一口鲜血,好在他反应极快,硬生生的将这口血吞了回去。 这口血他若是吐出来,对他的伤势极有好处,但此刻咽了下去,却是让伤势变得更加厉害,但天一真人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他知道这口血若是吐出来,只怕形势立刻逆转,周围的人会像黄蜂一样蜂拥而上,到时候他能不能再抵挡得住,那就是一个大大的问号了。 可自家事自己知道,旁人却是丝毫不知道的。 众人眼见天一真人还有如此神威,顿时一片哗然,齐齐的向后退了一步,心中不约而同的想道:幸亏没听这个家伙的! 这一下,更是打死他们也不敢出手了。 姚梦枕一声惊叫,朝着郝帅跑去,却见郝帅在墙上缓缓滑落,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嘴角流出鲜血,她惊道:“郝帅,你没事吧?” 谁料郝帅忽然间哈哈大笑了起来。 姚梦枕目瞪口呆:“你被摔坏脑袋了吗?还不跑,还有心思笑?” 郝帅哈哈大笑道:“梦枕,我笑你精明一世,怎么这个时候犯糊涂了?” 姚梦枕不解的看着郝帅,心道:坏了坏了,肯定是脑子摔坏了,这个时候居然还能说胡话!” 郝帅抬起手来,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咧嘴一笑,说道:“你想想,以这个老怪物的力量,他可能一下杀不死我吗?” 姚梦枕也是关心则乱,她所有的注意力和精力都在郝帅的身上,因此很多事情都没有仔细深思,此时她猛的一愣,脱口道:“你是说……” 郝帅嘿的一声笑,抬眼向天一真人看去,冷笑道:“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姚梦枕眼睛一亮,有些兴奋的说道:“对啊!你说的对啊!他刚从封印法宝中被放出来,想必身上也不太可能有法宝!” 郝帅眼睛盯着天一真人,目中满是杀机,他知道,眼下的情势已经彻底逆转,他从一个旁人看起来极为微小,根本不可能有胜算的小蝼蚁,摇身一变,变成了可怕的猎人,而场上那不可一世的天一真人从强大的猎人变成了摇摇欲坠的猎物。 郝帅缓缓站了起来,朝着外面走了过去。 众人只见这个少年的身影又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他们顿时又瞪大了眼睛,惊疑不定的看着场中,一场似乎本来已经尘埃落定的战斗,此时仿佛又多了几分悬念。 天一真人瞧见郝帅,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不好,他一直自负傲然的神情中终于出现了一丝慌乱,他下意识的身子向后仰了仰,目光中充满了愤怒、震骇和一丝惊慌。 郝帅在众人注视下朝着天一真人走去,他面含冷笑,一步一步,沉稳而坚定的朝着天一真人走去,他大声道:“来啊,再动手啊!” 天一真人被郝帅咄咄逼人的气势震得不由自主的想往后退,但他身形刚动,便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他强压着体内的伤势,大声嘶喊道:“杀了他!谁杀了他,我让他当主管此地!” 众人一听,目光顿时一凝,所有视线都集中到了郝帅身上。 郝帅却是不惊不慌,他大声道:“这里本来就是你们的地方,为什么要他让?” 天一真人恼怒的大吼道:“你们再不动手,老夫杀光你们所有人!” 正所谓虎死不倒威,天一真人之前的表现实在是太恐怖太震撼了,他这一句话使得众人在积威之下,下意识的抬起了枪口,朝着郝帅指去,场上的气氛顿时变得无比肃杀。 郝帅心中一紧,他大声又道:“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否则为什么要你们动手,他不自己动手?现在你们一人一枪都能打死他了!” 这一句话如同晨钟暮鼓,一下点醒了这里所有的人,众人眼睛一亮,心道:对啊,这个家伙这么强,为什么他不自己动手,要我们动手?想必是…… 人们之所以会服从暴力,是因为恐惧与害怕,是因为暴力的强大,但当这股可怕的力量变得衰弱下来的时候,人们便会心思浮动,当这股力量衰弱得众人发现他们能够将其击倒的时候,那么反抗将会随之而来。 天一真人听见郝帅这句话,便心中更慌,他下意识的朝着四周看去,只觉得四周人们看着他的目光都变了,不再是一种敬畏而恐惧的目光,而是一种看着猎物的目光,一个个虎视眈眈,都想上来撕咬一口似的。 郝帅与天一真人越走越近,他瞧见天一真人脸上的惊恐,心中越发确信自己的判断,他一指天一真人,杀气腾腾的大吼道:“杀了他!” 众人的枪口哗啦一声,齐刷刷的指向天一真人。 天一真人又惊又怒,他知道情况已经危急到了最紧急的时候,他不敢再有任何的保留,瞬间便将体内剩余的法力真元全部释放了出去,一声狮子吼的咆哮道:“谁敢杀我!” 这一声大吼,震得四周空气猛的一颤,在他周围仿佛释放出了一个空气炸弹似的,一个巨大的空气波向四周猛推了出去,场边的士兵们纷纷痛苦的扔下枪,双手捂着耳朵。 而就在这一声惊人的大吼中,一个少年的声音清晰的从当中透了出来,虽然听起来有些稚嫩,但是清澈透亮,宛如雏凤初鸣:“我敢杀你!” 天一真人猛的瞪大了眼睛,他瞧见郝帅加速冲了上来,当真是如同一头初生牛犊,眼中只有狂热的之色,没有半点儿畏惧。 天一真人嘴巴一张,喉咙中冒出一个嘶哑的声音,绝望而轻微的说道:“吾命休矣!” 刹那间,郝帅便扑到了他跟前,他腾空一跃,整个人的膝盖一下骑在了天一真人的脑袋上,他两条强有力的大腿夹住了天一真人的脑袋,然后借着扑过去的去势,腰部用力一拧! 这时候便是一根碗粗的木桩只怕也被郝帅的大腿给拧断了! 咔嚓一声,天一真人的脑袋一下被拧得几乎转到了背后面,他身子摇晃了一下,软软的跪倒了下去。 而骑在天一真人肩膀上的郝帅也顺势落在了地上,他赤手空拳,手无寸铁,但却比场边所有呆若木鸡,手持枪械的人都要显得恐怖而强大,都要显得威风凛凛! 第236章 惊喜 天一真人的尸体沉重的摔在地面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音,众人的心中也随之一颤,他们谁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强悍得近乎神灵的家伙,居然死在了这样一个嘴巴还没长毛的少年手中! 这里这么多手持武器的士兵却还比不上一个孩子?! 所有人尽皆目瞪口呆,在场边的邹铭东和韩姬男更是百感交集。 曾几何时,他们一度还追得郝帅狼狈逃窜,但是现在……这个男生已经强得他们只能仰望。 韩姬男目光复杂的看着场中的郝帅,用极低的声音对邹铭东说道:“铭东,你有没有觉得,他无论到哪里,都永远是视线焦点?” 邹铭东盯着郝帅,目不转睛,他弱不可闻的轻轻嗯了一声,他看着郝帅,心中如同翻江倒海。 他一直对郝帅就不服气,哪怕在吴江市自己最落魄倒霉的时候遇到了郝帅,尚且不肯服软,不肯服输,他觉得自己只是运气不好,并不比这个同学差。 但是现在,邹铭东彻底的明白了自己与郝帅的差距究竟在哪里,他再也没有了与这个少年一较高下的心思,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邹铭东知道,自己决不可能遇到了这样恐怖的对手,还有反抗的勇气,更不可能将其付之于行动,甚至不用说如何实现这样惊人的超级大逆转。 只有真正的勇者,才会在绝对弱势的情况下,还想着胜利,还想着去逆转。 换做是他,或者其他人,脑海中只怕就剩下一个念头了:逃! 可郝帅却不是,他不仅没有被对方压倒,而是利用了一切可以利用的条件和手段,实现了不可能完成的逆转。 邹铭东并不是场上唯一一个有这样类似想法的人,这场边许多的士兵,都呆呆的看着郝帅,一时间场上无比的安静,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是谁无意中按下了扳机,忽然间手中的武器发出哒哒哒的枪响声。 众人一下似乎被惊醒了似的,他们忽然齐刷刷的举起了枪,疯狂的对天开枪,发出野兽一般嗷嗷的叫喊声。 场上一时间枪声、嚎叫声铺天盖地,知道的便明白他们是在庆祝“劫后余生”,是在向场中那个屹立着的少年表示敬意,不知道的,却难免要胡思乱想了。 阿伊索特嫫此时正在住处,焦急的在房间里面打着转,她住的地方虽然离工厂附近有一段距离,但这寂静的夜色之中,这么长的枪声实在是太刺耳了,而且火神鞭的轰鸣声实在是太响亮了,这么大的动静,聋子都能听得见。 这个地方虽然经常能够听到枪响,但今夜这样如同战争一样的枪响实在是太反常了。 阿伊索特嫫在房间中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该出门,还是该呆在房间里面。 她不敢轻易出去,怕一出门就遇到了持枪暴徒,可她又担心郝帅和姚梦枕两人会好奇出门,万一遇到了点什么事情,不小心有一颗流弹飞了过来,那他们上哪儿说理去? 阿伊索特嫫在房间中转了好一阵,终于一咬牙,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向外看了一眼,见四周没有什么异样后,这才大着胆子推门走了出去。 阿伊索特嫫走到旁边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小声喊道:“郝帅!郝帅?” 阿伊索特嫫将耳朵贴在门上,门里面依旧毫无动静。 阿伊索特嫫眉头一皱,低声道:“不会吧,还在睡觉?”她正说着,忽然间又听见外面一阵噼里啪啦的枪声响起,她吓了一跳,随即小声道:“这么大动静,还睡得着?” 这位野性而俏丽的彝族女孩儿忍不住用力又敲了敲门,声音大了一点儿:“郝帅,郝帅!” 可门里面依旧没有半点儿反应。 阿伊索特嫫心中暗道:该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她左右看了一眼,一咬牙,后退了一步,一抬腿,腾的便是一脚,硬生生将这门给踹开,自己冲了进去。 刚冲进门,阿伊索特嫫却见房间里面空荡荡的,连个鬼影子也没有。 阿伊索特嫫脸色一变:“人呢?” 她正惊诧不已的时候,却忽然间听见身后传来噼里啪啦的一阵脚步声,阿伊索特嫫扭头一看,却见一队身穿绿色军装的士兵扛着枪从楼梯处冲了上来,直奔自己而来。 阿伊索特嫫瞧见这些士兵很快有秩序的占领了走廊,几名荷枪实弹的士兵站在门口,像是站岗放哨似的,牢牢把住了大门,很快从楼梯间又走来一名身穿军装的男子。 这个男子个头矮小,皮肤黝黑,但是一脸的威严,从军衔上来看是一名连长,他每走过的地方,士兵便啪的一下抬手敬礼。 阿伊索特嫫眼见他走到走廊上的时候,先往自己的房间看了一眼,然后又往郝帅和姚梦枕的房间看了一眼,然后直直的便朝着自己而来,她吓得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挤出一丝笑容,弱弱的说道:“我,我,我能解释我为什么会在这个房间……” 这名连长目光紧紧的盯着阿伊索特嫫,说道:“你是阿伊索特嫫吗?” 阿伊索特嫫虽然是一个彪悍泼辣的女孩子,但面对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士兵,却是怎么也硬气不起来,她身子几乎都要缩成了一团,怯怯的下意识说道:“是……”但她很快又意识到了什么,大声喊了起来:“啊,不不,不是!你们找错人了。” 这名连长微微一笑,可他那彪悍狰狞的面孔中挤出来的笑容当真比哭还要难看,他回头便朝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他朝着门口的两名士兵点了点头。 这两名士兵立刻持枪便冲了进去,一左一右,像拎小鸡一样将她拎了起来。 阿伊索特嫫拼命挣扎着,尖声大叫道:“你们放开我,你们抓错人啦!你们要干什么啊?我什么也没干啊?”她眼睁睁的看着这两名士兵将自己拎出房间,四周的士兵都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那眼光让她有一种被扒光的感觉,让她惊恐不安。 “他们这是要把我带到哪里去?该不会是要杀了我吧?我没做什么事情啊!”阿伊索特嫫惊恐的胡思乱想起来,她也知道自己姿色颇佳,忍不住便想到了最坏的地方去“他们该不会是要把我……” 想到这里,阿伊索特嫫便疯狂的尖叫挣扎了起来,大喊救命,可这旅馆之中哪里有人敢出来救她? 一路上阿伊索特嫫只看见一些门悄悄拉开了一条缝,缝隙里面藏着一双双好奇、冷漠的眼睛,无论这个野性而漂亮的女孩儿怎样挣扎,怎样嘶喊,他们都无动于衷。 阿伊索特嫫绝望的挣扎着,一口想要朝着旁边士兵的胳膊咬去,可刚要咬中的时候,嘴巴里面忽然间塞进来一个冷冰冰的枪管,吓得阿伊索特嫫连忙闭住了嘴巴,向后绷直了身体,心中暗自叫苦。 很快,阿伊索特嫫被从楼上拖下来,塞进了一辆汽车之中,旁边坐着的正是之前的面目彪悍的连长。 阿伊索特嫫缩在角落里面,怯怯的问道:“你们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这名连长坐在后排座上,转过头来,目光盯着阿伊索特嫫,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一会你就知道了。” 阿伊索特嫫心中越发的恐慌,手紧紧的攒成一团,像一头待宰的羔羊似的,瑟瑟发抖。 阿伊索特嫫坐在车中,眼见这辆车开进了之前她视之为地狱的工厂之中,脸色不由得更加难看。 此时的工厂之中灯火通明,探照灯仿佛扫地一样在工厂之中来回扫视着,四周满是荷枪实弹的士兵,他们一个个兴奋而狂热,仿佛过节似的,到处都是朝天开枪的士兵,到处都是欢呼喝彩声。 这些士兵们瞧见这辆车开进来的时候,纷纷敬礼,如同波浪一样让开了一条路。 阿伊索特嫫瞧见工厂操场之中有一些士兵们拿着水管在忙碌的冲洗着地面,在强力的灯光照射下,她隐约可以看见地上有着一摊血渍,空气中更是弥漫着浓烈的硝烟气味,一切的一切都似乎在提醒着她:这里刚刚爆发了一场大战 但是她想象力再丰富,也绝对想不到这里爆发的一场大战,仅仅只是两个少年和一个老人之间的战斗,尽管只有三个人,但是他们三个人之间的战事之震撼,远超于几百甚至是上千人的战斗。 阿伊索特嫫看得又惊又奇,暗自胆战心惊的心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些人为什么把我押到这里来? 她正胡思乱想着,车一下停在了大楼下,一名士兵在车外将车门拉开,然后在一旁肃立敬礼。 阿伊索特嫫怯怯的往外看了一眼,就像紧张而惊恐的小鹿,小心翼翼而又战战兢兢的下了车。 她刚下车,便有左右两名士兵将她夹在了中间,手朝着前面比划了一下,示意让她往前走。 阿伊索特嫫知道自己已经算是进了龙潭虎穴,逃是绝对逃不出去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强自镇定了一点儿,跟在士兵后面进了大楼。 她眼瞧着这两名士兵带着自己进了电梯,然后朝着一个房门走去。 阿伊索特嫫越瞧越是觉得不妙,心道:该不会是哪个色鬼今天无意中瞧见我,看上我了吧? 想到这里,阿伊索特嫫心中一紧,拳头更是捏得紧紧的,胆怯渐去,性格深处的野性渐起,暗自打定了主意,只要有人敢碰自己,那不管这人是谁,一定要他好看。 这个野性的女孩儿被两名士兵带到一间房之中,一名士兵敲了敲门,然后推开了门,对她做了个动作,示意让她走进去。 阿伊索特嫫深吸了一口气,瞪了旁边的士兵一眼,可这名士兵却恍若未见,在看见阿伊索特嫫走进房间后,这才将门带上,转身离开。 阿伊索特嫫听见身后传来一声门响,顿时浑身一颤,扭头朝着门口扑了过去,她伸手一拉,却发现大门关得紧紧的,丝毫不动。 阿伊索特嫫正拉扯着门,忽然间旁边一只手搭在的肩膀上,只吓得她一声尖叫,转过来便要一脚踢过去 可她刚转过来,刚要抬腿,便瞧见郝帅站在她跟前,一脸笑嘻嘻的。 阿伊索特嫫登时眼珠子瞪得溜圆,失声惊道:“郝帅,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第237章 忘恩负义 阿伊索特嫫瞧见郝帅居然在这个地方,她下意识的一把抓住了郝帅的胳膊,急道:“郝帅,你也被抓到这里来了么?都说了让你不要乱跑,你怎么……” 郝帅朝着阿伊索特嫫眨巴了下眼睛,说道:“那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阿伊索特嫫见他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丝毫不着急,又急又气的说道:“我?我怎么知道?还不是被人给抓到这里来的,你……” 说着,忽然间她目光一扫,却见不远处姚梦枕正在窗帘处掀开窗帘一角朝外看着,她瞧了一阵,忽然回过头来,对郝帅说道:“郝帅,外面又来了好多车,车上下来好多人,都是拿枪的。” 郝帅扭头朝着姚梦枕说道:“嗯,我知道了。” 阿伊索特嫫满头雾水的看着他们两人,吃吃的说道:“喂,我跟你说话呢?” 郝帅朝着阿伊索特嫫笑了笑,却不回答她,只是对姚梦枕说道:“别看了,赶紧跑吧,一会就真跑不掉了。” 姚梦枕一脸不甘愤怒的说道:“这些人真是忘恩负义,我们帮他们干掉了一个金身高手,他们现在居然反过头来要对我们下手,天底下还有这样禽兽的事情吗?” 郝帅嘿的一笑,说道:“那能怎么办?奉我们为另外一个主人吗?你觉得这么多士兵,将我们两个人供奉得高高的,可能吗?” 姚梦枕咬牙切齿,摩拳擦掌的说道:“姑奶奶要是法力……哼,我一定把他们全部捏死,让他们知道我的厉害!居然敢小看我们!” 如果说阿伊索特嫫之前还是满头雾水的话,此时听了两人一番话,那当真是如同坠入了八百里云雾之中,更加的不明白了,她看了看郝帅,又看了看姚梦枕,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该问什么。 郝帅和姚梦枕联手击败了天一真人后,这场中的士兵们陷入了短暂的狂喜和欢庆之中,但是底层的士兵总是相对单纯的,他们只是为了这种激动人心的大逆转而欢腾,以及从被人“奴役控制”的情况下解放出来的欢喜,他们并没有更加深刻的去思考过一个问题:他们究竟该拿眼前这两个少年怎么办? 他们不思考这个问题,但并不意味着没有人会去思考,这里还有其他的高级军官,而且三号人物死了,还有四号人物、五号人物,他们会更加渴望的去登上更高的位置,而且……为三号人物复仇,这会是一个极好的“功勋”。 虽然这件事情不是他们做的,但如果他们连这一对少年能一块儿做掉,那事情怎样,还不是任由他们说?再说了,谁知道这两个少年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种来历不明的人,本身就具有极大的威胁,他们可以虚情假意的将其奉为座上宾,但他们不可能将自己的命运交道这样人的手中。 再者,天一真人震慑住他们,依靠的是压倒性的力量,让他们觉得一切的抵抗都是徒劳的,但郝帅战胜天一真人依靠的并不是更强的自身力量,而是现代武器的力量,目睹了这一切的人,他们会觉得既然他们两个少年可以做到,那他们也同样可以做到,而天一真人徒手定住子弹的事情,却是杀了他们也无法做到的。 这两者的威慑力是天壤之别的,因此即便是郝帅击杀了天一真人,但是他给予这里所有人的威慑力和震撼力,却远远低于天一真人。 而且,光从形象上来看,就不可能有人会对一个嘴巴上毛都没长齐全的男生有什么过多的敬畏感,他们想的更多的是:为什么我就没有想到要用这样的办法来对付这个家伙呢? 哥伦布曾经在一次舞会中,问所有人,如何将一个熟鸡蛋竖立在平整如镜的桌面上。 许多人上来尝试,可无一例外的失败了,于是众人质疑哥伦布,说这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哥伦布只是微笑,将鸡蛋的一头往桌面上一砸,然后……鸡蛋便稳稳的立在了桌面上,场上一片哑然。 尽管没有一个人做到了哥伦布之前提出的事情,但也不会有什么人对哥伦布的这种另辟蹊径,独树一帜的思维感到多少的敬佩和崇拜,人们更愿意提及哥伦布远航的壮举和他举世无双的勇气。 郝帅现在便是如此,这里的人佩服他的勇气,但一丁点儿都不敬佩他的实力,更对他的急智与反应无动于衷,毫无反应。 郝帅清醒的意识到了这一点,当姚梦枕因为众人的欢呼和追捧而有些惊讶和虚荣的时候,他却对姚梦枕说要立刻离开这里,说真正的危险实际上才刚刚到来。 他们可以利用天一真人的狂妄大意将其击杀,但他们是无法击杀成百上千手持武器的士兵的,因为他们不能对这些士兵动用法术,只能够动用枪械或者拳脚功夫。 而两个少年用枪械和拳脚,怎么可能对付成百上千全副武装的士兵呢? 这个道理就像老虎、棒子、鸡和虫子的道理一样,相生相克,互相制约。 万幸的是,就算有人想图谋不轨,也不可能在郝帅击杀天一真人后立刻翻脸,他们还是毕恭毕敬的将郝帅和姚梦枕送到了这里最豪华的房间之中,但立刻便将两人监视了起来,如同关押罪犯一样。 郝帅原本想第一时间便和姚梦枕逃离这里,但是他转念一想,自己逃了,万一这些士兵转头就去找阿伊索特嫫的麻烦,怎么办?这里可是人家的地盘,他们是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摸清楚他们的底细的。 所以郝帅索性装作大大咧咧的样子,指挥着士兵们将阿伊索特嫫给接进了这个龙潭虎穴之中,把这位性格大胆泼辣的彝族女孩儿吓得不轻。 郝帅见姚梦枕一脸恼怒,便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别抱怨了,一会准备走了。”说着,他朝着阿伊索特嫫笑了笑,说道:“真是抱歉,把你给卷进来了,不过你放心,我会带着你平安出去的。” 阿伊索特嫫虽然有点儿神经大条,但她也不是傻瓜笨蛋,她瞧见郝帅和姚梦枕这副模样,心中忽然一动,失声道:“不会是你们让这些人把我带过来的吧?” 郝帅微微一笑,说道:“你以为呢?” 阿伊索特嫫张口结舌,嘴巴能塞下自己的拳头,她惊诧万分的说道:“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郝帅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阿伊索特嫫,说道:“现在重要的并不是我是什么人,而是,我们怎么离开这里?” 郝帅话音刚落,外面便传来一阵阵的汽车轰鸣声和噼里啪啦的脚步声。 郝帅心中一动,扭头朝着姚梦枕看去,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后,不约而同的来到窗前,掀开窗帘往外看去,阿伊索特嫫也好奇的凑到窗台边朝外看着,这一看,阿伊索特嫫登时倒吸一口冷气,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此时外面的操场之中,停满了车辆,有的是军用大卡车,上面不断的跳下荷枪实弹的士兵,有的则是火力支援车,郝帅之前的演示让他们如梦初醒,纷纷调动了他们所能调动的重火力的极限,加特林火神炮重新装弹和充能过后,恐怖的枪口纷纷在探照灯的指引下指向了郝帅和姚梦枕的房间门口和窗口。 只要这些火神炮火力齐开,这些火神炮的强大火力能够瞬间撕烂这坚硬的水泥墙壁,屠杀光墙后的一切生命。 如果仅仅只是这些火神炮也就算了,阿伊索特嫫甚至还看到工厂四周围墙塔楼中,有不少士兵扛着火箭筒,一个个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这里,还有一些士兵匍匐在墙上,握着狙击枪,将冰冷而狰狞的枪口指着他们。 这样的阵仗简直就像是好莱坞大片似的,只差天空没有飞上几台直升机,然后有人朝着他们大喊:“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阿伊索特嫫表情极其的精彩,她扭头朝着郝帅声音怪异的说道:“你,你们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郝帅似乎压根就没有将眼前的阵仗放在眼里,他撇了撇嘴,说道:“我帮他们解决了一个大魔头,把他们从压迫与奴役中解放了出来。” 阿伊索特嫫哪里肯信,她失声道:“啊?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不应该把你当成是英雄吗?” 郝帅打了个哈哈,笑了笑,说道:“有时候从英雄到囚犯,其实也是很快的。” 他话音刚落,门口便传来一阵极为清晰的脚步声。 即便是聋子也能听出来,有许多士兵冲到了他们的门口,将他们的门口、窗户守得水泄不通,外面一阵刺耳的持枪与拉栓声音。 阿伊索特嫫听得脸色发白,她看着郝帅,说道:“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郝帅耸了耸肩膀:“很简单,忘恩负义,毁尸灭迹。” 阿伊索特嫫惊道:“那我们怎么办?” 郝帅笑了笑,说道:“更简单了,瞒天过海,金蝉脱壳!” 他话音刚落,轰的一声,大门被重重的撞开,外面的士兵们大声嘶喊着,持枪潮水一般的涌入了进来。 ============================================= 极累,现在打开文档就有一种想吐的感觉…… 第238章 金蝉脱壳 一群士兵蜂拥冲进房间之中,一个个高举着枪口,大声怒喝着:“不许动!” 虽然郝帅的威慑力不如天一真人,但毕竟他亲手杀死了这个恐怖的敌人,这些士兵们也不敢大意,一上来便如临大敌,像是下一秒钟就会开枪似的。 阿伊索特嫫瞧见这么多士兵冲进来,她骇得魂不附体,下意识就朝着郝帅看去,紧张的说道:“现在该怎么办?” 郝帅毫无压力,镇定自若的举起了双手,朝着阿伊索特嫫挤眉弄眼道:“很简单,举手投降啊!” 说着,郝帅朝着这些士兵们大声嚷嚷了起来:“投降,我们投降!别开枪!” 姚梦枕此时也高举着双手,满是不忿和生气的看着这些士兵们:“我也投降!” 阿伊索特嫫目瞪口呆:“喂,你不是说你有办法的吗?什么瞒天过海,什么过河拆桥?” 郝帅朝着阿伊索特嫫眨巴了下眼睛,说道:“没错,不过要等会。” 阿伊索特嫫眼见他这一副被枪口指着还没心没肺的模样,顿时有些抓狂。 大哥,这都什么情况了,别等了! 这些士兵们也没料到郝帅如此配合,他们一个个面面相觑,似乎不敢相信郝帅和姚梦枕就这样束手就擒了! 冲进来的这些士兵们有的甚至已经做好了死亡的觉悟和准备,可郝帅和姚梦枕的反应让他们大跌眼镜。 这,这是怎么回事?这两个家伙不是很厉害吗?就算没之前那个变态厉害,好歹也反抗一下吧? 尽管如此,这些士兵们也不敢大意,一个个将枪口指着郝帅和姚梦枕,仿佛眼前站着的是洪水猛兽,而不是英俊少年和天真萝莉。 门口很快走进来一名军官,他目光扫了郝帅和姚梦枕一眼,像是很惊诧,然后一声大喝:“带走!” 郝帅也罕见的没有逞口舌之快,他朝着姚梦枕打了个眼色,然后对阿伊索特嫫笑了笑,说道:“女士优先!” 阿伊索特嫫哭笑不得。 拜托,马上小命都不保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别玩了,行吗? 四周的士兵们面色古怪,原本杀气腾腾的气氛被郝帅弄得有些滑稽,他们一个个面面相觑,原本腾腾直冒的杀气,顿时忽悠悠的便灭了。 军官朝着郝帅一瞪眼,怒道:“还不带走!” 几名士兵不敢怠慢,冲到郝帅身后,用枪口一顶郝帅和姚梦枕,大声喝道:“走!” 姚梦枕被枪口一顶,立刻扭头一把抓住了这名士兵的枪口,怒目道:“我自己会走!” 四周的士兵们登时紧张了起来,哗啦啦一下将枪口指向姚梦枕。 郝帅也一下抓住了姚梦枕的胳膊,极为轻微的摇了摇头,神情有些严肃。 姚梦枕愤怒而不甘对松开手,怒哼了一声:“忘恩负义的混蛋!”说罢,她忿忿的转过头,朝着外面走去。 这些士兵们顿时松了一口气,似乎他们潜意识里面也不想枪杀这么可爱的一个小姑娘,又或者是,他们潜意识里面觉得这两个少年并不像他们表面看起来的那样好欺负,战士的直觉告诉他们,这两个人小鬼大的家伙……并不好惹。 士兵的天性是服从,长官们永远有他们的利益诉求和利益考虑,士兵们只能服从,他们不想为难郝帅和姚梦枕,毕竟他们两个人帮他们避免了被人奴役的命运,但他们只是士兵,只能服从命令。 这些士兵们押着郝帅、姚梦枕和阿伊索特嫫朝着外面走去,由于见他们十分配合,手又被上了手铐,因此便也稍微放松了一点儿,没有那么紧张。 尤其是进了电梯以后,他们更是用各自的土话交谈了起来。 郝帅和姚梦枕站在电梯最靠里的墙壁处,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郝帅朝着姚梦枕极为轻微的点了点头,他垂下了眼帘,手掌心中开始流淌着一抹轻微的萤光,一道符箓缓缓的在郝帅的手掌心中出现。 与天一真人的一场恶战,耗光了郝帅的所有功德值,但成功击杀了天一真人后,郝帅能够感觉到乾坤如意镜的功德值肯定暴增,但具体增加了多少,由于他将乾坤如意镜藏在了胸口,还一时半会看不到,因此他只能暂时先调用出一道具有隐身效果的“那延天女印”出来,让两人金蝉脱壳。 阿伊索特嫫丝毫不知道旁边的动静,她一脸的绝望,心中暗道:完了,这下死定了!早知道就不该带他来这个地方,这下把自己害死了,把他也连累了! 自己一会肯定会被带到一个荒郊野岭被枪杀在异国他乡,然后她的尸首会被人侮辱,会被豺狗啃成骨架,最终被遗弃在这片穷山恶水之中。 想到这里,阿伊索特嫫便打了个冷战,她正恐惧惊慌的时候,忽然间旁边伸过来一只手,一下抓住了阿伊索特嫫的手掌。 这只手并不算很大,但是温暖而坚定,手掌心微微有些潮湿,但给人以强烈的安定感。 阿伊索特嫫稍微镇定了一点儿,她扭头一看,却见郝帅朝着她眨巴了一下眼睛,既有些顽皮又有些得意。 阿伊索特嫫以为郝帅是在关心自己,她勉强一笑,刚要开口低声说什么,却忽然间郝帅一下捂住了她的嘴巴,不让她开口说话。 阿伊索特嫫有些惊愕,她正要拔开郝帅的手,却忽然间感觉到一股冰凉的气息将她笼罩其中,紧接着,电梯传来叮的一声响,电梯到达了一层,电梯大门缓缓打开。 电梯之中的士兵们立刻站直了身子,正准备扭头挥动枪口让郝帅他们走出去。 可这一扭头,可把他们吓得屁滚尿流。 他们只见,这电梯之中,除了他们之外,里面空荡荡的,竟然再无一人! 他们瞪大了眼睛,一时间回不过神来,直到一名士兵反应了过来,飞快冲到外面左右看了一眼,紧接着,旁边的几名士兵也都冲了出来,惊愕的四周张望着,似乎郝帅和姚梦枕还有阿伊索特嫫已经化身为幽灵,逃得无影无踪。 他们四周张望了一下,丝毫看不见郝帅等人的踪影,其中一人大声朝着自己的对讲机大声用土语叫喊了起来。 只过了一会儿,对讲机中传来了愤怒的呵斥声,紧接着,整个军营刹那间便沸腾了起来,一辆辆装满了士兵的军车,朝着外面开去,似乎在疯狂的寻找着郝帅、姚梦枕和阿伊索特嫫的下落。 而此时,士兵们从电梯门口飞奔了出去,电梯门过了一会儿,正要自动关闭的时候,却又突然间像是遇到了什么阻碍,一下又自动弹开,过了一会儿才又自动关上,朝着楼上走去。 阿伊索特嫫被郝帅一只手搂着腰,一只手捂着嘴巴,然后缓缓朝外走去,刚才那一幕,让她眼珠子瞪得几乎快要掉下来,她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他们三个人明明就在电梯之中,而这几个士兵为什么居然没有看见? 难道,他们还用了隐身法不成? 阿伊索特嫫刚想到这里,忽然浑身一震,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瞪大了眼睛朝着郝帅看去,这一刹那,她终于意识到,这个少年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 此时的郝帅,眼睛里面闪烁着异样的光芒,狡猾、机智、勇敢、镇定,这样的郝帅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异样的魅力,令人迷醉。 如果说第一次看见郝帅,打动阿伊索特嫫的只是郝帅那异于他们族人的英俊与帅气,属于异性相吸的本能,但此刻,这个少年远远超越他年龄的目光像一道闪电,瞬间击中了阿伊索特嫫的心灵。 阿伊索特嫫痴痴的被郝帅像拖着泥胎木偶似的拖到一个角落,郝帅四周看了一眼,见没什么人后,他才松开了阿伊索特嫫的嘴,小声说道:“你不是要我金蝉脱壳,瞒天过海么?现在我们这就逃出来了!” 阿伊索特嫫痴痴的看着郝帅,结结巴巴的说道:“可,可是……你,你……” 郝帅朝着阿伊索特嫫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压着嗓子说道:“小声点儿,他们现在看不见我们!我知道你像问什么,等我们都安全了,我再告诉你,现在别问了,明白吗?” 阿伊索特嫫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她呆呆的看着郝帅,轻轻咬了咬嘴唇,目光十分的复杂。 郝帅在交代了阿伊索特嫫之后,他扭头朝着姚梦枕看去,压低了嗓子说道:“这个符箓果然好用啊!效果能持续多久?” 姚梦枕轻轻哼了一声,低声道:“不到一个小时。喂,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郝帅似笑非笑的看着姚梦枕,低声道:“你好像很不甘心?” 姚梦枕怒气冲冲的压着嗓子,说道:“废话!这帮混蛋,太忘恩负义了,我们刚帮他们杀掉一个大魔头,他们就这样对我们!卸磨杀驴也没有这么快的!” 郝帅嘿的一笑,朝着姚梦枕眨巴了一下眼睛,说道:“那……要不要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顺便完成我们来这里的最初目的?” 姚梦枕一愣,愕然道:“你的意思是……” 郝帅照着姚梦枕笑了笑,缓缓点了点头,他笑吟吟的面孔中隐隐透露出一丝杀机。 他跟踪两名毒贩,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莫名其妙遇到了一个恐怖的金身高手,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这个家伙解决,却又立刻被这帮混蛋背叛! 这真是……太岂有此理了! 不谢谢小爷我,送我一车两车钞票的,也就算了,你丫居然还想杀人灭口! 真是混账啊! 法术不能用来对付世俗凡人,那咱们就不用法术嘛! 老虎不发猫,你当我是病危啊! 郝帅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 这是18号的更新,19号的更新照旧~~~最近忙得底朝天,刚刚忙完一个电影剧本~ 现在看到文档上密密麻麻的字,我就想吐…… 真是硬着头皮码字啊~~~ 第239章 心狠手辣 郝帅等人的突然“失踪”让这里的士兵和军官们一阵慌乱,他们不敢想像他们在得罪了一个能够神出鬼没的敌人后,会招来怎样的灾祸。 随着这个工厂沸腾起来以后,小镇也跟着沸腾了起来,士兵们疯狂的搜寻着郝帅等人的下落,紧接着更多的士兵坐着车辆,一车一车的开进了工厂之中,将这个地方围得水泄不通,四周的岗哨安插得密密麻麻,就算是一只蚊子都飞不进来。 他们生怕郝帅会像之前的天一真人一样,以一人之力震慑住他们这里所有的人。 郝帅给他们做了一个很好的示范,这样的“超人”并不是绝对的刀枪不入,他们的强大是有上限的,只要他们的攻击强度达到一定程度,就足以杀死这样的“超人”。 只要知道一个人有办法对付,并不是不可战胜不可杀死的,这些军人就会变成非常可怕的杀人机器,整个工厂像变成了一个兵营,到处都是巡逻的士兵,他们一个个子弹上膛,虎视眈眈,扫视着这里每一寸土地和每一个阴影角落。 但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让他们如临大敌的对象并没有远远的逃走,也没有想要攻击他们所有人的意思,他只想完成自己这一趟的初始目标……让这些毒贩们付出他们应该有的教训与代价。 此时的郝帅带着姚梦枕和阿伊索特嫫小心翼翼的躲在角落之中,耐心的等待着属于他的机会。 经过了一晚上的折腾,工厂之中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在五楼的一间颇为豪华的房间之中,佤邦的四号人物赵正国正躁怒的在房间中背着手,快速的走来走去着。 这个佤邦的第四号人物长得和其他佤邦人一样,皮肤黝黑,个头矮小,只不过他的法令纹极深,两颊又深深凹陷下去,让他看起来极有威严,眉心中央深邃的川字纹更是显露出他颇深的心机。 在听到杨承恩的死讯后,赵正国瞬间就意识到:自己上位的时候来了!因此他立刻调动士兵,驾车往这里赶来。 这个地方实际上分两层,外面一层是防卫森严的兵营,而里面一层则是毒品加工厂,每天都有未经加工的半成品罂粟膏被送到这里来,经过炼制后,再加工成鸦片、海洛因等等毒品。 在佤邦这个以毒品交易为主要贸易收入的地方,这个工厂可谓是整个佤邦重要的钱袋子之一,百分之五十以上的毒品都从这里生产出来,发送到世界各个角落之中。 因此,这个地方的重要,不言而喻。 如果有其他国家的军队来攻打这个地方,整个地区的佤邦人民都会变成凶猛的战士向侵略者发起凶猛的进攻,因为他们都是靠这种毒品经济生存下去的,谁断了毒品生意,谁就断了他们的财路。 正所谓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他们不起来拼命才怪。 民众尚且如此,更不用说那些高官了。 之前杨承恩健在的时候,这个地方被他经营得水泼不进,只要外面有敌对派系的人调兵进来,立刻就会演变成为内斗。 因此赵正国一直窥觑着这一块巨大的肥肉,却始终不敢下手。 但是突然事件发生了,天一真人杀死了杨承恩,让他地盘上的士兵们群龙无首,给了赵正国以绝佳的机会。 不过赵正国老成持重,在第一时间打听了里面的情况后,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动弹,而是飞快的调兵遣将,将自己能够调动的军力全部聚集了起来,同时静观其变。 天一真人的强悍之处他没有亲眼看见,因此他对这个恐怖的金身高手并没有过多的畏惧之心,他唯一担忧的是整件事情可能是杨承恩一手导演出来的,万一他发兵进去,那就等于是自投罗网了。 耐心的赵正国一直等到晚上郝帅与天一真人展开恐怖激烈的大战,密集的枪声传彻十里之外,他才终于下定了决心,决定调动自己的军队开往工厂。 赵正国来的时间十分的赶巧,正好是郝帅和天一真人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由于枪声太过于密集,赵正国并不敢第一时间明目张胆的攻打,而是选择了与他平日里私交尚可的一名军官私下联系了一下,尝试着让他倒戈。 结果自然不言而喻,失去了三号人物的领导,这么多的士兵就变成了没有主见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这时候再出来一个高层的领导人物,当然他们就毫不犹豫的倒戈相向。 在得知一个少年和一个少女居然杀死了天一真人后,赵正国震惊之余,又不免心怀叵测,他肯定不能容忍这块已经到嘴的肥肉被人指染,他不知道这个少年和少女到底什么来头,有多厉害,但他绝对不能允许这块地盘落在别人的手中,更不能容忍这些士兵都对两个陌生人产生狂热的崇拜之情。 他们要服从崇拜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他,赵正国! 赵正国毫不犹豫的下达了杀人灭口的命令,只不过畏惧对方会悍然反抗,可能会造成巨大的伤亡,因此他采取了较为迂回较为缓和的手段,让对方麻痹大意,直到他彻底调兵进来,将这里全部控制住以后,才最终撕破脸皮,一举将对方擒下。 赵正国虽然心机深沉,但他并不是一个善于谋略的人,给他出这个主意的,不是别人,正是郝帅跟踪的两名毒贩中的老大,林天。 林天自然能够一眼认出郝帅和姚梦枕来,干他们这一行的人,如果不养成谨小慎微,多疑多心的习惯和性格,那他们早就死了千八百遍了! 吴江市在小旅馆中他们仅仅只打了一个照面,但林天就已经将郝帅记在了脑海之中。 虽然他不知道这个少年和少女为什么要跟着自己,但……在吴江的时候看见这个少年,来到了佤邦又看见了这个少年,而且这个少年还跟那个恐怖的金身高手死战一场,这个事情要是没有鬼,那林天真是死也不相信! 而且,就算是偶然和巧合,林天也绝对不会将这一切置之不理,这个少年身上让他有一种可怕的预感,让他坐立不安,让他如针芒在背。 这个性格阴鸷,心狠手辣的毒枭决定先发制人,不管对方是不是针对自己而来,因此他主动找到了赵正国,让他对郝帅下手。 林天原本是杨承恩的老顾客老买家,从佤邦走私进入云南境内的毒品,有二十分之一都是经过他的手的,数字上看起来虽然不多,但换算成为金额,就十分骇人了,足有上亿元之多。 这样的客户即便是赵正国也是十分重视的,而且他提的意见正好与赵正国不谋而合,于是一次针对郝帅的阴谋便因此而展开了。 只不过,任何时候理想是美好的,但现实是残缺的。 他们千算万算,一丁点儿都没想到郝帅居然在他们眼皮底下消失了! 这比这个少年一路像天一真人那样碾压过来,更让人觉得恐怖,渗得慌。 没有人喜欢提心吊胆的日子,赵正国尤其如此。 虽然杀人灭口的主意赵正国也赞同,但是此刻他却像是忘记得干干净净似的,朝着面前的林天和他的手下朔哥阴恻恻的说着:“现在好了,人跑了,你说该怎么办吧?” 林天虽然是这里的大客户,但是他只是一个大拆家而已,并不是最上游的上家,在人家的地盘,他也不敢放肆。 这个阴鸷的毒枭小心翼翼的说道:“这个情况我也没有预料到,要我说,也许他们已经跑远了,不敢再回来了。” 赵正国冷冷的说道:“哦?你怎么知道?你能确定?换了是你,你能咽下这口气?” 林天顿时被噎住,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赵正国,眼见这个比他更加心狠手辣的大毒枭兼一方军阀,眼中闪过一抹杀机,他顿时心中一凛,心思飞快的盘算了起来。 林天想了想,刚要开口,却忽然间听见门口传来几下敲门声。 赵正国眼帘微微一抬,冷冷的说道:“进来!” 很快,大门打开,一名士兵端着一套茶具走了进来,在放下茶具后敬了一礼。 赵正国酷爱喝茶,他走到哪里,这套茶具便跟着他带到哪里,他朝着这名士兵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示意让他出去。 而就是这么短短的开门时间,一直隐身躲藏在一旁的郝帅终于等到了机会,他扭头朝着姚梦枕点了点头,然后捏着阿伊索特嫫的手朝着房间里面溜了进去。 阿伊索特嫫像是做梦似的,眼见这扇门两旁都是手持八一杠的士兵,吓得她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口,尤其是经过这两个士兵身边的时候,她浑身汗毛都倒竖了起来,生怕这两名士兵突然间就将枪口指向了她。 阿伊索特嫫战战兢兢的从门口跟着郝帅悄悄的溜了进去,刚进门她便跟着郝帅飞快的躲在了房间角落之中,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嘴巴,她瞪大了眼睛,惊恐而紧张的看了看房间里面的林天和赵正国,又看了看一旁的郝帅。 她没见过赵正国,但从这些士兵对他的恭敬来看,也能猜到这一定是当地一个了不得的大人物。 这样的一个人物,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她,一句话就能决定许多人的生死命运,成百上千的人保护着他的性命。 而郝帅……在重重追捕的情况下还不跑,居然还想着来找他的麻烦! 这真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呀! 阿伊索特嫫心里面正翻江倒海,忽然间她却听见这房间里面,林天阴森的说道:“赵将军,这个人虽然跑了,但我像我大概能猜到他会去哪里,在哪里出现。” 赵正国眼睛一眯,眼缝中射出一道杀气腾腾的目光:“哦?你说在哪里?” 林天沉沉一笑,说道:“这个人我来的时候在曼尼山寨见过,当时没见到他的正脸,只见他跟曼尼山寨里面的一个女孩儿厮混,那时候觉得有点儿眼熟,可现在却想了起来,他跟着那个曼尼山寨的女孩儿一起来的这里,想必他们是一起的,我想,您只要在山寨里面布下埋伏,一定能将这个家伙逮个正着!” 赵正国目光一闪:“哦?真的?” 林天呵呵一笑,说道:“赵将军,您觉得我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吗?” 赵正国冷冷的说道:“可曼尼山寨是在中国,你想我引起严重的外交纠纷吗?” 林天一不做,二不休,森森然一笑,说道:“如果曼尼这种全部都是木质结构山寨突然失火,把全村人都烧死了,那谁又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这一句话惊得阿伊索特嫫浑身鲜血冰凉,她骇然失色,下意识的便一声大喊:“不要!” 这一声大喊,不仅把郝帅吓了一跳,更把赵正国和林天吓了一跳。 赵正国下意识就拔出枪来,大声怒喝道:“谁!!” 第240章 冤枉啊! 阿伊索特嫫一声大喊,吓得赵正国和林正脸色剧变,一旁的姚梦枕快若闪电,一声大喝,说道:“关门!动手!!” 说完,姚梦枕立刻身形一闪,朝着赵正国就扑了过去。 赵正国也是枪林弹雨中厮杀过来的人,他虽然看不见哪里有人,但他反应极快,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抬手就是两枪。 姚梦枕在冲出去的那一刹那,身子便在地上一滚,仿佛滚地龙似的,眨眼间便扑到了赵正国的跟前。 姚梦枕本来就身形矮小,此时再矮身一滚,那更是目标小到了极点,再加上她身形速度快得可怕,就算是赵正国看见了姚梦枕的所在,也不一定打得中她,更何况现在压根就瞧不见任何的人影? 姚梦枕一下钻到了赵正国的跟前,她一记反手,手掌并拢,如同铁鞭一样,五指硬生生的朝着赵正国的裤裆中间便抽了过去。 这一下噗的一声闷响,结结实实的抽在了赵正国的要害部位,一下抽得他脸色涨得紫红,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便一下跪倒了在地上,剧烈的疼痛让他瞬间便休克晕死了过去。 而与此同时,郝帅与姚梦枕默契极佳,他听见姚梦枕说关门这话的时候,立刻便知道,姚梦枕是让他把大门反锁的意思,于是他拉着阿伊索特嫫就地一滚,两人躲过了赵正国的两枪后,他立刻扑了起来,冲到了大门口,啪嗒一声将大门给反锁了起来。 这里的房间是专门为了杨承恩和赵正国这样的大人物而准备的,自然是精心打造,防备森严,整栋大楼都是钢筋混泥土浇灌而成,与外面随处可见又矮又破的木质房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仅仅是这扇大门,便是纯钢打制而成,别说子弹,就算是火箭筒都轰不开,里外的墙壁厚得就算是用TNT烈性炸弹爆破,都只能炸出一个小坑! 如果仅仅只是看到了佤邦城镇的破旧贫穷,是绝对想象不到这里还有这样地堡级别的豪华防卫设施的。 郝帅这一下上锁险到了毫厘,他刚刚反锁了大门,外面便立刻传来了扭动门把手的开门声音,紧接着外面惊愕的叫喊声,砸门声便不绝于耳。 林天瞧见赵正国突然间像是遭受了重击似的,突然间就倒地不起,他吓得浑身一震,眼见赵正国的枪掉在了地上,他刚要弯腰去捡,便忽然感觉到一阵风袭来,紧接着自己膝盖一痛,不由自主的一弯腰,随即他脑袋像是被人用铁锤狠狠砸了一下似的,整个人天旋地转的便倒在了地上。 在击倒了赵正国和林天后,姚梦枕这才松了一口气,扭头向阿伊索特嫫看去,说道:“你没事吧?” 阿伊索特嫫呆呆的倒在地上,像是被眼前突然的变故吓得傻了,直到姚梦枕走到她跟前,用手在她眼前晃了一下,她才突然间醒了过来,呀的一声,一下跳了起来,朝着林天便扑了过去,暴怒的又踢又打:“混蛋,敢害我的族人,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姚梦枕撇了撇嘴,对郝帅说道:“大门够坚固不?能坚持多久?” 郝帅看了看门,又敲了敲墙壁,说道:“应该没问题吧?” 他话音刚落,外面便隐隐约约传来一声叫嚷声,紧接着轰隆一声闷响,墙壁被震得猛的一晃,郝帅和姚梦枕腳板心都是一麻,仿佛地震了似的。 郝帅惊道:“我靠,什么情况?” 郝帅哪里知道,此时外面着急抓狂的都是赵正国的私人卫兵,他是私自调兵占据了杨承恩的地盘,如果他稳住了局面,赵正国的敌对派系想要发作,也得考虑一下赵正国的反击与实力,可如果他出事了,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这就等于送了赵正国的敌人们一个发作的借口和千载难逢的机会,他手下的嫡系全部都得倒霉。 所以突然间赵正国房间里面响起枪声,大门又突然间反锁,真是把他们吓得魂飞魄散。 可偏偏这个房间的防卫又极其森严,上锁之后,用钥匙是绝对打不开的,只有用杨承恩的声音和指纹、瞳孔三重识别,才能够打开。 用普通的火箭筒轰击,只不过是给这个房间厚厚的水泥墙壁搔痒罢了。 但是,这个世界上没有攻不破的堡垒,对于这些暴走发狂的卫兵们来说,只要能打开这个房间,救出赵正国,他们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很快,工厂军火库中的几乎所有武器和所有火力支援车都被调开了出来,各种火箭筒、火神炮、机关枪都全部对准了房间的水泥墙壁,然后……枪炮齐鸣! 郝帅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被关在铁盒子里面的老鼠,外面有人用力在敲打着铁盒子,发出沉闷而刺耳的声音,震得他耳膜生疼,而且强烈的震动使得他的五脏六腑气血翻滚,胸中烦躁欲呕。 阿伊索特嫫更是捂着耳朵,蹲了下来,痛苦得缩成了一团,哪里还有继续殴打林天的心思。 姚梦枕捂着耳朵,大声朝着郝帅喊道:“这就是你说的应该没问题吗?” 郝帅龇牙咧嘴的说道:“我咋知道他们反应这么大?” 姚梦枕大声道:“那现在我们到底该怎么办?” 郝帅扭头一看,却见一旁的林天倒在地上,像是晕倒了过去,赵正国则身子蜷成一团,生死不知,他大声朝着姚梦枕道:“得赶紧逃出去,要不然就算这墙不被轰开,我们也会被活活震死,就算我们受得了……。” 说着,郝帅扭头看了阿伊索特嫫一眼,剩下的话不言而喻,这个看起来野性而健康的阿伊索特嫫可不像他们这样是练家子,她虽然强健而充满活力,但那是和普通人相比的。 郝帅和姚梦枕都不是普通人,虽然在平时的时候,阿伊索特嫫会看起来比姚梦枕要更加的具有爆发力和力量感,甚至比起郝帅也更显得更具力量,但郝帅和姚梦枕是那种可以在最危难的时候依旧爆发出最可怕的战斗力的真正强者,这种强大不仅仅来源于他们的修炼和肉身,更来源于他们的经历与意志。 所以遇到这样的事情,阿伊索特嫫只能捂着耳朵蹲在地上,痛苦的尖叫,而郝帅和姚梦枕则依旧能够一边吐槽一边商量着该怎么办。 姚梦枕大声道:“所以说,赶紧想办法!” 郝帅瞅了一眼姚梦枕,然后对阿伊索特嫫打了个眼色,姚梦枕立刻会意,走到阿伊索特嫫身边,手指在她脖子动脉处一按。 阿伊索特嫫一声不哼的便倒了下来。 郝帅则走到林天跟前,一把将他揪了起来,大声咆哮道:“别装了!我知道你没死,要是再不睁开眼睛,我就让你真死!” 林天却是毫无反应,一动不动。 郝帅冷笑了一声,手指一用力,咔嚓一声便将林天的一根手指给硬生生的拧断。 五指连心,这一下的剧痛顿时让林天忍不住大声嘶嚎了起来,声音之大,便是外面隆隆的枪炮声也遮掩不住。 郝帅怒道:“装,继续装!” 林天睁开眼睛,他扫了一眼阿伊索特嫫,见她晕过去了之后,顿时稍微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之前的话是把这个彝族女孩儿给得罪死了,若是她现在还活蹦乱跳,那她肯定会给眼前这个少年施加强大的影响力,那他的小命就危险了。 但林天并不知道,从他被郝帅盯上开始,他的小命就已经不保了。 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身为灵长类动物之首的人类。 林天虽然心狠手辣,阴险歹毒,但他从来就不是一个毫不畏死的人,他硬生生挤出一丝笑容,故作镇定的说道:“小兄弟,是我看走了眼,你好本事!说吧,一路跟我过来,是不是看中了我的货?你想要多少?我都给你!五成?” 郝帅一愣,他没想到对方居然把自己看成了是黑吃黑的毒贩,他有一种被侮辱的感觉,这个嫉恶如仇的少年眉毛渐渐倒竖了起来,怒不可遏。 林天还以为自己说少了,他连忙说道:“五成不行?那四六,你六我四,怎么样?还,还不行?总不能是七三吧?” 林天发现自己越说,郝帅越是愤怒,他越发的惊愕、恐惧、愤怒以及慌张,他说道:“小,小兄弟,杀人不过头点地,出来混的,总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吧?你要是做成八二,那让我怎么混?你还不然把这批货全部劫了呢!你要是全部劫了,我倒要看看你以后怎么卖,往哪里卖,卖的钱怎么花!” 郝帅忍不住哈哈怒笑了起来,他一把将林天拎了起来,冷笑道:“你以为我是冲着你的货来的?” 林天脸色一变:“那你是……” 郝帅说道:“你还记得在吴江小旅馆的老板娘吗?” 林天一愣,像是努力的回忆思考了一下,他说道:“吴,吴江……小旅馆的老板娘?” 郝帅怒道:“你自己做过什么,难道忘记了吗?” 林天一生可谓是作恶多端,但让他想起自己在吴江究竟做了什么,他还真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了,不过,让他惊愕的是,眼前的这个少年和旁边的少女,跟踪他上千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居然就是为了一个吴江市小旅馆的老板娘? 林天愕然道:“她,她跟你们什么关系?我,我不认识她啊!” 郝帅想起自己在旅馆中看见的那一幕惨剧,他就忍不住浑身愤怒得发抖,他咆哮道:“你不认识她就能下这样的毒手!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林天可是见过郝帅怎样杀死天一真人的,他骇然道:“什,什么?你说什么?我,我下什么毒手了!” 郝帅高高的抬起了手,手掌下一秒钟就要拍到林天的天灵盖上去,他这一掌下去,石头只怕都能拍得碎,更不用说是人的脑袋了,他咬牙切齿道:“你放火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那些被你烧死的无辜的人!你还有没有人性!” 林天一听,顿时更加惊愕了,放火?杀人放火这事儿我干过,但……在吴江市,我可真没干过啊! 你特么的追老子几千里,跑到佤邦来要喊打喊杀的,就是为了一个小旅馆的老板娘?我了个擦,她是你老妈还是你姘头啊?至于吗? 杀人真凶都弄不清楚,就他妈的胡乱出头,有木有搞错啊!? 林天叫起撞天屈来,理直气壮,义愤填膺:“冤枉,冤枉啊,我真没有放火啊!我要是放火烧死了老板娘,我他妈的就让我被乱枪扫死!” ======================================== 今天两更~~~ 第241章 好快的现世报! 郝帅哪里会相信一个毒枭的话,他冷笑了一下,说道:“你把我当成三岁小孩子吗?” 林天真是满头大汗,话都说成这样了,怎么就不相信呢? 平日里自己虽然这种毒誓张口就来,跟吃饭似的,也从来不打任何草稿,但今天这可千真万确是真话啊!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何况此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林天平日里威风八面,此时却是顾不得了,他急道:“我说的绝对是真话!不信,你可以去问其他人!” 郝帅冷笑道:“你真把我当成小孩子了……” 他话音刚落,外面便传来一阵轰隆巨响,紧接着房间墙壁处猛的一震,这股震动几乎将郝帅震得从地板上蹦了起来,林天更是一下被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天花板上的吊顶水晶灯也被震得一下跌落下来,砸在了赵正国的身上。 可怜赵正国正在休克之中,脑袋被结结实实的吊顶灯砸中,登时脑壳开花,红的白的流了一地。 林天扭头一看,却见房间的墙壁上已经出现了一道明显的裂隙,他心中狂喜,忍不住大声狂笑了起来。 郝帅扭头看了一眼阿伊索特嫫,见她没事后,便一直冷冷的注视着林天。 林天狂笑道:“就算你本事通天,就算你能隐身又有什么用?你能逃出去吗?为了一个小旅店的老板娘,这样做值得吗?赵正国死了,你们一个都跑不掉,全部都得死!” 郝帅冷冷的看着林天,忽然说道:“我也很想知道,一会他们冲进来,看见这个家伙死在这里,你会有什么下场!” 林天闻言一窒,他脸色登时变得无比难看,他强笑道:“你别天真了,我是他们的大客户,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的!更何况,人是你杀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郝帅冷笑道:“不,人是你杀的!” 林天一愣:“怎么可能是我杀的?” 郝帅一拳打在林天的脑袋上,一下将他打晕过去,然后撕下了自己身上衣服的一块布,捡起了赵正国掉下的手枪,然后朝着赵正国砰砰就是两枪,随后便将手枪塞在了林天的手心之中。 郝帅这两枪在外面听来丝毫不起眼,轻易的便被淹没在了枪炮和爆炸声中。 一旁的姚梦枕看得张口结舌,说道:“你这一套跟谁学的?黑啊真黑啊!” 郝帅耸了耸肩膀,说道:“电视电影里面都这样。” 姚梦枕眼睛里面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说道:“太黑了太坏了,以后我也要看!” 郝帅吓了一跳,有些提防的看着她,心道,这个丫头已经这么鬼灵精怪了,要是再让她从电视电影里面学到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招术用来跟自己斗智斗勇,那自己以后的日子可就真的难过了。 郝帅佯怒的瞪了姚梦枕一眼,道:“想那么多干嘛?先有命从这里逃出去再说吧!” 此时赵正国脑袋开瓢得像染坊一样,要是没死,那才是咄咄逼人的怪事,林天和阿伊索特嫫都是晕倒在地。 姚梦枕便不再忌讳什么,她催促道:“你赶紧用乾坤如意镜啊,用法术轰开一条路,我们好逃出去!这要是再不走,那可就真走不掉了。” 郝帅问道:“子午炎龙爆能把这里的墙轰开吗?” 姚梦枕说道:“当然可以!只不过一会儿整个房间会变得很热很热……你最好有点心理准备。” 郝帅点了点头,心中一动,开始与乾坤如意镜心意相通,手中渐渐翻滚起一团火球来。 而此时在外面的一名军官正在指挥着手下的士兵,将定向爆破的塑胶炸弹安置在之前已经被炸出一个大坑的墙壁破损处。 军官看着这两名士兵小心翼翼,心惊胆战的捧着塑胶炸弹往弹坑处走去,他一举手,四周疯狂的枪炮顿时停歇了下来,几乎每个士兵的枪管都在冒着青烟,火神炮的炮口更是发出嘶嘶的空转声,车厢上已经堆满了黄橙橙的弹壳。 这两名士兵猫着腰,快步走到弹坑处,刚要抬手往上安置炸弹,突然间他们隐隐觉得一阵热气从厚厚的墙壁中直透而出,他们还没来得及躲闪,一道凶猛的火龙便破墙而出。 四周的人们目瞪口呆的看着一条直径足足有一米多粗的火龙从大楼上呼啸而出,,这条火龙瞬间吞噬了阻挡它去路的一切障碍,坚硬的水泥墙壁以及两个倒霉的士兵。 这两个倒霉的士兵手中捧着的烈性炸弹被火龙一烧,登时也爆炸了起来,远远的在天上看去,只见一阵猛烈的爆炸后,一条火龙横亘天际,直冲云霄,整个大楼都被笼罩在了一团浓重的烟雾之中。 等众人灰头土脸的从烟雾中站起身来,定睛向楼上看去,却见楼上已经被炸开一个巨大的口子,约有两扇门大小,不远处的军官见状,立刻一挥胳膊,大声呼喊着,指挥着士兵们冲了进去。 为首的一名士兵刚冲进去,便见房间里面的赵正国倒在地上,旁边正躺着一个人,手中握着一把枪,正是林天。 一名士兵冲了进去,手在赵正国的脖子上一按,顿时脸色一变,回头对同伴摇了摇,随即他又快步到林天身边,一模他的脉搏,见他还活着,登时二话不说,抬手便是两巴掌将他硬生生抽醒了过来。 林天茫茫然的睁开眼睛,只觉得头晕目眩,耳鸣胸痛,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见一名军官气势汹汹的扑到了自己的跟前,咔嚓一声一拉枪栓,将枪口指着自己,一脸的杀气腾腾。 林天浑身一个激灵,猛然间惊醒了过来,他高举双手,大声叫喊着:“别开枪,别开枪!” 谁料他刚举起手来,四周的士兵们便如临大敌的举起了枪,朝着他大声喊道:“放下枪,快放下枪!”声音之凶厉,简直声嘶力竭,如野兽咆哮。 林天这才发现自己手中有一把手枪,正是赵正国的配枪,他骇然失色,脑海中闪过一抹不祥的念头,他忍不住嘶声喊道:“不是我,不是我!人不是我……” 林天嗅到了死亡的气息,他疯狂的跳了起来,疯狂的叫喊着,但他身形刚动,四周的士兵们便一起扣动了扳机,子弹如同暴雨一样打在了他的身上,将他打得“活蹦乱跳”。 林天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无数铁锤击打,整个人剧烈震动了一阵后,他软软的倒在了地上,鲜血很快将他埋葬,他脑海中闪过了一个画面,却是在吴江市的小旅馆中,他偶遇郝帅的情形,那无意间的一瞥,自己当时压根就没有将这个帅气的少年放在眼里,在他看来,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路人甲而已。 但谁料……正是这个极为不起眼的少年,用如此阴险狠毒的手段害死了自己,手上却不沾半点儿鲜血。 林天想到这里,一时间居然回光返照,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且不论对方究竟为什么杀死自己,但林天知道,自己的报应来了,他走上了这条路,当然知道不可能会有善终,只不过他没想到自己发的誓没过多久,居然立刻就兑现了! 而之前的这个少年如此年轻,便有如此的魄力追杀千里,能够有如此熊胆深入虎穴,击杀强敌,又能够如此心狠手辣,阴险歹毒的使出这样的伎俩来陷害自己。 只不知道,他明明可以轻而易举的杀死自己,可为什么要煞费心机来陷害呢? 只可惜,自己再也想不明白了…… 林天咯咯的笑着,鲜血很快从他的咽喉里面倒涌了上来,让他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在彻底陷入黑暗的那一刹那,林天脑海中闪过最后一个念头:这样的一个少年将来若是成长了起来,究竟会成为怎样呼风唤雨的人物? 是呼风唤雨的英雄? 还是称霸一方的枭雄? 无论哪种,这个阅人无数的大毒枭知道……这个少年都不可能是一个平凡人,他的未来无法测量。 林天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在他旁边的军官则恼怒而绝望的将手枪中的所有子弹发泄一般的打进了他的身体。 赵正国死了,他们这些人也都要跟着倒霉。 这名军官正发泄的时候,忽然旁边上来一名副官,一把抓住他,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这名军官登时眼睛一亮,大喜过望,扭头朝着这名副官喜出望外的说了几句土语,紧接着,他将自己的手枪装好,扭头便朝着楼下冲了出去。 很快,四周的士兵们也都纷纷潮水一般涌了出去,这好不容易被攻破的堡垒一下变得冷冷清清的。 没有人留意到,在房间的一个角落之中,一道极为轻微的空气波纹忽然一颤,紧接着响起一声极为轻微的说话声。 “郝帅,他们走了,我们也该走了吧?”姚梦枕伸头探脑的看了一眼。 郝帅目光复杂的看着倒在血泊中的林天,他心中丝毫没有报仇的快意,林天的话却始终在他的脑海中回荡着……难道自己真的追杀错目标了? 林天是绝对该死的,但小旅馆母女的仇如果找错了目标,那自己这一趟可就真跑得有点冤枉。 郝帅自认为自己是个好人,但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正义急先锋,看见哪里有不平事就要冲过去摆平,更何况黄赌毒这三种事情是自从人类有文明以来,就不曾杜绝的,郝帅再强也不会认为自己能够靠一己之力将这三毒从人世间铲除。 因此,若是只是为了救出邹铭东和韩姬男,自己大可半路上就下手,何必跑到这里来,莫名其妙跟金身高手大打一场,又险些死在乱枪乱炮之下呢? 郝帅听见姚梦枕的声音,他轻轻嗯了一声,但随即又很快说道:“马上就走,在这之前,还要办点儿其他事情。” 姚梦枕一愣,愕然道:“不是吧?这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了,还有什么事情?” 第242章 绝境之处需自救 杨承恩死了,赵正国也死了,这个巨大的毒品加工制造厂变成了一个人见人怕的魔窟,现在这里就仿佛地狱边缘的无主之地,其他佤邦的大佬们一时半会是不敢来了。 这片地方出现了罕见的权力真空,而这样的结果导致的下场是这里的士兵和军人们有一种被人抛弃,等待审判的感觉。 这种感觉十分的可怕,不少的士兵们鼓噪了起来,很快这里陷入了一片狂躁的气氛之中。 感觉被抛弃的士兵们无处发泄,他们又不能朝着当地的居民下手,一来是因为当地民风彪悍,家家有枪,要是去烧杀抢掠,那指定就是一场混战屠杀,二来是因为这里很多人都是当地的子弟兵,当地人很多都是他们的亲人。 这些士兵们像是暴走愤怒的野兽,有的持枪对天狂鸣,有的则大声争吵甚至是扭打了起来。 邹铭东和韩姬男听着外面各种各样的声音,两个人几乎缩成了一团。 这一趟南下之旅,他们原本就已经想好了最坏的打算:被抓住,然后从此成为少年犯。 但……他们现在才发现,当初他们想得真是太天真了! 原来被警察叔叔们抓住,成为少年犯,是多么幸福的一个选择啊! 如果有重来,他们宁愿被警察抓住送到高墙之中去,也不愿意被扔在这样一个恐怖可怕的地方,担惊受怕。 身材魁梧高大的朔哥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威风,他就像是一个被戳穿了伪装的纸老虎,瑟瑟发抖的拿着手枪在房间中来回踱着步。 “完了完了……”朔哥面色如纸,浑身颤抖着,拿着手枪的手指控制不住的打着颤。 韩姬男拖着哭腔,说道:“朔哥,我们怎么办?” 朔哥茫茫然的在房间中站定:“怎么办?怎么办?”他突然间暴跳如雷,用枪口指着韩姬男,咆哮道:“我他妈的怎么知道该怎么办?” 他一把将韩姬男拎了起来,咆哮道:“不如你来告诉我?” 韩姬男吓得涕泪横流,大声哭喊着求饶道:“朔哥,我错了,我错了,放过我!” 邹铭东躲在角落,冷眼看着在重压与恐惧下发狂的朔哥,他忽然间有一种想笑的冲动。 曾几何时,他觉得朔哥是那样的高不可攀,是那样的可怕,他孔武有力,他高大威猛,身边围绕的人也都吹嘘着他在道上的风光和战绩,朔哥也对此洋洋得意,乐此不疲的炫耀着自己的武力和威严。 当时他对朔哥的恐惧与敬畏是发自内心的,但这个时候,他却觉得这个高大的男人仿佛狂风下的鹌鹑,胆小而可笑,那看似强壮的外表下掩藏着一个脆弱而胆怯的灵魂。 而有意思的是,郝帅和他相比起来,身材要瘦小得多,相貌英俊的他比起相貌粗犷的朔哥,他更像是一个胆小的鹌鹑。 但结果恰恰相反,郝帅接二连三的向他展示了一个男人应该真正拥有的强大斗志与永不言败的精神,当所有人都匍匐在天一真人的淫威下时,只有他敢悍然反击,当所有人都被天一真人超人一般的力量所震慑时,只有他能想到战胜他的办法。 有时候,男人的强大并不在外表,而在于他的内心和意志,在于他的精神与灵魂。 邹铭东冷冷的看着朔哥,见他将枪口指着韩姬男,大发淫威的样子,他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种笑声尖锐刺耳,朔哥脆弱的自尊心一下被摧毁,他暴怒的扔下韩姬男,一把将邹铭东拎了起来,咆哮道:“你笑什么?你笑什么!有种你再笑一次!” 邹铭东冷视着朔哥,他冷笑不语,仿佛似乎已经预见到了自己的死亡,又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这个曾经叛逆的少年一下变得成熟了许多,他微微昂起了头颅,毫不示弱的与朔哥对视着。 邹铭东知道,自己无法像郝帅那样在哪里都光芒四射,但至少,他可以带着自己仅有的尊严离开这个世界,虽然不是问心无愧,但也绝对不是无地自容。 朔哥被邹铭东的笑容深深伤害了,曾几何时,这个少年只敢用畏惧而害怕的目光看着自己,现在,他竟然用一种轻蔑而鄙夷的眼神看着自己! 这,这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朔哥一声低低的怒吼,眼中杀机大盛,他手指头微微下压,准备扣动扳机。 可就在他扣动扳机的一刹那,房间突然间轰的一声被人撞开。 朔哥吓得一个激灵,他扭头一看,却见房间中冲进来几名士兵,凶神恶煞的朝着他扑来。 朔哥毫无半点儿反应,他下意识的高举双手,大声喊道:“别开枪,别开枪!” 这些士兵一拥而上,缴了朔哥的枪后,一名士兵一脚踢在他的腿弯,喝道:“跪下!” 朔哥哭丧着脸跪在了地上,高举双手,大声喊道:“发生什么事情了?我老大呢?我要见我老大!” 这名士兵一把揪住了朔哥的头发,恶狠狠的说道:“你老大杀死了我们的赵将军,我要把你们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来,把你们身上的骨头一块一块的砸碎!” 朔哥吓得魂不附体,忍不住嘶喊了起来,声音都走了调:“这不可能!他没理由的,他没理由这么做的!” 这名士兵冷笑道:“可他就是这样做了!”说着,他重重一枪托砸在朔哥的脑袋上,将他砸得头破血流,摔倒在地。 朔哥意识到大难临头,他控制不住的放声哭嚎了起来,大声求饶:“这不关我的事啊,我只是一个跟班的,饶了我吧,这不关我的事啊!” 邹铭东这时候却出奇的冷静,他冷笑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幼稚!” 朔哥已经没心思去跟邹铭东计较生气了,他磕头如捣蒜的将地板砸得砰砰直响,看得一旁的士兵们心生厌恶,面露嫌憎之色。 这名士兵上前还要再殴打朔哥,却忽然间听见旁边门口一名军官说道:“够了!把他带下去,等人来问他!” 说着,这名军官目光看向邹铭东和缩在角落中脸上挂着眼泪的韩姬男,他冷冷的说道:“你们是林天的什么人?” 邹铭东还没来得及说话,林天忽然间跳了起来,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的一指邹铭东:“他们是林天的心腹,你抓他们问,抓他们问!” 邹铭东讶异的看着朔哥,他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已经崩溃,但没想到居然这么没有节操,这么没有底限。 韩姬男更是发狂一般嘶喊了起来:“他说谎,他才是林天的心腹,我们才是跟班!我们才是跟班!!”说着,他大声哭喊了起来,像一个婴儿:“妈妈,妈妈!” 军官扫视了房间里面的三人一眼,他看向朔哥的时候,朔哥流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容,军官眉头一皱,眼中厌恶之色一闪而逝,他一指朔哥,说道:“带走,我要问他话!”然后又指了指邹铭东和韩姬男,用手指在脖子处比划了一下,做了个割喉的动作。 这个动作吓瘫了韩姬男,他软倒在地上,屎尿齐流。 朔哥却是兴奋的大喊了起来:“对,杀得好,杀得好!” 邹铭东料到了自己会有这个下场,他倔强的昂着头,想要站起来,但当死神真正降临的时候,他还是觉得一阵巨大的恐惧和窒息感淹没了他,他无法呼吸,无法出声,甚至两腿都使不上力气,他根本站不起来。 邹铭东这个时候才知道,面对死神的时候,能够站直了身子,挺直了腰板面对死神,这就已经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了!更不用说全力反抗,甚至是战胜死神了! 曾经自己还小瞧郝帅,这是多么可笑幼稚的想法啊! 邹铭东一度以为自己是一个胆大包天之辈,他对道上那些有着光辉战绩的前辈们有着无限的憧憬和仰慕,他渴望着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够在绝境中像那些故事电影里面的主人公一样,光芒夺目。 但现在他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些人生下来就是注定要当主角的,而有些人则注定只能仰望。 邹铭东很快被两名士兵拎了起来,他和韩姬男像两只小鸡一样被人从房间中拖了出去。 邹铭东出了房间,借着外面四处扫射的探照灯发现工厂中一片沸腾混乱,这里仿佛变成了地狱,而在他身后则是朔哥得意而张狂的笑声。 邹铭东苦笑了一下,他没有再反抗,他也没有力气反抗,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强行忍住眼眶中不停打转的恐惧的泪水不会掉下来。 很快,他和韩姬男被拖到了工厂的后场地中。 韩姬男眼见这是一片肥沃的泥土地,地面松软,想必很容易挖出一个两个人的大坑,到时候他们就要躺在这两个大坑里面,变成这里的肥料,再也不会有人记得他们来到过这个世界上。 两名士兵将韩姬男和邹铭东纷纷踢倒,另外两名士兵在他们身后举着枪,一拉枪栓。 这一瞬间,韩姬男和邹铭东的寒毛全部倒竖了起来,死神似乎已经来到了他们跟前,高高举起了冰冷而森寒的镰刀! 韩姬男发出了一声怪异之极的哭喊:“妈妈,救命啊!我不想死啊!!” 邹铭东则死死的咬住了牙齿,眼泪终于忍不住吧嗒吧嗒的往下掉落。 就在他闭目准备等死的时候,忽然间旁边传来一阵风声,紧接着噗噗噗噗四声闷响,紧接着便是四声重重摔倒的声音 邹铭东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便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时候能救你的,不是你妈妈,是你自己!” 正是郝帅! 第243章 还我功德! 邹铭东和韩姬男两人脸上还淌着眼泪,便突然间听见旁边响起了郝帅的声音。 两人猛的睁开了眼睛,却见郝帅正站在他们跟前,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他旁边还站着两个女孩儿,一个娇俏可爱,一个皮肤黝黑,正是姚梦枕和阿伊索特嫫。 韩姬男绝处逢生,一下忍不住扑过去紧紧抱住了郝帅,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郝帅,郝帅!” 邹铭东在鬼门关前打了个滚儿,他倒还勉强撑得住,不像韩姬男这样失态,他回头看了一眼,却见四名士兵歪歪斜斜的倒在一旁,他们手中的枪口依旧散发着森寒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邹铭东想起自己差一点点儿就要死于枪下,他忍不住眼中泪水再次夺眶而出,让人分不清他究竟是羞愧而落泪,还是因为大难不死而狂喜。 郝帅眼见韩姬男一个大老爷们扑在自己身上又哭又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身上还传来一股奇怪的味道,他便一脸的嫌憎,伸手去推他,说道:“喂喂喂,别把鼻涕往我身上擦啊,脏死了!” 谁料韩姬男这个时候就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似的,逮住了就不肯撒手,任凭郝帅去推,他也是纹丝不动。 郝帅一时间哭笑不得。 一旁的阿伊索特嫫此时也已经是醒了过来,她听姚梦枕解释了之前发生的事情后,便十分紧张害怕,担忧恐惧的想要离开这里,一来是这里实在是太过于危险,二来虽然林天已死,但阿伊索特嫫十分担忧自己的族人会不会受到牵连,想赶着回去看看情况。 阿伊索特嫫担忧的回头看了看,她知道此时他们已经不再是隐身,只要一个探照灯扫过来,他们就会暴露在众人视线之中,紧接着就会有铺天盖地的子弹打过来,将他们扫成筛子。 阿伊索特嫫紧张的小声道:“我们赶紧走吧!” 郝帅实在是受不了了,一掌砍在韩姬男的脖子上,将他砍晕了过去,然后朝着邹铭东说道:“喂,邹铭东,我问你一件事,这件事你要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如果你撒谎,我就把你丢在这里,如果你说实话,我就带你和韩姬男一起离开这里。” 邹铭东此时对郝帅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他抹了抹眼泪,说道:“郝帅,你说吧,你问什么我都说。” 郝帅说道:“在吴江市的时候,你们住的那个小旅馆还记得吗?” 邹铭东点了点头,说道:“记得!” 郝帅面色变得有些凝重严肃,他说道:“那我问你,小旅馆的火是谁放的?是不是跟你们来的这些人?” 邹铭东有些愕然,他摇头道:“不是,是另外一伙人,他们还特意来告诉我们,要我们赶紧离开。” 郝帅心中暗道:该死,果然跟错人了!可不是他们,那又会是谁呢? 郝帅这个念头刚动,一旁的姚梦枕忽然呀的一声,一拉郝帅的胳膊,说道:“哎,你说会不会是我们在旅馆碰到打老板娘的那个人?” 郝帅一愣,随即眼睛一亮:“对啊!有可能啊!” 邹铭东见状,连忙说道:“我知道这个人,这个人我们老大……啊,不,是林天跟我说过,说他是当地的地头蛇,能不要惹尽量还是别惹。” 郝帅冷笑道:“我倒是想会会他!” 邹铭东默然不语,他现在就算是听到郝帅要杀上九重天,他也不稀奇。 阿伊索特嫫抓着郝帅的胳膊,带着乞求与认真的说道:“郝帅,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你为什么要到这里来,但我求你赶紧带我离开这里,我想回去,我想回家!” 郝帅听见阿伊索特嫫最后话里面几乎带出了哭腔,他有些愧疚的看了她一眼,拍了拍她的手,轻声说道:“对不起,把你卷进来了,我这就带你回去,放心,你和你的族人都不会有事的。” 阿伊索特嫫此时归心似箭,她勉强朝着郝帅笑了笑,目光不由自主的眺望向了自己山寨所在的方向。 郝帅也不多做停留,再次使用了一个那延天女印,带着姚梦枕,阿伊索特嫫、韩姬男和邹铭东沿着来时的原路进行返回。 就在他们悄悄溜到门口,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工厂之中忽然响起一阵极为凄惨的嘶喊声,正是朔哥的喊叫声,紧接着便是一声清晰可见的咆哮声,郝帅虽然听不懂这样的土语到底是在说什么,但听起来像是在严刑拷打逼问着什么,郝帅微微一笑,这一切原本就在他的计划之中。 邹铭东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一眼,目光复杂,而韩姬男则朝着地上轻轻啐了一口唾沫,一脸的咬牙切齿,大仇得报的快感。 这个时候正是深夜,他们几人趁着,一车一车的士兵进出,大门开合的时候,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跟着溜了出去。 虽然是夜幕深沉,但城镇之中却是开了锅似的,到处都是人声鼎沸,时不时的还有一阵枪声突然响起。 他们几人一路挑着人少的地方走着,小心翼翼的出了城后,便钻进了树林之中。 阿伊索特嫫对这片山林熟悉之极,便是闭着眼睛也能走出去,她刚一进这丛林之中,便如鱼得水,快速的在前面奔跑了起来。 郝帅在后面喊了一声,指了指姚梦枕和邹铭东等人,示意他们跟不上阿伊索特嫫的速度,她才不情愿的慢了下来,但即便是这样,也依旧脚步如飞,时不时的回头看着郝帅等人,用目光催促着他们。 郝帅知道这个时候无论劝她什么都不管用,他便只好小声的对姚梦枕说道:“有什么能够让我们瞬间回到山寨的道法么?” 姚梦枕不假思索的说道:“当然有!不就是缩地千里的道法吗?不过,这种法术是共鸣共振式的法术,你得先在你要到达的地方预埋一个母符箓,然后你再使用子符箓的时候,就能够瞬间传送到这个地方来。不过,我先提醒你,这种法术估计要耗费大量的功德。” 郝帅扫兴的说道:“说了这么多,都是废话!难道现在就没有一点儿能够让我们加快回到山寨的法术吗?” 姚梦枕目光扫了扫不远处的阿伊索特嫫和邹铭东、韩姬男等人,她瞪着眼睛说道:“你想让他们发现啊?我倒不是怀疑他们会不会出卖你,而是万一他们哪天说漏嘴,把你的事情给说出去,到时候有祸事的,可不就是你一个人了,只怕他们,甚至是他们身边的家人,都要跟着倒霉。” 郝帅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对!不过,一会我怎么跟他们解释之前发生的事情?还有这个可以隐身的那延天女印?” 姚梦枕立刻一副我不认识你的表情,她躲得远远的,说道:“这个你就自己想办法吧,我最不会撒谎了。” 郝帅瞪了她一眼,小声嘟囔道:“我怎么觉得你天生就会说假话啊?” 姚梦枕很难得的没有与郝帅争执,她装作没听见似的,继续朝前走这。 郝帅反而落在了最后,他见阿伊索特嫫走在最前面,归心似箭,邹铭东和韩姬男也亦步亦趋的跟在她后面,像是生怕被她扔下,迷失在这片丛林里面似的。 四人很是沉默的在丛林中赶着路,气氛沉闷而压抑。 姚梦枕实在是无法忍受这样的气氛,她忍不住凑到郝帅跟前,低声说道:“哎,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郝帅说道:“什么事?” 姚梦枕说道:“你明明能直接打死林天,为什么还要陷害嫁祸他?” 郝帅有些得意的说道:“你笨啊!这些土著人知道林天杀死了他们的老大,你说他们会不会报仇?如果他们去报仇,你说林天的后台老大们,会不会有心思去找邹铭东和韩姬男他们的麻烦?” 姚梦枕一愣,愕然道:“不是吧,这是你当时一瞬间想出来的?” 郝帅得意洋洋的说道:“怎么样,佩服我吧?” 姚梦枕一脸认真的看着郝帅,很用力的点了点头:“佩服……你真是一个天生做坏事的料!天生坏胚呀你!” 郝帅怒道:“靠,我连他们的后路都给他们想好了,救他们于水火之中,这还是坏胚啊?” 姚梦枕嘻嘻笑道:“是是是,你是好胚,好坏的坏胚!嘻嘻,不过就是有点儿可惜林天的功德值了,这个家伙这么坏,如果把他杀了,肯定很多的功德。” 郝帅一愣,心道:我靠,当时我怎么没想到? 但木已成舟,事已至此,他想要反悔也是不行,郝帅一脸大义凛然,正气磅礴的说道:“你这个人才是坏胚,我辈江湖中人行侠仗义,不讲究回报,这才是侠客之道!要是斤斤计较,那算什么大侠客,大英雄?” 姚梦枕笑道:“是是是,大英雄,你不偷偷看看现在你功德到底有多少了?” 郝帅心中一动,也有些好奇的摸了摸自己胸口的乾坤如意镜,他见三人离他们也有一段距离了,自己便是拿出乾坤如意镜来,他们只怕也瞧不清楚。 郝帅朝着姚梦枕招了招手,示意她走到自己身边来,然后借着身子的掩护掏出了乾坤如意镜。 郝帅和姚梦枕同时好奇的伸长了脖子朝着镜面上看去,却见镜面上浮现出一行字。 这不看倒还好,一看之下,两人登时目瞪口呆。 他们只见上面漂浮着一行飘渺的白字。 宿主功德:柒佰! 七,七,七七百! 郝帅和姚梦枕倒吸一口冷气,互相对视了一眼,强忍着最大的力气才没有发出一声暴发户似的嘶喊:发,发财啦!!! 这莫非是杀了天一真人和赵正国的功德? 一个天一真人和赵正国就这么多功德,那,那林天呢?又会是多少功德? 郝帅念及于此,心中真是悔得滴血,他内心深处发出一声悲愤至极的嘶喊声:你奶奶个腿啊,还我功德值!你们这些用枪杀人也不掉经验值的混蛋们,坑爹啊!! 第244章 糊涂账! 郝帅使用乾坤如意镜最多的时候也不过是有一两百的功德值,即便是这样,他的实力依旧因为这么多的功德值而暴增,如今一下突然间多出七百多的功德值,当真是天上掉下一个巨大无比的馅饼砸在他的头上,把他砸得晕乎乎的,天旋地转,不知东南西北。 七百点的功德值是什么概念? 七百点的功德可以让郝帅放一百多次掌心雷,他能玩出满天星的效果,他还可以用将近十五次子午炎龙爆,十五条火龙瞬间出现,那场面壮观之处想想就让人毛骨悚然。 郝帅还可以将这么多的功德值分配到他的肉身鼎炉的修炼上去,上一次总共加了几十点,他就差点爆体,这一次,每一项都能加个几十点,那又会是什么状况? 郝帅目瞪口呆,吃吃的看着乾坤如意镜,说道:“你说三千功德做神仙,这三千功德就能当神仙了,我现在就有七百了,那,那岂不是再来两个这么多,我就快能做神仙了?” 姚梦枕原本一脸的震惊狂喜,可听到这句话后,顿时笑容一敛,翻了一个白眼:“你想得美!你忘记你使用过道法天下无敌了?” 郝帅一愣,随即脱口道:“不是吧,你的意思是,这三千功德也翻倍了?” 姚梦枕很是用力的点了点头,哀叹道:“是啊,你用一次天下无敌,这乾坤如意镜的功效便削弱一次,原来只要三千功德就能功成圆满,现在得三万功德了!哎,你上次要是没用天下无敌道法就好了!” 郝帅啐道:“呸,之前还有人想让我用天下无敌来着!忘得真快!” 姚梦枕一脸振振有词的说道:“废话,当时谁想得到你居然有办法翻盘?要不是这个家伙大意张狂,你要是不用天下无敌,一定死得稳稳的,没悬念呀!” 郝帅嗤笑道:“多新鲜,上次难道就不是了吗?难不成我看见一车人摔死在我面前?” 姚梦枕不说话了,她一脸的悻悻不甘。 倒是郝帅反而洒脱了起来,他拍了拍姚梦枕的肩膀,说道:“别想了,现在有七百功德,应该知足了,有这么多功德,这次筑基应该会方便很多吧?” 姚梦枕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这倒是……不过我们还是应该尽快赶到西藏去,要不然还是会来不及的。而且,你这些功德目前不能加在你的肉身鼎炉的修行上去,否则你很容易爆体而亡,因为你现在体内气息充盈,再加的话,有可能适得其反。” 郝帅摆了摆手,说道:“一会到了山寨,把邹铭东和韩姬男安顿好,我们就去西藏,不能再耽搁了,我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筑基,然后把这些功德值全部加上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效果!” 姚梦枕拍掌道:“就这样吧!”说着,她与郝帅一同往前走去,走了两步,她忽然又回过头来,好奇而不解的看着郝帅,说道:“对了,你这七百功德,有多少是那个天一真人的,有多少又是那个大坏蛋的?” 郝帅一愣,说道:“这个谁知道?有区别么?” 姚梦枕说道:“有,当然有区别了!如果天一真人的功德值非常多,那么说明他很有可能是肉身和阳神一起被摧毁了,所以才会有这么多的功德值,如果天一真人的功德值很少,那说明你可能只摧毁了他的肉身,他的阳神可能还保留着。” 郝帅大骇:“啊?你怎么不早说?天一真人要是没死,岂不是太恐怖了?他要是再找一个肉身鼎炉,不第一时间就来找我啊?” 姚梦枕嗤笑道:“当时告诉你,难道你就有办法阻止他的阳神逃散了吗?你知道一个金身高手的阳神想要逃散,有多难阻止吗?他的阳神能够瞬间分裂为成千上万个分身,然后朝四面八方逃散,他可以往天上逃,让你不知道该抓哪一个,也可以朝地下逃,你根本不知道他逃到了哪里。而且,你可以放心的是,他就算是再找到一个肉身鼎炉,一时半会只怕是恢复不到之前那样强的法力状态了,甚至,我怀疑他连金身境界都没有了……” 郝帅一听,心中大定:“要是没有了金身境界就好办了,那说明还是有办法赢。如果他还有金身境界……”想到这里,郝帅不禁打了一个冷战,他的确胆大包天,可不代表他是傻大胆,他杀死了天一真人,但他更知道这有多么的侥幸,如果天一真人稍微重视他们一点,而不是傻乎乎的要站在枪炮下硬扛,他一个人杀光他们这里所有人是绝对不费吹灰之力的。 如果这个家伙卷土重来,想必他也不是傻瓜,不可能再给郝帅这样的机会,那时候的他肯定会不择手段,这才会是一个最可怕的金身高手。 姚梦枕见郝帅一副不将阳神高手放在眼里的样子,她便忍不住说道:“你别胡吹大气,阳神高手厉害的,你都没办法想象,正因为他们没有金身高手那样强大的防护能力,所以他们的斗法手段会更加的多样化,会更加让人难以防备。” 郝帅这才神情一凝,稍微思考了一会儿,随即便又笑了起来,摆手道:“算了,到时候再说吧,现在嘛……哈哈哈,功德在手,天下我有啊!” 姚梦枕笑骂道:“德行!” 他们两人说说笑笑,而在佤邦城镇的工厂之中却已经开了锅,天一真人的尸体之前被他们拖到了一旁,准备掩埋都没有人去照料。 直到天快蒙蒙亮了,他们当中才有人发现天一真人的尸体还躺在地上没有人去掩埋。 一名军官瞧见天一真人的尸体便大声喊道:“你们谁快去把他的尸体埋了,别一会臭了!” 佤邦地处热带,虽然天刚蒙蒙亮,但已经很热了,不少的蝇虫已经开始往天一真人的尸体上聚集,这样再放个半天,只怕就臭不可闻了。 这名军官说完,旁边两名士兵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不说话,他们都对天一真人有一种莫名的敬畏。 所谓虎死不倒架,便是这个道理。 天一真人给他们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恐怖了! 在这之前,他们谁也不敢想像,这个世界上居然有人真的能刀枪不入!真的有人能在火神炮的轰击下,居然还能毫发无损! 这种事情一向只发生在好莱坞的大片电影之中,谁料居然发生在了他们眼前! 这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想想就会颤抖打寒战! 虽然他们看见这个恐怖的怪物脑袋被郝帅给拧断,脸都朝向了背后,但是……谁能拿正常人的想法来揣度这个能够硬扛火神炮的怪物呢? 万一他没死呢? 这些士兵心里面都带着一个想法,之前敢把他拖走,那是因为四周无数的枪口指着这具尸体,可现在他们只有两个人,其他人都忙成了一锅乱粥,赵正国的死给这里再次带来了巨大的冲击,谁还有心思来管这具尸体? 军官吆喝了两声,见这两名士兵不动,他顿时来了火气,手往腰间的枪上一按,厉声道:“你们听见没有?快点把他埋了!” 这两名士兵这才不情不愿的朝着天一真人的尸体走去。 他们去埋尸体,不一定就会有事,但如果不埋,那是肯定就会有事了。 两害相权取其轻,这两名士兵互相看着,磨磨蹭蹭的蹭到了天一真人的旁边,他们刚靠近,便闻到一股莫名的味道扑面而来。 尤其是天一真人死不瞑目,他倒在地上,身上已经爬了许多的蝇虫,一双昏黄的眼珠子瞪得大大的,森寒的眼球直勾勾的盯着他们,他的嘴巴也张得大大的,不少的蝇虫从里面进出往来,让人毛骨悚然。 左边略胖的士兵只觉得自己寒毛发炸,他硬着头皮与对面的士兵打了个眼色,两人捏着鼻子将天一真人往后面的丛林中抬去,而军官在不远处目光严厉的跟随着,怕他们半路偷懒。 这种尸体如果不快速掩埋,很快就会腐烂,甚至会产生瘟疫。 在佤邦这种卫生医疗条件极差的地方,一场瘟疫将是最可怕的噩梦。 两名士兵将天一真人抬到了树林中,两人找来了工具开始挖坑,等挖坑到一半的时候,军官忽然间听到对讲机中传来声音,呼喊他回去,他盯着这两名士兵,厉声道:“快点把他埋了,要是我回来发现你们还没埋好,我就把你们埋了!” 这两名士兵不敢多说,加快了挖坑的动作,待军官走后,他们这才松了一口气,可等两人挖好了坑,准备掩埋的时候,却又瞧见旁边天一真人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他们。 略瘦的士兵打了一个冷战,怪声道:“我看见他眨眼睛了!” 略胖的士兵强忍着恐惧道:“别乱说话了,快点把他埋了!难道你想这个坑是给你自己用的吗?” 这名略瘦的士兵不得已,只好强忍着强烈的呕吐之意,他蹲下身来,伸手去抓天一真人的肩膀衣服,可他刚蹲下身去,便瞧见天一真人张得大大的嘴巴里面爬出一条又肥又大的蛆虫,他顿时忍不住了,捂着嘴便冲了出去,一阵狂吐。 略胖的士兵瞧见他一边吐,一边狂奔,只一会儿便不见了身影,他又气又急,大声叫喊了几句,却不见对方转回。 他又怒又惊,回头看了天一真人一眼,又想了想军官的话,迫不得已只好硬着头皮转了回去,他屏着呼吸蹲下身来,准备将天一真人的拖到坑里面去。 可是他的手刚刚接触到天一真人,忽然间……他看见天一真人果然如同之前士兵所说的那样……缓缓的眨了一下眼睛。 第245章 再欠情债 郝帅和姚梦枕等人一路跋山涉水,摸黑走了许久后,他们终于返回到了山寨之中,这个时候天已经微亮。 热带地区早上天亮得早,虽然天边微蓝,清晨的太阳将远天烧得微红,但也只不过是五点左右的时间而已。 经过一天的折磨,又是一晚上的长途跋涉,在看到山寨的第一眼后,邹铭东和韩姬男便累瘫在了地上,像狗一样喘着粗气,说什么也是起不来了。 阿伊索特嫫则是激动得朝着山寨快步冲了过去,大声叫喊了起来:“爷爷,奶奶!阿爸,阿妈!” 她声音脆亮,宛如山涧的百灵鸟,一下传遍了整个山寨。 山寨中虽然已经通了电,但当地人都保持着早睡早起的作息习惯,这个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坐在家门口编着竹篾,做着手工活儿,听见阿伊索特嫫的声音后,便朝她看来,当下便有人笑道:“阿伊索特嫫,你回来了?怎么一天都不见你人影,去哪儿野去了?” 阿伊索特嫫见山寨安然无恙,族人们也都安静祥和,她顿时放下心来,但她犹自有些不放心,大声问道:“阿姆,我阿爸阿妈在吗?” 这位老阿姆呵呵笑道:“在在,他们应该还在睡觉呢。” 阿伊索特嫫顿时放下心来,她正要回头,却忽然间听见一声惊讶的呼喊:“阿伊索特嫫?你终于回来了!” 阿伊索特嫫扭头一看却见阿勒阿卓站在一处竹楼上,惊喜的看着自己。 阿勒阿卓领着林天等人在到了佤邦的城镇后,拿了报酬便自己快速返回了,准备两天后再去接他们回来。 阿勒阿卓经常出入佤邦,知道这是一个混乱不治的地方,他自幼在城里面上学,早就已经习惯了城市里面虽然受到管束,但同样也会有安全保障,同时又干净舒适的生活环境,让他在佤邦这种一言不合就要拔枪杀人的地方住两天,那实在是太可怕了。 阿伊索特嫫也同样是如此,她的计划原本就是要带郝帅到这里,然后就返回的,但她没想到郝帅要在这里过夜,她无奈之下也只好呆了下来,如果不是这样,她也是绝对不会在这里多呆的。 事实上,中国人到佤邦无非几件事:贩毒、赌博、从事军火生意,以及极少部分的人会自愿来到这里参军,体验战争的感觉。 但无论是什么理由,几乎不会有人到这里来旅游,除非是有佤邦的军方陪同保障,否则一般人在这里旅游,就像是在巴基斯坦的大街上旅游一样,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子弹从犄角旮旯里面飞出来,直接打爆脑袋。 曼尼山寨虽然贫穷,但安详而平静,佤邦虽然比起像原始部落的曼尼山寨起来,稍微进化了那么一点点,但那里却给人一种更加落后,更加野蛮的感觉。 阿勒阿卓送完林天自己回到山寨后,很是惊讶的发现阿伊索特嫫和那个汉族的小男生都不见了,惊怒之下的他还以为他们两个私奔了,可等找到阿伊索特嫫的父母一问才知道,原来阿伊索特嫫送郝帅他们去佤邦了。 阿勒阿卓快步冲下竹楼,刚要惊喜的一把抱住阿伊索特嫫,却见她身后郝帅和姚梦枕悠悠跟了过来,他顿时脸色一垮,有些严厉的说道:“阿伊索特嫫,你这次太过分了,怎么能擅自领外人偷渡呢?要是被抓到……” 阿伊索特嫫见到族人没事后,心中憋着的一股气顿时松懈下来,她一下软软的朝着地上坐去,一晚上的赶路和提心吊胆,耗尽了她所有的精力。 阿勒阿卓一惊,连忙一把扶住了她,说道:“阿伊索特嫫?你怎么了” 阿伊索特嫫坐在地上,累得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道:“没什么,就是脚有点儿痛。” 阿勒阿卓低头一看,却见阿伊索特嫫的鞋子已经磨得开口了,里面滴淌出鲜血来。 阿勒阿卓又惊又怒:“怎么会弄成这样?” 阿伊索特嫫还没来得及说话,阿勒阿卓便猛的一抬头,朝着郝帅看去,怒道:“是不是他们?” 阿勒阿卓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扑到郝帅跟前,挥拳便要打。 阿伊索特嫫大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力气,一下扑了过去,一把抓住了阿勒阿卓的胳膊,大声道:“别动手!” 郝帅也没想到一回来居然就有人这样欢迎自己,他愣了一下,倒也没有激动得想要还手,在他的眼里,阿勒阿卓虽然比自己高大,但……他不过是一个根本没法给自己造成威胁的弱者罢了。 阿勒阿卓被阿伊索特嫫抓住挥拳的胳膊,他心中更加的气愤,醋坛子翻了一地,他扭头怒喝道:“阿伊索特嫫,你放手,你快放手!” 阿伊索特嫫怒道:“你先住手!你要是敢动手,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阿勒阿卓这不是第一次被威胁了,但偏偏他就吃这一套,听到这一句话后,阿勒阿卓愤怒的朝着郝帅怒视着,鼻子里面喷着粗气,仿佛一头愤怒的公牛。 阿伊索特嫫拉着阿勒阿卓,朝着郝帅说道:“你们快走!” 郝帅也不希望阿伊索特嫫因为自己跟族人闹翻,他对姚梦枕打了个眼色,两人很是低调的从阿勒阿卓身边穿过,在经过邹铭东和韩姬男身边的时候,伸脚踢了踢他们,说道:“喂,走了,别呆在碍事了。” 邹铭东和韩姬男两人此时对郝帅奉若神明,他们立刻翻身爬了起来,亦步亦趋的跟在郝帅身后。 阿勒阿卓看着郝帅他们离开,他愤怒的说道:“阿伊索特嫫,你为什么老护着他?为什么老向着一个外人?” 阿伊索特嫫无比认真的看着阿勒阿卓,缓缓的说道:“不,阿卓,我保护的是你。” 阿勒阿卓像是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他哑然失笑道:“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阿伊索特嫫抓着阿勒阿卓的拳头,将他的拳头一点一点的按了下去,她说道:“阿卓,你根本不知道,你挥拳相向的究竟是什么人,你和我……都看错他了。” 阿勒阿卓从来没有见过阿伊索特嫫如此说话,他一时间愣住了,惊疑不定的看着阿伊索特嫫,说道:“他对你做了什么事情?难道……” 阿伊索特嫫恼怒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告诉你,他是天神派下来的使者,不是你能冒犯的!” 阿勒阿卓气得笑了起来:“阿伊索特嫫,我看你是被冲昏了头了!” 阿伊索特嫫抓着阿勒阿卓的手,语速飞快的将自己所见所闻说了一遍,语气中带着深刻的敬畏。 阿勒阿卓如听天书,嘴巴张得大大的,哪里肯信阿伊索特嫫所说? 等阿伊索特嫫说完后,阿勒阿卓极为震惊的看着她,一边向后退着,一边摇着头,说道:“阿伊索特嫫,你……你疯了……已经疯了,你就这么喜欢他吗?为了他,你甚至不惜编出连三岁小孩都不信的话!” 阿伊索特嫫神色一下变得十分复杂,她瞬间脑海中闪过许多的画面,从认识这个男生的第一眼起为他的相貌所倾倒,随着又在佤邦的工厂中他的冷静与机智,这一切的一切无不让阿伊索特嫫自惭形秽。 他是一个从大城市来的英俊男孩儿,他机智勇敢,身手过人,还有着无法解释的力量,而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小山寨的女孩儿,也许她长得漂亮,性感,野性。 但是去过城市的阿伊索特嫫知道,在外面的世界,有许许多多漂亮的女孩儿,她们当中许多人的相貌、身材要远胜于她,而像他这样的男孩儿,一定永远不缺少追求他的漂亮女孩儿。 她又怎么可能争得过她们呢? 阿伊索特嫫不是一个喜欢认输的人,但是……郝帅带给她的震撼实在是太强烈了,以至于让她自惭形秽,自卑难言。 阿伊索特嫫低下头来,有伤心有落寞有悲伤有不甘,她看着阿勒阿卓,缓缓说道:“阿卓,你说的没错,我是喜欢他……但是……我知道我……我配不上他。” 阿勒阿卓一愣,随即便愤怒的说道:“阿伊索特嫫,你说什么?你是我们这里最美丽的百灵鸟,是我们这里最漂亮的女孩儿,多少男孩为了你彻夜难眠,多少人为了你的美貌而倾心!你,你怎么能这么说!” 阿伊索特嫫笑了笑,低声说道:“阿卓,别说了,我知道的。但我真的觉得我配不上他,真的……”说着,阿伊索特嫫用手掩住了自己的脸,失声痛哭了起来,转身快步跑去。 阿勒阿卓跟在她身后追了两步,大声喊道:“阿伊索特嫫!” 在西双版纳偏僻的丛林之中,清晨的太阳光披洒在这片绿色葱葱的山寨上,热烈的阳光浸润着这里的每一片树叶,每一寸土地,让这里的一切看起来生机盎然。 可无论是阿伊索特嫫还是阿勒阿卓,他们的心里面都沉寂冰冷如同死灰。 女孩儿一去不回,头也没有再会过来一次,阿勒阿卓知道,这一次他永远的失去了她。 而重新回到木楼,准备出发去西藏的郝帅并不知道,自己又欠下了一次情债,而他,永远也还不清他这一生所欠下的情债。 第246章 诗人郝帅 郝帅在山寨中休息了一天,便再次启程这一次他没有再带着邹铭东和韩姬男,虽然他们再三执意的要跟着郝帅,但郝帅还是拒绝了。 毕竟他修行已经延误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他不能再继续耽搁下去,而且往西藏的路上,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出现,到时候他可罩不住这两个拖油瓶,万一出了点什么事情,自己于心不忍,也会非常遗憾。 而且,郝帅之前救了他们一次,按理说应该是有功德值算在其中,但是由于功德值数额较大,再加上又有天一真人和赵正国这个大毒枭的功德计算在内,这已经是一笔算不清的糊涂账,所以郝帅就算想将他们两人带在身边刷救命功德的话,也有“有心为善,虽善不赏”的嫌疑。 韩姬男虽然由于强烈的不安和恐惧不敢离开郝帅的身边,但邹铭东却是隐隐约约感觉到郝帅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毕竟他一路过来,也算经历了不少大风大浪,为人成熟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样咋咋呼呼,张扬狂妄了。 邹铭东在劝住了韩姬男后,两人便与郝帅在西双版纳分道扬镳。 郝帅留给他们一笔回家的路费后,准备在西双版纳乘坐前往西藏的长途大巴车,但是让他有些郁闷的是,他这一次离开山寨,原本一直粘着他的阿伊索特嫫却没有能来送他,这让他很是费解。 郝帅坐在大巴车上向外张望着,似乎想最后看见阿伊索特嫫赶来相送的情形,可直到汽车开动,他都始终没有见到。 但郝帅不知道的是,当汽车缓缓开动的时候,在离汽车站不远处的人群中,阿伊索特嫫正躲在人群中,偷偷的眺望着渐行渐远的汽车,她神情哀伤,以往的欢快与野性似乎在这一瞬间都不见了,仿佛一只活泼欢快的百灵鸟而被关在了笼子里面。 她虽然身体是自由的,但她的心已经被一个叫郝帅的笼子紧紧的禁锢住了。 阿伊索特嫫知道,自己也许要花一辈子的时间从这个笼子中跳出来,也许一辈子都跳不出来。 郝帅离开西双版纳的时候,心情莫名的惆怅和感慨,既有因为阿伊索特嫫的事情,又有因为在佤邦经历的一场激战。 这一场激战带给郝帅的帮助是巨大的,不仅仅是心智上的锤炼,更是战斗经验上的丰富,同时还带来了大量的功德值,可谓是无本万利。 但这些感慨并没有纠缠郝帅多久,他并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男生,当汽车彻底离开西双版纳,进入高速公路的时候,郝帅便很快沉浸在大好河山的壮丽与奇景之中了。 坐旅游大巴车从西双版纳进入西藏,需要绕远路经过云南再穿过四川,最后才到西藏的拉萨,而这云南四川两个地方虽然紧紧相连,有些地方甚至民风习俗都有些类似,但是地理形状却绝不相似。 郝帅一路过来,虽然多见山岭连绵,绿树青葱,但这些山脉大多都并不算很高,而且当中间或夹杂着巨大的奇石,有的密集扎堆宛若森林,有的孤立嶙峋宛若鳏寡老人。 而当他们进入四川的时候,却明显感觉到气温陡然加热,一开始还随处可见的绵绵青山此时气势陡然一变,变得雄峻陡峭起来。 郝帅一路看着这些起伏落差极大的山峰和山谷,只觉得心潮澎湃,似乎自己体内的气血也随着这些忽高忽低的山间山谷而一上一下。 尤其是当长途大巴车奔驰在半山腰上开凿的公路上时,郝帅往下看去,只见山坡下的深渊深不可测,似乎掉下去就能通往另外一个世界。 郝帅不由自主的感慨道:“以前在地理课本上看到评价四川的文字,说‘峨眉天下秀,夔门天下雄,剑门天下险,青城天下幽’今天可算是长见识了,知道什么叫做天下雄和天下险了。” 由于不用再提心吊胆,一旁的姚梦枕显得十分的淡然,她可不像郝帅这样乡巴佬似的四处张望,在九重天上,什么样的奇观奇景她都见过,这样的人间山水……她可不稀罕。 姚梦枕有些嘲弄的讥笑道:“看不出来你还会吟诗。我们还没到夔门和剑门呢。” 郝帅丝毫不觉的脸红,他拱了拱手,嘻嘻笑道:“过奖过奖,在下不才,愿为此情此景赋诗一首。” 姚梦枕可是知道郝帅肚子里面有几斤几两,要说他能斗智斗勇,她信,因为他是这方面的天才,可若说是让郝帅去拽文弄墨,那真是杀了姚梦枕也不信。 姚梦枕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你要是能做出诗来,我就跟你姓!” 郝帅哼了一声,一脸矜持傲气,说道:“真是门缝里面看人,把人给看扁了!你听好了!我这首诗惊天地泣鬼神,一吟出来就能吓尿你呀!”说着,他干咳一声,目光忽然变得深邃而幽远 看着窗外的连绵山景。 姚梦枕见他这装逼犯的模样,更是笑得前仰后合,自然是不肯相信郝帅的话。 这长途汽车最是无聊,车里面的人都十分枯燥的干着自己的事情,听到郝帅和姚梦枕两个小孩儿的说话,他们一个个好奇的侧耳旁听着,要看这个男孩儿吟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诗来。 在这众目睽睽下,郝帅一脸的深情专注,缓缓吟道:“远看高山黑糊糊,上头细来下头粗。如把高山倒过来,下头细来上头粗。” 他话没说完,旁边的姚梦枕便已经是笑得险些撒手人寰,整个人咕咚一声从座位上滚落了下来,抢天呼地的大喊了起来。 车上的其他人更是一个个哈哈大笑,就连司机都忍不住一脚踩在了刹车上,将车停在了一旁,笑得直捂肚子。 有的人一边揉着肚子,一边抹着眼泪道:“哎哟,这也是诗吗?笑死我了!” “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啊!” “好诗好诗!” “张大帅要告你侵权啊!” “嘻嘻嘻,下头细来上头粗,这不是那东西吗?” “呸,你这个老色胚,这都能想到那上面去!” 郝帅却一脸认真的看着姚梦枕,说道:“改姓吧,郝梦枕同学!” 姚梦枕抹了一把眼泪,爬了起来,嗔道:“你这也算诗呀?你这连打油诗都算不上呀!” 郝帅赖皮道:“你又没说这诗是好是坏?它是不是诗吗?” 姚梦枕嗔怒道:“是个屁呀!你不是说惊天地泣鬼神的吗?” 郝帅惊讶的高呼:“这首诗还不够惊天地泣鬼神的吗?” 车上的人听了又是一阵大笑。 他们正欢腾的时候,这夏季的四川天气变化多端,远远的便见飘来一大片乌云,只一会儿便将车辆遮盖住了,黑压压的像是一下从白天变成了黑夜,吓得众人一时间倒是收了笑容,有些担忧恐惧。 司机连忙发动了汽车,继续向前行驶,他回头大声道:“阵雨,没事,一会就过去了!” 他话音刚落,天空便咔嚓一声划过一道闪电,吓得车上的人一阵尖叫。 姚梦枕自然不怕这个,她哼了一声,眼珠一转,指着天上的闪电说道:“你有本事再吟一首,我就服你!” 郝帅想了想,一拍大腿,说道:“你听好了!忽见天上一火镰,疑是玉皇要抽烟。如果玉皇不抽烟,为何又是一火镰?” 车上众人们刚才还有些恐惧惊慌,听到郝帅这一吟诗,顿时又哈哈大笑了起来,之前的恐惧气氛刹那间不翼而飞。 姚梦枕更是笑得打跌,她捧着肚子笑道:“哎哟喂呀,玉帝哥哥要是知道你这样编排他,他飞气得胡子都吹起来不可!” 车上的人们都在捧腹大笑,自然也不会有人注意到一个可爱女孩儿的这番言语有什么不对,听见了的也只当是一个小女孩儿天真烂漫的话语,不会有人当真。 坐在郝帅前面的一个老人一边笑着一边摘下自己的眼镜抹着眼泪,他说道:“小朋友,张大帅的诗集背得不错啊,会活学活用!” 郝帅厚着脸皮,嬉皮笑脸的拱手道:“哪里哪里,见笑见笑!” 说着,他瞪了姚梦枕一眼:“喂,现在服气了吧?快点跟小爷我姓!” 姚梦枕勉强止住笑,朝郝帅扮了个鬼脸,说道:“呸,你想得美呀!我只说我对你服气,没说要改名呀!” 郝帅惊道:“喂,你之前还说来着!” 姚梦枕叉腰蛮横道:“我耍赖了,你怎么着?” 郝帅一脸被打败的表情,他拱了拱手,道:“得,自古女子与小人难养,我服了!” 众人听了他们说话,又是一阵大笑。 车上人们一路欢笑,很快便到了半路上一个城乡结合部的小城镇之中。 这时候车在半路上停了下来,该上厕所的去找厕所,而更多的人则涌向了路边的小餐馆之中。 由于这趟长途汽车是包饭钱的,因此乘客们都被集中在了一个小饭馆之中。 郝帅和姚梦枕也不挑食,跟着众人端了一份盒饭,两个人便坐在了一旁一张小桌子上。 他们两人容貌出众,之前在车上又逗得大家伙笑得腮帮子发酸,自然引得大家伙一直对他们指指点点。 直到饭店的门口忽然间走进来两个大盖帽,这两个大盖帽在房间里面扫了一眼,然后一直门外的大巴车,说道:“谁是司机?” 司机连忙站了起来,说道:“我是我是。” 一名大盖帽拿出两张打印的相片,说道:“认识这两个人不?有没有见过他们?” 这名司机一看,顿时一愣,只见这两张照片上一个男生嘴角透着顽皮的笑容,另外一个女生俏丽美貌,不是郝帅和姚梦枕,那又是谁? 这司机下意识的朝着郝帅和姚梦枕的方向看去,心道:这两个小孩儿难道犯了什么事儿? 可他这一看,却见之前郝帅和姚梦枕还坐着的位置上,此时已经空荡荡的,人去桌空了。 =================================== 之前关于功德值的事情,记忆有点儿混淆了,是使用了天下无敌道法后,三千功德做神仙应该变成三万功德,而不是六千。 特此修改~ 第247章 筑基如分娩 正当大盖帽询问郝帅和姚梦枕下落的时候,这两人早就已经嗅到了一丝不安,悄悄的使用了那延天女印,利用隐身效果迅速躲藏了起来,偷偷溜了出去,只剩下大堂里面其他的乘客们十分的诧异。 尤其是坐在他们旁边的游客们,更是惊诧得目瞪口呆,他们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刚刚这个人还在这里,他们目光只是移开了一会儿,转眼间再看回来的时候,人就不见了呢? 难不成这两个小孩儿是幽灵不成?不可能吧? 这大堂也没有后门啊! 大盖帽听到这些乘客说见到过郝帅和姚梦枕后,立刻便互相之间兴奋的对视了一眼,他们其中一人飞快的拿起了对讲机,对里面说了起来,一口浓重的四川口音:“队长,娃儿已经找到了哟,就是人不得见咯!” 对讲机里面的队长一听就急眼了:“撒子?不是说找到了吗?咋个又不见了哟?” 大盖帽苦笑着说道:“这里有人说刚刚还见到了这两个娃儿,可转眼间就不得见了哟!” 对讲机里面的队长大怒:“乱弹琴,他们是能上天还是能入地啊?找,快点儿把他们给老子找出来!今天儿是最后期限,找不出来,老子剥你的皮!” 大盖帽摇头叹了一口气,随即调了一个频道后,朝着对讲机里面吼道:“你们几个瓜娃子都给老子听到,再不找到这两个娃儿,老子剥了你们的皮!” 他这凶神恶煞的模样被郝帅和姚梦枕瞧见,便是好人也当成了坏人,更何况两人刚从佤邦逃出来,警惕心正处于警戒线之上,自然一瞧见有人找他们,立刻便大为警惕提防。 两人偷偷溜出饭馆后,车也不敢再坐上去了,生怕他们回去后,有人一激动打电话报警,那可是一桩麻烦事。 两人藏好了地方后,姚梦枕不解而好奇的对郝帅问道:“哎,你说他们为什么要找我们啊?会不会是那些人要追杀我们?” 如果如姚梦枕所说,那这个后果就太可怕了,被一帮武装毒贩追杀,这可满世界藏都没地方藏,以后他们估计要过很长一段东躲西藏的日子,直到郝帅的实力成长到一定程度,可以完全无视甚至是碾压他们。 可这种东躲西藏担惊受怕的日子是极其不利于修行的,否则为什么修行人都要结庐为境,清心寡欲呢? 郝帅想了想,摇头道:“应该不是,这帮家伙在自己的地盘上是横得很,但是到了我们国家,那他们就什么都不是了,这帮当官的虽然一个比一个黑,但他们绝对不至于跟他们互相勾结……” 郝帅说着,他皱起了眉头,说道:“我倒是担心……之前三番两次想要暗杀我的那些人……他们会不会跟这些警察有勾结?” 姚梦枕也担忧了起来,她想了想,说道:“不管怎么样,是不能再坐车走了,我们得呆一阵再说。” 郝帅点头道:“好,我们先钻到山里面躲一会儿,他们不可能一直搜索我们,等他们走了我们再出来。” 姚梦枕笑道:“这个主意不错,但你得准备好水和食物。” 郝帅朝着姚梦枕挤眉弄眼了一番,眨巴了一下眼睛,说道:“包在我身上。” 姚梦枕一看他这神情表情,便知道,这个家伙,又要使坏了! 就在郝帅一肚子坏水儿正憋着坏主意的时候,在这个饭店旁边的一家小卖铺中,老板正在与一名乘客破口大骂的吵着架。 老板是一个身材精瘦,皮肤较黑的中年男子,一口的四川话,神情十分的蛮横:“格老子滴,你哪个眼睛看到老子换你滴钱了哟!” 这名乘客是一个白白胖胖的上海人,说着一口的上海普通话:“你这个人怎么这个样子的啦?明明我给你的钱不是这一张,是有一个印记的,可你却说这张钱是假钱,拿回给我的时候,这张钱已经没有印记了,明显钱是被换了的嘛!你讲不讲道理的啦?” 旁人一听,便知道这两人因为一张真假钱而吵了起来,谁也无法证明这张钱究竟在给之前是假的,还是在给了之后是假的,总之是一笔糊涂账。 四川人性格相对霸道,这老板虽然身形比上海人矮了一截,但气势上却高处一大头来,他一拍柜台,怒道:“我日你仙人滴板板!你个龟儿子诬陷老子,老子砍死你哟!”说着,手往柜台下一模,居然真摸出一把亮锃锃的杀猪刀来。 上海游客一看,登时就有些发毛,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尖叫道:“哎哟哟,这是要杀人呐!这个小赤佬是要杀人呐!” 老板挥舞着手中的菜刀,怒道:“杀你个龟儿子还不容易?你给老子把话说清楚咯,老子到底有没有得拿你的钱!” 上海人性格相对偏软,而这个男子显然便是典型的上海人,明显有些胆怯,但又不肯放弃,他蹭蹭的往后躲了两步,然后尖声大喊道:“侬就是拿了,就是拿了!” 老板大怒,挥刀咆哮道:“瞎了你的狗眼哟!老子这钱刚拿到手,根本就没得离开过你的眼睛,你非说老子拿咯,活见鬼哟!” 他话音刚落,忽然间上海男人目瞪口呆的指着他,吃吃的说道:“鬼,鬼……” 老板又惊又怒:“鬼你个仙人板板!”他下意识的回头一看,登时也吓了一大跳,手中的刀都掉在了地上,砸在脚背上都没有察觉。 他只见自己店中许多的面包方便面和矿泉水都被装在两个塑料袋中,两个袋子撑的满满的,然后漂浮在空中,自己晃荡着,仿佛有一个看不见的人在拎着它们。 这老板骇得声音都带着哭腔,他喃喃道:“我日你仙人板板,真的活见鬼了哟!” 他和这上海人只吓得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口,便见这两个塑料袋自己飘了出去,等出去了以后,他们才同时一声发喊,用各自不同的口音喊出了同样的话来:“鬼呀!!” 两人一声惨嚎,声音一下传出去老远。 郝帅拎着袋子回到姚梦枕身边,姚梦枕便忍不住笑骂了起来:“你这个人,真是的,好端端的吓唬他们干嘛?” 郝帅眨巴了一下眼睛,说道:“一会你就知道了。” 他话音刚落,便见四周的人们都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 两名正在跟车上游客们做着笔录的大盖帽听见声音后,也都停下了笔,抬头看去,两人互相打了个眼色,一名大盖帽朝着对讲机讲了几句话后,便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这名警察在询问了吓得不轻的四川老板和上海游客后,很快便将情况反应给了上面,没过多久便有一辆警车开了过来,上面下来一辆警官,仔细的向他们询问着事情经过。 郝帅这时候才朝着姚梦枕笑了笑,说道:“行了,他们的视线都挪开了,我们走吧!” 姚梦枕这才知道这是郝帅调虎离山的办法,她朝着郝帅笑了笑,目光中流露出赞许之色,两人很快偷偷拎着两袋食物和水,溜下了马路,朝着山中钻了进去。 钻山这种事情,看起来好像很简单,尤其是站在旁边看山的时候,觉得爬起来肯定十分轻松,只一会儿就能爬上去,但真爬起来,那就绝对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两人也没想着要爬上山,可刚钻入树林之中,郝帅便觉得四周空气怡人,似乎有一股浓郁的灵气扑面而来,勾得郝帅体内气息不自觉的便开始加速流淌。 郝帅深吸了一口气,他只觉得心旷神怡,并没有觉得有任何的不妥,他扭头对姚梦枕笑道:“我还是觉得我们中国的山水更好,空气更好。” 姚梦枕哼了一声,说道:“那穷山恶水当然了,你听说过那里出过什么大修行人吗?别说那破地方了,就是我们去的西双版纳,风景那么秀丽,哪怕是一路经过的云南,雄山奇景那么多,但你听说过那里出过什么特别有名的大修行人吗?” 郝帅一愣,摇头道:“没有!” 姚梦枕说道:“所以说,天下修行有四大宝地,取其一者,可接天地灵气。其一便是华中和华东腹地,泰山、恒山、黄山、嵩山,句容山、龙虎山大多集中在这一片地区,名山秀水数不胜数,自古以来大修行人无数。再者就是四川,这里有峨眉山、青城山等名山胜迹,地势独特,四周环山,外紧而内松,自上古时代便有修行人扎根于此,可谓是修行天府。” 郝帅听得好奇,忍不住又问道:“那第三呢?” 姚梦枕说道:“其三就是华北地区,这里虽然也多名山,但由于地处偏寒,条件不如前面两者优越,但依旧算得上是上佳宝地。其四嘛,就是新疆天山了,新疆百分之九十九的地方都不适合修行,但天山却是唯一例外。新疆大多地方多酷暑酷寒,多戈壁黄沙,少见高山,多见平原沙漠,但唯独这片地方不仅灵气逼人,而且依山傍水,有天池之绝美,又有雄山掩映,就算是九重天的瑶池也不过如此。” 郝帅听得悠然向往,不禁感叹道:“这样的人间宝地,以后一定要去上一去,这样才没白走万里路。” 说完,他忽然间好奇的问道:“对了,怎么没有西藏?我们不是要去那里修行筑基吗?” 姚梦枕说道:“那里只适合筑基,不适合修行,条件太艰苦了,只有最坚定的信教徒才能在这种地方坚持下来,不适合我们道家修行人修炼。” 郝帅还要再说什么,忽然间他猛的感觉到自己两肾剧烈的抽搐起来,浑身气血快速奔腾,而且速度越来越快,只一会儿便宛如万马奔腾似的。 一旁的姚梦枕瞧见郝帅脸色不对,只一会儿功夫,他的脸色便变得一片血红,她脸色一变,伸手在郝帅的手腕上一摸,脱口道:“不好,你体内的气息受到了感应,现在已经沸腾难以自控,你必须要立刻筑基!” 郝帅脱口道:“我靠,不是吧?还没到西藏呢!” 姚梦枕道:“废话,你要生孩子的话,难道孩子要出来,你还跟孩子说你再坚持一会儿,我还没到医院呢?” 郝帅破口骂道:“你才废话呀,我又不是大肚子!” 姚梦枕急道:”少啰嗦了,筑基和生孩子的道理是一样的!” 郝帅哭笑不得:“哪里一样了?” 姚梦枕很是严肃 对郝帅说道:“很简单,无论是哪一个,你都耽搁不起!” 郝帅:“……” 第248章 阴阳为炭天地为炉 郝帅实在是接受不了筑基如同生孩子的这种设定,即便是打比喻也让他有些抓狂。 大老爷们跟生孩子挂上了钩,这能不郁闷么? 但事实上,姚梦枕说得一点儿也没错,筑基和生孩子的确极为相像。 女人生孩子,便是诞生一个全新的生命,生下来的孩子叫做婴儿。 筑基,同样也是给一个修行人全新的一条生命,当他们的肉身鼎炉摧毁的时候,他们的阴神或者阳神可以脱体而出,从而获得另外一次再选择肉身鼎炉的机会,这相对于正常人,无异于是多了一条命。 而且,修行人筑基后结成的内丹所形成的阴神和阳神,便被称之为“化婴”,指的就是重新诞生出一个新婴儿新生命的意思。 而女人之所以能怀上孩子,就是阴阳相交,水火交融,天地合一的一个过程。 自古以来,无论古今中外都把男人比做天空,把女人比作大地。天空辽阔而幽远,撑起日月星辰,大地厚重而温柔,包容万物,一切生命都在大地滋润生发。 而修行同样也是如此,人体天生就是一个完整的小宇宙,有着完美的自我循环和阴阳系统,人想要筑基,就必须体内的阴阳之气交泰合和,水火之气融会贯通,正是“心火与肾水结合”从而结而为内丹。 这“内丹”便是修行人的另外一条生命,他们一切的法力,一切的力量都来源于此。 生孩子与筑基另外一点极为相同的地方,便是当一个修行人体内肾气翻腾,心火旺盛,无法自抑的时候,那无论他身处什么环境,他就必须立刻筑基,这个道理跟女人怀胎十月,事到临头羊水破了,那不管这个女人身处何地,都必须分娩,否则便有生命危险是一模一样的。 所以绝大多数的修行人在感觉到自己快要进入筑基时期的时候,会提前早早的来到筑基地点,耐心的等待着筑基时机的到来,就好像一些孕妇感觉到自己快要生的时候,会提前到医院去等待那一刻的到来一样。 郝帅本来可以及时赶到西藏,但是一路上波折不断,遇到了各种各样的事情,又与天一真人大战一场,虽然没有调动多少体内的气息,但是他当时情绪极其亢奋激动,便早早的埋下了隐患,就好像快要生产的孕妇情绪激动同样会导致婴儿提早出生一样。 事实上,如果郝帅一路走来,体内的气息是一点一滴锤打出来,千辛万苦的磨练出来的话,他是完全可以控制这股乱跑暴走的气息的,很多修行人是可以控制筑基时间的,虽然不能完全避免,但至少可以稍微控制一下在最恶劣的环境下不至于立刻就要入定筑基。 但郝帅的气息来源于乾坤如意镜,这是最纯粹最纯正的天地灵气,这股气息并不完全属于郝帅,并没有完全被郝帅缩消化,所以当郝帅来到灵气四溢的灵山宝地时,他体内的气息便与天地灵气顿时产生了共鸣,而郝帅修行时间又太短,又是跳跃性的修行,因此这股气息一旦共鸣共振起来,郝帅根本压制不住。 郝帅此时心火灼烧,肾水沸腾,整个人面色涨红,额头和头顶上热气蒸腾,他痛苦而艰难的说道:“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姚梦枕眉头紧皱,说道:“还能怎么办,原地筑基啊!” 郝帅一惊:“啊?就在这里?” 他左右看了看,却见四周青山连绵,一眼望去尽是看不到头的绿树森林,如果不是他知道自己来到了四川,他还会以为跟上一次在天珑山筑基修行是一样的。 只不过,上一次好歹有个石洞藏身,这次可好,荒山野岭的,连个藏身之处都没。 郝帅苦笑道:“要是来了个其他人怎么办?” 姚梦枕哼了一声,眉毛一扬,说道:“人来杀人,佛来**!” 郝帅无语的看着姚梦枕,说道:“要是你打不过怎么办?” 姚梦枕也无语的看着郝帅,说道:“那能求饶吗?”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尽皆无语。 郝帅很是郁闷,他无奈的左右看了一眼,稍微挑选了一块较为平整还算干燥的石头平地,自己便盘腿坐了下来。 郝帅刚刚入定,便觉得脑海中轰隆一阵巨响,铺天盖地的黑暗便将他吞噬淹没。 姚梦枕在一旁小心警惕的为郝帅护法,她将四周的杂草杂物全部捡拾干净,然后自己爬到了一个较高的树杈上面,居高临下的扫视着四周,以极早发现周围的情形,并专注观察着郝帅的反应和变化,准备随时施以援手。 人的一生中只能有两次筑基的机会,这已经是郝帅的第二次筑基了,他如果再失败,那他就将泯然于众生,而群魔乱舞的劫难已经显现,可以说,他的筑基直接决定了他们的命运成败。 郝帅此时虽然筑基突然,但也算是歪打正着,总算没有在更加糟糕的地方筑基,这里虽然算不上名山胜迹,但整个四川都是天府之国,到处都是修行宝地,尤其是这片地方还没有受到现代文明的工业污染,郝帅在此处修行筑基,不算最好,但也绝对不是最坏。 更巧的是,由于之前郝帅装神弄鬼吓坏了一名当地人和一名游客,使得四周原本在搜查郝帅下落的警察们,注意力和视线都集中到了他们身上,而没有人留意到在不远处的山坳中,有一个男生正在此地筑基修行。 郝帅觉得自己此时就像是被架在一个巨大的鼎炉之中,这个鼎炉一半冰寒彻骨,另外一边烧烤灼热,当真是冰火两重天,让他十分的痛苦。 更让他难以忍受的是,他体内的气息疯狂的向他的下丹田涌去,四面八方来的气息汇聚在中丹田,每一下碰撞都像是有人拿一把巨大的铁锤在用力捶打着郝帅的五脏六腑。 这便是郝帅跨级修炼的坏处所在,如果郝帅按部就班的修行,首先修炼的是他的肉身鼎炉,他会将自己的肉身鼎炉从外而内修炼得精钢似铁,其次便是修行他的五脏六腑,将他的内脏器官修炼得生机勃勃,强大旺盛,再次便是修炼他的气息,将他的气息修炼得凝聚如钢,指使自如。 但郝帅无论哪一点都没有完全做到,他在乾坤如意镜的帮助下,虽然肉身鼎炉已经有了极大的改造,但相比起那些步步为营艰苦修炼的修行人来说,却是差得太多,而坚实的基本功,这不是任何的天赋能够弥补的。 郝帅的确是天赋过人,拥有惊人的反应,但他毕竟修行时间太短,光靠姚梦枕教他的突击式的取巧修行,是绝对不够的。 而郝帅的五脏六腑,虽然在乾坤如意镜的帮助下,也同样变得强大了许多,但……他的练气和控气能力并没有跟上,他的经脉并没有被夯实,这就好像一辆汽车,光有一个牛逼的发动机,那是绝对不够的,如果轮胎、车身、轴承、刹车、离合等各方面的条件不跟上的话,反而强大的发动机会带来巨大的隐患。 郝帅此时由于控气能力不够强,就只能任由这些疯狂暴走的气息一下接一下的冲击着他体内的下丹田。 郝帅迷迷糊糊之中就感觉到自己的小腹像是有惊涛骇浪,怒浪一下接一下的冲刷着崖壁,将崖壁上的岩石一下接一下的撞击得更加的紧实坚韧。 但在这猛烈的撞击过程中,郝帅明显能感受到自己小腹下丹田被撞击冲刷得火辣辣的发疼,仿佛一团火在灼烤着他的肉身,痛得他浑身似乎要爆裂开来,让他几乎发狂。 姚梦枕此时也已经顾不得再在高处站岗放哨,她从树上跳了下来,走到郝帅身边,紧张的盯着他的面孔,仔细观察着他的情况。 此时的郝帅满脸大汗,神情痛苦而扭曲,和其他的修行人筑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般修行人在筑基的时候,几无生理反应,新陈代谢都降到一个最低水准,他们看不见听不见,犹如死了一般。 但郝帅却完全相反,他不仅入定不深,而且能够清晰的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体内的声音更是弘大如雷。 就在郝帅几乎忍耐不住这剧烈的痛苦的时候,郝帅忽然间听见姚梦枕的声音从极为遥远的地方传来:“郝帅,照我以前跟你说的方法运气疏通,你光是这样一味的任由气息猛攻猛伐,你肯定是受不了的。” 郝帅听见声音,心念一动,按照姚梦枕之前教他的方法开始稍微引导着体内的气息。 虽然这股气息狂暴得如同脱缰野马,郝帅根本驾驭不了,但总算郝帅勉强努力了之后,多多少少有一部分的气息缓和了一些,让郝帅稍微松了一口气,勉强能够承受如此猛烈的攻伐。 郝帅这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渐渐感觉到原本自己空荡荡的小腹下丹田之中,由于长时间的被气息冲刷撞击,而每一次冲击的过程中,总会有一丝气息被留下,两次、三次、无数次之后,就像无数的丝线缠绕在了一起,慢慢凝成一个细小的圆球,这个圆球在郝帅体内气息的冲刷下,越来越大,越来越凝聚,越来越旺盛。 而这个小圆球,正是无数徘徊在修行大门外的人梦寐以求的……内丹! 第249章 二次筑基 姚梦枕专注的观察着郝帅的变化,她见到郝帅脸上如同鲜血一样血红的红潮消退了一点儿,原本毫无节奏突突乱跳的太阳穴也渐渐变得规律起来,她便知道,郝帅体内的气息开始结丹了。 最痛苦最难熬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由于有了这一点点的内丹,因此人体的气息便有了规律,就有了运行的目标。 这个道理就像一个巨大无比的空荡山谷一下被四面八方的山川大河涌入,奔腾的怒浪涌入到这个山谷之中,由于没有河道、没有河床,因此这些怒流根本没有固定的奔流方向,只能在山谷之中激荡,互相冲刷,互相碰撞,冲击的自然是这个山谷四周的崖壁山脉。 而一旦有了内丹,就相当于这个空荡的山谷之中安置了一台可以制造旋窝和制造河床河道的发动机,四周的怒流奔腾过来,围绕着它打了一个转,然后又迅速的流淌回去。 如果有人能够把郝帅劈开,此时郝帅体内的下丹田就像是一个巨大山谷中容纳着一个巨大的旋窝,四周的怒流奔涌进下丹田,然后旋转一圈后,又很自然的奔流而回,如同汽车双道,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并行不悖,而不像以前那样,左车道的车开到右车道上去,右车道上的车开到左车道上去,经常两辆车堆在一块儿,两边都在逆行,自然拥堵而冲撞不断。 这个旋窝由于气息的冲撞奔流而高速旋转着,在高速旋转的时候又将气息引导回去,如此循环往复,便进入到一个生生不息的内循环与良性循环的过程之中,而旋窝的中心,便是人体的内丹。 四周奔涌而来的气息每每经过这个地方,便会增强这个内丹一分,虽然不大,但聚沙成塔,集腋成裘,修行人所谓的小周天和大周天,锻炼的就是调集周身的气息奔涌到人体的下丹田,然后将内丹慢慢的壮大发展。 而这个内丹并不是越大就越厉害,内丹的强大,取决于它的质量与密度,质量越高,密度越高,压强越大,那么它的力量就越大,释放出来的能量也就越强。 这个道理与高压水枪一样,短时间内释放出来水量通过一个极小的出口,就能产生巨大的力量,甚至将一台汽车给冲翻,但如果出口较大,那么它所产生的力量就远远没有这个效果。 简而言之,修行人的法力秘诀与科学其实是息息相关的,牛顿说能量守恒,修行也同样如此,修行人不可能凭空创造能量,不可能凭空创造力量。 他们的能量来源于另外的能量,譬如食物、空气、水等等外界媒介,通过人体自身的小宇宙的转化,转化成为人体所需的精气血,然后再通过人体的五脏六腑转化成为最纯正的气息,再通过丹田储藏起来,在需要使用的时候瞬间释放爆发出来,这便是修行人的神秘之处与法力所在! 全世界所有的宗教和教派,只有道家的修行人最早提出了修行养生的理念,因为他们最早悟通了人身小宇宙和天地大宇宙的奥秘相通之处。 而区分一个修行人是否入门,最大的标志就在于:他是否筑基,是否有内丹! 郝帅入门修行时期尚短,他的内丹并不结实,密度、质量、压强都并不能与一步步走来的艰苦修行人相比,但他有一个其他修行人所没有的巨大优势,那就是他有乾坤如意镜! 一般的修行人在完成筑基后,就意味着他的修行到了一个阶段,要告一个段落了。 但郝帅却并非这样,由于之前在佤邦累积了大量的功德值,以至于郝帅在筑基出内丹后,乾坤如意镜带来的巨大修行效应,便立刻体现了出来。 姚梦枕此时认真而紧张的盯着郝帅,说道:“郝帅,你现在与乾坤如意镜心意相通,将你的功德值慢慢的,有序的,整齐的分配到你的皮骨筋肉髓之中,注意,要一项一项分配,感觉到哪个变弱了,你就再分配一点过去。你现在体内的气息强于你的鼎炉,如果你不夯实你的肉身,很容易会有‘水漫覆舟’的后果。” 郝帅虽然在入定,但这声音却是听得真切,他很快便尝试着按照姚梦枕所说,将乾坤如意镜的功德值一点一点的分配到了自己的“皮骨筋肉髓”这第一重外在修行的五大之中。 郝帅在一开始得到乾坤如意镜的时候,第一个改变的便是自己的皮囊,让自己从一个相貌平凡的少年变成了一个众人瞩目的英俊少年,以至于他一直以为这“皮骨筋肉髓”之中的皮就是用来改变人的相貌的。 而姚梦枕由于郝帅的修行还没有进行到这一步,因此也没有跟他细讲,否则即便是讲了,也是白讲,就好像一个人刚开始上学学数学,一上来就跟他讲奥数的东西,能听懂才是咄咄怪事了。 郝帅在刚才的筑基过程中,才知道“皮骨筋肉髓”之中的任何一环,都非常的重要,如果气息太过于强盛,首先就会撑破经脉,其次便会爆体而亡。 人体的肉身鼎炉就像是一个大皮囊,里面的气和水如果太多,而皮囊又不结实,后果自然是撑得皮囊破裂。 修行人的皮肤并不是越结实越好,它一定是与骨、筋、肉、髓相辅相成的,甚至是受到它们制约的,人体如果骨头不强壮,就等于地基不结实,筋腱如果不强韧,就如同车的轴承不好,无法顺利的传导力气,肌肉如果不强大,就没有办法瞬间发动巨大的力气,就不可能有爆发力,而骨髓如果不强大,人就藏不住多余的血和气,就不可能有耐久力。 而“皮”看起来似乎只有简简单单的“美容功能”,但事实上并非如此,修行人的法力真元要想通过一系列的内脏运转,通过生理机能由内而外的运转到释放出来,最终一个环节要经过的,就是人体的皮肤。 因为人体的皮肤上有一个修行人法力是否强大坚韧最关键的一环:毛孔! 修行人能不能控制得住毛孔,就意味着这个修行人的气息和内丹压强够不够大! 同样的水量,同样的水速,同样的力量,同样的时间内通过大小和数量不同的孔,造成的冲击力是绝对不一样的! 修行人在释放法力的一瞬间,往往要紧闭全身上下的所有毛孔,然后只单单打开一个或者几个毛孔,让所有的法力气息全部从这些开放的毛孔中释放出去。 这就好像一个高压锅之中压强极大的气息要从一个极小的气孔中喷涌而出,造成的冲击力自然是非常可怕的,而如果这个高压锅不够强大坚固,很有可能这股压强和冲力,直接就给高压锅本身造成了损毁,这也是炸锅的原因所在。 修行和这个道理是一样的,所以皮囊够不够强韧,能不能够承受的住这样压强的冲击,是一个修行人法力爆发力强大与否的一个很重要的衡量标准。 郝帅将自己的功德值分别分配到了“皮骨筋肉髓”之中,他此时的身体浑身上下流淌着白色的荧光,看起来就像是披了一层白色的薄纱似的,十分的飘渺虚幻。 他的皮肤、骨头、筋腱、血肉、骨髓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着、变化着。 郝帅的皮肤在白色荧光的滋润下,并不是变得硬如皮革,而是变得更加的细腻,更加的紧实,毛孔细微得几乎要贴近才能看得见,这也让他的相貌变得更加的英俊,整个人的面孔上仿佛像是要流光溢彩似的,皮肤光滑如镜。 郝帅的骨骼、肌肉、筋腱和骨髓更是噼啪作响,以惊人的速度生长着,一旁的姚梦枕看得又是欢喜又是感慨。 一个人正常发育可能要一年才能达到的效果,郝帅几分钟就完成了,旁人修行十年的苦练,郝帅这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就办到了,这不得不说是一句“造化惊人”。 这也是乾坤如意镜被修行界尊称为“修行界第一修行法宝”的原因所在,因为它实在是包办了修行和斗法所有内容的大杀器,大法宝! 郝帅消耗了足足三百点功德来重塑强化自己的“皮骨筋肉髓”,随后,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肉身鼎炉已经比以前强大了许多,自己浑身上下似乎都充满了力量,剩下的功德值,他便又全部平均分配到了“心肝脾肺肾”这五脏之上。 由于有之前的经验教训,郝帅可是不敢搞什么“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先富带动后富”这种事情了,实际上这只会导致“贫富差距过大”,然后出现“财富分配不均”的各种问题。 郝帅这一次搞平均主义,所有的器官一块儿强化,最明显的结果就是他现在整体的能力和力量全部都上了一个档次。 心脏变强了,意味着人体气血的瞬间输送能力变强了,这个人的爆发力也会随之大大增加;肝脏变强了,意味着人体的藏血功能变强了,排毒功能也变强了,这个人的耐久力和抗毒能力会大大增加;脾脏变强了,则意味着人体的统气能力变强了,这个人的气息调度能力会大大增强;至于肾脏就更不用说了,肾脏是防火墙,是国防军,军队强未必国家一定强,但军队不强,则国家一定不强! 郝帅将三百点功德全部砸在五脏之中后,他体内的气息再一次掀起了巨大的狂澜,一个修行人原本修炼出内丹后就应该告一段落的修行在郝帅这里,却掀起了第二次**。 第250章 筑基成功! 一般的修行人,筑基结丹了以后就便是结束了,而对于有乾坤如意镜的郝帅来说,却是刚刚开始。 由于郝帅将功德值投入到自己的肉身鼎炉和五脏之中,郝帅强化的五脏再次催生出大量的精气血,使得原本趋于稳定的气息再一次变得狂暴了起来,如同惊涛骇浪,一波接一波的朝着郝帅的小腹下丹田功法而去。 但由于此时郝帅内丹已成,这股气息虽然凶猛澎湃,但惊险之处已经远远不如之前了,郝帅能够感觉到此时体内犹如海啸一般翻天覆地,但他对于气息的掌控却越发的熟练,如果说之前郝帅就像是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有覆灭的危险,那现在郝帅就像是一艘稳稳这根在怒浪中的孤峰,虽然经常有没顶之险,但任凭风吹雨打,却始终能岿然不动。 在这样猛烈的攻伐下,郝帅如同置身在一个熔炉之中,他自己就是一块烧红的铁砧,一下又一下的重锤朝着自己猛烈的捶打着,让他的内丹一点一点的变强变大,变得浑凝结实。 每一下捶打,郝帅都会觉得一阵剧痛,就像人突然间岔气一样,那种剧痛难以言喻,简直无法忍受,只痛得郝帅几乎面容扭曲,额头上汗水涔涔而下。 这样也不知道自己过了多久,仿佛是一个世纪那么遥远,慢慢的他能够感觉到自己体内惊涛骇浪一般的气息变得平静了许多,他脸上痛苦的反应也渐渐平淡下来,似乎他体内的气息已经彻底的稳定下来。 郝帅知道,实际上并不是他体内的气息渐渐平静了下来,实际上是他体内的内丹渐成,自己慢慢的已经习惯了这股气息的冲击。 这就好像海边的岩石如果经常承受巨浪的拍击,那么等待它的只有两个结果,一个是被硬生生拍成粉碎,另外一个就是被打磨得变成一块坚硬无比,能够变成中流砥柱效应的坚硬磐石。 人体是完美的小宇宙,具有强大的自我修补功能,就像一个人一开始连十个俯卧撑都做不了,但是坚持下来以后,慢慢的他能做十五个、二十个、四十个、六十个,甚至一口气能做一百多个,这便是人体的适应力和机体能力在慢慢变强。 郝帅现在便是如此,他听从姚梦枕的指引,将体内的气息疏导调理,使得小腹下丹田的压力大减,慢慢能够承受住这样的气息攻伐。 他等到体内的气息冲撞内丹的时候,不再有强烈的针刺岔气感时,便渐渐的从入定中恢复了过来。 等郝帅一睁开眼睛,立刻便觉得四周似乎不一样了,平时远处看不见的东西,他此时一眼便能看得真切清楚,远处风吹树叶动的沙沙声,甚至是小虫爬动的声音,他都能尽收耳中。 更让郝帅觉得很是明显的是,他此时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气,恨不得立刻就找一个高手来跟自己打上一架,测试一下自己的修为实力到底到了一个怎样的程度。 郝帅兴奋得跃跃欲试,可他四周环顾了一圈,却没看到姚梦枕的身影所在。 郝帅大奇,心道:奇怪了,筑基入定的时候,不还听见她在跟我说话么? 他左右看了一眼,大声喊道:“梦枕,姚梦枕!” 郝帅声音刚落,便听见一个熟悉,但又有些陌生的声音响了起来:“我在上面,鬼叫什么?” 郝帅顺着声音一抬头,便见一个女孩儿笑嘻嘻的坐在树杈上,正低头看着自己。 这个女孩儿明显便是姚梦枕,但面容却似乎有些变化。 以往的姚梦枕长着一张秀气讨巧的面孔,俏丽过人,下巴虽然略尖,但是脸蛋肥嘟嘟的有点儿婴儿肥,此时的姚梦枕下巴却比以前尖了一点儿,整个脸型似乎也略微拉长了一点,脸上的婴儿肥削瘦了一部分,显得更加的俏美。 如果说以前的姚梦枕是一个漂亮小萝莉,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未来祸国殃民的大美女的话,那现在,她已经开始有祸国殃民大美女的特点和苗头了。 姚梦枕的两条腿在树杈上晃荡着,修长而笔直,她笑吟吟的看着郝帅,一下从树上跳了下来,像是有意炫耀着什么,用力的挺了挺胸,笑道:“喊我干什么呀?” 由于平日里朝夕相处,跟姚梦枕实在是太熟悉了,以至于她的一些变化,郝帅有些没反应过来。 他隐隐觉得姚梦枕有些不对劲,但哪里不对劲,却一时间说不上来,但他低头一看的时候,却发现原本姚梦枕齐踝的裤管,此时已经变成了七分裤,郝帅一拍额头,惊愕的大声道:“我靠,你,你……长大了!” 姚梦枕得意洋洋的说道:“那是!除此之外呢?”说着,她挺胸收腹,一脸期待的看着郝帅,像是在说:夸我吧,快点夸我吧,快点拜倒在姑奶奶的石榴裙下吧,让你这个混蛋说我是太平公主! 郝帅这时候才看见这个小丫头用力挺了停胸部,他才发现这个小娘鱼的胸部居然有了曲线,虽然只是一点点,但……比起以前那一马平川的胸部,总算是好了许多。 郝帅见到姚梦枕这表情,他心中暗笑,脸上却是不动声色,他伸出手,在姚梦枕的脑袋上按了按,又在自己跟前比划了一下,他故作惊讶的说道:“你没长大啊?居然还和以前一样高?” 姚梦枕大怒:“放屁呀!是你也长高了好不好?姑奶奶长高了十公分,十公分好不好!你也长了十公分,所以还是跟以前一样的差距!你自己长没长高难道自己不知道吗?” 郝帅一脸委屈的说道:“又没有参照物,我怎么知道?好容易有个你作为参照物吧……结果……” 说着,他目光在姚梦枕头顶溜来溜去,表情贱兮兮的。 姚梦枕气得张牙舞爪,怒道:“混蛋,除了这些,你就没发现别的什么变化吗?” 郝帅一脸疑惑的说道:“其他的变化?你法力变强了?” 姚梦枕道:“废话!我的法力是和你的法力成正比的,你变强了,我当然也变强了!” 郝帅啧啧称奇的说道:“真是稀奇,只不知道你变化变强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姚梦枕哼了一声:“你是什么样子,我就是什么样子,只是动静反应没你这么大就是了,毕竟姑奶奶我以前便是九天金仙来着,现在只是力量和肉体被束缚了……哎呀,我跟你说这个干嘛?喂,你是装傻还是真傻,难道就没有发现我有其他一点点什么变化吗?” 郝帅很是认真的打量着姚梦枕,围着她转起了圈来,姚梦枕也一脸期待的看着他,小小的胸脯挺得更高了。 郝帅转了几圈后,忽然一拍脑门,说道:“我发现了!” 姚梦枕大喜,雀跃期待的看着郝帅:“快说快说,你发现什么了?” 郝帅嬉皮笑脸的说道:“你长雀斑了!” 姚梦枕一惊,下意识一摸自己脸上,但她瞧见郝帅那一脸促狭的笑容,才知道自己又上了这个家伙的恶当,她恼羞成怒,哇哇大叫的便扑了过去,拳打脚踢,牙咬手爪:“你作死呀你!混蛋!” 郝帅哈哈大笑着跟姚梦枕笑闹了一阵,等两个人闹腾得分开了以后,他才拍了拍姚梦枕的脑袋,说道:“还不够大啦,现在只不过是从旺仔小馒头变成了小金桔,路漫漫其修远兮,乳将任重而道远啊!” 郝帅说着,一脸的认真,话却出奇的猥琐。 姚梦枕恼羞的啐了一口,说道:“狗嘴吐不出象牙!” 郝帅笑道:“喂,是你让我看的,现在我说了,你又这样。” 姚梦枕脸一红,哼了一声,嘟囔道:“你这个混蛋,姑奶奶是想让你知道,姑奶奶以后长大了,绝对不是你说的什么太平公主!” 郝帅假装没听清楚她说什么,故意问道:“你说什么?” 姚梦枕没好气的说道:“没什么!” 郝帅笑嘻嘻的说道:“好啦,大美女,别生气了,你说我筑基了以后就能使用操纵法术,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如果只是仅仅使用法术,我筑基前也可以使用,那为什么要筑基呢?” 姚梦枕的注意力果然被郝帅所转移,她哼了一声,面色有些不好看的说道:“废话,以前你只能释放法术,而不能操纵法术,释放和操纵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 郝帅奇道:“那要怎么操纵呢?” 姚梦枕说道:“说不难也难,说难也不难。关键看你控气控得好不好,在释放法术的一瞬间,关闭你全身的毛孔,只开放需要释放气息的部位的毛孔,调动这一部分的气息去操控你的法术就行了。” 郝帅心念一动,立刻便调动了一个子午炎龙爆,手中翻滚起一团火焰,只一眨眼的功夫,这团火焰便化作一条火龙,凶猛澎湃的朝外飞了出去。 以往郝帅在释放这个法术的时候,只能确定它飞出去的方向,等它飞出去的时候,它就再也无法受郝帅的控制了。 可这个时候,郝帅明显感觉到自己浑身一股气息释放出去,仿佛自己多了一个看不见的触手一样,可以操控把握着这条火龙。 他心念一动,待这条火龙飞出去即将触碰到树林的时候,忽然间手臂一抬,这条火龙刹那间一转弯,几乎以九十度直角,直直的往天上飞了出去。 这一下改变虽然极为微小,但是对于郝帅来说,却是一个里程碑式的跨越和变化,这也意味着,他正式踏入了修行人的门槛。 原本姚梦枕担忧他结出来的内丹会是伪丹,但由于佤邦一行所遇到的奇遇和积攒下来的功德,让他的伪丹直接经受了锤炼和磨打,虽然和真丹还有一定距离,但也绝对不再是遇到真丹一击即溃的伪丹了。 郝帅抬着头,看着直冲云霄的火龙,心中翻起了惊天巨浪,他知道一扇大门正式向他缓缓打开,里面露出了一个全新的未知世界……修行的世界! 第251章 相见返程 姚梦枕看见郝帅不假思索便放出一条火龙,顿时惊得目瞪口呆,随即便跳了起来,跺足道:“喂喂,一个子午炎龙爆是四十点功德啊,你真是败家子啊你,现在有几个子午炎龙爆给你放?” 郝帅之前一下得到了七百点功德,真是大发横财一笔,很有点财大气粗的气派,功德一股脑儿来的多,又来的快,花起来自然大手大脚,不知道珍惜,一个四十点功德的子午炎龙爆想也不想就放了出去。 等放出去以后,郝帅这才发现自己功德值一下变成了可怜的六十点,仿佛从一个暴发户一下又变成了穷酸鬼。 郝帅讪讪的朝着姚梦枕笑了笑,说道:“就当放个焰火,庆祝一下我筑基成功……”他眼珠一转,嬉皮笑脸的说道:“也庆祝你老人家终于长大了一点点嘛!” 姚梦枕指着天上犹自烧红一片的云彩,嗔怒道:“你知道这多大动静吗?引来修行者怎么办?” 郝帅自知理亏,他心虚的抬头看了看,却见天空当头的一片云彩红彤彤的,像是刚才被火龙烧着了似的,他讪笑道:“应该不会有人注意到的。” 姚梦枕哼了一声,一脸担忧的抬头又看了看,挥手说道:“算了,我带你找个地方安顿一下,你先用几个小法术试试,熟练一下再说。” 郝帅大喜,连忙点头应了一声,跟着姚梦枕往山林里面钻了进去。 而这时候在山林外面,郝帅之前放出子午炎龙爆的时候,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这条飞天的火龙,再加上这条火龙去势极快,犹如闪电,因此注意者寥寥。 但再寥寥,也是有人看见了的。 不过,幸运的是,看见这条火龙的人,是与郝帅一同乘坐长途大巴车的乘客。 一名高个乘客张口结舌的看着天空,呆立了好一会儿才揉了揉眼睛,像是不敢相信自己所见,他一下激动了起来,一把拉住了旁边的一名乘客,说道:“你看见了没有?你看见了没有!” 旁边的乘客惊讶的看着他,说道:“什么?你说什么,看见什么了?” 高个乘客激动的说道:“我看见天上飞过去……一条……一条……”一时间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词,只急得抓耳挠腮。 旁边的乘客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笑非笑的说道:“飞过去……一条火镰?” 高个乘客脱口道:“对对,飞过去一条火镰!” 旁边的乘客像是要大笑,但强行忍住了,他说道:“我知道了……” 高个乘客激动的说道:“你知道什么了?” 旁边的乘客一脸认真的说道:“我知道……玉皇大帝想抽烟!” 高个乘客一愣:“啊?” 旁边的乘客哈哈大笑了起来道:“如果不是想抽烟,为何天上飞火镰?” 高个乘客气得跳脚:“你神经病啊?我真的看见了!真的!一条火镰,不,更像是一条火龙!” 旁边的乘客哈哈大笑了起来:“你电影看多了那!刚才肯定是看眼花了,要不然,你去火龙飞出来的地方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龙珠?凑齐七颗能实现一个愿望哟,亲!”说着,他似乎也为自己的幽默感而感动,越发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高个乘客气得面色涨红,他哼了一声,扭过了头去,看着火龙飞出的方向,目光闪动,嘴里面嘟囔了一句:“我就是看见了。”他心中蠢蠢欲动,想要去一探究竟,可是一看到那森林密布的丛林,又回头看了看随时要走的客车,他便打了退堂鼓。 等到这两名游客回到车上的时候,他们却得到了一个消息:前方道路封闭,他们不得不在这里暂时停留一阵才能通过。 这个消息让所有的乘客们顿时大哗,当场就鼓噪了起来,但拦着道路的警察们只是摇头,连解释都十分简单:前方道路损毁,修路,暂不通过! 这些旅客们喧哗而无奈的鼓噪着,但并不知道,这一切只因为一个少年而起。 郝帅和姚梦枕躲在山林里面修炼,虽然时间不长,只有短短的一两天时间,但外面已经因为他们两人而闹腾得乱成了一团。 郝帅在山林中修炼了一两天,又消耗了二十点功德后,他已经能够基本熟练的掌握一些小型法术,并且能够随心所欲的如臂指使,虽然做不到操控子午炎龙爆玩个向后翻腾四周半难度系数3.0的动作,但郝帅此时已经有信心操控子午炎龙爆像定位导弹一样追踪目标,不至于像以前那样,放子午炎龙爆的时候需要严格的地形要求,毕竟不是所有人都会傻兮兮的追着郝帅钻山洞的。 这毫无疑问极大幅度的提升了郝帅的战斗力,而且他筑基以后,体内已经开始有了法力真元,只要开始学习修行法术,他就能够不需要耗费功德的使用法术,不至于每一次斗法都需要消耗大量的功德。 但杯具的是……郝帅此时能够在乾坤如意镜中看到法宝小世界中储存的海量法术宝典,但是……他没有功德可以兑换学习。 郝帅随便在小世界中翻了一圈,发现最便宜的一本法术书籍也要一千点功德,贵得简直离谱,气得他退出乾坤小世界后便破口大骂了起来:“奸商,真是奸商,居然一本破书要一千点功德!老子要杀两个金身高手才能凑齐一千点功德!魂淡啊!” 姚梦枕很是认真的补充道:“是坏的金身高手,杀好的会被倒扣功德的!” 郝帅瞪着姚梦枕,他忽然间心中一动,脸色飞快的由怒转喜,一脸谀笑道:“梦枕,亲爱的梦枕……” 姚梦枕打了一个冷战,一脸如临大敌的说道:“干什么?你又不安什么好心了?” 郝帅嬉皮笑脸的说道:“你以前那么厉害,应该会很多法术吧?不如教教我,怎么样?” 姚梦枕想也不想,断然否决道:“不行!” 郝帅大叫了起来:“为什么不行?” 姚梦枕说道:“镜灵可以指导法主修行,可以指导法主修炼,可以指导法主炼筑法宝,但不能直接教授法主修炼法术!” 郝帅惊道:“这是什么狗屁规矩,什么狗屎设定?我完全不能理解嘛!” 姚梦枕很是认真的说道:“教你修行,教你修炼,甚至是教你怎样才能炼化法宝,这都是大方向的指引问题,就好像你问我去西方是哪个方向,我可以用手指给你看。但如果你问我一个具体的地址,要如何去,路上经过什么地方,会有什么危险,会遇到什么人,会遇到什么事,这个我就不能教你了。必须你自己对照着法典,然后我在旁边教你。” 郝帅一脸崩溃的说道:“你不是说你自己下凡前打遍天下无敌手来的吗?随便背几个法术口诀给我听听不就行了吗?” 姚梦枕嗔道:“你以为是背九九乘法表啊?法术口诀你知道有多长,有多拗口吗?你知道有时候为了详尽如实的记载一个法术,修行人要花多少本书籍才能够完整的记载下来吗?而且,最主要的是……这些记载文字无比深奥生涩,而且当中最关键的口诀是绝对不会记载于书籍的,那都是掌门对门徒口口相传继承下来的!” 郝帅一脸恍然,指着姚梦枕说道:“说了这么多,我听明白了……你也不会!” 姚梦枕恼羞成怒道:“废话!姑奶奶我是神二代,生下来就是小金仙,天生就会使用各种法术,干毛要去学这些东西啊?我知道法术运行的原理,但那些口诀却从来没人教过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呀!” 郝帅听了一阵木然,哑口无言,他现在空有一身法力真元,却没有法术可以用,这就像一个人有了很多钱,但没地方花,没东西买一样,郁闷得他想吐血。 但郝帅并不知道,修行界对于道法的控制并不算严格,他们鼓励世人修行,但相反的是,对于道术的修行却控制极严,因为道法更多的是一种境界与思想,它是鼓舞人向善的,但道术就不同了,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杀人伎俩,只要学会一两个,就立刻能变成可怕的杀人凶手。 这个道理就好像一个人去学强身健体的方法,肯定不会有人去管他,甚至这个人去军事学院学军事理论,也不会有人多说什么,但一个人如果去买枪支弹药……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学了道法,虽然这个人的身体素质会比寻常人强上许多,但面对很多武器的时候,依旧会显得十分尴尬,但如果会了各种法术,那就完全不同了,因此修行界对于道术的控制极为严格,道法会元中记载的所有法术,全部都是残缺版,里面最重要最精髓的口诀,全部都存在当今门派掌门人的脑海之中,绝不外传。 这也是为什么乾坤如意镜中的法术用起来只消耗几十点功德,而要兑换出***术书籍,就贵得要死的原因所在。 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这是傻子都知道的道理。 姚梦枕是生而知之者,天生就会法术,对法术的理解也十分的有自己的独到之处,但那仅仅只是在战斗中的经验而已,譬如这个法术在什么情况下用最好,最有杀伤力,她最是有发言权。 但如果说,这个法术的奥秘所在让她来逆推详解,那就真不是她擅长的了。 修行界和大千世界一样,有的人精通战斗,有的人精通理论,有的人是实战派,有的人是学院派,就好像战士绝对不知道原子弹是怎么造成的,而科学家也无法拿起武器冲上战场一样。 郝帅一声哀叹,终于放弃了学法术的心思,他看了看自己仅剩的四十点功德,现在忽然间觉得之前的财大气粗都是幻觉,都是浮云,心中一阵唏嘘。 两人在山中吃光了所有的存货和净水,这才从山中下来。 下了山后,郝帅还没到马路边的小旅店和小饭店,便瞧见他们乘坐的大巴车居然还在原地,不远处警车封路,到处都是警察,只吓了他一跳。 郝帅道:“我靠,这帮人还没走啊?” 这时候路边有一个人瞧见了他们两人的身影,兴奋的一指他们,大声喊了起来:“找到了,找到他们了!” 郝帅和姚梦枕惊得正要扭头就跑,却忽然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喊了起来:“小帅!梦枕!是你们吗?” 郝帅一愣:“老妈?不,不了个是吧?她怎么在这里?” 姚梦枕也瞪大了眼睛,她瞧见邹静秋从人群中飞奔了出来,快速朝着他们奔跑而来。 邹静秋一脸惊喜,她一阵风似的冲到郝帅和姚梦枕身边,一把将他们搂进了怀中,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打着郝帅:“你这个臭小子,怎么说走就走啊?你吓死妈妈了,你知不知道?” 郝帅讪讪的笑了笑:“老,老妈……你,你怎么在这里?我,我不是给你留了纸条吗?” 邹静秋抹着眼泪,气道:“你这是先斩后奏!你知道你吓死我了吗?这么多天也没有一个消息!” 郝帅和姚梦枕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心虚的低下头来。 邹静秋原本想着见到儿子的时候,一定要狠狠打他一顿,看他下次还敢不敢这样不辞而别,可真见到郝帅的时候,却只顾得上流泪哭泣了,只要儿子不再跑,什么都好说。 至于郝帅和姚梦枕有什么变化,那都已经顾不上了。 这三人抱成一团的时候,旁边开过来一辆黑色的陆虎极光,车门一开,叶丰一身黑西装黑西裤黑皮鞋黑墨镜,跟特工似的从车上下来,他打量了郝帅一眼,愣了一下,随即便笑了起来,毕恭毕敬的说道:“少爷,请上车吧,老爷他让我们四处找你们,可算找到了。” 郝帅心中暗自觉得自己的这个爷爷也算得上是神通广大,居然能在这里堵住他们,他回头看了看姚梦枕,见她点了点头后,这才带着她上了汽车。 等邹静秋也上了车后,叶丰这才上车驾车离开。 旁边的乘客们目视着这辆车离开,没过多久,警察们便高呼了起来,宣布前方的道路已经修好,可以通行了。 这一下,傻子都明白怎么回事了,乘客们纷纷鼓噪了起来。 有些人不解看着远方,说道:“这个小娃娃到底什么来头?” 旁边有人意味深长的说道:“不知道,但肯定不是普通人……” (第二卷完) =============================================== 有人说《护花》没有狐狸好看,我笑了,其实这一卷应该是第一卷,这个故事才刚刚开个头,真正好看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第三卷第1章 混世魔王驾到 山中不识岁月,人间已过千年。 郝帅和姚梦枕忙着一路修行筑基,打怪升级并不知道他们惹得郝家已经鸡飞狗跳,连带着所有通往西藏去的路上都查得底朝天,郝帅和姚梦枕也正是在入藏的路口被抓了个正着。 其实以郝帅和姚梦枕的能力,要想硬生生从追查的罗网中逃出去,并不是一件难事,但关键是,这帮人只是来找他回家的,并不像郝帅想象的那样是来追杀他们的,而且他筑基已经完成,这个时候回家,并不影响他的修行。 甚至可以说,这一次的修行之路,郝帅和姚梦枕已经超额完成了他们的预期任务,唯一让郝帅有些遗憾的……是吴江市那一场火灾惨案中的母女,他还没有亲手为她们报仇。 郝帅深深的将这一份仇恨记在了心里面,他与这对母女没有过多的交情,甚至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而且旅店的老板娘还曾经想设计陷害他们,但在生死关头老板娘流露出来的母亲天性让郝帅为之震撼,他无法忍受这样的惨剧发生在他的眼前。 如果他能够对这一切漠然无视,那他就不是郝帅,也不可能是乾坤如意镜的法主,他知道在返程的路途中,几次动过想要偷偷溜出去替天行道,但奈何自己老妈看得实在太死,他自己又是个孝子,知道之前不辞而别实在是有点儿过分,只得将这个念头硬生生的按捺了下来,但他知道,迟早有一天,他会让这些人渣付出代价。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郝洁雄对于郝帅的归来也十分的惊喜,老怀大慰,他是一个人老成精的人,自己的这个宝贝孙子去哪里了,干了什么,他并不在意,只要他平安无事回来了就行。 时间很快过去,郝帅回到家中没多久,九月份便姗姗而来。 金秋九月的到来宣告着秋天的来临,也宣告着学生们的暑假彻底结束。 从这个时候起,郝帅从一名高一学生变成了高二学生,同时也意味着他要进入一个全新的学校开始自己的学生生涯。 新学期一开学,邹静秋就带着郝帅来到一中的门口,她紧张的盯着自己的这个宝贝儿子,生怕自己一扭头,眨眼间他就再次消失不见。 郝帅这几天可真是头大如斗,除了自己老妈寸步不离之外,他的那位爷爷也专门派了保镖跟着他,两名身材魁梧的黑衣人几乎连上厕所都要跟着他一块儿进去,让他十分的烦躁。 今天是开学,一中的学校门口早早的便人山人海,到处都是送自己儿女来开学的家长。 东吴市一中的大门口被各种各样的车堆得满当当的,到处都能听见呼儿唤女的声音,还有就是家长们互相寒暄的声音。 在这个时候,家长们眼中的儿女并不仅仅是他们的孩子,有时候更像是用来攀比炫耀的工具与方式。 在郝帅不远处,两对家长带着各自的孩子便在唠着嗑,聊着天,她们表面上笑语盈盈,互相夸奖着。 “哟,老张,听说你家孩子暑假报了奥数班啊?学得怎么样?” “呵呵,就一般啦,比不上你家孩子又是书法班,又是古筝班的。唉,现在奥数班不加分了,早知道这样,我就让他跟你家孩子一样,上特长班了。” “诶,不能这么说嘛,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的嘛!你家孩子聪明,上个学期全省奥数比赛还拿了一等奖咧!” “呵呵呵,别这么说,你孩子也不差嘛,听说全市书法比赛拿了个二等奖?厉害厉害……” 这对家长互相吹捧着,可连瞎子都能看出来她们眼中对对方孩子的不屑和对自己孩子的独爱。 什么奥数班?现在都不加分了,学出来这个有个屁用呀? 什么狗屁书法班,古筝班?这些高考能加分?学出来又有什么用? 但人情世故便是如此,见了面,互相吹捧对方的核心目的其实是想让对方反过来吹捧自己,夸赞自己的孩子,做家长的自然颜面有光,就好像过年送礼,我送你一个红包,你这边若是不回一个更大的红包,那便是失礼,以后可有的舌头可嚼了。 这种小市民的心态在这一刻被毫无保留的聚集在了一起,羊群效应让这些平日里乏善可陈,没有什么好攀比的家长们逮着了一个可以明目张胆进行攀比又不市侩的由头。 自己的孩子若是比其他家的孩子差了,那少不得回去一阵排头,各种补习班各种特长班,跟没命不要钱似的往孩子们头上砸去,浑然不顾孩子们想不想,乐意不乐意。 家长们年轻时候没有达成的愿望,没有达成的理想,这一刻都由孩子们来替他们完成,替他们承担,却没有几个人去问一问,孩子们他们想要做什么,他们想要干什么,一旦孩子们流露出不同的意见,他们便或者苦口婆心、或者勃然大怒、或者语重心长的对他们说:我们这是为了你们好,将来你就知道了。 而实际上,他们是在把自己背上的枷锁扔给孩子们年幼的身躯,而浑然不顾他们能不能承受,愿不愿承受。 这种自卑畸形的小市民心态被一旁的郝帅隔岸观火,洞彻于心,他不由得一阵感慨,扭过头来对邹静秋说道:“老妈,我忽然觉得你真是天底下第一伟大第一可爱的老妈,虽然你有时候管我管得严了点,但好歹你没有送我去这些狗屁什么班什么班的……” 邹静秋极少听见自己儿子夸自己,她心中一甜,但她对郝帅不辞而别依旧心有余悸,不想这么早给自己孩子好脸色看,她脸上却是一板,佯怒道:“你以为我不想吗?我这是没钱,我要有钱了,回头你就给我去上这些奥数班,特长班去!” 郝帅顿时惨叫道:“老妈,你不是吧?你这是要辣手摧花啊!” 一旁好奇的伸头探脑的姚梦枕四周张望着,她也被郝洁雄安排在了一中的学校中就读,只不过是在初一,跟郝帅整整差了四年级,因此被郝帅取笑了好一阵:“就你这学前班的水准,能上初一已经是对你智商的莫大考验了。” 姚梦枕修行上是一把好手,但……其他的数学……ABC……等等其他学科,那真是天底下最可怕的酷刑,不过姚梦枕到这里来也只是“陪太子读书”来的,如果不是郝帅那个班上已经满员得太厉害,她甚至想去郝帅那个班。 至于……学业能不能跟上……那再说! 姚梦枕听到郝帅叫喊,她忍不住扑哧一笑,笑了起来。 他们两人在人群中极为扎眼,男的英俊帅气,女的漂亮俏丽,当真是郎才女貌,金童玉女一样的人物,引得四周目光不断。 有一些好奇的家长们上前伸头探脑的询问道:“您好,请问你们是哪个年级哪个班的?以前怎么没看见过你们?” 邹静秋虽然现在母凭子贵,被郝家彻底承认了她的地位,但她依旧保留着自己底层人士的温和与谦恭,她很是温柔的笑了笑,说道:“我们是新来的,是高二三班的。” 这名家长惊道:“哎呀好巧,我女儿也是三班的!现在三班不是很难进吗?你家儿子好厉害啊,怎么插班插进去的?” 她跟前带着一个女孩儿,长得相貌颇佳,身材丰腴,一张圆脸很是讨巧,她目不转睛的看着郝帅,像是发了花痴一样,等她听到郝帅说自己是高二三班的新生后,顿时一惊,欢喜的大喊道:“哎呀,我们以后是同学啊!” 郝帅有点受不了这女生看自己的眼光,他故作矜持的与她点了点头,谁料这女生不依不饶的问道:“我叫夏言冰,你叫什么名字?” 这家长有些看不下去自己女儿的花痴劲,她暗自捏了捏女儿的胳膊,然后陪笑着对邹静秋说道:“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 说着,将自己女儿拉到了一旁,刚转过身脸色便垮了下来。 郝帅耳力极佳,听着她们母女的对话声从旁边清晰的传来:“他是三班的,你是二班的,是什么同学?” 女儿显得有些委屈:“同校的当然就是同学嘛!” “哼,这个时候插班进来,指不定走的什么后门,还有,长得那么帅,那么招人,肯定学习成绩一塌糊涂,我警告你,不准靠近他,别影响你的学业!” “哦……可是……他真的长得好帅嘛!” “你!!” 郝帅听得险些笑了出来,他正要扭头与旁边的姚梦枕笑着说话,却忽然间人群中哗啦一声分开一条路,一群新疆人打扮的学生从人群中劈波斩浪的冲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挑,深目高鼻,容貌极美的女孩儿。 这个女孩儿皮肤雪白,有着中东人、东欧人和亚洲人的混血特点,既有西方人面孔的立体,又有东方人五官的柔美,当真是天之娇子一样的人物,充满了异域风情,便是郝帅这样见惯了美女的人都看得呆了。 这个女孩儿在前面走着,在她后面是呼啦啦跟着的一群新疆学生们,有知道的学生们都用一种异类的目光看着他们,小声说道:“新疆班的来了,你们小心点。” 女孩儿走进了学校后,人群中这才又恢复了正常,各自大声交谈了起来,有的新生对之前过去的新疆女孩儿念念不忘,小声打听着她的情况。 但有知道的便冷笑道:“别想了,那是新疆班的班花古丽夏娜,泼辣厉害得很,身边护花使者无数,都是新疆人,你敢去招惹她?真是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骚年,还是回家对着电脑使劲撸吧,别想她了!” 郝帅听到古丽夏娜这个名字,心中暗自觉得有些耳熟,他扭头对姚梦枕刚要询问,便见姚梦枕一脸嗔怪的看着自己,酸溜溜的说道:“漂亮吧?” 郝帅一愣,随即笑嘻嘻的说道:“没你漂亮!” 姚梦枕哼了一声,扭过了头去。 郝帅也转过了头,看着一中,忍不住张开双手,一声高呼:“一中的美女们,小爷我……” 他话没说完,忽然间觉得两肋一阵剧痛,他定睛一看,却是姚梦枕和邹静秋在两旁用力掐着,怒目而视。 郝帅顿时讪笑道:“口误,口误!”说着,他一脸严肃,仿佛慷慨就义一样,义正言辞的说道:“一中的老师们,小爷我来啦!!” 邹静秋见他这句话说得还算是听得下去,可她回味了一下,却又觉得怎么不是那个味道呢? 第2章 新班级老熟人 一大清早,王婧早早的就来到了学校,虽然间隔了一个暑假,但由于两个月的时间她几乎都是泡在各种的特长班、学习班之中,尤其是八月份开始的学习班,几乎是全班学生都参加了的课外教学班,美其名曰学业提高,但实际上是老师们为了提高升学率的一种填鸭式教学,学生们的暑假被莫名其妙的就从两个月剥夺成了一个月。 由于一开学就要经历摸底考试,很多的题目都是从这一个月的学习班中教授的内容所出,因此学生们几乎没有不敢来参加的,而一旦学习成绩不好,很有可能被从班级上刷下来,坐到成绩最差的位置区域,每天被家长责骂,被同学们指指点点,受老师们的白眼儿,更严重的甚至直接淘汰出班级。 也正因为这样,虽然这是开学以后的第一天,但实际上大家基本都是天天见面的,也并没有什么好兴奋的,一路上王婧遇到自己的同学也多是很平淡的打了个招呼,便直奔班级。 可刚进班级教室,王婧却看见班上男男女女的学生们都兴奋的凑在一起,交头接耳,七嘴八舌着,女学生凑在一团,一个个做花痴状,男学生们凑在一团,做色狼状,她不禁有些好奇,笑着对离她最近的一个学生说道:“欧阳,你们在说什么呢?” 这个女生叫做欧阳晴雨,她转过脸来,一脸是笑的说道:“哎,班长大人来了?你听说了没?我们班要来两个新生呢!” 王婧一愣,说道:“没听说啊,你们在哪里听到的消息?” 欧阳晴雨笑道:“之前苏文在楼下听到的,说咱们班来了个大帅哥呢!” 王婧笑骂了起来:“你又在发花痴,上次你也说来了一个大帅哥,结果呢?其实是个十三点!” 十三点在东吴市的地方方言里面是“傻X”的意思,但又没有那么强烈的侮辱倾向。 欧阳晴雨咯咯笑了起来,说着,她挤眉弄眼道:“这次不一样,我去见过了,真的是大帅哥哟!超帅的!” 王婧对帅哥向来不感冒,她哂然一笑,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整理着课本,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和旁边兴奋八卦的学生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欧阳晴雨见她不为所动,便凑过去,用胳膊肘捣了捣她,笑道:“哎,你就不想知道咱们班来的另外一个新生是什么样的吗?” 王婧一边将昨天晚上做好的作业试卷拿出来,放在桌上铺平,一边随口回答道:“不想知道……” 欧阳晴雨大失所望,佯怒道:“喂,你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王婧转过脸来笑道:“好啦,其实是我已经知道了……” 欧阳晴雨一愣:“啊?你知道啥了?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王婧笑道:“另外一个新生啊?” 欧阳晴雨奇道:“你知道什么了?” 王婧笑道:“我知道另外一个新生肯定是女生,而且肯定是一个很漂亮的女生!” 欧阳晴雨大奇:“咦!!你怎么知道?哦,你肯定也偷偷看到过了,是不是!” 王婧笑着说道:“你呀,自己扭头看看,班上的学生们男的扎在一堆,女的扎在一堆,无非就是在聊这两个新生嘛!” 欧阳晴雨好奇的回过头去一看,果然如王婧所说,这时又听见王婧笑道:“你看是不是?女的一个个跟饥渴怨妇一样,两眼放光,不是聊帅哥,能这样?男的一个个跟从牢里面放出来的千年色狼一样,只差没变身成人狼了,不是聊美女能这样?” 欧阳晴雨瞪了一眼这些男生们一眼,嗔道:“真讨厌,这些色鬼,就这样把我们给出卖了!真没出息,看见美女一个个跟什么似的。” 有时候女生的逻辑十分奇怪,她们看帅哥,那便是天经地义,可男人看美女,那便是好色贪花,要口诛笔伐。 王婧摇头失笑,笑道:“男生不就是这样的么?喜新厌旧不是天性么?天天对着你们这些牢骚满肚的黄脸婆,当然会厌烦的嘛!” 欧阳晴雨哼了一声,瞪着这些男生们正要再说什么,她忽然间反应了过来,大叫着朝着王婧扑了过去:“你说什么?谁是黄脸婆!” 王婧哈哈大笑了起来,跟她笑闹成了一团。 而就在她们在教室里面笑闹的时候,郝帅、姚梦枕和邹静秋正往高二三班的班主任老师的办公室走去。 邹静秋语重心长的说道:“以后要好好听老师的话,不要再调皮淘气了,听见没有?” 郝帅嬉皮笑脸的说道:”知道啦,妈妈,放心啦!” 邹静秋瞧见他这副嬉皮笑脸的样子,瞪着眼睛说道:“少没皮没脸的,我把你弄到一中来,不是让你调皮捣蛋的!你要是不听话,小心我回家……” 说着,她扬手做了一个要打的动作。 郝帅连忙跳开,一脸严肃认真的说道:“老妈,我代表全国人民强烈谴责你这种威胁加暴力的霸权主义行为!” 邹静秋哭笑不得,碰到这么一个滚刀肉一样的儿子,她实在是有点没辙。 姚梦枕在一旁很是乖巧的没有参合,她第一次来到这种学校上学,好奇而兴奋的四处打量着,以前她都只是看客,这一次,她和郝帅一样,也变成了一名学生。 三人走到了办公室门口,邹静秋敲了敲门,正要开口,郝帅在一旁说道:“老妈,我都这么大了,你就先回去吧,我会乖的!” 邹静秋瞪了他一眼:“不行!” 这时候办公室里面传来一个清脆的女人声音:“请进!” 邹静秋给郝帅打了个眼色,让他乖一点,然后自己推门而入,郝帅和姚梦枕互相对视了一眼,也做出一副乖宝宝的模样,很是乖巧的跟了进去。 郝帅刚一进门,便见办公室里面就一个女老师坐在办公桌前,侧对着他。 这个女老师穿着一身职业装,身材曼妙,头发盘起,容貌颇美,看起来只有二十刚出头的样子,如果不是她坐在办公桌前正在备课,旁人还会以为她只不过是一名学生。 郝帅瞧见这女老师,顿时一愣,下意识的脱口道:“李老师?” 这女老师不是别人,正是之前郝帅的英语老师李晓欣。 李晓欣自从上次被郝帅硬生生气跑后,便辞职离开了二中,她毕业于名牌大学,又有一定的家庭背景,因此很快便又在一中找到了工作,而且这一次还准备第一次担任班主任。 可李晓欣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以为自己离开了二中的高一一班,离开了郝帅这个混世魔王,就万事大吉了。 就在她快要将这个学生淡忘的时候,谁料他又阴魂不散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李晓欣这个时候正在辛勤的备课,准备她新学期的第一堂课,她正入神的时候,听到门外的敲门声,她头也不回的喊了开门,然后一只手拿起水杯喝水,一边写着备课。 可等她水刚到喉咙里面,忽然间听见旁边一声惊讶欢喜的呼喊,李晓欣扭头一看,顿时一口水全喷了出去,刚写的备课乱成了一团。 李晓欣面孔都扭曲了,像活见鬼一样蹭的站了起来,惊道:“郝,郝,郝帅!你,你,你怎么在这里!”她目光又落在了姚梦枕的身上,上一次给她巨大难堪的那个小女孩儿居然也在! 这,这是昨晚的噩梦还没有醒吗?! 李晓欣张口结舌,脑海中嗡嗡作响。 郝帅浑然不觉得自己上一次给了李晓欣多大的难堪,他只觉得心中惊喜,居然能在这里看见以前的老师?好事啊! 郝帅笑道:“李老师,真是巧啊,居然在这里又看到你了,你是咱们班的的班主任?” 郝帅觉得是好事,但李晓欣却不这么认为,她颤声道:“你……你转到一中来了?” 邹静秋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又看了看李晓欣,隐约猜到眼前这个漂亮的女老师便是郝帅以前的老师,她试探性的说道:“李老师,你们认识?” 郝帅笑道:“老妈,以前李老师是我的英语老师……”说着,他大喘气了一下,伸头探脑的张望了一眼,像是在寻找什么,可找了一圈找不到后,便笑着说道:“李老师可爱养菊花了!” 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李晓欣顿时觉得又羞又恼,上一次在学生们面前丢脸的情形似乎又浮现在了眼前,她想立刻就逃离这个地方,但老师的职责又让她心中怀着一份坚持,同时她又有些侥幸的说道:“郝帅……你,你是几年级几班?” 郝帅笑道:“我是二年级三班?李老师,你教哪个班?” 李晓欣如遇雷击,整个人都石化在当场,一脸的呆滞,整个人都思密达了,她心中悲愤无比的嘶喊道:天呐,不会这么巧吧?我我我……我要辞职!!! 李晓欣眼泪不住的在眼眶里面打着转,一脸悲愤羞怒,邹静秋一瞧,立刻便扭头瞪了郝帅一眼,怒道:“你之前是不是惹得李老师生气了?” 郝帅叫起冤屈来:“哪有!是姚梦枕好不好!” 姚梦枕大怒,怒道:“是你教我那么说的好不好!” 说完,两人怒目而视,像斗鸡一样。 邹静秋怒道:“别吵了,在老师面前礼貌一点!”说着,她怒视郝帅,一指李晓欣,道:“我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快点给李老师道歉!” 郝帅也不含糊,他上前一步,捶胸顿足,痛心疾首的说道:“李老师,上一次是我错了,我不该干出那么丧心病狂,灭绝人性,天理不容,禽兽不如的事情,这一次我一定认真接受组织的教育,好好悔过,重新做人!力争做一个有意义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群众的人!” 姚梦枕更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隐蔽的踢了郝帅一脚。邹静秋气得笑了起来,一个头皮向郝帅拍去,笑骂道:“油嘴滑舌什么呢?” 郝帅往旁边一躲,一脸窦娥冤的大喊道:“老妈,我说的难道不对吗?为什么打我!” 姚梦枕在一旁掩嘴偷笑,惟恐天下不乱的大喊道:“打得好,往死里打!” 三人顿时在办公室里面闹成了一团。 李晓欣在一旁脸色极为精彩,也不知道她是要笑,还是要哭。 天呐,这以后可怎么得了啊? 这该不会是老天爷故意要玩儿我的吧? 不带这样玩儿的啊! 第3章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郝帅的出现让李晓欣痛不欲生,几乎想从办公室里面冲出去,立刻逃离这个噩梦。 好在邹静秋发现李晓欣的不对劲,她连忙瞪眼喝住了打闹的郝帅和姚梦枕两人,陪着笑脸对李晓欣说道:“老师,他们两个顽皮惯了,还请您多多担待。” 李晓欣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勉强笑了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时候,门外忽然有人敲门,李晓欣像是得救了似的,立刻高声喊道:“请进,快请进!”那声调就像是白色恐怖时期渣滓洞被关押的囚犯看见了被释放的光明与希望。 邹静秋和郝帅听见开门声,扭头一看,却见校长孔云祥走了进来,平日里他是一个不苟言笑的长者,此时他一脸的慈眉善目,笑容和蔼。 孔校长笑吟吟的对李晓欣说道:“李老师,听说你以前是郝帅的老师啊?” 李晓欣可算是见着救兵了,她刚要向校长哭诉让他赶紧给郝帅换个班,又或者给自己换个班,她着急的说道:“是,孔校长,我……” 谁料她一句话没说完,便被孔校长打断,孔校长笑道:“那好啊,教生不如教熟,让郝帅进这个班还真是天意缘分啊!” 李晓欣急道:“校长,他……” 孔校长又打断了她的话,说道:“李老师啊,这可是我们全市的知名小英雄,你可要好好培养啊,我可是给你送来了一个好苗子啊!” 李晓欣都快急哭了,啥?他,他是好苗子?好会捣蛋使坏的苗子吧?什么全市知名小英雄?跟我有一毛钱关系没?我不要教这么难搞的学生啊!放过我吧! 李晓欣俏脸涨得通红,她跺足道:“可是,校长,我……” 孔校长像是没瞧见她这着急的模样似的,笑道:“李老师,别激动,以后你们有的是时间叙旧,现在我可是把他交付给你了,你要尽心尽力的教他哟!”说着,他也不管李晓欣,扭头对邹静秋笑道:“邹女士,你放心,这么好的苗子送到我们这里来就对了,我们学校就需要郝帅这样品学兼优,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好学生。” 邹静秋见对方夸赞自己孩子,虽然知道这是假话,但还是笑得合不拢嘴,说道:“哪里哪里,小帅从小就调皮,要是有什么不对的,您尽管教训。”说着,她对李晓欣说道:“李老师,我这孩子以后要是调皮,您尽管打他,要是管不了他,您就告诉我,我来收拾他!” 李晓欣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看了郝帅一眼,见他一副乖宝宝的模样,如果不是有之前“不堪回首”的例子,她根本不相信郝帅是一个混世魔王。 孔校长对邹静秋说道:“邹女士,郝帅的事情已经安排妥当了,我们去姚梦枕的班级吧。” 邹静秋此时已经把姚梦枕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对她极为爱护上心,一听孔校长这么说,便连忙点头,低声对郝帅叮咛了一句后,便带着姚梦枕离开了办公室。 一时间房间里面只剩下郝帅和李晓欣,气氛有些尴尬。 李晓欣此时想反对都不行了,她不自然的说道:“郝帅,你先去教室吧,一会我再来。”她这时候都不敢多看郝帅一眼,一看见他似乎就能想起自己上一次丢脸的情形。 郝帅笑嘻嘻的说道:“那好,我先走啦!” 说完,他扭头就出了门。 李晓欣见他出了门,自己才松了一口气,坐了下来,可扭头一看,自己的备课本和跟前的很多试卷都被自己之前喷出来的茶水弄得一塌糊涂。 李晓欣气得骂了起来:“这个小赤佬,真是个扫把星,我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祸害我,真是……”她话没说完,忽然间门一下被推开,郝帅从门口探进来一个头。 李晓欣吓了一跳,她刚才还在说郝帅的坏话,下一秒钟郝帅就进来了,真是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她还以为郝帅听见了自己的话,身为一个班主任,背后说学生坏话被当场抓住,那可……真是太他妈的难堪了! 李晓欣脸色都变了,颤声道:“你干什么?” 郝帅有些扭捏,说道:“李老师,我尿急,厕所在哪里?” 李晓欣一指一个方向,说道:“在那边下楼,二楼就有一个。” 郝帅应了一声,头缩了回去,将门关上。 李晓欣这才松了一口气,嘴里面小声骂道:“真是活见鬼,说曹操……” 这时,门又一下被推开,郝帅又神出鬼没的探进来一个脑袋,贼兮兮的说道:“李老师,你现在还养菊花吗?” 李晓欣没说完的话一下噎在嗓子眼里面,她气得俏脸涨红,尖声道:“不养,不养!我现在什么都不养了!” 郝帅哦的一声,缩回了脑袋,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李晓欣气得胸脯起伏不定,眼眶都有些红了,她正要转过身来,却又见门一下被推开,郝帅弱弱的试探性说道:“那李老师,我先走了。” 李晓欣崩溃的闭眼尖声大叫了起来,声音像是拉警报似的,尖锐得刺耳:“出去呀!!!” 郝帅二话不说,飞快的缩回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李晓欣一声尖叫完后,剧烈的喘着气,她拿起一个茶杯,瞪着大门口,只要郝帅再推开门,探进来一个头,她就将这杯子扔出去,砸死这个混蛋。 她等了一阵后,这大门也没有什么动静,她这才转过身来,重新又看着试卷,只不过李晓欣两只耳朵高高的竖着,像是一只听着动静的小老鼠,随时都会蹦跶起来似的。 李晓欣提心吊胆,全身紧绷的等了一阵后,终于门口是没有人再推门进来了,她这才跳了起来,冲到门口,一下将大门反锁了起来,自己背靠着大门,痛苦的抱着头,**道:“天呐……这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 郝帅哪里知道自己上学第一天就已经把班主任老师弄得近乎崩溃,他自己上完厕所后,一路大摇大摆的朝着自己的教室走去,还在楼梯间的时候,忽然间听见一声惊喜的欢呼声:“帅哥!” 郝帅一听这声音是个男生,便没有心思去搭理,若是个女人,说不得便扭头去看上一眼,不管是不是喊自己,先承认了再说,本来他自己不管从名字还是从实际上来看……就是帅哥嘛! 可没过多久,郝帅又听见一声呼喊:“帅哥!”紧接着,一个身影气喘嘘的朝他跑来。 郝帅只见一个肥胖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跟前,一张肥嘟嘟的圆脸很是眼熟,郝帅一愣,试探性的问道:“同学,我们认识?” 这个肥仔一脸兴奋的指着自己,说道:“帅哥,是我啊,我啊!侯天宝啊!你曾经救过我的啊!” 郝帅猛的一下想了起来,眼前这个男生正是曾经在教学楼要跳楼,他救过的那个男生,可以说,这是他第一次救下的男生,也是他乾坤如意镜上收获的“第一桶金。” 郝帅笑了起来,用力拍着侯天宝的肩膀,说道:“是你小子啊,行啊,转校到这里来了啊!又长胖了,混得不错呀!” 侯天宝憨厚的笑了起来:“托你的福!帅哥,你是也转校到一中来了吗?” 郝帅笑道:“是啊!你呢?哪个班?” 侯天宝兴奋的说道:“我是高二三班,帅哥,你呢?” 郝帅哈哈大笑了起来,用力拍着侯天宝的肩膀:“我也是三班的,有缘分!以后跟着我混,小爷我罩着你,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郝帅一口的黑话,再加上他相貌极其出众,旁边又站着一个小山也似的胖子,两人惹得四周纷纷侧目。 他们两人站在楼梯上聊天,侯天宝一个人就把路口堵去了三分之二,再加上郝帅,那真是水泄不通,后面的女生见郝帅实在是帅得过分,在一旁发花痴都来不及,哪里还说什么其他话,但其他的男生就不乐意了,一名男生忍不住大声道:“喂,赶紧走啊,别挡路啊!” 侯天宝连忙让开了一条路,点头哈腰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请过请过。” 这男生长得人高马大,孔武有力,他十分看不惯郝帅这样帅气的男生,他从侯天宝跟前经过的时候,目光凶狠的盯着郝帅,胳膊肘突然一下捣在侯天宝的肚子上,冷笑道:“好狗不挡路!” 侯天宝吃了这一肘,痛苦的蹲了下来。 郝帅顿时大怒,一伸手,一只手便掐住了眼前这个男生的脖子,将他硬生生拎了起来,怒道:“你有种再说一遍!” 郝帅此时已经不再是那个一米六的小个子了,他此时长到了一米七,虽然也不算高,但是由于他已经筑基,又在生死鬼门关上打了几个滚,身上早就有了一股凡人所没有的威慑力,他一下将对方拎了起来,掐得对方脸色涨得紫红,四周的学生们都惊得大喊了起来。 这学生哪里想得到眼前这个看起来像是小白脸一样的男生居然力气这么大,脾气这么火爆,一下掐得他几乎晕过去,他双手用力扳着郝帅的手,想将他的手扳开,但不管他怎么用力,郝帅的手都像是钢筋铁条一样,纹丝不动。 旁边的学生们瞧见郝帅骤然翻脸,将一个比他高半个头的男生掐得两眼翻白,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纷纷恐惧的躲在了一旁。 就在这个时候,楼梯下面忽然传来一个声音:“老大,快来快来,刘东要被掐死啦!” 一个男生大声怒道:“谁敢动老子的人?活腻了吗?”说着,脚步蹬蹬蹬的便冲了上来。 郝帅和这个男生四目一对,两人都是一愣,随即便是一惊。 这个男生不是别人,正是曾经在皇家壹号企图非礼马莜雪,被姚梦枕一脚踢得险些断子绝孙的……佟欢。 第4章 二愣子 佟欢瞧见郝帅的第一眼,眼睛顿时便红了,他下意识的加紧了一下双腿,目光向四周看了一圈,寻找着姚梦枕的下落。 上一次他想要找郝帅和姚梦枕的麻烦,但不知道这两个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只好找黄新去找马莜雪的麻烦。 但没想到的是,黄新被卷入了银行大劫案,险挂在当场,他的一个小弟更是被悍匪一枪爆头,黄新吓得屁滚尿流,说什么也不肯再帮佟欢做这件事情了,在他看来,佟欢就是个扫把星,如果不是他让自己去找马莜雪,哪里会被卷入到这么恐怖的事情里面去? 没有了狗腿子,以佟欢的智商,他也不知道上哪里去找马莜雪和郝帅、姚梦枕的麻烦,他自己发了好大一阵脾气后,这才偃旗息鼓。 但今儿个猛一眼瞧见郝帅,真是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他怒道:“是你?” 郝帅也是一愣,脱口道:“是你?” 佟欢可是学校里面有名的“二愣子”,学习成绩一塌糊涂,但谁也惹不起他背后的老爹,佟正刚虽然还算是一个合格的官员,但架不住有个宠溺孩子的母亲,所谓慈母多败儿,佟欢从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大脑都不需要怎么思考,因此想问题简单之极,只管自己,不管他人,谁也不敢招惹他。 佟欢身旁跟着两名高二的学生,个头都不小,比郝帅高出半个头去,他们眼见郝帅一只手居然拎起了一个一米八的大汉,顿时都吓了一跳,一脸的色厉内荏。 佟欢一指郝帅,怒道:“上次踢我的小贱人在哪里?说,快说,说出来我就放过你!” 郝帅眉头微微一皱,他心中暗道:这下可好,刚刚转校就要被开除了吗? 郝帅冷笑了一下,他放下跟前的男生,手指头捏得咔吧直响的朝着佟欢走去。 一旁的侯天宝怯怯的一把拉住了郝帅,低声道:“帅哥,别动手,我没事的。” 侯天宝以为郝帅是要为自己出头,因此而出言劝阻,并不知道郝帅跟佟欢之间早有夙怨。 一中学风纯厚,历来都是东吴市升学率最高的学校,尖子生优生数不胜数,而一个地方如果这样的学生扎堆多了,那么学风也多偏软,学生们大多都是好宝宝,惹是生非的往往都是极少数人,因此也少仗义执言之辈。 学生们纷纷恐惧而胆怯的看着眼前的情形,一个上前制止,出言相劝的都没有,他们一个个躲得极远,唯恐惹事上身。 他们一个个担忧的看着郝帅,虽然见他一只手能将一个男生拎起来,但他们知道佟欢的背景,因此很不看好郝帅上前动手的结果。 而这里的很多学生也并不知道郝帅就是前几个月银行大劫案中传得沸沸扬扬的“英雄少年”,而且就算知道,也仅仅只是新闻里面接触到的郝帅而已,自然不可能知道郝帅是如何击倒悍匪,在现场又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情的。 但他们不知道,却有人知道,黄新便是其中一人。 他虽然没有再去找马莜雪的麻烦,但他和佟欢的交情却是没有变,他听见动静后赶到现场,原本还以为是哪个不开眼的新生来找佟欢的麻烦,因此他爬楼梯的时候便大声喊道:“什么事什么事?哪个小赤佬敢找欢哥的麻烦?” 他三步并作两步赶到现场,定睛一看,却见郝帅目光正朝他自己看来。 郝帅虽然筑基后容貌身形有些变化,但并不会让人认不出来,黄新一看,顿时吓了一大跳,他一下想起了在银行里面郝帅徒手击毙孙健、王麟浩等悍匪的情形。 黄新面色如土,他哪里敢跟郝帅为敌? 黄新被郝帅目光一扫,顿时心跳如鼓,一把拉住了佟欢,不由分说的便把他往下拉,一边拉,一边说道:“欢哥,周老师找你,你快点去一趟。” 佟欢大怒,一边挣扎,一边怒道:“什么周老师李老师的,老子不去!”佟欢一把抓住黄新的胳膊,一指郝帅,怒道:“你来的正好,给老子教训这个家伙,让他说出上次踢我的那个小贱人的名字!” 黄新暗自叫苦,佟欢所说的那个在皇家壹号踢他的小女孩儿,他也知道是谁,而且还亲眼看见了姚梦枕徒手击毙了王麟浩,这样恐怖的女孩儿,他怎么敢招惹? 但眼下一时半会又说不清楚,黄新只得死死的拉住了佟欢,说道:“欢哥欢哥,不行啊,周老师一定要你去,你赶紧去一趟吧。”说着,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力气,硬生生拉着佟欢便下了楼。 佟欢的两个跟班见老大走了,顿时有些尴尬,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色厉内荏的朝着郝帅一指,说道:“你等着!” 说着,两人扶住被掐得不住咳嗽的男生下了楼。 侯天宝和其他的学生们这个时候才敢松了一口气,侯天宝忧心忡忡的看着被拉出教学楼拼命挣扎的佟欢,他对郝帅说道:“帅哥,都是我不好,第一天就给你惹麻烦!” 郝帅压根就没有将佟欢这样的跳梁小丑放在眼里,他笑着拍了拍侯天宝的肩膀,说道:“这小子是冲我来的,跟你没关系。走吧,带我去教室。” 侯天宝应了一声,挪动着肥胖的身躯在前面带路,目光不由自主的向走廊外面看去,忧心忡忡。 此时佟欢被黄新拉出了教学楼,他像一个疯子一样挣扎着,怒道:“我艹你妈,黄新你这个混蛋,把老子拉到哪里去!” 黄新只顾拉着他往外跑,却不和他说话。 佟欢挣扎着嘶喊道:“黄新,你找死啊?老子要弄死你!你他妈的快放手!” 黄新扭头对身后追来的两个跟班男生怒道:“你们愣在那里干什么?赶紧过来帮忙!” 由于佟欢平日里实在是二得令人发指,因此在佟欢身边的人往往更听黄新的话,毕竟他脑子还算正常。 这两个男生愣了一下,连忙上前抓住了佟欢,将他生拉硬拽的往外拖去。 佟欢大怒,抬腿去踢,他怒道:“你们两个找死呀?老子要杀了你们,要杀了你们!” 两个男生顿时吓得缩回了手,不敢再拉,黄新只觉得佟欢像一头蛮牛一样,他拉扯得气喘吁吁,力气也有点耗尽的样子,他无奈的说道:“欢哥,你听我说。这个家伙不是一般人,不好惹的。” 佟欢怒道:“放屁!难道老子会怕他吗?” 黄新苦笑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措辞道:“欢哥,上次的银行大劫案,你还记得吧?” 佟欢怒道:“记得,怎么了?” 黄新道:“这个家伙就是银行大劫案里面的那个……那个,嗯,那个家伙。” 佟欢一愣,随即又道:“那又怎么样?” 他丝毫没觉得黄新的话有什么需要注意留神的,倒是旁边的两个男生脱口道:“不是吧?他就是那个英雄少年啊?” 佟欢扭头对他们怒目而视:“什么狗屁英雄少年,不就是走个狗屎运,正好撞上了抢劫吗?老子在那里,老子也能拿这个英雄少年。” 黄新心中破口大骂:放你娘的屁呀,老子当时吓得屁滚尿流啊!就你这德行,你到那里不尿一地,老子跟你姓! 黄新心中腹诽,脸上却硬生生挤出一个笑容来:“是是是,欢哥你当然厉害,只不过……人家老爸厉害啊。” 佟欢怒道:“难道有我老爸厉害吗?” 黄新苦笑,碰到这么一个二世祖,他真是欲哭无泪,公安局长虽然权力很大,但……话不是这么说的啊! 对于平头老百姓,公安局长可谓是权力大到可怕,但是对于郝家这种悬居海外的金融巨鳄来说,那却是鞭长莫及。 黄新虽然不知道郝帅到底是什么来头,可是在银行劫案中,他们一群人被救出来后,光看市长那一群人对待郝帅和他身边那个老人的态度就能够看出来,这个家伙绝对不是普通人,也绝对不是好惹的。 只不过,这一番话是绝对不能对佟欢说的,这个家伙是典型的一根筋,只认死理,若是说他斗不过郝帅,那这个家伙肯定憋足了劲要跟郝帅去别一别苗头,不撞南墙绝不回头。 佟欢倒霉了不是个事儿,万一连累到自己,那可就麻烦了。 黄新小心翼翼的说道:“欢哥,你老爸的确是厉害,但不能什么事情都麻烦他老人家,对不对?今天这个事儿我们不是不跟他计较,而是暂且放他一马,看看他到底什么来头来路,然后再说,对不对?” 说着,他使劲朝着旁边的两个跟班打了个招呼。 这两个男生立刻附和道:“对对,黄哥说得对!” 佟欢见他们都这么说,便扭头想了想,怒气稍平,说道:“行,看在你的面子上,这笔帐我先记下了,而且,我老爸说让我这一阵消停一点,要不然,哼……” 黄新大喜,正要说话,忽然间他们几人却见门口走进来一个皮肤白皙,头发如瀑的女孩儿。 这个女孩儿容貌秀美,恬静得宛如一首清新的小诗,一下把他们几人都看得呆了。 一中并不是没有美女,无论是古丽夏娜,还是王婧,都是极漂亮的女孩儿,只是她们一个是混血范儿,平日里冷若冰霜,根本不搭理人,另外一个则浑身是刺儿,一般人根本hold不住,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像是眼前这个女孩儿一样的清秀女生,却没有一个比得上的。 佟欢在一中还没见过这般清秀的女孩儿,他看得口水都快流下来了,一直呆呆愣愣的看着这个女孩儿朝着教学楼走去,直到身影消失了,他才忍不住说道:“我们学校还有这样的美女?” 佟欢像是对天发誓一样,斩钉截铁的说道:“我要她做我的女朋友!” 第5章 又见王婧 佟欢一声发誓倒是把旁边的几个浪荡子给惊醒了过来,黄新也是心中大动,见猎心喜,但听见佟欢如此说法后,心中便暗自叫苦,知道这妞儿肯定没自己的份了。 佟欢盯着眼前的女孩儿,越看越是喜欢,他忍耐不住,上前就像去搭讪,可他脚步刚动,便见这女孩儿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霜霜,等我一下。” 却是一个妇人的声音。 他们顺着声音看去,却见一辆凌志车停在学校门口,车上下来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这女人相貌依稀与这女孩儿有几分相似,只是颧骨稍高,带刻薄相。 这女子正是易舒兰,她今天送叶霜霜来上学,可在外面找了几圈都找不到停车的地方,只好先暂时将车停在门口,自己匆忙下了车,想要陪着女儿去班主任处。 可易舒兰刚走几步,门口便有门卫一指这辆纯白色的凌志怒道:“这是谁啊,把车停在这个地方?有没有公德啊?” 易舒兰扭头一看,却见自己的车挡在学校门口,只留了一个车道的空间,这门口的车又多,一些车进不去,一些车也出不来,门口堵得严严实实的。 易舒兰在外面转了几圈都找不到停车的地方,此时正心里面毛躁得厉害,又听见门卫一声怒喝,脸上便觉得有些挂不下来,她怒道:“我的车?不停这里你告诉我停哪里?这附近还有哪里可以停车?” 门卫怒道:“我管你停哪里?但这里就不行!开走开走,没看见门口已经堵住了吗?” 易舒兰大怒,正要说话,一旁的叶霜霜上前一把拉住了她,低声道:“妈,今天开学第一天你就跟门卫吵起来,以后你让我怎么在这里上学啊?” 易舒兰这才忍下了气,她瞪了门卫一眼,朝着汽车走去。 佟欢虽然不学无术,让他去考试,他能考出惊天地泣鬼神的分数来,将全班的分数线拉低到一个痛不欲生的地步,但他对于吃喝玩乐,跑车美女却是样样精通,他一瞧易舒兰开的是没上市多久的凌志gs450h,顿时一惊,脱口道:“来头不小啊?有钱人啊!” 这一款新上市的凌志是豪华运动车,市场价为90万到100万,算得上是相当好的车了,能开这样车的人,非富即贵。 佟欢虽然二,但也不完全是个傻子,他知道自己父亲正在面临换届问题,自己能不惹麻烦,还是尽量少惹麻烦的好,如果不是这样,以他的性子,之前也不会跟郝帅善罢甘休,眼下他瞧见叶霜霜的母亲开了一辆这么好的车,这一下倒让他有些犹豫了,不敢随便乱下手。 否则以他的性子,说不得便搭讪上去了,对方若是识相能从的,那最好不过,若是不识相的……哼哼哼! 佟欢这一犹豫,一旁的黄新立刻瞧出来了,他劝道:“欢哥,这妞儿反正也是咱们学校的学生,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回头弄清楚她的底细就行了。” 佟欢点了点头,恋恋不舍的看了叶霜霜一眼,这才扭头离去。 叶霜霜丝毫不知道她今天转校第一天就招惹了一中的校霸,她好奇而略带兴奋的打量着这个全新的环境,目光搜索着什么,像是想要在人群中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两个月不见,他可还好?他有没有什么变化? 最重要的是,他……心里面还有自己吗? 而此时被叶霜霜牵挂的正主儿正与侯天宝朝着教室走去,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多是叙旧的话语,侯天宝对郝帅可谓是十分崇拜,一副马首是瞻的样子,马屁如潮。 马屁人人爱吃,郝帅也不例外,他笑着与侯天宝说着话,快要到班级的时候,侯天宝一指班级教室,兴奋的说道:“帅哥,我们到了,这就是我们班。” 就在这个时候,教室里面走出来一个男生,大约一米六五左右,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相貌颇佳,皮肤白皙,很有小白脸风范,只不过跟郝帅这样笑起来坏坏的男生比起来,却是少了一股味道。 这个男生走路的时候下巴微抬,一副眼高于顶的架势,他瞧见侯天宝,又瞧见侯天宝旁边的郝帅,顿时一愣,脱口道:“侯天宝,这是谁?” 侯天宝笑着一指郝帅,说道:“解元,这是我们班的新生,也是我以前的同学。”说着,他回头对郝帅说道:“帅哥,这是我们班的副班长,叫解元。” 郝帅笑道:“这名字好,吉利,不知道考高考会加分不?” 解元上下打量了郝帅一番,见他穿戴平常,只是笑吟吟的站在那里,虽然是一个新生,但没有半点儿新生的怯意,一见面便开口调侃自己的名字。 他平日里本来就是个心高气傲之人,在学校也是颇有小名的校草,很有追求者,在班上更是女生们瞩目的焦点,此时郝帅一来,他便觉得对方的相貌远胜自己,自己自付不如,心中更是不爽,尤其是对方到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来,丝毫没有要客气的模样,很有点儿反客为主,更是让他有一种“领地被侵犯”的感觉。 社会关系学中指出,人在一个地方呆久了,慢慢的就会生出“领地”情节,,如果这个时候突然之间有一个生面孔出现,就会下意识的产生警惕和紧张,甚至是敌意的情绪。 如果这个人是异性,又与自己没有利益冲突,自然相对就好解决,可如果是同性,而且对方又颇为高调,丝毫没有“人在屋檐下”的觉悟,那就毫无疑问的会引起强烈的“排斥”情绪。 解元现在便是如此,他冷冷的打量了郝帅一眼,冷笑道:“长得倒是不错,只不知道高考会加分不?” 说完,他下巴微抬,桀骜不驯的看着郝帅,像是一个领地被侵犯的野兽一样盯着郝帅。 若是在以前,说不得郝帅便上去跟对方吵起来,一逞口舌之快了,但是他这个暑假从东吴市走到了西双版纳,又从西双版纳出镜,大闹佤邦,随后又远赴四川筑基,可以说在祖国的西南转了个圈,走的路可不止一万里。 古人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是使人成长最快的办法,读书使人明事开智,学识增长;而远行则使人增长见识阅历,更快的成熟一个人的心智,前者开发的是人的智商,而后者开发的是人的情商。 侯天宝知道郝帅以前脾气大得很,动辄与人打架,此时听到解元的话,很是紧张的对郝帅小声说道:“帅哥,他跟你开玩笑呢,副班长平时人很好的,只是……” 郝帅的情商本来就不低,这一趟远行下来,见了不少事情,自然成熟了不少,他听了解元的话,也不生气,只是对他笑了笑,然后拍了拍侯天宝的肩膀,说道:“走吧,我们去教室。” 解元有一种一拳打空的感觉,他瞪了郝帅一眼,面上有些下不来,但他有想要再说什么,可一开口,便瞧见郝帅气定神闲的朝自己走来,那气度那气势却是他从未见过的,让他话到嘴边便说不出来。 解元看着郝帅从自己身边经过,他哼了一声,扭头朝着教师办公室走去。 此时郝帅与侯天宝走进教室,两个人刚出现,便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教室里面正在八卦的女生们一瞧见郝帅,顿时惊得呆了,她们只见门口站着一个男生,面如冠玉,目朗如星,嘴角噙着一丝丝淡淡的笑容,透出一股坏坏的笑容,那味道……一下勾得她们心中一颤,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教室里面一片安静,女生们眼中一片花痴,男生们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眼中满是羡慕嫉妒恨。 王婧此时正在埋头写着作业,她爱看闲书,学校的课业又重得不可思议,因此很多作业要第二天来补,此时猛然间教室一下安静了,她心中奇怪,抬起头来向门口看去。 这不看还好,一看顿时惊得王婧站了起来,脱口道:“是你?” 郝帅没想到在这里居然又能碰到一个熟人,他哈哈笑了起来:“我以为谁呢,原来是小婧啊!” 王婧平日里从来只有她调戏别人的份,哪里有人敢调戏她,她大怒道:“不准喊我小婧!” 郝帅没脸没皮的功力已经达到了二十四小时全天候不分场合不分对象的境界,他嬉皮笑脸的笑道:“阿婧啊,好巧,没想到咱们两现在是同学啊?” 王婧只觉得四周的目光都齐刷刷的向自己看来,尤其是自己的闺蜜欧阳晴雨也用狐疑的目光看着自己,她一下又想起来上一次宴会上的时候遇见这个混蛋的尴尬情形。 王婧有些恼怒慌乱,说道:“不准喊我阿婧!” 郝帅此时已经凑到了王婧身边,大咧咧的一拉旁边的座位,也不管旁边是谁的座位,自己便坐了下来,弄得旁边座位的主人看着他坐下,欲言又止。 教室里面的学生们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郝帅,他们简直不敢想象高二三班的大姐头,一中有名的刺儿头校花,居然被人调戏得脸蛋都红了! 郝帅笑嘻嘻的说道:“别这么绝情绝义嘛?好歹当初你也上我家来吃过饭,也见过我妈了,怎么就翻脸不认人呢?” 教室里面的学生们一听,顿时哗然,一个个八卦之心熊熊燃烧。 什么情况?班长大人到底和这个新生什么关系? 欧阳晴雨更是张口结舌的看着王婧,心道:好哇,你原来外面已经有相好了的,还是一个这么帅的大帅哥,居然不告诉我?还装纯洁,装清高?我真是瞎了眼呐! 小男生小女生们城府不深,心里面想什么,全部都表现在了表情和眼睛上,王婧自然看得明白,她气得头晕脑胀,一时间方寸大乱。 原本好端端的一句话,为什么让这个家伙一说,味道就这么怪怪的? 第6章 如此演讲 王婧被郝帅一番话气得面红耳赤,脖子都粗了,她原本知道郝帅银行大劫案的事情后,对这个家伙倒有几分佩服,想找他私下问一下情况,但之后郝帅忙东忙西,她没找到人,而期末沉重的课业也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因此这才作罢。 此时乍一眼看见郝帅,王婧刚刚勾起心中的一丝记忆,还没来得及找回当初敬佩的感觉,便被这个混蛋当着班上这么多人的面调戏了一番,她虽然心智远比同龄人成熟,但毕竟只是花季少女,比起郝帅这样鬼门关都打了好几个滚的老油条来说,却是差了许多。 此时王婧恼羞成怒,她怒道:“郝帅,你,你……你过分!” 郝帅之前吃了不少这个妞儿的瘪,此时见她吃瘪,心中大感快意,他笑着对侯天宝说道:“她是你们班长?” 侯天宝平日里见了王婧,跟老鼠见了猫儿似的,怕得不行,而且不仅仅是他,三班的其他学生们都极怕王婧,只要得罪了她,肯定没好果子吃,被王婧整得死去活来的,因此一个个都对其敬若神明,平日里跟她说话时敢跟她对视的都没几个,更不用说像现在这样了。 侯天宝像是活见鬼似的,一脸惊恐的看着郝帅,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勉强笑了笑。 郝帅正准备跟王婧斗嘴,这时候班主任李晓欣抱着备课本和书走了进来,她是第一次当班主任,又是第一次担任重点班级的班主任,而这种班主任待遇极好,虽然很累,但很多老师都抢着想当,可偏偏没来多久的李晓欣当上了,她又年轻漂亮,自然引起了许多的非议,背后不知道有多少老师在她背后戳她的脊梁骨,压力大到爆。 可怜李老师本来压力就大,在办公室里面本来已经调整好了情绪,可走进教室便见郝帅这个混世魔王站在教室里面与王婧对峙着,班上几乎所有的学生都目光齐刷刷的看着他们,由于她一走进来,四周的目光便很自然而然的转到了她的身上。 李晓欣顿时一阵紧张,尤其是瞧见郝帅炯炯的目光盯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李晓欣更是浑身一阵发毛,下意识就想转身逃出去,可她已经迈进了教室,自然便不好再退出去,只好硬着头皮站住了走进来。 王婧瞧见李晓欣,见她面生,很是诧异,虽然不知道她是教什么的,但也能猜到肯定是班上的新老师,而且……看她一大早就来的架势,很有可能是班主任。 王婧心中暗道:这么年轻的班主任?还这么漂亮?不会吧?看来有背景,要不然当不上这班主任。 王婧一时间顾不得搭理郝帅,抢着站了起来,说道:“齐立!” 一中校风极正,三班的学生们在王婧的口号声中条件反射一般蹭的一下站了起来,齐声道:“老师好!” 这一声发喊,把郝帅吓了一跳,他以前还从来没见过这般光景,啥时候班上的学生这样整齐听话过? 李晓欣在这一声发喊中多少找回了一点点自信,她勉强笑了笑,走到了讲台上,将课本放了下来,捋了捋耳边的秀发,柔声道:“请坐。” 班上的学生们这才坐了下来,郝帅这时候也很自然的坐了下来,却发现旁边还站着一个男生,一脸幽怨的看着郝帅。 郝帅很是诧异的看着他,问道:“哥们,你怎么不坐?” 这男生哭丧着脸说道:“你坐了我的位置,我往哪儿坐?” 班上的学生们都哈哈大笑了起来,郝帅连忙讪讪的笑了笑,站了起来,说道:“不好意思,忘记了,忘记了。” 王婧在一旁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嗔怒道:“鸠占鹊巢!” 郝帅也不生气,故意压低了声音,却又用全班刚好听得着的声音对她说道:“阿婧,咱们也是老相好了,用得着这样吗?” 王婧俏脸通红,怒道:“放屁,谁是你的老相好!” 郝帅一拍脑袋,没脸没皮的笑道:“说错说错,阿婧同学如花似玉,正值妙龄,哪里称得上一个老字?是小相好,小相好!”说着,他自己便笑了起来。 班上的学生们想笑,又不敢笑,只是拿眼睛瞅着王婧,心道:大姐头可算是碰着能治她的对头了! 王婧是干警家庭出身,从小就精明干练,有英武侠气,高一的时候,班上的学生在学校住宿经常丢东西,教务处找了半天都找不出贼是谁,王婧得知这件事情后,冲到案发现场,根据案发现场的一系列情况抽丝剥茧,当场就抓住了小偷,而且有据有证,技惊全校。 高一下半学期的时候,学校有外校的男生爱慕王婧的容貌,天天在校门口追求她,却屡屡被拒绝,这位男生恼羞成怒,找了几个男生在校门口堵她准备教训她一顿,谁料王婧依靠着从父亲那里学来的擒拿手,一人放翻了几个男生,震得当时所有人全部傻眼。 从此以后,王婧便有了大姐头的称号,再也没有男生敢招惹她。 谁料今天他们却瞧见王婧屡屡吃瘪,心中又是好奇,又是兴奋,很有点惟恐天下不乱。 王婧被郝帅气得七窍生烟,她有心想要反驳,却又碍于李晓欣在一旁,有些话说不出口,只好气鼓鼓的瞪眼道:“郝帅同学,你注意一点,这里是课堂,李老师正在呢!” 郝帅笑嘻嘻的向李晓欣看去,那模样那目光看得李晓欣心惊肉跳,唯恐他嘴里面也蹦出一个“老相好”的词来,那她的脸就真没地方丢了。 李晓欣连忙出言岔开了话题,她故作镇定的对郝帅说道:“郝帅,你是班上的新同学,给大家介绍一下自己吧。” 郝帅也不客气,上了讲台,镇定自若的说道:“大家好,我叫郝帅,郝帅的郝,好帅的帅。” 班上的学生们纷纷忍俊不禁,有些女生掩嘴偷笑,有的男生则酸溜溜的说道:“好不要脸,哪里有这样夸自己长得帅的?” 郝帅故作沉痛的哀叹了一声,说道:“天生丽质难自弃,谁让我就是好帅来着?” 这个名字很是谐音,班上的同学们都听出了潜台词,他们都哈哈笑了起来,有胆子大的女生大声喊道:“的确是好帅!” 郝帅很自来熟的向说话的女生挥了挥手,笑道:“别客气,一会给你签名。” 女生们都哈哈笑了起来,王婧硬生生翻了他一个白眼,嘴里面嘟囔了一句,也不知道说了什么。 一中也有很多帅哥,但像郝帅这样笑起来坏坏的,又这样没脸没皮的货,那却是独一无二,三班的女生们很有点儿兴奋,纷纷叽叽喳喳了起来,教室里面一时间跟开了锅似的。 李晓欣在一旁头大如斗,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旁的王婧冷眼相观,她发现这个美女班主任性子有点儿弱,管不住学生,她便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大声怒道:“安静!” 她一声发喊,班上的学生们立刻鸦雀无声,李晓欣顿时心中一动,看着王婧说道:“你是王婧吧?是这个班的班长?” 王婧点了点头,说道:“暂时还是,不过高二不是要重新选班干部么?” 李晓欣暗自庆幸还有一个王婧可以帮助自己,她点了点头,说道:“这个等会再说,现在先给郝帅同学找个位置吧。” 王婧恨恨的瞪了郝帅一眼,起身回头看了看,有心想要帮郝帅找一个最不好的位置,整一整他。 谁料郝帅笑着说道:”不用找了,我找了一个位置。” 说着,他朝着侯天宝看去。 侯天宝不偏不倚,正好坐在王婧的左边,他瞧见郝帅看过来,顿时明白了过来,一举手,说道:“老师,让帅哥坐我这里吧。” 班上的女生们又低声笑了起来:“帅哥,这外号好,名副其实啊!” 郝帅听见了,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拱了拱手,笑道:“都是道上兄弟抬爱。” 女同学们听了一阵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她们还从来没见过这等有趣的妙人儿,一个个笑得眼睛都弯了。 王婧却没觉得哪里有意思,她瞪了侯天宝一眼,说道:“不准让位置!” 侯天宝吓得一哆嗦,求助的朝着郝帅看去,郝帅却拍了拍侯天宝的肩膀,看也不看王婧,对他说道:“到底是老同学,真是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啊!” 说着,他也不管,后面的同学同不同意,便笑着拱手道:“多谢诸位哥们姐们关照,小弟初到宝地,以后还请多多关照,来来来,都往后退一个,让我的天宝兄弟坐下。” 后面的学生们纷纷看着李晓欣,谁也不想莫名其妙就往后坐一格,但李晓欣是生怕惹毛了这个混世魔王,不知道他下一句又说出什么疯话来,哪里敢说一个不字? 这些学生见她没有表示,只好无奈的纷纷将课桌往后挪,好在教室里面还有多余的课桌,这才将郝帅安顿了下来。 在安顿好了郝帅之后,总算教室里面没有很突兀的站着的学生了,李晓欣这才定了定心,干咳了一声,说起了选举班干部的事情。 郝帅对这种事情很没有兴趣,他也知道,这里面的任何一个职位过一万年都轮不到自己,而且让他当,他都不想去当。 他在一旁看着一些学生们兴高采烈的上台去演讲,心中便觉得无聊。 三班的班长职位根本没有任何的悬念,甚至没有人去跟王婧去竞争,因此上去进行班长职位竞争演讲的就她一个,连王婧自己都知道自己没有竞争对手,因此也只是说了一些陈词滥调的话语。 但其他的职位就竞争颇为激烈了,一中的学生们学习氛围十分浓厚,竞争意识也极强,李晓欣看着讲台上一个个的学生们慷慨陈词,心中暗自信心渐长,她心道:这个班上的学生都很不错嘛,如果不是有郝帅这个家伙,这应该是一个很好带的班级才对。 李晓欣想着,目光不由自主的看着郝帅,她见郝帅没精打采的用手撑着脑袋,目光看着窗外,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她心中忽然一动,暗道:对了,让这个家伙当上一个班干部,应该会让他更快的融入到班级里面来的吧?而且,也有助于提高他的学习成绩,让他也少给自己捣点乱!对,就这样办! 李晓欣自付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便等讲台上的学生下去后,大声说道:“郝帅!” 郝帅一愣,扭头向李晓欣看去:“啊?” 李晓欣一指讲台,说道:“郝帅,你也去发表一下演讲吧。” 郝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说道:“啊?啥演讲?” 王婧瞪了郝帅一眼,说道:“学习委员的竞争演讲。” 郝帅陪着笑脸道:“李老师,这……我就不合适了吧?” 李晓欣却认准了这是一个紧箍咒,一定要给郝帅戴上,她很是认真的说道:“不行,你得上去。” 郝帅哪里肯,他还想继续推辞,却听见王婧在一旁冷笑道:“你不是怕了吧?” 郝帅翻了王婧一个白眼:“是,我怕把这个职位抢走了,你就没得当了。” 学习委员这个职位王婧也照例上去参加了演讲,上一个学期她就是身兼二职,兼任班长和学习委员,王婧一听,怒笑了起来:“你要是能抢走,我……” 郝帅说道:“你就怎么样?” 王婧牛脾气发作,怒道:“你想怎样就怎样!” 郝帅一拍巴掌,笑道:“好,这可是你说的!”说着,他对四周的学生们拱手笑道:“诸位,列位,各位,在其位,大家做个见证啊,一会儿可别让她赖账。” 学生们惟恐天下不乱,纷纷起哄,可待王婧站了起来,瞪了他们一眼,顿时又偃旗息鼓,一个个用眼神目光示意道:帅哥,我们精神上支持你! 郝帅上了台,他还从来没有做过这方面的演讲,他歪着头,想着措辞。 台下的学生们也都好奇的看着他,想知道他会说出怎样的演讲词来。 王婧也冷笑着看着郝帅,不信他能说出什么激动人心的演讲来。 郝帅心道:这学习委员一向是学习成绩最好的学生才能当,我这样的成绩,当学习委员那真是让人笑掉了大牙去,怎么说啊?咦,等等……有了! 郝帅忽然想到了什么,他胸有成竹的笑了起来,说道:“我当学习委员有一大优点,对于大家有一大好处。” 台下有好奇多事的同学嚷道:“哪一大优点?什么好处?” 郝帅义正辞严的说道:“我的优点是……我说自己学习成绩倒数第一,没人敢认倒数第二!” 班上的学生们一阵哗然:“哇,这也是优点啊?你搞笑来的么?” “这是笑话吗?” 王婧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满是嘲弄。 李晓欣忍不住用手按住了额头,开始怀疑起自己的举措用心起来。 郝帅却不为所动,又道:“对于你们的一大好处是……将来你们碰到了任何人,都可以拍着胸脯说,我学习成绩比我们班上的学习委员还要好!” 班上顿时一片肃静,随即所有的人都哈哈爆笑了起来,拍桌的拍桌,跺足的跺足,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他们纷纷鼓噪道:“好,这样的学习委员,我喜欢!” “郝帅,就你当学习委员了!” “对对,让我们也体验一下学习成绩比学习委员还好的感觉!” 班上的学生们都哈哈大笑着,纷纷举手投票,于是,郝帅毫无悬念的当选了学习委员,只有王婧目瞪口呆,瞠目结舌:我靠,这样也行啊? ================================= 前几章把李晓欣的名字记错了,写成李晓丽了,特此更正,另外四千六百字大章奉上~~~ 第7章 羊入虎口? 郝帅当选了学习委员,有人欢喜便有人忧。 欢喜的是侯天宝这样以及对郝帅很有好感的学生们,烦忧的是王婧这样对郝帅恶感到无以复加的学生。 而李晓欣则是喜忧参半,喜的是这个紧箍咒真的给郝帅这个家伙戴上了,忧的却是,郝帅用如此无赖的演讲当选了学习委员,其顽劣可见一斑,他到时候是不是会履行他的学习委员职位,那就难说了。 就在班上叽叽喳喳的议论着郝帅之前的演讲,王婧则没好气的瞪着郝帅,气不打一处来,可她偏偏又说不出什么,这个家伙完全是按照程序当选的这个职位,让她有力无处使。 王婧心中这个气呀,她第一次看见这个家伙的时候,自己就大大的丢脸了一回,吃瘪不少,找上门去找郝帅这个家伙的麻烦虽然占回了不少便宜,但……也被这个家伙害得吃了不少亏,想起上一次在郝帅家摔的那一跤,王婧想想就觉得屁股生疼。 此时看见郝帅这个家伙刚来就把自己学习委员的职位给抢走了,她真是心有不甘,恨不得上去掐死这个就知道跟自己做对的混蛋。 王婧恨恨的盯着郝帅,坐在她后面的欧阳晴雨用笔戳了戳她的背,小声笑嘻嘻的说道:“我的班长大人,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了吧?” 王婧低声啐了一句:“就他?” 欧阳晴雨掩嘴笑道:“别嘴硬了,你以前跟人打交道,可是镇定自若得很,你现在自己照镜子看看,一脸都是恼羞成怒,如果不是碰到对手,怎么会这样?” 王婧心中暗自一惊,她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忽然脸上的神色便淡了下来,看着郝帅的目光也变得平静了许多,她心道:冷静,冷静!王婧,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王婧镇定了一会儿,瞅了郝帅一眼,就在她准备大度的祝贺他当选的时候,却见走廊上闪过一个人影。 王婧扭头一看却见一个极为清秀的女孩儿站在门口向里面眺望着,王婧一惊,心中下意识的低呼道:这女孩儿好漂亮啊! 这个女孩儿正是叶霜霜,她母亲去停车去了,自己便偷偷溜上来在高二班级一个个偷偷看过来,看看能不能看得到郝帅,她身材窈窕,乌发如瀑,秀发披肩,额前有一点点前刘海,一张鹅蛋脸清秀绝伦,走过每个教室门口的时候,都引得教室里面的人纷纷向她看来,男生们一个个看得傻眼,女生们则看得眼红妒忌。 这个时候虽然三班已经开始选举,但实际上学校里面还没有正式上课,许多学生们都在走廊上偷偷瞧着叶霜霜这个新来的学生。 叶霜霜却像是没有察觉似的,她只是小心翼翼的往教室里面探看着,寻找那一张熟悉的面孔,等她来到三班的时候,她目光往教室里面一扫,首先看见的却是站在讲台上的李晓欣。 叶霜霜自然是认识李晓欣的,她先是一喜,随即便又看见了另外一张熟悉的面孔,让她魂牵梦绕的面孔,郝帅。 叶霜霜第一眼瞧见郝帅,却见他坐在教室之中,脸上依旧挂着玩世不恭,看起来坏坏的笑容,她心中顿时砰然一跳,心情一下变得好了起来,似乎四周的光线都变得灿烂了起来。 叶霜霜刚要兴奋的朝着郝帅招一招手,却忽然间听见旁边传来一个声音,呼喝道:“霜霜,干什么呢?” 叶霜霜吓了一跳,扭头一看,却见是自己的老妈已经赶了过来,她连忙放下手,装作若无其事的走了过去。 易舒兰狐疑的朝着这边的教室看了一眼,她道:“你在看什么呢?” 叶霜霜哪里敢说她在看郝帅,万一惹毛了自己的老妈,把自己一把扯回去,那可就亏大了,她心思飞转,轻声道:“我看到李老师了……”她见自己老妈一脸疑惑,便又补充道:“就是以前二中教我们英语的李老师。” 易舒兰哦的一声,说道:“是她啊,她现在在这里教书了?”她笑了起来,说道:“在这个学校能碰到一个熟悉的老师不容易。” 叶霜霜心中一喜,连忙打蛇随棍上,说道:“妈,那我就上这个班好不好?” 易舒兰看了女儿一眼,不置可否,说道:“再说吧,走,现在去见校长。” 她们两人来到了校长办公室,由校长领着去了一个办公室,叶霜霜刚走进办公室,却见办公室里面的老师纷纷向她看来。 老师们纷纷惊道:“哎哟,好漂亮的女生啊,孔校长,新来的?哪个班?” 孔校长笑吟吟的说道:“这是转校过来的,以前是二中的,学习成绩全年级前三的优等生,现在把她分配在……” 他话没说完,旁边的老师们就鼓噪了起来,纷纷道:“孔校长,分配到我班来!” “到我班来!” “呸,你别误人子弟,到我班来!” 开什么玩笑,像这样又漂亮成绩又好,看起来又是乖宝宝的学生,那还不抢啊? 叶霜霜瞅着他们,心中暗自揣测着他们都是哪个班级,她也不敢开口,生怕自己说错了,跟郝帅错开。 孔校长说到最后,却是看着易舒兰,在征求着她的意见。 易舒兰笑了笑,说道:“李晓欣老师是哪个班级?” 其他老师们都是一愣,随即脸上便流露出不悦来,唯独叶霜霜脸上大喜。 孔校长笑道:“李老师是三班的,你想让叶霜霜上三班?” 其他老师们面面相觑,他们早就对李晓欣搞特殊化心存不满了,此时见这么好的一个苗子去到李晓欣的班上,真是一个比一个脸拉得更长,只是他们顾忌脸面,只好心中暗骂,没有嘴上再硬抢。 易舒兰笑了笑,说道:“不是,我的意思是,除了李晓欣老师的这个班级,其他的班级都可以去。” 叶霜霜大惊,下意识一捏母亲的手,刚要说话,却见易舒兰扭头瞪了她一眼,那神情像是告诉她:你肚子里面的那些小九九早就被我看穿了,你老实一点吧! 叶霜霜低下头来,不敢再多说什么,她觉得自己母亲知道郝帅要来一中上学,还继续送自己来,这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不在一个班,那就不在一个班吧,大不了下课多去找他就是了。 只是……这个家伙还记得自己么? 易舒兰来之前早就打听清楚了,一中的高二上半学期就要分科,所以现在去什么班级,其实并不重要,反正不要让自己女儿和那个家伙混在一起就行,而且自己女儿是文理双全,到时候打听一下郝帅那个家伙读的是文科还是理科,他读文科,就让女儿读理科,他读理科,就让女儿读文科,反正坚决不能让他们在一个班上。 这已经是易舒兰唯一能够想到的严防死守的最好办法了。 易舒兰最终为女儿挑选了高二一班,一班的班主任是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女人,面相平易近人但却又给人以强烈的安全感,因此获得了易舒兰的青睐。 很快一班的班主任陪同着易舒兰和叶霜霜前往一班,叶霜霜和易舒兰经过三班的时候,易舒兰用眼角余光往教室里面一瞟,果然瞧见郝帅坐在里面,鹤立鸡群,十分显眼。 易舒兰冷笑了一声,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老老实实的上学,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在我面前玩心眼,你还嫩了点。” 叶霜霜低着头,用手搓着衣角,也不反驳,一脸的逆来顺受的样子,只有了解她的人才知道,她内心深处充满了叛逆。 两人到了一班,叶霜霜的美貌震惊了一班的男生们,使得他们纷纷鼓噪了起来,可很快易舒兰的尖酸与刻薄便让他们望而却步。 易舒兰站在讲台下,冷笑着看着班上的这些男生们,说道:“大家好,这是我女儿叶霜霜,她今天起将与你们一块儿上学,希望大家能团结互助,互相关照,但我不希望有一些别有用心的男生靠近她,接近她,你们还年轻,应该以学业为主,我不希望有早恋的事情出现,如果让我知道,相信我,你们一定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这一番话,说得一班的学生们面面相觑,叶霜霜的脑袋压得更低了,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在讲台上的班主任也是心中暗道:好一个强势霸道的母亲,这话说得虽然有道理,但不用在这里,不用这样说吧? 但这个时候她不能不说什么,班主任干咳了一声,说道:这位家长阿姨说得没错,我希望你们都各自以学业为主,不要早恋,被发现了,可是要受处分的。 班上的学生们原本对这个问题很是不屑,开什么玩笑,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小学就开始早恋的大有人在,更不用说是高中了。 不过,易舒兰的强势与刻薄很是震慑了一些蠢蠢欲动的男生们,但是……依旧有一些男生们不为所动,譬如……佟欢。 佟欢此时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两眼发光的看着叶霜霜,他越看越是喜欢,越看越是兴奋,他觉得这个女孩儿跟自己实在是有缘,要不然为啥别的班级不去,就去了自己这个班级呢? 佟欢一时间将黄新的劝告丢到了脑后,暗地里摩拳擦掌,尤其是他看见叶霜霜被安排到了自己旁边坐下后,那一阵少女特有的芳香气息飘来,顿时让他如痴如醉,让他意乱神迷。 他决定做点什么,譬如……向这个女孩儿表白自己的心意。 在他看来,这样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儿肯定很好拿下,万一她不答应,吓唬吓唬她就行了! 佟欢心中想得美好,但他却想错了一点。 叶霜霜在不认识郝帅之前,的确是一个性子有点儿偏柔的女孩儿,可与郝帅一块儿经历了不少事情后,她的性子已经变得坚强了起来,多多少少学到了一些手段,现在的叶霜霜早就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叶霜霜了。 第8章 二的境界 叶霜霜没有想到在自己的课桌旁边坐着一个不安分的二世祖,她坐在座位上后便觉得安心安定了下来,不管怎么样,自己总算是又跟郝帅在一起了,虽然不是一个班,但至少走两步路就能到,总比以前想的那样要好得多。 只是……那个家伙今天也不知道看没看见自己,实在是让人有些着恼。 叶霜霜下意识的摸出自己的手机来,手指的屏幕上婆娑着,脑袋扭头看着门外,目光幽远,一下眺向了远方。 这个家伙,为什么也不买个手机?他家不是很有钱来的么?弄得现在想跟他发个消息都不行…… 真是的! 也不知道他生日是哪天,改天他要是过生日,送他一台手机,不知道他会不会接受? 不过,这个家伙心高气傲,不一定会接受的吧?要不改天劝他买台手机吧。 哎,真无聊…… 叶霜霜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绝大多数早恋的男生和女生,学习成绩都会一落千丈了,因为他们坠入情网,只要一分开,脑海里面想的便都是对方,魂牵梦绕,简直不能自己。 虽然她和郝帅已经有两个多月没见面,但这种相思之情却是倍增,尤其是她平日里生活越是平淡无趣,便越是怀念和郝帅在一起的开心日子,以至于想想便觉得开心可乐,一个人偷偷的发笑。 叶霜霜走着神儿,晃晃悠悠的一堂课便过去了,清脆的下课声叮的一声响起,叶霜霜便是一喜,站起来便想要往郝帅的班级上去,可她刚站起来,便见旁边无声无息的凑过来一个人。 叶霜霜不留神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她一看,却见跟前站着一个男生,不算高也不算矮,相貌也颇为平平,只是眉宇间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让叶霜霜心中有些不舒服。 叶霜霜性格温柔,向来与人为善,也极少有人去为难她,因此她对眼前的男生微微一笑。 但很快,这个男生笑着说了两句话,便把叶霜霜惊得一愣。 这个男生第一句话很平常:“叶霜霜,你好,我是佟欢。” 叶霜霜很是友善的点了点头,浅浅的笑了笑:“你好,请多多关照。” 佟欢目光贪婪的打量着叶霜霜,说出了石破天惊的第二句话:“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了。” 这一句话把叶霜霜惊得半天没回过神来,她简直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 叶霜霜眼珠子瞪大,惊愕万分的吃吃道:“你,你,你说什么?” 佟欢笑眯眯的说道:“我说,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了!” 这一句话实在是霸气外露,若是郝帅来说,叶霜霜说不定欢喜得晕过去了,可偏偏……这个男生第一次见,居然就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叶霜霜实在是不知道他到底是二呢,还是二呢,还是……二呢? 叶霜霜表情古怪,她下意识的左右看了一眼,却见班上的其他学生们一个个面露畏惧之色的看着佟欢,如见猛虎,其他人则有的拿同情的目光看着自己,还有少部分人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佟欢见她左顾右盼,便笑着说道:“别看了,跟了我,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我爸爸是公安局局长,他们不敢帮你的。” 叶霜霜哭笑不得,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班上居然有这样的二货,纨绔子弟强抢民女,二世祖欺男霸女,这种对白,这种戏码,不是应该出现在古装偶像剧里面吗?今天居然落在了自己的头上,而且,如此明目张胆,如此众目睽睽,这……这简直太夸张了吧? 说来也是佟欢从小被母亲宠溺惯了,要什么就有什么,想要什么立刻就说出来,而且也都能被满足,因此从小养成了要风必须要有风,要雨必须要有雨不容忤逆的霸王性子,也从从来不管场合,不管时间和对象。 旁边的学生们很怕这个家伙,老师们也都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闹得太过分,他们便也都捏着鼻子忍了。 叶霜霜左右一看,却见自己孤立无援,她下意识的就想要大声叫喊,把郝帅喊过来,但她心念刚动,便想道:不行,开学第一天就闹出这样的事情来,郝帅不会看低我,我自己也会看低自己,总不能什么事情都要麻烦他吧?而且,这个家伙很有背景来头,万一给郝帅惹上麻烦了,以他的性子,只怕会暴揍这个家伙一顿,那可就不妙了,可别他被开除了,那就不划算了。 但……违背自己的意愿当他的女朋友,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可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该怎么办呢? 叶霜霜心道:如果是郝帅在这里,他会怎么办? 她不由自主的把自己代入成为郝帅,开始思考眼前的问题。 这个家伙每一次都能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解决眼前的困难,便是有着与常人不一样的思维方式,自己若是顺着他的思维方式来思考眼前的问题,又会怎么样? 叶霜霜是一个外柔内刚,极有主见的女生,眼前的情况其实不难应付,但难在如何让对方知难而退,又不会惹祸上身,这就极为考验一个人的临机应变能力了。 叶霜霜自我催眠的在心中暗道:我是郝帅,我是郝帅……如此这般的默念了一阵后,她心中一定,对佟欢微微一笑,说道:“佟欢同学你好,你之前没听见我妈妈说的吗?现在我们要以学业为重。” 这是叶霜霜的第一个办法,搬出家长来,用以恫吓对方,一般的男生基本在这一招下便抱头鼠窜了,可佟欢不是一般人,他是“二”般的。 佟欢脑袋一歪,哼道:“我又不是找你妈做女朋友,我问的是你,你自己愿不愿意?” 佟欢从小霸道跋扈,因此也养成了许多常人未有的气势,他这一问,气势颇强,这一句话更是咄咄逼人,旁边的女生仅仅是旁观便觉得心惊肉跳,暗自觉得换做是自己,只怕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家伙。 叶霜霜却是镇定自若的摇了摇头,说道:“不行,我有男朋友了。” 佟欢脸色一变,怒道:“你有男朋友了?”说着,他手往身后一摸,居然摸出一把弹簧刀来,他一脸狰狞的说道:“你男朋友是谁!” 这一句话杀气腾腾,把班上的不少女生吓得都尖叫了起来,二班的一个班长颤声惊道:“佟欢,你怎么带刀来上学,快交出来,别……” 佟欢扭头怒视着二班的班长,一刀往跟前的桌子上一扎,怒道:“有种你拿走!” 这位班长斯斯文文,一看就是优等生,被这一吓,顿时胆都差点吓破了,身子往后一缩,不敢再说什么。 佟欢吓退了班长,这才扭过头来,瞪着眼睛说道:“你说,你说不出来就是在骗人!” 叶霜霜心惊肉跳,若是在以前,只怕她已经吓得瘫了,但……她毕竟也是经历过生死的人,她深吸了一口气,勉强镇定的说道:“我说出来了,你难道要去杀了他吗?这里这么多人证,就算你敢杀一个,你敢把这里这么多人都杀了吗?” 这话说出来,全班的同学们顿时眼珠子都瞪大了,简直不敢相信这个看起来文静秀气的女孩子居然说出这么暴强的一句话来,而且还是对佟欢这样一个混世魔王! 佟欢也是一愣,满脸的惊愕,他以前用这一招对付女生便十分有效,尤其是对方知道自己身份后,更是屡试不爽,但没想到今天居然碰壁了。 但二货之所以是二货,并不仅仅在于他二得奇葩,更在于他二得彻底,二得执着! 佟欢没想到叶霜霜居然敢拒绝自己,他恼羞成怒道:“你在威胁我?你以为我真不敢?” 叶霜霜说道:“你敢?” 佟欢大怒,他怒气冲冲的盯着叶霜霜,眼珠子都红了,十分吓人。 叶霜霜也暗自胆怯恐惧,下意识就想逃走,但她心中始终给自己打着气,说道:霜霜,不要怕他,不要怕他,想想郝帅,他是怎么面对那些穷凶极恶的歹徒的!这样一个二世祖算得了什么? 叶霜霜想起这一点,便觉得心中似乎又充满了无穷的力量,有了勇气与佟欢对峙。 他们两人对峙了一阵后,佟欢啊的一声大喊,一挥手中刀,一脸的凶残,他狞声道:“你真以为我不敢?” 叶霜霜深吸了一口气,勉强镇定,一字一顿的说道:“你不敢!” 佟欢顿时抓狂,啊的一声发喊,一刀……戳在了自己的手掌心之中,他一发狠,在自己手掌上划了一刀,顿时鲜血涌出,滴淌在地上,吓得班上的学生们都尖叫了起来。 佟欢怒目瞪着叶霜霜,说道:“我敢不敢?” 叶霜霜心跳如鼓,腿都有些发软,但她强作镇定,看着佟欢手上的伤痕,故作惊讶的说道:“哎呀,流了好多血!” 佟欢怒笑了起来:“你怕了吧?我连自己都下得去手,会对别人下不去……” 他最后一个字没说完,却听叶霜霜说道:“伤口好浅也,不深嘛!你有本事再划深一点!” 佟欢一听,顿时傻了,这一招是他突然脑子发热使出来的,可是……对方居然油盐不进,还说要划得更深一点…… 深你妹呀,感情不是划在你自己身上,站着说话不腰疼啊你!很疼的好不好? 但偏偏现在佟欢又下不了台阶,让他划一刀……他敢,脑子一热,刀就下去了,可现在手上钻心的疼,发热的脑子早就冷静了一大半,这时候再划一刀,这哪下得去手啊? 佟欢站在原地,表情极为精彩,他脸色变幻了一下,又羞又怒,又恨又气,他一声发喊,一扭头,朝着门外冲了出去。 第9章 飞来之祸 叶霜霜见佟欢冲了出去后,这才松了一口气,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她用手扶住了课桌,拍了拍胸脯,这才感觉到自己的心像是要跳出来似的,饶是她已经换过了心脏也有些承受不住。 这个时候,班上的其他同学们已经是对叶霜霜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们一个个用敬佩崇拜的目光看着叶霜霜。 旁边一个女生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窗外,对叶霜霜说道:“叶霜霜同学,你小心佟欢报复你啊,他这个人可凶了。” 叶霜霜笑了笑,她气跑了佟欢,这对她也是一个历练和长进,她笑着回应了一下同学们,说的十分客气,可心中却道:我能应付他一次,自然能应付第二次。 叶霜霜小心翼翼的在教室里面等了一会儿,见佟欢没有冲回来打击报复后,这才大着胆子走出了教室,她左右看了一眼,脚步飞快的朝着三班走去。 可叶霜霜刚出去,便忽然间瞧见易舒兰迎了上来,吓得她连忙站住了脚,装作出来透风,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道:“妈,你还没走啊?” 易舒兰似笑非笑的说道:“你很希望我走啊?” 叶霜霜心中暗自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将佟欢的事情告诉自己的母亲,可她又怕自己说了以后,自己老妈二话不说又带自己转校,孟母三迁这种事情,她可是绝对干的出来的。 叶霜霜转念一想,将这个念头按捺了下来,说道:“没有啊,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易舒兰哼了一声,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可告诉你,你自己悠着点儿,别让我逮住你,逮住一次,你就会后悔的。” 叶霜霜也忍不住怒道:“你这样防这防那,为什么还把我送到这里来?直接把我再送到其他学校不就好了吗?” 易舒兰脸色一变,她其实也有过这样的想法,只是自己老公拦着,这才作罢,他的话也有几分道理: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除非你带着她离开东吴市,否则你去哪个学校,人家跟着到哪里,你怎么办? 易舒兰和叶群的生意便在东吴市,让他们离开这里到其他城市去,那显然是不现实的,无论是让自己老公带着女儿去异地读书,又或者是自己带着女儿去异地读书,那都是不妥的,自己老公现在事业正蒸蒸日上,万一单身的时候哪个不要脸的女人乘虚而入,那岂不是亏大发了? 正所谓两害相权取其轻,易舒兰只好捏着鼻子将自己女儿依旧往一中送,只不过她心中的这些想法,自然是不能和女儿说的。 易舒兰性格强势霸道,不能容忍女儿的反抗,她一瞪眼,说道:“你还有理了?别逼我真的给你再换一所学校,我为了让你上这个学校,花了多少,你是看在眼里的,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妈,就给我自觉一点,离那个小子远点。” 叶霜霜不敢再说话了,她低下了头,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郝帅所在的班级,虽然她离郝帅是如此之近,但她却第一次觉得他们相隔得如此之远。 易舒兰警告了自己女儿后,自己又再三叮嘱了几句,这才转身离开。 叶霜霜被自己老妈这么一打岔,她也没了心情再去找郝帅,只得怏怏的回到了教室。 但好在佟欢没有继续回来,班上上课的老师们见到佟欢位置空着,也没有一个人去问,只当这个人不存在,自己上自己的课。 就当叶霜霜在隔壁教室怏怏不乐的时候,郝帅在自己的班级却很快融入了环境,他此时已经在修行上登堂入室,自然学业上的兴趣与心思便大为衰减,如果不是自己老妈强烈要求,他才不想要来上这种课呢。 一旁的王婧瞧见他在自己座位上魂游天外,上了四堂课,他便走神了四堂课,心中暗自冷笑:这个家伙还真打算做学习成绩全班垫底的学习委员啊? 很快到了中午放学,下课铃刚响,班上的学生们便一窝蜂的冲出了教室,那架势仿佛跟百米赛跑似的,郝帅还没反应过来,教室里面便已经空荡荡的,不剩几个人了。 郝帅有些愕然,他左右看了一眼,见王婧还在自己的座位上皱着眉头解着题目,便问道:“哎,班上的人呢?怎么一眨眼就都不见了?” 王婧头也不抬,说道:“这个点儿,你说能干什么去了?” 郝帅想了想,说道:“那还能干什么?都回家吃饭了?” 王婧抬起头来,讥讽的笑道:“现在十二点,一点半就要上课,你来得及回家吃饭么?” 郝帅吓了一大跳:“什么?中午就休息一个半小时?” 王婧哼了一声,又低下头去,说道:“你最好用点功吧,郝帅同学,你虽然不在乎学习成绩,但不要拖累了班级的平均分才好。” 郝帅不以为然的反问道:“难道你们眼里面只有分数吗?” 王婧不解的抬起头来,说道:“作为一个学生,学习成绩都不好,你还能干什么?” 郝帅出去了一趟,眼界大开,早就不再将视线局限于课堂之中,绝大多数的人之所以在课堂上死磕,主要的原因是因为他们没有其他更好的出路,就像当年读书人科举考试一样,他们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拼死也要闯过去。 没有好文凭就没有好工作,这一度是决定一个人未来命运的衡量标准。 哪怕是王婧这样超然于同龄人的佼佼者也不例外,她虽然是一个官二代,但是王磊对她寄予厚望,希望她将来能上北大或者人民大学,因此这需要她加倍的努力,刻苦的学习,以极高的分数才能考上这些重点大学。 郝帅却是一个从来就不愿意安分守己的人,他不屑于规则,不安于规矩,不尊于权威,他在哪里都像是一个异类,从来都是特立独行之人,永远与众人不一样。 他此时眼前已经有一扇修行的大门缓缓推开,自然不愿意再去挤那人山人海的独木桥,而且他压根就不是一个读书的料。 郝帅笑了笑,说道:“当然可以干很多事情,只是你们没有发现而已。” 王婧不以为然,她瞅了郝帅一眼,继续埋头开始做起作业,同时自己在书包中翻出了一个面包,一边啃一边解着题目。 王婧不仅智商高,而且学习极为刻苦,常年占据年纪第一,也正因为这样,她在学校大姐头的称号才越发的响亮,因此她也从来不把自己看成是官二代,倒因此看着郝帅这个“富二代”心中生出许多想法,觉得他不过是一个纨绔子弟而已。 可这个念头的背后,王婧也曾隐隐的想过,郝帅既然背景如此之硬,为什么当初又住在那样贫寒的房子里面? 但王婧虽然从来是个好奇宝宝,但她也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去追查的,因此这个疑问她一直藏在了心中,原本想要等再见他的时候问一下,可没想到开学第一天就闹了个不愉快,使得她有话也不好说出口了。 郝帅见她不愿意搭理自己,跟以前那个王婧很有些大相径庭,他也觉得索然无趣,自己收拾了东西准备出教室。 刚出了教室,却见姚梦枕迎面而来,这个下凡的仙子第一天上学,兴奋得晚上都没合眼,此时一蹦一跳的蹿到了自己跟前,装模作样的哈的一声大叫,想要吓唬郝帅一下。 可郝帅此时已经筑基,耳聪目明远超常人,刚出教室就已经听到旁边一阵风声传来,任凭姚梦枕叫得大声,他也心如止水,面上含笑,丝毫不为之动摇。 姚梦枕很是扫兴,撅着嘴嗔道:“你真讨厌,就不能配合一下吗?” 郝帅两眼发直,忽然跳了起来,大声惊呼道:“哎呀,吓死人了!” 姚梦枕从来没有在这么多人的学校上过学,她本来就性子活泛,很有点儿人来疯的意思,今天上课,被班上的男生们惊为天人,一个个围着她转,追捧得跟影视巨星似的,就差没让她签名了,一上午下来,要追求她的男生排成了一溜儿。 她以前受人追捧惯了,按理说本应该水波不兴才是,可她下凡后遇到了郝帅这么个前世冤家,在他手里面吃亏吃瘪得十分压抑郁闷,而且也从来不见他追捧喜欢过自己,因此仙子姐姐心中很是不平衡,但今儿个才知道,原来姑奶奶我还是有这么多人喜欢的嘛! 正是怀着这样的情绪,姚梦枕也不计较郝帅这贱贱的动作和反应,她哼了一声,很是大度的说道:“算了,本宫不跟你计较了!小帅子,快,本宫饿了,带本宫去就餐吧!” 郝帅很是配合的弯着腰,陪着笑脸,托起她一只手,尖着嗓子说道:“是,咱家带娘娘去就食!” 姚梦枕嗔道:“是就餐,不是就食,我又不是狗!” 郝帅点头哈腰道:“是是是,就餐就餐!娘娘起家咯!” 两人说说笑笑,奔着学校食堂而去,虽然是第一天来,但是一路问着便找到了食堂所在,可刚进门,两个人就傻眼了,这食堂里面密密麻麻坐满了人,就像是下了一满锅饺子似的,满当当的插针难进。 姚梦枕和郝帅面面相觑,郝帅道:“娘娘,这……这怎么办?” 姚梦枕吃吃道:“还,还能怎么办?等呗?” 两人挤进食堂,在人群队伍后面开始排队,可这队伍长得好似长龙,排得人****,两人挤在人群中只一会儿便有些透不过气来,郝帅苦笑道:“娘娘,咱们换个地方就餐吧?” 姚梦枕喜欢热闹,但这么多人却也是吃不消的,她连忙点头,两人逃难也似的逃出了食堂。 刚一出门,两人便觉得四周豁然开朗,空气刹那间清新无比,他们各自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世界美好,生活美满,除了肚子依旧咕咕叫唤得十分厉害之外,便再没有了缺陷。 姚梦枕看着郝帅,说道:“咋办啊?上哪儿吃?” 郝帅左右看了一眼却见旁边还有一个食堂,却是一个清真食堂,他笑道:“我们就去那里吃吧。” 姚梦枕此时肚子里面饿得翻江倒海,哪里还管是什么餐馆,她催促道:“快走快走。” 郝帅却是不知道,这清真食堂专门给学校里面信奉回教的新疆学生,为了照顾少数民族信仰而开的,平时几乎不会有其他的学生进去,他们两人刚一进门,便见迎面扑来一股烧香的味道,食堂中坐着一些穿着新疆少数民族服饰的学生,也有一些穿着比较现代的新疆学生坐在角落安静的吃着饭,这些人多以女生居多。 郝帅和姚梦枕刚进门,便听见旁边传来一阵叽里咕噜的吵架声,却是他之前在校门口看见的古丽夏娜和一个男生在用新疆话激烈的争吵着,古丽夏娜愤怒的喊了几句,原本白皙胜雪的皮肤此时变得有些涨红,而与她争吵的一个男生皮肤较黑,深目高鼻,头发略黄,个头高大,他与古丽夏娜争吵着,伸手去抓古丽夏娜的胳膊,却见古丽夏娜猛一挣扎,扭头就往外跑。 古丽夏娜冲出来的时候掩着嘴,心情激荡,也没怎么留神,脚在地上一绊,身子便朝着地上跌了过去。 郝帅正在她身边不远处,眼见她身子一歪,他便脚下赶了一步,上前伸手将她一把扶住。 可郝帅这一扶,却是扶出了一个大麻烦。 这清真食堂之中原本低低的交谈声顿时消失,所有人的目光唰的一下向郝帅看来,紧接着,所有的新疆学生都站了起来,一下将他们两人都围得严严实实的,一个个怒目而视,虎视眈眈。 ==================================== 抱歉抱歉,一来太忙了,二来,我真的卡文了。 剧情衔接点最难写了~~~~ 第10章 谁保护谁? ***教徒向来是这个世界上最具攻击性的一群人,他们极其抱团,排外性极强,而本身就是少数民族的新疆人,就更抱团了,在东吴市这样以汉人居多的城市里面,他们抱团之紧,排外之强,人多散漫的汉人是绝对无法想像的。 很多的时候,只要有一个人受欺负了,他们的族人听见了,只要是需要他们帮忙,他们甚至能够坐飞机去这个城市助威助拳,摆平了以后再又飞机返回,过程中可以不收一分钱酬劳,纯义务,纯支持。 这可比论坛上各种“友情支持、精神鼓励、我顶楼主”给力多了,而且他们又有民族政策保护,因此新疆人在内地横行,那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哪怕是在学校里面也是如此。 民族班的新疆学生们平日里几乎不与汉人往来,女生们就更不搭理汉人了,这不仅仅是他们民族排外,更是因为教义如此。 ***教不仅是世界三大宗教里面最具攻击性的宗教,同时也是最保守的宗教,时至今日,许多***地区依旧保留着女性出门必须戴面纱的习惯,她们不能和陌生人说话,甚至被看了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是严重的违禁行为。 在***世界,盯着一个女性看,这是极其不礼貌的行为,如果说去触摸一个不认识的女性,那就更夸张了,在极端保守地区甚至左手摸的砍左手,右手摸的砍右手,如果不小心亲了一下,那对不起,只好砍脑袋了。 古丽夏娜虽然不是身处极端保守地区的教民,但***世界整体保守,而且新疆人排外,古丽夏娜又是他们眼中的天山雪莲,几乎所有新疆班的男学生都喜欢她,想要追求她,哪里容得了外人染指? 平日里能和古丽夏娜说上几句话就已经是欢喜一整天的事情了,至于摸摸小手,那只能是在梦里面想一想了。 古丽夏娜平日里眼高于顶,根本看不上班上的男生,至于汉家儿郎,那就更瞧不上眼了,在她眼里,她所认识的汉人瞧见她,不是眼露强烈的惊艳贪婪之色,就是露出自卑的眼神,有贼心的瞧见了她身边的那一大票虎视眈眈的保镖,自然吓得屁股尿流,贼胆也没了,只敢用猥琐的目光打量着她,让她好生鄙夷。 在她看来,汉人胆小懦弱,散漫狡猾,不讲信义,根本不值得她多看一眼。 便是佟欢这样学校有名的“色胚二愣子”,他也是不敢招惹王婧和古丽夏娜的。 前者是因为太过于古灵精怪,容易被她反过来玩儿死,后者则是因为身边“保镖”太多,招惹了任何一个都像是捅了马蜂窝一样,便是他父亲碰到了这样的民族问题,也要大为头痛,缩手缩脚。 由此可见,古丽夏娜平日里之招摇,之横行,自然可想而知。只是,古丽夏娜万万没有想到,今日里竟然被一个陌生的汉家儿郎给摸到了自己,而且郝帅是双手托举,一只手托着古丽夏娜的胳膊,另外一只手则结结实实的托在了古丽夏娜的胸口上。 ***人皮肤接触尚且是大禁,更何况是如此部位? 古丽夏娜顿时面色涨得通红,她又羞又怒,一声尖叫,抬手一巴掌就朝着郝帅的脸上抽了过去。 郝帅刚一接触到古丽夏娜的胸口,顿时手就像是触电了似的,连忙一缩手,他这一下缩手,古丽夏娜就失去了依托,她本来就是前倾摔倒,身子的大半重量都是郝帅支撑起来的,郝帅这一下抽手,她呀的一声,身子便朝着地上摔去,结结实实又摔了一个狗啃泥,这一巴掌也结结实实的抽在了地上,痛得她手掌都麻了。 这一下变故,食堂里面的新疆学生们顿时一阵哗然,他们齐刷刷的站了起来,朝着郝帅围了过去,之前跟古丽夏娜吵架的男生更是怒不可遏,一指离门口最近的学生,用新疆话大声怒道:“把门关上,还有窗户,都关上!” 他们可都是从小就打架之人,来了内地以后更是打架如同吃饭一样正常,反正也不怕被抓,抓了警察也不敢管,最严重也不过是开除学籍送回去而已。 虽然这里许多的新疆学生还是很珍惜这种来内地念书的机会,他们也渴望能够赚更多的钱,而融入到以汉人居多的大环境之中,是致富的最好途径,但只要有了什么事情,那其他事情就往后放了,这样的团结和不分好歹的抱团,正是新疆人为什么现在横行无忌的原因之一。 郝帅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后的大门口和窗户就已经被人给关上了,四处都堵得严严实实的,滴水不漏。 郝帅和姚梦枕互相对视了一眼,郝帅苦笑道:“这下好了,吃饭也能吃出个大麻烦来。” 姚梦枕瞪了他一眼,怒道:“呸,分明是你手贱,托哪里不好,偏偏要托这个地方。” 郝帅顿时叫起撞天屈来:“我只是下意识的托她一把好不好?哪里想得了那么多?” 姚梦枕也知道郝帅肯定不是故意的,他虽然平日里嬉皮笑脸,没个正形,但也不是贪花好色之徒,更不可能在这种场合做这种事情。 只不过,这种事情她知道,未必管用,这些目光不善的新疆学生们,他们可不知道,就算他们知道……也不一定会放过他们。 古丽夏娜此时从地上爬了起来,她打出生有记忆到现在,还从来没有这样狼狈过,她羞恼得泪珠儿都快掉下来了,下意识的捂着胸口,一双大大的眼珠子恶狠狠的瞪着郝帅,像是要从他身上剜下一块肉来。 一旁和她之前吵架的男生见她如此,忍不住惊怒交加的问道:“你被他摸到什么地方了?我去杀了他!” 女孩儿家面皮薄,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古丽夏娜立刻放下手来,她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和羞意,怒道:“穆拉帝立,我的事情不要你管!” 穆拉帝立怒道:“现在这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他一挥胳膊,怒道:“上,给我打死他,出了什么事情,我负责!” 古丽夏娜虽然平日里跋扈骄横,但那她也是个知道好歹的,她知道自己刚刚跟穆拉帝立吵了一架,这个男生脑子一热,真能做出什么不可弥补的大错出来,她虽然恨这个男生轻薄,但也不至于要杀死对方,而且,这个男生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们只怕都读不成书了,他们家人花钱送他们到这里来,可不是为了让他们丢脸被开除来的。 古丽夏娜脸色一变,大声喝道:“都住手!” 这一食堂的学生正摩拳擦掌准备痛扁眼前这个胆大妄为的少年,听见古丽夏娜这一声大喊后,都下意识的停了下来,扭头朝着郝帅看去。 郝帅听见他们叽里呱啦的争吵着,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情,他心中暗自苦笑,扭头对姚梦枕说道:“完了,第一天上学就要被开除了。” 姚梦枕嗔道:“真讨厌,我还没玩儿够呢!”她目光滴溜溜的四处打着转,虽然一大屋子人围着他们,但她脸上看不见一丁点儿的畏惧之色。 说来也是,他们在佤邦从枪林弹雨中都过来了,这一屋子学生虽然一个个目光不善,凶神恶煞,但是对于他们而言,这种威慑力,简直弱爆了。 他们两人在房间里面被困住,可在外面也有学生发现了不对劲,侯天宝便是其中一人,他从食堂打了饭菜出来准备去教室吃的时候,瞧见郝帅和姚梦枕进了清真食堂,他刚想打招呼,告诉郝帅让他们不要去这里吃饭,没想到才进去,大门和窗户便被人气势汹汹的关了起来,吓得他脸色都变了。 侯天宝是没有胆子直接去上门帮忙的,他想也不想,扭头立刻朝着教学楼狂奔而去,准备去找老师帮忙,可他经过教室的时候,却见王婧正在教室里面吃着中饭,连忙冲了进去。 王婧在学校可是大姐头,极有威信,有时候说话比老师还管用,侯天宝见她在,便不再想去找老师,毕竟郝帅第一天上学就惊动老师,这可不太好。 侯天宝冲进教室,嚷嚷道:“班长,不好了,不好了。” 王婧头也不抬,很是淡定的说道:“啥事儿啊,大宝同学?” 侯天宝个头不小,块头也不小,但胆子出奇的小,是班上众人取乐的对象,很多女生开玩笑的叫他大宝,因此他的真名反而没什么人喊。 侯天宝手中饭盒中的菜油都翻了出来,污了他一手尚且不曾察觉,他抬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顿时额头上一片油光闪亮,他紧张的说道:“郝帅被一群新疆学生堵在清真食堂了!” 王婧一惊,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汉族学生和新疆学生之间的矛盾向来不是一天两天了,虽然表面上一团和气,但私底下没少打过架,只不过新疆学生下起手来没有顾忌,又黑又狠,汉族学生则怕这怕那,而且一中学风浓厚,打架的学生也破少,好勇斗狠之辈更少,因此两边打架输多赢少。 王婧自然是知道的,她立刻就冲了出去,拉着侯天宝便往楼下跑,一边跑一边问道:“怎么回事?” 侯天宝道:“不知道,我就见他们进去没多久,大门就被人给关上了,你快去,去晚了只怕要出事情。” 王婧跺足道:“这个家伙,真是个大麻烦,走到哪里都惹事儿!” 他们两人一路飞快,直奔清真食堂,来到门口的时候,却见已经有不少学生围在四周,指指点点,交头接耳,却是没有人敢上去敲门。 王婧一到,四周人见她到来,顿时让开一条路,王婧也当仁不让,两条眉毛一挑,二话不说便上前砰砰砰的砸门,大声道:“古丽夏娜,快开门!” 古丽夏娜和穆拉帝立正在激烈争吵着,郝帅和姚梦枕则在一旁看着,那模样一丁点儿害怕和恐惧的觉悟都没有,反而倒像是在一旁打酱油的看客,一脸的好奇。 古丽夏娜听见王婧的声音,她一惊,心道:怎么把她给惹来了? 王婧可不像佟欢这样色厉内荏,她性格强硬,吃软不吃硬,而且背后是王磊,这可是手握实权的公安系统的人物,招惹了她,那可真不是什么好事,虽然他们有民族政策保护,但是人家硬是狠下心来三天两头找他们麻烦,那也是头大如斗的事情。 而且他们是来求学镀金的,又不是来小偷小摸,混社团的,犯不着跟招惹王婧这样的人物。 古丽夏娜一指门口,怒道:“穆拉帝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不要借题发挥,你在这里惹事,以为就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吗?你们这么多人……”说着,她一指四周的学生,怒道:“你们父母有的人带着你们千里迢迢,背井离乡的来到这里,送你们到这里来读书,就是为了看你们打架斗殴的吗?这么多人打一个男生和一个小女孩儿,难道很光彩吗?” 古丽夏娜说的是新疆话,她说到最后,声厉色疾,厉声道:“开门,快给我开门!” 她这一声厉喝,门口的学生们纷纷乖乖的开门。 门外的学生们一看大门打开,都好奇的向里面看去,想要看郝帅和姚梦枕怎么样了。 王婧一眼瞧见里面没有打起来,她顿时松了一口气,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她四周扫视了一眼,虽见对方怒目而视,却面不改色的说道:“古丽夏娜,你们把门关起来干什么?” 古丽夏娜操着一口流利的汉语,怒道:“王婧,我给你面子,少得寸进尺,带着他们快走,以后不要再来这个地方!” 王婧哼了一声,对一旁的郝帅打了个眼色。 郝帅示意,他虽然不怕这些人,但也不是二愣子,没事要惹三分事儿出来,他对姚梦枕打了一个眼色,转身准备出去。 可郝帅刚到门口,却见古丽夏娜喝道:“站住!” 郝帅顿时站住了脚步,他回头一看,却见古丽夏娜走了过来,恶狠狠的对他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郝帅苦笑道:“今天是一个意外……” 古丽夏娜啐了一口唾沫,怒道:“没胆的汉人!我不管你叫什么名字,但今天的事情我跟你没完!”说完,她一指大门口,怒道:“给我出去!” 郝帅知道自己虽然是好意,但……毕竟理亏,他高举双手,说道:“好好,我走我走。”他摇着脑袋走了出去,对姚梦枕苦笑道:“再找个地方吃饭吧,这个地方不欢迎我们。” 古丽夏娜见他一点儿愧疚和畏惧都没有,便以为他是故意这样的,心中越发的生气,看着郝帅的背影咬牙切齿,她扭头对王婧说道:“现在你满意了?不过我可告诉你,你今天能保护他们一次,但你不可能次次都保护他们!” 王婧看着郝帅的身影,扭过头来,她似笑非笑,意味深长的说道:“不,古丽夏娜,我保护的……是你们啊!” ========================================= 更晚了,不好意思,大章奉上~ 第11章 第一天的麻烦事儿 古丽夏娜听见王婧这句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怒道:“王婧,你别以为我怕你,谁要你保护了!” 王婧见古丽夏娜以为自己是在威胁她,显然她理解错了自己的意思,她便冷笑着说道:“古丽夏娜,刚才你们如果和他动起手来,只怕吃亏的不是他,而是你们呐!” 古丽夏娜脸色一变,说道:“你什么意思?” 王婧瞅了一眼郝帅和姚梦枕的背影,她有心想要告诉古丽夏娜一点郝帅的身份和背景,可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妥,毕竟她之前见到郝帅的时候,他家境贫寒得令人发指,可摇身一变又变成了一个超级富二代,这样的转变让王婧暗自猜想这个家伙是不是有意想低调来内地读书,并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身份。 王婧知道,像这样的事情,并不罕见,金正恩就曾经隐姓埋名在瑞典的贵族学校就读,当时称为安恩,而他周围的同学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就是朝鲜的第一继承人。 像这样的事情,在上流社会,贵族豪门,屡见不鲜,哪怕是国内一些低调的富二代,红二代也是常有的事情,并不是所有的富二代、红二代都是张狂高调之人,这些人当中还是有许多低调而且极有本事之人。 王婧私下觉得郝帅便是这样的一个男生,只不过……他既然低调在内地读书,为啥又走哪里都能惹出一大堆事情来? 王婧想不明白,她也不打算把这事情给古丽夏娜捅个明白,毕竟她们关系相当一般,平时走在路上点个头都已经是十分友好的举动了,她可没有义务去三八给古丽夏娜听,说对了,人家不一定领情,说错了,那可不一定会招惹出什么麻烦来。 王婧念及于此,便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她不冷不热的说道:“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劝你别招惹他,有些人你是可以惹的,有些人,你是不能惹的。” 古丽夏娜正在气头上,这一句话无异于火上浇油,她瞪着王婧好一会儿,怒哼了一声,这才重重的转过身去。 一旁的穆拉帝立想要上前说话,却见古丽夏娜扭头厉声冲他用新疆话怒喝了一句,吓得他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不敢上前。 王婧见这些新疆学生们虽然眼神不甘不忿,但大多都回了食堂,她便也暗自松了一口气,扭头往回走去,她没走几步路,便见郝帅和姚梦枕正在不远处笑吟吟的看着她。 王婧没好气的说道:“上学第一天就惹事,你这个人真是走到哪,麻烦就跟到哪里。” 郝帅动作夸张的一揖到底,说道:“多谢侠女搭救,在下感激不尽,只好以身相许!” 这一句玩笑话换得旁边姚梦枕怒目而视,王婧也是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说道:“可不敢,我无福消受,你要是以肾相许,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正好我想换一个新的爱疯五。” 郝帅哈哈一笑,扭头朝着旁边的侯天宝说道:“听到没有,班长大人想要换手机,爱卿还不速速把汝等肾脏捐献出来,以肾相许!” 侯天宝没想到郝帅拿自己开涮,他赔笑道:“帅哥,我还想换手机呢,要给了肾,我拿什么换啊?” 郝帅见侯天宝凑趣,哈哈笑了起来,使劲拍着侯天宝的肩膀,说道:“不错不错,你小子我喜欢。今天是你通风报信的吧?行,以后重重有赏!” 王婧见他跟没事人似的,浑然不把之前的事情当成事儿,便忍不住叮嘱道:“郝帅,我知道你背景硬,但你也不要第一天上学就惹事儿好不好?你惹谁不好,偏偏要去惹古丽夏娜,她是好惹的吗?如果真把她惹毛了,你就相当于得罪了整个东吴市的所有新疆人,他们能一呼百应成群结队的来找你的麻烦。” 郝帅无奈的说道:“这真是一个误会,我也不是故意的,她要摔倒,我伸手一扶,结果就扶出事情来了。” 王婧狐疑道:“就这样?不会吧?古丽夏娜虽然性子傲了一点,但也不至于不讲道理啊。” 姚梦枕冷笑道:“对啊,他的确只扶了一把,但你得看扶的位置是哪儿啊。” 王婧聪明伶俐,一听便听出了弦外之音,她俏脸一红,恶狠狠的剜了郝帅一眼,嗔怒道:“早知道就不帮你了。” 郝帅佯怒的瞪了姚梦枕一眼:“小赤佬,侬捣糨糊是伐?都跟你说了无数遍了,我不是故意的!” 王婧哼了一声,说道:“人家才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丢了这么大一个脸,我看你以后有麻烦了,而且,你别指望我会帮你第二次。” 郝帅笑嘻嘻的说道:“别啊,班长,我的好班长,别翻脸不认人啊,今天你帮了我一把,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王婧毫不领情,说道:“现在你去食堂吃,就吃点残羹冷炙,要吃你去吃,我可不奉陪。” 郝帅笑道:“别介,我就不信你们学校附近没有餐馆,我请你下馆子,怎么样?” 王婧更加不领情了:“早不说?我都吃过中饭了!” 郝帅叹了一口气,说道:“呐,这是你不去的啊,可不是我不请,我的人情可就已经还了啊!” 说着,他对侯天宝一招手,说道:“喂,阿宝,咱们吃饭去。” 侯天宝脸拉得老长,他看了看手中还捧着的饭盒,却见里面打的饭菜有一半都已经洒掉了,他憨憨一笑,说道:“那好,不过应该是我请你,上次你……” 郝帅瞪了侯天宝一眼,不让他把下面的话说出来,喝道:“干什么,不给面子啊?” 侯天宝闻言一窒,呐呐道:“哪敢。”他知道郝帅是为了照顾自己的面子,不让自己把以前自己想自杀的事情说出来,他内心暗自感激,心中寻思着找个机会一定要报答郝帅。 一旁的王婧可不知道侯天宝的心思,她听见郝帅的话,原本要走,却又留了下来,她说道:“不行,今天你第一天上学就欺负我,还给我惹麻烦,不吃得你破产,我就跟你姓!” 郝帅仰头打了个哈哈,笑道:“你别把肚子吃大了,回头说是我弄大的。” 王婧俏脸一红,她嗔怒道:“你不开黄腔会死啊你!” 郝帅笑嘻嘻的说道:“走走走,吃饭去。” 四人约好了扭头朝着校门口走去,这一中的旁边自然有许多小餐馆,也都经济实惠,对于现在许多零花钱宽裕的学生来说,也吃得起饭,这里也能看见许多来餐馆改善伙食的学生。 既然是郝帅做东,王婧也客随主便,跟着他坐到了一个角落之中,只是饭店里面也瞧见了班上的同学,这些同学瞧见她和郝帅一块儿来吃饭,虽然旁边还有一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小姑娘,还有一个肉丸也似的侯天宝,但依旧还是惹来了不少暧昧的目光。 大姐头果然有奸情啊! 他们审视打量着郝帅,见他无论是哪个角度看过去,都称得上是英俊过人,真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帅哥,尤其是这个男生笑起来的时候坏坏的感觉,那却是其他的靓男帅哥所没有的感觉和气质。 便是班上男生也不得不充满妒意的承认,这个男生的确是吸引眼球,难怪王婧会对他高看一眼。 王婧自然是看出了他们眼神中的潜台词,越发的羞恼,但眼下这个场景却是狡辩不得,她很清楚这时候的解释就等于掩饰,越抹越黑,还不如闷头吃饭,化悲愤为食欲,最好能把这个混蛋吃破产! 一想到这里,王婧便咬牙切齿的准备狠狠点了一桌的大菜,好让郝帅狠狠的放血一顿。 只不过,王婧也知道,以郝帅的背景,别说一餐,就是她吃十餐,百餐,一千餐,也都不可能把郝帅吃破产,这不过是小女生的发泄罢了,毕竟她也只不过是十六七岁的女孩儿而已。 郝帅见她点菜的时候一溜儿报了许多菜名,忍不住说道:“哎,你吃得完吗?可不准浪费啊!” 王婧哼了一声,说道:“干什么?花不起钱啊?” 郝帅打了个哈哈,说道:“点,尽管点,我看你能点多少菜!” 王婧眼珠一转,她原本想痛宰郝帅一顿,顺便把这里所有人的单都给买了,虽然这是小店,但是豁出去了使劲点,还是能点出个几千块钱来的,但转念一想,谁知道这个家伙会不会耍什么鬼花样让自己背这个黑锅? 这里这么多人,他不怕丢脸,自己还怕呢! 念及于此,王婧便偃旗息鼓,有了息事宁人的心思,她哼了一声,只点了两三百块钱的菜,算是小小惩戒一番,她道:“我吃不完打包!” 郝帅嬉皮笑脸的说道:“那多不好意思,还让你帮我打包。” 王婧瞪了他一眼:“美得你,我是打包回去自己吃!” 郝帅故作惊讶的说道:“啊?你要打包这些菜回去吃我的口水吗?” 王婧冷笑道:“不,我回去喂我们家的旺财吃!” 郝帅奇道:“你还有一个弟弟叫做旺财啊?” 王婧冷笑道:“对,我还养了一个宠物叫郝帅!” 他们两个人斗口,你来我往,倒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只把侯天宝和姚梦枕看得插不进话,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很是明智的选择了袖手旁观,隔山观虎斗。 很快饭菜摆了上来,郝帅和王婧这才作罢,两人说得口水都干了,互不相让的对视了一眼后,灌了一口水,一声发喊便又在饭桌上较起劲来,一旁的姚梦枕和侯天宝也不客气,两人甩开了膀子便是一阵猛吃。 这一阵山吞海咽,很快一桌饭菜被四人席卷一空,正到要买单的时候,王婧却见郝帅吃吃没有买单,只是拿着眼睛看着姚梦枕,而姚梦枕也是拿着眼睛看着郝帅,她心中忽然闪过一丝不祥之感,她说道:“你们……该不会是没带钱吧?” 郝帅瞪着姚梦枕,说道:“你不买单?” 姚梦枕惊怒道:“你的钱比我多,为什么要我买单?” 郝帅怒道:“废话,去筑……去外面的时候,不都是我花的钱吗?” 姚梦枕怒道:“我的钱早就花光了,你那么多钱,怎么都用完了?” 郝帅道:“靠,你忘记我还贴钱给了邹铭东他们了?” 姚梦枕顿时无语,她一下想气邹铭东和韩姬男他们回去的路费的确是郝帅贴的,那可不是一笔小钱。 姚梦枕和郝帅互相对视了一眼,忽然气焰顿消,可怜巴巴的说道:“那怎么办?你不是要不我卖在这里吧?” 郝帅叹了一口气,说道:“怎么说也是同甘共苦的一家人,就委屈你在这里洗几天盘子吧。” 姚梦枕嗔怒道:“不要,我要去告诉你妈妈,说你虐待我!” 郝帅吓了一大跳,连忙打躬作揖,陪笑道:“娘娘息怒,咱家知错了,娘娘千万高抬贵嘴啊!” 姚梦枕哼了一声,别过了头去。 郝帅无奈,只好将目光看向王婧。 王婧没想到今天跟着郝帅来吃饭,居然会碰到这么一档子事情,她惊怒交加,怒道:“郝帅,你还要脸不要脸了?” 郝帅涎着脸皮说道:“班长大人,帮个忙吧?” 王婧摸了摸身上,只摸出了二十块钱,她将钱往桌上一拍,怒道:“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 郝帅只好又朝着侯天宝看去,一副“大哥有难,小弟速速支援”的表情。 侯天宝抠抠索索的在身上摸出了几张皱皱巴巴的钱,说道:“就这么多了。” 郝帅一看,却见桌上只有十八块钱,比王婧还是不如,他长叹了一声,在自己身上只摸出了一百块钱,说道:“差两百多呢,咋办?” 王婧怒道:“没钱你还敢打肿脸充胖子?早知道你这么不靠谱,就不跟你出来吃了!” 郝帅也不生气,他笑嘻嘻的对王婧说道:“要不然,委屈你在这里洗几天盘子?” 王婧气得笑了起来:“好啊,要我父母来问了,我就说是你害得我这样的,到时候只怕我父母会去找你妈妈说一下这个事情……” 郝帅立刻求饶,道:“好好,当我没说!” 姚梦枕忍不住催促道:“喂,别啰嗦了,快点想办法吧,要不然你去找……” 郝帅知道姚梦枕是让自己去找郝洁雄,他毫不犹豫的断然否决道:“不行,山人自有妙计!,你们看我的!” 说完,他深吸了一口气,大声道:“老板,加菜!!” 王婧和姚梦枕顿时骇得脸色发白,她们心惊肉跳的看着郝帅,心道:我了个擦,这个架势……是要吃霸王餐啊?反正钱不够了,干脆多吃一点是不是啊? 拜托,这餐馆可是在学校门口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吃霸王餐,以后怎么上学啊? 郝帅,你冷静点啊! 第12章 雷霆救兵 王婧和姚梦枕看着服务员笑眯眯的拿着菜单站在郝帅旁边,而郝帅毫不客气的便张口又点了好几个大菜,她们只看得心惊肉跳,有心想要制止郝帅,但又怕一说出来,立刻这里的服务员和老板就会翻脸,让四周的同学们看了笑话去。 但是……不制止这个家伙,一会不还是会让同学们看了笑话吗? 王婧一张口:“哎,你……少点几个……”她一说话,旁边的服务员便朝她看了过来,顿时王婧下面的话就变成:“……点那么多,吃不完的。” 郝帅笑嘻嘻的说道:“没事,吃不完可以打包嘛,你家不是还有一个旺财吗?” 王婧顿时气结,她见郝帅没脸没皮的笑着,索性也豁出去了,气鼓鼓的一抱胸,怒道:“行,我看你要打包多少!” 郝帅不以为意的摆手笑道:“放心放心,肯定没事。” 一旁的侯天宝强笑道:“要不……帅哥,我打个电话让我妈妈送点钱来?” 王婧当下便不客气的教训道:“你少来了,你想你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你啊?” 侯天宝的母亲对他管教极严,近乎刻薄,这一点王婧是见识过的,他转到一中后,由于班上学生成绩极好,因此原本成绩在中游的他一下变成了下游,名次班级几乎垫底,开家长会的时候,他妈妈当着所有家长的面狠狠的给了侯天宝一个结结实实的大耳光,这件事情给王婧印象极深。 也正因为有这样的母亲,侯天宝才养成了一个懦弱胆怯的性子,一听到自己母亲的名字,登时吓得噤若寒蝉,宛如寒冬羔羊,不敢再吱声。 郝帅也没有打主意到侯天宝身上的意思,他笑道:“我说了请客吃饭,哪能真让你掏钱呢?” 王婧冷笑道:“说得倒是好听。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办,你别告诉我你要吃霸王餐,你要敢从这里吃霸王餐跑出去,你以后说什么我都不信了。” 郝帅也不生气,笑吟吟的,他说道:“放心,我绝不吃霸王餐。” 说着,他扭头对服务员说道:“哎,服务员,给我们换张桌子,这里坐着不舒服。”说着,他一指门口附近的一张桌子,说道:“我们换那里。” 王婧倒吸一口冷气,对郝帅怒目而视,张口就想骂人,可这时候服务员已经很客气的走了过来,帮郝帅他们将碗筷拿过去。 郝帅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咧咧的便走了过去,坐在了门口的桌子上,一旁的姚梦枕和侯天宝无奈的互相看了一眼,也只好跟了过去,只剩下王婧恨恨的怒视着郝帅,过了好一会儿才怒哼了一声,跟了上去。 王婧刚坐下来,便压低了声音,冷笑道:“好啊,现在离门离得近,一会跑也容易跑一些,这个霸王餐吃得真是逍遥自在,只是不知道能吃多久?” 郝帅一脸讶异的说道:“谁要吃霸王餐了?” 王婧怒道:“你都坐到门口来了,还不是吃霸王餐?” 她话音刚落,旁边门口忽然间传来一个声音:“谁要吃霸王餐了?” 这一声又响又亮,顿时引得四周目光都向他们看来,服务员也目光齐刷刷,惊疑不定的看向他们。 郝帅扭头一看,却见门口站着一个男生,露齿而笑,笑容虽然与郝帅那种坏笑不同,但是阳光四溢,很是迷人,在饭店里面吃饭的女生顿时有人眼中放光,露出花痴相的说道:“快看,是王玉,是王玉也!” 天底下再漂亮的女人也不可能获得所有男子的青睐,同样,天底下再帅得不像话的男人,也绝对不可能获得所有女人的青睐。 有人对郝帅这种坏坏的男生没有任何的抵抗能力,自然也有人会对王玉这样一笑就露出六颗牙齿,灿烂得仿佛满屋子都是阳光的男生没有任何的抵抗能力。 郝帅虽然不认识这王玉是谁,但是见他一米八三的个头,虽然穿的是校服,但是他天生好皮囊,长得便是偶像剧里面花样美男的范儿,头发更是留着斜斜的前刘海,比花样美男还要花样美男,一看便知道这一定是一中有名的校草。 王玉笑吟吟的向王婧看去,眼睛里面火辣辣的,便是瞎子也能瞧出他的情意。 郝帅心中跟明镜似的,他对王婧笑了笑,压低了声音,说道:“喂,你的姘头来了。” 王婧大怒,抬脚便在桌子底下重重的朝着郝帅跺去,可郝帅筑基以后耳目灵便,她刚抬腿,郝帅便察觉了出来,不动声色的躲了过去,倒让王婧一脚跺在地上咚的一声响,吓得四周人都是一惊。 王玉听见这声音,也是一愣,奇道:“王婧,你怎么了?” 王婧跺了个空,脚板都震得生疼,但偏偏又不能叫喊,她冷着脸,不冷不热的说道:“没什么,有一只耗子而已。” 王玉也是个自来熟,他笑吟吟的对一旁脸蛋红扑扑的服务员点了点头,说道:“给我再添一把椅子。” 女服务员被他这一笑,顿时心如鹿撞,慌慌张张的就去了。 王玉在拿来了椅子后,大咧咧的便坐了下来,也不管郝帅他们答应不答应,便坐在了旁边,这才对王婧笑道:“这里有耗子你们还在这里吃饭啊?” 王婧讥讽道:“那你来干什么?” 王玉笑道:“我听见你声音才进来的。对了,你们刚才是谁说要吃霸王餐啊?” 郝帅见王玉进来后,瞧见了王婧便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几乎就没怎么挪开过,更没有正眼看过他一眼,甚至不得他们的允许便自己坐在了这一桌上。 一旁的姚梦枕看得气闷,倒是郝帅一丁点儿都不生气,他笑吟吟的看着王玉,只是听着他说话。 王玉对王婧大献殷勤,可王婧却是压根就不想搭理他的样子,只是冷着一张脸,不冷不热的接一句话,那模样稍有一点儿自尊心的都会讪讪而退。 可偏偏王玉像是瞧不见似的,只是一味的自说自话,仿佛天生厚脸皮。 郝帅看了一阵后,算是总算看出来了,这人并不是厚脸皮,而是天生自我感觉太好,压根就感觉不到别人的情绪,或者说,他觉得天底下所有人都喜欢自己,不可能有人不喜欢自己,因此才这般做派。 郝帅正想着,一旁的服务员端着菜走了过来,口里面说道:“菜来了,小心一点。” 正巧这时候王玉腿动了一下,碰到了服务员,顿时碰得她手中的菜碗里面晃出一些菜汤溅洒在他的裤子上。 王玉顿时大怒,他怒道:“你长没长眼睛啊?我这是CK的裤子,两千三一条,你赔不赔得起啊?” 服务员吓坏了,煞白着一张脸连忙道歉,旁边也有服务员赶紧拿了餐巾纸过来帮忙擦着他裤子上的汤汁。 王婧在一旁冷眼相关,她扭头看了郝帅一眼,却见他笑吟吟的低声道:“是不是觉得我现在是天底下第一可爱的人?” 王婧嗤笑了一声,扭过脸去不理他,眼珠子却是使劲乱转,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主意。 王玉呵斥了一阵,这才黑着脸坐了下来,嘴里面依旧念念叨叨的说道:“真是的,要不是我这个人心肠好,光是这一条裤子就赔死她!” 说着,他抬起头来,对王婧笑道:“不好意思,我们刚才说到哪里了?” 一旁的姚梦枕最快,抢着说道:“霸王餐。” 王玉一拍脑袋,说道:“哦,想起来了,你们怎么想着吃霸王餐了?” 侯天宝这时候弱弱的赔笑了一句:“我们开玩笑呢。” 王玉瞅了侯天宝一眼,就这短短的一眼,旁边冷眼相关的郝帅却看出了一股深入到了骨髓里面的优越感,仿佛一个人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一个矮小低卑之人。 王玉还没说话,王婧冷笑道:“我们的确是付不起钱,你要帮我们付么?” 王玉一听,一丁点儿也不生气,反而大喜,他哈哈笑了起来,这时候才看向郝帅,说道:“你们没钱,告诉我嘛,我有,我有!多少钱?我给!”说着,他便笑着去掏钱包,扭头向一旁的服务员看去。 姚梦枕这时候凑到郝帅跟前,低声嫌憎的说道:“喂,你想想办法啊,我可不想欠这个家伙人情,我不喜欢他!” 郝帅挤眉弄眼的笑道:“可我们是没钱啊!” 姚梦枕拿眼睛一瞪他,说道:“别装蒜了,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快点想办法,要不俺我掀桌子走人了!” 郝帅笑道:“好啊,我帮你一起掀。” 姚梦枕不悦道:“喂,没跟你开玩笑。” 郝帅这才笑着说道:“别着急,看我的。”说着,他对王玉说道:“王婧跟你开玩笑呢,我们来吃饭,怎么可能付不起钱呢?” 王婧看着郝帅,冷笑道:“你别打肿脸充胖子了,这位王大帅哥有钱得很,让他买单吧!” 王玉笑着对郝帅说道:“没事,我来买单,你们是王婧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就是了,对了,我叫王玉,王子的王,美玉的玉。” 郝帅笑吟吟的说道:“我叫郝帅,郝帅的郝,郝帅的帅。” 有时候俊男碰俊男,跟美女碰美女一样,天生就有点不对盘,王婧在学校是大姐头,气场极强,几乎没有人敢追求她,但王玉却是个例外。 王玉家境极好,而且又生得好皮囊,当真是高富帅中的高富帅,追求仰慕他的女生能绕着一中排几个圈,而他也素来花心,才上高二,女朋友就处了十几个了,什么样类型的都有,一圈人下来后,发现寻常女生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目标,而唯有王婧这样的他还从来没上手过,于是便将目标对准了她。 王玉自认为他一出马,肯定搞定王婧,周围的女生以前不都是自己稍微示意一下便投怀送抱的么? 可他从小顺惯了,哪里知道王婧是一个极为聪明的女孩儿,也就只是碰到了郝帅,这才吃瘪,要是碰到了其他人,当真是稳稳的吃死他们。 王婧一开始将王玉耍得团团转,寻思着他应该会知难而退了,却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像是丝毫察觉不到似的,跟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不放,倒是让王婧对于捉弄他都有些腻味了,只是冷言冷语的对待,能不搭理就不搭理。 王婧原本今天想敲王玉一顿,却没想到郝帅却又跳出来不配合,只把她气得银牙暗咬:你这个混蛋,这还不是为了留你的面子,你充什么英雄好汉呢?” 王婧气呼呼的瞪着郝帅,而郝帅却像是没察觉似的,与王玉对视着。 王玉笑吟吟的看着郝帅,眼神中虽然没有其他的轻蔑或者鄙视,但是他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却是怎么也抹杀不掉,一开口就是大包大揽,也浑然不顾别人怎么去想。 王玉说道:“郝帅同学,这餐饭我请了,你千万别跟我客气。” 郝帅笑道:“哪能害你啊,这餐饭很多钱呢。” 王玉哈哈一笑,回头对服务员招了招手,说道:“这餐饭多少钱?我买单。” 服务员走了过来,拿着一张单子递给了王玉。 王玉笑着接过一看,顿时笑容便僵住了。 郝帅之前和王婧一块儿吃饭就吃了三四百,后面又一口气点了许多菜,还尽挑大菜点,这一餐饭下来居然吃了七八百。 王玉是高富帅不错,但他是学生啊,家里面再有钱,谁平时没事身上揣个七八百出门啊?有这么多钱,都是揣卡的,揣这么多钱,不怕被抢么? 王玉脸色有些难看,他暗自咬了咬牙,有些恨恨的看了郝帅一眼,然后扭头对服务员说道:“这里能刷卡么?” 服务员像是看着外星来客一样看着王玉,差点笑了出来:“你看我们这里像是能刷卡的样子吗?” 这个小店虽然比路边摊高级一点,但……怎么也不像是能刷卡的饭店。 王玉一听,顿时跳了起来,怒道:“你瞧不起人吗?” 服务员脸色一变,连忙讪讪的笑道:“没有没有,对不起啊,我不是这个意思。” 王玉怒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他怒目而视,引得饭店里面其他人都向他们看来,这女服务员被逼得眼泪儿使劲打滚,四周目光都不满的向王玉看去。 王玉浑然不觉,他怒哼了一声,扭头对王婧勉强笑了笑,说道:“你们等我下,我去取点钱,这一餐我一定要请!” 王婧有些厌烦,她还没开口,郝帅说道:“王玉同学,先谢谢你了,我说了,这一餐饭我们吃得起。” 王婧忍不住拉了他一把,说道:“喂,你想自己在这里刷盘子啊?” 郝帅冲她笑道:“放心,我有办法,保证不实吃霸王餐。” 王婧奇怪的看着郝帅,她第一次见到郝帅起,这个家伙就溜到婚宴酒桌上吃霸王餐,有了这个前科,当真是很难再洗掉,她一脸狐疑的说道:“你有什么办法?” 郝帅笑了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气沉丹田,大喊了一声:“救命啊!杀人啦!!” 这一声发喊,惊得王婧、姚梦枕、王玉、侯天宝等人都是目瞪口呆。 他们呆若木鸡的看着郝帅,心中惊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郝帅,你这是闹哪样啊? 郝帅这一声发喊刚落,门外忽然间出现一阵刺耳的汽车声和刹车声,紧接着几个人从车上跳下来,马上就是一连串噼里啪啦的脚步声,疾风似的朝着饭店冲来。 众人还没回过神来,便瞧见三个黑衣人,用最标准的持枪姿势,冲进了饭店之中,一个个杀气腾腾,目光扫视。 在门口端菜的服务员一瞧见他们,顿时惊得手中的菜盆都掉了下去,咣当一声砸在地上,又溅了王玉一裤腿的汤汁。 王玉却毫无察觉,他呆若木鸡的看着这冲进来的三个持枪的黑衣人,张口结舌,心中下意识的闪过一个念头:我去,什么情况啊? ====================================== 抱歉,忙翻了,近5000字大章奉上~~~ 第13章 散财童子 前一分钟的时候,饭店还人声鼎沸,热闹喧嚣,下一秒钟这三个彪形大汉冲进来的时候,刹那间四周鸦雀无声,便是掉下一根针也听得清清楚楚。 一些同学张大了嘴巴,正要送到口中的饭菜也跌落下来,洒在桌上,一些人干脆筷子都掉在了地上,瞠目结舌。 但不管他们是什么反应,他们脑海中第一时间转动的念头却是:这是在拍电影吗? 王玉同样也是如此,他呆若木鸡的看着这三个杀气腾腾的黑衣人冲了进来,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连恐惧尖叫的念头都没来得及闪过。 倒是这三个黑衣人里面为首的一个冲进来之后,立刻便发现了不对劲,他连忙朝着郝帅看去,却见这位小少爷正完好无损的坐在一张饭桌旁,眼角满是促狭与狡黠。 这人立刻便意识了过来,他们被发现了,而且被这位小少爷给耍了一顿。 郝帅回到东吴市后,虽然郝洁雄并没有责怪他,但是私底下郝洁雄却是被郝帅这天马行空的做法和突发奇想就远赴千里的举动给吓着了,他虽然知道自己的这个长孙不比常人,肯定有过人之处,但在心疼长子长孙的爷爷眼中,自己的这个宝贝孙子便是一个水火不侵金刚不坏的奥特曼,他也恨不得拿来当樱桃小丸子来疼爱,来照顾,根本不敢让他有半点涉险。 所以给郝帅配备保镖,那是很自然的事情,这个也征求了邹静秋的意见,做母亲的见这些保镖不仅可以保护自己的儿子,同时还可以监视他,省得他四处乱跑,因此邹静秋举双手同意了这件事情。 不过邹静秋也知道,郝帅的脾气刚硬得很,如果他知道明目张胆的给他配备几个保镖在旁边,他肯定会有逆反心理,以他的尿性,保证几天就把这些保镖折腾得****。 郝洁雄利用自己在香港警司的关系,临时调用了三名飞虎队的特警作为保镖,然后临时赶往东吴市,私底下秘密保护着郝帅,这三个人之所以能脱颖而出,就是因为他们非常擅长藏匿和跟踪,但他们没想到的是,郝帅筑基之后耳聪目明远超常人,跟踪的第一天就被他发现了。 郝帅心中暗自不爽,但他也不做声,因为他知道自己不管怎么抗议,人家肯定是要跟着的,但郝帅不爽之处并不是人家限制了他的自由,而是这些人一天到晚盯着自己,那自己怎么修行? 自己的修行之事是肯定不能泄漏出去的,他们猜测归猜测,但绝对不能将这件事情暴露在他们面前,这是郝帅和姚梦枕的一致共识。 因此郝帅今儿个逮住了机会,立刻便将这三个家伙引了出来。 可怜这三名特警,自己也是飞檐走壁,擒拿格杀的大行家,都是手上见过血的牛逼人物,到了这里却被郝帅这个十七岁的少年给戏耍了一通,而且,这仅仅只是他们噩梦的开始。 为首的保镖瞧见郝帅毫发无损,立刻便知道自己被耍了一通,他目光飞快一扫,在确认了没有危险情况后,立刻便将手枪收了起来,他旁边的两名同伴也立刻将枪收好,一脸的尴尬。 他们三人面面相觑,刚想离开,便见郝帅一指个头最高的保镖,喝道:“喂,你们突然闯进来,吓得我们的菜都翻了,难道就这样想走吗?” 这名保镖暗自叫苦,他微微一欠身,颇为恭敬的说道:“郝少……”他刚要说郝少爷,却见郝帅忽然又抢在他前面喝道:“一点也不少,这个菜你知道多少钱吗?”说着,他一指王玉的裤子,说道:“你知道这条裤子多少钱吗?” 王玉下意识顺着他的手指低头一看,却见自己裤管上满是汤汁,他顿时一声哀嚎,仿佛死了爹娘似的:“我的CK裤子!!” 虽说他们穿的都是校服,但是……王玉这套校服可跟其他人的校服不一样,其他人的校服是统一定做的,但王玉的这个……是他骚包托关系找到了CK专卖店自己去订做了一套,虽然穿上以后依旧难脱一股浓郁的土鳖气息,但……这毕竟是CK专业定制的裤子,说起来就像一个乡下人出了一趟国,多少沾了一点洋气。 高个保镖听他一声干嚎,低头看了一眼,他也知道眼下这个情况自己是说不的话了,自己被郝帅给恶整了,唯一的办法就是:认账买单。 反正回去可以找郝洁雄报销就是,他乖乖的伸手在口袋里面摸了一下,摸出一叠钱来,红红的一大片,怕不有上千块,他粗略一数,又怕不够,他知道这条CK的定制裤子肯定价格不菲,这点钱是肯定不够的,便扭头看了看自己两个同伴。 能当上飞虎队的没有傻瓜,这两个很是机灵,立刻便将身上的钱掏了出来,老老实实的交了过去。 香港回归后,人民币日渐坚挺,从原来对港币的一比零点八,变成了一比一点二左右,一千块人民币可以换一千二百左右的港币,在香港许多的商店都收人民币,因此这三名保镖虽然是从香港过来,但人民币却是必备之品,三人将钱交出来后,自然是清一色的人民币。 高个保镖将钱往桌上一放,用目光看着郝帅,那眼神竟是有一点哀求:少爷,别玩儿啦!赚点钱容易吗我们? 郝帅一瞧见这桌上的钱,登时心喜,只是脸上不露分毫,他挥了挥手,说道:“算了,不跟你们计较了,走吧,以后别拿这些假的东西来吓唬人了,当是拍戏呢?” 这三名保镖登时松了一口气,扭头就走,他们进来的时候气势汹汹,杀气腾腾,出去的时候简直恨不得抱头鼠窜。 等他们三人出去了以后,这一屋子的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他们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了郝帅身上,眼神都变了。 这三个家伙到底是什么人?跟这个帅哥是啥关系啊? 不会是保镖吧? 开玩笑啊,上学还带保镖?拍狗血偶像剧呢? 郝帅却是感觉不到这样的目光,他喜滋滋的拿起钱数了数,居然有两千多块钱! 郝帅差点哈哈笑了起来,这些人简直就是活菩萨啊,跟得好,以后一定要继续跟着,他笑吟吟的拿出几张钱拍在桌上,说道:“买单!” 然后又拿出一张十块钱往王玉跟前一拍,说道:“拿去洗裤子!” 王玉险些吐血:“我这是CK的裤子,去专业店洗一次你知道多少钱吗?” 郝帅一愣,说道:“你嫌少啊?那我把他们叫回来,你找他们说多赔点?” 郝帅这一副无赖嘴脸真是让王玉有一种吃了苍蝇的感觉,他只不过是自视太高,又不是傻瓜笨蛋,自然看出来这三个人估计就是郝帅的保镖,这三个人每个最矮的都是一米八五,站在一起跟三座大山似的,黑压压的给人极大的威慑力,他哪里敢把他们喊进来再要钱啊? 王玉气得脸涨通红,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倒是一旁的王婧看着抿嘴偷着乐。 郝帅喊服务员过来买单,服务员战战兢兢的走过来,看着郝帅就像是看着外星人一样,小心翼翼的帮他把单给买了,然后一脸哀求的看着他:这位爷,吃完了就赶紧走吧,咱们店小容不下您这尊大神啊!要折腾,出去折腾吧! 郝帅买完了单,又凭空富裕了一千多,强取豪夺后,手上总算又是有钱了,他一挥胳膊,很有点黄世仁派头的说道:“走,吃完饭了,该上课去了!” 姚梦枕自然第一时间笑嘻嘻的便跟了上去,王婧也装作若无其事的跟了上去,倒是一旁的侯天宝看得傻了,一时半会回不过神来,王婧对他喊了一声,他才如梦初醒,浑浑噩噩的跟了上去。 王玉见他们都走了,自己虽然心里面恼怒,也下意识的跟着走了出去,可刚走出门口,他肚子里面传来骨碌一声响,顿时僵在了原地,猛然间想起来自己还没吃饭呢。 可这时候转头再进去吃,又不好意思,可跟着离开,又觉得丢份:自己为毛要跟着他们出来啊? 可怜他平时好端端一个风流倜傥的英俊校草,碰到了郝帅这个混世魔王,却被折腾得一时间进退失据,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郝帅听见他肚子叫唤,回头惊讶的看着他,想了想,又抽了十块钱,大咧咧的往他上衣口袋里面一塞,说道:“就当我请你吃饭吧,去买点好吃的,大鱼大肉随便点!” 王玉脸上抽搐了一下,心里面破口大骂:你当老子是叫花子啊?十块钱吃个屁呀!! 王婧险些笑了出来,她扭过脸去,掩嘴偷偷笑了一下,等到郝帅大摇大摆的往前走去,她才快步跟上,小声道:“喂,你也太夸张了吧,还带着保镖来上学?” 郝帅惊讶的看着王婧,说道:“他们是保镖吗?” 王婧冷笑道:“装,你接着装!他们不是保镖,难道是保姆吗?” 郝帅哈哈大笑:“我还以为他们是散财童子呢!”说完,他刚要抬头哈哈大笑,却见一旁忽然间伸过来一只小手,雪肤皓腕,晶莹如玉。 姚梦枕娇嗔道:“见者有份!快,分我一点!” 郝帅笑道:“没问题,咱们五五分成!只不过我有一件事情觉得很为难。” 姚梦枕奇道:“什么事情?” 郝帅笑道:“你说我们两个五五分,那谁是那个五呢?” 姚梦枕被揭伤疤,恼羞成怒,挥拳便打:“你找死呀!”两人登时嘻嘻哈哈,打打闹闹的直奔学校而去,剩下王婧看着他们两个的身影,目光若有所思。 而在不远处,在一辆宝马SUV中坐着的三个保镖正一脸糗糗的互相对视着,他们心中都冒起一个念头:第一天就被自己的保护目标给打劫了!这是神马情况啊?以后这么长的日子,怎么过啊?只怕倒霉日子才刚刚开始啊! ===================================== 可能有的人会觉得飞虎队怎么能被调来做保镖呢? 说一下,香港飞虎队其实经常接保护富商、政要等等外活的,他们待遇高得可怕,我认识的一个高级警司去了一趟澳大利亚,回来存折上多了一串零,数额之大,我不方便透露,但……直接把我吓尿~ 令,同时宣传一下手机17K网的一个活动。 手机网10月充值返K币活动: 活动时间:10月1日-10月31日 (仅限wap站) 活动规则:活动期间内只要单日充值满: 1、20000K币送 2000K币(20元)。 2、50000K币送 7500K币(75元)。 3、100000K币送20000K币(200元)。 另外,手机网粉丝积分榜上线,粉丝等级可以在图书目录页“粉丝团”看到。 投PK票、写书评就能成为粉丝。 1PK票=10粉丝积分,1书评=1粉丝积分。 粉丝级别达到“掌门(15001分)”以上的用户会获得书评屏蔽功能特权,达到“人仙(63001分)”以上,用户就可以禁言粉丝级别低于你的用户。 第14章 下马威 王婧看见郝帅出现在他们班级的第一时间,就知道从此以后他们班肯定多事,但她没想到的是,这个家伙居然第一天就闹出一件大事,居然有人在校门口的饭馆里面亮了枪。 万幸的是,幸好没有开枪,但郝帅这个家伙无法无天,惟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却是让她深深的领教了。吃一个饭都能折腾出这样的效果,谁知道以后会是咋样? 作为一个班长,班级上有这样的学生,实在是太头痛了。 吃完中饭,王婧立刻便被李晓欣喊到了办公室中。 这个时候学校的老师们有的趴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假寐,有的则辛苦的备课,也有的悠闲的翻看着手机。 李晓欣两条腿交叉放着,双手按在自己的腿上,由于这时候有其他的老师在,她努力保持着自己作为班主任的威严,因为她知道其他的老师对于她这么年轻就当班主任,很有一点意见,譬如班上的语文老师余树方。 余树方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教师,人在更年期,又处于年老色衰的阶段,原本应该属于她的班主任的位置,却被一个年轻漂亮的新来女老师给抢走了,要说没有怨念,那她就真是圣人了。 李晓欣实际上也是很有能力的老师,只不过面子稍微有点儿薄,但她人长得漂亮,打扮又洋气,很多时候学生们都给她面子,表现得十分听话,郝帅不在的时候,她一切都做得非常好,若非如此,学校也不会让她担任高二班主任的职位。 李晓欣看见王婧进来后,她便挺直了腰板,一脸严肃的对王婧说道:“王婧,听说你跟郝帅在学校外面饭馆惹事了?” 王婧心中叫苦,这事情居然传得这么快?她刚从饭店出来,刚走到教室门口,老师就已经孩子到了? 王婧脸色却是不变,故作惊讶的说道:“李老师,你从哪里听到的?” 李晓欣脸色一沉,装模作样的吓唬道:“王婧,你是班长,怎么能跟着郝帅一块儿胡闹呢?” 王婧是什么人?这可是十岁就跟着自己老爸去凶案现场,十三岁就能出主意帮忙破案的主儿,她能被李晓欣吓唬住? 王婧装傻充愣道:“李老师,你在说什么,我真的不知道,我没跟他胡闹啊,只是一起吃了个饭而已,李老师,你不会怀疑我跟他早恋吧?” 这一句话反将了李晓欣一军,她心中暗自苦笑:自己班上的学生就没有几个省油的灯,郝帅也就算了,那是一个混世魔王,油盐不进,就这样的学生,结果还当上了学习委员,王婧不仅是年级学习成绩前三的人物,更是班上的班长,是灵魂人物,这样的人若是也跟着郝帅一块儿胡闹瞎混,那真是大事去矣,这个班主任趁早别当了,省得丢丑卖乖。 所以李晓欣打定了主意要拆开他们两个人,别说早恋了,就是让他们两个人在一块儿多说几句话也不行! 李晓欣之前没有想到郝帅和王婧能这么快勾搭在一起,若是知道这样,打死她也不让郝帅坐在王婧旁边,当初她还指望王婧能够管住郝帅来着! 不过,吓唬人的话已经说出去了,她自然不可能 李晓欣沉着脸,说道:“只是吃个饭的话,怎么闹出这么大动静?你知道刚刚一会儿有多少同学给我发消息,说你跟郝帅在饭店吃饭,闹得还有人拿枪冲进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中国人爱打小报告,这是从小就有优良传统的,班主任为了管住班级学生,是鼓励学生们互相出卖,互相打小报告的,因此出了一点事情,立刻就有人告诉了李晓欣。 王婧心中咯噔一下,她知道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往大了说,这可是不得了的事情,往小了说,也能说那只是玩具玩笑而已,反正现在就算大盖帽来了也拿不住人,拿不住证据,就算是拿住了,人家肯定是有持枪证的,她才不信郝帅身后的家人会找一些非法持枪的人来保护他,那不是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么? 王婧继续装傻充愣,说道:“李老师,这怎么可能?那些人跟郝帅开玩笑的吧?要不,您去找郝帅问问?” 李晓欣也不相信这些话,只是三人成虎,不止一个学生发消息告诉她,那就不由得她不信了。 但李晓欣又不愿意去找郝帅,万一他在这么多老师面前落自己面子,那可怎么办?只不过现在看来,王婧偷奸耍滑起来,可不比郝帅好对付。 一听到王婧将事情往郝帅身上推,李晓欣便觉得脑袋隐隐作痛,她现在宁愿去面对一千个呱噪的学生,也不愿意面对一个安静的郝帅。 李晓欣觉得在这个男生的面前,她根本就不是一个老师,而他也似乎一丁点儿也没有把自己当成学生的觉悟。 李晓欣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说道:”算了,你先回去吧,以后少跟郝帅来往,听到没有?你是班长,应该起到模范带头作用。” 王婧小声嘟囔了一句:“他还是学习委员呢。” 李晓欣顿时觉得自己似乎是有点作茧自缚,她在这边犯头痛,余树方则在一旁看着暗自冷笑,她说道:“李老师,我可是听说这个学生在以前可是有名的调皮学生呢,你居然让他当学习委员,这不好吧?” 李晓欣虽然心中暗自后悔,但嘴上却是绝对不能承认的,她很是认真的对余树方说道:“余老师,郝帅只是调皮,但他聪明,机智,勇敢,善良,要不然市领导也不会给他颁发奖章,对不对?” 余树方笑得有些勉强,她说道:“那些都是过去,现在要看的是他将来的成绩,作为老师,你不能让他的学习成绩提高也就算了,万一其他的学生看见他们班的学习委员学习成绩居然这么差,你说他们还会好好读书吗?” 李晓欣强打精神,寸步不让的说道:“恰恰相反,我倒觉得正是因为他们会看见这样一个以前学习成绩怎么好的学生也能够当学习委员,这更能够激发他们的学习热情,同样,也能够激发郝帅的学习热情。” 她们两个人争论着,外面忽然间传来一阵铃声,却是上课前两分钟的铃声响起。 余树方拿起了备课本,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好啊,我这就去看看这个学生有多高的学习热情。” 王婧看着这两人言辞交锋,话语里面的潜台词信息量丰富到爆,她眼珠一转,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说道:“李老师,余老师,我先回去了,上课了。”说完,她扭头便朝门口小跑而去。 李晓欣只来得及说了一句:“好,别跟……”王婧便砰的一声将门已经关上,她只好小声嘟囔的说出了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后半句话:“……郝帅来往了。” 余树方瞥了一眼李晓欣,似笑非笑的说道:“李老师,你还年轻,学生不是这样教的。”说着,她抱着备课本,昂然走出了办公室。 余树方心道:哼,她能当上班主任,指不定走了什么后门,要不然这应该是我的位置!她怎么可能管得住这些学生?长这么漂亮,往讲台上一站,男生们都别上课了!还有这个郝帅,哼,这种学生我遇到的太多了,要对付他们,一定要杀鸡儆猴!要不然,这个班就带不好了! 身为当事人之一的郝帅此时坐在教室里面,王婧正一脸认真的对他说道:“郝帅,你最好别惹事儿了,老师们现在都盯着你呢,你不想成为一中建校以来最快入学又最快被开除的学生吧?” 郝帅很是不以为然的说道:“放心放心,我没想惹事,你看我什么时候主动惹过事儿了?” 王婧还要再说什么,余树方这时候已经走了进来,她便闭上了嘴巴,不再说话。 余树方飞快瞥了一眼郝帅,在王婧带领着学生们喊了老师好,她也让学生们坐下后,她便开始了自己的讲课。 讲课的过程中,余树方十眼倒是有七八眼都要往郝帅那个方向扫去,她看着郝帅一开始还能认真的听一会儿,但十几分钟后,便显然眼神飘忽,魂游天外了,再过了一会儿,干脆眼皮都耷拉下来了,像是睡着了。 余树方暗自冷笑:哼,我就知道,这就是他的学习热情! 其实郝帅是很有学习热情,只不过……这种热情不在这种课本之上,而是在修行之上。 郝帅天生就不是一个能够安分坐下来听课的学生,他只听了一会儿便觉得头晕脑胀,昏昏欲睡,他不得已便微微垂下眼帘,进入浅层次的入定,调动自己的气息做小周天的调息。 修行之中,大周天是深层次入定,要进入大周天,人几乎类似于假死,生理机能反应极为微弱,而小周天则是气息只在任督二脉中运转,入定较浅,就像是人假寐小憩的状态,稍微有惊动便会惊醒,由于只在任督二脉,因此一旦惊醒,也不会给人造成较大的伤害。 余树方瞧见郝帅垂着眼帘,便以为他睡着了,有心想要给他一个下马威,她冷笑了一下,拿起了讲台上的黑板刷,一抬手,照着郝帅的脑门便砸了过去。 她离郝帅距离颇近,自然不可能砸歪,这黑板刷眨眼间就到了郝帅眼前,旁边的王婧还没来得及惊呼,便忽然间见郝帅猛的一睁眼,手一抬,像挥赶苍蝇一样一扫,将这黑板刷给扫了回去。 班上的学生们眼睁睁的看着这个黑板刷原路返回,呼啸着便朝着余树方而去,啪的一声便结结实实的横盖在了她的脸上,缓缓的滑落下来,在她脸上印出一片白粉,倒像是双簧表演中脸上涂的舞台妆,说不出的滑稽可笑。 同学们瞧得傻了,只呆了一会儿,便突然哈哈狂笑了起来。 第15章 难兄难妹 余树方气得快要疯了,她为师二十载,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羞辱。 这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登时眼泪都差点快要流下来了。 郝帅却一时间有些迷茫,他之前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和反应,就像人在睡醒的时候突然间遭到外界的刺激,肯定会做出下意识的反应。 一些警惕心较弱,没有受过特殊训练的人,他们的下意识动作是躲闪和恐惧,但对于一些经过特殊训练,和经历过特殊事情的人来说,他们的下意识动作肯定是反击。 等郝帅定睛看见讲台上的余树方时,他顿时暗自叫苦,知道自己又惹事了,一旁的王婧也一脸无语的看着郝帅,说道:“你在二中的时候也这样吗?” 郝帅苦笑着对王婧说道:“哪样?” 王婧在桌子下指了指余树方,强忍着笑,说道:“这样。” 郝帅无奈的说道:“这是一个意外。” 王婧打了个哈哈:“这句话听起来真耳熟,好像之前听到过。” 郝帅说道:“这真的是一个意外!” 王婧道:“这句话也很耳熟。” 余树方浑身发抖,她恨不得把这个新生给生剥活吞了! 这个家伙居然敢如此挑衅自己的权威,好好,好得很! “郝帅!!”余树方一声尖叫,声音尖锐得让班上的学生们都捂紧了耳朵。 郝帅无奈的站了起来,低眉顺眼的装着良民:“余老师,我不是故意的……” 余树方才不想听他的解释,她一指门外,厉声道:“出去,在外面站着!下课了我们再说你的事情,现在不要耽误其他学生上课!” 对于余树方而言,她只想尽快找回自己的威严,要不然,这些学生以后就真的没法带了。 郝帅自知理亏,他也暗自叫屈,只好朝着门口走去。 班上的学生们见他一脸认罪服法状,也都不敢笑了,一个个噤若寒蝉,生怕惹恼了老师,被喊家长。 郝帅慢吞吞的走出了教室,还没关门,便听见里面余树方怒道:“你们还有谁想出去一起陪他吗?” 班上鸦雀无声。 郝帅走出了教室,却见偌大的校园里面颇为空旷,到处都是郎朗的读书声和老师的上课声,操场、走廊上几乎空无一人,他一个人像一根柱子一样杵在教室门口,十分的碍眼。 郝帅正觉得尴尬的时候,却见旁边不远处教室里面走出来一个女生。 这个女生个头高挑,深目高鼻,皮肤白皙塞雪,正是古丽夏娜。 古丽夏娜出了教室后,立刻便掏出自己的手机,一边打,一边快步走着,嘴里面叽里呱啦的说着新疆话,神情紧迫,像是有什么着急的事情。 郝帅瞧见她,便想到之前在食堂里面为了扶住她,一把按住了她的胸口,当时没觉得怎么样,可事后想想,却觉得入手处柔软而有弹性,十分的惹人遐想,他目光不由得便往古丽夏娜的胸口瞅去。 少年慕艾,乃是天性,郝帅这一眼瞅去,这才留意到这个极为漂亮的新疆姑娘胸膛高耸,不似绝大多数同龄女生,倒真像是一个熟透的新疆水蜜桃,似乎一手抓下去都能捏出水来。 古丽夏娜感觉到有人看着自己,她抬眼一看,却见之前摸过自己胸口的那个男生居然在看着自己,那目光真是说不出的猥琐,她对郝帅的第一印象极差,连带着他那张英俊近乎邪魅的面孔也变得难看了许多,原本灵气四溢的眉眼也变成了贼眉鼠眼,尤其是他目光看过来的时候,那眼神贼兮兮的,让人恨不得想上去把他眼睛给挖掉。 古丽夏娜手持着电话,飞快的从郝帅身边经过,走过的时候,她恶狠狠的剜了郝帅一眼,像是有不共戴天之仇。 郝帅朝着她赔笑了一下,表示之前的歉意,可古丽夏娜认准了郝帅是个色胚,只怒哼了一声,扭头而去,理也不理他,倒让郝帅有些尴尬的讪讪笑了笑。 古丽夏娜带起一阵香风,直冲楼梯间,刚到拐角处的时候,忽然间瞧见一个人影朝着自己怀中撞了过来,她有了之前郝帅的教训,这一次可反应快得很,立刻一声大喊,跳到了一边。 等她定睛看清楚的时候,却见是姚梦枕一脸笑嘻嘻的看着自己,这个漂亮的小女生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眼神中的那份古灵精怪让人瞧着有点儿渗着慌。 古丽夏娜瞪了一眼,心道:你跟他在一起,显然也不是什么好人! 她哼了一声,继续一边叽里咕噜的说着电话,一边朝着楼梯下面走去。 姚梦枕看着她离去后,这才伸头探脑的朝着郝帅班级所在的走廊看去,一看之下,却见郝帅一脸郁闷的站在门口,她顿时大乐,咯咯笑了起来。 郝帅听见远处传来扑哧一声笑,他扭头一看,却见姚梦枕幸灾乐祸没心没肺的笑着,他忍不住没好气的走了过去,嗔道:“喂,你不上课啊?” 姚梦枕挤眉弄眼的说道:“你呢?你也不上课啊?在外面干嘛呢?” 郝帅打了个哈哈,说道:“老师派我出来站岗放哨!” 姚梦枕见他打肿脸充胖子,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不要脸!第一天就被罚站了吧!” 郝帅脸色一变,但他很快反应了过来,贼兮兮的笑了笑,说道:“哟,不错嘛,还知道这个?那你呢?你别告诉我你出来看望我的啊!我看你也是被罚站了吧!” 姚梦枕哼了一声,说道:“有个男生骚扰我,我把他给打了!” 郝帅抱着肚子哈哈大笑了起来:“你还好意思笑我!上学第一天就打人!” 姚梦枕嗔道:“你呢?为什么被罚站?” 郝帅顿时脸色垮了下来,脸色糗糗的说道:“我把老师给打了……” 姚梦枕目瞪口呆:“啊?咋回事?” 郝帅哼哼唧唧的说了上课时候的事情,姚梦枕听完后,捧腹大笑,笑得前仰后合:“我只听说过五十步笑百步的,没听过一百步笑五十步的!你这个比我过分多了!” 郝帅忍不住嗔怒道:“喂,老师罚站也不好好罚站,跑我这里来干什么?” 姚梦枕挤眉弄眼的嘲弄道:“那你呢?跑到我这里来干什么?” 郝帅一脸理直气壮的说道:“老师让我到外面站着,她可没说在在哪里站着!” 姚梦枕更是一脸义正辞严的说道:“老师也是这样跟我说的!” 两个无法无天的家伙互相对视了一眼,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们正笑得欢快,旁边教室忽然间探出一个头来,一名老师朝着他们怒道:“哪个班的学生,在外面吵什么吵?要嚷嚷走远点!” 郝帅连忙陪着笑脸,说道:“是是是,这就走远点!” 说着,他对姚梦枕撇了撇嘴,说道:“呐,这是老师让我们走远一点的。” 姚梦枕掩嘴笑道:“那我们去多远呢?” 郝帅想了想,下意识的将手揣进了口袋,手指头碰到今天找保镖讹来的钱,心中一动,顿时有了主意,他道:“对了,我们去捞点外快怎么样?” 姚梦枕奇道:“你今天不是才捞了一笔外快么?” 郝帅带着姚梦枕朝着楼梯下面走去,说道:“总不能每次都这样弄吧?成狼来了怎么办?万一哪次真要他们救命的时候,他们不来了,那岂不是杯具了?” 姚梦枕嗤笑道:“万一你啥时候真的有危险了,他们来了也没用。” 郝帅想了想,说道:“你说得倒也有道理。” 姚梦枕问道:“那我们去哪里捞外快?” 郝帅说道:“别问那么多了,跟我去了就是了,正好今天弄了点钱,有了本金,这课上得实在是太无聊了一点,正好出去找点乐子。” 姚梦枕深以为然,小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嗯嗯嗯!” 两个第一天就被罚站的家伙丝毫没有半点儿被罚的觉悟,他们堂而皇之的朝着校门口走去。 这时候古丽夏娜也正好从另外一个地方走来,朝着校门口走去,她朝着校门口的保安,大声道:“请开下门,我有急事!” 门口传达室的保安问道:“有什么事情?” 古丽夏娜说道:“我叔叔出事了,我要立刻赶过去。” 保安也就尽职一问,古丽夏娜真要出去,他哪里敢不放?这帮新疆学生,他可不敢惹,更何况人家如果真的是亲戚出了事情,自己拦着不放,那可就真捅了马蜂窝了。 保安很快开了铁栅门,古丽夏娜急急忙忙的赶了出去,很快郝帅和姚梦枕也来到了门口,郝帅大咧咧的说道:“麻烦开下门。” 保安瞅了他们一眼,说道:“你们什么事?” 郝帅一指姚梦枕,说道:“她生病了,我带她出去看病。” 保安一瞅,姚梦枕脸色红润,活蹦乱跳,哪里有半点生病的模样,他狐疑的问道:“啥病啊?不像是要生病的样子啊!” 郝帅一脸正色的说道:“精神病!” 姚梦枕大怒:“你才精神病呢!” 郝帅看着保安,一本正经的说道:“精神病都这样,不肯承认自己是精神病。” 姚梦枕怒视郝帅,伸手去掐他腰间嫩肉。 郝帅躲闪了一下,朝着保安怒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开门?一会她要咬人了!” 他话音刚落,姚梦枕便怒道:“我咬死你!你才精神病!” 郝帅大声道:“看看!我说是精神病吧!快开门,快开门!” 保安被他们闹腾得脑子有点发晕,他还从来没在一中见过这样的学生,他忍不住又问道:“你们哪个班的?老师知道你们离开不?” 郝帅道:“高二三班的,老师让我们走的!” 保安不疑有他,开门将他们放了出去。 姚梦枕和郝帅出了门,她怒目瞪着郝帅,怒道:“你才是精神病!” 郝帅哈哈大笑了起来,一挥手,说道:“走走,洒家带你发财去!” 姚梦枕哼了一声,说道:“我要分一半!” 郝帅笑道:“好说好说!” 姚梦枕眼珠一转:“我六你四!” 郝帅大怒:“你得寸进尺啊你!小爷我跟你拼了!” 他们两人出了校门,正打闹着,不留神旁边忽然间蹿出来一个人影,一阵香风迎面而来,却是古丽夏娜怒视着他们,开口怒道:“你们跟踪我干什么?” ============================================ 更新预告,明天有更新~ 第16章 游园闹市现重宝 郝帅瞧见古丽夏娜气势汹汹的兴师问罪,他奇道:“你这人好奇怪,你要出学校,我也要出学校,我跟踪你干什么?” 古丽夏娜两条眉毛高高竖起,她怒道:“你刚才不是在教室外面罚站吗?为什么出学校,不是跟着我,那又是干什么?” 郝帅打了个哈哈,说道:“谁说我在罚站了?老师只是让我……出来体验生活而已。” 古丽夏娜以往遇到的男生,不是震惊于她的美貌,就是被她的气场所压住,表现得畏首畏脚,即便是跟她关系密切的族人,也多是口直心快的耿直之人,哪里遇到过郝帅这样花花肠子九曲十八弯,一开口便是天花乱坠,舌绽莲花,骗死人不赔命的家伙。 她还以为郝帅说的是真话,自己又赶时间,便没有再跟他计较,瞪了他一眼,扭头就走。 姚梦枕看着她离去,啧啧说道:“这女孩儿好凶!” 郝帅则笑吟吟的说道:“再凶我也不打算去招惹她,走走,我们去赚钱去!” 姚梦枕顿时眉开眼笑,笑嘻嘻的说道:“走哇,发财去啦!” 这时候正是周一的中午,正是学生们在学校里面上课的时间,他们两个人在校门口不远处叫嚷着,实在是碍眼之极,只看得旁边路人一个个纷纷侧目。 郝帅和姚梦枕走了一截路后,两人来到路边,姚梦枕熟门熟路的准备打车,却被郝帅一把拉住,说道:“哎哎,打车成习惯了你?坐公交!这时候节约一点是一点,等发了财再说。” 姚梦枕哦了一声,乖乖的收回了手,跟着郝帅朝着公交车站走去。 郝帅刚走到公交车站,却见古丽夏娜正站在公交车站台上,对他怒目而视,那眼神像是在说:你还说不是在跟踪我? 郝帅顿时这叫一个尴尬,他不自然的讪笑了一下,正要解释,这时候公交车来了。 这个点儿空得很,公交车上几乎是空荡荡的,除了一些老年人,便没有什么年轻人。 古丽夏娜上了车,回头恶狠狠的瞪了郝帅一眼,那神情像是在说:你要再敢跟着我,你就死定了! 郝帅无奈的看着这辆车离开,一旁的姚梦枕也看着他,说道:“怎么办?”她扭头看了看公交车站牌,上面显示下一班车还有十二站。 姚梦枕下凡也有一些时日,对这些倒真是熟门熟路,她扭头无奈的对郝帅说道:“怎么办?” 郝帅毫不犹豫,一脸理直气壮的说道:“打车!” 姚梦枕翻了个白眼,嗔怒道:“早打车不就好了吗,干嘛受人一个白眼。” 郝帅讪笑道:“我又不是先知,怎么可能知道她也在嘛!” 姚梦枕哼了一声,道:“别到时候下车到了地方,又看到她,我看你怎么办。” 郝帅打了个哈哈,说道:“要是这样也能碰到的话……那我就去死!” 两人说说闹闹,很快打到车,郝帅上车后,便对司机师傅说道:“师傅,去文庙!” 司机师傅见他们两个少年这个时候往文庙跑,好奇的看了他们一眼,笑道:“今天不是开学吗?” 郝帅谎话不假思索的便脱口而出:“对啊,所以今天去文庙祭拜一下!” 东吴市的文庙始建于景佑二年,也便是公元1035年,当时由北宋名臣范仲淹出任东吴知州的时候修建的,范仲淹当时聘请著名教育学家胡瑗为教授,兴办府学,由于办学有房,一时间天下闻名,各州各县争相模仿,因此明清时期此地为文教重地,也被称为江南学府之冠。 时至如今,东吴市的文庙只有当初六分之一左右的规模,但在东吴市,如果有人希望考一个好成绩,考一个好大学的话,那除了文庙,便没有其他更好的去处。 姚梦枕见郝帅说得自然,还以为他真的是去烧香的,不由得奇道:“你去文庙祭拜干嘛?不是要去发财吗?” 郝帅笑嘻嘻的小声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一会到了你就知道了。” 东吴市的文庙不仅是名胜古迹,同时它还是东吴市最大的古玩市场,几乎每逢周末节假日,便会看见大量五湖四海来的古玩商人聚集到这里,贩卖古董。 两人坐着车,很快到了文庙附近,刚一下车,姚梦枕便瞧见路边有不少新疆人拖着大大的行李箱,朝着文庙里面走去。 姚梦枕奇道:“他们也去这里烧香祭拜?不会吧?他们又不高考!” 郝帅笑道:“这里是东吴市的潘家园。” 姚梦枕问道:“潘家园是哪里?” 郝帅无语的看着姚梦枕,说道:“买卖古董的地方。” 姚梦枕奇道:“这些新疆人来这里卖古董?” 郝帅笑了笑,说道:“东吴市雕工天下闻名,这些新疆人有的是到这里来卖玉,有的是来这里给玉进行雕工制造。” 姚梦枕顿时恍然,不再多问,只是好奇的打量着四周,朝着里面走去。 两人一路走,却见文庙之中一条不算很宽的街道两旁满是古董店铺,里面有一些新疆人拖着箱子正在与人讨价还价,有些新疆人的箱子上则挂着各种貂皮狐皮,继续往里面走去。 姚梦枕好奇的问道:“你要怎么发财啊?” 郝帅笑道:“很简单啊,倒卖古玩啊!” 姚梦枕哈哈笑了起来:“就你这点钱?还倒卖古玩?你别逗我笑了!你懂古玩吗?” 郝帅佯怒的瞪了她一眼,说道:“不认识你之前,小爷我经常在这里混的好不好!这里谁不认识我?” 他话音刚落,便听见旁边传来一个声音,怒道:“郝帅!” 郝帅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得意洋洋的说道:“你看,我说什么来着?” 等他回头一看,登时目瞪口呆,却见古丽夏娜正站在自己跟前,怒目瞪着他。 郝帅像是见了鬼似的,吃吃的说道:“你,你怎么在这里?” 古丽夏娜冷笑道:“演得还真像!你要不是跟踪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郝帅苦笑道:“我真不是要跟踪你。” 古丽夏娜怒道:“还说不是,你跟着我到底想干什么?” 她一声大喊,引得四周的人都纷纷看来。 这里本来新疆人就多,他们又多认识这朵美丽的天山雪莲,一个个都当成是手心中的宝贝,捧着护着,一见到她与人争吵,立刻便扔下手中的东西,呼啸蜂拥而来。 郝帅和姚梦枕互相对视了一眼,郝帅暗自叫苦,姚梦枕则翻了个白眼,哼道:“你可以去死了!” 郝帅怒道:“我干嘛要去死?” 姚梦枕嗔道:“你自己说的呀!” 郝帅故作惊讶的说道:“我说过这句话吗?我那话是怎么说的?” 姚梦枕怒道:“喂,你刚才说,我下车了要是还遇到她,我就去死吗?” 郝帅笑道:“对啊,你自己说了,是你去死,不是我。” 姚梦枕嗔怒道:“喂,你真不要脸!欺负一个小孩子!” 她说着,眼睛却瞧着古丽夏娜,像是在说给她听。 古丽夏娜见四周一下围得严严实实的,场上气氛火爆得像是扔下一点火星就能爆炸开来似的,她原本也不想这样,只是纯粹看这个男生不顺眼而已,给他一点教训,眼下看着要闹大,登时有些坐蜡,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这个时候,旁边忽然挤进来一个戴着小白帽的老人,一脸的慈祥和蔼,他一瘸一拐的走到当中,笑着用新疆话说道:“小孩子吵架,你们来凑合什么?走了走了,各自干自己的事情去。” 这老人显然威信颇高,一句话便说散了众人,而且他们也的确是见到郝帅和姚梦枕就不过是两个小孩儿,他们也没心思欺负小孩子,便各自散开。 古丽夏娜一瞧见这个老人,立刻迎了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说道:“爷爷,你没事吧?” 她之前接到的电话,便是她爷爷打给她的。 古丽夏娜的爷爷叫做阿仆杜力,名字为“真主之仆”的意思,他和许多的新疆人一样,穿梭往来于新疆和东吴市,主要贩卖玉石,这一次他拖了一大箱子的玉石来东吴市雕工,却没想到年纪大了,一不留神崴了脚,他弄不动箱子,便只好打电话喊来了自己的孙女。 阿仆杜力笑吟吟的看着古丽夏娜,说道:“这是谁啊?不给我介绍认识一下?” 古丽夏娜没好气的说道:“学校的同学而已!” 阿仆杜力笑道:“原来是同学啊,好好。”说着便要上前。 古丽夏娜连忙一把拉住他,说道:“我跟他们不熟,你别又拜托别人说什么让他们照顾我的话,我不需要别人照顾!” 阿仆杜力笑着站住了脚,目光打量着郝帅和姚梦枕,心中暗自夸赞:真是漂亮的一对少男少女啊!真主太珍爱他们了,给予了他们最好的东西! 阿仆杜力想着,扭头看了看自己的孙女,又不无骄傲的想道:和我的孙女一样美好! 这个年长的新疆老人和蔼的朝着郝帅和姚梦枕点了点头,带着古丽夏娜往里面走去。 古丽夏娜这个浑身是刺儿的高挑女生小心翼翼的搀扶着自己的爷爷,便朝着里面走去。 郝帅和姚梦枕这才松了一口气,姚梦枕见危机解除,便又恢复了本性,好奇的东张西望着,她拉扯着郝帅的胳膊,说道:“哎哎,我们不进去看看吗?不买东西吗?” 郝帅撇了撇嘴,说道:“里面想要捡漏太难了,咱们进去里面看。” 姚梦枕登时大奇,嚷嚷道:“好啊好啊!” 两人一块儿穿过前面的店铺街道,来到了文庙的大成殿前,只见前面的石路上摆满了摊位,都是五湖四海的商客,摆的也多是玉石。 姚梦枕瞧见这些摊位上的珍奇怪石,登时眼睛放光,她低低的轻呼了一声,说道:“这些都是在卖的吗?” 郝帅笑了起来,说道:“当然啊!”说着,他指着不远处围在一个摊位前的几个人,说道:“这些人在赌石,你知道什么是赌石吧?” 姚梦枕点了点头,低声道:“知道,在九重天也有这种事儿。” 郝帅奇道:“啊?神仙也赌石啊?” 姚梦枕道:“当然,一等的极品玉石大多藏在岩石之中,有些仙人为了炼制上好的法器,四处寻找这些玉石,因此有很多人专门搜寻玉原石来卖,跟你们的赌石差不多,只不过九重天不拿钱来交易,是以物易物,用法宝来换上好的玉石。” 郝帅啧啧称奇,道:“有机会去瞧瞧就好了,听着挺有意思的。” 他们这里正说着话,却见旁边不远处赌石的摊前忽然传来一阵哀叹声,显然是赌石赌输了。 为首的一个男子愤愤的将手中一块砖头大小的石头往地上一砸,这石头在地上蹦了一下,骨碌碌的便朝着郝帅和姚梦枕处滚了过来。 姚梦枕弯腰捡了起来,笑嘻嘻的朝着石头瞧去。 这一瞧不要紧,只把姚梦枕瞧得一愣,她分明看见石头上面淡淡的流淌着一层肉眼极难看见的荧光。 姚梦枕连忙用肩膀撞了撞郝帅,低声道:“哎,你看,快看!” 郝帅扭头一看,却见姚梦枕手中的石头流淌着一层极为淡薄的光芒,这光芒也只有他这样见惯了乾坤如意镜所泛白色萤光才能察觉,就好像石头外面长了一层极细的白毛一样。 郝帅奇道:“这是什么?” 姚梦枕见这石头摔得有些裂缝,一丝丝荧光从裂缝中透了出来,她好奇的用手掰了掰,伸手处石块哗啦碎落,里面露出几个模糊而极难辨认的字来。 郝帅不认识这几个字,但姚梦枕只看了一眼,心脏便几乎瞬间停止跳动。 这里在场的这么多人,只怕也只有姚梦枕一人识得这石头上的字写的是什么。 她只见这石头上烙刻着三个极为古老的钟鼎文,上面一笔一刻的写着三个大字。 番!天!印! ====================================== 当当当,郝帅又要添新法宝啦! 另外,更新预告,明天有更新! 第17章 志在必得 法宝主要分三种,一种是修行类法宝,以辅佐修行人自我修行为主要功效,譬如乾坤如意镜;还有一种是辅助类法宝,以提升修行人斗法时的法力为主,能够让人斗法的时候有一分力气变成两分力气,甚至十分力气;而另外一种法宝则是直来直去,以杀伤力见强的法宝,世间法宝多以这种法宝居多。 如果说乾坤如意镜是修行类法宝中的极品至尊法宝,那番天印就是杀伤斗法中的极品至尊法宝! 这可是道教三清之一的元始天尊利用不周之山的断壁残石,亲手打造而成的法宝! 姚梦枕万万没有想到,她居然能在这个地方看见番天印! 姚梦枕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似乎不敢相信,待她再定睛一看,却果然瞧见上面刻着清晰的文字,只是年代显得太过久远,以至于字迹看起来很像是一副图案。 这个法宝即便是在姚梦枕尚未下凡的时候都不敢小觑的法宝,可以说任何一个三流的神仙只要拥有了这个法宝,立刻便能成为战力超一流的仙人! 一个法宝对于修行人而言,其重要性就好比武器之于战士。 虽然说一个经过特殊训练的战士,即便是徒手也能够杀人,但如果他们能够拥有武器,那杀伤力将成倍增加。 郝帅之前遭遇金仙高手,侥幸刚好身边有火神炮这样的大杀器,偏偏对方又轻敌托大,否则他现在早就化为佤邦的一掊黄土了。 这个事情给姚梦枕触动极大,她意识到一个问题:现在他们能遇到金仙高手,那以后又会遇到什么高手? 指望郝帅身边的那两个保镖来保护他们,那是绝对不现实的,这个世界上还是靠自己最为可靠。 郝帅的修行已经算是一日千里,不可谓不快了,但是比起那些早就已经修行有成的修行人来说,却还是天差地远。 随着郝帅修行的不断变强,他肯定还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事情,他再怎么低调,也会慢慢的为人所知道,一旦修行界知道了他这个人,那对方就不太可能再轻视他,而如果拉开了面对面硬打的话,那郝帅的胜算将变得极低。 哪怕是姚梦枕现在要向郝帅下手的话,她肯定会先与郝帅打消耗战,先把郝帅的功德值消耗光了再说,一旦把郝帅的功德值耗光,那他几乎就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所以郝帅如果有一个强有力的法宝在手,那就等于有了自保的能力,遇到一定的高手也不至于全部依靠着乾坤如意镜了。 乾坤如意镜虽然厉害,但毕竟是修行类的法宝,用来斗法的话,那真是明珠投暗,用错了地方。 一旦番天印被郝帅收为己有,那…… 想到这里,姚梦枕的小心肝扑通直跳。 一旁的郝帅见姚梦枕看见了这石头,就像是见着了亲妈一样激动,他忍不住奇道:“你发什么呆呢?” 姚梦枕抬起头来,飞快的朝着赌石摊扫了一眼,然后强忍着心中惊涛骇浪的激动,低声道:“郝帅,这是个宝贝,赶紧买下来!” 郝帅一眼看去,只见这石头上面盈盈的一层白光已经消失,只有一层断面上露出一点古怪的图纹,他笑道:“这是什么宝贝?你啥时候还懂金石了?” 姚梦枕一脸紧张的压低了声音,说道:“这是番天印,番天印啊!!” 郝帅倒是见过姚梦枕这种类似的神情,上一次是在网吧打工的时候,看见一哥们玩网游打着了极品装备,忍不住在网吧里面嚎了一嗓子,吓得所有人都向他看去,当时郝帅就对这哥们的表情印象深刻。 郝帅奇道:“番天印是什么印?是印章吗?” 姚梦枕一脸鄙夷的看着郝帅,那神情就好像有人走在马路上,问你迈克尔乔丹是谁,他摇头说不知道,但随后又问,是踢足球的那个吗? 事不同,理相同。 混修行界的,不知道番天印,那真好像玩音乐的不知道贝多芬,玩体育的不知道乔丹,玩文学的不知道托尔斯泰,玩金融的不知道亚当斯密,玩哲学的不知道黑格尔,玩军事的不知道大小毛奇,其无知程度简直丧心病狂,令人发指。 让人忍不住便要鄙视千百遍啊千百遍,一个白眼还不够,还让人恨不得再附送一根手指。 姚梦枕狠狠的翻了一个白眼,压低了声音,说道:“这可是元始天尊炼制而成的法宝,是仙家重宝!要是有人知道了这个重宝要现世,是会抢破头的!” 郝帅好奇的打量着姚梦枕手中的番天印,在他看来,如果不是之前它流淌出一阵白光让人觉得诧异的话,现在看来,它不过就是一块破石头。 石头上面有图纹的多得去了,去南京雨花亭,到处都有图纹美轮美奂的雨花石。 有些石头上面甚至还有人的面孔,那一丁点儿都不稀奇。 赌石这玩意,看的是石头里面有没有藏玉,而不是看开出来里面有什么花纹。 郝帅对于赌石这行虽然不算很精通,但也多少知道一些,他知道古董这个行当,深奥似海,而所有的古玩行当里面,以“玉”最为深奥难测,而在“玉”这一科目中,又以赌石最为莫测。 行话有道:神仙难断寸玉,大师往往失手。 意思便为赌石这个行当,除非有透视眼,否则根本无法断定这石头里面有没有玉。 有些玉石外表上看起来玉脉丰富,一切开里面尽是白板,赌石之人一夜之间便能倾家荡产,而有些玉石看起来外面就是石头,可一切开,里面却是晶莹剔透的翡翠,那瞬间这人便能一夜暴富。 其中大起大落,刺激惊险,什么股票、地产,那统统是渣! 虽然赌石行当风险极大,但依旧是有迹可循的,郝帅见这石头外面,皮壳粗砺,像是经历了许久的岁月,坚硬无比,但是里面却松脆易碎,手指头轻轻一抠,便能掉下石屑尘土,而且切开的石面看不见半点儿的玉脉,甚至连带一点儿绿色的痕迹都没有,显然是一块贱得不能再贱的普通石头,连砖料都不是。 郝帅忍不住对姚梦枕说道:“你确定?” 姚梦枕大急,忍不住怒道:“你把我的那份钱给我,我来买!不信拉倒!” 说着,她便要冲到之前赌石的那人跟前去买下这个番天印。 郝帅连忙一把拉住了她,说道:“哎,等等!” 姚梦枕扭头怒道:“你干什么?不相信我就算了,我自己买!” 郝帅将姚梦枕生拉硬拽的拖了回来,低声道:“笨蛋,你现在去买,人家不宰死你才怪了!你看看这个赌石的家伙,他气成什么样了?” 姚梦枕抬头一看,却见赌石的这个男人气得面色涨红,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又是沮丧不甘,又是愤怒恼火。 郝帅接着说道:“你现在去找他买,那不是往枪口上撞吗?他亏本了这么多钱,正好在你身上找回来。” 姚梦枕知道他说的有道理,但有点拉不下面子,她梗着脖子说道:“那,那……我们哪怕花光所有的钱买下来,都值!” 郝帅笑了笑,说道:“放心,我相信你,你说它是宝贝,那它就一定是宝贝。” 姚梦枕之所以生气,就是因为郝帅不相信她,现在见郝帅这样说,登时一肚子气消得干干净净,她焦急紧张的拉着郝帅的衣袖,说道:“一定要买下来,实在不行强抢也行,不管怎么样,要不惜一切代价拿到这个番天印!” 郝帅笑道:“知道了,实在不行,我们不是还有散财童子吗?” 姚梦枕回头一看,却见之前被郝帅讹了一顿的两个保镖远远的跟在后面,时不时的看看他们。 姚梦枕却摇头道:“不行,这个事情不能让他们知道,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这个法宝是可以和乾坤如意镜相媲美的法宝,一旦被人知道你得到了它,立刻江湖大乱,修行界肯定会掀起腥风血雨!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有重宝,但又没有保护它的能力,那必定会有奇祸,甚至因此而家破人亡都毫不稀奇!” 郝帅登时肃然,不敢再开玩笑,他仔细的看了看姚梦枕手中的石头,见她说得如此严重,心中便认真了起来,他点了点头,伸出手,说道:“你把这东西给我,我帮你去买下来,一会你在我旁边,不管什么情况,你都不要说话,不要开口,听到了没有?” 姚梦枕不解的问道:“连说话都不行吗?” 郝帅笑了笑,说道:“你不是一个会撒谎的人,在一旁别说话,要不然让这人看出我们着急想买这石头,那他们就能坐地还价,别说你多少钱能买走,到时候他卖不卖你都是个问题。” 姚梦枕恍然,说道:“那好,那好,你快去!实在不行,我们抢了石头扭头就跑。” 郝帅笑道:“你这不是不打自招吗?平白无故抢一块石头,这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姚梦枕低声说道:“知道了知道了,快去吧,反正一定要把这个宝贝弄到手,如果实在不行,哼……” 姚梦枕低低的哼了一声,娇嫩的面孔上浮现出一丝冷冷的杀机。 =============================== 更新预告:明儿个有更新! 第18章 横插一脚 郝帅见姚梦枕一脸杀气腾腾,大有对方不卖,她就大打出手的架势,他连忙对姚梦枕说道:“你别激动,这事儿包在我身上。”说完,他拿过姚梦枕手中的石头,扭头便走,走了几步,又回头叮嘱道:“记住啊,别说话。” 姚梦枕点了点头,亦步亦趋的跟在郝帅后面。 如果说在修行斗法一事上,姚梦枕是博士生导师水准,郝帅是幼儿园小班水准,那在坑蒙拐骗一事上,那郝帅就是博士生导师水准,姚梦枕是幼儿园小班水准。 这些小聪明,郝帅仿佛宿慧,根本不需要思考,天生就会。 郝帅托着这块看起来像砖头一样的番天印,大咧咧便直奔赌石人而去。 这个玉石摊前站着几个男子,为首的一个人大约一米七左右,穿着一件衬衫,留着平头,脖子上戴着一根又粗又长的大金链,一脸的暴发户相。 郝帅大咧咧的走到他跟前,大声道:“喂,这个东西你们刚才谁扔的啊!” 平头男正叉腰做牛喘状,冷不丁旁边响起一个声音,顿时吓了一跳,扭头一看,却见兴师问罪,拧眉瞪目的看着自己。 平头男顿时一愣,好奇的打量了郝帅一眼,道:“我的,怎么了?” 郝帅怒道:“你乱扔石头砸到我啦!” 平头男勉强挤出一个笑,说道:“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 郝帅怒道:“不行,你得赔我医药费!” 平头男脸色顿时黑了下来,他几乎所有的钱都赔进去了,哪里还有钱赔这个小兔崽子?更何况, 天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受伤,是不是碰瓷? 平头男目光凶狠,阴晴不定的打量着郝帅。 一旁的姚梦枕看着暗自咂舌,她原本以为郝帅会上门去找这个平头男直接开价买,可能态度上装得不会太在乎,然后以极低的价钱拿下。 哪怕把他们两个人身上所有的钱都填进去,那也是赚得不能再赚。 这可是番天印啊,有市无价的法宝啊!如果拿去拍卖,最少都能拍出几十亿的钱来!而且就算拍到了也不一定有命去用! 几千块钱能买到,那真是做梦都笑醒。 但姚梦枕没想到,郝帅居然如此强势的就找上门去了,那架势根本不像是要去买这番天印,倒像是要去打架的。 这个混蛋就不怕触怒了对方,他不卖了么? 不到万一,姚梦枕是绝对不想动用武力的,一旦动用了武力,那肯定是杀人灭口,毁尸灭迹的事情,怎么能让人知道她抢走了这么一块石头呢? 旁人看起来也许不会注意,但放在有心人的眼里,肯定能顺藤摸瓜的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当然,如果实在没办法了,姚梦枕肯定是会不惮使用终极暴力的,虽然有风险,但是比起收益和回报来说,还是值得她铤而走险的。 姚梦枕在一旁看着暗自担心,恨不得上去把郝帅的嘴巴捂起来。 可她身形刚动,一旁的郝帅像是知道她要干什么似的,立刻抓住了她的胳膊,一指她,说道:“你知道她是谁吗?” 不过平头男常年行走江湖,知道江湖上像郝帅这样的小孩儿最难惹了,自己一脸凶相,要换做是其他人,早就吓跑了,还敢来讹他? 可郝帅不仅不怕,反而一脸有恃无恐的样子,一拉旁边的姚梦枕,反问了他起来。 平头男仔细看了一眼姚梦枕,登时心中暗自赞叹:好一个漂亮的小妞儿!将来肯定是一个祸国殃民的大美女。 但漂亮不漂亮,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这个女孩儿一点儿也不怯场,这就让他有些犹豫了。 这个女孩儿长得这么漂亮,年纪又这么小,如果家境普通,遇到这样的情景,多半会怯场,而在这种场合不怯场的人,要么是天生缺心眼,要么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 这个女孩儿一脸的灵气,显然不是前者,那多半是后者。 有时候在江湖行走,宁惹老,莫惹小,既然这么小就敢出来混,那必定有所持,而且谁也不知道他们背后会站着什么人。 平头男犹豫了一下,试探性的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郝帅大咧咧的说道:“我要去做检查,要是有什么事情,你要赔偿我!” 平头男这下确认了,这个家伙是在碰瓷,他脸色极为难看,且不说这是不是钱的问题,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一个小屁孩儿给碰瓷了? 这以后传出去,不丢死人啊? 平头男脸色阴晴不定,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郝帅又道:“喂,你不会该不想赔吧?” 平头男受不了了,他怒目瞪着郝帅,怒道:“小瘪三,你敢讹我?找死呀!” 郝帅装作吓了一跳的样子,拿着手中的石头往后一跳,大声道:“喂,你想干什么?这里这么多人,你想干什么?你做的事情想抵赖不成?看,这石头就是你行凶的证据,上面有我的DNA!” 平头男气得笑了起来,他发现郝帅色厉内荏,心中便放下了心来,他一脸凶神恶煞道:“滚,快滚!” 郝帅拿着石头,做抱头鼠窜状,准备溜走。 这时候一旁的姚梦枕已经是看得傻眼了,她没想到郝帅居然压根就不想花钱买这块石头,这个家伙……是打算白抢啊! 这,这个家伙也太狠了吧? 姚梦枕这时候真有点儿佩服郝帅的急智,她明白过来郝帅的用意了,他们不能拿着番天印直接跑,万一对方察觉到他们拿走了砖料,肯定会要回来再切一次,自己那时候再想买,可就不那么容易了,而如果直接去买,很容易被对方坐地起价,更加难买到。 偏偏郝帅压根就不正常出牌,上去就理直气壮的碰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种睁着眼睛说瞎话的胆量真不是一般二般人能有的。 平头男被郝帅这么一闹,压根就忘记把这块砖料讨回来的事情了,在他看来,这不过就是一块废石,几乎一钱不值,这小屁孩居然还拿着它当成证据什么的,真是笑死个人。 郝帅眼看就要得逞,他装作要被平头男吓跑的时候,忽然间旁边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等下!我作证,这块石头没有砸到他!” 郝帅一听到这声音,顿时暗自叫苦,心中大骂:这个小娘鱼,老子跟你前世有仇,今生有怨吗?老子碰瓷管你屁事啊? 说话的这人自然便是古丽夏娜。 古丽夏娜帮爷爷在旁边收理着玉石,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她见郝帅大耍无赖去碰瓷讹人,登时心中鄙夷到了极点。 这个男生真是差劲透了! 好色,胆小,猥琐,不务正业还尽做些坑蒙拐骗的事情!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郝帅扭头一看,却见古丽夏娜正义感爆炸,小宇宙勃发,怒不可遏的站了出来,她一脸的正气凛然,简直就像是新闻联播里面说的那样:“当众揭发以郝帅同学为首的犯罪集团的不法行为,坚定不移的与这些社会流毒黑恶势力抗争到底。” 郝帅心中暗自苦笑,道:小爷我不就是摸了你一下胸吗?至于这么跟小爷我过不去吗?大不了,让你摸回来就是了! 当然,这些话是绝对不能说出口的。 郝帅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输阵,他硬着头皮说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没有被砸到了?” 古丽夏娜冷笑道:“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郝帅耍无赖的说道:“你说看见就看见了?” 古丽夏娜一指四周,道:“这里这么多人都看见了!” 郝帅一看,却见四周大多数的贩子都是新疆人,一个个对他虎视眈眈,他顿时心中破口大骂:靠,感情东吴市的文庙变成你们新疆人的主场了?小爷我这个土生土长的东吴人搞毛毛啊? 郝帅眼珠飞快一转,装作咬牙切齿的说道:“行,古丽夏娜,你就跟我过不去吧,你等着!”说着,他转身便要走,同时对姚梦枕飞快的打了一个眼色,示意让她快走。 谁料古丽夏娜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似的,大声对赌石的平头男说道:“喂,你的这块砖料多少钱,我买了!” 郝帅顿时一蹦三尺高,气得七窍生烟,扭过头来,眼睛目光看着古丽夏娜,几乎要吃人。 这个臭娘们,这是要作死呀! 郝帅心中怒气勃发,小娘鱼也变成了臭娘们,两个人之间的梁子这算是正式结下了。 郝帅冷笑了一下,袖子一挽,大咧咧的将石头往前一伸,一脸不在乎的说道:“你想买?拿去!” 姚梦枕吓得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了,刚才这大起大落,大喜大悲,饶是她这样的下凡神仙也有点儿经受不住,她瞧见郝帅这个模样,几乎以为他真的是要将这石头白送出去,只急得她在一旁心急如焚,恨不得跳起脚来将郝帅和古丽夏娜这两个不省心的混蛋都统统踢飞! 她着急的一把抓住郝帅的胳膊,低声道:“喂,你不是吧?” 郝帅看也不看姚梦枕,他瞪着古丽夏娜,咬牙切齿的低声道:“这个臭娘们,得寸进尺,她还真以为我怕她了。仗着自己长得漂亮,就想当世界警察啊?行,敢跟小爷我斗智斗勇,小爷我就陪你玩!不整得你以后看见我就躲,小爷我跟你姓!” ==================================== 更新预告:明天很忙,木有更新~~ 第19章 大恶人 郝帅以往遇到过不少跟自己较劲的对手,譬如姚梦枕、王婧,又譬如方奕佳,不过不管是谁,都没有人在他这里讨过好去,但凡有占过便宜的,必定会被郝帅占回来。 郝帅对于番天印是志在必得,被人横刀夺爱,其中恼恨自然可想而知。 郝帅表面上做得大度,心里面却是暗自咬牙:臭娘们,你要是敢买,老子就…… 他脑海中正转动着念头,古丽夏娜却是一愣,她目光流转的扫量了郝帅一眼,见他脸上一点点异色都没有像真不在乎这块石头的样子,她心道:难不成这个家伙不想要这块石头。 郝帅想得一点儿也没错,古丽夏娜现在看郝帅真是不顺眼到了极点,但凡郝帅想要做的事情,她都想去破坏,出一口恶气,哪怕出不了恶气,恶心一下这个混账家伙也是好的。 她见郝帅费这手段去碰瓷,想必是想讹这块石头,既然费这心思,必定有所值,谁会为了一块毫无用处的石头去花这心思? 所以,古丽夏娜不管这石头到底是什么,只要她买下来了,必定会大大的恶心到这个混蛋。 却没想到,郝帅如此干脆的就扔给了自己,不由得古丽夏娜心中疑惑。 古丽夏娜眼珠转了转,她虽是女孩子,却也是性格强硬果决之辈,伸手便朝着郝帅手上的石头抓去。 可有意思的是,古丽夏娜伸手去抓的速度不快,但也不慢,刚好给了郝帅一个反应的时间和机会,就像不急不缓进兵的军队一样,逼至城下,看你是不是空城之计。 可郝帅是什么人?这可是从小就坑蒙拐骗,摸爬打滚出来的人,再加上修行之后,几次在鬼门关打转,脸上丝毫看不出半点异色,再加上他对番天印的价值和了解不像姚梦枕那么真切,因此倒真的是沉得住气,手拿着石头真是半点儿不晃,稳如泰山。 古丽夏娜接过郝帅手中石头的刹那,她目光真是如电如剑,盯着郝帅一目不瞬,她是绝色美女,性子又从小孤傲,被一群人捧在手心中,早就捧出了相当的气场和气势。 寻常男子,别说与她对视,就算站在她旁边,都会觉得如针芒在背,坐立不安,更不用说被她这般逼视了。 古丽夏娜见郝帅眼神坦荡,与自己对视丝毫不曾躲避,手更是纹丝不动,十分的坦然,她不由得心中越发的疑惑:难道自己真的料错了? 但是不能啊,自己明明见到他没有被砸到啊,而且他捡到这块石头的时候跟旁边的女孩儿一度鬼鬼祟祟的交头接耳,自己可是看在眼里的,如果是他不是要讹这块石头,那又是为了什么,难不成……是故意为了骗我? 古丽夏娜心中道:不可能,他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横插一手? 想到这里,古丽夏娜心中一动,目光飞快朝着姚梦枕一瞥,却见姚梦枕站在一旁,一言不发,脸色虽是如常,但眼睛却是盯着古丽夏娜手中的石头。 姚梦枕虽然也是见惯大风大浪之人,又得到了郝帅的叮咛,不要说话,但她毕竟城府不深,而且又太在乎番天印,虽是装着镇定,但眉宇间还是泄漏了心中的真实想法。 古丽夏娜顿时心中大定,她冷笑了一下,对着平头男道:“你这块石头多少钱,我买了。” 平头男以前没怎么在这里见过古丽夏娜,此时一见,登时惊艳,他眼珠滴溜溜的乱转,狡猾的将问题推了回去:“你说多少钱?” 古丽夏娜眉头一皱,道:“两百,我买了!” 平头男心中暗自嗤之以鼻,两百够干什么? 但对于赌石而言,他买下的石料一大块最多也不过是一两千,而且真正赌石的其实是去中缅边界或者缅泰边界,那里才是真宗赌石的地儿,这里不过是玩票,赌不出什么好玉,自然不可能一块石头卖出天价,古丽夏娜出的价倒也实诚。 只不过平头男之前输得恼羞成怒,见她有心想买,便动了贪婪之心,想坐地还价,他眼珠转了转,道:“两千!” 古丽夏娜见他狮子大开口,气得两条眉毛倒竖,正要说话,却见郝帅忽然说道:“喂喂,剃平头的,你先别着急喊价!你这样喊价,是不是说明这块石头是你的?” 平头男嗤笑了一声,道:“不是我的,难道还是你的不成?” 郝帅冷笑道:“好,你承认就好!一会我去验完伤,报完警,你可别不承认!” 平头男心中一紧,一脸警惕的看着郝帅,道:“喂,你真想碰瓷啊?” 郝帅冷冷说道:“我是不是碰瓷,你问问她?”说完,一指古丽夏娜。 平头男朝着古丽夏娜看去,却见她眉头一皱,却是一犹豫,之前斩钉截铁的劲头却是没了。 古丽夏娜恼怒他狮子大开口,再加上他长得十分猥琐,形容比之郝帅恶劣得真是天差地远,郝帅固然可恨,但这个家伙却更是面目可憎,自己帮他出头,却这般回报自己!她的仇恨值自然一下暴增。 平头男心中大为讶异,不知道古丽夏娜为什么一开始这么热忱,后面又犹豫冷淡,当然,他肯定不会把问题归结到自己头上的。 郝帅毫无章法出牌打乱了两个人的思路,让他们完全摸不着头脑:这个少年到底要干什么? 郝帅其实就是想扰乱他们的思维,这样他们就会不由自主的跟着自己的思维节奏去走。 郝帅又道:“喂,剃平头的,说话啊,这石头到底是不是你的?” 郝帅一脸有恃无恐,威胁的冷笑着。 平头男已经混乱了,他觉得郝帅要碰瓷,自己之前答应了这石头是他的,结果他就立刻一口咬死了自己拿石头砸伤了他,开口讹诈,虽然说半路上杀出了个古丽夏娜,可现在她这一犹豫又让情势变得阴暗不明。 眼下郝帅咄咄逼人的逼问,让平头男变得有些犹豫,他本来就是色厉内荏之辈,有心想逞威风,但不知道这少年什么背景,旁边又有一个这么漂亮的新疆美女,再加上这里新疆人又这么多,得罪了这个少年,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但得罪了眼前这个新疆美女,旁边这么多虎视眈眈的新疆人,那可真是凶险立刻当头。 但不管怎样,平头男自然不可能这样就被郝帅吓倒。 他硬着头皮瞪着郝帅,又斜睨了古丽夏娜一眼,道:“你们联手起来碰瓷?” 古丽夏娜气得脸都红了,她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平头男,道:“你瞎眼了吗?” 郝帅也一副怒发冲冠的样子,道:“你是傻逼吗?老子会跟这种恶婆娘是一路人吗?” 古丽夏娜气得风了,怒道:“郝帅,你把话说清楚,谁是恶婆娘!” 郝帅也怒道:“老子不就是摸了你一下吗,你他妈的至于处处跟老子做对吗?” 古丽夏娜登时脑子嗡的一声,脸色涨得通红,像是要滴出血来似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但目光愤怒得几乎要噬人。 旁边原本看着郝帅目光不善的新疆人登时面面相觑,他们大多都认识古丽夏娜,知道她心高气傲,别说跟她有肌肤之亲了,就算是想跟她亲热的说几句话也是极难,这个汉家小子居然还摸过她? 不过他们看着这汉家小子实在是一个难得的美男子,也指不定古丽夏娜对他另眼相看? 这些新疆人虽然有人不忿他们的天山雪莲被一个汉人占了便宜,但原本想帮古丽夏娜出头的人,也多决定袖手旁观,看看再说,而且怎么看都像是小孩子斗口,意气用事的样子。 一旁的平头男顿时觉得眼前这两人定时合伙打他的主意,两人虽是异口同声反驳,但如果不是这样,为什么这两人如此熟悉? 平头男眼珠一转,正要把这个烫手山芋往外扔,却见古丽夏娜一下扭过头来,两眼恶狠狠的盯着他,说道:“我给你五百!” 郝帅登时道:“我出一千!” 古丽夏娜恶狠狠道:“七百!” 郝帅毫不犹豫道:“一千!” 平头男完全傻眼了,他不知道这两个人葫芦里面到底卖的什么药,上一秒钟还觉得他们两个像是在讹诈他,怎么下一秒钟又突然开起价来了? 这,这是什么情况? 平头男痴痴呆呆的试探性对古丽夏娜说道:“他出一千,你呢?” 古丽夏娜胸口气得起伏不定,她过了一会儿,从身上摸出一把小刀来,这把小刀呈现出优美的弧线形,做工精良,通体金色,刀鞘上镶嵌着几颗漂亮的宝石,只看得人心生欢喜。 古丽夏娜气急败坏道:“一千加这把宝刀!” 平头男眼珠直勾勾的盯着这把宝刀,以他的眼光来看,这把刀上的宝石即便是假的,也最少值一千块钱,如果是真的…… 当然,不可能是真的,人家傻的吗?拿镶有真宝石的刀来换这块里面有可能是玉石的砖料? 别说里面有没有可能有真玉,就算有,全部是上等好料的真玉,也卖不出几万块钱。可这刀上的宝石如果是真的……那可发大财了。 平头男思如电转,立刻毫不犹豫,斩钉截铁的说道:“成交!”说完,手一伸,摊在古丽夏娜跟前,道:“钱呢!” 古丽夏娜被气昏了头,摸出身上所有的钱,交到平头男跟前,但将刀交出去的时候却是犹豫了一下,但一见郝帅在一旁咬牙切齿面如死灰的样子,登时便又交了出去,心中只觉得出了一口恶气,但却又堵得慌。 这刀上的宝石自然不是真的,否则古丽夏娜就算脑残到无可救药也不会拿来交换,只是这刀是她小时候家人买给她的玩具,从小陪着自己长大,很有感情,此时盛怒之下,一时冲动将它换了出去,心中隐隐有些后悔。 平头男也不看这刀的真伪,也不看钱的真伪,那了钱和刀后,扭头便跑,像是生怕她反悔似的。 在他看来,他们就算是讹他,自己拿一块破石头换了这么些玩意,那可是赚大发了,自己跑掉不就是了么?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古丽夏娜此时心中已经有些后悔了,但在郝帅面前却不愿意输人输阵,她瞪了郝帅一眼,冷笑道:“不好意思,没让你的计划得逞!” 郝帅盯着古丽夏娜,却是忽然笑了起来,前仰后合,最后笑得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古丽夏娜原本就有些后悔,被他这一笑,登时心里发毛,她硬着头皮道:“你笑什么?” 郝帅笑得乐不可支,一拉旁边姚梦枕的手,道:“走走,我们走。” 古丽夏娜大怒,上前拦住郝帅,怒道:“你笑什么,不说清楚不准走!” 郝帅哈哈大笑道:“我笑你真是天底下第一号的大笨蛋!” 古丽夏娜脸色一变,她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莫非自己上了这个家伙的恶当? 古丽夏娜脸色变了几变,她立刻朝着旁边赌石摊的摊主道:“这块石头真的一钱不值?” 赌石摊的老板一脸同情的看了她一眼,低声道:“倒也值一点钱。” 古丽夏娜心存侥幸,道:“多少?” 赌石摊老板有些难为情,一旁的郝帅大笑道:“值一块砖头钱!” 赌石摊老板虽然不说话,但是脸上表情苦笑不已,显然是默认了郝帅的话。 古丽夏娜认识这个老板,他经常在这里摆摊,自然知道他不可能和郝帅一起来骗自己,她登时如遇雷击,整个人呆在当场,眼泪都几乎在眼眶里面打着转。 偏偏一旁的郝帅笑得前仰后合,道:“哎哟,笑死我了,古丽夏娜,这块石头你一定要好好留着啊,这可以当作传家之宝。” 古丽夏娜浑身发抖,过了一会儿,她一声大喊,恶狠狠的将石头朝着郝帅砸去。 这一下去势颇猛,换做一个人只怕砸得头破血流,可郝帅却是稳稳接住,哈哈大笑道:“喂,你不要了吗?这可是传家之宝啊?” 古丽夏娜气得牙齿咯咯直响,咬牙切齿道:“恨不能拿来砸死你!” 郝帅哈哈大笑着将石头朝着古丽夏娜抛了过去,道:“刚才没砸死,再砸一次!” 古丽夏娜怒极,接住就朝着郝帅砸去,这一次郝帅又稳稳接住,他一脸贱兮兮的笑道:“没砸中,再来?”说完,又扔了回去。 古丽夏娜狂怒,将石头朝着旁边一扔,怒气冲冲转头就走。 郝帅却仿佛没够似的,在后面嚷嚷道:“喂,不玩了?再玩玩嘛?你的传家之宝不要了?” 古丽夏娜暴怒扭头道:“送给你陪葬!”说完,狂怒而走。 她冲回了自己爷爷身边,气得眼泪水不绝于面,阿仆杜力奇道:“古丽夏娜,你哭什么?” 古丽夏娜生性好强,在旁人面前不肯承认自己吃亏,但是在自己爷爷面前却乖如小猫,她老老实实的将话说了,眼泪吧嗒吧嗒的直掉,哭道:“汉人就是狡猾,我恨死他们了!” 阿仆杜力捋着自己的白胡子,稍微一思索,呵呵笑道:“你赶紧出去看看,看你扔出去的石头还在不在?” 古丽夏娜一愣,随即胡乱抹了一把眼泪,一下蹿了出去,她刚一出去,放眼一看,却见之前扔在地上的石头早就不见了,她忍不住扭头对左右问道:“我扔掉的石头呢?” 旁边有人道:“被那个家伙捡走啦!” 古丽夏娜登时如遇雷击,她瞬间将一切想得明明白白,浑身都哆嗦了起来。 这个叫郝帅的家伙,真是天底下第一号的大恶人!! 古丽夏娜眼泪气得狂飙而出,她厉声怒道:“郝帅,我要杀了你!!” ===================================== 这是29号的更新,更晚了,4600字大章奉上,30号有更新~ 第20章 货吃两头 古丽夏娜一声尖叫,立刻引得四周人纷纷朝她看来,当下有一些爱慕者便抡胳膊挽袖子的冲到她身边,拧眉瞪目道:“古丽夏娜,是谁惹得你流泪?告诉我,我去把他脑袋拧下来!” 古丽夏娜却只是朝着他们流着眼泪怒道:“要你们管,滚,给我滚!” 这些人热脸凑上了冷屁股,顿时灰头土脸,讪讪的各自而回,待回到自己的摊位,又不免同伴嘲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古丽夏娜冲了回去,依旧泪流不止,在她有记忆以来,还从未有人这么欺负过她,偏偏这个大苦头还是她自己主动凑上去吃的。 阿仆杜力在一旁看着暗自摇头,他知道自己这个孙女眼高雨天,谁都瞧不上眼,今天倒好,结结实实的吃了个大亏,自己想劝都不知道该怎么劝。 古丽夏娜哭了一会儿,忽然一抹眼泪,咬牙切齿的就往外冲去。 阿仆杜力连忙喊住她,道:“古丽夏娜,你去哪里?” 古丽夏娜硬梆梆的说道:“我去把我的钱和刀要回来!” 阿仆杜力失笑道:“泼出去的水怎么还能收得回来呢?” 古丽夏娜怒道:“那是他骗走的!” 阿仆杜力脸色一收,正色道:“是你送上去让他骗的!不管骗也好,还是你心甘情愿也好,你忘记我们这一行的行规了吗?” 无论是古玩还是赌石,都讲究货出两讫,意思是只要两方买卖的东西到了对方手中,那即便事后吃药打眼,那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绝对不能再上门去找麻烦。 虽然说在旁人看来十分的不可思议,自己买了假货为啥就不能追究呢? 但……这个行当就是如此,自己上当那只能认倒霉,再找上门去,那真是丢人丢份。 古丽夏娜听见阿仆杜力这么一说,脚步登时站住,她忍着眼泪,回头道:“爷爷,这些钱都是你辛辛苦苦赚来的,我不去讨回来,心里面难过!而且,那把刀……” 说到这里,古丽夏娜便觉得心中委屈宛如刀绞,眼泪噗噗跌落。 她本来就漂亮,更兼且性格刚硬,此时委屈落泪,梨花带雨,当真是我见犹怜,便是铁人也忍不住要心软。 阿仆杜力走到古丽夏娜跟前,和蔼的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古丽夏娜,你得知道,这个世界上比金钱更可贵的是什么?” 古丽夏娜抹着眼泪,直摇脑袋,她现在真是脑子里面乱糟糟的,只有一个可恶可恨的家伙在她脑海里面晃荡,贼兮兮贱兮兮的嘲笑着她的蠢笨。 阿仆杜力也不管古丽夏娜怎么想,他笑了笑,说道:“比金钱更可贵的,是心胸啊!” 古丽夏娜听了气苦,道:“爷爷,我们这样被人欺负,你还说这种话,难道非得被人欺负死了,才好么?” 阿仆杜力性格温和,是东吴市新疆人圈子里面有名的老好人,刚到东吴市来做生意的时候,他做生意老实,诚信,有口皆碑,而且他自己所赚之前除了留下一部分支持古丽夏娜的学费和生活费以外,自己几乎一分钱不留,全部寄给自己老家的清真寺,用以援助当地贫困儿童,自己却过着近乎清教徒一样的生活,因此他在新疆人当中威望极高。 但阿仆杜力很倒霉的是碰到了几个当地混混,被讹骗后赔了不少钱,周围人皆是义愤填膺,古丽夏娜更是恨屋及乌,把所有汉人都恨上了,认为汉人都是大骗子,一个比一个狡猾,可偏偏阿仆杜力却不以为意,不认为自己是上当受骗,并笑着摆手,念诵古兰经的经文:你应当把亲戚、贫民、旅客所得的周济分给他们,你不要挥霍。并说,这一切都是真主的考验。他们来这里做生意,遇到这样的事情也是正常。 可他这样想,别人却不这样想,尤其是古丽夏娜血气方刚,看见汉人就横挑鼻子竖挑眼,今天被郝帅这么一欺负,当真是结下了解不开的梁子。 阿仆杜力听见古丽夏娜的话,直摇脑袋,道:“那些真心向恶之人,真主会惩罚他们的,用不着我们动手,而那些并不是真心为恶之人,他们会迷途知返。” 这些话古丽夏娜如何听得进去,她跺了跺脚,转身冲了出去,只剩下阿仆杜力摇头叹息。 阿仆杜力父母早亡,是他一手带着她长大,她从小又自卑又自尊,养成了很是矛盾的性格,看起来刚强不可一世,可实际上内心脆弱不堪,旁人看着她觉得她早熟懂事,可只有阿仆杜力才知道,她实际上依旧是一个幼稚的孩子。 将来若是一直这样,必吃大亏。 今天不就是这样么? 就在古丽夏娜气得发狂的时候,始作俑者郝帅和姚梦枕早就跑得远了。 两人一路撒腿狂奔,且不管是不是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反正这番天印弄到手再说。 郝帅这么一番闹腾,别人的注意力自然就转移到了他的身上,而不是这块石头的身上,不会再有什么人想到这块石头是什么了不起的宝石,而是想到……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的混蛋? 年纪还这么小,就行这等卑劣下流,无耻龌龊的手段,将来长大了还得了? 实际上,这样想的不是别人,正是姚梦枕。 姚梦枕停下脚步后,看着郝帅,目光熠熠,直摇脑袋,一言不发。 郝帅则得意洋洋的掂量了一下手中的番天印,笑道:“看,小爷我出马,手到擒来!不花一分钱!” 姚梦枕啧啧道:“佩服佩服!” 郝帅哈哈大笑,得意到了极点,道:“佩服吧?” 姚梦枕笑嘻嘻道:“佩服你厚颜无耻天下第一,坑蒙拐骗手段无双,佩服佩服!” 郝帅脸色一变,佯怒道:“喂,是谁之前还想为了这个东西杀人来着?” 姚梦枕眼皮一翻,说道:“我哪有!” 郝帅见她翻脸不认,气得笑了起来:“行,你就抵赖吧,反正现在这个宝贝到手了!” 姚梦枕这才眉开眼笑起来,说道:“快快,拿给我。” 郝帅笑着将手中的番天印递给她,说道:“这法……呃,这东西要怎么用?” 姚梦枕笑道:“回去再告诉你。” 郝帅笑道:“回去?回哪里?家还是学校?” 姚梦枕瞪着眼睛道:“当然是家啦!” 在她看来,学校这种地方既然没了新鲜感,就可去可不去了,纪律校规什么的,对她都是浮云。 但郝帅可不敢,邹静秋现在闲散在家,回家那不是打着灯笼上茅房,找屎吗? 郝帅瞪着眼睛道:“第一天就旷课,不好吧?正好现在也快下课了,赶紧回去还来得及,免得挨老师骂!” 姚梦枕想了想,强自按下现在就摆弄这个法宝的欲望,不甘心的撅了撅嘴,道:“好吧,那现在回去吧。” 郝帅不花一分钱弄到了番天印,心中真是得意开心到了极点,他笑着一挥手带着姚梦枕打道回府,也不想着赚钱大业了。 可两人走到公交车站,却瞧见一个熟人站在公交车站台上小心翼翼的东张西望着,正是平头男。 郝帅瞧见这人,只看在眼里,没有做声,对身后的姚梦枕打了个眼色后,便装作没有看见他似的,两人躲在一旁,只等他上了一辆公交车后,这才跟着上去。 巧的是,这一趟公交车人还不少,大多都是老头老太太拿着免费的老年卡去远处大型超市购物去的,他们成群结队,拉帮结伙,一上车便高声喧哗,闹得平头男也没心思去注意旁边。 而且上了车以后,平头男自觉安全,哪里留意到旁边郝帅就在他不远处盯着他? 郝帅打量了他一阵后,眼见这帮老头老太太要下车,而公交车快要到站的时候,借着一个刹车,朝着平头男一撞,然后迅速夹杂在人群中低头下车。 平头男一开始还不以为意,等过了几站后,一模身上,登时叫苦连天,原来他之前从古丽夏娜那里弄来的钱和小刀都被人摸了个干干净净。 而郝帅下了车后,姚梦枕便一把拉住了他,道:“你把那女人的小刀给偷回来了?” 郝帅笑吟吟的抽出手中的这把小刀,见刀锋虽然没有开刃,但做工精良,而且香气扑鼻,十分惹人喜欢,他笑道:“是啊,以后我天天在古丽夏娜面前摆弄这把刀,气也气死了她。” 姚梦枕啧啧道:“谁要得罪了你,真是倒霉得很。” 郝帅哼道:“谁让她没事横插一手的?要不是小爷我激灵,你就准备动手夺宝吧!” 姚梦枕岔开了话题,问道:“那如果她找你讨要呢?” 郝帅拿着小刀挥了挥,道:“那就看她态度好不好啦!不好的话,我干嘛要理她?犯贱么?” 姚梦枕道:“那她态度好呢?” 郝帅将刀还回刀鞘,啧啧道:“那就还给她嘛,毕竟做人留一线,日后好想见嘛!” “日后好想见?”姚梦枕跟郝帅混得久了,心思早就不那么单纯,这句话她听起来怪怪的,忍不住酸溜溜的说道“我看你是见她漂亮,心软了吧?” 郝帅打了个哈哈,也不回答她,笑道:“赶紧走,快下课了。” 两人快速返回学校,刚到校门口的时候,正好还差一两分钟下课,姚梦枕要与郝帅分道扬镳,她自知自己现在的实力不如郝帅,这番天印放在郝帅那里自然比在她这里要保险得多,而且郝帅机敏狡猾,即便是碰到比自己强的对手也有办法周旋,再者他身后有保镖跟随,即便出了事情,也会有缓冲的余地。 因此郝帅带着这块大石头便朝着教室而去,到了教室门口后,正好下课铃大响,郝帅手中的石头没有地方藏,正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的时候,教室门忽然间打开,却见余树方站在门口,黑着脸看着他,很快目光滑落到郝帅手中的番天印上。 余树方怒道:“你刚才干什么去了?这是什么?” 郝帅藏都没处藏,他眼珠一转,思如电转,弱弱的说道:“余老师,如果我告诉你……这是我在工地上捡回来的砖头,你信么?” 余树方大怒:“你当我是傻瓜吗?这附近哪里来的工地,我不信!” 郝帅一脸惊讶佩服的说道:“余老师真是明察秋毫,火眼金睛,我也不信!” 郝帅说得一本正经,班上的学生们忍不住都哈哈大笑了起来,只有余树方的脸色越来越时难看。 ====================================== 这是30号更新~31号没更新,从北京回苏州了~ 第21章 捅了大娄子 如果没有接触过郝帅,余树方根本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如此调皮的学生,根本不会有她治不了的学生。 可今天她面对郝帅的时候,却有一种老鼠拉龟,无处下嘴的感觉。 这个家伙厚颜无耻,油盐不进,简直到了一定境界! 余树方气得浑身发抖,她怒道:“郝帅,明天把你妈妈喊来!” 班上学生们的笑声立止,这几乎是所有学生们的致命伤处,也是老师们仅次于考试的杀手锏。 班上的学生们噤若寒蝉,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看着郝帅,有幸灾乐祸的,有目光同情的。 郝帅却是早就料到会有这下场了,他很有点光棍精神,输人不输阵的讪笑道:“哦,那,来去路费给报销吗?” 班上的学生们忍不住又是一阵低低的笑声传来。 余树方怒道:“我教书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学生!” 郝帅很是认真的说道:“余老师,你眼界要开阔一点啊,做老师的,眼界不开阔怎么能行呢?” 余树方怒极,抬手就是一巴掌想朝郝帅打去,可抬手要落下的时候,却瞧见郝帅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那眼神中丝毫没有一丁点儿的害怕,反而隐藏着一丝冷冷的寒意。 这股目光不怒自威,根本不像是一个高二的学生所能拥有,余树方的手抬了起来就落不下去了,她下不了台,只觉得背后的目光灼热扎人,让她如针芒在背。 余树方一跺脚,扭头就冲了出去,她冲了出去后,冲回自己的办公桌上,气得满脸涨红,不顾办公室里面还有其他人,重重的将怀中的备课本朝着桌上一摔,怒道:“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其他的老师们吓了一跳,纷纷向她看来,道:“余老师,咋了?” 李晓欣朝她瞅了一眼,大概猜到了几分,不知怎么的,心中居然有一丝幸灾乐祸之感,但她还是很礼貌的问了一句:“余老师,你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这一句话可惹毛了余树方,她立刻便将脾气撒在了李晓欣身上:“李晓欣,你班上那是什么学生?故意跟老师做对就算了,居然还当着班上这么多学生的面跟老师顶嘴!我教了二十多年的书,就没见过这样的学生!” 李晓欣听得讪讪而笑,心中暗自不以为然,什么叫做你班上的学生,难道你就不是郝帅的老师么? 李晓欣人长得漂亮,自然有许多爱慕者和追求者,她旁边坐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教师便是其中一个,叫做孙思远,是高二三班的数学老师,长着一张马脸,眉毛粗长,一脸屌丝之气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宛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孙思远毕业于湖南师大,算是名牌大学毕业,他见到李晓欣时便惊为天人,发誓要将李晓欣追到手。 但偏偏李晓欣对他十分不感冒,一直委以虚蛇,孙思远毫无察觉,穷追猛打,找到机会便大献殷勤。 听到这么一番话,又见到李晓欣这委屈模样,孙思远登时站了出来,笑道:“李老师,余老师,对付这种学生,就不能跟他们客气,你越是跟他们客气,他们越是欺负到你鼻子上来。” 李晓欣心道:你说得倒是容易,站着说话不腰疼。但脸上却是笑着说道:“孙老师说得对。” 孙思远听她这么一说,脸上喜色更甚。 余树方却是冷笑了一声,哼道:“明天等他家长来了,我一定要跟他们好好谈一谈!” 孙思远嗤笑了一声,说道:“余老师,这种学生要是找家长有用,他们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余树方斜睨了他一眼,道:“那你怎么办?” 余树方笑了起来,颇有些自得的看了一眼李晓欣,道:“一会是我的课,看我把他治得服服帖帖的,反了他了!” 其他的老师有的煽风点火,有的不怀好意的说道:“孙老师,你可要小心点,我听说这学生家庭背景很硬的,是校长特招放进来的。” 孙思远一愣,心里面登时有些发毛,但眼瞅着旁边的女神有些下不了台,自己狠话撂出去了,这时候下软蛋,那岂不是让女神鄙视? 不行,怎么样也得雄起一把,怎么说一中都是重点中学,自己“大义”在手,到哪里都不怕,要是家长敢调皮,哼,给丫爆网上去,不知道现在微博厉害么? 孙思远打定了主意,冷笑道:“特招的怎么样?难道不是学生了?我就不信治不了他!他家长来了,要是敢出幺蛾子,连他家长一块儿治!” 余树方笑了起来,说道:“孙老师说得没错,学生就该以学业为主,要好好的治一治,杀鸡儆猴,要不然以后这学生怎么教?” 李晓欣人可一点儿都不傻,知道对方心里面怎么想的,但她也乐见其成,这姓孙的若是能将郝帅治得服服帖帖,她也会从中受益不是? 李晓欣朝着孙思远嫣然一笑,道:“孙老师说得对,一会我们等你好消息。” 孙思远见李晓欣这一笑,登时脚都软了,他笑道:“好好,这个学生最好一会儿乖的,否则,哼哼哼……”一脸“勿谓言之不预也”的意思。 所谓“勿谓言之不预也”,意思就是:老子要收拾你,别怪没跟你打过招呼。 但可惜的是,郝帅自然是不知道这一点的。 他回到了教室,也懒得搭理周围同学好奇的目光不断的向他手中的石头看来,自己便藏进了课桌的书包里面。 王婧扫了他一眼,冷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郝帅也懒得去管她,他心里面一门心思便在番天印之上。 说来也是情理之中,换了任何一个正常人,捡到了一个大宝贝,自然要爱不释手的琢磨一番。 可郝帅身在教室之中,自然不可能将其拿出来把玩观看,但私底下在课桌里面书包里面仔细的摸一摸,那却是可以的。 只不过这一摸,可摸出了事情来。 姚梦枕知道,任何一个法宝要想认主,必须要这个修行人将体内的法力真元倾注于法宝之中,才能够让法宝与主人产生共鸣,两者之间才能有意识沟通。 可越是强大的法宝,就越难被征服,越难认主,尤其是这种以斗法为主的法宝,要想让其认主,当真不是简单的事情。 有时候当一个修行人法力不够却要强行收服法宝的话,很有可能被法宝自身的灵气反噬,反而走火入魔,形神俱灭。 郝帅刚刚筑基,体内的内丹宛如婴孩,用来修炼运气尚可,要是用来炼化法宝,那却是痴人说梦。 这就好像一个人刚出生就让他去挥舞刀剑,那怎么可能呢? 因此郝帅刚触摸到这番天印的时候,这个法宝根本没有任何的动静,而且姚梦枕也丝毫不担心郝帅会因为炼化法宝的时候被法宝反噬,因为郝帅现在的法力真元弱得根本不能引起番天印的共鸣。 番天印是什么法宝? 这可是修行界数一数二的强力法宝,若是随随便便一个修行人就能降服,岂不是天大的笑话么? 但不管是姚梦枕没有料到的是,郝帅的身边并不仅仅只有一个番天印,他还有另外一项法宝,乾坤如意镜! 郝帅手在课桌里面倒腾着,手指头不停的抠着番天印上面的石头,他不知道这个法宝离发现究竟有多长的年头了,但他知道的是,肯定时间不短,不过庆幸的是他手指头一抠,他就能抠下许多石头碎块来,只一会儿功夫,他便将番天印外表的石衣抠得七七八八,但依旧有许多坚硬的外壳依附其上,郝帅抠得手指头生疼都丝毫抠不动半点分毫。 郝帅抠完了石头后,自己用指头婆娑着番天印的外壳,他触手处虽然觉得石面有些发凉,但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根本不像乾坤如意镜那样,自己摸上去以后,就立刻会有认主的反应。 郝帅心中好奇,拿着番天印左右翻转,心中暗道:这个法宝要怎样才能使用? 他修行也有一段时间了,知道这种法宝要想使用,必定是先收服,使其能够与自己心意相通,然后才能驱使,但是要想收服这种法宝,必定是调动自己体内元气,然后输入到法宝之中。 郝帅想到这里,便主动调动了自己体内可怜的一丁点儿法力真元往番天印之中输入进去。 可这一输入,犹如泥牛沉大海,根本没有半点儿反应。 郝帅登时有些气馁,这时候恰好又已经上课,孙思远拿着备课本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孙思远一进教室,便瞧见郝帅愣头愣脑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一个方向,像是在发呆,他心中暗哼了一声,走到讲台上,道:“上课!” 王婧高声喊了一句:“起立!” 班上的学生们哗啦一声站了起来,只有郝帅一个人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琢磨着:为啥番天印没有一点儿动静呢? 一旁的王婧忍不住瞅了他一眼,低声道:“郝帅!” 郝帅没有任何动静。 孙思远登时脸上便有些抽搐,以为郝帅是要给自己下马威看,他正要发作,一旁的王婧急了,轻轻踢了郝帅一脚,惊得郝帅一下站了起来,扭头向她看去,大声道:“怎么了?” 王婧恨不得一拳打在郝帅的脸上,她用眼神扫了扫一旁的孙思远,那眼神像是在说:你妹啊,上课了,你发什么呆呢! 郝帅顿时反应了过来,连忙快速的朝着孙思远一鞠躬,道:“老师好!”声音又大又响亮,引得班上其他学生一阵偷笑,王婧翻了个白眼,带着其他学生们这才向老师齐声说道:“老师好!” 孙思远一下没了发作的机会,他强忍着怒意,冷笑道:“同学们好!” 等班上的同学们坐下后,孙思远便冷冷的瞅了郝帅一眼,心道:“郝帅啊郝帅,一会你最好别让我抓到你小辫子,否则,哼哼哼! 而郝帅这个时候,脑海里面却突然间闪过了一个念头:自己的法力真元没有任何反应,可乾坤如意镜不是可以用功德兑换法力真元么?其中的“气血精元炁”兑换的不就是这个么? 郝帅想到这里,忍不住兴奋起来,立刻调动功德值兑换成了最精纯的仙气真元,朝着番天印之中输了进去。 他可不知道,这一下,可捅了大娄子…… ============================== 明天有更新,顺便宣传下护花群:226433481,欢迎加入! 第22章 纸糊的人儿 乾坤如意镜中释放出来的仙气真元之醇厚纯粹,远远超过郝帅自身体内可怜的那一点点法力真元。 刚刚筑基的郝帅更像是一个建国的新中国,虽然底子不错,但一切都是百废待兴,还没摆脱赤贫线,国内生产力不仅低下,而且自主生产力极为匮乏,要是郝帅自己修炼出如此精纯的仙气真元,那可得等他修行到达金身境界了才有可能。 但乾坤如意镜之所以是修行大杀器,就在于,它可以帮助修行人开“金手指”! 筑基如此,法器认主也是如此! 修行有九重天,分别为,塑胎、炼气、凝神、筑基、神通、阳神、金身、雷劫、飞仙等九重天境界,而郝帅仅仅修炼到塑胎境界,就借助乾坤如意镜的帮助开始跳级修行,直接跨过二重天和三重天,进入到四重天的修行。 原本郝帅筑基的时候由于根基不扎实,只能修炼出伪丹,但由于意外干掉一个金身高手和一大票毒枭,使得郝帅的功德值猛增,金手指再次大开,再次从伪丹跳到了真丹,这两次跨越就像是一个刚刚读小学一年级的学生,刚刚念完一年级的课程就准备跳级,而且一跳就是四年级,但跳到四年级的时候发现学业跟不上,只能上差生班,这个时候却又阴差阳错的进了优等生班。 这两次跳级所产生的差别,自然不能同日而语。 郝帅现在是小学四年级的水平,而征服法宝,并且征服像番天印这样的法宝,至少要是小学五年级又或者是六年级的水平才能够达标。 郝帅调动乾坤如意镜中的仙气真元,就如同请了外援,而且还是博士生导师级别的外援,来做一道小学五六年级的作业,虽然仙气不多,但让番天印产生动静,引起共鸣,那却是轻松得不能再轻松了。 郝帅只觉得这股仙气清澈温凉,接触到自己手指头的时候,说不出是热还是冷,但汇聚到番天印中的时候他顿时觉得番天印浑身一震,自己眼前瞬间一黑,刹那间就有一种仿佛置身于海啸怒潮,被卷入旋窝不知人事的感觉。 等到郝帅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却极为震惊的发现自己居然置身在一个陌生的世界! 这个世界苍茫广阔,抬头是蔚蓝清澈得不带一丝瑕疵的天空,天上漂浮着七彩的浮云,远处山脉连绵,蜿蜒起伏宛如巨龙横卧,下一秒钟就像是要飞起来似的。 郝帅低头一看,却见自己脚下是一条横断山崖,后面绿草茵茵,宛如翠玉,前方是万丈深渊,怒浪滔滔。 在郝帅脚底下一缕白雾缭绕四周,让他仿佛觉得置身人间仙境,自己似乎下一秒钟就要乘风归去似的,让人飘飘然。 郝帅目瞪口呆,心中暗道:我了个靠,这是神马情况?小爷我刚刚不是在上课的吗?怎么突然间跑到这里来了? 郝帅却是不知道,他此时置身在番天印的乾坤小世界之中,他现在感应到的是自己的神识和意志,并不是他自己本来的肉身。 郝帅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却见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远远的飘过来一大片云彩,这片云层七彩炫目,但当中却金光闪烁,似乎有电流滚动。 郝帅正好奇的打量着这片云彩,惊叹于这片云彩的绚丽颜色时,忽然天空一道怒雷,照着郝帅天灵盖便稳稳当当,结结实实的劈了下来。 这一下可把郝帅吓了一跳,他眼睁睁的看着天空划过一道金色的闪电,咔嚓一声巨响便直奔自己面门,而他这个以机变敏捷而见长的人居然没有一丁点儿的反应! 靠,小爷我不就是骗了个番天印,又捞了一点外快么? 至于这样天打五雷劈? 郝帅险些吓尿,他不是第一次与人斗法,在生死线上打滚,但是他这是第一次直面天地之威! 这股磅礴呼啸,具有压倒性的力量瞬间让郝帅浑身上下所有的寒毛都倒竖了起来,而他这个面对金身高手尚且敢奋起一搏的少年,在这样的威力面前,压根就没有半点儿反抗的意识! 小爷我今天不是要歇菜吧? 郝帅这一瞬间闪过一个姚梦枕给他上坟上香的画面,自己坟前花圈上面分明写着两行对联:坑蒙拐骗偷败类千古,吃喝嫖赌抽祸害百年。 自己死了,姚梦枕这个臭丫头会哭么? 郝帅脑海中姚梦枕却是背对着自己的,压根就看不清她到底是什么神情,是在哭,还是在笑?又或者是难过郁闷? 郝帅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只关心一件事,并不是这道闪电能不能劈死自己,而是……自己死了,谁会为自己流一滴眼泪? 但,郝帅这个念头刚闪过,他便发现自己周围的白雾刹那间涌动起来,汇聚成一个巨大的圆球顶了上去,这道闪电结结实实的便劈在了这团白雾上。 这团白雾被狠狠一劈,立刻往下凹陷出了一个大坑,但瞬间又恢复如初,弹了起来,随即便不断的向外扩散出去,越漫越远,越漫越高,只一眨眼的功夫便膨胀到了几十米高。 这几十米高的距离和天与地的距离却还是相差太过遥远,远远看去就像是地上多了一粒白芝麻似的,几乎看不清楚。 郝帅顿时一愣,下意识的心道:自己还活着?居然没被劈死? 仿佛脑海中姚梦枕此时也转过了头来,一脸的啧啧而叹,仿佛在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似的。 这股白雾扩散的速度实在是太惊人,天空翻滚的云层却像是受到了挑衅似的,云层开始缓缓的滚动了起来,发出轰隆隆的声音。 郝帅在这一刹那,简直以为是一座钢铁城堡开始转动而发出的声音,迎面呼啸而来一片钢铁洪流,誓要碾碎一切障碍。 紧接着这云层之中雷电翻滚,电闪雷鸣,无数的闪电轰鸣而下,宛如万炮齐发,朝着这团白雾便轰了过去。 郝帅只看得呆了,他自己耳中轰鸣不断,宛如置身在炮兵阵地,耳朵都几乎轰得聋了,眼前更是光芒乱闪,闪电横飞,晃得他眼睛都快瞎了! 这一刹那天空晃动,大地颤抖! 哪怕是郝帅亲自掌控着火神炮的时候,那种科技力量也没有带给他如此强烈的震动与震撼! 郝帅惊得呆若木鸡,他发觉出周围的这团白雾像是在保护着自己,拼命的朝着外面扩散而去,而天空中翻滚的云层则疯狂的降下狂雷,疯狂的打击着外来势力的入侵。 这,这莫非是自己擅自调动仙气真元的结果? 郝帅心中暗自闪过了一个念头,却终于猜到了正题上。 郝帅此时深陷番天印的乾坤小世界之中,里面闹得天翻地覆,但是在大千世界之中,他却是没有半点儿动静。 孙思远在讲台上讲着课,却见郝帅像泥胎木偶一样坐在自己座位上一动不动,这个家伙低着头,手放在课桌里面,那直勾勾的眼神,那标准的动作,简直就是上课开小差的标准姿态! 孙思远心中又怒又喜,怒的是这个家伙果然跟自己对着干,上来就走神,喜的是自己终于有机会发作了! 孙思远冷冷的停下讲课,说道:“郝帅同学,请你站起来!” 班上所有人的视线登时齐刷刷的向郝帅看去,一旁的王婧也扭头看向了他。 王婧此时见郝帅低垂着眼帘,像是在睡觉,又像是在出神想着什么,她低声道:“喂,你别太嚣张了!醒醒,老师喊你呢!” 可郝帅却是纹丝不动,置若罔闻。 孙思远大怒,忍不住走下讲台,来到郝帅身边,声音提高了八度,怒道:“郝帅,我让你站起来,听见了没有!” 郝帅依旧一动不动,他低着头,连眼睫毛都没有颤动一下。 一旁的王婧倒吸了一口冷气,心道:这个家伙是想创造最短被开除的记录么? 孙思远个头颇高,很有威慑力,他往郝帅跟前一站,旁边的学生们一个个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口,看着郝帅的目光也隐隐透着一丝复杂,有人幸灾乐祸,有人暗自佩服,有人心生鄙夷。 孙思远见郝帅依旧没有反应,他勃然大怒,气得脖子都粗了,脸上更是血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似的,他想起自己在办公室中对着李晓欣说出来的大话,此时却被郝帅架着下不来台,登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抬手一巴掌便朝着郝帅的后脑勺拍去! 这一拍,正在番天印小千世界中混战的郝帅登时体内气息大乱,他突然间狂喷一口鲜血,一头便栽倒在了桌上! 一旁的孙思远和王婧吓得傻了! 这,这是什么情况! 孙思远当真是吓得险些当场尿裤,他瞠目结舌的看着自己的手掌,很是不解自己啥时候练成了这一手铁砂掌lv99? 一下把一个男生拍得狂吐鲜血? 孙思远傻傻的看着倒在桌上七窍缓缓流出鲜血来的郝帅,心中忍不住狂呼:擦呀!郝帅同学,你,你特么的不是纸糊的吧?不带这样吓唬人的呀! ====================================== 更新预告:明儿个……木有更新…… 第23章 突然风波 就在郝帅将番天印坑到手后,负责保护他的两名保镖总算是发现他们要保护的对象是一个什么人了。 他×的,这分明是一个人间祸害啊! 他不去害人就烧香拜佛了,谁还来害他? 一名保镖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将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跟郝洁雄汇报一下,顺便再要求提价,以前的合同可没说过这个正主儿是这样的货色。 虽然说保镖事先不挑单子,但凡事都有例外,哪怕郝洁雄不同意涨单,至少也可以通过他给郝帅施压,让这个家伙不至于这么调皮,以至于给他们增加保护难度。 杀手和保镖就像矛与盾,很多的时候两者之间的技战术水平其实不相上下,甚至有时候保镖的能力还远在杀手之上,但杀手一次刺杀不成功,他们还有第二次,第三次机会,但保镖只要失手一次,那他们的职业生命就永远结束了。 而且在战场上,进攻的一方永远是占便宜的,他们可以选择在任何一个时间任何一个地点从任何一个角度下手,而防守方却是所有时间所有地点所有角度都要考虑到位,两者之间的付出完全不成正比。 这也是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要做郝帅的保镖,那当真是这个世界上一等一的苦差事,而且还不能明里露面,随时还要提防着被郝帅反过来坑一把,被坑了还不能做声,只能打落门牙和血吞! 惨呐!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惨的事情么? 郝洁雄人如老年,很注意养生,有中午午睡的习惯,喜欢在两点钟开始睡到三点左右,保镖回来向他汇报的时候,他刚刚起床。 在香格里拉的总统套间中,郝洁雄坐在宽敞的客厅中,他穿着一件真丝睡袍,一边品尝着郝文菁为他冲泡的太平猴魁,一边听着保镖说着今天的见闻。 郝洁雄听着保镖的抱怨,面上带着淡淡的表情,不置可否,只是时不时的点着头,嗯嗯的说着,一旁的郝文菁和叶丰、袁浩则小心翼翼的坐在一旁,不敢说话,只有在听到有趣的地方,郝洁雄微微一笑以后,他们才敢笑出声来。 郝洁雄在听完郝帅“巧计骗走砖料”时,他才哈哈仰头大笑了起来,倒是让之前说话的保镖有些尴尬:这老头子好像对自己孙子的做法不仅不反对,反而很欣赏啊? 郝洁雄的确是十分欣赏,他笑吟吟的对郝文菁说道:“文菁,听听,我这个乖孙可比你当年强啊!” 郝文菁笑道:“我哪里能和他比,这可是孙悟空一样的人物。” 郝文菁到底老辣,这一番话,话中藏了几层意思,有褒有贬。 孙悟空是石头中蹦出来的人物,没有来历,没有根基,无法无天,狂放不羁,目无法纪,结果大闹天宫,而郝帅现在也有点像这样,凭空空降到郝家中,谁能知道他会不会像孙猴子那样,大闹天宫? 但同样,孙猴子神通广大,为日后唐三藏西天取经做出了巨大的贡献,这当中未必也没有夸奖之意。 袁浩虽然有些小聪明,但丝毫没有察觉出郝文菁这番话下的丰富含义,但叶丰却是察觉出来了,他飞快瞥了一眼郝文菁,暗自佩服她的说话水平,敢在这个时候出言规劝,又说得这么隐晦,这么进退自如,当真是厉害人物。 郝洁雄飞快的睨了郝文菁一眼,他知道自己这个女儿一向是一个不甘雌伏的人物,在之前几次郝帅遇刺的事件中,谁也不知道她在里面扮演了一个怎样的角色,这一番话中的潜台词,他自然是听懂了,只不过,他并不打算给郝帅戴上这个紧箍咒,而且……从郝帅之前表现的种种来看,这不是一个会被戴上紧箍咒的人。 郝洁雄笑吟吟的摆手,道:“他是孙悟空,可我不是如来佛祖。” 这一番话听得保镖暗自叫苦,心道:这以后怎么开展工作?这不是坑爹吗? 他正暗自腹诽,突然间接到了一个同伴的电话。 保镖一听,顿时脸色有些发白,他紧张的说道:“人没事吧?” 郝洁雄一听他这语气,顿时脸色就变了,蹭的一下站了起来,道:“怎么了?” 保镖放下电话,低声道:“郝帅……他……” 郝洁雄大为紧张,上前一步,逼问道:“我乖孙他怎么了?” 保镖嗫嗫道:“他,他在教室里面吐血了。” 郝洁雄大惊失色,惊道:“怎么会这样?谁干的?你们干什么吃的?” 保镖心中叫苦,他们也不能跟进教室啊!但谁让他这个时候打道回府了呢?从理论层面上来说,他们的确有失职。 好在郝洁雄给的酬劳丰厚,看在钞票的份上,保镖忍气吞声道:“是老师干的。” 郝洁雄顿时坐蜡,他目瞪口呆,吃吃道:“什么?老师?”他有点不明白,老师为什么会把郝帅打得吐血? 又或者说,郝洁雄关心的并不是老师为什么打郝帅,而是这个老师为什么能把郝帅打得吐血? 郝洁雄可是接到过银行抢劫案第一手资料的人,也是看过银行摄像头所拍摄的录像的人,自然知道自己这个乖孙可不是一般二般的人物,如果不用武器,他觉得自己的乖孙只怕能将这两个香港飞虎队的精英打得满地找牙。 他之所以雇佣保镖,其实主要是一个姿态,用以震慑家族内部想要对郝帅下手的那些人物,他并没有指望这些保镖真能保护郝帅什么。 但这也从侧面反应,郝洁雄对郝帅身手有一个初步的了解,那么,什么样的老师能把这样的学生打得吐血? GTO?鬼冢英吉?极道鲜师? 郝洁雄呆若木鸡,但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勃然大怒,太阳穴的青筋爆得老高。 老子不管他是什么麻辣教师也好,又或者是极道鲜师也好,敢打得老子孙子吐血,老子就打得你吐血! 郝洁雄之前一直就为郝帅的安危提心吊胆,给他配了两个保镖本以为会消停一阵,却没想到上学第一天就发生这样的事情! 不明所以的郝洁雄觉得自己就像是被人硬生生抽了一耳光,活生生打脸啊! 郝洁雄一声大吼,一脚将跟前的茶几踢翻,咆哮道:“他不想活了!” 说完,他扭头怒目朝着叶丰喝道:“备车,我要去一中!”然后他又扭头对保镖怒道:“我的乖孙呢?他现在人呢?” 这些保镖虽然都是精英,但比起郝洁雄这样商业帝国的皇帝来说,却是差了许多,郝洁雄一发飙,他连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口,连忙低声道:“不知道。” 郝洁雄怒道:“赶紧送医院!”说完,又扭头朝着一旁发呆的郝文菁咆哮道:“去告诉邹静秋,让她跟我去医院汇合!” 郝文菁连忙点头,飞快的打起电话,房间中一时间鸡飞狗跳。 叶丰很快下楼去取车,郝洁雄则如同一头暴怒的雄狮在房间中走来走去,等叶丰打电话来说已经取了车在正门等待了,郝洁雄才提步朝着外面走去。 此时郝文菁已经打完电话,见郝洁雄穿着睡衣和拖鞋就往外冲,连忙喊道:“爹地,换件衣服再说吧!” 郝洁雄怒道:“我顶你个肺!换个屁呀!”说完自己便冲了出去。 保镖苦笑了一下,连忙跟了出去,郝文菁和袁浩互相对视了一眼,不敢落下,纷纷出门。 郝洁雄大动肝火,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便冲了出去,而这个时候在高二三班的教室之中,早已经乱成了一团。 郝帅的保镖已经闻讯而来,将四周围观的学生们纷纷赶开,一些胆子小的用手掩着眼睛不敢再看,像王婧这样胆子大的,则小心翼翼的蹲在郝帅身边摸着他的脉搏,观察着他的情况。 孙思远则在一旁早已经变成了泥胎木偶,他脑海中乱成了一团,又有后悔又有恼恨,后悔的是自己怎么下手的时候没轻一点,恼恨的却是郝帅这个混蛋,真是纸糊豆腐人,一拍居然就狂喷鲜血! 这下可是捅了大娄子了,以后这可怎么办?学校会不会开除自己?万一事情传大了,自己还不被喷死啊?以后哪个学校敢用自己? 孙思远暗自焦心,担忧不已,心中飞快盘算着怎样能让自己从眼前这个危机中脱身。 而这时候,人群中正纷乱时,外面忽然一阵耸动,传来了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又是焦急又是惊恐:“让下,快点让下,让我进去!” 孙思远听见这声音还不觉得怎样,王婧听了却是蹭的一下站了起来,高声道:“是姚梦枕来了吗?” 姚梦枕在人群外踮着脚,高声道:“是我!” 王婧知道这个女孩儿看起来年纪不大,但本事绝对不小,她连忙对左右同学道:“快,快让她进来。” 四周的学生都不认识姚梦枕,好奇的看着这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女孩儿往郝帅身边挤去,有些男生则是看得心里面酸溜溜的:怎么漂亮女孩儿都跟这个家伙有关系? 姚梦枕哪里顾得上四周古怪复杂的目光,她看见郝帅倒在地上,七窍流血,登时便吓得魂飞魄散,险些晕了过去。 王婧见姚梦枕花容失色,连忙一把拉住她,低声道:“你快看看他怎么样了。” 姚梦枕也不推辞,蹲了下来,伸手一摸郝帅的脉搏,这一摸,姚梦枕的心中咯噔一下,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 更新预告,明儿有更新~ 第24章 生死一线 姚梦枕刚刚一接触郝帅的脉搏,便觉得郝帅体内的气息乱得犹如洪水泛滥,几乎不能自制,她心中一惊,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郝帅会变成这样? 他又不是不知道,上课的时候不适合入定修行啊! 难道是…… 姚梦枕沉着脸,心中一动,装作找东西,伸手在郝帅的课桌中一翻,她的手刚伸进书包,便觉得触手处一团火热,仿佛摸到了一个烧红的铁球,吓得她立刻手便缩了回来,随即她便惊怒交加。 这个家伙居然胆大包天到敢妄图自己现在就征服番天印? 你,你不过是一个刚刚入门的菜鸟,就敢与番天印通灵?你当你是在世金仙啊! 姚梦枕又气又愤,但随即又想到:好像自己也没有跟郝帅提起过如果征服法宝失败会有什么后果吧?可,可是以郝帅的能力,他怎么能够引起番天印共鸣的? 这个道理很简单,要想让一头大象愤怒还击,必定要先给予大象能够感觉到威胁的攻击,如果一只蚂蚁咬了大象一口,大象是肯定感觉不到任何威胁与疼痛的。 毫无疑问,郝帅在修行界来说,就相当于这样的一只小蚂蚁,而番天印正是这头大象! 可蚂蚁是怎样激怒大象,引起大象反击的? 总不可能像笑话里面说的那样,大象走过来的时候,蚂蚁伸出一条腿,想绊大象一跤吧? 姚梦枕心中正百思不得其解,忽然间心中一动,猛的一下想起另外一件法宝,乾坤如意镜! 对啊,郝帅的法力修为的确不够,但是他有乾坤如意镜啊! 姚梦枕顿时懊恼自责,心中悔恨。 一旁的王婧见她脸色变幻,端的是精彩,她小声试探性的问道:“怎么样?” 姚梦枕猛的抬头,心中犹豫,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把话说出来。 现在的郝帅体内气息混乱,急需一个人帮他调息运气,这就需要一个极为安静的环境,像现在这样肯定是不行的,而且,她给郝帅调息运气的时候也最好不能让人看见,否则一定会被人发现他们的身份。 就在她犹豫的这一下,外面传来一声大喊,正是郝帅的保镖大声呼喊着:“让开让开,救护车来了!” 姚梦枕这一迟疑,很快四周的学生就让开了一条路,几名护士跳了下来,抬着担架便冲了进来。 四周学生们纷纷让开了一条路,护士和保镖冲了进来,抬着郝帅便往担架上一放。 姚梦枕知道这个情形要想帮郝帅调息运气,那是做梦,她便也不阻拦,看着他们抬着郝帅便上了救护车。 这时候校长、李晓欣等老师都纷纷赶到,他们看见这个情形都是大吃一惊,目瞪口呆。 姚梦枕见郝帅被送上救护车后,她也快步想要上救护车,谁料一名护士瞧见她,当下便拦了下来,说道:“小妹妹,你不能上去。” 姚梦枕心急如焚,她大怒道:“你敢拦我?” 姚梦枕一声大喝,以往在九重天飞扬跋扈,纵横无匹的气势登时显露出来,当真是霸气外露,喝得这名护士浑身一颤,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求助似的向另外一名医生看去。 王婧在一旁连忙道:“她是郝帅的家属,让她上去吧。” 旁边的医生只好一挥胳膊,道:“行,让她上去吧!” 姚梦枕也不客气,蹭的一下跳上了车,自己摸着郝帅的脉搏便细细的内视观察了起来。 护士和医生们此时也纷纷跟着上车,而正在细心搭脉的姚梦枕忽然见到几个人影坐在了自己旁边,她顿时一愣,扭头一看,皱眉道:“你们来干什么?” 护士和医生瞠目结舌,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过了一会儿,一名医生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小妹妹,我们是医生,当然要上来了,没有我们,谁救他命啊?” 姚梦枕很是诧异的看着他们,道:“废话,当然是我啊?” 医生像是脸上被人打了一拳似的,一脸崩溃抓狂,心道:这是哪儿来的小孩啊?大人怎么教的? 他耐着性子正要对姚梦枕说话,却见姚梦枕手在郝帅胸口按了几下,皱着眉头,嘴里面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一旁的护士小声道:“哎,再不抢救就来不及了!” 医生忍着怒气,道:“小妹妹,你让一下,我们要救人了,你不想你家人出事吧?” 姚梦枕此时按着郝帅的脉搏,正细心的探看着郝帅体内翻滚的气息情况,听见旁边呱噪,忍不住便呵斥道:“闭嘴,没看我正在忙吗?” 医生看不下去了,跟旁边的一名小护士打了个眼色,这名小护士上前便一把抱住了姚梦枕,刚要开口劝说,却见姚梦枕大怒一肘打来,结结实实打在她眼窝上,一下便打得她变成了黑眼圈。 旁边的医生和另外一名护士见状大惊,连忙扑了上来,想要制服姚梦枕。 可姚梦枕是什么人?她三拳两脚便将这倒霉可怜的两名护士和一名医生打翻在地,她打翻后见这两名护士和医生都破口大骂起来,心中恼火他们的聒噪,随手找了车上的医用胶带,将他们捆了起来,又将他们的嘴都贴了起来,这下才算安静了一点,自己又转身继续为郝帅调息。 这短短的一点点时间,可谓是黄金救命的时间,姚梦枕这一调息,真是雪中送炭,如同下了一场及时雨,郝帅体内乱成一团的气息登时有了一股外力引导,虽然并不怎么强劲,但总算比混乱无主要好多了。 如果郝帅此时没有筑基,那这一次突入而来的走火入魔立刻就能让他筋脉寸断而死,光是他体内暴走狂奔的气息就足以让他所有的筋脉变成面粉。 而郝帅筑基过后,他体内有了内丹,这就意味着郝帅的体内有了一个可以收容并且中转的中枢,之前之所以体内的气息狂奔乱走,就是因为郝帅昏迷不醒,体内的气息没有人去引导,但姚梦枕以外力形式进入引导后,一个修行人筑基与否,有没有内丹,这一下差别就看出来了。 这个道理就像是战场上,没有筑基的人就像是游击队,没有正规系统的训练,没有自己的城池营地,而筑基以后的人就像是正规军,有着严谨正规的训练,有着自己的营地和城池。 两者同时遭遇重创的时候,虽然一样都是溃败,但遇到收容和整理的时候,前者毫无疑问需要花费的精力会更大,甚至会反过来冲击收容和整理的一方;但后者就不一样了,后者一旦遇到收容和整理,立刻就能安稳镇定下来,毕竟都是受过训练的职业军人,立刻就能转化为战斗力,重振旗鼓。 这一点点时间毫无疑问便救了郝帅的性命。 等车子一路风风火火的到了医院,这时候郝洁雄、郝文菁等人都已经在医院门口翘首而盼着了,旁边还有一个早早准备好的医疗分队,护士和医生站在手推病床前,只等郝帅一来便推送急救室。 郝洁雄一看见救护车冲了进来,立刻便挥着胳膊,急道:“快快,来了来了!” 周围的医生护士呼啦啦如同潮水一样涌了过去,可他们等着里面的人打开车门将病人护送下来,却不见里面有任何的动静,他们不由得面面相觑,茫然不解。 等车外面的医生不耐烦了打开救护车的车门一看,四周人登时目瞪口呆! 他们只见,救护车之中的一名医生和两名护士都被捆得跟粽子一样,嘴巴上还贴着胶布! 这,这是神马情况? 劫匪劫到救护车头上来了?吃错药了吧? 郝洁雄瞧见这一幕,猛的一下吓得险些晕了过去,他还以为有人挟持了郝帅,想要图谋不轨! 可等他定睛一看,却见一个娇小的身影靠在郝帅身旁,神情严肃紧张,正是姚梦枕。 不等四周的医生和护士们发作,郝洁雄便惊疑不定的大声道:“姚梦枕,你在干什么?” 姚梦枕头也不抬,大声道:“闭嘴!” 郝文菁忍不住说道:“警卫,警卫在哪里!太不象话了!” 医院的保安连忙冲了过来,姚梦枕这才抬起头来,满头大汗的厉声喝道:“想要他活命就都给我闭嘴!” 郝洁雄心中一震,连忙大声道:“别动,大家别动!” 姚梦枕瞅也不瞅他一眼,立刻收回目光,紧紧的盯着郝帅,显然是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 郝洁雄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是隐隐猜到了什么,他连大气都不敢多出一口,目光死死的盯着姚梦枕和郝帅,他不做声,四周的人也都不做声,一时间医院门口居然安静得跟坟场一样,只有不远处马路上还有车辆行驶与鸣叫的声音阵阵传来。 郝文菁见状,忍不住低声道:“爹地,这样恐怕对郝帅不好吧,耽误了……” 她话没说完,忽然间郝帅浑身震动了一下,长出了一口气,姚梦枕也往后一倒,面如薄纸,整个人像是虚脱一样往后一靠,道:“没事了,让他休息一阵就好了,稍微补一下就行。”说着,她挥了挥手,道:“我好困,让我睡一会儿,没事别来打搅我。” 说完,她整个人软软的便倒了下来,人靠在郝帅的旁边便晕了过去。 郝洁雄屏气凝神的上前,一摸郝帅的脉搏,顿时感觉到他的脉搏虽然有些虚弱,但是已经跟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一点儿都不像是一个快要死的人,他顿时心中的一块巨石放了下来。 而就在郝帅被姚梦枕从鬼门关上拉回来的时候,在一中校园里面却早已经是翻了天。 ================================== 抱歉,昨天临时有事,明天有更新,咳咳 第25章 不是误会的误会 “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一中的会议室中,孔校长愤怒的一拍桌面,震得桌上放着的茶杯盖都跳了起来,其他老师们也都是心中猛的一颤。 孔校长的面孔气得近乎扭曲,身为一名重点中学的校长,他的身份不仅仅是教师中的一员,更是政府机关中的一名领导,将来是可以往上晋升进入政府领导班子的。 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无异于在孔校长的档案上重重的抹黑了一笔。 更重要的是,其他人对郝帅的来头可能不太清楚,但他可是太清楚不过了! 连市领导都要陪同的人,那是随便能惹的吗? 孔校长平日里向来以慈祥和善的面目示人,今天怒不可遏的大发雷霆,真把会议室里面的大小领导,长幼老师们吓得不轻,一个个噤若寒蝉。 当事人孙思远更是低着头,脑袋快缩到了裤裆里面。 “高二三班的班主任在不在?在的话起来说话!”孔校长拍着桌子,愤怒的说道。 李晓欣哭丧着脸,心里面叫起了撞天屈:不是我干的啊,孔校长你别找我啊? 她心里面暗自痛苦,为毛跟郝帅只要一扯上边,自己就要倒霉呢? 李晓欣低着头,在众目睽睽之下站了起来,她目光飞快扫了一眼,却见四周目光复杂,有同情的,大多来源于男老师,有幸灾乐祸的,大多却又来源于女老师,她们的目光如枪似剑,似乎在说:倒霉了吧?活该! 孔校长虽然最终力挺李晓欣担任三班的班主任,但他没想到她开学第一天就给自己捅了这么大一个篓子,但他自然不能把一切的过错归罪于李晓欣,理由很简单,这人是自己挺上去的,这时候说她不好,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说自己无识人之明么? 孔校长他拍着桌子,指着李晓欣,怒道:“你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老奸巨滑的老师一下就明白了孔校长的意思,这个老狐狸看似将冒头对准了李晓欣,但实际上是悄悄把她从当事人里面摘了出来,毕竟出事的是三班,身为班主任当然是有责任的,可孔校长这么一摘,让她从当事人变成了指证人,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但孔校长没想到的是,李晓欣性格温和,心地善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指孙思远的不是,尽管她不怎么喜欢这个男人,但这也是她做不出来的事情。 李晓欣低着头,嘴里面嗫嗫难言,眼角的余光却偷偷往孙思远处瞥去,希望他能主动站起来说明一切。 孔校长自然是知道事情经过是怎样的,他只是希望李晓欣能够配合自己,主动把自己摘出来,但没想到李晓欣的性格和善到了这样的程度,在这种情况下都不愿意“出卖”同事。 孔校长气得心中暗骂,开始暗自怀疑自己选她作为三班的班主任,到底是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原本自己选择李晓欣做三班的班主任,就是看在三班的学生好带,而且有王婧这个品学兼优的班长配合,带起班级来绝对是事半功倍,可没想到的是……半路杀出一个郝帅! 以前孔校长倒是听说过这是一个问题学生,但他觉得橘生淮之南,则为橘;橘生淮之北则为枳,环境才是决定一个人最重要的因素。 现在看来,自己似乎预料得有些不足!李晓欣做这个班的班主任,的确是有点不太适合。 只不过,现在孔校长是绝对不会承认的,谁承认谁就是傻子,送一个把柄给人么?让人说自己用人失误? 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李晓欣暗地里瞅着孙思远,偏偏坐在她旁边的孙思远低着头,装作没看见的样子,只气得李晓欣心中暗骂没担当,没胆量。 孔校长看不下去了,他一拍桌子,大声道:“李晓欣,你不说是不是?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情况了吗?” 李晓欣勉强一笑,笑得比哭还难看,她哭丧着脸说道:“孔校长,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刚到那里,郝帅就已经晕倒了,我只知道……那节课是……孙老师在上。” 李晓欣说到最后,声音如同蚊呐,仿佛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一样。 孔校长心中暗自摇头:性子这么软,怎么带班?更何况还是有郝帅的班级? 但不管怎么样,总算是把李晓欣给摘出来了,她安全了,自己就安全了,孔校长立刻将炮火对准了孙思远,怒道:“孙老师,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孙思远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一脸懊悔,强作镇定的说道:“孔校长,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孔校长勃然大怒,一拍桌子,震得众人心中猛的一跳:“你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一掌差点打死一个学生,你不知道怎么回事?” 孙思远叫起撞天屈来,大声喊道:“我是看他上课不好好听讲,这才去拍他一巴掌的,我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啊,我也没想到会这样的!” 孔校长咆哮道:“不好好上课你就能动手吗?还打人的后脑勺?后脑勺这是能随便打的地方吗?” 孙思远嘴巴里面像塞满了大便一样,脸色难看得吓人,一时间反驳不出来,只能任由孔校长拍桌子骂娘。 孔校长继续炮轰道:“身为人民教师,学生有问题应该以沟通交流,教育诱导为主,都像你这样,我们这是学校还是监狱啊!现在监狱都善待犯人,我们这里倒好,开学第一天就发生老师动手打死学生的事情!你嫌媒体黑我们黑得还不够厉害吗?” 孙思远耷拉着脑袋,心中暗自后悔,同时又觉得有一丝丝的不对劲,自己是动手打了人不错,但人又不是纸糊的,怎么可能一巴掌拍成这样? 孔校长见他一脸低头认罪状,却没打算放过他,他怒道:“我告诉你,现在你马上给我去向郝帅还有他的家人道歉,态度一定要诚恳,该赔的赔,该罚的罚,不要报侥幸心理!快去!” 孙思远心中一动,他听出了孔校长的潜台词:他没有一个字提到了辞退,意思就是,如果做得好,自己不一定会被辞退,如果做得不好,那自己就…… 想到这里,孙思远连忙一脸感激涕零的说道:“是是,孔校长,我这就去!我一定好好反省,好好道歉!” 孔校长脸色这才稍微好看一点,他喝道:“散会!孙老师、李老师,还有张老师、旷老师,跟我去医院看望郝帅,其他的老师,都解散,各自回到班级去整顿班风,不准讨论这件事情,不准对外宣传这件事情,谁要是乱说,哼!”孔校长一拳重重砸在桌上。 其他老师们为之一凛,各自轰然而散。 李晓欣、孙思远等当事人很是尴尬的站在原地等着孔校长。 孔校长从他们两人身边经过的时候,瞪了他们一眼,又恨又怒,他低声喝道:“跟我来!” 说着,他带着一众老师呼啦啦的朝着外面走去。 出去了以后,一行人坐车朝着郝帅住院的医院赶去,路上孔校长小心翼翼的拨通了电话,得知郝帅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后,顿时松了一口大气,脸色也没有黑得那么厉害了。 一旁的副校长见状,小心翼翼的说道:“孔校长,这个李老师似乎不太适合当三班的班主任啊?” 孔校长瞥了他一眼,心道:老东西,你还不是想趁着这个机会黑我一把?好坐我的位置?现在就算她不合适,她也必须要坐这个位置! 孔校长哼了一声,淡淡的说道:“人哪里有一生下来就合适的?总要锻炼锻炼的嘛。” 副校长陪笑道:“是是,有道理。可是,郝帅怎么办?这学生太调皮了,我听说他在二中还组织学生罢课,旷课迟到早退,什么坏事儿都有他一份啊!” 一听到这个名字,孔校长顿时头大如斗,他现在真不知道该拿这个学生怎么办了,转班级吧?其他班又怎么办?也得老师愿意收啊!三班好歹还有王婧能够管一下,要是换了其他班级,只怕一天之内这个班就要跟他一起翻天了。 郝帅啊郝帅,你可真能折腾啊! 孔校长心中暗骂,但脸上却是一脸的谆谆教导,说道:“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不能因为一件事情就否定一个人嘛!郝帅是市里面授予荣誉的英雄少年,很得领导赏识,他能在我们学校上学,是我们的荣幸,这一点是共识,不容改变!” 这一番话暗自警告副校长,休想打什么将他开除的主意,这学生是我招进来的,开学第一天我就将他开除,那我成什么了?李晓欣的主意打完了,又想打郝帅的主意? 瞎了你的狗眼呐! 也不看看郝帅什么背景,这是你能动得了的吗? 对,你动不了,所以撺掇老子来动,当老子是傻子吗? 这时候只要郝帅不犯违法乱纪,不干伤天害理的事情,孔校长都会力挺他到底,绝对不会开除他。 因为这已经涉及到了内部权力斗争的问题,天朝人好内斗,屁大一点的地方都能斗得热火朝天,更何况重点中学的校长职位可是一个名副其实的香馍馍,是肥差,自然明争暗斗得十分激烈。 孔校长这一番隐隐的敲打,副校长果然不说话了,安稳了下来,坐在后驾座上,脸上挂着淡淡的神情,似乎没有听懂孔校长的潜台词似的,一脸的道貌岸然。 如果有不明白所以然的人看了,还会以为两个人冠冕堂皇的说着教育家该说的话,一派煌煌正经面孔。 一番暗地里的勾心斗角后,一行人很快到了医院,孔校长带着胆战心惊的孙老师和李老师朝着病房而去。 他们刚来到病房门口不远处,便听见里面一阵声音传来,这声音分明是一个少年和一个少女的声音,正是郝帅和姚梦枕。 姚梦枕呵斥道:“……你胆子也太大了!” 郝帅陪着笑脸,道:“以后不敢了!” 姚梦枕怒道:“还有以后?” 郝帅笑道:“不不,没有以后了!” 姚梦枕道:“看你这次怎么收拾!哼!” 孔校长和孙思远他们不听这声音还好,一听之下,登时满头雾水,心中忍不住冒出一个大大的疑问:我靠,这一切,该不会是郝帅自编自导自演的吧? 一想到这里,几位老师登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好你个郝帅,把我们所有人都玩弄于鼓掌之间啊?你把我们老师当成什么了? =============================== 感谢诸位书友的盖章,最近累惨了,昨儿个上闹钟,本来想12点爬起来码字,结果一觉睡到五点半,睡又睡不着了,爬起来晕晕沉沉的啥都干不了,熬到9点多受不了又去睡了,睡到2点才起,这时候人才感觉像是活过来了一样……赶紧把字码了~ 明天木有更新,后天有~ 第26章 反郝联盟的源头 郝帅哪里料得到,自己一时兴起居然惹出这么多的麻烦,无意中还造成了一个天大的误会。 姚梦枕此时和郝帅同躺在一个病房之中,这是东吴市第一人民医院最高档的病房,一般来说只有一个床位,但由于姚梦枕的强烈抗议,要求自己寸步不离郝帅,而郝洁雄感谢她对郝帅的及时救治而大力支持,因此医院一方在病房中又加了一个床位。 好在这病房颇为宽敞,即便增加了一个床位也不显得拥挤。 刚才郝洁雄、邹静秋等人都挤在房间之中,对着郝帅一阵嘘寒问暖,百般关心,尤其是邹静秋,急得眼泪吧嗒吧嗒的掉,她根本想不明白,自己儿子怎么第一天上学就被老师打成这样? 饶是邹静秋这样性子温和,好脾气的人都忍不住动了恶念:这样的老师,真该开除! 郝洁雄一开始倒的确是心中暴怒,连将孙思远弄死的心都有,但现在见到自己的乖孙没事,他倒反而镇定下来了,显露出了一方豪雄的心胸和大度,反过来劝慰起了邹静秋。 在他看来,只要乖孙没事,而且调查出来,只要对方不是故意的,不是恶意的,那一切都好说,可如果对方是成心的,那对不起,当我们郝家是吃素的么? 可现在问题很尴尬的地方在于,郝帅自然不可能告诉郝洁雄和自己老妈,自己其实是为了征服番天印弄成这样的,跟老师虽然有一定关系,但主要责任其实在自己这一边。 于是邹静秋和郝洁雄自然认为主要责任都在老师那边,弄得邹静秋在病房里面将老师痛骂了一顿,郝帅一脸尴尬,不知道是应和还是否认。 好容易等到邹静秋骂累了,被郝洁雄劝出去私下说几句话了,郝帅和姚梦枕这才空闲了下来。 虽然这时候房间里面还站着两名跟电影《黑衣人》主人公一样的保镖,一水儿的黑墨镜黑西装黑皮鞋,但姚梦枕已经是忍不住开始教训起郝帅来。 郝帅自知理亏,被教训得缩头缩脑,点头哈腰,不住的赔笑,自己小命都是人家救的,让人家教训两句自然也是正常,更何况姚梦枕教训得在理。 经过这么一个劫难,郝帅算是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在面对天地之威的时候,在面对顶级法宝猛烈反扑的时候,他的力量是多么的渺小,这不仅没有打击到郝帅的自信心,反而增强了他的征服欲望。 开什么玩笑,让小爷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岂能善罢甘休? 小爷我一定要搞定你!以后把你丫扔出去,说砸谁就砸谁,乖得跟哈巴狗一样! 郝帅心中一边暗自打定着主意,一边满脸赔笑的看着姚梦枕,眼角不停的打着眼色,像是在说:喂,有外人在呢,好歹给点面子啊! 姚梦枕不能不怒,今天这事儿险到毫厘,她来得稍微晚一点,只怕就不是眼下这个结果了,想想都让人觉得后怕打冷战。 这个家伙怎么就胆子这么大,敢肆意乱来? 但姚梦枕没有想过的是,这个从来不按常理出牌,从来不循规蹈矩,从来胆大包天的家伙,正是郝帅,也正因为他是这样的性格,才有日后修行界万人敬仰的巅峰之神。 郝帅在房间里面很是郁闷的被姚梦枕训得跟孙子似的,房间中的两名保镖在一旁看得满脸古怪,暗自猜测郝帅与姚梦枕的关系。 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保镖回头一看,却见是一群人呼啦啦的站在外面,吓得他们神经一抽,下意识的就往腰上的枪支上一按,顺手就拔了出来。 说来也难怪,他们之前接到这次保护任务的时候就已经提前调查了郝帅的情况,看到他被两次枪击刺杀的情况后,任谁都要倒吸一口冷气,好容易接下了任务吧,第一天被郝帅给讹了一顿不说,回头打小报告的时候被保护对象居然在他们眼皮底下被老师给打得七窍流血! 这真是让他们这些飞虎队的精英们郁闷坏了! 我顶你个肺!这可是当初手刃暴徒的家伙啊,居然被老师一巴掌拍得险些生活不能自理!大陆还真是高手在民间啊! 虽然郝洁雄没有责怪他们,但是视荣誉为生命的精英特种兵根本忍受不了这种耻辱,虽然他们也提出了要辞职,但郝洁雄却是淡淡的一句话打发了他们:想走?好吔!把任务做完了再走! 飞虎队精英郁闷得险些自爆,正一肚子气的时候,瞧见这些当事人大摇大摆的来了,自然反应过激。 门外的校长和老师们哪里遇见过这样的情况? 他们来看学生,里面居然有两个黑衣人拔出枪来指着他们! 这,这是神马情况? 孔校长和李晓欣等一众老师看得眼珠子都险些瞪了出来,李晓欣更是吓得一声尖叫起来。 两名保镖这才发现不对劲,连忙收好了手枪,打开门后,操着不是很标准的普通话,很是客气但又不失警惕的问道:“您好,请问你们找谁?” 孔校长这个满头大汗呐,他挤出一个笑容,目光想要越过这两个人向房间里面看去,可这两个保镖平均身高一八五,个头又壮,站在那里并排而立,就像是一堵墙似的,别说目光想越过去了,就是踮起脚来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这两名保镖此时虽然知道这些人……应该大概也许可能就是学校的老师,但他们也不敢大意,做保镖的一次失手就已经够丢人了,哪能再失手第二次? 他们可是将一切人都看作是潜在威胁对象,哪里管你是不是老师? 再说了,郝帅现在之所以在这里,不就是老师动手打的么? 他们哪里可能会有好脸色给他们看? 孔校长他们一行人在外面听见郝帅的话,本来就心中万般猜测,惊疑不定,此时又被人拿枪一指,顿时又惊又怒。 混账,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以为自己是富二代就可以胡乱来么? 孔校长勃然大怒,心中对郝帅的印象急转直下,但他现在依旧认为他是不能动郝帅的,对方虽然跋扈嚣张了点,但……谁让自己这边理亏呢? 孔校长强忍着不悦,他堆起笑脸,说道:“我是一中的校长,他们是郝帅的老师,我们是代表一中全体的老师来看望郝帅的。” 两名保镖互相对视了一眼,其中一名个头高一点的冷笑了一声,说了一句粤语,道:“没见过这样的老师!” 粤语有时候很难听懂,但很不凑巧的是,这番话孔校长他们听懂了! 八九十年代香港电影不是白看的! 孔校长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时间僵在原地,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 好在这时候郝洁雄听见动静,赶了过来,他对一旁的邹静秋耳语了两句,像是在叮咛她不要发脾气,自己则笑吟吟的迎了上去,主动伸出手与孔校长握手,道:“哎呀,给你们添麻烦了,让你们这么大老远还跑一趟。” 这番话可真是红果果的打脸,不是老辣到一定程度,绝对说不出来这样的话来,像李晓欣这样比较单纯的老师听了,一脸的钦佩:瞧瞧,这才是通情达理的家长啊!听说这个老人很厉害的,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站得高,看得远,说话就是不一样。 可孔校长却听得满不是滋味,这不是在讽刺我们么?但他又不能发作,只好捏着鼻子赔笑道:“不不,是我们不好,我们没有抓好教师队伍的精神建设工作,结果出了这样的岔子,实在是抱歉。” 两边大打官腔,听得郝帅和姚梦枕暗翻白眼,互相对视了一眼,一个心虚的缩了缩脖子,一个不满的瞪了瞪眼睛。 让你低调一点,现在好了,来了一屋子的人! 两人正大眼瞪小眼,很快孔校长和郝洁雄打了一阵官腔后,两边很是和气的走进房间,孔校长对郝帅一脸诚恳的说道:“郝帅同学,我谨代表一中全体老师向你道歉,我向你保证,以后这种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希望你能早日康复!” 郝帅还没来得及赔个笑脸,却见孙思远走上前来,一脸痛心疾首的说道:“郝帅同学,对不起,我不该用体罚的方式来惩罚学生,这件事情给我的教训非常深刻,我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我。” 不得不说,孙思远的道歉态度十分的诚恳,一旁原本愤怒值满档的邹静秋都消了不少怒气,她只是轻轻的在一旁哼了一声,扭过了脸去,像是在说:你把我儿子打成这样,说几句话就算啦? 一旁的孔校长察言观色,连忙说道:“关于郝帅同学的医药费,我们学校全包,全包!” 说着,一旁的副校长暗地里用手指捅了他一下,然后飞快用眼角余光扫了一下四周,像是在说:老大,这是VIP包房啊,一天好几千啊!还有各种检查、用药……你不知道一进医院深似海,不死也要脱层皮啊? 孔校长连忙又道:“当然,我们衷心的希望郝帅同学你能早日康复,尽早回到学校的学习生活中来,不至于学业拉下太多。” 这番话说完,除了李晓欣这个天真的老师之外,其他的老师们都是一脸佩服的看着孔校长,心道:要么人家是一把手呢?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句句话都是为对方着想,但实际上每个字都是在为学校着想!厉害,实在是厉害。 邹静秋到底不是常年在人心鬼域打滚的人物,她听到孔校长这番话后,深以为然,恨不得郝帅现在就好起来,然后去学校继续读书,可别把学业耽误了。 郝洁雄在一旁不动声色,他老神在在的在一旁冷眼旁观,看穿却不点穿,只是时不时的说一点绵里藏针的话。 孔校长说了一番话,又送了一些水果后,总算是完成了所有表面上的功夫,将这件事情暂时压了下去,他得到邹静秋和郝洁雄,以及心虚的郝帅的“原谅”后,连忙带着一行人打道回府。 而他在走出VIP病房的时候,原本满脸堆笑的面孔登时垮了下来,心中暗自盘算了起来:这个郝帅看样子并没有什么事情,难道说,这一切是他故意的?要是这样下去,哪个老师还敢管他?他岂不是把整个一中的校风都败坏了? 不行,虽然他背后的郝家能给一中带来好处,但如果因为这一棵树木而毁掉了整片森林,那是绝对不允许的! 郝帅这个家伙,当然短时间内开除他是绝对不行的,但绝对不能让他这么嚣张下去,把老师玩弄于鼓掌之间! 孔校长心中一刹那就想好了主意,而就是因为他这个念头,一中很快迎来了郝帅与全校老师组成的反郝联盟的长达整整一年的斗智斗勇的日子。 ============================== 这是10号更新,11号有更新~ 第27章 不完整的番天印 孔校长等人离去后,郝帅和姚梦枕这才觉得房间里面清净了不少,邹静秋两人也稍微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老师们的态度还挺好,事情没有像他们想象的那样发展。 如果老师们死挺着不认账,那说不得就要PK开片了,结果自然是不用怀疑的,肯定是以郝家的大获全胜为结束,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等量级的较量。 但这样的结果必然导致郝帅在东吴市的一中很难再呆下去,甚至东吴市其他学校都不会有人敢收留郝帅。 哪个学校敢收留一个能凭借一家之力摁死一个学校的学生啊?更何况这还是一个刺儿头? 当初一中的校长,是因为看中了郝帅家背后的财力和政府领导的欣赏才同意收录这个刺儿头学生的,可一旦闹崩,所有人都会看个清楚明白:收留郝帅,不见得能落个好,不收留,则肯定不会有任何害处。 邹静秋虽然是个平民家庭出身的女人,没有很高的眼界和见识,但是她也有着自己小市民式的智慧,涉及到自己儿子的前途和利益上的事情,她会变得比谁都要精明。 之前对郝帅有意见发脾气,那是因为看到了自己不希望发生的后果,但现在看来,一切安好,并没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邹静秋一颗悬在半空中的心自然而然就落下来了。 邹静秋放下心后,便被郝洁雄劝说着到旁边屋子去休息去了。 这种VIP病房其实跟两室一厅的精装修住房很是相似,里面厨电家卫一应俱全一个病房被郝帅和姚梦枕占据了,旁边还有一个专门为病人家属准备的休息室,里面要什么有什么,比豪华宾馆还要舒服,当然,跟五星级宾馆的总统套间那还是不能比的。 郝洁雄知道郝帅醒了以后,姚梦枕必然而然的要跟郝帅有私下的沟通,他几次调查了姚梦枕的来历,几乎动用了他所有的人力物力,都没能查出一个所以然来,这个女孩儿就像是天上凭空掉下来的一样,没头没尾的出现在郝帅身边。 但经过这一次的事情后,郝洁雄多少也猜出姚梦枕的来历一定跟郝帅的古怪有一定关联,他虽然很是好奇姚梦枕的来历和郝帅的古怪,但郝帅不说,他自然也不会逼着郝帅说,反正知道姚梦枕对郝帅没有恶意,而且更像是他真正的保镖之后,他便更加放心姚梦枕的存在。 郝洁雄和姚梦枕进了旁边屋子里面休息,郝帅和姚梦枕等一会病房来了一趟医生和护士,门口的两个保镖也退到了门外后,他们这才算有了自己私底下说话的空间和时间。 郝帅瞥了一眼关得严严实实的门缝,压低了声音,道:“哎,番天印现在怎么样了?没给我弄坏吧?” 姚梦枕瞪了郝帅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说:你也好意思提?她瞪完这一眼后,便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门口,将郝帅的书包拿了过来,往里面探看了一眼。 从事发到现在,她这还是第一次认真仔细的查看这个真正的“始作俑者”和导火索。 姚梦枕这一眼看去,却见书包里面一摊碎石,番天印和乾坤如意镜虽然被掩埋在碎石当中,但依旧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宛如流水漫漫,书包之中宝盖光华,煞是好看。 番天印此时已经大为变样,外面虽然依旧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岩石,但是底面的石屑已经彻底剥落,石面上流淌着阵阵荧光。 姚梦枕吃了一惊,忍不住一声低低的惊呼:“不会吧?” 郝帅还以为番天印被自己弄坏了,顿时面色如土,吃吃的说道:“怎么了?被我弄坏了?” 姚梦枕瞪大了眼睛看着郝帅,过了好一会儿才摇头道:“你这个家伙真是狗屎运!” 郝帅一愣,随即大喜,道:“难道我误打误撞,成功收服了这个法宝?” 姚梦枕嗤笑道:“你在做白日梦吗?” 郝帅脸上喜色顿时凝固,他面孔一垮,道:“那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姚梦枕将书包口朝着郝帅,压着嗓子道:“你自己看看?” 郝帅往里面一瞧,却见番天印荧光闪闪,他表情古怪的说道:“我书包里面咋多了个电灯泡?还是长方形的?” 在郝帅看来,番天印上面流淌的荧光很像是乾坤如意镜流淌的仙气反映过去的,这法宝唯一的变化就是从一个大号的窑砖,变成了一个……小号的窑砖。 完全就没什么变化嘛! 姚梦枕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你再仔细看看!” 郝帅仔细瞧了瞧,很是认真的说道:“我书包里面多了一个会发光的砖头!” 姚梦枕嗔道:“呸!这个番……”她情绪一激动,声音便稍微大了一点儿,她连忙压低了声音,说道:“番天印已经被你激活了!现在可以使用了!” 郝帅一愣,随即大喜,不顾自己还在病床上,蹭的一下便跳了下来,狂喜道:“真的真的?我看看,快给我看看!” 郝帅扑到书包前,伸手往里面一摸,登时觉得触手处火热,自己像是抓了一团火似的,他吓了一跳,连忙缩了回来道:“怎么这么烫?” 姚梦枕道:“这个法宝是这样的,越是力量被激发到极致,越是烫得厉害,据说番天印能力被全部激发出来的时候,往天上一扔,扔上去的时候是一块不起眼的石头,落下来的时候,那可是一座恐怖燃烧的火山!打谁谁死!” 郝帅听得两眼放光:“我靠,大杀器啊,以后碰到金身高手也不怕了啊!” 他话刚说完,姚梦枕便啐了一口,道:“呸,你想得倒好,知道为啥就你这菜鸟水平能激活法宝吗?” 郝帅也不傻,他想了想,试探性的说道:“难道是乾坤如意镜?” 姚梦枕道:“对呀!能够激活法宝的是法力真元,你的法力真元太弱小,根本激活不了番天印,但是乾坤如意镜释放出来的仙气真元却可以!所以,你虽然是用乾坤如意镜的仙气真元激活了番天印,但只是相当于番天印默认为乾坤如意镜释放出来的仙气真元为其‘主人’之气,所以这个法宝虽然已经激活可以释放力量,但由于乾坤如意镜释放出来的仙气真元有限,而且你半当中又被打断……” 郝帅哭丧着脸,说道:“我知道了,这个法宝只激活了一部分力量?” 姚梦枕点头道:“没错!而且这个法宝不能与你心意相通,因为它不是你自己的法力真元被激活的,而是乾坤如意镜的真元被激活的,但你同时又是乾坤如意镜的宿主,所以你间接的拥有了番天印的使用权,当然,只是一部分的使用权……” 郝帅终于彻底听明白了,眼下这个番天印被自己误打误撞激活了,但估计真实力量有一大半不能发挥,而且不能像乾坤如意镜这样,不需要拿在手里面,只凭意识交流就能够驱役这个法宝,同时,最关键的是……要想使用这个法宝,就得调动乾坤如意镜的仙气真元来驱役番天印。 而调动乾坤如意镜的仙气真元……是要功德值的! 换句话说,番天印也变成需要功德值才能使用的法宝了! 郝帅心里面真是不知道自己是该哭呢还是该笑。 如果说要哭吧,但本来这个法宝是一个高端法宝,就像游戏里面,是最少lv70级才能使用的法宝,可现在郝帅才40级就能够使用了,这种跨级使用高端武器,带来的战斗力飙升,自然是十分惊人的。 但其结果弊端就是……代价太大了,而且还是一个非完全版的番天印! 郝帅激活番天印,用光了所有的功德值,眼下就算想试一下这番天印的威力都是不行,他一下又觉得自己从一个高富帅变成了一个穷矮龊的苦逼屌丝。 妈的,上哪儿再去做掉一个金身高手? 当然了,金身高手那个是偶然状况,下一次如果再遇到,只怕死的是自己,咱还是挑个大毒枭下手吧。 可实际上,内地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大毒枭?就算是有,上哪儿找?总不能冲到一个地方大打出手,问他们大毒枭在哪里吧? 这不是开玩笑么? 没有大BOSS给自己刷功德值,自己怎么涨功德值啊? 就算涨了,这功德是用来修炼呢,还是拨给番天印用? 唉……头痛! 哪儿有好心肠的老奶奶摔一跤啊? 郝帅想到这里,忍不住心中郁闷的想道:妈的,这帮老太太也不多过几次马路!自己上哪儿弄那么多的功德去? 他正郁闷着,忽然间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郝帅和姚梦枕抬头一看,却见一名保镖推门而入,道:“郝帅,有人找。” 郝帅一看,却见门口站着几个人,为首的一个正是一个个头窈窕,英姿飒爽的女孩儿,正是王婧,在她身后却是城墙一样厚实的侯天宝,而在侯天宝的身旁,站着一个如同弱柳扶风一样的女孩儿,正期盼而又怯怯的看着自己,不是叶霜霜又是谁? ================================= 睡过头了,汗…… 这是11号更新,12号……木有更新了,今儿个要出门 第28章 热闹的病房 郝帅瞧见叶霜霜,登时喜出望外,喜形于色,一下坐直了身子,喜道:“霜霜?你怎么来了?” 叶霜霜原本还心中纠结着要不要去见郝帅,一方面怕自己老妈知道了来横的,另一方面又怕郝帅已经不喜欢自己,弄得自己伤心难过,她正左右为难,脑海中天人交战时,却突然间听到了郝帅被老师打得吐血的噩耗。 这一下可把叶霜霜吓得不轻,心中的纠结一下全部抛弃了,二话不说便直奔三班去问个究竟,恰好这个时候王婧作为班长要带着学生去看望一下郝帅,巧的是这时候正好也是放学的时候了,于是叶霜霜便跟着一块儿来了。 王婧第一眼瞧见叶霜霜,很有些惊艳的感觉,这种我见犹怜的女孩儿向来很是讨人喜欢,王婧也不例外,她瞧见叶霜霜很是面生,便多少猜到她是新来的新生,当她提出要一起去看郝帅的时候,心中便不由得冒起了一个念头:这女生跟郝帅是什么关系? 该不会是男女朋友关系吧? 王婧心中暗自古怪,心道:这不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么? 且不论王婧心中怎么想,叶霜霜抛开了心中的纠结来到医院看郝帅,却见他们一行人直奔医院最高档的VIP病房,要进去的时候,门口还站着两个铁塔似的保镖,进门还要通报,这等架势实在是让人心里面觉得怪怪的,让她不由得一下想起自己当初在郝帅那个破破烂烂的家中给他辅导功课时的情形。 那时候虽然郝帅的家中破旧贫寒,但比起现在来,却让女孩儿觉得更加的可亲可喜。 眼下这阵仗让叶霜霜一下觉得两人之间似乎出现了一条看不见的鸿沟,一下拉大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让叶霜霜再次心中惴惴不安起来。 但万幸的是,郝帅在第一眼瞧见自己的时候,他依旧是那样的激动欢喜,这多少让女孩儿患得患失的心理一下得到了巨大的安慰,她忍不住甜甜的笑了起来,灿然幽雅若兰花绽放。 叶霜霜忍着欢喜和一丝丝羞意,她忍不住低了低颔首,捋了捋耳鬓的秀发,轻声道:“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郝帅大咧咧的笑了起来,道:“能来能来,快进来,快进来!” 一旁的王婧瞧见郝帅的反应和神情,心中越发的确认了自己的观点,暗道:还真是男女朋友关系啊?啧啧,郝帅这个家伙,也不知道怎么坑蒙拐骗把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儿给骗到手的!话说,这么漂亮清纯的女孩儿不能是冲着郝帅的钱来的吧? 王婧眼珠一转,故作讶异的问道:“你们认识啊?” 不等郝帅和叶霜霜说话,一旁的侯天宝大声道:“郝帅和叶霜霜以前是二中的同班同学。”说着,他笑嘻嘻的对叶霜霜道:“叶霜霜,你啥时候跟郝帅好上的,是我走了以后么?” 叶霜霜俏脸通红,几乎要捂着脸扭头而去,但她脚下却像是生了根似的,稳稳的站着不动。 郝帅知道叶霜霜面皮薄,他佯怒的瞪了侯天宝一眼,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这一句话却是暗中承认了之前的话,让叶霜霜的脸红得更加厉害了,但她虽然羞涩,心中却反而越发的欢喜了起来。 一旁的姚梦枕瞧着很不是滋味,她没有体验过这种感情,只是觉得看见其他的女孩儿出现在郝帅身边,瞧着他那开心愉快的模样,心里面就不舒服,有一种自己心爱的玩具被人夺走的感觉。 郝帅哪里知道她这样的小孩儿心思,只是自己热情的招呼着王婧、叶霜霜和侯天宝坐下,他们三人刚坐下,邹静秋和郝洁雄闻声从里面房间赶了出来。 邹静秋一眼瞧见王婧和叶霜霜居然在一块儿,她顿时一愣,随即露出笑容,欢喜的说道:“你们两个怎么来了?” 这一句话把好几个人都吓住了,王婧暗道:看来真是男女朋友关系了!连家长都见过了!这,这已经不是早恋那么简单的事情了吧?这算娃娃亲吗? 叶霜霜却是惊疑不定的打量着王婧,心中暗自猜测这个女孩儿跟郝帅什么关系,怎么会跟邹静秋关系这么好?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郝帅人长得帅,又幽默活泼,只要不惹他,他一向嘴皮子很甜很会讨女孩子喜欢,伟大的花边读物《金瓶梅》中,帮西门庆同志和潘金莲同学拉了千古第一臭媒的王婆女士曾经总结过泡妞五大法宝,分别是:潘驴邓小闲。 潘自然指的是貌若潘安,相貌永远都是异性相处的第一先决条件,这个道理就好像世上有两种动物都是吃了睡睡了吃,本质无甚区别,一种动物是猪,一种动物是熊猫,但两者受到的喜欢程度截然不同,为啥?外貌决定了差距! 一个丑女和一个美女,同样脑残,说起话来语无伦次,但在异性眼里,前者就是天然呆天然萌,后者嘛……说,你来地球有什么目的? 而驴则指的是男人的“本钱”大小,秦朝时期第一假太监嫪毐曾经将自己的本钱伸进车轮之中,任凭马匹拉扯,车轮不转,因此被人称为“驴货”。 而邓则指的是汉文帝时期的大财神邓通,其人富可敌国,家财亿万,垄断铸钱和开矿国家两大主流产业,称得上是富豪中的战斗机。 女人心目中最完美的情人便是以上三点硬性指标的综合,换做现在便是:180平米,180厘米和180毫米。 而后两点则是软性指标,小则指的是小心意,要有细腻心思,懂得嘘寒问暖,懂情调,懂小女儿心思。 至于最后闲这一点,指的是有时间有空闲来陪女孩儿,这一点虽然几乎人人都可以做到,但问题是,当一个男人有了上面四点的指标后,身边会有多少女孩儿?还会有多少时间陪在一个女孩儿身边? 一个男人条件再好,再优秀,没办法陪在这个女人身边,那又顶个屁用?就好像一餐饭再好吃,再丰盛,吃不到嘴里面,那搞个毛毛? 郝帅现在不过是十七岁,正是个头疯长的时候,以这势头来看,将来长到一米八几毫无悬念,相貌什么的,就不用说了,叶霜霜不知道潘安有多帅,但是在她看来,潘安八成没郝帅更帅。 至于驴什么的,这个叶霜霜没往那上面想过,小女生虽然也多少懂了许多,但毕竟是黄花闺女,清纯得很,不会往那方面想,但如果把驴这一点转化为男人的性感和魅力的话,那郝帅绝对是破表的数值。 邓就不用说了,这个病房一天就四位数,这已经很说明问题了,如果再不能说明问题,门口那两个保镖能够说明问题了吧? 自古以来没有穷屌丝还雇保镖的吧? 而小这一点,郝帅有时候虽然有些大条,但是该关心的时候,他往往表现得十分贴心如意,这也是让叶霜霜心动不已的地方。 而闲这一条……好吧,以郝帅的性格闲的时候,他能整天腻着一个人转,但如果不闲了,几个月都瞧不见人影,暑假便是这样么! 但不管怎么说,综上这几条来看,无论是横着看,还是竖着看,这样的男生实在是不可能不招女孩子喜欢,未必所有女孩子都会喜欢,但招蜂引蝶是一定的,自己的闺蜜好友方奕佳不也由一开始的仇人属性转变成了情人属性么? 有一个方奕佳就已经够了,叶霜霜可不希望旁边又多出一个竞争者来,而且王婧也十分美貌,而且她身上有着叶霜霜也艳羡嫉妒的充沛活力,英姿飒爽。 而郝洁雄就更不同了,他好奇的打量着叶霜霜,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儿他多少明白为什么郝帅当初暗恋她了,尽管有着那样的母亲,郝洁雄已经先入为主的对叶霜霜有些反感,但眼前这个女孩儿依旧让他又重新拉回不少分数。 郝洁雄在一旁正淡淡的看着,没过多久,病房外面又出现两个人影,依旧是被保镖拦住了,但门口却跳着一个人,声音直透进来:“郝帅,你这个没良心的,转校了就把我们忘记了吗?” 郝帅一看,却见门口站着一个俏丽高挑,扎着马尾辫的女孩儿,正是方奕佳,方奕佳的头发高高扎起,露出饱满圆润的额头,她本来就脸型极好,这样一扎,光是看背影便觉得这是一颗美人头。 而方奕佳的旁边站着一个头发波浪卷的女孩儿,个头比方奕佳稍矮,但是容貌艳美得令人心惊动魄,便是门口两名见多识广的保镖都不敢直视,不是马莜雪又是谁? 郝帅看见她们两人,奇道:“咦,你们怎么也来了?是不是我一倒霉,你们就都得到消息了?” 门口两名保镖见郝帅这么一说,便知道这是郝帅的朋友,自然便放了进去,放进去后,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暗自摇头,一脸的羡慕嫉妒恨:富人家的公子,真是奢淫腐败啊!居然有这么多的妞儿!!可耻可恨啊!!! 方奕佳性格活泼,一进房间便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她热情的与邹静秋打了招呼,又礼貌的与郝洁雄打了招呼后,便嗔怪的对郝帅说道:“喂,你是不是把我们给忘了?整整一个暑假都没消息,你跑哪里去了,说,快说!” 说起关系远近,跟郝帅有肌肤之亲的方奕佳自然在心理上有着极大的优越感,在表现上也淋漓尽致的体现了出来,刚来便喧宾夺主,让一旁的叶霜霜笑容有些勉强,姚梦枕更是瞪起了眼睛,像一只警惕的小母豹。 郝帅见到这一屋子大大小小的美女叽叽喳喳,莺莺燕燕,虽然放眼望去养眼无比,但他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妙,心中生出一丝丝不祥的念头来…… 这么多妞儿……一会不会打起来吧? ========================================== 13号更新,14号有更新 第29章 刷功德的目标 方奕佳和马莜雪的到来让病房变得更加热闹,她们两个再加上王婧、叶霜霜,当真是春兰秋菊,各擅齐场。 郝帅在一旁气焰大消,看着女孩儿们叽叽喳喳的说着话,一旁的邹静秋看着也有些头大如斗,她隐隐看出有些不对劲,女孩儿们表面上看似相处和谐,但她能嗅到空气中那隐隐的火药味。 王婧虽然不参合在叶霜霜、方奕佳和马莜雪的勾心斗角之中,但在同样优秀的美女面前,她也不愿意弱了声势。 三个女人一台戏,这里四个漂亮女生,那就是大片儿了。 邹静秋心中暗道:这个臭小子招蜂引蝶,将来若是伤了这么好的女孩儿的心,那可怎么办?不行,改天得跟他说说! 邹静秋虽然这样想,但郝洁雄却是心中暗喜,作为男人,尤其是作为一个大家族的族长,他可不认为自己的乖孙有什么问题,越是招蜂引蝶,越是说明他优秀,只要不儿女情长就行了。 郝洁雄笑吟吟的对邹静秋说道:“我们两个别在这里碍眼了,出去转转吧,让他们好好叙叙旧。” 邹静秋点了点头,然后飞快朝着郝帅打了个眼色,示意让他不要调皮,然后便跟着郝洁雄走了出去。 两个家长一出去,几个女孩儿明显松了一口气。 方奕佳原本就活泼的性子越发的轻快起来,她像机关枪一样噼里啪啦的朝着郝帅发难,道:“喂,你这个家伙,这么有钱为什么也不买一台手机!弄得人都找不到!真是讨厌,你暑假都去哪儿了!说,不说以后跟你绝交!” 郝帅苦笑着举起双手,道:“我说我说。”他飞快的与姚梦枕打了个眼色,却见姚梦枕先是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便心中会意,知道姚梦枕是让他说其中无关紧要的事情,不要说那些跟修行有关的事情。 郝帅便将他和姚梦枕远行的事情讲了出来,叶霜霜等人本来就是来看望郝帅的,心中也对他整整一个暑假不曾冒头很是不满,此时听他说自己的见闻经历,都坐在椅子上,或者坐在床边,认真安静的听着。 郝帅本来就是个飞扬跳跃的性子,没人的时候尚且能够自娱自乐,更何况此时一大票美女盯着自己说故事,他当下更是舌绽莲花,说得天花乱坠,虽然当中隐去了不少内容,但依旧说得跌宕起伏,引人入胜,尤其是他说到在旅馆中的遭遇时,更是听得屋子里面的几个美女屏气凝神,眼睛瞪大。 虽然郝帅就在她们眼前活蹦乱跳,但郝帅说到下药的事情时,她们都忍不住轻轻的低呼了出来,叶霜霜更是捂着了嘴,不可置信的说道:“天哪,还有这样的事情?” 王婧更是瞪大了眼睛,道:“你没报警?” 郝帅道:“小爷我人称智勇双全俏小生,文武皆备俊郎君,对付这种偷鸡摸狗的伎俩用得着报警?” 一句话说得房间里面几个女生都哈哈笑了起来,纷纷啐道:“呸,好不要脸!” 郝帅这时却脸色一变,接着往下说,当他说到房东和她的女儿一同葬身火场的时候,病房里面刹那间陷入了一片安静,天真善良的女孩儿们大多都已经眼泪在眼眶里面打着转儿,随时都会落下。 王婧倒还好些,她更多的是义愤填膺,道:“这是谁干的!你没” 郝帅摇了摇头,原本轻佻的面孔也变得有些深沉,他淡淡的说道:“只知道是一个当地的恶霸干的。” 方奕佳气得柳眉倒竖,道:“这种人渣,怎么能放过!一定要让他有报应!” 马莜雪出身贫寒,小的时候经常被人欺负,她感同身受最为深刻,她怒道:“这种人肯定会遭天谴!谁杀了他,那真是替天行道!” 王婧毕竟不同,她道:“怎么能乱用刑?这种人找出他的黑材料就能整死他!” 方奕佳口直心快道:“这有什么用?官官相护你不懂么?真幼稚!” 王婧脸蛋涨红,道:“我幼稚?你这才是幼稚!一个人再坏也不能私下动以刑罚!要不然要法律有什么用!” 马莜雪平日里和方奕佳毫不对盘,此时却站到了方奕佳一边,她冷笑道:“法律?原来我们还有法律吗?我一直以为是官老爷怎么说,案子就怎么办嗯?” 这一句话踩到了王婧的痛脚上,她怒道:“你太偏激了!是,这个社会是有太多的不公平,我也承认的确有官官相护的情况,但你不能因为一碗饭里面有沙子,你就连这碗饭都一起倒了!” 马莜雪常年在娱乐场所打滚,各种各样的人都见多了,气场丝毫不弱于王婧,她针锋相对道:“那我就换一碗饭吃!” 王婧冷笑道:“如果你只有一碗饭,不吃就饿死呢!” 方奕佳道:“那就饿死!” 王婧哈哈大笑道:“听听,这才是幼稚的话!” 这句话刺激了方奕佳的自尊心,她怒道:“你说什么?你才幼稚,你们全家都幼稚!” 王婧冷笑道:“我只是把你对我说的话送还给你而已。” 一旁的叶霜霜见她们三个一言不合便一阵大吵,她慌忙和稀泥道:“别吵别吵,大家都冷静点。” 郝帅也没想到自己说起这件事情,居然会有这样大的反应,但她们说者无意,郝帅却是听者有心。 自己正愁没有功德值呢…… 眼下,似乎她们一语点醒梦中人啊! 那个放火烧店的混蛋,还有幕后主使者,不就是最好的刷功德的目标么? 一想到这里,郝帅眼前飘荡的似乎都是功德值,他几乎能想象自己功德飙升的情形,又为民除害,又刷刷功德值,一举两得,多好! 郝帅想到这里,不由得兴奋起来,他扭头朝着一旁的姚梦枕看去,却见她同样眼睛放光,两人目光一对,登时都明白了对方的心意,一时间摩拳擦掌,恨不得冲到吴江市去揪出这些恶霸,将他们杀个七八十遍,刷他几万功德出来才好。 他们两人心中有了其他心思,便没有留意到旁边王婧和方奕佳、马莜雪已经吵翻了天,叶霜霜在其中拼命劝架也是没用,几个女生的声音激烈,清晰的传了出来。 门口的两名保镖本来看到这么几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女生都挤在郝帅的病房之中,心中羡慕嫉妒恨到了极点,但此时听见里面的动静,又有些幸灾乐祸:还是一个老婆好啊! 在房间里面吵架的王婧嘴皮子利溜,逻辑思维能力极强,但方奕佳也是嘴皮子快的角色,虽然思辨能力和见识都不如王婧,但胜在有盟友马莜雪在旁边相助,两边倒是战了个旗鼓相当,谁也说不服了谁。 一般遇到这样的情况,两边就会自然而然的寻求帮助,女孩儿们目光不由自主的朝着郝帅看去,方奕佳道:“郝帅,你来评评理,你怎么说?” 王婧也道:“郝帅,你说说,法理在上还是人情在上!” 法理与人情,这是一个永恒辩证的话题,郝帅如何说的清楚,更何况他现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一件事情上。 自己啥时候有空能和姚梦枕去找那些恶霸人渣们的麻烦? 到了吴江市,该怎么把他们找出来? 该用什么方法把他们干掉? 又或者说,要怎么干得无声无息,还不让人发现? 郝帅心里面盘算着这些念头,恨不得立刻就飞到吴江市,为烧死在火场中的母女报仇,顺带再刷一点功德值回来,正要也试一试番天印的威力。 他正想着,忽然间感觉到有人推着自己的肩膀,一双手在自己眼前晃着。 郝帅心中想着除暴安良的事情,心中自然杀气沸腾,他猛一抬眼:“嗯?” 这一下可把王婧、方奕佳、马莜雪都吓着了,王婧见过杀人犯,认识杀人犯心中杀机突现的时候,那眼神是什么样子;方奕佳和马莜雪更是亲身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孙健和王麟浩给她们留下了毕生难忘的记忆。 郝帅眼中一闪即逝的凶光与这些人眼中的杀气何其相像! 方奕佳和马莜雪一时间不敢说话,王婧更是死死的盯着郝帅,心中惊疑不定,只有一旁的叶霜霜没有察觉出什么,她嗔道:“郝帅你也真是的,也不劝劝,就看着她们吵架啊?” 郝帅这才笑了起来,他笑道:“刚才想走神了,不好意思,你们说什么了?” 他这一笑,如同春风化雪,方奕佳和马莜雪这才松了一口气,方奕佳嘴快的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然后说道:“你评评理,谁说的对?” 郝帅一听,大手一挥,大咧咧的说道:“要我说啊,王婧说的有她的道理……” 王婧顿时笑了起来,心道:这个郝帅还算明白事理嘛。 方奕佳却是大怒,又羞又恨:这个混蛋当着别人的面落我的面子,什么意思嘛! 谁料郝帅接着说道:“不过呢,佳佳和马莜雪说得也有道理。” 方奕佳一听他说佳佳,登时满腹的牢骚都飞到了九霄云外,她展颜朝着郝帅甜甜一笑。 王婧却是大怒,道:“喂,你太没节操了吧,两边都讨好,我鄙视你啊!” 方奕佳嗤笑道:“郝帅,要我说啊,她是读书读坏了脑子,你说对不对? 王婧大怒,道:“你才读书读坏了脑子!遇到事情只知道冲动热血,根本不知道理性思考!” 方奕佳怒道:“呸,你才是读坏了脑子,你不仅仅是读坏了脑子,还读得人都变成冷血动物了!” 她们两人一时间又争吵了起来,这下马莜雪可不参合了,在一旁看着打酱油,目光却始终盯在郝帅的身上。 王婧和方奕佳争吵了一阵,毫无结果,方奕佳再次求助于场外外援,她对郝帅道:“喂,你说,谁读书读坏了脑袋?” 郝帅头大如斗,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他很快心中一动,便说道:“我出一道题,你们谁答得上来,谁就没有读坏脑子!” 方奕佳立刻道:“你说!” 王婧也不甘示弱,道:“说!” 郝帅一本正经的说道:“这是一道数学题,你们可听好了。” 方奕佳顿时笑了起来,道:“我奥数可是全市前十!” 王婧瞥了她一眼,冷笑了一下,道:“所以脑子坏掉了么!” 方奕佳大怒,横眉怒对道:“你说什么?” 叶霜霜在一旁苦笑道:“你们两个别吵了,听郝帅说嘛。” 两人这才怒哼了一声,一起看向郝帅。 郝帅干咳了一下,认真的说道:“问,一艘船上原本有一百零五只鸡,三百八十头牛,二百三十匹马,经过一个港口后,运下了十八匹马,运上了三十二只鸡,中途还死了四十头牛,请问……” 王婧和方奕佳都飞快的开动了自己的大脑,她们原本以为郝帅要出一道复杂的题目,没想到就是一道简单的数学题,连乘除都没有,还是加减的! 两人心中都暗自嗤笑:这算什么题目?太简单了! 方奕佳眼疾手快,等郝帅说出请问这两个字的时候,她便脱口道:“我知道了!” 郝帅笑眯眯的看着方奕佳,道:“你知道什么了?” 方奕佳见自己抢先,得意洋洋道:“结果啊,你这个太容易了,我闭着眼睛都能算出来。” 郝帅笑道:“那好,你听好我的问题。” 一旁的王婧不服气道:“凭什么她先回答。” 方奕佳得意道:“我先抢答啊!” 王婧怒道:“谁管你抢答不抢答了!” 郝帅看着王婧,道:“你也知道答案了?” 王婧冷笑道:“小学生都知道答案!你要是不偏袒她,我肯定答出!” 方奕佳也冷笑道:“连你都答得出来,我需要偏袒么?” 王婧扭头对她怒目而视:“什么叫做连我都答得出来?” 郝帅像是察觉不出两人的争吵似的,他慢条斯理的说道:“既然你们两个都知道答案,那么我就说出我的问题吧。” 两人斗鸡似的扭过头,异口同声道:“快说!” 郝帅一本正经的说道:“艘船上原本有一百零五只鸡,三百八十头牛,二百三十匹马,经过一个港口后,运下了十八匹马,运上了三十二只鸡,中途还死了四十头牛,请问……船长几岁?” 方奕佳:“……” 王婧:“……” ================================== 明天有更新 第30章 宣言 郝帅这无厘头问题问得一屋子人一下安静了下来,随即她们便爆发出一阵哈哈大笑声,王婧和方奕佳一时间都忘记了争吵,王婧笑骂道:“郝帅,你能正经一点吗?” 方奕佳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嗔道:“郝帅,跟你说正经的呢!” 郝帅却是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很正经啊,你们不是知道答案吗?” 王婧和方奕佳顿时笑容一止,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尽皆无语。 郝帅一摊双手,道:“既然你们都不知道答案,那很显然,你们两个都读坏了脑子。” 好嘛,这一下连两个人一块儿骂了,拉仇恨拉得杠杠的。 王婧和方奕佳果然火力都被吸引了,她们两人一块儿笑骂道:“你才读坏了脑子!” 郝帅笑嘻嘻道:“我可没读坏脑子。” 王婧哼了一声,道:“你没读坏脑子?你说一个答案来听听!” 方奕佳也道:“对,你说说看!” 郝帅摊开手,笑道:“因为我压根就不读书啊,所以怎么会坏脑子!” 屋子里面的女生一愣,顿时又大声笑了起来。 叶霜霜捂嘴笑得花枝乱颤,她之前的担忧此刻全部不翼而飞了,在这个少年的身边总是能够感觉到开心和快乐,让她忘记很多烦心的事情。 姚梦枕在一旁一脸的鄙视,她心道:郝帅这货要生在古代,一定是个大大的奸臣,就知道哄人开心。 方奕佳则单纯得多,笑得前仰后合,一只手还搭在郝帅的肩膀上,一边笑,一边笑骂道:“你也好意思说?我都替你脸红!” 马莜雪则抿嘴笑着,目光十分复杂的看着郝帅,没有人知道她心中想着什么。 王婧则又不一样了,她却是嗤笑道:“你还真是有理了,做学生做到你这个份上,算是极品了。” 郝帅却一脸正色的对王婧道:“那你告诉我,做学生应该怎样?” 王婧一脸理直气壮的说道:“当然是好好学习……” 郝帅立刻打断了她的话,冷笑道:“还天天向上,是吧?” 王婧有些不悦道:“难道整天旷课迟到,跟老师做对就是学生应该做的么?” 郝帅反问道:“那我要问你一句,我们为什么要做学生呢?” 王婧一愣,随口道:“很简单啊,学习知识,将来……” 郝帅又抢着说道:“别跟我说什么报效祖国啊。” 王婧瞪了他一眼,道:“考个好大学啊!” 郝帅又道:“考个好大学以后呢?” 方奕佳这时候参合进来了,她道:“当然是找份好工作啊!总不能家里面一直养着自己吧?” 郝帅道:“对,考一个好大学,然后找一份好工作!可找一份好工作的目的是什么呢?” 这一句话可一针见血的问到了点子上,屋子里面除了姚梦枕这个天生衣食无忧,不知人间疾苦的“神二代”之外,其他人虽然年纪小,但都是优秀聪明的女孩儿,和同龄中只知道狗血剧和肥皂剧的一问三不知的女孩儿不同,她们已经开始构建自己的世界观、价值观,开始思考一些较为深奥的问题。 尤其是家境最差,和这些优秀女孩儿在一起自卑心大增的马莜雪,她更是牙齿紧紧的咬着嘴唇。 郝帅这个问题一下问到了她的心坎上,她不止一次重复反问过自己这个问题:我们读书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考个好大学?考了好大学以后呢?为了找份好工作?为了找份好工作以后呢? 为了更有钱?更幸福?或者……为了证明自己比别人更强? 人有百种活法,目标也各自不同。 这一番话让女孩儿们都若有所思,只有姚梦枕这个没心没肺的女孩儿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脱口道:“这还用想吗?当然是赚更多钱,买更多好吃的啦!” 方奕佳哈哈大笑了起来,道:“梦枕你说到我心里面去了,我就是这样想的。” 郝帅笑道:“你们两个吃货。” 方奕佳朝郝帅俏丽的翻了个白眼,宜嗔宜喜。 郝帅向王婧看去,道:“你是为了什么?” 王婧想了想,说道:“我要成为中国最厉害的女刑警。” 郝帅一脸惊恐,道:“好可怕的样子!” 王婧朝着郝帅凶巴巴的说道:“所以你将来别做坏事,要不然我会抓你哦!” 郝帅嘻嘻笑了笑,朝着叶霜霜看去,道:“霜霜,你呢?” 叶霜霜抿着嘴,偏着头,想了想,她轻声道:“我想开一个公司,一个我自己的公司。” 这一番话只有熟悉她的人才知道,这其实是叶霜霜内心深处一个想摆脱母亲束缚的具象想法而已。 郝帅笑了笑,朝着马莜雪看去,道:“你呢?” 马莜雪想了想,眼神一定,道:“赚钱,赚很多很多的钱!” 王婧奇道:“到底多少才算很多很多?” 马莜雪道:“多到我和我妈妈一辈子怎么花都不用担心会再变成穷人。” 王婧顿时沉默不说话了,她这样的官二代是无法体会穷二代的想法的。 一旁的叶霜霜见气氛有些尴尬,她连忙转移话题,对姚梦枕道:“梦枕,你呢?” 姚梦枕还没说话,郝帅便嗤笑道:“你问她?她跟我一样,压根就不读书。” 姚梦枕大怒,道:“放屁呀!姑奶奶我各种经典烂熟于胸,三千道……”她后面那个“法”字还没说完,郝帅便干咳了一声,隐蔽的瞪了她一眼。 姚梦枕顿时像是噎住了似的,连忙话头硬生生一吞,接着说道:“……三千道题目信手拈来!” 郝帅听得险些笑了出来,王婧却是没听出破绽,她惊讶的说道:“姚梦枕,你这么厉害啊?” 姚梦枕哼了一声,道:“那是当然!” 王婧笑道:“那你以后的目的是什么?” 姚梦枕顿时沉默了,她心道:我会告诉你我的目的是把郝帅培养成天下第一高手,然后和他一起一同应劫么? 郝帅大概能猜到她心中所想,下凡的镜灵来目的是什么?还不就是为了应劫么?他连忙和稀泥道:“行了,别问她了,她年纪这么小,哪里有什么理想。”说着,他对王婧道:“王婧,你觉得你这个理想,必须要靠读书实现么?” 王婧还没来得及说话,却见外面传来一个声音,却是邹静秋走进了房间,道:“小混蛋,你说什么呢?这么大的理想,不读书怎么实现?王婧说得对,做学生的,不好好学习,你还想干什么?” 郝帅吓了一跳,却见自己老妈和郝洁雄从门口走了进来,怒目瞪着他。 郝帅一见到自己老妈,立刻赔笑道:“老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邹静秋在几个女生面前,一点儿面子都不给自己儿子,她怒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邹静秋什么都可以跟自己儿子好商量,但唯独读书这个问题,绝对不跟他商量,不想读书?可以,别认我这个妈了,出去自个儿混去吧! 郝帅被自己母亲如此艰苦的拉扯大,哪能做出这等大逆不孝的事情来? 再说了,读书也不是要他命的事情嘛。 郝帅不敢再和自己老妈顶嘴,他讪讪笑道:“是是是,您老说得对,我错了,儿子错了还不行么?” 邹静秋是被自己这个不省心的儿子吓到了:旷课、逃学、罢课、掉落山崖、被枪击、玩失踪、现在又不想读书! 这,天底下哪里有这么不省心的儿子啊? 邹静秋怒视着自己的儿子,心中满是委屈和恼火,房间里面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一旁的叶霜霜和方奕佳、马莜雪互相对视了一眼,觉得房间里面的气氛一下怪怪的,她们三人很是机灵的说道:“阿姨,我们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看望您和郝帅。” 邹静秋转过脸来,勉强朝着她们笑道:“你们都是好孩子,以后多劝劝他,现在不读书,将来是要被人瞧不起的。” 方奕佳很是乖巧的说道:“放心啦,阿姨,郝帅他很聪明的,如果他认真读书,肯定成绩比我们都好。” 郝帅连忙道:“老妈,看看,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 邹静秋怒道:“问题是,你肯好好读书吗?” 郝帅脖子一缩,讪讪一笑。 房间里面几个女生忍不住莞尔一笑,郝帅被邹静秋瞪得有点无处藏身,他在病房里面呆不下去,便从床上跳了下来,道:“我送送她们。” 邹静秋一惊,道:“你身体要紧不要紧?” 郝帅挽了挽胳膊,做了个健美运动员的动作,道:“我现在能打死一头牛!” 姚梦枕冷笑道:“蜗牛!” 郝帅扭头怒目而视。 一旁一直默然不语的郝洁雄笑了起来,道:“既然没事,那出去走走也好,但千万不要剧烈活动。” 郝洁雄一说话,邹静秋就不说话了,她无奈的瞪了郝帅一眼,关切的叮咛道:“别走远了。” 郝帅应了一声,朝着几个女孩儿打了个眼色,自己一溜烟出了房间。 待出了医院后,郝帅将叶霜霜、方奕佳、马莜雪她们送上车,回头将王婧送走的时候,王婧忽然对他问道:“郝帅,你真的觉得读书这么没用么?你不要觉得自己家里面有钱,读书就没用了。” 郝帅一愣,随即笑道:“我可没说读书无用,只是说,读书只是一种形式,其本质是学习,但学习的方法有很多种,并不一定要是学校里面那种近似工厂监狱一样的形式。” 王婧不解道:“不按照现有的教育体制来,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 郝帅笑了笑,道:“我哪儿有?今天只是就事论事,这么一说而已。” 王婧有些失望,她还以为郝帅会有自己的想法,不过说来也是,目前是个瞎子都看得出我国的教育体制已经腐朽到信用体系要崩溃的地步,在这种教育体制下教出来的孩子,简直就是流水线上的作品,千篇一律!想象力、创造力被压抑到了极点。 但是,大家都知道有问题,真正提出要怎样改革和变化的,却少之又少,又或者说,还没有更多更大的事情来刺激这一场变革的出现。 这么多智者都没有办法的事情,郝帅怎么可能会有办法? 王婧哑然失笑,她很快上了车,对郝帅招了招手,转身上了车。 而在另外一边,叶霜霜、方奕佳还有马莜雪三人同坐一辆出租车,在上了车前,三人还和郝帅有说有笑,但上车后,三人顿时便沉默了下来,叶霜霜和方奕佳并排坐在最后,马莜雪坐在副驾座上,位置微妙,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等马莜雪在自己家附近下了车后,叶霜霜和方奕佳这才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又迅速的躲闪开来。 两人虽然表面上依旧是大家眼中的闺蜜,但是自从叶霜霜来了一中以后,方奕佳知道,她和叶霜霜再也回不去以前的日子和感情了。 而且叶霜霜现在捷足先登,近水楼台,而她……这个看似曾经领跑过的女孩儿,此时已经落下了一大截。 方奕佳很快到了自己的家附近,她闷声不响的打开车门下了车,叶霜霜看着她的背影,嘴巴张了张,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欲言又止。 可就在方奕佳关门的那一刹那,她忽然回头,对叶霜霜轻声道:“霜霜,我不会认输的。” 说着,她关上了车门,只剩下叶霜霜坐在车中,看着自己这个曾经最为要好的闺蜜渐行渐远,慢慢的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背影,和一声重重的叹息声在她心底缓缓沉落。 第31章 神马世道 郝帅的话仿佛是一种预言,等他再回到学校的时候,却发现学校的学生们都用一种十分古怪的目光看着他,像看着另外一个世界的动物,尤其是老师们,一个个看着他,如临大敌,跟看见鬼子进村似的。 本来嘛,换了哪个老师碰到这样的刺儿头不头疼啊? 现在高二三班的老师们已经俨然成为全校老师最同情最幸灾乐祸的人了,而郝帅,他也成为了上课第一天就大出“风头”的人,他出名了,虽然这种名他并不想出。 刚进学校,四周的学生们便对他指指点点,一些女生们看着他更是吃吃而笑,郝帅分明听她们交头接耳道:“哎哎,看见没,那个就是郝帅!” “帅是挺帅,名副其实啦,就是……感觉好弱的样子。” “是啊,听说被老师一巴掌打得狂吐三升鲜血呢!” “啧啧,跟贾宝玉一样。” “嘻嘻,你不是喜欢宝哥哥吗?” 女孩儿们毫不负责任的叽叽喳喳,可气坏了郝帅本人。 尼玛,吐血三升?这得多没常识才能以讹传讹到这份上啊? 正常人体的鲜血为四到五升,失血超过30%就会休克死亡,吐血三升?小爷我早就极乐千古了好不好!你丫生物课是化学老师教的吗?我吐你一脸的三升血呀! 宝哥哥?你妹的宝哥哥呀,你见过能徒手击毙悍匪的宝哥哥吗?你说的不会是十三太保的“保”哥哥吧? 一开始郝帅还能怒气冲冲的上去纠正她们的错误:“这位同学,我只是流了一点点血,还有,我不是宝哥哥,我没有那么弱啦!” 女生们见到他走过来,顿时如作鸟兽散,或叫或笑,一眨眼工夫便散得干干净净,但没过多久就像麻雀一样在不远处重新又聚拢了起来,叽叽喳喳的又小声道:“哎哎,他跟我说话了也!” “是跟我说话啦,三八!” “明明是在跟我打招呼!” “哎呀,真是帅呀,不愧是吐血三升的男人!” 郝帅听了这话,真是连“吐血三升”的心都有了,什么叫做“不愧是吐血三升的男人”啊?这名号他妈的也不怎么露脸啊! 当然了,郝帅是不屑再于去与这些没见识的娘们儿争辩这些事情的,最关键是……他争辩了也没用,人家爱怎么想,就会怎么想,无论你当事人怎么解释,那都是徒劳的。 郝帅很是郁闷的来到了教室,教室里面叽叽喳喳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一个个目光古怪的盯着他。 只有侯天宝看见自己的时候依旧如故,远远的便满脸堆笑的凑了上来,兴奋道:“帅哥,你出院了?身体好些了没?” 郝帅没精打采的哼了一声,道:“嗯……” 侯天宝见他兴致不高,便讪笑着对旁边的王婧说道:“大姐头,郝帅出院了。” 王婧眼帘都不抬一下,埋头做着题目,道:“看见了。”她说完后,忽然想起了什么,抬头对郝帅道:“今天有考试,你可别给班上拖后腿啊!” 郝帅一听,惊呼道:“啊?今天就考试啊?” 王婧奇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郝帅可不知道,一中之所以成绩在全市突出拔尖,不仅仅在于师资力量强大,校风严谨,更在于……这所学校有着优良的……题海传统和疯狂的考试传统。” 在二中的时候,老师时不时的考试突袭就已经让郝帅头大如斗,生不如死了,但来到了一中,他很快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考考考,老师的法宝”,如果说二中的老师将“考试”这个法宝玩到了高中毕业的水准,那一中的老师则将“考试”这个法宝玩到了国家院士级别的水准。 二中平时的时候,平均每门一个月一考,期末或者期中的时候,每门一星期一考,就已经让学生们叫苦连天了;而在一中,平均每门是一星期一考,基本上每个星期开始都会有考试来检查学生们的学业,而到了期中,考试数量会突然飙升,达到惊人的每门每三天就考一次试,到了期末,或者到了高三高考前期,那真是最后的疯狂,平均每门每天都考一次,考得学生们外焦里嫩。 郝帅听王婧解释完后,他顿时觉得未来的日子一片灰暗,自己将来只怕要生活在暗无天日的世界之中,一抬头,漫天都是考卷! 郝帅正暗自叫苦,心中暗道:娘啊,这可怎么得了,这不是要我亲命吗?这么多考试,这么多题目,它们认得我,我可不认得他们啊!这世上要是有个专门修行的学校就好了!就像哈利波什么特一样,那多好? 当然了,郝帅也知道,这显然是不现实的,否则国家第一天就拆了这种学校,当然了,这也阻止不了郝帅心里面的YY:你丫有种就考修行知识,小爷我不拿全班第一,我光屁股跳江南style! 当然了,这也是不可能的。 当考卷发到郝帅手中的时候,他便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理想的丰满与现实的骨感”是个啥滋味了。 这一刻,郝帅真是觉得修行是一件天底下最美好的事情,他恨不得立刻就冲到无人的地方去打坐练气,离这些该死的试卷越远越好。 而且,自己还有番天印等着自己去使用实验呢,放着这么一个大杀器在自己手中不能用,那真是放着天下美味在老饕的眼前,光看不能吃啊! 太特么的痛苦了! 可是……虽然自己已经瞄准了刷功德的目标,但郝帅很快就发现了要实施一件事情,往往会遇到现实中各种各样残酷的挫折。 他钱不够去吴江市! 找郝洁雄要钱是绝对不靠谱的,找保镖再讹一笔,这也是不靠谱的,毕竟人家是来保护自己的,老是讹他们,这算是什么事儿,太缺心眼了吧?这事可一不可二,而且,他们回头去找郝老头去要,转手又给自己,那岂不是变成了变相找郝洁雄要钱花? 那可不行,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小爷我是个有志气的人,不能干这么没志气的事情! 可这钱从哪儿来呢? 文物市场郝帅是不敢再去了,再去只怕要被那些新疆人痛扁一顿,虽说从古丽夏娜那里绕着弯讹了一笔,但这钱用起来烫手,郝帅总觉得心里面搁着慌,而且……一千块顶啥用啊? 他和姚梦枕去吴江市,两人又没证件,不能坐火车,不能坐长途,只能打车去! 打车去吴江市的话……到那里,这钱就没了!别说吃穿住用了! 如果想故技重施再坐免费警车的话……那可是玩笑开大了,郝洁雄早就把东吴市所有关节都打通了,他再来这一出,保证这警车直接就把他送回东吴市的家里面去了。 当然了,这些都是次要的,钱么?克服一下,这个客观问题总是能解决的。 最大的问题是……现在郝帅的功德值已经山穷水尽了! 连一点的功德值都没了! 全部在番天印里面被耗光了! 没功德值跑到人家的地盘上去刺杀他们?这也太嚣张了吧?人家是有枪的!好歹弄几张能扛子弹的符咒啊,万一不小心那颗子弹飞到自己身上,那不是玩儿大发了? 郝帅心里面这个苦闷憋屈啊,真是难以启齿,就在他正苦闷憋屈,老师准备宣布考试开始的时候,门口忽然间多了一个人,轻声的喊了一句:“报告。” 郝帅往门口一看,顿时一愣,随即不可置信的擦了擦眼睛,这才敢确认下来:擦,这不是上次在校门口用咏春拳跟小爷我过过招的人吗?叫,叫什么来着?谢东?对,谢东! 他,他跟小爷我是一个班的? 不是这么巧吧? 冤家路窄啊! 怎么开学第一天没见到他? 郝帅心中正震惊的时候,却见讲台上的老师对他点了点头,不冷不热的关心了一句,道:“你来了?家里面还好?” 经过上次的打击,谢东似乎整个人都便得蔫儿了,他低着头,微微的点了点脑袋,老师也没有心思去搭理他,用下巴指了指教室后面角落中的位置,道:“回座位吧,迟了几天课,这几天要努力补回来。” 谢东也不做声,闷声不响的便往自己座位走,也像是根本没有看见郝帅的样子。 他旁若无人,郝帅看着他却是两眼放光。 我靠,真是想什么来什么,缺功德值,就来了一个小BOSS给我刷功德! 老天待我不薄啊! 谢东啊谢东,快,快来挑衅小爷,这样小爷就能刷功德了! 由于乾坤如意镜的规定,郝帅不能无缘无故的去找谢东的麻烦,因为他和那些毒枭和纵火犯是不一样的,充其量就是个不良少年,在没有恶迹的情况下去找人麻烦,根本不会加功德。 因此,郝帅的表情变得贱兮兮的,那模样简直就像是一张天生嘲讽脸,浑身的嘲讽光环辐射范围达到方圆九十里。 来打我吧,求你啦,快来打我吧!我保证不还手! 郝帅心中无声的呐喊着,他脑海中回放的全是《东成西就》里面张学友同学求梁朝伟痛扁自己,却每每到头来反扁梁朝伟时的情形。 但残酷的事实再一次教育了郝帅:理想是杨贵妃,现实是骷髅妈。 谢东目不斜视,低眉顺眼的就从郝帅身边走过去了,只把郝帅郁闷得泪流满面:尼玛,以前都是一些莫名其妙的比我强N倍的人找着老子来打,现在老子求人来打,居然被人红果果的无视啊! 这尼玛是个什么世道啊? ======================================= 明天有更 第32章 转了性子 由于谢东的返学,郝帅考试中原本能做出来的题目,也被搅合得无心做题,一门心思就想着怎么刷功德,怎么让谢东这个家伙“配合着”自己刷功德。 等到下课铃声响起,老师催促快要交考卷,王婧起身帮老师收试卷的时候,郝帅这才发现,自己试卷上一片空白。 这一下郝帅可有些傻眼了,他刚要拿起笔不管三七二十一提起笔在试卷上一阵乱选填,可等要落笔的时候,王婧已经走到了他跟前,一脸无语的看着他,眼神要多鄙视就有多鄙视。 王婧道:“拜托,不会做,好歹选择题也填一下吧?你起码A、B、C、D随便看哪个顺眼填一下吧?” 这时候副班长解元走了过来,他瞥了一眼郝帅的试卷,见上面光溜溜的,顿时嗤笑了一声,道:“我们的学习委员真是好样的,第一次考试就发挥了模范带头作用啊。” 郝帅原本想按照王婧所说这样做来着,可解元一嘲讽,他就不乐意了,索性大大方方的交了白卷,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笑嘻嘻道:“那是,我怕我考了高分,你们到时候面子上不过去嘛,要不然有同学要说我言而无信。” 王婧气得笑了出来,道:“喂,你还真是脸皮厚啊,你还以为我们每个人成绩比学习委员成绩好,这很光彩是不是?” 郝帅脸皮厚如城墙,他笑嘻嘻道:“你们也别感激我啦,以后评语上写几句:高风亮节,一心为公什么的,我就死而无憾了。” 饶是王婧生气,此时也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解元在一旁冷笑连连,正所谓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碰到这么一个不要脸的货,他能说啥? 论考试成绩,他完爆郝帅一条街,可论脸皮和口才,郝帅完爆他十万光年。 郝帅大咧咧的将试卷交给王婧,这时候王婧旁边的闺蜜欧阳晴雨凑了过来,好奇的一看郝帅试卷,登时扑哧笑道:“郝帅,你还真敢交啊?” 郝帅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的解元冷笑道:“这有什么不敢交的?老师也没规定不能交白卷嘛!” 郝帅一本正经的对欧阳晴雨说道:“你说得对,我们做学生的,还是不能交白卷,到时候老师脸上不好看。” 欧阳晴雨有些脸红,王婧却是大大的翻了个白眼,心道:你还惦记着老师? 解元冷笑道:“现在还想着写试卷?来不及啦,该交试卷了!” 郝帅看也不看他,盯着欧阳晴雨看了一眼,然后他提起笔,在试卷上笔走龙蛇,龙飞凤舞的写了两个字:郝帅!然后他笑嘻嘻的将试卷交给王婧,说道:“呐,至少要把名字写上嘛!” 王婧和欧阳晴雨互相对视了一眼,欧阳晴雨哈哈大笑了起来,王婧苦笑连连,一旁的解元脸色有些难看,觉得郝帅这个家伙似乎要跟他故意做对似的,怒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郝帅却是从始至终都没有留意过他,他眼角的余光一直盯着谢东,见他交了试卷后,便朝着教室外面走去,他心中惦记着刷功德的事情,也没来得及跟王婧和欧阳晴雨打招呼,自己便快步走了出去。 欧阳晴雨笑嘻嘻的看着他出去,忍不住对王婧挤眉弄眼道:“哎,他这个人蛮好玩的嘛!” 王婧似笑非笑道:“怎么?看上眼了?去追啊,追到了,你可就赚大发了,这可是超级富二代啊。” 欧阳晴雨果然两眼放光,有些花痴的说道:“是啊,长得又这么帅,家里面又这么有钱,要是追到了,这辈子都不愁吃喝了。” 王婧冷笑连连,道:“是啊,就算你能追到手,你能守得住吗?” 欧阳晴雨脸色一垮,嗔道:“讨厌,让我想想还不行啊?” 王婧冷哼了一声,继续走到其他还在奋笔疾书的同学跟前收试卷,一旁的欧阳晴雨寸步不离,揽着她的胳膊,嘻嘻笑道:“哎,是不是吃醋了?安啦安啦,我不会跟你抢男人的啦,我承认我抢不过你的啦!” 王婧打了个哈哈,道:“我?吃醋?你觉得我这个样子像吃醋的样子吗?” 欧阳晴雨很是认真的看了王婧一眼,道:“像!” 王婧拿着手中的试卷一拍欧阳晴雨的脑袋,嗔道:“我看你的样子像是吃屎啊!嘴巴里面都说些什么,真是的!” 她们两人打闹交谈着,郝帅却是出了教室,目光一直远远的盯着谢东,心中不停的念叨着:打,打,打!快动手打人!求你了,快点动手打人吧!你不是很能打吗?行行好,快动手打人,成全成全小爷我吧! 他在这头胡思乱想,一旁冷不丁走过来一个倩影,轻声一呼,道:“郝帅。” 郝帅回头看了一眼,却见叶霜霜面带浅浅的微笑,站在自己跟前,如兰如芷,说不出的清秀怡人,惹得旁边不少男生看过来,满眼都是仰慕,满脸都是艳羡。 可惜郝帅此时心里面揣着其他的事情,他只是有些敷衍的点了点头,便继续向谢东看去,唯恐错过了他的“做恶”事迹。 叶霜霜顺着他的目光一看,顿时吓了一跳,道:“这,这人不是跟你在以前我们班教室打过架的男生吗?他,他怎么在这里?” 叶霜霜有些紧张,道:“他不会又是来找你打架的吧。” 郝帅打了个哈哈,道:“那我可求之不得。” 叶霜霜哪里知道郝帅心中所想,她还以为郝帅就是纯粹喜欢好勇斗狠,她很是认真的劝道:“郝帅,我们刚到学校没多久,有些事情能低调就低调一点,你说呢?” 叶霜霜极为聪明,她知道郝帅是一个外表看起来十分和气好相处的人,但是他内心极有主见,若是硬劝,说不定会惹得他心生反感,因此她故意将自己和郝帅一块儿说了进去,既劝得委婉,又包含了一个潜台词:你要是被开除了,那我怎么办? 只可惜郝帅现在压根就没留意这个潜台词,但他的回答却歪打正着,他笑道:“放心啦,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这个家伙不惹事儿,我不会找他麻烦的啦。” 叶霜霜也知道,要郝帅这个家伙完全不生事,那是不可能的,能这么说,已经是很听她的话了,哪个女生不喜欢自己爱慕的男生能够因为在乎自己而听她的话呢? 叶霜霜心中一喜,笑容越发的甜了几分,只把一旁的男生们看得心中滴血:好容易新来了一个这么清秀漂亮的女生,却这么快被这个混蛋给勾搭上了,天理何在啊! 很快上课铃声响起,谢东也从教室外面往回走,回来的时候,他终于看见了郝帅,两人目光一对,郝帅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嘲讽光环全开,那表情要多贱有多贱。 谢东眼神里面先是闪过了一丝愤怒,他双拳瞬间握紧。 一旁的叶霜霜本来要离开回教室,眼见他们两人在教室门口对峙,顿时紧张了起来,担忧的看着他们,生怕下一秒钟两人就打起来。 但谢东很快双拳松开来,目光变得一片黯然,他低着头,沉默不语的走了进去。 郝帅很是惊讶的看着他,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会吧,这家伙居然怂了?不会,这一定是幻觉!要么就是他迷惑人的! 叶霜霜见谢东回了教室,她便松了一口气,转身往自己教室走去,心中却惦记着刚才对峙的两人,总觉得有些不安,心道:郝帅脾气大,容易冲动,我可得看着他一点,别让他又跟人打起来了,邹阿姨会生气的。 几个人各怀心思回到了自己的教室,郝帅则打定了主意认为狗改不了吃屎,这个家伙当初能毫无理由的就来找自己麻烦,想必是个刺儿头,这种人你要想让他安份,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他肯定会有炸毛的一天,自己只要盯着就行了! 揣着这样的心思,郝帅一时间简直成了谢东的影子,连他上厕所都在后面跟着,只是尽量不让他发现就是了。 等到了下午放学,姚梦枕来找郝帅,见他这古怪模样,打听之下,登时也兴奋了起来,连声称赞,这是一个刷功德的好主意。 乾坤如意镜的规矩是: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 但如果是除恶扬善,虽然是有心,但该奖的功德还是会奖赏的,因为惩恶扬善是有风险的,有风险的事情还毫不考虑就冲上去做,那是圣人心思,正常人的心思必定是有犹豫的,上苍为了鼓励人们为善,因此才定下这样的规矩。 换句话说,只要谢东为恶,郝帅上前暴打一顿谢东,必定有功德值进账,于是事情变成了郝帅一个人心里面嘀咕念叨着谢东赶紧干点什么坏事,变成了他跟姚梦枕一块儿嘀咕。 但偏偏不如意的是,谢东像是换了个人儿似的,无比的低调,他这天来上学,几乎一个人都没有交谈过,下了课便拎着书包自己往回走,弄得跟在后面的郝帅和姚梦枕好生郁闷。 姚梦枕看着他出了校门,嗔道:“这家伙变了性了?要做好人了?” 郝帅满心不甘的说道:“走,跟着他,看看他放学以后都干些什么,我就不信他这样一个以前混黑社会的人能这样快转好。” 姚梦枕点了点头,两人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便跟了上去。 一路跟来,两人见谢东进了一条胡同,郝帅认得路,这是东吴市一条颇为老旧的胡同,里面是死路,他如果不是到了家,就一定是别有目的。 郝帅正想着,忽然间听见里面一阵喧嚣声传来,紧接着咣当一声响,怒吼声,哭喊声,人群熙熙攘攘的声音如同波浪一样传了过来。 郝帅和姚梦枕互相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大喜:好哇,这个家伙终于忍不住动手了,刷功德的机会来了! 两人毫不犹豫便冲进了胡同,可刚冲进去一看,郝帅和姚梦枕便目瞪口呆的呆在了原地。 ================================= 明天有更 第33章 世间多有不平事 郝帅和姚梦枕冲进胡同一看,却见胡同里面到处都是人,几个青年朝着一个中年妇女大声吆喝着,一些人在旁边指指点点,当着合格的酱油党,还有一些人在旁边和着稀泥,劝着架。 为首的一个青年,大声吆喝道:“老太婆,别以为装可怜就不用还钱了!我告诉你,欠钱还钱,天经地义,你一天不还钱,我们就一天来找你!” 谢东瞧见这情形,他怒不可遏的冲了进去,一下将自己的母亲挡在了身后,怒道:“你们想干什么?” 为首的青年一见谢东,顿时笑了起来,道:“哟,这不是谢东吗?”说着,他比划了一下甄子丹同学所演的《叶问》里面的造型,道:“咏春,谢东!” 说完,旁边跟着他的几个混混模样的青年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里面充满了讽刺。 谢东自从上次被人挑拨利用来找郝帅麻烦,反而被郝帅以掌心雷给震碎了手腕和手臂骨头后,一身的功夫几乎全废,原本他一只手能提一两百斤的东西,现在……连二十斤的东西都提不起来,更不用说什么咏春打人的事情了。 以前的谢东跟着孙健和王麟浩的时候,在健身会馆充当着强力打手的角色,但凡有来踢馆的,或者有摆不平的事情,孙健都会让谢东出面,而谢东是个武痴,除了习武极有天分,其他的一概都是白痴级别水准,也没有想过那么多,因此每当有挑战对手,他也十分欣然冲在前面,浑然没察觉到自己被人当了枪使。 年轻无知的代价就是他每每冲在最前面,自然仇恨值都往他的身上集中,当他还能打,孙健还很强势的时候,别人自然不敢说什么,但当孙健被人给灭了,而谢东自己又被人打废了拳头的时候,那对不起,痛打下水狗的人就来了。 这个世界上无论是哪个国家,敢虎口拔牙的向来极少,但落井下石却是群众人民喜闻乐见的娱乐活动,更不用说这些睚眦必报混社团的人了。 谢东也知道自己功夫几乎全废,他最赖以为豪的本事一荡而空,虽然一开始被人欺负得奋起抗争过,但是很快残酷的现实告诉他,什么是“形势比人强”,什么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很快谢东一腔的傲气便在冷冰冰的生活面前磨得几乎一干二净,面对着以前正眼都不敢瞧自己,现在却骑在自己脖子上拉屎拉尿的小混混们在自己眼前挑衅,谢东心中恨得牙齿都几乎要咬碎,但现在他只能隐忍苦忍。 为首的小混混见他不说话,一脸服软的态度,但他却没打算放过他,这混混伸手在谢东的脸上拍了拍,道:“你不是很能打的吗?出去打几场拳,钱不就都回来了吗?” 换做是以前,谢东的确会考虑,虽然母亲会阻止,但现在就算母亲不拦着他,他也不会去了,现在的他去了,那就是送死,必定被人打死在擂台上,他死了倒不要紧,自己的母亲谁来照顾? 自己老妈把自己拉扯大,不是为了让自己去送死的吧? 谢东闷不做声,说话的小混混又用力拍了拍谢东的脸,拍得他脸颊都红了,道:“喂,说话,听到没有?你不是聋了吧?” 他这几下打脸,打得啪啪直响,旁边的人都看不下去了,纷纷道:“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这样动手嘛!” “就是,谢东是个好孩子,他很孝顺的,不要这样嘛!” 正所谓泥人也有三分火性,谢**然抓住了小青年的手腕,怒目而视。 正所谓虎死不倒威,他这一瞪,骨子里面的气势还在,第一时间吓得小青年心中一颤,但……气势也仅仅只是气势而已,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相衬托,黔之驴最终的下场就是沦为老虎的腹中餐,口中肉。 小青年只是慌乱了一下,但随即他发现自己稍微一用力,握着自己手腕的手便没力气了,他再一翻腕,居然一下反过来抓住了谢东的手腕,他再一用力,谢东便忍不住低哼了一声,一脸的痛苦。 看见这个情形,不远处的郝帅和姚梦枕真是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谢东有多厉害,当初郝帅可是领教过的,甚至可以说,他们两个如果公平放开了打,郝帅不用乾坤如意镜的道法的话,谢东可以打没筑基之前的郝帅一个生活不能自理,即便是现在筑基后,郝帅的肉身实力大增,他也照样可以与郝帅打个平手。 但现在,他居然被一个青皮混混随随便便用手一捏手腕,就痛得几乎忍不住声音,这当中巨大的反差,实在是让人……唏嘘震撼。 郝帅和姚梦枕立刻反应了过来,这肯定是谢东被郝帅震碎了骨头后留下的后遗症,许多格斗高手年轻的时候好勇斗狠,有些伤筋动骨虽然能恢复,但是到了晚年,境况极惨,还有些干脆就残废成了废人,像谢东这样,一只手只有二十斤力气,虽然不影响生活,但和以前比起来,那的确已经是个废人了。 小青年一下反制住谢东,登时得意的哈哈大笑了起来,左右看了一眼,笑道:“怎么样,我还有两下子吧,这叫擒拿手,我可是跟……” 他话没说完,一旁原本胆怯畏缩的谢东母亲却突然间像一头发怒的母狮一样扑了上来,劈头盖脸的便朝着小青年打了过去,怒道:“放手,快放手!不准你欺负我儿子!” 小青年吓了一跳,连忙放手,可尽管是这样逃得算快,可手背上还是被挠出几条印子,让他十分恼火:“疯婆娘,你有病啊!欠我大哥的钱不还,你还有理了你!” 谢东抱住了自己母亲,他忍气吞声道:“强哥,我们家欠你的钱,我会还的,但请宽裕几天。” 小青年怒道:“宽裕?他妈的老子宽裕你,谁他妈的宽裕老子啊?” 旁边有人看不下去了,怒道:“喂,你们怎么这样?这是要把人往死里逼吗?把人逼死了,你们找谁要钱去?” “就是,报警,快报警!” 小青年有些慌了,他色厉内荏道:“报警?我告诉你们少管闲事,知道我们老大是谁吗?你以为他们敢管吗?再说了,欠债还钱,老子来要钱,又不是杀人放火,凭什么警察抓我?” 不得不说,现在许多较为发达的城市,混社团放高利贷的人都学乖了,他们有的是办法逼得对方痛苦不堪,至于打人放火什么的,这一套早就不干了,而且风险还大。 小青年这么一说,四周的人都有些蔫儿了,他们本来就是仗义出声,但前提是不能引火上身,一旦事态扩大,或者是有来头的人物的话,那让他们再挺身而出,可就难了,天朝百姓对于官儿的敬畏是来源于两千多年根深蒂固的封建文化土壤的,这是基因血脉。 一旁的郝帅却是浑然不怕,什么官儿不官儿的,打了再说! 郝帅一撸袖子,正准备上前,却见姚梦枕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低声道:“别动手。” 郝帅眼睛一瞪,道:“干什么?” 姚梦枕叹了一口气,道:“你就算暴打这几个小混混也没用。” 郝帅不解道:“为什么?” 姚梦枕道:“我问你,谢东是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郝帅有些不自然的说道:“被我打的呗……不过是他先惹我的。” 姚梦枕嗯了一声,道:“不管是谁先惹谁,就算他是罪有应得好了,那你猜猜他们家住在这样的地方,像是有钱人家吗?” 郝帅都不用看,就知道这里是和他家所住的贫困小区不相上下的贫民窟,住这里的大多都是穷人。 郝帅道:“估计没什么钱。” 姚梦枕又道:“那你觉得他们家为什么会欠钱呢?” 郝帅脸色更不好看了,他道:“也许是因为他们家有人好赌?也许是因为谢东是个瘾君子?又或者他妈妈是个瘾君子?” 姚梦枕沉着脸盯着郝帅,看得他不得不投向,道:“好啦好啦,估计是因为谢东手腕骨头碎裂的时候在医院的时候欠下的啦。” 姚梦枕撇了撇嘴,道:“你也知道啊?” 郝帅猜得十分靠谱,他瞪眼道:“那你的意思是这事情怪我啊?” 姚梦枕道:“不是说怪你,而是说这个事情是因你而起的,如果他不来找你的麻烦,你就不会还击,你不还击,他就不会手骨粉碎,如果他不手骨粉碎,他就不会欠下大量的债务,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如果他不是变成这个样子还欠下这么多钱,就不会有这些小混混的出现,所以……你现在因为这件事情而痛扁他们一顿,是不会有一丁点儿功德值入账的,因为整件事情的起因是在你和谢东那里,跟他们没关系。” 郝帅明白了过来,他苦笑道:“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说这几个混混都是NPC,干掉他们都不会有经验值,对吧?” 姚梦枕瞪大了眼睛,道:“什么是NPC?” 郝帅打了个哈哈,也懒得跟她解释这个问题,他苦笑道:“那现在怎么办?去找出这几个混混的老大,痛扁他一顿么?” 姚梦枕道:“那这就涉及到风险与回报的问题了,万一真是个大人物,你痛扁了他一顿,功德是有了,但如果风险太大,而功德又太少,那就划不来了,你总不能不知道对方到底做了多少恶,仅凭自己的第一判断就上门把人家给杀了吧?小心老天爷扣你阴德啊!” 郝帅讪讪的笑了笑,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怎么样才行嘛!” 姚梦枕眼珠一转,道:“我倒是有一个别的方法。” ======================================= 明天没更……有事儿 第34章 渡人一命,功德无量 郝帅一听姚梦枕有办法,顿时大喜,他现在想功德值可真是想疯了,就算是以前刚捡到乾坤如意镜的时候,他也没有这样疯狂渴求过,这个道理也很简单,就好像一个人刚开始玩网游,一开始没尝到什么甜头,自然兴趣不大,但慢慢的尝到甜头,又突然间得到了一个大宝贝,又因为等级的缘故使用不了,自然而然会去疯狂练级。 但网游是网游,修行是修行,两者之间虽然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升级”,但毕竟一个是虚拟世界,一个是现实修行,是有着天壤之别的。 网游中想要升级修炼,找怪打打就行了,一路按等级刷怪上去,自然而然就会升级,但现实中修行可不是这样,尤其是像郝帅这样,以获取功德值来修行,那可是麻烦多多,障碍多多。 郝帅现在就算有钱,帮谢东家还了债务,也照样没有一丁点儿的功德,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事儿是因他而起,就好像他黄山救了一车人,也不涨什么功德一样,因为那些人如果没有他的存在,是根本不会遇到危险的,眼前谢东家这事情也是一样。 郝帅想明白了这一点,便几乎断绝了从谢东身上捞功德的想法,但没想到平日里一向被自己认为傻兮兮的姚梦枕居然有想法,郝帅自然喜出望外。 姚梦枕哪里知道就这么一丁点儿功夫,郝帅的心里面便转了这么多的念头,她道:“其实办法很简单,帮助他走出困境就行了。” 郝帅一听,脸顿时垮了下来,没好气道:“怎么帮?别告诉我塞钱给他们!我还指望有人塞钱给我呢!” 姚梦枕哼了一声,小声嘟囔道:“是有人想塞钱给你,你要么?真是不知所谓的自尊心。” 郝帅不悦的瞪了一眼,道:“少废话!你这主意根本不靠谱!” 姚梦枕嗔道:“我还没说完呢,你怎么知道不靠谱?” 郝帅冷笑道:“你说,我洗耳恭听。” 姚梦枕瞥了一眼旁边,见讨债的几名混混色厉内荏的丢了几句场面话后,便扬长而去,剩下的左邻右舍也劝慰了几句后,纷纷离开,只剩下谢东抱着自己哭泣的母亲朝着自己家中走去。 在临进门前,谢东回过头,看了郝帅一眼,那眼神复杂之极,有怨恨,有畏惧,但更多的是忌惮。 姚梦枕低声道:“谢东之所以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这是他的命中注定,从他跟着孙健的那一天起,这就是注定好的,就算没有你打断他的骨头,他也会遇到其他的事情,说不定还会横尸街头。” 郝帅打断了她的话,道:“那我岂不是应该奖点功德?” 姚梦枕瞪着郝帅不说话,郝帅只好耸了耸肩膀,道:“好吧,当我没说吧,你继续。” 姚梦枕继续道:“帮助他脱离困境,不一定就非得要给他钱啊。你没听说过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句话么?” 郝帅奇道:“这话怎么说?” 姚梦枕道:“你如果只是授人以鱼,给他钱的话,固然能够帮他解决一时之难,但不能帮他解决一世之难,换句话说,现在的困境是你的原因造成的,你帮助他走出现在的困境,是你应该做的,但是他未来的困境,这却是他的出身背景,家庭环境,以及个人性格的原因造成的,跟你没有必然的联系,如果你能改变他的未来命运,那当然算作是你的大善行,而且是大功德!” 郝帅听得苦笑道:“你说起来义正言辞,大义凛然,但做起来可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我要怎么帮他改变他未来的命运?你也知道,性格决定命运,他的性格这样,我怎么改变?没听说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么?” 人和人之所以不同,就在于人和人一出生的时候,他的父母,他的家庭,他的环境将决定他的成长轨迹和他的思维习惯以及三观形成,父母的教育,家庭的影响,环境的潜移默化,都会导致这个人思维上的改变,而思维的改变则会慢慢使得这个人的价值观、世界观、爱情观发生改变和变化,到最后慢慢的沉淀形成,他们遇到任何事情,所有的选择都会从以这三观为基础作为考量。 有的人脾气暴躁,因此面临选择的时候,他们往往会轻率的做出选择,一次两次也许能做出正确的选择,但走多了夜路终碰鬼,这样的人最终往往会有祸事,这就是性格决定命运。 谢东出身贫寒,虽然年幼,但穷人孩子早当家,三观不见得都形成了,但是倔强孤僻的性格却是早早成型,这样的人,要想帮助他改变性格和命运,那真是难如登天。 姚梦枕见郝帅气馁,便道:“正因为这件事情难,所以收货才大啊!正所谓付出大,收货也大嘛!” 郝帅奇道:“收货大?能一次奖七百功德?” 姚梦枕很是认真的摇了摇头。 郝帅脸色一僵,试探性的道:“五百?” 姚梦枕又摇了摇头。 郝帅脸色有些不好看了,道:“难不成才两三百?” 姚梦枕依旧摇头。 郝帅打了个哈哈,道:“得,赔本买卖,不干不干!” 姚梦枕气得伸手去掐郝帅的肉,道:“真不知道乾坤如意镜当初怎么看上你的,瞧你这市侩样子!” 郝帅嗤笑道:“做好事也犯不上把自己搭进去啊。” 姚梦枕嗔怒的瞪着郝帅,却也没有反驳,因为她知道,乾坤如意镜虽然是一个鼓励人行善的法宝,但是这个法宝的创始人却并不是希望人们都去当义务善人。 这个道理很早的时候孔子就已经阐述过了:曾经孔子的手下有一个弟子帮助了一名路人,路人送来了钱财作为答谢,这名弟子收下了,孔子大加赞赏,孔子的另外一名弟子听见了,也去帮助其他人,也收到了钱财作为答谢,他为了获得孔子的赞赏,却不要答谢,说这是自己的份内之事。 结果孔子却勃然大怒,训斥了这名弟子的行为。 这名弟子十分的不服,反驳孔子:别人助人为乐收人钱财,为什么获得赞赏,而我助人为乐还不收钱财,却受你的谴责? 孔子说:因为之前的这名弟子助人为乐收人钱财,那么其他人见有利可图,就都会去做好事,而那些受到帮助的人也会觉得赋予回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而你不收钱财,会让那些受到帮助的人觉得不收回报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所以他们当中只要有一个人不给回报,那么做好事的人就会觉得自己白忙活一场,于是天底下做好事的人就会越来越少。 孔子对人性的洞察透彻到了极点,乾坤如意镜也是按照这个标准来设计的,只是由于乾坤如意镜所给予的回报实在太强大,因此才有了“有心为善,虽善不赏”的限制,但这个善指的是小善,是小事,是那些举手之劳的事情。 但有心去行大善,去做那些不容易做到的善行,那却是一样会受到奖励的。 姚梦枕见郝帅对做这件大善行没有什么动力,便说道:“之前你也知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救一个人,可以大概获得五十点的功德,但你知道渡人一命,功德无量的说法吗?” “渡人一命?”郝帅有些好奇。 姚梦枕点头道:“对,这个命是指命运的命,不是性命的命,救人容易渡人难,所以才有渡人一命,功德无量的说法。” 郝帅心中猛的闪过一个念头,呼吸突然有些急促,道:“那功德无量是指……” 姚梦枕很是认真,一字一顿的说道:“对,就是指功德无限增长!” 郝帅顿时脑海中像是猛的劈下一道闪电,震得他一个激灵! “什,什么?无,无限?”郝帅张口结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姚梦枕道:“你没听错,是无限增长!因为这个人原本应该走一条大恶大奸之路,但由于你的渡化,他走上了大善大慈之行,所以这个人就会凭空创造出许多的功德,这些功德就会有一半计在你的名下!这也是为什么佛家和道家许多门派,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修行者喜欢四处渡人的缘故了。” 郝帅听得目瞪口呆,他道:“我靠,这样也行?那,那岂不是……” 姚梦枕道:“这才是乾坤如意镜最可怕最恐怖的地方,仅凭你一个人的功德能到猴年马月让你修炼到金仙?但如果你渡人越多,你的功德值增长就越多,甚至到了以后,你都不用再去做什么善事善行,一门心思修炼,你的功德值都会不断增长,当然,这前提是你渡化的人他们会去做善事善行,而且……不能是刻意有心的去做,你也不能提醒他们。” 尽管最后姚梦枕补充的事情让郝帅打消了一些投机取巧的方法,但……这个消息还是太劲爆了,郝帅有些消化不过来,他吃吃道:“你,你怎么不早说?” 姚梦枕翻了个白眼,道:“你自己都顾不过来,还管得了别人?而且,你渡的必须是跟你有关系的人,可不是什么路边的阿猫阿狗,我是见到了这个家伙才想起来的。” 郝帅听得鼻气渐粗,摩拳擦掌道:“你早说啊,小爷我早就把叶霜霜、方奕佳他们全都给渡了!” 姚梦枕瞪了他一眼,道:“你别胡思乱想,能够被渡化的,都必须是走上歪路邪路,未来命运极惨的人,像叶霜霜、方奕佳这样命运极好的,根本用不着你渡化!甚至就算是马莜雪都不能被你渡化,因为她即便不遇着你,将来也能有一个好结果。” 郝帅苦笑道:“你能不能不要每次在我起劲的时候给我泼冷水?” 姚梦枕翻了个白眼,道:“我只是怕你做错事。” 郝帅叹道:“你呀,又给我画了一个巨大的画饼,番天印还没解决呢,这里又来一个,眼前的困难还是没解决……唉,算了算了,走吧,虱多不痒,债多不愁,回去吧。” 两人兴冲冲而来,意兴阑珊而去,回到家中,郝帅脑海里面不停的琢磨着要怎样才能改变谢东的命运?总不能冲过去掐着他的喉咙说:你他妈的快点给我做好人吧? 这个纠结的问题让郝帅辗转反侧,直到快天亮他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郝帅哈欠连天跟着姚梦枕去上学,一路上都无精打采,姚梦枕知道他的心思,也难得的没有跟他打闹。 但是来到校门口后,郝帅很快便精神了,旁边忽然蹿过一个人影,一阵香风扑面而来。 古丽夏娜朝着郝帅一伸玉手,怒道:“郝帅,快点把我的刀还给我!” 郝帅一愣,心道:这妞怎么知道刀在我这里的? 古丽夏娜见状,知道他想的什么,便怒道:“我找到那个人了,他说被人偷走了!说,是不是你!” 郝帅心道:原来是猜的啊! 他装模作样,双手合十,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说道:“阿弥陀佛,这位施主,你若是让贫僧渡化你一次,贫僧就就将小刀还你,如何?” 他一本正经的说着,旁边的人看着无不偷笑。 古丽夏娜本来见到他就心中暗恨,如果不是爷爷交代,只怕这时候上去就拳打脚踢了,此时听他一说,她不知道怎么便想到以前看到的一条“某位少林得道高僧为失足妇女开光渡化”的新闻了。 古丽夏娜顿时大怒,俏脸气得发白,她终于忍受不住,裙子下面飞起一脚,抬腿便朝着郝帅踢去。 ============================== 明天有更 第35章 下马威? 古丽夏娜的这把小刀对她来说极为珍贵,自己一时冲动下作为货物交换了出去,事后想去找人也没找到,真是急得她一晚上都没睡着觉,等到第二天好容易找着人了,一问之下才知道被人给偷走了,这真是气得古丽夏娜险些当场发飙。 古丽夏娜找到郝帅,原本只是诈一诈他,谁料居然一诈之下,郝帅承认了!但很快郝帅说的话,却是让古丽夏娜险些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窍! 之前在食堂抓胸也就算了,作为真主的仆人,我,我忍了,在东吴市的文庙市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讹诈自己一顿,害得自己大大的丢脸,念及多年来爷爷的教诲,我,我也忍了! 可是今天在校门口,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居然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来,这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个混蛋居然敢调戏自己,真是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 古丽夏娜一怒之下,哪里还想得到什么真主不真主,爷爷不爷爷的,抬腿就是一脚朝着郝帅踢去。 郝帅虽然没想到古丽夏娜居然在校门口动脚踢人,但他反应极快,身子往后一缩,手下意识的一个海底捞月,一下便将古丽夏娜的脚捞在了手心之中。 古丽夏娜只觉得自己的脚被郝帅捞在了手心之中,身子猛的向前一倾,哗啦一下便结结实实的在地上拉出一个大劈叉,她本人更是因为失去平衡,一声尖叫,身子歪倒在地上,连白色底裤都露了出来。 旁边四周的学生们看得眼睛都直了,简直不敢相信在校门口居然能发生这样一幕。 古丽夏娜和王婧可是东吴市一中有名的校花,这种校花指的不是普通意义上的校花,而指的是……那种只能远观,不能亵玩的玫瑰花。 后者是王婧实在是太强势,一般的男生根本搞不定她,而后者是民族关系实在是让人有点望而生畏,还有一点就是她混血美女的优势实在太大,异域风情令人全校男生神魂颠倒。 新疆女生像混血儿,但也有混得不怎么好的,相貌不是太刚,就是皮肤太糙,但古丽夏娜完全没有这些缺点,她的皮肤不仅白皙,而且细腻,同时她的相貌立体深邃还十分符合东方人的审美观,柔美而动人。 偏偏这样相貌的女生是一个火爆脾气,那就让全校的学生们除了新疆本族的人能与她说上话,其他人基本上只能是隔着老远偷偷看上一眼,这就已经算是胆子大的了,更不用说……像郝帅这样,让她在校门口练劈叉了! 这一下,校门口的学生们一阵哗然,他们像是感觉到了危险的动物一样,如同退潮一样朝两边退去,离得郝帅越远越好,仿佛那是一个瘟疫源头。 郝帅也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他讪讪的松开了手,陪笑道:“失手失手。” 姚梦枕在一旁很是幸灾乐祸,惟恐天下不乱的捧腹大笑起来,那笑声真是笑得古丽夏娜真是气得恨不得当场就晕过去才好。 古丽夏娜脸涨得几乎要滴出血来似的,她眼泪水不停的在眼眶里面打转,这时候连讨要小刀的想法都没了,只是目光恨恨如刀的剜了郝帅一眼后,一抹眼泪,扭头就朝着学校里面跑了进去。 郝帅看着她离去,有些惴惴不安的对姚梦枕道:“我刚才是不是过分了一点?” 姚梦枕很是认真的点头道:“不!” 郝帅一愣:“啊?这还不过分啊?” 姚梦枕道:“不是过分了一点,是太过分了!” 郝帅讪笑道:“那我是不是把这把刀还给她算了?” 姚梦枕嗤笑道:“当初也不知道是谁说的要把这把刀挂在书包上,让她看见一次就生气一次来着?” 郝帅忽然一拍巴掌,道:“哎呀,我想到了!” 姚梦枕嗔道:“你一惊一乍的干嘛呢?” 郝帅惊喜道:“我可以把这把小刀卖给古丽夏娜,这样我们不就有钱去吴江市刷……咳咳,就有钱去吴江市玩儿了么?” 姚梦枕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了,她道:“你,你真做得出啊?太狠了吧?亏你说得出来啊!” 姚梦枕虽恨之前古丽夏娜横插一脚险些坏了他们抢夺番天印的好事,但……郝帅这也太夸张了,实在是没下限,没节操到了极点,让人家冤枉花了1000块不说,还贴上了一把小刀,现在又拿这把本来该属于她的小刀,再卖给她自己! 真是老太太喝稀粥,无耻下流,老太太到北极喝稀粥,无耻下流到极点! 郝帅撇了撇嘴,说道:“我就这么说说嘛,不过如果不这样,上哪儿弄钱去?” 姚梦枕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道:“你做得出的话,我没意见。” 郝帅想了想,终究还是将这个想法按捺了下去,自己若是真这样做了,只怕古丽夏娜杀了自己的心都有了。 两人说着话,很快回到了教室之中。 上课铃声一响,老师们便捧着卷子走了进来,郝帅一瞧见试卷,登时觉得头皮都麻了,比见金身高手还觉得恐怖。 “不会昨天考完,今天又考吧?”郝帅心中哀鸣,只觉得来到一中实在是人生中最错误的选择。 但万幸的是,老师很快便说了这些试卷是昨天的考试试卷,等到老师念名字,将学生们的分数一个个报下去的时候,学生们都竖起了耳朵,紧张了起来。 毕竟再神经大条的学生,也不能完全做到无视考试成绩,成绩好又好面子的关心自己考了多少分,排多少名,成绩差的则关心自己排倒数多少名,在家长那里该怎么交代。 当然了,郝帅这样的学生是个例外,这是一个“超凡脱俗”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压根就不知道什么叫做紧张和担心,反正只要不是考试,怎么都行! 而且……自己那试卷多少分,还用老师说么? 老师从高分念到低分,第一名自然是王婧,班上的学生们用一副理所当然的目光看着她上台领下了自己的试卷,又是羡慕又是佩服,班长就是班长,不考第一才是奇怪。 老师一路念下来,一直没有郝帅的名字,一些有心的同学便留意到了这一点,他们也很好奇,这个刚刚转学过来的学生、他们的学习委员,究竟学习成绩怎么样? 讲台下有些学生叽叽喳喳,议论纷纷,有说学习成绩不错的,有说学习成绩很烂的,也有人说是考零分的,但这个结果没人相信。 本来么,随便乱填几个选择题都能拿几分吧! 考零分,这难度和魄力也太大了吧? 但是……他们就有了答案,随着老师念的人越来越多,分数越来越低,很快分数便奔着六十分以下去了,上台的学生们一个个低眉顺眼,含羞带臊的,或苦大仇深状,或低头认罪状,那模样真不像是上去领试卷,倒像是动乱时期上去挨批斗的。 老师念到最后一份试卷之前时,考试的最低分成绩已经定格在二十七分这个惨绝人寰灭绝人性的分数上,班上的学生们已经出离的惊诧了,还没到郝帅的试卷? 这货到底考多低啊! 事实证明,郝帅这货的魄力不是他们能想象的。 老师在讲台上皮笑肉不笑的念出了郝帅考试成绩时,班上登时翻了天,一阵哗然。 “我靠,真是零分?” “擦,牛了个逼啊!” “真敢考啊,第一次考试就考零分?” “完了,咱们班以后平均分高不了了!” “帅哥,牛逼,你是我偶像!” 学生们在讲台下幸灾乐祸的鼓噪着,这位老师则铁青着脸一拍讲台,瞪了他们一眼,镇住了这些学生后,他才似笑非笑的看着郝帅,道:“郝帅同学,作为班级的学习委员,上来发表一下感言吧?给大家介绍一下你是怎么考出这个分数的。” 班上的学生们听老师说得讥讽嘲弄,有些人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 郝帅也丝毫不觉得丢脸,居然一脸腼腆的上了讲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只要胆大心宽,谁都能考出我这个成绩的啦,没什么好骄傲的。” 班上的学生们哄堂大笑,王婧更是扑哧一声,笑得直摇脑袋,欧阳晴雨更是笑得直拍桌子,讲台旁边的老师真是脸黑如锅底,他怒道:“郝帅,认真一点!你为什么考零分!说!” 郝帅干咳了一声,绷着脸,一本正经的说道:“老师,我既然之前说过,要让全班同学以后都有可以炫耀的话题,我自然必不可免的要牺牲一下自己,说话要算话嘛!” 郝帅竞选学习委员的演讲早就在老师当中传了个遍,有的老师义愤填膺,有的老师哑然失笑,但毫无疑问,这位老师便是那义愤填膺的一种。 在他看来,今天他好容易逮着了可以给郝帅一个下马威的机会,可对方居然油盐不进,水火不侵,脸皮厚到把自己气死,对方也照样嬉皮笑脸的程度! 班上的学生们听了更是鼓噪,他们平日里在学校被压抑得久了,头一回碰到有这样敢做仗马之鸣的活宝,一个个调皮捣蛋的因子都被激发了出来,有的人甚至高声大喊:“帅哥,我支持你一直当学习委员!” 这下可真是适得其反,老师的脸青一阵红一阵,他怒喝一声,镇住了全班学生后,却是不敢再让郝帅在台上讲什么了,谁知道他狗嘴里面一会又吐出什么来? 老师原本兴冲冲来,谁想到被郝帅弄得心中郁闷憋气,一堂课很快消磨下去,下课铃声刚想他便夹着课本,逃难一样逃离开来。 四周的学生们刚嘻嘻哈哈的围在郝帅周围,谁料教室门口忽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却是一群新疆学生黑压压的冲了进来。 第36章 场面话不能乱说 一班的学生们瞧见新疆学生气冲冲的闯了进来,无不吓了一大跳,女生们一个个尖叫起来,男生们吓得心惊胆战,没一个敢出头。 郝帅却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动不动,苦笑的看着这帮群情激奋的新疆学生们,他心道:这个古丽夏娜的护花使者太多了吧?是她先抬腿踢我的啊…… 穆拉帝立的确是因为这件事情来找郝帅的,古丽夏娜就是他心目中的女神,是他一直追求的对象,虽然古丽夏娜一直对他不假于色,但他却是将古丽夏娜看成了自己的禁脔,哪怕是自己同族的同胞多看她一眼,他都会生气,更不用说像郝帅这样,三番两次的“占古丽夏娜便宜”了。 穆拉帝立怒气冲冲的冲进教室,他鹰视狼顾的左右看了一眼,然后径直朝着郝帅走来,头也不回的朝着身后怒喝了一句新疆话:“把门关上!” 很快新疆学生们将门关上,他们一下将门口堵得严严实实,一班的学生们想跑都跑不出去,女生们尖叫声此起彼伏,男生们有几个见过这样的阵仗,吓得两股颤栗,差点尿出来。 郝帅自然是镇定自若,开什么玩笑,他可是在佤邦连火神炮都用过的人,经过战争一样的场景,他会怵这种学生打群架? 只不过郝帅暗自叫苦的是,自己看来今天必不可少要动手了,虽说这事情起因是因为自己而起,但自己一开始该道歉的也道歉了,对方不原谅,那自己也没办法,而且古丽夏娜那小刀的事情,是她先搅合的,上来如果好好讨要,郝帅指不定就还给她了,态度不好还见面就踢人,这种讨要方法,除了天生贱骨头和懦弱软骨仔之外,基本上是没有人会把小刀还给她的。 因此让郝帅老老实实的站住挨打,那显然也是不现实的。 他冷冷的看着这些学生们气势汹汹而来,自己屁股都没有挪动一寸半分,而在他周围,已经空出了一大片地方,四周的学生们如同潮水一样散开,怕得屁滚尿流。 但除了郝帅之外,还有一个面不改色的学生,这人便是王婧。 王婧拍案而起,像一头守护着自己领地的母狮一样,怒气勃发的喝道:“穆拉帝立,你干什么?” 穆拉帝立看了她一眼,他也知道这个女孩儿很不好惹,也不想跟她起直接冲突,便操持着生硬的普通话说道:“不关你的事,你让开!” 王婧拦在他跟前,寸步不让的说道:“这是我的班,怎么不关我的事!你出去!”说着,她一指门口。 穆拉帝立怒道:“你们汉人欺负人,怎么,还不准我们讨个公道吗?” 王婧不由自主的回头看了一眼郝帅,郝帅却是嗤笑一声,道:“如果你把‘见面就气势汹汹的找人要东西,一言不合就抬腿踢人’这种行为叫做欺负人的话,的确,是很欺负人,但不是我欺负人,是别人欺负我。” 穆拉帝立的汉语水平相当一般,他被郝帅这番话绕得有点晕,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瞪着牛眼,怒道:“是你先骗走她的小刀的!” 郝帅冷笑道:“你怎么不去问问她之前做了什么?” 穆拉帝立闻言一窒,他的确是没有打听清楚就怒气冲冲而来,但事实上……新疆的哥们儿们处理这种事情,又有几件是问是非曲直的? 不管你有理没理,反正你们欺负了我们新疆同胞,那就是你们错! 这个思维蛮横霸道,但……客观存在,曾经在东南城市发生过一起民族冲突事件,当中回人和汉人起了冲突,结果全国各地的回人都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几乎全部都是自己掏钱买票,有坐车的,有坐飞机的,来了以后助拳打赢了汉人,然后又自己掏钱坐车坐飞机回去。 从这以后,大城市的汉人们都知道了回民难惹,惹了一个跟捅马蜂窝一样,抱团的情况实在是可怕。 回族如此,维族同样也是如此,抱团程度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也正因为这样,这些新疆学生们在学校里面横着走,只要不过分,老师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慢慢的他们也觉得汉人软弱可欺,眼里面压根就没有把他们瞧在眼里过。 因此穆拉帝立一怒之下,就冲到了一班的教室,可两言三语被郝帅一挤兑,登时就有点回答不上来 穆拉帝立恼羞成怒,伸手就朝着郝帅抓去,郝帅眉头一皱,冷笑着正要反制对方,谁料王婧忽然一手抓住了穆拉帝立的胳膊,厉声道:“穆拉帝立,我警告你,这里是学校!你们……” 她话没说完,忽然间教室门咣的一声被人猛的一撞,众人只觉得地板一震,似乎被一头野兽撞了一下似的,大门带门框一块儿飞了出去,紧接着从门口就冲进来两个人高马大,小山一样的人进来。 这两个人黑西装黑西裤黑皮鞋黑墨镜,一水儿的黑装,手都不约而同的按在腰间位置,有离得近的学生眼尖,瞧见那里按着的却是一把手枪! 这两人自然便是郝帅的保镖,他们在学校外面瞧见一群学生直冲进郝帅教室,便立刻冲了进去,生怕出什么事情,之前的事情刚刚尘埃落定,没几天郝帅又出事,那他们就真不要继续混下去了。 因此他们来到教室门口,一见大门关上,也敲门,二话不说便冲撞了进去,一进去就下意识想要拔枪,可枪还没拔出来,便见一教室的学生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 连穆拉帝立和教室里面的新疆学生都傻眼了,他们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两个黑衣人,又看了看他们跟前倒在地上的门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两名保镖第一时间冲到了郝帅跟前,个高的保镖紧张的操着浓重广东口音的普通话说道:“你没事吧?” 郝帅无奈的看了他们一眼,道:“本来没事,你们一来,现在就有事了。” 这一句话说得他们真叫一个郁闷呐! 他们给各种政要人物、富豪大亨做过保镖,就压根没碰到过这样过这样跟他们说话的人! 魂淡啊,别拿保镖不当人啊!你这个扑街仔啊! 当然这些话只是这两名保镖在心里面发泄的牢骚,自然是不能说出口的! 高个保镖满脸委屈的看了郝帅一眼,老老实实的跟自己的同伴打了个眼色,两人很快放下按在腰间手枪上的手,退了出去。 虽然他们只有两个人,但一退出去,这里所有人都觉得四周仿佛一空,一块压在自己头顶上的乌云已经离开了,穆拉帝立都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看着郝帅的目光都变得古怪了起来。 刚才就算是瞎子都能看出,这两个人是冲着郝帅来的,而白痴也猜得到,他们八成就是传说中的……保镖。 “这个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什么上个学居然还有保镖?居然还是两名保镖?”穆拉帝立脸色阴晴不定,走吧,气汹汹而来,灰溜溜而走,实在是丢不起这个人,不走吧……明显这不是一个好惹的茬。 穆拉帝立正进退失据,忽然间外面冲进来一个人,正是闻讯而来的古丽夏娜。 古丽夏娜刚冲进教室,便朝着穆拉帝立噼里啪啦的说着新疆话,旁边人也听不懂古丽夏娜说什么,只见穆拉帝立被她说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然后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郝帅,咬牙切齿道:“有本事今天放学后一个人到教学楼后面来!”说完扭头就走。 旁人都看出了穆拉帝立有点色厉内荏,郝帅也没将这话往心里面去,很快新疆学生们呼啦啦的跟了出去,来的快,去的也快,剩下大门孤零零的躺在地上。 古丽夏娜像是看着生死仇人一样,恶狠狠的瞪了郝帅一眼,扭头就走,一旁的王婧很是无奈的看着郝帅,说道:“你啥时候能消停一点啊?” 郝帅也一脸无奈的看着她,长叹一声,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啊!”一脸唏嘘沧桑的模样,就差点伸手在胸前做着捋胡须的手势了。 王婧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作为一个官二代,她实在是有点受不了郝帅这富二代的做派了,天天这样惹麻烦,那还要不要上学了? 新疆学生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等学生们报告老师,一场突如其来的冲突便很快化解,因此老师们还压根不知道发生的事情,等到上课铃声响起,李晓欣抱着备课本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那眼珠子瞪得几乎要从眼眶中夺眶而出。 这是什么情况? 王婧用一种暗带嘲讽的语气向李晓欣说了刚才发生的事情,李晓欣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道:这可怎么得了?这么一个混世魔王,谁能教得好他?听说他第一次考试就考了零分,天呐,以后班级平均分别想拿第一了! 不想当将军的班主任不是好厨子,李晓欣自然也是有理想的,可她看着郝帅,左看右看,怎么看都觉得这货是那种粉碎她梦想的人。 可偏偏自己对付这货又没有什么办法,这真是让人好生郁闷! 李晓欣暗自叫苦,处理了教室门的事情后,硬着头皮上完课,也不对郝帅的所作所为多说什么,便转身离去。 很快一天便过去,等到了下午放学的时候,王婧临走前像是想起了什么,对郝帅认真的叮嘱道:“郝帅,你别去教学楼后面啊,没必要招惹这些人,他们不坏,只是很麻烦,有误会改天说个清楚就行了。” 郝帅压根就没往心里面去,他现在一门心思想的就是怎样能在哪儿刷点功德出来?这没功德的日子实在是太难受了,就像出门口袋里面不揣钱一样,太没安全感。 郝帅摆了摆手,很是敷衍的打发了王婧,王婧也看出他根本没往心里面去,心中暗自不乐,但也无法多管,哼了一声便转身离开。 王婧刚走出教室门口,姚梦枕便兴冲冲的闯了进来,一把抓着郝帅,兴奋的说道:“走走走,快跟我走!” 郝帅道:“干嘛啊?去哪儿?” 姚梦枕左右看看,压低了声音,用极小的声音道:“我刚才来的时候看见佟欢跟几个人到教学楼后面去了,好像是要教训人的样子,你快去,说不定能刷到功德!” 郝帅大喜,拎着书包便连忙冲了出去,这一会儿将穆拉帝立说的话忘得干干净净。 他与姚梦枕很快来到了穆拉帝立,果然远远的便看见佟欢几个人打得一个男生在地上满地打滚,一边喊还一边骂骂咧咧。 郝帅冷笑一声,一挽袖子,正要上前,忽然间眼角余光一扫,发现旁边站着一群人,为首的人,一脸意外而惊怒交加的看着他,正是穆拉帝立。 穆拉帝立现在可真是尴尬极了,他之前的确是放狠话,但……那是场面话啊,他虽然算是很能打的人了,但……他不是傻子啊,谁会去招惹身边随时配两个保镖的人啊? 穆拉帝立心中破口大骂:魂淡啊,你还真来啊!我是上去呢,还是上去呢,还是上去呢? =========================================== 这是25号更新,今晚开会开得太晚了,不好意思。 26号有更新 第37章 报复 郝帅的到来让穆拉帝立陷入了极为尴尬的境地,但郝帅却只是瞥了他一眼后,便直奔着佟欢而去。 佟欢带着两个手下正对一个学生拳打脚踢,眼瞅见旁边来了两个人,他扭头一看,嗬,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佟欢老早就看郝帅牙痒痒了,只是忌惮老爹那里的压力,有黄新在一旁拦着使劲的说郝帅身手了得,他这才作罢,但之前听到郝帅居然被老师一巴掌扇得流血住院,佟欢的心思就活动开了。 靠,什么狗屁少年英雄,呸,居然被老师一巴掌打得住院,听说还七窍流血! 垃圾! 佟欢心中对郝帅的忌惮之心顿去,再加上此时没有黄新拦着,他扭头就朝着郝帅迎了上去。 两名手下见佟欢掉头,也纷纷扔下了跟前的这人,一块儿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 佟欢指着郝帅和姚梦枕,趾高气昂的怒喝道:“郝帅,你他妈的给老子跪下,老子就……” 他话没说完,忽然间瞧见郝帅一脸兴奋的直奔自己而来,那目光……简直就像是恶狼看见了带血的肉一样,满眼都是狂喜! 佟欢一愣,下面的话一时间便卡在了嗓子眼里面,他眼见郝帅飞奔而来,一眨眼就到了面前,他没来由的一阵心虚,刚要喝问,却见郝帅飞起一脚,他眼前一黑,只觉得身子一下轻飘飘的飞了起来,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旁边的两名手下目瞪口呆的看着郝帅腾空飞起,转身一记飞腿,结结实实的踢在了佟欢的面门上,他们只觉得身边一阵疾风掠过,身旁便少了一个人,紧接着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他们一人胸前一痛,紧跟着他们也便像是愤怒的小鸟一样飞了出去。 一旁穆拉帝立等人还担心郝帅会过来找他们麻烦,正心中暗自惴惴,却见郝帅二话不说,冲过去,啪啪啪三脚就将之前还飞扬跋扈的佟欢等人踢得横飞了出去。 佟欢这人穆拉帝立是认识的,如果说学校里面还有几个人能够让他忌惮的话,王婧是一个,佟欢无疑就是第二个,这个男生在学校里面飞扬跋扈,跟穆拉帝立等人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两边互相忌惮,一边畏惧佟欢背后代表的国家机器的力量,一边畏惧少数民族抱团后所形成的破坏力,所以两边都保持着一个微妙的平衡。 可穆拉帝立猛一眼瞧见郝帅将佟欢踢飞后,先是目瞪口呆,继而大喜过望,心道:这个白痴居然打佟欢,好得很! 穆拉帝立笑了起来,对身旁的同学们小声道:“别动手,看他们狗咬狗。”说着,他带着新疆学生们反而退了几步,让开了距离。 郝帅三脚踢飞了佟欢和他的两名跟班,正要笑着地上被痛扁的学生说话,却忽然间见这名学生动了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 这名学生之前被佟欢等人痛扁,他双手抱头,双腿蜷曲,身子几乎蜷成了一个球型,背也靠在地上,几乎挡住了自己身上是所有要害部位,此时爬起来的时候,虽然步伐有些踉跄,但身上却是没事,最重要的是,他放下手后,郝帅登时目瞪口呆,这人分明便是谢东! 郝帅瞪大了眼睛,道:“你,你怎么会……” 谢东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他满脸都是伤疤与血痕,身上灰扑扑的,说不出的狼狈,他摇摇晃晃的稳住了身形后,也不跟郝帅说话,一瘸一拐的离去,身影说不出的倔强。 郝帅看得心生恻隐之情,想要上去帮他,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郝帅只从他的背影就能看出,这个男生心中的骄傲不下于自己,更何况他今天居然被佟欢等人按住了痛扁,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自己造成的。 郝帅看着一时间心中内疚,第一次后悔自己当初下手太狠。 一旁的姚梦枕小声劝道:“你别多想,他之所以会有今天这样的下场,主要原因还是他自己造成的,如果当初不是那么的冲动,到处打架惹事,就不会有今天这个下场了。” 姚梦枕这句话一语中的,谢东以前倒不像是佟欢这样的纨绔二愣子,他只是性格耿直,头脑有些单一,在学校中话语极少,性格也很孤僻,但遇到一言不合的事情,他选择解决问题的方法往往是用拳脚来说话,因此在学校里面没有少跟人打架,如果他不是一中的特招体育生,早就被开除了。 佟欢自然是跟谢东有过冲突的,佟欢自己虽然没被谢东打过,但是他的跟班却被痛扁过一顿,佟欢气忿不过,又找了人去痛扁谢东,谁料找了十几个人,反过来被谢东打得跪地求饶,让佟欢大失颜面。 跋扈蛮横的佟欢哪里咽得下这口气,私底下调动关系,喊了几名联防去找谢东的麻烦,结果谢东又二话不说把联防给打趴下了,谢东也被抓进了局子里面狠狠修理了一顿。 但被打得鼻青脸肿放出来的谢东刚养了两天伤就找上了佟欢,将他一阵痛扁,打得全校的师生都看在眼里,这事情也被闹得大了,被佟正刚知道,佟正刚性格刚正,狠狠的教训了一顿佟欢,也没有跟谢东计较什么便放了他出去。 这一下,佟欢可是深深的记恨上了谢东,但知道他身手了得,也不敢轻易招惹,可现在谢东功夫大退,佟欢便三天两头的找谢东的麻烦,一雪前耻。 可佟欢没想到的是,他在学校后面教训谢东,居然被郝帅闻讯赶来,一下将他踢晕了过去。 而郝帅也没想到的是……他看着谢东一瘸一拐离开,不远处穆拉帝立等人也悄无声息的离开后,私底下偷偷看了一眼乾坤如意镜,镜面上居然一点功德都没涨! 这一下可把郝帅气得鼻子都歪了,搞什么啊,这么抠门,好歹涨个一两点吧! 姚梦枕也无奈的叹息道:“哎,没办法,一饮一啄,莫非前定;一因一果,皆是机缘。” 郝帅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三名学生,他无奈的说道:“现在咋办?” 姚梦枕苦着脸想了一会儿,她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啦,别问我。”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长叹一声,扭头离去。 过了好一会儿,等他们走远了,被踢倒在地的两名学生才动弹了一下,他们大着胆子抬起头看了一眼,见四周没人后,这才捂着胸口,痛苦的爬了起来,伸手去扶佟欢。 佟欢此时幽幽醒来,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剧痛,脑袋晕晕沉沉,一时间都忘记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等他见到旁边的同伴一脸怯怯的看着他时,他才想起了什么,伸手往脸上一模。 这一摸,佟欢顿时做杀猪一般叫喊了起来,他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大声咆哮了起来:“郝帅,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说着他便冲了出去。 两名跟班赶紧拉住他,他们算是瞧出来了,佟欢在学校里面纵横跋扈,的确没多少人敢惹他,但是……郝帅是真没把他放在眼里,这个家伙冲上来的时候,那眼睛里面闪烁的目光真是让他们印象深刻,好像……唯恐他们不惹事儿似的。 他们算是不怕事儿的了,但没见过这么不怕事儿的! 让佟欢继续闹下去,那可没啥好果子吃。 佟欢却像是失去了理智一样,他拼命的挣扎着,大声咆哮,引得楼上和四周有人好奇的向他看来。 其中一名跟班赶紧打电话给了黄新,告诉他佟欢这里的情况,黄新很快匆匆赶来,询问了事情经过后,他也很是生气。 郝帅啊郝帅,我让着你,给你面子,可不代表老子怕你! 黄新绷着脸,半天不说话,过了一会儿他在佟欢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佟欢目光一动,顿时不再挣扎,他一抹脸上的血,露出了一个出奇狰狞的笑容,厉声道:“好,就按你说的办!” 黄新微微一笑,道:“欢哥,你先安心养伤,等我几天,一定让这个家伙好看!” 且不说他们几人私底下商量着对付郝帅的办法,就连老师当中也在商量着对付郝帅。 在李晓欣的办公室中,一场轰轰烈烈的声讨郝帅大会正在召开。 政治老师李洪波挥舞着胳膊,义愤填膺,面红耳赤的大声道:“班上有郝帅这样的学生,我是教不下去了,考了零分居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一旁的孙思远长叹了一声,道:“你能怎么样?打也打不得,骂也没有用。” 一名老师说道:“那喊家长呢?” 余树方叹道:“人家才不怕你喊家长呢!” 几名老师顿时默然,过了一会儿,齐齐一声长叹。 李晓欣看了看他们,忍不住小声道:“要不,我去做做家访吧?” 余树方瞥了她一眼,有些不以为然道:“家访有用?” 李晓欣轻声道:“总比不去好吧?” 其他老师纷纷点头,道:“李老师,你去家访也好!” 孙思远目光热切的看着李晓欣,道:“要不要我陪你去?” 李晓欣犹豫了一下,道:“不用了吧,我一个人去比较好。” 孙思远悻悻道:“那好吧。” 李晓欣想了想,站了起来,道:“择日不如撞日,我今天就去。” =============================== 明天开会,事多,没空更新 第38章 疑神疑鬼 郝帅很早的时候听到过一句话,这句话是这样说的:当你渴求一件东西并疯狂追求的时候,它会像是吊在你前面的胡萝卜,永远离你那么近,可永远都拿不到。 郝帅现在就很有这种感觉,他心中不停的诅咒乾坤如意镜的创造者,这个家伙把几乎所有能作弊的路都全部堵死了,让他想刷功德的时候,无从下手。 有时候有一样东西的时候,不懂得去珍惜,可当失去它的时候,才知道它的宝贵,郝帅想起自己筑基的时候,随手扔出去的那条火龙,真是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四十点功德啊! 当时看起来不多,但现在看起来,简直就是天文数字啊! 当初咋就这么败家呢? 郝帅忍不住唏嘘长叹,却也无可奈何,他看了看旁边的姚梦枕,小丫头也是耷拉着脑袋,如同霜打的茄子似的,无精打采。 郝帅勉强振作了一下精神,说道:“别想啦,我算是明白了,这玩意你越是想要,越是没有,说不定啥时候不想要了,它就自己凑上门了呢?” 姚梦枕意兴阑珊道:“那谁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两人在校园里面正走着,忽然间郝帅瞅见一个有点儿熟悉的身影从不远处经过,他定睛一看,却见正是古丽夏娜。 古丽夏娜没有瞧见郝帅,此时背着书包正往学生宿舍的方向走,同时身边还有几个新疆班的女生,个头一样的高挑,皮肤白皙,眼窝深陷,但容貌却没有古丽夏娜这样深得东方女子的神韵,略显刚硬。 郝帅瞧见古丽夏娜,忽然开口喊了一声,道:“古丽夏娜!” 古丽夏娜听见声音一回头,顿时柳眉倒竖,目光恶狠狠的瞪着郝帅,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旁边她的几个同学也好奇的向郝帅看过来,她们跟郝帅可没有什么直接冲突,而且瞧见郝帅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端的是一个俊俏的美男子,忍不住都私底下叽叽喳喳的交谈了起来,笑嘻嘻的说成一团。 一个高挑的女孩儿笑嘻嘻的说道:“古丽夏娜,这就是你说的那个男生啊?” 旁边一个有些丰满的女孩儿笑道:“长得很漂亮啊,你看上他了?” 古丽夏娜回头恶狠狠的瞪了她们一眼,似乎很是气愤自己的朋友同伴居然临阵倒戈,她转过脸来对郝帅时,一副革命烈士横眉冷对汉奸叛徒的表情,道:“干什么?” 郝帅走到她面前,取出她的小刀,道:“呐,还给你。” 古丽夏娜一愣,她看着郝帅手中这把镶着宝石的精美小刀,有些转不过弯来,这,这个家伙,又想搞什么鬼?他是不是又想害我? 古丽夏娜算是被郝帅给整怕了,她虽然做梦都想把这把小刀拿回来,因此早上找到郝帅去要去讨,结果丢脸丢得她现在想想都脸皮发烫,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可就在她以为这把小刀要不回来的时候,这个家伙居然又还给自己了。 这个场景……好熟悉啊! 不就是当初在文庙时候的情形吗?那时候他跟自己抬杠,弄得自己现在后悔得肠子都青了,他用的就是这种欲擒故纵之计! 是了,汉人最狡猾了,他一定又是什么诡计! 古丽夏娜眼睛死死的盯着郝帅,手却不去接这把小刀,她道:“你想干什么?” 郝帅愣住了,奇道:“你不要?” 古丽夏娜伸出手,想去拿,但又怕中了郝帅的圈套,当着自己的朋友同学的面再次出丑,一时间她进退失据,恼羞成怒道:“是你想要干什么?为什么三番两次羞辱我!你现在又想干什么?” 郝帅哭笑不得,这娘们敢情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他很是诚恳的看着古丽夏娜,道:“没什么啦,我只是来还你的刀。” 古丽夏娜瞪着眼睛,心道:要还的话,今天早上为什么不还?为什么早上的时候要羞辱我? 她从小被人捧坏了,对男生说话从来都是颐指气使,根本没有想过自己今早去见到郝帅时,她的态度有没有什么问题,却只是觉得这个男生不给自己面子,实在可恶可恨得很。 古丽夏娜念及于此,越发的确认郝帅肯定是想要捉弄自己,自己如果接了,指不定又有什么羞辱的事情会发生。 古丽夏娜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她恶狠狠的瞪了郝帅一眼,道:“你以为我还会上当吗!我,我就当我从来没有过这把刀好了!”说完,她扭头就走,似乎生怕自己多看一眼,就会忍不住要冲过去把这把刀夺过来似的。 郝帅见她嘴上说得狠,但眼睛却是一直盯着这把刀,眼角里面满是不甘和不舍,他苦笑了一下,大声道:“古丽夏娜!” 古丽夏娜脚步一停,回头怒视郝帅,却见他忽然手一扬,将手中的小刀扔了过来。 古丽夏娜一愣,下意识的伸手一接,将小刀接在了手中,她立刻紧紧攒住,警惕的盯着郝帅,似乎生怕郝帅接下来要做什么。 郝帅却是一直站在原地,笑了笑,道:“还给你了啊!对了,你那一千块钱,我先借用两天,回头再还给你。”说着,他对姚梦枕打了个眼色,两人转身离开。 古丽夏娜站在原地有些发呆,她双手紧紧握着手中的小刀,像是不敢相信郝帅就这样将这把小刀还给了自己,她抬头看了看郝帅,咬了咬嘴唇,忍不住大声道:“喂,你等下!” 郝帅回过头来,奇怪的看着她,却见这位漂亮得冒泡的女孩儿像一头警惕的小鹿一样看着自己,她大声道:“你又要搞什么鬼?为什么把刀还我?你想要干什么?” 郝帅啼笑皆非,低声道:“靠,这娘们有病啊,疑神疑鬼的。” 一旁的姚梦枕翻了个白眼,道:“当初是谁说的,要让她以后看见你就躲吗?你已经快成功了!” 郝帅佯怒的瞪了她一眼,道:“别闹!”他对古丽夏娜招了招手,道:“你不想要啊?还我!” 古丽夏娜连忙将刀揣在怀里面,可不敢像扔番天印一样再扔出去了,她恶狠狠的瞪了郝帅一眼,扭头就跑,弄得旁边她的同学们一阵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们当中有人追了上去,拉着古丽夏娜道:“喂,你怎么把你妈妈给你的礼物都给他了?还说不是看上他了?” “是啊,这把刀平时我们摸一下都不肯,今天怎么肯让一个男生碰了?” “古丽夏娜,在真主面前,你可要说实话!” 古丽夏娜被她们骚扰得不胜其烦,她脑海中转动的都是一个念头:这个家伙为什么突发善心把刀还给我了?是不是还有什么后续的阴谋诡计?对了,一定还有,他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一定还有事情要发生!可是,会是什么事情呢? 古丽夏娜越想越不得其所以然,旁边又是自己同学朋友的各种调侃,想要发作都发作不了,她心中越发的焦躁,暗自恨恨道:汉人就是狡猾,可恶,这个家伙是汉人里面最狡猾的家伙!跟他多说一句话,连灵魂都会被骗了去。 郝帅哪里知道古丽夏娜疑神疑鬼,他只是瞧见古丽夏娜,又想起今早她在校门口出丑的模样,再念及她之前冲到教室来制止穆拉帝立,心中觉得这个女孩儿本质倒是不坏,没必要跟她结下什么解不开的梁子,之前虽说古丽夏娜气势汹汹的讨要自己没给,但那是因为他是吃软不吃硬的脾气,现在古丽夏娜放弃了讨要小刀的想法,郝帅倒反而觉得过意不去了,因此主动交还,他自不会去管别人想什么,反正自己做得无愧于心便行了。 郝帅还了小刀,与姚梦枕一路回家,到了楼下,却见一辆女士单车停在楼下,郝帅瞧了一眼,扭头上楼,刚到家门口,便忽然间听见里面传来了一个声音,分明是自己老妈,那声音义愤填膺:“这个家伙太不象话了!等他回来,我一定好好教训他!还把不把自己当成学生了,混蛋!” 很快又传出来一个声音,道:“也不能这样说,郝帅只是正处在青春逆反期,调皮一些是可以理解的,只是毕竟他还是一个学生,而且是处在班级之中,他这样的做法不仅影响到他的学业和将来,还会影响到其他学生。” 邹静秋忿忿的说道:“李老师,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教训他!” 李晓欣道:“不不,以教育为主就好。” 邹静秋道:“李老师,你不知道,我家小帅这个人,你不好好教训他,他根本不知道怕。” 郝帅在门口听得两眼发直,他心道:老妈啊老妈,你还真是不向着我啊,感情胳膊肘也能朝外拐啊? 郝帅扭头对姚梦枕无奈道:“听见了,我老妈不向着我。” 姚梦枕幸灾乐祸道:“活该!” 郝帅叹了一口气,道:“得,不能回家了,走吧,出去避避风头!” 姚梦枕见他扭头下楼,忍不住追了上去,低声道:“去哪儿?” 郝帅一脸唏嘘,道:“我也不知道,有家难归啊!” 两人下楼后一路毫无目的的往外遛达,两名保镖很是讶异的看着他们又从楼上下来,只好又远远的跟在后面。 郝帅也不搭理他们,自己在街上无聊的溜街压马路,等到发现四周车流渐多,喧嚣声减强后,他们才发现自己走到了人民路的主干道上来了。 姚梦枕远远看见一群人朝着观前街涌去,热闹的商业街中人头涌动,她好奇的问道:“这些人干什么啊?” 郝帅看了一眼,道:“哦,今天庙会嘛!” 姚梦枕忽然心中一动,她一拍巴掌,惊喜的大声道:“哎呀,我知道了!” 郝帅见她一惊一乍,道:“你知道啥了?” 姚梦枕激动的拉着他的手,压低了声音道:“我知道上哪里弄功德了!” 郝帅一听也激动了起来,道:“哪儿?” 姚梦枕一指观前街里面的方向,郝帅一眼看去,却见街道深处有一个牌楼屹立远方,上面写着几个字:玄妙观! 第39章 大嘴张流芳 “玄妙观?”郝帅顺着姚梦枕所指的方向看去,很是诧异的问道。 姚梦枕用力点了点头,道:“对!跟我来!我知道在哪里可以刷功德了!” 郝帅下意识的跟着姚梦枕而去,却见她一路拉着自己穿过人群,直奔玄妙观,来到玄妙观前殿前,然后左顾右盼了一下,像是在找着什么,很快她发现了自己的目标,面容一喜,拉着郝帅来到一个透明的玻璃箱跟前,一指这玻璃箱,道:“来,就是这个!” 郝帅定睛一看,却见这个玻璃箱里面满满当当都是零零碎碎的钱,有一百的红票子,也有五毛的硬币,甚至还有**和彩票,在这个箱子上面贴着三个红色大字,写的是:功德箱! 得! 敢情是这么一个刷功德法啊? 郝帅哭笑不得的看着姚梦枕,说道:“这样也能刷功德?你不是说过,有心为善,虽善不赏的吗?” 姚梦枕左右看了看,小声说道:“凡事总有例外的嘛!”她神秘兮兮的说道:“你把你身上所有的钱都扔进去,你再看看你的功德!” 郝帅将信将疑的看着姚梦枕,道:“真的?” 姚梦枕见他不信,有些不高兴的说道:“难道我还骗你不成?来来,我跟你说个典故。” 姚梦枕索性将郝帅拉到一旁,说了起来:“以前在一个村庄中发生了饥荒,几乎全庄的人都没有饭吃,这一天村庄里面来了一个和尚向村民们化缘,村民们自己都没有饭吃,当然没有东西给和尚吃,所以和尚一点食物都没有要到,但这个时候有一个笃信佛教的村民将自己破碗里面最后一个剩下的硬馒头给了和尚,和尚感慨万千,用手指敲了敲村民手中的破碗,这时候村民手中的破碗突然间变成了金碗。” “这个举动让全村人都轰动了,大家一下知道来了活佛,而村中有一个非常有钱的地主,他也主动向和尚贡献了一百两银子的香火钱,想让和尚也变一个金东西给他。但和尚收了他的钱后,扭头就走。地主非常不高兴,拦住了和尚,质问他:为什么别人给他一个破馒头,他给了别人一个金碗,但他给了他一百两银子,和尚却对他不搭不理?” 郝帅听到这里,恍然明白了过来,啊了一声,脱口道:“我知道了!” 姚梦枕见他反应极快,眼中流露出嘉许之色,笑吟吟道:“你说!” 郝帅道:“这个村民虽然只给和尚一个馒头,但这个馒头却是他所有的身外之物,这叫做毁家供佛,虽然财物微少,但心意却重,地主虽然给了他一百两银子,但这只是他家财中的九牛一毛,虽然财物多,但心意却轻!” 姚梦枕道:“对啦,就是这个道理!” 郝帅被姚梦枕说动,但又有些担忧,道:“非得全部扔进去么?” 姚梦枕道:“不全部扔进去就没用啦,根本不会涨功德的!” 郝帅一咬牙,心道:算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他走到功德箱跟前,掏出身上带着的钱,一股脑儿往功德箱里面塞去,看得旁边的游客们一阵敬佩:这是哪家的败家小孩儿啊! 在功德箱旁边一个大约十七八的小道士见到郝帅如此卖力的塞着钱,眼睛一亮,他仔细打量了郝帅一眼,扭头便奔进了大殿。 郝帅也没有留意到他,自己塞完了钱后,左右看了看,偷偷拉开书包一条缝,朝里面看去,这一看,郝帅险些气得肺都炸了,里面乾坤如意镜没有任何的变化,依旧是一个刺眼无比的,宿主功德:零! 郝帅扭头朝着姚梦枕怒道:“你骗人,根本没涨!” 姚梦枕一愣,道:“不会吧?会不会你身上钱没掏干净?” 郝帅一愣,随即又在身上摸了一下,果然摸出两个一块钱的硬币,赶紧扔了进去,这一下,郝帅果然瞧见书包里面的乾坤如意镜开始泛起淡淡的荧光,上面流淌着一阵飘渺的白色仙气,镜面上的字体一变,变成了,宿主功德:拾! 虽然不多,但总算有了功德,郝帅大喜,刚要抬头,却忽然间瞧见旁边不知道啥时候多出一个脑袋,却是个女孩儿,也好奇的跟郝帅和姚梦枕往他书包里面看去。 这个女孩儿唇红齿白,明眸皓齿,竖着一个双马尾,正值妙龄,说不出的青春活力,容貌俏丽。 这女孩儿郝帅见过,正是曾经在天珑山有过一面之缘的正一教弟子张流芳! 正一教家大业大,玄妙观便是其中一处生财之地,这里每年赚的钱除了分给个人,上缴国家之外,剩下的就会交给正一教祖庭,龙虎山。 而张流芳今天便是被师伯派下山来查账收账来的,既然是办理俗世,张流芳也没有穿道袍,她腿上穿着一条牛仔裤,身上是一件玄黄色短衣,衣服扎在裤子里面,显得身材曼妙匀称,胸前虽然并不宏伟,但是曲线动人,旁边有不少的游客都会将目光在她身上多停留一会。 张流芳之前正在玄妙观后面算账,正头痛最近账目上的钱不够交差,忽然间听说外面来了败家纨绔,让自己赶紧过去忽悠忽悠,说不定能一下说动对方慷慨解囊,帮助她完成收账大业。 谁料张流芳一出来,却瞧见门口的居然是熟人,而且对着书包里面伸头探脑的,也没有留意到她,张流芳少年心性,眼珠一转之下,调皮心起,悄无声息的凑到郝帅旁边便往里面看去。 郝帅虽然筑基有成,但是修为境界比起张流芳这样的内室子弟来说,却是差了太远太远,因此旁边多了一个人竟是毫无察觉。 等他猛的抬头时,才发现旁边多了一个人! 郝帅这一下可是吓得不轻,他一声大喊,连忙将书包一收,朝着张流芳怒目而视:“你干什么!” 张流芳不留神被他吓了一大跳,身子往后一仰,双手按着胸口,她翻了个白眼,道:“喂,你想吓死人啊?” 郝帅也不知道她看没看到乾坤如意镜,吓得心中怦怦乱跳,暗自后悔自己为什么这般大意,这样着急,在这大殿门口就瞧起了乾坤如意镜,他紧张而充满敌意的看着张流芳,道:“你刚才看什么?” 姚梦枕更是如临大敌,死死的盯着张流芳,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张流芳见他们两人这样子,有些拉不下脸面,嗔道:“干嘛?有什么宝贝不能看啊?切,让我看,我还不看呢!” 姚梦枕道:“你为什么鬼鬼祟祟凑到我们身边来?” 张流芳嗔怒道:“刚才我师弟说门口有人捐钱,我出来看看,见到是你们,所以想过来打个招呼,谁料你们两个跟神经质似的……真是的,气死我了,早知道不跟你们打招呼了!” 郝帅见她说话不似作伪,心中暗自放下心来,但他生性多疑,心眼极多,故意说道:“那你看见了我书包里面这个古董玉碟,可不能对别人说!” 张流芳撇了撇嘴道:“不就是个玉碟吗?弄得这么神秘兮兮的。” 郝帅见她果然没瞧见自己书包里面的乾坤如意镜,这才放下心来,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道:“是啊,你要是跟别人说,以后没得朋友做啊!” 张流芳咯咯笑道:“原来我们是朋友啊?” 郝帅故作讶异道:“我还以为上次见面我们两个人一见如故,一见倾心,一见钟情,早就一定终身了呢,想不到在你心目中我原来是个路人甲啊!” 张流芳从小被人小心翼翼的捧着,从来没有人这般对她说过不要脸的俏皮话,即便是对着自己的偶像“斗战天尊李云东”也是没有见他这般泼皮无赖过,她俏脸一红,跺足嗔道:“你讨厌!真不要脸!谁跟你一见倾心,谁跟你一定终身了!”说着,她一阵风似的扭头就走。 郝帅见她离开后,顿时松了一大口气,对一旁的姚梦枕打了个眼色,道:“还不快走!” 姚梦枕见他三言两语化解了一个危机,心中暗自佩服,此时连忙点头,两人顿时做狼奔鼠突,屁滚尿流逃亡而去。 逃出去老远,郝帅这才拍了拍胸口,道:“幸亏小爷我口才了得,要不然被这丫头死缠着追问要看书包里面的东西,我是杀人灭口呢,还是杀人灭口呢,还是杀人灭口呢?” 姚梦枕虽然心中佩服,但该斗嘴还是要斗嘴的,她嗤笑道:“你得了吧,你打不过她的!就算加上我也打不过她!” 郝帅瞪了她一眼,道:“就是因为加上你,所以才打不过她!” 姚梦枕大怒,正要反驳,却见郝帅说道:“得了,别吵了,你说以后我们是不是有钱了就可以来这里刷功德?” 姚梦枕冷笑道:“你想得美!一年只能用一次,而且每次上限只能加十点功德!” 郝帅一愣,道:“啊?你以前怎么没跟我说过?” 姚梦枕瞪眼道:“你以前穷得叮当响,我要跟你这样刷功德,我们不得真去要饭啊?” 郝帅苦笑道:“这好像不划算啊!一捐就要捐所有的钱,但只涨十点功德,而且……一年才能刷一次!这不是坑爹吗?” 姚梦枕拍了拍他肩膀,道:“聊胜于无嘛!至少你使用那延天女印的功德是有了,我们可以去吴江市杀恶人,赚功德了!” 郝帅无奈的看着她,道:“是啊,功德是有了,钱却没了,你怎么去?不能走着去吧?” 姚梦枕顿时哑然,朝着郝帅干巴巴的笑了起来。 而就在这时,被郝帅气得跑回大殿的张流芳俏脸通红,她跺足道:“讨厌,真不要脸,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种话!气死我了!还把他的破玉碟当成宝贝,好像本姑娘我会抢他的东西一样!” 她旁边的小师弟见她刚才兴冲冲的冲了出去,又气冲冲的冲了回来,不由得问道:“小师叔,怎么了?” 张流芳怒道:“喂,你说说,本姑娘什么宝贝没见过?一个区区破玉碟当成了宝贝,生怕我抢似的,还说那些下流话来气我,真是的!再说了,那根本就不像玉碟嘛,倒像是一面镜子,上面还花里胡哨的有字,呸,送给本姑娘都不要,还当成宝贝!” 她一通牢骚,说者无意,但旁边一名游客忽然耳朵一动,猛地扭过头来,目光锐利的向张流芳看去。 =================================== 明天很忙,木有更新 第40章 老师家访 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指的就是张流芳这样的情况,张流芳大嘴一张,旁边的游客顿时心生警惕,他个头中等,长相平平,大约四十来岁的样子,眼神也浑浊昏黄,往人群里面一扔,立刻就能消失得无影无踪,简直就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可他此时向张流芳看去的那一眼,当真是锐利如剑,犀利似刀,一下戳在张流芳背上,让她下意识的回头一看。 在修行界中,和顶尖的修行人比起来,张流芳的修为不值一提,只不过是阳神顶级的水平,但除开金身高手以外,她算得上是了不得的高手了,因此有人目光一瞧她,她自然而然就起了反应,可回头一看时,却并没有看到什么异常,只是看见人群中的游客往来,或烧香祭神,或购买商品。 张流芳心中奇怪,暗自嘀咕了一句:“奇怪,刚才好像有人看我的样子。” 旁边的小道士笑着说道:“小师叔这么漂亮,当然有人看你了。” 张流芳心中欢喜高兴,哼了一声,高高的扬起了下巴,用手拍了拍他的脑袋,大咧咧的说道:“算你会说话,奖你继续在门口看着!” 这个小道士顿时脸就垮了下来,叫苦道:“啊?还是我啊?” 张流芳嗔道:“不是你,难道还是我啊?”说完,扬长而去。 小道士只好苦着脸,继续在门口逢迎往来,只不过他们谁都没有留意到,在大殿的角落中不声不响的消失了一个人影,仿佛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似的。 张流芳和小道士没有察觉到这个异状,郝帅和姚梦枕自然就更加的察觉不到了。 虽说好容易终于刷出来功德,但去吴江市的路费又没有了,这实在是让郝帅有些蛋疼,让姚梦枕心怀沮丧。 郝帅在外面闲逛了一阵后,天色也渐渐的暗了下来,实在是没办法再拖下去了,他便只好与姚梦枕回到家中。 刚进家门,便被邹静秋给逮个正着,让郝帅叫苦连天的是,他在外面耽搁了这么久,李晓欣居然还没走! 郝帅哭丧着脸,被邹静秋揪着耳朵拎进了房间,低眉顺眼的做俯首认罪状:“李老师,你好,欢迎你到我们家来家访,为了表示欢迎,我们家决定向你表演一个节目,这个节目叫做慈母训儿,表演者,郝帅,邹静秋……” 他话没说完,旁边的邹静秋就气得笑了起来,一巴掌拍在他头皮上,嗔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李晓欣在郝帅家等了三个多小时,等得天都黑了才见郝帅回来,饶是她脾气好,也有些生气,可此时听到郝帅插科打诨,嘴角一翘,险些笑了出来,但她反应得快,好悬没有露馅。 李晓欣忍着笑,对邹静秋道:“邹姐别生气,郝帅……真是咳咳,幽默,调皮……” 郝帅见她称呼自己老妈为姐姐,立刻打蛇随棍上,嬉皮笑脸,厚颜无耻道:“都姐妹相称了,那李老师,你就是我姨了吧?李姨,以后有事情尽管直说,你侄儿我……”他话没说完,邹静秋气不打一处来,又是一头皮拍了过去,道:“他这叫幽默?他这叫没脸没皮!” 郝帅抱着头,对邹静秋怒目而视,道:“老妈,你不知道这样会把孩子打傻的啊?你想让我变成痴呆啊?” 邹静秋抬起手瞪着他,但手好歹是没有再落下去了,倒让旁边幸灾乐祸,笑得没鼻子没眼睛的姚梦枕好生失望。 邹静秋怒道:“让你变痴呆也好过你整天惹我生气!你说说你自己,上学才几天,就闹腾得鸡犬不宁!你还是学生吗?” 郝帅低着头,做低头认罪状,他道:“哦,我知道了,我以后会表现好的,请领导们看我将来表现。” 李晓欣眼瞅着郝帅如此低眉顺眼,心中这个畅快啊,仿佛之前的大仇终于得报,她见郝帅认错,自己目的便已经达到,便笑着对邹静秋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郝帅知道错了就行,邹姐也不用过多的苛责他。” 邹静秋怒道:“李老师,你哪里知道他啊?他哪次被我教训不是这个模样?他呀,是知错不改,屡教屡犯!” 郝帅立刻抬头叫起撞天屈来,道:“老妈,哪有!我这次很虔诚,很认真的好不好!” 邹静秋瞪眼道:“哪里认真了?” 郝帅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打从五脏六腑,奇经八脉,大小周天和上下丹田深处明白了我的错误,我一定痛改前非,做一个有用的人,有利于社会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邹静秋大怒,抬手便打:“你这叫认真啊?混蛋,我打死你!” 郝帅跳起来便跑,他住的地方本来就小,两人一个打一个躲,顿时鸡飞狗跳,再加上姚梦枕在一旁惟恐天下不乱的拍掌大笑,场面真是混乱不堪。 李晓欣笑容顿时一僵,她到现在算是看明白了,让郝帅改改他的德行,那真是比韩国罗老号登天还难,她勉强笑了笑,劝道:“邹姐,我们还是看郝帅表现吧。” 邹静秋气喘吁吁,她被郝帅实在是气得真火直冒,这熊孩子,当着老师的面都不给自己面子,回头飞好好收拾他不可! 邹静秋怒道:“不行,今天我非要让他知道错!” 郝帅一边躲,一边大喊:“老妈,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错啊?” 邹静秋怒道:“瞧你油嘴滑舌的,那像是认错的样子吗?” 郝帅大声道:“难道认错一定要跪在地上,三扣九磕,端茶倒水才算吗?” 这一句话可太犀利了,李晓欣有些神色不自然,她心道:感情自己变成逼郝帅下跪的坏人了? 李晓欣拉住了邹静秋,好言相劝道:“郝帅说得没错,认错不在于形式,而在于内心,郝帅知不知错,我们以后可以观其言,看其形,邹姐,你说呢?” 邹静秋只是在老师面前拉不下脸来,实际上她能管郝帅的手段也非常有限,自己这孩子,聪明得吓人,远超自己,而且油滑狡诈,软硬不吃,不怕打也不怕骂,自己要是能管住他,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子。 邹静秋见李晓欣这样说话,她也借坡打滚,气吁吁的瞪着郝帅,道:“你听见没有?今天是李老师心好,要不然我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郝帅也趁机下台,口中高呼:“老妈圣明,李姨圣明!” 李晓欣哭笑不得,邹静秋喝道:“什么李姨不李姨的?没大没小,喊李老师!” 郝帅嬉皮笑脸道:“是是,李姨老师,我以后一定会好好表现的。” 李晓欣无奈,只好向邹静秋笑了一下,向她告辞后,转身离开,待出了门后,李晓欣忽然想起:自己这一趟来家访,也不知道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李晓欣念及于此,面露苦笑,忍不住头大如斗,如果以后郝帅还是这样,这日子可要怎么过?难道真的要辞去班主任一职不成? 李晓欣离开后,邹静秋也没精力和心思再去教训郝帅,瞪了郝帅一眼后,喝令他自己和姚梦枕去吃已经冷了的残羹冷炙,自己转身进了里屋。 姚梦枕吃着凉饭凉菜,口中一阵抱怨:“都怪你,害得我吃凉的,你知不知道吃凉食对修行很不好啊?” 郝帅拿筷子朝着姚梦枕脑袋敲去,佯怒道:“那你就别吃了!” 姚梦枕端着饭碗一躲,嗔道:“不吃对修行更不好!” 郝帅打了个哈哈,继续埋头苦干,一阵风卷残云,两人吃完晚饭后,回到里屋,邹静秋生气在里屋靠外的地方看电视,也不搭理郝帅,郝帅则和姚梦枕窝在了阳台上说着悄悄话,说到夜深了准备睡觉时,郝帅往阳台下面瞅了一眼,却见两名保镖的车依旧停在不远处,车上面还亮着灯。 姚梦枕不由得一阵感叹:“这些人还真是尽职尽责啊,去哪里都跟着。” 这一句话说得郝帅忽然心中一动,他猛地脱口道:“哎,我有办法了!” 姚梦枕奇道:“什么?” 郝帅神秘兮兮的朝着姚梦枕打了个眼色,道:“我有办法免费去吴江了!” 姚梦枕大奇,连忙追问,道:“快说快说!” 郝帅看着下面两名保镖的车,嘿嘿笑了起来,在姚梦枕耳边耳语了几句,姚梦枕一听,眼睛顿时一亮,忍不住夸赞道:“不错啊,好主意!” 两人商量了一下细节后,很快便各自睡去,在下面的保镖和在家中的邹静秋哪里知道,郝帅心中的心思和想法,更想不到很快一场波折就会汹涌而来。 郝帅第二天上学,和姚梦枕一块儿表现得十分优异,除了上课还是有点儿走神之外,简直就是一个三好学生和乖宝宝,倒是让王婧和李晓欣很是诧异,其他老师们也纷纷夸赞李晓欣的家访起到了奇效,让李晓欣暗自得意了好一阵。 但很快,星期六补课的时候,李晓欣便发现好了没两天的郝帅故态萌发,他旷课了…… ======================================== 明天有更 第41章 重临故地 郝帅的旷课让李晓欣十分郁闷,但有人比她更加的郁闷。 一大清早,身为保镖的刘家名从后座上苏醒过来,他很快下了汽车,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呼吸着四周的新鲜空气。 东吴市比起香港来说,空气还是要好很多的,而且城市建筑宽敞自由之处,要远甚香港。 刘家名在原地活动了一下身子,正准备进行每天的例行运动时,忽然看见他们的汽车车窗上多了一块小纸片。 刘家名顿时大为警惕起来,他手下意识的按到了腰后,四周张望了一眼,走到车窗边拿起了小纸片看了一眼,却见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一行字,字迹虽然潦草,但还是让刘家名吓了一大跳 因为上面写的是:我去吴江市玩玩,你们不用跟着,郝帅。 这一句话可把刘家名吓得浑身一哆嗦,手中的纸条都险些掉了下来。 我顶你个肺啊,不带这样玩人的啊! 刘家名险些破口大骂,他当飞虎队也有好些年了,保护各界政要也见过了不少形形**的人,难缠的难搞的都见过了,但……没有一个像眼前这个郝帅这样难伺候! 古灵精怪就不说了,要保护一个人吧,还不让贴身保护,只能远远跟着,只能远远跟着也就算了,家中甚至都不能装摄像头来进行监视! 这让他们怎么保护一个人? 最苦逼的是,出了问题和岔子,还无法进行辩解,人家一句话就足够噎得他翻白眼:你堂堂一个飞虎队精英还保护不好一个小孩子? 刘家名只能打落门牙和血吞,暗自祈祷郝帅能够消停一点。 但没想到的是,刚刚安静了两天,麻烦又来了! 刘家名看着纸条一个激灵,立刻冲到驾驶座上一把拉开车门,将在前排睡觉的另外一名保镖拉了起来,大声喊道:“嘉俊,别睡了,别睡了!” 这名叫罗嘉俊的保镖猛的一惊,手速极快的从身旁下意识的抄起了手枪,将枪口迅速对准了刘家名,刘家名也不含糊,立刻伸手一把按住了手枪上的枪管。 他的这种按法能够让枪膛无法动弹,手枪自然就不能射击发射,这是飞虎队当中近身格斗空手夺枪必学的招式。 罗嘉俊手枪被制,下意识的刚要反抗,可定睛一看,却见面前站的是自己的同伴战友,他顿时松了一口气,埋怨道:“你干什么啊?吓我一跳。” 刘家名气急败坏道:“别说了,我们又跟丢人了!” 罗嘉俊刚刚睡醒,还有些茫然:“啊?谁啊?” 刘家名气道:“郝帅啊,还能有谁!”说着,他将手中的纸条一下甩在罗嘉俊怀中,罗嘉俊只看了一眼便背上的寒毛炸开来,整个人几乎跳了起来,一口的香港话便骂了出来。 刘家名揉着太阳穴,没好气的说道:“行了行了,别骂了,赶紧想办法,怎么办?” 罗嘉俊想也不想,立刻道:“上车,追啊!” 刘家名想了想,道:“要不要跟BOSS说?” 罗嘉俊嘿道:“你想被赶回去啊?我可不想!” 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因为连续失误而被辞退,损失的并不是金钱,而是信誉和荣誉,这是在他们看来比金钱甚至是生命更加宝贵的东西。 刘家名念及于此,心中也是不甘,他们好歹都是堂堂特种警队的精英,居然连续被一个小毛孩子给折腾得如此狼狈,真是岂有此理! 刘家名转到车另外一边,拉开前面车门后上到副驾座,他刚要关车门,忽然间旁边的罗嘉俊看了一眼后视镜道:“哎,后车门没关啊!” 刘家名奇道:“不会啊,我已经关了后车门的啊!” 罗嘉俊道:“关你个头啊,你自己回头看!” 刘家名回头一看,果然看见车后门留着一条缝隙,他一愣之下,下车后随手将车后门关上,待坐上副驾座的时候还犹自狐疑的嘀咕道:“不对啊,我记得我关了车门的啊。” 罗嘉俊嗤笑道:“你早上睡起来的时候睡糊涂了吧?” 刘家名不悦道:“废话,我关没关车门,我自己难道不知道吗?” 罗嘉俊道:“你下车活动的时候没关拢?” 刘家名道:“我从另外一边下车的!” 罗嘉俊耸了耸肩膀,道:“行了行了,反正现在门关紧了就行了,走啦走啦!” 两人不再啰嗦,开车便追了出去。 刘家名很快翻出地图和GPS,寻找着前往东吴市的路线和方法,他们毕竟是专业精英,很快就发现这张纸条书写的时间并不长,而且很快推论出他们若是想去吴江市,必定是坐汽车去,而且八成是打车 两人虽然被郝帅讹过一阵,但他们死也不相信郝帅和姚梦枕两个人穷得叮当直响。 也难怪,换了另外一个人,也绝对不会相信一个家产过百亿的富二代公子哥出门居然穷得打不起车! 在这两位专业精英看来,只要他们速度快,很有可能拦在他们从收费站过去之前将他们拦下。 念及于此,两人一路狂飙,很快就上了高速公路,直奔两市交界的收费站而去。 等他们奔到了东吴市往吴江市去的交界收费站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两人车横停在旁边,其中一个跳下了车便直奔收费站点,拿出照片询问着郝帅的下落。 罗嘉俊一脸期待的看着刘家名,却发现他所询问的人无一不在摇头,罗嘉俊的心也一点一点的往下沉去,等到刘家名垂头丧气回来的时候,他近乎绝望的**道:“不是吧?开这么快没赶得及?” 刘家名好言劝慰道:“也许是还没来,我们在旁边先等着。” 罗嘉俊叹气道:“只能这样了,你……”他话没说完,却见刘家名一脸狐疑的盯着车后面,罗嘉俊一愣,道:“你看什么呢?” 刘家名一脸惊疑不定的说道:“车门怎么又打开了?” 罗嘉俊有些不耐道:“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去关心车门?” 刘家名皱眉沉声道:“我下车的时候走的是另外一边,根本没开那边的车门!难道刚刚有人靠近车了?” 罗嘉俊这才发现有些不对劲,警惕了起来,道:“没有,刚才没人靠近。” 刘家名一只手按在腰间,小心翼翼的走到车门跟前,伸手拉开车门往里面看了一眼,见里面空荡荡的毫无一物,这才又将车门重重关上,两人见车门砰的一声,关得紧密严实,不像是车门坏了的样子。 两人狐疑的互相对视了一眼,不得其所以然。 他们此时哪里知道,郝帅和姚梦枕此时已经偷偷凭借着那延天女印溜过了收费站,进入了吴江市的地面。 姚梦枕不停的回着头,看着疑神疑鬼的罗嘉俊和刘家名两人,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来:“郝帅,你这招很好用啊!看把他们给吓得!” 郝帅故意告诉他们自己要去哪里,然后利用那延天女印偷偷溜上了车后面,一路上两人屏气凝神的坐在车后,看着他们屁股着火似的飞奔出去找他们,险些把两个惟恐天下不乱的家伙笑出声来。 郝帅得以洋洋的回头看了看茫然不解的罗嘉俊和刘家名,他笑道:“走吧,别辜负人家送我们到这里。” 姚梦枕紧跟着郝帅后面,虽然她心中很有些疑问,譬如他们要怎么进市区,从这里到市区,可远得很,难不成走着去?走过去都累死了!他们又怎么回来? 但她把这些话对郝帅说的时候,郝帅却胸有成竹的笑道:“放心啦,跟我来,我有办法!” 姚梦枕便不再多问,亦步亦趋的跟在郝帅后面。 郝帅一边走,一边笑道:“上次去吴江市的时候,我有留意到,从这个收费站出去没多远就有一个饭店和加油站,在这里肯定会有长途车停留,我们在这里等一会就行了!” 两人走出去大约两千多米的样子,果然便瞧见有一个加油站和几家餐馆在路边而立,有几辆大巴车停在旁边,车上有人坐着,也有人下车。 郝帅和姚梦枕很快借着那延天女印的隐身作用溜了上去,等车上的乘客和司机们吃完饭回来后,他们便跟着汽车一块儿进了吴江市。 车到了吴江市后,等到有人下车,两人便又悄无声息的跟在后面混了下去,只不过姚梦枕在亦步亦趋的跟着郝帅下车的时候,司机一按关门的按钮,车门顿时夹了姚梦枕一下,惹得她呀的一声叫喊。 这一下可把司机吓得不轻,他猛地扭头一看,却见下车的男乘客站得老远,也一脸目瞪口呆的样子,两人面面相觑一阵后,都一副活见鬼的神情转过了脸去。 郝帅将姚梦枕拉到一旁,瞪了她一眼,道:“亏你以前还是金仙高手,居然被车门给夹住了,我都替你丢脸!” 姚梦枕嗔道:“废话,你挡在前面,我又不能退回去,不被夹着才怪了!” 两人斗着嘴,却一时间没有留意到旁边还有人,等到他们看见旁边的人瞪着快要夺眶而出的眼珠子时,他们这才意识到吓着了旁边的路人,赶紧扭头离开。 两个冤家活宝重临故地,心境却是不再一样,郝帅带着姚梦枕来到一个报亭旁边,顺手拿了一份地图,确认了地点后,便直奔当初的事发地点而去。 =========================================== 昨天开会开到11点多,抱歉抱歉~~今天一整天都没网~ 第42章 不是不报 吴江市,水关桥,夜。 赵伟国今天一点儿也不高兴。 因为今天他的老大黄天成让他赶紧去找两个未成年的漂亮小妞儿来,可他却没有找到,原本在二中说好了找两个小妞儿今晚来的,可半当中人却变了卦,忽然不来了,这让赵伟国十分的恼火,他的手下说是他相貌长得太过于凶恶,结果吓得那两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妞儿缩在学生宿舍里面不敢来了。 赵伟国恼怒的摸了摸自己亮得光鉴照人的光头,低声嘀咕:“老子长得有这么吓人么?” 这一句话险些笑喷了他的手下:“老大,麻烦你照照镜子,你这模样,简直生下来就是混黑社会的啊!” 赵伟国很是恼火,从名字就能看出,这虽然是一个十分土鳖而且足以让许多姓赵的人躺着也中枪的名字,但他的父母无疑是寄予了他厚望的。 只不过有时候希望是一回事,现实又是一回事。 赵伟国经过了一个异于常人的童年后,他觉得如果老天爷再给他一个机会的话,他只怕还是会走上如今这一条路,因为他对于杀人放火实在是有着太过于偏执的癖好了,这种事情带给他的快感远超过男女欢爱,而且,他也十分擅长这种事情。 但是让他郁闷的是,黄天成今天居然让他来做这种“拉皮条”的事情,这不仅是他所不擅长的,而且……还是他不喜欢做的。 赵伟国十分恼怒的瞪了一眼自己的手下后,他打通了一个电话:“小华,我操你妈逼,我他妈的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说好了给老子找的妞儿呢?再一个小时,老子就要带人过去了!你让老子他妈的怎么交差?” 电话里面叫小华的女人显然也不是一个善茬,她声音尖锐而刺耳,清晰的从电话话筒里面传了出来:“姓赵的,你别他妈的冲我凶,要不是你今天下午他妈的吃饱了撑的跑人家校门口去堵着,她们至于吓唬成这样吗?” 赵伟国恼羞成怒道:“草,你他妈的发的都是艺术照,让你发个生活照都不肯,老子知道那是人还是鬼啊?老子要不去看看真人,他妈的万一老大见了不喜欢,你他妈的担得起啊?” 小华也毫不相让,她怒道:“废话,又不是让你他妈的草卸了妆的妞儿,你管她们什么照片干什么?” 赵伟国怒道:“你个**样子,他妈的还有理了,老大找的是处,你他妈的看看照片,有处是这副模样的么?你说她们下海十年了我都信!” 小华道:“草你妹呀,你个港卵,她们要不是处,能见到你就躲吗?再说了,老娘担这么大风险给你们穿针引线,万一出了什么事,老娘怎么办?老娘又能落着什么好?姓赵的你再唧唧歪歪,他妈的自己去找人,老娘不管了!” 赵伟国正要再骂,却听见电话里面传来一阵忙音,他顿时暴怒,将手中的手机猛的一下朝着地上摔去,啪的一声,HTC手机就立刻四分五裂,在方圆十米之内做着不规则自由落体运动。 赵伟国刚摔完就后悔了,他连忙找到了手机的主体,在残余的机体中抠出了手机卡,然后一扭头朝着身旁的小弟瞪眼道:“手机呢?拿来我用用!” 旁边的小弟无奈之下只好递过去自己的手机,哭丧着脸说:“大哥,悠着点,刚买的苹果呢。” 赵伟国嘿的一笑,道:“你应该买诺基亚,那个经摔。” 小弟嘟囔道:“那你咋不买啊。” 赵伟国瞪了他一眼,很快打了电话给黄天成,汇报了一下这边的情况,谁料刚说完,那边便怒不可遏的咆哮了起来:“你是想告诉我,你他妈的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吗?我告诉你,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要的妞儿一定要给我弄来,否则你他妈的就等着看吧!” 赵伟国挂了电话后,耳边似乎都缭绕着黄天成的声音,他很是苦闷和苦恼,实在是想不到什么方法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自己的老大要讨好上面的人物,让他去找一对没开过苞的处,而且还要未成年的,风险不仅大,而且还TMD难找,自己好容易找到了小华,但眼下又变成了这个样子,实在是让人郁闷烦躁不已。 原来这些事情都是黄天成自己去做,专门负责给那些有特殊癖好的当官的拉皮条,但前一阵子由于旅店纵火事件被人喊过去严厉的训斥了一顿,于是黄天成有些怕了,整天跟着领导身边混,有点想要洗白的样子,为非作歹的事情不再自己亲自出面去跑了,都扔给了赵伟国这样的手下。 可赵伟国杀人放火还行,拉皮条这种活儿他哪里干得来? 赵伟国想了想,决定自己蛮干,不就是两个妞儿么?骗出来拿麻布袋一套,往房间一扔,事后给她们一点钱不就解决了?他还真不信这两个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小妞儿敢调皮撒野! 以前粗蛮的事情做得多了,却又没有吃过亏,受到过教训,思维自然就会相对简单,这也是为什么在天朝的地面上,社团做大以后,黑老大们最后往往翻车惨死,原因就在于此。 东北最赫赫有名的乔四爷就是个中著名案例,曾经一度在哈尔滨横行一世,欺男霸女的人物,遇到了中央下来视察的领导,当时警车开道,马路封路,而他……却开着奔驰车超了过去,领导龙颜大为不悦,问了一句:这是谁的车?旁边有知情的人说了一句:乔四的车。 结果……这个曾经横行一时的乔四爷就成为了历史。 赵伟国也是如此,黄天成同样也是如此,他们平时在吴江市横行霸道惯了,却又没有受到过什么挫折,自然就将法纪法规不放在眼里。 但赵伟国和黄天成没想到的是,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会有报应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今天,就是他们的大限已到。 赵伟国冷冷一笑,他的笑容让他十分不英俊的面孔变得很是狰狞,旁边的小弟竟然打了个冷战。 赵伟国打了个招呼,扭头冲着手下一招呼,扭头就上了一辆桑塔纳。 两人刚上车,赵伟国正准备发动汽车,忽然间听见后面车门砰的一声轻响,赵伟国顿时一愣,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狐疑的看着副驾座上的小弟:“你后门没关好?” 小弟也不解的挠了挠头:“没有啊,我又没有坐过后面。” 赵伟国瞪了他一眼,自己下车后开了开后车门,然后又重重关上,见没事后,这才又上了汽车,发动而去。 赵伟国一边开车,一边给小华打着电话,好说歹说,终于说通了小华让她再带着两个小妞儿出来,只不过地点却是变了,没有再在什么娱乐场所,而是在学校外面一个较为偏僻的路口。 这两个女孩儿是吴江市职业高中的女生,是一对姐妹花,叫做刘雯秀和刘雯丽,长的很是漂亮,跟小华平日里玩得很熟,多多少少也知道她是干什么的,尤其是平日里小华姐待她们极为豪爽大方,好吃的好玩的好用的都不要钱似的花在她们身上,再加上职高的失足女生比例远高于其他高中,身边许多女孩儿都一身的名牌奢侈品,实在是也有些晃人眼,慢慢的她们的眼睛就有点儿花了,心也有点儿动了。 小华得知后,自然心花怒放,她长时间来在她们身上的投入,不就是为了带她们下海的那一天么? 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便是如此! 天底下哪里有无缘无故的爱? 两个涉世未深,却又动了虚荣心的女孩儿便一步一步的走向了猎人的深渊,虽然她们之前见到了赵伟国后,终于被他的凶恶面向所吓住,心中的恐惧战胜了虚荣,躲过了一劫,但是猎人又岂能轻易的让他们的猎物逃走? 刘雯秀和刘雯丽被小华一通劝说后,最终想起小华平日待自己的好来,还是答应了下来,在校门口不远的地方见她一面。 可当两个女孩儿从校门口出来,刚走到一个较为阴暗偏僻的角落后,忽然间身后伸过来两双手,一人嘴上蒙了一张手绢,只让她们挣扎了一会儿,便让她们软软的倒了下来。 赵伟国和他的小弟手忙脚乱的将两人扔进了后车座上,然后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后,上车便发动汽车扬长而去。 而不远处的小华看见了这一幕后,自己便很快消失在了阴影之中。 只不过他们谁都没有留意到的是,在后座上昏昏沉沉的两个女孩儿,有一个人脑袋歪歪斜斜的向一边倒去,但在滑落下去的时候……却在半空中就停住了,似乎靠在了一个看不见的人身上。 ======================================= 抱歉抱歉,最近忙得颠儿,今天更晚了,明天尽量早点,有更,后天应该也有~~~~ 第43章 时候已到 刘雯秀怎么也没有想到,平日里看起来漂亮时髦,平易近人的小华姐居然会出卖她们。 第一次见到小华姐的时候,刘雯秀清楚的记得是在同学的一个生日宴会上,她说她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姐姐,当时刘雯秀还很不以为然,但当她见到小华姐的时候,她还是很快为小华姐的美丽与时髦,以及她挥金如土的气派所震撼到了,她第一次浮现出了一个念头:自己也要做这样的女人。 虽然她们年纪不算大,但攀比和虚荣是人类的天性,女人尤其如此,在浮躁的社会中,她们自然也无法跳脱出人类的这个弱点。 有时候,欲望本身没有好坏,但达成欲望的过程中,用什么样的手段,却能区分出好坏来。 刘邦和项羽看见秦始皇出巡的时候,那种排场与气魄震撼了两人,当时还是个落魄贵族的项羽说道:“彼必取而代之。”而比项羽更加落魄,还是正宗搬砖屌丝的刘邦则说道:“嗟乎,大丈夫当如是也!” 一个说:自己将来一定要取代他!而另外一个则说:大丈夫就应该这样啊! 事实上他们都为着这个目的而去努力去奋斗了,一个成为了千古悲情英雄,一个成为了汉王朝的缔造者。 由此可见,欲望本身无好坏,也许刘雯秀将来凭着自己的努力,也会有一天能够变成一个像小华姐这样漂亮时髦,挥金如土的一个女人,而不用付出像小华姐那样的代价,但她没有忍耐的住心魔的折磨,向金钱与欲望屈服了。 更主要的是,她还有一个跟她极为相像的妹妹,姐妹两一般的对于小华姐艳羡不已。 两个人都有滑向堕落的深渊的心思的时候,那她们的滑落就成为了必然。 刘雯秀和刘雯丽被蒙住口鼻的一刹那她们的心就跌到了谷底,这一瞬间她们感到了后悔,感到了恐怖,但是她们知道,今天她们只怕是在劫难逃了。 如果有一个重新开始的选择的话,她们一定会乖乖的,不再去艳羡那些本来不该属于她们的东西,但,还有一丝丝清醒的刘雯秀知道,世界上是不会有后悔药吃的。 因此当刘雯秀被扔进汽车后座的时候,她眼泪水顿时从眼角滑落,她浑身酥麻,手脚无力,眼皮更是沉沉的,几乎抬不起来,只能勉强睁开一条缝,外面的世界似乎打了马赛克,模模糊糊的,一片朦胧,她努力的睁着眼睛,不敢闭上,因为她生怕自己一旦闭上,就再也没有机会睁开来了。 可……刘雯秀摔进座位的时候,她忽然间感觉到自己像是撞到了一个人,一开始她还被惊慌与恐惧所震慑,没有怎么感觉得到,但当她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向一旁滑去,但突然间靠在了一个什么东西上的时候,她就真的感觉到了! 这一下,她被麻醉的感觉都减轻了三分,整个人如果不是被麻得不能动弹的话,只怕她现在就能蹦起来将车顶撞破一个窟窿! 刘雯秀清楚的记得她被扔进后车座的时候,里面是没人的!但她靠住的又是什么呢? 刘雯秀拼命的将眼珠向旁边挪去想要看个清楚,但她使劲看去的时候,旁边却空无一人,她的脑袋却凭空离座椅还有至少两个拳头的距离而没有挨着! 紧接着,刘雯秀清晰的感觉到自己接触的地方似乎软软的,还有一点儿温暖,像是……人的大腿,而且……她能清晰的感觉到这条看不见的大腿肌肉紧绷着,过了一会儿,一个硬梆梆的东西戳在了她的脸上。 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刘雯秀惊骇得几乎要尖叫起来,但她用尽了力气也只能是嘴唇张了张,却声音哑在喉咙之中。 她忽然觉得比起被人绑架,眼前发生的事情似乎更加恐怖。 刘雯秀努力又向自己的妹妹看了一眼,见她已经不醒人事了,她忽然间有些羡慕,如果自己晕过去了,只怕就不会遇到这么恐怖的事情了吧? 很快,刘雯秀就从这种煎熬中解脱出来了,她朦朦胧胧的看见车门打开,她妹妹和她自己像牲口一样被人拉了出去,紧接着又被人像牲口一样卖到了另外一伙人手中,其中有一个男人仔细的打量了她们一眼后,点了点头,然后她们就被人搀扶着走进了酒店。 在离开的一瞬间,刘雯秀用尽全身力气回头看了一眼,她果然看见了一个极为惊悚的一幕:她身后的车门自己悄悄的打开了一会儿,然后又悄悄的关上了! 刘雯秀忽然觉得有个鬼魂跟在了自己身后,那是要跟着她们来索命的鬼魂吗? 会是什么样子? 今天自己看样子会死了吗? 刘雯秀这一刹那觉得恐惧如同海啸一样吞没了她,让她几乎无法正常呼吸。 酒店十分的漂亮,服务员很是热情的迎了上来,他看到被搀扶着的刘雯秀和刘雯丽时,流露出了狐疑警惕的神色,而这个时候刘雯秀想要张口呼救,但强烈的恐惧让她胃部剧烈痉挛,顿时一口呕吐了出来。 大厅之中顿时一片混乱,刘雯秀能够清晰的听见旁边搀扶自己的男人笑着说自己喝醉了,然后拖着自己上了楼,狐疑的服务员也没有再多问,只是指挥着清洁人员将地面迅速的清理干净。 刘雯秀不知道自己来到了几层,但她知道自己很快被带到了一个豪华的房间之中,这个房间金碧辉煌,房顶吊着璀璨巨大的水晶灯,地面上铺着厚厚的毛绒毯,踩在上面就像踩在云层上似的,房间的正中央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大软床,床的对面是一个八十寸的液晶电视,在电视旁边是落地的茶色玻璃,外面闪烁着灯红酒绿的光芒。 如果是在平常,她来到这样的房间中,只怕会兴奋的尖叫起来,可是现在,她却觉得无端的一阵恐惧。 这里就是自己要丧命的地方了吗? 搀扶着刘雯秀和刘雯丽的人将刘雯秀嘴边的污秽擦干净后,便将她们扔在了这张足以容纳五个人的大床上,然后便转身走了出去,出去的时候顺手关上了灯,房间里面一片漆黑,只有外面大楼上的灯光照射进来。 房间里面安静极了,这种死寂一般的沉寂如同巨石一样压在刘雯秀的胸口,让她透不过气来,她努力想要扭动脖子去看一看身旁的妹妹怎么样了,但她却连这个简单轻松的动作也无法做到。 这种寂静持续了似乎一个世纪,终于,刘雯秀忽然间眼前一阵大亮,房门外面出现了一个人影,刘雯秀顿时大为紧张,她瞪大了眼睛向门口的方向看去,却见很快房门被关上,一个黑黑的人影出现在她的眼前。 这个人背对着光而站,但是那眼睛里面透露出来的目光却是她这一辈子都忘不了的! 刘雯秀眼睁睁的看着这个人嘿嘿的笑着,他脱掉了自己的衣服和裤子,紧接着伸出手来向她们脸上摸去,然后伸手摸向她的胸部。 刘雯秀身材匀称,胸部不算很大,但也很饱满,长着一张巴掌脸,脸不仅小,而且脸型极好,杏花眼,柳叶眉,即便是惊恐畏惧的时候,也十分的漂亮迷人,许多人说她将来如果去演电影,肯定会是很红的大明星,她的妹妹也是如此,从小就是一个美人坯,这样一对姐妹花横陈床上,予取予求,对于一个正常的男人来说,的确是这个世界上最猛烈的春.药。 刘雯秀觉得这个男人的手刚接触到自己脸的时候,她就浑身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看着他的手向自己胸部摸去的时候,她更是眼泪夺眶而出。 正当她以为自己要被污辱的时候,忽然间旁边响起了一个女孩子的声音,这声音咬牙切齿,愤怒之极:“禽兽!” 这个声音吓到了刘雯秀,更吓到了这个男人,他下意识的一声大喝:“谁!” 男人声音刚喊出来,他忽然间觉得一只强有力的手掐住了他的喉咙,让他的声音无法大喊出来,紧接着他的身子被硬生生的拎了起来。 男人努力抓着这只看不见的手,他脸迅速涨成了紫红色,挣扎着说了一句话:“救命!” 刘雯秀努力睁着眼睛看着这一幕,她只见这个刚才还让她害怕到了极点,浑身汗毛倒竖的男人此时被凭空拎了起来! 眼前的这个情景实在是超出了她的理解,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又或者是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将这个男人拎了起来,但她清晰的听见了一句话,一个男生的声音,充满了愤怒与杀气:“救命?替天行道,天诛伐恶!谁也救不了你的命!” 紧接着男人的身体突然间快速的朝着玻璃窗撞了出去,咣当一声大响,巨大的落地窗被重重撞碎,男人由于在撞到坚硬落地窗的时候就已经被撞得晕死了过去,他在跌落的空中并没有感觉到丝毫的恐惧与后悔,在与地面接触的时候,更没有感觉到一丁点儿的痛苦,他就已经彻底的魂归地府了。 刘雯秀目瞪口呆的看着破碎的窗户,她脑海中正转不过弯来的时候,忽然间一个人影出现在了她的跟前,她只来得及看了一眼,这个人便伸手在她的脖子上一捏,让她陷入了深沉的黑暗深渊之中。 第44章 自由落体 郝帅自己也没想到他的那延天女印居然在这个时候忽然间失去了效果,但万幸的是,房间里面漆黑一片,没有开灯,要不然被眼前这个女孩儿发现,那可就真是尴尬了,他是杀人灭口呢,还是毁尸灭迹呢? 郝帅一把掐晕了刘雯秀后,他旁边同样也显露出身形的姚梦枕伸手摸了摸她的脉搏,见她还有气息,抬手就是一记虎掌朝着刘雯秀的咽喉击去。 她这一下若是打中了,刘雯秀立刻就要香消玉殒,死得不能再死。 一旁的郝帅吓了一跳,一把抓住姚梦枕的胳膊,瞪着眼睛道:“你干什么?” 姚梦枕也瞪着眼睛道:“她看见你了!” 郝帅气不打一处来:“你怎么知道她看见我了?” 姚梦枕道:“你怎么知道她没看见你?” 郝帅一时语塞,他恼怒道:“我们是来替天行道的,你把她杀了算怎么回事?” 姚梦枕冷笑道:“苍蝇不抱无缝的蛋!再说了,我们不能承担你被人发现的风险,如果被人发现,哼哼,你就等着倒霉吧!知道历朝历代跟政府做对的门派都是什么下场吗?还想应劫呢?你不为自己考虑,也为其他人考虑考虑!” 郝帅怒道:“那也不能滥杀无辜,你没看见她们是被绑架来的吗?” 姚梦枕还要再说话,忽然间却听见外面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传来,她这才作罢,低声道:“快看看功德涨了没有,要没涨,哼,你就等着大开杀戒,然后被天涯海角的追杀吧!” 郝帅瞪了一眼姚梦枕,他回身取下了自己身后的书包,翻开看了一眼,只见乾坤如意镜上面显示的是,宿主功德:五十四。 郝帅和姚梦枕一看大喜,两个人立刻忘记了之前的纠纷,一旦有了功德值,郝帅现在就算碰到高手,也总算有了还手应对的余地,不至于赤手空拳的硬拼了。 两人此时大大的松了一口气,郝帅飞快的又迅速兑换出一个那延天女印出来,两人刚刚藏匿隐形的时候,房间门便猛的一下被人撞开,几个人影冲了进来。 黄天成一看见对面落地窗上巨大的洞口便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一片,他下意识的以为是两个女孩儿反抗导致的,结果一看两个女孩儿倒在床铺上一动不动,他慌忙扑过去看了一下,却见两个女生都昏迷不醒,身上也没有半点儿伤痕和挣扎的迹象! 黄天成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脑海中一时间回不过神来! 由于大门被打开,两边形成了通风对流,房间又是在高层,一时间外面劲风阵阵,吹得黄天成硬生生的打了一个冷战! 他旁边的赵伟国小声道:“老大,这……” 黄天成暴怒,回身就是一耳光! 赵伟国劈头盖脸的被打得头晕目眩,下意识的捂住了脸,惊愕不已的看着黄天成,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挨打。 黄天成声音都有些扭曲,他嘶声道:“你知道死的是谁吗?你找来的是两个什么妞儿!你想害死我吗?” 赵伟国满头雾水,又惊又怒,又是委屈:“关我什么事?我是按照你的要求找的啊!” 黄天成咆哮道:“那为什么张部长会摔下去?” 赵伟国也恼怒了,他心中满是委屈:“我他妈的哪里知道啊?你问我,我他妈的问谁去啊?” 黄天成虽然是混黑道起家的,但他毕竟不是打打杀杀起家的,他见赵伟国恼怒起来,脖子上青筋暴突,双眼鼓大如牛,容貌甚是骇人,心中暗自咯噔,他气势稍敛,忍着怒气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们两个,赶紧下去把尸体收拾干净!” 他身旁的两个手下连忙冲了出去,黄天成对赵伟国身旁最后一名手下道:“你,去把楼层封了,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上来!” 这名手下也知道厉害,吓得两腿发抖的就去了。 只剩下黄天成在房间里面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不停的打着转,他额头上满是豆大的冷汗,他知道,刚才摔下去的可是某位厅级高官,他死了不要紧,自己这个穿针引线的媒人可要惹上大麻烦,这种多米诺骨牌产生的效应,足以压死许多人! 黄天成浑身发抖,他深吸了一口气,故作镇定的对赵伟国说道:“你在外面守着,我打个电话。” 赵伟国沉着脸,显然还没有从刚才这个耳光中缓过神来,但常年积威下,他还是照做了。 黄天成看着他出去后,自己掏出了手机正要拨打市公安局局长的电话,可突然间他的电话嗖的一下被人给劈手夺走了! 黄天成一愣,他下意识的抬头一看,却见眼前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有自己的手机飘在半空中! 这一下可真是把黄天成骇得屁滚尿流,他刚要一声嘶喊,便忽然间被人捂住了嘴巴,一下拎住了脖子,像拎小鸡一样拎到破碎的落地窗跟前,将他整个人像是挂麻布袋一样挂在了外面! 黄天成人刚刚从窗户中被人拎出去,立刻感觉到一阵劲风挂面,他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却见森森的地面如同地狱深渊,恐怖得让他刹那间大小便失禁! 黄天成忍不住大声嘶喊,疯狂的挣扎了起来,他耳边传来一个疾厉而狰狞的声音:“小旅馆的火是不是你放的?” 黄天成这时候哪里还记得这事情啊?他大声嘶喊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找错人了!” 郝帅之前见过黄天成,知道自己八成是找对人了,但他为了怕冤枉好人,还是多问了一句,他掐着黄天成后面脖颈的手用力一收,厉声道:“那对母女开的小旅馆,被你们烧死的那个!是不是你下令放的火!说,说了我饶你一命!” 黄天成此时只为活命,别说承认放火了,就算是让他承认自己要毁灭地球,他也毫不犹豫的会答应下来。 黄天成嘶声道:“是,是我是我,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我……” 他话没说完,便忽然间感觉到旁边一阵可怕的沉默,这种死亡的寂静扑面而来,让他瞬间打了一个寒战,他歇斯底里的喊道:“不,不是我,是光头,是赵伟国,是他放的火……” 黄天成话没说完,他脖子上的手忽然一松,整个人便自由落体的向外坠落了下去,黄天成嘶声凄厉的声音在半空中回荡着:“你骗我,你这个骗子!” 就在他摔下去的时候,在外面听见动静的赵伟国忽然间砰的一声冲了进来,他见房间中空无一人,顿时浑身冰冷,飞快的朝着破碎的窗口扑去,想要去看看是不是有人摔下去了。 可赵伟国身子刚冲到窗户附近,他忽然间感觉到一阵巨力在后面一推,他整个人就立刻飞了出去! 这个时候刚刚到楼下准备收拾尸体的两名手下才刚来到案发现场,他们远远的就看见一个光着下身的男人摔在了一辆宝马车上,将宝马车砸得不成样子,整个人更像是嵌进了汽车之中一样,有些地方只怕要切开钢板才能将人完整的取出来。 在这辆宝马车的周围,有不少人围观着,有的举着手机拍着照片,有的慌张的打着电话报警,还有酒店的工作人员惊骇的出来观看着情况。 两名手下连忙扑了过去,连吓带吼的将四周靠近的人群驱散开来,他们正要打电话给黄天成,向他汇报下面的情况时,忽然间他们旁边一个黑影一闪,噗的一声,一个人重重的摔在了他们的面前,摔在了坚硬的水泥地板上! 众人顿时一声尖叫! 鲜血和**混合着溅洒了众人一头一脸,有些人嘶声叫喊着,还有些人干脆已经吓得傻了,呆滞的站在原地,毫无半点反应! 可这还不算完,紧接着又是一具尸体砸了下来,不偏不倚的砸在了一名手下的身上,两人脑袋一碰,顿时就像两个高速飞行却碰撞在一起的鸡蛋一样,脑袋砸得稀烂,两人一声不吭就刹那丧命! 这一下,从高官殒命,到黄天成、赵伟国摔落,不过是几分钟的事情,街道上却已经是鲜血横飞,**飞溅! 一时间街道上安静得吓人,刚才还在尖叫的人们似乎极有默契的同时噤声,街道上一些因为这起骇人坠楼事件而吓得猛踩刹车或者猛打方向盘的汽车接二连三的撞在一起,这些撞车声和后面的堵车而按下的喇叭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独特的葬歌。 但这一曲葬歌似乎仅仅只开了一个头,路边的众人尖叫声,恐慌呐喊声,很快也加入了进来,形成了一股诡异而喧嚣的洪流,冲天而上。 而这个时候,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刘雯秀和刘雯丽丝毫不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也并不知道她们的命运轨迹已经悄然改变。 ================================= 呃,明天……应该有更吧 - -! 第45章 似乎尘埃落定 等警察赶到的时候,郝帅和姚梦枕已经从大楼里面离开。 郝帅亲手为旅馆烧死的母女复仇后,他丝毫没有感觉到有一种大仇得报的轻松感,相反的是,他心中沉甸甸的。 这不是他第一次杀人,但,这是他第一次杀死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人。 之前的他对抗的都是最凶残的暴徒,悍匪,强大的修行人,可以说他们都比他要强,他只是不屈于死亡的威胁而奋起反抗,但这一次不一样,这一次是他主动的要去杀人。 这种感觉是截然不同的。 郝帅站在大楼不远处,看着远处闪烁的警灯和忙碌进出的工作人员,面无表情。 在大楼下,一些电视台的记者们在周围做着采访和报道,尽管警察们已经围出了一个老大的隔离带,但四周还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人,两个昏迷的女孩儿早就被送上了警车,然后送往了医院。 “你说她们会不会有什么事情?”郝帅突然间对姚梦枕说道。 姚梦枕是巴不得她们有事,最好死了算了,在她看来,这两个女孩能跟这些人混在一起,怕是好不到哪里去,而且其中有一个人也不知道见没见到郝帅的相貌,万一日后供出郝帅来,那可是天大的麻烦事。 但姚梦枕也知道,刚才没有来得及灭口,现在再赶过去灭口,那就是自讨没趣了,虽然他们连续诛杀了黄天成、赵伟国,又再次增长了不少功德值,除去使用那延天女印兑换掉的功德,现在还剩下一百五十五点的功德值,可以说是不多不少的发了一笔小财,有了防身之本。 可如果仗着有了功德就觉得自己可以横行无忌的话,那就真是太狂妄得没边了,一个金身高手都能被乱枪打死,更不用说他们了。 而且现在不比乱世,现在虽然不能说是太平盛世,但绝对是歌舞升平的和平年代,在天朝的地面上,历朝历代时期,但凡和平年代,无论何门何派都是在皇权的威压下小心翼翼的过着日子。 中国之所以一直没有宗教能够从下而上的统治国家,其根源在于中国地盘实在太大,而且宗教派系林立,山头多如牛毛,各门各派几乎都有各自不可调和的利益诉求,根本不可能形成坚固的联盟,因此给予了历朝历代打压的资本与空间。 别的不说,光是道教与佛教延绵千年的争斗,就给了各朝各代居中斡旋,左右逢源,挑拨离间的空间。 汉朝时期有了道教,经过系统发展后很快为统治阶级所接受,在晋朝时期一度五斗米教演变成天师道迅速的向上层浸透,曾经一度权势抵达天听,但晋朝很快覆灭,混乱的南北朝时期到来,进入乱世后,天师道又迅速分裂成南天师道和北天师道,北朝的寇谦之趁机对天师道进行改革,摄取了北天师道的最高统治权,从此宗教沦为统治阶级的统治工具,而不像是西方国家那样是宗教统治国家。 尤其是南北朝时期佛教趁机崛起,一度统治了中原几乎所有的教派地区,危急到了皇权,北周武帝于是利用道教的力量发起了灭佛运动,被打压成了屌丝的道家修行人们趁机发难,向佛家修行人发起了猛烈的攻击,甚至帮助隋文帝杨坚篡取了北周政权,导致杨坚虽然信佛,但不得不依靠道士重新建立起佛道双雄并立的局面。 但即便是这样,道教和佛教依旧遭到了打压和猜忌,南北朝时期结束后,强大但短暂的隋朝建立,天师道这时候也演变成为了龙虎道,但整个道教已经被统治者们有心或无心的分裂成了无数个门派,其中最有名的便为龙虎道、蓬莱派、楼观道等大型门派,这几大门派争权夺利,互相忌惮,相持不下,更不用说旁边有一个同样教派林立的佛教在一旁虎视眈眈。 对于这些教派,统治者们向来是利用一派,打压一派,哪个教派强大了,他们就利用另外一个教派将其打压下去,其中最著名的案例便是楼观道助李渊夺取江山后,李世民下诏规定道教高于佛教,导致道教势力大盛,以至于李世民在统治的中后期不得不利用佛教打压道教,于是这才有玄奘东游,到了武则天时期,更是尊佛抑道,将道教打压得十分难过。 佛教得到发展后,迅速又变成另一个巨无霸,以至于后来的唐玄宗又不得不利用道教再次打压佛教。 这种争斗从唐朝一直延续到宋元明清,哪怕是以藏传佛教立国的清朝,也同样不敢让一派尊大,只要有一派势力独大,就立刻会引来打压,其中元朝时期的全真教,教主丘处机独宠于成吉思汗,全真教势力独霸天下,惹得忽必烈的忌惮,结果立刻就有了《老子化胡经》的佛道之斗,这一场争斗,藏传佛教与中原佛教联手,而道教其他门派全部袖手旁观,只有独大的全真教掌教李志常率众应战,结果全真教大败,佛教大胜,全真教势力被打压得几乎一蹶不振,道教各派势力也遭到打压而萎缩。 由此可见,中国千百年来没有宗教战争,没有宗教统治上流社会,不是没有原因的。 西方之所以能够宗教立国,宗教统治国家,甚至发起一个国家对另外一个国家的宗教战争,其根本就在于国土面积相对狭小导致宗教派别的纯粹性极高,哪怕当中有个别的派别之争,但往往能够很快分出胜负,继而延续宗教统治政教的局面能够继续延续下去。 哪怕在英格兰大陆强盛一时的都铎王朝,其国王想要跟自己的王后离婚,还要写信给罗马教皇,得到其允许才能够离婚,这种情况在天朝地面简直不能想象。 同样在中东***世界也是如此,因此才有十字军东征这样的宗教大战,这一场战斗,***世界和基督教世界的修行人打得头破血流,天朝的修行人则苦逼兮兮的忙于内斗,且坚定不移的专注于内斗千百十年。 姚梦枕自己是神二代,但并不代表她对于中国历史和宗教史不了解,她自己虽然是神仙,平日里在九重天飞扬跋扈,不可一世,但……那也是要看对谁的,要是对玉皇大帝,对三清教祖,对如来佛祖也这样,那她早活不到今天了。 既然下凡了,就要遵守凡间的规矩,和平年代,皇权永远大于一切,在宗教势力昌盛的封建社会尚且如此,更不用说如今无神论的社会主义国家了,他们这样大咧咧的冲到医院或者警察局去灭口,只会遭来灭门之祸,非智者所为。 姚梦枕想了想郝帅的话,她没有正面回答郝帅,反而反问了他一句话:“你现在能帮到她们什么吗?” 这一句话反问得郝帅哑口无言,他如果不借助家族的力量,几乎帮不到这两个女孩儿分毫事情,总不能收她们为徒吧? 什么理由?她们家人怎么说?她们自己愿意不愿意?怎么向她们身边的人解释这一切? 现代社会之所以修行人势力不如往常,就在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远比旧时候复杂,一个人很难彻底斩断一切,无牵无挂的开始另外一段生活。 但如果利用家族的力量来帮她们,那可是不打自招,郝帅不知道自己一开始推下去的是一个什么人,但他估计不会是什么小虾米,在天朝杀官永远是吓死人的大事情,如果被追查到了头上来,只怕地球上都没有他呆的地方了。 郝帅想了想,长叹了一声,扭头就走,他虽然为旅馆中的母女报了仇,但是他也知道,他能杀一个赃官,能杀两个,能杀光天下所有的赃官坏人不? 郝帅心情低落的回头走着,一旁的姚梦枕却不像他这般悲天悯人,忧国忧民,她转动着眼珠思考着事情的后续发展,努力为郝帅排查清除掉所有的威胁。 虽然这个时候他没有钱打车回家,但是在路边打个电话的钱还是有的,郝帅拨通了刘家名的电话,为了今天偷偷跑到吴江市来,他早就计划好了一切。 刘家名接到电话的时候一看是吴江市的区号,顿时跳了起来,下意识的粤语便脱口而出:“大佬啊,你在哪里啊!” 郝帅忽然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这两个保镖跟了他也算是倒了血霉了,被他坑不说,还被他利用! 郝帅讪讪的笑了笑,说了自己的地点,电话那边用一种近乎乞求的语气让他呆在原地不动,他们马上赶到。 刘家名和罗嘉俊此时早已经分道扬镳,一个在东吴市找着郝帅的下落,一个则在吴江市四处打探着郝帅的下落。 但郝帅一路过来都是隐身,怎么可能有踪迹给人发现? 刘家名很快赶到了郝帅的位置,他一脸的焦急和恼怒,张口就想要说什么,但郝帅却首先给他鞠了一躬,说道:“我知道我之前给你们添了很多麻烦,如果你们想辞职,我不拦你们,但我先在这里向你们道歉,而且我保证以后不再为难你们了。” 这一句话说得刘家名心中的怒火一下消散了许多,他长叹了一声,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大佬,上车吧,别再玩我们啦!” 刘家名开着车带着郝帅和姚梦枕一路返回,路上刘家名几次想问郝帅到底是怎么自己到吴江市来的,但几次想问却又几次张不开口。 等回到了家中,虽然已经是晚上,但由于郝帅经常晚回家,以至于邹静秋根本不知道郝帅旷了一天课,而且在吴江市做了一件腥风血雨的大事,她也没把今晚的异常当一回事,只是训斥了郝帅两句后便将事情放在了脑后。 直到第二天,一条新闻出现在互联网上的时候,这才被人发现出了端倪和不对。 ================================= 写狐狸精的时候就一直有人纠结于修行人既然这么强,那为什么不取缔政府,甚至在动乱时期被欺负得无以复加也不反抗,如此这般balabalabala的,今天算是稍微解释一下,究竟为什么。 天朝其实有一些非常神秘的人物,就我在帝都所知就有几个非常非常不可思议的人物,不敢说名字,但都是被圈禁起来的,我是见不着,但我的老总见过,回来以后跟打了鸡血似的跟我说多神多神,弄得我自己都想信又不敢信,想不信又不敢不信。 明天又要忙了,估计明天没更,先说声抱歉~ 第46章 蛛丝马迹 互联网时代,新闻的传播速度十分惊人,尤其是厅级高官光着身子摔死在高档酒店楼下这种花边新闻,传播的速度就更加的快了。 新媒体传得沸沸扬扬,传统媒体也不甘示弱,很快跟进,尤其是新一代领导人上台后,全国自上而下的发起轰轰烈烈的吏治改革,许多贪官污吏纷纷落马,这种新闻自然刚刚在微博、互联网上冒头,立刻就被传统媒体留意到,立刻就播报了出来。 王婧第二天看见郝帅来上学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虽然和郝帅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在王婧看来,什么旷课早退逃课这种事情对于郝帅来说,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么? 王婧也懒得去问郝帅前一天做什么去了,因为她知道问了也白问,这个家伙不想告诉自己的话,是肯定不会说的,说不定还会被调戏一番。 王婧虽然对郝帅的学习态度很有意见,但是她承认这是一个能够在精神意志上完全不受她影响的男生,是一个即便是除开家庭背景也有能力和她平起平坐的男生。 因此她很不愿意主动去挑事儿,但前提是……郝帅自己别惹事儿,而且别太出格。 因此王婧对于郝帅的旷课保持一种不冷不热,不咸不淡的态度,不过班主任李晓欣就头痛得多了,她刚去过郝帅家家访没几天,这个家伙刚好了两天,就旷课了! 这真是太可恶了! 李晓欣原本以为这会是郝帅反击的开始,但是她却见郝帅今天表现得极为认真,一点也不像是要跟老师做对的样子,这又不由得她怀疑起自己来。 王婧也同样有些诧异,但是她秉承着自己父亲刑警出身的优良传统:多观察,少评断。 而郝帅自己刚做了几条人命,自然也低调得不能再低调,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等到了晚上放学,王婧回到家中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半左右的时间了,省台正在播放着晚间新闻,她的父亲王磊此时正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的看着新闻。 王磊听见身后传来开门声,以他多年刑侦的经验,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回来了,他头也不回道:“回来啦?今天你妈妈出去了,不做饭,我喊了点外卖,随便对付吧。” 王婧拿眼一瞧,却见桌上放着一个肯德基全家桶,她不由得嗔道:“老爸,你买这种垃圾食品干嘛?吃了会胖的!” 王磊一愣,回头道:“你们年轻人不是喜欢吃这个吗?” 王婧叹了一口气,道:“不是所有年轻人都喜欢这个的好吗,你是有多不了解我啊?” 王磊讪讪一笑,道:“不喜欢吃啊?那算了,我再喊别的。” 王婧将书包往旁边一扔,自己在沙发旁边坐了下来,自己拿起了一个烤鸡翅,一边吃,一边道:“以后别买了,浪费钱。” 王磊自己也拿起一个汉堡,咬了一口,嘴里面鼓鼓囊囊一团的说道:“我觉得味道还不错啊。” 王婧哼了一声,心中暗自腹诽,但也没多说什么,目光投到了电视之中。 电视里面正在播放昨晚发生的一件事情,一名省厅级官员**着下身摔死在大楼下,旁边还有几名同样从一个房间掉下来摔死的男子,虽然都穿着衣服,但是真正给事件定性的是随后赶来的警察在房间里面发现了两名被迷晕的未成年女孩儿。 新闻看到这里,王婧看得心中恼火,她自己便是未成年的少女,看到这种新闻自然义愤填膺,她怒哼了一声,道:“这些人渣,抓住了都该枪毙!” 王磊瞥了自己的女儿一眼,道:“案件还没结果,你这么着急下结论干嘛?” 王婧很罕见会失去理智,她激动道:“这还用说吗?一个省厅级官员光着屁股跟两个被迷晕的未成年少女在一个房间,能干什么?” 王磊啧了一声,道:“你看你,又情绪化了不是?我说过,要想当一个合格的刑警,就必须要保持绝对中立和绝对理性的立场,不能从任何主观主义和客观立场出发去思考问题。你怎么知道这个人不是被陷害的?他是怎么掉下楼的?是不是被人故意陷害?被人扔下楼了以后,然后塞两个女孩儿进房间?这种事情在官场上面不是没有过?” 王婧知道自己父亲说得有道理,但她还是哼了一声,说道:“反正这些家伙都是一丘之貉,没几个好人。” 王磊苦笑了起来,作为一个基层干部,他深深的体会到国家的吏治已经腐败到了一个什么样的程度,这就好像清朝康熙年间,世人都传颂康熙盛世,但康熙却清楚的知道国家的吏治腐烂到了一个怎样的程度,晚年如果不是他被九龙夺嫡牵扯了精力,否则他是绝对会开始一场空前严厉的吏治整顿的。 今天并非往常,但事情却有类似,规模庞大的贪腐导致政府公信力降低到了一个可怕的水准,连王婧这样根正苗红的人听见了这样的事情,都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骂了当官的再考虑事情的真相究竟是怎样。 虽然王磊心中也知道,事情多半又是一个贪腐份子倒在了女色问题上,但他之所以要跟女儿争论,并不是想给女儿上思想教育课,而是希望她能够保持独立自主的思维习惯,万贯家财难传三世,更何况他们本来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中产家庭,只有儿女拥有独立自主的思维,强大的个人思辨能力,以及强大的个人创造能力,将来她无论做什么,都会有出人头地的一天,这才是最宝贵的。 王磊叹道:“你这句话可是把我也骂进去啦,微博上都怎么说的来着?我这算是躺着也中枪吗?” 王婧转怒为笑,她搂着父亲的脖子,笑嘻嘻道:“老爸,我可没说你,你是好人!” 王磊哼了一声,道:“那你怎么知道其他的当官的都是坏人呐?” 王婧撇了撇嘴,道:“反正就没有过什么好消息,对了,老爸,你问问这事情到底是什么情况,是不是我说的那样,另外两个死的家伙是谁?” 王磊嘿了一声,他拿起了电话,说道:“好奇心又发作了是不是?你呀,以后肯定是当刑警的料。行,我问问这件事情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王婧一边瞥着电视,一边笑嘻嘻的看着自己的老爸。 王磊打通了电话,他是老刑警了,在全国的公安系统里面都是有名有号的人物,如果不是太不会拍领导马屁,又曾经站错过队,他早就升上去了,可以说他是东吴市公安系统里面最被低估的人物之一,他一个电话打过去,对方自然卖面子,很快便将情况说了一遍。 王磊一听,脸色渐渐就沉了下来。 王婧在一旁察言观色,便知道事情大概是怎么回事了,她也没有猜对的洋洋得意,反而是心中气愤难平,她等父亲挂了电话,便怒道:“爸,我没说错吧?” 王磊脸色阴沉,他怒哼了一声,说道:“人渣!” 王婧也附和道:“我就说,一个大老爷们光着屁股跟两个被迷晕的未成年少女在一个房间,肯定没什么好事。” 王磊冷冷的说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家伙,我说的是另外两个穿着衣服摔下去的家伙。” 王婧一愣:“啊?” 王磊道:“这两个家伙都是吴江市黑道上的人物,一个是靠拉皮条起家的,一个平日里最喜欢纵火,前一阵吴江市旅店失火案,就是这个家伙放的火!” 王婧听着,脑海中忽然间一惊,像是漆黑的天幕之中猛的劈落一道闪电,她一下想起了有一天她曾经和叶霜霜、方奕佳、马莜雪等女孩子在郝帅的病房里面说起过的一件事情。 王婧不愧是长时间跟着老刑警耳濡目染,第一时间就将这两件事情联系到了一起,但她知道,这有可能只是意外,但是……想到昨天郝帅居然一天没来上学! 王婧心中便越发的觉得郝帅的嫌疑简直大到没边! 但最让王婧震撼的消息还在后面,王磊点燃了一支烟,他抬着头仰头看着天花板,像是在数着天花板上的污点,但王婧知道,这是王磊思考案情的习惯,她不敢出声打搅,过了一会儿后,王磊掐熄了烟头,他皱眉道:“刚才吴江市那边的朋友告诉我,说那两个女孩儿醒了以后,有一个坚称她们曾经在房间里面看见了一个人,根据描述,这个人是一个个头不算很高的男人,而且现场还发现了另外两个人的脚印,都不像是大人的脚印。可是很蹊跷的是,根据酒店的录像,根本没有发现有其他多余的人上过这层楼!” 说着,他扭头看着王婧,说道:“你说奇怪不奇怪?” 王婧此时心中已经震惊得无以复加,她几乎可以断定,这个案件肯定和郝帅有关系! 王磊瞧见王婧表情有些不自然,他奇怪的问道:“怎么了?你在想什么?” 王婧下意识的躲闪了一下目光,她道:“没,没什么。” 王磊再神通广大也想不到自己的女儿居然已经找到了真凶,他轻叹了一声,说道:“这件事啊,估计又得掀起一阵风浪啊,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掉乌纱帽喽!” 王婧只听见了前半句,她心中下意识的嘀咕道:是啊,估计又得掀起一阵风浪啊! 郝帅啊郝帅,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 明天回上海,但应该有更新~ 第47章 到底是不是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王婧眼圈都是黑的,她一晚上都在被一个问题反反复复的折磨着:郝帅到底是不是这个案件的主谋? 当然,除了这个问题,还有其他衍生的问题,那就是:如果是,那自己又该怎么办?是该举报呢?还是该……替郝帅隐瞒? 王婧根本不会怀疑郝帅是为了报私仇,或者是为了谋财害命才去杀人,她相信当初在病房里面向她们讲述旅馆被烧死的母女事情时郝帅的义愤填膺,她相信这种情绪不会是郝帅假装出来的,也正是基于这种判断,她相信郝帅很有可能与这个案件有关。 而郝帅也丝毫没想到,他自以为天衣无缝的案件,第二天其实就让自己旁边的同桌给破获了。 等到了教室打招呼的时候,郝帅的笑容依旧灿烂而真诚,王婧丝毫看不出他曾经干过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就好像郝帅也丝毫看不出眼前这个不是刑警但远胜刑警的人已经察觉出了什么。 王婧朝着郝帅微微一笑,说道:“你今天这么热情干什么?” 郝帅遇人其实都会打招呼,但今天的确声音比较大一点,笑容比较大一点,这其中的理由就在于……他已经和两个贴身的保镖达成了一致共识。 那就是他们不泄漏他的行踪,也不过问他的行踪,而他向他们保证,以后保证不再为难他们。 对于罗嘉俊和刘家名来说,他们才没想去管这些公子哥的个人隐私,只要不干什么太出格的事情,他们就不会插手,而且他们随后也多少知道了吴江市发生的案件,隐隐约约猜到可能是自家公子哥干的,但警察都没找上门,他们自然不会闲着蛋疼去没事找事。 虽然他们是飞虎队出身的,但飞虎队只是负责反恐防暴的,并不负责侦破案件,这种事情在香港是重案组和O记干的事情,跟他们没关系。 更何况,他们是来做保镖的,不是来做侦探的,保镖的工作就是保护好自己家雇主的人身安全,其他的事情一概没听见没看见没撞见。 郝帅与他们达成协议后,心中自然放下一大块石头,他不担心这些人会泄漏什么,一来没证据,二来他们如果敢泄漏上么,他相信郝洁雄肯定会第一时间收拾残局。 所以,他心情很好,又替天行道,为民除害,又顺手大捞了一笔功德值,何乐而不为? 但……这一丁点儿的情绪波动,却被疑心重重的王婧给抓住了。 郝帅被王婧的话问得一愣,他随口说道:“没干什么啊?我很热情吗?” 王婧笑眯眯的看着郝帅,说道:“有啊,你今天打招呼的分贝比平时高了大约十点,说明你今天情绪高涨,精神亢奋,鉴于你平时每天来上课的时候都是如赴刑场的模样,我觉得你肯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说,到底是什么事情!” 这一套可就是刑侦手段了,但王婧笑眯眯的说出来,再加上她人长得漂亮,却也不招人反感,郝帅举起了双手,说道:“我有罪,我交代,我投降!” 王婧心中一动,暗道:不会吧?这么容易就交代了?她左右看了看四周,班上还很多同学呢! 他们两人的对话引起了旁边欧阳晴雨的好奇,她笑嘻嘻的凑了上来,说道:“我闻到了奸情的味道!” 郝帅一脸低头认罪状,道:“我昨晚不该做一些不该做的梦!” 王婧闻言一窒,心中道:我就知道这个家伙不会这么轻易就说吧,哼!跟我玩花头! 她笑吟吟道:“做了什么梦啊?描述得详细一点?” 郝帅故作扭捏,道:“就是一些不该做的梦呗!” 这一句话说得旁边的欧阳晴雨吃吃的笑,少男少女哪个不怀春?哪个没做过一些荒唐美梦? 欧阳晴雨嘻嘻笑道:“说,快说!”旁边的学生们也好奇的竖起了耳朵,有意无意的向这边靠拢倾斜。 王婧脸有点儿红,她有预感郝帅要说什么,但好奇心却驱使着她要继续听下去, 郝帅羞涩的说道:“我梦到班长找我收家庭作业。” 四周好奇的同学们顿时一阵狂嘘:“切!没劲!” 欧阳晴雨嗔怒道:“郝帅同学,你这是欺骗同学感情,我抗议!” 王婧也啐了一口,道:“这种梦有什么做不得的?” 郝帅却依旧一脸的扭捏,她道:“是收那种家庭作业呀!” 同学们原本耷拉下去如同折耳兔的耳朵瞬间又唰的一下竖了起来! 那种家庭作业?哪种家庭作业? 莫非就是大人开玩笑,笑得贱兮兮,淫兮兮的时候说的“回去交家庭作业啊?”的那种家庭作业? 面皮薄的女生们有听懂的顿时面红耳赤的啐了一口,有听懂但胆子大的则拖出一个长长的音节:“哦!!”然后异口同声道:“那种家庭作业啊!”说完便是一阵爆笑。 王婧面色绯红,她瞪了郝帅一眼,咬牙道:“狗嘴吐不出象牙来!” 郝帅一脸惊愕的看着他们,说道:“我说的是那种语文课的家庭作业呀,你们以为是什么?” 班上学生们哪里信?他们有的人朝郝帅竖了一根中指,有的则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譬如欧阳晴雨。 郝帅则恶作剧成功的大笑了起来。 王婧暗自摇头,心道:这个家伙脸皮厚得没边,心理素质又不错,还会插科打诨,这种问询是问不出什么名堂来的。 王婧懒得跟郝帅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否则吃亏的依旧会是她,只要女生没办法彻底放下面子,那她们永远也无法在这种话题上与男生抗衡。 王婧岔开话题后,郝帅也没有跟她纠缠什么,只是哼着小调,老老实实的等待着上课。 这一天上课与前一天一样,他乖得像天线宝宝,再挑剔的老师也挑不出他的麻烦来,除了回答问题的时候一问三不知,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可挑剔的了。 而老师和王婧不知情的是,郝帅之所以这么心情好,是因为他现在已经用五十点的功德值启动了番天印,这个修行界威名赫赫的顶级法宝此时就像是一个随时等待发射的核导弹一样,只要郝帅在脑海里面下一个指令,只怕它下一秒钟就飞出去砸人去了。 郝帅想想这个情形就觉得兴奋:小爷我也有说打谁就打谁的日子啊?以前不是别人找自己麻烦吗?哼,现在这些家伙怎么不来了? 虽说给番天印里面充满仙元,极其耗费功德值,一次就消耗了五十点功德,但算算一个子午炎龙爆也要四十点功德,这已经算是挺优惠的价格了,郝帅也捏着鼻子认了。 郝帅上课的时候满脸兴奋,装作乖宝宝模样的认真听课,其实脑海里面幻想的都是番天印这个法宝大发神威的情形,他没见过,但……姚梦枕也没见过,只在传说中听过,而且,说得也十分无趣简单,就一句话“说砸谁,就砸谁,砸谁谁死”! 不过这句话实在是有点儿霸气,惹得郝帅肾上腺素分泌有点儿过多,恨不得现在让那个金身高手再“复活”一次,然后给自己的番天印试一试威力。 当然金身高手现在不可能再出现在郝帅跟前,在宋元明时代,金身高手的确不稀罕,那可是修行界最鼎盛的时期,“金身高手满地走,雷劫高手多如狗”,可在现代,金身高手只要出现一个,立刻这个门派就能叫响修行界,让众人肃然起敬。 上哪儿去找金身高手给他试一试威力去? 而且最重要的是,上哪儿去找敌对的落单的修行人去? 郝帅心中一阵唏嘘,他忽然间有些领会到了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戈尔巴乔夫上台,苏联再也不与美国寻求抗衡,美帝国主义有一种放眼天下毫无敌手的寂寞与寂寥,家里面放了一堆吓死人的武器,却没有地方可以用! 这个时候有了一个叫萨达姆的二B青年跳了出来发动了对科威特的侵略战争,满足了美帝国主义大逞淫威的欲望,海湾战争也从此改变了战争的形式和进度,在海湾战争爆发之前,天朝的军队是对美帝国主义的军队持轻蔑态度的,毕竟跟老美在朝鲜、越南、缅甸打了三次仗,老美全输,而且在建国以后所有的对外战争中,中国从未打过败仗,不由得天朝军队小看美帝三分。 甚至海湾战争爆发之前,天朝军队的高层还坚定不移的相信当时强大的伊拉克会成为美帝国主义第二个越南。 但海湾战争仅仅只用了不到一个星期就彻底打垮了当时世界上数得着的军事强国伊拉克! 这个战争事实震撼了除了美国以外全世界所有军事观察员,天朝军队的高层们惊骇莫名,从此再也不谈跟美帝较劲的事情,天朝的领导人们也从此过上了韬光养晦的日子。 郝帅现在便是如此,他以前可算是被那些莫名其妙跳出来就要打打杀杀的人给弄得烦得要死,而且姚梦枕整天让他低调低调再低调,这让他自尊心有一种莫名的创伤感:我知道我还挺弱的,但你不用表现得恨不得那沙子把我给活埋了才好吧? 但启动了番天印以后,郝帅就像是买了一把枪揣在兜里面的亢奋少年,恨不得照着路人都来一枪,好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咱家不是好惹的,没事别来惹咱家! 当然了,这种想法挺幼稚的,但谁让……郝帅才十六七岁呢? 这时候的少年不幼稚,那啥时候幼稚? 郝帅手放在课桌里面,抹着番天印,感受着里面一股蠢蠢欲动的力量,心中暗自盘算着:如果自己使用番天印能够一下打死一个作恶多端的高手,说不定还能奖很多功德,那这一下可就算赚了,从此小爷可以过上自给自足的日子了,不用为使用番天印的功德值而操心了。 他心里面想着想着,不留神外面已经是下课时间了,郝帅觉得有些尿急,拎着书包便往外跑。 郝帅现在书包里面又有乾坤如意镜,又有番天印,说什么他也不敢把书包扔在教室里面,因此他现在走到哪儿都把这书包带在身边。 一旁的王婧见他第一节下课就拿着书包冲了出去,心中更是大为怀疑:这个家伙第一节课就要旷课了? 王婧瞅着郝帅的身影大声喊道:“喂,你又要旷课啊?” 郝帅扭过头来,笑嘻嘻的说道:“我去上厕所,你要来吗?”说完,扭头就跑。 王婧却不相信,她哼了一声,快不跟了上去,她咬着嘴唇,心道:我倒要看看你要搞什么鬼。 可她一路远远的跟着,却见郝帅果然进了厕所。 王婧一阵犹豫,她心中暗道:不会真是上厕所吧?会不会在厕所里面搞其他的什么鬼? 她在门口想了想,却见厕所里面不像是有什么人的样子,又想到一个问题:男人上厕所的时候,是一个他最为放松的时候,这个时候如果自己突然袭击大声质问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王婧的思维可不比一般人,她胆大心细,想到了就敢做,这个念头刚在她脑海中转了几个圈,她就打定了主意,静悄悄的走了进去。 王婧往里面一看,却见郝帅背着书包背对着她而站,正解着裤子。 王婧屏气凝神的往里面走,走到他背后,忽然间一声大喝:“郝帅,黄天成是不是你杀的!” 这一句话,可真是名副其实的把郝帅个吓尿了! 他猛的一个哆嗦,下意识的转过身来,王婧一看,我靠,这是什么家伙?这这东西不是应该被打上马赛克吗? 王婧毕竟是黄花闺女,她面红耳赤,捂着脸一声尖叫。 郝帅早就憋得受不了了,顿时哗啦一声闸门大开,一条黄龙直奔旁边的墙壁,哗啦啦一下溅得四处横飞,只一会儿就在王婧的裤子和鞋面上画了一幅地图…… =================================== 抱歉抱歉,昨天出门急,没来得及更新,四千字大章补一下~ 第48章 所谓正义 王婧此时都吓得傻了,躲都忘记躲了,她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旁边哗啦啦的黄龙溅得自己裤子和鞋面上以肉眼可见的功夫出现一幅大好的江山风水图。 一时间学校洗手间里面安静极了,只有哗啦哗啦的水声不绝于耳。 郝帅也呆住了,他直勾勾的看着王婧,半天回不过神来,过了一会儿,洗手间外面进来一个男生,正是解元,他拿眼一瞧,嚯,里面一男一女正眉目传情呢! 再一看,咦,这不是一中的王婧吗? 靠,有奸情! 解元顿时脸涨得通红,倒也不是害羞,而是生气,他心里面对王婧多少是有些想法的,在他看来,班上,乃至学校里面,能赔得起这朵刺儿头玫瑰花的男生,大概也就他自己了。 只不过这种感情他一直压抑在心中,没敢对王婧说。 这个郝帅,打从他来第一天起,自己就看他不顺眼到了极点,没想到…… 解元心中这个悲愤啊,这男生不就长得帅一点么?王婧怎么这么不知道自爱?他拿起手机准备拍一下,结果突然间听见王婧发出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叫喊声,扭头就冲了出去。 解元听见这声音吓得浑身一抖,手机一下掉在地上,还没来得及捡,王婧啪的一脚踩在上面,顿时踩了个满屏花。 解元这个欲哭无泪啊,尼玛,我的爱疯思爱死啊,这是我三个月的零用钱啊! 解元捡起手机,怨妇一般瞪着郝帅,他想要去找郝帅的麻烦,但又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手机又不是他踩的,这里又是男厕所,他又没有犯什么违反校纪校规的事情,说来倒是这件事情传出去,只怕王婧要被人戳脊梁骨了。 解元恨恨的瞪着郝帅,郝帅却是惊魂未定,他有些没反应过来:我靠,刚才什么情况?那,那是王婧?黄天成是谁?不会是我在吴江市干掉的那个家伙吧? 郝帅心中警铃大作,浑身汗毛都几乎倒竖了起来,他尿撒到一半被人这么一吓,险些断流,身上正别扭到了极点,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身体的某个部位还有一大半露在外面呢,他赶紧抖了抖,收了起来,心里面却是飞快的盘算着。 解元眼睁睁的看着郝帅走到自己跟前,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见郝帅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他嘴又闭了起来。 郝帅却是没有多看他几眼,自己洗了洗手后径直走了出去。 等郝帅到了教室,却发现王婧人已经不在了,一直等到后面上课,王婧人都不在了,只把郝帅等得心惊肉跳,不知道自己的事情是不是被发现了。 而这个时候,王婧却直接跑回了家,冲到浴室第一时间将自己扒得干干净净的,开着水龙头那叫一阵搓呀! 王婧又羞又气,又恨又恼:这个混蛋,这个不要脸的家伙,脏死了,臭死了! 小姑娘从来没受过这样的气,她眼泪在眼眶里面使劲打着转,至于黄天成什么事情,她是压根就已经忘记了。 王婧在浴室里面呆着足足一个小时,几乎把腿和脚的皮都擦破了,这才恨恨的从浴室里面出来,即便是这样,她还是觉得身上味道怪怪的。 王婧心里面这个恨呀,真是咬牙切齿,恨不得把郝帅这个混蛋千刀万剐,剁成肉酱。 他一定是故意的,这个混蛋,他一定是心中有愧才故意这样的! 王婧恼羞成怒的想着,她虽然有着超出同龄人的成熟,也见过不少重案现场,但在有些时候,她还是会变成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譬如现在。 王婧在家中翻出一瓶母亲爱用的香水,往自己身上喷了一点,仔细的闻了闻后,又喷了一点,直到把整个屋子都喷得香得不能呆人,这才罢手。 出了这么大一个丑,学校是一时半会不好意思再去了,王婧只好打了一个电话给班主任临时请假,然后自己一个人在家里面盘算起事情来。 虽然郝帅没有承认什么,但王婧几乎已经锁定了郝帅,这事情一定就是他干的。 不管她是恼羞成怒也好,又或者是歪打正着,但她的确是找准了方向,找对了目标。 自己到底该怎么办?是去举报?还是自己找线索? 举报的话,自己又没证据……只有一点猜测,万一错了,那可是不得了的大麻烦! 那可是郝家啊,连市级领导都要陪小心的豪门大户啊! 而且,王婧很担心的是,就算自己找到了什么证据,只怕也奈何不了郝帅,最多只能让他转校,并不能把他绳之以法。 至于郝帅杀的都是什么人,王婧一时半会却是没有那么多功夫去想了,谁让她现在正在气头上呢? 她正想着,忽然间门口门锁一响,王婧顿时像惊弓之鸟一样跳了起来,她回头一看,却见是自己父亲穿着一身制服和两名干警正站在门口。 王磊和两名手下捂着鼻子,使劲扇着风,王磊道:“好家伙,你打翻香水瓶了?怎么这么大的味儿?比尸体高度腐烂的味道还让人受不了啊!” 王婧瞠目道:“爸,你怎么回来了?” 王磊瞪了她一眼:“这话该我问你吧?你今天要上课吧?怎么半途回来了?逃课不成?” 王婧心中一慌,她自然不能把事情的起末缘由告诉自己的老爸,要不然被他笑一辈子! 王婧故作镇定道:“哪有!我回来拿个东西!” 王磊道:“拿东西要喷这么多香水?还要洗澡?” 王婧硬着头皮道:“我今天上体育课出汗了。” 王磊是多年的老刑警了,一眼就看出自己女儿在撒谎,他冷笑道:“有一大早上上体育课的吗?要不要我打电话给老师问啊?” 王婧知道自己根本不是老爸的对手,她恼羞成怒道:“反正不是逃课就是啦,不信你打电话给老师,我请了假的!真是的,管得多!”说完,她怒气冲冲的就冲出了门去。 王磊在自己手下面前丢了脸,气不打一处来,怒道:“咦,这个丫头,这么没礼貌!我平时都怎么教你的!” 旁边两个手下强忍着笑,其中一个笑道:“诶,老王,小王长大了嘛!青春期都叛逆,你懂的!” 王磊听了心中暗起疑惑:莫非这丫头早恋了?听说突然间爱美起来,这就是早恋的迹象之一,这个丫头平日里从来不打扮,也从来不用什么香水的,怎么今天突然用起这个来了? 王磊心中暗自疑惑,却做梦也猜不到自家女儿心中到底想的是什么。 王婧冲出了家门,大白天的在外面游荡,她一向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学生,从来不迟到旷课,原本是上课的时间她逃出来了,一时间又不愿意回去,以至于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时候究竟该做些什么。 可一直呆在外面总不是个事儿,到了快中午放学的时候,王婧这才一咬牙,朝学校走去。 不就是个小流氓么?本小姐跟丫死磕到底了! 郝帅啊郝帅,我一定要找到你的证据! 王婧自己给自己打着气,一路上心理建设做得十分充分,等到了校门口的时候,已经恢复了一派雄赳赳气昂昂的派头,在心理上再也不惧怕郝帅。 对于王婧这样一个年轻气盛,血气方刚,刚刚三观成形却又不完善的年轻人来说,她是有着自己坚定的思想和信仰的,她出身在刑警家庭,对于法律的认识与维护,远远不是常人所能想象的,虽然她会对黄天成等人的恶行义愤填膺,会对旅店烧死的母女事情而感到悲愤交加,但是她并不赞同这种践踏法律的除暴安良。 如果一个人可以这样做,那么这意味着其他人也可以这样做,一个人可以打着旗号行侠仗义,那么其他人为什么不行? 王婧最喜欢诺兰导演拍的《蝙蝠侠》2,里面有一段讲的就是城市里面出现了其他蝙蝠侠的模仿者,蝙蝠侠制止了他们以后,他们质问蝙蝠侠:我们也是在行侠仗义,你凭什么阻止我们?我们有什么不同?谁给你的权力行侠仗义? 这一段王婧觉得真是振聋发聩,引人深思,如果郝帅可以行侠仗义,那么他就凌驾于法律之上,世界上任何人都可以拿起武器来行侠仗义,看似是大家都来做好事,但这实际上已经打破了保障,会让大家都处于一个极端暴力的环境之中,最后是所有人都会变得不安全。 因为每一个人都可以说自己是正义的! 就像现在的王婧一样,她一路不停的思考着这些问题,她已经深深的坚信自己即将做的一切都是正义的,而郝帅,不过就如同是美国电影里面的那些所谓的超级英雄一样,是一个法律的践踏者! 王婧想着想着,已经不由自主的走到了校园门口,她还没进校园,便忽然间看见一个人影从跟前跑过,分明是侯天宝。 侯天宝惊恐的跑着,很快在地上摔了一跤,紧接着几个人就扑了上去,一阵拳打脚踢。 王婧一愣,刚要制止,却见佟欢带着两名手下走上前,厉声喝道:“打,给我使劲打!” 王婧大怒,她喝道:“佟欢,你在干什么!” 佟欢扭头一看,顿时似笑非笑道:“哟,这不是王婧吗?怎么,想出头啊?” 王婧怒道:“这是我们班的同学,你快把他放了!” 佟欢笑道:“干嘛?我跟他联络一下感情嘛!”说着,他对旁边一个男生打了个眼色,这个男生抬手就是一拳打在侯天宝的肚子上,打得他一阵干呕,顿时跪了下来,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敢怒不敢言。 佟欢走上前,一把抓起侯天宝的头发,他冷笑道:“侯天宝,你说我是不是在找你联络感情啊?” 侯天宝强忍着疼痛,肥胖的脸上硬生生挤出一个笑容:“是,是……我们是在闹着玩呢。” 佟欢哈哈大笑了起来,用手在侯天宝的脸上拍了拍:“乖,这才对嘛!以后走路看着点,别不长眼睛!”说完,他扬长而去。 ==================================== 明天有更~ 第49章 侠义与正义 佟欢飞扬跋扈,他的跟班自然不可能慈眉善目,佟欢旁边的一名男生当下便朝着侯天宝的脸上啐了一口唾沫,正吐在侯天宝脸上。 侯天宝也不敢擦,他生生挤出一个笑来,满脸赔笑的看着他们走进了校园。 王婧怒不可遏,她想要去找佟欢的麻烦,但是她也知道,自己能做的……实在是有限,学校里面连班主任老师都不敢管他,找他父亲就更不可能了,再怎么说,她也是外人啊,哪里有到人家家里面去告他儿子的状的?更何况,佟欢的父亲是自己老爸的顶头上司啊! 王婧是有多冲动才会去告这个状啊? 性格刚强的王婧跺足对侯天宝道:“侯天宝,你为什么不跟他们打?” 侯天宝眼眶有点发红,擦了擦脸上的唾沫,低着头道:“打不过。” 王婧怒其不争,哀其不幸,怒道:“打不过也要打啊,你是男生啊!” 侯天宝一脸羞愧道:“今天被打了,明天还会被打,后天还会被打,如果今天忍一忍,明天后天就不挨打了。” 王婧顿时哑口无言,她恨铁不成钢的怒道:“你,你,你怎么能这么想?你知不知道正是因为你这样想,所以才会纵容佟欢这样毫无顾忌的欺负你!” 侯天宝低着脑袋,闷声闷气的说道:“那我能怎么办? 王婧气得跺脚,还要再说什么,侯天宝却扭头朝着教室跑去。 王婧哎的喊了一声,想要追上去,但她心里面知道,自己追上去只怕也改变不了什么,她不由得恨恨的说道:“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没见过这么没出息的男生!” 她一路走一路生气的往教室走,还没进教室,却听见教室里面传来一个可恶的声音,正是郝帅。 郝帅瞧见侯天宝低着头走进来,脸上又红又肿,他不由得惊讶道:“阿宝,你这是怎么了?” 侯天宝下意识的捂住了脸,支支吾吾道:“没怎么。” 他越是这样,郝帅越是心疑,他站起来,走到侯天宝跟前,把他手拉开,仔细一看,顿时怒道:“被谁打的?” 侯天宝哪里敢说,他连忙陪笑道:“没有,我摔跤了。” 郝帅大怒:“摔跤能把眼窝都摔黑?你现在摔一个我看看!” 侯天宝笑容比哭还难看,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倒是旁边欧阳晴雨最快,一语道破天机,头也不抬道:“还能有谁?佟欢那些人呗?” 她说话有些阴阳怪气,压根一点同情心都没有,说来也不能怪她,因为她和王婧一样,也曾经愤怒生气过,但……侯天宝这软得跟稀泥一样的男生自己都不争气,靠她们这些女生能争什么气出来? 侯天宝破罐子破摔,导致她们极其瞧不起这个虽然身材挺魁梧的肥胖男生。 他空长了一个大块头,却有一颗麻雀大的胆子。 郝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一抓侯天宝的肩膀,怒道:“走,我给你出气去!” 这一句话说得班上的男生女生都向他看来,欧阳晴雨更是惟恐天下不乱的撺掇道:“好啊好啊,这个家伙最讨厌了,郝帅,打他!” 郝帅朝她微微一笑,笑容灿烂中又透出一股坏男孩儿独有的邪气,只把欧阳晴雨看得小心脏扑腾乱跳。 但转过头来对着侯天宝,郝帅可就没这么客气了,他见侯天宝纹丝不动,便怒道:“喂,你站着干什么?难不成人家打了你白打啊?” 侯天宝低着头,小声道:“帅哥,你不知道,他很凶的,你斗不过他的。” 郝帅怒道:“我怕他?你又不是没见到开学那天,是他怕我好不好!” 侯天宝摇着头,低声道:“帅哥,他是怕你,可他不怕我啊!你能保护我一天,难道能一直二十四小时保护我么?我上学,放学,总有落单的时候,他们肯定会那个时候找我麻烦的。” 侯天宝这怂到了极点的模样把郝帅气得七窍生烟,他向来是个心高气傲的,看见怂人就压不住火,他恨不得一巴掌扇在侯天宝脸上,先把这个怂逼暴扁一顿。 欧阳晴雨也深恨这种没出息的表现,她啐道:“郝帅,你别理他了,这个家伙最没出息了!” 侯天宝羞愧得低下头去,脸涨得通红,眼泪都不停的在眼眶里面打着转。 郝帅瞪着他,不等他再说什么,揪着他就往外跑,他现在个头虽然比不上侯天宝这个肥墩墩的肉山,但他力气极大,这一拉,硬生生的拉扯着侯天宝就往外冲去。 侯天宝惊慌失措,下意识的挣扎道:“帅哥,我……” 郝帅回头一声怒吼:“你他妈的闭嘴!你怕他打你,就不怕老子打你啊?” 侯天宝吓了一跳,不敢再说话了,乖乖的被他拉扯着往外走。 门口听着动静的王婧赶紧闪到了一边,却见郝帅拉着侯天宝就冲了出去,直奔高二一班而去。 叶霜霜此时正在教室之中安静的看着课本,旁边有不少男生围着她打转,装作无意从旁边经过的样子,却眼睛都不断在她身上扫来扫去。 叶霜霜不像平日头发如清汤挂水的披洒在肩膀上,而是扎了一个简单的马尾辫,露出了额头和修长雪白的脖颈,她生得一张极美的鹅卵型脸,脸蛋盘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清秀过人,令人心生爱慕之意。 她刚到一班,就惹起了班上的轰动,当天就有男生想要追求她,但被叶霜霜巧妙的化解了,让对方连嘴都没有开就憋得内伤而回。 尽管第一个男生以难堪的形式收场,但这并不能阻止青春期的男生们发情,他们几乎每一个人都把这个文静秀气,平日里和善而容易亲近的女生当成了自己的梦中情人。 但正在他们在旁边YY的时候,忽然间教室里面冲进来一个人,紧接着又拉进来一个人。 他们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来,便听见为首的这个男生道:“是这里吗?” 叶霜霜一听见这声音,顿时惊喜的抬起头来,来到一中后,这是郝帅第一次到她的班级上来,这让她喜形于色。 旁边关注她的男生们平日里见她虽然和气温柔,但从来没有这般对哪一个男生露出过这样的笑容,他们登时心中咯噔一下,心中暗叫不好。 果然,叶霜霜惊喜的脱口道:“郝帅!你怎么来了?” 郝帅看见叶霜霜,他点了点头,道:“霜霜,佟欢呢?” 叶霜霜跟佟欢是有过节的,她不知道郝帅要干什么,但她隐隐猜到估计不是什么好事,她担忧的低声道:“不知道,你怎么了?” 郝帅一摆手,道:“回头再跟你说!”他扯着侯天宝又出了门。 叶霜霜担心他打架,忙追了出去,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班的男生们见叶霜霜追了出去,他们也好奇的跟了上去,一来看个热闹,二来也看看叶霜霜跟这个叫郝帅的家伙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们一出去,班上八卦之心熊熊燃烧的女生们自然也坐不住,纷纷乌泱泱的蜂拥而出。 这下可好,三班和一班的学生们呼啦啦的冲了出来,将近一百来号人,动静极大,旁边的班级学生们瞧见这阵仗,顿时好奇的打听了一下,这一打听不要紧,他们顿时也兴奋了起来:瓦特?有热闹路克?沟沟沟,路克热闹去! 只一会儿功夫,这拨人跟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越滚越多。 走在最前面四处找人的郝帅兀自没有察觉,在旁边有无意中看见这个情况的老师可真是吓了一大跳:我靠,这是要闹哪样啊? 郝帅很快在学校教学楼的一个犄角旮旯里面找到了正躲在角落抽烟的佟欢一行人。 郝帅拖着侯天宝怒气冲冲的站在了他们跟前,一指佟欢,对侯天宝道:“就是他打的你?” 佟欢瞧见郝帅,顿时大怒:混蛋,老子不找你麻烦,你倒找起老子的麻烦来了? 他顿时跳了起来,目光凶狠的瞪着侯天宝,一副“你要敢说,老子就弄死你”的模样。 侯天宝心虚胆怯的低下了头去,他这模样气得郝帅七窍生烟,佟欢旁边的男生得意洋洋的笑了起来。 但很快他们就目瞪口呆的笑不出来了,他们却见楼梯上下一眨眼功夫就围满了人,到处都是学生,这阵仗实在是有些吓人,他们也分不清楚这些是看热闹的,还是给郝帅助威的。 面对这么多人还嚣张跋扈,这的确是需要强大的心理素质的,除了佟欢和极个别死硬派的男生,其他人一个个都是干咽唾沫,紧张得手脚发抖。 郝帅压根就没察觉到这一点,他恨铁不成钢的对侯天宝道:“你他妈的给老子站直了!老子现在给你撑腰,上去打他两耳光,听见没有!” 侯天宝愣住了,佟欢也愣住了,他脸涨成了猪红色,恼羞成怒道:“你敢打我?” 郝帅二话不说,上前抬手就是一耳光:“你他妈的有什么不敢打的?” 这一巴掌把侯天宝打愣了,他捂着脸,浑身都有些发抖:“你你你,你敢打我!!” 郝帅又是一巴掌照他另外一边脸打去,佟欢这一次想躲,但却没躲开,结结实实又打在脸上,他捂着脸,一声嘶嚎:“郝帅,你死定了,老子要杀了你,老子要杀了你!”他朝着旁边的男生嘶喊道:“你们他妈的愣着干什么?上啊!” 他此时鲜血涌头,瞧见郝帅羞辱自己,四周的学生们也都纷纷幸灾乐祸,他忍不住嘶喊道:“你们看什么看?老子要杀光你们!” 这种话丧心病狂,听听都觉得不可理喻,除了佟欢这种二货,也没其他人说的出来,但偏偏这些学生们绝大多数人眼露惧色,下意识的后退了一点。 佟欢一瞧,顿时来劲了,旁边他的手下也胆子大了一点,伸出手照着郝帅抓去。 郝帅一声冷笑,他也不还手,只是拿眼睛一瞪,目光如电的盯着对方。 他可是手上有过人命的人,这一瞪,如刀似剑,瞪得跟前的男生心中一寒,手伸在半空中就再也不敢落下去了。 郝帅见他们不敢动弹,便回过头来对侯天宝道:“阿宝我告诉你,这种人从来都是欺善怕恶,你如果软弱,他们就会骑在你脖子上拉屎拉尿,你如果强硬,他们就会屁都不敢放一个!”说着,他头也不回,伸手就是一巴掌,精准无比的扇在了佟欢的脸上。 这一巴掌突然之极,抽得佟欢捂着脸嗷嗷直叫,躲却又躲不过去,他此时两眼血红,朝着郝帅嗷嗷叫喊着便冲了过去。 郝帅此时回头一瞪,厉声道:“你敢?” 他这一声厉喝,带动着体内的真元法力,一股杀气沛然而出,劈头盖脸的朝着佟欢砸去。 佟欢不过是一个二世祖,哪里见过真正浑身杀气腾腾的人物? 他被这一声大喝,顿时吓得浑身一机灵,在原地呆着不动了。 郝帅喝止了佟欢,扭头对一旁看傻眼的侯天宝道:“阿宝,你去,打他两耳光,这事情就算扯平了!” 这一句话说得四周学生们一阵耸动,在人群中看着这一切的王婧更是心中忽然间翻江倒海:眼下的这一切她知道这明明是不对的,但为什么,自己会看着这么的……快意呢? 自古云,侠以武犯禁! 像郝帅这样如果不替侯天宝出头,只怕侯天宝就只能任人欺负,有的时候,到底是侠义重要呢,还是所谓的正义重要呢? ============================== 哎哟,世界末日没盼来~~~失望,这一更没赖掉~ 哈哈,开个玩笑。 忽然发现之前有笔误,一个是郝帅上的是三班,不是一班,另外萨达姆入侵的是科威特,不是科索沃~~抱歉抱歉 第50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 侯天宝呆呆的站在原地,像是没有听见郝帅的话似的,他嘴巴张得老大,一时间回不过神来,吃吃的指着自己:“我,我去……” 郝帅见不得他这怂货的样子,忍不住大怒道:“你怕个屁呀!” 侯天宝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笑得比哭还难看:“可是我我,我不敢……” 郝帅气得一脚踢在侯天宝的屁股上,怒道:“你这个没出息的混蛋,你他妈的是不是男人?” 侯天宝脸色涨得血红,他看了看佟欢要吃人的目光,又看了看郝帅愤怒的眼神,又看了看四周围观的学生们,他一时间进退失据,只恨不得地上有一条地缝能够让自己钻进去。 佟欢见他不敢动自己,忍不住便哈哈狂笑了起来,仿佛找回了面子似的,但郝帅回头怒目朝他一瞪,佟欢立刻笑声一止,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一样,惹得旁边的学生们一个个都窃笑了起来。 佟欢恼羞成怒,面红脖子粗,愤怒到了极点,却又一时间不敢再说什么,生怕郝帅再甩一耳光过来,他虽然二,但并不傻,眼下明显形势比人强,犯不着继续挨打。 但很快佟欢的救兵就来了,老师们闻讯赶到,余树方更是一马当先,首先赶到了现场,她挤进人群,先是扫视了一圈四周,继而威严的一瞪四周的学生们,大喝道:“都围在这里干什么?散了散了,都散了!想挨处分吗?” 这些学生们虽然不情愿,但也呼啦啦的四散开来,只有极少部分的像王婧这样的学生还逗留在原地,静观其变。 余树方驱散了学生,她瞪了一眼郝帅,喝道:“郝帅,你又惹什么事?” 郝帅气不打一处来:“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惹事了?” 余树方大怒:“你这是对待老师的态度吗?” 郝帅也不客气,当下还嘴道:“难道不分青红皂白,不分好坏善恶就是老师对学生的态度吗?” 余树方气得险些晕了过去,也幸亏她早先驱散了学生,要不然被郝帅这么伶牙俐齿的一顶,只怕她立刻就会气得吐血。 余树方嘴巴直哆嗦,她怒道:“你,你,你太不象话了!” 郝帅冷笑道:“我不像话?余老师你一来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我,你问清楚这里的情况了吗?你弄明白事情的起因经过了吗?” 余树方只觉得自己鲜血上涌,脑子都转不过来了,幸好这时候李晓欣赶到了,她连忙扶住了有些摇摇欲坠的余树方,惊道:“余老师,你怎么了?” 余树方哆嗦道:“太不象话了,太不像话了!” 李晓欣瞅了一眼郝帅,见他一副刺儿头模样,心中暗自叫苦,她扭头朝着王婧道:“王婧,你快点把余老师扶到办公室去。” 王婧哎的应了一声,上前扶住了余树方朝外面走去,她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看了看郝帅,心中的疑问越发的纠结,一时间倒有些忘记了要“报仇雪恨”这件事。 余树方本来想在这里立威,向其他人展示一下三班非她不能带的事实,但没想到的是,她急于求成,却被郝帅这块滚刀肉给生生顶了回去,弄得当场下不了台来,险些气得脑梗。 李晓欣吸取了余树方的经验教训,她这时看了看四周,对郝帅、侯天宝、佟欢道:“你们三个,跟我到校长办公室来吧,到里面把事情说清楚。” 郝帅是办公室常客,早就老油条了,侯天宝性格软弱,自然也没有二话,唯独佟欢像是被踩了尾巴似的跳了起来:“你说什么?你眼睛瞎了吗?他刚才打我,是他打我啊,你们不抓他,抓我?” 这一下佟欢的纨绔气息显露无遗,李晓欣暗自皱眉,心中极其厌恶反感,她忽然间觉得比起佟欢来,郝帅真是活泼可爱得紧。 只是这个想法让郝帅知道自己和佟欢这样的人相互比较,不知道是高兴还是生气了。 李晓欣性子也较软,她没有怎么和佟欢这样的男生打过交道,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处置,正难堪下不了台时,却见郝帅冷笑道:“你说我打你?谁能作证?谁看见了?” 郝帅一指四周,道:“谁站出来作证?” 这一下可真是以彼之道还诸彼身,佟欢之前拿这一套来威胁侯天宝,现在立刻又被郝帅拿来威胁其他人了。 郝帅也不愧是早早就在社会上打滚的老油子,有着丰富的斗争经验,他如果大喊一声让同学们站出来指证佟欢,只怕除了王婧,其余一个人都不会站出来,天朝老百姓的怕官怕事的劣根性几乎无法根治。 但郝帅大喊一声让他们站出来证明谁看见他打了佟欢,他们同样也是不会站出来的。 前者站出来,那是得罪佟欢,后者如果站出来,那是得罪郝帅,虽然同样也会得罪佟欢,但……没有人站出来,那就是所有人都得罪了佟欢,可如果是所有人都得罪了他,那怕的应该是他,而不应该是所有人,法不责众嘛! 佟欢再脑残也不可能发气发泄在所有人的身上不是? 郝帅这一句话问得妙不可言,还没走远的王婧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心中暗自佩服,又暗自警惕,自己以后要调查的是这样一个蛮横而狡猾的家伙,只怕自己要更有斗争经验才行。 至少之前冲到男厕所去突袭发问这种吃亏不讨好的事情是不能再做了。 郝帅这一句话问得佟欢面色涨如猪肝,他扭头向身边的手下看去。 郝帅***着说道:“你看他干什么?他跟你是一伙的,他说的话能信吗?” 佟欢立刻被噎住了,瞪大了眼睛看着郝帅,完全不能理解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蛮横不讲理的人! 他以往便是这样对人,却没想到今天终于恶人碰到了更恶的大恶人,被整治得毫无还手之力。 李晓欣在一旁头大如斗,她知道郝帅肯定是动手了,但她现在也拿郝帅没有一点办法,同时她又不愿意倾向于佟欢这个口碑更差的男生,刚巧这时候上课铃响了,她只好和稀泥道:“你们先回去上课,下课了自己到办公室来。” 佟欢如蒙大赦,立刻怒哼了一声,扭头就走,他的几名跟班也互相对视了一眼,纷纷跟上。 郝帅则带着侯天宝往教室走,一路走他一路恨铁不成钢的教训道:“你这个没用的家伙,小爷我给你撑腰,你怕他个屁呀!” 侯天宝哭丧着脸,说道:“帅哥,你能打是不错,可我不行啊,你总有一天不在我身边的,那时候我靠谁去?” 郝帅气得险些一跳三丈高:“哦,所以你就打算这样窝囊一辈子啊?” 侯天宝低着头,闷声不语。 郝帅踢了他屁股一脚,怒道:“说话啊,混蛋!” 侯天宝低头低声道:“帅哥,你别管我了,我就是糊不上墙的烂泥,在家被老妈打骂,在学校被同学打骂,我从小就这样,我,我已经习惯了。” 郝帅听了倒吸一口气,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怂货! 这货真是怂逼中的战斗机啊! 郝帅气不打一处来,他一把揪住侯天宝的衣领,怒道:“小爷我当初把你救下来,不是为了让你当阿斗的!既然我救了你,那你以后的命他妈的就是小爷我的!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听见没有?” 郝帅这一句话说得霸气外露,震得侯天宝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是呆呆的看着他。 郝帅又在他屁股后面踢了一脚,怒道:“从明天起,跟小爷我一起练功,听见没有?” 侯天宝被踢得一捂自己的屁股,下意识的问道:“练功,练什么功?” 郝帅瞪了他一眼,道:“你说呢?” 侯天宝猛的一喜,张大了嘴巴,道:“难不成是武功?” 郝帅瞪眼道:“废话!” 侯天宝狂喜,道:“我,我也能学吗?帅哥,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武功,对不对!你愿意教我?” 郝帅怒道:“不教你行吗?瞧你这怂样,快气死我了!佟欢不打你,我都恨不得打你一顿!” 侯天宝连忙涎着脸笑道:“不不不,我以后一定不这样了,只要你教我武功,我保证以后不再受人欺负!” 郝帅怒哼了一声:“从明天起,谁要敢再欺负你,你就报我的名字,听见了没有!” 侯天宝毕竟也是个男生,虽然长时间被多重打压,性格软弱得几近扭曲,但少年心性中谁不希望自己能够变强? 他此时心气被郝帅点燃,顿时觉得说话气都粗了不少,他一时间顾盼神飞,似乎自己只要一拜师郝帅,立刻马上瞬间就要变成盖世大侠,完成从穷屌丝到高富帅的完美进化。 可就在他正在做美梦的时候,却见一个人影走到郝帅身后,一抬手,啪的一下拍在他脑后。 郝帅顿时大怒:“谁啊?”他扭头一看,却见自己老妈正横眉怒对着他,郝帅顿时气焰大沮,他赔笑道:“老妈,你怎么来了?” 邹静秋伸手去揪他的耳朵,怒道:“我刚接到电话,说你昨天旷课了,怎么回事!” 郝帅不敢躲闪,老老实实的被揪住了耳朵,他大喊道:“哎呀哎呀,老妈,你快松手,哎哎,有人看着呢!” 邹静秋怒道:“你还知道害羞啊?” 一旁的侯天宝瞧着呆了,他刚刚蹿起来的熊熊火焰,立刻哧溜哧溜吧唧一下……灭了! 似乎好像仿佛……就算拜了郝帅为师,也不怎么靠谱啊! ===================================== 童鞋们,生蛋快乐!!! 明天有更新~ 第51章 要斗智斗勇! 郝帅毫无悬念的被邹静秋拎到了校长办公室被老师和家长狠狠的一块儿教训了一顿,但郝帅皮糙肉厚,压根就不把这事情当回事,最主要的是,他之所以逃课的原因秘不外宣,只能在心里面藏着,不能跟老师和老妈说,所以老师教训他,也只能当个小受,但佟欢这事儿就不一样了,他表示有一些不同的看法。 老师们对郝帅在佟欢事情上表现出的强硬态度十分的震惊,尤其是听到郝帅说出“为什么一个老实懦弱的学生受人欺负却无人问津,一个官宦后代的孩子被打了几个耳光就有人跳出来鸣不平?这是为什么”这一番话时,老师们一个个哑口无言。 郝帅自己也知道如果自己还是一个贫寒家的孩子的话,自己这一番话说出来会更加的大义凛然,当然,如果他还是一个贫寒人家的孩子,只怕从老师到校长都会给他小鞋穿,又或者他压根就进不了这个学校! 郝帅并不知道自己刚来一中几天,就已经被学生和老师们暗地里封为一中混世魔王之一,和佟欢、王婧、古丽夏娜一起并成为一中四霸,等闲人不敢招惹。 老师们也不想和他多计较这些,便将火力集中在了他旷课、迟到、早退以及对老师不尊敬等等事情上面,邹静秋再三赔礼道歉,总算是平息了老师们的怒火。 可她拎着郝帅出来的时候,郝帅却犹自一脸的不服气:“老妈,本来就是那个余老师不对嘛,她不分青红皂白就觉得我不对,这是搞打击报复!” 邹静秋瞪了郝帅一眼,道:“你要是个好学生,她能这样对你?” 这话郝帅不乐意听了:“哦,就好学生是人,坏学生就不是人啊?那你告诉我,什么是好学生,什么是坏学生?就成绩好就是好学生啊?那成绩不好的是不是都该枪毙啊?” 邹静秋气得七窍生烟,一抬手就要打:“你……” 郝帅连忙跳开,准备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谁料后面姚梦枕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笑嘻嘻的拉住了邹静秋的胳膊,笑道:“邹阿姨,你怎么来了?” 邹静秋瞧见姚梦枕笑得甜甜的小脸就觉得心中的郁气消散了不少,被郝帅这个孽障气出来的一股无名邪火一下就灭了,她刚要冷哼一声说什么,姚梦枕又抢着说道:“邹阿姨,我数学考试考了一百分呢!” 邹静秋大喜,一把搂住姚梦枕,使劲在她脸上吧唧了一口,宠溺之极的说道:“哎呀,还是小囡囡乖,阿姨今晚回家给你做好吃的!” 姚梦枕咯咯直笑,瞅着空朝着郝帅打了一个眼色,那神情活灵活现,像是在说:瞧见了没,还是姑奶奶好吧,帮你解围! 郝帅虽然被她解围,可瞧见她这一副得意洋洋的争宠模样,心里面不自觉的便有些酸溜溜的,他冷哼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邹静秋扭头朝他怒道:“看见没有,囡囡以前没有什么基础,现在考试考了一百分,这才是好学生,你要向她学习!” 郝帅翻了个白眼,道:“是是,我向她学习!努力学习!”他心中嘟囔道:“学习怎样杀人灭口,毁尸灭迹么?” 邹静秋又絮絮叨叨的谆谆教诲了好一阵这才离开,姚梦枕见她离开后,这才笑嘻嘻的用肩膀撞了撞郝帅,笑道:“怎么样,够意思吧?是不是解围解得很是时候?” 郝帅嗤笑道:“你少来,就你这五五分成都算不清楚谁是五的数学水平,还能考一百分?你蒙谁呢?” 姚梦枕翻了他一个白眼,道:“狗眼看人低,晚上试卷发了你就服气了!” 郝帅打了个哈哈:“还没发试卷就知道考试成绩了?” 姚梦枕嗤笑道;“当然,姑奶奶我有内应啊!”说着,她掰着手指头,说道:“班上的班长、学习委员、数学课代表、语文课代表、劳动委员、体育委员都是我的内应!” 郝帅眼睛发直:“嚯,你可以去当特务了!凭什么他们就是你内应啊?” 姚梦枕嘻嘻笑道:“就凭他们都是男的,就凭姑奶奶我长得漂亮啊!”她话音刚落,不远处忽然间跑过来一个小男生,大约十三岁左右的样子,个头倒是不矮,居然只比郝帅矮一点点,他一脸敌意的看着郝帅,对姚梦枕说道:“梦枕,他是谁?” “梦枕?”郝帅险些酸倒了一排门牙,他瞪大了眼睛对这个男生道“这句话应该我说吧?你是谁啊?” 小男生梗着脖子道:“我是梦枕的男朋友!” 郝帅大怒,一脚飞踢在小男生的屁股上:“滚!” 小男生被踢得呀的一声,抱着屁股就往后跑,他一边跑一边大声道:“你怎么动手打人!” 郝帅向前追了两步,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他怒道:“老子动的是脚!” 旁边有从校长办公室出来的老师,他们瞧见这情形,一个个头大如斗:好嘛,刚刚把郝帅教训一顿,丫就这样嚣张,这样的学生我是管不了了! 小男生扭头向他们求救,这些老师愣是一个个装没听见,扭头就朝着其他地方去了,还是李晓欣看不下去,她大声道:“郝帅,马上要上课了,赶紧回来上课!” 郝帅这才悻悻而回,他哼了一声,对姚梦枕瞪了一眼,道:“你就招惹这样的货色啊?” 姚梦枕嗔道:“你这人真讨厌,人家好不容易有点簇拥,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他?” 说着,她赶了过去,拍着小男生的头,细声细气的宽慰着:“别怕别怕,我心里面是向着你的啊,乖啊!” 小男生那模样像是一只被领养的小狗似的,很是受用,他乖乖的说道:“哦,那我放学跟你一起回家哦?” 姚梦枕拍了拍他的脑袋,说道:“再说吧,看你以后表现。”说着,她催促道:“快回去吧,要上课了。” 小男生想问:“那你呢?”可瞧见她那美得令人心颤的容颜,话到嘴边却又不敢问出口了,在他们班上,他算是胆子最大的了,至少敢明目张胆的追求姚梦枕,其他人连瞧都只敢偷偷的瞧。 小男生被姚梦枕打发得一步三回头不停的往后看,最后磨磨蹭蹭的进了教室后才想起来自己还是没有问清楚:那个男生到底跟姚梦枕什么关系? 郝帅看着姚梦枕走回来,觉得心里面泛酸,他瞪着眼睛看着她:“你有没有搞错,向着他?” 姚梦枕哼了一声,道:“废话,不向着他,谁帮我写家庭作业,谁考试借我卷子抄啊?” 郝帅恍然大悟:丫一百分原来是这样考的啊?美色害人呐! 姚梦枕瞅了旁边一眼,瞅见不远处郝帅教室门口,王婧正站在外面看着他们,两人目光一对,姚梦枕假作挪开目光,她低声对郝帅说道:“喂,那个女孩儿在看着你呢。” 郝帅可是不敢把这个事情对姚梦枕说,说了只怕这丫头又要大吼一声“杀人灭口,毁尸灭迹”了。 郝帅刚要答话,这时候上课铃声响了起来,他对姚梦枕道:“回头再见吧,我先走了,你少勾引班上的男生。” 姚梦枕嗔道:“什么话,是他们自己贴上来的!关我屁事!倒是你,你少勾引班上的女生!” 郝帅打了个哈哈:“小爷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需要勾引吗?” 两人临别还不忘斗嘴,郝帅朝着教室走去,却见王婧坐回了座位,可眼睛却是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目光锐利,仿佛直指人心。 郝帅被她看得心中发虚,做贼心虚的躲开了目光。 这一躲,王婧立刻心道:果然心虚,肯定是心中有鬼! 这一下王婧目光越发的锐利了,她盯着郝帅直到他坐了下来,可就在她准备收回目光的时候,却听见郝帅用一种旁边人刚好听见的声音说道:“哎,王婧,我知道你喜欢我,但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夸张?又是追到厕所又是这样盯着我看的,弄得怪不好意思的。” 这话听得旁边同学的耳朵一个个都竖了起来,他们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有奸情!! 王婧心里面恨得咬牙切齿,但她已经做足够了心理建设,硬是没事儿人似的,她朝着郝帅一笑:“那今天放学你送我回家?” 这一句话说得郝帅毛骨悚然:“我擦,什么情况?这招不管用了?” 旁边不知所以然的同学们惊得一片哗然,险些闹腾起来,解元在不远处看得直咬牙,恨不得上去将郝帅咬下一块肉来:自己估计得果然没错,他们两个果然搞在一起了! 欧阳晴雪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她一把抓住王婧,刚要逼问详细奸情,这时候李晓欣进来了,她只好作罢,眼珠却不停的转动着,心中盘算着怎么拷问自己的这个闺蜜,哼,居然敢在我的眼皮底下瞒天过海? 这两人啥时候好上的? 王婧笑吟吟的,像是压根就没有感觉到刚才自己的话惹出了多大风波似的,她笑眯眯的看着郝帅,小声说道:“哎,放学说好了啊!” 郝帅浑身寒毛倒竖,他都愣住了,王婧喊齐立的时候他都没有来得及站起来,心中只是乱糟糟的盘算道:靠咧,这娘们不会真知道什么了吧?瞧这架势,是要跟小爷我斗智斗勇啊! 郝帅正发呆呢,一旁的王婧忽然一拉他,低声道:“哎,老师看着你呢!” 郝帅这才留意到四周都站了起来,就剩下他一个人傻傻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连忙站了起来,与全班一起敬礼后这才坐了下来,脑子里面乱糟糟的想道:这下可麻烦了,怎么办? ======================================= 明天无更~~ 第52章 打入敌人内部! 当一个女孩子也变得不要脸的时候,郝帅就会无奈的发现,自己以往对付女生无往而不利的手段已经没用了,自己厚着脸皮说着下流话,对方也能说,不就是豁出去了比谁更不要脸呗? 郝帅第一次碰到王婧这样同等级的对手,心中很有些无奈,而且最主要的是:郝帅觉得王婧肯定知道了一些什么事情,否则她不会在男厕所里面问出黄天成的事情。 作为一个在世俗世界里面打滚了十六七年的社会问题青年,郝帅是对国家暴力机关有着深刻的认知与了解的,虽然他现在已经步入修行界,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跳出三界,不再五行,他既然是入世修行,就必须要遵守世间的人情法理,连姚梦枕这样的人物都不敢无视这些,他凭什么能超脱一切? 郝帅心中惴惴,这可比他之前杀的人事情大多了,之前他是自我防卫,可这一次…… 郝帅没有再往下想,他盯着王婧的目光里面很是不善,等到他收回目光的时候,心中却暗自琢磨着一个问题:这丫头没有报警,这是为什么?难不成想要要挟我?要挟我又能做什么呢? 郝帅脑子里面乱糟糟的想着,好容易到了放学,郝帅想要找姚梦枕商量一下,可王婧却凑了上来,她两只手拎着书包,书包搁在身前,身子微微前倾,她笑道:“走吧,一起回去?” 郝帅瞪直了眼睛:“啊?什么?” 王婧笑道:“不是说好了放学一起走的吗?” 一旁的解元瞧在眼里,心里面这个恨哪,他手中拿着一只笔,不自觉的把纸面都给划烂了。 郝帅哪里知道旁边解元的心思,他看着王婧倒吸了一口冷气,心道:这妞儿是打定了主意要跟小爷我斗智斗勇了啊?行,我就看看你要玩什么花样! 郝帅笑嘻嘻的伸手去勾王婧的肩膀,他勾肩搭背的笑道:“走走,正好顺路。” 王婧脸一红,身子一斜,挣开了郝帅的胳膊,她瞪了一眼,嗔怒道:“别动手动脚啊!” 她脸颊微红,这话说得不像是生气,倒像是男女之间打情骂俏,把一旁的同学们看得眼睛发直。 欧阳晴雨旁边一个男生看着他们两人出了教室,忍不住小声道:“乖乖我的娘诶,大姐头不会真的跟郝帅好上了吧?” 他旁边又有一个脸上长着雀斑的女生小声道:“不过,这两人看起来也挺般配的啊!” 这话说完,解元和欧阳晴雨不约而同的怒道:“般配个毛啊!” 两人说完就一愣,互相瞪了对方一眼,像是在埋怨对方抢了自己的台词,然后哼的一声扭过了头去,各自肚肠起来。 解元咬牙切齿的挪着屁股,像是凳子上面钉了钉子一样。 过了一会儿,解元蹭的一下跳了起来,冲进了办公室。 李晓欣正在办公室里面备课呢,只听见砰的一声响,大门被人一下撞开,把办公室里面的老师们都吓了一跳,余树方更是喝茶都险些喝到自己身上去了。 李晓欣扭过头来,惊讶的看着解元,她对解元的印象还是挺好的,这个男生不光成绩好,而且人也长得好,有时候人生得一副好皮囊,就是占便宜,至少第一印象好不是? 李晓欣笑了笑,放下手中的笔,没打算跟解元计较,她道:“解元,怎么了?” 解元面红脖子粗的看了看办公室里面的其他老师,他大声道:“老师,我来举报郝帅早恋!” 老师们面面相觑,余树方冷笑道:“这个郝帅,才刚上学几天,就惹出这么多事情来!” 李晓欣皱了皱眉头,对于早恋这种事情,学校里面是明文规定不允许的,虽然她知道班上的确有这种苗头和风气,毕竟现在时代不一样了,很多学生初中就开始早恋了,有时候只要不太过分,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这样大张旗鼓的被人给揭发出来,那是一定要打击的,要不然早恋之风蔓延开来,她就别想带好这个班了。 李晓欣不禁头痛,这个郝帅,真是不省心,他来了以后,自己就没有一天能睡好觉! 李晓欣皱眉道:“郝帅早恋?跟谁?” 解元咬了咬牙,有些为难的说道:“我说了,老师你可不能说是我说的。” 其他老师险些笑了出来,李晓欣柔声道:“放心,你说吧。” 解元说道:“是王婧!” 办公室里面的老师们一听,无不目瞪口呆。 李晓欣更是呆若木鸡:“啊?王婧?不,不会吧?” 从理论上来说,一个班的学习委员和班长勾搭成奸了,这可是大麻烦事儿,给学生们带来的影响多恶劣啊? 李晓欣一下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她蹭的一下站了起来,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解元道:“班上的学生们都可以作证,他们刚才还勾肩搭背的一块回家了。” “嘶!”老师们齐齐倒抽一口冷气。 见过嚣张的,没见过这么嚣张的! 余树方怒道:“太不象话了!成何体统!李老师,这事情你要是不管,我可就要管了!” 李晓欣知道,这是余树方借机向自己施压,她自然也不可能不管这种事情,她一咬牙,道:“我知道了,解元,你先回去吧,我会处理的。” 解元应了一声,转身出门,可出了门后,他忽然间有些后悔了。 自己一时冲动跑到老师这里打小报告,万一以后王婧知道是自己出卖了她,那……她还不恨死自己啊? 解元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平时多聪明的一个人,怎么这时候犯糊涂呢? 哎,冲动是魔鬼,嫉妒是原罪啊! 但木已成舟,后悔是来不及了,解元只能暗自期望着班上看见王婧和郝帅的人多,她猜不出是谁告的密。 想到这里,解元已经完全没有了来之前的如潮怒气,只觉得意兴阑珊,很是无趣的回了教室。 而办公室里面的李晓欣也没有心思继续备课了,她收拾了东西,便直奔王婧家中而去,在路上的时候,她打了一个电话给王磊,得知王磊正在家里面的时候,她更是喜出望外,提出了要做家访的想法。 王磊自然不可能反对,笑着答应了下来。 另外一边,王婧丝毫不知道自家后院已经着火,她笑眯眯的陪同着郝帅和姚梦枕一块儿回家,回家的路上,三个人一句话都不说,王婧笑眯眯的盯着郝帅,脸上满脸堆笑,目光如刀似剑,像是要把郝帅的心都剜出来似的。 郝帅被她眼睛看得心里面直发虚,也不敢多说话,唯恐自己说错一句被这个娘们抓到什么把柄,自己也有心制造尴尬气氛,让这娘们知难而退。 姚梦枕感觉到了这份尴尬,她好奇的打量着王婧和郝帅,心里面暗自猜测着这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毛王婧今天要跟他们一起回家,为毛会是这样尴尬的气氛? 郝帅觉得这一路走下来,熬得他心里面都有些发毛,他等到自己快到家的时候,他这才忍不住了,扭头对王婧道:“哎,我快到家了,你先回去吧?” 王婧一脸奇怪的看着郝帅,说道:“你不邀请我去你家坐坐吗?我今天帮你辅导功课了!” 说着,她自己径直朝着郝帅家走去,熟门熟路,倒是不用郝帅领。 姚梦枕一脸古怪的看着郝帅,酸溜溜的说道:“你什么时候勾搭上她的?” 郝帅瞪了姚梦枕一眼,低声道:“别瞎说!她发现我们了!” 姚梦枕奇道:“什么发现我们了?” 郝帅道:“吴江市啊!她今天上午突然间问我,黄天成是不是我杀的!” 姚梦枕一愣:“黄天成是谁?” 郝帅道:“我也不知道是谁,但是你想啊,她无缘无故问这一句话干什么?我们前两天干了什么?” 姚梦枕瞬间反应过来了,她原本可爱乖萌的眼神一下变得无比恐怖,看着王婧的背影就像是看着一个死人:“她知道我们的事了?” 王婧走在前面,丝毫不知道一个可怕的萝莉杀神正盯着自己的背影,只要她下定决心,下一秒钟她就是一个死人了。 郝帅见姚梦枕杀气毕露,他连忙拦道:“你别冲动,她知道的应该不多,估计最多就是猜这件事情跟我有关系,还不能确定,今天一天都旁敲侧击来着!” 姚梦枕杀气这才消散许多,她不敢大意,脸上笑容都收敛得干干净净:“那你说怎么办?” 郝帅想了想,说道:“走一步看一步呗,她毕竟也没证据,只是猜测,我们只要知道她的来意,小心应对就行了。” 姚梦枕咬牙道:“她要是敢玩什么花样,哼!!” 郝帅推了她一把,说道:“得了,你也不看看她什么背景,你能把她怎么着?真想我们一起流亡江湖啊?” 姚梦枕嗔道:“都怪你,要不是你在医院多嘴说出吴江市的事情,她至于会怀疑到你头上来么?” 郝帅叫起撞天屈来:“我当时说的时候,你也没拦着我啊!” 姚梦枕嗔道:“哦?那还怪我了?” 他们两人斗嘴,王婧在前面好奇的回头:“你们干嘛呢?不走吗?” 郝帅和姚梦枕一起生生挤出一个笑容:“这就来!” 三人回到了家中,邹静秋瞧见王婧的到来,喜出望外,她可是非常喜欢这个聪明漂亮的女孩儿,客客气气的邀请王婧留下吃饭,王婧也想更加深入的打入到郝帅的生活中来,自然答应,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嘛! 一餐晚饭,郝帅和姚梦枕虚伪的应对着王婧,而王婧也委以虚蛇,三个小小年纪的学生互相之间勾心斗角,猜忌防范,旁人若是不知道真情,完全一点儿都看不出来。 王婧在餐桌上有意无意的打听了一下前两天郝帅逃课的情况,问他去了哪里,邹静秋瞪了郝帅一眼,说这个混帐小子还不是就在外面野,还能去哪里? 说来,邹静秋这一句话本是无心之语,她的确不知道郝帅去了哪里,但任凭她想象力丰富,也猜不到郝帅居然偷偷溜到了吴江市去! 郝帅被王婧的一番话问得心惊肉跳,但听到邹静秋的回答后,他恨不得狠狠的亲老妈一口:老妈呀老妈,你真是说得太好了!气死这小娘们,哈哈哈! 王婧在郝帅家混吃混喝,到了晚上八点后,实在是混不下去了,总不能混着在这里睡觉过夜吧? 她告辞了邹静秋,笑眯眯的与郝帅辞别后,这才出了门来,脸色顿时就垮了下来,心中暗自冷笑:自己问邹静秋问题的时候,郝帅那眉眼间的跳动,她可是都看在眼睛里面的,而且姚梦枕对自己的提防,她更是洞若观火。 这两个家伙肯定有问题! 王婧哼了一声,觉得自己很有一种打入敌人内部做特工的感觉,这让她十分紧张和兴奋,可比学习考试有意思多了! 但回到家中,王婧就不觉得有意思了。 她瞧见自己老爸、老妈黑着脸坐在客厅正目光不善的看着自己,旁边不远处坐着李晓欣,一脸同情的看着她,王婧心中下意识的咯噔一下,知道坏事了。 但哪里坏事了,她也说不上来,只觉得事情隐隐不妙,这个阵仗有点吓人。 事实是,这个事情远比王婧所料的严重得多…… ==================================== 这是28号更新,29号有更新 另外,推荐一个小MM的新书http://top..com/book/447640.html 广告语:新出炉的坑作~各种跌宕起伏的大坑小坑连环坑绝对坑死人不偿命~ 第53章 一顿胖揍 王婧有些心虚的看着房间里面的这个阵仗,她强作镇定的一笑:“李老师来了?” 王磊面黑如锅,他沉声道:“干嘛去了?” 他常年搞刑侦工作的,对付的正是最玩命不花的犯罪分子,自然常年要黑着一张脸,没有威严是绝对震慑不住这些亡命徒的,他这一拉脸,房间温度都似乎降低了许多,李晓欣在一旁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冷战。 王婧的老妈在一旁偷偷拉了拉王磊的胳膊,小声道:“别吓着王老师。” 王磊这才脸色稍缓,他瞪着王婧,说道:“放了学不回家,在外面干什么?” 得,这句话比刚才的话更厉害! 王婧老妈无奈的看了王磊一眼,她缓声道:“小婧,你到哪儿去了?李老师今天来做家访你也不在。”她陪笑着对李晓欣道:“这孩子平时回来得挺早的。” 王婧瞧见自己老妈偷偷使劲给自己打着眼色,自己老爸那张脸像是即将爆发的火山似的,心中越发的不妙,好在她心理素质颇佳,她硬着头皮笑道:“我去同学家做功课去了,帮同学辅导功课。” 王磊冷笑一声,道:“是叫郝帅的同学吧?” 王婧心中咯噔一下,她立刻便知道班主任李晓欣这一次来的目的,她瞅了一眼李晓欣,笑了起来:“你们不会以为我早恋了吧?” 这一番话说得李晓欣和王婧的老妈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有些愣住了。 莫非这丫头不像我们想的那样?该不会错怪她了吧? 王磊却知道自己这个宝贝女儿一肚子的古灵精怪,心智远比正常人成熟,换了其他的孩子,遇见这种三堂会审的阵仗,早就吓得两腿发抖了,哪里能像她这样还镇定自若的说话? 王磊冷笑一声,心道:跟我面前玩花样,你还嫩了一点! 王磊一拍桌子,怒道:“少油嘴滑舌!你如果不是做贼心虚,怎么会不打自招?” 王婧见没糊弄过去,心中暗自叫苦,她硬着头皮道:“老爸,你这可是扣帽子搞栽赃啊?” 王磊冷笑道:“少跟我来这一套,你老爸我玩心理战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呐!快,老实交代,你跟这个郝帅到底什么关系!” 说完,他又是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起来,把王婧老妈和李晓欣都吓了一跳。 李晓欣觉得自己可算是开眼了,见识到老刑警是怎么破案的了! 她很有点哭笑不得,觉得王磊父亲的手段太过于程序化,那里有把刑侦这一套用在自己女儿身上的? 嗯,还好没有动刑! 李晓欣勉强笑了笑,说道:“王婧,班上有同学反应,你和郝帅之间有早恋的苗头。” 王婧立刻抓住了小辫子,她争辩道:“李老师,你说有同学反应,这个同学是谁?我和郝帅之间有早恋的苗头,那既然是苗头,就不能说是早恋!郝帅同学成绩不好,我身为班长帮他辅导功课,这是份内之事,也是李老师你同意过的,可能我们走得稍微近了一点,但也不能根据这些说我早恋呀!” 李晓欣暗自苦笑:这有个当刑警的父亲就是不一样,得,自己成小人了! 王磊见状,又是一声大喝:“王婧,有你这样对老师说话的吗?” 王婧低下头来,小声嘟囔道:“人家说实话也不行,难道要我说谎话吗?” 李晓欣这个头痛呀,她原本以为郝帅就够难对付的了,现在看看,这个正班长也不是省油的灯呀! 李晓欣本来就是想警告一下李晓欣,让她自己警醒起来,现在既然和她家长已经沟通过了,目的就达到了,她站了起来,背上了自己的小包,说道:“时间也晚了,我就不打搅了,先告辞了。” 王婧老妈客气的留了一次,见李晓欣执意要走,便不再多留,客客气气的将她送出了小区,等回到家后,却见王磊正勃然大怒的拿着竹条打着王婧的屁股! 王婧这可是八岁以后第一次挨打,她强忍着泪水,一声求饶都不叫,每一下竹条打在身上,她就浑身一颤。 王婧老妈吓了一跳,连忙冲上去一把夺下王磊手中的竹条,怒道:“你干什么?” 王磊是个粗人,从来只知道棍棒教育,只是女儿长大了以后,生得水灵水灵的,又聪明伶俐,很讨人喜欢,自己便下不去了手,谁想到今天居然为了一个男生骗人撒谎,还跟老师和老爸顶嘴! 王磊心里面这个气呀,他伸手去夺王婧老妈手中的竹条,怒道:“慈母多败儿!拿给我!” 王婧老妈将竹条藏在身后,她怒道:“孩子这么大了,你怎么还体罚教育?传出去丢不丢人?” 王磊怒道:“你问她,是不是撒谎了?今天上午跑回家来偷偷洗澡用香水,目的是什么,为了什么?刚才李老师在,我都不好意思提!” 王婧老妈吓了一跳,连忙问王婧:“小婧,是真的吗?” 王婧觉得屁股上都木了,疼得快没了知觉,她此时眼泪夺眶而出,哭道:“是,我就是个大骗子,大混蛋,不好好上学,成天勾三搭四,跟人早恋滚混,行了吧?你们满意了吧?”说完,她哭着往自己房间里面冲去。 王磊想要追过去,却被王婧老妈一把拉住,怒视了他一眼,这才站住了脚。 王磊听见女儿卧室砰的一声响,他苦笑道:“你啊,就知道护着你女儿,她这么早就早恋,万一行差踏错,做错了什么事情,那可怎么得了?” 王婧老妈道:“你咋知道就一定是的?小婧可乖得很,她自己有分寸的!” 王磊苦口婆心道:“你是没见过这个郝帅,我见过的,长得好看得不得了,我是男人都嫉妒,更何况是她这个年纪的小女生了!而且他家里面有钱有势,可不比我们这样的小户人家,万一两人要是有点什么,小婧还不吃亏死啊?” 王婧老妈被他一说,也有些心里面犯怵,她低声道:“啊?这么厉害?” 王磊道:“你以为呢?这个小子油滑着呢!以我看呐,这样的男生,不花心才见鬼了,你不想小婧被人玩弄感情吧?” 王磊阅人无数,以他的阅历和推论来看,一个男生长得帅得灭绝人性,家境又好得惨绝人寰,再加上性子飞扬跳跃,那九成九就是个花花公子嘛! 王婧老妈也知道怕了,她低声道:“那该怎么办?” 王磊哼了一声,道:“所以我要给小婧一个教训,让她知道过界的严重性,偏偏你来捣乱!” 王婧老妈惴惴道:“可你也不能这样打呀,打出个什么好歹怎么办?” 王磊道:“打个屁股就打出好歹了?我女儿没这么娇贵!” 王婧老妈没话说了,她道:“那怎么办?” 王磊哼了一声,道:“静观其变吧,你多留神,多盯着点,以后让她按时回家,别一天到晚在外面野!” 王婧老妈点了点头。 王婧哪里知道一场飞来横祸,导致自己的人身自由都受到了影响,她趴在床上正在呜呜直哭,心里面这个委屈呀,真是宛如长江流水滔滔不绝,仿佛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自己能跟老爸说自己去调查吴江市的凶杀案了吗? 不行啊,没凭没据的,说了要惹麻烦的! 王婧虽然是被自己老爸痛扁了一顿,但是心里面恨的却是那个混账郝帅! 如果不是这个家伙上午在洗手间里面耍流氓,自己怎么会挨这个打?老爸怎么会认定自己跟郝帅有关系? 王婧哭了好一阵,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咬牙切齿的发誓:这个仇可不能不报!郝帅啊郝帅,你给本小姐记着! 郝帅哪里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就把王婧得得罪死了,他第二天一大早再来学校的时候,还以为王婧还会像昨天那样跟自己委以虚蛇,他便大咧咧的走到王婧身边,伸手去搭她的肩膀。 谁料王婧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那目光充满了仇恨,像是下一秒钟就会射出一把刀子来似的。 郝帅这手就怎么也搭不上去了,他讪讪的笑了笑,在校门口看着王婧昂着头,孤傲的走了进去,只是……走路的姿势有点儿怪。 郝帅心中正暗自狐疑,不知道王婧又在搞什么鬼,他正要追上去试探一下的时候,旁边却钻过来一个人影。 郝帅眼前一黑,只见侯天宝站在自己跟前,像是多了一座大山似的,光线都看不见了。 侯天宝朝着郝帅赔笑道:“帅哥,你啥时候教我功夫?” 郝帅想了想,说道:“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侯天宝大喜:“真的?” 郝帅哼道:“难道还假的?小爷我从不骗人!” 这一句话说得旁边的姚梦枕嗤之以鼻,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你要不骗人,天底下没骗子了! 姚梦枕正朝着教室里面走去,却见校门口屁颠颠的跑过来一个男生,正是班上追她追得紧巴巴的那个小男生。 小男生瞧见姚梦枕,一脸是笑,他双手捧着一个礼盒,说道:“姚梦枕,这是我今天送给你的礼物。” 姚梦枕嘻嘻一笑,像是故意要气郝帅似的,接过他的礼盒,得意的朝着郝帅看了一眼,然后笑嘻嘻的像领着一个小宠物似的,带着小男生就往里面走去。 郝帅气得笑了出来,高声喊道:“喂,别早恋啊!” 姚梦枕回过头来,大声道:“你还是多管管自己吧!”说完,朝他扮了个鬼脸,扭头扬长而去。 他们两人大声对话,引得不少人纷纷侧目,暗自佩服这两人说话大胆,连老师最忌讳的话题都敢大喊出来。 可走在前面的王婧却心里面心道:这两个混蛋喊什么呢?不会又是针对我吧? ====================================== 明日无更,后天有更 第54章 多大仇啊! 到了教室,王婧刚往座位上一座,屁股就像被针扎了似的,疼得她一下跳了起来,她老爸昨天下手的时候一点儿都没有留情,打得王婧屁股青紫一大块,只要一坐下,屁股就会生疼。 王婧痛得直咬牙,倒吸了几口冷气,她心里面恨恨的对郝帅破口大骂,脸上刚要表现出来,旁边的欧阳晴雨凑了过来,挤眉弄眼道:“哎哎,你真是没义气!” 王婧一愣:“你说什么?” 欧阳晴雨啐了一口:“你还装!什么时候跟郝帅勾搭上的?说,快说!从开学第一天起我就觉得你们不对劲!” 王婧心中大怒,她觉得自己这辈子最后后悔的事情就是认识了郝帅这个混蛋,惹得一身腥不说,还连累得自己挨了一顿打! 混账啊!自己多久没有挨过打了! 王婧气得咬牙切齿,她恨恨的瞪着自己的这个闺蜜,真是恨不得拿起胶布把她的嘴巴封上! 欧阳晴雨见王婧这眼神,她不由自主的一缩脑袋,说道:“干嘛?说中了恼羞成怒要翻脸啊?” 王婧知道这种事情不能解释,越是解释越是抹黑,她瞪了欧阳晴雨一眼,小心翼翼的在凳子上面捻了一个角坐下了,可饶是这样,还是痛得她嘴角一抽。 欧阳晴雨见她不说话,便又小声嘀咕道:“真是的,有异性没人性,瞧见帅哥就不要闺蜜了,没见过这么没义气的朋友!也不跟我说什么时候认识他的!”她嘀咕着,忽然间用笔戳了戳王婧,小声道:“哎,你还是处女吗?” 王婧险些从凳子上面摔下来,她恼羞成怒的回头怒视欧阳晴雨:“你说什么?” 欧阳晴雨不知道事情的厉害,她嬉皮笑脸道:“开个玩笑嘛,别生气,别生气!” 王婧怒道:“有些玩笑是能随便开的吗!”她心道:昨天只是有人在老师面前告我状,说我早恋,我回家就被打了一顿,屁股都快开花了,要是这种流言蜚语传到老师耳朵里面,我还不知道怎么惨呢! 王婧想到这里,她忽然觉得自己不能再沉默下去,要不然有些人胡乱瞎想,真是能以讹传讹,想出各种花边新闻来,昨天说你早恋,今天说你不是处女,后天就该说你堕胎了! 王婧故意大声怒道:“你知不知道昨天有人在老师面前污蔑我跟人早恋?害得我回家挨打啊?” 欧阳晴雨吓了一跳,她连忙陪着王婧一块儿义愤填膺道:“谁啊,这么阴险卑鄙,真是老太太喝稀粥,无齿下流!” 不远处的解元听着心惊肉跳,脑袋埋得低低的,唯恐两人从自己脸上看出半点端倪来。 王婧借题发挥,怒道:“要是让我知道这人是谁,我饶不了他!” 欧阳晴雨跟复读机似的点头大声道:“饶不了他!” 解元做贼心虚,脑袋压得更低了。 这时候郝帅进来了,同时跟他一起进来的还有侯天宝。 侯天宝虽然比郝帅魁梧得大了一圈,但他对郝帅那逢迎的样子,实在是让许多班上的同学看不惯,他们打从心眼里面瞧不起这个肥胖而懦弱的男生。 郝帅走到自己的座位上,他拉着侯天宝,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记住我跟你说的啊。” 侯天宝用力点了点头,滚动着自己肥硕的身躯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郝帅坐下来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东西,这才发现旁边的王婧坐姿十分古怪,像是坐,但又只坐了一丁点,像是蹲马步,可屁股又沾了板凳,他不由得大为好奇。 他自己刚刚跟跟侯天宝说的就是叮咛他一会上课的时候要时不时的锻炼自己,就像当初自己修行锻炼一样,要蹲马步! 难不成王婧也在练蹲马步不成? 郝帅忍不住道:“王婧,你也在练功?” 王婧一愣:“练功,练什么功?” 郝帅奇道:“你不练功,干什么坐成这个样子?”说着,他指了指王婧。 王婧心里面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我为什么坐成这个样子?这还不是托你的福吗?魂淡! 王婧瞪了郝帅一眼,道:“关你什么事?” 郝帅被她这么一堵,心道:我靠,这娘们吃枪药了?火气这么大?昨天不还笑里藏刀,口蜜腹剑的吗?怎么今天变成这副模样了?真是少女心,海底针啊? 郝帅翻了个白眼,道:“你这样坐的话,一会就会坐得很累。” 王婧又恨恨的呛声道:“关你什么事!” 得! 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郝帅气得笑了起来,他转过脸去,不再搭理她。 没过多久,上课的老师来了,王婧起身喊着口令,全班同学齐立敬礼,等王婧自己坐下的时候,屁股粘着板凳碰实了,痛得她哎哟一声忍不住叫了出来,这一下引得全班同学和讲台上的老师都朝着王婧看了过来。 郝帅瞅了她一眼,没有再说什么,倒是欧阳晴雨看着王婧的眼光有点儿古怪。 王婧只觉得众目睽睽,背上如有针毡,心里面这个恨呀,她低着头,咬着牙,小心翼翼的沾了半边屁股坐下了。 好容易熬完了一堂课,王婧实在是忍不住了,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冲到外面活动身子去了,整整一堂课,她要坐又不敢全坐,半坐着吧,身体又有一半力气受不上,憋得她十分难受,整个人身体就像是僵了一样。 郝帅瞅了她一眼,很有点儿幸灾乐祸,他现在是巴不得这个娘们离自己越远越好,他扭头朝着侯天宝看去,却见侯天宝旁边一个女生正朝着侯天宝生气的说道:“喂,你上课的时候扭来扭去干什么呢你?你痔疮啊?” 侯天宝脸色涨得通红,脸上汗都下来了,越发的让旁边的学生们目光诧异。 郝帅一瞧,连忙招呼了他一声,道:“阿宝,出来!” 侯天宝连忙屁颠颠的走了出来,两人到了外面,郝帅笑道:“练得怎么样?” 侯天宝顿时叫苦不迭:“帅哥,太痛苦了,别说一分钟了,我连半分钟也坚持不住啊!” 郝帅道:“可你想变强就得这么练啊!” 侯天宝脸挤得跟风干的橘子似的,他道:“帅哥,这个马步我实在是蹲不动,咱们能教点别的不?” 郝帅脸一绷,道:“这个苦都吃不了,还想练别的?这个是现在最适合你的了,练好了这个,别的不说,你这一身肥肉至少能减掉三十斤,两个月以后,你健步如飞,双目如电,浑身都是力量,别说一个佟欢了,就算是两个三个,你也不怕!” 侯天宝半信半疑道:“练蹲马步有这么有用?” 郝帅跟着姚梦枕修行时间也有一阵了,对于修行的理论和基础多少也知道一点,他虽然是乾坤如意镜生生“捧”起来的半路出家的修行人,但对于基本功和基础修行的必要性,他还是有着深刻的认识和了解的。 别的不多说,光姚梦枕对于修行一事的举一反三,见一知十,他嘴上不说,但心里面却是佩服得很的,最主要的是,姚梦枕能够深入浅出的告诉他修行的理论,并且一点儿也不玄幻,还能够结合实际以及中医,让他理解得非常透彻,极有信服力。 郝帅听见侯天宝质疑这一点,他便心中有些得意:小爷我以前老被姚梦枕教训,今天终于轮到我教训人了,这也算是风水轮流转嘛! 他道:“你以为蹲马步练的就是腿上的肌肉啊?不是!它不仅仅练腿,同时练的还是你的五脏六腑,练的是你全身的经络!人的腿上有足阳明胃经、足太阴脾经、足太阳膀胱经、足少阴肾经、足少阳胆经、足厥阴肝经这六条经脉!蹲马步的同时你也是在拉抻你的经脉,锻炼你的经络。经络强,则对应的五脏强!这就是为什么天底下不管什么修行门派,站桩都是必不可少的基本功的原因!” 侯天宝哪里听过这个?他只听得两眼发直,心中雀跃,想要再尝试,可他很快又愁眉苦脸道:“帅哥,可我实在是坚持不了一整堂课啊。这一整堂课也太夸张了吧?四十五分钟啊!怎么可能有人能蹲这么长的时间?” 郝帅打了个哈哈,指了指自己,道:“我就行!” 侯天宝虽然知道郝帅厉害,但是……一个人蹲四十五分钟的马步,这实在是太玄幻了,已经超过了他的想象。 没有蹲过马步的人可能不太了解这四十五分钟是什么概念。 但只有一个真正蹲过马步的人才知道……一个健康的正常人以标准姿势蹲马步,蹲半分钟就足以让他两腿打颤,蹲一分钟就足以让他痛不欲生,再超过一分钟以后,每过一秒钟,都是一种极为痛苦的煎熬,因为这个时候人体的肌肉会处于近乎崩溃的状态。 这就是为什么自古以来有人能够力举千斤,但是绝没有人能够平举一把十斤重的剑一整天! 侯天宝上课的时候几次尝试了一下,但每次都是半分钟左右他肥硕的体形和夸张的体重就让他自我崩溃了,他实在是不敢想象有人能蹲这么长的时间! 郝帅这么一说,他眼珠子瞪得像是要蹦出来似的,他说道:“帅哥,你演示一下,我看看跟我蹲的有什么区别?这里面还有什么窍门不成?怎么你蹲时间这么长?” 郝帅蹲了一个姿势,示范给侯天宝看,侯天宝一瞧,奇道:“没有什么区别啊,你这样能坚持四十五分钟?” 郝帅笑着站了起来,他想了想,道:“一会上课我证明给你看,我一堂课都蹲马步听课,怎么样?” 侯天宝面露古怪之色,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倒是一旁一直听着他们说话的王婧冷不丁的插了一句嘴:“你就算蹲了,他也看不着啊!” 郝帅道:“也是,不过王婧你可以作证嘛!” 王婧冷笑道:“没兴趣!” 郝帅讨了个没趣,他很快又道:“我有办法了,我把凳子上面放几个图钉,只要我坐下去了,就会扎着我,你看怎么样?” 侯天宝和王婧都是一惊,侯天宝连忙道:“帅哥,不用不用,我相信你能蹲四十五分钟。” 王婧却是心中一喜,她道:“这个办法我看靠谱!”她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似乎下一秒钟就看见郝帅一屁股坐在了满是图钉的椅子上,痛得捂着屁股蹦起来的情景。 说完,她唯恐郝帅不答应,连忙又道:“我有图钉,我帮你放,不照做的是小狗啊!”说着,扭头就冲进了教室,飞快的从课桌里面掏出了图钉,一枚一枚的在郝帅的凳子上摆好,一会儿功夫就摆得密密麻麻的,只把四周的同学看得眼睛发直。 侯天宝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他吃吃的对郝帅说道:“帅哥,你怎么得罪大姐头了?” 郝帅哭笑不得,我了个靠,王婧啊王婧,你跟我是有多大仇啊?至于这样吗? ==================================== 童鞋们新年快乐!!! 第55章 修行小奥秘 王婧一会儿功夫就将凳子上面密密麻麻放满了图钉,一旁的欧阳晴雨忍不住拉了她一把,道:“喂,小两口吵架用不着这样吧?” 王婧扭头瞪了她一眼:“再说,我连你座位上也放满!” 欧阳晴雨吐了吐舌头,连忙缩回了脑袋。 王婧扭头朝着郝帅看了一眼,目光里面满是挑衅,至于其他人怎么想,她已经是顾不上了,先报了眼前这仇再说,至于理智神马的,都让它们见鬼去吧! 郝帅哭笑不得,但他也不得不承认王婧这个办法的确是一个好办法,怎么知道他能够坚持一堂课?板凳上面放图钉的确能够验证! 郝帅有心为侯天宝示范一下,让他开开眼界,便索性大大方方的走到座位上,一屁股坐了下去。 班上的学生们一阵惊呼,侯天宝更是瞪大了眼睛,凑到凳子跟前看着,果然瞧见郝帅屁股离图钉还有那么一丁点儿的距离,再往下去一点,只怕就要被扎成漏斗了。 侯天宝一脸担忧道:“帅哥,不用这么夸张啦,我相信你就是了。” 郝帅笑嘻嘻道:“安啦安啦,都说了没事了。” 一旁的王婧一脸冷笑,心道:看你还得意,我就不信你能坚持一堂课!一会,哼哼,本小姐我就大仇得报了!让你知道屁股受伤的滋味!看你还笑话我! 班上的学生们一阵哗然,纷纷好奇向前凑着上来看,唯独解元和坐在角落的谢东没有凑上来,解元是不屑,而谢东则是练家子,他是知道蹲四十五分钟的马步对于一个高手来说,的确是有可能的。 只不过…… 谢东目光瞅着郝帅,眼神中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丝兴奋与狂热,这是一个曾经的武痴深深刻入骨头与灵魂里面的东西,他知道一个人能够蹲四十五分钟马步而面不改色的话,别的不说,至少这个人的基本功是扎实得可怕的,再加上他以前和郝帅交过手,眼下这个曾经战胜过自己的家伙变得有多强,这不由得让他浮想联翩。 谢东是个武痴,他从来不畏惧强者,对手越强,他越是兴奋。 但是……这是在他手没断的前提下。 谢东想到这一点,眼中刚刚燃起的兴奋与狂热顿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绝望的死灰之色。 自己已经近乎是一个废人了,还想什么这些事情? 教室里面乱成一团糟,谢东却一个人坐在冰冷的角落之中,似乎这一切都与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正闹腾着,老师这时候进来了,外面也响起了上课铃,班上的学生们这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只是一个个都拿眼睛瞅着郝帅,有些人甚至无聊的打开了计时的时钟,等着郝帅什么时候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上课的不是别人,正是李晓欣,她今天觉得班上的气氛格外的安静,甚至安静得有些诡异,班上的学生们目光一个个都……盯着一个人,反正不是她自己,而是在讲台下的一个学生,郝帅! 李晓欣目光古怪的瞅了郝帅一眼,心道:这个不省心的家伙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真是头痛,他就不能有一天消停吗? 可她眼见郝帅正襟危坐,却又不像是捣乱的架势,眼睛也很是认真的看着自己,一副好学生的样子,便是余树方来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她心中不由得越发的奇怪,有心试探一下,便指着黑板上她写的一道题目,道:“郝帅,你起来一下,回答一下我的问题。” 谁料郝帅还没来得及站起来,一旁的王婧抢着说道:“李老师,这道题我知道!”说着,她站了起来,噼里啪啦就将答案说了出来。 李晓欣张口结舌,心道:不会吧?昨天不是还说跟郝帅没有早恋吗?怎么……今天这么明目张胆?现在的学生也太夸张了吧? 可她哪里知道,王婧这是怕郝帅站起来趁机歇息一下,她知道,人在蹲马步的时候是极累的,只要站起来,就能够有瞬间的放松,她才不想给郝帅这样的机会呢! 有知道王婧这个心思的学生都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班上一片吃吃的偷笑声,郝帅也无语的扭头看着王婧,心道:这娘们这是要疯啊? 郝帅其实是无所谓的,他现在已经筑基,算是登堂入室的修行人了,已经拥有了超越普通世俗的力量,换句话说,他已经不是普通人了,搁在美国大片里面,怎么也算一个Super hero,作为一个超级英雄,连四十五分钟马步都蹲不了,那也太逊了一点。 而且,蹲马步是有技巧的,一个真正的练家子,蹲马步的时候肯定不是纹丝不动的,因为这样死蹲,任何一个没有筑基的普通人都受不了,光是肌肉大量分泌的乳酸就够他喝一壶了。 而他之所以能够坚持这么长的时间,就是仗着自己有着比常人超越十倍甚至数十倍的气血传输的速度与能力。 普通人肌肉在运动的时候会不停的分泌乳酸,乳酸如果堆积浓度高了,会给肌肉带来巨大的酸胀、疼痛感,从而阻止肌肉继续发力,使人达到脱力的状态。 而正常人平时乳酸是会不停的代谢运走的,只有在高度运动的时候会乳酸分泌加速,代谢程度跟不上,所以就会导致人体的脱力。 而肌肉僵硬持续发力,是最耗费人体的能量以及肌肉的损耗,正常人的代谢能力较差,因此乳酸很快就会堆积得他们脱力,短时间内失去发力的能力,严重的甚至几天内都会无法发力。 而对于郝帅这样的修行人来说,他与正常人最大的区别,并不是他的力气比正常人要大许多,正常人突然发力,也能举一百多斤的东西,稍微强壮一点的举两百斤也是有可能的,但郝帅如果不用乾坤如意镜,他是绝对不可能举起来上千斤的东西的,因为这超出的人类肌肉和骨骼所能承受的力量范围,古代说项羽能够力举千斤,但实际上古代的斤两与现代斤两不是一回事,汉代的一斤等于现在的0.58斤,所以说项羽举起来的鼎,实际上是500多斤,也就是两百五十多公斤,虽然这依旧是一个骇人听闻的数字,任何举得起这个数字的人,参加奥运会,立刻就能拿冠军。 但实际上比起力举千斤这档子事来说,震撼和冲击力就小许多了,属于正常人类范畴。 郝帅等他身子骨长成了,他也能举起这样的重量,但是他比那些世界冠军要强的是,他的持久力和爆发力远超凡人。 因为他的代谢能力强得变态! 人体的代谢来源于人的气血流通,新鲜血液供氧的同时换走废氧,同时分泌排泄掉肌肉中的乳酸,而人体气息带动血液的流淌,似的鲜血似奔腾怒流,以极快的速度运行,所谓“气血气血,以气统血”就是这个道理。 而人体的气血的流动,是来源于人体的五脏,肝脏具有强大的造血功能,一个人能有多少血液,能有多好的血液来参与新陈代谢,就看他的肝脏好不好。 而心脏是人体的发动机,鲜血能以多快的速度多大的力量发送到身体各个部位,就看心脏好不好。 郝帅虽然修行时间不长,但是他的五脏都被乾坤如意镜强化过,比起那些修行高手来说,虽然远远不如,但比起正常人来说,他却是强太多了。 郝帅蹲着马步,大腿的肌肉乳酸分泌速度极快,而他的新陈代谢速度也极快,他能坚持多久,就取决于是乳酸分泌得快,还是他排解得快,如果他排解得快,那么他甚至可以一直这样蹲下去,如果乳酸分泌得快,那么就意味着他终有一个时间会崩溃。 郝帅这样蹲着,时间飞快的流淌,旁边的王婧一边盯着他的屁股,一边暗自瞅着时间,十分钟过去了,郝帅纹丝不动,二十分钟又过去了,他还是纹丝不动,三十分钟过去了……这货还是纹丝不动! 王婧忍不住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她知道郝帅肯定有两下,要不然不能徒手击毙暴徒,但……一个人蹲马步能蹲三十分钟? 这是人吗? 王婧敢说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大力士都无法蹲三十分钟! 他是怎么做到的? 王婧恨不得立刻就冲到郝帅旁边把他的座位抽开,看看他身上是不是有什么机关! 她知道有些机关装在身上和腿上,也可以做到这样的效果,看似在蹲马步,甚至人可以翘着二郎腿凭空而坐,但实际上是坐在一根钢条上,身体有地方借力。 可……现在毕竟是上课,尤其是她一直盯着郝帅的目光让李晓欣越发的心中确信昨天王婧是撒谎了,只不过她很不理解的是,王婧为什么不收敛一点,难道两人已经恋奸情热到无法自控的地步了么? 李晓欣心中暗自胡思乱想,而就在这个时候,在佟欢的家中却早已经乱成了一团粥。 被郝帅打了几个巴掌的佟欢在家中闹腾得像一个疯子,他恨疯了郝帅的羞辱,祭出了自己屡试不爽的法宝:撒泼打滚! 以此来威胁自己的父母,让他们替自己出头,报仇! 第56章 家有不孝子 佟欢被郝帅打了几巴掌,身上虽然没有哪个地方缺少零件,但是他却引以为奇耻大辱,课也不上了,回到家就闹腾。 可回家以后,却被自己老爸佟正刚一阵狠批。 开玩笑么,马上要换届,自己正憋着往上爬呢,你这出什么幺蛾子? 佟欢的老妈彭玉莲一开始还是站在自己男人这一边的,她虽然宠溺孩子,但……脑子还不至于脑残到不识大体。 但彭玉莲没想到佟欢这一撒野就撒了整整一个晚上,第二天一起来,她居然发现自己孩子是在地上睡着的,可把彭玉莲给心疼的。 当场什么都忘了,心里面满是对自家男人的埋怨。 彭玉莲怒道:“就算你不是什么副市长,你看你这个当父亲的,有孩子被人这样欺负也不管的吗?” 佟正刚被吵吵得脑袋都大了,一晚上他都没消停,早上起来又在吵,他一指佟欢,怒道:“他什么德行我不知道,不是他自己去找人麻烦,他能这样?他一个副市长兼公安局长的儿子,他不去欺负别人,别人就烧高香了,谁还敢欺负他?” 彭玉莲一听就怒了,她尖声道:“你还好意思提!亏你知道自己是副市长兼公安局长!当官当成你这样,你也算是活回去了!” 佟正刚大怒,咆哮道:“你说什么!我就算替他出头,这就有脸了吗?这就向前活了吗?我堂堂一个副市长兼公安局局长,找一个小孩子的麻烦,我他妈的露脸吗?” 佟欢在一旁听得撒泼打滚,满地翻腾,他嚎道:“老爸,我什么也没有说啊,人家就是看我不顺眼故意找我的麻烦的呀!我最近听你的话,老老实实的,但人家见我老实就来欺负我呀!” 佟正刚被他们娘俩吵得烦躁得要死,他怒目道:“你就折腾吧,迟早把你老子我折腾死,你就得意了!” 彭玉莲怒不可遏,道:“我知道,你嫌弃我们娘俩了,你嫌弃我人老珠黄了,所以你也嫌弃我的欢欢了,是不是?你在外面养女人了,养狐狸精了,是不是?” 佟正刚勃然大怒,抬手就是一巴掌,咆哮道:“你说什么?” 彭玉莲被打得天旋地转,她手捂着脸颊,眼泪哗哗的往外流,一时间居然没回过神来,呆呆的坐在地上,过了一会儿,她才像一头发狂的野兽一样扑了过去,抓着佟正刚又揪又打,嘶喊道:“你打死我,你打死我得了,没有我,你能有今天吗?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没有我爸,你能爬到这个位置吗?你今天得势了,就耀武扬威了,你打,你打死我们娘俩,你好再娶漂亮年轻的女人,你打呀,你使劲打!” 佟正刚气得太阳穴突突乱跳,他觉得自己快要像一个火药桶一样爆炸开来,他猛的一把将彭玉莲推开,怒道:“滚开!” 彭玉莲一把被他推倒在地上,脑袋撞在了桌子边上。 佟正刚瞧见后,心中暗自一悔,但他知道自己稍微流露出一丝丝软弱之色,立刻自己的这位妻子就能气焰蹿到天上去。 佟正刚怒哼了一声,扭头就走,走到了楼下都能听见彭玉莲的哭声震天动地:“杀人啦!佟正刚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怎么不杀了我?你怎么不杀了我!” 四周的邻里们都好奇的探出头来看着,指指点点。 市政府的高官们大多都住一片地方,附近都是当官的,被人这样瞧热闹,佟正刚真是脸上火辣辣的烧得疼,恨不得地上有条缝能钻进去。 佟正刚仰头长叹了一口气,心中这个恨啊:自己当初怎么就这么忙于事业,没有时间教导自己的孩子?导致他现在变成这样,想管教都没有办法了! 就佟正刚现在这样的情况,要换一个家庭,只怕就离婚了,但佟正刚不行,他现在算是东吴市数得着的领导了,是有能力竞争一把手的! 而且他才四十多岁,正是年富力强,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时候! 作为一个有政治抱负和政治野心的人,从平民之身爬到现在这个位置,容易吗?自己在赃官贪污遍地是,包养情妇满天飞的大环境下,还能保持较为干净的底子,容易吗? 如果不是想继续往上爬,自己至于这样克己自守吗? 天朝的官场上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当官不发财,发财不当官。 要想往上爬,屁股底下就得相对干净,很多巨贪都是因为往上爬没希望,然后这才大贪特贪的。 而佟正刚也的确是体制内已经被挂名的年轻领导,前景光明,未来不可限量,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他和自己的发妻离婚了,这可是无法回避的污点,将来他想要往上爬,他的政敌就会拿这一点来攻击他。 虽说这种事情在老百姓看来,你们当官的都TMD情妇包养的个数按两位数起了,还TMD在乎这个? 可偏偏体制内的确是在乎这个的,而且相当的严谨严厉,这就好像大家都知道对方屁股底下不干净,可你把不干净的东西摆上来,那就不一样了。 党员干部的考察中,稳定的家庭环境是重要的考察因素。 所以……佟正刚心中再愤恨,再憋屈,他也只能忍着,而且,他的确是靠着彭玉莲的父亲发家起来的,自己把她给休了,那自己那些政敌们立刻就能扣一顶陈世美的帽子到自己头上来! 佟正刚心中烦闷得无以复加,甚至懒得等司机来,自己开车就去了政府大楼。 刚在政府大楼里面开会没多久,就听到外面闹腾了起来,隐隐约约听见彭玉莲哭闹的声音:“我要揭发,佟正刚在外面有女人,他在外面乱搞!” 佟正刚顿时觉得会议室里面的同事们看自己的眼神都变了,他浑身都凉了! 这个娘们真的是想弄死我啊! 佟正刚身为公安局局长,亲临一线的事情没少干,面对银行大劫案那样的悍匪,他也没有退缩过,眼皮也没有眨过,可今天……他浑身直哆嗦! 有了解佟正刚情况的,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找了这么一个女人,真是一种可怕的折磨! 也有一些居心叵测的,用一种莫名的目光看着佟正刚:平日里一副道学先生的嘴脸,现在怎么样了?被自己老婆到政府大楼来揭穿!嘿嘿,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佟正刚气得险些一口血喷出来,脸色看着都变成了猪肝色,这时候他身边要有枪,只怕他都能掏出枪来打死彭玉莲。 旁边的副市长左佑群接到市委书记的一个眼神,立刻站了起来,打着圆场朝外面走去。 佟正刚是市委书记的手下一系的人,这时候自然要被保护起来,左佑群是分管教育的副市长,他平日里为人较为稳重,很会左右逢源,因此他出去安抚彭玉莲,也是一个很好的人选。 左佑群到了外面,二话不说先驱散了里三层外三层看热闹的人群,别看这里是政府大楼,市委常委都在里面办公,可好奇八卦是人类的天性,这些机关干部们整天闲得蛋疼,瞅见了这么热闹的事情,哪能不凑上来看? 左佑群赶走了其他人,安抚了下彭玉莲,又看了看一旁跟着擦眼泪的佟欢,笑着将他们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三言两语问清楚了彭玉莲和佟正刚吵架的粗略情况后,他忍不住苦笑道:“我说玉莲啊,你也是干部家庭出身了,怎么能这么没轻没重呢?家里面有一万个吵架的理由,也不能到这里来喊这种话啊?你想没想过,你喊这些话的后果?” 彭玉莲也不是傻子,她之前是被佟正刚气得疯了,脑子一抽抽就冲到政府大楼来撒野来了,在她看来,我不好过,你佟正刚也他妈的别想好过,让你知道老娘我的厉害,看你下回还敢不敢惹我! 可现在稍微一冷静,彭玉莲就有点后悔了,但是她性格傲慢刚强,哪里肯认错? 彭玉莲只是黑着脸不说话。 左佑群见状,便又道:“老佟要因为你这些话下台了,你想想你们的日子好过吗?你得到什么好处了?老佟当公安局长可得罪了不少人啊!到时候有人来找你们麻烦,你找谁去?” 这一句话可算说到点子上了,彭玉莲是个面子大于天的人,她一下就慌了,想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她惴惴不安道:“那我该怎么办?我,我,我写个检讨,声明一下这个事情,怎么样?” 左佑群笑了起来,事情已经被他摆平了一大半,道:“知错就改,善莫大焉,我们干部家庭出身的子女到底是知书达理嘛!现在跟我说说,你们小两口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吵成这样啊?” 彭玉莲一抹眼泪,对佟欢道:“小欢,你说!” 佟欢在一中学生们眼中那是不折不扣的混世魔王,在校霸王,可在其他大人眼里,他可是一个乖宝宝,他也抹了抹眼泪,添油加醋的将事情说了一遍,将郝帅描述成了一个无理取闹,恃强欺弱,无法无天的人,将自己描述成一个可怜无辜,冤枉受气的好学生。 左佑群当然是知道郝帅的,但他没想到郝帅居然是这样一个人,当下他就气得拍案而起,怒道:“一中居然有这样的学生!真是太过分了!仗着自己家世好,就可以欺负人吗?走,我们看看去,我倒要看看这个‘英雄少年’有多英雄!” 说着,他抬步就朝外面走去,彭玉莲大喜,连忙就跟了上去。 佟欢在后面,他一低头,悄悄的抹掉了眼角挤出来的泪水,流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 ========================================== 最近实在太忙,过几天丈母娘开刀,这几天又忙着赶剧本。 弄得今天准备写小说的时候,差点把小说写成剧本。 Ps:剧本是以镜头为段落,为了表示这是一个完整镜头,前面往往会标记符号,每个编剧用的符号往往不同,我用的是“?、”这个符号,结果今天写小说写了一大半才发现,每个段落前面都有一个“?、”这个符号,差点晕倒~ 第57章 2B青年欢乐多 就在佟欢请来“救兵”的时候,郝帅这时候正在接受侯天宝的顶礼膜拜。 侯天宝没想到郝帅居然真的可以蹲四十五分钟的马步,一点儿都不被凳子上的图钉扎到! 要知道,有的时候要评价一件事情的难易程度其实很简单,自己去尝试着做一下就知道了。 作为一个被蹲马步折磨过的普通青年,侯天宝深深的知道这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下了课,侯天宝真是恨不得五体投地,匍匐在郝帅跟前,抱着他的大腿哭喊:“帅哥,你是神,教我学功夫吧!” 如果周围没有这么多学生,又不是王婧在一旁瞪大了眼睛的话,侯天宝只怕是会这样做的。 郝帅随手将凳子上面的图钉扫到了自己手掌心中,然后朝着王婧递了过去,笑道:“呐,物归原主,完璧归赵!没少一颗啊,也没坐弯!” 王婧被震撼得说不出话来,她呆呆的接过了图钉,仔仔细细的数了一下,发现居然真的一颗不少!她不禁目光朝着郝帅的屁股看去,想看看上面有没有什么窟窿。 郝帅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嬉皮笑脸,挤眉弄眼道:“别看了,倒是有一个眼,只不过不是图钉扎的。” 王婧反应过来,顿时双颊绯红,她瞪了郝帅一眼,哼了一声,啐了一口:“下流!” 郝帅这才回过头,笑嘻嘻的对侯天宝道:“想学不?” 侯天宝脑袋点得跟拨浪鼓似的,如果有尾巴,他都恨不得摇上两下。 郝帅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来,出来,我教你。” 侯天宝连忙屁颠颠的跟了出来,其他的男同学有好事的,也好奇的跟了出来,他们见郝帅不阻拦,便也厚着脸皮吊在后面,想瞧个新鲜热闹。 有其他的女生也纷纷的站了出来,面皮厚的跟在男生中间一起嘻嘻哈哈,有面皮薄的便远远瞧着。 谢东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冷冷的看着这一幕,他下意识的想站起来去瞧瞧,看看郝帅到底有什么厉害之处,能蹲四十五分钟的马步,作为一个练家子,他知道这当中的难处,这实在是太骇人听闻了! 可他身形刚动,他又坐稳了屁股,自己凭什么去看呢?这可是自己的仇人,把自己胳膊打断了的! 谢东正想断绝这个念头,却听见不远处欧阳晴雨对王婧道:“哎哎,瞧热闹去啊!” 王婧不耐烦道:“有什么好看的?要去你自己去!” 欧阳晴雨道:“哟,小两口吵架啊?别啊,床头吵架床尾和嘛!” 王婧嗔怒道:“你再说?小心我翻脸啊!” 欧阳晴雨涎着脸笑道:“别别别,我不说了,行不?走嘛,看看热闹嘛,远远跟在人群里面看看嘛,又不碍事!” 王婧其实也是想去的,好奇心人皆有之,更何况女性天生就是八卦门的门徒,碰到这档子八卦稀奇事,不好奇那才有鬼,只不过女孩子面皮薄,拉不下面子来。 听到欧阳晴雨这么一撺掇,王婧这才有些假作不情不愿道:“你说要去看的啊,我陪你去看看!” 欧阳晴雨笑着啐道:“你就傲娇吧你!” 王婧一瞪眼,正要发作,欧阳晴雨连忙搀住了她的胳膊,笑道:“好好,我的大小姐,咱们赶紧去看看吧,一会出门就看不着了。” 说着,她连拉带拽的将王婧拉出了教室。 谢东一瞧,欧阳晴雨说得对啊,自己远远看看,谁知道?想到这里,他也走了出去。 刚来到教室外面,便见走廊上里三层外三层的站满了人,一些学生嘻嘻哈哈的指指点点。 谢东探挤进去一瞧,却见郝帅对侯天宝指指点点,接着他忽然像走猫步一样,在他跟前走了几个来回,那模样滑稽可笑,顿时学生们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就连王婧也忍不住扑哧一笑,对郝帅的恨意都消减了许多。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郝帅这一走,谢东顿时一愣,下意识胯骨一扭,模仿了一下郝帅这个动作,这一扭,他立刻就明白了过来! 这是太极步啊! 谢东眼睛直发亮,他越发的瞪大了眼睛瞧着,却见侯天宝在一旁面色涨得通红,根本不好意思学郝帅的动作,只把他急得恨不得冲上去让郝帅指导指导自己。 侯天宝此时涨红了脸,他朝着郝帅哀求道:“帅哥,能不能私下练啊?这,这人太多了吧!” 郝帅打了个哈哈,道:“我当初就是这样练的,你去二中打听去,看是不是!” 这时候叶霜霜也听到了动静,出来瞧个热闹,她听到郝帅这句话,顿时想起自己看到的视频,她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旁边有认识她的,知道她与郝帅是以前的同班同学,便出言相问,却见叶霜霜强忍着笑,连连点头,他们这才忍不住心中惊叹:这是何等的奇葩少年啊!能在全校人跟前扭得跟娘泡似的,这真是何等的气魄啊! 侯天宝脸色更苦了,他还想哀求,却见郝帅一瞪眼,道:“我问你,被人当众扇巴掌丢脸还是当众扭屁股丢脸?” 侯天宝想了想,低声道:“都很丢脸!” 郝帅冷笑道:“那我再问你,你练好了功夫,以后没有人敢欺负你,还有谁敢嘲笑你当初练功时的动作?你看看我,没有当初的苦练,能有今天吗?” 侯天宝心中一动,他抬眼看了看郝帅,一咬牙,道:“好,我练!不过帅哥,你说的这个真管用么?” 郝帅瞪眼道:“我会骗你么?” 侯天宝眼睛一闭,扭着屁股就走了起来,四周顿时哄堂大笑。 郝帅强忍着笑,他顿时体会到了当初姚梦枕忽悠自己的感觉:哎呀,心里面怎么就这么舒畅呢? 侯天宝扭完了,走回到自己跟前,他听见四周的嘲笑声,连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哭丧着脸道:“帅哥,我走完了。” 郝帅心里面险些笑得撒手人寰,但脸上却是绷得没有一丁点儿表情,他严肃之极的说道:“有体会到腰胯的感觉吗?” 侯天宝苦着脸,道:“没有。” 郝帅道:“那就接着练啊!” 侯天宝哭丧着脸看着郝帅,道:“我,我练不好。” 郝帅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来来,你看看我。”说着,他朝前跨了一步,脚步一踮,腰部自然的一扭,身子像是弹簧一样要蹦起来,但很快郝帅身子又往下一沉,压住了这股劲,让人觉得这股劲一下又压回到了他的腰部。 旁人看这一下动作,只觉得郝帅像是在走猫步,又像是在扭秧歌,但身为行家里手的谢东瞧得真切,他知道郝帅这一下扭腰,瞬间就把脚下的力量全部送到了上半身,然后又把力量压回到了腰部,这说明他对于自己肌肉筋骨的力量控制已经登堂入室。 一个人能打一百斤的力量,郝帅就能打五百斤的力量,这并不是郝帅手劲比他大,而是这个人是用手臂的力量,而郝帅用的是全身的力量! 以多数打少数,以大力打小力,这就是武术的奥秘所在! 谢东是个武痴,他看得浑身激动,忍不住自己也扭了起来,旁边的学生瞧见他,忍不住哈哈大笑。 郝帅瞧在眼里,他不动声色,指着谢东对侯天宝道:“瞧见了没,人家都知道学,你真是不知好歹,再不听话,我不教了!” 侯天宝连忙道:“别别,我学我学!” 说着,他就扭了起来。 就在他们这块儿热闹非凡的时候,左佑群已经来到了学校,听到分管教育的副市长来到了学校,学校的大小头头们都吓了一跳,连忙众星拱月一样把他迎了进来。 孔校长不知道左佑群的来意,他小心翼翼的与左佑群说着话,同时又试探着他的来意。 左佑群到了以后,他先是示意让佟欢回到教室去,也示意让彭玉莲先回家中,他就算要给佟欢打抱不平,也不会做得这样的露骨,在一线城市或者二线排名较前的城市里面,当官的都比较谨慎,现在网络发达,稍不留神就给曝光到网上,辛辛苦苦一辈子的乌纱帽就没了,这个已经不是个案了。 左佑群笑吟吟的对孔校长说着话,做出一派来视察工作的模样,东张西望着,孔校长一行人就算是孔明复生也猜不出他的来意,猜了半天真以为他是来视察工作的,便带着他东逛西逛。 逛到教学楼下面的时候,左佑群终于问道:“孔校长,你们学校最好的班级是哪个啊?” 孔校长不假思索,不无骄傲的说道:“当然是高二三班!” 孔校长话没有说错,高二三班可谓是文武双全,有特招的谢东这样的体育生,有王婧这样各种奖项拿得手软的优等生,其他的学生都是学习成绩极好的学生,班风也好,当然了……班风问题是郝帅来之前的众人评价。 左佑群听见他的话,笑着说道:“那怎么去看看,今天听一堂课吧!” 孔校长哪能说个不字,他笑道:“好啊,那可是蓬荜生辉啊!接下来是谁上课啊?” 一旁有老师小声说道:“是余树方余老师。” 孔校长点头道:“余老师经验丰富,她的课生动精彩,一定不会让左副市长失望的!” 左佑群笑着点头,迈步就朝楼上走去,可刚上三楼,却见走廊上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水泄不通,里面笑声不绝于耳。 孔校长等人不可察觉的微微皱了皱眉头,心道:这帮兔崽子们闹腾什么呢? 左佑群笑着说道:“一中的学风很活泼啊!” 孔校长汗都快下来了,他赔笑道:“是是,这一直是我们的校风。” 左佑群笑道:“这样我更期待了。”他正说着,旁边有学生们发现了校长等人,一个个都不敢作声了,噤若寒蝉,潮水一样让开了路。 左佑群和孔校长等人顿时见到三个男生在人群当中扭着猫步,其中一个体胖如山,扭得浑身肥肉都一颤一颤的,这时候要是给他们配上东北二人转的音乐,那就应景了! 孔校长这个汗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混账喂,你们这是闹哪样啊!大白天的扭什么秧歌,你们是2B青年欢乐多啊你! =========================== 感谢风2624036的大章,真气派,哈哈~ 第58章 冤家宜解不宜结 左佑群是分管教育的副市长,当年也是当过校长的,不仅是个老学究,同时还是个严肃而保守的人,他瞧见这一幕,差点没破口大骂:这他娘的哪里是学生啊?这分明是一群流氓混混嘛! 在学校里面这是闹腾什么呢?跳街舞吗?瞧瞧他们这德行,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尤其是周围的学生们一个个指指点点,嘻嘻哈哈,像个什么样子! 左佑群的脸顿时就拉了下来,脸黑得跟锅底似的。 一旁的孔校长汗如雨下,他赶紧给旁边的老师们打了个眼色,让他们去驱散这些看热闹的学生们,然后再陪着笑脸对左佑群道:“年轻人嘛,活泼好玩,可以理解。” 左佑群能爬到这个位置,自然不会没有城府,他也没有发作,只是似笑非笑道:“学校的校风很活泼嘛!” 在天朝当官,说话是一门天大的学问,同一句话,不同的语气说出来,意思截然不同,至于究竟是哪一层意思,只能靠下级去领会去猜测,猜对了,自然简在帝心,猜错了,被冷落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样的行事方法,给下属们造成一个上级高深莫测的感觉和氛围,从而为官本位培养了更好的环境。 左佑群这句话说得孔校长心思如电,他瞟了左副市长的脸色一眼,便察觉出这位副市长很不高兴。 既然领导不高兴,他自然要有所表示才是,因此孔校长话锋一转,道:“不过一中是一个治学严谨的学校,我们提倡学风活泼,但不能太过于活泼,大家说,是不是啊?” 旁边的老师们一听,纷纷应和,点头称是。 左佑群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这时候学生们也都瞧见了孔校长和左副市长,他们虽然不知道左副市长是何许人也,但瞧见老师们众星拱月的样子,便也大致猜到了几分。 郝帅也停了下来,他奇怪的看着不远处的老师们,而此时左佑群也正在打量着他。 其他的学生们一般看见老师或者校长领导,都会心中有畏惧之感,在特殊场合的时候往往不敢与他们对视,可郝帅不一样,他根本不像其他的学生目光闪烁或者畏惧,他的目光直视而平等,像是两个地位平等的人在互相打量着对方。 左佑群有先入为主的印象,自然对郝帅的评价又跌了几分,心中打上了一个:叛逆大胆的标签。 左佑群盯着郝帅看了好一会儿,旁边的老师们汗都下来了,生怕郝帅这个混世魔王这时候又起什么幺蛾子,但万幸的是左佑群盯了郝帅一阵后,见这个男生没有半点儿目光要退缩的意思,他这才收回了视线,扭头对孔校长道:“孔校长,今天我还有其他事情,就先不听课了,改天我们再听吧。” 孔校长心中大失所望,一旁闻讯而来的余树方更是失望之情溢于言表,能让分管教育的副市长听上一节课,那可是多大的好事啊,如果讲得好,以后人家随便说一句话,那自己也够瞧的呀! 但两人都不敢说什么,余树方勉强赔笑,孔校长则笑道:“那左副市长下次来可要提前打个招呼,让我们也好欢迎一下嘛!” 左佑群摆了摆手,笑道:“诶,现在中央提倡节俭,不提倡铺张,不要搞以前那一套嘛!”说着,他自己转身朝外走去。 郝帅却是很莫名其妙,作为一个修行已经登堂入室的人,他自然是能感觉到左佑群对自己是有敌意的,尤其是两个人目光相对的时候,郝帅感受得尤其明显。 左副市长这种人虽然不是修行人,但是常年在官场打拼,气场精神远比一般人强大,他的直视目光,是与一般人不同的,当官的讲究养气,是通过地位的提高,慢慢养出自己的气场与威严。 而修行人则是通过肉体的提高和境界的提升来慢慢的提升自己的气场和气息。 一般修行人的气场和气息是随着修行的深入与个人的变强而变得越来越强,但到了一定程度以后,就会慢慢变得返璞归真,反而不再变得强势而锐利。 郝帅现在正是刚入门的上升期,与左副市长一样,两个人年纪不相当,但是气势气场上谁都压不倒谁,因此越发的能够感受到对方的善恶与敌友。 只不过郝帅虽然不知道左佑群是谁,但也能多少猜到应该是一个官员领导,他也没往心里面去,在他看来只要不是修行人来找麻烦,那其他的都不叫事儿! 所以他拍了拍侯天宝的肩膀,对他很是鼓励了一番。 左佑群离开一中后,他自己暗自沉吟了一番,回想了一下之前的情形,他基本上已经确认佟欢说的的确是事实,姑且不问孰是孰非,但就这件事情的可能性而言,郝帅的确是做得出来的。 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能够跟自己这样直视而毫不躲闪,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就算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可自己身边的孔校长足以说明了很多事情,这个学生目光灵动,一看就知道是极为聪明的少年,这样的人肯定能猜到自己的大致身份,而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还敢与自己对视,那说明他并不畏惧。 连自己的帐都不买,自然不会买佟欢的帐! 所以,这种事情,这个郝帅是绝对做得出来的! 这样一个胆大而嚣张,背景又硬的学生,左佑群知道,硬压硬打是不行的,那样很容易出问题,作为一个充满斗争经验的官员,自然知道很多事情是要迂回斗争的,硬冲硬上那是傻子才做的事情,万一斗得事情破裂了,人家一个反扑,反而惹火烧身! 为了给人出头,犯上这种事情可划不来。 左佑群心中飞快的盘算着,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已经心中有了数,他回头对孔校长握手道:“这一趟没白来啊,见识到了一中严谨的校风,希望贵校还要多多发扬啊!好了,你们先忙,我先走了。” 说着,他拒绝了孔校长的相送,自己坐车而去,弄得孔校长一行人满头雾水,这左副市长跑来究竟是干什么的啊? 一群人云山雾罩,左副市长回到了市政府后,大会已经开完,他坐在办公室喝了几口茶,很快想起一个人来,他拿起了电话,问道:“哎,小王啊,是我。那个徐文圣,最近怎么样啊?老周给他安排到哪里去了?” “啊?退休了?不是说了给安排一个好地方吗?” “唉,这个老徐啊,真是文人脾气,骨子太傲了,行行,我自己去说。” 左佑群挂了电话,叹了一口气,又打了一个电话,打的不是别人,正是以前二中的校长徐文圣。 徐文圣被郝帅整得自己不得不提交了辞呈,原本和他相识的周副市长给他安排到了教育局工作,可徐文圣心高气傲,一赌气就撒手不干了。 左佑群打通了徐文圣的电话,此时这个倔强古板的老头正在自己家的阳台上照顾着自己的花花草草,他接到电话的时候知道是左佑群,顿时有些吃惊,隐隐猜到了对方的来意。 徐文圣耐着性子听着左佑群说了几句话后,听到他要调自己去一中做老师,他心中便有些不高兴:我以前是做校长的,现在你要我回去做老师?降级不带这样降的吧? 徐文圣正要一口回绝他的好意,却听到左佑群说道:“老徐啊,咱们也是老交情了,你也别忙着拒绝,我这一次是调你去一中,不是为了别的,是为了治病救人啊!” 徐文圣骨子里面有着中国传统文人的习性,对于育才教育视为天大的事情,现在虽然退下来了,但是他的内心并不甘于寂寞。 左佑群这一句话说到了他的心坎上,他便耐着性子听了下去。 左佑群了解他的性子,知道他不说话便是有些动心了,便趁热打铁道:“现在一中的校风可有点浮夸啊,需要你去治一治。老徐啊,你可是老干部了,要发挥余热嘛!” 徐文圣冷笑道:“当一个班的老师就能扭转一个学校的校风了?” 左佑群知道戏码来了,他道:“老徐,我们搞教育的应该知道防微杜渐这个道理,有些事情起于萌芽状态就应该遏制消灭,现在一中来了一个新生,弄得班上风气很不好啊!今天我去看了下,这个学生其他老师管不了,我想来想去,只有你能管啊!” 徐文圣一听,他下意识就想起一个人来,他沉默了一会,道:“谁?” 左佑群道:“这个人你可认识,以前是你的学生。” 徐文圣已经猜到是谁了,他因为“退学事件”而不得已自己辞退,这让他引以为耻,更让他愤愤不平的是,他一直想努力的提倡发扬自己的治学风格,这是比整治郝帅更加重要的事情。 但托郝帅的福,这一切都成为了泡影。 可现在,他又有了一个机会,他不仅可以一展所长,而且可以再次和郝帅过招,可以一雪前耻! 徐文圣拿着手机犹豫了起来,他犹豫了一会儿,道:“我知道了,老左,你等想想,过一阵再给你答案。” 第59章 刮目相看 郝帅并不知道自己很快要迎来一个老对头,而且一段黑暗岁月即将降临,他很快要进入苦逼却又快乐的高中岁月,但比起郝帅而言,更加悲催的是他的班主任李晓欣。 李晓欣在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后,越发的觉得心中的不安全感倍加深重,自己的这个学生郝帅真是一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爆炸,这让她整天都提心吊胆,心中惴惴不安,最让她觉得惶恐的是,晚上睡觉居然都会做噩梦。 不是梦见郝帅又迟到旷课害得被校领导发现连累自己挨骂了,就是梦见郝帅打架闹事,弄得自己被批评,最夸张的是,自己居然还做了一个梦,梦见郝帅把班上女生的肚子搞大了,女生还在学校里面生下了婴儿! 这个梦可是真实之极,李晓欣在梦中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时间赶往现场,还没来得及瞧见人,只听见这婴儿哭声,便立刻吓得醒了。 刚从梦中醒来,李晓欣就觉得自己浑身汗津津的,她浑身汗毛都倒竖起来了,在床上发了好一会儿呆才回过神来。 这时候才是早上四点半,天还没亮,李晓欣翻身从学校宿舍的床上下来,自己洗了一把脸,抬头看了看镜子,只见镜子里面的这个女孩儿顶着两个黑眼圈,眼睛都有些浮肿。 李晓欣人长得漂亮,自然倍加爱美,她苦笑着**了一声,掩面嘟囔道:“这个混蛋,做梦都不让人省心!烦死了!” 这时候再睡也睡不着了,李晓欣索性便爬了起来,收拾了一下房间后,外面的天也蒙蒙亮了,大约五点多钟的时间,她换上了一身贴身的紧身服,额头上扎了一根红布条,换上了运动鞋便出门开始晨跑。 清晨的校园内安静极了,就是值班的保安都在酣睡,更不用提其他的老师和学生了,李晓欣出了宿舍,一路朝着运动场跑去,四周安静得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声。 这时,李晓欣才觉得自己的生活环境祥和而恬静,不再有那些烦心的事情,更不用说时不时会听到那个烦人的名字。 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调动一下体内的鲜血,这实在是一件让人身心愉悦的事情。 但……很快李晓欣就不如意了,因为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喂,你这个白痴,就走不动了吗?我还没让你跑呢!” “帅哥,我,我实在是走不动了,你这样走,比跑还累呀,你,你让我歇会儿!” “歇你个头呀!就这样就不行了,你还练个屁呀!你才走了一圈!” “帅哥,我,我不能和你比,我身体弱,受不了,实在是受不了了!” 听到这个声音,李晓欣顿时觉得自己刚平静下来的脑袋嗡的一下,快要炸了! “为什么在哪儿都能听到这货的声音!”李晓欣差点崩溃“难道自己还没睡醒吗?” 李晓欣用力掐了自己一下,一阵剧痛提醒她,她依旧活在残酷的现实世界里面。 虽然天刚蒙蒙亮,但李晓欣往前走了几步后,一眼望去,便看见操场下面的运动场中有三个人影在运动场上活跃着。 一个是郝帅,叉腰而站,另外一个则是胖滚滚的侯天宝,再旁边站着一个小姑娘,正在呱唧呱唧的吃着东西,正是姚梦枕。 侯天宝昨晚与郝帅约好了早晨起来练功,原本答应得好好的,但到了早上就赖床起不来了。 人之所以肥胖,大多是由于懒惰以及意志力不坚定,除了极个别天生有病,又或者是老来发胖的人之外,肥胖的人大多都有这两个毛病,而且这两个毛病一旦形成习惯,那将会是恶性循环,从此堕入屌丝人生,在苦海中挣扎,一辈子与高富帅无缘。 郝帅打定主意要帮侯天宝,自然不会让他这样堕落下去,一大早就冲到侯天宝家中将他拎了起来,最让侯天宝胆战心惊的是……这货居然不是走正门进来的,是爬墙翻后院进来的! 自己家可是住六楼啊! 在郝帅的威胁下,侯天宝只好哭丧着脸告别了床铺与被窝,但好在这时候还不是冬天,起床并不算一件真正艰难的事情,一旦战胜了睡意,起床就会变得顺理成章许多。 可真正艰难的是在跑道上坚持锻炼与修行,这对于肥胖的人来说,尤其艰难。 侯天宝只用太极步走了一圈,他就有点坚持不住了,浑身虚汗直冒,肺部火辣辣的像是要炸开似的。 可不管侯天宝怎么求饶,郝帅却丝毫没有要放松的意思,而且话语十分的严厉。 在看台上的李晓欣看来,郝帅平日里嘻嘻哈哈,没个正形,但这时候的郝帅却十分的有威严,而且话语之中铿锵有力透出金石之音。 郝帅声厉色疾的对侯天宝说道:“你看看你的个头,比我高半个头,再看看你的体形,比我宽将近一倍,再看看你的重量,比我和姚梦枕加起来还要重!” 姚梦枕在一旁插嘴道:“喂,你说归说,算上我干什么。” 郝帅没搭理她,依旧呵斥道:“你这么大的体格,按理说一般人遇到你,该是他们害怕才对,可为什么从来都是你怕别人,而不是别人怕你?是因为你打不过他们吗?不是,你他妈的往他们身上一压都能压死他们,你会打不过他们?是你害怕挨打吗?不管是你打人,还是人打你,你都会挨打,但两者能一样吗?不一样!别人欺负你,你也会挨打,这是害怕能管用的吗!我告诉你,之所以人人都瞧不起你,大家都不怕你,是因为你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你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一个失败者,是一个弱者!” 侯天宝低下了头,一言不发。 郝帅接着说道:“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吗?就因为你做一件事情的时候,一旦遇到一点阻力和困难,让自己难受了,你就为自己找借口,一旦这个借口说服你一次,就能说服你第二次,紧接着第三次、第四次,你一辈子就无法摆脱这些惰性!真正的强者为什么强大,是因为他们战胜过无数的强敌吗?不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天底下总有比你强,总有你不可战胜的人!但你首先要战胜,且无数次能够战胜的人,一定是你自己!” 侯天宝听得微微动容,拳头下意识的捏紧。 郝帅又道:“你如果想一辈子被人欺负,你就站在这里,别动了,以后也别指望有任何人会帮你,如果你以后还想挺着胸脯当一个人生大赢家,你就他妈的给我跑起来!” 这一番话说得整个运动场似乎都满是回声,李晓欣听得顿时动容,对郝帅刮目相看。 “原来这个男生,并不只是调皮捣蛋啊!”李晓欣心中暗道。 李晓欣瞪大了眼睛,看着场上,心中有些紧张不安,她一向是主张怀柔教育学生的,不喜欢郝帅这样强硬的方式,生怕侯天宝不堪重压,会自暴自弃。 但很快,李晓欣看见侯天宝慢慢站直了身子,脚步艰难的向前迈了一步,又开始走起了太极步来,虽然姿势滑稽搞笑,但是他痛苦的表情和卖力的动作,让人却笑不出来。 郝帅忍不住拍掌道:“对了,就这样,坚持住,加油!” 姚梦枕此时也笑嘻嘻道:“哎呀,大胖子,加油,以后会有漂亮姑娘喜欢你的!嘻嘻!” 听到这句话,侯天宝像是更加来劲了,速度也快了几分。 李晓欣听了忍俊不禁,她扭头朝回走去,她可不想去破坏下面的气氛,而且……虽然对郝帅的感观稍微好些,但还是觉得和这个家伙打交道怪怪的。 李晓欣往看台上走去,想绕路离开这里,谁知道拐进一条小路后,却发现有一个男生躲在角落中,也在偷偷的练着步伐,虽然和侯天宝一样,都像是在扭着猫步,但是这人每扭一下的时候,都会向前打出一拳,这一拳就连李晓欣这样不动功夫的人都能看出,这一拳里面充满了劲力,只有真正的行家里手才能做到。 李晓欣惊讶好奇的看着这个男生,奇道:“谢东?你在这里干什么?” 谢东一惊,他扭头一看,顿时脸色涨得通红,有一种做贼被抓赃的感觉,他二话不说,扭头就跑。 李晓欣只来得及喊了一声,谢东就已经跑得不见了人影,倒是让李晓欣好生郁闷失望。 为什么班上的男生,尤其是这些难管教的男生,都跟自己弄不来呢? 难道自己也有问题? 李晓欣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她忽然想到自己以前老师跟自己说的话:男生这个年纪大多叛逆,你要想接近他们,成为他们的朋友,就要用他们的思维去思考,不要把自己当成他们的老师,不要有上下级,否则你只会成为他们的对立面,任何事情都会适得其反。 想到这里,李晓欣忽然间觉得有些开门见山的感觉,她以前害怕郝帅,不仅仅是因为自己曾经丢过一个大脸,更是因为郝帅实在是出了名的调皮,她几乎看不到郝帅的任何优点,但今天,她见识到了这个男生善良与正义的一面,这说明这个男生底子还是很好的,问题是要往对的方向引导! 可是,怎么引导呢? 李晓欣一路往回走,一路思考着,她并不知道,当她决定去主动接近郝帅,想将他往“正确的”道路上引导的时候,她的人生反而即将被改变。 ==================================== 这几天忙着赶剧本,赶得要吐了…… 每天熬夜码字的感觉,实在是想死啊! 第60章 要扶贫救困 谢东对于李晓欣发现自己偷师一事,十分的纠结,他是一个习武之人,自然知道偷师意味着什么,虽说现在防范已经没那么严格,但毕竟是不光彩的事情,尤其是对他这样性格执拗的人来说。 可去道歉吧,又实在是开不了口,比杀了他还难,可主动要求去跟郝帅学吧,那比道歉更难! 不过谢东纠结了好一阵,见李晓欣像是没有把自己偷师的事情告诉郝帅,自己便也慢慢放下心来,大着胆子继续跟着偷师。 谢东虽然天赋过人,但毕竟手腕骨头碎过,发不得大力气,学这一套虽然外表上看起来有模有样,但谢东心里面跟明镜似的,这只是花架子,看起来好看,要真打起来,跟郝帅碰一拳,自己这次碎的可就不仅仅只是臂骨和腕骨了。 可谢东越练,越是对武术的体会更深,尤其是将全身的力气拧成一股的时候,这种对自身力量控制的奇妙感觉,非外人所能体会,让他有一种浑身的鲜血和细胞都在沸腾的感觉。 这似乎给了谢东一个错觉,自己这样练下去,功夫不仅会变强,手上的伤也会变好。 谢东越发的刻苦,比郝帅练得都更加的变态。 而郝帅身边有姚梦枕,知道一张一弛,文武之道,习武的时候,真正练拳的时候是不走力气的,因为如果真用力打,几趟打下来,浑身的精气血就在练习中打出去了,每天都这样来的话,吃灵丹妙药都补不回来。 因此很多人见习武之人练拳的时候像是花架子,也没什么力气,其实那是外行看热闹,纯粹看不懂。 习武高手有练法,打法,说法,跟学音乐的,一般都有理论、音阶和乐曲。 理论自然不用说,而音阶则是万变不离其宗的东西,是最基础的东西,每天练这些东西是不断打扎实基础的一个过程,这些东西枯燥无味,外行人看不出花哨来。 但乐曲,这个才是给外行人看的,花里胡哨,天花乱坠,外行人一看就觉得:哇,好牛逼啊。 就好像杨露禅入京城,打遍天下无敌手靠的是太极硬功夫,可教那些王公大臣的时候,自己硬创出一个打起来花里胡哨的软功夫,无他,迎合市场而已。 以前李存义教授形意拳,穷人根本不收,原因很简单,因为穷人吃饭跟不上营养,练着练着,就把自己给生生练死了,就是因为要真发大力气练拳,很容易把自己身体练得亏空。 谢东便是如此,他家境本来就不好,住院后欠了一大笔钱,家里面伙食都成问题,再加上他又是孝子,平日里左邻右舍救助一点吃的,他都省下来给自己的老妈吃,自己只吃一点点东西。 如果平日里不运动,尚且还好,勉强只能保证发育,但现在他每天练拳,不知昼夜,甚至吃饭的时候都在练,便是铁打的身子也会熬成残渣! 等到了第二个星期,王婧喊起立的时候,正在后排练蹲马步的谢东下意识的站了起来,这一站,他顿时觉得脑袋眩晕,整个人一股热血直冲头顶,眼前一黑便倒了下来。 班上顿时一片惊呼,有同学怯怯的看着他倒在地上,却不敢过去看是什么情况。 李晓欣在台上吓了一跳,赶紧过去看了一眼,她一摸谢东鼻息,见还有气息,便稍微放下心来一点,她抬头道:“愣着干什么?快打电话啊,120啊!” 王婧此时拿起了电话就拨打了120,她正等待着电话的接通,却见郝帅朝着谢东走去。 郝帅蹲下来看了一眼,便见谢东一脸蜡黄,严重缺乏营养的样子,他心中便明白了几分。 谢东一直偷偷跟着他和侯天宝学功夫,这个他是知道的,只是郝帅心里面对谢东现在的下场有些同情和愧疚,便没有声张罢了,他见着自己尴尬,自己何尝又不是对着他的时候很尴尬? 郝帅摸力量摸谢东的脉搏,然后在他的人中位置一掐,体内一股元阳之气输了过去,谢东顿时一个激灵,翻身便醒了过来。 周围的学生们哇的一声,满脸崇拜的看着郝帅。 侯天宝挤在郝帅身旁,他这几天被郝帅督促着锻炼身体,倒是见到了一点成效,只不过他以前吨位太大,所以一时半会不明显而已,但他的精神头已经有着显著的改善。 侯天宝道:“帅哥,你还懂医啊?” 郝帅嘿的一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李晓欣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这个调皮的学生,她道:“谢东什么情况?” 郝帅道:“营养不良!” 谢东顿时脸色涨得通红,他爬了起来就想逃离这里。 可他才走几步,脑子便有些发晕,身子一晃一晃的。 李晓欣忙到:“王婧,你把他扶到医务室去休息下。” 王婧应了一声,上前去扶谢东,可谢东一把将她推开,怒道:“滚开,我不要你扶!我能自己走!”说着,他倔强的,一步一步缓缓的走了出去。 教室里面鸦雀无声,众人看着谢东孤独而执拗的身影一点点的消失在视线之中,一阵唏嘘感叹。 王婧无奈的看向李晓欣,李晓欣犹豫了一下,她道:“王婧,你以后多照顾一下谢东。” 王婧点了点头,道:“我想办法帮谢东做个募捐吧。” 郝帅道:“募捐能有什么用?能管他一辈子吗?” 王婧瞪了他一眼,道:“总比不管好!” 郝帅闭上了嘴巴,不说话了,这娘们最近是跟自己杠上了,除了上厕所看不见她,几乎哪儿都能瞧见她盯着自己。 只不过郝帅最近教侯天宝练功夫,功德值也暂时够用,因此也没有心思出去行侠仗义,铲凶除恶,自然也没有给王婧抓到什么把柄。 郝帅扭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心中盘算着该怎么帮助一下谢东。 到了放学,郝帅将自己的想法和姚梦枕一说,原本不对这个小妞儿抱希望的郝帅却听姚梦枕说道:“帮他?没用啊,你看他现在,眼睛里面飘着两团鬼火,跟行尸走肉似的。一个对未来绝望的人,你怎么帮他都是没用的。” 郝帅刚要叹气,却又听见姚梦枕说道:“所以啊,你要对症下药,要先激起他对未来的希望,然后才能谈其他的。” 郝帅眼睛一亮,道:“这倒是,不过,怎么做?我现在见到他都尴尬,他见我更尴尬,总不能我上去跟他鞠躬握手,说咱们两尽弃前嫌,从今以后做好朋友吧?” 姚梦枕道:“笨呀,从他老妈那里下手啊!” 郝帅奇道:“你不是说不管用吗?” 姚梦枕气得笑了起来:“你平时这么聪明,怎么这个时候犯傻?那是对于乾坤如意镜不管用,你就算去照顾他老妈,也不会有功德。但你现在是要拉近跟谢东他老妈的关系,当然从这一点入手会很管用拉!” 郝帅顿时对姚梦枕刮目相看,他道:“不错嘛,学校到底锻炼人,才上学几天,就长进这么大?” 姚梦枕得意洋洋的笑道:“那是,也不看姑奶奶我是谁!” 郝帅笑道:“得了得了,别臭屁了!赶紧走吧。” 姚梦枕和郝帅两人便向谢东家而去。 而好巧不巧的是,此时的李晓欣把王婧叫到了办公室,道:“王婧,我想去谢东家做个家访,你有什么建议吗?” 王婧有些为难,道:“李老师,谢东这人……很难打交道,他性格孤僻高傲,平时同学们都不怎么跟他来往,所以对他家里面的情况不怎么了解。” 李晓欣有些失望,她还指望能从王婧这里多少打听一些消息出来,李晓欣叹了一口气,道;“那算了,不为难你了,我自己去吧。” 王婧犹豫了一下,道:“李老师,我陪你去吧。” 李晓欣摇着头,道:“既然谢东性格孤傲,那你去就不合适了,我一个人会好一些。” 王婧点了点头,道:“那李老师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就跟我说一声就行。” 李晓欣笑道:“再过两个星期,就是学校的艺术节了,你带着文艺委员把班上的节目组织好,别让咱们三班丢脸就行。” 王婧骨子里面是有点儿女文青的,对于这种事情向来兴趣高涨,她欢喜道:“已经确定要开了吗?” 李晓欣感叹道:“是啊,好好准备吧,这是你们高中生活最后一次了,等分班或者到下学期了,就参加不了了。” 现在的高中生学业负担极重,为了让学生们补课,音乐课、体育课被无限度的挤压,这种运动会、艺术节更是高三无缘参加,高二打个酱油,主力是高一和初中小学的学生们。 现在可以说是郝帅他们这个年级最后的狂欢了,自然要好好组织一下。 王婧领了任务扭头而去,李晓欣在自己的位置上愁眉苦脸的想着该怎么去谢东家家访会比较合适。 她拿着自己的小包朝着谢东家而去,一路想着应对和语句,可怎么说都觉得不妥。 等李晓欣猛一眼抬头时,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谢东家的附近。 李晓欣这时候就有些打退堂鼓了,自己都没想好要怎么跟谢东妈妈说这档子事儿,既能帮到他们,又不伤害他们的自尊心。 李晓欣正踌躇犹豫时,却听见谢东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哈哈大笑着,里面还夹杂着一个小女孩和中年妇女的笑声。 这小女孩和中年妇女的声音李晓欣不怎么熟,可另外一个男生的声音,她可是太熟了,这不是郝帅么? 第61章 无巧不成书 李晓欣顺着声音找了过去,还没进门,便瞧见一个小姑娘和谢母正在亲热的交谈着,旁边的郝帅不停的插科打诨 姚梦枕对于中老年人来说,那真是杀伤力无穷大,神挡杀神,佛挡**,天生萌属性点满下凡的小女孩真心无敌,只两三句话就把谢母哄得眉开眼笑,只差恨不得收姚梦枕为女儿才好。 而郝帅如果不调皮捣蛋的话,也是一个十分招人喜欢的对象,首先卖相就很好,谁会不喜欢一个漂漂亮亮的男生呢?尤其是这个男生还对自己十分的亲热客气? 一开始谢幕对郝帅和姚梦枕还有些疑惑和提防,但很快郝帅和姚梦枕便打消了她的疑虑。 “阿姨,我们是谢东的同学,来看望阿姨的。”郝帅笑吟吟的说出这一句话时,谢母便有些感动了。 谢东在学校居然还有要好的同学?没听谢东说过啊?就他这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的人,还有好朋友? 听了谢母的疑惑后,姚梦枕抢着解释道:“阿姨,我们跟谢东是以武会友,不仅仅是普通的同学关系的。” 谢母心中那个百感交集啊,谢东练武,她是非常不赞同的,有句话叫做:侠以武犯禁。习武之人很多都下场不好,就是因为练了武功之后,发现很多事情都能够通过武力来解决,慢慢的他们会变得迷信武力,最终有一天会栽在这个上面。 谢东便是这样。 当谢母知道自己儿子被人打得住院后,她真是老泪纵横,心中不住的念叨:当初就不该让你去习武! 但她又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学习学习不好,干其他的又不愿意,唯独对武术情有独钟,是个天生的练武奇才,做母亲的见儿子如此痴狂,自然也只能支持,并且心中默默祈祷有一天儿子不要出事。 但有些事情该来的还是会来的,走多了夜路终碰鬼。 谢东受伤后,谢母最恨的就是跟他一起练武的那帮人,她认为如果没有他们,自己儿子肯定也不会这样。 但是现在,谢母却对此多少有些改观,虽然说自己儿子跟习武的人来往较多,但他出事了,也没见他的同学或者老师来过家里面,现在最困难的时候,倒是一个男生和一个小女生来到家里面慰问,虽然只是精神上的安慰,但,这真是雪中送炭的一声关怀,让谢母心中暖洋洋的! 李晓欣在门外见郝帅和姚梦枕与谢母交谈甚欢,她心中不由得暗自感叹: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画人画皮难画骨。 自己以前一直觉得郝帅这个学生实在是无可救药,可这么几天下来,李晓欣慢慢发现郝帅身上还是有着非常明显的闪光点和耀眼之处,这个男生对于其他弱者给予的帮助是真心诚意的,那份赤子之情,便是她隔着很远也能感觉到一股火热扑面而来,这是其他学生所没有的。 李晓欣很清楚班上的学生,绝大多数的学生都很听话老实,学习成绩也相当不错,但李晓欣带了一阵学生后,她能感觉到这些学生背后的心似乎都是冷的,他们的灵魂似乎都很空洞,平日里除了游戏、电视、娱乐、八卦,似乎就再也没有什么能让他们兴奋动容的东西了。 这让李晓欣觉得很是不安,她不希望自己的学生都变成这样,她更希望班上的学生能有郝帅这样的赤诚与热情,以及他的勇气与侠气。 当然,可别像郝帅这样调皮。 李晓欣在门口看了一阵,直到谢母扭头发现了她的存在。 谢母看着李晓欣,很是疑惑的问道:“这位是?” 李晓欣笑着走了进来,道:“您是谢东的家长吗?” 谢母道:“是是,我是,您是?” 一旁的郝帅连忙抢着说道:“这是我们班的班主任老师。” 谢母连忙站了起来,热情的迎了上去:“哎哟,原来是班主任老师来了?快,快,请坐请坐!” 李晓欣握着谢母的手,笑着走进了房间,她瞥了郝帅一眼,却见他对自己使劲的挤眉弄眼,似乎是让自己不要揭穿他,李晓欣心中不由得一阵好笑。 李晓欣故意不去瞧郝帅,只是拉着谢母的手,亲切的问长问短,倒让谢母很有点儿受宠若惊的感觉。 郝帅心中暗自叫苦,无奈的看了姚梦枕一眼,小声道:“完了,这娘们记仇!” 姚梦枕瞪了他一眼,道:“谁让你平时那么讨厌的!” 郝帅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废话,我能有你讨厌?” 姚梦枕怒道:“你说什么?” 一大一小两人互相瞪着眼睛,如同斗鸡一样。 一旁的李晓欣这时候回头对郝帅道:“郝帅,你比我来得早啊,这一点要表扬啊!” 郝帅表情瞬间转变,从拧眉瞪目的怒目金刚,变成了笑语盈盈的眯眼弥勒,变换速度之快,真让川剧变脸大师自卑而死。 郝帅打着哈哈笑道:“那还不是李老师教导得好?” 李晓欣暗自发笑,她又关照了谢母几句,便对郝帅说道:“郝帅,我跟你说两句话。” 郝帅硬着头皮笑道:“好,好啊!” 李晓欣便朝着门口走去,郝帅不得已便跟了过去,姚梦枕眼珠一转,也脚步蹭蹭的跟了过去,想听听他们两人说什么。 到了门口后,李晓欣也不说话,只是上下打量着郝帅,她轻叹了一口气,道:“郝帅,你聪明机灵,心地善良,并不像是其他老师所说的那种十恶不赦的学生,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学习呢?” 郝帅苦笑道:“我哪有不好好学习?” 李晓欣道:“可你也不能三天两头的就惹事儿啊!” 郝帅叫起撞天屈来:“我哪里有!都是别人找我的麻烦好不好!” 李晓欣盯着郝帅不说话,直盯得郝帅浑身不舒服,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道:“郝帅,咱们能不能商量一下,你向我保证一个月不惹事不打架,我向你保证,我以后会更加的关照你,也会让其他的老师更少的针对你,好不好?” 郝帅心中直犯嘀咕:你们针对我好了,我又无所谓! 当然,这么没心没肺欠扁欠打的话,郝帅是不会说的,作为郝帅,他也挺头痛李晓欣动不动就家访的架势。 郝帅嘟囔道:“那人家找我麻烦怎么办?” 李晓欣惊愕道:“难道别人找你麻烦,你就一定要打回去吗?这个世界上解决问题的方法有很多种的!” 郝帅道:“譬如?” 李晓欣道:“讲道理啊,人之所以和动物不一样,就是因为我们是有智慧的,有理性的,是可以讲道理的!” 郝帅哭笑不得,他虽然年纪比李晓欣小几岁,但是论社会经验,却比李晓欣可老道多了,这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大学生满腔都是浪漫理想主义。 如果自己碰到那些杀手,碰到来抢乾坤如意镜的人,也跟他们讲道理的话,那自己早就成一堆白骨了! 但……这些话还是不能对李晓欣说的,而且郝帅也分辨得出来,李晓欣的确是希望他好,所以才这样苦口婆心的教育自己,既然是为自己好,那自己就没必要跟她去顶嘴。 郝帅虽然有时候调皮捣蛋,但好歹是非还是分的出来的。 郝帅犹豫了一下,有些天人交战。 李晓欣一瞧:有戏啊!她连忙趁热打铁,笑吟吟道:“我们来个小小的约定,好不好?” 郝帅想了想,叹道:“好吧。” 李晓欣大喜伸出手指头,道:“这是男子汉的承诺,不能反悔哟!” 郝帅翻了个白眼,心道:李老师,你再小点!还勾手指头呢!小孩子过家家呢你! 但李晓欣却是不放过他,主动勾起了他的手指头,笑道;“呐,我们说好了啊!以后不许反悔!” 郝帅有些无奈,道:“是是是!” 李晓欣心中欢喜,她正要再说什么,忽然间瞧见街道中走来三个小混混一样的人物,为首的一个拎着一桶油漆,敞着胸脯,一脸的痞气,远远的还没走过来,便大声喊道:“谢东!老太婆!你们两个赤佬,还不还钱!” 一旁打酱油的姚梦枕险些笑了出来! 有没有这么巧啊?刚承诺了不准打架,就来人找麻烦了? 这难道是老天爷对人撒谎的惩罚吗? 李晓欣也一愣,随即她回头看了一眼,却见谢母在家中羞愤交加,她一下便明白了过来,心道:我去,不是这么倒霉吧?做个家访也能碰到债主讨债?不过……刚刚跟郝帅打赌就碰到这种事情,这也太邪门了吧? 李晓欣不由自主的看了郝帅一眼,却见郝帅抡胳膊挽袖子便要冲上去,她连忙一把拉住郝帅,道:“喂喂,你干什么?” 郝帅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李晓欣,道:“李老师,你不会看着他们找上门来,还坐着不还手吧?” 李晓欣瞪眼道:“可我们刚刚约定了,不准动手打人的!” 郝帅哭笑不得:“那也得分情况吧?” 李晓欣道:“不行就是不行,难道这个世界上除了暴力手段,就没有其他解决方法了吗?我就不信了!” 说着,李晓欣站了出来,大声道:“你们干什么的?” 为首的流氓一愣,道:“你是干什么的?” 李晓欣怒道:“他们欠你多少钱?” 为首的流氓冷笑道:“两万!你还?” 李晓欣闻言一窒,让她一下拿两万……她还真一时半会拿不出来,刚出校门的大学生能有多少存款? 谢母这时候大声道:“你们这些天杀的,我只借了五千块,为什么就要还两万!” 李晓欣一惊,啊?高利贷啊? 为首的流氓冷笑道:“废话,不要利息的吗?喂喂,美女,少在这里多管闲事,快点让开!” 郝帅低声对李晓欣道:“李老师,这种人你跟他们讲道理讲不通的,让我来吧。” 李晓欣怒道:“不行,看我的!” 说着,李晓欣指着他们三人怒道:“你们居然放这么厉害的高利贷?不怕被警察抓吗?我告诉你们,你们这是违法行为,放高利贷是要坐牢的!我现在就打110,你们要是不走,就等着好瞧!” 她这一番威胁,果然镇住了为首的流氓,他上下打量了李晓欣一眼,然后语气中透露出发自内心的赞叹:“草,哪里来的小娘鱼,打她!” ======================================== 开始恢复更新~ 第62章 今天是个好日子 李晓欣瞧见两名混混朝自己扑来,顿时吓了一跳,她不敢相信他们居然真敢在这里动手! 这个刚出大学校门的美女哪里知道为首的这名叫做刘一安的混混今天正心情郁闷,一大堆的烂账收不上来,自己被老大削得屁滚尿流,连钱都拿不着,今儿个他本来是打定了主意要把谢家这笔烂账给收上来的,谁料听到了李晓欣这么一番话,也算是装到了枪口上。 一旁的郝帅见这两个小流氓扑了上来,他冷笑了一声,上前伸手就是一脚踢飞了一个,然后一只手像拎小鸡一样掐着对方的脖子,将他拎了起来,然后左右两边各一巴掌,再摔在地上,喝道:“少在这里撒野,快滚!” 刘一安看得傻了,脸色瞬间变成了猪肝红,他恼怒道:“你是谁!敢管我们的闲事!” 郝帅做出一个上前欲打的动作,吓得刘一安身子往后一退,色厉内荏道:“有种别走啊你!” 说着,他将手中的油漆桶朝着郝帅扔去,自己扭头就跑。 李晓欣吓得差点尖叫起来,这一桶油漆要是撒在自己身上,那怎么洗才能洗得干净啊? 她正呆在原地,却见郝帅突然上前一步,脚步一旋,手腕一勾,一招“揽雀尾”将油漆桶揽在了手掌和手腕之间,随即便是一个转身,将油漆桶给扔了回去,当中半点油漆也是没有洒落下来。 这桶油漆精准的砸中了刘一安的脑袋,咣当一下几乎全部套了进去,整个人一下变得红彤彤的,里面的红油漆浇了满头满脸。 姚梦枕看得拍掌大笑,李晓欣回过神来,忍不住扑哧一笑。 郝帅哈哈笑道:“快滚,以后再来找这家麻烦,可就不是一桶油漆这么简单了!” 刘一安一头都是油漆,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想要喊几句场面话都是不敢,生怕一张口,油漆就灌入口中。 他的两个手下骇然色变,也不顾自己身上的疼痛,连忙扑到刘一安跟前,慌张道:“老大,你怎么样了老大?你还好吗,老大?” 刘一安心里面这个恨呐,我能开口说话吗?我这样能好吗? 刘一安恨恨的挥着胳膊,示意让他们赶紧把自己扶走。 两名手下好在还算激灵,连忙将刘一安像搀扶老佛爷一样,将他搀扶着离开,临走前还不忘回头帮老大扔下一句场面话:“小赤佬,有种别走!” 郝帅上前一步,怒道:“你说什么?” 两名手下吓得脚下一个瓣蒜,脚在地上的油漆上一滑,一个屁墩摔在地上,刘一安也跟着摔了个狗啃泥,哎哟大叫一声,这一喊不要紧,油漆登时灌进口中,害得他一阵干呕,伸手想到嘴巴里面去抠,可手伸到一半才想起来,自己的手上也有油漆。 这一下可苦了刘一安,叫也叫不得,抠也抠不得,只得嗷嗷干嚎着,被两名手下连爬带滚的拉扯着离开。 姚梦枕此时已经是笑得直不起腰来了,李晓欣顾及形象,只是掩嘴偷笑,但心里面总觉得有些不妥。 谢母此时走了出来,忧心忡忡道:“你们这下可把他们得罪狠了,以后可要注意啊,这些人不好惹的。” 姚梦枕大咧咧的摆手道:“伯母,放心放心,没事的!” 郝帅笑嘻嘻的正要说话,李晓欣瞪了他一眼,小声道:“刚才不是已经约好了不准动手打人的吗?” 郝帅啼笑皆非,道:“我的班主任大人,你刚才不会还想着跟人家讲道理吧?” 李晓欣道:“那你也不能把人家打成那样……弄得他……”说着,李晓欣想起刘一安的滑稽模样,忍不住扑哧一笑。 她这一笑,威严荡然无存,很快又觉得不妥,可再想板着脸瞪眼说话时,却没有刚才的气势了,李晓欣只好作罢,她道:“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听见没有?” 郝帅道:“是是是,你说的算!” 李晓欣嗔道:“喂,干什么这种态度?你就是这样敷衍老师的啊?” 郝帅一板脸,作揖打躬道:“老师大人,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小的无有不从!” 李晓欣忍不住一笑,可刚笑出来,却又觉得这实在是像男女情侣之间打情骂俏,尤其是旁边谢母看着自己的表情都有点怪怪的,这让她不由得脸颊一红。 李晓欣板脸道:“你知道轻重就行。”她还要再说什么,此时手机却是响了起来:“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李晓欣连忙拿出自己手机,瞪了郝帅一眼,道:“一会再和你说。” 说着,她便拿着手机躲到了一边接起了电话。 郝帅看着她的背影直摇脑袋,叹道:“真是服了!读书把脑子给读坏了!” 姚梦枕哼了一声,酸溜溜的说道:“我看你刚才跟她聊得很开心嘛!” 郝帅见状,他忽然坏坏一笑,伸手去咯吱姚梦枕,笑道:“没有你开心!” 姚梦枕咯咯笑着跳开,心情顿时大好,她笑嘻嘻道:“有本事去闹你的班主任老师去,别找我。” 郝帅笑嘻嘻道:“不要,她不准我动手动脚,我只好对你动手动脚了。” 姚梦枕脸蛋红扑扑的,她佯怒道:“你敢对我动手动脚?过来试试!” 郝帅怪叫了一声:“试试就试试!”说着就扑了过去。 姚梦枕一声尖叫,在门口就绕起了圈子来。 正在打手机的李晓欣看在眼里,心中暗自觉得好笑:毕竟还是两个孩子!自己刚才为啥会有男女朋友的想法的? 李晓欣听着电话,等里面说了几句后,她恼怒道:“都说了我在家访,你怎么这样?不相信就算了!”说着便气鼓鼓的挂了电话,却又忘记了要找郝帅麻烦的事情。 李晓欣按捺下了心中的烦躁,笑着拉着谢母又回到家中,细心的与她说着话。 三人在谢母家又呆了一个小时,见刘一安那些人没有再来找麻烦,这才起身告辞。 谢母依依不舍的将三人送出去老远,这才转身回来,只剩下郝帅、姚梦枕和李晓欣三人站在路边。 李晓欣拎着自己的小包,一脸认真的对郝帅说道:“郝帅,我先回去了,记住你和我的承诺啊,男子汉大丈夫,不能说话不算话!” 她说着的时候,却见郝帅面容古怪的看着马路对面,像是没听见自己的话似的,李晓欣不由得嗔怒道:“郝帅,老师跟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认真一点?” 郝帅目光更加古怪的看了李晓欣一眼,他道:“你真的确定不让我以后动手打人吗?” 李晓欣眼睛一瞪,道:“你不是想反悔吧?” 郝帅道:“不,我怕你想反悔!” 李晓欣一愣,她顺着郝帅的目光看去,却见刘一安带着十几名小混混站在马路对面,正杀气腾腾的盯着他们。 李晓欣吓了一大跳,她只见刘一安头发都剃没了,兴许是急于报仇,连头发上的油漆都来不及洗,直接推得干干净净,匆匆忙忙把身上弄干,就带着手下来报仇来了。 李晓欣两眼发直,心都有些发颤,她慌忙去拿手机,想要拨打110,可掏出手机来,手指去按时,却紧张得只发抖,颤颤巍巍的按不下去。 一旁的郝帅一把拉住她,道:“来不及啦!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觉得这种情况下应不应该动手自保?” 李晓欣瞧见刘一安朝着马路对面就冲了过来,她虽然心慌,但是面子上还是觉得拉不下来,她声音都有些发颤,道:“难道就只有打架这种解决问题的方式吗?” 郝帅想了想,道:“倒是还有一个办法。” 李晓欣道:“什么办法?” 郝帅拉着她的手,扭头就跑,道:“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李晓欣被拉得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她恼怒道:“为什么不报警?” 姚梦枕跟着郝帅跑道:“废话,等警察来,你早就被他们打死啦!” 李晓欣被唬得立刻闭上了嘴巴,她扭头看了一眼,却见刘一安等人已经冲过了马路,怒喝着朝她便跑了过来:“别跑!” “臭娘们,别跑!” “艹,老子要杀了你们!” 他们这一群人气势汹汹,路人吓得连忙躲闪。 东吴市治安还算不错,这当街这么多混混冲过来打人,这实属罕见,路人们只惊得目瞪口呆。 李晓欣更是回头便跟着郝帅逃去,只不过她脚步趔趄,始终在摔跤与尚未摔跤之间徘徊,仿佛下一秒钟就会摔个狗啃泥似的。 郝帅拉着她跑了几步,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一弯腰,照着李晓欣的腿弯便是一抄,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李晓欣大惊失色,道:“快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 郝帅哦了一声,将李晓欣放了下来,自己扭头就跑。 李晓欣气得眼珠子都差点蹦出来,她简直不敢相信郝帅居然如此没义气,扔下她就跑了! 李晓欣扭头瞧见刘一安等人那模样像是要将自己吃了似的,只吓得她下意识就追着郝帅而去,一边跑一边怒道:“你怎么能把我扔下?” 郝帅一脸委屈的看着她:“不是你让我把你放下来的吗?” 李晓欣怒道:“我只是让你不要这样抱着我!” 郝帅道:“那我要怎样抱着你?” 李晓欣有些抓狂:“啊呀,谁让你抱我了?你不能抱我!” 郝帅一脸委屈的应了一声,他扭头看了姚梦枕一眼,道:“那你来抱她?” 姚梦枕翻了个白眼,她才不想去抱这个女人呢! 李晓欣连忙到:“我不用抱,我自己能跑!” 郝帅道:“那就行,李老师你要跟上啊!” 李晓欣体育本就不是擅长,她咬牙道:“放心,不会掉队的!” 三人撒腿狂奔,后面十几名混混声嘶力竭的怒吼着,一路追一路逃,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这样跑出去几百米远,李晓欣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只觉得自己肺都要炸了,她气喘吁吁道:“我,我跑不动了!” 郝帅弯腰朝她腿弯抄去,李晓欣吓得连忙躲开,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郝帅扭头看了看四周,却见他们已经跑到了一片民宅,不远处隐隐传来一阵铜锣钵铙的音乐声。 郝帅心中一动,道:“倒也有办法!”说着,他拉着李晓欣便扭头而去。 三人冲进了小区之中,郝帅带着姚梦枕和李晓欣直奔音乐传来的地方而去。 李晓欣只见不远处是一个灵堂,灵堂前有许多的客人纷纷吊丧,花圈挽联摆成一溜,灵堂里面哭丧声音不绝于耳。 李晓欣正有些发呆,却被郝帅一扯,生生的扯到了一对吊丧的中年男女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 郝帅对姚梦枕打了个眼色,两人一脸死了亲娘的表情,苦大仇深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吊丧的中年男女送了花篮后,便直奔灵堂。 前面负责接待的死者家属看见李晓欣和郝帅等人,还以为他们是这中年男女的家人或者朋友,便也没多问。 而中年男女却又以为他们是死者家属的朋友亲戚,因此见他们跟在后面也没有过问,这三人便稀里糊涂的混进了哭灵大军。 李晓欣懵懵懂懂的被郝帅拉进了灵堂,然后看见郝帅和姚梦枕咕咚一声跪在灵堂中间开始磕头,她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瞠目结舌。 郝帅见她傻子一样站在原地,灵堂里面其他人大多都是跪着,唯独她一人站着,实在是鹤立鸡群,他连忙一拉李晓欣的衣服,使劲打了个眼色:“愣着干什么?快跪下啊!” 李晓欣傻傻的跟着跪了下来,然后她见郝帅一挤眼睛,竟然生生的在眼角处挤出几滴泪水,然后号啕大哭了起来,姚梦枕在一旁也不甘示弱,陪着郝帅胡闹折腾,她说哭就哭,一时间哭得梨花带雨,弄得灵堂里面的家属们悲从中来,又哭了起来,他们这一哭,其他人就不好意思不哭,于是只好也跟着哭,一边哭心里面一边骂:娘了个挫比,老子哭了一整天了,还他妈的哭?想哭死人啊? 李晓欣目瞪口呆,脑子一片空白,就她一人愣愣的发呆没有哭出声来,直到郝帅拉着她的衣袖,借着哭泣的动作掩饰小声说道:“喂,他们追过来了,你不想被发现吧?” 李晓欣这才回过神来,她觉得眼前这一切实在是太扯淡了,可偏偏自己在这个环境之中,想要脱身也脱身不得,她甚至能听见刘一安等人冲到灵堂前的脚步声,于是她只好跟着一起干嚎了起来。 刘一安等人目光搜寻着四周,他不确定郝帅等人是不是钻进了这里面,但他也不好明目张胆的进去搜,谁知道里面死的什么人?万一里面有一个惹不起的人呢?而且,人家家里面死人了,自己去捣乱,人家不拼命才怪了! 混道上的,招子要放亮! 刘一安目光狠狠的扫视着四周,仿佛刀子一样,从混在人群中的李晓欣背上刮过去的时候,她甚至觉得背上一阵发寒。 李晓欣头也不敢抬,脑袋压得低低的,干嚎声音越发的入情入境。 刘一安扫了一圈,只见这四周都是趴着的脑袋,实在是有点不好辨认,他正要不甘心的放弃,却忽然间听见这灵堂里面传来一个十分刺耳的音乐声:“今天是个好日子……” 这音乐一出来,灵堂里面的哭灵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齐刷刷的向李晓欣怒目而视。 李晓欣呆在原地,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干巴巴的笑了一下…… ===================================== 四千五百字大章更新! 第63章 你快回来! 偌大的灵堂之中鸦雀无声,只有一段欢乐的音乐在回荡着。 原本的打锣的,敲鼓的,击钵的,都停了下来,目光古怪的瞧着李晓欣。 死者家属们脸上尚且挂着泪水,一个个对李晓欣怒目而视,一些本来就是陪哭的人更是面容古怪,想笑又不敢笑,一个个低下头去,肩膀抽搐,不明白的还以为哭得精神崩溃。 刘一安等人原本要走,谁料听见这歌声后,身后的灵堂骤然间安静了下来,他们疑惑的扭头一看,却见众人目光所指,李晓欣一下就被暴露了出来,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各自流露出狞笑。 李晓欣此时都傻了,她瞬间深刻体会到《疯狂的赛车》里面黄渤同学被人在衣柜箱里面因为手机闹铃而逮个正着的感受。 一旁的姚梦枕和郝帅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表情十分的精彩。 李晓欣手忙脚乱的将手伸进口袋之中,慌张的将手机掏出来,看也不看,便将手机按掉,然后埋下了脑袋。 可即便是李晓欣埋下头,她也能感觉到四周的目光如针如刺的扎在自己的身上,让她浑身的寒毛似乎都竖了起来。 李晓欣心中暗自叫苦,她压着头,小声对一旁的郝帅道:“喂,该怎么办啊!” 郝帅一脸无语的看着她:“你真把我当成神仙了吗?又不能动手,还要把这些家伙摆平,现在还被堵在这地方……” 姚梦枕听见这话,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声笑,就像是导火索,一下激得死者家属大怒,一个披麻戴孝的中年妇女站了起来,厉声道:“哪里来的小赤佬,有人养没人教的!滚出去!” 姚梦枕脸色一板,正要吵架,却被郝帅拉了一把,这才硬生生的忍了下来,悻悻的瞪了这中年妇女一眼,小声嘟囔道:“再骂把你这地方拆了!” 郝帅哭笑不得,他知道毕竟这事情人家生气也是正常,自己家人死了,开追悼会的时候,旁边有人手机铃声放“今天是个好日子”,这换了任何人都会生气的吧? 这还算是脾气好的,要换了脾气不好的,只怕上来就动手了,都不用等刘一安这些人! 郝帅无奈之下连忙站了起来,朝他们歉意的笑了笑,然后拉着李晓欣道:“抱歉抱歉,这是我姐姐,她脑子有点……”他指着脑袋手指头绕了绕,做出了一个“大家都懂”的笑容,然后又道:“希望大家都能谅解。” 李晓欣大怒,谁是你姐姐了?不不,谁脑子不好了? 李晓欣拿着好看的眼睛一瞪郝帅,正要发作,却感觉到郝帅手指头一紧,他低声说道:“你是想在这里被人打一顿呢,还是想平安无事的回家?” 李晓欣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心中恨恨的想道:姑且听你说什么!回头再找你算账! 想到这里,李晓欣便恨恨的将这个事实默认了下来,最可气的是,一旁的姚梦枕也跟着起哄,她拉着李晓欣的手,一脸同情道:“阿姐,都告诉你找错人了,看,惹人家不高兴了吧?我们赶紧回去吧?” 李晓欣这个恨呐,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跟郝帅在一起的就没有好鸟! 啊不,自己当然是好鸟,啊不不,自己不是好鸟! 哎呀!反正,自己跟他们没关系啦!! 李晓欣心里面咬牙切齿,脸上表情实在是精彩纷呈,快赶上电视连续剧了。 郝帅见她一脸的苦大仇深,便又拉了一下她的胳膊,道:“你干嘛呢?跟人家有杀父之仇啊!配合一下啊,快,扮个傻大姐来看看!” 李晓欣咬牙低声道:“喂,适可而止啊!” 郝帅也不搭理她,陪笑着对死者家属道:“抱歉抱歉,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明知道这几个家伙是来捣糨糊的,但也作声不得,总不能在灵堂前大打出手吧? 他们怒视着郝帅与李晓欣走出了灵堂,一个个目光喷火,像是能把这几个家伙烧成灰烬似的。 刚走出灵堂,却见刘一安等人目光森森的在旁边盯着他们,像是一群野兽随时盯着猎物要择人而噬。 李晓欣心中暗自叫苦:前狼后虎,这可咋办?难不成真的要动手不成? 李晓欣其实也不是真正的迂腐,作为一个年轻人,迂腐的可不多,她只是面子薄,刚才才跟别人一本正经的约定,回头就把这约定给撕毁得荡然无存,这让她以后怎么见人啊?她可是郝帅的老师啊! 只不过这个时候,李晓欣已经彻底的慌乱了,她劲拿着眼睛去瞧郝帅,期盼着他能想出什么办法来,又或者希望他能够不顾自己的约定,主动出手,这样自己这面子可就算保住了,可她瞧见郝帅脸上一脸如常,像是故意想要看她的好戏的样子,只把李晓欣心中恨得牙痒痒的。 刘一安瞧见他们出来,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狰狞,他咬牙切齿道:“臭**,老子今天不弄死你,我跟你姓!” 李晓欣惊恐道:“你要干什么?我可警告你,你这样做是违法的!” 刘一安冷笑道:“违法?哼,老子今天让你知道什么是违法!”说着他胳膊一挥,四周的混混们便围了上来,将他们围了个严严实实。 其中一名混混冷笑着盯着李晓欣,他手按在腰间,一把刀若隐若现,道:“走吧,别闹得大家都难堪。” 李晓欣虽然涉世不深,但她也知道这些混混们是不愿意在这里闹腾,自己若是不跟他们走,这刀下一秒钟就扎过来了,这些人做鸟兽散,谁能认出扎她的是谁?别说扎不扎死了,自己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扎哪儿都不合适啊! 可要是跟他们去,那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自己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去哪儿都更不合适啊! 李晓欣心中发慌,她颤声道:“你们别乱来啊!” 她正说着,却见两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魁梧男子直奔他们而来,远远的便大喝了一声:“做咩啊!” 刘一安等人扭头一看,却见这两人健壮如同铁塔,魁梧如同雄狮,双目精光湛湛,一脸的彪悍,他们穿着一身的西装,手摸在身后西装的腰间,隐隐可以看见他们腰间露出手枪的枪套。 这一下可把刘一安等人吓得不轻,作为在道上混的人,他们一眼就能认出谁是警察,谁是保镖,谁是当兵的。 这两个人身上透出一股如同利剑似的气息,锋芒毕露,杀气腾腾,跟他们一比,他们这些混混就仿佛土鸡瓦狗一般,刘一安丝毫不怀疑,只要他们一动,这两个人下一秒钟就敢掏出枪来射击! 刘一安等人被震住了,但现在走,又实在丢脸面,他硬着头皮道:“这里没你的事!” 这两人自然正是郝帅的保镖,两人远远的吊在郝帅后面,见他们被一伙混混追,自然便开车一路追了过来。 罗嘉俊操持着并不标准的普通话喝道:“给你们三十秒的时间,立刻离开这里,要不然,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一旁的刘家名手指啪嗒一声将手枪套的扣子打开,手指已经摸到了枪柄上,虽然手枪还没拿出来,以他们这样的警队精英射击的速度来说,对方就算想行凶,刀还没递出去,他的子弹就已经打在对方身上了。 刘一安面黑如铁,他知道今天算是踢到铁板了,他看了看李晓欣,见她一脸茫然,显然跟这两个人不认识,便心中暗自有数,肯定是这两个小屁孩子的保镖! 想到这里,刘一安忍不住又多看了郝帅几眼,心道:这个家伙什么来头,居然还有这样的保镖?哼,今天算你们走运,下回……总有你落单的时候! 刘一安心中发狠,他恶狠狠的剜了李晓欣一眼,一挥手,道:“走!”说罢,这伙人呼啦啦的便跟着他离开,一个个走的时候还不忘记朝着李晓欣和郝帅投去一瞥不怀好意的眼神,就算打不了你,也恶心死你! 李晓欣见他们离开,顿时松了一大口气,刚要对罗嘉俊和刘家名两人致以谢意,却见两人看也不看她,只是朝着郝帅投去一个眼神后,便立刻转身离开。 李晓欣这才反应过来,这就是传说中的保镖啊! 李晓欣扭头向郝帅看去,心中越发恨得咬牙切齿:这个家伙明明有保镖,他是在故意气我吗? 郝帅却是没想到这两个家伙冲了出来,目瞪口呆之余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开玩笑么?小爷我会怕这几个流氓混混?再多一倍也不怕啊!这是跟李老师逗乐呢,看她还坚持不坚持自己的看法? 要是能让李晓欣半当中屈服了,那可有得好玩了,不知道她以后想起这件事情见着自己啥表情。 可没想到,居然让这两个家伙给搅合了,郝帅心中这个郁闷啊。 但偏偏郝帅又不能表现出来,他扭头对李晓欣看了一眼,道:“李老师,他们走了,我们……” 李晓欣瞪了郝帅一眼,道:“我知道他们走了,你看,我说过这个世界上除了暴力打架,还有解决问题的方法吧?” 郝帅气得险些笑了出来,这娘们死不承认啊,这不是暴力作为后盾进行威胁,能劝走这些个流氓混混?跟他们讲道理讲得通?开玩笑么! 郝帅已经无力吐槽了,他摆了摆手,道:“随便吧!我回家了,李老师,再见!” 姚梦枕眨巴了下眼睛,很是乖巧的朝着李晓欣招了招手:“李老师再见。” 李晓欣哎了一声,却见郝帅已经头也不回的离去了,气得她直跺脚:开玩笑,要是一会这些流氓又回来了怎么办? 她正想着,后面灵堂里面神使鬼差的演奏起了一个乐曲:你快回来,把我的思念带回来…… 李晓欣顿时气结,不知道这到底是在招魂呢,还是在召唤那些个流氓混混呢? 反正李晓欣是不会承认自己是想召唤郝帅回来的…… 第64章 猜忌与怀疑 郝帅和姚梦枕的离开让李晓欣很是担惊受怕,她连公交车都不敢坐,直接打了一辆的士回到学校的宿舍才算送了一口气。 刚到宿舍楼底下,便见两名女老师从楼上下来,远远的瞧见她,一名较胖的女老师便对她挤眉弄眼的笑道:“小欣,你那位来了。” 另外一名女老师长得面容姣好,身材也很窈窕,并不比李晓欣差,她则酸溜溜的说道:“是啊,等了好久了!小欣你福气真好啊,男朋友脾气真好,要是我啊,电话不接还这么久没消息,早就发脾气了。” 李晓欣一愣,道:“你们怎么知道我没接电话?” 较胖的女老师叫做张琨,她连忙道:“我们跟小刘聊了一会,没说别的。” 较为漂亮的女老师叫做吴莹莹,她瞥了李晓欣一眼,对张琨道:“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这话虽是平常,但语气却十分扎人,说来也是难怪,吴莹莹比李晓欣大三岁,原来是一中的第一美女老师,李晓欣来了以后,她的第一美女老师的头衔就被抢走了,再加上吴莹莹当了五年老师都没当上过一次班主任,李晓欣刚来没多久就当上了班主任,还是重点班的班主任,这如何不让人羡慕嫉妒恨? 再说了,有一句俗话叫做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师范学院向来是女性居多的专业院校,这也说明在老师行业,女性比重是占多数的,而在女性占比重多数的地方,就自然是非多,与此类似的还有譬如医院、幼儿园等等地方,表面上看起来一团和气,私底下一群女人各种宫斗,难以言表。 吴莹莹对李晓欣是很不感冒的,不仅仅是因为身材相貌和工作经历,更因为……她很喜欢李晓欣的男朋友。 李晓欣为人正派,虽然年纪不大,但性格偏于传统内敛,再加上自己又长得漂亮,这样的女生是很少会找歪瓜裂枣的。 这个世界上一切的嫉妒心都来源于比较,吴莹莹在没遇到李晓欣之前,是个很知足的快乐女青年,但自从李晓欣出现在她生活中后,她的郁闷日子就接二连三的降临了。 李晓欣并不算是一个各方面都非常突出的人,但是……很悲催的是,刚好吴莹莹擅长的地方,都被李晓欣恰好的压了半个头。 即便是男朋友也是这样。 吴莹莹有个高大帅气的男朋友,自己开了个修理店,年收入也有个十万元,加上她的工资,两个人也算是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但李晓欣的男朋友是个公务员,而且还是个科级的机关干部,长得英俊高大,家里面还是高干家庭,自己更是全市最年轻的科级干部,是官场明星,前途不可限量。 最让吴莹莹郁闷的是,李晓欣的这个男朋友王福元是主动追求李晓欣的,据说追求了她一年,到现在两人连接吻都没接过,这实在是让她很有些不甘心,她会告诉别人,她的男朋友自己是倒追倒贴才追到手的吗? 欺负人不带这样的呀! 这就难怪吴莹莹对李晓欣很有意见,见到她的时候,说话语气里面的PH值便急剧下降,听起来都透露出一股浓浓的酸味。 李晓欣瞥了吴莹莹一眼,她能感觉到对方的敌意,但心思简单的她没想过对方为什么会一见到自己就说这种话,她歉意的朝着吴莹莹和张琨笑了笑,道:“不好意思,麻烦你们了,我这就过去。” 张琨性格和善开朗,她呵呵笑道:“没有啦,我们也就是随便和他聊了一会,再说了,你男朋友这么帅,跟他聊天,我们不吃亏啊!” 说着,她哈哈笑了起来,李晓欣却是笑得有点尴尬,吴莹莹更是皮笑肉不笑。 张琨用肩膀撞了撞李晓欣,嘻嘻笑道:“把男朋友看好啊,我们走啦!”说着,她拉着吴莹莹便转身离开。 李晓欣看着她们离开,自己轻轻叹了一口气,朝着宿舍楼上走去。 这个宿舍是女老师的集体宿舍,但偶尔也有男人上来,刚上来便瞧见王福元站在自己的宿舍门口,手中拿着一束花不耐烦的等待着。 王福元一身西装笔挺,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眼睛细长而狭小,但并不难看,相反很有韩剧男主的味道,他一只手拿着鲜花,另一只手从鲜花上摘下一片花瓣,手指不耐烦的揉搓着,似乎在发泄着心中的不满,在揉搓了一阵后,便又将花瓣扔在地上。 在他的脚底下,那里已经有不少的残花破瓣了。 王福元正要丢掉手中的鲜花时,他一眼瞧见了李晓欣,他顿时眉头一皱,迎了上来,开口就问道:“为什么挂我电话?” 李晓欣嘴巴一张,有点哑口无言,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不能说自己正在灵堂哭灵吧?谁信啊? 王福元见她不说话,心中越发的恼火,他少年有为,是众人眼中的佼佼者,追求者甚众,但自己见到了李晓欣后,便一见倾心,心甘情愿的追求了一年,但一年下来到现在拉手的机会都少,这说出去简直都没人相信。 这都什么年代了?现在见一面就去开房的比比皆是,像我这样条件追求人家一年了,到现在打KISS都没有的,只怕是凤毛麟角了吧? 王福元心中一直暗自猜测李晓欣到底是为什么拒绝自己,按理说,自己条件这么好,对方没理由会拒绝啊?要么是对方天生害羞,要么是对方傲娇,要么就是……心里面有其他人了。 前两者,王福元曾经试探过,但发现李晓欣并不是这样的人,她虽然面皮薄,但该懂的都懂,只是始终不愿意和自己正式确立男女朋友的关系,因此他自然而然就怀疑到第三点问题上了。 王福元知道李晓欣最近忙工作忙得心力憔悴,因此特意准备今天订了个位置,请她去吃法国大餐,谁料打电话给她,却被她挂了电话,后面再打,干脆不接了! 这就不由得不让人怀疑了! 王福元盯着李晓欣,道:“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这一句话,干部家庭和机关干部出身所养成的颐指气使的态度便显露无遗,听得李晓欣眉头一皱。 她一直对王福元有所拒绝,其中一个理由就在于此。 李晓欣知道王福元条件极为优秀,按照他这个条件,找自己这样水准的,其实还算是委屈他了,但正因为这样,所以她不愿意攀附,因为她知道,门当户对虽然说是一种偏见,但在很大范围内,这是一种很有道理的偏见。 一个人的出身和门第决定了他的性格,他的家庭环境决定了他的教养,王福元可以低下身段来追求李晓欣整整一年,在她跟前陪着小心和笑脸,这是因为他有着极为优秀的家庭背景,但他骨子里面透出来的优越感决定了一旦他的耐心全部消磨完后,他就会暴露出一些最本质的东西来,这也就是千百年来老一辈人一再强调的东西:要门当户对。 李晓欣虽然家庭条件也很不错,但比起王福元却是差远了,两个家庭的基础相差太大,就会导致男女双方之间的关系失衡,短时间内看不出矛盾来,但时间长了,一旦矛盾显露出来,就会暴露出很多的问题。 如果地位高的一方真正能做到谦恭礼让,而地位低的一方能做到尊敬知足,那自然不成问题,但事实证明,能做到这些的人极少极少。 因此电视电影里面的灰姑娘穷屌丝的故事,虽然有一个美好的结局,但没有一个人敢把后面的后续故事拍出来,那一定大多是惨不忍睹的故事。 李晓欣性格温顺,虽然心中不快,但也仅仅只是皱了皱眉头,她对于挂了王福元电话,让他等了这么久,还是心中很有歉意的,她低声道:“我今天去学生家做家访了,让你久等这么久,抱歉哦。” 王福元不依不饶的盯着李晓欣,像是要分辨李晓欣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他道:“哪个学生家?” 李晓欣心中越发的不高兴,她抬起头来,直视着王福元,道:“你怀疑我骗你?” 王福元怒道:“你要是没骗我,为什么家访的时候要挂我电话?后面为什么又不接电话?” 俗话说泥人也有三分火性,今天李晓欣在谢东家已经够郁闷了,后来又是一阵夺命狂奔,现在想想心脏还跳一百八,后面就更扯了,灵堂哭灵! 这个太扯淡了!说出去都没人信啊! 也只有郝帅这种尿性的人会做这种事情了吧?最扯的是,自己当时居然还真做了! 李晓欣憋了一肚子的郁闷,此时又见王福元怀疑自己,更是心中生气,她怒道:“你要是怀疑我,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你爱信就信,不爱信就不信!” 王福元大怒,在他看来,自己等了这么久,对方若是服软道个歉,再小心翼翼的赔个不是,自己也就大人有大量将这件事情放过去了,可李晓欣的态度却让他怒不可遏。 王福元愤怒的将手中的鲜花扔在了地上,怒道:“行,这可是你说的!”他扭头就走。 李晓欣说完这句话也有点儿后悔,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木已成舟,收不回来了,她看着对方将花扔在地上,扭头扬长而去,嘴巴张了张,想说句挽留的话,但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来,只好又咽了回去。 他们两人吵架的动静引得四周纷纷侧目,楼下的吴莹莹和张琨并没走远,她们也听见了动静,吴莹莹一瞧,眼珠一转,忽然对张琨道:“你先去占位置吧,我有东西忘在房间了,回头去拿一下,马上就来。” 张琨心宽体胖,哪里想得到吴莹莹是扭头去撬墙脚去了,她笑着点了点头,扭头离开,而吴莹莹则微微一笑,回身朝着下楼的王福元迎了过去。 ================================= 这是昨天的更新 第65章 偷鸡不成…… 李晓欣回到自己的房间,越想越是觉得委屈,再加上学校压力又确实太大,她肩膀上挑着这么一个班级,旁人又闲言碎语的,让她实在是有点扛不住,跟王福元这么一吵架,情绪便有点控制不住,忍不住便趴在床上呜呜的低声哭了起来。 这样哭了一会儿,心中的郁闷之气稍解,她便爬了起来,心中烦闷的想着事情,想来想去,觉得这些事情都怪郝帅这个古灵精怪的学生,如果不是他拉扯着自己去什么灵堂,只怕就不会有这件事情。 可一想到这里,李晓欣不由得便想到在灵堂里面自己手机响起来的那一刻,虽然当时觉得尴尬狼狈,可现在事后回想一下,她便有点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声音刚笑出来,李晓欣便又觉得有些不妥,脸上微微有些发红,像是羞愧于自己的厚脸皮。 丢这么大一个脸,居然还笑得出来! 李晓欣啊李晓欣,我都有点佩服你啊! 李晓欣心中暗自想着,但总算心里面不再那么郁闷,尤其是想到一些郝帅在学校里面闹腾出来的稀奇古怪的事情,她脸上的笑容便越来越多,心中暗道:郝帅啊郝帅,为什么你就不能好好的当一个好学生呢?为什么就这么调皮捣蛋呢? 李晓欣心中暗叹了一口气,一头倒在床上,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到了第二天,李晓欣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外面天已经大亮了,隐隐的还能听见教学楼传来的嬉闹声,李晓欣顿时一惊,连忙爬了起来,一看时间,顿时倒吸一口冷气,现在已经早上七点钟了! 李晓欣蹭的一下跳了起来,慌张的叫喊道:“完了完了!怎么睡到现在!” 她实在是精神压力太大,结果一觉睡到了天亮,几乎睡了十二个小时,再睁眼时,早自习都快上完了,而且今天是她的早自习课,自己老师居然旷课了! 李晓欣慌慌张张的刷牙洗脸,连身上都来不及收拾,只是稍微梳了下头发,拿根皮筋简单的扎了下便冲了出去。 一路上李晓欣心中便暗自惴惴,想着班上自己一个早自习不去,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万一又闹出什么事情来,传到校长耳朵里面,那自己可就太丢人了,太对不起他的栽培了。 李晓欣脚下生风,飞快的来到班级门口,还没进门,便听见里面乱糟糟的,笑声,起哄声,不绝于耳。 李晓欣暗自叫苦,手到门口想要去推,但又忍住了,她决定在门口听一听看看里面到底在闹腾什么,自己也记一个黑名单,回头一个个收拾一顿。 可李晓欣听了一阵,却听出了个所以然来,原来现在教室里面正在进行学校艺术节的节目参选。 王婧的声音在里面清晰的传来:“喂喂,你们别吵,一个一个来,郝帅,喂,郝帅,你要报选什么节目吗?” 李晓欣顿时松了一口气,看来由于自己没来早自习,王婧便索性将早自习利用了起来,变成了一个讨论会,虽然吵了点,但是气氛热闹,总算不是在瞎胡闹,即便其他老师听见了,也不能说她什么。 李晓欣心中暗道:“到头来还是王婧这个班长靠得住啊!”她心中宽慰之余,便也不着急进去了,索性站在教室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 此时在教室里面,王婧和一个文静秀气的女生站在讲台上,王婧一只手拿着黑板刷,拍着讲台,喝止着班上闹腾的一些不听话的学生,同时指着台下的郝帅道:“喂,郝帅,跟你说话呢!” 郝帅一脸无奈道:“也不用每个人都报节目吧?” 站在讲台上的另外一个女孩儿叫做宋亚迪,是班上的文艺委员,人虽然看起来秀秀气气,文文静静的,但是黑管、小提琴、古筝、唱歌,每个都玩得溜溜转,可谓是吹拉弹唱样样精通,是东吴市高中学校文艺界的小明星,虽然相貌不如王婧、叶霜霜这样的女生出众,但是胜在气质独特,不仅有书卷气,还有一股小清新的文艺气息揉杂其中,很是吸引人注意,在校内校外都追求者甚众。 宋亚迪微微笑着站在讲台上,用一种期待的目光看着郝帅,不得不承认,哪怕是再不喜欢郝帅,再看不顺眼这个男生的人,都知道这个人的名字,都知道他的风头在学校内一时无两,尤其是他帮侯天宝出头的事后所展现出来的气概,更是让不少女生暗中心折。 再加上,这个男生长得又帅,笑起来坏坏的,对宋亚迪这样的乖宝宝,好学生,简直有一种天然的杀伤力。 宋亚迪见郝帅拒绝,她不由得说道:“郝帅,你是新生,一定要出个节目的,这是规矩。” 郝帅一愣:“还有这规矩?” 王婧和宋亚迪关系不错,虽然算不上是闺蜜,但也能算是朋友,因此在组织班上学生积极参加艺术节这件事情上,两人算是合作无间。 王婧忍不住一拉宋亚迪的胳膊,小声道:“喂,啥时候有这个规矩的?” 宋亚迪忍着笑,她低声道:“刚刚有的。” 王婧翻了个白眼,她又不是瞎子,自然看得出宋亚迪喜欢郝帅,事实上……班上的女生就没几个不喜欢郝帅的。 人家的确是学习成绩不怎么样,但是这个年纪的女生,都喜欢这样的调皮男生,不是么? 宋亚迪与王婧小声说着话,却没料到郝帅修为过人,听得清清楚楚,他也翻了个白眼,心道:这两个妞儿感情是在整我吗? 郝帅眼珠一转,一拍桌子,道:“好,你要舍得死,我就舍得埋!上就上,谁怕谁啊!” 班上的一些学生不负责任的起哄,女生们更是兴奋得叽叽喳喳的问了起来:“郝帅,你表演什么节目啊?” “不会是胸口碎大石吧?” “还是功夫表演啊?” 郝帅像是没听见她们的话似的,他不怀好意的盯着王婧和宋亚迪,道:“我要上的话,王婧和宋亚迪也得上,要不然我就不上。” 班上的同学们一愣,随即都越发的兴奋,纷纷鼓噪了起来。 王婧和宋亚迪互相对视了一眼,王婧埋怨道:“作茧自缚了吧?” 宋亚迪却是心中欢喜,她连忙应道:“好哇好哇,我有一个想法,想做一个舞蹈剧节目,正好缺一个男生来演,你能参加就太好不过了!” 这一句话吓了郝帅一跳。 神马情况?这,这只是我用来威胁你们两个人的啊,别弄得我老人家自投罗网似的好不好? 王婧听得也是一愣,她一拉宋亚迪,顾不得台下的同学便低声道:“喂,不带你这样先斩后奏的好不好!关我什么事情啊!” 宋亚迪悄悄一拉她的衣角,低声哀求道:“哎呀,班长大人,帮个忙啦,我的确是有一个很好的想法的啦,这件事情又有利于班级,又有利于你,何乐而不为呢?” 王婧心中暗自不爽:是有利于你自己吧?关我屁事啊! 王婧正要拒绝,但她忽然一瞅郝帅,瞧见他一脸跟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心中一动,便答应了下来:“好吧,我答应你,不过我要参与剧本创作!” 毛主席教育得好:凡是能让敌人不高兴的,我们就要很高兴的去做,凡是能让敌人高兴的,我们就坚决的不能去做。 本着这样的阶级斗争基本原则,王婧虽然自己心里面不快,但是瞧见能让郝帅添堵,她就心中快意许多了。 虽然说这种心理有些扭曲病态,但谁让这个家伙把她王大小姐得罪的狠了的? 再说了,王婧这些天暗自观察郝帅,等待着他下一次出手,却不见他有任何的动静,正好借这一次机会,近距离观察一下,只要拿捏住了他的把柄,到时候……哼哼哼! 宋亚迪哪里知道王婧心里面的小九九,她还以为王婧是想成全自己呢,她顿时大喜,搂着王婧便狠狠亲了她一口,惹得台下的学生们一阵起哄。 欧阳晴雨看得啐了一口,酸溜溜的说道:“啧,奸夫**!” 郝帅则心中暗自叫苦:妈的,本来想给这两个家伙一个好看,没想到终日大雁,到头来却被燕雀啄瞎了眼睛!唉,自古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他正想着,班上其他的学生都闹哄哄的分别报了自己的节目,反正上不上,还要经过一层班级筛选,并不是所有人的节目都会要上的。 郝帅想到了这一点,便打定了主意不配合,弄得这两个臭娘们的节目都黄了,那才开心! 王婧和宋亚迪此时也已经统计完了节目,两人来到台下,王婧和宋亚迪叽叽喳喳的讨论着剧本,宋亚迪忽然愁眉苦脸道:“故事我已经想好了,但是里面女主角的名字我一直没想好。” 王婧道:“什么名字?我帮你想!想个名字有什么困难的?” 宋亚迪道:“这个女主角是个贵族,但是性格气质又有点忧郁,所以我想给她取一个听起来贵气又哀婉的名字。” 王婧一听,拧着眉毛便想了起来,她脑袋里面想了几个名字,可说出来都被宋亚迪给摇头否定了,说来也是,她虽然文艺也还不错,但和宋亚迪比起来,那实在是不是一个档次的,人家都想不出来,难道自己这么一会儿功夫倒想出来了? 可自己难受不要紧,关键是……不能让某个人好受。 王婧扭头对郝帅不客气道:“喂,你也帮忙想个名字啊!” 郝帅翻了个白眼:“这不是有你们么?还用我想?” 宋亚迪眼巴巴的看着郝帅,道:“帅哥,帮忙一起想想嘛!” 郝帅是个顺毛驴,吃软不吃硬,他无奈道:“什么名字?” 宋亚迪连忙道:“一个又贵气又忧郁哀婉一点的名字。” 郝帅心道:我擦,文艺青年你伤不起啊!又贵气又忧郁哀婉?这上哪儿取名字去? 但他正要说话,忽然心中一动,他打了个哈哈说道:“这有什么难的?” 宋亚迪大喜:“什么名字?” 王婧半信半疑的看着郝帅:“你想到了?说说?”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嘲笑郝帅的打算,不管这个家伙说什么,先嘲笑一番再说,反正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我就说你写得烂,就说你名字取得差,你咬我? 郝帅也不管王婧的反应,他摇头晃脑道:“这个名字嘛……就叫做……爱新觉罗.痛经!怎么样,又贵气,又忧郁哀婉吧!” 这一句话说完,班上顿时笑翻了天。 在门口的李晓欣本来已经准备进去了,听到这句话,险些笑破了肚皮,一时间忍不住捂着嘴便笑得蹲了下来,嘴里面啐道:“哎哟,笑死人了!这个家伙真不要脸,怎么取这么一个名字?爱新觉罗.痛经?亏他想得出来!” 也亏得她在教室门口站这么久,旁边的余树方经过她身边,听见她低声模模糊糊的说着话,里面只听清楚几个字:“哎哟……怎么……痛经?” 作为一个过来人,她深深的理解作为女性这一方面的痛苦,但是……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毛李晓欣痛经还……笑成这个样子?’ 痛个经,至于这么欢乐吗? 第66章 死要面子 王婧知道郝帅此人下限极低,但没想到丫居然下限低到这样的程度! 本来憋着一肚子脾气要狠狠挖苦讥讽郝帅一番的大班长顿时俏脸涨得通红,她想笑,却又不愿意笑,不想笑,却又有些忍不住。 王婧脸上的表情实在是精彩纷呈,她使劲绷着脸,嘴角一抽一抽的,嘴角像是漏了气的皮球似的,时不时的发出嗤嗤的声音。 比起傲娇脾气发作的王婧来说,宋亚迪可就没这么多小心思了,她险些笑翻了过去,一只手揉着肚子,哎哟哎哟的叫唤着,班上更是笑成了一片,有没听清楚的则使劲打听,打听清楚了,顿时也捧腹大笑,教室里面如同掀了锅似的。 不过也有人坐在座位上无动于衷,譬如谢东,再譬如解元。 谢东坐在座位上,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郝帅,他从母亲那里得知班上有同学和老师来家访了,男生帅气而又有礼貌,还有一个小女孩儿长得跟瓷娃娃似的,乖得不得了,自己老娘一口一个赞不绝口,要自己向他们学习不说,还说自己以后要跟他们多多搞好关系。 虽然没说名字,但谢东知道,这两人一定是郝帅和姚梦枕,对于他们这种献殷勤的行为,谢东十分抵触和反感:哦,感情把我打伤了,以为慰问一下就没事了? 只是谢东却没想到,当初如果不是他主动攻击郝帅,只怕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当然了,谢东毕竟只是十六七岁的少年,三观还不成熟,很难得这样替人着想。 而对于解元来说,则是赤果果的羡慕嫉妒恨了,郝帅没来之前,他是班上最受女生注目的男生,品学兼优,相貌出众,可郝帅一来,顿时被压一个头。 如果是被成绩好学业好的学生压住,那就算了。 可郝帅呢?学习成绩一塌糊涂不说,上课还不受规矩,经常迟到旷课,可偏偏就是这样,居然人气还这么高,班上的女生们跟发花痴一样疯狂的追捧这个小白脸! 这还有天理吗?这还有法律吗? 什么爱新觉罗.痛经?真是庸俗媚俗低俗,真真正正的三俗代表,哪里那么好笑了? 解元咬着牙瞪着郝帅,他心中暗自发狠:等着,到了艺术节上,我让你好看!你们这些无聊的女生们,真是没品位! 想到这里,解元忽然高声对宋亚迪道:“宋亚迪!” 宋亚迪笑得腮帮子都有些发酸,她顺着声音看了过去,揉着腮帮子道:“解元啊?啥事儿?” 解元梗着脖子道:“我也要报名参加!” 宋亚迪一愣,道:“你?” 解元面红脖子粗,怒道:“怎么,不行吗?” 宋亚迪和解元当了一年多的同学,只是知道他成绩极好,很会念书,但其他的就不怎么样了,几乎一项特长都没有。 他要上台表演节目?表演什么?背圆周率,背九九乘法表么? 宋亚迪见解元生气了,她连忙赔笑道:“没有没有,你有什么节目要参加?” 解元愣了一下,俗话说冲动是魔鬼,他一冲动,说了这番话,可稍微冷静下来一琢磨……是啊,自己表演什么呢?舞蹈?不会?乐器?不会?语言类节目?更不会啊!到底是什么呢? 诶,对了,唱歌!这玩意张口就来的啊! 解元有些洋洋得意道:“我唱一首歌!” 宋亚迪笑道:“看不出来你还会唱歌?” 解元怒道:“瞧不起人是怎么的?唱歌谁不会?” 对于宋亚迪这样的艺术类女生来说,会唱歌的意思就是唱歌很牛逼,一开口震死人的那种,但对于解元来说,会唱歌就是会发声,至于跑不跑调,那就另说了。 两人对于唱歌的理解不在一个意识层面上,加上解元心态失衡,自尊心敏感而脆弱,当场便发作了起来。 四周不少同学纷纷侧目,宋亚迪有些尴尬,她勉强笑了笑,道:“好啦,向你道歉啦,歌名是什么,我给你报上去?” 解元又是一愣:是啊,唱什么呢?总不能上去唱国歌吧?可是,唱什么呢? 宋亚迪见他不说话,便小声嘟囔道:“现想啊?” 解元不悦道:“不行吗?我会的歌太多了,不知道唱哪个。” 宋亚迪不知道解元唱歌水平的深浅,被他唬得吓了一跳,她有些期待的看着解元,道:“什么歌都会唱啊?这么厉害?”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这么多人听见了,收是收不回来了,牛皮吹起来容易,可要圆回来,这可就难了。 解元硬着头皮道:“是啊!你想听什么,我就唱什么!” 周围的学生们顿时兴奋了起来,一个个道:“哇,这么厉害?看不出来啊!” “解元,你行啊你!” 宋亚迪有些小崇拜的看着解元,道:“还可以随便点的吗?” 解元梗着脖子道:“随便点!”心中却道:会不会就另说了。 宋亚迪道:“那你是唱什么的?民?美?俗?” 解元一愣:“啥?” 宋亚迪本来还有些小崇拜,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心中犯起了狐疑:不是吧?民族?美声?通俗都不知道?还什么歌都会?不会是骗人的吧? 她这目光看得解元心中暗自发毛,又是心虚又是恼怒,但又不能发作,人家啥也没说呢,自己若是跳出来,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 这时候郝帅和王婧也听见了,王婧翻了郝帅一个白眼,对他道:“瞧瞧人家,什么叫专业?什么叫水平?唱歌随便你点!瞧瞧你,取个什么破名字,这么下流!” 郝帅也不生气,他忽然坏笑着对解元道:“哎,解元,我点一首歌行不行?” 解元心道:正烦你呢?谁想理你啊? 但是当着班上这么多同学的面,尤其是当着宋亚迪这有点小崇拜的眼神,他也不好意思拉下脸来。 解元道:“你想点什么?” 郝帅笑道:“唱个莲花落吧?” 解元满头雾水:“啊?什么莲花落?” 王婧却是知道,郝帅这是在恶整解元,在嘲讽他,莲花落可是古代丐帮叫花子唱的,唱得多了,慢慢的便变成一种曲艺形式。 往前再推个几十年,时不时的能看见叫花子上门讨钱,开口就是唱歌,唱的便是莲花落,要是不会唱,出门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丐帮的。 建国以来经过曲艺家的发展,慢慢变成了一种艺术形式,再加上讨饭这门行业门槛变得更低,唱不唱都能讨着钱,于是大家就都不愿意唱了,因此这才慢慢不为人知。 王婧瞪了郝帅一眼,一推他,嗔道:“怎么说话呢?能好好说话不?”她和颜悦色的对解元道:“哎,解元,会唱张敬轩的《断点》吗?” 解元见自己心中的女神如此跟自己说话,顿时激动得有些控制不住,当下脑袋便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会会!” 王婧笑道:“那就唱这个呗?” 解元连忙接应了下来:“嗯啊!” 反正不管会不会,先接应下来再说,好歹是把宋亚迪这档子事情给糊弄过去了,转移了她的注意力,要不然以她的专业水平,万一让自己来个意大利语版的《我的太阳》又或者是《今夜永不眠》那自己可就坐了蜡了。 而宋亚迪没能自己选上歌,多少有些遗憾,她点了点头:“《断点》这首歌好听,我很喜欢的。” 其他的同学们也都纷纷叽叽喳喳了起来,有的则讨论说唱《断点》不如唱其他的歌,罗布白菜,各有所好,不一而足。 宋亚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填写了节目表,可解元却有些愁眉苦脸了。 自己哪里会唱啊?歌词都不记得是啥呢! 说可是容易,做起来可就难了! 万一到时候筛选的时候出丑怎么办?忘记唱了怎么办?忘词了怎么办? 想到这里,解元便有些抓狂,心中越发的烦躁,当然了,他是不会承认自己硬要打肿脸充胖子的,要怪也只能是怪郝帅这个混蛋,要不是他,自己至于这样冲动么? 哎,冲动是魔鬼啊! 解元想到这里,心中愁苦万千,一整天都不知道怎么糊弄过去的。 而另外一边,郝帅则被兴致盎然的宋亚迪给抓住了,她拿出自己花了两节课偷偷写的剧本,递给了郝帅和王婧,一脸期待的说道:“呐,这是剧本!快看吧,一会批评的时候轻一点点啊,重了我可受不了。” 郝帅瞥了她一眼,见她笑眯眯的模样,很是俏丽可爱,忍不住便笑道:“多重才受不了啊?”话刚说完,身后被王婧狠狠一掐,痛得他大喊了一声。 王婧瞪了他一眼,道:“你不说下流话能死吗?” 郝帅叫冤道:“我哪里说了!” 宋亚迪掩嘴笑道:“好啦,别吵了,快看吧!” 郝帅撇了撇嘴,扭头跟王婧一起看了起来,两人脑袋刚凑在一块,王婧便怒目瞪了他一眼,道:“离我这么近干什么!” 郝帅心里面这个气啊,这妞儿吃了火药了? 两人好容易看完了剧本,郝帅抬起头来,道:“你这个故事……好眼熟啊!” 王婧则更加直爽,道:“这不是倩女幽魂吗?” 宋亚迪笑道:“不是啦,我这个是改良版的!只不过,我们三个人还少了一点,还要有一个扮演侠客的,和一个书童。” “还要有侠客和书童?”王婧苦笑道“找谁演去?” 郝帅目光一瞥,却见侯天宝躲躲闪闪的瞧着他们,一脸的期待,他便一指侯天宝,道:“阿宝,过来!” “哎,来啦!”侯天宝连忙屁颠颠的滚了过来。 郝帅一拍侯天宝这肥胖如山的身形,道:“瞧,我们的小书童来了!” 宋亚迪和王婧目瞪口呆的看着侯天宝那比郝帅还魁梧一圈的身材,吃吃道:“他?小书童?” 第67章 谁比谁唱得好? 侯天宝也被郝帅的提议吓了一跳,他结结巴巴道:“什么小书童?” 郝帅笑眯眯的拍着侯天宝的胳膊,道:“你啊?你演书童!” 侯天宝哭丧着脸道:“帅哥,你别整我了。” 王婧忍不住道:“喂,郝帅,你别捣乱好不好,他这样子也不像书童啊。” 郝帅道:“这样才有落差,才有戏剧效果嘛!” 宋亚迪一拍巴掌,两眼发亮,道:“对啊,帅哥,你这句话说得太好了,就你了,侯天宝,你演书童!” 侯天宝目瞪口呆:“啊?” 郝帅也是大喜,笑道:“英雄所见略同啊!” 王婧老大不乐意,小声嘟囔道:“明明是臭味相投。” 郝帅道:“你说啥?” 王婧翻了个白眼,道:“没啥!不过别高兴得太早,你这剧本里面还差一个角色呢。” 宋亚迪道:“是侠客吗?” 王婧晃着剧本,道:“是啊,你上哪儿去找这么一个又英俊,又高大,又酷酷的侠客去?” 宋亚迪有些神秘的笑道:“其实我心里面早有人选啦!” 王婧心中一动,她目光朝着谢东看去,果然宋亚迪用肩膀撞了撞她,笑嘻嘻道:“是不是很合适啊?” 以女生的眼光看去,谢东大概是班上最酷的男生了,他一米七八的个头,不算很高,但常年习武的他身材极为匀称,是中国传统意义上最具审美特点的身材:猿臂蜂腰,整个人的身材呈倒三角形,肩膀宽厚,三角肌高高隆起,腰细却充满了力量感,两条腿修长而有力,虽然不算特别的英俊,但是不苟言笑的他一言不发的时候,很有气场,轻易没人敢接近。 王婧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道:“形象上倒是合适,只不过人家愿不愿意演啊?” 宋亚迪一拍胸脯,大包大揽道:“放心,交给我啦,我保证劝他参加!” 说着,她回头一拍侯天宝的胳膊,道:“喂,阿宝,你就演书童了啊,说好了!” 侯天宝求助的向郝帅看去:“帅哥!” 郝帅笑吟吟的一拍他肩膀,道:“怕什么,就当锻炼你的心理素质了。以后习武有成,就算碰到突发事件,也不至于学过的什么都忘。” 侯天宝苦着脸不说话,只好答应了下来。 王婧在一旁忍不住又泼了一盆冷水:“宋亚迪,别怪我没跟你打招呼,我觉得你不一定能说服谢东。” 宋亚迪不以为然,笑道:“看我的!” 说着,她便朝着谢东走去,可没过多久,谢东朝着郝帅这边看了一眼,便冷冷的扭过了脸去,不再搭理宋亚迪,弄得宋亚迪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只好悻悻的朝着王婧和郝帅这边走来。 宋亚迪苦着脸道:“被你这个乌鸦嘴说中了。” 王婧哼了一声,道:“当然,你不用去我就知道结果。” 宋亚迪睁大了眼睛,道:“你怎么知道?” 王婧瞥了一旁的郝帅一眼,道:“你问他?” 王婧知道郝帅和谢东之间的恩怨,以谢东这生人勿进的脾气和秉性,若是能够和郝帅同台演出,那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宋亚迪求助的看着郝帅,道:“帅哥,为什么啊?” 郝帅打了个哈哈,道:“没什么,没什么,也许他只是……” 王婧打断了他的话,接道:“只是有他没你,有你没他而已,对吧?” 郝帅瞪了王婧一眼:“胡说,不要挑拨离间!” 王婧冷笑道:“那你去说服他啊?” 郝帅道:“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他话没说完,宋亚迪连忙拉住他的衣袖,哀求道:“哎呀,帅哥,帮帮忙嘛!求求你啦!” 不得不说,宋亚迪不算是一个很漂亮的女生,但是她很懂得利用女孩子的优势,撒娇发痴信手拈来,而且还不让人感觉到做作和厌恶。 四周同学们纷纷侧目,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郝帅。 郝帅头大如斗,道:“好好,我试试,万一不行你可别怪我!” 宋亚迪大喜,先把高帽子送了过去:“嗯嗯,帅哥,你一定行的,我看好你哟!” 郝帅打了个哈哈,心里面却有些纠结,这件事情他可是一点谱都没有,成不成还两说呢。 而另外一边,解元冷眼看着这一切,心中暗自冷笑:让你们折腾,还演舞台剧,演员都凑不齐!还是我聪明,就自己唱歌,谁都不用麻烦。” 怀揣着这份优越感,解元等到了放学后,便迫不及待的回到了家中。 解元家境优越,父母都是经商的,家产过亿,比上不足,但比下却是绰绰有余,只不过家里面平日还算低调,再加上中国有一百万家产过亿的人,跟这些人比起来,他们不名一文。 解元住在金科王府,自家有一栋独立的小别墅,这种别墅和叶霜霜家在狮子林的别墅不一样,这是一栋三层楼的房子,楼下自带小游泳池,奢华舒适宛如小号的皇宫。 解元回到家中,将书包随手一扔,丢下保姆便自己钻进了休闲室。 说是一间屋子,不如说是两间,原本是一个大房间,但后来被隔断成两个房间,一个在里面,是专门用来看片唱歌的,但当初这是设计好的房子和用途,虽然有这功能,但解元一家都缺乏音乐细胞,平时也很少去,之所以把这个房间的设计保留了下来,是因为他们虽然不懂,但这并不妨碍他们附庸风雅,一说起来,咱家也是有音乐室的! 人活在世上,无非攀比二字。 穷人攀比,从吃饭穿衣,到老婆孩子,就没什么不攀比的,可富人同样如此,但层次不同,越是富裕,越是富裕的时间长,层次和境界也就不一样。 人有钱到了一定境界,比的可就不单单是钱的,而是全方位境界的比拼。 解元一家就处于从暴发户向低调富豪的转变过程,既透着高人一等的优越感,又时不时的遮掩不住一些得意的炫耀,但比起真正的暴发户来,平时还是懂得遮掩低调的。 解元将自己关进房间之中,便开始捣鼓起唱歌的事情来了。 由于平日里忙于学习,根本没空到这个房间来,也没兴趣到这里来,以至于解元连这个点歌系统都不知道是怎么操作的,倒是家里面颇有姿色的小保姆平时喜欢在这里唱唱歌。 因此解元便将小保姆喊了上来,指着点唱机道:“快,帮我点一下张什么轩的断电!” 小保姆长得唇红齿白,虽然不算很漂亮,但颇有丰韵,她一听,愣了一下:“张什么轩的断电?” 小保姆可谓是歌房麦霸,绝大多数的流行歌曲她都熟悉,但……没听说过有什么《断电》这首歌啊! 但很快,她明白过来了,小保姆弱弱的说道:“小少爷,是张敬轩的《断点》吧?” 解元很喜欢这个小保姆叫自己少爷,这让他有一种浑身舒坦的感觉,他不以为然的挥了挥手,道:“不管是什么吧,先点。” 小保姆哎的应了一声,乐滋滋的跑到点歌机跟前,只一会儿就点好了歌曲,她笑道:“小少爷,我点好了。” 说着,自己便站到了一旁,满眼期待的看着解元。 对于她这样一个从农村出来,学历不高,学识不多的女孩儿而言,她对解元是充满了敬佩与仰望之情的,在她的心中,这个男生可谓是天之骄子,学习成绩又好,平时待人也好,虽然情商有点不怎么高,但也没有那些富二代的坏脾气和坏毛病,这不由得她心中生出几分喜欢。 “小少爷平时没见过他唱歌啊,他唱得好么?”小保姆在一旁期待的想着“不过他学习成绩这么好,唱歌这么简单的事情对他而言,应该没问题的吧?” 但很快,小保姆就知道错了。 赵本山小品里面有一句台词:人家唱歌是要钱,他唱歌是要命啊! 小保姆现在就深有体会! 尼玛,不会唱也就算了,你满嘴音没一个在调上是神马情况? 跑调也就算了,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有音乐细胞的,咱也能理解! 可是,你,你特么的音唱不准,好歹也跟着词唱吧?特么的满嘴瞎哼哼是啥意思啊?这首歌有歌词的好不好?什么叫做哼哼哼哼哼啊? 好吧,就算你连歌词凑一块都不知道怎么唱也就算了,你特么的一脸陶醉是神马情况?我要是你,唱成这样,早一头撞死了,还特么的唱得这么带感?满脸跑眉毛啊,有木有! 小保姆这个脸不停的抽搐呀,她脚步一点一点的往门口挪去,只想飞快的逃出这个人间炼狱! 不过她知道,自家这个小少爷自尊心极强,自己若是这样扭头就跑,只怕要伤人自尊心,自己的饭碗只怕也要不保,于是只敢一点一点的挪,宛如蚂蚁走路一样,让人根本察觉不出来。 可等她好容易挪到了门口,正要离开的时候,解元终于唱完了,他唱完后,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唱得差,很是理直气壮,理所当然,充满期待的看着小保姆,只盼着她下一秒钟将自己夸个天花乱坠。 小保姆心里面这个悔恨呐,自己干嘛犯贱要在这里留下来听? 说实话吧,对不起小少爷的自尊心,说谎话吧,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小保姆天人交战了一番,她弱弱的说道:“呃,小少爷,我觉得我说的不算,要不您听听原唱?” 解元一听,点了点头,他自己低头看了看机器,尝试着操作了起来,等他一遍原唱听完,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像是石化了一样,一动不动。 小保姆心中更加后悔了,自己干嘛让他听原唱啊?这得有多打击他啊? 可她心中正暗自自责,却忽然间见解元扭过头来,一脸雾水的看着她:“我觉得……我比原唱唱得好啊……” 小保姆目瞪口呆:“啊!?” 第68章 宣示主权 小保姆的表情让解元心中很是不爽,他道:“难道我唱得比原唱差么?” 小保姆脸上的表情实在是精彩,一方面是金主,一方面是自己的良心和偶像……说假话是会被天打五雷劈的吧? 可要是不说假话,以后被穿小鞋可怎么办? 现在找一个这么好条件的工作可不好找,男女主人对自己待遇都不错,小少爷人也不难伺候……习惯了这样好条件的工作,再去适应一份低档次条件的工作,那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小保姆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她小心翼翼道:“小少爷,我觉得我说的不算,不如让你爸爸和你妈妈来评价,怎么样?” 解元很不满意小保姆推卸责任的行为,但是他还想再强硬的要求什么时,小保姆惊慌的大喊了一声:“哎呀,我煲的汤要烧糊了!” 说完,扭头就跑了,剩下解元的脸黑如锅底。 你丫会煲汤么?哪次不是我老妈在煲汤?你个整天游手好闲,就会做做基本家务的小保姆还煲汤? 解元心里面破口大骂,但也只好愤愤的一屁股坐了下来,不忿的听着原唱。 听了即便,解元不耐烦的拿起了手机,打给了自己老妈,道:“老妈,今天什么时候回来?” 解元的父母平日里忙于生意,很少顾及解元,母子之间的感情交流和沟通寥寥可数,每次母亲要与解元说点什么,总会遇到儿子的一张冷面孔。 但解元成绩极为优秀,这在父母的圈子中和其他的富二代比起来,却是极为拔尖的,这也是解母最骄傲的地方,逢人便提自己的儿子。 见到解元主动给自己打电话,正在开股东会的解母高兴得连会都不开了,扔下一帮股东干瞪眼,自己也不问清楚是什么事情,先连忙答应了下来,冲回家再说。 等到了家里面,解母才知道,原来自家儿子是要自己听他唱歌,解母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作为一个商人,她是很不把唱歌当一回事的,许多的歌手看起来很风光,但实际上都是资本操纵的玩偶,这也是为什么许多的歌手或者音乐人成功了以后,想方设法要自己出来单干,这正是因为他们不想被人操纵压榨。 解母拉着解元的手,笑道:“元元,怎么想起要唱歌了?是不是喜欢上哪个明星了?告诉妈,我让这个明星来给你开个个人演唱会。” 这句话说起来吓死人,但并不是信口开河,在圈子里面,几乎每个明星都是有价码的,吃饭多少钱,陪酒多少钱,前一阵子某杨某幂就突然间现身一个X二代的生日晚会,把这个生日晚会的屌丝朋友们吓得屁滚尿流,目瞪口呆。 虽然对外说起来是为朋友帮忙,但……实际上理由只有一个,无他,唯钱尔。 对于解母的一片热心,解元可一点也不领情,他不悦道:“谁喜欢什么歌星啊?学校要组织艺术节,我报了一个节目,是唱歌,想让你来听听。” 解母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快,快唱给妈妈听听!” 解母知道,自己跟老公都没有半点音乐细胞,自己儿子难道是个异种,居然还会唱歌?呵,这可是稀奇事! 不过,自己儿子这么聪明,干什么想来都是能做得很好的。 可解元一开口,解母就泪流满面了! 遗传学果然是伟大的,自己的宝贝儿子果然遗传了他们五音不全的优良传统啊! 不过儿丑母不嫌,自家的孩子自家疼,解母强忍着魔音穿脑的不快,保持着微笑,听解元唱完了歌,然后拍掌笑道:“元元唱得真好!” 解元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老妈,道:“我比原唱唱得好么?” 解母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笑道:“一点也不比原唱差!” 在外面偷偷听着的小保姆听见后,顿时吐了吐舌头,赶紧溜走,心中暗自感慨:母爱太TMD伟大了! 解元被自己老妈一夸,顿时心花怒放,自信心爆棚,他刚要说什么,却见自己老妈笑眯眯的走到自己跟前,拉着手,对自己说道:“元元,要不要妈妈给你找个音乐老师再好好给你培养一下,你能比原唱唱得更好?” 解元不以为然道:“不用了吧?” 解母笑道:“没事,精益求精嘛,让你的同学们更佩服你,岂不是更好?” 一提到这个,解元来劲了,点头答应。 解母也暗自松了一口气,她可知道就自家儿子这水平上台表演,别说上不上得去了,就算上去了,也是被人笑话的份! 但解母并不知道,自己这番动作,却惹出好大的麻烦来。 解元一门心思想要压郝帅等人一头,他第二天上学,瞧见郝帅、王婧、宋亚迪、侯天宝还在愁眉苦脸的讨论谁去劝谢东的问题,不由得心中志得意满,他哼了一声瞅了郝帅等人一眼,满心认为自己已经获得了胜利。 而郝帅等人的确是遇到了麻烦,在王婧的激将下,郝帅不得不去劝说谢东来演这个角色,可是,谢东要是能来参合这种事情,他就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对于郝帅的劝说,王婧、侯天宝、宋亚迪表现出了强烈的关注和十分的期待。 他们瞧着郝帅走到谢东的桌前,比手划脚的跟他口吐莲花,说了好一阵以后,谢东盯着郝帅好一阵,才缓缓的一张口,说了一个字,然后郝帅就回来了。 看着郝帅面无表情的回来,宋亚迪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她一脸期待的看着郝帅,道:“怎么样?” 郝帅一本正经道:“在下本着和平友好的三项基本原则,前往与谢东协商友好事宜,在会谈过程中,双方气氛友好,态度真诚,实现了……” 王婧又好气又好笑的嗔道:“别废话了,他答应了没有?” 宋亚迪则掩口笑道:“你怎么这么贫呀?” 郝帅道:“他的回答就一个字,干净简洁,礼貌友好!” 宋亚迪眼睛一亮:“是好吗?” 郝帅脸色顿时垮了下来,糗糗的说道:“他说:滚!” 王婧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充满了幸灾乐祸,侯天宝想笑却又不敢笑,使劲拿眼睛瞅着郝帅,生怕他生气跟谢东打起来。 不过郝帅修行以后,脾气变得好了一些,再加上他多少对谢东有些同情,要不然就刚才这一个字,只怕真的打了起来。 宋亚迪哭笑不得,道:“不同意就直说呗,绕这么大弯子。” 王婧不忘讥讽的说道:“人家可没绕弯子,绕弯子的是郝帅!” 郝帅怒道:“那你自己去劝说!” 王婧道:“关我什么事情,某些人当年的恩怨,凭什么让我一个小女生出马?还要不要脸了?” 郝帅脾气来了,道:“靠,关我什么事啊,又不是我要演这节目!” 不远处的解元瞧见他们这个团体还没正式成立就要分崩离析,顿时大为幸灾乐祸,恨不得拍掌相庆。 看看,看看!郝帅这种人到哪里都不可能成事!就他这个吊儿郎当的德行!哼! 解元正暗自腹诽着,宋亚迪则求爷爷告奶奶的拉着郝帅的手,哀求道:“帅哥,你别这样啊,你这半路撂挑子可不行啊!你当初可答应过我的,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郝帅打了个哈哈,正要说话,却忽然间听见门口传来一个轻柔的声音,仿佛微风拂面:“郝帅?” 宋亚迪拿眼一看,却见叶霜霜亭亭玉立的站在门口,面若春花,秀若芝兰,她秀发披肩,虽然穿着有些臃肿的校服,但是她盈盈的站在门口,便给人一种弱柳扶风的感觉,让人不自觉的便想要去呵护她,爱护她。 宋亚迪自认为是小清新类的女生,追求者也不少,但是比起叶霜霜来,她顿时觉得气虚了许多,抓着郝帅胳膊的手不自觉的松开,不自然的朝着叶霜霜笑了笑,连她自己都没察觉自己的笑容有多难看。 郝帅连忙笑着迎了上去:“你怎么来了?” 叶霜霜瞥了宋亚迪和王婧一眼,她微微一笑,主动伸手拉住了郝帅的衣袖,像是无意间的替郝帅整了整衣领,然后轻声笑道:“我听说你也参加了艺术节,所以想来问问你,你参加的是什么节目?” 叶霜霜的这个动作放在其他人眼里,也许要起哄这种有早恋嫌疑的暧昧,但放在心细如发的王婧和暗自吃醋的宋亚迪眼里,她们却知道,这是一个女生向另外一个女生宣示主权的行为。 叶霜霜可以容忍方奕佳与郝帅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但不代表她能够容忍其他女生谁都来参一脚的行为。 王婧转头瞥了宋亚迪一眼,那目光灵透而复杂,清晰的传递出了一个信息:你确定你要跟这样一个女孩儿抢男生吗? 宋亚迪读懂了这个眼神,她勉强笑了笑,道:“你想什么呢,我也就是找郝帅表演节目,别这样看我。” 王婧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 叶霜霜此时也听郝帅说了他们的节目的事情,她抿嘴浅浅的笑了笑,道:“其实你没有想明白一件事情,让谢东答应你,其实很简单的。” 郝帅一愣,连忙道:“什么事情?” ================================= 在医院陪丈母娘化疗……抽空码了一章…… 第69章 修行泄漏! 叶霜霜浅笑着看着郝帅,道:“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想求人,当然就要投人所好啦,你想想如果你是谢东,你会想要什么?” 郝帅愁眉苦脸道:“这个我知道啊,可问题是,我跟他有过节啊,他不可能答应啊。” 叶霜霜摇头道:“你没试试看,怎么知道呢?” 郝帅道:“我试过,他压根就不理我。” 叶霜霜犹豫了一下,轻声道:“郝帅,我知道一句话,不知道对不对。如果你没打动他,那应该是你还没有想到他真正需要什么。” 郝帅愣了一下,随即眼睛一亮:“我知道了!”说完,他有些兴奋的对叶霜霜道:“你真聪明,我欠你一个人情!” 叶霜霜微笑道:“我是旁观者清啦,主要是我不希望你的节目夭折,到时候就没有好看的了。” 郝帅笑了笑,扭头朝着谢东方向走去,她自己却来到了王婧和宋亚迪的旁边。 王婧和叶霜霜有过一面之缘,两人点头微笑着打了个招呼,而宋亚迪则表情古怪,心中对这个女生有些排斥,但表面上却不得不维持客气和礼貌,也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叶霜霜微笑着对宋亚迪道:“你是宋亚迪吧?我听说过你,我们班上都说你是我们学校最有才华的女生呢。” 宋亚迪心中一喜,脸上却矜持的笑着:“哪里啦,别人瞎说的。” 叶霜霜笑道:“你们这次准备着什么节目啊?能给我说说么?” 宋亚迪出于客气礼貌,笑着对叶霜霜道:“我们这次的节目是一个舞台剧。”说着,言语里面透出一股矜持和自傲。 作为高中生级别的艺术节演出,一般就是唱歌舞蹈,语言类的节目是极少极少的,就算有,也大多是相声小品,属于语言类节目的初级阶段,就好像声乐里面独唱是初级阶段,而合唱是最高阶段一样,舞台剧是语言类节目的最高表现形式,一般人根本玩不了,或者望而生畏,不敢去玩。 但是宋亚迪敢,作为一个才华出众,恃才傲物的油菜花女生有信心能够让这个舞台剧一炮而红,而且她对郝帅和王婧都非常有信心,一个是天生聪明,插科打诨的混不吝,一个是天生早熟,心理素质强悍的大姐头,这两个人别的不说,上台是肯定不会怯场的。 而舞台剧首先要征服的就是这一点! 不比唱歌、舞蹈等其他节目,上场后的怯场还有音乐领着,可舞台剧上场那是什么都没有的,全靠个人实力硬撑,当真是平地抠饼,对面拿贼,没有绝对强悍的心理素质是撑不下来的。 叶霜霜是个懂行的,她听到宋亚迪和郝帅他们的节目时,顿时瞪大了眼睛,一脸钦佩道:“啊?舞台剧啊?好厉害!” 宋亚迪心中对叶霜霜的抵触和排斥顿时消散了许多,她故作谦虚的笑道:“没有啦,还不知道效果好不好呢。” 叶霜霜艳羡道:“真羡慕你们。” 这句话潜台词可是丰富极了,只有极为敏感的人才能察觉出来,是羡慕你们有本事有实力表演舞台剧呢?还是羡慕你们能够和郝帅一起表演呢? 这个就只能各自对号入座了。 王婧在一旁冷眼旁观,看着两个女生亲热的交谈着,她暗自摇头:郝帅身边的女生都不是省油的灯,也亏他能到现在不翻船!哼,花心大罗卜! 她正想着,郝帅已经兴冲冲的走了回来,瞧见他的表情,宋亚迪和王婧便同时一愣,宋亚迪不敢相信的试探道:“同意了?” 郝帅得意洋洋,道:“小爷出马,一个顶俩!” 王婧翻了个白眼,道:“少吹牛皮,还不是叶霜霜帮的忙?” 叶霜霜连忙摆手笑道:“没有啦,不关我的事。” 作为一个外表看起来柔弱清秀,可内心蕙质兰心的女孩儿,叶霜霜很清楚什么时候需要给男人面子,什么时候不抢男人风头。 再懦弱的男人,内心深处也渴望有大男人的一面,更不用说像郝帅这样鹤立鸡群的男生。 一些女神级别的女人或者女生,她们往往从小就被人追捧,养成了以自我为中心的价值观,极少会真正的替身边的男人着想,这样的女人,找了比自己弱的男人,还则罢了,如果找了比她们强的男人,那就等于埋了一颗定时炸弹。 年轻的时候美貌尚存,男人尚且能够容忍,可等到她们年老色衰了,男人不再依恋痴迷,而她们却依旧不改我行我素的行事风格,躺在老夫老妻的功德簿上面睡大觉,以为可以靠男人的道德感,靠社会舆论的压力来约束他们,可换来的结果往往让她们心碎。 许多夫妻到了中年往往家庭破碎,婚姻不幸,大多原因来源于此。 王婧瞥着叶霜霜,心中暗自替她有些不值:这么帮郝帅,还能容忍他身边一大帮女生,她是有多喜欢这个家伙啊?这家伙至于这么喜欢吗?啧啧! 宋亚迪却是不像王婧这样想这么多,她欢喜的对郝帅问道:“你怎么说服他的?”由于叶霜霜的存在,宋亚迪好歹这次没有伸手去拉郝帅的胳膊,没有表现出太多的亲昵来。 郝帅微笑着看了叶霜霜一眼,笑道:“其实很简单,投其所好而已。” 谢东最想要什么?这一点郝帅不是没想过,但他尝试着与谢东进行过一次沟通,结果十分的失败,以至于他自己想当然的认为谢东会拒绝他一切的好意,但当真正谢东需要的帮助摆在他面前时,他是无法拒绝的。 譬如……治好谢东的伤!又或者……教他功夫!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谢东都无法拒绝,他虽然不知道郝帅他们究竟想让自己做什么,但是想来不过是表演而已,自己多次在鬼门关跟前打转,还怕上台演出? 因此谢东警惕的盯着郝帅好一会儿,这才答应了下来,他实在是受够了这种被人欺负打压的日子了。 郝帅也不怕他伤好了来找自己麻烦,一来是他有信心绝对实力战胜谢东,二来他也有信心将这个心思单纯的武痴的敌意化解开来。 可至于怎么治好谢东的伤,郝帅却是心中没谱,在他看来,无非就是用功德换治疗一类的符箓呗? 等到了放学,宋亚迪拉着王婧兴致冲冲的修改调整着剧本,郝帅这个天生没有一点儿文学细胞的人在旁边只呆了一会儿便哈欠连天,只好泪眼朦胧的跟两人告别,与姚梦枕一块儿回家。 到了路上,他将谢东的事情一说,谁料姚梦枕顿时瞪大了眼睛:“啊?你答应帮他治伤了?” 郝帅也是一愣,他见姚梦枕反应这么大,心中暗自觉得有些不妙,他道:“是啊,怎么了?难道乾坤如意镜里面没有这样的符箓吗?我上次不是用乾坤如意镜救过你一次吗?想来治疗他的伤势也是可以的。” 姚梦枕哭笑不得,道:“哎呀,那是两回事好不好!我是镜灵,所以才能直接用乾坤如意镜疗伤!而且,他现在受伤这么久了,伤重错位的骨骼都已经重新愈合,你就算要治,最好的时间是他刚刚负伤的那一阵时间,利用真元仙法诱导他体内的生机生长,这才是天道王道,现在他骨骼筋络又长好了,你再让他重新长,知道需要多大的功夫和力气么?” 郝帅脸色有些不好看,他之所以大包大揽,就在于他对修行一事一知半解,太迷信于仙道功法,相信仙道功法无所不能。 郝帅脸色难看极了,他道:“不是吧,乾坤如意镜连这点小小的伤势都治不好?还号称天下第一修行法宝?” 姚梦枕看着郝帅这一脸大便一样的脸色,她解释道:“不是不行,而是这样已经长好的伤势,你让他再重新长,要么打断,再用仙法真元引导,重新长,要么就是用高级功法,给他洗髓换骨,但这个代价太大了,连你都没资格享受,你愿意为他做?” 郝帅瞠目结舌:“啊?洗髓换骨?” 姚梦枕解释道:“这个道理很简单,就好像一座房子,你还没有盖的时候,你当然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图来修造,这样事半功倍,可如果这个房子已经盖好了,你发现这房子是歪的,你想修正,可这个时候你除了推倒这个房子重修之外,就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了!” 郝帅苦着脸道:“不会吧,我话都说回去了,不能失信于人啊!” 姚梦枕无奈道:“没办法,你回去看看能够洗髓换骨的功法或者符箓需要多少功德吧,但我提醒你,这个肯定功德值高得吓人,你得有心理准备。” 郝帅叹了一口气,道:“搞毛啊,这年头好人这么难做?” 姚梦枕啐道:“是你不知轻重!”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话,讨论着修行方面的事情,他们刚走到楼下,忽然间迎面撞上一个人,这人衣着华贵,姿色犹存,正是郝文菁。 郝文菁来到郝帅家中拜访邹静秋,她远远的便听见郝帅和姚梦枕两人说着话,虽然话语中听不太真切,但多多少少能够听到一些,依稀可以辨认出是修行一类的话题,她便笑着说道:“乖侄,真是不巧,我正要离开你就回来了。” 郝帅客客气气的与郝文菁打了个招呼:“姨妈!” 郝文菁笑眯眯的看着郝帅和姚梦枕,那亲热劲让人根本看不出她曾经想杀死眼前这个少年,她道:“乖侄也懂修行?” 这一句话吓了郝帅和姚梦枕一跳,两人已经很小声在说话了,而且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他们一直都很小心,但总有疏忽的时候,而且更没想到在这里居然碰见了郝文菁!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姚梦枕隐蔽的对郝帅打了个眼色。 郝帅勉强笑道:“一点点皮毛啦,练着玩儿的!” 郝帅之前在枪击案中毫发无损的悬疑案点,一直是所有人最匪夷所思的地方,郝文菁想办法弄到了资料,也对此百思不得其解,但香港信教,上流人士多与风水师、修行人有来往,她是有接触过修行人的,因此对修行一事并不陌生和排斥,听到郝帅和姚梦枕两人口中隐隐所言,顿时触动了她内心深处的疑惑,因此出言试探。 而郝帅也不敢隐瞒,因为他知道有些事情你越是隐瞒,人家越是要查,还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认,否则根本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这么厉害。 两边这么一对,郝文菁心中便有数了:难怪之前的杀手杀不死郝帅,原来这个小杂种竟然是个修行中人!我倒是小看他了! 郝文菁心中想着,脸上却笑吟吟的与郝帅和姚梦枕说着话,几人寒暄了一阵后,郝文菁在保镖的陪同下回到车上,她在车窗前笑着与郝帅和姚梦枕招了招手,脸上笑容可掬,亲切和蔼,可等玻璃窗升起来以后,却顿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厉之色。 第70章 暗自较劲 郝帅回到家中,与姚梦枕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有些担忧之前的消息走漏的事情,但两人却又抱着侥幸的心理: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毕竟两人现在生活修行都步入正规,郝帅正在努力改造着侯天宝和谢东,一旦这两个人“改造”成功,那自己以后的功德值就算有了稳定的来源,这可是真正双赢。 若是现在就因为这点事情就风声鹤唳的抛弃这里的一切,避难逃亡,那也太夸张了。 姚梦枕虽然一再强调修行的事情要低调,但这次毕竟没有把乾坤如意镜的事情泄漏出去,总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要不然,他们还就真的要四处逃亡了。 也正因为这一点,两人虽然有一定程度的警惕,但并没有多往心里面去,毕竟这也是有过心理准备的,要想在一个大家族的庇护下安心顺利的修行,完全不泄漏这个消息,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而且,他们越是隐瞒,说不定对方越是怀疑,反而越是查得清楚。 想清楚了这一层关系,两人只“担忧”了一个晚上,第二天起来便将这件事情抛到了脑后,毕竟是年轻人嘛,今日愁来今日愁! 尤其是两人到了学校以后,很快就被学校的生活所冲淡了心中隐藏剩下的一丁点儿担忧。 刚到学校,郝帅和姚梦枕分道扬镳,郝帅刚进教室,便瞧见宋亚迪和王婧在交头接耳的说着话,侯天宝和谢东站在一旁,两人神态十分有意思。 侯天宝时不时的拿眼睛去瞅谢东,想要去套近乎说几句话,可谢东脸上却像是挂了一层霜似的,压根就不搭理他。 两人模样凑在一块,十分惹人发噱。 宋亚迪眼角瞧见有人进了教室,她抬头一看,顿时一喜,招呼着郝帅,道:“帅哥,你来了?” 郝帅瞧见他们,顿时一愣,道:“来这么早?” 宋亚迪笑道:“是你来得太晚啦!没见到班上的同学们都来的差不多了吗?” 这个时候班上已经基本上快坐满,但早自习还没开始,学生们都在自己忙自己的事情,由于艺术节的临近,班上的学生们大多都在兴致盎然的讨论着艺术节的事情,就连班长王婧都带头讨论,其他的学生们自然也没几个有心思学习了。 班上热火朝天的讨论着,宋亚迪等人自然也十分引人注目,尤其是他们这个组合,实在是……太扎人眼球了。 学校风头最近的大帅哥郝帅,体形最庞大的侯天宝,学校最有名的大姐头王婧,最有才华的才女宋亚迪……以及最酷酷的男生谢东。 这实在是太有噱头了,虽然还不知道他们要表演什么舞台剧,但光这个阵容就让同学们遐想联翩,议论纷纷。 欧阳晴雨此时便凑在他们跟前,她很有点郁闷自己被排除在歪,不能跟着他们一块儿玩,因此她一直在策动着王婧,让她带着自己一块儿玩。 她瞧见郝帅,连忙挤眉弄眼道:“帅哥,你来的正好,你们还缺人不?我给你扮演小丫鬟吧?” 王婧和宋亚迪无奈的对视了一眼,暗自苦笑。 宋亚迪无奈道:“可是剧本已经写好了啊,你找帅哥也没用啊。” 欧阳晴雨朝着宋亚迪扮了个鬼脸,道:“写好了可以改的嘛!”说着,她朝着郝帅道:“帅哥,知道你最聪明最好了,赶紧帮忙说几句呗。” 宋亚迪头大如斗,撒娇发痴可不是她一个女生独有的本领,她会,其他女生也会,尤其是她之前劝郝帅参加节目时候的表现,班上女生可都看在眼里,转天便有模有样的学会了。 郝帅自己却是无所谓,反正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他才不管那么多呢,他朝着宋亚迪看去,道:“亚迪同学?高抬贵手呗?” 宋亚迪一脸为难道:“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改了呀。” 说着,她悄悄拉了拉王婧的衣袖,让她帮自己说上两句。 王婧很是无奈,两边都是自己的朋友,自己说什么都不合适,她只好就事论事的说道:“晴雨,多加一个人剧本改动很大的,时间上会来不及的。” 欧阳晴雨一脸幽怨的看着她,道:“你到底帮谁说话啊?” 王婧头大如斗,她无奈道:“你问问郝帅吧,看他有没有办法,要是他有办法,我没意见。” 说着,众人都将目光看向郝帅。 一旁的侯天宝和谢东如同酱油二人组,一句话都没有,只是拿眼睛瞧着郝帅,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心骨。 郝帅想也不想,道:“加,为啥不加!” 欧阳晴雨顿时得意洋洋的笑了起来:“瞧瞧?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宋亚迪瞪大了眼睛:“怎么加?你来加?” 郝帅笑吟吟道:“这还不简单?谢东不是要演一个剑客大侠吗?就让她演那把剑!” 宋亚迪和王婧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欧阳晴雨脸上得意的笑容顿时凝固,她气急败坏道:“你们都欺负我,不理你们了,哼,祝你们节目被刷!” 宋亚迪掩嘴笑道:“谢谢你的吉言,我们会好好努力的!” 打发了一个捣糨糊的,宋亚迪拉扯着郝帅,给他讲起了剧本。 这个剧本实在是乏善可陈,无非就是一个小女生写的爱情故事,但是宋亚迪很是讨巧的将谢东身手借用了进去,在里面将有一段花哨的打戏,再加上侯天宝扮演的书童在一旁插科打诨,基本上一部舞台剧该有的看点,这里面便都有了。 对于打戏,谢东是无所谓的,他的台词也极少,基本上就一句:“妖孽,看剑!”然后他便和扮演妖精的王婧和宋亚迪打成一团,倒是郝帅这个真正的大高手与自己的“小书童”在一旁一块儿打着酱油。 宋亚迪正跟郝帅讲着戏,这时候老师已经进来了,班上的同学们只好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只不过学生们的学习热情已经明显没有之前高了,许多人的热情都已经飞到了即将到来的艺术节上。 老师在上面讲课,不少学生们在下面开着小差,弄得老师们十分的郁闷。 回到了办公室,纷纷发起了牢骚。 对于老师而言,他们的绩效工资和学生的成绩是挂钩的,应试教育下,考分就是一切,什么艺术节、运动会,什么德智体美劳,那统统都是扯淡! 拜金主义狂潮下的社会,几乎所有人都在疯狂赚钱,谁去管你学生真正想要什么? 学生们这样开小差,到时候耽误了学习成绩,吃亏的是谁?还不是老师和学生? 所以对于这个艺术节,许多老师是有意见的,他们恨不得砍掉所有的音乐课、体育课,然后取消所有的假期,疯狂的给学生们补课上课,让他们考出更好的学习成绩,有更高的入学率! 但一年一度的艺术节是学校的既定规定,就算不满,老师们也一时无法改变。 而学生们则是不会去管老师们的想法的,在一中高压的学习氛围下,他们就像放风的犯人一样,全身心的投入到这难得的节日当中去了。 一放学,宋亚迪便将王婧、郝帅、谢东和侯天宝喊住了,几人在教室中开始排练起来。 王婧仗着自己是班长,将教室里面其他不相关的人都赶了出去,美其名曰:封闭式排练。 而宋亚迪则拿着纸布将窗户遮上,不让在门口的同学们看,惹得其他的学生们议论纷纷,有埋怨的,有酸溜溜说话的,有悻悻然的,也有像解元这样满心不屑的。 解元回头看了一眼教室里面,他虽然吃醋王婧整天跟郝帅混在一起,但是他憋足了劲要在艺术节上一鸣惊人。 今天他妈妈专门请来了上海音乐学院的孙教授,来指导他的发声唱歌,他就不信自己不能压过郝帅他们一头,让王婧对自己刮目相看! 回到家中,解元迎面便瞧见解母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相谈甚欢,漂亮的小保姆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侍立着,她瞧见自己回家,便迎了过来。 小保姆小声对解元道:“小少爷,这是上海音乐学院的孙教授,来教你唱歌的。” 解元虽然气量小了点,但家教礼貌还是有的,他走了过去,客客气气的对孙教授一鞠躬,道:“孙老师好。”说着,便主动替孙教授端茶倒水起来。 孙教授笑眯眯的看着解元,他对眼前这个少年的印象倒是挺好,秀气斯文,一看就是学校里面的好学生,而且懂礼貌,有家教。 一旁的解母宠溺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好,她笑道:“孙老师可是百忙之中抽空来的,他可是上海市特殊的引进人才,你多跟老师好好学学。” 解元礼貌的点了点头,他有些期盼的看着孙教授,道:“孙老师,那我们现在开始吧?” 孙教授笑道:“好啊,敏而好学,好好!我们去哪个房间?” 小保姆连忙道:“孙老师,请您跟我来!” 几人跟着到了唱歌的房间,解元选好了歌,旋律刚出来,孙教授便笑了起来,道:“通俗歌曲啊?” 现在通俗歌曲是所有唱法里面最主流的唱法,因为通俗易懂,老百姓更容易接受,有不少人非常鄙夷通俗唱法,认为这个没水平,没艺术,但实际上真正懂音乐的人,并不会产生歧视,相反,他们非常欣赏一些通俗歌曲和通俗歌手。 而孙教授便是这样的一个人,他一直坚定的认为通俗唱法要唱好也是很不容易的,而且这种唱法平易近人,只要肯下功夫学,都是能学好的。 但是……今天孙教授就要打破他的认知了,因为解元一开口就让他泪流满面! ===================================== 诸位、列位、各位、在其位,过年好啊!!! 第71章 突然绑架! 解东城开着自己的豪宅车回到家中,他知道今天自己的宝贝儿子破天荒的想要学起声乐来,平时对子女缺乏关注的他在老婆的关照下早早的回到了家中,就是为了来看看自己的宝贝儿子。 解东城刚把车停在车库之中,回到家门口,刚要拿钥匙开门,却忽然间大门一开,一个人迎面便冲了出来,却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 这老人脚下生风,从解东城身边擦肩而过,也顾不得跟他打招呼,解东城顿时一愣,有些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解东城正觉得奇怪,却见自己老婆从房间里面追出来,急忙喊道:“孙教授,等等,有话好商量啊!” 孙教授掩面狂奔,头也不回的大声喊道:“你们找别人商量吧!恕我才疏学浅,无能为力,教不了你们家的孩子!”说完,夺路而走。 解母翘首而盼,哎了一声,想要再出言挽留,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解东城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己的老婆和孙教授,他道:“怎么回事?这是谁?” 解母没好气的翻了他一个白眼,道:“你刚才也不拦住他。” 解东城气道:“我都不知道什么情况,怎么拦?” 解母道:“还用问吗?当然是我请来的孙教授跑了啊!” 解东城奇道:“他跑了干嘛?” 解母不高兴的冷笑道:“嫌我们家孩子不成材,朽木不可雕呗!” 解东城大怒:“什么?他凭什么这么说?” 解母不悦道:“我就不信了,花钱还请不到老师?” 说着,她恨恨的关上了门,拉着解东城扭头进屋。 解元一开口,吓跑了一位高级音乐教师,这件事情极大的打击了解元的自信心,让他第二天上学的时候都郁闷得无精打采:自己唱得有这么恐怖吗?这老头,跟见了鬼一样,扭头就跑啊! 到了学校,解元刚进教室,便瞧见郝帅和王婧在教室里面比划着什么,他心中就更郁闷了:哼,最好筛选的时候被刷下来,看你们怎么说! 本着“我过不好,你们也别想过好的”朴素阶级心理,解元在自己的座位上暗自诅咒着。 而郝帅和王婧正在讨论着动作排练的事情,两人产生了一个争议。 郝帅觉得既然要演那就演得花哨一点,动作要炫要酷,但王婧却觉得这样有风险,而且又不是郝帅自己来执行,而是王婧、宋亚迪和谢东来表演执行,谢东还则罢了,她们又不是练家子,万一崩盘出错了怎么办? 对于王婧的担忧,郝帅有些不以为然,在他看来,这些动作都是非常简单的动作,稍加训练就能完成,两人因此而争执不休。 等到宋亚迪背着书包来到教室,听两人一说,她便笑道:“郝帅,你把你的动作演示一遍我看看?” 郝帅左右看了一眼,一脸为难道:“没有道具啊。” 谢东演的是一个剑侠,舞台上他们会拿道具剑进行格斗,当然,这种格斗都是以花哨为主,而且剑刃都是不开锋的,而宋亚迪和王婧演的两个妖怪也是拿剑的,理由很简单,她们倒是想像电影电视里面那样使用绸缎,可是……舞台上没有这功夫,还是别玩任何柔软的道具,这个可是需要真功夫的,装是绝对装不来的。 这个道理很简单,玩大刀的,要比玩长剑的简单,因为大刀刚硬,一劈一砍,直来直去,简洁明了,而玩剑的就不一样了,剑无论是刺、削、撩、劈,那都是会引起剑身晃动的,而且晃动都是十分厉害的。 而长枪就更夸张了,一枪扎出去,枪头乱晃,没学过的,根本控制不住。 因此武行有一句话叫做:月刀年剑,一辈子的枪。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给一个外行人一把刀,那他拿到手上就知道怎么用,但是给他一把剑,那他就傻眼了! 现在王婧和宋亚迪还没拿过这种道具剑,根本不知道其中的关节厉害,因此还不觉得怎么样,但好歹还有自知之明,知道绸缎这样的“软兵器”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玩的。 到时候到舞台上美则美矣,可弄得像是“舞术”那就适得其反了。 郝帅刚说自己没有道具剑,宋亚迪便嘻嘻笑了起来,她道:“没事没事,我去借就是了。” 王婧奇道:“你上哪儿借?” 宋亚迪笑道:“总有地方可以借到的嘛!” 他们几人说着话,没过多久,余树方进来了,她冷冷的扫了教室里面骚动的学生们一眼,将备课本往讲台上面一放,砸出重重的声响来,等到下面的声音渐渐消失,她这才开始上课。 好容易到了放学,宋亚迪便拉着王婧去外面“采购”道具去了,而郝帅则在教导着侯天宝学“功夫”,几天下来,侯天宝瘦了一圈,但由于原来的基数实在太大,因此倒没怎么看出来,但有一个明显的数据标准,侯天宝蹲马步的功夫提高了十秒钟。 虽然只有短短的十秒,但对于侯天宝而言,却是极大的提高,这让他也有更多的兴趣来将这份锻炼坚持下去。 而谢东则是更加明目张胆的在一旁冷眼旁观着侯天宝的修炼,对于这种基础修炼,他已经有些不满足了,他更加期待的是郝帅的承诺:将来会治好他的手骨。 郝帅知道自己说了大话,他心中有愧,却不好意思将说出去的话又收回来,只好拖一天是一天,说不定拖着拖着,自己就有办法把事情给解决了! 姚梦枕则在一旁背着小书包,一边吃着班上小男生们“敬献”而来的各种零食,一边优哉游哉的看着苦逼的侯天宝被郝帅操练得跟孙子似的,时不时的发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他们四人人在操场的一个角落气氛古怪的训练着,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李晓欣便是其中一人。 她是一个热爱运动,喜欢锻炼身体的人,每天会在运动场上活动一下,放学的时候瞧见郝帅他们几人在一起捣鼓忙活着,她便微微一笑。 李晓欣自然是乐见其成看到谢东能够打破自己心中的坚冰,与其他同学来往的,毕竟这么孤僻可不好,将来走入社会,这是无法立足的。 但李晓欣心中也隐隐有一丝担忧……侯天宝和谢东这两人跟着郝帅整天厮混在一起,万一被他带坏了,那可怎么办? 李晓欣想要去叮咛两句,但又怕伤害到这两个男生的积极性,毕竟一个一直以来性格软弱,现在能够锻炼减肥,对于他重塑自己的性格和三观,这是非常重要的,而另外一个性格孤僻冷漠,现在开始尝试着与其他的同学沟通交流,万一现在被人一说,他又重新缩回去了,那可更加的不好。 作为一个负责任的班主任,她不希望这两个学生饮鸩止渴。 不过,既然不太适合跟他们说,那就只好跟郝帅说了。 李晓欣在运动场的另外一个角落,耐心的等待着他们搞完了锻炼,准备回家的时候,她才朝着校门口走去,准备在校门口单独喊住郝帅说说这个事情。 侯天宝连续蹲了好些天的马步,这种基础锻炼枯燥而乏味,郁闷得让人想死,但却是每一个习武之人必经之路,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乾坤如意镜这样的顶级法宝的。 侯天宝回去的时候一边揉着自己的腿,一边哭丧着脸,道:“帅哥,这样还要练多久啊?啥时候教我功夫啊?” 郝帅嗤笑道:“没看过电影电视吗?先练着吧,功夫就在里面呢,不信你问谢东!” 谢东面无表情,压根就不搭理郝帅,直到郝帅对他喊道:“喂,谢东,跟你说话呢!喂,阿东,东子,东东……” 谢东快崩溃了,他从来没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人,自己再不答应,不知道什么肉麻外号都要喊出来了,他实在是无法忍耐别人这样喊他,于是他只好绷着脸,点了点头,脖子里面僵硬得像是要生锈似的。 侯天宝脸色顿时苦到了极点,痛苦的一声长叹,他还要再求情,却见不远处李晓欣朝他们走来,他顿时便将嘴巴闭上。 李晓欣微笑着与他们打了个招呼,她目光看向郝帅的时候,有一些古怪,像是两人有什么说不得的隐情似的,心里面怪怪的。 郝帅却像没事人似的,他笑嘻嘻的说道:“李老师好,许久不见,又年轻漂亮了许多!” 李晓欣啐了一口,道:“什么话!今天下午不还上了课吗?” 郝帅笑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已经过去几个小时了,那就等于是半年多没见啦!” 李晓欣啐道:“就知道耍嘴皮子,你怎么不把这份功夫用来好好学习?” 郝帅讶然道:“没啊,我有努力学习啊!” 李晓欣冷笑道:“是啊,努力学习怎么耍嘴皮子是不是?你钥匙把耍嘴皮子的功夫放到学习上去,你早就学习成绩全班第一了!” 郝帅表情古怪的看着李晓欣,道:“李老师,论耍嘴皮子功夫,你现在可比我厉害。” 李晓欣猛然醒悟,这才发现自己刚才跟郝帅说话,简直就像是一对情侣打情骂俏! 李晓欣俏脸一红,恶狠狠的剜了郝帅一眼,连她自己也不清楚,她为什么一见到这个男生便心里面发怵,下意识的就想赢他一头,压住他才好。 被郝帅这么一说,李晓欣登时下面的话就不好再说出来了,旁边姚梦枕、侯天宝、谢东看自己的表情更是越发的古怪,李晓欣心中一乱,她也不好意思再跟郝帅单独说话,这岂不是坐实了某些事情么? 李晓欣只好与侯天宝、谢东和姚梦枕三人打了招呼后,悻悻而去。 李晓欣走到校门口,她心中无比的郁闷:为什么每次碰到这个男生都会让自己这么郁闷? 这个家伙有时候让人感动起来,实在是觉得他有很可爱的地方,但是有时候可恨起来,实在是让人恨得牙痒痒的! 万一侯天宝这个大嘴巴说了点什么,自己在学校还要不要做人了? 李晓欣心里面越想越气,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走出了学校,来到了马路边上,她一愣之下,随即哑然失笑,索性朝着附近的超市走去。 可她一路上一边走,一边想着班上的事情,更多的想的却是郝帅那个家伙的麻烦事情,自己到底要怎样才能跟这个愁人的家伙好好沟通呢? 李晓欣正想着,却不留神后面一辆面包车已经隐隐的跟上了她,等附近人流稍少的时候,突然一下冲到她跟前,一个男子跳下车,捂住她的嘴巴,将她往车上一塞,然后汽车便扬长而去。 第72章 火速追击 郝帅等人丝毫不知道李晓欣的遭遇,因为他们几人正在往外走的时候,却迎面遇见几个人走过来,不是别人,正是老熟人,佟欢等人。 佟欢上次被郝帅教训了一次,找到家人撒泼打滚让他们出气,可他母亲找到了人,却不见郝帅有什么动静,不由得佟欢心中不爽,再想发作,却被自己老妈给按了下来,劝说他道:宝贝儿子,这个叫郝帅的马上就要倒霉了,你再等等啊!乖! 上一次副市长左佑群对彭玉莲的一番教育让她也警醒到了一件事情:自己老公如果倒下去了,那她可就真是落架的凤凰不如鸡了,到时候指不定多少人来欺负她和她的宝贝儿子! 因此彭玉莲出奇的没有再和佟正刚闹腾,反而劝起了佟欢,她虽然心中对左佑群没有直接找郝帅的麻烦而感到不满,但对方的确也答应了她,说已经帮她在想办法了。 既然对方这样说,彭玉莲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而且她作为一个官宦出身的女人,也知道有时候当官的要整人,并不是立刻就雷厉风行的,真正的狠人是默不作声,你根本看不出他对这个人有什么看法和意见,等到关键的时候再一句话定他的生死。 彭玉莲压着性子,佟欢自然也只好忍着脾气,只不过狗改不了吃屎,从小跋扈的性格让他养成了独特的性格。 佟欢瞧见郝帅,心中腾的一下冒出一股气来,但是他也知道,这时候上去找他麻烦,那是自讨没趣,只能是远远的看着,目光阴毒,像是要把郝帅连皮带骨一块儿吃了似的。 他旁边的两个跟班也不敢上前挑衅,但他们瞧见佟欢恨恨的盯着郝帅,心中一动,便道:“欢哥,你瞧,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 佟欢有些没反应过来,他沉着脸,扭头道:“什么意思?” 个头较高的跟班是和他同班的一名同学,叫做许霆,以前经常在社会上混,有一次参加打群架的时候,被人一棍子打破了头,在医院缝了三十八针,脑袋包得跟粽子似的,差一点点丢了性命,从此再也不敢在社会上打群架了,尤其是当他遇到了佟欢这个大凯子后,便屁颠颠的成为了他的跟班。 这位佟欢可比他以前的老大好伺候多了,爱听好听的话,而且好忽悠,心情一好,带他们开开洋荤,下下场子,那都是常有的事情,和以前帮人打架,才混一包烟的日子相比,那真是天上地下,因此说什么也不肯再离开佟欢身边了。 伺候好了这位金主,不比任何事情要强? 许霆讨好的笑道:“欢哥,你想啊,有些人又肥又胖,胆小如鼠,这不就是废物么?还有些人身为残废,手上连十斤力气都没有,不是废物又是什么?这两人在一起,岂不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佟欢一听,仰头哈哈大笑,他只是二,并不是智商低,自然听出来许霆的话里面还有一层意思,跟侯天宝和谢东两人在一起的郝帅又是什么? 他们几人发出恶意的嘲笑声,偏偏之前说话的声音又不小,清清楚楚的被郝帅等人听见,引得他们怒目而视。 谢东面无表情,可拳头却握了起来,可刚一用力,他便觉得自己骨头断裂的地方一阵酸软,根本用不上力气,他心中猛的一震,一股颓然之气油然而生,又不自觉的低下了头。 侯天宝则是天生怂货一个,让他发怒打人,比杀了他还难,听到这话,他只是讪讪的笑了笑,下意识的扭过头去,不去看佟欢等人,仿佛沙漠中的鸵鸟,将头埋起来,便听不见这种嘲弄似的。 可郝帅就没这么好相与了,连谢东和侯天宝都听得清楚,他自然也听得清清楚楚,他扭过头去,瞪着佟欢,怒目相视,怒喝道:“你们说什么!” 许霆吓了一跳,他下意识瞅了佟欢一眼,梗着脖子道:“我们说什么了?我们什么都没说,又没点名没点姓!” 旁边另外一名跟班也笑嘻嘻的说道:“是啊,没点名没点姓,王八狗子来答应!” 佟欢听了哈哈大笑了起来。 郝帅大怒,朝着他们三人便冲了过去,姚梦枕不甘示弱的大喊道:“打,让他们嘴贱!” 许霆等人吓得扭头就跑,佟欢一边跑,一边怒道:“郝帅,你敢打我!” 郝帅一边追,一边怒道:“废话,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找死啊你,连老子的朋友也敢骂,今天不打得你老妈都不认识你,我跟你姓!” 佟欢等人骇得屁滚尿流,三人撒腿狂奔,一阵风似的朝校外跑去。 侯天宝和谢东这两个躺着也中枪的家伙,身为当事人,却成了看热闹的,侯天宝心中莫名的感动,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有人亲口说出,拿他当朋友,他下意识的一抹眼睛,只觉得眼眶里面发红发热。 而谢东则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郝帅直追出去,似乎一点儿也不领情。 郝帅朝着佟欢等人狂追,在短距离内,他的速度并没有比佟欢他们快多少,他的强悍在于长距离的持久性的爆发奔跑,他现在刚刚入门修行,不可能一百米两秒跑完,甚至速度不会比世界冠军快,但是世界冠军无法用极速长时间奔跑,而他凭借着自己被乾坤如意镜改造过的强悍肉身鼎炉却可以。 佟欢等人撒腿狂奔,仿佛身后有猛虎追着一般,一百米内,他们只是被郝帅追近了距离,但并没有追上,可又跑出去一百米,却明显看出差别来了。 佟欢等人的速度明显降了下来,郝帅的速度却依旧风驰电掣,似乎速度更快了。 许霆扭头一看,只见郝帅已经追到了他们跟前不到十米的地方,只把他们吓得肝胆发颤,许霆忍不住嘶喊道:“欢哥,我们朝不同的方向跑!” 佟欢想也不想,大声道:“好!” 他话音刚落,两名跟班扭头各自朝着一边跑去,两人刚一跑开,佟欢扭头一看,却见郝帅盯着自己不放,根本不为所动,如同附骨之蛆。 佟欢又气又怒,一边跑一边大喊道:“话又不是我说的,你追我干什么!” 郝帅迈腿狂追,脚下两条腿腾腾腾如同永动机一样,每一下蹬地都充满了力量,他面带冷笑,呼吸均匀,闭口并不出声,只是闷头狂追。 佟欢又跑出去五十米,他已经气喘吁吁,快要坚持不住了,而郝帅前二十米就已经追到了他的跟前,却并不去抓他,只是猫戏老鼠一样,戏谑的看着他,眼神里面充满了威胁。 佟欢恐惧的看着跟他并肩而跑的郝帅,刚要出声,却见郝帅抬手在他脑后抽了一巴掌。 郝帅怒笑道:“跑啊!快跑!” 佟欢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了一跤,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郝帅又是一巴掌抽了过去,道:“跑啊!跑这么慢,废物都比你强啊!你还好意思说别人是废物!” 佟欢如同被抽赶的马匹一样,向前奔跑着,这样跑了二十米,佟欢终于崩溃了,他一跤摔在地上,都顾不得身上的摔伤便翻过身来,他哭喊道:“你敢打我!你敢打我!!” 郝帅冷笑道:“是,我不敢打你,我敢抽你!”说着,又是一巴掌拍在他头上,怒道:“刚才谁让你嘴贱来着!快,给我回去道歉,不道歉,老子打死你!” 佟欢羞愤交加,他心中虽然气愤,但也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他恨恨的正要爬起来,却忽然间旁边一辆面包车疾驰而过。 这辆车开得歪歪斜斜,险些朝着他们撞过来,但离他们还有一米的距离时,司机猛的将方向盘打了过去,吓得郝帅和佟欢身子下意识的往后一仰。 郝帅刚要破口大骂,却突然间瞧见车窗中一个熟悉的面孔正在和两名男子挣扎扭打着,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班主任老师,李晓欣! 郝帅目瞪口呆,他还没反应过来,这时候姚梦枕跑过来了,她惊道:“这不是李老师吗?” 郝帅猛的跳了起来,大声道:“我草!李老师被绑架了!追!!” 姚梦枕二话不说,撒腿便追了出去,两人扔下呆若木鸡的佟欢在路边,一时间回不过神来。 他正在路边发呆,这时候谢东和侯天宝追了过来,谢东底子好,跑得面不改色心不跳,他看着郝帅和姚梦枕朝着面包车狂追,满脸疑惑纳闷,而侯天宝则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气喘吁吁道:“帅哥呢?他怎么了?” 谢东扭头向佟欢看去,目光不善。 佟欢已经被郝帅打掉了气焰,他脑袋一缩,刚要说郝帅去做什么,但他忽然心中一动:李老师被绑架了,关我什么事情?郝帅要逞强,那就让他去逞强好了,最好被这些人干掉,那才好呢! 佟欢想到这里,眼珠一转,他故作茫然道:“不知道啊,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跑了!” ======================================= 明天有更新!! 第73章 穷追不舍 李晓欣哪里知道自己一番家访居然访出飞来横祸,看多了电影电视的她,自付自己的下场必然极惨,不是被轮X就是被强X,说不定小命都要不保。 不管是什么结果,都让她近乎肝胆俱裂,拼死挣扎。 刘一安这一阵也真算是倒了血霉,社团丢给他一堆烂账让他去讨,偏偏都是最底层的民间高利贷,是极烂极烂的那种,能讨回来五分之一就要烧高香了,按理说这种烂账,平日里社团老大是不跟他计较的。 但偏偏最近社团放出去的高利贷普遍都收不回来,最惨的是国家最近打击民间放贷,之前借贷的人大量携款潜逃,弄得社团情况危急,老大整天虚火上头,下不来台,这股气却还没处发作,只好朝着下面的人发作。 刘一安正好在葬礼上吃了个闷亏,回到社团向老大诉苦,谁料这一说,不仅没得到安慰,反而劈头盖脸就挨了一个斗大的嘴巴。 “平日里牛皮吹得震天响,到了关键时候了你他妈的就知道下软蛋,公司养着你们干什么用的!这么没用,怎么不去死啊!” 老大凶狠的破口大骂,骂得刘一安面皮臊红,几乎想要找条地缝钻进去。 在社会上混的,面子是第一位的,要没了面子,谁跟自己混啊? 被老大这么一骂,刘一安也发了狠,扭头就准备“报仇雪恨”,而他冷静下来一分析,找谢东和谢母是不成的,这一家,把他们杀了,只怕也还不上钱,倒是上次哪几个帮他们出头的,只怕是个肥羊。 那个少年和少女,只怕是不行的,上次那两个保镖似乎就是跟着他们的,而另外一个女的,自己打听了一番,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老师,没什么来头,找这种人下手,那是最合适不过的事情了。 刘一安也没想要把李晓欣怎样,毕竟他们现在算是已经走上白道的社会人士,和那些白道正经的公司相比,他们绝对是相当的黑,可和真正的黑帮相比,他们却又是相当的白了。 现在放高利贷的,讨债是一大难题,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弄出事情来的,大多都是软暴力,威逼恐吓,那是常用手段,只有到非正常时候,才会采取暴力手段,而这暴力手段当中,是基本不涉及到侵犯对方这一方方面的,至于轮X什么的,那更是不会去碰。 了解天朝法律的人都知道,强X就已经算重罪了,至于轮X,那是要枪毙的,不过就是讨债么?至于碰这要掉脑袋的事情? 再说了,这年头,三条腿的女人不好找,漂亮的小姐满地是,讨到了钱,去一趟歌厅洗头房,哪儿的小姐比不上这妞儿啊?犯得着讨钱就把自己搭进去? 刘一安有一百种立威的手段,但都不包括强X,和轮X,这并不是他们道德有多高尚,而是……犯不着,不划算。 刘一安也就想威胁恐吓一下李晓欣,让她帮忙把这钱还了也就算了,以他的经验和常识,这种女人一般碰到这种情况,都会选择交钱了事,没有几个会事后声张报警的。 毕竟只是损失几万块钱,又没有真把她怎么样,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都会咽下这口气的,而且这种事情传出去,别人还真不相信她能幸免于难,哪怕她自己说,只怕都会越抹越黑,相信这样的漂亮女人能想到这一层。 因此刘一安有恃无恐。 但李晓欣却是怕得厉害,浑身都在发抖,似乎下一秒钟就看到了自己的末日,她剧烈挣扎着,又叫又喊,又踢又打,刘一安都被她踢了两脚,昂贵的衬衫上印着两个鲜明的脚印,只把他气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刘一安随手掏出一把蝴蝶刀,刀锋唰唰唰转动了几下,他将刀尖指着李晓欣,怒道:“草,再他妈的乱动,老子把你的脸给花了!” 威胁漂亮女人,没有比这一招更好用的招术了。 李晓欣果然一下就不动弹了,她漂亮的眼睛里面噙着泪水,心中充满了绝望:自己马上就要死了吗?谁能来救救自己? 刘一安见她老实了,便用刀子拍了拍她吹弹可破的脸蛋,道:“老实一点,你不会有事的。” 这句话在这个场合说出来,谁信啊! 就算没看过那么多的电视电影,都不会有人信啊! 李晓欣不敢有半点异动,她身子像是僵住了一样,仿佛石化。 而此时在外面狂追的郝帅已经将自己的速度提到了极限,被乾坤如意镜改造过肉身鼎炉的他,此时完全的体现出了强悍的持久力和续战能力。 郝帅的速度并不算极为夸张,也就是一个国家一流运动员的百米冲刺水平,可是……他用这种速度跟着这辆车跑了足足三千多米! 这样的速度若是放到奥运会的短跑上去,连前一百名都进不去,可如果放到长跑里面,干遍全球的运动员,毫无悬念! 郝帅飞快的狂奔着,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体内的五脏六腑仿佛一个烧开了水的锅炉一样,不停的翻滚着水气,这股水气拼命的往外冲泄,他体内的乳酸大量分泌,而他体内的鲜血和气息则疯狂的奔腾流转,以惊人的速度进行着新陈代谢,将他体内产生的乳酸和垃圾废气,以超越常人几倍、十几倍的速度代谢出去! 这个时候,郝帅强化的肾脏和肝脏,功能就体现出来了,他每迈动一下大腿,肾脏就仿佛一台马达,会剧烈抽动一下,将肾脏中深藏的精元输送到肝脏,然后肝脏将这些精元瞬间转化为鲜血,再拼命的输送出去,以此来不断的增强新陈代谢,并以此适应越来越重的运动负荷。 郝帅这样追着车狂奔,他一开始以为前面的路口就是红灯,自己能追上,因此而没有开口大喊,可很快他发现很神奇的是,这辆车居然一路畅通无阻的就过了路口,信号灯似乎都跟他做对似的! 郝帅无奈之下只好继续追踪,而这个时候他已经奔跑了起来,体内的气息高速运转,他已经无法开口再说话。 古人说:食不言,寝不语。 很多人认为这是一种修身养性的礼节,但这世界上是一种养生修行的手段。 人在吃饭的时候,胃部会蠕动,肠子也会跟着蠕动,这时候人体的气血都会集中在肠胃地方,而肠胃与口腔是相通相连的,人只要一开口说话,气息就无法避免的会往外跑,而胃部和肠子需要蠕动磨碎消化食物,就必须要靠气血来带动它们的运动,本来正需要气血的时候,人的气息还从口腔中泄漏出去,便会导致消化不良的情况出现,是不利于健康的,更不利于修行。 同样的道理,此时郝帅的体内就相当于一个密封内循环的锅炉,他体内的气息有条不紊的从他的毛孔中四散出去,规律而有节奏,这时候他如果开口说话,体内运转的气息就会立刻从他的口腔中倾泄出去,导致他体内气息大乱,甚至会走火入魔,有生命危险。 因此郝帅只能是闷头直追,想停都没办法立刻停下来,因为所有跑过长跑的人都知道,立刻停止跑步,是有潜在危险的,就如同一头高速奔腾的汽车猛踩刹车,那是会翻车的! 郝帅在马路上追着面包车狂奔,姚梦枕在后面则追得要死要活,她的法力真元虽然随着郝帅力量的增长恢复了一部分,但……那这一部分的法力真元在她这具尚未发育完全的肉身鼎炉中,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郝帅能跟着一辆时速大约六十码的汽车跑出去三千米,她可不行,这个曾经纵横九重天的九天仙子,只跑了一千米就觉得自己快崩溃了。 姚梦枕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恨恨的看着郝帅和那一骑绝尘的汽车:魂淡啊!姑奶奶我若是有以往十分之一,不,只要有以往百分之一的法力,我也一个手指都戳翻了你这破车啊! 气死我了,现在居然虎落平阳被犬欺! 姚梦枕正恨恨的想着,冷不丁旁边一辆小轿车从她身边狂奔而过,速度之快,带得她的裙子都飘了起来。 姚梦枕大怒,心道:魂淡,开得快了不起啊!有本事……咦! 姚梦枕忽然心中一动,想到了办法,她眼珠一转,扭头瞧见一辆车从后面开了过来,她快速的助跑了两步,瞅着对方从自己身边掠过的那一刹那,自己身子轻盈一跃,一下跳到了这辆小车的后车盖上。 姚梦枕虽然法力微末,但她功夫还在,再加上身小轻盈,人往车后盖上一落,几乎没有任何的声音和动静,车主人丝毫没有察觉。 姚梦枕上了车,很快爬到了车顶上,大模大样的盘腿坐在了车上,搭着顺风车。 只不过,她这个动静可实在是有点大,旁边的路人和车里面的司机看得眼珠子都直了,瞪着车顶上坐着的这个小姑娘,张口结舌。 路边正有一名交警逮着了一个电瓶车上驮着一家三口的人在做教育工作:“没看过规定吗?这种车能带这么多人吗?出了事情怎么办?” 被逮个正着的男子正唯唯诺诺的接受教育,这时候一不留神他目光一瞅,顿时目瞪口呆,他道:“民警同志,我车上载了个人就要挨罚,那人家车顶上载人,那该受什么罚?” 交警没好气道:“什么话,车顶上能坐……”他话没说完,头已经扭了过去,拿眼一看,登时后面的话就咽了回去,他呆若木鸡,心道:我靠,这是什么情况? 第74章 老大,出来看超人! 目瞪口呆的交警都顾不上再教育跟前违反了交通规则的一家三口,他扭头就抓起了对讲机,想要汇报这里的情况。 可是他刚开口,却忽然呆住了:自己怎么说?是拦车还是拦人? 就这么一打盹,车辆已经飞快的从他眼前飞驰而过,交警连忙用对讲机通报了情况,不管怎么说,先把车拦下来再说。 姚梦枕丝毫不知道自己的举动惹起了一番骚乱,她此时正坐在车顶上,志得意满的看着汽车追赶着郝帅,没过多久就赶了上来。 人跑得再快,也不可能有车轮子跑得快,郝帅跑得要死要活,姚梦枕坐在车顶上,只一会儿功夫便追了上来。 姚梦枕正要开口取笑一声,可她拿眼一瞧,顿时吓了一大跳。 郝帅此时已经近乎崩溃的边缘,体内的气息沸腾得几乎要把他的血管经脉都要撑爆,他此时跟着这辆车一路跑下来,最少都跑了四五公里,他的肉体已经接近极限了。 就算郝帅的肉身鼎炉被乾坤如意镜改造过,他体内的新陈代谢能力远超常人,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有金刚不坏之身,他的肉体就如同机器人一样,不知道疲倦。 郝帅的持久力在此时遭受了最大的挑战,他浑身的血管根根暴起,一眼看去,他额头上的青筋滚动如同小蛇,眼睛里面血丝密布,似乎要爆裂开来,他头顶一股肉眼可见的白气蒸腾而上,如果不是在快速跑动,几乎能够凝聚不散。 最夸张的是郝帅的额头上汗珠滚滚而下,虽说对于平常人而言,这再正常不过,因为这样剧烈的运动,怎么可能不出汗呢? 但只有姚梦枕这样的内行人才知道,郝帅额头上滚落豆大的汗珠,这意味着郝帅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毛孔收缩了,体内的气息已经沸腾乱窜到他无力掌控的危险境地了。 一个人想要以这样快的速度跑这么长的时间,靠肉体的力量是绝对办不到的,人力有时尽,但气息却可以弥补肉体力量的不足。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蛇,它能够浑身充气,当它充气的时候,十几吨重的卡车从它身上压过去都毫发无损,可如果它不充气,等卡车碾过去的时候,它就会变成一堆烂肉。 这就是气息在肉身当中最明显的作用! 中国的老祖宗们很早就发现了这一点,因此他们一再强调气息在修行中的作用。 血为神之先,气为血之帅! 气血气血,气在前,血在后,便可见气息在中华修行理论中的重要性。 郝帅在这剧烈而较长时间的奔跑中,封闭了自己浑身的毛孔,使得他体内奔腾的气息能够如同蒸汽机一样,高速而剧烈的流动,产生强大的动能,以此来推动他的血液高速流转,同时支撑他体内变态的新陈代谢速度。 可是这种气息是在不断增加的,而郝帅一开始封闭了近乎全身所有的毛孔,这是他练三体式练出来的功夫,但毕竟时间短,并不精纯,跑出去大约两三千米后,他就已经受不了体内沸腾狂暴的气息了,如同一个高压锅,如果一直烧水而不泄气,那是肯定会要爆炸的。 一个不锈钢做的坚硬钢锅尚且会被炸烂,更何况是血肉之躯? 郝帅首先放开的就是头顶的穴位,这是姚梦枕曾经教导过他的方法,人头顶上的穴位毛孔以及背部的穴位和毛孔是最好控制的,人受到惊吓的时候,往往头皮发麻,背脊一紧,就是因为这两个地方的毛孔突然收缩而导致。 而背部的穴位毛孔数量多面积大,一旦放开则会导致气息疯狂外泄,而不好控制,郝帅刚开始修行,显然没有练到浑身毛孔任意收放自如的地步,他只能选择性的开放或者收缩某一部分地方的毛孔。 像姚梦枕这样的顶尖修行者,她下凡的时候,最变态的程度可以达到浑身上下的毛孔全部封闭的时候,她想让哪个打开,哪个就可以打开,浑身激荡磅礴的真元内气便从这个毛孔中奔涌而出,形成常人难以想象的恐怖无比的气压。 郝帅将头顶的毛孔打开,体内的气息登时便有了出去的地方,他压力稍微减轻,可这样也带来巨大的恶果,他体内的气息开始乱跑,不再规律的自动循环,因为大量的气息从头顶奔腾出去,同时也带动着他的血液朝头顶涌去,使得他的头部涨红,神色狰狞而恐怖。 姚梦枕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她想要帮忙,却不知道该怎么说,郝帅现在骑虎难下,如果放慢自己的速度,慢慢将气息调控住,他自然不会有事,可这样却会给他将来的修行带来极大的弊端。 修行首重修心,如果郝帅眼下放弃了,那就意味着他失败了,在他内心深处就会埋下一个阴霾种子,这颗种子将来会一直纠缠着他,甚至会影响他的成长。 可如果继续追下去,郝帅很有可能会跑到自己爆体而亡! 姚梦枕甚至都不敢让郝帅去使用乾坤如意镜,因为她知道郝帅现在只能一心一意的专注调控自己的体内气息,稍微一转移注意力,他就会崩溃!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郝帅经历了修行以来最危险的一幕,虽然没有刀光剑影,但是凶险之处,不亚于之前种种搏杀! 姚梦枕心中一紧,她道:“郝帅,紧守灵台,想着你练三体式的时候,体验炸毛时脊椎的感觉!” 郝帅现在无暇顾及其他,但旁边的动静还是感觉得到的,他立刻想起自己自己练三体式的时候,体验炸毛时的脊椎感觉,这一下注意力一转移,他的背脊皮肤便立刻一紧,紧接着有些要松动放开的背部穴位和毛孔顿时便收得紧紧的。 郝帅放开头顶的穴位和毛孔,这会导致他气息的混乱,但并不会让郝帅走火入魔,但如果他突然间放开背部的毛孔,那他体内所有奔腾的气息都会从背部的毛孔上奔涌而出,这样的结果就是……他体内最精髓最宝贵的元气会瞬间泄尽而死! 中医的理论来说,看一个人还有没有得救,就看这个人的气还行不行,如果气色还行,那么他还能活,可如果气色不行了,那就是气数已尽,回天乏术了。 而这个气,指的就是一个人的元气,也是这个人的生命力。 郝帅之所以能够以极为惊人的速度奔跑这么久,就是因为他调动了自己所有的元气,并将这股元气压缩在自己的体内,通过修行筑基练出来的内丹驱动它们,带动自己的气血,使得自己有了超人一般的力量。 正因为他能控制住自己的毛孔,所以这股元气不会外泄,可如果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毛孔,这股元气大量外泄,那后果可想而知。 许多运动员,哪怕是没有受过什么运动伤的人,大多老来状况很惨,就是因为他们年轻的时候过度激烈的运动,使得自己体内的元气跑泄太多而致。 郝帅被姚梦枕这么一提醒,整个人在鬼门关前打了一个滚,又被拽了回来,他此时精神一振,注意力稍微有多余能够关注一下旁边的事情,他正要扭头向姚梦枕,用目光询问她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谁料郝帅刚扭过头,却发现这辆车开到了一个十字路口,车头一调……朝着另外一个方向拐去。 郝帅登时目瞪口呆:我靠,什么情况? 姚梦枕也慌了神,她这个时候可不敢离开郝帅半步,她连忙跳了下来,朝着郝帅奔去。 但这可是车水马龙的十字路口,姚梦枕这一下,只吓得朝她冲来的一辆小轿车立刻猛踩刹车。 但这辆车是刹住了,但后面的车就没这么幸运了,咣当一下撞在了一起。 这一下动静极大,连在前面开车的刘一安的手下都听见了,司机朝外面一看,顿时幸灾乐祸的笑道:“老大,快看,出车祸了!” 刘一安没好气的一拍他的脑袋,道:“好好开车!” 司机悻悻的转过脸来,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侧镜,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顿时一愣。 司机吃吃道:“老大,你,你快回头看看。” 刘一安不耐烦的说道:“妈的,开个车怎么这么多名堂?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混混司机道:“老大,快来看超人呐!” 李晓欣虽然害怕,但她此时还是下意识的好奇的微微抬头向后面看了一眼,她却见后面追赶着一个男生,黑色的头发在奔跑中狂舞,他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刺入了她的脑海内心! 郝帅! 他怎么在这里? 难道,他一直在追吗? 李晓欣刹那间感动得一塌糊涂,就在她已经绝望的时候,却发现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不曾放弃营救自己,而且居然追了这么久不曾放弃! 哪怕是一个铁石心肠的铁人,此时也会动容! 李晓欣的神情引起了刘一安的注意,他怒喝道:“看什么,你老实点,小心我……”他回头一看,登时双眼暴突。 我草,这人好眼熟啊! 擦,这,这不就是那个小杂种吗!这,这个小杂种怎么会在这里?居然还,还他妈的一路追过来,跑这么快? 难道是一直跟着跑的吗? 不可能啊,人怎么可能追这么久! 司机这时候也看得呆了,他看着侧镜,却没看见前面,一头撞上了前面一辆公交车,车顿时停了下来。 郝帅大喜,他此时奋起全身余力,最后加速,一个冲刺冲到了这辆车跟前,伸手就去抓车门。 车门刚被抓开,刘一安顿时一个激灵,他连忙伸手去拉车门,不敢让郝帅这个煞星开门。 可这时候门已经拉开了一条缝,郝帅哪里还容得他在关上? 郝帅浑身力气使做一处,他一声怒喝,一只手抓着拉手,一只手抓着车门的一边,硬生生的一扯! 整个车门便像纸片一样,被他生生的撕扯了下来,连刘一安抓着车门,都被生生的拉了出来! 这一下,可把车里面的人都吓得傻了! 混混司机连发动汽车想要逃走的念头都没了,他脑海中只是转动着一个念头:这货是超人吗? ====================================== 呃,昨天码字,没赶上9点之前写完……刚起来,更新~ 第75章 改变观念 无论是满心欢喜的李晓欣,还是惊骇欲绝的刘一安,他们都没有想到,那种只有在电影里面才能看见的情形,居然在他们的眼前出现! 包括路边的一些路人都看得傻了,一些正在开车的司机看见这一幕,也倒了血霉,目瞪口呆之时迎面便撞到了前面的车上去,一时间路面一片狼藉,鸡飞狗跳。 刘一安被吓得脑海中一片空白,他被郝帅一下拉扯下车后,愣愣的看着郝帅,见他眼中一片赤红,额头的青筋暴突如同滚动小蛇,容貌十分可怖,他剧烈的喘着气,喷出的炽热气息几乎让他浑身发抖! 刘一安又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还抓着的车门,车门处铁门撕裂的情形触目惊心,让他心胆俱寒,我草,这可是面包车啊!不是小轿车啊! 这样的车门能被这人一手撕开,那他把我一下撕开,还不跟玩儿似的! 刘一安浑身一个激灵,一声发喊,扭头就跑。 车上的其他几名混混也吓得手忙脚乱的从车上跳了下来,头也不回的撒腿狂奔,仿佛后面有个死神在追着他们一般。 郝帅原本以为还要大打出手,谁料……这些没出息的货居然打都没打就跑了,不打的话,好歹丢一句场面话吧! 说好的场面话呢?说好的找回场子呢? 郝帅有些愣住了,他一只手还拎着被撕扯下来的车门,有些回不过神来,他看了看手中的车门,又看了看车内惊恐看着他的李晓欣,勉强笑了笑,道:“李老师,你没事吧?” 他一开口,自己也吓了一跳,他的嗓子嘶哑得几乎不能成音,仿佛砂纸摩擦铁片一般,十分刺耳难听。 李晓欣回过神来,她惊魂未定的下了车,有些恐惧怯怯的看着郝帅,道:“郝帅,你,你没事吧?” 虽说李晓欣知道郝帅是来救自己的,但任谁见了刚才的情形,都会吓成这样。 郝帅这才回过神来,他将车门丢在了地上,刚要开口说话,忽然见一阵风冲来,姚梦枕一把抓住他,紧张无比的上下查看着,道:“你没事吧?” 郝帅勉强笑了笑,道:“没事。”但实际上他知道,自己体内气息乱窜,经脉痛若刀绞,就像人岔气时候的那样,如果不是他忍耐力过人,只怕早就痛的满地打滚了。 李晓欣心细,她敏锐的察觉到郝帅额头上汗珠滚滚,眼中深藏着痛苦,便知道他是在强撑,她连忙道:“你要不要去医院?” 姚梦枕抢着说道:“不用不用,我们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姚梦枕有些不满的看了李晓欣一眼,都是因为这个女人,险些害得郝帅走火入魔,很快她又不满的剜了郝帅一眼:什么状况都没搞清楚,就逞英雄!搞什么搞?差点自身难保! 她正想着,不远处传来一阵汽车轰鸣声,一辆SUV吱呀一声停在他们跟前不远处,郝帅的两名保镖惊魂未定的赶了过来,满头大汗。 在出事之前,罗嘉俊和刘家名丝毫没有看出要发生事情的征兆,一切都再正常不过,最多也不过是小孩子打打闹闹,他们根本没有往心里面去,相反还存着几分看热闹的情形,但谁料得到,下一秒钟风云突变,他们只不过是走了个神儿,聊了几句天,郝帅就不见人影了! 这一下可把他们吓得不轻,但好在他们经验丰富,立刻凭借高科技手段拦截附近的警力通讯信号,这才知道哪里出了事情。 现今不论任何国家任何地区,哪怕是最发达的美国,警力通讯许多依旧沿用无线通讯装置,只要知道他们通讯的波段和频率,就能够拦截到他们的通讯交流。 对于罗嘉俊和刘家名这样的特种兵出身的人来说,有郝洁雄的帮忙,弄到这些东西简直轻而易举。 可赶到事发现场后,他们才发现,现场的情形远超他们所想。 特种兵已经算是人类中的超人了,可是……即便是他们这样的人,也根本不可能做得到能够生生撕扯下汽车的车门! 这个实在是超出了他们想象力的极限! 罗嘉俊和刘家名两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地上的车门,他们自然看得出边沿撕扯的痕迹是什么造成的。 丢雷老母,这,这还是人吗? 是我们保护他,还是他保护我们? 罗嘉俊和刘家名多少知道这位小少爷有过人之处……但,眼下这个情形,太骇人了吧? 两个专业保镖骇得说不出话来,随后赶到的交警就更说不出话来了。 郝帅和姚梦枕很无奈的发现……尽管他们一直想低调,但是像郝帅这样拉风的男生,即便是在大街上散步,也会很操蛋的整出很多不可收拾的事情来的。 东吴市虽然不是一线城市,但是监控摄像头之多,在全国首屈一指,郝帅在主要马路上飞奔追车,惊世骇俗的举动都被摄像头忠实的记录了下来。 而且在这个全民自拍,全民微博的时代……有一丁点儿的风吹草动,立刻就可以引起网络世界的波澜起伏。 郝帅追车和拉扯车门的事情被一些路人零散的记录了下来,第一时间便发到了微博上,只一会儿功夫就转载几千条,评论大多类似:老婆,快点出来看上帝!老公,快点出来看超人! 诸如此类。 万幸……由于郝帅一直高速跑动,手机的摄像效果又差强人意,郝帅的相貌和面孔总算没有被拍得很清晰,没有被人第一时间认出来。 但知道这件事情的人,还是很快传播了开来。 郝帅、姚梦枕、李晓欣和罗嘉俊、刘家名很快被带进了局子里面,但很快郝洁雄就凭借郝家的力量将郝帅等人从里面捞了出来,如果不是这样,凭借刘一安背后高利贷老大的背景和能量,他们完全有力量和能力将整件事情翻盘,将黑的说成白的,然后一切事情栽赃到他们三人身上。 李晓欣身在局中,懵懵懂懂的感受到了社会上两股看不见的力量暗中角力,她隐约感受到了社会的复杂与世界的黑暗,但是郝帅那非人一般的力量和他见义勇为,不畏暴力的阳光与侠义,却是她真真切切,清晰无比感受到的。 这让李晓欣对郝帅从此刮目相看,再也拿以前的标准去衡量眼前的这个学生了。 她知道,这是一个非常特殊,非常另类的学生,如果她拿以前的那种传统学生的标准来要求他,只会是害人害己。 至于什么不再使用暴力这一说法……李晓欣再也不提起了。 甚至她想起了英国一名记者的事情。 世界人权协会一直努力的推动着废除死刑的“义举”,他们认为即便是罪犯也应该有人权,其中一名英国女记者便是其中的骨干分子,她为了呼吁保护罪犯的人权而奔走不休,奋斗不止,但终于有一天,她的家人被一名从监狱释放出来的犯人所杀时,她才终于恍然醒悟,从一名废除死刑的“人权斗士”变成了一名坚决赞同死刑的“保守人士”。 暴力从来分两面性来看,一个人不畏**,固然可敬可佩,但如果他没有强大的力量作为后盾支撑,那多半是要发生悲剧的。 李晓欣一直反对郝帅使用暴力,就是因为她知道以暴制暴从来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你可以使用暴力,别人自然也可以,一个学生的暴力力量,又能有多强大?他能强大过这些黑帮分子? 但现在,李晓欣见识到了,虽然眼前这个男生没有出手,但是他仅仅只是展现了自己强大力量的一部分,就已经吓跑了这些无法无天的不法分子,而他背后的家族力量,更是显露出了冰山一角,仅仅从派出所所长恭敬的将他们送出来这一件事情来看,她就彻底的明悟了过来。 李晓欣目光复杂的看着郝帅被一群大佬们簇拥着从大门口走了出来,李晓欣认识其中的几人,他们当中有佟欢的父亲,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局长佟正刚,有分管教育的左佑群,有分管工商建设的罗副市长,还有一些零零总总的看似没有任何关系,但也出现在这个场合的领导们。 李晓欣不由得心中喟然而叹:今儿个总算见到真正的富二代啦…… 她正感慨的看着郝帅,旁边忽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晓欣?” 李晓欣扭头一看,却见王福元一脸惊讶的看着她,像是不理解为什么她会在这个地方? 李晓欣如果在以往,眼下这个时候瞧见王福元,她只怕会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他,但眼下这个时候,她却忽然觉得有些恍惚。 以前李晓欣的眼中,王福元虽然内心深处深藏着傲慢,但他总体来说还是一个值得依靠的男人,身材也够高大魁梧,家庭背景也挺有能量,能够给人带来安全感,但为什么经历了这件事情以后她的思想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个人能不能给人带来安全感,是不是真正的强大,并不取决于他有多高大,有多魁梧,而取决于他愿不愿意保护你,他有没有一颗真正的无私无求的侠义之心! 王福元见李晓欣的神情有些恍惚,还以为她出了事情进了这里面心情紧张害怕,他心中暗喜,道:以前不屌我,现在知道怕了吧? 王福元笑着走到她身边,拍着她的肩膀,道:“晓欣,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只要你开口,我一定帮你。” 这一句话看似大度热心,但是李晓欣却从中琢磨出了另外一层意思。 只要我开口?开口求你,必有所图吧? 而且,眼下这个情况,如果真有事情,不开口就不救了么? 郝帅拼命来救我的时候,我并未曾开过口,甚至我都没有想过他会来救我,他是有所图吗?不见得吧! 眼前这个男人图的是什么,李晓欣刹那间看得透透的,心中一片敞亮。 不怕货比货,就怕人比人! 李晓欣心中有些发寒,但她的修养与礼节依旧让她保持着克制与理性,她勉强一笑,正要说话,忽然间看见一个女人走了上来,伸手挽住了王福元的胳膊,她顿时呆住了,笑容僵在了脸上。 这人正是吴莹莹! 吴莹莹刚挽住王福元的胳膊,却故作惊讶的看着李晓欣,她道:“李老师?你怎么在这里?”可她说话的时候,丝毫没有将手从王福元胳膊弯里面抽出来的迹象。 王福元脸色尴尬,李晓欣冷笑了一声,她道:“我怎么在这里?关你们什么事?”说完,她扭头就走。 第76章 超人帅哥 郝帅很尴尬,他没想到自己一时打抱不平,结果惹来这么大的事情,居然又惊动了市领导。 但让他更郁闷的是,自己追着汽车一阵狂奔,险些自己把自己跑死! 这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那种体内气息狂奔,整个身体仿佛像高压锅一样要爆炸的感觉实在是太可怕了,让他心有余悸。 总算从纠缠烦恼中脱身后,回到家中,郝帅拉着姚梦枕躲到房间的角落里面,小声道:“哎,是不是我修行筑基的方法不对啊?” 姚梦枕听着他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愣了一下:“什么?” 郝帅拧着眉头,道:“筑基以后,我不应该是正宗的修行人了吗?怎么跑个步都险些把自己跑死?这也太逊了吧?” 姚梦枕翻了个白眼,道:“是啊,你是筑基了,但你的肉身鼎炉没跟上啊,你以前的功德值都用来增强你的心肝脾肺肾了,但你的皮骨筋肉髓呢?你想想有多少功德是耗费在这个上面的?” 郝帅一愣,他很快便明白了过来。 正常的修行人是按部就班的修行,首先强健筋骨,把自己的肉身鼎炉练得极强,等肉身鼎炉强到一定境界以后,才开始修炼内在。 当然,也有内外同时修炼的,但强大的内在力量一定是建立在强大的外在上的,没有强健的肉身鼎炉,是绝对不可能有多强的战斗力的。 以前的武侠小说动辄写一个武林高手看起来病怏怏的像个病夫,甚至一咳嗽的时候似乎都能把人的骨头咳散,但是动起手来,惊天地泣鬼神,简直人挡杀人,佛挡**。 这种事情自然只能出现在武侠小说里面,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是违背科学的,修行虽然看起来玄乎,但其实是扎根于科学基础的修炼方法。 人的肉身不强,精气就不可能强,皮骨筋肉髓不强,人的五脏再强也没有用,这个道理就好像一辆坦克,里面的发动机都是高精尖的发动机,马匹强劲,动力彪悍,但外面的装甲却仿佛日系车一样,正常人一拳就能砸下去一个大坑。 这样的内外结合,一旦真正上了战场,又能有什么用?不等别人来打你,光是自己狂奔都能把自己奔散了架。 姚梦枕看着郝帅发呆,便知道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现在的短处,她道:“乾坤如意镜固然是修行第一法宝,能够让人以最快最短的捷径达到成功的终点,但是你知道为什么古往今来,真正的大宗师大高手,没有一个是凭借这种法宝练出来的吗?” 郝帅脱口道:“为什么?” 姚梦枕道:“因为你得来的太容易,所以会把修行看成是一件很简单很容易的事情,你不知道修行路上的恐怖与艰难,也无法知道一步一步的修行都要经历怎样的磨难与考验,你更不知道对于你的身体而言,这些修行的经验有多么的宝贵和重要。” 郝帅一脸深沉的看着姚梦枕,他恍然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说得对!” 姚梦枕老气横秋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 郝帅重重一点头,道:“我现在就去把乾坤如意镜砸了!” 姚梦枕吓了一大跳,但她很快看见郝帅戏谑的眼神,随即便明白自己被郝帅开了个玩笑,她瞪眼佯怒道:“你别乱来好不好!你砸了乾坤如意镜,我怎么办?我可是镜灵也,镜子碎了,我会死的也!” 郝帅毕竟少年心性,忧虑来的快,去的也快,他笑道:“开玩笑的嘛!别当真!不过你这么一说,这乾坤如意镜简直就是害了我嘛!” 姚梦枕道:“不能这么说,万事有其利,必有其弊,任何事情都不是十全十美的。你想想你筑基以后,是不是就不怎么修炼修行了?以前你还走走太极步,现在你几乎已经放弃了对外在肉身鼎炉的修炼,只等着赚取功德来提升自己?” 郝帅听得一呆,他苦笑道:“你以前也没跟我说过这些啊?” 姚梦枕反问道:“我那时候说了,你就真的听得进去吗?” 郝帅愣住了,他扪心自问的想了想,认为姚梦枕说的一点也没有错,筑基带给他的变化可能常人看不太出来,可是他自己却是太清楚不过了。 每天晚上入睡之前,他都能够感觉到自己小腹丹田中的内丹旋转翻滚,茁壮成长,他真有一种“当母亲怀孩子”的感觉,要么怎么修行人把这个过程叫做“结婴”呢? 古人之智慧,非当局者不能了解,修行之神奇,非亲历者不能体会。 郝帅能够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这颗内丹的存在,但是他对于如何修行这件事,却陷入了“一叶障目,不见泰山”的局限性。 郝帅想明白了这一点,他道:“你的意思是,我应该从收集功德转向修炼修行这一条路上去?” 姚梦枕摇头道:“不,那岂不是浪费了乾坤如意镜这么好的法宝?我的意思是,你应该将乾坤如意镜的功效最大化,能利用就利用,不能利用的时候,就自己努力修行,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嘛!” 郝帅点了点头,道:“说得也是,那我应该从哪里开始?” 姚梦枕撇了撇嘴,道:“你现在的情况很奇特,基本功不扎实,但偏偏跳过了基础修行的部分,来到了中级修行的地方,我觉得你应该加强你的基础锻炼,首先让你的肉身鼎炉变得强健起来,最起码不至于跑个步险些把自己跑死吧?” 郝帅心有戚戚的点了点头,他的持久力再强,那也是有限度的,而他的续战能力和爆发力量,不仅仅取决于他的五脏强不强大,同样也取决于他的骨骼强不强,肌肉强不强,血管强不强,筋脉强不强。 想通了这一点,郝帅自己便盘腿开始运起气来,姚梦枕教了他修炼小周天的功夫,以往他练的不勤,但今天的事情给了他极大的触动,使得他认认真真的 开始修行起来。 而小周天指的是人体的气息从任督二脉周转运行,大周天则是人体的气息从奇经八脉周转运行。 修行人修炼小周天是练气的基本功,就好像习武之人练马步也是基本功一样。 第二天一大早,郝帅早早的便起了床,与姚梦枕前往学校。 在校门口两人分道扬镳,各自前往各自的教室。 可还在校门口,郝帅便觉得四周有人目光向他看来,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这不是郝帅第一次被人这样招待,但今天郝帅却觉得十分奇怪,因为四周人的眼睛里面有一种莫名的东西,似乎像是在放着光,在看着……外星来客一样。 尤其是一些女生看着郝帅小声的叽叽喳喳着,一个个目光里面充满了好奇、仰慕、崇拜和……一丝丝敬畏。 好在郝帅已经慢慢习惯了这种目光,他没有将四周的目光当一回事。 可等到他来到教室的时候,郝帅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教室里面一片喧嚣,学生们兴奋的叽叽喳喳议论着什么,声音之大,便是郝帅这样耳力过人的人也听不清楚。 等郝帅走到门口,这一片喧嚣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向郝帅看来。 郝帅被这目光看得一愣,站在了门口,浑然不知到发生了什么。 很快,宋亚迪哈哈大笑着跳到了郝帅跟前,笑道:“哎呀,超人帅哥来啦!” 郝帅哭笑不得:“啊?什么?” 宋亚迪掩嘴笑道:“超人哥,别装蒜了,你红啦,你大红大紫啦!” 郝帅满头雾水:“我红了?大红大紫了?这话怎么说?” 王婧翻了他一个白眼,道:“你不看微博啊?” 郝帅嘿的笑了一下:“拿什么看?” 王婧顿时哑然,她去过郝帅的家中,知道他家中家徒四壁,别说电脑,郝帅连手机都没有,简直不敢想象他与自己生活在一个城市一个时代里面。 而他的家族又是那样的有能量有背景,为什么他自己要过这样贫苦的日子呢? 装逼?节俭? 王婧更倾向于前者……这真是一个天杀的装逼犯!昨天闹出这么大动静,现在居然还装傻! 真是混蛋! 王婧拿出自己的手机,翻出一条微博,点开了上面的视频,拿给郝帅。 郝帅接过一看,脸色顿时一沉,他没想到,在这个发达的咨询时代,个人几乎没有隐私可言,更何况他昨天的事情发生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他几乎无处藏身。 虽然视频上面他的相貌十分的模糊,可是……真正认识郝帅的人却不难辨认出这个男生的来历。 他被人肉搜索出来了。 很快东吴市一中高二三班的郝帅就出名了,被冠以超人帅哥的称号,迅速走红。 郝帅心中暗自叫苦,拿着手机正发呆,一旁的宋亚迪笑嘻嘻的说道:“帅哥,你昨晚给了我灵感,我现在正式宣布,我决定要修改剧本,不再是穷书生和女妖怪的故事了!” 王婧张口结舌:“啊?你修改剧本也不跟我打个招呼的啊?” 宋亚迪笑道:“我是导演,我说的算!” 王婧撇了撇嘴,道:“你改成什么了?” 宋亚迪一脸神秘的笑了起来:“我决定让帅哥本色出演!” 郝帅隐隐闪过一丝不好的念头:“什么本色出演?你,你别乱来啊?” 宋亚迪嘻嘻笑道:“当然是让你本色出演超人啊!” “超人?”郝帅和王婧异口同声道。 宋亚迪点头笑道:“对呀,现在帅哥不就是超人吗?” 王婧吃吃道:“你在一个仙侠爱情故事里面加超人?这,这也太乱入了吧?” 宋亚迪一挥胳膊,道:“对,要推陈出新,要惊世骇俗!” 郝帅哭笑不得:“喂,你搞什么啊?什么鬼主意啊,难不成还让我披上斗篷不成?” 宋亚迪得意的笑了起来:“斗篷不一定非要披,但内裤外穿是一定要的!” 班上的学生们一直在听着他们说话,听见这话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王婧也忍俊不禁,反而有些跃跃欲试的看着郝帅。 可怜郝帅遇见金身高手都没有畏惧退缩过,眼下居然身子一缩,他使劲吞了一口唾沫,吃吃道:“你,你们冷静点,别乱来啊!” 宋亚迪仿佛变魔术一样,拿出了一样事物,她笑道:“瞧,我都给你带来了!你的新行头!” 说着,郝帅的目光向她手中看去,只见……那是一条……印着粉红色hello kitty的比基尼……内裤。 第77章 误会加深 郝帅看着宋亚迪手中的……粉红内裤,他整个人都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现在的女生都这么没下限吗?”郝帅目瞪口呆,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 班上的学生们笑成一片,王婧也掩嘴不住的偷笑。 宋亚迪笑嘻嘻道:“怎么,是不是很符合你的派头啊?” 郝帅哭笑不得:“我说你这个艺术委员就这么干的啊?” 宋亚迪扮了个鬼脸,道:“我是导演,我说了算!” 郝帅摇头道:“黑啊,这年头导演真黑啊!”说着,他扭头向王婧看去:“喂,你就不管管吗?” 王婧撇了撇嘴,故作一脸淡然的样子:“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导演。” 郝帅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他算是发现了,眼前这娘们真是只要能让自己闹心,能给自己添堵,真是推波助澜,不遗余力啊,连这样原则性的问题都无视了! 郝帅认识王婧时间不长,但知道她家教极严,家学严谨,虽然是个九零后,但是性格偏于保守,极讲规矩,根本想象不出她作为一个班长,会同意这样的事情! 这如果不是针对自己,郝帅实在是想不出那是什么原因让王婧脑筋“短路”了。 郝帅猜得一点也没错,王婧的确是在恶整郝帅,所以对宋亚迪的恶作剧不仅没有阻止,反而煽阴风点鬼火,虽然说她也是这个节目的参与者,但是……她认为……郝帅是肯定不会同意的,所以她对于这件事情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恶心恶心郝帅了。 郝帅的确被郁闷恶心到了,自己要穿着这个上台演出,这辈子还抬得起头来吗? “不行不行。”郝帅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开玩笑么,自己脑子坏掉了才答应。 宋亚迪嗔道:“ 你自己答应过要配合我们演出的。” 郝帅佯怒道:“废话,你让我裸奔,我也要答应吗?” 宋亚迪撇嘴道:“这没有奉献精神”说着,她对不远处眼巴巴看着他们的侯天宝一招手,道:“阿宝,过来!” 侯天宝立刻屁颠颠的蹦了过来,涎着脸道:“啥事儿?” 宋亚迪对郝帅一指,道:“告诉这个没有集体精神和牺牲精神的家伙,你的行头是什么。” 侯天宝有些扭捏的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红布,一抖愣,一下变成一块红斗篷。 郝帅倒吸了一口冷气:“你,你不会告诉我,这是你的斗篷吧?” 侯天宝一脸古怪的朝着郝帅道:“不,帅哥,这是你的斗篷。” 郝帅瞪大了眼睛:“你在说笑吗?我的?那宋委员长说是你的行头?” 侯天宝憨憨的朝着郝帅笑着:“我帮你提着这个斗篷。” 郝帅差点一口水喷出来,他怒道:“那算个屁的行头啊?给人拎个斗篷,你乐成这个样子干什么?有病吗?” 侯天宝讪笑道:“因为是给帅哥拎斗篷嘛!” 郝帅气不打一处来,抬头就去踢侯天宝的屁股:“你这没出息的家伙!” 侯天宝捂着屁股,傻傻的笑着,四周的同学们哈哈大笑。 虽然侯天宝扮演着一个被人欺负的角色,但是他知道,这和佟欢那些人的欺负是不一样的,他虽然胆小怯懦,但他并不傻,也不笨,谁是真对他好,他心里面跟明镜似的。 郝帅虽然一派大哥作风,但是他知道,郝帅是真心对他好,是希望他能够挺起腰板来做人,而不是这样窝囊下去。 侯天宝打从心眼里面感谢郝帅,感激郝帅,最最重要的一点是,上一次郝帅替他们打抱不平,说侯天宝是他的朋友,这一句话看似平常,可侯天宝却感动得热泪盈眶。 侯天宝从小到大就没有什么朋友,他从四岁起,身体就开始增肥,到了五六岁的时候,圆滚滚的几乎都看不见了眼睛,那时候起,他上幼儿园,班上的同学就不愿意跟他玩。 尤其是一次文艺汇演,侯天宝跟一个漂亮的小姑娘一块儿跳舞,结果他跳舞的时候一时紧张,把人家小姑娘的脚给踩了,弄得小姑娘当场号啕大哭,汇演变成了闹剧。 从此以后,班上的女孩儿们再也不搭理侯天宝,男生们见了他也大多出言奚落取笑。 侯天宝性格胆小怯懦的因子便由此埋下,他的性格也让他变得没有朋友,没有伙伴,同学们都以捉弄他,取笑他为乐。 等到他上了高中,这种情况一直没有好转,只有到了一中这个学风严谨,治学严格的学校,这才算好一些,但依旧还是有被欺负的现象。 这个时候,郝帅的友谊在他看来弥足珍贵,最重要的是,这是他人生第一次有人承认自己是他的朋友。 正因为成为了郝帅的朋友,侯天宝明显感觉到四周看他的目光都发生了变化,一些男生们不敢再轻易的取笑他,欺负他,女生们也多不再嘲弄和轻蔑,有些女生甚至大胆的来找他搭讪……当然,是来询问郝帅的事情,而他……也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备胎。 但侯天宝已经很知足了,这已经是他从前不敢想像的事情了。 这一点从王婧和宋亚迪的态度最为明显,平日里,这两人对待他,仅限于个人修养的礼貌与客气,见面不过点头,招呼不过你好,刨去同学这层关系,跟路人没有什么两样。 但是现在,侯天宝能够感觉到,她们两个女生开始拿他当同学了,虽然还说不上是朋友,但眼睛里面已经开始有他的存在了。 对于一个正在成长的男生而言,几乎没有人不渴望从他人那里获得存在感、价值感。 侯天宝更是如此,他卑微怯懦的外表下,同样藏着一颗渴望得到期待、关注的内心。 虽然被郝帅“欺负”着,但侯天宝却笑得格外的开心,他觉得自己收获了人生中第一份友谊。 可这种情形在另外一个人眼里,就很不爽了。 解元冷冷的看着这一幕,心中暗自冷笑:“什么东西,这么低俗下流!节目不被刷下来才有鬼了!” 解元恨恨的想着。 他没理由不这么想,因为自从孙教授从他家夺门而逃后,解元的母亲不甘心的又请了几名德高望重的音乐教授来到家中,没有一个不是一听到他开口就掩耳狂奔的。 态度最好的一个虽然没逃走,但一听到要教这样的学生,也是只摇脑袋,叹息不止。 说来,解母也是心高气傲,她如果找一个普通的音乐老师,瞧在钱的份上,一准答应就教了,可她偏偏找到的是业内很有名气的一些老教授。 这些老教授,不敢谈论他们的人品怎样,但是在爱惜自己羽毛上面,那是数得着的。 人老了就更加重视名声,为了钱,收下一个五音不全的学生,以后自己其他的学生怎么看自己? 艺术这个东西是讲天份的,有天份,怎么学怎么有,没有天份,再厉害的老师教破了头,也一样教不出来。 解母找错了人,自然一个个都爱惜羽毛的拒绝了。 解元也是心高气傲,一怒之下,发誓要凭自己的努力通过考核,上台表演! 解母感动的搂着自己的孩子,说着宽慰的话,但私下里听见他练习的歌声暗自发愁:这样练,也不过是把五音不全练成四音不全,不一样是出洋相么? 解元自然是无法理解母亲的担忧的。 少年与成年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前者对于世界的了解还甚少,大多无知者无畏,不知道天高地厚,而后者更多的见识到了世界的深邃与险恶,知道敬畏与困难,对任何一个自己不了解的世界都心存敬畏。 解元瞧着郝帅他们各种不爽,但在另外一个人的眼中,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李晓欣拿着备课本走进教室的时候,班上正乱成一团,郝帅夺下了侯天宝手中的红斗篷罩在他的头上,笑嘻嘻的踢着他的屁股,王婧在一旁掩嘴偷笑,宋亚迪拿着hello kitty的短裤总是想往郝帅的头上套…… 这场面……李晓欣只在一些喝酒喝高的party,和一些电影场景上看到过,眼下居然发生在自己的班级课堂上。 李晓欣顿时愣了一下,但是经历了昨天的事情,李晓欣变得淡定了许多,最主要的是,她对于郝帅的感观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人的主观意识很奇怪,李晓欣不认同郝帅的时候,怎么看都觉得这个人不顺眼,可当他认同郝帅的时候,却觉得这个男生的一切行为都很搞笑可爱。 尽管对郝帅很有好感,但在课堂上,该正经的还是该正经。 李晓欣板着脸,佯怒的瞪了郝帅一眼,道:“干什么呢?还不快坐好?” 尽管是训斥,可是她的语气却深藏着一种她自己都没留意到的柔和,只有极为心思细腻的学生才听出来了,譬如王婧。 昨天发生这么大的事情,王婧自然知道李晓欣是事情的正主之一,她意味深长的瞥了李晓欣一眼,正了正颜色,高声道:“起立!” 班上的学生们纷纷起立,在李晓欣说过同学们好后,高声道:“老师好。” 这一堂课便算是正式开始了,之前闹腾的事情也便轻飘飘的带了过去,没人再提。 要是在以往,李晓欣说不得要指桑骂槐的指责几句郝帅,但眼下只字未提,而几乎没有什么人留意到这个变化。 一堂课的时间很快过去,李晓欣自从昨天与郝帅分开后,她还没有正式的向郝帅说起过道谢之意,因为她总觉得这个情形很别扭。 到了放学,李晓欣有些扭捏的来到了教室,正好看见郝帅和宋亚迪和王婧商量着排练演出的问题,她在教室外面,远远的看见郝帅被宋亚迪和王婧联手恶整,气得面红脖子粗的样子,她便忍不住莞尔一笑,觉得这个帅帅的男生说不出的有趣好玩。 等到他们排练完,天色都已经有些晚了,她等郝帅出了校门,独自走上了回家的路时,她才远远的喊了一声;“郝帅!” 郝帅这时候正和姚梦枕一块儿说着话,忽然听到后面的声音,他回头一看,却见李晓欣正站在校门口的不远处。 此时夕阳已经斜下,昏黄的阳光照在李晓欣的身上,在地上投下一个窈窕的身影,显得亭亭玉立。 她有些羞涩扭捏,目光不时的闪动着,目光躲闪胆怯的不敢与郝帅直视。 “李老师?”郝帅愣了一下,心道,她找我有事? 李晓欣深吸了一口气,她鼓起了勇气,朝着郝帅小跑而去。 可李晓欣刚跑到郝帅跟前,正要对他说一句谢谢的话,却忽然间瞧见不远处校门口的一辆车旁边,一个男人正脸色铁青的看着自己,正是她的男友王福元。 第78章 结怨 李晓欣第一眼瞧见王福元,不知道为啥,心中没来由的忽然一慌,竟然有种被捉住把柄,似乎被捉奸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她下意识的有些惊慌,眼神躲闪,而她的这种表情让本来就疑神疑鬼的王福元越发的心存疑虑。 李晓欣对他的态度本来就让他猜忌怀疑,再加上他此时有些做贼心虚,正不知道该怎么给李晓欣解释,此时瞧见眼前的情形,顿时心中的猜忌、怀疑、担忧、紧张、愧疚,瞬间揉杂在一起,发酵成一种复杂的情绪:恶人先告状。 恶人之所以会先告状,大多都是因为知道自己理亏,因此而采取先发制人的办法,首先抢占道德制高点,让对方无法发作,费力于解释澄清自己的冤屈,而忽略他人的过错。 王福元怒气冲冲的冲到李晓欣跟前,怒视了一眼不远处莫名其妙的郝帅,一指他,道:“他是谁?” 王福元不这样问,李晓欣还没这么快反应过来,但他这样一问,李晓欣心中顿时暗道:对啊,他不就是我的学生吗?我跟他清清白白,为什么要怕呢? 李晓欣顿时抬起眼睛,直视着王福元的眼睛,毫不示弱毫不客气的冷笑道:“他身上穿的校服,你没看清楚吗?” 王福元被李晓欣的眼睛看得心中下意识一颤,但他还是硬着头皮,咬着牙冷笑道:“李晓欣,你连自己的学生也……” 他话没说完,李晓欣顿时大怒,一巴掌扇在王福元的脸上,她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道:“王福元,你无耻!” 王福元捂着自己的脸,像是不敢想象李晓欣居然打自己! 这个平日里小心掩饰着自己修养与脾气的公子哥所压抑的东西,骨子里面高高在上的性情顿时爆发了出来,他暴怒的怒视着李晓欣,忍不住咆哮道:“你敢打我!” 李晓欣毫不示弱的怒视着王福元,她恨声道:“我打的就是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王福元狂怒,他伸手就要去扇李晓欣巴掌,可手刚抬起来,却突然间手腕一紧,像是被铁钳夹住了似的,再也动弹不得。 王福元一惊,扭头一看,却见郝帅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自己跟前,一脸寒霜的看着自己。 王福元怒道:“放手!” 郝帅冷冷的盯着王福元,他虽然之前经常被李晓欣刁难找麻烦,但是通过相处,他也知道这个年轻漂亮的班主任老师其实单纯善良,是想为自己好,所以才一直盯着自己。 正所谓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郝帅早早的就开始为一个家的生计着想,早早的在社会上打拼打磨,自然吃了无数的苦头和白眼,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人真心关心自己,对自己好,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情。 他自然不能不识好人心,看着李晓欣被人欺负也袖手旁观。 郝帅目光不善的对王福元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打人?” 王福元冷冷道:“我是她男朋友!你放手!”说话之间居高临下的傲然之气再无遮掩。 李晓欣也不客气,眼下脸皮都撕破到这样的境地了,自然也没有必要客气,她冷笑道:“王福元,从吴莹莹挽你胳膊的时候起,你就不是我的男朋友了。” 王福元怒道:“我跟她什么都没有!” 李晓欣直视着王福元的眼睛,冷冷的说道:“王福元,有没有什么,你自己心里面清楚!” 王福元登时面红耳赤,他恼羞成怒的狡辩道:“那你呢?你跟你的学生又是怎么回事!” 李晓欣顿时怒不可遏,她怒道:“姓王的,你说什么!” 李晓欣本来就面皮薄,当初被郝帅当着班上的学生们取笑一阵,连老师都当不下去了,此时被王福元当着自己学生的面说这样的话,李晓欣当真是气得浑身发抖,肺都要气炸了,她俏丽的面孔涨得血红,拳头握得发紧,眼睛死死的盯着王福元,那目光凶狠得像是要恨不得扑上去咬王福元一口。 王福元从没有见过李晓欣流露出如此愤怒的目光,他吓了一跳,下意识想要往后退,却手腕一紧,却才想起来自己被郝帅死死的抓住了手腕,离开不得。 王福元惊慌的对郝帅怒道:“你,你……你放手!” 郝帅冷冷的盯着王福元,道:“你刚才说什么?” 王福元硬着头皮道:“我说什么,你自己心里面不清楚吗?” 郝帅大怒,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一下将他拎了起来,怒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王福元大骇,他惊恐的大声叫喊了起来:“打人啦,来人啊,打人啦!” 这个时候虽然已经放学好一阵了,但由于是在校门口附近,学校还有许多要晚自习留下没有离开的高三学生和老师,往来出入的人毕竟还不少,王福元一声大喊,顿时引得校门口附近不少人向他们看来。 李晓欣强忍着怒气,她一把抓住了郝帅的手,低声道:“郝帅,放开他。” 郝帅一愣,他有些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李晓欣固执的坚持着不动手原则,他怒道:“李老师,你就不怕他一张臭嘴四处乱说?” 李晓欣恨恨的扫了王福元一眼,她低声道:“你要是动手一打,就更说不清楚了。” 郝帅这才忍住了气,他恶狠狠的瞪了王福元一眼,将他放了下来,怒哼了一声。 郝帅心高气傲,不愿意跟这种人浪费口舌,他对李晓欣道:“李老师,你行得正,坐得稳,为什么怕这种小人说三道四?” 李晓欣勉强笑了笑,她不愿意跟自己的学生说这些事情,便道:“行了,这只是一个误会,你赶紧回去吧,别让你妈妈担心了。” 郝帅瞥了王福元一眼,故意大了一点声音,道:“李老师,这人要是再乱说什么,你告诉我,我收拾他!” 李晓欣有些担忧的瞥了王福元一眼,她知道王福元性子高傲,肯定咽不下这口气,今天受了这样的羞辱,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王福元听到这话,登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从来只有我欺负人,什么时候有人欺负我来了! 王福元英俊的面庞上浮现出一丝狰狞之色,他愤怒大声道:“李晓欣,你做的见不得人的事情,还怕人说吗?还威胁要打我!你就是这样当人民教师的吗?” 四周已经有人留意到他们,有不少人在一旁指指点点,此时听到王福元的话,顿时四周一片低低的哗然之声,众人交头接耳。 李晓欣气得眼前几乎一黑,身子一晃,险些晕过去。 郝帅却是顿时大怒,他骤然暴起,只一闪便扑到了王福元身边,一把将他拎了起来,恶狠狠的一巴掌便扇在了王福元的脸上。 王福元哇的一声,顿时被打得满嘴是血,一颗牙齿吐了出来,他性子倒也倔强顽强,丝毫不求饶,反而恶狠狠的瞪着郝帅,怒道:“打得好,打得好!有种打死我!” 郝帅是什么人?这是顺毛驴啊,吃软不吃硬的啊!威胁是什么?不知道!既然有这要求,满足了再说! 郝帅冷笑一声,抬手又是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抽在王福元脸另外一边,王福元的脸顿时高高肿了起来,这下连话都说得模糊了。 王福元嘴角流出血来,他声音含含糊糊的说道:“打得好,打,使劲打!” 他这发狠的劲头,倒有点北京顽主的感觉,输人不输阵。 可郝帅却是不管,抬手又是噼里啪啦几个巴掌,只打得王福元牙齿共鲜血横飞,只把四周的人看得傻了。 李晓欣这才反应过来,她一声尖叫,连忙扑到郝帅跟前,伸手去拉扯他。 可郝帅这时候已经发了性子,胳膊跟钢筋铁条一样,她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哪里拉扯得动? 李晓欣可是知道王福元的家境背景的,她吓得浑身冷汗,求助的向一旁一直冷眼旁观的姚梦枕看去。 她和郝帅相处了一阵后,也算是发现,这个世界上能够影响郝帅的,除了他妈妈,就是眼前这个看起来跟瓷娃娃似的漂亮小姑娘了。 李晓欣惊慌道:“梦枕,快劝劝他啊!” 姚梦枕撇了撇嘴,她其实一点也不想管郝帅这破事儿,在她看来,这就是郝帅太招桃花惹出来的事情,让这个家伙吃多了苦头,自然就不会再有这种事情了。 不过既然有人开口了,没反应显然是不合适的。 姚梦枕一把拉住郝帅的胳膊,虽然力气不大,但是拇指一下按住了郝帅的灵道穴。 灵道,灵,神灵也,指穴内气血物质为天部之气。道,道路,指心经经水在此气化,也就是说,人要发力时,鲜血从肝脏分泌出来,通过心脏输送往手部,然后到这里的时候一部分气化为人体的“气”,再通过人控制自己的毛孔,然后瞬间在极小的范围内释放出去,便可以造成巨大的杀伤力。 而即便是普通人,按住这里,也可以瞬间导致对方手腕无法发力。 姚梦枕这一按,力气不大,却有四两拨千斤的妙处,一下引得郝帅扭头向她看来。 郝帅面容不善,道:“你要替他求情?” 姚梦枕哼了一声,道:“没,我只是来问问你,人打死了没有?没打死的话,赶紧的打死,赶回家吃饭呢!” 这一句话说得无法无天极了,但完全符合姚梦枕的性格和出身背景。 李晓欣被姚梦枕这一句话吓住了,她目瞪口呆:这,这都是什么人啊?说话怎么这么恐怖啊?自己居然还去求她帮忙! 但郝帅却明白了姚梦枕这一句话的其他含义:你还能真杀死这个家伙不成?既然没办法真干掉他,就别闹了,回家吃饭才是真事儿! 郝帅松开了手,他怒视了王福元一眼,怒道:“以后嘴巴干净掉,小心祸从口出!” 说完,他很是纨绔风范的对姚梦枕一招手,道:“走啦,回家吃饭!”很有点在街上欺负完小市民,得胜回朝的架势。 李晓欣呆若木鸡的看着这对小年轻大摇大摆的离开,心中暗自叫苦,她知道,这一次……这个梁子算是结大了。 尤其是当李晓欣看着王福元捂着被打肿的脸,他眼睛里面射出来的凶狠目光时,她越发的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心中闪过一丝不祥不安的念头。 =============================== 丈母娘大化疗,效果很不好,从深圳赶到上海,在旅馆里面赶着码出一章~ 第79章 你丫故意的吧! 李晓欣的担忧并不是没有道理,第二天,她就被孔校长喊到了办公室里面。 校长办公室颇为奢华,一进门就显露出与普通教师不一样的地方,地面是光鉴照人的大理石地板,迎面是一张巨大而气派的办公桌,办公桌上放着一些典雅而充满书卷气的装饰品,在办公桌后面是一张阔大的书架,上面堆放着教育类书籍以及学校获得的各种各样的荣誉奖章,它们的作用与书桌上的装饰品一样,大多都是用来装点门面的。 以前许多办学的校长,大多都是合格的教育家,他们想的是如何教育育人,虽然有些人方法僵化而迂腐,但谁也不能否认他们的崇高与伟大。 而自从教育市场化以后,教育变成了一样产业,变成了商业模式下类公司的产品,老师成了摩登时代里面的“卓别林”,每天做着机械而重复,枯燥而乏味的工作,学生成为了流水线上千篇一律的产品,而衡量一个产品合格不合格,就统一由一件事情来决定:高考。 高考合格的,则意味着产品优良,而生产这个产品的“厂长”,自然绩效良好,不仅脸上有光,而且大有钱途。 而现在许多学校的校长,便是这个工厂的厂长。 他们关心的并不是学生们学到了多少有用的知识,也不是将来学生能不能真正做一个有益于社会的人,又或者简单直白的说,他们根本不关心学生将来是否是做一个好人,还是一个坏人。 在市场化标准的绩效考核下,许多的校长已经不再注重十年树木百年树人的伟大教育事业,而是注重他们的实际利益。 孔校长便是这样的一名校长,他不仅是老师,是教育人士,更是官员,是官僚。 孔校长此时正在宽大的办公桌前批改着文件,听到有人推门而入,他飞快的瞥了一眼,但并没有抬起头来,而是指了指旁边的座位,道:“坐。” 言语之间,官架十足。 李晓欣倒是习惯了这种做派,她不安的坐在旁边,十指紧紧的绞在一起,不知所措。 孔校长将李晓欣晾了好一阵,在她的不安与紧张发酵渐渐变成恐惧以后,他这才抬起头来,用充满了慈祥与温和的笑容朝着李晓欣笑道:“不好意思,有些文件要处理一下。” 李晓欣自然不能说什么怪罪的话,她连忙站了起来,手足无措的说道:“孔校长,不知道你找我来有什么事情?” 孔校长倒了一杯热茶,他走到李晓欣跟前,将茶杯递了过去,然后在她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微笑道:“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有些工作和生活上的事情想跟你谈谈。” 李晓欣接过热茶杯,一股热力顿时从她手掌心中钻入体内,让她渐渐镇定了下来,心中下意识的对孔校长产生了新来与安心。 这便是上级驾驭下级最简单实用的一些小技巧,先将做了错事的她在旁边晾一阵,等到她紧张不安的等待暴风雨来临时,自己却春风细雨的缓言招待,这就让对方的抵触情绪能够降到最低,有利于工作的展开。 李晓欣心中稍安,她轻声道:“工作上?孔校长是对我的工作有什么不满意吗?” 孔校长沉默了一会,他今天来找李晓欣,自然是因为昨天王福元的事情。 王福元自己在体制内,不算一个不得了的高官,但是他身后的家庭背景可是能量过人,至少,孔校长是不敢与之为敌的。 他当初挑选李晓欣做班主任,于公,他是想让李晓欣这个高等院校毕业的大学生利用一下自己的冲劲来带一带班级,于私……他和李晓欣的家里面颇有私交,而且这么一个年轻漂亮的女老师,要是一丁点儿想法也没有,孔校长觉得自己真的就成圣人了。 但是当李晓欣真当上班主任,尤其是郝帅转学过来以后,孔校长就有些后悔了…… 之前李晓欣班主任当得漂漂亮亮,自然想嚼舌头的人也没什么机会和市场,可现在……几乎三天两头都有事情,闲言细语自然漫天乱飞,他便是校长也管不住别人的嘴。 而且别说校长了,就算是老天爷也管不住人骂娘啊。 昨天得到王福元的压力后,孔校长几乎瞬间就做出了决断,他打算放弃李晓欣了,但在这之前,他还想再试探试探。 孔校长伸出手按住了李晓欣的肩膀,温和的说道:“李老师,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大概听说了一点。” 李晓欣顿时浑身绷紧,对于她这样年轻漂亮,性格又有些内敛的女老师,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名声。 李晓欣抬起头来,用希冀的目光看着孔校长,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但即便是聋子也能听出其中的颤抖:“孔校长,您听我说……” 孔校长手微微用力按了按,打断了她的话,自己下了结论:“影响很不好啊,晓欣!这对于你将来继续担任班主任老师这份工作,很不利啊。” 李晓欣心中猛的一震,她之前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孔校长能主持公道,为她说一句话,但孔校长的态度让她骤然间从高空跌落,重重的摔进了冰冷的寒窟,以至于让她后面孔校长煞费苦心说的一番充满了丰富潜台词的话都没听进去,只是变成了嗡嗡嗡的声音在耳边环绕。 直到孔校长拿手在李晓欣眼前晃了晃,李晓欣才回过神来,她用掩饰不住的失望眼神看着孔校长,颤声道:“孔校长,不好意思,您,您刚才说什么?” 孔校长瞧见她这个模样,便知道,之前的话都白说了,他脸色很是难看。 虽然在这个学校里面他是一把手,但是要挑战道德底线的说出这么一番话,是很要勇气的,万一对方撕破脸皮跟自己闹呢?自己就算没事,那一身狼狈是必不可少的。 要想让他再重复说一次,非有强大的心理素质和城墙厚的一张脸,那是绝对做不到的。 孔校长为之气结,他虽然够厚黑,但也不至于如此厚黑。 难道,这是这个女人暗地里拒绝的方式? 想到这里,一时间孔校长有些意兴阑珊,说话的语气便没了之前的温和,他有些冷冰冰的说道:“李老师,等过了艺术节,学校的高二很快会组织分班,到时候市委会派一个新老师来担任教导主任兼政治老师,可能还会兼任班主任职位,你到时候就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啦。” 李晓欣面色如土,她心中充满了不甘,当初郝帅刚到她班上的时候,她想辞职,可是校长不让,但现在她觉得自己慢慢了解郝帅,有信心带好这个班,准备大展拳脚的时候,她却被判了“死缓”。 班主任更多的并不是权力,而是责任与担待,尤其是和学生们朝夕相处,一家一家的家庭访问的工作做下来,她早就和学生们建立了相当的感情基础,此时骤然间扔下,她从哪个角度都无法接受。 但……眼下的情况不接受,也得接受,哪怕在宣扬自由与民主的西方国家,碰到了这样的情况,说解除职位就立刻解除职位,甚至会解除合同。 李晓欣强忍着自己的泪水没有流出来,她低下头去,颤声道:“我知道了,孔校长,我会在这段时间内当好我的班主任的。” 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颤声含泪,便是铁人也要心软几分,孔校长心中暗自叹息,但他又不得不铁着心肠为她拉开了房门,将她送出了校长办公室。 孔校长站在走廊上,语重心长的对李晓欣道:“李老师,你也不要有情绪,好好把这些天的班主任做好,总结好经验,这也为将来做基础。至于你和王福元的事情,理论上我不应该多嘴的,毕竟你们是男女朋友。” 说到王福元,李晓欣的嘴角微微用力抿了抿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与轻蔑。 如果说王福元第二天敢带人上门来找郝帅打架,李晓欣只怕都会高看王福元一眼,可背地里玩这么一手,靠着家庭背景来仗势欺人,这算什么男人,这算什么本事? 当初自己的看法果然没错,这个外表斯文,礼貌矜持的男人,骨子里面充满了官僚主义的傲慢与自大,卑鄙与无耻。 这样的男人,不值得托付终生! 孔校长没有留意到李晓欣的神情,他又道:“至于郝帅嘛……” 提起这个名字,李晓欣没来由的心中一紧,她昨晚回去想了很久,她一直在反问自己,为什么当初自己去找郝帅被王福元看见后,自己会那么的紧张和害怕? 自己在紧张什么?害怕什么? 还是自己内心深处……已经有了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 李晓欣心中越发的恐惧,连忙将这个想法驱逐出自己的大脑。 可是这个世界是奇妙的,你越想避开什么,什么就越会跳到你的眼前。 孔校长刚提起郝帅的名字,教学楼下面突然传来一声大喊:“帅哥!” 操场下面正是早自习前学生们纷纷入校的时间,有些来的早,精力充沛的学生正在操场上打排球。 侯天宝这一阵来得早,练得勤,一老早就来到学校,在运动场上和几名男生打着排球。 他瞧见郝帅与姚梦枕说说笑笑的走来,顿时一球朝着郝帅打去。 侯天宝用的力气不大,又出言提醒,郝帅自然反应得过来。 可郝帅好巧不巧,转过身,像赶苍蝇一样,手掌一挥,反手一巴掌拍在这排球上,登时将这排球拍得向上横飞了出去,炮弹一样,不偏不倚的朝着孔校长就飞了过去。 孔校长都没反应过来,郝帅的名字刚说出口便天降横祸,排球结结实实的拍在了他的脸上,一旁的李晓欣目瞪口呆,反应都没反应过来。 等这排球掉落在地上的时候,李晓欣定睛一看,却见孔校长本来就不多的地中海头发凌乱不堪,仿佛火云邪神被打了一拳,鼻血横流,说不出的搞笑滑稽。 便是李晓欣此时这般的心中苦闷,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孔校长心中这个恨呐,他都来不及去擦脸上的鼻血,只是拿着乌龟绿豆大一般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操场上的郝帅。 你丫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吧!! 第80章 节目筛选 侯天宝被这个变故吓得呆了,他虽然隔着老远,但也能看出被球打中的那人正是他们的校长,本来就胆小怕事的侯天宝此时真是肝胆欲裂,吓得屁滚尿流。 郝帅也是看得呆了,心中忍不住苦笑:我靠,没这么巧吧?随手一打也能打中校长? 郝帅眼力过人,一眼便瞧见孔校长恶狠狠的盯着自己,脸上还挂着一条红色的红龙,说不出的滑稽尴尬。 孔校长自己心中有鬼,下意识的便认为郝帅这是故意的,但很快他也反应过来,这如果是故意的,那说明郝帅和李晓欣是串通起来的,要不然这个混球怎么知道这个时候偷袭自己? 孔校长虽然恼火,但理智尚存,他自己也知道这种串通是不太可能的,但众目睽睽之下,这口气要怎么咽得下去? 孔校长心里面这个生气啊,脸色都变得扭曲了。 一旁的李晓欣扑哧一声笑出来后,很快察觉到不对,她连忙低着头,怯怯的说了一声:“孔校长,我先走了。” 孔校长绷着脸,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努力装出一副威严的样子,他绷着脸,道:“嗯,去吧。” 李晓欣瞧见他这个模样,忍不住又想笑,脸上绷得紧紧的,腮帮子一抽一抽,似乎下一秒钟随时都会要笑出来。 孔校长装作看不到她这个模样,只是盯着操场上的郝帅,面色不善。 李晓欣见状,连忙扭头就跑,刚冲到楼梯间,就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哈哈声音刚蹿出来,她便下意识的捂住了嘴,可手指缝之间还是不停的漏气,发出扑哧扑哧的声音。 可笑了一会儿,李晓欣忍不住又想到自己的班主任职位马上不保,心中又忍不住一阵酸楚,只不过被这眼前的事情一闹腾,心中的委屈和苦闷轻了许多,取而代之的却是惆怅和感慨。 在操场上的郝帅哪里知道李晓欣的心思,他自己知道做错了事情,也不逃避,拉着缩头缩脑的侯天宝来到楼下,腆着脸赔笑道:“孔校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您,您没事吧?” 孔校长绷着脸,强忍着痛,他摆了摆手,将走廊上的排球捡了起来,扔了下去,道:“以后注意一点,赶紧去上课吧,马上要上课了。” 其他的学生们瞧见这一幕,都吓得大气也不敢多喘一口,生怕孔校长做雷霆之怒,此时见他不追究郝帅的责任,这才松了一口气,暗自佩服孔校长肚子里面能撑船。 但也并不是所有的学生都是这样想,譬如解元便心中暗自不忿,觉得孔校长不该姑息这种事情,一定要给郝帅一点颜色看看才好。 当然,这样的念头是只能在解元心里面想想的,要他自己去找郝帅的麻烦,那是绝对不敢的。 不过,解元知道,很快他就会有一个“出口恶气”的机会,因为下午就是节目的筛选彩排了。 班上的节目会由班主任来进行一次筛选和选拔,不合格的节目都要被淘汰下去,而且淘汰率极高,要不然每个班都出十几个节目,这艺术节晚会演到早上也演不完。 解元这些天苦练“唱功”,自认为有了长足的进步,今天准备一鸣惊人,他心里面像是憋了一个小宇宙似的,随时都准备爆发。 好容易熬到了放学,班上的学生们都兴奋的没有离开,在王婧的指挥下,纷纷将教室里面的课桌摆成了一个回字型,中间空出一大块的地方来。 李晓欣这时候也来到了教室里面,她看着兴冲冲的学生们,那一张张鲜活的面孔在眼前活跃着,嬉笑着,到处都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尤其是郝帅和王婧、宋亚迪等人小声的交头接耳,兴致勃勃,更是让她心中感慨,心中忽然百感交集。 李晓欣瞅了郝帅一眼,然后拍了拍巴掌,道:“同学们安静一下。” 教室里面的学生们都纷纷安静了下来,一个个拿眼睛瞅着李晓欣。 对于三班的学生们来说,他们是很喜欢李晓欣的,这个老师年轻漂亮,这就加了很多印象分了,最主要的是,她长得不招摇,而且性格温和,甚至有时候还很腼腆,因此也不惹女生们的讨厌,平日里她也从来不摆老师的架子,学生们有求必应,有问必答。 李晓欣对于班上学生们的爱护与关心,虽然时间不长,但是大家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中,知道她是一个真心希望学生们好的好老师,跟那些只求学生们出成绩的老师是有点不一样的。 最最重要的是,男生们普遍都很喜欢李晓欣,一出门吹牛逼,说起自己班主任是个大美女,真是倍儿有面子,拉风之极。 李晓欣一出声,班上立刻鸦雀无声,众人翘首而盼。 李晓欣平日里见到了学生们的这个眼光,也没觉得怎样,现在突然一瞧,真是眼泪都险些掉了下来,这人呐,只有当失去了什么的时候,才知道珍惜。 李晓欣强忍着泪水,强颜欢笑的将王婧和宋亚迪喊上讲台来,跟她们交代了几句,自己便搬了一把凳子,在旁边看着学生们一个个的表演节目。 高二上学期是高中生们最后的狂欢,很快分班以后,谁都知道会是铺天盖地的题海呼啸而来,那种日子暗无天日,当真是高考一路深似海,从此音体是路人。 以后就别指望还能参加什么运动会,什么艺术节了,音乐课,体育课都成了奢望,这可是学校的前辈们满眼辛酸泪的经验史。 因此班上的学生们参加这一次的艺术节格外的踊跃,除了极个别性格极为内向的学生,其他人都有节目。 李晓欣看着学生们一个个上台表演,有唱歌的,有跳舞的,有表演小魔术的,虽然都不甚专业,但是他们的热情与兴奋,李晓欣却是能够切身体会到的。 李晓欣拿着一个小本子,一个节目一个节目的划着勾与叉,她最多只能选出一个节目参加比赛,这是一个班的实际名额。 一中从初中到高中,有三四十个班级,每个班一个节目,这就已经十分饱和了,而且还要给一些特长生腾出特殊的名额,因此一个班只能有一个“班级选拔”节目,至于如果还有特殊的选拔节目,那是由校委会和学生会直接选拔的。 譬如宋亚迪,这是一个吹拉弹唱样样俱全的才女,她的小提琴拿过省级二等奖,古筝拿过省级一等奖,黑管拿过市级一等奖,她要表演乐器独奏的话,根本不需要通过选拔,只要报名就铁定入围。 因此每个班的一个名额让有心想要上台表现的学生们竞争得热火朝天,甚至是有些白热化。 参加选拔的节目一共有十四个,也就是说,至少有十三个节目被刷下去,这不得不说是一个相当严格的选拔和淘汰。 绝大多数的同学也都知道自己只怕很难被选上,因此他们也只是抱着一种娱乐的态度来参加这次选拔彩排的,反正大家一起乐呵乐呵就行了。 郝帅和王婧、宋亚迪、侯天宝、谢东等人的舞台剧,虽然没有人知道具体是什么内容,但是光看这阵容,很多人就已经没有心思跟他们去竞争了。 开玩笑么,光是宋亚迪一个人就足以撑起整个节目了,更何况还有大姐头?还有最近风头独一无二的郝帅? 至于侯天宝和谢东嘛……酱油角色,不用在意。 但是,事情往往是出乎意料的。 前面一连串的节目接连上演,李晓欣面带微笑的仔细欣赏观看着,心中却是十分的为难,在她看来,学生们的表演都好,都难能可贵,淘汰哪一个都觉得可惜,她实在是有些左右为难。 可很快,郝帅他们表演的节目,让李晓欣改变了这个看法。 郝帅终究没有被宋亚迪恶整得穿一身超人衣服上台表演,甚至他们连服装道具也没有借来,只是穿着校服,连妆都没画便上了场。 故事经过宋亚迪的小小调整,稍微的修改了一下,但整体故事并没有逃脱才子佳人,英雄救美的窠臼,基本上是照搬倩女幽魂的桥段,只不过加了一些翻新和搞笑的桥段。 侯天宝与郝帅刚上场的时候有一段耍贫嘴的对白,一个说话刻薄刁钻,一个憨厚呆傻,两人尿不到一壶去的聊天方式很让人捧腹,一上场就吸引了班上学生们的注意力。 郝帅本来就是个人来疯,连金身高手都恶斗过,自然不可能在这种小事情上怯场,一上场便撒开了性子演,虽然没有装束,但依旧很快让四周的观众们入戏,而侯天宝虽然怯场,但是他的这种怯怯却完美的演绎出了一个呆呆傻傻的憨书童形象,两人配合起来,相得益彰,可谓尽是本色演出。 两人一番对白,惹得班上的同学们哈哈大笑,李晓欣也忍不住掩嘴偷笑,心中暗自点头。 郝帅与侯天宝斗嘴了一阵后,教室里面渐渐响起一阵音乐,这是宋亚迪精心准备的一段背景音乐,却是中国风的《琵琶语》。 音乐刚开始,观众们仿佛就被带入了清秀幽雅的江南竹林之中,四处满是隽永优美的景色,让人心不由自主的便沉静了下来。 很快,宋亚迪踩着优美的小碎步缓缓上场,由于没有道具,她只是做了一个拎着竹篮的动作,虽然穿着校服,但每一个人的眼中,她身上便仿佛穿了江南女子那小家碧玉的清丽衣裳似的,一举手,一投足都是小桥流水人家的味道。 班上的同学们看得啧啧而叹,不得不佩服宋亚迪在艺术方面的功底与天赋,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 宋亚迪一上场,她一双大眼睛明眸善睐,眼波流转间隐隐便透露出一股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风情,并不风尘,但却流露出大胆与野性,青涩与害羞,多种感情揉杂在一起,便是不懂戏的人看了,也不禁暗自叫绝,被她飞快的带入到戏中。 接下来的故事十分的老套,无非是才子佳人一见钟情的故事,但转折点在宋亚迪扮演的狐妖陪伴着书生上山的时候,却遇到了“行侠仗义”的侠客。 这个侠客自然是谢东扮演的。 谢东不懂表演,而他扮演的角色也是一个面瘫形的角色,几乎没有什么台词,上来没几句话就要开打。 刚开打,王婧扮演的大师姐,大狐妖便出场了,两边打成一团,刚开始动手,郝帅精心为他们设计的动作就让班上的同学们惊艳无比,眼珠子都险些掉了出来。 第81章 巨大落差 王婧虽然是一个女生,但她出身在公安干警家庭,从小就跟着父亲学过拳脚功夫,不说是功夫了得吧,但对付同龄的几个男生是不成问题的,最少不是一个弱不经风,手无缚鸡之力的弱流女子,要不然,也不可能在学校里面当起大姐大。 她一上场,拿的武器是一把未开锋的长剑,原本是男生用的,郝帅也没敢给她配备软剑,因为那玩意,没有个十年八年的手上功夫,根本玩不来。 郝帅给王婧和宋亚迪设计了一套动作,完全走“炫目、花哨,怎么好看怎么来的套路”,一点点实战技巧都没有。 谢东虽然性子冷,但他是个武痴,只要一沾任何跟“武”有关的事情,他就来兴趣。 设计这套动作的时候,他也在旁边跟着比划,等郝帅设计完后,他这个明眼人算是发现这套动作根本不实用,于是心中暗自摇着脑袋。 一开始跟王婧配合着打的时候,这货虽然手上的力气不是很大,但脚上的力气可是分毫未减,郝帅又有很多腿上功夫的设计,算是私底下给谢东塞了点私活。 谢东练自己动作的时候,很快便发现郝帅给自己设计的武术动作,很多是非常实用的招术,譬如,当中便揉杂了十二路谭腿的很多招式。 这些招式,郝帅自然是不知道的,都是他“不耻下问”向姚梦枕那里涎着脸皮求来的,姚梦枕是宗师级人物,她这样通悟了天下至理的大高手,天底下任何门派的功夫在她眼前都没有秘密可言,各家各派的武术、道法,无论是招式奥义还是咒语真言,都是信手拈来。 旁人看起来虽然不可思议,但世界上的大道理都是相通的,所谓触类旁通,便是这个道理。 姚梦枕将谭腿的十字起崩弹,斜踢撑抹拦,连环跺子脚,飞身箭步弹等等腿法选最炫目华丽的腿法摘了出来,而谭腿的腿法本来就短小精悍,左右对称,气势连贯,一旦踢出来,当真是气势如虹,密不透风。 虽然跟更加花哨的跆拳道没法比,但谢东这个练家子踢出这一套腿法的时候,当真是力与美的完美结合。 王婧手拿着一把长剑,与谢东展开厮杀,她长剑招式是郝帅设计的,怎么好看怎么来,剑身又没开锋,自然一点杀伤力都没有,招式只讲究一个美、飘、逸。 招式精美,动作飘逸,这是几乎所有观众都喜闻乐见的打斗风格之一。 王婧虽然不是专门的练家子,的剑招也不怎么纯熟,如果光让她一个人使出来,说不定还会冷场,但在谢东的配合下,就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李晓欣瞧见王婧剑招连绵,手中长剑一招一招的朝着谢东如浪潮一样击去,而谢东秉承着谭腿“三分拳,七分腿”的理念,几乎每一下都是用腿抵挡。 而且他的抵挡十分巧妙,几乎每一下都是用脚踢在王婧的剑身上,丝毫不与她的剑刃相碰,两人你来我往,几招下来,一个剑光闪烁,一个腿影重重,实在是精彩纷呈,如看功夫电影。 班上的学生们顿时一个个血脉贲张,纷纷喝彩鼓噪了起来,有些男生甚至兴奋得两眼放光,恨不得自己上场也去比划两下。 李晓欣瞧得目瞪口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她知道宋亚迪、王婧和郝帅他们在搞舞台剧,但她以为那不过就是一个文艺范儿的话剧,却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精彩的打斗! 这也多亏了王婧有一定的身手,韧带够柔软,很多有难度的动作都能完成出来,而更大的原因是谢东能够完美的将另外一部分的东西展现出来,他本来就是练咏春的,虽然大半功夫在手上,功夫几乎全废,但是功底毕竟扎实,腿上的功夫远胜常人。 谢东以往练武,几乎都封闭在自己的小空间里面,除了战胜对手的那一刻,击垮对方的时候,享受四周的祝贺、赞赏、畏惧、憎恨之外,他就没有怎么感受过外界的眼光。 这个世界上,除了真正修道成真的大高人之外,没有人不渴望有人认同自己,一个人的价值,往往是通过体现在外界世界对自己的认同程度上的。 谢东虽然冷漠,但他内心深处,在潜意识中也是渴望认同的,以往这种认同只能通过击倒打垮对方来获取,虽然更大的程度上是一种扭曲的心理认同,但……毕竟也是认同。 可当他失去自己的功夫后,他知道自己变成了一个没有任何价值的人,再也不会有人对他投以祝贺、赞赏、畏惧、憎恨等等各种各样的目光了,再也不会有人认同他了。 所以谢东变得越来越封闭。 但是现在,谢东感受着周围近乎狂热的氛围,那近乎疯狂的喝彩声,他内心深处埋藏的属于少年人特有的热血,终于被沸腾起来了。 这个几乎万年寒冰的少年,眼中似乎燃烧着一团烈火,他越打越是兴奋,脚下不自觉的力气便大了几分。 王婧手中的长剑被他一踢,震得几乎剑拿不稳,虎口剧痛,长剑险些脱手。 王婧心中一震,暗自觉得有些不对,但她是一个性格刚强的女子,不会轻易退缩,更何况现在是在节目选拔,当然没有理由半路中断,她一咬牙,接着又是一招递了出去。 谢东这两天与王婧配合得倒也默契,闭着眼睛就踢出一脚,不偏不倚踢在剑身上,这一下力气比之前又大了几分,踢得长剑猛的一震,王婧手中再也抓不住,长剑脱手而出,朝着李晓欣便飞了过去。 班上的学生们一阵惊呼,这一声惊呼还没喊完,却见一个人影闪电一般扑了过去。 李晓欣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她只见白光一闪,紧接着一把剑便停在了自己的眼前,剑身嗡嗡直晃! 而剑身的另外一段,却是一个男生,一只手稳稳的抓着剑柄,正是郝帅! 郝帅也是筑基的修行人了,虽然基本功不够扎实,但眼界和眼力却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他瞧见谢东这么踢,便隐隐觉得有些不妙,可在台上又不好开口,他便暗自提高了警惕,瞧见王婧脱手的那一刹那,他身形突然发动,一个箭步便冲到李晓欣跟前,一把抓住了剑柄,手稳如钢,身形如山,当真是静如深渊,动若闪电! 四周的学生们惊呼刚卡在喉咙中,紧接着便又爆发出一阵更加响亮的欢呼声。 郝帅也不去看李晓欣的脸色,他一倒转剑柄,朝着王婧故作高深的说道:“这位女侠,戏可以演不好,剑可不能不拿稳呐!” 学生们一阵善意的哄笑。 王婧惊魂未定的看了郝帅一眼,她接过了郝帅手中的长剑,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她毕竟舞台经验少,出了这么一个事情,她冷场了! 宋亚迪倒是经验丰富,很快反应过来,立刻上前故作惊讶的询问郝帅,为什么身手如此了得。 这明显就不再是剧本套路了,是即兴发挥,临时圆场,郝帅聪明之极,只从宋亚迪一个眼神里面便反应了过来,他老神在在的叹了一口气,念起了《英雄》里面陈道明的对白。 这一段临场发挥,惹得班上哄堂大笑,这一段小风波立刻便被揭了过去,王婧也从尴尬和震惊中回过了神来,她暗自松了一口气,敬佩和感谢的看了郝帅一眼,她知道,刚才如果没有郝帅,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李晓欣也是心中有些怦怦乱跳,身为当事人,她当然知道刚才有多么的千钧一发,有多么的危险,甚至可以说,郝帅又救了自己一命! 刚才那一下,即便不死,最少也是个毁容! 对于她这样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而言,被毁容了,那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李晓欣心跳不止,她用一种莫名的眼光看着郝帅,越发的不能再把他当成自己一个普通的学生来看待。 而另外一边,解元则用一种羡慕嫉妒恨的目光看着郝帅等人,他哪怕再狂妄自大,也知道他的竞争对手是多么的强大! 这也就是为什么艺术类节目要分级评奖一样,拿单人节目和多人节目去比,那是极不公平的,首先在视觉和听觉的效果上就会差了一大截,除非单人节目极为专业,出彩到爆,否则被配合良好,发挥正常的多人节目打下来,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解元心中忐忑不安,而郝帅、王婧、宋亚迪、谢东和侯天宝等人则在同学们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和喝彩声中走下了场地。 虽然中间发生了一些波折,但是节目的精彩程度是毋庸置疑的,整个节目长十分钟,在所有节目里面算很长的了,但是从效果上来看,它值得一个晚会给它腾出这么长的时间来发挥。 李晓欣的心中暗自给这个节目评了一个分数,如果这个节目能更“安全”一点,那肯定就是这个节目上晚会无疑了。 解元便是在这样几乎已成定局的情况下登场的,他上场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兴奋的谈论着郝帅他们的节目,不少的同学围着郝帅、王婧、宋亚迪等人,就连谢东和侯天宝身边也围了不少女生,让谢东涨红了一张脸,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侯天宝更是傻傻的憨笑。 但,即便是这样,解元还是很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因为……他唱得实在是……太TMD难听了。 一个人能把一首歌唱走一个音,不难,难的是坚持不懈,能把一首歌所有的音全部唱走调! 班上的同学们如果没听到他的歌词,简直都不知道他在唱什么! 宋亚迪听着解元的歌声,她目瞪口呆,过了一会儿才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一旁的王婧戳了她一下,瞪了她一眼,道:“喂,尊重别人一点。” 宋亚迪被解元的歌声逗得捧腹大笑,她捂着肚子道:“哎哟,对不起,我控制不住!” 笑声是能传染的,她这一笑,其他人都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很快班上一阵狂笑。 本来就心中打鼓的解元在这种笑声中崩溃了,他脸色涨成了紫红色,原本自我感觉良好的他摔到了地上,巨大的落差让他感觉到深深的羞辱! 解元恨恨的盯着所有的人,然后摔下话筒冲了出去。 冲出教室的解元听着身后的狂笑声,他反而被激起了斗志,咬牙切齿的发誓:不管用什么手段,他一定要上这个节目,让这些嘲笑自己的人说不出话来! 第82章 黑幕交易 解元刚回到家,便怒气冲冲的扑到了房间之中,关着房门将自己锁了起来,可他越是练歌,脑海里面回荡的嘲笑声便越发的嘹亮,自己唱得便越发的难听。 尤其是郝帅他们的节目带给解元巨大的压力,让他最终崩溃,放弃了唱歌。 他再笨也知道,自己不可能 吃饭的时候,小保姆连着去催了好几次,里面都没有任何动静。 解母在餐桌上等得不耐烦了,自己走到门口去敲门,可喊了几声,见里面没有任何动静,她这才皱着眉头,扭头对小保姆道:“钥匙。” 小保姆连忙低头,在自己的围裙兜里面翻出一串钥匙递了过去。 解母将门打开,刚一推开,便瞧见解元抱着自己的膝盖坐在角落里面,脑袋埋得深深的,仿佛一只鸵鸟。 解母登时心都快碎了,她快步到解元跟前,轻声道:“发生什么事情了?跟妈妈说说?” 解元像是没听见似的,身子反而往后一缩。 解母一脸心痛,她这个孩子,自打懂事以来就从来没有沮丧痛苦成这个样子过,她急道:“宝贝,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跟妈妈说啊?” 可解元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解母忍不住伸手去推了推他,道:“是不是在学校被人欺负了?说话啊!” 这一句话刺中了解元的伤口,他猛的抬起头来,怒视着解母,咆哮道:“你滚,给我滚!” 解元的反应下到了解母,她震惊的看着平日里品学兼优,性情温和的儿子,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解元像一头怒气冲冲的小牛,一下跳了起来,埋着脑袋便将解母推出了房间,重重的关上了门,然后在门里面咆哮道:“不要再进来了!” 解母一时间回不过神来,直到大门砰的一声重重关上,她才如梦初醒,忙不迭的拍门,道:“哎,解元,你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跟妈妈说说啊!开门啊宝贝,有什么话你跟妈妈说啊!你想把妈妈急死啊!” 可解元不管大门拍得山响,他只是捂着耳朵,咬着牙齿,闭紧了眼睛,仿佛这样便能忘记一切。 一旁的小保姆旁观者清,她忍不住小声道:“阿姨,阿姨,我可能知道一点。” 解母半信半疑的转过脸看着她,道:“怎么回事?” 小保姆试探性的说道:“你说会不会是他参加学校艺术节的事情?是不是节目被刷下来了?” 解母登时心中一动,八成就是这个事情了! 她虽然也不怎么懂音乐,但是一首歌唱得好赖,那还是区分得出来的,这样的歌唱节目要是也能选上的话,那这艺术节得烂成什么样? 这一段时间解母也费了不少心思操办这个事情,但结果显而易见,她慢慢得也变得有些灰心了,而且在她看来,上不了节目那也无所谓,这有什么关系呢?不就是上个节目么? 但凡资本家,对于演艺圈的人,都不是很看重的,解母也是如此。 解元也不过是心血来潮,等事情过去了,他就没事了。 可现在看来,事情并不是这样,解母没有想到自己的宝贝儿子反弹这么大,这么伤心。 解母是个要强的人,尤其宠溺自己的孩子,她见解元如此难过,心中一横,绷着脸便咬牙道:“肯定是这样,哼,不看僧面看佛面,孔校长也不知道帮一把吗?” 解母快步走到客厅,翻出自己的手机,翻找着孔校长的电话号码,找到号码便拨打了过去。 尽管刚才寒着脸话说得狠,可电话拨通的那一刹那,解母身上商人习性便流露了出来,她笑道:“是孔校长吗?啊,我是解元的妈妈啊,您还记得我吧?” 解元是学校里面高层领导都非常看好非常喜欢的学生,学习成绩好不说,平日里遵守校规,听话懂事,聪明伶俐,是好学生中的好学生,而且更难能可贵的是,他从来不炫富,不像现在一些富二代一样,有两骚钱恨不得炫耀得满世界都知道。 作为一个校长,他自然是知道,解元这种学生如果按部就班的学出来,他的起点之高,远远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当他从大学出来的时候,他所掌握的资源足以让许多白手起家的屌丝奋斗一辈子。 这种高出身高学分高智商高起点的学生,自然是孔校长重点关注的对象,更何况解母曾经给学校捐过款,而且在市里面跟官面上的头头脑脑都有一定关系。 孔校长呵呵笑着回道:“当然记得啊,你找我有事?” 解母自然不可能在电话里面就说这种事情,这不仅不礼貌,而且很容易造成误会和矛盾,为什么很多事情一定要见面谈,那是因为有些话,用不同的语气,不同的表情说出来,效果是截然不同的,而且面对面谈是一种基本的礼节与客套。 解母笑吟吟的说道:“您别说,我还真有一点事情想和您聊一聊,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有空?” 孔校长知道,对方一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求于自己,而他也有求于对方,因为学校的资金永远都是有缺口的,有财神求上门来,自己不让对方放点血,那怎么能行? 孔校长笑着接应了,而电话另外一头的解母约了时间和地点后,挂了电话后,脸上如沐春风的笑容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让一旁的小保姆看了暗自心寒。 解母寒着脸,拿起了自己的手提包,她道:“饭你自己吃吧,照看好解元,我出去一下。” 小保姆战战兢兢的接应了,直到看着解母出了房门,这才松了一口气。 解母也不愧是商场上的精英,她找到孔校长,并没有绕太多的弯子便将事情说了清楚,她说得很清楚,很简单:“为什么不能通融一次,让解元上台演出一下,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提高和锻炼。” 孔校长自然不能轻易的答应,他坐在高档的咖啡厅中,慢条斯理的喝着咖啡,道:“是这样的,你也要体谅我们的难处,如果一家说要上节目,那其他人也要上,怎么办?更何况,这是班级评选出来的结果……” 解母也不废话,她道:“孔校长,你是一校之长,谁上谁下,那还不是你说的算么?再说了,这种事情对孩子也是一个帮助,我是很乐于帮助孩子成长和学校的建设的。” 这句话说得有点暴露,孔校长瞥了解母一眼,心道:商人就是商人,话都说这么直白。 可他自己心里面却也按照商人的方式在计算衡量着,他能够获取多少赞助,这些赞助能够干些什么,又有多少能放进自己的腰包?整件事情的风险有多大,收益又有多大?这个风险比值不值得去做? 如果出了事情,该怎么遮掩? 孔校长心中飞快的盘算着,他慢条斯理道:“我当然也不是不通人情的人,只是解元的事情,我也有耳闻,他在班上唱歌,被刷下来的时候都传到我耳朵里面来了,可见唱得实在是有些差强人意。” 解母知道,这么说已经很给她面子了,何止是差强人意啊? 解母见孔校长松口,她连忙道:“他上次只是发挥不好,下次他一定可以唱得很好。” 孔校长愣住了,你以为是***啊?几天后就能从一个五音不全的人变成歌神?要真这么容易,满世界都是张学友了! 解母停了停,小声道:“可以假唱的嘛!” 孔校长被震住了,他意识到解母是真心实意想来真的了,这招都想出来了?太狠了!不过,有点太夸张了,明眼人都能看出其中的问题来。不过,遮掩一下,倒也说得过去,至于另外三班已经选中的节目……那就还是算了吧,反正节目也太长了。 孔校长正犹豫着,解母从包中取出一张支票,轻轻的在桌面上推了过去,道:“孔校长,我愿意事后给学校捐助一笔款项用以支援学校的建设。” 孔校长瞄了一眼,顿时心里面砰砰跳了起来,他心动了。 孔校长装模作样的将支票推了回去,一脸义正言辞的说道:“我们是教育工作者,做人做事要客观公正。” 解母一听,大失所望,可孔校长很快又道:“不过解元的确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不为别的,就为了他这个好苗子,我觉得不是不可以破例的。” 解母顿时喜出望外,她笑了起来:“孔校长高风亮节,真是让我又惭愧又佩服。” 孔校长微笑着说道:“主要还是解元自己条件好,打铁还需自身硬嘛!至于学校的建设,我们是很欢迎有识之士来参与建设的,至少将来解元出名了,故地重游,回到校园,也能在石碑上找到自己父母的名字,也算是一段佳话嘛!” 解母是个人精,一听就明白了孔校长的意思:你的假唱事情弄得好一点,别出幺蛾子,另外,事情同意了,钱可不能少。 解母笑道:“那是当然的了,孔校长请放心。”她笑着伸出了手,与孔校长握在了一起。 一起黑幕下的交易便完成了,而郝帅他们辛辛苦苦排练的节目,便这样被刷下来,半路夭折了。 第83章 邪恶的笑容 郝帅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节目被内定刷了下来,就在解母和孔校长商定之前,他们才刚刚完成了一次排练,效果出奇的好,周围有听说的学生们纷纷赶来先睹为快,教室都快挤破了,王婧看这架势,就算是卖挂票,只怕这些学生们也趋之若鹜。 本来还挺宽敞的教室被塞得连演员都活动不开手脚,更不用说排练节目了。 王婧大发雷霆,将多余的学生们都赶了出去,但这也并不妨碍他们的热情,有眼疾手快,身强力壮,善于钻营的学生很快扑到了窗户跟前,一个个挤得脸歪嘴斜。 在教室里面的为了驱赶这些好事的学生们,显得有些焦头烂额,但是侯天宝却越发的兴奋起劲,这是他活这么大,第一次被人围观……当然,是善意的围观,而且评价颇高。 虽然他只是一个打酱油的,但人生最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取决于你决定和谁站在一起。 当年民国时期的八大胡同,名妓无数,风流场上最后只有小凤仙名留青史,并不是因为她色艺双绝,震动天下,而是因为她是大名鼎鼎的蔡锷的女人。 如果她陪伴了另外一个人,只怕后来人就不知道曾经有一个叫小凤仙的女人了。 同样的道理,一个人的名声好坏,往往也取决于你身边的人,看一个人品性怎么样,往往看他身边的朋友就看得出来。 这个人如果交往的人都是鸿儒高雅之士,那这个人多半也是个学识渊博,修养极佳的人物,对此人的评价也多为正面。 侯天宝便是这样,以前谁都瞧不起他,可自从他跟着郝帅学习功夫,并且慢慢变成他的朋友,当然,在旁人来说更像是跟班,但不管怎么样,自从这一点发生变化后,明显其他人看侯天宝的目光就不一样了。 尤其是在他参演了节目后,就越发的不一样了。 这个节目是一中第一个舞台剧,而且从打斗,到爱情,到搞笑,还是演员阵容,都十分的有看头,侯天宝虽然一没有打斗,二没有爱情,但是搞笑戏份,百分之八九十都是从他这个角色发起的,也引得不少的女生对他青睐有加。 从来没有受过一个女生好脸色的侯天宝自从接到第一个示爱信后,整个人便快要轻飘飘的飞了起来,走路都有些不会走了。 这一切的改变对他来说,影响是巨大的,他越来越自信了,也越来越阳光积极了,不再像以前那样是一个懦弱胆小,谁都能欺负的……胖纸。 而谢东的改变虽然不明显,但是每次他卖力的演出,能够让郝帅和王婧清晰的感觉到,这个家伙……入戏了。 尤其是有一次排练完后,王婧将手中的剑扔给谢东,让他帮忙收一下,结果谢东下意识的一脚踢了出去,不偏不倚的又将长剑踢回到了王婧跟前,如果不是王婧眼疾手快,差点就被剑柄给砸到,倒是让她颇为哭笑不得。 不管怎么样,节目现在效果十分的良好,虽然表演十分生涩,但架不住学生们热捧,整整一天,学生们谈论得最多的就是这个节目如何如何,许多没有看过这个节目的,越发的蠢蠢欲动,恨不得先睹为快。 艺术节还没开始,似乎第一名就已经花落三班。 面对这一切,宋亚迪和王婧自然是有些得意和骄傲的,她们一个是创作者,一个是组织者,是出力最多的人物,现在节目大受肯定,深获期待,她们自然是很开心的。 李晓欣也很为她们感到骄傲和自豪,这么优秀的学生,是自己的学生!为人师的成就感洋溢爆棚,但遗憾的是,很快她就不再是她们的老师了。 而对于郝帅来说,这一切有点像是过家家,如果不是闲着无聊,如果不是要改变侯天宝和谢东的命运,他真不想参合这些事情。 尼玛,好歹小爷我都是跟金身高手打生打死的人了,跟你们一帮小屁孩上台表演节目,这算是怎么回事? 不过,事实和造化往往是很捉弄人的,突然之间,郝帅不怎么看得上眼的节目……被枪毙了,这让他一下猛烈的反弹了起来。 “什么?”郝帅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垂头丧气的王婧和两眼发红,直抹眼泪的宋亚迪“我们的节目被刷下来了?” 宋亚迪忍不住又掉下眼泪来,她捂着嘴,哭得梨花带雨。 这个节目就是她的心血,是她的孩子,突然间夭折了,换了谁都受不了。 王婧情绪低落的点了点头。 郝帅惊怒交加,他道:“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被刷下来?不是反应很好吗?” 王婧低垂着眼帘,让别人看不见她的真正情绪,她声音低落的说道:“老师说节目不太健康,而且太长,太低俗,不适合上艺术节。” 郝帅大怒,他自己可以不把这个节目放在心上,可别人若是不把这节目放在心上,他就会暴跳如雷。 这个道理就好像我可以自我嘲讽,但你来嘲讽我一下试试看! 郝帅怒道:“怎么回事?谁刷下来的?是李老师?” 王婧摇头道:“不是李老师。” 郝帅拧眉瞪目道:“那是谁?” 王婧张了张嘴,她隐隐猜到是谁,但她作为一班之长,却又不好说。 郝帅性子急,等不得她墨迹,一跺脚,自己便冲了出去,留下宋亚迪抹着眼睛抬起头来,用一丝期冀的目光看着郝帅的背影。 侯天宝的垂头丧气自然是不用说了,好容易有个露脸的机会,现在突然一下没了,换谁都不乐意啊! 谢东依旧一言不发,但是他却显得脸色比以前更加阴沉了许多。 郝帅怒气冲冲的闯进了办公室,倒是吓了李晓欣一跳。 这时候已经是下午放学,老师们都走得差不多了,李晓欣住宿舍,倒是没有离开,郝帅猛的一下闯进来,如同一头雏虎,吓得她瞪大了眼睛。 郝帅开门见山,劈头盖脸的便问道:“李老师,为什么我们的节目被刷下来了?” 李晓欣一愣,随即便苦笑道:“你以为我想吗?这是校长亲口说的,我能有什么办法?” “孔校长?”郝帅一愣,随即他便想到之前自己无意间“冒犯”到孔校长的事情,他顿时脸就黑下来了。 我靠,孔校长该不会是打击报复吧? 郝帅心中一下就虚了,这件事情他就算想硬也硬不起来啊,总归是自己不对啊! 不过这孔校长也太不地道了,你要罚就罚呗,干什么来阴的?亏你还是当校长的,鄙视啊鄙视! 郝帅心中满不是滋味,搞了半天苗头出在自己身上?这下该怎么跟王婧和宋亚迪交代?这两个小娘皮为了这节目付出的心血,自己可是看在眼里面的,因为自己一时“失误”结果让她们的努力都付之东流了,这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 李晓欣瞧见郝帅的神情,她也心中替他难过,她劝道:“这件事情我也帮你们说过,但孔校长一定决定了主意,我也没有办法,要不,让你家里面来说说试试看?” 郝帅自然知道李晓欣说的是自己的妈妈,不是自己的爷爷,可是如果没有自己的爷爷站在背后,谁又尿他妈妈呢?说来说去,还不是要去麻烦自己的爷爷? 这么屁大点事就惊动郝洁雄?开什么国际玩笑?当人家是片儿警呢?丢了只猫也帮你找? 郝帅心里面不以为然,他心里面飞快的想着应对的办法,他黑着脸,说道:“我知道了,多谢李老师,我先走了。” 郝帅扭头便走,可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忽然停住了,他回过头,道:“李老师,顶替我们节目的是谁?” 李晓欣脸色十分古怪,她道:“是解元的独唱节目。” 郝帅眼睛顿时瞪得溜圆:“谁?” 李晓欣苦笑道:“是解元。” 郝帅顿时一跳三尺高,心里面有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我了个艹,你换了其他人顶替我们,我们也能忍,你换一个五音不全的家伙顶我们的节目,神马意思啊? 这是红果果的打脸啊! 郝帅怒道:“李老师,你在开玩笑吗?这种人,这种节目也能上?” 欺负人不带这样欺负的啊!魂淡啊! 李晓欣苦笑道:“这……也是孔校长决定的。” 作为一个老师,她自然是能感觉到里面有什么内幕的,要不然她也不会说让郝帅动用家里面的力量来解决这件事情。 对付这种事情,往往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曝光,让人民群众的舆论力量来压迫对方妥协,可是这种办法太慢了,艺术节还两天就开始了,远水救不了近火,等舆论攻势起来的时候,艺术节都结束了。 另外一个办法就是用更强大的压力压迫对方再次妥协,以暴制暴,以强制强! 可郝帅却不想这么做,他从小就是弱势群体中的一员,若是凡事一旦吃亏就想以暴制暴,以强制强,他早就不知道怎么死的了,他有他自己独特的办法。 决不跟你正面冲突,但也决不妥协! 郝帅极为聪明的一个人,自然一下便看出来有问题,套用一句对白便是:元芳,此事你怎么看? 大人,此事必有蹊跷! 何止是有蹊跷,简直就是有蹊跷! 换了是其他人顶替自己,都能够接受,换了解元来顶替,没有内幕,那才活见鬼了! 郝帅不说话了,他黑着脸扭头出了办公室,好巧不巧的是,刚出来,居然碰到解元背着书包从教室出来。 解元显然已经得知了内情,他一眼瞧见郝帅脸色难看的从办公室出来,心中便明白了几分,虽然他也知道自己应该低调,可是瞧见这个平日里自己最恶心的家伙能够如此吃瘪,心中之畅快,实在难以言喻,让他忍不住哼了一声,抬高了下巴,趾高气昂的扭头走了。 你不是很牛逼吗?还不是要吃老子的亏? 解元心中很是畅快,他想到到时候艺术节,自己的大翻身,震得台下目瞪口呆的场景,心中便暗爽得浑身激动。 郝帅却瞬间被激怒了,我草,顶了我们的节目,还来挑衅我?真是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 他脑海中思如电转,瞬间就想到了无数个整人的方法,但最后,他想到了一个最好的办法,让他忍不住嘴角流露出一丝笑容……无比的邪恶。 ========================= 最近什么事情都凑一块了,无比的艰难……希望能尽快熬过去~~- -! 第84章 后援团 放了学,侯天宝垂头丧气的回到家中,刚一进门,便瞧见自己老娘正端着饭菜从厨房中走出来,她寒着脸,目光锐利的盯着侯天宝,像是在看一个做了错事的犯人一样,她声音冷冰冰的说道:“回来了?今天上学怎么样?老师都讲了什么?有没有批评你?” 从侯天宝上学开始,自己老妈就每天都是这一套话,十几年如一日,压根就没变过词,侯天宝心中听着苦笑不语,老妈也老妈,你也换一句啊,每天听,不腻吗? 不过,对待自己的老妈,侯天宝是不敢这么说的。 自己还没记事的时候,自己老妈就跟老爸离异了,为什么原因,自己老妈要强,老妈从来没跟他提起过,也从来没找以前的男人要过一分钱抚养费,自己咬着牙硬生生的将侯天宝带大。 侯天宝一直觉得这已经不是母爱的力量驱使着自己的母亲忍受着寂寞与孤苦,痛苦与折磨把自己含辛茹苦的带大,这更像是一种仇怨与憎恨,它们驱使着自己的母亲从一个较弱的女人变成一个异常强势的母亲。 侯天宝清晰的记得,自己的母亲以前长得很娇小,五官也很柔美,但岁月的煎熬下,她的身材粗了一圈,皮肤也粗糙了许多,最重要的是,生活将她磨成了一个极为强势的女人,她的颧骨高高突起,眉宇之间始终有三道深深的皱纹,仿佛永远都锁着仇恨,尤其是她的一对眼睛,锐利之极,似乎看谁都充满了怀疑与警惕,。 侯天宝对自己母亲是异常敬畏的,不仅仅是母亲带自己的时候太过于辛劳,更是因为母亲长久以来对他的管教和束缚,这种日常生活一丝一毫的管教看似不起眼,但是日久天长下来,它们就像一根一根的细细蚕丝,慢慢的缠绕在侯天宝的周围,将他变成了一个难以动弹的蚕宝宝,臃肿而丑陋。 可以说,侯天宝有这样的软弱性格,绝大部分的原因是母亲和环境造成的。 最近侯天宝跟郝帅习武,他也不敢告诉自己的母亲,要是他母亲知道了,自己跟着习武的对象就是上次救自己的郝帅,只怕又要平地生风,惹出许多的事情来。 侯天宝一瞧见自己母亲的这种目光,便有些害怕,他嗫嗫道:“还,还好。” 作为母亲,对于自己孩子的变化是最敏感的,虽然说侯天宝在自己眼前依旧显得唯唯诺诺,可他最近身上的变化是明显的,体重开始降下来了,明显精神状态要比以前好了,笑容也多了。 谁家的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开开心心的?侯天宝的母亲看在心里,暗自欣慰,她是亲眼看见转校到这里以后,侯天宝每天是有多么的不开心的,有时候回来甚至脸上都还有伤,自己追问他也不说,闹得自己到学校去找老师,可也没有任何的效果。 最近好容易见到侯天宝开心一点,做母亲的自然心中也暗自欢喜,只不过常年又当妈又当爹养成的威严让她几乎忘记了怎样去笑,以至于下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依旧是一句严厉的话语:“你要多抓紧学习,别放松了学业,马上就要月考了,到时候你别让我失望。” 侯天宝低低的应了一声,他放下了书包,坐到了餐桌跟前,闷声不响的吃着饭。 直到吃完饭了,侯天宝才放下碗筷,低低的说了一句话:“妈,我吃完了。” 侯母也没有多余的话,她道:“吃完了早点去做作业。” 侯天宝家里面困难,住的是一室一厅的房子,客厅极为狭小,为了照顾他的学习,母亲和儿子不得不挤在一个房间分两张床睡觉,而侯天宝写作业也是在卧室之中,为了不影响母亲休息,侯天宝就得早点写作业,他写得越晚,母亲便睡得越晚。 侯天宝应了一声,拿着书包便往自己房间走,走到门口,他忍不住回头想要说一句:“妈,最近我参加了一个艺术节目。”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了,节目都被撤销了,还说个毛啊?幸好之前还没有说,要不然老妈又要不高兴了。 侯天宝想到这里,便有些郁闷,意兴阑珊的回到了房间之中。 侯天宝这么情绪低落,自然又引起了侯母的注意,如果是以前,那是正常的情绪反应,可是最近侯天宝的情绪颇佳,便反衬得今天情绪不对了。 看着自己儿子好容易精神好几天,可眼见就立刻消沉下去了,做母亲的自然不能置之不理。 可她也知道,自己这个儿子,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来,自己去问,多半是没结果的,看来还是得去学校。 想到这里,侯母心中便打定了主意。 而在另外一边,谢东也遭遇着类似的事情,两个家庭的遭遇有点类似,只不过谢母性格没有侯天宝的母亲那样强悍,而且谢天的性格颇为独立,不需要谢母过多的操心,只需要担心他别走上邪路才好。 但知道谢东最近和郝帅这样的学生交上朋友后,谢母便每天显得十分的开心,她并不知道郝帅是什么来头,她只是觉得自己的儿子十分的孤僻,这样对他十分的不好,可做母亲的总不能代替儿子去交朋友吧? 现在认识了郝帅这样的朋友,谢母打从心眼里替自己的儿子高兴,对于她这样饱受世态炎凉的人来说,她一眼就能看出:哪些是把你真当成朋友,哪些只是拿你当做消遣。 谢母笑眯眯的看着儿子走进屋,可走近了却发现自己儿子低垂着脑袋,双眉紧锁,一脸遮掩不住的失落与难过。 从谢东开始练武开始,他的脸上就一直很少有表情,坚毅、刚强一直是他的保护色,当然,也有人将这种面孔看成是面瘫,但不管怎么样,他从来没有流露出任何软弱之色,哪怕是他得知自己手骨碎裂,无法再练拳的时候,他也不曾这样难过。 谢母甚至怀疑谢东是不是真正的拥有一个人类应该拥有的感情。 但这一刻,似乎谢东真正拥有了一个少年人的情感,他像一个失去了心爱玩具陷入绝望但很快找回希望,却又被人残酷摧毁的孩子,从希望到绝望,又从绝望到希望,这种痛苦不是常人所能够轻易接受的。 谢母心中暗叹了一口气,她对谢东招了招手,道:“东东,在学校怎么了?” 谢东下意识的扭过头去,他沉默不语,并不想轻易的吐露自己的心声。 做母亲的自然不会轻易放弃,这就像一个园丁,好容易看见自己悉心培育的幼苗长出了嫩芽,自然会加倍的细心与关心。 谢母温柔的笑着,她拉着谢东的手,轻声道:“东东,妈妈难道还看不出来吗?你连妈妈都要瞒着?” 与侯天宝对母亲的百依百顺不同,侯天宝的百依百顺是出于敬畏,而谢东则是出于真正的孝顺,他从来不忍让母亲有半点的不快。 谢东沉默了一下,他低声道:“妈,我参加的节目被淘汰下来了。” 谢母一愣,吃惊道:“昨天不是通过了吗?” 谢东不说话了,他眼睛里面充满了憋屈。 谢母关切的说道:“东东,到底怎么回事,你跟妈妈说说?” 谢东摇了摇头,他道:“反正就是被顶替了,妈,你别问了。” 谢母敏锐的发现了谢东的措辞,她愕然道:“被顶替了?被谁顶替了?为什么顶替你们?” 谢东越说越是心烦,他道:“妈,都说了别问了!” 谢母板起了面孔,她一把拉住谢东,认真的说道:“东东,你找过老师没有?你们辛辛苦苦排练,说取消就取消,为什么不给个说法?顶替你的是谁?不能这样欺负人啊!” 谢东扭过脸去不说话,谢母道:“好,你不说话,没关系,我明天去找你老师问个清楚。” 谢东有些焦急道:“妈,你身体不好,就不要去了吧?” 谢母很是认真的说道:“东东,人生在世,可以没钱,但不能没骨气,为什么连问都不敢问,不能问?你以前不是很骄傲,很要强的吗?” 谢东眼中闪过一丝痛苦,自从他的功夫废了以后,他才真正的认识到,这个世界并不是只靠功夫才能混得开的,有很多事情,是靠拳脚无法解决的。 老师换了节目,他能去找老师理论就解决吗?不给换回来,就打他们一顿? 这不是开玩笑吗? 谢东不说话了,他闷声不响的坐到了一边,而谢母看了看他的背影,暗自摇了摇头,心中也打定了主意:自己在家里面受那些收高利贷的人欺负也就算了,可不能让东东在学校也受人欺负。顶替东东的,无非就是家里面有钱有背景的人,要不然能这样突然顶替? 谢母心中暗道:哼,明天我就去找这个老师,让他评评理,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这学校难道就是给有钱人,有权人开的吗?我就不信了,钱大权大,能大得过一个理字去? 第85章 以示公平 郝帅自然不知道自己两位“新朋友”各自郁闷的心事,他等解元走了以后,脑筋便飞快开动起来,姚梦枕一瞧见他这个样子,便知道他有心想要使坏了,她还以为郝帅又想恶整自己,便一脸警惕的看着郝帅,道:“你又在动什么歪脑筋?” 郝帅思路被打断,他回过神来,看着姚梦枕一本正经道:“哪有!” 姚梦枕啐道:“呸,你眼珠一转,我就知道你要干什么为非作歹祸害乡亲鱼肉百姓祸国殃民的事情!” 郝帅认真的说道:“像我这种诚实小郎君,可靠大帅哥,怎么会干为非作歹祸害乡亲鱼肉百姓祸国殃民的事情?” 姚梦枕笑嗔道:“你少来,你骗得了别人,骗不过我。” 郝帅板着脸瞪着姚梦枕,过了一会,他脸色一垮,嬉皮笑脸的凑到姚梦枕跟前,说道:“这么明显?” 姚梦枕大叫一声,跳开一步,像提防鬼子进村一样提防着郝帅,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郝帅眼珠一转,笑道:“现在不跟你说了,说了就不管用了,反正不是针对你就是了,到时候你就知道啦。” 姚梦枕半信半疑的看着郝帅,眼珠滴溜溜的转了几圈,她道:“行,勉强算相信你了,我可警告你,你要是打什么歪脑筋,哼……” 郝帅笑嘻嘻的摆了摆手,快步的朝前走去。 姚梦枕越发的狐疑,她知道郝帅的节目刚刚被取消,以他对郝帅的了解,以这个热血青年的尿性,是不可能善罢甘休的啊,怎么还高兴成这样?难不成,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报复方法? 姚梦枕对郝帅的“人品”对他的“学习成绩”都抱有极大的怀疑态度,可姚梦枕对于郝帅的“花花肠子”以及“害人心思”却抱有极大的肯定态度。 她知道,郝帅要害一个人,那这人一准没跑,就算对方能猜到是谁干的,也绝对拿他没辙。 这小子,一肚子坏水,天生坏胚。 姚梦枕心中暗自替对方祈祷了起来。 郝帅的办法其实很简单,他知道解元是唱歌,唱歌总得有伴奏啊,一个学校,显然是不会有专业乐队给他伴奏的,到时候把你的伴奏带给偷了,看你怎么唱! 有种你就清唱!小爷我就认栽! 可等到第二天,情况发生了变化…… “孔校长,你评评理,凭什么他的节目就能上,我儿子的节目就不能上?是因为他们家有钱吗?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侯天宝的母亲可不是省油的灯,她一老早就找到了校长办公室里面,一进门,开门见山,真刀真枪的就劈头盖脸的训起了校长。 但是她也有小市民特有的狡猾,并不将矛头直指校长,而是指桑骂槐,夹枪带棒,把孔校长骂得浑身虚汗直冒。 TMD,这钱果然不好拿啊!真TMD烫手! 孔校长陪笑着刚要说话,谢东的老娘来了,谢东的老娘和侯天宝的母亲不一样,这是一个谨小慎微的最底层的小市民,身上依旧带着浓厚的农村气息,对领导,对官员有着天生的敬畏。 但是同样,小农气息和小市民思想混杂在一起的她,又对正义与公理有着不可思议的执着和固执,曾经的秋菊打官司,许多十几年上访如一日的底层百姓,大多都是这样的人。 谢母穿着一件洗得掉色的外套,脚下是一双湛蓝的布鞋,鞋尖打这一个显眼的补丁,她一进校长室,瞧见侯天宝母亲后便是一愣,她有些局促的说道:“孔校长?您有客人?要不我……” 侯母眼珠一转,立刻说道:“没事,大姐,你来得正好,你也评评理,你说我儿子排练节目排了这么久,凭什么一个有钱人家的孩子随随便便就把我家孩子的节目给顶了?你评评理?” 谢母一听,心中大讶:咦,这是一伙的啊! 小妹,原来你也是部落的啊!你好你好!一切为了部落,咳,一切为了孩子,你懂的! 谢母心中阶级认同感大增,原本就坚定的心思更加的坚定起来,她也激动道:“孔校长,我也正是为了这件事情来找你的。” 孔校长一听,头大如斗,尼玛,这里有这么一个泼妇就已经够麻烦了,现在泼妇乘以二,这搞毛啊? 再来一个,能打斗地主了! 孔校长心里面暗恨的骂着刁民,脸上却陪着笑脸,他道:“这个呢,学校里面有自己的评判标准……” 他话没说完,侯母便抢着冷笑道:“是谁钱多,谁就上的标准吗?” 侯母从小一个人带着侯天宝长大,性格强势而强悍,逮住了理就寸步不让,咄咄逼人,她这么一问,孔校长登时心里面就毛了,但他毕竟是知识分子,有涵养有城府,脸上依旧不动声色,他耐心的说道:“现在节目已经选定了,再改也来不及了。” 谢母不悦道:“孔校长,我听说这节目也是中途临时改的,既然之前可以改,为什么现在不能改?” 侯母见对方助攻厉害,心中暗喜,连忙又道:“对啊,凭什么他一个独唱就能把我们家孩子的节目挤掉?他是特长生吗?他是拿过什么奖吗?为什么不能让我们孩子的节目上,偏偏上他的?” 侯母咬死了这个理,对方不松口,那就是偏袒富人,自己一闹大,可就有得瞧了,现在社会贫富差距过大,老百姓仇富心理严重,只要一闹大,不管有理没理,先把富人结结实实祖宗八代骂个遍再说,之后再问什么情况。 孔校长心里面真是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他心中破口大骂道:混蛋啊,不就是上个节目吗?至于他妈的跟我较这个真吗? 可他却是不知道,身为最底层的小老百姓,最怕的就是自己仅剩的那一点点尊严被无情的践踏与剥夺,尤其是伤害的还是他们的孩子的利益,一旦触碰到他们的这个底线,他们的反应往往是最惊人的。 谢母激动而不失控制,义正言辞的说道:“孔校长,如果你觉得为难,让我们看看这个顶替我们孩子节目的学生,看看他的节目怎么样,然后你再看看我们的孩子的节目怎么样,要是对比实在太大,你怎么说,我们认了,可要是我们的孩子节目好,那我们是一定要讨一个说法的。” 侯母一听,顿时有些哑然:得,这位大姐还是太实诚了,这时候了还跟人讲理?你跟有钱人讲理,你讲得过他们? 但谢母却是认为,天大地大,道理最大!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 不得不说,她的这个想法和这个提议,确实是一个目前看来很公平的道理,孔校长心中并不想这样,因为在他看来,自己是校领导,是权威,为毛两个家长一威胁,自己就要就范?那以后工作怎么开展,随便来个人闹一次,自己就妥协一次? 要不要搞教育了?要不要教学生了?这里还是不是学校了? 但要是这事情不妥善处理好,一旦闹大了,放到有心人眼里面……那自己收钱的事情? 想到这里,孔校长的汗顿时就下来了,他思绪飞转,勉强同意道:“这也是一个办法,不过,你们也得体谅我们的工作,这件事情不能对外宣传,要不然都来找我们抗议,我们怎么办?全校几十个班级,一百多个节目?都要上?那还叫艺术节吗?到头来节目上不成了,谁都上不了节目。” 谢母和侯母一听,也的确是这个理,反正她们的目的达到了就行。 孔校长听了以后,暗自松了一口气,只不过这个保密工作要怎么做,这的确是一个头痛的问题。 不过,这些事情毕竟是难不住一个校长的。 很快,校长专门抽空调用了音乐室,将解元、郝帅、王婧、宋亚迪、谢东、侯天宝等人喊到了一起,同行的还有其他几名老师,以示公正。 谢东和侯天宝瞧见自己老妈,都非常的诧异,王婧与宋亚迪却是没想到半路峰回路转,居然出现这样的戏剧化转折,自然欣喜若狂。 郝帅却是有些不乐意,万一他们又把解元的节目挤下去了,自己岂不是不能出气了? 宋亚迪瞧见郝帅脸色不好看,还以为他闹情绪,连忙对他好言好语的劝道:“帅哥,你给力一点,这次就看你的了。” 郝帅心里面跟明镜似的,实际上真正的看点在两个女生和谢东的身上,文戏和武戏都集中在他们三人身上,他和侯天宝都是打酱油,这么说纯属是在安慰他。 郝帅也不能不领情,他撇了撇嘴,道:“知道啦,放心吧。” 宋亚迪眼珠一转,瞅见正在中间的解元有些紧张的将自己的伴奏光盘放进播放器中,她脸上流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低声道:“唱成他这样的水平,也敢上台,我也真是佩服他了。” 王婧在一旁随口接了一句:“也不能这么说,说不定人家有进步呢。” 王婧纯属性格使然,客气了一句,可没想到,音乐一开始,解元一张口就把他们震撼到了,那音准,那音质,那音调,妥妥的专业水平啊! 行家一出手,就只有没有啊! 和之前的那个完全找不到调的情况,是两回事啊! 这也真是印证了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为了给解元找替身假唱,解母找来一个能够模仿人声音的酒吧歌手,模仿自己儿子的声音唱了这首歌,当场灌录,当场给钱。 王婧和宋亚迪一听,人都傻了,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这是一个人吗? 郝帅心中也暗自冷笑,果然不出他所料,解元果然是用了假唱!他心知肚明,但他也不揭穿,脸上浓重的讽刺意味变得越来越浓厚。 王婧和宋亚迪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闪过震惊、疑惑,随即便变成了愤怒。 无耻,竟然用假唱! 第86章 抓到把柄? 王婧和宋亚迪听着解元的歌声,两人的眉毛越竖越高,听到**部分,简直已经怒不可遏。 解元竟然用假唱这么无耻的手段挤下了他们的节目! 一边是辛辛苦苦费劲心血排练出来的节目,另外一边却是不费功夫,沽名钓誉的假唱! 这就不由得不让人出离的愤怒了! 王婧刚要张口怒斥,却被一旁的郝帅轻轻拉了拉胳膊。 王婧扭头怒目瞪着郝帅,道:“干什么?” 郝帅嘿嘿一笑,道:“没事,你让他唱,让他上节目,我会让他一辈子都记住他这个节目的。” 王婧见郝帅的笑容让人毛骨悚然,她心中不禁一阵恶寒,知道郝帅必定是有了什么心狠手辣的手段要恶整解元。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手法,但王婧却突然间有点同情起解元来。 宋亚迪却是不如王婧了解郝帅,她急道:“郝帅,现在不戳穿他,难道等他把我们的节目挤下来吗?” 郝帅笑嘻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安啦,你以为校长为什么要私底下给我们一个机会来个所谓的公平竞争?他是想和稀泥啦!应对眼前的办法最好的就是让两个节目一起上,否则谁上谁下,都会有很大的麻烦。” 宋亚迪惊疑不定道:“真的吗?” 王婧听郝帅这么一说,她心中一动,仔细的观察了孔校长一眼,却见他镇定的欣赏着解元的歌声,丝毫没有慌乱,显然心中已经有了定见,她便对郝帅的看法多了几分认同。 王婧低声道:“郝帅说得对,孔校长很有可能会这么做,这对他有好处,如果把我们刷下来了,对他没好处。” 宋亚迪忍不住朝着孔校长看去,她对于音乐、舞蹈、话剧等艺术专业的理解和掌握,远远在王婧之上,可对于人性的把握和人心的洞察,却是天差地远。 郝帅对于人性的了解和洞察,来源于他从小在社会上摸爬滚打,来源于他的聪慧天赋;而王婧除了她的智商和聪慧之外,却是来源于刑警之家的家传之学。 这两人都笃定的这么认为,宋亚迪便稍微安心了一点,她回头对侯天宝和谢东轻声道:“一会我们还是按照我们的排练来,该怎么表演,就怎么表演。” 侯天宝重重的点了点头,谢东则轻轻的颔首。 宋亚迪说完这番话,解元此时已经是“唱”完了,不得不说,对口型的功夫他还是做得很到位的,至少旁边就站了几个人,都没怎么听出纰漏来。 谢东的母亲和侯天宝的母亲听完后,都有些担忧,两人虽然音乐很不怎么样,但好赖总是听得出来的,眼前这个解元“唱”的声情并茂,音准、音色、音质都是上乘,可以说是专业级别的水准。 谢母和侯母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有些黯然。 但很快,郝帅他们的节目开始了。 虽然经历了这么一个事情,每个人的心境多少都会有些波动,不是每个人都像郝帅这样,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上一秒钟还乌云满天,下一秒钟就晴空万里了。 王婧、宋亚迪、侯天宝和谢东都不同程度的受到了影响,先后都出现了不入戏的状态,只有郝帅一个人入戏极快,相反还有超水准的发挥,反而把不入戏的王婧和宋亚迪巧妙的引入戏中来。 演话剧,不像电视剧或者电影,中途不能暂停,不能重来,所以最怕的就是有人出戏!一旦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又没有人能引导他们,那这种情况会像瘟疫一样迅速蔓延。 这个道理就好像一场篮球比赛,如果一个人出现连续投篮不进,变身铁神的话,那其他人都会受到影响,慢慢弥漫成一大片人越投越投不进,越不进,越着急,越着急,越不进的情况! 但这种时候,只要有一个人投进一个球,立刻就会稳住军心,打破这种可怕的情况。 演话剧也同样如此,一个老戏骨在一部剧中的重要作用,往往就体现在这个地方。 郝帅虽然不是老戏骨,但他可以说是一个天生的演员,干什么事情都放得开,随心随性,真想演的时候,撒开了演,现场感染力极强。 他的戏份虽然不重,但是在这时候却是体现到了定海神针的作用,一下稳住了军心,让王婧和宋亚迪都渐入佳境。 刚开始的时候,谢母、侯母这样的外行人都能看得直皱眉头,更不用说孔校长等人了,可慢慢的,他们越看,越觉得王婧等人表演得好,尤其是当打戏一出来的时候,那当真是一个个目瞪口呆,浑然不能理解:为什么平日里看起来很乖的王婧和宋亚迪,摇身一变,居然变打女了? 孔校长也是呆若木鸡,他心道:什么情况?拍武打片呢? 等一场十几分钟的节目下来,孔校长他们一群人看得都傻了,谢母和侯母更是激动得手掌都险些拍烂,好啊,自己儿子没给自己丢脸啊! 谢母更是激动得眼泪直流,她当初支持自己儿子练武,却没想到他走到歪路上去了,现在终于他有了“用武之地”,这怎么能不让一个做母亲的感到激动和骄傲呢? 谢东扭头看着自己的妈妈,他看着母亲眼角闪动的泪花,心中忍不住心潮澎湃,虽然现场只有几个人的掌声,但是滔天如雷的掌声也比不上母亲的掌声与赞赏啊! 孔校长过了好一会才定了定神,他面色复杂的跟着鼓起掌来,道:“不错不错,看得出来,你们费了很多心思。”他想了想,不顾一旁有些着急的解元,对谢母和侯母道:“这样吧,孩子们排这么一个节目的确不容易,我看就破例一次,让三班上两个节目吧。”说着,他扭头对着其他的老师们道:“你们说呢?”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疑问句,而是一个打着问号的陈述句,其他老师哪里有听不出来的? 他们纷纷点头,赞赏不已。 解元听了十分憋气,他怒视着谢母和侯母,心中很不服气,凭什么她们一闹,就要妥协? 可他这时候却是没有想过,如果不是她母亲用了手段,他又能上节目么? 人往往都是这样,觉得对方触犯了自己利益的时候,便极少会去思考自己的过失与过错。 但解元知道,自己是在校长跟前,他也不敢放肆,只是强忍着怒气,勉强笑着跟着鼓掌。 宋亚迪听到消息后,她顿时欢呼了起来,搂着王婧又笑又跳:“你真厉害,真是料事如神!” 王婧笑了笑,道:“这次要多谢郝帅,要不是他,后果难以设想。” 郝帅却是摆手笑道:“这次要多谢阿宝和东东,要不是他们两个请来后援,也没我发挥的地方。” 侯天宝吃吃的笑道:“我,我没有请后援啊。” 谢东却是憋红了脸,吭哧的挤出一句话来,恼羞成怒的说道:“谁,谁是东东!” 宋亚迪笑弯了腰:“东东?这个名字好,真萌!”说着,她自作主张的去拍了拍谢东的脑袋,笑嘻嘻道:“好东东,这次记你一功!” 谢东面红耳赤的脑袋一偏,像是受到了极大的羞辱似的。 这一场意外的PK,算是落下了帷幕,但是……真正的好戏却是刚刚开始。 刚到放学,郝帅便对来找他的姚梦枕打了个眼色:“哎,今晚跟我出去一趟。” 姚梦枕瞧见他的神情,便是心中一喜,她兴奋道:“干嘛?出去干什么?是杀人,还是放火?” 郝帅顿时无语,感情这小娘鱼就这两项娱乐活动啊? 郝帅小声在姚梦枕耳边耳语了几句,姚梦枕一愣,奇道:“你偷这个干什么?” 郝帅一拍她脑袋,道:“什么叫偷?这叫替天行道!” 姚梦枕捂着脑袋,怒视着他,道:“替天行道干什么打我脑袋?” 郝帅笑嘻嘻道:“打你脑袋就是替天行道!” 他们两人正笑闹着,王婧与宋亚迪正从教室出来,一个节目排练下来,两人变成了亲密无比的闺蜜,若是不明白的人瞧见了,还以为两人是一对拉拉。 宋亚迪瞧见郝帅跟姚梦枕笑闹着,她笑着招了招手,道:“郝帅,再见!晚上做个好梦!” 姚梦枕抢着说道:“晚上我们……”她话没说完,便被郝帅捂住了嘴巴,郝帅嬉笑道:“嗯嗯,做个好梦,拜拜!” 姚梦枕在郝帅手上咬了一口,她怒道:“干什么捂我嘴!” 郝帅瞪眼道:“你有病啊,这也能说的吗?” 姚梦枕嗤笑道:“又不是杀人放火,有什么不能说?” 郝帅怒道:“在你眼里,除了杀人放火就没有坏事了吗?” 姚梦枕指着郝帅笑道:“你也知道你是做坏事啦!” 郝帅毫不脸红,他嗤笑道:“小爷我是替天行道,都说了多少遍了!” 姚梦枕在脸上使劲刮着:“羞羞羞,真是不知道羞,偷东西就偷东西,还替天行道!” 郝帅佯怒的去咯吱她,道:“你再多说一遍试试!” 姚梦枕一声尖叫,朝前面飞快奔去,两人只一眨眼便一溜烟跑得不见了人影。 宋亚迪艳羡的看着他们,感慨道:“他们感情可真好啊。”这句话在她的潜台词里便是:要是我是那姚梦枕便好了。 她这一番话说完,却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王婧,看她有什么反应没,她虽然和王婧关系好,但是却暗地里视王婧为最大的情敌竞争对手,要是王婧也对郝帅有感觉,有想法,那自己就平添一个劲敌,要早做打算才是。 王婧此时却是目光疑惑的看着郝帅,浑然不知到旁边的新闺蜜的小心思,她心中暗自嘀咕着:郝帅和姚梦枕晚上要干什么? 她心中突然电光火石的想起郝帅之前诡异的一笑,王婧刹那间仿佛明白了什么,她嘴角也流露出一丝微笑。 郝帅啊郝帅,这次总教我抓到把柄了吧! ===================================== 抱歉抱歉,我也不想多说了,这几天熬夜熬得腰酸背疼的,实在难受。 估计还有一个多星期,应该就会好些了,到时候尽量恢复更新~~ 第87章 深夜俩大盗 尽管郝帅和姚梦枕所住的是一室一厅的小房子,在阳台睡觉的两人有点动静几乎瞒不过睡在客厅的邹静秋,但这种情况依旧没有难住他们。 郝帅和姚梦枕偷偷从阳台溜了出来,两人刚下来,贼眉鼠眼的互相对视了一眼,贼兮兮的一笑便朝解元家而去。 郝帅没来过解元家,但并不妨碍他能打听到解元家的住址,信息化时代个人隐私极难保护,更何况两人还是一个班级。 郝帅来到小区门口的时候,便瞧见保安尽忠职守的守在门口,倒是让郝帅十分的挠头,他对姚梦枕打了一个眼色,两人扭头朝着后墙溜去。 来到后墙,两人一瞧,这栏杆也就两米高,两人一个翻腾就轻松过去了,郝帅左右瞅了瞅,瞧见了一个摄像头死角的位置,自己和姚梦枕一跳便偷偷溜了进去。 不得不说,高档小区的治安十分的到位,到处都是摄像头,几乎没有死角,即便是深夜也有巡逻的保安来回走动,简直就像是一个有着高档建筑的集中营。 郝帅不得不调动功德,兑换了一张那延天女印来达到隐身效果。 两人隐身效果一发动,立刻就嚣张了起来,大摇大摆的往解元家而去,一路上遇到巡逻的保安,郝帅还贱贱的朝他们招了招手,姚梦枕见他小孩子脾气,忍不住又好气又好笑的踢了他一脚。 郝帅哪里肯吃亏,立刻还击,两人当着保安的面便折腾了起来,弄得巡逻的保安看着空无一人的四周,耳边却是各种吭哧吭哧的声音,只唬得他面色惨白,形如见鬼,扭头就跑。 郝帅和姚梦枕见这保安吓得落荒而逃,他们都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到了解元家后,郝帅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发现这别墅除了摄像头和外围院子的荆棘栏杆之外,再没有什么别的防盗措施,翻过院子,两人一窜便能窜上阳台。 到了阳台后,姚梦枕感叹道:“这么有钱,还不小心防盗,真是活该被偷啊!”她话刚说完,自己便伸手去推玻璃门,一旁的郝帅连忙拉住她,语带讥讽的说道:“还好意思说?你不怕留下指纹啊?” 姚梦枕以前是纵横天界的神仙,哪里干过这等见不得光偷鸡摸狗的事情,她俏脸一红,悻悻的缩回了手。 郝帅小心的用袖子包住了手指轻轻一推玻璃门,谁料刚推门,门口便发出尖锐的警铃声,吓得郝帅浑身一个激灵,脸都白了! 一旁的姚梦枕笑得直打跌:“哎哟,笑死我了,刚才某某人还教训我来着!” 她还要再讥讽,郝帅连忙捂住了她的嘴,姚梦枕刚要挣扎,便见里面的房间灯亮了起来,小保姆和解母、解元父亲都爬了起来,三人惊疑不定的朝阳台上打量着。 解母和解元父亲心中害怕,便指使小保姆到阳台上去看看,小保姆只好硬着头皮上前。 小保姆推开阳台门,来到阳台上看了一眼,她见外面没有任何的异状,便微微松了一口气,回头道:“没什么啊。” 解母顿时放下心来,她道:“难道是报警器坏了?” 解元父亲来到阳台门口,不耐打量着道:“什么破玩意,我明天还要早起开会呢,关了关了。” 小保姆便来到报警器跟前,一下关了报警器。 解元父亲不满的呵斥道:“门锁好!” 小保姆委屈的应了一声,来到门口将门锁好。 可她侧着身子正要关门的时候,忽然间觉得身后屁股像是被人蹭了一下,她顿时浑身紧绷,立刻回头看了一眼。 小保姆却见解元父亲站在一旁,正狐疑的四处打量着,一脸正经,不像是刚刚摸了自己屁股的样子。 可除了他,又没有其他人,小保姆不由得心中暗自啐了一口:这个色鬼,当着老婆的面也敢卡我的油! 很多的时候,往往女人越漂亮,便越是虚荣,越是渴望过更好的日子。 而作为一个从农村出来又颇有几分姿色的小保姆,对城市里面的这样顶级质量的生活水平要说不向往,那绝对是骗人。 韩国电影《下人》里面便入木三分的描述了一个这样的小保姆,在来到一个大家庭后,被奢华的物欲所征服,不仅和男主人滚了床单,还想办法取缔原来的女主人。 不想当正妻的小三不是好二奶,只是平日里解元父亲不假于色,让小保姆也不敢亲近,今天突然冒出这么一档子事情,小保姆屁股被人一碰,顿时便有了几分心思,她本来就颇有几分姿色,再加上又有年轻优势,心中的胆子便大了几分,趁着解母不注意,眼波流转的横了解元父亲一眼,倒是让解元父亲看的一愣,心道:这小保姆平日里没觉得,现在看来居然有几分姿色。 郝帅和姚梦枕哪里知道他们跟着小保姆偷偷溜进来的时候,居然无意间酿出了一场家庭闹剧,而这一场闹剧,直接改变了解元的命运。 郝帅和姚梦枕等他们各自散去后,他们便耐心的再等他们入睡,当夜色更加深重后,郝帅悄悄的打开了解元的房门,推门进屋。 解元此时早已经酣然入睡,哪里知道自己的房间里面居然多了两名不速之客! 郝帅对姚梦枕悄悄的打了一个手势,两人便悄无声息的四处寻找了起来,本以为能够很快找到,却没想到两人几乎都翻了一个遍,只差没有在解元身子底下也找一遍了。 姚梦枕压低了声音,抱怨道:“藏哪儿了?” 郝帅心中疑惑道:没理由啊!不可能这东西也要专门藏起来吧?难道他知道我要来? 这个念头刚闪过,郝帅便自我否认了,他知道,如果真是专门等他,那今晚解元家中不会是这个反应。 可这张磁盘不在解元身边,那又会在哪里呢? 郝帅心中暗自想道:如果是我,我回家以后,会放哪里? 郝帅想到这里,突然心中一动,他低声道:“对啊,我知道在哪里了!” 他声音稍微大了一点,解元迷迷糊糊的嘟囔了一声,唬得郝帅连忙噤声,姚梦枕等解元翻身再次睡着后,悄悄的戳了戳郝帅的腰,低声道:“喂,东西藏哪儿了?” 郝帅对她挤眉弄眼道:“跟我来就是了。” 两人偷偷溜了出来,郝帅在房间中打量了一圈,辨认出了解元父母的卧室、书房和小保姆的房间后,他便小心翼翼的开始排查起来,等他开了第三间房间后,发现里面是全封闭式类似KTV包间装修的房间,他顿时欢喜道:“肯定在这里!” 姚梦枕溜进了房间,她左右看了一眼,发现这里的装修风格很像她去过的皇家壹号,她便以为这里也是像皇家壹号那样的卖笑场所,姚梦枕暗自啐了一口,愤愤的看着房间里面的一切,大有一个不顺眼就要砸烂一切的架势,她正要这样做的时候,一旁的郝帅来到唱机处,他小心的打开电源,刚刚将唱机一打开,立刻便是巨大的音乐声传了出来,只把郝帅吓得面无人色,正要搞破坏的姚梦枕更是一个激灵。 姚梦枕怒道:“你干什么呢?” 也幸亏这房间是软包装,隔音效果极佳,而且郝帅在声音出来的一瞬间,立刻眼疾手快的按了静音键。 两人提心吊胆的等了一会,见没有动静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姚梦枕瞪眼正要说话,郝帅拉着她便道:“别废话了,赶紧走吧!” 姚梦枕嗔道:“你拿对了没有!” 郝帅晃了晃光盘,道:“放心,刚才看过了,就是这张光盘!” 两人偷偷摸摸的又从阳台上溜了出去,沿着原路返回,正当郝帅以为一切顺利,大功告成的时候,一旁忽然一个女生的声音大喝道:“好哇,郝帅,这次让我抓个正着吧!” 郝帅一惊,他扭头一看,却见王婧居然站在不远处,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郝帅心中暗自叫苦,他心道:今天真是见鬼了!被吓这么多次,小爷我夜闯毒枭大本营也不过如此啊!偷个光盘,心跳一百八,我容易吗我? 郝帅瞪眼道:“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干什么?” 王婧哪里吃他这一套,她嗤笑道:“是啊,这么晚了,你们在这里又是干什么?” 郝帅硬着头皮道:“要,要你管?” 王婧哼了一声,道:“你该不会要说你是来解元家做客的吧?不过做客的话,怎么是从后面翻出来呢?” 郝帅忍不住苦笑,这小娘鱼太难纠缠了,居然能等到这个时候在这里守株待兔等着! 狠啊,太狠了! 姚梦枕满脸敌意的盯着郝帅,她低声道:“喂,要不要……”郝帅连忙一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好悬没有让她把“杀人灭口”这四个字说出来。 郝帅心里面清楚,王婧可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要是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绝对是捅了马蜂窝,后果不堪设想,而且这个小娘鱼虽然三番两次跟自己过不去,但总算两个人之间还不算是死对头,关系还算不错,最重要的是,王婧要是真的想抓他,就不会一个人在这里等他出来了,而是等他进去后,直接110招呼就行了。 尽管不一定抓得到郝帅,但这一点足以判断出王婧是否有敌意了。 郝帅无奈道:“算你狠,你这么晚出门,家里面人不说的吗?” 王婧嘿嘿一笑,很是得意的说道:“你呢?你家人不说吗?”她自打认识郝帅来,今天算是最扬眉吐气的一次了,当场抓了个正着,看来自己所料还是不差,这个家伙一肚子坏水,来解元家捣鬼来了。 郝帅苦笑不语,他拱手道:“行行,你厉害,今天我认栽了,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再见了您呐!”说完,他扭头便要走。 王婧一晚上耗在外面,哪里那么容易让郝帅走?她连忙上前道:“喂,你偷到解元的伴奏光盘了没?” 郝帅翻了个白眼:“什么叫偷?读书人是窃,窃不是偷!” 孔乙己的经典名言被郝帅说出来,说不出的喜感,王婧扑哧一笑,她道:“行行,窃不是偷,行了吧?你到底弄到没有啊?” 郝帅拿出光碟晃了晃,道:“瞧见没?” 王婧本来就不齿解元的行为,她虽然不认可郝帅的这种行为,但能给解元一个教训,这也是她喜闻乐见的。 王婧道:“这下,解元麻烦可大了,我看他过两天的艺术节要怎么办,没假唱光碟,他还敢上台?哼!” 郝帅却回过头来,贼兮兮的一笑,道:“为什么不让他上台,让他上!我要让他这辈子都记得自己上台的那一幕!” 第88章 无事不登三宝殿 王婧一瞧郝帅这样子,便忍不住心中一阵恶寒:不知道这个家伙又要搞什么鬼花样恶整解元了。 王婧道:“你偷了他的伴唱光盘还不够么?” 郝帅嗤笑道:“现在刻录一个光盘还不容易?你偷了他一个,他再做一个不就是了?反而打草惊蛇!” 王婧奇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郝帅嘿的一笑,胳膊一挥,道:“跟我来!”说着,大摇大摆,扬长而去。 一旁的姚梦枕狐假虎威道:“跟我来!” 王婧哭笑不得,她一晚上偷偷溜出来为了抓郝帅一个现行,为了好容易赢他一次,让这个可恶的男生能够低头一次,却没想到,反而被他轻飘飘的化解了,而且,还成功的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这个家伙到底要干什么? 但最糟糕的是……自己溜出来到现在,已经过去三个多小时了,换句话说,现在都十二点多了!万一老爸一个查房,那自己就死得不能再死了!跟郝帅这个家伙再去鬼混的话,那岂不是要到两三点才能回家? 明天还要上课呢! 可……如果不跟上去,今天晚上岂不是白来了?而且,反正都这么晚了……似乎再晚点,都无所谓了! 这个道理就好像“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既然湿了鞋,我就洗个脚,既然洗个脚,我就洗个澡”一样,下限不断被突破导致人的心理防线不断被突破。 王婧正纠结着,她却瞧见郝帅和姚梦枕已经渐行渐远,连头都不回,一副你爱来不来的样子,实在是把她气得直跺脚。 好奇害死猫,王婧咬了咬嘴唇,一跺脚,恨恨的便追了上去。 王婧刚追到郝帅,便伸出手去揪郝帅的耳朵,恨不得将他耳朵揪下来才解气。 郝帅都已经是筑基的人了,哪能让她揪中耳朵?这不是开玩笑么? 郝帅脑袋一偏,不满的嚷嚷道:“喂,干嘛?三更半夜孤男寡女的,别动手动脚。” 王婧俏脸一红,她越发的咬牙切齿,道:“你赶紧说,你要搞什么鬼?” 郝帅嘻嘻一笑:“不说,你想知道就跟着来,不想知道回去睡觉,反正到时候你肯定就知道了。” 作为一个立志要当刑警的人,没有好奇心和穷追不舍的劲头,是不可能的。 王婧气得七窍冒烟,恨恨的摩拳擦掌的就要去揪郝帅的耳朵,郝帅笑嘻嘻的躲闪着,两人便在这深夜无人的街道上打闹了起来。 姚梦枕在一旁看着他们两人打闹着,她一脸的不爽:这对狗男女当着我的面打情骂俏,是当我不存在吗? 姚梦枕决定显示一下自己的存在,她偷偷的溜到了郝帅背后,抬腿就是一脚踢向他屁股。 姚梦枕可比王婧厉害多了,她的力量是和郝帅成正比的,郝帅越厉害,她也水涨船高,再加上她的经验和意识,远比郝帅要强得多,这一脚结结实实便踢得郝帅捂住了屁股,朝着姚梦枕怒目瞪眼道:“你干什么?” 姚梦枕总不能大大咧咧说自己吃醋,她朝着郝帅扮了个鬼脸,却不说话。 王婧瞧见,顿时大喜,道:“姚梦枕,咱们两个一起对付他!” 郝帅这个怒啊,他也不管王婧,朝着姚梦枕就扑了过去,姚梦枕一声尖叫,扭头就跑,郝帅紧追不舍,王婧便在后面紧紧的跟着。 三人一路打闹,直到王婧累得实在跟不上了,在后面求饶的大喊道:“别跑啦,我,我实在跑不动了!” 郝帅这才停了下来,他怒目瞪了姚梦枕一眼,道:“回去再跟你算账!” 郝帅回头想要打的,可是这个点了,这种豪华小区住的又比较偏远,处在高新区的地方,虽然也是繁华地段,但是已经离市区较远,这时候车都少见一辆,更不用说出租车了。 郝帅等了一会,好不容易见到有出租车过来,却是载了人的,他实在等得有点不耐烦,便朝着身后远远的地方招了招手,王婧还以为他是打出租车呢,可回头一看,后面的街道马路上压根就没有一辆出租车,让她忍不住很是诧异的看着郝帅,还以为他得精神病了。 谁料,郝帅招了一会手,过了一会,开来一辆黑色的SUV,正是一直跟着郝帅的两名保镖。 他不等车停稳,自己便一拉后座,自己朝着王婧一招手,道:“上来。” 姚梦枕可不是第一次坐,她并不客气,一下便跳了上去,王婧顿时犹豫了一下,她知道这是郝帅的两名保镖,自己这个点坐上去,万一被人家误以为自己是郝帅的什么人,那就不好了。 她这一犹豫,郝帅便探出头来,像是猜到了她在想什么似的,似笑非笑的讥讽道:“喂,你还避嫌啊?拜托,我看中谁也不会看中你这个男人婆啊?赶紧上车吧,别墨迹了!要么就干脆回家算了!” 对付王婧,那真是请不如激,王婧顿时两条柳眉倒竖而起,蹭的一下蹿上车,怒道:“你说谁是男人婆?” 郝帅嗤笑道:“你自己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说呢?” 王婧怒不可遏,心中火冒三丈,她虽然是一个比较英气,而且平日里性格比较硬朗的女孩子,但……她的女性特点相当的明显。 她有姣好的面容,虽然不是近似狐媚的瓜子脸,但她的下巴也是尖尖的,整个脸型十分漂亮,她的眼睛不算很大,但是颇为细长,不仅上眼睑有双眼皮,而且下眼睑还有桃花眼,让她看起来美丽倍增。 脸就不说了,由于大量的运动让她的身材十分的匀称苗条,胸部虽然比不上叶霜霜,马莜雪,但也饱满,最关键的是大量健康的运动让它们浑圆挺拔,如等待怒放的蓓蕾。 最关键的是她有一双又长又直的长腿,只比方奕佳略逊一筹,比起其他女孩子而言,足以让许多O型腿,X型腿的MM自卑而死。 这样种种优越的条件堆在一个女生的身上,居然有人说她是男人婆? 就算天底下再不在乎相貌的人听了,都要一跳三尺高,手指尖直接戳到对方鼻尖上,破口大骂:小赤佬,你到底长没长眼睛啊你! 刘家名和罗嘉俊两人瞧见这三个小年轻在后排打打闹闹,他们两人暗自苦笑的对视了一眼,心中一声悲鸣:这日子也太TMD苦逼了! 郝帅跟开车的罗嘉俊说了去的地方后,一路跟王婧和姚梦枕斗着嘴,三人倒也不寂寞的来到了香格里拉大酒店。 香格里拉大酒店正位于苏州的高新区,因此没开多久便到了地方。 郝帅见到了地方,便不忙着斗嘴了,一开门,自己便跳下了车,姚梦枕便也跟着跳了下去,王婧瞧见他们来到这里,心中暗自便猜到了什么,更加觉得有些不妥,但她瞧见郝帅回头朝自己坏笑着,心中便是一横:无所谓,反正来了就来了,姑奶奶我又不吃亏!哼,我还怕这绯闻不成?反正我又没有对他打什么主意,人正不怕影子歪! 王婧想到这里,一挺胸,便雄赳赳气昂昂的跟了进去,那气势让郝帅忍不住一拍她的肩膀,赞赏道:“姑娘,你真是一条汉子!” 王婧此时已经跟郝帅进到了金碧辉煌的大厅之中,从小良好的家教让她也不好意思再打闹,免得失了分寸,丢人的可是自己,她翻了翻白眼,心中恶狠狠的记下了这笔帐。 郝帅带着姚梦枕和王婧便直奔郝洁雄的住处,来到门口,也不顾这时候已经是过一点的时间了,抬手便将门拍得山响。 过了一会,大门吱呀一声打开,袁浩蓬头乱发,睡眼惺忪的张口便骂:“扑街啊,咁晚咗鬼敲……” 他剩下一个字没说完,猛一眼瞧见是郝帅,顿时一愣,吃吃道:“师……啊,啊,郝,郝表哥,你怎么来了?” 郝帅也不搭理他,推门而入,高声喊了起来:“老爷子,喂,老爷子!” 他一阵嚷嚷,郝文菁首先醒了,她穿着睡衣走出来,一眼瞧见郝帅和姚梦枕,顿时一喜,她笑道:“哎哟,原来是乖侄和乖侄女来了!” 这时候郝洁雄的门口吱呀一开,郝洁雄勃然大怒道:“乜人啊,咁晚咗鬼叫乜野?” 可郝洁雄一瞧见是郝帅,脸上的怒气顿时消失得干干净净,粤语也立刻换成了普通话,他满脸是笑道:“哎哎,是乖孙来了,来来,坐坐。” 袁浩看得两眼发直,他可是知道郝洁雄是每天过十点必睡觉的,天王来子来了也不见的,要是换了他如此飞扬跋扈的大喊大叫,只怕拖出去立刻就是一阵暴打! 可郝帅这番做派,郝洁雄居然不怒反喜,这也……太差别待遇了吧? 袁浩正羡慕嫉妒恨,郝帅大咧咧的便跟郝洁雄道:“老爷子,这么晚来打搅你,不好意思哈,主要是我有一件事情想请你帮个忙。” 郝洁雄一听,哟,自己这个这么有本事的乖孙居然还有事情请自己帮忙,那岂不是认可自己了?他顿时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他连声道:“好好,乖孙有什么事情找我?” 郝帅看了看墙上的时间,道:“两个小时之内,我要一个音乐制作合成的专业房间。” 郝洁雄一听,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我顶你个肺!你这个乖孙也太能折腾我了吧?这个点,我上哪儿给你找音乐棚去?再说了,你要这个东东作甚啊! ===================================== 先说声抱歉,前两天连续高烧两天,人都下不了床……今天才算大好,耽搁了,抱歉抱歉~ 第89章 败家高富帅 半夜三更,两个小时内要去找一家音乐棚,这个难度的确不小,对于平民小老百姓来说,这无异于天方夜谭,但是对于一个虎踞东南亚的商业巨鳄来说,却并不是什么难如登天的事情。 郝洁雄瞪着眼睛瞧着郝帅,想要看看这个乖孙是不是在消遣自己,可他瞧见郝帅一脸的认真,他又瞧了瞧王婧,见她脸上满是苦笑,显然也觉得郝帅这个想法有点天外飞仙,强人所难。 郝洁雄观察了一会,他心中暗自便有了主意,至于什么“这个点上哪儿去找音乐棚”这档子事情,他是绝对不相信自己办不到的,他郝洁雄的字典里面就没有“不行”这两个字! 郝洁雄笑了起来,指了指郝帅,道:“给爷爷出难题?”他嘿的一笑,脸上全是傲然,他扭头对袁浩道:“这里最好的音乐酒吧是哪家?” 袁浩一愣,随即便一个激灵,道:“我这就去查。” 郝洁雄不悦道:“快去!不学无术!” 袁浩这个委屈,我这一阵子就是太一本正经了,所以才不知道这些地方啊,要是以前,人称九龙泡吧小王子的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以前自己经常泡吧,就被郝洁雄骂,现在倒好了,不知道还是要被骂!真是泡也要被说,不泡也要被说,看你不顺眼,怎么都要被骂! 袁浩出门垂头丧气的去查东吴市最好的音乐酒吧是哪家。 郝洁雄则回到房间慢条斯理的换衣服,剩下几个人大眼瞪小眼。 王婧忍不住一拉郝帅,低声道:“喂,你到底要干什么啊?弄这么大动静。” 郝帅朝她眨巴了下眼睛,道:“你瞧着就是了。”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袁浩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回来,郝洁雄也换了一身正装,这时候众人就显然以郝洁雄为首了,郝洁雄打了个眼色,众人便浩浩荡荡的往下走去。 这时候已经是凌晨一两点钟的时间了,五星级酒店大门口几乎已经没有人来往,骤然间下来这么一大帮人,只把门童和门卫唬得连忙开门。 袁浩所打听到的是东吴市的阊胥路有酒吧一条街,于是一行人很快便来到了这个夜生活丰富的繁华街市。 东吴市的阊胥路位于市区,旁边是一条碧绿色的护城河,河畔杨柳依依,绿草青青,河中桥拱飞跃,虽然是夜晚,但是挂在柳树上的彩灯依旧照得星落如雨,煞是好看。 郝洁雄扫视了四周一圈,拿目光看向袁浩,袁浩陪笑道:“就是这一片,我,我也说不出哪家最好。” 郝洁雄哼了一声,低声道:“成事不足!”他抬脚便向其中一家酒吧走去,袁浩垂头丧气的便跟在后面,他扫了一眼一旁的郝帅,见他悠闲如同逛街一样跟在郝洁雄后面,心里面那叫一个郁闷,这同样都是孙子,差距怎么这么大呢?这旁系的果然不能和直系的比啊! 郝洁雄也没抬头看酒吧的名字,对他而言,叫什么都一样! 他进了酒吧,便见一群人搂在一起轻摇慢舞,腻腻呼呼,有的口舌大战,有的上下其手,灯光暧昧,音乐撩人。 郝洁雄年轻的时候也是这等欢场的老手,但年纪慢慢上来以后,便对这些不再感兴趣,此时再来,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他对一旁自己的贴身保镖阿豪说道:“DJ在哪里?” 阿豪和罗嘉俊、刘家名一样,都是特警出身的专业保镖,他不算特别魁梧,但是身材跟铁板一样,眼睛里面黯淡无光,不仅自己像个死人的眼睛,而且看谁都像死人,不带一丝生气,但郝帅与他对视一眼,便知道,这是一个手上鲜血无数,杀人不眨眼的狠人。 阿豪刚一进门,便第一时间将四周的情况观察了一个遍,刚听到郝洁雄说完,他便低声对郝洁雄道:“十一点方向。” 专业保镖极其注重细节,他们既不会大声说话,也不会因为声音太小而让对方听不见,更不会拿手去指对方让别人引起注意。 郝洁雄拿眼一瞧,便径直朝着DJ而去。 DJ此时正在很HIGH的放着慢歌,旁边一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辣妹正像美女蛇一样缠绕在他的身旁。 DJ瞧见郝洁雄这么一大帮子人上来,他眉头一皱,关掉了麦克风,刚要说话,便听见郝洁雄说道:“你们录制音乐的音乐棚在哪里?” DJ只觉得莫名其妙,他是一个玩音乐的,并不像很多在欢场上摸爬滚打的人一样,有着一双火眼金睛,他关了mic,不耐烦的说道:“说什么呀?什么音乐棚呀?你们什么人呀?到这里来干什么呀?下去下去,别打搅人家工作呀!” 倒是一旁穿着露脐装,露出一条又直又长大白美腿的辣妹美女蛇很是精明激灵,她目光一扫,瞧见一群人众星拱月一样围着郝洁雄,而且郝洁雄旁边的一名男子气质十分可怕,像保镖一样冷漠而警惕的扫视着四周,而郝洁雄身旁站着一个男生,身后同样站着两名铁塔一样的保镖,这名男生长得俊俏极了,让人看了就流口水,最重要的是,这位看起来气质不凡的老爷子拿目光扫了这个男生一眼,眼睛里面带着询问和宠溺,显然这个男生不是X二代就是高富帅。 辣妹美女蛇顿时动了心思,但她毕竟不是这里的主人,也不好意思喧宾夺主,便笑吟吟的说道:“吱呀,这位老板想要用音乐棚吗?老板现在不在也。”说着,她有意无意的朝着郝帅抛了个媚眼。 DJ瞧见这个刚刚还在自己怀里面撒娇发痴的女人转眼间便朝着另外一个男生大抛媚眼,心里面顿时大感吃醋,他没好气的说道:“讨厌,就算在也不会让你们用的呀!” 郝洁雄看也不看他一眼,他掏出电话来递给一旁一直默默无语,把自己当成小跟班的郝文菁,道:“很快这店就不是他的了。” 这一句话霸气外露,说得旁边人都目瞪口呆。 郝帅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对于金钱自然是向往渴望的,作为一个穷怕了的人,怎么会不希望自己能更有钱一点呢?但是他又年轻气盛,心高气傲,金钱虽然重要,但并不是最重要的,排在金钱之上的还有许多东西。 他也知道郝洁雄很有钱,但究竟多有钱,能量有多大,他只是一个很模糊的概念,就好像姚梦枕反复的跟他说金身高手有多厉害,他还是没有什么特别多的概念,只有自己亲自交过手以后,才知道金身高手是一个什么样可怕的存在。 郝帅喜欢看电影,他分明记得他看克利斯贝尔演的蝙蝠侠时,他带着两个大洋马国际名模在国际五星级酒店吃饭,两个大洋马一时兴起跑到酒店大堂的水池里面玩水去了,过了一会,酒店的服务生对蝙蝠侠同志说:先生,门口那两个玩水的傻娘们是您的二逼朋友吗?咱这里不许在门口玩水。 蝙蝠侠的回答是这样的:哦?不许吗?没关系,让她们玩吧,你们很快就会允许了,因为我会把这里买下来。 然后高富帅搂着两个玩水的傻娘们在服务生目瞪口呆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作为以前曾经的穷矮龊,郝帅自然是羡慕过这等财大气粗的高富帅的,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如此这般,该有多爽? 什么,这个事情不允许?没关系,很快就会允许的,因为小爷我把这里买下来了!爷说的算,你给我滚粗! 今天,郝帅终于体验了一会这等二逼高富帅的行为,虽然内心深处有一丝丝的不耻,但郝帅还是觉得如吃了一个人参果,浑身三万六千个毛孔都透着舒爽。 DJ被吓傻了,一旁的辣妹美女蛇更是呆若木鸡,小嘴张得大大的。 一旁的王婧用一种极度鄙视和极度震惊的目光瞧着郝帅和郝洁雄,心中暗自感慨:这就是资本的力量啊! 姚梦枕倒是淡定得很,郝洁雄的这种行事方法很符合她的胃口,只不过她看中的东西,直接去要就是了,不给就打,打到对方给,打不过就偷,偷不了就骗! 反正一定要想方设法弄到手就是了,因此这才有在九重天无法无天的九天仙女,弄得满天神佛个个看见她就头大如斗,逮着了一个下凡渡劫的机会就把这位姑奶奶打发到下面去祸害人间去了。 郝文菁就更淡定了,如果说郝洁雄的字典里面没有“办不成”这几个字,那她的字典里面就没有“买不了”这几个字,她是名副其实的富二代,因此办事情往往靠实力硬砸,一些公司拼业绩拼运作拼创新我干不过你,我就并购你,软硬皆施,反正一定要吃掉你就是了。 对于这种商业谈判,郝文菁再熟悉不过了。 过了一会,郝文菁就谈妥了,店主风风火火的赶来,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些“外星人”们,刚才他还在和妹纸滚床单啪啪啪,下一秒钟听到自己的店要被高价收购了,这他哪里还顾得上寻欢作乐?拎着裤子就跑出来了! 郝文菁的办法极其简单,开一个对方无法拒绝的价格,就足以让对方点头同意了! 事实上这一条街中有不少的酒吧,竞争极其激烈,而且有些酒吧在其他的街市上也纷纷开业,都做得有声有色,行业利润已经远不如以往丰厚,老板早就有转手他人的意思。 可是别人也都不傻,没事谁接手这么一个烫山芋?有心思没实力的不敢接,没这关系,平时光扫黄扫赌扫毒,检查消防卫生防疫就弄死你了,有关系有实力的,却又不一定有这心思,开这么一个店还要费心思去操心上下打点,赚又不见得能赚多少,这个投入与产出的对比一计较,不少人便打了退堂鼓。 今天好不容易碰到这么一个冤大头,刚一确认对方的支票是真的,店主便屁颠颠的签了合同,这家酒吧便换了主人。 DJ和辣妹美女蛇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们这才知道,今天碰到传说中真正的“高富帅”了,人家能为了用一个音乐棚,就买下一个价值几千万的高档酒吧……这等败家行为,只有在电影电视中才能看到啊!! 郝帅一开始虽然觉得暗爽,但真等签了,他却有些不安了,毕竟这可不是几块钱几十块几百块的事情啊,这是几千万的事情啊!说没就没了! 欠郝洁雄几千块的人情,好还,欠几千万,咋还? 郝洁雄的本意也就是如此,好容易逮着自己乖孙求自己一回,那还不让他把人情欠到无法还清?那他就不是做生意的商人了! 要么不套你,要么就套牢你! 他郝洁雄差这几千万么?再说了,这钱又不是白扔出去,花在自己孙子身上有什么不值的?这个店到头来交给郝帅打理,也算是对他和他母亲当年的一点补偿,让他们也有个生活来源。 郝洁雄的算盘打得精细无比,郝帅没想到事情会演变到这样一步,想要反悔却已经是来不及了。 郝帅不由得暗自苦笑,一旁的郝洁雄看出他的心思,便拍着他的肩膀,对他淡淡说道:“不习惯?没关系,以后慢慢习惯。如果你知道沙特一位王子在酒吧为了追求一位舞女,将三亿美元的现金铺满全场,你就会知道这只是小巫见大巫了……” 郝帅听了,顿时无语:老子以前饭都吃不饱,尼玛,这些高富帅都得全部抓起来枪毙十分钟先! 可他自己却没意识到,自己现在也属于应该先被枪毙十分钟的高富帅之列。 一旁的辣妹美女蛇此时瞧着郝帅,已经不是美女瞧见高富帅的眼神了,而是小妖精瞧见了唐僧肉的目光,恨不得把郝帅一口水吞下去才好! 她正要自告奋勇的上前为郝帅做这里的向导,却忽然间听见旁边传来一个怯怯而诧异的声音:“郝帅?” 郝帅一愣,心道:这里还有认识自己的人? 郝帅扭头一瞧,果然是自己的老熟人……眼前这个女孩穿着火辣的露脐装,脸上画着妖艳的烟熏妆,胸前波涛汹涌,美艳得不可方物,不是马莜雪……又能是谁? 第90章 好戏要开场 郝帅骤然遇到马莜雪,心中自然一喜,他笑道:“马莜雪,你怎么在这?” 这本是很随口的一句问候话,却问到了马莜雪的自尊自卑敏感之处。 按理说上一次在皇家壹号这种娱乐场所被郝帅碰到就已经够尴尬了,自己本应该再去才是,而且自己老妈受到了郝洁雄的关照和救治,自己更应该“洁身自好”才是。 可是……人是要吃饭,要生活的,郝洁雄是不可能连她的吃喝拉撒都管的,就算看在郝帅的面子上,管了她的一切,可她妈妈呢? 就她母亲那点最低收入保障,挂几次门诊钱就没了,更不用说其他了,而且马莜雪要强,婉拒了郝洁雄的经济支援。 在她看来,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她如果拿了郝洁雄的太多,那自己在郝帅面前还抬得起头来么? 马莜雪以前对于郝帅,是有着强大心理优势的,她虽然没钱,但“白富美”这三条中好歹占了两条,就凭这两条,只要她愿意,很快她也能富起来。 可当她与郝帅相处过后,尤其是银行大劫案后,她见识到了郝帅不同寻常之处,又见识到了郝帅真正的家境后,她原本高在云端的优势心理一下被打入泥浆最底端,尤其是现在又在另外一个夜场遇到了郝帅,更是让她尴尬。 可再尴尬,她也不能不来见郝帅,因为她远远的已经看到了这一幕,她知道这家店换了主人,而且正是她所暗恋的这个男生,将来他如果有心一查,是能查到自己曾经来当过卖酒女郎的,与其被人查出来,还不如主动站出来。 可刚站出来,就听到郝帅这么一句话,马莜雪的脸顿时白了,她本来皮肤就白,还擦着粉,更是白上加白,再加上她怯怯的眼神,就仿佛一只担惊受怕的小白鸽一样,让人怜惜。 郝洁雄对马莜雪是挺喜欢的,他在这个女生身上看到了他所最欣赏的一些品质:倔强执着,孝顺坚强。 当今社会,越是漂亮的女孩,越是容易迷失于金钱社会,但凡有点姿色的,都在夜场中迅速沉沦,像马莜雪这样混在夜场卖酒却依旧洁身自好与自尊自爱的,简直是个奇迹。 郝洁雄是调查过马莜雪的,他对于调查结果十分的震惊和欣赏,这个女孩居然没有和任何人有过瓜葛和绯闻,从来都是不假于色!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这个女孩长得太妖艳了,不太符合郝洁雄心目中端庄的正妻形象。 光看马莜雪的相貌和身材,那妥妥的就是封建社会的美艳小妾形象,在以往,甚至是在现代的香港或者东南亚,几乎没有豪门会娶这样的女人做正妻,论相貌身材,叶霜霜那样的是郝洁雄心目中的正妻形象:端庄的鹅卵型脸,五官堂堂正正,即不美艳,又不妖邪,美貌中透着清秀,身材匀称却又不让人浮想联翩,举手投足中透着知书达理能进能退的味道。 只不过,在郝洁雄看来,叶霜霜有个很糟糕的老妈,因此本人再好,便就入不了他的法眼了。 在郝帅身边的几个女孩子中,叶霜霜被pass了,方奕佳那是个野丫头,而且门不当户不对,姚梦枕虽然讨人喜欢,但是年纪也未免太小了一点,王婧是体制内的,郝洁雄不想招惹,看来看去,也就马莜雪最招他青睐,虽然也是门不当户不对,但是好控制这一点足以抵消。 郝洁雄心中偏爱于马莜雪,便有心为她解围,他笑吟吟的对马莜雪招了招手,道:“小雪,怎么,又来打工?” 这一句话,顿时把马莜雪洗得清清白白,说话水准不知道比郝帅这种没心没肺的二货高超到了哪里去,一下说得马莜雪心窝里面都暖暖的。 马莜雪微微浅笑了一下,道:“郝爷爷晚上好。” 郝帅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他有些讪讪的,但他反应还算快,便笑道:“你熟悉这里的音乐棚不?” 马莜雪是一个有心机的女孩子,她知道靠卖酒这个行当是吃不了一辈子饭的,这是一门青春饭,而且干这一行非常非常的伤身,她见到过许多女孩子为了多卖点酒,跟客户拼酒拼得年纪轻轻就胃出血,她可不希望自己将来会这样,所以她一直在想办法找出路。 这个酒吧的老板是个音乐发烧友,有完整的音乐棚和音乐设施,这也让她对DJ和录音行业产生了兴趣,将来自己可以转行做这个,所以她对这个也比较上心,虽然来的时间短,不可能这么点时间就会了,但在一旁有心仔细观察的话,还是能知道一点点事情的。 马莜雪微微点了点头,郝帅便是一喜,笑道:“那你快点带我去。”说着,他也不避嫌,拉着马莜雪的手便往音乐棚而去。 一旁的妖艳美女蛇看得眼珠子都快红了,心中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自己怎么就碰不着这么好的机会能认识这样的高富帅?这女生凭什么就能沾上这么好的机会? 像她这样的女生自然是不会明白,天底下的男人大抵都是喜欢漂亮女人的,而且越漂亮越风骚的,大抵内心深处是越喜欢的,但是……天底下越是成功越是优秀的男人却是更欣赏懂得自尊自爱的漂亮女人的,越是这样的女人,越有更大的几率能够成为更优秀男人的伴侣。 原因很简单,没有一个成功优秀的男人愿意娶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当然了,这也是有前提的,这个前提就是……这个女人得漂亮,否则你说凤姐守身如玉,洁身自好,那顶个屁用?李嘉诚这样的男人愿意娶她么? 郝洁雄笑吟吟的看着马莜雪和郝帅进了录音棚,刘家名本来还想傻兮兮的跟进去,却被罗嘉俊悄悄拉了一把,对他打了个眼色,刘家名这才回过神来,没有冲进去当电灯泡。 但他不当,不意味着没有人不当,姚梦枕就很没眼力劲的跑了进去,也没有什么人拦她,更是因为没有什么人敢拦她 。 姚梦枕的地位现在在郝家非常奇怪,按理说她跟郝家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但是她跟郝帅的关系经过郝洁雄的观察下来,他得出的结论是:看似兄妹,但实为师友。 而且……更多的时候是姚梦枕是老师,因为他有时候能通过罗嘉俊和刘家名拍摄的视频看见姚梦枕对郝帅耳提面命,谆谆教诲,而郝帅听得十分认真,仿佛认真受教的孩子。 这就让郝洁雄更加的诧异了,对姚梦枕的来历多了几分猜测,他没有任何反应,于是其他人自然就更不敢管她,再加上姚梦枕跟瓷娃娃似的,一张小嘴除了在郝帅那里不讨人喜之外,在其他人那里真是把人甜得腻出水来。 外面的一大帮子人耐心的等待着郝帅,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郝帅和姚梦枕、马莜雪从里面出来了,刚出门,姚梦枕就骂骂咧咧的啐道:“呸呸呸,真不要脸!” 马莜雪低着头,脸蛋红扑扑的,眼角春光流转,媚眼如丝,嘴角微微含着笑,那模样,实在是让人浮想联翩。 一旁的王婧忍不住心中暗道:他们两人不会在里面干那种事情吧? 想到这里,王婧便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忍不住轻轻啐了一口。 郝洁雄自然不相信自己的这个乖孙这么不长进,不可能这点控制力和眼力劲都没有,他笑吟吟道:“用完了?” 姚梦枕翻了郝帅一个白眼,抢着想要告状,道:“郝爷爷,我跟你说,郝帅这个家伙,他……”她话没说完,便被郝帅一把捂住了嘴巴,郝帅笑嘻嘻道:“别说出来啊,说出来就不好玩了。” 一旁的马莜雪低着头,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王婧这时也知道自己大概猜错了,但她一点惭愧都没有,反而瞪了郝帅一眼,道:“郝帅,你又在搞什么鬼?” 郝帅嬉皮笑脸道:“别问,改天到了艺术节开始你就知道了。” 王婧哼哼了两声,也便没有再追问。 郝洁雄见郝帅办完了事情,他便微微笑道:“乖孙,这家店你喜欢吗?” 郝帅再傻也知道蛋糕要砸脑袋上了,他刚想拒绝,一旁的姚梦枕悄无声息的掐了掐他的腰,示意让他答应下来。 郝帅暗自吃痛,心中一盘算:反正人情都欠下了,收不收下差别都不大,那干脆就收下吧,反正以后修行要用很多钱。 姚梦枕打的正是这个主意,修行可不是穷人能玩的活儿,正所谓“法财侣地器”,任何一样没有强大的经济收入,那是不可能玩得转的。 郝帅一点头,道:“喜欢!就是没空打理。” 郝洁雄微笑道:“这个没关系,你可以找人帮忙来打理嘛。” 郝文菁终于插上了一句话,她笑道:“我倒是认识几个经营酒吧很厉害的人,可以介绍给郝帅。” 其实郝文菁知道,只怕这个酒吧最后其实有可能落在马莜雪的身上,但作为漂亮而有权势的女人,最不喜欢的就是像马莜雪这样长相妖艳的女人,因为这样的女人会让她们潜意识中感觉到警惕和敌意。 郝洁雄一听便知道郝文菁的打算,他淡淡的说道:“这个酒吧就交给郝帅来玩玩吧,也不要弄什么专业人士来打理了。” 郝文菁勉强笑了笑,不再说话。 郝洁雄微笑着看向马莜雪,道:“小雪,有没有兴趣学学管理?” 马莜雪嘴巴都张大了,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旁的DJ和妖艳美女蛇更是嘴巴张得能塞下自己的拳头,我靠,这是祖坟冒青烟了吧? 马莜雪眼神中透露出恐惧来,事情太美好反而让她有些畏惧:“我,我,我不行的。” 一旁的妖艳美女蛇恨不得把马莜雪扒下来,自己冲上去自告奋勇,笨啊,你不行有人行啊,先答应下来,回头再找人帮你弄不行吗?真是蠢得够可以! 郝帅却没想那么多,他觉得这酒吧交给马莜雪打理挺好,她也有个经济收入,自己也可以当甩手掌柜,至于如果经营不善后果怎样……那他就管不着了,反正没花他本人一分钱,崽卖爷田不心疼! 马莜雪便这样迷迷糊糊,懵懵懂懂的成为了……一家夜店酒吧的老板。 郝帅出了酒吧后,也没有想着再把磁盘还回去,因为他知道,现在离艺术节开始还两天呢,这时候的假唱磁盘已经被他改过了,还回去万一让解元听出个好歹来,那就功亏一篑了。 解元就算发现光盘丢了也没什么,因为既然是磁盘,那就肯定有备份,到时候再刻录一份就是了。 事实证明郝帅所料想的一点也不差,解元第二天起来发现磁盘丢了,虽然在家里面翻箱倒柜的找了一圈,但他也没往心里面去,只是告诉老妈再刻录一份给自己。 这件事情郝帅便瞒天过海,神不知鬼不觉的混了过去。 这样,时间很快来到了两天后,让一中上下为之沸腾的艺术节,热闹开幕了。 ===================================== 终于忙完剧本了,可以休整一下了,从今天起慢慢恢复更新~ 第91章 争芳夺艳 艺术节的到来让整个一中从一个严肃的学府变成了喜庆的欢乐谷,郝帅和姚梦枕一大清早来到学校就瞧见校门口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校园门口挂着一个写着标语口号的横幅,旁边挂着彩灯和花圈。 郝帅看了脸色怪怪的,他道:“这花圈要是摆成两排,那就更热闹了。” 姚梦枕嗤笑道:“是啊,正当中再摆一张你的黑白照!” 郝帅瞪了姚梦枕一眼:“对,再把你烧过来!” 两人现在除了睡觉,哪怕是在吃饭的时候都在斗嘴,姚梦枕从一开始的不服输到现在已经习以为常,不计较一时之胜负,反正下回再找回便宜来就行了,她心里面可算打好了算盘主意,等郝帅的节目一上,她就在下面使劲起哄嘘他,让这个家伙平日里就知道欺负自己! 郝帅并不知道姚梦枕打的这等鬼主意,他与姚梦枕走进校园,刚走没几步,旁边便像突然蹿起一个炮仗一样,突然响起一个清脆响亮的声音:“郝帅!!” 这声音郝帅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不正是方奕佳么? 郝帅回头一看,果然瞧见这黑长直的长腿美少女笑吟吟的看着自己,这位前班长穿着一件翠绿色的少女裙,裙摆只到大腿三分之一处,再往上几公分,就是齐什么小短裙了,很显然,这位漂亮的前班长很清楚自己的优势在哪里,因此今天特意的将自己又白又长又直的大美腿几乎全部露了出来,白花花的晃人眼球。 郝帅自从修行以后就开始猛长个头,但毕竟还是时间短,而且年纪也不大,才十六岁,现在才一米六七的个头,照这个势头长到十八岁,八成能长到一米八几的个头,但现在却是需要让女生“特殊照顾的”,方奕佳个头高,穿上鞋以后一米七几,因此方奕佳为了照顾郝帅,特意没有穿有鞋跟的鞋,而只是一双普通的圆头皮鞋,鞋跟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可即便这样,还是比郝帅高出一截来。 一般心中哪怕有一点点自卑的男生,大多都是受不了这样的事情的,可郝帅却是浑然不在乎,他笑着打量着方奕佳,见她难得的脸上画着淡淡的妆,整个人明媚秀丽,可不像以前那样一个傻大姐傻丫头的形象了,很有点女人味。 郝帅笑着正要说话,方奕佳却是主动上前来挽住了郝帅的胳膊,笑道:“我们找你很久了,你怎么才来学校啊?” 郝帅对这个动作不以为然,可一旁的姚梦枕却是恶狠狠的剜了郝帅一眼,方奕佳装作没看见似的,依旧热情的说道:“哎,我今天漂亮吧?” 说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眼巴巴的看着郝帅,眼神期待中隐隐透露着威胁,一副:你要是说不好看,我就……哭给你看的样子。 郝帅故意绷着一张脸,道:“你今天不漂亮……” 果然,方奕佳立刻眼泪就开始打转,笑吟吟的表情也立刻变成一脸怨妇状。 郝帅面色一转,嬉皮笑脸道:“……那谁漂亮呢?” 俗话说,女人心,四月天,说变就变。更不用说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在自己喜欢的男生面前,因为他的一言一行而一笑一颦了。 方奕佳立刻笑了起来,手指在郝帅胳膊上一掐,嗔道:“讨厌!” 郝帅嘶了一声,心道:这娘们还是这么喜欢欺负人啊!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方奕佳虽然相貌不如叶霜霜清秀,也不如马莜雪妖艳,胸前也不如这两妞雄伟,但是她也是漂亮美妞,身材高挑,修长双腿傲然群雌,往一中门口一站,当真是鹤立鸡群,不由得人不纷纷侧目。 尤其是郝帅在一中时间虽然不长,但是接二连三闹腾的事情却是让他在一中几乎人人都认识,再加上一中学风严谨,早恋是严格禁止的,要是发现哪个学生早恋,早就一巴掌拍得死得不能再死,还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挽着对方胳膊? 这真是作死啊! 看着四周怪异的目光,郝帅这才察觉出不妥,他不动声色的抽出胳膊,道:“你刚才说你们?难道还有谁来吗?” 方奕佳幽怨的看了郝帅一眼,倒也没有再继续坚持挽着郝帅胳膊,反正刚才便宜占过了,也宣示过主权了,她很快便又笑了起来,道:“是呀,刚才她们还在呢。”她回过头去看了一眼,不一会儿便笑着高声招手道:“哎,这里这里!” 郝帅拿眼一瞧,顿时苦笑了起来,不远处叶霜霜和马莜雪两人正拿着饮料和零食,一边吃一边小声说着话,两人瞧见他的时候,都笑了起来,叶霜霜的笑容灿烂而文静,马莜雪的笑容比较复杂,明艳中透着胆怯,仿佛一只漂亮的梅花鹿渴望得到主人的喜欢和认同,但又怕得不到这一切。 郝帅奇道:“马莜雪,你也来了?” 方奕佳眼珠一转,邀功道:“是啊,知道你今天登台演出,所以我们都来给你捧场,怎么样,三个美女给你捧场,有面子吧?” 郝帅拱手笑道:“多谢多谢。对了,叶霜霜,你有表演节目吗?” 叶霜霜浅浅的笑着摇了摇头,道:“没有,我可不像你和宋亚迪那样多才多艺。” 一旁的姚梦枕好容易逮着一个机会吐槽,她翻了个白眼道:“他算什么多才多艺。”其实姚梦枕的潜台词是:姑奶奶我才是多才多艺!他节目里面的动作设计,都是我帮忙的! 但她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当人面自己夸赞自己,只好斜了郝帅一眼,只盼这个没良心的能帮自己说句话。 可郝帅却是压根就没留意到姚梦枕的小心思,开玩笑么,跟前三个花枝招展的小美女,谁去留意她这个小小美女? 郝帅根本没打理姚梦枕的吐槽,他笑道:“没有啦,只是觉得你没有参加节目有点可惜。” 叶霜霜抿嘴笑道:“不可惜啊,我能在台下看你表演就好了嘛!” 一旁的姚梦枕大怒,心道:好你个没良心的郝帅,居然新人娶上床,媒人丢过墙! 姚梦枕眼神不善的盯着郝帅,心中盘算着要怎么给郝帅搞点破坏才好。 郝帅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已经得罪了姚梦枕,这也便是为什么孔老夫子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得罪了她们,尤其是当你身边还有其他美女的时候! 郝帅正和叶霜霜说笑着,不远处又传来一个声音,却是宋亚迪。 宋亚迪气喘吁吁的朝着郝帅跑来,道:“哎,找你半天了,你怎么才来啊?” 宋亚迪穿着道具服,这是一身古代的仕女装,脸上画着浓妆,虽然美艳,但毕竟年纪小,透露出几分青涩来,她跑的动作也不敢大,唯恐一脚踩到迤地的长裙,那可就出大丑了。 一路小心的跑过来,宋亚迪喘了一口气,她这才仔细的看了一眼郝帅旁边的几名女子。 宋亚迪见过叶霜霜,已经视之为大敌,再瞧见方奕佳和马莜雪的时候,真是心都凉了一截! 和叶霜霜比较,宋亚迪是自认为有自信的,论清秀,论气质,自己不输她,顶多是春兰秋菊,各擅齐场。 但是这高人一等的黑长直长腿模特身材怎么破啊?这肤白胜雪相貌美艳的辣妹身材怎么破啊? 很多的时候,漂亮女生并不会因为自己的胸前并不雄伟而烦恼,但当她们面对自己倾心的男生而他旁边又有另外一个同样漂亮的女生却有着傲人胸围时,这种烦恼就会如同春天的野草,一下滋长得到处都是。 这个道理就好像男人上厕所的时候瞧见对方掏出来的家伙硬是比自己长上一截,粗上一圈一样,闹心之处难以言表。 但宋亚迪也是有城府的,她依旧保持着礼貌和客气,笑着对方奕佳和马莜雪点了点头,她手看似很自然的搭在郝帅肩膀上,奇道:“郝帅,这是你的朋友?” 郝帅哪里知道,自己俨然成了“钓鱼岛”,是个跟自己亲近的美女都来宣示下主权,闹得各方都很闹心,他没心没肺的为宋亚迪介绍道:“这个是方奕佳,是我以前二中的班长。” 很快他又为马莜雪介绍道:“这是我以前的同学,叫马莜雪。” 方奕佳大大方方的伸出手,笑着与宋亚迪握手,道:“我们家郝帅就多多麻烦你照顾啦!” 这一句话说得宋亚迪眼角一抽,什么叫你们家的?她飞快瞥了一旁的叶霜霜一眼,见她脸上表情不变,心中便越发的复杂,这家伙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故意展示她和郝帅的亲近么?哼,告诉你,近水楼台先得月,咱们走着瞧! 漂亮而有家教的女生往往不会因为争风吃醋而撕破脸皮,但如果说她们就从此不吃醋了,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这个世界上有不吃饭的女人,但没有不吃醋的女人! 争风吃醋是广大女生喜闻乐见的娱乐活动,尤其是当它变成一种暗战的形式时,更能激发那些自视甚高的女生们的战斗力。 毫无疑问,这里的几个女生,都是姿色各异的美女,各有各的特点和美貌之处,但相同的是……她们都不是省油的灯。 宋亚迪笑着与方奕佳握手,她很聪明的没有接方奕佳的话,而是扭头对郝帅说道:“我们都在等你呢,快点来最后彩排一次吧?” 这一句话轻描淡写的化解了方奕佳的主权宣示,又告诉对方:你少来这一套,现在他是我们一中三班的人,你就算宣示主权,你离得远有屁用! 方奕佳自然明白,但并不表现出来,她笑道:“好呀,正好我们可以去看看。” 两位女生暗地里的交手算是一回合已过,各自都占了便宜,各自都宣明了立场,表面上依旧一团和气,但暗地里的暗流却是激荡不断,而当事人郝帅却完全没有察觉,只有在场心思细腻的女生们才心知肚明。 等到郝帅和宋亚迪一同往教室而去时,一旁的叶霜霜才淡淡的笑了笑,道:“其实你不用这样的。” 我都没说话,你说啥呢? 方奕佳一下听明白叶霜霜的潜台词,她一脸不忿道:“我就是看不惯她那个样子嘛。” 叶霜霜看着郝帅的背影,她微微叹了一口气:“如果这你就看不惯的话,那你以后看不惯的事情可就太多太多了……” 第92章 老武侠片范儿 方奕佳仔细品味着叶霜霜的话,她心中百感陈杂,各种滋味回荡心头,实在是难以言表。 方奕佳正想着,忽然旁边马莜雪低低的说道:“哎,不走吗?” 方奕佳这才回过神来,看见叶霜霜已经追了上去,她心中顿时明白了一点:是啊,在这种问题上,哪怕是最要好的朋友,也是不会等待自己的。 方奕佳好奇的看了马莜雪一眼,见她一脸的淡然,流露出最多的情绪反而是对艺术节的好奇,就像一个踏入社会许久没有回到校园的成年人,突然间回到学校之中,对一切都感觉到新鲜好奇一样。 她不是也喜欢郝帅的么?为什么能这么淡定? 但方奕佳和马莜雪关系并不像表面上的那么好,方奕佳是不可能当面询问的,她狐疑的打量了马莜雪一眼,自己快步迎了上去,而马莜雪则好奇的看着四周,慢慢悠悠的跟了上去,既不冒头,也不掉队很远。 到了教室,方奕佳等人便发现教室里面已经变成了一个热闹的化妆间,要参加节目的宋亚迪等人成了众星拱月的焦点,王婧穿着一身仕女服,脸上浓妆重彩,虽然看起来舞台范儿效果十足,但是她天生的美人胚子倒也没有因为过于浓重的妆扮而显得艳俗不堪。 王婧此时正拿着粉盒给侯天宝上着妆,上过舞台的人都知道,上台之前都要化妆,几乎没有素颜上去的,原因很简单,因为舞台上的灯光照在脸上的时候如果不擦粉化妆,那人脸看起来就跟死人一样,十分难看,而且隔得远了,面孔都瞧不清楚。 但当化妆以后,眼睛勾勒出来的浓重眼线、烟熏妆以及脸部的腮红、嘴巴上的口红,都能够为远处的观众勾勒出一张清晰的面孔,有助于观众识别和拍照。 侯天宝一张胖脸上涂着一层层的粉,看起来整个人脸都白了一圈,王婧现在在他的脸上涂着腮红,让他看起来腮帮子红扑扑的,仿佛一个发胖的猴子。 叶霜霜一见便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方奕佳更是笑得前仰后合。 也多亏侯天宝性子软,他被人取笑,也只是嘿嘿的跟着笑着,一点儿生气的样子都没有。 郝帅愣了一下,他瞧见侯天宝这模样,忍不住有些恐惧的看着王婧,道:“喂,一会我不是也要这样化妆吧?” 王婧翻了他一个白眼,道:“能说点有营养的话吗?没瞧见我快忙翻了吗?明明知道今天演出还来这么晚!” 郝帅不敢接话,生怕一会王婧揪着自己也要化这个妆,他知道,以方奕佳、姚梦枕这两个娘们惟恐天下不乱的尿性而言,她们肯定是会撺掇自己去化这个妆的! 真是活见鬼了,谁要把自己化得跟死人一样啊? 上台化妆是为了避免看起来像死人,现在倒好了,直接化成死人了!这算是负负得正吗? 郝帅扭头去看谢东,心中抱着一丝丝的侥幸,但他瞧见谢东的样子时,心中顿时咯噔一下,沉到了底去。 郝帅倒吸一口冷气,临到艺术节到来的前两天,他嫌麻烦没有去参与服装的选定,只是任由王婧和宋亚迪去选取,没想到……这两妞选来的服装也……太TMD复古了吧? 谢东穿着一身紧身衣,腰间扎着腰带,腿上绑着绑腿,头上系着英雄带,脸上化着仿佛京剧一样浓墨重彩的装束,再给他一根木棍,他就能上景阳冈打老虎了! 郝帅张口结舌的看着谢东,一旁的宋亚迪奇道:“怎么,你觉得不好么?” 郝帅忍不住道:“这特么的哪里是剑侠啊?这分明是武松啊!” 旁边看热闹的学生们都吃吃的笑了起来,宋亚迪嗔道:“喂,哪里有那么夸张!谢东还觉得挺好啊!” 郝帅道:“废话,谢东倒是对着镜子瞧自己一眼啊!” 谢东倒的确是无所谓,因为他已经紧张到爆棚了! 说来也很奇怪,有些人在战场上厮杀无数,手上人命无数,可让他们面对手无缚鸡之力的美女时,身上能汗出如浆,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口;像谢东这样在生死格斗面前眼皮都不眨一下的人,此时竟然紧张得脑袋一片放空,四周人说什么,他完全听不进去! 宋亚迪朝着谢东喊了几声,谢东完全没有听见,她便对郝帅道:“瞧见没,人家都没意见!你呀,一会服从安排吧!” 郝帅高声怪叫道:“我,我不要!你们这打扮也太奇葩了!” 王婧一生气,手中粉饼在侯天宝脸上一抹,嘴巴都抹了一层粉,他也不敢动,只是可怜巴巴的瞧着王婧朝着郝帅发脾气。 王婧道:“喂,你少在那里说风凉话行不行!不穿这一身,你难道还要旅游鞋牛仔裤大墨镜上场演啊?” 郝帅张口结舌,他求助似的找到看起来比较靠谱的叶霜霜,道:“喂,你评评理。” 宋亚迪正要反驳:我们的节目,她说算个什么事情? 可叶霜霜抿嘴一笑,轻笑道:“我觉得她们说得不错啊,演古装戏,就是要这个打扮吧?” 宋亚迪大喜,心中暗道:这个叶霜霜倒也通情达理! 郝帅嘴巴张得老大,心道:啊?你没搞错吧?这是香港武侠片七十年代的打扮啊! 郝帅心中暗自叫苦,他眼珠滴溜溜的飞快转动着,想着怎么样能逃过这一劫,至少不被弄成这般模样,可他眼珠子刚动,一旁的姚梦枕便知道他在想什么,她一把按住郝帅,道:“行啦,当初参加节目的也是你,你就别想啦,我觉得这个装扮蛮好的,你就老老实实的接受吧!” 这番话姚梦枕若是说得真诚倒也罢了,可偏偏这丫头说话的时候嘴角不停的抽抽,一副“大仇得报”“报应不爽”的模样,实在是让郝帅看了心中气得七窍生烟。 郝帅大怒,正要发作,一旁的方奕佳也跟着鼓噪了起来:“是呀,我也很期待呢,帅哥,你自我牺牲一下吧!” 郝帅忍不住一声长叹,唏嘘不已道:“我到底造了什么孽啊,得罪这么一帮熊娘们!” 女生们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一脸的幸灾乐祸。 王婧很快给侯天宝化完妆,便拿着粉笔、口红、和粉盒来到郝帅跟前,道:“别乱动啊,化歪了我可不负责。” 郝帅一脸悲苦,做大义凛然慷慨就义状,一副引颈就戮的表情,惹得四周笑声不绝,其中一个笑声格外的刺耳,正是一旁的解元。 解元穿的衣服是他母亲找来的人精心设计和剪裁过的,他本来就长的不差,此时头发又早早的特地做过,衣服裤子、鞋子都是精心搭配,看起来很有点流行明星的范儿,倒是让不少女生偷偷的打量着他,也让他信心倍加爆棚。 而假唱这种事情,慢慢练的多了,就渐渐的自我催眠,认为自己是在真唱了,尤其是口型对上的时候,真是可以以假乱真。 解元自信满满的要在舞台上给郝帅一个好看! 现在看来,节目还没比,似乎就已经分出了高下,就这土鳖打扮,上台还不给人笑死? 解元哈哈大笑着,笑声十分的欢快。 郝帅自然是听见了,他此时脸上正在被王婧当成工地,在施工作业,他也不敢动弹,唯恐人家一个不高兴,把自己化成一个大花脸。 郝帅心中暗道:得意,使劲得意!一会我看你还得意的出来不! 他正想着,教室进来一个人,正是李晓欣。 李晓欣今天也难得的化了妆,她化着淡妆,扎着马尾辫,穿着一身职业装,显得既青春又知性,她走进教室拍了拍手,道:“大家赶紧的,别都堵在这里了,该去舞台的去舞台,该去剧场的去剧场了。” 一中有自己的剧场,平日里的艺术节都是在学校的礼堂中举行,当中的剧场可以容纳千名师生,舞台变化和灯光效果都是全市一流的。 李晓欣这么一喊,班上的学生们都轰然朝着剧场而去,一路上叽叽喳喳,如果站在教学楼往外看去,便瞧见学校里面仿佛一条条的小溪汇聚到同一个地方。 李晓欣瞧了郝帅一眼,她顿时忍不住扑哧一下,但很快又觉得这样不妥,便强忍住了笑,道:“王婧,你们抓紧啊。” 王婧点了点头,道:“我给他弄完就去!” 李晓欣瞧见眼方奕佳和马莜雪,不禁笑道:”你们两个怎么来了? 方奕佳笑道:“李老师好,我们来看帅哥的节目。” 李晓欣目光复杂的瞧了郝帅一眼,心道:这个家伙真是桃花运旺盛,到哪里都有美女找上门来。 李晓欣笑着对她们点了点头,道:“好啊,一会我给你们找位置。” 方奕佳笑道:“谢谢老师了,我们跟霜霜坐一起就好。” 李晓欣瞧了叶霜霜一眼笑着对她点了点头,自己转身离去。 众人等郝帅终于化完妆,纷纷取笑了郝帅一番后,这才往剧场而去。 等他们到了剧场,发现里面已经是人声鼎沸,舞台下面黑压压的坐满了各个年级和班级的学生们,他们一个个兴高采烈的讨论着,叽叽喳喳,后台更是人影闪动。 郝帅等人的节目被排在最后一个,因此他们可以不用先到后台去,便朝着自己班级所在的地方而去。 刚走出去几步,便听见旁边一阵清脆的叮当声响起,紧接着一阵香风扑面而来,还未看见人,便香风阵阵,沁人心脾,让人骨头都酥软了几分。 第93章 抓奸抓双 郝帅扭头一看,却见古丽夏娜穿着新疆民族独有的民族服饰,艳光四射的从不远处走来。 古丽夏娜本来就具有异域风情,是极为难得的美女,她穿上了一身艳丽的民族服饰后,远远的便艳光逼人,便是马莜雪都忍不住摒住了呼吸,忍不住流露出想要与之攀比争斗的目光。 郝帅更是瞧得目瞪口呆,他以前只是觉得古丽夏娜长得挺好看,但她今天穿的是若隐若现的长裙,露出雪白的肚皮,小巧精致的肚脐上点缀着一朵银光灿灿的珠花,香艳可人,她蒙着几乎透明的面纱,雪白的肌肤和深邃的五官犹如白雪覆盖下的天山,令人心旌摇动。 尤其是古丽夏娜的胸口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胸膛,在胸口处挂着一条镶嵌着无数珠宝的项链,璀璨熠熠,珠光宝气,当真是衬得她明艳不可方物。 古丽夏娜一眼瞧见郝帅,她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但剧场之中道路狭窄,另外一条路她得绕回去走好远,而且身后就是跟她一起表演的新疆班的同学们,自己要回去绕路的话,得让他们先绕路倒退。 古丽夏娜只好恶狠狠的瞪了郝帅一眼,快步想要从他身边经过,经过的时候,古丽夏娜的胳膊不可避免的与郝帅擦碰了一下,她顿时别扭的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可搓胳膊的时候,却又像是发现有什么不妥,她下意识的去勾了一下自己里面的衣服,但很快她便发现自己这个动作不妥,脸颊微红的迅速离开。 郝帅倒是很自觉,没有自找麻烦,自己站到了路旁,任由古丽夏娜离开,从自己跟前经过的其他新疆男生们也用一种“离古丽夏娜远一点”的目光盯着他,然后从他身边一一经过。 郝帅等他们经过了以后,才稍微松了一口气,一旁的方奕佳酸溜溜道:“刚才那人是谁啊?好漂亮啊?” 郝帅苦笑道:“新疆班的一个同学而已。” 方奕佳奇道:“那她为什么这样看着你?” 郝帅干巴巴的笑道:“这……这里面有一点……咳,小小的误会。” 叶霜霜也好奇的问道:“什么误会?” 郝帅顿时头大如斗,整个事情解释起来十分的棘手,最关键是里面的确有不便启齿的地方,他心中一动,脸色一正,用赵忠祥给《动物世界》配音的腔调,缓缓说道:“那是一个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在遥远的西伯利亚,春天已经到来……” 不等他说完,方奕佳等人都哈哈笑了起来,纷纷啐了一口,明明知道郝帅是插科打诨,借机把话题糊弄过去,但也都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聪明的女人便是如此,不会在人多的地方给男人以难堪,只要对方够聪明够巧妙的给出台阶,她们往往便很快顺着台阶自己下来,而那些看似聪明实则愚蠢的女人往往揪着小问题不放,最终看似赢得了小问题事情,但却最终会丢掉大方向的东西。 一群人坐了下来后,郝帅、王婧等人独特的装扮吸引了不少人纷纷侧目,对他们指指点点,尤其是叶霜霜、方奕佳、马莜雪等人扎堆坐在一起,更是吸引了不少男生们垂涎三尺的目光,这个说叶霜霜文静秀气,那个说方奕佳两腿修长,还有的说马莜雪肤白胸大,一个个只恨不得爹娘多生几双眼睛,省得他们盯住了这一个,却忽略了另外两个。 可最让他们羡慕嫉妒恨的是,这三个女生对旁边搭讪的男生爱搭不理,可对郝帅却是笑脸相迎,当真是人比人得死,羡慕嫉妒恨得眼珠子都要滴出血来。 郝帅等人坐下后,郝帅的目光便一直盯着不远处的解元,他瞧见解元拿出自己的假唱伴奏光盘后,便紧紧的锁定了他,等到艺术节开始还有十分钟的时候,解元起身朝后台而去,郝帅便也朝王婧看了一眼,正好这时候王婧也瞧见了这一幕,她回头一看,郝帅点了点头,便默然不语的跟了上去。 这时候的剧场已经是人山人海,剧场里面塞得满当当的,过道上到处都是人,全部都在挤着往里面去坐位置,因此解元挤出去以后,郝帅便很难再跟上,因为他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将周围的学生们都拔开,自己冲过去。 这个道理就像一台价值五千万的豪华跑车去追一辆五万块的起亚,如果道路空闲,哪怕让起亚先跑一分钟,在路途够长的情况下,自然也能毫无悬念的追上,可如果道路上都堵得满当当的,起亚在前面,豪车在后面,这豪车就算是价值五亿,也照样追不过去,因为它总不可能飞过去吧? 郝帅现在便是如此,他努力挤着向前,可是等他追着解元的身影挤到后台的时候,他很杯具的发现……自己跟丢了。 剧场的后台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现在里面到处都是人,而且还分成若干个小块,前面五个即将表演的学生们都按照班级按照节目的分好阵营,有的在补着妆,有的在紧张的进行着最后的彩排。 郝帅踮起脚来东张西望,却怎么也瞧不见解元的身影,他有心想要问其他人,可一瞧周围的人,没有一个自己认识的,哪怕认识的,也让脸上的浓妆画得爹娘都认不出来了,他都不知道找谁去问。 如果一个个挨个问过来吧,又怕打草惊蛇。 郝帅心中苦笑了一下,他只好像扫雷一样,挨个挨个的扫过去。 郝帅从一个方阵挤到另外一个方阵,从一个班级挤到另外一个班级,挤得自己都出了一身臭汗。 也就在郝帅挤出最后一个方阵的时候,他忽然间发现自己眼前一空,不远处有一个空窗净明的房间,里面放着一些舞台道具,里面有不少新疆班的学生们在画着妆,换着衣服,说着话,解元正在门口其中跟一名女老师交谈着,将手中的光盘递到她的手中,女老师笑着点了点头,将光盘放在一旁门口的一张桌子上。 郝帅心中大喜,连忙在房间不远处一边装作排练背台词的样子一边盯着门口。 没过多久,另外一名老师冲到房间里面大喊了一声,解元和女老师立刻走了出来,郝帅连忙往幕布后面一躲,等两人走过去以后,他才探出头来,瞧见光盘果然还在台子上,却是不知道是解元忘记了,还是这位女老师忘记了。 郝帅瞧着解元离开,他正要大摇大摆的进去换光盘,却瞧见新疆班的女生们笑嘻嘻的从房间中出来,她们可不像古丽夏娜那样对郝帅有着严重的敌意,她们一个个睁着明寐的大眼睛,目光暧昧眼波流转的瞧着郝帅,一个个笑声如同银铃,咯咯笑着从他身边经过,有的胆子大的叽里咕噜说了一句新疆话,惹得女生们一阵大笑,弄得郝帅满头雾水,也不知道她们说的是什么,只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看着她们离去。 郝帅看着她们离去后,自己这才鬼鬼祟祟的钻进房间,他一进房间这才发现房间里面还有一个简单屏风隔出来的隔间,郝帅来到桌子前,飞快的将光盘调换了一下,正要离开,却忽然间听见隔间里面传来一个颇为耳熟的声音,叽里咕噜的说着话,正是让郝帅云里雾里的新疆话。 郝帅心中暗道:不是吧?还有人没走? 郝帅生性好奇,他凑到屏风旁边向里面悄悄看了一眼,这一瞧可不要紧,瞧出一桩祸事来,正巧屏风里面也探出一个头来,正是古丽夏娜! 古丽夏娜此时胸前半裸,雪白的肌肤仿佛凝脂,透明的薄纱中几乎能够看到她胸前殷红的两点,古丽夏娜猛一眼瞧见郝帅,顿时惊得立刻捂住了胸口,虽然遮住了两点,但是胸口却挤出一条足以埋葬天下英雄的沟壑出来。 郝帅虽然是修行人,但毕竟年少,血气方刚,顿时看得呆了,一时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回不过神来。 古丽夏娜之前的衣服有些脱线,松松垮垮的让她很不舒服,跳起舞来提心吊胆的,很怕它掉下来,因此躲在屏风后面缝着衣服,正快要好的时候,突然间听见外面的人都走光了,她好奇之下开口询问并探头看了一眼,这一瞧,没瞧见自己的同伴,倒是瞧见了一个杀千刀的色狼。 古丽夏娜两条好看的眉毛顿时几乎倒竖了起来,她正要发作尖叫,门口忽然间传来一阵门把手的拧动声。 郝帅一个激灵,立刻捂住了古丽夏娜的嘴巴,拖着她躲进了屏风后面,心中暗自叫苦:不是吧?我没这么倒霉吧? 古丽夏娜气得快要疯了,她拼命的挣扎着,张口想要去咬郝帅的手,可郝帅手捂得死死的,闷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郝帅低声在古丽夏娜耳边道:“喂,别动,你不想我们这样被人瞧见吧?” 这一句话戳中了古丽夏娜的软肋,她顿时不动弹了,只是拿着一双大眼睛,像是要杀人似的瞪着郝帅,如果目光能杀人,郝帅现在只怕已经死了一万遍啊一万遍。 古丽夏娜心中愤恨,郝帅何尝不委屈,自己要是急色,身边就有随时能下手的大美妞啊,犯得着来碰这个浑身是刺儿的娘们吗?她回头说我怎样非礼她,我找谁说理去? 郝帅心中正暗自骂娘,却听见房间里面女老师匆忙的声音传来:“哎哟,果然在这里,差点忘记了。”郝帅听见女老师拿了光膀,转身离去,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郝帅捂着古丽夏娜和搂着她腰肢的手刚松开,古丽夏娜便如同母豹一样对郝帅拳打脚踢,咬牙切齿,拧眉瞪目。 郝帅惊怒的躲闪着,他道:“喂,你听我说,这是个误会,我也不知道……”他们两人一个不听不顾的挥舞着王八神拳,一个满头大汗的躲闪着腾挪跳跃,只一会儿,这屏风便呼啦一下倒了下来。 郝帅和古丽夏娜只瞧见门口刚好两名新疆班的女生笑着交谈着推门而入,这一下,四人拿眼对视,顿时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房间里面鸦雀无声! 郝帅顿时心中泪流满面,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我了个去,妥妥的抓奸抓双的感觉啊,有木有! ========================================= 上一章昏了头,把李晓欣写出一个BUG来了,她是认识马莜雪和方奕佳的,写文时间间隔太长,忘记了,抱歉抱歉,已经修改~~以后我多注意,多谢大家批评指正 第94章 终于登场 古丽夏娜和郝帅呆呆的瞪眼瞧着门口的两名女生,这两名女生也呆若木鸡的瞧着他们,这个时候,就算是瞎子瞧见这个场景,只怕也不会往好处想。 一个是学校有名的帅哥俊男,即便是再反感他的人,也会不得不承认“这厮生得一副好皮囊”,另外一个是新疆班有名的北疆玫瑰,现在这两个人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另外一个衣衫不整,妙处若隐若现,这真是……抓奸抓双,捉贼捉赃,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郝帅都傻了,他没想到居然有人会杀个回马枪,古丽夏娜也傻了,她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人瞧见如此尴尬的场景,门口的两名女生也傻了,她们之前在门口瞧见郝帅进去,嬉笑之下开玩笑的讨论他进去以后,会不会和古丽夏娜有什么事情,因此两人这才杀了一个回马枪。 可没想到的是……居然真瞧见了什么! 这一下,四个人浑身上下都是一身的冷汗! 门口的两个女生,表情真是精彩极了,她们互相对视了一眼,立刻表情怪怪的倒退了出去,那表情简直胜过万语千言。 古丽夏娜一瞧,顿时大急,下意识就想追出去,可刚追到门口,便发现自己衣衫不整,她大叫一声,扭头又朝着屏风后面冲去,她经过郝帅身边的时候,羞恼到了极点的恶狠狠剜了郝帅一眼。 郝帅这才回过神来,他连忙狂奔出门,刚出门,便瞧见门口不远处的那两名女生对自己指指点点,吃吃的笑着,他立刻夺路而奔,便是遇到金身高手也没有这般狼狈而逃过。 等好容易逃出这一块区域了,他这才松了一口气,抬手一摸,这才发现脑袋上面一脑门的汗珠! 郝帅正暗自擦汗,一旁传来一个声音,奇道:“郝帅,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郝帅扭头一看,却见是宋亚迪好奇的瞧着自己,他不由得讪笑道:“没什么,我找人呢。” 宋亚迪更加的好奇:“我正在找你呢?你找谁?” 郝帅这个汗呐,他心道:我就随口一说,你就不能不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吗?再问会死人的喂! 郝帅背上汗出如浆,眼珠滴溜溜的转着,说道:“我找李老师……” 宋亚迪哪里知道他遇到了什么事情,见他这个样子,还以为他不舒服,便道:“李老师不是在下面么?你怎么到后台来找?你不舒服?” 郝帅忍不住擦了把汗,道:“有点紧张。” 宋亚迪忍不住掩嘴笑道:“你还会知道紧张?” 郝帅不敢再与她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了,他连忙双手去推宋亚迪,道:“咱们别堵在这里了,别人进出都不方便。你不是找我有事么?” 两人现在站在后台出入的路口,并排一站,路都过不去。 宋亚迪回头一瞧,果然瞧见后面其他高一班的学生们怯怯的看着他们,也不敢出声催促他们两人。 毕竟一个是全市有名的文艺明星,一个是风头无两的“一中小霸王”,给三个胆子也不敢催啊! 宋亚迪连忙回头笑了笑,让开了一条路,然后对郝帅道:“还不是找你对对台词呗!” 郝帅见她终于没有再追问下去,顿时松了一口气,笑道:“这还用对什么台词……” 宋亚迪道:“不放心嘛,生怕一会上台我会忘词。”其实是她怕郝帅忘词,因为郝帅的文戏很多,但她很是机灵,说自己怕忘词,没有直接说对方,避免对方心中反感。 郝帅正要说话,忽然间瞧见不远处新疆班的几个女生对自己指指点点,一旁还站着穆拉帝立,目光惊疑不定的瞧着自己,郝帅顿时汗又下来了,他连忙一把拉住宋亚迪,道:“走走,到下面去对台词去。” 宋亚迪虽然说在排练节目的时候,多多少少和郝帅还是有肢体接触的,但在后台当着其他同学的面被郝帅堂而皇之的抓住手,这还是极少的,宋亚迪顿时闹了个大红脸,想要挣脱,可身上却软绵绵的,手上更像是触了电似的,神使鬼差的便低着头红着脸跟着去了。 一旁的高一的学生们瞧见了一个个互相对视了一眼,心中暗自感叹:啧啧,嚣张啊,明目张胆的早恋! 男生们心中向往之:啥时候我等屌丝也能如此理直气壮张扬跋扈的拉着心目中的黑长直女神扬长而去呢?女生们也情窦初开的心中暗自揣想着:哪一天也有这样一个帅帅的男生敢视校规于无物,当着众人的面,拉着自己的手便往外走呢? 郝帅拉着宋亚迪出了后台,他这才松了一口气,手也跟着松了开来,一旁的宋亚迪怅然若失,她故作若无其事道:“走吧,去对台词吧,王婧他们都在等你呢。” 说着,她扭头快步而去,像是逃跑一样逃离了郝帅身边。 郝帅回到座位上,他与王婧对视了一眼,虽然也没有打特别的眼神更没有什么交流的动作,但是王婧却能看出来,郝帅已经成功的偷梁换柱,将解元的伴奏光盘换了过去。 只是王婧很好奇的是……郝帅到底把解元的伴奏光盘换成了什么? 台下的学生们有的各自紧张的进行着最后的准别,台上的节目已经缓缓的拉开大幕。 新疆人能歌善舞,唱起歌跳起舞来,那场面欢腾热闹之处,让人很快便能融入到欢快的气氛当中去,因此新疆班的学生们作为大型歌舞类节目,向来都是一中艺术节第一个登场的节目。 古丽夏娜等新疆班的学生们一登场,场下的男生们便一阵欢呼鼓噪,平日里正眼也不敢多瞧几眼,今天终于可以堂而皇之的多瞧几眼了,不仅敢多瞧,咱还敢吹口哨起哄,不仅敢吹口哨起哄,还有胆子大的男生大喊了一句:古丽夏娜,我爱你! 台下的学生们顿时笑成一片。 台上的古丽夏娜摆着舞蹈姿势,仿佛没听见一样,眼睛只是直勾勾的盯着一个方向……郝帅所在的方向。 郝帅与古丽夏娜目光一对,刹那间郝帅觉得古丽夏娜的眼睛里面都像是要喷出火来似的,隔空似乎都有火星四射! 郝帅暗自苦笑,只好若无其事的装作没事儿人似的继续看着节目。 他在台下越是淡定,古丽夏娜的目光越是凶狠凌厉,很快音乐响了起来,新疆班的美女帅哥们在台上载歌载舞,个个脸上笑容洋溢,唯独古丽夏娜一脸义愤填膺,眼中满满都是杀气的盯着台下。 台下的观众也都不是傻子近视眼啊,他们心道:这是什么情况?这节目这么欢乐的音乐,干嘛拧眉瞪目的?这,这是大姨妈来了吗? 古丽夏娜在台上一直盯着郝帅,台下的学生们未必能瞧得出来她盯的是谁,可台上那两个自以为撞破郝帅和古丽夏娜“好事”的女学生却是心知肚明,其中一人借着跳舞的动作到了古丽夏娜身边,极快的嘀哩咕噜道:“古丽夏娜,我们在跳舞呢?你在干什么?” 古丽夏娜这才回过神来,她心里面无限委屈,为什么自己每次遇到这个家伙,都没好事?为什么每次自己都得打落门牙和血吞? 古丽夏娜心里面这个委屈呀,当真是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宛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顿时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水漫金山,眼看要决堤而出。 台下的观众越发的诧异了,这是神马情况?刚才还一脸金刚怒目的模样,现在又变得一脸苦大仇深,悲痛欲绝,这……这变脸功夫也太厉害了吧?如果这真是在表演变脸,拜托后面的音乐配合一点,不要这么欢乐行吗?好歹给点悲怆的音乐应个景啊! 台下慢慢的一阵骚动,学生们交头接耳,叽叽喳喳,在前排就座的孔校长等人坐不住了,孔校长侧头看了看教务处主任,主任又看了看各个班级的老师,老师们立刻站了起来维持秩序,台下的议论声这才被压了下去。 这时候新疆班的开场舞蹈也算是结束了,不得不说,这是新疆班参加一中艺术节以来,表现最差的一次,每一次他们登场都是满堂彩,可唯独这一次,台下叽叽喳喳的,弄得台上的学生们也情绪不好,情绪一不好,表演就不好,表演一不好,台下就更加叽叽喳喳的,如此往复变成了恶性循环。 可下了台,谁都知道古丽夏娜出了问题,可他们瞧见古丽夏娜那梨花带雨,双目藏煞的模样,谁都不敢去问,只有穆拉帝立握紧了拳头,一脸的咬牙切齿。 郝帅做贼心虚,虽然一开始正襟危坐的瞧着节目,可很快他就心虚的与宋亚迪、王婧等人对起台词来。 几个人围在一起对台词,很快就入了戏,等到舞台上灯光一暗,顶灯一打的时候,台上上来一个穿着极潮服饰的男生时,郝帅他们这才留意到……解元上场了。 郝帅下意识的与王婧对视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的停止了对台词,都向台上看去。 宋亚迪对两人反应很不以为然,她不屑的小声道:“不就是假唱么?有什么好听的?” 郝帅和王婧也不说破,王婧脸上表情怪怪的,而郝帅则是一脸正气凛然,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腰杆挺得笔直,唯恐旁边有人瞧出一会的节目他动了手脚。 就在这种情况下,解元开始了他永生难忘的……“惊艳”演唱。 第95章 三俗歌曲 解元开始表演的时候,这已经是接近整个艺术节的尾声了,节目处于倒数的位置,而郝帅等人的节目却是倒数第一,是压轴戏,这也是看了节目的老师们对他们的节目有信心才这样排的。 而解元的独唱,一开始并没有什么人期待,毕竟他不像郝帅这么高调,刚入学不久就几乎所有人都认识他,是校园中的风云人物,而他初中在一中读的,高中也在一中读的,可认识他的人就仅限于自己班级的同学,再多就得算是任课老师了。 因此他上台的时候,台下几乎没有人注意他,而对于这样的节目,台下的学生们往往都会报以最直观的反应:不搭理他,自己私下聊天。 解元刚走到舞台中央,便听见下面的嘈杂声如同浪潮一样扑来,让他顿时心情大坏,一下紧张了起来。 人在台上一紧张,整个人的动作就会走形,反应也会变慢,台下有没有分心的学生们瞧见他在台上手足无措,顿时心中轻视之心大起,也都纷纷扭头聊天去了。 一时间台下嗡嗡声一片,让台上的解元顿时出了一背的冷汗。 台下的解母心中大怒,她今天特意抽了时间来看自己儿子的演出,虽然是假唱,但是瞧见自家儿子在台上风光,做母亲的还是十分骄傲,可她没想到的是,自己儿子一上场,居然台下就乱成一片,这简直是当面打脸嘛! 可节目又无可奈何,她朝那些叽叽喳喳的学生们怒目而视,可这些学生们知道她不是老师,又有哪个人鸟她? 她在台下恼怒不已,可有人却是幸灾乐祸。宋亚迪瞧见解元这模样,忍不住冷哼道:“哼,最好一会对口型都对不上。” 一旁的王婧瞧了她一眼,很快她留意到不远处的马莜雪脸色怪怪的,腮边微含晕红,眼中眼波流转的飞快瞥了郝帅一眼,那目光含羞带嗔,让人浮想联翩。 王婧不禁想起郝帅与马莜雪从酒吧的音乐棚出来的情形,她心道:郝帅到底把这解元的歌改成什么了? 王婧心里面像有二十五只小老鼠一样,百爪挠心,但她知道,她很快就能知道答案了,因为音乐已经响了起来。 音乐响起来的时候,解元顿时镇定了许多,毕竟假唱和真唱是不一样的,真唱的话,在紧张情绪下,很有可能会声线失控,导致不受控制的颤音和走调的情况出现,但假唱就不用怕了,反正口型对上,话筒别拿反就行。 解元定了定神,听着音乐响起,心中默默数着节奏和节拍,等歌声开始的时候,他嘴巴一张,这嘴型就算是对上了。 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解母找的专业歌手一唱,台下原本在聊天说话的学生们顿时就惊住了。 唱歌这件事情大家都会,但是唱好,那就不容易了,尤其是专业级别的和业余级别的,一开口,哪怕外行人都是能听出差别的。 业余的歌手唱得好的,基本都能做节奏和音准没问题,但是到专业级别的歌手与他们的区别就在于声线的凝聚、声音稳定而特点,中气充沛与浑厚。 只要不是音痴或者聋子,这些都是能分出区别的。 而最有意思的是,一个人唱歌的声音有时候往往和他的说话声音又是不同的,很多的歌唱家并不像人们想象的那样,一开口就是无比磁性浑厚的嗓音,有些甚至一开口声音还很沙哑,但是一唱起歌来,歌声高亢嘹亮,令人瞠目。 也正是因为这样,歌声一响起来的时候,台下的学生们立刻被镇住了,他们话也不说了,一个个目光紧紧的盯着舞台上,目瞪口呆,谁也没有想到这个紧张无比的男生上台,一开口就技惊四座! 三班班上不了解情况的同学们也是一个个呆若木鸡,他们没想到解元唱歌的反差居然这么大,上一次简直渣到不行,这一次居然来了个大翻身,仿佛丑小鸭变白天鹅一样! 难道上次是故意的吗? 听声音,和解元的声音倒是很像啊! “静静地陪你走了好远好远 连眼睛红了都没有发现 听着你说你现在的改变 看着我依然最爱你的笑脸 这条旧路依然没有改变 以往的每次路过都是晴天 想起我们有过的从前 泪水就一点一点开始蔓延……” 张敬轩的断点是流行歌曲的经典曲目,在KTV中点播率极高,无论旋律和歌词都深得人们喜欢。 台下的学生们个个都是耳熟能详,有些人听得入神动情,情不自禁的跟着哼了起来。 这时候,台下叽叽喳喳的聊天声早就消失不见了 解元在台上倒是十分投入,假唱也唱得有模有样的,如果不知道详情,根本看不出丝毫端倪来,台下的解母这时候才开心的笑了起来,虽然是假唱但还是心满意足的左顾右盼,恨不得指着台上的孩子说:这是我的孩子! 宋亚迪听见这歌声,顿时有些不屑的嗤笑了一声,一脸的嗤之以鼻,而王婧则是疑惑的打量着一旁的郝帅,在她听来,前面的歌声几乎没有变动,郝帅到底动了什么手脚呢? 这个时候剧场之中除了音乐和歌声之外,再有的就是台下有些观众们入神的轻哼附和声,几乎所有人都聚精会神的听着,音乐的力量便是如此的强大。 解元在台上目睹着这样的转变,心中欢喜与自得之情难以言表,他目光扫了台下郝帅一眼,见他也定定的看着台上,心中更是忍不住高呼:郝帅,看清楚了,我比你更受欢迎!我的节目比你更好!你算个什么东西! 解元心中的得意仿佛春天的野草,疯狂的滋长着,但是他并没有留意到郝帅听到解元唱到“过完了今天就不要再见面,我害怕每天醒来想你好几遍……”的时候,他的嘴角浮现出一个坏坏的笑容,仿佛青春叛逆的少年做了一件极为得意又极其恶劣的恶作剧。 这时候马莜雪的脸也忍不住红了起来,她飞快扫了郝帅一眼,鲜红的菱唇紧紧抿了起来,嘴角微微上翘,像是随时要忍住笑的模样。 就在这时,音乐一转,解元听到伴奏音乐中出现了一丝丝微微的停顿,但这一丁点儿的停顿几乎没有引起他的注意,他继续跟着音乐做着口型,往下唱着“我吻过你的脸,你双脚扛在我的双肩……” 这一句歌词一出来,台下所有人都是一愣,他们脑海中不约而同的冒出同一个念头:我了个草,我,我特么的没有听错吧?是,是我听错了还是这家伙唱错了? 原本满脸笑吟吟的孔校长顿时端坐了起来,两眼直勾勾的盯着解元,他旁边的老师们也都一个个惊疑不定,背上的寒毛都倒竖了起来。 解母更是呆若木鸡,她惊慌失措的四周看了一眼,想要求证什么,可她瞧见四周同学们的目光都十分古怪的瞧着郝帅,她心中顿时咯噔一下,但她依旧抱着侥幸,心道:不会的,肯定是我听错了,肯定是大家都听错了。 郝帅此时已经是低下头来,他双肩不停的耸动,嘴巴像是漏气了一样,不时的发出扑哧的声音,引得一旁的宋亚迪不解的向他看来。 这时候王婧才知道,郝帅这坏胚到底动了什么手脚! 这个混蛋改了最关键的一处歌词!而且改的还特么的这么三俗!还特么的让解元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唱出来! 丫太无耻了!!! 王婧和马莜雪一样,两颊绯红,两人都低下了头去,又想笑,又不敢笑,身子一颤一颤的。 台下的学生们都听出了问题,台上的当事人解元自然不可能什么都没察觉到,他此时看着台下交头接耳,目光狐疑的师生们,背上汗出如浆,心中恐慌到了极点。 好在这首歌是有重复的,唱到第二遍的时候,歌词果然又来了。 “我吻过你的脸,你双脚扛在我的双肩……感觉有那么甜我那么依恋。” 这一次……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后台和台下所有人心中像是爆炸了一万颗原子弹!! 我艹你马勒个哔哔啊! 你双脚扛在我的双肩?我草,老汉推车啊?你丫真敢唱啊!还特么的那么甜我那么依恋! 解元你真特娘的有种!! 这么三俗的歌词也敢在这个场合唱!! 台下一片哄然,几乎所有学生都笑得死去活来,险些撒手人寰,便是之前被郝帅气到内伤的古丽夏娜这样保守的人听见了,都忍不住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又羞又觉得好笑,一旁其他豪放的新疆女生们更是笑得前仰后合,呼天抢地。 姚梦枕最是夸张,她终于不用再憋着笑了,这时候她使劲捶着座椅,笑得眼泪水都快要掉下来了,丝毫不顾自己是一个女生。 方奕佳笑得倒在了叶霜霜的怀里面,上气不接下气,腮帮子都笑得发酸,宋亚迪更是花枝乱颤,笑得毫无平日的淑女形象,王婧、叶霜霜、马莜雪等人顾着矜持,不敢笑得如此嚣张,只是捂着嘴,强忍着笑,但肚子却是笑得一阵阵抽得痛。 一时间剧场之中的笑声如同浪潮,一下将音乐声都吞没了,而解元此时仿佛石化一样站在台上,他呆若木鸡,如同照片中定格的人像。 =============================================== 抱歉,北京出差中,忘记打招呼了~~ 第96章 并肩子上啊! 谁也没有听出来,这首被篡改了歌词的三俗歌曲当中歌词被改掉的部分,声音是前后有些不一致的,但差别极为细微,不在安静的环境下认真去辨别,很难听出来。 可大家都在专注的辨认解元的歌词,却都忽略了音色的不同。 只有解母知道其中的事情,她当然知道解元不可能把歌唱成这样,因为他是假唱,而且最早录制的时候,她是在场的! 可之所以会这样,答案只有一个:这个假唱光盘被人给调换了! 可这件事情怎么说呢?说自己孩子当众假唱?可如果不说,难道承认他当众唱三俗歌曲? 当着全校的面唱这种歌,只怕会被开除吧? 两害相权取其轻! 作为一个商场人士,解母当然知道这个时候一定要壮士断腕! 解母脸色苍白,她站起来下意识的大声喊道:“这不是他在唱!” 可她虽然用尽了力气在高声呼喊,但剧场之中笑声震天,便是老师们站起来努力绷着脸想要维持秩序,都根本压不下来。 本来嘛,一个绷着脸,但时不时扭过脸去偷笑一下的老师……哪里有威信可言嘛。 台上的解元就更惨了,他本来就是温室中的花朵,从小到大都没有遇到过什么挫折,今天当着全校人的面受到如此的打击,他此时脑海中嗡嗡作响,眼前的世界似乎都模糊了,人影都在不断的晃动,台下的笑声更像是从极为遥远的世界传来一样。 解元眼眶中的眼泪不停的打着转,眼泪水都快下来了,他瑟瑟发抖,腿肚子不受控制的颤抖着,可这个时候音乐和歌声依旧持续的播放着,由于他的话筒一直放在嘴边,除了后台幕布两旁以及台下靠得近的人,其他人都没发现他是在假唱。 而控制室的老师也都傻眼了,等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这首歌已经播放完了,台下刺耳的笑声阵阵传来,他们才猛的将光盘退了出来,满脑门子都是汗珠! 剧场中一片闹腾,几乎所有人都在哈哈狂笑,但也有人例外,譬如一些上了年纪,较为保守的老师和家长们便如坐针毡,心中大怒。 孔校长更是如针芒在背,他拨通了后台老师的手机,怒不可遏的咆哮道:“快点把他给我弄下去!” 好在四周声音嘈杂,也没有人听见他说什么。 后台的老师们这才手忙脚乱的上台,七手八脚的将解元拉扯了下去。 解元迷迷糊糊的被拉扯下台后,他看着四周各色古怪的目光,胃中忽然一阵翻滚,他忍不住便弯腰呕吐了起来。 他这一吐,四周的学生老师们顿时做鸟兽散,一下散开了一个空地圆圈,仿佛解元是瘟疫感染源似的。 解元吐出来以后,只觉得浑身酸软,四周目光如刀似剑,下下戳在他的心窝之中,入耳的声音如斧似锤,声声砸在他的脑袋之上。 这个温室中脆弱的花骨朵瞬间崩溃了,他眼泪夺眶而出,下意识想要逃离这里,可他环顾四周,却见四周尽是交头接耳的师生们,他们有的掩着鼻子,用厌憎的目光看着他,有的嘻嘻笑着,指指点点。 解元正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忽然间解母冲了上来,拨开人群,一把将自己的孩子搂在怀中,她看见自己原本应该在台上光芒万丈的孩子现在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眼睛中没有了半点神采,她便心中痛若刀绞。 尤其是四周那些目光和声音,更是让解母忍不住抬头尖声道:“有人偷了我儿子的伴奏光碟!有人陷害他!这不是他唱的!” 这一下……四周的目光更古怪了。 因为这件事情可不是你想洗刷干净就能洗刷干净的,别人才不管这个歌词是不是你唱的,他们只管……这件爆笑的事情是不是发生在你的身上。 可解母这么一说,解元一下又多了一件丑闻……原来刚才他是假唱啊! 若只是前者,在学生们的眼里,那只是恶搞,是反而会受到性格叛逆的学生们私下佩服的,毕竟不是什么人都敢在艺术节,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唱这种歌词的。 可现在一来……这件事情既不是解元做的,而他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假唱。 这真是裤裆里面的尿还没擦干净,又掉下一坨屎来,臭不可闻了。 解母很快看懂了这些目光的意思,她像护雏的母鸡一样,紧紧搂着自己的儿子,用自己宽大的翅膀护住了他,带着他往台下而去,然后从侧门飞快的离开了剧场。 女人是柔弱的,但母亲是强大的,可很多的时候,做母亲看似为孩子好的事情,最终的结果,并不是为了孩子好,相反反而害了他们。 解母带着解元很快离去,这只是翻腾大海中掀起的一小片浪花,在孔校长和学校年纪较大的老师们的强力弹压下,笑闹的学生们终于渐渐安定了下来。 许多的学生们并不是畏惧老师的威严,而是……他们实在是笑得肚子太疼了,不敢再笑下去了。 方奕佳就是其中一个,她捂着自己的肚子,一脸的痛苦,可还是在偷偷的笑着,肚子一抽一抽的,她哎哟哎哟的叫唤着:“哎哟,笑死我了,肚子痛死了!哎呀,不行了,气喘不过来了。”说着,她脸都涨得红了,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吓得一旁的叶霜霜赶紧拍她的背,给她不停抚摩顺气,她这才慢慢的回过神来。 方奕佳揉着自己的肚子,一脸怨怪的看着郝帅,她一下就猜到这里面肯定是郝帅搞的鬼:“喂,是你搞的鬼吧!” 郝帅绷起脸来,认真道:“喂,我跟你熟归熟,但还是会告你诽谤的啊!” 方奕佳狐疑的瞧了马莜雪、姚梦枕和王婧一眼,随即便朝他扮了个鬼脸:“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 叶霜霜也忍不住嗔怪的看了郝帅一眼,道:“太缺德了……” 郝帅叫起撞天屈来:“关我什么事啊!你们别开这种玩笑好不好!”他一脸委屈真诚,四周不了解内幕的人看了真以为叶霜霜她们故意跟郝帅开玩笑,哪里知道眼前这个男生就是真凶! 李晓欣此时脸蛋红扑扑的,刚才她听到歌词后,下意识想笑,但她很快发现自己不能笑,作为老师怎么能如此失态呢? 于是她只好忍着,可是这样强忍笑,真是险些把她憋出一身内伤,仿佛中了七伤拳似的,脸蛋都涨得通红,也不知道是因为歌词而羞的,还是因为憋笑憋得涨出来的。 李晓欣对宋亚迪道:“赶紧去后台吧,马上要到你们节目了。” 宋亚迪这才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水,起身朝后台而去。 他们早就已经是化妆完毕,而且道具服都已经穿上,上台就能表演,因此倒也不怕时间赶不及。 可到了后台,却发现后台的人们叽叽喳喳的评论着,一脸的不屑。 “什么啊,刚才唱那么好,原来是假唱啊!” “真是的,太不要脸了!” “喂,你说是不是有人故意害他?” “肯定是啦!要不然我才不信他敢在台上唱这种歌词!” “不过,真的好搞笑也,笑死我了。” “是啊,我都笑得快断气了。” “别说了,再说我又想笑了,我肚子都疼了。” “哎,你们说,到底是谁想害解元啊?” “不知道,反正这个家伙肯定也不是好东西。要不然他为什么一开始假唱的时候,不指出来?现在出了问题才说这个?” “就是就是……” 美国曾经有机构做过测试,全世界智商最高的人种是犹太人,而与犹太人能够相提并论的是东亚人,也就是中日韩这三个国家的人,平均智商在107左右。 而107的智商则可以规划为聪明之列,而现在的年轻学生们,更是智商一代胜过一代,虽然社会实践和抗压能力堪忧,但这种事情,他们稍微动一下脑筋便能想个明白通透。 王婧听了他们的话,忍不住嘴角微微一翘,飞快的扫了郝帅一眼,她见郝帅一脸坦然,面不改色心不跳,浑然不像是亲手做下“如此大案”的首犯,她不禁心中对郝帅的心理素质暗自佩服。 可她刚想到这里,又一下想起之前吴江市的惨案,王婧心中一凛,又忍不住扫了郝帅一眼,心中对郝帅的佩服之意一下减淡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忌惮。 王婧知道,郝帅这种男生如果为恶,必定是大奸大恶之徒,危害社会之深,远非凡人所能想象,她从小就立志做刑警,因此正义之心几近爆棚,她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将郝帅往正路上引,千万不能让他走上邪路,而万一他要走上邪路,那自己一定要将他绳之以法! 一旁的郝帅哪里知道……旁边的这个女生已经发誓要跟自己从此杠上了,他听着台下笑声减小,主持人故作镇定的上台用几句轻松幽默的话遮掩了刚才的难堪,然后报了节目后,台下响起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随后其他的节目们便依旧继续开始。 由于解元的风波在前,许多学生们看节目都看得不入神,一个个兴高采烈,眉飞色舞的讨论着刚才的事情,直到主持人播报了郝帅他们等人的节目后,学生们的注意力这才都被集中了起来。 郝帅对侯天宝、谢东、宋亚迪和王婧一挥胳膊,道:“兄弟们,并肩子上啊!”说着,他穿着一身书生打扮的衣服,一脸痞里痞气,仿佛流氓混混上街打群架一样大摇大摆的朝着台上走去。 在解元的节目后,最受全校学生们期待的节目,终于开始了…… 第97章 开门彩 郝帅等人一上台,台下的声音立刻变小,之前看过他们彩排的学生们将他们吹上了天,以至于学生们的期待感爆棚,以至于学生们都兴奋的盯着郝帅等人,期待着他们的节目,一个个目不转睛。 叶霜霜微微有些紧张,捏紧了拳头看着台上,她关心则乱,生怕郝帅在台上也丢了脸去,那简直比她自己在台上丢脸还要夸张,一旁的方奕佳瞧见她的模样,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轻声笑道:“安啦,他肯定没问题的啦!” 叶霜霜如梦初醒,她勉强笑了一下,心中暗道:是啊,为什么自己这么紧张?为什么佳佳却这样的不紧张? 叶霜霜的目光让方奕佳看懂了她内心所想,方奕佳笑道:“霜霜,你想啊,郝帅什么样的阵仗没见过,怎么可能在这种小阴沟里面翻船呢?” 叶霜霜顿时恍然,她目光复杂的看了方奕佳一眼,心中暗叹道:是啊,还是佳佳了解……我,我都已经变得快不了解郝帅了。 叶霜霜一度以为自己是了解郝帅的,但实际上,她发现自己并不真正了解这个男生,虽然她是唯一一个从郝帅那里接受到真正表白和好感的女生,但她依旧有着强烈的不安感,这种不安感来源于距离,来源于其他女生的压力,来源于她对郝帅的陌生感。 虽然是近水楼台,但是她心里面隐隐觉得,郝帅身边的女生们,除了姚梦枕……似乎没有一个人真正了解过这个男生。 方奕佳瞧见叶霜霜黛眉微蹙,她握着对方是手,微笑着小声道:“行啦,别东想西想了。” 叶霜霜看着台上的郝帅等人纷纷摆好姿势,尤其是郝帅,穿着一身古代书生的衣服,背对着观众,面对着舞台上简单的布景,而台下的女生们忍不住小声的指指点点,叽叽喳喳,她心中藏了许久的一个心思,便忍不住说了出来:“佳佳,你就不担心么?” 方奕佳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不解的问道:“担心什么?” 叶霜霜扭头看了看旁边,四周的女生们有的两眼放光的看着台上,有的眼睛简直变成了星星,还有的虽然没这么夸张,但也是满眼期待,充满了好感。 方奕佳一下就明白了过来,她洒然的笑了笑:“嗨!这个啊!担心啊,可担心有什么用?他要真是这么花的人,那他估计得累死……”说着,她吃吃的笑了起来。 叶霜霜忍不住苦笑,她摇了摇头,心中暗自羡慕,她性格较为内敛,无法做到像方奕佳这样洒脱。 想到这里,叶霜霜忍不住朝旁边马莜雪看了一眼,却见这个女生一声不吭,两眼直直的看着台上的郝帅,目光坚定而炙热,这更加让叶霜霜心中暗叹了一声:不叫的狗才咬人啊! 正当叶霜霜在台下杂七杂八的乱想时,舞台上的音乐开始了。 这是具有浓重中国风的音乐,一开始出来是古筝,音乐悠扬而雅致,一下将人带入到竹林氛围之中。 郝帅背对着众人,高声念诵着台词:“千里赴考,银汉迢迢路遥。寒窗苦读,悬梁刺股苦熬。千军万马,龙门鱼跃一朝。” 这一段开场白,尽管文绉绉的,但是台词一下引起了几乎所有人的共鸣。 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所有的读书人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鱼跃龙门,出人头地。 古代这个梦想集中体现在“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这一件事情上,因为封建社会将几乎所有最好的晋升通道都集中在科举制度上,要想成为人上人,就必须要走科举这条路,就必须要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虽然说新中国以来早就没了科举,但实际上现有的考试制度与科举制度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只是将考试的内容扩大了,考生的就业范围扩大了。 大学,意味着敲门砖,意味着一个穷苦学生要想改变命运的一切目的。 这讲的虽然是一个古代考生的故事,但台下上千名师生,哪个不是曾经经历过“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或者即将经历这些的人呢?尤其是高二高三的学生们,一个是即将面临高考,一个是即将面临紧张沉重的高三生活,他们的代入感更加的深刻。 这种强大的身份代入感让台下的观众们一下就入戏了,一时间剧场中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台下鸦雀无声。 有些人听着郝帅念着这些台词,还以为这台词是他写的,对他的印象都有些改观,可他们不知道,这第一段对白通俗易懂中透着一点小文采,自然不可能是郝帅这个胸无点墨的家伙写的,这是宋亚迪这个才女写的,她短短几句话,一个梦想着金榜题名文绉绉赴京赶考的苦情书生跃然眼前。 就在大家认真看戏的时候,郝帅接着说了下一句话:“衣锦还乡,美女娇娘太少……” 这时候躲在布景后面的侯天宝钻了出来,他一身仆人打扮,脑袋上戴着一个元宝一样的帽子,还歪在一边,说不出的滑稽可笑,他毫无话缝的接住了郝帅下面一句话,道:“……黄粱美梦,痴心妄想太早!” 这一吐槽将书生的美梦残忍打碎,让郝帅对他怒目而视,台下的学生们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叶霜霜等人也是忍俊不禁。 郝帅和侯天宝的形象一下便在台下观众的心中立住了。 郝帅怒目道;“喂,你这吃货,刚才干什么去了?喊你半天不见你人影,突然冒出来就拆我的台,你这是闹哪样啊?啊?你要闹哪样?” 刚才还文绉绉的古文范儿,一下变成了具有网文特征的现代台词,这种台词前后的落差感让台下观众们觉得十分喜感,尤其是侯天宝畏畏缩缩的缩着个脑袋的模样,让许多人哈哈笑了起来。 侯天宝这个角色基本上就是他本色演出,倒也不用装,他便是这种受气包的怂样,他吭吭哧哧道:“少爷,我到前面探路去了。” 郝帅怒气不减:“你探个路要四个时辰吗?”说着,他一挽袖子,露出手上锃亮的手表,道:“你看看,现在几点了,现在几点了!” 这下,台下没看过彩排的学生们都看出来了,这是一个古风和现代风混搭的舞台剧,他们只觉得一阵新鲜,不少学生们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侯天宝低下头来,他委屈的说道:“少爷,前面道路崎岖,树林茂密……我,我迷路了。” 郝帅恨铁不成钢的戳着侯天宝,道:“什么?你迷路了?你有没有搞错啊?让你探个路你也能迷路,让你去化缘弄点吃的,你自己先吃光,让你去帮我勾搭小妹妹,你把人家全吓跑,你说你能干什么?说,你能干什么?” 侯天宝嗫嗫难言,但很快他鼓起勇气,抬起头来:“少爷,我身肥体壮,能当你的保镖,能帮你壮胆!” 他话音刚落,舞台上顶部的灯光顿时灭了一大片,紧接着一阵阴森的音乐和阴风声响起,侯天宝立刻吓得一窜三尺高,扭头就跑。 郝帅大怒道:“喂,这就是你给我壮胆啊?” 侯天宝头也不回,大声道:“是啊,我躲好了再给你壮胆!” 郝帅怒道:“我靠,I服了U!这都他娘的什么书童啊!” 侯天宝躲到不远处的象征着树丛的布景后面探出一个头来,紧张兮兮的挥舞着胳膊,道:“少爷,我在精神上支持你!” 郝帅怒道:“屁啊,我还想在肉体上消灭你咧!” 台下一片哄堂大笑! 这种对话,其实经常发生在郝帅的日常生活中,他与姚梦枕、侯天宝、王婧经常这样说话,尤其是他和姚梦枕、王婧在一起斗嘴的时候,经常妙语连珠,会有令人忍俊不禁,捧腹大笑的话语,这让宋亚迪吸收了不少。 这种极为贴近学生们日常生活的对白,一下拉近了台下观众们和台上演员们的距离,而这种现代风格和古代风格混搭的剧,对舞台演员的要求是极高的,因为一旦演员表演不到位,台下的观众就会出戏,一旦出戏,再好再搞笑的对白他们也是笑不出来的。 对于演戏而言,再没有什么比让观众出戏更可怕的事情了。 而郝帅却是一个天生的演员,他心理素质极为强悍,嬉笑怒骂,信手拈来,任何情绪之间的转换仿佛与生俱来的天赋,根本不需要酝酿,再加上他在舞台上投入的状态和洒脱自然的表演,一下获得了满堂彩。 即便是在台下看着他们表演,恨郝帅恨得牙痒痒的古丽夏娜,此时都忍不住微微抿了抿嘴,嘴角微微上扬。 在后台幕布旁边等待上场的宋亚迪和王婧彼此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十分欣慰,她们知道这时候该她们上场了,是她们接受考验的时候到了。 这两个人一个舞台表演经验丰富,一个心理素质过硬,按理说是不会出现问题的。 但事情往往不顺人意的地方就在于……总会有一些无法预料的意外出现,宋亚迪和王婧两人穿的是古代的仕女服,这种衣服长裙迤地,裙摆拖在地上仿佛流苏,煞是好看,但是……一不小心就会踩到裙边。 王婧虽然心理素质过硬,但是她舞台经验可不丰富,不像宋亚迪这样上台的时候暗自提了一下裙摆,避免让自己踩到裙边。 而王婧却是盈盈而去,一只手拿着仕女小扇,一只手矜持的放在身前,一副古代淑女的模样,可她上台没几步……忽然一脚踩在了裙边上,她身子一歪,上台就摔了一跤…… 第98章 黑暗阴影 王婧觉得这绝对是自己最糗的一刻,没有之一。 她身子一歪,倒下去的那一刹那,王婧正是从幕布后面走出来,刚刚走上舞台,而郝帅在舞台另外一边,离她足足有七八米远,根本来不及去帮手,而且前面还有一个宋亚迪,郝帅要冲过去扶住她,还得绕过宋亚迪才能扶住她。 除非郝帅暴露自己修行人的身份,否则根本救不了她分毫。 王婧咕咚一声摔在舞台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这一下摔得王婧想死的心都有,心理上的痛苦远远超过肉体上的痛苦。 她一个九十多斤的女孩重重的摔在地板上,虽然是木制的,但还是摔得她七荤八素,头晕眼花,可这一刹那,她听见台下一片哗然声,顿时王婧脸都涨得红了。 宋亚迪扭头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气,脑子里面嗡的一声炸开,一下变得一片空白,她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这,这可怎么办? 宋亚迪虽然舞台经验丰富,可是……以前是单打独斗啊,她这也是第一次上台演舞台剧啊! 台下的学生们瞧见这个情形顿时一愣,刚要大笑,却见郝帅忽然扑了过去,好奇而关切的问道:“这位小娘子何故跌倒?” 这一句话顿时救了宋亚迪的场,她立刻反应了过来,关切的蹲了下来,对王婧打了一个眼色,示意让她装晕。 王婧正不好意思睁眼呢,猛一下听见宋亚迪的话,立刻闭上了眼睛。 宋亚迪做泫然欲哭状,道:“我与妹妹出门游玩,途经于此,却不知道为何她突然晕倒,还请公子搭救一把。” 郝帅这当然是自由发挥,他的灵机应变一下救活了这个节目,台下的学生们还以为这次摔倒是节目安排,因此恍然后继续津津有味的看了下去。 后台还没上场的谢东也是瞧得满头冷汗,便是跟人格斗的时候也没有这般紧张害怕台上失败过。 他瞧见郝帅和宋亚迪两人无比的机灵,你一言,我一语的将场给生生救了回来,谢东忍不住才下意识的一抹额头,只觉得手心里面汗津津的,都是汗水。 郝帅瞧着倒在地上的王婧,他道:“小娘子不要惊慌,小生我会一点祖传的医术,保证手到擒来!”说着,他装模作样的伸手去掐王婧的人中。 可他手刚伸出去,王婧便幽幽的“苏醒”了过来,郝帅和宋亚迪呆若木鸡的看着王婧醒着站了起来,郝帅下意识的吃吃道:“喂,我还没干什么呢,你怎么就醒了?” 王婧此时也回过神来,她定了定心,跟着郝帅和宋亚迪一块瞎演,她幽幽道:“这才显得公子医术高明嘛!” 郝帅忍不住小声道:“我靠……”他耳边戴着耳麦,这声音虽小,但台下的学生们听得清清楚楚,这本不应该是剧本内的戏,反而让他们大笑不止。 一些看过郝帅等人之前彩排的学生老师们还以为郝帅他们临时加戏,丝毫没有看出半点的破绽和端倪来。 姚梦枕之前看到王婧出了差错,顿时捏了一把冷汗,直到看到这里,才算放下心来看着郝帅他们在台上乱演。 不过到这时候,总算是可以回正常剧本了,宋亚迪和王婧与书生书童相遇,两人一见钟情,才子佳人的烂俗故事很快上演。 而谢东这位剑侠很快也出来棒打鸳鸯,舞台剧在五分钟后进入了**打斗部分。 郝帅在一旁与侯天宝伸头缩脑的观战,王婧、宋亚迪与谢东在舞台上打成一团。 两个女生粉袖舞动,红裙连绵,手中长剑银光闪闪,剑光阵阵,两人都有一定的底子,一个有格斗底子,一个有舞蹈底子,因此在一定的培训后,打起来有模有样,无论是劲道还是招术都十分到位。 而谢东自然不用说,这是一个练家子,他主要的功夫体现在双腿上,两腿施展起来的时候,当真有如黄飞鸿踢无影腿一样,踢到激烈出,两腿如同穿花蝴蝶,来回踢出,仿佛两条钢鞭,抽得残影阵阵,煞是好看。 台下的学生们都看得呆了,他们哪里在舞台上见过这等花哨的打斗,过了一会儿他们才有人反应过来,一个个跺足喝彩,口哨声,鼓掌声几乎将剧场的天花板都掀飞了出去。 有些人瞧见郝帅和侯天宝在一旁缩头缩脑看热闹的模样,他们忍不住想起了大话西游的经典场景。 最后至尊宝带着猪八戒,两人看着白骨精和蜘蛛精大战牛魔王,然后被迫分隔的情形。 这一幕,只要给谢东黏上一脸长毛,再给他拿一把三叉戟,那就更加像了。 这时候所有的风头都让给了台上的谢东和王婧、宋亚迪三人,而实际上大家都看得出来,谢东这个真正的练家子,一招一式都是有着明显不同的,尤其是他一鞭腿踢出去,那种劲道,真是赏心悦目。 虽然谢东以前练的是咏春,而咏春几乎是没有高踢腿的,但他从小习武,韧带早早的就拉开,并没有像一些习练咏春的人那样,高踢腿是他们的苦手。 谢东的高踢腿极其漂亮,一腿出去,长腿如同一杆笔直的长枪一样,从大腿到小腿到脚踝到脚尖,笔直得几乎没有一丝弯曲,劲道层层叠叠的传递出去,便是外行人都能够感受到其中的力量。 这种力与美的结合让台下掌声雷动。 一些学生们兴奋的议论着:“我草,这哥们是谁啊?好牛逼啊!” “这你都不认识?这是谢东啊,以前的武术特招生啊。” “我知道,他不是后来受伤了么?怎么现在又这么牛逼了?” “不知道啊,听说是郝帅在教他们功夫?” “切,郝帅要是有什么牛逼功夫,他会在台上不表演?” “这倒也是……” “郝帅这个样子,看起来不像是会功夫的样子啊。” “他要是不会功夫,那以前的少年英雄称号怎么得来的?” “啧,谁知道?说不定他爸是李刚呢?” 学生们议论纷纷,台上的谢东则是心情激动。 谢东以前从来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他仿佛获得了新生一样,在舞台上热血都似乎燃烧了起来,整个人获得了巨大的满足感。 原来自己不是一个废物啊!原来自己也是有人欣赏,有人赞赏的! 台下的谢母瞧见自家儿子在台上的表现,她不禁老泪纵横,一只手捂着嘴呜呜的哭了一会,又很快低着头不让别人看见自己的眼泪,双手使劲的拍了起来。 侯天宝虽然是龙套,但是他参与其中,也觉得与有荣焉,他两眼红红的,像是想要流泪的样子,心中激动澎湃。 台下那么多的掌声,喝彩声,不见得都是给自己的,但他们也都肯定自己的表演,肯定自己的努力与付出。 自己再也不是那个被人所瞧不起的大胖子了,再也不是任人欺负的懦弱肥仔了。 郝帅不知道一旁侯天宝心中所想,他在台上微笑着看着谢东,他自然是能够感受到谢东的精气神变化的,就在他专注入神的时候,他脑海中忽然间冒出一片云雾。 这一片云雾很快勾勒出一排字:宿主改命成功。 郝帅顿时一个激灵,这,这意味着谢东的命运被改变了吗?那自己有涨功德值吗?到底涨了多少? 郝帅心中忍不住泪流满面,自己弄点功德值,容易吗? 就在郝帅心中感慨的时候,他忽然间觉得背上一阵阴冷的感觉传来,像是有人盯着自己的背看着。 郝帅下意识的扭头一看,却见剧场后台的幕布后面站着一个人影,由于舞台上光线实在是太亮,以至于郝帅便是目力过人,也瞧不清楚这个藏在阴暗的人究竟长得什么模样。 郝帅第一眼与这人目光一碰,郝帅便是浑身猛的一震,他一下像是被一头恐怖的猛兽猎物盯住了一样,浑身一麻! 这种感觉实在太过于可怖,以至于郝帅一下想起了自己第一次遇到龙大强、龙伟强这一对职业杀手用枪指着自己的情形。 只有第六感敏锐的人才能够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察觉到这种可怕的感觉。 郝帅正惊疑不定时,他忽然间听见头顶吱呀一声,紧接着嘣的一声,舞台上一盏吊灯突然砸了下来,朝着王婧和宋亚迪两人砸去。 王婧和宋亚迪压根都没反应过来,谢东此时也正入戏入神,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台下的师生们瞧得真切,一个个恐慌的惊呼尖叫了起来。 眼看这吊灯要砸在王婧和宋亚迪的身上,酿成一出惨剧。 众人忽然间眼前一花,只见一个人影蹭的一下从一个角落蹿了出来。 郝帅此时也顾不得会暴露自己的身手,更顾不得会毁掉这场戏,他只一个眨眼便蹿到了王婧和宋亚迪跟前。 谢东此时正打得入神,感觉到旁边一个人钻了进来,他武者的习惯让他下意识的一个反击,翻身一腿踢了出去。 郝帅伸手一捞,一把接住谢东的腿,然后他左脚一踮,抬腿一脚踢在掉下的吊灯边缘上,将吊灯一下踢得翻滚而起,同时他身子一旋,一下将谢东甩开,他再借着旋转的动作,左右一边一个将王婧和宋亚迪搂在了怀中,他带着两人向前快步抢了一步。 王婧和宋亚迪还没回过神来,便被郝帅搂着生生向前奔了两步,身后的吊灯咣当一下砸在舞台上。 这一下变故,把台上台下的众人都看得傻了……一时间,剧场内针落可闻,寂静无声。 第99章 余波 突然的变故让台下一直坐着看戏的孔校长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他指着台上,怒道:“怎么回事?” 后台的老师们也慌了,不顾舞台上的节目还没有表演完,他们便冲上了台,将郝帅、王婧、宋亚迪七手八脚的拉下了台去。 王婧和宋亚迪脑袋里面乱糟糟的,迷迷糊糊便跟着下了台,等到了后台,两人扭头一看,却见身后的舞台上砸碎的吊灯依旧躺在地上,舞台上的幕布飞快的拉拢。 侯天宝和谢东两人还有些没回过神来,等到幕布拉拢后,他们才清醒过来,飞快来到王婧和宋亚迪身边,谢东有些歉意的看着郝帅,他那一腿现在想想都有点后怕,如果不是郝帅身手了得的话,他这一下几乎要害到三个人。 救人的会被他踢得生活不能自理,而王婧和宋亚迪肯定会被砸成重伤。 但万幸,郝帅反应快得实在惊人,身手也更是了得,谢东内心深处平心而论,他是做不到如此快速的反应的。 侯天宝有些担忧的看着宋亚迪,他见宋亚迪眼睛里面不停的转动着泪珠,也不知道是被吓出来的泪水,还是因为节目没有演完半途而废,心中感觉到不甘与难过。 侯天宝低声劝道:“宋亚迪,你没事吧?” 宋亚迪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她勉强朝侯天宝笑了笑,随即便朝着郝帅看了一眼,脸颊微微发红,她在回头看见砸在地板上的吊灯时,才真正感觉到了后怕,这是一个沉重足有二三十斤的大灯,从四五米的高处砸落下来,重力加速度如果砸在她的身上,哪怕不是脑袋,都足够把她砸成一个残废! 那一地的碎玻璃更是让宋亚迪不寒而栗,如果哪片飞溅的玻璃不小心在她的脸上划上一下,那她下半辈子必定毁容! 想到这里宋亚迪便浑身一个激灵,但万幸的是,她并没有遭遇到这可怕的一幕,因为身边的这个男生像英雄一样冲了出来,以电闪雷鸣之势将她救了下来,以至于她当时被郝帅搂在怀里面的时候,她都没有怎么回味过,那是一种怎样的滋味和感觉。 而王婧更多的是震惊,她不知道为什么头顶上的吊灯会突然之间掉下来?而且早不掉,晚不掉,偏偏这个时候掉? 每一个从事刑警工作的人,绝大多数都是“阴谋论”爱好者,王婧一下想得很远,她甚至怀疑这是不是解元搞的鬼? 王婧将目光挪到郝帅的脸上,可她瞧见的却是前所未见的凝重之色。 自大她认识郝帅开始,她就没见过郝帅流露出如此凝重严肃的神色,以往的郝帅,像一个没心没肺的混世魔王,在他的身上几乎看不到什么过多的成熟之气,成熟、稳重、大气这些词眼几乎与他无缘,可王婧此时瞧见郝帅,却看见郝帅的另外一面:严肃、凝重、警惕,就像丛林深处一头与敌人对峙的猛兽,浑身鬃毛凛然倒竖,两眼中神光湛湛。 郝帅此时不丁不八的站着,虽然四周被惊魂未定的老师和学生们围着,但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后台的另外一边,目光遥远而警惕,他膝盖微微屈着,背脊微微弓着,像是一头随时会呼啸而出的猎豹。 这样的郝帅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让王婧产生了一种感觉:这才是真正的郝帅,以往那个嬉皮笑脸的模样只是他的面具! 王婧心中不禁一凛:这才是那个敢朝政府干部下手的那个郝帅的真面目吗?这才是那个奔袭上百里,杀完人后嬉笑如常的郝帅的真正自我吗? 王婧心里面复杂极了,她一方面暗自感激郝帅的相救,可另外一方面,她又暗自心惊警惕。 王婧是一个法理至上的人,她认为法律高于一切,只要有人犯法,不管动机是什么,就应该绳之以法! 郝帅如果真是凶犯,她如果有确凿的证据,又是一名刑警的话,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将郝帅抓起来。 可是,自己真的能做到吗? 王婧扪心自问,她想起刚才郝帅救自己的那一幕,她内心深处坚定的信心不禁有一丝丝的动摇与疑问。 郝帅自己丝毫没有留意到其他人的想法,他的目光如同雷达一样,不停的在后台的另外一边搜索着,当他在救下王婧和宋亚迪的时候,当他再回头去看神秘人影所在位置时,他发现这个人已经不在原地位置,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可郝帅心里面很清楚刚才的确是有人站在那里,而且那种强烈的威慑感,到现在郝帅还能够体会得到。 这绝对不是他的幻觉!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是修行人吗?如果是,那他是敌人还是朋友? 如果他是朋友,那为什么要如此充满威慑与敌意的看着自己?如果他是敌人,那刚才吊灯砸下来的时候,跟他有什么关系?是他一手策划的吗? 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他不直接对自己动手?是担心自己会躲过去吗?可刚才自己救王婧和宋亚迪的时候,他完全可以连续出手攻击自己,自己因为要保护王婧和宋亚迪,肯定会投鼠忌器,左右难支,他为什么又不下手? 这一连串的问题让郝帅惊疑不定。 以至于旁边赶来的李晓欣紧张的抓着他的胳膊追问来追问去,他都没有认真搭理,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 一旁的侯天宝和谢东还以为郝帅和他们一样,是因为节目没有表演完而心生沮丧,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低下了头,暗自为节目终究还是半路夭折而伤心,可两人又暗自庆幸的是毕竟没有发生什么伤亡惨剧,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后台的老师们很快检查了原因,结果是吊灯因为螺丝钉生锈,而脱落砸下,这个结果让孔校长怒不可遏:“一定要严查并追究责任!” 孔校长简直不敢想像,如果不是郝帅把人救了下来,他会是什么下场? 解元的事情和这场惨剧加在一起,足够让他黯然辞职! 台下的学生们见到幕布被拉上后,顿时一片议论纷纷,交头接耳,虽然有主持人从幕布后面钻出来救场,宣布艺术节结束,但是学生们没有一个人离去,一个个都在翘首企盼着什么。 叶霜霜、方奕佳、马莜雪等人更是焦急不安的等待着,她们想要冲到后台去看个究竟,却被姚梦枕给劝住了:“哎呀,放心啦,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郝帅这种家伙,命硬得很,肯定不会有事的,刚才下去的时候不是好好的么?” 叶霜霜、方奕佳等人也知道这一点,但她们却是关心则乱,方奕佳急道:“可他怎么还不出来?是不是出了什么别的事情?” 姚梦枕脸色一变,道:“倒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方奕佳更是大急,道:“那我们赶紧去看看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姚梦枕紧接着斩钉截铁的说道:“要是有事的话,肯定是郝帅左拥右抱,舍不得放开,所以现在还没下来!对,一定是这样!” 方奕佳哭笑不得:“梦枕,你怎么跟郝帅学坏了?变成这个样子了?” 姚梦枕这才一改面容,嘻嘻笑了起来:“安啦,肯定没事的啦!”她说着,却瞧见后台的门口处,郝帅和王婧、宋亚迪、谢东以及侯天宝从里面走了出来,她一指,笑道:“瞧,这不是出来了吗?” 方奕佳、叶霜霜、马莜雪立刻站了起来,扭头朝姚梦枕所指的方向看去,这三个美女一下站起来扭头看着一个方向,号召力可是无穷大,四周的学生们也都纷纷站了起来将目光看了过去,这一下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剧场中所有人都看见郝帅他们等人出来。 也不知道从谁开始,剧场中的学生们瞧见郝帅他们,都纷纷热烈鼓掌起来,发出响亮的喝彩声和口哨声。 也不知道这是为了郝帅的英雄救美,还是为了那个没有演完的精彩节目,一时间,台下掌声如雷,彩声震天,尖叫声,口哨声此起彼伏。 郝帅被这突如其来的喝彩声弄得呆了一下,宋亚迪和王婧对视了一眼,两人流露出劫后余生的微笑,而谢东和侯天宝两人都被感动得不行,因为有离得近的学生们朝他们大声喊道:“你们好帅!!” 这种简单的夸赞让他们差点流下眼泪来,之前的遗憾与不甘刹那间烟消云散。 郝帅却是对这种震天的掌声与喝彩声有些不怎么过敏,在剧场的学生们开始慢慢离去后,他找到了姚梦枕,低声将刚才的情况说了一遍,姚梦枕的脸色一下便沉了下来。 而就在他们两人小声交流着的时候,在另外一边,解元和他的母亲回到了家中,正在情绪极度不稳定中的解元,迎来了人生中更大的一次刺激,这一次刺激直接摧毁了他现有的人生,彻底改变了他的命运,让他走上了一条他从来没有想象过的道路,而郝帅也因此多了一个可怕的宿敌。 ========================================== 本来今天是想请假休息的,但看到评论区中还是有热心肠的书友们在坚持的支持着我,心中很是感动,咬牙码了一章字~ 还是那句话,这本书我是不会放弃的,只是速度会慢点~ 另外,唐唐我写的一部电影剧本,5月5号在深圳开机,8号开新闻发布会,到时候我会贴一些照片在微博上,等知道地址了,我会在书后面贴一下新闻发布会或者片场的地址,我前几天应该会跟剧组在一起,到时候欢迎有时间的书友们来探班~~ 另外透露一下,电影男一号是个思密达帅哥,叫做朱智勋,有认识的没? 第101章 宿主 “哎哟,妈呀!”郝帅送走最后一个来讨要签名的学生,他觉得自己累得就像一条狗一样,就算是跟十个金身高手大战厮杀,也没有这般疲惫。 姚梦枕啧啧而叹道:“我看你当时给人签名的时候好像很享受的样子嘛!” 郝帅眼睛一瞪,道:“哪有!” 一开始签名的时候,郝帅的确是有些暗爽的,尤其是当漂亮女孩子围过来的时候,郝帅自然虚荣心爆棚,但慢慢的人越来越多,尤其是……一些恐龙也夹杂其中,媚眼乱飞,这就是“生命无法承受之重”了,如果仅仅只是恐龙,也就算了,当中居然还有男生对郝帅媚眼如丝的发嗲,这就实在是让人无法忍受,是可忍,孰不可忍。 如果不是郝帅费尽了全部力气,他简直要一拳打翻这些伪娘。 姚梦枕哼了一声,刚要说话,却瞧见宋亚迪拉着王婧走了过来,她这才扭过脸去,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宋亚迪脸蛋红扑扑的,也不知道是兴奋还是羞涩,她笑着对郝帅道:“帅哥,今天多谢你了,要不是你,我和王婧的脑袋只怕就要开花啦!” 郝帅仰头打了个哈哈,道:“哪里,举手之劳嘛!” 宋亚迪微微低了低头,咬了咬嘴唇,眼角闪过一丝羞涩,她正要鼓起勇气抬头说话时,旁边方奕佳与叶霜霜、马莜雪很快出现在一旁,方奕佳热情的挽住了郝帅的胳膊,笑道:“喂,帅哥,今天表现简直帅呆了!要请客吃饭啊!” 郝帅一愣,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一旁有些吃醋的宋亚迪***着说道:“我来情,就算是答谢你的救命之恩了。”说着,她笑着对王婧道:“王婧,你说是吧?” 王婧自然瞧得出来,这是几个女生在争风吃醋呢,她可不想参合这种事情,但是她一瞧见宋亚迪暗藏着哀求的眼神,她顿时心中一软,点了点头,笑道:“行,也算我一个,救命之恩不能不报嘛,是不是,帅哥?” 郝帅也看出来了这气氛有些不对头,可他哪能半路而退呢?他眼珠滴溜溜一转,瞧见不远处侯天宝扭头想要离去,他连忙求救似的大喊道:“阿宝……”语气之欣喜期待,就差后面没说一句“救我”了。 侯天宝转过身来,众人这才发现在侯天宝身前站着侯天宝的母亲,这个平日里严厉的母亲脸上堆着难得的笑容,她笑着对郝帅点了点头。 侯天宝听到了方奕佳和宋亚迪她们的话,他自然是想去参加他们的这种活动的,但是他刚朝自己母亲看了一眼,自己母亲脸上的笑容便飞快的一敛,目光颇为严厉的瞪了他一眼。 侯天宝只好朝郝帅尴尬笑了笑,道:“帅哥,我不去了,我……还要回去复习功课。” 郝帅暗自唏嘘:哥们太不讲义气了,小爷我有难也不搭救!魂淡啊! 郝帅只好扭头朝另外一边的谢东看去,谢东此时正在被谢母拉着手,母子俩很有点执手相看泪眼的意思,郝帅这一下看去,谢母也察觉到了,她连忙拉着谢东来到郝帅跟前,她抹了抹眼泪,笑道:“郝同学,多亏了你,谢谢,谢谢!”她这句谢谢,也不知道是感谢自己刚才出手救了谢东,还是指自己又重新给了谢东生活的希望。 郝帅脸皮厚如城墙,听了这话也不禁汗颜,当初如果不是自己打断了谢东的手,他也不至于如此。 不过话说回来,谢东如果不是经历过这一劫,他也未必能浪子回头。 所以说人生际遇,如一饮一啄,皆有因果因缘。 郝帅打了个哈哈,笑道:“哪里的话,我跟谢东不打不相识,大家是朋友嘛,朋友之间哪有那么多好说的……”说着,郝帅朝着谢东打着眼色,挤眉弄眼道:“谢东,你看宋亚迪要请我们吃饭……” 谢东在一旁很是安静的看着郝帅,眼神里面充满了感激,他不是一个善于言语的人,只会用行动来表明一切,从今天起,他已经彻底认同了郝帅,将他当成了自己的朋友。他虽然平日里木讷不言,但并不意味着他是一个傻子,更何况就算是傻子都能看出来方奕佳和宋亚迪之间暗自弥漫的硝烟,他还以为郝帅想跟宋亚迪她们单独出去,谢东便扯了扯嘴角,算是微微笑了笑,道:“不了,我送妈妈早点回去。” 一旁的宋亚迪恨不得就她和郝帅自己两个人去吃饭,谢东说不去,她心中暗自一喜,她看着谢东离去后,故作夸张的说道:“帅哥,还是你魅力大,我第一次看到他笑也!” 郝帅张口结舌的看着谢东和他妈妈一块儿离去,额头青筋乱跳,他心道:大你妹啊!一群没义气的家伙!看到小爷我有难都不出手帮一把!一群魂淡! 他心里面正骂骂咧咧,李晓欣从不远处而来,她瞧见他们一行人,笑道:“你们都在这里啊?今天表现得不错!” 宋亚迪赫然道:“李老师,可惜我们没有表演完。” 李晓欣安慰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你们能够平安无事,我就已经很觉得欣慰开心了。” 王婧忽然问道:“李老师,解元呢?他人怎么样?” 李晓欣轻叹了一口气,道:“不知道啊,打他妈妈的手机也没人接。” 一旁的方奕佳忽然插嘴道:“管他干什么?这种假唱的人最差劲了。” 王婧瞅了郝帅一眼,似笑非笑道:“是啊,不过更差劲的是给他改歌词的人。” 马莜雪和姚梦枕听明白了这句话,她们两人都低下头去,强忍着笑。 郝帅像是不知道别人在说自己似的,他义正言辞的控诉道:“对,太没有道德,太没有节操了!” 王婧对郝帅这种二皮脸已经彻底没想法了,她翻了个白眼,对宋亚迪道:“别在这里耽搁了,我们去哪儿吃啊?” 李晓欣奇道:“你们这是……” 宋亚迪连忙抢着说道:“李老师,今天虽然演出没有成功,但是还是值得庆祝的,尤其是我和王婧要好好感谢一下郝帅的救命之恩。” 李晓欣很是欣慰的看着郝帅,郝帅今天在台上的表现固然震撼到了她,但同样让她倍感庆幸:如果郝帅没有救下宋亚迪和王婧……她身为班主任,即便处罚不落在她的头上,也要让她后悔一辈子。 李晓欣笑道:“哪里能让你请,今天我请客,说吧,去哪里吃!” 宋亚迪一喜,笑道:“也,李老师请客也!王婧,你想去哪里吃?” 王婧笑道:“我随便啦,就附近随便吃点呗。” 李晓欣对方奕佳、叶霜霜和马莜雪道:“你们也一块来啊,好久不见了,大家一块叙叙旧。” 方奕佳大喜,她瞧见马莜雪嘴唇一蠕动,便生怕她会拒绝,她连忙一把拉住平日里有些不对付的马莜雪道:“李老师请客,当然要一块去!” 马莜雪便将话咽了回去,不再多说什么。 郝帅暗自苦笑,他道:“李老师,真的可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吗?” 李晓欣警惕心大起,但是话已经说了回去,她总不能当着自己学生的面当面反悔,她道:“你想吃什么?” 郝帅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也没想吃什么,就想吃点家常的……” 李晓欣顿时松了一口气,她笑吟吟道:“没问题啊……” 她话没说完,便听到郝帅说道:“也就是香格里拉啊……金钱豹啊……凯宾斯基啊……” 李晓欣的笑容顿时僵住,她心中险些破口大骂:你妹啊!香格里拉,金钱豹,凯宾斯基也是吃家常菜的地方吗?坑爹啊!! 周围的宋亚迪等人瞧见这一幕,纷纷哈哈大笑,引来四周不少的目光。 这里的女生们年纪最大的也就是李晓欣,不过二十多岁,看起来年纪最小的便是姚梦枕,一群女生和一个男生呆在一起,当真是青春无敌,到处都是飞扬活泼的气息。 而在另外一边,解元再次出现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出现在一个阴暗幽森的房间之中。 这个房间几乎空无一物,除了地上的一张蒲团,蒲团跟前摆着的一个案台,案台上供奉着一尊诡异的神像,以及神像之前青烟袅袅的香坛之外,便再没有什么其他的事物了。 这个长着南亚人面孔的男子将解元扔在一旁,他走到蒲团跟前,冲着神像道:“人我已经带回来了。” 仇恨可以一时蒙蔽人的双眼和理智,但总有消退的时候。 解元惊恐的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让他的恐惧迅速压倒了仇恨,他惊惧的看着眼前的这名男子朝着案台上的一尊胳膊大小的神像说着话,而很快……这尊神像跟前的青烟缓缓凝聚成型,变成一张年迈老者的面孔。 这张面孔有些模糊,但五官眉宇间满是威严与煞气,他盯着解元看了一会,缓缓点了点头:“宿主既然已经找到,那你还等什么?” 南亚男子沉声道:“宿主虽然找到,但是让他继承魔主的力量,还需要时候。” 这张面孔微微扭曲了一下,像是充满了不耐,他缓缓道:“记住,我们复活魔主固然需要时间,但是……应劫少年和镜灵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变强!我已经等待了近千年,绝对不能再失败了!否则……”说着,他重重的哼了一声,一旁的解元顿时觉得耳边仿佛同时响起千百个炸雷,四周天摇地晃,自己耳朵都几乎震聋,他大叫了一声,捂着耳朵栽倒在了地上,瞬间便昏了过去。 =================================== 看到有手机网上的热情童鞋们报名,请恕我不能一一统计,有兴趣来参加新闻发布会的童鞋们请到17K网站《护花宝鉴》的书评区的置顶帖中留下你的ID和QQ号码,我会将你加如组织群中。 另外修正一点的是,新闻发布会推迟到9号了,也就是五月九号。 另外,大家别私下Q我了,一打开QQ,Q都爆了,看得我头大如斗,实在是没那么多时间和精力一一回复,以后有什么问题,请在我腾讯微博上留言,我会尽量回复的,还请大家谅解。 另外再纠正一下之前发的腾讯微博的名字,上次不知道为什么,名字没打全,应该是tangchuan,如果来不了的童鞋请关注微博,上面我会不定时的发一些片场的花絮照片和消息的~ 第102章 麻秆打狼 解元一声大喊晕倒在地,烟雾所形成的男子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声音严厉的对南亚男子道:“这个宿主如此脆弱,怎么经得起魔主的移魂力量灌输?” 南亚男子瞥了解元一眼,道:“你就算把应劫少年现在抓来,他也一样经受不起。” 烟雾所形成的男子顿时大怒,勾勒出他容颜的烟雾变得沸腾缭绕起来,仿佛须发皆张,他怒道:“你竟敢如此对我说话!” 南亚男子冷冷道:“别人都怕你法地道人,我却是不怕。” 法地道人怒视着南亚男子,他忍不住哈哈怒笑了起来,声音震得天花板的灰尘簌簌而下:“有胆,真是有胆!肉身都被一个尚未筑基的应劫少年所摧毁,也敢向我叫板!果然够胆!” 这名南亚男子自然便是郝帅曾经在佤邦恶战过的天一道人,他因为一时大意,肉身鼎炉被郝帅用火神炮生生摧毁,但这种武器只能摧毁他的肉身,却不能摧毁他的阳神,在他占据了一名佤邦男子的肉身鼎炉后,他变得格外的小心低调,再也不像之前那样嚣张跋扈,视天下人如无物,尤其是他自认为没有弄清楚现在这个世界时,他再也不敢小瞧现在世界的这些火器了。 天一道人冷冷的盯着法地道人,道:“我虽然肉身鼎炉已失,但法力犹存,只要我找回我的随身法器,你法地还不在我眼里,倒是你师兄法天道人可以让我高看一眼。” 法天与法地是曾经被困在璃天盘皇钟之中的一对邪恶道人,两人曾经因为企图复活远古三魔而被修行界群起而攻之,最终被封印在璃天盘皇钟之中,但由于李云东为了营救傲无霜(此处桥段故事请翻阅拙作《家里养个狐狸精》)而将这一对邪恶道人也释放了出来。 法天与法地出世后,立刻便分头着手继续他们一千年前曾经未完成的大业……复活远古三魔! 顾名思义,法天与法地两人的名字气派极大,一个要法令于天,一个要法令于地,可他们两人的法力修为在当年都不算最顶尖的,但他们却找到了一条极为邪恶的道路:复活远古的三大凶魔,然后借助他们的力量来统治这个世界。 一个想统领九重天界,一个想占据人间地界,心气简直大得没边。 法地自己是实力超群的金身高手,原来实力与天一不相上下,而法天则是实力恐怖的雷劫高手,在璃天盘皇钟逃窜而出的群魔之中,实力也是最顶尖的。 法天与法地虽然是师兄弟,但是两人平日里也有龌龊与争斗,尤其是法地一直对自己的师兄心中暗自不服,凭什么自己就是地,而他就是天?总有一天,自己要让这地大过了天去! 今天听到天一道人说起自己心头最忌讳的事情,法地顿时勃然大怒,他眼中似乎燃烧着熊熊的火焰,怒视着天一道人,直到过了好一阵,他的怒火才强行压抑了下来:“天一,你不用这样激将,还是想想怎样早点解决应劫少年吧。” 天一冷笑道:“应劫少年身怀重宝,岂是轻易能拿下的?他警惕心高得很,稍有不慎他就会逃走,那时候再要找到他的下落,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郝帅和姚梦枕心中一直担忧群魔的力量远远大于他们,一直提防着会有恐怖的高手来扑杀他们,将他们扼杀于摇篮襁褓之中,可他们却忽略了一件事情。 从璃天盘皇钟中逃出的群魔虽然实力远远比郝帅和姚梦枕强大,但是相比起当今世界的修行力量来说,他们却是不折不扣的弱势群体。 当今修行界,十大金身高手主力尚存,虽然天下第一修行人李云东已经飞升,退居到“天下第二修行人”的王远山也在与天机玄狐一战中飞灰湮灭,而天下第一女修行人紫苑以及在世九尾狐苏婵,这些实力达到在世金仙级别的人物都已经飞往天界,但雷劫大高手周秦依旧支撑着玄禅门,玄禅门的实力虽然受到重创,但是有雷劫高手坐镇,旁人就不敢小觑。 另外还有传统大派正一、全真、青城、茅山、阁皂宗等等大派主力依旧尚在,这些教派若是知道群魔降世,并且当中有人企图复活远古三魔,肯定会暂时放下派别之见,联起手来,满世界的绞杀这些逃脱出来的群魔们。 以这些被封印了成千上百年的邪恶修行人而言,他们现在根本抵挡不住修行界联手的力量,只能潜伏下来,慢慢发展,增长自己的力量,待机而行。 也只有天一道人是出现在偏僻的佤邦,他自以为偏僻人稀,不可能有强力的修行人在附近,因此才十分高调的展示自己的力量,企图收复并建立一支属于自己的力量。 可悲催的是,他并没有想到自己一头就撞倒了应劫少年! 以前天一是根本不把这什么应劫少年放在眼里的,可这件事情过后,天一道人的心中敲响了警钟! 一个尚未筑基的应劫少年就能把他堂堂一个金身高手打得体无完肤,肉身碎裂,那如果让他真的修为起来了,那岂不是恐怖之极? 因此心高气傲的天一这才选择了联络上其他逃窜出来的修行人,与法天和法地联手。 天一道人就像被黔之驴恶狠狠踢了一脚的猛虎,一下对郝帅和姚梦枕大起警惕之心,不敢轻举妄动。 他们的情况就像麻秆打狼,两头害怕。 郝帅害怕天一道人这样的顶级高手来扑杀他们,而天一道人害怕郝帅他们还有什么没有拿出来的法宝,使得自己再吃大亏,更重要的是,现在他可不是在偏远的佤邦,那里鸟不拉屎,除了他们之外,别说修行人了,就是修行人的毛都没一根。 可现在这是什么地方?这可是两千年的古城东吴市! 千年古刹西园寺、正一教香火重地玄妙观,这些都是佛道重地,而且东吴市是经济重镇,地理位置特殊,上下有上海、南京,附近茅山派势力的句容山、五华派势力的五华山、佛道势力纠结犬牙交错的黄山、正一教大本营的龙虎山、崂山派的崂山、同样佛道两派势力雄厚的泰山! 如果从中国地图上看去,就会发现,天一道人所在的东吴市,简直就像是一个被团团围住的棋眼,是一个死地中的死地,只要他一被发现,四周的教派立刻就能像旋窝一样蜂拥而来,将他瞬间扑杀! 更不用说,东吴市本地还有另外一个虽然是新兴门派,但实力超群的玄禅门! 在这种环境中,天一道人哪里敢轻举妄动? 法地听见天一道人的话,他冷笑了一声,道:“你就算自己不动手,难道不知道借刀杀人吗?” 天一道人目光一凛,眼中瞳孔猛的一缩,他冷冷道:“我不需要你来教!” 法地道人桀桀的笑了起来:“天一,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这人,我带走了!”说着,他化作一个旋窝,将昏迷的地上的解元一卷,顿时自己和解元便一同消失在房间之中。 天一默默的在房间中站了一会,他盯着桌上的诡异神像看了一眼。 这尊神像面目极为狰狞,头有双角,一手持戈,一手持剑,身披重甲,威风凛凛,一股不可一世的桀骜之气扑面而来。 天一冷哼了一声,手指一点这尊神像,这尊神像便突然自己燃烧了起来,他则扭头推开了门,走了出去,门外的阳光一下铺洒进来,让阴暗幽冷的房间多了几股暖意,但很快当门关上的时候,房间又重新变得阴冷无比,只有案台上扭动的火苗妖异的跳动着。 郝帅并不知道针对他们的可怕势力已经决定潜伏暗藏了起来,仿佛丛林阴影中的猛兽,一直紧紧的盯着他,只要他有疏忽的地方,就会呼啸而出。 郝帅好容易从宋亚迪、方奕佳等人的热情中脱身而出,直到回到家中,他才有机会与姚梦枕私下查看乾坤如意镜上面到底多了多少功德。 郝帅和姚梦枕私下一瞧,却见镜面上的功德值涨到了一百,两人抬头互相对视了一眼,目光各自不同,姚梦枕目光惊喜,而郝帅却是大失所望,他还以为至少功德值会涨到而两三百呢,现在想想,这乾坤如意镜也忒抠门了,自己改变了两个人的命运,都不多送一点,真是的! 但姚梦枕给郝帅温柔的解释过后,他便宽心了许多。 “你居然还不知足?有没有搞错?只要你不主动告诉他们,从此以后这两个人做的任何好事,有一半功德都要记在你的头上,这还不好?” 姚梦枕之前也跟郝帅说过,郝帅咂吧了一下嘴巴,心中美美的想了起来:“自己以后要是改变个几十个人的命运,岂不是就能每天坐着收功德了?这不是跟收租婆收租公一样了?哎呀,这样的修行日子,也太惬意了一点?” 的确,郝帅的日子的确十分的惬意。 第二天一上学,郝帅便发现四周人的目光都变了,男生们的目光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许多女生们的目光充满了爱慕,有大胆的甚至朝着郝帅飞吻了一记后,哈哈笑着跑开来,有些胆子小的则远远的窥视着,等郝帅看到她们时,便像是受惊的小鹿一样,赶紧挪开目光,脸蛋红扑扑的离开。 不得不说,作为一个虚荣心强的十六七岁男生,这简直是暗爽到爆的日子。 不过,老天爷总是公平的,很快,郝帅就发现……不爽的来了。 早自习一开始,一个老熟人便面色阴沉的走进了教室……郝帅定睛一瞧,顿时目瞪口呆,这不是徐文圣又是谁? 我了个去,果然是不是仇人不见面啊! ==================================== 想去参加新闻发布会或者探班的,请加193156170,这个是特殊用途的群,非深圳、广州附近参加活动的童鞋们请勿加,不会放入群的~ 过两天我自己另外开一个高V群,想入群的童鞋们表急~ 第103章 整风运动 政治老师突然换了人,班上的学生们都很是诧异,尤其是郝帅,目瞪口呆的看着徐文圣,暗自头皮有些发麻,他可是知道,自己当初把徐文圣生生从校长的位置上都挤下来了,得罪人没有比这更大的了,这家伙现在突然出现,这难道会是巧合? 就凭徐文圣与自己之间的过节,他又当了自己的老师,哪还有不把自己往死里整的? 果然,徐文圣一上台,他面目威严的扫视了众人一眼,台下的学生们为他的气势与目光所震慑,一个个纷纷垂下眼帘,没有几人敢与他对视。 徐文圣拿起一支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了“徐文圣”这三个字,他缓缓道:“我叫徐文圣,徐文长的徐,文学的文,圣人的圣,你们可以从这个名字中看出我的性格和我对治学的态度。我认为老师的天职是:传道、授业、解惑。而学生的天职是:学习、学习、学习!一中是一个治学严谨,学风优良的全国重点学校,我希望我们能够继续发扬这个作风,将严谨严肃的学习氛围保持下去……” 这一番话,在其他学生耳中,都属于老生常谈的话,半点新意也无,可在郝帅的耳中,却别有深意。 “啧,果然是针对自己来的。”郝帅心中暗自郁闷,什么治学严谨,什么学风优良,不都是在含沙射影的指自己么? 像是为了证明这一点,徐文圣很快道:“为了清楚的了解每一位同学的水平和成绩,我决定这一堂课进行摸底考试。” 这句话刚落,教室里面便一片哀鸿遍野。 就像徐文圣所说,一中的学风的确是极为严谨严肃的,甚至可以说是有点压抑的,三班也是如此,不过李晓欣来了以后,她的年轻和美貌带给了三班一些不一样的东西,虽然班上的气氛依旧严肃,但已经明显有了一些松动,等到郝帅来了以后,这个班级年轻学生们天性上的枷锁便彻底被郝帅这个混世魔王所打碎。 在他的带领和示范下,三班的学生们似乎找到了早就被压抑了许久的少年天性,一个个变得飞扬跳跃,活泼爱闹起来,老师们随便说一点不如意的事情,他们便会有十分巨大的反应。 徐文圣也不发作,他只是冷冷的盯着台下的学生,目光一个接一个的扫视过来,威严的目光压得他们不敢再抱怨。 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像郝帅这样,没心没肺敢跟徐文圣这样的老教室顶牛的。 徐文圣压住了班上的学生后,他取出试卷分发了下去。 郝帅没精打采的看了一眼试卷,他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我去,这是什么试卷啊? 选择题呢?说好的选择题呢? 这货是知道小爷我平时就靠选择题拿分的么?没有选择题,这不是要小爷我的命吗? 但过屌丝差生的学生都知道,选择题是他们的命根,只要瞄上旁边学生的试卷一眼,随便瞄到几个选择答案,就能轻轻松松的拿上几分,实在不行,选择题乱蒙也能蒙中一些分数。 可现在选择题都没了,这不是故意整人吗? 郝帅正心中叫苦不迭,目光再往下看,顿时快哭了。 你丫的,选择题没有,填空题总该有吧? 填空题都没有,你这是闹哪样啊? 都特娘的是问答题?你这是要作死呀? 都是问答题也就算了!这都他娘的是什么题目? “请回答社会主义的本质和根本任务是什么?”、“为什么要提出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与中国实际第二次结合?”“简要阐述思想政治教育过程的特点。” 这都是什么鬼题目啊? 最后居然还有一篇小论文! “论思想教育政治与人的全面发展”?! 郝帅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脑袋涨得快要爆裂开来,他扭头看了看一旁的王婧,见平日里这位学校成绩数一数二的女生也是紧咬着笔杆,眉头紧锁,一副被难倒的模样。 看见王婧也直犯愁,郁闷恼火的郝帅忽然一下觉得心情又好了许多。 嘿嘿,小爷我不会不要紧,反正你们都不会就行! 这种“我过不好,没关系,知道你也过不好,我就开心了”的这种欠扁心态让郝帅很快又眉开眼笑,弄得旁边一些学生以为郝帅对试卷胸有成竹,纷纷对他侧目而视,尤其是后面的欧阳晴雨,暗地里踢了踢郝帅的椅子,低声道:“帅哥,要是会做,记得抄个纸条来。” 她话音刚落没多久,果然郝帅扔了一张纸条过来。 欧阳晴雨还没来得及打开,徐文圣便铁青着脸走到她跟前,伸出一只手。 欧阳晴雨暗自叫苦,心中不住的埋怨郝帅:你要扔,也隐蔽一点啊,真是唯恐老师看不见啊? 徐文圣没想到郝帅居然嚣张至斯,第一堂课就敢当着他的面扔纸条! 再说了,就他的水平,能做这种考研级别的试卷?扯淡呢! 徐文圣瞥了一眼郝帅的试卷,上面光溜溜得就像穿着开裆裤的小孩子的屁股,他心中暗自冷笑的打开了纸条,却见上面写着一行字,他只看了一眼,脸色顿时黑得跟锅底似的。 欧阳晴雨暗自好奇,她微微伸了伸脖子,瞧了一眼,却见上面写着:我有一头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他去赶集,我手里拿着小皮鞭我真呀真得意,不知怎么哗啦啦啦啦摔了一身泥…… 这,这是什么?儿歌吗? 欧阳晴雨险些笑了出来,一颗吊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她眼角刚弯出两道弧度,便见徐文圣冷冷的盯了她一眼,欧阳晴雨顿时就像见了猫的耗子一样,赶紧缩回了脑袋,继续趴在桌上,乖乖的写起了试卷。 徐文圣知道,自己只怕又被郝帅恶整了,他暗自哼了一声,也不生气,也不发作,这一次他再次来到郝帅跟前,就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要跟他死磕到底,这一两场的胜败根本影响不了他! 郝帅其实也不是故意要跟徐文圣顶牛,他就是随手写了点乱七八糟的东西扔过去,其实意思是告诉她:别问了,小爷我也不会! 郝帅看着试卷发了一会呆,见四周的学生们不管会与不会,都愁眉苦脸,苦大仇深的在摇动着笔杆,他便也拿起了笔,朝着试卷上面一阵乱填。 很快下课铃声刚响,教室里面的学生们便再次哀嚎了起来,也只有考试的时候他们最不愿意听见这种铃声。 徐文圣铁面无情的收走了班上所有人的试卷后,干脆利落的说道:“下课!”然后夹着试卷扬长而去,扔下一班的学生们叫苦连天。 徐文圣以最快的速度在办公室中改出了试卷,他冷笑了一声,带上了成绩单便直奔校长室而去。 说来也是,他出的是考研级别的试卷题目,这些高二的学生怎么可能答出好成绩来?徐文圣几乎都不用怎么看,就知道全班铁定全部不及格,一百分的卷子,很多人甚至连十分都拿不到! 带着这片“祖国江山一片红”的成绩单,徐文圣来到了校长室门口,他敲了敲门,听到孔校长说请进后,他这才进门。 刚进门,徐文圣便瞧见一个中年妇女哭哭啼啼的抹着眼泪坐在校长办公室。 这个女人穿得十分贵气,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只是一双眼睛哭得又红又肿,正是解元的母亲。 解母自从解元失踪后,便以泪洗面,也顾不得跟自己丈夫闹别扭,便报了警,同时第二天找到学校的孔校长说明情况,只是隐瞒了自己丈夫在家偷腥的事情,由于当天艺术节是解母亲自带走了解元,所以解元发生的事情学校几乎可以不用付太多的责任。 可是……这也是几乎,而不是绝对。 用解母的话来说,那就是“如果不是艺术节当天有人陷害我们家解元,他又怎么会离家出走?”,这个逻辑……虽然有点牵强,但并不是没道理,而且,作为当事人,孔校长是知道解元的确是假唱,所以那天唱出来的“三俗歌词”一定是有人恶意篡改,恶意陷害! 解母现在孩子都不见了,其心情可想而知,一个丢了孩子的女人,是不能用常理来揣度的,否则她一旦发飙,将她和自己私底下的交易抖出来,那自己可就麻烦大了。 孔校长只好答应解母调查这件事情,而就在这个时候,徐文圣也找了过来,他只好先好言好语的将解母劝走,然后摇头叹息的对徐文圣道:“文圣啊,现在干教育……难啊!” 他和徐文圣可不是第一次见了,大家以前都是做校长的,机缘际会下变成了上下级关系,但他也没有真把徐文圣当成自己的下级,而是用老朋友的口吻向他发着牢骚,一方面吐露自己的心声,一方面表示亲近和拉拢。 徐文圣像是听不出来似的,他沉着脸,道:“孔校长,我刚刚在三班做了摸底考试,你看看成绩单。” 孔校长靠在桌子边上,疲倦的揉着太阳穴,接过成绩单,他只看了一眼,便立刻站直了身子,震惊道:“不可能吧?全部都不及格?王婧呢?”他目光很快在王婧的成绩一栏看了一眼,一样是惨不忍睹的分数:45分。不过已经是全班最高的成绩了。 孔校长被震惊了,他不敢相信道:“不会吧?是不是你出的试卷太难了?” 徐文圣避重就轻的问道:“严格要求难道不好吗?我只是按照我以前的要求去要求他们而已!孔校长,恕我直言,一中现在的风气……已经开始散漫了,学风不整顿的话,这是对学生们,对家长们的不负责啊!” 这一句话,触动了孔校长,他想起了之前解元说的话,又想起了这一阵子学校里面发生的各种各样的事情,最后又想到了郝帅身上,他渐渐下定了主意…… 学校的校风,的确是要整顿一下了! 虽然这么想,但孔校长却没有急于表态,一派官僚作风的反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徐文圣斩钉截铁道:“杀鸡儆猴!” 虽然没说名字,但是孔校长是知道徐文圣是为什么当初辞职的,他反问道:“你就不怕别人说闲话么?而且,有些学生背景硬得很。” 徐文圣淡淡的笑了笑,问心无愧道:“总不能因为一粒老鼠屎,就浪费了一锅汤!就算他背景再硬,我也要碰他一碰!至于别人怎么说,怎么想,那是他们的事情!” 孔校长暗自点了点头,他道:“我知道了,你去做吧。” 徐文圣瞅了孔校长一眼,心骂了一句老狐狸,他转身离去。 孔校长至始至终没有表态,但态度暧昧的向徐文圣表示支持他去整顿班风,如果有成绩,他就会在全校跟进,如果闹出了乱子,他也可以说这是徐文圣自己的问题,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也就是这样,一中的整风运动……开始了。 而以徐文圣为首的老师们都在磨刀霍霍的对准了同一个学生……郝帅! ================================== 咳咳,无耻的小广告来了~ 下面这是我的腾讯微博:唐川(@tangchuan17K) 唐唐我创作的电影剧本《爱情嫌疑犯》9号于深圳开机并召开新闻发布会,男一号为思密达帅哥朱智勋,女一号为台湾美女徐洁儿,女二号为小舒淇潘霜霜,有想凑热闹、要签名、蹭饭吃、看明星的童鞋们,欢迎踊跃报名~~~最好是深圳的哟~~~ 微博地址为:http://t.qq.com/p/t/234060037981771 第104章 发动群众斗群众 “欧阳晴雨,三十一分!” …… “谢东,十三分!” …… “宋亚迪,四十分!” …… “王婧,四十五分!” …… “郝帅,零分!” 徐文圣站在讲台上,目光严厉的看着台下的学生们,一个接一个的报着成绩。 一开始学生们还能一个接一个的发出哄然惊叹声,可听到后面,他们便渐渐的不做声了,开玩笑,连宋亚迪这样的尖子生都才四十分,王婧这样全校各科考试都名列前茅的都才四十五分,那其他人还能幸免吗? 残酷的现实和残忍的分数让每一个学生们都抬不起头来,直到郝帅这货的分数一出来,班上的学生们顿时松了一口气,自己差不要紧,有帅哥垫底,那就不怕了! 至少回家还能说:老妈,有人还考零分呢?什么,是谁?郝帅啊?郝帅你都不认识?你太out了,全校的风云人物啊,大明星啊!他都考零分,我这十几分算个毛啊? 想到这里,不少考得差的学生们心中暗道:帅哥到底有义气! 政治考试和语文考试有点共同之处,那就是这多是主观考试,正确标准的界限不像数学、化学、物理那样严谨,错一个小数点都不行,而这种文科试题,只要答得八九不离十,往往就能拿到大多数分数,至于是全部拿分,还是扣一点,就看老师心情了。而一分都拿不到的,除了交白卷,怎么样都是能给个一两分的,不至于一分都拿不到。 全班除了郝帅,便再也没有零分,便是乱填的都最少都有个七八分,可见郝帅这零分拿得有多奇葩。 徐文圣念完分数后,冷笑着看着台下的学生,道:“你看看你们考的什么分数?有脸回家拿给家长看吗?你们以为我给你们下马威,是不是?郝帅,你这个表情干什么?你以为我故意给你零分吗?” 郝帅倒真没这么想,因为他知道自己试卷上填的是什么,他只是表情有些古怪,而周围的学生们,却是认为徐文圣恐怕的确是针对郝帅,所以才给的零分,因为他们有不少人看见郝帅交试卷的时候,上面写得满当当的,怎么样,也能有个几分吧? 徐文圣瞧见班上其他人的神情,他冷笑道:“看来你们是不相信了。”说着,他在试卷最上面的一份拿起了郝帅的试卷。 不少学生一瞧,心道:还说不是针对帅哥,试卷都放第一个呢! 郝帅刚开始来的时候,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接受他,欢迎他,认可他,但文艺节过后,大放光彩的郝帅顿时成了班上的英雄人物,没有人不对他服气,他受到这种“不公平待遇”,有不少学生心中打抱不平。 当然,也只是心中腹诽,让他们敢当众说出来,那是不可能的。 徐文圣像是知道台下学生所想,他目光扫视了台下一圈,一抖试卷,道:“郝帅第一道题的试卷是这样写的:玄者,自然之始祖,而万殊之大宗也。眇眛乎其深也,故称微焉。绵邈乎其远也,故称妙焉。其高则冠盖乎九霄,其旷则笼罩乎八隅。光乎日月,迅乎电驰。或倏烁而景逝,或飘滭而星流,或滉漾於渊澄,或雰霏而云浮。因兆类而为有,讬潜寂而为无。沦大幽而下沈,凌辰极而上游……” 台下的学生们听得目瞪口呆,心中既惊且佩,我靠,帅哥在政治试卷上填古文?这是闹哪样啊? 别说,这还不是一般人都能写出来的古文! 即便是徐文圣也不知道这段古文出自哪里,只有郝帅心知肚明,这段古文是姚梦枕让他平日里背诵的修行经典《抱朴子.内篇》的开篇之语。 徐文圣念到这里,他冷笑着看着台下,道:“你们现在还有人认为是我故意刁难郝帅吗?还想继续听下面的吗?” 学生们在徐文圣威严的注视下,纷纷低头。 王婧也忍不住嗔怪的看了郝帅一眼,心道:这个家伙,怎么考试都不安分? 郝帅看见王婧的目光,也不禁翻了个白眼,心道:除了这个,我其他也不会写啊! 两人眉来眼去,让徐文圣看在眼里,他重重的哼了一声,道:“郝帅,你上台来,给大家讲一讲你是怎么想的?” 班上的学生们目光齐刷刷的看向郝帅,眼神之中充满了同情。 郝帅却是输人不输阵的货,他唰的一下站了起来,昂首挺胸的站到了讲台上,气势倒比旁边的徐文圣还要足上几分。 郝帅干咳了一声,毫无羞愧之色的说道:“刚才徐老师问我,为什么考试要考零分?我想说的是,这个世界上,人无信不立,既然当初我承诺过一些事情,我就一定要兑现!” 这句话刚说完,不仅是台上的徐文圣,台下的学生们也都是满头雾水。 郝帅在说什么呢?他承诺过什么事情? 只有王婧心中一动,她苦笑着看着郝帅,暗自低下了头,手指揉着太阳穴,心道:这个魂淡,太嚣张了! 郝帅在众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中,正义凛然的说道:“当初我竞选学习委员的时候就说过,要让你们每一个同学毕业以后可以出去炫耀:我当年的考试成绩比我们班的学习委员还要好!现在我做到了!!” 这一番话说出来,班上学生们哄堂大笑,有胆子大的,跺足不止,拍着桌子狂笑。 徐文圣气得浑身发抖,一张老脸涨得紫红,他脸色变了又变,好悬没有当场发作,硬是让他生生将这股气忍了下去,他只是冷冷的笑道:“你这个学习委员当得也算特立独行了……下去吧!” 徐文圣强忍着怒气,好容易等到了下课,他才扭头冲出了教室,回到办公室中,他这才脸色大变,愤怒的坐在书桌前,脸色变幻。 李晓欣和他仅仅相隔一个书桌,她见徐文圣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她忍不住劝道:“徐老师,你怎么了?” 徐文圣瞅了她一眼,心中暗恨道:如果不是你的纵容,这个班级怎么会变成这样? 徐文圣心中冷哼了一声,没有搭理李晓欣。 李晓欣讨了个没趣,她脸色尴尬的朝着办公室里面的其他老师笑了笑,心中暗暗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余树方见到李晓欣吃瘪,她便心中开心,她笑道:“徐老师是被学生们的成绩给气到了吧?听说全班没有一个及格的?” 徐文圣又冷哼了一声,更加不满的扫了李晓欣一眼,似乎全班学生都成绩不及格,这便是李晓欣的错。 李晓欣委屈的小声道:“不至于全班不及格吧?应该总有那么一两个几个的啊。” 这本是无心为班级辩解的一句话,却无意中触动了徐文圣。 对啊,为什么班上的学生对郝帅如此维护? 不正是因为班上所有的学生都不及格,导致他们产生了逆反心理,抱成一团,从而将郝帅也视为他们的“英雄”了吗? 毛主席说得好:对付那一部分难以教育的不法群众,通过正常手段是很难解决的,只有发动群众斗群众! 想到这里,徐文圣顿时眼睛一亮,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快步朝着外面走去。 徐文圣针对郝帅发动的第一波进攻,效果并不明显,但是他很快发起了另外一波进攻,这一次他学乖了,不再一竿子打死所有人,而是开始采取了分化瓦解的手段,而且又正好遇到了孔校长开始调查解元唱歌事件的起末,一股汹涌的暗流迅速在一中校园之中翻滚而起。 第二天一上学,古丽夏娜拎着自己的书包,低着头从校外走进校门。 新疆班的学生们学校是有安排住宿的,但是古丽夏娜要经常去看自己的爷爷,因此时不时的会跟学校请假在爷爷那边过夜。 古丽夏娜刚进校门,便见不少学生们围在公告栏前面指指点点着,古丽夏娜对汉人的认同感很低,对学校的这些事情也都不怎么关心,便是艺术节这种事情,她也只当作是任务来完成,来一中读高中,也都是民族政策使然,并不是她向往内地繁荣奢华的生活。 平日里瞧见这种场景,古丽夏娜往往一低头便从旁边经过而去,但今天,她却听见旁边的学生们叽叽喳喳的议论道:“哎,你说到底是谁把解元的伴奏光盘给换了?” “我怎么知道?” “你说这光盘要经过曾老师的手的,为什么就会换了呢?难道是她换的?” “你当曾老师疯了吗?她有什么理由要这样做?” “问问曾老师拿着光盘在后台都去过哪些地方,工作室又有哪些人去过不就行了?” 古丽夏娜忽然心中猛的一动,她一下想起了郝帅。 这个混蛋当初溜进自己的换衣间鬼鬼祟祟,自己还以为她是故意来非礼自己的,后来虽然被姐妹们开玩笑,但冷静下来想想,却是疑点颇多,今天和这件事情一对上……似乎便有了一个明确的答案! 古丽夏娜嘴角流露出一丝冷笑,她看了一眼公告栏,然后身子一扭,脑袋后面漂亮的麻花小辫飞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然后跟随着古丽夏娜,朝着学校教导处而去。 ============================================ 《爱情嫌疑犯》电影的新闻发布会预定于5月9号的11点,在深圳市福田区桂花路5号福朋喜来登酒店。 另外女二号临时换人了,由潘霜霜换成了刘奕丹~也是个米女~~~ 第105章 套上缰绳的野马 古丽夏娜的供词直接导致郝帅进入了“调查小组”的第一视线。 时间、场合都十分的吻合,据说他和解元之间还有一些小过节,彼此都不太看对方顺眼,最重要都是……解元的节目曾经直接把郝帅他们的节目顶掉,这就已经足够产生“犯罪动机”了。 调查小组虽然找出了“第一嫌疑犯”,但是他们却觉得十分棘手。 我靠,这可不是一般的学生啊。 动了他,会不会有什么强烈的反弹? 孔校长接到调查报告后,很是有些头疼。 他当初接下解母的“贿赂”时,就觉得郝洁雄这种人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跟他制气,因为他也算是有眼界有阅历的人,知道能够爬到郝洁雄这样高位置的人,是不太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大闹起来的。 可是,如果因为这件事情而将郝帅“整”得太过的话,对方究竟是什么态度和反应,那就不知道了。 孔校长在这边头痛,而站在他办公桌前的徐文圣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他激昂愤慨的说道:“孔校长,相比起一两个强势的学生的家庭背景重要,还是全校学生的未来重要?还是一中学校的校纪校风重要?” 孔校长垂着眼帘,心中有些不悦,因为徐文圣当中那句“一两个强势学生的家庭背景”这句话刺激到他的内心。 做贼心虚的他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徐文圣,只是沉吟了一会,道:“老徐啊,你的心情我理解,只是……” 徐文圣表现得异常强势,他有些咄咄逼人的说道:“孔校长,我早就是该退下来的人了,但我为什么来这里?我相信你应该知道一些。一中不比二中,这是一个建校多年,有着优良传统,优秀校史的学校,你忍心在你的手里面让一个害群之马毁掉一个学校吗?” 孔校长心中一凛,若是在一个星期前,他是对徐文圣这番话有些嗤之以鼻的,但是现在,即便是高坐钓鱼台的他也能够感觉到学校里面每一个学生心态的变化,似乎学校笼罩在一层轻浮跳脱的气氛之中,每个学生都在兴奋的谈论着艺术节上的事情,每个人都在谈论帅哥又有什么新闻消息了。 这些学生似乎已经变成了娱乐八卦众,而不是一个安稳安分学习的学生。 这一番话触动孔校长,但真正打动他的是徐文圣的这句话“我为什么来这里?我相信你应该也知道一些”。 孔校长当然知道,将一个前任校长调到另外一个学校去任职,这样敏感的事情孔校长自然不可能不去打听,但是当他接到分管教育的副市长电话时,他便有些明白了。 既然徐文圣想冲锋在前,那就让他去吧…… 孔校长心中暗自拿定了主意,他抬起头来,缓缓的说道:“我知道了,但这件事情毕竟影响不好,要注意控制影响。” 徐文圣深深的盯了孔校长一眼,他朝一旁调查组的老师点了点头,自己扭头离去。 调查组的老师被孔校长的官腔弄得满头雾水,这个注意控制影响,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控制到什么样的情况才算是控制啊? 调查组的老师们自觉没有摸清孔校长的意思,试探了几次后,都被孔校长油滑的躲闪开来,他们也便不敢再继续追问。 一边模棱两可,一边则是徐文圣强势无比的态度,这自然让徐文圣的意见在调查组中产生了具有压倒性的影响。 经过老师们的讨论:立刻突击调查郝帅,并且从其他人入手,逼迫郝帅“认罪”。 不得不说,老师们的动作是十分迅速而且凌厉的,郝帅很快老师们找了个借口,从班级同学中剥离分隔出来,然后老师们熟练的将郝帅单独晾在了一边,再轮流突击审问王婧、宋亚迪、侯天宝、谢东,甚至连姚梦枕都没有放过。 只不过姚梦枕跟郝帅学得油滑了,一上来就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泪眼汪汪的看着老师们,让他们就算想要扮凶狠都扮不下去,可扮好人吧,一问,姚梦枕立刻就掉眼泪,刚一不问,人家眼泪立刻就收得干干净净。 当真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奥斯卡最佳女主角得主看了都要自卑而死。 姚梦枕都如此难对付,老师们自然没有再去招惹郝帅,尤其是徐文圣,在与郝帅的斗智斗勇中,积累了丰富的“斗争经验”,他采取的“孤立主犯,围攻从犯,进而压迫主犯”的做法,很快取得了成效。 王婧有着强大的心理素质,应对这种“突袭式”审讯,她当然有着丰富的应对经验,而且在她这个刑警之家出身的“专业人士”眼里,这些老师有些手法实在是有些幼稚。 老师们见强攻不下,便展开软性攻势,威逼利诱,同时辅以家长攻势。 王婧自己当然是不可能将郝帅出卖出去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她自己就是从犯之一,不可能出卖自己吧? 就算老师将她摘出去,她也不想说出什么来,虽然她不赞同郝帅将解元恶整得这么惨,但是她更不赞同的是孔校长的做法。 不管怎么样,在这种事情上,她王婧是不能出卖同伙的。 宋亚迪就更干脆了,左问一句“不知道“,右问一句,还是“不知道”,整个一问三不知的状态,让老师们十分的没辙。 侯天宝则老是憨憨的笑着,回答也和宋亚迪类似,“不清楚”,“不明白”,“不知道”,“没听说过”这类的话,让老师们无功而返。 谢东就更不用说了,这货在正常情况下都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更不用说这样的突袭审问了,老师们手段使尽,连退学都威胁出来了,谢东也只是眼皮轻微的颤动了一下,紧接着便又恢复了万年寒冰的沉默。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令老师们没有想到的是,突破口居然出现在……郝帅自己身上。 “喂,你们老拿他们出气干什么?”郝帅知道老师们准备严惩宋亚迪、王婧等人后,他再也坐不住了,一蹦三尺高,勃然大怒。 徐文圣盯着郝帅,他冷笑道:“如果不是因为你,他们至于这样吗?你拖累了他们,你知不知道?” 郝帅怒道:“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件事情是我做的,跟他们没关系!赶紧把他们放了,不准为难他们!” 其他老师们眼中都闪过一丝喜色:哎呀妈呀,折腾了这么久,终于有突破了!想不到这家伙还这么讲义气啊! 徐文圣冷笑道:“你以为你这哥们义气很了不起么?” 郝帅也冷笑道:“少说废话,责任我担了,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有什么花头朝我使过来就是了!要是你们敢动他们,我发誓,我保证跟你们没完!你们把他们节目恶意刷下来给解元让路的事情,我保证捅得全世界都知道!” 这一番话说得其他老师们脸色大变,这个时候他们才明白孔校长那句“要注意控制影响”是什么意思了。 一旁的老师们使劲朝着徐文圣打着眼色,老徐,你冷静点,别乱来啊! 徐文圣像是没瞧见他们眼色一样,他一直死死的盯着郝帅,恨不得下一秒钟就将郝帅赶出学校。 但是徐文圣知道,他不能这样做,因为一件这样的事情而将郝帅赶出去,肯定会是会惹出很多风言风语的,而且以他与郝帅的斗争经验来看,郝帅一旦反击起来,肯定不是他能预料得到的,到时候惹出一身腥反而不好。 徐文圣要的是郝帅心甘情愿的从学校里面退学出去,而且要让全校的学生们都意识到,这是一个真正的害群之马,不是他们心中的“偶像”更不是他们的“英雄”! 只有这样,才能真正让学生们收心! 徐文圣冷冷的盯着郝帅,道:“放心,我们没这么不讲道理,但只要你答应接受全校通报批评处罚,并在学校朝会上当着全校学生们的面做批评检讨,并向解元和其家人道歉,我们就不再对其他人做追究!” 这样的事情,要换做以往,郝帅保证掀飞桌子就扬长而去了,可现在他不行了,因为他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独行侠了,他有了朋友,他必须要顾及到其他人。 郝帅喘着粗气,他瞪着徐文圣,像是一头随时要爆发的野兽。 一旁的老师们还没有见过郝帅有过如此愤怒的神情,他们一个个暗自惴惴担忧,但徐文圣却毫无惧色的与郝帅直视着。 徐文圣并不觉得自己有半点做错了什么,他做的这一切只为了他心目中的教学理念:学生就应该有学生的样子!像郝帅这样的差生,就应该被赶出去! 这种信念支撑着他直面着郝帅骇人的目光而寸步不让! 两人对视着,空气中似乎都火星四射,随时都会爆炸。 正当一旁的老师们都快要受不了的时候,郝帅才重重的喷了一口鼻气,他怒道道:“好,我答应了!你也必须答应我!” 换做其他学生这样对老师说话,老师们早就暴走了,可其他老师们听到郝帅这番话的时候却不是生气,而是……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有打起来! 徐文圣坦然的直视着郝帅,道:“可以!我答应你!” 郝帅这才怒气冲冲的冲出了办公室,其他老师们等他像一匹野马一样闯出去后,纷纷弹冠相庆。 只有徐文圣看着郝帅离去的身影,暗自冷笑:这匹无法无天的野马,他终于给他勒上缰绳,接下来他就要一步接一步的施展他的计划了…… 可是,所有的老师们却没有想过一个问题……这匹看似套上了缰绳的野马,真的会乖乖的听话吗? ================================== 今天刚刚进驻剧组,拍摄的地点居然离我家只有五分钟的脚程,听导演说今晚要拍到12点,赶紧溜回来先码一章发上来~回头到了剧组宾馆,再发发微博,晒晒照片~ 第106章 桃花朵朵开 “诶,你听说了吗?听说帅哥出事了也!” “啊?出什么事了?” “我,我也不知道啊。” “靠,不知道你说个屁呀。” “我知道,我知道!” “快说快说,不说就爆你丫菊花!” “啧啧,想听八卦还这么野蛮,讨厌!” “……” “好好好,我说我说,别动手动脚。” “快说,再不说千年杀伺候!” “讨厌!知道解元唱歪歌事件吧?” “废话,谁不知道啊,我又不是从火星来的!” “对啊,说重点啊,解元这几天人都不见了,听说是转校了。” “嗤,要是我发生这种事情,我早就去死了,还有脸继续上学?” “喂,别转移话题,这个跟郝帅有什么关系?” “你们笨啊,除了帅哥,还有谁敢这样整解元啊?” “我靠?这事情是郝帅做的?” “真的假的?帅哥胆子也太肥了吧?” “你们想啊,当初郝帅和宋亚迪、王婧他们的节目是被谁挤下去的?解元啊!后来虽然又被加上来了,但这个仇已经结下了啊!你说,以郝帅这连佟欢都敢硬碰硬的尿性,他会放过解元?” “啧啧,帅哥果然牛逼!” “诶,等等,那解元假唱的事情?” “嗨,如果不是假唱,他能出这样的事情?这呀,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听三班的学生说,当初解元初选的时候,唱歌都唱得五音不全呢,后来肯定是请人帮忙唱的。” “真不要脸!” “行啦,人家现在也够倒霉了,这辈子只怕都抬不起头了。” “啧,活该!谁让他心思不正的?诶,你说他唱歌这么不行,又为什么能把帅哥他们的节目顶掉?帅哥他们的节目这么好看也敢顶?” “你笨啊,还不是人家有钱?” “啊?解元家很有钱?” “不知道了吧?解元家里面有钱得很,你不知道他家住富人区啊?他家里面很有钱的,只是平时很装逼而已!” “啧啧啧……帅哥这是在替天行道吗?” 一大清早,升国旗的朝会上,学生们按照班级方阵整齐的排列着,只是与平时不同的是,几乎每个班级的学生们都在交头接耳,小声的说着话,而且讨论的内容大同小异,名字都只有一个人:郝帅。 正所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虽然调查组突击检查的时候已经足够保密了,但郝帅被调查,他坦然承认恶整解元的“歪歌风波”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 让老师们很是惊诧不解的是,知道这些消息的学生们居然没有一个是同情解元的,他们居然一面倒的为郝帅叫好! 有的人纯粹是出于叛逆和刺激,还有的人是出于仇富心态,可让老师们无语的是……论身价富裕。 解元和郝帅一比,郝帅才是真正的富二代啊,而且还是富可敌国的那种。 这帮人应该仇视郝帅才对嘛! 解元如果还在的话,听到这些学生们说话,只怕能气得吐血而死。 当然,学生们当中也有一些对郝帅深恶痛绝,幸灾乐祸的,譬如古丽夏娜就用一种期待和厌恶的目光看着不远处的郝帅,眉宇间充满了“为民除害”、“惩恶扬善”的快意,那眼神仿佛在说:哼哼,你也有今天?活该!! 而另外一个自然便是佟欢了。 佟欢在一班的班级中眉飞色舞,简直恨不得手舞足蹈,下一秒钟就巴不得郝帅立刻被学校开除就好,这样他就可以…… 想到这里,佟欢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叶霜霜的身上。 不远处的叶霜霜虽然和其他女生一样,穿着一身校服,但是美女之所以是美女,就在于即便是土里土气的衣服穿在她们的身上,也能穿出不一样的感觉来。 一般的女生穿着一中的校服,那就是一枚女屌丝,土得掉渣不说,简直就像是城乡结合部灰头土脸的黄毛丫头。 可同样的衣服穿在叶霜霜的身上,却让人眼前一亮,柔顺笔直的乌黑长发像瀑布一样披洒在她的肩膀和后背上,她的额前留着细碎的前刘海,不着任何粉黛的她带着一股小清新的秀美之气扑面而来,美得让男生们都不敢直视她的双眼,只敢在她目光没看过来的时候,贪婪而渴盼的多看两眼。 虽然上一次追求叶霜霜不成,又被家里面压下来不敢多有动作,但是他对叶霜霜的觊觎之心一直没有消散,反而与日俱增。 青春的躁动让他心中欲念蠢蠢欲动,如果不是顾忌着郝帅,只怕他立刻就把父母的戒告给丢到一旁,对叶霜霜下手了。 自己父亲就是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局长? 政法委书记的职能是分管公检法,公安局、检察院、法院,都归政法委书记管,权势之大,即便是市委书记又或者是市长,都忌惮三分。 这东吴市一地之内,谁敢抓他? 佟欢眼中里面透着邪光,心中的欲望如同被巨石压盖的野草,疯狂的滋长着。 孔校长在朝会的主席台上很简短的讲了几句话,便将话筒让给了徐文圣。 徐文圣来到学校后,不仅挤掉了原来三班政治课的老师,而且很快兼任了教务处处长的职位,一时间权势风头之盛,无人能挡。 徐文圣新官上任三把火,矛头直指老冤家郝帅,他与郝帅私下达成的协议中便有一条,在朝会中必须写一篇言辞诚恳的致歉辞,并向全校师生朗诵广博出来。 郝帅为了保护王婧、宋亚迪、谢东、侯天宝等人,他答应了,并且答应得十分爽快。这种爽快的态度让其他老师们都觉得诡异,甚至怀疑郝帅会搞鬼。 徐文圣为了防止他搞鬼,特意提前看了他的致歉信,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抠得很死,反复琢磨了好几遍,确认没有其他的潜台词后,这才算通过。 老师们和徐文圣对郝帅如临大敌的态度,让他们更加加深了对郝帅的恶感:他娘的除了这个魂淡,又能有哪个学生让他们这些老师紧张成这样?简直斯文扫地!师道不张! 郝帅像是一个极恶****,在被反复检查,反复确认了他不会搞鬼之后,徐文圣这才放他上台,并且像一头虎视眈眈的老虎一样,只要郝帅张口说错一个字,他就立刻扑上去把这个家伙揪下来,只要他敢动手反抗,自己立刻就把他踢出学校! 郝帅刚一上台,台下的学生们便一阵耸动,交头接耳的声音一下大了起来,引得其他老师们纷纷怒目而视,呵斥不止,这才将骚动的学生们弹压了下来。 郝帅上台后,目光扫视了四周一圈,见全校所有人目光都炯炯的注视着自己,他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念诵起自己的致歉辞来。 郝帅一开口,其他老师们就不由自主的绷紧了全身的神经,生怕他说出些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那态度仿佛对待敌后特务一样。 但万幸……郝帅似乎并没有这个意思,他老老实实的念着自己的致歉辞:“各位老师,各位同学,你们好。前两天的艺术节上……” 老师们提心吊胆的听着郝帅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词,甚至是每一个字,徐文圣的耳朵几乎都要竖了起来,他手中拿着一份备份的致歉辞,一个字一个字的对照着,唯恐错了一个字。 但一千多字的致歉辞,郝帅很快原封不动的念了下来,尤其是念到最后向解元和其家人致歉的时候,郝帅当真是言真意切,一脸的悲恸伤心:“我由于年轻无知,做下了这样的事情,在学校造成了极为不好的影响,更对解元同学造成了极大的精神创伤,同时给他的家人带来了极大的麻烦和痛苦,我向每一位老师和学生们,以及解元和他的家人表示诚挚的歉意。” 说着,他后退了一步,深深的鞠了一躬。 老师和学生们瞧见一脸沉痛的郝帅,都不由自主的张大了嘴巴,似乎不敢相信这个混世魔王居然会老老实实的道歉! 难道,这个家伙改邪归正了? 不管怎么样,郝帅总算是念完了,徐文圣也跟着松了一大口气,可他正要上台的时候,郝帅直起腰来,他一脸“悲痛”的说道:“为了诚挚的表达我的歉意,我在这里想向解元同学唱一首歌。” 这一句话,台下的学生们顿时兴奋了起来,一个个眼睛放光的看着郝帅。 “帅哥要唱什么?看他这苦大仇深的模样,是要唱铁窗泪吗?” “不会又是恶搞歌曲吧?” 老师们也都愣住了,没有想到最后平地生波,居然又冒出一件事情来。 徐文圣顿时张大了嘴巴,有些没反应过来,因为郝帅的举动正好卡在他最为松懈的那一瞬间。 就在这一晃神的功夫……郝帅在主席台上唱起了歌来,而且,一边唱,还有一边的舞蹈动作:“我在这儿等着你回来,等着你回来看那桃花儿开……” 这欢乐的歌曲和舞蹈动作刚冒出来,主席台下面的学生们顿时就笑翻了天…… ================================== 跟大家说一下,俺唐唐绝对不是为了宣传这部所谓的新戏而每天坚持更新,新闻发布会完了,我就不更新了。 不是这样的。 说句不好听的,网络上一百个书友里面有多少个是看网文正版的?几毛钱几块钱大多数的书友都不肯出,我能指望他们掏几十块进电影院看电影?放心,进电影院赏脸的一定是少数,大多数人一定是妥妥的下载盗版!我老人家也是这样过来的,心里面跟明镜似的。 这几天实在是跟剧组太累,而且又没有带笔记本,剧组就两台笔记本,都在后期那,我没办法用,每天晚上拍到2点多回住处,离我家又太远,早上8点就又出工,实在是不可能回家赶稿子。 另外,有热心的书友关注到了新闻发布会的电影新闻,问我:唐唐,这电影编剧不是你吗?为什么上面写导演编剧都是一个人,不是你呢? 这个……问题,我当天晚上跟导演很郑重的沟通过了,得到的回复是负责宣传的人弄错了,后期一定修改。 这个公映的时候,相信大家会看到编剧第一个名字是唐川……如果不是……那就只好对薄公堂了~这个可是写进了合同的~ 不过,我觉得还是不至于会这样,这几天跟着剧组拍戏,跟演员讲戏,也学到了很多东西,认识了一些新朋友,很是期待那些繁琐辛苦反复拍摄的电影画面最终形成一个完整影视作品时,又会是怎样呢? 期待啊~ 第107章 免职 《桃花朵朵开》曾经一度之所以成为神曲,就是因为其旋律简单明快,朗朗上口,尤其是一开始的旋律堪称是经典的中毒旋律,哪怕是音盲,听一遍也能跟着哼唱,感染力之强,仿佛中毒一般。 郝帅在台上只唱了一句,台下的学生们便笑成了一片,有些人甚至还跟着唱了起来。 老师们目瞪口呆,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学生,即便是被逼上了朝会,被逼上了主席台,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念道歉信,也依旧不忘……“个性”一把。 是的,这的确是“个性”,因为即便是徐文圣也无法区分郝帅究竟是故意的,还是真心诚意想要唱歌道歉。 即便是徐文圣恼羞成怒的切断了麦克风的电源,带着老师将郝帅从主席台上拉扯了下来,他也丝毫看不出郝帅的脸上有半分得意和恶作剧的神色。 相反的是,郝帅一脸的惊愕和不解,似乎不理解老师们为什么将自己拉扯下来? “难道是因为我唱得不够好?” 郝帅看起来傻愣愣的问了这么一句话,把老师们问得险些没憋过气去。 装你妹的无辜啊!你就是故意的,是不是!! 徐文圣心中忍不住大声咆哮着,他知道,眼前这个少年是他有生以来最难对付的一个大敌!这匹野马根本就没有任何人能够套上缰绳! 徐文圣恶狠狠的瞪了郝帅一眼,不再搭理他,自己扭头走上了主席台,他愤怒的扫视着台下。 此时的台下已经乱成一片,学生们笑得东倒西歪,便是之前“大仇得报,幸灾乐祸”的古丽夏娜也忍不住捂着嘴扭头偷偷笑着,她身边新疆班的其他学生都一个个笑得东倒西歪。 新疆班的学生排外性不仅仅体现在人际交际上,很多时候也体现在文化上,他们对于自己民族的音乐的狂热和独钟,是其他人难以理解的。 但即便是这样,一些大红大紫的流行歌曲满大街放松的时候,依旧能够无孔不入的轰炸他们的耳朵,像《桃花朵朵开》、《最炫民族风》这样的中毒歌曲,又有几个没听过的呢? 欢乐的歌曲出现在严肃得甚至有些沉重的朝会上,瞬间打碎了学生们心中那道沉重的枷锁,他们一个个放纵的大笑着,趁着法不责众的时机,尽情的宣泄着自己的情感。 甚至还有一名男生躲在人群中大声叫喊着:“帅哥,我爱你!”从而惹来四周一阵哈哈大笑。 徐文圣气得脸色发白,他怒视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喝道:“谁说的!” 立刻学生当中出现一道波纹,叫喊的学生周围的同学们都目光齐刷刷的朝着这人看去,而这人则缩着脑袋往后直躲,浑然没有了刚才的气势。 台下学生们一阵哄然大笑,形势俨然就要失控,老师们的威严荡然无存。 徐文圣当机立断,二话不说,一挥手,道:“各班级老师将自己班上的学生带回去!散会!” 这一下,不等老师们招呼,学生们纷纷轰然四散,一路回去的时候还在交头接耳,一个个叽叽喳喳不停,嘻嘻哈哈,仿佛看完一场精彩电影的散场观众,意犹未尽。 李晓欣带着自己班级的学生一路往回走,一路有些担忧的回头看了一眼郝帅,等瞧见徐文圣将郝帅放走后,她这才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虽然作为班主任,她很不赞同刚才郝帅的举动……但是,作为一个年仅二十四岁的女生,她实在是觉得郝帅这个家伙,实在是……太活宝啦!!! 想到这里,李晓欣便忍不住想要扑哧一声笑出来。 李晓欣好容易忍住了笑,这才算在学生们的面前保住了师道尊严。 李晓欣带着学生们回到班级,正好接下来就是她的课,等她拿出课本正要上课的时候,门口忽然传来响亮的声音:“报道!” 全班人扭头一看,却瞧见郝帅站在门口,他们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时候已经上课,校园里面重归平静,三班的笑声突兀响起,一下让其他班级听得清清楚楚,便是傻子也知道,这些笑声是因为什么而起。 于是,仿佛有传染病一样,其他班级也跟着响起了一阵低低的嘈杂声和嬉笑声,原本要重归严肃的校园一下又变得喜庆了起来。 李晓欣用力咬着自己的舌头,以免自己当场笑起来,她努力绷着脸,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威严认真一点,她想要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告诉她的学生:刚才那样是不行的! 这样的坚忍实在是有够辛苦,以至于李晓欣险些把自己的舌头都咬出血来。 短短的几秒钟,李晓欣觉得自己的脸颊似乎都绷得僵化了,她用力瞪了郝帅一眼,仿佛是在嗔怪郝帅害得自己险些当众丢脸。 郝帅在坐下来后,王婧忍不住用一种莫名的眼光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是责怪还是崇拜。 只有后面的欧阳晴雨惟恐天下不乱的踢了一脚郝帅的凳子,凑上前来小声道:“帅哥,你为什么不唱孙楠的《你快回来》,要唱这首歌啊?” 郝帅一脸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有些扭捏羞涩的说道:“我不会啊。” 欧阳晴雨哑口无言的对郝帅竖了竖大拇指,道:“行,我算服了你了!” 王婧扭过头去,露出忍不住笑出声来,眼睛都笑得弯成弦月,煞是好看。 李晓欣自然也听得清楚,她嘴角忍不住勾勒出一道弧线,但很快在笑容即将出现的刹那,成功的将这道笑容扼杀在襁褓之中。 李晓欣整肃了一下面容,干咳了一声,道:“认真一点,接下来开始上课了。” 班上的学生们这才停止了交头接耳,一个个正襟危坐。 等到下了课,李晓欣宣布下课后,班上的学生们顿时沸腾了起来,同学们潮水一样涌向郝帅,他们当中不乏消息灵通者,知道郝帅一个人扛下了所有的问题,而且有些人还担心郝帅会向徐文圣屈服,但郝帅用他的表现告诉了这些人:什么是混世魔王?这就是混世魔王!完全按照老师的要求来,却依旧能够气得老师险些吐血三升! 侯天宝一脸崇拜的看着郝帅,他兴奋的说道:“帅哥,你刚才太帅了!” 谢东坐在座位上看着郝帅,却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目光中透露出感激和钦佩。 即便是他,也不敢当众当着全校师生们的面这么调皮。 谢东曾经想过,自己要不要替郝帅背下这个罪名,用以报答他的“恩情”,可郝帅的动作比他快了一步,而且郝帅很是认真的叮嘱了谢东:不要为他担心。 谢东自己也想不出来郝帅要怎样应对,但郝帅之所以是郝帅,就在于他总能做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让人们跌破眼球。 李晓欣在讲台上收拾着东西,她看着讲台下面的学生们一张张兴奋的面孔,他们是那么的充满了青春活力,是那么的年轻稚嫩,以至于李晓欣都不忍心去责怪他们。 虽然郝帅来了以后,这个班级比以往难带了许多,但是身为班主任,李晓欣却深刻的感受到了班级的变化。 记得自己刚来的时候,三班和其他班级一样,是一个刻板严肃的班级,尤其在王婧的带领下,班上的学生们听话得简直像机器人一样,一丝不苟,连吃饭排队都整整齐齐,从无一人插队。 可郝帅来了以后,他仿佛一条鲶鱼,一下激活了一滩死水,将三班学生们心中压抑深藏的童心全部激发了出来,他们像是电影里面摆在橱窗中的木偶娃娃,被人金手一点,摇身一变就变成了一个个有喜怒哀乐的真人。 李晓欣是很能理解体会到这些学生们的压抑与痛苦的,因为她也是这样过来的,因此在与郝帅达成和解后,她忽然非常的能够体谅和宽容班上学生们的这些“过分活泼”的举动。 在李晓欣看来,只要不太出格,就没有关系。 十六七岁的花季年纪,不应该只有考试和分数,他们应该有一些更多的更美好的回忆。 李晓欣脑海里面转动着这些念头,脸上不由自主的便浮现出一丝丝的笑容,她心中在想:如果自己上学的时候遇到了郝帅这样的学生,自己的学生时代,想必应该是很有趣的吧? 想到这里,李晓欣脸上微微有些发热,她心中像是自我解释一样的低声说道:我是爱我的学生,这并没有错!他们是如此的可爱! 李晓欣噙着一丝笑容,抱着备课本往办公室而去,可刚进办公室,便听见余树方不冷不热的说道:“李老师,孔校长让你去一趟他的办公室。” 李晓欣微笑礼貌的点了点头,她放下了自己的课本,在四周目光是注视下朝着校长办公室走去。 等李晓欣来到校长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敲了敲门,干净清脆的说道:“孔校长!” “请进!”大门里面传来一声沉闷的声音。 李晓欣推门而入,很快,她发现办公室中还坐着其他几名老师,包括徐文圣,他们一个个面容严肃的看着自己。 李晓欣心中咯噔一下,闪过一丝不祥的念头。 事实也正是如此,孔校长干咳了一声,轻叹了一口气,对李晓欣道:“李老师,这次来,是想找你说一点事……关于你的班主任职位的事情。” 李晓欣登时脑海中嗡的一下炸了开来,她知道……自己要被免职了! ===================================== 丈母娘过世,奔丧期间还催稿的童鞋们~你们有点不厚道撒~ 第108章 通灵 校长办公室之中所有的老师们都目光定定的看着李晓欣,目光各异,有同情,有嘲笑,有不屑,有冷漠,还有像徐文圣这样的严厉与责怪。 徐文圣和李晓欣是两种类型的老师,不仅仅是年纪上的不同,更是因为教学理念的不同。 李晓欣自己就是徐文圣这样的老师教出来的,她自然知道这样的教育下培养出来的孩子大多都是什么样的,虽然她自己如今也长大成人,也算是成才了,有一份较为稳定的工作。 但是李晓欣知道,如果有选择的话,她很希望自己能有一个更加和蔼,更加亲切,更加欢乐的老师,而不是像徐文圣这样严肃认真、学识渊博,一丝不苟的老师。 还在二中的时候,李晓欣就是秉承着这样的理念教学生的,所以才会有带着一盆自己种的菊花进教室的事情发生,她经常会想尽一些小办法来让自己的讲课更加生动活泼一点,可没有想到的是碰到郝帅和姚梦枕这么一对活宝,让她留下了深刻而惨痛的教训与记忆。 来到一中后,李晓欣就不敢轻易的这样尝试了,生怕又被学生恶整,但她很快发现一中的校风极为严肃,甚至于严苛,每年惨烈的高考大战中,东吴市一中的录取率总能在全省名列前茅,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这样的学风下,李晓欣就算还想延续自己以前的教育方式,那也是不太可能了,更何况她这么一个年轻漂亮的女老师刚来学校没多久就当上了班主任,这就够人戳脊梁骨了,她哪里还敢节外生枝? 这样的环境下,连带着她的笑容也少了,内心当中的压力与日俱增,唯恐自己有哪里表现不好,被其他老师瞧见了以后,暗地里戳她的脊梁骨。 等郝帅来了以后她年轻热烈的内心才又重新燃烧了起来,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慢慢的,她也接受了郝帅这样的学生,班上的学生们也都接受了这个能给他们带来欢乐的家伙,李晓欣也更加喜欢上了当这个班级的班主任,不再视为负担和挑战。 她深深的沉迷于这样的生活当中,与他们一同成长,看着那个叫郝帅的家伙调皮捣蛋,然后掩嘴偷笑。 但……可惜的是,快乐的时光永远都是短暂的,不管怎么说,作为一个学生,郝帅的许多举动,都是不合时宜的,这也招来了学校顽固保守势力的强烈反击。 徐文圣只是一个领头人,如果不是其他人都有这样的想法,徐文圣就算再有能耐,他也翻不出多大的水花来。 李晓欣没想到,这些反击最终“殃及池鱼”,一把火烧到了她的身上。 李晓欣在这众多的目光下,嘴唇颤动了一下,她想要辩解,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说来,郝帅毕竟是她的学生,他惹出来的事情,最终算在她的头上,并不算冤枉她。 这就是班主任的压力与责任,有成绩了,都是你的,有麻烦了,也都是你的。 李晓欣在孔校长、徐文圣等人的目光下,最终低下了头,她颤声道:“孔校长,我知道了,我今天就会辞去班主任的职位。” 孔校长顿时松了一口气,他还怕李晓欣抵死不从,到时候自己可就要多费口舌了,现在多好?自己稍微提了一句,对方就很识时务的借坡打滚,你好我好大家好。 孔校长笑了起来,他慈祥和蔼的说道:“小李啊,这其实也并不是坏事,毕竟你还年轻,多脚踏实地的跟着你的长辈们多学一学,这也挺好的嘛!放心,你还是继续当你的任课老师,只是班主任职位换了而已,不用担心。” 李晓欣心中苦涩,也不想多说什么,她微微朝着孔校长和房间中的其他老师欠了欠身,自己便转身离开。 老师们看着李晓欣出去,门刚关上,他们便松了一口气,又纷纷热烈的讨论了起来。 李晓欣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她心烦意乱,已经没有心思去想他们究竟是不是在嘲笑自己了。 就像一个心爱玩具被抢走的小孩子,李晓欣的心中空荡荡的,心脏像是被人揪了一把似的,疼得难受,胸口压抑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像行尸走肉一样走到办公室的门口,手刚伸出去,却又僵在半空中,李晓欣不由得想道:自己要推门进去,其他老师怎么问自己?自己怎么说? 李晓欣是个好面子的人,要不然也不会被郝帅气得羞怒难忍,二话不说就离开了二中。 李晓欣扭头离开了办公室,朝着操场的方向而去。 李晓欣很喜欢操场,这里开阔空旷,坐在高高的看台上往下看去,心情都似乎变得开朗许多,有时候还能看到学生们在这里上体育课,年轻的学生总是能够给人带来一些美好的活力与青春的热情。 这样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太阳都有些西下了,李晓欣听见操场上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她这才算回过神来。 “喂,阿宝,你别想着偷懒,你还想不想减肥了?” 这个声音李晓欣熟悉极了,似乎只要一听见,她的嘴角便不由自主的勾勒出一抹笑容。 李晓欣朝着操场下面看去,却见郝帅带着侯天宝、谢东在操场的一个角落中练着武术的基本功,后面还跟着一些跟屁虫,远远的不敢靠近,只是模仿郝帅等人的动作。 郝帅现在在学校算是彻底出名了,随从甚众,只要登高一呼,应者云从。 学校许多学生都知道郝帅在教侯天宝和谢东学功夫,于是不少好事者都跟在后面凑热闹,一些腆着脸皮凑到郝帅跟前想当徒弟的,都被郝帅揪着耳朵踢了出去。 这些学生也不敢调皮,想来也是,这位爷是谁啊?这可是敢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放三俗歌曲的人,这可是敢顶风作案唱《桃花朵朵开》的爷! 这种事情换了自己?给装几个胆也不敢做啊! 郝帅也不去搭理这些来凑热闹的家伙们,只要不来骚扰他们就成,反正自己教的都是一些最基础的东西,也不怕别人看了什么诀窍去。 他呵斥了阿宝一声,阿宝则苦着脸说道:“帅哥,不是我想偷懒,而是我……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郝帅啧的一声,有些不耐烦,他道:“别废话,忘记上回有女生朝你抛媚眼了?你还想像以前那样,被女生瞧不起啊?” 侯天宝登时一个激灵,立刻又老老实实的站起了马步,而且乐此不疲。 对他这样的男生来说,说什么都是白搭,只要一提小姑娘,一准跟打了鸡血似的,百试百灵。 谢东就自觉多了,他重新找到了新的目标,眼睛里面闪烁着一阵阵的亮光,浑身上下似乎都充满了干劲。 手骨骨折了不要紧,自己不是还有两条腿吗? 人家鬼脚七折了一条腿都还能成为腿法大师,自己两腿俱全,难道还比不上他? 谢东与侯天宝的变化极其明显,两个人从颓废男变成了奋发男,即便是瞎子都能看到他们身上热火朝天的斗志。 李晓欣眼睛里面充满了欣赏与钦佩,她自己都没有感觉到,她对于郝帅的欣赏已经完全版不是老师对学生的欣赏,而是一个同龄异性之间的互相欣赏。 面对郝帅的时候,李晓欣总是能够觉得自己跟前站着一个跟自己一样大的少年,而不是比自己小几岁的孩子,她没有一次能够成功的把握并驾驭住这个天马行空的家伙。 李晓欣远远的看着操场下面的热闹场景,脸上的微笑渐渐的沉淀,渐渐的消失,最后变得落寞而悲伤,心中忍不住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自己以后再也不是他的班主任老师啦…… 李晓欣心中沉重无比,嘴里面也一阵阵的发苦,尤其是当她看见不远处离郝帅很近很近的那个小女孩时,心中更是没来由的一阵苦涩。 姚梦枕此时坐在看台底下,一边吃着男同学讨好她送来的零食,一边晃荡着小腿,悠哉悠哉的看着热闹,她穿着一双红色的小皮鞋,这是郝文菁为了她,专门订做的一双皮鞋,可以说整个东吴市,就这一双鞋,这双鞋俏皮而红艳,再穿上一双红白相间的条纹长袜,袜子一直延伸到小姑娘的小腿弯处,虽然外面有肥肥的校裤盖着,但依旧让她如同洋娃娃似的,格外的招人眼球,即便是高中的许多男生们见了,也有点看在眼里,拔不出来的意思,一个个心中暗自嘀咕:这将来长大了,肯定是一个祸国殃民级别的祸水,也不知道将来会去祸害那个男人,又有哪个男人值得她去祸害? 是郝帅么? 他们不是兄妹么? 谁也不知道这个答案,他们只是看着郝帅和姚梦枕有时候亲密无间的开玩笑时,那没心没肺的劲儿,眼中发热,也不知道是羡慕那少女身边的英俊少年,还是羡慕少年身边的美貌少女? 学校的生活总是平静而惬意的,即便有时候会有一些波折,但总体上来说是春风怡人的。 但,没有几个人知道,一场可怕的暗流正在涌动,即便是一些站在生命金字塔最顶端的那一些人,他们也不知道。 在东吴市的一处豪华府宅中,周秦正盘膝坐在客厅之中,在她身边是一名金发碧眼,极为美貌的林淼,而在她旁边坐着清丽漂亮的阮红菱,这是目前玄禅门当中实力最强的几人,尽是女子。 李云东飞升后,本来就阴盛阳衰的玄禅门很有点又要回到狐禅门当年清一色女子修行人的架势,至少现在就有这个架势了。 不少修行界的男修行人们知道玄禅门的女修行人,一个赛一个的漂亮,不仅又美艳妩媚的小狐妖,还有像周秦这样国色天香,如同冰山一样的人间绝色,同样还有林淼这样充满异国风情的外国修行人,他们一个个都想打这些女子的主意,可没有人敢付之行动。 因为……李云东虽然已经飞升,但周秦却是比李云东更加可怕。 原因很简单,李云东再厉害,可他讲道理,尤其是他修行到雷劫境界后,整个人的修为达到了玉身的境界,只要不触碰逆鳞,他当真是没有半点火气,便是指着鼻子骂他,他也不生气。 当然了,天底下没人敢指着修为天下第一的不动明王骂,但给他甩脸色却是敢的。 可周秦就不一样了,这个女人和李云东当家的时候比起来,最明显的特点就是:不讲道理。 只要是周秦看不顺眼的,她就一个字:打! 打到你服为止!哪里有那么多的道理好讲? 前一两个月,周秦还跟死对头丁楠在东吴市郊区大战一场,惹得风起云涌,天雷滚动,东吴市附近连续下了三天三夜的暴雨,城市都差点被淹了!惹得当地政府大发脾气。 其他门派看不顺眼,找上门来想要劝阻理论一下,你们打归打,别影响正常人过日子啊,你们一拍屁股往天上跑了,我们还得继续过日子呐! 可周秦哪里搭理他们?废话少的,根本不鸟,废话多的,开门就打,吓得他们作鸟兽散。 周秦的这种霸道风格,震慑了许多的门派,让他们丝毫不敢对玄禅门有半点异动,这也让玄禅门变得异常的孤立。 周秦的名头变得更加响亮的同时,也变得更加的冷清,一如她的相貌,只可远观不可近玩。 只有阮红菱这个从李云东发迹开始就目睹了一切的人才知道,周秦的内心是因为极度的孤独……才变得如此的暴戾。 她想念飞升的师父,想念那个温柔的李云东。 为了纪念他,为了与飞入天界的李云东沟通,周秦特意学了一个法阵,用以与天界的李云东通灵交流。 九重天与人间界是绝对不能互相交流的,但并不意味着这些大修行人们没有办法。 客厅之中的地板上涂绘着神秘的图纹,周秦与林淼、阮红菱等人坐在法阵的几个角上,当中放着一块古色古香的龟板,这块龟板被置于一盆清水之中,清水之中乘放着一蓬莲子和一截莲藕。 周秦利用自己的法力,再通过法阵的放大,再利用这些通灵的圣物,便可以将自己的意念传送到九重天之上,与她想要沟通的人联系。 但这种联络是极为危险并且短暂的,就好比一个人生生撕裂了两个世界之间的壁障,在短暂的缝隙中迅速传进去一句话,一旦被发现,便有极大的危险。 周秦手指凌空点着水盆,口中默默无声的念动着咒语,她面前的水盆也开始变得无风自动,慢慢的,这一盆水变得激荡起来,周秦的额头也渐渐冒出细细的汗珠。 水盆中的龟板忽然缓缓的裂开一道缝隙,周秦能够感觉到自己通过法力和法阵,在九重天和人间界中劈开了一道裂隙,而这道缝隙便是龟板上裂开的裂痕,只有毛发粗细,但已经足够她让自己的法力和意念钻入其中。 大修行人的意念一动,天地间便有无数化身,修为到了周秦这个境界,电光火石已经不足以形容她的速度之快,但她的速度快,九重天的金仙们,速度更快,李云东的速度更快! 周秦刚将自己的意念送出去,刚一眨眼,她跟前的龟板便忽然间发出可怕的咯吱咯吱的声音,无数的裂纹在上面出现,水盆底下的莲子一个接一个的爆裂开来,那一截莲藕更是砰的一声炸得粉碎。 坐在法阵当中的周秦、阮红菱、林淼更是震得身子往后倒飞了出去,撞在墙上才缓缓滑落下来,各自吐出一口血,流露出惊骇的神情。 “这是怎么回事?”林淼顾不得抹自己嘴角处的鲜血,她惊骇欲绝的说道。 周秦不顾自己的仪表,手脚并用,飞快的爬到水盆跟前,动作之匆忙难看,与她的形象截然不符,让那些对她有想法的男修行人们见了,只怕要跌落眼珠。 周秦看也不看水盆中爆裂的莲子和爆炸的莲藕,那是她用来抵挡反噬的灵物,如果每一粒莲子上都有她的一个分身,莲藕上更是凝聚着她与林淼、阮红菱等人的法力,相当于一个小高手的法力阳神,专门用来当挡箭牌的。 没有这些莲子和这个莲藕,刚才九重天之中冲出来的法力,就会直接将她们重创,甚至直接抹杀! 周秦捡起龟板,她只看了龟板上面出现的裂纹,顿时周秦便脸色一变! 自从李云东、张天师、紫苑、苏婵飞升后,周秦便可以说是中华修行界目前修为最高的大高手,可这个修为天下第一的高手此时俏脸惨白,浑身微微发抖。 林淼与阮红菱凑上来一看,却见这龟板上的裂纹组成了几个字:群魔乱世,天劫将至! 毫无疑问,这是李云东送出来的信息,究竟是怎样的劫难,才能够让李云东不顾与周秦相会的惊喜,甚至不与她有半点叙旧,反而送出这样的一句话? 两人抬起头来,面面相觑,然后看向了周秦,一时间房间之中沉寂而压抑。 ========================================== 明天回上海,头七上香,没法更新~~5000字大章更新补一下~ 第109章 相遇 林淼,这个原名克丽丝的女孩儿虽然是美国人,但是自从认识李云东后,她开始慢慢接触神秘的东方世界,开始慢慢了解修行是怎么一回事,再加上她从小受到华裔奶奶林国瑛的教育熏陶,不仅身体里面有四分之一的中国血统,同时对中国的文化认同感极强,因此在很短的时间内,她就融入到了中国的文化之中,半年多下来,她已经能够说一口流利标准的国语,比起许多南方人来说,她的国语更加的标准。 如果不是金发碧眼,根本不会有人拿她当做是一个外国人。 事实上当克丽丝被李云东赐名为“林淼”的时候,她就已经把自己当成是一个中国人了。 林淼愣愣的看着龟背上的文字,她不明白自己的师父从九重天中发出这么一句警讯,究竟是什么意思。 群魔乱世,天劫将至? 还有比李云东逆天挑战满天神佛更恐怖的天劫?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林淼是绝对不会相信这种只会发生在好莱坞大片电影中的情节居然会是真的! 可她现在自己就成为超越凡人的修行者,虽然修行的速度还比不上周秦,但是比起其他修行人来说,却已经高出了许多许多了。 林淼抬头对周秦道:“大师姐,师父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九尾天狐的劫难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周秦像是没有听见林淼这句话似的,她呆呆的看着水盆之中的龟板,神情哀怨,她冒着生命危险,费尽心思和法力想要与李云东通上一句话,却没想到得到的却是这么一句话。 他与苏婵和紫苑飞升而去,却留下自己维持着玄禅门,这好不公平! 周秦想着,忍不住泪水涟涟,但很快她转念一想:可是,他除了自己,又能依靠谁呢?如果自己也跟着离开,那玄禅门还不是要任人欺负?那他当初的一番苦心不就全部白费了吗? 周秦想到这里又忍不住心中冒出一阵苦涩的甜蜜,甜蜜在于李云东将如此重要的重任交给自己,足见他对自己的重视与信任,可苦涩在于……她一个年轻不过二十三四的女孩子支撑着这一切,真的好累好累! 林淼看着周秦还要再追问,却被阮红菱一把拉住朝她摇了摇头。 两人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周秦。 紫苑离去后,中华第一女修行人的尊号便空了出来,周秦和丁楠是目前中华修行界公认的最强女修行人,但究竟谁是第一,还尚未有个定数。 周秦强在修为过人,丁楠强在法宝霸道,两人斗法,至今分不出个胜负,因此这对于周秦的压力极大。 李云东、紫苑和苏婵的离去,让玄禅门实力大损,中华第一修行人的美誉已经不再是玄禅门所有,如果中华第一女修行人的称号再旁落,那对于玄禅门的打击是可想而知的。 二十三四岁的年纪对于许多的女孩子来说,那才是刚刚毕业踏入社会,正茫然懵懂的年纪,可周秦却已经成为一派掌门,柔弱的肩膀上挑起了振兴玄禅门的重担。 可想而知,周秦的压力究竟有多大。 三人这样愣愣的发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周秦才抹了抹眼泪,声音略微有些沙哑的说道:“跟我走。” 林淼一愣:“去哪里?” 周秦道:“去西园寺!” 林淼还要再问,阮红菱却是眼睛一亮,道:“周秦,你要去找无花?” 周秦微微点头,道:“无花大师的宿命通独步天下,他一定能解读这句话。” 林淼知道中华大地藏龙卧虎,奇人异士层出不穷,她也不再多问,默默的跟着周秦和阮红菱身形一闪,三人便迅速离开。 而与此同时,在东吴市的一中,郝帅正在指导着谢东、侯天宝练习功夫,他一眼瞧见李晓欣坐在看台上不远处,失魂落魄,眼神迷茫,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似的,他心中一动,叮嘱了姚梦枕照料侯天宝和谢东后,自己便朝着看台而去。 李晓欣此时正在发呆,两眼虚焦,脑袋放空,郝帅走到了跟前还未察觉,等到郝帅哈的一声大喊,这才把李晓欣吓得浑身一个激灵。 李晓欣正眼一瞧,却见一个英俊的少年在眼前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李晓欣脸颊一红,她嗔怒道:“你想吓死人啊?” 郝帅笑嘻嘻道:“喊了你也没反应啊,在想什么呢?” 李晓欣顿时叹了一口气,她轻声道:“没什么。” 郝帅瞧见她眉宇间愁色密布,便不由得问道:“你有心事啊?” 李晓欣勉强一笑:“没,没有。” 郝帅狐疑的盯着李晓欣,道:“真的?” 李晓欣连忙岔开话题,她道:“你最近小心点,新来的徐文圣老师估计还会找你的麻烦,别再那么调皮了。” 郝帅叫屈道:“李老师,你这就不对了,我哪里调皮了?” 李晓欣哑口无言,她苦笑道:“行行,什么事情都是你有理……不过,郝帅,你总不能这样一直跟老师们做对下去吧?“ 郝帅嗤笑了一下,道:“谁有这个要跟他们做对啊?” 李晓欣听见郝帅说了一句他们,显然是将自己从中摘了出去,她心中没来由的一喜,忍不住笑道:“行啦,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你是我见过最早熟最聪明的男生,我就不多嘴了。” 李晓欣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朝着郝帅笑了笑,道:“我走啦。” 郝帅看着李晓欣离去,他忽然觉得李晓欣的背影说不出的孤独伤感,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心理创伤似的,他心中一动,回头看了一眼操场,却见姚梦枕正坐在看台边沿上一边踢着自己的小腿,一边吃着零食,时不时的指点两句。 郝帅心中拿定了主意,朝着李晓欣跑去,道:“李老师!” 李晓欣一回头,却见郝帅冲到她跟前,一把抓住她的手,道:“来,跟我来。” 李晓欣吓得连忙一甩郝帅的手,心中猛跳:他干什么?这可是在学校! 郝帅却是一愣,很快他回过神来,笑着抓住李晓欣的胳膊,道:“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李晓欣这下还想再挣开,却是甩不开了,但万幸这时候已经是放学好一阵了,师生们也大多都各自回家,没有什么人注意。 李晓欣脸蛋发烧的便被郝帅拉扯了出去,她脑海中嗡嗡的乱响,心中像是造反似的乱跳乱响,迷迷糊糊的便被郝帅拽进了一辆出租车,连郝帅说去哪里也没有听清楚。 等下了车,李晓欣才猛的回过神来,她嗔怪道:“你不会又带我去参加什么葬礼吧?” 说着,她想起上次在葬礼上看到的事情,忍不住自己便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李晓欣脸型很好,眼睛下面长着小小的眼袋,一笑起来极其漂亮,倍增姿色。 郝帅身旁美女环绕,此时也是看得一呆,但他很快回过神来,笑道:“去哪里你自己不会抬头看么?” 李晓欣这才观察起四周,却见四周车水马龙,自己正置身在东吴市最繁华的观前街上。 郝帅拉着李晓欣,笑道:“来,我带你去烧个香,你的心事就都没了。” 李晓欣忍不住苦笑,她是从来不信这些事情的,可被郝帅拉到了这里,再转身回去,却又不太合适。 李晓欣无奈的摇了摇头,被郝帅拉扯着往里面走去,她看着在前面的郝帅,忽然发现他的嘴唇上长出了细细的绒毛,那是男生慢慢成长成为男人的一个标志,而他的个头也慢慢的长高了许多,再过两年,也许自己就要仰望他了。 李晓欣看着步行街上涌动的人流,许多年轻男女们互相挽着胳膊,亲昵的逛着街,她心中不由自主的冒出一个念头,这是在约会吗? 这个念头刚刚浮现起,李晓欣的心便像是被咬了一口似的,猛的一个激灵,她连忙将这个念头驱逐得干干净净,仿佛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错事。 李晓欣有些惊慌的看着四周,心道:这里这么多人,若是让其他的老师同学们看见了,那可怎么办?他们又会怎么说自己和郝帅? 李晓欣正惶惶不安的想着,忽然间却见人群中闪过一个熟悉的面孔,正是她的学生解元。 李晓欣顿时瞪大了眼睛,定定的瞧了过去,却见解元面色苍白的跟在一个皮肤黝黑的男子跟前。 这个皮肤黝黑的男子有着明显的南亚人相貌特点,他似乎感应到了李晓欣的目光,扭头朝着李晓欣看来。 李晓欣只被看了一眼,心中便猛的一震,像是心脏被人用力狠狠捏了一把似的,痛得她几乎闭过气去。 李晓欣立刻扭过头,不敢再看,她弯下腰来,剧烈的喘息着。 郝帅察觉出李晓欣的异状,他回头一看,关切道:“李老师,你怎么了?” 李晓欣指着解元所在的方向,艰难的说道:“我,我看见解元了。” 郝帅好奇的顺着李晓欣的方向看去,却见人群中陌生的面孔来来去去,却没有一个人是他认识的。 郝帅忍不住道:“李老师,没看见解元啊?” 李晓欣深吸了一口气,她一只手按着胸口,鼓起勇气再向解元的方向看去,却见之前解元与南亚男子所在的地方,已经踪影全无。 第110章 杀,还是不杀 李晓欣愕然的扫视着四周,她失声道:“不可能啊,我刚刚还看见他的。” 郝帅笑道:“李老师你是不是看错了?” 李晓欣又仔细看了一眼四周,却见四周商铺林立,人流涌动,陌生的面孔一张张晃动,却始终不见任何一张和解元有一丁点儿相似的面孔。 李晓欣讪讪道:“也许是我看错了吧。” 郝帅一拉李晓欣的胳膊,笑道:“走啦,去烧香去。” 李晓欣勉强一笑,跟着郝帅便往玄妙观而去。 上一次郝帅在玄妙观遇到了张流芳和郝洁雄,这一次自然不可能再遇到,他带着李晓欣刚走进道观,便被上一次遇到的小道士看见,这名小道士立刻迎了上来,满脸堆笑道:“郝施主,又见面了!” 郝帅也认得这个知客小道士,他哈哈一笑,道:“你的师姐呢?” 小道士笑道:“小师姐回山修行去了。” 郝帅笑着点点头,看了看李晓欣道:“这是我老师,今天带她来烧烧香,拜拜神。” 李晓欣十分好奇的看着郝帅,对于她这样一个从小生活在“无神论”世界当中的女生来说,接触这些道门中人,是很有些神秘神奇的。 郝帅居然连这样的人都认识?真是早早就混社会的啊,三教九流都认识。 李晓欣跟着郝帅步入玄妙观的三清殿之中,却见左右两边是贩卖年画和东吴特产的小商品柜台,为这道家圣地带来了不少人间烟火气息,正当中是三清老祖,神像跟前供奉着香火,青烟袅袅,不曾断绝。 李晓欣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情,来到三清老祖像跟前,双手合十,心中刚要默默的祈福,却见旁边伸过来一枝香,李晓欣一看,却见郝帅自己手中拿着一炷香,然后递给自己一炷香。 李晓欣笑道:“怎么好意思让你掏钱?” 郝帅笑道:“这一阵子给李老师添了不少麻烦,这次就当我给你赔礼道歉啦!” 这一句话说到了李晓欣心窝深处最柔软的地方,她本来性子就不强,这一阵子勉强打起精神已经是极限,再加上连续出事,自己的班主任职位又被免除,心中压力可想而知。 最重要的是,李晓欣觉得自己很委屈,来到一中以后,自己勤勤恳恳,也没做错什么事情,为什么到头来倒霉的是自己呢? 李晓欣听到这话,顿时眼眶一红,眼泪险些便要掉下来,她连忙扭过脸去,不让郝帅瞧见自己流眼泪的模样。 郝帅瞠目道:“李老师,你不会就感动得哭了吧?一炷香而已也,要是有人送你一辆宝马车,你岂不是感动得要以身相许?” 李晓欣扑哧一笑,她嗔怒的打了郝帅一下,道:“少耍贫嘴!我只是眼睛有点酸涩而已。” 说着,她忽然瞧见一旁的小道士偷偷瞅着自己,目光怪异,心中不由得一跳,自己想起刚才说的话,很有点像男女情人之间打情骂俏。 李晓欣脸蛋顿时烧得通红,她不敢再去看郝帅,接过这柱香,没话找话的岔开话题,道:“你为什么带这里烧香?” 郝帅面容有些复杂,他认真道:“我在这里见到的我的爷爷,虽然他以前有些混蛋,但现在待我和我妈妈还算不错,所以不管怎么样,我觉得这也是一种冥冥之中注定的缘分, 跪在三清像的蒲团跟前,貌做恭敬,其实却是心慌意乱的祈福起来。 李晓欣心中乱糟糟的,闭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她才悄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朝着旁边瞧去,她却见郝帅也手捧一炷香,跪在自己旁边的蒲团上,诚心诚意的祈福着。 李晓欣瞧见这个帅帅的男生侧脸几近完美,浓密的眉毛如剑似戟,英气逼人,李晓欣看得有些入神,却见郝帅的眼皮一动,像是要睁开眼睛似的,她连忙闭上眼睛,继续装模作样的祈福。 也正是因为这么一打岔,李晓欣反而一下变得安静了下来,心中开始诚心诚意的祈福。 她心中默默的说道:老天保佑,不要让郝帅走上歪门邪路。 一旁的郝帅哪里知道李晓欣正在为自己的将来而担忧祈福,他自己默默祈福完后,朝着李晓欣看了一眼,见她嘴唇蠕动,一脸虔诚,不像是要起身的样子,他便自己站了起来,轻手轻脚的朝外面走去。 郝帅刚走出门,他左右看了一眼,却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一个角落中晃动了一下,他不由得一愣,快步跟了上去。 绕过三清殿,来到殿后人影稀少的地方,郝帅却见解元站在殿角不远处正定定的看着自己,目光中充满了阴鸷与憎恨。 郝帅一愣,道:“解元?真的是你?你这几天为什么不回家?” 解元死死的盯着郝帅,他喉咙之中发出一记古怪的声音:“回家?” 解元发出一阵怪异的大笑声,他大笑道:“我还有家?” 解元的笑声虽然传的不远,但听起来十分渗人,他笑声一止,一脸狰狞道:“托你的福,我已经有家不能回了!” 郝帅再哪里知道解元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眉头一皱,淡淡道:“解元,我们之间的过节你也清楚是怎么回事,你坑我一次,我坑你一次,这算是扯平了,而且我也在全校老师和同学们面前道了歉,你还要怎样?” 解元又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愤怒,他道:“我要怎样?郝帅,自从我看见你第一眼起,我就不喜欢你!” 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郝帅冷笑道:“彼此彼此!不过你就算对我有再大的怨恨,也用不着跟自己过不去,跟家人过不去!你知不知道你妈妈这两天找你找得快疯了?” 解元两眼赤红,他死死的盯着郝帅,鼻子里面喷出一股浓重的粗气,他忽然歇斯底里的嘶吼道:“家?我已经没有家了!我回不去了!我回不去了!!这都怪你,这都是你的错!!” 郝帅眉头紧皱,不知道解元在发什么神经,他道:“你怪我?你吃错药了吗?” 解元像是没有听见郝帅的话,他咬牙切齿道:“郝帅,你别得意!别以为你现在了不起,我告诉你,过不了多久,我就会比你更强,比你更厉害!到时候,我要让你把欠我的都吐出来!” 说完,解元扭头就跑。 郝帅刚要追,却听见身后传来李晓欣的声音:“郝帅?郝帅?” 郝帅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却见李晓欣在大殿门口东张西望,寻找着自己的身影,他大喊了一声:“李老师,我在这里!” 郝帅这一回头,身后的解元扭头就跑,郝帅刚要回头去追,却见李晓欣朝他大喊道:“喂,你在这里干什么?” 郝帅回头朝李晓欣看了一眼,便是这么一耽误,解元便转身跑过了大殿,很快钻进了一个小胡同消失不见, 李晓欣快步走到郝帅跟前,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道:“看什么呢?” 郝帅无奈的回头道:“李老师,我看到解元了。” 李晓欣一惊:“啊?在哪里?” 郝帅摇了摇头:“跑了。” 李晓欣皱眉道:“你没劝劝他赶紧回家?” 郝帅叹道:“他现在恨不得吃了我,我哪里劝得动?” 李晓欣也叹道:“不管怎么说,总算是见到他了,回头跟他家人说说,再好好找找。” 郝帅点了点头,他朝李晓欣笑了笑,道:“李老师许的什么愿?” 李晓欣伸出手指头,点了点郝帅的额头,道:“我就许愿你这个调皮捣蛋的家伙,将来不要走入歪门邪道才好。” 郝帅捂着额头,叫起撞天屈来:“拜托,李老师,你看我这浓眉大眼的模样,怎么可能会叛变革命当坏人呢?” 李晓欣掩嘴笑了起来:“你少耍贫嘴了,走吧,我们四处再找找解元。我也打个电话给解元他妈妈。” 郝帅点了点头,跟着李晓欣离开了殿后,他最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心中不知怎的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而此时解元绕过三清殿,很快跑到了旁边一座副殿之中,他刚进门,却见天一在殿堂前的香炉中点着一炷香,然后他拜了三拜,将香烛插进满是香灰的鼎炉之中。 这偏殿前后,一个道士也无,便是游人也是不多,唯有解元靠得近,瞧得清楚,却见天一道人趁着插香灰的时候,悄悄的在香灰之中埋了一个黑色的木头小人。 这个小人面容模糊,只是一瞥,解元便觉得这木人狰狞的瞪了自己一眼,自己浑身发冷,只,心脏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解元张了张口,想要询问,却见天一微微斜了自己一眼,他被这一眼瞧得下意识低下头去,不敢再问。 天一埋好了木人后,这才淡淡的说道:“你刚才跟谁说话?” 解元脸色一变,他道:“郝帅!’ 天一一愣,立刻猛的扭过头去,朝着郝帅的方向看去,他心中杀机大起!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应劫少年就在不远处,这一次,他再也不会轻敌! 第111章 远古三魔王! 天一道人知道,法天和法地等一些被释放出来的修行人企图释放远古三魔王,这其实只是为了让他们拥有的实力更强大罢了。 这个道理其实很简单,就好像一群被关押了许久的重犯突然逃出监狱,他们既不想被抓回去,又想恢复以往风风光光的日子。 但让他们失望的是,等他们逃出去以后,却发现外面的世界已经不再是他们所熟悉的那个世界了,科技的发展让他们引以为豪的法力法术和法阵不再变得那么强势。 尤其是天一的私下在他们当中传播后,更是引起了他们的警惕! 一个金身高手居然被火器给破了金身! 这是什么概念? 火器居然如此恐怖? 这不啻于给这些心高气傲的“逃犯”们重重一击! 不过,最让他们深受打击的,并不是火器的发展。 在古代,虽然那时候的世界上没有任何火器和武器能破他们的金身,但是那可不是末法时代,那时候大多都是唐宋元明清,这是法术最为昌盛的时期,连皇帝都大力支持修行界的发展,对付他们的法术和正派修行人自然强大得更多! 可即便是这样,他们的日子过得也很好,原因只在一点:因为那时候通讯条件实在太差。 往往是他们作恶多端到了一定程度,扩散得天下皆知了以后,才会有最顶级的大修行人注意到他们,然后来降妖伏魔制服他们。 可现代社会,如果有心想要调查的话,你今天上午放了个屁,只怕下午全国人民就能知道! 这就是现代网络社会的力量! 这也是法天法地、天一等人投鼠忌器的一个最重要的原因! 被修行界四面八方暗中包围也就算了,可稍微有点动作,就能立刻被有心人察觉知道,那这种感觉也未免太恐怖了吧! 天一知道,郝帅是应劫少年,可以说,他们的计划在一开始,九重天就已经有察觉了,所以才安排了姚梦枕下凡成为镜灵,然后挑选了郝帅为应劫少年。 但并不意味着,只要把郝帅直接干掉了,就万事大吉。 虽然九重天就这么一个应劫少年,但如果他们干掉应劫少年的动静太大,被凡世间的修行人察觉,然后蜂拥展开扑杀,那他们的计划一样无法实现! 天一此时脑海中天人交战,眼中杀气沸腾,握紧的拳头松开后,又再次握紧。 杀掉应劫少年,将来他们的阻力将会减小许多许多,可万一动静太大,又是在玄妙观这样的重地,一旦被当世修行高手察觉,那后果不堪设想,很有可能他们的阻力会变得强大更多,甚至将他们直接扑杀。 天一可不傻,他自己以前是金身高手,在天下算得上是有数的高手了,可他原来的鼎炉肉身被击毁,修为大减,再加上……他无一件法宝在手,一旦碰到同样的金身高手,那他就死定了。 天一再自大,也不会狂妄到认为:即便是在末法时代,也不会有超过自己的金身高手的存在。 这犹豫的时候,郝帅和李晓欣两人大声呼喊解元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天一扭头看了一眼解元,又看了看埋了黑色小木人的鼎炉,他终于下了一个让他最为后悔的决定:小不忍则乱大谋! 在他看来,只要复活了远古三魔王,即便应劫少年修炼到金仙境界,也是无用,远古三魔王拥有击溃九重天的实力,碾压一个小小的金仙,那跟吃饭喝水一样轻松。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先让解元继承远古的力量,先复活三魔王之一的共工! 就在天一最终放弃狙杀郝帅,带着解元离开的时候,在西园寺中,周秦、林淼、阮红菱正大气也不敢多喘一口的看着眼前的一个和尚。 不过说他是和尚,不如说他是个花和尚。 这个和尚穿着一身普通人的衣服,身上是见立领的衬衫,下面是一条笔直的西裤,蒲团旁边放着一双皮鞋,擦得锃亮,最关键的是,他旁边站着一个窈窕美貌的女子,手中打着蒲扇,轻轻的替他扇着风。 这个女子相貌极为清秀,让人一见便心存怜惜疼爱之意,不忍伤害,她此时一双迷人的桃花眼正痴痴的看着无花,那神情显然已经情根深种。 这不是花和尚,那真不知道啥才是花和尚了! 无花的宿命通是能够洞彻未来的强大神通,只不过现在虽然是末法时代,但太平日子也算有些日子了,从76年十年动乱结束后,修行界就迎来了长达将近四十年的太平时期,既然日子太平,那自然没有什么人整天提心吊胆的去修炼什么窥视未来的神通本事,大家都把精力用在了提高自我修行上。 无花的宿命通赫赫有名,可他自己的法力修为却是几乎可以忽略为零,想当初他与李云东第一次相见,居然是在红灯区像一只狗一样被一群老娘们给扔了出来,也多亏他念头通达,又或者说是脸皮够厚,否则换了其他一个修行人,只怕自杀的心都有了。 无花此时盘腿坐在一张蒲团上,他捏着指诀,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如果不是周秦等人能够看出无花眼皮底下的眼球在剧烈的活动着,否则她们简直会以为无花已经坐化挂掉了! 这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无花这才缓缓睁开眼睛,他一脸疲惫之色,忍不住咳嗽了一声,旁边的女子连忙轻轻在他背后抚摩着。 无花伸了伸手,制止了她的动作,这才声音沙哑艰难的说道:“你们说的我之前早就说过,只可惜世人都只相信我前面半句话,不相信我后面半句话,唉……” 周秦听了为之默然,她知道,无花曾经做出过“玄狐重生,天下大乱”的预言,但她并不知道后面还有半句“群魔出世,末日降临”。 周秦心中一阵悚然,她并不因为无花的特立独行而对他的专业修为而有半点的小巧,她追问道:“无花大师,你说的这个群魔是指什么?” 无花沉默了一会,他抬起手来,在跟前虚空一抹,登时周秦、林淼、阮红菱三人眼前便仿佛出现了一幅画卷似的。 这幅画卷上渐渐出现一抹浓墨,然后这浓墨之中铺天盖地而来的便是滔滔不绝的洪水,在这洪水之中,一个一头红发,人首蛇身的神祇屹立在洪水浪涛之中,那滔天的洪水不断的上涌,仿佛拱出一个皇位一般,将中间人首蛇身的红发男子高高的突出出来,让他睥睨众生,不可一世。 在这洪水皇座之下,还屹立着两个妖魔,一个同样是人首蛇身的怪物,但周身青色,但有九个脑袋,另外一个人头人身,但相貌狰狞得犹如野兽,让人只是多看一眼便浑身发冷。 这片洪水之中掩藏着数不尽的妖魔鬼怪,随着洪水所到之处,便侵蚀吞没一切! 村庄被冲毁,人烟被吞没,最恐怖的是现代城市也被这末日海啸一般的巨浪洪水所吞没,刹那间变成水乡泽国! 林淼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虚幻出来的场景,这一刹那她觉得自己仿佛在看好莱坞大片《2012》! 但很快她就改变了这个念头,因为这股洪水之后,很快紧跟而来的便是一片干涸干旱的景象。 到处都是龟裂的土地,到处都是饿死渴死的人类,饿殍遍地,惨不忍睹! 在这片土地中,一个巨大无比无头男子,他以乳.头为眼睛,以肚脐为嘴巴,挥舞着巨大的盾牌和斧头,发出震天动地的狂吼声,在幸存的城市之中横行无忌。 城市废墟之中,这个无头的怪物一斧头下去就能制造出一道恐怖的沟壑,铺天盖地的炮火轰在他的跟前,却被他巨大的盾牌所阻挡! 几乎要燃烧天空的火光和几乎要炸碎地球的爆炸丝毫也阻止不了他的前进,他所到之处,身后一片火海和死亡! 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形?2012里面可没有这种场景! 林淼瞠目结舌,她虽然现在已经算是一个中国人,但毕竟接触中华文化的时间还不长,一时间并没有认出这是远古时代的哪两大魔王。 正当她震惊之时,却见此时眼前的画面突然一变,一个头生双角,面目狰狞的男子顶天立地的站着,他的脚下是无穷无尽的废墟死土,人世间的文明几乎消失殆尽,只有在画面最远处的隐蔽角落中隐隐可以看见一些残存的人影。 这些人恐惧的躲在废墟角落中,看着这个巨大无比的魔王双手在虚空中用力撕拉着! 他的双手像是在拉扯着一扇看不见的大门,渐渐的,大门被他拉开了一道缝隙,里面透出刺眼无比的光芒! 这道光芒仿佛火焰,瞬间烧死了人世间剩下的生灵,他们在火焰中惨叫哀嚎着,而这个巨大的魔王却视火焰如无物,他嚎叫咆哮着,双手猛力将大门用力一拉! 这时候画卷一下变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大场景,仿佛电影里面的CG镜头猛的往后一拉似的,一个惨烈无比,恐怖骇人的场景顿时展现在周秦等人眼前。 在这个巨大魔王的身后,站着满头红发人首蛇身的魔王,同时还站着挥舞着盾牌和巨斧的无头怪物,在他们身后,是一望无尽的洪水和站在洪水和漂浮在空中的,无穷无尽的妖魔鬼怪! 这些妖魔数量之多,几乎遮天蔽日! 就在巨大魔王将大门拉开的一瞬间,所有的妖魔们都嘶吼咆哮了起来,而这时这个魔王仿佛看见有人窥觑他们似的,他猛的一回头,一双仿佛燃烧着烈焰的血目凶狠狰狞的朝着画卷的画面瞪来,同时他伸出一只手,巨大无比的手掌朝着周秦等人抓来! 这一个场景是如此的逼真恐怖,以至于周秦等人骇得浑身寒毛倒竖,下意识的倒退了一步! 就在这只手即将触碰到画卷的时候,无花忽然手一挥,画卷顿时消失,这只恐怖的巨手也刹那消失得无影无踪。 无花此时剧烈咳嗽了一声,嘴角流出一丝鲜血,一旁的美貌女子连忙流着眼泪替他擦干净嘴角的血迹。 周秦、林淼和阮红菱看得呆了,三人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林淼无法遏制的颤抖着,她这一刻感觉到了死亡离自己是如此之近,虽然没有任何的理由和道理,但她已经相信:这就是未来即将发生的一幕! 如果他们不及时阻止的话! 中国人和西方人最大的不同就在于,西方人对末日论情有独钟,但中国人不相信这个,中国人一向相信“人定胜天”。 在西方的神话传说中,各种末日情形和末日预言层出不穷,但在中国的神话传说中,末日论从来就没有市场。 因此,相比起周秦和阮红菱来说,林淼反而是最深信不疑的那个人,她颤声的问道:“这三个魔鬼到底是什么人?” 周秦的脸色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难看过,她喉咙里面像是被堵了什么东西,她声音干涩的嘶声道:“远古三魔王!” 林淼恐惧道:“什么远古三魔王?” 阮红菱也是浑身瑟瑟发抖,她恐惧得眼角都流下眼泪来,她缓缓吐出三个足以令天下所有修行人都恐怖欲绝的名字:“共工、刑天、蚩尤!” ================================= 昨天陪老婆办理丈母娘死后的丧葬费报销事情去了~累得要死,没来得及告诉大家,抱歉~ 第112章 求索天机 在中国人的印象当中,远古三魔王当中只有蚩尤是地地道道的反面角色,刑天与共工并不像是反面的魔王。 但实际上,共工和刑天是不折不扣的邪神,只是在漫长的岁月历史中,他们所做的一切慢慢被历史的尘埃掩盖,出于种种原因,他们的邪恶形象便也被后人慢慢的改变美化,甚至现在蚩尤的发祥地已经开始尊崇蚩尤为神祇,这不得不说是历史开的一个巨大的玩笑。 在《尚书.舜典》中这样记载:“流共工于幽州,放驩兜于崇山,窜三苗于三危,殛鲧于羽山,四罪而天下咸服。” 共工、驩兜(huan一声、dou一声)、三苗、鲧(gun三声),在当时并称为四凶,降服这四凶,则“天下咸服”。 在《淮南子》中记载:共工与颛顼争为帝,怒而触不周之山,天柱折,地维绝。天倾西北,故日月星辰移焉;地不满东南,故水潦尘埃归焉。” 由此可见,在中华传统典籍中,共工是邪神中的邪神。 而刑天则多有几分悲壮的英雄色彩,在典籍《山海经?海外西经?形天与帝争神》中这样记载:刑天与帝至此争神,帝断其首,葬之常羊之山。乃以乳为目,以脐为口,操干戚以舞。 意思也就是说,轩辕黄帝击败了蚩尤,坐稳了江山,可偏偏刑天这个楞头货不服气,上门厮杀,一路杀到黄帝跟前,却被黄帝用轩辕剑斩断了头颅,可最终依旧不肯服输,掉了脑袋还在挥舞着盾牌和斧头。 这就好像解放初期**打下了江山,百姓渴望和平统一,不希望再有战争,可偏偏这时候有人再掀战火,仅仅只为了想要“争权夺利”,就发动了战争。 这样的人,不是反派,那什么人是反派?这样的神灵不是邪神,那什么是邪神? 只不过刑天的这种二愣子精神自古以来为不少文人墨客所称道,最出名的便是陶渊明写的诗句: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 因此慢慢的刑天在文人墨客的渲染下,渐渐洗白,变成了象征着勇猛战斗精神的“战士”。 蚩尤就更不用说了,尽管近代以来,蚩尤的发祥地在不断努力的洗白这尊中华历史上最凶恶的邪神,但在中国人的印象中如果要选出一个最邪恶的凶神,蚩尤肯定是最高票当选的。 这三大远古魔王也许在当时的环境下,他们都是出于各自部落的利益或者种种原因与黄帝和正统对抗,但他们都失败了,最重要的是,几千年封印下来,他们积攒了足够多的憎恨和怨怒,一旦被释放出来,后果可想而知! 而且,这三大魔王,任何一个的实力都可以比拟天机玄狐,更可怕的是,除了刑天,共工和蚩尤从来都不是形单影只,单打独斗的主儿。 他们振臂一呼,就能够召唤出铺天盖地的妖魔大军! 这可比天机玄狐恐怖多了! 一个天机玄狐就差点搅得中日修行界几乎全灭,这要是远古三魔王都复活了?那是什么情形? 周秦只是想想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她神色严峻,脸色苍白的问道:“那我们要怎么才能阻止这一切发生?” 无花嘿的一笑,笑容十分难看,他缓缓道:“这一切是注定要发生的!” “什么?” 周秦、林淼和阮红菱同时失声脱口道:“这不可能!” 阮红菱激动的说道:“天机玄狐的事情不也是最终被我们解决了吗?” 无花认真的盯着阮红菱,道:“不是我们,是李真人!这是他牺牲自己,以一己之力扭转的宿命乾坤,否则不会是这样的结局。” 李真人指的便是李云东,这位曾经的天下第一修行人飞升后,当世有姓李的修行人,都不敢自称李真人,因此大家一提李真人,便知道特指的是李云东。 林淼和阮红菱听见无花的话,听得呆了,她们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李云东已经飞升了,那这一次劫难的救世主又在哪里? 周秦却敏锐的察觉到无花话中有话,她追问道:“我师父已经飞升了,那这一次应劫之人是谁?” 无花叹了一口气,道:“我修炼的是宿命通,只能看到一点点未来的情形,对于具体的事情却是知道的不多。不过,我听说龙虎山的张天师精通易经八卦、奇门遁甲,也许你们能在他那里打听到一些事情。” 周秦顿时苦笑:“张天师已经飞升,我们上哪里去问去?” 阮红菱虽然年纪小,但也是老江湖了,她立刻道:“周秦,我们去龙虎山问问吧!这么大的事情,张天师不可能不做安排就自己飞升的!” 林淼连忙点头:“大师姐,阮红菱师姐说得有道理!” 周秦目光带着疑问看向无花,却见无花扶着胸口,喘着气,有些要赶客的样子朝她们挥着手:“不管你们去哪里问,反正别再来打搅我就是了。” 周秦哭笑不得:“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无花大师,你……” 无花不等她说完,便慨然道:“天下兴亡,关我屁事!活着的时候好好珍惜每一分每一秒,这就是最好的修行了!” 说着,他身后的女子动情的依偎在他身旁,纤纤素手也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的按摩着,无花也抬起手来,摸着她的柔荑,头向后看去,两人目光对视,含情脉脉。 周秦看见这一幕,心中没来由的有些烦躁,她微微一礼,道:“那我就不打搅你们了,再见。”说完她转身走出了厢房。 林淼和阮红菱也跟着走出门,两人一左一右的看着周秦,等着她拿主意。 周秦微微想了想,说道:“走,去龙虎山。” 她身形一动,便立刻消失在了原地,阮红菱和林淼也紧随其后,身形一闪,化作两道青光迅速跟了上去。 没过多久,三人来到龙虎山山门前,刚一现身,便有道士发现了她们的身影。 李云东威名赫赫,飞升不过半年,但修行界依旧残留着他的威名,他亲自教授出来的大弟子自然无人敢小觑。 一名道人小心的避开游客,迎上前稽首,十分客气的说道:“周真人怎么来了?不知道有何贵干?” 周秦朝他还礼道:“我有要事要见张天师。” 张天师飞升后,张天师的妹妹张灵便接任了掌门人一职,而“张天师”这个称号,便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她的头上,从此以后,世上再没有张灵,只有张天师。 这就好像日本传奇忍者服部半藏,“半藏”这个名字就代表着伊贺忍者流的首领名称,而服部是家族姓氏,能够继承首领名字的自然都姓服部,而半藏是首领才能用的名字,所以每一任伊贺忍者流的首领,都叫“服部半藏”。 张天师也是如此,天师这个名字是宋朝皇帝赐下来的,也一直跟随着历代正一教的掌门人,修行界也形成了一种默认的规矩:每一任的正一教掌门人,便尊称为张天师。 这名道人一听周秦的话,顿时面露难色,他为难道:“周真人,实在是抱歉,我们掌门人前天刚刚闭关,无法见客。” 周秦一急,道:“我这可是十万火急的事情!必须要立刻见张天师!” 小道士苦笑道:“周真人,我真的没有办法,总不能冒着惊扰掌门人修行的风险去喊她吧?” 周秦愣愣的说不出话,她自己也是修行人,当然知道闭关的时候被突然惊醒,很有可能会造成走火入魔的恶果,这时候哪怕是天塌下来了,只怕张灵也是不会出关的。 一旁的阮红菱见状,立刻机敏的问道:“那你们其他的大师伯们都在吗?” 小道士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嗫嗫难言。 阮红菱是个急性子,她跺足催促道:“哎呀,有什么话就直说啦,我们的事情真的很急的,你耽误不起的!” 小道士苦笑道:“不瞒阮真人,我们的几个大师伯都跟掌门人闭关了。” 阮红菱眼睛瞪得溜圆:“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都凑在一个时间段闭关?” 小道士知道,正一教之前虽然与玄禅门的李云东颇有过节,但事后两派掌门化解了这一段恩怨,相归于好,严格说来,两派现在虽然有竞争,但利益并不冲突,因此算是“友情门牌”,而且在日本的那须野对战天机玄狐的大战中,周秦等人与正一教还有并肩作战之谊,有些事情告诉她们,倒也无妨。 小道士叹气,苦涩的说道:“阮真人,你有所不知,再有两个月,就是我们正一教正统接任大典的日子了,现在台湾的正一教和海外的玄天派都虎视眈眈想要篡取我们的正统之位,掌门人和几位大师伯压力都非常大,所以临时闭关,提高修为。” 周秦等人听了暗自叫苦不迭,她们都知道玄天派曾经带人上过龙虎山找过正一教的麻烦,但后来被丁楠和王远山轮流击退。 不过,谁都知道,这一次只是试探,张天师飞升前临时将掌门人职位传给张灵,这当中是并没有走合法程序的,只有接下来完成掌门接任大典,那才是真正的合理合法的“张天师”。 可以想得到,这一场接任大典必定是刀光剑影,杀气腾腾! 所以张灵等人选择闭关,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周秦嘴巴发苦,她道:“那现在是谁掌管正一教事务?” 小道士恭谨道:“是大师姐邹萍!” 周秦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她不用问都知道邹萍很有可能是不知道“群魔乱世”这档子事情的,至于谁能应劫这种超级隐秘,那更是不可能知道。 要不然一个不小心传出去了,那岂不是祸事大了? 周秦长叹了一口气,她无奈道:“那我们等张天师和诸位师伯出关了以后再说吧。” 小道士恭敬道:“那就恭送周真人、阮真人、林真人了。” 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无奈离去。 可她们谁也想不到,就是这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内,她们所知道的应劫少年便遇到了种种劫难,最终走向他自己命中注定的宿命之路! 第113章 最后的快乐时光 李晓欣和郝帅终究还是没有在玄妙观再找到解元,有时候人往往就是这样,当你没想去寻找一个人的时候,你却往往能够在不经意间遇见这个人,可当你费尽心思想要去寻找一个人的时候,这个人却杳无踪迹。 “李老师,找不到,怎么办?”郝帅转遍了整个观前街,也没有再看到解元的身影,这样再拖下去,只怕解元的家人就要来了。 郝帅虽然多多少少对解元的家人有几分愧疚之心,但不管怎么样,他是肯定不会愿意见他们的,谁愿意没事看人脸色玩啊? 李晓欣一脸为难,她苦笑道:“这个解元,自己闹脾气就算了,弄得大家都替他担心。” 郝帅讪讪道:“李老师,那我们先回去?” 李晓欣很是体谅的看了郝帅一眼,她微微笑了笑,道:“你先回去吧,我通知了解元的家长,在这里等他们。” 郝帅挠了挠头发,苦笑道:“那我还是留下来陪你吧。” 李晓欣奇道:“你……你不用勉强自己的啊。” 郝帅脸上罕见的流露出逞强之色,他说道:“是我把你带出来的,然后半当中我自己溜了,这算什么事情?” 李晓欣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眼睛也笑得眯成了一条缝,她笑道:“看不出来你还是个男子汉。” 郝帅打了个哈哈,道:“那是,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件事情怎么说也是我惹起来的,总不能当逃兵吧?” 李晓欣眼中越发多了几分欣赏之色,作为女人,当然对相貌英俊的男生会多产生几分好感,但更重要的是有担当,有责任感。 男生和男人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前者肩膀稚嫩而无担当无责任感;而后者是肩膀要能撑起一片天空的! 这个道理就好像一个有钱的异性追求你,和一个不怎么有钱的异性追求,前者虽然家财万贯,富得让你两眼放光,口水横流,但是这个人一毛不拔,一分钱都不给你花,那请问,这些钱对于你而言,有意义吗? 而后者虽然不那么有钱,但这个人愿意为你付出所有,这当中的意义自然不言而喻。 李晓欣虽然年纪不算大,也就刚刚走出校门没几年,但是她性格偏理性,知道男人的脸蛋是不靠谱的,虽然外形好的给人第一印象好,但是她更欣赏的是男人的内涵与性格。 一开始李晓欣视郝帅如洪水猛兽,但接触下来后,发现他身上的种种闪光点,今天再看的时候,却看见了她最为欣赏的一个品质。 李晓欣看着郝帅,她忽然伸出手,按在肩膀上,很是认真的说道:“郝帅,一定要答应老师,将来要当一个好人啊!” 郝帅哭笑不得:“李老师,你这话我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李晓欣笑了笑,还要再说话,远远的却听见一个焦急的声音喊了起来:“解元,我家解元在哪里?” 郝帅之前虽然话说得漂亮,但真见到解母匆匆忙忙跑来的时候,他还是下意识的想要扭头逃跑,他的确打从心理觉得有些愧疚,虽然这事情解母做得不地道,但……自己也报复了他们,算是扯平了,可解元这么玩失踪,却是跟他多多少少有关联的。 解母冲到李晓欣跟前,她满脸焦急,脸上挂满了汗。 观前街是步行街,汽车不能开到玄妙观门前来,只能开到不远处的地方,她下了车就冲了过来,虽然路不远,但是紧张和焦急让她出了一身的虚汗。 尽管有些事情做得不地道,但……母亲毕竟是母亲,当妈妈的为儿子做一些事情,怎么了? 可有时候过度的宠溺和不恰当的方法往往早就的就是一桩接一桩的悲剧。 “李老师,我,我儿子呢?”解母抓着李晓欣的胳膊,激动的说道。 李晓欣尽量用平和的声音说道:“刚才我们在这里看到解元了,但是……” 解母几近抓狂,换了另外一个女人,只怕都得抓狂,儿子不见了,丈夫出轨了,一个好好的家庭瞬间分崩离析。 解母再怎么是女强人,但她首先也只是一个女人。 解母激动道:“他在哪里?你们不是看到他了吗?”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郝帅干咳一声,说道:“只是看到他了,不过他后来又跑了。” 解母一见到郝帅,眼睛登时就变得红了起来:“是你!你为什么不抓住他?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郝帅心中暗自叫苦,自己没事逞什么英雄好汉嘛,被人指着鼻子啐,这种感觉实在是太不好受了。 解母平日里一副端庄贵妇人的做派,此时却宛如泼妇,她咄咄逼人的朝着郝帅一边走去,一边激动道:“你为什么不拉住他!你一定是故意的,你嫉妒我儿子,你嫉妒他,对不对!” 郝帅无奈之下只好连续后退,李晓欣连忙拦住她,道:“不是,郝帅有劝解元的,是他自己不想留下来。” 解母扭头怒视着李晓欣,她怒道:“你说什么?你还是老师吗?怎么说这样的话?我儿子怎么可能不想回家?肯定是你们说了什么才赶走他的!” 李晓欣顿时语塞,又气又恼,她耐着性子解释道:“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 解母却状若疯虎,朝着李晓欣扑去,张开手去抓李晓欣的头发。 李晓欣惊恐的尖叫后退,郝帅却忽然一下挡在了她的前面,伸出一只手,将解母推开,他怒道:“你干什么?” 解母被一把推得摔倒在地,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我可怜的解元啊,你在哪里啊,妈妈想你啊!有人欺负你妈妈啊!” 李晓欣和郝帅相互对视了一眼,两人苦笑连连。 李晓欣上前耐着性子百般劝解,对于解母劈头盖脸的责难甚至是辱骂也是唾面自干,一旁的郝帅看不下去,几次想帮李晓欣出头,却被李晓欣用眼神止住。 这样折腾了好一阵,天都慢慢黑了,解母这才放弃了搜寻,一边哭着,一边骂骂咧咧的自己回去了。 到了晚上,郝帅和李晓欣才驱车返回,两人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来的时候的兴致,一路上两人低着脑袋,沉默不语。 等到了学校宿舍,李晓欣和郝帅才从车上下来,在夜色中,李晓欣有些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郝帅,她知道,从明天开始,她就不再是郝帅的班主任了。 李晓欣朝郝帅微微一笑,道:“好啦,多谢你送我到这里,赶紧回去吧,你妈妈该着急了。” 郝帅也不客气,他朝着李晓欣招了招手,道:“李老师,明天见!” 李晓欣眼圈险些一红,她朝郝帅招了招手,看着郝帅上了车后,自己才转身朝着学校门口走去。 被免职的一瞬间,李晓欣便产生了要辞职的念头,反正自己年轻,在哪里教书不行?非得在这里? 可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又让李晓欣格外的不舍。 她总觉得这里仿佛有一丝丝的羁绊挽留着她,让她不舍得离开,不忍心离开。 不管怎么说,自己还是三班的英语老师,不是么?李晓欣心中这样安慰着自己。 这个青春年少的年轻老师在即将走进校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见再也看不见郝帅坐着的汽车身影后,这才轻轻叹了一口气,走进了校门。 郝帅回到家中,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没有受到老妈的责难,反而姚梦枕对他大发脾气。 “喂,你疯了吗?为什么不打个招呼就跑了?”姚梦枕见到郝帅就扑了过来,又抓又咬,仿佛一只小野猫似的。 郝帅抓着她的手,一边躲闪着她的进攻,一边大叫道:“我不是跟你说了吗?” 姚梦枕一只脚使劲朝郝帅的小腿踢去,她怒道:“你没说你要去这么久。” 郝帅一蹦一蹦的连续躲闪着姚梦枕的踢腿动作,两个人简直就像是在跳舞,看得不远处的邹静秋掩嘴偷笑,眼睛里面满是疼爱之色。 郝帅大声喊道:“喂,我就不能有点自己的私事吗?” 姚梦枕反而更加生气了,她瞪了郝帅一眼,绷着小脸蛋,低声怒道:“你有没有想过,要是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遇到了敌人怎么办?” 郝帅一愣,随即心中一暖,他笑了起来,说道:“安啦,哪里那么容易碰到敌人?再说了,我不是随身带着乾坤如意镜的吗?”说着,他拍了拍胸口,又道:“实在不行,我还可以用‘天下无敌’这个必杀技嘛。” 姚梦枕怒道:“混账!乾坤如意镜是这样用的吗?你不知道用一次这个特技,这个法宝作用就会削减一倍吗?再说了,你碰到真正的高手,自己实力翻倍又能怎么样?2乘2也只是4,5乘2也只是10!你碰到100战力的高手,你怎么办?” 郝帅暗自苦笑:得,被鄙视成战5渣了! 天下无敌这个必杀技真正强大之处并不在于郝帅的自身实力翻倍,除非他自己达到了金仙的境界,然后实力再翻倍,那就当真是人挡杀人,佛挡**了。 可现在……他不过是刚刚筑基的水平,连自己的法力神通都没,法术都不会一个,要放一个法术还得通过乾坤如意镜!这样的实力,就算翻倍了,也不过是两个刚筑基的人,碰到金身高手,瞬间被秒杀那是毫无悬念的事情。 可姚梦枕就不一样了,九重天最顶尖的实力,一旦实力全部恢复,绝对秒杀当今修行界除金仙以外的所有高手。 可当今修行界有金仙高手吗? 没有,一个都没有! 任何到了金仙境界的高手都被召回到九重天了,唯独姚梦枕这个“伪.金仙”在人间大摇大摆。 所以要想击杀郝帅,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和姚梦枕分开,让郝帅一个人落单,而且最好还是距离相隔挺远,而且让姚梦枕不知道郝帅的位置。 那样的把握和几率就更大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姚梦枕今天才这么的紧张。 郝帅感受到了这一点,他也不再玩笑,道:“好啦,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和你再分开啦。” 姚梦枕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可她脸色刚变,便见郝帅拉着自己朝卫生间走去,她愣道:“你干什么?” 郝帅回头,似笑非笑道:“上厕所啊!说好了随时都不要分开的嘛!” 姚梦枕脸色顿时涨红,她飞起一脚,结结实实踢在郝帅屁股上:“你去死吖!” 郝帅捂着屁股,惨叫一声,动作夸张的朝着卫生间“飞”去,惹得后面的姚梦枕咯咯直笑。 不远处的邹静秋也看着打打闹闹的两人,微笑不语。 但郝帅并不知道,这是他……最后的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 ===================================== 抱歉,回去给丈母娘做七去了 第114章 白色恐怖 “啊?又考试?” 一大清早,东吴市一中便传来一片哀鸿遍野的声音。 虽然是同样清澈明寐的一个早晨,太阳早早的就升上天空,晒得地面有些发热。 尽管气温有些高,但这样的日子与其他时候并没有什么不同,但……一大清早老师们集体给学生们来的一个下马威,却让他们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寒意。 尤其是三班,从清早的早自习开始、语文、数学就接连开始了两场考试,光是试卷加在一起就有十五张之多,做得三班的学生们头晕眼花。 但这对于郝帅这种没心没肺的学生而言,却仿佛对牛弹琴,他的应对措施很简单,管你考题试卷多如瀚海,我只烂笔一只瞎填到底。 老师们收试卷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郝帅的试卷,无不大摇脑袋,眼神里面充满了“朽木不可雕”的味道。 郝帅心中也是暗自叫苦,他本来学习成绩就不怎么好,在二中的时候好歹还有叶霜霜帮自己补习一下,可现在连补习的人都没了,最重要的是,他的兴趣志向已经转变了:他对修行更加的感兴趣。 本来就基础不好的人,现在又这么的自暴自弃,考试成绩自然可想而知。 不过,就算是班级的尖子生王婧,也被考得有点脑袋发胀,两场考试连续考下来,她觉得自己**都有点发干,而且考试题目还是接近高考水准的那种,对于高二的学生而言,难得令人发指。 但这并不是灾难的开始…… 第二节下课的长休息很快结束,欧阳晴雨没精打采的趴在王婧的课桌上,嘟囔道:“王婧啊,下面是什么课啊?” 王婧从书桌里面取出政治书,在欧阳晴雨眼前晃了晃,道:“看清楚了?” 欧阳晴雨惨叫一声:“不是吧?这个老家伙不会又来一场考试吧?” 王婧立刻隐蔽的踢了欧阳晴雨一脚,飞快给她打了一个眼色。 欧阳晴雨立刻会意,悄悄的回头一看,却见徐文圣拿着备课本站在教室门口,面色严肃的看着她。 欧阳晴雨立刻就像见了猫的耗子似的,嗖的一下溜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头也不敢抬。 郝帅忍不住回头,故意压低了声音,笑声道:“欧阳同学,多谢你替我拉仇恨哈!” 郝帅知道自己跟徐文圣之间的仇恨值简直爆棚到满槽的境地,却没想到欧阳晴雨半当中跳了起来,主动替自己拉了一大截仇恨。 欧阳晴雨装作恶狠狠的瞪了郝帅一眼,然后又飞快的缩回了脑袋。 徐文圣装作没看见他们说小话的样子,他严厉的咳嗽了一声,台下叽叽喳喳说悄悄话的声音顿时小了许多。 不得不说,他第一节课的“下马威”实在是让学生们记忆犹新,每一个人都记得那残酷的分数。 徐文圣扫视了台下一眼,见教室里面鸦雀无声,他这才向教室门口看去,学生们顺着他的目光一看,却见李晓欣站在门口,表情复杂。 王婧一愣,她看着李晓欣的神情,忽然心中一跳,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迟钝一点的学生则小心的交换着眼神:李老师来干什么? 李晓欣朝着徐文圣微微躬了躬身,走进教室,她走上讲台的时候,徐文圣往旁边站了站,让开了位置。 但台下的学生们有敏感譬如王婧这样的,便敏锐的察觉到徐文圣虽然是让开讲台,但给人带来的感觉却好像他是主人,将位置暂时让给了客人。 郝帅也是眼皮一跳,他忽然想到昨天李晓欣有些古怪的情绪,心中闪过一丝不祥的感觉。 李晓欣站在讲台上,看着台下的学生们,她勉强一笑,说道:“昨天经过校委会的研究决定,由于这一阵子以来发生的种种事情,我这个班主任老师有明显的失职行为,所以,从今天起,我将不再担任你们的班主任老师,徐文圣老师将担任你们的班主任老师。” 这话还没说完,台下三班的学生们便已经一片哗然。 有激动的学生甚至不顾徐文圣还在旁边,便大声喊道:“李老师,你不要走!” 这话刚说完,旁边的同学便警告道:“喂,没看到光明顶在旁边吗?找死啊?” 徐文圣有点微微的秃顶,在光线照射的情况下,头顶正中央一片油光锃亮,三班有对他反感的学生们便偷偷私底下喊他叫“光明顶”。 徐文圣脸色有些不好看,他扫了这名学生一眼,那目光让其他学生一个个噤若寒蝉。 学生们不再说话了,一个个目光挽留哀伤的看着李晓欣。 这种目光很复杂,有对她的恋恋不舍,有兔死狐悲的伤感,还有……“美女走了,来了个老头”的厌烦。 但不管怎么说,三班的学生们已经接受了李晓欣,他们喜欢和这个漂漂亮亮的老师在一起,她虽然年轻,但是负责任的态度和对学生们的一片赤诚,丝毫不输给那些年纪大的老师们。 虽然只有短短几个月担任班主任的时间,但班上的学生家庭里面,她几乎已经全部走访到了。 对于老师的家访,学生们向来是又惧又怕的,但李晓欣的家访从来不是上门告状什么的,而是上门与家长学生主动沟通,询问对方的困难,这一点,谢东深有体会。 李晓欣在讲台上看着自己的学生们,虽然他们的目光有点复杂,但那种恋恋不舍的心思却是能够感受到的,她眼圈一红,正要再说话,却见郝帅盯着自己,身形一动,像是想要站起来说话。 李晓欣连忙朝着郝帅摇了摇头,示意让他不要动,然后,她勉强一笑,朝着徐文圣微微一欠身,道:“徐老师是非常优秀而且非常富有经验的老师,我相信他来当班主任,会是一个更好的选择,希望大家以后能够多多支持配合徐老师的工作。” 讲台下的学生们低着头,一个个垂头丧气。 徐文圣朝着李晓欣微微点了点头,他走回到了自己的讲台上,严肃认真的说道:“我知道你们不喜欢我,但是没有关系,班主任不是让人喜欢的,教师的工作也不是为了取悦学生!” 这一番话,说得李晓欣脸上火辣辣的,她觉得这就像是在针对她说的似的。 学生们也一阵阵嘴角抽搐,他们习惯了李晓欣和善温柔的教学方式,徐文圣这种寒冰冷雪的方式让他们很不适应。 李晓欣勉强一笑,她朝着徐文圣微微欠身,也不再多说什么,自己最后默默的看了一眼班上的学生们,转身走了出去。 三班的学生们默默的看着李晓欣的背影,他们都知道,美好悠闲的学生生活结束了。 事实也是如此,随着徐文圣的接任,其他的老师们似乎都跟着觉醒了,恐怖无比的高压学生生活开始爆发。 音乐课?学这些没用的东西干什么?取消!体育课?上这种课不是浪费时间么?取消! 中间课程休息?这个是应该让学生们休息一下的,不过呢,让我把这道题讲完吧?什么,上课铃声响了?那就接着上下面的课吧! 当然,这都是小菜,最可怕的是……铺天盖地的考试和试卷几乎瞬间将高中部所有的学生全部淹没,为了“惩治过于放松的学校风气”,连带着初中部的学生们也跟着倒了霉,每天在题海中沉浮挣扎。 这种高压统治下的效果十分明显,三班的学生们几乎不再蹦达,平日里打打闹闹的疯劲都消失了,即便是一下课就喜欢往王婧和郝帅这里钻的欧阳晴雨和宋亚迪都不再流窜,一下课就叫苦连天,甚至趴在桌子上便不愿意动弹。 其他班级就更不用说了,甚至连新疆班的学生们都叫苦连天,每次路过新疆班的人都能听到他们用新疆话各种骂娘。 只不过当全校气氛都变成这样的时候,再有一两个调皮捣蛋的,也成不了气候。 郝帅本身并不太受这些影响,因为他已经跳出了“上学、高考、找好工作”这样一个原始的轮回圈,不用再受到游戏规则的制约,因此他可以表现得十分超然。 题目不会?安啦,伦家是混修行界的,有本事你出修行界的题目?考分低?安啦,老妈已经习惯我考这样的成绩了! 郝帅就像一个油盐不进的滚刀肉一般,根本不受任何的影响,仿佛旁观者一样,静静的看着这一场风波与动荡。 但是其他人就没有办法像他这样,在这样一场可怕的白色恐怖中表现得如同以前一样自然了。 譬如他新交的朋友……侯天宝。 ========================================== 出差中,抱歉~ 以下是给护花宝鉴贴吧的书友们发给护花书友们的福利! ======================== 美妞在手,天下我有~~第四届活动开始了! 第四次的活动内容跟以往有些不同,为了使更多的读者加入我们,现招收群管理员2名,宣传员4名,是否入围由唐唐与亲友团投票选拔。入围的6位童鞋依旧每人奖励护花宝鉴LOGO手绘衬衫一件。考核期两个月。群号为:110589512 ========================================== 考核须知:1、应聘群管理员的童鞋每天在线6小时以上。 2、为护花宝鉴做过贡献(比如投过PK票。推荐票,或在其他地方做过贡献) 3、为保证活动的公平性,考核第二条需要截图证明。 4、进群禁止辱骂发广告等不良行为,发现者立即剔除,永不录用 ============================================ 没有入围的童鞋不要灰心,我们会选取6名童鞋发放安慰奖,各奖励30QB 最后感谢第一二三届项祯琦童鞋的大力支持!!(唐唐也大力感谢!) =========================================== 希望此次活动入围的童鞋能一直为护花宝鉴宣传,贡献最大者奖励188QB。后续活动敬请关注。 第115章 拯救者?! 侯天宝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有梦想的人。 从一生下来开始,侯天宝的体重就有些超重,这仿佛也给他的生命烙上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从婴儿到孩童,从孩童到少年,从少年到青年,侯天宝的人生就是超重超载的人生,不管他怎么努力减肥,肥胖似乎就如同他的影子,走到哪里也无法挣脱。 不是超重体形的人完全无法理解身为胖子的痛苦和苦恼,甚至可以说,在这个世界上,哪怕是最开明的美国,胖子也是同样没有人权的。 他们走在哪里都会被人投以异样和歧视的目光,在上学的时候,各种各样不好的事情往往都会发生在他们身上。 如果这个胖子脾气大,那还能少点噩梦般的日子,可如果像侯天宝这样,长得痴肥,人性格又软弱,那就真心悲剧了。 所以侯天宝认为自己的人生分两个阶段,“还没和郝帅交朋友的阶段”和“与郝帅成为朋友的阶段”,前半段的人生是黯淡无光的,后半段的人生却仿佛阳光灿烂。 尽管正在经历着可怕的白色恐怖,但侯天宝依旧显得十分开朗快乐,因为在每天大量的锻炼中,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体重在渐渐下降,自己的身体在慢慢变好,周围人们看自己的目光也渐渐的不同。 最重要的是,他在自己的体内找到了一种叫做“自信”的东西。 如果这样继续练下去,自己也会成为一个浑身肌肉的型男吗?自己会成为一个武林高手吗? 少男少女正处于爱做梦的年纪,侯天宝自然也不能例外。 到了放学,尽管老师布置了沉重的课外作业以及一大堆的试卷,可侯天宝还是屁颠颠的跑到了操场上跟郝帅练习功夫。 只不过由于学校开始施行高压政策,跟着郝帅来学功夫的男生一下少了许多,连带着在看台上来看帅哥和酷男谢东的女生都少了许多,只有一些初一初二压力小很多的小女生们远远的躲在一旁,朝着郝帅和谢东时不时的发出一两声尖叫。 在用特殊的太极滑步走完五千米后,侯天宝浑身大汗的坐在郝帅身旁,他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气,伸手去拿旁边的矿泉水瓶。 一旁的姚梦枕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巴掌,将侯天宝的手给打了下去,她瞪了一眼,呵斥道:“刚运动完不能喝。” 侯天宝讪笑了一下,他这人本来就没什么脾气,而且这么些天跟郝帅老呆在一起,他也看出来,虽然姚梦枕年纪比较小,看起来像郝帅的妹妹,但实际上很多时候练功的时候却是姚梦枕在指点郝帅。 连郝帅都不说什么,侯天宝自然就更不说什么了,他使劲咽了口干沫,然后对一旁的郝帅说道:“帅哥,啥时候能教我一点招术什么的啊?老是看着你和谢东过招,我一个人在旁边看着,没意思啊。” 郝帅此时正在和谢东进行着对练过招,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力气,只是互相试探,但尽管力气没用足,但打起来依旧煞是好看,这也是为什么有一大帮小女生躲在一旁一边看一边尖叫的缘故所在。 这个年纪的男生没有几个能在异性面前撑得住的,听见异性的尖叫和欢呼声,他们便会兴奋,然后像开屏的孔雀一样炫耀的展示自己。 侯天宝看得眼睛发热,他也想成为众人眼中的发光点。 郝帅瞧了侯天宝一眼,他笑了笑,道:“你啊?再练一个月的基础吧,然后我教你。” 侯天宝也就是随口一体,他本来就是很随意很温和的性子,郝帅即便不教,他也不会说什么,更何况他以为郝帅会带着自己先练个一年半载的再说呢,却没想到一个月之后,自己就能练一些招术了! 侯天宝顿时兴奋得跳了起来,浑身的力气似乎一下又涌回到身上来,他狂喜的扭动着身子,大喊着又冲上了操场,快速的奔跑了起来。 郝帅和姚梦枕哈哈大笑,前仰后合。 这一通乱跑,直到把侯天宝的体力彻底榨干,他这才停了下来。 慢慢的操场上人也少了下来,侯天宝拖着疲倦欲死的身体与郝帅告别后,自己搭乘着公共汽车返回家中。 虽然身体累到了极致,但他的内心却是欢快高兴得很,就像三九天喝了一碗冰镇酸梅汤似的。 帅哥就快要教自己学功夫了,到时候自己再也不会被人欺负了! 想到这里,侯天宝就美美的,连带着看周围的女生也觉得她们当中有人在偷偷瞧着自己。 回到家中,侯天宝推开门,大声喊了一句:“我回来啦!” 他的声音洪亮,完全不像以前病怏怏有气没力的样子,在厨房里面做饭的侯母听见声音,便走了出来,她微微蹙眉的盯着自己的儿子,说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侯天宝嘿嘿的傻笑了一下,说道:“跟帅哥锻炼身体去了。” 做为母亲,自然也不希望自己儿子老是胖墩墩的模样,谁不希望自己儿子有健康苗条的身材,谁会希望自己儿子一直是个胖墩? 侯母也是出于下意识的关心,她知道这个年纪的孩子叛逆心最强,很容易在外面学坏,只要自己孩子不是出去鬼混,她并不介意侯天宝在外面锻炼身体。 但多年养成的习惯还是让侯母淡淡的说了一句:“以后可以早点回来,不用弄得天都黑了,作业都没时间做!” 这时候正是夏天,六点钟的时候外面亮如白昼,哪里有半点要天黑的样子,可侯天宝瞧了一眼窗外,也不敢反驳,只是嗫嗫的应了一声。 侯母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很不经意随口问了一句:“最近考试成绩怎么样?” 这一句话吓得侯天宝脸色一变,最近的白色恐怖之中,他被接二连三的考试摧残得很惨,而且他也一直不属于学习成绩很好的那种学生,连王婧都被蹂躏得跟一朵蔫儿了的花儿一样,那就更不用说侯天宝了! 一连串的考试中,能过六十分的考试寥寥无几,大多都是恐怖的红灯! 侯天宝觉得自己都能去唱《红灯记》了! 虽然全班大多数人都在唱《红灯记》,可是侯天宝也不敢告诉老妈啊,自己老妈什么尿性,他还不了解么?不及格就是不及格,哪里有那么多的理由? 但这么多天跟郝帅混在一起,多多少少也学到了几分油滑狡黠之气,他面色一整,干咳了一声,说道:“最近没有考试呢,妈妈。” 侯天宝由于性格软弱,在强势无比的母亲面前从来不敢说谎,因此惯性思维下,侯母也没有察觉出什么,她点了点头,转身走了进了厨房。 侯天宝这才松了一大口气,拍了拍胸口,走进了自己的书房。 进了房间,侯天宝放下书包,小心翼翼的取出里面的试卷,自己在试卷上模仿着自己老妈的签名写下了他母亲的名字,然后再又小心翼翼的将试卷藏在了书包的最里面。 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想把这些试卷全部一把火烧掉! 现在侯天宝看见这些密密麻麻的题目和堆积如山的试卷,他就觉得自己头大如斗! 不过,万幸……自己老妈还不知道自己考试考得这么糟糕,如果知道了……侯天宝光是想想就不寒而栗。 但……人生往往很奇妙,你越不想什么的时候,越是来什么。 吃饭的时候,侯母正在给侯天宝夹着菜,这时候却听见门铃声响了起来。 侯天宝大量的锻炼让他肚子里面早就空空如也,此时正在与食物做着殊死搏斗,哪里有空去搭理来人? 他正吃得惨烈的时候,却听见身后母亲疑惑的问道:“你是……” 紧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请问是侯天宝的家吗?” 侯天宝正在啃着一个鸡腿,吃得满嘴是油,听见这声音,他下意识回头一看,顿时骇得魂不附体,手中的鸡腿也掉了下来。 他只见门口站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相貌威严,正是徐文圣! 侯天宝的心顿时跌落到了最底点,他知道自己遇到了最恐怖的事情……老师家访! 这一刹那,侯天宝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自己藏起来,以躲避一会母亲那里而来的愤怒海啸! 徐文圣看见侯天宝一脸要死的表情,他淡淡点了点头,然后朝着侯母微微一笑,说道:“你好,我是侯天宝的班主任。” 侯母见过徐文圣,但没说过话,因此一时间也不敢认,此时听到他这么一说,她立刻醒悟了过来,连忙道:“啊啊,您好,请进请进!” 徐文圣走了进来,颇为温和的微笑道:“不好意思,打搅你们了,正在吃饭呢?” 侯母是一个传统女性,对老师,尤其是知识分子十分的尊重,她有些拘谨的搓着手,在一旁手足无措的说道:“老师您吃了吗?要不要一起吃?” 徐文圣摆了摆手,他说道:“我已经吃过了,不用吃了,我在旁边等一下就好。” 侯母讪讪的笑了笑,他们在一旁吃饭,把班主任老师晾在一旁,这是极不礼貌的行为,她瞪了侯天宝一眼,暗自责怪:他不回来这么晚就没这事了! 侯天宝此时却是冷汗涔涔,脸色发白,压根就没留意到母亲的眼神。 徐文圣坐在沙发上,他目光犀利的盯了侯天宝一眼,心中暗自坚定了这一次自己来的意愿:他要将郝帅身边的“同盟”一个一个的拆散!让郝帅成为真正的孤家寡人,再也没有人帮他说话,同时要让所有人认清楚这个害群之马的真正面目! 他要成为这些学生的“拯救者”! =================================== 这些天疯狂赶稿中……抱歉了~ 第116章 信任危机 郝帅第二天来到学校的时候一切如常,一进教室,就能够感受到沉重的学习压力扑面而来。 班长王婧在几次考试中连续挂出红灯,这极大的刺激了她,让她产生了深深的耻辱感和胜负欲。 身为班长,怎么能连续考试不及格呢?虽然即便是不及格,她依旧是全班最高的分数,但王婧是一个对自我要求极为严格的女生,不及格就是不及格,容不得半点狡辩! 还没上早自习,王婧便埋头在课桌上苦苦做着厚厚的试题书,她晚上熬夜到两点才把所有的题目和试卷写完,一大早又很不满足的给自己加餐加量,做起了自己额外买的高三课题。 不仅仅是王婧,班上其他的学生们大多也都在埋头做……或者说是在抄着作业,事实上,除了极个别学霸,老师留下的题目……根本是普通学生无法完成的,因此许多学生一大早便来到学校找学霸们借作业抄。 有不少学生脑门上还绑着一根白布条,那模样简直像是下一秒钟就要上战场似的,看得郝帅暗自咋舌。 郝帅走到王婧跟前,放下书包,瞧见她正咬着笔头皱眉苦思,便忍不住说道:“用不着这么发狠吧?你这样子好吓人啊。” 王婧微微侧了侧脸,翻了郝帅一个白眼,道:“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没心没肺吗?作业做完了没?肯定没写完吧?” 郝帅像是受了污蔑的革命战士一样,他一脸激昂慷慨,正色愤然的道:“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没写完呢?” 王婧嗤笑一声:“是一点也没写,对吧?” 郝帅顿时从“英雄”面目变成了“汉奸”嘴脸,他献媚一般的谀笑道:“是啊,你怎么知道?” 王婧有点想笑,但又有点想发火,她嗔道:“喂,你考试交白卷,老师布置的题目一道不写,你想干什么啊你?到时候年级考试,你会拉班级平均分的!” 郝帅陪笑道:“怎么会!不是有你这个尖子生坐在我旁边吗?” 王婧哭笑不得,她瞪了一眼,道:“就算能给你抄到,你能一直抄下去吗?” 郝帅也不想跟王婧在这个问题上搅合,他瞧见侯天宝正好进了教室,便立刻岔开了话题,朝着侯天宝招手笑道:“阿宝?来了!” 出乎意料的是,侯天宝瞧见郝帅以后,竟然立刻低下了头,扭过脸去,不敢和郝帅对视打招呼。 郝帅一愣,有些发呆的看着侯天宝低着头走到自己座位上,他很是不解的走了过去,一拍侯天宝的背,道:“喂,你咋了?” 侯天宝浑身一哆嗦,他看了郝帅一眼,立刻又闪开目光,眼神里面充满了愧疚和不安,他这异样的情绪让周围一些同学们都好奇的抬起头来看着他。 侯天宝就相当于郝帅的一个超级跟班,几乎不论去哪里,他能跟上的就一定会跟上。尤其是每一天见到郝帅,那激动得老远就喊着跑过来了,像今天这样的态度,实在是有点反常。 郝帅好奇不解的打量着侯天宝,他忽然挤眉弄眼的小声对侯天宝道:“你那个来了?” 周围女生们顿时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满脸通红。 侯天宝也脸涨得发紫,他像是为了掩盖自己的情绪,慌张的坐了下来,从书包里面拿出试卷,也不敢去看郝帅的眼睛,说道:“帅哥,我,我还要赶着把作业写完,不,不好意思哈。” 说完,自己便埋头在课桌上,飞快的翻着书。 郝帅又好气又好笑的在他脑袋上打了一巴掌,道:“喂,你书都拿反了!” 侯天宝连忙又慌张的将书掉了个头,脑袋压得低低的,不敢抬头去看郝帅,直到郝帅走了以后,他才敢抬起头来看向郝帅,心中满是痛苦和愧疚,以及……一丝丝的怀疑。 这时候,侯天宝又再一次忍不住想起了昨晚徐文圣家访时的情形。 徐文圣不出他意料的告诉了他母亲关于考试和考试成绩的事情,侯天宝永远记得当时自己母亲那张愤怒到了极点的面孔,如果不是因为有老师在,只怕立刻就会操起身边任何的东西向他砸来! 但也正因为这份压抑控制的愤怒,让侯天宝更加的恐惧! 徐文圣是一个老教师了,很懂得做心里工作,他很快发现侯天宝瞒住了考试的事情,侯母显然也气得几乎发狂,更多的是自己孩子的这些事情被老师当面揭穿而产生的强烈羞愤与耻辱。 因此他也没有再说侯天宝什么其他的话,而是说了不少侯天宝的好话,倒是让侯母的脸色好看了许多。 但真正让侯天宝受到沉重打击的是徐文圣其他的话。 “侯天宝,我知道你和郝帅经常玩在一起,他还救过你的命,但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要跟你在一起玩?你又有没有想过,你跟他在一起玩,会给你带来什么?” 侯天宝听到这番话,心中下意识的就反感,有着强烈的逆反心态,只不过他性子太软了,而且在徐文圣和侯母的跟前又不敢出言反驳,只是低着头,闷声闷气的不说话。 侯母听见郝帅这个名字,忍不住眉头一皱,问道:“徐老师,你是说我们家宝宝成绩不好是因为……” 徐文圣笑了笑,也没承认,但也没否认,他继续对侯天宝说道:“侯天宝,你知不知道郝帅家里面是什么条件?你又知不知道他为什么敢这样在学校里面不遵守校纪校规,不做家庭作业,考试也交白卷吗?” 侯天宝微微抬了抬头,看了看徐文圣,心里面想说:因为他是帅哥啊! 在他看来,郝帅简直就是无所不能的神,是自己心目中的偶像! 徐文圣像是知道侯天宝心中所想,他淡淡的笑了笑,说道:“郝帅是豪门出身,他家里面有钱有势,具体多有钱,多有权势,别说是你,就连我也想象不到。但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家产上百亿是肯定有的!他这样玩下去,哪怕高考全部考零分,也一样不影响他的未来和前途!因为他是香港郝家未来的继承人,可以说不愁吃不愁穿。而你呢?” 侯母在一旁听着脸都黑了,这句话有严重歧视他们家的意思,但这时候徐文圣转过脸来,对侯母说道:“不好意思,这句话说得很直,但我希望你们不要介意,因为这关系到侯天宝的未来,有些话不跟他说明白了,他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在做什么。” 侯母顿时又有些羞愧,她讪讪的笑了笑,连忙说道:“没事,老师您直说,直说,该骂骂,该打打。” 徐文圣微微点头,他认真的看着侯天宝,道:“你和他关系好,是不错,但究竟能好到什么程度?他真的拿你当真正的朋友吗?他能照顾你一辈子吗?他能保护你一辈子吗?他能管你一辈子吗?” 这一句话太厉害了,直指人心的戳到了侯天宝的内心,让他猛的一颤! 和郝帅相处,是压力极大的一件事情,如果不知道他的身份背景,那还好,可一旦知道,那相处下来,就很不容易适应了。 侯天宝多多少少能猜到郝帅家里面可能不一般,但……他不知道恐怖到了这样的程度!家产过百亿,这是什么概念? 但他更不知道的是,这百亿的单位并不是人民币,而是美元! 可即便是这样,巨大的差距依旧足以让侯天宝一下一个激灵,他意识到自己与郝帅之间的巨大差距! 自己怎么可能和这样一个豪门未来的继承人成为朋友呢? 自己算什么? 侯天宝忍不住心里面开始胡思乱想,同时他内心深处又忍不住不停的争辩抗拒道:“不是这样的,帅哥不是这样的人!” 徐文圣又继续说道:“侯天宝,我知道你听了这些话心里面会有叛逆和抗拒,会很不舒服,但事实就是这样,你再这样跟他混下去,学校是肯定会把你们都开除掉的,郝帅被开除掉,他大不了可以再转校就是了,全国名校这么多,花钱哪进不去?” 侯母听得脸都白了,为了把自己儿子转进一中,她差点跑断了腿,老脸都快用光了,钱更是花了不少,要是这就被开除……那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好了! 侯母立刻扑过去,忍不住对侯天宝又抓又打,嘶喊道:“快点给老师道歉,快道歉!” 说着,她哀求道:“老师,你别开除他,他年纪小不懂事,你给他一个机会。” 说着,她回头又狠狠抽了侯天宝两个耳光,怒道:“听见没有,快给老师道歉!” 侯天宝脸上火辣辣的,脑海中嗡嗡作响,乱成一团,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只是多年在母亲威压下养成的习惯让他下意识的小声道:“徐老师……对不起……” 徐文圣瞧见侯母打人的时候立刻站了起来,说道:“别动手别动手,我们要以说服教育为主。” 侯母朝着徐文圣赔笑道:“没事,他这孩子,不打不听话,老师您该打就打,千万别手软,当成自己的孩子就行。” 侯文生摇了摇头,他语重心长的对侯天宝说道:“侯天宝,你也快是成年人了,也是懂事的人了,这些话,自己想清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坐在教室中沉浸在回忆里面的侯天宝猛然间听到一声上课的喝令声,他条件反射的站了起来,机器人一样跟着同学们一起鞠躬敬礼喊老师好。 这时候侯天宝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前排的郝帅,他忽然之间感觉到那个亲密而熟悉的背影……离他是如此的遥远。 难道……真的像老师说的那样,他从来没拿自己当过真正的朋友吗? 第117章 当狐不能再假虎威 下了课,侯天宝一眼便瞧见郝帅朝着自己走来,他连忙慌张的低下头,从教室后面匆匆忙忙的躲了出去。 郝帅看得很是不解,他不明白为什么侯天宝在躲着自己。 看这个家伙的样子,难道又被什么人欺负了么? 郝帅知道侯天宝是一个怂货,如果不是他和自己已经建立了好友程度的关系,他是真不想搭理这个家伙,有时候这家伙怂得让人手痒想打,而郝帅又是一个看见怂货压不住火的人。 但既然都已经是朋友了,这样放着不管显然不行,这不是帅哥的风格。 郝帅快步朝侯天宝走去,大声喊道:“阿宝!” 侯天宝浑身一颤,连忙快步朝外面跑了出去,仿佛见了鬼似的。 郝帅莫名其妙的嘟囔道:“这个家伙搞什么鬼?”他不解的走到王婧跟前,用胳膊肘推了推她,道:“喂,你知道阿宝怎么了吗?” 王婧现在恨不得一分钟掰成两分钟花,哪里有时间搭理郝帅?她翻了郝帅一个白眼,道:“我怎么知道,你以为现在大家都像你一样闲吗?” 郝帅不悦的一把拉开她的课题本,道:“喂,阿宝难道就不是你的朋友吗?” 王婧嗔怒道:“喂,还给我!” 郝帅微怒道:“你先回答我。” 王婧忍着怒气说道:“当然是,不过现在每个人都自身难保,谁有时间去管别人?” 郝帅更怒,他道:“你的意思是你的成绩比朋友还重要?” 王婧只觉得郝帅有些无理取闹,没事找事,她也压不住火了,怒道:“侯天宝跟你闹脾气,关我什么事情,你有事情就去找他,别来骚扰我行不行?” 郝帅眯着眼睛瞧了王婧一眼,心中微冷,他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好,我知道了。” 王婧这番话说完就有些后悔了,但小女生的矜持与骄傲让她拉不下面子,而且她自己觉得根本就不理亏:本来嘛,你跟侯天宝的事情,关我什么事?为什么非得拉着我?就算是朋友,也不用人家情绪不好也要盯着问吧?人家就不能有个心情不好的时候? 郝帅和王婧这一大声争执,原本有些闹哄哄的教室一下就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张口结舌的看着他们。 现在的三班,郝帅和王婧代表了班上的两级,同样都代表着学生中的权力与威望的两个极端。 一个成绩极为优秀,一个成绩极为稀烂,一个漂亮聪慧,一个英俊狡黠,一个靠着性格魅力征服班级,一个靠着特立独行吸引眼球,这两个人各自的簇拥都极多,如果齐心协力,可以让全班都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进,可如果这两个人闹起来,只怕班级同学私底下有要分裂的危险。 但好在郝帅和王婧都不想将事情闹大,两人说了几句后,便默默的坐了下来,一个双手抱胸,两眼放空,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而王婧则继续低头写着作业,但她很快心里面烦躁得根本写不进任何题目,只是装模作样的看着课题本,手中不耐烦的转着圆珠笔。 宋亚迪和欧阳晴雨看见平日里虽然有些斗口,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两人关系很好,从来没有真正斗过气,可眼下,两人是真的动气了,尤其是郝帅,她们还没见过郝帅这样拉下过脸,冷冰冰的对待一个人。 王婧更是有感于此,她见过郝帅跟人打架,尤其是见过他对佟欢时的模样:桀骜,狂放,甚至有些冷酷。 但她没见过郝帅这样拉下过脸对待自己,这让她心里面没来由的很是心烦意乱。 王婧心中不由得想道:你烦什么?不就是吵个架么?他不高兴关你什么事了?这人无理取闹,让他去呗?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可是想虽然这么想,冥冥之中,王婧就是觉得心里面不舒服,仿佛有一根刺卡在喉咙里面一样,总觉得自己惹了这个男生不高兴,心里面就有些难受。 年轻的少女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心里面已经悄无声息的住进去了一个身影,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也没有惊心动魄的惊险场面,有的只是润物细无声的小打小闹,有的只是平日里鸡毛蒜皮的斗嘴斗口。 王婧心里面正烦到了一定程度,正要摔笔跟郝帅再好好理论理论,把话说清楚的时候,上课铃声又响了,她只好重新按下心情,认真的履行起自己身为班长的职责。 王婧毕竟是优等生,当老师开始上课的时候,她很快重整了心情,投入到了学业之中,只是抽空的时候她偷偷瞄了一眼自己的同桌,却见一旁的郝帅面无表情的看着黑板,也不知道是在认真听课还是在胡思乱想着什么事情。 这样到了中午放学,侯天宝还要再溜走,郝帅这一次却是不放过他了。 郝帅瞧见侯天宝溜了出去,他远远的便大喊了一声:“阿宝!” 侯天宝却溜得更快了,郝帅大怒,追了出去,一声大喝:“侯天宝,你给我站住!” 这一声声音之大,让走廊上所有准备去吃饭的学生们都震住了,纷纷扭头向他们看来。 侯天宝更是下意识的站住了脚,这些日子郝帅留给他的余威尚存,他不敢再走,转过身,嗫嗫的低着头,不敢直视郝帅的目光。 郝帅走到侯天宝跟前,压着火,说道:“你今天是怎么了?” 侯天宝微微抬眼看了一眼郝帅,看见对方目光锐利的逼视着自己,他连忙又躲闪开来,小声嗫嗫道:“没什么。” 郝帅怒道:“没什么你躲着我干什么?” 侯天宝抬起头来看了看郝帅,他嘴唇蠕动了一下,想要将徐文圣的话原封不动的说出来:你真的拿我当过朋友吗?可话到嘴边,他又说不出口,可面对郝帅咄咄逼人的目光,他不给个说法似乎又说不过去。 郝帅的强势压倒了侯天宝,让他正要准备给个说法的时候,侯天宝忽然瞧见走廊尽头徐文圣正从办公室出来,他忽然心中一颤,徐文圣说的话一下在他脑海中如同洪钟大吕一般的响了起来:他是什么家庭条件?你是什么家庭条件? 自卑的侯天宝立刻退缩了,他心中自卑的想道:我也许真的不配和他成为朋友…… 想到这里,侯天宝身子微微往后缩了缩,然后飞快的跑了开来。 郝帅气得七窍生烟,正要追上去,一旁忽然一只小手拉住了他,郝帅扭头一看,却见正是姚梦枕。 姚梦枕一脸不解的看着郝帅,她刚到,还没弄清楚情况:“发生什么事情了?” 郝帅怒道:“我怎么知道,这个混蛋,今天一大早就躲着我。” 姚梦枕微微瞥了瞥嘴,低声道:“随便他去呗,反正他现在已经被……镜承认,将来不管做什么善事,都不会少得了你的份,你还管他干嘛?”姚梦枕在说到乾坤如意镜的时候,故意压低了声音,含糊不清的将这个法宝带了过去,反正只要郝帅听得懂就行。 这一番话说得郝帅怫然大怒,他道:“你这是什么话?在你的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姚梦枕脸色一僵,她平日里虽然跟郝帅打打闹闹,但也知道分寸,此时见郝帅真的生气了,连忙赔笑道:“我随便说说的嘛!” 郝帅怒道:“我既然把他当朋友,当然就不能不管他。怎么能够过河拆桥呢?” 姚梦枕从出生起就是九重天的神仙,从小心高气傲,刚开始见郝帅的时候都不怎么瞧得起这个宿主,还是日久天长的相处下来才慢慢了解到郝帅的过人之处,开始对他产生认可。 这样的顶尖人儿,怎么可能瞧得起要天赋没天赋,要相貌没相貌,要身材没身材,几乎一无是处的侯天宝呢? 如果不是看在郝帅的面子上,姚梦枕压根就不会搭理这种人。 听见郝帅这番话,姚梦枕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觉得郝帅多此一举,她撇了撇嘴,道:“那你说怎么办嘛?” 郝帅哼了一声,也不说话,扭头而去,姚梦枕一瞧,连忙快步追了上去:“哎,你等等我啊!” 他们两人说着话,却没想到王婧在一旁的教室门口除了姚梦枕含糊不清的地方,其余内容都听得清清楚楚。 王婧心中暗自有些纠结,一方面对郝帅对待朋友的态度而有所感动和惭愧,另一方面又隐隐觉得郝帅有些多管闲事,自己的学习成绩不上心,老是去关心这些事情干什么?就算是朋友,难道能管人家一辈子吗? 可他们谁也没想到的是,在走廊的另外一边,还有一个人瞧见了这个情形。 佟欢目光闪烁的看着郝帅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嘀咕:郝帅和侯天宝闹掰了? 哼,平日里侯天宝这个家伙狐假虎威,倚靠着郝帅,扯着虎皮作大旗,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现在要是闹掰了,自己倒是不介意让他明白明白! 想到这里,佟欢嘴角流露出一丝冷冷的笑意,他回头看了看教室,却见恬静秀气的叶霜霜正与班上交好的女同学说着话,朝着教室外面走来。 佟欢瞧见叶霜霜那如雪的皮肤,红润如同樱桃一般的红唇,以及校服也遮掩不住的窈窕身躯,心中便越发觉得滚烫。 这些日子的“白色恐怖”,他隐隐知道是针对谁而来,要是自己能再放一把火,说不定能将这“白色恐怖”驱动得更厉害一些,让郝帅滚蛋得更早一些! 可是……这把火究竟要烧在什么地方呢? 佟欢的目光不住的在叶霜霜的身上滴溜溜的打着转,笑容越发的邪异。 ======================================== 出差归来,恢复更新~ 第118章 草食动物 狐狸之所以会被丛林的肉食动物们畏惧,是因为它背后站着老虎,可如果背后的老虎离开了,那狐狸自然就失去了屏障与保护,不会有肉食动物再敬畏它。 侯天宝在佟欢的眼睛里面便显然就是这只狐狸! 郝帅往侯天宝身边一站,最明显的改变就是佟欢不敢再继续找他麻烦了,其次才是有女生看着侯天宝的目光发生了改变。 这个道理很容易理解,能和老虎为伴的自然也有过人之处,那些自认为自己追不上郝帅而绝了心思的,便会将好奇的目光投向侯天宝。 但女生们的关注只是点缀,是锦上添花,可佟欢的关注,对于侯天宝而言,却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了。 佟欢带着自己的两名手下,远远的吊住了侯天宝,大摇大摆的便跟着进了食堂。 佟欢远远的一眼便瞧见了侯天宝正在队伍之中排队买饭,他又仔细观察了一圈,确认看不见郝帅的身影后,这才施施然上前。 佟欢对身旁的一名手下打了个眼色,这名手下便走到侯天宝跟前,硬生生在他前面插队挤了进去。 这一下便能瞧出佟欢这种人的狡诈生存之道,他虽然是一根筋,有点二,但这只是三观和性格问题,并不代表智商有问题,既然瞧见侯天宝有要落单的情况,那就应该先试探一番,万一自己一下扑上去,郝帅又站出来把他海扁一顿,吃亏的岂不是自己? 侯天宝跟前挤进来一个人,他正想说话,却见这人正是以前跟着佟欢经常欺负自己的一个同学,他立刻目光躲闪开来,低下头去,不敢再做声。 虽然他跟着郝帅练了一阵,但一点招式都不会,只是纯粹的基本功,而且他本身的性格并没有发生根本性的改变。 侯天宝的软弱退让一下让佟欢等人兴奋起来,他们像是闻到了鲜血的鲨鱼,开始了对佟欢不停的骚扰。 很快佟欢从前面一点一点的被“赶”到了后面,直到最后一个,他足足排了近半个小时的队,直到前面的学生都快走光了,食堂的饭菜都快被打完了,他才终于能够走到窗口处打上饭菜。 佟欢和他的两名跟班一边说说笑笑的吃着饭,一边瞧着佟欢拿着饭盘走到桌子旁边,佟欢又对一旁的一名手下打了个眼色,这名手下立刻会意假装不经意的经过侯天宝跟前,胳膊肘一抬,咣当一声便将侯天宝的饭盘打翻在地。 佟欢和他的手下顿时哈哈大笑起来,那恶形恶状的模样简直就像是在说:我就是在整你,你要怎地? 这时候已经离就餐的最高峰过去一段时间了,食堂里面的学生人数锐减,剩下的其他学生们纷纷侧目,一时噤若寒蝉,也没有敢出头的。 更何况侯天宝自己都没有说什么,只是在原地站了一会后,才将饭盘放在桌子上,低着头,闷声不响的往外走。 佟欢和他的两名手下彼此交换着眼神,看着侯天宝的身影就像是看着水牛的豺狗,虽然他们身形远不如侯天宝壮硕,但一个食草,一个食肉,天性决定了他们各自食物链的位置。 侯天宝饥肠辘辘的离开食堂,他隐隐察觉到了不安,但他又不能重新去找郝帅,因为他虽然怯懦,虽然害怕被打受伤,可他更害怕感情上的伤害。 在他看来,自己已经对不起郝帅了,如果再去找他,他肯定会拒绝自己,因为换了他自己,只怕也是无法原谅这种“背叛”的吧? 侯天宝有些惶然的想了想,转身进了小卖部,随便买了点吃的填了下肚子,便想回到教室。 可他刚转身,便瞧见佟欢和他的两名跟班又跟了进来,仿佛附骨之蛆。 侯天宝脸色微白,他低着头想从他们身边经过,可佟欢的一名跟班一拍他的肩膀,皮笑肉不笑的对他说道:“阿宝啊,好久不见啊?” 侯天宝勉强笑了笑,嗫嗫道:“麻,麻烦让一下,我要过去。” 另外一名跟班也走了过来,两人一左一右的将侯天宝夹在中间,对他勾肩搭背,热情仿佛多年不见的兄弟似的,其中一人笑道:“别这么着急走啊,阿宝,好久不见,好好聊下啊。” 侯天宝嘴唇微微一颤,想要说一个不字,可话到嘴边,却又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任由摆布的被两人拉了出去,那模样像极了动物世界里面被成群结队的豺狗袭击最终拉倒的巨大水牛。 侯天宝被两人带到一个偏僻的角落,他恐惧的看着佟欢越走越前,之前被他欺负的不堪回忆一下全部都翻腾了出来。 佟欢也同样如此,他越是走近侯天宝,郝帅带给他的仇恨记忆便越是走马灯一样的出现,他是一个一根筋的人,他仅有的聪明都用在了前面的试探上,既然郝帅没有帮他出头,那就说明这两人真的是吵架翻脸了,自己不趁机找回场子,那更待何时? 虽然要找回面子,但佟欢也是一个吸取经验的人,他没有采取最简单粗暴的方式,而是采取了另外一种软暴力。 佟欢一只手抓住侯天宝的脸颊,冷冷的笑道:“阿宝啊阿宝,这些天,你好像挺嚣张嘛?” 侯天宝不方便说话,声音呜呜,但也不大,可佟欢根本就不想听他说什么,只是自顾自的说着自己的话。 佟欢说道:“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吗?”说着,他微微用了点力,抽了抽侯天宝的脸颊。 侯天宝下意识的摇了摇头,眼睛里面充满了畏惧,这一刻他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发生改变,自己依旧是那个一无是处的死胖子,依旧是那个胆小如鼠的可怜虫! 佟欢冷笑道:“还不是因为你跟那个郝帅混在一起?我告诉你,只要你跟他在一起一天,我就盯着你一天!有种你就让他保护你一辈子,否则你到哪里,我都不会放过你,明白了吗?” 这一句话彻底摧毁了侯天宝所有的意志,也让徐文圣的话产生了巨大的共鸣与回响:就算他拿你当朋友,他能照顾你一辈子吗?他能保护你一辈子吗? 是啊,反正自己是一个没出息的死胖子,胆小鬼,再怎么样也不会有出息有前途的,郝帅那么厉害,那么光芒万丈的人,身边的朋友当然不能有像我这样的废物。 老虎怎么会和绵羊一起玩耍呢? 侯天宝眼神迅速黯淡了下来,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勉强挣扎的点了点头。 佟欢这才满意的松开手,又拍了拍侯天宝的脸颊,说道:“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跟郝帅混在一起,听到没有?” 侯天宝低着头,默默的点头,他浑身微微颤抖着,双拳握得发紧以至于指甲都嵌入了肉中。 可佟欢等人却是一丁点儿都不畏惧,他们挑衅似的怪叫道:“哟,生气啦?生气了就来打我呀!”说着,佟欢的一名手下将脸都凑到了佟欢的跟前,一脸欠扁的模样。 要是换了郝帅,只怕抬手就是一巴掌,直接打掉对方两颗牙齿。 可侯天宝却是不敢,性格决定命运便是如此! 拿破仑只有一米六,但他生就了一颗巨人之心,敢与阿尔卑斯山比肩高下,整个欧洲都在他的铁蹄下颤抖;***只有一米五七,可是他有着坚毅不屈的钢铁心脏,三起三落,永不言败,他去世后,全世界的领导人,哪怕是他的敌人都不得不承认:二十世纪最后一个伟人去世了。 侯天宝的身高有一米八,体重更是将近两个佟欢重,可体形再大,身材再肥硕的绵羊,那还是绵羊,哪怕它肥壮如山,也一样是瘦小的豺狗的猎物。 侯天宝忍了,这是他的性格导致的结果,也是他命中注定的结果。 佟欢和他的两名跟班在他跟前嚣张的挑衅了一番,见侯天宝没有回应后,便也渐渐失去了兴趣,摇头晃脑而去。 侯天宝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上课铃声响起,他才慢吞吞的朝着教室而去。 进了教室,侯天宝脑袋便埋在自己胸口,他能够感觉到郝帅不停看向自己的目光,可他始终没有任何的回应。 到了放学,侯天宝飞快的收拾了书包便想离开,可他很快听见后面一声严厉的呵斥:“侯天宝,你给我站住!” 毫无疑问,这正是郝帅! 侯天宝心中一慌,脚下反而加快了步伐,可他快,郝帅更快,很快他便被一只手按在了肩膀上,无论他使多大的力气,也无法挣脱。 郝帅将他的身子硬生生的掰了回来,怒道:“你干什么老躲着我?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侯天宝在心里面与郝帅划清界限后,自己一下就被打回原型,让他一下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人,那种被高高捧起,然后又残酷摔下的落差感让他近乎崩溃。 侯天宝隐隐带着哭腔,他想逃离这里,想离开郝帅,那份沉甸甸热腾腾的友情让他无法负担! 侯天宝道:“郝,郝帅,我还要回家赶着写作业,你,你让我离开吧。” 郝帅脸色一沉,他很快想到了什么,道:“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谁?你告诉我。” 侯天宝有些惊慌,他一下想起了佟欢的话,连忙道:“没,没有!” 郝帅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侯天宝,怒道:“我怎么教你的,你都白学了吗?是不是佟欢找你麻烦?” 侯天宝惊恐失声道:“不是!” 虽然强烈否认,但郝帅却知道自己猜中了,他脸色一变,咬牙怒道:“好啊,有种!”说着他抬腿就要去找佟欢的麻烦。 但侯天宝忽然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手指空前的用力,他哭喊道:“郝帅,我求你了,你别再这样了。你是很厉害,是很了不起,可你能保护我一辈子吗?你不能的!你有钱,又长得帅,所有人都喜欢你,都怕你!可你毕竟是你,你成不了我,我也成不了你!你没有办法保护我一辈子的!我求你了,你放过我吧!” 郝帅呆住了,他看着侯天宝,像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应该是他遇到的第一次“背叛”。 郝帅呆呆的看着侯天宝走出教室,一时间都回不过神来: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侯天宝会一下变成这样? 郝帅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他的愤怒告诉他:管这个死肥仔去死!他都这么说了,那自己还管他干什么? 可是理性又告诉郝帅,不能这样扔下不管,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 郝帅以前是一个几乎没有朋友的人,可他一旦认定了对方是自己的朋友,那就会从内心将对方看成是自己真正的朋友,不会轻易放弃! 如果遇到一点事情就放弃,那朋友还是朋友吗? 侯天宝对于自己的“利益价值”固然被自己榨取了出来,而且如果就这么不管,那他郝帅成什么了?岂不是过河拆桥的小人? 而且,仅仅只是一天,为什么侯天宝就会有这么巨大的变化? 郝帅想到这里,心中很快又坚定了起来,可他刚要追出去,便忽然间听见外面一阵喧闹的尖叫惊呼声传了进来。 =========================================== 唔,可能有人觉得侯天宝写得过多,但这是一个极重要的铺垫剧情人物,整个故事走向转折,故事走向大**,这是关键人物,不写不行~ 第119章 火线救援 侯天宝如同行尸走肉一样从教室中走了出来,他脑海中空白一片,因为他知道,这一番话说出来,只怕就算是铁杆也要反目成仇了,像电影电视里面那样不抛弃不放弃的剧情是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 出了教室,侯天宝呆呆的从楼梯间往下走,刚走到一半,迎面便正好撞上与两个跟班说说笑笑的佟欢,这三人一眼瞧见楼梯上面走下来的侯天宝,立刻便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佟欢目光一闪,朝一旁的一名跟班微微点了点头。 这名跟班嘴角闪过一丝坏笑,大摇大摆的朝着侯天宝迎了过去,佟欢和剩下的一名跟班则呆在楼梯下面没有上来。 侯天宝此时脑海中一片空白,脑袋压得几乎贴在了胸口,根本没有留意到正面来人,他庞大的身躯几乎霸占了整个走廊。 朝着侯天宝而去的跟班在侯天宝下来的时候往侧面一站,像是因为并排走不过去而刻意侧面而立的样子,可在侯天宝即将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他忽然仿佛无意间的脚往前伸了伸。 侯天宝顿时被他脚下突然伸出来的一只脚给绊了一下,如果是在平地上走路,最多也就是一个趔趄而已,可他此时正在下楼,顿时脚下踩空,脚踝在接触台阶的时候因为巨大身体的重量而咔嚓一声扭成一个诡异可怕的角度,然后侯天宝的身体如同推金山倒玉柱一样摔了下来。 这时候正是放学,楼梯间和走廊上到处都是学生,侯天宝鼓动一下从上面摔下来,只吓得这些学生们一阵惊恐的大喊。 佟欢和他的两名跟班刚要哈哈大笑,却瞧见侯天宝从楼梯上滚下来,一头撞在走廊的水泥栏杆上,咚的一声闷响,惊得所有听见这声音的人都心惊肉跳起来。 这家伙,不会摔死了吧? 不仅仅是周围的学生,就连无法无天的佟欢都担惊受怕起来,他虽然狂妄嚣张,但也知道一旦出了人命,那是什么概念! 最害怕的是伸脚去绊人的那名跟班,他一瞬间脸便吓得煞白,站在原地便傻掉了。 有靠近的学生伸头探脑去看侯天宝,见他双目紧闭,脑袋后面鲜血汩汩而出,顿时吓得一个个尖叫了起来。 佟欢拿眼一瞧,立刻狠狠的瞪了绊脚的那跟班一眼,像是在责怪他:为什么弄成这样? 这跟班一脸的害怕和委屈:分明是你要我做的,我哪里知道会摔得这么狠? 佟欢身边另外一名跟班也慌了神,压低了声音道:“老大,怎么办?” 佟欢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的低声道:“什么怎么办?他自己摔的,关我什么事!” 这一句话提醒了这名跟班:干什么?又不是自己弄的!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不,就算有关系也要撇清! 他赶紧跟绊脚的同伴打了个眼色,两人刚刚目光一对,楼上便冲下来一个人,拿眼一瞧,正是郝帅! 一瞧见这个煞星一阵风一样往下扑了过来,一眨眼便扑到了侯天宝跟前,佟欢和两名跟班便心都吊了起来,尤其是身为罪魁祸首,绊倒侯天宝的学生更是脸色煞白,心中暗自叫苦:不是说他们两个人已经闹掰了么? 郝帅扑到侯天宝跟前,紧张的替他把着脉,伸手在他脖颈处摸了摸,那关切的模样,任谁也不相信,这两人一分钟前刚刚“撕破脸皮”。 郝帅一摸侯天宝的脉搏,只觉得他的脉息软弱无力,虽然他不是很懂这个,但瞧见侯天宝脑袋后面鲜血流动的模样,还是把他吓得心中发紧。 虽然郝帅有心想要从乾坤如意镜里面兑换出一张符箓来替侯天宝治疗一下伤势,但眼下四周这么多人……他弄出点动静来,怎么解释? 郝帅一咬牙,立刻摸出了手机,给姚梦枕打电话。 这手机是郝洁雄特意给他买的,黑乎乎的一块小砖头似的,跟现在流行的平板智能手机比起来,那简直就是乡下穷矮龊和城市高富帅的区别。 可是从实用性来比较的话,那简直就是博士生导师和小学生之间的区别。 这款军用手机是郝家专门在陆虎公司订做的军用三防手机,牌子虽然生僻,但是在军用手机领域,陆虎公司生产的三防手机却是威名赫赫,因为它生产的手机号称世界上最坚固的三防手机。 而这款手机的所谓三防并不是单单指防核武器、防生化武器,防化学武器,而更多的是指防水、防尘、防震,同时还有在零下几十度的情况下防冻,在坦克碾压下防碾压的变态能力。 这款手机待机时间多达一百八十天,持续通话时间多达三周!并且,这手机能直接联通卫星,不受任何窃听干扰,不受任何病毒入侵,只要保持开机,能在这个地球任何一个角落顽强的发出自己的信号并接受到信号。 也就是说,即便郝帅拿着这款手机与修行人展开惊天动地的大战,只要这手机不直接命中“三昧真火”这种恐怖法术,基本上很难有法术能够“秒杀”这台像“堡垒”一样的手机。 这样的手机基本上只有郝家这样有权有势有钱的豪门贵族才能买得到,换了一般的有钱人,想买都买不到。 郝帅只按了一个键,就像是对讲机一样与姚梦枕开始通话起来:“梦枕,你快过来,我在二楼等你!” 郝帅就说了一句话就挂了手机,然后将侯天宝轻轻的放平,同时他扭过头去,目光扫视着四周,用一种狐疑惊怒的目光盯着每一个人。 很快,郝帅发现佟欢面色怪异,一瞧见自己目光看过来,便立刻躲闪开来,很是值得怀疑,他立刻站了起来,怒目朝着佟欢道:“是不是你!” 这一句话一下戳中了佟欢心中担惊受怕的地方,可他当然不会傻傻的自己承认,反而他恼怒的大喊了起来:“关我什么事!是他自己摔下来的!” 郝帅目光一扫,却见他旁边站着一名跟班,眼睛一直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的脚面,像是脚面上长了一朵花似的。 郝帅何等聪明一下便察觉出这人有鬼,他立刻走到佟欢的这名跟班跟前,声厉色疾道:“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佟欢心中一慌,立刻色厉内荏道:“郝帅,都说了……” 郝帅不等他说完,扭头朝他厉声怒道:“闭嘴!我跟你说话了吗?” 佟欢被他一瞪,本来就做贼心虚的他一下心脏剧烈跳动起来,一股莫名的恐惧瞬间笼罩住了他,让他不敢开口。 虽然是高中生的年纪,但郝帅实际上已经是“鲜血沾满双手”的凶徒了,死在他手里面的,无不是恶贯满盈,凶名赫赫的凶徒,能和这样的人在厮杀中生存下来,并且战胜他们,郝帅自然早就炼就出属于自己的“杀气”! 而杀气这东西玄之又玄,看不见,摸不着,可一旦它出现,任何感触到它的人,心中都会明白它的存在和恐怖。 就好像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些人,一瞪眼,你就不敢与他拌嘴,与他斗气,而这种气多半来源于气场,而杀气是气场中最为凌厉和霸道的一种气息。 只不过这股杀气只是一闪即逝,并不是郝帅刻意放出来吓唬佟欢,而是郝帅不经意间的流露。 不过仅仅只是这一瞬,佟欢便已经印象深刻,两腿微微的打颤起来。 郝帅一把揪住绊倒侯天宝的佟欢跟班,咬牙切齿道:“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名跟班恐惧的抬起头来,他想要说谎,可一瞧见郝帅杀气腾腾的眼睛,便心中乱跳,谎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只好扭过头,求救的朝着佟欢大声喊道:“老大!老大!!” 佟欢依旧沉浸在刚才的恐惧余波之中,他下意识的扭过头去,不敢去看。 这一下动作令人齿冷心寒,他的两名跟班顿时心一下沉到了底。 只不过绊倒侯天宝的这名跟班知道自己死也不能承认自己是故意的,他立刻一口咬死了大声道:“是他自己摔倒的,不关我的事!” 郝帅死死的盯着跟前的这名学生,他从对方惊恐慌乱的目光中看出了其中的谎言,可他又没有证据,正当他想使些手段让他说实话的时候,姚梦枕突然赶到了这里。 姚梦枕刚到,便瞧见郝帅拎着一名比他高出半个头的学生,两眼赤红的准备动手,她连忙大声道:“郝帅,你喊我来干什么?” 郝帅这才将跟前这人放下,他怒哼了一声,对姚梦枕招呼道:“阿宝出事了,你快来看看情况怎么样?” 姚梦枕扑到侯天宝跟前一摸脉搏,她俏脸一变,担忧的对郝帅微微摇了摇头。 郝帅大惊,低声道:“没救了?” 姚梦枕看了看左右,小声道:“要赶紧用法术救他,要不然……” 郝帅略微一思考,立刻一咬牙,硬生生将两百多斤的侯天宝给扶了起来,然后蹲下将他背在背上,快步朝楼下冲去。 这时候老师们才听到动静赶了过来,一眼便瞧见郝帅背着侯天宝朝外冲去,他们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便见郝帅已经不见了踪影。 第120章 魂魄丢失 郝帅一路飞奔,一边在脑海中调动着功德值为侯天宝治愈伤口。 侯天宝此时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绿色光芒,但好在他正被郝帅背着高速移动当中,众人注意的也是郝帅背着一个巨大胖子的惊人移动速度,而不是他身上散发着的淡淡光芒。 此时如果有人贴近了看,便会发现侯天宝的脑袋破口的地方有着明显的生长痕迹,摔破的脑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惊人的修复弥补着。 郝帅一路背着侯天宝狂奔,从学校奔出去大约一千米后,很快他后面追上来一辆SUV,正是两名尽忠职守的保镖跟了上来。 身为保镖之一的罗嘉俊知道保镖的准则之一就是不要轻易的去打搅目标的生活,要不然会被目标烦死,可眼见郝帅背着一个两百多斤的胖子飞奔,他们要还是在一旁站着打酱油的话,那未免也太食古不化,不知变通了。 郝帅听见旁边的SUV响了两声喇叭后,他扭头一看,见里面开车的刘家名对自己打了个眼色,询问自己要不要帮忙,郝帅二话没说便奔着SUV而去,就算他现在是筑基的修行者,可他也不会缩地成寸,也不会阳神出窍,仅仅靠腿跑,两条腿再快,也跑不过四个轮子啊! 他将侯天宝往车里面一推,自己带着姚梦枕往车里面一钻,吆喝了一声:“市人民医院!” 对于他们这样的专业人士来说,到达一个新地方,医院、警察局、政府机关等等地方是他们第一时间就要了解位置在哪里的,因此根本问都不用问在哪里,刘家名立刻就一踩油门直奔医院而去。 几人到了医院,郝帅抱着侯天宝直奔急诊室,虽然这时候侯天宝脑袋上的伤疤已经愈合了起来,但是郝帅和姚梦枕还是能够察觉到侯天宝的脉息极为衰弱,仿佛下一秒钟就要翘辫子似的。 这种情况十分的诡异,换在郝帅和姚梦枕的身上,只怕他们早就苏醒过来了,可为什么侯天宝却迟迟不会苏醒呢? 虽然侯天宝的脑袋伤口已经愈合,但头发和头皮上的鲜血却十分吓人,由于是头部受伤,医生们也不敢大意,立刻将侯天宝往急救室中送去,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才一脸啧啧而叹的从里面出来。 为首的一名医生摘下口罩,一脸不解的说道:“病人出血的地方并没有伤口啊,那些鲜血是怎么来的?而且,他的脉搏很衰弱,心率也很低,现在的状况有点像是进入了植物人的状态,但比植物人要好。” 郝帅大吃一惊:“这是什么意思?” 医生摇了摇头,道:“意思就是,他听得到周围的人说话,也看得见周围人的身影,他也有自己的思维,但就是不能说话,不能有反应。” 郝帅正张口结舌,却见侯天宝被人推了出来,他眼睛张得大大的,鼻子里面插着气管,身上打着点滴,接着心电监护的电线。 郝帅试着在侯天宝的眼前晃了晃手掌,道:“阿宝,阿宝?” 侯天宝的心电监护仪顿时微微波动了一下,一旁的医生连忙说道:“对了,你们这些亲戚朋友在照顾他的时候可以多喊下他的名字,这样有益于病人早点恢复。” 说着,医生带着护士便推着侯天宝往他的监护病房走去。 姚梦枕看着侯天宝,忽然一拉郝帅的胳膊,低声道:“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郝帅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姚梦枕,却见她颇有些棘手的说道:“他的三魂七魄散了,所以意识还在,但人却醒不过来。” 郝帅一听,顿时呆在原地。 姚梦枕曾经给郝帅解释过这些事情,按照郝帅的理解来说,这件事情便是这样的。 人体有三魂七魄,分别为天魂、地魂和命魂,七魄分别为天冲、灵慧、气、力、中枢、精、英,其中七魄集中依附在命魂之上,而天魂和地魂则与九重天和阴曹地府分别挂钩,只有命魂是全部居住在人的肉身之中,而且是居住与人体的上丹田----头颅之中。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脑袋受到重创以后会变成植物人的缘故:命魂受到重创,七魄便有失散的危险。 这就和一个健康的人开膛破肚以后,会导致人体储藏的元气大量外泄,身体健康会直线下降是一个道理。 侯天宝脑部受到重创,天冲、灵慧这两个主智慧的魂魄在头颅遭到重创的瞬间从裂开的缝隙中脱逃而出,成为了世间飘荡的空间能量。 按照郝帅的理解,修行人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能量载体,就好像电池能荷载电能一样,人体同样能够承载能量,这一部分的能量是电能、水能、气能以及磁能。 人体的三魂七魄玄之又玄,但空间世界中看不见的无线电波更是玄之又玄,没有人看得见他们,但所有人拿起手机便都知道它们的存在。 按照医生的办法来说,要想侯天宝苏醒过来,就得不停的呼喊他的名字,这个办法和封建迷信中的“喊魂”是何等的相似? 对于喊魂,姚梦枕对郝帅解释过后,帅哥是这样理解的:人体有自己特有的磁场,越是身体健壮,气息旺盛,精神强大的人,他的磁场便越强大,也越容易吸引周围那些磁场较弱的人。 这个磁场当中一旦泄漏出了能量,只要这些能量不飘散得太远,它是能够慢慢飘荡回归到原来这个磁场当中来的,但前提是要有人能够给这些飘散的能量一条指引回归的道路。 而喊魂就是其中的一个办法! 郝帅和姚梦枕来到医院的监护病房,他们看着侯天宝像植物人一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郝帅主动的对侯天宝喊道:“阿宝,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侯天宝睁着眼睛,眼睛一眨不眨,眼球没有丝毫的活动,仿佛死了一般,但心电图却是微微有一些波澜,一旁的护士有些激动,连忙道:“哎哎,他对你说话有反应,你多跟他说说。” 郝帅也不客气,他说道:“阿宝,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躲着我,但我要告诉你,我们一天是朋友,就一直会是朋友!我不会扔下你不管的!” 侯天宝的心电图立刻又跳动了一下,一旁的医生和护士都面露喜色,用鼓励的目光看着郝帅。 但让他们很快又失望的是,郝帅继续跟侯天宝说着话,可心电图却慢慢的没有了什么变化。 护士MM很是遗憾的看了一眼医生,医生则宽慰的拍了拍郝帅的肩膀,说道:“别着急,慢慢来,要有打持久战的准备,你们可以多跟他说说话,既然这样有反应,可以多换换办法,多刺激一下他,迟早是会醒的。” 郝帅问道:“迟早是多早?” 医生犹豫了一下,同情的看了一眼侯天宝,说道:“可能三五七天,也有可能三五七年。” 郝帅倒吸一口冷气:“不会吧?” 医生鼓励的看着郝帅,说道:“加油,我当医生这么多年,还第一次见到你这么热心肠对待朋友的年轻人,要坚持下去。” 郝帅看着医生护士离去,满脸愁容的对姚梦枕低声道:“不能用乾坤如意镜的功德兑换法术把他的魂魄召回来吗?” 姚梦枕苦笑道:“能,但非常非常的麻烦。” 郝帅不解的问道:“怎么说?” 姚梦枕看了一眼侯天宝,道:“因为他仅仅只是失散了天冲和灵慧两魄,而且这两魄也不知道现在飘荡到哪里去了,要找回的话很难。” 郝帅更加的不解:“你不是法力了得吗?就算现在法力不怎么高强,但总有解决的办法吧?丢了两个魂魄就没辙了吗?” 姚梦枕翻了个白眼,道:“你以为这世界上就他一个人的魂魄在外面飘荡的吗?” 这一句话点醒了郝帅! 这个世界上充满了肉眼看不见的各种能量,别的不说,现代都市身边就有着无数种的能量:无线广播、蓝牙传输、手机信号、卫星讯号、量子传输、生物电波、电能辐射,等等等等…… 而且这世界上每天都有无数的人死去,他们并不是每一个人死后魂魄立刻上天堂或者下地狱,有很多人的魂魄是飘散在这个世界上的。 侯天宝的天冲和灵慧两魄逸散出去,就好像车水马龙的街道上走丢了两个人一样,找起来无异于海底寻针。 就算是大修行人做法,只怕也要花费不少时日,更何况一个刚入门的菜鸟修行人和一个被封印的前任神仙? 虽然知道这不是姚梦枕的问题,但和她斗惯嘴的郝帅依旧叹了一口气,道:“你没办法就没把发,别狡辩了。” 姚梦枕大怒,伸手去揪郝帅,道:“关我什么事!” 郝帅一扭身子,躲闪开来,两人这一打闹,一旁侯天宝的心电监护仪上的电波顿时又跳了一下。 郝帅和姚梦枕同时一愣,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又试探性的开始打闹,但这一次却又没有了什么反应。 郝帅眼睛一亮,对一旁的姚梦枕打了个眼色,两人顿时在侯天宝跟前张牙舞爪起来。 而这时,侯天宝的母亲接到了消息,焦急惶恐的冲向医院病房,可等她刚进病房的时候,却正好瞧见一男一女两人在自己儿子旁边,一个朝着他做着猪鼻子鬼脸,一个拍掌大笑…… 那模样让人一眼看去,真的好像在……刻意恶搞并庆祝自己儿子负伤似的。 郝帅此时也是一眼瞧见侯母,他顿时意识到这个女人是侯天宝的母亲,并且,她似乎误会了什么! 郝帅心中暗自叫苦:我去,不是这么倒霉吧? 囧rz!! 第121章 好人?坏人? 侯母瞧见郝帅第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当初曾经救过自己儿子的同学郝帅,当初侯母害怕对方挟恩求报,因此急匆匆的带着侯天宝离开,但没想到进了一中,命运仿佛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自己的儿子还是又遇到了这个家伙。 而且,似乎每一次见到这个家伙,自己儿子都没有什么好事情发生。 尽管知道这是救命恩人,但侯母真的很难对他产生什么好感,尤其是当徐文圣还做了一番家访,侯母心中早就将郝帅定义为那种“绝对不能让自己儿子接近的同学”之类了。 侯母瞧见侯天宝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她顾不得“追究”郝帅为什么会在这里,首先扑到床边,紧张无比的看着侯天宝。 自己的儿子虽然长得不好,又胖,而且还不怎么聪明,但……那毕竟是自己的儿子! 侯母抓着侯天宝的胳膊,使劲摇晃着他,激动的大声喊道:“宝宝,天宝!” 她力量之大,晃得床都颤了一下,但侯天宝的心电图只是微微颤动了一下,便很快趋于平静。 侯母看着侯天宝身上的各种插管和旁边的各种仪器,又看见他一双睁得大大的,但失去了神采的眼睛,只觉得一颗心越来越沉,一种越来越不好的感觉浮现心头。 侯母眼泪夺眶而出,她哭道:“天宝,你怎么了,你别吓妈妈!” 侯天宝的眼珠一动不动,仿佛一个已经失去了灵魂的泥胎木偶,如果不是他因为呼吸而胸膛微微起伏,以及一旁的心电监护仪上的电波还在有规律的起伏,只怕所有人都会以为他已经死了。 郝帅和姚梦枕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尴尬的收住了手,姚梦枕冲着郝帅打了个眼色,示意让他赶紧走,郝帅却微微摇了摇头,他干咳了一声,轻声道:“阿姨……” 侯母刚听到他的声音,便猛的扭过头,状若疯虎的扑到郝帅跟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嘶声喊道:“是你干的,是不是,是你把我儿子弄成这样的,是不是?” 郝帅自然可以躲开,但他却没有躲开,只是抓着自己的衣服,不让眼前这个爱子心切的女人把自己的衣服揪烂,他勉强笑着解释道:“不是的,阿姨,侯天宝在学校里面摔了一跤,是我……” 侯母不等他说完,便嘶喊道:“是你,一定是你!” 郝帅再好脾气,此时也有些生气了,这婆娘上次不领情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倒打一耙,这简直太过分了! 郝帅正要发脾气,却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个声音:“阿姨,这件事跟郝帅没关系。” 三人闻声扭头一看,却见王婧正站在门口,气喘吁吁的扶着门框,显然是一路狂奔而来。 郝帅听见动静冲出教室的时候,王婧便很快跟着冲了出去,她亲眼瞧见了发生的事情,虽然没见到事情的起因,但是她的观察力比郝帅只强不弱,自然能够察觉出侯天宝摔成这样,多半跟佟欢有关系,只不过这件事情无凭无据,人家一口咬死了侯天宝是自己摔下来的,即便是福尔摩斯来了,只怕也是一点辄都没有。 半路上郝帅背着侯天宝坐着车冲向医院,王婧也一路尾随,打了一辆车跟在后面,她虽然因为时间差没有紧紧跟上,但是她凭借自己强大的推理能力,一看对方往哪个方向拐弯,便大致推断出郝帅送侯天宝去了哪个医院,一路狂奔到医院后,稍微一询问便立刻问到了病房。 侯母认识王婧,知道这是班上成绩最好的学生,同时还是班长,只是刚才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眼下就要收回,显然是不可能的。 侯母骑虎难下,她大声哭嚎了起来:“我的天宝啊,你怎么这么造孽啊!你醒醒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妈妈怎么办啊?” 王婧朝着侯天宝看了一眼,眉头一皱,忍不住向郝帅看去,目光带着询问,她低声道:“怎么样?” 郝帅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低声道:“不好,他……” 王婧一拉郝帅的胳膊,道:“我们出去说。” 侯母知道侯天宝多半是郝帅送过来的,但她有着深重的先入为主的看法,最重要的是,她私下认为:如果郝帅不是有愧于心,为什么这么热心肠的把自己儿子送过来? 侯母嚎哭道:“天宝啊,你看看你,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 这哭声撕心裂肺,十分渗人,郝帅和王婧两人来到走道外面,都依旧听得清清楚楚。 王婧小声道:“医生怎么说?” 郝帅道:“有成植物人的危险。” 王婧吓了一跳,眼珠子都瞪大了:“这么严重?” 郝帅点了点头,他虽然觉得自己有办法把侯天宝救醒,可是这些话也不能对王婧说,要不然,说了她怎么看待自己?神棍么?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各自都是愁容满面。 一旁的姚梦枕拉了拉郝帅的胳膊,低声在他耳边耳语了两句:“再不走,一会老师就都来了,那时候想走都走不掉了!” 郝帅和姚梦枕一样,都是一个怕麻烦的人,他微微点了点头,对王婧道:“你来了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先闪了哈,明天见!” 说完自己拉着姚梦枕便快步离去。 王婧跟在后面匆忙的喊了一句:“哎,你不等老师和警察来啊?” 可她见郝帅离去得非常坚决,再想想侯母对待他的态度,又觉得很有些理解郝帅离去的心思。 本来嘛,明明是恩人,反而被当成是仇人,换了自己也受不了啊! 果然,没过多久,学校校长、领导、班主任老师都纷纷赶到,学校怕事情闹大,而没有报警,他们紧张的询问了侯天宝的情况,惴惴不安的与侯母商量着应对措施。 侯母自然不是省油的灯,她没找到郝帅的麻烦,便一矛头指向了学校:事情是在学校发生的,当然应该有学校负责! 孔校长头大如斗,但为了息事宁人,不得不将医药费承担下来,只不过与侯母签订了保密协议,不得透露赔偿金额,不得四处宣扬。 最让他痛苦的是……侯天宝有变植物人的危险,这货要是一年不醒,难道学校养他一年?要是一辈子不醒呢? 我了个去,难道养一辈子啊?当初怎么没摔死你啊? 想到这里,孔校长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忽然十分理解药家鑫童鞋当初的选择和做法…… 只不过,他自然是不会像药家鑫那样做的,毕竟……他是一校之长,心里面有不好的想法,不见得要做出来不是? 这一件事很快被学校压了下去,但看似要激荡的水面被硬生生的压了下来,免不了暗地里暗流汹涌。 到了第二天,王婧来到学校,与熟人打过招呼后,班上其他的学生便涌了过来,七嘴八舌的询问侯天宝的情况。 “王婧,侯天宝怎么样了?” “阿婧,那胖子什么情况?没事吧?” “班长,听说昨天帅哥把侯天宝送进医院了?” “大姐头,是帅哥弄的吗?” 王婧一听,越听越觉得以讹传讹,很不像话,她便拍了拍手,道:“大家不要胡乱猜测,这件事情跟郝帅没有关系,他是见义勇为,主动救人。” 班上有口直心快的说道:“可有人说,如果不是做了什么,那怎么这么热心肠这么积极主动把他送到医院去?” 王婧不悦的看了一眼说话的这人,她虽然对郝帅有诸多看法,但她认为郝帅并不是一个坏人,她怒道:“谁说的?” 说话的这人闻言一窒,他干涩的笑了笑,别过脸去。 王婧哼了一声,道:“帅哥是什么样的人,你们不知道吗?” 班上其他学生们面面相觑,说实话,对于他们而言,郝帅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们其实真不太清楚,只知道这个男生帅得一塌糊涂,搞笑得一塌糊涂,而且特立独行,行事风格天马行空,只能仰望,不能揣度。 可郝帅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这个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叶霜霜、方奕佳和马莜雪那样有着亲身经历过的事情,能现身说法。 王婧见其他学生不说话,她便又道:“侯天宝既然出了这样的事情,我看大家可以凑点钱,捐点款,大家说好不好?” 这话一出,本来就很冷的场面一下变得更冷! 本来高中生就没什么钱,自己省着花都不够,还捐款? 同学们一个个眼神躲闪,纷纷找着借口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这个场面让王婧很是心寒,只有欧阳晴雨、宋亚迪偷偷来到王婧跟前,塞给她几十块钱,虽然不多,但这已经是她们身上所有的零花钱了。 最让王婧感动的是,后面来的谢东得知消息后,主动来到王婧跟前,悄悄塞给她十块钱。 王婧这一刹那感动得眼眶都红了,她知道谢东家境极差,这十块钱只怕已经是他好几天的零花钱了。 王婧连忙推开谢东的手,道:“谢东,你家里面不容易,我……” 谢东却坚定的将钱塞进王婧的手中,低声道:“我和阿宝是朋友!” 这一句话说完,王婧心中便猛的一颤,小女生感动得热泪盈眶,其余的话便再也说不出来了,她不由得看向一旁的郝帅,强忍着眼眶中有些打转的泪水,强笑道:“帅哥,你呢?” 郝帅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观,此时见王婧来问自己,他轻轻哼了一声,道:“没钱!” 王婧一愣,像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没钱?开玩笑呢?谁都可以没钱,但你不可能没钱啊! 王婧心中飞快的想道:郝帅啊郝帅,枉我刚才帮你说好话,现在你怎么这样?连谢东都捐钱了,你,你! 王婧瞪着郝帅,忽然眼眶中一直打转的泪水一下没忍住,吧嗒吧嗒的便落了下来。 ============================== 最近事儿多,抱歉~~~~ 第122章 病房看望 王婧本来不是一个这么容易掉眼泪的女生,只是谢东这样冷冰冰的人都做出了这么有热乎劲的事情,实在是把王婧狠狠的感动了一把,听见郝帅说出这么一番冷冰冰的话时,却一下没忍住眼眶里面感动的泪水,结果弄得状况仿佛变成了“负心郎辜负俏佳人”的桥段。 郝帅瞧见王婧的眼泪,顿时头大如斗,他翻了个白眼,脸色怪怪的说道:“你不至于吧?” 王婧一抹眼泪,她咬牙瞪了郝帅一眼,不再说什么,眼神里面满是鄙夷。 郝帅却是有苦自知,他带侯天宝去医院急诊还是他垫的钱呢,自己现在分文未有,出个毛的钱啊? 要让他去好郝洁雄要钱,郝帅又拉不下脸来。 上次就已经欠了一个很大的人情了,这次还要欠一个人情,这以后怎么还?虽说是长子长孙,可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郝洁雄那么强势的性格,亏欠得多了,一旦他要求自己按照他制定的人生轨迹走下去,郝帅他是听还是不听? 再说了,眼下这也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光捐款有个屁用? 郝帅又不能和王婧解释,只能看着对方用一种鄙视的目光看着自己,那种感觉真心让他无语。 下了课,王婧气鼓鼓的冲出教室,心里面把郝帅骂了一万遍啊一万遍,正在气头上的她一时间忘记了一件事:佟欢的命都是郝帅救的,他就算现在不捐钱,似乎也无可厚非。 但人的思维很奇怪,你帮助了一个人,如果突然有一天自己有余力却不给予帮助了,那么人们都会认为这个帮助他人的人有问题。 刚冲出教室,王婧迎面便险些撞上一个人,王婧定睛一看,却见是前任班主任李晓欣。 王婧面色一喜,忙道:“李老师,你来得正好,我找你有事。” 李晓欣微微一笑:“王婧,什么事?” 王婧连忙道:“侯天宝住院了,我准备发动同学们给他捐款。” 李晓欣恍然笑道:“好啊,算我一个,什么时候捐?” 王婧刚要说话,却见郝帅背着书包出了教室,她顿时一愣,刚想喊住对方,却见郝帅一眨眼就已经下了楼,尤其是想到之前郝帅的反应,王婧心里面就觉得不快,尤其是她看见郝帅连书包都背走了,更是生气。 这家伙,不会是为了躲避捐款,居然逃课了吧? 自己又不是催债的,至于这样吗? 李晓欣心细如发瞧见王婧这反应,便试探的问道:“你们……又吵架了?” 王婧哼了一声,她蹙眉嗔怒的说道:“平时对侯天宝最热情的是他,上次因为不关心侯天宝的事情教训我一顿的也是他,现在需要捐钱给侯天宝了,躲得比耗子还快的,又是他!” 李晓欣也苦笑道:“还有课吧?他怎么就跑了?” 王婧跺足道:“还不是为了躲捐款?” 李晓欣诧异道:“不至于吧?他应该不差钱啊!” 王婧顿时心中的不快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倾泻了出来:“李老师,你不知道,刚才我让他捐款,他当着全班那么多人的面直接就说了两个字:没钱!你说这人怎么这样?本来班上的学生就不怎么愿意捐款,他这么一说,我还怎么动员大家捐款?侯天宝家境很困难,他又不是不知道?这人,平时话说得那么好听,到关键时候……” 王婧说着说着,眼眶又忍不住红了起来,她心里面觉得委屈得很,作为班长,有一个能够跟她分庭抗礼的人就已经够郁闷了,这人还时不时的跟自己过不去,尤其是今天这件事,以郝帅的号召力,他一句“没钱”,其他人纷纷效仿,那怎么办?要是侯天宝出院了知道这件事?他又怎么想? 要是其他的学生也出了这样的事情,又怎么办? 作为班干部,要是有一个有号召力的学生跟自己对着干,那这日子就真心没法过了。 李晓欣面色古怪,她道:“不会吧?郝帅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啊,他跟侯天宝关系很好啊。而且,侯天宝出事不就是他送去医院的么?” 王婧面色稍缓,但言语依旧埋怨:“我哪里知道他怎么想的?” 李晓欣和王婧说着话,眼睛却看着郝帅背着书包与一个小女孩儿一块儿出了校门,王婧顺着她目光一看,也认出了女孩的身影,她知道那正是和郝帅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姚梦枕。 李晓欣微微摇了摇头,道:“也许郝帅有自己的想法吧。” 王婧哼了一声,道:“有什么想法不能和我一起说吗?非得要弄成这样?”说着,她小声嘟囔了一句:“鬼鬼祟祟!” 李晓欣笑了笑,她敏锐的发现王婧对郝帅有一种特殊的关心,这种关心往往能让这个平日里聪明冷静的女生失去自己的平常心。 李晓欣心中暗道:莫非王婧喜欢郝帅? 想到这里,李晓欣心中便有些微微不快,仿佛自己喜爱的玩具被人抢了似的。 原来她是三班的班主任,虽然现在依旧担任着三班的英语老师职位,但……这已经不再是她的班级了,严格意义来说,王婧这一次找她说这件事情都是有些不妥的,这应该去找班主任老师徐文圣说。 只不过李晓欣出于对王婧的关心和青睐,以及惯性上才与王婧接下了这个话题,现在突然想到这里,李晓欣便觉得心中有些苦涩。 只不过这种情绪只是稍微冒了个头,立刻李晓欣便警惕的将它压了回去。 李晓欣心中暗自想道:说来也是正常,郝帅这样的男生,想必应该会有很多女生会喜欢的吧?王婧喜欢他,不也很正常么? 只不过……王婧可能喜欢人的方式跟其他人不一样而已,有可能她自己都没察觉。 就像男生往往会欺负那个他喜欢的女生一样,王婧也总是“盯着”郝帅不放。 李晓欣心思一转,她微微一笑对着王婧道:“要不要我们去看看侯天宝?” 王婧一愣:“现在?一会还有课啊。” 李晓欣道:“那就中午下课了去?快去快回?” 王婧想了想,点头答应。 两人约好时间后,中午一下课,连饭都没吃,只是在路边给侯天宝一块买了三分快餐便直奔医院病房。 两人刚到病房门口,便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 王婧和李晓欣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好奇的从门口的玻璃窗往里面一看,这一看,两人险些摔倒。 却见郝帅正站在侯天宝窗前,手中摇晃着一盏铜铃,口中念念有词,像是在说着什么,一旁一名护士站在旁边,手捂着嘴,低着头,肩膀不停的耸动,那模样显然是憋笑快要憋出内伤的境地。 郝帅此时如果另外一只手再拿把桃木剑,身上再穿一件道袍,只怕王婧和李晓欣立刻就会认为这货在跳大神…… 王婧和李晓欣面面相觑,两人张口结舌: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 她们侧耳仔细听了一下,却听不太清楚郝帅究竟在说什么。 可越瞧,王婧心中便越是有些生气。 侯天宝瘫痪在床,你不捐款也就算了,纵然你是救命恩人,可这算是怎么回事?能让病人安静一点吗? 王婧一怒之下,推门而入,怒目瞪着郝帅,一言不发。 郝帅声音顿时戛然而止,但他只是看了王婧一眼便转过头来,笑着对侯天宝道:“阿宝,你看看谁来看你了?” 侯天宝躺在床上,眼珠子仿佛雕刻出来的岩石雕像一样,纹丝不动,只有心电图微微颤动了一下。 郝帅一喜,眼珠一转,便笑道:“你这小子,我耍了半天,你屁反应都没有,见到美女就居然有反应了,真是重色轻友,有异性没人性!” 王婧眉头紧蹙,她嗔道:“郝帅,你说什么呢?” 一旁的姚梦枕朝着王婧瞪了一眼,比划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小护士这时候抬起头来,一把拉住王婧的胳膊,朝她摆了摆手。 王婧和李晓欣满头雾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是拿着狐疑、严厉、不解以及不爽的目光看着郝帅,等待着他的解释。 郝帅却仿佛没瞧见她们两人的目光似的,他笑嘻嘻的对侯天宝道:“阿宝,说吧,你喜欢哪个妞儿,要不要我帮你抢来给你当压寨夫人?” 这话说得太不象话,王婧和李晓欣都是霞飞双颊,同时嗔怒道:“郝帅!” 郝帅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却是一直盯着侯天宝的心电图,却见他的心电图没有任何反应后,才微微叹了一口气,他回过头,瞪了王婧和李晓欣一眼,压低了声音嗔道:“喂喂,你们两个,白长这么漂亮了!连阿宝都嫌弃你们,搞毛啊?” 王婧和李晓欣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两人一左一右,伸手去揪郝帅的耳朵, 郝帅刚要躲开,却一眼瞧见侯天宝的心电图猛的一跳,他顿时大喜,耳朵一下被两人揪了个正着! 王婧怒气冲冲的一张脸很快出现在他的眼前,她咬牙切齿的说道:“郝帅,你今天不解释清楚,你别想活着出这个房门!” 郝帅也顾不得自己耳朵置于人手,他狂喜的指着剧烈跳动的心电图,说道:“有反应了,有反应了!” 第123章 左右为难 郝帅这么一喊,倒是让一旁的护士很是激动了一下,连忙奔到侯天宝跟前来替他检查他的瞳孔反应。 可她检查了一下后,又仔细盯着心电监护仪看了一眼,很是遗憾失望的对郝帅摇了摇头。 王婧瞧见郝帅一脸失望的神情,她再傻也明白,之前郝帅耍宝一样的动作是为了让侯天宝早日苏醒。 王婧又好气又好笑的对郝帅瞪了一眼,道:“你确定这样有用?” 郝帅显得有些无精打采,他盯着侯天宝,也没搭理王婧:“那你有更好的办法?” 一旁的小护士显然对郝帅很有好感,再加上同性相斥的道理,她对王婧表现出来与郝帅的亲近关系感到有些不舒服,仿佛自己的领地被侵犯了似的,她主动对王婧有些带刺有些认真的说道:“病人现在介于植物人与清醒之间,有时候一点点意外的刺激就能唤醒他,所以他这样做看起来虽然胡闹,但其实是有利于病人苏醒的。” 王婧说不出话了,她微微看了小护士一眼,这个敏感的女生从对方的语气中察觉出了一丝丝的敌意。 李晓欣也觉得气氛有些不对,连忙上来打圆场:“郝帅,你什么时候来的?” 小护士显然把自己当成了“护花使者”,看不得有同性对这个帅气而好心的男生进行刁难,她飞快的插嘴道:“他来了快一天了。” 王婧和李晓欣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有些赫然。 李晓欣对王婧使了个眼色,仿佛在说:看我说什么?郝帅不是这种丢下朋友不管的人吧? 王婧也回了个眼色,仿佛在说:那他为什么不捐款? 说来也是王婧走入了思维误区,她并不了解郝帅与郝洁雄之间的恩怨纠葛,更不明白郝帅内心深处的骄傲与自尊,在她看来,郝帅就是一个典型的富家公子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之前会住在这么贫寒的地方……但了解了身份以后,再贫寒,那也是富家公子哥,就好像一条贵气的锦鲤哪怕你扔在脸盆里面也无损于它的品种与身份,它的品性喜好也不会因为它住在脸盆里面而变得跟泥鳅鲫鱼一样。 但实际上……郝帅偏偏就是泥鳅鲫鱼一样的性格,狡猾随性,百无禁忌,根本没有半点公子哥的习气。 王婧与李晓欣偷偷的交换了几个眼神,王婧也知道自己冤枉错怪了郝帅,心中很是愧疚,她来到郝帅跟前,有些吞吞吐吐的小声道:“郝帅,今天……捐款的事情,我……” 郝帅以为王婧还要催自己捐款,他无奈的看了一眼王婧,手伸到裤子口袋里面,将兜都翻了出来,他苦笑道:“我的班长大人,我真的没钱……” 王婧别过脸去,有些拉不下脸的小声嘟囔道:“你怎么会没钱……” 郝帅更是哭笑不得:“我为什么一定得有钱?” 小护士又看不下去了,她嗔道:“哎,你这人好奇怪,病人的住院的钱都是他垫付的,你还让他掏钱?” 王婧一愣,她脸一下涨得通红,有一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一向正义感超强的她赶到极度的羞愧。 王婧脸一下涨得通红,恨不得地面上有条地缝能让自己钻进去。 李晓欣再一次出来打圆场,她连忙摆手,对郝帅和小护士道:“没有没有,王婧不是来催你捐款的,她又不是讨债的。” 她最后说了一句俏皮话,可显然小护士有些不领情。 小护士悄悄的翻了个白眼,她检查完侯天宝后,没有再搭理王婧和李晓欣,只是对郝帅道:“不管怎么说,今天的办法还是有用的,刘医生也说了,这样坚持下去,说不定哪天他就醒过来了。” 郝帅盯着侯天宝,微微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一旁的李晓欣以为郝帅是因为怕长时间泡在这里耽误学业而心中有些犹豫,便主动说道:“没事,照顾侯天宝不是郝帅一个人的事情,可以动员班级的同学和老师们轮流来照顾他。” 王婧心中有愧,连忙自告奋勇的对郝帅道:“这几天我来吧。” 郝帅斜了王婧一眼,似笑非笑道:“你不怕影响成绩吗?” 王婧脸涨得通红,又羞又怒的瞪着郝帅:“你!” 李晓欣忙道:“没事的,耽误一两天不影响的。” 郝帅嘿了医生,不再说话,只是专注的看着侯天宝,像是对他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道:“阿宝啊阿宝,你小子倒是因祸得福,躺在医院里面有人伺候着,有人哄着,有人陪着,我们可倒了血霉了,还要被徐文圣那个家伙折磨,哎,咱们两换一换,你看行不行?” 王婧和李晓欣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都赶到无奈无语,这个家伙说话听起来真是夹枪带棒,感觉很不舒服。 但郝帅对待侯天宝的一片赤诚之心,却是让两人暗自敬佩,尤其是王婧,心中羞愧之余也对郝帅产生了几分愧疚之心。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面,王婧表现得异常积极,每每一下课,不管有没有补课,她第一时间前往医院陪同,很快班级同学和老师们也都被她发动了起来,纷纷前来看望侯天宝。 但一旁冷眼相观的郝帅却是心中暗自摇头,这些人来见侯天宝,并不是有多希望他赶紧好起来,而是有人带头这样做,他们不跟着这样做,便显得他们冷血无情,没有人情味。 尤其是老师们也纷纷来了以后,来看侯天宝的人群达到一个高峰,不仅三班的学生来了,其他班的学生们也都纷纷来了,尤其是佟欢和他的两个跟班也假模假样的要来看望,可在楼下还没上来的时候就被郝帅给一头撞见,险些没拳脚相加的打出去。 佟欢吓得屁滚尿流,留下一抹怨恨的神情离开,他本来就是做做样子,以示自己问心无愧,这下就更有理由了:呐,不是我不去看啊,是郝帅不让我去看! 郝帅自然是不会去理会佟欢的小人心思,他这几天耐心的陪伴在侯天宝的跟前,除了侯母来的时候他会避开之外,其他的大部分时间他都陪在床边,想尽办法进行喊魂。 喊魂的方法有很多种,但普遍最传统的是在床头或者扫帚上插一根香,祈求床公床婆或者扫帚娘娘将失去魂魄的人带回来,喊魂的人一手拿着一个碗,碗口用火尾 头纸蒙着,另一手拿着饭勺子,用饭勺子敲一下门坎,叫声小孩的名,然后再用饭勺子舀点凉水,倒在蒙着纸的碗上。然后敲碗,喊魂,倒水,直到看见碗内的积水中映出一个闪亮圆圈,就算“喊魂”成功。 而这种办法并不是“包治百病”,在各门各派的喊魂办法又各有不同。 广东东莞附近的风俗便是在房檐下、床头或受吓的地方,烧几支香及冥纸,将失魂者的衣服在火焰上方前后摆动,手拿菜刀或剪,在地上拍响,再将米粒撒向四方,口中呼喊:“东方米粮,西方米粮,南方米粮,北方米粮,四大五方米粮。某月某日某某来归啊!请到九天玄女、接魄童郎,畀返某某肚胆来归啊!” 上海地区,则以人之八字写在红纸上,置于灶台,纸上放一碗水,并点香烛叩头。然后取一个斗,遮以包袱,点火寻觅社脚下的蟢蛛,并连喊“某官(老大为大官,老二为二官)归来!”直至找到二三个蟢蛛,放在斗中,捧至小孩枕这,边走边喊,放下蚊帐后毕。数分钟后,方可揭开帐子。 东北、华北、南京等地,则由家人认定其惊悸失魂之处。一人持呼失魂者之名,一人叫“回来吧!”一呼一喊,行至彼处。持衣履者张开衣履,''象征性地一张一闭,然后挟于腋下,高呼孩童之名,另一人则答以“回来了!”表示魂魄已被系住。一路上复呼应一遍,则认为灵魂已经复体。 这当中的任何一个办法,显然都不适合郝帅使用。 要不然在这医院之中烧点冥币,点个火烛,再大声喊几声名字,只怕立刻就会被抓走!就算不被抓走,只怕也会被赶出医院去! 郝帅因此有些愁眉苦脸的抓破了头皮,刺激侯天宝显然各种花样手段都玩过了,能来看他的人也都来过了,可这小子没有半点要苏醒的迹象,明摆着一副要打持久战的态势。 郝帅虽然不怕这种持久战,但是长时间拖下去,对侯天宝是肯定不利的。 一个人的魂魄长时间飘散在外,用脚丫子想想都不是什么好事。 郝帅照顾了侯天宝一个星期后,班上的同学们也都渐渐补再来了,他们就算再有爱心,再热心,也不可能对待一个关系普通的学生这么长时间的照顾。 渐渐的门庭若市的病房一下变得门可罗雀,只有王婧还在坚持着每天下午放学过来,然后呆上两个小时再回去。 可即便是这样,也极大的耽误了她的学习和学业,在连续的几次考试中,她都发挥失常,将年级第一拱手让给了旁人。 也因为这件事情,徐文圣主动找到王婧谈话,暗示她,让她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学习上来,有爱心自然是好事,但更重要的是她自己的学习。 王婧这时候陷入了一个很尴尬的两难境地,她很想向郝帅证明自己并不是一个只知道学习的学习机器和冷血动物,但是……在学校恐怖的高压下,学生们恨不得每一分钟都用来学习,稍微一放松,立刻就会掉队,王婧每天抽时间出来陪伴侯天宝,算上路上的时间,每天要比别人少三个小时的学习时间,就算她再拼命,再聪明,人家也有在努力,也都不是傻子,哪里就让她能这样继续安稳的坐着学校第一学霸的位置? 王婧是一个要强的人,她渴望一直霸占着成绩第一的宝座,但她更渴望向郝帅证明点什么。 可这个时候,她感觉到自己像是走到了一个十字路口,面临着一个充满人性问题的抉择:是选择坚持,还是选择放弃? 简而言之,是选择成绩?还是选择那份看似真诚的友谊? 第124章 夜半相约 王婧很是纠结,以至于上课的时候都有些走神,被徐文圣喊起来回答问题的时候罕见的连老师的提问都没听清楚,要不是一旁的郝帅小声的告诉她,只怕就要吃不完兜着走了。 郝帅这些天一直时不时的早退溜到侯天宝的病房里面去看望他的情况,但很让他失望的是,侯天宝没有半点要“醒”过来的迹象。 郝帅为此很是有些苦恼郁闷,难道自己真的要当一回神棍去喊魂? 在医院这么蹦达,倒还有一个借口,有一个掩护,至少一旁的医生护士还能帮忙解释一下,可如果自己离开医院,真弄出喊魂那一套来,那不被人带到派出所也要被人当成疯子。 最重要的是,侯天宝丢失魂魄的地方是在学校,郝帅再神通广大,再天马行空,跑到学校去喊魂,这也有点实在是太夸张了,而且万一被人发现,那后果即便是郝帅这样的混世魔王也不得不掂量掂量。 王婧在郝帅提醒了问题后,忍不住瞥了他一眼,见他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可眼睛却有些放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婧坐下来后,等徐文圣严厉的目光从自己身上挪开,她才小声的对郝帅说道:“谢谢。” 自从捐款事件后,王婧和郝帅之间就仿佛出现了一丝丝的裂痕,王婧虽然之前有对郝帅道歉过,但裂痕毕竟出现了,不可能很快就愈合。 虽然郝帅对她依旧是平常的态度,该取笑取笑,该斗嘴斗嘴,可王婧总觉得有些隔阂,心里面也怪怪的,就像心里面长了刺似的,很不舒服。 郝帅却是微微一动,他偏了偏头,对王婧小声的说道:“对了,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王婧精神一振,她也很想和郝帅恢复关系,但是女生的矜持和她心中的羞愧一直阻碍着她。 王婧借着书本的掩护,也偏了偏头,小声道:“什么事情?” 郝帅犹豫了一下,道:“晚上有时间吗?” 王婧愣了一下:“晚上?晚自习以后?” 自从白色恐怖时期开始后,他们便开始有了晚自习,从七点半到九点半。 郝帅点了点头,目光带着一丝期待的看着王婧。 王婧被郝帅看得心里面微微有些跳动,面庞不知怎么的便有些发烧,她暗道:这,这是在约我吗?不是吧?肯定是想多了吧?可,可为什么是这个时候? 郝帅目光灼灼的盯着王婧,追问道:“怎么样?” 郝帅虽然在老师的眼睛里面犹如洪水猛兽,可在同学们的眼睛里面却是一个极好相处的人,性情温和,有时候完全不顾自己帅哥形象的搞怪,在不知道他的背景身份的前提下,和他相处几乎一点点的压力都没有,很多的时候,班上的女生甚至会形容郝帅是一个标准的“暖男”。 郝帅笑起来虽然坏坏的,给人痞痞的坏男生感觉,但是相处了以后却是很温暖的性格,从来不强迫他人做什么事情,相反很多事情会替他人着想,让人如沐春风,十分的舒适。 可这样一个暖男如此目光咄咄逼人的盯着一个人看的时候,带给人的压力同样也是非常大的,就好像一个从不发脾气的老好人突然发起脾气来,带给人的震慑远超一个经常发脾气的人。 王婧被郝帅的目光盯得无法与之对视,她微微躲闪开目光,小声道:“晚上干什么?” 郝帅也没想跟王婧多说,他收回目光,小声道:“你要真关心阿宝,晚上就留下来。” 这一句话堵得王婧心里面那叫一个难受,不答应吧,那自己成什么人了?答应吧?这家伙又不说什么事情! 晚自习结束了以后那可是九点半了!自己到家都得十点了!要是再跟他耽搁一会……那得几点才能回家?怎么跟父母交代? 而且……三更半夜,孤男寡女的……这要是让其他同学看见了,自己怎么解释? 王婧虽然不至于自作多情的认为郝帅是喜欢自己,在约自己,可……这突如其来的约定让她本来就静不下来的心思更加的烦躁了。 选择是这个世界上最痛苦最困难的事情,王婧这一段时间就一直处于不断的选择之中,最纠结的是,这些选择没有一个不是两难的选择。 一整天,王婧就没有好好上过课,她被郝帅折磨得天人交战:自己到底要不要留下来? 可实际上,她如此纠结如此折磨的时候,她的真实内心就已经帮她做出了选择:如果不肯留下来,那她早就拒绝了,用得着这么纠结么? 晚自习下课后,学生们纷纷作鸟兽散,有寄宿的纷纷回到学校宿舍,但绝大多数的学生们都是选择回家,尽管已经很晚,但部分公交车还没有停,一些经济条件宽裕的甚至打车回家。 王婧则故意趴在课桌上写着作业不肯离开,闺蜜欧阳晴雨来到她课桌旁边邀她一同回家,王婧却是微微抬了抬头,道:“我写完这点再回去。” 欧阳晴雨哪里知道她是跟郝帅有约,她哭笑不得的一拉王婧执笔的胳膊,道:“你回去写不行吗?” 王婧故作镇定的抬起头来,道:“你先回去吧,我正有思路呢。” 欧阳晴雨无奈的看着王婧,悻悻离去。 郝帅则一大早就离开了教室,只是徘徊在学校比较偏僻的角落之中,免得被人看见自己这么晚了还跟王婧在一起,万一被人看见,那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姚梦枕自然是不用上早自习的,她很早就跟邹静秋打了招呼,然后从家里面溜了出来,等郝帅刚放晚自习,她便与郝帅接上了头。 两人仿佛特务一样躲在学校的角落中,等学校的学生们慢慢散去,灯火通明的教室逐一熄灯,校园渐渐寂静下来,他们这才悄悄的冒头出来。 郝帅刚冒头,便见一个孤零零的身影站在教学楼下面的楼梯间处东张西望,正是王婧。 王婧一瞧见郝帅,便忍不住有些气冲冲的朝他而去,她心里面很是烦乱的说道:“到底有什么事情?怎么又跟侯天宝扯上关系了?” 郝帅难得的一脸正色,他盯着王婧,道:“你想阿宝早点好起来吗?” 王婧有些羞恼:什么话啊?就你是好人吗?老拿这种话来挤兑我? 王婧斜了郝帅一眼,嗔道:“有话就直说!” 郝帅微微点了点头,道:“一会你帮我放风,如果事情不出差错的话,明天阿宝应该就能醒过来了。” “放风?”王婧讶异的说道“放什么风?” 郝帅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如果真想阿宝赶紧恢复的话,就别问那么多了,按照我说的做就是了。” 王婧气不打一处来:“你!” 她刚要发作,却见学校保安拿着手电筒从保卫处走来,光柱晃得十分显眼。 郝帅、王婧和姚梦枕立刻就像谍战片里面接头的间谍一样小心的躲了起来。 直到保安走了以后,王婧才压低了声音,不悦的说道:“你不告诉我,我怎么配合你?” 郝帅眉头一皱,一旁的姚梦枕抢着小声道:“王婧,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姚梦枕在王婧的眼里面是一个有些早熟的可爱漂亮小女生,但今天她才认识到姚梦枕的另外一面。 这一番话说得很是轻柔,但强硬异常,就像一个一直高高在上的人随口说出的一句话,根本不容得他人反对。 王婧一时间哑口无言,不知道该说什么。 姚梦枕悄悄的一推郝帅,打了个眼色,郝帅立刻便敲定了下来,道:“一会我去楼上,你帮我盯着点。” 说着,他伸头探脑的和姚梦枕一起钻了出去,王婧想喊住他都有些来不及。 王婧瞧见郝帅钻上了二楼,她忍不住跟了上去,在一楼的楼梯间看着郝帅从书包里面拿出香烛、铜炉,姚梦枕更是拿着一直炭笔在地上涂绘着一些古怪的图纹。 王婧正看得入神,却见郝帅眼睛一瞟,正好看见了自己,王婧见郝帅目光很是严厉责怪,她不由得心中一怯,就仿佛看见了自己严厉威严的父亲似的。 王婧脑袋一缩,小声的嘟囔了一句:“装神弄鬼!”说着,她故意脚步很响的走下楼梯。 但王婧的好奇心就像是春天雨后的野草,即便是被巨石压着,也顽强的从缝隙中蔓延生长出来。 郝帅到底在搞什么鬼? 王婧忽然一下想到了什么,心脏立刻砰砰砰的剧烈跳动了起来。 “上次吴江市那个案子……”王婧眼睛猛的睁大,她嘴唇微微张开,脑海中冒出一个极为大胆的念头。 吴江市的市领导坠楼案现在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被自杀案件”,只有真正能接触到核心案件机密的人才知道这个案件疑云重重,扑朔迷离。 王婧算是体制内的人,她的父亲王磊由于严重的职业病,私底下也研究过这个案件,很是让他挠头。 他们比对过酒店录像中所有进出过酒店人员的脚印和鞋印,但没有一个人是吻合的,而且案发受害者的口述也很是让人头痛,作为无神论的王磊自然是不会相信那些子虚乌有,怪力乱神的东西。 王婧一直就对郝帅有所怀疑,只不过找不到证据而已,今晚郝帅鬼鬼祟祟的举动让她一下警惕警醒了起来。 也许今天就是破案的最好时机! 可刚想到这个念头,王婧便格外的紧张起来,开始发挥“刑警家庭”出身所特有的“职业病”特点:这会不会是一个圈套?会不会是郝帅故意试探我?会不会是…… 王婧正胡思乱想着,却听见楼上已经开始悉悉索索的有一些举动,微微的有一些低低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念着咒语。 王婧一咬牙,她摸出自己的手机,调出摄像模式,轻手轻脚的就向楼上摸去。 第125章 校园闹鬼事件 学校晚自习结束以后,李晓欣便很早的回到了自己的宿舍,可刚呆了没多久,便发现自己有东西忘记落在了办公室里面,于是只好又重新回去。 这时候的学校寂静无声,连学校保安都拿着手电筒返回了传达室,而经过了一天繁重的学习后,在学校住宿的学生们也都大多在学生宿舍歇息下来,来到学校的教学楼下,一眼望去,偌大的校园里面一个人影也无,寂静得吓人。 李晓欣每一步都能够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在走廊中回荡着,她本来就不是一个胆子大的女人,此时寂静无人而且光线不佳的地方听着自己的脚步回声,这实在是有些渗人。 李晓欣不由自主的便放轻了脚步,尤其是她走到楼梯间的时候,忽然间瞧见上面隐隐可以看见一点点闪动的幽光,李晓欣更是心中一紧,下意识的站住了脚,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的侧耳听着。 这一听可把她吓了一跳,她只听见楼上隐隐传来一阵低低的呢喃声,就好像有一个人在小声的念着什么咒语似的,仔细一听,听不太清楚,可声音和音调却让李晓欣毛骨悚然。 李晓欣一只手紧握成拳放在胸口,另外一只手扶着楼梯,哆哆嗦嗦,战战兢兢的摸了上去。 还没到二楼,李晓欣便瞧见一个人影斜斜的伫立在月色之下,而且在缓缓的蠕动着。 这一下可把李晓欣吓得不轻,她蜷缩在胸口的手立刻捂住了嘴巴,两腿都有些发抖。 可尽管很害怕,李晓欣还是壮着胆子向楼上爬去,她毕竟是一个无神论者,并不认为这就是一个鬼影。 而且这个时候还在学校的,八成是学校的学生。 李晓欣麻着胆子朝着楼上爬去,爬到二楼像一只惊恐的小鹿一样往楼梯上面一探头,李晓欣顿时松了一口气。 从楼梯间照下来的人影不是别人,正是王婧! 王婧手中拿着手机,手机屏幕发出淡淡的光芒,她小心翼翼向上爬的时候因为害怕郝帅发现,手机屏幕面对着自己而拿着,灯光照在自己的身上,正好在走廊下面投下一个歪歪斜斜的人影。 李晓欣一瞧见王婧,刚要上前“质问”,却见王婧也一副小心翼翼,胆战心惊的样子,她不由得也呼吸一紧,惊疑不定的摸了上去。 王婧上楼的时候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口,根本没留意到身后的情况,突然间一只手伸了出来按在她的肩膀上,这一下可只把王婧吓得一佛升天,二佛出窍,一声尖叫一下从胸口直窜上来,涌到了嗓子眼。 如果不是王婧反应快,一下捂住了嘴巴,这一声尖叫立刻就要响彻校园。 李晓欣也没想到王婧会吓成这个样子,她只见王婧浑身一抖,拿着的手机都险些扔了出去,扭头过来的时候,她本来就一双大大的眼睛瞪得几乎要掉了出来。 李晓欣心中顿时大为愧疚,她立刻一把抱住了王婧,一张嘴刚要安慰她,却见王婧反应极快,立刻从惊恐中恢复了过来,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巴,然后使劲朝她打着眼色。 李晓欣满头雾水,瞪大了眼睛盯着王婧,像是在询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当她瞧见王婧不断用眼睛示意着楼上的时候,李晓欣这才抬眼向上看去。 李晓欣却瞧见楼上隐隐透着一层朦朦的亮光,那像是烛火的光芒,在寂静的夜色中,还有微微的呢喃声轻轻作响。 尽管身边已经有了一个伴,但李晓欣的胆子反而变得更小了,因为一旁的王婧脸色阴晴不定,一会青一会白,牙齿更是咬的紧紧的,她微微猫着腰,身子都几乎蜷缩成一团,然后手中拿着手机继续战战兢兢的向上摸去。 这样的情形,实在是让李晓欣壮不起胆子来! 按理来说,两个人终归是要比一个人强的,好歹有个照应和依靠不是? 可如果两个人都麻着胆子,都提心吊胆的话,那实际情况就刚好相反了。 李晓欣的出现吓到了王婧,而王婧的反应也同样吓到了李晓欣,原本就吊在半空中的心脏登时跑到了嗓子眼,似乎下一秒钟就会蹦出来似的。 李晓欣紧紧抓着王婧的衣服,用力拉了一把,想要询问她究竟为什么要往上去,上面又究竟有什么。 可王婧像是没有察觉似的,她拿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着伸了出去,李晓欣从剧烈晃动的手机屏幕画面中看到两个模糊的身影,但随着王婧渐渐稳定的手而认出这两人是谁。 “郝帅和姚梦枕?”李晓欣顿时定了定心,恐惧和害怕立刻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狐疑和生气。 这两个家伙,这么晚了在这里干什么? 李晓欣眉毛一挑,正要上前,一旁的王婧察觉到她的动作,立刻回头朝她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使劲打了打眼色。 李晓欣微微蹙眉,不解的看着王婧,目光中透着询问,可很快她看见手机屏幕上闪过的画面,便立刻闭上了嘴巴,瞪大了眼睛,不再说话。 此时的郝帅和姚梦枕毫无疑问的正在为侯天宝招魂,而招魂这种事情并不是什么难事,唯一让他们两人有所忌惮的是,招魂需要摆设一些道具,譬如香炉、烛火以及一些侯天宝的衣物。 李晓欣和王婧两人屏住了呼吸,瞧着姚梦枕在地板和水泥栏杆上画满了各种古怪的符文,这些符文之古怪,使得两人一眼看去便觉得透出一股寒意,如果不是她长着一张瓷娃娃似的俏美面容,她们两人绝对会认为这是一个装神弄鬼的神棍。 郝帅则认真的点着香烛,将香火插在装满米的饭碗之中,然后他将一件白色衣服撑在一根木棍上,缓缓的举了起来。 在这夜晚一眼看去,这飘荡的白色衣服漂浮在半空中,真是活生生的像一个漂浮的鬼魂,胆子小的,只怕看了一眼就会吓尿。 李晓欣和王婧不由自主的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都充满了不解,然后又扭头朝手机看去。 正好李晓欣和王婧瞧见手机的摄像画面中,郝帅扭头向楼下看来,两人心中一惊,立刻缩回了脑袋,手机也缩了回来。 但郝帅也只是下意识的回头看看,他此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法事之上,这是他筑基后第一次做法,虽然不是关系到自己的生命安危,但这种做法最佳效果往往只有一次,如果一次招魂不成功,下一次招魂的成功几率将大大降低,甚至对方的魂魄会远远逃遁,不知所终,那时候再想找回来,除非是修炼到金身境界的大修行人,否则就是痴人说梦了。 关系到自己的性命安危时,郝帅往往有一颗超级强壮的大心脏,根本不惧任何的恐惧,可事关自己身边人的安危时,郝帅这样的大心脏也不由得有些紧张和恐惧。 万一自己失败了,怎么办?怎么对他的家人交代? 郝帅一时间有些犹豫,患得患失。 可一旁的姚梦枕却不知道郝帅脑海中的天人交战,她画好了法阵后,拍了拍手,顺手接过了郝帅手中的衣服,像是在空中画着什么符文,挥舞了两下,然后递给郝帅,道:“开始吧。” 郝帅心中一定,接过撑着衣服的木杆,他深吸了一口气,口中开始低低的念念有词的呢喃了起来。 楼底下的王婧和李晓欣小心翼翼的等待了一阵,见上面有了动静,王婧这才大着胆子又将手机伸出去偷偷的拍摄,两人则看着手机屏幕中的画面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时候的手机画面中,两人可以清楚的看见走廊的地板和栏杆上绘画的符文闪烁着淡淡的红色光芒,这些符文一闪一闪,下一秒钟就像是要燃烧起来似的,只把王婧和李晓欣看得目瞪口呆。 我去,这是什么情况?拍鬼片么? 郝帅挥舞着手中的衣服,口中念念有词,那声音模糊而朦胧,像是从极为遥远的地方传来的低吟,又像是另外一个世界传来的呢喃,听得人有些毛骨悚然。 两人正瞪大眼睛,心中的狐疑沸腾到顶点的时候,忽然间听见郝帅一声大喝:“侯天宝!!” 郝帅之前一直在低声念咒,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他说什么,只是能够看见他的嘴唇蠕动,有微微的声音发出来,楼下的王婧和李晓欣都没留神郝帅突然一声炸雷似的大喝,都吓得浑身一震,王婧更是手机都吓得掉在地上,手机屏幕剧烈晃动了一下。 而就在这个时候,王婧和李晓欣突然间瞧见晃动的屏幕中瞬间闪过一抹淡青色的光晕,像是一个彗星一抹闪过的光芒。 这个光芒极快,几乎一闪而过,如果不是正好看见,旁人几乎不会发现它的存在。 但即便没有看见这一抹光芒,王婧和李晓欣依旧能够看到这抹光芒投入到飘荡的衣服当中去后,很快整件衣服便散发出淡淡的青色光芒,并且剧烈的挣扎扭动了起来,像是里面被套了一个看不见的鬼魂似的。 王婧和李晓欣骇得面无人色,两股颤栗,两人面如土色的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朝楼下想要逃跑,可这时候忽然间听见不远处楼下一声大喝:“谁!谁在那里!” 紧接着,这个声音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嚎:“我草!鬼啊!!” =============================== 这几天去北京办理一些事情去了,搬家忙业务,向大家说声抱歉。 第126章 功夫不负有心人 这一声嘶吼,不仅吓到了王婧和李晓欣,同样把郝帅和姚梦枕也吓了一跳。 郝帅和姚梦枕从走廊探头出去看了一眼,却见教学楼远处站着一名保安,手中拿着手电筒照着他们这个方向。 巧的是,两人头刚冒出来,楼下保安的手电筒灯光便照到了他们头上,一下照个清楚。 楼下保安正在巡逻,猛然间听见一声大喊就已经吓了一大跳了,扭头一看,教学楼上面居然还飘着一阵淡淡的青光,跟鬼火似的,在这夜深人静空无一人的校园中,哪能不吓破胆? 但用手电筒一照他便发现原来这是两个人,而且八成还是学校的学生! 保安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一声咆哮,怒道:“谁在上面?哪个班的?快给我下来!” 郝帅和姚梦枕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要赶紧将侯天宝的魂魄带回到他的身边去,哪里有时间留下来跟这保安墨迹? 可两人一扭头,刚要下楼,却瞧见楼下王婧和李晓欣四双大眼睛正盯着他们,四人大眼瞪小眼,一时间呆在了原地。 李晓欣和王婧两人下意识的互相捏着对方的手,眼珠子死死的瞪着郝帅手中拿着的那根木杆。 这根木杆上挂着一件衣服,里面不停的闹腾翻滚着,如果李晓欣和王婧不是亲眼见到之前有一个无形无迹的像鬼魂一样的东西飞了进去,她们肯定会以为里面包裹了一个小动物! 李晓欣和王婧都是无神论者,两人瞧见这一幕,真是背上的寒毛都倒竖了起来,两人骇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郝帅心中也是暗自叫苦,姚梦枕如果不是来到凡世间也有一段时间了,再加上跟两人关系还不错,否则只怕她立刻就会痛下杀手,毁尸灭迹。 郝帅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却听见楼下保安又是一声大喊:“喂,楼上的两个那谁,给我下来,别以为我没看到你就可以躲起来!让我抓住了可要重罚!” 郝帅顿时心中一动,他对王婧打了个眼色,低声道:“王婧,帮我拖住他,我要赶紧去医院。” 王婧看得傻了,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然后瞧见郝帅和姚梦枕猫着腰,带着木杆和乱动的布裹包朝着走廊的另外一头而去。 楼下的保安又大声吆喝了一句:“喂,听见没有,非得让我上去抓你们下来吗?” 王婧这才回过神来,她定了定神,走到走廊上,探出头去,道:“张叔叔,是我!” 门口传达室的保安叫张大友,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下岗工人,没什么手艺,机关里面便将他安插到这里来当学校保安,虽然工资不高,但也能勉强糊口。 张大友认识王婧,平日里非常喜欢这个品学兼优的学生,他一见到是王婧,心中的敌意便减少了许多,注意力都集中到了王婧身上,浑然没有留意到在教学楼另外一头的三楼走廊处跳下来两个黑漆漆的身影。 这两个身影藏匿在黑暗中,猫着腰,迅速的绕过了张大友,然后朝着学校门口快速离开。 张大友没瞧见,王婧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她微微抿了抿嘴,很想立刻跟上去瞧个究竟,可张大友却没有放她立刻离开的意思。 张大友追问道:“是王婧啊?你这么晚了怎么还没走啊?” 王婧有些张口结舌,不知道该怎么说。 现在离晚自习下课已经快过去一个小时了,学校到处都熄灯了,说自己滞留在教室学习,那显然是说不过去的,说自己留在卫生间,那更是说不过去的。 一呆呆一个小时?便秘么?便秘也没呆一个小时的啊! 这时候李晓欣忽然快步上前,从走廊上探出了头,道:“张大哥,是我!李晓欣!我留王婧有点事,所以耽搁了。” 美女在哪里都会受到更多的关注,张大友自然是认识李晓欣的,他笑了起来:“李老师啊!这么晚了还没休息?” 李晓欣勉强一笑,她拍了拍王婧的肩膀,道:“我们这就离开了。” 说着,两人从楼上下来。 张大友则在楼梯间下面等她们下来后,才道:“你们刚才看见什么了吗?” 王婧和李晓欣面色一紧,然后李晓欣故作不解道:“什么看到什么了?” 张大友奇道:“你们一点都没看到?” 王婧故作一脸茫然:“没有啊。” 张大友脸色古怪,心中暗自嘀咕:“难道我眼花了,不能啊?”随即他又问道:“那你们听到了什么没有?” 王婧到底是刑侦家庭出身,她假意看了李晓欣一眼,引导性的问道:“李老师,你听到什么了吗?”说着,她几乎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 李晓欣自然也不傻,她茫然道:“没有啊。” 张大友脸色更古怪了,他嘟囔道:“难道年纪大了,不仅眼睛花,还幻听了?” 李晓欣趁机道:“张大哥,时间不早了,我先送王婧回家啊,你早点休息。” 张大友勉强一笑,挥手道:“去吧去吧,注意安全啊,这么晚了!” 一大一小两个美女笑着打了个招呼,然后朝校园外面而去。 刚出校门口,李晓欣便松了一口气,她抓着王婧的胳膊,低声道:“你们在搞什么鬼?” 王婧苦笑道:“李老师,这话你应该去问郝帅!我哪里知道他在搞什么鬼?” 李晓欣半信半疑的盯着王婧:“那你为什么在这里?” 王婧埋怨道:“他什么也不告诉我,就跟我说让我留在这里帮他放风,我哪里知道!” 李晓欣心道:他让你帮他放风,你就放风啊?你倒是听话?是他什么人啊? 李晓欣蹙眉道:“那他现在人呢?刚才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王婧不假思索道:“他说他要救侯天宝,可能刚才的动静……”说着,她面色古怪,很没底气的说道:“……是在喊魂吧?” 李晓欣也不是没见过世面,再说了,这场景,电影电视里面也见过啊,只不过……这些事情跟郝帅这么一个男生挂上了钩,实在是有点让人不适应,尤其是姚梦枕还参与其中。 李晓欣和王婧相信她们永远也忘记不了那个瓷娃娃一样的小姑娘在认真涂写着诡异符文的情形,那场面……实在是毁三观啊! 李晓欣皱着两条好看的眉毛,道:“那他们现在去哪里了?医院?” 王婧道:“应该是吧!我们赶紧过去看看?” 两人一拍即合,很快拦下了一辆计程车,飞快奔向医院。 郝帅和姚梦枕此时东躲西藏的掩饰着手中抓到的布裹包,好容易混进了医院,来到病房的时候,布裹包一下安静了下来,郝帅在侯天宝病床前一打开布裹包,这道青光便立刻投到了侯天宝的身上去,眨眼间便消失不见。 郝帅和姚梦枕紧紧的盯着侯天宝,期待着他能有什么反应,可等了一会儿,却不见侯天宝有任何的反应! 郝帅瞪大了眼睛看着姚梦枕,道:“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应该醒了吗?” 姚梦枕也茫然不解:“不可能啊!” 姚梦枕上前摸了摸侯天宝的脉搏,却摸不出任何的异样,饶是她曾经是九天神仙也不禁挠头:“这是怎么回事?” 郝帅脸色有些难看:“我们这么折腾,又被王婧和李老师发现,到头来屁用没有,搞什么啊?” 姚梦枕也有些不高兴:“你冲我发什么脾气?你以为我想吗?” 郝帅有些着急,道:“那赶紧想办法啊!你不会真想看着阿宝在床上躺个三五七年吧?” 两人正说着话,王婧和李晓欣这时候也已经赶到了,她们两人在窗外向里面看了一眼,瞧见郝帅和姚梦枕都在,顿时松了一口气,放下心的推开门,目光第一时间便向侯天宝投去。 王婧看见侯天宝依旧一动不动,她关切的问道:“侯天宝怎么样了?” 郝帅意兴阑珊道:“还是那样!唉!” 李晓欣目光扫了一眼床边那个用来包裹魂魄的布包,她却见这是一件颇为宽大的衣服,应该是侯天宝的,上面画满了各种各样诡异的符文,让人看了觉得心中有些慎得慌。 李晓欣目光很快从布包上收回来,正好瞧见姚梦枕目光锐利的正盯着自己,像是想从自己的脸色上分辨什么。 李晓欣哪里想得到一个看起来才十岁多的女孩子竟然有这样锐利的目光,她下意识的躲开了视线,对郝帅道:“郝帅,你这也太乱来了吧?这样就能让侯天宝醒过来吗?这也……” 她刚想说太封建迷信了,可她想起自己瞧见的情形,想起刚刚姚梦枕看自己的目光,李晓欣话到嘴边便有些说不出口了。 郝帅也不想解释什么,他双手搓着脸走到一旁,继续想着其他的办法。 而王婧则目光复杂的看了郝帅一眼,她走到侯天宝跟前,轻叹了一口气,道:“阿宝啊,说实话,有时候真的挺羡慕你呢!你有一个真正为你好的朋友啊!” 她说这话的时候,侯天宝的心电图忽然微微一动,但房间里面其他人都在各自肚肠,也没有人留意到,只有王婧依旧自顾自的轻声道:“我之前一直冤枉了郝帅呢,认为他对朋友只是三分钟热度,真正到需要帮忙的时候就不肯出力了。现在我才知道,我错得很厉害呢!” 王婧微微扫了一眼郝帅,她继续轻声道:“你知不知道今晚郝帅替你招魂,把学校保安都招来了,我们差点都被抓住,真是吓死人呢!可惜,招魂也没办法让你醒过来,你啊你,到底怎么样才肯醒过来呢?我们都很想你呢!说实话,班上忽然没有了你,真有些不适应呢!” 这时候郝帅在窗边忽然回头,有些恼火的说道:“死胖子,他妈的快点醒啦!你不是说要跟我学功夫当明星吗?你这样在床上躺着,当个屁的明星啊!再这样躺下去,你会越变越胖的啦,更加没有美女要你了!这样下去,只怕只有王婧这个鬼婆娘才会要你了!” 王婧又羞又怒,她扭头瞪了郝帅一眼,可她目光忽然一扫旁边的心电监护仪忽然啊的一声,房间里面其他人纷纷不由自主的看向她。 他们却见这心电监护仪上心电图剧烈跳动着,众人看向侯天宝,却见侯天宝的双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满是泪水。 郝帅顿时狂喜:“我草,阿宝,你醒了?” ======================================= 明天又更新~ 第127章 价值观的松动 郝帅扑到窗前,只见侯天宝眼眶里面泪水不停的打着转,他一双眼睛定定的看着自己,嘴唇轻轻颤抖着,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 郝帅哈哈笑了起来,一拍王婧的肩膀,道:“王婧同学,看来阿宝都嫌弃你啊,一说要把你给他,他立刻就吓得醒过来了!” 王婧气得笑了起来,眼前侯天宝苏醒过来,大喜的时候显然不是找郝帅麻烦的好时机,王婧只能用指甲偷偷掐了郝帅一下。 郝帅被掐得暗自倒吸一口冷气,他怒视着王婧,大声道:“你掐我干什么?” 王婧脸顿时涨红,她故意不理郝帅,扭头对侯天宝道:“侯天宝,你哪里不舒服吗?需要我帮你喊护士吗?” 李晓欣也满脸欢喜,她对于侯天宝的苏醒自然是喜闻乐见:“侯天宝,你醒了真是太好了,你不知道这几天你可把我们急坏了。” 侯天宝朝她们勉强一笑,但他的目光更多的是看向郝帅,侯天宝心中充满了愧疚和难受。 为什么自己那样对郝帅,可他却以德报怨这样对待自己? 为什么自己说出了那样伤害人的话,他却依旧对自己不离不弃? 在侯天宝的内心深处埋藏着深刻的自卑,这是十几年来无时无刻被周围环境所折磨出来的性格,并不是郝帅一天两天就能扭转。 这种极度的自卑让侯天宝患得患失,他一方面极其渴望与郝帅能够成为真正的朋友,另一方面又极其害怕郝帅瞧不起自己。 再加上徐文圣与侯母两人的推波助澜,使得侯天宝越想越是偏激,越想越是极端。 可能打破极端的,往往是另外一个极端,当郝帅不离不弃的将侯天宝救回来后,侯天宝的心态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 虽然处于离魂状态,可是侯天宝能够看见听到周围发生的一切,他亲眼看见并且亲耳听到郝帅这些天是如何对待自己的。 自己老妈白天要上班,虽然请了护工来照料自己,但护工并不仅仅只是负责他一个人,同时还要负责好几个人,郝帅几乎每天都是自己老妈一走,他便出现在病房,想尽了一切办法刺激自己,想让自己尽快苏醒。 有一次侯天宝清楚的看到郝帅坐在床边不停的跟自己说着话,说得嘴巴都快起泡了,姚梦枕买给他一瓶矿泉水,居然被他一口喝完。 便是病房负责照料他的小护士一开始也以为郝帅是自己的亲属家人,她还感慨的说:她在这里工作几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贴心照料的病人亲属。 侯天宝涉世不深,并不清楚现“久病床前无孝子”这句话的现实含义,但他不傻,他能从小护士的言语中听出很多的东西。 在隔壁的病房住了一个老太太,住进来以后,他的三个儿子女儿,就第一天来了一次,以后整整一年都没来过一次,仿佛这个老妈已经死了一样。 母亲尚且如此,更何况只是同学朋友?更何况自己还曾经那样的用言语伤害过的朋友? 换做是其他人,只怕早就带着冷笑高贵的表情扭头就走了吧? 但郝帅没有,他依旧热情,甚至是有些傻兮兮的坚持着,连侯天宝都不明白,他究竟在坚持些什么? 自己就那么值得他“拯救”吗? 尽管有些弄不清楚这个答案,但侯天宝的的确确是被感动了,他人生第一次获得了如此真挚、真诚而且不求回报的友谊。 郝帅除了个头没有侯天宝高,他几乎拥有一切:英俊得近乎邪异的外表,幽默风趣得能够获取任何女孩子欢心的谈吐和性格,令人瞠目结舌望而却步的家世背景。 这一切的一切,都使得郝帅根本不需要从侯天宝这里得到什么,如果硬是要说能够得到什么,那也只是一个痴肥胖子的“友谊”罢了。 自己的这份“友谊”这么珍贵么? 侯天宝只觉得自己胸膛热烘烘的,他的愧疚与自责几乎如同涨潮的潮水将他淹没,他眼泪水不绝的流淌出来,只是盯着眼前的这个男生不停的哭泣着,仿佛一个孩子。 侯天宝哭道:“帅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郝帅也眼圈有些发红,他是一个平日里看起来人缘非常好的男生,但那仅仅只是女人缘,以前的时候,他籍籍无名,又因为沉重的生活压力使得他没有心思去结交自己的同龄朋友,在班上也多是被欺负的对象,哪里有什么朋友? 被乾坤如意镜改造过后,他优异的条件使得他在同性中迅速的脱颖而出,男生们自然便离得他远远的,以免成为他的陪衬。 有时候静下心来想想,郝帅发现自己的身边除了几个要好的女性朋友外,竟是没有一个同性朋友。 在姚梦枕固有的九天神仙高高在上的价值观里面,像侯天宝、谢东这样的人,不过是能够给宿主自动产生功德的“豢养品”罢了,根本不值得郝帅这样浪费时间。 但作为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郝帅自然也是渴望有一个能够真正认同自己的朋友,而并不仅仅是乾坤如意镜中所“豢养”的功德生成器。 这也正是郝帅是乾坤如意镜所选择的宿主,而其他人不是的原因所在。 少年的一片赤诚之心虽然有时候会被伤害,但最终都是会有回报的! 人在做,天在看!人心肉长,孰能无情? 郝帅勉强控制着自己的眼泪不要流出来,他拍了拍侯天宝的肩膀,道:“哭什么?一醒来见到我们就哭,是不是嫌弃我们啊?” 侯天宝却哭得更厉害了,他低着头,用盖着自己的薄被蒙着脸,浑身抽搐着,哭得仿佛要断过气似的,等郝帅拍了拍他肩膀的时候,他忍不住一把抱住郝帅,号啕大哭起来。 一旁的王婧瞧见这一幕,忍不住也跟着落泪,她这几天没少埋怨郝帅,但当她知道郝帅的所作所为后,她又不禁深深的被郝帅所感动,尤其是当她看见侯天宝苏醒后第一时间的感情流露,那种只有男生之间才会出现的友谊让她深受触动。 李晓欣同样也是如此,她本来就是一个很敏感的女人,见到两个男生抱在一起哭成一团,她也不禁陪着掉着眼泪。 外面闻声赶来的小护士瞧见这一幕,见怪不怪的帮他们关上了门,给他们留下了一个宣泄情感的空间。 已经是深夜,郝帅等人最终还是没有等到侯母赶来便提前离开。 郝帅虽然对侯母接触得不多,但他多少也能感受到对方那种小市民的警惕心态,他便也没有自找没趣的留下来,搞得对方以为自己又要“挟恩图报”似的。 郝帅并不在乎侯母怎么看待自己,他只是按着自己的本心去做事情,至于其他人怎么看,那并不重要,反正结果是好的就行。 这种超越了同龄人的价值观使得王婧对他也刮目相看。 王婧与郝帅告别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过去了,回到家中,一开门便见到王磊黑着脸坐在只亮着一盏小灯的客厅里面等着自己,桌上还放着许久没有拿出来用过的竹条。 也幸亏李晓欣细心,陪着王婧一块回来,避免了王婧一顿皮肉之苦。 王磊是传统的中国知识分子,对于老师十分尊重,见到李晓欣这么晚陪着王婧回来,虽然不再是班主任,但他依旧显得十分客气,原本黑沉沉的面孔也变得热情起来。 李晓欣为王婧遮掩了一下事情后,很快便告辞离去,而王磊也只是不痛不痒的责怪了王婧几句:“以后这么晚回来要提前通知家里面,手机给你买了干什么用的?” 王婧却仿佛置若罔闻,自从她进家门的时候,王磊便发现自家女儿有些魂不守舍。 王磊忍不住皱眉对王婧低声呵斥道:“跟你说话呢,听见没有?” 王婧这才如梦初醒,她两条眉毛蹙在一起,像是在纠结着什么十分重要的问题,以至于眉毛几乎快要打结了,嘴唇都快被牙齿咬出血了都恍若未觉。 王磊对自己女儿十分了解,他忍不住问道:“发生什么了?在想什么呢?” 王婧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问道:“爸爸,我最近在一本小说上看到一件事,心里面有点闹不明白。” 王磊呵斥道:“这都几点了还不上床睡觉?瞎琢磨什么?” 王婧却像是没听见这句话似的,她依旧自顾自的说道:“有这么一个人,他有着超强的能力和能量,而他将这种能力和能量用来私下里做一些非法的事情,虽然他杀的都是坏人,但却依旧破坏了法律,爸爸,如果是你,你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王磊眉头一皱,不耐烦道:“这种无聊的问题有什么好问的,你难道还不知道我的答案?快去刷牙洗脸洗脚睡觉!” 王婧心中暗自一叹,就如同父亲了解女儿一样,她也十分了解自己的父亲。 王磊的答案肯定是:任何人,任何事情都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 所以在王磊对王婧从小的教育中,电影里面的超级英雄是她最不感冒的一群人。 可是今天,王婧终于感觉到自己的价值观在一点一点的破裂崩溃。 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人,他正直,热情,善良,侠义,依靠着自己的能力和能量去坚持不懈的做着好事,尽管他一直在破坏规则,一直在违反法律,自己究竟要不要将他绳之以法? ===================================== 明天有更~ 第128章 马上而来的报复 虽然侯天宝已经苏醒过来,但是他的苏醒对于一中的学生们并没有带来多少改变,三班的学生们也只是一阵“惊喜”后便很快恢复了平静,毕竟相比起一个同学的卧床不起,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学业成绩。 正如同徐文圣所说,每一个人都要对自己负责,其他人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将来替他们去参加高考,替他们去赚钱生活。 而且侯天宝苏醒后,他们终于可以不用再背负着道德负罪感继续学习生活了。 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像郝帅,也不是每一个人都像王婧那样能够热心真诚的去对待侯天宝,对于他们来说,侯天宝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同学罢了,甚至还没有什么太多的感情,捐款就已经够让他们烦的了,还要抽时间去看他,万一不去,不知道被班上的学生们背后戳什么脊梁骨。 这种道德绑架让他们很是心烦,所以对于侯天宝重新回到班级,他们打从心里面欢迎。 不管是从什么角度,总之侯天宝重新回来的时候,三班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徐文圣特意为侯天宝重新回来抽出了宝贵的五分钟让侯天宝发表了一下感言。 徐文圣的本意是想让侯天宝说一说大家为他筹款,集体去看望他的一些感谢话,但徐文圣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侯天宝给了他一个巨大的“惊喜”。 侯天宝第二天回到学校是他自己的坚持,医院本来是想让他再多住两天,而侯天宝和侯母的意思却是尽快出院,一个是想早点回到学校,另外一个是想少掏一点医药费。 虽然一开始的钱是郝帅垫付,但侯母虽然性情刻薄,却不是占小便宜的人,她倔强坚持的将侯天宝的医药钱给付了,尽管这是每天价格极高的单人病房。 这种病房住几天,侯母一个月的工资就打了水漂,所以能少住一天就少住一天。 侯天宝却是迫不及待的想回到学校,想重新跟着郝帅开始学习功夫,躺在床上的这些日子,他能吃能喝能睡能思考,但就是不能动弹分毫,这种近似活死人的状态让他痛苦极了。 人只有失去一样东西的时候,才知道这样东西的宝贵。 尤其像侯天宝这样,失去了行动能力瘫痪在床以后,才想着以前拖着肥胖的身体在运动场上奔跑锻炼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更不用说跟着郝帅继续练功夫,实现自己的梦想了。 每个男生都有自己的武侠情结,侯天宝这样性格懦弱的男生更是如此,他的梦想就是成为一个身手了得的盖世大侠,可以行侠仗义,替天行道,周围有一堆的美女仰慕自己,追求自己,而他则是往来如清风,藏名天地间。 当然,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但这并不妨碍他可以做一做这个梦,每一个人都有做梦的权力,这不分年龄。 更重要的是,侯天宝是真的想往这方面努力,尤其是他从床上苏醒过来以后,他重新下地,重新恢复了对身体的支配能力,他倍加的珍惜这种拜师学艺的机会。 站在全班同学面前,侯天宝老生常谈的说了几句感谢老师,全班同学的照料的客套话,但很快他话题一转,便说到了一个徐文圣绝对不想听见的人的身上。 徐文圣目瞪口呆的看着侯天宝真诚的对郝帅说着感谢的话语,心中像是掀起了惊天的波澜。 他知道这几天郝帅经常性的旷课早退,对于徐文圣来说,他已经麻木了,而且他已经放弃郝帅这个混世魔王了,只要这个家伙不去再祸害其他人,徐文圣就要烧高香了。 可徐文圣没想到,郝帅这些天的迟到旷课竟然是为了侯天宝! 这,这是为了邀买人心?还是……这个家伙真的是古道热肠? 徐文圣惊疑不定的打量着郝帅,他觉得自己忽然一时间有些看不明白这个学生:这到底是个天使还是恶魔? 但徐文圣知道,自己之前的努力全部泡汤了,侯天宝与郝帅的关系变得更铁了! 在徐文圣看来,侯天宝正在滑向更加堕落的深渊,尽管侯天宝的苏醒可能与郝帅有关,但这种事情徐文圣显然不这么看。 也许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呢? 反正不管怎么说,徐文圣对于侯天宝重新又跟郝帅打成一片,他感到非常的不高兴,而且他还无法发作,毕竟郝帅的举动出发点任谁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李晓欣在办公室里面更是不遗余力的宣传着郝帅的好人好事,弄得徐文圣更加的被动。 徐文圣甚至怀疑郝帅已经知道自己要对付他,所以特意做出这些事情来制造舆论,让他不方便下手。 只是,这一切徐文圣的猜测,郝帅都是不知道的,其他的学生更是无从得知。 而侯天宝的苏醒,另外一个感觉到心烦意乱,提心吊胆的却是佟欢。 侯天宝苏醒后来到学校的第一天,佟欢和他的两个跟班就被吓得屁滚尿流。 旁人说不清楚究竟是侯天宝自己摔下来的还是有人绊下来的,但侯天宝自己这个当事人难道还不清楚吗? 就算他们一口咬定,可侯天宝如果指证他们一句,郝帅还不打死他们啊?这本来就是一个见到石头没事也要踢两脚的主儿,这时候从侯天宝那里听到确切的消息,那能不找他们麻烦? 不到第二节课,佟欢便让绊脚的那名跟班赶紧请假,紧急离开了学校,以免被郝帅抓住泄愤。 虽然弄走了真凶,让郝帅想要兴师问罪也找不到真主儿,但佟欢依旧提心吊胆的在课堂里面坐着,仿佛一个等待审判的犯人。 佟欢也不敢早退,他怕别人说他做贼心虚。 这种感觉……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知道是什么滋味,一句“煎熬”绝对不足以形容! 好容易坐着熬到了上午放学,佟欢终于松了一口气,但很快他便感觉到无比的羞愤。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佟欢居然这么憋屈了?想要离开都不敢?还早早的将自己的手下支开藏了起来,生怕被对方抓住质问。 以往自己在学校里面横着走的时候,郝帅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混蛋啊! 佟欢面容有些扭曲,双拳紧握的坐在自己座位上,两眼直勾勾的看着桌面,模样很有些吓人,以至于旁边的学生们都下意识的离他远了一些。 直到旁边响起一个轻柔的声音,佟欢才猛的醒了过来。 这是叶霜霜。 这个黑丝三千,长发如瀑的女孩儿抱着自己的饭盒,小声的对面前占住了过道的同学说着话:“对不起,请让让。” 然后她侧着身子,小心而礼貌的从旁边同学身边经过,带着一阵香风,飘然而去。 叶霜霜俏丽的背影使得不少男生的目光呆呆的追随,直到身影消失了也没回过神来。 佟欢更是目光复杂,他的眼神中流露出贪婪与艳羡:妈的,要在以前,这样的妞儿老早就被自己泡上了! 佟欢正想着,忽然间听见教室外面的走廊上传来叶霜霜的一声惊喜的欢呼:“郝帅?” 妈的,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佟欢的心脏一下猛的剧烈跳动了起来,他下意识的就想扭头逃走。 郝帅的确是来找佟欢的,他已经从侯天宝那里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尽管侯天宝再三对他说算了,不要再去找佟欢麻烦了,但郝帅觉得自己该表态的姿态应该有,要不然别人还以为他郝帅软弱可欺呢! 尽管在一个学校,但沉重的学习负担和这一阵子发生的一些突发事情,使得郝帅和叶霜霜也并不是天天见面,尤其是郝帅主动到叶霜霜的班级来,那就更少了。 叶霜霜出门一瞧见郝帅,便有些忘形的脱口喊了出来,喊完之后便微微觉得自己有些失态,雪白的面孔有些粉粉的,吹弹可破。 郝帅笑着对叶霜霜打了个招呼,他随口聊了两句,便用目光示意了一下教室,道:“佟欢在不在?” 叶霜霜微微回头看了一眼,道:“应该在的吧,刚才还看见的。” 郝帅点了点头,朝着教室走去,叶霜霜犹豫了一下,却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低声道:“郝帅,别去。” 郝帅微微侧头,不解的看着叶霜霜。 叶霜霜轻声道:“我知道你厉害,但你毕竟是学生,老是这样不好的。” 郝帅笑了起来,他拍了拍叶霜霜的肩膀,道:“放心啦,我不打架,人家可是好孩子来着!” 叶霜霜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是好孩子?那天底下没坏孩子啦!” 郝帅嬉皮笑脸的凑到叶霜霜跟前,小声道:“有句话说得真没错。” 虽然觉得郝帅的姿态有点太过于亲昵,但叶霜霜内心深处却是非常享受,她并没有躲闪开来,只是眨巴着修长的睫毛,含羞带笑的问道:“什么话?” 郝帅笑道:“女孩子都喜欢坏男生,果然没错呢!” 叶霜霜羞红了脸,她轻啐了一口,低声道:“真不要脸!”可她眼角却是含着笑,仿佛蕴藏着淡淡的秋波,丝丝媚媚,撩人心扉。 郝帅哈哈一笑,他道:“放心啦,我不会惹事的。”说着自己便大摇大摆的进了教室。 =============================== 明天……有更~ 第129章 点血术 佟欢瞧见郝帅大摇大摆的走进教室,他心脏顿时便提了起来,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班上原本热闹轰轰的学生们也都瞬间安静了下来,在一旁紧张的看着郝帅朝着佟欢走去,所有人都下意识的觉得眼前的郝帅仿佛一只狮子,正盯着自己的猎物,朝一头食草动物走去。 佟欢自然是不会承认自己是一头食草动物的,在他的价值观里面,自己理所应当应该是食物链的肉食动物那一环,而且是天敌较少的那种肉食动物,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天底下再恶的人也会有更“恶”的人来压制他们。 “你,你干什么?这里可是学校?”佟欢眼睁睁的看着郝帅走进,他睁大了眼睛,忍不住高声道。 郝帅冷笑道:“紧张了?为什么?做贼心虚吗?” 佟欢立刻意识到不对,他硬着头皮道:“什么做贼心虚?你在说什么?” 郝帅盯着佟欢,道:“佟欢,我在说什么,你自己心里面最清楚!如果你不是问心有愧,你又怎么会害怕?” 佟欢色厉内荏道:“害怕?我害怕什么?害怕你吗?” 郝帅冷冷的盯着佟欢,他目光中渐渐散发出可怕的光芒,这是同龄但尚在学校中读书的同龄人所不能理解的光芒,只让人看了心生寒意,不敢接近。 叶霜霜在门口也很怕郝帅一时冲动,万一动手打人,那可就撞枪口上了! 佟欢被郝帅的目光盯着,觉得自己浑身都凉了,就仿佛被一头猛虎盯着一样,大气都喘不过来。 郝帅抬起手来,佟欢便以为他要打自己,他恐惧道:“你要干什么?” 郝帅却是抬起了手,指着佟欢,然后指了指天,道:“佟欢,你不应该害怕我,你应该害怕的是天!人在做,天在看!” 佟欢要是信这些东西,他就早不是佟欢了! 佟欢像是看见了外星人一样,他心中暗自冷笑,想要反驳嘲讽,但话到嘴边,瞧见郝帅森寒的目光,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也就在这个时候,教室里面有人小声道:“老师来了,老师来了!” 佟欢和郝帅目光一扫,果然瞧见一班的班主任老师在一名学生的陪同下快步而来,显然是这名学生怕郝帅与佟欢在教室打起来,特意跑去通知了老师。 佟欢瞧见老师来了,平日里最讨厌老师的他顿时松了一口气,就仿佛见了亲人似的,他哼了一声,道:“郝帅,如果你有证据你就……” 他话没说完,郝帅忽然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将他一下拖到了自己跟前,怒目道:“佟欢,你少得意!” 佟欢吓得浑身一抖,下面的话都说不出来,气都不敢出了,在门口赶来的一班班主任瞧见这情形,顿时怒道:“郝帅,你干什么?” 郝帅狠狠的瞪了佟欢一眼,他将佟欢放了下来,回头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没干什么啊?我跟佟欢闹着玩呢。” 老师自然不傻,他也知道佟欢是什么尿性,这学校的两大混世魔王互掐在他看来,那真是狗咬狗,只是你咬归咬,闹归闹,能不能不要在学校,不要在自己这一亩三分地上闹?要不然自己怎么带班级?工作要不要开展了?感情这学校就你们家开的?你们想怎样就怎样? 但老师更不会傻得直接揭穿,他看了佟欢一眼,见他没有大声嚷嚷,便有了和稀泥的想法。 老师不悦道:“玩闹也要注意点分寸,赶紧吃饭去吧,去晚了就没饭吃了。” 郝帅哈哈一笑,用力一拍佟欢的肩膀,道:“佟欢,走吧?” 佟欢痛得一龇牙,身子不由自主的便被郝帅拉着跌跌撞撞走了出去。 老师瞪着眼睛想要阻止,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好头大如斗的装没事儿人一样,扭头离开。 只有叶霜霜担忧的看着郝帅带着佟欢朝楼下走去,以她对郝帅的了解,郝帅是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主儿。 事实也的确如此,郝帅拖着佟欢往楼下走去,他勾搭着佟欢的肩膀,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但佟欢却是心惊胆战,他想要挣扎大喊,但一瞧见郝帅微微瞥向自己的眼神,佟欢便胆战心惊,双腿发软。 尤其是他被郝帅拖着下楼的时候,佟欢每下一个台阶,都觉得自己仿佛要被郝帅推下楼去,只吓得他伸出双手想要抓住扶梯,但他刚刚一动,郝帅便抓住了他的手,将他带得离扶梯很远,然后笑着拉扯着他下楼。 佟欢发誓,这绝对是他这辈子最痛苦的一次下楼梯!短短的一截路让他觉得像是下了一次地狱一样漫长。 等他到了一楼,脚接触到地面的时候,佟欢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时候楼下风一吹,他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冷飕飕的,衣服早已经被汗湿了! 这时郝帅才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冷冷的说道:“你只是下个楼梯便已经这样,你想想从楼梯上滚下来的侯天宝吧!” 说着,郝帅用手在佟欢的脖颈处一拍。 这一拍,佟欢觉得自己瞬间就像是变成了植物人,他呆呆的站立在原地,肌肉紧绷得像不是自己身体似的,他可以听见可以看见甚至他能够感觉到旁边有郝帅的呼吸气息,但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无法挪动哪怕半根手指! 佟欢内心深处怒吼咆哮着,嘶喊着,仿佛掀起了惊涛骇浪,但他的外表却是十分的平静,至少在外人看来,他是平静的站在原地,只有凑到他跟前,才能发现他的眼角在极为轻微的抽搐着。 郝帅站在佟欢背后,他声音仿佛九幽地狱传来:“能体会到这种感觉吗?听得见,看得见,甚至别人摸你,你也能感觉得到。但是你就是没有办法动弹!恐怖吗?一定很恐怖对不对?很想摆脱这种该死的状态,对不对?” 佟欢努力的挪动了一下眼珠子,想要向后看去,这时候他终于知道怕了! 至少他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居然还有这样恐怖的手段,这简直就可以和武侠片里面的点穴相提并论了!难道郝帅真的是什么武林高手? 佟欢自然是不知道,修行界与中医界、武术界是不分家的,医以载道,武以卫道,不懂医就不理解修行的真谛,不会武术,就无法捍卫道法的真理,无法体会到宇宙苍生的奥妙。 而武术界的确是没有点穴一说,点穴只有在中医当中才有,武术界是不搞这一套的,原因很简单:目标太小,击中难度太大。 真正的搏杀招术,除了双龙夺目这样阴狠毒辣的招术,其他的几乎没有用手指去“点穴”的,倒是有用手指并立,如刀如枪往下戳的,但这种招术,不用打在穴位上只要在人体的胸、腰、腹任何一个部位狠狠来一下,对方就要吃不了兜着走,根本用不着刻意去打穴。 而且,如果水平相差过大,用不着打穴就能赢对方,何必舍近求远,舍易取难?而如果水平接近,谁会让你轻易击中自己的要穴? 因此点穴术虽然被武侠小说吹得神乎其神,但其实是一门实战能力不强的技巧。 不过,点穴术不行,并不代表其他的不行。 在江西的民间武术中有“点血”之术,这种术法是根据日月经行的规律来计算人体的血液循环运行的周期来攻击对方。 按照中医理论,人体中存在两个循环系统,一个是气循环系统,一个是血循环系统,气是有气头的,如果气游走到哪里,突然间气走错了位置,就会出现岔气的现象,那种剧痛,便是铁人也无法忍受。 而“气为血之帅”,血液的运行全靠气来带动,也就是说气头走到哪里,血头就走到哪里,而“点血术”正是依靠推算血头和气头的位置,用人体指尖的强大压强力在气血运行的时候,中流击水,将其生生阻断,从而给对方带来生理上的巨大伤害。 这种伤害无形无迹,甚至去医院都检查不出来,但是如果点中要害,那人体的生机都有可能被严重破坏,等察觉出来的时候,已经气数已尽,必死无疑。 郝帅此时用的正是姚梦枕教给他的点血之术。 姚梦枕自然是支持郝帅教训一番佟欢的,但两人商量了一阵后,觉得痛扁他一顿也没有什么用,说不定还会招惹来什么其他的麻烦。 于是姚梦枕便传授了郝帅这一招“点血之术”,说来其实非常简单,就是告诉郝帅,在什么时候大概具体什么时间,在佟欢的哪个部位用力按一下。 寻常人按这一下,肯定是没用的,但对于郝帅这样已经筑基,力气能够直透骨髓的人来说,这按一下,劲道能够瞬间截断对方的气血! 一个人的血液和气息都不运行了,这会是什么状况? 佟欢现在就体会到了! 他只站了一会,便感觉到自己浑身越来越冷,眼前越来越黑,周围的声音越来越遥远。 这种一点点像死亡深渊堕落的感觉,实在是恐怖到了极点! 偏偏他还置身于学校喧嚣之处,想要求救却不能大声求救,这种痛苦和恐惧实在不足以为外人道。 难道,自己就这样要死了么? 佟欢眼睛里面闪过一丝绝望。 ==================================== 明天忙,请假一天~ 第130章 命运的交集 佟欢从来都是一个无法无天的人,这来源于他的家庭环境和家庭教育,高高在上的官宦出身再加上从小就没有任何人教育过他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导致他哪怕做了再可怕再错误的事情,他也不用为之负责,也有他的父亲,他的母亲来帮他擦屁股,直到有一天闯的祸再也捂不住,这也是为什么当今社会许多的富二代,官二代们频频出事的根本原因所在。 李天一之流的事情便是其中一个案例,佟欢也仅仅只是其中之一。 无法无天的性格,横行无忌的脾气,导致佟欢终于重重的撞到了铁板之上,这一刻,他几乎确信自己会死在这里,而郝帅肯定会逃脱“法律”的制裁,就像他以前多次脱罪那样。 佟欢太熟悉这个过程了,这一刻他想的竟然不是后悔,而是想要大声呼喊,让身边的人不要放过郝帅,而他却从来没有想过,之前有许多人也有过跟他类似的想法。 郝帅并不知道佟欢如此的顽冥不灵,如果他知道这一点,只怕他真的会让佟欢立刻就死在这里,哪怕自己因此惹上一屁股麻烦也在所不惜。 但可惜的是,他并不知道这一点,哪怕他是一个达到了筑基境界的修行人。 郝帅看着佟欢愣愣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开始是眼角微微的有些抽搐,紧接着浑身便开始出现明显的肌肉轻微抽搐,这是全身鲜血堵塞不流动导致缺氧麻痹而出现的机理反应,再接下来郝帅能够看见佟欢靠近被点血位置的肌肤开始出现一点点的红斑,这是鲜血淤积出现的特征。 最可怕的是,慢慢的这些红斑变成褐色,郝帅知道,这些褐色的斑点如果变成黑色,就意味着这部分的肌肉已经死亡。 这种机理死亡非常可怕,会迅速感染四周的肌肉,需要切除才能救命,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的肢体出现机理死亡的时候要截肢的原因所在。 而佟欢如果出现机理死亡,却是脖子和背部的地方,这个地方是没有办法做切除的,一旦出现机理死亡,那必死无疑。 郝帅这时才伸手在佟欢被点血的位置轻轻一按,一股柔和力量直透佟欢的肌肤,瞬间渗透到佟欢被堵塞血液的地方。 而佟欢的这个地方就像是开闸的洪水一样,一直被堵住的血液一下畅通的流动了起来,佟欢刹那间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在沙漠中干渴得快要死去的人突然之间掉进了绿洲水潭之中,瞬间活了过来。 佟欢浑身发抖的一下跪倒在地上,他此时脑海中一片空白,浑身又酥又软,根本没有半点的力量,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贪婪的享受着又能自由呼吸,又能自由控制自己身体的感觉。 这时候的太阳似乎都变得那么的温暖,周围的喧嚣嘈杂的声音似乎都变得那么可爱,佟欢却来不及欢喜,便见头顶出现一片阴影,一个森森然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体会到这种感觉了吗?如果再让我发现你欺负我身边的人,我不管是不是你做的,我保证,你的下场会比他们惨一百倍,而且,我保证不会有任何人查出真正的原因,听清楚了吗?” 佟欢连多看郝帅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他抓着喉咙,拼命的点头,拼命的喘气,直到跟前的阴影消失,他这才鼓起勇气抬头看去。 郝帅这时已经回头走进了教学楼,和一旁担忧看着他的叶霜霜言谈欢笑。 佟欢这一刹那眼神变得无比的愤恨,他憋屈,他愤怒,但他却无能为力。 四周从他身边经过的学生一个个都用诧异的目光看着佟欢,很不理解他为什么趴在地上。 而佟欢在这四周古怪的目光中缓缓爬了起来,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投下一瞥阴冷的目光,也不顾下午还有课,便自己扭头离去,而四周的学生们几乎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的身影,除了叶霜霜瞥了他一眼,担忧的对郝帅道:“真的没事吗?” 郝帅很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道:“我又没把他怎么样,只是跟他说了几句话,他就吓得趴地上了,关我什么事。” 这话也就只能哄一哄那些不够了解郝帅的人,但叶霜霜却知道郝帅有一些不为人知的超凡力量,他肯定对佟欢做了什么周围人不知道的事情,不过叶霜霜很聪明,她的聪明不像王婧那样对于逻辑对于人心的揣度和推测,她的聪明在于知道什么时候该收,什么时候该放。 她从来不纠缠着郝帅,哪怕知道郝帅喜欢自己,而郝帅身边又一天到晚有不少漂亮女孩围着打转,她也从来不跟郝帅发脾气,只是有时候在这些女生们的面前彰显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但正是因为这样却给了郝帅宽松的空间,使得他总是觉得有些对不起叶霜霜。 毕竟同在一个学校,班级之间只隔了几个教室,自己却不是经常去看她,虽说有种种顾忌,但叶霜霜却从来没在乎过这些,人家一个女孩子能做到这些,身为男生,那还能说什么? 叶霜霜聪明的没有再追问下去,郝帅自己也觉得欠叶霜霜一个更好的解释,毕竟她和其他人不一样,她知道很多事情。 可郝帅并不想因为她和自己关系亲近就将所有事情告诉她,因为这样只会对她带来危险,自己应该更好的保护她才是。 郝帅笑着拍了拍叶霜霜的肩膀,道:“不用管他,一个只会仗着家里面有权有势捣乱的傻瓜而已,惹不出什么风浪的。” 叶霜霜看着郝帅的笑容,她也慢慢定心下来,嫣然一笑:“你说没事就行,今天你在学校吃还是在外面吃?” 郝帅看了看时间,道:“这时候食堂都快挤死了吧?咱们出去吃吧,你等我下,我喊下梦枕和阿宝。” 叶霜霜点了点头,她带着恬静的微笑站在一旁,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郝帅,仿佛如此便心满意足。 而另外一边,佟欢失魂落魄的出了校园后,他站在烈日当空的校门口,忽然间觉得一股愤恨无处发泄,胸中仿佛燃烧着一团烈火,几乎要将自己焚烧殆尽,可自己却无处发泄! 这种感觉让佟欢实在是太痛苦了,他的眼珠红得吓人,胸口剧烈起伏着,仿佛一头受伤的野兽,从他身边经过的人都下意识的离他远远的,生怕惹到了他。 佟欢在原地站了一会,忽然一声嘶嚎,他一下扯开了自己的衣领,大口的喘着粗气,而旁边忽然响起一声冷笑:“光会叫喊,那又有什么用?” “谁!”佟欢红着眼珠,扭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瞪去。 但让佟欢很是诧异的是,在他跟前并没有什么人看着自己,倒是离他几十米远的楼房角落中有两个人影盯着他。 虽然隔着几十米,但佟欢的目光与对方刚刚接触的时候他便能感觉到对方是盯着自己看着,那种感觉就像郝帅盯着他一样,让他毛骨悚然,下意识就想逃走。 但佟欢脚步刚动,便又听见这个声音在他耳边响了起来:“你就想一辈子忍着这口气吗?然后让他骑在你的脖子上拉屎拉尿?” 这一句话戳中了佟欢的伤处,虽然对方没有指名点姓的说这人是谁,但佟欢知道,这人指的除了郝帅没有别人! 佟欢犹豫了一下,他盯着对面几十米远的两个人影喘着粗气,似乎在犹豫着。终于,过了一会,他缓缓挪动了一下脚步,朝对方的方向而去。 就只是过去看看,不会有什么事情的。佟欢这样想着。 可佟欢并不知道,这个选择是足以影响许多人的重要选择,也是最后埋葬他的最终选择。 几十米的距离并不远,佟欢只一会便走到了这两个人的跟前,但他小心的站在阳光所能及的地方,而看着对方藏在阴影之中。 这时候如果有人在一旁看去,便能够看见佟欢和阴影中的两人被建筑的阴影清晰的分隔出一条界限,仿佛一边是光明,一边是黑暗,虽然佟欢已经离黑暗很近很近,但他毕竟还站在光明的世界之中。 但很快,佟欢跟对方说了两句话后,忽然震惊的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两个黑暗阴影中的一个人,他脱口道:“是你?”然后,佟欢挪动了脚步,最终走入了黑暗之中,身影彻底的被黑暗所吞噬。 在佟欢跟前的并不是别人,而是已经“失踪”了好些天的解元。 佟欢是知道解元这个人的,但交道并不多,甚至可以说他们两人是两个世界的人,如果不是因为某个人,只怕他们的生命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交集。 但一个叫郝帅的人,让他们各自的命运终于走到了一起。 解元依旧穿着“失踪”那一天的衣服,但他的相貌已经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只怕他的母亲现在站在这里,都要瞪大了眼睛辨认,才能认出自己的儿子。 ==================================== 明天有更 第131章 两个世界 佟欢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这个曾经和他是同校的学生,如果不是解元曾经也是学校经常在公共场合露面的人物,尤其是在艺术节上“大大的露脸”,佟欢只怕也认不出他来。 眼前的解元眼窝已经深深的凹陷下去,眼睛下面更像是画了烟熏妆似的,就像十几天没有睡觉一样,按理说应该是很没有精神的模样,可在佟欢看来,解元的眼睛里面却好像燃烧着两团黑色的火焰一样,里面充满了可怕的力量,让佟欢只看了一眼,便不敢与之对视。 佟欢心中无比的恐惧,他心中暗道:解元这是怎么回事? 解元声音沙哑,就像有人拿着砂纸在摩擦着铁器一样:“佟欢,我想……我们有一个共同的目标。” 佟欢目光躲闪,他下意识的向旁边另外一个人看去,在解元身边站着一个南亚面孔的男子,个头不高,但是佟欢目光只与对方接触了一下,立刻就有一种眼球被烫了一下的感觉,痛得他一下闭上了眼睛,大喊了一声。 解元一只手搭在佟欢的肩膀上,另外一只手朝佟欢递了过去,目光灼灼的盯着他,道:“跟我走吧。” 佟欢目光死死的盯着解元的这只手,浑身忍不住颤抖起来,这一刻他感觉到自己内心深处似乎有一个声音在蛊惑着他:跟他走吧,你会有一个不一样的人生,你会扬眉吐气!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 佟欢手缓缓伸了出去,最终与解元的手一接触时,佟欢却觉得自己像是碰到了一块千年寒冰,冷得他下意识往回缩了缩。 这种感觉很奇怪,佟欢明明觉得解元这时候就像是一团不断燃烧着的黑色火焰,似乎要将周围的一切都焚烧殆尽,可等真正接触到的时候,却觉得对方冰冷得吓人。 这诡异的感觉让佟欢无比的惊愕,可解元没有等他再次退缩,而是伸手抓住了佟欢的手,然后缓缓说道:“走吧,跟我走,我会告诉你如何对付他的。” 佟欢目光一碰解元的眼睛,立刻就像是木偶一样,呆呆的跟了上去,一旁的南亚男子无声的流露出一个笑容,咧嘴一笑,然后朝身后阳光明媚的世界投去一瞥阴冷的目光,便与佟欢和解元一同没入了阴影与黑暗之中。 郝帅丝毫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因为一个小小的黑暗联盟而进入了快车道,他现在依旧有些忙碌头痛于繁重的学业生活。 “郝帅,你不能一直这样下去,每次考试都拖后腿,班上的成绩怎么办?”下午上课前,王婧找到了郝帅,很是认真的对他说着。 王婧心里面很难找到一个关于“法律”与“正义”的平衡点,当法律和警察的力量无法达成正义的时候,那么是否就应该有一个挺身而出的人来维护正义?哪怕破坏法律也在所不惜? 即便是王婧这样的人也会在感性中期待这么一个人出现,可她知道,如果有一个这样的人,那么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当所有人都按照自己的“正义”标准来肆意行事时,那么这个世界将永无宁日,最终行使正义的人也将沦为邪恶! 因为他们破坏了秩序,破坏了规则,释放了潘多拉魔盒中的魔鬼。 可这些道理说起来简单,但真正要让王婧去揭发郝帅的话,她却又觉得无比的为难,这一刻她才明白,为什么老美那么多的电影中一直有私纵“英雄”的桥段。 因为人们的内心世界总是渴望一个永远站在正义这一方的英雄,他们希望有人能不畏强权,惩恶扬善! 也正因为这样,王婧强忍着没有去揭发郝帅,以她现在手中的视频资料和她的逻辑推理,虽说不能作为证据直接判罪,但让公安局的目光盯在郝帅的身上,那是绰绰有余的。 而郝帅目前的修行身份,最怕的就是曝光,一旦被官方力量盯上,那他将寸步难行。 因此王婧内心深处便自觉的担当起了“引导者”的角色,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将郝帅引向一条正确的道路,避免他有朝一日行差踏错。 而其中的第一步就是:先当一个好学生,考一个好成绩吧! 郝帅救了侯天宝以后,见王婧没有询问自己的事情,他便也很默契的保持了缄默,没有过多的与王婧解释自己的事情,所以他内心深处对王婧也是有一定亏欠感的。 郝帅苦笑道:“我的班长大人,你以为我不想考高分吗?试卷上的题目,它们认识我,我不认识它们啊!” 王婧眼睛一瞪,她急着想要反驳,可郝帅却像是有点怕跟她继续讨论这个话题,扭头对坐在课桌上的侯天宝大声喊道:“阿宝,你怎么样?” 侯天宝此时正在埋头做着作业,他的学习一向在中下游打转,这种超越了他们年级的考题无疑同样也是他的苦手,此时的侯天宝咬着笔头,痛苦的抬头道:“啊?什么怎么样?” 郝帅一看他这表情,便明白了,他回头对王婧摊手道:“瞧见了?不是我一个人的问题,对吧?” 王婧瞪着郝帅,道:“那你就打算这么下去吗?”她正说着话,外面上课的铃声却是响了起来,徐文圣一会拿着试卷走了进来。 班上的学生们一瞧见这试卷,一个个都哀鸿遍野的惨嚎了起来。 徐文圣也似乎习惯了这种凄惨之极的声音,他面容严肃的扫视了一圈台下,道:“今天是摸底考试。” “摸底摸底,老子下面都快被你摸没了……”下面也不知道是哪个男生小声嘟囔着,惹得不少学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女生们更是脸红红的埋头偷笑。 徐文圣像是没听见似的,他板着一张扑克脸,继续道:“现在我把试卷发下去,这次考试不及格的,我会请家长来。” 这一句话就像至尊无敌的法宝,一下打得所有学生都噤若寒蝉,面露恐惧之色。 请家长,这是对付学生的超级大杀器,几乎没有学生不怕的。 侯天宝更是脸色灰白,嘴巴长大了半天合不拢。 很快,一张张试卷发了下去,学生们抱着侥幸的心态看了一眼题目,像是王婧这样的学生,越看越是松了一口气,对于他们这样的学霸而言,题目已经比以前轻松了不少,这一次就算考不到高分,想必不会挂红灯了。 尤其是王婧看完题目后,她甚至有把握能考到80分以上,这对于一百分满分的试卷,这已经是属于良好的成绩了。 可对于侯天宝这种学生,那则是越看越是面容惨淡无光,他只看了十道题目,便知道里面有八道自己不会! 那还指望个屁呀? 最重要的是,侯天宝也知道,自己之所以会被排斥与郝帅交朋友,就是因为郝帅的成绩不好,而自己的成绩……也不怎么好。 在侯天宝看来,只要自己能努力把成绩搞好,自己妈妈应该就没有理由反对自己和郝帅一起玩了吧? 可自己这个念头刚想好没多久,徐文圣就重重一棒打在他的头上,将他打得晕头转向。 自己老妈要是因为这成绩被喊到学校来丢脸,只怕回去会发飙吧? 侯天宝打了冷战,都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可不管怎么样,该考的还得继续考,时间不会以某个人的意志而停止走动。 等第二节课下课铃声响起,学生们都一个个不满的喊了起来:考试时间永远太短了! 但对于郝帅这种不管怎么样都考不出好成绩的学生而言却是一种解脱,他立刻交了卷子,冲了出去,长松一口气。 再在里面呆下去,他觉得自己只怕会发疯! 那里面简直就像是一座阴森恐怖的监狱! 王婧很快也交了试卷出来,她有些意外和惊喜的看着郝帅,这是郝帅第一次没有提前交卷,莫非,他认真做了题目? 看着王婧的目光,郝帅摊了摊手,道:“别这么看我,我这一次已经尽力了……” 王婧露出一个笑容,伸手拍了拍郝帅的肩膀以示鼓励:“没事,尽力了就行,一次比一次有进步嘛……” 郝帅目光古怪的接着说道:“……我已经尽力没有提早交卷了。” 王婧脸上的笑容一滞:“什么意思?” 郝帅讪讪笑道:“一道都不会啊……我看到试卷第一眼就想交卷来着……一直忍着啊!” 王婧恼火道:“不是吧?一道都不会啊?当学生当到你这份上,你也太奇葩了吧?很多题目基础训练里面都有的啊!” 郝帅自知理亏,他小声嘟囔道:“基础训练是什么?” 王婧气得鼻子都冒烟了,她说道:“你……你……以后你的辅导我来帮你……” 可她话音刚落,旁边忽然响起一个柔柔的声音:“王婧同学,多谢你的好意了,不过郝帅的学习以前一向是我来帮他的。” 郝帅和王婧扭头一看,却见叶霜霜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们身边,叶霜霜目光柔柔的看着郝帅,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让王婧想要发作也发作不起来。 叶霜霜轻轻靠在郝帅身边,手轻轻搭在他的胳膊上,像是挽着他胳膊,但又没有真挽上去,那种暧昧距离把握得妙到毫厘,清晰的向王婧传递出一个信息:他是我的! 王婧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只能看着叶霜霜轻柔的与郝帅在一旁说着话,看着两人在一旁打情骂俏,自己却觉得心里面忽然有些空荡荡的,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丢了…… ======================================== 抱歉,本来之前答应有更新的,但没想到的是岳父突然脑梗,直接倒大街上了,接到上海居委会电话就直接赶过去了,这几天还要忙剧本改编的事情,实在是无力更新。 抱歉抱歉,明天尽力更新~ 第132章 两位母亲 侯天宝觉得自己感觉很不好,因为上次考试,他毫无一位的又挂了红灯,但更不好的是:王婧、宋亚迪她们都考了一个不错的分数。 王婧考了85分,妥妥的上了良好线,宋亚迪也考了81分,甚至最让侯天宝无语的是,连谢天都及格了! 天知道他这几天都下了什么苦功夫在学习! 这种感觉实在是让侯天宝太郁闷了,就好像平日里一直跟自己一块儿啃窝窝头的苦哈哈,突然摇身一变,变成了吃香的喝辣的高富帅一样。 这也正应验了一句话:朋友过得不好,你会不开心;但朋友过得比你好得多,你会更不开心。 如果不用喊家长,侯天宝是不会有这种感觉的,他会由衷的替谢天感到高兴,可偏偏班主任徐文圣把家长都喊来了,这一下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一看平日里跟自己儿子在差生堆里面混的学生都考几个了,偏偏自家儿子没及格,这真心让人无法接受。 晚自习的家长会结束后,侯母与侯天宝刚走出教室,她就忍不住拎住的耳朵,怒道:“你到底在搞什么?连谢天都考得比你好!” 侯天宝满肚子的委屈,他逆来顺受的苦着脸,脑袋微微歪着,配合着自己母亲的手,让自己的耳朵被揪的时候疼痛减少一些。 侯母见到自己儿子这样就生气,谁喜欢自己儿子软趴趴的模样,谁不喜欢自己儿子精明能干,英明神武? 她越看到自己儿子这样,便越生气,越生气便越是打骂,越是打骂,侯天宝就越胆怯,越懦弱。 如此往复,可怕的恶性循环让侯天宝的性格深深的定型,也让他和自己母亲之间一直存在一条肉眼难见的可怕鸿沟。 侯母见到侯天宝这样子,心中便有股邪火窜上来,旁边又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差生就是差生,干什么都没用,废物……” 侯母听见这话险些当场就爆了,她立刻扭头朝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却见不远处是一个家长正带着自己的孩子打着电话,眼睛也没有看向自己这边,也不知道这话是说给谁听的。 但侯母却觉得对方一定是说给自己听的,她的内心之中像是有一根针狠狠扎了自己一下,刺得她浑身发痛,浑身发抖! 侯母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女人,要不然这么多年带着侯天宝,她也熬不下来。 侯母瞪着侯天宝,她将这种屈辱都怪罪到了侯天宝的身上,抬手便照着侯天宝劈头盖脸的打了下去。 侯天宝没想到自己老妈当着全班同学和家长的面就打自己,他吓了一跳,立刻闭紧了眼睛,啊啊的大喊了起来。 他这一喊,其他的学生家长们纷纷向他看来,不少学生家长们掩嘴而笑,对他们指指点点。 侯母听见这笑声,心中邪火更是越烧越大,下手便越狠。 郝帅在家长会同样也是被批斗的典型,但他修炼铁脸衫和金脸罩神功已经达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登峰造极出神入化的境界,便是自己老妈拿着眼睛恶狠狠的瞪着自己,他也当没看见就是。 他和自己老妈一同出了教室,一眼便瞧见侯母正在痛扁侯天宝,他立刻一怒,下意识就想要冲上去,大喊一声住手。 一旁的邹静秋连忙拉住他,瞪了他一眼,低声道:“你干什么?” 郝帅也瞪眼道:“去阻止她啊!” 邹静秋气得笑了起来:“她教训自己儿子,你有什么资格管?” 郝帅自知理亏,但身为朋友怎么能袖手旁观,他硬着头皮道:“现在都不兴体罚了,更何况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 邹静秋怒笑的一扬手,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还不兴体罚?对付你们这种皮孩子,不打怎么知道厉害?” 郝帅连忙躲开一步,瞪眼色厉内荏道:“老妈,你,你要动手,我,我就跟你翻脸!” 邹静秋气极,笑道:“好好,翅膀硬了是不是?” 郝帅见自己老妈眼圈都有点红了,他连忙凑上来,涎着脸赔笑道:“妈,开玩笑,开个玩笑嘛!你也知道,男孩子要面子的嘛,当众这么打,留下心理阴影怎么办?” 不得不说,侯天宝和自己的母亲,郝帅和他的母亲,身世经历很有点相像,但郝帅和侯天宝不同的环境导致了他们的性格截然不同。 侯母和邹静秋都是单身母亲,都是自尊心极强的女性,但侯母性格刚烈强硬,脾气暴躁,而邹静秋的性格温和娴淑,知书达理。 正是这两点的不同导致郝帅和侯天宝的性格也截然不同,前者在高压环境下战战兢兢的生活着,唯恐惹母亲生气招来狂风暴雨,而郝帅虽然也怕自己老妈生气,但是他知道自己母亲不会真正伤害到自己的自尊心,而且自己母亲看似强势,但实际上很讲道理,他也敢于说出自己的内心想法,早早在社会上摸爬打滚的早熟性格也让他敢和自己母亲沟通。 人和人打交道,沟通永远是第一位的,侯天宝与自己的母亲几乎没有任何的沟通,从来都是逆来顺受,结果导致他性格越来越弱势,而郝帅与邹静秋之间一直有良好的沟通互动,所以郝帅的性格便相对健康直爽。 邹静秋自然知道自己儿子这番话是很有道理的,她皱了皱眉头,看向侯母,有心想要开口劝解几句,但想想自己儿子成绩也一塌糊涂,而且之前家长会,徐文圣更是不点名的批评了郝帅把侯天宝等同学带坏的情况,这让她又怎么好意思去劝别人呢? 但邹静秋当年能迷上郝家身份高贵的长子,靠的可不是她当年清纯可人的相貌,邹静秋眉头只微微一蹙,便想出了办法,她扭头走到了徐文圣跟前,很是礼貌的欠了欠身,柔声道:“徐老师,我听说现在不是已经不流行体罚孩子了么?” 徐文圣眉头一皱,他瞥了一眼正在打侯天宝的侯母,心中也暗自不悦,他是个老学究,讲的是棍棒底下出孝子,不打不成才,对于侯母的严厉管教,他是乐见其成的,但邹静秋突然插进来一搅合,惹得四周不少家长向他看来,倒让他不得不管。 毕竟现在虽然依旧有不少家长支持体罚,但大流却已经不是这样了,徐文圣走上前,干咳了一声,对侯母道:“侯女士,管教孩子可以回家管嘛,在外面毕竟影响不好。” 侯母这才住手,她狠狠的瞪了自己儿子一眼,扭头就走,也不理徐文圣,倒让他一阵尴尬。 侯天宝老老实实的跟在自己母亲后面,脸上红一道紫一道的,更让他如坐针毡的是四周的目光,以及……郝帅一直盯着自己的目光。 自己又让他丢脸了…… 有自己这样一个朋友简直太逊了! 侯天宝心中沉沉的叹了一口气,他茫茫然的跟着自己母亲走出校门口,待四周没有什么认识自己的人了以后这才抬起头来,他看了看遥远的星空,只觉得夜色沉重如同自己的心情,这无边的黑暗究竟什么时候是个头? 自己到底还是天真了啊! 苏醒以后,发誓要与郝帅成为真正的好朋友,再也不离不弃! 可是……现实太残酷了,这样下去,就算郝帅不嫌弃自己,自己都又要嫌弃自己了! “我也想考全班第一啊!我也想让所有人都对我刮目相看啊!我也想成为一个让所有人都高看一眼的英雄啊!” 侯天宝内心深处像是有一团火一样在剧烈的燃烧着,像是有一个不甘的声音在疯狂的嘶喊着。 可这时,不远处一个声音忽然传来:“在那里愣着干什么?快点跟上!” 这是他母亲的声音,这个熟悉的声音一下将侯天宝的不甘打得粉碎,将他的热情浇灭得凉透透的。 侯天宝立刻低下头,哦了一声,然后快步跟了上去,和以往没有任何的不同。 郝帅看着邹静秋几句话就让侯母不得不住手,他颇为钦佩的对自己老妈挤了挤眼色,道:“老妈,还是你厉害,两句话就让那娘们休兵止戈!” 邹静秋又气又笑:“没礼貌!什么那娘们!还跟我拽文,怎么没见你语文考个高分?” 郝帅赔笑道:“老妈,我是实践派啊,实践派,你又不是不知道?” 邹静秋哼了一声,她看着侯母和侯天宝离开的方向,佯怒道:“你下回还考这样的成绩,我下次也这样收拾你,看你好不好意思!” 郝帅心中一动,他忽然想到徐文圣之前在家长会中开所说:两个星期后,还有一次摸底考试,到时候就能再看看学生们的学习态度会不会有改善。 郝帅想到这里,忽然有了一个好的主意,他立刻嬉皮笑脸的对自己老妈打了个招呼:“老妈,我去找侯天宝有点事,晚点回去啊!”说着,自己招着手就跑了开来。 邹静秋喊都来不及,她哎了一声,便见郝帅已经跑得远了,远远的跟在校门口附近小卖部等他们的姚梦枕汇合在一起,两个人扭头朝学校外跑去,一会便不见了人影。 邹静秋摇了摇头,暗自叹了一口气,缓缓的走出了学校。 第133章 夜盗 侯天宝垂头丧气的回到家中,他觉得自己简直就像是一个出师未捷身先死的烈士,刚想振作起来让所有人对他刮目相看,可刚出门就被人一拳打在脸上,打得他七荤八素,晕头转向。 这简直太伤士气,太打击人了! 侯天宝坐在自己的书桌跟前,默默的看着书桌上的书包,他忽然生出一种将书包扔出窗外的冲动。 可侯天宝刚拿起书包来到窗前,正要推开窗户,忽然听见自己手机一阵响,侯天宝吓了一跳,连忙掏出手机,看见来电显示后,神情有些复杂的接通了电话:“帅哥?” 郝帅笑嘻嘻的声音从手机里面传了出来,他也是家长会重点挨批的对象,可郝帅却一点儿都不在乎,就像老师批评的是别人似的:“阿宝,推开窗户往下看!” 侯天宝一愣,他好奇的推开窗户往下一看,却见郝帅站在楼下,一手拿着手机,另外一只手朝自己用力挥舞着。 侯天宝奇道:“帅哥,这么晚了找我有事?” 郝帅道:“下来,跟你商量个事儿!” 侯天宝面露难色:“啊?现在?现在我已经出不去了。” 郝帅小声骂道:“笨蛋,不知道爬下来?” 侯天宝家里面住二楼,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要爬着下楼,一时间他忍不住有些两眼发直:“啊?爬下去?帅,帅哥,到底什么事啊?” 郝帅道:“赶紧下来就是了,别废话!我等你啊!”说完就挂了电话。 侯天宝顿时大感为难,他伸头向下面看了一眼,却见下面街道上已经夜深人静,没有几个人了,而且自己窗户旁边就有一个下水管,要爬到的确是好爬。 可,如果自己老妈发现了,怎么办? 侯天宝小心翼翼的推门出去,装作上厕所的样子,顺带看了一眼,却见自己老妈正坐在客厅里面看着电视,一张脸如三冬寒冰,让人不寒而栗。 侯天宝也不敢说话,小心的回到房间,然后轻手轻脚的把房间上锁,再来到窗户边,伸头探脑的看了一会后,这才慢慢的爬了下去。 郝帅和姚梦枕仰着头看着侯天宝爬下来,姚梦枕忍不住嗔道:“你没事把他喊出来干嘛?真带他去偷试卷啊?” 姚梦枕倒不是嫌事情麻烦,她只是觉得这样折腾且不论值不值,最主要的是不一定有用。 “你帮他偷到了试卷,难道就能帮他了吗?那以后的考试他怎么办?还要偷?”姚梦枕的话很是尖锐,但是一语中的。 郝帅却不以为然的认真道:“你觉得侯天宝现在最缺乏的是什么?” 姚梦枕撇了撇嘴,道:“我怎么知道。” 郝帅继续道:“侯天宝现在最缺乏的就是一个宽松的环境,给他一个宽松的环境,他就能慢慢的有自信,然后就能慢慢的改变,可现在几乎所有人都在打击他,包括和他生活在一起的母亲都这样做,你说他怎么可能会有自信?一个人没有自信,怎么可能有改变呢?” 姚梦枕眨巴了下眼睛:“所以?” 郝帅道:“所以,我们先帮他把成绩提高起来,至少避免他回家整天挨骂,让他有一个宽松的环境,然后再帮他慢慢的改变,这叫曲线救国,懂不?” 姚梦枕啧啧道:“你倒是鬼点子多。” 郝帅正对姚梦枕挤眉弄眼着,侯天宝已经笨手笨脚的从楼上爬了下来,他住在老旧小区,虽然住在二楼,但家里面只是有阳台上的窗户隔着,却没有防盗网,很容易爬下来。 侯天宝苦着脸对郝帅道:“帅哥,我一会怎么回去啊?” 郝帅笑道:“放心,包在我身上,保证你能回去。”他一拉侯天宝的手,道:”现在跟我走吧。” 侯天宝一愣道:“这么晚了去哪?” 郝帅回头,神秘一笑,道:“跟我去就是了。” 侯天宝满头雾水,迷迷糊糊的便被郝帅拉扯着而去,等他跟着郝帅又回到学校,他才愕然道:“帅哥,我们又回来干嘛?” 郝帅东张西望了一眼,然后朝他招了招手,道:“跟我来。”说着自己便朝教学楼上溜了上去。 侯天宝目瞪口呆,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妙,可这时候想回头却都很困难,这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左右了,学校里面空无一人,连巡逻的门卫都躲进了传达室乘凉,外面只有一阵阵虫鸣声和郝帅极为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其他什么声音都没有。 一旁的姚梦枕用力一拍侯天宝的背,低声道:“发什么呆,走啊!” 她这一巴掌拍得极响,把侯天宝吓了一跳,然后这才懵懵懂懂的跟着上楼。 郝帅来到办公室门口,他蹲了下来,左右看了一眼,然后对侯天宝和姚梦枕道:“你们两个,给我在楼梯间那里放风,然后等着我。” 教学楼有一左一右两个楼梯,正好侯天宝和姚梦枕各自监视一个。 侯天宝这时候还不明白,他就是真傻了,他吃吃道:“帅哥,你疯了?” 郝帅嘿嘿一笑,道:“放心,事是我干的,牵扯不到你身上的。” 这一句话反而让侯天宝很是难受,他很想帮郝帅一点什么的,以此来证明自己不是拖后腿的废物,可他话刚到嘴边,却又觉得自己似乎除了放风,什么也干不了,于是只好闷头闷脑的去了另外一边的楼梯口守着。 郝帅和徐文圣也算是“老”对手了,彼此都对对方有一定的了解,郝帅知道,这试卷肯定是徐文圣自己出题,要不然高二的试卷不能尿性得跟高考一样,而且徐文圣的试卷很有可能就在办公室里面,郝帅从小混社会,偷鸡摸狗的事情可没少干,偷个试卷对他来说,那简直是毛毛雨的事情。 以前之所以没干,是因为他在学习上的表现大家有目共睹,哪天忽然考了高分,那都不用问:肯定是作弊了! 郝帅撬锁的工具也很简单,找姚梦枕要了根发卡,把发卡掰开拧成固定的形状就能折腾了。 郝帅折腾了一会儿,听见门锁咔嚓一声响,他顿时一推门,却见门应声而开,郝帅一挥拳头,小声喊了一声yes,然后便钻了进去。 郝帅猫着腰,钻进办公室一阵东摸西索,最后在一堆作文本下面抽出一卷试卷,看了一眼,确认是没有考过的试卷后,便拿出手机,调出拍照模式,偷偷的一阵乱拍。 郝帅拍完了政治试卷的考题,正要离开,眼角一瞥,却见李晓欣的桌上也有一卷试卷,他摸着过去看了一眼,顿时喜上眉梢。 这试卷八成就是他们下次考试的题目! 郝帅立刻拿起手机一阵乱拍,拍完后,他在房间里面再大扫荡了一圈,确认没有其他试卷了这才离开。 郝帅从办公室里面溜出来后顺手关上了门,低低的模仿鸟叫唤叫了两声。 姚梦枕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听见这声音便一溜烟蹿了过来,侯天宝也屁颠颠的跑了过来,猫着腰,一脸紧张惊恐的打量着郝帅手上,像是想看他到底从里面偷了什么东西出来。 侯天宝见郝帅两手空空,他顿时松了一口气,但郝帅很快拿手机在他眼前晃了晃,他便脸色一白,暗道:我蠢啊,现在哪个手机不能拍照啊?还把试卷直接偷出来干嘛?要真偷出来,岂不是打草惊蛇? 侯天宝看着郝帅手机里面拍的照片,里面的题目虽然字小,但倒也看得清,他紧张得满手都是汗,咽了一口唾沫,道:“帅哥……要是被老师发现了,怎么办?” 郝帅嗤笑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不说谁知道?” 侯天宝忍不住又道:“可是,这些题目的答案在哪里?” 郝帅摇了摇头,道:“没找到。” 侯天宝两眼发直道:“那怎么办?徐老师出的题目,很多就是开卷也一样做不出来呢!” 郝帅呆住了,他和侯天宝顿时大眼瞪小眼,有点发傻。 这题目给自己也不会做啊,给侯天宝?他也不会啊!咋办? 两人傻兮兮的互相对视了一眼,侯天宝弱弱的低声道:“要不,就当没见到过?” 郝帅翻了个白眼,道:“别傻了!大不了,去找王婧好了。” 侯天宝吓了一跳:“找班长?她会揭发我们的吧?” 郝帅啧了一声,他犹豫了一下,道:“应该不会吧?她要真揭发,我就跟她翻脸。” 郝帅这句话说得极没底气,一旁的姚梦枕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谁怕你翻脸啊? 不管怎么样,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郝帅讪讪的笑了笑,道:“走啦,先回去再说,一会我把文件蓝牙传给你,你回去先琢磨琢磨。” 侯天宝苦着脸,心里面七上八下的,他也不是笨蛋,自然知道郝帅这一番折腾是为了谁,但……他更怕事情万一败露,那自己可就惨透了。 郝帅先送侯天宝回了家,看着他爬进房间,确认他没事后,这才离去。 回去的路上,郝帅忍不住对姚梦枕道:“你说王婧会出卖我们吗?” 姚梦枕道:“不会。” 郝帅奇道:“为什么?” 姚梦枕不知怎的有些酸溜溜的说道:“你没发现她看你的时候眼神有点和其他人不一样吗?” 郝帅心中一跳,仰头打了个哈哈:“是,是吗?” 姚梦枕盯着郝帅,过了一会,她才道:“自己去试一试嘛,试探一下就知道了。” 郝帅心中其实早就有了答案,他知道王婧上一回帮了自己,这一回估计也是会帮自己的,可是姚梦枕的一番话像是猛的揭破了一层薄薄的纱窗纸,一下把一些郝帅一直没有留意到的东西呈现在了他的面前。 那么鲜活,那么的明亮。 ========================== 明天有更~ 第134章 告白? “哎……”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郝帅总是有些不自然的会瞥一眼一旁的王婧,昨晚姚梦枕的话让他心里面很有些不自然。 “这强悍得跟纯爷们一样的妞儿……难道真的对我有意思?”郝帅歪着脑袋打量着王婧,倒不是他花花肠子,而是出于男女各异的天性,下意识的打量一下对方,衡量一下对方的条件。 无疑,王婧的条件从哪个方面看都是十分出色的,她扎着马尾,露出饱满明亮的额头,郝帅知道,拥有这种大额头的人,一般都很聪明,王婧的眼睛又黑又大,一双黑眸子目光如炬,她盯着一个人的时候,对方能感觉自己像被两道光束盯着一样。 女孩儿除了有点强势之外,她哪里都显得很女孩儿,尤其是她低头写作业的时候露出脖颈出细细的处子茸毛和天鹅一般修长白皙的脖颈,实在是优美赞叹。 可让郝帅心里面做选择的话,他自然还是会选择叶霜霜的,他本身就是一个性格很强势的男生,虽然打交道的时候很随和,很会替人着想,但是本质上是有点大男子主义的,他最喜欢的就是叶霜霜那一低头含羞带笑的温柔,至于王婧这样的……整天拿着一双探照灯一样的眼睛盯着自己的大美人儿……那还是敬谢不敏了。 不过……这丫头不是一直对自己有敌意的么? 为啥会对自己有感觉? 郝帅的目光不停的在王婧的身上扫来扫去,王婧自然不是泥胎木偶,旁边坐着一个人使劲看着自己,而且一堂课有一大半的时间目光在自己身上来回扫荡,她自然能感觉得到。 一开始王婧还不在意,可慢慢的她就觉得不对劲了。 这个家伙老盯着自己干嘛?啥意思? 王婧的脸颊慢慢发热发红,紧接着耳根子也红了,慢慢的这股潮红很快蔓延到她的脖颈,直到她恼羞成怒的将课本竖了起来,脑袋一低,自欺欺人的将脸藏在课本里面,然后扭头朝着郝帅低声怒道:“看我干什么?” 郝帅一愣,他眨巴了下眼睛,小声道:“问你个事儿。” 王婧没好气道:“什么事不能下课说吗?” 郝帅哦了一声,这才收回了有些灼人的目光,扭头向黑板上看去,只是他眼神捉摸不定,目光放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容易等到下课,王婧放下课本,扭头对郝帅嗔怒道:“说吧,到底什么事情?” 郝帅想了想,单刀直入的问道:“你对我有意思?” 王婧浑身一震,像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似的,她目瞪口呆的看着郝帅:“你,你说什么?” 郝帅大了一点声音,道:“你喜欢我?” 坐在后面正在喝水的欧阳晴雨顿时一口水喷了出来,将前面两人都喷得如同洗了个脸一般,自己也呛得不停咳嗽。 王婧一抹脸,都顾不得去瞪欧阳晴雨,她只觉得自己浑身燥热,就像是被人扒光了扔在大庭广众之下一样,她羞怒道:“你……你……” 欧阳晴雨咳嗽了几声,眼珠子瞪得跟鸽子蛋一样圆,她朝郝帅竖了个大拇指,声音有些干涩道:“帅哥,你牛逼。” 王婧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欧阳晴雨这个惟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她咬牙道:“郝帅,你今天吃错药了吗?” 郝帅好奇而认真的打量着王婧的反应与变化,他其实是一个很细腻的人,只是有时候会因为离得太近而忽略身边人的一些反应,但当姚梦枕点破以后,他就一下发现很多不一样的地方来了。 郝帅像是有意要气王婧一样:“如果不喜欢,那为什么这么生气?是说破心里面的真正想法了吗?” 王婧气得面红脖子涨:“我喜欢一头猪也不会喜欢你呀!” 郝帅故作惊讶道:“原来你喜欢猪啊?这么重口味?” 这一下,旁边的同学们都听见了,他们忍不住都哦的一声跟着起哄,教室里面乱成一片。 王婧羞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她恼羞成怒,恶狠狠的剜了郝帅一眼,牙齿缝里面一个字接一个字的往外蹦着:“你今天吃错药了吗?” 郝帅却是没有笑,他认真仔细的盯着王婧,多次在生死边缘的战斗使得他能够在任何环境面对任何人的情况下,依旧保持冷静而细致的观察。 但郝帅却有些意外,因为他的确看出王婧有剧烈的感情波动,可是……他是真没办法确定王婧究竟对自己是什么想法,因为在他看来,王婧此时的恼怒多过羞涩。 郝帅眨巴了下眼睛,他知道不能再刺激眼前这位大姐大了,否则她真飙起来,那可不是开玩笑的:“我就随口一问啦,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王婧羞愤得快要爆了:你随口一问?你怎么不去死啊?随口问这种厚颜无耻的问题?现在倒成我的不是了?要不要脸啊这人? 王婧气愤得说不出话来:“你……” 郝帅干咳了一声,他面色一整,打断了王婧的话,道:“好啦好啦,开个玩笑啦,我真的找你有事。” 王婧瞪着郝帅,翻了个白眼,转过身去,一副“老娘不想搭理你”的模样。 郝帅也不生气,厚着脸皮朝着周围的同学们摆了摆手,道:“都散了都散了,没啥好看的啊。” 周围的同学们一阵狂嘘,但也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去了,教室里面重新恢复了热闹。 郝帅笑嘻嘻的凑到王婧跟前,道:“班长大人,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别生气了嘛!真的是开个玩笑而已。” 王婧又急又气,哦,你开玩笑,那我呢?我的面子怎么办? 女孩子家脸面薄,王婧咬牙没好气道:“有屁快放。” 郝帅伸手去拉王婧,王婧立刻手臂一躲,瞪眼道:“干嘛?”本来就说不清了,还动手动脚?今天这家伙真的是脑子进水了? 郝帅讪笑道:“你跟我来,我私底下找你有点事。” 王婧怒道:“就在这里说。” 郝帅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行,得私下里说。” 虽说班上其他的同学们都各自在忙各自的事情,但欧阳晴雨这个离他们又近,天生又是八卦爱好者的家伙,她一直竖着耳朵听着两人的话,听到这里时,她眼睛都放起光来,忍不住脑袋都探了出去:“什么事情非得私下说呀?你们两个啥时候好上的?” 王婧恼怒异常,伸手在欧阳晴雨脑袋上狠狠拍了一巴掌:“别废话!” 欧阳晴雨被拍得脑门生疼,她脑袋一下缩了回去,撅着嘴吧,一脸忿忿的看着王婧。 王婧瞪着郝帅,道:“不能在这里说吗?” 郝帅很是认真的说道:“真的不能!” 王婧哼了一声,扭头就朝教室外面走去,她也不是拖泥带水的性格,既然郝帅要作怪,那她就看看郝帅到底要干些什么! 郝帅跟了出去,在后面的欧阳晴雨眼珠乱转,也想跟出去,但又怕被王婧教训,正犹豫着,一只手忽然搭在她肩膀上,欧阳晴雨扭头一看,却见是宋亚迪正目光复杂的看着郝帅离去的方向。 欧阳晴雨眼珠一转便知道宋亚迪想的什么,她道:“哎哎,赶紧去瞧瞧!” 宋亚迪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她一直留意着郝帅的动静,之前的情形实在是让她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心里面很是复杂,可要不想去搭理吧,又忍不住好奇想知道,这两人到底在鬼鬼祟祟的弄些什么。 两人很快便达成了一致,各自壮胆的摸了上去。 等两人借着走廊上学生人流的掩护,她们瞧见郝帅和王婧来到了教学楼下面一个比较偏僻的角落后,郝帅喊住了王婧,然后左右看了一眼,从衣服里面抽出一个信封,然后悄悄的塞给了王婧。 欧阳晴雨和宋亚迪顿时瞪大了眼睛:“情书?” 不是吧?帅哥真的要跟王婧好么?不是听说他跟隔壁班的叶霜霜在一起的么? 两人紧张的瞅着王婧,心里面不停的重复着:别接别接别接! 至于为什么别接,她们内心深处都有一个羞于启齿的答案。 王婧一开始看到信封,立刻便羞红了脸,恶狠狠的瞪着郝帅,但很快她听到郝帅小声的说了一番话后,却是脸色一变,羞恼的目光变成了责怪,过了一会儿,王婧犹豫的接过了信封。 欧阳晴雨和宋亚迪顿时如丧考妣,两人都觉得心里面空空的,像是丢了魂一样,嘴巴里面都一阵阵的发苦。 王婧真的接受了?这两人真的在一起了?郝帅要脚踏两条船? 欧阳晴雨和宋亚迪各怀心思,两人不曾看对方一眼,彼此都似乎忘记了对方的存在,更没有注意到王婧接过郝帅的“情书”后,依旧有着不合常理的反应。 “你这样做,真的是在帮他吗?”王婧很是不满的看着郝帅“这种小偷小摸的事情,能帮助一个人成长?你这是在纵容他!” 郝帅不以为然道:“好不好,看疗效!” 王婧气得笑了起来:“自作聪明!” 郝帅耸了耸肩膀,准备离去,王婧却忽然又喊住他,羞恼道:“还有,你要让我做题,为什么要那样对我说!” 郝帅转身道:“哪样?” 王婧红着脸,怒道:“你说哪样!” 郝帅眨巴了下眼睛,道:“你还在关心这件事情啊?我都忘记了!难道,你真的喜欢……” 王婧不等他说完,怒道:“我喜欢一头猪也不喜欢你啊!” 郝帅拍手大笑:“你真的喜欢猪啊?好重口味!哎哎,君子动口不动手……哎,别打,别打!” 两人一路打打闹闹,却没留意到在不远处,有两个青春期的小女生正默默的看着他们,眼神充满了哀怨。 ==================================== 抱歉,这是昨天的更新,昨天临时有事,写了一半没来得及写完,今早爬起来赶紧写完先发上来 今天很忙,明天应该有更新~ 第135章 突然的勇气 “给!如果出了什么事情,不准说出我的名字。”第二天,王婧“恶狠狠”的盯着郝帅,手中递过一张折叠好的纸,没好气的说着。 郝帅接过纸张,翻开看了一眼,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答案,连题目顺序都标记得十分清楚,他顿时眉开眼笑:“谢啦,班长大人,我代表党和人民感谢你。” 王婧哼了一声,也没搭理郝帅,扭头就走,昨天郝帅的言行实在是太恶劣了,以至于今天她和郝帅的“绯闻”就传得满城风雨,甚至连一些认识她的老师看见她的时候,都目光怪异的在她身上扫了几眼。 也怪不得,如果传绯闻的是侯天宝和王婧,那只怕所有人都笑着说:不可能的啦!王婧怎么可能看得上阿宝? 同样,郝帅如果和一个很平常的女生传绯闻,大家也会得出一个一样的结论。 但当郝帅和王婧的绯闻爆发出来的时候,大家忽然间就忍不住会在脑海中勾勒出两人走在一起时候的情形。 就像此时正在远处遥遥偷看着两人的欧阳晴雨、宋亚迪以及侯天宝等八卦党们一样,他们只见郝帅和王婧站在一起,男的俊俏,女的漂亮,男生身上有着一股常人没有的坏坏的男生气息,偏偏他时不时又显得与那些偏幼稚的坏男生不同之处:他身上总是有一股超越同龄人的成熟。 这种感觉很微妙,但结合他的坏男生特质综合在一起,对年轻女生造成的杀伤力无以伦比。 而反观王婧,人长得漂亮就不说了,身材也很好,一米六五左右的个头在女生中也颇为可观,而且她身上同样也有一股寻常女生没有的独特御姐气质,虽然还没有进入完全成熟的阶段,但小荷才露尖尖角的时候就已经颇为引人注目,认识她的人都会很好奇的在脑海中脑补:她将来又会呈现出怎样的御姐范儿呢? 但不管将来如何,现在这一对男生和女生站在一起,实在是登对得很,便是欧阳晴雨和宋亚迪心里面酸溜溜的,她们也不得不承认,这两人独特的气质搭配在一起,的确很般配。 王婧气鼓鼓的与郝帅分开,刚准备回教室,一拐角就撞见了欧阳晴雨和宋亚迪,这一对失意人都酸溜溜的打量着她,欧阳晴雨更是大胆的说道:“进展得真快呀,都交换情书了?” 王婧瞪大了眼睛:“什么情书!” 宋亚迪有些不是滋味道:“行啦,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都看到了!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好上的?” 王婧觉得自己快要气炸了,她一眼瞧见她们两人后面正准备逃走的侯天宝,立刻上前,一把抓住他,怒道:“喂喂,你来说,我给的是不是情书!” 侯天宝哪里敢揭穿,他不得已转过身,讪笑道:“我……”他刚想说我什么也不知道,但瞧见王婧这几乎要吃人的目光,他立刻改口道:“我觉得应该不是。” 王婧气道:“什么你觉得?是不是你还不知道吗?” 宋亚迪和欧阳晴雨两人的目光顿时在侯天宝的身上来回扫量,仿佛见到了要投敌的特务。 侯天宝额头上汗都要下来了,他顾不上王婧拉着自己,扭头就跑,以他的吨位,一旦跑起来,别说王婧了,加上欧阳晴雨和宋亚迪都拉他不住,三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一骑绝尘”的远去。 侯天宝好容易摆脱了这三人,他冲到楼梯处,刚要停下身来,便瞧见一个黑影朝自己撞了过来,紧接着一个女生啊的一声便倒在他跟前。 侯天宝吓了一跳,连忙弯腰去扶,他只见跟前一个女生留着长长的秀发,额前的前刘海恰到好处的齐眉盖住额头,显得文静而秀气。 女孩虽然长得不算漂亮,脸上还有点儿雀斑,但她察觉自己撞在男生身上时脸颊浮现的羞涩却十分的动人。 这个女孩儿侯天宝认识,是班上一个平日里极为低调的女生,在班上话极少,几乎不和其他学生们往来,以至于存在感极低,叫做朱秀殷。 侯天宝平时也没有怎么注意过朱秀殷,但眼下这一刹那,他忽然有一种心脏剧烈跳动的感觉,他有些干涩的说道:“你没事吧?” 朱秀殷满脸通红,她头都不敢抬,道:“我,我没事。”说着,低着头便往后退去。 这一退,又撞到了后面一个学生,吓得她连忙又转身,向对方道歉。 这种慌张的羞涩,看得侯天宝心如鹿撞,觉得对方说不出的可爱。 侯天宝忍不住道:“你真的没事?” 朱秀殷飞快瞟了一眼侯天宝,又立刻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连忙低下头来,道:“我没事,我先走了。”说完,她扭头便走。 侯天宝看着她飞快离去,心中说不出的失落,只觉得自己的魂魄像是也跟着对方走了,直到对方消失在拐角处,他这才回过神来,暗自叹了一口气。 侯天宝刚转过身,便瞧见郝帅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正朝自己挤眉弄眼。 郝帅贼笑道:“哟,看上人家啦?” 侯天宝讪笑着,额头上汗珠滚滚而下:“哪,哪有!” 郝帅指着阿宝的眼睛道:“你这里已经暴露了你的想法!” 侯天宝下意识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道:“没,没有!” 郝帅嘿嘿笑了一声:“要不要我去帮你牵线搭桥?” 侯天宝连忙慌张道:“不,不要!”他心里面小声嘟囔着:你要是去了,哪里还有我的份? 郝帅对于异性的杀伤力,侯天宝是深有体会的。 郝帅见他极力反对,便也没有再自作主张,他左右看了一眼后,拍了拍侯天宝的肩膀,从口袋中取出王婧写下的答案纸,然后塞进了侯天宝的口袋之中,然后小声道:“答案给你了,过两天就是考试了,到时候就看你的了。” 侯天宝捂紧了口袋,傻傻的笑了笑:“知道了,放心吧。” 这样如果都还不能考出好成绩,那自己不如干脆去死了算了。 郝帅朝侯天宝挤了挤眼睛,然后自己转身离开,这些天自己能少与侯天宝接触就少接触,以避免嫌疑。 侯天宝手伸进口袋,摸着答案纸,心里面百感交集,既有感激又有惶恐,同时还有紧张和害怕。 但不管怎么样,郝帅的一片好心,自己不能浪费。 侯天宝轻叹了一口气,转身返回了教室,来到教室后,郝帅和王婧已经坐在座位上,两人装作陌生人似的,互相不搭理,一种尴尬暧昧的气氛漂浮在两人周围,而朱秀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坐在角落的位置上。 侯天宝瞧见朱秀殷,下意识的瞥了她一眼,却见朱秀殷的目光正好向他看来,两人目光一碰,各自都像受惊的小动物一样立刻躲闪开来。 侯天宝心脏猛跳,晕晕乎乎的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连接下来上课的内容是什么都没听清楚。 这样浑浑噩噩到了放学,侯天宝一直偷偷瞥着角落中的朱秀殷,见她趴在座位上做着功课,郝帅由于这两天想避免被有心人看出什么端倪,也刻意与侯天宝拉开距离,放学后的锻炼都没有喊上侯天宝,因此侯天宝此时百无聊赖,心里面总是有个人影在晃来晃去,让他也提不起回家的心思,只是在自己桌上磨着洋工。 这样等到朱秀殷开始收拾课本准备回家时,侯天宝这才跟着收拾起东西来。 他们两个人仿佛影子一样,你收一样,我收一样,然后背着书包一前一后的出了教室,只不过由于两个人实在是平时没什么联系,以至于班上剩下的学生们都没有留意到两个人的异样。 朱秀殷却是察觉到了侯天宝的异样,一张小脸越发的通红,她低着头,脚步忍不住加快,想快点冲下楼梯去。 可刚到拐角,她迎面又撞上了一个人,只不过……这一次的对象可不是像侯天宝这样好说话的人了。 “操,没长眼睛啊!”佟欢捂着下巴,愤怒的大吼一声,一把抓住了朱秀殷的胳膊。 朱秀殷吓得浑身发抖,她可是知道佟欢在学校的赫赫恶名的,小姑娘一个劲的道歉鞠躬,眼泪都快要吓出来了。 侯天宝瞧见这一幕,平日里胆小如鼠的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勇气,只觉得自己一股热气直冲头顶,然后他就冲了出去,一下把佟欢的手给拉扯了下来,将自己的身子横亘在佟欢和朱秀殷跟前,他大声道:“不要欺负他!” 佟欢惊呆了,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横在自己跟前像一座大山一样的家伙,就是以前那个经常被他欺负的侯天宝! 这个家伙……今天吃错药了? 又或者…… 佟欢目光不住的在侯天宝和朱秀殷身上来回打量着,像是察觉到了什么。 朱秀殷吓得像一只小兔子一样,瑟瑟发抖,侯天宝也强作镇定,两腿却是微微有些发颤,他站出来只是一时的勇气,但要维持下去,却是有些强人所难,长期以来佟欢带给他的恐惧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他的头顶,随时会压垮他的脊梁。 但好在侯天宝要忍不住的时候,佟欢忽然笑了起来,他扭头就走。 侯天宝顿时松了一口气,他完全沉浸在自己战胜了恐惧的快感和“英雄救美”的自我满足中,而浑然没有留意到佟欢扭头离去的那一刻,他的笑容是多么的……恶毒。 ============================================= 唔……又晚了,抱歉…… 然后很美节操的推荐朋友烈火人龙的一本新书《超能乡村教师》!!这家伙节操满满,速度极快,不像唐唐我现在…… 第136章 小男生的决断 郝帅和姚梦枕、谢东从操场回来,这时候已经是五点多的时间了,校园里面学生们大多都已经离开,但郝帅依旧一眼便瞧见侯天宝熟悉而巨大的身影。 郝帅很是好奇,他来到侯天宝跟前,却见他远远的看着校门口的一个方向,愣愣的发呆,他顺着侯天宝的目光一看,却见校门口一个瘦弱的身影一闪而过。 郝帅顿时明白了过来,他一拍侯天宝肩膀,吓得侯天宝浑身一震,转过脸来。 侯天宝一瞧是郝帅,顿时松了一口气,郝帅贼兮兮的挤着眼睛,道:“别看了,看她一千眼,不如上去跟她说一句话!” 侯天宝不好意思的抓着脑袋:“我,我到她跟前就说不出话来了,要不帅哥你教教我?” 郝帅同情的一拍侯天宝的肩膀:“这个小爷我也无能为力啊,因为我也没经验。” 侯天宝瞪大了眼睛:“帅哥,你别说笑了,你怎么会没经验?” 郝帅撇了撇嘴,很是矫情的说道道:“因为从来都是美女追的我啊!”说完,他得意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一旁的姚梦枕忍不住啐了一口,使劲刮了刮脸颊:“呸,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郝帅佯怒的伸手去掐姚梦枕,道:“你脸上有脏东西吗?这么使劲刮干什么?来来来,我帮你刮刮!”说着,他一下便揪住了姚梦枕的脸颊,一边拿大拇指刮着一边道:“来呀,刮开有奖啊!” 姚梦枕气得哇哇大叫:“呀!!你想死呀!!” 侯天宝在一旁苦笑,他挠了挠头,也不敢插手这两人之间的玩闹。 谢东微微含笑的看着两人,他虽然没参与其中,但他也能感觉到这两人嬉笑怒骂之间透露出来的浓浓的情谊。 这是他从来都没有感受过的味道,现在仅仅只是在一旁看着,就觉得心窝子暖得很。 郝帅和姚梦枕笑闹了一阵,郝帅道:“好了好了,不闹了,赶紧回去吃饭了。” 姚梦枕哼了一声,她揉了揉自己的脸颊,怒道:“以后不准再这样揪我!” 郝帅讶异道:“哟,现在翅膀硬了,了不得了?揪都不能揪了?” 姚梦枕朝郝帅扮了个鬼脸,自己快步而去。 郝帅回头,对侯天宝挤眉弄眼的打了个眼色,然后在他耳边小声道:“哎,马上要摸底考试了,这次可不能搞砸啊!” 侯天宝用力点了点头:“放心吧,帅哥!” 郝帅笑着拍了拍侯天宝的肩膀,自己跟上姚梦枕离去。 侯天宝看着郝帅的身影,忽然大声喊道:“郝帅!” 郝帅奇怪的转过头,却见侯天宝无比认真的问道:“为什么老是帮我?” 郝帅笑了起来,笑容很是灿烂:“怎么老问这个问题?因为我们是朋友嘛!” 侯天宝很是坚定的说道:“帅哥,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郝帅朝侯天宝竖了个大拇指:“加油!” 侯天宝也灿然一笑,扭头离去。 侯天宝回到家中,一进门便瞧见自己母亲在家里面已经做好了饭菜,所有的碗碟都摆在桌上,菜肴热气腾腾的,但是自己老妈背对着自己而坐,她一动不动,仿佛一座石雕,连自己回到家中仿佛也没有察觉。 房间里面的空气如同凝固了似的,安静冰冷得吓人。 如此压抑的气氛让侯天宝忍不住一下又绷紧了神经,他小心翼翼道:“妈?我回来了。” 侯母这才如梦初醒,她下意识的抹了抹眼睛,然后转过身来,不自然道:“阿宝回来了?吃饭吧。” 侯天宝奇怪而小心的问道:“妈,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说着,他瞧见自己母亲的眼角在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下有些发亮,他一愣,道:“妈,你哭啥?” 侯母立刻转过身,又用手背抹了抹眼角,道:“没,只是眼睛有些酸涩,你回来了就赶紧吃饭吧。” 侯天宝心里面揣着狐疑,但又不敢开口问,只是自己放了书包后,在饭桌前坐了下来,一边小心翼翼的吃着饭,一边偷偷观察着自己老妈。 侯母今天的脸色格外的憔悴,她的双眉紧锁,似乎有什么巨大的难题,以至于侯天宝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她碗里面,做母亲的这才察觉出来。 侯母有些宽慰的笑了笑,但很快又习惯性的板起脸来,道:“你自己多吃。”说着自己也夹了一筷子菜放到侯天宝的碗中。 侯天宝嗯了一声,闷声不响的吃着饭,心里面直犯嘀咕。 侯母过了一会儿,问道:“马上又要摸底考试了吧?” 侯天宝微微点头:“嗯。” 侯母装作很平静的问道:“这次能及格吗?” 侯天宝犹豫了一下,很是用力的点了点头:“嗯!” 侯母微微颔首,有些宽慰,但更多的是担忧和严厉:“这可是你说的啊,要是考不及格,你看我这次怎么收拾你!” 侯天宝身子微微一颤,扒饭的速度也加快了几分,他三下五除二将饭吃得干干净净,然后一扔碗,道:“我吃好了,去做作业了。” 侯母也不以为意,点了点头。 侯天宝回到自己房间,立刻掏出答案纸,很是认真的针对试卷背起题目答案来,他知道,这一次考试,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时间过得飞快,尽管每一个学生都不希望考试这一天的到来,但它的到来从来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一大清早的早自习,班上的学生们或者一个个用功刻苦的大声朗读着课文,或者埋头与各种题海死磕。 一中的校园之中弥漫着浓郁而可怕的学习气氛。 哪怕是早自习的下课铃声响起,只有一部分的学生冲出去赶紧上厕所,其他的学生却没有任何动弹,依旧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进行着最后的努力。 上一次的家长会几乎把所有的学生们都吓到了,老师们来真格的架势让这些学生们毫无还手之力。 即便是王婧也在埋头苦读,她希望这一次能够考一个更好一点的成绩,尤其是隔壁班的叶霜霜在这几次年级摸底考试中,成绩异军突起,有一次甚至抢了她的头名宝座,这给了她极大的压力。 不仅仅是学习第一宝座的争夺,更多的好像还牵扯到一点点其他的原因,只不过王婧自己是绝对不会承认这一点的。 侯天宝也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认真的看着自己的作业本,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答案,他可不想到时候自己一时不记得,还要拿出答案出来抄,那时候就丢人了。 侯天宝正背着,忽然间感觉到旁边有个身影,他抬头一看,却见一旁一名同学好奇的凑到他跟前来,道:“阿宝,背什么呢?” 侯天宝做贼心虚的连忙将作业本一关,讪笑道:“没什么。” 这名同学不解道:“没什么?不是吧?神神秘秘的,藏什么呢?” 侯天宝眼珠一转,急智道:“哎哟,我肚子痛,去上厕所。”说着,抓着自己的作业本往怀里面一塞便冲了出去。 他冲出教室,回头看了一眼,见对方没有起什么疑心,也没有跟过来,便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 可侯天宝这时候目光一扫,却见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朱秀殷正在走廊的一个角落中,像受惊的羔羊一样,双手抱在胸口,恐惧的看着跟前的佟欢和他的两名跟班。 侯天宝顿时热血上头,朝着对方便冲了过去。 佟欢像是在等着侯天宝似的,他瞥了侯天宝一眼,似笑非笑的对自己身边两名跟班点了点头,这两名跟班便朝着朱秀殷一板脸,瞪眼喝道:“走!” 朱秀殷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小女生,哪里敢反抗?她眼眶里面滚动着泪珠,便跟着他们走下了楼梯。 侯天宝看在眼里,心中大急,他大声喊道:“喂!” 可佟欢只是回头朝他桀桀一笑,然后自己扭头跟了上去。 侯天宝想也不想,立刻快步跟上,他在楼下楼梯拐角处追了上去,大声道:“你干什么!” 佟欢转过身,他嘿嘿一笑:“干什么?不干什么啊!”说着他捏了捏朱秀殷的脸,道:“你说是不是啊?” 朱秀殷吓得浑身一抖,眼泪不住的打转,侯天宝怒道:“佟欢,有本事你冲我来!欺负女生算什么本事!” 佟欢哈哈一笑:“哟,现在抖起来了嘛!本事不小啊,还冲你来!好啊,跟我来吧,你只要跟我来,我就放了她!” 侯天宝心里面顿时便有些犯怵,他可是太了解佟欢的手段了,自己跟过去,绝对是一顿海扁,可如果不跟过去……他目光一扫,只瞧见朱秀殷正在用渴求的目光看着自己,他顿时血气一壮,脱口道:“我跟你去!” 佟欢哈哈一笑,朝他招了招手,道:“那就跟我来吧!” 说着,他带着自己两名手下,大摇大摆的朝着学校的后面而去。 来到教学楼的后面,这里几乎没有什么人来,只有几个平日里口碑颇差的差生蹲在角落吸烟,他们一瞧见佟欢,便立刻站了起来,颇为恭敬的点头哈腰道:“欢哥。” 佟欢一摆手,道:“都滚,老子有事情要办!” 这几名学生顿时掐了烟,点头讪笑着快步离去。 侯天宝瞧见四周很快不见一个人影,他心中暗自恐惧,可他一瞧见朱秀殷的目光,便又忍不住壮起了胆子,仿佛自己今天终于要当一回男人了。 这是他第一次被佟欢和他的手下们围着,却从来没有期望过郝帅能够来救他。 侯天宝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 第137章 死亡风暴的开始 侯天宝每一次看好莱坞英雄片的时候都会热血沸腾,就像每一个屌丝都会幻想自己有一天会成为高富帅白富美,就像传说中的英雄,坏人碰见了闻风而逃,小弟纳头便拜,所到之处天下臣服。 但电影毕竟是电影,现实毕竟是现实,侯天宝以为自己跟郝帅学了几天功夫,打跟前这两个跟班应该没有问题,但事实上他错得很厉害。 没有打架经验的人,哪怕是练得一身肌肉,一开始动手打架的时候,总会出现各种偏差,想打鼻子的时候,拳头会蹦到对方下巴上去,想打脑袋的时候,往往就偏到了对方脑袋旁边,尤其是挥拳的时候对方伸手一架,很容易就变成拉拉扯扯的混战。 最重要的是,没有经过特殊训练的人在看见对方拳头打过来的时候,会下意识的闭眼睛,闭上眼睛,那就等于变成了瞎子,就如同侯天宝。 侯天宝一开始挥拳的时候倒是把佟欢的两个跟班吓了一大跳,他们没想到侯天宝居然敢反抗! 冷不丁的两人吃了一拳,但这反而激发了他们的野性,嗷的低吼了一声便朝侯天宝冲了过去,三人便撕扯在一起。 侯天宝个子大,体型大,但吃亏在双拳难敌四手,只一会儿就几乎变成抱头挨打的局面,只是时不时的闭着眼睛反抗挥拳两下,打不打得着就另说了。 一旁的朱秀殷显然吓坏了,她吓得瑟瑟发抖,想要尖叫,可瞧见一旁佟欢有些可怕的目光,却又不敢开口。 尤其是现在上课铃声已经响了起来,朱秀殷下意识的想离开,但她两腿发软发抖,又哪里走得动了? 佟欢瞧见自己的两名手下抓着侯天宝胖揍了一顿,这时候上课铃声又响了起来,他便道:“行了,走吧。” 两名手下哼了一声,拍了拍手准备离开,可没想到侯天宝忽然跳了起来,一下扑倒了其中一人,坐在他身上挥拳便打。 佟欢和另外一名手下看得呆了,一时间没回过神来,便见侯天宝怒吼着已经将身下的这人打得满脸花,虽然挥拳毫无章法,但是他力气可不算小,打在身上只痛得这人哇哇大叫,最关键的还是他的体重,200斤左右的体重往身上一坐,那真跟压了一座小山似的,就算不打人,坐都能坐死人了。 两人瞧着侯天宝一阵发飙的狂殴,他们很快回过神来,另外一名手下立刻扑了上去,一拳打在侯天宝的脑门上,打得他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地上躺着的一人立刻爬了起来,照着侯天宝拳打脚踢,拼命发泄。 朱秀殷看着侯天宝缩成一团,不停的挨打,她捂着嘴呜呜直哭:“别打了,求求你们别打了!” 两人又胖揍了侯天宝一顿,直到两人都没力气了,这才松了一口气,之前被侯天宝骑在身上的这人踢了他一脚,啐道:“草,找死,不想活了!” 另外一人喘着气笑道:“行了,再打就真出事了,你不是跟一个废物一般见识吧?” 之前挨打的这人脸色有些不好看,侯天宝是废物,那他是什么,被废物打的人么? 可他们刚停下手,侯天宝又跳了起来,一下又扑倒之前那人,这一次他骑在对方身上,双手死死的掐着对方的脖子,拼命的拉扯着他的脑袋往地上砸去。 这时候的侯天宝把周围的三人都看得傻了,这时候的侯天宝哪里还有平日里胆怯的模样,他满脸的肥肉都几乎绞在了一起,容貌狰狞而恐怖。 正所谓泥人也有三分火性,更何况再面再软的男人,也有暴戾的一面,只是他们没有遇到能够真正刺激到他们的那个人,能够刺激得让他们视尊严为生命的那个人而已。 侯天宝之前屡屡被人欺负,但他始终没有反抗,就是因为他没有遇到真正让他感觉到在乎的那个人,等他发现自己喜欢上朱秀殷以后,他发现当着她的面,自己被人欺负,是那么可耻,那么无法容忍的一件事情。 于是,他爆发了。 一个两百斤左右的胖子暴走起来,那真心是一件极其可怕的事情,别的不说,往人身上一压,就足以压得对方断气,更何况他跟郝帅练了一阵子,手上力气可是不小,掐着对方脖子往地上猛砸的时候,旁边的佟欢等人只听见咚咚的一阵闷响,如果不是瞧见这是个人的脑袋在砸地面,他们还以为是有人拿砖头猛砸地面! 侯天宝两下砸得对方头晕眼花,头破血流,另外一人也吓住了,猛的一下捡起一块砖头照着侯天宝的脑袋上便拍了下去。 啪的一声,这一下打在侯天宝脸上,顿时打得他满脸开花,一下又歪倒在一旁。 被侯天宝猛砸的这名手下这时候才喘过气来,他身子蜷成一团剧烈的咳嗽着,脑袋也晕晕沉沉的回不过神来。 佟欢目瞪口呆的看着在地上翻滚的侯天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才那个家伙真的是侯天宝?他今天吃错药了? 想到这里,佟欢忍不住看了一眼一旁的朱秀殷,他忽然意识到这一定是这个女生导致侯天宝有这样的巨大变化。 佟欢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为自己的猜测而感到有些兴奋,按理来说,他是不敢怎么招惹郝帅的,但是解元主动找到了他,表示自己愿意作为他的后盾替他撑腰,让他不用担心郝帅的报复。 佟欢原本还半信半疑,但解元身后的南亚男子只是向佟欢展示了一两招,他就立刻心服口服了。 其实对于佟欢的背景,他是没必要害怕郝帅的,毕竟郝家再家大势大,那是在香港他们才是地头蛇,可在东吴市,他佟欢才是真正的地头蛇,他老子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局长的职位不是开玩笑的! 可谁让郝帅拳头硬呢?郝家的能量和背景虽然无法给佟欢父亲造成直接威胁,但也足够佟正刚投鼠忌器了,佟欢根本不可能仗势压人,而要靠自己的拳头打回去,那显然不可能! 佟欢的性格只是有点二,但他并不笨,也不傻,相反有时候还很聪明,他知道解元和他身边这个神秘的南亚人给自己撑腰的话,那他就完全不用害怕郝帅,而且他这一次要报复郝帅,绝对不会是简简单单的打上一架就算了事。 他要让郝帅品尝到他的痛苦和羞辱! 这就好像狼与狈的相遇,产生了微妙的化学变化。 佟欢脑海中飞快的动着脑筋,而侯天宝和两名手下的斗殴还在继续,他们三人就像职业摔角擂台上打得没完没了的职业选手一样,前几分钟看着打得要死要活的,似乎下一秒钟就要断气,可一方只要稍微喘一口气,另外一边就跟诈尸一样跳了起来,反过来压着对方就是一顿胖揍。 这一来一去,打了足足有四十多分钟,一节课的时间都几乎被他们消耗一空,直到下课铃声响起,这三人这才彻底瘫在地上,筋疲力竭得无法动弹。 朱秀殷在一旁眼泪都快哭干了,想要逃走,却又害怕佟欢的事后报复,她毕竟不是王婧那样性格彪悍,又有一定背景的女生,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女生而已。 侯天宝此时满头满脸都是血,疲倦得小指头都几乎无法动弹,他此时躺在地上,用力扭头向朱秀殷看去,似乎想要向她证明点什么。 侯天宝瞧见朱秀殷担忧的目光瞧着自己,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力气,明明刚才都没力气动弹了,此时又爬了起来,这一下可彻底摧垮了佟欢和另外两名手下的心理底线,佟欢扭头就跑,而另外两名手下则挣扎着爬起来,两人互相搀扶着看了侯天宝一眼,连场面话都没力气撂下,便一瘸一拐的离开。 侯天宝见他们走了以后,这才松了一口气,他顾不得脸上的血渍,走到朱秀殷旁边关切道:“你,你没事吗?” 朱秀殷看见侯天宝朝自己走来,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很是恐惧,侯天宝也立刻站住了脚步,讪讪的笑了笑。 朱秀殷很快发现自己的不妥之处,她涨红着脸,从口袋中翻出一张手绢,怯怯的递给侯天宝,用手微微示意了一下,让他擦擦脸上的血渍。 侯天宝欢喜得心肺都要爆炸开来似的,他傻傻的笑着接过手绢,囫囵擦了擦脸,却将脸上的血迹擦得到处都是。 朱秀殷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过去伸手拿过手绢,小心翼翼的替他擦着脸上的污渍和血迹。 侯天宝此时当真是欢喜得不知身在何处,只觉得自己浑身轻飘飘的,身上的剧痛都消失了,再让他跟人打上一架他也乐意。 侯天宝瞧着朱秀殷,他的目光将女孩儿瞧得脸颊胀红,直到朱秀殷再也忍受不了这目光,扭头飞快逃走,他才恋恋不舍的收回了视线。 侯天宝在原地傻兮兮的回味了一下刚才的感觉,这才飘飘然的朝着教室而去,可刚来到教室门口,侯天宝一下想起了什么,顿时脸色剧变,面色如土。 教室门口的侯天宝能够清楚的看见正在埋头做着试卷的郝帅、王婧等人用一种极度无语的目光看着侯天宝,而讲台上的徐文圣更是两眼喷火的盯着他。 两节课的考试……他就旷课了整整一节课! 侯天宝并不知道,真正的死亡风暴这才刚刚开始。 第138章 抓贼抓赃 徐文圣没想到侯天宝居然敢在摸底考试的时候迟到整整一节课!这简直是对他威严的最大挑衅! 相比之下朱秀殷就聪明得多,她知道自己旷课了一节课,索性干脆就不去上课了,直接打电话给自己老妈,谎称自己身体不舒服先回家了。 佟欢的两名手下也是如此,只不过他们旷课弄惯了,老师们也对他们早就放弃了,只要不影响其他学生,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们去了。 唯独侯天宝老实巴交的往教室里面一跑,被逮个正着。 可侯天宝也是有苦自知,他如果不来参加考试,那他又对不起郝帅的一番苦心,更何况跟佟欢的两个手下打了一架,之前朱秀殷在的时候还不觉得浑身疼痛,现在她人不在了,侯天宝便觉得浑身像是要散架一样。 但是面对徐文圣严厉的目光,侯天宝只能是硬着头皮在教室门口站着。 徐文圣紧紧的盯着侯天宝,他见到侯天宝浑身脏兮兮的,脸上也是脏兮兮的,还以为他出去鬼混去了,心中愤怒倍增,他一直门口,准备让侯天宝滚出去。 侯天宝见状大惊失色,他***在徐文圣前面哀求道:“徐老师,让我考试吧!” 徐文圣虽然恨铁不成钢,但见他模样可怜,尤其是想到家长会时他被母亲当众责打的凄惨模样,心中忽然有些不忍,他瞪了侯天宝一眼,强忍着怒气挥了挥手,然后头扭向了一边。 侯天宝如蒙大赦,连忙松了一口气,有些一瘸一拐的朝自己座位走去,他经过郝帅课桌旁边的时候,郝帅和王婧目光各异的扫了他一眼。 郝帅和王婧都敏锐的察觉到侯天宝身上有打架留下的痕迹,而郝帅留意的则是侯天宝被谁找了麻烦,王婧留意的则是,这个家伙怎么这么不分轻重,要考试了还出去跟人打架? 侯天宝不敢多看两人一眼,他回到自己座位上,摊开试卷,正要松一口气开始做试卷题目。 徐文圣在讲台上一直盯着侯天宝,见他趴在课桌上开始做题后,这才收回目光,心中暗自冷哼了一声,时不时的目光在侯天宝那里溜达两下。 侯天宝一开始做题目还挺顺,可是题目做了一小半,把选择题做完以后,麻烦就来了! 他之前跟佟欢的两个手下火拼一场,剧烈的运动让他到现在都有些回不过劲来,有些题目的答案自然忘到了毛里求斯去了。 侯天宝瞪大了眼睛盯着那些他看起来明明很熟悉,但偏偏记不起具体答案的题目,心中一阵发慌。 怎么办?题目答案都不记得了! 侯天宝心急如焚,他飞快瞟了一眼旁边的同学,见他们都做到了最后一张试卷,开始动笔写最难也是分量最重的问答题了,而自己还在填空题打转,时间也只剩下不到半个小时,自己就算是瞎填瞎写也写不完啊! 侯天宝偷偷瞅了一眼讲台上,却见徐文圣的目光刚好从自己这里扫过,他忽然胆子大了一点,手偷偷到口袋里面一摸,想要去摸早就抄好的答案题目。 徐文圣当了这么多年的教师,监考经验何等丰富?他目光虽然并没有一直都在侯天宝身上,但他的目光一直像雷达一样,时不时的来回从侯天宝身上扫过,刚刚自己看到侯天宝目光乱转,偷偷乱瞟同桌的时候,就知道他想要干什么了,因此他故意挪开目光,用余光扫视着这个让他十分失望的学生。 果不其然的是,徐文圣看见侯天宝真的低着头开始抄抄写写,之前停下来的笔也开始快速摇动起来,徐文圣心中冷哼一声,并没有立刻行动,他知道,对方现在正处于高度警惕状态,自己稍微一动就有可能把对方吓回去。 他徐文圣要抓,就一抓抓个准,捉贼捉赃! 侯天宝的确是抄了一个填空题后,便飞快的装作若无其事的瞟了一眼讲台,见徐文圣目光看着其他地方后,这才又大胆的低头瞟一眼另外一道题目。 这样抄抄写写很快侯天宝就写到了问答题,而这种题目显然不是瞟一眼就能解决的,侯天宝知道自己老是低头,目标太大,他瞅着一个空,悄悄把答案纸拿起来铺在试卷底下,然后偷偷错开一点,一边看一边抄。 可侯天宝正抄得起劲的时候,忽然一只手从旁边出现,一下抽走了他试卷底下的答案纸。 侯天宝下意识的抬头一看,却见徐文圣面色冰冷的站在自己跟前,眼睛里面几乎喷出火来一般瞪着自己。 侯天宝脑海中顿时一片空白,他张大了嘴,不知道该怎么说。 徐文圣看了一眼答案纸,顿时火冒三丈,上面的答案写得清清楚楚,他怒道:“谁给你的!” 侯天宝哑口无言,浑身发抖,他眼中流露出强烈的恐惧! 自己该怎么跟帅哥交代,该怎么面对自己老妈的怒火? 本来因为考试而很安静的教室,此时真是鸦雀无声,针落可闻,所有的同学们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口。 徐文圣猛的一拍桌子,怒吼道:“谁给你的!”他扭头看着旁边和他同桌的同学,怒道:“是你吗?” 这名同学吓得双手连摇:“不是不是!” 侯天宝浑身发抖,他此时已经意识到情况的恶劣性:“徐老师,没,没……” 他话没说完,徐文圣便朝他一声大吼:“没人给你?难道是我给你的?这个又是哪来的?” 全班的同学们没有一个人做题目了,都盯着侯天宝,目光各异。 原本抓到考试作弊的学生,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一般老师们都是抓住了以后直接拎出去,哪里有像这样当场雷霆大作的? 但徐文圣本来就对侯天宝极度不满,是他的摸底考试居然也敢整整旷课一节课,而且还在外面鬼混! 鬼混旷课也就罢了,考试居然还敢在他眼皮底下作弊! 这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侯天宝吓得不敢说话,他脑袋压得低低的,也不敢和徐文圣对视。 徐文圣越是看到他这个模样,越是愤怒,他怒喝道:“不说就没事了吗?信不信我今天就让你滚回家去,再也别来了!” 换了另外一个班主任,保管说不出这样的话来,因为班主任是没有权力开除一个学生的,但徐文圣毕竟是当过校长的人,这种话说出来没有任何的阻碍。 侯天宝浑身一哆嗦,恐惧的抬头看了一眼,眼睛里面满是哀求。 这时候郝帅和王婧不约而同的忽然站了起来,大声道:“是我!” 两人都没想到对方会站起来,话说出口后,顿时互相对视了一眼,满是尴尬和埋怨。 班上其他的同学们顿时兴奋了起来,眼睛里面直放光,像是看电影似的。 什么情况?这两个人怎么一下都站起来了?有奸情! 这情节,这转折!这是要上演狗血剧吗? 徐文圣瞧见郝帅站起来也就算了,可他一下瞧见王婧居然也站起来了,这下他就有点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虽然徐文圣对王婧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是以他长时间的教学经验而言,他知道王婧这种学生一看就知道是优等生,是到哪个学校都会抢着要的尖子。 可这种学生怎么会帮侯天宝作弊? 徐文圣又惊又怒,惊的是当下的情况被王婧搅得一塌糊涂,怒的是王婧不争气,跟这些没出息的学生混在一起,让他现在难以处理。 郝帅对这一点洞若观火,他不动声色的小声对王婧道:“你站起来干嘛?还嫌不够乱吗?” 王婧也小声道:“废话,那张就是我写的答案纸,上面的笔迹是我的!我被你们害死了我还没喊呢,你喊什么!” 郝帅顿时哑口无言,他过了一会,低声道:“你把责任往我身上推就行了,就说是我求你的。” 王婧哼了一声,道:“你以为我是那种人吗?” 郝帅不说话了,他瞥了王婧一眼,对身边这个女孩儿很是有点刮目相看。 徐文圣怒目瞪了王婧和郝帅一眼,他知道这两个家伙八成是在小声串供,而且是想为侯天宝“脱罪”。 而教室里面之前还噤若寒蝉的学生们此时都交头接耳的叽叽喳喳起来。 徐文圣一声大喝:“都给我安静点!”说着,他对侯天宝怒目道:“你给我到办公室去,我一会处理你的事情!” 徐文圣走到讲台上,一拍讲台,怒道:“继续考试!” 学生们纷纷低下头来,停止了交谈,重新开始做起试卷来。 徐文圣对侯天宝打了个手势,侯天宝低着头,磨磨蹭蹭的朝教室外面走去,他经过郝帅身边的时候,忍不住想抬头看他一眼,却见徐文圣一声怒喝,侯天宝吓得浑身一抖,快步走了过去。 徐文圣怒目瞪了王婧和郝帅一眼,他冷冷道:“你们两个继续,等回头我再来处理你们的事情。” 王婧和郝帅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无奈的坐了下来。 郝帅有些抓狂的抓着头发,心道:这都他妈的什么事儿啊?怎么会弄成这样?侯天宝这个白痴,怎么早给了题目都还记不住啊?要抄还被当场抓住,搞毛啊! 要是侯天宝现在在他跟前,郝帅恨不得踢这个家伙几脚,见过废柴的,没见过这么废柴的! 但郝帅并不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埋怨侯天宝了,也是他最后一次因为学校里面的考试而纠结抓狂…… 第139章 风暴的开端 侯天宝低垂着脑袋,像一个等待审判的犯人一样,浑身都在微微发抖,尤其是他的两条腿,像踩在棉花上一样,一脚高一脚低,似乎地面都要凹陷下去一样。 这个时候还没有下课,办公室里面的老师都在外面上课,里面空无一人,侯天宝推门而入的时候,觉得自己就像进了牢房,连审判都没有,估计一会就直接拉上刑场枪毙了事。 “绝对不能把帅哥供出來……”这是侯天宝脑海中唯一想到的事情。 可是,郝帅和王婧自己都站起来了,自己又怎么把这两个人给撇清干净呢? 侯天宝很是痛苦的站在办公室中,虽然里面空无一人,但他还是不敢坐下来,只是站在徐文圣的办公桌跟前,惶恐不安着。 过了大概五分钟,徐文圣推门而入。 听到动静的侯天宝浑身一颤,他大着胆子看了徐文圣一眼,却见徐文圣面若寒霜,两眼冰冷的看着自己,侯天宝心中猛的一跳,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便不再动弹。 徐文圣真是气坏了,连监考都随便拉了一个老师进来帮忙监考,自己便冲到办公室来找侯天宝逼问详情。 在他看来,侯天宝真的是烂泥糊不上墙,上次自己已经把道理都讲得这么清楚了,他的家长也来了,偏偏还跟郝帅鬼混在一起,还把王婧给拖下水! 王婧都被拖下水了,那下一个是谁?全班都要被这个害群之马拖下水吗? 是可忍,孰不可忍! 自己糟蹋自己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去糟蹋别人? 徐文圣铁青着脸坐在侯天宝跟前,森寒的瞪着侯天宝,也不说话。 徐文圣这样盯着侯天宝看着足足有五分钟,只把侯天宝看得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才冷冷的说道:“侯天宝,我对你很失望!” 侯天宝嘴唇蠕动了一下,像是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徐文圣盯着侯天宝,沉声道:“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侯天宝抬了抬头,看了徐文圣一眼,又很快低下头去。 徐文圣勃然大怒,一拍桌子,震得桌子上的茶杯都跳了起来:“侯天宝,你这样像话吗!” 侯天宝浑身一哆嗦,脑袋埋得更低了,可依旧一言不发。 徐文圣怒道:“你现在出息了啊!以前跟着郝帅鬼混也就算了,现在干脆考试作弊也都一起上了!你们两个倒是感情好啊!是不是觉得他救了你,你这辈子的命都要卖给他了?” 侯天宝依旧不吭声,也不知道是默认还是无声的反对。 徐文圣看见他这个模样,脾气便越来越大:“我跟你说过,你的青春年华就这么几年,不好好学习你想干什么?将来去社会上当流氓,当混混吗?你以为郝帅能管你一辈子吗?你瞧瞧你这模样,谁愿意跟你做一辈子的朋友?” 这一句话瞬间戳中了侯天宝心中最软弱的地方,他猛的一颤,心道:是啊,我这样没用的人……哪个人能一直忍受?一天,两天?十天?十个月?一年?十年?就连我妈妈都无法忍受,更不用说郝帅了吧? 郝帅人长得那么帅,人缘又那么好,家里面条件也好,几乎就没有不喜欢跟他一起玩的,以后他有了新朋友,只怕很快就会忘记我了吧? 侯天宝一想到这一点,心中的坚持便立刻动摇了,他本来就不是意志坚定的人,侯天宝戳中的又恰好是他最自卑的一点。 徐文圣瞧见他的模样,也知道自己说中了,他便继续道:“你自己心里面也明白吧?你以为郝帅这是在帮你吗?帮你这一次考个高分?不,他这是在害你!一次侥幸你就会想第二次,第三次!直到你彻底变成一个废人!” 徐文圣看见侯天宝严重动摇,他火力全开,继续给侯天宝施压:“哦,对了,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不已经是个废人了吗?所以你就破罐子破摔了吗?摸底考试都能迟到整整一节课!你说你在搞什么?你出去抄答案去了吗?还是出去跟人打架去了?说话啊!” 侯天宝红着眼眶,浑身抑制不住的发抖,精神已经近乎崩溃,他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徐老师,你怎么罚我都可以,求你别告诉我妈妈。” 徐文圣顿时怒不可遏:“你还知道害怕你妈妈?你知不知道你妈妈昨天打电话告诉我,让我多照顾你,让我多管管你?你知不知道你妈妈下岗了?” 侯天宝猛的抬起头来,瞪大了眼睛看着徐文圣,他脑海中回想着这两天自己母亲的反应,侯天宝瞬间就知道徐文圣说的是真的。 徐文圣究竟为什么会知道这一点……侯天宝已经不想去知道了,但是他瞬间觉得自己压力大到爆棚。 自己母亲有工作的时候,尚且对自己如此严酷,一旦没了工作,她巨大的压力回头都会压到他一个人的身上,到时候自己怎么办? 而且,这个家里面失去了经济来源,他们又该怎么办? 侯天宝害怕了,恐惧了,畏缩了,他觉得自己仿佛坠入了冰冷的深渊,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向他袭来,让他无法抵挡。 徐文圣冷笑道:“知道害怕了?你有没有想过你妈妈?你妈妈把你养这么大,她容易吗?你这样自暴自弃,她怎么想?你将来成了废人,难道指望一个下岗的母亲养你一辈子吗?你做人怎么这么没良心?” 徐文圣每一句话都像刀枪匕首,狠狠的扎在侯天宝的心坎上。 徐文圣说得口干舌燥,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水,然后重重放下,怒哼道:“你觉得郝帅救了你,就就不能背叛他,可生你养你的母亲呢?你是怎么对她的?你自己好好想想!” 他扭头朝门口走去,临出去的时候他回头道:“这次我肯定要通知你妈妈,要不然让你这样鬼混下去,我都没脸见你妈妈!”说完,他重重的关上了办公室的门,继续前往教室监考。 侯天宝如在冰冷的监狱,他眼中一片死灰的恐惧之色: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侯天宝颤抖着,恐惧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说出来,他会让郝帅失望,可不说出来,会让自己母亲失望。 一边是人生中第一个真正的朋友,一边是生他养他的母亲,侯天宝痛苦极了。 侯天宝很软弱,很胆怯,但他同样很善良,他总是想讨好每一个人,然后希望他们也能对自己好。 但事实上,他总是绝望的发现,自己总是让周围的人失望,自己总是在不断的伤害他们,然后回过头来他们也都在不断的伤害着自己。 侯天宝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厌倦铺天盖地的袭来:也许,自己要是死了,就没有这样的事情了吧? 侯天宝忍不住扭头看向了窗户,他不自觉的向办公室的窗户走去。 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上一次,帅哥就不该救我,不是么? 侯天宝笨拙的爬上了窗户,左右两边的教室里面要么是郎朗的读书声,要么是老师清亮的教课声,没有任何一个人留意到他……这个即将结束自己生命的年轻人。 侯天宝流着眼泪,颤抖着嘴唇,哭道:“妈妈,帅哥……王婧……对不起。”说着,他纵身跳了下去。 而此时在教室里面正在考试和监考的三班学生和徐文圣只听见一声沉闷的响声在一旁响起,他们都没有留意。 直到过了一会,有教学楼下面经过的人看见倒在血泊中的侯天宝,他们才惊恐的大叫了起来。 班上的学生们这才好奇的向外面看去,这一看,所有人都惊得呆了。 徐文圣不满的呵斥着:“看什么,都给我坐好!” 靠近窗户的一名学生恐惧的举起手,颤声道:“徐老师……侯天宝,他,他跳楼了!” 徐文圣如遇雷击,脑袋嗡的一声炸开,他猛的扑到窗户向外看了一眼,果然瞧见一个身形巨大的学生倒在血泊中,不是侯天宝又是谁? 徐文圣顿时懵住了,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郝帅听见侯天宝跳楼的事情,他猛的睁大眼睛,连怪罪徐文圣的念头都来不及升起,自己便狂冲了出去。 郝帅像一阵风一样冲到侯天宝的跟前,他第一时间伸手去摸侯天宝的脉搏,去探他的鼻息,可这一次他的心直坠到底! 他明显的感觉到侯天宝的生命已经彻底的结束了! 这一次,自己再也救不了他了! 王婧这时候也飞快的奔来,她捂着嘴,眼中含着泪花,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前几分钟还跟他们在一个教室里面上课的同学……现在已经彻底阴阳两隔了。 郝帅握紧了拳头,他浑身发抖的抬起头来,目光正好与窗口处向下看着的徐文圣一对,郝帅能从这个年迈古板的老师眼中看见恐惧、懊悔和自责,这种情绪也同样弥漫在郝帅自己的体内! 如果自己不给侯天宝答案,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一切了吧? 郝帅拳头捏得紧紧的,他感觉到一股空前的怒气积郁在胸口,却无处发泄。 为什么会这样?这一切,到底又是谁的错? 第140章 谁的错 郝帅像一尊石像一样站在侯天宝的身边,一动不动,但是谁都能感受到他体内蕴藏压抑着的怒火。 听到动静赶来的叶霜霜更是担忧的看着郝帅,她见过郝帅暴走的样子,知道这个年轻的少年暴怒起来是个什么模样。 王婧也同样担忧,但是她更多的是悲伤与自责,作为当事人之一,王婧多多少少知道侯天宝为什么会走上这一步,但是一向理智理性的她却一下想得更多更深远。 侯天宝走到今天这一天,最主要的原因固然是他的性格导致,正所谓性格决定命运,便是这个道理。 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性格决定了他遇见不同的事情会做出怎样的反应和决断,而这些反应和决断会像连锁反应一样决定这个人的将来。 命运如同一面镜子,一个人是什么样,命运就会给他照出什么样的路。 正如同侯天宝这样,一个懦弱的胆小的卑微的生命,他的生命之路就算遇到了郝帅这样勇敢的强大的旺盛的贵人,也一样无法改变。 这是命运之镜给他照好的未来之路,郝帅虽然亲手改变了他的一时道路,但人力无法胜天,侯天宝的命运最终又还是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上去。 而像郝帅这样聪慧过人、自强不息又有一颗赤子之心的人,即便他没有乾坤如意镜,即便他没有一个豪门背景,他将来一样也能出人头地。 自助者天助,这便是性格决定命运! 可人的性格是从哪里来的呢?总不能娘肚子里面带出来的吧? 从小就研读犯罪心理学和社会心理学以及各种科学读物的王婧,她知道,人的性格决定于成长环境是否良好、体魄是否健康、接触的人是否良善等等。 王婧见识过侯天宝的母亲是如何对待他的,她心里面清楚得很,真正的内因是侯天宝的母亲,是那种望子成龙恨铁不成钢的高压环境和棍棒教育造就的他的性格,而徐文圣只是外因,至于她和郝帅,只是导火索。 想到这里,王婧又忍不住皱住了眉头,可是,侯天宝为什么会迟到半个小时呢?他明明知道这一次考试这么重要,为什么还会迟到? 之前王婧在考试,专心致志做题的她根本没有仔细观察过侯天宝,现在她才留意到侯天宝身上不仅脏兮兮的,而且衣服领子和额头,耳朵后面都有淤紫,像是被人打过似的。 王婧留意到这一点,她伸手拉了拉郝帅的衣袖,然后对郝帅小声道:“郝帅,你看。” 郝帅眼球挪动了一下,他这才留意到侯天宝身上的伤势,瞬间郝帅就有一种要暴走的趋势,他猛的一抬头,朝着窗户旁边的徐文圣瞪去。 这目光之恐怖,吓得徐文圣这样见多识广的人都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王婧见郝帅身形一动,像是要扑出去似的,她立刻一把抓住了郝帅的胳膊,小声道:“郝帅,冷静点,应该不是徐老师打的!你忘记阿宝曾经迟到了吗?” 郝帅这才站住脚,他深吸了一口气,眼睛里面满是可怕的阴霾,他拍了拍王婧的手,开口道:“我知道,我就是去找他谈一谈。” 王婧听见他的声音罕见的有些干涩沙哑,她担忧道:“你……” 郝帅不再搭理她,径直朝前走去。 此时楼下已经站满了看热闹的人,教室窗户边更是堆满了脑袋,众人看着郝帅缓缓推开人群朝楼上走来,他们纷纷叽叽喳喳的议论了起来。 叶霜霜更是在郝帅从自己身边经过后,她轻轻拉了拉郝帅,低声道:“郝帅,冷静点。” 郝帅朝叶霜霜微微点头,然后朝着徐文圣的办公室走去。 众人目送着郝帅进了办公室,眼神都各自不同。 “哎哎,进去了进去了!” “会不会打起来?” “打起来才热闹呢!”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这都死人了!” “切,我又不认识,关我什么事!” “别吵,再说都听不见里面说什么了!” “就是就是,看热闹才是真!” 郝帅走进办公室,关上了门,将外面的各色语言全部都阻隔在了外面,他盯着徐文圣,半晌没有说话。 徐文圣一开始下意识的避开了郝帅的目光,但他很快又迎了上去,虽然有愧疚自责,但徐文圣并不认为自己有错,如果教训一下学生,学生受不了就跳楼,那老师从此都可以闭嘴了,还要老师干什么? 郝帅与徐文圣对视着,这一老一少两人目光对撞在一起,像是有火花一样。 外面偷听的学生们恨不得一个个将耳朵都贴在门上,直到有老师赶过来,一声怒喝将他们都赶走,他们这才一哄而散。 郝帅这时候才开口,他声音嘶哑:“现在你满意了吗?” 这一句话点燃了徐文圣的怒火,他怒道:“这句话应该是我说才对!你这是对老师应该有的态度吗?我的岁数能当你的爷爷,你就是这种态度跟我说话的吗?” 郝帅牙齿缝里面挤出一个冷笑,道:“可以当爷爷的年纪就是这样把侯天宝逼死的吗?” 徐文圣一下被戳中痛处,他暴怒,嘴唇都抖了起来,道:“什么是我逼死的!我,我哪里逼,逼他了!” 郝帅咬牙切齿道:“如果不是你们这些老师只看重成绩,他会有今天吗?” 徐文圣浑身发抖,怒不可遏:“当学生的不看成绩那看什么,看你们在台上蹦蹦跳跳吗,看你们一天到晚打架惹事吗?” 郝帅忍不住咆哮道:“在台上蹦蹦跳跳怎么了!侯天宝是一天到晚打架惹事的人吗?在你们眼里面,成绩好的学生就是人,怎么样都行,成绩不好的学生就不是人,可以随意打骂羞辱,是这样吗!” 徐文圣从来没有遇到过敢这样跟他顶嘴的学生,而且又是在侯天宝刚刚死去的情况下,他嘴唇哆嗦,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你,你……你岂有此理!” 郝帅怒笑道:“我岂有此理?我看是你们岂有此理才对!因为你们的绩效与学生的成绩挂钩,所以学生们的成绩在你们的眼里就是一切!我们只是你们手中的产品,听话成绩好了,能卖出更好的价钱,是不是!” 这一番话极为诛心,用来说许多,甚至是大部分的老师,那都是不亏心的,因为当教育与经济收入挂钩时,这项神圣的职业就必不可免沾染上了铜臭。 虽然说这种教育体系为国家输送了大量的人才,但随着时代的变迁和不断发展,这种教育体系所展现出来的腐朽与堕落也越来越触目惊心。 在许多国家,像郝帅这样的学生,他们虽然成绩不怎么好,经常拖班级后腿,但是他们在运动场上,在舞台上他们却是绝对的主角,他们可以呼风唤雨,享有极高的人气,他们在哪里都会受到学生们的追捧,在老师眼里他们也不是怪物,而是明星学生,将来他们可能会去当明星,可能会去当政客,可能会去当商人,可能会去…… 但是在中国,这样的学生注定为主流社会所不容,家长们看见这样的学生会如临大敌,视之为洪水猛兽,不许自己的孩子与他们打交道,他们在班级会被老师歧视,会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排挤打压,最终等待着他们的,如果不是改邪归正,那就是……走上社会,然后成为徐文圣口中所说的,不名一文的……渣滓或者纯屌丝。 郝帅来到一中的时候,就觉得这里虽然学生众多,但是……生机和活力却远远比不上二中,尤其是徐文圣来了以后开始整顿校风,整个学校就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的监狱,学生们每天那一点点在外面快乐玩耍的时光像极了监狱的犯人们出来放风的时候。 每一个狱卒又或者说是老师都在反复的灌输教育着他们,你们要表现好,将来出去才能做一个对国家有用对社会有用的人,才能不会被社会排挤。 的确也有那些桀骜不驯,能力过人的人,凭借着自己的实力和魄力,硬生生的从这种教育体制下披荆斩棘的开辟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但更多的是那些成绩不尽如人意又调皮捣蛋,同时还有一定天赋的学生,慢慢的沦为牺牲品,最终泯然于众生。 郝帅的感触没有这么深刻,他更多想的是:为什么一个老师就不能容忍侯天宝这样的学生?学习成绩不好又怎么了?学习成绩难道就是一切吗?我想给他一条好路,一条活路,可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我给的是死路,要将他往那条看起来是活路,但实际上是死路的道路上逼呢? 徐文圣坚决不能认同郝帅的这一番话,因为他自己扪心自问,完全可以做到问心无愧,自己这么大把年纪了,如果不是有老朋友请自己到这里来,自己犯得着来做一个老师吗?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了,还贪图这点工资?笑话! 自己无非就是想多教育几个孩子,想让郝帅这样的学生少祸害几个孩子! 可现在他倒怪在自己头上了! 徐文圣觉得自己气得脑袋发炸,眼睛看人的视线都有些模糊,太阳穴一突一突,心脏也开始一阵阵的绞痛。 徐文圣倔强的坚持着,心中反复的告诉自己,一定不能在这个小子面前倒下让他看笑话! 郝帅盯着徐文圣,等他说话好一阵也不见开口,他以为徐文圣心虚默认了自己的说法,心中越发的冷笑愤怒,但他又不能真的动手,毕竟眼前这是一个年纪足以当他爷爷的人,尽管有百般不是,但在这里,在这种情况下,自己没有任何理由动手。 更何况,郝帅知道,侯天宝身上的伤痕有些蹊跷,应该不是徐文圣所为,而是另有他人,自己最应该算账的,不是徐文圣。 但郝帅心中的邪火却越烧越旺,他怎么也压抑不下胸口的这团烈焰,他等了好一会不见徐文圣说话,便怒哼了一声,扭头变走。 徐文圣这时才强撑着咬牙道:“郝帅!我倒要看看,你将来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郝帅一抬脚,硬生生将大门踢开,踢得连门带框一起飞了出去,他回头冷笑道:“我是什么样的人重要么?在你眼里面,我这样的人不早就已经定性了吗?” 说完,他扭头走出了办公室,只剩下气得浑身哆嗦,不停喘气的徐文圣。 徐文圣等郝帅走了以后,这才手忙脚乱的从抽屉里面翻出一瓶药,自己吃下去后,这才定了定神,乱抖的手这才慢慢定了下来。 徐文圣走到窗户边,目光定定的看着血泊中的侯天宝,心中不断的重复着一个问题:究竟是我错了,还是郝帅错了? 第141章 风波 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波彻底搅乱了原本平静的校园,甚至连电视台都受到了惊动,纷纷赶来采访一中的学生们。 “侯天宝啊?哦,知道。平时是个什么学生?不太清楚,我跟他不是一个班的。”这是打酱油的其他班级的学生。 “我知道,他是个差生。嗯,学习成绩很差的那种。可能是因为学习成绩差想不开吧?”这是同年级的其他班级的学生。 “我觉得不是诶,可能是因为家暴吧?前几天开家长会,我看他被他妈妈当众打得很厉害。”这是跟侯天宝一个班级的同学。 “我倒是觉得可能是因为老是在学校挨打吧?听说他跳楼前跟人打了一架。”这是不小心窥视到一部分真相的学生。 “什么啊!是他老跟郝帅这样的差生一起玩才会这样的吧?”这是跟佟欢关系好急忙赶来“辟谣”的学生。 “屁啊,郝帅哪里是差生了!你自己才是吧!”这是郝帅的死忠女性粉丝。 “他不是差生?哪次考试及格过?”这是佟欢同党的帮凶。 “成绩差就一定是差生吗?那很多学生岂不都是差生?那为什么不都去跳楼?”这是嫉世愤俗的疑似差生。 由于消息扩散得极快,记者们来得极其突然,导致一中的老师们应对不力,许多的学生都接受了采访,一场现实版的罗生门便哄然上映。 日本伟大的小说家芥川龙之介写下了《罗生门》的小说,里面讲述了一个极其黑暗的故事,而日本最伟大的导演黑泽明在《罗生门》中利用武士、盗贼、武士妻子、灵媒、行脚僧、以及樵夫这几个人的角度,分别针对同一个案件从各自的利益和阶级阐述了不同的证词。 从此,罗生门名扬国际,它意味着每一个不同身份不同利益不同阶级的人,他们所表达所倾向的内容,必然不同。 同一个案件,由于倾向性的不同,导致众说纷纭,即便是记者们第一时间打捞了大量的采访也很难摸清楚真相。 王婧也同样是被采访中的一员,但是身为警务人员家庭,她极为警惕,并且侯天宝的死带给她极大的心理压力和负担,怀着愧疚感的她以身体不适为借口推脱了采访。 郝帅则第一时间被保镖保护了起来,然后被带回了郝洁雄的住处。 一中的老师们在不少学生们都接受了采访后,终于反应了过来,他们立刻召集全校班主任老师,给他们下达了封口令,然后班主任老师们以高压姿态让学生们噤口,否则……后果自负。 学生们很快就噤口了……尽管记者们已经抢出了不少内容,但由于不同电视台不同新闻频道之间的记者极少共享内容,导致他们自己也是盲人摸象,甚至不少记者们开始自己臆想生造起内容来。 但也有机灵的记者跑到了侯天宝之前的学校二中去采访,而且找的人也很巧。 “什么?侯天宝死了?” 说话的人正是与马莜雪一同放学的方奕佳,她眼珠子瞪得大大的,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叶霜霜和郝帅都一同转校后,方奕佳和马莜雪的关系渐渐好转,虽然相比起真正的朋友来说,还是差了许多,但相比起以前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那却又有了巨大的改善,至少能一同结伴回家了。 马莜雪平日里极少关注同学,以前甚至连郝帅都不怎么关注,但是侯天宝还是知道的,因为……他以前在二中也跳过楼。 最巧的是,采访的人正是以前采访过侯天宝跳楼的记者……徐雅楠。 徐雅楠一脸沉痛的对方奕佳道:“是的,我们刚刚确认了消息,侯天宝同学在一中跳楼死了。” 方奕佳和马莜雪忍不住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极为震惊。 做为曾经的同学……她们跟侯天宝关系真心不熟,但骤然听见自己的同学在如此年轻的时候就已经彻底辞世而去,作为同样青春年少的她们……自然物伤其类。 “为什么会这样?”马莜雪也忍不住问道。 徐雅楠叹了一口气,道:“我还想问你们……侯天宝平日里就是一个容易厌世的学生吗?” 方奕佳和马莜雪又忍不住对视了一眼,两人齐齐摇头,异口同声道:“不知道。” 徐雅楠奇怪道:“你们不了解他吗?” 两人再次同时摇头。 徐雅楠忍不住有些头痛,她转身便去采访其他人。 方奕佳和马莜雪两人看着徐雅楠离去,她们不约而同的想到要给郝帅打电话。 两人都各自找了个借口离开,然后拿起手机拨打郝帅的电话。 但打过去的时候,郝帅的电话却是关机提示,使得两人好一阵担心。 方奕佳拔腿就往郝帅家冲去,而马莜雪则更聪明,她直接去了郝洁雄的住处。 看到郝帅第一眼时,马莜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此时的郝帅眼圈有些发黑,强烈的自责与愧疚让他彻夜难眠,虽然他有着远远超越同龄人的早熟,但他毕竟只是十六七岁的少年,第一次目睹自己的朋友死在自己眼前,对他的心理创击,可想而知。 最关键的是,这个人还是他曾经一手救赎过,但最终又亲眼看着他甚至是助推他走向毁灭的朋友。 郝洁雄亲自为马莜雪开了门后,他慢悠悠的为马莜雪泡了一杯茶,放在她跟前,然后瞥了一眼旁边愣愣发呆的郝帅,对目光充满担忧的马莜雪道:“不用担心,这是他迟早要过的一关。” 郝洁雄意味深长的知道:“他的人生还漫长得很,以后迟早还会遇到这一天,他得尽早适应。” 马莜雪轻轻咬着嘴唇,没有说话,她轻轻靠在了郝帅的身边,伸手微微摇了摇郝帅的胳膊。 郝帅如梦初醒,他这才发现马莜雪来了,他睫毛轻轻一颤,道:“你知道了?” 马莜雪点了点头,道:“嗯,你别多想了,你能救他一次,救不了他第二次的。” 郝帅摇了摇头,他缓缓道:“我想的不是这个……” 马莜雪道:“那你想的是什么?” 郝帅目光更加的深沉,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说:“没什么。” 马莜雪没有催促,只是静静的坐在他旁边,陪伴着他。 郝帅想的问题很多,但更多的是侯天宝之前究竟是谁打了他一顿?这个他必须要查出来,然后让对方付出代价! 可以说,这件事情才是真正的导火索! 如果没有这个突发事件,侯天宝是不会变成这样的,自己的剧本……应该是能成功的,到时候侯天宝说不定就是另外的命运了。 目前来说,最大的嫌疑就是佟欢,但郝洁雄不让他出门,他就只能靠两个保镖帮他出去打听消息。 也苦了这两个香港飞虎队出身的特警,沦为郝帅的冤大头不说,又沦为跑腿,这真是有理没处说去。 这专业特警,业余侦探来到一中的时候,侯母在校长办公室里面正哭成了泪人,几乎都站立不起来了。 这个要强而性格刚烈的的女人彻底失去了生存的动力和欲望,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怎样活下去,即便是她与出轨的丈夫离婚的时候,她也没有这样哭泣过,绝望过。 她一点都没有意识到侯天宝的杯具是她一手催生出来的,极度痛苦的她只能哭泣接着哭泣,仿佛这样便能让她好受许多。 毫无疑问,侯母同样也是一个悲剧人物,但是将自己的悲剧命运与悲剧性格转嫁到了孩子的身上,这便也催生了另外一个悲剧的出现。 而同样一个哭成泪人的,便是朱秀殷,她像是一个被吓坏了的幼儿,只知道哭泣,旁边老师有询问她什么,她也只是摇头。 佟欢带着两名手下与侯天宝在教学楼下面斗殴的事情,根本不可能瞒得住全校所有的老师和学生。 教学楼后面再怎么人迹罕至,也不可能没有一个学生看见。 要知道事情的经过和起末,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更何况……这件事情有了其他的外因,一中便可以将自己从这个风波当中摘出来,将关系彻底撇清。 所以老师们开始不遗余力的自我侦查,但诊查出来的结果却很让他们尴尬。 因为这又是一个让他们头痛不已的目标,佟欢。 面对老师们的诘难,佟欢表现得异常强硬和嚣张。 “他跳楼关我什么事!是他先动手的好吗?”佟欢根本不顾自己是在校长办公室,周围还有许多年纪比他大得多的老师们,他用近乎咆哮的方式大吼着。 徐文圣自责之余,对佟欢这样的学生真是恨之入骨,甚至第一次超过了郝帅,但是他由于自己是当事人,已经失去了开口责问的立场与权力,能在一旁旁听就已经是很宽容的一件事情了,如果不是他年纪这么大,而且又资历这么老的话,早就被人赶出办公室了。 孔校长强忍着怒气,一指旁边的朱秀殷,道:“她说是你先动的手。” 佟欢顿时目光恶毒威胁的盯向朱秀殷,道:“是我?你真的说是我?” 朱秀殷根本不敢与佟欢对视,对方目光刚看过来,她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第142章 权衡 人是复杂的。 佟欢的嚣张震惊了满办公室所有的老师,虽然他们有着各种各样的不是,在各自利益面前会显得格外的局限,甚至会牺牲其他人的利益,在强权面前会选择明哲保身,但他们毕竟还有人性,还有良善,佟欢如此猖狂的行径让他们感到愤怒。 徐文圣怒不可遏:“佟欢,你在威胁她吗?” 佟欢梗着脖子怒视着徐文圣,他下意识想要威胁,但忽然起来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话。 孔校长冷冷的瞥了佟欢一眼,强忍着怒气看了旁边一名老师一眼,这名老师会意,立刻走过去开门,门一打开,一群大盖帽涌了进来。 作为学校的园丁们最怕在这种情况下看见警察,他们纷纷惊慌了起来,尤其是这屋子里面还有一个本市所有警察最大的头头的儿子! 进来的是一个很面生的警察,隶属刑警部,因为接到报案说发生了人命案,所以他们便赶来了,但由于孔校长的能量不小,依旧让他们晚来了几个小时,导致学校已经基本上控制了事件的发展,同样也导致记者前期在学校泛滥。 为首的警察一眼瞧见佟欢顿时愣了一下,心中暗自叫苦:自己老大的儿子看来又涉案了! 咦,为什么要说又? 这些警察是了解佟欢父亲佟正刚的为人的,他们十分钦佩这个从最底层一步步爬起来的老上司,也十分钦佩他凡事往往冲在第一线的魄力与担当。 这是一个具有人格魅力的局长。 但是佟正刚人生最大的污点就是有一个没有管教好的儿子,就如同李什么刚,李什么江一样,而且世界总是充满了各种相似,这样的跋扈纨绔往往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有一个宠溺他们的母亲,譬如什么什么鸽。 慈母多败儿啊! 进来的警察们瞧见佟欢,不约而同的闪过同样一个念头,他们都下意识的挪开目光,头痛的不想去看佟欢。 不管怎么样,就算秉公处理,人家毕竟是父子,再怎么样也比他们这些上下级关系的同事要强不是? 正是因为这种心理,导致这些警察们看见佟欢的时候都有些躲闪避让的心理,尽管知道佟正刚知道了一定会要求秉公处理,可人家还有一个老婆呢?谁不知道佟正刚的老婆是个护短的人啊?人家上次堵在市政府大门口这事儿谁不知道啊? 佟欢瞧见这些警察进来,心里面也是咯噔一下,暗自有些畏惧,但等他看到没有一个警察愿意与他对视时,他顿时胆气壮了起来,大声朝着徐文圣叫喊道:“徐老师,这事情本来就跟我没关系,我哪里是威胁她了?李叔叔,你说是不是?” 朱秀殷恐惧的后退了一步,看也不敢去看佟欢。 为首进来的李姓警察听见声音,朝着佟欢笑了笑,道:“佟欢,你放心,我们会秉公处理的。” 这话一出,办公室里面的老师心里面都凉了一片,原本是不偏不倚的话此时听来格外的刺耳。 秉公处理?秉承着公家有利的方案处理? 中国文字博大精深,怎么理解都可以,心里面想得歪,自然把一句很正当的话也能曲解。 原本义愤填膺的老师们纷纷偃旗息鼓,心里面打起了小算盘,寻思着这件事情自己应该怎么应对。 孔校长自然首先调整了自己的态度,他挤出一丝笑容,上前与李姓警察握手,一脸沉痛道:“李警官,很抱歉我们这里发生了这么不幸的事情,麻烦你们了。” 李警察连忙与孔校长握手,他叹道:“这种事情我们都不想发生,还请各位老师节哀。” 孔校长一副要垂泪的模样,看了看一旁已经哭得没有任何力气的侯母,叹息道:“真正应该节哀的是她啊。” 这一句话说得本来眼泪都哭干的侯母又忍不住哭了起来,一时间办公室之中凄风苦雨,闻者心酸。 朱秀殷本来就害怕内疚自责,听到这哭声忍不住也跟着一块儿掉起眼泪来,只有佟欢绷着一张脸,眼珠飞快的转动着,心里面寻思着什么主意。 佟欢不傻,他知道这件事情自己多多少少会牵扯到一点责任,但自己目前最大的问题,是如何把自己从责任中摘出来,他在办公室里面一个个的扫视着看过来,最终目光落在了徐文圣的身上。 佟欢很讨厌像徐文圣这样的老师,正如同徐文圣同样也很讨厌他一样,他们这种人就如同地球的两季,寻常根本不会凑到一起,但这件事情将两人“奇妙”的串在了一起,佟欢知道,眼下只有将徐文圣拉下水,才有自己真正脱身的机会。 在这个时候,身为一个官宦之家和身为一个平民之家的区别就彻底体现出来了,在这种情况下,朱秀殷只是哭泣,连开口说话都是不敢,但佟欢不仅敢当面威胁,而且还敢思考着如何脱身。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并不仅仅体现在身世和权势上,更体现在言行举止和思维行动上。 佟欢默不作声,冷冷的看着警察们耐心的与老师和朱秀殷做着笔录,直到问到他的时候,他才眼珠一转,一脸不关自己事的说道:“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不去问问郝帅,他不也和侯天宝有接触吗?打架?没有!我可没动手。怂恿指使?不不,怎么可能!不信你去问她!” 朱秀殷当然不敢当面指证,这些警察进来的时候对待佟欢的态度,她可是看在眼里面的。 佟欢的这一番证词看起来好像没问题,只是专注于将自己从问题里面摘了出来,可是他颇为毛躁和稚嫩的将郝帅点了出来,却是显然让这里许多老师听出了弦外之音。 尤其是孔校长,他瞬间便反应了过来,深深的看了一眼佟欢,心中暗自感慨:平日里所有人都说这个家伙是个二愣子,但现在看来……未必如此啊! 佟欢的主意打得很简单,那就是将郝帅拖下水,然后把水搅浑,如果学校不想让自己被牵扯得太深的话,就会将主要责任想办法从自己的身上推下来,然后让另外一个人承担。 可另外的责任,看来看去,无非就是佟欢和郝帅,至于侯天宝的母亲……这个没有人敢现在把责任往她身上推。 人家已经死了唯一的孩子,还指责她是罪魁祸首,万一人家也想不开跳楼了,怎么办?谁来负这个责任? 就算人家坚强没跳楼,这样的指责会不会被大众骂成冷血?会不会被批成禽兽? 网络时代,民众的目光一旦被吸引,那种口诛笔伐的压力是极为恐惧的,即便强大如同我党和政府也会在很多事情上面不得不屈服。 所以,最好的替罪羊,背黑锅的人,无非就是佟欢和郝帅,一个是作弊案的始作俑者,一个是斗殴案的疑似发起者。 两个都有足够的理由来承担起这个黑锅的罪责,但至于是谁,那就看谁的“拳头”更硬,谁的背景更硬,谁更惹不起了。 孔校长心中飞快的权衡再三,心里面像是有一个天枰一样,一个是郝帅的家庭背景,一个是佟欢的家庭背景。 算来算去,孔校长的心中渐渐偏向了佟欢。 毕竟……一个是孤悬海外的香港豪门,你再牛逼,也不过是依靠经济的势力来影响一下内地,但要说干涉内地政府的运作和运行,尤其是这种人命案,那难度就要往上翻倍了。 很多官员之所以愿意卖郝家的面子,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有很强的背景和经济实力,希望他们能够到东吴市来投资建厂,增加自己的业绩,但是,当这个家族和另外一个当地的政治豪强势力对撞上的时候,那他们就要考虑再三了。 要明白,佟欢这边,可不仅仅是佟正刚一个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这么一个背景,还有佟正刚的老丈人呢!虽然已经退休,但是那么多年经营下来的人脉还是在的! 更何况,能做到全中国地级市排名第一的东吴市政法委书记的位置,上面没有人支持,那是绝对坐不稳的! 官场上往往不分善恶,只问立场和利益,只要立场对了,利益对了,即便是大恶之人,他们也要出手去保,因为你不保,将来就不可能有人为你卖命,这便是官场文化! 这么一衡量,答案便似乎很明显了,一个远在香港,一个近在眼前,一个是外地人,一个是本地人,一个是商业世家,一个是官宦之家,一个是亿万富豪,一个是政界新星。 如果是在国外,在资本位的社会,孔校长立刻就会倒向郝帅,而在中国传统的官本位社会,他瞬间就将这两者分出了区别! 破家的县令,灭门的令尹啊!不怕县官,就怕现管! 这跟意识形态没有关系,这也跟案件曲直没有关系,这甚至跟道德善恶也没有关系,这只是纯粹人性的趋利避害的选择而已。 当人有了立场,有了利益,他们会在受到创击的时间,第一时间根据自己的立场选择保护自己的利益。 如果让佟欢承担了后果,谁知道他们家会不会报复?现在正在换届,佟正刚一旦连任,那就是他还要做五年的政法委书记和公安局长!五年的时间找你的麻烦,那还不容易? 郝帅一拍屁股走了,他们可是走不了的! 孔校长想到这里,心里面已经是透亮,他瞥了佟欢一眼,又看了侯母一眼,心中暗自有些叹息,他道:“对了,郝帅同学现在在哪里?” 这一句话是明知故问,他之前就追问过郝帅的下落,谁都知道他被郝洁雄保护了起来,但这是一个极为明显的信号,所有的聪明人第一时间都明白了孔校长的选择,他要:弃车保帅了! 第143章 恶魔 “事情就是这样……”孔校长站了起来,伸出手去与面前负责做笔录的警察握手,一脸的谦恭,丝毫让人看不出来他刚刚做了一件并不光彩的事情“这次真是麻烦你们了,等事情过去了,我代表学校宴请诸位警官。” 做笔录的警察也热情的与孔校长握着手,并没有因为一起跳楼案件而影响自己的情绪,本来嘛,死人他们见多了,要是见一个死人就陪着掉几滴眼泪,跟着伤心几天,那他们早就脱水而死或者伤心而死了。 警察微微一笑,很是公式化的说道:“孔校长放心,我们一定会秉公职守,把这个案件查清楚,给你们一个妥善的交代的。” 这一句话暗示得十分明显了,孔校长一颗提着的心,慢慢放了下来,他陪同着警察走出自己的办公室,刚出门,正好也瞧见分开调查做笔录的佟欢在李姓警察的陪同下从隔壁的办公室走了出来。 佟欢依旧是一脸的桀骜,仿佛这一切跟他真的一点关系也没有,李姓警察满脸的无奈,强忍着不快,陪同着佟欢出来,说着一些交待他的话。 孔校长并不担心佟欢,在他看来,这就是一个祸害千年的败类,又有背景,现在又开始动脑筋害人,自己选择与他为伍,实在是一种莫大的耻辱,但是出于自己的利益,出于学校的立场,他必须这么做,也只能这么做! 孔校长目光很快从佟欢脸上挪开,他飞快看了一眼四周,见没有徐文圣的身影,他心中顿时一沉。 孔校长最担心的是徐文圣,作为同样资历同样年纪的老师,他非常了解徐文圣的秉性,孔校长心里面清楚,相比起老师、校长这样神圣的职位起来,自己更像是一个商人政客,而徐文圣是真正的以身证道的教育者。 也许他称不上是家,但是他对于教学的严谨与严格,是孔校长所赞赏不已的,但孔校长也很不欣赏徐文圣身上的执拗与死板,他觉得这个人的身上充满了一种腐朽的僵化的味道,令人难以接受。 如果徐文圣能像他这样灵活一点,只怕他早就爬上去了,何至于现在这样? 但正因为他是这种人,孔校长很担心徐文圣会说出一些不利于他,不利于学校的话来。 徐文圣此时压力也极大,他闷声坐在办公室里面,一声不吭的抽着烟,坐在他对面的两名笔录员,一人在飞快的记录着,手指打在键盘上的声音流畅而密集,虽然轻微,但每一下似乎都敲在徐文圣的心上。 徐文圣已经把之前的案情都叙述了一遍,现在说到的是最关键的地方:也就是他到底在办公室里面对侯天宝说了什么! 由于他和侯天宝当时在办公室里面没有第三个人,而且侯天宝已死,他说什么都死无对证。 可徐文圣是一个老知识分子,迂腐、刻板的确是他的标签,但清高、正直,同样也是他的标签,要他说出一些违心的话语来,他实在是有些开不了口。 尤其是孔校长在之前就与他说了很多关于这件事的话语,徐文圣知道,自己可以把问题都承担到自己身上来,但是他现在和学校是一体的,他自己可以承认自己的过错,但他一旦承认了,学校就会跟着倒霉。 “学校会被削减经费投入,削减预算,我个人的升职是小事,但这么多老师的奖金怎么办?你想看着他们辛辛苦苦一年,到头来奖金都被扣光?他们的奖金被扣了,哪里还有心情和心思来教学生?到时候我们缺少经费,老师又出走,一中的教学质量怎么办?我们丢了省重点中学的牌子是小事,那些信任我们,把孩子托付给我们的家长,我们怎么交代?那些因为师资力量下降而没考上好大学的学生,谁对他们失去的三年负责?谁对他们未来的人生负责?” 这是孔校长的原话,每一句话都重重的震击了徐文圣。 徐文圣虽然迂腐,但是他并不笨,这当中的道理自然能想得明白,他默默的抽着烟,脑海中做着天人交战,继续回想着孔校长的话。 “那个郝帅你也知道,把你调过来很大程度是因为他,现在有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你在犹豫什么呢?要是让他继续在这里呆下去,你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情吗?会不会有李天宝?张天宝?” “你不是一直想把这个害群之马赶出去吗?现在有机会了,你在迟疑什么呢?” 徐文圣自己心里面也有一个声音不断的重复着,呐喊着,他心中理智的大堤在被不断的冲刷着,一点点的出现裂缝,直至崩塌。 “徐老师,你们当时到底说了什么?”这一句话,负责侦讯的警察问了两遍,第三遍再问的时候,语气已经不自觉的透露出严厉来。 徐文圣深吸了一口气,将手中的烟头按在烟灰缸里面,狠狠掐灭,心中终于下定了决心。 此时,佟欢从审讯做笔录的办公室中走出来,他飞快的瞥了一眼四周,目光很快落在了朱秀殷的身上,他的眼神一下变得阴险刻毒起来,他知道朱秀殷的口供将极大的影响自己,谁知道这个小妞儿乱七八糟说了些什么。 朱秀殷像是感觉到佟欢的目光,她下意识的扭头一看,正好撞上佟欢那可怕的目光,吓得她身子往后一缩,恨不得将自己藏进人群中埋起来似的。 朱秀殷这么一缩,负责陪同她做笔录的女警察立刻察觉了她的不对,然后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佟欢,这一看不要紧,顿时看得她自己也心中一抽。 这是一种多么可怕的目光啊! 就像是丛林中的豺狗! 虽然豺狗并不强大,但问题是它盯住的目标更加弱小,就像一只刚刚出生的小鸡! 女警察微微侧了侧身子,挡住了佟欢的目光,佟欢的视线刚刚被阻拦,他就不满的皱起了眉头。 但很快佟欢发现对面的女警察用一种冷冷的目光盯着自己,很有点警告的意味,他立刻便收回了目光,心中充满了诅咒。 不过,佟欢很快就发现了新的目标,那便是不远处夹杂在人群中眉头紧蹙的叶霜霜。 即便有许多人阻碍视线,但叶霜霜依旧鹤立鸡群,即便惊鸿一瞥的露出一点点侧颜,便已经足够令人惊艳,尤其是她清纯秀气的面庞和黑长直的一头秀发。 令佟欢更加不爽的是,叶霜霜看了一眼他这边方向后,立刻便收回了目光,然后拿出手机,她雪白的贝齿轻轻咬着嘴唇,开始低头发起短信。 佟欢用自己的脚指头去想都知道她这条短信发的是谁,他顿时心中更加的妒恨! 刚才叶霜霜目光看过来的时候,佟欢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加快跳动了,虽然知道对方不喜欢自己,可是当心中喜欢的女孩看过来的时候,他还是不可避免的产生了强烈的期待。 但是,最大的羞辱很快诞生了。 佟欢发现叶霜霜的目光朝自己这边只是扫了一眼,她的目光甚至没有在自己身上停留半分,她像是在找人,只是一扫而过后,便立刻不做半点停留的离去了,佟欢甚至觉得自己在她眼中可能是透明的! 佟欢心中顿时勃然大怒,他的城府一点也不深,当下目光便一下变得更加阴沉,牙齿更是紧紧的咬合着,腮帮子肌肉一条一条的鼓了起来。 佟欢深深的看了叶霜霜一眼,像是要将她现在无视自己的模样记在眼里面,将来好让她付出代价。 不过……将来是多久? 佟欢心中暗自冷哼,他知道,这个将来一定不会很久! 郝帅现在看来,被开除只是时间问题,一旦他被赶走了……那叶霜霜……不就是自己了的吗? 佟欢心中的邪念忽然如同野草一样疯狂滋长起来,恨不得立刻扑过去,他的心头是如此的火热,以至于他下意识的往前走的时候,撞到了另外一个人的身上而没有察觉。 等佟欢察觉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跟前的正是同样从办公室中结束了审讯和笔录的王婧,王婧的神色有些憔悴,平日里很难得看见她这个模样,这个漂亮要强,精明能干的女孩儿从来都是扎着头发,露出明亮饱满,自信骄傲的额头,走到哪里都是微微扬着头,外表谦逊的笑着,但眼睛里面藏满了矜持与骄傲。 但今天她却微微低着头,眼睛里面满是痛苦和自责,在她看来,自己是侯天宝之死的帮凶,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她都无法开脱! 这样深沉的自责与愧疚使得王婧如同行尸走肉,以至于她与佟欢相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撞的是谁,只是头也不抬的道了一声歉,然后继续低头向前走去。 但王婧并不知道,她如果抬头看一眼,就能看见一张无比铁青愤怒的面孔,就能看见一双充满仇恨和羞愤的眼睛,她就能够引起警惕,她就能够改变将来发生的许多事情…… 但是,这个这个世界上有许许多多的一切,唯独……没有如果! 第144章 为什么? 正在学校里面暗流涌动的时候,郝帅和郝洁雄这一对爷孙正对坐着,各自默默不语。 不管是在一旁陪同着郝洁雄的郝文菁,又或者是赶来看望郝帅的马莜雪以及与郝帅形影不离的姚梦枕都躲在旁边的客房里面,大气也不敢多喘一口,唯恐影响了旁边的两人,偌大的套房之中安静得只有郝洁雄慢悠悠泡茶的声音阵阵传来。 郝洁雄带着郝帅坐在书房之中,这个房间一侧放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整体的装修偏棕黑色,给人以凝重和**的感觉,风格更是偏中式,一套精美的茶具和两个蒲团放置在窗户支伸出去的窗台上,两人一人坐在一边,窗外的阳光照在两人的身上,像是给两人披了一层金色的袈裟似的。 郝洁雄一脸深邃的皱纹在这光线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的沧桑,只有他一双眼睛依旧明亮,他轻描淡写的瞥了郝帅一眼,那轻轻一瞥的目光尽显岁月沉淀所积累的智慧与看透世事的老人所独有的淡泊。 “还想在这个学校继续读下去吗?”郝洁雄一只手提着茶壶,一只手轻轻按着茶盖,为郝帅轻轻斟了一杯茶。 聪明人说话便是这样,掐头去尾,直接点出中心,也不会有任何突兀和无厘头的感觉,大家都知道这句话的言下之意和潜台词是什么。 这么短短的一句话,郝洁雄就清清楚楚的告诉了郝帅几层意思: 第一:这个学校基本上你是呆不下去了,想过以后跟我回香港吗? 第二:之所以呆不下去,是因为学校肯定会把责任推到你的身上,因为他们要自保。 第三:而之所以被整你却要不得不离开,不是因为我不肯出手相助,而是因为没必要。 第四:这是你人生必须要经历的一道坎,不要指望我会出手帮你。 第五:不要惹事,实在闹心,我们就离开这里,这里不是我们的主场。 如此丰富的潜台词,通过简单的一句话透露出来,也只有郝帅这种人精似的家伙能够瞬间通透,他抬眼看了郝洁雄一眼,然后又低垂下眼帘,盯着跟前的茶杯没有任何动作和言语,显然充满了不甘。 郝洁雄也没有继续劝说,他虽然宠爱自己的这个长子长孙,但是他毕竟是一个了不起的商场枭雄,知道一味的宠溺只会害人,自己能帮郝帅很多事情,但是一些关键的事情,必须要他自己去经历,否则将来他再遇到的时候,而自己又已经不在的话,那他就没有应对这样事情的经验,将会受到更大的创伤和挫折。 这是郝洁雄第一次见到郝帅如此的失落,如此的充满挫折感,就像是自己在一场激烈的商战中遭到了巨大的挫败一样,他理解这种感觉,不仅仅是血脉相连,更是因为他们都是同样的一类人。 拥有强悍无比的精神世界,拥有坚定不移的品格意志,拥有超凡过人的优秀智慧的同一类男人。 这种人即便他们没有优秀的身世,没有过人的背景,他们迟早也会成为人生的大赢家,只不过优秀的身世和过人的背景让他们起点比别人更高而已,过人的自身条件决定了他们跑动的速度。 离终点更近,跑动的速度又更快,这种人成功只是时间问题,只不过区别是路上会不会走弯路,会不会摔跤而已。 有育儿经验的人都知道,看见自己的孩子摔跤,最好的教育办法并不是急忙上前将他扶起来,然后心疼的前拍后哄,最好的办法是让孩子自己爬起来,然后看着他前行,自己在一旁保驾护航就行了。 郝洁雄此时就是打的这个主意,他知道学校肯定会给郝帅以不公正的待遇,即便他是富豪的身份,即便他要给学校捐款,但这也改变不了双方根本的利益立场的不同。 对方不可能舍弃自身的根本利益来委曲求全成全郝洁雄和郝帅的利益,没有了他们,没有了这笔捐款,一中依旧是省重点中学,可如果这个事情闹大,那一中还是不是省重点中学,那就说不定了。 深谙商业斗争和政治斗争的郝洁雄知道了事情的前后经过以后,就将一切都算得透透的,他像一个老神在在的先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一切,看着这世间的人们在蹦来蹦去,心中则暗自冷笑。 郝帅虽然也明白这一点,但他毕竟年轻,没有年纪就没有阅历,没有阅历就没有经历,没有经历就没有经验,没有经验……就无所适从。 譬如郝帅现在这样,他没有做好自己要离开这个学校的心理准备,因为他还有自己舍不得的人,最关键的是,他觉得自己如果这样离开,就像是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一样,虽然自己有错,但……这真的是自己的主要责任吗? 郝帅看着跟前气雾翻滚的茶杯,脸色阴沉得像是要滴出水来,过了许久,他才微微抬头,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为什么?” 郝洁雄一愣,像是没听清楚他说什么:“什么?”他以为郝帅是因为不甘心离开而询问,心中隐隐有些失望,在他看来,郝帅不应该为这些纠结才对。 但很快,他才明白,郝帅真正纠结的是什么。 郝帅目光沉痛的说道:“为什么这个世界都要这样对我们?” 郝帅之所以将谢东和侯天宝看成是自己的朋友,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郝帅在这两人的身上找到了许多相似的共同点。 不仅仅是因为他们三个爱好都一样,都喜欢武术功夫,更因为他们三个都曾经是被众人排挤的对象,都是大家眼中特立独行的典范,都是那种学习成绩差的差生。 老师不喜欢他们,甚至同学也不喜欢他们。 如果郝帅有乾坤如意镜,那他也会和侯天宝和谢东一样,是一个屌丝中的纯屌丝。 他之所以不遗余力的去帮侯天宝,是因为他自己的命运得到了改变,他也希望跟他有相似命运的人也能得到改变,也能拥有更好的人生和命运。 但……郝帅失败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命运如此折腾人,他更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世界要对侯天宝这样的人如此苛刻? 没错,他的确是一个只会拖后腿的死胖子,他的确是一个软骨头的拖油瓶,但,这是他的错吗? 谁不喜欢当一个天生爆种的纯爷们? 在郝帅看来,如果徐文圣能稍微……哪怕稍微看得起他们这样的学生一点,哪怕那么一丁点点,这一场悲剧都是可以避免的! 但,郝帅平心静气的仔细想想……这又是徐文圣的错吗?如果没有侯天宝的母亲,他又怎么会走入这样的极端呢? 可这又是侯母的错吗?似乎全天下所有的家长都望子成龙,都将成绩看成一切,整个国家,整个社会都这样看的时候,巨大无比的推动力会碾碎一切异端邪念。 郝帅年轻而依旧稚嫩的目光中充满了困顿与痛苦,他从得到乾坤如意镜的一开始就有了要救世的意识和概念,虽然这是中国人最缺乏的理念。 中国太大了,中国的人也太多了,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什么拯救世界这种艰巨而伟大的事情,还是交给超级英雄去做吧,我等屁民吃着爆米花看个热闹就行了。 这便是中国人的普遍心态。 郝帅对于救世的理念萌发并不长久,也并不算旺盛,更多的只是自救意识,被逼得救世而已。 可他忽然发现,自己连侯天宝都救不了,将来何谈救世? 还想妄图拯救世界? 别开玩笑了! 郝帅的精神世界受到了巨大无比的冲击,他陷入了自我怀疑的状态。 郝洁雄盯着郝帅,他缓缓露出了一个笑容,并没有因为郝帅的低沉而有所呵斥,在他这种思考是一个成熟之人必须要经历的,他必须要明白:自己为什么而活!这个世界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管郝帅将来干什么,是当一个独行侠也好,还是继承自己的商业帝国也好,他都要想明白这两点,否则他就是行尸走肉! 想不明白不可怕,可怕的是绝大多数人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们浑浑噩噩的活着,拼命的学习,拼命的想考一个大学,拼命的想找一个更好的工作,拼命的想买一个更好的房子更好的车子,然后等有了小孩又拼命的想让孩子比自己更加争气。 可是……又有几个人停下来很安静很理智的思考过,这样的人生,就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又或者说,自己为什么这样活着? 郝洁雄欣慰的端起茶杯对郝帅示意了一下,充满智慧的说道:“想不明白没关系,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郝帅有些迷茫的看着郝洁雄,他下意识的端起了茶杯,但放在嘴唇边的时候又停住了,他嘴唇抿着,道:“什么意思?” 郝洁雄抿了一口茶,回味着味道,悠悠而感叹的说道:“这种问题从来不是你自己坐在这里瞎想能想明白的,你只有走出去,直面整个世界,你才能真正想明白!” 郝帅并不知道,正因为这一句话,他从一个赖家的死宅,而变成了一个走遍万水千山的行者。 而就在这爷孙两继续沉默的喝茶时,郝洁雄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接听了电话,听着电话里面的声音,目光渐渐变得锋利,他嘴角微微露出一丝冷笑,然后看了郝帅一眼,将电话挂掉后,缓缓说道:“结果出来了……” 第145章 处分 郝帅听见郝洁雄的话,立刻抬起头来盯着他,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审判。 在客厅里面的姚梦枕、马莜雪和郝文菁等人也听见了郝洁雄的话,纷纷抬头,翘首屏气的看着这一对爷孙。 姚梦枕希望最好不要有什么事情,因为她并不希望郝帅前往香港,对于修行人来说,动荡不是一件好事,但姚梦枕内心深处却隐隐感到郝帅很有可能在一中呆不下去了,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件事情会改变将来所有事情的走向。 而马莜雪是希望郝帅离开一中再回到二中的,至少回来不会受气不是?自己也能经常看见他,一举两得,不是更好? 而郝文菁截然相反,她可不希望郝帅离开,她知道,一旦郝帅离开,很有可能会被郝洁雄带回香港,而他一旦回到香港,就代表着一个极为强烈的信号:郝家长子长孙,未来的继承人回来了。 这会引来巨大的动荡与猜忌,郝家是个庞大的上市公司,这种事情往往会引来不可预测的股价动荡,哪怕每股掉一块钱,都会带来巨大的经济损失。 最重要的是,郝帅的出现必然会削弱她自己的利益。 在利益面前,父子可以相残,兄弟可以阋墙,更何况是十几年才见的姑侄? 郝洁雄没有留意到外面三个人的各自肚肠,他盯着跟前的郝帅,淡淡的说道:“那边让你去做笔录,但是他们告诉我,这件案子基本已经定性了。徐文圣的口供对你十分不利,而其他人的口供则对徐文圣很有利。” 郝帅顿时一愣,他有些不解的看着郝洁雄,似乎有些不明白。 郝洁雄则拍了拍郝帅的肩膀,道:“没关系,适应就好,遇到这种麻烦事情,圣人也会选择自保的。” 郝帅沉默不语,他胸口像是压着一块巨大无比的石头,一股闷气憋在心中怎么也发泄不出来。 的确,徐文圣最后还是妥协了,如果是他一个人的事情,他只怕不会违背自己的良心说出这样的话来,但是孔校长和不少老教师轮番上阵的劝说最终还是起到了作用,让徐文圣意识到这已经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名誉问题了,这是一个利益团体的利益与兴衰问题。 徐文圣不希望自己的清高将这些同事们都一块儿坑了,于是他妥协了。 事实上,徐文圣的妥协只动了一个词。 通篇的口供和证词中,几乎和所有人,哪怕和王婧所说都一样,但是唯独到了最关键的一句证词上,他用的词是“教育”, 而不是“教训”。 “我在办公室中的确是教育了侯天宝一下,但没有想到他会走上这么极端的道路。”这一字之差,天壤之别。 前者,苦口婆心,谆谆教诲的教师形象脱颖而出,自然将自己的关系撇清得干干净净,而后者自然不必说,应该承担的责任和罪过,教训这个词的分量都足够了。 中国文字博大精深,由此可见一斑。 但这么简简单单的换了一个字,整个案情和局面则彻底的倒向对郝帅极为不利的一面,再加上他没有第一时间接受审讯,自然更加吃亏。 郝洁雄清楚得很,这种案件情况,不可能把郝帅怎么样,无非就是把责任往郝帅身上推一点,然后把学校的过错撇干净一点,少赔一点钱,少造成一点恶劣影响而已。 说简单一点,就是把郝帅推到前面去当MT,拉仇恨,免得大家都来集火攻击学校。 这么做,非常的不厚道,但是……郝洁雄心里面清楚,换做他是孔校长,他也会这么做的。 郝洁雄见郝帅低着头半天没有说话,道:“你要不想见人,我就让阿鬼他们打发他们走。大不了就跟我回香港好了,他们还能把你怎么样不成?” 阿鬼是郝洁雄的贴身保镖,但很让郝帅神奇的是,他很少看见这个家伙出现,但他觉得只要有危险,这个家伙肯定会第一时间出现。 郝帅这时抬起头来,他道:“不,我要去。” 郝洁雄很有些欣慰的看着郝帅,他也不希望自己的孙子当一个逃兵,只有直面最残酷的真相,才能直面最残酷的挑战。 郝洁雄用力拍了拍郝帅的肩膀,道:“不会有人欺负你的,受点委屈是可能会有的,另外……这个侯天宝家里面,需要去看望一下吗?” 郝帅神色顿时黯然下来,他轻轻摇了摇头。 现在他要去侯天宝家,只怕会被打出来。 另外一边,学校里面正在紧急商量着对于郝帅的处理办法,不管怎么样,他们终究要有一个对于郝帅的态度出来。 学校里面根本不乏敌视郝帅这种学生的老师们,像几个与徐文圣走得颇近的老师,但同样也不乏同情郝帅的老师们,像李晓欣这样的老师便是其中之一。 但同情郝帅的大多是年轻老师,而且大多是女老师,她们有朝气,渴望改变,又有着异性相吸的因素,因此对郝帅都怀有极大的同情,尤其是听了王婧的证词后,更是认为郝帅的出发点其实是很好的,只是……也许方式用错了而已。 但很显然有些老师很不同意这样的说法。 “如果人人都像他这样,说是出发点是好的,就可以帮助同学偷试题,帮助同学考试舞弊,那我们还要上学干什么?还要考试干什么?那还要我们干什么?” 在学校教科楼偌大的会议室中,孔校长神情震怒的拍着桌子,在长长会议室的一头,李晓欣正低着头,涨红着脸,嗫嗫的说不出话来。 其余老师或者用同情,或者用奚落的目光看着这个漂亮的女老师。 徐文圣则一个人坐在孔校长下首的座位上,他低着头,闷声不响的抽着烟,用冷漠严寒的表情来遮掩着他心中的不安与迷惑。 徐文圣第一次感觉到迷茫,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做错了还是做对了,侯天宝的死带给他极大的心理压力,如果不是因为对其他老师,对身边的老孔感觉到愧疚,只怕他会立刻像以前那样,引咎辞职。 以往徐文圣才是倒郝先锋,但现在孔校长像是图穷匕见似的,决裂的向郝帅发起了凶猛的攻击,他的这种强硬无比的表态让所有老师们都看到了他的坚定决心:这件事情必须要这样定性,要这样定案!谁也不能有任何异议,不管她是谁! 李晓欣在各色的目光中如针芒在背,她惊恐不安的坐了下来,心中焦急却无可奈何。 孔校长强硬的“镇.压”了李晓欣的反抗,他目光严厉的扫视着所有的老师们,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我提议,对郝帅同学记以大过处分!” 这一句话说完,有正在喝水的老师顿时一口水喷出去老远,淋得对面的同事一头一脸。 尼玛,神马意思?刚才的情况弄得好像杀父仇人不共戴天一样,怎么回过头来变成记大过处分了? 如果说开除就相当于是死刑的话,那记大过绝对就是死缓了,而稍微有点阅历的人都知道……死缓美其名曰:死刑缓期执行,但实际上只要判了死缓的,那就相当于是从鬼门关中逃了出来,因为死缓在表现好后会转成无期,无期会转成三十年,三十年会转成十五年,关上一阵后,就活蹦乱跳的出来了。 记大过也是一样,理论上再记一次就会自动退学,但万一人家不犯呢?过一阵这大过处分自然就取消了! 这真是板子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啊! 不少老师们心中暗自吐槽,有些城府浅的忍不住嘴角都流露出讥讽的笑容,到底还是怕了人家的家庭背景。 但很快,孔校长又说了一句话,再次让众人跌破眼镜:“记大过的同时,必须要通报全校批评,另外要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做深刻的检讨!” 有明白的老师顿时对孔校长的手段高山敬仰,佩服得五体投地。 以郝帅的尿性,他能忍受这样的耻辱?那他还不自己退学?都不用学校劝退! 什么叫撇清?这才叫撇清!!撇得一干二净,清清楚楚!连学生都是自己退学的,跟我们没有半点关系,我们本身是本着治病救人的目的去的,但人家自己要退学,我就没有办法了! 高,实在是高啊! 到底姜是老的辣! 许多老师暗自松了一口气,弹冠相庆,终于,终于郝帅这个害群之马可以从这个学校滚出去了! 看看他来了以后,学校多出了多少事情! 这简直就是个混世魔王,移动的人形麻烦制造机嘛! 李晓欣眼中充满了不忿,她觉得不管怎么样,郝帅也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待遇,他对侯天宝如何,有眼睛的人都看得清楚,有良心的人都记在心中,如果这样全校批评他,以后谁还会帮助自己的同学,以后谁还会对自己身边的人施以援手? 这样的学生教出来,他们走入社会,又会是怎样的冷漠? 李晓欣想了想,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她飞快的拿出电话,在桌子底下给郝帅发了一条短信:你在哪里?我想见你。 第146章 劝说 李晓欣发出短信后,心中便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郝帅,对这个会议便感到更加的不耐。 对于郝帅,她内心深处十分复杂,从一开始的厌恶到慢慢理解,到逐渐的欣赏甚至是喜欢,她能够清晰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变化,但她知道自己身为老师,不应该有这种感情。 而现在,这次突然而来的事件瞬间刺激了李晓欣,她有一种自家孩子被人欺负被人羞辱的感觉,她所认识,所知道的郝帅不是他们口中所说的那个学生。 是的,他是差生,但他不是坏男生,他的心地比任何人都要干净善良,他对侯天宝的帮助比任何人都要多,但到头来却落得如此下场! 心寒吗? 李晓欣的母性仿佛这一瞬间被激发了,如果郝帅现在在她身边,如果周围又没有人,只怕她会忍不住抱住这个少年,不带半分的邪念,仅仅只是处于同情与怜悯。 他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待遇。 李晓欣已经完全听不进会议上的老师和校长在说些什么了,她只觉得耳边似乎嗡嗡的有什么声音在回响,她只是时不时的低头看一眼手机,似乎下一秒钟就能看到郝帅的回信。 这短短几分钟的等待,漫长得仿佛像几个世纪,直到手机轻微震动了一下时,李晓欣的全身也跟着轻轻震动了一下,她迫不及待的打开手机短信,眼睛睁得大大的,生怕看到一条拒绝的消息。 但当李晓欣看见“好的”这两个字时,她心中顿时一振,恨不得下一秒钟就离开这里。 魂游天外的李晓欣忍受着这仿佛无边无际的煎熬,直到听到一声“散会”响起时,她才如梦初醒,几乎像逃跑一样逃离了会议室。 李晓欣冲出教室后,便第一时间拨通了郝帅的电话,但拨过去后却显示无人接听,无奈之下她又只好发了一条消息过去:“在哪里见?” 郝帅的消息这一次来得稍快:“来酒店吧。”随即他把酒店的地址发了过来。 李晓欣犹豫了一下,她本想直接过去,但想想自己去的是香格里拉大酒店,便又转身回了自己的宿舍。 虽然开完会后还有其他的课,但是自己的课是在下午,李晓欣上午瞅准个空隙,还是可以出门的。 她回到宿舍,飞快的换了一套自己最好的衣服,然后左右看了一会,又梳理了一下头发,微微化了点淡妆,这才赶着出门。 李晓欣也算是出身殷实家庭,但当她来到造型很像美国帝国大厦的香格里拉大酒店时,她还是感觉到一阵阵的紧张和自卑,尤其是人类站在庞大无比的豪华建筑跟前时,那种渺小感让人十分无力。 这种感觉在李晓欣见到郝帅时,得到了最大的放大。 郝帅坐在休息区,这一片地方采光明寐,窗外的阳光照在郝帅的身上,让他看起来格外的阳光,但是他的面孔又有些的阴沉和忧郁,李晓欣一眼看去,第一时间想到了韩剧里面那些帅得不像话的花美男。 尤其是香格里拉大酒店之中富丽堂皇的装饰,以及在郝帅不远处两名西装革履的保镖更是不停的提醒着李晓欣:这是另外一个世界的男生,虽然……他曾经跌入凡尘,一身浑浊污泥。 这个场面和派头,简直像极了电视剧,李晓欣心中忽然有一种感觉:自己似乎和郝帅离得越来越远了,只是不知道,这一次她会不会与郝帅彻底产生隔阂呢? 李晓欣深吸了一口气,朝着郝帅走去。 两名保镖自然是认识李晓欣的,在见到她后,只是目光微微扫了一眼,确认她没有携带危险物品后,便又继续拿起手中的报纸和杂志,佯装打发时间的状态,但实际上他们锐利的目光如同鲨鱼一样不停的在周围游弋。 李晓欣坐在郝帅的对面,她盯着郝帅看了一眼,刚要开口,郝帅便道:“我已经知道了。” 李晓欣的话被堵在了嘴巴里面,她道:“那你打算怎么办?”她犹豫了一下,又道:“要不要我再帮你向警方证实一下?” 郝帅看了李晓欣一眼,目光变得柔和了几分,他摇了摇头。 李晓欣很是意外,郝帅似乎对自己的帮助并不感兴趣,也并不感激,即便是在这个几乎成为全校公敌的情况下。 “可是,你难道真的要上去做检讨?”李晓欣眼珠子瞪得溜圆,打死她也没想到郝帅居然真的会同意在全校学生面前做检讨。 这个男生平日里虽然随和,爱玩爱嬉闹,但是李晓欣能够敏锐的察觉到深藏在这个男生骨子里面的傲骨,这样的人,居然肯低下头接受这样的羞辱? 李晓欣的目光不住的在郝帅脸上打着转,像是想要看出些许端倪。 郝帅的脸上丝毫看不到以往半点跳跃甚至是有些轻浮的神情,他面沉如水,眉根紧紧的锁着,嘴唇微微抿在一起,显得情绪十分低落的同时又有一点点深沉和坚定。 郝帅沉默了一会,开口道:“李老师,这件事情不管怎么说,的确和我有关,但如果我不上去,岂不是正好坐实了所有人的想法,我就是这个事情的罪魁祸首吗?” 李晓欣吃吃道:“可是你上去做检讨不是才坐实了他们的主意吗?” 郝帅瞥了李晓欣一眼,沉默着没有说话,但仅仅只是这一瞥,李晓欣已经看出郝帅眼中深藏的倔强与不屈,她心头一跳,脱口道:“你想干什么?你,你别乱来。” 郝帅摇了摇头,道:“我只是做检讨而已,李老师你想多了。” 李晓欣盯着郝帅看着,恨不得把他的脑袋扒开看看里面的真实想法,但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因为眼前这个男生总是那么神秘,当她以为看透这个男生的时候,但他很快又表现出另外神秘的一面,就像现在这样。 李晓欣坐在郝帅对面,她犹豫了一下,问道:“你做完检讨以后呢?打算怎么办?继续在这里读下去?” 郝帅顿时神色有些迷茫,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李晓欣看后心中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在她看来,学校将郝帅推到火架上去烤,想让他知难而退,但是天生叛逆倔强的郝帅却脖子一梗,二话不说的就决定往火架上跳,根本不让学校得逞。 这样到头来,郝帅知道自己会不会落得到好,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学校一定不会落得好。 在信息如此发达的现代社会,学校的这种做法肯定会被批得狗血淋头。 可是,自己人微言轻,说反对又有谁听呢? 郝帅自己也没想明白,他到底是当着全校的面认认真真做一份“检讨”,然后固执的留下来看全校老师各种白眼呢?还是做完“检讨”以后,自己再离开,以此证明自己不是一个逃兵呢? 可是,离开又能去哪里? 真的要去香港吗? 郝帅虽然也去过远方的佤邦这样的地方,但那是机缘巧合,而且只是“短途旅行”,呆了几天就回来了,可自己如果去了香港,只怕就要在那里定居了。 自己周围所熟悉的一切都将随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莫名陌生的世界,自己能够适应么? 心理再强大的人,都会对陌生世界产生犹豫和恐惧。 李晓欣瞧出了郝帅的纠结,她嘴唇蠕动了一下,想要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停了下来,最终她还是改变了要说的话:“郝帅,不管你想要做什么,想要去哪里,我希望你都能知道,能记住,我是你的老师,而且我是支持你的。” 良言一句三冬暖,郝帅心中不自觉的有些暖暖的,他露出一个微笑,朝着李晓欣点了点头。 李晓欣说到这里,也觉得自己没有什么话好跟郝帅说了,她拿起自己的手提包,微微笑了笑,说道:“你是一个很早熟的男生,虽然是我的学生,但有时候我觉得你更想是一个跟我同龄的朋友。如果你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 郝帅很有些感慨的说道:“李老师,谢谢你,我会记住你的话的。” 李晓欣笑道:“怎么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 郝帅笑而不语,但李晓欣很快发现自己说的话有些暧昧,她脸微微红了红,然后有些慌张的告别离开。 等出了富丽堂皇的香格里拉后,李晓欣回头一看,却见玻璃之中那个置身在如同宫殿的大堂中的郝帅已经消失在了其中,仿佛他将永远从自己的世界中消失一样。 李晓欣没来由的心中一慌,一阵失落感扑面而来。 李晓欣强自压下心中的这种感觉,她轻叹了一声,转身返回学校。 可刚来到学校之中,李晓欣还没进办公室,便瞧见走廊上一个女生被一个两个男生围着压到了角落之中。 男生虽然背对着李晓欣,但是李晓欣依旧辨认出这是佟欢的身影,而这个女生不是别人,正是朱秀殷。 ===================================== 有书友询问我最近的近况…… 呃,最近的近况就是一如既往的……赶稿弄剧本呗……无休止的人生啊! 第147章 朝会 李晓欣现在对任何跟佟欢有关的事情可谓是极度警惕,她上前一声大喝:“佟欢,你在干什么?” 佟欢吓了一跳,回头一看,顿时笑了起来,笑容中深藏着不屑:“是李老师啊,你好。” 佟欢旁边的两名男生自然便是他的两名跟班,自从把侯天宝胖揍……也被侯天宝胖揍了一顿后,他们听说侯天宝跳楼了,都吓得惴惴不安,连学都不敢来上,还是佟欢打电话过去臭骂了他们一顿:你们两个傻逼,还不他妈的快点滚过来给老子来上课,想让所有人认为你们畏罪潜逃吗? 两名跟班自然将心中担忧所说:老大,上次出事儿了,你不是也让我们先躲起来,避一避风声吗? 佟欢勃然大怒:白痴啊你们!上次的事儿能跟这次一样吗? 于是佟欢的两名跟班便灰溜溜的跑了回来,接受到警察的质询后,他们也只是一口咬定是侯天宝先打的他们。 一开始他们还惴惴不安,生怕被抓起来,但很快他们发现自己不仅平安无事,而且毫发无损,于是瞬间对佟欢的景仰与崇拜达到了顶点,对其溜须拍马,奉承有加。 佟欢在这样的吹捧中很快也随之飘飘然,原本被郝帅打击得摇摇欲坠的自信心也迅速的膨胀了起来。 尼玛,自从郝帅来了一中以后,身为学校一霸的自己就他妈的没怎么抬起过头来,啥时候能有这么扬眉吐气的时候了? 看看郝帅他现在的人呢?还不是不见人影了? 佟欢狂妄嚣张的性格再一次发酵,他很快把郝帅的暂时躲避当成了怯懦与退让,而且解元和天一道人的后援支持更是让他有恃无恐。 不就是能打吗?来呀,谁怕谁呀? 人一旦膨胀起来,就敢做一些平常不敢去做的事情,譬如再次威胁朱秀殷,譬如……当着其他人的挑衅李晓欣。 李晓欣瞧着佟欢的目光,下意识的觉得一阵恐惧,她浑身上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只觉得对方的目光说不出的可怕,既透露着嚣张又透露着淫邪。 甚至佟欢自己也没有察觉到这些,他只觉得将来这个学校又可以由着他横行霸道,他心里面便说不出的畅快,之前被郝帅打压下来而产生的心火邪念似乎要瞬间爆发出来。 李晓欣下意识的用胳膊抱在胸口,摆出了自我防卫的潜意识姿势,她严厉的问道:“你刚刚对朱秀殷在说什么?” 说着,她对朱秀殷打了个眼色,道:“朱秀殷,到我这里来。” 朱秀殷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绕过佟欢跟前就想到李晓欣跟前去,但没想到从佟欢跟前经过的时候,佟欢忽然伸出一只手抓住了朱秀殷的胳膊,他似笑非笑道:“李老师,你好像不是我的老师吧?这样是不是管得有点太宽了?我找朱秀殷只是说说话而已,又没有对她做什么?是不是啊?朱同学?” 佟欢目光森森的盯着朱秀殷,吓得她头低了下去,下巴几乎要埋在胸口,根本不敢说话。 李晓欣大怒,她上前拽住朱秀殷的胳膊,猛的一拉,喝道:“放手!” 佟欢没有想到李晓欣态度如此强硬,他一时间没有抓住,被李晓欣把朱秀殷给拽了过去,他顿时一愣,随即心中大怒。 李晓欣将朱秀殷护在身后,她道:“佟欢,你以后离她远一点,我虽然不是你的老师,但我是她的老师。”说着,她搂住了朱秀殷的肩膀,柔声道:“朱秀殷,我们走,以后他再骚扰你,你就告诉我。”说完,她怒视了佟欢一眼,扭头而去。 佟欢的两名跟班面面相觑,都将视线盯住了佟欢。 佟欢一时间下不来台,他恼怒无比的盯着李晓欣的背影,但看着她和朱秀殷一块离去的身影,一时间觉得一个是青涩女生,一个是已经开始成熟的女人,尤其是并列在一块儿的时候,一个屁股瘪瘪的,一个屁股鼓鼓囊囊的,看得佟欢心中一阵邪火直冒。 佟欢盯着李晓欣,忽然觉得浑身一阵燥热,以前也没觉得李晓欣有多么的漂亮诱人,但此刻看来简直就是毒品之于瘾君子,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直到李晓欣离开他的视线后,佟欢这才恶狠狠的啐了一口,他低声道:“草,装什么逼,老子迟早办了你!” 他的两名跟班听了吓了一跳:“老大,那可是老师啊,不好吧?” 佟欢狞笑一声:“怕什么?老师不也是女人吗?”说着,他扬长而去,他的两名跟班也很快跟了上去。 但他们谁也没有留意到,在不远处还有一个人看见了这一幕,这人正是王婧。 王婧学过犯罪心理学,她能认出佟欢的这种目光正是罪犯要犯案之前所流露出来的凶光 王婧瞧在眼里,暗自警惕。 这一天很快过去,学校里面的波澜被强行压了下来,但是更多的闲言碎语却在学生中流传着,许多人都在讨论郝帅的去留问题,他们都不相信这个在学校曾经一度风光无量,呼风唤雨的家伙会站在全校师生的面前念检讨书! 有好事的学生甚至开出了赌盘,绝大多数的学生都赌郝帅不会上去,他们不相信这个桀骜的混世魔王会向学校屈服。 当第二天郝帅穿着校服出现在学校的时候,学校里面立刻产生了一阵阵的波澜,从郝帅进校门口,就像一块石头投进了平静的湖面产生了无数的波澜迅速蔓延开来,学生们一个个骚动着,在不远处交头接耳,上下打量着郝帅。 不管是好事坏事,这个男生总是有一股奇异的能量,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会吸到他自己的身上,让众人点评议论。 老师们也纷纷侧目,对郝帅居然又来了学校感到愕然,今天上午就是朝会,如果郝帅不来,那他们就可以顺水推舟的劝退郝帅,可现在郝帅来了,这是要上台检讨的节奏吗? 有精明的老师一下觉得有些情况不对头:郝帅要是死活赖着不走,怎么办? 有老师立刻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孔校长,孔校长也是大皱眉头,心中飞快的思索着应对的办法。 很快,全校的学生们都知道了这件事情,这一次几乎不用人催,学生们都自发的来到广场集合,一个个目光如同雷达一样四处搜索着。 姚梦枕也照常来到学校上课,她跟没事儿人似的站在初一的班级方阵之中,班上的男同学们一个个都偷偷瞧着她,没几个敢正眼直视的打量她,因为这个小姑娘即便是穿着土里土气的校服,也透露出一股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气质出来,让人自惭形秽,也只有平日里围着姚梦枕狂献殷勤的一个家境优越的男生敢凑上前,哼哼唧唧的问一句话:“姚梦枕,你……哥哥他真的会……” 姚梦枕听见声音,微微斜了斜脸,露出一张近乎完美的侧脸,小小年纪便表现出祸国殃民的姿色,她心中正十分的不爽,听见旁边有人磨磨唧唧,语气更加的不善:“嗯?你说什么?” 旁边的男生立刻噤若寒蝉,不敢再说话了,讪笑着说道:“没什么,我就随口问问。” 姚梦枕哼了一声扭过头去,心中越发的不爽:真不知道郝帅在想些什么?就算不想走,也用不着这样啊! 她微微点了点脚,朝高二的方阵那边看去,却见人头涌动,黑压压一片,根本看不到郝帅的身影。 而此时的郝帅正在主席台旁边,他跟前站着教导处主任,正在用审视罪大恶极的犯人的目光盯着郝帅。 徐文圣、孔校长等人也纷纷来到主席台旁边,更多的老师站在老师的方阵之中,只有班主任老师留在每个班级的前面负责管理秩序。 渐渐的在老师的弹压下,学生们闹哄哄的场面变得安静下来,偌大的操场上站满了数以千记的学生,他们的目光都汇向一个焦点,郝帅。 “这个家伙……到底搞什么鬼?真的来了?”孔校长紧蹙着眉头,他忽然觉得自己有点二,居然连这一条都没有想到. “孔校长,该开始朝会了……”孔校长正沉思着,一旁的一名老师上前来小声提醒了一句。 孔校长如梦初醒,他揣着心思点了点头,很快团委中走出升旗员,在国歌和全校师生的注视中将国旗缓缓升起。 而当国歌声消失的时候,所有学生们都变得兴奋了起来,他们知道,接下来就是最大的戏肉了! 尤其是当他们看见郝帅拿着检讨书往主席台走去的时候,他们一个个都骚动了起来,纷纷交头接耳,在主席台上的老师们只觉得台下就像是打翻了无数个马蜂窝,一阵嗡嗡之声扑面而来。 孔校长则像是没听见似的,眼睛一直盯着郝帅,尤其是当他瞧见郝帅手中写着检讨的纸时,他忽然心中一动,指着郝帅脱口道:“快,检查他的检讨书!” 孔校长心中顿时大为庆幸:哎呀,差点就漏过了,谁知道这个家伙检讨书上写着什么? 有反应快的老师立刻上前,将郝帅拦了下来,也不顾脸面的便伸手向郝帅讨要检讨书,但很出乎他意料的是,郝帅十分配合,只是瞥了他一眼,便将检讨书递给了他。 这老师原本还做好了撕破脸皮的打算,却没想到如此顺利,他微微点了点头,开始一目十行的浏览起这检讨书来,没过多久,他便抬起头来,将检讨书交给郝帅,谆谆教诲道:“有错就改,善莫大焉,希望你能够从中认真的吸取到教训,以后不要再犯。” 这老师扭头朝着孔校长点了点头,然后将郝帅放了上去。 孔校长松了一口气,但心里面总觉得怪怪的,似乎……好像还遗漏了什么事情似的。 ====================================== 唔,诸位,实在抱歉,最近忙颠儿了~~~~ 第148章 让他说! 清晨的阳光照射下来,让郝帅看起来微微有些发亮,他一步一步的走上主席台,来到话筒跟前,上千人的操场上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他们看着郝帅,期待着他到底会讲出什么事情来。 郝帅来到主席台,他抬起眼帘,微微扫了一眼下面,他目光一扫,所有人都觉得他像是看见了自己似的,而且郝帅的脸上似乎没有半点愧疚的神情,他的嘴唇用力的抿着,眉毛紧紧的拧着,眉宇间似乎蕴藏着一股愤慨的力量,而不是羞愧与内疚。 台下的老师们都盯着郝帅,他们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哪里不对劲,他们又说不上来。 郝帅打开自己写的检讨书,他低下头来,开始像模像样的开始念起来。 “尊敬的学校领导、老师,各位同学,你们好……” 听到这句话,老师们这才松了一口气,似乎一切都走上了正式的轨道。 李晓欣也是紧紧提着的一颗心也渐渐放了下来,她一直担心郝帅会突然间蹦出什么幺蛾子来,而那些期待看热闹的学生们都大为失望,甚至有些人撇着嘴,很是不屑的小声道:“切,没劲!” 郝帅丝毫不知道台下的情况,他认真专注的看着自己的“检讨书”,眉宇间拧得更紧了。 “今天,我在这里沉痛的怀念一位已经离我们而去的同学,我相信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同学是谁,请原谅,我说不出他的名字,因为我心中充满了深深的愧疚与自责。” 听到这里,孔校长悬着的心脏也落了回去,他松了一口气,扭过头对其他老师微微点了点头。 看来,这匹野马也被套上缰绳了,不会乱来。 郝帅又继续念道:“我认识这位同学的时间并不长,但已经有了深深的羁绊。” 这一句话说得不少没心没肺的同学们都笑了起来:什么啊,说得好像有浓浓的基情一样。 但周围更多严肃的学生们纷纷瞪了他们一眼,让他们也纷纷不苟言笑起来,心里面却暗自腹诽:假正经! 郝帅道:“曾经,我救过他一次,当时他也是从楼上跳下来,那时候的我,并不知道这似乎就是他的宿命,他命中注定是要从一个不高的地方摔落下来,然后血溅当场。” 孔校长听了一愣,立刻扭头看向之前检查郝帅发言稿的老师,目光询问着他:郝帅是不是照着稿子念的? 这老师犹豫了一下,他觉得郝帅的话,很多是和稿子是一样的,但其中有些词又好像不一样,导致整个的语言环境发生了改变,从深刻的检讨变成了悲恸的回忆。 可这样又好像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导致他也有些踌躇犹豫,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而这时,郝帅继续道:“当惨剧发生后,我的人生观和世界观都仿佛受到了剧烈的冲击,我开始怀疑我以前所看到,所认识的一切……” 这一下又有不少的学生偷偷的窃笑了起来:什么啊,说得这么文绉绉的,好像什么似的。 郝帅没有理睬台下窃窃的低语偷笑声:“为什么这位同学会有今天这样的结局和下场?为什么像他这样一个热爱生活,热爱同学,热爱老师,从来不迟到旷课,从来不惹是生非的学生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这一下,之前检查郝帅发言稿的老师有些神色不对了,他开始明显感觉到郝帅的讲话和发言稿有些出入不同了,他有些惊慌的看着孔校长,眼神中透露着询问:好像真的有些不一样,怎么办?要阻止吗? 孔校长眉头一皱,他盯着郝帅,心中有些犹豫,他之所以犹豫,是因为郝帅虽然说的有些出入,但目前为止,虽然格调有些变了,但依旧是在做检讨自我反省的架势,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偏差 也正是因为这么一点点的迟疑,郝帅的演讲慢慢升温,台下的学生们听见郝帅一连串的反问,也都渐渐不再说话,不再偷偷窃笑,而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郝帅。 郝帅继续道:“我辗转反思,思前想后,最终得出一个结论……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台下的学生们一阵骚动,孔校长等提心吊胆的老师们也都纷纷长出一口气。 看来郝帅还是没有胆子当着这么多学生们的面挑衅学校权威的嘛! 但只有少数的人才知道,郝帅胆大包天,在他的眼中,从来没有任何的权威可言。 郝洁雄是他的爷爷,同时也是香港的豪门富翁,手下精英无数,自身气场无比强大,但郝帅说不尿他就不尿他;天一道人,修为比郝帅高上N个境界,手上鲜血无数,可郝帅面对他的时候,却没有丝毫的胆怯,更不用说曾经与他交过手的那些杀人无数的杀手。 眼前的这种场景,能吓倒郝帅吗? 至少姚梦枕是绝对不会这么认为的,如果经历过银行大劫案的方奕佳和马莜雪看见这一幕,她们就会知道,郝帅是绝对不会屈服的一个人。 李晓欣一直紧紧的盯着郝帅的面孔,她细腻的观察到郝帅眉宇间的悲愤之色越来越浓重,根本没有愧疚道歉的意思,她心中顿时一抽。 果然……郝帅的正题来了:“这都是我的错!我的错在于……我根本一开始就不该救他。” 这话一说,台下一片哗然,孔校长等老师纷纷惊愕的面面相觑。 我靠,他说什么呢?开玩笑呢吧? 郝帅绷着脸,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他继续道:“是的,我不该救他。因为他虽然性格老实,脾气温和,尊老爱幼,尊师重教,但我依旧不应该救他,因为他是一个差生!” 这一句话就像是一把铁锤,重重的敲在每一个学生的心上,尤其是那些饱受成绩折磨之苦的学生们,共鸣瞬间如同火山喷发一样爆发出来。 这一下,所有人都安静了,每一个自认为吃过这方面苦头的学生们都严肃的看着郝帅,而那些平日里的学霸尖子生们则一个个面面相觑。 老师们更是一惊,孔校长一时间有些慌张,他不敢相信郝帅猛的一下来了这么一个回马枪。 之前检查发言稿的老师更是手都有些抖了,他忍不住惊慌的对孔校长喊道:“他的稿子不是那样写的!” 这时候,郝帅又继续说道:“是的,我不该救他。因为他虽然经常被人欺负,但依旧对人无怨无仇,并不想着整天去报仇打架,依旧笑呵呵的面对每天的生活,但我依旧不应该救他,因为他是一个差生!” 这时候,台下的徐文圣已经忍不住浑身有些发抖,他觉得这些话每一句话都像是抽打在他的脸上。 孔校长忍不住朝着离主席台最近的老师大喊道:“快去把麦克风关了!” 这时候才有老师反应过来,匆忙去找后面的麦克风电源。 可就这么一会的功夫,郝帅又继续道:“是的,我不该救他。因为他虽然是一个充满了梦想,整天幻想着要成为一个身手了得的大侠,将来有一天行侠仗义,主持公道的傻瓜,他虽然是一个幻想着自己将来能减肥成功,也能够和一个漂亮女生谈谈恋爱,将来能够成为一名武打明星的白痴,但我依旧不能救他,因为,他是一个差生!” 学生们耸然动容,这些话每一个字都似乎重重的敲击在他们的心上,这些都是十几岁的少男少女,哪一个没有青春期的幻想?哪一个没有像侯天宝这样的白痴一样的念头? 这时候甚至连许多的老师们都震惊的看着郝帅,这些话同样也深深的触动了他们,许多人没有接触过侯天宝,他们对侯天宝的了解仅仅限于外界信息的接触,他们知道一定要在这件事情上维护学校的利益,因为这与他们的切身利益息息相关。 但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力量可以超越他们自身的利益,那就是人性中伟大的善的力量。 每一个人身上都有善与恶的力量,而这个时候,郝帅的演说,情不自禁的激发了他们内心深处的共鸣,虽然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幻想过要当武打明星,但是每一个人都会有想要实现的梦想,每一个人都会有想变得更美更好的心思,只是为了博心目中的那个他或者她灿然一笑。 当有了共鸣,人性当中最美好的那些东西瞬间都被激发出来了,台下每一个学生眼中的目光都变得不一样了。 这时候负责拔电源的老师终于满头大汗,手忙脚乱的拔掉了麦克风电源,但让他们震惊和恐惧的是,郝帅的声音并没有因为电源的关闭而有丝毫的减弱,他的声音反而更加的嘹亮,在宽敞的操场上,他的声音越发的清朗。 郝帅这时候的声音微微有些哽咽,他的眼中隐含泪光,他道:“是的,我不该救他!因为他虽然是一个老实巴交,遵纪守法,孝顺母亲,即便当着全校学生的面被同学打骂也不敢跑开,也不敢还口的软蛋,我也依旧不该救他!因为,他是一个差生!” 台下的佟欢满头大汗,他感觉到了恐惧,四周仿佛有无数目光向他看来,如同千万标枪匕首,将他刺得透穿。 孔校长也汗流浃背,他没想到郝帅的声音居然这么响亮,没有麦克风的帮助,声音依旧清晰的送到每一个人的耳中,甚至比有麦克风的时候还要清楚。 孔校长朝着身旁的两名老师挥舞着胳膊,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道:“快去把他拉下来!” 这两名老师如梦初醒,立刻上前想要去拉扯郝帅,但是当他们的胳膊刚刚接触到郝帅的时候,台下忽然不知道有谁高喊了一声:“让他说!” 这个声音一开始有些怯怯的,但却像是一个导火索,瞬间整个操场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火药桶,无数的声音爆炸爆发了出来,汇聚成一个声音:“让他说!” 主席台上的老师们目瞪口呆的看着操场上群情激奋的学生们,那平日里千篇一律的面孔似乎都变得无比的狂热,他们有的人眼含热泪,有的人面容扭曲,有的人声嘶力竭,但他们都大声嘶喊着同样的一句话:“让他说!!!” 这一片的声浪一波接着一波,一浪接着一浪,一次比一次的声浪要高,要响,磅礴如同海洋,层峦叠嶂,如同惊涛骇浪! ========================================= 实在抱歉,最近出差,忙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如果不出意外,这一阵就会有消息,对于书友们也会是一个极大的利好消息~~ 第149章 不是演讲的演讲 巨大的声浪惊得主席台上的老师们都呆住了,两个上台拉扯郝帅的老师也显得束手束脚,呆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他们甚至怀疑自己如果强行把郝帅拉下去,这帮学生们会不会瞬间化为愤怒的暴民上来把他们痛扁一顿,狂殴致死? 当今社会遍布戾气,任何稀奇古怪的事情都会发生,当今执政党由于一党执政,没有推卸责任的地方,又由于腐败横行,国内贫富差距加大,导致中央畏民意如虎,只要一个地方有风吹草动,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当事官员一撸到底,平息了民愤再说。 眼下的情况就和这种情况十分类似,虽然老师们不是公务员,更不是官员,但是在学校这一亩三分地上,老师们手中掌握的权力和他们自身的身份象征,其实和官员是十分相似的。 这老师们也很有点风声鹤唳,畏民意如虎的意思,平日里他们都希望这帮学生乖巧如猫,事实上他们也都适应了如此,也都习惯了自己说一句话,学生们老老实实的照做,指东不敢往西,指北不敢往南。 但突然间学生们爆发了,从乖巧的小猫变成了狂暴的猛虎,他们一下就傻眼了,惊慌了,不知道如何是好,因为他们从来没有教过孩子们如何反抗,如何叛逆,以至于他们从来没有处理过这种局面的经验。 这也正是为什么他们当中绝大多数人打从心眼里面讨厌像郝帅这样学生的原因所在。 从感性上来说,不少老师是欣赏郝帅的,但一旦涉及到他们自身的利益,那这种欣赏立刻就会荡然无存,转化为厌恶。 你说你一个学生,好好学习不行吗?干好自己的本职事情,上台念个检讨书也能弄这么大幺蛾子,你这是闹哪样啊? 两个老师在主席台上,手还拉扯着郝帅的胳膊,他们尴尬极了,只能将求助的目光看向孔校长。 孔校长恨得咬牙切齿,心中暗自破口大骂:我草泥马,赶紧把人拉下来不就没事了吗?看什么看! 事实也正是如此,正是因为这两名老师的一犹豫,导致整个事情滑向了完全不受控制的局面,学生们看见他们的声音居然真的让老师们迟疑了,他们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疯狂的嘶喊尖叫了起来。 我草,平日里哪里有今天这么威风啊?自己居然真的能“镇住”老师们! 原本就如同海啸一样的呐喊声,刹那间又掀起一个狂潮,震得老师们都气血虚浮,心脏像是被人用铁锤在不断敲打一样。 眼下这个局面,再把郝帅拉下去,那就真的更不合适了,一定会出现不可控制的局面。 而即便是站在队伍当中的班主任老师们也无法弹压这些已经完全激动狂暴化的学生们,他们的声音在这震天动地的喊声当中根本听不到声响。 郝帅此时也继续大声说道:“你们一定觉得我是一个混蛋,是一个人渣!是的,我是一个混蛋,我是一个人渣!因为我也是一个差生,我的学习成绩向来垫底,我每次考试从来都拖班级同学的后腿,我内心也十分的内疚,我对不起我班上的同学们!” 郝帅一开口,他强大内力帮助他把自己的声音清晰无比的送到每一个人的耳中,鼓噪的学生们顿时安静了下来,在台上的两名老师也暗自松了一口气,松开郝帅,扭头就往下跑。 我艹,以后这事情谁想干谁干,反正打死自己是不干了。 在台上被万众瞩目,千夫所指的感觉实在太恐怖了,仿佛下一秒钟这些人就会冲上来将自己打成肉泥。 老师们此时谁也不敢上台将郝帅拉扯下来,虽然他们并不知道他们即便上去了,郝帅自己不想下来的话,只怕这里也没有谁能让他下来。 但不管怎么样,他们现在全部都沦为了看客,只是期望郝帅不要太过分。 孔校长在一旁狠狠的盯着郝帅,他在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不管这事情结果怎么样,他一定要开除郝帅,在他的学校里面有这样一个定时炸弹,实在太可怕了! 郝帅班上的学生们也是一阵耸动,不少学生低下头来,他们都是班上的优等生,平日里被郝帅这样的学生拖累,自然心中是有腹诽的,但郝帅一句话戳穿了他们的想法,并当众向他们道歉,却让他们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王婧自然也是其中之一,但她没有觉得那么羞愧的是:她从来没有把郝帅当成一个真正的差生和所谓的人渣过,相反的是,她对郝帅的评价极高,她只是认为像郝帅这样的人,更应该好好读书,否则行差踏错,那就太浪费了。 徐文圣更是面色阴沉,他双拳不自觉的紧握着,如同一个随时要战斗的斗士,等待和迎接着郝帅的攻击。 郝帅目光扫视了全场一眼,台下由刚才的声浪震天,到现在的针落可闻,犹如两个极端的世界。 郝帅继续道:“正因为我是这样的学生,所以我才不应该去救侯天宝。因为我也是一个差生!一个更差的差生,怎么能和一个不那么差的差生在一起呢?因为我会把他带坏!事实上我两次救过他,这都是巨大无比的错误,因为如果我知道我将来会把他带坏,会让他走上这条道路,我就不会救他。” 这话说得台下的学生们有些耸动,他们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郝帅却置之不理,又道:“事实上,如果我两次救了他,他现在也活蹦乱跳的,我也依旧会觉得,我不该救他。因为,他是一个差生,是一个被所有人都排斥的差生!只因为他成绩不好,只因为他体肥蠢笨,所以所有人都瞧不起他,所有人都在精神上歧视他!甚至有人断定他这样下去,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废物!” 这一句话说得徐文圣如此年纪,却依旧觉得脸上一阵火烧,尤其是不少人目光向他看来的时候,徐文圣更是觉得脸上烫得厉害,他几乎要低下头去。 郝帅又道:“警方说侯天宝是自杀,但我不这么认为,事实上,是这里所有的人杀死了他!” 场下的学生们顿时一阵哗然,他们开始激烈的交谈,快速的用眼神交流,许多人已经明悟到郝帅的意思,有不少激进的学生们开始抗议。 我们这样支持你,你到头来却认为我们是凶手?这是什么意思? 但郝帅却依旧不管不顾,他继续大声说道:“每一个人都是凶手,包括我自己!包括侯天宝的母亲,包括他的每一个老师,包括他的每一个同学!是我们逼死了他!是我们让他彻底感觉到绝望!是我们让他走投无路!” 这一番话说得场上每一个人心里面都沉甸甸的,像有人重重一锤打在他们心窝上。 许多的学生在学校养成了僵化的思维,是郝帅今天逼得他们去面对这样沉重的问题,逼得他们去思考这样沉重的问题。 郝帅道:“今天,侯天宝死了,他死于自己是一个差生,明天呢?明天是哪一个差生?差生就该去死吗?差生就一无是处吗?差生就该下地狱吗?你们当中成绩好的学生,你们敢保证以后一定就成绩永远都好吗?考第一的永远都考第一吗?即便将来走入社会,你们敢保证你们依旧还是第一吗?你们敢保证你们的人生永远都不会失败吗?你们敢保证你们的未来不会被人打上‘差生’的标签吗?你们敢保证你们的人生注定不会被任何人嘲笑吗?回答我!!” 郝帅一连串的反问,每一个问句的音量和气势都会随之提高,所有人都觉得郝帅的连续质问如同惊涛骇浪,一浪接着一浪的朝他们扑来,打得他们根本透不过气来。 郝帅情绪终于有些激动,他注视着台下,像是看着所有人,又像是没看任何一个人:“没有人永远优秀!没有人永远胜利!当你们有一天成为差生,当你们有一天成为失败者的时候,你们又该怎么办?” 场下一片沉默,死一般的寂静。 连许多激愤的老师们,此时都流露出深思的表情。 的确,现在绝大多数的学校都在拼命的给孩子们进行填鸭式的教学,疯狂的给他们灌输知识,而不管这些他们将来是不是用得上,反正只要他们考试成绩好就行了,因为这是与他们的绩效挂钩的。 至于他们当中有多少人教出的孩子会是杀人犯,会是强奸犯,会是小偷强盗,会是流氓混混,他们不管,因为这不关他们的事情,即便关系到,也不过是他们茶前饭后的谈资而已,最多说一两句“啊,我以前就觉得这样的孩子将来就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其实当初他是个挺好的学生”诸如此类的话语。 没有人教过他们要如何正确而灵活的思考,没有人教过他们如何面对挫折和打击,没有人教过他们要如何正确的处理人际关系,没有人教过他们他们要如何面对未来残酷而陌生的社会。 因为这一切跟他们……没有关系! 但,真的是没有关系吗? 每一个良知尚存的老师们都在扪心自问。 侯天宝的死,真的跟他们没有关系吗?除了要被扣除的那些奖金以外? 郝帅胸口剧烈起伏了两下,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不该救侯天宝,因为当初他第一次从楼上掉下来的时候,他不一定会摔死,如果当初我不认识他,也许就真的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吧?我……希望是这样,如果这样说,能够让一些人好受的话……我的话,讲完了。” 郝帅低着头,他走下了主席台,所有人都盯着他,没有人鼓掌,没有人喝彩,大家都用一种迷茫的目光看着他。 只有极少数的人,眼神中充满了强烈的感情。 王婧神色感慨,她越发的确定,郝帅这样的人将来为恶,必定是祸国殃民的大奸大恶之辈,如果为善,必定是了不得的大英雄大善人,这样的人,他的性格他的能力,注定了他必定不会是平凡之人。 而李晓欣则是情绪激荡,她觉得郝帅的话真是讲到她心窝里面去了,每一句话都是她想说,却不敢说的话,心中升起的是知己之感。 而叶霜霜则是爱慕的看着郝帅,她知道郝帅成绩不好,但她真的不认为衡量一个人是否优秀的标准只有成绩。 事实上,她更清楚,清华北大这么多年的高考状元中,没有一个最后能成为行业领袖,绝大多数都是沦为了打工仔和蠹书虫,这就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 但也有人和她们想法不一样,譬如……佟欢。 ==================================== 最近更新超级慢……这一点真心诚意的向等更的书友道歉,有书友问我究竟在干什么,要给个解释。 我在这里说一下:最近手头上真的很忙,压力也极大,正在赶一个剧本,过几天这事情如果能敲定,估计就能公布了,到时候书友们如果知道了,相信也会谅解的,因为这也是很多的书友们期待的一件事情。 第150章 风起 “混蛋!!”刚刚散去朝会,佟欢便愤怒的踢了一脚跟前的大树。 当然,让他愤怒的自然是郝帅,他以为自己辛辛苦苦,灵机一动想到的办法,终于可以让这个家伙吃瘪,终于可以让这个家伙滚蛋,终于可以让自己好好的爽快的嘲笑他一次,但佟欢没想到的是,郝帅居然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大出风头”一次! 不过,最让佟欢愤怒而无法容忍的是……他居然要躲在角落里面,才能发泄自己的愤怒! 这是何等的屈辱! 佟欢想想郝帅从主席台下来的那一刹那,学生方阵中那自发而起的如滚雷一样的掌声,他心里面就如同被毒蛇噬咬一样。 凭什么? 凭什么他就能受到这样的待遇,即便做个检讨,也能受到万人追捧?凭什么我连表达一个愤怒的情绪,都要躲在这样的阴暗的角落? 佟欢双拳紧握,他眼睛恶狠狠的盯着教学楼后面靠近小山的一棵大树,仿佛眼前站着的便是郝帅,他忽然一声大吼,一拳朝着大树的树干猛力砸去。 一拳下去,大树纹丝不动,佟欢痛得捂着手惨叫起来,拳面上的皮都掉了一层,露出鲜红的血肉。 在不远处的两名跟班连忙上来,惊慌道:“欢哥,你没事吧,欢哥?” 佟欢扭头怒吼道:“滚,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们!” 两名跟班互相对视了一眼,扭头离开。 佟欢捂着颤抖的手,他恨恨的盯着眼前的这棵大树,他似乎都能看到郝帅站在他的跟前嘲笑着他的不自量力。 跟我斗?你算老几? 佟欢的眼中似乎要喷出火焰,将眼前这棵大树烧成灰烬! 而就在这时,佟欢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惊呼。 佟欢扭头一看,却见朱秀殷惊恐的看着跟前的两名男生,畏惧的向后退缩着。 朱秀殷自从在郝帅在朝会上开始“检讨”后,她就忍不住一直掉着眼泪,尤其是郝帅说到最后的时候,她更是哭成了泪人儿,她虽然不是差生,但是每一个优等生其实都能从郝帅的言语中获取巨大的共鸣,因为他们当中有许多人并不一开始就是成绩好的优等生,而且……他们都是为了不想当郝帅口中的“差生”而每天拼死拼活的学习的。 最重要的是,朱秀殷一直认为,侯天宝的死跟她有关,如果他不来帮自己,也许就不会变成这样,如果……自己能够勇敢一点,指证佟欢,也许郝帅就不用站在上面。 下了朝会以后,朱秀殷失魂落魄的掉在了大部队的后面,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磨磨蹭蹭的往教室里面走去,可没想到半路上撞到了一个人,她刚要道歉,却发现跟前站着的居然是那两个跟着恶魔一起欺负她的恶棍。 朱秀殷的这一声叫喊,就好像草原上的一只小羊羔的声音被凶狠的恶狼听见一般,佟欢扭过头来,恶毒的盯着朱秀殷,眼睛里面似乎冒着一阵阵的绿光。 佟欢其实知道自己的愤怒与朱秀殷无关,但他只想发泄,而这个学校曾经那个任由自己欺负的侯天宝已经死了,其他剩下的,在这个敏感时期,又不好下手,心中一股邪火正无处发泄的他原本琢磨着晚上去娱乐场所找个妞恶狠狠发泄一通,却没想到身后一声叫喊却忽然撩拨起了他心中最深的邪念。 朱秀殷下意识的往旁边看了一眼,她目光与佟欢一对,立刻打了一个冷战,她低下头,惊慌的从跟前的两名男生跟前绕了过去,身后似乎还回荡着这两名男生轻浮而**的笑声。 这样的声音和这样的目光让朱秀殷觉得浑身发痒,她紧紧抱着胳膊,逃一样的离开了这里。 佟欢等朱秀殷消失在自己视线后,他便彻底的平静了下来,但他的这种平静,可怕之处远甚于之前的愤怒,就如同饥饿得暴走抓狂的野兽忽然之间发现了自己的猎物! 没事的,反正我老妈会帮我,我老爸会摆平的!就算郝帅要找我麻烦……解元也会帮我搞定他的! 佟欢嘿的笑了一下,笑容出奇的平淡,一点狰狞意味也无,就如同他即将去吃饭喝水一样平淡正常。 佟欢快步朝前走去,他的态度改变让他的两名跟班也很是诧异,其中一人跟在他身后,怯怯的喊了一声:“欢哥。” 佟欢却一反常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上课去吧,等放学了我们还有事情要做。” “什么事情?”另外一人跟着问了一句。 佟欢头也不回:“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两人面面相觑,他们都能够感觉到佟欢的这种异常,他就像是一个上满了发条的机械人一样,充满了一股劲要朝着一个方向冲到底。 佟欢回到教室,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心里面盘算着一会要怎么做,连上课的时候班长喊齐立,他都没有听见,坐在座位上纹丝不动。 老师在讲台上看得心中暗怒,却也没有做声,只是拿目光盯着佟欢。 其他人知道佟欢的能量,也知道他和郝帅的恩怨,更知道他现在肯定不爽到极点,因此连班长都不敢去招惹他,只是装作没看见。 倒是坐在他不远处的叶霜霜轻轻喊了一声:“佟欢!”声音虽然轻微,但透着一股严厉意味。 佟欢这才回过神来,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叶霜霜,然后又看了一眼讲台上的老师,这才缓缓的站了起来。 叶霜霜见他起立,这才回过头来,只是她并没有留意到,佟欢一直在盯着她看着,目光闪烁不定,像是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 老师见佟欢站起来以后,便也没有再坚持,还了一礼,说了一声“坐下”后,便开始了今天的课程。 学校里面其他的老师们也都大多如此,罕见的没有提及今天的朝会,原本按照校委会的会议精神,他们是要在朝会之后,继续开班级研讨会,来重点研讨批判郝帅的这种行为的,但……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有人说,有些人只懂得耍嘴皮子,那是假功夫,上不得台面,正所谓秀才造反,十年不成。 但其实他们忘记了很多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典故,其中最经典的一个典故,便来源于古罗马帝国著名的安东尼在凯撒葬礼上的演讲。 是年,罗马帝国历史上除奥古斯都.屋大维之外最著名的伟大君主凯撒,在遭到了最好的朋友布鲁图的背叛后,惨遭刺杀,身中二十三刀而死。 凯撒死时,所有的民众愤怒的聚集在广场上,要焚烧凯撒的尸体,要杀死他的家人,要分光他的财产,而这个时候,凯撒的将领安东尼站在广场上登高一呼,发表了名垂青史的演讲,他用短短不到五分钟的演讲彻底改变了局面,使得原本唾弃凯撒的人,无不为凯撒而落泪,所有欢呼布鲁图英勇事迹的人,无不对布鲁图切齿痛恨。 最终,这些原本要焚烧凯撒尸体,要杀死他家人,要分光他财产的民众愤怒的烧光了布鲁图的家,粉碎了一场阴谋政变。 一场发生在合适地点合适时间合适人群当中的演讲,威力是极为可怕的。 一旦人心被撩拨起来,它所代表的力量,即便是在学校中掌握着绝对权力的老师们,也不敢直面其锋。 所有的老师都选择了沉默,有不少人觉得这是一种屈辱,但同样也有不少人陷入了沉默当中。 他们当中有许多人是有着自己的良心和作为老师的责任感的,他们同样也意识到了应试教育的巨大弊端,但身为体制内的一员,他们无力反抗,没有办法挣扎,只能在大环境中随波逐流。 直到有一天,一个名叫郝帅的男生,当着全班所有人的面,将这个沉闷黑暗的大屋子捅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他们才被迫的去再一次面对这个问题,去思考这一个问题。 这到底是谁的错? 老师们讲课的时候,心不在焉,有人在愤怒,有人在思考,而学生们同样魂游天外,他们当中更多的是看热闹的兴奋,思考的同样也只是小一部分人。 整个学校里面的气氛诡异而压抑,上课的老师们都察觉到了这种诡异的气氛,不少老师们选择了让学生们朗读课文,一时间校园里面读书声郎朗回荡,但这反而越发的透出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诡异。 郝帅在朝会过后,就独自离开了,他这一次向教务处递交了退学申请书,而孔校长在看到这一份退学申请书的时候,他一时间心里面百感交集,很不是滋味。 当他想方设法要赶走郝帅的时候,郝帅给他来了这么一出,可等郝帅真的退学了,他却又觉得心里面异常憋屈。 就好像一个疯孩子跑到自己家里面到处撒野,把家里面打得一塌糊涂后,他扭头就跑出了家门,你还追究不了他的责任。 这种感觉简直太……不爽了! 但孔校长,并不知道,真正让人不爽的事情,还在后面。 …… “哎哎,快看,那不是郝帅吗?”教室里面不少上课的学生都看见了郝帅。 这个男生背着自己的书包,正走在空荡荡的操场上,朝学校门口走去。 在门口,停着一辆SUV,两名黑西装黑墨镜的男人正双手交叉的等待着他,这种做派和电影里面的贵公子几乎一模一样,如果换了其他的时间场景,只怕不少人要在心中暗骂。 但现在……所有人都更关心的是另外一个问题:郝帅……这是要走了吗? 第151章 云涌 郝帅离开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学校,这个年头的学生已经不像当年,人手一部手机几乎是必备的,即便是那些家庭条件不够好的学生也可以通过旁边同学们的反应看出一些端倪。 老师们第一时间看见学生们纷纷朝一个方向看去,靠近窗户的更是嚣张,直接脸都贴到了窗户上,有反应慢的老师没有第一时间呵斥,立刻导致整个班级的学生刹那间跟风,班上的桌椅呼啦啦响成一片,学生们都挤在窗户边,伸头向外看去,都想去看那个准备离开的郝帅。 一中的学生们只见郝帅背着书包准备离开,他们眼中神色十分复杂,虽然说他们应该庆幸自己不是和郝帅一样被开除的人,尤其是空旷的操场上只有郝帅一个人的身影,形单影只,茕茕孑立,很是凄凉,但……更多的人有一种感觉:这更像是一个囚犯刑满释放,而更多的犯人贴着铁丝网看着离开的犯人一样。 老师们瞧见这一幕,无不大怒,有的用力拍着桌子,有的大声呵斥,一时间校园里面满是敲打桌子的声音和老师愤怒的呵斥声。 三班可谓是老师眼中的重灾区,很多的学生都受到郝帅的影响,虽然说这个男生平日里很少合群,也不像王婧这样有强大的号召力,但所有人都清楚,不会有一个人像郝帅这样离去的时候,会引起大家如此高度的关注。 三班的老师更是冷笑着对所有的学生们指着外面,并说道:“你们想像他那样吗?有人羡慕他的,可以现在离开,保证没有人会阻挡你们。” 这一番话不可谓不严厉,班上的学生们都纷纷坐好,但即便是瞎子也能够看到这些学生们眼中的不满和叛逆。 王婧尤其如此。 以前郝帅在的时候,王婧有时候恨不得这个能把人气死的混蛋赶紧人间蒸发,但当她今天看到自己旁边空荡荡的座位时,她忽然觉得心里面空荡荡的,像是丢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最重要的是,王婧心里面隐隐觉得是自己亏欠了郝帅,整件事情里面虽然说郝帅是主谋,但从小深谙刑法的王婧知道,自己无论从那个角度来看都是从犯,而且落到具体处罚的时候,自己却毫发无伤,学校和警方都意味深长的将王婧给摘了出去,集中了所有的火力到郝帅的身上。 王婧有一种郝帅一个人扛下所有责罚,而她幸免于难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心里面充满了负罪感和愧疚感。 以前自己老是以正义使者自居,可到头来遇到最关键的时候,却总是这个平日里自己觉得最像坏蛋的家伙挺身而出,而最后却是自己退缩到了一旁成了观众。 王婧心中沉甸甸的,她看着郝帅的背影,心里面发闷,发慌,就像有一只手紧紧抓着她的心脏似的。 王婧紧紧咬着嘴唇,她偷偷瞥了一眼老师,掏出手机在课桌地下发了一条消息给郝帅,发完后又唯恐他看不见,自己又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下他的号码。 但讲台上的老师火眼金睛,一眼便看出了王婧的小动作,他一指王婧,呵斥道:“王婧?你在干什么?” 王婧立刻浑身一震,她用一种哀求的目光看着老师,但老师的眼睛里面却冷冰冰的,充满了威严。 王婧最终在这种目光下败退屈服,她收起了手机。 老师充满了胜利的快感,满意的将目光扫向其他的学生,成功镇压了这一场即将到来的骚动。 但他并没有想到的是,伟大领袖毛主席曾经说过一句话: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王婧根本没有打消自己的念头,她是一个习惯了服从的乖宝宝,但并不等于她没有自己的想法和个性,在这个年轻漂亮的身体中藏着一颗不安分的心。 王婧悄悄的翻出自己的作业本,撕下一页纸后,飞快的在上面写了一句话,然后叠成了纸飞机,趁着老师转身在讲台上写东西的时候,她朝着门口外面将纸飞机飞了出去。 要在以前,王婧这个纸飞机很有可能会半途坠机,根本飞不了那么远,但是今天,仿佛命运之神也在帮助王婧似的,这个纸飞机飘飘忽忽的飞了出去,路线笔直,虽然不是朝着郝帅而去,但是许多依旧看着窗外的学生能够清楚的看见,在高二三班的班级门口,飞出一个晃悠悠的纸飞机。 而郝帅此时正好在看着他的手机,他看了一眼手机的来电显示后,下意识的朝班级看去,正好瞧见这个纸飞机悠悠的飞了出来。 郝帅愣了一下,但让他更加惊讶的是,没多久,在一班也有一个纸飞机飞了出来。 巧合的是,另外一个纸飞机,却是叶霜霜叠的,朝外飞了出来。 这两个女生似乎在这一刻心有灵犀,都选择了这种近似童真的表达方式。 这一下,全校一些学生仿佛受到了感染似的,开始大面积的叠起纸飞机来,趁着老师们不留意,一个个的将飞机朝外扔着。 一时间,校园中到处都是飞出来的纸飞机,它们有的半当中就发生了坠机事故,有的则飘飘忽忽的飞出去老远,还有极个别特备幸运的纸飞机晃晃悠悠的飞到了郝帅的脚底下。 只短短的几分钟,郝帅就已经分不清哪个才是王婧和叶霜霜飞出来的飞机了,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这两个飞机是她们飞出来的,他只见操场上到处都是叠得各异的纸飞机,他捡起一个脚边的纸飞机,打开看了一眼,却见上面歪歪斜斜的写着一行字:郝帅,我挺你!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却让郝帅忽然间心中泛起一股温暖,他眼角微微有些湿润。 郝帅抬起头来,看向空旷无比的操场,他却不再觉得孤单,不再觉得迷茫。 原来,自己并不是一个人独行,自己一个人闷头想到的这些事情,并不是自己的胡思乱想,原来是真的说到学生们的心里面去了。 学霸,毕竟永远只是学校的少部分,更多的学生其实是像侯天宝这样的学生,所以侯天宝的经历更多的是他们的经历。 这个世界上再强的人,也需要有人理解,也需要有人安慰,更何况郝帅也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而已。 郝帅看着教学楼中不停的飞出纸飞机,简直就像是下了一场雨似的,他呆呆的站立着,直到各个班级的老师们发现了这一情况,他们怒不可遏的呵斥着,就像是发现了组织中的叛徒一样。 一些办公室中的老师甚至冲了出来,在操场上捡着纸飞机,他们神情慌乱,像是看见了一场汹涌的暗流正在酝酿当中,他们惊慌失措的想要扑灭它。 郝帅站在操场一旁静静的看着这一幕,虽然老师们喝阻了学生们再扔纸飞机,但教学楼里面依旧时不时的有飞机飞出来,很多的学生不见得就是挺郝帅,不见得就是有多喜欢他,有多崇拜他,他们更多的是在跟风,更多的是在表达一种不满的情绪。 郝帅瞧见有老师朝他跑了过来,想必是来安抚他的,让他不要再挑动学生们的情绪,但郝帅心中很清楚,这种情绪一直存在,只是从来没有一个导火索将它们引发出来而已。 郝帅无意要制造一场骚乱,他瞥了朝自己而来的老师一眼,扭头离去,身影十分的干脆利落,许多在窗户外面瞅着的学生觉得一阵失落,似乎少了一点什么。 王婧呆呆的看着外面离开的郝帅,她知道郝帅没有捡起她扔出去的飞机,但她却觉得郝帅似乎已经收到了自己的心意,她自己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但这一幕,不仅仅震动了郝帅,震动了全校的学生们,更震动了学校的老师们。 他们在这一瞬间意识到,他们所面对的这些年轻的孩子们,不再是以往那些闷声不响的流水线商品,他们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整个上午,老师们上课上得乏味没劲,学生们上课上得味如嚼蜡,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上午是怎么熬过来的,所有人都在想着那令人震动的一幕。 在食堂里面,学生们各自都兴奋的聚在一起,聊着同一件事情,有亲手折了纸飞机并飞了出去的,骄傲的向其他人炫耀着,似乎做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而有没来得及或者没有胆子做的,则心中暗自后悔,艳羡的看着那些吹牛逼的同学们。 王婧则一个人坐在食堂的角落,显得十分孤僻,她平日里虽然人缘不错,但是由于她太耀眼,实际上真正的闺蜜是很少的,尤其是这件事情导致宋亚迪对她意见很大,认为她背叛出卖了郝帅,以至于现在还不肯原谅她,所以王婧身边便不再有什么人靠近她。 王婧默默的吃着饭,眼睛却一直盯着自己的手机,她在等待着郝帅的回信,可等了一上午,却始终没有等到。 “他果然不肯原谅我吗?”王婧心中沉重的想着。 这种负罪感纠缠着她,让她整整一天都郁郁寡欢,到了下午放学的时候,她背着书包往外走,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直到她走到学校外面的街道准备走向公交站台坐车回家的时候,她才忽然间听见一声尖叫的求救声。 “救命……” 这个声音急促而短暂,很快下面的声音就被捂住了! 王婧一愣,下意识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第152章 突发 王婧听见声音的时候,在另外一个角落中,还有一个学生目睹了这改变所有人命运的一刻。 这个人便是谢东。 自从侯天宝死了以后,本来就有孤僻症的谢东便越发的将自己封闭了起来,尤其是他看到郝帅被人用在他看来很见不得人的手段一点点逼走时,他心中的痛苦便越发达到了顶峰。 侯天宝死了,郝帅走了,原来的三人帮就剩下他一个,虽然说这是一段短暂而并不那么甜蜜的友谊,但对于谢东来说,这已经是足以让他感动并珍藏的友情了。 因为从小到大,不会有一个人跟他打了一架之后还能跟他成为很好的朋友,更不可能会回过头来教他练功。 以前他之所以之前和孙健这样的悍匪混在一起,只是因为对方瞧得起自己有一点身手,因此尽管知道对方是利用他,但这让谢东觉得自己有用,那对于他而言就已经足够了。 但很快孙健死了,侯天宝也死了,郝帅也走了,这些瞧得上他,觉得他不是一个废人怪物的人,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最终都离开了他的身边,这让谢东觉得仿佛全世界都遗弃了自己似的。 孤僻,这并不是与生俱来的疾病,没有人会向往,每一个孤僻的人在内心深处都是渴望有人能够认同他,需要他的。 在舞台上,谢东第一次体会到被需要的感觉,但很快,在侯天宝的事件当中,谢东品尝到了在一旁当观众当看客的滋味,他丝毫帮不上郝帅的忙,就算他出来顶缸,也不会有人相信。 这种无能为力,一无是处的感觉,让谢东觉得自己实在是一个废物。 这种感觉在郝帅离开了学校后,达到了顶峰。 谢东背着书包,面无表情的走着,现在已经是放学很晚的时候,学生们都已经离去,只有他一个人独自来到运动场上呆坐着,没有人知道他在回想着什么。 直到太阳渐渐不见,谢东这才起身。 谢东漫无目的的走着,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直到他听见一声凄惨的求救声。 谢东听见这个声音,顿时一愣,他抬眼看见一个女生被两个男人捂着嘴巴,迅速的塞进了一辆黑色的丰田之中。 这个女生拼命挣扎着,她的目光在两个男生夹着的缝隙中与谢东一对,刹那间,这一双绝望的眼睛迸射出强烈的求胜欲望,她发疯一般的挣扎,从男人的手臂中挣脱出一点缝隙,然后拼尽了全力,大声嘶喊了一句:“救命!!” 谢东在这一刹那猛的瞪大了眼睛,他认出这个女生正是他的同学,朱秀殷! 虽然他们平时没有说过超过三句话,但这一刻谢东却很快做出了他的决断,他像利箭一样冲了出去。 因为虽然隔着老远,但谢东依旧仿佛在朱秀殷的眼睛里面看到了哀求,谢东再一次感受到自己被人需要。 虽然谢东是一个练家子,他的腿上功夫也在跟着郝帅练习的过程中增长了不少,但他毕竟是凡人肉身,不可能追得上四个轮子的汽车。 谢东跟着狂追了一阵,他只看见朱秀殷在后车窗中挣扎着露了一下脸,紧接着就被人拉扯得消失不见,然后他就迅速的被汽车拉到了后面,越落越远。 谢东无力而无奈的跟着追着,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汽车离自己越来越远,心中的沮丧和愤恼也越来越强烈:原来,自己毕竟是一个没用的废物吗? 也就在这时,谢东旁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一辆计程车停在他身边,车门忽然打开,王婧从里面探出一个头来:“上车!” 谢东顿时愣了一下,呆呆的看着王婧,有点没反应过来: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王婧听见声音的同时,便瞧见一辆汽车从胡同中飞驰而出,她眼睛极尖,一下就瞧见汽车之中挣扎的朱秀殷,王婧立刻下意识的左右看了一眼,想要求救。 可此时已经是放学许久,校园门口的学生根本不多,只有门卫在门口悠闲自得的看着报纸,路边还有一些学生围在小吃摊前闹哄哄的买着香喷喷的章鱼小丸子,他们的声音是如此之大,以至于王婧可以肯定的认为,即便她用尽所有的力气去呼喊,只怕他们也不会听得见一个字。 性格果决的王婧很快找准了目标,她朝着校门口的门卫大声喊道:“徐大爷,快报警!” 门卫听见声音,抬头看了一眼王婧,眼中充满了询问和不解。 王婧眼角余光瞥见一辆空计程车朝她开来,她立刻转头招手拦下,在上车前又朝着门口的大爷大喊了一声:“徐大爷,快报警!”说完,她扭头冲上了计程车,气都没来得及多喘一口,便对司机说道:“师傅,追上前面那辆车!” 门口的徐大爷愣愣的看着王婧离开,他扭头按掉了身后的收音机,更加茫然的看着王婧离开的方向:“这丫头冲我嚷嚷啥呢?” 王婧上车后,第一时间掏出手机准备打110,但她刚刚掏出手机,便瞧见谢东在不远处飞奔追着,她立刻拍着司机的靠背:“师傅师傅,麻烦你停一下,接一下那个人。” 司机师傅也有点兴奋:“哎哎,是不是什么大事啊?” 王婧现在也拿不准主意,她很是老成的笑了笑,道:“没什么,您跟上去就是了。” 司机师傅显然电影看得有点多,兴奋的一踩刹车,一个漂亮的漂移停在谢东跟前,王婧在车子里面硬是从一头被甩到另外一头,倒是很巧的正好靠近谢东这一边。 王婧也顾不得计较,她拉开车门,朝着谢东大喊了一声:“上车!” 可瞧见谢东呆在原地,王婧忍不住焦急的又大喊了一声:“愣着干什么?快上车啊!” 可谢东依旧有些发呆,就像年久失修的机械娃娃一样,就在王婧准备放弃谢东的时候,谢东这时却忽然动了起来,他飞快钻进了汽车。 王婧往旁边一坐,急忙拍着司机师傅的靠背,道:“师傅,快跟上去。” 也幸亏这时前面是红灯,司机师傅紧盯着不远处的汽车,道:“放心,跑不了!” 红灯一亮,计程车便紧紧的跟在了汽车的后面,王婧在后排焦急的看着,她瞥了一眼谢东,见这个男生紧紧抿着嘴唇,拳头紧握,她忍不住问了一句:“谢东,你看清楚了吗?是谁?” 谢东迟疑了一会,道:“是朱秀殷。” “朱秀殷?王婧眉头紧蹙,压低了声音“是有人绑架她吗?” 谢东点了点头。 王婧悚然而惊:“是谁?看清楚了吗?” 谢东摇了摇头:“不认识。” 王婧想了一下,一眼瞥见前面的司机师傅不住的在后视镜中窥视着他们,耳朵更是竖得高高的,她忍不住眉头一皱。 司机师傅立刻发现,他干咳了一声,挪开目光。 王婧掏出手机拨打了110,为了防止110懈怠而不出警从而耽误情况的事情发生,王婧刻意在一开始就提了自己的身份,果不其然的是,接线员的声音也变得认真热情了许多,虽然话还是一样,但是敏感的人一下就能听出其中的不一样来。 但当110询问她,犯人在哪里,有几个,具体什么情况后,王婧就有点不耐烦了,她很快挂掉了电话,开始打自己父亲的电话。 而王磊此时正在开会,此时正轮到他上台发言,阐述接下来市公安部门刑侦一块的发展计划。 很显然,精明细致的王磊不会将手机带到主席台上去给自己丢脸,让自己在全市领导们的面前丢脸丢分,因此王婧打来的电话只是无声的显示在王磊的手机当中。 王婧焦急的等待着电话,而这时前面的汽车似乎也发现了跟踪他们的汽车,在一个路口的时候,忽然在绿灯消失的那一刹那,掐着点卡着红灯闯了过去,而司机师傅虽然前面开车像油滑的泥鳅一样,左钻右突的超了好几辆车,但在这个时候,前面还是有两辆汽车,除非这辆计程车变成飞机飞过去,否则他是没有任何办法的。 王婧和谢东这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前面的汽车飞快的拉开与他们的距离,王婧大急,道:“快追啊!” 司机师傅一脸苦涩:“怎么追啊?红灯啊!摄像头啊!抓住分要罚光的!” 王婧大怒,正要再说,谢东忽然间一拉车门,冲了下去,撒腿狂追。 王婧立刻反应过来,她扔下一张五十块钱的票子,拎着书包也追了上去。 王婧体力不错,体育成绩也很好,但跟着汽车在后面追,尽管城市公路的畅通很成问题,但依旧是追不上的。 只一会儿功夫,王婧和谢东便气喘吁吁的几乎趴在原地,两个人只剩下拄着腿喘气的份,无奈而恼恨的看着汽车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之中。 谢东和王婧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在这一刻都感觉到恐惧而不安:怎么办? 第153章 转折 谢东从来不是一个很有主意的人,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和孙健这样的人混在一起,而王婧却是一个早熟聪明得只怕连自己将来遗嘱都已经想好的女孩儿。 谢东惊惶的东张西望,而王婧则拿着电话,再次焦急的拨打着自己父亲的电话,但结果自然是显而易见的,王婧此时则立刻再次拨打起110来,可她又不知道这辆车到底去了哪里,最可怕的是……她不知道车牌。 王婧虽然不是一个过目不忘的超级天才,但她的记忆力向来引以为傲,记住一块车牌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不过……她之所以不知道,是因为她没有看到车牌。 这辆车后面光秃秃的,就像一个成年人穿着开裆裤上街,露出一个光溜溜的屁股一样,她唯一能知道的是这个车的牌子和型号。 不过仅仅知道这些资料是没有办法报警的,甚至……连报自己的身份都不管用。 “我爸爸是王磊,真的这里有人被绑架了!”王婧焦急的声音都变了,也顾不得旁边一些路人看她的视线都怪怪的,仿佛下一秒钟她就要说出“我爸是李刚”这样的话来。 但110的接线员还是十分客气,她用十分温柔的语气说出了一番足以气死王婧的话:“对不起小姑娘,您父亲就算是王刚也没用,您没有提供任何线索,让我们怎么出警?去哪里?在哪里抓?” 王婧大怒:“查监视录像啊!每年花那么多钱都干什么的?” 接线员也暗自不悦,绵里藏针的说道:“小姑娘,报假警是犯法的。” 王婧气得看了一眼电话,恨不得将对方从手机中揪出来,恶狠狠的暴打一顿。 谢东看了王婧一眼,虽然平时说话不多,但是经过上一次的舞台合作,他也知道王婧是一个极有主意的人,甚至很多时候郝帅都会听她的一些话。 谢东道:“怎么办?” 王婧咬了咬牙,她道:“先追上去,边问边追。” 谢东应了一声,立刻跑了上去,一旁的王婧立刻一把拉住他,交代道:“别问路人,问路边店里面的店员。” 谢东点了点头,飞快奔了出去。 王婧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她不是第一次遇到险情,上一次在银行门口遇到的大枪战和眼下比起来,那真是天壤之别,但不同的是,以前不管遇到什么样惊险的情况,对面是如何凶悍的匪徒,但王婧的身边总有父亲的存在,总有警察,甚至是特警的存在。 但现在,她无所依靠,谢东虽然能打,但……眼下不是拳脚武力能够解决的问题。 王婧稍微镇定了一下,她再次拿出手机,开始翻起朱秀殷的电话号码,王婧很快翻到了朱秀殷的电话号码,刚刚拨打,她又立刻按掉了电话,生怕自己一个电话打过去,万一朱秀殷的电话不是静音,那就杯了个具了。 王婧想了想,发了一条短信:朱秀殷,今晚的家庭作业你记了吗? 如果绑架朱秀殷的人看见,也不会多想,进而为难朱秀殷,如果朱秀殷看见,她自然会想方设法的回她的短信。 王婧发完短信后,拿着手机忽然间有些犹豫:自己要不要将情况告诉郝帅呢? 虽然王婧不觉得郝帅在这种情况下能帮到什么忙,但是她依旧会下意识的想到郝帅,似乎这个男生只要在这里,他一定有办法解决眼下的难题。 而此时,飞奔的丰田很快奔入城郊结合部,钻到一栋小洋楼的跟前。 朱秀殷的嘴巴里面已经被塞一双自己的袜子,虽然不臭,但是屈辱和恐惧让她哭得浑身发软,下车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摔倒在地上,如同海参一样在地上蠕动着。 下车的两名男生像扛麻袋一样扛起朱秀殷,一边骂骂咧咧,因为朱秀殷恐惧得小便失禁,整个车里面都是一股浓浓的尿臊味。 较高的男生扛着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的朱秀殷来到小洋房中,一进门便瞧见在房间里面抽烟,抽得乌烟瘴气的佟欢和一众狐朋狗友们。 由于之前面临换届,许多的牛鬼蛇神都蛰伏了起来,也都知道这是最敏感的时候,谁要是在这个时间内调皮,绝对被收拾得妥妥帖帖的。 而今天换届就要尘埃落定,而中国的政治换届和下围棋十分类似,基本不会出现最后一刻还分不出胜负的情况,真正的布局和胜负,早就在盘外已经结束,当会议召开的时候,只是宣布结果而已。 等到这一天到来,这些冬眠蛰伏的牛鬼蛇神们也都纷纷出来活动,佟正刚职位依旧,信赖依旧,因此佟欢身边的狐朋狗友们也都纷纷赶来庆贺。 说起这栋小洋房,也是某个开发商直接赠与佟欢的,这个商人十分聪明,知道送给佟正刚肯定被拒绝,甚至送给佟正刚老婆,只怕都会被退回来,因为这事情是瞒不住枕边人的。 但佟欢就不一样了,佟正刚自己也不会想到有人会行贿到他孩子身上去,而且手笔如此巨大,而且对于这种开发商来说,送一栋房子他也并不是想要立刻获取什么,他们更看重的是关系网的网罗,只要搭上了这根线,就可以靠这根线再编织出许许多多的东西来。 而佟欢也很乐得如此,他经常呼朋唤友的在自己的这个小洋房中花天酒地,吸毒乱交。久而久之,这里渐渐变成一个藏污纳垢之处。 对于那些在道上混的,莫不以能出入这个小洋房而感到荣幸,而时间一长,所有人都觉得这么多人在这里乱来,不加强安全,那是绝对不行的,哪怕佟欢是公安局局长的儿子,那也是要提防的,因此有人便怂恿着佟欢把小洋房开始扩建,把四周修得跟炮楼堡垒一样,虽然侵占他人地盘,但四周的人屡屡报警都没下文,便也敢怒不敢言了。 两名男生刚进屋,便听见震耳欲聋的死亡摇滚音乐传来,一屋子人有的在鬼哭狼嚎,有的趴在沙发上眼神迷离,显然已经吸得high了,还有的人打扮着典型的朋克风格,脸上的钉多得能造个家具,他们互相搂成一团,摸摸抱抱,袒胸露乳。 佟欢坐在客厅的正中间,身旁有两个妖艳而裸露的女子正如同美女蛇一样依偎着他。 两名男生进了屋中,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朱秀殷哭着抬眼看了一眼屋内的情况,她顿时浑身发凉,如同进了狼圈的羔羊,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力气,突然拼命挣扎起来。 较高的男子憋着气,来到佟欢跟前,将朱秀殷扔在沙发上。 靠近佟欢的一名妖艳女子立刻捂住了鼻子,嫌厌的看了朱秀殷一眼。 朱秀殷立刻缩成一团躲在沙发一角,恐惧得脑袋压得低低的,看也不敢看四周人一眼。 佟欢也闻到一股异味传来,他顿时大怒:“怎么搞的?” 两名男生委屈的互相对视了一眼,低头不语。 佟欢身边一名妖艳的女子在佟欢耳边轻语了几句:“欢哥,啥时候口味这么重了?味道这么大的女孩儿也想搞啊?” 佟欢原本是想出一开口恶气,却没想到反而丢了脸,对朱秀殷的欲望顿时消失,但一脑门子的邪火反而烧得更加旺盛,他对自己的两名跟班瞪了瞪眼,道:“滚,老子让你带这个妞儿回来了吗?” 两名跟班更加委屈,两人有些发呆,高个男生大着胆子说道:“老大,不是这个吗?” 佟欢不愿意承认,他怒道:“老子说的是另外一个!滚,滚!” 两名跟班也不敢多做停留,扭头便走,等出去了,身后震耳欲聋的死亡摇滚音乐声减弱,他们才对视了一眼,矮个的小声道:“哎,咋办?到底是哪个啊?” 高个的一拍矮个的脑袋:“废话,能有哪个?走!” 两人钻进汽车,立刻又闻到一股扑鼻的尿臊味,他们骂骂咧咧的发动了汽车,很快又飞奔了出去。 而此时,王婧和谢东正手足无措四处茫然寻找,谢东跑得气喘吁吁,浑身上下的衣服都被汗湿了,他的神情充满了痛苦和不甘,而王婧同样也大汗淋漓,口舌干燥,他们已经很偏离了之前的地方,但找的路线却是正确的。 王婧终究还是没有打电话给郝帅,因为她心中一种莫名的负罪感,她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郝帅,又因为她不想再给郝帅添麻烦,也许也有一点想要证明自己的心思。 父亲的电话久久拨不通,报警却又如同泥沉大海,王婧拼命的吸着气,想要平静镇定一点,也就在这个时候,王婧忽然间看见一辆熟悉的汽车从不远处飞驰而来。 王婧刹那间瞪大了眼睛,这辆汽车是如此的眼熟! 虽然丰田车相同的型号在外表上看起来是相似的,颜色一样的并不缺乏,但……车内的吊饰却是极少有一模一样的! 王婧立刻指着这辆车,尖声道:“啊!” 谢东抬头一看,有些茫然不解的看着王婧,王婧激动的拉着谢东,道:“是这辆车,快追快追!” 谢东立刻一个激动就要冲过去,却被王婧拉住,王婧冲到街上,硬生生将一个准备上计程车的中年男子拉了下来,然后自己钻了进去,连珠炮一样说道:“师傅师傅,快点追上前面那辆车!快快!” 被拉扯下来的中年人正要骂人,却瞧见谢东回头冷冷看了他一眼,满口的脏话立刻又咽了回去,只能在肚中腹诽。 出租车司机一踩油门,谢东和王婧便又再次跟了上去……只是,他们并不知道,这一次他们遇到的,会是什么事情。 更新已更,活动公告 最新更新已更,帮书友宣传一下护花的线上和线下活动,以下均为书友自己编写的广告词 ^ ^ ==============铛铛铛铛,宝镜在手,天下我有======== 第四届护花宝鉴活动在10月底完美落幕,所有奖励呢也已经发放完毕!同时我们的护花宝鉴4群也获得了很多的荣誉哈!再次感谢所有童鞋的热烈参与!没有过奖的小伙伴们,现在的你又有机会了。我们的项祯琦大群主发起了第五次活动,老规矩,也很简单参加过得小伙伴们应该已经很了解了! 活动参与者:唐唐的所有忠实书迷! 活动规则:从所有来自网站,百度护花宝鉴贴吧的参与者中选出新的群的新的管理员,也就是护花宝鉴五群!当然,前提是你要为护花宝鉴做出贡献哦!推荐票月票花花,或者你的大力宣传都是可以的吆!(需截图,或者出示有力证明) 活动奖励:第一名:护花宝鉴LOGO卫衣鞋子各一!奖励QB388! 第二名:护花宝鉴LOGO卫衣鞋子各一!QB200 第三名:护花宝鉴LOGO卫衣鞋子各一!QB88! 第四名~第十名:护花宝鉴卫衣一件,QB28! 优秀奖三位:奖励护花宝鉴郝帅牌16G的U盘一个! ================ 以上就是本次线上活动内容!当然,我们的新的Q群会在活动开放日贴出,蓄势以待吧 ================ 2013年书友新期待,对,又有小伙伴猜到了,我们的线下活动又要开始了!2012年为时2天3夜的活动到现在着实令人难忘!还记得欢乐谷一日游么?还记得自助烤肉么?还记得最后的一晚的离别晚会么?还记得我们的女书友在离别的那一天集体哭鼻子么?当然还有我们反响最好的海底世界!好了,为我们的新的参加者介绍下活动事宜! ================ 1、不用担心你的钱包,除了路费,所有的花销由我们的冷心寒高富帅为大家报销!(为避免意外,身上最好多带200~300块钱!) 2:酒店住宿费用(格林豪泰3晚上)由主办方承担!三餐由主办方安排,自己出去吃请自带钱!各种游玩费主办方承担,买其他特产之类的自掏腰包! 3:去年由于是第一次举办所以出了很多的失误,今年强调下记录!男书友请照顾下女书友,严申男书友晚上不可以带女书友出去,安全问题不负责!不准在酒店串房睡! 4:出去玩的时候请勿乱跑,跟着主办方走! 5:海底世界不会取消,但请男女书友尽量注意下影响好么? 6:活动地点,北京~到时候把你们到北京的时间告诉主办方,会有人接机接车! 7:报名方式,这个到时候会有专门的群开放的 8:为了防止他人冒充本次主办方,让参加书友发生意外,在活动开始前几天,通过北京当地公安局申请的相关活动信息会进行公布!书友留意 9:五群群号88105746(活动群) ================ 第154章 冒失的行动 王婧和谢东一路跟随,他们瞧见这辆车不紧不慢的进了狮子林高档小区,然后在一个角落停下,谢东激动的就想下车,但王婧却一把将他拉住,小声道:“别冲动,先跟着,看看他们要干什么?别打草惊蛇。” 谢东也不是傻子,很快反应了过来,知道自己如果一激动冲过去,人家扭头就跑,他们万一又没跟上,那朱秀殷就杯具了。 两人在车内小心翼翼的窥视着,弄得司机师傅在后视镜中看他们的目光一直显得有些古怪,但这个师傅显然是老江湖了,一头的白发,虽然有无数的疑问,但也很保守的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默默的抽着烟,等着计程车跳表。 王婧和谢东在车上焦虑的等待着,以至于两人几乎以为他们被放了鸽子,只见车上下来了两个男生钻进了一个胡同角落后就几乎没了动静,等了几十分钟,谢东几乎要按耐不住下车,计程车上的司机师傅都忍不住看了王婧一眼,说了一句:“能不能先把钱给付了?” 谢东下意识去摸钱,可手刚伸到口袋里面便停住了,他极为尴尬的看了王婧一眼。 王婧却是没留意到谢东的尴尬,她从口袋里面掏出五十块钱递给司机师傅,然后又拿出自己的手机,拨打着自己父亲的电话。 这个时间,王婧料想自己父亲的会已经开完了,但她却没想到的是,现在电话打过去,依旧如同石沉大海,毫无回应。 王婧忿忿的放下手机,正要继续拨打110,却忽然间瞧见一栋独体别墅中出来一个女生,在门口东张西望了一下后,她瞧见不远处一个男生朝自己招手,她迟疑了一会,走了过去,但她刚离开,后面变忽然蹿出一个男生,手里面似乎拿着一块手绢捂住了她的口鼻,这个女生只挣扎了一会,便软软的倒了下来,不再动弹。 很快,两个男生从角落中钻了出来,来到车旁,将她塞进了车中。 王婧看见这一幕,简直毛骨悚然,因为她认出了这个女生是谁! 这是叶霜霜! 王婧不敢想像,这两个男生居然胆子如此之大,虽然现在已经是傍晚,不再是光天化日,但怎么也是朗朗乾坤,竟然敢有人在人家家门口当众绑票! 王婧惊得手都抖了,哪怕在银行门口经历枪林弹雨她也没有如此恐惧过,因为她知道那不过是极其罕见的情况,可能有些人一辈子都不一定遇得到,只能在电视电影场景里面看到。 可眼下这个情况却让她不寒而栗,这意味着,如果哪一天,她也有可能会遇到这样的情况,有人用一块浸泡了乙醚的纱布就能将她迷晕带走!而她将毫无反抗之力! 最让她恐惧的是,她根本不知道这些人要怎样对待叶霜霜! 对于一个女孩子,尤其是对于一个漂亮的女孩子而言,死亡,永远不是最可怕的事情。 王婧目瞪口呆的看着汽车飞奔而去,她急忙催促司机:“师傅,快跟上快跟上。” 司机师傅倒是没注意到发生了什么,慢悠悠的发动了汽车然后跟了上去。 王婧恐惧而焦急的拨打着电话,但自己父亲的电话依旧无法接通,王婧抖着手赶紧留了一条短信给自己的父亲,然后又飞快拨打着郝帅的电话。 之前不给郝帅打电话,还有一点小心思在里面,可眼下居然把叶霜霜头牵扯进来了,王婧可就真不敢再不给郝帅打电话了,她是知道叶霜霜和郝帅关系的,一旦知道叶霜霜出事了,而自己又知情不报,王婧不敢想像郝帅会对自己怎样。 翻脸是一定的,虽然这个男生有种种不是,但王婧并不想失去这个朋友。 但很快让王婧心凉的是……郝帅的手机回音竟然是:对不起,您拨打的手机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王婧心陡然一沉! 为什么会这样? 王婧心中的不祥越发的强烈! 这两个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们为什么抓了朱秀殷,又要抓叶霜霜? 他们又要对朱秀殷和叶霜霜做什么? 王婧忍不住打了冷战! 王婧给郝帅回了一条短信:郝帅,看见短信立刻回信,急!!! 她发完短信后,很快又紧接着发了一条:我看见有人绑架了叶霜霜,看见短信立刻回!!! 每一条短信后面都跟着三个感叹号,仿佛代表着王婧心如火燎的心情! 但不幸中的万幸,是王婧这一次他们没有跟丢对象,一路上计程车跟着汽车一直来到佟欢等人的落脚处,王婧瞧着汽车远远的停下,她顿时松了一口气,只不过她也不敢下车,让司机师傅离开,虽然这时候计程车的路费已经过百,王婧也几乎将身上所有钱都贴了进去,但她此时骑虎难下,也只能咬牙硬撑。 但相比吃紧的钱包,更可怕的是王婧感觉到一种可怕的预感正在应验。 这高墙大院又是什么地方? 东吴市虽然不是一线城市,但它是二线城市排名第一,江苏省的GDP排名全国三甲之列,而东吴市排名江苏省第一,在全国城市发展排行榜上,东吴市无论从哪个角度来排列,都是前五名! 在这样的一个城市中,居然有如此可怕的事情发生! 今天可以是叶霜霜?那明天会不会是她王婧? 要知道,一个做刑警的家庭,那可是有许多的冤家仇人的! 王婧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切,看着两名男生下车,搀扶着叶霜霜走进了楼院之中。 而这时司机师傅也察觉出了不对劲,他恐惧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生怕自己被卷入其中,他立刻打表,惊惧的对王婧说:“其余的钱我也不要了,你们赶紧下车,赶紧报警吧,我可管不了这事!” 王婧愤怒的瞪着司机师傅:“师傅,你怎么能这样?你把我们丢在这里,你让我们怎么办?” 师傅更加的愤怒:“我今年六十多了,当个出租车司机我容易吗?我又不是警察,为什么让我摊上这种事情?你们一拍屁股就走了,我以后还要讨生活,遇到他们怎么办?你说,你让我怎么办? 王婧哑口无言,倒是谢东一拉她胳膊,将她拉下车,然后颇为镇定沉稳的小声说道:“没事,一会你帮我一下,我把她们救出来。” 王婧看着出租车一掉头,扭头离去,她惊怒交加的压着嗓子道:“你疯了?你知道里面什么情况?” 谢东握了握拳头,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拳头依旧有些使不上力气,但他却能够感觉到自己有一股热血在体内沸腾! 似乎自己从习武以来,他就没有用自己的一技之长干过什么正经的好事,更多的是帮人打架斗殴,甚至是为非作歹。 除了上一次的表演以外,这是他第一次要用自己所学的功夫去救人,去做一件真正意义上的好事! 谢东毕竟是习武之人,真正遇到大事,反而镇定了下来,他沉声道:“帅哥不在,现在等下去,又会是什么后果,你想过吗?” 王婧顿时哑口无言,她沉默了一会,道:“你打算怎么办?” 谢东抬头看了看四周,道:“首先,得先进去看看情况。” 王婧左右查看了一眼,却见这栋小别墅修得简直如同一座炮楼似的,除了上面的铁丝网不通电,上面没有一个站岗的鬼子和架着的机关枪,其他的简直没有什么区别。 王婧咬了咬嘴唇,她将自己的书包取了下来,然后一股脑儿倒出里面的书,然后将书垫在脚下,又将书包扔到铁丝网上,铺出一块可以用手抓的地方。 王婧靠墙紧贴而站,双手放在身前,两手叠加,手掌心向上,然后身子微微半蹲,对谢东道:“来!” 谢东立刻明白,王婧这是在给自己做一个人梯,他也没有推辞,后退了两步,然后快步朝王婧冲了过去。 谢东在即将接近王婧的那一刹那,一脚踩在王婧的手掌心上,王婧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让她手心一沉! 也多亏王婧是刑警家庭出身的女孩儿,从小就跟一个男孩儿一样四处疯玩,在男孩中也是孩子王,长大了虽然性格变得多少女性化了一些,但强悍的一面依旧保存,身体力量虽然比不上很多强壮的男孩,但也绝对比绝大多数的女孩要强。 这种标准的爬墙配合姿态在王婧做来,虽然不算很纯熟,但也没有塌场,王婧一咬牙,托着谢东的脚猛的往上一抬,谢东借着这股力便蹭的一下蹿上了围墙,一只手猛的抓住了被书包盖住的铁丝网,往里面看了一眼。 很显然,佟欢他们显然不会想到有人胆子大得敢在他们这里撒野,里面并没有任何一个站岗放哨之人,谢东回头朝王婧看了一眼,低声道:“在外面等我!” 王婧立刻瞪眼,道:“不行,我也要去!”说罢,她挥手让谢东赶紧进去。 谢东也不是一个有主意的人,他想了想后便仿照王婧,将书包里面的书倒了出来,然后将书包扔到铁丝网上,为王婧拓展出一片更宽的抓手的地方。 王婧后退了几步,然后快速往上一冲,伸手抓住谢东伸出的手,一下爬上了围墙。 两人骑在墙上互相对视了一眼,王婧眼角一瞅,却见远处一个当地的居民正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她心中一紧,立刻跳了下去。 这一跳却是没跳好,落地的时候王婧脚踝一扭,险些当场惨叫出来。 谢东跳下后,连忙扶起王婧,紧张的问道:“你怎么样了?” 王婧疼得脸色煞白,汗珠如豆,滚滚而下,她一咬牙,低声道:“没事,走!” 王婧小心翼翼的四周打量了一眼,带着谢东小心翼翼的摸了进去。 第155章 营救 王婧与谢东自然是不可能从正门敲门进去的,哪怕看电影都知道,这个时候如果正面闯进去,很有可能会遭到什么不测。 对方能在人家家门口绑架人,说明对方已经猖狂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如果做出什么刺激对方的事情来,很有可能这个世界上就不会再有她王婧和谢东这两号人物了。 谢东虽然是练家子,但自从被郝帅打碎手骨后,实力就一落千丈,虽然跟郝帅练了一阵腿上功夫,但毕竟不比当年,如果是他没有受伤之前,只怕单枪匹马冲进去杀个七进七出,不在话下,可眼下……今时不同往日,而且身边还有王婧的存在。 虽说王婧也练过,但……一旦对方铤而走险,她毕竟也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女生,不是专业的刑警,更何况就算是专业的刑警,第一次上生死场的时候,麻爪软脚的不在少数。 王婧只是对谢东打了一个眼色,让他不要轻举妄动,谢东便很机敏的明白了目前的处境,他也没有想要做英雄的冲动,而是警惕而小心的跟在了王婧的后面。 这栋别墅占地面积颇为不小,周围不仅围出一个颇大的前院,同时左右都留出了空当,后面更是有一个颇大的后院,王婧和谢东绕到别墅的后面,发现后院之中居然有一个颇大的游泳池。 这个游泳池的四周用高高的围墙垒砌了起来,让四周也没有太高建筑的居民们无法眺望其中,但如果有人能居高临下的眺望,就会发现这个游泳池就像是一个镶嵌在城乡结合部的一块蔚蓝宝石,在游泳池的四周还有遮阳伞,就如同宝石周围点缀的小饰品,让人看后无法不感慨的对比:这就像一个珠光宝气的贵妇人走在乡下的街道上,贫富差距之大让人触目惊心。 王婧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但骤然看见这个游泳池,还是被游泳池波光粼粼的绚烂震得呆了一下,有些说不出话来,谢东更是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他一路来的时候,能看见光屁股在路上跑的小屁孩儿,这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能看见在垃圾堆翻食物的流浪者,这让他想起了自己和母亲的生活,可就在这样世界的不远处,有一个独立于他们之外的奢华世界,这里的人们在吸毒,在**,在为非作歹,在胡天胡帝。 但谢东已经没有时间去想: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他们能为非作歹胆大包天到这个地步,为什么自己却如此贫困潦倒? 他所想和所做的只是拍了拍王婧,让她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然后谢东指了指不远处的别墅阳台。 他们两人都能听见楼上传来的声音,这是佟欢的声音。 “就放这里吧,你们都出去。” “老大,如果有什么……” 佟欢不耐烦的声音传来:“出去出去,赶紧的。” 似乎佟欢的两个手下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出去,他们临走前最后看了一眼床上的叶霜霜,就像看着一顿美味可口的佳肴自己无福享用,心中的失落和纠结不言而喻。 佟欢在关上门后,他回头冷冷的看着床上的叶霜霜,他走了过去,用手抓住叶霜霜的脸颊,冷笑着说道:“你不是很傲吗?怎么,不傲了?我告诉你,任何得罪过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郝帅现在还能护着你吗?我让你平时瞧不起我! 佟欢咬牙切齿的说着话,但当他刚要伸手去脱叶霜霜衣服的时候,忽然间他发现身边好像多了一点什么,再一看,跟前居然多出一个人影! 这一惊可非同小可,佟欢扭头一看,却见王婧面若寒霜的看着自己,手中拿着一个青铜器艺术品,恶狠狠的向他砸来。 佟欢只觉得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身子刚往下倒的时候,王婧便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将他轻轻放在了地板上。 王婧小声朝着佟欢恶狠狠的啐了一口,还抬脚在佟欢身上用力踢了几脚。 作为女生,再没有比这更值得痛恨的行为了,王婧简直不敢想像,如果叶霜霜醒了,悲剧也酿成了,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如果佟欢凭借自己的家庭背景躲过法律的制裁,那又会怎样? 别的王婧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的人生观和世界观一定会崩塌。 王婧扭头看了一眼房间,发现叶霜霜不远处的沙发上躺着的是朱秀殷,她也昏了过去,不知道是被打晕还是迷晕,而床上躺着的是叶霜霜,她扭头冲到阳台上,朝下面托着自己上来的谢东打了个手势,然后小声说道:“朱秀殷和叶霜霜都在,你在下面接着,我把她们放下来。 谢东打了个手势,示意自己已经听见。 王婧回头,她看了看房间,发现用常规手段根本没有办法把这两个昏迷的女生给弄下去,王婧来到叶霜霜跟前,拍了拍她的脸颊,发现叶霜霜身上传来一股乙醚的淡淡甜香味,让王婧刹那间有些头晕,她立刻警醒的往后一仰头,然后皱眉的看了看房间。 这个房间有自带的卫生间,王婧松了一口气,赶紧到卫生间中用打湿的毛巾为叶霜霜擦了擦脸,然后又如法炮制的为朱秀殷擦脸。 但为朱秀殷擦脸的时候,王婧却没想到朱秀殷居然嘤咛一声醒了过来。 王婧大喜,刚要呼喊朱秀殷的声音,却没想到朱秀殷睁开眼的时候第一时间尖叫了起来,吓得王婧立刻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巴,朝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紧张的回头看着。 朱秀殷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她并不是像叶霜霜这样是被迷晕,而是被人打晕,因为她……太哭哭啼啼了,惹得佟欢实在很是心烦。 朱秀殷以为跟前是佟欢,所以第一时间尖叫挣扎,可等她定睛看清楚之后,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王婧为什么会在这里? 王婧死死的捂住了朱秀殷的嘴巴,紧张的回头看着,生怕下一秒钟就响起敲门声。 但万幸的是,外面传来的是喧嚣的摇滚音乐声音,朱秀殷的声音显然被埋没其中,而外面的人也没有想到居然有人已经闯了进来,依旧在醉生梦死。 王婧微微松了一口气,她对朱秀殷小声道:“想逃的话就别出声,知道吗?” 朱秀殷怯怯的点了点头,她眼角瞥见王婧身后倒在地上的佟欢,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王婧看出她眼中的询问,低声道:“放心,他没死。” 朱秀殷心中刹那间复杂极了,她又怕佟欢死了而惹出事情来,又希望佟欢立刻就死了。 王婧却是没这么多心思去想这些事情,她拉着朱秀殷到阳台上,对她道:“你赶紧爬下去,谢东在下面接着你。” 朱秀殷看了一眼下面,这阳台虽然不高,但对于她这样羔羊一般性格的女生来说,却还是让她有些腿软。 王婧看着浑身有些发抖的朱秀殷,她跺足道:“你想留在就别下去!” 这一句话刺激了朱秀殷,相比起跳下去,还是留在这里更加的恐怖。 朱秀殷战抖着小心翼翼的翻过围栏,然后瑟瑟发抖的犹豫了好一阵,在王婧不耐烦的催促中,这才跳了下去。 谢东将朱秀殷接了个正着,他将朱秀殷放在一旁,低声道:“你等会,我们救了叶霜霜就走。” 朱秀殷哪里还说得出话来,她缩在一旁,颤抖的点了点头:“快点。” 王婧这时在楼上正在想着如何将叶霜霜弄下去,她忽然有些后悔让朱秀殷先下去了,否则以她一个人的力量,很难将叶霜霜弄下去。 王婧毕竟不是普通的女孩,她很快想出了一个办法。 王婧来到床边,将叶霜霜裹在床单之中,然后她使出吃奶的劲儿将叶霜霜拖到了阳台上,再一点点的将叶霜霜托了起来,再一只手抓住床单的一角,等到她松手的时候,叶霜霜就像一截香肠一样滚了下去。 床单的摩擦力减小了叶霜霜的坠落速度,谢东又在下面接着,使得他能够一把接住叶霜霜,不至于冲击力太大而脱手,也不至于直接摔在坚硬的水泥地面上。 放下叶霜霜后,王婧明显松了一口气,但是她知道,更难的一关还在后面:他们怎么把叶霜霜还有朱秀殷一块带出这个像碉堡一样的地方…… 王婧在阳台上稍微站了一会,她飞快思索着,从后院翻墙是不可能的,叶霜霜虽然只有不到一百斤的体重,但是凭他们几个要将叶霜霜从一面两米多高的墙上弄过去,这显然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看来只有冒险从正门出去……另外就是打电话报警,然后在房间里面死守。 可是,这样做有不测的危险,而且谢东和叶霜霜已经在楼下了,把叶霜霜弄下去可比把她再弄上来要容易一万倍。 王婧深吸了一口气,她对下面的谢东打了一个手势,示意让他等待一下,然后掏出手机,再次拨打了自己父亲的电话,可留给她的依旧是漫长而似乎无边际的等待声音。 王婧焦急的给父亲留了一条短信,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然后将手机收了起来,她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佟欢,然后爬了下去。 但王婧并不知道的是……当她爬下去的那一刹那,佟欢便已经睁开了眼睛! ======================================== 上次说了下线下活动的时间和地点,如果有感兴趣且确定想要参加活动的同学,请加线下活动专用群:311469580 有对活动明细不了解的,请看之前的活动单章,或者进群询问管理员,唐唐我如果有时间,也会参加的 :) 第156章 抉择! 佟欢是一个很容易变得丧心病狂的人,这是因为他总是信赖家中的背景和能量,总以为自己做了任何事情,都会有家里面帮自己兜着,因此可以肆意妄为。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是一个不识时务的蠢货,他知道在众人面前不去挑衅盛怒之下的郝帅,知道不在自己父亲竞选连任的时候跳出来搞七搞八,因此,当他被王婧打晕但又被几脚踢醒后,他并没有第一时间醒来叫嚷着救命。 因为佟欢知道,一旦他跳起来闹腾,王婧很有可能会对他下狠手,作为一个自己以前曾经这样干过的人,他知道补刀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第一击往往不是最重的,但是当击倒对方后发现对方拼命挣扎示警,这个时候人会产生心慌恐惧的心思,再出手的时候就会不知轻重,很容易给对方造成难以想象的重伤。 所以佟欢在王婧踢中自己第一脚的时候就已经醒了,但他很聪明的没有出声,而是闭着眼睛,听着周围的动静,等听到王婧他们下楼以后,他才微微睁开眼睛的一条缝。 但即便等王婧等人下楼,佟欢依旧没有选择立刻大喊起来,他反而微微抬了抬头,然后爬到靠近阳台的地方朝外面看了一眼,确定王婧等人没有再爬上来的举动后,他这才挣扎着爬了起来。 佟欢被王婧砸了一下,脑袋后面直接开瓢,不仅火辣辣的疼,而且晕沉沉的,胸肋部位更是针扎一样的剧痛,可能是肋骨被踢断了两根。 佟欢心中怒不可遏,牙齿紧咬,腮帮子的肉一条条的横了起来,模样看起来十分的狰狞,他打开房门后,看见客厅里面还折腾成一片的众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怒道:“他妈的,别闹了!” 这一吼,立刻牵动了胸肋处的伤势,痛得他身子一弯,下面正在high的一个混混,笑嘻嘻的抬头道:“哟,欢哥,怎么就出来了?结束了?还是两个吃不消啊,要不要兄弟我代劳啊?”说完,周围其他男人都心照不宣的嘿嘿笑了起来。 佟欢气得头晕,他嘶吼道:“放你妈的屁啊,跑了!人都跑了,还不给老子追!想等死吗?” 众人一愣,扭头向大门口看去,这一看不要紧,一个打扮得极为妖艳的女子在窗户边顿时尖叫道:“啊,他们在爬墙!” 此时朱秀殷被谢东托举着爬上了用衣服和书包垫着的围墙,她拉扯着叶霜霜,而王婧和谢东在下面一人托举着叶霜霜的一只脚,拼命的将她往上推举着。 朱秀殷力气很有限,只能是将叶霜霜拉扯上来,然后推着她翻过围墙,可刚翻过去,叶霜霜便咕咚一下掉了下去,朱秀殷猝不及防,下意识的伸手拉住,人却也被拉了下去,连叫都没来得及叫喊一声,只听见噗通一声,两人便没了动静。 王婧吓得脸色煞白,又不敢喊,只能压低了声音:“朱秀殷,你没事吧?” 朱秀殷摔得七荤八素,要在平时,她早就趴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不等人扶她起来,决不罢休,但现在……小命都要不保,哪里还有时间哭? 不做死,就不会死。 人生至理格言也! 朱秀殷虽然娇气,但也不是白痴,眼圈一红,却挣扎着爬了起来,低声应道:“我没事……”她低头看了一眼,却见叶霜霜额头披下来的刘海处染着一丝血迹,由于头发盖住了伤口,显得有些吓人。 朱秀殷啊了一声,却吓坏了里面的王婧,她连忙道:“怎么了?” 她话音刚落,却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声音,王婧回头一看,顿时吓得肝胆俱裂。 身后几名混混持刀便冲了出来,朝着他们怒吼着:“操你妈,往哪里跑!” 这时候虽然已经是傍晚,但是明晃晃的大刀片子在夕阳的折射下依旧显得十分耀眼,开口处的锋芒让人丝毫不怀疑它的犀利。 谢东吓得魂飞魄散,扭头朝着王婧大声道:“快走!” 王婧只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如此胆寒过,她浑身发抖,脚都几乎软了! 佟欢此时也十分庆幸自己百疏一密,在进来的时候让他们都把正门用铁链从里面给锁得死死的,防的就是怕有人偷偷溜出去通风报信,也防有人撬锁偷偷溜进来。 若不是如此,只怕叶霜霜和王婧等人此时早就溜之大吉,他们追都来不及了。 王婧此时后悔到了极点,她觉得如果自己躲在房间里面困守求救,只怕不会有这样的危险。 只不过,眼下局面的危急,已经容不得她多想,谢东朝她一声大喊,她下意识便一脚踩在了谢东的手心处。 谢东此时站了一个马步,双手垫在一起,手心朝上,将王婧用力一举! 王婧身子顿时蹿了起来,她一下抓住墙壁边沿和被布包裹着的铁丝,然后一条腿跨过围墙,一只手朝谢东伸了过去。 谢东扭头看了一眼,他只见此时两名混混已经呼喊着扑了过来,他如果转身爬上去,必定结结实实被砍两刀。 谢东格斗经验丰富,他立刻做出了生死攸关的决定,转身反而迎了上去! 狭路相逢勇者胜! 这时候谢东如果不顾一切的逃走,不仅挨刀,而且对方的气焰将会迅速增长,然后肆无忌惮的向他发起猛攻。 谢东的冲击显然是成功的,他的举动让冲过来的两个混混吓了一跳,他们明显的愣了一下,手上就慢了一拍。 而就是这一下,谢东一抬腿踢飞了一个,另外一个下意识的抬手挥刀,而谢东一只手在对方的胳膊肘上一架,中流击水,打断了对方刀落的去向,然后抬手一记劈掌,结结实实的劈在对方的面门上! 如果谢东的手骨没有粉碎性骨折过,这一下就能把对方打至重伤眩晕,甚至有生命危险,但……谢东已经不复当年之勇,这一劈掌,不仅把对方劈了个七荤八素,谢东也痛得手臂钻心的疼,因此后势便不由自主收了几分。 被击中的这名混混踉跄后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谢东此时干了另外一件事,事实证明,虽然很过火,但这是保命的唯一办法。 这个男生捡起了地上掉下来的刀,然后走到被劈掌击中面门的混混跟前,朝着对方的脚筋就是一刀! 这一刀,顿时将这混混的脚筋斩断,痛得对方满地打滚,嘶声嚎叫起来。 谢东这一下明显震慑了其他人,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很有些回不过神来。 什么情况?这么凶悍?这还是不是在我们的地盘上了? 他们都是流氓混混,但和张健这样杀人放火的亡命之徒是有本质区别的,让他们干绑架勒索,奸淫掳掠的事情,他们能做出一百个花样来不带重样的,但让他们像谢东这样,抬手在群敌环视下依旧面不改色的砍断对方脚筋,这……真不是他们能干的出来的事情。 佟欢也愣住了,他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谢东就是当初在学校被他们欺负得不敢还手的那个谢东! 谢东仿佛变了一个人,他目光充满了凶狠,让人想起在囚笼困境中的猛兽,虽然明显自己这一边人多势众,但……无人敢上前! 佟欢扭头一看,却见自己的两个跟班吓得腿都有点抖,他羞怒交加,上前劈头一巴掌:“愣着干什么?上啊!” 这名跟班被打得脸上一红,他顿时热血冲头,羞愤得失去了理智,嘶喊了一声冲了上去。 谢东毫不犹豫,上前一步,身子一矮,躲过对方一刀,然后反手一刀,刀锋向上,咔嚓一声便撩断了对方一只手掌。 佟欢等人看着还握着钢刀的手掌在空中翻滚了几圈,然后落在了地上,他们当中的女子吓得尖叫了起来,其他人更是一阵耸动,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再无人敢上前。 谢东只看了对方一眼,便知道,此时对方的士气已经完全被自己击溃,他毫不犹豫,扭头就朝墙上的王婧冲去。 谢东一只脚在墙上一蹬,整个人蹿了起来,然后一只手朝王婧伸去。 王婧也被谢东的举动吓得目瞪口呆,但她反应也快,抓住了谢东的手,大喊了一声:“抓住你了!” 佟欢等人看着谢东一点点的被王婧拉扯了上去,他们却互相对视着,不敢上前,之前谢东的凶残表现明显震慑住了他们。 王婧眼看谢东就要爬上围墙的时候,忽然间从别墅中飞出一道白光,这道白光一闪即逝,噗的一声直入墙壁,狠狠的钉在了谢东的手腕上,将他的手臂死死的顶在了墙上! 谢东一声惨叫,他定睛一看,却见墙上钉着的是一把匕首,而被钉住的这只手正好被王婧拉扯着,剧痛之下,他立刻松开了握着王婧的手,同时另外一只手发疯的去拔这枚匕首。 谢东平日里虽然用不上力,可这生死攸关的剧痛时刻,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力气,硬生生将匕首拔了出来。 但王婧知道,此时如果放手,谢东就再也上不来了,她用着吃奶的力气拉拽着谢东,喊道:“别放手!” 可是,谢东受伤的手腕已经使不上任何力气了,他整个人的身体重量都支撑在这只受伤的手腕上,肌肉拉扯的剧痛让他几乎昏迷过去。 谢东咬牙嘶吼道:“松手,快松手!要不然他们都得死!” 王婧顿时浑身一震,她抬头向别墅里面看去,果然看见其他的混混们仿佛受到了巨大的鼓舞,发疯一样的扑了过来。 王婧知道谢东的选择是对的,但她却无法做到松手让谢东去送死。 也就在这时,谢东另外一只手忽然抓住了王婧的手,他用力一点点的将王婧的手指掰开,然后定定的看着王婧,牙齿缝中一个一个的往外蹦着字:“快去找帅哥!” 说完,王婧的手指便被谢东全部掰开,然后她定定的看着谢东掉落在了墙角,随后而来的混混们如同疯狂的豺狗,朝着谢东扑了过去。 第157章 惨案 王婧几乎不敢回头去看身后的情况,她只听见一声接一声刀砍入肉的声音一下接一下的传入自己的耳中,让她浑身发颤,几乎晕倒。 她甚至不敢想像谢东会是什么情况,因为她知道自己只要稍微一动念头,就会忍不住冲回去,而这样做的后果只有一个,让谢东的一切牺牲全部葬送,更让她们这些逃出来的人全部都死在这里。 朱秀殷更是吓得两腿发软,如果不是王婧拼命的拉扯着她,她几乎要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尤其她的眼睛一直盯着身后,她看见其他的混混们发狂的冲到门口,拼命的一边拉扯着大门,一边回头嘶喊:“开门,快他妈的开门!” 他们都知道,如果让这三个女孩儿跑掉了,只怕会有一场大麻烦。 佟欢之前还庆幸大门口上了锁,可现在他却万分后悔这大门口上的锁……实在是有点难开。 在场的诸人显然都被眼前这一幕给吓住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想起来找钥匙时,却又不记得钥匙在谁的身上,等想起来钥匙在哪里,一时半会又慌乱的找不到,只把佟欢气得七窍生烟。 佟欢看着自己的这名跟班手忙脚乱的在身上翻着钥匙,好容易拿出来时,他终于忍不住了,上前一脚将对方踢翻,夺下对方手中的钥匙,冲到门口去将铁链打开。 谢东此时被砍倒在血泊之中,身上伤痕累累,他看着佟欢眼看着要开门,自己身上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力气,忽然一跃而起,两只手死死的抓住了铁门的两边,整个人如同一个人形的铁锁,将大门紧紧的锁住。 佟欢怒不可遏,抬脚狠狠的狂踢谢东,嘶吼道:“滚开,快给老子滚开!” 谢东一脚被踢中脑袋,当场就晕了过去,但双手依旧死死的锁着铁门,任凭左右两名混混伸手去拉扯都掰不开。 而这时在外面的朱秀殷眼看着佟欢犹如一头站在牢笼里面的野兽,两眼血红的瞪着自己,仿佛择人而噬,她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浑身发软,瑟瑟发抖! 王婧一个人怎么背得动叶霜霜和朱秀殷两人,她一边肩膀扛着叶霜霜,同时朝着朱秀殷怒吼道:“想死吗?快点起来帮忙!” 朱秀殷被王婧一吼,顿时一个激灵,强大的求胜欲望战胜了恐惧,她下意识的爬了起来,学着王婧的姿势,用一边肩膀托起了叶霜霜,然后两人拼命的向前逃去。 佟欢眼见王婧和朱秀殷越逃越远,而自己身边的人却还在和一个昏迷的人做着搏斗,佟欢心中一阵狂怒,他发疯的一把推开身边一人,然后一只手夺下另外一人手中的砍刀,挥刀一刀朝谢东的胳膊砍去! 旁边的其他人都吓呆了,他们傻傻的看着佟欢如同疯子一样朝着谢东的一条胳膊挥刀砍去,那刀砍入骨的声音让他们毛骨悚然。 虽然他们当中有人也是混社会的混混,但……他们打架哪怕是开片刀战,也不过是劈砍而已,哪里有凶残的照着对方一个部位猛劈非要将其砍断的? 而且开片刀战都是很讲究的,有经验的人知道哪些部位能砍,哪些部位不能砍,有些混混打架,身中几十刀,整个人如同血人似的,依旧生龙活虎,战斗力丝毫不减,而有些人某些部位中了一刀,二话不说,立刻挺尸。 他们之前虽然愤恨谢东手段残忍,因此报复性的在谢东身上一阵乱砍,甚至把他的一条脚筋也跟着砍断,可没有人敢像佟欢这样凶残的挥刀,因为他们知道,在警察部门有一条铁律:命案必纠! 如果只是打架斗殴,没出人命的话,警察部门追究案件的积极性是很低的,除非有某些强大能量在后面推动。 可一旦出了人命,那后果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些人眼睁睁的看着佟欢手起刀落,将谢东的手臂硬生生砍断,然后拉开铁门,挥刀冲了出去,可他们一时间都傻在原地,没有一人跟出去,只是眼睁睁的看着倒在血泊中的谢东,面面相觑。 佟欢持刀冲到马路上,他那模样把街上的不少路人吓得纷纷躲避,有些人恐惧的看着他,不敢上前,而佟欢看见王婧和朱秀殷扶着叶霜霜已经上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他心中恼恨不已,也不顾上周围人的目光和视线,再加上他平时横行惯了,此时凶性发作,哪里还顾得上遮掩。 佟欢扭头冲了回去,直冲到房间里面,朝着坐在角落阴影中的两个人影嘶吼道:“为什么不拦下他们?” 这两个人影不是别人,正是解元和天一道人。 这两人坐的位置刚好有一个屏风遮拦住,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他们的存在。 而飞出这一刀的正是天一道人,他半垂着眼帘,仿佛没有听见似的,虽然他的阳神已经投入到一名东南亚男子的身上,但是做派却依旧,身上一件长褂,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滑稽。 但解元就不一样了,些许日子不见,他的容貌又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原本面孔就白皙的他,此时变得更加的苍白,如同几十年不见阳光的吸血鬼一样,两只眼窝更是深深的凹陷下去,眼球里面布满血丝,看起来十分的可怕。 解元朝着佟欢冷冷的笑着,目光中充满了食物链最顶端的强者俯视食物链底端弱者的优越感,他很不喜欢佟欢的这种说话语气,让他有一种冲动要把佟欢的脑袋给拧下来。 但解元知道,他已经不再是原来的那个解元了,再过不了多久,他就要拥有常人所不能想象的力量,他将可以把一切瞧不起他欺负过他的人都统统踩在自己的脚底下! 解元的目光让佟欢下意识的感觉到恐惧,这让他有一种面对郝帅的感觉! 如果说郝帅拎着他的衣领,对他怒目瞪着的时候,他有一种面对雄狮的感觉,那么现在他就有一种面对毒蛇的感觉。 雄狮固然恐怖,但毒蛇更让人胆寒! 佟欢下面的话立刻咽了回去,但当着其他人的面,他又不好意思下台,一时间进退不得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解元盯着佟欢看了一眼,然后缓缓的说道:“留着她们去通风报信不是更好吗?省得我去找他了!” 佟欢顿时火一下又蹿了上来,他也怕把事情闹得不可收拾,如果人都在他的手上,那自然他想怎么揉搓就怎么揉搓,可现在人跑到外面去了,那事情就不可控了,谁知道会演变成什么样子? 可佟欢又不敢照着解元发火,他站在原地瞪着眼睛看着解元喘着粗气,而解元说完话后,便与天一道人一块儿闭上了眼睛,坐了回去。 佟欢不说话,其他人也不敢说话,好半天,他身旁的一名跟班才凑了上来,大着胆子道:“老大,怎么……” 他话没说完,佟欢扭头便是一耳光抽了过去,将火全部发泄在他身上。 这跟班被打傻了眼,捂着脸颊也不敢说话,只是低下头来,眼中的恼恨一闪即逝。 佟欢怒吼道:“废物,都他妈的是一群废物,草,屁用都没有,三个女人都拦不住,你们吃屎长大的啊?” 房间里面其他人都不敢作声,一时间鸦雀无声,针落可闻,只有外面街道上有人伸头探脑的向里面看进来,不少人对门口血泊中的谢东指指点点。 佟欢怒不可遏,吼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人拉进来!” 其他人这才还魂,手忙脚乱的将谢东拉了进来,有人忙着把门口的血迹冲洗干净。 佟欢则像一头暴躁的野兽在房间中来回走动着,他现在真是有点后悔了,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的就是他目前这个状态,羊肉没吃着,惹了一身腥! 现在该怎么办? 佟欢飞快的思索着办法,很快,他拿起了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而另外一边,王婧也在不停的拨打着号码,她的眼睛里面满是泪水,而一旁的朱秀殷在出租车的后座上缩成了一团,眼泪不停的往下掉着。 王婧按着号码的手指都在不停的颤抖着,简简单单的号码她按了几次都按错,好容易按好了自己父亲的号码后,她又苦苦等不到电话的接应。 等王婧接通了110后,即便坚强如她,也忍不住差点哭了出来,她强忍着哭泣,哽咽着将事情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 这一次,110听着王婧的声音不像是撒谎,也变得认真起来,迅速记录了王婧的报警,然后通报了公安部门和120迅速出警。 王婧在报警之后,她也顾不上前面司机师傅看自己的目光,自己扭头向叶霜霜看去,她看着叶霜霜安静的沉睡着,丝毫不知道身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心中忽然一阵艳羡。 无知有时候真的是莫大的幸福! 王婧收回目光,她很快又拿起了手机想要拨打郝帅的电话,可她号码刚按出来,手指却又在半空中犹豫了一下。 王婧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如果将这一切告诉郝帅……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这一刹那,王婧的眼前似乎看见了腥风血雨。 第158章 迟来的驰援 郝帅此时根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现在还在纠结于一件事“自己到底要不要跟自己这个便宜爷爷去香港”? 去了香港,那就意味着一个全新的世界的开始,虽然说香港人排外较为严重,但郝帅有自信自己能够很好的活下来,但……自己老妈怎么办?她去了香港,郝家那么多人,会不会排挤她,会不会欺负她? 其实都不用问,郝帅知道,怎么可能会没有排挤,怎么可能会没有欺负呢? 家里面凭空多出一个要吃饭的人都会有人嫌弃,更何况是分财产?更何况……这还是长子的妻子?自己还是长子独孙?这不被人恨死吗? 可,如果不去香港?似乎自己老妈又要发飙。 自己老妈做梦都希望自己能上好的学校,能受到高等教育,出门在外也不被人歧视。 但……以前郝帅的确多多少少是会介意一下这个事情的,但现在,郝帅真想告诉自己老妈:我都开始修行了,还上什么学啊? 当然,读书是要读书的,要不然姚梦枕出口成章说的古文,自己都听不懂,那还修个什么行? 只不过,学校里面的这种填鸭式教学……那还是算了吧。 可如果不去香港,留在内地,那不管去哪个学校,估计还是会成天被浸泡在题海之中,因为……国内哪里都一样! 甚至……只要在东亚,不出儒家文化圈的话,哪里都是恐怖的考试氛围! 世界经合组织每三年做一次的国际学生评估项目PISA的测试报告中,东亚学生傲视群雄,各项指标几乎超越欧美一倍,其中上海的“超级学生”连续蝉联各项第一,在被问及这些学生奥秘的时候,日本东京上智大学的一名教授一语道破天机:东亚学生之所以厉害,因为……我们是考试地狱国家! 郝帅自然是不知道这句评语的,如果他知道了,他只怕会泪流满面的点头赞同:尼玛,日本人也有脑子清醒的啊! 郝帅满心纠结,不想再沉浸在这种考试地狱当中,但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对自己的老妈开口,他不想让自己的母亲失望。 但……很快,袭来的风暴让他不用再纠结于选择,命运之手将他推向了那属于他自己的轨道。 “靓仔,快来尝尝姑妈泡的茶,这可是上等的大红袍!”郝文菁扭着头,笑吟吟的对郝帅打着招呼,她一眼瞧见旁边的姚梦枕第一时间回了头,便又招手道“姚姚,来,快来尝尝!” 姚梦枕以前可是过惯了好日子的神仙,一听到有上等的大红袍,不等郝帅说话,刺溜一下就蹿到了郝文菁的旁边,端起茶盏便一饮而尽,喝完了才使劲用小手扇着风:“好烫好烫!” 郝文菁心疼的说道:“慢点喝吗,又不会跑!” 瞧着她的模样,任谁也不会看出,她曾经心生歹意,这分明是一个慈祥善意的长者。 郝洁雄坐在不远处的书房中,时不时的从捧着的书中露出一点威严的观测视线,仿佛要看透郝文菁的内心。 不得不说,郝文菁此时的表现即便是郝洁雄这样的老江湖都有些捉摸不透,她所表现出来的善意和慈祥让他都情不自禁的怀疑:难道真的不是她? 这种念头在郝洁雄心中一闪而过,他很少去揣度一个人表面现象,因为他知道人心隔肚皮,你无法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因为人是善变的,一个人他今天会是这种想法,明天会是另外一种想法,旁人无从揣摩。 但唯一能揣摩的是这个人的周遭环境的变化,而人往往是跟着环境在变的,今天他身处在这种境况之中,他就会随之产生与之相应的想法和念头。 郝洁雄只要牢牢的掌握摸清了郝文菁的处境,就能够推测出她的真正目的和想法:一定是与她的切身利益相吻合的想法! 换句话说,如果郝帅严重威胁到了郝文菁的根本利益,那她一定会变脸成为一个恐怖的杀人罗刹,但如果郝帅没有威胁到她利益的话,她是的确会成为一个慈祥和善的……姑妈的。 人都是有两面性的,没有人是天生无可救药的坏胚,即便是不远处正在玩PSP的袁浩这个二货……也是如此。 郝洁雄心中正盘算琢磨着,如何处理这之中的关系,忽然间一声手机响惊醒了他。 这声手机响在事后其他所有人回忆起来,都有一种感觉:似乎这次的手机铃声比起以往更加的响亮刺耳,就像是出警警车的鸣叫声,又像是119救火时十万火急的火警声。 郝帅正坐在茶桌前准备喝茶,听见手机声音便愣了一下,随手拿起来看了下来电,微微笑了笑,接听起来:“班长大人,有事儿啊?” 朝会的事情过后,郝帅也算放下了心中的一桩大事,有心情说一点俏皮话,但他想到的是,王婧的声音居然是哽咽的,而且……泣不成声! 这种哭泣声和悲伤难过所发出的哭泣是不一样的,这当中透露出浓浓的恐惧和害怕,即便是隔着电话,郝帅也能够从中感受得到。 郝帅顿时大惊,在他的印象中,从他认识王婧第一天起,这个女生就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表现,而且,他也无法想象王婧究竟要遇到了什么事情,才会惊吓成这个样子! “王婧,你怎么了?哭什么?”郝帅的声音里面不自觉的透露出几分严肃。 姚梦枕不自觉的抬起头来看了郝帅一眼,而一旁的郝文菁和郝洁雄却压根没有抬头,因为……在他们的眼里面,显然几个高中生能够惹出什么大风大浪?这些事情还不值得他们关注。 王婧受到郝帅的声音感染,也变得镇定了一些,她深吸了一口气,微微有些颤声道:“郝帅,你现在在哪儿?你没在家吗?” 郝帅道:“我在香格里拉。” 王婧犹豫了一下,道:“你在那里等我,我一会就来。” 郝帅有些迟疑,刚想说话,电话却传来忙音,他心中隐隐闪过一丝不祥的念头,但即便他才智通神也绝对猜不到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很快,郝帅就知道了答案。 “发生了什么事?”过了大约二十分钟,郝帅一开门看见王婧和朱秀殷搀扶着昏迷的叶霜霜站在门口的时候,饶是他见过不少令人震惊的场面,但依旧惊得张口结舌。 王婧看见郝帅的这一刹那,顿时心中石头松了下来,她没有带着叶霜霜去医院,也没有带着她去警察局,原因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也许是出于对佟正刚是否会包庇佟欢的担忧,也许是出于其他原因。 但王婧最终选择了第一时间赶到了郝帅这里,将叶霜霜放在他这里,然后,王婧犹豫了一会,还是选择了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郝帅。 郝帅整个人呆在了原地,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刚刚离开,佟欢就如此急不可待的大逞淫威! 为什么会这样? 郝帅的眼睛瞬间睁大,他下意识抓住了王婧的胳膊,用力之大,捏得王婧觉得自己胳膊都要碎了:“好疼!” 郝帅声音有些发颤:“谢东怎么样了?” 王婧这一刹那忘记了自己胳膊的剧痛,她嘴唇颤抖着,豆大的泪珠从眼眶中夺眶而出,她根本不敢回答郝帅的这个问题,因为她根本无法想象:谢东现在究竟会是怎样。 郝帅浑身发抖,朱秀殷在一旁也忍不住哭了起来,但好在郝洁雄很是冷静,他此时已经从书房走了出来,沉声道:“有事情进来再来先,把人扶进来。” 最后这一句话是朝郝文菁说的,郝文菁知道有郝洁雄在的地方,很多时候就轮不到她说话,但这种事情自然也不是她要亲手做的,所以她扭头看了一眼一旁的袁浩。 袁浩一瞧叶霜霜这么一个漂亮的大美妞,立刻屁颠颠的跑了过去,搀扶着叶霜霜放到了沙发上,但总算他还有几分眼力劲,没有去占人家便宜,因为他瞧着旁边的郝帅,那模样实在是有些渗人! 郝帅却仿佛察觉不到郝洁雄的话和袁浩的存在似的,他死死的盯着王婧,手丝毫没有半点放松:“谢东到底怎么样了?” 王婧捂着嘴,垂泪摇了摇头。 郝帅心中惊怒焦急,他知道谢东一定是遭遇了极可怕的事情,他怒道:“他现在人在哪里!带我去!”说着,他拖拽着王婧就要往外冲! 郝洁雄忽然一声大喝:“郝帅!” 郝洁雄极少直呼郝帅的名字,以至于郝帅听见后浑身一震,他下意识的站住了脚,回头看了一眼。 郝洁雄缓缓对一直安静坐在房间角落的郝帅两名贴身保镖点了点头,道:“去看看可以,但千万要有分寸。” 郝洁雄相信自己的这个乖孙是个聪明人,不会做出一些很夸张的事情,所以他不想在这个关节上对郝帅说一些教训他的话,只是稍微点了一下,他相信:响鼓不用重锤。 但……他却忘记了,郝帅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血气方刚,嫉恶如仇! =================================== 抱歉,忙翻了,这几天我尽量保证多更两章 第159章 挑衅 郝帅几乎是用拖,将王婧拖下了楼,来到门口的时候,他正想伸手拦车,却见刘家名和罗嘉俊两人已经开着SUV来到了他们跟前,罗嘉俊打开后车门,对郝帅看了一眼,示意让他上车。 郝帅犹豫了一下,推着王婧上车。 王婧坐在车中,她想要劝说一下郝帅不要冲动,不要做傻事,但她每每看见郝帅的目光,到嘴边的话便再也说不出来。 郝帅此时的脸阴沉得就仿佛蕴藏着雷霆的雷云,似乎下一秒钟就会雷霆大作,似乎受到了他情绪的影响,前排的刘家名和罗嘉俊都出奇的动作小,声音轻,这种感觉让他们想到了当年他们刚进飞虎队的时候和教官站在一起的感觉。 王婧紧张的抓着郝帅的胳膊,该说的话有些说不出来,但她只能下意识的抓住郝帅,仿佛这样能够让她安心一些。 姚梦枕在旁边坐着的时候,眼睛也是使劲乱转,她不知道事情到底会往怎样的方向发展,但是她有一种预感……似乎有什么大事情要发生了。 开车的刘家名感觉到了这股压抑而恐怖的气氛,忍不住汽车开得飞快,在城市里面开出了f1方程式赛车的刺激感,尤其是汽车连闯几个红灯,险些制造交通事故。 尤其是出了市区进入到城乡结合部的路段时,刘家名更是一脚油门踩到底,suv发出野兽一般的怒吼声,吓得王婧忍不住松开抓着郝帅的一只手,转而去抓住了门把手。 等suv呼啸着来到案发地点的时候,别墅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警车更是停了一圈,围观的人在外面指指点点,即便隔得老远,也依旧能够看到门口有着一滩发黑的血迹。 如果是在香港,只怕刘家名和罗嘉俊就开进去了,可这里是在大陆,刘家名也不敢造次,将车停在外围,然后在后视镜中看了郝帅一眼。 郝帅眼睛死死的盯着围观的人群,一时间呆在车上没有半点反应,王婧也不敢去催促他,罗嘉俊和刘家名互相对视了一眼,都选择了沉默,一时间汽车内的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过了一会儿,郝帅深吸了一口气,他伸手推开车门,刚要下车,王婧忽然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低声道:“郝帅,一定要冷静!” 郝帅扭头看了王婧一眼,那目光阴沉得让王婧下意识的松开了手,恐惧的身子往后仰了仰。 郝帅扭头向前走去,他在拨开人群的时候深吸了一口气,生怕自己第一眼就看见谢东的尸体。 但真正可怕的事情并不是你第一眼看见既定发生的生死,而是……你不知道究竟生死结果到底如何。 郝帅拨开人群,却瞧见警察围着的铁门口处有一滩无论怎么用水冲洗都有些冲洗不干净的暗红,这一滩血迹让郝帅胸口似乎有一团火焰,蹭的一下就直窜头顶,让他无法控制。 郝帅知道,这一摊血肯定是谢东的,但谢东现在人都不知道在哪里,生死未卜! 郝帅想想谢东他的妈妈如果得知这一消息,他就觉得浑身发抖,恐惧,愤怒,莫名的悲怆混杂在一起,让他的拳头捏得紧紧的,指甲都几乎扎破肌肤。 “喂喂,干什么的,靠后,不要进来!”一名警察瞧见郝帅朝门口走去,他指着郝帅吆喝着上前,准备阻拦他。 郝帅眼中此时只有这栋别墅,他仿佛根本没有听到这声音似的,径直往前走去。 这名警察一看郝帅居然不听使唤,顿时有些生气,快步上前,准备将郝帅拉扯开来,但他手刚要碰到郝帅的时候,旁边忽然冲过来一个人,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这警察正要发火,他扭头一看,顿时愣了一下,并不是他认出了王婧的身份,而是王婧青春漂亮,任何年轻男性看了都必不可免的要呆那么一会。 王婧焦急而小声的说道:“我是王磊的女儿,能不能通融一下,让他进去看看?” 王磊大名鼎鼎,整个东吴市警察系统不知道他的人极少,出警的虽然第一波是民警,但也是知道王磊大名的。 这警察上下打量了一番王婧,笑了起来:“是有点像王队,怎么,你们跟当事人什么关系?怎么知道这里出了事情?” 王婧道:“我们是受害人的朋友,而且,我有重大案情要上报!” 这警察顿时收敛了笑容和颇为玩味的打量目光,他严肃的看着王婧,左右看了一眼,道:“一会王队可能会过来,你有什么事情,跟他说吧。” 王婧点了点头,她再扭头看向郝帅,却见郝帅已经走进了别墅,而守在门口的人看见王婧和这警察交谈的这一幕,倒也没有阻拦他,只要他不破坏现场,也就只是在一旁盯着。 郝帅盯着地上的血渍,他扭头朝最近的警察道:“谢东怎么样了?” 这警察愣了一下:“谢东?谢东是谁?” 郝帅眼睛有些发红,目光很是吓人:“就是被砍的那个。” 这警察对郝帅的目光充满了警惕,他道:“被砍的有好几个,我怎么知道你说的哪个……” 郝帅刚要继续说话,他忽然目光一扫,看见佟欢正夹杂在人群当中,被一群警察围着,当中有几名警察明显的有讨好之色。 说来也是……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局长的公子,平日里想见一面拍拍马屁都没机会,今儿个见着了,可不得好好说几句话? 郝帅瞧见佟欢,正巧佟欢的视线也看了过来,两人目光一碰,那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郝帅登时眼睛血红朝着佟欢冲了过去。 郝帅的速度极快,以至于佟欢身边的几名民警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佟欢就一下被郝帅拎起了衣领,整个人像是小鸡似的被郝帅拎了起来,两脚悬空! 郝帅怒吼道:“谢东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佟欢只觉得自己仿佛被一头凶猛的狮子按在了爪子底下,血盆大口朝他张开,似乎下一秒钟就要吃掉他似的,他吓得肝胆俱裂,忍不住嘶喊道:“救命,救命!” 这一声大喊惊醒了周围的民警,旁边的几位民警立刻朝着郝帅喝道:“喂,干什么?快放手!” 这也多亏是在中国,要在美国,老美的警察们一准就掏出手枪指着郝帅了,但民警们是不配枪的,因此这些人怕伤到佟欢,因此倒也没有动手,有些人只是拿出了警棍,朝着郝帅凶狠的怒喝着。 王婧听到动静,立刻第一时间冲到了郝帅跟前,抓住他的胳膊,用一种近乎哀求的口气,低声道:“郝帅,你冷静点,现在你这样解决不了事情的!” 佟欢这时候也镇定了许多,他朝着郝帅冷笑着,虽然没有说什么挑衅的话,但那目光中充满了挑衅的意味:你能拿我怎么样?有本事这里这么多人,你打我呀! 郝帅自然看懂了这种目光,他顿时捏紧了拳头,浑身的真元开始如同怒流一样奔涌起来,这一拳头只要打出去,佟欢只怕立刻就要毙命! 他虽然少年老成……但他毕竟只是十六七岁的年轻人,他的血……仍未冷! 但郝帅拳头刚抬起来,旁边又出来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拳头,郝帅扭头怒目一看,却见是姚梦枕正盯着他,朝他缓缓摇着头。 姚梦枕的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她清晰的对郝帅无言的说道:别上当,他就希望你打他!你想流亡江湖吗?热血不是坏事,但莽撞的冲进对方的陷阱,这就太愚蠢了! 如果是其他人,未必阻拦得了郝帅,但连姚梦枕都朝他摇头,郝帅的怒气顿时一下压了下去,他意味深长的盯了佟欢一眼,一字一顿的说道:“人在做,天在看!佟欢,你等着!” 佟欢被郝帅这深深的一眼看得心中发虚,他等郝帅扭头走了以后才反应过来,怪叫道:“你们都听见了?他威胁我,还不快把他抓起来!” 其他警察听见互相对视了一眼,有些人犹豫,有些想拍马屁的跃跃欲试。 王婧一瞧,顿时大为紧张,她道:“佟欢,你自己就是主要嫌疑人,你嚣张什么!是你想**叶霜霜和朱秀殷在先,然后被我和谢东把她们救出来,你砍倒谢东出气,还想颠倒黑白吗?” 这一番话说出来,周围警察顿时倒吸一口冷气,看着佟欢的视线都变了。 他们当中有不少人是知道佟欢是个什么货色,而王婧平日里又是一个怎样的人,因此他们不少人第一时间就相信了王婧的话,一个个看着佟欢怒目而视。 佟欢浑身有些发抖,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愤怒,他的声音都有些变了,他嘶喊道:“你血口喷人!” 王婧怒道:“你还敢抵赖!我……” 她正说着,忽然听见后面传来一个声音:“闭嘴!” 王婧扭头一看,却见自己父亲王磊走来,王磊死死盯着王婧,视线中充满了严厉。 王婧瞧见自己父亲,顿时像看见了救星一样:“爸爸!”她一指佟欢,道:“我给你发的短信你看到了?快把他抓起来吧,他把人……” 王磊话没说完,便严厉的呵斥了一声:“案情还没有定论,你怎么知道对方就是受害人?” 王婧顿时一愣,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父亲会这么说,但她很快视线看到了王磊身后的一个人……正是佟正刚! 第160章 要相信正义 王婧没想到自己好容易等到了王磊,却没料到听见这样一句话,王婧眼圈顿时便有些发红,她没有想到自己心目中像山峰一样巍峨的父亲……竟然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由于是当事人,又由于经历了极为可怕的事情,以至于王婧也出现了罕见的心理盲区,她已经将佟欢既定默认为了主犯,而忽略了一个真正警察所应该具备的基本要素:在案件真正尘埃落定之前,一切都还只是嫌疑和怀疑阶段,不能盖棺定论。 但王婧不同,她虽然理性,但当一个人经历过被人拿着刀追砍的过程后,她还能保持理性的话,那就太不合常理了。 王婧红着眼睛,强忍着眼泪不掉下来,她声音有些发颤的对自己父亲说道:“爸……你收到我的短信了吗?” 王磊脸色很有些发黑,他严厉的瞪了王婧一眼,压低了声音,小声喝道:“有什么话一会再说!” 王婧扭头飞快的低下脑袋一擦眼泪,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却正好看见郝帅目光朝她看来,这一眼的目光让王婧脸颊火辣辣的,仿佛在说:这就是你说的……冷静后果? 佟欢一眼瞧见自己的父亲,他立刻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叫喊了起来,指着郝帅,嘶声喊道:“爸,我在这里,快,快把他抓起来,他刚才当众威胁我,他们,他们,还有他们都看见了!” 佟欢目光看到哪里,周围的围观者们不由自主目光都躲闪开来。 主席说得好:人民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一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他们一眼就能看出来,虽然郝帅是动手的那个,但……好人坏人,实在是太容易区分了。 尤其是老百姓还有仇官和仇富心态,在他们心中:很多事情一旦发生,红二代和富二代不论好歹先拉出去枪毙十分钟,一准没跑! 虽然这看法很偏激片面,但当佟欢表现出来的这些态度却坐实了他们的想法。 但……杯具的是,老百姓心中虽然很多时候腹诽吐槽,但不到走投无路的时候,他们是绝对不会挺身而出的。 至于门口死没死人,死的又是什么人?那跟他们有什么关系?他们日子还要照过呢,而且这眼前的人是谁? 很多人虽然不认识,但瞧着这么一群大盖帽将这个人围在中间如同众星拱月,这便说明这人肯定来头不小,是个高官,而既然是高官,那就最好还是别得罪得好。 破家的县令,灭门的令尹,民不与官斗的思想根深蒂固的扎根在每一个中国普通老百姓的心中。 佟正刚瞧着自己的这个儿子,心中真是一股邪火无处发泄:自己虽然刚刚连任……但是刚连任就发生这种闹心事,这也未免太恶心了吧?再说了,他真以为自己能一手遮天吗?现在全国内部严打,不知道吗? 自从八十年代严打以来,“严打”这两个字在很多人听来可谓谈之色变,但当官的可是不怎么怕的,因为他们知道,多多少少打不到自己头上来。 可自从最高领导人换届以后,大风向就彻底变了,从上到下都在厉行节俭廉政之风,而且……可不是随便说着玩玩的,这时候谁要炸毛,那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更何况,他佟正刚向来行得正坐得稳,自问没有什么亏心之处,可……偏偏摊上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自己这一世英名…… 佟正刚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抬手就照着佟欢劈头盖脸一耳光,他咬牙切齿道:“闭嘴!” 佟欢被这一巴掌打懵了,他捂着脸颊,瞪着眼睛盯着自己的父亲,不可置信的嘶喊道:“爸!” 佟正刚抬手又是一巴掌,他目光凶厉,如同他年轻力壮冲在第一线时一样,浑身都散发着令人骇然的杀气:“闭嘴!!” 佟欢从来没见过自己的父亲这个模样,他被吓住了,他捂着脸,后退了一步,嗫嗫不敢再说什么。 佟正刚此时才扭头看向在场的警察,沉声道:“把这里情况说一下。” 为首的两名警察互相对视了一眼,其中一名警察下意识的看了看王磊,王磊道:“看我干什么,佟局让你说你就说啊。” 这名警察这才对佟正刚汇报起这里的情况来。 不得不说,佟欢的收尾工作还是做得颇具江洋大盗水准,他带着他那些为非作歹的小伙伴们迅速的处理了房间内的毒品,然后迅速冲洗干净了门口的血迹,随即又将监视录像全部销毁,最后又各自互相串好了供词,可谓是一条龙销赃,事情做得滴水不漏,只把佟欢的小伙伴们看得冷汗直冒:我草,欢哥是个熟手啊!这事情看来不是第一次干!自己要是塌场崩盘了,只怕下场不会比谢东好很多吧? 因此赶到的民警得到的笔录结果已经彻底颠倒了黑白:佟欢带着他的小伙伴们在别墅里面开party,也邀请了几个女同学,谁料到王婧和谢东进来就大打出手,还砍伤了他们几个同伴,他们自卫反击才将谢东砍倒,然后blablabla……如此这般。 王婧与郝帅在一旁听得火冒三丈,王婧激动的指着佟欢嘶喊道:“佟欢,你颠倒黑白,血口喷人!你……” 王磊立刻扭头冲着王婧怒喝道:“闭嘴!” 王婧顿时眼眶满是眼泪,她看着自己的父亲,像是不认识这个人一样,她想要逃离这个地方,但两条腿却有些迈不动。 郝帅则是双拳紧握,开始留神观察起四周来,他这模样反而把刘家名和罗嘉俊吓得够呛。 身为香港著名王牌部队飞虎队的前成员之一,他们太清楚郝帅的这种状态意味着什么了。 一个人愤怒冲动的时候,往往并不是他们最害怕的,因为太过于愤怒和冲动会使人失去理智,从而降低他们真正的杀伤力。 一个对人类这个群体,对社会这个载体最可怕的,并不是那些一怒之下拔刀见血的匹夫,反而是那些处在盛怒之时却开始冷静观察四周情况的人。 因为后者是在有预谋有计划的想要真正的做一些事情,而这些事情,百分之百要比冲动之下做出来的事情要更具杀伤力和破坏性。 姚梦枕也同样发现了郝帅的状态,她第一时间抓住了郝帅的胳膊,另外一只手装作抚慰郝帅一样,按在了郝帅背部的灵台穴上,帮他镇定心神,压抑狂怒。 姚梦枕道:“你想在这里大开杀戒吗?” 郝帅拳头捏得用力,指甲都几乎扎进了肉中,他狞声道:“难道任由坏人猖獗,好人扑街吗?” 姚梦枕看了看周围,她低声道:“只要你有一个完美的逃亡方案和另外一个完美的修行计划,我没意见……当然,同时你还要有把握能够不连累到你的其他朋友。” 郝帅顿时呼吸一顿,他看了一眼一旁不停抹着眼泪的王婧,他顿时又迟疑了一下,捏紧的拳头微微松开。 佟正刚认证仔细的听着汇报,王磊瞅见一旁的王婧,他忍不住走了过去,伸手想去拉她,但王婧胳膊一抖,挣脱了王磊的手,她道:“别碰我!” 王磊脸色更加发黑,他低声道:“有脾气别在这里闹!你忘记我们是什么人了吗?我们是警察,是讲证据讲道理的警察,办案不是靠人一面之词就可以的,而且你是我的女儿,按理我是要回避的!” 王婧抹着眼泪冷笑道:“你是警察,我可不是!我只知道,我被人追着拿刀砍的时候,你这个警察可不在我的身边!是谢东保护我们逃了出来,可他现在却被人砍得生死不知,而且还被人诬陷反咬一口,换了是你,你怎么想!” 王婧说着,眼泪不绝流淌。 王磊知道自己的女儿从小要强,别说流泪了,就是伤心难过都是极少,他心里面早就知道王婧说的绝对句句属实,但……他更加知道:自己是警察,要恪守一个好警察的原则! 王磊双手用力抓住王婧的胳膊,沉声道:“我知道,你说的我都知道,但我相信没有用,法律不相信眼泪,法律只相信证据和事实!等我们搜集齐证据,一定会将他绳之以法!” 王婧一开始还有反抗,可听到后来,她抬起头来,半信半疑的含泪道:“真的?即便是……”她看了一眼佟正刚。 王磊自然知道女儿要说什么,他重重点了点头:“当然,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相信佟局的觉悟!你也应该相信我们!”最后,王磊语重心长的说道:“要相信正义!” 王婧不说话了,她已经被王磊说服,她扭头看向郝帅,却见郝帅很是安静的站在原地,但目光却始终在佟欢和他的小伙伴们的身上来回扫视,那种目光,吓人极了,就像是森林中吃人的猛兽正在盯着自己的猎物,要将这些猎物的面孔深深的刻进自己的脑海中似的。 王婧一抹眼泪,她走了过去,拉了拉郝帅的手,低声道:“郝帅,你打算怎么办?” 郝帅也不瞒她,他冷冷的露出一个笑,低声狞笑道:“你认为呢?” 这个笑容狰狞之极,即便是瞎子也能看出这个笑背后潜藏着的内容:当然是要血债血偿! 王婧被这个笑容吓坏了,她手死死的抓住了郝帅的胳膊,低声道:“郝帅,你冷静点!要相信正义!” 郝帅死死的盯着王婧:“正义?你能保证正义会得到伸张?你能保证谢东不会白白流血?” 王婧迟疑了一下,她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那个巍峨雄壮的身躯给了她信心和力量,她回头,重重的点了点头:“嗯,一定会的!” 郝帅盯着王婧,缓缓道:“那好,我等着你们的正义!”说完,郝帅扭头而去。 王婧看着郝帅离开,她忽然有一种感觉:自己似乎正在与郝帅渐行渐远,慢慢的……变成两个世界的人。 ========================================== 明天有更新,诸位新年快乐!! 第161章 即将到来的风暴 好容易回到家中,王婧与王磊说的第一句话便是:“真的能秉公执法吗?” 王磊正在脱鞋扔钥匙,他本来要坚持加班加点的,但由于是涉案者家属,虽然是大队长,但也必不可免的要避嫌,因此只能很无奈的跟着问完口供和做完笔录的王婧一块儿回来。 听到王婧这番话,王磊顿时扭头,很是严厉的说道:“怎么?不相信我们?” 王婧盯着王磊,缓缓说道:“不是不相信,而是……” 王磊声音更加严厉:“而是什么?说清楚!” 王婧的母亲瞧见这父女两回到家里面就冷面相对,不由得和稀泥,道:“哎呀,好了好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 王磊厉声道:“不能,有些话还真不能好好说!”他一指王婧,道:“把刚才的话一定要说清楚。” 王婧深吸了一口气,道:“难道还用我说吗?佟欢他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这还用我说吗?如果以前所有的事情都秉公处理,他能变成今天这样?是谁给了他一而再,再而三犯案的胆子,是谁让他毫无后顾之忧猖狂至极的为非作歹!” 王磊顿时有些哑然,作为下属,他对于佟正刚这名上司是没有什么地方可以挑剔的,虽然是政法委书记兼任公安局局长,但人如其名,为人正派刚直,凡有大任务和危险的任务,从来都是冲锋在第一线,极得机关内部人员敬重。 但作为警务人员,他对于佟正刚他对佟正刚是颇有腹诽的,自己的儿子怎么能如此纵容呢?虽然大家能看到佟正刚当着众人的面训斥甚至责打自己的儿子,但……大家更多看到的是雷声大雨点小的处理后果,板子高高举起,最终轻轻落下,佟欢总是能够从严厉的责罚中逃脱出来。 以至于大家都默认的认为佟正刚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包庇徇私。 当然这些话是不能当着佟正刚的面说的,否则他肯定一口老血喷出来:这尼玛跟我有什么关系?这分明是家里面那不知死活的婆娘宠溺出来的啊! 但……现实往往就是这么残酷。 俗话说女怕嫁错郎,其实男人也怕娶错女人,因为女人做了什么,大家都会把这笔帐全部算在这个男人的头上,这一点实在是有太多太多的史料可以佐证了。 佟正刚回到家里面的时候,只觉得身心俱疲,他实在是不想回家,但……他想到自己已经被打爆的手机,就忍不住头大如斗。 “怎么样了,欢欢他怎么样了?”彭玉莲眼圈发红的冲了过来,抓着佟正刚嘶喊道。 听到自己儿子又进了局子里面,而且这一次事情不小,彭玉莲心神大乱,如果不是顾忌到自己冒然前往警察局会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只怕彭玉莲第一时间就冲了过去。 佟正刚瞧见彭玉莲的模样,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他愤怒的一把推开彭玉莲,怒吼道:“都是你,如果不是你,他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混账样子!” 彭玉莲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她瞪大了眼睛,歇斯底里的嘶喊道:“怪我,都怪我!你就一点责任也没有?如果不是你一天到晚不着家,你能抽出那么一点点时间教育他,管束他,他能变成今天这样吗?是,现在你能耐了,又连任政法委书记了,还是,还是他妈的什么公安局局长,手底下管几百上千号人,真了不起!你佟正刚也不瞪大眼睛回头看看,是谁把你捧上去的!那些投你票让你连任的人,他们看的都是谁家的面子!” 佟正刚浑身发抖,彭玉莲所说的话就如同他生命中的一个噩梦一样,挥之不去,驱之不散,最重要的是,佟正刚想要摆脱这一切都不可能,因为只要他想要继续往上爬,继续他的政治生命,就必须要承认一个客观事实:他的确是靠裙带关系爬起来的一名官员,虽然他为人刚正不阿,虽然他能力超群。 佟正刚所积攒的愤怒已经到达了临界点,他忽然能够理解为什么那么多家庭案件中出现的暴力行为,现在如果他手中有一把刀,只怕也想挥出去一刀砍死眼前这面目可憎的婆娘。 难道她以为自己曾经帮了自己一次,自己就应该一辈子要成为她精神上的奴隶吗? 佟正刚强忍着怒气,他缓缓的说道:“我警告你,这一次,你千万别乱来,该怎么审就怎么审,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彭玉莲身子一抖,她声音都变了:“你这句话什么意思?姓佟的,你把话说清楚,你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佟正刚猛的咆哮道:“我的意思就是,你就当你没生过这个混蛋儿子!这次就算他要被送去枪毙,我也不会再多看他一眼!” 彭玉莲嗷的一声从地上跳了起来,状若疯虎的扑到佟正刚跟前,嘶声喊道:“我跟你拼了,你这个天杀的,昧良心的!你一定是在外面养了女人了,你一定是嫌弃我们母子了,是不是,我跟你拼了!” 佟正刚猝不及防下脸被抓出几道印子,这一下彻底激怒了他,他怒不可遏,抬起胳膊便在彭玉莲的脸上狠狠抽了几个耳光,咆哮道:“够了!你知道这一次他做了什么吗?你真想看见自己儿子将来杀人全家,闹得全世界都知道,不可收拾了才肯放手吗?” 彭玉莲此时哪里还听的进任何话语,她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她不管不顾的朝着佟正刚再次扑去,状若疯虎,形如泼妇,佟正刚暴怒的将彭玉莲推开,然后趁着机会扭头就走,他实在是不想再多在这个所谓的家里面多呆一分钟了。 彭玉莲被推得跌坐在地上,她再想爬起来时,佟正刚已经扭头离开,怒气冲冲离去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她忍不住号啕大哭起来。 作为一个母亲,她哭的是自己的儿子即将有牢狱之灾,作为一个妻子,她哭的是……自己只怕从此要彻底失去这个男人了。 虽然彭玉莲预感到佟正刚可能依旧不会选择与自己离婚,因为只要是还想向上爬的官员,家庭婚姻状态的审核就将是极为重要的一项指标,家庭不稳的干部是绝对不会受到重用的。 但是,作为一个母亲和妻子,谁愿意活在一个儿子在监狱,丈夫又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家庭之中呢? 彭玉莲哭了一会,她忽然发现门口已经站满了左邻右舍,他们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眼神各异,其中更是听到有人小声说道:“她儿子又犯事了?这次犯了什么事?哎哟哟,只怕这次出不来了吧?出不来了更好,祸害!” 这一句话说得彭玉莲咬牙切齿的盯着对方,她心道:你们都认为我孩子这次出不来了?我告诉你们,我一定要救出我孩子,我相信他绝对不会做出这些事情的! 彭玉莲抹了抹眼泪爬了起来,走到门口,重重的关上了大门,用力之大,震得门框上的墙粉簌簌跌落。 彭玉莲掏出手机,飞快的寻找着电话号码,既然他们都想让自己儿子进监狱,既然佟正刚这个杀千刀的认为自己不行了,那自己就一定要让他们看看,自己还有自己娘家到底还行不行! 彭玉莲的手机号码中记录着一个又一个老领导的名字,而这些人的名字平平无奇,可怕的却是他们所代表的能量与背景。 一场风暴正在呼啸而来,无论对哪一方,都是如此。 “喂喂,吃饭就好好吃。”王磊忍不住敲了敲王婧的碗,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在饭桌上提醒发呆出神的王婧了。 王婧看了看自己的饭碗,里面被扒得乱七八糟犹如狗刨,她实在是无心吃饭,于是便将饭碗一扔,钻进了自己的房间。 “哎,这孩子!”王磊瞪大了眼睛瞧着王婧,正要发脾气。旁边王婧的母亲忍不住劝道:“行了行了,少说两句,毕竟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王婧拎着一个包冲了出来,还没等王磊反应过来,便已经冲到了门口,换好了鞋,扔下一句话便扭头冲了出去:“我去看看谢东!” 王磊惊怒道:“喂,你不要到处乱跑!还没结案呢,喂!喂,你快给我回来,听见没有!喂!” 王婧像是根本没有听见一样,如同脱缰野马一样冲了出去,她快步冲到楼下,拦住了一辆计程车,便直奔医院而去。 王磊气得饭都不准备吃了,穿上鞋子就想要往外冲,却被自家婆娘一把拉住,苦口婆心的劝道:“好啦好啦,女儿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而且去看同学嘛,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出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王磊雷霆大怒的发着脾气:“现在正是敏感时期,她到处乱跑只会添乱!” 王婧丝毫不知道自己父亲在背后咆哮着什么,她坐着计程车一路飞奔,来到医院,等问到了地方后,便飞奔上楼,刚来到楼梯间,便瞧见几名警察守在谢东的病房门口,同时坐在门口的还有两名黑西装黑墨镜黑皮鞋的男子,正是郝帅的跟班刘家名和罗嘉俊两人。 “他也在?”王婧心中莫名的一喜,快步上前,朝病房里面一看,却见一名男生正呆呆的站在病床前看着一个缠满了绷带的伤者,正是郝帅。 第162章 每个人的命运 王婧瞧见郝帅,下意识喊了一声,共同的经历让她内心深处已经将郝帅看成了最亲近的人之一。 郝帅听见声音,回头看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后,又回过头来,看向谢东。 王婧朝着门口看守的警察打了个招呼,而门卫自然也认识她,微微点头便将她放了进去,而另外一边的罗嘉俊和刘家名也都见过王婧,自然不会不识趣的将人拦下。 王婧进门后,看了罗嘉俊和刘家名一眼,她敏锐的察觉到门口守护的两名警察对罗嘉俊和刘家名充满了敌意,她小声对郝帅打了个眼色,示意的看了看门口的两人。 王婧的眼睛极会说话,瞬间便清晰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这两个人是要在这当守卫吗? 郝帅一下读懂了王婧的意思,他点了点头,冷冷的说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王婧也读懂了郝帅这句话的潜台词,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你就对警察这么不放心吗?” 郝帅不置可否,他盯着谢东,一言不发,似乎像是在说: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谢东。 王婧只看了谢东一眼就不说话了,谢东身上到处缠满了绷带,脸上,脑袋上都满是白色的绷带,虽然已经明显是洗涤过伤口也擦干了鲜血,但绷带外面依旧能够看见渗出的血渍。 王婧根本无法想象谢东绷带下面的伤口究竟会是怎样的惨状,她伸出手,想要去摸一下谢东的手,但她的手指刚刚触碰到谢东身上的绷带立刻就缩了回来。 这种触感粗糙刺人,就像是有人在王婧的皮肤上面狠狠刮了一刀似的,让她手指尖生疼。 王婧几乎落泪,她声音有些哽咽:“医生说什么?” 郝帅刚要张口,忽然间却见跟前床上的谢东手指头动弹了一下,他顿时紧张的抓住了谢东的手,道:“谢东?你醒了?” 谢东用他没有被包扎起来的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剩下的那一只眼睛被人砍了一刀,眼皮都翻了起来,医生缝了几十针才将它们缝在一起。 谢东一眼瞧见郝帅,他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让人分辨不出他是想笑还是想哭,随后他又瞧见王婧,这时的谢东忍不住浑身一紧,他声音嘶哑的说道:“班长,她们呢?” 王婧红着眼睛,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让眼泪掉下来,道:“没事,她们都没事,你放心。” 谢东明显的松了一口气,他绷紧的身子一下松了下来,肌肉的收缩导致创口再次受创,使得谢东闷哼了一声。 王婧抹了抹眼泪,连忙按下了床头呼叫护士的按铃,她道:“谢东,你好好养伤,其他的别多想。” 谢东却仿佛没有听见似的,他转动着眼睛,努力使自己的视线对上郝帅的眼睛:“帅哥,对不起……” 饶是郝帅平日里没心没肺,即便遇到危险也能变得心若磐石,可此时的郝帅却觉得自己内心深处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拳,莫名的就有些眼红,他声音有些发涩,道:“你说什么呢?为什么会对不起?” 谢东咧了咧嘴角,很是艰难的说道:“对不起浪费你那么多时间来教我……我都搞砸了。” 郝帅刹那间眼泪涌了出来,他扭过头去,用力抹了一把眼泪,再转回头来,道:“别胡说八道,等你伤好了,我再教你更厉害的功夫!” 谢东笑了起来,但这笑容让王婧和郝帅有一种心碎的感觉,他们在谢东的笑容里面感觉到了绝望。 郝帅猛的扭头朝着王婧咬牙切齿的低声道:“记住你的话,要是你们不能讨个公道,那我就……” 王婧哭得像个泪人儿一样,她不停的抹着眼泪,用力的点着头,这时候的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安慰谢东,才能让自己的心里面更好受一些。 谢东却忽然打断了郝帅的话,他道:“帅哥……” 郝帅扭头过去看向谢东,但他的目光却不敢与谢东对视,他感到痛苦和后悔,为什么自己当初不能多教谢东一点保命的功夫,为什么自己当时不在那里? 为什么为什么? 人生有太多的为什么,但更多的时候没有一个令人满意的答案。 谢东道:“……别这样,我……至少还活着。” 这一句话彻底击碎了郝帅,作为一个曾经的对手……甚至是敌人,郝帅知道,自己曾经一度亲手粉碎了谢东的人生梦想……成为一名强大的格斗家。 但当谢东重新拾起人生梦想,重新找到属于自己的人生价值的时候,命运又残酷的给谢东开了一个玩笑。 命运之神再一次粉碎了谢东的梦想。 郝帅不敢想像,这一次谢东还能不能再站起来,他的臂骨被自己粉碎过,于是他将梦想又寄托在自己的双腿上,可这一次呢……他还能再站起来吗? 如果不能,他的梦想,他的人生价值又将寄托在什么上面? 郝帅扭头冲了出去,他怕自己再多呆一秒钟就要放声大哭,他出去的时候正好迎面撞上进来的护士。 郝帅微微低头道了个歉,然后冲出了病房,像是逃离了这里。 王婧看了看郝帅,她按了按谢东的手,然后跟着冲了出去。 “郝帅……”王婧赶上了郝帅,伸手去按他的肩膀。 郝帅猛的回头,将王婧的手甩掉,怒道:“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王婧吓了一跳,声音有些发颤:“那时候根本来不及的……” 郝帅上前一步,像是一头狂怒但无法发作的猛兽:“你!”他拳头握紧,用力颤抖着。 王婧强忍着哽咽,她低声道:“郝帅,我要去看看谢东他妈妈,你跟我去吗?” 郝帅沉默了一会,不置可否,王婧稍微站了一会,她抬眼看了郝帅一眼,见他没有任何反应,这才有些失望的离开。 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姚梦枕看着王婧离开,她道:“你怎么不去?” “去干什么?”郝帅声音低沉的说道。 姚梦枕张了张口,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郝帅又道:“去告诉她,谢东是怎么被人砍成这样的吗?”他猛的扭过头,眼睛血红的盯着姚梦枕:“如果不是我当初打断了他的手骨,他不会被这几个小混混砍成这样的!” 姚梦枕看着郝帅的目光里面充满了怜悯与同情,这是以往她不曾有过的感情,她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个平日里跟自己做对,能把自己活活气死的家伙……到底也只是一个少年而已。 姚梦枕轻声道:“不是的,跟你没有关系的,如果不是你当初击败过他,也许现在他已经被人打死了。” 郝帅用力摇着头:“不是,不是这样的。他功夫很好的,我和他打过,我知道的……”郝帅的眼睛里面满是眼泪:“我知道的,我跟他打过的!” 姚梦枕看着郝帅,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她拍了拍郝帅的肩膀,声音缓慢而显得有些冷漠无情的说道:“郝帅,你听我说,将来你一定会不止一次的遇到这样的事情。因为你要面对的是更大的命运,更可怕的事情,更强大的敌人。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每一个人都要面对自己的现实。的确,你是要多多少少对谢东的事情负一点责,但你想过没有,还有更多的人,你要对他们负责!因为你是应劫少年,你不是一个街头混混!” 郝帅盯着姚梦枕,一言不发。 姚梦枕接着说道:“正因为你是应劫少年,所以你要面对常人无法想象的劫难,你要遇到世人无法预料的强敌,你身边的人也许会一个接一个的倒下,但你不能倒,你一定要保持冷静甚至是冷血,因为你要继续前进,你要继续变强!因为……你是应劫少年!” 姚梦枕的话很直白,但有些更直白的话没有说出来,不过郝帅听懂了。 你是应劫少年,你将来会面对更可怕的事情,怎么能够因为这点小事就受到如此冲击? 郝帅依旧沉默不语,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姚梦枕,然后回头看了一眼谢东所在的病房,再转身坐到了一旁的休息椅上,一动不动,宛如石像。 而另外一边,王婧出了医院后,坐上出租车便直奔谢东家中。 作为班长,王婧也曾经去过谢东的家,而谢东的母亲一直没有出现在医院,这让她觉得有些不对劲。 也许是谢东的母亲生病了不能前来,王婧这样想着。 可等来到了谢东的家中,王婧发现自己还是预料错了现实,自己到底还是……太年轻太幼稚了。 ========================================================== 明天有更 第163章 开篇 王婧刚到谢东家的时候,一眼便瞧见有两名男子从谢东的家中出来,谢母一脸激愤,手中拿着扫把将两人向外赶着,这两名男子一边慌乱的遮挡着,一边恼羞的破口大骂:“你这个婆娘,好心当成驴肝肺,你怎么还不领情?” 其中一名个高的男子被扫帚条一扫,脸上顿时出现几道血痕,他羞怒之下,抬手做出了一个要打人的动作,似乎要动手报复。 王婧心中咯噔一下,连忙掏出手机,打开摄像功能,一边拍一边上前喝道:“干什么!” 这两人瞧见王婧顿时有些心虚,挨打的高个男人恼怒的瞪着王婧,上前想要夺下手机,道:“你是什么人?管什么……” 他后面两个字没说出来,个矮一点的男人悄悄的拉了拉他,低声在他耳边耳语了两句,这高个男人便立刻偃旗息鼓,他色厉内荏的瞪了王婧一眼,又扭头对谢母道:“记得我说过的话,小心点!” 王婧一听,顿时大怒:“喂,说什么呢?” 个矮的男人又拉了拉旁边的男人,两人这才离去。 谢母看见两人离去后,这才依靠着门缓缓坐了下来,她瞧见王婧,硬生生挤出一个笑来:“你是东东的同学吗?” 王婧一愣,心道:难道……没有人通知她关于谢东的事情吗? 王婧心中顿时有些发沉,她是个极聪明的女孩,瞬间意识到这件事情背后折射出来的一些事情。 王婧仔细的盯着谢母的面孔,却只在上面发现了无奈与愤恨,并没有痛苦和悲伤,显然……她还不知道谢东的噩耗消息。 王婧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她原本以为谢母没能来医院是因为身体原因,但现在看来,竟是没人告诉他! 是因为谢母身体不好,没人敢来告诉她?还是……有人故意隐瞒消息? 如果是前者,王婧就很尴尬了,她要来扮演这个最可怕的坏人角色,将一个极其不幸的消息告诉谢母,而谢母身体本来就不好,万一听到这个消息,突然出了点什么事情,谁来负责? 如果是后者,那就更可怕了,说明佟欢身后的家庭所代表的背景和能量已经开始发力,甚至刚才来的那两个人就是…… 王婧强自镇定的对谢母道:“伯母,刚才那两个人是……” 谢母脸色有些不好看,她支撑着想要站起来,王婧连忙上前,扶着谢母站了起来,谢母拍了拍王婧,岔开了话题,道:“好孩子啊!东东平时在学校能有你们这样的朋友是他的福气啊。” 王婧哪里那么容易被轻易给蒙混过去,她笑着点了点头,又道:“伯母,刚才那两个人以后还会来吗?” 王婧问得委婉巧妙,谢母不管怎么回答,王婧都可以再顺势追问对方的身份,而不显得突兀。 谢母轻叹了一口气,沉默没有回答。 王婧顺势又道:“伯母,他们这样骚扰你们,为什么不报警啊?” 谢母苦笑着摇了摇头:“能有什么用?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就算告到天上去也没用。” 王婧一愣:“欠债还钱?” 谢母笑了起来,支撑着站起来想要张罗着什么:“看我,东东的朋友来了都没有一口水喝。” 王婧连忙摆手道:“不用不用,我一会就走。” 谢母依旧坚持着:“哪能啊!至少喝一杯茶再说,你坐着等一会,等东东回来再说。”说着,她嘴里面嘟嘟囔囔的说道:“天都黑了,怎么还不回来?” 王婧顿时眼泪都要掉下来,她连忙扭过头去,抹掉眼泪,勉强笑道:“伯母,谢东今天可能……不会回来了。” 谢母正在倒茶的手刹那停住,她奇怪的回头:“为什么?他怎么了?” 王婧声音有些哽咽,话到了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来,谢母瞧见王婧的模样,手一抖,茶叶都散在了地上,她颤声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东东,他,他又怎么了?” 王婧抹了抹眼泪,装作轻松的说道:“伯母,谢东现在在医院,他……” 谢母身子一晃,王婧立刻上前扶住,谢母抓住了王婧的胳膊,强忍着眼泪,道:“他又跟人打架了,是不是?” 王婧眼泪忍不住了,她流着眼泪,道:“不是的,他这次是见义勇为,救了好几名同学,被打伤了,现在正在医院治疗。” 谢母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她死死的抓着王婧,盯着她的眼睛,在分辨着她话语的真伪:“你别骗我,他到底是不是跟人打架?” 王婧挤出一个笑,说道:“伯母,真的不是,他是为了救我们!” 谢母顿时松了一口气,她显然没有意识到王婧偷换了语句中的一个字,把砍伤换成了打伤,因此她误以为谢东的伤势不重。 谢母松开了王婧的胳膊,喃喃道:“这个小子也有做好事的一天……”她扭过头又看着王婧:“他没事吧?” 王婧小心翼翼的选择着措辞,避免刺激谢母:“现在已经没事了。” 谢母又抓住了王婧,道:“他在哪里,快带我去!快!” 王婧点了点头,搀扶着谢母朝外面走去。 得知来的这两人是为了讨债,王婧放下了警惕和担忧,在她看来,这不过是一起看似可疑的巧合。 但她并没有料到,这并不是巧合,这仅仅只是一连串阴谋的开始。 年轻和稚嫩让她因此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彭玉莲虽然刁蛮异常,但她从小长在官宦之家,对于这种事情的处理有天生的特长和优势,而且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她不知道,她也可以询问律师,那些游走在黑与白边缘地带的秃鹫们自然会给他们出谋划策。 而这一系列谋划的开始……就是将案件的性质先想方设法进行转变。 对于这样一起刑事案件,自然不太可能变成民事案件,但是将案件的恶劣性质变轻,那是绝对有可能的,尤其是当双方如果私底下有强烈和解意愿的时候,即便公诉方起诉被告方,在量刑时也会极大的减少刑罚。 当然,减少刑罚这只是最低保证,并不是彭玉莲想要的,彭玉莲想要的是……无罪释放。 可这对于律师来说,操作难度极大,毕竟这件事情如果弄清楚了起因经过和结果,基本上是翻不了案的。 但……权势之所以能滔天,就在于它能在很多时候……颠倒黑白!! 联络黑社会是必须的,光靠白道很多时候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因为白道意味着规则,意味着你不能破坏游戏规矩,但黑道的存在就是专门破坏规则和规矩的。 来谢母家的两人的确是讨债的,之所以前来,就是看准了谢东家贫寒得揭不开锅,一方面用债务进行窒息式的压迫,将对方逼入死角,这个时候再私底下用金钱收买,这就能让对方在很大几率上选择和解让步,这样最低要求就达到了。 而至于无罪释放……那就更阴险而更复杂了。 威胁、恐吓、收买、贿赂,一张无所不在的黑网悄然无息的向叶霜霜、朱秀殷、王婧以及谢东这四个当事人笼罩而来。 首当其冲的就是朱秀殷,这个没有任何家庭背景,性格又软弱的女孩儿首先就受到了极为可怕的威胁与恐吓,尤其是女孩儿一大早一睁眼的时候,居然发现自己床边有一把插着匕首的死老鼠,当场就吓的魂飞魄散,晕了过去。 但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当家人惊恐的报警,警察来到房间里面的时候,一家人居然发现那只死老鼠居然不见了! 一家人不知道是半当中有人又偷偷进来偷走了证物,又或者是警察们来的时候悄悄拿掉了证物! 但不管是哪个结果,这都实在是太恐怖了,简直像是恐怖片里面的经典场景,吓得朱秀殷眼泪直流,朱秀殷父母都意识到整件事情背后的阴影可怕之处。 这些警察里面,哪些是好的,哪些是坏的……又或者说……都是坏的? 朱秀殷和其父母眼睛死死的在每一个警察的脸上来回扫视着,他们无法辨别,无法确认,只好把所有人都认定为坏人,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 人性很容易偏激,尤其是当他们受到刺激的时候,他们很容易非黑即白,很容易把所有人都想象成为坏人。 但实际情况是,当没有好人挺身而出的时候,的确是万马齐喑,暗无天日。 朱秀殷害怕了,她和她的家人退缩了。 在另外一边,王磊第一时间被调开,借口光明正大:自己女儿是当事人,他要避嫌! 这个敢冲敢打的刑侦大队长被调到了一旁,连过问都不允许,同时为了表示公平正直,佟正刚也从这件事情里面避嫌摘了出来。 但这两个人的出局却导致了公平与公正荡然无存,彭玉莲和其帮凶正好趁虚而入,上下其手,只手遮天! 战线开始出现了缝隙,一道名为正义的堤坝在邪恶的暗流下摇摇欲坠。 第164章 邪恶联盟 王婧不止一次预想过谢母见到谢东时的反应,是会大喊一声“我的儿子”扑过去然后嚎啕大哭,还是歇斯底里的追问凶手究竟是谁? 王婧都针对这些情况做过预想,但事实上,她都料错了。 真正的悲伤与绝望是在大音希声中窒息的寂静与无声的绝语。 谢母前往医院的脚步是急促的,尽管她身体状况极其不好,但她依旧仿佛一个健康年轻人似的,健步如飞来到医疗室门口,但她在即将进门的时候却忽然间停下了脚步。 谢母在门口看见两名警察守在门口,她顿时心中猛的一跳,她那饱受病魔折磨的心脏有些承担不起这样的冲击,她刹那间站住了脚步,这个女人怯怯的看了一眼警察,似乎是不敢进去看,直到王婧来到她身边,谢母回头抓住了她的手,这样似乎才充满了勇气。 谢母回头看了一眼王婧,眼睛里面充满了胆怯与不祥。 王婧能够感觉到谢母手指的用力,以至于她胳膊都有些生疼,这使得她伸出手来,轻轻按在谢母的手背上,让她多了一丁点儿的安心,但也仅仅只是一丁点儿而已。 谢母颤颤巍巍的走到门口,深吸了一口气后朝病房里面看了一眼,仅仅只是这一眼,她的反应便立刻击碎了这里所有人柔软的内心。 几乎被包裹成木乃伊的谢东躺在床上,吊瓶高高的挂在床边,谢东的眼睛紧闭,他身上的刀伤让他太过于疼痛,以至于护士不得不给他打了镇定剂让他睡了过去,免于受这难以煎熬的皮肉之苦。 但他这安静沉睡的模样却让盖着白被单的他看起来像是已经永远的沉睡了过去,这样的场景让谢母刹那间身子便软软的靠在了门口,然后缓缓的滑落,即便王婧眼疾手快扶住了她,谢母依旧还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年纪不到五十,脸上却已经满是皱纹的女人用手捂着嘴巴,她努力让自己不要在这里哭出来,但那种堵在喉咙里面的哽咽如同一把一把的小刀,无声的在周围每一个人的心中用力绞动着。 王婧刹那间泪崩,她一只手不停的抹着自己的眼泪,另外一只手则依旧搀扶着谢母,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哽咽:“阿姨,谢东他没事的,他只是睡着了,养养伤就会好的。” 谢母却仿佛没有听见似的,她老泪纵横,声音发涩的的缓缓说道:“我早就料到了……” 谢母的声音哽咽,王婧有些没有听清楚,她下意识的追问了一句:“什么?阿姨,你说什么?” 谢母哭道:“我们家东东从小就喜欢功夫,我那时候宠着他,他想干什么就让他干什么,可等他学了功夫以后就四处跟人打架,打得一身都是伤回来,我劝过他几次,但他就是不听,有一次他打得浑身是伤回来,我就担心他迟早有一天被人打得躺在床上变成残疾,现在……现在看来,我当初真的不应该让他学功夫的,都怪我,都怪我啊!” 谢母说到最后,忍不住捶胸嚎啕大哭,声音悲怆,令门口的警察都忍不住眼睛发红。 王婧更是泪如雨下,她搂着谢母,宽慰道:“阿姨,谢东这一次不是跟人打架,他是为了保护我们,为了救人才这样的。” 谢母呜呜直哭:“我才不要他去救人,我只要他好好的。他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可让我怎么办啊?” 王婧心中悲痛极了,是啊,谢东将来要是成了废人,他母亲可怎么办?这两个人又要怎么生活? 两人在这里抱头痛哭,而另外一边在谢母家的门口,两名混混正猥琐的一个在敲门,一个在放哨。 其中一人左右看着,小声道:“好了没有?快点!” 正在撬锁的混混忙碌着,直到门口传来一声轻微的机械声响,他一喜,道:“好了好了!” 两人趁机推门而入,而这一幕却没有任何一个人看见,也不会有摄像头监视拍录下来。 在老旧的小区总是容易成为小偷小摸们光顾的乐园。 两个小混混潜入了谢母家后,其中一人在门口守着,放着哨,另外一人则轻手轻脚的钻进房间之中,从怀中掏出一个装着报纸包的塑料袋,然后将报纸包打开,将里面的死老鼠扔在床上,再在上面盖了一张纸,上面写着几个血淋淋的大字:再声张,下一个就是谢东! 谢东的名字上还画了一个血淋淋的大×。 这名混混布置好了现场后,他左右看了一眼,很是欣赏自己的“杰作”,得意洋洋的在一旁点燃了一支烟,然后来到门口,小声道:“妥了。” 守着门口的混混瞥了他一眼,道:“小心别留下烟头。” 这名混混嗤笑了一声:“牛刀杀鸡而已。我办事你还不放心?上一次不也是办得妥妥的?” 这名混混是魔都上海有名的江洋大盗,开锁匿踪堪称天下独步,最重要的是,他还从来没有落网过,也就是说,在公安系统里面,并没有挂上他的大名,这使得他能够游走于黑与白之间,有许多得知他大名的人不惜花费重金来聘请他办一些极为隐私的事情。 这名混混狠狠抽了一口烟,吐了出去以后,他对旁边的同伴打了个眼色,道:“开始吧。” 门口的混混点了点头,他微微拉开门一条缝,朝外面探看了一眼,见没人后立刻便悄无声息的钻了出去,而留在里面的混混关上门后,他将烟头掐灭,再将烟头塞进了口袋之中,自己纵身钻进了床底,然后静静等待着主人的归来。 上一次在朱秀殷家,他就是如法炮制,让对方以为自己已经离开,但实际上他就藏在床底下,在拿到东西以后,再立刻发讯号给自己的同伴,再利用同伴的吸引注意力,自己再悄悄溜之大吉。 这一切几乎完美无瑕。 事实上也是如此,但更可怕的并不仅仅只是这些。 谢东的案件很快被好事的网民传到了网上,而当今网络从来不缺那些好事之徒,而更加好事的新闻媒体们唯恐天下不乱,一个个将视频放在网上,然后配上触目惊心,吓死个人的标题。 虽然媒体们的节操向来缺乏,任何的灾难,任何的悲剧对于他们而言,都是欢乐的喜剧,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够夺人眼球,才能够有更多的经济收入,可以说,他们的快乐与收入很大一部分程度是建立在这上面的。 但这一次,显然媒体做了一件好事,它将整件事情曝光在网民的视线之下,而网民们看后,立刻脑补,一个个群情激愤,尤其是佟欢持刀追到门口时的情形,更是被网民们脑补成为穷凶极恶的歹徒持刀追杀的电脑场景。 网络事件无数次的证明,一旦涉及到官、富、权、钱、色等方面,网络屁民们的情绪总是很容易被挑逗起来,所以当佟欢被抓冲着警察大吼:你知道我爸是谁吗?这一句话被好事之徒录下来并传到网上后,一个全新的“我爸是李刚”事件诞生了。 网民的力量是伟大的,佟欢的背景很快被人肉出来,事件迅速发酵成网络第一热门剧。 尽管案件还没有落下帷幕,但网民们疯狂愤怒的声讨着佟欢,声讨着当权者,声讨着佟欢的父亲和母亲。 如果网络上的语言攻击能够让人死去的话,那佟欢早就化为了齑粉,变成了渣渣。 王婧在安抚好谢母,自己疲倦的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时,她顺手点开了手机网络的新闻,却看见新闻上的头条就是“官二代当街行凶”的巨大标题。 王婧习惯性的看了一眼,立刻大吃一惊,这不就是佟欢吗? 王婧又惊又喜,她迅速的翻看着新闻评论,上面几万条留言几乎一面倒的狂骂佟欢,以及他所代表的权贵阶级。 这密密麻麻如山如海的评论让王婧看的头晕眼花,但她关上手机后,却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王婧的确很怕这件事情被什么幕后黑手给压下来,从而使得好人蒙冤受辱,坏人逍遥法外,但她知道,当网络曝光了这种事件后,基本上就很难再翻案了。 “看来,谢东的事情应该能讨回一个公道。”王婧心中宽慰的松了一口气,尽管她依旧不知道谢东将来会如何,他的母亲将来又会如何。 但是,年轻的少女显然低估了他们的敌人,即便是一条鱼落在案板上的时候,也会拼命的挣扎蹦跶,有时候即便死了也会诈尸一般的吓人一跳,更何况那些手中掌握着权力的人们呢? 网络事件发酵仅仅第二天,彭玉莲组织的一群由“官员、学者、警察、混混、网络水军们”组合而成的临时联盟便开始发力了。 即便是当事人王婧也没有想到,整个事件会如此迅速,如此惊人的滑向另外一个荒诞而罪恶的极端。 这联盟如此邪恶,以至于后续导致的结果,谁也没有料到,许多人因为它而发生了命运的改变,而貌似身处漩涡外的郝帅,却因此最终走上了属于他的命运之路。 ========================== 明天有更 第165章 舆论大战 “哎哎,你听说了没有?” “听说什么?” “哎呀,就是谢东他们的事情啊!” “啊,我当然听说了,最近多火啊!” “哎,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废话,这还用问?佟欢平时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 校园里面永远是小道消息传播最快的地方之一,学生们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谈论的话题几乎都完全一模一样。 但与之前他们所有的八卦主题不一样的是,这一次发生的事情,居然就发生在他们的身边,就是他们认识的人! 一开始他们根本不敢相信,因为新闻中多为当事人隐去了名字,但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又消息灵通的人把事情揭露了出来,尤其是佟欢的身份背景被人人肉出来了以后,学校里面的学生们几乎一个个都兴奋而充满了怀疑。 真的是吗? 真的就是佟欢、王婧他们吗? 当他们发现王婧和朱秀殷、佟欢、叶霜霜、谢东同时缺席的时候,这一切似乎都被落实了。 “喂,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呢?”但总有那些消息不怎么灵通的学生上来打听,而他们自然遭到了极度的鄙视。 “我靠,还能说什么啊?当然是说佟欢啊!” “佟欢?佟欢又怎么了?” “我草,你太out了吧?连这个事情都不知道?过来,我给你看!”好事的同学立刻拿出手机,翻出手机新闻,显摆的拿给自己的同学们看,眼睛里面充满了鄙视与骄傲。 可等他翻到新闻页的首页上时,却忽然间愣住了,因为他看到了一条崭新的标题“黑与白,是与非,网络舆情的真相!” 这条新闻标题的下面副标题是“坏孩子是否永远都是坏孩子?”、“是谁在妖魔化他们” 再在下面就是非常细小的之前的新闻标题“官二代当街行凶”,如果视力不好,几乎很难看见。 上面的标题是如此的显眼,使得几乎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点了进去,点进去以后,他们才发现,这是一篇看似站在公正立场上质疑民众意愿,质疑当前舆情结论的一篇文章。 这篇文章文采并不见长,但文章字里行间都充满了哲辩思维,而且小心翼翼的规避掉了许多的敏感词,譬如官二代,富二代,权贵,特权等等刺眼的词眼,用的更多的是“调皮、捣蛋、过份、坏事”这种介于中性和贬义之间,刺激性没那么强的词眼。 光从这一点上来看,这篇文章的倾向性就已经非常的强烈了,但更强烈的是,这篇文章最后质疑了网络暴力,质疑了媒体唯恐天下不乱的节操。 网络暴力和媒体的节操,一直都是很受人关注的一个问题,即便是那些投身于网络暴力大业中的网民们,他们自己有时候也会觉得网络暴力很是一个问题,尤其是当这些事情如果和他们相关,涉及到他们本人身上的时候。 而媒体的节操,那就跟小姐的贞操一样,是贻笑大方的事情,期待媒体有节操,不如期待小姐有贞操,媒体的尿性被老百姓们也都看得透透的。 但这一次居然有人能够在媒体上直接披露一篇指着媒体鼻子破口大骂的文章,这简直就像是把一个骂人专业户拎到人民大众的跟前,然后让他读一篇痛骂自己的文章。 很多的读者们都觉得十分新鲜,而且很有强烈的认同感,于是对那些主流的看法也多多少少有了许多的叛逆之心。 而这个时候,水军们开始发力了,网络水军们开始批量的在文章下面跟帖,开始有预谋,有组织,有计划的对整件事情展开攻击。 这种攻击是如此的有层次,以至于明眼人看起来,觉得这简直就是一场精彩的战斗。 这场战斗是这样开始的。 水军们先是集中力量附和文章中的主要中心思想“质疑网络暴力”、“质疑媒体的节操”,这两点得到了不少很傻很天真的网民们的支持,民众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转移。 但也有聪明和正义的网民们暴怒的怒斥这些水军们居心叵测,有甚者甚至破口大骂。 但很快,网络水军们的攻击力就转移到了这些人的身上,他们纷纷截留文字进行回复,像是鞭尸一样证实“网络暴力”的存在。 “看看,这就是网络暴民们的素质”这是冷嘲热讽的回复。 “这样的暴力情绪宣泄并不利于解决问题,当前最主要的问题是要调查真相。而真相难道永远就是那个看起来是坏人的人,就真的一定是坏人吗?”这是四两拨千斤,借力打力的回复。 看手机新闻的学生们很快和其他的网民们一样,有些迷糊了。 而这个时候,很快网站又推出了一个新闻“据知情人爆料,新闻事件有重大转折”,这样一篇新闻当中充满了“据某位网友”“据可靠消息”“据知情人透露”这样看似真实,但实际上含糊其辞的语言,这些语言没有直接推翻之前的新闻报导所指引的舆情结论,但它的字里行间,每一个字每一个标点符号都都指向了一个结果“之前的结论可能是错误的”。 这一下,引起了许多网民们的反弹,但这一次他们质疑的并不是正义,而是他们打从骨子里面不信任当前的制度和体制,打从心眼里面认为这些当官的和他们的后代全部都是贪官污吏,全部都在为非作歹。 这种情绪有正义的愤慨,但其实更多的是非既得利益集团没有办法没有门路捞到好处的“羡慕嫉妒恨”,如果把他们调到那个位置上去,他们会为非作歹贪污受贿得更加穷凶极恶。 当网民们把这种情绪宣泄出来的时候,网络水军们的攻击则再一次升级,他们这一次将矛头引向了一个更加极端敏感的话题“暴民们到底是在主持正义,还是仅仅是在宣泄情绪”。 这个话题刚刚抛出来,几乎是同一时间,同样的新闻评论立刻就跟着推了出来,学者与网络暴民们所形成的两股势力在第一时间进行了合围夹攻,毫无组织正在反抗的网民们刹那间被打得节节败退。 更多的网民们的视线从佟欢案件上被转移开来,而进而吸引到这一场庞大的网络论战上来。 这一场论战越来越激烈,吸引了更多无关的公知与学者们进来,他们梳妆打扮,粉墨登场,立场各异,各执一词,一时间口水与怒骂齐飞,各大门户网站吵得不可开交。 王婧在家中看到网络新闻演变到这个程度的时候,她心中顿时浮现起了极大的不祥与不安。 她没有料到,网络的形势可谓是刹那间天翻地覆! 但正当她惴惴不安的时候,新一轮的攻击很快到来。 “是谁在诬陷一个无辜的少年!” “是谁在误导民众!” “是谁在妖魔化‘继承者们’!” 韩剧继承者们的大火导致这个词也变得耳熟能详,它成为了官二代、富二代、权二代的代名词。 许多“继承者们”的粉丝几乎下意识的就将当事人佟欢和剧中的“继承者们”划上了等号,而电视剧中那些看似冷艳高贵,实际上个个都是逗逼二货的男主角们所带给粉丝们的感受和代入感,也被转嫁到了佟欢的身上。 一场洗白佟欢的舆论战争正式打响。 看到这一幕的王婧惊得手脚冰凉,她意识到佟欢他身后的家庭背景开始正式发力了! 王婧立刻抓起手机,手指头都有些颤抖的按向键盘,想要拨打给自己的父亲。 “爸爸!你在哪儿!”几乎是刚接通电话,王婧就忍不住喊了起来。 王磊的声音依旧显得沉稳有力:“在警局,啥事儿?” 王婧紧张道:“爸,你看新闻了吗?” 王磊:“什么新闻?” 王婧大急:“就是佟欢的新闻啊,网络新闻啊!” 王磊声音一沉:“不是让你在家安心学习了吗?上什么网?” 王婧急得恨不得从手机这一头钻过去,扯着自己老爸的耳朵大喊:“爸,现在舆论风向变了,佟欢那边发力了!” 王磊顿时不说话了,这种沉默与寂静令人窒息,过了一会,他声音缓慢的说道:“王婧!” 王婧没想到父亲会直接喊自己的名字,他从来都是喊她小名的。 王婧:“啊?” 王磊一字一顿的说道:“要相信党,要相信正义!” 王婧看着手机,里面传来挂断电话的忙音,她想要相信父亲的话,但即便是体制内的她,也无法因为这一句话就心情安定。 王婧在房间里面翻开书,只看了一页不到,她便再一次站了起来,这一次,她拿起了手机,想要拨打郝帅的电话,但这时候突然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上面显示了三个字。 叶霜霜。 王婧犹豫了一下,她接通了电话,电话里面立刻响起了一个哽咽和充满了担忧的声音。 “王婧吗?”王婧怀疑叶霜霜现在正在哭泣。 王婧心中更加的不安:“是,怎么了?” 叶霜霜抽泣了一下,她道:“郝帅在你那儿吗?” 王婧心中咯噔一下:“不在,他怎么了?” 叶霜霜哽咽道:“我打他电话,怎么也打不通了,不知道他怎么了。” 王婧顿时愣住了,她脑海中第一时间闪过一个极其不祥的念头…… =========================== 不好意思,更晚了,明天争取再更一章 第166章 弱者的绝唱 叶霜霜日子很不好过。 她和郝帅的事情,本来就被她那强势的母亲所反对,但她一直没有妥协过,一直没有放弃过,尤其是当她发现自己到头来和郝帅还是一个学校的时候,她内心深处就认定,这是天注定的缘分。 一个十六七岁的花季少女,自然正是最憧憬浪漫的季节,当他们一起经历了许多事情,最终以为被迫要分开的时候,结果发现他们还是又回到了一起,这种冲击力对一个少女而言,自然是非常巨大的。 但,叶霜霜没有想到的是,虽然同在一个学校,但她和郝帅之间的距离却好像没有走得更近,反而变得更远了。 原因有很多,既有家庭的,又有自己的。 但更主要的原因是她很顾及方奕佳的感受,这个和自己从小到大的闺蜜虽然成了自己的情敌,但她依旧十分珍惜和她的感情,而且两人约定好要公平竞争,尤其是方奕佳曾经私底下眼睛红红的看着她,说:“你不能因为近水楼台先得月就抢先下手,这不公平!” 叶霜霜是个心软的女孩儿,她答应了。 但导致的结果就是,有一个王婧的女孩儿趁虚而入。 至少,叶霜霜是这么认为的,她懊悔不迭,如果她整天和郝帅腻在一起,又怎么可能让王婧趁虚而入呢? 但话说回来,如果她整天和郝帅腻在一起,方奕佳又会怎么想?自己的老妈知道了,又会怎么想? 再说了,论近水楼台,有哪个人能比得上郝帅同桌这个位置更近水楼台? 是,自己是和郝帅一个学校,但平日里要见一面,至少要等下课,而且就算下课有时候都不一定见得着,但王婧呢?那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扭头就看见了! 叶霜霜知道郝帅的魅力有多大,作为一个沦陷者,她太明白郝帅的外形和性格有多招女孩子喜欢了。 所以叶霜霜对王婧的反感和排斥是打从心眼里滋生出来的,如果不是她修养好家教好,她只怕早就跟王婧摊牌了,至于说话什么的,那是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搭理对方的。 但今天,叶霜霜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作为当事人,从叶霜霜被迷晕的那一刹那,她对于发生的这一切都毫不知情,她没看到谢东惨案的那一幕,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叶霜霜的家中虽然不像郝帅身后的家族一样,更不像佟欢这样的实权派后代,但在东吴市也是小有能量的,在出事后将自己女儿保护起来,那还是做得到的。 叶霜霜不能上学,甚至连门都不能出,但她还能上网,还能打电话。 当她在网上看到这一连串的新闻时,她就坐不住了,这种强烈的不安与恐惧让她感到窒息! 一旦整个案件被翻过来了,那意味着什么? 叶霜霜打了个冷战,她不敢再想! 这个文静秀气的女孩惶惶的来到窗户旁边,她下意识的朝外面看了一眼,却瞧见在自家楼下的不远处电线杆下站着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抬头正看着她房间所在的方向,目光阴森冰冷,让叶霜霜第一时间想起了蛇这种可怕的动物。 这名男子瞧见叶霜霜,他丝毫没有收回目光,而是选择继续与叶霜霜对视着。 这样的情形吓坏了叶霜霜,她下意识想要大喊自己母亲的名字,但她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想起了另外一个人,她知道,这个时候,只有这个男生才有办法! 郝帅! 叶霜霜很多的时候都非常想见郝帅,但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急切的希望想要见到郝帅! 只不过,现实总是残酷的,叶霜霜无论怎么拨打郝帅的电话,她接到的电话都显示的是: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候再拨! 这种感觉加剧了叶霜霜的恐惧与不安,她发疯的开始拨打电话,再拨打了第二十个还是联系不上后,她开始拨打自己或者郝帅可能认识的所有人的电话号码,甚至包括王婧。 虽然很不想联系,但叶霜霜潜意识里面也承认,王婧和郝帅的关系就目前来说,的确比她亲近许多,她应该是知道郝帅下落的。 但当她得知王婧也不知道郝帅消息的时候,叶霜霜彻底的绝望了,她再次来到窗户旁边,战栗着小心翼翼的探出头看向窗外,看着那窗下的陌生男子。 叶霜霜目光刚一接触,立刻就像是受惊的小兔子看见猛兽一下,吓得她丢掉了手机,缩成一团。 叶霜霜的手机掉在地上,手机的一头传来王婧紧张的声音:“喂,叶霜霜?你怎么了?喂,喂?” 在电话的另外一头,王婧再也坐不住了,她挂断电话,立刻冲了出去,速度之快,连她请假在家看着她的母亲都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在厨房做饭的她只听见一阵脚步声传过,等她回头的时候,关门声已经响起。 王婧冲出小区单元,她对身后自己母亲的呼喊置若罔闻,她冲到大街上,一时间有些迷茫的看着车水马龙,她不知道,郝帅究竟去了哪里? 但她仅仅只呆了一会便拦下了一辆车,朝着郝洁雄住的香格里拉冲了过去。 而此时的郝帅却已经不在香格里拉,王婧注定要扑一个空。 …… 一个小时前。 谢母步履蹒跚的从医院出来,虽然郝帅的爷爷得知这件事情后,帮她解决了医院的医疗费问题,但她依旧觉得暗无天日。 谢母不知道未来的谢东是不是还能再站起来,她自己身体不好,吃够了身体不好的亏,她知道一个身体有残疾的人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多大的拖欠。 一想到这一点,谢母就觉得万念俱灰,就觉得生无可恋。 她无法想象,坐在轮椅上的儿子要如何带着自己这样一个病怏怏的老婆子过日子! 谢母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样回到家中的,她迷迷糊糊的开了门,进了家门后,她才疲倦的靠在了墙上,今天一天在外面几乎耗尽了她的体力。 谢母坐在门口,抱着腿,头埋在腿中间,呜呜的哭了起来,声音哽咽而绝望。 外面的光线从窗户中照射进来,却并没有给这个阴冷的老房子带来半点的温暖,反而透露出来是阴森,因为这股光线正好打在床上。 床上放着的死老鼠上面漂浮着许多的浮尘,它们被光线照得透亮清晰,仿佛一群秃鹫盘旋在尸体的上方。 这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谢母抬起头来,抹了抹眼泪朝房间里面走去。 可是她刚走了两步,身子就像定格了一样,她眼睛死死的盯着床上的死老鼠,死死的盯着纸上那血红的大字。 谢母浑身战栗发凉,她身子微微晃了晃,但最终还是顽强的坚持站住了。 这个孤苦的母亲心中充满了悲愤与绝望,她知道,自己的儿子一定是惹了一些不能惹的人,她以前不止一次劝过自己的儿子,她知道总有一天会出大事。 结果……果然如此。 谢母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她能感觉到一张黑压压暗无天日的大网朝她缓缓笼罩而来,让她无法动弹,让她跪下双膝,挺不起腰板,抬不起头来。 为什么老天要如此对待他们? 为什么老天要如此对待她? 为什么自己儿子这样了还要忍受如此的事情?为什么要忍气吞声? 这样的屈辱要到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谢母抬起头来,眼前虽然光线照射,尘埃浮动,但她却觉得自己仿佛置身在地狱之中,冥冥的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看见没有?你要是不听话,这样就是下场! 谢母不算一个很聪明的人,但她绝对不傻。 她想起之前遇到的两个讨账之人,再想起眼前的事情,她知道:这是对方在向自己示威! 原本谢母还不确信王婧所说的话:自己儿子是为了救人才受的这样重的伤。 但她现在确信了!作为一个饱受生活磨难的女人,她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如果样,对方怎么会用如此肮脏邪恶下流的手段来威胁她? 谢母知道,对方一定是想抹黑自己的儿子,一定是想让他被黑锅! 自己的儿子已经这样了,他们还想让自己的儿子背负黑锅和侮辱吗? 谢母浑身颤抖着,她无法想象这个世界上有如此的邪恶,她无法想象这个世界上有如此的屈辱。 自己可以受辱,但自己的儿子不行! 因为,这是他活到现在做的最正确,最光荣的一件事情! 谢母缓缓的站了起来,她目光扫视着房间,最终定格在墙壁上。 这个老房子是如此老旧,以至于墙壁都是灰黑色的。 谢母努力想从这灰黑色的墙壁中看出一丝的白色来,那原本就应该是白色的。 就像这天,原本就应该是蔚蓝的,明朗的,开阔的,而不应该是这样阴森森的,压抑的,恐怖的。 到底怎样才能破开这重重的黑幕,到底怎样才能避免这一切的悲剧发生? 谢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如果这天阴霾重重,暗无天日,那就要用冲天杀气破开浓雾,劈开黑暗! 如果这墙浑浊脏污,混沌不开,那就要用遍地鲜血冲刷洗净,涤荡一空! 谢母,这个体弱的女人在这一刻做出了一个最激烈最绝望的选择,她一低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重重的撞在了墙壁上! 殷虹的鲜血溅洒在墙上,似乎要将在这黑乎乎的墙壁中开辟出一条血红的道路来! 也许只有这样,才不会被人掩盖,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真相得见天日! 在这个寂静的小屋中,一个社会最底层的弱者发出了她人生中所能发出的……最响亮最绝望的绝唱。 ========================================= 昨晚太累了,抱歉,没来得及更新就睡了,这章补上 第167章 正义需要鲜血见证 谢母撞在墙上的那一刹那,躲在床底下的江洋大盗吓得浑身都僵了! 周子良以为自己只是来办一点事儿,吓唬吓唬人,再然后就拿钱走人,而且这事儿还有白道上的人负责掩护,那是妥妥的便宜事儿,没有什么后顾之忧,而且报酬高不说,风险还低。 当时周子良还以为自己捡了什么大便宜,但直到现在,周子良才意识到,自己被卷入了一个可怕的黑暗漩涡之中。 这个毫不起眼的中年妇女看起来似乎一根手指头就能戳倒,周子良完全无法想象这样弱小的身体里面居然蕴藏着如此巨大的勇气与力量。 谢母的力量之大,使得整面墙上都涂满了殷虹的鲜血,如同恐怖的血浮屠,刺眼得让人不敢直视! 究竟是什么事情使得这个女人居然如此暴烈果决的用自己的性命来做最后的抗争? 周子良躲在床下,硬生生的打了一个冷战,他想努力爬出来,却发现手脚有些不听使唤! 周子良努力从床底下挣扎着爬出来的时候,谢母身上流淌出来的鲜血正好也缓缓爬到了他的跟前,刺鼻的血腥味刺得周子良浑身汗毛倒数,他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谢母,却正好看见更加谢母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看着他。 此时的谢母尚未断气,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这床底下的男子,她知道,床上的东西一定是这个人放的,这个人一定是和图谋陷害她儿子那群人是一伙的。 谢母的眼睛里面充满了愤怒、仇恨、诅咒,这样的目光在一个临死之人的眼睛里面投射出来,实在是恐怖得令人窒息。 周子良吓得一声尖叫,但声音刚出喉咙,他便立刻用手紧紧捂住了嘴巴。 不能再留在这个地方,要跑,要赶紧跑!! 周子良脑海里面转动着这个念头,他恐惧的挪动着自己的双腿,想要从谢母的身边逃走。 而这时,谢母挣扎着爬动了一下,伸手抓住了周子良的裤管。 周子良吓得一个激灵,立刻用力抽动着自己的腿,想要挣脱开来。 但谢母此时回光返照,手指如钩,死死的抓住了周子良的裤腿,力气之大以至于周子良这个大男人居然一时间难以挣脱。 强烈的不安与恐惧感几乎淹没了周子良,他疯狂的挣扎着,开始用力踢踹着谢母,一脚接着一脚。 当他自己都踢得有些乏力,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的时候,他这才发现,谢母已经没有了动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彻底离开了这个人世间,但她的手指依旧紧紧的抓着周子良的裤腿没有松手,似乎用她的生死与行动来证明她的态度:死也不放过你! 周子良恐惧得浑身发抖,他扭着头,不敢去看谢母的眼睛,自己伸出手去想要努力掰开谢母的手指,但他却发现谢母的手指如同铁钩,让他费尽了吃奶的力气才能掰开。 周子良累得气喘吁吁才从一个已经死去的妇人手中挣脱,他掰开最后一根手指后,近乎虚脱的一屁股坐倒在地上,他恨恨的看了谢母一眼,眼中充满了不甘、委屈、恼怒、恐惧。 这事情跟自己又没有关系,要死也别冲着自己来啊! 冤有头债有主,有本事冲正主儿去! 周子良肚子里面暗自腹诽着。 已经方寸大乱的江洋大盗只想立刻逃离这里,但他来到门口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床上还有东西没有收拾,等他回身收拾好了以后,他来到门口,发了一条短信给自己的同伴。 可短信发送出去却如同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周子良又等了一会,还是没有等到回信,只好大着胆子拨打电话,可电话拨出去也依旧没有人接,周子良终于有些忍耐不住,他大着胆子打开门,悄悄的探出头往外看了一眼。 这一眼不要紧,只把周子良吓得肝胆俱裂! 在他跟前的房门口站着一个男子,他背对着自己,身材看起来不高不胖也不瘦,但他的双手却看起来充满了恐怖的力量。 这个男子双手掐着一个男人的脖子,将他硬生生拎得离地而起,而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与周子良一同潜入谢母家的搭档。 这名搭档虽然身材远比这个男子要来的更加魁梧,但周子良却觉得他此时如同一只孱弱的小鸡一样,他离地的双脚不停的颤抖着,裤管中更是流淌出来失禁的尿液。 周子良出门的动静被这个男子察觉,等他回头的时候,周子良才察觉出这是一个年轻得过份的男生,大概也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这名男子星目剑眉,不怒自威。 但是当这名男生顺着周子良的肩膀,一眼瞧见房间里面的情形后,周子良立刻觉得四周的空气都陡然降低了! 郝帅在香格里拉住处呆着的时候,总是觉得心中不安,似乎要发生什么事情,这种不祥的预感在他看到手机新闻以后,终于应验了。 这个世界上绝对不会有束手就擒的恶人,是条鱼在案板上都会蹦跶几下。 王婧说的正义……究竟在哪里?究竟什么时候会出来声张? 郝帅翻看着一条又一条的新闻,他有一种内心被噬咬,被焚烧的焦虑和不安感。 为什么正面的消息还没有引导?为什么没有人出来主持一下公道? 王婧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郝帅越看心中越是不安,他终于按捺不住,趁着保镖不注意,偷偷的溜了出去,尽管郝洁雄严令他不准出门。 但郝帅如果是那种管得住的男生,那他就不是郝帅了。 郝帅没有再去医院,也没有去朱秀殷的家中,更没有去叶霜霜的家中,而是选择了去谢东的家中,因为他知道,现在承受最大压力的,就是谢东的母亲。 当郝帅来到谢东家中的时候,一眼就瞧见门口不远处站着一名男子,东张西望,鬼鬼祟祟。 郝帅一开始还没有怎么留意,但当他来到谢东家门口准备敲门的时候,便感觉到身后的男子在向他悄悄靠近,紧接着他脑后便传来一阵风声。 郝帅心中顿时一紧,他一低头,紧接着身子一转,翻身就一把掐住了对方的脖子,像拎小鸡一样将对方拎了起来。 被掐住脖子的男人连喊都喊不出来,他手中拿着的武器立刻拿捏不住,跌落在了地上。 郝帅撇了一眼,却见这是一根橡胶棒,听起来好像没有什么杀伤力,但这是警察标配武器,里面是坚硬的铁棍,外表包裹着一层橡胶,使得它击打在人体身上的时候不会造成剧烈的钝器伤害,但是疼痛感却倍增,这玩意如果打在了脑袋上,那不死也晕。 这个人是谁?为什么要偷袭自己? 郝帅惊疑不定的盯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他刚要发问,却忽然间听见身后一阵门响,郝帅扭头一看顿时眼睛一红! 门口站着的这个男人身后房间里面躺着一个妇人,虽然逆着光看不清相貌,但从体型上也能看出这人是谁。 郝帅只觉得胸口燃烧起了一团烈火,眼睛刹那杀气腾腾! 周子良恐惧到了极点,他也不知道怎么,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在郝帅恐怖之极的目光威压下,他两腿发软,浑身瑟瑟发抖,就如同被猛虎盯住的兔子! 郝帅掐着跟前男子脖子的手猛的一用力,周子良便听见一声清晰入耳的“咔嚓”声,他的这个搭档脑袋便软软的耷拉了下来。 郝帅像扔破布袋一样将这人扔在一旁,转过身去,伸手缓缓朝周子良的脖子伸去。 周子良这时候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嘶喊:“不是我干的!” 郝帅的声音恐怖极了:“那是谁!” 周子良又哪里知道是谁,往好听的说,他是一个江洋大盗,往不好听的说,他不过就是个小毛贼而已,跟他联系的,那也肯定是一个中介而已,怎么可能会让他知道上家? 再说了,就算他知道,他敢说么? 周子良这一犹豫,立刻就给自己带来了灭顶之灾。 郝帅的双手已经摸到了周子良的脖子上,周子良立刻就像是触电一样,浑身一麻,紧接着身子便被人拎了起来,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在郝帅捏断周子良脖子的同时,一个惊恐的叫喊声在旁边响了起来。 郝帅杀气腾腾的扭头一看,却见不远处王婧恐惧的看着自己,这个女生近乎绝望的嘶喊道:“郝帅,你在干什么?” 郝帅眼中的杀气被掩藏了起来,就像是收进了剑鞘,但下一次再出鞘的时候必定杀气冲天! 郝帅将周子良扔在一旁,他冷冷的瞥了一眼王婧,眼神里面带着几分怨恨。 王婧十分不理解这样的目光,但当她冲到门口,看见倒在血泊中的谢母时,她顿时明白了一切。 王婧捂住了嘴巴,强忍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水流淌下来,一旁郝帅冷冷的声音响起:“这就是你说的正义?” 王婧心中一紧,她抬起头来,看向郝帅,道:“郝帅,你要干什么?” 郝帅眼神冰冷,但深藏着滔天的怒气与杀意:“既然……你们不能主持正义,那我就来主持正义!” 王婧死死的抓住了郝帅的胳膊,嘶喊道:“不行,你不能去!你去了就……” 郝帅也不见如何动弹,他手轻轻一抖便从王婧的手中挣脱了出来,他身形一闪便已经出去了十几米远,但声音却依旧清晰传来,如同耳语:“正义需要鲜血见证!我会让他们后悔的!” 说完,郝帅身形再次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王婧呆呆的站着,过了一会,她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一样,软软的坐倒在了原地,这一次她清晰无比的感受到:眼前的这个男生,只怕永远跟她要分道扬镳了,他和她之间有一道永恒不可逾越的鸿沟,无法超越,无法接近。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传奇一般的男生,消失在她的视线之中,最终也会消失在她的生活之中。 ===================================== 诸位,新年好! 第168章 嚣张的佟欢 这些天佟欢觉得自己就像是坐了一回过山车。 从一开始自己被郝帅威胁,到郝帅放弃威胁被迫离开,再到他志得意满的回到家中却被父亲一阵毒打,佟欢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父亲这一次的确要大义灭亲了。 这是佟欢生下来第一次被父亲如此狠揍,记忆中的上一次还是自己是小孩子的时候偷了父亲的佩枪到学校里面向人炫耀,结果被父亲吊起来用皮带一阵狠抽。 但即便是上次,佟欢其实也没有受过什么太多的皮肉之苦,因为当时自己的母亲救了他。 这也使得佟欢养成了一个下意识的观念:不管发生了什么,自己母亲都会来救自己的。 这一次……也果不其然。 虽然来得晚了一些,自己也近乎绝望,但……总归还是来了。 对于彭玉莲来说,她在渐渐冷静下来后,也意识到佟欢他自己的问题,她也知道,这样下去自己孩子终归有保不住的一天,而且,再丧心病狂的人也不会神经质到去讨厌一个善良向善的人,而去喜欢一个天生为恶的人。 母亲都是希望自己孩子能变好的,彭玉莲也是如此,而且她屡屡坚信自己的儿子这一次错了以后,将来一定会改好的,就如同他无数次抱着自己的腿哭喊着认错,说要学好那样。 即便将来又犯错了,那也肯定是她身边人的问题,他只是被这些人带坏了而已。 彭玉莲对于佟欢的惩罚便是“让他受一受惊吓,免得他太过于不知道天高地厚”。 佟欢的确受到了一点惊吓,尤其是当他看到网上一片对他的喊打喊杀之后,佟欢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他一瞬间想起了许多的“先烈前辈们”,譬如李某某、药某某们。 但等到了第二天,佟欢就发现事情不一样了,他得意的意识到:风向开始变了! 佟欢就像是又从干涸的盐碱地重新蹦回水库的鱼儿一样,又开始四处蹦跶。 家里面是绝对呆不住的,尽管彭玉莲给自己下了禁足令,但佟欢却是左耳朵进,右耳多出,反正回来就听自己老妈凶两句就没事了,一点点事情也没有。 佟正刚虽然被调离了这个案件,但他身为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局长,那还是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处理的,他也不可能一天到晚盯着自己的这个“宝贝儿子”。 到了晚上,彭玉莲为了出去继续组织她的关系网而在外面忙碌着,对于她而言,不仅仅要打一场跟人民群众的舆论战,法律战,同时她还要打一场未来与佟正刚的婚姻之战。 多线作战的彭玉莲自然更加的没有时间盯着佟欢,而换了其他的保姆之类的人,又怎么可能盯得住这个混世魔王呢? 在东吴市阊胥路的酒吧一条街,刚刚入夜,这里已经是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一眼看去,这条靡靡奢华的街道就像是一个浓妆艳抹,花枝招展的交际花,蜿蜒的苏州护城河流淌在酒吧旁边的河道之中,就像是这个美艳交际花修长脖颈中佩戴的翡翠项链,与之交相呼应,增添许多的艳丽之色。 马莜雪早早的便来到了酒吧之中,虽然她已经算是半个名义上的这个酒吧的主人,郝帅将这个酒吧交给了她来打理,但她知道,凭借她的能力和实力,是远远不够的,她更需要的是学习和磨砺。 读书是没什么心思了,马莜雪也知道,自己不是一块读书的材料,但学校之所以依旧坚持去,那是因为她并不希望自己将来走出社会,身上烙印着一个“高中都没读完”的烙印,虽说这已经不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时代了,但没读过书或者读书太少,这毕竟是要遭人背地里耻笑和鄙视的。 尤其是马莜雪已经动了要嫁入郝家的心思,她知道,她这样没背景,学历又低的女孩儿,仅仅只靠着一副皮囊就想要去跟其他的女孩子们竞争,那是非常愚蠢而且天真的事情。 在东吴市的二中,也许她依旧是校花,但来到了社会上,尤其是来到了名媛扎堆,美女如云的上流社会,那她足以自持的美貌就不再变得那么出众,这个时候拼的是女孩子的气质、修养、学识、能力以及背景。 马莜雪如饥似渴的在这个酒吧中学习着自己能学到的一切,从人力资源的管理,到账目金额的理财,这些在学校里面学不到的东西,都被马莜雪飞快的吸收。 这个年轻而过于美貌的女孩儿很得其他员工的认同,因为她已经成功的摆平过几次发生在酒吧中的冲突,这个早早就混迹社会的女孩儿凭借着自己远超同龄人的早熟手腕将矛盾早早的扼杀在摇篮之中。 她的名声也很快传了出去,谁都知道了这个酒吧之中有一个美貌而厉害的老板娘。 不少人闻名而来,但找麻烦的却是极少,因为脑部稍微健全的都大概能猜到,能在这样的地方开一个酒吧,又如此年轻貌美背后要没有人撑腰,那就活见鬼了。 但,任何事情总有例外,譬如今天晚上来的这一批人,马莜雪就暗自皱眉。 马莜雪是不认识平日里跟佟欢厮混的这帮人的,但她这样的“老江湖”能敏锐的察觉到对方身上的独特气场。 经常为恶的人和经常为善的人,他们身上是有一种独特气味的,而像马莜雪这样“天赋异禀”又经常在场面上厮混的人是能够嗅出来的。 佟欢的几名跟班坐进场子的时候,马莜雪的眼睛就盯住了他们,同样的,他们的眼睛也盯住了马莜雪。 即便在美女众多的欢场,马莜雪的相貌依旧是十分出众的,佟欢的几名跟班本来就是闻名而来,自然第一眼就盯上了目标。 不过好在最近风声紧得很,他们这些人虽然不是直接当事人,但也不敢乱来,只是坐在远处喝着酒,一边盯着马莜雪,一边开着一些大尺度的荤段子玩笑。 直到一个有点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他们跟前。 “欢,欢哥?”其中为首的一人瞪大了眼睛瞧着跟前的佟欢,一副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模样。 其他人也都震惊了,心中莫名的震撼。 卧槽,到底有背景就是有背景,犯下这么大的事儿,居然没被拘留,也没被关起来,还能大摇大摆的跑到这地儿来玩? 早就听这位佟大公子吹嘘说这东吴市公安局是他们家开的,以前他们还不信,认为这是在吹牛逼,现在……他们是真的信了。 动静闹这么大,这时候还能出现在这个地方,这太尼玛牛逼了! “欢哥来了?快坐快坐!” “我草,欢哥牛逼啊,怎么出来的?” “废话,欢哥什么人?公安局就是他们家开的!人家根本就没进去好不好!” 佟欢就喜欢这个调调,这带给他至高无上的虚荣快感,让他觉得自己真是世界上最了不起的人。 唯一有点不那么圆满的是,自己平时最得意的两个跟班不在,他们都被隔离审查了。 佟欢得意洋洋的笑着,骂骂咧咧的说道:“你们这帮狗日的,今天怎么跑这里来了?” 这些个混子们无不笑嘻嘻的开口,一时间拍马溜须,谀辞如潮。 “欢哥,最近风声紧嘛,那边场子盯得严,这边相对干净,所以兄弟们就都跑这儿来了。” “是啊,这里是素吧嘛,来查的也少一些。” “欢哥就是厉害,兄弟们跑到这里也能被欢哥找到,来来,我敬欢哥一杯。” “欢哥,快坐,快,看看哪个妹子好,小弟们给你点几个妹子接风洗尘。” “别逗了,这里哪有妹子,你以为是荤吧吗?” “随便去找几个来嘛,我还不信有钱找不到妹子了。” 佟欢坐下以后,习惯性的东张西望,寻找他的目标,这种比较干净的素吧很有点不合他的胃口,就像是一个人天天重口味惯了,突然让他吃不放油盐的饭菜,他肯定难以下咽。 但让他感觉到庆幸的是,虽然是素吧,但美女的确不少,尤其是一个在吧台后面的女孩子,肤白如雪,眉宇之间虽然清冷显得不近人心,但配着她美艳的相貌却更是透着一股撩人的媚意,勾得人心痒痒的。 “诶诶,那个妞儿是谁?”佟欢用眼神撇了撇马莜雪。 其他人立刻有人接道:“草,老大就是老大啊,眼光好啊,我们就是冲这个妞儿来的!” 佟欢看着马莜雪,眼瞧着有几分眼熟,似乎在哪里见到过一样。 马莜雪瞧见佟欢,却顿时脸色大变,她自然认识这个东吴市赫赫有名的混世魔王,上一次如果不是有郝帅和姚梦枕帮忙,只怕她早就遭到这个家伙的“毒手”了。 而且,马莜雪是知道佟欢家庭背景的,也知道他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正因为这样,她才知道,在眼下这个情况下居然能在这样灯红酒绿的地方看见他出现,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难道法律在他这里是真的绝缘的吗? 马莜雪与佟欢目光一对,心中便砰的一下巨跳,她不敢犹豫,立刻悄悄的打起了电话给郝帅,可电话打过去,却不见有人接听,马莜雪瞧着对面佟欢等人越来越跃跃欲试,她心中越发的着急紧张,手指飞快的发了一条短信给郝帅,告诉他自己这里的情况,让他赶紧过来。 可消息刚发出去,马莜雪一抬头,顿时心中便凉了一截! 对方的一名平头小混混已经嬉皮笑脸的站在了自己的跟前。 “小妞儿,叫什么名字?交个朋友吧?” ================================ 大年三十忙到现在,这几天持续更新,明天有更 第169章 血夜 面对流里流气平头小混混,马莜雪紧紧握住了拳头,她装作平静的微笑着:“我还上班呢。” “别装了,谁不知道你是这里的老板娘?”小平头回头对佟欢扫了一眼,道“看见没,那是我们老大,过去打个招呼,喝一杯总不过分吧?” 这的确是场子里面基本的规矩和面子问题,如果这都不过去喝,这就说明这个场子的老板和这个客人是不过交情的,那翻脸就是下一步的事情。 可马莜雪如何敢去?去了,这岂不是羊入虎口么? 马莜雪心急如焚,她暗道:郝帅,你到底在哪里啊?怎么不回消息啊? 她在这边犹豫着,小平头狐假虎威的便有些不高兴了,他一只手伸到了马莜雪的肩膀上,目光阴冷的盯着她:“喂,不要给脸不要脸啊!” 马莜雪浑身一抖,将小混混的手抖了下来,她寒着脸,强忍着恐惧,说道:“在这里不要乱来,否则……” “否则怎么样?”旁边响起一个声音,马莜雪的脸顿时变得煞白。 佟欢终于想起眼前的这个女孩儿是谁了,虽然上一次事发突然,而且马莜雪又是浓妆艳抹,但他还是认出这个容貌实在是过于出众的女孩儿。 马莜雪知道佟欢的背景,她脸色煞白的后退了一步,手中的手机藏在身后,不自觉的攒得紧紧的。 佟欢冷笑道:“有点本事啊,上一次见你,还在皇家一号,现在跑这里来当老板娘来了?看样子混得挺不错啊。” 马莜雪强作镇定,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哪里有欢哥厉害,捅出这么大篓子,照样逍遥法外。” 这一句话夹枪带棒,既有恭维也有警告,换做另外一个人,只怕的确要掂量掂量:在这个节骨眼惹事儿,是不是要低调一点? 但佟欢这个二货的思维是很奇葩的,在他看来,找个妞儿喝上一杯,又不是要办她,那又能有多大的事儿? 佟欢嗤笑一声,道:“既然知道厉害,那就过去喝一杯吧?” 要在以前,说不得马莜雪就咬牙过去喝一杯了,但现在她知道自己一言一行都被郝洁雄瞧在眼里,自己若是和这些人搅出什么话题来,那将来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马莜雪哪里敢过去,她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但脚跟却撞在一个人身上,她回头一看,却见平头混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后,堵住了她后退的去处。 马莜雪心中咯噔一下,求助的朝酒吧的保安看去,保安顿时会意,想要上来,这时候唯恐天下不乱的小混混们顿时操起了身边能操起的一切事物站了起来,虎视眈眈的盯着保安,大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架势。 马莜雪头大如斗,浑身微微发颤,她深吸了一口气,色厉内荏道:“佟欢,你也太嚣张了!” 佟欢似笑非笑道:“是啊,我就嚣张了,你拿我怎么滴?” 平头小混混桀桀的笑了起来,一只手抓住了马莜雪的手腕,强行准备将她向他们所在的酒桌拉去。 可平头小混混刚扭头准备迈开脚步,忽然间他觉得自己手腕一凉,紧接着身子向前迈出了一步,却没有沉滞的拉拽感。 平头小混混回头一看,顿时浑身汗毛都炸了开来:他只见马莜雪的手腕上紧紧抓着一只被砍断的手臂,这手臂五指依旧紧紧的抓着马莜雪的手腕,断腕的另外一头还在流淌着鲜血。 这是他自己的手臂! 这一刹那,时间都仿佛停止了,所有看见这一幕的人都瞪大了眼睛,似乎忘记了呼吸,连酒吧中喧嚣震耳的音乐都停止了。 马莜雪更是吓得险些心脏都停止跳动,上一次有这种感觉,那还是在银行大劫案之中! 马莜雪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手臂上的断手,她深重的呼吸着,仿佛风箱拉扯的时发出的沉重声音,四周一切的声音都变成了一个漩涡,音乐声、喧哗声、惨叫声、惊恐声,嗡嗡的传入她的耳朵,她眼睛里面一切的事物都失去了颜色,入目的只有那断臂出喷涌的狰狞鲜血。 过了大约两秒钟,这一切的声音又突然间呼啦啦的一下全部涌入马莜雪的耳中,她清晰的听见平头小混混歇斯底里的声音灌入她的耳中,他叫得是那么凄惨,以至于让人听见了就毛骨悚然。 马莜雪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她神经质一般的将手臂上紧紧抓着的断臂一根手指接一根手指的掰开,然后等这只手臂自然脱落后,她便手脚并用的倒退着想要逃离这里,离这只手臂越远越好。 酒吧的地板上一时间洒了一滩的鲜血,周围的人们如同退潮一样迅速退开,让开了一个圈子,他们恐惧着,尖叫着向外跑去。 马莜雪和佟欢等人的目光下意识的扭头朝众人逃离的方向看去,他们却见一个人站在门口不远处。 由于酒吧门口有刺眼的灯光,以至于让这个人看起来有些逆光,看不清面孔,只能勾勒出一个并不强壮也并不高大的身躯。 但尽管如此,这个身影还是让佟欢战栗发抖,还是让马莜雪欣喜若狂! “郝帅!” 马莜雪心中忍不住狂喜的想要大喊一声,但是她却不知怎的,在看见这个身影的第二时间却感受到了一股极为可怕的力量围绕在郝帅的周围,这是在银行大劫案中她也未曾感受到过的。 和张健这样的悍匪在生死中厮杀的时候,郝帅展现出来的是大无畏的英勇和果敢,是雄性独有的超凡力量,这种力量是阳光的,光明的,正大的。 但现在,马莜雪感受到的却是一种阴冷的,愤怒的,仇恨的力量围绕在郝帅的周围,仿佛一股黑色的火焰! 这种感觉连马莜雪都能感受得到,首当其冲的佟欢就更不用说了。 以前佟欢被郝帅拎着衣领揪起来的时候,他感受到的是恐惧与威胁,但这一次,他感觉到的是后悔。 因为这一次他真真切切的感觉到对方是要杀他! 任何一个生命感受到死亡威胁的时候,都会害怕! 佟欢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他想要退回到这些小混混们的身边去,仿佛这样才能给他带来一些安全感。 而那些原本看戏的混混们也都惊呆了,一时间看着在地上抱着断腕哀嚎的平头小混混有些反应不过来。 等到佟欢退到他们身边,听到佟欢说了一句“挡,挡住他,回头一人给十万!”后,他们的呼吸立刻就粗了起来。 财帛动人心,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这些小混混们年纪都不大,都是血气最旺的年纪,也不像一些混混在社会上打拼多年,早就被残酷无情的社会打磨得无比油滑,有危险就躲,有便宜就上,只有他们这些入世不深的愣头青们才会听见重金就鼻息发粗,浑然没有留意到佟欢的这句话说的是“给我挡住他”而不是,给我杀了他。 他们当中有细心的也理解为佟欢不想把事情惹大,却根本没有想到:在佟欢的潜意识中,他是根本不相信这些人能挡住郝帅的。 事实也是如此。 郝帅四处疯狂寻找着佟欢的下落,直到他动用法术搜寻到一丝丝的蛛丝马迹,他才一路尾随而来,如果怒气能化作火焰,那郝帅现在每一个脚印只怕都会燃烧起熊雄的烈火,极度的愤怒烧光了他最后的一丝理智。 “为什么……”郝帅的声音又几分嘶哑,他如火如炬的眸子死死的盯着佟欢,他缓缓的向前走了一步。 酒吧此时已经乱成一团,客人们尖叫着朝着门外冲去,但这些人来到郝帅跟前的时候,无一例外的都自动分到了两边。 郝帅便如同圣经中令大海自动分开让出一条道路的摩西一般,周围无人胆敢触犯。 就连被重金鼓舞的小混混们一时间都有些胆怯,连他们自己都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停步不前! 佟欢被吓坏了,他不知道谢东和他母亲身上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彭玉莲究竟都做了什么,他只知道……眼前的郝帅想杀他! 佟欢想要逃走,但他又不敢朝着郝帅所在的门口方向而去,他下意识的后退着,直到退到墙角才发现自己无路可逃,这时候的佟欢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却见墙壁处插着一把钢刀,却是酒吧餐台上常用的餐刀,这把餐刀此时深入墙壁,只剩下刀柄,显然正是斩断平头小混混的凶器。 可是这种餐刀是如何斩断一个成年男子的手腕的?佟欢无法想象,也不敢想象。 他收回目光,眼角余光一掠,却瞧见马莜雪正跌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郝帅。 佟欢这时候像猛的回过神来一样,他忽然一眼瞧见马莜雪,立刻意识到自己唯一的生机就在这个女孩儿的身上,他立刻一指马莜雪,嘶喊道:“抓住她!” 这一句话彻底激怒了郝帅,就像是飞起的一个火星,点燃了炸药桶。 郝帅手一抬,深深潜入墙壁的餐刀像是有生命一样,铮的一声抽了出来,闪电般回到郝帅的手中,紧接着郝帅手一甩,这餐刀便如同钢钉一样将佟欢的手掌和墙壁死死的钉在了一起! 一声惨嚎顿时响起,与平头小混混的哀嚎交织在一块儿。 所有看见这一幕的人都是一阵心寒,他们知道,这仅仅只是开始而已! 第170章 杀猪就该用杀猪刀! 郝帅突然下手的一幕震住了这些跃跃欲试的小混混们,他们有点反应不过来:这把刀是怎么飞到郝帅手中的?还是他又变出了另外一把刀? 有人下意识的去看原来墙壁上钉着刀的位置,却发现那里的刀已经消失不见,只有一个凹槽在墙壁上向所有人证明着:原来的位置上的确插过一把刀。 而现在这把刀正插在佟欢的手掌之中。 有心思细腻的不禁一阵心寒:我草,拍电影吗? 佟欢更是歇斯底里,他嘶喊道:“上啊,你们愣着干什么?二,二十万,我给二十万!” 这个数字突破了这里几乎每个小混混们的心理底线,他们顿时眼睛都红了起来。 二十万能干什么? 如果拿来和房价比的话,二十万在二线城市虽然只能买一个卧室,但现在的行价是,五六万就能买一条人命了! 骚年屌丝去卖肾,也最多只能卖到几万,二十万他就是把自己变成一年三熟的水稻肾也卖不出这个钱来。 更何况他们这些刚刚出道的小屌丝们,一个个虽然平日里牛皮吹得震天响,但他们无论哪个,还真没亲手拿过这么多的钱! 眼前这男生虽然有点邪乎,但毕竟是一个人,而且身材看起来也不是那么的魁梧吓人,自己这里好歹五六个,冲上去一人一刀都砍成肉泥了,怕个屁呀! 小混混们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其中身材最魁梧,胆子最大的混混一声发喊,从身后摸出一把随身携带的砍刀,亮了出来。 酒吧之中还有那些想要看热闹不肯跑的人,这下可都真的吓坏了,他们一窝蜂的朝门口涌去,而马莜雪也机灵一下回过神来,她并没有第一时间阻止郝帅,而是仔细的盯着郝帅观察了一眼。 马莜雪发现,郝帅并没有因为对方人多势众或者亮出了武器而有一丝一毫退缩害怕的意思,这时候的马莜雪知道,郝帅有绝对的把握对付他们,而且……他想大开杀戒了! 此时酒吧的门口也聚集了不少人,有不少逃出去的人立刻蛋疼的在门口拿着手机朝里面拍摄着,在这个全民自拍的年代,每个人都是斯皮尔伯格,拿手机的架势恨不得摆出奥斯卡最佳摄像的pose来。 马莜雪一咬牙,飞快扑到控制台处,按下了一个键,顿时酒吧的大门门闸便缓缓的降了下来,这一下酒吧内还没有出去的人就更慌了,外面的人也是一时间又是兴奋又是懊恼,兴奋的是,这一关门,里面指不定下一秒钟就打出**子来,懊恼的却是,这么精彩的一幕,自己竟然看不到,也拍不到了! 铁门在郝帅的身后缓缓落下,马莜雪毕竟也是经历过这样类似事情的人,她小心翼翼的躲在郝帅身后,挑选了一个不太容易被小混混们冲过来的角度,同时自己小心翼翼的也拿了一瓶酒放在身后,算是防身。 郝帅像是没感觉到一样,他眼睛死死的盯着跟前的这几个人,然后缓缓向前压了一步。 这一步顿时压垮了持刀混混心中的心理底线,他发出一声嘶吼,扬刀朝着郝帅劈了过去。 其他的混混们顿时瞪大了眼睛,就连哀嚎嘶喊的佟欢都忍不住屛住了气,心中默默的咆哮嘶喊着:砍死他,砍死他! 但这一刀眼看就要砍中郝帅的脑袋,众人却见郝帅手瞬间抓住了劈落的砍刀。 持刀的混混个头比郝帅略微高半个头,胳膊更是快比郝帅的腿都要粗壮,但是他却觉得郝帅的手指就好像铁钳一样,紧紧的夹住了他手中的钢刀,无论他使多大的力气都无法将刀抽出来。 持刀混混脸憋得有些发紫,他身子微微下蹲,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双手都抓着刀柄,也无法将刀从郝帅的五指之中拔出来。 众人看得眼睛有些发直,一个人五指的力量,怎么可以强大到这样的程度呢? 但更恐怖的,却在后面。 持刀混混眼瞅着郝帅也没怎么发劲,他只是手腕一抖,持刀混混手中的刀便到了郝帅手中! 武器易主,持刀混混莫名的眼角开始乱跳,他恐惧的向后退了一步。 郝帅满脸杀气腾腾,一手持刀,另外一只手则缓缓朝着持刀混混的天灵盖按去。 这混混眼睁睁的看着郝帅的手朝自己伸来,明明知道不妥,但他全身却动弹不得,两条腿发软一样定在原地,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众人眼见郝帅手按在跟前混混的头顶上,紧接着郝帅身上散发出一阵阵淡淡的白雾,这白雾如蛇如龙,迅速的将混混紧紧包裹住。 马莜雪瞪大了眼睛,她依稀能猜到郝帅不是一个凡人,要不然无法解释当初他被一枪打飞却毫发无损! 郝帅死死的盯着眼前的混混,他牙齿缝里面一个接一个的蹦出字来:“谢东家的事情也跟你有关系吗?” 这混混被郝帅按住了天灵盖,头顶就像是压了一座泰山似的,眼前仿佛乌云盖顶,暗无天日,他甚至有一种感觉:眼前这个矮自己半头的男生似乎一用力,就能把自己生生按到这结实的水泥地板里面去,他哪里还能正常说话! 郝帅见他浑身发抖,上下牙床碰撞在一起发出得得得的响声,便以为他同样也是同谋之一,他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极为狰狞的一笑,手掌中的真气刚要发力,便忽然听见一个清澈响亮的声音从外面直透进来,直入人心。 “郝帅,不要!” 这是姚梦枕的声音! 郝帅的真气眼看就要从上而下如泰山压顶一样将跟前这混混压成一滩肉泥,他顿时止住,回头看了一眼,却见门口的铁门被人用力拍得砰砰直响,姚梦枕焦急甚至有些恐惧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马莜雪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开门,她这么一犹豫,门口的铁门便忽然砰的一声,插进来一双洁白的玉手。 这双玉手手掌背互相叠靠在一起,五指精致宛如玉器,小巧玲珑,仿佛出水蓓蕾,发芽荷包,但众人却瞧得心头发寒,因为她是穿透铁门而入,紧接着这双手五指一勾,然后用力朝旁边一撕! 众人瞠目结舌的看着这铁门被人硬生生的撕扯开一个洞来,仿佛这铁门如同纸糊一般! 姚梦枕也是急得有些心慌了,她瞧见郝帅不声不响的出了门后边一直悄然的跟在后面,等她看到郝帅来到谢东家想要探望一下谢母,却突然看见发生在谢东家的惨案时,暴走的郝帅当场格杀两人,姚梦枕便知道:坏事了! 郝帅是真的暴怒了,这是一种无法控制的愤怒,是一种失去理智的暴走。 姚梦枕心惊胆战的跟在郝帅身后,看着他像野兽一样在城市之中疯狂的搜寻着佟欢的下落,生怕他下一秒钟用出法术在世俗凡人的身上,那一切……就完蛋了! 姚梦枕近乎发疯一般的将铁门撕扯开来,直到撕扯出一个能够让她钻进去的洞口,她身形一矮便钻了进去。 在门外和酒吧里面的人都张大了嘴巴,像是看见哥斯拉怪物一样看着姚梦枕这个身形娇小的萝莉冲到郝帅身边。 姚梦枕一把抓住郝帅胳膊,压低了声音,急切道:“郝帅,你冷静点!” 郝帅眼睛赤红,他咬牙切齿道:“你也要跟我提着所谓的正义吗?” 姚梦枕从来没瞧见过郝帅如此模样,她心中一震,深吸了一口气,缓缓低声道:“郝帅,你记住我们的铁律!千万不能用法术和真气啊!” 郝帅刚要发作,却很快看见姚梦枕的目光望郝帅手中的长刀,郝帅心中一跳,顿时明白了过来。 郝帅笑容很是狰狞,他缓缓转过头,冷冷的看向跟前的混混,然后看向佟欢,一字一顿的说道:“杀猪也用得着用法术吗?”他抬起刀,刀身在酒吧五光十色的灯光折射下显得格外的森寒。 “杀猪,就应该用杀猪刀!” 说完,郝帅朝着跟前的混混咧嘴一笑!! 在郝帅跟前的混混这时候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忽然全身用力往后一退,他只见白光一闪,觉得自己忽然间一轻,耳中传来一阵阵歇斯底里的尖叫声,这声音嗡嗡而来,仿佛从极为遥远的方向,他正觉得奇怪这些人在叫喊着什么,自己明明已经逃了出来,他们为什么还这么尖叫? 但很快,他发现自己一下跌倒在地上,睁眼一看,却见自己的身子还立在原地,脚往后退了半步,颅腔出正喷着鲜血! 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 佟欢吓得疯了,他忘记了疼痛,忘记了手掌心那撕心裂肺的剧痛,发疯的抽拔着被钉入墙壁的餐刀,以至于他的肉掌在刀身处摩擦撕裂,他也完全感觉不到疼痛! 对死亡的剧烈恐惧让他忘记了一切! 这时候的佟欢心中不停的咒骂着:为什么自己要得罪这个恐怖的怪物!为什么自己的老妈没有早点把这个家伙摆平,哪怕干掉他也是好的!为什么……自己今晚要来这个地方作死?为什么…… 佟欢有太多的为什么,但是他却从来没有一个为什么考虑的是:为什么自己当初就没有学好呢?为什么自己的母亲当初就没有多严厉的管束过自己呢? 佟欢挣脱后,他双腿发软的倒在地上,然后拼命的朝酒吧的后方爬去,那里有没有门他不知道,他所能做的和所有动物为了求生所做的一样:离危险越远越好。 佟欢身后不断传来惨叫声,哀嚎声,他不敢去看,不敢回头,直到忽然间有一双脚站在了他的跟前,紧接着几滴血滴在佟欢跟前的地板上,血滴殷红,狰狞! 佟欢大小便顿时失禁,他剧烈颤抖着,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抬起头来,涕泪横流的看着郝帅:“帅哥,我,我错了,不要杀我!” 郝帅冷冷的盯着佟欢,他英俊异常的面孔上沾染着血渍,显得格外的邪异。 “你错了?”郝帅缓缓的说着“的确,你的确错了!但你……说得太晚了!下去跟谢东的妈妈说吧!” 说完,郝帅手起,刀落!! ========================== 那啥,我果然是8:30更的吧!!吼吼!! 第171章 命中注定的逃亡 “嘀嗒,嘀嗒……”鲜血顺着刀口缓缓流淌下来。 郝帅静静的站在原地,他面色冰冷,眼中透着一丝丝的痛苦与迷茫,在他的身旁,躺着几具浸泡在血泊中的尸体。 佟欢死了,他死的时候眼睛睁得大大的,像是根本不敢相信自己会有这么一天,他更无法相信:以他家的背景和实力,竟然也会有这样的一天。 没有人知道他在临死前的那一刹那,他会不会后悔自己的嚣张跋扈,会不会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这时候场子里面的混混已经没有一个人是站着的了,所有人都被郝帅全部放倒,离他最近的是姚梦枕和马莜雪,再往外围,则是躲得远远的酒吧员工们,他们一个个恐惧的看着郝帅,仿佛看着降世魔王,连一个敢报警的都没有。 姚梦枕在郝帅动手的那一刹那就回身朝着在门口拥堵堆积,一个个拼命拿着手机往里面拍的酱油路人党们冲了过去。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手中的手机全部便落到了姚梦枕的手中,像是变戏法似的,有胆子大的开口呵斥讨要,但见到这个漂亮宛如瓷娃娃一样的女孩儿忽然伸手到撕裂的铁门出用力一掰,又将铁门一块块的掰了回去,就像破损的墙壁又一点点的补了回去的时候,他们顿时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因为他们很怕姚梦枕那看起来白白嫩嫩的小手在他们的身上也掰上那么一下,再蠢的人都知道,人的身体是没有钢铁坚硬的。 姚梦枕重新封死门的时候,马莜雪则捂着嘴巴呆呆的看着郝帅,她不敢想象接下来会是一个怎样的情况。 直到“叮当”一声,郝帅手中的刀跌落在了地上,所有人的心头都不自觉的一跳时,马莜雪的眼窝里面才控制不住的涌出泪来。 马莜雪扑了过去,一把想要抱住郝帅,郝帅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道:“别过来,我身上有血。” 马莜雪却依旧坚定而固执的紧紧抱住了郝帅,她呜咽哽咽道:“你快跑,后面有后门,你千万别走正门,快去找你爷爷,他会有办法的。” 郝帅这时候心中恶气已出,大仇已报,他已经彻底冷静下来了,这个快意恩仇的少年看着地上躺着横七竖八的尸体,他明白,自己果然闯下了滔天大祸! 在天朝,出人命是必查的! 佟欢的确为非作歹,作恶多端,但他同样也是一条人命,而且他身后所代表的背景和能量那是绝对不容小觑的! 自己一直不想和郝家牵扯羁绊得太深,就是因为他又自己的骄傲和自尊,原本这个年纪的少年正是个性最为强烈的时候,更不用说像他这样的男生从小孤苦长大,哪里肯回头去求郝洁雄? 更何况是给郝洁雄带来如此巨大的灾祸? 就算自己愿意,郝洁雄也力挺自己,郝家在东吴市这块地面上,真的斗得过佟家和他们家的背景么? 郝帅年纪虽然不大,但是他知道,如果真有人相信在天朝这块地面上“金钱万能”这句话是真理的话,那关在牢里面的中国前任首富黄光耀会跳起来使劲摇晃着牢房门强烈表示有话要说,90年代的大富豪牟其中也会出现情绪极其不稳定的状况,至于那些被我党专政的富豪们,都会一个个捶胸顿足,嚎啕大哭:这句话他妈的坑爹啊! 在中国,有钱不算本事,有权才是真正的牛逼。 佟欢他们家,自然就是实权派,郝帅他们家,自然在郝帅看起来,无非就是有几个臭钱的资本家而已。 正所谓,事关心则乱,郝帅心中已经确信,这一场较量下来,很有可能会是佟欢家获胜,而他们郝家肯定会因此受到沉重的打击,他又向来是一个一人做事一人当的角儿,自然不肯拖累家人。 郝帅轻叹了一口气,拍了拍马莜雪的肩膀,低声道:“这个店……以后就交给你了,有事情……就找我爷爷,他会帮你的。” 郝帅最后深深的看了马莜雪一眼,然后朝后门方向走去,有酒吧的员工看见他走来,无不恐惧的连忙让开,如避鬼神。 马莜雪眼睁睁的看着郝帅离开,她心中有一个强烈的愿望想要跟着郝帅离开,告诉他:不管他去哪里,自己都想跟着他。 但是马莜雪的性格决定了她不会这样做,如果是方奕佳那样缺心眼的二货,肯定是想也不想,拉着郝帅的胳膊就不让他走。 马莜雪看着郝帅消失在自己视线中后,她跟前忽然间感觉到一个人影快速的从自己身边掠过追了上去,她这才一个激灵反应过来,紧跟着冲了上去。 姚梦枕第一时间跟着郝帅冲出了酒吧,她警惕提防的四周扫了一眼,眼见四周没有什么可疑之人后,这才稍微放下心来,对郝帅道:“你现在该怎么办?” 郝帅满眼都是茫然:“我,我不知道。”他低下头来看向姚梦枕:“你说我该怎么办?” 姚梦枕叹息了一声,刚要说话,却见马莜雪追了出来,姚梦枕自觉的后退了几步,然后低声对她道:“要说赶紧。” 马莜雪本来有无数的问题想要问,尤其是想要问郝帅要去哪里,打算怎么办。 但她是个极为聪明的女孩子,一瞧见郝帅这状态就知道他八成不会去求自己的爷爷,而这条路如果不走的话,那就只剩下两条路:一条是自首,一条是逃亡。 马莜雪咬了咬嘴唇,将口袋里面所有的钱都摸了出来,然后塞在了郝帅的手中,她声音有些发颤的说道:“这些,你带在路上用。” 这一番话便立刻试探出了郝帅的真实意图,他摸了摸这些钱,并没有拒绝,而是叹息而茫然的看了一眼自己家住的方向,然后又对马莜雪叮嘱了一句:“帮我照顾好我妈。” 马莜雪的眼泪顿时涌了出来,她知道自己猜的果然没错,郝帅的确是想踏上逃亡的道路。 马莜雪很想学着电视电影里面那样,像一个温柔体贴的妻子那样,给即将远行丈夫整理一下衣领,然后说几句关心的话。 但这个时候,远处忽然响起了一阵刺耳的警铃声。 姚梦枕一把拉住了郝帅的胳膊,道:“快走!” 马莜雪便见郝帅和姚梦枕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她的眼前,再出现的时候,已经离她有十几米开外了。 马莜雪呆呆的看着郝帅,她不知道,下一次再见到郝帅,那又会是什么时候? 马莜雪不知道,她更不知道的是在她身后一百多米的地方,正有两个身影躲在幽暗的阴影之中。 解元盯着郝帅远去的身影,他咬牙切齿的回身对天一道人说道:“为什么不让我出手?” 天一道人眼睛里面藏着一丝轻蔑与不屑,道:“你现在远不是他的对手。” 解元怒道:“那不是还有你吗?” 天一道人缓缓说道:“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内心深处还有半句话没有说完“这两个小鬼实在是太诡异,自己之前是金身高手都栽了,现在实力大打折扣,要是莽撞出手,又栽了的话,那就悲剧大发了! 解元仿佛察觉到天一道人内心所想,他道:“真的么?不会是怕了吧?” 天一道人大怒,一把掐住了解元的脖子,怒道:“别忘记了,你在跟谁说话!你现在还不是三魔王下凡,你现在说好听点是宿主,说不好听一点只是一个空瓶子而已!我能找到一个宿主,就能找到另外一个!你想被替换掉吗?” 解元浑身一颤,眼中狰狞的杀气顿时消退,他惶恐的挣扎道:“师父,对不起,是我错了。” 天一道人怒哼一声,将解元扔在了地上,他看向郝帅和姚梦枕离去的方向,道:“不用担心他们,他们这一去的路上,会有人等着他们的。哼,应劫少年……哼哼!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应眼前的这一道劫!” 说完,他扭头离去,只剩下解元恨恨的盯着郝帅离去的方向,眼睛里面强行压下强烈不甘目光后,这才跟着天一道人离去。 这时候没过多久,接到报警的警车呼啸而来,为首跳下的竟然是王婧,紧接着才是其他的警察。 王婧扑到了酒吧门口,在警察们没有破门而入之前,她心中还带着几分侥幸,希望郝帅 没有把事情做得太绝。 但是当马莜雪将门升起来以后,王婧看见现场,顿时心中猛的一沉:郝帅毕竟还是走出了这样的一步! 王婧看见马莜雪眼睛红红的,她急忙一把抓住了马莜雪的胳膊,追问道:“郝帅呢?” 马莜雪看见王婧是和警察一起来的,因此对她心中有着强烈的抵触,她冷笑道:“你觉得我会知道吗?就算我知道,我会告诉你嘛?” 王婧大急,道:“我不跟你解释,我只问你,郝帅去了哪里!” 马莜雪冷笑一声,扭头看向另外一个方向。 王婧又急又怒:“你要是不说,他到时候被判个潜逃,你负责吗?” 马莜雪心中咯噔一下,猛的意识到了什么,不自觉的看了王婧一眼。 王婧心中更是一沉:“他不会真的逃了吧?” 马莜雪使劲咬着嘴唇,沉默不语,但心理防线已经严重松动。 王婧失声道:“你为什么不阻止他?他要是逃了……那就等于认罪了啊!” 马莜雪强撑着说道:“如果不逃,难道留下来坐牢吗?你们当官的,蛇鼠一窝,哼!” 王婧气得眼睛都红了,她跺足冲了出去,来到大街上看着茫茫然的车流,盲目的搜索着:“郝帅,你去了哪里?千万不要逃啊!你如果逃逸了,那……你一辈子就都是逃犯了!” 第172章 奥斯卡影后 王婧站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虽然四周人潮涌涌,车流汹汹,但她却觉得无比的孤僻,仿佛置身于旷野之中,无论她怎样拼命的呐喊,都没有半点回音,尤其是,她是多么期望能有那个以前听起来无比令人咬牙切齿,无比令人挖心挠肺的声音。 但现在无论她怎样拼命的嘶喊,大声的叫嚷,都不会有人回应她的声音,只有周围经过的人用一种莫名的目光看着她。 “哟,瞧瞧,小姑娘失恋了吧?”这是幸灾乐祸,唯恐天下不乱的酱油们。 “啧啧,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这么小就谈恋爱了啊?”这是年纪大的卫道士奶奶们。 “哎,长得倒是很漂亮,妈的,这年头好白菜都让猪拱了!”这是单身嫉世愤俗的穷屌丝。 王婧对周围的指指点点恍若不觉,她终于意识到,自己之前见到郝帅,有可能是这辈子最后一次看见对方的身影。 王婧清晰的记得自己在大导演大卫芬奇的《返老还童》这一部电影中看过一句台词,这句台词她记得很清楚,但当时不明白其中的含义。 直到今天,她终于深刻的领会到了这句台词的真谛,但,这种领悟,太痛,太令人心碎。 这句台词是这样说的。 布拉德皮特饰演的男主人公从小生下来就是个老头,他的童年就是一个拄着拐杖的小老头形象,他懵懵懂懂的住在老年院,看着一个个跟自己一样的老人永远的离开人世间,他问将自己捡回来的养母“人为什么会离开呢?” 慈祥而充满人生智慧的老黑妇人笑着回答:因为不这样,人们就不知道离开的这个人在自己的心中有多么的重要啊! 这一句话在这一瞬间如同洪钟大吕,在王婧的心中激荡着。 只有当她站在茫茫人海中,蓦然回首,那人却杳然无踪时,她才知道这个叫郝帅的男生在她心中有多么的重要! “郝帅!!!”王婧眼泪忍不住流淌了下来“你快回来啊!!” 追上来的其他民警们看见王婧站在原地哭喊着,他们一时间面面相觑。 其中一名民警上来,拍了拍王婧的肩膀,低声道:“你觉得他还会到哪里去?” 王婧抬起头来,这个平日里喜欢扎着马尾辫,露出饱满明亮额头的女生此时眼角还挂着泪水,如同梨花带雨,强势的女生一旦软弱起来,倍增怜惜,任谁看了都会心软心动。 这名民警看得心中怦然一动,下意识的扭过头去,不自然的咳嗽了几声。 王婧也忘记抹眼泪,她眼巴巴的哽咽道:“我怎么知道?他那么聪明,那么有主意的人,我哪能猜得到?” 这民警平日里也没少和王婧打交道,只是以前只当她是一个聪明漂亮的小孩子,但现在才意识到,领导家有女初长成…… 还是,少看为妙! 这民警干咳一声,强自收拾着心神,道:“你毕竟平日里和他熟一点,你觉得他会到他爷爷那里去么?” 王婧猛的站了起来,二话不说,冲到大街上就拦住了一辆的士,然后飞快钻进了的士之中,惹得身后的两名民警只好飞快的朝着自己的警车里面钻去:“快,快,跟上去!” 王婧打车,飞快的冲向郝洁雄的住处,一路上王婧心中默默的祈祷着:希望郝帅能在郝洁雄的住处。 虽然她知道,如果郝帅在那里的话,只怕第一时间就会被捕! 但,这样也远比被一辈子通缉来得要好! 中国的刑法是很可怕的! 在韩国、美国等许多国家,公诉期是有时效的,譬如一段时间抓不到这个人,那就宣布自动过期,这个人就不再受到法律的追究。 但在中国……只要提出公诉,只要警察局立案,只要这个人再次冒头,那么他就算一百年前犯案,一百年后再出现的话,公安照抓不误! 这也就是说,只要这个案件立案的话……那郝帅下次只要冒头,公安就会抓他,一万年不动摇!除非这江山改头换面! 王婧身为体制内的人,从小就抱着父亲的刑法当看故事会一样看,十三岁就背得滚瓜烂熟,她当然知道畏罪潜逃意味着什么,更知道郝帅一旦逃逸意味着什么! 如果不逃,那这场官司还有得打,有得扯皮!而且佟欢身上劣迹斑斑,将来把这些事情真的都抖出来,相信民众的舆论会极大的倒向郝帅! 其他人可能看不清楚,但王婧知道,现在的政府判案,量刑的时候更多的时候是考量民意。 药某某要是没有惹起这么大的民愤,他是一定死不了的,但他最后死了,而且是立即执行,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惹起的民愤太大了,所以他必须得死。 而反对者也许要说,打死城管的小贩夏某某,老百姓不是同情他么?他为什么死了?其实理由很简单,因为他打死的是警察系统的人,是政府的人。 城管也是政府系统的人员,别拿豆包不当干粮。 但佟欢不是,虽然他有官方背景,但他自己本身没有,那他就是平民,千万别小看这一点,这一点在法律和人情上都有着天壤之别,将来进入法庭对簿的时候,这将是决定性的一环! 官二代虽然是个刺眼的名词,在两年前它是一个可怕而令人羡慕嫉妒恨的称号,但在现在,在当前中国的法庭上,它绝对不是某些人的护身符,相反更多的是某些人的催命符! 光是这一点就足以抵消对面官方势力强大的不利一面,而真正上了法庭,究竟是行凶还是防卫过当,那还有得扯! 但如果郝帅逃了,那一切就完全不一样了,这就坐实了他的一切罪行,佟欢身后背景所代表的人可以将一切的污水都倒在郝帅的身上,而郝帅这一方再有道理也没办法反驳:如果没罪,为什么要逃? 这一句话就能问得最牛逼的律师丢盔卸甲,溃不成军。 王婧惶恐不安的在车上等待着,可敲开郝洁雄大门的时候,她看见郝洁雄的第一眼,心就瞬间沉到了谷底。 王婧声音发颤:“伯伯,郝帅呢?” 郝洁雄一愣:“我乖孙?怎么了?我不知道啊。” 王婧顿时觉得浑身一软,禁不住就要往地上倒去,郝洁雄一把扶住她,也有些紧张的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王婧脸色惨白,想哭却又一时间哭不出来,她抓着郝洁雄的胳膊,道:“伯伯,你能联系到郝帅吗?你快点联系他,让他不要跑啊,千万不能跑啊!” 郝洁雄到底是见惯风浪的人,他很快镇定下来,扭头向房间里面自己的保镖看去。 郝洁雄的保镖是二十四小时贴身保镖,见到郝洁雄目光看来,立刻会意,打电话给刘家名和罗嘉俊。 过不一会,刘家名和罗嘉俊就面色极为难看的从电梯中冲了出来,看样子像是要汇报什么事情,但他们看见王婧的时候,顿时脸色惨白,呆在了原地。 郝洁雄面色阴沉,宛如乌云堆积,他沉声对两人喝道:“愣着干什么?发生什么事情了?” 刘家名强作镇定,上前来在郝洁雄耳边飞快的说了几句话,郝洁雄一听,饶是他半生叱咤,他也禁不住身子晃了晃,眼睛有些发黑。 在后面一直紧张警惕听着的郝文菁连忙上前扶住郝洁雄,她低声问道:“爸,怎么了?” 郝洁雄惨笑了一下,他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郝文菁,道:“这对你来说,是个好消息啊……” 郝文菁隐隐约约猜到了一点什么,心中狂跳,但她依旧装出一脸狐疑的样子,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刘家名面色难看的低声道:“郝帅……他杀人潜逃了。” 郝文菁心中猛的一跳,几乎要跳出嗓子眼来,她恨不得抱着刘家名狂亲一口! 这简直就是她梦寐以求的消息啊! 自己最大的竞争者消失了,这意味着自己将多分上百亿计的家产啊! 郝文菁这一刹那,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只有世界上最顶级的微表情大师才能够看出其中的端倪,郝文菁到底也是商场精英,她瞬间看见郝洁雄似笑非笑的表情,心中又是一跳,她硬生生将在喉咙眼的心脏压了下去,郝文菁脸上硬是瞬间变幻成哀戚而紧张的神情,她道:“死,死了几个人?” 她表情变幻之有层次,简直就是奥斯卡影后在世,端的是精彩至极! 刘家名脸上有些为难,显然是没有弄清楚就着急回来禀报,毕竟这事情太骇人了,但他明白,这种疏忽对于前任飞虎队精英来说,简直是不可饶恕的事情。 王婧这时候强打精神,说道:“死了五个,还有一个重伤。” 郝文菁倒吸一口冷气,即便她心中有些狂喜,也不禁有些发怵:自己的这个宝贝乖侄子……真的是个狠角儿啊!平时看不出来,这时候,一口气杀五个啊! 郝文菁之前还有点对银行大劫案中郝帅的表现将信将疑,毕竟没有亲眼看见,但现在……她信了。 自己的这个侄子,将来如果因为争夺家业的事情,发起飙来,也挥刀向自己怎么办? 郝文菁一时间不寒而栗,她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郝帅基本上已经算是退出了家业的争夺,毕竟这么庞大的家业不可能交给一个杀人犯,郝家虽然是郝洁雄的一言堂,但郝洁雄却不是绝对的独裁者,因为郝家有董事会,有股东,他要对股东负责。 如果郝帅按部就班的按照郝洁雄的计划,走上继承者培训之路,那这些董事和股东们也无话可说,但现在,郝帅是绝不可能成为郝家的领头人了。 既然威胁已去,那取而代之的就是同情与人性,以及……对强大暴力的恐惧。 郝文菁连忙道:“我认识几个大状,要不要我现在call他们?” 郝洁雄惨笑了一下,道:“你以为自己是在香港吗?有钱有什么用?大状多,又有什么用?这里是大陆啊,傻女!” 郝文菁沉默不语了,她曾经有一个案子,雇佣了上百名律师帮她打一个官司,那律师团队拉出去,浩浩荡荡,极为骇人,对面还没交锋就先怕了三分。 但……这里是大陆,是一个陌生的国度! 郝文菁小声的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郝洁雄也茫茫然的重复了一句:“是啊,现在……怎么办啊?” ================================= 今天刚飞回苏州,累得要死,但书友们盛情难却,勉力更新一章~~求鼓励! 第173章 台面下的斗争 “怎么办?”东吴市市长愤怒的一锤桌子,桌上的茶杯顿时跳了起来。 “你们说怎么办!!”市长大人接到郝帅杀人案件之后,雷霆大怒,他是个明白人,对于佟正刚那个不孝儿子的事情,他多少有些耳闻,事情他甚至不需要知道太多经过,就能猜出七七八八。 虽然这种主观武断未免不符合我党实事求是的精神,但……市长大人自己心中存了强烈的主观判断也是有另外一个重要原因的:因为佟正刚是市委书记的人。 市政府和市委一向是两套互相不对付的班子,互相制约,互相掣肘,在重大议案投票上,谁能拥有佟正刚的一票,谁就很有可能取得最终的胜利。 这也是东吴市市长总是被书记强压一头的根本原因所在。 很多人认为GCD是独裁政权,但其实他们不知道,GCD其实有民主,但这是党内民主,几乎是任何的提议提案都需要投票,而这些投票就需要有投票资格的常委们进行投票,票数不过半,则该议案无法通过。 由于GCD是市政府、市委、纪委,三驾马车互相制衡互相监督,所以虽然有部分地区会出现强权一把手,大搞一言堂,自己举手,其他人根本不敢不跟风;但更多的地方则是这三方势力互相制衡,互相博弈的一个过程。 东吴市则是市长不尿书记,书记提防市长的这么一个现状。 佟正刚作为书记铁杆的派系,不管他发生了什么事情,书记都得硬挺,因为作为一个老大,你保不住下面的小弟,而且还是极为重要的小弟,那将来他还能保得住谁?谁还敢投靠他? 而作为市长,借这个机会扳倒佟正刚,必将给他的对手书记重重一击,进一步导致对方阵营瓦解,从而巩固自己的政治势力。 因此,对于这个案件,市长大人的感情是很复杂的,一面有把柄送到手上的狂喜,但另外一面又有一种“一粒老鼠屎,打坏一锅汤”的恶心与烦躁。 把柄固然是有了,但……郝洁雄所代表的郝家的投资……也就从此泡汤了! 这可是自己辛辛苦苦拉来的投资啊! 这年头,投资就是GDP,就是政绩,就是向上攀爬的通道! 现在郝帅杀人逃亡,八成要被定罪,这郝家还在东吴市投资?他们脑子进水坏掉了吧? 因此,市长砸桌这一拳,倒也不是演戏,而是真正的入戏。 常委会议上,书记使劲抽着烟,一根接着一根,那烟雾缭绕几乎要将他笼罩其中,看不清模样和表情,佟正刚则像是老了十岁一样,面对市长的诘难,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自己冥冥之中似乎已经预料到了有这么一天,但当这么一天真的来临的时候,佟正刚真的是觉得自己的灵魂似乎都被抽走了,只剩下一个肉体躯壳坐在会议室之中。 其他的领导们也都一个个面面相觑,没有人敢接市长的话,只过了一会儿,市委书记在烟雾缭绕中缓缓说道:“案件已经查明了吗?” 佟正刚由于亲属涉案,自己已经不方便涉入案件之中,因此由旁边一名公安局副局长顶替上来回答道:“基本已经查明,这属于一起恶意报复杀人案件。” 市委书记要的就是这一句话,虽然这个案件掰开后,里面还有极深的文章,但他根本不想往下深究。 市委书记接着道:“那就好,通缉令什么时候发?” 市长浑身一震,他知道自己和书记的交锋,关键点就在这个上面,通缉令一旦发下去,那就等于泼出去的水,收都收不回来了,如果能阻止通缉令的颁发,哪怕能延缓上一阵时间,郝家都会卖自己一个面子,到时候这投资的事情,兴许还有一个转机。 市长振奋精神,开始在这个问题上与市委书记摆开盘肠大战的架势:“什么通缉令?整个案件的性质就这么定下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摸清楚了吗?郝帅这样一个我们曾经办法过少年英雄荣誉称号的好市民,为什么会报复杀人,弄清楚了吗?不要放过一个坏人,但也不能冤枉一个好人,同志们,实事求是的精神到哪里去了?我们的党性到哪里去了?” 市委书记暗自大怒,他瞥了佟正刚一眼,却见平日里这个目光如炬,精神抖擞的干将此时如同蔫了的茄子一样一言不发,他掐灭了烟头,不慌不忙沉声道:“有法必依,执法必严,违法必究,这些你怎么不说?党性?那好,我们就把党性讲清楚!党性核心第四条,具有严格的组织性,纪律性、保持思想上政治上的高度统一,维护党的团结和统一,这算不算是党性?” 这一句话十分厉害,暗自批判市长搞分裂活动,扇阴风点鬼火。 而市长也不是省油的灯,他怒道:“那第三条大公无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这算不算党性?第五条密切联系群众,坚持群众路线,这算不算是党性?第六条认真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勇于承认和改正自己的缺点和错误,这算不算是党性?” 这几句连珠炮一样的问话,问得在场所有人都一阵哑口无言,市长一派的官员们暗自叫好,书记一派的官员们暗自叫苦,心道:这市长大人果然不是省油的灯,这一番唇枪舌剑,真是字字诛心,句句追命! 都是在官场上混的,自然听得懂这些话的潜台词与言下之意,前面第一句直指书记大人包庇佟正刚,不顾人民群众的意见呼声;第二句则指出在整个案件中民意的方向和声音,提醒书记不要太过于明目张胆;第三句则将矛头指向佟正刚,看起来虽然言辞充满了党八股的味道,但官油子们都觉得,这简直和指着鼻子破口大骂没有任何区别。 你佟正刚平日里自诩廉洁清明,刚正不阿,现在呢?为什么不开口说话?为什么不敢多说一句? 市委书记听完了眉毛一跳,深深的看了市长一眼,他见佟正刚嘴唇轻轻颤抖着,像是要说话的样子,他心中暗道不妙,立刻瞥了一眼旁边的一名官员,这名官员顿时会议插话道:“这个,今天只讨论案件,不是党性学习课,我看……” 市长哪里肯放过,他用力敲着桌子,道:“马克思理论告诉我们,事情从来不是孤立的,单一的,它是发展的,联系的,虽然只是案件,但为什么不能发展放大来看?更何况,事情来龙去脉都没有弄清楚,我不同意在这个时候就给案件下结果,搞定论,更不同意这个时候就发出通缉令!” 市长说着,往后一靠,目光威严的扫视了这里所有人一圈,无论敌我,都纷纷避开了这咄咄逼人的视线。 市长扫视了一圈,盯着佟正刚,逼问道:“佟局长,说句话吧?” 佟正刚抬起头来,他眼睛里面满是血丝,腮帮子都凹陷了下去,头发上更是多出了许多的斑斑白发。 虽然平日里是政敌,但同样也是同事,更重要的是,大家都是有妻子有儿女的人,任谁看见了这个平日里如钢铁一样的男人,此时变成了这副模样,也不禁心生兔死狐悲之感。 万一哪天自己孩子也捅出这么一个大篓子,怎么办? 每一个在座的官员都不禁扪心自问的想着。 佟正刚正准备说话,市委书记忽然插口道:“佟局长在目前的情况下,我认为他不适合参与到这个案件中来,就旁听就行了。” 书记大人眼下虽然局势不利,但余威尚存,这一番话充满威严与不容置疑,即便是大占上风的市长也一时间压得下意识想要回避,但就是这一下退让,立刻导致书记结束了这一次的会议:“就这样吧,这一次,散会。” 说完,书记端起茶杯,朝外走去,他走到佟正刚的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老佟啊,跟我来,聊聊吧。”佟正刚长叹一声,抬起头来,眼睛里面满是血丝,道:“老书记,我……” 书记打断了他的话,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嘛。谁又能保证自己的孩子将来一定就顺风顺水呢?” 这一番话含沙射影,说得其他人都是一凛,低头暗自琢磨着书记这一句话的潜台词。 市长却仿佛恍若未闻,径直大踏步的走了出去,这一场他胜了一局,拖延了通缉令的发布,他要立刻进一步继续部署,确保自己在战场上赢得更多的筹码。 市长刚出会议室,身后秘书便赶了上来,低声道:“领导,现在……” 市长不等他说话,就立刻打断他的话,道:“现在立刻控制住舆论,尤其是网上的舆论,把握好舆论监督和舆论导向,然后立刻帮我联系郝洁雄!” 秘书连忙记下来,然后开始忙碌的电话起来。 郝洁雄此时是不方便接触官员的,被媒体捅出去,说不得又是官商勾结的铁证,而且市长也不方便见他,要见只能偷偷摸摸的见。 只不过对于一任市长来说,在自己的地盘上要偷偷摸摸见一个人还被人发现的话,那也太丢人了。 市长见到郝洁雄时,二话不说,重重的握住了对方的手,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唉,老郝啊,有什么事情可以坐下来好好谈嘛,为什么要跑呢?就这么不相信我吗?” 这一句话尽显政治人物的魅力,俗话说锦上添花人人可做,雪中送炭无人能为,市长在这个时候说出这一番话,虽然有自己的政治意图和利益所在,但对于深受打击的郝洁雄来说,却是听了心中暖洋洋的。 饶是郝洁雄摸爬滚打几十年,此时也不禁眼圈有些发红,他用力的晃了晃市长的手,叹气道:“是我的错啊!如果我能早早的教导他几年,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啊!” 市长试探性的问道:“老郝,要赶紧把他找回来啊,要是人能找回来,还有可以回旋的余地,可如果人找不回来了,那……我可是拖不了多久的啊。” 这时候,跟班的大秘忽然接了一句:“我们领导今天可是光膀子跟书记干上了,郝老,您可千万要赶紧把人找回来啊!” 郝洁雄长叹一声,重重的拍了拍市长的手,他声音有些发颤哽咽,道:“是啊,我也想啊,可是,人到底在哪里啊!” 其他人听了一阵沉默,市长回头对秘书道:“抽调一批人,绕过追查人员,迅速把郝帅给我找到,一定要抢在其他人的前面!” 秘书点了点头:“哎,您放心,我一定安排好。”这一番话却是对郝洁雄说的。 郝洁雄点了点头,他瞥了瞥刘家名和罗嘉俊,用目光示意这两人也别闲着,他这才将目光投向窗外远方,心中怆然而叹:我的乖孙,你要往哪里跑啊? 当整个东吴市黑白两道的势力都被调动起来寻找同一个人的时候,而事件的主人公则与另外一个主人公姚梦枕正在火车站之中面面相觑,他们现在面临一个很可怕的问题。 在天朝的地面上,身上只带着仅有的几百块钱,无证件无证明,到底能够逃出去多远?能藏多久呢? ==================================== 3800字,算是小大章了? 第174章 西门家族逃亡记 郝帅和姚梦枕站在东吴市的火车站广场之中,一时间有些发呆,这南来北往这么多车,要怎么跑?要往哪里跑? “你有证件吗?”郝帅看了看姚梦枕,很有些明知故问。 姚梦枕扭头对郝帅怒目而视:“废话,你有吗?” 郝帅虽然沦为逃犯,但情况再差也不会比上一次与金身高手硬碰硬来得更恐怖惊心,更何况此时他戾气尽去,虽然是在惊魂逃亡的路上,但少年天生的乐观性格很快浮现出来。 郝帅朝姚梦枕扮了个鬼脸:“再过几个月我就有了。” 姚梦枕气得笑了起来:“那有个屁用啊,你能在这里等几个月吗?” 郝帅正说着话,一眼瞧见一个男人搂着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走了过来,他眼珠一转,立刻迎了上去,装作不留神的样子撞了对方一下。 男人顿时大怒,破口骂道:“小册老,侬哪能啊!” 郝帅立刻陪着笑脸,装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啊,对不起啊,撞到你了?没事吧?” 不得不说,一副好皮囊有时候就是要占便宜,更何况伸手不打笑脸人,对方便是有脾气也是胸口一闷,瞧见这满脸堆笑的男生说不出话来。 而他怀中的女人更是瞅着郝帅,趁身边男人不注意的时候飞了一个媚眼,等再要说什么的时候,身边的男人似乎察觉出女人开始**,连忙搂着她离开。 即便知道不可能发生什么,但女人依旧扭动着蜂腰,用力扭出一道撩人的弧线给郝帅看,然后飘然离去。 郝帅看着这一对男女离去,等扭过头来时,入目的却是姚梦枕一张气鼓鼓的俏脸。 姚梦枕鼓着嘴巴,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喂,你是在逃命,不是在度假!还看,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郝帅笑嘻嘻的说道:“调节一下心情嘛,一会被盘问起来,要是又紧张又害怕的,那岂不是要悲剧?” 姚梦枕嗤笑道:“什么事情都是你有道理!”说着,她仔细瞅了一眼郝帅,道:“喂,你真的一点都不担心不害怕么?” 郝帅脸上的笑顿时沉了下来,他不自觉的扭过脸去,在这样一张稚嫩青涩的面孔上出现这样的表情,让人看了实在是心中不忍,即便是姚梦枕这平日里与他斗智斗勇惯了的也不禁心中一揪,后悔自己多嘴。 即将和自己家人分离,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再见,这又怎么可能不担心呢?面对茫茫众生,未知世界,不知道前途命运如何,又怎么不害怕呢? 姚梦枕虽然在天上的时候一直没有双亲之间应该有的感情,但下凡后受到邹静秋无微不至的关照,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已经结下深厚的情谊,在她的心目中是真心把这个善良坚强的女人当成了自己的母亲看待的,因此她格外的能领会郝帅的这种感觉。 姚梦枕看见郝帅转过头去,肩膀还一颤一颤的,像是在抽泣,又像是在抹着眼泪,她心中涩涩的难受:“好啦,对不起啦,我不该说这些话的啦。” 郝帅这时候才回过头来,眼睛红红的说道:“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姚梦枕勉强一笑,小心翼翼道:“那先说好消息?” 郝帅抹了下眼角,挤出一个笑容:“我有证件了。” 姚梦枕一愣:“啊?你有证件了?哪里来的?” 郝帅摸出一个身份证,上面露出一个头像,正是之前郝帅撞过的那个男子,姚梦枕瞧了一眼,又惊又喜,道:“啊,你偷……” 郝帅连忙捂住了她的嘴巴,道:“喂,别作死啊!” 姚梦枕吐了吐舌头,这才小声道:“喂,你偷了那个人的啊!” 郝帅得意洋洋:“嗯!” 姚梦枕又道:“那坏消息是什么?” 郝帅朝着姚梦枕这时候露出了一个笑,那笑容要多贱有多贱:“我没偷到你的证件……” 姚梦枕一愣,顿时大怒:“你成心的是不是!”说着,张牙舞爪就去抢郝帅手中的证件。 郝帅连忙将证件举得高高的,用个头欺负她,那情形看了真心有点丧尽天良:一个个头不到一米七的男生用身高去威胁一个比他矮一截的小女生! 姚梦枕蹦了两下没抢到,她忽然一拉郝帅的胳膊,道:“哎,那人找过来了,快走!” 郝帅毕竟做贼心虚,下意识扭头去看,可刚扭头便觉得手中一空,转过头来时,却发现姚梦枕已经夺走了他手中的证件。 姚梦枕瞅了一眼证件,忽然扑哧一声,笑得前仰后合起来,笑声更是尖锐刺耳:“笑死我了,这名字!” 郝帅扑过去夺过来瞅了一眼,顿时脸色十分难看,只见这证件的头像旁边写着一个名字:西门……铁锤! 郝帅眼睛都直了,我了个去!这什么坑爹父母啊,姓西门这么艺术武侠范儿的姓也就算了,为毛取个农村气息这么浓的名儿啊?这组合在一起很有后现代魔幻主义风格啊! 略搞笑了吧? 姚梦枕捧着小肚子,笑得死去活来:“哎哟,西门铁锤!笑死我了!” 郝帅咬牙切齿的盯着姚梦枕:“你笑够了没有?” 姚梦枕蹲在地上,直不起腰来:“没有,我再笑一会!” 郝帅咬牙道:“行,你不起来,我可走了!”说着,扭头就朝火车站里面走去。 姚梦枕见状不妙,连忙勉强直起身来,追着郝帅而去,只是一边走,还在一边偷笑。 郝帅脸色极为难看,翻着白眼走到买票的地方去买票。 姚梦枕这时候也不敢闹了,小心翼翼的跟在郝帅后面,低着头,捂着嘴,手指缝中不时的露出一丝扑哧的声音。 郝帅听见这声音十分闹心,他道:“喂,你够了啊!” “噗嗤……”仿佛要故意和郝帅作对一般,姚梦枕又笑了出来“嗯,好的,铁锤!” 郝帅大怒:“喂,你真的够了啊!” 姚梦枕哈哈大笑:“是的,铁锤!” 郝帅:“……别闹了,我们到底去哪个方向?” 姚梦枕脸色一肃,道:“你得看看你手里面的钱,足够我们去哪里?” 郝帅摸了摸身上的钱,发现连同马莜雪塞给自己的钱,总共才不到五百块,这个钱,足够去哪儿?出了江苏省地面就穷成二逼了! 郝帅看了看列车时刻表,发现一趟临时列车是最便宜的,而且,去得最远,是往太原方向而去。 “刚好够买一张票!怎么办?”郝帅与姚梦枕面面相觑,姚梦枕张口结舌道。 郝帅想了想,道:“管他的,上了再说!半当中再下呗!” 两人一个英俊异常,一个漂亮可爱,穿着得体,言行如常,自然也不会吸引便衣警察们的注意力,因此在有了证件后,买票十分顺利,过安检时也很顺利的便钻了进来。 但麻烦却是……上了火车以后,坐在硬座的车厢之中,没过多久列车开始开动时,验票员开始检票,列车的乘务员走到郝帅跟前,一脸是笑:“您好,小朋友,你们的家长呢?” 郝帅装出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啊,我爸爸妈妈刚才还在的啊!” 乘务员有些为难的笑了笑:“那票在你身上吗?能出示下证件和票吗?” 郝帅摸出自己偷来的证件和票递了过去,说道:“呐!这是我……爸爸的证件。” 姚梦枕瞪了郝帅一眼,示意他偷奸耍滑,想要赖掉这么一个奇葩的名字。 这位女乘务员看了一眼证件,好悬没有噗嗤一下笑出来,她强忍着笑意,说道:“这个名字很像武侠片的名字啊。你呢,你叫什么?” 她随口一问,姚梦枕立刻报复性的喊道:“他叫西门钢炮!” 女乘务员这下没忍住,噗嗤一声哈哈大笑起来。 郝帅恼羞成怒:“钢蛋,你够了!” 姚梦枕大怒:“你才是钢蛋呢!你们全家都是钢蛋!” 郝帅怒道:“废话,你刚才不还喊我钢炮吗?我又怎么是钢蛋了?明明你才是钢蛋!钢蛋,你这泼猴,快坐下,别调皮!” 姚梦枕心里面这个气呀,她磨着牙齿,狠狠的盯着郝帅,怒哼了一声,坐了下去。 这时候检票的乘务员险些笑得撒手人寰,周围的旅客们也都一个个前仰后合,不少人特意站起来瞧一瞧这一对活宝。 女乘务员这时哪里还有心思继续查票,她勉强揉了揉自己笑得有些腮帮子发酸的脸颊,道:“你们太有意思了,坐好啊,一会说话小点声,别影响其他的旅客。” 姚梦枕和郝帅都朝她笑了笑,然后互相对视时同时怒哼了一声,纷纷别过头去,看得周围的旅客们一阵窃笑,浑然不会有一个人想得到,这两人一个是杀人逃犯,一个是协助潜逃…… 等女乘务员离开后,郝帅和姚梦枕这才偷偷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暗自松了一口气,这一番默契的插科打诨,总算是瞒过了一关。 而此时就在两人悄悄乘车离开东吴市的时候,通缉令终于发了下来。 第175章 A级通缉令 官场上,没有人能一直赢下去,虽然市长在会议中暂时先拔得了头筹,但有一件事情他是无法阻止的:那就是通缉令的下发。 因为不管郝帅因为何等原因而杀人,他都造成了两个既定事实:他杀了人,而且不止一个;他逃逸了,虽然这一点两派仍然在激烈的争执,但所有人都找不到他,这是既定事实! “老佟啊,我认识你多久了?”市委书记抽着烟,目光深沉的看着佟正刚。 佟正刚抽烟的手微微有些发抖,在以往这只手握着短冲以战斗姿态瞄准目标的时候,能够持续一个小时纹丝不动,但现在,它甚至连一支烟的重量都无法承受,连一分钟的时间都无法持续。 佟正刚吸了一口烟,他茫然的看着烟圈在眼前散开,苦笑道:“十年了,老领导。” 书记是一手提拔他上来的人,虽然一开始是看在他岳父的面子上,但后来的赏识和继续提拔,却是书记真真切切的欣赏佟正刚的能力,提携之恩,没齿难忘,这也是佟正刚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站在书记这一边的原因所在。 “是啊,十年了……”书记叹了一口气,今天他叹气的次数特外的多,发生的事情也让他格外的难受。 “佟欢……”说到这个名字,佟正刚的手微微一颤,他下意识的想要回避,但他目光刚刚躲闪,便发现,眼前他已经不用刻意的回避自己的这个败家孩子了,以往他无数次的恨不得想要打死他,但当他真的死了以后,佟正刚才感觉到巨大的悲痛淹没了自己。 书记像是没看见佟正刚的神情似的,他继续说道:“十年前我看见欢欢的时候,他是一个听话的好孩子,虽然调皮了一点,但是还是很热情,很有礼貌的。” 佟正刚嘴唇微微抖动了一下,拿着烟的手因为颤抖而使得烟灰簌簌跌落。 书记接着道:“那时候的他,多可爱啊,多讨人喜欢啊!我永远记得他那热情喊我伯伯时的亲热劲。我亲热的拍着他的头,他就抓着我的袖子找我要礼物……” 书记呵呵笑着,笑声在办公室里面回荡着,却透出一股凄凉。 佟正刚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那时候,这个臭小子就已经这么滑头了……” 书记脸上的笑容渐渐沉淀,他沉沉的看了佟正刚一眼,道:“我多少听说过你们家的情况,虽然说慈母多败儿,但是,老佟啊,养不教,父之过啊!佟欢会有今天,你要负很大一部分责任啊!” 佟正刚再也忍耐不住,脸上老泪纵横,道:“老领导……我,我好后悔啊!” 这个在东吴市公安系统中素来被称为“钢铁一般的男人”此时嚎啕大哭:“如果我当初多抽点时间陪陪他,多花点时间教育教育他,也许他就不会有今天了!” 虽然常年在政坛官场上打滚的人,早就练就了异于常人的城府与坚强无比的意志,但时至此刻,即便是老书记也不禁眼圈有些发红,他道:“老佟啊,说来,我们都有过错啊!如果我们都能多花点时间陪陪家人,也许……” 佟正刚哽咽着:“老领导,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你不用说了,我知道的。” 书记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他道:“你好好休息一段时间,调整一下心态,等过一阵子再出来工作吧。” 佟正刚抬起头来,道:“老领导,我,我想……辞职!” 书记脸色顿时一僵,他盯着佟正刚,缓缓道:“我不同意!你以为你犯下这么大的错误,一个辞职就能解决吗?你犯下的错,自己要去亲手弥补!我给你一段时间,把家里面的事情解决好,半年后,我会调你去其他岗位,你先好好休息。” 老书记多年的余威让佟正刚不敢再多说什么,虽然论武力,他一只手就能掐死跟前的这个老人,但这个世界上并不是谁拥有更强大的武力,谁拥有更强大的身躯,就能拥有更多的权力。 在这种看不见硝烟的官场上,真正起作用的,还是一个人的智慧和头脑! 佟正刚向老书记鞠了一躬,然后抹干净了眼泪,走了出去。 随着佟正刚的停职,市长一脉的官员们顿时失去了攻击的目标,老书记壮士断腕的举动为他带来了腾转旋挪的空间,反击随后而来! 市长极其手下们被打得溃不成军,完全无力阻挡老书记咄咄逼人的逼问和追击,通缉令在第二轮会议中以绝对票数获得通过,市长无可奈何,只得在通缉令的等级上与书记死磕,但是郝帅之前在银行大劫案中所表现出来的身手和诡异能力,再加上姚梦枕和他在这一次特大杀人案件中所展现出来的异常力量,让市长的辩词毫无力量。 很快,东吴市迅速将案情上报给北京公安部,申请A级通缉令的颁发。 而此时,郝帅的身份在最终得到了最终确认:在逃通缉犯,最高等级,A级! 连带着姚梦枕这个从犯的照片也被登记在郝帅的旁边,下凡以后光荣的登记为国家B级通缉犯。 守法公民们在绝大多数的时候是感觉不到国家暴力机器的威力与威严的,这也是这个藏龙卧虎的国家即便民间有这么多的高人牛人,也依旧不敢造次的原因所在。 因为当整个拥有十四亿人口且一党执政,党员人数过8000W的庞然暴力机器一旦转动起来,所产生的能量和威力,实在是太过于恐怖! 郝帅的照片、姚梦枕的照片被发散到全国各地省市每一个公安局的电脑之中,再由这些公安局的电脑发送到当地的飞机场、火车站、汽车站、超市、加油站、便利店、连锁商店、大型商场、饭店、旅社、宾馆、出租屋甚至是网吧,都发送了两人的通缉令。 其中郝帅的悬赏金额高达五十万,姚梦枕的悬赏金额……只有可怜的B级悬赏最低额度,一万。 这么巨大的差额并不仅仅是一个是A级通缉犯,一个是B级通缉犯,更多的是彭玉莲家背后能量所致。 彭玉莲恨郝帅入骨,恨不得下一秒钟就抓住他,将他碎尸万段,因此不仅在通缉令上下了花红,同时还在黑道上放出话来,谁能杀死郝帅并且证明杀死的是郝帅,谁就能拿到一百万的花红。 这个消息轰动了整个华东和华南的地下势力,黑帮们蠢蠢欲动,更多的是那些单打独斗的黑道人士默默的行动了起来。 针对这个情况,郝家也不甘示弱,他们的优势在于能够早一步将人先派遣出去,因为市长毕竟还是为他们争取了半天多的时间,这半天时间,他们就能比其他人早搜查出去几百里。 郝家迅速发布黑道消息:谁能将郝帅平安带回来,郝家将予以两百万的赏金,且不管对方将来如何加价,郝家都将双倍追加! 这个消息,让黑道彻底癫狂,许多金盆洗手的黑道人士都闻风而动,虽然他们已经不将这些钱看在眼里,但他们看中的是郝家的关系。 混社会的人都知道,钱债好还,人情难还。 让郝家欠下自己这么一个天大的人情,将来的利益好处,绝不仅仅只有这几百万! 一时间,牛鬼蛇神,蜂拥而动,甚至北方和西北的黑道人士听说了都纷纷动了起来,在这信息化时代,仅仅一天的时间,全国大部分地区就已经消息互通,联网联系了起来,黑白两道卯足了劲开始翻江倒海的寻找同一个人:郝帅! 等等,好像还有一个人……那,姚什么……梦枕? 那小丫头……没人说要花大价钱找她?那就随她去吧!爱咋地咋地,就通缉令上的那一万块?拜托,都不好意思去领好么? 姚梦枕好在不知道这一点,要是知道了,心高气傲的她只怕肺都要气炸。 当郝帅坐在火车上往太原进发的时候,通缉令早早的就先于他一步到达了太原市公安局,紧接着通缉令又被下放到城市各个有警察的值班岗位上。 现在的通缉令,除非是极个别造成全国轰动性新闻效应的特大杀人犯,否则在街头上是很难看见他们的照片的,更多是传送于电脑之中,以免造成紧张和恐慌。 因此,在每一个平民老百姓的眼中,世界看起来平静如常,但私底下暗流涌动,一张一张的通缉令被发到每个城市角落的电脑之中,尤其是火车站临检和执勤的便衣们的手机上更是接到了这新颁发的通缉令,看到悬赏金额的他们,一个个眼睛都亮了起来,像是探照灯一样来回扫视着每一个人。 悄无声息中,一张看不见的大网悄悄朝着郝帅和姚梦枕笼罩了下来。 而坐在火车中的郝帅和姚梦枕却丝毫未觉。 从东吴市到太原市的高铁乘坐环境和条件还挺不错,西门家族的钢炮和钢蛋斗了一阵嘴后便各自闭目养神,但在快到终点的时候,郝帅和姚梦枕隐隐察觉出了几分不对劲之处。 “各位旅客,请出示你们的证件和车票。”高铁乘务员微笑着出现在车厢的一头,但这一次……换了一名孔武有力的男乘务员,而且在车厢的两头都悄悄的站了一名乘警。 郝帅和姚梦枕懵然无知的睁开眼睛,姚梦枕奇怪的看向前方,看着乘务员一边查票,一边偷偷的向他们这个方向瞅来,她奇怪的问道:“怎么又查?” 郝帅虽然早熟,但……毕竟缺乏这种出逃经验,他摸出了证件,笑着对姚梦枕道:“钢蛋,一会看你发挥了。” 姚梦枕怒道:“不要叫我钢蛋了!” 郝帅眨巴着眼睛:“好的,钢蛋!” 姚梦枕气得刚要伸手去恰郝帅,这时候乘务员已经悄悄而自然的来到了他们旁边,微笑着对他们说道:“您好,小朋友,请出示你们的证件。” 郝帅刚要将证件交过去,却一眼瞧见左右不远处忽然多了两个孔武有力的乘警,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一只手拿着对讲机,另外一只手按在腰间,眼中目光如炬,杀气腾腾! ================================ 你们猜我明天有更没? ^ ^ 第176章 瞒天过海 在这一瞬间,郝帅知道,自己即将面临逃亡开始的第一个重大选择。 自己被发现了,他要如何应对? 虽然郝帅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这么快就被发现的,但他知道现在有几个选择:是立刻大打出手从这里逃出去?还是束手就擒被抓回去?又或者说……见机行事? 就在这一眨眼的瞬间,郝帅就已经做出了决定和选择,他笑嘻嘻的站了起来,装出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啊,我还小,没有证件,我家人的证件在这里。” 姚梦枕在一旁还不知情的凑上来想要插科打诨,继续揭露“西门钢炮”的“真实面目”,但她刚一动,便觉得胳膊上微微一痛,像是被人扎了一下,而这人除了郝帅,不可能有别人。 姚梦枕怒目对郝帅瞪了一眼,却见郝帅极为隐蔽的投过来一个眼神,然后示意了一下两边的情况。 姚梦枕如此人精,立刻会意,她稍微一打量,便马上明白了处境,乖乖的闭上了嘴巴,但人却站起身来,跟着郝帅来到走道上,身子微微靠在座位上,膝盖微微弯曲。 在旁人看来,这是再平常普通不过的姿态了,而且这个看起来年龄小小的小姑娘人畜无害,但谁也不知道,此时的姚梦枕就像是上弦的利箭,随时都会脱弦而出。 郝帅笑眯眯的将证件递了过去,乘务员也笑眯眯的将证件接了过来,一旁的姚梦枕看起来满脸呆萌,两头的乘警风轻云淡,但除了他们自己之外,车厢之内无人知道眼下这一刻:杀气四伏,危险四溢! 乘务员接过郝帅递过来的证件瞅了一眼,即便此刻他紧张得爆棚,毕竟这是他人生第一次接触A级通缉犯,但当他看了身份证后,也不禁噗嗤一笑,但他很快忍住,眼神怪怪的瞅了郝帅一眼,道:“小朋友,你家人呢?” 郝帅故作茫然道:“不知道啊,上车以后就没看见他们。” 乘务员定了定心,接着说道:“小朋友,你和你家人走散了吗?” 郝帅摇头道:“我不知道。” 乘务员笑着说道:“这样吧,一会马上就要到太原了,我们把你先安置在火车站的接待室,然后再帮你们找你们的父母,你看行不行?” 这一番话说完,两头的乘警也顾不得装作东张西望的样子,两人都是眼睛死死的盯着郝帅,只要对方有异动,就一副要拔枪的架势。 乘务员说完这话也用力咽了一口唾沫,紧张的盯着郝帅,身子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他不明白为什么将眼前这个少年列为极其危险的A级通缉犯,但他知道其中必有缘故,自己大好年华犯不着去涉险尝试。 郝帅最终也没有什么出格的动作和反应,他稍微思索了一下后,笑着答应道:“好啊!” 顿时,乘务员大为松了一口气,也许是他察觉到自己的反应太过明显,立刻便补救的笑了笑:“那可太好了,我们一定帮你找到你们的父母。” 说话间,火车已经徐徐进站,乘客们纷纷起身准备着他们的行李,郝帅和姚梦枕在乘务员和两名混在乘客中的乘警陪同下走下了火车,刚下车,两人便目光敏锐的察觉到在不远处有几名身穿制服的警察正在装作维持着秩序的模样,但目光却时不时的朝他们瞅来。 “诶,你是怎么发现的?”这时候,姚梦枕才彻底确信郝帅的判断是正确的,她一边走着,一边低声对郝帅问道。 郝帅微微侧头,装作好奇打量四周,小声道:“既然要查票,那用得着前后都安排着乘警吗?而且,有一点让我最终确定,你会连我们的名字都不问就说要帮人找父母吗?” 姚梦枕不禁对郝帅的判断很是佩服,她低声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郝帅胸有成竹的低声笑道:“见机行事,金蝉脱壳!” 姚梦枕:“你的意思是说?” 郝帅朝姚梦枕打了个眼色,姚梦枕立刻会意,嘴角流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 走在前面的乘务员配合着两名乘警将郝帅和姚梦枕一前一后夹在中间,朝着接待室走去,而无名便衣警察则将他们几人以环形包围圈将其团团围住。 郝帅和姚梦枕佯装不知,两人说说笑笑的跟着走着,其他警察见他们这么配合,诧异之余也都松了一口气。 国家每年颁发的A级通缉令不少,但特别标注出具有极度危险倾向的,那却是极少,郝帅便是其中之一。 如果郝帅长得五大三粗,虎背熊腰,孔武有力,那周围的警察们肯定会如临大敌,眼睛眨都不敢多眨一下,但……郝帅毕竟是一个个头一米七都不到,身材偏瘦弱,看起来又过于俊秀的一个小男生,旁边站着的一个小女生更是漂亮得像从画上走下来一样,让人多碰一个手指头都是不忍心,真不知道为什么也会被通缉……这么小年纪也能被通缉么? 既然对方配合,又不像是发现了什么的样子,这些警察们自然便放松了警惕,尤其是看着两人进了休息室后,他们更是长出一口气,为首的一人拿起了对讲机便开始向上级汇报他们这里的情况:不管怎么样,一个A级通缉犯在他们这里落网,那也是不小的功绩啊! 郝帅和姚梦枕进了VIP接待室后,发现接待室中空无一人,而且窗户紧闭,连窗帘都里外全部放下,里面看不见外面的情形,外面看不见里面的情形,郝帅飞快扫视了四周一圈,确认了房间里面的摄像头位置后,他拉着姚梦枕来到了摄像头不是很容易能够拍摄到的地方。 而外面的警察在外面的门关上后,都彻底放松了神经,这个房间只有一扇门可以出入,虽然有窗户,但窗户外面都守满了警察,便是苍蝇也飞不进去,更飞不出来! 看门的两名警察其中一人忍不住笑道:“想不到这一次这么顺利,我看见这么大阵仗,还以为会闹多大动静呢。” 另外一人拍了拍胸口,笑道:“是啊,夹克都白穿了。” 夹克自然指的是穿在里面的防弹衣,有些警察甚至出警局前微冲、防弹盾牌和散弹枪都配备了,标准的反恐防暴配置,在他们看来,这种阵仗,别说一个小男生和小女生了,就算是当年的十大悍匪重新复活,那也得低头伏诛! 外面的警察们说说笑笑的聊着天,没过多久,太原市公安局副局长拍马杀到,见人劈头便问:“人呢?” 为首的警察不敢大意,立刻敬礼,一指房间,道:“在里面。” 副局长沉声道:“没有为难对方吧?” 为首的警察有些愕然:“啊?没有啊,挺配合的……不过,为什么这么问?不是通缉犯来的么?” 副局长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就算成了通缉犯,也比你我重要金贵!” 为首的警察瞠目结舌,茫然不知郝帅究竟什么来头,副局长比划了一下,道:“开门吧,我跟他谈谈。” 为首的警察敬了一礼,示意门口守卫的警察将门打开。 副局长脸上堆满了笑容,正准备开门和里面的郝帅谈一谈,可刚打开门,他目光一扫,顿时脸上笑容一僵,紧接着眼睛里面像是要喷出火来一样的盯着为首的警察:“人呢!!!” 为首的警察在房间里面只看了一眼,顿时浑身冷汗直冒:房间里面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无! 人到哪里去了? 门口守着的几名警察也都目瞪口呆,冲到房间里面一阵乱翻,然后像傻子一样呆呆的站在原地,半天回不过神来。 “你们看见人出去了吗?”为首的警察满头大汗的怒问着守在窗户跟前的警察。 被质问的警察苦涩的说道:“这窗户都封死了,谁出的来啊?” “那不是活见鬼了吗?人呢?会上天还是会钻地啊!”副局长雷霆大怒,原本以为到手的好处,现在不翼而飞“快到处找,肯定没跑远!” 其他警察们顿时汗流浃背的冲了出去四处寻找,只是他们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绝对的密室之中关进两个大活人,怎么会凭空消失不见的? “你你,去那边找,你你,跟我来,另外,你,去录像室,把录像调来看看,看看人为什么会不见了?”为首的警察强作镇定的指挥着“不要急,四处撒开了找,两个小孩,肯定跑不远的!另外,连之前身份证上的人一块儿找,谁再使用这个身份证,立刻报警!” “是!”警察们顿时散开,暴力机器重新运转了起来。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郝帅和姚梦枕的确没有跑远,当大门打开的时候,这两个借着那延天女印隐身藏在角落的家伙便趁着对方瞠目结舌之余,小心翼翼的从旁边钻了出去,然后钻进了一辆准备离开的火车。 这辆火车不再是子弹头的高铁,而是红皮的特快列车。 当火车缓缓行驶前进时,顺着旅客人流钻入火车的郝帅和姚梦枕他们自己也没有看到他们登上的是开往何方的列车。 只有在站台上疯狂寻找着郝帅和姚梦枕身影的警察们看着一辆挂着T69,从太原到乌鲁木齐去的火车缓缓驶出了站台,朝着远方而去。 而这时,副局长追了上来,冲着开动的火车大喊着:“停车,快停车!” 为首的警察立刻拿起了对讲机,朝着对讲机大喊着,过不一会,T69缓缓停了下来,警察们也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几乎每一节车厢都涌入了两名警察,剩下的则全局布控,守在车门前,一时间火车站如临大敌。 ===================================== 明天飞北京,不知道有木有更……尽力吧~ 第177章 特快列车闹鬼事件 为首的警察拿着对讲机,迅速联系了调度室,强行让火车缓缓的停了下来。 天朝的政治派系分成三派,分别是以老习为首的红二代,以老江为首的上海帮,以老胡为首的团帮。 其中上海帮牢牢把握着天朝的铁路系统,除了军队和货币以外,其他的不管是警察、税收一应俱全,可谓是天朝的独立小王国,按理来说,便是天王老子这时候喊停,调度室也是可以根本不尿他们的,因为只有铁路系统的乘警才有资格喊停他们,公安系统?一边玩儿蛋去!铁道部有自己独立的系统系统!外人靠边站! 有本事先让铁道部的部长下批文再说! 毕竟,几个国家部门和部委同时联动,那得国务院下批文,郝帅这事儿动静虽大,但还没大到惊动国务院的地步。 但自从动车事件以后,铁路系统铁板江山就出现了裂缝,再加上老江年纪愈大,逐渐彻底的退居二线,铁路王国逐渐分崩离析,再加上独立小王国要被拆散成三个公司,铁路系统的人也就不再敢横行无忌。 因此,对于铁路系统一方的人来说,放跑一个A级通缉犯是他们现在绝对吃不起的大麻烦。 火车缓缓停住后,车上的旅客们也都很是惊诧的站了起来东张西望,车上的乘警和涌上来的警察们立刻大声解释着:“乘客们请坐下,现在是临时停车,请出示你们的证件,谢谢合作与配合!” 虽然没有解释什么原因,但是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和阵仗,乘客们也都很识时务的配合着检查。 警察们目光如电,挨着车厢几乎一寸一寸的地方搜索过来,每一个厕所都被打开,有在里面上厕所的更是被生生从里面揪了出来,一脸的敢怒不敢言。 “报告!”搜索的警察们向各自的头头们报告的时候都微微摇着头,领头的警察脸上更增烦躁之色,他一路搜索,正搜索到最后一节车厢依旧没有任何消息的时候,却忽然瞧见一名乘警在用力敲着门,他顿时精神一振,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紧张问道:“什么情况?” 敲门的乘警和旁边一名一脸兴奋紧张的警察看向他,警察小声道:“张队,这里面的人不肯开门。” 带头的张队立刻两眼发光,一只手按着枪,看了乘警一眼,道:“开门!” 乘警不敢多说,拿出钥匙,颇为紧张的将门锁打开,刚一拉开门,便瞧见一名秃顶的中年男子拎着挂着皮带的裤子,裤子都还掉在下面,一脸惊恐的骂骂咧咧:“我草你麻痹的,车刚开,老子裤子刚脱就……” 剩下话没说完,一眼瞅见警察手中黑黝黝的手枪和黑洞洞的枪口,顿时话就说不下去了,他拖着哭腔,道:“大,大哥,有话好商量,逃,逃个票至于这么大阵仗嘛?我,我认罚,认罚还不行吗?” 带头张队和其他两人面面相觑,眼中充满了恼火。 乘警喝道:“你的证件呢?拿出来!” 秃顶中年男子在口袋里面抠了一阵后,交出了自己的证件,乘警看了一眼,见上面的名字写的:叶言后,便将证件交给了带头的张队。 张队看了一眼,顿时大感失望,回头看向朝自己走来的一名警察。 这名警察朝着张队摇了摇头,张队顿时彻底绝望,他叹了一口气,朝乘警敬了一礼,又朝秃头男叶言敬了一礼,道歉道:“抱歉惊扰道您了,希望您能谅解我们的工作。” 叶言哪里还能说啥,他苦着脸道:“能不能让我先把屎拉完?” 其他周围有看热闹的乘客听了都强忍着笑,扭过头去,似乎他身上就已经飘出一股臭味。 警察们在确认了列车上毫无郝帅和姚梦枕的蛛丝马迹后,纷纷失望的下车,列车在折腾了十几分钟后,再一次缓缓驶出,驶向自己的目的地。 而秃头男叶言哭丧着脸补完票后,发现自己居然还补到了有座位的车票,也算是万幸,他叹着气来到自己的空座位前,一屁股坐了下来。 但这一坐,叶言却觉得自己好像坐在了一个软绵绵的什么东西上面,就像是坐在了一个人的身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立刻就被这个人给推了下来,只吓得叶言嗷的一声怪叫,一屁股跌坐在火车厢的地板上,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座位。 叶言见自己的座位上什么也没有,可刚刚的感觉却实在是太真实了,尤其是他现在被推的地方还有些不舒服,这让他瞪大了眼睛,惊恐得浑身毛骨悚然,声音都变了:“有,有人推我!” 其他的乘客们莫名其妙的看着叶言,他们有的人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座位,嗤笑了一声,扭过头去,不再搭理他。 叶言也觉得十分无趣,他讪笑了一下,站起来后小心翼翼的试探了一下,这一次却发现座位上没有了什么异样和异物感,这才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 叶言屁股刚刚碰到座位的时候,就像是触碰火盆一样,随时都准备跳起来,但当他接触到的时候,才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这才一寸接一寸的将屁股塞满整个座位。 叶言确认没有什么异状后,这才放心的靠住了椅子,他将胳膊往旁边扶手上一靠,顿时又感觉到有异状,明明空无一物的扶手上像是放了一个人的手,这人嗖的一抽,迅速将手抽走,只吓得叶言又是嗷的一声跳了起来,指着旁边的座位上一阵嘶喊:“有人,绝对有人!” 这一下惊动了乘务员,一名女乘务员狐疑的看着他,道:“什么事情?” 叶言指着座位,声音发颤:“那里有人!” 女乘务员一脸无语的看着叶言,就像在看精神病人:“喂,你够了啊!刚才你补票没罚你就不错了。” 叶言哭丧着脸道:“真的有人,刚才我坐下去的时候,就感觉到有人坐在我的座位上,后来我坐下去,把手放在座位扶手上,又被旁边看不见的人把我手推下去了!” 女乘务员开始不耐烦了:“你……真的够了!再闹就把你按照规章制度办你了啊!” 被这一吓,叶言顿时老实了,他眼巴巴的看着女乘务员转身离开,他看了看自己那两个并排的空座位,还是觉得一阵发毛,呆立了一阵后,忽然追了上去,一把抓住女乘务员,哀求道:“那个,能不能帮我换个座位?我,我真的不敢再坐了,太吓人了!有鬼啊!” 女乘务员道:“啧,你这人……自己看看哪里位置空的吧,回头再跟这个人换座位不就行了了?” 叶言立刻笑了起来,点头道:“诶诶,是个办法!” 叶言瞅了一个空座位,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后,又小心翼翼的试探了一下旁边,确认没有问题以后,这才大马金刀的长出一口气。 列车行驶出去没多远后,很快到达一个小站,靠站稍微停了一会后,有乘客大包小包的拎着上了车,其中一人来到叶言曾经坐过的地方一屁股坐了下去,这一次他如同叶言一样,顿时嗷的一声跳了起来,紧接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嘶喊道:“谁!!” 待他瞪大眼睛看见位置上空无一人后,顿时声音都变了:“卧槽,有鬼啊!” 叶言一听,顿时唯恐天下不乱道:“是吧,我就说这个座位不对劲吧!有鬼,一定有鬼!” 有乘务员听到动静赶来看了一眼,瞅到叶言在车厢里面唾沫横飞的嘶喊着:“有鬼,那里一定有鬼,不信你们去看看!” 周围有好事的乘客也伸头探脑的过去看了一眼,有胆子大的自己过去小心翼翼的试了一下,但结果发现并没有什么异状,顿时又将目光一个个古怪的看向叶言。 叶言大为不甘,指着旁边的座位,道:“旁边,旁边!” 这乘客又在旁边试探着坐了一下,却依旧毫无异状。 叶言的脸都快挤成了橙子皮,心里面那叫一个委屈啊,他一把拉住之前惨叫的乘客,道:“喂喂喂,你说说话啊,刚才是不是闹鬼嘛!” 这乘客此时也被弄得有些混乱了,他茫茫然道:“刚才……可能……难道……貌似是个幻觉?” 叶言心中破口大骂:幻你妹呀,幻觉你叫这么大声做个屁呀! 女乘务员却是再也无法忍耐下去了,她怒视着叶言,道:“这位先生,你再无理取闹,我们就真的要按照规定对你进行处罚了。” 叶言顿时将剩下想说的话咽了下去,他勉强挤出一个笑,老老实实的在旁边坐了下来,眼睛却是死死的盯着之前的空座位。 而这么一闹,之前坐座位的乘客也不敢坐了,赶紧换了一个地方。 好在现在是运输淡季,座位也都没有坐满,倒也有位置坐。 列车一路行驶,随后上来的每一个乘客要坐之前的座位,叶言就会像神经质一样指着这个座位说道:“小心点,这个座位有鬼!” 他那模样加形象,再配合着神神叨叨的语气,还真吓住了每一个要坐的乘客,他们无一例外都挑了其他的座位坐了下去,反正到处都是座位,出门在外,有些事情能相信还是相信为好。 这样一直到了夜晚,车厢里面的乘客们喧嚣的声音渐渐消失,列车中的灯也统一熄灭,呼噜声一个接一个此起彼伏。 叶言也有些撑不住了,他的头往下一栽一栽的,眼皮越来越沉重,整个人昏昏欲睡。 也就在他即将撑不住要陷入梦乡的时候,他忽然间看见之前的座位上缓缓出现了两个人影。 这两个人影一大一小,一男一女,互相依靠在一起,像是睡着了! 叶言顿时瞪大了眼睛,他双拳紧握,手心里面满是细汗:“我草,我就说有鬼吧!果然,鬼现行了!!” 第178章 西出嘉峪无故人 郝帅和姚梦枕借着那延天女印在车上东躲西藏,这车上本来可以躲藏的地方就少,又不能总站着洗手间不出来,时间长了自然引人怀疑,因此两人藏来藏去,又回到了原来的车厢,而且时间渐长的情况下,一路上担惊受怕,警惕提防,就算是铁人也有些承受不住,更何况两个肉体发育还未成年的少男少女。 郝帅和姚梦枕靠在椅子上,渐渐睡魔袭来便互相依偎着靠在一起沉睡了过去,再加上火车进入夜晚后,停靠的站台明显减少,再加上又是夜间行车,坐车的人也更少,兼且他们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钻出了包围圈和搜捕网,追查人员根本没有在更外围的地方设伏设网,因此也没有警察上来搜查这两火车。 两人警惕渐松,沉沉睡意便扑面而来,过不一会两人便头靠着头,互相依偎交颈而睡。 等到了火车停靠站的时候,车身微微一晃,郝帅脑袋往下一栽,他才慢慢醒来,揉了揉眼睛,过不一会儿又恢复了警惕,目光锐利的扫视了一下四周。 此时已经是清晨,阳光从火车的窗户处照射进来,如碎金粉末一样洒在少年的脸上,这时候车厢中正有一名头上戴着黑色纱巾的回族小姑娘艰难的扛着硕大行李走进车厢,她一眼瞧见郝帅,顿时愣在了原地。 这张英俊的面孔如同笼罩着一圈柔柔的光晕,晃得少女有些不能直视,心如鹿撞,她在原地站了一会,身后的乘客等得不耐烦推了她一下,喝道:“快走啊,愣着干什么?” 这少女这才如梦初醒,但肩膀上的行李却是一歪,朝着郝帅砸去,惊得她哎哟一声呼喊了起来。 少女眼见郝帅要被砸个正着,却见郝帅忽然一只手在行李上托了一下,这巨大的行李包顿时停在了半空中。 少女张大了嘴,身子维持着去抓行李包的动作,但目光与郝帅一触碰,顿时脸蛋涨得通红,泛起一缕诱人的羞涩,直入脖颈。 由于这已经是中国的西北部地区,进入了甘肃地面,这里的水土孕育出来的女孩儿自然不能够和江南水乡孕育出来的灵秀少女相比。 尤其是姚梦枕此时靠在一旁,虽然没有露出全部的美貌,但秀发低垂下掩映间露出的细腻白皙肌肤却是让少女只是瞥了一眼便心中充满了无限的羡慕与嫉妒。 艰难的家境让她早早的便出来打工,生活的困苦让她原本就不那么细腻的肌肤变得有些粗糙。 年轻的少女自卑感顿时油然而起,不敢再去多看郝帅,她红着脸,向郝帅道了一声谢后,又再次用稚嫩的肩膀扛起了行李,朝里面走去。 这个动静后,姚梦枕也迷迷糊糊醒了过来,她看了一眼,发现那延天女印已经消失后,她顿时一惊,一把拉住郝帅胳膊,小声道:“什么事?” 郝帅回头看着离去的回族少女,扭过头来,有些感慨的说道:“没什么。” 姚梦枕警惕的看了一眼:“那你盯着她看干什么?” 郝帅叹了一口气,道:“看她年纪好像不大,但背的行李袋子却是很重,很可怜,很同情。” 他正说着,却见这个少女忽然在原地站定,低头看了会票,然后很尴尬很羞涩的回头朝郝帅的方向看了一眼。 郝帅心里面顿时咯噔一下,他只见这少女瞅了他一眼,两人目光一碰后,对方的视线立刻如同受惊的小鹿,一下躲闪开来,但犹豫了一会儿后依旧朝着郝帅的方向走来。 郝帅暗叫不好,和姚梦枕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后,却见这少女走了过来,操着一口浓浓地方口音的普通话,说道:“那个……这个座位是……我的。” 郝帅那个囧啊,他瞅了一眼少女手中的票,却见票上写着:刘佳麒这三个字。一旁的姚梦枕强忍着笑,拉扯着郝帅离开了座位,她小声道:“你还可怜人家?你别逗了好吗?” 郝帅恼羞成怒道:“你能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姚梦枕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她扭头看了一眼,却见那少女正努力的放好了行李,下意识的朝他们这边瞥了一眼,然后又立刻将目光缩了回去。 姚梦枕酸溜溜的凑在郝帅跟前,对他道:“她看上你了。” 郝帅瞪了一眼:“别闹!而且……”他捏着鼻子,扇着风:“你嘴巴好臭啊!” 姚梦枕大怒:“你才臭,你浑身上下都是臭臭的!”说着,她却下意识的用手挡在嘴前,哈了一口气,自己闻了闻味道。 郝帅瞧见她这个模样,顿时哈哈的笑了起来,笑得姚梦枕羞恼异常,跳起来就朝郝帅扑了过去。 两人在车厢连接处打闹,这时旁边走过一名车厢乘务员,乘务员瞅了两人一眼,两人顿时安静下来,故作镇定无事的朝着窗外看了一眼。 这乘务员也不以为意,瞧见这一对金童玉女珠联璧合的小男生和小女生在一块玩耍,自然也不会想到别的什么,而且通缉令也没有发到她的手上,自然也没有一丁点儿的疑心和怀疑。 乘务员过去后,姚梦枕还要跟郝帅打闹,忽然间眼角一瞅,正好瞧见叶言正在不远处盯着他们。 这种目光让姚梦枕瞬间就警惕了起来,她不动声色的回过头,装作若无其事的对郝帅道:“有人在盯着我们。” 郝帅也立刻紧张起来,他目光锐利的扭头想要去看,但被姚梦枕一拉,听她低声喝道:“别看,你傻啊!” 郝帅顿时回过神来,他道:“下一站,我们在临开车的时候下。” 姚梦枕点了点头,两人小声商量好了以后,装作笑语盈盈,平静异常的聊着天。 过了一会儿,两人忽然感觉到一个人从他们身边经过,扭头一看,却是那个叫刘佳麒的少女低着头来到了他的旁边,却不说话。 郝帅愣了一下,有些警惕的看着她,道:“有事?” 刘佳麒手指头捏着衣角,用蚊子一般的声音小声道:“能让一下吗?” 郝帅一愣:“什么?” 少女抬起头来飞快看了一眼郝帅前对面的一个地方,又看了一眼他身后。 郝帅顺着她目光看了一眼,却见自己面前的是一个洗手间,上面显示的有人的标志,他又回头看了一眼,见身后显示的是无人标志,再瞧眼前的少女,她双腿紧紧的并在一起,被郝帅拿目光一瞧,更是不自然的扭动着,脸蛋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似的。 郝帅恍然,他尴尬的笑了笑,将位置让了出来,然后瞪了一眼姚梦枕:“没事在这个地方闹什么闹!” 姚梦枕怒道:“是你自己往那个地方去的!” 郝帅瞪眼道:“这里视线好,关我什么事!” 姚梦枕:“是啊,那就更不关我的事了!” 两人正斗着嘴,不一会儿,旁边洗手间中传来一阵冲水声,然后门一打开,少女在冲水声中脖颈都羞得如同一片红霞,她低着头从郝帅身边快步而过,但走出去几步,又像是想起什么,回过头来对郝帅低声道:“那个……其实你可以坐我旁边的位置的,那里没人。” 这声音之小,也多亏郝帅听力过人,否则简直以为她在说唇语。 郝帅微笑着朝着少女点了点头,正要回答,却听见火车开始报站,郝帅和姚梦枕的注意力都留心在周围的环境上,也没多留意具体说的是什么地方,过不多会,列车开始降速,郝帅瞅了不远处的叶言一眼,他道:“不用了,谢谢你。” 刘佳麒大感失望,她悻悻的坐了回去,时不时的偷偷瞄一眼郝帅,却见列车渐渐驶入站台后,郝帅和姚梦枕还停留在原地,她顿时松了一口气,心中琢磨着怎么才能够和这个漂亮得不像话的男生说上几句话,但正瞧着,忽然间听见火车快要开动,列车员准备锁门的时候,郝帅和姚梦枕毫无征兆的从门口蹿了出去。 刘佳麒顿时啊的一声轻轻喊了出来,她呆呆的看着这个少年冲出了火车,然后看着他的身影在火车徐徐的行驶过程中渐渐被甩在了后面,她的一颗心也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把,跟着那个素不相识的少年渐渐远去。 同时叶言也大喊了一声,高声叫嚷着:“停车停车,我要下车!” 乘务员毫不客气的翻了他一个白眼:“你当是公交车呢?” 叶言瞪大了眼睛趴在窗户边,冲着郝帅和姚梦枕大喊道:“他们是鬼,他们是鬼!我亲眼看见的!” 周围旅客们无奈的看着叶言,有人小声而充满惋惜的说道:“蛇精病!” 郝帅和姚梦枕自以为甩掉了追踪,他们回头笑嘻嘻的朝着车厢里面的叶言挥了挥手,然后等列车开远消失不见后,两人这才扭头看了看四周,这时候他们却见站台中吊着一个硕大的站牌,上面写着:嘉峪关! 嘉峪关? 姚梦枕忍不住脱口道:“是‘长城饮马寒宵月,古戍盘雕大漠风。险是卢龙山海险,东南谁比此关雄’的嘉峪关? ” 郝帅和姚梦枕顿时面面相觑:我去,怎么跑这儿来了? 第179章 真法还需向西求 郝帅和姚梦枕万万没有想到,他们居然来到了嘉峪关,但郝帅和姚梦枕想的却完全不是一回事。 郝帅是觉得很不可思议,为毛他们会跑到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 是的,在三千里东吴佳地,两千年风流天堂的东吴市长大,也没怎么去过全国其他地方的郝帅打从心眼里认为,中国除了极个别的地方以外,其他的地方都是“未开发”地区,像嘉峪关这样一听名字就一股浓厚历史气息扑面而来的地方那就更是妥妥的鸟不拉屎的地方了。 尤其是郝帅唯一出的一次远门还是更加鸟不拉屎的地方:佤邦!这越发的坚定了郝帅的一个想法:这大西北肯定是鸟不拉屎的破地儿! 而姚梦枕却是另外一个想法:在中华修行界有一个不成文的说法,即是,真法还需向西求。 无论是佛家还是道家,都默认大修行人都是从西而来,或者向西而去。 最简单的例子便是《西游记》,为什么不是南游记或者北游记又或者东游记?而偏偏是向西? 为什么道家说“去往西方极乐世界”?,为什么修行人多说“西方牵引”,而不说东方、南方或者北方牵引? 其中,隋唐年间的大修行门派楼观道创始人尹喜在函谷关任职的时候一日见到有祥云而起,便知有圣人到来,他每日苦守,果然见到老子骑青牛而来,尹喜将老子迎至家中,行弟子大礼,再三叩拜,敬请老子留下,但老子不肯,之后尹喜辞官,随老子一路西行,终成大修行人,被庄子尊称为“古之博大真人”。 其中类似的事例多不胜数,向西而成大修行人,这几乎已经成了一个默认的说法,直到正一教在中国的华东地区强势崛起,再加上全真教北迁,以及佛教的整体东移南迁,这使得真法渐渐在中国的东部、南部、北部日渐兴盛,渐渐西方便开始没落下来。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近代中国的成立,中华修行界进入末法时代,道法佛法在东部、南部和北部持续衰落,以至于真法还需向西求这种说法又渐渐盛行 这也便是“礼失而求于诸野”。 “难道……上天注定了郝帅要往西走?”姚梦枕心中忍不住想道。 这是一路要向西求真法么? 姚梦枕心中正胡思乱想着,忽然间感觉到旁边有一个人在拉扯着她的胳膊,扭头一看却是郝帅:“诶,你在想什么呢?” 姚梦枕自己也无法确定自己的想法,她道:“没什么,只是在想……我们为什么会到这里。” 郝帅有些哭笑不得:“那还能有什么为什么?我们要是上错去北京的火车,现在还在首都了呢!” 姚梦枕摇着头,道:“不是的,这一切好像冥冥中必有注定一样。” 郝帅一愣:“啊?”他正要说话,却见不远处有一个穿着制服的警察朝他们走来,郝帅做贼心虚,拉了拉姚梦枕,使了个眼色,两人扭头朝站外的方向走去。 可来到站台口,两人看着检票口站着的检票人员又有些发愁,现在旅客们基本都已经出站了,出站口门可罗雀,只有几名工作人员在门口聊着天,他们想要跟着人混过去都找不到目标,而如果又要用那延天女印的话,那又似乎太亏。 郝帅逃亡的时候看了一眼乾坤如意镜,在使用过一次那延天女印之后,上面的功德值堪堪只有一百,这一百的功德看起来好像不少,但如果不省着用,那也是如同存款一样,不经花的。 郝帅不愿意花费功德再次使用那延天女印,一时半会又等不到车进站和旅客出站,两人在附近站了一会儿便吸引了工作人员的注意和频频注视。 两个做贼心虚的家伙被看了几眼后,不敢再多停留,扭头又继续向站台上行去,但他们却不知道,他们的这种行为反而惹起了对方的怀疑:并不是怀疑他们是通缉犯,而是……怀疑他们是走散的孩子。 其中一名女工作人员朝着郝帅喊了一声:“哎,小弟弟!” 郝帅心中一震,哪里敢停,他心中一跳,暗道:你才小弟弟,你们全家都小弟弟! 郝帅想着,脚下脚步却是不由自主的加快了几步。 姚梦枕见郝帅快步而走,自己也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而一旁的郝帅见姚梦枕走的超过了自己,也便加快了脚步,姚梦枕见郝帅提速,自己也跟着提速,这两人你来我往,不由自主情不自禁的便从快走到慢跑,再到后来几乎是流星大步飞奔而去。 在后面的女工作人员瞧着两人如同见了鬼一样扭头就跑,她哎了一声,不禁有些犹豫,但万幸的是……她并没有继续追上去,只是无语的摇了摇头,扭头准备返回。 她正往回走着,却瞧见车站的警卫小张走了过来,朝她打了个招呼:“沈玲,哎,有事情通知一下。” 名叫沈玲的女孩儿笑道:“张哥啊,什么事情?” 小张拿出两张打印纸,指着上面打印的两个人脸,然后对周围其他的工作人员道:“都认识认识,最新下来的通缉犯。” 其中一人胖胖的中年妇女笑着接过:“什么啊?哦,通缉令啊?哟,还是A级啊,钱不少啊!要是一个人抓着可就房子都解决了。” 嘉峪关连三四线城市都算不上,房价自然不会很高,五十万已经足够买一套不错的房子,供三口之家居住了。 另外一个中年男子顿时笑道:“那可得看清楚了,要不然一会在眼皮底下走丢了可就哭鼻子了。” 小张笑骂道:“都省省吧,看清楚,这是A级通缉犯,没有点本事能成A级通缉犯?而且看看下面的字:该嫌疑犯具有极**力倾向和社会破坏力!这是特大暴力杀人案件的通缉犯才会特别解释说明的文字,就凭你们也想抓他?” 中年妇女笑骂道:“小张,你也真是的,你说我买不起房,还不允许我想一下吗?” 小张笑道:“我这不是怕您要钱不要命么?” 中年妇女笑着啐了一口,正要说话,一瞅这通缉令上的人脸,顿时惊道:“哎哟,这么年轻啊?哎哎,这么年轻就成了通缉犯了!哎,还长得这么俊!可惜,太可惜了!” 中年男子笑道:“瞧你这骚劲,看见漂亮小伙就走不动路了。” 中年妇女嗤笑道:“你以为都跟你似的,长得跟烂柿饼一样,多看一眼都是遭罪,别说通缉犯了,你这样的犯了事儿,先枪毙再审问都不多,这也算是造福人类了!” 其他几人听着两人斗嘴,都哈哈大笑起来,沈玲笑着接了过来看了一眼,她顿时脸色一僵,愣在了原地,她扭头向之前郝帅他们逃走的方向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抹莫名的神采,。 旁边的小张显然喜欢沈玲,他一直偷偷关注着对方,眼见她举止有些古怪,便问道:“沈玲,怎么了?” 沈玲回头的这一刹那又恢复如常,抿着嘴微微笑了笑:“嗯,没什么。” 中年妇女笑道:“看你这样,还以为你看见通缉犯了呢!” 沈玲若无其事面色如常的笑了笑,听着其他人胡吹海侃,手却在口袋中按着电话,过了一会儿她电话响了起来,沈玲拿起电话接听了一会儿,一脸歉意的对其他人道:“哎,张哥,李姐,我家里面出了点事儿,能不能先回去一下。” 中年妇女摆着手道:“去吧去吧,谁家每个事儿啊?” 沈玲笑了笑,扭头离开,待脱离了周围人视线后,便飞奔了起来。 她飞奔出火车站,连制服都不顾得脱,在路边拦了一辆,上车便道:“师傅,去博物馆。” 司机一听,踩下油门便直奔博物馆而去。 等到了博物馆,沈玲跳下汽车,直冲进博物馆之中,门口的门卫也认识她,远远的瞧见她便笑道:“小玲啊,今天这么早就下班了?” 沈玲来不及喘气,只是朝这人勉强一笑,道:“我爸呢?” 门卫道:“里面呢。” 沈玲扭头便冲了进去,穿过几个展览馆她便瞧见一个两鬓斑白的中年男子正在对一群游客讲解着什么,沈玲在一旁哎了一声,中年男子回过头来,看见沈玲后,向周围的人说了声抱歉这才走过来。 中年男子瞧见沈玲有些气喘,又穿着制服,忍不住皱眉道:“什么急事把你喘成这样?让你平时多练功,就是不肯,看你,跑几步路就成这个样子!” 沈玲也顾不得反驳,她微微定了定神,道:“爸,应劫少年来了!” 这个原本容貌平平的中年男子一愣,随即眼中精光大放,目光如同两道燃烧的火把似的,他声音抑制不住的有些兴奋:“哦?真的来了?太好了,人在哪里!” 沈玲顿时神情一沮:“跑了。” 中年男子眉头一皱,神情说不出的威严:“跑了?你干什么吃的?” 沈玲还要再说什么,却见中年男子一瞪眼,那视线犹如实质,像是戳在沈玲身上似的:“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跟我一起去找!” 第180章 众里寻他千百度 沈玲低声道:“可是我要上哪里去找?” 中年男子怒道:“当时你为什么不拦住他?” 沈玲很是委屈的看着自己的父亲:“爸,那可是应劫少年!你让我拦住他?您可真疼我啊!您是想以后孤老一生了吗?” 中年男子有些无奈的瞥了她一眼,忍不住长叹一声,道:“当年让你跟我修行,你非不肯,功到用是方恨低,现在后悔了吗?” 沈玲悻悻的哼了一声,道:“现在什么社会了,还修炼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中年男子一瞪眼,气急道:“你!你说什么……”说完,他扬起手想要教训自己的这个宝贝女儿。 沈玲瞅了一眼旁边,见四周一直有人拿眼睛瞅向他们的人们,她拉了拉中年男子的胳膊,陪笑道:“爸,好啦,我知道啦,以后跟你好好修行就是了啦。” 中年男子被自己的宝贝女儿这么一撒娇,便有冲天怒火也顿时消散,他长叹一口气说道:“每次你都这么说,每次练功的时候都偷奸耍滑,你天赋不错,如果肯勤学苦练,未必不能到大修行人境界,可你现在已经错过了修行最好的黄金时间,再修行起来,事倍功半啊!” 沈玲笑嘻嘻的说道:“那就是说不用修行了咯?” 中年男子大怒,吹胡子瞪眼睛的盯着跟前的女儿,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 他自己跟父亲修行多年,由于天资有限,因此苦苦修炼也仅仅只修炼到阴神境界,原本以为门派根基到自己这一脉会彻底断绝,祖上艰苦继承了上千年的宗派会就此消失,直到中年男子遇到了沈玲的母亲,继而生下沈玲后,他发现沈玲天生就是一个修行的好苗子。 大喜之望下,沈玲父亲想要一股脑儿将自己所学和所知都传给自己的女儿,因此从小就对她要求极其严苛。 而正所谓“老不习武,少不修道”,年轻人正是最飞扬跳跃的时候,童年更是如此,正所谓七八岁,狗都嫌,无路男孩女孩,小时候调皮起来那可是天王老子都管不住,沈玲的父亲这时候就希望沈玲开始规规矩矩修行,对于一个天性活泼的小女孩儿而言,这又怎么可能呢? 沈玲从小被父亲管教教训得太严厉,渐渐起了逆反之心,修行的时候总是绞尽脑汁偷奸耍滑,与自己父亲斗智斗勇,结果修行一事三天打渔两天晒网,根本没修炼出一个结果来,等长大了以后性子渐渐变得温和沉稳起来,可这时候信息化大爆炸的时代来临了,修行人苦苦修炼才能做到的事情,沈玲发现凭借科技可以轻松做到……于是,一个残酷无比的问题出现了:既然不用修行都能做到,那为什么要苦修呢? 这个也不能吃,那个也不能吃,自己爱玩的事情也不能做,甚至可以说吃喝拉撒,衣食住行都有极为严格的要求和规定,在沈玲看来,这简直就是机器人一样的生活,这太可怕了,自己才不要过这样的日子。 于是,沈玲一直与自己的父亲委以虚蛇,并一直没有觉得不修行是一件多么可惜的事情。 中年男子拿自己女儿没有办法,但沈玲却是拿准了自己父亲的七寸,她年幼丧母,是自己父亲一手拉扯她长大,对她喜爱宠溺得不行,虽然平时看起来都是一副严父的姿态,但只要自己一撒娇,他就拿自己没辙。 沈玲笑嘻嘻的拉着中年男子的胳膊,弄得他一点辄都没有,她见自己父亲脾气渐消,便小声问道:“爸,你为什么要找这个应劫少年啊?我……可看到他是A级通缉犯诶!” 中年男子缓缓道:“你不知道,我师父,也就是你爷爷早有预言,我们楼观道的复兴就在这个少年人的身上!” 沈玲撅了撅嘴巴,小声嘀咕道:“又是这一套。” 中年男子瞪眼刚要说话,沈玲连忙笑道:“好啦好啦,我是说,我们的……嗯,这个什么楼观道跟这个应劫少年有什么关系?” 中年男子哼了一声,耐着性子解释道:“我问你,我们楼观道的创始祖师是谁?” 沈玲眼珠一转,说不出的机灵俏皮,她笑语盈盈道:“从小就背了八千遍了!是尹喜啦!” 中年男子又道:“那好,我再问你,我们尹喜祖师是怎么得道的?” 沈玲刹那有些明白:“啊,老爸你说说,他和当年的老子一样,都是从东而来,往西而去?” 中年男子缓缓点头,道:“没错!我师父预言说,我们楼观道的复兴,就在这应劫少年的西行之上!” 沈玲面容有些古怪:“不至于吧?一个是老子,道家创始人,一个……是个小屁孩?!” 沈玲今年虽然二十刚出头,但她比郝帅着实大了好几岁,而且走入社会的人看还在学校里面的学生都会有一种莫名的优越感,看他就像是看小屁孩一样,因此在她看来,这两人根本一个在天,一个在地,没有可比性嘛! 中年男子却冷哼了一声,道:“你懂什么!快去找人!” 沈玲撅嘴道:“上哪里去找?” 中年男子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四周道:“你跟我来。” 沈玲跟着自己父亲穿过博物馆的走廊,来到一个无人处,看着父亲从袖子中摸出一面小小的玉佩,然后看着他手捏指诀,口中默默念诵着咒语,过了一会儿,这玉佩发出淡淡的银色流光,过了一会儿又变成红色流光,如此反复变了几次后,她才见自己父亲对自己沉声道:“他还在,你快去找!” 沈玲愕然:“还在哪里啊?” 中年男子瞪眼道:“你在哪里看到他的,就在哪里去找他啊!” 沈玲哦哦的明白了过来,往外跑了几步,却又突然停下脚步,回头道:“爸,你为什么不去?” 中年男子大怒:“快去!” 沈玲吓了一跳,低头悄悄扮了个鬼脸,扭头便走,一边走一边小声嘀咕道:“就知道使唤我,怪不得除了我一个徒弟都没呢!” 沈玲一直觉得自己的父亲以及这些修行人都很怪异,什么年代了还在坚守着这些东西。 沈玲从小就知道自己父亲会一些神通法术,而且自己父亲的八卦周易非常厉害,占卜预测之术简直神乎其神,如果用来经商牟利,那她现在早就是千金小姐了,哪里是一个苦哈哈的车站工作人员? 但自己父亲却从来不利用这些事情牟利,一直老老实实的当他的博物馆工作人员,而且别说牟利,甚至提都不让她提,最可恶的是,让她学这些枯燥到想死的东西也就算了,关键是学了也不让她去牟利。 那这屁玩意学了有神马用啊? 沈玲心中暗自腹诽着:哼哼,门派门派,自己这老爸满脑门子都是门派复兴,复兴个屁呀,啥年代了还折腾这些玩意? 沈玲压根就没有想过要怎么去找这个应劫少年,对复兴门派更是不感兴趣,而且她心里面一直对父亲的这个安排非常不满意:“自己三脚猫功夫,居然让她去拦住这个A级通缉犯应劫少年?自己这个老爸还真是疼爱自己啊!看来是真想白发人送黑发人么?” 沈玲又一路气喘吁吁的赶回到车站,刚要进去时,又忽然站住,心中泛起了嘀咕:A级通缉犯诶,特地注明非常凶残,自己一个清纯漂亮可爱活泼天真烂漫古灵精怪的大美女,就算十个也打不过这一个小屁孩吧? 不过,既然是小屁孩,也许不算很厉害? 沈玲想想那笔丰厚的奖金,一时间又有些激动,五十万,五十万也!五十万可以买一套房了也,将来自己的婚房也就有了也! 而且沈玲自付自己从小也算是半个修行中人,拳脚功夫多少也会一点,碰到敌人也不至于毫无半点自保之力。 想到这里,沈玲一时间鼻息都有些粗,她不禁有些激动的向前奔了出去,仿佛唯恐对方跑了似的。 等她跑回自己原来的工作地点,却见旁边正在巡逻的民警小张瞧见了她,忍不住奇道:“沈玲?你不是身体不舒服吗?怎么又回来了?” 沈玲顾不上擦自己的汗,她比划着道:“那个,看见一个这么高的少年了吗?” 小张笑道:“很多这么高的少年啊,你要找的是哪个?” 沈玲刚要张口,却发现自己没办法说:要怎么说?说自己要找的是A级通缉犯么?多新鲜,别人也在找呢!发现了凭什么告诉自己啊? 沈玲勉强一笑,道:“没什么,就是一个长得挺英俊的少年,是我的……呃,一个弟弟。” 小张一听顿时大感兴趣,道:“你还有个弟弟?什么样子的?走丢了?我帮你找找?” 沈玲瞧见热情得过份的小张,大感头疼,她委以虚蛇的笑着,眼珠飞快转动编出了一串儿谎言,粗略的形容了一下郝帅的身高身材和相貌,然后道:“你看见他了一定要告诉我啊!” 小张哎的应了一声,欢快的跑了开来,但走出去几步忽然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沈玲描述的这人……有点耳熟? 沈玲支开了小张,她继续朝站台里面寻找着,嘉峪关虽然不大,但好歹也是一个有高铁的火车站,几个车道来来回回的跑一圈,只把沈玲跑得出了一身汗,之前好容易燃烧起来的斗志如同被一盆水浇过的火团,忽悠忽悠,扑哧一下灭了。 沈玲站在车站上东张西望,盯着每一个乘客,恨不得将每一个人的脸皮都扒下来然后看看是不是应劫少年。 可沈玲站了一会儿,却始终没有发现有任何相似的目标,只让她大为失望,最终无奈的扭头离去。 “这个臭老爸,算的一点都不准!”沈玲悻悻的解开了胸口的一粒扣子,露出一片雪白粉腻的肌肤,她原本想直接回去,却远远的看见小张朝她走来,挥着手,大声问道:“沈玲,你找到你弟弟了吗?” 沈玲顿感无趣,她高声敷衍了一句:“没有,我回去换个衣服,等会聊啊!”说完扭头就走。 等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沈玲有些烦躁的解开扣子,取下自己架子上面的一块毛巾准备擦汗,可她刚动作,忽然间听见房间里面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这声音虽然轻微,但沈玲却听得十分真切……这是人说话和触碰到旁边铁皮柜子的声音。 沈玲下意识扭头一看,却见房间里面空无一人,只有办公室中一个一人多高的铁皮柜子柜门紧闭。 沈玲也不知怎么,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顿时浑身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第181章 东躲西藏先下手 姚梦枕与郝帅原本是要继续一路向西,去求真法,但郝帅不愿意再浪费功德值去换那延天女印,而回头去赶其他火车的时候,火车已经先一步开走,而且随后而来的火车都是从西往东去的火车,两人如果上车,那就又是坐了回去。 郝帅虽然没出过什么远门,但好歹也是很小就混社会的人,而且也是土生土长的现代都市人,和姚梦枕这种半路空降的神仙转世不一样,他知道,任何一个国家的统治力和搜捕能力都是越往边远边境的地区去就越弱,越是往发达富裕的中央地区去,就越强。 而天朝的特点就是东富西贫,国家绝大多数的财富全部集中在东部地区,以郝帅从小生长的东吴市为例,这个两千多年历史的城市虽然是二线城市,在全国人民心中也并不是经济明星发展重镇,但她的实际GDP排名全国第六,并不弱于一线城市,在它前面的是上海、北京、广州、深圳和天津,而且人均GDP已经达到2万美元,全国排名第二,仅仅次于深圳。 整个江苏省和整个广东省所占的GDP比例令人瞠目,这两个地方如果突然宣布独立,那么这两个都将是世界前十五大经济体,排在他们后面的国家则是韩国等发达国家。 由此可见中国东西部的发展有多么巨大的悬殊,而越是富裕的地方往往治安越好,管理越严格,搜查力度自然也越大,越是贫穷的地方,则越是天高皇帝远。 所以郝帅和姚梦枕无论是出于修行的角度还是躲避搜查的角度,都不可能重新向东。 但问题是,现在全国的搜捕网和搜索圈已经渐渐扩散开来,尤其是公安系统负责抓捕的人已经意识到郝帅等人跳出了搜捕圈,而且据他们的分析和曾经在太原得到的消息情报,很有可能郝帅等人已经向西潜逃,搜捕圈自然也渐渐扩大向西。 在信息化社会,搜捕命令的下达往往只要几分钟甚至是一两分钟就足够传达到比较偏远的地区,最明显的就是郝帅在等了几辆列车后,他们渐渐发现车站的民警开始多了起来,目光锐利四处搜索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这让郝帅和姚梦枕如针芒在背,两人面面相觑。 怎么办? 不远处又开过来一辆列车,列车上标注的是一个往西的城市,郝帅对姚梦枕打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们两人上这辆列车,但两人刚要混进人群之中,却忽然间听见尖锐的哨子声响,紧接着就有铁路上的工作人员大声吆喝着:“哎哎,等一下了啊,临时检修!” 说话间,却见几名乘警钻上了列车,最可怕的是……郝帅和姚梦枕竟然看见了两名修行人跟在乘警后面,从一头一尾的车厢上了列车。 这两名修行人都是年轻的男性,之所以远远就能发现他们是修行人,原因很简单,第一是因为他们年轻,而且都是修炼到了阳神境界的高手,目光如炬,太阳穴高高隆起,走路的时候龙行虎步,那种修行人刚刚修行有成时特有的气质让他们在普通人群中如同鹤立鸡群。 “这么快就有修行人追过来了?”郝帅大吃一惊。 姚梦枕脸色沉凝:“嗯,而且还是和警察一起追过来的,说明是朝廷鹰犬。” 虽然是在被追捕,但郝帅还是觉得有些荒诞:“朝廷鹰犬,怎么听着像武侠片啊?” 姚梦枕扭头看向郝帅:“你知道为什么中国修行人如此强大,但历朝历代以来却没有一个修行人能够推翻皇位自己当上皇帝的吗?” 郝帅下意识的问道:“因为这些朝廷鹰犬?” 姚梦枕微微点头,道:“中国历朝历代都从来不缺那些甘于为朝廷所用的修行门派,别的不说,你光看元朝的全真教、宋朝明朝的正一教是如何面对朝廷册封的你就应该明白了。” 元朝时期的全真教势力滔天,乃是全国甚至是亚洲第一宗教,但即便如此也没听说过丘处机或者是他的徒子徒孙们要取缔成吉思汗或者忽必烈,他们自己去当皇帝。 这其中固然有利益诉求的不同,修行人求的是飞升,而不是人间的荣华富贵,而且当了皇帝就必然断绝了飞升之路,自从商纣朝代封神大战以来,就再无皇帝封神成仙(此处内容请参照拙作《家里养个狐狸精》),而在修行人的眼中,修行飞升的诱惑比皇帝大多了。 原因也非常简单,一句长生不老,永生不灭就道尽了人世间所有的欲望。 无数皇帝梦寐以求的就是这个最终的目的! 这也自然给修行者和皇帝们提供了各自利益交换的机会,同时如果有一家修行门派或者某个修行人想要独揽这一切利益,那么其他的门派修行人自然不甘,他们会自发的联合起来攻击这个门派或者这个修行人,皇帝也会很乐见其成,或者甚至是主动打压。 元朝年间,忽必烈策动国师八思巴并联络全中国其他所有修行门派一同攻击鼎盛一时的全真教的“老子化胡论”大战,便是其中铁证。 “可现在不是末法时代么?怎么还有修行人……”郝帅有些不解的问道。 姚梦枕接道:“正因为是末法时代,大家日子都不好过,所以谁能获得政府的支持,哪怕只是倾斜那么一点点,你所获得的资源也是大大不同的,对于这个门派的发展,门派下修行人的修行也是大有好处的。而且……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这个观点无论在哪个行道,无论是在过去,现在并且在将来,永远都不会过时。” 郝帅听了为之沉默,他意识到自己修行人的身份现在在政府的面前已经是被暴露了,这也意味着来搜捕他的将不再是那些平民警察们,虽然面对这些修行人他可以动手反击了,但同样他曝光和被捕的几率也随之大增。 郝帅不敢再托大,他对姚梦枕打了个眼色后,悄悄的再次催动了那延天女印,然后拉着姚梦枕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 姚梦枕有些不解:“怎么不上车?” 郝帅小声道:“你觉得这些人会不会发现我们用了那延天女印?” 姚梦枕回头看了一眼,却见车窗里面一名国字脸的年轻修行人正目光锐利的四处搜查着,他的手中一道青光一闪而过,像是什么法器。 见多识广的姚梦枕知道,这必定是一种搜索类的法器,她心中一凛,道:“你想反其道而行?” 郝帅点了点头,道:“嗯,先在这里多躲一会,等他们搜查过去了再说。” 两人说着话,一路沿墙而走,走到出口时,却见检票出口处也站了一名修行人,这名男修行人两鬓微微有些斑白,头发后面扎着一个小辫,他鹰目狮鼻,造型看起来很像是一个特立独行的艺术家,但模样却像是一个凶恶的电影反面形象。 郝帅和姚梦枕只看了这人一眼便心中警惕感大增,如同警铃狂响:此人危险,避开! 几乎同一时间,两人极为默契的一转弯,跟在一名凡人乘警后面而去,而此时中年男子似乎也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的就向郝帅和姚梦枕的身影看去。 两人感觉到身后像是尾随了一头极为凶猛恐怖的猛兽,他们头也不敢回,跟随者这名员工躲进了火车站的工作人员休息室之中,等这名员工出去后,姚梦枕和郝帅便听见了清晰的脚步声缓缓而来。 这个脚步声正是中年男子的脚步声。 郝帅和姚梦枕立刻对望一眼,姚梦枕飞快看到房间里面的一个铁柜子,此时姚梦枕立刻一拉郝帅,两人飞快钻进柜子之中,刚刚关上柜子,姚梦枕便立刻咬破手指,用自己的处子元阴血在柜子上面飞快的画着一个图案极为复杂的符咒。 这个符咒之复杂,郝帅便是多看一眼都觉得头晕眼花,更不用说去记下来模仿,这也多亏姚梦枕是九天之上斗法天下无双的战斗金仙,对各种符咒烂熟于胸,否则换了其他一个水一点的货色来,只要画错一丁点儿,立刻符咒就会爆炸,将两人炸成粉末,不用等搜索人员来,他们便呜呼哀哉,飞升九天去也。 郝帅在一旁看着也不敢询问,就在姚梦枕眨眼间画出一个符咒的同时,大门被人推开,中年男子闯了进来。 郝帅和姚梦枕大气也不敢多出一口,郝帅借着缝隙朝外看去,却见这名中年男子手中握着一个剑柄,剑身则藏在身后,像是提防着惊吓世俗凡人,他目光犀利的扫视了房间一眼后,眉头微皱,像是有些怀疑刚才自己的判断。 郝帅瞅着这男人的视线来回在房间里面扫荡着,他的心也跟着一上一下,尤其是他眼瞅着这中年男子目光落在铁皮柜子上的时候,他的心更是猛的一紧。 但这时中年男子正要上前的时候,忽然他停下了脚步,向后看了一眼,然后扭头离开。 郝帅也不知道为什么,他顿时松了一口气,但刚要喘息的时候,没过多久大门又被推开,郝帅再瞧时,却见是一名颇为年轻漂亮的女子推门而入,拿着毛巾在擦着身上的汗水。 这时候正值夏天,女孩子穿的本来就单薄,衣服脱了一半露出雪白的肌肤和深邃的沟壑,郝帅顿时看直了眼,不由自主的张口结舌。 姚梦枕瞧见他这反应很是奇怪,也凑过去瞧了一眼,这一瞧,顿时大怒,下意识的拧了郝帅一下,郝帅也条件反射的一躲,却忘记这柜子里面实在太小,顿时撞在柜门上,发出一记声响。 这一下不仅把外面的沈玲吓了一跳,更把郝帅和姚梦枕吓了一跳。 郝帅眼瞅见外面的女孩儿越来越警惕的看着这个柜子,而且跃跃欲试,手中更是暗自捏着指诀,郝帅顿时心中警钟大鸣,全身真元开始奔涌起来。 姚梦枕也在郝帅耳边小声道:“这个柜子只能阻隔我们的气息,不能阻隔对方打开柜子,你先发制人!不要让她喊人!”说着,她伸出手在符咒图案上划了一道,破坏了整个符咒的效果。 沈玲一点一点的靠近铁柜,她深吸了一口气,正要伸出手去打开柜子的时候,郝帅突然之间暴起,从柜子中扑了出来,一只手五指并立成刀,照着沈玲的脖颈砍去! 第182章 言多必失,祸从口出 沈玲在走向铁柜的时候也多少带着一些提防,但真当郝帅从铁柜中扑出来的那一刹那,沈玲浑身汗毛都倒竖了起来,她有一种身处猛兽之口,死亡就在眼前的感觉。 “饶命!”沈玲这一瞬间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大喊了起来。 这一句话救了沈玲一命,郝帅的手掌顿时悬停在沈玲的脖颈处,沈玲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郝帅手掌处散发的热力激发得她脖颈处的毛发倒竖起来。 过了一会儿,沈玲大着胆子,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她第一时间朝着自己脖颈处的手掌看去,这一眼却瞧见这是一只不大的手掌,皮肤洁白柔顺,简直比自己女孩子的皮肤还要好上几分,让人忍不住心生嫉妒。 但沈玲丝毫不怀疑,这样一只宛若女孩子一样的手掌能够不费吹灰之力砍断自己的脖骨。 沈玲再大着胆子,搭眉斜眼的朝着郝帅瞧去,却见跟前站着一个英俊异常的少年,虽然一眼瞧去便知道岁数小了她不少,但俊男帅哥是个女人都愿意多看几眼。 沈玲瞅了一眼,立刻便觉得郝帅似乎没有杀她的意思,她顿时挤出几分笑容,道:“帅哥,帅哥……这,这是个误会。” 郝帅眉毛一挑,像是诧异,又像是故意在逗弄着眼前的沈玲:“你怎么知道我是帅哥?” 沈玲一愣,心中忍不住吐槽:“这家伙的确是挺帅不错,但……也太臭屁了吧?” 一旁的姚梦枕则盯着沈玲,目光如电,像扫条形码一样来回在沈玲身上扫视着,似乎恨不得下一秒钟把沈玲的一切都扫得一清二楚,不过……当然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姚梦枕压低了一点声音,低声喝道:“你是哪个门派的?” 沈玲一惊,她想起自己父亲的教诲,顿时眼珠乱转,讪笑道:“什么哪个门派的?你在说什么?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姚梦枕和郝帅是何等人精,两人对视了一眼,心中都微微有数,郝帅道:“别装蒜了,你是修行人吧?” 姚梦枕立刻接道:“看你太阳穴饱满,走路脚步踏实有力,双目精湛有神,不是修行人是什么?” 沈玲虽然是个半桶水,但半桶水……也还是有些水的,总比那些啥也没有的人要强的多,沈玲有时候也会偷偷后悔,为什么自己当初修行的时候没有多刻苦多努力一点呢?如果自己修行多刻苦多努力一点,自己现在会不会是一个大修行人,会不会有大神通? 尤其是当沈玲看到一些玄幻电影的时候,总会开始胡思乱想。 但现在……沈玲从没有任何一个时候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有那么一点点的修行基础:为啥自己当初要沾修行呢? 沈玲心中这个后悔啊! 沈玲陪笑道:“我,我只是根骨精奇,天赋比较好而已啦,你们说的什么修行人……到底是什么?” 郝帅察觉出对方似乎没有什么敌意,他嘴角一抿道:“你说出这么一句话就代表你的确是一个修行人。”说着,他抓住了沈玲的手,将自己体内的真元气息朝着对方的体内输入了进去。 沈玲的修为不到家,根本做不到能够将体内的气息控制自如的地步,因此她的气息察觉到有外敌入侵,立刻下意识的朝着异常气息进入的地方汇聚而去,两股气息一碰,立刻见到了分晓。 这就好像两个人当面对质,一个人说另外一个人身藏器械,另外一个人抵死不承认,这个人便朝对方动手,结果一动手,逼的对方跟着应对,身形一动,藏着的器械掉了满地…… 这场面那叫一个尴尬! 沈玲只觉得自己脸颊火辣辣的,她见隐瞒不下去了,索性一瞪眼,色厉内荏的说道:“你,你,你……别乱来啊,我,我可是名门大派的,你要是把我……我怎么样了,我,我师父可不会放过你的。” 姚梦枕似笑非笑,道:“哦?名门大派?行啊,说出来听听,看看到底有多大?” 沈玲犹豫了一下,想起自己父亲兼师父平日里对自己吹嘘的无数门派事迹,她心道:也不知道老头子以前牛逼吹的是不是真的! 沈玲硬着头皮道:“我,我可是楼观道的!” “楼观道的?!”郝帅和姚梦枕异口同声道。 两人诧异的神情让沈玲颇有些得意,腰杆子都似乎挺直了几分,她哼了一声,微微斜了斜眼,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看着郝帅和姚梦枕。 现在知道姑奶奶的来头了吧?看样子平日里老头子吹牛逼倒是真的? 但很快,两人的回答便让沈玲笑不出来了。 郝帅道:“楼观道……是什么道?我只知道人民大道……康庄大道……” 沈玲眼角顿时一抽搐:我还星光大道呢! 姚梦枕则惊诧的说道:“楼观道还没灭亡吗?” 沈玲忍无可忍:“什么话,我们楼观道一直没有灭亡好吗?” 姚梦枕愕然道:“你们楼观道尊尹喜为祖师,形成于北魏时期,兴起于北周及隋朝,止于唐朝。” 姚梦枕说的时候,郝帅也忍不住向她看来,低声道:“还真有楼观道啊?” 姚梦枕盯着沈玲,辨别着她的神情,点头道:“嗯,有,道教早起派别之一,素有夜观星象的传统,是很厉害的预言流修真门派,但由于洞察天机太多,惹祸上身,所以从兴起到灭亡,仅仅只有不到两三百年的时间。” 虽然沈玲平日里对修行深恶痛绝,但她毕竟从小是受着父亲熏陶长大的,她忍不住反驳道:“胡说,我们门派一直延续到现在,哪里不到两三百年了?” 姚梦枕像是没听见她说话似的,接着说道:“西魏大统三年,道士王延入道,师从陈宝炽于楼观,后访华山云台观,随后又师从茅山道士焦旷,得三洞秘诀真经,苦修后遂成大修行人。北周武帝闻其名,遣使召之,从此王延开始发迹。虽然随后北魏武帝开始废除佛道二教,但王延宠信不减。” “武帝废除佛道二教后,决定建通道观于田谷之左,选佛道二教中人在其中居住,其中便有王延、严达等、苏道标等楼观道道士。后至隋文帝开皇年间,严达又重修楼观道宫宇,度道士满百二十人,羽流精炼,朝野宗奉。” 姚梦枕如数家珍一般侃侃而谈,一旁的沈玲听得眼睛都直了,心道:这小丫头到底什么来头,怎么比我知道的还多? 郝帅在一旁听得也是津津有味,心道:想不到这个什么道还挺有来头? “进入唐朝后,唐朝宗室认道教始祖老子为圣祖,相应大力尊崇道教,特别是因为楼观道士岐晖曾经赞助李渊起义,因此李渊当上皇帝以后,对楼观道道士予以特别青睐,曾经一度楼观道势力倾动朝野,威震八方。” 沈玲听到此处忍不住眉毛一挑,颇为得意的看了郝帅一眼,心道:听见没?咱家祖上也曾扩过!啊,不对,不是祖上,现在也挺扩的!呸呸呸! 正想着,姚梦枕接着说道:“总而言之呢,在唐王朝的扶持下,楼观道一直蒸蒸日上,直到天宝年间的安史之乱爆发,天下大乱,楼观道由于被安禄山收买,没有准确的预测动乱的发生因此失去了唐王朝皇帝的宠信,渐渐开始衰落,直至两宋时期变得渐渐默默无闻,其中北宋太宗时期曾经改楼观为顺天兴国。至金哀宗天兴年间,楼观道因为兵灾而观宇被付之一炬,全遭毁灭。直到元代后,全真教势力大昌,为楼观道重修了观宇,并变成了全真道观宇,从此原楼观道道士全部转为了全真教的道士……” 听到这里,沈玲得意的眉毛早就已经耷拉了下来,她没精打采,怏怏不乐,心中暗自诅咒着自己的老爹:什么嘛!我们楼观道原来已经被人吞并了吗?元朝时期就灭亡的门派,现在还提什么复兴嘛! 郝帅啧啧而叹道:“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想不到在这里能遇到一个已经灭亡了的门派。” 沈玲嘴硬的说道:“哪里有灭亡,我不是在这里吗?” 姚梦枕上下打量了一番沈玲,她满脸狐疑道:“你们楼观道的修行人为什么拦着我们?想要干什么?” 沈玲顿时心中猛的一惊:你以为我会告诉你,我想检举揭发你们,立功领赏吗? 沈玲知道,自己可不能这么说,说了自己这小命是不是保得住那且另说,但那A级通缉令可不是白给的! 沈玲思如电转,她立刻讪笑道:“哪有拦着你们,我是知道你们要来,怕你们被其他人抓住,所以才……” 这一句话没说完,郝帅立刻追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来?又为什么怕我们被其他人抓住?” 姚梦枕也立刻跟上补刀:“其他人又是什么人?” 沈玲顿时想抽自己嘴巴:她第一次深刻的体会到祸从口出真是他妈的真理! 姚梦枕瞧见沈玲这么一迟疑,顿时手掌并立成刀,虎视眈眈的盯着沈玲,只要她下面一句说个不对出来,立刻就要上前,辣手摧花! ======================================== 那啥,这一章是证明洒家与失联马航木有关系……最近很忙,非常忙 第183章 回马枪 这生死关头,沈玲福灵心智,张口就道:“现在全国在通缉你们,我,我,我知道你们是无辜的!” 说完这句话,沈玲就恨不得打自己左脸一耳光。 果然,郝帅和姚梦枕互相对视了一眼,虽然依旧没有降低警惕之心,但很明显的是,却也没有了刚才那么强烈的杀气。 沈玲脸上一脸恐惧无辜,心里面像念经一样反反复复的念叨着:不要再问了,不要再问了。” 结果,仿佛郝帅听见了她的祈祷似的,继续追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被全国通缉?又怎么知道我们是无辜的?” 姚梦枕仿佛专注补刀一千年,跟上来又是一刀:“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沈玲真是恨不得在自己的右脸也狠狠打上一耳光,让你丫多嘴! 说谎话最可怕的地方就在于说了一句谎话,就必须要用另外一句谎话来圆上面一句谎话,而为了圆上面的两句谎话,你又不得不要用另外两句谎话来圆,如此类推,一个可怕的几何递增数列出现了,到最后就会陷入一个无穷无尽的谎话怪圈,直到谎话被戳破为止。 而比这个更可怕的是:在一个特定的场合说了一句非常重要且会被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谎话。 有的人说了第一句谎话,这辈子都不得不成为这句谎话的奴隶。 沈玲觉得这真是他妈的至理名言,自己现在可不就是这种状态么? 沈玲强自镇定,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眼珠不要乱转,使自己说话看起来更像是真话,她勉强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制服,道:“我,我是这里的工作人员,看到了你们的通缉令。然后……我知道你们是……呃,应劫少年。” 说完这句话,沈玲立刻觉得不妥,很快她想在自己左右两边的脸颊上都补一耳光。 郝帅和姚梦枕原本偃旗息鼓的杀气立刻沸腾高涨了起来,尤其是郝帅,眼睛里面射出的目光宛若刀枪剑戟,犹如实质,直抵沈玲的喉咙,刺得她肌肤生疼,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来缓解这可怕的刺痛感,姚梦枕更是手已经缓缓抬了起来,目光危险的盯着沈玲。 姚梦枕一字一顿的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应劫少年?” 郝帅瞥了姚梦枕一眼,默然不语,他知道姚梦枕在这时候玩了个心眼,设了个圈套。 这一刹那,沈玲觉得郝帅就像一头猎豹,盯着自己的喉咙,只要不对劲就冲上来撕咬自己,而姚梦枕虽然身材更小,又是女孩子,但给她的恐惧感却更强,因为她觉得这个女孩儿既像是一条蠢蠢欲动的毒蛇,又像是一头潜伏在深水中的怪物,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沈玲浑身汗毛倒数,她脑海中思如电转,脑筋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高速转动过:“呃……我父亲告诉我的,说有应劫少年要过这个地方,让我接应帮助。” 姚梦枕与郝帅隐蔽而飞快的对视了一眼,姚梦枕微微点了点头,极为轻微的说道:“楼观道精通观星预测之术。” 这一句话就足够解释许多的事情,但……姚梦枕还是不放心,又很阴险的问了一句:“那我们谁是应劫少年?” 这句话说完,郝帅无语的看了姚梦枕一眼,心道:难道少年还指的是女孩子吗? 他却忘记姚梦枕的知识结构中:少年指的是十岁到十五六岁的年轻人,包括了少男少女。而不像现在社会上“少年”一词约定俗成的特指男孩儿。 而这时候沈玲也没留意到郝帅的异样,她心慌的想道:我靠,我那缺德冒泡的老爸好像没说应劫少年是男是女啊? 沈玲这一犹豫,果然便瞧见姚梦枕眼睛里面的目光越来越危险,她索性心一横,心中暗道:点子点菠萝,点到哪一个,就是哪一个。 最后点到郝帅的身上,她咬牙一指,道:“他就是!” 话音刚落,郝帅目光古怪的看着沈玲,姚梦枕也盯着沈玲不说话,一时间房间里面安静得像太平间一样,针落可闻,沈玲只觉得自己伸出去的手重若千斤,根本抬不起来似的,自己两条腿仿佛踩在棉花上面一样,背上的汗更是冒涌如浆。 正当她有些支撑不住的时候,姚梦枕忽然微微笑了笑:“楼观道果然名不虚传,有两下子。” 沈玲顿时浑身像是脱力了一样,心中忍不住道:我猜对了?本小姐猜对了?我了个靠!本小姐果然是天底下第一冷静机智之人啊!居然让本小姐蒙对了!! 郝帅目光古怪的扫了一眼姚梦枕和沈玲,他哪里知道这两个傻瓜小妞儿一本正经的过了一招,一个出招犯傻,另外一个也一本正经的犯傻接招。 姚梦枕接着又道:“不过,楼观道既然还存在着,说明是处于潜伏状态,为什么要突然关心修行界的事情呢?不怕暴露自己吗?而且……既然知道我们是被通缉,为什么要帮我们?” 郝帅知道,这时候姚梦枕多说话就是在帮助自己,因为她如果说错话,自己还能帮她兜回来,可如果自己说错话,只怕就很难再兜回来了。 沈玲心中叫苦连天,她果然开始陷入了一个进入“无限谎言”的怪圈,开始用无数的谎话来圆之前的谎话,她再一次开始智商超负荷运转:“我们……嗯,我们楼观道虽然隐世,但并不是不过问世事……” 说到这里,她心中飞快的暗想:应劫少年,应劫少年……顾名思义,说明有劫难,所以这个少年应劫而生,是……来拯救世界的? 想到这个答案,沈玲忍不住吓了一跳,作为一个出生在新时代,看着日本动漫和美国电影长大的新青年,沈玲总觉得中国修行那一套老旧腐朽得快要入土了,拯救世界这种调调是老美电影和日本动漫最喜欢用的主题,但中国的作品中几乎从来不用,现在突然之间听到,让她觉得很不适应。 眼前这个少年……呃,好吧,帅得有些不像话的小正太……居然是要拯救世界的应劫少年? 沈玲忍不住有点想笑:这个看起来毛都没长全的小屁孩居然是拯救世界的救世主?别逗了,他要是救世主,那我就是如来佛祖了! 她心里面胡思乱想着,嘴上可不敢胡说八道,她小心翼翼的说道:“我听父亲大人说,未来会有一个很可怕的劫难,而有一个少年会应劫而生…… 沈玲一边说一边留神姚梦枕和郝帅的反应,她瞧见两人对视了一眼后,原本沸腾的杀气立刻平息了许多,心中顿时大定:哎呀,本小姐又猜对了!本小姐看来应该去参加最强大脑啊!!超级天才啊有木有!! 姚梦枕盯着沈玲,微微颔首,道:“既然如此,那就带我们去见见你父亲吧。” 这句话说完,沈玲固然心中暗自叫苦,郝帅也像是吓了一跳,他拉了拉姚梦枕,低声道:“喂,不用这么夸张吧?谁知道是真是假啊?别节外生枝啊!” 姚梦枕压低了声音,却又正好能让旁边的沈玲听见:“不见一见她父亲,怎么知道她是不是在撒谎?万一把她放了,她去通风报信怎么办?而且又不能带着她一块儿上路,否则这里少了个人,同样也会暴露我们的行踪丫。” 郝帅低声道:“那万一她说的是真的,她爸是西贝货怎么办?” 沈玲听到这句话也不知怎的,心中极为不忿,张口便道:“废话,我爸金口独断,从无虚言!你以为我们楼观道是吹牛吹出来的吗?” 话刚说完,郝帅和姚梦枕两人目光齐刷刷的看向她,然后目光又对了一眼,两人那神情很像是在说:看来这妞儿说的是真的。 嗯,很生气的样子,不像是在说假话。 沈玲也不是傻瓜,很快发现这两人压根就是串通起来很默契的打了个小配合,她心中暗自恨得牙痒痒的,心道:小混蛋,最好别落在我手上,不然本小姐我一定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丫! 但心里面骂翻天,嘴上却还是很老实,只是盯着两人。 姚梦枕这时候变成了拿主意的人,她道:“就去会一会楼观道的掌门吧,你带路。” 沈玲暗自叹了一口气,真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她勉强笑了一下,刚要说话,忽然间姚梦枕脸色一变,蹭的一下蹿了过来,像一只小母豹一样脚一踮,一只手掐住了沈玲的脖子,逼得她弯下腰来,然后另外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郝帅也几乎同一时间躲到了门口一旁,警惕的盯着门口,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沈玲瞪大了眼睛,脑海中闪过一个年头:完了,他们要下毒手了,本姑娘小命休矣! 她正恐惧犹豫着要不要还击的时候,忽然间听见门口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 郝帅和姚梦枕对视了一眼,姚梦枕缓缓点头,郝帅也微微点了点头,紧接着沈玲便瞪大了眼睛,眼珠子几乎都要掉了出来,她只见郝帅的手掌心中凭空像变魔术一样多出了一张符箓,这张符箓就像是电脑特效一样,真的是凭空多出来的,因为郝帅手部没有任何动作,它便那样生生出现! 而这张符箓虽然看不清画的是什么,但沈玲能看出上面描绘的是红色的图纹,图纹隐隐放着光芒,透出一股恐怖危险气息。 沈玲浑身忍不住发抖,心中**着:完了,本姑娘今天看来……真的休矣! 过了一会儿,门口传来一个颇为熟悉的声音:“沈玲啊,你在里面吗?” 沈玲听见这声音,忍不住破口大骂,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平日里追求自己的小张,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这不是害死人吗? 沈玲忍不住用哀求的目光看向姚梦枕,然后使劲朝门口打着眼色,仿佛在说:太君饶命,太君息怒,小的肯定帮你把土八路摆平! 姚梦枕看懂了这目光,她警惕的瞪了沈玲一眼,像是在警告她:别耍花样,否则你就死定了!说着,她的手便扣在了沈玲的腰子上,沈玲也是练家子,她感觉到姚梦枕五指如钩,只要有不对劲这手指头便抠了下去,只怕自己下半生这腰子便完蛋了。 一个人的肾脏如果完蛋了,那这个人的生活基本也就完蛋了。 沈玲打了一个冷战,连忙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门口,在姚梦枕允许和挟持下,小心翼翼的来到了门口,然后轻轻的拧开了把手后朝躲在一旁的姚梦枕看了一眼,姚梦枕点了点头,沈玲才把门拉开了一条缝,朝外面看了一眼。 沈玲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只见小张旁边站着一名虎目鹰鼻的男子,目光阴鸷,凶狠无比的朝她看来。 第184章 逃离 沈玲一眼就瞧出来这人必定是一个修行人,目光之锐利,简直比郝帅还要犀利几分,而且郝帅身上虽然有杀气,刺得她毛骨悚然,但眼前这人身上充满的却是煞气,这是修行到了一定境界,内气外放,再混杂着阴气与杀气而形成的可怕气息,沈玲只瞧了一眼就呆住了,就像是被猛兽盯住的麋鹿,吓得不敢动弹了。 一旁的郝帅瞧见沈玲这样子便知道不对劲,他立刻一推门,将大门砰的一声用力关上,这时候沈玲才吓得回过神来,瞪大了眼睛看向郝帅。 门外的小张也是一愣,随即用力敲着门:“沈玲?” 沈玲愕然瞪着郝帅,刚要张嘴说什么,却见郝帅瞪着眼睛摇着手指头,一旁的姚梦枕目光危险的看着沈玲,沈玲心中咯噔一下,这才反应过来:看来要是过不了这一关,本小姐这条小命只怕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门外那目光阴鸷的修行人本身就察觉出不对劲,否则不会杀个回马枪,他此时手慢慢的摸向了身后腰间,手指按在一个露出来的剑柄上。 门内的姚梦枕此时察觉到潜在的危险,她也暗自捏了一个指诀,朝郝帅打了个眼色,两人蓄势待发,沈玲暗自苦笑:这是要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节奏吗? 门外的小张此时用力敲着门,他大声喊着:“沈玲?你是不是在换衣服啊?是不是不方便?” 这一句话忽然点醒了沈玲, 她犹豫了一下,一咬牙,开始伸手解自己的衣扣,一旁的郝帅和姚梦枕都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看着沈玲:这小娘们是要干什么?出什么幺蛾子呢? 沈玲知道一旁有一个男生,而且是一个很帅很帅的男生正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她忍不住脸颊通红,衣领处露出的脖颈都烧得有些发烫殷红,她咬着牙,手都有些哆嗦的将衣服的扣子解开,然后闭着眼睛将衣服脱了下来。 郝帅目瞪口呆,他不是没有看见过女生的身体,尤其是给方奕佳疗伤的时候,那香艳的情形一直还让他记忆犹新,但……那是一个青涩小女生,而眼前的这个……是一个刚刚褪去青涩外衣,开始走向成熟的女人,正是发育最完美的时期。 郝帅只见眼前是一具雪白得近乎刺眼的躯体,周身白皙宛如羊脂玉,这一刹那郝帅真的知道什么叫做肤如凝脂,尤其是眼前的沈玲身材凹凸有致,玲珑剔透,远非青涩少女可比,他一时间两眼发直,呆若木鸡。 一旁的姚梦枕顿时大怒,恨不得冲过去把郝帅的眼睛给遮挡起来,她心中暗自咬牙切齿:这个家伙是要干什么?你要是敢把里面那件也脱了,你就死定了! 正心中想着,却见沈玲已经将外衣脱下一大半,但好悬没有再有继续的动作。 沈玲强自镇定,伸出去握门把的手微微都有些颤抖,她打开门,露出了一点点身子,然后装出怯怯的慌张的样子,道:“不好意思啊,小张,有什么事情一会再说行不行?” 小张之前瞧见沈玲只露出一个头,便自己脑补着想了不少香艳的情形,没想到眼前的情况居然和自己所料一样,他干咳了一声,下意识别过头去,道:“不好意思,是我们打搅了,是有人想要来看一下这里面的状况,你也知道,最近不是有两个通缉犯么?” 说话间沈玲大着胆子瞥了一眼一旁这个目光阴鸷的男人,她刚一接触,便觉得对方目光咄咄逼人的朝自己看来,她心中一虚,下意识想要缩回目光,但刚要动作时却忽然反应过来,一咬牙,顶着对方的目光看了一眼,这一眼尽显女性天生的影后潜质,怯怯中带着一丝惶恐、好奇、询问以及嗔怪。 这目光阴鸷的男人瞧了一眼,见沈玲没有露怯的行为和迹象,便对小张点了点头,朝另外一边指了指,小张会意,朝沈玲笑着说道:“我们在那里等你,你换好衣服出来告诉我们。” 沈玲勉强笑了笑,瞅着两人走到一旁不远处后,她才关上门,可回过头来却瞧见郝帅看见自己的目光有些古怪,她脸颊一红,赶紧将衣服穿好,低声道:“你们怎么出去?那两个人还守在门口。” 郝帅犹豫了一下没有回答,却不留神一个人影窜过来,一伸手,自己腰间顿时剧痛,郝帅立刻扭头怒目而视,却见姚梦枕一只手施展九阴白骨爪狠狠揪住了自己腰间嫩肉,正恶狠狠的瞪着自己。 郝帅惊怒道:“你干什么?” 姚梦枕怒哼一声:“你说呢?” 郝帅莫名其妙的觉得有一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心中莫名其妙的觉得一阵发虚,但一旁有一个活色生香的女人瞧着,郝帅强自镇定,硬着头皮道:“我说什么?” 姚梦枕冷笑道:“非要我说出来么?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饶是郝帅脸厚如墙,也不禁脸上有些发热,他目光躲闪,吃吃道:“哪,哪里有!” 姚梦枕醋意大发:“哪里都有!” 郝帅恼羞成怒:“喂,你够了啊!” 姚梦枕怒道:“我怎么就够了?难道说错了么?” 一旁的沈玲瞧见这一对少男少女小声斗口,她虽然感觉到无比的尴尬,但内心深处隐隐的也有些得意,但瞧见这两人不分场合时间的斗嘴有些不是个事儿,便干咳了一声,她刚咳嗽出来,一旁的郝帅和姚梦枕目光唰的一下就朝她看了过来,瞧得沈玲干巴巴的笑了起来:“我,我能说一句话吗?” 姚梦枕毫不客气,压着嗓子道:“说!” 沈玲干笑道:“你们有什么话能不能以后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姚梦枕怒道:“什么我们?是你和我们!我们跟你很熟吗?” 沈玲心中大怒,但脸上却是不敢表现出来,她干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拿目光瞅了瞅门口。 郝帅会意,他低声对沈玲道:“一会你穿好衣服出去,其他什么事情你不用管。” 沈玲脸颊微红,她道:“然后呢?” 姚梦枕接道:“然后带我们去见你的父亲,也好拜访拜访楼观道现在的掌门人。” 姚梦枕心中恶狠狠道:也好让这个掌门知道自己教了一个什么样的女儿。 沈玲点头会意,她飞快的将衣服重新穿好,又将扣子扣好了以后,回头看了一眼郝帅和姚梦枕,却见这两人此时站到了一块儿,简直就像是互相依偎在一起,仿佛之前没有吵架似的,只是她看不见两人身后的手在后面斗成一团,这个揪着那个人腰间的嫩肉,那个死死的抓住对方的手腕,不让其得逞,表面上一团祥和,私底下闹腾一片。 沈玲低声道:“那我出去啦?” 郝帅和姚梦枕点了点头,沈玲这才大着胆子打开门,小心翼翼往外面看了一眼,去正好瞧见小张和面目阴鸷的男子朝她看来。 沈玲硬着头皮,大着胆子拉开门,走了出来,朝小张打着招呼:“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小张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一旁面目阴鸷的男子蹭的一下就蹿了出去,一阵风一样从沈玲身边经过钻进了房间之中。 沈玲吓了一跳,提心吊胆的回头去看,却见这男子冲进了房间以后,目光如电的四处扫视着,紧接着来到铁柜跟前,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做足了准备似的,然后猛的拉开了门 这一刹那沈玲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下一秒钟郝帅和姚梦枕就从柜子里面冲出来跟眼前这人打得惊天动地。 但这面目阴鸷的男子打开柜门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发生,柜子里面空空如也。 沈玲顿时松了一口气,面目阴鸷的男子面色狐疑的四处扫视着,像是很不甘心的样子,沈玲却是如蒙大赦,她故作奇怪的对小张道:“这人是谁啊?干什么的?” 小张一脸神秘兮兮,用手指了指上面:“从上面来的!” 沈玲“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那,我能走了吗?” 小张有些舍不得,但沈玲不等他再次开口便道:“我先走了啊,拜拜!” 小张满肚子话憋在了嘴边,很是痛苦,但又不得不挤出一丝笑来:“拜……拜!” 沈玲扭过头来故作镇定的走着,可她很快能够感觉到背后像是有一把火热的刀子抵在自己的背后,仿佛下一秒钟就要戳穿她的胸膛似的,她知道这肯定是那个面目阴鸷的男子正在她背后看着自己,她也不敢回头,只能是强装无事的慢条斯理的走着。 可走着走着,她脚下步伐便不由自主的快了起来,等拐过一个弯,感觉不到对方的目光以后,她的步伐便一下快了起来,尤其是当她快要走出火车站的时候,简直就是奔走如飞。 等走出了火车站,沈玲站在大街上,回头看了一眼,确认对方没有跟上来的时候,她这才松了一口气,赶紧拦了一辆的士车,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可沈玲刚拦到一辆车,想要上车的时候,却忽然间听见旁边传来一个声音:“你去哪儿?” 沈玲大骇,立刻回头看去,却见身后十米之处空无一人,这声音却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 最近上面扫那啥,俺老人家被殃及池鱼,书被屏蔽了两天,好歹算是放出来了…… 第185章 出人意料的跪求 沈玲大骇着盯着自己跟前,却见身边空无一人,而这声音明明就是从自己身边传来,这不由得让她感觉到毛骨悚然,一旁的的士司机见她在车旁东张西望就是不上车,不由得有些不耐烦的按了按喇叭,大声道:“你上不上来啊?” 沈玲扭头挤出一丝笑容,刚要说话,又听见旁边传来一个声音:“喂,还不上车吗?” 沈玲这一次稍微有了些心理准备,虽然依旧有些惊恐,但好歹没有刚才那种汗毛倒竖的感觉,而且她从这个声音中分辨出是之前接触过的那个“应劫少年”的声音。 这莫非是什么奇妙的法术? 沈玲心里面是一直对修行笃信不疑,但是对于法术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她就半信半疑了,一来是因为自己老爹法力有限,而且专攻的是观星看相,没办法给她真的当面演示什么惊人的法术,同时她自己又是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的四有青年,自然对这些没见过的东西有着天然的不信任感。 可眼前发生的事情再加上之前在办公室中的所见却终于彻底的颠覆了她对于修行的印象和概念,沈玲试探的小声问了一句:“是……你吗?” 沈玲话刚说完,便听见旁边有个女孩子的声音不耐烦的响了起来:“快点上去啦,一会人就追出来了。” 沈玲这时感觉到旁边有一股力量将自己往汽车上推了一下,可偏偏她瞪大了眼睛也看不到旁边有一个人影出现,她不由得身上一阵发冷,打开后座就爬了进去,一股脑儿坐在了最里面。 司机师傅也没发现后排的这个女人爬进来的时候车门还没有关上,却是过了一会儿才自己关了起来,他懒洋洋的打起了计价表,道:“去哪儿啊?” 沈玲正襟危坐,眼珠子却使劲的往旁边斜着:“去,去博物馆。” 司机师傅二话不说,踩下油门,汽车便轰鸣着飞驰而去。 沈玲只觉得自己如同坐在车上的蜡像,一动也不敢动弹,她能够感觉到旁边有人在呼吸,能感觉到有一股热力在向她发散过来,可偏偏眼睛却是瞧不见,这种诡异的感觉让她仿佛有一种看电影的荒诞感,但同时又忍不住有些兴奋。 自家老爹要是会这样的法术,那可牛逼大发了! 这要是用来抢银行,那可多牛逼啊! 沈玲正想着,不知不觉中的士车已经快要来到博物馆,离火车站已经颇远,她正要告诉司机师傅在哪里停车,忽然间眼角余光瞅见旁边出现了两个人的身影,正是郝帅和姚梦枕。 沈玲吓了一跳,脱口道:“你们两个怎么现身了?” 姚梦枕立刻翻了个白眼,她可对眼前这个女人没啥好印象,她哼道:“要你管么?” 沈玲讪讪的笑了笑,没有说话,倒是前面的司机师傅听见后面说话,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顿时吓得屁滚尿流,一踩刹车,的士吱呀一声便停在了路边,好悬没出车祸。 司机师傅猛的扭过头来,瞪着牛眼看着郝帅和姚梦枕:“你们两个什么时候上来的?” 郝帅和姚梦枕摆出一副天真烂漫,理所当然的模样,异口同声道:“一开始就上来了啊!” 司机师傅眼珠子瞪得更大了,仿佛要从眼眶里面夺眶而出似的:“不可能,我一开始就看到她一个人上来的!” 说着,司机师傅指着沈玲,一脸激动。 郝帅和姚梦枕目光自然而然的便落到了沈玲身上,目光天真无邪,看得沈玲暗自吐槽:我了个去,不用这样恶意卖萌吧?刚才是谁凶神恶煞的威胁本小姐来着? 心里面这样说,但嘴上可是不敢表现出来,她勉强笑了下,硬着头皮说起了睁眼瞎的话:“他们的确一开始就跟我上车了的啊!” 司机师傅看着这三人一副理所当然“你丫不是眼睛有毛病就是脑子有毛病”的申请,自己很有些崩溃:难道,真的是眼花了? 司机师傅眼角抽搐了一下,迷迷糊糊转过身来继续发动了汽车,将车开到了博物馆,然后打起了计价表,然后使劲拿眼睛瞅着郝帅和姚梦枕两人,直到两人下车后,这才收回了目光,嘀咕了一声后驾车离开。 沈玲看了看郝帅和姚梦枕,勉强笑道:“我爸爸……就在里面。” 姚梦枕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忍不住扑哧一声,郝帅也面容古怪,笑着问道:“你爸在哪个展厅啊?” 沈玲虽然也自问是聪明人,但比起郝帅和姚梦枕这两个古灵精怪的天才来说,却是相差太远,她依旧没有反应过来,道:“我爸在……”直到话说了一半她才从两人古怪的笑容中回过神来,她忍不住瞪了两人一眼,心道:“你爸才是古董,你们全家都是古董,一天到晚住在博物馆里面!” 沈玲没好气的说道:“跟我来吧。” 说完自己扭头便走,郝帅和姚梦枕互相对视了一眼,忍住了笑,跟了上去。 沈玲走在前面,伸着脖子东张西望,瞅见一个中年男子正在一个展厅中演讲,她立刻伸出手挥了挥,也正巧对方也朝她看来,这男子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道,然后继续带着人数不多的游客往展厅里面走去。 姚梦枕走到沈玲跟前,狐疑道:“那个就是你们……楼观道的掌门人?” 沈玲一脸敌意的看着姚梦枕,一副“你要是敢说我爸坏话本小姐就跟你拼了”的表情:“怎么?你想说啥?” 姚梦枕却是一脸寂寥感叹:“想不到曾经辉煌无比的堂堂楼观道掌门人,居然落魄到了这个地步。当今世界,真的是末法时代啊!” 这一句话击碎了沈玲所有的敌意,她对待父亲的态度和感情极为复杂,既有崇拜又有埋怨,既有对楼观道的怀疑,潜意识深处又渴望父亲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姚梦枕的这一句话说到了沈玲的软处,她长叹一声,道:“是啊,他要是肯用观星之术赚钱,我怎么可能会沦落到去当火车站的工作人员?” 姚梦枕嗤笑一声,斜着眼睛瞥了沈玲一眼:“你应该感谢你父亲,如果他这样做了,只怕你活不到现在。” 沈玲大怒,刚刚对姚梦枕升起的好感顿时荡然无存,一旁的郝帅看不下去,干咳一声,打着圆场:“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沈玲心中暗哼一声,少来套近乎,之前在房间里面小张喊我名字那么大声,不信你没听见。 可她脸上却挤出一丝笑容:“我姓沈……”说着,她眼珠一转,笑盈盈道:“你可以叫我沈姐。” 姚梦枕顿时大怒:“不行!” 沈玲堆着笑,道:“为什么不行,我难道看起来不比他大么?” 姚梦枕怒道:“不行就是不行,他喊你姐姐,那我怎么办?” 沈玲好容易占一回上风,此时笑的极为得意:“那得看你喊他什么了。” 姚梦枕自然知道沈玲不怀好意,想占自己辈分上的便宜,以此找回一个场子,但她堂堂九天玄女转世,在众金仙之中轮班排位,她辈分大得惊人,而且把天上当神仙的年纪也算上来,她能当沈玲的超级大大大前辈,就算是她父亲到自己跟前,提鞋都是不配。 但……姚梦枕自己却是不好说这一番话,好歹也下凡这么长时间了,这点心眼也还是有,因此姚梦枕便拿眼睛使劲去瞅郝帅,示意让他说话。 郝帅瞧见这两人一碰面就不停的吵架斗嘴,自己也觉得头大如斗,他苦笑不语,一旁的姚梦枕越发生气,扯着郝帅的胳膊,道:“喂,说话啊!你就这么让人占便宜啊?” 沈玲洋洋得意:“我哪里有占你们便宜?我说的是事实而已!” 姚梦枕大怒,恶狠狠的盯着沈玲,吓的沈玲往后一缩,怯怯道:“你想干什么?这里到处都是人,你,你冷静点!” 姚梦枕怒哼一声,正要说话,却忽然间听见旁边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传来:“请问,可是应劫少年与下凡天女当面?” 郝帅和姚梦枕一愣,扭头看去,却见对面站着一个中年人,脸上戴着一副黑框胶质眼镜,平头短发,发鬓斑白,眼角的皱纹一道一道的留下了岁月的痕迹,他身上穿着一件古朴的中山装,一副老派的打扮。 郝帅打量着对方,他瞅了沈玲一眼,判断出这人八成就是沈玲的父亲,楼观道的掌门人,他颇为恭敬却又答非所问的说道:“您是楼观道的掌门人?” 沈玲忍不住道:“爸,你说的什么下凡天女啊?”说着,她拿眼睛使劲去瞅姚梦枕,心道:我了个去,就这个毛都没长全的黄毛丫头,也是下凡天女?她要是下凡天女,那本小姐就是转世王母了! 她正想着,自己的父亲微微笑了笑,也没有回答郝帅的问题,转而对姚梦枕道:“仙人在上,在下是沈春城,欢迎来到嘉峪关做客。” 沈玲瞠目结舌:老爸这是出什么幺蛾子啊?以后让我怎么办啊? 姚梦枕哪里知道沈玲的小心思,她上下打量着沈春城,道:“你观星之术不错啊,早就算出外面要经过这里了?为什么要帮我们?” 沈春城听完,忽然之间咕咚一声往地上一跪,沉声道:“高人,救命!” 沈玲目瞪口呆:我了个去!搞什么飞机啊?! ==================================== 诸位,列为,在其位,大家五一节玩的可好? 第186章 末法时代的掌门人 突然发生的一幕让沈玲瞠目结舌,她简直不敢想象在她心目中犹如山峰一样的父亲居然朝一个小男生屈膝下跪! 正所谓男儿膝下有黄金,一个如山一样的严父怎么能给一个小屁孩跪下呢? 沈玲连忙伸出胳膊去拉自己的父亲,却不料沈春城手一抬,顺势抓住了沈玲的胳膊,把她往下一拽。 沈玲只觉得自己父亲的力气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大过,自己身子居然被一把拽得不由自主便跪倒在地。 双膝刚碰到地面,沈玲便回过了神来,一种深深的屈辱涌上心头,她瞪大了眼睛,羞怒交加道:“爸,你疯了?” 沈春城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如果你还当自己是沈家人,还当自己是楼观道的门人,就给我老老实实的跪着。” 郝帅也瞠目结舌,不知所措,饶是他经历过大风大浪,但碰到眼前这一幕却是破天荒的头一回,一个年龄足以当他父亲的中年男子居然给他跪下了! 这是闹哪样啊? 郝帅连忙去伸手搀扶对方,但沈春城这个看起来斯斯文文,柔柔弱弱的中年男子居然力气出奇的大,自己这个已经筑基之人居然搀扶不动他! 郝帅没有往心里面多想,扭头去看姚梦枕,很难得的向她表示求助。 这一下却是求对了人! 姚梦枕虽然情商不如郝帅,在这凡世间的人情世故也没有郝帅了解,但眼前这种场景……她可是见得太多了。 “大仙!大仙!!还请帮忙把我那山头的老妖给收走了吧!” “天仙姐姐!您要是能还我们这一带一片净土,把那几个为祸人间的妖孽收走,我们定然为天仙姐姐建造一座生祠,香火日日不绝,年年不断!” …… 姚梦枕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这些画面,当年……自己也是一个很拉风的神仙姐姐啊! 没想成来到凡世间以后被郝帅这个混蛋欺负得死死的不说,居然还变成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娃童子! 而且,从下凡到现在,从来都是风头郝帅一个人出,自己这个堂堂在世金仙居然没一个人搭理,这简直成何体统啊! 现在,风水轮流转,你堂堂的应劫少年郝帅,居然也有求我老人家的时候? 咩哈哈哈哈! 姚梦枕心中那叫一个爽快,她正了正颜色,干咳了一声,上前一步,微微挡在郝帅跟前,像是要将所有人目光都吸引住,又像是要将沈玲那杀人的目光从郝帅跟前阻隔开来似的。 姚梦枕道:“沈道友,有话好好说,为什么要这样呢?” 此时四周围观群众甚多,甚至有不少人拿出手机开始对着拍了起来,不少人还指指点点,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 “诶诶,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情了?” “不知道啊!为什么这两人朝两个小孩儿跪下了?” “诶,那不是刚才的导游讲解么?怎么回事?” “他旁边那个女人挺漂亮啊,两人有点像啊?是父女吗?” “啊,该不会是肚子被人睡大了吧?” “诶,有可能,你看那男生,唇红齿白的,俊得真是让人恨不得咬上两口,我要是年轻二十岁,也愿意被他睡大肚子。” “你笨啊,肚子被人睡大了那该那个男生跪下啊!” “莫非是跪下求这个男生娶了这个女人?” “诶诶,有可能!瞧这男生俊俏的模样,只怕不知道有多少女生愿意被他睡,肯定是个抢手货!” “这么说来这个女生还赚了?老牛吃嫩草了啊?” “哎呀,老牛吃嫩草说的是老男人和小女生,这个应该是……老逼怒吞童子鸡!” 众人越说越是下流,不堪入耳,一旁的沈玲听得清清楚楚,只觉得如针芒在背,恨不得跳起来将这些人的嘴巴都撕裂剁碎做一锅杂碎汤喝,但自己父亲没有动静,像是没听见似的,她便也不敢动弹,只是不住的拿眼睛去看走廊外面和自己的父亲,心中期盼着他赶紧站起来。 沈春城却是更加恭敬的看向姚梦枕,拜道:“在世仙当面,在下楼观道掌门,还请在世仙看在都是同道中人的份上伸以援手,助本派渡此大劫!无量寿福!” 沈春城声音颇大,顿时引得四周人议论纷纷。 “他们在说什么啊?什么在世仙?” “是啊,不明觉厉啊!” “内容好科幻啊!” “明明是好玄幻好吗?” “白痴,这个时候是争论这种事情的时候吗?” 这议论纷纷的声音在姚梦枕听来,她眉头一皱,瞅了郝帅一眼后,上前伸出手搭在沈春城的胳膊上,低声道:“沈掌门,有什么话起来说。” 沈春城这个时候拿出了电影电视剧屡见不鲜的烂大街套路:“在世仙不答应在下,在下就绝不起来!” 沈玲听了这句话心中真是如同一万头草泥马浩浩荡荡奔腾而过:老爸,你要不要这样啊?这是三流编剧都不愿意再用的桥段啊,你这是要作死啊还是作死啊,还是作死啊你!你这样让女儿以后怎么办怎么见人啊?你这是想让我唱《勇气》啊? 姚梦枕显然见惯了这种场面,她表情很是淡定:“沈掌门,你不说是什么事情,我又怎么答应呢?” 郝帅心中也忍不住吐槽:喂喂喂,表情略微淡定啊,为什么处理这种事情看起来好像很娴熟的样子啊! 沈玲也是恶狠狠的盯着姚梦枕:你这个小屁孩子居然还答应了!你要脸不要脸啊你?不怕折寿啊你?另外冒充在世仙有快感吗你? 沈春城则眼巴巴的看着姚梦枕,见对方一脸淡定自然,年纪虽然小小,那张还带着童稚的面孔中却透出一股不容冒犯的威严来,他便也没有再坚持,站了起来,看了看四周,道:“在世仙,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跟在下来。” 沈玲如蒙大赦,赶紧蹦了起来,心中再次恶狠狠的吐槽:魂淡老爸啊,你才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吗?这里都快变成现场直播啦!再折腾几分钟,电视新闻车就该来啦! 郝帅与姚梦枕看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的微微点头,然后郝帅笑着对沈春城道:“叔叔,您不用这么客气,都是修行中人,有话您可以直说,用不着这样的。” 沈春城挤出一丝笑容,道:“实在是被逼无奈,出此下策,还请应劫……” 郝帅不等他说完,便立刻干咳了一声,沈春城立刻反应过来,歉意的笑了笑:“抱歉,是在下欠考量,两位真人还请这边来。” 说着,他比划了一下,姚梦枕也没跟他客气,微微点了点头后边跟他走了上去,郝帅则扭头看了沈玲一眼,小声道:“你爸爸平时都这样说话的么?” 沈玲心中那叫一个怒从心头起,她恶狠狠的翻了郝帅一个白眼,然后哼了一声,很是傲娇的从郝帅身边走了过去。 郝帅大为尴尬,但好在他脸皮厚度异于常人,他装作若无其事的嘿嘿笑了一声后,也跟了上去。 沈春城带着姚梦枕和郝帅等人来到了博物馆外面,拦下了一辆车后,他先恭敬的为两人拉开车门,然后自己坐到了前排座位上后才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对还在车外的沈玲道:“你在后面照顾好两位真人。” 沈玲心里面这叫一个郁闷啊,她勉强朝自己父亲挤出一个笑容,然后硬着头皮坐上车,一旦脱离了父亲的视线,立刻脸色便垮了下来,仿佛跟吃了大便一样。 郝帅也不以为意,他小声与姚梦枕低声道:“这是什么情况啊?接下来要怎么办?” 姚梦枕也低声道:“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看他的情况,应该不像是要把我们出卖的样子。” 郝帅自然也是知道,如果这对父女要出卖他们的话,之前在火车站只怕早就这样做了,他心里面也很好奇,这个有观星之术的楼观道掌门人,不顾脸面当众下跪的来求他们,究竟是怎样的事情? 怀揣着疑问,一行人乘着车来到了一个郝帅和姚梦枕喊不上名字的小区之中,然后沈春城付了车钱,下了车以后对下车的郝帅和姚梦枕道:“两位真人,还请赏脸到寒舍一坐。” 郝帅和姚梦枕对视一眼后,都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跟着沈春城走了进去。 郝帅左右一看,只见这个小区的建设和自己所在的小区差不了多少,很明显算不上是什么好的小区,而且小区之中多是红砖白墙的老房子,有些楼房的墙壁上布满了绿油油的爬墙虎,眼尖的郝帅甚至能看到一些楼房窗户边沿生锈的铁框,这让他一下想起了自己住的老房子。 郝帅以前就是住在这样的房子,他并不觉得陌生和不妥,但让他觉得震惊的是:不管楼观道是不是已经淹没在历史长河,还是一直隐世,但眼前的这人好歹是堂堂的一任掌门人,居然如此落魄? 姚梦枕更是心中唏嘘:曾经在大唐帝国叱咤风云的楼观道,现在的堂堂一任掌门人居然连一个修行的道观场所都没有,只有一个如此落魄的小蜗居!什么是末法时代?这就是末法时代! 两人感慨的跟着沈春城走进小区楼房,沈春城打开一扇门后,他恭敬的对两人道:“两位真人,里面请!” 郝帅点了点头,他带头走了进去,刚进门便觉得一股浓浓的檀香味扑面而来,迎面便是一个神龛,中间供着两尊神像,一尊是三清老祖之一的老子,另外一尊便是楼观道的创始人尹喜。 作为一个楼观道的掌门人,家里面有这样的摆设,那是题中应有之义,但很快郝帅看见一个场景,饶是他见识不少也无法淡定起来了。 第187章 一路西去 郝帅一进门,便瞧见这是一间简简单单的一室一厅,跟他在东吴市的住房简直别无二致,甚至连房间格局都是一样,里面是卧室,卧室的外面是一间客厅,客厅里面由于进门就供奉了三清老祖之一的老子和楼观道的祖师爷,神龛往房间中间一摆,因此本来就不大的客厅就显得十分逼仄,仅仅只能另外容下一张勉强能够四个人吃饭的小桌子。 郝帅再往卧室里面一瞧,顿时觉得自己以前住的房子其实还算不错了,尽管老旧了一点,但至少在邹静秋的经营下不算破,但沈春城的卧室的窗户边沿还贴着用来糊窗的窗纸,外面风稍微一吹,便能看见窗纸轻轻翕动。 这情形,如果放在一个落魄的普通人身上,郝帅觉得实在是太平常了,因为他也经历过这些,见怪不怪,但,这可是堂堂一派掌门之家啊!! 尽管楼观道听说现在失传了,可……烂船也有三根钉,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呢! 行,退一万步说,就算现在楼观道衰落得门前长草,门可罗雀,但听梦枕说,丫可是会观星术的啊,观星术是什么?那就是未卜先知啊!要不然丫能知道我们会出现在这儿? 会观星术意味着什么?当面斗法可能是最废柴的道法,木有之一,但这可是战略神技啊!用的好,别的不说,至少家财万贯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但……拥有如此神技的掌门人,居然窝在这么一个小破地方,这……郝帅真是不知道该说对方是“坚守本心,远离浮华,道心本一,难能可贵”呢,还是说他“迂腐呢迂腐呢还是迂腐呢”? 沈玲很是机敏,她瞅见郝帅和姚梦枕的表情,顿时脸上一红,面有羞意的扭过脸去,心中很是埋怨:自己这个老爹,住在这么个破地方也就算了,到头来还惹人耻笑。 沈春城却是不以为意,他笑着对郝帅和姚梦枕道:“两位真人请随便坐,一会我去做点家常便饭,还请两位真人赏脸。” 沈玲脸都快垮到地上来了:老爹啊老爹,你这怎么着也应该出去吃吧?就算没钱,女儿给你垫啊,在这么个破地方吃饭,这算什么个事儿啊? 她正想着,一旁的郝帅便道:“沈掌门,不用这么客气,具体有什么事情,直说就好了。” 姚梦枕也接话道:“都是同道中人,虽然我们也在落难,但能帮手的尽量帮手。” 姚梦枕跟郝帅厮混的时间长了,说话也变得油滑了起来,这话里面藏着话,意思就是告诉对方:我们现在也不是很方便,如果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就别来麻烦我们,就算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我们也不一定能帮忙解决。 沈玲是个玲珑七窍心,一下就听出了对方的弦外之音,她心中暗哼一声,道:好啊,合着我老爹都给你们当众跪下了还说这样的话,哼! 沈春城像是听不出来似的,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脸色凝重的说道:“敢问两位真人可是一路向西去?” 这话说出来,沈玲虽然心中恼火也差点笑了出来,她扭过脸去强忍着笑意,郝帅也是嘴角一抽,面色古怪,只有姚梦枕入世不深没有反应过来。 郝帅心中暗道:一路向西?大哥,东莞都已经被扫成光杆了,我是去取经啊,还是去取精啊? 但他见对方神情严肃,显然没有半点三俗的想法,也只好神色尽量严肃的点了点头。 沈春城又赶紧问道:“那敢问两位真人,那向西去何处呢?” 这一句话问得郝帅和姚梦枕都闭紧了嘴,两人下意识的错开了目光。 沈春城立刻意识到问了对方极为忌惮的问题:开玩笑呢,这两个现在还挂着通缉犯呢,问他们去哪儿?能告诉你么? 沈春城立刻反应了过来,陪笑道:“抱歉抱歉,是我多嘴了。” 沈玲见状立刻插嘴道:“爸,既然有客人来了,那不如请他们出去吃个饭吧?” 郝帅和姚梦枕一阵犹豫,互相对视了一眼,郝帅正要拒绝,沈玲立刻道:“就在楼下的一家小店,都是老熟人开的店,不会有事的,另外,你们的通缉令都是内部传送,不会外面挂出来的,所以不用担心。” 郝帅犹豫了一下,心中暗付:对方要是想要检举揭发自己,早就可以检举揭发了,别的不说,光凭他的“观星术”这个大杀器在手,要对付自己,那还不容易? 郝帅笑了笑:“那就麻烦了。” 沈玲松了一口气,她可是生怕自己老爸在这个破屋子里面请客,他不嫌丢人,自己可觉得丢脸死了。 一行人扭头下门,来到了小区楼底下一家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小饭店,一进门,沈玲便朝一名正在忙着擦桌子的中年妇女笑道:“李婶,忙呢?” 李婶回过头,手在身前的围裙上擦了两把,爽朗的笑道:“哟,是小玲啊,快快,吃点什么?” 沈春城笑了笑,道:“李姐,包间空不?” 李婶连忙道:“空,空!里面坐吧!” 沈春城回头对郝帅和姚梦枕点了点头,四人便往里面坐去。 沈玲寻思着反正自己掏钱,便主动要了菜单开始点菜,沈春城在饭菜上来后,也绝口不再提去哪里的事情,只是不停的向郝帅和姚梦枕介绍这当地的风土人情。 他本来就是导游,口才和见识自然不错,因此说起来头头是道,听得郝帅和姚梦枕很是入神。 等四人都吃过饭后,饭桌上一时冷清下来,沈春城才又试探性的说道:“两位真人,我知道之前在家中说的话十分冒昧,但这件事情事关本派生死存亡,还请两位真人指点一二。” 郝帅和姚梦枕对视了一眼,郝帅忍不住道:“我们去哪里为什么跟你们门派的生死存亡有关?沈掌门,能不能把话说清楚一点?” 姚梦枕更是心中腹诽:楼观道早就没了,哪里来的生死存亡? 沈春城一脸为难,道:不是我不说,而是…… 一旁的沈玲瞅着着急,抢着说道:“你们也是修行人,应该知道天机不能泄露的道理,我爸要是敢泄露天机,我们家能住那么穷的地方么?” 这话说完,郝帅便默然不语,心中却道:那你爸为什么让你在那儿等着我,不是泄露天机是啥? 沈春城看见郝帅的神情,便像是知道郝帅心中所想,他沉沉的叹息一声:“不瞒你们说,我从我父亲那里接任楼观道掌门后,没有一天不想着要振兴门派,不敢想像唐朝极盛一时那样,但至少也得让大家知道有这么一个楼观道还存在于世吧?” 姚梦枕是老资格的修行人了,自然明白沈春城心中所想,因此微微点头 沈春城又道:“我一年前偶然观星象是发现天现异象,因此占了一卦,这才知道天将降浩劫于世,但万幸有应劫少年和灵镜金仙降世……” 沈玲在一旁听着表情古怪,她很不想相信自己老爹的这番话,但她潜意识告诉她,这事情只怕是真的。 姚梦枕忍不住插嘴了一句:沈掌门,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们,这事情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沈春城犹豫了一下,道:“两位真人,有所不知,我所算的卦象只算出一件事,那就是本门派的兴起,全部都落在两位真人的身上。” 这番话说完,姚梦枕道:“沈掌门,你一心想要振兴门派,我非常佩服,但眼下我们也没有余力援手帮忙,你要知道……” 沈春城忽然打断,说道:“我知道两位是专门为了应劫而远行……” 他故意隐去了两人被通缉而被迫流窜的说法,给两人留了面子,因此郝帅和姚梦枕的脸上也好看了一分。 郝帅为难道:“沈掌门既然知道,那就……” 沈玲满脸不悦,心说:我老爹这么给你们面子,你们推三阻四,实在是不像话。 沈春城又再一次打断道:“可两位知道远行应劫,要去向何方么?” 郝帅不以为意,微微一笑,道:“这个就只能看机缘巧合,走一步算一步了。” 沈春城目光炯炯的盯着郝帅,立刻追问道:“那劫难怎么办?敢问两位真人,你们应劫如何应?在哪里应?三魔王现世于何处?要如何降服,你们知道么?” 这一句话问得郝帅一愣,姚梦枕心头狂震,下意识就站了起来,死死的盯着沈春城:“你知道?” 沈春城昂首挺胸,原本平凡无奇的面孔上仿佛放出一股神采飞扬,令人不可直视的光芒来,他斩钉截铁,道:“正是!” 沈玲是目睹了郝帅和姚梦枕这两个小屁孩有多臭屁的,但眼下自己老爹居然震得两人目瞪口呆,她心中大爽,觉得从来没有这样一刻觉得自己老爹如此英明神武过。 姚梦枕心头狂跳,追问道:“在哪里!” 沈春城嘴角流露出一丝微笑:“向西!” 姚梦枕立刻逼问:“具体去哪儿!” 沈春城却不肯再说了,他沉默了下来,用手指了指天,意思是:天机不可泄露。 姚梦枕怫然不悦:“那我怎么知道真假?” 沈玲大怒,正要开口,沈春城便一脸严肃道:“我如果有半句假话,让我天打五雷劈,楼观道永世不得翻身!” 现在人根本不把誓言放在心上,但修行人却是极为看重,他们知道,天地间自有因果报应,如果不心存敬畏,那必定会有报应。 郝帅和姚梦枕对视了一眼,郝帅道:“那你怎样才肯告诉我们?” 沈春城起身,稽首一礼:“愿同两位真人一同西去!” 第188章 我去年买了个表 郝帅和姚梦枕听见这句话,顿时面面相觑,吓了一跳,但比他们吓得更厉害的却是沈春城的宝贝女儿沈玲。 沈玲眼珠子险些从眼眶里面瞪出来:老爹,你想作甚?一声不吭,就想跟着两个逃犯流亡天涯? 但眼下这个时候,她也不敢说话,只是在桌下使劲拿着脚尖去踩自家老爹。 沈春城像是没有察觉似的,只是盯着郝帅和姚梦枕,又道:“两位真人,意下如何?” 郝帅犹豫了一下,问道:“沈掌门,你应该是知道,我们……” 沈春城知道郝帅下面想要说什么,他毫不犹豫,立刻道:“大奸大恶,人人得而除之! 郝帅心中一震,眼睛盯着沈春城不放,暗道:这家伙还真的是什么都知道啊!这是内部得到的消息还是……算出来的? 沈春城见状,又道:“真人不必担心,观星术只能算出未来大致方向,并不能算出具体的事情来。” 郝帅这才稍微放下心来,他笑道:“观星术果然好神奇!”但他心中却暗自为沈春城的察言观色所暗凛,一时不再说话。 姚梦枕想了想,说道:“沈掌门真的愿意跟我们一同西行?” 沈春城一脸严肃道:“言出无虚!” 姚梦枕看向郝帅,郝帅会意,笑了笑,道:“那我们什么时候走?怎么走?我和姚梦枕都没有带任何的证件,沈掌门带上我们这两个累赘,一路上怎么走?” 沈春城笑了笑,笑容里面透出一股别样的意味来,他道:“两位真人放心,我早就已经有安排了。” 郝帅道:“那我们今晚睡哪里,看来沈掌门也已经安排好了?” 沈春城笑着点了点头。 沈玲暗道:只要别睡我们家,哪儿都行! 一行人吃完饭,沈春城像变戏法一样从怀中掏出一张不属于他本人的身份证来,在离他家附近不是很远的一家小旅馆中开了一间房,然后对郝帅说:非常时期,还请两位真人不要嫌弃。 郝帅是无所谓,姚梦枕也知道现在可不是挑三拣四的时候,再说了,更烂的环境她都住过,这个以往有轻微洁癖的九天仙女早就已经有些麻木了,自然也没有什么二话。 当晚,等沈春城走了以后,郝帅却是带着姚梦枕借口房间有问题,悄悄的换了一个房间,也并不远,就在对面,而且窗户靠近街道,街道四通八达,也只有三楼,就算来人追捕,以两人身手往下一跳保管毫发无损,只要跳下去,便四面八方哪里都能去得,而且有那延天女印在手,除非有侦测能力极强的大修行人在场,否则没有任何人能拿得住两人。 换好了房间以后,郝帅轻轻掩上房间,对姚梦枕道:“梦枕,你怎么看?” 姚梦枕沉吟了一会,道:“你觉得可信么?” 郝帅苦笑道:“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对修行界的事情更熟悉么?” 姚梦枕也苦笑道:“从言语中听不太多破绽,听不出是假的,但……” 郝帅接道:“但……我们也没有办法求证他说的是真的,对吧?” 姚梦枕缓缓点了点头:“从头到尾都是他一面之词,也没有任何证据。” 郝帅:“那我们怎么办?要不要跟他一起……” 姚梦枕立刻打断道:“你是天降应劫使者,从头到尾都应该是你拿主意,而不是我们。” 郝帅点头,又道:“可这个沈掌门有一句话说得对,我们究竟去哪里,去干什么?应劫到底应什么劫难?怎么应?我们现在的确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 听完这话,姚梦枕犹豫了一下,郝帅立刻道:“怎么,你知道什么?之前那沈掌门说三魔王,你反应就很大,有什么事情是没跟我说的?” 姚梦枕顿时沉默了起来,郝帅又惊又怒:“还真有?为什么不跟我说?” 姚梦枕轻叹了一口气,道:“不是不跟你说,而是跟你说了也没用,反而会影响你。” 郝帅忍怒道:“影响我什么?” 也难怪郝帅生气,他自认为和姚梦枕已经熟络得跟一家人一样,不敢说像男闺蜜那样无话不谈,但至少这种事情你不该瞒着我吧? 姚梦枕道:“你别生气,你自己想想,如果你刚刚拿到乾坤如意镜,然后我告诉你,你是天庭的应劫少年,然后让你拿着这三个法宝对付远古三魔王,你乐意么?” 郝帅忍不住道:“什么是远古三魔王?” 姚梦枕面带冷笑,道:“水神共工,战神刑天,魔神蚩尤!” 郝帅顿时哑口无言,他再无知,也知道这三货意味着什么!如果他刚捡到乾坤如意镜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要跟这远古三魔王死磕,那他肯定是把这个破逼玩意儿能扔多远扔多远。 开玩笑呢,三魔王啊!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 以前可能不知道天高地厚,但自从和天一道人死磕过一场,借助现代火器的力量,又利用对方轻敌傲慢的心理将丫打趴在地之后,郝帅就算真正的领会到:什么是有通天彻地能耐的大修行人了。 而且据姚梦枕说,这不过是金身高手,金身之上还有雷劫,雷劫之上还有金仙! 三魔王可是任何一个都是超越金仙的恐怖存在,一个打一片的单挑好手,自己这个刚刚入门的修行菜鸟能跟跟人家五千年前就纵横蛮荒的神魔对抗? 别闹!! 郝帅脸色极为难看:“你这是坑爹呢!为什么不早说?” 姚梦枕一脸理所当然:“废话,说了吧你吓跑了怎么办?” 郝帅绷着一张脸对姚梦枕道:“我能说脏话吗?” 姚梦枕立刻道:“不能,但也不能说‘那我就无话可说’这种撂挑子的话!” 郝帅想了想,又道:“那我能说文言文吗?” 姚梦枕稀奇道:“你还会说文言文?” 郝帅哼道:“小看我?” 姚梦枕道:“说来听听?” 郝帅冷笑道:“我去年买了个表!” 姚梦枕大怒:“你这是哪门子的文言文!” 两人正在旅馆中斗口,另外一边也争执不休。 回到家中,沈玲便急道:“爸,你有病啊?这两个是通缉犯,你……” 沈春城立刻举起一只手,示意她噤声,然后小心翼翼的把房间窗户给关上,他严肃的瞪了一眼,道:“小心隔墙有耳。” 沈玲压低了声音,道:“爸,你这是为虎作伥啊!那两个可是通缉犯啊!” 沈春城不悦道:“你知道他们做了什么就这么说?这人如果不是有一颗善良的赤子之心是不可能成为应劫少年的!” 沈玲跺足道:“爸,就算他是一个好人,但他也是挂了名的通缉犯,而且修行界和政府的人都在抓他,我们没权没势的跟着参合进去,这不是找死吗?” 沈春城微微一笑,道:“这个你放心,我早就已经计划好了。” 沈玲一愣:“什么计划好了?” 沈春城:“一路西去,我都已经安排好了。” 沈玲惊怒道:“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 沈春城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告诉你吧,其实,这件事情从你刚刚生下来开始,我就已经开始筹划了,只是……” 沈玲极为震惊,像是刚刚认识眼前这个男人一样:“你从我刚刚生下来开始就在筹划了?” 两人都没有说筹划的事情是什么,但两人都知道,他们说的是振兴楼观道门派这一件事。 沈玲有时候深深的恨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不顾一切的想要振兴门派? 这都什么年代了?为什么还要抱着这个已经入土的东西不撒手? 但这也正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男人关注的东西和女人关注的东西,是截然不相同的。 沈春城道:“从你生下来的时候,我就期望你能够继承我们门派的大统,因此从小就对你严格要求,但没想到你生性叛逆,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结果修行一事弄的变成了半桶水,至今连筑基都没有达到,修行一事门都没正式入门。”说着,他一声长叹 沈玲脸色有些不好看,但也没有说话,心中暗自腹诽:那时候你也不问问我想不想?什么年代了还这么家长制! 沈春城又道:“按照我的安排,原本是栽培你成为修行界年轻一代的好手,就算不到灵宫派的紫苑那样,也至少出门不会连个普通的修行人都打不过。” 沈玲忍不住了:“紫苑?紫苑是谁?” 沈春城叹道:“曾经是年轻一代女性修行人中的第一人。” 沈玲敏锐的留意到了一点:“曾经?” 沈春城:“嗯,是的,曾经。” 沈玲:“那现在呢?死了?” 沈春城道:“跟斗战天尊一块儿飞升了。” 沈玲满脸茫然:“斗战天尊又是什么东西?” 沈春城叹了一口气:“让我说你什么好,一天到晚流连于世俗凡尘,什么都不知道。” 沈玲好奇,连忙催促:“你平时也不跟我说,我上哪儿知道去?说说看?” 沈春城便将之前天机玄狐的劫难一事粗略的说了一遍,然后对沈玲道:“天降两劫,其中一劫被李真人给化解了,现在这个劫难正应在这个少年人身上,而我们门派的振兴也应在此人的身上,于公那是救世人于灭顶之灾,于私是振兴门派,所以我是必须要去的。” 沈玲知道自己老爹已经拿定了主意,她叹道:“那你走了,我怎么办?” 沈春城奇怪的看着沈玲:“我都走了,你留下来干嘛?” 沈玲眼珠子险些瞪出来:“你的意思是,我也要去?” 沈春城嘿道:“废话!” 沈玲大怒:“我才不去!!” 沈春城慢悠悠的说道:“你之前不是问我,为什么我托关系给你弄到了火车站去干活么?现在你应该明白了吗?” 沈玲一愣,心中巨震,她盯着自己的父亲,没来由的心中一沉:“老爸,你的意思……不会是?” 沈春城伸出手在沈玲的肩膀上一按,语重心长的说道:“玲玲,不管怎么样,你总算是楼观道一员,现在是你为门派出力的时候了!” 沈玲呆若木鸡,心中破口大骂:我去年买了个表啊!搞什么搞啊,本小姐什么时候沦落到和逃亡犯一块儿厮混了啊! ============================= 嗯嗯,这是更新,不是幻觉! 第189章 门派往事 如果有一个人告诉你:你从一出生开始,一切都是被设定好的,从你上什么学校,读什么大学,甚至是找什么样的工作,都是父母别有用途为你安排好的,你是什么想法? 这个问题,如果有人很早就告诉沈玲的话,她肯定是嗤之以鼻的,本小姐又不是那种只知道听父母话的傻子?更何况,本小姐叛逆着呢,没看自家老爹都拿自己没办法么? 可今天,沈玲才知道什么叫做“姜是老的辣”,什么叫做“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沈玲瞅着自己的老爹,觉得跟前的这个中年人有变身“诸葛老妖”的征兆:一个中年男子,羽扇纶巾,夜观星象的时候掐指一算,便知身前身后特么的各种鸟事! 以前没觉得自己老爹有这么腹黑啊! 沈玲惊怒交加:“老爸,你连你自己女儿都算计?” 沈春城摇了摇头,道:“你这是什么话?难道你不是楼观道的一份子?” 沈玲怒道:“那你就可以不问我的意见了?” 沈春城沉默了一会,抬起头来,缓缓的说道:“那谁又问过我的意见?” 沈玲一愣:“啊?什么?” 沈春城道:“我刚生下来就注定了要走这样一条路,谁又问过我,我愿不愿意走这一条路?” 沈玲强辩道:“可这是你的事情!而且你那是什么年代,我……” 沈春城一拍桌子,勃然大怒,道:“你的意思是,就你是人,有人权,有主见,我就不是人,我就没人权是吗?” 沈玲扭过头去,梗着脖子不说话。 沈春城也铁青着脸,过了一会儿才沉沉说道:“很多事情,我以前并没有跟你说过,你妈妈死的早,我也不愿意提以前的事情,但你并不知道,你还有一个大伯,还有两个叔叔。” 沈玲一愣:“亲的?” 沈春城点了点头,沈玲惊愕道:“我靠……老爸,你还有多少事情没跟我说?我今天有点不认识你了啊!” 沈春城道:“有些事情,你知道也对你无益,而且,你又无心向道修行,所以就没有对你说。” 沈玲忍不住催促道:“跟不跟着两个小屁孩出去,和你说的这个事情有什么关系?” 沈春城像是没有回答,又像是正在回答,他缓缓道:“我刚出生的时候,在家中排行老二,上面有一个大哥,随后家中又生了两个弟弟。” 沈玲道:“那就是亲伯伯和亲叔叔?怎么以前从来没听你说起过?” 沈春城没有接茬,继续道:“你爷爷,也就是你师公,他走得早,一身本事只传给你大伯,也就是我的大师兄。俗话说长兄如父,你师伯很早就负担起父亲和师父这双重角色,我的修行本事都是他传授给我的。” 沈玲听着心里面发急:“这到底有什么关系啊?” 沈春城道:“你别急。我很小的时候,你大伯就对我表现出深切的期望,但我又不争气,在修行一事上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天赋。” 沈玲听了冷笑:“老爸,别谦虚了,你都掐指一下从我小的时候就算计到我未来二十年的事情了,你这要还没有天赋,那我真不知道什么是天赋了。” 沈春城叹气道:“我就说你修行连半桶水都不是,门都没入,你以前还不服气跟我争辩。我们楼观道有两种大神通,一种就是闻名于世的观星术,另外一种就是斗法之术。你知道我们楼观道当年在唐朝的时候是怎样灭亡的吗?” 沈玲心中暗道:谁关心啊?这坑爹门派,连自己女儿都坑! 但好奇害死猫,毕竟自己也是楼观道一员,她忍不住道:“怎么灭亡的?” 沈春城缓缓道:“我们楼观道以观星之术闻名于世,在唐朝的时期又因为援助过李渊起事而得到扶持,在唐朝中期发展到鼎盛……” 沈玲不耐烦的打断道:“这个你说过一万遍了,耳朵都起茧了!” 沈春城反问道:“那你知道我们门派为什么会败落下来的吗?” 沈玲道:“不是因为安史之乱吗?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懂啊?” 沈春城冷笑了一声,又反问道:“乱世正是佛道昌盛大起昌盛之时,为什么安史来临的时候,我们门派就开始衰落?” 沈玲犹豫了一下,开始绞动脑筋想着要驳倒自己的父亲。 沈春城道:“你别想了,你不可能知道的。那是因为‘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沈玲一愣:“什么意思?” 沈春城道:“观星之术可以预知未来,这是自古以来都最为皇权忌惮的事情,但当时我们楼观道最处于鼎盛时期,便是世人都只知道袁天罡与李淳风的《推背图》而不知我们楼观道的观星术,于是我们楼观道第二十一代掌门师祖此时做了一个惊天动地的预言,以此来证明我们楼观道观星之术的过人之处。” 沈玲连忙道:“是预言唐朝的灭亡吗?” 沈春城摇了摇头:“脑子要坏到什么样的程度才会做这样的预言?” 沈玲道:“那是什么?” 沈春城道:“这预言就是:玄狐出世,天下大乱!” 沈玲丝毫不明白这一句话意味着什么,她满脸茫然,不知道这一句话为什么会给一个处于鼎盛时期的门派带来灭门之祸! 沈春城道:“这句话当初说出来的时候,修行界嗤之以鼻,没人当成一回事,因为这预言根本没有指定哪怕一丁点儿的时间,只是说狐妖会祸乱天下,但当时的根本没有过狐妖作乱的历史,有的话那还是在商朝时候,太过于遥远,所以没有人相信这句话。但……就在第二十一代掌门师祖做出预言后的第三年……就有一个狐妖找上门来,幻化成人形企图在我们门派中潜伏修行。” 沈玲这时候听得入神,她奇道:“那然后呢?” 沈春城道:“这狐妖后来被我们掌门师祖发现喝阻,但这个孽障被揭穿身份不仅不慌,反而逼问掌门为什么做出这样的预言来,问他知不知道这一句话将来会给狐禅门带来灭顶之灾?” “狐禅门?灭顶之灾?”沈玲奇道。 沈春城道:“没错!这妖孽在问完之后向师祖邀战,仅三合便将师祖击败,随后扬长而去,掌门人事后羞愤交加,郁郁而死。” 沈玲不解道:“三回合?是祖师爷太弱,还是……这狐妖太强?不过话说这狐妖也太嚣张了吧?偷师就算了,还欺师灭祖?” 沈春城叹道:“事后掌门师祖思前想后,想通了两件事,第一就是楼观道仅以观星术傍身,那是怀奇宝重器于身,必惹大祸;第二就是,深藏重宝却无防身奇术,那犹如小孩端金碗行走于闹市,自取其祸!从那以后,后任掌门就定下一个规矩,不许轻易动用观星术,更不许轻易泄露!否则必有奇祸!” 沈玲以前从来没听过自家老爹说过这些事情,她听得入神:“后来呢,后来呢?” 沈春城道:“后来这狐妖扬长而去,掌门师祖知道这预言中的狐妖将来必定来找他们麻烦,因此命令门派上下紧锣密鼓的紧张备战,但这一等就是几十年,当所有人都懈怠了的时候,掌门师祖的预言兑现了!” 沈玲道:“玄狐出世,天下大乱?” 沈春城点了点头:“没错!后来这个预言中的玄狐打上门来,这狐妖单枪匹马杀入我们楼观道,将楼观道的好手几乎一扫而空,从此,楼观道精英尽丧,一蹶不振!” 沈玲见自己父亲说的轻松,但当时情形想必犹如电影大片一样震撼,她不禁心神向往:这狐妖到底是谁? 沈春城寒着脸,道:“磐石狐佬和天机玄狐!” 沈玲想了想,道:“不过你还是没说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沈春城道:“从这以后,我们门派再也不敢随意使用并张扬观星之术,无时无刻不想着振兴门派!” 沈玲拉着脸,道:“可并不是所有人都想!” 沈春城道:“没错,当初我也这样想!但你要明白,从你出生的那一天起,你就是楼观道的人,不管你怎么看你自己,但别人都是这样看你的。而且,你以为将来劫难来临的时候,你能置身事外?你知道之前玄狐再现的时候,这个世界差点点毁灭么?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中国人骨子里面就不相信世界末日这档子事情,而这种末日情结,在西方人的骨子里面深深的烙印着,无论是西方文明还是玛雅文明,各种宗教典籍不止一次的提到末日,但中国却很少提及。 因此沈玲对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是压根不信的,沈春城知道她心中所想,便开始为她娓娓讲起天机玄狐出世和再现的前后事情来,随后说到最后一战时,已经是三四个小时的事情了,这时候夜都已经深了,习惯早睡的沈玲却毫无睡意,脸上满脸都是泪水却不自觉。 沈玲不自觉的抹了抹泪水,道:“然后呢?” 沈春城淡淡的说道:“斗战天尊应完劫难后,飞升天际,临走前留下机缘给这个应劫少年,而这个应劫少年正是为了度化三魔王再世的劫难而来,我们当中的每一个人都是这劫难中的一份子,这是命,跑不掉的。” 沈玲听得呆了,说句心里话,她一开始对这一切都是有着强烈的抵触情绪的,但这一番故事听下来,只觉得荡气回肠,心中激荡:若是有这样一个有情有义的男人为我而死,那这一辈子也算是没有白活! 沈春城此时盯着自己的这个宝贝女儿,道:“怎么样,现在明白了吗?你如果不去,固然可以过你的小日子,图一时之快,但你有没有想过,你不是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你老爸我现在挺身而出要助应劫少年一臂之力,事情不成,且不说末世来临与否,就算没来临,你也必受牵连!如果事情成了,我们楼观道一时张目于世,必然受人侧目,你以为你可以独善其身吗?” 沈玲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来,问了一句:“我们要去哪儿?” 沈春城盯着自己的女儿,一字一字的说道:“新疆,天池!” ================================ 大家好,我是更新!是的,你没眼花! 第190章 相生相克 郝帅和姚梦枕一晚上轮流值班,唯恐半夜有人来捉拿他们,但守到五六点的时候,半夜值班的姚梦枕实在是忍受不住,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虽然她是金仙转世,但眼下,也不过是个看起来十一二岁的小姑娘而已,身体的生理负担不是她现在的修为所能克服得了的。 这一睡,郝帅和姚梦枕便都睡得昏天暗地,两个人一路西逃,本来就是紧绷的琴弦,此时放松下来,当真是鼾声此起彼伏。 到了早上七点左右,早早便起来的沈春城和沈玲便一同来到了小旅店之中,沈玲上前准备去敲门,但沈春城却一把拉住了她,道:“别敲了。” 沈玲一愣:“为什么?” 沈春城微微笑了笑:“他们肯定不住在这个房间。” 沈玲奇道:“啊?他们之前不是明明……”话说到这里,沈玲突然反应了过来,她忿忿道:“他们怀疑我们?” 这种被怀疑的感觉实在是让沈玲心中极其不爽:好嘛,我们担着风险来帮你,你倒好,还防着我们!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沈春城却道:“不能这么说,换了你是他们,你难道会无条件的相信别人?” 沈玲知道自己老爹说得有理,但嘴上却依旧道:“人小鬼大!” 沈春城点了点头:“你可别小看他们,被九重天委以重任,这说明他们必有过人之处,而且你看他们年纪不大,却显得少年老成,说话做事都挺有分寸。” 沈玲撇了撇嘴,道:“是是是,天底下别人家的孩子都是最好的,就你自家的是最差的!”说完,哼了一声扭头朝外面走去。 沈春城瞧见自家这个宝贝女儿年纪不小了却还犯小孩子脾气,他无奈的笑了笑,但也没有过于苛求。 两人便站在小旅馆的门口耐心的等待着,直等到日上三竿,沈玲忍不住嚷嚷着肚子饿要吃早饭,沈春城便让她先去吃早饭,顺路给自己和“两位小真人”也带份早饭,沈玲忍不住嗔怒道:“这两人睡懒觉连累我们一大早就在门口傻等就算了,居然还让我给他们买早饭?当自己是小少爷小姑奶奶啊?” 沈春城苦笑着,哄了半天,沈玲才气鼓鼓而去。 而在小旅馆中,此时郝帅和姚梦枕才醒了过来。 两人几乎同时睁眼,一眼瞧见对方都吓了一跳,立刻惊醒的四处检查,确认没有什么异状后才放下心来。 姚梦枕自知理亏,讪讪的笑了笑,郝帅也没有责怪她,两人各自起来洗漱完毕,然后姚梦枕道:“现在怎么说?” 郝帅想了想,道:“走一步,看一步吧,看看这个沈掌门到底想要干什么。” 这句话说的正合姚梦枕之意,她点了点头,道:“那我们现在去找他们?” 郝帅表示同意,两人刚出小旅店,便瞧见沈春城等在门口,顿时一愣,沈春城也正好瞧见两人,笑着迎了上来:“两位真人,休息的还好么?”自己却是绝口不提郝帅和姚梦枕换房一事。 郝帅笑了笑,正要说话,一旁的姚梦枕抢着说道:“沈掌门昨天说的事情,能不能具体说一说?” 沈春城会意,道:“具体是指什么?” 姚梦枕紧紧的盯着沈春城,道:“三魔王!你还知道一些什么?” 沈春城看了看左右,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有设么话,路上说吧。正好,我让我女儿去买早饭去了,也可以路上再吃。” 过了一会儿,沈玲拎着一笼小笼包、油条和烧麦还有几袋豆浆,脸色臭臭的而来,看见郝帅和姚梦枕后便扭过脸去,将早饭甩到沈春城手中,然后道:“我去提车。” 沈春城点了点头,将早饭递了过去,笑着说道:“吃点吧,尝尝我们这里的当地手艺。” 郝帅和姚梦枕也不客气,接了过来,用手抓着在马路边上站着就开始吃了起来。 这时候正是上班的高峰时间,三人站在路边吃着油条、烧麦、小笼包、豆腐花,看上去与常人无异,匆匆而过的路人没有一个人能想象得出来,未来修行界,乃至整个现实世界的命运……便在这三个人的手中。 三人在路边吃完了早饭,过了一会儿,沈玲开着一辆二手的帕萨特过来停在对面马路朝他们按了按喇叭,三人上了车后,却见沈玲坐在驾驶座上,脸色依旧臭臭的说道:“我新考的驾照,不想死就把安全带系上!” 沈春城忍不住苦笑,郝帅却是笑着说道:“那你可得留点神,别拉着全世界都一起陪葬了。” 沈玲撇了撇嘴,驾着汽车朝城外开去。 一路上郝帅和姚梦枕外松内紧,表面上看上去轻松自在,两人各自扭着头看着窗外,但实际情况却是:一个手中暗扣符箓,一个蓄势待发,只要有什么不对劲,便立刻先制服前面两人。 沈春城像是察觉不到似的,一路上热情的为郝帅和姚梦枕介绍着西北的风土人情,等出了嘉峪,两人便亲眼目睹到这荒凉的西部风景。 郝帅和姚梦枕一眼看去,远处是空阔的远天,一轮红日斜挂当空,近处是荒凉的戈壁,一望无际,当真有“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壮丽景象。 只不过此时正是盛夏时分,又是上午十点左右,太阳早早的就挂上了天空,太阳热力蒸腾不断,远远看去马路尽头仿佛升腾起一股热气将路面都扭曲了似的,郝帅等人坐着的这辆车空调又十分不给力,车内关窗的时候热得一车人都汗流浃背,恼得沈玲拍着方向盘埋怨:“这车空调这么不给力,难怪老王借我的时候笑的那么阴险!” 沈春城笑道:“老王是什么人,能让你占了便宜?你租车的时候也不留神看看。” 沈玲白了自己老爹一眼:“这不是急的么?我试车的时候哪里都试了,就没想到这车的空调会不好。” 郝帅和姚梦枕在一旁听着暗笑,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郝帅道:“那就把窗户放下来吧,这风还凉快一点。” 沈玲也不含糊,将车窗摇下来以后,外面的风立刻灌了进来,虽然是热风,但还是凭增几分凉爽,姚梦枕也将脑袋放在窗户旁边,好奇的打量着窗外的风景。 郝帅忍不住笑着低声对她道:“在九重天没有这样的风景吧?” 姚梦枕点了点头,也不说话,任凭这劲风将自己的长发吹得在耳边飘舞。 郝帅扭头对沈春城道:“沈掌门,你现在可以说,我们这是要去哪里了吧?” 沈春城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道:“我们要去天池。” 姚梦枕一愣,回过头来,面色古怪的打量着沈春城:“沈掌门能具体说说吗?” 沈春城道:“欲破三魔王,先得三神器!”说完,他意味深长的看了郝帅一眼,道:“小真人身上不就怀揣着三神器之一吗?” 这一句话惊得郝帅和姚梦枕毛骨悚然,两人如临大敌,郝帅死死的盯着沈春城,一副作势欲扑的架势,姚梦枕更是一字一顿的说道:“沈掌门,你知道的也太多了吧?” 沈春城笑了笑,道:“两位真人不用这么紧张,我如果有什么歹心,你们平心而论的想一想,你们能活到现在吗?” 这一句话说的郝帅和姚梦枕顿时默然,他们心中都知道,如果沈春城有心想要害他们,只怕……他们刚到嘉峪关就已经被抓或者被害了。 郝帅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反而反问道:“沈掌门,你说的跟去天池有什么关系?” 沈春城笑了笑,道:“当年几次封神大战,三神器分别散落四方,因为年久不见于世,灵器早已蒙尘,需要重新净器,而这净器最好的地方,除了天池,又有哪里?” 姚梦枕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道:“那沈掌门认为三魔王会最先出世哪一个?” 沈春城笑道:“三神器最先出世哪一个,那自然就先出世哪个神魔。” 姚梦枕心中暗惊:这个沈掌门果然有些门道!三魔王中最先出世的是水神共工,而这番天印也是最先出世,而且,番天印取材于被撞断的不周之山,而共工又是撞不周之山而死!可谓是相生相克!这个沈春城虽然没有明说,但……显然已经深知天机!这楼观道的观星术果然不同凡响 郝帅用胳膊肘碰了碰姚梦枕,用眼神询问了一下,像是在说:怎么办?跑?打?留? 姚梦枕用眼神示意郝帅,让他不要着急,她又对沈春城问道:“那敢问沈掌门,这三魔神第一个出世的地点究竟在哪里?” 沈春城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他目光一凝,对郝帅和姚梦枕缓缓说道:“天池!!” 郝帅和姚梦枕顿时倒吸一口冷气,互相对视了一眼。 沈春城目光炯炯的说道:“这次去有极大的风险,神器再世之地,也是神魔再现之地,两位真人,你们现在还要去么?” 第1章 命中相会 郝帅听到沈春城说到番天印的时候,就已经被震惊得心神剧颤,但当他听到他们要去的地方,正是番天印宝器净化再次出世的地方,同时也是神魔再次现世的地方时,郝帅对沈春城的观感从一开始的淡漠,到不以为然,再到好奇观察,再到刮目相看,现在已经上升到了敬畏的高度了。 郝帅知道,姚梦枕下凡来辅佐自己应劫,这件事本身有人知道,不足为奇,毕竟总有那么一些人能够手眼通天,但知道这件事不稀奇,可连细节都知道的这么详细,这……观星术也太恐怖了吧? 正在开车的沈玲不断的通过后视镜窥视着郝帅,看见郝帅的震惊神情,真是心中爽到了极点,脚下油门也不自觉的踩得更加用力,汽车呼啸着加速,从高速公路上飞奔疾驶向西而去。 而在遥远的准葛尔盆地的南缘,天山东段的北麓,在一个陌生的城市之中,将有一段不可测的人生际遇在等待着郝帅。 新疆,阜康市。 暑假结束,古丽夏娜便跟着自己的爷爷回到了家乡。 虽然国家一直在宣传五十六个民族是一家,一直在鼓励和宣传民族大团结,也吸纳吸收了不少少数民族进入中央政权,甚至政策也大量的向少数民族,尤其是新疆同胞们倾斜,但不可否认的是,新.疆人,尤其是维.吾尔人,他们想要融入以汉民族为主体的这个民族大家庭,实在是十分困难。 首先,人种问题就十分突出,这也是最显著,而且最鲜明并无法克服的特点。 一个新.疆人走在内地的街道上,简直犹如头顶打了探照灯一样明显,尤其是新.疆的小偷和****使得新疆人被“妖魔化”了以后,这使得内地人看见新.疆人,目光都变得怪怪的,这也使得他们即便是混迹在汉族人为主的人群中,也“无处藏身”,这种鲜明的“突出感”让他们始终觉得“我们跟汉人不是一类人”,人种完全不一样! 其次,文化和语言截然不同。 蒙古人和满人是曾经彻底征服过汉民族以及统治过这个国家的两大民族,但他们都毫无例外的在坐江山后便开始了全盘汉化,在这一点上,无论是魏晋南北朝的五胡,还是南北宋时期的辽、西夏、金,这些民族在打下汉族的江山地盘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学习汉民族文化,开始汉化,而最终导致的结果就是:彻底的被汉族民族同化。 谁统治汉民族越厉害,谁就被汉化得越彻底,这一点上,连满语都快消失的满人便是最例证。 而当前天朝,分裂闹得最凶的两个民族、藏族和维族,这都是两个未曾统治过中原和汉民族的两个民族,他们的文化不曾占领过中原,而同样,中原的文化也始终难以进入到他们的领域,因此在文化和语言上,他们至今保持着强大的独.立性。 尤其是信奉穆.斯林的维族,穆.斯林强大得令人发指的宗教文化使得他们在面对强势无比的汉文化时,根本不落任何下风。 这也使得他们养成了无比鲜明特殊的民族文化和民族自豪感,尤其是到了种族主义昌盛的近代,民族情绪高涨的时候,汉化新.疆人这显然已经成为了一个遥不可及的目标。 许多的新.疆人来到内地定居生活,但他们的文化和语言依旧保持着鲜明的独立性,许多人甚至只会说几句简单的汉语,或者干脆不会说汉语。 古丽夏娜虽然会说流利的汉语,甚至还有几个关系不错的汉族朋友,但是,她内心清楚深刻的知道:她是一个维族新.疆人,并且坚定不移的否认自己有半点儿被汉化的痕迹。 在这一点上,蒙古人和满人拍着胸脯说这句话的时候,许多许多的人是会心虚的。 尤其是古丽夏娜离开了东吴市以后,坐着火车刚刚进入到新.疆后,只是闻到了新.疆的空气,她便觉得空气似乎都清新了许多,尤其是进入到较为繁华的城市地界,看着各色戴着白帽,裹着头巾的穆.斯林们,她更是觉得亲切无比。 从东吴市没有直接到阜康的火车,古丽夏娜只能做特快列车,坐四十二个小时的火车,然后才能从中国的最东面到达中国的最西面,然后在乌鲁木齐下车,坐汽车再前往五十七公里之外的阜康市。 东吴市新.疆班的学生们很多都是穷困家庭出生,许多的学生从穷苦的南疆和较为发达的北疆出来后,见识到了中原腹地,尤其是沿海城市的繁华后,简直被晃瞎了眼睛,有不少人压根就再也不愿意回去以前那个穷地方,立志于扎根在这个繁华无比的城市,即便他们融入到这个城市无比的困难,但这也挡不住他们心向更美好的生活和环境。 但古丽夏娜并不是这样的一人,不仅仅是因为她更骄傲,更坚持自己的民族纯粹性,更多的原因是因为她的家境比起这些学生起来,还是要好很多很多的,至少,很多学生出不起那半年一次回新.疆的路费,尽管这些路费在城市人看起来,并不算多。 古丽夏娜和自己的爷爷阿仆杜力从乌鲁木齐下了火车,远远的就看见自己那已经发福的妈妈站在站台上裹着头巾,正在人群中眺望寻找着自己。 古丽夏娜欢喜的跳了起来,朝自己妈妈用力挥了挥手,用维语高呼道:“阿妈,我在这里!”说着,她撒开腿就朝着自己妈妈跑了过去。 古丽夏娜本来就个头高挑,明艳靓丽,十分扎眼,此时她虽然穿着一身现代化气息十足的城市衣服,但脑袋上却是按照民族习惯扎着细细的麻花辫,然后跑动起来的时候,满头的麻花辫飘荡飞舞起来,让她看起来像一只美丽的蝴蝶,蹁跹活泼。 古丽夏娜的母亲一把抱住了古丽夏娜,慈祥的呵呵笑了起来,也用维语说道:“感谢真主把我的古丽夏娜送回来了,把我们家明亮漂亮的珍珠送回来了!” 古丽夏娜咯咯的笑着,一反以往在东吴市冷艳泼辣的模样,此时犹如一个膝下承欢的小女生一般扑在自己母亲怀中撒着娇:“妈,我实在是太想你了!每天数星星看月亮就盼着能早点回来!” 古丽夏娜的母亲抚摸着古丽夏娜的脑袋,笑吟吟的说道:“妈妈也很想你,走吧,我们回家,妈妈和你爸爸早就准备了很多很多的好吃的,听说你们在内地吃的东西都很不卫生吧?这些可都是我们家自己种的,干净卫生得很!” 古丽夏娜笑嘻嘻的点头:“嗯!那是肯定的!不过我们有自己的专用食堂,所以食物也还好啦,妈妈不用担心!” 古丽夏娜的母亲笑道:“那就好,那就好。”说着话,她此时才笑着朝自己父亲迎了上去,热情的在他脸颊旁边亲吻了一下,说道:“爸爸,你也辛苦了,生意还好吗?” 阿仆杜力笑呵呵的捋着自己花白的胡子,道:“家里面的钱都是你在管,生意好不好你不知道?” 古丽夏娜的母亲呵呵笑了起来,她和绝大多数的维族中年妇女一样,笑起来的时候富态而温和,她笑道:“走吧走吧,亲戚朋友们都来了,他们可要等急了。” 说着,便拎起古丽夏娜两个沉重无比的行李箱,像没事人一样走在前面,古丽夏娜连忙上去想要帮她,但母亲说什么也不肯让女儿拿这么沉的行李箱。 古丽夏娜的母亲拎了一会儿行李走出去几十米远后,实在有点忍不住,便问道:“我的女儿,你这箱子里面都是什么东西啊?怎么这么沉?” 古丽夏娜笑着说道:“都是书啊,所以才这么沉啊!” 古丽夏娜的母亲不解的问道:“放暑假不是应该好好休息么?为什么还这么多书?” 古丽夏娜叹了一口气,说道:“妈妈,你不知道,我们虽然都在一个班里面学习,但每次考试的时候,我们班的成绩都比那些汉人差好多。 古丽夏娜的母亲很是吃惊的看着她:“啊?是吗?你上次考试成绩不是很好吗?” 古丽夏娜有些无精打采:“光我一个人成绩好有啥用啊?再说了,我也不是最好的啊,在我上面有十三个人成绩都比我好呢,而且学校有个女生叫做王婧,成绩简直好得太吓人了,我跟她比起来差好多呢。” 古丽夏娜的母亲倒不以为意,呵呵笑着说道:“没事没事,以后加油就行,真主会保佑你的。” 古丽夏娜很快又活泼的笑了起来:“嗯!妈妈,我要努力读书学习,争取下次考试一定要超过他们。” 古丽夏娜的母亲笑道:“那可太难了,汉人的脑袋可聪明了,花花肠子也多。” 前半句话古丽夏娜还不以为然,后半句简直说到她心坎里面去了。 “对对对!!”古丽夏娜激动的说道“妈妈你是不知道,那些城里面的汉人有多狡猾!简直太可恶了!真主迟早会惩罚他的!” “他?”古丽夏娜的母亲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古丽夏娜嗔道:“妈妈,你在想什么?” 古丽夏娜的母亲扭头向阿仆杜力笑道:“我们家女儿在外面有情郎了?” 阿仆杜力笑呵呵的还没来得及说话,古丽夏娜便发作道:“妈妈,我生气了,不理你了!”说着甩开她的手就向前快步走去。 古丽夏娜的母亲也不以为意,与自己的父亲交谈了起来,几个人一边朝他们停在火车站外面的车走去,一边碎碎叨叨的聊着天。 古丽夏娜家开着的是一辆很普通的货运车,将行李放好后,开着车便朝着阜康市而去,五十七公里的路程实在不算远,出城以后,大概走不到一小时便能到达。 七月份的乌鲁木齐,又是下午四点多钟,天气热得让人很是难受,但古丽夏娜坐在车上,也不吹空调,打开窗户探出头去,朝着郊外路边每一个人都在热情的打着招呼,等她远远的看见一辆车停在路边,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似乎正在满头大汗的修着汽车时,她回头拍着自己母亲的胳膊道:“妈妈,看,那边有人需要帮助!” 古丽夏娜等母亲将汽车刚靠边停住,自己便欢快的跳下了车,操着维语快速的问道:“需要帮助吗?” 这两人抬起头来,是两张很明显的汉族面孔,古丽夏娜一愣,随即热情不减的用汉语问道:“需要帮忙吗?” 这两人还没来得及说话,古丽夏娜的目光一扫,看见车另外一边转过来一个女生,个头不高,容貌却娇俏过人,她顿时一愣,随即目光越过这个女生向她身后也跟着转出来的另外一个男生看去,这一看,古丽夏娜简直想扭头就走! 真主在上,为什么在这里会遇到这个混蛋? 而这个男生也瞪大了眼睛看着古丽夏娜,这不是郝帅,那又是谁? ==================================== 唔,有时候实在是很想更新,但是有心杀贼,无力回天,看在大半夜码字更新的份上,童鞋们就少骂两句吧…… =。 = 第2章 居心叵测? 古丽夏娜真是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这个地方遇到这个男生! 这难道是在做噩梦? 古丽夏娜心中忍不住浮现起这个念头,一句话说完后瞧见仇人的感觉,那当真是吃了一口冰激凌发现里面有一只虫子一样,古丽夏娜被郁闷到不行。 但装看不见似乎又不太可能, 眼前这个浑身流着坏水的男生很不合时宜的接了一句话:“古丽夏娜?” 这一句话把古丽夏娜挤兑到了死角,她刚想硬着头皮说一句: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但自家老妈却又操持着不怎么熟练的汉语热情的接了一句话:“古丽夏娜,这是你的朋友?” 古丽夏娜脸色黑黑的想要否认,另外一边,郝帅同样也是心中暗自苦笑,他没想到自己作为一个逃犯,都从中国最东边的东吴市,逃到了中国的大西部来了,中间横跨几千公里,这么远的距离,居然还能撞见自己的同学! 点背真是不能怪社会! 郝帅也很不想在这里见古丽夏娜,但眼下见着了,也不能装没看见,尤其是自己如果躲着她,说不定反而更招嫌疑,郝帅只得做出一脸欣喜,接道:“阿姨您好,我是古丽夏娜的同学!” 古丽夏娜的老妈一听顿时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哎呀,同学啊!古丽夏娜性格好,人漂亮,朋友到处都是,但在自己家乡见到同学可就不容易了,她笑吟吟的说道:“是小学同学还是初中同学啊?” 古丽夏娜的脸色黑得几乎可以跟锅底有得一拼,她使劲朝郝帅瞪着眼睛,示意让他不要套近乎,但郝帅跟没瞧见似的,他笑道:“我跟他是高中同学。” 古丽夏娜的老妈越发的惊讶:“哎呀,是东吴市一中的同学吗?” 古丽夏娜忍不住了,插嘴道:“你跑这里来干什么?”语气之中仿佛吃了火药,很是呛人。 郝帅回头看了看车上坐着正在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姚梦枕,以及在车盖前忙碌的沈春城和沈玲,他笑道:“我来这里有点事儿,你怎么也在这里?” 古丽夏娜脱口道:“我在哪里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一句话说的姚梦枕暗自掩嘴偷笑,她是知道郝帅和古丽夏娜之间有什么恩怨纠葛的,一旁的阿仆杜力也认出了郝帅和坐在车里面的姚梦枕,他笑了起来:“啊,是你们啊!这一定是真主的安排,让我们在这里又见面了!”说着朝着两人微微颔首而笑,算是行礼 姚梦枕在车里面这时也跳了下来,笑嘻嘻的朝着阿仆杜力鞠了一躬,然后用手在脑袋上搭了个凉棚,笑道:“长胡子爷爷,又见面了。” 阿仆杜力呵呵笑了起来,他用极慈爱的眼神看着姚梦枕:“是啊,又见面了,看起来你们好像遇到麻烦了?” 沈玲和沈春城此时也都眼巴巴的看着他们,只盼着他们说出一句能搭一个顺风车的话来。 阿仆杜力笑道:“你们的车出问题了?” 沈玲此时接话道:“是啊,车动不了了。” 古丽夏娜忽然感觉到有一丝不妙,她连忙看向自己老妈,使劲朝她打着眼色,古丽夏娜的老妈看了她一眼,笑着对古丽夏娜道:“去把拖钩拿出来。”然后不顾一旁目瞪口呆的古丽夏娜,对沈玲和郝帅等人道:“我们车小,坐不下这么多人,坐后面又太晒太热了,我们新疆这个时候石头上可是能烤肉的,就委屈你们还是坐在自己的车上,我们拉你们走?” 古丽夏娜心中忍不住一声悲鸣,但自家老妈和爷爷都看着自己,她也说不出一个不字来,只是心中暗自咒骂着郝帅,然后不情不愿的下了车,在车厢后面翻出拖钩,然后没好气的递给郝帅:“过来拿啊,难道让我给你送过去啊?” 古丽夏娜的母亲瞪了古丽夏娜一眼,然后热情的对郝帅等人招呼着,沈春城的目的也本来就不在人际交际上,也压根就不计较古丽夏娜的态度,只有沈玲因为同性相斥,尤其是又是一个极为漂亮的同性,她显得对古丽夏娜的态度有些意见,但也只是腹诽了两句,毕竟现在还是有求于人。 等到郝帅的车被挂在了古丽夏娜家的车后,汽车开动起来,古丽夏娜的母亲忍不住对古丽夏娜叨叨了两句:“慢待客人,这可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古丽夏娜,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阿仆杜力却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道:“古丽夏娜这是有原因的。” 古丽夏娜的母亲好奇的问道:“什么原因。”说着,她忽然想到什么,笑道:“难道他成绩也比你好很多?” 古丽夏娜气得笑了出来:“他?就他?他成绩全年级倒竖的呀!” 哪知古丽夏娜的妈妈挤眉弄眼的笑道:“哦?这么清楚啊?” 阿仆杜力笑道:“看来还是有缘分的。” 古丽夏娜气急败坏:“你们在说什么呀!再说我下车了!” 阿仆杜力和古丽夏娜的妈妈都哈哈大笑了起来,古丽夏娜的妈妈越发的好奇,追着阿仆杜力问古丽夏娜的事情,古丽夏娜想要阻止,但又怕越抹越黑,只好在一旁气苦的听着阿仆杜力添油加醋的说着她和郝帅的相识之事,古丽夏娜的母亲听着乐呵呵的,不住的用充满笑意的目光看着古丽夏娜。 古丽夏娜被看得忍受不住,心里里面越发的咬牙切齿:都怪这个混蛋,天底下这么大,为什么偏要到这里来? 想到这里,她忽然一惊:对啊,这个家伙之前不是听说出事犯案了么?怎么跑这里来了? 古丽夏娜忽然兴奋起来:他难道是逃难到这里来了?自己赶紧去举报这个家伙,真主一定会夸奖我的! 古丽夏娜越想越是兴奋,她见自家老妈还在旁边叨叨的追问那个“漂亮得让人嫉妒”的家伙的事情,她忍不住道:“妈妈!那家伙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阿仆杜力和古丽夏娜的妈妈顿时目光齐刷刷的向她看来:“哦?那是什么样啊?” 这目光,让古丽夏娜有一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感觉,古丽夏娜刚想说郝帅犯了案,是个逃犯,但转念一想,自己听到的闲言碎语,似乎也只是说郝帅出事儿了,公安在抓他,其他的,她就知道的不太清楚了,不过,之前他和佟欢的事情,古丽夏娜多少知道一点,对于郝帅整治佟欢,和佟欢的所作所为,古丽夏娜是清楚的,她觉得郝帅是个坏蛋,佟欢是个更坏的坏蛋,这两个坏蛋互掐,那叫狗咬狗一嘴毛! 而且,佟欢这种坏蛋恶人,就应该有郝帅这种坏得流脓的家伙来整治! 不过,至于怎样整治得要变成逃犯这么夸张,古丽夏娜就不清楚了,她也不是很想弄清楚,谁让这个家伙自打出现以后就跟自己过不去呢? 对了,自己去检举揭发他!为民除害!哼!! 古丽夏娜摸出了手机,正准备拨打110,但忽然间想到自己还有自己家人还和他们在一起,如果这个家伙发起狂来……那岂不是要变成人质? 嗯嗯,还是等下了车,等这几个家伙离开了,然后我盯住他们在哪里,然后再检举揭发他们!哼哼哼,为民除害啊为民除害!真主会夸赞古丽夏娜的!! 心里面正这样想着,在后面车中的姚梦枕也正向郝帅说道:“你不怕古丽夏娜去检举揭发你啊?” 郝帅想了想,说道:“怕,但眼下有什么办法?碰都碰到了?总不能装不认识吧?” 姚梦枕手往前面一劈,一脸杀气腾腾的说道:“那……灭口?” 这一句话吓到了前面坐着的沈玲,惹得她不住的从后视镜里面窥视着姚梦枕,倒是旁边的沈春城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欣赏之色。 郝帅颇为无语的看着姚梦枕:“你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动动脑筋!这一路上这么多人见过我们,你都能杀掉吗?” 姚梦枕梗着脖子道:“可这个不是老跟你作对的么?而且又认识你。” 郝帅叹了一口气,对沈春城道:“沈掌门,那等我们到了阜康就直奔天池吧?” 沈春城想了想,说道:“还是先补给一下吧,找个地方把车修了,要不然走着去可吃不消。当然,也许两位真人可以御气飞行,但我们却会拖累两位真人的后腿。” 这一句话沈春城在向郝帅暗示:自己不会提前告诉郝帅天池具体的地点,就算他想提前去,那也是不行。 郝帅自然听懂了这一句话的言下之意,他也没有往心里面去,因为他也能理解沈春城的心思:万一自己知道了地点,把他一个人扔下了,那这一趟岂不是白来? 而且,郝帅也没打算扔下沈春城,有这么一个未卜先知的大杀器在旁边,想必很多事情会轻松很多。 姚梦枕见郝帅没有同意自己“杀人灭口”,她悻悻然的撇了撇嘴,道:“哼,我看你是觉得人家长得漂亮,不舍得下手才是真的。” 沈玲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郝帅哭笑不得,佯怒的瞪了一眼姚梦枕,姚梦枕很是傲娇的哼了一声,扭过头去,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话:“你别光看人外貌,有时候外貌也是说不准的。” 郝帅哼哼的回了一句:“是啊,譬如某些小丫头,看起来跟个人畜无害的瓷娃娃一样,实际上心黑手狠,最喜欢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沈玲忍不住了,哈哈大笑了起来。 姚梦枕恼羞成怒的跳了起来,朝郝帅扑去,两人一时间在车中打闹不停,前面的古丽夏娜回头的时候瞧见了,忍不住小声嘀咕:就让你们再得意一会,等到了地方,下了车……哼哼! 第3章 热情如火 乌鲁木齐离阜康市只有五十七公里的路程,即便是每小时四五十公里的车速,也不过一小时的路程,更何况从乌鲁木齐市到阜康市的马路平坦,一路上车辆很少,可谓是顺风顺水,更不会出现在加油站,检查站出现通缉排查的情况,郝帅一行人没过多久便很顺利的到达了阜康市的市区。 坐车出乎郝帅的意料,阜康市并不像郝帅想象中的那样,如同某部西部电影一样的城镇,恰恰相反的是,这是一座一眼看去颇为现代化的城市,虽然无法和东吴市二线顶级城市相比,但看着这面积颇大,规划整齐的绿化带,一片一片错落有致的建筑群,这怎么也不能和那些西部落后破旧,充满“白马啸西风”侠客风的城镇相联系起来。 郝帅好奇的打量着四周,他见这四周虽然没有北上广那样随处可见的参天大楼,但由于是新规划开发的城市,因此建筑的设计以及外观都颇为现代,四周看不到一丁点儿山脉的影子,他不由得好奇的对沈春城问道:“沈掌门,天山在哪儿啊?” 沈春城笑道:“郝真人,我也第一次来,不是很清楚,但来之前看地图,上面说天山在这阜康市南部的天山峡谷之中,从阜康市往天山区,有四十公里的路程,现在这样是看不到天山影子的。” 一旁的沈玲道:“那为什么不直接去天山,还要到这阜康市来?” 沈春城道:“阜康是我们补给的最后一站,进山之前,要把所有东西都补给好。” 郝帅点了点头,他与姚梦枕对视了一眼,两人生出一股莫名的情绪。 天山天池,那是一个修行圣地,同时也是番天印这个绝世法宝重炼出世的地方,更是三大魔王之一的再次现世之地,在这个地方即将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谁也无法预料,即便是观星术修炼到了惊人境地的沈春城也无法预知,在这个地方,究竟会发生怎样的事情。 但作为应劫少年,郝帅又不能不去,这是他命中注定的责任,无法逃脱的宿命。 作为一个十六岁的少年,眼见离目的地越来越近,自然是不可能心中不产生波动的,即便是当初和金身高手单挑,那种惊险与紧张,也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因为郝帅很清楚,如果说金身高手那一次挑战是对方轻敌的话,那这一次的战斗,即便对方轻敌,自己只怕也会死的很难看,因为对手是远古三魔王之一! 不管是水神共工还是战神刑天,又或者是魔神蚩尤,这三魔王只怕伸出一根手指头都能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碾死郝帅以及……姚梦枕。 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的计谋和侥幸都是渣渣,就好像再厉害运气再逆天的兵王在战场上碰到一枚原子弹从头上掉下来,那也是一个字:死! 郝帅初生牛犊不怕虎,压根就不知道三魔王恐怖到了什么样的程度,因此这才敢一路西行,可快到地方的时候,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终于心中有了一丝忐忑。 同样姚梦枕也是如此,郝帅的忐忑在于他并不知道对手究竟有多强,究竟会遇到什么样的事情,正所谓无知者无畏,他紧张恐惧的仅仅只是未知的未来和那充满变数的劫难而已。 可姚梦枕就不同了,她曾经是九重天数得着的斗法高手,金仙中的大罗金仙,牛逼到爆棚的神仙人物,即便是她自己也不敢说单挑能挑得过远古三魔王。 说来也是,远古三魔王,哪个不是大罗金仙级别的高手? 论单挑,最弱的就是水神共工,但丫手下虾兵蟹将无数,上一次单挑吃了大亏,败给火神祝融,想必这一次如果苏醒了,只怕不可能再脑子抽抽跟人玩单挑了。 而……水神共工手下的那些虾兵蟹将可不是贬义词的“虾兵蟹将”,姚梦枕很清楚,这些“虾兵蟹将”的分量是和“天兵天将”划等号的。 一旦这铺天盖地的“虾兵蟹将”涌上来,再加上一个大罗金仙级别的顶级魔王在后掩上,即便姚梦枕全胜时期,那也是要落荒而逃的。 至于刑天和蚩尤……那可是以一己之力打上天庭的单挑之王和单挑群战都天下无双的大魔王,姚梦枕绝对不认为自己比满天神佛加在一起都厉害,而这两个魔王可是一路挑翻无数神仙的终极大BOSS,他们做的事情,姚梦枕不认为自己真的能做得到。 真正达到了那样的境界,才知道能够突破这种境界的家伙究竟有多强大,有多恐怖! 知根知底,方知深浅! 姚梦枕根本不敢跟郝帅细谈,她生怕让郝帅知道了自己要面对的对手……究竟有多强大恐怖,眼前这个少年会根本提不起勇气来对抗如此强大的敌人,尽管郝帅不止一次的表现出超凡的勇气和魄力以及对抗劫难的意志,但是……她不敢去赌,因为赌注太大,他们根本输不起,对手太强,她根本不敢奢望当郝帅真正站到整个魔王面前的时候,他还能挺直腰杆,直面这令天地色变的恐怖大魔王。 郝帅一路上也不知道想些什么,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只听见旁边玻璃被人敲得响,却是古丽夏娜在车外敲着玻璃催促他下车,脸色很不好看。 古丽夏娜:“喂,你要在上面呆多久啊?” 郝帅这才回过神来,他左右看了一眼,却发现车上的人已经都下车了,沈春城和沈玲在一旁两个人一个在东张西望的左顾右盼,打量着这中国西北边陲的旅游城市,另外一人正坐在马路边,坐了一个旁人察觉不出来的坐桩,在默默的运着气息,而姚梦枕也在车下活动着手脚----一路坐车过来,实在是憋坏了这个好动的小丫头。 郝帅还没来得及下车,便见古丽夏娜的母亲走了过来,热情的朝着郝帅道:“小伙子,远来是客,到我们家吃顿饭吧,怎么说都是古丽夏娜的同学,将来还请你在学校多多照顾她呢。” 古丽夏娜大翻白眼,心道:可拉倒吧,他照顾我?谁照顾谁都不一定呢,虽说这小子在东吴市算是一个地头蛇,但……他犯了事儿,还能回得去都是一个问题,而且,自己的老妈领这么一个通缉犯回家,这算是怎么回事? 可偏偏古丽夏娜又不能开口拒绝反驳,心中苦闷可想而知,她心中暗道:就由你得意一会,等你离开了,哼哼哼!新仇旧恨一块报! 古丽夏娜可不是一个心机深沉的女孩儿,心中想着什么,不自觉的脸上便带了出来,古丽夏娜的母亲瞧见自家女儿脸色臭得十分难看,她忍不住悄悄的扯了扯古丽夏娜的衣袖,示意让她也说两句话。 古丽夏娜刚要拒绝,忽然心中一转,想道:不对,一会我如果报警了,这个家伙只怕肯定就知道是我报的警,万一回头来报复我,那可怎么办?我就算不怕,连累了家人可是不好。 古丽夏娜想到这里,便硬生生挤出一个笑容来,说道:“能在这里相遇,也很不容易,既然来了,那就来我家吃个饭吧?” 话刚说完,古丽夏娜都有一种要呕吐的感觉,心中连忙向真主赎罪,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谎话,只怕将来会有报应。 郝帅自然是知道古丽夏娜言不由衷,但他还没来得及拒绝,古丽夏娜的母亲便热情的上来拉住了郝帅的手,不由分说的拉扯着他往自家而去,一边走一边笑吟吟的打量着他,然后用维语说道:“这个汉家小伙子长得真是俊俏啊,就算是哈娜家的宝贝儿子司马夜买买提都比不上,俊,真是俊。” 阿仆杜力也笑着用维语说道:“是啊,简直比大姑娘还要漂亮呢。” 郝帅也不好强力推辞,生怕引起对方的怀疑,只好跟姚梦枕和沈春城等人打了一个眼色后,然后跟着前往,但即便是委以虚蛇,郝帅依旧能够感受到对方那扑面而来热情如火的好客之心。 只是郁闷的是,对方总是用维语说话,自己一个字也听不懂,只是能从对方时不时瞟过来的目光里面察觉出对方是在谈论自己,他不由得将目光求助的向古丽夏娜看去,苦笑着小声说道:“我猜你不会给我翻译你老妈和爷爷都说些什么的吧?” 古丽夏娜之前在一旁听得直跳脚,脸颊都红了,心中愤愤不已,此时见郝帅凑过来自找没趣,她忍不住冷笑道:“你猜呢?” 郝帅道:“我猜你不会。” 古丽夏娜立刻道:“那你还问?” 郝帅叹了一口气:“不问怎么知道结果?” 古丽夏娜嗤笑道:“有些事情,不用去尝试就应该知道结果的,因为那是肯定没结果的事情,笨蛋!” 郝帅点了点头:“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姚梦枕知道郝帅和古丽夏娜的恩怨,在一旁掩着嘴偷笑着看热闹,沈春城和沈玲则提高警惕的跟在后面,一行人很快从停车处来到一栋住宅楼跟前,郝帅抬头见这住宅楼是八成新,设计和样式根本不比东吴市那些上档次新建的社区差到哪里去,他忍不住对阿仆杜力大叔问道:“大叔,这阜康市建设的不错啊。” 阿仆杜力呵呵笑道:“是啊,这些年家乡是建设得越来越好啦。” 郝帅笑着与阿仆杜力攀谈了几句,然后冷不丁的而又十分自然的问道:“大叔,天池在阜康吧?” 阿仆杜力一副果不其然的表情,笑道:“你们果然准备去天山啊。” 古丽夏娜的母亲热情的用半生不熟的汉语接了一句:“现在这个季节去天山可是非常的避暑啊,山上气温可低,要注意多带衣服啊。” 郝帅笑着还没来得及接话,古丽夏娜的母亲又接了一句:“你们的阿纳和嗒嗒对你们这么放心吗?” 郝帅有些没反应过来:“阿纳,嗒嗒?” 一旁的古丽夏娜没好气的接道:“就是妈妈和爸爸的意思。” 郝帅笑道:“原来如此。” 古丽夏娜的母亲用一种慈爱的目光打量着郝帅,道:“哎呀,大城市的孩子就是聪明独立啊。古丽夏娜,你可要多学着点。” 古丽夏娜大大的翻了个白眼没有接话,而此时一行人已经来到了四楼,古丽夏娜的家中,刚坐下没多久,左邻右舍便已经听见了动静,知道这左右著名的大美女古丽夏娜回来了,而且还带了一个汉人的男同学回来,八成就是男朋友,于是一下呼啦啦的都涌了过来看热闹。 自古以来凑热闹乃是人类天性,不分国籍不分种族,古丽夏娜家中这颇为宽敞的一百四十平的大房子一下便乌泱乌泱的塞满了人,这群人都纷纷用一种古怪好奇的目光打量着郝帅,仿佛在看一种珍惜动物。 即便是郝帅这样脸厚如城墙的人都有些经受不住,只是低着头喝着阿仆杜力热情为他泡的奶茶,但谁料这群人当中有一人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语喊了一嗓子,弄得郝帅顿时一口奶茶全部喷到了对面的沈玲身上。 “古丽夏娜,你们啥时候登记结婚啊?” =================================== 那啥,拖得太久了一些,抱歉抱歉,我这两天争取连更 第4章 附骨之疽 这一句话真是石破天惊,吓得郝帅差点从凳子下面掉下来,古丽夏娜更是羞得满脸通红,恼怒的朝着说话的人用维语大喊道:“热那提!小心真主罚你嘴上长疮!” 说话的热那提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留着一脸的络腮胡,长相是典型的维族长相,既有西方人眼窝深陷的特点,又有亚洲人五官精致的特点,可谓是一个典型的熟男,他可是看着古丽夏娜长大的,当初想起古丽夏娜流着鼻涕泡泡追在自己后面嚷嚷着要嫁给自己的时候,他可从来没有把这个小丫头当一回事,可一眨眼间,那个小尾巴就已经展露出过人的姿色,十二岁左右的时候就已经是远近闻名的小美女了,可这时候,热那提已经二十多了,是到谈婚论嫁的年纪了,他按照父母的安排,相亲后娶了一个和自己同龄的女孩儿。 和绝大多数的新疆女孩儿一样,年轻的时候她们无限美好,但是一旦结婚进入三十岁以后,整个人就由于饮食、环境和基因的原因,飞速的像一个气球一样胖了起来,现在热那提的老婆是一个有三个孩子的膀大腰圆的女人,每次热那提看见自己的老婆都会无尽的感慨:当初的那个美女哪儿去了呢? 尤其是当热那提再次见到古丽夏娜的时候,他忍不住心中无穷尽的失落,那个追着自己屁股后面说要嫁给自己的小丫头,又哪儿去了呢? 谁又能想得到当初那个满身是泥脏兮兮的小丫头会出落得如此惊艳? 热那提大学学的是“民”转“汉”,对汉学很有研究,知道汉人中有一句诗,他忍不住脑海中便浮现了起来“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以前热那提对这一句诗是没有什么感触的,但现在他油然而生一种莫名的感触,这一句应该是“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尤其是当他看见郝帅的时候,这种感触更是膨胀到了极点。 古丽夏娜的漂亮,远近闻名,几乎没有一个男人见了不会惊艳遐想的,没结婚的男生大多不敢追求,有敢追求的却又往往在古丽夏娜处吃瘪;而那些结了婚的,也只能是远远的看看,心中暗自猜测,究竟什么样的男生才能配得上这样一朵维吾尔之花。 现在,热那提知道了答案。 这是一个多么漂亮英俊的少年啊! 汉人书中记载的潘安宋玉大概就不过如此了吧? 热那提自己便是一个少有的美男子,年轻的时候可谓是招蜂引蝶,虽然不像潘安那样掷果盈车,但也是有一大堆女性簇拥的,如果不是这样,当初古丽夏娜也不会追在自己屁股后面嚷嚷着要嫁给自己。 哪怕现在已经是三十多的男人,还留着一脸络腮胡,但依旧可以从他的脸部轮廓和五官看出热那提在二十多岁的时候把胡子一刮,是一个多么英俊的维族小伙儿。 可即便如此,热那提看见郝帅以后,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种莫名的自卑:真主啊,你是多么的不公平啊!! 你给了这个男孩一张足以颠倒众生的容颜! 作为一个民转汉的维族人,热那提对汉人和汉学的了解十分知根知底,他固然热爱自己民族的文化,但客观理性的来说,他是一个汉学追捧者,认为汉学是世界上最深奥最渊博的民族学问,但如果说起相貌基因,他认为维族人的相貌和基因要比汉人更优良,因为他们的相貌融合了东西方人的优点,男人英俊起来简直不像话,女人漂亮起来简直无法直视。 可直到今天,热那提才知道,汉人当中一旦出现真正的美男子时,那是多么的惊心动魄。 这样的感慨与醋意让热那提忍不住问了一句,这一句也饱含了深意和醋意:“古丽夏娜,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热那提内心深处的潜台词却是:你可还记得当初对我的承诺?我还记得,只是已经提都不敢再提。 一屋子的人哄堂大笑,沈玲更是尖叫着跳了起来,没头没脑的擦着脸上和身上的奶茶,古丽夏娜被笑得恼羞成怒,一时间没大没小的朝着热那提嚷嚷了一句,这时古丽夏娜的母亲忍不住嗔道:“古丽夏娜,怎么和你热那提大哥说话呢?” 古丽夏娜哼了一声别过头去,她瞧见沈玲的狼狈模样,忍不住有点想笑,但又不想其他人误会,便又硬生生忍住,扭头拿了一条毛巾递给沈玲。 郝帅咳嗽着向沈玲道歉,沈玲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好发作,只是心中默默的又给郝帅记上了一笔,只等将来一股脑儿都让他还回来。 古丽夏娜心中也同样默默的给郝帅记上了一笔,只等一会儿等人散了,将这个瘟神送走了,再打电话报仇……咳咳,不对,是报警。 古丽夏娜心中可是对这一屋子好事儿的人打从心眼里烦到了极点,自己多大的正事儿要办都被他们耽误了,自己有这么好看么,都跑过来看什么啊看? 但很快,古丽夏娜就发现不对劲了。 这一屋子的人,一开始都是冲着古丽夏娜而来,可来了以后,却明显注意力又都转移到郝帅的身上,他们真心没见过长得……这么漂亮的男生。 简直英俊的不像话! 寻常英俊的男生也就算了,最关键的是,郝帅的容貌并不像很多邻家男孩儿或者是阳光暖男那样,一眼看去就知道这是一个乖巧的好男生。 可郝帅却是那种英俊之中透露出一丝邪气,漂亮的容貌之中总是时不时的流露出一丝丝的坏笑,尤其是郝帅嘴角一翘的时候,简直就像是一只小手在人心窝里面挠了一下,让人痒痒的,这一点与众不同的气质犹如画龙点睛,让人印象深刻。 “哎呀,真的是汉人吗?怎么长得这么俊?” “是男孩吗?太漂亮了吧?” “废话,当然是了,你看他的喉结?” “原来汉人当中也有这么漂亮的男孩儿啊?” “啧啧,难怪古丽夏娜瞧上他了。” 古丽夏娜越听越是生气,可偏偏又发作不得:你们不是来瞧我的吗?使劲瞧这个混蛋家伙又是为了什么? 这家伙有你们说的那么好看么? 古丽夏娜忍不住瞧了一眼,却正好瞧见郝帅朝自己看来,歉意的笑了笑,露出八颗雪白的牙齿,晃得古丽夏娜一时间有些晃眼,她下意识的扭过了头去,但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又忍不住暗道:好端端的一个男生,长成这样干嘛?将来肯定是个花花公子!哼!不过,他有将来么?现在不过是一个逃犯而已。 想到这里,傲娇的维族少女优越感忍不住又油然而生,她决定不再跟这个“过一天少一天的家伙”一般见识,她哼了一声吼,扭头离开。 古丽夏娜的妈妈在家中招呼整个,招呼那个,正觉得忙不过来,却瞅见自家宝贝女儿扭头出门,她忍不住喊了一嗓子:“我出去买点东西。” 古丽夏娜的妈妈暗自摇了摇头,无奈的看着自家女儿出门,可刚扭头要照料客人的时候,却瞧见郝帅也跟了出去,她暗自笑了笑,心道:还说没什么! 她认定了两人之间一定有什么,因此也没有跟上去,只当作是小孩子之间的早恋那些事儿,而且郝帅又长得漂亮,为人处事也有礼貌有分寸,给人印象极好,在她想来两人也应该不会做出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因此便也没有过多的干预,而是转而将注意力和热情都投注到了剩下的几个人身上。 倒是热那提一直留意着这两人,他见郝帅追出门后,自己也趁着众人不留意,跟了出去。 古丽夏娜出门也只是为了摆脱这一屋子怪异的目光,可刚出门便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古丽夏娜!” 古丽夏娜翻了个白眼,气冲冲的回过头,没好气的说道:“干什么?” 郝帅迎了上去,意味深长的看着古丽夏娜,道:“你干什么去?” 古丽夏娜一愣,随即哼道:“我干什么需要问你吗?” 郝帅笑了笑,说道:“我……第一次来新疆,想四处转转,你能帮我做个向导么?” 古丽夏娜张口刚想反驳,忽然心中暗道:不对,他该不会是开始怀疑我了吧?我要是拒绝了……那岂不是他就知道了什么? 古丽夏娜没奈何,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好吧,你想去哪里?可别去太远,一会就要开始吃饭了。” 郝帅笑道:“没事,我就附近转转。” 古丽夏娜暗自悲叹一声,硬着头皮陪着郝帅往外走去,两人才离开没多久,身后便跟出一个人来,这人远远的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忍不住暗自神伤,可他刚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却忽然间瞅见在不远处的一个阴暗角落中有两个人藏在阴影之中,目光一直瞅着离去的郝帅和古丽夏娜。 仿佛感应到热那提的目光,藏在阴影中的两人目光也朝着热那提看来,热那提与对方目光一碰,顿时心中猛的一震,像是被一块极寒寒冰给冰了一下似的,刺得他极不舒服,下意识的就扭过了头去,等他回过劲来了再去看的时候,却见那个角落中已经不见了人影。 热那提暗自奇怪,但转念一想:古丽夏娜的追求者多如牛毛,想必是其中之一。 想到这里,这个维吾尔汉子便忍不住继续暗自神伤的扭头进了屋中。 第5章 一家上贼船 郝帅和古丽夏娜走出去没多远,郝帅便忍不住开口:“那个……” 古丽夏娜便知道郝帅找自己出来不会是“附近转转”那么简单,她心中揣着心事儿,自然一直提防警惕着,等听到郝帅这句话,心中顿时暗道:来了! 古丽夏娜转过身,绷着脸看着郝帅,心道:你如果求我不要去报警,那可是妄想!真主教导我们不要撒谎,我古丽夏娜可不是一个会向邪恶屈服的人! 但古丽夏娜转念又一想:可,如果这个混蛋威胁我怎么办?我古丽夏娜固然不怕,但我家人可不能受到伤害!诶,不对,这是我的家乡,我的地盘,我为什么要怕他?就连暴恐份子我们都没怕过,都敢勇于和这些假借真主名义的恶徒斗到底,为啥我要怕他一个小毛孩子? 古丽夏娜浑然没想到自己是和郝帅同龄,同样也是一个小毛孩子,她此刻刹那间脑海中思如电转,天人交战,转念又一想:不过,这个家伙这么坏,这么狡猾而且还是通缉犯,万一冲动起来做点什么,我上哪儿吃后悔药去? 古丽夏娜正想着,旁边的郝帅根本不知道就这么一瞬间的功夫,古丽夏娜脑海中就已经纠结了好几个来回,他看着古丽夏娜,笑道:“古丽夏娜,我知道我们以前有点误会,真是不好意思……” 古丽夏娜心道:哼,哪里是误会了!分明是你诚心要跟我过不去,别以为说软话我就不会检举揭发你。 谁料郝帅接着说道:“那啥,我想请你帮个忙。” 古丽夏娜脸上越发的绷紧:哼哼,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 郝帅道:“你能不能帮我们做个导游?” 古丽夏娜没反应过来,脱口道:“这不就是在帮你做导游吗?” 郝帅笑道:“我的意思是……我们要去天池,你能不能帮我们做个导游?” 古丽夏娜顿时瞠目结舌:“啊?我?” 郝帅一脸天真无邪:“对啊!” 古丽夏娜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她死死的盯着郝帅,心中破口大骂:这是在拿我当人质吗? 古丽夏娜怎么也没想到,郝帅居然提出这么一个要求,自己如果答应,那就算是“通缉犯”的同伙了,而且算是被裹挟着当了人质。 古丽夏娜忍不住愤怒得声音微微有些发颤:“如果我说不呢?” 郝帅摊了摊手,道:“那我只好找阿仆杜力爷爷和阿姨了,他们这么热情,想来会帮我们的吧?我们又不是不给钱。” 古丽夏娜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她心道:他是在威胁我呢,还是在威胁我呢,还是在威胁我呢? 郝帅道:“你别这样看着我好吧?我是真心诚意的请你为我们做导游,你看你又是本地人,咱们两不管关系怎么样,好歹也是同学,而且我们又不是不出钱,一趟两千块,怎么样?” 古丽夏娜:“……” 郝帅:“呃,嫌少啊?那三千?” 古丽夏娜:“……” 郝帅:“喂,三千不少了,四千?” 古丽夏娜:“……” 郝帅:“靠,四千都还嫌少?” 古丽夏娜:“……” 郝帅:“那……五千?喂,说句话啊,五千都不行?就算是大旅行社的导游也没这么贵啊……行行行,算你狠,一万,一万怎么样!?” 古丽夏娜终于忍不住了,她满脸惊疑不定的打量着眼前的整个少年,心道:难道他真的是想请我做导游?不对,这个家伙肯定没安好心,我先答应下来,晚上再跟父母和爷爷说说,看看怎么摆脱抓住这个混蛋。 古丽夏娜想到这里,强忍着怒意,说道:“行,我答应了。” 郝帅笑了起来:“一万块?哎呀,看来貌美如花的维吾尔美女也爱钱啊。” 古丽夏娜大怒:“谁稀罕你的钱了!” 郝帅诧异道:“一万块嫌多了?行行,那就按照我们之前的价格说的算,五千,怎么样?你也安心,我也安心,大家都安心,多好?就这样了!说定了啊,我们明天早晨出发,到时候我来喊你啊!” 古丽夏娜对眼前这个厚颜无耻的家伙是彻底无语了: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臭不要脸的人? 郝帅腆着脸皮说道:“这事情谈定了我就放心了,到时候总不至于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了。啊,对了,古丽夏娜,你带我去下附近的小超市吧。” 古丽夏娜被郝帅气得头晕脑胀,一指不远处,道:“就在那里,你自己去吧,我还有点事!”说完,不等郝帅答应,扭头就走,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离这个混蛋越远越好。 郝帅瞅着古丽夏娜,道:“哎,你去哪儿啊?你家在那边!” 古丽夏娜被郝帅气得糊涂了,有些不辨东西,她猛的回头,恶形恶状的说道:“我买点私人物品,不行啊!”说着,像是生怕郝帅又像狗皮膏药一样贴上来,一指郝帅,道:“不准跟着我!”说完,自己扭头便走,却听见郝帅在身后大喊道:“早点回来吃阿姨做的饭菜啊!” 古丽夏娜的脚步停了一下后,便再次加快了脚步,三步并作两步就消失在郝帅视线之中。 郝帅等古丽夏娜消失后,他脸上的笑容沉淀了下来,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古丽夏娜离开的方向,然后也没有去小超市,而是扭头返了回去。 郝帅往回走了几步,却瞧见热那提在不远处目光不善的看着自己,郝帅刚走上前,热那提便上前,一把揪住了郝帅的衣领,用极为流利和标准的汉语,红着眼睛说道:“汉人,你要是敢对不起古丽夏娜,我就……” 郝帅眼珠一转,随即不动声色的将热那提的手从自己衣领上拉了下来,然后笑嘻嘻的说道:“你是古丽夏娜的热那提大哥吧?我以前经常听古丽夏娜说起过你啊。” 郝帅是个从小早熟的早慧南方少年,肚子里面的弯弯绕便是很多成年人也不是他的对手,更不用说思维较为扁平,说话和想事直来直去的维吾尔人。 古丽夏娜自然是不可能跟郝帅提起这些事情的,郝帅本就机敏过人,再加上现在又是逃亡过程,自然警惕心爆棚,来到古丽夏娜家后就一直留神观察,他留意到进屋后就热那提一人说了一句很带有试探性和攻击性的话,显示出他和古丽夏娜的关系很不一般,而他又在古丽夏娜的母亲招呼中听出了热那提的名字发音,从而推测出热那提的名字,然后随口一诈,果然热那提便立刻中招。 这一番话藏了好几层意思,热那提算得上是维吾尔人中少有的聪明人,也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还是老老实实的上了郝帅的套。 热那提神色有些黯然:果然,她什么事情都对他说了,看来真的是男女朋友关系没错了。我们的天山之花要被一个汉人给采走了。 热那提闷闷的说道:“她都跟你说什么了?” 郝帅笑嘻嘻的搂住了热那提的肩膀,道:“热那提大哥,我们回去说吧,你想不想知道古丽夏娜在我们那儿读书的事情?” 热那提心中大动,虽然依旧对郝帅有些敌意和醋意,但已经没有那么强烈的抵触情绪了,他微微点了点头,便被郝帅拉扯着回了家。 古丽夏娜在外面纠结了好一阵后,几次拿起手机想要拨打电话报警,但又几次放下,心中始终还有几分忌惮和担心,很怕自己这边报警了以后,回到家里面就发现人质劫持的情况会出现,最终古丽夏娜还是放弃了报警,提心吊胆的回到了家中。 但她还没有走进家门,还差了半层,便听见家中一阵大笑声传来,那声音还挺耳熟,好像是热那提的声音。 古丽夏娜走进家门,一看,顿时目瞪口呆,却见屋子里面,其他人已经走了大半,之前来看热闹的人里面只剩下了热那提,还有在一旁作陪的古丽夏娜的父母和阿仆杜力,热那提此时满脸通红,搂着郝帅的脖子,与他一同哈哈大笑着,桌前更是摆了好几个空酒瓶,这情形一看就知道:热那提已经跟这个混蛋喝成哥们了。 热那提一眼瞧见古丽夏娜进来,便满脸通红的哈哈笑着:“古丽夏娜,你来的正好,你的这个朋友很不错,我很喜欢!” 古丽夏娜眼珠子都差点掉了下来,之前热那提的醋意古丽夏娜自然是有察觉到的,但……怎么才一转身的功夫,这情敌就变好哥们了? 这家伙会给人下咒么? 郝帅笑嘻嘻的也对古丽夏娜说道:“古丽夏娜,你热那提大哥真是大好人,他自告奋勇,明天要跟我们一起去天池呢。” 古丽夏娜的母亲连忙道:“对对对,正好他对那块熟悉,一起去也有个导游,要是不烦我这个老太婆的话,我也可以陪你们一起去。” 古丽夏娜腿都有些软了:安拉真主啊,这是怎么了?这一家人都要上这个家伙的贼船了吗? 沈玲在一旁冷眼旁观看着郝帅对着古丽夏娜一家人一阵忽悠,等他过来的时候,她冷笑了一下,道:“挺能忽悠啊?” 郝帅脸色有些微红,他打了个酒嗝,一股酒气朝沈玲扑面而来,沈玲厌憎的捂住了鼻子,用手扇了扇,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见郝帅腆着脸皮说道:“对了,有件事情要跟你们说一下。” 沈玲捏着鼻子说道:“什么事?” 郝帅扭过头对一旁的沈春城说道:“沈掌门,我跟古丽夏娜谈了下,明天请她来当我们的导游,估计要花点钱,不算很多,唔,五千。” 沈春城还没来得及说话,沈玲便瞪大了眼睛:“五千?为什么要跟我们说?” 郝帅一脸扭捏:“我身无分文,自然就要麻烦沈掌门了。” 沈玲目瞪口呆的看着郝帅打了一个酒嗝后,有些摇晃的离开,她瞠目暗道:完了完了,真的是上贼船了,被这个家伙讹上了啊? 第6章 临行之前 尽管沈玲不止一次领教过郝帅的无耻,但这一次她还是大开眼界,深深的为郝帅的无耻所震撼。 沈玲惊怒交加,正想和郝帅大声理论,却被沈春城一把拉住,沈春城满脸是笑的说道:“这笔钱当然应该由我们来出,郝真人这么说是看得起我们楼观道。” 沈玲气得鼻子都快歪了,她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自己老爹拿目光淡淡一扫,顿时沈玲心中一颤,便不再说话了。 从小沈玲最不怕的就是自己父亲暴跳如雷,他越生气,越愤怒,她就越皮,越叛逆,可每每当自己父亲冷冷淡淡的扫上自己一眼时,沈玲却觉得不寒而栗,那平静而冷淡的目光中透出一股莫名的力量和威严,令她不敢再与父亲的意愿违抗。 这也是沈玲对待自己父亲态度矛盾的地方所在,有时候她觉得自己父亲像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神棍,除了能掐会算之外,就没有啥大本事了,而且,就算能掐会算又能怎样?不能赚来一分钱,那不就跟不会没有一样么? 可极少数的时候,沈玲会在深夜的时候看见自己的父亲一个人默默的站在阳台上,身影孤独而寂寥的看着天上浩渺的繁星,一动不动,一站就是一夜,这种背影不知道为什么,让她觉得十分震撼,尤其当她十岁那年,自己深夜上厕所起来第一次看见自己父亲站在阳台上仰头看着星空时上前呼喊了一声父亲,可这个时候的沈春城回头看了她一眼,那一眼中透露出来的目光令她永生难忘。 这是一种“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目光,冷漠甚至冷血,冰冷中不透出一丝一毫的人气,这简直不是她那个脸上总是挂着和善慈爱笑容的父亲所能拥有的目光。 这个目光像一个烙印一样深深的烙在沈玲内心的最深处,只要一看到这种目光,沈玲便会噤若寒蝉。 郝帅出于角度问题,看不到沈春城的这种目光,他打了一个酒嗝,笑着说道:“还是沈掌门通情达理,谢了,多谢了。” 说完,他有些醉醺醺的跟屋内的阿卜杜力和古丽夏娜的母亲,以及新交的朋友“热那提”打了招呼后,便摇摇晃晃出门。 姚梦枕跟在后面,眼珠滴溜溜转了一圈后,也笑嘻嘻的打了招呼后跟着出门。 郝帅刚走出古丽夏娜的家门口,脸上油滑嬉笑的表情便是一变,在姚梦枕跟上来以后,他斜瞥了姚梦枕一眼,道:“你觉得她……会听话么?” 姚梦枕撇嘴道:“你这又是威逼,又是利诱的,要是不如你所愿,那不是白忙乎了?” 郝帅沉默着跟姚梦枕走出了居民住宅楼,被大西北的风一吹,然后说道:“希望她能配合吧。” 郝帅自己心里面也没谱,他知道,古丽夏娜能不去报警抓自己,就已经是很给面子了,但如果让她配合着自己上天池? 郝帅自己也不知道古丽夏娜会不会就范,但他也很怕古丽夏娜第二天不跟着自己上天池,那时候他就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如果硬抓着她上天池,怎么才能做到不让其他人察觉,而且,他们对这里也不熟悉,GPS也不可能指出这海拔1980米高峰的地形细节,甚至,那里面有没有信号都要另说,那时候古丽夏娜给他们使个坏,那怎么办?他们上哪儿哭去? 可如果放着古丽夏娜不管,万一他们上山以后,古丽夏娜跑去报警,一大票警察跟着上山,那时候他们又正好遇到魔神出世,那又该怎么办?说句诛心的话,这些警察的死活是小事,万一影响破坏了降魔救世,那时候,死的可就不是一些警察了,天地之劫,灭世之威,岂是儿戏? 郝帅在这一头揪心不已,到了晚上,古丽夏娜在那一头也是辗转反侧:自己到底要不要去?去的话,这个混蛋对自己不利,怎么办?不去的话,他对家人不利又怎么办? 古丽夏娜整整一晚上,捏着手机,拨打号码里面始终输入着:110,手一直悬停在拨出键上,犹豫不决,直到迷迷糊糊睡觉时手一松,电话这才按了下去…… 第二天一清早,古丽夏娜头晕脑胀的醒来,拿起手机按亮屏幕,这才发现自己昨晚拨打了110的电话,只吓得她魂不守舍,在查看了通话记录和时间后,更是脑袋上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难道我昨晚迷迷糊糊的已经报警了? 想到这里,古丽夏娜立刻大喊了一声,光着脚跳下了床,直到冲进客厅,看见在厨房中忙碌的母亲的身影,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心中又浮现出一丝侥幸:难道……这个混蛋已经被抓了? 想到这里,古丽夏娜莫名的心中又忍不住冒出一丝不忍的想法:听说这个混蛋杀死的是一个比他更混蛋的混蛋,就是那个叫佟欢的汉人!按理来说,这算不算是为民除害? 正胡思乱想着,忽然古丽夏娜听见楼底下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古丽夏娜!!” 一听到这声音,古丽夏娜之前心中所有的恻隐和不忍顿时荡然无存,她忍不住便有些咬牙切齿: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个混蛋怎么还没被抓起来? “自己昨晚没打电话?为什么就不打这个电话呢?”古丽夏娜心中恨恨的想着。 古丽夏娜并不知道,自己那时候已经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电话那一头的接警人员用国语和维语反复问了几次,见没有反应后,这才挂掉了电话。 古丽夏娜咬着牙齿正犹豫挣扎着要不要打电话,却见自己的母亲回过头来,用维语朝她喊道:“古丽夏娜,你同学在下面喊你,你听见没?” 古丽夏娜硬生生挤出一丝笑容:“听见了,我刷个牙洗个脸好。” 古丽夏娜的母亲奇怪的说道:“你跟我说这个干嘛,跟你的朋友说啊。” 古丽夏娜心中暗哼一声:他可不是我的朋友。想着,她来到窗前,伸出头去,没好气的喊了一声:“喊什么喊?喊魂呀?” 楼下的郝帅听见这一声,却也不恼,反而笑嘻嘻的说道:“我在楼下等你啊。” 古丽夏娜心中苦闷之极: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真的要跟着去么?会不会有危险?废话啊,古丽夏娜,这个家伙可是通缉犯啊,能没危险吗?可如果不去…… 正想着,却见自己这个不争气的老娘从厨房的窗户中探出脑袋,操着不标准的国语大声打着招呼:“郝帅,上来吃点东西吧?” 郝帅则笑着跟自己的母亲打着招呼:“大婶您好,不用啦,我们都已经吃过了,谢谢了!” 古丽夏娜的母亲见郝帅一行人都已经背好了行囊,便忍不住对古丽夏娜责怪道:“古丽夏娜,你朋友都已经准备好出发了,你没跟他约好今天出发的时间么?怎么才起来?” 古丽夏娜瞠目结舌,心中这个苦闷啊,真是难以言语:阿纳,我真的是你亲生的么?有这样赶着让自己女儿去送死的么? 可古丽夏娜又没有办法将这些跟自己老娘直说,只能闷声闷气的应了一声,粗略的收拾了一下自己后,便准备出门。 在出门前,古丽夏娜犹豫了一下,说道:“妈妈,我每个小时会跟你联系一次,如果联系不上,你可要及时报警。” 古丽夏娜的母亲呵呵笑着应道:“嗯,放心,不过山里面有些地方信号不是很好,你可不要乱跑。” 古丽夏娜勉强笑了笑,应了一声,她转身刚走出去两步,便又转身回来,一把抱住自己的母亲,说道:“妈妈,我走了。” 古丽夏娜的母亲有些不解:“这又不是让你去见真主,你至于么?” 古丽夏娜心中暗道:我倒宁愿去见真主了。她暗叹了一口气,强打起精神,转身出门。 来到楼下后,古丽夏娜迎面便看见郝帅这张让她恨不得打上一拳的笑脸,她黑着脸,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可警告你,你别乱来,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个你去了天池,我要有个……” 郝帅不等她说完就打断她,说道:“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不会让你受到什么伤害的。” 古丽夏娜冷笑道:“哼,你不害我我就感谢真主了。” 郝帅认真的看了一眼古丽夏娜,说道:“古丽夏娜,虽然我们之间有些过节,但我过去,现在,以及将来都不会有要害你的想法,如果我说谎,就让我死在天池之上。” 古丽夏娜是信教徒,对这些誓言很是虔诚信任,她脸色微微好了一点,哼了一声,道:“那我们赶紧走吧。” 一行人打点好行李后,坐车出发向天池行驶而去,而他们一行人没出发多久,热那提便也来到了古丽夏娜的家中,还没进门,他便人未到声先到的大声喊道:“吉娜大婶,我来啦,吃早饭了吗?” 他话音刚落便走进门,刚进门便顿时目瞪口呆,看着房间里面的情形呆若木鸡。 只见房间之中站着两个人,一个看起来大约才十几岁,但是皮肤白得吓人,像是电影里面的吸血鬼,但一双眼圈又黑得如同化了烟熏妆,另外一个个头矮小,皮肤黝黑,但是一双眼睛十分骇人,这两人站在房间之中,其中个头矮小,皮肤黝黑的男子正一只手掐着阿卜杜力的脖子,手指正在不断用力缩紧。 而古丽夏娜的父母则已经倒在了地上,生死不知。 热那提吓得呆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他刚要跑的时候,却见这个皮肤黝黑的男子回过头来,忽然裂开嘴,露出森寒发白的牙齿,说道:“带我们去天池,否则,你们全部都要死!” 第7章 天池,天池! 尽管身处于信息大爆炸的现代化社会,智能手机又普及得遍地都是,用手机搜一下关于天池,相关搜索便会铺天盖地而来。 但正所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等到郝帅亲眼见到了天池,他才知道为什么这个地方是三魔神的现身地之一,为什么这个地方又是番天印真正“出世”的宝地。 坐着车一路沿着天池修建的盘山公路蜿蜒而上,郝帅心中不由自主的感慨:为什么古人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正所谓纸上得来终觉浅,须知此事要躬行,光是文字上看的,图片上看的,又怎及亲临其境,双眼目睹来得感受强烈,直接呢? 郝帅只见他们从天池的景点过关处,便能看见雄伟无比的博格达峰屹立眼前,这座海拔5445米的圣山如同一个三叉戟,主峰旁边有两座小峰相连,抬头远望,三峰并起,突兀插云,峰顶冰雪皑皑,白亮闪光,如同披着银色的铠甲,而往下则又是绿意盈盈的森林山脉,仿佛一条连绵拖地的绿色长裙,这寒冬和盛夏才能见到的情形被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冲击,让人心旷神怡,突生辽阔怡然之感。 到了这里,看见郝帅等人瞪大眼睛看着四周景色的模样,古丽夏娜也不禁多了几分自豪,少了几分抵触,甚至开始自发自觉的担当起了导游。 看看,你们这些内地来的汉人,也许你们内地经济发达,城市现代化程度更高,但是你们没有我们这样的奇景啊,你们没有我们这样好没有污染的环境啊! 古丽夏娜自觉被郝帅挟持,心中窝着一团火,民族自尊心立刻便膨胀了起来,心生俯视之感,一如当初他们刚来到内地繁华的城市时被当地人俯视一样。 “你们看那棵松树……”古丽夏娜指着远处一棵隐藏在丛林中的雄奇榆树,说道“传说早年王母娘娘投入天池的玉簪,就化成了这颗榆树。” 沈春城在车上负责开车,沈玲和郝帅两个没见过这样世面的年轻人便目瞪口呆,一路“哦哦”不断,只知道惊讶感叹,眼珠子更是险些从眼眶里面瞪出来,唯独姚梦枕在一旁显得十分淡定,她的目光更像是在搜索什么,因此神情显得十分淡定。 若是在平时,也不会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但此时…… “小妹妹,你不觉得天池的景色美丽么?”古丽夏娜有些不解的看着姚梦枕。 姚梦枕头也不回,目光看着窗外,依旧搜索着,声音却透露出一丝丝的不耐烦:“还不错……” 古丽夏娜越发的不解:“那你……” 姚梦枕随口应道:“跟我们那儿比起来还是有点距离的。” 这一句话说得古丽夏娜很是不爽,立刻便有要罢工下山的欲望和冲动,她瞪大了眼珠子,鼻孔里面喘着粗气,那眼神那神情仿佛在说:看在真主的面子上,我不跟你们这种小孩子一般计较,可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我就……就……要生气给你看了! 一旁的郝帅连忙打圆场,他悄悄瞪了一眼姚梦枕,仿佛在说:你怎么不干脆说你是从九重天下来的应劫镜灵啊? 姚梦枕也自知失言,她故意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道:“我有点困了,睡会,到了告诉我。” 说完,扭头便歪在了一旁,只留下瞪大眼睛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不生气的古丽夏娜。 郝帅自觉挟持古丽夏娜上山很是理亏,他陪着笑脸道:“别跟小孩子一般计较,她不懂事嘛……”正说着,却觉得腰后莫名的一痛,显然是被装睡的姚梦枕悄悄的用力掐了一下。 古丽夏娜心中暗自生着闷气,一时间也提不起兴趣介绍,只是绷着脸,闭着嘴巴不肯再说话:我再给你们介绍这里的风景,我,我,我就是小狗! 但随着汽车一路前行,越来越多雄伟壮丽的景象一一跃入眼帘,郝帅和沈玲看得啧啧而叹,暗自称奇,他们低声的感叹和交谈却又像一只小手一样勾引撩骚着古丽夏娜的内心,让她忍不住蠢蠢欲动。 等汽车来到了天池附近,远远的已经能看见天池那一汪蔚蓝的湖水时,古丽夏娜再也忍不住了,此时她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之前的赌气誓言,她带着浓浓的自豪感,介绍道:“呐,我们已经到天池了,你们看到的这个湖呈半月形,长3400米,最宽处有大概1500米,面积有4.9平方公里,最深的地方约有105米……” 姚梦枕这时忽然冷不丁的插了一句:“不止。” 古丽夏娜下面的话顿时被噎在了喉咙里面,哽得十分难受:“什么不止?” 姚梦枕闭着眼睛说道:“天池不止这么深。” 古丽夏娜不服气道:“你怎么知道?”她的语气,神态完美的补充了她的潜台词:你个小屁孩,知道什么?难道你还下潜过这么深么? 姚梦枕眼睛微微睁开了一丝缝隙,瞥了古丽夏娜一眼,目光里面充满了“凡人,你什么都不明白”等诸如此类的嘲讽和鄙夷,她轻哼了一声,转了个身,扭过头去,不再跟古丽夏娜说话。 古丽夏娜气不打一处来,刚要再说话,忽然前面充当司机的沈春城放慢了车速,回头问道:“郝真人,我们一会去哪里?” 郝帅还没来得及回答,一旁的古丽夏娜便是一愣:郝真人?什,什么真人?莫非郝帅这个家伙的小名、外号叫做真人么? 古丽夏娜脱口道:“你们是想先看天池石门、五十盘天、王母脚盆、西小天池瀑布、醴泉隐乳还是仙女泳池?” 谁料她这句话说完,沈春城像是没听见似的,眼睛只是盯着郝帅,目光灼灼。 郝帅却是一愣,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一旁的古丽夏娜:像是在说,有外人在,不用以真人相称吧? 沈春城读懂了郝帅的目光语言,他依旧开口道:“郝真人,你说我们应该先去哪儿?” 这一句话充满了严肃,甚至带着敬畏,让一旁的古丽夏娜有些愕然,但她很快转念又想明白:是啊,这个可是被通缉的通缉犯啊!这人当然怕他啊! 想到这里,古丽夏娜便开始觉得害怕起来,她左右看了一眼,却见四周虽然有游人在不断的登山攀爬,但她置身在这个魔鬼身边却不敢开口,尤其是这天池海拔之高,四周积雪不化,虽然是夏天,但依旧看得到白雪堆积,令人遍体生寒。 古丽夏娜神色有些不自然,她的手下意识的搭到了车把手上,身子微微侧偏,摆出了一个“只要形势不对,我就扭头落跑”的肢体语言。 郝帅没有留意古丽夏娜的心思,他此时却被沈春城给弄的有些糊涂了:“沈掌门,你不是说你知道地方在哪里吗?为什么还问我?” 沈春城奇怪的扫了郝帅一眼:“郝真人,你来到这里,难道……就没有一点什么……别的感觉?” 郝帅满头雾水:“什么什么别的感觉?” 沈春城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夜观天象时,星象告诉我,只要我将应劫少年带到天池,就会有兆头和迹象出现,难道你没有么?” 郝帅目瞪口呆:我去,沈掌门,当初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的是只有你才知道魔神出世的地方在哪儿,现在你居然不知道,回头还说我应该知道,那玩个屁呀,我要知道我干嘛不自己来啊? 郝帅的表情完美的阐述了他的内心吐槽,让沈春城苦笑着回答道:“郝真人,你别生气,我这样做有不得已的苦衷。” 沈玲在一旁忽然插嘴道:“如果不这样说这样做,谁知道你们会不会过河拆桥?” 沈春城立刻小声的呵斥了一声:“沈玲!没礼貌!” 郝帅苦笑道:“我是这样的人么?” 郝帅是不是这样的人,沈春城和沈玲不知道,但古丽夏娜可是被吓坏了:安拉真主啊,这些异教徒在说些什么?为什么他们说的话我都知道,但凑在一块儿我都听不明白?什么应劫少年?什么兆头迹象?这是在拍电影对台词呢吧?能不能不要这么玄幻啊?好好说话,好好说人话不行吗? 古丽夏娜觉得有些麻爪,她悄悄的一拉车门的把手,想要趁着车速慢下来的时候逃下去,可她手刚动,沈春城便察觉了,立刻一按按钮,锁死了车门,立刻车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古丽夏娜的身上。 古丽夏娜顿时觉得浑身发麻,她脑海中浮现出无数恐怖电影电视的恐怖桥段,饶是她平日里胆大泼辣,此时也忍不住瑟瑟发抖,声音发颤:“我,我……尿急,想下车上个厕所不行吗?” 这话刚说完,古丽夏娜便深深的为自己的急智和聪慧所点赞:我真是特喵的机智过人智勇无双,竟然能在这个时候想到这么经典的借口! 郝帅自然知道古丽夏娜害怕什么,他犹豫了一下,说道:“你去吧。” 古丽夏娜大喜,可一旁的沈春城立刻脱口道:“不行!” 古丽夏娜浑身一颤,她强忍着恐惧,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我真的只是想上厕所,我,我肯定会回来的……” 这一句话,说得其他人都无语的看着古丽夏娜。 古丽夏娜也回过神来,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他喵的,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沈春城对郝帅道:“郝真人,一时之仁,必坏一世之人。有时候……不能心慈手软啊。” 这一句话吓的古丽夏娜手软脚软:“你们想要干什么?放我下去,我要下车!!” 姚梦枕此时睁开眼睛,一指一个方向:“你知道那边是哪里吗?” 古丽夏娜战战兢兢的顺着她的手指方向看了一眼:“那里……好像是仙女泳池。” 姚梦枕脸上不带一丝神情,仿佛她此刻恢复成了那个高高在上的九天玄女,声音也出奇的冰冷:“就去那里!” 沈春城眼睛里面掠过一丝兴奋和狂热,一踩油门,汽车发动而去,载着根本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沈玲,载着忐忑不安等待着未来命运的郝帅,载着摩拳擦掌迎接未来大战的姚梦枕,以及……载着瑟瑟发抖胡思乱想的古丽夏娜,一路向着他们的目的地而去。 第8章 前世,今生 仙女泳池位于天山天池中的东小天池“五十盘”的最后一盘的左侧半公里处,一行人走到接近仙女泳池的地方,车已经开不进去,地面上只有仅供游人行走的石砌小路,但一抬头,便能看见远远的山丘下,一片碧绿的湖水在微风中荡漾着,远远看去,这就像一个被群山环绕的碧绿翡翠,又像是一个被郁郁葱葱森林包裹的天然泳池。 郝帅等人走近仙女泳池,便见近处的岸边遍布嶙峋怪石,岸上有郁郁葱葱的树木,对面则是连绵不断的青山绿树,甚是秀美。 但平心而论,站在地面的角度去看仙女泳池,并不能够太多的感受它的瑰丽,在中国神州大地上,像这样的景象,并不少见,沈春城和沈玲,甚至是郝帅都没办法看出这个仙女泳池究竟和神魔出世有什么一毛钱的关系。 他们三人不由自主的扭头看向姚梦枕,却见姚梦枕眼神飘忽的看着仙女泳池,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姚梦枕,你怎么了?”郝帅算是最熟悉姚梦枕的人了,从她出现在自己身边那一刻起,不管是两个人嬉笑打闹斗智斗勇,还是团结一致对抗强敌,他们总能够势均力敌的对抗,或者无缝连接完美的合作,他知道她在想什么,知道她想要做什么,姚梦枕也知道郝帅心中所想,他们就像是天造地和的一对搭档。 但现在,郝帅却觉得身边的这个女孩儿十分的陌生,以往的姚梦枕无时无刻不透露出“萌”属性,尤其是她的一双大眼睛,再加上她瓷娃娃一样的相貌,使得每一个见到她的人都忍不住想要上去捏两把,以示亲近,再加上姚梦枕的声音清澈脆亮,但由于身体是小孩子又地处江南的缘故,声音里面又透出一股江南女子特有的柔软,让人恨不得用力抱上一抱: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女孩子! 尽管只有郝帅才知道,在这样可爱娇萌的身躯之中潜藏着一个怎样彪悍可怕的灵魂。 但即便知道这一点,郝帅也很少看见姚梦枕“霸气外露”过,更多的时候还是把她当成一个萌到出血的小娇娃。 可现在……郝帅却觉得这个那个让人恨不得搂在怀中好好疼爱的小萌娃,此时转身一变,很有点变身成为冰封万里的冰女趋势。 此时的姚梦枕面若寒霜,眼睛中的目光虽然有若虚焦,但深处却藏着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就像是遥远的上古神祇在回忆着自己的往事。 她静静的站在湖边,微风阵阵吹来,带起她的长发和衣角,却莫名的让人觉得她身边缭绕着一股沧桑气息,这种莫名的感觉让人不敢靠近。 面对郝帅的呼喊,姚梦枕仿佛充耳未闻,她能感觉到自己越是接近仙女泳池,越是感觉到体内有一股熟悉的记忆在躁动着,就像从石头缝底下生长出来的野草,不断的生长生发。 她的脑海中像是有一个又一个冥冥的声音,从遥远的深处传来,如同洪钟大吕。 那是一个日挂长空的下午,袒胸露乳的弥勒佛端坐云端,声音平和而洪亮的对着一个身长玉立,周身缭绕金刚彩缎的莲台菩萨说着话:天冠,你还记得佛祖交给你的任务吗? 那是在金碧辉煌的玉皇殿前,玉帝高坐九九至尊之位,微笑温和的询问着满天神佛注视的一个女人:宝尊仙人,此次下凡应劫,凶险异常,九死一生,你可曾想好? 那是在九重天巍峨高耸的南天门前,一个额生三眼,威猛英俊的男子拉住一名女子的胳膊,焦急的质问:玉麟,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满天神佛,十万天兵天将,谁都不派,为什么偏偏派你下凡应劫?难道真的是因为你法力无边,在天庭打遍天下无敌手吗?你真的认为你打得过佛祖和三清吗?你真的认为你打得过不动明王世尊和十天大罗金仙吗?你再仔细想想! 这个女子冷漠的甩开男子的手,声音孤傲而清冷:这里没有玉麟。 “那好,天冠菩萨……” “也没有天冠!” “那我喊你宝尊仙人总可以了吧?” “这里更没有宝尊仙人!只有……姚梦枕!” “你还真把你人世间的名字当回事了!你以为下到南天门你就转世投胎了吗?不,你会被封印在乾坤如意镜之中!你会忘记九重天的一切!你只要下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我通晓阴阳,法冠九天,区区封印怎能抹灭我三生三世的记忆?再说了,我有玉帝哥哥给我的天磐丹,它能护住我的神识记忆。” “你太小乾坤如意镜了!你神识肉身被封在乾坤如意镜之中!就算你有天磐丸,那也只能护住你下凡的目的意识、一部分你的修为功法和一点点九重天的记忆,你更多的记忆都会丢失,你……” “不必多言!,我意已决!杨戬,你还是关心你自己吧……别老给人看门护院了!我……走了。” “玉麟!玉麟!!姚梦枕!!!你下凡了千万要记住,不要进入仙女泳池,不要靠近玉山神石!!” …… “梦枕?姚梦枕?” 耳边传来的呼喊声渐渐响亮起来,姚梦枕如梦初醒,她猛的扭头看向郝帅,目光之锐利直把郝帅这样与金身高手战斗厮杀过的人都吓了一跳。 “什么事!”这一句话杀气腾腾,霸气外露。 沈春城在旁边不由自主的目光一缩,手下意识的往身后探了探,但手刚动,便又拿了出来。 郝帅抓着姚梦枕肩膀的手也不自觉的松开,他低声道:“你刚才怎么了?把人都吓坏了。” 姚梦枕茫然不解:“啊?” 郝帅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刚才姚梦枕跟前湖水波动,碎石乱跳的恐怖异象,他低声道:“你……真的没事吧?” 姚梦枕蹙眉,揉着太阳穴,道:“我……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但现在又好像都忘干净了,这种感觉……就好像有很多事情都堵在心里面,却又说不出来,倒不出来。” 郝帅迟疑道:“可能是我们这一阵赶路太急了,你要不要休息一会?” 姚梦枕摇了摇头:“不用,我只是觉得……这里好眼熟。” 郝帅笑了笑:“是像瑶池么?” 姚梦枕眼神迷茫:“不,不是……我……好像来过这里。” 郝帅一愣,随即他便想起了一个非常……非常关键的问题:姚梦枕第一次出现是乾坤如意镜认主,但在这之前,她都去过哪里?是直接从九重天下来?还是……先跟随乾坤如意镜去了什么其他的地方? 正想着,姚梦枕像是梦游一样,不知不觉的往湖水之中径直走去,众人一愣神的功夫,便见姚梦枕已经走进湖水之中,水没入她腰部,只剩半截身子了。 郝帅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去拉住姚梦枕,可郝帅刚上前,忽然便见周围的湖水哗啦一声自动分开,像是先知摩西来到海边,一举手中的手杖,海水便自动分开出一条路一样。 沈玲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两只眼睛都差点瞪了出来:我了个去,敢情这两个家伙真的不是招摇撞骗的骗子啊! 在这一刻起,沈玲这才相信自己父亲所说的那一切关于灭世的预言,以及眼前的这两个人,真的是应劫少年和……什么什么镜灵仙人。 沈玲自己修为虽然是半桶水,但毕竟是修行门派出身,理解起来相对容易,但对于古力娜扎来说……可就真心呆若木鸡了。 从姚梦枕开始发呆,古丽夏娜就发现周围人的注意力已经不在她的身上,尤其是之前一番“灭口”的话说出来,她更是吓得屁滚尿流,此时见众人,尤其是沈春城的注意力转移后,她便悄悄的,一点一点的挪动脚步准备逃走。 等到姚梦枕不由自主的入水时,古丽夏娜发现众人都向前跑了两步,想要去拉扯姚梦枕,这个时候,她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这时候还不跑,那就真的要等着去伺候真主他老人家了! 这个念头刚刚冒起来,古丽夏娜立刻撒开腿扭头便跑,跑出去大约十米远,便听见身后一阵阵浪花滚滚的声音传来,古丽夏娜不由得回头一看。 这一看不要紧,顿时把古丽夏娜吓得两腿一软,跪倒在地。 在她眼前,整个仙女泳池像是裂开了一道口子,湖水两边分开在郝帅和姚梦枕的周围,似乎他们手中有避水珠一样,往哪里一去,湖水便自动退开。 古丽夏娜是信教徒,但她从来没有见到过任何法术,更不用说什么神迹了,像眼前这样的场景,她只在电影电视里面看见过。 古丽夏娜用力的掐了掐自己的胳膊,这一掐,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也不知道究竟是痛的还是吓的,她呆呆的坐在地上,看着郝帅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脑海中只是转动着一个念头:真主啊,他到底是什么人? ===================================== 这个月,算是我最难熬的一个月吧,但总算是熬过去了,更新我会慢慢加快的,虽然手头上还是很多事情,但应该不会比这更慢了……- -! 第9章 仙女湖底 古丽夏娜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异象,她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被裂开一道口子的湖水,看着站在湖边的郝帅和姚梦枕,一时间失去了任何的意识和反应,直到跟前有一个阴影挡住了眼前的阳光,她才愣了一下,扭头去看,却见沈春城站在她旁边,正盯着她看着。 沈春城此时逆着光,看不太清相貌,只能看见黑白分明的一对眸子正在盯着她看着,虽然是大夏天,天空一轮圆日烈日炎炎,但古丽夏娜看见这目光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她感觉到对方一股杀气直逼而来。 沈春城一把抓住了古丽夏娜的胳膊,刚要说话,却听见郝帅大声喊了一声:“沈掌门,把她带过来!” 沈春城深深的盯了古丽夏娜一眼,他满脸的不甘,一把将古丽夏娜拉扯了起来,低声道:“你最好老实一点。” 古丽夏娜被沈春城拉扯着来到郝帅的身边,然后被沈春城一推,一个趔趄朝郝帅扑去,郝帅一把扶住她,满脸歉意的对她说道:“抱歉把你卷进来了。” 这一句话说得古丽夏娜满心委屈,她性格再要强,毕竟也只是一个女孩子,这一路上的担惊受怕顿时化作了两道泪水,从眼眶中流淌而出,她呜咽道:“我不过就是对你凶了点,你至于这样对我吗?你做了什么我不想知道,也不想去管,你就不能放过我和我的家人吗?我保证不把你的事情说出去,放我走也不行吗?” 郝帅扭头看了一眼在身前不远处的姚梦枕,叹道:“你现在应该也知道,我们不是普通人,既然来到这里,必然是有原因的,一时半会跟你解释不清楚,但我想要告诉你的是,你不要以为这件事情跟你没有关系,事实上,这件事情跟任何人都有关系,跟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有关系。” 古丽夏娜哭道:“有什么关系?” 郝帅摇了摇头,不想再解释:“一会你就知道了,你跟紧我,别离开走远了,很抱歉我现在不能放你走,因为这事情……太重要了。它关系到你我,所有家人的安全。” 古丽夏娜并不怎么相信郝帅的话,但要说完全不信,那也未必,毕竟刚才眼见那神迹一般的一幕可不是自己的幻觉,更何况现在她眼睁睁的就看着姚梦枕正在施展法术,不断的逼开湖水,让湖水分开一条道路,这不由得她不去相信一些平日里根本不信的事情。 而且,古丽夏娜就算再傻也能感觉到:郝帅对她的确是没有什么太大敌意的,如果真想对她做点什么,眼下就是最好的机会,只需要说一句话就行了,那个面目阴森的家伙肯定会很乐意效劳动手的。 这时候最安全的地方,正是这个平日里看起来最讨厌最可恶的家伙的身边。 古丽夏娜念及于此,连忙抓紧了郝帅的胳膊,使劲抹了一把眼泪:“你发誓?” 郝帅跟古丽夏娜说话的时候,眼睛多数时候一直盯着姚梦枕,他回过头来,微微一笑,道:“嗯,我对真主发誓。” 古丽夏娜这一路上几乎所有心气儿都被这一惊一吓给磨没了,她低声哼了一声,道:“你又不信***教……”但说虽然这么说,可抓着郝帅的胳膊却是越发紧了几分。 郝帅不再去管古丽夏娜,他更担心的是眼前的姚梦枕,此时的姚梦枕压根就像是另外一个人一样,她一头乌黑的长发无风飘扬了起来,在她的脚底下,原本泥泞松软的湖底烂泥此时也凭空变得平整硬实起来,在湖水不断退开让开一条路的同时,地面像是也在不断的铺就出一条平整的道路似的,供姚梦枕一路向前。 郝帅往前走了一步,可身子刚动便感觉到一股力量在后面拉扯着自己,回头一看,却见是古丽夏娜眼神恐惧,身子像是钉子一样钉在了地上,就像一头畏惧哆嗦的小鹿一样,怎么也不肯往前。 郝帅温和的笑了笑,拍了拍古丽夏娜的手,这个笑容像是有一股魔力,让古丽夏娜莫名的心中安定了许多,这时候她又听到一个声音在后面传来:“还不走,留下来等死么?” 古丽夏娜一个激灵,立刻拉着郝帅的胳膊便向前走去。 沈玲看着两人朝着湖中心走去,她对沈春城低声道:“爸,你啥时候变这么凶了?人家好歹也是个漂漂亮亮的年轻姑娘啊,更何况还是少数民族啊,这么凶不利于民族团结啊?” 沈春城仿佛没有听见,眼睛只是盯着前面不断开路的姚梦枕,眼睛里面直放光,满脸狂热:“我等了这么多年……我等了这么多年!” 沈玲一愣,一拉沈春城的胳膊:“爸?” 沈春城如梦初醒,他干咳了一声,道:“怎么了?” 沈玲盯着沈春城的脸,她道:“你没事吧?一会眼看就要碰到那个什么神魔复生的事情了,你还兴奋成这样?赶着去作死么?” 沈春城哼了一声,道:“你懂什么!走吧!”说着,快步跟了上去。 郝帅跟在姚梦枕后面,跟着她走了大约二十多米,却见两旁的湖水越积越深,越积越高,分开的道路上时不时的从两旁如墙的湖水中有鱼儿从中跳出来落在地上,扑腾乱跳。 古丽夏娜在一旁跟着,又惊又奇,一时间也忘记了害怕,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跟前一条拼命挣扎的鱼儿,一时忍不住蹲下捡起来朝一旁如墙的湖水中扔去,却见这鱼儿一接触到如墙的湖水,立刻便钻了进去,晃着尾巴便游开了。 古丽夏娜还没来得及高兴,却见又有不少鱼儿蹿了出来,落在地上不停的扑腾着,古丽夏娜立刻便又弯下腰忙碌的捡着鱼儿,这一捡,顿时没完没了,鱼儿从水中跳出来的速度远远超过她捡的速度。 古丽夏娜捡了一阵,却见郝帅的一双脚停在自己身边,却没有要弯腰帮忙的养子,她忍不住抬头去看,却见郝帅正用一种莫名的目光看着她:“你觉得你能救多少?” 古丽夏娜道:“能救多少是多少啊!你别站着看啊,来帮下忙啊!” 郝帅轻叹了一口气,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因为救它们,最终耽误了这湖水合拢的时间,最终还是会害死很多鱼?” 古丽夏娜一愣,她顺着郝帅的目光看去,却见姚梦枕这时候已经走出去很远,渐渐深入湖心,两旁的湖水越立越高,宛如森严峭壁,在她身后,一路上有越来越多的鱼儿从中跳了出来,在路上蹦跶扑腾着,数量多得让她绝望:她知道,她不可能捡的过来。 郝帅叹道:“走吧,小仁小义,有时候反而是大奸大恶。” 古丽夏娜眼圈红红,不服气的说道:“我怎么就大奸大恶了?” 郝帅摇了摇头,他回头看了一眼后面跟上来的沈春城:“你走不走了?” 古丽夏娜也看了一眼,立刻乖乖站了起来,二话不说便跟了上去。 古丽夏娜虽然热爱动物,但跟自己的生命比起来,那显然还是自己的命比较重要。 古丽夏娜一路上见到鱼儿就尽量将它们踢回去,可这样还是有不少鱼儿砸到她的身上和怀里,弄得她尖叫连连,捂着头,连忙躲闪,最后连将鱼儿踢回去都是顾不上了。 古丽夏娜一阵没头没脑的乱奔,忽然间脚步一停,却是呆在了原地,她呆呆的仰头看着,却见跟前立着一个石柱,石柱上面雕刻着一尊神像,这尊神像人面蛇身,周身缠绕着铁链,这个神像神情愤怒,须发皆张,像是在仰天咆哮,光是多看一眼,便能够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怨愤之气扑面而来,让人心寒彻骨,在这尊神像的中间有一个圆盘的凹槽,像是曾经镶嵌着什么东西。 古丽夏娜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直到撞到郝帅身上,她才回过神来。 姚梦枕这时候转过身来,眼睛里面透出一股陌生的目光,她盯着郝帅,伸出一只手,道:法宝拿来! 郝帅愣了一下,眼前的姚梦枕真是让他觉得陌生到了极点,他此时也来不及多想,从自己随身的背包中取出了番天印,递了过去。 在郝帅身后的沈春城一眼瞧见番天印,顿时整个人眼睛就像是要放出光来一般,目光灼灼。 姚梦枕却看都没看番天印一眼,目光像是能透穿一样盯着郝帅的书包,郝帅顿时会意,将番天印放进了书包里面,然后取出了乾坤如意镜。 姚梦枕接过乾坤如意镜,她捧着这面镜子,走到石柱旁边,一旁的古丽夏娜却见姚梦枕手中的这面镜子古色古香,镜面上凭空的涌现出仙霞雾气,很是神奇,但相比起他们现在置身于湖底,却也已经让她无法再有更多的惊奇。 姚梦枕拿着乾坤如意镜,往圆形凹槽处一放,顿时郝帅、古丽夏娜、沈玲和沈春城等人都同时感觉到地面猛的一震,紧接着一阵低沉的轰鸣声响起,这个石柱缓缓的开始旋转了起来,紧接着不断的向下凹陷而去。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石柱凹陷下去后,湖底缓缓裂开一个巨大的口子,然后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洞穴,宛如一个恐怖的怪兽张开了血盆大口…… 第10章 湖底惊魂 郝帅等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只见姚梦枕纵身以下跳进了巨洞之中,就好像瞬间被怪兽吞入口中一样,郝帅愣了一下,随即他取下乾坤如意镜,回头道:“估计这法阵持续不了多久,你们赶紧。”说完也跟着跳了下去。 沈玲小心翼翼来到巨洞边伸头探脑的向下看了一眼,只见这黑洞黑得跟浓墨一样,她捡起湖底的一块小石头扔了下去,半天听不见声响,沈玲一阵毛骨悚然,恐惧的回头看了一眼,却见沈春城很是严厉的盯了她一眼。 沈玲哭丧着脸,道:“老爸,我能不能不要下去,我恐高,而且怕黑啊。” 沈春城似笑非笑的说道:“可以啊,不过你自己看看这湖水。” 沈玲这才留意到两边分开的湖水此时就像是要解冻的雪水一样,不断的有水泄漏出来,而且两面的水墙开始微微的晃动颤抖着,并且这种晃动颤抖的剧烈程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不断增加着,最关键的是,湖底入口的石洞开始发出隆隆的机关声,让人听着一阵心中发毛,紧接着石洞处的洞口开始慢慢的收缩,眼看就要关闭。 沈春城说完这句话,瞥了旁边的古丽夏娜一眼,又接着说道:“你觉得你在这湖水把你淹死之前,能跑多远?” 这一番话显然是说给古丽夏娜听的:你就别想着逃走了! 沈春城说完,自己扭头就跳进了巨大的黑洞之中,沈玲在旁边看着一呆:“哎,你……” 剩下沈玲和古丽夏娜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两人大眼瞪小眼,直到旁边水墙突然飞溅出一注水花,溅到沈玲的脸上,沈玲这才尖叫了起来:“喂喂喂,等等我啊!”说着她一声尖叫便跳了进去。 古丽夏娜这下可真是吓坏了,置身湖底,身边又空无一人,眼前是深不见底吉凶难测的湖底巨洞,身旁是摇摇欲坠的恐怖水墙,身后……古丽夏娜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一条来时路只怕有几十米长! 这几十米长的路,若是在平时,古丽夏娜一个冲刺就跑完了,可这个时候,当真有如天堑鸿沟,距离长得简直无法想像! 古丽夏娜心中发慌,不知道自己是该赌一赌扭头跑回去,还是该跟着郝帅钻进地洞之中,她脑海中正天人交战,此时湖水的尽头传来一阵轰隆的响声,扭头一看却是水墙已经从最后面开始崩塌,两边数万吨重四五米高的水墙向中间空出来的部分倾斜压倒下来,产生的力量简直难以想象,古丽夏娜一时间看的傻了,隔着几十米,她就感觉到这磅礴的水流激荡起的劲风扑面而来,震得她长发乱舞。 可紧接着古丽夏娜又听见身后一声轰隆巨响,她扭头一看,却是石洞已经收得只剩下不到两个身位的直径了,古丽夏娜这一下可是吓得魂飞魄散,再也来不及犹豫,眼一闭,牙一咬,捏着鼻子便跳了下去。 古丽夏娜刚跳进去,便听见身后的湖水轰隆隆宛若激雷一样滚滚而来,不等石洞完全闭合,便一个浪头拍打了进来,卷着古丽夏娜便往下席卷而去。 古丽夏娜读书的时候也去游乐园玩过那种水上乐园的项目,从有水的滑道上从极高的地方滑下来,古丽夏娜本来以为那就已经很刺激了,但现在,她只觉得自己就像是一片被狂风席卷裹挟的小树叶,自己飘荡来去,完全不受控制! 从洞口被冲下这短短的几秒钟,古丽夏娜觉得自己像是去了一趟地狱,那种被卷在水中急速下坠,无法呼吸无法睁眼无法听声,心脏都险些要冲出嗓子眼的感觉实在是让人恐惧得浑身麻木。 在这一瞬间,她除了这个念头,便没有了其他的念头,甚至连真主都忘记了,这一刻她脑海中只回荡着一个念头: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可突然间,古丽夏娜觉得自己就像是滑完了走道,在尽头处被甩了出去,身子瞬间从水中脱离,刹那间从半空中摔了下来! 古丽夏娜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尖叫,双手双脚在空中无意识的拼命挥舞着,像是想要抓住身边一切可以抓住的东西,尽管它们并不存在,她在空中猛的坠落了一会儿后,突然身子猛的一震,她还没来得及睁眼,便觉得一阵暖意袭来,像是有一个人在半空中抱住了自己,然后落在了地上。 在这惊魂恐惧到了极点的瞬间,古丽夏娜强烈的求胜欲望爆发出来,她整个人像八爪鱼一样,双手双脚都紧紧抱住了这个人,直到落在了地上,耳边传来声音,她才有了一点儿的反应:“好了,没事了,下来吧。” 这声音实在是有些耳熟,古丽夏娜睁开眼睛一看,却见一张英俊得不像话的面孔近在咫尺,一股浓烈的阳刚气息扑面而来,古丽夏娜刹那间心脏砰砰乱跳,一时呆住了。 一旁的沈玲此时都看不下去了,古丽夏娜身材修长,个头直奔一米七去,比发育晚的郝帅还要高上几公分,她此时整个人都挂在郝帅身上,姿势宛如交合,极为不雅。 沈玲干咳了一声:“喂,你们去开个房吧。” 古丽夏娜这才回过神来,她脸蛋发烧的跳了下来,扭过头去看都不敢多看郝帅一眼,她生怕平时这个自己最厌恶的男生会开口嘲讽自己,那自己真的就要羞愧交加无地自容了,但万幸的是,郝帅也没有多搭理她,放下她后,也没多说什么便扭头向不远处的姚梦枕走去。 古丽夏娜心中却又没来由的有些失望,她不由自主的瞥了一眼姚梦枕和郝帅,心中莫名其妙的浮现出一个念头:这个还没长开的小丫头难道比自己的吸引力还大么? 这个念头刚刚浮现出来,古丽夏娜脸便又是一红,紧接着自己便啐了自己一口,她深吸了一口气,正要平抑一下自己乱糟糟的心,却听见旁边一个声音冷冷的说道:“你居然下来了?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古丽夏娜回头一看,却见沈春城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那目光让她浑身一冷,古丽夏娜连忙从他身边走开,朝着郝帅走近了一点,这时候她不管再怎么对郝帅有偏见不管再怎么讨厌这个人,她也知道,能保护她,愿意保护她的,也只有眼前的这个男生了。 而此时,古丽夏娜才留意到自己究竟置身在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这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地下洞穴,粗略的放眼一打量,这个地下洞穴至少有五个足球场那么巨大,而且分成上下两层,上面一层有明显的石阶,这些石阶呈现出螺旋状,人从底层的石阶可以盘旋而上来到第二层,而第二层有一个巨大的拱形石洞,石洞两旁放置着两尊金甲卫士的雕像,一个手拄长剑,一个手执长枪,雕像姿势杀气腾腾,便是隔着老远,古丽夏娜也觉得寒气逼人。 古丽夏娜转了转头,在不远处顿时看见一尊大约有十米高左右的巨大雕像,这尊雕像人面蛇身,有九个脑袋,身上捆绑着几条粗得吓人的铁链,古丽夏娜上前看了一眼,却见这铁链上遍布绿色的青苔,最细的一根都有自己的大腿粗,最粗的是她腰粗的两倍不止。 古丽夏娜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冒出一个念头:按照郝帅他们的说法,这里封印的到底是一个怎样恐怖的魔神,需要这么粗的铁链才能锁住他吗? 而不仅仅是她,沈玲也有着同样的想法,她张口结舌道:“这就是共工吗?这么高?吓死人啊!” 沈春城仰着头,眼神充满了痴迷和兴奋的说道:“都说了让你平时多读点书……这是共工的两大护卫之一,九头妖相柳!我们费尽千辛万苦可不是为了到这里来封印它的。” 古丽夏娜的脸也微微红了一下,显然她刚才也以为这就是郝帅他们要封印的妖魔鬼怪。 沈玲悻悻道:“喂,用不着这么不给面子吧?这相柳就这么高大威猛,那共工岂不是要顶天立地了?” 沈春城没有说话,他嘿的笑了一声。 古丽夏娜此时眼角一瞥,看了一眼自己来时的地方,顿时瞪大了眼睛一声惊呼,她只见自己的头顶处有一个巨大的石洞,这个石洞里面注满了水,显然就是刚才从湖底洞口中倾泻而下的湖水,但这些湖水都堵在了洞口,却没有一滴漏下,仿佛有一层看不见的隔膜将它们阻挡在了半空中。 古丽夏娜看得目瞪口呆,一旁的沈玲忍不住凑上来道:“神奇吧?” 古丽夏娜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吃吃的说道:“我们……怎么回去?” 沈玲还没来得及说话便突然间眼睛瞪大,眼珠子都险些要蹦了出来,她道:“怎么回去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们很有可能回不去了。” 古丽夏娜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顺着沈玲的目光看去,这一看不要紧,只把古丽夏娜吓得呆若木鸡。 此时巨大无比的相柳身上的铁链开始缓缓的出现一道又一道的裂纹,他身上贴着的符录也一张接一张的燃烧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众人便看见这几条粗得吓人的铁链咔嚓一声断裂,跌落下来砸在地上发出轰隆的巨响,震得地面都是一颤,紧接着,不等众人来得及反应,这个九头人身的上古妖魔便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 这一刹那,地动山摇! 第11章 绝境相搏 相柳复苏的这一刹那,地动山摇,甚至连洞顶被封挡住的水流都震得不断的晃荡,郝帅抬头看去,便看见头顶一片绿色光芒不断的闪耀,像是有一个看不见的护罩在经受着水流水压的不断冲击,这闪耀的光芒越来越明显,护罩的最顶部已经明显出现凸出的塌陷,显然是在剧烈的震动下已经经受不住整个湖水倾斜下来的压力和重量。 郝帅脸色煞白,他刚要大喊,却又听见耳边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这一声嘶吼如龙如狮,震得郝帅胸中一痛,刚到嘴边的话都说不出来便被硬生生堵了回去。 郝帅这样的修行人尚且如此,古丽夏娜这样女生可想而知,沈玲虽然是半吊子修行人,但好歹有童子功,被父亲逼着也修行了一段时间,这一声大吼她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晕倒,一旁的沈春城一把扶住她后,用力一掐她的人中,沈玲这才微微缓过气来,终究是没有晕过去。 古丽夏娜可就没这么好运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吼硬生生的将她震晕了过去,仰头便倒,也幸亏郝帅眼疾手快,一把托住了她后腰,这才避免她没有后脑勺撞击到凹凸不平的坚硬洞穴地面,当场摔个头破血流。 郝帅一摸古丽夏娜的脉搏,只觉得她体内气息像是钻进了五百只耗子一样四处乱窜,显然是刚才一声大吼将她的气血都震散了,郝帅想也不想,立刻动用自己体内的气息钻入古丽夏娜的气脉之中帮她调理一下气息,这股温和的气息如同暖春初入冰雪之境,坚冰立刻融化。 古丽夏娜得了这股气息,顿时如同沙漠中注入了一股清泉,立刻幽幽的醒了过来,她痛苦的哼了一声,她双眉紧促,身子缩在一起,浑身冷汗直冒,眼睛微微的睁开一条缝,后神色惊恐,挣扎着伸出手,手指指向洞顶。 郝帅等人抬头一看,却见头顶的护罩已经裂纹遍布,突然坠落一块巨大无比的岩石砸在旁边,飞溅而来的石屑砸在郝帅脸上一阵生疼。 这一下,不用郝帅提醒,所有人都吓得浑身发颤! 他们的头顶可是天池仙女湖!湖水重量何止万吨!如果都从这个口子倾斜下来,那他们都会成为水底游魂,任你通天本事也无法逃脱! 饶是郝帅屡次历险,此刻也不禁心惊胆战,他一声嘶喊:快逃! 沈春城、沈玲等人才如梦初醒,迈开腿就跑,郝帅抱起古丽夏娜也跟在后面撒腿狂奔,他们几人一边奔逃,头顶的落石一边不断落下,旁边的相柳挣扎越来越激烈,吼声如雷入潮,一阵阵涌来,震得人脚板心都发麻,洞顶的护罩裂纹已经越来越大,许多的小细纹已经合并在一起,变成一道粗大无比的裂纹,甚至发出的咯吱破裂声,便是这震耳欲聋的吼声都遮掩不住,清晰的传入到郝帅等人的耳中。 但这一切并不算绝望。 众人一阵奔逃,突然间站住脚步,沈玲看着眼前这一溜儿排开的洞口顿时满脸崩溃:到底去哪儿啊! 姚梦枕这时候追了上来,一指其中一个洞穴,喝道:“走这里!快走!” 她话音刚落,便听见相柳一声狂呼:“哪里走!” 众人大骇,回头一看,却见相柳此时已经挣脱了最后一道锁链,他回过头来,九个脑袋须发皆张,怒目拧眉,身上的蛇鳞刷刷作响,只一个闪身便扑到了他们前面。 郝帅等人目瞪口呆的仰着头,看着相柳在半空中从他们头顶飞过,蛇尾荡下来那粗大的蛇鳞根根竖起,带起一股扑鼻欲呕的腥风。 相柳蛇尾一甩,尾巴轰隆一声如同钢鞭一样砸在姚梦枕所指的洞口,顿时洞口崩塌,堵得严严实实。 郝帅等人顿时心中一片冰凉! 相柳满脸狰狞的怒视着郝帅等人,怒吼道:“你们是谁!竟然胆敢惊扰本尊休息!” 郝帅平日里伶牙俐齿,口若悬河,此刻张了张嘴,竟然哑口无言:他总不能说自己是应劫少年,前来封印水神共工的吧? 这样说,相柳是弄死他呢,还是弄不死他呢? 郝帅这一犹豫,相柳顿时满脸杀气沸腾:“哈哈哈哈,我明白了,你们是来送死的!那就受死吧!!” 相柳一声大吼,其中一个竖着眼睛的脑袋嘴巴一张,一股腥浊的泥流朝着郝帅他们直喷而来。 郝帅一声大喊:“小心!” 他抱着古丽夏娜朝旁边一滚,古丽夏娜此时早就骇得失去了言语,只是下意识的抱紧了郝帅,她知道眼下自己能够依靠的也只有这个平日里左看右看都不顺眼的男生了,她能感觉到郝帅在半空中抱紧了自己,怕自己后脑勺着地,还专门用手捂住了她的脑袋,然后在着地的一瞬间,身子用力一扭,用肩膀着地,避免她摔在地上。 这些小动作让古丽夏娜心中一暖,这无依无靠的险境似乎凭空多出了一分安全感和依偎。 郝帅抱着古丽夏娜站起身来一看,却见相柳这一击刚好打在他们几个人之间,将他和沈春城、沈玲以及姚梦枕给分割开来。 郝帅大惊,刚想抱着古丽夏娜朝姚梦枕冲过去,便见相柳蛇尾一甩,一股劲风扑面而来,郝帅被迫往后一跳躲过这一击,但却又离得姚梦枕更远了,尤其是郝帅跳开后看去,却发现相柳一尾巴扫开自己的同时也朝着沈春城和姚梦枕攻击而去。 郝帅刚要放下古丽夏娜,却见古丽夏娜像八爪鱼一样紧紧的抓着自己,仿佛长在了他身上似的,尤其是这个女孩儿个头比他还要高大,此时挂在他身上显得很是滑稽。 郝帅焦急的对古丽夏娜道:“你快松手!” 古丽夏娜此时吓得坏了,只以为郝帅要扔下自己让她送死,求生的本能让她根本没有半点松手,反而手指的力量更大了,本来就像八爪鱼一样的四肢此时更加收紧,整个人像是要长在郝帅身上一样。 郝帅哭笑不得,他道:“我不会扔下你的,我要去接应姚梦枕,你快松手,带着你不方便!” 古丽夏娜此时孤立无助,哪里肯信,只是将脑袋埋在郝帅跟前,任凭他怎么说,自己都不肯松手。 郝帅又急又怒,喝道:“你别逼我动手啊!” 古丽夏娜抬起头来,满眼都是泪:“你动手杀了我吧!反正你不也是这样打算的吗?” 郝帅只见这个美貌异常的维族女孩儿修长无比的眼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明艳过人的脸蛋一片煞白,当真是我见犹怜,便是心狠手辣的钢铁心肠此时也要变成软绵绵的绕指柔,更何况是郝帅这么一个怜香惜玉之人。 郝帅长叹了一口气,他朝着姚梦枕大喊道:“梦枕,怎么办?” 姚梦枕此时哪里来得及回答,她身上的仙气使得相柳将她定为第一攻击目标,此时蛇尾,毒涎潮水一般朝着姚梦枕攻击而去。 相柳每一下蛇尾砸击,都能将地面砸出一个巨大无比的深坑,坚硬无比的岩石甚至能被它拍成粉末,如果肉身挡这一下,后果可想而知。 但更可怕的是相柳的毒液,这毒液从它的头部喷涌而出,一点点的汁液滴洒在地上,便会滋滋作响,发出一股可怕的腐蚀性酸气,闻之刺激扑鼻,沈玲只是稍微闻了一下,便觉得鼻子剧痛,仿佛鼻腔都要烂掉一样,连忙捂住鼻子躲得远远的,生怕被这汁液粘上一点,被瞬间化为渣渣。 沈春城和沈玲看着姚梦枕如同一叶扁舟在激流怒浪中翻滚,他们不敢上前帮忙,也无力上前帮忙,只是瞪大了眼睛,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口。 郝帅一声大喊,姚梦枕只来得及看了郝帅一眼,根本无法回答便被相柳猛的蛇尾一击,瞬间便横飞出去,但在飞出去的一瞬间,姚梦枕手一挥,手中一块飞石朝洞顶飞了出去,砸在了洞顶的护罩上。 郝帅见姚梦枕被轰飞后直接被撞进了石洞之中,刹那间消失不见,郝帅顿时浑身血液沸腾,眼角都要裂开,他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吼:“姚梦枕!!” 郝帅刚要冲过去,忽然间头顶传来一阵沉闷的响声,如同滚雷滚过头顶,郝帅抬头一看,却见护罩此时已经濒临破裂的边缘,护罩上的裂纹已经到处都是,水珠已经开始透过护罩的裂纹不断的往下渗透,使得护罩不时的发出可怕的吱吱声。 相柳对此毫无察觉,他挪动着巨大的身躯,将九道凶狠的目光盯住了他认为的第二大威胁目标:郝帅! 郝帅看了看如山一般的相柳不断逼近,又看了看相柳身后濒临崩溃的护罩,他深吸了一口气,心中默默的从乾坤如意镜之中兑换出一道符箓。 古丽夏娜此时缩在郝帅的怀中,她突然间感觉到身子旁边一热,却见郝帅的手掌心中凭空出现一个火星,紧接着这火星翻滚着越来越大,刹那间从火星变成火球,从火球变成火团。 郝帅一声大吼,将火团猛的朝相柳扔了过去。 相柳身形一动,瞬间躲闪了过去,得意洋洋的哈哈大笑着:“小小把戏岂能伤我!” 郝帅嘴角流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沈春城瞧见后,立刻一把抓住了沈玲的手,低声喝道:“吸气!” 他话音刚落,便见这火球猛地砸在护罩上,终于轰隆隆一声巨响,洞顶的护罩终于彻底破碎,水流滚滚而下,发出的水声宛如九天神雷,轰隆隆发出巨响,震得石洞之中摇晃不已。 众人骇得面无人色,只见这水奔涌而下,刹那间就掀起巨浪扑到他们跟前,郝帅一声发喊:“快跑!”话音刚落,怒浪便卷着他的身子朝着最近的一个洞口便扑了进去。 沈春城、沈玲和姚梦枕也同样如此,在如此恐怖水威面前,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便被激流一冲,刹那间消失在浪花之中。 第12章 挣扎求生 凶猛的水流将郝帅和古丽夏娜紧紧包裹着,让他们无法呼吸,古丽夏娜之前从湖底洞口被水流冲进湖底洞穴的时候,就已经觉得恐怖得心脏都要蹦出来,尤其是那种从半空中摔下来的失重感更是让她心胆俱裂,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但现在,古丽夏娜只觉得,之前的恐惧和现在比起来简直太小儿科了,这个时候的古丽夏娜只觉得自己就像被一个巨人疯子捏在手心之中疯狂的摇晃疯狂的摔打,她上一秒被重重的抛了起来撞在坚硬凸起的岩石壁面,下一秒钟就会被重重的摔下去,重重的摔在带水石洞地面上,但刚一接触又被猛烈的抛了起来,但这一次是上是下,是左是右,却是完全无法知道,但古丽夏娜也没有时间去想,因为这个念头可能刚冒起来,她就已经被重重摔打在了岩面上。 此时的古丽夏娜脑海中只是一片空白,她只是下意识的紧紧抱住了跟前的这个男生,在这个时候,他才是她唯一值得信赖的人。 郝帅痛苦极了,并不是因为在生死关头和姚梦枕分开,也并不是因为身处在如此险恶的环境之中,而是因为怀中的这个女孩儿此时已经不仅仅只是像八爪鱼一样抓着他了,而更像是一个巨大的肉球一样,是长在了他的身上! 一个人再有本事,身上长了一个如此巨大的肉球,只怕闪躲腾挪的功夫也要大打折扣,更何况在如此激流的冲击下,郝帅就是想翻个身都难,更不用说是用手止住去势。 尽管在激流之中,但郝帅依旧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眼睛,但两边飞溅进来的水珠如同针扎一样,有的扎在他的眼眶周围,有的直接刺在他的眼球上面,让他眼睛生疼,眼泪直流,只不过这眼泪混杂在水花之中倒也分辨不出来。 郝帅腾出抱着古丽夏娜的一只手,用手摸了眼睛,再努力睁开的时候,却骇然发现前面却是一个悬崖,水流轰隆隆而下,郝帅骇得立刻手脚并用,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东西。 郝帅眼见不远处的洞顶有一个吊下来的钟乳石,他被激流冲过的时候,伸手去抓,但手指刚一接触,郝帅便心中猛的一沉,因为钟乳石上面又滑又湿,他的冲击力又奇大无比,手指哧溜一下便脱手而出。 郝帅还没来得及反应,身子便瞬间冲出去两米远此时悬崖峭壁已经可以清晰可见,郝帅心中巨震,强烈的求生欲望促使他在猛烈的激流中下意识的用脚一勾一处凹陷的地面,尽管不起到根本性作用,但郝帅的身子却猛的一震,像是一个剧烈向前冲的赛车,一个轮胎卡在凹陷的地面猛的翻了起来一样,他是身子猛的一下翻了起来,紧接着激流冲击到他的身上,将他瞬间冲出了洞穴。 古丽夏娜只觉得身子一空,自己像是从万丈悬崖处摔了下来,她努力睁大眼睛看去,却见他们已经从崖洞中被激流冲了出去,两人都在半空之中,古丽夏娜忍不住一声尖叫,刺得郝帅耳膜都几乎穿孔。 郝帅牙关紧咬,由于之前身子在空中翻转过来,使得他此时面对着悬崖峭壁,他双手在岩面上乱抓,抓着一切可以抓住的凸起石块或者凹槽,只不过他身上的去势力量太大,他刚用手抓住一块凸起的石块,这石块便硬生生断裂,只是稍微阻停了一下他和古丽夏娜下坠的去势,但连续三四次后,郝帅抓住了一块坚硬的凸起石块后,他和古丽夏娜下坠的去势终于停止,此时郝帅这才算回过神来,耳边的尖叫声也变得格外刺耳起来。 郝帅一声大喝:“闭嘴!” 古丽夏娜条件反射的闭上了嘴巴,她浑身都如筛糠,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却见脚底下深渊处黑暗如同一团浓墨,头顶的水流激烈倾泻而出,落入黑暗之中,却久久听不见着地的回声,仿佛脚底下是一个无底深渊,又或者像是一个怪兽的血盆大口,掉落了任何事物都会被吞噬得无影无踪。 郝帅感觉到身上的女孩儿颤抖得太过于剧烈,害怕得以至于手脚都有些乏力,身子在不断的往下滑着,他双手都用力抓着岩面,背上斜跨着书包,胸前挂着一个比他高出一截的女生,动作姿势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勉强保住两人性命不往下坠落已经是极限,又怎么可能再空出手去抓住古丽夏娜? 郝帅焦急大喊道:“别往下看!” 古丽夏娜连忙闭上眼睛,但她的手脚依旧乏力,身子不断的往下滑去,郝帅两手都抓着岩面,根本无法顾及古丽夏娜,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古丽夏娜一点一点的滑落。 郝帅大急:“你不想回家了吗?想想你的家人,父母!” 古丽夏娜浑身一震,她一咬牙,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力气,双手双脚一用力,身子总算止住了下滑的去势。 郝帅这才定了定心,他努力让自己和古丽夏娜的身体都贴在岩面上,头顶洞穴中冲出来的激流依旧奔腾不停,发出轰隆隆的声音,让人觉得头顶像是有一辆高速列车呼啸着奔腾而过,带起的阵阵劲风鼓荡得他们湿漉漉的衣角激烈飞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郝帅紧紧抓着岩石的手都几乎要失去知觉了,他们头顶处的激流这才慢慢的减缓了下来,没过多久,只有一股宛如小溪流一样的水流流淌下来。 郝帅一凝神,身子一长,一只手抓在了岩面高处的凹槽处,开始缓缓的往上攀爬着,只是胸口挂着一个人,背上歪歪斜斜的挂着一个湿漉漉的背包,攀爬的岩面又十分的湿滑,再加上郝帅之前连抓失败后,手指头早已经鲜血淋漓,皮开肉绽,此时再用力去攀岩抓抠,这其中的困难与痛苦实在是不足以为外人道。 在生死的边缘,郝帅已经忘记了疼痛,他每抓过的石头岩面上便留下斑斑血迹,便是在郝帅身前紧紧抱住瑟瑟发抖的古丽夏娜也感觉到有液体滴溅在了她的脸上,只不过她没有空腾出手来去擦拭,也以为是洞口处流淌下来的水滴便也没有在意。 她只能够尽可能的抓紧郝帅,身子与他紧紧贴近,不给郝帅带来更多的负担。 若是在一天前,古丽夏娜死也不会想到自己会和眼前这个自己最厌恶的男生贴得如此之近,而且事实上,除了她小时候,除了她父亲,再没有一个异性和她有过如此亲近的接触。 古丽夏娜此时脑海中一片空白,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觉得身子一震,自己的背部接触到了坚硬的岩石地面,她才反应过来:他们爬上来了! 紧接着,郝帅抱着古丽夏娜一个反身,自己仰躺在了地面上,而古丽夏娜则依旧紧紧抱着郝帅,一丝也没有动弹。 过了一会儿,古丽夏娜才大着胆子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她却见他们正躺在之前摔落的洞穴的地面上,虽然地面凹凸不平,但此时看起来却如此的亲切,让人忍不住想要去跪地亲吻。 这种绝处逢生的喜悦让古丽夏娜心中不住的向她的真主感谢祈祷:这一切都是真主救的她! 古丽夏娜四肢用力,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突然间身子一软,四肢乏力,又跌落在郝帅身上,古丽夏娜的脸砸在郝帅身上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脸冲着的部位却是郝帅的裆部,古丽夏娜脸颊顿时一片飞红,她羞恼异常,刚要发作,却发现郝帅双目紧闭,一动不动。 古丽夏娜大骇,连忙推了推郝帅:“喂,喂!郝帅!” 郝帅一动不动,古丽夏娜左右看了一眼,却见自己置身在一个黑暗无比的洞穴之中,只有郝帅书包中的乾坤如意镜透过书包发出淡淡的光线照亮四周,但也仅仅只有身前不到一米的地方,古丽夏娜勉强借着光能够看到郝帅嘴角有一丝血迹,额头更是鲜血斑斑,她瞬间反应过来:这是之前郝帅紧紧抱住自己,被激流冲撞到岩壁上时,他为了保护她而将她掩护在自己身子下面,他自己用肉身做了自己的肉垫。 一想到这里,古丽夏娜的眼眶便不自觉的发红,她再看到郝帅的双手十指几乎已经血肉模糊,不忍目睹,她便再也忍耐不住,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落。 这时候古丽夏娜才明白过来:这一切跟她的真主一毛钱关系也没,而是眼前这个少年豁出了命去,才使得她幸免于难。 古丽夏娜摸了摸郝帅的胸口,感觉到郝帅几乎没有了心跳后,她的一颗心便深深的沉了下去。 此时洞穴中的流水依旧潺潺,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一米的位置便是万丈深渊,前面是浓密如墨的黑暗,古丽夏娜不知道下一次的激流会不会来,什么时候来,这绝望恐怖的环境下,古丽夏娜摸摸的捧起了郝帅血肉模糊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默默的流着眼泪。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了恐惧害怕而哭,还是因为郝帅舍身救己而哭,还是因为可能见不到家人而哭,还是因为绝处逢生而喜极而泣。 这复杂的感情冲击着这个年轻的维族女孩儿的心灵,让她泪如泉涌。 这样哭了一阵,古丽夏娜眼泪渐止,她借着光,仔细端详着郝帅的脸庞,以往觉得厌恶无比的面孔,此时看起来却无比的顺眼亲切,仿佛全世界除了家人以外这便是最亲近的一张面孔。 虽然脸上挂了彩,但英俊的面孔却显得多了几分阳刚之气,古丽夏娜不自觉的伸出手去轻轻抚摸着,她轻声道:“对不起,以前对你太凶了一点,如果还有机会,我不会再这样了,你睁开眼睛好不好?你睁开眼睛好不好?我求你了!” 古丽夏娜正哭泣着,忽然耳边又传来轰隆隆的水声,显然是在洞穴的远处又有一股激流奔腾而至。 这一刻,古丽夏娜反而没有了恐惧,她紧紧抱住了眼前的男生,眼睛紧紧的盯着眼前的黑暗,仿佛身边有了这个男生,怀中抱住了他,便也不再畏惧了死亡。 第13章 互相扶持 这股轰隆隆如同奔雷一般的声音,如同一头从猛兽从遥远的黑暗中呼啸而来,古丽夏娜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头猛兽会突然间冲破浓重的黑雾出现在自己跟前。 古丽夏娜闭上了眼睛,默默的等待着死亡的降临,命运的审判,但过了一会儿,她却感觉到这股轰隆隆的滚雷声像是从她身边不远处呼啸而过,然后传来哗啦的水声,像是之前他们被水流冲出洞穴时发出的声音。 古丽夏娜微微睁开眼睛一看,却见浓重的黑暗中并没有任何的动静,倒是右边不远处传来雷鸣一般的水声,古丽夏娜大着胆子来到洞口,小心翼翼的抓住石面,探出头去向外面看了一眼,虽然由于没有光源,什么也看不出来,但古丽夏娜能够感觉到水流激荡出来的劲风鼓荡过来,更时不时的有不少水滴溅洒在脸上。 古丽夏娜下意识的摸了一把,然后缩了回去,等回到郝帅身边的时候,她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暂时脱离了危险。 古丽夏娜来到郝帅身边,刚要坐下,却忽然间借着乾坤如意镜的光线看到自己手上竟然沾染着鲜血,这一下可把古丽夏娜吓坏了,她想起来自己的手刚才摸的正是自己的脸! 天底下越是漂亮的女孩儿越是爱美,这一点天性不分国籍不分种族不分年龄,古丽夏娜同样也是如此,她之前看到姚梦枕用过一面镜子而此时郝帅的书包中这面镜子又散发出淡淡的光芒,古丽夏娜立刻扑到郝帅书包前,一阵乱翻将散发着微微光芒的镜子翻了出来。 古丽夏娜看见这面镜子顿时一呆,此时这面镜子上面缭绕着淡淡的雾气,宛如仙气,一看便知道不是凡品,但总算经历了这么多以后,古丽夏娜也算是见怪不怪,她拿起镜子照了一下,却见镜面中倒映出她的面孔,脸庞上虽然沾染着鲜血,但依旧明艳过人。 但古丽夏娜在意的却不是这个,她紧张恐惧的在脸上摸索了一下,发现没有伤疤后,却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随即便又自嘲了起来:马上就要死了,居然还在担心相貌的问题。 可几乎所有漂亮女孩的潜意识中都坚定不移的要坚持一件事情:她们可以死去,但死的时候一定要是漂漂亮亮的。 古丽夏娜心中暗自思索:既然这血不是自己的,那是谁的呢? 答案非常明显,不是自己的,那显然就是眼前这个男生的。 古丽夏娜忍不住想起了之前自己吊在郝帅身上的时候,有水滴滴在她脸上,现在想来,那一定就是郝帅在攀爬的时候,手指上的鲜血滴溅在了古丽夏娜的脸上。 想到这里,古丽夏娜忍不住眼眶再次泛红,她拿起郝帅的手,想要去抚摸,却见他手指头烂得骨头都可以看见,便又下不去手,生怕再次伤到郝帅。 这个傲娇的维族女生和其他所有不分种族的女生一样,都幻想过有一天有一个白马王子保护着自己不让自己受到一点点的伤害,只是她不曾想过,这个人竟然是一个她之前最厌恶的男生。 怎么看,这个男生除了相貌符合自己的标准以外,他几乎所有条件都不符合自己的标准。 但回想起来,古丽夏娜却觉得眼前这个男生从来没有任何一个时候像现在这样可爱亲切,即便是以往那些争吵冲突的不快,现在回想起来,也只是觉得莞尔一笑,莫名的有一种淡淡的甜意在心头。 可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古丽夏娜环顾看了看四周,眼下几乎是一个死境,没有出路,没有食物,郝帅又生死不明,这个湖底天地之中又封印着一个大魔王,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复活,他们的死亡似乎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想到这里,古丽夏娜的眼泪吧嗒吧嗒的落了下来,她小声呜咽着,刚哭了一会儿,又是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传来,古丽夏娜惊恐的抬起头来,睁大了眼睛,像是一个等待枪毙的死刑犯人,不知道这一枪从哪里打来,不知道这一枪是不是朝自己打来,更不知道即便躲过了一枪,下一枪又是什么时候打来。 古丽夏娜之前下定决心面对死亡,可是发现自己躲过一劫后,再次面对死亡便再也没有那么大的决心和那么淡定的心态了,没有人能两次面对死亡而同样无动于衷。 古丽夏娜恐惧不安的等待了一会后,发现这轰隆隆的声音从自己左边方向不远处呼啸而过,想来是如同刚才那样,一股水流从旁边的洞穴之中激荡而出。 古丽夏娜心道:这股水流不知道会不会再来,但不管怎么样,这里不能再继续呆下去了,得往回走! 古丽夏娜手持镜子,站了起来,小心翼翼的往回走了几步,却见万幸的是,被冲过来的洞穴总算不是很陡峭,人是可以走上去的。 古丽夏娜长舒了一口气,她回身来到郝帅身边,将书包背在郝帅身上,然后咬牙将他身子背在身后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这也多亏了她不像是许多娇生惯养的小女生那样,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经常运动的古丽夏娜力气并不算小,背一个郝帅还是背得动的。 只不过……背一个虽然没自己高的男生,沿着有一定坡度又湿滑的岩面向上攀爬,这个难度实在是有点大得超乎古丽夏娜的想象。 只爬了十几米远,古丽夏娜便浑身香汗淋漓,累得头晕眼花,刚想放下郝帅便又听见轰隆隆的声音滚滚而来,古丽夏娜顿时心跳如鼓,两腿发软,想要扭头就跑,可刚要动的时候却又觉得声音听起来不像是这个洞穴的水流声,这声音听起来似乎更加的遥远一些。 古丽夏娜一咬牙,硬着头皮站在原地,可这轰隆隆的雷鸣声越来越近的时候,她都能够感觉到脚底板的地面在颤抖,这种未知的恐惧几乎摧毁了古丽夏娜,让她下意识的想要扔下身上的这个负担,然后扭头就跑,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古丽夏娜便觉得暗自羞愧,她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正要等待死神的降临,却听见这个雷鸣一般的怪兽从旁边呼啸着冲了过去。 古丽夏娜顿时长松了一口气,但她很快便反应过来:不能再继续这么呆下去,说不定什么时候这股水流就从这个洞口又冲了过来,到时候他们肯定会被冲进万丈深渊。 古丽夏娜拖着郝帅,咬着牙往前手脚并用的又爬了二十米,这短短的距离彻底的耗尽了她所有的体力,古丽夏娜崩溃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忍不住哭了起来。 之前被水流冲下来的时候,短短二十米,那真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冲过去了,古丽夏娜此时却走了足足有十几二十分钟,累得浑身肌肉都在发抖。 古丽夏娜坐在了地上,背上的郝帅却是摔了下来,他脑袋重重磕在地面上,顿时哼了一声,古丽夏娜一个激灵,立刻抓住了郝帅,用力摇晃了起来道:“郝帅?郝帅!” 郝帅低声**道:“别晃了,散架了。” 古丽夏娜狂喜的一把抱住了郝帅,激动道:“你没事太好了!” 郝帅忍不住再次**道:“你想憋死我吗?” 古丽夏娜一看却见自己的胸口都背挤压得凹了下去,她脸一红一把推开郝帅,郝帅撞在背后的墙面上,又是痛苦的一哼,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来。 郝帅忍不住苦笑:妈的,小爷我没有被相柳弄死,没有被洪水冲死,居然要被这个小妞折腾死了! 古丽夏娜见状吓了一大跳,连忙小心翼翼的扶了起来,只不过这一次她变得束手束脚,不敢再有什么动作,生怕再伤到眼前这个少年。 郝帅稍微喘息了一口气,他只觉得自己浑身气息乱窜,就像一口烧开的大锅一样,他看了看四周的环境,立刻明白了古丽夏娜想要做什么,忍不住对她笑了笑:“谢谢。” 古丽夏娜一愣:“你谢我干什么?” 郝帅笑了笑,扶着胸口,艰难的说着:“我只是觉得,你应该不会救我才对。” 古丽夏娜眼圈顿时一红,她脱口想说:你之前不也救了我吗? 但话到嘴边,却又变成:不救你又能怎样? 郝帅叹道:“是啊,不救又能怎样?”他语气里面带着浓浓的自嘲语气,古丽夏娜听着心中暗自不舒服,想要解释两句,却又怕他看低了自己,话在嘴边打转,却始终说不出来。 郝帅挣扎着想要站起来,道:“不能一直在这里呆下去,我们离开这里。” 古丽夏娜之前还很有主意,此时见这少年醒来以后,便立刻像是没了主意似的,下意识的问道:“我们去哪里?” 郝帅扶住了古丽夏娜伸过来搀扶自己的手,道:“不管哪里都行,反正不能在这里呆着。” 古丽夏娜回头看了一眼,道:“要么是往前,要么是退后,前面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很多水,也不知道那个怪物是不是还活着。后面……按理来说,这么多水从高处冲下去,想必地下就算是坚硬的地面此时也会变成一潭湖水,要不我们往后去?跳到湖水里面去,说不定有一线生机?” 郝帅苦笑道:“你看电影电视看太多了,从这么高的高空掉下去摔在水面上跟摔在水泥地上是没有任何区别的,我们会被摔晕,然后会溺水而忘。” 古丽夏娜看着前方遥遥无期黑暗无比的前路,只觉得两腿发抖,但此时旁边伸过来一双手,虽然有些冰凉,但古丽夏娜扭头一看,却见郝帅认真的看着自己,这个维族少女没来由的便觉得心中忽然温暖了起来。 郝帅道:“想回家的话,就跟我走吧。” 古丽夏娜出奇温柔的应了一声:“嗯……” 两人互相依偎着,搀扶着朝前走去,虽然路面依旧湿漉滑溜,但两人互相扶持,总算是比之前古丽夏娜一个人走要好过许多。 这样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摔了多少次跤,两人忽然间觉得眼前豁然开朗,却见他们已经走出了洞穴,但两人还没来得及欢呼,却忽然间一个黑影直扑过来,郝帅下意识的将古丽夏娜挡在了身后,定睛一看,却正是相柳凶神恶煞的面孔出现在眼前! 第14章 真假相柳 骤然一见到相柳这张恐怖的面孔,郝帅和古丽夏娜只吓得浑身僵硬,脑海中一片空白,刚才相柳狂暴横行的一面已经深深的烙印在了他们两人的心中。 来的时候,郝帅和古丽夏娜心中一直默默祈祷他们不要遇到相柳这个恐怖的妖魔,但偏偏事情并不遂人意,偏偏最大的噩梦便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相柳脸上充满了狰狞的笑容,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生锈的铁刀在石头上用力摩擦着,让人忍不住抓狂:“啊哈哈哈,看看,看看!有两个小不点迷路了!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又或者说……你们是在找什么人吗?让我猜猜,是在找我吗?” 相柳巨大无比的身子挪动着,他逼近到了郝帅和古丽夏娜的身边,古丽夏娜看见相柳身上巨大的蛇鳞根根竖起,无比的恐怖,吓得尖叫一声躲在了郝帅身后,紧紧的抓住了他,低声道:“郝帅,快跑,快跑!” 还不等郝帅回答,相柳便桀桀的笑了起来:“是啊,快跑啊,为什么还不跑?你们还在等什么?” 相柳身形一动,一条蛇身便钻进了郝帅、古丽夏娜和洞口的缝隙之间,生生将他们的退路给阻挡住了,古丽夏娜吓得魂不附体,忍不住失控的尖叫了起来:“杀了我,快点杀了我!” 相柳哈哈狂笑了起来:“杀了你?哦,不不不,可没那么简单,杀人是最没有意思的事情了……” 郝帅一直盯着相柳,忽然间心中一动,他仰着头,朝着相柳大声喊道:“你不是相柳!” 相柳一愣,像是听见了天底下最好笑的事情一般:“我不是相柳?啊?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真是笑死我了!” 相柳身形一闪,刹那间出现在石洞的另外一头,他狂笑着,九个脑袋如同随着狂风乱颤的柳条,剧烈的摇动着,石洞顶部不时的有碎屑掉了下来。 郝帅这时候才发现,之前破裂的透明屏障,此时又被人封堵上了,却是不知道被谁封堵住的,郝帅能够清晰的看见破裂的屏障处有一个图案诡异的符文,像是一个封印,又像是一个图腾。 洞顶倾泻而下的水流压得这个透明的屏障鼓出一个饱满的弧度,很像一口锅的形状,其鼓鼓囊囊的饱胀感让郝帅丝毫不怀疑,哪怕用一根小指头,一个小女孩的小指头在这上面轻轻一戳,只怕这个封印就会崩溃,洞穴上面成千上万吨的湖水便会再次倾泻而下。 也正因为这样,当相柳哈哈狂笑的时候,震动着这个封印屏障,使得郝帅心惊胆战,生怕下一秒钟这个封印便会崩溃。 相柳这笑声持续了一阵后,他突然间又蹿到了郝帅和古丽夏娜的跟前,九个头将他们团团围住,有的满脸狰狞,有的满脸讥讽,有的满脸凶恶,有的满脸嘲弄,有的满脸同情,还有的满脸兴奋,他道:“你胆敢怀疑我伟大相柳的真假!是谁给你这样的胆子,是谁给你的胆子!!” 相柳的一个头凑到了古丽夏娜的跟前,粗重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让她瞬间崩溃了,她抱着脑袋扭头就想跑,却被郝帅紧紧的拉住,古丽夏娜嘶喊哭泣道:“放开我,让我走!” 相柳桀桀笑道:“是啊,跑吧,快点跑吧!你当然想要跑!刚才你不也就是这样吗?在你的内心深处,你根本就不想救你身边的这个同伴对不对?你只想自己能够获救,其他人的死活对你来说,一点也不重要,对不对?” 古丽夏娜捂着耳朵,拼命的摇着头哭喊道:“不是这样的!” 相柳桀桀继续邪恶的笑着:“怎么不是?你仔细想想?在你内心深处你是不是深藏着这个念头?哦?他救了你?但你为什么不想想,如果没有他的出现,你怎么会出现在这个该死的地方?如果不是他,你怎么会这么倒霉遇到这么可怕的事情?” 古丽夏娜捂着耳朵摇着头,但是她自己并没有发现,她捂着耳朵的手已经微微有些松开。 相柳接着说道:“你仔细回想一下,从你认识他第一面开始,你就开始倒霉,每一次遇到他,你都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是不是?” 相柳的脑袋凑到了古丽夏娜的脸旁,他的声音依旧难听,但却有一股诡异的蛊惑之魅:“如果没有他,你现在还会陪伴在家人的身边,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过着幸福美满的日子,将来嫁给一个高大英俊,年少多金的男子,做他的小妻子!可是现在,这一切都毁了!发生了这么可怕的事情,这一切都完蛋了!你觉得你还能回到自己以前平静平凡的世界和生活中去吗?” 这一番话深深击中了古丽夏娜内心深处最阴暗的地方,连郝帅都发现古丽夏娜捂着耳朵的手出现了明显的松动,仿佛她的心防,已经裂开了一道巨大无比的口子。 是,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这个混蛋,自己又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他是救了自己,可那是他应该救的!是他欠我的! 古丽夏娜想到这里,忍不住抬起头来,一双美目中流露出强烈的仇恨与憎恶,她的眼睛周围开始弥漫着黑色的气息。 郝帅眼见这股黑色的气息宛如根根小蛇一样扎入她雪白的肌肤,瞬间这些小蛇在钻入她肌肤后,立刻便游走蠕动起来,只一会儿功夫便密布全身! 郝帅惊骇无比:“古丽夏娜,你别听他挑拨离间!你就算杀了我,也不可能逃出去的!” 相柳立刻说道:“不,他才是一切罪恶之源,你之所以会这样,全部都是他的错!” 古丽夏娜猛的抬起头来,她原本明艳的面孔此时变得黑气缭绕,双眼眼角更是黑色的筋脉根根鼓起,眼睛里面满是血丝,看起来宛如恶魔,她嘶声道:“都是你,都是你的错!!” 说着,古丽夏娜双手伸出去掐郝帅的脖子,郝帅伸手一挡,顿时浑身巨震,一股巨大无比的力量奔涌而来,郝帅瞬间被震得飞了出去。 “这不可能!”郝帅瞪大了眼睛,他知道这股力量不可能是古丽夏娜所有,他立刻扭头盯住了相柳,思如电转。 郝帅朝着相柳大喊道:“你绝对不是相柳!” 相柳哈哈狂笑着:“我是不是相柳,这个时候还重要吗?” 古丽夏娜双腿一蹬,身子像炮弹一样冲到了郝帅跟前,瞬间便抓住了郝帅的脖子,一把将他拎了起来。 郝帅惊骇无比,一方面是不想对古丽夏娜出手,二一方面是实在低估了古丽夏娜此时的力量和速度,他手用力抓着古丽夏娜的手,挣扎着说道:“古丽夏娜,你冷静点,不要被他骗啊!你不想成为杀人犯的吧?” 古丽夏娜眼睛慢慢变得一片灰白,瞳仁里面透出一股可怕的不带一丝人气的狰狞之色,她喃喃道:“都是你,都是你……” 郝帅尽管背上背着乾坤如意镜,又是筑基后的应劫少年,但是大意之下被人掐住脖子,就相当于是扼住了全身的气息流转,又被人生生从地上拎起,想要借力都是没有办法。 以往跟郝帅对战的对手,无一不是比郝帅强许多的强者,但往往都是一个大意,便被郝帅压制或者突袭到死,可见生死之间,一个大意基本上就是不可逆转的结局。 更何况此时郝帅气息紊乱,全身乏力,他只觉得自己眼前越来越黑,耳边相柳桀桀狂笑声越来越遥远:“你说我不是相柳,你说我是谁啊?说对了,我就放你们走,如何?” 郝帅嘴唇蠕动了一下,没有人听清楚他说什么,他最后挣扎着用手摸了摸古丽夏娜的脸,手指便颓然的垂在了身边。 古丽夏娜被郝帅的手一摸,顿时浑身一颤,她瞧见了郝帅那双血肉模糊的手,和伤口可见骨头的手指,古丽夏娜浑身不可遏制的剧烈颤抖了起来。 相柳一愣,随即在古丽夏娜身边大声道:“你在等什么?快杀了他!杀了他,你就能够逃出去了!你就能够和家人团聚了!” 古丽夏娜此时却是一松手,自己抱着脑袋,歇斯底里的尖叫了起来,像是自己残余的人性与善意在与这股邪恶的力量在天人交战。 郝帅摔落在地上,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才抽搐了一下,发出嘶哑的声音,深深的长吸了一口气,他猛烈的咳嗽着,挣扎着对古丽夏娜喊道:“古丽夏娜,别上当,想想你的家人,你的家人不希望看见你变成一个魔鬼的!” 古丽夏娜面容痛苦而扭曲,这股黑气在她的脸上拉锯一般,时上时下,她一会眼珠恢复正常,朝郝帅嘶声大喊:“郝帅,快走,别管我!”可转瞬间又变成灰白色的眼珠,声音狰狞的说道:“你走不了了,你能走到哪里去!这一切都是你的错,你能走到哪里去!” 郝帅稍微平息了一下体内的气息,他朝着相柳大声喊道:“你不是相柳!你绝对不是相柳!!” 相柳的一个脑袋唰的一下凑到了郝帅眼前,满脸狰狞的说道:“那我是谁?” 郝帅咬牙道:“你是浮游!共工的两大手下之一的浮游!” 这一句话刚说完,相柳忍不住仰头哈哈狂笑:“终于,终于有人认出我来啦!!哈哈哈哈,相柳你这个没头脑的废物,你听见了吗?终于有人认出我来啦!!” 郝帅盯着“相柳”道:“浮游,你的特长本事就是挑拨离间,专门寻找人内心深处的黑暗面,诱发他们走上邪路,成为你的爪牙魔鬼!” “相柳”桀桀笑着,他巨大的身形如同流沙一般消逝不见,空洞巨大的洞穴之中回荡着他充满蛊惑的声音:“是,我是浮游!可你能拿我怎么样?你看不见我,因为我并不存在!但是,你又看得见我,因为我无处不在!哈哈哈哈哈哈!!” 郝帅面色沉凝的低声道:“因为你在每一个人内心深处最黑暗的地方潜藏着!平时没人看得见你,但当我们审视内心深处的黑暗时,你却又无处不在。” 浮游阴森邪恶的笑着:“你真是一个聪明的家伙!看看你的周围,你身处之地,无处不是黑暗!” 郝帅挣扎着爬了起来,虚弱但坚定的说道:“即便置身黑暗,只要我心光明,你又能拿我怎样!” 浮游一声狂笑,:“祈祷吧,游戏才刚刚开始!享受吧,你们的生命即将结束!”说着,他的声音渐渐远去,却始终不息的缭绕在郝帅和古丽夏娜的耳边。 ===================================== 嗯哼,应某人要求,说好了中午更新的就中午更新,没骗你们吧? 第15章 心魔 古丽夏娜脸上缭绕的黑气渐渐消去,但之前发生的事情她却是记得清清楚楚,她流着眼泪哽咽着对郝帅道:“郝帅,对不起,我真的不是那样想的。我,我只是……” 郝帅虚弱的笑了笑,轻轻搂住了古丽夏娜,拍了拍她的后脑勺,像哄小孩子一样柔声道:“嗯,我知道,浮游是专门控制人心的妖魔,这不怪你,每一个人内心深处都有最阴暗的一面,而且,他说得一点都没错,是我把你卷进来的,这是我的不对。” 古丽夏娜抬起头来,激动的说道:“不,不是……” 郝帅笑了笑:“怎么就不是了?难道浮游说错了什么吗?” 古丽夏娜张口结舌,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但她心里面又觉得这样不对,激动得满脸涨红。 郝帅道:“既然没说错,那你那么想也是正常的,只是仇杀不能解决问题,更何况你杀了我,只怕你这辈子都没有办法逃出去,回到自己家中了。” 古丽夏娜低下头,心中暗道:就算在以前,我也绝没有想要杀你的想法,更何况,现在…… 郝帅左右看了看,他道:“不说了,我们现在最好都心平气和一点,浮游应该并没有走远,他肯定就在我们旁边不远处。只不过……” 古丽夏娜追问道:“只不过什么?” 郝帅指了指头顶的封印结界:“不知道是谁重新把结界封印上的,浮游又是怎么被唤醒的?”说着郝帅叹了一口气:“最令人担心的并不是这个。” 古丽夏娜道:“那是?” 郝帅道:“是共工,不知道水神共工复活了没有?” 古丽夏娜道:“就是你们要……” 郝帅朝古丽夏娜打了个眼色,古丽夏娜立刻会意,硬生生将下面的话吞下去了没说,她迟疑了一下,低声道:“我们现在怎么办?” 郝帅稍微活动了一下身子骨,只觉得浑身剧痛无比,别说战斗,就算是要继续行走都是极难,他喘息了一下,低声道:“现在先休整一下吧,你扶着我到那里坐下。” 郝帅指了指不远处一个较为干燥的地方,古丽夏娜连忙搀扶着郝帅坐下,短短的几步路,郝帅便已经气喘吁吁,他对古丽夏娜道:“我书包里面有吃的,你自己拿一点吃吧,应该还有水,你看看?” 古丽夏娜取过郝帅的书包,打开书包往里面看了一眼,却见书包里面放着的全部都是军用的压缩饼干,她不禁抬头愕然的朝郝帅看了一眼。 郝帅微微点头,道:“这是沈掌门准备的,你凑合吃一下吧,味道不好吃,但至少能保证人不会被饿死。” 古丽夏娜取出一个破了的水瓶,无奈的看了一眼郝帅:“都摔破了。” 郝帅苦笑道:“那你用这个破瓶子去接点水吧。” 古丽夏娜看着这个破裂了一道口子的矿泉水瓶,她想了想后用手将水瓶从破裂的口子处上下撕裂开来,然后用盖子拧紧,当作了两个容器,她左右看了看,借着头顶结界法阵散发出来的光芒找了找四周依旧没有流散出去而形成的水坑,自己奔过去,小心翼翼的接了一点上面看起来足够清澈的水。 古丽夏娜将其中一个看起来最多的清水递给了郝帅,郝帅接过,仰头便喝了一大口,古丽夏娜剥开一个防水包装的军用饼干,递给郝帅,郝帅微微摇了摇头,但古丽夏娜的手并没有缩回去,反而是盯着郝帅,道:“你不吃我也不吃。” 郝帅笑着开玩笑道:“是害怕有毒么?” 古丽夏娜毫不犹豫的便咬了一口,然后将压缩饼干递给郝帅,眼眶红红的看着他,郝帅干笑道:“我……开玩笑呢。” 但古丽夏娜却显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她直勾勾的盯着郝帅,一言不发,一双大大的眼珠子里面却不自控的掉下一滴眼泪来。 郝帅最是见不得女孩子掉眼泪,他苦笑着凑上来咬了一口,道:“我吃了,你吃吧,我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吃东西。” 古丽夏娜这才缩回手来,她看了看被咬去一半的压缩饼干,却见上面不整齐的端口处有明显的牙印,她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将剩下半个吃了下去,心中却是暗道:这算不算是间接接吻? 想到这里,古丽夏娜脸上一热,立刻借着喝水的动作掩饰了一下,只不过这一口喝得又急又快,呛得古丽夏娜咳嗽不止。 郝帅笑道:“放心,没人跟你抢,这里水多得是。” 古丽夏娜红着脸,抹了抹嘴角,她转过身去,自己又拿了一块压缩饼干吃了一半,刚要吃剩下一半的时候,却听见郝帅在身后说道:“别吃了,会肚子涨的。” 古丽夏娜看了一眼手中这拇指大小的饼干,有些不能理解为什么就这么一点点的东西,一会就能饱腹,但她还是很听话的将饼干小心包好,然后放回了郝帅的书包之中。 郝帅道:“现在我们哪儿也去不了,就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吧。” 古丽夏娜有些恐惧的看了看四周,只觉得四周阴森黑暗,恐怖异常,头顶上是随时可能倾泻而下的万吨湖水,四周浓雾般的黑暗之中却又藏着一个叫浮游的魔鬼,众多洞穴的尽头随时又可能复活一个上古魔神,在这样的地方睡觉简直不敢想象! 郝帅像是看透了古丽夏娜心中所想,他道:“别想了,你想也没用,当你没有力量改变环境的时候,就改变自己去接受这样的环境吧!” 古丽夏娜焦急道:“可是……” 郝帅笑了笑,道:“头顶上的水如果掉下来,我们躲在哪儿都免不了一死,那个家伙如果复活了,现在我们这样的状态也没有办法;至于那个无处不在的浮游,你想也没用,而且你精神状态越差,他越容易趁虚而入,还不如老老实实的睡一觉,听天由命吧。” 古丽夏娜见郝帅背靠着墙壁,脑袋一歪,眼睛一闭便睡了过去,她大为惊愕,心中暗自佩服:他是有一颗钢铁炼成的心脏吗? 古丽夏娜看着郝帅的面孔,慢慢的心也变得平静下来,她挪到郝帅旁边,闭上了眼睛,靠在了墙壁处,虽然睡不着,但在这极静又极封闭空旷的洞穴之中,不禁让人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仿佛全世界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他们必须要相依为命才能活下去。 自己能逃出去吗?这一切究竟什么时候才是尽头结束? 古丽夏娜心中正胡思乱想着,却听见耳旁郝帅的声音传来:“嗯,这样就对了,闭目养神,其他你无能为力的事情都先不要去想。” 古丽夏娜睁开眼睛看了郝帅一眼,觉得这个少年有一股奇异的魔力,似乎呆在他的身边,自己的心便能平静下来,过了一会儿,她低声道:“郝帅,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郝帅想了想,说道:“如果是跟这里有关的问题,就还是别问了,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古丽夏娜道:“是想问一点你以前的事情。” 郝帅笑了笑,闭着眼睛道:“这有什么好问的?不过,你想知道什么?” 古丽夏娜犹豫了一下,问道:“你真的杀了人被通缉吗?” 郝帅犹豫了一下,道:“嗯。” 古丽夏娜:“是佟欢?” 郝帅声音听起来有些低沉:“嗯。” 古丽夏娜轻叹了一声,道:“他该杀。” 郝帅低声道:“谢谢。” 古丽夏娜过了一会儿又问道:“我听说你家很有钱很有钱,是么?” 郝帅浑身一震,好一阵才说道:“不,我家比你家还穷。” 古丽夏娜睁开眼睛道:“可我听人说你爷爷是香港的大富豪。” 郝帅声音隐隐透着不悦:“谁说的?” 古丽夏娜没有听出来,她道:“大家都这么说。” 郝帅呼吸微微有些粗重:“他是他,我是我。” 古丽夏娜:“为什么这么说?” 郝帅突然睁开眼睛,他满眼都是怒气:“他以为他带着他那花不完的臭钱从天而降就可以获得我们的宽恕吗?他以为他假惺惺的道歉然后为我们花钱,就可以弥补这么多年来给我和我妈妈造成的伤害损失吗?” 古丽夏娜吓了一跳:“我就是随便问问。” 但郝帅却越来越激动,他双目赤红,不顾自己手指的伤处,一把抓住了古丽夏娜的胳膊,满脸狰狞的说道:“你知道我和我老妈吃过多少苦头吗?你知道她暗中流过多少眼泪吗?你知道从小没有父亲的感觉是什么样吗?你知道大冬天住在那种到处透风的房子里面是什么样的感觉吗?你知道从小就被人欺负的感觉是什么样吗?你知道一直被人瞧不起是什么滋味吗?” 古丽夏娜吓坏了,她之前虽然厌恶这个少年,但还从来没有见到过他这般模样,她惊恐道:“我,我不是故意的,郝帅,你别生气,我向你道歉!” 郝帅咬牙切齿道:“道歉?道歉有什么用?以为有两个臭钱就能解决问题了?有钱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够用钱摆平的!你看见我老妈了吗?她才不到四十岁,就老得跟五十岁一样!你知道她年轻的时候有多漂亮,皮肤有多好吗?你再有钱,能让她返老还童吗!!” 郝帅激愤的声音回荡在石穴之中,此时古丽夏娜再蠢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眼睁睁的看着郝帅的双手伸到自己的脖子上来,将自己叉了起来,她拼命挣扎着:“郝帅,这是浮游的妖术,你别上当啊,你,你别上当……” 古丽夏娜的声音越拉越弱下去,郝帅的眼睛却变得越来越灰白,他双手掐着古丽夏娜柔弱白皙的脖子,越来越用力,越来越用力…… 第16章 巧舌如簧 郝帅眼看着就要掐死古丽夏娜时,此时在他旁边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正是郝帅的妈妈邹静秋:“是,都怪她,都是他害得我们母女两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杀了她,快点杀了她!” 郝帅的眼睛微微一动,瞧见邹静秋正站在旁边,捂着脸哭泣着,哀求着,他手一松,古丽夏娜掉在了地上,一动不动,郝帅朝着邹静秋走去,喃喃道:“妈妈,你说得对,都是他们不对,要杀光他们!” 邹静秋此时抬起头来,一脸的狰狞:“对,都是他们的错,都是这个世界的错!杀,杀光他们!要他们还债!” 郝帅来到邹静秋跟前,将她抱在了怀中,低声哽咽道:“是,杀光他们,要他们还债!” 邹静秋此时面孔也变得平静了下来,一脸的慈爱祥和:“我的乖儿子,听妈妈的话,妈妈会好好疼你的。” 郝帅的双手按在邹静秋的背后,他此时的手却悄然无息的缭绕起淡淡的荧光,他低声道:“老妈……对不起。” 邹静秋愣了一下:“什么?” 郝帅的手中刹那间变幻出一个翻滚的火球,几乎在瞬间就击中了邹静秋的身子,然后他两腿一蹬,身形瞬间倒飞出去两三米远。 邹静秋此时整个人都燃烧了起来,她歇斯底里的惨叫着,哀嚎着,声音凄厉宛如厉鬼:“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郝帅脸上的黑气渐渐消散,他冷笑着盯着不远处的邹静秋,道:“浮游,别装了!” 浑身燃烧着的“邹静秋”顿时不再挣扎,她满脸讥讽的看着郝帅,道:“果然不愧是应劫少年,没那么好对付。” 郝帅一愣:“你知道我是谁?” 浮游此时就像是一个不断燃烧着的火人,他桀桀笑道:“当然知道!你们的一切都瞒不住我!” 郝帅沉声道:“你不去告诉相柳让他来杀我吗?” 浮游身形一动,从一个火人变成了一个燃烧蠕动的火球,他的声音从洞穴四面八方而来:“去告诉这个只知道打打杀杀的蠢货?别开玩笑了!” 郝帅道:“那共工呢?既然你知道我是谁,难道不怕我阻止共工的复活吗?” 浮游哈哈大笑:“怕?有什么好怕?你要真的是应劫少年,那我怕也不能阻止,如果你不是,大帝自然也会复活!” 郝帅:“大帝?” 浮游这个火球刹那间落到了地上,变换成为一头燃烧的熊,他一边行走着,一边盯着郝帅:“我帝共工与颛顼争夺皇位,但颛顼手段狡诈阴险,害得我帝功亏一篑!这笔帐,我们还等着跟他算呢!” 郝帅面色沉凝:“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你们有考虑过那些无辜的老百姓吗?” 浮游像是听见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无辜?哈哈哈哈!天底下人有谁是真正无辜的?成王败寇,这不是他们制定的规则吗?我帝败了,于是就成为了寇贼!不周山大洪水这个屎盆子也扣在我帝的头上!他们是无辜的?” 浮游身形一动,身形变换成为一张燃烧的脸庞,他声音里面充满了激愤:“我告诉你,人心皆恶!世人无不可杀!!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只要有人站出来登高一呼,你们就傻傻的跟随,完全没有自己的头脑去分辨是非!这样愚蠢的生物,还留着干什么!!” 郝帅心中一动,他道:“是啊,因为他们只知道有共工,甚至,只知道有九头妖相柳,而从来不知道有浮游的存在。” 浮游声音顿时一止,这张燃烧的脸庞刹那间变得无比狰狞,像是说到了他的心事一般:“闭嘴!” 郝帅继续道:“没人看得见你,但你又无处不在,啧啧,听起来很了不起,但实际上无比的悲哀啊!” 浮游咬牙切齿道:“闭嘴!!” 郝帅嗤笑道:“是啊,世人是愚蠢的,他们只能看见眼前的事物,听见自己听见的声音,甚至,他们见识薄浅,只能看到冲在前面打打杀杀,没有头脑的相柳,而对于你这个无处不在,善于蛊惑人心,操纵世人的大妖魔却视而不见……哦,不对!”郝帅流露出一个贱兮兮的表情:“我说错了,不是他们视而不见,是压根就看不见啊!” 浮游勃然大怒:“闭嘴!!!” 这一声大吼,震得石洞猛烈震动了一下,洞顶的碎石都跌落下来,郝帅的脚底板心都被震得发麻,他心中暗自震动,但脸上却依旧充满了不屑的表情,继续说道;“难怪你要杀光世间所有人,并不是因为他们一个个蠢不可及,而是因为他们都没办法发现你,浮游,一个伟大妖魔的存在!” 浮游这张燃烧的火焰面孔此时变得无比的扭曲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做了这么多,大家都看不见!为什么那么肤浅!” 郝帅继续添油加醋的说道:“是啊,像相柳那样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就喊打喊杀的蠢货,居然能被人认为是共工的第一助手!而像你这样满腹韬略,掌控人心的智者,却始终只能屈居于一个蠢货之下,这实在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浮游暴怒道:“这是一个错误!” 郝帅接着道:“对,这是一个巨大无比的错误!” 浮游怒吼道:“我要改变这一切,我要改变这一切!!谁也不能阻止我!” 郝帅声音听起来充满了蛊惑:“没错,干掉相柳吧!向你的大帝证明,你才是他真正的得力手下,你才是他唯一的助手!” 郝帅将唯一两字念得很重,这两个字也让浮游有了反应,原本火红的火焰此时变得一片青白色,他歇斯底里的怒吼着:“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郝帅嘴角流露出一丝笑容:“是啊,杀了他!然后再去找你的大帝,告诉他你才是他唯一的手下!” 浮游此时却突然间没了反应,他沉默着,过了一会儿才叹息了一声,道:“知道么?” 郝帅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妙:“什么?” 浮游:“我现在才确定,你的确是应劫少年!” 郝帅心猛的一沉:“为什么这么说?” 浮游:“只有真正的应劫少年才能够在这样的绝境下,还想着反击,居然还想凭借着三寸不烂之色蛊惑我和相柳互相残杀!” 郝帅微微叹了一口气:“果然还是不行吗?我太班门弄斧了。” 浮游此时又变成一头燃烧的火熊,他一边走着,一边盯着郝帅,声音反而变得十分沉稳平静:“你知道为什么在我帝的手下,相柳是第一,我是第二吗?” 郝帅道:“难道不是因为你不可见的原因吗?” 浮游摇了摇头:“有这个原因,但并不是根本的原因。这个世界上一切的根本都源于强弱,颛顼即便用了阴谋诡计,那也是他强的一部分,强者被人铭记,弱者被人遗忘。” 郝帅道:“但是蛊惑人心如果发挥到了极致,这是世间最强大的一股力量。” 浮游桀桀笑了起来:“不错,你说的一点也没错。但是你要明白一点!要想做到这个,首先对方就必须要是一个有思维有想法的正常人。但相柳……他是一个没有任何思维,没有任何想法的蠢货,或者说,你可以称呼他为智障……以及你们所说的脑残。有时候你会觉得他跟一块石头没有任何的区别。请问你花言巧语再厉害,舌绽莲花再灿烂,你怎样去蛊惑一个智障,一个脑残,又或者说一块石头呢?” 郝帅恍然,叹息道:“我知道了,你所有的力量都来源于蛊惑,如果论实力硬拼,你根本不是相柳的对手。” 浮游冷哼了一声,他让开了一条路,脑袋朝着其中的一个洞口,道:“这个洞口是通向我帝的唯一去路,你们要去,就赶紧了。当然如果你们想要找死去找相柳,可以走那边那条路。” 郝帅顺着浮游视线所指的方向看去,却见浮游所指的竟然是之前姚梦枕告诉他们要他们去的那条路。 郝帅的表情顿时有点精彩,他迟疑了一下,一旁的浮游立刻桀桀笑道:“怎么?很矛盾是不是?要不要选择相信我?” 郝帅反问道:“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浮游啧啧笑道:“真是个一无所知的应劫少年啊!难道你的镜灵没有过告诉过你,但凡魔神复活,必有祭品吗?” 郝帅脸色一变:“你的意思是,我就是祭品?” 浮游哈哈大笑:“应劫少年不到,我帝怎么复活?难道你的镜灵连这个都没有告诉你吗?哦,我知道了!她要是告诉你了,你是不是就不敢来了?哈哈哈哈,可怜的人儿啊!被人蛊惑到了这里,却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郝帅脸色变幻,他想起姚梦枕来到这里以后对自己的冷淡表现,又想着浮游所说的话,心中思绪翻转,天人交战。 浮游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是在挑拨离间?还是……说的是实话? 如果说的是实话,我又该怎么办? 郝帅刹那间进退两难! 第17章 意外之疏 郝帅脸色变幻,一旁的浮游不住的蛊惑:“真是让人困惑痛苦啊!朝夕相处的女孩竟然有这么重要的事情没有告诉自己,她是在陷害我吗?她是在欺骗我吗?这样还怎么能够继续相信她呢?” 郝帅脸色复杂,他目光投向姚梦枕消失的那个洞口,像是在挣扎,又像是在回忆。 浮游来到郝帅身边,桀桀笑道:“你不会真把她当成你的亲生妹妹了吧?又或者说……你不会是想要……” 浮游没有把话说完,反而发出无比猥琐的笑声,让人瞬间明白他的潜台词是什么。 郝帅突然道:“我相信……” 浮游道:“相信什么?” 郝帅扭过脸,眼睛定定的盯着浮游:“我相信她!” 浮游幻化成了姚梦枕的形象,捧腹大笑了起来:“你居然傻傻的选择相信我?是因为我长得足够漂亮吗?是因为你内心深处隐藏了一个不可告人的想法?” 郝帅看着浮游,嗤笑了一声:“浮游,我劝你还是省省吧,既然你能看见人的内心,那就应该知道,我和她一同经历过什么,这不是你三言两语能够颠覆的。” 浮游又幻化成了一头燃烧的火熊,他来到郝帅身边,围着他打着转,冷笑道:“颠覆?不,我一点也不想颠覆她,因为她一直就是这样的人啊!你知道她来到人间之前是什么样的人……哦,不对,是什么样的神仙吗?你知道她的真名吗?你对她一无所知!你所接触的一切都来源于她,你就这么确定她说的一切都是对的吗?你就这么确定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吗?” 郝帅沉默了下来,浮游又接着说道:“她告诉你这个世间要经历劫难,告诉你远古三魔王要复活,所以你就来了!你以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应劫少年?你以为天界会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你一个人的身上吗?” 郝帅一愣:“难道还有其他的应劫少年?” 浮游哈哈大笑道:“真是天真愚蠢得可爱啊!你竟然会认为那些冷酷无情的金仙们会将胜败的关键寄托在一个人世间的凡人少年身上?这简直是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 郝帅沉默了一会,道:“你还知道什么?” 浮游冷笑道:“我不知道什么,但我只知道,那些成王败寇的家伙将我们打入地狱,让我们暗无天日,永世不得见到光明!他们是神仙,难道我们就不是吗?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仙们想的只是保住自己的神位,他们会不惜一切力量去灭绝那些反抗他们的所谓的‘妖魔鬼怪’!” 郝帅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有些动摇:“你的意思是说,你们是被陷害的?” 浮游嗤笑道:“成功的就是正确的,失败的就是错误的!我们只是想纠正这一点而已,顺便去找九重天的大罗金仙们去收一点利息,再撕下他们虚伪伪善的面具而已!” 郝帅道:“听起来好像挺带感,可你们如果重现人世的话,那会死不少无辜的凡人吧?” 浮游声音里面透出一股狂热:“任何的颠覆都是要以流血作为代价的,没有牺牲哪里来到成功?” 郝帅反问道:“可这些凡人都是无辜的!为什么要让他们流血?” 浮游怒道:“他们不分是非,不辨好坏,哪里无辜了!天底下有谁是无辜之人!” 郝帅道:“所以他们就可以去死,是这样吗?” 浮游道:“要想纠正这一切,适当的流血和阵痛是必须要容忍和承受的。” 郝帅又道:“可如果九重天的神仙们不甘于被你们颠覆,和你们开始全面战争,那又怎么办?” 浮游冷笑道:“那就让战争开始吧,几千年前的帐正好全部算一算!” 郝帅道:“那这样人间只怕又要死不少人吧?” 浮游的声音里面透出一股冷酷的铁石之音:“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郝帅啧啧道:“我听明白了!你们只是想要实现自己的目的,达到自己的目标,最终还是想要推翻九重天的神仙们,然后自己取而代之,纠正当年这所谓的错误,而人间的凡人们死不死,死多少,你们才不想去管,对吧?” 浮游犹豫了一下,刚要说话,却被郝帅抢着说道:“现在我终于确定了!像你们这样充满了怨恨与野心的妖魔,绝对不能重现人间!” 浮游浑身的火焰顿时暴涨:“你这个蠢货,你是决定要与我们为敌吗!” 郝帅冷笑道:“不,我只是不希望我所珍惜的那些东西被你们毁掉而已!”他手掌心中刹那间跳出一个光球朝着浮游轰去。 浮游瞬间被轰碎成无数的碎片飞溅到四方,但每一个碎片又幻化成为一头燃烧的火熊,他桀桀笑了起来:“真是太可惜了,本来我很看好你的!现在,我只能看着你去死了!向前走吧,走向死亡的深渊……” 浮游桀桀笑着,声音渐渐远去消失,周围幻化而成的火熊也逐渐熄灭,洞穴之中一下又恢复了冷清之色。 郝帅微微喘了一口气,之前他和浮游虽然没有什么激烈的打斗,但是他一直运气守护着自己的灵台,使得自己心神坚定自持,不被浮游趁虚而入,两人一直言语交锋,有诈降,有迂回,有诱敌深入,有奇兵突起,这种没有硝烟的斗智其危险程度一点也不在斗法之下,郝帅只要在浮游的言语下有一丁点儿心境上的动摇和破绽,立刻就会被浮游趁虚而入,成为他的傀儡帮凶。 郝帅此时也不敢大意,他知道浮游很有可能并没远离,而是躲在阴暗的角落之中窥视着他,等待着他放松警惕动摇的那一刹那对他的心神进行全面的侵入。 郝帅支撑着来到古丽夏娜的身边,却见古丽夏娜此时身子微微动弹了一下,郝帅上前坐在地上,支撑着掐了掐古丽夏娜的人中,古丽夏娜这才嘤咛了一声,睁开了眼睛。 古丽夏娜一眼看见郝帅,愣了一下,随即一把抱住了他,哭了起来:“你为什么要杀我?我这是已经死了吗?” 郝帅比古丽夏娜矮上一截,此时又是坐着,被直起身的古丽夏娜一抱,脑袋都埋在了她的胸口,他苦笑道:“没死,我们两都还没死,但你还不松手,我就要被闷死了!” 古丽夏娜松开手,她抹了抹眼泪,转过身去,道:“现在那个妖怪死了吗?” 郝帅摇头道:“浮游是无形无迹的怪物,他存在于每一个人的心中,只要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活人,他就永生不灭。但他自身是没有任何力量的,他的力量只来源于每个人内心深处最阴暗最黑暗的部分,只要这部分被他掌握,而这个人又意志力不坚定,他就可以操控这个人,将他变化为实力强横的黑暗傀儡。” 古丽夏娜道:“刚才我们都被蛊惑了吗?” 郝帅点了点头,他坐下来以后只觉得自己的身子越来越疲倦,眼皮越来越沉重,经历了一连串的惊险,又经历了一番斗智斗勇,郝帅便是有筑基后的修为肉身,也已经成了强弩之末,他勉强道:“嗯,差点就都完蛋了啊。” 古丽夏娜看了看四周,她声音充满了绝望:“郝帅,我们能逃出去吗?” 郝帅的声音变得十分微弱,他眼皮不受控制的已经耷拉了下来:“嗯,我们会活着出去的。” 古丽夏娜听出郝帅的声音不对,她转过身,见郝帅此时已经闭上了眼睛,脑袋一歪,身子倒了下来,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古丽夏娜立刻扑了过去,扶住了郝帅,她惊恐的喊道:“郝帅,你怎么了?郝帅!你别吓我!” 但古丽夏娜并未留意到的是在不远处郝帅的书包中,乾坤如意镜正散发着淡淡的荧光,郝帅调动了乾坤如意镜中剩下所有的功德,让其治愈自己。 但和上一次郝帅动用乾坤如意镜治愈自己所不同的是,这一次郝帅浑身气息紊乱得实在厉害,而且皮肉创伤以及内脏伤害都十分严重,乾坤如意镜中的仙气要为郝帅治愈伤势,梳理气息却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完成的事情。 而且,郝帅同时也忽视了一点:动用乾坤如意镜疗伤,需要环境干燥气温适宜,因为仙气梳理气息,治疗内脏的时候,人体的毛孔是全部打开的,这个时候的人体几乎出于不设防的状态,可此时他身处于一个极其阴冷潮湿的环境,这个湖底更是几千年未曾见过阳光,其阴冷之气可想而知。 当郝帅治疗伤势的时候,这股阴冷之气立刻从郝帅体内长驱直入,只一会儿功夫,便又加重了郝帅的伤势! 古丽夏娜摸到的郝帅的皮肤,她发现触手处十分滚烫,顿时吓了一跳,以为郝帅正在发烧,而且温度之高,触手之处竟然烫得她手一下缩了回来。 古丽夏娜再没常识也知道这时候急需降温,她连忙惊慌的左右看了看,她起身跑到旁边的一个小水洼中,用手摸了摸水,一摸之下发现十分冰凉,她立刻用双手接了一点,然后起身跑回到郝帅身边,将凉水抹在郝帅的额头和脖颈上。 但地面凹凸不平,而且古丽夏娜走回的时候,手上的水却已经洒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一点点凉水却无异于杯水车薪。 古丽夏娜一急,将自己身上的衣服的左右袖子撕了下来,一个用凉水浸湿然后敷在郝帅的额头上,一个用来接水为郝帅其他地方降温。 这样反复了几十次,古丽夏娜眼见郝帅的体温终于触手处不再那么烫,可更可怕的是,郝帅的体温以惊人的速度下降了下来,只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从极烫的体温降到了一片冰凉,连嘴唇都有些发灰发白。 怎么办?自己究竟该怎么办? 古丽夏娜急得眼泪直掉,她知道,如果眼前的这个少年死在这里,那她也必死无疑! 第18章 永远没有尽头的路 古丽夏娜眼见郝帅的脸色越来越白,触手处越来越凉,她又惊又怕,脑海中天人交战的维族少女一咬牙,一把抱住了郝帅。 这一抱,古丽夏娜只觉得自己像是抱住了一个巨大的冰块,冻得她浑身一个哆嗦,身上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下意识的便抬起了身子,可刚抬起来,便又看见郝帅脸色立刻又变得越来越灰白,她想了想后,站起身,解开衣服,用手使劲的搓着自己身上的雪白肌肤,直到把它们搓红发热为止。 同时古丽夏娜还一边蹦蹦跳跳,努力让自己出汗热起来,好在她之前吃了一块压缩饼干,补充了身体的能量,虽然折腾了一番,但也总算恢复了许多,这时如此折腾倒也还撑得住。 古丽夏娜活动了一会儿,感觉身上微微发热了,这才一咬牙,再次抱住了郝帅,这一次有了心理准备,总算是没有被冻得跳起来。 古丽夏娜强忍着寒意,身子紧紧抱着郝帅,但过了一会儿,她抬头看了一眼郝帅,却见他似乎并未好转,古丽夏娜想了想,强忍羞意,低声道:“万能的真主啊,我只崇拜你,只求你的襄助,请你引领我们正路……” 古丽夏娜口中反复低声念诵着经文,声音逐渐若不可闻,这个明艳的少女露出了她丰满的双峰,雪白的圣女峰上两点嫣红在冰冷的空气中瑟瑟发抖,古丽夏娜刚刚脱下自己的胸围便立刻抱住了跟前的少年,似乎多一秒钟让它们露在外面便是一种难以忍受的羞涩。 这个维族少女的身上融合了东西方女性的特点,有着东方人偏爱的柔媚相貌,又有着凹凸有致的西方人身材,年仅十六七岁,胸围便已经发育十分壮观,此时往郝帅胸前一压,挤压后的双峰硬生生挤出一道深邃而雪白的沟壑。 古丽夏娜不敢低头去看,她此时虽然只觉得郝帅身上有一股源源不断的寒意透体而来,但她却又觉得一股燥热在内心深处油然而起,她抱着郝帅,过了一会儿后,自己似乎适应了这股寒冷,她大着胆子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却见少年脸上的灰白寒意退去了不少,古丽夏娜顿感受到了鼓舞,立刻抱得更紧,想要将自己身上更多的热量传递给郝帅。 这肌肤之亲最是能够改变一个人的心意,更何况此时两人身处湖底的地下洞穴,俊男美女两人孤处一室,原本总是欺负自己的少年在英雄救美后变得如此无助,这无意中激发了古丽夏娜的母性。 她下意识的用手抚摸着郝帅的脸庞,在肌肤相贴的距离下观察着眼前这个少年五官。 他的眉毛是那么的浓密,一字眉处眉峰凸起,如同一把利剑,他的眼睛虽然现在是闭着的,但古丽夏娜清晰的记得这个少年的一双黑眼珠是多么的明亮,那一双黝黑的瞳仁之中充满了机智和聪慧,让人一见难忘,在这一双形状漂亮的眼睛上有着即便是女孩子也会羡慕嫉妒的修长睫毛。 在这睫毛之下是笔挺修长的鼻梁,古丽夏娜手指轻轻的沿着郝帅的鼻梁而下,她暗自想道:阿纳说,鼻梁又挺又直的男生一般都比较有出息,鼻头饱满的男生欲望会比较强。 古丽夏娜想到这里,不禁身子又是一阵燥热,即便是四周寒气刺骨也仿佛感觉不到似的,她的手指又情不自禁的来到了郝帅的嘴巴处,却见他此时虽然是被冻得嘴唇发白,但唇形却是十分漂亮,上嘴唇微薄,但下嘴唇饱满,唇似菱角,齿若白贝,煞是好看。 古丽夏娜爱怜的用手抚摸着郝帅的脸颊,低声道:“郝帅,你以前就知道欺负我,现在可算是你报应来的时候了。现在知道苦了吧?现在知道后悔了吧?不过看在你刚才救了我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我们以后做朋友,好不好?” 古丽夏娜却是突然想到:她自己和眼前这个少年肌肤相亲,赤.裸相对,将来又要如何做朋友?又是做的哪门子的朋友? 是要发展成超友谊关系的朋友吗? 想到这里,古丽夏娜脸颊便一阵滚烫,她心中如小鹿乱撞,暗自想道:古丽夏娜啊古丽夏娜,你到底在想什么?他可是汉人! 可这个念头刚刚又冒起来,她又忍不住想道:汉人又怎么了?隔壁好多家不都是维汉通婚吗?不是都过的很好吗? 想到通婚,古丽夏娜只觉得全身都热了起来,她心中慌张的想着:不行不行,他太矮了,还没有我高。 可很快又想道:不过他才十六七岁,男生不都发育的晚吗?说不定这两年就会突飞猛进的长高,也许将来会比我高很多。 古丽夏娜身高将近一米七,但是她知道,她十四岁就长到这么高了,当时在班上无论是男生还是女生都是鹤立鸡群,但从那以后,她身高便再也没有长高半点,骄傲的古丽夏娜眼瞅着周围不管是维族班还是汉族班的女生个头都一个个追了上来,只把她郁闷得闷闷不乐,但好在东边不亮西边亮,个头虽然没长,但是胸前以前的鸽乳却是悄无声息的生长了起来,一两年间已经傲视群雌,总算是没有让这个傲娇的少女掉了面子。 古丽夏娜想到这里有些发痴,她情不自禁的看着郝帅这张英俊帅气的面孔,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幻想着将来的情形,脑洞大开的古丽夏娜从两个人的相识,相知,到……自己脑补到相爱,再到相亲…… 古丽夏娜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脸颊有多火热,她正想到两个人结婚拜堂的那一天,突然间浑身一震,她意识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哎哟,他是汉人,而且还是一个什么什么修行人,只怕是不肯信真主的!将来他要是不信真主,这可怎么办? 维汉通婚,很多***家庭嫁女儿往往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对方必须要信教,因此通婚的手段往往是维族文化把汉族的儿郎给同化了去,但好在汉族文化现在的确是强势无比,而且国家社会绝大多数资源都掌握在汉族人的手中,要想过更好的日子,就必须要学汉语,学汉学,因此像古丽夏娜这样维族人学的却是汉学的,绝不在少数,而且往往是越是漂亮的女生,往往越是学汉学的多,因此也很难说究竟是谁同化了谁。 但这一切,这个年仅十六七岁的少女是意识不到的,她脑海中此时想的全部都是这个“可怕的”问题,若是这个汉家儿郎不肯信教,那他们只怕是没办法结合在一起的。 古丽夏娜一番胡思乱想,不由得思绪一下飞到了天外,杞人忧天起来,她却没有发现,在郝帅的手指伤口在极为缓慢的生长着,她只觉得自己身上越来越凉,思维也越来越迟钝,脑子也越来越迷糊,她的眼帘也越来越沉重。 古丽夏娜眼皮往下一耷拉,她顿时心中一惊,暗道:不行,我不能睡着,睡着了就醒不来了,我不能睡,我不能睡。 古丽夏娜用力掐了自己一下,但她却发现自己竟然一点儿都不疼,古丽夏娜暗自苦笑道:“完了,我一定是要死了。” 洞穴中的低温以及郝帅身上的寒气让古丽夏娜此时觉得身上几乎已经麻木,手指头都冻得难以挪动一下,她努力挣扎着再看了郝帅一眼后,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等到古丽夏娜再次苏醒的时候,她却发现自己周身暖洋洋的,尤其是胸前一股暖气和好闻的气息让她十分贪恋,古丽夏娜动弹了一下,睁开眼睛一看,却见自己被郝帅背在背上,两条大长腿被他抄在腰间。 古丽夏娜猛的一惊,立刻低头看了一眼,却发现自己身上衣衫完整,胸围也已经穿戴好了,她顿时想起自己昏迷过去的时候,上半身还是敞怀光着的,那这胸围和衣服是谁给穿上的自然不言而喻。 古丽夏娜羞不可抑,只觉得自己浑身发烫,她想要下来,却又有些舍不得,但此时郝帅的声音传了过来:“醒了?” 古丽夏娜心中暗自一阵失望,她身子扭动了一下:“嗯,放我下来吧。” 郝帅却依旧朝前走着:“你发烧了,就别自己折腾了,好好呆着别动吧。” 古丽夏娜却依旧有些执拗的挣扎了一下,道:“我自己能走。” 郝帅一巴掌拍在古丽夏娜的翘臀上:“都说了别闹,我耽误很多时间了,赶时间呢。” 古丽夏娜脸颊一红,只觉得被打的屁股那儿又麻又痒,但郝帅没有将她放下来,却让她有一种暗自窃喜的感觉,她心道:是他不让我下来的,可不是我要怎样。 想着,古丽夏娜悄悄用胳膊肘撑在郝帅的背上,避免自己的胸挤压到郝帅的背上,让他产生什么误解。 她这样一动,郝帅过了一会儿又道:“你这什么姿势啊?我背着很累的好吗?就不能好好的趴好吗?” 古丽夏娜听了以后,闷声不响的将手挪开,身子紧紧贴在了郝帅的背上,心中暗道:果然还是个混蛋,好色鬼,小流氓!这可是你说的,我才不想要这样的! 古丽夏娜心中想着,自己的脸颊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贴在了郝帅的背上,她只觉得这个看起来个头不高的男生的背脊,却出奇的觉得温暖有力,值得信赖。 他们走着的这条黑暗幽深的洞穴道路,似乎也漫长得看不到尽头。 但古丽夏娜此时只觉得安静温暖,这条看起来似乎永远没有尽头的路,真的永远也没有尽头才好。 第19章 真作假时假亦真 古丽夏娜趴在郝帅的背上,她有一种莫名的安静与祥和,之前脑海中胡思乱想的情景又忍不住一阵一阵的浮现。 将来要是和这个少年在一起,又会是怎样呢? 不过他那么厉害,将来会去斩妖除魔的吧?我要跟着吗?我也能学会这个……修行吗?如果我也学了修行,算不算叛教呢? 啊,不不不,呸呸呸,那怎么能算叛教呢?那顶多是出教。 可自己出教嫁人,自己的父母能同意吗? 如果不同意,将来自己难道要跟他私奔吗? 想到这里,尚且在花季年龄的少女心中的叛逆心莫名的油然而生,她觉得光是想想就觉得暗自刺激。 可她转念又想到一个更加关键严重的问题:这个男生究竟喜欢不喜欢自己? 喜欢?应该是会的吧?自己……也还算是漂亮吧?身材……也还算是不错吧?古丽夏娜可是记得几乎每一个看向自己的男生那眼中惊艳和火辣的目光,但她想想郝帅对待自己的态度却又有些吃不准,若是喜欢,之前那么欺负自己又是为什么?难道是为了引起自己的注意力? 好像又不是,他是了不起的修行人,应该不会这么无聊吧? 可不喜欢?那他又为什么拼命的救自己?为什么又要这么绅士的对待自己呢? 古丽夏娜思绪千转,忍不住想要张口直接去问:喂,你究竟喜不喜欢我? 但话到了嘴边却始终说不出口,古丽夏娜忍不住痛苦纠结的**了一声,只觉得天底下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 古丽夏娜这一声**,惹得郝帅关切的回过头,道:“你怎么了?” 古丽夏娜连忙捂住脸,道:“没什么,没什么!” 郝帅将古丽夏娜放下,转身摸了摸古丽夏娜的额头,道:“你没事吧?” 古丽夏娜从手指缝中看见郝帅这张面孔欺近而来,她忍不住心脏砰砰砰乱跳,心中莫名的涌起一股冲动,突然上前重重的就吻住了郝帅,眼前的英俊少年明显愣了一下,但随即便很快的反应了过来,与她激烈的拥吻在了一起。 古丽夏娜心中暗自甜蜜:他果然是喜欢我的。 正想着,忽然觉得胸前一热,却是一双热气蒸腾的手摸上了她的胸口,古丽夏娜顿时嘤咛一声,身子几乎都要软了,她媚眼如丝,气喘如兰,低声道:“不要在这里。” 郝帅一双漆黑如星的眼睛看着古丽夏娜,道:“反正我们都要死了,不如就放纵一回。” 古丽夏娜此时脑海中一片空白,只觉得眼前这个少年声音似乎有一股魔力,她半推半就,修长雪白的双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缠绕在了少年郎的腰间,她觉得自己浑身发热发烫得厉害,却不知道怎么发泄,只知道下意识的将自己的身体紧紧的贴在对方的身上。 古丽夏娜正闭着眼睛意乱情迷之时,忽然间听见一个声音从极为遥远的地方传来:“古丽夏娜,你醒醒,醒醒!” 古丽夏娜一愣,她随即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眼睛怎么也睁不开,这一惊可把古丽夏娜吓了一跳,她想要动弹,却发现自己身体沉重无比,连小指头都动不了,古丽夏娜张口想要惊呼:怎么回事? 但她发现自己明明张开了嘴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这种感觉让古丽夏娜惊恐无比,心神大乱,但此时在这冥冥遥远的地方再一次传来一个声音,依旧是之前那个听起来有些耳熟的声音:古丽夏娜,你想回家吗?你想回家就努力集中精神,不要向你内心深处的软弱和欲望屈服。 这,这是郝帅么? 古丽夏娜隐隐觉得声音像是郝帅的声音,但光是觉得可能是他的声音,古丽夏娜便安定了许多,在这无法动弹的恐怖环境之中,她也凭空多了几分勇气,觉得自己并不是只身一人。 古丽夏娜定了定神,开始想着家里面的情形,想着父母的相貌,渐渐的她发现自己开始有了力气,身子慢慢变得不那么沉重,她努力动弹了一下手指,发现自己手指已经可以动弹,但是身子依旧不能,她努力挣扎着,用手指用力掐着自己的腿,她能够微微感觉到自己腿部有些疼痛,但却始终无法睁开眼睛,无法直起身子,似乎有万斤巨石压在自己的胸口,自己的眼帘被缝合在了一起。 古丽夏娜咬着牙,她闭着气,就像是溺水之人即将溺亡前的那一刹那,身体会回光返照的爆发出最后一阵挣扎之力,她猛的一挣,终于突然一下坐了起来,睁开了眼睛。 再睁开眼睛一看,古丽夏娜发现自己依旧置身于之前的巨大石洞之中,她浑身大汗,汗流浃背,身上衣衫不整,胸口一阵发凉,她低头一看,却见自己雪白的双峰依旧暴露在空气之中,她立刻下意识的捂住。 刚才……难道是梦?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正是郝帅:“你刚才发烧了。” 原来真的是梦! 可想想刚才梦境中的一切,是那么的真实,仿佛就像是真的发生过一样,尤其是那双手摸在她胸前的那种有如实质的触感,实在是太真实了,这让古丽夏娜无法分辨:刚才的事情,究竟是自己做梦,还是真的有发生过。 可古丽夏娜脸皮再厚也无法出口询问,此时这个傲娇的维族女孩羞愤交加,想要发作却又无从发作,她忍不住眼泪便吧嗒吧嗒的往下掉,直到她感觉到郝帅为她披上了一件衣服,她才仰头看了一眼,正好看见郝帅关切的目光看着自己。 郝帅看见古丽夏娜的眼泪,顿时一愣:“你哭什么?” 古丽夏娜气不打一处来:“都是你欺负我,要你管!”说着,她眼泪越发的掉得厉害起来。 郝帅面露尴尬之色,饶是他是一个脸厚如墙的少年,在这样的尴尬气氛下,他也哑口无言,低声道:“刚才谢谢你救我。” 古丽夏娜哭着喊道:“我巴不得你去死啊!” 郝帅苦笑道:“用不着这样诅咒我吧?” 古丽夏娜赌气的转过身,抹了抹眼泪,用力掩了掩衣服。 郝帅低声道:“刚才,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 这一句话说得古丽夏娜更是气苦:好哇,你还想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是吗?果然他心里面是不喜欢我么? 古丽夏娜怒道:“你转过去!” 郝帅乖乖的转了过去,这一转,却看见脚下不远处的乾坤如意镜中倒映出一个亭亭玉立的窈窕少女,郝帅连忙闭上眼睛,可脑海中满满的都是少女衣衫缝隙中窥觑到的一抹嫣红,郝帅只觉得身上一热,他立刻一惊,暗自心神守住灵台,调整着呼吸。 古丽夏娜捡起自己的胸围,只她发现自己的胸围因为沾了地上的水,此时变得湿漉漉的,又冰又凉,想要戴上去只觉得十分痛苦,她正犹豫了一下,忽然间听见洞穴深处传来一声怒吼,这声音震动大地,险些震得古丽夏娜摔倒。 郝帅一惊,顾不得闭上眼睛,他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飞快的捡起乾坤如意镜,将它放进书包中。 此时又是一声怒吼,震动得洞顶的石屑不住跌落,郝帅远远的便感觉到一股劲风吹来,浓烈的腥臭味扑鼻而来。 郝帅大骇:“你好了没有!” 古丽夏娜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一咬牙,将这冰凉的胸罩就要往身上穿去,可刚贴到身上便冷得一个激灵,此时郝帅一下蹿到她身后,一把拉住她的胳膊,道:“快走!” 古丽夏娜惊怒道:“我还没穿好!” 郝帅急道:“靠,来不及了!” 古丽夏娜一边被郝帅拉扯着趔趔趄趄的跑着,一边挣扎着努力扣着衣服的扣子,她扭头一看,却见巨大的洞穴石壁上,数不清的洞口中钻出一个人的脑袋,满脸的狰狞,杀气腾腾,过了一会儿,又钻出一个脑袋,正是相柳。 古丽夏娜愣了一下:“不会是浮游吧?他不是不能实体攻击人吗?有什么好怕的?” 郝帅道:“这个是真的!” 古丽夏娜之前的怨气还没消除,她挣脱道:“你怎么知道!” 郝帅心急如焚,他眼角余光眼瞅着相柳其他的脑袋分别从其他几个洞口钻出,但想要出来的时候,却因为头分别在其他几个洞口之中,身子被卡在洞中无法出来。 郝帅道:“浮游变成的相柳没有气味,这个相柳隔着八百里就臭晕我了!你说呢!” 古丽夏娜吸了一口气,果然觉得气味腥臭欲呕,她刚要用手去捂胸口,立刻便被郝帅拉扯得向前飞奔,古丽夏娜急道:“等下,我鞋带散了!”说着,她一脚踩在了自己的鞋带上,身子顿时摔了下去,但好在郝帅在她前面,下意识的拉住了她,没有让她摔在地面上。 郝帅扭头一看,却见古丽夏娜支撑着站好后,挣扎着低头要去系鞋带,他哭笑不得:“我的姑奶奶,什么时候了还管这个!”说着,他一把将古丽夏娜像扛麻布袋一样倒扛在了肩膀上,自己撒开腿便一阵狂奔。 古丽夏娜一声尖叫,眼瞅着自己以一个极为不雅的姿势被郝帅头冲后的扛着,自己的脑袋朝着地面,脸蛋因为晃动不住的撞向郝帅的屁股,古丽夏娜羞愤欲绝,怒道:“快放我下来!” 郝帅大声道:“你确定?” 古丽夏娜刚要说话,却忽然间听见轰隆隆的一声响,却是相柳石洞中挣扎着冲了出来,他冲破了几个洞口,将巨大的石块震得四处飞溅。 古丽夏娜一声尖叫,喊道:“快跑快跑!” 郝帅没好气道:“还用你说!”说着,他身形一动,便钻进了之前姚梦枕消失的洞口之中,而古丽夏娜却在奔跑中被郝帅震得脑袋不住的与郝帅屁股相撞,她又羞又恼,心中暗道:果然刚才那一切都是梦境,那么一个温柔体贴的少年只能存在于梦境之中,眼前的这个……才是那个让人讨厌的混蛋啊! 古丽夏娜正想着,却闻到身后一股扑鼻的腥臭味袭来,她挣扎着抬头看了一眼,眼见相柳的一个头钻进了石洞,杀气腾腾的向他们追来。 =================================== 诸位,各位,列位,在齐位!大家元旦快乐!! 另外,谁说这几章是白羊代笔的来着?出来吃老夫一鞭!每天早上起来辛辛苦苦码字,我容易么我?真是不像话! 第20章 恐怖大逃亡 不得不说,浮游无形无迹,无孔不入,只要人心稍微露出一点点破绽,或者流露出一丝丝欲望,他就会趁虚而入,让人变成他的傀儡,灵魂沦陷而不可自知。 但人就是肤浅无比的动物,对于那些无形无迹的怪物的畏惧,到底是比不上有形有迹的怪物,尤其是将相柳和浮游放在一起,明显古丽夏娜怕相柳怕到了姥姥家,远远一瞅见相柳这个巨大无比的脑袋使劲在自己后面追着,她便浑身发抖,可浮游在的时候,她却远没有这样的表现。 这也难怪相柳心中一直怨愤:他么的相柳就是这么蛮不讲理,见人就杀,整个一暴走的杀戮机器,毫无技术含量也毫无思想深度,但肤浅的人类就是他么的怕这样的怪物,真是犯贱到了极点。 郝帅也是如此,碰到浮游,他还能跟浮游斗智斗勇,但碰到了相柳,那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遇到了要么打,要么跑,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 郝帅扛着古丽夏娜向前一阵狂奔,他一手拿着乾坤如意镜,借着镜子的光线照亮前面的道路,一只手还要按着身子不断晃动的古丽夏娜的腰,同时他还要盯住凹凸不平的地面,又要提防到处都是的滑溜青苔。 饶是郝帅被乾坤如意镜治愈了筑基之身,但此时跑起来,当真是体力消耗无比剧烈,最可怕的是,郝帅还不敢回头,因为乾坤如意镜只能照亮眼前不到一米的距离,超过这个距离,地面的路况就模糊不清,难以辨认,郝帅只能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路面,根本不敢回头去看相柳已经追到了什么位置,他只能豁出命去狂奔,然后大声对身上那个被颠得如同得了羊癫疯一样的女生道:“相柳追到什么位置了?” 古丽夏娜身子颠儿得几乎都要散架,她努力想要抬起头来,但刚要抬头用力,郝帅便是一个小跳,她身子一抬,眼皮都还没来得及抬起来仔细看一眼,郝帅便已经落在了地上,然后又是一跳,古丽夏娜的下巴也随之重重的磕在郝帅的屁股上,然后又迅速的弹了起来,很难说这到底是郝帅的屁股弹起来的,还是因为郝帅又跳起来而随之飞起来的。 古丽夏娜张口道:“我我我看看看看不不不不不不……” 这洞穴之中的石路颠簸不平,古丽夏娜也被颠儿得话都说不完整,几个字硬是被颠儿成了一长串的颤音。 郝帅听得愕然:“什么?你说什么?” 古丽夏娜又急又怒:“我我我我我说说说说说说说我我我我我看看看看看……” 郝帅怒道:“你是复读机卡带了吗?” 古丽夏娜大怒,双手一把按住了郝帅的胯部,稳住了自己的身形,深吸了一口气,道:“我说我看不清啊,魂淡!!” 郝帅更加生气:“你眼睛瞎的吗?这有什么看不清!我他妈的都听到相柳的呼吸声了!” 古丽夏娜怒道:“你不会自己回头看吗!” 郝帅大怒,他借着跳起来的一瞬间,猛的回头看了一眼,却见身后黑漆漆一团,只听见相柳恐怖的嘶吼声和呼吸声清晰传来,而且听起来距离很近。 郝帅心中更加紧张,如果说浮游是以“无形无迹,藏在暗处无所不在的未知和恐惧”著称,那相柳就是“歇斯底里追杀到底的紧张和压迫感”著称,但如果两者结合一下,知道相柳在追自己,却看不到他追到了哪里。 郝帅看了一眼,不再说话,但古丽夏娜却生气道:“说话啊,怎么不说话了,你刚才不是……嗯哼!” 她正说着,郝帅往前一跳的时候,她突然间身子一震,抓着郝帅胯部的手一滑,下巴磕在了郝帅屁股上,而她刚才又在说话,这一下顿时咬到了舌头,只把她痛得眼泪都掉出来了,手捂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郝帅听见她声音戛然而止,还以为她怎么了,可这时候他又不敢停下,反而跑得更快了,他一边撒腿狂奔,一边大声问道:“古丽夏娜,你怎么样了?你到底怎么样了?喂,我靠,说句话啊!拜托你说句话啊!” 古丽夏娜又急又气,她挣扎这说道:“缩个屁呀!窝的瑟头被被……哎哟!” 郝帅大惊:“你说啥啊?我听不懂啊!你到底怎么了?” 古丽夏娜再一次被磕到而咬到了舌头,她痛得眼泪直流,心里面愤恨无比,眼瞅着郝帅的屁股在自己眼前不住的晃远,又接近,她一怒之下,伸手死死的掐住了郝帅的屁股。 郝帅惊怒道:“我靠,你有病啊!”说完,他回身一巴掌去拍掐着自己屁股的手。 古丽夏娜怒道:“泥柴油饼!” 郝帅一愣:“哈?什么油饼?你疯了吗?现在哪里去给你弄油饼?” 古丽夏娜被气得笑了出来,她怒道:“晃窝瞎来,窝要制己粥!” 郝帅道:“喂,说人话好吗?听不懂啊!你这是哪国语言啊!” 古丽夏娜大怒,拼命挣扎起来:“晃我下来!晃我瞎来!晃我夏奶!” 郝帅听得满头雾水,但是古丽夏娜的肢体语言却是让他明白了过来,他心中也暗自生气:这妞儿有病吗?之前还好好的,又温柔又配合,这特么的醒来以后跟变了个人似的?不会真被浮游附体控制了吧? 可看起来又不像! 只能说,女孩儿的心事你丫别猜,猜就折腾死你! 郝帅知道自己总不能和这个小丫头一般见识,真把她放下来让她等死,但古丽夏娜挣扎得实在是有些厉害,以至于都变成了他的累赘,说不定放她下来,两个人一起跑还跑得快一点。 郝帅不得已,大声道:“你别动了,我放你下来就是!你跟着我跑啊!” 古丽夏娜这才不再动弹,郝帅眼瞅着一段眼前有一块较为平整的路面,他刚一着地,便将古丽夏娜放了下来,然后不等她反应过来,伸手去拉她的手然后撒腿就向前跑去。 古丽夏娜被拉扯得一个趔趄,踉踉跄跄的跟着跑,刚想开口,又上下牙槽又是一磕,又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她心中悲愤交加,恨不得一甩手,自己扭头就走。 但她的这个念头刚刚浮现起来,便突然觉得眼前的郝帅手一甩,紧接着郝帅一声惨叫拉警笛一样响了起来,只一会儿功夫便从自己身边迅速远去,就像是郝帅掉进了一个万丈深渊一般。 古丽夏娜惊骇欲绝,她之前只顾着赌气,却没有留意看前面的情形,此时想要伸头去看,却又不敢动弹,她知道郝帅肯定是掉到了悬崖下面去了,她大着胆子用脚往外面探了探,果然往前探了不到一米的距离,便觉得脚尖一空,再往前一探,半个脚掌都悬在了外面,古丽夏娜小心翼翼的扣着脚,向外探看低头看了一眼,她隐隐可以看见有一点点亮光在下面一团浓雾一般的黑暗中透出光线来。 古丽夏娜喊道:“郝帅?” 郝帅之前拉着古丽夏娜的手往前跑,但这个时候,他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去找古丽夏娜的手,可就是这么一眼,让他错过了眼前的情形,等他再扭过头来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朝前跑了出去,结果,他立刻一脚踩空,摔了下去,但万幸郝帅的身体已经被治愈,他反应极快,在半空中飞快的将镜子用牙齿咬住,双手在空中乱抓,但……这一次啥也没抓到,万幸的是,没有多久他便砰的一声摔在了地面上。 郝帅连忙用手摸了摸,发现自己是摔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不大,大概连一平方的面积都没有,自己躺下的话半边身子都在外面。 但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郝帅能够清楚的听见一阵喀喀喀的断裂声传来,紧接着他身子一沉,脚下的石头往下一陷,郝帅吓得心惊肉跳,他知道脚下的这个石头正在断裂,或者是塌陷。 郝帅身子动都不敢动弹一下,甚至呼吸都是不敢,此时他听见古丽夏娜在上面呼喊自己的名字,他连忙取下乾坤如意镜,将镜子小心翼翼的放好,然后抬头道:“古丽夏娜!” 古丽夏娜听见郝帅的声音从下面传来,但由于洞穴之中回音很搭,听不清是由多远的距离传来,她道:“郝帅,你没事吧!” 郝帅强自镇定:“古丽夏娜,你……别跳啊!” 他说到别跳的时候,洞穴之中追来的相柳一声怒吼,正好把他的那个别字给遮掩干净,倒是因为跳这个字的发音格外响亮,从声音透了出来,古丽夏娜便听成了:“古丽夏娜,你跳啊!” 古丽夏娜心中之前虽然羞愤交加,但是生死关头,她还是格外信任郝帅的,郝帅话音刚落,她便一闭眼,一咬牙跳了下去。 不管怎么样,就算是摔死,也比被相柳吃了好! 她身子悬空往下落去,忍不住便发出尖声大叫。 郝帅只听见一声尖叫由远及近,一股劲风扑面而来,他大惊之下一把抱住,不偏不倚的将古丽夏娜一把接住。 这一下冲击,郝帅顿时听见咔嚓一声,然后不断的断裂声接连入耳,郝帅欲哭无泪:“不都跟你说了不要跳了吗?” 古丽夏娜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只来得及出了一声:“哈?” 然后两人便噌的一下跟着断石摔了下去,一同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回荡在这洞穴之中。 ============================== 忽然发现,在鲜花榜上俺离白羊已经不远,兄逮们,有鲜花的投鲜花啊,冲上去爆丫菊花啊!! 第21章 暴怒的相柳 郝帅和古丽夏娜从高处往下跌落,郝帅之前用光了功德,无法兑现出任何符录,又还没有学过任何神通,空有筑基之身,就好像一个游戏角色空有魔法值却没一个魔法技能,眼睁睁的看着满蓝没地方用。 古丽夏娜自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但郝帅却是一个在任何情况下都不放弃的家伙,他手在空中乱晃,一把抓住了古丽夏娜后,用力将她拉到自己的怀中来,古丽夏娜在这关口也下意识的双手双脚抱住缠紧了郝帅。 郝帅在半空中身子一拧,将自己的身子垫在了底下,他刚刚完成这个动作便听见一阵水花声传来,郝帅立刻深吸了一口气,下一秒钟便身子猛的一震,耳朵嗡的一声,冰冷的水便淹没了他的耳朵和鼻子。 从高处掉落,即便是摔在水上,也和摔在水泥地没有什么太大区别,尤其是郝帅身上还有一个古丽夏娜,两个人的体重都压在他的背脊和后脑勺上,猛烈的冲击让郝帅瞬间昏迷了过去。 古丽夏娜没有第一时间受到冲击,倒还没什么事情,但她不像郝帅那样反应快捷,在入水前吸了一口气,她很是倒霉,刚好赶在吸气的时候猛然入水,这又冰又凉的水一下进了她的鼻孔,只呛得她入水后立刻剧烈咳嗽起来,这一咳嗽不要紧,立刻咕咚咕咚几口凉水入肚,一会儿功夫就将她灌得晕了过去。 从高空落水,人往往不是被摔晕溺亡就是入水时水进鼻孔呛水后水再进呼吸管道而溺亡,郝帅和古丽夏娜两人入水后因为不同的原因纷纷昏迷,两人很快下沉下去。 郝帅此时虽然昏迷,但是在灵识深处却依旧保持着一丝丝的神智,他觉得此时自己就像是置身在一片黑暗之中,远远的有一丁点儿亮光,在亮光的尽头似乎有人在轻轻的呼喊着自己的名字。 郝帅拼命的想要朝光亮处跑去,却发现自己无论怎么追逐,那一缕光亮却始终在远方,遥遥无期。 而在另外一头,相柳从上面的洞穴中追了出来,庞大无比的身子从高空摔落,轰隆一声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上。 郝帅并不知道的是,上面洞穴无数,但只有他们那个洞穴跳下来的时候能摔进水中,而其他的地方,则全部都是坚硬的地面。 他自认为从这么高跳下去,就算下面是水面,也要八成摔晕溺死,但他却没想到:这湖底的水中别有洞天,不跳下来就绝不可能发现真正的出路在这水中,这可谓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不过相柳这么巨大沉重的身子一摔下来,顿时将水面的坚硬地层给砸得稀烂,整个湖底洞穴和这潭水都震得猛一晃动。 相柳半边身子在水中,半边身子在残存的地层上,入水的脑袋在水中搜索了一下,便立刻瞧见郝帅,他张口便是一声吼,只不过相柳却是忘记,此时他是在水下,这一声大吼,只震出了一道明显的波纹,却是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效果,但这道冲击波打在郝帅的身上,却顿时震得他身子一颤,紧接着郝帅便睁开了眼睛。 在水中昏迷的郝帅他猛的睁开眼睛一看,却见湖底竟然光线明亮,在湖底不远处散发着阵阵荧光,能够照出一个洞口,郝帅还没来得及高兴,便感觉到头顶的水流剧烈晃动起来,他屏住呼吸抬头一看,却见借着荧光可以看见相柳已经入水追来,朝他游去。 郝帅大骇,不敢耽搁,他瞧见一旁的古丽夏娜已经昏迷不醒,他连忙一把拉住了古丽夏娜的胳膊,将她拉到自己怀中来,然后一只手搂住了她的侧腰,带着她向湖底的洞口游去。 郝帅虽然没有法术,但好歹是筑基之身,肉身强横远超世俗凡人,而且他又是南方人,又在有“东方威尼斯”的东吴市长大,可谓是从小玩水,水性娴熟得很,即便是带着一个大活人也游得飞快,只一会儿功夫便游到了洞口。 郝帅回头一看,却见自己游得快,但相柳游得更快,只一眨眼功夫便前进了好几米远,但万幸的是相柳从上面掉下来的时候,身子砸在地面上,硬生生震落了洞顶不少的巨石,这些巨石从被震垮的地面轻松砸进水中,即便有潭水的缓冲,但去势力量依旧吓人,有几个重重砸在相柳的身上,虽然不能奈何他分毫,但总算稍微阻拦了一下他的速度。 要不然郝帅速度再快,又怎么可能游得过水神的手下妖魔相柳? 但即便如此,情势依旧非常紧张,郝帅刚刚游进洞口,相柳便追了进来,他的一个脑袋瞬间追游到了郝帅的身后,张着血盆大口朝着郝帅游动打水的脚便咬了过来。 郝帅虽然没有回头看,但是感觉到身后一股激流震动传来,他下意识的一阵毛骨悚然,脚一缩,险到毫厘的躲过了相柳的这一咬。 相柳这一下自认为必中的一咬居然被郝帅躲过,恼怒之下,他发狂的向里面追来,但尴尬的一幕出现了。 相柳有九个脑袋,每次攻击的时候,九个脑袋都恨不得一起攻击,因此当其他八个脑袋也想挤进来的时候,他发现……他居然被卡住了! 郝帅回头一看,见相柳结结实实的将洞口堵得严严实实,九个脑袋如同水草一样的洞中挣扎着,漂游着。 郝帅张口哈哈一笑:“咕噜噜咕噜噜……” 郝帅的笑容更加激怒了相柳这个头脑简单的怪物,他发疯发狂的挣扎着,这个九头妖的恐怖怪力挣扎得石洞的墙壁上竟然出现了阵阵裂纹,相柳的身子竟然硬生生的挤进来了几分。 郝帅大骇:“咕噜噜咕噜噜!!”他拖着古丽夏娜扭头就跑,可他这一拖,却发现古丽夏娜的身子便得沉重了起来,他低头一看,却见古丽夏娜的脸色越来越白,郝帅心中一惊,手指一股气息探进古丽夏娜的身子之中,却发现古丽夏娜体内的脉搏已经气若游丝,几乎断绝。 郝帅大惊失色,他看了看洞口尽头,却见洞口尽头有微微的光亮传来,距离很是不短,如果他这样游过去,虽然躲得过相柳,古丽夏娜却是死定。 郝帅只稍微犹豫了一下,便凑到古丽夏娜跟前,嘴对嘴的给古丽夏娜渡起气来。 相柳在洞口正在挣扎,一瞧眼前此景,顿时九个脑袋都不动弹了,他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情形:我了个草,你特么的瞧不起人也要有个限度!太不拿我相柳当回事了吧?居然当年耍贱宣淫! 相柳本来就易怒,此时更是一佛出窍,二佛升天,他暴怒发狂的挣扎起来,只一会儿便把这水中搅得水流激荡,洞中的石块不住的掉落。 郝帅暗自焦急,他给古丽夏娜渡了一口气过去后,察觉到古丽夏娜的气息稍微强了几分,他不敢再耽搁,搂着古丽夏娜的腰便继续向前游去。 相柳怒不可遏,九个脑袋疯狂的朝里面挤着,他这股恐怖的蛮力让他硬生生的将这石洞一点点的挤垮,身子一点点的钻了进来。 郝帅便是在水中也能听到水外传来的恐怖崩裂声,吱呀嗡鸣像是山体崩裂前的声音。 郝帅正心惊肉跳,忽然间觉得身后一股激流涌来,他扭头一看,却是相柳硬生生的挤垮了石洞,身子飞快的朝他游来。 郝帅大骇,他借着这股激流的推力拼命向前游去,可刚到洞口,郝帅便感觉到一阵危险迅速逼近,他扭头一看,却见相柳已经追到了离自己身后不到三米的距离。 郝帅看了一眼洞口外面,却见洞口上面是一片微弱的亮光,像是另外一处潭水的水面,但距离自己至少还有十几米远,他即便不带着昏迷的古丽夏娜也游不过相柳,更何况现在这个情况。 郝帅一咬牙,将古丽夏娜换到了身后,一只手按着,另外一只手朝着飞快扑来的相柳脑袋一按。 相柳的脑袋巨大,虽然牙齿锋利宛若锯齿,但他另外一个悲剧就是:它虽然蛮力十足,但攻击方式十分单一。 郝帅瞅见他这个脑袋的去势,身子在水中一扭,避免自己被直接一口咬中,紧接着他的手在相柳脑袋的鼻子上一按,自己的身子便漂浮了起来,紧接着便双脚踩在了相柳的……脸上。 这一下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相柳气得疯了,脑袋拼命的晃动,刚刚把郝帅摆脱,另外八个头立刻朝着郝帅冲去,郝帅眼瞅着对方攻击的角度,极为微妙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身子,在一个头扑过来的那一刹那,一脚蹬在对方的门牙上,然后借着相柳冲击的力量,身子像炮弹一样向上冲了上去。 郝帅人在水中疯狂的向上游着,但脚下的相柳其他的几个脑袋如同跗骨之蛆不住的朝郝帅的脚咬去,郝帅也不敢抬头向上看,只是盯着脚下,每当相柳的一个头咬来,他便一脚踩在这个头的脸上,然后身子向上蹿高一截。 这短短的十几米距离,让郝帅却如同经历了几个世纪一样,万幸的是,虽然在水中相柳的身形十分灵活,但水流毕竟摩擦力比空气要大,相柳的速度也受到了压制,而且相柳的攻击往往是一个头要向前攻击的时候,他会缩回来,然后弹簧一样向前刺射,而这一段距离颇为不远,又受到水流的阻力,同时郝帅却只需要调整自己的身子和脚,两相对比一下,此消彼长,郝帅得以每次都在险到毫厘的时候躲过相柳的噬咬。 但好景不长,郝帅躲过一次攻击后,他忽然间觉得身子一轻,耳边传来哗啦一声响,却是自己的身子已经在相柳的冲击力下被顶飞出了水面。 郝帅拉扯着古丽夏娜,身子在半空之中无处借力,想要调整姿势可不如在水下那么自如,而相柳从水中脱出,却一下失去了水力的摩擦阻拦,身形暴涨,闪电一般扑向郝帅。 正所谓风水轮流转,此时形势逆转,优劣再次此消彼长,郝帅便是想要调整躲闪却也是来不及了。 这一刹那,郝帅心中暗道:完了,小爷我今天要命丧于此! ================================== 这不吼还好,一吼鲜花票差距还拉大了……童鞋们,给力点啊,一抬头老看见白羊的菊花是个什么情况啊,此景甚是不美! 第22章 人形高达 郝帅眼见相柳满脸狰狞得意的笑容,血盆大口张得巨大,尖锐的牙齿上面流着恶心的汁液,一股腥臭味扑鼻而来几乎把郝帅熏晕。 郝帅心中暗自苦笑:小爷我走南闯北,也算是经历过各种险情,想不到今天竟然死在一条,哦,不不,是死在九条臭蛇之下! 郝帅正想着,忽然间见一个人影冲了过来,猛的一下将相柳巨大的身躯撞飞,郝帅吓了一跳,从空中跌落入水后,立刻拖着昏迷的古丽夏娜挣扎着浮出水面抬头向上看去,却见这是一个巨大的石洞,石洞的顶上满是闪耀着光芒的石头,隔着老远也看不清究竟是什么石材,但郝帅能够清晰的看见在不远处,一个中年男子赤着上半身,宛如天降金刚一样,手持一把长枪,正凌空将相柳丁在了不远处山洞的石壁上。 由于这个人背对着郝帅,一时间郝帅看不清这究竟是什么人,他只见相柳的一个头被这杆巨大无朋的长枪钉在了墙上,另外八个头发疯一样的挣扎反扑,而这个中年男子则拳打脚踢,来一个头便轰飞一个,只打得相柳哀叫连连。 郝帅看得倒吸一口冷气,他可是非常清楚相柳的实力,就算他分毫未伤,就算他功德值爆棚,他也绝对不是相柳的对手! 而眼前的这个人竟然拳打脚踢将相柳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惨叫声震动石窟,这等实力,简直令郝帅目瞪口呆! 这人究竟是谁? 郝帅正呆若木鸡时,忽然感觉到旁边冲过来一个人,郝帅扭头一看,却见这人竟然是沈玲,沈玲此时浑身湿漉漉的,衣服紧紧的贴在自己身上,本来不算很有料的身材倒也衬托得玲珑有致,曲线柔美。 但郝帅没心思欣赏这个,他瞪大了眼睛道:“沈玲?你怎么在这里?那,那个人是……” 沈玲顾不上和郝帅说话,只是紧紧的盯着这个和相柳搏斗的中年男子。她紧紧的搂着自己的胸前,却并不是怕走光,而是因为这湖底的石窟实在是太冷,她又只是个半吊子修行人,连筑基都不算,因此御寒能力远远不能和郝帅相比,再加上此时身上又湿漉漉的,脸上还带着惊恐,显然是刚刚受过惊吓,这身体失温严重的情况下,她瑟瑟发抖,身体都如筛糠。 郝帅见沈玲目光紧张关切,不由得心中一动,脱口道:“那是沈掌门?” 沈玲用力咬着嘴唇,本来就因为冻得发白的嘴唇此时越发的发白,她情不自禁之下嘴唇都为之咬破,嫣红的鲜血滋润了嘴唇倒是显得格外扎眼,只不过沈玲毫未察觉,她微微点了点头,眼神中既透出紧张恐惧又透出迷茫不解。 倒是郝帅一句话道破了沈玲的心中疑惑:“沈掌门居然这么利害?!” 沈玲没有说话,她五指紧紧的抓着胳膊,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多出一口。 郝帅心中却已经有了答案,他瞅向古丽夏娜,却见古丽夏娜此时脸色煞白,他吓得一摸古丽夏娜的脉搏,只觉得她脉搏几乎都没有了,而且他眼见古丽夏娜不整的衣衫下面能够清楚的看到她的小腹都鼓鼓囊囊的涨了起来,显然是之前因为溺水喝得水太多。 郝帅顿时不顾旁边轰隆隆得打得震天响,当下便将古丽夏娜趴着放在地上,然后他单腿跪在地上,将古丽夏娜脑袋朝下趴着放在自己支起来的腿上,自己用力在古丽夏娜的肚子处从下往上挤压。 郝帅用力勒了几下,古丽夏娜哇的一声,鼻子里面和嘴巴里面都喷出水来,郝帅等古丽夏娜将水吐得差不多了,紧接着又试了试她的鼻息,却见古丽夏娜依旧没有半点气息,他皱了皱眉头,再将古丽夏娜放平,一只手捏着她的鼻子,然后凑到她跟前给她做起了人工呼吸。 沈玲眼角的余光一瞥,顿时愣了一下,她只见郝帅在一旁凑到古丽夏娜嘴边亲吻着她的双唇,过了一会又在她的胸口按压了起来,沈玲张开嘴巴,刚要说话,忽然便反应过来:郝帅是在救人。 可即便是明白迫不得已,沈玲心里面却隐隐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尽管知道郝帅比自己小好几岁,而且一开始两个人的见面也并不愉快,一路上沈玲也冷嘲热讽没少给郝帅看脸色,但是对着一个相貌英俊得近乎邪异的男生,尤其是又没有什么特别让人讨厌的地方,再傲娇的女生相处时间长了,只怕也很难不产生几分好感。 沈玲哼了一声,继续转向目光看向不远处的那个中年人,她的眼睛里面流露出了复杂的目光: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老爸如此厉害,当初却不教这样的法术给自己? 为什么他强成这个样子,可宁愿过这么清贫苦寒的生活? 为什么他不利用自己的能力哪怕稍微多赚那么一点点的钱?这样母亲也不用离他们而去! 这都是为了什么? 沈玲的脑袋之中根本转不过弯来,她震惊、恐惧、自豪、悲愤。 震惊的是,没多久之前还追杀得他们到处乱跑的相柳现在却被自家老爹打得屁滚尿流;她恐惧的是,这个和她朝夕相处的男人,这个被她称作是父亲、爸爸的男人,竟然有如此陌生她完全不知道不了解的一面,这等城府,简直令人生畏;她自豪的是,不管怎么样,血浓于水,这个强大的男人保护了她,将相柳打粗了翔来;她悲愤的是,自己的父亲宁愿隐瞒自己的力量,宁愿隐瞒这一切,也不愿意挽回她的母亲! 一旁的郝帅根本不知道沈玲脑海中如此多的念头同时转动着,他看着不远处的沈春城身形巨大无比,隔着十几米也能估算出他的身高至少增高了两个头,大约五十厘米左右,此时压根就是一个两米二、三左右的巨人,尤其是他上半身的肌肉群健壮发达,简直就像是暴走的人形高达! 只不过他如此肌肉和如此身材,身形速度却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相反的是速度却快得吓人,郝帅只见他刚刚一拳轰飞相柳扑过来的一个脑袋,紧接着又瞬间出现在另外一头,一脚将相柳的一个头踩得陷入了石壁之中。 饶是相柳有九个脑袋和一个灵活庞大的蛇身,但依旧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连续进攻,完全被沈春城压制着狂扁痛殴。 郝帅给古丽夏娜做了几次人工呼吸后,古丽夏娜终于嘤咛一声苏醒了过来,郝帅顿时松了一口气。 古丽夏娜醒来后便立刻紧紧的搂住了郝帅,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咳嗽,郝帅拍了拍剧烈咳嗽的古丽夏娜,道:“没事了没事了。” 古丽夏娜刚哭了几声,便听见旁边震天动地的动静,忍不住抬头一看,顿时张口结舌,吃吃道:“这是谁?” 郝帅道:“沈掌门啊,你见过的。” 古丽夏娜脸色剧变:“啊?!”她脑海中一下浮现起那个看着她杀气毕露的中年男子,无论如何也无法将那张有些书卷气息的面孔和眼前这个人形暴走怪兽联系起来。 郝帅也是看的两眼发直,他可是太清楚相柳的力量和速度了,他心中暗道:我了个草,还好我老人家做人讲礼貌,来的路上没有得罪过这个深藏不露的沈掌门,要不然被这样殴打,还不被打成肉泥去? 相柳被沈春城这一阵暴风一般的狂扁,悲鸣连连,他哀嚎着九个头渐渐反应越来越慢,但他却是一根筋的生物,明明知道被打得很惨,但依旧不停歇的向沈春城发起进攻。 沈春城一声冷笑,他眼见相柳一个脑袋朝自己身前冲来,另外一个脑袋从上面冲来,其他的脑袋几乎在同一时间不约而同的从其他方向冲来,他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身子一缩,刹那间像是缩成了一个肉球一样,紧接着他双拳双脚几乎同一时间向四面八方打出。 沈玲和古丽夏娜眼力完全跟不上,根本看不清沈春城的动作,只有郝帅清晰的看见沈春城就像是瞬间游多长出了四条胳膊一样,六拳几乎同一时间朝不同方向轰出,两条腿同时也分别钢鞭一样蹬出,将袭来的八个脑袋全部轰飞,剩下一个脑袋他脖子一仰,一个头槌轰在相柳的头上,轰得相柳惨叫一声,九个脑袋分别倒飞出去。 但这并不算完,沈春城在轰飞相柳的九个脑袋瞬间,他身形刹那间出现在钉着相柳身子的长枪处,他猛的拔出长枪,然后他双手一拉长枪,这长枪的枪头瞬间变化成一把三尖两刃的尖刀,他双手一挥,咔嚓一声便将相柳的一个头给斩了下来。 沈春城身形连续变幻,沈玲和古丽夏娜根本看不清沈春城的身形,只听见几声咔嚓声响,相柳的几个脑袋便纷纷从空中跌落了下来,哗啦啦的掉入了水中,紧接着相柳巨大无比的身子也跌入了水中,溅起巨大的水花,将她们两个人再次淋得透湿。 郝帅等人便见沈春城漂浮在半空中朝他们健步而来,他身形巍峨高大,双目如火燃烧,实在是状若天神,凛凛生威! 郝帅心中暗自佩服之余,忍不住生出一个念头:沈掌门如此厉害,那为何要扮猪吃老虎呢?这个被他吃掉的老虎,除了相柳,还有谁呢? 第23章 柳暗花明 郝帅看着沈春城一步一步的走来,他的肉身也以明显的速度在变化着,每走近一步,他的个头便矮上几分,肌肉便萎缩一点,等走到郝帅等人跟前的时候,沈春城已经变回了原来的模样:一个身高一米七五左右身材单薄的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一个中年男子。 但刚才那一幕实在是太让人印象深刻,郝帅实在是无法小看眼前这个身材略显单薄的中年男人,只不过郝帅看着沈春城平坦没有一块肌肉的腹部,看着他平坦没有一块肌肉的胸部,尤其是看着他干瘦没有一块凸起肌肉的胳膊,实在是无法将眼前这根火柴棒与之前的人形高达联系起来。 沈春城剧烈的喘着气,显然刚才那一番打斗消耗了他巨大的元气,他手中拿着的三尖两刃刀此时白光一闪,变化成为一条钢索一样的法宝,但郝帅一眼看去,只见这钢索一节一节的,沈春城手一抖,它便唰的一下缠绕在了他的腰间,变成了一条……钢制皮带。 郝帅心中暗自佩服:这法宝可真是牛逼到了极点,平时谁会注意到他腰间的这条皮带?如果斗法的时候突然使用出来,那真是进可拉风平天下,退可装逼定众生的神兵利器! 郝帅看着沈春城,笑道:“沈掌门,多谢救命之恩。不过……” 沈春城似乎知道郝帅在想什么,他朝郝帅微微笑了笑,道:“郝真人,不用这样看着我,你不会以为身为一派掌门就只会掐指算命吧?” 沈玲在一旁张了张口,刚要说话,却见沈春城转过头来对她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现在不行,等处理完这里所有的事情再说。” 沈玲犹豫了一下,她不知道自己的父亲说的:处理完这里所有的事情究竟指的是什么,是先离开这个石窟呢?还是先解决完水神共工的事情呢?还是指……封印完所有的三魔神呢? 但沈玲是一个性格叛逆的女生,她盯着沈春城,眼眶开始发红,道:“为什么?为什么!!” 沈春城眉头一皱,但很快舒展开来,他满脸慈爱,伸出手去按着沈玲的肩膀:“什么为什么?” 沈玲用力一拧身子,将沈春城的手挣脱下来:“你知道的,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的!” 沈春城叹了一口气,道:“现在能不能不要说这件事?” 沈玲激动得无法自控,她显得无比的愤怒:“为什么不能说?你有这么大的本事,为什么当初就是不肯救一下妈妈!” 沈春城脸色难看:“她大限已到,人力不可逆天!” 沈玲激动得眼泪都流淌了下来:“什么人力不可逆天?骗人,你都是骗人的!她当时那么痛苦,明明送到医院去就可以治好,可你却推说没钱!你这么利害,要弄点钱还不容易吗?” 沈春城被女儿数落得竟是哑口无言,他神色黯然,道:“这些事情,你不懂的。” 沈玲道:“我怎么不懂了?我怎么就不懂了?你就是觉得自己是一派掌门人,不应该低三下四的去伺候人,是不是?你是掌门人,你就最了不起了,高高在上的不应该干那些丢脸的事情!赚钱对你来说很丢脸吗?那你为什么还要去当个博物馆的小导游啊!你别吃饭啊,饿死得了!” 沈春城满脸无奈,苦口婆心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沈玲激愤道:“不是我想的哪样!要不是你,妈妈她,她会……”说着,沈玲捂着脸哭了起来。 沈春城伸出手想要去抚摸沈玲的背部,却被沈玲猛的一下挣脱,沈春城叹气道:“沈玲,这些事情,以后我慢慢跟你解释好么?” 沈玲捂着脸哭着,却不回话,一旁的郝帅和古丽夏娜面面相觑,郝帅想要劝两句,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心中暗道: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想不到沈掌门家中也发生过这样的悲剧。 想到这里,郝帅心中忽然一动,他一眼瞧见一股黑气从沈玲的眼角逐渐扎根进去,他脱口道:“沈掌门,小心!” 沈春城一愣,此时沈玲突然抬头,她双眼一片灰白,眼角黑色的脉纹如同根根小蛇,扭曲扎进她的眼中,沈玲五指并立,手指如刀,一刀朝着沈春城的胸口插去。 沈春城大骇,下意识一躲,躲过了这致命一击,但沈玲的指尖却是在沈春城的胸口处划出了一道裂口,鲜血不一会儿便殷殷的流淌了出来。 郝帅大惊:“沈玲,你醒醒!不要被浮游控制啊!不管怎么样,他是你爸爸啊!” 沈春城也瞪大了眼睛看着沈玲,他颤声道:“沈玲,紧守灵台,不要被浮游控制!” 沈玲此时却仿佛任何声音都充耳不闻,她咬牙切齿,面色狰狞扭曲如同魔鬼,根本不复之前的清秀面容,她口中流涎,发出呼噜噜近似野兽一样的声音:“你害死了妈妈!都是因为你!!” 说着,她身形一闪,炮弹一样冲向沈春城。 沈玲此时被邪气侵入,整个人都如同魔化,她的指甲迅速长长变尖,锋利得犹如刀刃,虽然攻击简单,但沈春城不敢轻易再次调动元气变成金刚罗汉,只能是左躲右闪,更不敢还击,一时间危险连连,节节败退。 古丽夏娜虽然之前被沈春城威胁过,但她知道,眼下最强的人便是沈春城,如果他倒下,那他们显然会更加危险几分。 古丽夏娜焦急的对郝帅道:“怎么办?快点上去阻止她啊!” 郝帅刚要上前,却听见沈春城大声道:“别过来,我能解决!” 郝帅站住了脚,可眼见沈春城被一步一步的逼进水中,他又暗自焦急,郝帅定了定神,大声喊道:“浮游!这么捡相柳的便宜,你好意思吗?” 郝帅的声音阵阵回荡,很快扩散到石窟的深处,但半晌没有动静,就在郝帅以为浮游不在的时候,忽然一个阴森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桀桀笑道:“你说得没错,我是在捡相柳的便宜。” 郝帅心中暗喜,他冷笑道:“你也就这点出息!躲在阴暗的角落中搞趁虚而入,无耻至极!” 浮游桀桀的笑了起来:“是啊,但如果你们不留给我破绽,我又怎么趁虚而入呢?” 郝帅嗤笑道:“难怪世人只知道相柳,而不知道浮游!” 浮游却一反常态的并不生气,他哈哈狂笑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才道:“你要弄清楚,我虽然与相柳互相看不惯,但……我们都是我帝的忠实仆人!对付你们,当然要无所不用其极!” 说着,浮游现出真身,变幻出了郝洁雄的模样,他啪的一声打了一个响指,沈玲刹那间像是提升了一个战斗力一般,她身形瞬间又快了许多,嘶吼着朝着沈春城扑去。 浮游凑到郝帅跟前,桀桀邪笑道:“正是因为你们这些凡人有这样各种各样的阴暗存在,所以我才能得以存在于这个世间,所以我才能永生不灭!所以,我才能够……将你们埋葬在这里!” 沈春城突然一声冷笑:“未必!”他一声大喝,十指飞快的捏了一个指诀,在躲过沈玲一击后,他手指噗噗噗的三声,飞快点在沈玲的玉堂、中庭、巨阙这三个穴位上,沈玲顿时身形一滞,沈春城趁机一把抓住了沈玲的手,以一个擒拿的姿势将沈玲的两只手都别到了身后,制住了她。 沈玲疯狂的挣扎着,沈春城咬着牙,低声道:“沈玲!你忘记我曾经对你说的话了吗?你忘记你曾经答应过我,要跟我一起重新振兴楼观道的吗?你忘记你妈妈临死前是怎么对你说的了吗?” 沈玲身形稍微一顿,沈春城立刻腾出一只手,一手在沈玲的灵台穴上一按,他道:“你这个样子,你妈妈知道了,她会怎么想?你认为是我害死了她,可你杀了我,她会高兴吗?” 沈玲眼中的灰白渐渐散去,眼角的黑气也逐渐消散,她这张狰狞恐怖的面孔也重新变得清秀起来,她盯着眼前的沈春城,眼泪不住的往下流淌。 沈春城面露怜爱之色,他抚摸着沈玲的头发,道:“没事了,没事了。” 沈玲扑到沈春城的怀中,哭道:“爸爸,对不起!” 一旁的古丽夏娜似乎感同身受,也想起了自己的父母,眼圈有些发红,郝帅则斜眼睨着浮游,冷笑道:“你拿我们没有办法的,浮游!” 浮游吃吃的笑了起来:“哦,是吗?不过你们好像忽略了一件事情。” 郝帅见浮游这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他心中暗自觉得有些不妙:“什么事情?” 浮游桀桀大笑,他凑到郝帅耳边,低声道:“相柳要是这么容易被杀死,那他还是九头妖相柳吗?” 郝帅一惊,他猛的看向沈春城,失声道:“沈掌门,小心啊!!!” 沈春城一愣,随即身后哗啦一阵巨响,一股巨浪夹杂着浓烈的腥臭劲风扑面而来,沈春城下意识的将沈玲用力一把推飞,推上了岸上,自己的身形却刹那间被扑出水面的相柳一口吞没! 这一下变故,郝帅等人都惊得呆了,他们只见相柳的九个脑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长了出来,他发出歇斯底里的嘶吼声,九个脑袋张扬扭曲,每一个头都流露出狰狞得意的狂笑。 沈玲泪如雨下,跪倒在地面,她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喊:“爸爸!!” =========================== 今儿个要去公司开会,码完出门~ 第24章 封印之所 郝帅等人看见这一幕简直吓得目瞪口呆! 相柳特么的不是已经死了么?脑袋都被砍下来了还不死?难道……相柳是不死身吗? 郝帅想到这里,忽然心中一震,暗道:浮游是无形无迹的幽魂,是一个绝对的不死身,那相柳呢……难道也是不死身? 郝帅这个念头刚刚浮起,浮游忽然间出现在郝帅跟前,他桀桀阴险的笑道:“是,你想得没错!我帝乃是水神,水是什么?无形无迹,抽刀不断,在方得方,在圆得圆!水能绝乎?水能灭乎?哈哈哈哈哈!” 郝帅心中猛的一沉,这一刻他终于理解相柳和浮游这一对组合的真正可怕之处所在。 一个刚猛无匹,虽然只知道直来直去,猛冲猛打,但是其生命有如流水,源源不绝,另外一个阴柔诡秘,虽然只知道暗中伤人,趁虚而入,但是其身体无形无迹,无处不在。 这两者如果真正的搭档组合起来,那简直是一个无往不利的组合,但万幸的是……这一对还是冤家对头,虽然此时浮游也跟着现身出手,但相柳开始猛攻的时候,浮游就在一旁看热闹,郝帅他们还没有遇到过两个怪物一同出手的情况。 而此时相柳吞掉沈春城后,沈玲近乎崩溃,她发疯一般的朝着相柳扑去,郝帅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沈玲激烈挣扎起来:“放开我!” 郝帅大声道:“你过去也是死!” 沈玲哭道:“那就让我和爸爸死在一起!” 相柳九个脑袋朝着郝帅他们一声大吼,身形往后一缩,呼啸着便扑了过来。 这一下郝帅等人脸色巨变,但眼见相柳即将冲过来将他们吞掉的时候,忽然间相柳一声哀鸣,他的其中一个头白光一闪,咔嚓一声从中断落掉落在郝帅他们眼前,发出轰隆一声巨响。 郝帅等人还没反应过来,便见沈春城再一次变成了下凡天神,浑身肌肉鼓胀凸起,犹如老树盘根,块块肌肉虬扎遍身,他手中的法宝此时已经变幻成为一把双头冷艳锯,大刀长度比他两米二三的身高还要高出一个头去,刀身晃晃。 沈玲大喜过望:“爸爸!” 沈春城浑身浴血,分不清究竟是他自己的还是相柳的,他大声道:“快走!”这一声却是朝郝帅喊的。 此时相柳其他的八个头同时狂吼一声,朝着沈春城猛的冲了过去,去势比之以前还要快上几分。 沈春城大刀连闪,郝帅等人只见他周身像是被一团白光包裹,咔嚓两声响,相柳又是两个头被劈砍了下来,但沈玲还没来得及欢呼,便见沈春城周围的白光突然一滞,沈春城哇的一声突出一口鲜血来。 郝帅等人心中一凉,沈玲带着哭腔喊道:“爸爸!” 沈春城这一口鲜血喷出来,他眼见周围相柳其他的脑袋正朝他扑来,他强吸一口气,却脸上突然流露出痛苦之色,相柳的一个头猛的一下将他咬在了嘴中,但沈春城反应极快,他身形一矮,将两头冷艳锯朝相柳的嘴中一插,像一根坚硬的棍子一样将相柳的嘴给硬生生的撑开,让他无法合拢嘴。 但相柳是何等怪物,虽然口中被一把利刃贯穿,下颚都露出了明晃晃的刀尖,但他依旧嘶吼着用力咬合,简直是一副要与沈春城同归于尽的节奏。 沈春城一只脚撑在相柳的牙床上,一只脚站在他的嘴里,双手撑在他的上颚处,他浑身肌肉再一次鼓胀起来,身形比之前还要雄壮几分,他咬着牙,鲜血从嘴角流淌出来,朝着郝帅嘶吼道:“郝真人,快带我女儿走!” 郝帅知道眼前根本犹豫不得,他一咬牙,拉住沈玲,扭头就跑,但沈玲却猛的一甩手,剧烈挣扎起来。 郝帅紧紧抓着沈玲的手,他怒道:“你想让你沈掌门白死吗!” 沈玲大怒,一巴掌打向郝帅,郝帅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沈玲怒道:“你爸才会死!他不会死的!” 说着,沈玲发疯一样的准备冲向沈春城。 郝帅无奈,一掌砍在沈玲的脖颈处,将她砍晕,然后一把将她像扛麻布袋一样,倒背在身后,他扭头朝着已经看傻了的古丽夏娜道:“愣着干什么?等死吗?” 古丽夏娜这才反应过来,跟着郝帅扭头朝石窟深处逃去。 郝帅一边逃,一边回头看了一眼,却见沈春城远远的朝他们流露出一丝笑容,然后一声大喝,像是调动了浑身最后的元气,他猛的一下将咬着自己的相柳嘴巴撑开,脚跟在冷艳锯的一头猛的一踢,这冷艳锯唰的一声将相柳的下巴顿时划开,沈春城一把抓住荡起来的冷艳锯,双手一挥,咔嚓一下将一直咬着自己的这个头的天灵盖给劈砍得飞了出去。 相柳痛苦得一声嘶喊,其他剩下的几个头却被更加激怒,发出震耳欲聋的嚎叫声,纷纷再一次扑了上去,刹那间淹没了沈春城的身形。 郝帅暗自咬牙,他不知道自己要怎样对付这个相柳和浮游,他更不知道,如果共工复活了,他要怎样对付远古三魔王的水神大帝! 但郝帅知道,他已经来到了这个地方,他没有回头路可以走,而且生性乐观的少年坚信一点:车到山前必有路! 既然上天安排他的命运来此,那就应该不会给他一条绝路让他去送死。 就算自己不是唯一的应劫少年,天庭也不至于随随便便就派我来送死吧? 郝帅心中暗自想着,他扛着昏迷的沈玲沿着石窟中唯一的一个洞穴撒腿狂奔,古丽夏娜在后面紧紧追赶,这一路上她吃了不少的苦头,受了不少的伤,脚底板都磨出了血泡,大腿小腿更是酸胀疼痛得难以忍受,但古丽夏娜咬着牙,连哼都不敢多哼一声,她知道此刻如果掉队,那结果就只有一个:她肯定会死在这里! 郝帅的肩膀上已经扛了一个人,他不可能再扛一个,这样自己会成为他巨大的拖累,就算是少女的自尊心容忍,就算是郝帅愿意,那样也会大大的拖累他的速度,导致后面的相柳追上来将他们全部吃掉。 古丽夏娜没命的跟着郝帅跑着,他们很快发现,这去路是一个漫长无比的盘绕弯曲的下坡路,这个洞穴的石窟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些神秘的符文自己亮起来,然后照亮前面的去路,而且此时的去路可不像他们之前跑的山洞那样凹凸不平,此时的地面颇为平坦,像是有人工刻意的修葺过一样。 最重要的是,原本这湖底洞穴之中的空气阴冷潮湿,但古丽夏娜和郝帅都能够觉得四周的温度开始慢慢的上升了起来。 之前那种冰冷刺骨的温度足以让他们剧烈活动后根本都出不了什么汗,就算出了点汗,立刻便变成了冰水,恨不得化成霜贴在他们身上。 但此时他们已经是汗流浃背,却竟然一点儿都不没有觉得失温寒冷的感觉,反而是周身燥热。 郝帅心中暗道:这条路到底是通向什么鬼地方,怎么热得这么利害?前面有个澡堂子吗? 郝帅心中正胡思乱想着,一旁的古丽夏娜忽然闷哼一声,咕咚一下摔倒在地上,郝帅连忙回身将古丽夏娜搀扶了起来。 这个坚强傲娇的维族少女上气不接下气:“我,我实在,在,是跑不,动,动了。你自己走吧,不要,要,管我。” 郝帅道:“喂,你这说的到底是不要管你,还是要管你啊?” 古丽夏娜稍微喘息了一下,她哭道:“都这个时,时候了你,你还欺负我!我,我让,让你走啊!” 郝帅来到古丽夏娜身侧,将她的身子用肩膀侧担了起来,他道:“胡说什么,你还要平安无事的回家呢!你妈妈爸爸还在等你!” 古丽夏娜勉强打起精神来,她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口干舌燥,道:“有,有水喝吗?” 郝帅苦笑道:“刚才到处都是水,现在……”他左右看了看,却见这石窟的洞穴之中的左右墙壁和脚下的石面上,连青苔都已经不见,更不用说一滴水了。 郝帅道:“再忍一忍吧,躲过相柳再说,我给你去找水。” 古丽夏娜点了点头,她在郝帅帮助下支撑起身子,再一次跟随郝帅向前跑去,两人也不知道向前跑了多久,忽然间觉得洞口尽头处红光四射,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郝帅和古丽夏娜对视了一眼,两人面露喜色,郝帅道:“有风!” 古丽夏娜也脱口道:“有风就说明有出口!” 古丽夏娜身体里面也顿时多出了一股劲,两人撒腿就朝洞口跑去,可刚来到洞口,两人便如同石化一般顿时呆住。 在郝帅和古丽夏娜的眼前,竟然是一个巨大无比的火山口! 他们脚下有一条蜿蜒的石路直通火山岩浆熔岩之中,而这火山中的熔岩不住的翻滚着,时不时的蹿起一道火柱,这道火柱一蹿就是几十米高,最高的焰尖直冲到郝帅面门附近不远处,激起的热浪朝郝帅处一扑来,只烤得郝帅和古丽夏娜的头发顿时都卷了起来。 古丽夏娜顿时满脸绝望:我们走错路了! 郝帅却脸色沉凝:“不,没有走错!” 古丽夏娜嘶声道:“前面就是火山口,哪里还有路,我们死定了!” 郝帅却用力一抓古丽夏娜的胳膊,他一字一顿的说道:“不,我们没有找错!” 古丽夏娜惨笑道:“你怎么知道?” 郝帅道:“还有比在火山之中封印水神共工更好的地方吗?” ============================= 还有人说不像我写的文,我反问一句:这书断更这么久,早就没有了什么收入。我要找个人代笔的话,我还得给他钱,请问我花钱来写一本没有啥收入的书,是图个啥?我智商有问题还是脑子有病么?我一天写作时间和工作量是固定的,一天最多做两件事,其中一件拿出来写护花了,这些时间和精力都够我写个电影剧本了,别的不说,小六位数的收入是有的,放着六位数的钱不赚,我唐唐是犯贱还是有病来干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第25章 火焰地狱 古丽夏娜一脸震惊:“你是说……水神共工就封印在这个地方?” 不得不说,经历了这些磨难后,这个傲娇的维族少女也开始慢慢“入戏”起来。 郝帅探出头去看了看下面的火山,他点头道:“嗯,如果我没料错的话。” 古丽夏娜道:“可如果你料错了呢?” 郝帅回头看了一眼:“要不你原路返回?” 古丽夏娜也回头看了一眼,满脸恐惧,不再说话。 郝帅道:“走吧,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郝帅带头,扛着昏迷不醒的沈玲往下走去,古丽夏娜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两人绕着这个石洞的斜坡盘旋而下,走了大约十几分钟,古丽夏娜抬头道:“相柳好像没有追过来。” 郝帅也抬头向洞口的方向看了一眼:“嗯,这里是火山熔岩地,相柳是水属性的怪物,应该不敢追来。” 古丽夏娜稍微安心了一点,但身子还是下意识的向郝帅旁边靠了靠,此时危险稍微远去,古丽夏娜和郝帅这才有心思去仔细打量四周的环境。 两人上下左右张望,将四周的情形看在眼里后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都满是担忧和恐惧。 这是一个封闭的火山,抬头看去,只见远处一片漆黑,隐隐可以看见近处的形状像是一个倒过来的漏斗,越往上去,收口越小,越往下去,口子越大。 但往上爬是绝对没戏的,悬崖峭壁陡峭不说,由于往上收口越来越小的缘故,火山中的火焰一喷起来,爬在岩壁上的人八成要变成烤肉,虽然这火山火焰蹿起的时间间隔颇长,而且极有规律,郝帅暗自算了一下,大约十五分钟喷发一次,自己如果往上爬的话,也许可以凭借自己的身手逃出生天,但古丽夏娜和沈玲就是死定了。 所以,眼下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中求活,往下走,看看下面究竟是什么地方! 但这火山之中实在是太过于炎热了,古丽夏娜只被熏烤了一会儿就有些忍受不住,姑娘家毕竟爱美,她捂着脸,也不知道是在给自己的过烫的脸蛋降温还是防止脸部皮肤失水过快。 郝帅见状,脱下自己的外衣,递给了古丽夏娜,古丽夏娜犹豫了一下,将衣服撕扯成了两半,一半卷在自己的脸上,既当成口罩,过滤一下火山中浓重难闻的硫磺气息又稍微阻挡了一下火焰直接烘烤脸部,然后她将另外一半又给沈玲围上。 郝帅赞许的对古丽夏娜点了点头,古丽夏娜勉强一笑,她看了看底下,道:“快没路了,还要往前走吗?” 郝帅轻叹了一口气,心中也十分没底,但他看着眼巴巴瞧着自己的古丽夏娜,便装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嗯,往下,走到底!车到山前必有路!” 古丽夏娜点了点头,跟着郝帅来到火山底部,两人一眼望去,却见已经没有了路,而眼前却是一片翻滚的火海,那蠕动的熔岩让人看了便觉得心生畏惧,郝帅和古丽夏娜都紧紧的贴着身后的岩壁,生怕一个趔趄摔进火海之中,瞬间被烧得精光。 古丽夏娜带着哭腔,道:“没路了,怎么办?” 郝帅左右看了一眼,却见这片火海的尽头远远的似乎有一处凸起的黑乎乎的东西,而在岩壁的两头,是一条极为狭窄的过道。 说它是过道,还不如说是凸起的石块,因为它太窄,而且又断断续续的,一只脚踩在上面,有一半脚掌都漏在外面。 郝帅深吸了一口气,道:“没办法了,必须得从那里过去。” 古丽夏娜惊恐的看着这所为的“过道”旁边就是翻滚的岩浆,从那里过去,简直就是花样作死。 古丽夏娜颤声道:“从这里?” 古丽夏娜根本不敢想象,他们两个人,哦,不对,还有一个昏迷的沈玲要怎样从这里过去。 郝帅道:“你难道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吗?” 古丽夏娜道:“可是,沈玲怎么办?” 郝帅想了想,道:“我先去试一试,如果可以,就把她绑在我身上,我带她过去。” 古丽夏娜此时已经完全慌乱,只得跟着点头。 郝帅来到这石壁边沿,用脚伸出去稍微踩了踩,觉得可以吃力,便站上去试了一下,发现脚下十分稳固,这才心中稍微定了定,他手往上一攀,找到凹凸的地方用来抓手固定,然后小心翼翼的往前爬去。 古丽夏娜在一旁看得无比的紧张,她手指甲都掐进了肉中而毫无察觉,大起都不敢多喘一口,生怕惊扰到郝帅。 由于几乎没有活动空间,郝帅的动作都不敢稍微大一点点,他面朝石壁,背对着火山熔岩,身子如同壁虎一样紧紧的贴在石壁上,从远处看去,郝帅真像一只贴在墙壁上的大号肉虫,尤其是他光着膀子,被熔岩一烘烤,背上汗流浃背,远远一看,油光闪亮一片。 郝帅只觉得自己的背、臀和腿被灼烤得一阵刺痛,他咬着牙,向旁边缓缓的挪动,但这样挪了几分钟,可距离却才走了四五米,抬眼一看,却见距离他要去的地方还有足足几十米远。 在一旁的古丽夏娜眼见火山中的熔岩开始翻滚躁动起来,像是在酝酿着下一次的喷发,古丽夏娜惊恐道:“郝帅!” 但此时熔岩翻滚得越来越厉害,咕噜噜的声音掩住了古丽夏娜的声音,古丽夏娜用手放在嘴边,大声喊道:“郝帅!!” 郝帅终于听见,他小心翼翼的固定住自己的身体,微微偏了偏头,大声道:“啊?” 古丽夏娜指着熔岩,道:“要喷发啦!!” 郝帅勉强回头看了一眼,果然瞧见身后的熔岩翻滚不已,如同一过煮沸的热粥,而且上面的火焰蠢蠢欲动,似乎下一秒钟就会爆发出来。 郝帅脸色一变,嘶喊道:“你快点找地方掩护自己!” 古丽夏娜左右看了一眼,却见不远处有一个稍微凹陷下去的地方,她拖着沈玲惊恐的躲了进去,眼巴巴的看着郝帅,而此时郝帅也在焦急的寻找着躲避的地方,想要往回爬,那是肯定来不及了,火焰熔岩已经开始窜起火柱,而往前,那绝对是送死。 郝帅抬头看了一眼,却见头顶不远处有一个凸起的岩石,他一咬牙,飞快的往上爬去。 郝帅刚往上爬了大约不到一两米,便突然间觉得岩面猛的一震,震得郝帅顿时脱手,郝帅大惊失色,身子在半空中硬生生的凭借着筑基之身,一股丹田之气猛的往下一沉,脚下如同老树盘根,凭借一股抓地之力,再借着腰力,硬生生的将身子折了回来,再一次又抓在了岩面上,这生死攸关的时候,他身形暴涨,猛的一下游蹿高一米,然后躲进了石壁上的凹槽缝隙之中。 远远的看去是一个凹槽缝隙,但近看却是一个刚好能够侧身藏一个人的地方,而且郝帅又是一个个头只有不到一米七的偏瘦少年,他猫着腰一钻进去,几乎刚刚好,塞得满满当当的,如果是古丽夏娜的身高,或者稍微胖那么一点点,只怕就要在外面变成烤肉了。 但即便是有地方躲,这近距离的感受火山喷发,却也依旧是一件无比恐怖的事情。 郝帅只听见轰隆一声巨响,一道红光猛的一闪,紧接着一股熔岩冲天而起,一股灼热无比的热流扑面而来,浓烈的硫磺气息夹在在这滚滚的热浪之中,顿时让郝帅呼吸一滞。 古丽夏娜此时也带着沈玲窝在角落之中,她紧紧的抱着沈玲,身子微微遮掩着她,这股浓烈难闻的气息让她几乎无法呼吸,耳边轰隆的熔岩翻滚喷发声更是让她惊骇欲绝,最让她恐惧不安的是,这喷发的熔岩火焰遮掩了她的所有视线,她根本看不到郝帅的身形,像是郝帅已经被熔岩吞没。 古丽夏娜张口想要大声呼喊郝帅的名字,但是声音刚出来便被刺鼻的热气给扑了回去,这股热气扑进古丽夏娜的嗓子眼,只呛得她剧烈咳嗽起来。 人一咳嗽,便要吸气,而这空气中弥漫着大量的二氧化碳和二氧化硫,这些气息不仅有毒,而且具有强烈的腐蚀性和刺激性,古丽夏娜只吸入了一点便觉得喉咙和鼻子像是着了火一样要燃烧起来,但此时她的肺部又无比的缺氧,越是缺氧越是要呼吸,越是呼吸,她便越是缺氧。 只十几秒钟,火山的熔岩爆发虽然已经结束,但古丽夏娜却被呛得脑海中渐渐变得昏昏沉沉,她的嘴一张一张,如同脱水的鱼儿,她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而就在她几乎眼前世界要变成一片漆黑的时候,她忽然间看见一个人影扑了进来,抱着她,然后俯下身来。 即便是快要昏迷,古丽夏娜也能够感觉到对方双唇上那被热浪灼烤起来如同的裂皮如同利刃一样割在她的嘴唇上,要是换了其他的时候,就算是她的对象,她只怕也早就嫌弃的将对方推开。 但此时,她只觉得这是世界上最美妙的滋味。 古丽夏娜被郝帅用人工呼吸再一次从死亡边缘救回来后,她咳嗽着恢复后,哇的一声扑到了郝帅怀中,崩溃的哭道:“我受不了了,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我不行的,我坚持不下去了!” 郝帅却没有流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他反而坚强而坚定的抚摸了一下古丽夏娜的头顶,像一个长者一样的对她说道:“放心,我一定会带你活着出去的!” 古丽夏娜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她一直认为,她喜欢的男生,要有魁梧的身躯,要有高大的身材,相貌什么的,能好看自然好看一点,但身材高大是一定的,因为那样才能给她安全感,才能保护她。 但是,她此时看着眼前这个身高还没有她高的少年,却觉得对方的身躯如同帕米尔高原雄壮连绵的山脉一样巍峨,如同昆仑山高耸入云的圣山一样令人震撼得心甘情愿的匍匐顶礼! 是什么让这个年仅十六七岁的少年在如此反复的险境下,依旧有这样顽强坚定的斗志和生存欲望? 难道,他的神经是钢铁铸就而成吗? 古丽夏娜正呆呆的想着,郝帅此时扭过头去看向重新平复下来的熔岩,他眼见由于之前喷发的冲击,顶部一块巨石跌落下来,砸在熔岩之中,虽然溅起许多的岩浆,但这块石头却浮在了岩浆的表面之上,郝帅顿时心中一动,脱口道:“我有办法了!” 第26章 那一闭眼的温柔 听到郝帅说有办法,古丽夏娜一愣:“啊?” 郝帅显得有些兴奋:“你在这里等着。” 古丽夏娜只见郝帅身形一动,如同灵猴一样从火山的岩壁上向上攀爬了上去,只一会儿便爬到了三四米高处,他回头对古丽夏娜大声道:“你站远点!” 古丽夏娜浑然不知郝帅要做什么,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但郝帅又大声喊道:“再往后退一点!” 古丽夏娜又依言后退了三步,郝帅再次大喊:“后退后退!” 古丽夏娜无奈的回头看了一眼,只好又钻回到之前的凹陷处,探出脑袋来向上看着。 古丽夏娜便见郝帅攀附在岩壁上,然后双手如锤,开始在巨石周围凿动起来,小石块和碎石屑不住的往下跌落,砸得熔岩咕咚作响。 过了一会儿,郝帅硬生生的用手挖出一块巨大的石块,然后用力一掰,古丽夏娜便见一块足足有半个身子大小的石头砸进了熔岩之中,但很快这石块便浮了出来,漂浮在熔岩表面,很是凑巧的和之前落下的巨石拼凑到了一块儿。 古丽夏娜眼前一亮,心中顿时明白,郝帅是向从上面凿下巨石来,然后做成石头“浮桥”,他们再从上面走过去。 果然,郝帅凿下一块石头后,很快又换了一个地方,再次凿动起来,过了一会儿便又凿下一块巨石,这一块石头砸起的熔岩蹿得老高,几乎都溅洒到郝帅身上,惊得古丽夏娜忍不住惊呼起来,可声音刚出口,却又怕惊扰到郝帅,便又立刻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她眼见郝帅一路穿凿过去,一路上的巨石便哗哗的往下落去,这样进行到四分之一的时候,熔岩再一次准备开始喷发,古丽夏娜大声嘶喊道:“郝帅,要喷发啦!” 说完,她便见郝帅在岩壁上回望了一眼,然后朝她打了个手势,示意让她赶紧躲进去,然后自己则钻了进了他徒手挖出来的凹槽之中。 这一次古丽夏娜有了准备,早早的用衣布捂住了口鼻,然后又帮昏迷的沈玲检查了一下,帮她捂住了口鼻,自己默默的等待着熔岩的爆发,等熔岩突然蹿起岩浆时,她便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屏住了呼吸,过了大约半分钟,她稍微吸了一点点气息,觉得虽然刺鼻,但已经不会影响到呼吸,这才松了一口气。 等古丽夏娜探出身子向外看去的时候,此时郝帅则已经爬了出来,再一次开始凿动巨石。 这样如此反复,郝帅的速度越来越慢,显然是体力逐渐不支,刚开始的时候他凿出三块巨石便要躲闪一次熔岩喷发,慢慢的凿出两次巨石便要躲闪一次,直到他每凿出一块巨石,就要躲闪一次喷发,郝帅心中暗自觉得有些不妙。 饶是他是筑基之身,体力也不可能是无限的,此时他已经明显感觉到肌肉出现酸胀的疼痛感,胳膊仿佛有万斤之重,腿上的肌肉更是微微发颤,郝帅扭头看了一眼,却见底下的熔岩隐隐又有喷发的迹象,而他此时却已经凿不完一块巨石,他左右衡量了一下,无奈之下只好暂时放弃,飞快的攀爬到之前凿出来的凹陷石洞之中躲避。 这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古丽夏娜眼见熔岩上多出一块块巨石,像熔岩湖面的另外一头延伸而去,但随着巨石浮桥的延伸,郝帅的身影也逐渐远去,巨石落下的频率也越来越慢,渐渐的要等两次熔岩喷发,才能看见一块巨石落下,再过一阵,要等三次熔岩喷发,才能见到一块巨石再次落下,可慢慢的,古丽夏娜惊恐的发现,她已经看不清远处的情形,过了许久也没有见到有巨石再次落下。 古丽夏娜的心中越来越沉重,越来越凉,尤其是再一次熔岩喷发后,古丽夏娜又等了许久,依旧没听见对面有任何的动静,古丽夏娜忍不住心中慌乱的想道:郝帅他怎么了?他不会有什么事吧?他……会不会是扔下我自己走了? 古丽夏娜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昏迷的沈玲,她心中暗道:是了,如果是我,我也会扔下这两个大累赘自己走掉的吧?我跟他本来就非亲非故的,他能救我这么多次,已经非常仁至义尽了,古丽夏娜,你应该知足了,勇敢的面对死亡吧,真主在等待着你。 古丽夏娜正自哀自怜的想着,忽然间她觉得眼前一黑,像是一个人影出现挡住了她的视线,古丽夏娜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却见一张面孔出现在她的面前,正是郝帅。 古丽夏娜猛的一下跳了起来,一把紧紧的抱住了郝帅,仿佛下一秒钟就怕他消失一般,她忍不住哽咽道:“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 郝帅拍了拍古丽夏娜的背,将她推开,微微一笑道:“一会跟着我从浮桥上过去,对面有一条通道。” 古丽夏娜听到后,喜不自禁,眼泪忍不住掉了出来,她此时稍微定心,一眼瞧见郝帅的头发和眉毛都被熔岩烤掉了许多,容貌看起来颇为滑稽,她忍不住噗嗤一声,破涕为笑。 郝帅见她又哭又笑,心中暗自摇头:这妞儿脾气倒真的古怪得很,一会哭一会笑的,完全没有规律啊。 郝帅道:“走吧,再不走,就算不被烤死,也要被渴死啦!” 古丽夏娜此时才觉得自己口干舌燥,舌头情不自禁的在嘴唇上一舔,顿时觉得舌头刮得生疼,原来是自己的嘴唇已经干裂卷皮,但爱美的古丽夏娜已经顾不上这许多,她稍微振作了一下精神,然后帮忙将沈玲推到了郝帅的背上。 郝帅背好了沈玲后,对古丽夏娜道:“浮桥会有些不稳,你千万不要看脚下,也不要管温度有多高,跟着我快速的往前跑就是了,在一块石头上千万别停下,停下就会沉下去的。” 古丽夏娜心中暗凛,她知道是生,是死,就在眼前这一会了。 可越是这样想,古丽夏娜便越是紧张,郝帅见她面色发白,两条修长笔直的大腿不住的瑟瑟发抖,郝帅回过身,腾出一只手来,拍了拍古丽夏娜的脸颊,道:“深呼吸,别紧张!” 古丽夏娜依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口中催眠一样的念道:“不紧张,我不紧张。” 郝帅见古丽夏娜越是如此,便越是紧张,过不一会儿眼泪都开始在眼眶里面打转,情绪隐然到了崩溃的边缘。 古丽夏娜看见郝帅看向自己的目光,顿时眼泪夺眶而出,她哭道:“我做不到,我不是你,我做不到!” 郝帅像哄小孩子一样,拍着古丽夏娜的背,柔声道:“好啦,好啦,不哭,我们这么多次危险都过来了,不会有问题的。” 古丽夏娜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她哭道:“我现在想挪动一下脚都挪不动,我不行的,你别管我了。” 郝帅心中暗自叫苦,他见古丽夏娜哭得梨花带雨,忍不住苦笑道:“都快渴死了,你还有这么多眼泪流。女人还真是水做的。” 古丽夏娜扑哧一笑,但很快又流出更多的眼泪:“你不用说了,别管我了,我……”她突然间瞪大了眼睛,却见郝帅毫无预兆的吻在了她的嘴唇上。 这一刹那,古丽夏娜脑海中一片空白,什么想法都忘记了,紧张、恐惧、忐忑、畏缩,全部不翼而飞,她脑袋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他亲我了!他亲我了!他亲我了! 这一刻,在古丽夏娜看来,仿佛地久天长,她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睛,可没过多久,她感觉到郝帅的嘴唇离开时,却又觉得这一刻仿佛弹指转瞬,她都来不及感受这个少年身上独有的阳刚气息,都来不及感受他嘴唇上龟裂的裂纹皮肤,都来不及抚摸他的脸庞。 等古丽夏娜睁开眼睛的时候,却见郝帅正微微笑着看着她:“好点了吗?还那么紧张吗?” 古丽夏娜发现自己身上的恐惧已经神奇一般的消失,她身体的力量再一次回到了体内,古丽夏娜低下头,微微颔首,脸颊烧红,分不清究竟是被熔岩烤的,还是少女情窦初开的羞涩。 郝帅道:“那我们就走吧,别耽搁了。” 古丽夏娜此时安静乖巧极了,她低着头跟在郝帅后面,深吸了一口气,鼓起了精神,心中暗道:我一定要活着出去! 可为了什么而要活着出去,这个答案却只有她自己心里面才清楚。 郝帅微微提了提气,低声喝道:“走!”然后自己飞快的便奔上了石块浮桥,一路向前狂奔。 古丽夏娜也紧跟其后,一咬牙,眼睛紧紧的盯着郝帅,也不敢东张西望,她只觉得脚下一股热气包裹着她的身子,脚下一踩便往下沉陷下去,而且微微晃动,她不敢停留,学着郝帅的动作,身子飞快向前奔跑。 但跑到一半,郝帅刚落到中间一块最大的巨石浮桥上时,他背后的沈玲忽然嘤咛一声苏醒过来,然后张口便咬在了郝帅的肩膀上。 第27章 女人心,海底针 沈玲昏迷前脑海中的记忆还停留在郝帅拖着自己离开自己父亲的场景,此时刚一苏醒,脑海中的记忆立刻接驳到记忆中最近的一个场景,她一瞅见郝帅,立刻下意识的便低头一咬。 若是在平常,郝帅一运气,周身肌肉如铁,怕不是要崩掉沈玲的几颗牙齿,但此时郝帅已经疲劳到了极点,而且又是走在熔岩的浮桥上,稍一不留神,掉下去立刻便会化为灰烬,哪里又能防得住身后这一咬。 郝帅只痛得一声惨叫:“沈玲,你干什么!” 沈玲此时双目赤红,她眼中充满了仇恨,咬着郝帅的嘴死死不肯松口,嘴里面发出含糊不清的话语:“你害死了我爸爸!” 郝帅怒道:“沈玲,你想死在这里吗?” 沈玲却是充耳不闻,后面的古丽夏娜因为前面的郝帅和沈玲正纠结着,自己也停了下来,她这一停,立刻感觉到脚下的石头浮桥开始在熔岩中慢慢下陷,但最可怕的是熔岩开始翻滚,冒出咕噜咕噜的泡泡声音。 古丽夏娜惊恐道:“郝帅,要喷发了,快走!” 郝帅一瞧旁边,顿时骇得面无人色,他一咬牙,准备不顾咬着自己的沈玲便往前走,可他身形刚动,突然间眼前一黑,却是沈玲双手紧紧的抱住了他的头和脖子,既蒙住了他的眼睛,又一副想要勒死他的架势。 郝帅惊怒交加,破口大骂道:“沈玲,你他妈的疯了?快放手,你爸爸是为了让你活下去才牺牲自己的,你想让他白白牺牲吗!” 沈玲听到这句话,牙齿更加用力,这股力量之大,只咬得郝帅痛得脑仁都生疼,但最可怕的还是眼睛视线被蒙住,这让他想要逃离这个地方都是困难,而且沈玲此时在自己背上,郝帅就算是想要打晕沈玲都够不着她,而且沈玲紧紧的缠着他,他就算想把这个发狂的女生扔下去都是不可能。 一旁的古丽夏娜见状,她一咬牙,一个箭步也蹿上了郝帅站着的巨大石块,举起手刀,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朝着沈玲的脖子后面猛的一砍。 可她毕竟不是专门学过格斗的人,力气又不够大,只砍得沈玲猛的一回头,龇着带血的牙齿,杀气腾腾的瞪着她。 古丽夏娜被沈玲的目光瞪得恐惧发慌,此时郝帅的肩膀被沈玲松口,他猛的一个头槌向后撞去,一下撞在沈玲的鼻子上,只痛得沈玲捂着鼻子,涕泪横流,古丽夏娜立刻一低头,在巨石上捡起一块小碎石,一下砸在沈玲的脑袋上,将她砸晕了过去。 郝帅趁机背着沈玲,迈步便向前狂奔,古丽夏娜也不敢耽搁,紧跟着郝帅一路跳跃。 此时在他们周围,熔岩已经开始沸腾,两人都感觉到这恐怖窒息的热气在两边蒸腾起来,烫得他们皮肤钻心的疼,但两人都没工夫去看自己究竟哪里被烫伤,只管一路飞奔。 等两人跳离最后一块石头浮桥后,他们身后的熔岩便轰隆一声,再次开始喷发,两人下意识的回头一看,却见这一次的熔岩火柱窜得特别高,特别粗,无数的熔岩如雨一样从四面八方泼洒下来,如同一场浩浩荡荡的火雨。 郝帅和古丽夏娜都捂着口鼻,猫着腰,郝帅一指不远处的一个幽暗石洞,道:“那里!”说着,他将古丽夏娜往前面一推,自己背着沈玲挡在了后面。 古丽夏娜借着这熔岩的火光,朝石洞中跑去,她甚至都能感觉到身后的熔岩热气滚滚而来,与之前的喷发很不相同,古丽夏娜回头看了一眼,却见郝帅身后的熔岩蔓延进来,如影随形的跟着他们,如同一个红色的魔鬼,只要他们稍微慢下脚步,便会吞噬他们。 两人向前狂奔了一截,古丽夏娜却见前面的洞口越来越小,慢慢的她只能猫着腰往前跑,又过了一会儿,石洞再一次缩小,他们只能是膝行的向前爬去,但万幸的是,由于距离拉长,追来的熔岩速度也变得越来越慢,可再慢的熔岩,也没人敢傻傻的等在那里等熔岩来烧自己的脚。 古丽夏娜拼命的向前爬去,她磨破了手掌,膝盖也磨得出血,但她却恍若未觉,她心里面只想着:我要快点,快点,再快点,千万不能拖累了他。 正想着,忽然觉得屁股后面一个东西顶了上来,按照接触的那个触感,想来应该是郝帅的脑袋,连自己手和膝盖磨破都未察觉的少女此时对臀部的触感可是敏感到了极点,她脸颊飞红,心道:肯定是我速度太慢了!不过,他是故意的吗? 正想着,身后的郝帅催促道:“快点,熔岩追上来了,你不想吃红烧猪脚吧?” 古丽夏娜想要笑,却发现有些笑不出来,她勉强提起剩下的力气,再一次加速,她气喘吁吁道:“我要渴死了,现在什么东西都吃不下。” 郝帅苦中作乐的接道:“说得好像有水你就还真吃一样!” 两人绝境求生,气喘吁吁的你一句我一句,这样又爬了一阵,忽然间古丽夏娜见前面洞口光线明亮,她顿时精神一振,大声道:“快到了!” 由于太过干渴,原本如同银铃一般的少女声音此时都变得阴暗沙哑,但在郝帅的耳中,这简直是天籁之音,他手脚并用,拖着身后无法再背负的沈玲往前爬去。 古丽夏娜刚爬出洞口,向前探了一个头,只看了一眼,顿时便两眼发直,一动不动。 郝帅在身后着急的催促道:“走啊,别愣着啊!” 古丽夏娜这才如梦初醒,爬出了洞口,小心翼翼的站住,然后帮着郝帅和昏迷的沈玲从洞口出来。 郝帅发现这是一个近似于断崖的地方,但有一条窄小的斜坡盘旋往下,但这并不算什么,郝帅往前放眼一看,顿时目瞪口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他们此时置身在一个断崖的高处,在断崖上有盘旋往下的斜坡,斜坡下面是无数条正在滚动的熔岩小溪,这些消息从他们所在的断崖无数的小洞中流出,甚至郝帅之前爬出来的洞口处此时也钻出了熔岩,然后从郝帅和古丽夏娜旁边的洞口流出,如同流水一样顺着一条并不明显的凹槽,极有规律的流淌下去。 这些小溪站在高处看去,如同一个燃烧的火焰图腾,这个图腾不断延伸,巨大无比,几乎看不到头,一眼看去,这个图腾古怪而充满野性,很像是一团在剧烈燃烧沸腾的火焰。 古丽夏娜颤声道:“这是什么地方?” 郝帅咽了一口唾沫:“不知道。但是……好大!” 古丽夏娜下意识的跟着点了点头,在他们眼里,这一片巨大的火焰图腾足足有十个巨大的体育馆那么大,头顶空旷得几乎看不到洞顶,让人心生渺小敬畏之感。 古丽夏娜紧紧的靠在郝帅身边,手有意无意的抓着郝帅的胳膊:“我们怎么办?” 郝帅苦笑道:“只能往前走了。还能走得动吗?” 古丽夏娜本来想说自己已经走不动了,但听到郝帅这么柔声一问,顿时又觉得有了几分力气,她道:“嗯,我还行。” 郝帅郝帅回头看了看他们爬出来的洞口,却见此时的熔岩已经不再流淌,渐渐干涸冷却,因此洞口又缩小了几分,他这才明白为什么这洞口越往里面越小的缘故所在,他道:“我们稍微休息一下,就继续走吧。” 古丽夏娜点了点头,两人一路逃命,此时终于消停下来,都觉得肚子里面饿得厉害,但虽然有干粮,但是两人口渴得几乎要冒烟,看着这干得要死的压缩饼干,又哪里吃得下去? 郝帅只看着手中的军用干粮,眉头紧皱,但他知道不吃又不行。 古丽夏娜却是心中暗道:看来是真的逃不出去了,不过和他能一起死在这个地方,好像也没有那么可怕。只是,他真的会喜欢我吗?应该是喜欢的吧?如果不喜欢,那刚才亲我干什么?那可是我的初吻!对了,那是他的初吻吗?肯定不是了吧?这个家伙身边美女这么多,看起来又很风流的样子,哼,肯定早就不是了! 想到这里,古丽夏娜心里面酸溜溜的,女人这种生物吃起醋来,完全不分时间不分地点不分安危情形。 但古丽夏娜又不敢表现出来,生怕郝帅因此而厌恶了自己,她心中却又患得患失,时不时的偷偷拿眼角窥视着郝帅,留意着他的每一个地方,见到少年目光向自己看来的时候,她便立刻躲闪开来视线,看向另外一方,心里面却扑腾扑腾的跳了起来。 她只见郝帅拿出军用干粮,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吃了一口,然后噗的一声吐出一大半,口中喷出一阵灰烟,呛得连连咳嗽,古丽夏娜连忙上前帮郝帅拍着背部。 郝帅苦笑着递给古丽夏娜半截军用饼干,因为嗓子干涩而声音怪异的道:“勉强吃点吧。不吃没力气的。” 古丽夏娜哪里吃得下,但在郝帅的注视下,还是稍微吃了一点点,她眉头紧皱,用力的将这点干粮吞下,只觉得这简直是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 古丽夏娜吃完后,见郝帅流露出一丝笑容,她便又欢喜起来,觉得这东西似乎又没那么难吃,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大着胆子问道:“郝帅,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郝帅道:“说吧。” 古丽夏娜红着脸,小声道:“刚才你为什么亲我啊?”说完,眼睛却是定定的看着郝帅,目光之中充满了希冀。 郝帅正在低头处理着自己一路过来跌打烫伤的伤口,他一愣,道:“刚才?哦,我想起以前看过一个电视剧,说人打嗝的时候,一亲吻就不会再打嗝了,见你紧张就想着反正死马当活马医,试一试看看,没想到还真管用。” 古丽夏娜一愣,随即两条眉毛渐渐倒竖起来:“就是这样?” 郝帅低头道:“是啊,你以为呢?” 古丽夏娜眼眶红红的,她怒道:“郝帅,你混蛋!!” 郝帅惊愕的抬头,道:“怎么了我?”他眼见古丽夏娜这模样,心中一动,试探道:“你……不会喜欢我吧?” 古丽夏娜破口骂道:“谁会喜欢你这种混蛋!这个世界上我最讨厌你了!!我不要看见你!!!”说完,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力气,起身便蹭蹭的朝断崖下面走去。 第28章 不周山下 郝帅张口结舌的看着古丽夏娜的身影,暗道:我靠,这变脸也太快了吧?这货真的是新疆人不是四川人吗? 郝帅可不是鲁丈夫,笨木头,他心思细腻,又怜香惜玉,隐隐猜到古丽夏娜为什么会这样,但他又觉得不太可能。 毕竟这一切因为自己而起,如果自己不是挟持她来,她也不会落得这般田地,这样也能喜欢上自己,那也太没道理了吧? 他正想着,一头的古丽夏娜心中也在暗自惴惴:他会来追我吗?刚才他说的是真的吗?他真的……只是那么想的吗? 果然,古丽夏娜啊古丽夏娜,你想得太多了,他怎么可能会真喜欢你?你太自作多情了! 此时她忽然听见身后郝帅传来,却是郝帅追了上来:“古丽夏娜!” 古丽夏娜心中一跳,暗道:他是在关心我吗?那他追我干什么? 古丽夏娜故意装出冷若冰霜的样子,转身道:“干什么!”她语气冰冷生硬,但眼睛里面却藏着一丝暗自的期待。 郝帅被古丽夏娜的语气吓了一跳,心道:果然我猜错惹恼了她么?想来也是,不可能喜欢我的嘛。 郝帅一指前面,道:“你走错了,是这条路,不是那条。” 古丽夏娜这才留意到自己下行的路有一条分岔路,自己走的这条是一条死路,尽头是悬崖,掉下去肯定粉身碎骨。 古丽夏娜顿时气苦,她恼怒道:“你管我,我就是要走这条路,从这里跳下去就没这么多事,不用受这么多折磨了!” 郝帅哑口无言的看着古丽夏娜,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平静的看着古丽夏娜。 古丽夏娜想到了很多,想到郝帅说软化讨好自己,甚至连郝帅大怒打自己一耳光都想到了,她心中暗道:他要是敢打我,我就跟他拼了。 但古丽夏娜万万没想到郝帅竟然就是这样平静的看着自己,这种目光中带着柔和,带着包容,带着鼓励,却没有一丝丝瞧不起她的意思。 古丽夏娜在这样的目光下一点点的软化了下来,她转过身,深吸了几口气,再转过身的时候,已经平静了很多,她的语气平和的说道:“走吧。”说着,自己转身朝下走去。 但郝帅能够感觉到,在这样平和的态度下,他和古丽夏娜的距离一下拉得很远很远,甚至比第一次发生冲突矛盾的时候还要远,仿佛在看一个路人一般。 郝帅暗自摇了摇头,他也没心思去猜此时古丽夏娜的心中所想,自己转身去背沈玲,然后继续往下前行。 两人走了好一阵,终于走出了断崖,刚踏上地面,郝帅便松了一口气,但让他觉得奇怪的是,这地表上流淌着一条条小溪似的岩浆,但温度却并不觉得很高,虽然热,但远远没有之前烫得他们皮都要脱落的感觉。 想到这里,郝帅心中忽然一动,暗道:按理来说,火山熔岩的温度应该非常高,他们不太可能能从这样的熔岩上横穿过去,哪怕是飞奔都是不可能,可为什么他们竟然没被烫死呢? 原因只有一个! 那就是因为水神共工被封印在这里,尽管被封印,但身为水神强大的法力依旧抑制了这个火山的温度,为将来可能来解开封印的人提供了可能性。 同样的,水神共工最大的力量来源于水,而地球上百分之七八十的地方都是水,如果不把他封印在这样深的地底火山之中,以他的神力,迟早会挣脱封印,而不至于被封印几千年。 但即便是在这种没有一滴水,四周全部是熔岩高温干燥的环境之中,共工的法力依旧能一点点的渗透影响到如此可怕严酷的环境,如果他被释放出来,那又会是怎样? 郝帅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共工绝对不能被释放出来! 两人又往前行走了一大段距离,郝帅背着沈玲都已经赶到了古丽夏娜的身旁,他偏头一看,却见古丽夏娜目光迷离,整个人如同梦游一样行走着,他吓了一跳,伸手碰了碰古丽夏娜的肩膀,刚喂了一声,古丽夏娜身子便是一软,朝一旁倒去,郝帅赶紧腾出一只手接住,此时两个女人的身子都压在他的身上,郝帅暗自叫苦,他努力用身子支住古丽夏娜,不让她倒在到处都是纵横燃烧的熔岩地面上,虽然温度没感觉有多高,但如果女孩子娇嫩的脸庞碰到了地面,又不小心接触到了流淌的熔岩的话,那只怕毁容是一定的了。 郝帅小心的固定住古丽夏娜后,用手掐了掐她的人中,古丽夏娜这才咳嗽了一声,苏醒过来,她迷迷糊糊的说道:“水,我要喝水。” 郝帅苦笑道:“我倒是也想呢……” 古丽夏娜这一路上被挟持,威胁,溺水,跳崖,逃亡,奔跑,爬行,此时肉体已经濒临崩溃状态,体能更是临近枯竭,只有一丝丝的求生意识在驱使着她的身体。 郝帅叹了一口气,勉强用力将古丽夏娜拉扯了起来,然后用肩膀担着她的一条胳膊,另一只手托着背上沈玲的臀部,然后弯腰拖着两人挪步前行。 又这样走了一百多米,郝帅渐渐发现四周的温度似乎又下降了一下,之前那种炎热的烘烤温度,此时变得只有温热感,郝帅心中暗道:难道,离共工越来越近了? 郝帅心中猛的一振,他提起一口气,再次拖着两人努力前行着,这样又走了一两百米,果然,郝帅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四周的温度又下降了许多,此时已经变得凉爽了起来,熔岩走到这儿已经是强弩之末,原来是鲜红明亮的熔岩,此时已经变得暗红发黑,几乎无法再向前蠕动。 郝帅拖着两人又向前走了一百米,此时气温下降得已经开始有些发寒,熔岩已经彻底看不见了,地面上只有堆积起来的凝固熔岩,而且已经开始能看得见淡淡的青苔。 而远处微微能看得见淡蓝色的光芒在闪烁着,隔着很远,也看不清究竟是什么,郝帅摸了摸地面,发现地面哪里都不再发热,他这才将沈玲和古丽夏娜放了下来,自己快步向前跑去。 这样又跑了几百米,郝帅发现四周空气越来越凉,越来越潮湿,眼前蓝色的光亮也越来越明显,等跑到近处后,郝帅这才倒吸一口冷气,他发现,自己置身所在竟然是一个巨大的山体斜坡。 这整个山体都发出淡淡的蓝色光芒,在山脉上源源不断的有细弱游丝的水在顺着山体的石块流淌下来,在山脚处汇聚成一个小水潭。 郝帅用手接了一点,小心翼翼的在嘴边试探了一下,发现这水除了冰凉之外并无异状,而且清甜可口。 这一下郝帅可真是狂喜过望,他猛的用手接了几捧,但喝得又发现不过瘾,干脆整个头都埋进去一阵狂喝,只喝得肚子迅速鼓胀起来,再也喝不动为止。 “我对天发誓……”郝帅肚子鼓鼓圆圆的倒在地上,他喘息着自言自语“这种水,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好喝的东西!” 人可以十几天不吃饭,但如果两三天不喝水就会被渴死,这水喝下去,郝帅的精神也渐渐的恢复过来,他爬了起来,接起一捧水,原路返回去给古丽夏娜和沈玲喝。 可走出去几十米远,便发现这水都已经全部漏完,他无奈之下回头看了看,一时想不到什么接水的办法,只好用最笨的办法,将两人都一一背到水边。 郝帅先是将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的古丽夏娜背到了水边,然后用手捧了一点水送到她嘴边,古丽夏娜顿时发疯一样吮吸着郝帅手掌心中的水,只瞬间便喝得干干净净,然后嚷嚷道:“我还要喝,还要……” 郝帅再次给古丽夏娜喂了几次,古丽夏娜的身子这才一软倒在地上,躺成了大字型,口中喃喃道:“渴死我了,渴死我了……” 郝帅见她一时生命无忧,便又折返回去,将沈玲背到这里,可刚背着沈玲到水边,却发现古丽夏娜整个人的脑袋都已经载到了小水潭之中没了动静,郝帅大骇,连忙放下沈玲,扑过去一把将古丽夏娜都拉了起来。 万幸的是郝帅发现得早,将古丽夏娜拉起来的时候,郝帅一按压古丽夏娜的小肚子,古丽夏娜便口鼻流水,剧烈咳嗽了起来,显然是喝水呛得昏迷了过去。 古丽夏娜此时神智终于清醒了过来,她目光定定的看着郝帅,喃喃道:“你又救了我一次?” 郝帅叹道:“想自杀也用不着把自己胀死啊?你看你肚子,这都几个月大了?” 古丽夏娜盯着郝帅,目光之奇怪,让郝帅这样脸厚如墙的家伙都有些不自然,过了一会儿,古丽夏娜平静的坐了起来,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淡淡的说道:“反正都逃不出去,总比渴死强。” 郝帅无奈的看着古丽夏娜摇了摇头,他小心翼翼的为沈玲接了几次水,喂她喝了下去,古丽夏娜在一旁目光古怪的看着,没有任何的反应和动作,倒是让郝帅心中越发的觉得不安嘀咕。 郝帅见沈玲呼吸也渐渐平稳后,他这才起身,打量着这个巨大的坡形山体,他眼见这个坡形的山体阻塞了他们所有的去路,而且不留任何的缝隙,显然这里就是最后的去路。 “难道共工就在这里面吗?”郝帅心中暗道,他上下左右仔细的打量着,没留神脚下突然一崴,发现自己踩进了一个小坑之中。 郝帅低头一看,却见脚下是一个方形的小坑,他顿时一愣,蹲下来用手一摸,却发现这个坑的边缘整齐无比,像是有人切割过一样。 郝帅心中一动,他飞快的从自己一直不离身的 书包中翻出了番天印,在这方形的坑中比划了一下,发现竟然严丝合缝! 郝帅一惊,抬头看向这散发着淡淡蓝光的山体,脱口道:“这是不周山!!” 第29章 二的平方 古丽夏娜听见郝帅这番话,顿时一愣:“不周山?” 郝帅点了点头,眼中流露出复杂的目光。 古丽夏娜不管再怎么学汉学,她也始终不是汉人,也许有一天有一个契机会让她对她所在的这个祖国产生强大的认同感和归属感,又或者说,也许有一天她会对汉文化产生强大的认同感,但她绝不会对汉文化产生强大的归属感,就好像汉人也绝不会对维族文化产生强大的归属感一样。 种族与种族之间的隔阂有时候很小,小到细微不可见,但有时候却又有如天堑鸿沟。 因此古丽夏娜完全不明白,更无法理解,不周山在汉人的文化中意味着什么。 《山海经.西山经》中最早记载了不周山:“又西北三百七十里曰不周之山。” 《大荒西经》中记载:“西北海之外,大荒之隅,有山而不合,名曰不周。” 但最富盛名最广为流传的还是同期的书籍《淮南子.天文训》中这样记载:“昔者共工与颛顼争为帝,怒而触不周之山。天柱折,地维绝。天倾西北,故日月星辰移焉,地不满东南,故水潦尘埃归焉。” 在古人的眼中,日月星辰为什么是往西北去?那是因为不周山被撞断,天空崩颓,因此日月星辰移向了西北;为什么海河水流都向东南方向流淌?是因为地面塌陷,因此西高东低,水流从西北流向东南。 这种说法在现代人看来很是不科学,因此引起了不周山究竟存在不存在的争论,但经过一番学者的争论研究后,他们认为,不周山是存在的,但是它存在的位置是有争议的。 有学者认为它在昆仑山脉的帕米尔高原,有人认为它在祁连山尾,有人认为它在贺兰山脉,还有人说它在诸毗之山,也有人说它在赫尔蒙山,一时间众说纷纭。 虽然学术界的主流认为不周山是在昆仑山的帕米尔高原,也有大量的经典证据指向不周山的确就在昆仑山脉的帕米尔高原,但不管怎么寻找,谁也没有找到过,谁也没有亲眼见证过这座曾经支撑起天与地的神山。 郝帅情不自禁的用手抚摸了一下不周山的山脚,他能够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力量在这山体的下面酝酿着,储蓄着,他心中感慨万千,莫名的升腾起一股想要顶礼膜拜之感。 正是眼前的这座山脉,才撑起了天与地;正是眼前的这个山脉的崩颓,才有后面的女娲补天的故事!也正因为有女娲补天,才有中华大地诸多璀璨雄奇的神话传说!!正是有了这些神话传说,才有了他们这些凡人坚持不懈逆天修行,争入九重天!!! 郝帅心中激荡万分,他噗通一下五体投地的趴在了地上,然后顶礼膜拜……等等,为啥五体投地的时候,后脑勺疼,一摸,我了个草,还流血了? 一旁的沈玲不知道啥时候已经醒来,她手中拿着一个带血的石块,瞪大眼睛看着四周:“这是哪里!你把我带到哪里来了!!我爸爸呢,他在哪里!!!” 郝帅没好气的骂道:“你疯了吗?打死我,你爸能复活吗?” 一旁的古丽夏娜也警惕的看着沈玲,之前状若疯虎的沈玲结结实实的把她吓出了阴影。 沈玲红着眼睛,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为什么要救我?你有这本事,为什么不去救我爸爸!也许你去帮他,他就能活下来的!” 郝帅怒道:“沈玲,你够了!” 沈玲歇斯底里的嘶喊道:“不,你才够了!我本来活得好好的,我和我爸爸都活得好好的,要不是你,我才不会到这个鬼地方来,要不是你,我爸爸现在都还好好的!” 古丽夏娜在一旁沉默不语,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若是常人,在沈玲这一番撕心裂肺的嘶喊逼问下,只怕早就乱了方寸,但她眼前站着的是一个“天将降大任于斯人”的应劫少年,在小小的十六七岁的年纪,他就经历了数不清的生死大关,他就多次与比自己强几倍甚至是十几倍的强敌面对面战斗过,他一次又一次的用他消瘦的肩膀承担过他这个年纪本不应该承担的责任和重担。 他虽然有时候很怜香惜玉,但他的本性并不是一个会无限迁就女孩的男生,他是社会青年,他是不良少年,他是混世魔王! 郝帅的反应出乎古丽夏娜和沈玲的想象,他只是冷冷的看着沈玲,目光怜悯而同情,他道:“沈玲,我就问你几个问题。” 沈玲尖叫着捂住耳朵:“我不想听,我不想听!” 郝帅也不再说,只是定定的看着沈玲,过了一会儿,他走上前,抬手就是一巴掌,啪的一下耳光极为响亮的回荡在这空旷无比的洞窟之中,刺耳无比。 沈玲瞪大了眼睛,捂着脸颊,愣愣的看着郝帅,一时间没回过神来。 郝帅道:“我问你,就算没有我,这个劫难会就此不发生吗?” 沈玲狠狠的瞪着郝帅,喘着粗气,她嘶喊了一声,张牙舞爪的就要向郝帅扑去,郝帅抬手又是一巴掌,打得沈玲一个踉跄倒退了两步,沈玲脸颊通红,她歇斯底里道:“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古丽夏娜从后面抓住了她,道:“沈玲,你冷静点!” 沈玲不住的挣扎着,郝帅走到她面前,目光锐利,仿佛要刺透沈玲的心脏似的,他冷笑道:“你父亲做梦都希望重振楼观道,他有自己的理想,有自己的追求,他的理想,他的追求并不仅仅是为了他一个人,而你呢?你是为了什么而活着?” 沈玲怒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说完,一口水向郝帅啐去,郝帅一躲,抬手又是要打,沈玲吓得一声尖叫,低头闭眼,古丽夏娜也是下意识的一拦,但伸出手后才发现郝帅的手并没有落下来。 郝帅冷笑道:“是,我是没资格说你,因为我以前也和你一样,只想着自己,只想着自己的家人。在我短短的十几年中,我知道自己日子过得穷,我知道自己混得不好,但我从来没有向命运低过头!我妈妈把我含辛茹苦的养大,她希望我上大学,虽然我很不想去,但为了她,我必须要去!因为我不能让她失望!” 沈玲沉默了起来,她情不自禁的想起了自己小的时候,想起了自己的父亲,想起了他又当爹,又当妈把自己拉扯长大的日子。 郝帅道:“直到我捡到了乾坤如意镜,我这才知道,原来我是被选中者,我并不是一个普通人,我有了凡人无法想象的力量和能力,我也想一个人躲起来带着我的家人过小日子!但是,这可能吗?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你生下来就是楼观道的继承人,你生下来就是沈掌门的女儿,你不继承楼观道,谁继承?你以为我想到这个鬼地方来送死吗?我他妈的不想好好的活着吗?” 沈玲别过了脸去,她眼中隐隐有泪光闪动,郝帅说的这些,她当然都懂,只是,这种压抑痛苦的情绪压抑在心中无处发泄。 丧父之痛,不是谁都能淡然对待的。 郝帅却是没有放过她,他声音越来越严厉,他厉声道:“是,就算三魔王将来能放过你,能给你一条生路,等你有了孩子,他奶声奶气的问你:‘妈妈,为什么我们的世界这么黑暗,为什么我们的世界这么混乱?’你要怎么回答他?难道说:‘对不起,妈妈当年因为胆小,所以没有挺身而出。’吗?” 沈玲眼泪情不自禁的流淌了下来,她垂下了眼帘,低声道:“别说了……” 郝帅却越说越是激动:“别说了?不,我要说!我他妈的要说!凭什么他妈的我就要是应劫少年,凭什么我他妈的就要来这里送死?凭什么他妈的我就不能安安稳稳的过好日子?是,被选中的感觉是挺不错,但如果他妈的有其他人能来做这件事情,就更他妈的好了!但是行吗?” “有些事情,你不去做,会有谁去做?当我看着我的兄弟侯天宝死在我眼前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个世界上你他妈的不是一个人活着的,你没有办法做到只能自己一个人好好的过日子,因为你会有朋友,你会有亲人,你会有家,你会有父母孩子,你没有办法不去关心他们,照顾他们,看着他们难过,你他妈的更加难过,看见他们开心,你他妈的也更开心!” 郝帅眼睛红红的,他声音有些嘶哑,道:“阿宝死了以后,我就告诉我自己,有些事情,我不能再袖手旁观,尤其是谢东被佟欢砍断胳膊后,我终于明白,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必须要我自己才能来管,我不能依赖其他人,我不能推卸这个责任,因为我有能力去管,我有这个能力,我就有这个资格!这个世界,这个宇宙的死活,我他妈的才不想管!但是,我的朋友,我的亲人,我的家人都活在这个世界这个宇宙里面,那么,为了他们,挽天颓于将倾,救末世于将亡,这份重担,舍我其谁!” 这一番话,说得激昂慷慨,偌大的石洞之中阵阵回荡着郝帅的声音,古丽夏娜和沈玲听后都为之沉默。 过了一会儿,郝帅又接着说道:“你以为你父亲是为了配合我,为了救这个世界,又或者说,只是单单的想要重振楼观道才跟着来这里吗?他是为了你啊!你以为你能好好的活在一个三魔王灭世的末日里面吗?他牺牲自己,是为了救谁,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沈玲哇的一声嚎啕大哭了起来:“别说了,我求你了,别说了!爸爸,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古丽夏娜此时松开了手,沈玲一下软倒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古丽夏娜感同身受,她目光极为复杂的看了一眼郝帅,她想要和这个少年保持距离,但她发现,自己真的很难做到这一点,自从她开始真正认识这个少年,开始接受这个少年,开始对这个少年产生别样的感情后,她这才发现到这个少年身上的亮点所在,渐渐的,这些亮点变成光线,光线变成光芒,直到这一路上的艰苦经历,她已经觉得这个少年身上有万丈光芒,让人无法不注意他。 郝帅看着沈玲哭泣着,目光这才渐渐变得柔和了起来,他等沈玲抹干净眼泪后,这才道:“你脸上还疼不疼?” 沈玲摸了摸脸颊,却看见郝帅后脑勺的头发上还有着血迹,她歉意的低声道:“应该不会有你脑袋疼。” 郝帅伸出手:“那我们就算是扯平了?” 沈玲微微点了点头,眼圈依旧有些发红,她与郝帅手掌轻轻碰了碰,道:“嗯。” 郝帅叹了一口气,摇头道:“唉,你说你们两个女人多难搞?一个说变脸就变脸,一个说发疯就发疯,我真是……你们两个人凑一块,真是麻烦特么的乘以二,不,简直就是二的平方好吗!” 沈玲和古丽夏娜对视了一眼,沈玲忽然低声弱弱的说道:“二乘以二,和二的平方不是一回事吗?” 郝帅、古丽夏娜:“……” 第30章 绝境 郝帅在两人跟前丢了个大脸,他强装镇定,扭头看向其他地方,故作沉思道:“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弄清楚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这番话说得古丽夏娜险些笑出来,在沈玲苏醒之前,郝帅不就已经脱口而出说这里是什么地方了么? 这个时候装腔作势,实在是拙劣得很。 但古丽夏娜心中所想,脸上却是没表现出来,依旧是冷冷淡淡的,配合着她深目高鼻的相貌,倒显得有几分冷峻。 沈玲此时心情激荡起伏,虽然也能察觉出郝帅的掩饰,但也没心思去“穷追猛打”的追究。 她左右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才留意到自己置身在什么环境和地方,她只惊得张大了嘴,半天合不拢来,她低声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郝帅干咳了一声,转过了身来,随口应道:“不周山。” 这话说完,郝帅便觉得不妥,刚才自己还在说要弄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但好在沈玲和古丽夏娜好像没有察觉,郝帅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沈玲道:“我们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古丽夏娜叹了一口气,道:“你之前一路昏迷,真是太幸运了,我们可是……”古丽夏娜说到这里,忍不住脑海中浮现起他们一路来经历过的恐怖险境,又忍不住浮现起郝帅屡次救自己的身影,她一时间有些发痴。 沈玲却是不知道这些,她只以为古丽夏娜是心有余悸,不敢再往下回忆,她歉意的说道:“对不起,我啥忙也没帮上,还一直拖你们后腿。” 古丽夏娜勉强一笑,道:“你别这样对我说,我也是拖后腿的,要谢就谢谢郝帅吧,是他一直背你过来的。没有他……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郝帅听见两人说话,心中暗道:这个爱变脸的小娘们总算还有点良心。 沈玲看了郝帅一眼,目光复杂,她张了张口,想要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 好在郝帅此时说道:“现在有一个问题。” 沈玲低声道:“什么问题?” 郝帅道:“共工应该就被封印在这山体里面,但我又不能确定,我们往回走,是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了,但眼下来看,应该是将这个石头……” 说着,他晃了晃手中的番天印:“……放到这个不周山的山体之中,也许就是解开封印的办法,而解开封印,也许这个巨大的山体就会有一条别的路出现,但也许这样就会释放共工。” 沈玲惨笑了一下:“所以,要么是在这里等死,要么是……复活共工而死?” 郝帅叹道:“大概是这样的,不过只是我的瞎猜。” 古丽夏娜和沈玲都沉默了起来,她们都很是认同郝帅的判断,古丽夏娜是出于多次郝帅的正确选择而对他的新任,而沈玲自己多少算是个修行人,知道郝帅所说,基本应该就是这样。 可以说,这是一个必死之局,要么是他们在这里干耗下去,这里虽然有水,但半点食物也没,撑也撑不了多久,饿死是迟早的事情;而如果将番天印放进不周山之中,用脚指头想想都能想得出,这番天印必定是解开共工的关键所在。 而且一路上,郝帅也向沈春城咨询过,这番天印在共工的魔神复活之地要怎样重新炼就成为至尊法宝。 现在答案已经显而易见,眼下如果真的是不周山,那番天印就是元始天尊从不周山上凿下来的一块仙石炼化而成的法宝,现在重回母体,自然法力重新回归,至尊法宝必将再次现世! 但,如果这是真的,那共工只怕八成就在山体之中,不周山为共工撞塌,还有比在不周山下压住封印共工更好的地方吗? 沈玲低声道:“没想到,不周山竟然在这里!” 古丽夏娜一路上听沈春城和郝帅他们聊起过不周山的位置,沈春城也认为不周山的位置应该是在昆仑山的帕米尔高原,但很显然,这里和昆仑山的帕米尔高原相差极远。 而且,之前的气氛实在是压抑得人几乎要窒息,古丽夏娜不想去想那些令人绝望的选择和困境,她没话找话的说道:“可这里不是昆仑山啊?” 郝帅可谓是学渣中的战斗机,昆仑山和帕米尔高原是听过的,但在哪里,那他是绝弄不明白的,但这并不妨碍郝帅对于眼前这件事的理解。 郝帅指了指脚底,道:“我们现在在哪儿?” 古丽夏娜疑惑道:“在不周山脚下?” 郝帅哭笑不得,他又加重了语气,问道:“我们现在在……哪儿?” 古丽夏娜一愣,想了想,说道:“石洞之中?” 郝帅道:“这个石洞在哪里?” 古丽夏娜是极其聪明的女子,她顿时明白了过来:“你是说,我们现在在湖底下的石洞之中,离地面至少……至少有几百米?” 沈玲这时也回过神来,她道:“所以,这个不周山的山脉是埋藏在地底,一直延伸到这里的?” 郝帅点头道:“有这个可能,而且,几千年沧桑巨变,地壳运动,这不周山他老人家搬了个家,挪了个位置,也是有可能的。” 古丽夏娜和沈玲微微点头,都是认可这个说法,这个道理就好像一棵参天大树,它的树叶树枝伸展开来的直径面积也许有十米甚至二三十米,但它的树根则深扎地底,那扩散出去的面积,必定不止几十米,其数值必定是直径面积的几倍,甚至是几十倍。 而不周山当年可是号称是支撑天与地的神山,其巍峨雄壮,参天巨大,简直难以想象,要支撑这么高的山,其地下扎根地底的根基必定更加恐怖庞大,所以延绵到这里,也不足为奇。 郝帅捧着番天印,目光炯炯的盯着两人,道:“现在怎么办?是坐以待毙,还是死中求活?” 沈玲沉吟了一会,道:“如果番天印真的能够在不周山之中重新重现人间的话,我们有番天印这个至尊法宝在手,和共工斗法起来,倒也不是没有一拼之力。” 古丽夏娜犹豫了一下,道:“可是,之前浮游说的,郝帅你难道忘记了么?” 郝帅沉默了一会儿,他道:“当然没有。” 浮游所说的,也是郝帅心中最纠结的,如果他让番天印重现人间,固然自己有了和魔神对抗的至尊法宝,但同样也复活释放了魔神,可不复活释放魔神,他们就必死无疑,根本没有任何回头路可以走,这也就应验了浮游所说的,应劫少年不到场,共工如何复活? 而且,最让郝帅觉得恐惧担忧的是浮游所说的另外一句:应劫少年固然能够应劫平劫,但同样,应劫少年也是炮灰!他郝帅也会因此而死! 郝帅固然见不得自己身边的亲朋好友,家人挚爱蒙受劫难,但他同样也爱惜自己的性命,如果不是有强大的求生欲望,他根本不可能坚持到这里。 但如果让他为了应劫而死,那郝帅还是没有这么高的精神觉悟的。 不过,绝境之所以是绝境,就是因为不管怎么选,这都会是一个让人觉得很绝望的选择题。 郝帅长叹了一声,将番天印放进了书包之中,他又看了看乾坤如意镜,见上面功德值干干净净的显示为:零。 他忍不住苦笑了一声:“要么等死,要么送死,这回真是山穷水尽。” 古丽夏娜也叹息了一声,但声音里面却有几分解脱:“能死在这样的地方,也算是没有白活一场。” 沈玲沉默不语,神色黯然。 郝帅笑了起来,道:“不过,死的时候身边还有两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小爷我也算是没有白活一场。” 古丽夏娜轻轻啐了一口,沈玲却是眼帘轻颤,她抬眼看了看郝帅,目光之中流露出对生的希冀。 郝帅与她目光一对,顿时明白她心中所想:如果我们走到这里就这样放弃,那之前的牺牲岂不是就全部白费了? 反正缩头一刀,伸头也是一刀,不如一咬牙,一跺脚,拼一下又能怎样? 郝帅心中也是这个主意,只是有些犹豫不决,见到沈玲这目光后,郝帅便横下了心,一咬牙,拿起番天印,便准备朝着不周山山体上的凹槽塞去。 他手刚举起来,便突然间听见身后轰隆一声响,郝帅、古丽夏娜和沈玲都不约而同的转过身去,却见之前他们过来的被熔岩堵住的山洞之中猛的爆裂开一条口子,两个人影从里面飞了出来,紧接着身后的熔岩又跟着从山洞之中流淌出来,过不多久便又将这山洞封堵住。 郝帅心中暗自凛然,他将乾坤如意镜塞进包中,自己背在背后,番天印更是插在不周山的凹槽处,随时准备按下去。 等这两个人影飞得近了,郝帅等人这才可以辨认出这其实是三个人,只是其中一个人挟持住了另外一个人,因此显得看起来像是一个人。 这个人影发出阴森森的声音,郝帅听起来倒有几分耳熟:“郝帅,把你手上的东西交给我!” 郝帅心中一紧,他沉声道:“你是谁?跟了我们多久了?” ================================================== 昨儿个终于把被盗多年的新.浪认证微博给找回来了,童鞋们可以加这个http://weibo.com/1749972342,有时间我会在上面说明小说更新以及其他我的近况的,欢迎大家来加。另外,公布一个企鹅护花群号:88105746 第31章 交换方案 这三个人影再次飞近的时候,郝帅顿时一惊,大声道:“梦枕!” 却见这两个人飞来时,挟持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女孩,正是梦枕,郝帅惊怒交加:“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来的这两个人,一个个头矮小,皮肤黝黑,具有浓重明显的南亚人相貌特点,另外一个人则皮肤灰白,如同吸血鬼一般,之前说话也正是他开口出声:“郝帅,你不认识我了吗?” 郝帅盯着眼前的这个男子,他疑惑道:“你是……” 这男子额头青筋根根暴突而起,他怒不可遏,手指掐着姚梦枕的脖子,道:“你要认不出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郝帅又怒又恨,但投鼠忌器,他咬牙切齿的仔细观察着,忽然间在他眉宇间想起一个人来,他脱口道:“你是解元!” 解元哈哈狂笑了起来:“没想到吧,郝帅,你没想到你也会有落在我手上的一天吧?” 郝帅强忍怒气,道:“解元,你疯了吗?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此时旁边的南亚男子冷笑道:“你难道没有听说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吗?” 如果说之前的解元虽然容貌大变,但好歹还能瞧出五官轮廓,依稀可以辨认出这人是谁,但眼前的这个南亚男子,那真是杀了郝帅也认不出来。 郝帅上下打量着:“你是谁?是共工的手下吗?” 这南亚男子仰头哈哈大笑:“看来郝真人是真的不认识我了,当初佤邦一别,别来无恙啊?” 郝帅眼睛瞬间瞪大:“你,你是……” 南亚男子刹那间脸上杀气腾腾:“拜你所赐,毁我肉身,郝真人,这笔帐,这次我们可要好好算一算!” 郝帅张口结舌,心道:我艹,那个死道士,还没死吗?这,这是借尸还魂吗? 这南亚男子自然便是天一,他带着解元,一路尾随郝帅,目的就是为了跟着他而找到共工的封印所在,此时眼见大功即将告成,他忍不住兴奋得意,之前被毁肉身一事的憎怒也消散了许多,尤其是当他眼见郝帅已经筑基后,更是心中一动:这个应劫少年倒是罕见的极好鼎炉,我若是能附身到他身上,将来修行起来,未必不是因祸得福? 想到这里,天一越发快意,他狞笑道:“当初一时大意,竟然被你这样的鼠辈偷袭得手,毁我金身,现在,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 古丽夏娜和沈玲在一旁看得呆了,她们完全没想到眼前竟然会出现如此的转变,更没想到在那么恐怖的环境和危机中,竟然还有两个阴险的敌人潜伏埋藏在他们后面。 这种感觉,想想就令人不寒而栗! 尤其是古丽夏娜,想想自己和郝帅相处时的那些羞人的点点滴滴也许都被他们瞧见了去,古丽夏娜便觉得一阵羞恼异常。 解元瞧见郝帅这个样子,当真是得意到了极点,他背离父母,抛弃一切,变成这个模样,都是为了在这个家伙面前证明一件事:他解元不比他郝帅差,他解元要将这个家伙踩在自己的脚底下,看他对自己摇尾乞怜,卑躬屈膝的样子! 郝帅对解元道:“解元,你有没有想过,你父母要是看见你现在这个样子,他们会怎么想?你知道他们为了找你,有多辛苦,有多痛苦吗?” 解元嘶吼道:“别跟我说这些废话,我才不想知道!他们一个根本就不关心我,根本就不过问我,只知道搞女人!还有一个只知道拿我当成她炫耀的工具,就好像我是她一手打造出来的洋娃娃!只要有一点点不好,就要受到训斥!他们都有拿我当过人吗?” 解元咬牙切齿道:“所以,不要在我跟前提起他们!我恨不得亲手杀了他们!” 郝帅轻轻叹息了一声,怜悯的看着解元:“解元,你走火入魔了。” 解元狞笑道:“你还是多关心关心你自己吧!把番天印扔过来,要不然,我杀了她!” 说着,解元的一只手一掐姚梦枕的脖子,顿时掐出几个指印来。 一旁的沈玲焦急惊恐的低声道:“郝帅,千万别给他啊,就算给了番天印,他也肯定会杀我们灭口的!” 郝帅一言不发,他紧紧的盯着姚梦枕,又仔细的看了看解元和天一真人,然后再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不周山,他缓缓将番天印拿了起来。 解元得意的笑了起来:“这就对了!” 郝帅道:“我只有两个要求,你们答应了,我就把番天印给你们。” 沈玲失声道:“郝帅,你……” 但她没说完,古丽夏娜便暗中拉住了她。 这一路相处下来,古丽夏娜已经养成了完全信任郝帅的习惯,她相信郝帅绝对不会这么束手待毙,他一定会有办法! 郝帅看也不看她们两人,他只是盯着解元和天一真人,眼中流露出的目光像是在说:你们要是不同意,那我就一拍两散! 解元嗤笑道:“你弄清楚,现在人可是在我们手里面,你凭什么和我讨价还价?” 郝帅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将番天印放回到凹槽的上面,道:“凭我手中有番天印!如果我没料错的话,谁按下这个番天印,谁就会重启番天印的法力,谁就会成为他的新主人。到时候是不是放出共工,我不敢说,但我手里面有番天印,你觉得你们会是我的对手吗?” 解元和天一真人脸色一变,这一番话说到了他们心中去,他们之所以之前费尽千辛万苦要抓住姚梦枕,就是忌惮郝帅万一拿到了复活的番天印,那就实在太恐怖了。 别说天一真人现在不是金身高手,就算他是金身高手,那番天印也是一拍一个死! 要知道,番天印可是九重天为数不多的至尊法宝! 何谓至尊法宝?那就是天下法宝无数,为此法宝为至高无上的尊者! 在天下法宝之中,论修行,那是乾坤如意镜是至尊法宝,可论斗法,那绝对是番天印是至尊法宝! 当年元始天尊用不周山的石料炼化成番天印,然后将其传给十二金仙徒弟中的广成子。 广成子是谁?那可是轩辕黄帝的老师!位列九重天十二大罗金仙之首!!广成子手中最厉害的法宝便是番天印,而他将这番天印传给弟子殷商太子殷郊,而殷郊的修行水准很不怎么样,也就吃了仙豆长出三头六臂,论修行水准,只怕也就刚刚筑基水平,但他手握番天印,半路上受到申公豹的怂恿而倒戈相向,硬是凭借番天印打得众仙屁滚尿流! 由此可见,番天印之强悍! 解元也许不知道番天印的厉害,但天一真人可是知道的,如果让郝帅手握番天印,那就算共工能复活,可他们却是死定了,郝帅祭起番天印,一人拍一下,他们就小命呜呼了。 天一真人强自镇定,他冷笑道:“就算你手中有番天印,你又能敌得过水神共工不成?殷郊手中有番天印,也照样败在燃灯道人之手!” 燃灯道人,也称燃灯上古佛,是入释后的三佛“过去佛,现在佛也便是释迦摩尼佛,和未来佛弥勒佛”之中的过去佛,地位尊崇,神格极高,其法力,起能量远非金仙所能比。 郝帅跟着姚梦枕修行日久,也知道,金仙并不是九重天最厉害的人物,在仙之上,还有神,正所谓神仙神仙,神为先,仙为后,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一旦迈入神的行列,那其法力修为,那就不能以常人来度量,而共工,便是地地道道的:神,而且还是水神! 天一的潜台词便是告诉郝帅:你别嚣张,就算你有番天印,你也打不过共工,因为那是神! 郝帅却是冷笑着回答天一:“我是打不过共工,但那又怎样?我到时候打得过,你们就行了!你们要敢动姚梦枕一根汗毛,我就杀了你们,让你们给姚梦枕陪葬!” 解元怒道:“那你也活不成!” 郝帅哈哈大笑:“你觉得我现在这样的状态,还指望能活下去吗?” 天一脸色一沉,道:“你让我们答应你两个什么条件?” 郝帅道:“你们先放了姚梦枕,我再把番天印给你们!” 天一断然喝道:“不行!” 解元冷笑道:“郝帅,少耍你的小聪明,你以为天底下就你是聪明人吗?” “那这样,我把番天印交给她……”郝帅一指古丽夏娜“她不懂修行,让她带着番天印站到一边去,然后沈玲去把姚梦枕领回来,站到另外一边去,我见她们安全了,就让古丽夏娜把番天印扔给你们。” 解元立刻道:“你少废话,立刻……” 他话没说完,天一一声冷喝:“闭嘴!” 解元立刻闭上嘴巴,脸上流露出恼怒之色,但却敢怒不敢言。 天一道:“行,就这样!” 解元大急:“师父,这个家伙很狡猾的,你……” 天一怒道:“我怎么做,还用得着你教?你是师父还是我是?” 解元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低下头去。 天一道:“说你的第二个条件。” 郝帅又道:“你们必须发誓,拿到番天印后不能立刻加害我们,如果违背誓言,你们必将形神俱灭!” 解元冷笑连连,刚想说话,便瞧见天一严厉的目光瞪来,他这才不服气的又闭上了嘴巴。 天一微微一笑,道:“好,就依你所言。” 郝帅对古丽夏娜打了个眼色,示意让她不要害怕,然后将番天印交给了她,让她站到了十米开外的地方。 解元纠结痛苦的看了一眼天一,他低声道:“师父,真的要放人吗?” 天一桀桀笑道:“放,为什么不放?到时候番天印在手,难道还怕他们翻天不成?嘿,说是不立刻加害?想得倒是挺好,那我就过一会儿再下手嘛!” 说着,解元和天一都嘿嘿嘿的阴险的笑了起来。 而他们却没瞧见,在另外一边,郝帅也瞧着他们,嘴角流露出一丝笑容。 第32章 算计 古丽夏娜捧着番天印,只觉得自己手中的石头重若千斤,手不住的颤抖,她就算对修行一窍不通,啥也不懂,但刚才在旁边听也听得出来:自己手中的这块看似破烂不堪的石头,却是一个超级武器! 古丽夏娜不住的拿眼睛去看郝帅,想要知道他到底有什么安排,但她却见郝帅压根就不看自己,她一步三回头,十步距离硬是走了一分钟。 天一冷笑道:“休想在我眼皮底下做什么手脚!” 郝帅也抬了抬下巴,示意了下盯着古丽夏娜虎视眈眈的解元,道:“你说的话到底有没有用?” 天一瞪着解元,目光阴沉,他为了眼前这一刻,可谓是吃尽了苦头,当初被人封印进璃天盘皇钟之中,一困就是好几百年,好容易放出来准备大展拳脚,却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用火器给毁了金身,这对于一个自负的金身高手来说,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眼下,马上番天印法宝就要到手,而且自己也能完成自己的心愿,释放出远古三魔王其中的水神共工,还能报得肉身被毁之仇,简直一箭三雕! 这种关键时刻,天一哪能容得解元在这个时候搅乱自己的计划? 正所谓越是想患得患失,越是小心翼翼! 解元的心思被郝帅看穿,他觉得这十步距离,自己冲过去抢也能抢过来了,跟这郝帅废话什么? 就算郝帅想要阻止自己,天一也能半路劫杀他!这样岂不是比所为的交换要更好? 解元咬着牙,冷哼了一声,微微直起了身子,道:“小人之心!” 郝帅也不跟他多费口舌,道:“十步之外抛一个石头给我,你觉得这很困难吗?而且,你们既然知道我是应劫少年,那就应该知道我手里还有乾坤如意镜!如果你们想要乱来,我虽然可能杀不了你们,但阻挡你们哪怕三秒钟的时间还是没有问题的。 解元和天一顿时脸色一变,天一冷笑道:“果然不愧是应劫少年,有一手!” 一旁的解元心道:果然!难怪他有恃无恐的提出这么看起来漏洞百出的交换方法! 但解元突然想到一点,心中猛的一震,他对天一急切的小声道:“师父,这个家伙既然能想到这一点,怎么会想不到我们回头会违背誓言?其中必定有诈啊!” 天一眼睛一眯,他盯着郝帅,一双眼珠子目光锐利,他见郝帅脸色不变,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心中暗自认定解元所说有理。 天一可不傻,能修炼到金身境界的没有傻瓜,他也许是一时被冲动和欲望蒙蔽了双眼,但被解元点穿后,他立刻便能想得明白。 天一稍微思索了一下,桀桀笑了起来:“放心,我们修行中人,绝不违背誓言!不管是现在还是一会,就算你出去了,我也绝不加害于你!应劫少年,你敢发誓你不搞小动作害我们吗?” 郝帅立刻举起一只手,郑重无比,一脸大义凛然道:“我绝无要加害眼前这位……呃……你叫啥来着?” 天一额头青筋一跳,我草你老母,毁了老子肉身,居然还不记得老子的名字! 天一咬牙切齿的笑道:“老夫道号天一,记住了!” 郝帅嬉皮笑脸的说道:“嗯嗯,放心,记住了!李天一的天一嘛!” 解元立刻道:“师父,他骂你!” 天一一愣:“他怎么骂我了?” 郝帅道:“我哪里骂这位天一真人了?我说的这个李天一可是大名人啊!全国家喻户晓的啊!” 天一忍不住脸上出现了一丝笑容,道:“哦?他也是我辈修行中人?” 郝帅一脸正经的说道:“是啊,现在他已经闭关修行了!” 天一嘿的一声:“那改日老夫可要拜访拜访!” 解元脸色变幻,青一阵白一阵,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天一道人说:师父,这个李天一是强X犯! 要是说出来,只怕天一迁怒起来,自己都要受到连累,反正郝帅也就是占占口头上的便宜,也改变不了什么。 一旁的古丽夏娜和沈玲脸上表情很是精彩,两人一个低下头去,一个别过脸去,生怕被天一和解元看见脸上强忍笑意的表情。 接着,郝帅又接着说道:“我发誓,我觉悟要加害眼前的天一真人和解元真人的意图,如有违背,天打雷劈!” 天一听完大为满意,他毕竟是古代人,保留着浓重的古代思想,而且又是修行中人,形神俱灭和天打雷劈都是誓言中极重的誓言,寻常人违背誓言不一定会兑现,但他们修行中人可是讲究因果报应的,违背誓言,那基本上是一定会兑现的。 所以,两人都在誓言中借助着中华文字博大精深的特点玩了语言游戏。 但巧合的是,不管是郝帅还是天一心中都默默补充了一句:如果是共工加害于你们,那可就不关我的事了。 心里面刚念完这句,郝帅对沈玲道:“沈玲,你去把姚梦枕带回来。” 沈玲担忧的看了他一眼,郝帅对她微微颔首,用眼神鼓励了一下她,沈玲这才深吸了一口气,走到了解元的跟前。 解元也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天一,天一用严厉的目光看了他一眼,解元这才轻轻哼了一声,将姚梦枕松开。 沈玲连忙抱住软倒下来的姚梦枕,她回头看了看郝帅,这才背着姚梦枕往回走,待走回到郝帅身边后,郝帅才对古丽夏娜点了点头,道:“你把番天印放在地上,然后走过来。” 古丽夏娜立刻像放一块烧红的石头一样,将番天印放在了地上,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回到郝帅身边。 天一这时候越发的紧张,他也不太相信郝帅会束手待毙,他死死的盯着郝帅,在他的眼里,古丽夏娜和沈玲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只有这个曾经毁掉过自己肉身的应劫少年才是自己的大敌。 天一盯着郝帅,对解元道:“解元,去把番天印拿来。” 解元则小心翼翼的朝番天印而去,待走到番天印旁边,一弯腰将番天印抄在手中后,立刻一个后跳跳了回去。 待跳回到天一旁边后,解元这才献宝一样的将番天印献给天一,满脸谄媚的笑道:“师父!” 天一却是盯着郝帅,观察着他的表情,他看也不看解元,冷冷的说道:“你去把番天印放上去。” 这句话说完,郝帅脸色顿时微微一变,正是这细微的表情变化被天一捕捉在眼里,他顿时嘴角也微微勾勒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解元的脸色顿时僵住,满脸的谄媚笑容如同凝固了一般,嘴巴张得大大的:“我,我?” 天一这才将目光挪到他的脸上,似笑非笑道:“当然,你不知道谁将这番天印放上去,谁就会成为番天印这至尊法宝的主人吗?” 解元惊喜交加:“真,真的吗?” 天一佯怒道:“难道为师还会害你不成?” 解元就算是一个比郝帅还要菜鸟的修行人,也知道这番天印是所有修行人都梦寐以求的法宝,而这个宝贝居然要落到自己的手中? 这真是祖坟冒青烟了啊? 解元狂喜过往,捧着番天印便要往不周山走去,但他刚走几步,便瞧见不远处的郝帅,他立刻警惕的喝道:“你们离远一点!” 郝帅朝着古丽夏娜和沈玲打了个眼色,自己从沈玲手中接过姚梦枕后,离开不周山的山体。 解元则捧着番天印来到不周山下,他哆嗦着将番天印扣在不周山的凹槽处,然后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天一,此时天一也紧张的盯着他,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解元心中暗自感激:师父虽然对自己十分凶恶,有时候老欺负自己,但还是对自己挺好的,引自己入门,教自己修行功夫,还把番天印给了自己。当初自己还曾有过要背叛师父的想法,现在想想真是不应该。 解元感激的转过头,一咬牙,往下一压番天印,顿时他们只听见咔嚓一声闷响,紧接着一阵低沉的轰隆隆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这种声音就像是两块巨大的山体在互相碰撞摩擦时发出的声音。 天一忍不住激动得浑身微微发抖,郝帅则是弯下腰,将姚梦枕放在了地上,他身子微微弓着,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他对沈玲低声道:“你带着古丽夏娜跑,跑得越远越好。” 沈玲知道自己本领低微,留下来肯定是炮灰的份儿,至于古丽夏娜,她甚至连炮灰都不够格。 沈玲拉了拉呆呆看着郝帅的古丽夏娜,低声道:“古丽夏娜,快走,留下来只会害她。” 古丽夏娜用力咬着嘴唇,她深深的看了一眼郝帅,却见这个少年压根就没向自己这边多看一眼,她心中升腾出一股说不出的失望,然后跟着沈玲扭头而去。 郝帅此时眼见这不周山的山体散发出来的蓝色光芒如同流水一样朝着番天印汇聚而去,而解元此时也站在这山体之前看的呆了,他脸上流露出来的表情也让人分不出是狂喜,是惊愕,还是忐忑。 天一自从肉身被毁以后,行事格外的小心,性格变得特别的多疑,他怀疑郝帅是想利用自己在按下番天印的时候会被复活的共工瞬间秒杀或者抽取魂魄,因此这才让解元去试探。 可他眼见这不周山的蓝色光芒不断的向番天印流淌而去,显然是这不周山的神力在不断的汇聚到番天印之中,而除此之外,却没有任何的异样,他顿时有些着急了。 天一知道,如果解元真的让番天印“重启”,那番天印会自动认主,认解元为主人,那时候,自己根本就不会是解元的对手,他又哪里肯真的让解元拿到番天印? 天一看着番天印周围覆盖的粗糙石块开始自动剥落,露出蓝色流光的宛如琉璃的玉身,他再也忍耐不住,一步冲上前去,一拳便打在解元后背的心窝处。 解元浑身一震,他瞪大了眼睛,回头看了一眼天一,七窍缓缓流淌出鲜血来,又是愤怒,又是震惊的看着天一:“师……师父,你……你为什么……” 天一冷冷的盯着解元,阴森森的笑道:“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所以……去死吧!” 天一猛的一发内劲,解元的身子顿时被震飞出去两三米远,像一口破布袋子一样摔在地上,再也没有动弹一下。 第33章 神补刀 场上突然发生的变故引得逃离的古丽夏娜和沈玲都不约而同的回头看了一眼,两人眼见刚才还飞扬跋扈的解元此时已经被自己的师父天一轰飞击杀,她们都忍不住一声惊呼,互相对视了一眼。 古丽夏娜一咬牙,想要返回去,但被沈玲一把拉住:“你回去干什么?” 古丽夏娜道:“我们又能逃到哪里去?已经回不去了!” 沈玲涩声道:“但我们可以尽量离他们远一点,这样一会打起来,我们不至于拖郝帅的后腿。” 古丽夏娜无奈,只好跟着沈玲一直跑回到之前的断崖山坡处,这才回头回望。 这时,隔着老远,她们只见近处流淌而出的燃烧熔岩此时越来越消沉,似乎火焰的力量受到不断的侵蚀和压制,这火焰图腾由远及近,越来越黯淡,渐渐的只有近处的火焰还在燃烧着,仅仅只能照亮她们周围,而远处则变成了一片黑暗。 在这一片浓雾一般的黑暗之中,隐隐的透出阵阵蓝光,这蓝光越来越旺盛,她们近处的火焰就越来越黯淡,渐渐的她们都能够感觉到这四周的空气之中湿度越来越大,原本干燥龟裂的岩石都开始出现了点点的水滴。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预兆着一个事实:水神共工要复活了! 古丽夏娜和沈玲虽然一个是维族,一个是汉族,但她们两个人都对于共工的感受只是来源于书面和传说,她们并没有近距离的接触过这个恐怖魔神,更无法想象这个恐怖魔神的力量。 郝帅,他会是共工的对手吗? 此时,在不周山下,天一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番天印周围的石屑一点一点的自动剥落,露出珠圆玉润的淡蓝色肌肤,晶莹剔透,里面流动着蓝色的流苏,让人一看便知道不是凡品。 而随着番天印不断的变化,这不周山的山体同样也在发生着巨大的变化,郝帅能够清晰的看见这不周山原本通体蔚蓝的流光,此时正在不断的汇聚到番天印之中,似乎这不周山要将山体最后的神力全部浇灌到番天印之中。 这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最后一抹流光全部都汇聚流淌进了番天印之中后,不周山的山体彻底的黯淡了下来,只有番天印通体发出耀眼得几乎令人无法直视的蓝光,但郝帅眯着眼睛仔细盯着看时,却又见这蓝色的深处隐隐透出一丝丝的青色与红色,这两抹眼色如同游丝,游走在这蓝光之中,色彩绚丽,令人目眩神迷。 天一浑身发抖,激动得嘴唇直哆嗦,他盯着眼前的番天印,缓缓伸出手去,他的手指刚刚触碰到番天印,这番天印便猛的一下跳了起来,紧接着便滋滋的声音一阵阵传来,天一大吼一声,他的手指肌肤迅速被这蓝光侵蚀,仿佛要融化似的,皮都粘在了这番天印之上。 但天一咬牙忍耐了下来,过不一会儿,他再松开手时,却发现这番天印的正上方多出手掌印,上面指纹清晰可见。 天一不顾手部疼痛,哈哈狂笑了起来,他一手抓起番天印,这时郝帅才清晰看出番天印脱胎换骨以后的全貌。 此时的番天印上面部分是一个地球形状的球形,球体之中流淌着的是蓝色流苏状气体,当中夹杂着青红两色的丝线,这气体如同盘古开天辟地时的天与地,而这青红两色的细线如同有生命一般,似乎代表着男人和女人这两种生命,它们相互交替盘旋着,不断的在这球体之中游走,纠缠。 这球体并不算大,就算以郝帅的手掌也足以一手抓起来,而在这球体下面,则是一个类似方形砚台一样的大印,这也暗合古人意识观中的“天圆地方”的构想,这大印的周围烙刻着一排排最古老的钟鼎文,郝帅的目力也无法看清上面究竟烙刻的是什么,不过就算看得清,他也不认识钟鼎古文。 在番天印的底部,却是烙刻着一个图腾符文,郝帅无法分辨这图腾符文究竟象征着什么,但从其图案来看,郝帅却感觉到一种凛凛生威的力量和威严如同洪流沛然而来,让人暗自生畏。 天一举着番天印狂笑着,他得意无比,声音洪亮如同洪钟:“终于,终于!!!哈哈哈哈,老夫历尽千辛万苦,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这番天印最终还是落在了老夫的手中!” 郝帅盯着天一,他缓缓起身,朝一个方向走去。 郝帅的动作引起了天一的注意,但天一番天印在手,根本就不再将郝帅放在眼里,他微微转身,面对着郝帅,跟着郝帅转动的脚步而转动着自己的身体。 天一哧笑道:“你还不跑,难道是留下来等死不成?” 郝帅的神态看起来没有一丁点儿的害怕,他啧啧而叹道:“跑又能跑到哪里去呢?共工复活了,难道还会放过我不成?就算共工会放过我,你又会真的放过我不成?” 天一哈哈大笑:“不错不错,你倒是一个聪明的家伙,不过老夫现在心情不错,你若是肯跪下来磕三个响头认老夫为师,老夫可以考虑收你为徒,你自然不会有性命之忧。” 郝帅一愣,像是在认真的考虑之中,天一笑道:“怎么样?看你根骨不错,又聪慧机灵,将来老夫衣钵交给你继承,想来也不会埋没老夫这一身修为。” 郝帅皱着眉头认真想着,天一等了一会儿,不耐烦的催促道:“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给脸不要脸!” 郝帅轻叹了一声,道:“我是很想,不过……” 天一脸色一变,杀气开始在眼角蔓延出来:“不过什么?” 郝帅道:“不过看见解元的下场,我也很怕哪一天被你给卖了,所以,还是算了吧。” 天一满脸狞笑:“你自己找死,那就怨不得我了!” 郝帅见他一抬手,番天印立刻飞到了半空中,眼见就要落下来,他连忙伸出手道:“等下!我有话要说!” 天一此时已经是番天印的主人,与法器心意相通,他心念一动,这法器立刻便停了下来,悬停在郝帅上空三四米的高处。 天一冷笑道:“你要改变主意了吗?” 郝帅认真道:“不如这样吧?我收你为徒,将来……” 不等郝帅说完,天一勃然大怒:“大胆!竟敢戏耍老夫!” 番天印此时又猛的一动,朝郝帅砸来,但郝帅此时紧接着又是极快速度的一声大喊:“等下,我有最后一句话要说!” 天一强忍怒气,,番天印再一次停了下来,这一次,番天印正压在郝帅脑门处不到一寸的距离,郝帅都能清晰的看见番天印底部那些图腾纹路的肌理细纹,同时也能够感受到番天印之中蕴藏着的恐怖能量。 天一咬牙切齿道:“你还有什么最后的遗言?” 郝帅吞了一口唾沫,缓缓道:“你难道没有留意到一件奇怪的事情吗?” 天一愣了一下,道:“什么事情?” 郝帅:“奇怪,你真的没注意到?” 天一大怒,但随即便又哈哈大笑了起来:“你以为这样拖延,你就能多活一会吗?真是可怜啊,要用这种小伎俩来苟延残喘!多活一秒是一秒么?啧啧,说来也是啊,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人乎?不过,你还是别徒费工夫了,这一次,番天印在我手中,任你狡诈如狐,也不可能翻过天来,哈哈哈哈!” 他大笑着,郝帅这时候也跟着大笑着,声音里面没有一丝的恐惧,反而充满了嘲弄。 天一怒道:“你笑什么!” 郝帅笑着摇头,目光同情的看着天一:“你会落到今天这个田地,真的不是没有理由的。” 天一牙齿咬的咯嘣直响,他很想一瞬间用番天印将郝帅拍得形神俱灭,但他又满怀猫捉耗子的心思,想要好好戏耍一番眼前这只耗子,一出之前佤邦肉身被毁的恶气。 郝帅接着说道:“你忘记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了吗?” 郝帅的目光越过天一,他眼中充满了戏谑,道:“你难道就不奇怪,番天印吸走了镇压封印共工的不周山的所有神力,因此重启复活,那么……现在应该复活的共工究竟到哪里去了?” 天一脸色顿时巨变,他刚要回头,忽然间听见身后一个极为细微的呼吸声传来,天一浑身一僵,紧接着便觉得后背心脏位置猛的一痛,一个嘶哑而充满仇恨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这是你的报应,老不死的!” 突然间天一只觉得身后一股恐怖的内劲在自己的体内炸开,他的身子瞬间被炸飞出去,但天一毕竟曾经是金身高手,就算此时只剩下阳神境界,但反应经验还在,他第一时间用全身的内力护住了自己的心脏,然后番天印呼啸着从郝帅跟前便朝他身后轰去。 但让天一绝望的是,当他的身子被这股力量轰飞在半空中的时候,他清楚的看见一个身影如同猎豹一样悄无声息的蹿到了他的跟前,然后伸出手,五指并立如刀,一刀狠狠的插进了他的胸膛之中! ===================== 昨儿个笔误,把璃天盘皇钟写成了紫金罗玉盘,抱歉抱歉,已经修改过来了~ 第34章 共工现世! 这一下手刀,直接刺穿了天一的心脏,但天一一时间却不得死,他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身子摔倒在地上。 天一低头看了看,却见自己心窝处鲜血汩汩流淌而出,他体内的真元和力气也随之飞快的流淌消逝,就如同他想要称霸天下的美梦正在迅速的离他远去。 天一挣扎着偏了偏头,他只看见郝帅正站在自己旁边,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手指上还在滴淌着鲜血,天一瞪大了眼睛,只挣扎着说了一个“你”字,口中便涌出许多鲜血来。 郝帅抬眼看了一眼不远处,他却见解元此时正抱着头,痛苦的大声嘶喊,像是脑海中在和什么人在做着激烈的争斗,他收回目光,冷冷的盯着天一。 天一之前浑身的真元气血都被解元这一拳给打散,他这一次就算想要阳神出窍,也会因为真元无法凝聚成形而失败,因此,这一拳,加上郝帅最后补的这一下手刀,可以说是将天一杀得形神俱灭。 天一心中悔恨万分,他不甘心,太不甘心了! 就算不再是金身境界,他也远远的比郝帅要强上许多,如果他见到郝帅的第一时间立刻痛下杀手,又岂会有眼前这样的事情发生? 天一挣扎着伸出手,朝着郝帅的脚抓去。 郝帅怜悯的低头看着他,自己蹲了下来,然后将脚挪开,他知道天一只是不甘心的举动,就像是一个临死之人,在死前拼命的想要抓住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件事物一样,他们不舍得离开这个世界,不甘心离开这个世界。 但郝帅依旧不愿意给天一这个机会,他挪开脚的这个动作加速了天一的死亡,他挣扎着抬头看了一眼郝帅,却见郝帅的目光看着自己,就像他曾经用这种目光看着郝帅,这是自己觉得一切尽在我手,猫戏耗子的目光。 他以为自己是猎人,他以为自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却没想到竟然连续两次栽在自己最瞧不起的这个少年的手上! 他好恨,好悔! 但世间是没有后悔药吃的。 天一哇的一声再一次吐出一口鲜血来,他气若游丝,用着极其不甘心的目光看着郝帅,眼神中带着憎恨、懊悔、不解……以及哀求。 郝帅抬眼看了一眼解元,却见他跪倒在了地上,捂着脑袋,发出野兽一般的嘶喊声,不远处番天印也掉在地上,像一个垂死的动物一样时不时的颤抖挣扎一下,法器与主人通灵,虽然主人的法力和法器没有必然的关系,但主人的意志和法器的意志却是有必然的关系的。 主人的意志越是好战,法器的斗志越是旺盛;主人的意志越是软弱,法器的斗志就越是低迷,尤其是当主人陷入濒死状态时,法器是能够感受到主人那种死亡前的感觉的。 如果主人在临死前依旧抱着同归于尽的战斗欲望的话,法器是会奋力一击,拼死一搏的;但如果主人在临死前充满了恐惧与无助,那这法器临死前也将充满了恐惧和颤抖。 天一如果豁出去要跟郝帅同归于尽,他是完全可以做到的,番天印可不是吃素的,但是解元在背后的那一击,以及郝帅的补刀,不仅仅彻底毁坏了他的真元肉身,同时也彻底摧毁了他的战斗意志。 郝帅收回目光,对天一道:“你是不是想不通,为什么我就这么能算计好这么多的一切?” 天一这时候连点头都是不能了,他之所以还没死,是因为吊着一口气,他不甘心的想要知道郝帅到底是怎么算计的。 郝帅轻叹了一口气,沉吟了好一会儿,吊得天一都眼珠暴突,身上的鲜血都几乎流干了居然还是没死。 郝帅见他快要撑不住了,这才缓缓的说道:“你就这么想知道?” 天一的喉咙肿发出咯咯的声音,他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将脑袋微微抬起了一点点,想要听得更清楚一点。 郝帅微微沉吟了一会儿,然后忽然一笑,道:“就不告诉你,气死你,怎样?” 这一句话说完,天一脑袋往后一栽,他两眼暴突几乎要从眼眶之中瞪出来,然后呼出了最后一口气,但这气呼出了一半便戛然而止。 他死了。 说不清他究竟是心脏遭受重创失血过多而死,还是被郝帅气死的。 但郝帅知道的是,他能够感受到乾坤如意镜上的功德值瞬间暴涨一千! 若是在平常时候,郝帅只怕会因为这暴涨的一千功德值而狂喜不止,但眼下,他恨不得自己有一万功德值在手,因为他眼前面对的可是远古三魔王之一的水神共工! 这一千功德值绝对不够用的! 郝帅来不及高兴,此时却见解元忽然仰头一声歇斯底里的嘶嚎,声音痛苦狰狞,宛若临死前拼命的困兽。 郝帅能够清楚的看见解元的口中如同喷泉一样喷出一股蓝色的流光,但这股流光喷到空中立刻形成一片银河一般的幕布,蔚蓝闪烁,煞是好看。 但是这一片蓝色的河流中郝帅能够清晰的看见其中有一个人首蛇身的怪物面目狰狞的咆哮着,与相柳不同的是,相柳虽然也是人首蛇身,但他有九个头,而且只有头部是人类的头部,人类的上半身和手都是没有的,但是眼前的这个怪物却是有人的头部,有人的上半身躯干,有人的双手,而且只有一个身躯和一个头,只看上半部分的话,与人类无异,只是面目凶狞异常。 这个怪兽在半空中的蓝色银河中嚎叫着,声音震得洞顶的石块如雨纷纷而落,紧接着他突然一下猛的朝解元张开的口中再一次冲灌了进去,这一下解元肉身乱颤,身子都跟着漂浮了起来,不多过一会儿,这股流光便全部灌入他的口中,解元身子猛的一下落在地上,双膝着地,跪坐了下来,脑袋低着,分不清是死是活。 郝帅此时心中一凛,他隐隐感觉到周围开始弥漫起一股诡异的力量和气氛,不周山的山体上虽然蓝色的流光已经消失,但是此时他开始听到渐渐的潺潺流水声响了起来,渐渐的,这水流声越来越响。 没过多久,这水流越来越多,声音越来越响,流淌到解元的身子底下,逐渐汇聚如同小蛇一样攀爬到他的身上,将他身子缓缓的托举了起来。 郝帅顿时觉得毛骨悚然,这是哪里?这可是火山之中啊,这哪里来的这么多水? 郝帅不敢再耽搁,飞快的扑到番天印旁边,一手按了下去。 番天印原先的主人此时已经形神俱灭,它落在地上,虽然依旧球体中散发着阵阵蓝光,但它却不再给郝帅那种霸气四溢,咄咄逼人的力量感。 郝帅的手刚接触到番天印的球体上,他便看见这球体立刻放出猛烈的蓝光,一股灼伤炽热感透骨而来,仿佛里面释放出一股力量,瞬间刺透郝帅的血脉,沿着他的经络直奔五脏而去。 郝帅痛得张大了嘴巴,想要嘶喊,但又感觉喊不出来,短短一瞬间,他便觉得自己像是要被撕裂一般,无数的画面朝着他脑海中灌输而来,全部都是番天印轰杀敌人的画面场景,似乎像是在向他这个新主人炫耀着它短暂而辉煌的战绩。 等到这画面猛的一收时,郝帅便见到这番天印身上的蓝光正在渐渐收去,球体上烙印出一个手掌印,上面指纹清晰可见。 郝帅心中暗道:难道,番天印就这样认主了? 他心念一动,尝试着将番天印托了起来,然后手一松,便见番天印漂浮在半空之中,蓝色的球体之中,青红两色的游丝不断的快速游走着,像是在等待着他的指令。 郝帅抬眼一看,却见解元此时肉身被一道道水流缭绕包围着,这些水流纷纷涌进到解元胸前的伤口处,进去的时候是蓝色的水流,出来的时候则是暗红色的浊流,郝帅就算是傻子也知道,此时的解元正在治疗着伤口。 郝帅不敢再耽搁,他心念一动,番天印立刻炮弹一样朝着解元轰了过去,这一次,番天印轰过去的速度当真是快若闪电,迅若奔雷,只一眨眼功夫便轰到了解元面门前,速度之快,去势动能之大,让人觉得无坚不摧! 但郝帅却听见轰的一声闷响,这番天印像是砸在了一层看不见的透明防护罩上一样,郝帅定睛一看,这才看见在解元的面前有一个微微发出蓝光的水墙,这面水墙被番天印压得不断凹陷下去,离解元的头部越来越近,仿佛下一秒钟就要撕破水墙拍在解元的脑门上似的。 可这水的韧性就在于此,郝帅眼见这番天印下一秒钟似乎就要将这水墙突破击碎,但下一秒钟这水墙又展现出无比的韧劲,始终没有崩溃。 这短短的一两寸距离,番天印的突破可谓是举步维艰,越往里越是艰难,渐渐的已经是僵在了半空之中。 也正在这时,解元猛的睁开了眼睛,他声音如同天边滚滚而来的雷鸣,透出一股沛然无比的威压:“是谁!胆敢冒犯本帝康回!” 康回? 郝帅愣了一下,随即便明白过来,这应该是共工真实的名字,就好像纣王的真实名字是叫帝辛,而世人只知道他叫纣王一样。 郝帅注视着眼前的解元,不,这时候应该叫他为康回,或者共工,他的头发颜色缓缓的从上到下变成了赤红之色,虽然相貌还依旧是解元那颇为清秀白皙的面孔,但是配着着一头的赤红头发,却让郝帅觉得透出一股诡异神秘的气息。 共工一声大喝后,郝帅心念一动,番天印倒飞回到了它的身边。 郝帅看着这番天印,心中不由得暗道:这真的是上古神器么?感觉不给力啊? 郝帅却是忽略了一点,法宝通灵,他的这个心思立刻被番天印感受到,它瞬间被激怒了起来,刹那间飞祭到了半空中,刹那间变得巨大无比,几乎将整个山洞都全部占满,郝帅和共工抬头一看,便见这番天印的底座和边沿上的金鼎文散发着灿灿金光,然后如同泰山压顶一般朝着共工压了下来。 郝帅一看,顿时心中暗自吐血叫苦:我了个草,你这狗日的是要连我一块儿拍死啊? 第35章 专业坑爹三千年 番天印泰山压顶的朝上压下,但不可避免的把郝帅也捎带了进去,这一下可只把郝帅吓得目瞪口呆,虽然他也算是经历过大大小小的战斗不算少了,但用法宝作为武器直接斗法这样的战斗,他可是第一次经历,最重要的是,这种有单独意志的法宝,他更是第一次接触。 乾坤如意镜虽然可以与主人心意相通,但是并不拥有自己独立的意志,因为它是辅助型的修炼式法宝,不需要自己跳出去单独作战,因此也不需要有自己独立的意志。 但斗法类的法宝可就不一定了,在激烈而变化万千的战斗中,有时候法器在一旁打做一团,御器的主人也在一旁打做一团,此时主人的意志和头脑根本无法同时适应两场变化极快,激烈无比的战斗,因此斗法类的法器必须要有单独的意志,否则,这电光火石的战斗之中,主人这边一边捏指成印,画纸为符,同时还要抬头去看法器都得如何,再告诉法器要如何应对?这简直就是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 姚梦枕教了郝帅修行之法,但是却没来得及教他用法宝斗法的相关知识和经验,郝帅并不知道,法宝根据门派、宗教、炼器人的性格以及使用者的性格不同而有所意志有所不同。 中原佛教的佛门法宝大多以**中正,威仪煌煌为主,更多以收慑、封印、制服为主,击打、切割、碾压类的法宝较少,譬如,佛门的法器多为钵、铙、钟、袈裟、念珠、磬等等,诸如此类大多都是收慑、封印、制服之类的法宝,讲的是以德服人的王道精神,再因为炼器者和使用者也都多为佛门中人,因此法器的意志个性都深受影响,非常平和中正,基本看不出有喜怒哀乐,只有在面对极其凶神恶煞的强敌时,才会用到注入杖、铲等等诸如此类的法宝,以王道为主,霸道为辅。 而藏传佛教的密宗则攻击性明显要强得多,法器虽然也有钵、铙、钟、袈裟、等等诸如此类的法宝,但更多的还是以打击类的法器为主,譬如五花八门的各类金刚杵,以霸道为主,王道为辅。 而道教的法宝则因为门派众多,各门各派的修行精神又大不相同,因此法宝实在是千奇百怪,五花八门,什么样类型的都有。 其中既有中正平和,外圣内王的剑、刀、枪类法器,这一类法器斗法时往往大多都是惊天动地,了不得的大法宝大法器,根本不需要跟对手玩什么花招,以堂堂正正之师朝对面攻过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而另外也有另辟蹊径,刁钻诡异的奇门法器,譬如鞭、匕首、针、钗等等之类的法宝,此类法宝炼器者和使用者多为女子,因此也较为阴柔,攻击也多走偏锋偷袭之路,法器的意志性格也多阴柔,容易驾驭。 但,这当中还有一类法宝,炼器者是惊天动地的大神,自身材料也是旷古烁今的奇材,修练出来以后傲视天下,为法器之尊,因此从炼器者,到使用者,都无一不是傲视天下的人物,自然而然这类法宝也便眼高于顶。 这类法宝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攻击能力强到变态,但它们往往自视甚高,基本没有防御能力,这也是其法宝特点,以及炼器者和曾经的使用者,以及法宝自己独特的意志个性决定的。 番天印便是其中的奇葩骁楚。 番天印的炼器者是元始天尊,是道教至尊三清老祖之一,也是三清之中性格最刚愎,最霸道,最自视甚高的一人,为了称霸三清,打击灵宝天尊的势力,暗中驱使弟子广成子挑动阐教和截教之争,师兄弟情谊都毫不顾忌。 而他取材不周山炼制的番天印,不可避免的灌输了他自己本人的性格特点,难免有天下之尊,舍我其谁的的味道,法器逼格,咳咳……神格之高,一时无两。 而番天印下一个使用者是谁? 是广成子! 广成子何许人也? 十二金仙之首!看看这位金仙都做过什么事情,就知道他的性格如何。 挑起阐教、截教的两派大战,从而导致封神战争,肆虐人间,金光阵大战,打死金光圣母;佳梦关前打死火灵圣母;三谒碧游宫,将龟灵圣母打回原型,如此辣手摧花,心狠手辣之辈,其性格可谓是与元始天尊一脉相承,连续两任的主人性格都是如此,法宝意志性格可想而知。 而广成子一辈子就收过两个徒弟,一个是轩辕黄帝,另外一个便是殷郊,也便是番天印的第三任主人,殷郊何许人也? 堂堂殷商太子! 而此人性格如何,看其事迹便能看出一二,其母姜太后被纣王捕杀后,遭到纣王追捕,被广成子救下后,拜入其门下修行,筑基后,带着番天印下山协助武王伐纣,但半路遇到申公豹,在其撺掇下倒戈加入商朝,攻打周武王。 虽然其中难免有忘恩负义之嫌,但是站在殷郊的立场上来想,却不难理解他的背叛。 老子我可是堂堂殷商太子也,虽然老妈被干掉了,但老爸还在也,虽然残暴不仁,但不管怎么说,那是我老爸也,而且我殷商可是堂堂正统,君权天授,你们这些作乱的臣子居然篡我老爸的江山? 哦,我现在帮你们打下了我爸的江山,你们将来如何对待我这个殷商余孽?就算我明知道周朝灭商乃是顺应天意,可老子手里有法器至尊番天印,拼死一搏,胜负未曾可知! 万一搏中了,将来老子上台,难道就不能施仁政,善待天下吗?好歹这天下还是我殷商的天下,而不是你们周人的天下! 正是这一点,导致殷郊幡然醒悟,毫不犹豫的背叛了师恩,然后用番天印将广成子都打得屁滚尿流,可见其果决狠辣,果然是得了师门真传。 这三任使用者性格尽皆如此,番天印自己的神识意志,又怎么可能如同其他法宝一样中正平和,以王道事人? 按理来说,殷郊手持法宝至尊的番天印,第三任主人操纵它打第二任主人,但凡有独立自主意识的法宝,都会犹豫不决,最少不会痛下杀手。 但番天印可不,面对第二任主人广成子,照打不误,打得广成子落荒而逃。 这其中缘由没有其他,唯傲娇好胜而已! 广成子的法宝众多,但排名第一的,并不是号称法器至尊的番天印,而是……诛仙剑! 排在番天印之后的,还有落魂钟,雌雄剑,八卦紫寿仙衣,扫霞衣等等。 这么多的法宝,番天印抬头一看,有诛仙剑压自己头上,低头一看,他么的这什么狗屁落魂钟,雌雄剑,八卦紫寿仙衣,扫霞衣又特么的是什么?凭什么和老子并列而立? OK,落魂钟,雌雄剑还能理解,这尼玛的八卦紫寿仙衣和扫霞衣又是什么鬼东西?城乡结合部洗剪吹的cosplay舞台服么? 另外,这诛仙剑哪里比老子厉害了,凭什么排老子头上? 老子可是顶天立地的不周山炼制而成的,炼制主人是三清之首元始天尊,你们特么的算老几? 不服,绝对不服! 但法宝自我意识再强,没有主人的意念驱使,也绝不可能自己主动去攻击其他法宝,但当殷郊使用它的时候,那情况可就不一样了,番天印那可真是奋起满满的怨念,也要证明自己的实力:老子才是天下第一,你们其他都是渣渣! 然后,番天印就愤愤然将广成子打了个满头包,这也是番天印在殷郊被制服之后,再也不见于世的原因所在。 我了个草,主人都敢打,OK,就算是前任主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啊,你也敢不留情面的打?这搞毛啊?这样蛮横的法器,有几个人敢用啊?有几个人驾驭得了啊? 再说了,殷郊遇难之时,番天印在干嘛? 啥也没干!一开始忙着打杨戬,杨戬有七十二变化,跟着番天印玩躲猫猫,惹发了番天印的性子,老子特么的非打翻你不可,弄得殷郊被哪吒的金砖所拍,险些遇难,而番天印在上面还在和杨戬玩得不亦乐乎;随后殷郊又遇到姜太公,番天印又立刻去拍姜太公,结果被姜太公用瑶池之宝阻隔天地,使得番天印空在半空中打转,落不下来,然后主人殷郊被一犁锄砸中脑门,呜呼哀哉而死。 这样一个只有攻击能力,没有防护能力,主人有难也不护主的法宝,真可谓是傲娇坑爹,无人敢用。 再而且,用殷郊最后死于犁锄的那一场大战就能看出,番天印虽名义上为法宝至尊,但绝非无敌,劳动人民勇敢智慧,想出了各种各样的办法来对付它。 一个既不是无敌,又坑爹傲娇,还背师逆祖的法宝,自然被修行人打入了冷宫,从此不见天日,沦为顽石。 只不过几千年过去后,后世的修行人没有经历过封神大战,不知道此等法宝之专业坑爹三千年的尿性,只知道这是法宝至尊,因此一个个都眼红无比,欲得之而后快。 郝帅眼见这番天印劈头盖脸,不分青红皂白的朝下一压,心中暗自叫苦,但好在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此时的共工在解元的身体上再生后,肉体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由之前的一米七多一点的身高长成了此时足足有两米的身高,番天印猛的压下来时,共工手往上一托,他身上缭绕的水流立刻汇聚化成一只巨大无比的手,隔着半米多高便将番天印硬生生的托住,郝帅等人这才一时无忧。 但即便这样,郝帅心中也是破口大骂:尼玛,这特么的是什么法宝?太鲁莽了吧?怎么连主人都一块拍? 但他却没想到的是,番天印的前三任主人是谁?元始天尊!三清之首,炼器者!番天印再傲娇,那自然是俯首帖耳。 第二任主人是广成子,十二金仙之首,元始天尊的大徒弟,好吧,不看僧面看佛面,虽然你丫居然把诛仙剑排我前面,但看在元始天尊的份上,认你这个主人了。 第三任主人是殷郊,特么的连金仙都不是,别说金仙,金身境界也是没有啊!老子堂堂法器至尊居然要认这货为主人? 行吧,行吧,看在你是广成子的徒弟份上,捏着鼻子认了。 但……第四任主人是谁?我了个草,这皮肤黑黑,个头矮矮,修为才阳神境界的家伙是哪根葱? 殷郊就已经够瞧不起了,但人家好歹是商朝太子也!太子也!!你特么的是什么? 至于,第五任主人……呵呵,毛长齐了没? 尼玛,老子能听你使唤调动,那是你祖坟冒青烟,你就感恩戴德吧你! 郝帅若是知道自己这法器神识所想,只怕一口血就要吐出来:这是特么的尼玛什么法宝啊?这货是元始天尊造出来专门坑人的吧? 第36章 说猥琐,谁更猥琐 面对这样的法宝,郝帅心生一种宁碰神一样的对手,也怕猪一样的队友的感觉。 但他这个想法刚冒起来一半,立刻便生生将念头在心中掐掉。 眼前这货如此坑爹,居然连敌人带主人一块拍,如此没有下限,若是知道自己想法,扭头罢工了怎么办? 那岂不是坑爹坑到死? 郝帅对法宝有一定的了解,毕竟乾坤如意镜也在手那么长时间了,但番天印这样的奇葩却是第一次接触。 谁特么的知道这番天印的下限在哪里?而且,这法宝有下限么?会不会到时候自己骂它一句,扭头把主人拍死? 郝帅根本不敢去试,如果三千年过去,番天印节操尚在,那还则罢了,可万一番天印的节操随着三千年的岁月时光一样,一去不复返了呢? 那自己找谁说理去? 郝帅眼见这番天印在半空中,一点一点的往下沉,一点一点的将水神共工幻化而成的巨手压得一点一点的弯曲,出现一点一点的裂纹,他便觉得越是不妙。 一会儿别共工压死了,自己也跟着一块儿陪葬。 郝帅立刻扭头,看向一旁的姚梦枕,冲过去一把抱起她,心念一动,从乾坤如意镜中兑换出了一道符箓捏在手掌心之中,以备不时之需。 他这边暗自叫苦,古丽夏娜和沈玲那边则是心惊肉跳。 她们哪里知道这巨大无比如同山一样压下来的究竟是什么,而且,这番天印变得如此巨大,几乎占据了所有的山洞空间从上往下压,她们隔得又远,远处的火焰又早已因为被共工神力压制的缘故而全部熄灭,根本看不清远处的情况。 她们能够感受到,看到的就仅仅是这压顶泰山在不断的往下沉,往下压,似乎要将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压成齑粉,包括她们。 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人乎? 沈玲和古丽夏娜对视了一眼,她们扭头同时朝身后的断壁斜坡上跑去。 番天印虽然巨大,底座面积几乎塞满了整个空洞,但它的面积是根据这石洞地底的面积来对应的,而郝帅他们从熔岩处逃过来的悬崖断壁处,却是一个斜坡,而既然是斜坡,自然是底部面积是小于顶部面积加上这斜坡的底座面积的,换句人话来说:她们只要跑上这斜坡,便跑出了番天印的威慑范围。 番天印若是有心想要拍死所有人,它完全可以做到瞬间真正的塞满所有空间,甚至是撑爆这个巨大的石洞,但它要做的仅仅只是封死水神共工的腾挪转移的空间而已,根本无暇顾及虫子一般渺小的古丽夏娜和沈玲如何,至于同样被稍带进去的郝帅:我靠,如果连这都应付不了,那就赶紧洗洗睡吧,还敢当老子的主人? 番天印虽然傲娇,又没有任何防御能力,但它毕竟是法器至尊,斗法经验虽然并不算多,但场场都是和金仙以上级别的对手作战,知道斗法的精髓。 而斗法的精髓是什么? 那就是当你比对手强大的时候,就以力破巧,一力降十会,哪管你千种变化,我只一招直来直去,攻敌之必救,逼得你正面应对,以绝对力量压死你。 番天印虽然“轴”,但绝对不傻,相反它可是不周神山的材料炼制而成,烙刻着元始天尊的神识,汇聚天地之灵气,可以说是通灵剔透,万物灵杰。 在番天印短短的战斗史中,一开始与它对阵的,无一不败得很惨,譬如几乎免疫一切物理攻击的哪吒、譬如灵宝真人的首席大弟子多宝真人;但那都是一个情况,对方跟番天印硬碰硬的打结果都被番天印虐得很惨。 但很快众人就发现番天印的破绽,因此才有杨戬与番天印躲猫猫一战,那一战,杨戬上来还不服气,想与番天印正面过一过招,结果一下便被打成内伤,于是乖乖的跟番天印躲猫猫,迎风七十二变化,你一招打来,我变成气雾,变成沙子,你打我呀,你打我呀!打我一下,迎风飘散,然后在另外一头再汇聚成形。 于是番天印傻逼了。 这个世界上,有绝对强力的法宝,但没有绝对无敌的法宝,只有在不同的环境能够发挥自己最大功能效果的最强法宝。 这个道理就好像在海中,虎鲨是绝对霸主,没有任何天敌,但上岸就死;而在陆地猛虎、狮子是王中之王,但它们飞不上天去,也下不了水中;在空中,雄鹰是傲视群雄的霸主,睥睨四方,但落地就悲剧。 而人类拥有工具和各种武器的时候,轻松碾压地球上的一切所为生物霸主,但他们也怕一种叫病毒细菌的东西,而这类东西与许多在食物链最底层的生物相处和谐融洽。 法宝如同世间万物,生生相克,环环相扣,绝对没有站在食物链最顶层居高临下通吃一切的法宝。 番天印与杨戬一战彻底学乖了,知道自己不是万能无敌的,碰到这种躲猫猫的赖皮货,它是很闹心的;而最后一战,就更闹心了。 居然被姜子牙用瑶池之宝锁在了半空之中!这就太闹心了!! 这如同巨人安泰被人拎着双脚脱离了地面,这如同阿克琉斯被人捏住了脚跟,根本无法发力,也根本无处着力嘛! 这两战,是番天印刻骨铭心的一战,也是它斗法之战中没有取胜的两战,是它绝对的耻辱! 所以,番天印这一次干脆不跟对手玩任何花招技巧,就在这个封闭的空间之中跟对手玩一力降十会! 按理来说,水神共工的神力其实是在番天印之上的,再不济,他也是诸天神佛之中曾经的佼佼者,甚至曾经一度是诸神之中的执牛耳者。 毕竟,这个星球上百分之七八十的地方都是水,而水越多,共工的力量便越强大。 也正因为这样,共工自视甚高,性格傲慢,把能得罪的神佛全部得罪了一个遍,因此最后在与火神争夺帝位的时候,遭遇险境,被火神公共骗到了一个一滴水都没有的地方,然后惨败,而诸天神佛也只是袖手旁观,乐见其成。 实力强悍的共工再一次苏醒现世,如果按照他全盛时期的力量,那当真是一个眼神就能杀死眼前的这几只小虫子,连弹指吹灰之力都不用耗费,至于番天印,他也有得是办法对付。 可问题是,他是全盛时期的共工么? 很显然,不是。 第一,他被封印了几千年,又在这火山底下被一直压制着神力复苏,此时虽然已经顽强的依靠着自己不死的神格复苏了不少神力,但离自己全盛时期,还是差得有如天地之遥。 第二,这是一个极度缺水的环境,就算共工努力调动神力抽调了周围所有的水气凝聚形成了这一股股的水流,但毕竟还是太少太少了,杯水车薪而已。 第三,他附身的肉身就有巨大的缺陷,心脏被人给打碎了。虽然他凭借自己的神力将这副身躯的心脏给修复完毕,但上来就耗费了一次他本来就很是不足的神力。 第四,解元的心脏虽然被打碎,但是一个人的大脑神识却是没那么容易消散的,共工与解元的神识争夺身躯的时候,又耗费了一定的力量。而这种争夺肉身鼎炉的战斗,那可就与双方的神力或者法力无关了,这纯粹就是拼的是双方的意志力,只是最终共工凭借几千年积攒下来的强大怨念,吞噬了解元的神识魂魄,全面占据了这副身躯。 这几点综合下来,共工的力量只怕只有不到十分之一,甚至是二十分之一,在番天印这毫不讲道理的碾压下,共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一点的被压得溃败。 郝帅眼见共工幻化而成的手掌被番天印压得崩溃,而共工幻化而成的手掌刚刚崩溃,他便再次奋起神力去硬托上去,然后再一次被击溃。 如此反复四次,眼看着这番天印就直奔共工的脑门上去了。 共工举手去托,但这番天印毫不留情的继续下压,压得共工的手臂弯曲,已经压到了共工的头顶,共工用手托着巨大的番天印,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嘶吼声,但这嘶吼声很快便被淹没在这番天印轰隆隆往下碾压而发出的与岩壁摩擦声中。 郝帅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果然个矮有个矮的好处!一会这大高个被压死后,应该还压不到我这儿来吧? 郝帅这个念头刚动,便见共工忽然肉身一阵扭曲蠕动,过不多久居然变回了解元原来的人形肉身,个头居然也不比郝帅高到哪里去。 郝帅目瞪口呆:我了个去,这样也行? 此时番天印真是不管不顾,打发了性子,发了狠也要弄死共工再说。 郝帅可不敢像共工那样举手去托,他可没这力气,他立刻噗通一下跪了下来,身子矮上了一截。 对面共工一瞧,一咬牙,紧跟着双膝也噗通一下跪了下来,你跪,我也跪,大家都有膝盖,有什么了不起的? 郝帅瞠目结舌:我草,这货真是水神共工吗?太没节操了吧?你好歹是水神也,不是要顶天立地的站着死吗?别像我这个凡人一样跪着生啊? 但郝帅还是图样图森破,以为跪着就能活,但实际上他想得大错特错! 番天印丝毫没有要停住的去势,依旧毫不留情缓慢而坚定的缓缓下沉。 郝帅无奈之下,毫不犹豫的……噗的一下趴在了地上,他心中暗道:你有本事也趴啊! 他抬起头去看的时候,却发现……对面的共工也已经趴在了地上,也抬着头看着他,似乎和他想得一模一样。 此时共工也是想得明白,自己只要比眼前这少年多活得久就行了,番天印主人死了,自然也就没有了战斗力,所以,能跪二话不说就跪给你看,不就是求对方收下自己的膝盖么? 什么?节操?我靠,你被封印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几千年,你节操一个我看看? 所以,能趴,二话不说,共工就和郝帅一起趴了下来,这一个上古魔神和一个应劫少年便这样趴在地上,大眼瞪小眼的瞪着彼此,等着头顶的番天印先压死对方。 郝帅见此情形,忍不住破口大骂:“我草泥马啊,你他妈的真的是共工吗?你敢再猥琐一点吗?” ============================= 昨天实在太忙,今天继续 第37章 说无耻,谁更无耻 郝帅和水神共工互相瞪着对方,彼此都在等待着对方先死,但彼此都没想到对方的下限远远突破自己的想象。 共工心中所想:这个无耻的人类,怎么学我! 郝帅心中所想:这个无耻的共工,怎么学我! 郝帅这一骂,共工也毫不客气,跟着破口大骂起来:“你这无耻小贼,竟然胆敢冒犯本帝康回! 两人此时就像是被压在五行山下的两只孙猴子,爬是爬不起来了,番天印已经压得离脑袋瓜只剩下不到半米的距离,两人只能对望着斗嘴骂街。 郝帅见共工居然回骂,他可是街头骂战无数,堪称无敌的人物,顿时污言秽语便飞流直下三千尺的一股脑儿喷了出来,只喷得共工连插话还嘴的余地都没有。 郝帅语速极快,拿出小时候混社会街头骂架的姿势,火力全开,喷得共工脸上都溅上了唾沫星子,等到共工恼怒到近乎发狂的时候,却听得郝帅一口气说道:“你这个无耻老贼,竟然胆敢冒犯本帝天王圣君旷古烁今威震八方古往今来第一牛逼金光闪闪亮瞎狗眼神武伏魔齐天灵宝无敌仙尊本小爷我?” 共工听得都傻了,这位与世隔绝几千年的魔神两眼发直:我了个去,这,这到底是什么封号啊?每个字都听得懂,但连一块怎么听不懂啊?好像很厉害的样子?莫非我被封印这么些年,这世间出了一个不世出的大高手不成? 共工使劲认真的打量着郝帅,似乎要在这个家伙身上看出什么端倪来:不像啊,怎么看都不像是高手啊?这货,连金身都没到吧?不能够吧?金身都没到,能有这么厉害吓人的封号? 康回原本是共工氏部落的头领,法力无边,与颛顼争夺帝位的时候中计大败,虽然没有夺得帝位,但在他自己心目中,他是比那个火神要厉害得多的,应该是理所当然的帝王,因此自称“本帝”倒也勉强算是名副其实,而且,那个时候无论是魔神还是部落人类,都较为简朴,要不然康回何至于傻兮兮的中颛顼这种无脑恶当?因此一时半会竟是没反应过来,这是郝帅信口胡诌,还以为这些封号真的是有人给他加封上去。 如果是真的,那可了不得! 但,怎么看都不像是真的啊! 共工又看了一会,他试探性的说道:“小贼,你胡说什么?修为连金身都补到,是何方神圣给你封的如此称号?” 郝帅胡吹乱侃道:“你这没见识的老东西,本帝天王圣君旷古烁今威震八方古往今来第一牛逼金光闪闪亮瞎狗眼神武伏魔齐天灵宝无敌仙尊本小爷我的封号乃女娲娘娘所赐,乃我表哥玉皇大帝亲手题词,如来佛祖亲自盖印,怎么样?怕了吧?” 共工瞠目结舌:我草,真的假的? 如果真如郝帅所说,那共工还真不一定敢惹这样的对手,毕竟当年被打怕了,一关就是几千年,几千年啊,天底下有谁一关就被关几千年的啊! 共工惊怒交加:“这些无耻蠹贼,竟然还不放过我吗?” 郝帅用眼角余光瞅了一眼头顶上压下来的番天印,他暗自兑换了一道符箓,默默的在手中使用后,一道极为淡薄的白色流光顿时从符箓中流淌而出,灌入郝帅的手掌心之中,过不一会儿,郝帅的肉身便咯吱发出微微的响声,他的五指皮质变得无比的坚硬,他手在身下悄悄的开始挖掘了起来。 共工依旧陷入沉浸在惊疑不定之中,他使劲猜着郝帅的身份,但他毕竟不傻,眼见番天印压了下来,就要将两人一块压死,他忽然脱口道:“无耻小贼,你撒谎!” 郝帅立刻还嘴道:“无耻老贼,你才撒谎!本帝天王圣君旷古烁今威震八方古往今来第一牛逼金光闪闪亮瞎狗眼神武伏魔齐天灵宝无敌仙尊本小爷我怎么可能撒谎,有本事你上九重天问去!” 这话可真是把共工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窍,这个混蛋句句不离自己的称号,实在是可恶至极,本帝法力无边都尚且没有这么长这么拉风的称号,你一个无耻小贼怎敢如此自夸? 共工骂道:“无耻小贼,有本事把这法宝收了,我们大战三百回合!” 郝帅哈哈大笑道:“无耻老贼,有本事你从这法宝之中逃出去,我就与你大战三百回合!” 这一句话说得共工怒笑了起来:“你也会被自己的法宝压死!” 郝帅吹牛不打草稿道:“老贼,你被封印几千年,早就落伍out了!岂不知我们现代修行人死了以后这肉身又算什么?老子一会化身万万,分散在宇宙天地之间,然后汇聚在千里之外,这小小法宝又岂能压死我?” 共工虽然有些地方根本听不懂眼前这个少年在胡吹什么,但他听得心中咯噔一下,他现在法力比之全盛时期可谓是只剩下不到一成的功力,要想舍弃肉身,散尽阳神化入宇宙之中脱困,那简直是痴人说梦,他如此这般做,那最有可能的结局就是立刻解体,他分散的阳神将成为游荡在世间的孤魂野鬼,永远不可能再汇聚起来。 共工心中正紧张恐惧之时,忽然见郝帅身子在那头一动一动的,而且,身子莫名其妙的下陷了许多,他顿时心中一动,骂道:“小贼,你又撒谎!你若是有这本事,那你现在在干什么” 郝帅见被共工发现,索性双手并用,两脚也快速的将坑中的碎石往外蹬去,他一边忙乎一边笑骂道:“是啊,你好厉害,果然不愧是水神共工,小爷我的谎言竟然被你拆穿了!” 共工气得两眼发红,哇哇大叫:“你这无耻小贼!竟敢欺骗本帝!” 郝帅动作飞快,丝毫不停,嘴里面也没有半点松懈的回道:“怎么样?是要大战三百回合啊,来来来,本帝天王圣君旷古烁今威震八方古往今来第一牛逼金光闪闪亮瞎狗眼神武伏魔齐天灵宝无敌仙尊本小爷我会怕你么?” 共工气得头脑发昏,恨不得爬过去掐死眼前这个少年,但他身形刚动,便猛地惊醒过来,他哈哈大笑道:“你这小贼,是想吸引我过去偷袭我吗?” 郝帅也哈哈大笑道:“是啊,又被你发现了,果然好厉害!” 说话间,郝帅的身子几乎都已经全部埋进了坑中,连他身边的姚梦枕都已经快看不见身形了。 共工这时候才突然真正的醒悟过来,他抬头看了一眼,却见番天印已经压到了他的头顶,贴住了他的脑袋,共工心中一沉:中计了,上了这个小贼的恶当了! 共工这一刹那,真有一种碰到火神祝融的感觉,一般的无耻,一般的惹人厌恶,这几千年来,他还从来没有像憎恶祝融颛顼一样如此憎恶这样一个人。 共工也不再跟郝帅斗嘴,他深吸了一口气,周遭的水流迅速汇聚到他的身上,然后这无处不在的水流迅速从他身下的石面中渗透了进去,迅速渗入到地面的每一道极为细微的缝隙之中,然后这些水流快速的震动了起来,只见共工身下原本坚硬无比的地面只一会儿功夫便变得极其松软,共工的身子被番天印一压,立刻便往下凹陷了下去,如同压在棉花上一样。 古丽夏娜和沈玲目瞪口呆的看着番天印不断的碾压下去,然后地面不断的下沉,就像是打桩机一样,不见提升落下,只见缓慢而沉稳的不断下压,以及轰隆隆震耳欲聋的碾压声,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在她们眼前竟然出现一个深邃不见底的巨坑。 沈玲看过七龙珠,只觉得眼前此景像是天津饭用过气功炮以后的场景,巨坑四周整整齐齐的是一个四方形,如同被裁剪过一般,当中那个少年和郝帅、以及死去的天一都已经完全不见了踪影,仿佛已经被碾压成了齑粉。 两个女生哪里见过如此恐怖的情形,刚才还是熔岩涌入,火焰沸腾的地面,此时已经变成了黑漆漆的万丈深渊! 古丽夏娜浑身发抖,声音发颤:“郝帅!” 这一声喊出来,顿时回声无数,却半天听不到回应。 古丽夏娜捂着嘴,呜咽的哭了起来,沈玲也身子微微发抖,她紧紧抓着古丽夏娜的手,也感觉到对方同样用力抓着自己,她颤声道:“他不会有事的。” 话音刚落,便见这深坑之中飞起一个发光的事物,两人定睛一看,正是缩小后的番天印。 古丽夏娜立刻激动道:“郝帅!”她身子一动,差点从悬崖处跌落下去,沈玲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这才幸免于难。 古丽夏娜见这番天印飞在半空中,却不见郝帅人影,她忍不住一下瘫坐在地上,眼神绝望。 沈玲却是盯着这番天印,忽然激动得身子发抖。 此时,她们只听见这深坑之中响起一个贱兮兮的声音:“哇哈哈哈,本帝天王圣君旷古烁今威震八方古往今来第一牛逼金光闪闪亮瞎狗眼神武伏魔齐天灵宝无敌仙尊本小爷我果然英明神武,小小康回共工又算得了什么?还不是被小爷压成齑粉了?” 古丽夏娜顿时一喜:“郝帅!”她便见郝帅抱着姚梦枕在半空中飞了起来,他身子像是有一双隐形的翅膀一般。 但古丽夏娜声音刚落,便见番天印呼的一下跳了起来,直奔郝帅而去,吓得古丽夏娜和沈玲同时一声惊呼。 郝帅更是一个哆嗦,他惊怒道:“你这破法宝,竟然还想反噬主人吗?” 他话音刚落,便见番天印突然加速朝他扑来,郝帅心中暗自叫苦:我草,不是吧?这什么破法宝啊?真的连主人都拍啊? 他正想着,便见番天印从自己脑袋旁边扑了过去,带起一阵劲风。 郝帅下意识扭头一看,便见共工漂浮在半空之中,他身上伤痕累累,犹如受伤野兽,正双目赤红的盯着自己,在他跟前不远处,一团水正包裹着番天印。 番天印在这团水之中悬停着,拼命的挣扎,却如同被隔离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一样,怎么也无法挣脱出来。 郝帅心中暗自叫苦,他吃吃道:“你,你……” 共工愤怒得浑身发抖,他满脸杀气腾腾,咬牙切齿道:“小贼,可敢与本帝大战三百回合!” 郝帅眼角抽搐,硬着头皮道:“有何不敢!本帝天王圣君旷古烁今威震八方古往今来第一牛逼金光闪闪亮瞎狗眼神武伏魔齐天灵宝无敌仙尊本小爷我岂会怕你不成!” 共工大怒,身形立刻便要往上扑,便见郝帅忽然伸手阻止道:“且慢!” 共工停了下来,怒道:“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郝帅好整以暇,慢条斯理的说道:“大战三百回合不是不可以,但,你看我怀中还抱着一人,你就好意思这样欺负一个少年人?” 共工强忍怒气,道:“快快放下,我们大战三百回合!” 郝帅飞到沈玲和古丽夏娜旁边,将姚梦枕交给两人,然后扭头又飞到共工旁边不远处,他暗自审视了一下自己的功德,却见自己之前兑换符箓挖坑护体,又兑换飞行符箓,此时已经只剩下900点的功德值,想来对战眼前的共工……那真是花样作死。 共工见郝帅定好身子,立刻又要往上扑,郝帅又一次竖起手掌:“且慢!” 共工气得抓狂:“又有什么事!” 郝帅认真的说道:“我就最后一个要求!” 共工咆哮道:“说!” 郝帅突然一笑,满脸谄媚:“不许打脸!” 第38章 颠倒黑白 共工几次领教眼前这个少年的无耻,但他没想到的是眼前的少年居然无耻到了天际,远超他的想象。 共工盯着郝帅,愤怒得浑身发抖,他一声大喝,浑身的肌肉再一次鼓胀起来,骨骼里面劈啪作响,再一次变化成为共工康回的模样。 郝帅见眼前的共工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威压极盛,几乎透不过气来,他讪讪的赔笑道:“没得商量了么?” 如果古丽夏娜和沈玲看见这个笑容,只怕会震惊得眼珠从眼眶里面瞪出来,那个时而厚颜无耻,时而威风八面的少年竟然有如此恬不知耻的一面? 但只有熟悉郝帅的方奕佳或者叶霜霜等人才知道,眼前的这个少年,才是她们所熟悉的少年,只不过开启了另外一个模式而已--“无赖模式”。 如果郝帅的仇人们都借尸还魂重回世界的话,他们对郝帅的评价也许各不一样,但他们绝对都会公认一点:这个家伙很难对付。 这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有着远超同龄人的早熟心智,有着远超正常人的坚韧,但真正让他最难以对付的,其实是他的油滑和狡诈。 郝帅虽然有个很牛逼闪闪的出身,只要一入郝家大门,那就立刻是个24K纯金镶钻百分百富二代,但在这之前,他起于微末,小小年纪便混迹于社会,挨过无数的打,吃过无数的亏,残酷的生活早就教导了他什么时候该低头,什么时候该弯腰,什么样的人他惹不起,什么样的对手他该回避。 不错,郝帅每一次面对的对手都是比他强大的多的敌人,但自从他拿到乾坤如意镜之后,他就没有再退缩过,没有再低头过,没有再委曲求全过,哪怕对上了曾经是金身境界的天一道人,他虽然是取巧而胜,但也不曾求饶过。 但这一次不一样,实在是不一样。 对手是三魔王之一的共工,是曾经的神! 哪怕神力只剩下不到十分之一,二十分之一,但神毕竟是神,人的名,树的影,郝帅成绩再不好,神话故事总是听得太多了,共工的强大早就深深的烙印进了他的灵魂意识之中。 当番天印都拿他没有办法的时候,郝帅发现自己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虽然他知道自己手中还有一张牌,那就是乾坤如意镜的“天下无敌”的大招没有使用。 但…… 郝帅瞥了姚梦枕一眼,他拿不准姚梦枕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而且他认为眼下使用“天下无敌”这个大招,那也不过是送死。 自己实力大增,就算跟姚梦枕一样,一起翻一倍,那他也不过是神通境界,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不会法术,要用法术就只能从乾坤如意镜之中兑换,而一旦使用乾坤如意镜,那功德值就清零了,换句话说,他充其量也就是个大号的肉盾步兵,拳脚厉害,抗击打能力强一点,而姚梦枕呢?她的实力又将如何? 郝帅不清楚“天下无敌”状态下姚梦枕的实力,更不知道这个时候的姚梦枕有多厉害,又或者说有没有共工厉害。 因此,郝帅只能与共工周旋,只能跟共工“耍无赖”,但共工完全没有想到的是,他沉睡了几千年再次醒来的时候,遇到的居然是一个比火神祝融要奸诈狡猾几十倍的家伙。 “你想让我放过你?”水神共工怒目盯着郝帅,须发皆张,杀气腾腾,他几千年封印早就憋了无数的怨气与怒火,他想要发泄,更想要在眼前这个少年人的身上发泄,而且他吃尽了这种奸猾之辈的苦头,打定了主意,不管对方说什么,他只要一巴掌下去,将对方拍成肉泥,就算对方舌绽莲花那也是无用。 郝帅见水神共工忽然一个纵身扑了过来,他只觉得一股刺骨杀机汹涌而来,惊骇得他汗毛倒竖,他立刻抱着姚梦枕便扭头就跑,一边在空中逃窜一边大喊道:“等下!” 水神共工一边追一边在后面怒道:“你还想耍什么花样!” 郝帅道:“你杀了我,你会后悔的!” 水神共工狞笑道:“我要不杀你,我才会后悔的!” 郝帅不经意的瞥了正在水团中挣扎的番天印一眼,道:“你让我说三句话,说完任杀任剐!你如果不让我说完,一会你死了可别后悔!” 水神共工此时闹心极了,他的理性告诉他:别听眼前这个少年瞎逼逼,一巴掌拍死得了!但共工也十分凛然:眼前这个少年有番天印这么强的法宝,但自身实力又很不怎么样,想来是个有名师后台的,绝非泛泛之辈,自己眼下杀死他,那是容易至极,但……外面的世界等待着共工的是什么,那他就不知道了。 如果共工是全盛时期,那他才不担心这些屁事,管他外面有什么,一股脑儿杀将出去就是,但……问题是,他现在不是!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共工几乎用尽了剩下的所有神力来暂时囚禁困住了番天印,外面如果有个雷劫大高手的话,那他就惨大发了,就算来个金身也够他喝一大壶的。 但共工知道自己不能露怯,他实在是不想再被封印个几千年了,所以他格外珍惜小心这一次来之不易的重生机会。 郝帅见共工面色变幻了好几次,才咬牙切齿的对自己说道:“小贼,就让你说三句!多说一句我都立刻杀了你!” 郝帅大喜:“真的?” 共工咬牙切齿:“第一句!” 郝帅一惊:“喂喂,不要这么无耻吧?” 共工狞笑道:“第二句!” 郝帅深吸了一口气,道:“你不敢杀我!” 共工怒笑道:“第三句!哈哈哈……”他身形一动,立刻朝郝帅扑了过去,但身形扑到一半,脑海中立刻又冒出一个念头:这个小贼为何说自己不敢杀他?难道,真的有所依仗不成? 郝帅眼见共工巨大无比的巴掌已经拍到了自己脑门一寸之处生生停了下来,他额头旁边悄悄的滴淌下来一滴冷汗,然后钻入脖颈消失不见,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郝帅刚才吓得差点扭头就跑! 共工强忍着怒气,道:“你为何敢如此狂言?” 郝帅此时心中顿时暗自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过了第一关,立刻开动三寸不烂之舌说道:“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吗?你知道你为什么重新复活吗?你知道你为什么现在复活吗?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你知道外面有什么嘛?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 这一连串的问题还真把共工问住了,便是聪明如武侯复生也绝对猜不出来几千年重生后的世界究竟怎样。 共工瞪着铜铃一般大的眼珠子,他喷着怒气,恶狠狠的盯着郝帅,道:“再给你三句话,说!” 郝帅又不禁松了一口气,开始胡吹乱侃:“我告诉你,你之所以会复活,正是因为本小爷……” 郝帅见共工怒瞪自己一眼,他立刻改口,道:“……本小子不远千山万水的来到这里将你复活!你看到之前那两个被你占据肉身,然后又被你杀死的人了吗?” 共工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郝帅道:“他们才是要杀你的人啊!” 共工一愣,心中不禁开始琢磨起来:好像还真有点像! 郝帅见共工动摇,便立刻摆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其实被你占据肉身的,是专门来阻止你复活的应劫少年!被你杀死的,是他的师父!我是尾随他们一路来到这里,恭迎康回大帝重返人间的!” 共工瞪着郝帅,见这货谎话连篇,连眼皮都不带眨一下,气息稳定,实在是一脸真诚,他忍不住阴森森道:“那你怎么解释那番天印要对付我?又要一开始与我作对?” 此时已经过了共工答应的三句话,郝帅知道共工已经被自己忽悠得有些迷糊了,他立刻做出一脸悲痛,恨不得声泪俱下的姿态:“蝼蚁尚且贪生,更何况我还想跟随大帝南征北战,一统三界,又怎么舍得死呢?” 共工身上的杀气顿时缓和了许多,他盯着郝帅,用目光示意了一下郝帅怀中的姚梦枕和远处悬崖上的古丽夏娜和沈玲,道:“那她们是什么人?” 郝帅道:“这是我的伙伴……”然后他扭头接着说“她们是我路上为了避免走漏信息而带上的,毕竟……大帝你也不想刚刚复活就遭来围攻吧?” 共工微微颔首,心道:这么说也说得通,难道这个小子真的是来救我的? 郝帅见共工满脸疑惑的上下打量自己,立刻又道:“大帝如果不信,我愿立誓!”说完,他立刻举起一只手,道:“刚才我所说如果有半句虚言,便让我解元天打五雷轰!” 共工脸色顿时又缓和了几分,他道:“如此说来,那本帝应该感谢你才是?” 郝帅立刻满脸狗腿的陪笑道:“哪里哪里,能跟随大帝身后攀附尾翼,那可是上天修来的福分,大帝吃肉,小子跟在后面喝汤就好。” 共工盯着郝帅,半天不说话,只把郝帅盯得浑身发毛,快要忍受不住了,他才突然撤回了自己的手掌。 这一下,郝帅顿时彻底的松了一口气,这时候他才察觉到自己已经背上凉飕飕的,满是冷汗。 但下一秒钟,共工忽然又冷冷的笑道:“我有两个忠仆,应该就被关在外面,你说得是真是假,一问便知!” 郝帅顿时心中破口大骂:我了个草,你玩我呢! ========================== 继续更新 第39章 千里之外 共工虽然性子较直,但他绝对不是傻瓜白痴,见郝帅脸上瞬间出现了一丝迟疑后,他立刻狞笑了起来:“果然让本帝试出来了,你刚才就是在撒谎,对不对!” 郝帅心中一沉,但他也根本没打算就三言两语骗过共工,他想做的,无非就是拖延一点点时间而已,他希望姚梦枕尽快醒过来,尽管他知道这样可能解决不了什么问题,但两个人面对这一切,总比一个人面对药来得好,至少有个商量。 郝帅心中暗叫不好,但脸上却是一脸的钦佩,他道:“果然不愧是三魔神之一的共工啊,一下就看穿了小爷我的妙计……” 共工咆哮道:“你敢在本帝面前无礼?受死!!”说罢,他身形一动,手猛的抬了起来便要向下拍去。 郝帅大声道:“慢!!” 共工的手停在了半空之中,他牙缝里面一个接一个的往外蹦着字:“你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的吗?” 郝帅道:“没有!” 共工露出一丝狞笑,刚要动,郝帅又抢着喝道:“不过,你还是不敢杀我!” 共工怒笑道:“为何?” 郝帅微微一笑,嘴角尽显狡黠之意:“我刚才说过了,你知道你所在是什么地方吗?” 共工眉头一皱:“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郝帅一只手抱着姚梦枕,另外一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出一张符箓,他盯着共工,道:“你所在之处,正是火山之中,四面八方都是熔岩火山,刚刚番天印已经凿穿了地壳,我想你也感受到地下蕴藏的熔岩威力了吧?就算你是水神,你能在这猛烈的火山喷发下活下来吗?” 这一番话说得共工陡然色变,他暴怒道:“你胆敢威胁本帝!!” 郝帅嬉皮笑脸道:“我哪里敢,我只是向你说明白而已……只要我一不小心,将这个法术打出去,我们脚底下可是有可能蹿起来能让我们灰飞烟灭的熔岩的哟!” 郝帅这一番话说得自己心里面都扑腾乱跳,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是绝对不会跟这共工同归于尽的,不说古丽夏娜和沈玲,更不说怀中的姚梦枕,就算只有郝帅自己一个人,他也是不会跟这魔神同归于尽的。 的确,他可以不顾一切的来到这里企图阻止共工复活,他可以拼尽全力的奋勇直前,但那都是有一个前提的:他没有选择和退路!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那索性往前直奔就好了。 但眼下情形已经大不相同,共工已经复活,那天杀的番天印就是个大逗比,已经完全被困住,自己已经是山穷水尽,怀中姚梦枕昏迷不醒,又有古丽夏娜和沈玲这两个大号拖油瓶,郝帅已经不再奢望能够在这一场战斗中翻盘,他唯一奢望的就是从这里活着逃出去。 而威胁与对方同归于尽,这就是他最后的手段。 共工死死的盯着郝帅,他不太相信郝帅会跟他同归于尽,但他不敢冒险:万一,万一对方说的是真的,怎么办?万一对方真的不顾一切的跟自己同归于尽,怎么办? 共工盯着郝帅,一言不发,与他对峙的郝帅眼睛一眨不眨的与之对视,郝帅背后暗自汗出如浆,拿捏着符箓的手都渗出一层细汗。 …… 就在郝帅与共工对峙之时,在千里之外的东吴市,一场罕见的倾盆大雨正在肆虐着这座三千年姑苏古城。 轰隆隆,天空一道闪电横空而过,瞬间照亮了黑暗的天地之间,也在天珑山的道观阁楼窗户上清晰的勾勒出一个窈窕的身影。 “好大的雨啊……”阮红菱站在门口,呆呆的看着窗户旁边那个寂寥孤独的身影。 周秦默默的站在窗边,不倚不靠,如同一棵青松,笔挺直立,却又透出腊月傲雪的白梅之色,在这深夜无人的寂静之中,显得尤为的形影相吊。 周秦冷峻艳丽的面孔朝着窗外,感受着外面吹进来的潮湿微风,倾听着雨打芭蕉的冷冷清清,她头也不回,百感交集的说了一句:“是啊,好大的雨啊!” 阮红菱笑了笑,走到周秦身边,推开窗户,让外面充满泥土气息的空气顿时涌入房间:“怎么不开灯?” 周秦淡淡的说道:“开灯不好,显得房间空荡荡的。” 阮红菱不用回头看都知道这间只有十平米的房间之中只有一个蒲团,的确是显得十分空旷。 阮红菱笑道:“那就出去走走吧,沈老爷子念叨你好一阵了。” 周秦这一次没有接话,只是定定的看着窗外。 阮红菱好奇的顺着周秦的目光往外一看,却见不远处一棵梧桐树上长满了蔓藤,蔓藤上开着两朵并蒂莲,鲜艳夺目,虽然是在倾盆暴雨下,但有茂密挺立的梧桐为它们遮风挡雨,却也安然无忧。 周秦的神色虽然未变,但是阮红菱却看出周秦的眼神之中透出一丝黯然。 周秦低声轻轻的说道:“为什么能开两朵花,却容不下第三朵呢?” 这一番话,说得阮红菱心中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她微笑着岔开话题,道:“这场雨下了三天三夜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 周秦毕竟性格刚强,她很快从低迷的情绪中恢复过来,她抬起头来,看着黑茫茫的天幕,道:“只怕一时半会停不了。” 阮红菱叹道:“不会酿成天灾吧?” 周秦回头看了阮红菱一眼,嘴角流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天灾?不,这是人祸!” 阮红菱一愣:“人祸?” 她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一个急匆匆的脚步声,过了一会儿,一个人影来到门口,急道:“师姐!” 说话间,啪嗒一声,来人将门口的电灯已经打开。 两人回头一看,却见一个金发碧眼,容貌极美的女孩儿站在门口。 阮红菱笑道:“林淼?什么事儿?” 这个从头到脚看起来都一股西洋范儿的女孩操持着一口带着点吴侬软语味道的普通话,略微喘息而快速的说道:“红菱师姐,掌门师姐,山下有客人。” 说话的正是改名为林淼,皈依道教入了玄禅门,拜入斗战天尊李云东门下的美国裔道士克丽丝,她来中国日久,一口有浓重美国腔的普通话此时已经变成了有吴侬软语腔调的普通话,再也听不出外国人的味道,如果闭上眼睛听她说话,那是已经绝对听不出是外国人在说话了。 克丽丝拜李云东为师后,一心向道,又有连番奇遇,在黄山的天都峰又与苏婵、紫苑、周秦、丁楠、以后改名为赵晶的奥尔芭分享了地元灵丹,入门后虽然没有得到李云东多少悉心指导,但在动用家族能量走了周秦的关系换成了中国籍后,终于得到周秦手把手的教导,再加上天资过人,此时修为也已经是直逼金身境界,称得上是外国修行人里面少有的好手。 阮红菱虽然是正一教灵宫派的内室弟子,可谓是根正苗红,天资也并不比林淼差,但无奈没有林淼的奇遇,修为始终卡在了阳神境界上,再无寸进,不像林淼那样修为精进,境界眼看就要突破金身。 但林淼虽然是外国女孩,却没有外国女孩咋咋呼呼,大大咧咧的性格,托她极好的家教的福,这个来自美利坚的女孩性格稳重温和,又知道自己一个外来人入中国求道必然遭受排挤和非议,因此做人格外的小心客气,对待周秦更是可谓侍奉,对待阮红菱更是客气十足,因此阮红菱倒也不嫉妒,反而有什么修为心得便与林淼分享,两人倒称得上是修行人中的闺蜜。 阮红菱瞧见林淼,笑着迎了上去,道:“瞧你这样子,天塌下来了么?” 林淼本来就早熟,跟随着老成稳重的周秦修行,性子更是处处向周秦学习,平日里养气功夫修炼得极为到家,就算是到不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地步”,但“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却是做得到的,像眼下这样动容气喘,却是极为罕见。 林淼朝阮红菱微微一笑,稽首道:“红菱师姐。” 阮红菱笑道:“都说了不要这么客套啦,能不能好好玩耍了?” 林淼笑了笑,并不说话,阮红菱知道,她每次见林淼,林淼都会如此,她也都会这样说一番,但下一次林淼还是会这样,将客套礼仪做得足足的。 尽管显得有些生分,但林淼越是如此,阮红菱便对她越是亲近,觉得一个外国人求道尚且如此心诚,自己一定要对她更好。 林淼此时对周秦道:“掌门师姐,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去看看。” 周秦淡淡的说道:“都是些什么人?” 林淼吞了一口唾沫:“各门各派的都有……” “哦?”周秦惊讶的转过身来,眼中射出一股锐利的目光“都来干什么的?” “当然是为了应劫而来!”不等林淼说话,在外面传来一个声音洪亮的男声。 周秦的目光瞬间变得无比犀利,宛若实质,像是要刺透隔墙一般。 墙外面的男子顿时脚步一止,声音有些干涩的说道:“周真人,贫僧是李真人的故人,有联手袍泽之谊,这次来绝无敌意。” 周秦冰冷锐利的目光稍微温和了一点,她冷声道:“你不知道玄禅门皆为女子,你没受邀请便擅闯内室,这样合适吗?” 男子的声音也稍微缓了一口气,像是受到的压力减小了许多一般:“兹事体大,急不可待!” 周秦蹙眉沉吟了一会,道:“进来吧。” 林淼和阮红菱看着这名男子走了进来,却是一名身披袈裟的僧人。 这名僧人合十道:“周掌门,可还记得贫僧?” 周秦打量了一下这人,道:“你不是法空吗?” 此人正是曾经在西园寺与李云东有过交手的中年僧人法空,又在最后围剿天机玄狐时参与过大战,西园寺的住持普仁归天后,他便成了西园寺的新任住持,平时极少外出。 法空颔首道:“正是贫僧!” 周秦道:“你来有什么事?” 法空看了一眼身后,让出一个位置,这时候房间之中又走进来一个光头僧人,周秦一见这僧人顿时一愣,脱口道:“是你?” 第40章 各派齐聚 来人正是无花。 这个花和尚周秦也算是没少打交道,其神神叨叨之处,让周秦这个一开始极其瞧不起他的骄傲女子都心中敬畏。 如果论斗法,一百个无花也不是周秦的对手,但如果论对整个中华修行界的重要性,十个周秦也比不上一个无花。 宿命通的战略性作用,不是一两个强力打手可以比拟的,除非是境界到达了像李云东那样的顶级境界,可以只手逆天。 无花一来,周秦便知道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否则这个不问世事,只浪荡红尘的家伙绝对不会从他的温柔乡中出来。 无花脑袋剃得干净,他笑吟吟的看着周秦,合十道:“周真人,又见面了!上次一别,修为又精进了啊!佩服,佩服!” 周秦也不客套,直来直去的说道:“有事?” 无花重重的一点头:“大事!” 周秦眉毛一挑,道:“那大堂去说。” 法空此时说道:“各门各派的代表都在山下等着周掌门,周掌门是不是先让他们上来?” 周秦犹豫了一下,她虽然没经历过六派围攻狐禅门,但听总是听说过的,这是狐禅门经历过的极惨一战,虽然现在狐禅门已经被改造为玄禅门,可对于一些狐禅门的老弟子来说,这是她们挥之不去的惨痛回忆。 但很快,周秦的眉毛便舒展开来,她眼中精光湛湛的看了一眼林淼、阮红菱,暗道:不管来人打的什么主意,反正我只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 周秦点了点头,对林淼道:“林淼,你去把他们迎上来。” 林淼点了点头,扭头与法空一块出去。 林淼是玄禅门除了周秦以为最厉害的高手,她出去迎客,既不落身份,又可以震慑他人。 周秦则与阮红菱和无花朝大堂而去,一边走,周秦一边对无花道:“无花大师,你不陪着你的小妖精快活,怎么今天跑我这里来了?” 无花意味深长的看了周秦一眼,道:“真人面前不说瞎话,周真人,我想你是知道我的来意的。” 周秦沉吟了一会,道:“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无花大师,你就别遮遮掩掩了。” 无花微微一笑,道:“天劫在即,我想周真人不会感觉不到的。” 周秦蹙眉道:“天机玄狐一劫已过,难道她这就要复活吗?” 无花摇头道:“一劫之后还有一劫,天机玄狐只是开始而已。” 周秦道:“难道比天机玄狐还厉害?” 无花叹息道:“天机玄狐只是开胃菜而已……” 周秦不说话了,天机玄狐是她遇到过最可怕的对手,如果她都是开胃菜,那接下来要遇到的……究竟是怎样可怕的敌人?她简直不敢想象。 但最可怕的是……李云东已经飞升,之前号称修行界第一人的王远山也在与天机玄狐的一战中形神俱灭,可以说,现在整个中华修行界已经没了顶梁柱,缺少了带头大哥,一旦再遇到天机玄狐那样的顶尖强者,那等待他们的,绝对是一场噩梦。 周秦来到大堂脑海中正乱糟糟的想着,只听见外面雨夜中匆匆的脚步声阵阵传来,她定睛一看,却见首先进来的是以张孔云为首,包括张天和以及张流芳等一众小辈弟子,随后是全真龙门派以杜飞为首的一众弟子,后面随后的便是青城派的掌门张通天和师弟张化水等一众门徒、茅山派的虚阳子和茅玉嫦等人,全部都是参与过日本那须野之战和中华天珑山之战的各派扛鼎人物。 其中张孔云、张通天、张化水等人都依旧保持着雷劫或者金身境界,只是往那里一站,便渊渟岳峙,一副大宗匠的气度,显然是比之两年前修为又精进不少,其中尤其是张孔云,这个看起来华发佝偻的老头此时更加的像一个街边一碰即倒的碰瓷老人。 但周秦知道,张孔云在与天机玄狐决战之前就已经到达了雷劫境界,这两年来两边交流不少,张孔云的修为已经快要到达雷劫顶峰的境界,直入返璞归真,渐入化境的地步,是这里场上修为最高之人,比周秦还要高上一线。 而青城派掌门人张通天则是眼帘低垂,背上背着一把剑,正是法器至宝“三皇剑”,只要背着这把剑,即便他的法力远不如张孔云,那也是绝没有人敢小瞧他的,而至于他的修为实力此时却是看不太出来,而至于猛若张飞的张化水虽然在龙虎山与日本人斗法时双目受伤,回到青城山后瞎了一只眼睛,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回去后修为却是因此突飞猛进,隐隐有要逼入雷劫境界的意思。 至于张天和、张流芳、茅玉嫦等各门各派的年轻一代高手,则各有突破,茅玉嫦依旧保持着金身境界,一进大厅便昂然四顾,睥睨四方,大有年轻一代人中谁也看不起的意思,遇上了林淼也是毫不示弱,目光如电的上下打量,只有在看见周秦后,这锐利的目光才稍微退缩收敛几分,流露出一丝敬佩之意。 毕竟,眼前的这个年轻的掌门人是名动修行界“三仙战天狐”一战中大名鼎鼎的人仙周秦! 她可是那一战的亲眼目睹者,自然知道这个看起来柔弱的明艳少女有多厉害。 杜飞依旧是老样子,满脸随和,但修为并没有增进多少,但他是入世修行人,其能力本领并不在斗法,因此也没有多少人计较。 而被正一教寄予厚望的张天和,虽然一老早败于李云东之手,但知耻而后勇,总算是奋起急追,修为比之以前增进了许多。 至于张流芳……这个天生大嘴巴的八卦女,她似乎还是老样子,依旧是一个拖油瓶的水平。 这个小姑娘长了两岁,个头略微长高了一点,越发显得窈窕动人,一双善睐明眸配上她的红唇白齿,格外的引人注意。 张流芳刚进大堂,便清脆的喊了起来:“周秦姐姐,又见面啦!” 说着,她便要迎上去,笑嘻嘻的与周秦打招呼。 但她刚迈出去一步,便见一旁的张孔云斜睨了她一眼,张流芳立刻收回了脚步,暗自吐了吐舌头缩了回去。 茅玉嫦等人见状,纷纷暗笑:正一教后继无人矣! 只有张天和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张孔云身后,背着正一教的镇派之宝七星剑,一动不动,宛若石像,倒是引得周秦多看了他几眼,暗自有些诧异于自己竟然看不出他的修为已经到达了那一层境界。 而至于其他的门派,则来人并不算多,但也都是各派好手,最低的也都是阳神境界,一时间宽敞的大堂之上被各门各派站满。 这些人,几乎便是中华修行界的精华所在,若是他们翻起脸动起手来,玄禅门立刻便有灭门之祸。 林淼不知这些人来意,在一旁暗自手心出汗,只有周秦稳坐当中,面色如常,目光如电的扫视着每一个人。 周秦道:“好热闹啊,那须野和天珑山一战后,再就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场景了。” 众人一阵轻笑,彼此之间的紧张气氛也都缓和了许多。 毕竟这场上各门各派绝不是一团和气,私底下明争暗斗是必不可少的,今天齐聚一堂,更是有暗较高下,互相提防之意。 周秦道:“既然来了这么多客人,那我们玄禅门也不能闭门谢客,不过我们这是小地方,没有那么多椅子,只好劳驾诸位辛苦一下了。” 此时有人接道:“周掌门哪里的话,我们也不是来吃白饭的!” 周秦一看却见说话的正是曾经和李云东交过手的蓬莱派的党强,此君依旧是一个锃亮的光头,虽然身材矮小,但他如灯泡一样明亮的脑袋倒是让他十分好辨认。 众人呵呵笑了起来。 周秦微微颔首,道:“那谁来告诉我,今天诸位大家光临,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众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显然已经商量出由谁来说话。 张孔云年纪最长,资历最老,修为最高,他干咳了一声,出来半步,道:“周掌门,今天我们来这里,正是想与周掌门商议应劫之事。” 周秦沉默不语,只是微微睨了无花一眼。 各门各派的修行人也都是只知道有大劫降临这一事,究竟怎样,他们和周秦一样并不清楚,因此此时见张孔云说起这事,也都纷纷竖起耳朵认真听了起来。 张孔云道:“天机玄狐一战之后,我派前任天师算定随后还有三魔王复生一劫……” 他话没说完,便听见党强大咧咧的说道:“张天师都算到了?那怎么不早点跟我们说?” 其他人对党强纷纷侧目,目光不悦,但党强却是个滚刀肉,自知自己法力不高,想来比他厉害的都自重身份不会与他计较,跟他差不多的,也都不愿意招惹他。 张孔云像是没听见似的,继续道:“他同时算定将有天降应劫少年降世,以应此劫!” 党强此时又道:“啊?有应劫少年?那就没事了,散了散了,大家散了!反正都有人去顶雷了!” 众人纷纷对党强怒目而视,性格火爆的张化水扭头冲党强喝道:“瓜娃子,闭嘴!” 党强吓了一跳,连忙捂住了嘴巴,容貌滑稽,引得众人莞尔,纷纷又将目光投向周秦和张孔云。 张孔云接着说道:“刚才党真人说得没错,按理说有应劫少年化解此劫,我辈应当各回各家才是……” 众人一阵轻笑。 张孔云接着道:“可是,诸位有没有想过,万一,我说的是万一,这应劫少年失败了,怎么办?” 众人顿时面色一肃,互相交头接耳起来。 周秦声音清亮的说道:“那张真人说怎么办?” 张孔云道:“简单,中流击水,趁早出击!” 周秦奇道:“哦?张真人知道这应劫少年在哪?知道在哪里应劫?” 张孔云缓缓点头,看向一个方向,但让周秦惊讶的是,他看的并不是无花,而是另外门口的来时方向。 周秦定睛一看,顿时面色一沉,她看见了一个她最不想看见的人缓缓从门口走了进来。 第41章 一起向西 来人正是丁楠。 这个曾经亲密无间的闺蜜跟班此时如同周秦一样,成为了修行界的一派掌门,两年时间过去,丁楠越发的有一派掌门人的风范。 与以前出门就前呼后拥不一样的是,这一次她的出场没有再八抬大轿,没有再前呼后拥,没有再如同星宿老仙式的夸张口号,她穿着一袭青衣,长裙曳地,素手空空的便走进了大堂之中,身旁一步之后跟着原名为奥尔芭的赵晶,在她身后跟着两名男性弟子,修为倒很是一般,但皆为英俊美貌之辈。 丁楠本身相貌也是颇佳,最得意的便是她的身材,超过一米七的模特身高,配上这古典的青衣长裙,此时在众人注视下款款而来,当真有摇曳生姿,风流过人之美。 当年那须野和天珑山一战,丁楠都参与了斗法战斗,虽然她本身当时修为并不算高,但是她果断狠辣的斗法手段和她手上阴毒凶险的幽冥五丈勾魂玉和罗母离魂钗,却给众人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两年下来,丁楠整顿五华派,手段雷厉风行,一洗以前良莠不齐,泥沙俱下的局面,逐渐将五华派整顿洗白,这也让其他对丁楠忌惮从而虎视眈眈跃跃欲试的一些“名门正派”找不到机会和借口朝丁楠下手。 丁楠借着之前在黄山天都峰吸入地元灵丹之气的奇遇,两年之间修为获得重大突破,虽然不如周秦已经是雷劫大高手,但也依然是金身高手,在中华修行界的各派掌门人中已经不落下风,有后来居上之势。 但即便这样,丁楠和其五华派依旧被绝大多数的名门正派视为“邪魔歪道”,并不承认她和其门派是中华修行界的主流门派和主流力量。 丁楠是一个极有野心的女子,自然对此现象绝不甘心,因此这一次中华修行界私底下齐聚天珑山的峰会,她得到消息后,便不请自来。 丁楠无视着众人各色的目光,她盈盈走到周秦跟前,微微一笑:“周秦,好久不见了啊?” 两人自从天珑山一战之后,便再也没有见面相逢过,此时再次相遇,两人彼此打量,暗自交锋,目光灼灼,似乎在空气中都要产生激烈的火花一般。 与此同时,改名为林淼的克丽丝和改名为赵晶的奥尔芭也在彼此打量着对方,两人都有些暗自激动。 不管怎么对中国文化的认同,又或者对道家修行的向往,毕竟两人都是在美国出生,在美国长大的美国女生,这种深深烙印在她们灵魂深处的文化印记是永远也无法抹去的,正所谓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虽然这两人以前也互相不对付,但此时身在异乡为异客,再次相见,两人恨不得立刻互相倾诉这两年来的各自经历。 但林淼和赵晶心中虽然激动万分,但各自都是分毫未动。 林淼跟着周秦两年来,一举一动都在学习这个沉稳有大家气派的掌门师姐的风范,因此也变得老成沉稳,绝对不像美国那些同龄女孩那样的活泼跳跃,开放热情,反而更像是一个内敛温和,娴静文雅的东方女子。 而赵晶则是在丁楠的高压威慑下,根本不敢有任何的表现,对于修行一事,她远远不像她的同胞克丽丝那样热衷,她来到中国只是因为一个阴差阳错的误会,但行差踏错之下,却已经是无法回头,她想回到自己的国家,想回到自己的父母身边,想回到以前的生活,但……她就像是一个蛛网上的小虫子,既然粘上,便再也无法挣脱,也不敢去挣脱。 因此在这个场景下,有丁楠在一旁,她也不敢有其他出格的动作。 赵晶和林淼互相对视了一眼后,各自强忍着交谈的欲望,互相错开了目光和眼神。 周秦则和丁楠互相对视着,周秦道:“丁楠,你来干什么?” 丁楠微微一笑:“如此大事,我为什么不能来?难道,我们五华派就不算是中华修行界的一份子了?” 这一番话冠冕堂皇,周秦和其他门派的掌门人竟然一时间无法反驳,如果说是,那他们不邀请丁楠,那反而显得他们气量狭小,不能容人,如果说不是,那基本上就是开除了“五华山”的修行界资格,此时大敌当前,丁楠又显然不是一个气量宽宏的掌门人,手上又拿着幽冥五丈勾魂玉,谁愿意站出来得罪这样一个敌人? 众人一时间哑然,张孔云见气氛尴尬,立刻接道:“这倒是我们疏忽了,没有及时通报周掌门。丁掌门侠义热肠,愿意在此危难之际伸以援手,这真是我辈修行人的大幸啊!” 丁楠瞥了周秦一眼,那目光像是在说:听听,多会说话! 李云东飞升以后,周秦和丁楠之间最执念的事情已经消失,两个女人都钟情的男子已经离开了人间去往了九重天,谁都没了机会,但两个人之间的恩怨却并未化解,相反的是,周秦并不原谅丁楠以往背叛自己的所作所为,丁楠也打定了主意要跟周秦掰手腕,要将这个骄傲的女子踩在自己脚下,以此证明自己比她优秀。 周秦清楚,丁楠所来,绝对不是古道热肠为了中华修行界而来,她一是来这样的场合为自己的门派正名,二是找机会削自己的面子。 周秦知道,如果她现在只身一人,她可以输给丁楠,但她现在是李云东选来继任的玄禅门掌门人,她肩负着李云东的遗命,所以,她不管怎样都不能输,都绝对不能在眼前这个女人面前落了半点下风去。 周秦似乎看不见丁楠意味深长的目光,她淡淡的对丁楠道:“你知道劫难在哪里发生?” 丁楠微微一笑,道:“自然知道一点。” 周秦很是惊讶:“哦?说说看?” 丁楠道:“天池!” 这句话说完,场上众人纷纷交头接耳,他们也很是好奇,为什么丁楠会如此确凿肯定。 周秦目光一凝:“天池?哪个天池?” 中国有九个名为天池的地方,分别是吉林长白山天池,新疆阜康天池,四川华蓥天池,台湾高雄天池,湖北黄陂天池,云南云龙天池,山西宁武天池,浙江清凉天池以及云南甸乡天池。 丁楠哂笑道:“天池虽多,但称为瑶池的,却是只有一个……” 众人顿时又纷纷交头接耳:“看来是新疆的天池!” “怎么会在那里?” “群魔到底是哪些妖魔鬼怪?” “管他哪些妖魔鬼怪,我们这么多高手在这里,管叫他们灰飞烟灭!” 这话说完,张孔云不经意的与一旁不远处的无花对视了一眼,两人眼神里面都满是忧虑。 他们根本不敢告诉这里所有的人,他们将要面对的究竟是什么,因为他们知道,一旦他们清楚自己面对的将是远古三魔王,只怕这里临时拼凑成的同盟军立刻会散去一大半。 周秦盯着丁楠,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丁楠微微一笑,道:“我当然有自己的办法!” 周秦不解的看着丁楠走到一旁,然后又瞥了无花一眼,心道:难道无花与丁楠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 周秦知道,无花虽然是个花和尚,但也算是一个有节操的花和尚,算是个情种,不至于和丁楠之间有什么龌龊的勾搭,但如果仅仅只是丁楠一方的话,那她是如何得知这个消息,又如何得知这么详细的? 周秦思索了一会儿不得其解,她很快将这件事情放到脑后,她对其他掌门和其门派代表道:“诸位觉得怎么样?消息可信么?” 茅玉嫦自诩自己是年轻一代无论美貌身材修为都是顶尖人物,自然不愿甘居周秦和丁楠之下,被她们抢了风头去,她抢着说道:“不管是不是真的,去一趟不就知道了?这里都是大高手,阳神飞行一个来回也不过几个小时而已。” 张孔云颔首道:“我也是这个想法,诸位觉得怎么样?” 这个提议基本上就把阳神境界以下的修行人排除在外,甚至阳神境界修为不高的也基本剔除在外,否则大老远飞过去,法力修为就消耗得七七八八,那飞过去作甚?送死么? 而且,阳神飞行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一旦发现不敌……那他们逃起来可绝对比肉身飞行要方便的多,不至于被人一网打尽。 其他各派掌门人不约而同点了点头,附和道:“此意甚好!” 周秦顿时了然:为什么各派都一起来到这玄禅门下?原来是他们各派都不放心对方,万一他们阳神飞出去,对方有人企图对他们的肉身做点什么……那可就悲了个剧了。 因此,去正一教,全真教的道士会不放心,去寺庙里面,道士会不放心,去道观,和尚又觉得不安全。 想来想去,只有超然于世外的玄禅门成了最好的地点,曾经几度力挽狂澜,救中华修行界于水火之中的李云东选出来的弟子想来不会是丧心病狂之辈。 周秦想了想,道:“那如果有外人来偷袭,又该如何?” 法空此时合十道:“周掌门不用担心,这点我们早有准备。” 张孔云也点头道:“周掌门允许,我们这就在这天珑山外围布下两大法阵,那时候这天珑山之中就算是一只苍蝇蚊子也飞不出去,飞不进来。” 周秦盯着两人,缓缓颔首,法空和张孔云顿时松了一口气,各门各派的修行人纷纷在大堂之中各自占好位置,各门各派泾渭分明的占据了大堂中的一块位置,分别为一会的阳神远行坐着准备。 阳神出窍,如果是在近前斗法,那其中修为高的,自然是不怕的,但如果飞得太远,那肉身如果遇到强敌袭击,那简直就是最可怕的噩梦,因此各派修行人对于这件事都是警惕万分,小心再小心。 林淼见各派修行人都暗中在各自的位置地盘布置着小型的机关阵法,她低声对周秦道:”掌门师姐,一会我留下来?” 周秦微微摇头道:“不行,你留下来,其他各派人不放心。” 林淼迟疑道:“那怎么办?” 周秦微微一笑,道:“没关系,他们如果敢毁我们肉身,我会让他们后悔一辈子。更何况,这还是我们的地盘。” 林淼稍微定了定心,她知道门派中除了她和周秦,还有阮红菱和一众狐妖弟子,他们留下来,抵御强敌是做不到的,但防止对方阳神以下的人偷袭他们肉身,那还是绰绰有余的。 更何况,其他门派也都并不是所有高手全部尽出,都多多少少留有底牌,用以互相牵制威慑。 便是在这互相提防,互相勾心斗角的情况下,天珑山的玄禅门上过不多久,骤然而起十数道青光,只在空中稍微停留了一会儿,便齐刷刷的直奔西方而去。 第42章 图穷匕见 新疆阜康、天池。 天色刚蒙蒙亮,便有一辆私家车远远的驾驶着朝仙女湖开来,过不一会,从车上下来一家三口人,父亲拿着一个渔具背带和一个野营背包,小女孩蹦蹦跳跳的拿着小凳子,母亲在后面拿着一个背包。 三人一路走到仙女湖的湖边,母亲从包里面拿出布垫铺在地上,然后开始像变戏法一样从包裹里面拿出各类吃的,准备着野营的丰盛餐点。 父亲则打开野营背包,开始支着帐篷,小女儿在湖边放下小凳子后边笑嘻嘻的围着父亲的身边,时不时的上去撒娇调皮一下,惹得父亲笑吟吟的哄着小女孩开心了才停下捣乱的动作,在一旁乖乖的帮父亲搭着帐篷。 帐篷搭好以后,天色已经开始泛白,黎明清晨的阳光投映在仙女湖平静如镜的湖水上,显得格外的璀璨,整个湖面看起来犹如一块巨大的翡翠玉石,惹得小女孩儿忍不住惊叹了起来。 父亲、母亲和女儿在铺就好的地毯布垫上吃完了早餐,然后父亲打开渔具袋,拿出了钓鱼竿拼装在一起后,带着女儿便来到了湖水旁边开始钓鱼。 女孩儿认真的看着父亲甩钩,然后心情随着鱼漂在水中的沉浮而起起落落,当父亲钓起一条鱼时,女孩儿便拍着手掌发出欢呼的笑声,当父亲拉起的是一个空钩时,她便嘴巴撅得老高,一脸的不愉快。 但不管是在湖边笑吟吟的看着父女两共享天伦之乐的母亲,还是满脸慈祥的父亲,又或者是时而欢喜时而不快的小女孩儿,他们谁也不知道,在这个地方即将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也正如同这里、阜康、新疆、又或者是这个国家,这个地球上的绝大多数人一样,他们谁也不知道在这个平静的仙女湖湖底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如果这是一个电影,那这个时候导演会在画面中表现出最灿烂最饱满的色彩,青的山,绿的树,灰的石,以及五彩斑斓的阳光,再用带着光晕的镜头仰拍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欢乐场景,然后再将镜头下移,穿过清澈的湖面,逐渐深入到阳光所不能渗透照射进来的湖底,渐渐的光线黯淡下来,这便已经是一个黑暗的世界,是一个正常普通人所不能接触到的世界,这里游弋的只有生存在湖底的巨大鱼类以及一些爬行龟类,它们缓缓的游动着,用一种冷漠的姿态活在这个世界上。 这个时候镜头会再往下移,就能直接从湖底穿过厚厚的湖底岩层,然后进入到另外一个奇妙神奇的世界,这时画面中会泛出一种柔和的纯粹的清浅的蓝光,这是封印法阵发出的蓝光,上面世界的普通人几乎不会有人有幸看到这样的蓝光究竟有多美。 但幸运的是,他们同样也不会看到面目狰狞的相柳在画面中怒吼咆哮的样子,更不会看见时隐时现如同幽灵一样漂浮在阴暗处的浮游。 当镜头再一次下移的时候,冗长而狭窄逼仄的隧道便弯弯曲曲的出现在镜头之中,然后再是翻滚的岩浆熔岩,画面时而炽热明亮,时而冰冷阴暗。 等最后来到一个空旷的巨大溶洞时,才会看到两个人正违反地球物理力学定律的漂浮在半空之中不断上演着“打你丫的”和“打你丫的”之类的无聊对骂。 不会有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就好像古丽夏娜和沈玲也绝逼不会相信,一个几乎以一己之力对抗劫难的应劫少年和一个远古大魔王正在互相骂街……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 “他们这样到底多久了?”古丽夏娜一脸呆滞的看着不远处的两人,虽然隔着很远,但两人的声音在空旷的溶洞之中依旧十分清晰。 沈玲也是一脸痴呆:“不,不知道……应,应该很久了吧?” 在这巨大的洞窟之中,回荡着郝帅和共工的声音。 “小贼,你扔啊!我不信你不怕死!” “老贼,你别逼我啊,逼急了我真扔啊!” “扔啊,别不扔啊!我不信你会扔!” “老贼,我真扔了啊,我真的扔了啊!!” “那就扔吧!本帝乃是水神共工,岂会害怕小小熔岩?” “呸,说这话的时候你手抖什么?” “小贼,你哪只眼睛看见本帝手抖了!” “两只眼睛都看见了啊!” “小贼,一会要挖掉你这两只眼睛!!” “来呀,挖呀,有本事就过来呀!” “过来就过来!” “过来我就扔了啊!” “小贼,你扔啊!我不信你不怕死!” “老贼,你别逼我啊,逼急了我真扔啊!” “扔啊,别不扔啊,我不信你会扔!” “老贼,我真扔了啊,我真的扔了啊!!” “那就扔吧!本帝乃是水神共工,岂会害怕小小熔岩?” “呸,说这话的时候你手抖什么?” “小贼,你哪只眼睛看见本帝手抖了!” “两只眼睛都看见了啊!” “小贼,一会要挖掉你这两只眼睛!!” …… 古丽夏娜和沈玲整个人都思密达了,这两个人一开始还互相对骂,不带重样的,当然,最主要的还是郝帅的骂人脏话五花八门,层出不穷,康回大帝只是跟着被动应对而已,郝帅不重样,他自然应对也不重样。 但骂得多了,自然也有黔驴技穷的一天,几个小时骂下来,郝帅口干舌燥不说,真心觉得脑海里面骂人的话已经用完了,但眼前的共工也似乎的确忌惮着什么,虽然跃跃欲试,但始终还是没有主动扑上来。 两人这样僵持着,自然而然就变成了垃圾话无限重复的套路中去,古丽夏娜和沈玲在一旁看得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 尼玛,你们两个是复读机啊? 还是录像带卡带了,这两个人无限重复这一段啊? 但不管是古丽夏娜还是沈玲,又或者是共工康回,他们都没有留意到,郝帅……离她们已经是越来越近了。 两个女生此时都沉浸在一种接近崩溃的情绪之中,却没有留意到郝帅从一开始距离她们很远,到现在却已经是距离她们……不远了。 同样,无论是郝帅还是古丽夏娜、沈玲,他们也都没有留意到,四周的环境越来越潮湿,一开始在沈玲和古丽夏娜落脚的地方,还是干燥无比的硬化熔岩,但此时已经不知不觉变得十分湿润,在岩缝之中无声无息的细小流水从下而上的流淌着,然后从四面八方悄无声息的汇聚到溶洞的顶端,然后不断的加入到禁锢着番天印的水球之中。 如果郝帅、沈玲和古丽夏娜抬头看一眼的话,便会震惊于这个水球的大小已经翻了几乎三倍,以前还只是一个正常的浴池大小,此时已经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了。 郝帅和共工,一个是狡猾如狐的应劫少年,一个是上古神祇,郝帅固然狡猾多智,但共工虽然直,可也绝对不傻,两人这样拖延时间,彼此之间都心知肚明,但两人都认为自己智珠在握。 共工最后跟着郝帅骂了一段后,他忽然停嘴不语,只是盯着郝帅,看着他在那里依旧喊着“你来啊,有种你过来啊!”这类的话,但他此时的目光却充满了俯视和睥睨,如同看着一只踩在脚底下的虫子。 郝帅发现对手不再跟自己斗嘴,自己一个人在那儿叨逼叨叨逼叨的也没意思,他也跟着停了下来,使劲咽了一口唾沫,只觉得嘴巴里面干燥得像是要冒火似的。 共工盯着郝帅好一阵,见他不再说话,便嗤笑了一声:“说啊,接着说啊!小贼你不是很能说吗?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说多久!” 郝帅声音都有些沙哑:“有本事你也说啊,你说我也说。” 共工的周围开始不断汇聚着凝聚成线的水流,这些水流缭绕在他的周围,渐渐的覆盖在他身上,如同形成了一层流动的水质盔甲。 共工冷笑道:“小贼,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到底来这里干什么,但……我不喜欢你,非常非常不喜欢你!” 郝帅偏了偏头,撇了撇嘴,身形又悄悄的向后移动了一点,他接着偏头的动作,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古丽夏娜和沈玲所在的距离以及她们的位置,然后转过头来,对共工道:“这个世界上喜欢大多都是单恋,但嫌弃总是互相的。” 共工哈哈大笑,这个时候,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逐渐回升,刚复活时力量匮乏的窘迫和狼狈终于消散,根深蒂固的桀骜和睥睨重新显露出来:“所以,那就请你去死吧!” 共工目光一凝,他身边的水流顿时汇聚在一起,逐渐幻化成一支长矛,眼看就要脱膛而出刺向郝帅。 此时郝帅却是一笑,道:“你真的以为我不敢让你脚底下的火山喷发么?” 共工嗤笑道:“你要是敢,早就这样做了!小贼,你这套把戏可以收起来了!” 郝帅点了点头,道:“的确是够了!”说着,他突然一捏手中的符箓,他手中的符箓瞬间爆炸开来,火焰在空中幻化成一条巨龙,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嚎叫声后,便呼啸着往石洞的底部冲了下去。 同时,郝帅一声大喊:“你左我右!” 此时郝帅怀中的姚梦枕也突然间跳了起来,两个人同时飞扑向岩壁上站着丝毫没有反应过来的古丽夏娜和沈玲。 两人一人抱住一个后,郝帅手中又幻化出一道符箓,他连带着符箓一掌拍在他们来之前的岩壁上,轰隆一声便将岩壁轰碎,露出了一个石洞口子。 而这个时候,火龙已经瞬间冲到了石洞的底部,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紧接着,大地便开始剧烈颤抖起来,如同一个高压锅即将爆炸一样,空气中瞬间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和硫磺气息。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即便是共工都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他见郝帅竟然真的用法术击碎地壳激发了熔岩,他顿时惊怒交加,可不等他有任何的动作,地底一股奔腾而起的熔岩便瞬间将他吞没! 郝帅等人此时扭头看见了这一恐怖的场景,那火红炽热的熔岩瞬间烤干了空气中几乎所有的水分,一下烫得他们所有人毛发皆卷。 这个时候,共工是否还活着,已经不再重要,又或者说,共工已经不再是威胁他们生命的第一大敌,真正恐怖的是天地之威,是这翻滚喷薄的地狱熔岩! “快跑!!”郝帅朝着呆呆的古丽夏娜和沈玲,发出一声近乎歇斯底里的嘶喊。 第43章 大战降临 人总是会因为拥有某种力量的时候而产生能够操控世界,将大地都踩在脚下的幻觉,但只有当天地之威真正来临的时候,他们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可笑,有多么的渺小。 郝帅和古丽夏娜过来的时候从熔岩池中过来感受到的噩梦他们依旧记忆犹新,但这一次火山在他们几乎是眼皮子地下喷发,这种恐怖的炽热感几乎瞬间让他们有一种浑身脱水变成干尸的感觉,那种皮肤刹那间的紧绷感让他们有一种错觉:似乎皮肤下一秒钟就会因为脱水干裂而被撕裂开来。 疼痛是完全延后的,因为痛楚被巨大的震惊所掩盖,在他们的眼中,原本阴暗无比的地下世界瞬间变得通红无比,巨大的亮光几乎刺瞎了他们的眼睛,让他们下意识的用手挡在了眼前,但热流又刹那间几乎烤焦了他们的手掌心皮肤。 沈玲一路因为昏迷,并没有体验过熔岩灼烤热力的恐怖,但这一瞬间,她真是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这天地之威的可怖,因此她并不像古丽夏娜那样第一时间就做出了配合的反应,而是在姚梦枕抱着她冲进溶洞之中放她下来后,她整个人还像是木桩子一样愣在原地。 古丽夏娜第一时间跟着郝帅和姚梦枕冲出去两三步后,这才发现身边少了一个人,回头一看,却见熔岩已经如同逆流倒冲的瀑布一样将整个溶洞的洞口都已经封住,一股浓烈刺鼻得几乎无法呼吸的硫磺气息直灌鼻腔。 沈玲剧烈咳嗽起来,但依旧一动不动,古丽夏娜骇得面无人色,扭头冲过去一把拉住沈玲的手,嘶喊道:“快跑!!” 但她的声音被大地震动和熔岩喷发的巨响瞬间吞没,但好在郝帅发现不对劲,扭头一看,顿时又气又急,他冲回去怒道:“想死吗!!” 沈玲像是呆了,一时间没有任何反应,古丽夏娜又惊又怕,眼泪掉了下来,但又瞬间被烤干,她在郝帅耳边扯着声音嘶喊道:“沈玲她……” 郝帅不由分说,一把将沈玲扛在了肩膀上,冲着古丽夏娜嘶喊道:“想要回家就快跑!!”说完,郝帅目光投向古丽夏娜的身后,他眼神里面充满了恐惧。 古丽夏娜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却见身后的岩浆已经如同蟒蛇一样爬了进来,石洞之中的石屑不住的往下掉落,似乎下一秒钟整个山体都会崩塌。 古丽夏娜不敢再停留,扭头跟着郝帅和姚梦枕,用尽吃奶的力气便狂奔了起来。 四人一路狂奔,沿着原路眼看就要回到原来过熔岩池的地方,却突然间绝望的看见,之前的熔岩池也由于地壳的运动跟着喷发,蠕动的岩浆如同一个红色的魔鬼挡在了他们的前进去路上。 郝帅回头一看,却见身后的熔岩也步步紧逼,他们被火山的岩浆给堵在了溶洞之中。 古丽夏娜绝望的往溶洞的洞壁上靠去,身子软软的就要瘫倒下来,但郝帅一只手按住她,扭头向姚梦枕看去:“梦枕,怎么办?” 姚梦枕眼睛里面也充满了绝望,她与郝帅对视了一眼,惨笑了起来:“看来要死在这里了吗?” 在这个节骨眼上,郝帅却反而笑了起来,他从姚梦枕的声音中听出了一种熟悉的味道:之前那个冰冷的姚梦枕似乎已经不见了,那个他熟悉的,会跟他斗嘴,会跟他打打闹闹的姚梦枕又回来了。 郝帅苦笑道:“你醒得还真不是时候,还不如昏迷了被烫死,那还不知道疼。” 姚梦枕怒道:“呸呸呸,我才不要被烤死,丑死了!” 郝帅哭笑不得:“反正都要死了,你还管怎么死不成?” 姚梦枕哼道:“就算死也要死得漂亮。” 一旁的古丽夏娜完全无法理解这两人在这节骨眼上还能斗嘴的大脑究竟是怎样一个奇葩回沟构造,她身子往后一倒,一下靠在了洞壁上,但立刻又一声尖叫,被烫得蹦了起来。 此时原本阴凉无比的溶洞石壁都滚烫如同烧红的铁烙,烫得古丽夏娜眼泪唰唰往下流淌:这就已经如此疼痛了,一会要被熔岩烫死,那又是何等恐怖的情景? 但古丽夏娜的这个反应却是让郝帅和姚梦枕同时一愣,两人对视了一眼,虽然不曾一言一语有所交流,但两人立刻便明白了对方心中所想,姚梦枕用力一点头,郝帅立刻兑换出一道符箓,一下贴在溶洞的石壁上,一旁的姚梦枕则拖着古丽夏娜蹲了下来,背对着符箓,紧接着轰隆一声巨响,溶洞的石壁顿时炸开一道口子,郝帅和姚梦枕等人也顾不得被飞石砸得身上剧痛,欢呼一声便从洞口冲了过去。 果然如同郝帅和姚梦枕所料,这山中的溶洞无数,每一道溶洞几乎都紧紧相邻,破开溶洞石壁便可钻入另外一个溶洞,而这些溶洞高低不同,有些已经灌入岩浆,而有些则还没有。 古丽夏娜泪痕还挂在脸上,便是一呆,但她条件反射的跟着郝帅和姚梦枕冲了进去。 与此同时,在仙女湖的湖边,正在钓鱼的一家人已经发现有些不对劲了,大地在不断的颤抖着,湖面更是激荡出无数波纹,湖中的鱼疯狂的蹦跳着,每一秒钟都有鱼从湖中蹦出来,跳到他们的脚下。 女儿紧紧的抱着爸爸,大声哭着,父亲则搂着妻子和女儿,嘴里面故作镇定的安慰着她们,但他的眼睛里面却充满了无比的恐惧。 此时的情景如同电影《2012》的再现,只不过父亲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地震会发生在这个地方?没听说过这里是地震带啊! 难道是其他地方地震,影响到这里来的余波? 紧接着,湖面开始翻滚沸腾起来,大地的震动越来越剧烈,他们已经明显开始感觉到地面在剧烈的震动,石头都开始跳动起来了。 女儿哇哇大哭,父亲也完全慌了手脚,他正慌张的时候却听见旁边一个陌生的女子声音冷淡的响了起来:“愣着干什么?想死吗?” 父亲扭头一看,顿时一呆,却见跟前站着一个极美的女子,相貌清冷,虽然是素颜,但是狭长而略带上挑的眼角让人有一种只可远观,不可近玩的感觉,但最重要的是,这个女子一身素衣长裙,却让他心中油然而生一种“艳丽如此”的观感。 妻子眼瞅着自己的男人盯着另外一个女人,却生不出一点点嫉妒的心思,因为虽然自己也是小有姿色的女子,可在这个女子面前,自己却觉得如同土鸡瓦狗比之凤凰的感觉,差距太大便顾不上吃醋了,因为她知道,这样的女子是绝不可能看上自己的男人的,而这样的女子出现在男人跟前,也只会造成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男人的自卑。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周秦。 在林淼的眼中,周秦的气质和紫苑是越来越相似了,都是如此的清冷,如此的高处不胜寒,但紫苑的清冷来源于她的淡漠与超然,而周秦的清冷来源于她的孤独与清高。 这种气质时间久了,便一个如同天上的流云,超然世外,一个如同极地寒冰,冰寒彻骨,但都一样的不近人情,连劝人逃走都如此的冰冷。 父亲被周秦目光一扫,顿时一激灵,低下头去,唯恐自己多看一眼亵渎了眼前的这个女子,他下意识的拉扯着自己的女儿想要离开,却又听见身后周秦冷冷的说道:“用脚跑么?” 父亲顿时满面通红,恨不得找条现成的地缝钻进去,他赶紧拉扯着女儿和妻子,连野餐带的东西都没拿便飞奔上车,驾驶着汽车狼狈而逃。 等到他们开车开得远了,女儿这才渐渐不那么害怕,她怯怯的问道:“爸爸,刚才那是仙女姐姐吗?” 父亲尴尬的冲女儿一笑,心里面却忽然想起:自己刚才周围百米之内都没有人,那个女子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难道真的是仙女不成? 想到这里,父亲下意识的抬眼去看后视镜中渐渐远去的仙女湖,却见那个素衣清冷的女子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的站立于仙女湖畔,如同仙女一样似乎下一秒钟衣裙飘飘便要成仙飞升。 即便此时湖水沸腾,即便此时地动山摇,却依旧不改她的孤傲清冷的身姿。 周秦目送着这一家人远去,直到看不见了汽车,她身边才出现了一个人影,正是林淼。 林淼充满警惕的看着眼前的仙女湖,道:“掌门师姐,我们该怎么办?” 周秦深吸了一口气,冷冷的说道:“备战!” 这一句话刚说完,仙女湖周围刹那间出现了各门各派的修行人,他们有的围在岸边,四面八方将仙女湖围住,有的停在半空中,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沸腾的仙女湖。 张孔云停在半空中,位居仙女湖正中心的位置,他与跟随而来的几名正一教弟子在半空中隐隐组成了一个北斗七星的阵型,而张孔云所在正是七星中的天枢位置所在,法阵赫赫,隐见威力,可见正一教不愧是曾经执道教牛耳首屈一指的教派,在各门各派都有保留的情况下,依旧能够派出雷劫大高手组成威力极为强大的法阵! 其他各派虽然不如正一教这般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但也都不甘示弱的或者祭出最得意的法宝,或者祭出符箓,一时间着仙女湖上法宝升腾而起,原本平静无比的仙女湖杀气腾腾,大战一触即发! =========================== 最近实在是太忙了,向大家道个歉,忙完这一阵会继续照常连更的,再向大家拜个晚年,抱歉抱歉,预祝各位书友新的一年阖家安康,万事如意! 第44章 这货便是应劫少年? 当各个教派的众人布置好的时候,此时的仙女湖已经沸腾成了一口烧开水的大锅,湖里面的鱼像发疯一样往外蹦跳,仿佛水中藏着一个恐怖的怪物。 林淼也算是见过一些世面的人了,但眼下的情景她还真的只在《2012》这种类型的灾难大片中看过,她满脸惊恐的看着眼前的湖水沸腾得越来越厉害,飞起乱窜的鱼有的凶猛的朝她飞撞而来,林淼下意识的伸手一挡,竟然能够感觉到这些鱼撞得自己手掌心微微发麻。 这样过不多久,大地的颤抖也跟着越来越剧烈,在湖心的正中央,渐渐的凸起一道水柱,就仿佛火山的形状,张孔云等人见状,立刻大声道:“备战!” 一时间仙女湖周围和上空“备战”之声夹杂在天地轰鸣声中缭绕不绝,各派人都眼睛紧紧的盯着隆起的湖心,有紧张的握着法宝的手心都满是汗水。 林淼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大规模“会战”,也自然是紧张无比,她心念一动,冷艳锯齿金刚轮顿时飞了出来,嗡嗡作响的缭绕在她的身边,同时,一道灰色的光影蹭的飞出,如同链带一样先是在林淼周围缭绕一圈,然后飞快拼装而成一把一人高的扇子,这把扇子在半空中徐徐展开,每一片扇叶上都烙印着金刚经的文字,这些文字在白天也散发着肉眼可见的金光,金色的文字呼之欲出,似乎要飞出来缭绕在扇子的周围似的。 这冷艳锯齿金刚轮原本是狐禅门叶雨的法宝,叶雨战死后落在了李云东的手中,而李云东则将冷艳锯齿金刚轮传给了周秦,李云东飞升后,更是将一身功法和燃指钵、七宝通灵扇全部都传给了周秦,周秦则将冷艳锯齿金刚轮和七宝通灵扇都传给了刚进门毫无法宝可用的林淼。 周围众人一见这两件法宝,不少人顿时脸色微变。 这当中有不少人经历过“六派围攻狐禅门”之战,而狐禅门正是周秦所主持的“玄禅门”的前身,这一战也正是“玄禅门”前任掌门李云东的发迹之战,这一战中后来改名为“炽月”的冷艳锯齿金刚轮和李云东的“七宝通灵扇”都给各派众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此时再见,这两大法宝的主人已经不再是他们的对手敌人,而是并肩作战的伙伴。 参与过“六派围攻狐禅门”一战的众人心中正有些感叹世事无常的时候,林淼身旁的周秦则抖出了火神鞭,呼啦一声,长鞭上火焰蒸腾而起,长鞭如同一条活着的火焰巨蟒,它游走到哪里,哪里的水便立刻被蒸发得一干二净,一时间周秦周围水雾蒸腾,宛如仙境仙子。 李云东在蓬莱派获得《补天秘法》修补好通天琉璃镜后,将《补天秘法》传给了周秦,周秦凭借自己的天赋和理解,从《补天秘法》中领悟出了增强法宝的技艺,从而将火神鞭上加持了强大无比的无名之火,使得这个原本只是三流法宝的火神鞭一跃而成为了一个一流法宝! 而与火神鞭同时出现的,还有曾经震动修行界的知名法宝:燃指钵! 这燃指钵不像“炽月”那样锋芒毕露,转动的锯齿让人老远看着便觉得森寒透骨;也不像“七宝通灵扇”,一眼看去就能够感觉到这件法器透出一股**威仪、大气磅礴的气势;更不像火神鞭那样,炽热火焰似乎要烧尽这人间的一切。 它既没有“duangduangduang”的特效,也没有吓死人的声响,更没有生人勿近的恐怖火焰,它不动不移不声不响,安安静静的只是静静的漂浮在空中,个头甚至都没有场上最小的一件法宝大,只有巴掌大小,但当它一祭出来,众人眼睛一看见,便顿时精神一振! 这燃指钵看起来平平无奇,但说到它的历任主人中,最后一前一后两个前任主人,都是中华修行界鼎鼎大名的人物:法海、李云东! 前者曾经用它来降服过千年蛇妖,后者用它来迎战过九尾天狐,正所谓战功赫赫,名声斐然。 而正当林淼和周秦各自祭出法宝的同时,湖心中间突然轰隆一声爆炸开来,中心之中猛的蹿出一道冲天火柱,这火柱散发着浓重刺鼻的硫磺气息,分明便是地底的烈焰熔岩,这一刹那,仙女湖沸腾到了极点,湖水彻底变成了开水,湖中的所有生命刹那间被烤熟,数不清的鱼儿翻起了鱼肚白,漂浮到了水面之上,一时间仙女湖白茫茫一片,很是恐怖。 而这一道火柱只是开始,紧接着又是一道火柱冲天而起,这一下喷发比之前要猛烈十倍不止,之前的喷发也只有不过四五米的高度,此时的猛烈喷发,火柱一下蹿得竟然有几十米之高,火焰熔岩喷发得如火雨,熔岩飞溅,四处乱砸。 各派有修为不够的修行人面露恐惧之色,眼看着火雨朝他们砸来,下意识的想要躲避,但各派为首带头的修行人则立刻厉声呵斥道:“站在原地别动!” 这些修行人无奈之下只好运气真元,硬顶这扑面而来的漫天火雨。 各派年轻的修行人在这火雨之下顶得十分辛苦,但斗法经验丰富的老一代修行人却是面露喜色,因为他们知道,他们将要面对的是水神共工,而火焰是他的天敌,更不用说如此剧烈的火山喷发会对他造成怎样的损伤。 就算水神共工此时出世,也会给他造成巨大的伤害,那时候他们应付起来,将事半功倍。 张孔云知道,水神共工的出世在即,他大声喝道:“起阵!!” 正一教的几名修行弟子顿时在各自的位置上调动真元,全力催动法阵,众人只见这七星大阵之中逐渐气息流转汇聚,宛若星云气流,其中电光闪烁,似乎随时都会有雷霆勃发而出。 其他各派的修行人也不甘示弱,一个个法宝催动得跃跃欲试,下一秒钟只要有一个目标出现,它们便会瞬间刺穿对方。 而正当所有人都全神贯注,紧张到了极点的时候,紧接着又是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响,湖心之中冲出一道烈焰,但与之前不同的是,这道烈焰的顶部是一块巨大无比的岩石,在岩石上居然有四个人影。 好在这出现的人影是四个同时出现,若是只有一个的话,只怕这四周无数的法宝立刻蜂拥而上,将这人影轰成了齑粉残渣。 但四个同时出现的时候,众人脑海中不约而同的冒起了同一个念头:怎么回事?怎么有四个?哪个是共工?要不要一起干掉? 在这些修行人的眼中,只要能将水神共工干掉,平息这灭世劫难,别说这四个无辜之人,就算是四百四千,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下手。 但也正是这么一犹豫,他们便清楚的听见这四个人当中清晰的有女人的尖锐惨叫声传来,这更加的让他们犹豫了一下,很快紧接着又是一个声音清晰传来,这一下所有人听了以后都是精神一振:“别动手,我是郝……啊,不,我是应劫少年!” 这语气声调,像极了曾经陈佩斯的小品名句“队长,别开枪,是我”这一句话,有年长一点的修行人听了,即便是在这危难紧急的情境之中,也不禁嘴角微微流露出一丝笑容。 说话之人正是郝帅,他带着姚梦枕等人惊险无比的从地狱逃出的一刹那,他眼睛刚刚适应周围的强光,便立刻感觉到四周满满都是强大无比的气息和法宝力量,他赶紧睁开眼看了一眼,这一看便见四周刀光剑影,杀气腾腾,只吓得他张口便喊,声音都变了。 四周各派的修行人一听,也不用去分辨,便知道这其中必定没有共工,他们绝不相信曾经的上古魔神会发出这样逗逼的声音,会说出这样逗逼的话。 被熔岩顶起飞出的巨石达到最高峰后,很快便又跌落了下来,这一次在仙女湖周围的修行人可不敢再用真元硬顶,他们眼瞅着巨石落下的位置,立刻如鸟兽散一样散开,紧接着便见轰隆一声,这巨石砸在地上,渐起一大片水花。 郝帅则在这巨石即将摔落的瞬间将姚梦枕、古丽夏娜和沈玲用力一推,让她们掉在了岸上,而他自己则与石头一起又摔回了湖水之中。 郝帅刚碰到湖水,立刻便被这滚烫的湖水烫得嗷嗷乱叫,像疯狂蹦跶的鱼儿一样乱蹦着便蹿上了岸。 各派的众人听见郝帅声称自己是应劫少年的时候,各自精神一振:会不会是应劫少年已经把水神共工给干掉了? 但下一秒钟他们眼瞅见郝帅蹦跶上岸的时候,一个个目瞪口呆,瞠目结舌,汗流浃背。 郝帅在火山熔岩喷发逃命之时,身上的衣衫早已经破碎不堪,此时又掉入滚烫的湖水之中,身上的衣衫裤子立刻便散得一干二净,他再猛力一跳……游过泳的人都知道穿着平常的内裤在水中猛力一跳会是什么后果。 众人只见这少年赤身果体,浑身上下一丝不挂,原本白皙的皮肤被烫得火红,整个人像入开水锅的大虾一样跳个不停,在原地骂骂咧咧,而伴随着他跳动的,还有他两腿之间那一根垂摆下来,长长的,晃荡不停的东西。 众人看得傻了,便是周秦这般冷漠的女修行人都扭过脸去,啐了一口,便是从开放的美国来的林淼也忍不住张大了嘴巴,觉得眼前此景真是她见过最荒诞可笑的一幕。 这货便是应劫少年? Are u kidding me? 别逗!! =================================== 实在抱歉,最近太忙,到今天才算稍微缓过来一点 第45章 魔神出世 眼前这个场景诡异极了,原本是末日一般的火山喷发景象,周围又满满都是各派顶尖的修行人,天空中各色法宝升腾环绕,眼前却是一个一丝不挂的少年像落入沸水的活鱼一样在岸边蹦跶。 这简直就是一出滑稽之极的黑色幽默。 茅山派的茅玉嫦眼睛发直,作为修行中人,从小无论男子还是女子的身体经络图都看过不少,对于男子的身体构造更是了若指掌,但……如此近距离如此生动鲜明的看过这样一个年轻男子的隐私器官,那还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更何况,还是如此紧张的环境下,更何况,还是如此众目睽睽之下! 茅玉嫦惊怒交加,呵斥道:“你是什么人,简直……简直成何体统!!” 郝帅这时候才觉得有点不对劲,裆下凉飕飕的,一旁的姚梦枕遮掩着眼睛,但手指缝却漏得大大的。 古丽夏娜更是满脸涨红,一声惊叫扭过脸去。 郝帅这时候真是想死的心都有,恨不得找条跟前现成的地缝钻进去,但作为多年混社会的“老油条”,他知道,眼下绝对不能怯场,如果怯场,那绝对会成为一生一世的丑闻,虽然很有可能没有以后。 尽管身上片缕不着,但郝帅还是拿出一副老子“头顶九龙紫金彩云冠,身披七色琉璃瑞兽袍”的派头,他叉着腰,呵斥道:“你们踏马的又是什么人?来这里打扰小爷洗澡!” 林淼险些当场笑出来,她扭过脸去,费了好大劲才让自己没有发出声来。 一旁的古丽夏娜彻底的无语了,她呆呆的看着郝帅,以她年仅十七岁的大脑和知识构造,完全无法理解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恬不知耻的男生? 之前在地底那个让她心跳如鼓的男生和眼前这个让她几乎想要掉头狂奔大喊“我不认识他”的男生,真的是一个人吗? 茅玉嫦气得鼻子都歪了:“要洗澡滚回家洗澡去,跑这里来干什么!”说着,她又瞅了郝帅那下面一眼,脸颊微红,怒道:“毛都没长全就学人耍流氓!你师父是谁,要脸不要脸!” 她这么一说,场上一些女修行人又下意识的多瞅了一眼,果然是一根毛都没有,也不知道是刚才烧掉了,还是天生就没有,当真是一根白白嫩嫩的擎天白玉柱。 郝帅也不遮掩,反而一指茅玉嫦喝道:“你懂什么,小爷天生青龙转世,专克白虎,专治烈女,不服来战!” 茅玉嫦在年轻一代的修行人中可谓是名头极响,在紫苑飞升后,除了玄禅门的周秦和林淼,以及五华派的丁楠,能与她在修为、相貌、身材上一较高下的,几乎没有,再加上她平时性格泼辣霸道,为人刁蛮任性,有一些好色而慕艾的年轻男修行人大着胆子向其发起追求,却被茅玉嫦百般羞辱,使得茅玉嫦“凶名”传遍四方。 此时这茅山派的一代天娇居然被一个少年如此调戏,场上一些年轻的男修行人顿时哈哈大笑,心中大感快意。 茅玉嫦一张俏丽的白皙面孔涨得红的通红,她一咬银牙,正要出手,却见郝帅身旁的一名少女忽然站了出来,这少女看起来年纪虽小,尤其是脸上还有些黑糊糊的,但是挺身而出的那一刹那流露出来的气势却让众人觉得“此女非凡”! 姚梦枕虽然平日里和郝帅互相斗法,但听见茅玉嫦如此呵斥郝帅,她心中顿时大为生气,更何况,郝帅师父是谁?不就是自己么?那她不就是在骂自己咯? 姚梦枕上前两步,叉腰呵斥道:“你又是何门何派,是哪个没用的把你教成一个不分黑白,不辨是非,不明世事的蠢材?” 这一番话可说得场上众人一片大哗,即便再幸灾乐祸看茅玉嫦笑话的,此时也不敢笑了。 开玩笑呢,茅玉嫦师父是谁?茅山派掌门人啊!! 茅山派又是什么门派?虽然人家不是道家老大,但道家南方三大门派,不管怎么排,茅山派都是前三啊!这一骂,可以说是得罪了一个势力庞大的门派啊! 这小女娃胆子太肥了吧? 茅玉嫦气得脑袋发晕,她想要动手,但对方年纪实在是太小,自己如果出手,就算赢了,也会成为修行界的笑柄。 好在此时与茅玉嫦一同来的茅山派的虚阳子站了出来,他稽首道:“这位小真人,敢问雅号是?” 姚梦枕嗤笑道:“就凭你也配问我名字?” 众人又是倒吸一口凉气,茅玉嫦更是气得冷笑连连:“真是赖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姚梦枕啐道:“骂你果然没骂错!九天金仙见了我也要避让三分,你们算老几?” 众人闻罢,一个个目瞪口呆,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姚梦枕。 不能够吧?金仙见了这小女娃都要避让三分?她是谁?九天玄女么?还是王母娘娘啊? 虚阳子神色一凛,态度显得更加尊敬:“那敢问上仙尊号是?” 茅玉嫦在一旁大怒道:“叔叔,跟这种江湖骗子废话那么多干什么!” 姚梦枕冷笑道:“难道我说错了吗?你知道外面在下面经历了什么吗?你知道你们这里所有人都欠他一条命吗?你能不远千里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战浮游斩相柳,深入湖底直达不周山脚吗?你能在山崩地裂,火山喷发的绝境下带着两个世俗凡人逃出生天吗?” 一旁的古丽夏娜也不住的点头,证明姚梦枕所言非虚。 茅玉嫦这下脸色涨得当真是要滴出血来,她说了几个“我我我”后,却是再也说不出后面的话来,她忍不住自己反问自己:我真的能做到她所说的这一切吗?这一切,真的是这个恬不知耻的小屁孩做的吗? 姚梦枕的话让这里所有人忍不住重新打量起郝帅来,郝帅则是一脸牛逼哄哄的表情,叉腰挺肚,一旁的姚梦枕看了他一眼,忍不住额头青筋乱跳,牙齿缝里面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着声音:“你就不能把你那儿遮一下吗?魂淡!!” 郝帅用手遮了一下,苦笑道:“把你衣服借给我啊?” 这一句话说得众人都犯了难,他们可都是一个个阳神幻化而来的身形,哪儿来的多余的衣服给郝帅? 而且,这里修行人修为再高,再厉害,也没办法凭空变出一件衣服来啊! 就算用树叶做裤子,用皮毛做衣服,可看看现在这周围……天摇地动的地震和漫天火雨的洗礼下,有动物也都早就跑了,没跑掉的都被烤熟了,只有一湖面满满都是水煮鱼。 难不成用鱼鳞? 一旁的古丽夏娜想了想,一咬牙,将自己身上的外衣脱了下来,只剩下一件包裹着丰满胸部的胸围,她道:“郝帅,你用这个吧。” 郝帅想了想,也不客气,拿过古丽夏娜的衣服,往自己身下一围,虽然看起来像是一个野人,但总算下面那玩意没有再在众人眼前晃来晃去的时候,众人都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此时早就有点不耐烦的丁楠嗤笑了一声,道:“你们要在这里闲扯多久?说好的水神共工呢?” 这话众人早就想说想问,但大多都心有顾忌,不像丁楠如此肆无忌惮,听丁楠说出来后,张孔云落在了地面,上前一步,对郝帅道:“还没请教这位小朋友的名字?” 郝帅见对方鹤发童颜,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对自己又十分礼貌,他便也客气道:“我叫郝帅!” 张孔云稽首道:“郝真人,敢问那大魔神康回,如今何在?” 郝帅、姚梦枕、古丽夏娜都不约而同的看向此时已经平静许多的湖水,郝帅摊了摊手,道:“也许……或者……可能……maybe……已经挂了?” 众人一惊,再次认真的上下打量着郝帅。 不能够吧?水神共工就这样死了? 茅玉嫦更是脸色惊疑不定,恨不得飞到这湖水下面看个究竟。 张孔云有些激动,道:“如果是真的,那可是天下黎民百姓之大幸啊!” 虚阳子道:“刚才火山喷发如此剧烈,想来被封印了几千年的共工也会承受不住吧?”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刚才的天地之威实在是太过于恐怖,想来就算是上古金仙被这样来一下,也会灰飞烟灭吧? 青城派的张化水情绪最为冲动,他道:“格老子的,老子跑了这么远跑到这里来,这龟儿子面都不露一个就翘辫子,我日你仙人滴板板哟!” 青城派的修行人闻言纷纷哈哈大笑起来,各派修行人也都心情一松,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但就在此时,一个低沉而震动的声音在空气中响了起来:“你们以为……像你们这样卑微渺小的蠹虫,能和本帝相提并论吗?” 众人笑声顿时戛然而止,他们只见湖水渐渐再次沸腾了起来,紧接着,一个巨大无比的人首蛇身的九头怪物从湖面中扭动着爬了出来,在这九头怪物最高的一个脑袋上,站着一个身材瘦小的少年,这个少年一头红发,一双黑色的眸子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众人。 此时场上众人都感觉到一股令人窒息的压力扑面而来,因为他们都知道,眼前的这个看起来瘦小柔弱的少年,正是远古三魔王之一:水神共工! 第46章 试探攻击 郝帅一眼瞧见共工,他神情一凛,低声道:“这货是小强吧?” 古丽夏娜也呆呆的看着共工,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他们可是亲眼看见共工被喷发而起的熔岩吞没! 这样都没死,郝帅简直不敢想象,要怎样眼前这个上古魔神才会死去? 其他各派很幸运,他们没有亲眼见到共工被火山熔岩吞没时的情形,如果他们见到了,只怕此时连与共工对战的勇气都没有。 各派修行人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有的纷纷大喊道:“结阵!”有的大声喊道:“小心!” 一时间法宝唰的一下围绕在共工的周围,这些法宝当中有威名赫赫的三皇剑、有名震天下的七星剑、有共工却看也不看,目光只是盯着在地上看起来如同野人,狼狈之极的郝帅,正是这个虫蟊一般的少年带给了他难以言喻的耻辱! 谁能想象,上古三魔王会被这个修为连金身都不到的少年逼得耍无赖躺地面?谁能想象曾经的水神共工被这个连相柳都打不过的家伙逼得跟他只能对面耍嘴皮子拖时间? 各种屈辱,共工真是想想都要哭晕在厕所,但万幸,这种耻辱,只要杀死了眼前这个少年,就可以洗清了! 共工狞笑着一指郝帅,道:“小贼,我看你这回还有什么花样!” 说起打嘴皮子仗,郝帅可自认不输天下任何一个人,他想也不想,便一指周围各派修行人道:“你懂什么!这一切都在小爷我的预料之内!看见没有,这里各位伯伯叔叔,哥哥姐姐,小美女和大美女们,都是我喊来收拾你的!” 众人一听,嘴角不由得抽搐两下:好嘛,你还真敢说啊!感情我们都是你喊来的啊?你好大面子啊你! 但转念一想,这话说起来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看这共工与这少年的对话,分明这少年就应该是应劫少年,如果他是应劫少年的话,那我们这些来此应劫的修行人,可不也是间接的是因为他而来的么? 因此一时间,这场上众人,即便是茅玉嫦这样看郝帅不顺眼的,都没有出声,毕竟在眼下这个时候,他们可以算得上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可不能自己拆自己的台。 共工可不管这么多,在他眼里,这里的人不过是虫蟊而已,他根本不放在眼里,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 杀死这个杀千刀的小贼!! 共工满脸狞笑,道:“我欲灭世,管你何人!既然你们赶来送死,那就拿你们祭旗开刀吧!” 说话间,相柳九头中的其他八头同时扬起,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声,在它们周围的空气都肉眼可见的震动了一下,在地面上的古丽夏娜更是被震得耳膜剧痛,脚底板都有些发麻。 此时,林淼好心的对古丽夏娜道:“你们快躲到我们后面来。” 几乎是同一时间,张孔云也对郝帅和姚梦枕道:“郝真人,这位仙子,请带两位尊友到本派法阵后面来,一会斗法交战,恐怕会伤及二位。” 张孔云也算是雷劫修行人了,离金仙也只有一步之遥,说不定哪天就飞升成仙了,到了这样境界和这样年纪的修行人都不再以貌取人,因为他们知道,姚梦枕看起来跟小孩一样,但实际上很有可能是九天上仙转世,将来自己如果有幸能够飞升成仙,那指不定将来位列仙班的时候还要喊人家一句前辈。 郝帅闻言,顿时两边一瞅,一边是一个糟老头子,另外几个也都是正气凛然,一看便是电影电视里面会以大侠姿态出现的浓眉大眼的男人,而另外一边……一个是金发碧眼的大洋马,一个是冷若冰霜,艳若桃李的大美女,如何选择……那简直用屁股想都知道呀! 像郝帅这样有内涵有深度不以貌取人的男生,他毫不犹豫,抱起沈玲,对姚梦枕和古丽夏娜打了个眼色,便径直的……往两个美女那里去了。 张孔云虽然多年不问世事,但这一刻……他深深的体会到了这个看脸的世界满满的恶意伤害。 张孔云眼角一抽搐,不远处的张天和扬声道:“师叔,小心了!” 张孔云抬眼一看,却见各派修行人纷纷悬空而起,法宝也各自围绕在共工和相柳的周围,他们纷纷捏着指诀,口中念诵着咒语,第一波攻击已然发动! 这一刹那,天空中各色各样的法宝疯狂的向相柳和共工扑去,数不清的火球,闪电,飞石朝着它们狂风暴雨的砸去,天空和湖面上方风起云涌,飞沙走石,猛烈的爆炸产生的火焰和尘雾瞬间将相柳巨大的九头之身全部包裹,在翻滚的火球之中,闪电夹杂其中,时不时的有各类法宝穿梭来去,发出轰隆隆的巨响。 古丽夏娜跟在郝帅后面听见这动静声响,回头一看,顿时看得呆了,眼前这个场景和之前她遇到的场景比起来,那简直就是大规模会战和小股游击队土八路之间的战斗的区别。 眼前这真的不是在拍电影吗? 尽管经历了如此匪夷所思,光怪陆离的各种奇遇奇事,但古丽夏娜还是觉得眼前此景太过于玄幻,她这么一回头,脚下顿时一绊,险些摔了一跤。 郝帅表面上看起来大大咧咧,视共工如无物,但实际上内心深处却是如临大敌,他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共工上面,却没有留意到身后的古丽夏娜,而旁边的姚梦枕则更加是如此,在她看来,如果能顺利的封印共工,这里的人如果需要全部死光的话,她也不会眨巴一下眼睛。 古丽夏娜这么一趔趄,反倒是林淼眼疾手快,一把抄住了她的手,然后朝着她眨巴了下眼睛,笑道:“是不是感觉跟做梦一样?” 古丽夏娜看着林淼,眼睛瞪得老大,像是比见到眼前这“电影大片”一样的场景还要夸张不可思议一样,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张口吃吃的说不出话来。 林淼却像是习以为常,她笑道:“嗯,看到外国修行人,很奇怪?” 古丽夏娜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林淼朝她伸出手,微笑道:“我是美裔中国籍,英文名是克丽丝,中国名字叫林淼。” 古丽夏娜伸出手去:“我,我叫古丽夏娜……你中文说得比我还好……” 林淼笑了笑,笑容里面多少带了点寂寥:“如果你背井离乡的来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周围又没有和你说母语的人,你只能说当地的语言的话,你也会变得和我一样的。” 古丽夏娜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顿时对林淼产生了极大的认同感,作为一个少数民族班的少数民族学生,语言不通,文化不同的情况下,古丽夏娜对林淼所说的感同身受。 但让古丽夏娜更加好奇的是:为什么她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会想要修行?为什么她会成为一名修行人?为什么……她看起来好像还是一个很厉害的修行人?为什么,她看起来还如此的年轻,就看起来如此厉害的样子? 林淼的存在,让古丽夏娜内心深处一个潜藏着的不敢去想的念头猛的一下跳了出来:我是不是……也可以变成像她一样的修行人?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古丽夏娜便扭头看向一旁的郝帅,郝帅此时正扭头看着天空,没有了之前浮夸油滑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凝重,就仿佛他一次又一次在绝境中与死神抗争时流露出的神情一样,也正是这样与年龄不相符的冷静与镇定,让古丽夏娜为之倾心。 如果自己也成为一名修行人……是不是可以离他更近一点,是不是……可以配得上他? 可是,这样做,真主能够允许吗? 仙女湖的上方打得天摇地动,谁也不知道一个维族的小女生正在湖边胡思乱想。 郝帅站在周秦的身边,他与周秦互相对视了一眼后,彼此都在对方的身上察觉出了对方的不凡,彼此都朝对方点了点头后,都将目光投向了大战激烈的场中。 此时的场上虽然打得热火朝天,但全真教的七星大阵分毫未动,玄禅门的周秦和林淼也都原地未动,五华派的掌门丁楠更是作壁上观,手中的幽冥五丈勾魂玉虽然也已经持于手中,但却没有要使用的样子,同样,茅山派只有茅玉嫦在前面法术连番使用,虚阳子也只是蓄势待发,留了一手;青城派的张通天和其绝世宝剑三皇剑在一旁虎视眈眈,同样并未出场。 各派的修行人都各自藏有私心,但他们更多的是小心翼翼的进行试探,因为这是与上古魔神进行交手,谁也不知道,对方的底细究竟如何。 郝帅同样也是如此,他心念一动,之前不知道飞到哪里去的番天印此时也飞了回来,悬停在他的身旁。 周秦看了一眼,一愣,脱口道:“番天印?” 姚梦枕回头看了周秦一眼,目带警告,周秦立刻会意,她笑了笑,转过脸去看向场中,示意自己对番天印绝无窥视之意。 而此时,场上的情形也陡然发生了变化,众人一番法器法宝的狂轰乱炸后,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众人看着烟雾缭绕的场中,一时间面露狐疑之色。 为什么共工没有反应?为什么相柳不进攻? 难道……刚才这么一阵乱轰,给轰死了? 不能够吧? 但这浓烟一时半会不曾飘散干净,众人又感知不到共工的存在,不由得面面相觑,正当众人狐疑不定的时候,这浓烟中忽然冲出一个人影,这人影去势之快,离得最近的青城派金身大高手张化水丝毫没有反应过来。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这人影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跟前,一拳轰到了他的胸口。 张化水一声惨叫,但几乎同一时间,这人一拳轰得张化水失去抵抗能力后,双手抓住了张化水的身子,举在头顶,猛的用力一撕,咔嚓一声,张化水的金身之身便被撕扯得粉碎! 瞬间,场上众人鸦雀无声,无不惊骇色变! 第47章 七星大阵 场上众人不能说都是大修行人,但最低的都是阳神级别的高手,而阳神级别可谓是已经是登堂入室的有所成就的修行人了,也可以这样说,筑基是区分修行内行人和外行人的分水岭,没筑基,那只不过是筋骨强壮的世俗凡人而已,但是一旦筑基,就意味着已经拿到了进入修行界的第一张门票。 而阳神是区分普通人和凡人的分水岭,前者相当于有了第二条命,正式跳出人类“生老病死”的的六道轮回,可以真正的自我主宰自己的命运,对于人类而言,已经是相当于是半仙一样的存在,而修炼不成阳神,就始终无法跳出三界五行,六道轮回。 修行一旦到达阳神,便进入瓶颈期,每跨过一重境界,便离真正的“仙人”更进一步,阳神一旦凝练到金仙的境界,那便可以称之为大修行人,在斗法上,只要不遇到金仙级别的顶尖高手,即便碰到雷劫也是有胜算的,正所谓“十个阳神打不过一个金身”,便可见金身之难得和强大。 而张化水,身为青城派的掌门师弟,是老一代修行人当中鼎鼎大名的人物,当年的十大金身高手之一,江湖人称“猛张飞”,当年龙虎山上大战净土真宗的日本僧兵高桥正太,虽然战败,但虽败犹荣。 这样的阳神高手,其不坏金身只有特殊的法器能破,但……竟然被人徒手撕碎! 这简直匪夷所思,骇人听闻! 抗日神剧,手撕鬼子么? 但众人虽然觉得震撼恐惧,不可思议,但这时候,他们切身体会到眼前这个强敌究竟有多强大了…… 三魔神之一的水神共工,名不虚传! 张化水的金身被撕碎瞬间便化作了无数的金光,飞散到了空中四面八方,过不一会儿便又汇聚在了一起,虽然依旧是金光赫赫,但威势已然没有刚才锐利逼人。 张通天见状这才松了一口气,他瞬间明白过来,自己这个师弟虽然号称是“猛张飞”,但粗中有细,在被共工一拳轰动金身的刹那便知道不妙,被抓起后索性整个金身跟随对方撕扯的力道瞬间散开,猛一眼看来,就仿佛是被共工撕裂一般。 这时其他人也有心细的观察出来了究竟,也都纷纷松了一口气,对张化水暗自佩服,在这么惊险的当口想得出用这样的办法脱身,果然不愧是“十大金身”高手之一。 更多的人眼见张化水金身尚在,刚才只是利用金身可以幻化万千,可聚可散的特点虎口脱险,他们心中便是一定:我就说呢,怎么能有手撕金身这档子事情出现呢? 金身之所以叫金身,首先它的全称便叫做“不坏金身”,顾名思义便能看得出金身之坚固,非常人所能想象,只有特殊的法术和特殊的法宝能够击破,肉手若是能撕破金身,那大家都洗洗睡吧,哪来回哪去,免得送死。 这么一想,各派修行人精神一振,重振旗鼓的祭起法宝,以张孔云为首的正一教诸弟子更是一马当先,当仁不让的驱动法阵,朝着共工轰去。 但谁也没留意到,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猛张飞,此时双股竟然在微微战栗发抖,因为他被共工的手抓住的那一瞬间,他切身体会到了远古魔王的可怕,就好像被死神抚摸头顶一样! 若不是他斗法经验丰富,又有过生死大战的经验,只怕根本不可能从共工的手底下生还,而且,他坚信,就算自己不主动消散金身,共工绝对可以徒手撕裂他的金身! 神与仙,两者之间的实力真的相差这么大吗? 更何况,他们这里绝大多数人都只是金身,而且不少人还只是阳神,雷劫只是屈指可数的几个人物! 这要怎么打?怎么办? 张化水后背汗水涔涔而下,在压倒性的实力面前,便是性格火爆的猛张飞也感觉到了恐惧,他想要开声劝阻,但他知道,不管他们愿不愿意打这一仗,大战当前,绝对不能泄了士气! 而且,他们这些修行中人如果不能当此劫难,那等灭世之日来临,他们就算修炼到飞升境界,等去了九重天后,又有什么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众人见张化水安然无恙后便重整战意,他们眼见张孔云居于七星大阵之中的天枢位置,其他几人围绕着他这个顶尖的雷劫大高手驱动法阵,整个法阵当中气流涌动,如同星云气流,当中间或有闪光火星一闪而逝,远远看去仿佛遥远天空的璀璨星系,当中繁星点点,煞是好看。 但好看归好看,这七星大阵之中很快便飞出一个光球,一开始只有芝麻大小,但飞出去仅仅两三米后,便迅速变大成拳头大小,这个光球去势极快,在飞行的过程中仿佛吸取了天空中所有的光线似的,使得人眼前的视线都跟着阴暗了一下,这个光球眨眼间狂奔到共工的面前,便已经有足球大小,共工只来得及抬手一挡,便刹那间被轰的飞了出去。 相柳反应极快,其中的一个头在空中一伸,像一堵墙一样将共工挡了下来,但紧接着七星大阵之中又接连飞出一颗接一颗的光球,如同连珠炮一样轰向共工和相柳,一开始这光球轰出去的速度还不算快,大约一秒钟才轰出去一发,但一旦轰中,当真是地动山摇,空气中传来的爆炸声像是无数的炸药猛烈的爆炸,发出的光芒几乎刺瞎古丽夏娜这样世俗凡人的眼睛。 就算是古丽夏娜很快闭上了眼睛,她也能够感受到剧烈的光芒刺透她的眼皮,照在她的眼球上,依旧灼烤着她的眼球,烧得生疼,以至于她不得不用手遮住在自己眼前,但这样虽然遮住了恐怖刺眼的强光,但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却震得她耳朵都流出鲜血来,尤其是这爆炸声很快越来越密集,震得古丽夏娜渐渐已经听不见了声音,她身形弯了下去,口鼻都流出鲜血来,每一下爆炸产生的震动,都像有一个人拿着巨大的铁锤恶狠狠的砸在她的胸口。 郝帅此时也是闭上了眼睛,根本不知道古丽夏娜已经命在旦夕,在这等级别的斗法当中,他的力量当真是渺小之极,只求自保便是高呼万幸。 也多亏郝帅选择了来到周秦的旁边,也只有眼下这位顶尖的雷劫大高手有余力来保护他们,张孔云虽然也是不亚于周秦的雷劫大高手,但此时他全力催动法阵之下,又怎么可能有功夫来保护他们? 周秦眼见郝帅和姚梦枕仅能自保却无力保护古丽夏娜,她心中暗自奇怪的看了两人一眼,很是不理解他们如果只是这样的修为水平的话,是怎样在共工的手底下活下来的? 而且听这应劫少年和共工的对话,似乎共工还吃了不少的亏。 周秦伸出两只手,搭在了古丽夏娜和昏迷的沈玲身上,运气帮她们护住五脏六腑,心中暗道:张孔云以为这应劫少年和这少女是绝世大高手,却没想到这两人修为平平,也幸亏他们来了我这里,要不然这就是两条人命了。 古丽夏娜被周秦的手一按,顿时感觉到有一股炽热的气息顺着她的肢体流向了她的身体之中,如同一个保护罩,稳稳的护住了她的五脏六腑,虽然依旧能够感觉到震动,但已经没有之前那样让人断魂丧命的感觉了。 而此时以张孔云为首的七星大阵也已经被催发得到达了巅峰,星云气流一般的法阵之中飞出的光球此时已经密集得如同狂风暴雨,如果说之前的是连珠炮一样的速度,那现在就如同现代战争中恐怖的火箭炮,轰隆隆的发射不停,打得相柳九个脑袋都紧紧包裹成一团,血肉横飞,惨叫连连。 与之前法宝法术一阵乱轰相比,这简直就是两千响的炮仗和战场上无差别火箭炮轰炸的区别一样巨大。 各派修行人许多人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七星大阵的威力,一个个骇然色变,心道:正一教虽然已经破败,但执道门之牛耳千百余年,果然根基深厚,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一个雷劫高手带着一名金身高手和五名阳神高手,竟然有如此威力! 法术之上有法宝,法宝之上有法阵,法阵之威,果然名不虚传!! 各派每一个人都用着一种敬畏的目光看着这七星大阵,心中很是庆幸这正一教驱动法阵的诸人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但正当他们觉得胜券在握的时候,忽然间发现七星大阵中陡然间停歇了下来,周秦更是一愣,脱口道:“张真人,再接再厉啊!我感觉到对方气息已经很虚弱了,快……” 周秦正说着,忽然间眼睛瞪大,各派修行人也是同样的眼睛瞪大,他们眼见,七星大阵之中一名年轻的男弟子手持一把利剑,而这把剑的剑尖此刻已经穿透了位于天璇位置的一名同门师兄的胸膛,而这名年轻的男弟子满脸狰狞,杀气腾腾。 七星大阵同时失去两人的运转维持,顿时停歇了下来,一时间刚才还天摇地动的仙女湖,此刻安静得像是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场景,只有一个沙哑难听的声音桀桀的响了起来:“忘记告诉你们,我的名字叫做浮游,你们可要记清楚了……” 说话间,在七星大阵中,一头红熊长身而立,他趴在满脸狰狞的年轻男弟子身上,发出恐怖的桀桀怪笑声,这声音回荡在灵堂一样寂静的仙女湖上,格外的毛骨悚然。 第48章 劫难日 张孔云瞪大了眼睛看着不远处的两名弟子,他这一刹那毛发虚张,既感觉到愤怒,又感觉到恐惧。 身为老一代的大修行人,他不仅精通道法,更加清楚上古魔神和神兽、魔物的厉害,浮游虽然没有直接杀伤力,但是他却是最难以防备的角色,因为他可以随时出现在任何地方,任何人的心中,他就像每一个人的镜子,直接映射出这个人心中最阴暗的一面,然后以此控制此人的灵魂肉身。 如果只是单纯单挑斗法,这还未必有多可怕,因为浮游本身是没有任何攻击力的,他无形无迹,能够操控的是人的心智,只要这个人心智足够强大,道心足够稳固,没有过多的欲望,他是根本不用害怕浮游的。 但……在打群架这种大规模PK活动中,浮游的威力,那简直太可怕了。 因为这个世界上心智强大,道心稳固,没有过多欲望的人,绝对是少数,即便是修行中人也不可能每一个人是无欲无求,道心稳固之人,就像修行之人千千万万,但大修行人却凤毛麟角,而大修行人中,也不是每一个人都是道心完美的人,他们各自有着各自的心思和欲望,像郝帅这样拥有赤子之心的人,这个世界上是绝对不多的,否则当初乾坤如意镜也不会单单认他为主。 被刺穿阳神身体的正一教男弟子叫做刘逸枫,他阳神刹那间碎裂开来,他又不是金身级别的高手,已经达到了能聚能散,能繁能简的地步,此时阳神碎裂开来,便魂魄四分五散,飘散于天地之间。 张孔云和正一教其他弟子睚眦欲裂,张孔云虽然有能力将刘逸枫的魂魄重新聚拢,但是……眼下大敌当前,他又怎敢分心?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这名弟子的魂魄四分五散于天地之间。 而另外一名被控制的弟子则发狂的朝着其他人冲去,剩下的四名弟子连忙将他团团围住,用法术将他制服。 但刚刚制服,其中一名弟子便突然又发起狂来,显然是浮游转移了控制目标,一时间正一教的弟子们人人自危,阵脚大乱。 七星大阵一下失去了两名弟子,只剩下五人,法阵顿时告破,这也是七星大阵最大的缺陷,同样也几乎是各种强力法阵共同的缺陷:拥有极强的攻击力或者防御能力,外界想要破除极其困难,但是主持法阵的人一旦出现了问题,法阵立刻不攻自破。 周秦眼见此景,她忍不住叹息的说道:“堡垒总是从内部攻破的啊。” 说着,她扭头对林淼道:“准备了……” 林淼立刻如临大敌的提气运劲,这是她第一次参与真正的斗法,而且面对的对手还是……上古魔神! 周秦道:“一会记住,要紧守灵台,一气凝神!先想自保再求进取!” 林淼点了点头,她捏了一个指诀,身旁的七宝通灵扇刹那间扇叶一一飞出,这些扇叶围绕在他们周围,筑成了一面铁墙。 周秦在一旁暗自观察着,见林淼运用七宝通灵扇如意自如,心中暗自感叹:师父当年说的的确没错,这些西方人,因为人种问题不一样,天生阳气重,便是女性也是如此,这林淼更是女性中阳气极其鼎盛之人,否则也不会五行缺水,而被师父取名为林淼。也正因为这样,其修行进展速度极快,运用这只有男子能用的“七宝通灵扇”也是顺畅自如,与男性修行人无异。 这个念头想着一闪而过,而场上却是瞬息万变。 浮游控制一名弟子破了七星法阵后,张孔云一声大喝,捏了一个指诀,一道定心咒刹那间通过符箓释放出来,抓狂的弟子顿时愣了一下,随即眼中的红光和脸上的杀气也消弭了许多。 浮游此时在张孔云面前出现,他幻化成了已经飞升的张天师的模样,他朝着张孔云流露出了极具侮辱性的嘲讽之色:“你是这样的愚蠢和天真啊!难怪,你这一辈子都只能当一个小跟班!” 张孔云刹那间愤怒得白眉倒竖,他猛的大喝一声,提拳便朝着面前的“张天师”轰去,他怒道:“恶魔,你胆敢变成我师兄!!” 这一拳轰出去的瞬间,他耳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却是张天和大喊道:“小师叔!!不要啊!!” 但这一声却是晚了,张孔云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眼前站着的分明便是张天和本人,张天和朝着张孔云惨笑了一下,下一秒钟,他的身形便四分五裂,阳神和魂魄四散开来。 张孔云险些崩溃,他一声嘶吼:“不!!!” 他知道,刚才一瞬间,他亲手一拳打死了未来的正一教掌教! 即便是修为到了张孔云这等境界,如此的心理冲击,他依旧无法承受,他双目赤红的朝着浮游冲了过去,浮游则幻化成死去的张天和,在远处朝着张孔云桀桀的笑着:“怎么?亲手杀死未来掌教的感觉,是不是很好啊?你没做错啊,这个掌门的位置不本来就应该是你来做吗?” 张孔云此时已经暴走抓狂,他咆哮道:“你闭嘴!!” 说话间他身形瞬间赶到了浮游身边,一拳轰出,刹那间便将浮游身形轰碎,但紧接着浮游又在另外一头出现,朝着他哈哈大笑着,张孔云红着眼睛便又扑了过去。 而此时其他各派的修行人都是惊骇欲绝,因为张孔云刚才这一拳轰碎的不是别人,正一教的另外一名弟子,而张孔云身形几下闪动,他便接连轰碎了场上各个门派的几名修行人的阳神,一时间场上各派修行人一片大乱! 茅山派的虚阳子恐惧的与青城派的张通天对视了一眼,虚阳子大声道:“通天真人!” 张通天瞬间会意,他点了点头,刚要祭起三皇剑,突然间胸口一痛,他震惊的扭过头,却看见自己的亲弟弟张化水正满脸狰狞的看着他,一只手穿透了他的胸膛。 张化水狰狞道:“正因为有你,我永远都活在你的阴影之下!死吧,给我死吧!!” 张通天满脸悲痛的看着张化水道:“我的弟弟,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与你争夺什么。” 张化水越发的狰狞,他的声音歇斯底里:“可你为什么从小到大就是比我要强!!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张通天定定的看着张化水,神情悲伤之极,他生平清心寡欲,唯独放不下他这个脾气暴躁的弟弟,便是自己的儿子,他的态度也是极为冷酷严厉,但唯独自己的这个弟弟,他往往是宠溺之极,也不知道因为张化水的冲动性格而为他擦了多少屁股。 但张通天没有想到的是,在张化水的内心中竟然如此痛恨自己! 这种心痛,非外人所能体会! 张通天惨笑道:“那既然你这样想,那我便死了好了。” 旁边虚阳子见状,当真是恐骇色变,他飞快扑到张化水跟前,一掌朝着张化水拍去,想要将他赶开,同时朝着张通天大声道:“通天真人,你醒一醒!” 虚阳子修为极高,一掌便将张化水拍飞,张通天却丝毫不领情,他刹那间双目赤红的看着虚阳子,狞声道:“我的弟弟,只有我能打!你凭什么打他!” 说罢,他一声尖啸,身旁三皇剑刹那间化作一道三彩神光,朝着虚阳子便扑了过去。 一旁的茅玉嫦眼尖,厉声道:“敢打我叔叔!找死!!”她话音刚落,手中便捏碎了一道符箓,一道天雷凭空的轰隆而降,朝着张通天的头顶劈头盖脸的轰去! 这个场景不断的在各派当中上演,一个接一个的修行人发狂的向自己的同门师兄弟疯狂的展开攻击,而同门师兄弟偏偏又不能痛下杀手,一个个都是大呼小叫的喊着同门的名字,希望能够唤醒他,同时又手忙脚乱的避让着。 而这个时候,相柳也从之前的沉重打击中恢复了过来,他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其中一个脑袋猛的一伸,一口将全真教的一名弟子的阳神吞进了肚子之中,杜飞看得怒火中烧,猛的朝相柳的这个脑袋飞去,但身形刚动,便听见身后此时已经看得傻了的丁楠惊骇的大喊道:“小心啊!” 杜飞扭头一看,却见,相柳的一个脑袋已经扑到了他的面前,血盆大口中扑出一股奇臭无比的腥味,刹那间他便被相柳也吞进了肚子之中。 这一下,继正一教大乱后,全真龙门派也是大乱,一时间场上被浮游控制的发狂修行人数和被相柳吞噬的修行人数呈恐怖的几何数递增。 而这一切发生的时间,仅仅不到十余秒钟的时间! 弹指之间,场上局势顿时逆转,各派修行人死伤惨重,灭团只在旦夕! 饶是丁楠也参加过两次修行界最顶尖的那须野之战和天珑山大战,这两战中对阵天机玄狐,她虽然不是主力,但作为参战者,她也算是见识过最顶尖的修行战斗时什么样子。 但眼下,这局势翻转如此之快的战斗,她却是生平第一次看见! 这个性情有些冷漠自私,甚至是刻薄无情将天底下人死活并不放在心上的女子此时也不禁觉得兔死狐悲,一阵发寒。 今天难道是中华修行界的劫难日不成? 第49章 覆雨翻云 眼前的场景眨眼间天翻地覆,似乎上一秒钟正一教主持的七星大阵还在狂虐相柳和共工,但下一秒钟便被浮游大破七星法阵,各派修行人也是人人自危。 此时,唯一还没有被波及到的,只有两个门派。 丁楠此时已经从空中落到了地面,她是一个极其聪明的女子,非常善于审时度势,此刻见状不妙,便由高调的飞在空中变成了低调的落在地面,唯恐引起浮游的注意。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丁楠深知自己的道心可绝对称不上是完善稳固,她不仅是一个半路出家之人,甚至连筑基都是一跃而过,自身的基本功并不扎实,虽然通过“吸星大法”,以及“地元灵丹”的仙气助力,最终修为达到了金身的境界,但和当年李云东的金身境界是完全不一样的。 丁楠的聪明之处就在于,什么时候知道自己能行,并且大着胆子便上,什么时候知道自己不行,毫不犹豫的便缩头而退。 丁楠落到地上后,对周秦大声道:“周秦,你想袖手旁观到什么时候?” 这句话歹毒之极,顿时陷周秦于不仁不义的境地,也非常吻合她们两个人之间的仇怨态度:就算求你出手,也要恶心你一把。 周秦冷冷的瞥了丁楠一眼,她之前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出手,就在于她一直铭记着自己的师父在飞升之前对自己叮嘱的几句话。 那时候,那个温婉如玉,已经名动天下,号称天下第一人的男子温和的对她说着:“周秦,你性格刚烈,凡事都喜欢争强好胜,这是优点,但也是缺点,现在你担任玄禅门掌门,我不强求你振兴门派,只希望你安顿好门派中的每一个人,将修行真法传授给每一个内心向善,一心修行之人。并且,遇事的时候,一定要在内心之中默数十秒,仔细思考事情的得失,应对的方法,以及可能失败的后果和善后的方式,方可出手。记住,未进城门,先思后路!” 周秦深深的将这句话记在了心中,一如她会记住他说的每一句话一样,尤其是最后他叮嘱的那两句话,更是让周秦刻骨铭心,也让她因此受益。 如果换做是以前的周秦,此刻她只怕二话不说,早就扑上去了,管他相柳浮游,冲上去打了再说,至于打不过怎么办,至于有什么更好的应对方式,这不是周秦会考虑的。 但正所谓屁股决定脑袋,以前周秦只是李云东座下的大师姐大弟子,因此才不去考虑其他的什么事情,反正打不过有师父垫底,就算败了也会有师父救自己。 现在,她就是他们玄禅门的底线,她要考虑一个门派的兴衰,要考虑门下弟子的命运! 周秦扭头对林淼最后叮嘱了一句,道:“你看好他们。” 林淼回头看了郝帅和姚梦枕等人一眼,她点了点头后,道:“掌门师姐,你小心!” 周秦微微颔首,她身形一动,刹那间像是瞬间移动一样出现在场中,她长衣飘飘,手掌往空中平摊了一下,紧接着燃指钵便出现在了她的手掌心之中。 周秦蜷缩着五指,然后如葱如玉一般的手指如同莲花绽放一样,五指翻飞,手掌朝上的敲向燃指钵,这燃指钵被敲击之下,钵身震动,发出叮的清脆响声,声音如同夏日清泉,刹那间注入到每一个人的心神之中,所有被浮游所蛊惑的修行人全部都是心神一震,刹那间停下手来。 张孔云、张通天、张化水、茅娇、虚阳子等人更是停在了原地,突然愣住,当他们意识到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事情时,他们一个个浑身颤抖起来,刹那间心神又险些再次失守。 而此时周秦再一次手掌翻转,手心朝下,五指轮番弹在燃指钵上,紧接着燃指钵发出阵阵青光,如同波浪一样四处飘散开来,这波纹一道一道,一层一层的扩散开去,只眨眼工夫便追上了那些被打散了阳神又无法聚拢的的修行人。 燃指钵的波纹如同蛛网一样紧紧的黏住了他们四散的阳神魂魄,然后迅速的收回于燃指钵之中,周秦手掌在燃指钵上一盖,这些魂魄便被收拢聚集到了燃指钵之中。 这里的场上修行人,绝大多数都见识过燃指钵吸纳并且炼化金身高手的情形,当年日本修行界集体出动与中华修行界大战龙虎山一役中,李云东便先是大破高桥正太的金身,然后在他金身四散逃走的时候,利用燃指钵将其四散的金身化身全部掳获到了燃指钵之中,然后用法力将其炼化得魂飞魄散。 但同样的道理,燃指钵可以掳获修行人四散的阳神、金身的化身碎片,将其全部囚禁于法器之中,但只要周秦不动用法力炼化,那他们就不会有任何的性命危险,相反的是,那些已经无法聚拢而四处飘散的阳神碎片则因此被重新聚拢在了一起,相当于是捡回了一条性命。 周秦将各派被打散阳神的修行人魂魄重新聚拢后,手掌再次翻转,五指轻轻敲在燃指钵上,这一次燃指钵发出清脆的声响,并再一次散发出阵阵青色的光芒,但这一次这道光芒并没有像波纹一样四散开来,而是在空中慢慢幻化而成一个又一个的僧人模样。 这些僧人有的盘膝而坐,有的双手合十,有的手持念珠,有的单手立掌,身披袈裟,这些僧人口中念诵着咒语,在众人听来,这咒语声模糊不清,但却充满了一股沛沛然的浩然之气,阳刚并且温和,如同三月暖阳,驱散黑暗,融化坚冰。 各派修行人心中顿时大定,之前的暴戾、贪婪、憎恶等阴暗负面情绪扫荡而空。 张孔云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呆呆的站在原地,长叹一声,满面羞愧,但同时看向周秦的目光中充满了感激。 他知道,刚才周秦救下的修行人当中,属于他们正一教的修行人最多,尤其是张天和的阳神。 张孔云绝对承担不起失去张天和所带来的后果,他不敢想象张天和如果这一战战死会有什么样的动荡发生。 同样,张化水也是一脸羞愧的对着张通天,像个孩子一样的认错,但张通天却是依旧用着最宽容的笑容包容着自己的这个弟弟,他对张化水打了个眼色,道:“现在不是道歉的时候,大敌当前,不能掉以轻心!” 林淼眼见周秦一出手,立刻便使得局势再次扭转,此刻周秦居于半空之中,长发飘飘,衣角翻飞,当真是如同在世仙子,她没有亲眼见过中华修行人所说的神仙究竟是什么样子,但她觉得,即便是那些九重天上的仙子,只怕也就不过如此了。 古丽夏娜更是眼中充满了狂热,她目光炽热的看着空中的周秦:原来女人也可以修行到达这样的境界的吗?原来也可以厉害成这样的境地的吗? 郝帅更是有些瞠目结舌,他低声道:“好厉害啊!这是什么境界?金仙么?” 姚梦枕撇了撇嘴,道:“她?离金仙还远着呢,算是小雷劫吧,雷劫的九九八十一劫,她才渡了三十八劫,还有四十多劫没有渡过,而且最后一劫是最难的一劫,等她渡过了这一劫,那才算得上是金仙。” 郝帅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而相比较于他们,丁楠的情绪就不那么愉快了,她恨恨的看着大出风头的周秦,心中暗自不爽,但她也无能为力。 她手中的幽冥五丈勾魂玉是一个进攻性极强的法宝,但对于防御等方面,却是一点作用也没有。 周秦此时不断的弹击着燃指钵,借助着燃指钵强大无比的法力强行驱散了浮游的蛊惑之力,使得浮游甚至不能近前,只能被驱赶在远处,不断的幻化而成李云东、苏婵以及紫苑的形象朝着周秦大声的嘶喊。 但周秦此时已经封闭了五识,只是专注认真的在空中驱使法宝,此时若是有人近身偷袭,立刻便遭不测之祸。 张孔云见张天和等人性命无忧后,他深吸了一口气,大声道:“诸位,有周真人为我们助阵,我辈修行中人更当奋勇直前,斩妖除魔才是!” 各派修行人此时也是士气大振,之前丁楠的话多多少少的确让他们有些心中猜疑,但此时周秦摆出了一副完全不设防的态度,让他们心中多少暗自惭愧。 如果他们胜了,那自然一切好说,可如果他们败了,那周秦必死无疑,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他们败了……那中华修行界,甚至是整个中华大陆的劫难就要真正的开始了,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张孔云手一招,之前一直由张天和持有的七星剑刹那间飞到了他的手中,张孔云手指指肚在剑尖一抹,然后将鲜血在剑身上一擦,七星宝剑只是微微震动了一下,便散发出了七彩光芒,算是正式易主。 张孔云知道眼下这个情形,已经顾及不了那么多,他将七星宝剑往空中一扔,这七星剑便飞到了半空之中,而下一秒钟,张通天也是手臂一震,三皇剑紧接着也飞到了半空之中,与七星剑并排而立。 当今修行界最著名的两大重器宝剑此刻并排而立,瞄准着相柳和立于相柳头部一直对他们冷眼旁观的共工。 这两大法宝和燃指钵一同代表着当前这些修行人当中最强的三件法宝,法阵已然被毁,但这凭借着三大重宝的威力,他们能否与共工及其爪牙殊死一战? 此时没有人知道这个答案。 一时间场上出现了极为短暂的平静,一阵微风吹来,满是鱼尸的湖面微微荡漾了一下。 下一秒钟,七星宝剑和三皇剑便刹那间散发出极其刺眼的神光,如同闪电一样朝着共工劈落而去! 第50章 至尊神剑之二 三皇剑和七星剑并列为中华修行界的两大神剑,这两大神剑孰高孰低,一直没有个定论,众人眼见这三皇剑在劈落过去的瞬间,蒸腾起青、黄、黑这三种颜色,有明眼的修行人立刻便能分辨出这三种颜色分别代表着三种力量,青,代表着天空,是天皇之力;黄代表着大帝,是地皇之力;黑,代表着水,是人皇之力。 这天地人三股力量合二为一,其威势力量,浩浩汤汤,当真是雄沛至极,隔着老远,众人便觉得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压扑面而来,如同泰山压顶,仿佛至尊当面,这股气息并不锐利,根本不像是一把至尊宝剑所散发出来的力量,而而更像是一件钝器,产生的力量和威压甚至滞后于它飞行的速度,以至于它整个法宝剑尖看起来锐利无比,但身后的法力却拖泥带水,青黑黄三色如同三条巨龙在后面汇聚扭动着,过不多一会儿便搅动在一起,形成一股恐怖的洪流。 这里修行人不乏近身,更有雷劫,但谁见了都为之色变凛然,他们知道,就凭他们手上的法宝和法力,是绝对抵挡不住这天、地、人雄浑浩然的三皇之力的。 茅玉嫦震惊的看着貌不惊人的张通天,之前她还因为张通天因为被浮游控制与他们进行了短暂的交手,内心深处还多少有些瞧不起这位所谓的青城派当家掌门。 什么嘛,这么容易就被浮游控制,亏他还是一派掌门,真是个废物,青城派真是名不副实,估计这雷劫高手也多半是个水货,自己可以轻松战胜他。 但眼见张通天一出手,三皇剑散发出来的威势,便立刻让他们为之色变! 法宝本身就拥有强大的力量,但如果持有者自己也十分强大的话,那就会形成一加一大于二的情况,甚至有时候会出现几何性的爆炸增长。 这把三皇剑曾经在采莲大会的时候被张通天的儿子张存义使用过,当时三皇剑只一合便将东华派的赵贺手中的双钩削断,众人只知道这三皇剑锐利异常,而随后与日本夜叉神秀对战,还没来得及出手,三皇剑便被人夺去,连威力都没有来得及发挥,以至于修行界见识过三皇剑神威的修行人,堪称是凤毛麟角。 此刻三皇剑回归到青城派掌门之手,顿时威力倍增! 而在三皇剑旁边的七星剑所表现出来的力量又与三皇剑有所不同,这把宝剑原本是三清老祖之中的太清太上老君的五大法宝之一,与紫金红葫芦、羊脂玉净瓶、幌金绳、芭蕉扇并列齐名,后来流传于人间,成为了正一教的镇派之宝。 七星剑的威力顾名思义,与七星法阵同源同宗,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甚至可以说就是一个会移动的小型法阵,只不过它不需要修行人去做法催动便能源源不断的释放七星神力。 与三皇剑浩然雄壮的天地之力相比,七星剑的力量远远没有那样惊人的威势,它悬停在半空中,剑身上的北斗七星悬浮在它的剑身周围,不停的缭绕旋转着,这七星自身成阵,互相支持,互相呼应,彼此之间流淌的力量源源不绝,生生不息。 这七星每旋转一次,便有一道光剑飞影如同炮弹一样轰出,但比声势惊人,比刚才的七星法阵那是要逊色许多的,但懂行的修行人一看便知道,七星剑是一把极其强悍的续航性法宝,它不需要操控,不需要法力补给,即便主人受到骚扰攻击,它依旧能够稳定的进行攻击输出,给对手施加强大无比的压力。 如果说三皇剑更像是一门超级重炮,每一炮轰出时,其产生的威力似乎要瞬间轰平一座山头,但这三皇剑威力虽巨,可射速却是不快;而七星剑则如同自走火箭炮,可以随时移动,随时轰击,轰击速度惊人,而且威力强悍,虽然每一下比不得三皇剑那重剑大斧的劈砍威力,但也没有人敢任由这股力量随意轰击在身上。 这三皇剑和七星剑悬于半空之中,一个刀削斧劈,一个霹雳连珠,刹那间光影闪电吞没了共工和相柳。 各派修行人精神一振,纷纷将法宝祭于半空之中,然后跟随着三皇剑和七星剑朝着共工狂轰乱炸。 古丽夏娜仰头看着天空如同放漫天焰火一样,七彩斑斓,流星飞火、陨石闪电、飞砂走石,到处都是,轰隆隆的声响震动天地,虽然不比之前的七星大阵那般几乎要将人活活震死的威力,但密集程度却远远超越。 郝帅扭头对姚梦枕道:“共工这样应该不可能活得下来吧?” 郝帅心中一阵发麻,他心里面清楚得很,别说三皇剑、七星剑,就是这里面任何一件法宝朝他轰来,他都不是对手,如果硬接,下场八成惨不忍睹,至于三皇剑和七星剑,那当真是擦到他一个皮毛,就足以震碎他的血肉之躯,再瞬间融化掉他的三魂七魄,让他形神俱灭。 姚梦枕面色严肃,她摇了摇头道:“我没有感觉到共工的力量有一丁点儿的被削弱。” 郝帅道:“是不是相柳在保护他?” 相柳的重生力量,郝帅是领教过的,之前七星大阵的恐怖威力便是相柳利用自己的肉身和强大再生力量扛了下来,但在三皇剑和七星剑以及诸多法宝的围攻下,此时的相柳已经完全看不见任何身形,他巨大无比的九头蛇身已经完全被火焰和烟雾吞没,甚至连之前狰狞的嘶吼声也渐渐消失,被猛烈的爆炸声、撞击声和轰鸣声所代替,没有人知道里面究竟是什么情形,但更没有人敢轻易的松懈下来。 姚梦枕没有说话,她抿着嘴,双眉紧锁的观察着空中,她又等待了大约十分钟左右后,对郝帅道:“好像有点不对劲。” 这时候连郝帅都察觉出不对劲来了,他知道无论是哪种程度的斗法,都不可能打上很久,更多的时候是电光火石之间的事情,哪怕势均力敌,那也是十几个回合之内就基本能分出胜负来的。 但像现在这样,各派修行人都拼尽了全力凶猛出手,将近十几分钟而毫不停歇,而被围殴的对象却毫无动静,这已经很不合常理了。 这里的修行人大多虽然厉害,法宝虽然都各有威名,但力量一大,就很难持久,泰森一拳能够打出一千多斤的力量,他一秒能打出十二拳,但他绝不做不到这一秒钟里面,每一拳的力量都有一千多斤,更加不用说,让他间歇不断的出拳打个十几分钟。 别说十几分钟,就算是一分钟,他就要累成狗了。 这就是为什么拳击运动员在擂台上,看着挥拳没打几下就已经气喘吁吁累成狗的原因所在。 修行人虽然肉身、力量远远超越世俗凡人,但道理是相同的,他们的力量也并不是凭空白给的,就算是修炼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懂得利用天地之力来与对手斗法作战,但毕竟天是天,地是地,一个人再厉害,也顶多是与天地产生共鸣,借用天地之力,也绝不可能把自己修炼得他自己就是天,又或者他自己就是地,当消耗的力量大于他自己的力量和他能够在外界借用的力量的总和时,入不敷出的情况就会出现。 郝帅此时也回过神来了,他脸色一变,道:“如果这些修行人的力量都被消耗得差不多了,那怎么办?” 郝帅能想得到的问题,场上张孔云、周秦、张通天这样的顶尖雷劫高手不可能想不到,他们自己也感觉到有些后力不济的时候,都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只有周秦一个人依旧封闭着五识,催动着燃指钵,对无处不在的浮游进行压制。 张孔云首先停了下来,极其能耗的七星剑经过如此大强度的连番攻击,此时剑身都泛出火红之色,如同刚从熔炉中淬炼出来一般,有水珠滴溅在上面立刻便滋滋的发出声响,瞬间便将水滴化成了气雾。 同时,张通天也是一招手,三皇剑刹那间回到了他的身后,青黄黑三色缓缓汇聚到了剑身之中,但只有张通天才能够看得到,这三皇剑的剑身在微微的颤抖着,仿佛已经累到了快要虚脱的境地。 这两大神剑一停手,各派的修行人也纷纷跟着罢手,他们虽然不是主力主攻,但在一旁跟着配合攻击,也出力不少,此时各个几乎都是微微喘气。 他们瞪大了眼睛盯着场上,由于有之前张化水险遭毒手的前车之鉴,他们此时都警惕万分,只要其中有任何反应,他们的法宝便一窝蜂的招呼而上。 慢慢的,等烟雾渐渐消散了一些的时候,他们却看见,这九头相柳的九个脑袋,此时已经全部蜷缩成了一团,一动不动,外表看去如同坚硬固化的石头,如果不是在外面还多多少少能够看见他九个表情各自不一的脑袋面孔,众人简直以为这根本就是一个巨大无比的石球。 众人见到这九头石球,一时间面面相觑,不知道什么情况,而此时这石球忽然咔嚓一声出现了一道裂纹,下一秒钟,便又跌落了一块碎石。 这一下仿佛一个信号似的,这个巨大的石球一块一块的碎裂跌落下来,众人一见,仿佛相柳为了抵挡之前的攻击,已经彻底的耗尽了他的灵气,变成了碎石纷纷散落。 这一下,众人精神大振,各自欢声雷动。 不管怎么说,此时共工的两大手下,相柳和浮游一个被彻底击毁,一个被彻底压制无影无踪,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大魔头,水神共工! 但此时姚梦枕却是脸色剧变,道:“不对!是共工吸走了相柳的所有灵气和生命力!” 她话音刚落,众人便见这石球逐渐剥落后,当中露出一个男子的身形,身长八尺,相貌英俊伟岸,依稀可以辨认出依旧是解元的模样,但是他一头银灰色的长发,飘飘洒洒的披洒在身后,如同一件披风,他赤身果体,身上每一块的肌肉都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这个男子漂浮在半空之中,微微睁开眼睛,那目光中一闪而过的神光睥睨天下,孑然傲立。 第51章 终极魔神 这时间场上安静极了,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共工所带来的威慑力,这种威慑力无形无迹,难以言喻,但即便是瞎子也能够感受到此刻的共工和之前的共工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个时候的共工,虽然不再是蛇身,而是人首人身,但身形实在是如同巨人,将近三米的身高即便隔着老远,众人都能感觉到这魁梧巨大的身躯带来的威压和震慑。 张孔云见众人一时间都为之哑然,既因为之前的攻击徒劳无功而泄气,又因为共工的实力明显增强而感觉到恐惧,他深吸了一口气,向一旁的张通天看了一眼,正所谓英雄所见略同,张通天也刚巧向他看来,两个人都知道眼下必须要提振士气,否则这一仗就不用打了,因此两人刚一对视,立刻便心领神会。 两大雷劫高手催动真元,三皇剑和七星剑也感受到各自主人的心意,它们剑身嗡嗡作响,如龙吟,如凤鸣,刹那间两把剑便刹那间聚拢在了一起,它们虽然不是子母双剑,但此刻却如同合璧一般紧紧贴靠在一起,两把剑出奇的合拍,同时稍微往后缩了一下,然后同一时间,如同脱弦的利箭一样,飞射了出去。 这两把飞剑在空中不断的旋转着,剑尖破空绞动的空气波纹肉眼可见,如同一条狂暴的猛龙,呼啸着便冲到了共工的跟前。 共工冷冷的看着这两把修行界的两大神剑向自己扑来,他不紧不慢的一抬手,仙女湖中的水顿时无风自动,刹那间被他吸取到半空中来,瞬间形成了一道水墙。 七星剑和三皇剑去势极为凶猛,刚与这水墙一接触,立刻便像一个高速旋转的钻头一样,滋滋的便钻进了水墙之中,然后疯狂的向前突进着。 各派修行人见状纷纷大声喝彩,有人道:“这双剑合璧,别说是水,就算是金刚石也给钻成了齑粉!” “就是就是,没想到三皇剑和七星剑竟然还能双剑合璧!” “不不不,这可不是双剑合璧,这只是两大神剑并肩作战而已,但通天真人和张孔云真人两个人的配合当真是默契之极,不愧是修行多年的大修行人,两人驱动神剑,只要有丝毫配合不好,神剑相撞,便立刻是一桩大祸事。” 他们正各自说着,姚梦枕却微微摇了摇头,一旁的郝帅低声道:“怎么了?” 他们盯着场上,这双剑去势极猛的向共工突进,水墙节节后退,眼看双剑就要刺到共工身前,但姚梦枕却泼了一盆冷水,道:“天下至弱至柔,便是水,正所谓上善若水,以柔克刚。你没发现,这两把剑的速度越来越慢了吗?” 她话音刚落,四周的各派修行人此时也都不是傻瓜,都反应了过来,他们眼见这两把利剑的速度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的降下来,虽然两把剑旋转的速度依旧飞快,但前进的速度已经是越来越慢。 众人瞪大了眼睛,眼巴巴的看着这两把利剑,离共工只有一米,不到一米,只有一尺,甚至是只有一寸的距离! 这水墙此时已经被这两把高速旋转的利剑拉扯得变成了一个圆锥形状,但它依旧以水独特的韧性依旧拉扯着阻挠着这两把神剑继续向前。 共工此时也感受到这两大神剑合力一击的威力,他面色凝重,面色紧紧的盯着旋转的剑尖,调动所有的神力驱使着水墙阻挡着神剑继续向前。 张孔云和张通天此时满脸通红,周身热力蒸腾,他们此时周身的真元高速流转,周围的空气都为之波动扭曲,运行速度之快,更是到了直接蒸发周围空气中的水份的地步。 他们两人捏着指诀,一个凝眉瞪目,满头白发倒冲而起,原本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头儿此时如同天神下凡;另外一个睚眦欲裂,须发皆张,原本一个低眉顺眼,低调平实的中年男子此时满脸狰狞,杀气腾腾如同金刚在世。 而他们各自驱使的宝剑此刻旋转的速度更快,更加的凶残,水墙已经明显被剑尖破开了一道口子,然后朝着共工的额头钻入而去。 共工瞪大了眼睛,像是忘记了躲闪似的,看着这两大神剑如同钻机一样朝他扑来。 这一刹那,众人屏气凝神,连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口,他们瞪大了眼睛,看着两大神剑合力之后一点一点的撕破水墙,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一点的接近共工的额头,然后下一秒钟……猛的鲜血飞溅! 这一下,众人刹那间吼声如雷,他们太需要这样的鼓舞了! 原来上古魔神共工也是会流血的! 原来,他们的确是可以打伤他的!! 原来,他们是有希望的!!! 但众人的声音还没落下,共工忽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声,他双臂猛的一震,身前的水墙刹那间爆炸开来,这一下爆炸的瞬间,两把神剑刹那间被炸得飞了出去,左右一边,各自剑身飞转,刹那间飞的不见了踪影。 即便是隔得老远的众人,眼见这爆炸开来的水滴飞溅开来,去势之猛,以阳神之身刚一接触,修为差的,立刻被砸得惨叫连连,修为好的,立刻祭起法宝或者催动法术挡在身前,却也被砸得气息浮动。 古丽夏娜手无缚鸡之力,此时保护她的林淼便显出了作用来,她心念一动,七宝通灵扇便刹那间如同铁墙一样紧紧的将他们几人都围在其中,刚刚围好,这水滴便劈头盖脸的砸在上面,声音之密集,之猛烈,只听得古丽夏娜面色发白,仿佛下一秒钟这金刚铁墙便会被砸的粉碎。 等这股如同暴雨一般的水滴消退过去后,众人才心有余悸的将目光投向在空中的那个上古魔神。 共工此时额头鲜血淋漓,显然双剑只是破进了他的肉体一瞬间,但已经在他的额头硬生生的钻出了一个窟窿,但眼见的人更是看见,此时共工的胸口也同样在流淌着鲜血,仿佛刚才那一下消耗了他极大的神力,让他胸口也爆裂出一道伤口来。 共工此时恶狠狠的盯着场中的所有人,他终于开始正视这场上的其他修行人,而不再是将目光紧紧的盯住郝帅。 他的大意,他的轻敌,他的无知,让他没有意识到,千百年来修行界早就有了长足的发展和进步,尽管进入了末法时代,但是在封神时代传下来的两大神剑,那绝对不是开玩笑的,两大雷劫高手,也绝对不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虽然一个是神,另外一边最高的也只是雷劫,但这个道理就好像一个专业的顶级军人,遇到了一个十七八岁学过拳脚的初出茅庐的练家子,虽然双方真打起来,水平绝对不在一个档次上,但如果放任对方手拿一把军刺往自己身上扎,那该受伤,该吃亏,还是照样会受伤吃亏的。 共工额头上的鲜血从他的眉毛上流淌下来,滴溅到了他的眼窝,让他下意识一抹,共工一眼瞅见手上的殷红,他顿时暴怒的仰头一声嘶吼。 这一声嘶吼,瞬间浮游出现在共工的身后,此时变幻为红熊的浮游长身而立,它很快变成了一团红色的气雾将共工包裹在了其中。 姚梦枕一惊,道:“不好,他还要吸浮游的力量!阻止他!” 不等姚梦枕说完,其他门派的修行人也都不是傻子,第一个出招的便是茅玉嫦。 茅山派不以法宝见长,但是各类符箓威力极大,茅玉嫦此时一咬牙,反手扔出一道符箓,这道符箓和平常修行人在手掌心中燃烧或者捏碎而驱动的符箓不一样,它刹那间飞到了空中,然后符箓上的符文很快发出刺眼的亮光,只一眨眼间,天空便咔嚓猛的一声响,无数道雷霆闪电狂劈向共工,威力之大,竟然刹那间将其他各派修行人扔出来的法宝瞬间轰飞,而其他的法术更是刹那间便在这恐怖雷霆之威下灰飞烟灭。 即便是郝帅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九天神雷给吓到了,他的耳朵都在嗡嗡作响,胸口如同被人捶了一下,痛得他弯下了腰来。 古丽夏娜更是不用说,一声不吭便仰头倒了过去,七窍中流淌出鲜血来,生死不知。 林淼吓了一跳,赶紧运气为古丽夏娜和同样七窍流血的沈玲运气疗伤。 一旁的姚梦枕也是捂着胸口,脸色一变,低声道:“莫非是九霄神雷?” 世间一切法术,以雷法为至尊,而雷法之中,以五雷正法最为出名,但在五雷之上,还有九雷,这九雷便是九霄神雷!直接引九重天的天雷入凡世,威力之猛,可以匹敌雷劫时的天降神雷。 众人无不被这一下神雷所震慑,他们一时间呆呆的看着雷光闪动,说不出话来。 但等雷光收散的时候,他们却无不倒吸了一口冷气。 此时,在他们的眼中漂浮着一个身影,和之前的身影相比,这个身影明显要瘦小许多,只有大约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但他周身的皮肤上流动着一道淡淡的蓝色荧光,仿佛皮肤凝结成了玉石一般,浑身上下似乎都没有一个毛孔,一根汗毛,甚至脑袋上,其他各个地方都是一根毛也无,比之前郝帅露出来的青龙还要青龙得更加彻底。 虽然是一丝不挂,但众人即便是充满了恐惧和敌意,但依旧不得不承认,他们眼前的这个肉身,是他们见过最接近完美的肉身。 肌肉并不夸张,但是线条优美,每一块平静的腱子肉下似乎下一秒钟就能释放核聚变一样的力量,身材也并不高,但是所有修行人都公认的运气、斗法最完美的修行身高,太矮了在斗法上吃亏,太高了运气会吃亏,气息流转的距离要比矮个的要更远。 最最重要的是,识货的修行人知道,眼前的这个肉身正是修行人都梦寐以求的“完美玉身”! 这也意味着,共工在吸纳了相柳和浮游之后,终于显露出了他的最终形态。 而这个形态的共工,在身形上并没有之前那样的威慑,但他给众人的压力,却远非常人所能想象。 郝帅在这一刹那,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小时候看过的七龙珠,当贝吉塔拼命打垮了弗利萨的第二重形态后,弗利萨显露出了一个像是孩童一样的最终形态时,震惊而恐惧的贝吉塔在这压倒性的力量面前彻底的丧失了斗志。 而此时,场上的各门各派无不如此! 即便是张孔云又或者是张通天,他们无不浑身战栗的看着这个拥有完美玉身的上古魔神,他们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想起同一个念头:我们真的……能战胜这样一个魔神吗? ======================= 预告:明天有更! 另外,有鲜花的多来点鲜花呀,让我们进鲜花榜前十去,让大家知道,俺们狐狸帮和护花帮是有战斗力滴! 第52章 大难临头各自飞 郝帅目瞪口呆的看着天空中的水神共工,他完全不敢想象眼前这个看起来就逼格高到爆表的魔神和他之前交手过的魔神竟然是一个人! 此时的共工已经几乎看不出有解元的模样了,甚至是面孔都发生了变化,共工的身上一根须发也无,没有头发,没有睫毛,没有眉毛,甚至身上连汗毛都看不到,因为在众人眼中,这个不远看去的魔神身上像是在流动着荧光,同时因为皮肤太过于光滑在不断的折射着阳光似的。 唯一能够让郝帅认出这个身躯依旧还是跟解元有关系的,就是在共工的心脏胸口的位置有一个凹陷的小坑,这个小坑因为他的身体会有反光而并不明显,一般人会因为被共工的力量所震慑而忽视这一点,但郝帅知道,这就是曾经被天一道人打穿过的伤口,尽管共工凭借自己的超凡神力修复了伤口,但毕竟无法伤愈如初,毕竟这是一个曾经破败的肉体。 郝帅盯着共工的伤口,他扭头看了姚梦枕一眼,此时姚梦枕也心有灵犀的向他看来,两人目光一对,郝帅飞快向共工扫了一眼,然后嘴巴无声的说道:“他有伤口。” 姚梦枕也张了张嘴,没有发声的说道:“你打不中!” 郝帅这时又飞快瞥了一眼一旁的番天印,自从重新回到郝帅身边时,这个番天印就像是与郝帅断绝了关系一样,静静的悬停在空中,一动不动。 姚梦枕明白郝帅的意思,他想让番天印去突袭共工,但姚梦枕可是在“装昏迷”的过程中见识到了番天印的傲娇,她嘴角抽了抽,流露出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然后摇了摇头。 郝帅也没有继续说下去,此时场上共工冷冷的哼了一声,这声音明明不大,但每一个人听在心中却都猛的一震,心中不由自主的心惊肉跳。 随着这一声冷哼,场上不少修为低一点的修行人更是恐惧的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这种苗头非常可怕,这也是张孔云、张通天舍弃门派之见,拼命向共工发起猛攻的原因所在。 不管是小混混们群殴,又或者是古代集团作战,又或者是现代战争,甚至是修行人之间的大规模斗法,士气这种东西玄之又玄,一旦士气高涨,人人效死争先,便是十分的力气也能发挥出一百分来,所以古往今来才有那么多以弱胜强的经典战役,可一旦士气低迷,人人畏惧不前,便是有一百分的力气也只能发挥出十分来,所以古今中外也有数不胜数的以强敌弱,以多打少,到头来却被打得丢盔卸甲的案例。 《左传.庄公十年》中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说的便是眼下这个局面,一开始各派修行人围殴共工,被相柳和浮游联手破除,士气大振后跟着大衰;紧接着张孔云和张通天同时出手,士气再次提振,可共工连续两次变身,使得士气再次跌入了谷底。 此时就算是茅山派天不怕地不怕的茅玉嫦此时也心中发毛,两股瑟瑟,要明白,他们都是当今顶尖儿的修行人,都有长生不死的希望,而且每个人都做着飞升成仙的美梦,如果不是畏惧灭世劫难来临波及到自己,又或者是多多少少有几分修行人的气节和节操,以及对共工实力的认识不足,他们只怕是不会出现在这里的。 这一点,从各派修行人都有藏私就能看得出来,可当他们发现,他们眼下就有形神俱灭的危险,这时候人性中最软弱趋利避害的一面便显露无遗。 绝大多数修行人的眼中都流露出了恐惧和退缩之意,最明显的体现便是他们各自的法宝。 法宝与主人心意相通,主人战意旺盛,法宝也会斗志昂扬,主人如果胆怯不前,法宝也会畏畏缩缩。 原本围在共工周围身边一圈的法宝,此时不知不觉的已经退散了一大部分,张孔云和张通天两人心中暗自焦急,但却又一时间无能为力,因为刚才的连续攻击让他们的真元消耗极大,他们只能是尽快的暗中恢复,一时间都不敢开口说话。 共工眼皮微微睁开,眼中流露出一丝蓝色神光,他鼻中发出一声冷哼:“一群小丑,统统该死!” 众人闻言,尽皆胆寒。 眼见众人就要转身溃逃的时候,他们忽然听见上方传来一个清冷的女子声音:“修为在雷劫以下的,都各自回去吧,也算是为各派留一点种子。” 说这话的正是周秦,众人只见她此时已经从半空中缓缓将了下来,长发飘飘,面容依旧冷艳,说话的声音之稳定,就像是她压根就没有看到,没有感受到共工的可怕神力似的。 可众人已经没有了佩服周秦的心思和想法,有胆小的没有门派的,扭头就化作一道青光离去,有门派戒律森严的,只是拿着眼睛,眼巴巴的看着各派的领头人。 各派领头人此时也回过神来了,眼下如果再次大战,那基本上就不是普通修行人能够插得上手的了,如果共工利用这些较弱的修行人大开杀戒,他们还不得不去救援,反而会成为拖累,而且,眼下修为较低的修行人已经胆寒,道心破损,就算留下来也是送死,还不如回去,第一带回消息,第二也算是如同周秦所说“多少留一点修行的种子”。 张孔云头也不回道:“你们都听见了周真人的话了?” 正一教的其他幸存弟子,也没有迟疑,身形一动便化作几道青光迅速离开,正一教一带头,全真龙门派、东华派等等门派的修行人也都纷纷离开。 只有青城派的张化水一直没有动弹,一旁的张通天扭头对张化水道:“师弟,你还不走?” 张化水道:“师兄,我不走!” 张通天呵斥道:“胡闹!快走!!” 张化水梗着脖子道:“不走!!” 张通天对张化水怒目而视:“你不听我的命令了吗?” 张化水之前被浮游控制了后对自己的亲哥哥下手,心中早就懊悔不已,他红着眼睛,道:“师兄,不管你今天说什么,我都不会走的!” 张通天知道师弟心中所想,他也红着眼睛,一字一句的低声道:“师弟,你难道想让我们青城派就此绝传吗!” 张化水下意识一张嘴,道:“可你留下来也……” 他话没说完,张通天便是抬手一巴掌怒扇到张化水脸上,他喝道:“闭嘴!快滚!!再不滚我将你废出山门!” 张化水顿时惨笑了起来,他哭道:“师兄,你一定要活着回来!”说罢,身形一闪,刹那间化作一道青色的长虹,头也不回的飞快离去。 此时场上的各派修行人已经走得七七八八, 林淼此时却十分犹豫,她回头看了看郝帅和姚梦枕等人,道:“你们还不走?” 郝帅笑着摊了摊手,道:“不会飞啊!” 即便是当前如此紧张恐怖的气氛,林淼还是被郝帅的懒惫和不羁的范儿给逗的险些笑了出来,但很快她又眉头紧皱,道:“可是我一个人带不动你们四个人啊。” 姚梦枕盯着共工,头也不回道:“你带着她们走吧,我们不用你管。” 林淼看了看此时昏迷不醒的古丽夏娜和沈玲,更加犯难,她不由自主的看向周秦,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周秦此时却见丁楠不仅没走,反而飞到了她的身边,像是要故意跟她争风头似的,周秦有些意外道:“你怎么不走?” 丁楠咯咯一笑,道:“这种名留青史,大出风头的事情,怎么能少得了我?” 周秦哼了一声,冷冷道:“你会死的。” 丁楠瞥了周秦一眼,道:“当初在学校从楼上被你逼下去的时候,我就应该已经死了。” (具体剧情请看《家里养个狐狸精》第81章) 周秦沉默不语,她看了不远处的古丽夏娜和沈玲一眼,道:“你如果能把她们两个带走,我必有重谢。” 丁楠哈哈大笑:“周秦啊周秦,你以为我还是你当年的那个小跟班吗?你睁开眼睛看看,你是一派掌门,我丁楠同样也是一派掌门,你敢直面共工,我又岂会扭头逃走!” 周秦不说话了,她知道眼前这女人对自己的敌意已经偏执到了病态的地步,她身形一动,出现在了林淼的跟前,道:“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带他们走?” 林淼迟疑了一下,道:“掌门师姐,要不,我留下来帮你把!” 周秦脸上看不出一丁点儿的喜怒哀乐,她淡淡的说道:“你虽然是金身,但毕竟修行时日还短,而且斗法经验不足,对手又是魔神共工,你留下来意义不大。” 林淼:“可是……” 周秦打断道:“你毕竟也是师父的亲传弟子,多少得到过他的真传,如果我没能逃过此劫,将来这玄禅门掌门位置,就是你的了,到时候你要把师父的真传给传下去,听到了吗?” 林淼声音有些哽咽,还要再说话。 周秦却喝道:“少婆婆妈妈的,快走!” 林淼最后又看了看郝帅和姚梦枕一眼,郝帅道:“你带她们走吧,我们可以帮得上忙。” 林淼看向周秦,而周秦看了他们一眼,暗自犹豫了一下,虽然见他们修为很低,连阳神都不到,但毕竟是曾经与共工对战过的应劫少年和九天上仙,不是凡人所能相提并论。 周秦想到这里,便点了点头,林淼一手拎着古丽夏娜和沈玲,身形一闪便跳出去老远,再落下时已经是几十米远了,她几个提纵,便已经不见了身影,七宝通灵扇和炽月也跟随着消失不见。 此时场上修行人走得七七八八,只剩下张孔云、张通天、周秦这三大雷劫高手,而茅山派的茅玉嫦和虚阳子却依旧还在争执,虚阳子想要劝说茅玉嫦离开,茅玉嫦自己也有此意,但一见到竟然连丁楠都留下来了,周秦更是事件的发起者,她顿时说啥也不肯离开了,甚至以死相逼,以至于茅山派的茅玉嫦和虚阳子也跟随着留了下来,一时间场上人数稀稀拉拉,和之前相比,简直不能同日而语。 但剩下的,这也都是当今中华修行界顶尖中的顶尖,三大雷劫,三大金身,加上应劫少年和一个看起来像是九天上仙转世的小姑娘,他们八人围在共工周围,虽然呈现包围的态势,但给人的感觉却像是共工在威胁着他们每一个人的安全。 这个上古魔神安静的立在场上,任凭之前各派修行人跑的跑,留的留,他就像一个上苍的远古神祇,冷漠而傲然的睥睨着这地上爬行的卑微生命,居高临下,不可一世。 共工等他们都准备完毕后,他缓缓说道:“那么……你们准备好去死了吗?” ======================== 昨儿个陪一个策划和制片人吃饭去了,回到家就很晚了,实在是写不动,今儿个补上,另外,这两天又要开始忙了,明儿和后天应该是没更新的,9号争取恢复更新,抱歉抱歉! 第53章 天下第一女修行人 如果说之前场上各派修行人绝大多数都被共工所散发出来的恐怖力量与神祇之力所震慑而心生畏惧之感,但有一个人是绝对不会被震慑的,这个人不是与共工对战过的郝帅,因为他所对战的共工是最虚弱时期的共工,算是虎落平阳被郝帅这条刚出茅庐的小牛犊给顶翻了肚皮。 郝帅没有见识过真正顶尖高手究竟有多厉害,他最厉害也只是对战过金身高手,金身虽然能够和雷劫对抗,但雷劫之上还有金仙,金仙又分三六九等,而仙之上,还有神魔佛这三个远远凌驾于修行界之上的“食物链的顶级掠食者”,他完全体会意识不到这样的“顶级掠食者”究竟有多厉害。 一个人的能力再厉害,但如果意识和见识跟不上的话,就算有一身通天彻地的本领也要大打折扣,就像一个人身上有一百亿现金,如果他有着顶尖的金融头脑,那他凭借这笔资金,很有可能会成为世界首富。 而一个平头老百姓手头上如果多了一百亿,那他所能想到的就是:卧槽,存银行啊,吃利息啊,一辈子就衣食无忧了啊!头脑稍微好一点的,卧槽,买他一百套房子,当包租公,包租婆这辈子就衣食无忧了啊! 还有的人坐拥巨额资金后,由于没有任何投资理财的意识,因此整天胡吃海喝, 虽然后者也能够让人一辈子过得花天酒地,纸醉金迷,但他们永远也无法爬上食物链的最顶端,等到坐吃山空,山穷水尽的那一天,他们便会重新沦为一介平民,甚至,这笔巨大的资金还会给他们带来可怕的灾难。 因此,没有见识过最顶尖高手对战过的郝帅并不是这个人。 这个人也不是曾经是九仙下凡的姚梦枕,因为她虽然也算得食物链最顶端的人物之一,也知道“顶级掠食者”究竟有多恐怖,但她现在毕竟修为有限,就像索罗斯再有通天本领,不给他一毛钱,他也玩不出花样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尤其是姚梦枕深知魔神的厉害之处,纯粹论力量而言,她只不过是仙,离神还差了一个级别档次,更不用说“水神”是神魔中的顶级神祇。 同样,这个人也不是张通天和张孔云,雷劫水准的高手在人间可以横着走,但在金仙面前就未免太不够看了,而金仙在神魔面前又矮了好几个档次,他们虽然有见识有经历,也有一定的能力,但他们自己的身份注定了他们的潜意识难以让他们“舍身相搏”。 正一教和青城派无不是千年门派,又是道家正统,“传承香火”与“保身惜命”是他们根深蒂固的思维,不到必死绝境,他们是绝对不会破釜沉舟的,而眼下显然还不到必死的绝境。 这个人也不可能是丁楠,丁楠的杂念、性格和她的思维以及眼界格局决定了她在面对这样的恐怖魔神时,不可能不感到战栗。 这个人,有且只有可能是……周秦! 她出身高,起点高,就算是在凡人的时候,她也是一个有见识有格局有思维的女子,踏入修行界后先是受到李云东的点化,随即受到地元灵丹的改造,再几次经历过顶尖的修行大战,甚至还经历了曾经的“封神大战”,见识过金仙斗法,她的眼界和格局以及斗法经验都远非当今修行人所能比拟。 虽然周秦也很讲究门派传承,但是她的思维中没有名门正派那些“保身惜命”的想法,不仅仅因为她性格刚烈果决,更因为她是密宗的保护神“班达拉姆”转世! 在神格上来说,班达拉姆也许比不上远古魔神水神共工,但毕竟两者都是魔神,虽然班达拉姆的实际力量和实际名号都被梅朵所继承(具体情节请看《家里养个狐狸精》),但她的转世实际身份是做不得假的,神祇性格中的高傲与桀骜让他们即便面对死亡时,也绝对不会低头! 面对眼前这样恐怖的强敌,第一个出手的,自然便是周秦! 周秦手掌一抬,手中的燃指钵便飘荡在了空中,同时她身形一闪,刹那间便分成了两个分身,一个稳坐半空,手中捏着指诀,极有节奏的轻轻弹动着燃指钵,催动着燃指钵释放一下又一下的声波出去给共工进行骚扰压制,而另外一个分身则刹那间扑到了共工的面前,手中的火神鞭一抖,火神鞭立刻燃烧着汹涌沸腾的火焰朝着共工恶狠狠的抽去。 水神共工的周围像是有一层透明但肉眼可见的水流保护罩,火神鞭抽打在上面的时候便立刻激荡起一层波纹,这波纹很快涌动起来,像是要包裹住火神鞭一样,但火神鞭上的火焰则刹那间将涌过来的水流灼烤得变成了气雾。 这火神鞭上的火焰火焰远远看去,远没有之前火山喷发时来得吓人,但郝帅却感觉到一股逼人的热浪扑面而来,这正是火神鞭和水神共工周身的保护罩斗法角力时,火焰蒸腾得浓密水液刹那间从液体升华蒸发成了气体,然后变成滚滚热浪向四面八方扩散开去。 但这水雾刚刚扩散开去,便立刻又被共工调动神力,使它们迅速又重新聚拢在一起,凝聚形成了细小的水滴,然后水滴汇聚在一起形成水流,这水流刹那间从四面八方朝周秦扑去,如同无数利箭,只要刺中,立刻便是“万箭穿心”! 但周秦斗法经验毕竟丰富,她在抽出第一鞭的瞬间,鞭尾刚刚抽打在水神共工周围的保护罩上时,她便感觉到不妙,不等鞭尾受到震动弹起,她的身形便刹那间出现在了共工的身后,紧接着又是一鞭抽打出去,这前后两鞭衔接之紧密,即便是郝帅这样已经通过筑基强化过肉体目力的人,都完全看不出中间的空隙,仿佛这两鞭是同一时间抽打出去的,周秦像是刹那间又分身出两个人来。 但只有水箭刹那间穿透了周秦之前的分身时,其他人才能通过缓缓消失的幻象看出,之前这个所谓的分身只是因为周秦的速度太快而产生的幻影而已。 紧接着,周秦火力全开,身形速度达到了巅峰,火神鞭挥舞得撕裂空气,似乎下一秒钟都要将空间撕破,呜呜声夹杂在水流的反击声中宛如狂风暴雨。 郝帅一眼看去,便见周秦如同分成为几十个分身,从四面八方各个角度同时在攻击共工,而共工的反击同样凶猛,水流尖刺不停的同时反击,就如同一个巨大的圆形刺猬,攻击和反击的速度之快让肉眼难以分辨他们当中哪个分身是最后消失,也无法分辨哪个水流尖刺是最后刺出。 只有张通天和张孔云这样的顶尖修行人才能勉强看出周秦的众多“分身”有极其微小的金光闪动,证明她的身形在快速的跳动,但即便看见,也无法预测她下一秒中会出现在哪一个位置。 而且就算预判出,等做出攻击决定的时候,她的攻击已经完成,已经不在那个位置了。 他们只见周秦挥舞火神鞭的速度越来越快,跳动的频率越来越高,渐渐的,由于周秦跳动的频率和速度已经超越了肉眼所能识别的范围,他们一眼看去,这火神鞭已经变成了一条又一条燃烧扭动的火焰,如同一条巨大无比的火焰蟒蛇紧紧的将水神共工缠绕在其中,并且这条蟒蛇在不断的收紧身躯,似乎要将这透明的水流保护罩硬生生的挤爆。 一旁的丁楠看得目瞪口呆,她完全无法想象,周秦的修为和斗法力量已经达到了这样一个骇人听闻的境界! 张通天和张孔云之前压制得共工几乎毫无还手之力,是因为他们手中有修行界的两大神剑,神器之威,通天彻地! 但周秦手中的火神鞭不过是三流法器而已,现在在周秦的手中竟然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威力,实在是让丁楠和张孔云、张通天瞠目结舌。 只不过他们三人并不知道,周秦利用《补天秘法》早就已经将火神鞭进行了改造,此时火神鞭上流淌的火焰是无明业火,绝非寻常火焰,也绝不是一般的水流可以扑灭的。 因此这才有共工周围的水流保护罩拼命的围剿火神鞭的火焰,但无名火却将其直接蒸腾气化成了水雾。 张孔云呆呆的看着场上,他不由自主的说了一句:“周真人真乃当今修行界第一女修行人啊!” 即便场上风雷声动,激烈鼓荡,但这声音还是传到了耳聪目明的张通天和丁楠的耳中,张通天不由自主的点头,但丁楠则脸色涨得紫红,她一咬牙,手中掏出了幽冥五丈勾魂玉,身形一闪,来到了法宝的攻击范围之内。 她怎么能够是天下第一女修行人! 她凭什么! 这天下第一女修行人一定要是我丁楠,而不是她周秦!! 水神共工一定要由我来击败! 丁楠高举手中的法器,心中咬牙切齿,厉声大喝:“共工!!” 第54章 最阴险的法宝 丁楠手中的幽冥五丈勾魂玉当真是凶名赫赫,虽然从破坏力、持久力、甚至是杀伤力上来说,幽冥五丈勾魂玉都不算是排的上号的法宝武器,但从修行界最畏惧的法宝排名上来看,七星剑和三皇剑加在一块儿都比不上幽冥五丈勾魂玉。 原因很简单,因为这法宝阴险歹毒,攻击方式无形无迹,防不胜防,一旦自己名字被对方知晓,那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就算不被勾魂,也会被震慑影响,战斗力大打折扣。 当初在那须野大战天机玄狐,即便是天机玄狐这样食物链顶端的“掠食者”,一样被幽冥五丈勾魂玉所勾摄得魂魄真元动摇。 丁楠这一声大喝,张通天和张孔云下意识的面皮一紧,身形不动声色的离丁楠远了几分,他们虽然不齿于这个法宝的阴险歹毒,但当它的使用者是站在自己这一边时,又忍不住心中暗暗的充满了期待。 但丁楠一声大喝后,场上几人瞪大了眼睛却见共工毫无动静,只有周秦依旧狂暴的“抽打”着共工,在水流保护罩里面的那个共工依旧面容不动,甚至连眼皮都没眨巴一下,甚至目光都没有朝丁楠那个方向看一眼,在他的眼里,丁楠根本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 这一下可把丁楠吓得够呛,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如果幽冥五丈勾魂玉没有了效果和作用,那丁楠最赖以依仗的武器就没有了,论修为论斗法经验,她远远比不上周秦,更不用说会对共工造成什么威胁了。 一旁的张通天和张孔云更是暗暗失望,他们两人对视了一眼,暗自调动真元,恢复之前连番恶斗消耗的力量。 郝帅虽然没见过幽冥五丈勾魂玉的厉害,但见丁楠拿出一个玉如意出来大喊共工的名字,机灵如他也立刻反应过来,想必这个法宝应该就是《西游记》中金角大王拿的葫芦这一类的法宝,一喊对方名字“我叫你名字,你敢答应吗”,诸如此类。 郝帅此时有些哭笑不得,他道:“这个美女难道以为共工会傻到搭理她不成?” 姚梦枕却面色凝重的摇头道:“不,这个法宝只需要知道对方的名字就可以勾出对方的魂魄,不需要对方答应。” 郝帅吓了一跳:“我靠,死亡笔记啊!比死亡笔记还牛逼啊?” 姚梦枕狐疑的看了郝帅一眼:“这是什么法宝?” 郝帅讪笑了一下:“动画虚构,我随口一说。” 姚梦枕翻了个白眼,收回目光,双手放在嘴边,朝着丁楠大声喊道:“共工不是他的名字,康回才是!你喊康回这个名字!” 丁楠闻言,顿时精神一振,再次朱唇开启,大声喝道:“康回!!” 这一声大喝,众人瞪大了眼睛,但共工却依旧毫无反应,与之前一样,连眼皮抬都没抬一下,就像是脚底下的一只小蚂蚁在朝着他大声喊着他的名字,他连抬脚去踩踏的兴趣都没有。 张孔云和张通天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两人不约而同的想道:邪魔歪道就是邪魔歪道,一旦遇到真正的强敌,就不管用了。 他们两人此时也已经运气完毕,他们同时一声长啸,振臂一挥,手中的长剑飞到半空中,再次向共工发起铺天盖地的猛攻。 丁楠一时间呆在原地,她面色涨红,一股强烈的羞辱感充斥了她的心神。 郝帅站在仙女湖旁边,他只见张孔云和张通天加入战局后,场上当真是剑光火影,冲天的剑气夹杂着燎原的烈火,几乎要将空气都绞碎撕裂,共工的身边周围水流保护罩被两大神剑劈砍削刺,受到了极大的压力,共工的神态也随之发生了变化和改变,他周身的经脉开始一点一点的膨胀起来,显然是身上的气血精元奔涌到了一个骇人的极速境地。 原本如玉一般温润洁白的皮肤此时如同布满了一条条红色的小蛇,不停的扭动鼓胀着。 郝帅看得目瞪口呆,眼前的情形比他看过的任何好莱坞大片还要夸张,正当他看得发呆时,他身旁忽然一个人影一闪,一阵风吹来,等他回过神来时,却发现是金发碧眼的林淼已经送完人后,又返回了战场。 林淼尽管几次见识大规模斗法,但眼前的这种场景依旧让她瞠目结舌,她一咬牙,抽出炽月和七宝通灵扇便要扑上去,却被姚梦枕一把拉住,姚梦枕朝她摇了摇头,指了指他们脚下。 林淼低头一看,却见地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经变得水流潺潺,不仅是仙女湖的水飞快的被共工抽取调用,在这周围四面八方的水流也被共工抽取而来,甚至于地底下的地下水也源源不断的冒出地面,汇聚成一道道的水流朝着共工所在的方向涌去。 这一条条水流就像是一条条蟒蛇,它们自动的躲开能够阻挠他们的障碍物,碰到短时间内难以绕开的巨岩障碍物,它们便会汇聚在一起,形成一条可怕的水流锁链,然后高速的运动着,只一会儿的功夫便将这巨岩障碍物给切割成了两半。 林淼顿时汗流浃背,她感激的看了姚梦枕一眼,道:“你们退后一点,别被卷进去了。” 姚梦枕却摇了摇头,道:“不,你应该退后一点,这样级别的战斗,不是你能插手的。” 林淼心中有些郁闷,她心道:我好歹也是金身修为,虽然没有经历过太多的实战,斗法经验不算很丰富,但……不管怎么说都要比你们两个修为才到筑基的小男生和小女生要来得更厉害一点。 但不管怎么样,姚梦枕毕竟刚刚救过自己,林淼也一时说不出话来,也没有继续攻击,因为她仔细观察后发现,眼下的情况的确如同姚梦枕所说:她插不上手! 周秦强大的范围攻击将共工和他的保护罩严严实实的包裹在了其中,如同几十个分身同时向共工发起猛攻,而在她身形的缝隙之中,七星剑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的向共工发起狂风暴雨一般的攻击,而在共工的正对面,三皇剑则大开大阖的朝着共工一下接一下的猛劈猛砍。 这三大雷劫的攻击几乎造成了一个围绕着共工而出现的真空地带,空气都似乎被扭曲挤压了出去,只有火神鞭和两大神剑以及疯狂涌入保护罩的水流充斥其中,这时候别说是法宝想要挤入战场,就算是林淼自己想要挤进去,只怕瞬间就会被强大无比的力量震飞出来。 地上的三人抬头看着这场恐怖的战斗,一时间都被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但他们三人都看得出来,虽然三大雷劫高手联手,但也仅仅只是逼得共工开始认真了而已,他周围的水流源源不断的涌来,一开始虽然被压制,水流保护罩被打压得越来越薄,但随着越来越多的水流涌来,这保护罩则一点一点的厚实了起来。 虽然两大神剑不断的劈砍得这保护罩水流飞溅,火神鞭又瞬间将这些水液蒸腾成为水汽,但是这股水汽刚刚升到半空中,立刻又被共工转化成为水滴,再凝聚成为水流,又重新回到了这保护罩之中。 “这样下去不行……”姚梦枕神色严肃的说着。 林淼也是暗自焦急,她道:“是啊,这水神能够利用天地之中的水源的力量,可以说他的力量在这种地方几乎是无穷尽的,但掌门师姐和这两位真人的力量却是有限的!以有限打无限,怎么可能打得过!” 郝帅心中暗自焦急,他看了看一旁的番天印,却见此时这个傲娇的法宝在原处一动不动,似乎也被此情此景所震动而陷入了回忆一般,他暗自摇了摇头,也没有指望这个不靠谱的法宝这个时候能帮上什么忙。 正当他们三人暗自焦急的时候,场上的情形已经渐渐扭转,三大雷劫的攻击虽然依旧狂暴,但隐隐已经可以看见颓势,共工周围的水流保护罩已经越来越厚,几乎都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水球。 共工此时终于抬了抬眼皮,他盯着场上的三大雷劫,冷冷的笑道:“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击败本帝康回吗?” 这一句话说得场上众人心中一片冰凉! 在如此激烈如此强度的斗法大战中,共工居然还有余力开口说话! 这简直骇人听闻! 张孔云和张通天心中充满了绝望和失败情绪,开始下意识的琢磨着撤离的方案。 而此时,郝帅听到共工喊出自己康回的名字时,却忽然想到了什么,他扭头朝着一旁呆若木鸡的丁楠大声喊道:“解元,喊他的名字解元!!” 郝帅一脸喊了三声,丁楠才回过神来,她皱着眉头看了郝帅方向一眼,犹豫了一下后,然后咬了咬牙,举起幽冥五丈勾魂玉,再次喊了一声:“解元!” 这一刹那,幽冥五丈勾魂玉顿时涌出一股浓烈的黑烟,这股黑烟瞬间钻入了密不透风的战场之中,直透水流保护罩,朝着共工扑去! 共工的肉身刚一接触这股黑烟,便立刻猛的一阵,紧接着胸口碗大的伤疤处刹那裂开一条缝隙,这股黑烟便疯狂的往里面钻入进去,过不一会儿,便拉扯着一股扭曲涌动的白色幽光朝外钻去,这股幽光极细极小,几乎肉眼难见,但是它的外泄导致了共工的完美玉身当场被破! 这一下,场上众人顿时瞪大了眼睛,心中狂喜不止! 只这一瞬间,火神鞭、七星剑和三皇剑便瞬间破开失去控制的保护罩,披荆斩棘的朝着共工扑去! 第55章 一波三折 郝帅见场上形势突然扭转,心神大定,哈哈大笑道:“果然,共工到底是没有完全消化掉解元的神识魂魄啊!” 林淼好奇的看着郝帅:“你怎么知道?” 姚梦枕此时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吞魂噬魄是这个世界上最公平也是最艰难的事情,短时间内消化不掉对方所有的魂魄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说着,姚梦枕偏了偏头看了看郝帅,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激赏:“也亏你这时候想得起来这一点。” 郝帅顿时得意洋洋的笑了起来,嘿的一声:“我就知道解元这个家伙不会这么轻易屈服的。” 林淼又问道:“可是,以水神共工的力量,怎么会吞噬一个凡人的魂魄还没有……呃,消化干净?” 姚梦枕道:“吞魂噬魄这跟修为没有一毛钱的关系,这是两个自由意志在精神层面上的较量,任你通天本领一旦进入到魂魄之间的意识较量,在某种程度上来说,金仙和普通凡人意志力是一个层面上的,除非以有心算无心,又或者说一方意志力极强而另外一方毫无求生欲望,否则,不太可能出现一面倒被迅速消化吞噬的情况。” 林淼有些明白了过来,喃喃道:“难怪掌门师姐说,万一将来肉身破损,阳神寻舍的时候,一定要尽量找刚死没多久而且肉身又没损坏的躯体,想必是因为怕与宿主争夺肉身的时候被对方强大的求生欲望击败而被反噬吧?” 姚梦枕微微颔首:“嗯,举一反三,你这洋鬼子倒也聪明。” 林淼早就习惯了这种“洋鬼子”的称呼,她和许多乐观开朗的老外一样,甚至不忌惮用“洋鬼子”这种称呼自称,她耸了耸肩膀,道:“看来不到万不得已,不能随便侵入他人肉身,噬魂夺魄。” 他们说话间,场上局势风云变幻,火神鞭、七星剑和三皇剑这三大法宝势如破竹的破开共工周围的保护罩,眨眼间便或抽或劈或刺的扑到了他的眼前,瞬间七星剑便刺入了共工的胸膛,紧接着三皇剑便一剑往共工的脑门上劈砍下去,共工下意识一扭头,这一剑劈砍在他脑门上,顿时留下一道深深的沟壑,几乎见骨,鲜血滚滚而下。 但最可怕的是火神鞭,火神鞭在这一瞬间便疯狂的缠绕上了共工的肉身,火神鞭的鞭首此时更是化作一条蟒蛇的蛇头,它飞快的缭绕攀爬,将共工紧紧捆绑住,每缠绕一道,火焰便焚烧灼烤更深一分,只一眨眼的功夫,火神鞭便从脚攀爬缠绕到了共工的胸口。 之前还睥睨众生的共工这一刻肉身大损,鲜血淋漓! 这一幕的始作俑者丁楠当真是兴奋到了极点,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这当中的最大功臣不是别人,正是这个被名门正派视为“邪魔歪道”的丁楠! 丁楠更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她不仅在平民世界中出身卑微,一开始虽然美其名曰为周秦的闺蜜,但实际上只是小跟班,即便是丁楠奋力摆脱了周秦的阴影,进入到修行界,她也只不过是五华派掌门郑元的一个女弟子而已,虽然是最宠爱的女弟子,但……郑元从来没有考虑过让她接班,在他的眼里,丁楠只是一个不错的鼎炉而已,利用完以后完全可以随手扔掉。 丁楠凭借自己的手段和果敢以及狠辣,成功的弑师上位,这件事在修行界根本隐瞒不住,各门各派都已经暗地里将这个弑师上位的女人列为不可接触的“黑名单”人物之首。 弑师这种事情是一件古今中外,不论哪门哪派,哪国哪地,都是一件绝对犯忌犯禁的事情,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哪怕是为了正义,也绝对不会受人欢迎。 在《权力的游戏》中,詹姆.兰尼斯特出于正当的理由杀死了“疯王”伊利斯.坦格里安,虽然他制止了一个疯狂的国王的疯狂屠杀,但他依旧落得一个不齿的下场,被世人称之为“弑君者”,如果不是因为他出身于一个高贵的手握重权的贵族家庭,他只怕立刻就会被送上砍头台,哪怕他做了一件正确的事情。 原因很简单,因为詹姆.兰尼斯特是疯王伊利斯的御林铁卫! 臣子以下犯上,徒弟弑师篡位,这是在上层阶级的眼里看来绝对无法容忍的事情,尽管平民草根会欣赏这种叛逆精神,认为出于正当的理由可以去做这些看起来大逆不道的事情。 但正所谓屁股决定脑袋,坐在什么样的位置,就会为哪个位置的利益维护。 修行界也是如此! 丁楠篡位成功后,她是一个极其聪明的女人,知道自己得位不正,在一番铁腕手段血洗五华派,清除掉异己势力后,她尝试着努力和其他门派接触,并且建立一个良好健康的往来。 但事实是残酷的,没有一个门派愿意搭理她! 她更像是一个瘟疫的源头,所有人都远远的躲着她!只要她出席,其他门派的人都会退避躲闪,并不是畏惧,而是……用这种行为隔离排斥这种大逆不道的弑师者,并以此警告其他潜在的效仿者! 除非是像讨伐三魔王这种“送上门去作死”的事情,丁楠凑上来各门各派才不会有什么人躲闪避让,毕竟,多一个能打的谁也不会推辞。 眼下的情形也证明了他们当初的决定的确没有错,共工能有此重创,丁楠当为首功! 尽管名门正派位高权重者不会有任何一个人在口头上承认这一点,但任何一个懂斗法的人都知道,如果没有丁楠和她的幽冥五丈勾魂玉,等待三大雷劫高手的必然是被活活耗死的下场! 这也完全符合水神的属性和特点:水滴石穿! 丁楠立下首功,兴奋之情可想而知,她激动得面色都发红,每一个毛孔每一个汗毛似乎都畅快的在颤抖。 不远处的茅玉嫦此时心情就很不愉快了,她自视甚高,但在三大雷劫围攻共工的时候,她插不上什么手,此时共工玉身被破,更是跟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这对于一个千金之躯,又自认为是年轻一代修行人中佼佼者的茅玉嫦而言,自然是无法容忍的。 茅玉嫦一咬牙,手腕一翻,一张符箓瞬间在她手指之间飞了出去,漂浮在空中刹那间上面的符文光芒四射,下一秒钟便有九天神霄雷劈落下来,结结实实的劈在共工的身上。 这一瞬间的电光将共工的身躯全部吞没,连火神鞭、七星剑和三皇剑都被这九霄神雷震得弹飞了出去,连拖拽着解元魂魄的幽冥五丈勾魂玉的黑烟都刹那间化为乌有,连惨叫声都没有来得及发出来便烟消云散。 幽冥五丈勾魂玉所释放出来的冤魂来自九幽地府,几乎不能被摧毁杀死,只能躲避、驱赶,可以说在修行界它们几乎没有天敌。 但……几乎则说明,它们还是有克制力量的。 这股力量便是九霄神雷! 幽冥五丈勾魂玉中的阴魂来自于九幽地府,是世间至阴至柔的力量,而九霄神雷来源于九霄天庭,是世间至阳至刚的力量,可以说九霄神雷是这阴魂最大的克星! 因此这一下雷劈落下去,刹那间连幽冥五丈勾魂玉释放出来的力量都劈光了! 解元被几乎完全拖拽出来的魂魄刹那间又缩回去了一大半,只有一丁点儿微末的白线游离在外。 而共工此时虽然遭受九霄神雷的重击,但从更远的角度上来看,他却躲过了四大法宝全方面的围杀,甚至可以说,他因祸得福,获得了宝贵的喘息时间! 这一下,周秦、张孔云、张通天刹那间扭过头,对一旁的茅玉嫦怒目而视。 丁楠更是目瞪口呆,她呆呆的看着手中的幽冥五丈勾魂玉,一点一点的光芒黯淡下来,渐渐变成一个普普通通的玉如意,心中猛的一下沉到了底! 丁楠调动真元一探这幽冥五丈勾魂玉,顿时感觉到这件玉如意中不再有任何的力量,它只是一件普普通通的玉器而已。 之前幽冥五丈勾魂玉释放阴魂的时候,如果遇到九霄神雷,它还会自动躲避,可是正在拉扯魂魄的幽冥五丈勾魂玉,就像咬住食物的猛兽,不吃下食物是决不肯罢休的。 却没想到因为这种贪婪,幽冥五丈勾魂玉被一道九霄神雷从修行界彻底除名! 没有了幽冥五丈勾魂玉,丁楠无法想象自己将来要如何在修行界之中立足! 这种恐惧压倒了愤怒,她虽然也是金身高手,但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她这金身来得容易,一旦斗法起来,肯定会被同等苦修得来的金身轻松打垮! 怎么办?这下该怎么办? 丁楠脑海中一片空白,如同行尸走肉。 而此时共工稍微一喘息,他一只手猛的一拉扯胸口的伤处,硬生生将胸口的伤口撕裂开来,手往里面一探,一下将解元剩余的魂魄给拉拽了出来,然后他五指一紧,咬牙切齿的用力一捏! 刹那间解元剩余的魂魄便灰飞烟灭,魂销魄散! 而下一秒钟,当周秦、张孔云和张通天再次调动法宝准备发起攻击的时候,共工此时浑身浴血,他像一头受伤却因此被激怒发狂的野兽,终于不再只是防守,而是主动开始攻击了。 水,是这个世界上最柔软的事物,但当它一旦被激怒,它会瞬间变成这个世界上最狂暴的力量! 共工瞬间出现在张通天的面前,猛的一拳朝着张通天轰了过去,张通天连躲都来不及躲闪,刹那间人影便被轰飞了出去,只一眨眼,便变成了一个小黑点,轰隆一声砸进了远处的高山之中,如同陨石坠地,烟尘弥漫。 共工双拳高举,双目赤红,杀气腾腾的怒视着场上所有的人,他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犯我者,死!!!” 第56章 恶战 场上的剧变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但周秦和张孔云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他们下意识便操控着法宝朝着共工扑去,瞬间便与共工打成一团,一时间剑光闪烁,鞭影飞舞,但缺少了张通天,又消耗了不少真元的周秦即便是和张孔云联手,也已经压制不住共工。 此时的共工就像一头暴走的猛兽,在场上横冲直撞,即便是面对周秦漫天飞舞的火神鞭,他也毫不在乎,而之前缭绕在他周围的水流保护罩,此时也化作了一件水质的盔甲,凝聚在他肉身的周围,让他看起来像是覆盖了一层晶莹剔透的水晶盔甲。 而且最可怕的是,共工也将速度提升到了极点,周秦出现在哪里,他便跟随着出现在哪里,看起来就像是有几十个共工和几十个周秦在一同厮杀战斗似的,而且由于两人速度太快,张孔云所操控的七星剑虽然能跟上两人的速度,能死死的锁定共工的位置,但由于两人速度太快,而七星剑的速度也是极快,这使得七星剑造成误伤的概率极大的提升。 只几个回合下来,张孔云便投鼠忌器,不敢再随意使用七星剑,而周秦很快也察觉到这一弊端,她立刻便将速度降了下来,一时间场上多出来的几十个分身幻影也立刻消失,张孔云的七星剑则二话不说扑了上去。 可即便是这样,明眼人都知道,这也只是在拖延时间而已,一会即便是张通天恢复过来加入战团,恐怕也无力回天。 茅玉嫦此时浑身发抖,这个心高气傲的女子脑海中一片空白,她简直不敢想象眼前的恐怖情形居然是她一手造成! 她平日里趾高气昂,靠的可不是她是茅山派的千金小姐,靠的是她以二十岁出头的年纪便修炼到了金身境界,这当中虽然有茅山派以全派之力,将几乎整个门派的丹药资源都砸在茅玉嫦身上的缘故,但这当中她付出了多少的努力和艰辛,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世人都认为她不过是靠了药补才爬上的金身境界,可又有几个知道,她可是地地道道的真丹,可不是那种一击即溃的伪丹! 全派的资源都砸在她一个人身上,她也不负众望,年纪轻轻就成为了金身高手,如果不是李云东异军突起,周秦、紫苑、苏婵、丁楠等人又机缘巧合的分食了地元灵丹,只怕她就是中华修行界年轻一代女性修行人中唯一的金身高手! 可想而知,门派之中对她寄予了多么深厚的厚望! 但现在,一切都搞砸了!! “我辜负了师父的期望,我让门派蒙羞!我是中华修行界的罪人!!”茅玉嫦整个人的精神都崩溃了,她仅仅和共工交手了一回合,却因为造成的可怕后果而背负了沉重的压力,这种压力让她无法承担,让年纪轻轻的她不知道如何是好。 同样,丁楠也呆在原地,如同行尸走肉,她平日里最得意最强大的法宝顷刻之间毁于一旦,罪魁祸首就在旁边,可丁楠却根本不敢与对方追究! 道理很简单,没有了幽冥五丈勾魂玉的丁楠,她就像是没有了爪牙的老虎而已,没有人会怕她这个伪丹金身! 此时丁楠连茅玉嫦都不敢惹,更何况是共工? 场上三大雷劫,三小金身,此时一下少了一大雷劫,废了两大金身,形势之严峻,让天生乐天派的郝帅都面色紧绷,双拳不由得紧握了起来。 林淼此时深吸了一口气,她对郝帅道:“你们赶紧走!我一会就顾不上你们了。” 郝帅一愣:“你要上去?” 林淼点了点头,她面沉如水,虽然看起来还算是镇定,但是她微微颤抖的手却出卖了她的内心。 她害怕,她恐惧! 她知道自己不是自己师父那样的斗战天尊,也不是周秦这样的吉祥天女转世,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女,虽然来自国外,但和其他种族肤色的少女一样,她只是一个普通人! 尽管眼前这一场大战其实跟她没有必然的联系,她完全可以扭头离开,脱离玄禅门,然后回她的美国去,至于远古三魔神复活什么的,估计也很难波及到太平洋彼岸去。 但林淼还是挺身而出了,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只知道,现在她不应该抛下自己的掌门师姐,更不应该辜负自己师父临飞升前对自己的嘱托。 “你掌门师姐外表冷若冰霜,但实际上性烈如火,将来她执掌掌门职位,我就怕她为了掌门人的虚位而意气用事,你虽然是她师妹,但性格成熟稳重,少不了以后多多辅佐帮助你的掌门师姐。” 想起自己师父飞升前对自己的言谈笑语,林淼忽然间升腾起一股使命感,她深吸了一口气,炽月像是感应到了她的决心,此时飞到半空之中锯齿飞速旋转,嗡嗡作响! 七宝通灵扇此时也聚拢到了一起,落在林淼的手中,林淼身材高挑,来中国的时候就已经有一米七的身高,修行后洗经伐髓,身高更是增长了一大截,奔着一米八便去了,若是穿上十公分的高跟鞋,一米八几的大汉都不敢往她跟前凑。 此时哪怕是一双纳千层底的布鞋,往郝帅等人身边一站,也是高出一大截去,她此时拿着这足足有两米长巨大无比的七宝通灵扇,虽然竖起来依旧比高挑的林淼高出去一截,但却出奇的给人一种恰到好处的融洽感。 林淼一只手抓着七宝通灵扇的扇柄边缘,不等郝帅说话,身形一闪便冲了出去,她瞅准了周秦于张孔云攻击的一个空当,手中七宝通灵扇朝着共工的背后猛的往下一劈落,紧接着炽月同一时间如同电锯一样,朝着共工的腰部便狠狠的斩了过去。 但即便是背后偷袭,林淼手中的七宝通灵扇在刚刚接触到共工的刹那便立刻被共工身上的水盔甲震得弹了起来,铁扇一头的扇柄立刻被震得飞起来朝着林淼砸去。 林淼虽然没经历过多少实战,但她在七宝通灵扇上却是下了大力气的,虽然扇头朝自己砸来,但她一个转身,抓着扇头借着它弹回来的力量,唰的一下将扇叶全部拉开,然后巨大的七宝通灵扇顿时大开大合的舞动起来,每一片扇叶开合摩擦,铮铮作响! 林淼转身后胳膊一甩,扇叶从开到合,紧接着又因为巨大的惯性再次向后甩开出去,这个时候,两米高的七宝通灵扇所蕴含的动能,已经完全不是林淼的力气所能带动得了的了,但她的作用就是让沉重巨大的七宝通灵扇动起来,她只是其中的掌舵人,控制着七宝通灵扇的方向去势,然后四两拨千斤! 这个道理和大枪的道理是一样的,两三米长的大枪舞动的时候,以人的力气来挥舞的话,根本持续不了多长时间,但真正的高手都知道,让枪身自己动起来,而不是人用力挥舞。 随着扇叶的转动,随着林淼的挥舞,七宝通灵扇所蕴含的动能越来越大,越来越强,渐渐的她整个人都被黄光所包围,虽然每一下劈砍在共工的身上都会被自动弹回,但这股弹回的力量也渐渐累积堆叠在了七宝通灵扇的动能之上,然后林淼借助这股动能劈砍在共工身上的力量也随之越来越大。 郝帅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暗自佩服,不远处的茅玉嫦和丁楠则更加的心冷如灰:连这个洋鬼子都这么厉害! 姚梦枕看了一会儿,微微颔首点头道:“这个洋妞倒很有天赋,难怪小小年纪能修炼到金身境界。不过,她这样打,风险太大了。” 郝帅不解的看了姚梦枕一眼,姚梦枕解释道:“她修为不到家,就像是小孩舞大锤,这股动能力量一旦达到上限,她就控制不住这股力量了,很有可能会被这股力量所反噬。” 姚梦枕看得明白,场上的雷劫高手自然也看得明白,虽然林淼的攻击连共工的盔甲防护都破不了,但却还是给周秦他们争取到了一定的时间,让张通天及时返回了战团。 被轰飞的张通天此时再次回来,金身光芒都弱了几分,三皇剑劈砍出去的威势也大不如前。 可即便这样,张通天也像是飞蛾扑火一样再次朝着共工扑去,当刚跟共工打上两个回合,便又被共工轰飞出去。 张孔云和张通天也同样如此,张通天刚补上来,他们当中有一人必定会被轰飞出去,三大雷劫高手心知肚明:他们必须要有两大雷劫同时在场,才能缠住共工,否则一旦少了一个,共工就会得到喘息的时间,大开杀戒! 那时候整个战局就会崩溃!! 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众人越打越是恐惧,越打越是胆战心寒,张孔云已经是逐渐撑不下去了,他一次被轰飞后,正好砸在离郝帅不远的地方,他支撑着爬起来,喘息了一口,对郝帅道:“郝真人,有什么法宝绝招,就赶紧拿出来吧,我们支撑不了多久了。” 第57章 天地同辉 张孔云正说话间,此时共工一只不曾搭理的林淼手中挥舞的七宝通灵扇累积的能量已经达到了一个峰值,她眼看就要控制不住这股滚雪球一样的力量,一旁的周秦忽然一声大喝:“林淼,脱手!” 林淼下意识一松手,七宝通灵扇高速旋转着朝着共工劈砍而去,周秦眼疾手快,火神鞭一甩,鞭尾一下缠绕住七宝通灵扇的扇柄,然后她手腕一抖,借着这股动能力量再次蓄积上了自己的力量,然后再朝着共工猛的一甩! 这一下,七宝通灵扇所蕴含的能量比之之前更加大了几分,此时张孔云、张通天立刻操控着七星剑和三皇剑朝着共工发起猛攻,一时间吸引了共工所有的注意力,而这七宝通灵扇重重的便劈砍在了共工的背后,锋利旋转的扇叶边沿势如破竹的劈开了共工周身的盔甲,将他背后的肉身一下劈出一道巨大的伤口。 这一下,共工顿时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他回身便是一拳,重重的轰击在七宝通灵扇上,一下便将七宝通灵扇的扇叶轰得凹陷下去,变成了一堆废铁,此时他又一回身,一把抓住了想要趁虚而入的炽月,他两手用力一撕,硬生生将这法宝给撕成了两半! 共工将一半的炽月朝着张孔云和张通天用力砸去,场上众人都没来得及看见这炽月是怎么飞出去的,张孔云和张通天便闷哼一声,被砸飞了出去,瞬间不见了人影。 周秦大骇,连忙挥舞着火神鞭将共工捆得严严实实的,调动所有真元来缠住共工。 但共工一拳轰废七宝通灵扇,徒手撕裂炽月,但自己的双手也是鲜血淋漓,他变得更加狂暴起来,他虽然被五花大绑,周身缭绕着火焰,但他仰头一声狂吼,身上真元迸发,众人只见“啪啪啪啪”几声脆响,火神鞭硬生生被共工恐怖无比的力量震得寸寸断裂,然后如同死蛇一样散落了下去! 林淼大惊失色,她刚要闪身,却见共工刹那间出现在自己面前,林淼顿时觉得眼前的光线都遮挡住了,眼前一片阴暗。 林淼下意识一抬头,却见这个恐怖的魔神此时面容扭曲得脸上和身上的青筋根根暴突而起,他朝着林淼一声狂吼,猛烈的声波震得林淼金身之身都猛的一震,耳边嗡的一下便听不见了声音,然后她见共工一拳朝自己打来,她努力调动真元想要逃开,却发现自己的金身被共工的狂吼震得刹那间就有要溃散的迹象,真元流动的速度急剧渐缓,她身子刚刚一歪,共工的拳头便轰到了她的跟前。 林淼眼前一黑,刹那间便没了五识,她觉得自己身形一下像是变轻了许多,然后便飘飘忽忽的飞到了半空中,像是变成了幽魂,但又没有自己的意识,她感受不到周围的一切,只有漫无边际的黑暗如同潮水一样紧紧包裹着她,她唯一能够感受到的是,这个茫茫无际的黑暗世界之中似乎她似乎分散得到处都是,她能够感觉到她们的存在,但却无法彼此呼应,更没有办法互相靠拢,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四周的“分身”离自己越来越远。 这种感觉恐怖极了,就像是睡觉的时候做噩梦,感觉到自己往黑暗深渊越坠越深,努力挣扎却用不上力气! 林淼正感觉到无比的恐惧时,她忽然间眼前一亮,刹那间四周各种声音纷沓而来,五识如同潮水一样恢复,她定睛一看,却见是茅玉嫦站在自己跟前,这个骄傲之极的女子深深的看了一眼林淼,然后捏碎了手中的一道符箓,猛的便朝着共工扑去。 林淼根本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但郝帅和姚梦枕在一旁却看得真真切切,他们只见林淼一拳被共工轰得金身粉碎,无数的分身到处飘散,周秦想要用燃指钵将林淼的金身聚拢召集到燃指钵之中,但共工瞬间出现在周秦跟前一拳朝周秦轰去,周秦则飞快的躲了过去,而共工则如同跗骨之蛆,拳打脚踢,身上的水质盔甲更是时不时的化成尖锐的利箭朝着周秦狂轰乱炸。 也亏得周秦速度极快,身形闪动,每一次都能险到毫厘的躲过共工的凶猛攻击,但周秦此刻法宝尽毁,只剩下一个燃指钵,防御和辅助作用强大,但攻击力却是很弱,因此周秦被打得是没有还手之力,只能凭借自己超群的反应和匪夷所思的速度来躲闪。 但明眼人一看便知这事情绝难长久,周秦就算一拳一脚打在共工身上也破不了他的护甲,可共工一拳一脚有惊天动地的莫大力量,只要中一拳,周秦就会金身碎裂! 郝帅面色难看的对姚梦枕道:“我们上吧?” 姚梦枕拳头紧握,紧张无比:“不行……现在上也是送死!必须再重创他一次!” 郝帅深吸了一口气,刚要说话,却见茅玉嫦流星一般朝着共工扑去,身形扑过去的过程中如同凤凰涅槃一般燃烧了起来,刚开始动的时候,还只是周身着火,等到了共工面前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如同火球一般重重的撞在共工的身上。 周秦只眼角余光一扫便知道茅玉嫦的用意何在,她眼看共工回身想要一拳轰飞茅玉嫦,她立刻奋不顾身的朝着共工扑了过去,五指并立,全身真元都灌注到手指之中,如同尖刀利刃狠狠的插了下去。 这一下扎下去,便是精钢也会扎个透传,共工不敢大意,胳膊一架,回身一拳重重的轰在周秦身上,刹那间周秦便消失不见,而便是这一瞬间,茅玉嫦便扑到了共工身上,她身形立刻发出耀眼之极的光芒,紧接着轰隆一声巨响,茅玉嫦瞬间爆炸! 郝帅只见茅玉嫦所在的地方空间都凹陷下去了几分,然后空气猛的一炸,一个巨大无比的冲击波释放出来,四周的一切刹那间化为乌有水汽! 郝帅和姚梦枕像是被人猛的推了一把,两人瞬间飞了出去! 丁楠也顷刻间被扫飞了出去,但她半空中定住了身形,神情震撼,她没有想到茅玉嫦这个傲娇的女子竟然如此暴烈! “不要啊!!”场上此时赶来一个人影,他发出一声苍老的嘶吼声,正是虚阳子! 虚阳子毕竟放心不下,赶回来却看见茅玉嫦选择了茅山派同归于尽的一招:“天地同辉”! 这一招是以自身为饵,利用强大内丹能够高度凝聚浓缩又能瞬间扩散的原理,仿效“黑洞原理”,先是让金身内丹疯狂的凝聚内缩,然后再瞬间扩散出去,这一缩一收,造成空间的坍塌,从而引爆当场,形成恐怖至极的冲击力和杀伤力。 然而这一招只有雷劫之身使用的时候才具有恐怖的杀伤力,金身之身若是想用,就必须要利用符箓之威,茅玉嫦毕竟修为不够,这一招用出来,虽然杀伤力强大,但火候却是差了那么一点,不仅共工没有杀死,连自己也是没有一块儿“杀死”。 虚阳子只见爆炸的火焰之中飞出来几点金光闪闪的分身,紧接着更多的金身分身飞了出来,过不多久,自动的便又凝聚成为茅玉嫦的金身。 但此时的茅玉嫦金身已经虚弱到了极点,几乎是半透明的状态,她的神色也极其难看,想来是金身受到了重创,从而导致肉身也跟着受损,再加上距离隔着这么远,此时再调动真元斗法,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虚阳子见茅玉嫦未死,顿时狂喜的飞了过去,一把拉住茅玉嫦,大声道:“快走!” 茅玉嫦却是死死的盯着共工,她见爆炸的烟雾消散后,共工周身的水盔甲被炸掉了一大半,肉身也是炸得焦了一大片,共工的半边脸更是炸没了一半,眼珠子挂在眼眶之中似乎下一秒钟就要掉下来。 此时的共工惨嚎着,周围的水流疯狂的向他汇聚而去,眨眼之间便形成了一个圆形的保护罩,更多的水流则汇聚流淌在共工的身上,共工的肉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一点的恢复生长着。 此时周秦、张孔云和张通天也都分别飞了回来,他们知道眼下是最后一个击败共工的机会,他们发疯一样朝着共工疯狂的猛攻过去。 茅玉嫦更是一咬牙,手腕一翻,又翻出一张符箓准备朝着共工扑去,虚阳子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怒喝道:“你疯了?” 茅玉嫦此时已经杀红了眼,骄傲的她无法容忍自己所犯下的过错,而这样的过错她一定要亲手来弥补! 茅玉嫦根本不管虚阳子便朝着共工扑去,但刚冲了一半,便猛的身形一震在空中动弹不得,她回头一看,却见是虚阳子手捏指诀指着自己,将她定在了半空之中。 茅玉嫦发出一声嘶吼:“放开我!” 虚阳子深深的看了茅玉嫦一眼,道:“记住,我们茅山派还要靠你来振兴!”说罢,他一声长啸,手中翻出一张符箓,他双臂一张,身形刹那间化作一团火球,朝着共工扑了过去。 周秦等人立刻闪开,他们眼见虚阳子顷刻间撞击在共工的保护罩上,整个人越来越亮,直至刺眼得让人睁眼如盲! 紧接着,虚阳子的身形瞬间一缩,眨眼间便缩得肉眼难见,随后便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一个巨大无比的蘑菇云升腾而起! 场上便是周秦、张孔云、张通天这样的雷劫高手也瞬间被这恐怖无比的爆炸轰飞了出去。 茅玉嫦金身更是被震碎,她在远处重新聚拢恢复后,浑身颤抖泪流满面的看着远处翻滚的蘑菇云,她嚎啕大哭:“师叔!!!” 第58章 困兽犹斗 郝帅和姚梦枕在这一次的恐怖爆炸中瞬间被轰飞,如果不是离战场足够远,如果不是姚梦枕在虚阳子扑上去的一瞬间扭头就抱着郝帅往后狂奔的话,只怕他们两个现在都被炸得只剩下了渣渣。 但即便是这样,两个人依旧伤得不轻,郝帅和姚梦枕支撑着站了起来,两人此时浑身都是血,衣服也破破烂烂,姚梦枕喘了一口气,对郝帅道:“你怎么样?” 郝帅动了动手脚,苦笑道:“还行,没伤到筋骨。” 两人回头一看,却见此时硝烟渐散,番天印依旧悬停在半空之中,似乎刚才的爆炸对它一点影响也没有,就如同曾经屹立在天地之间的不周之山。 共工的身影也渐渐从硝烟之中显露出来,即便隔着好远,郝帅和姚梦枕也能够看到共工的肉身已经残破不堪,他被炸掉了一条胳膊,半条胳膊此时滴淌着鲜血,双足虽然健在,但是大腿和小腿上的肉被炸飞了一大半,能够看到森森白骨和蠕动的血管,十分恐怖,共工的胸膛更是被炸出一个大口子,心脏便裸.露在空气之中,一下一下的跳动着。 但最恐怖的还是共工的面庞和头颅,他此时脸上的肉都被炸飞了一大半,整个人看起来如同还残留着一些血肉的骷髅! 可即便是这样,共工依旧没有死,他不仅没有死,此时已经重伤的共工产生的变化更是让周围所有人都恐惧绝望。 虚阳子同归于尽的自爆几乎炸光了共工周围所有的水液,这短暂的真空使得共工再一次调动神力抽取着四周潜藏在地底和空气之中的水份。 仙女湖四周的碎石不断的升腾而起,地面更是剧烈的抖动着,在一道一道的地面裂缝之中,不断的有水滴不断的升腾而起,然后一点一点的汇聚在一起,又如同无数条涓涓细流朝着共工涌去。 共工此时的肉身也开始出现异变,他被炸掉大块肉的双足此时伤口处迅速涌出暗黑色的血肉,这速度之快让他很快双足便被这如同肉浆一样的血肉所包裹,只一会儿功夫便飞快壮大成长成为了一条巨大无比的尾巴,过不一会儿,这条巨大无比的尾巴又开始生长分裂,然后上面开始不断的生长出坚硬的蛇鳞。 张孔云、周秦和张通天这三大雷劫的金身渐渐又在半空之中凝聚起来,此时的他们金身都黯淡虚弱到了极点,三个人都不同程度的剧烈喘息着,金身飘渺透明得似乎下一秒钟就会消散在空气之中。 他们三人眼前这情形,心中都是猛的一跳:共工难道还能再次变身吗?这上古魔神……真的是不死之身吗?! 茅玉嫦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她仰头看着半空之中的共工,忍不住一声嘶喊:“去死吧!!”说着她手腕一翻,变出一张符箓便要再向共工扑去,但她身形刚动张孔云便拦在了茅玉嫦跟前,张孔云抓住了茅玉嫦的手腕,道:“别去!” 茅玉嫦激动得嘶吼道:“你让开!” 张孔云劈头盖脸的一声大喝:“你师叔牺牲自己不是为了让你去白白送死的!” 茅玉嫦顿时身形猛的一震,她愣在了原地,张开了嘴,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她脑海中飞快的回想起自己与师叔相处的点点滴滴,眼泪已经是不知不觉中流淌如河。 茅玉嫦从小性格泼辣刁蛮,刚强好胜,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她父亲从小对她极其严厉,但小师叔又对她极其宠溺造成的,她对于父亲更多的是敬畏,但她更亲近自己这个看起来有点儿“面儿”的小师叔。 茅玉嫦看着张孔云,颤声道:“张真人,你们不会让我师叔白白牺牲的,对吧?” 正一教和茅山派虽然没有直接矛盾,但竞争关系还是有的,更何况两个门派都属于南方的道教门派,正所谓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饶是张孔云自认为自己已经修炼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但此时此景仍然让他不禁心中悲恸,若是肉身在此,只怕已经老泪纵横。 张孔云扭头看着正在疯狂变异成人首蛇身的巨大怪物的共工,他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淡淡的说道:“我尽力吧,你赶紧走吧,给我们中华修行界留一点希望和种子。” 周秦和张通天此时都在抓紧时间尽力的恢复着真元,张通天和张孔云的法宝三皇剑以及七星剑此时已经扑了出去,疯狂的向共工发起进攻,但明眼人都知道,仅靠这两件法宝根本无法阻挡共工的变异,这个魔神此时似乎在透支自己的生命力,变异成为一个真正的人首蛇身的九头怪兽。 当年发动大洪水肆虐天下的九头怪兽似乎要降临人间! 丁楠此时已经彻底沦为了看客,她想要逃走,但又心有不甘,她知道,如果此时逃走了,就意味着她不仅在修为上不如周秦,而且连勇气也不如周秦,道心一失,这种失败的阴影和种子便会彻底埋在丁楠的心中,她将来如何修行,如何再次面对周秦? 丁楠想了想,一咬牙,她身形一闪,飞扑到郝帅和姚梦枕跟前,姚梦枕警惕的挡在郝帅跟前,目光锐利的盯着她,丁楠知道对方提防自己,她也不计较,手腕一翻,取出一个小葫芦来,道:“你们不是为了这个劫难而来的吗?还不出手,我们就都死在这里了!” 说着,她手中的葫芦对姚梦枕身上的伤口晃了晃,这葫芦口便流淌出一阵盈盈的绿光,这绿光流淌到姚梦枕身上的伤口处,她的伤口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起来。 姚梦枕微微松了一口气,但依旧警惕的盯着丁楠,看着她为郝帅治疗着身上的伤口,只要对方有异动她就立刻出手。 郝帅可不知道丁楠是什么人,他只见对方貌美过人,身材修长如同模特,更是出手为自己治好了伤势,因此对她还颇有几分好感的点头示意。 郝帅伤口转瞬愈合,他活动了一下,对姚梦枕道:“我们还不出手?” 姚梦枕道:“你的功德还剩多少?” 郝帅微微一沉吟,随即苦涩道:“没有多少了。” 姚梦枕道:“你一旦启动绝招,这一次功德不仅会清零,而且你我变身的时间也会因为功德的多少而上下浮动,如果剩下的功德多,我们的时间也就长,如果剩下的时间少……那……” 姚梦枕越说越是低沉,她回过头,看着郝帅,道:“你敢赌吗?赌这世间能不能干掉共工?” 这一句话问住了郝帅,他也不知道剩下的这些功德能“兑换”出多少时间来。 但郝帅毕竟不是凡人,他点了点头,扭头向番天印看去,一叉腰,破口大骂道:“你这个屁用没有的臭石头,就知道躲在旁边看热闹,亏你还是不周山材料炼制而成,我看你是几千年前被共工给撞怕了,所以不敢出手的吧,废物,白痴,胆小鬼,孬种,娘娘腔!当年元始天尊就不该把你炼化成法器,就该直接拿你做成痰盂茅坑,那才适合你的用处!” 郝帅街头混混出身,脏话骂起来如同泼盆污水,一旁的丁楠只听得目瞪口呆。 番天印此时微微颤动起来,像是愤怒之极,更像是被郝帅说中了心思。 之前共工神力没有恢复,番天印对其感受还不深,可当共工开始变身恢复神力后,它深藏的记忆便苏醒了过来:这便是曾经一头撞垮不周山的上古魔神! 番天印身为不周山上的一块神石,对共工的恐惧可谓是天然天生,因此一直犹豫不决,不曾出手,可它毕竟是经过炼化的顶级神器,虽然有深藏的恐惧,但同样有深藏的骄傲。 它此时被郝帅破口一骂,身为顶级神器的骄傲情绪顿时升腾而起,它勃然大怒,骄傲愤怒的情绪很快压过了恐惧。 这番天印剧烈颤抖了一下,眨眼间便蹭的一下直飞冲天,只一瞬间便不见了踪影,只有一点闪光一闪而逝。 郝帅一愣:“卧槽,不会真骂跑了吧?这么怂?不能够吧?喂喂,好歹也是传说中的法宝哇你!有点节操好不好,喂……” 他正骂骂咧咧着,天空忽然出现了一点亮光,再一眨眼,这两点极小的亮光便变成了拇指大小的火球,此时场上的每一个人都能够感觉到一股炽热之气扑面而来,再过了一会儿,这火球已经清晰可见,如同一个坠落的流星,周围包裹着炽烈的火焰,而其中正是番天印! 离地面还很远,这股热流便激荡得地面尘土飞扬,地壳震动,郝帅等人被这惊人的炽热和威压压制得下意识用手挡在身前,似乎刚这气压就能将他们压得粉碎。 而此时张通天和张孔云所操控的三皇剑和七星剑也配合的向共工发起最后的猛攻,但两大神器法宝此时也已经是强弩之末,它们重重劈砍在共工的蛇身鳞甲上时,却被涌出的暗黑色血肉紧紧缠绕住,只一瞬间便包括成为了一个黑色的硬茧,任凭这七星剑和三皇剑如何拼命挣扎也脱身不得。 就在这个时候,番天印已经从天而降,它带着几千年来深藏的恐惧,带着几千年来深藏的骄傲,如同燃烧自己一般朝着共工扑去,此时的共工也已经变化成为一个人首蛇身的九头怪兽,他原本的肉身上半身依旧是人身,立足于怪兽之上,双足则已经全部消失,像是扎根在身下这九头蛇身的怪兽之中。 共工仰头一声狂啸,九头蛇身都不约而同的朝着番天印扑去,这上古神器与最后困兽一般的上古魔神一点一点的接近,直到突然间,轰隆一声巨响,他们重重的撞在了一起! 这一刹那,天昏地暗,天摇地动! 第59章 祸不单行 沈玲和古丽夏娜苏醒过来的时候,她们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不知名的山林之中,古丽夏娜左右张望了一下,即便是她这样土生土长的新疆人也无法辨认出自己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因为这个占中国六分之一领土面积,行政面积最大的省份……实在是太大了,像这样连绵起伏的山脉在这片土地上不计其数! 古丽夏娜四周看了一圈,忽然定睛朝一个方向看着,她道:“应该还在阜康。” 沈玲一愣:“你怎么知道?” 古丽夏娜一指:“看。” 沈玲顺着古丽夏娜所指的方向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呆若木鸡。 在远处天空此时翻滚着一团云彩,这团云彩时而翻滚外放,时而流转收缩,云团之中透露出浓墨重彩的暗红色,但这暗红色之中又夹杂着威严煌煌的暗金色,这两种颜色之间时不时的又有青色和白色的游丝穿插缭绕其中,这几股颜色看似混杂交织在一起,但仔细一看却又层次分明,便是世界上最厉害的调色大师也无法调出,沈玲和古丽夏娜只看了一眼,便觉得一股可怕的威压和恐怖的杀气扑面而来,即便隔着很远,都让她们只看了一眼便几乎窒息。 古丽夏娜和沈玲都知道,那一定是郝帅他们大战的战场,她们隔着老远都能够想象到其中战斗之惨烈,情形之严酷。 沈玲双手合十,低声道:“老天爷啊,请你一定要保佑郝帅他们能够获胜,请你一定要保佑他们!” 古丽夏娜也几乎同一时间,她举起自己的右手,食指指向天空,大拇指张开,她低声道:“万能的真主啊,求你在今世赏赐我们美好的生活,在后世也赏赐我们美好的生活,求你保护我们,免受火狱的刑罚……” 这个时候,每一个看见这一幕的人都会情不自禁的向他们所信仰的神祇默默的祈祷,祈祷末日不要来临,祈祷光明会战胜黑暗。 而正当沈玲和古丽夏娜默默祈祷的时候,在遥远的东吴市平静幽深的天珑山脚下,游人香客络绎不绝,香火袅袅蒸腾,这些游玩祈福的游客们并不知道在几千里之外,一场决定着他们生死的大战正在惨烈的进行着,他们甚至不知道,在他们不远处的几百米处有一个隐藏于此的玄禅门,在玄禅门的外围,各派修为不到金身的修行人们纷纷把守着通往山上各个咽喉要道,丛林山路上到处都是隐蔽的机关陷阱,就算是一只苍蝇也无法从这里飞过。 此时在玄禅门的大堂之中,一股悲壮而肃杀的气氛弥漫四溢,全真龙门派的修行人趴在一具白布包裹着的尸体面前呜呜痛哭,垂泪不止。 而在这具尸体旁边,是一溜排开用白布包裹着的尸体,法空正在盘膝而坐,敲着木鱼,为各派战死的修行人念诵着往生咒。 虽然道门并不信和尚超度轮回的这一套,但此时此刻逢此大难,各门各派一时间放下了傲慢与偏见,很难得的精诚合作起来。 无花看着场上一排裹尸布包裹着的修行人肉体,他叹息了一声,满脸忧色的闭上了眼睛,但没过多久,旁边传来一个轻轻的声音,无花扭头一看,却是一张娇俏却满面愁容和担忧的面孔,正是张流芳。 张流芳低声道:“无花大师,我们能赢吗?” 无花苦笑道:“我不知道。” 张流芳道:“可是你不是精修宿命通和未来通的吗?” 无花叹气道:“你要明白,未来充满了迷雾,通向未来有无数个方向,只有当我们选择了正确的道路,才有可能通向我们所看到的那个地方。” 张流芳脸色发白,她还要说什么,却听见旁边哇的一声惨叫,却是张通天的肉身吐出一口鲜血,身子往旁边一歪。 另外一边张孔云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肉身此时青筋暴起,皮肤鼓胀得像是下一秒钟就要暴烈开来一般,口鼻耳眼更是渗出一丝丝的鲜血,一旁有跟随的师哥师姐们小心翼翼的为张孔云照料着,有人负责帮他渡气,有人负责帮他料理伤势,有人负责帮他填塞着补中益气的药水。 张化水等人的阳神金身还没有回来,因此一时间这大堂之上尽是阳神的小字辈修行人,也没有参加过什么大战,见到这个机会不由得手脚大乱,不知所措,有的手忙脚乱的,有的躲在一旁偷偷抹着眼泪。 张流芳扭头看了看旁边,却见阮红菱此时正在大堂之中穿梭忙碌着,她带着平日里不曾见客的玄禅门小狐狸们忙碌的为各门各派的修行人端茶送水,或者换送着棉花白布,这大堂之中到处都可以闻到刺鼻的药水味。 张流芳心中默默的低声道:九霄神殿,三清大帝在上,请你们保佑小师叔和其他师哥们能够平安归来,弟子愿意长奉座下左右……” 张流芳默默祈祷着,忽然间觉得旁边有人碰了碰她的肩膀,张流芳回头一看,却见是阮红菱端着茶盘,用目光询问着她,张流芳勉强一笑,端起一杯茶,但刚要往嘴边送,却又觉得嘴中苦涩无比,难以下咽,她放下茶,低声对阮红菱道:“红菱姐姐,他们应该都会没事的,对吧?” 阮红菱回头看了一眼,却见周秦此时嘴角也是挂着鲜血,面容也不必张通天、张孔云好到哪里去,显然也是因为陷入苦战而导致肉体陷入了崩溃的边缘。 阮红菱苦涩的笑了笑:“是的,他们都会没事的。” 张流芳也知道这只是一句安慰人的话,但她天性乐观,想事情喜欢往好的地方去想,她笑了笑,故作轻松道:“至少我们现在应该庆幸,没有敌人现在打上门来找我们的麻烦,是吗?” 这个时候,不管是哪个门派,基本都是方寸大乱,如果这时候杀来一个金身高手,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阮红菱刚要接话,忽然听见门外一阵骚动,紧接着便是短促的惨叫声传来,这声音不大,但在众人的耳中听起来却有若雷鸣,剩余无恙的众人无不惊恐的抬起头来向门外看去。 张流芳更是张口结舌,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一嘴巴:自己怎么就这么的乌鸦嘴? 阮红菱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拍了拍神情沮丧的张流芳肩膀,道:“别多想,该来的还是会来,你就算不说,他也会来的。” 此时大堂之中,能动的修行人都站了起来,各自拿起手中的法宝,虽然身躯颤抖恐惧,但却没有人因此而退却。 无花和法空对视了一眼,无花点了点头,法空会意,也微微颔首,他站了起来。 在众人目光所注视的大门口之中,迎面走来一名身穿灰色长袍的男子,这名男子面部缭绕着烟雾,双手拢在袖口之中,在他身后,一名正一教的弟子胸口已经破了一个大洞,一缕黑烟正贯穿于他胸口伤处,这弟子口吐鲜血,缓缓的倒在了地上,这缕黑烟也缩回到了这灰袍男子的衣袍之中。 各派修行人见状脸色一变,心中不由得有些发毛,阮红菱一咬牙,挺身道:“你是谁!” 这灰袍男子声音桀桀如同金属摩擦,他道:“我乃法地真人,你们可曾听说过?” 众人面面相觑,阮红菱怒道:“没听过,你来干什么!为什么出手如此恶毒!” 法地咯咯笑着:“没听过?那以后你们就会知道了!” 阮红菱冷哼一声:“不想知道!” 法地脸上的烟雾猛的一停滞,变幻成一张愤怒的面孔:“小丫头,就算是你祖师爷来了也好恭恭敬敬尊称我一声大真人,你算什么东西,敢对我不敬!” 张流芳抢着说道:“邪魔歪道,也敢猖狂!” 法地哈哈狂笑,周身的烟雾猛的散发开来,潮水一般朝着大堂之上的众人涌去,众人恐惧的连连后退,眼看这股黑烟就要冲到他们面前时,众人忽然听见一声清澈响亮的佛号响起:“阿弥陀佛!” 这声音响起的瞬间,一股金光骤然勃发,如同一道金墙一般挡在了大门口,这股黑烟触碰到这金墙,立刻如同潮水上涌,无论怎么冲击也无法前进一步。 众人大喜,扭头一看,却见是西园寺的住持法空,单手合十,另外一只手一把红色檀香长柄的大伞,这把伞柄端雕饰着一朵金色小莲花,一个宝瓶和一个珠宝缀,在圆顶伞架上绷着白色和黄色夹杂的丝绸;伞骨圆边挂着一块多褶的的帘饰,上面缀有众多的各色丝绸悬饰和围幔;在宝伞圆檐的分界处钉有一根装饰华丽、饰有魔羯21尾的金轴,上面挂有孔雀翎挂饰,这些装点和挂饰让这把宝伞看起来极近华丽,看起来近似于艺术品。 所有人一眼看后,只觉得一股威严之气扑面而来,法地一眼看到法地手中所持的华丽大伞,他顿时身形一滞,声音之中充满了震惊:“这不可能!” 在场的人都知道,这把宝伞正是佛教八大至尊重宝之一:金刚降魔伞! 第60章 一决死战 佛门的八大重宝也叫八吉祥,分别代表眼、耳、鼻、音、心、身、意、藏等八种智识的感悟显现。 这八大法宝排名第一的便是金刚降魔伞,象征遮蔽魔障,代表至高无上的权威和保佑平安。其伞的收放象征着“张弛如意,曲复众生”之意,形状象征着遮蔽魔障,守护佛法的意思,因此宝伞也喻为佛头。 佛门中人认为宝伞可以保护众生在轮回中不受烦恼、痛苦和障碍。 而其他的七大法宝分别为金鱼、宝瓶、莲花、法螺、吉祥结、宝幢以及**, 这每一样法宝并不是只有一个,佛门的宝伞法器多如牛毛,但最著名最威名赫赫的,便是金刚降魔伞! 法地猛一眼瞧见这个法宝,顿时脸色十分难看,他知道,这个法宝不以进攻为长,但防守起来,当真是稳若泰山,固若金汤,非寻常人可以攻克。 但法地自视甚高,他一惊过后,却反而放下心来,他知道既然对面拿出了这么一个纯粹的防御性法宝,那说明对面现在的确已经陷入苦战,毫无进攻能力! 天底下没有不能攻克的要塞,没有光靠防御就能赢的法宝! 法地狞笑了一声,他手腕一翻,手中多出一道锁链,众人一眼看去,却见这锁链每一环都是一个小小的骷髅头,每个骷髅头的头颅形状都有些扭曲,但眼耳口鼻的窟窿却都一应俱全,场上有见多识广的瞧见后,顿时愤怒得浑身发抖! 他们都知道,这个法宝上面只有拳头大小的骷髅头都是真的,因为这都是当婴儿已经长出基础骨骼后从孕妇肚子里面活剖出来炼制而成的恶毒法宝! 法地手握着这道锁链,他捏着指诀,口中默默念诵着咒语,紧接着这一连串的骷髅像是活过来一样,他们面容扭曲,发出婴儿般的哭啼声,声音凄厉宛若夜枭哭号,如同鬼魅尖啸,光是声音便刺得众人面容痛苦的捂住了耳朵,有修为差的更是魔音贯耳,大脑和心脏痛如针扎,他们纷纷躺在地上捂着耳朵,身子蜷缩成一团,痛苦的叫喊了起来。 法地念诵着咒语,这些小骷髅很快便流淌散发出浓烈的黑雾,这些黑雾如同流水一样朝着法地的脚下流淌着,只一会儿便污浊了原本青白色的硬石地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化并且软化了下来,似乎眨眼之间就变成了一片黑色的沼泽地,法地漂浮着站在上面,他脚下的这一片黑色泥沼迅速的扩散开来,它们所触及到的地方,无论是花草树木,还是蠹蟊蛇虫,瞬间便化为死灰,可以想象,如果活人触碰到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和下场! 法空怒视着法地,他将手中的宝伞往空中一举,哗啦一声这宝伞顿时打开,开始慢慢的旋转了起来,这宝伞上面并没有挂什么坚硬的挂饰,但是当它一旋转起来的时候,众人却分明听到一阵清脆的叮当声由近及远的传来,一开始清亮无比,如同宝刹中的钵盂敲击声,让人神清气爽,然后声音渐渐扩散开来,余音绕梁,让人情不自禁便沉浸在这一片安详的静谧之中。 紧接着,这清脆的声音渐渐消散后,一股雄浑沉闷的洪钟声便又潮水而来,由远及近,一开始弱不可闻,但紧接着声音便越来越响亮,层峦叠嶂,如峰如潮,一山高过一山,一浪高过一浪,眨眼之间,这声音便嗡的一声向四面八方扩散而去,刹那间将扩散的黑沼抵挡在大堂门前。 法地冷笑一声,加速催动着真元与这金刚降魔伞进行对抗,众人只见这黑沼往后退却了大约一两米后,突然暴涨,如同黑色激流重重的朝着金刚降魔伞扑来。 这时的金刚降魔伞开始飞快的转动起来,众人清晰的听见一阵法号声传来,这种法号声雄浑低沉,远远传来的时候便已经震得他们毛发俱颤,戴由远及近传来的时候,已经是震动得地面都在颤抖,猛烈的黑沼一下撞在金刚降魔伞的跟前却像是撞在一面看不见的墙壁上一样,刹那间如同逆流直冲上天的瀑布,由下而上直冲而去。 众人此时抬着头,瞪大了眼睛看着这黑色的沼雾迅速四面八方扩散开来,无孔不入的向他们侵袭而去,而法空则驾驭着金刚降魔伞,拼命的抵御着这黑气的入侵和攻击。 这个时候,大堂中还能动弹的人无一不在默默的祈祷,尽管他们的宗教不一样,门派不一样,修行功法不一样,信奉的神灵也不一样,但此时的他们都在默默的祈祷着上天,祈祷着这世间正义的力量能够战胜邪恶。 正当天珑山紧张斗法的时候,在遥远的仙女湖风雷激荡,一场更加惊心动魄,惊天动地的大战争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周秦、张通天和张孔云这当今修行界的三大雷劫已经彻底的进入了强弩之末,他们此时的金身已经单薄得几近于透明,即便是不懂修行的人都看得出,他们已经不能再承受任何的打击,一旦再次受到打击,他们的金身将会彻底的碎裂,就算勉强再聚拢,那修为也会大减,被从雷劫打回至金身境界。 而此时场中的主角已经发生了变化,不再是三大雷劫唱主角戏,甚至不再是人在唱主角戏,而是一件极有个性甚至是古怪乖僻的法宝--番天印在唱主角戏! 此时的番天印正漂浮在半空之中,它正在一点一点缓缓的下压着,如同泰山压顶,虽然缓慢,但是威严凛凛,力量简直不可抗拒阻挡,共工疯狂的用九条蛇身抵抗着番天印的下压,但还是一点点的被番天印压得离自己越来越近。 郝帅等人瞪大了眼睛只见这番天印一点一点,缓慢而坚定的将共工从空中压到了地面,再将他从地面一点点的压得凹陷进入地底! 共工几番大战后,神力大大的削减,此时力量与番天印两相对比之下,已经完全落在下风,他的巨大身躯硬生生被番天印压得陷入地面,但这去势并未停止,番天印依旧缓缓的下压着,似乎要将他重新压回翻滚的熔岩地狱,重新将他封印起来! 郝帅等人看得紧张无比心惊肉跳,想要援手,却又无从帮起,只能说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心中默默的祈祷。 他们正瞪眼的功夫,此时的番天印已经将共工硬生生的彻底压入了地面,只一会儿的功夫,这地面便出现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大坑,众人凑近一看,却见这深坑之中已经不见了番天印和共工的身影,只能听见碾压的轰隆隆声音滚滚而来。 林淼激动的说道:“终于要赢了吗?” 茅玉嫦和丁楠更是双拳紧握,眼睛瞪大,即便是周秦这样心思缜密,波澜不兴的人都呼吸急促,眼睛死死的盯着大坑之下。 他们已经无力再战,如果番天印都不能对付共工,那等待他们的,将是一场惨烈的屠杀! 郝帅兴奋的说道:“终于要结束了!看来不用我们出手了!” 姚梦枕却仰着头,她满脸沉凝的盯着天空,缓缓的摇了摇头:“未必!” 郝帅一愣,也抬头看了看,他却见天空此时浓云翻滚,乌云密布,之前的连番大战,大量的水汽被蒸发上天,在天空已经形成了无比浓密的云雨。 郝帅一惊,他脱口道:“不好!!” 郝帅话音刚落,便听见天空咔嚓一声雷鸣巨响,这一声雷鸣虽然不像之前茅玉嫦所放的九霄神雷那样惊天动地,但如果论心理震撼,这一声雷鸣可百倍于九霄神雷! 众人听见这一声雷响顿时脸色惨白,心中几近于绝望! 他们只见眨眼的功夫,天空便雷雨大作,无数的雨点倾盆而下,这些雨点落在地上汇聚成水流,然后又从四面八方流淌进入巨大的深坑之中。 周秦脸色发白,她深吸了一口气,对张通天和张孔云叹了一口气:“今天,会是我们中华修行界的法难日吗?” 张孔云和张通天惨笑了一下,张孔云叹息道:“唯死战耳!” 张通天没有说话,只是手一招,招来了三皇剑,他捏了一个指诀,心中默默道:“列祖列宗在上,我……张通天没有丢青城派的脸!” 一股悲壮的气氛弥漫在半空之中,众人默默的等待着最后一战的到来,但一时间这深坑之中却像是没有了反应似的,众人一时间面面相觑,心中不由得浮起一丝侥幸:难道番天印已经提前将共工压到熔岩层中去了? 他们这个念头刚刚冒起,突然之间地面猛的一震,众人眼前一花,只见一个巨大的黑影从地面冲了出来,等他们定睛一看,却见九头蛇身的共工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怪兽,他此时一个蛇身正死死的箍住了番天印,番天印虽然在猛烈挣扎着,但一时间难以挣脱,原本共工的人首,此时也已经模糊不清,变成了一张恐怖的人脸溶于这巨大怪兽的身躯之中,只有曾经被轰出巨大创伤的心脏依旧悬挂在他的肉体外面,一下一下的跳动着。 众人虽然都知道这必定是共工的弱点,但他们更加清楚的知道,这里场上没有人能够突破共工的防御再次重创他的弱点,因为连番天印都失败了! 这个上古魔神此时露出了他最狰狞最恐怖的一面,他不再像一个睥睨众生的神祇,而更像是与祝融争夺王位失败后的狰狞魔兽! 它仰头咆哮着,声音震天动地,令人窒息绝望! 而就在众人绝望之时,姚梦枕回头看了郝帅一眼,她缓慢而坚定的说道:“郝帅,我们上!” ========================== 童鞋们,六一快乐!! 第61章 惊天动地十三秒 郝帅听见姚梦枕所说,他愣了一下,然后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坚定的朝着姚梦枕点了点头。 获取乾坤如意镜这么长的时间,郝帅已经不需要将乾坤如意镜拿出来就可以调动其中的功德,完成自己想要完成的任何事情。 郝帅意念刚刚发动,他脑海中便浮现出乾坤如意镜上那烟雾飘渺的一行繁体字:宿主再次發動“天下無敵”,是否執行? 郝帅心中默默同意后,“天下无敌”却并没有立刻启动,反而又出现了一行字:再次發動“天下無敵”,功德清零,發動時間為:十三秒。 郝帅一愣,一时间有些迟疑,他刚才听姚梦枕所说发动天下无敌的时间有限,需要锱铢必较,但他没有想到,竟然时间如此之短! 而且,功德清零又是什么情况? 郝帅这一愣神的功夫,姚梦枕又忍不住惊怒交加的朝他怒吼道:“你愣着干什么?快啊!” 郝帅一咬牙,心中意念发动,乾坤如意镜的终极绝招“天下无敌”顿时发动! 林淼在一旁不解的看着他们两人,她虽然是半路出家,但她看得出来,眼前的这少年和少女修为并不高,他们甚至连神通的境界都没有达到,更不用说阳神了。 一个修行人如果没有达到阳神的境界就去参与斗法PK,如果赢了还好说,可如果输了,那可就是形神俱灭的下场,连阳神逃脱,再次换舍重生的机会都没。 可即便是达到了阳神境界又能怎样呢?自己现在即便是金身境界,跟水神共工硬碰硬的话,下场那就是一个字:死! 连玄禅门两大法宝都被打废,林淼不敢想象这两个瓷娃娃一样的少年少女冲上去会有什么下场。 即便是应劫少年,面对这样的情形只怕也无能为力吧? 可林淼这个念头刚刚想完,她便突然间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就好像丛林中的野兽敏锐的察觉到危险的气息,她下意识的一扭头,看向这股气息传来的方向,却见姚梦枕的头顶忽然照下一道金光,这抹金光并不明显,但在如此压抑恐怖的气氛中却十分的引人注意。 最关键的是,这抹金光照在姚梦枕的头顶上,她的身形立刻发生了令人瞠目结舌的变化。 这个漂亮可爱的瓷娃娃浑身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林淼知道那是人体的骨骼关节发出的挤压声,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姚梦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长大、长高,原本娇小的身躯迅速成长成为高挑窈窕的身形,原本飞机场一样的胸脯更是如同吹气球一样迅速膨胀起来,一个瓷娃娃刹那间变成了一个美艳绝伦的绝代妖娆! 但最让林淼震惊的是,姚梦枕此时浑身缭绕散发着一股沛然雄浑的力量,这股力量不像共工那样让人恐惧胆寒,相反让他们这样的修行人有些熟悉,但这股力量高高在上,让人瞬间便联想起遥远的“九重天”! 林淼自己是金身,她也见过雷劫,但她没见过真正的金仙,哪怕是她师父李云东飞升的时候已经是金仙之身,但金仙也分三六九等,金仙也分上三仙和下三仙,林淼没见过什么上三仙和下三仙,但她第一眼看见眼前的姚梦枕时,脑海中出现的第一个反应便是:这一定便是大罗金仙! 林淼瞪大了眼睛,努力去看着凡人修仙的最高境界所能展现出来的巅峰到底是什么样的,甚至她努力想去看清姚梦枕从小变大以后的相貌有什么变化,但她根本做不到这一点,因为留给她的时间并不多,又或者说,留给姚梦枕的时间并不多。 十三秒,郝帅朝着姚梦枕大喊了一声,告诉她她所拥有的时间。 她只有十三秒的时间去击败共工,如果在这十三秒的时间之内她不能彻底击杀共工,那……后果不堪设想。 姚梦枕恢复金仙境界后,她几乎只是在林淼的眼中呆了极为短暂的时间,林淼甚至怀疑这世间连一帧都没有,如果不是眼前还留着淡淡的残影和水神共工的身前出现了一个同样的身影,林淼简直要怀疑刚才的一切都是她的幻觉! 在场中的周秦、张孔云、张通天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横空杀出的女人,他们此时脑海中集体当机! 因为这个女人刹那间表现出来的力量,已经远远超越了他们所能想象的范畴,尤其是,他们刚刚还跟眼前这个恐怖的魔神打得死去活来。 十三秒足够干什么? 对于一个金仙来说,可以干很多很多的事情,哪怕对手是一个上古魔神,但,这是一个强弩之末的上古魔神! 姚梦枕的力量重新回到身体之中的时候,她微微握了握拳头,像是要感受失而复得的力量,这股力量失去的时间似乎太长了,长得让她骤然之间有些不适应,曾经无数的画面和回忆如同洪水一样冲进她的大脑,嗡嗡作响,似乎整个世界刹那间变成了一个吵闹无比的高压锅。 但实际上,在众人的视线中,她在天地之间茕茕孑立,形单影只,即便是在共工震天的怒吼声中,也寂静得宛如一株白花。 十三秒,必须要赢! 姚梦枕心中一动,刹那间她的身形从原地消失,再出现的时候她已经是在共工的身前,水神共工此时已经彻底魔化,巨大无比的魔兽身躯带来的力量压倒了他身为人类的战斗意识,他只能够凭借本能,下意识的驱动着自己的蛇身向姚梦枕发起攻击。 众人只见水神共工操动着八条巨大无比的蛇身,电闪雷鸣的朝着姚梦枕砸来,但姚梦枕却刹那间又消失在了原地,让这八条蛇身重重的撞在一起,打了一个空。 十二秒! 姚梦枕的身形出现在离共工有一百米左右的距离,但她身形刚刚出现,身子便微微弯成了一道弧线,如同蓄势待发的利箭,突然之间噌的一下脱弦而出! 姚梦枕猛的冲了出去身形在空中留下的残影几乎拉成了一条直线,她如同一个超高音速飞行的弹头,重重的撞在了共工的身上,强大的力量和冲击力,硬生生将如山一样的共工撞得横飞了出去! 十一秒! 共工巨大无比的身躯在半空之中人仰马翻,他被撞击的地方血肉深深凹陷了下去,即便是他这样的魔神之躯,也无法抵挡如此恐怖的巨力打击! 而姚梦枕在撞飞共工的那一瞬间,身形又刹那间出现在共工束缚住番天印的蛇身一头,她重重的一拳轰击在这个蛇身的身上,顿时这蛇身便溃散开来,番天印立刻脱困,但它并没有第一时间展开攻击,因为战场上的局势瞬息万变,让它也应接不暇。 十秒! 姚梦枕轰散一条蛇尾后,她伸出手一抓,像甩布袋一样,抓着共工如山一样的身躯,开始用力甩了起来,而这股甩动的力量与她之前轰飞共工的去势恰好一致,这两股力量叠加在一起再加上姚梦枕巧妙的拨转,最终形成了一股恐怖无比的旋转力量。 众人看着姚梦枕以虫蚁一般大小的身躯甩动着巨象一般的共工,那场景实在是令人呆若木鸡! 九秒! 八秒! 七秒! 姚梦枕光甩动共工便花费了宝贵的三秒钟时间! 她每转动一圈,共工身上所累积的动能便会翻倍一次,三秒钟时间虽短,姚梦枕已经转动了十几圈,直到这股力量大到她都开始感觉到控制不住时,她陡然间松开了手! 刹那间小山一样的共工便猛的飞了出去! 但这一切仅仅只是开始,姚梦枕在共工飞出去的瞬间便已经出现在了他前方的道路上,她深吸了一口气,一拳重重的轰了出去! 这一拳的力量加上共工身上所积累的恐怖动能力量,以至于两股力量碰撞在一起的时候,刹那间共工的魔神之躯瞬间爆起一蓬血肉之雨! 六秒! 共工的身躯被轰得再次向相反的方向横飞出去,但姚梦枕瞬间又出现在了共工的面前,紧接着又是一拳! 众人仰着头呆呆的看着空中,看着那个不可一世的魔王竟然被一个女子像打壁球一样,在半空之中疯狂殴打,共工巨大无比的身躯被打得来回横飞,竟然无法落地! 五秒! 四秒! 这短短的两三秒时间里,众人只听见轰轰轰的声音滚滚而来,如同战场上激励战士拼死搏杀的密集鼓点,共工的身躯被轰得来回飞转,每一下轰飞,他的身躯就会爆起一蓬血肉,然后洋洋洒洒的在空中飞散,一时间如同下了一场血雨。 这短短的时间里,共工巨大无比的身躯硬生生被姚梦枕轰得缩水了三分之二! 九个蛇身被轰断了五个,雄壮如山的身躯此时坑坑洼洼千疮百孔,到处血流不止,这个上古魔神到现在为止甚至都来不及发出一声悲鸣便被打至重伤如此! 三秒! 姚梦枕的身形猛的一停,她捏了一个指诀,在她头顶的天空云层翻滚,电闪雷鸣,在她脚底下的地面飞快的隆起一个火山口,紧接着,地面轰隆一声巨响,熔岩喷发而出,瞬间吞没了共工! 这高温恐怖的熔岩吞没共工的瞬间,天空咔嚓一声炸响,九霄神雷猛的朝下劈落,正中共工的身躯! 之前茅玉嫦驱动的九霄神雷,在众人眼中便已经可怖之极,但那仅仅是一瞬!与此事姚梦枕驱动的九霄神雷比起来,前者如同空旷草原上一骑绝尘的烈马,而后者却如同一望无际的草原上震天动地的万兽狂奔! 这天地之力瞬间同时发威,共工下有熔岩灼烤,上有九霄神雷轰击,即便是魔神之躯,他也抵挡不住! 二秒! 一秒!! 这天地夹击之力持续了短短的两秒多时间,但在众人的眼里,这漫长得仿佛两个世纪! 直到最后天空所有雷霆汇聚在一起,猛的劈落的瞬间,众人耳中猛的一炸,刹那间所有人都听不到了任何的声音,只剩下嗡嗡的声音作响。 大音希声,莫过于此! 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场中,那个不可一世的魔神此时只剩下了残余的一个蛇头,而这个蛇头也被轰飞了一大半,他巨大无比的身躯此时也被轰得只剩下一个基本的人形,这个身躯在空中停滞了一会后,便如同陨石一样朝地面摔落了下去,只剩下半空之中那个威风凛凛的身影居高临下,睥睨四方! 第62章 大战将息 场上的众人隐隐约约猜到应劫少年既然应劫而来,必然有应劫的手段,因此内心之中还是潜藏了一些期望,也正是这些潜意识的期望加上大修行人的责任感使得他们坚持了下来,但不管是谁,他们都没有想到,应劫少年的应劫方式居然如此的震撼人心,如此的惊天动地! 无论是丁楠、茅玉嫦还是林淼,她们都无法想象,一个顶级金仙居然能强悍到如此的地步! 虽然说这已经是一个强弩之末的上古魔神,但即便是这样,雷劫高手也只有胆战心惊的份,可一个降世金仙竟然能在短短的十几秒钟之内就将对手打爆! 这并不是网络用语上的打爆,而是字面意义上的打爆,一个巨大如同小山一般的魔神,硬生生被姚梦枕打爆成了缩水几十倍! 金仙之威,强悍于斯!! 丁楠、茅玉嫦盯着在空中的姚梦枕浑身发抖,像是看见了人生目标和人生偶像。 但不等她们来得及有更多的反应,下一秒钟姚梦枕便从空中跌落了下去,几乎同时,一个身影飞扑了过去,稳稳的将姚梦枕接在了怀中。 去的正是郝帅,他到达的时候甚至比雷劫速度的周秦还要快上一分,这却是因为默契和对天下无敌消耗时间的了解。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别看姚梦枕这十三秒内天下无敌,但过了这十三秒,她不过是一个比凡人肉身强那么一点点的普通人而已,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只怕会筋断骨折。 若是让其他人知道刚才这个轰爆了水神共工的降世金仙居然从高处摔下来摔得筋断骨折,未免美中不足。 郝帅一把抱住了姚梦枕,发现她又重新变回了小丫头的模样,此时的她两眼紧闭,浑身微微发抖,像是承受不住刚才的爆发而陷入了昏迷,此时的她看起来楚楚可怜,让人忍不住想要抱在怀中,这样子和刚才那个不可一世,强横无比的美艳金仙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 张孔云和张通天碍于性别,没有上前,但他们依旧警惕的围在周围,七星剑和三皇剑高悬空中,生怕共工垂死反弹再起变故。 周秦此时上前近距离看着共工,这个恐怖的生死大敌此时已经只剩下了半边身子,腿被轰飞了一条,另外半条也只有一半,露着森森的白骨和血肉,十分可怖,甚至共工此时的脸都被轰烂了一半,一个已经瘪下去的眼珠子吊在眼窝外面,他的胸膛被轰出了一个大口子,里面可以看见呼吸鼓动的肺部,在外面包裹着心脏的创口此时已经彻底被轰开,里面可以看见一跳一跳的心脏。 即便是惨状如此可怖,共工身边依旧有细细的水流在拼命的往共工身上的伤口处汇聚,共工身边周围的伤口也在拼命的生长着,但之前金仙姚梦枕不仅仅打烂了共工的恐怖肉身,而且天雷和地火的双重轰击让共工身上残留了强大无比的雷火之力不断的损耗销蚀着共工的肉身。 郝帅和周秦只见共工的肉身上的创口不断的生长出新鲜的血肉,但很快又迅速销蚀,如此反复,简直如同涨潮退潮在极短的时间内反复发生。 “蝼蚁尚且贪生,何况魔神……”周秦忽然之间生出一股兔死狐悲之心,虽然刚才你死我活,但是目睹一个如此强横的魔神落得如此下场,作为向往长生不死的修行人,心中却也不见得会高兴到哪里去。 郝帅则盯着这张依稀还能辨认出是解元的脸的上古魔神,他轻叹了一口气,低声道:“解元,有什么仇怨,下辈子来找我!” 说完郝帅一拳猛的朝着共工胸口袒露出来的心脏一拳轰出,只一拳便将共工的心脏掏了出来,郝帅五指用力一捏,这心脏便如同气球一样被捏破,水神共工顿时浑身一震,发出一声极为凄厉的惨嚎声,紧接着共工的上方刹那间飞升出一个扭曲的面孔,却是魔神的神魂,他在空中扭曲着,发出震天动地的咆哮声,然后下一秒钟便烟消云散,淡淡的化在了空气之中。 而此时共工的肉身也以极快的速度迅速腐烂下去,然后很快变成一滩模糊不清的血肉,只有一点难以辨认的面孔能够证明他曾经是一个人类,曾经也是一个恐怖的魔神。 “结束了吗?”刚才这一幕的发生让林淼、茅玉嫦、张孔云、张通天等人也纷纷靠拢了上来,林淼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切,带着不可置信的目光发出了疑问。 张孔云和张通天都默默调动着自己的分身和真元探测着周围,过了一会儿,他们两人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张孔云一声喟叹:“结束了!” 茅玉嫦张大了嘴巴:“共工……就这样死了?” 周秦叹了一口气,道:“难不成还要我们都死了才成么?” 茅玉嫦脸上一红,这一场大战几乎打掉了她所有的傲气,虽然战斗结束,但虚阳子的死让她心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如果不是当初自己的那道天雷,也许…… 张孔云像是察觉出了茅玉嫦心中所想,他上前拍了拍茅玉嫦的肩膀,道:“我托个大,就喊你一声侄女。今天这场战斗,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那时候就算你不放这道天雷,共工也不可能就死,那可是上古魔神,没那么容易对付的。” 茅玉嫦一开始还能撑得住,但听着听着便忍不住泪流满面,她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如果不是我执意留下,我师叔也不会死的!” 张孔云听后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知道茅玉嫦已经陷入了一个心结之中,这个心结只有她自己才能解开。 张孔云还要再说什么,忽然他身形一顿,脸色微变,他扭过头对张通天道:“通天真人,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句话刚说完,张通天和周秦都是一震,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脸色都有些难看,周秦扭头对林淼点了点头,然后对郝帅道:“郝真人,这次多亏你们了。” 郝帅一只手抱着姚梦枕,道:“哪里的话,这次是多亏……” 他话没说完,周秦便打断了他的话,急匆匆的说道:“郝真人将来如果有事需要帮忙,可以来东吴市的天珑山找我,我门派中还有些急事需要处理,这次就不多说了,郝真人,请一定要来,我有些问题想要问你。” 郝帅还没来得及说话,周秦身形一闪,竟是不等林淼自己便迅速离开。 郝帅张口结舌,此时张通天和张孔云也是朝着郝帅微微颔首,张孔云和张通天异口同声道:“郝真人,正一教(青城派)也同样恭候郝真人大驾。” 说完两人深深地看了郝帅手中抱着的姚梦枕一眼,然后各自化作一道青光离去。 此时的姚梦枕真是虚弱得一个小孩儿拿把刀都能戳死她,但没有谁敢瞧不起她。 这个道理就像一个巴菲特如果哪一天破产了,虽然家徒四壁,穷得叮当响,甚至人脉都断绝了,所有人都在嘲笑他,看他的笑话,但是,他毕竟是曾经站到过食物链最顶端的男人,他知道上层游戏规则,知道通向顶端的那条路该怎么走! 破产的巴菲特,那也是巴菲特,不是普通人能够比的! 一旁的林淼对郝帅道:“郝真人,你的两个朋友我安置在了这里向西大约三千多米的一处山林中,附近有一棵奇异的歪脖子树,你到那里就应该能看到了。哦,对了,我掌门师姐一定是因为家中有急事,所以才急赶着回去,你别介意。啊,对了,这次也要多谢你和……她出手相救,要不然我们就惨了。” 林淼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她道:“我先走了……”但她话刚说完,又忽然回过头来:“哦,对了,如果她醒了,请代我谢谢她。” 说完,她这才身形化作一道青光离开。 郝帅扭头看了看四周,却见那个模特身材的丁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茅玉嫦此时也往他这个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才离开。 一时间震天动地的战场变得无比的冷清,郝帅四顾了一下,却见仙女湖此时已经被折腾得不成样子,整个湖泊看起来像一个被翻过来的坛罐子,到处都是熔岩冷却后的怪石,原本满地的鱼尸,此时也都全部消失不见,它们早就被喷薄而出的熔岩蒸腾得化为了水雾,除此之外地面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大坑,这都是天雷轰击过的残留地貌。 如果不是这一切证明了刚才这里发生了一场惊天动地的战斗,郝帅简直要以为刚才那一切都仿佛是一场梦! 郝帅轻叹了一口气,最后再看了一眼共工的尸体,然后抱着姚梦枕扭头离去。 但不管是离开的雷劫和金身高手们,又或者是郝帅,他们谁都没有留意到,在死去的共工尸体之中轻飘飘的飞出一点绿色的萤光,然后飞快的飞入到了郝帅的身子之中,迅速的消失不见。 第63章 千钧一发 就在郝帅进行惨烈战斗的时候,在遥远的东吴市中,众生百态如同长卷浮世绘徐徐展开。 在天珑山,法地桀骜狂妄的大笑着,在他面前的法空吐血连连,虽然金刚降魔伞是佛家八吉祥中的第一重宝,但法器的威力受制于主人的力量,主人的力量越是强横,法器的力量也越是强大,相反,主人的力量越是强大,法器能够发挥的力量也越是强大。 法空的实力不过是阳神境界,而他的对手却是金身境界,用的法宝同样并不输给金刚降魔伞。 法地所用法器名为“八方灭绝”,炼制方式之阴毒比起幽冥五丈勾魂玉来,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件法宝用的便是天下至阴至毒之力攻击对方,其黑雾只要触碰到便会身上腐烂,然后化为阴魂被法器所吸收,可谓是全攻型的法宝。 而金刚降魔伞则是利用千百年来醇厚雄浑的至刚至阳的佛门信仰之力来抵御一切攻击,这两件法宝一个有着千百年所积累的雄浑力量,一个则可以滚雪球一般壮大自己的实力,可谓是相敌相克,互相制约,法宝互相克制,因此使用者的实力便显得十分重要。 而一个阳神,一个金身,两相比较之下,高下立判! 法空此时盘膝坐在地上,调动着全身的真元驱使着金刚降魔伞,他的修为有限,担任住持的时间又不长,再加上平日里要打理寺庙上下的经营以及各种外部活动,修行的时间极为有限,修为可想而知,而金刚降魔伞又不像是番天印、七星剑又或者是三皇剑那样可以不需要操持,法宝可以自主战斗,这种法宝必须要有主人操持,才能发挥最大的力量。 其他各派的修行人眼睁睁的看着法空原本精壮的身躯,此时都已经佝偻了下去,他修为不如人,拼内丹拼法力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只能源源不断的消耗自己最宝贵的真元,拼命的涸泽而渔来催发自己的生命潜能。 这个原本看起来只是三十岁出头的男子,此时眼窝深陷,两颊都深深的凹陷了下去,最可怖的却是他的眼睛,一个不沾酒色的精壮僧人的灼灼双眸,此时变得昏暗无比,如同迟暮的老人,里面已经不剩几分生气。 旁边的修行人看着暗自焦急,心生物伤其类的惊悸之感,既恐惧于法空被活生生耗残的恐怖景象,又害怕下一秒钟法空彻底崩溃,金刚降魔伞被八方灭绝所击溃,失去了保护的他们,带着肉身是绝不可能逃得过这阴毒法宝的魔爪的。 “坚持住啊!法空大师!” “法空大师,我们来帮你!” 有年轻性子急的修行人忍不住大喊了起来,挽着袖子就要上前,但有性子持重的修行人连忙大喝:“别乱来!” “别动,一动就完了!” 金刚降魔伞这样的法宝,在与强敌对峙的时候,如果有外力突入,即便是帮忙,也会给法器的运转带来极大的阻碍,尤其是要想运转这件法宝,非有真纯的佛家法力不可,其他门派的真元法力,便是雄浑得惊天动地,那也是没半点用处的。 法空此时六识尽丧,只是凭着一口气吊在胸口,死撑着没有放弃,但眼看也只是油枯之灯,生命之火随时都会熄灭。 法地此时桀桀的笑着,看着场上所有的人都如同囊中之物,下一秒钟他们就都会变成喂养他法器的粮食。 张流芳脸色煞白:“师父怎么还不回来?” 阮红菱咬着牙,像是在安慰张流芳,又像是在安慰着自己:“会回来的,他们一定会回来的!” 阮红菱没有一个时候像现在这样深恨自己的修为太低,如果她有金身境界,如果她有更强力的法宝,那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坐以待毙,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 “今天,你们都得死!”法地哈哈狂笑着“不过,早死晚死都一样,很快会有更多的人来陪你们的!” 法地正狂笑着,忽然间天空十几道青光飞快而来,法地脸色微微一变,定睛一看,却是各派前往参与剿灭共工大战的修行人,一场大战之后,他们都已经成了强弩之末,法地只是扫了他们一眼便嗤笑了一下,视若无物。 而赶回来的修行人却见下面一名道士操持着一团浓墨一般的黑雾将玄禅门的大堂堵得严严实实,黑雾如同水银泻地一样无孔不入的往房屋里面钻去,而在大堂之中有一团金光,则拼命的抵御着这黑雾的侵蚀,这金光逐渐被黑雾所压缩,不断的退让出自己的阵地,眼见就快要不行了。 其中一名赶回的正一教修行人大急,手中捏了一个指诀,一下将自己手中的宝剑扔了出去,厉声道:“找死!” 法地啧啧一笑,他手一指,这团黑雾便突然蹿出一道黑烟,利箭一般扑向这名修行人,只一眨眼功夫便将他的宝剑吞噬其中,这把宝剑刚接触到这黑雾,立刻便像是掉进了强酸之中一样,顷刻间便被腐蚀得污浊不堪,咔嚓一声剑身便碎成了粉末。 这修行人骇得脸色煞白,转身便想逃走,但这黑雾却更快,一个猛扑便扑到了他的跟前,这修行人身形刚动,黑雾便如同毒蛇一样从他的脚踝处缠绕了上去。 黑雾刚刚触碰到这修行人,他便猛的张大了嘴,身形动弹不得,如同被麻痹一般,旁边的 修行人眼见他的阳神一点一点的被黑雾所吞噬,一点一点的黯淡下去,像是奶油入了火盆,被一点点的融化,然后这团黑雾便又壮大了一分。 这情形简直让其他赶回来的修行人惊骇欲绝! 他们原本以为能够逃脱共工的死亡阴影,但没想到回来的时候竟然又撞上一个恐怖魔头! 这个魔头看修为力量远远比不上共工,但收拾他们却绰绰有余,尤其是那个法宝,霸道强横,让他们简直束手无策! 要知道,大炮固然一炮能轰得人粉身碎骨,手枪威力远比不上大炮,但手枪可也一样能打死人啊! 被一炮轰死,和被一枪打死,有甚区别? 众人一时间心中绝望,他们当中也不知道是谁,首先发喊了一声,扭头便逃,其他门派的修行人一时间不由得大乱,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 进吧,对方法宝实在太恐怖,别说怎么破,就连自保都是妄想。 退吧,可同门的其他师兄弟都在里面,自己的肉身更在里面,自己转身这样跑了,将来修行界可就没有自己容身之处了,而且肉身是毁定了,修为大减是必然的。 这么一想,场上其他人一时间进退维谷,左右为难。 就是这么一耽搁,悲剧发生了。 这团黑雾吞噬了之前的修行人金身后,刹那间爆炸开来,黑雾如同弹片一样四处溅射,这半空中的修行人大骇,刚来得及动弹,身形便纷纷被溅射到。 这些黑雾碎片刚刚接触到他们,立刻整个金身或者阳神便被侵蚀得凹陷下去一大块,而这凹陷下去的伤口则立刻腐烂,不断的被黑雾所侵蚀向四面八方扩散开去。 一时间这空中凄厉的惨叫声,恐怖的哀嚎声回荡在半空之中,令人心寒胆战。 在大堂之中的各派修行人看不见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听着这声音越发觉得恐惧,如果不是这金刚降魔伞还在抵御着黑雾的侵蚀,只怕他们已经崩溃了。 法地顷刻间将这些从共工手底下逃生的各派修行人杀得七零八落,除了之前逃走的,剩下的竟是全军覆没。 而他吞噬了这些修行人的阳神后,法器的力量又增大了几分,原本如同墨汁一般的浓雾,此时浓厚得竟然隐约如同实质,密不透光! 这浓雾此时再向房屋里面压去,法空已经彻底抵挡不住了,他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整个人猛的往后一倒,大堂之中顿时宣告失守! 阮红菱脸色惨白,她一声大喝:“诸位,赶紧护着掌门的肉身先走啊!” 法地哈哈狂笑:“今天你们谁也跑不掉!” 他话音刚落,这黑雾便如同蟒蛇一样自己盘旋了起来,凝聚成一条粗长的蛇身,然后一团黑雾微微往后缩了一下,突然间炸开成无数条细小的毒蛇,向每一个人扑去。 眼见这场上所有人都要丧命于此的时候,突然间天空两道青光霹雳雷霆一样劈碎房顶轰击下来,其中一道青光如同铁犁锄地,一下将大堂前横扫出一道青色的光幕,这黑雾撞击在上面刹那间便被震得反弹了回去。 而另外一道青光则瞬间化作无数细小的光点,狂风暴雨一般朝着法地扑去。 众人死里逃生,定睛一看,却见法地已经被狂风暴雨的剑雨打得毫无还手之力,黑雾不得已退回来全部防守,而横亘在他们之前的青光已经显露了真身,是一把悬在半空之中的三尺之剑,正是三皇剑! 第64章 大战收尾 张孔云和张通天千钧一发的赶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顿时安定了下来,虽然他们参与围剿共工大战的时候被共工虐成了狗,但那毕竟是上古三魔王之一,回到地球人类世界,雷劫高手碰到了金身高手所能产生的威慑力,那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更何况,三皇剑和七星剑同为道家神器,威力不在金刚降魔伞之下,虽然无法抵御黑雾无孔不入的攻击,但击杀法地,那却是没有问题的。 法地一看到他们两人身影和三皇剑、七星剑一出现,便知道自己已经错过了最佳良机,他低声啐了一声,吐了一口唾沫,然后狞笑道:“算你们走运,不过,下次你们就不会这么幸运了!” 张流芳见他想跑,忍不住一声大喊:“师父,他杀了刚刚回来的师兄们!” 张孔云性格平和,好诙谐,无论是在正一教还是在修行界中,名声都颇为不错,此时这个平日里戏谑出尘的老头儿一听,顿时忍不住血灌瞳仁,怒发冲冠! 他们不惜性命也要让门派中的其他修行人逃离,就是想给门派的发展留下一些血脉和种子,可没想到他们逃过了上古魔神的毒手,竟然死在修行界的同仁手中! 张孔云怒喝道:“你是什么人!报上你的门派和名号来!” 法地桀桀笑道:“我乃天不收地不埋,不在五行中,跳出轮回外的逍遥散人一个而已……好好享受你们剩下的日子吧!哈哈哈哈!!!” 张通天在一旁已经忍耐不得,他一声暴喝:“哪里走!”话音未落,三皇剑便化作一道青光,雷霆闪电一般朝着法地劈落而去。 可法地此时周围的黑雾已经全部流淌回来将他包裹其中,遮掩得身形都看不见,三皇剑迅雷一般劈斩进去,一下将这团浓雾劈斩开来,众人还没来得及欢呼,却听见法地桀桀的笑声回荡在半空之中,这团浓雾向两边飘散,然后又汇聚在一起,形成一个恐怖的骷髅。 这个骷髅嘴巴一张一合,发出的却是法地的声音,他笑声刺耳,充满了得意,然后浓雾一卷,这股黑雾向四面八方飘散而去。 张孔云大怒,他扭头大喊道:“周真人,快用染指钵留下他!” 周秦此时也已经赶了回来,她闻言后摇了摇头,道:“他早就已经走了,我留不下他。” 张孔云一愣,随即便明白了过来,对方一定是阳神金身而来,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黑色浓雾上的时候,自己的真身化作千万从地下逃走。 张孔云紧握双拳,咬牙切齿,周秦虽然和他以往没有什么交情,但共工一战后却有了袍泽之谊,她轻声道:“孔云真人,逝者已逝,赶紧救治其他人吧。” 张孔云身子微微一震,道:“周真人,你之前……” 周秦手掌一摊,染指钵便出现在她的手掌之上,她催动真元法力,染指钵之中便逐渐亮起光芒来,众人只见染指钵中逐渐飞起几个青色的亮点,然后莹莹的朝着大堂之上的张天和等人飞去。 这些魂魄刚刚附体肉身,他们各自便猛的醒了过来,张流芳眼中含泪,惊喜交加的扑了过去,挨个询问着这些幸存的师兄弟们的情况。 张天和听闻到其他赶回来的师兄弟们竟然几乎全部遭到了法地的毒手,一时间便有些感慨唏嘘,他们这些人激战共工的时候,都以为必死无疑,却没想到到头来他们都活下来了,反而躲过共工击杀,逃回来的那些人反而形神俱灭。 张孔云和张通天见这些人都醒了过来后顿时松了一口气,他们正一教和青城派是出力最多的两个修行门派,如果这些人都遭受重创,那基本上除了他们这些雷劫和金身高手幸存以外,那基本年青一代有潜力的修行人就全军覆没了。 虽然死的都是阳神高手,但这些人代表着一个门派的未来和希望,也是未来这个门派的中坚力量,如果他们都死了,那可以想象,这两个门派将来的没落会是何等的恐怖。 而且如果这些人都死了,那他们回去以后必受严惩,就算张通天自己是门派长老也不例外,更何况,就算不受严惩,自己门派下的得意弟子死了个精光,自己当个光杆司令的掌门人,又有什么意思了? 张孔云感激的看了周秦一眼,玄禅门的建立可谓是打破了修行界的一些规矩和平衡,这个门派的前身是狐禅门,是一群狐狸精创立的门派,虽然由百年不世出的天下第一人李云东进行改造,改创为玄禅门,但正统的名门正派是绝对瞧不起这样半路出家的邪魔外道的。 虽然表面上都看在天下无敌的斗战天尊的面子上来祝贺过,但内心深处是绝没有一个人瞧得起这个门派的。 而且,现在斗战天尊李无敌又已经飞升九重天,剩下一个年级刚满二十岁的女子接任掌门人,在论资排辈的修行界,这些老资格的修行人能有人瞧得起,那才是咄咄怪事。 但经此一役,周秦不仅是打出了真正属于她自己的威风,曾经一度单挑共工居然不落下风,更在关键时刻发挥了及其重要的作用,而且还救下了他们门派中的修行种子。 这个人情可落得太大了,大到张孔云和张通天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偿还。 张通天是个实诚人,他四周寻找着自己师弟张化水的身影,生怕他回来的时候一冲动和法地战成一团被法地所杀,但他却低估了自己师弟的智商。 张化水虽然外号猛张飞,性格鲁莽冲动,但张飞有个特点,那便是粗中有细,要不然岂有猛张飞智擒老严颜的故事? 张化水决定逃离的时候便打定了主意,不管怎么样都要活下来,如果你师哥有个三长两短,他就要挑起门派大任,然后为师哥报仇! 因此他冲回来的时候第一时间瞧见了法地,竟然没有冲动的扑上去,反而第一时间选择了逃跑。 他很清楚,没有强力法器,又与肉身分离的他,根本不可能是对方的对手。 但他性格高傲,逃走后远远的看着动静,眼见自己师哥他们回来了以后才放下心来,却也没有回去,因为害怕给自己师哥丢脸,只想等着人都散了自己再追上去。 张通天询问了其他人,得知张化水没有战死后,微微放下心来,他对自己师弟的性子极为了解,知道对方必然是脸皮薄,对于临阵脱逃的事情羞于见人,因此他心中急着去找自己师弟,与其汇合,便对周秦道:“周真人,大恩不言谢!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告诉我们青城派一声就是,只要力所能及,必定义不容辞!” 周秦微微一笑,道:“都是为了降妖除魔,卫道救世,更何况,如果不是两位奋力出手,我们根本不可能活得下来。而且,我相信就算是我们玄禅门遇险,通天真人和孔云真人也必定不会袖手旁观。” 这话说得非常漂亮,张通天和张孔云大感面上有光,他们对视了一眼后,微微颔首,张孔云道:“不管怎么样,周真人这个人情我们正一教也记住了,将来如果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开口。” 周秦性格爽朗,她也不矫揉造作,微微笑着说道:“如果真有这天,必定上门求助。” 钱债好还,人情难还,更何况是这样大的人情。 周秦这个表态就说明她并不想拿捏着对方的这个人情将来来狭恩图报,张通天和张孔云都微微松了一口气,两人暗自钦佩这个年轻得过分的女孩儿行事老道,丝毫不在老辣掌门之下。 不远处一同赶回来的茅玉嫦因为心中自责自怨,神情恹恹,茅山派虽然来人不多,但其实损失最为严重,门派中重要的长老虚阳子都跟着战死,门派可谓是遭受了巨大无比的重创,她都不知道要怎样回去与自己的掌门父亲交代。 茅玉嫦也没有和其他人打招呼,自己便悄悄的转身离开,临走之前却发现丁楠同样带着自己门派的一帮弟子,高调而来,低调而去。 两个女人临走时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分道扬镳而去。 这个时候,两边各自的一场大战,这才是落下了尾声。 但所有人心里面都清楚,这一切,才是刚刚开始。 无论是三魔王的复活,又或者是法地所代表的邪恶修行力量,都预示着未来必定会有更惨烈的大战。 然而,修行界主要的修行门派却又在第一场大战的时候就已经遭受重创,未来的劫难要如何应对,将成为各个修行门派要主要思考研究的方向。 共工大战就已经如此惨烈,损失就已经如此沉重,将来刑天复活,蚩尤复活,又将如何应对? 法地又到底是什么人,他背后又有什么邪恶力量的支持? 应劫少年又将会在劫难中发挥怎样的作用?劫难要如何才能避免? 这一连串的问题困扰着所有的修行中人。 与此同时,就在各派各自收拾残局的时候,在遥远的新疆,也正在上演一出生离死别。 第65章 情不知所起 新疆阜康。 在并不算很发达繁荣的城市街道上,一家清真牛肉面的面馆之中,两名年轻貌美的女子正在面对面的吃着各自的牛肉面。 她们来到这店中都已经有两个多小时,但跟前的牛肉面还是剩了一大半,两个人神态虽然各异,但心思显然都不在眼前的牛肉面上,一个心不在焉的数着面条,一个魂不守舍的在拨弄着里面的香菜。 在她们旁边,一台电视里面正放着一条关于阜康市地震的新闻,店老板是一个虔诚的新教徒,看到这新闻的时候,连连祷告:“真主护佑,幸亏这地震并不厉害。” 老板娘听到这新闻也连忙道:“我说怎么今天觉得地上颤了几下,原来是地震了。感谢安拉庇佑,让我们没有遭受地狱火的惩罚!” 听到他们这番话,离他们最近的一个女孩儿抬眼看了他们一下,这个女孩儿容貌生得极美,深目高鼻,既有西方人的立体面容,又有东方人五官的柔和以及皮肤的细腻,正式古丽夏娜。 若是在以往,古丽夏娜听到这话只怕立刻就会跟着应和两句,但现在,古丽夏娜知道,这新闻只是为了遮掩在几十公里外的天池发生的惊世浩劫。 古丽夏娜不知道最后的结果究竟怎样,但她们现在既然还活着,那说明郝帅他们必定已经战胜了水神共工,拯救了这里,甚至这片神州大地上的所有人。 可是……古丽夏娜不明白的是,既然郝帅他们已经赢了,那为什么他不来找她们? 难道郝帅他们出了什么意外? 古丽夏娜不敢再往下想了,虽然她知道自己算是被郝帅卷入了这一场劫难之中,但她更清楚,如果不是郝帅拼命应劫,只怕她现在就不能这样安逸的坐在这里吃牛肉面了,只怕阜康早就成了水乡泽国,而她这样一个美艳过人的青春美女也会成了水里鱼虾的腹中之食。 不会的,那个不管什么困境都不言放弃的男生,一定不会就这样死的。 古丽夏娜不由自主的想着,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对那个看起来笑得坏兮兮男生已经情根暗种。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这一缕情丝深深的缭绕在古丽夏娜的心间,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悄然生根发芽,以至于一闭上眼睛,全部都是与他在一起的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幕,当时觉得恐怖惊魂,但现在回想起来,却是觉得荡气回肠。 无论是被扛在肩膀上磕破嘴唇的狼狈,还是熔岩绝境的忘情一吻,古丽夏娜只要一回想起来,就情不自禁的嘴角微微勾勒出一丝笑容,心里面甜丝丝的,似乎是什么独自一人珍藏的瑰宝,有时候情不自禁的便拿出来瞧一瞧,心中充满了得意与快活。 古丽夏娜已经完全不恨郝帅了,一个女子无论刚开始的时候她多憎恨多厌恶一个男人,可一旦等到她爱上这个男人的时候,她又多憎恨多厌恶这个男人,她就会有多依恋深爱这个男人。 天底下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在没有遇到郝帅,又或者说,在没有被郝帅挟持到仙女湖之前,古丽夏娜完全无法想象自己这一生竟然会遇到如此鬼怪离奇的事情,一个人的人生竟然可以如此的精彩! 上天入地,水火穿梭,杀魔兽,战神魔! 这是何等的际遇,这是何等的精彩! 可是,当郝帅离她而去,当她久候不至的时候,她才彻底感觉到自己回到了普通的世界,周遭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熟悉,可这时候看起来又是那样的……陌生。 都是原来一切熟知的事物,街头叫卖的小吃,飘香诱人的美食,吵吵嚷嚷的街道,熟悉悦耳的当地方言,可这一切的背后,却深深掩藏着一个陌生的世界,这个世界刚刚对古丽夏娜掀开了一角。 深藏而不知的感情以及对另外一个世界的好奇和向往搅得古丽夏娜心神不宁,对平日里最爱吃的牛肉面也食之如同嚼蜡。 古丽夏娜在这头愁肠百转,万千个念头云起云灭,坐在她对面的沈玲也是同样纠结不已,但她并没有太多的感情羁绊,更多的是对未来的茫然。 接下来,怎么办? 父亲已经死了,水神共工的复活也已经阻止了,可她怎么办?难道又要回到原来那个火车站的岗位上去上她的班么?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就算再不信父亲曾经描述过的那个精彩绝伦的修行世界,现在沈玲也该信了。 可是即便信了,又能怎样? 沈玲自己是半个修行人,她很清楚修行的道路上如果没有人指引,如果没有师父,是绝对不可能修炼有成的,自己一个人闭门造车,就算有功法秘籍,也只会是走火入魔的下场。 原来,没有了自己的父亲,自己什么也不是…… 沈玲心中哀痛懊悔的想着,如果自己修为更高一点,如果自己当初更努力一点……那自己父亲死的时候,自己就不会只能袖手旁观,毫无作用了? 两女默默以对,一言不发,店中的老板也很是诧异的瞥着她们,虽然店中的客人来了一拨又一拨,可他却没有要赶走两人的意思。 女孩子长得漂亮毕竟占便宜,能多看看也是好的,毕竟养眼。 老板娘心中瞧着却不是滋味,暗中使劲揪了一把老板腰间的老肉,然后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自己则扭动着已经发福的腰肢,拿着抹布开始在两女桌前使劲擦着桌子,用动作语言来驱赶着两人。 可偏偏两女各自肚肠,都只是魂不守舍的端起了自己的碗,让老板娘擦干自己碗这一块位置,然后又魂不守舍的放下碗,继续搅拌起碗里面的面来。 老板娘气得脸歪嘴斜的回到柜台前,老板则满脸赔笑的说道:“反正现在也没什么客人,坐就坐吧。” 老板娘指桑骂槐的说道:“空调电不是钱啊?两碗面坐这么久,当我们这里是星巴克啊?” 这时候两女才反应过来,各自讪讪的离开。 刚一出店中,古丽夏娜便敏锐的察觉到有一道目光在注视着自己,古丽夏娜一喜,连忙看去,却见是一个陌生女子收回了视线。 古丽夏娜知道,这一定是某位便衣在监视着他们。 她们被林淼带至战场范围之外的郊区之中放下,光靠她们脚力是绝对走不到城市的,也多亏了她们一路朝着马路走,总算是被警察给救下,但没过多久,便来了一群非常神秘的人,他们穿着与常人无异,但一个个都透露出与郝帅相似的气息。 古丽夏娜多少知道,这大概就是修行人特有的气息,又或者说是气质。 他们在反复盘问过她们后,再三叮嘱她们,不要将所见之事传播出去,否则不仅是这个世界会有大麻烦,她们自己也会有大麻烦。 沈玲自己就是修行中人,不会去挑战现有的世界秩序,古丽夏娜则是懵里懵懂,又不是什么真相至上的人权斗士,因此也没有心思去将这一切都揭露到世俗凡尘的眼前。 古丽夏娜看到这一缕目光后,心中暗自失望,不由自主的眺望向仙女湖的方向,恨不得下一秒钟来的一个人影便是那个曾经让她恨得咬牙切齿,爱得百转千回的男生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可两人就是这样在接头站了许久,没来的终究是没有来,直到天色都有些暗淡了下来,两人茕茕孑立的身影被拉扯得老长,直到形影相吊成夜幕下的一幅剪影,其中一人才幽幽一叹,打破了这难言的等待。 沈玲道:“我……要走了。” 古丽夏娜脱口道:“你去哪儿?” 沈玲满脸茫然:“去哪儿?我,我也不知道……”她低下头来,强忍着泪水,道:“父亲活着的时候告诉过我,如果将来他有事了,就让我去找他的一个朋友,让我投宿到他的门下,他会照料我的。” 这一番话,却是分明透露出沈玲想要彻底进入修行界的心思。 古丽夏娜心中一动,下意识的说道:“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 这一番话说得沈玲颇为惊讶的抬起头来,她很是不解的看着她,不明白为什么古丽夏娜也要跟自己一起去? 但沈玲只是看了古丽夏娜一眼,便从这个女生的眼睛里面看明白了一切,有的时候,只有女人才最懂女人。 沈玲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可是,你没有想过,你会遇到很多的阻碍和麻烦吗?” 古丽夏娜如遇雷击,她明白,如果她跟着沈玲而去,那她遇到的不仅仅是家庭的反对,还有现实中的民族以及宗教问题的隔阂。 可是……就这样放弃吗,就这样让这一段经历成为年老后不断咀嚼的回忆,直到那些鲜活生动的身影成为灰暗模糊的剪影,直到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幕成为老朽闲余时的谈资? 又或者说,自己真的甘心与那个男生擦肩而过? 古丽夏娜痛苦,纠结,一时间在原地呆呆的站着,竟是痴了。 沈玲见她这样,轻叹了一口气,不在说什么,自己悄悄的扭头离开。 但不管是在原地呆立的古丽夏娜还是渐行渐远的沈玲,她们都没发现,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两个半大不小的人影正在盯着她们看着。 “你不去跟她们打个招呼吗?”姚梦枕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有些酸溜溜的。 郝帅却是叹了一口气,道:“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姚梦枕嗤笑道:“哟,拽起文来啦?” 郝帅道:“只是感慨而已。” 姚梦枕撇了撇嘴,不再说话,她经历过一场大战后,随后虽然苏醒,但体型力量又回到了少女时期,她道:“那我呢?你不会哪天也跟我相忘于江湖吧?” 郝帅笑了起来:“你少来了,要没了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了。” 姚梦枕朝郝帅扮了个鬼脸:“我看才不是呢,要没有我,你不知道跟哪个野女人风流快活去了。” 郝帅笑着拍了拍姚梦枕的脑袋,道:“好啦,我们现在还是逃犯,赶紧逃吧,这里警察越来越多了。” 两人说说笑笑,转头向另外一个方向而去,渐行渐远,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但他们谁也不知道,迟早有一天,他们还会有再见的一天。 第66章 他在哪儿? 一场惊天动地的浩劫消弭于无形,修行界更是因为以正一教、全真教、青城派、茅山派为首的主要门派受到重创而引发了一场堪比仙女湖地震的冲击波,一些平日里忍气吞声的小门派忽然觉得未来的前途光明了起来,一个个纷纷蠢蠢欲动,欲取而代之。 至于三魔王现世什么劫难,他们才不管,反正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顶着,只要他们一天没有成为修行界的中流砥柱,他们就一天不会去考虑“把大门派顶翻了,他们上位以后该怎么办”的这个问题。 但相比于修行界,世俗凡人的世界就显得平静了许多,仙女湖的地震没有造成多大的人员伤亡,自然也没有引起多大的社会关注,偶尔有人在网上发帖声称仙女湖看见了各种奇异景象的帖子或者视频都第一时间石沉大海,消失无踪。 参与大战的各派当家修行人纷纷被约谈,他们各自都是宗教局的大佬,是国家重要参政人员,修行界发生这样骇人听闻的大事,他们自然也不可能平静。 很快,高层知道了这一事件,这其中更清楚了一名叫郝帅的应劫少年所发挥的作用,很快,郝帅八辈子的家底资料便送到了高层的手中,至于他犯下的“凶杀案”,自然也一览无余的直达天听。 高层平时是绝对不会去关注这些“小事件”的,只有机缘巧合的时候,又或者是小事件酿成了大新闻,他们才会接触得到,关注得到。 在普通人眼中,“杀人潜逃”,这是能毁一生的大事,但是在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眼中,只要没有引发广大关注,那这也仅仅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一个口信,一句话就可以解决。 “毕竟是个孩子,冲动了一点。干了错事,好好认错,干什么要跑嘛!”这就是上面在看完郝帅所有资料以后发表的评论。 上面人说了话,下面人自然要好好琢磨。 大人物说话,往往饱含深意,一句话能琢磨出好几层的意思来。 下面的人各自琢磨的时候,有人从“毕竟是个孩子”这前半句话琢磨出要息事宁人的味道,可也有人从“干了错事,好好认错,干什么要跑”这句话琢磨出要追究后续责任的味道来。 有人认为前半句话是个事情定性,也有人认为后半句话才是板上钉钉的决定结果,不能枉纵。 对于当官的而言,究竟是维护法律的绝对公正,宁杀勿纵,把郝帅给处理了才是正义,还是为了公理,以及维护当前大局,可以适当妥协才是正义,这两者完全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各自都在什么样的位置上,他们的屁股会决定他们的思维,他们的思维会决定他们的判断。 司法部门的官员自然坚持要严惩郝帅,可看上头脸色琢磨出别样味道的人则坚持要特事特办,给郝帅特赦。 两边吵吵了半天,脸都吵红了,最终一旁宗教局的看不下去了,反问了一句,一锤定音:你们把应劫少年要是处理了,那接下来另外有大魔王出世,那怎么办?你们来扛? 宗教局这部门很多的时候属于统战职能,是清闲衙门,基本没啥大事儿找他们,可一旦有事儿,那一定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儿,眼下这就是惊天动地吓死人的大事儿,传出去必定天下大乱。 这一番话说出来,大家都不说话了,有老成的又厚着脸皮将他们的决定递交到了上层那儿,结果得到了一番话: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年轻人血气方刚,出发点毕竟是好的,找回来,好好谈谈,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谈的嘛! 虽然这番话还是滑不留手,没有交代郝帅的事情最终要怎么办,但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的态度已经昭然若揭。 下面的人员得到了确切的意思后,心中大定,可很快,他们发现问题来了:他们上哪儿去找郝帅去? 一个修行人打定主意要潜逃躲藏,你上哪儿找去?人家如果横下一条心,专门往深山老林里面钻,中国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上哪儿找人? 开玩笑呢? 可又不能明目张胆的取消对郝帅的通缉令,而且,就算取消了,那也只能是内部取消,难道对外公开说:啊,对不起,之前的通缉令搞错了,那个叫郝帅的通缉令取消…… 国家公安部门的威严和脸面可想而知会荡然无存。 而且,公安部门也绝对不会发这样的条文啊! 作为法律执行者,他们发文通缉凶杀案逃亡者,这有法可依,有理可据,官司打上天都找不出他们的毛病来,现在让他们再自己撤销?这不是打脸么?哪个肯干? 可如果内部撤销,那又没有效果,逃亡者谁能知道他们的通缉令被撤销了?以为QQ微信群发消息呢? 内部撤销没用,外部撤销不干,那麻烦可就来了,怎么通知这潜逃的应劫少年:你的事儿上面说了,那都不叫事儿,你妈叫你赶紧回家吃饭! 就算不以公安部发文,明面上也不能直接就特赦一个在逃疑犯啊!特赦的真实原因又不能说,你让老百姓看了怎么想?国家司法部门公信力何在? 就算是网络舆论炒作,为郝帅翻案,可……那也要郝帅他们看得到啊,就算看得到,那也得相信才是啊…… 这一下,各方面头头脑脑都觉得头疼了,上哪儿去找这土行孙去? 就在遥远的新疆阜康仙女湖闹出天大动静的时候,在中国遥远的东部东吴市,世俗的人们依旧过着每天普通而重复的生活,没有人知道他们都欠一个叫郝帅的少年一条命。 在东吴市二中,放学的铃声刚刚响起,原本安静的校园立刻沸腾了起来,学生们纷纷像出笼的鸟儿一样冲出教室,有的背上了书包老实回家,有的则在操场上撒开了欢儿的玩耍着。 方奕佳推着自行车往外走着,她身旁传来一声呼喊:“方奕佳,来打球啊!” 方奕佳扭头一看,却是自己的闺蜜正拿着羽毛球拍朝自己挥着手,旁边还站着一个高大英俊的少年,额头上带着一点点细汗,背着光,柔和的夕阳光线照在他的身上像是给他笼罩了一层柔和的光晕,看起来格外的吸引眼球。 但方奕佳只是瞅了他一眼,便转过了目光,她朝自己的闺蜜笑了笑,说道:“不了,我先回家了,你们玩儿吧。” 闺蜜看着方奕佳推着自行车离开,她扭头朝着身旁的英俊少年叹了一口气:“我能帮的都帮了,剩下的我也没有办法了。” 英俊少年也神色黯然,他盯着方奕佳的身影,百思不得其解:以自己的条件,为什么还会有追不上的女孩子? 自己已经展露了自己最大的魅力,可换来的仅仅只是对方淡然一瞥。 作为一个五岁开始就有无数女生围着他转的男生,他很清楚哪些女生是故作清高,欲擒故纵;哪些女生是针对他没兴趣。 这个双腿修长的黑长直推着自行车渐行渐远,逐渐消失在失落少年的视线之中,但失落少年总觉得这个身影看起来格外的寂寥,虽然年纪轻轻,可对方的眼眸中总是透露着黯然与孤寂,这是一种茕然孑立,孤独于世,不与众人为伍的身影。 自从方奕佳知道郝帅犯案潜逃的消息后,她就变得消沉了下来,她从一开始的心急如焚,再到绝望低落,虽然知道郝帅犯下大案,但是方奕佳坚信郝帅一定是有自己理由的,他一定是出于正义的理由出的手,就像当年他杀死那些坏人那样,他一定会洗清自己的嫌疑,会回来的!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方奕佳逐渐觉得,自己可能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那个笑起来坏坏的英俊少年了。 自己还曾想过,就算高二与他分开,自己努努力,高三也转到一中去,那样他们就又能在一起了,退一万步,就算高三不能在一起,将来也一定要跟他考到一个大学去。 可现在……也仅仅只是梦罢了。 方奕佳骑着自行车,没精打采的回到了家中,却忽然发现自己父母都在家中,同时,家中还有两名男子,其中一人身材不高,方脸大耳,目光犀利,有一种说不出的锐利和洞察力,另外一人是一个女子,相貌温和,看人一眼便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方奕佳的父母坐在沙发上,有些紧张,看到自己女儿回来以后,方奕佳的母亲连忙站了起来,另外两人也都站了起来,朝她微微笑着。 方奕佳就算是块木头也发现房间中的气氛不对了,她用目光示意了一下自己的母亲,自己的母亲勉强笑了笑:“没事,这两位叔叔阿姨来调查一点事情,你如实回答就好了。” 相貌温和的女子微笑着对方奕佳说道:“方奕佳?我叫倪茹萍,他叫李政。” 方奕佳很是礼貌的打了招呼,几人分别又坐好了以后,倪茹萍才道:“我们这次来呢,是想找你打听一个人。” 方奕佳顿时高度警惕起来,虽然对方没有说出人名,但是她隐约已经猜到对方想要问的是哪个人。 倪茹萍瞧见方奕佳的紧张和警惕,她微微一笑,道:“你不用多想,我们只是想问问他的一些情况,这对他而言,其实是好事。” 方奕佳听完后并没有放松下来,反而越发的警醒起来,倪茹萍见状笑了笑,道:“这件事情我们已经查得很清楚了,虽然他有过错,但情有可原。之所以找你,是想搜集更多的资料,尽快找到他,也给大家一个交代,并不会为难他。当然,如果他和你有过联系,你可以告诉他,让他尽快回家,没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 方奕佳听罢大喜,恨不得下一秒钟就飞到郝帅的跟前告诉他这番话。 可是,这个念头才刚刚冒起,她便不由自主的又轻轻叹息了一声:“可是,他又会在哪里呢?” 第67章 掘地三尺 就在方奕佳等与郝帅关系亲近的人被调查的同时,另外一边,郝洁雄同样遇到了的情况,但不同的是,这群人当中陪同的还有不少市级的头头脑脑。 偌大的东吴市香格里拉五星级宾馆的总统套房的客厅之中,虽然坐满了人,但气氛却沉闷得让人有些透不过气来。 郝洁雄如同封建帝王一样大马金刀的坐在房间沙发的正当中, 宽敞柔软的沙发正座上虽然还空出老大一片位置,但两旁却没人敢坐。 如同副市长和市委的领导们,虽然有身份有地位能坐侧首的却因为亲近关系不够,只是坐在一旁,表示客气和尊敬。 像郝文菁虽然关系亲近足够,但身为女儿,只能老老实实陪坐下首,其他剩下的人,虽然还有座椅,但都老老实实的陪着站在一旁。 站在郝洁雄身后的是他的两名随身保镖,如同铁塔一样背着手站着,纹丝不动的站了两个小时都没有过任何动弹,以至于对面的市委领导们都暗自猜测这两个人是不是蜡人。 郝洁雄喜好养生,烟酒能不碰就不碰,可这些市委大老爷们基本上一个个烟酒缠身,这么一两个小时陪坐的功夫,便都有些忍不住了,一个个像是如来佛祖座下抓耳挠腮不安分的孙猴子,屁股挪了又挪,只有副市长正襟危坐,老神在在的和郝洁雄喝着茶。 郝文菁在一旁同样坐立不安,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一个时候像现在这样纠结过,她虽然害怕郝帅回到家族后会分散她的财产,但自从上次刺杀郝帅没成后,她便成为了老爷子心中最大的嫌疑犯,只要郝帅有事儿,只怕老爷子会将滔天怒火发泄到她的身上来。 因此郝文菁消停了好长一段时间,但让她没想到的是,正所谓牛逼之人必有使劲折腾的人生,这个家伙居然一怒之下砍杀高官之子,这等匹夫一怒,血流五步的幼稚行为,当真是图样图森破,不作死就不会死。 郝文菁接连几天睡觉都险些笑出声儿来,但很快她就乐不出来了,一来是因为她发现,郝洁雄在经过这件事情以后,已经下定了主意要将郝帅接回香港,甚至不管邹静秋是什么态度以及郝帅是什么态度,而另外一边,经过了这么一件事情以后,郝家上下都知道了郝帅是一个什么样的性格。 这分明是一个冲动易怒的毛头小子!一怒之下,当街杀人!这简直比香港的古惑仔还古惑仔!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将巨额的家产交到他的手中?郝洁雄就算一意孤行,那也要顾及家中的声音和意见,郝帅自己作死,极大的降低了家族中对他的印象评分,让郝洁雄就算想要在财产上偏袒他,短时间内都难以发声。 但……这也同样让其他想要对付郝帅的人,心中都暗自恐惧。 这么一个容易炸毛的主儿,他们之前居然想过要杀他!一旦被他知道真相,这货又来个血溅五步,怎么办? 目前郝帅还是那个没蜕变成郝家小少爷的街头小混混,光脚不怕穿鞋的秉性犹存,这种人惹毛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他一怒之下报复自己怎么办? 但更让郝文菁纠结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虽然郝帅音讯全无,郝文菁心中暗喜,但郝洁雄却越发显得躁怒起来,一些小事儿都会迁怒到自己身上。 可越是这样,郝文菁越是不敢发作,越是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郝洁雄冷眼旁观,对于郝文菁的态度和反应,心中越发的有谱,只不过郝帅目前生死不明,家中矛盾不宜引发,因此这才按下不发。 一群人这样沉闷的又等了一会,门口忽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在郝洁雄身后的一名保镖顿时身形一动,飞快闪到门口,侧着身在猫眼中看了一眼,然后拉开了一条缝,再往外面看了一眼,确认了人后,这才将防盗锁链打开,让开了位置,让门口的人进来。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郝帅之前的两名保镖,身为郝帅的保镖,自己的保护对象居然逃脱了他们的视线,然后犯案逃逸,这作为保镖,一个渎职之过是绝对跑不了的。 换了别人,只怕立刻撤职,哪儿来的滚回哪儿去,别说飞虎队,就是飞龙队也没用。 但郝洁雄用人不同寻常,以往他极为严厉,犯了一点点小错便严厉呵斥,但当对方真正犯下不可弥补的大错后,他反而一改严厉之色,不仅没有将其开除,反而外宽内紧,表面上好言宽慰,但实际上让两人限时将郝帅找回来,至于没有完成的后果,郝洁雄没有说,但刘家名和罗嘉俊都不敢去尝试挑战这个结果。 郝洁雄见到两人进来,顿时身子微微前倾,一双眼帘低垂的老眼此时瞪大,放出希冀的光来,但他一瞧见刘家名和罗嘉俊严峻的脸色和充满愧意的目光时,人老成精的他便已经知道了结果。 刘家名和罗嘉俊见郝洁雄的反应,更加羞愧交加,两人低着头,刘家名将搜集来的资料双手递给郝洁雄,但郝洁雄接都不接,看也不看,只是轻轻的淡淡的说了一句话:“我只要结果。” 刘家名顿时僵在原地,坐在侧首的郝文菁连忙站了起来,接过了材料,好言宽慰了两句,两名飞虎队精英在弄丢了郝帅以后,拼命的四处寻找郝帅的下落,但他们两个香港警察,在大陆关系有限,很多地方是两眼一抹黑,就算是当地的地头蛇都找不到郝帅的踪迹,他们又上哪儿找去? 但两人身为飞虎队的精英,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这趟差事算是办砸了,两人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挑战,见到郝洁雄这个反应和态度后,两人都觉得脸上犹如火烧,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一旁的副市长此时见火候到了,他看了看表,然后不动声色的向一旁的秘书看了一眼,秘书顿时会意,极为隐蔽的用手机发出了一个消息,这个消息刚发出去不超过三十秒钟,很快门口又响起了敲门声,保镖将门打开后,并没有让人进来,还是秘书上前将来人接了进来。 来人手中拿着一叠厚厚的卷宗,他将卷宗交给了秘书,秘书没有自己看,恭敬的交到了副市长的手中,副市长拆开卷宗看了一眼,微微展颜,他将卷宗递给了郝洁雄,道:“不管怎么说,郝帅发生的事儿,我们都有责任。这是我们搜集到的一点资料,希望能帮上一点忙。” 郝洁雄沉默了一会儿,并不言语,一旁的郝文菁见状连忙接过后,转手递给了刘家名和罗嘉俊,刘家名和罗嘉俊一开始颇不以为然的接过来,但两人只是看了一眼便立刻面露喜色,他们对视了一眼,刘家名走到郝洁雄跟前,低声在郝洁雄耳边耳语了几句。 郝洁雄眼皮顿时一抬,眼中放出光来:“真的?在哪儿?你确定?” 刘家名看了对面一眼,低声道:“如果资料属实,我们有信心将郝帅带回来!” 郝洁雄沉默了一会儿,他轻叹了一口气:“不要再让一个老人失望了。” 说完,他扭头对一旁的副市长道:“不管怎么样,这个情,我们郝家收下了。” 之前两边都在等着各自的消息传来,如果罗嘉俊和刘家名能够先一步找到郝帅的消息,自然就不用领这份情,但现在看来,到底是人家的地盘,猛龙斗不过地头蛇。 偌大的国家机器发动起来,虽然一时半会依旧找不到郝帅,但找出蛛丝马迹,那是没有问题的。 副市长闻言温和的一笑,道:“郝先生言重了,郝家在内地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们也是有责任的,更何况……有些事情情况复杂,一言难尽。但上面有一句话让我透露给郝先生。” 郝洁雄给副市长倒了一盏茶:“请说。” 副市长语重心长道:“虽然郝帅年轻冲动犯下过错,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党向来是本着惩前瑟后,治病救人的目的,更何况郝帅虽然有过,但更有功,这功过相抵之下,没什么是不能谈的。” 郝洁雄心中一动,看向副市长,目光透露出一丝狐疑之色,他有些不理解对方所说的“功”是指什么,郝洁雄道:“我年纪大了反应慢,这个功是指的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 副市长苦笑着说道:“这就是上面的原话,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我可以以我的政治前途来起誓,郝帅只要能回来,这件事情必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郝先生不用担心!” 郝洁雄久历风雨,自然也不会对方说什么他就信什么,但对方既然敢拿自己的政治前途来发誓,他心中便也多信了几分。 但这信与不信,他都不会将结果赌在对方的身上。 郝洁雄伸出手与副市长握了握,道:“那就麻烦你们多费心了,我这个孙子,给你们添麻烦了啊!” 副市长也与对方握手在了一起,作为一个政客,他知道,对方八成是不信自己刚才所说,但对方信不信不重要,只要他们能把郝帅找到,让郝洁雄结结实实的把这个人情领下来,那郝家能不有所表示? 两人一个人老成精,一个久经宦海,各自肚肠的握着手,展露出最真诚的笑容,但不管他们各自怎么想,此时的意愿都是一样的:必须,一定要尽快将郝帅找到! 刘家名和罗嘉俊拿着搜集到的一连串线索,几乎马不停蹄的便驾车冲了出去,这一对飞虎队的精英为了保护郝帅也是操碎了心,为了找到郝帅的下落,更是发了疯一样。 只不过这一次,他们有了当地官府的力量帮助,找起人来,事半功倍。 但他们都没有想到的是……当外面找得翻天覆地的时候,事情的正主儿却藏在一个打死他们都想象不到的地方。 第68章 死尸专业户 宁夏,银川。 镇北堡西部影视城。 荒凉的戈壁滩上,远远的看去,一大队穿着唐朝铠甲的士兵正在荒原上捉对厮杀着,这些士兵大多穿着明光铠,他们有的拿着武器对攻着,有的则扔了武器抱在一团厮杀,站远了一瞧,实在是杀得欢腾,可谓是飞砂走石,喊声震天,但站近了一瞧却只见拿着武器对攻的,你来我往,两人武器挥舞得软绵绵的,即便是用力也只是武器来回碰撞,硬是不往对方要害招呼;而抱在一团厮杀的,更像是街头小孩儿打架,各自王八拳朝着对方最不疼不痒的地方拍去。 最关键的是,当中有不少人嬉皮笑脸,嘻嘻哈哈,实在是让原本应该杀气冲天的战场一下变得荒诞不经。 刘菲儿穿着一件轻便的环锁铠,也便是俗称的锁子甲,她手持宝剑,摆着威风凛凛的造型,正要策马上前挥舞长剑,奋勇“杀敌”,却突然间听见旁边一声大喝:“cut!!”(关于刘菲儿,请参阅拙作《家里养个狐狸精》) 刘菲儿顿时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扭头向一旁看去,却见一旁一名大胖子从监视器后面探出头来,像是暴龙喷火一样的怒吼着:“搞什么!为什么又看镜头!!老韩?老韩,你他妈的给老子滚过来!” 老韩是个身材瘦小的中年人,闻言后立刻屁颠颠跑来,陪着笑脸:“哎,李导,咋了咋了?” 李导勃然发作的指着停下来,茫然不知所措的一众“士兵”们,唾沫飞溅的狂喷道:“你他特马的找的什么群演?一个个嬉皮笑脸的,有没有人样了还?你特么的打仗的时候嬉皮笑脸啊?你以为街头混混打架啊?行,就算不好好打,算了,我忍!你特么的老是看镜头是咋回事?你不好好打,我用个背影侧影,大全景也能用,你特么的老是在我给中景近景的时候看镜头,你想玩死我呢?” 老韩显然也是个老油条,即便对面口水横飞,他也唾面自干,纹丝不动的保持着满脸的笑容,等李导都喷完了,他才赔笑道:“李导,这不是没办法吗?最近影视城八个剧组同时开工,其中有四个都是战争大戏,这群演都抢破头了!我这不是找不到人吗?” 李导怒道:“找不到人就找这么一些玩意儿来糊弄我啊?” 他本来嗓门就大,这一句话让对面的群演们听得清清楚楚。 若是吃这碗饭的专业群演,那骂了也就骂了,哪里有不骂人的导演?作为老江湖,老油条,他们都习惯了,反正都是拿钱。 但这群人可是当地的村民,因为群演缺乏,被人找来临时顶班,这些村民们一个个听说来演戏,又能瞧大明星,又能凑热闹,还能拿点钱花花,一个个蜂拥而出,因为自己的群演头子被旁边一个剧组撬走而导致群演缺乏而闹心的李导顿时大喜,但很快他就乐不出来了。 群演虽然演的是路人甲,但也有专业和非专业之分,中国电影为何很多地方和美国电影比较起来,质量相对较差?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电影制作的各个环节比起来都差了很多,其中最明显的便是群演这个环节。 在好莱坞跑群演的演员,他们可不是一天到晚就混路人甲混吃混喝等死的“当地群众”,这些都是怀揣着电影梦和明星梦来到好莱坞淘金碰运气的演员,当中无数人演技过人,无数人容貌身材比起大明星来完全不差,只是欠缺机会而已。 由于这批人数太过于庞大,导致好莱坞一喊群演,便能呼啦啦来一大帮有丰富影视甚至戏剧话剧经验的演员,这些人来演群演,那绝对是高射炮打蚊子。 而中国的群演,虽然也有一些专业演员从底层混起,但实际数量是非常小的,那些专业毕业的学生让他们去演路人甲?对不起,不演!至少给个有台词有名字的角儿! 更多的群演是影视基地附近的村民,又或者是在影视基地混出一点名堂的蛇头,然后带着自己家乡的父老乡亲们出来当群演,这样的一些人,怎么可能专业得起来? 第一天没有大场景戏,还算好,很快就过了,但第二天,战争大戏一来,李导就笑不出来了,甚至不仅仅是笑不出来,他甚至想哭! 这帮土老帽,连普普通通的列阵都不会,让他们正儿八经的拍一场戏不出点岔子,简直比杀了他们还难! 动不动就偷看机位的土鳖习惯简直恨得李导想要挖出他们的眼睛来。 但最让他郁闷的是……这帮人不仅在演戏上不专业,在态度上也非常的……不专业。 村民们一听李导骂人,顿时就不干了,一名五大三粗的汉子上来,一指李导,骂道:“哎,你说啥咧?干嘛骂人?”说着,他扭头道:“乡亲们,他们不尊重人,不干了!” 众人顿时起哄:“对对,不干了,不干了!”一时间纷纷丢下手中的武器,战场上顿时一片乌烟瘴气。 李导恨得心中滴血,剧组现在的确缺人,要不然也不会让这么一帮夯货刺儿头入组,但这场戏又不能停着不拍,因为剧组这么多人,人吃马嚼的,这都是钱,多等一天,那就是好几万甚至十几万的花销,最关键的是,有些戏他必须这些天拍出来,要不然剧组里面最大牌的明星刘菲儿就没档期了,按照合约里面所写,她就必须要去另外一个剧组赶戏,那他们这边就只能去拍其他的戏份,到时候调整起来,又是一番兵荒马乱的折腾,耗钱不说,更耗士气! 影视拍摄是协同分工的行业,绝对不是某个人多牛逼就能一个人包打天下,这些人一起罢工,他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对方不在乎钱,你拿什么跟人计较?合同?这些群演都是临时工,干一天拿一天钱,要真让李导签协约,他也不敢啊,谁知道这些人都是什么货色? 身为导演,在剧组中的权威受到了挑衅,一时间李导勃然大怒,他刚要破罐子破摔的发作,便听见不远处忽然响起一个脆生生如同银铃一般的声音:“哎哎,喝水了,喝水了!大家辛苦了,喝点水凉快凉快!” 刘菲儿等人扭头一看,却见一个漂亮得如同瓷娃娃一样的小姑娘抱着一大箱矿泉水挤了进来,自来熟的吆喝着。 但别说,还真管用,一下就冲淡了火药味极浓的现场。 刘菲儿也连忙笑着打着圆场:“是啊,天气太热了,大家都喝点凉水,降降温。”说着,她朝着嚷嚷着要罢工的大汉笑道:“孙大哥,你帮帮忙,让大家伙儿都控制一下,这一场拍了五六次了,你们来来回回折腾也挺辛苦的不是?” 这一番话说得孙大哥容颜大悦,他呵呵笑道:“到底是大明星,说话就是好听,不像有些人,就知道呱噪!”说完还瞪了导演一眼。 李导气得鼻子冒烟,正要发作,却见跟前塞过来一瓶矿泉水,却是抱着矿泉水的小姑娘巧笑倩兮的看着自己,那漂亮的容貌和宜嗔宜喜的面容,让他顿时即便有满肚子火气也都消散了七八分。 这女孩儿不是别人,正是姚梦枕。 她和郝帅一路潜行,在正要断粮的时候,正好遇到了被撬了墙角的刘菲儿剧组,两人一商议,与其这样漫无目的的逃亡下去,还不如先隐姓埋名赚点钱再说,要不然两个人就得风餐露宿了。 按理来说,这偏远西北突然间冒出两个精致漂亮的少男少女,换了谁都觉得奇怪,但也正因为两人,一个长得太英俊太正太,一个长得太漂亮太萝莉,以至于大家伙儿一见面就打从心眼里喜欢,没有谁会把他们当坏人看待,而且看两人言行举止,也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听到他们想要进剧组打工,无论是刘菲儿还是导演都将他们当成了特立独行的富人家的孩子出来体验生活。 也正因为有了这样的揣测,剧组上下也都没有欺负他们的,反而多有照顾。 李导瞧见姚梦枕递过来的矿泉水瓶,顿时苦笑了起来:“你这个鬼灵精。”说着,他接过了水,打开喝了一口,然后喘了几口气,高声道:“休息二十分钟,一会再重拍,希望大家好好合作!” 众人听见这番话都松了一口气,剧组无论是谁都不希望发生冲突,西北民风彪悍,万一真动起手来,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刘菲儿也松了一口气,她摘下了沉重无比的头盔,一旁的助理连忙过来帮忙要卸下盔甲,刘菲儿却手一摆,道:“算了,一会还得再穿,更麻烦。就这样吧,你帮我把电风扇拿过来。” 助理是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年轻女孩儿,鼻梁上长着一点雀斑,她听到后连忙搬了一个电池用的电风扇过来对着刘菲儿吹着。 刘菲儿瞅了瞅四处发水的姚梦枕,然后招了招手:“哎,小梦!过来过来!跟姐姐一块吹吹风。” 姚梦枕脆生生的应了一句,将剩下的水发了,然后蹦蹦跳跳的过来,笑道:“菲儿姐姐,你穿这身真好看。” 刘菲儿笑道:“重死了!” 姚梦枕眨巴着眼睛没有说话,刘菲儿又道:“哎,你这个鬼灵精,刚才出现的很是时候啊!时机把握得不错!表扬一下!” 姚梦枕笑道:“赶巧而已。” 刘菲儿瞅着姚梦枕,她又道:“对了,跟你一起的那个男生呢?” 姚梦枕扭过头去看向一众往阴影处而去的群演,道:“应该在里面吧。” 刘菲儿叹了一口气道:“让他跟你一起干点剧务啊,跑龙套多累啊?” 姚梦枕笑嘻嘻道:“这个来钱快啊。” 刘菲儿拿眼瞅着对面,见到之前“尸横遍野”的战场上爬起来一溜儿“死尸”,当中有一个个头不高的男生,正拍着身上的尘土,虽然隔着颇远,但刘菲儿依旧清晰的能够看见对方虽然有些污浊,但依旧清秀英俊得逼人的面孔。 哪怕是识人无数的刘菲儿都没有见过如此仅凭一面之相就能惊摄住她的异性,最关键的是,她隐隐能从对方的身上感受到一股别样的气质,这种气质和她曾经遇到过的一个奇人十分类似。 刘菲儿拿眼瞅着对方道:“你们很缺钱?” 姚梦枕眼珠滴溜溜一转,装作不经意的说道:“还行,能过得去就好。” 对方这对钱既看重,又不看重的态度让刘菲儿十分疑惑,总是捉摸不透对方的身份和来历,剧组上下也猜测了许久,大多数人的都倾向于两人是出来打工的富二代,尤其是姚梦枕身上偶尔透露出来的上位者气质和古灵精怪的聪慧,更是让他们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剧组中的拍摄是十分无聊的,并不像很多外人想象的那样有趣,尤其是像刘菲儿这样五岁就以童星入行的人来说,剧组的生活枯燥而乏味,突然之间多了姚梦枕和郝帅这一对有趣的金童玉女,自然也极大的引起了刘菲儿的好奇和关注。 刘菲儿有心想要和郝帅多聊几句,问问对方的情况,看能不能帮到他们什么,但郝帅如同泥鳅一样,滑不留手,根本像是没听说过刘菲儿这个中国顶级大明星一样,压根也不往她跟前凑,反而是有什么脏活苦活儿都跑去干。 来剧组没两天,在得知演死人可以拿双倍钱后,立刻屁颠颠的跑去演起了“死尸”,对于这样的主儿,刘菲儿也的确是一点辄都没有。 郝帅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后,也没有往群演人堆里面凑,他很不合群的往剧组人员中的姚梦枕那儿走去,隔着老远,他便朝着姚梦枕嚷嚷了起来:“谁都有水,就我没有!你是想渴死我啊,还是想渴死我啊?” 听着这带着点懒惫腔调的话儿,刘菲儿一双灵动的目光越发的充满了好奇,她笑吟吟道:“小帅,你演什么不好,偏要去演死人,滋味不好受吧?” 若是在以往,郝帅只怕会像窜天猴儿一样的围着刘菲儿打转,但经历了这么多非凡的事情后,亲手打死水神共工的郝帅又岂会因为见到一个明星而大惊小怪? 郝帅笑嘻嘻的说道:“哪能啊,不知道多舒坦,往地上一趟,睡一觉就能赚钱,多轻松啊。” 刘菲儿哭笑不得:“你也不怕热啊?” 郝帅哈哈笑道:“你们也热啊?你们是站着晒太阳,我是躺着晒太阳,相比之下,我觉得我轻松很多啊!以后有这种演死人的活儿,找我啊!” 刘菲儿掩嘴笑了起来:“你是要当死尸专业户么?” 郝帅不将刘菲儿当成大明星,与之随意交谈,但旁人看在眼里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了。 很快,麻烦就来了。 ============================= 几百年没写过4000字大章了,更晚了,不好意思~ 第69章 替身? 在一个剧组里面,像刘菲儿这样的大明星,自然是很招人注意的,如果可以的话,只怕所有人都会想要上去攀谈交情。 但剧组是一个阶级分明,等级森严的地方,即便是再和谐再温情的剧组,阶级和等级这种东西依旧清晰存在,每一个人都恪守着各自的阶级界限,轻易不会跨越。 投资方、制片人,这是第一阶级,是影视圈食物链的顶端;导演和主演,这是第二阶级,但这两个阶级一旦大红大紫,也能够进入第一阶级,与投资方、制片人并肩同立,甚至在有些时候还会客大欺店;再往下便是副导演、摄像、灯光,这是第三阶级,但混得牛逼的副导演、摄像和灯光,有时候同样也会进入第二阶级,但第二阶级便往往是他们的天花板。 再往下便是配角演员、制片经理、各部门助理,美术、服装、道具、这是第四阶级,这个阶级的人除非更换剧组的职业工作,否则很难爬升到上层阶级。 而场记、小工、群演,则是剧组的最底层,在剧组,别说和主演交谈,就连平时说话的发言权几乎都没有,甚至极端的时候在剧组连基本人权都没,也只有西北汉子这些凑热闹的外行人敢“造反炸锅”。 这几个阶级,每个阶级都很清楚自己在这个制作流程中的作用和地位,因此他们都墨守着自己这个阶级的一些潜规则,而其中的一个潜规则就是:除非私底下是好朋友,或者是高阶级一方有意向下攀交情,否则是很少出现跨阶级交往甚至交谈的情况的。 譬如范冰冰,没红之前,别说导演编剧、灯光摄像,甚至连场记小工她都会主动交好,因此这才有十几年后打拼出来的范爷。 但这个世界上又会有几个范爷? 至少刘菲儿不是,但刘菲儿可不是草根出生,她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小时候就因为长得漂亮拍了广告而入行,随后又接了电影,成为了童星,长大后因为兴趣爱好而正式入行,可以说是一开始就站在了这个行业的食物链最顶端,甚至可以说,在这个圈子里面,谁娶了刘菲儿,至少少奋斗十年! 别的不多说,就光这个绯闻关注度,就足够这个人的名字红起来了。 所以,刘菲儿她不需要像范爷那样去从底层打拼起。 也正因为这样,在剧组中刘菲儿显得十分清高,不爱与人交谈,这也越发使得其他阶级的同行们也都敬而远之,恪守着自己的阶级界限,没有什么人去主动攀谈。 但实际上,刘菲儿是真不想这样,她是一个私底下很爱热闹很爱开玩笑很活泼的人,只是认生而已,主动与郝帅交谈,也只是因为他的气质于某个人十分相似,而让她好奇难耐。 可谁也没想到的是,她和郝帅的交谈,无意中触碰了两个人的利益。 一个就是刘菲儿的经纪人徐薇萍,另外一个就是男主演卫东! 作为一个经纪人,徐薇萍的利益与刘菲儿息息相关,刘菲儿的价值如果下跌,那她的收益自然减少,而一个艺人价值下跌往往就出现在一些不可控的新闻上,譬如一些恶劣的绯闻或者恶劣的新闻。 刘菲儿入行多年,家教极好,待人接物几乎挑不出毛病,平时也没有任何不良嗜好,因此她可以说是一个完美口碑的女明星,没有过任何不好的新闻出现,在中国亿万男性青年的眼中,她是一个完美情人。 但也正因为这种完美情人的形象,导致了她不能有一点点绯闻的出现,一旦出现,就是对她形象的巨大伤害,会导致粉丝们激烈抗议。 因此徐薇萍对于刘菲儿身边出现的任何异性,都会报以强烈的警惕态度,之前之所以没有将郝帅赶开,那是因为她当时还没有来得及赶到剧组,身为一个大牌经纪人,自然不可能手底下就刘菲儿一个人,她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时陪同在刘菲儿身边。 而另外一个男主演卫东就很简单了,他才是那个想和刘菲儿发生绯闻的男明星! 作为一个十九岁开始演第一个角色,至今已经十五年的男演员,三十四岁的他年纪不算大,却是最上不上下不下的年纪,往下,他比不了小鲜肉;往上,有一大票资历老演技好名气大的男演员们压着他,他也没法跟人家拼大叔气质。 三十多岁的男演员,除非碰到难得的机遇,否则这是他们最难熬的一段时间! 和从没有过绯闻的刘菲儿来一段绯闻?这简直比他演十部戏还要有用! 入行十五年,他演了三十多部戏,谁特么的认识他卫东?这次能胜任男演员,这还是因为他和导演之前合作愉快,导演决定拉他一把! 但和顶级大明星合作,绝对不意味着同样身为演员的他就一定能红能火! 绝大多数人都能说出詹姆斯邦德的历任男主演,但有几个人能说出詹女郎分别都有谁? 而且,如果这一次戏成了,他没成,那他就会成为笑话,如果更糟糕的是,戏如果没成……那他会成为瘟神,以后没有几个导演敢用他! 所以,他必须要借刘菲儿上位!这是他认定的“千载难逢”的机会! 可现在,他还没来得及和刘菲儿发生点什么呢,这个不知道什么角落里面钻出来的野种居然抢了自己的机会! 虽然说是在偏僻大西北,但这是中国十大影视城之一,西部影视城可是拍出过《牧马人》、《红高粱》、《黄河绝恋》、《大话西游》、《新龙门客栈》、《乔家大院》等经典影视作品的著名电影城,蹲点的狗仔队简直比真狗还多! 随便来个人拍到这两个人交谈,然后往外一发,那他再跟刘菲儿传点什么,那冲击力和关注力就会小得多!而且,到时候刘菲儿的经纪人和刘菲儿本人也会更加警醒,自己再想借绯闻上位,那可以说是痴人说梦了! 这边郝帅和刘菲儿笑嘻嘻的交谈着,另外一边,刚刚赶到剧组的徐薇萍则眉头微皱,正坐在一旁喝水的卫东也是面色阴沉,飞快的盘算着应对办法。 徐薇萍脚步刚动,刚要上去打断两人交谈,却见卫东已经抢先一步上前,她便身形一滞,没有再上前。 作为一个成功而且优秀的经纪人,徐薇萍自然不像一些魔鬼经纪人一样,对于自己手下的演员像是养宠物一样的圈养着,她很清楚刘菲儿是一个刚打交道的时候觉得活泼可爱的女孩儿,但实际上她极有自己的主意,自己只能影响她,而不能控制她。 至于卫东想要干什么,徐薇萍如隔岸观火,与其现在冲上去急吼吼的阻隔一切,不如先冷眼旁观,看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让刘菲儿自己看清楚他们这些人每一个人肮脏的利益诉求,自然而然刘菲儿就会排斥远离他们。 在这个圈子里面,能成功的都是人精!就算有侥幸成功的,也必不长久。 卫东混了十几年,自然也有些手段,他知道自己上去强硬的将两人阻隔开来,只会适得其反,因此他很高明的采取了曲线救国的策略。 卫东笑着打量了一下郝帅,道:“小帅,啊,我这样喊你可以吗?” 卫东长着一张很阳光很帅气的面孔,就颜值而言,并不比郝帅低,笑脸相迎之下,便是脾气再不好的人,也难以心生反感。 郝帅耸了耸肩膀,挑了挑眉毛,表示不以为意。 卫东笑着说道:“我刚才听到了一些你们说的话,希望你别介意。但,我想,其实你有赚快钱更好的办法。” 郝帅眼睛一亮:“什么?” 卫东微笑道:“演替身啊!” 刘菲儿一愣:“卫东,你说什么呢?小帅又不是武行,演什么替身啊?” 卫东笑道:“你没有留意过吗?他下盘扎实,双臂有力,骨指关节平整而粗壮,这分明是练过武的表现。” 刘菲儿更是一愣,好奇的打量着郝帅:“你是练家子?” 郝帅瞥了卫东一眼,有些警惕:“还行,三脚猫功夫而已。” 刘菲儿笑道:“难怪看你觉得那么像一个人。” 谁也不知道她说的这个人究竟是谁,郝帅和姚梦枕不以为意,但卫东却记在了心中,他隐隐觉得刘菲儿说起这个人的时候,语气复杂,似乎带着崇拜。 卫东正要再问,却见刘菲儿看向卫东,笑道:“行啊,有点眼力劲啊。” 卫东只好笑道:“以前演过一部打戏,练过一阵,所以懂点皮毛。” 作为男演员,不可避免的两个人私底下会有接触,卫东给刘菲儿的感觉挺不错,她并不排斥和卫东接触。 郝帅问道:“演替身演员给多少?” 卫东笑了笑,道:“你忘记了?前两天朱朱的替身把脚摔了,现在正在找人呢。” 刘菲儿哈哈大笑:“朱朱可是女的。” 卫东笑吟吟的看向郝帅:“穿上盔甲,戴上假发,谁看得出来?而且,他们两个个头身形都还挺接近的……” 刘菲儿顿时心中一动,上下认真的打量起郝帅来,郝帅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等等,貌似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 唔,有人说这几章水,其实我表示也没办法,因为有些东西不掰开了写,挺多书友会私底下来问这问那,所以有些东西只好掰开了揉碎了写清楚,就当这几章是铺垫吧,下面就要进流畅情节了。 第70章 潜伏在剧组 刘菲儿上下打量着郝帅,只把他看得浑身发毛,郝帅快要受不了的时候,刘菲儿一拍巴掌,哈哈大笑道:“卫东,我要告诉导演,让他给你记一功!” 卫东也哈哈大笑了起来:“都是为了剧组拍摄嘛!” 刘菲儿笑吟吟的对郝帅道:“小帅,你不是想赚快钱吗?快钱这就来了。” 郝帅有些发毛:“喂喂,啥快钱啊?说清楚啊。” 刘菲儿笑着眨巴眼睛,眼神里面透出一股狡黠:“当替身啊!这个比你演死尸来钱多了!” 郝帅狐疑道:“给谁当替身?” 刘菲儿强忍着笑,扭头向不远处一名女演员看去:“她啊。” 郝帅表情顿时僵化:“她是女的!!” 刘菲儿咯咯笑了起来:“可你们身材差不多,穿上盔甲,戴上假发,谁看得出来?” 说着,刘菲儿朝着这女演员大声喊道:“朱朱,过来,快过来!” 郝帅心中暗自叫苦,挪动着脚步想要逃走,但刘菲儿眼尖,一把拉住他,然后大声朝着导演喊道:“李导,李导,快来快来!” 郝帅苦笑道:“菲儿姐,不要这样玩儿我吧!” 卫东笑呵呵的说道:“这是什么话,多好的一个机会。”外人光看他热情开朗的表情和真诚的语气,完全看不出来他的心思究竟是哪样,只会以为他热心助人。 导演和朱朱听到刘菲儿招呼,都纷纷起身过来,不管怎么样,剧组一号大牌的面子是要给的。 刘菲儿拉着郝帅不让他走,笑吟吟道:“导演,你看他给朱朱当替身怎么样?” 李导一愣,刚要无语的否定,但瞅了一眼郝帅后,顿时一愣,他飞快看了一眼朱朱,然后又看了一眼郝帅。 朱朱本名朱秀云,朱朱是她的小名,她为人开朗大方,在剧中饰演女二号,作为一个女生,身高一米七,此时穿着铠甲显得英姿飒爽。 郝帅此时身高也慢慢长到了一米七,两个人站一块儿,身高几乎一样,骨架也差不多大小,关键是郝帅是男生女相,虽然刚刚演完死尸,脸上满是尘污,但那股子俊秀劲儿却是怎么也遮掩不住,以现代电影业强大无比的化妆技术,给他上上妆,假发一戴,哪怕只给侧脸也没什么人看得出来。 朱朱也打量着郝帅,作为一个专业演员,帅哥见得太多,啥样类型的都见过,因此对郝帅这张帅脸倒没有什么太多感觉,但她也正在为替身的事情犯愁,却没想到这儿竟然就蹦跶出来一个如此合格完美的替身。 朱朱惊讶的一拍刘菲儿肩膀:“行啊,菲儿,哪儿找来的?看起来靠谱啊!” 李导也连连点头,他对刘菲儿笑道:“还是你行,我就没想到这一茬。” 刘菲儿也不贪功,笑着道:“这是卫东想出来的,我可不敢贪功。” 李导欣慰的看了卫东一眼,拍了拍他肩膀没有说话,作为他推荐来的男一号,卫东自然是他的嫡系,有些话不用多说,多说反而招其他演员的猜忌。 马上要从群演脱身要跻身替身界的郝帅却是觉得莫名其妙,他只是想混几天群演,蹭点钱就离开这里了,谁曾想竟然还要演替身了! 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替身演员的戏份绝对比群演要多,也就是说,他如果演了替身演员,那可就不是想走就能走的了。 不管怎么样,跟人家签了合同,然后半当中甩脸走人,将人家扔在半路上,这可不是郝帅的风格。 郝帅正在犯愁,下意识的瞅了姚梦枕一眼,姚梦枕对他打了个眼色,示意让他先接应下来。 郝帅很是无奈,但又有些不甘心去当一个女演员的替身,他挣扎着说道:“我扮女的不像的。” 刘菲儿哈哈大笑:“我说像就一定像!”说着,她扭头朝着跟着过来看热闹的朱朱的助理道:“小赵,别愣着,快去拿假发来。化妆师呢?快,过来试试妆!” 李导在一旁微笑着看着刘菲儿捣鼓着,姚梦枕更是捂着嘴笑得前仰后合,这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看到这个家伙当众吃瘪的。 很快,朱朱的助理拿来了假发头套,朱朱自己刚刚接了一个现代戏,演的是一个精明强干的女白领,自己是齐耳的短发,显得精明干练,这古装戏要求是长发,自然用的便是假发。 旁边的助理和化妆师七手八脚的将郝帅身上那脏兮兮的群演戏服扒下来后,然后给他换上了女二号朱朱穿的盔甲,化妆师再手脚飞快的为郝帅擦干净脸上的尘污,又飞快的给他化起妆来,助理则在后面小心翼翼的给郝帅戴上了假发的头套。 电影里面的戴假发可不像普通人戴假头发一样,往头上一套就行,这可是有一套很繁琐的流程,要不然这打斗戏动作激烈,打到一半,头套飞了,那就太搞笑了,穿帮不说,拍到一半的戏就算白拍,这人力物力的成本费就又要上升。 助理为朱朱戴假发戴得熟门熟路,很快为郝帅戴上了假发,然后等化妆师为郝帅粗略的化了一个妆后,让开身,众人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 这个时候剧组小半波人都凑在这里看热闹,作为性别反串,这往往都是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事情,尤其是男生假扮成女生,如果真像女生,更是会引起一连串的惊叹。 而郝帅这妆化完以后,众人一时间鸦雀无声,一个个都看得傻了! 眼前这个“女生”,银铠加身,长发披肩,眉目如画,唇红齿白,便是扭头去看一旁的刘菲儿,面容秀丽竟不在刘菲儿之下! 哪怕是始作俑者刘菲儿自己都没想到,郝帅真扮起女生来,竟然比女生还女生! 朱朱更是看傻了,她半晌才叹了一口气,对一旁的助理道:“快,把我的合同拿过来。” 助理眼睛盯着郝帅的脸庞不曾离开,傻傻的应了一句:“啊?拿合同?” 朱朱道:“是啊,我得看看上面有没有保障条款,要提防导演中途换人啊!” 周围人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李导哈哈笑道:“看不出来你还挺幽默。” 朱朱苦笑道:“我这是发自内心好吗?不带你们这样欺负人的,我的替身看起来比我还像女人,这你让我怎么演啊?完全没有自信心了好吗!”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刘菲儿搂住了朱朱,笑嘻嘻的说道:“好啦,放心,抢不走你的女二号的!” 李导有些兴奋的看着郝帅:“以前演过戏吗?” 郝帅绷着脸:“没有。” 他话音刚落,一旁的姚梦枕立刻一脸义正辞严,大义凛然的揭发道:“导演,我检举揭发,他演过戏!” 郝帅惊怒:“我哪里演过!” 姚梦枕拍手大笑道:“学校文艺汇演,你敢说你没上台演过戏?” 郝帅顿时呆若木鸡:“那也算?” 众人大笑,卫东的笑容深处飞快的一闪而过一丝不屑,刘菲儿和朱朱则是纯粹觉得好玩,李导哭笑不得的打着圆场:“那也算是一点经验吧。” 郝帅连忙道:“不算不算!” 李导却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你身手怎么样?” 郝帅连忙摆手:“不好不好。” 姚梦枕再次挺身而出,以无产阶级大无畏的精神勇敢的对郝帅这种撒谎的行为当面揭发:“他身手很厉害的!打十个不成问题!” 郝帅大怒,扭头冲姚梦枕怒道:“你打二十个不成问题!” 姚梦枕朝郝帅扮了个鬼脸:“可我当不了替身。” 众人听见这一对金童玉女在一旁斗口,都嘻嘻哈哈的笑着。 郝帅一把揪住姚梦枕,拉到一旁,压低了嗓门:“喂,都这情况了,还玩儿我是吧?” 姚梦枕翻了个白眼,道:“那你告诉我,我们要藏哪里去?接下来又要干什么?” 这一句话真把郝帅问住了,他还真不知道在这全国通缉的情况下要藏哪里去,又要上哪儿去找另外一个大魔神的出世。 他和姚梦枕商量过,觉得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先藏起来,然后静观其变,魔神出世之前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欲做大事,必先自保! 郝帅急怒道:“那你也不能这样折腾我啊?” 姚梦枕嗤笑道:“谁折腾你了?你不觉得,我们躲在这个地方……很合适吗?” 郝帅顿时一愣,他忽然想起一个新闻来:曾经有个演员在横店“卧底”了十几年才被人发现原来是全国通缉犯! 可见……这一行水的确很深,很适合……潜水啊! 郝帅想了想,问道:“替身多少钱一天?” 刘菲儿下意识一张口,刚要说却想起了什么,扭头看向导演,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导演想了想,说道:“比你当群演要翻一倍吧。” 剧组里面普通群演五十一天,死尸演员一百一天,到郝帅这儿翻倍两百一天,而且包吃包住,比起之前坐吃山空,这已经算是意外之喜了。 郝帅叹了一口气,道:“行吧,但别给特写啊!” 众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刘菲儿打趣道:“李导,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你不给个特写,那可是太可惜了!” 众人又是一阵笑,卫东在一旁目光闪烁,作为发起者,他自己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怎么看都不顺眼的少年竟然还给了他一个大“惊喜”! 卫东暗自哼了一声,扭头离开,心中暗道:武替是那么简单的么?一会有你好看的! 二十分钟的休息很快过去,导演拿起话筒,大声喊了起来:“诸位,各就各位!” 没过多久,场记上前高声道:“《东方传奇》第五十三场第十三镜!”然后随着导演一声令下,场记清脆的一声打板,一场武戏很快开始。 =========================== 此刘菲儿绝非刘亦菲,谢谢,不再解释了,表对号入座~~~~ 第71章 突发事件 在不远处,还没上场的朱朱则好奇的打量着自己身旁的这个替身,说来也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演员才最漂亮。 事实上,很大一部分的演员如果不去整容,他们的相貌也就是中等偏上,之所以能被影视院校录取,那是因为他们有当演员的天赋。 要想当一个演员,并不是说有一张好脸,有一个好身材,就可以当演员的,但凡这样想的都是外行。 专业院校选人,首先选的就是看这个人的演员天赋,如果只看脸,那中国至少一半的演员都要失业。 演员是艺术行业之一,而艺术行业是天底下最需要天赋的行业,有的人天生脸好,还天生会演戏,那就是祖师爷赏饭吃,天底下没人能挡得住他们,譬如梁朝伟、周迅。 但这样的人毕竟是少数,更大多数的是脸还行,有潜力的演员,朱朱就是这样的演员。 她的相貌并不算十分出挑,至少和刘菲儿相比有不小的差距,但不管怎么样,80分也还是有的,再化化妆,基本就可以充当一下女神了。 可旁边这个男生,上妆后居然比她这个女人还要女人,这简直不能忍! 虽然是异性相吸,但朱朱必不可免的产生了一丝嫉妒之心。 朱朱在这边胡思乱想,场上已经是快要演到了她的戏份。 一场视觉效果看起来规模宏大的战争戏,不可能是从头到尾一镜到底的拍完,事实上往往是一次只怕个十几秒,甚至是几秒的镜头。 刚才刘菲儿就是在拍一个骑马藏身,然后起身后回身一记回马枪,一枪穿心的动作,这个动作就拆分成了三个镜头。 镜头一,刘菲儿骑着战马冲锋,与对手交锋,对手一刀砍来,刘菲儿在马上一个翻身。 镜头二,这时候拍摄镜头就已经停下了,场上立刻换成了替身演员,然后替身演员再完成马下藏身,再翻回马背这一连串的动作。 镜头三,此时再换回刘菲儿的镜头,完成剩下的动作。 这一连串的动作对于长时间从事影视拍摄,从小又有舞蹈功底的刘菲儿而言,其实不算很高难度,她完全可以独立完成。 但由于是在马上进行动作,因此风险性和平地上是不能同日而语的,最关键的是,如果一旦出现意外,那整个剧组将会蒙受巨大损失,因此在这种具有一定风险的镜头上,除非是像成龙那样靠搏命出名的动作演员,否则都是会用替身演员的。 刘菲儿的动作拍完后,紧接着就要拍朱朱的镜头,朱朱的动作镜头此时比刘菲儿的风险更大,她要拍摄的内容是一连串的武打动作,这些武打动作对于她而言,她完全可以自己胜任,但当中有一个十分危险的在马背上腾空跳起,然后空中三连踢将挑飞的三名武将踢飞出去的动作。 这种动作虽然用威亚吊起来的镜头是由朱朱完成,但吊起来以后会有一个从马背上摔落翻滚的镜头,郝帅演的便是这个“扑街”的镜头。 对于郝帅来说,这一连串的镜头不用威亚也是分分钟的事情,简直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但对于普通凡人来说,这可就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了。 老天爷像是要专门和剧组作对一样,每次拍摄的时候,都会出现一点状况,一开始是鼓风机半路上忽然出问题,紧接着是马匹不听话导致拍摄失败,接下来又是朱朱自己动作变形导致拍摄失败,以至于一个短短的几秒钟镜头硬是拍了两个小时。 吊威亚可不像是普通人想象的那么简单,极细的钢丝绑定在吊带上,而吊带则绑定在演员的身上,身体的重量形成压强,再加上动作形成的力量,时间一长绑定威亚的地方往往便是青一道紫一道。 两个小时下来,即便是生性好强的朱朱也被折磨得差点哭了出来,威亚一吊,她腰肋就钻心的疼,偏偏她还穿着戏服,没法脱下来检查,想来是里面已经磨破皮了。 李导瞅着朱朱的状态很不对劲,他大声喊了一句:“朱朱,还行不行?” 朱朱悄悄一抹眼泪,硬生生挤出一个笑来,大声道:“没问题!” 李导满腹狐疑,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拍了拍手掌,大声道:“大家辛苦,再努把力,争取这次一条过!” 李导心里面已经想好了主意,这次要还不顺利,就凑合着过了算了,毕竟演员要练出毛病来了,将来吃亏的还是剧组和他自己。 很快剧组再次各就各位,朱朱骑在马上,准备再次拍摄,可谁也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照顾到了演员的情绪和状态,但出现在镜头中的,可不仅仅只是演员,还有演员的坐骑……马! 两个小时的折腾已经让这匹马情绪十分不稳定,当朱朱再次骑上去,然后向前奔腾的时候,这匹马突然马失前蹄,一脚踩在一个极为隐蔽的沙坑上,然后一个前栽,重重的将马背上的朱朱摔在了地上。 这一下事发突然,连拽威亚的人员都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砸在了地上。 当场所有人都傻了! 女二号像西红柿一样摔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什么情况? 这戏还怎么拍? 导演顿时慌了神,第一时间扔下执导筒冲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嘶声大喊:“快来人,喊救护车,救护车!” 四周的人冲了过去,只看了一眼,便见朱朱双目紧闭,披头散发,满脸都是鲜血,脸上更是血肉模糊一片,甚至有毁容的可能。 李导手脚发凉,他不敢想象剧组里面出现这么大的事故,会出现什么样的恐怖后果! 毫无疑问,女二号如果废了,前面的就算是白拍了! 那投资方前面的钱也算是白扔了,后面怎么办?是重新换演员,还是等朱朱伤好? 可谁知道她伤的怎么样?她的脸会不会被毁容? 演员这个行业虽然说脸有时候并是万能的,但没有脸,那是万万不能的。 这么一折腾,投资方会不会撤资?再要追加投资,那至少都是八位数起,而且绝不是小数字,投资方还会不会投? 一个剧组拍到一半,投资方发现如果项目做完以后赔本的几率很大,那他们宁愿半当中停掉这个项目,省的做完以后赔得更多。 这种做法在好莱坞极其寻常,曾经华纳准备拍摄成吉思汗这部电影,组织人手全世界搜集资料,结果一年下来,光是在哈斯阿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这几个斯坦国家的国家图书馆里面搜集到的材料就汗牛充栋,茫茫如海的材料让华纳头大如斗。 这前期工作就花了两千万美元的项目毫不犹豫的被他们喊停,因为他们知道他们拍不了一部这样资料和规模过于庞大的电影,风险和投入不成正比,因此前期的两千万自然就打了水漂。 不过也有例外,譬如《捉妖记》这电影,半当中因为某演员涉毒事件使得这电影几乎不能上映,结果拍摄方咬牙重拍,这使得成本上升到了3.5亿这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数字上,票房一旦突破不了13亿,他就会输得血本无归。 投资方几乎是倾家荡产下注豪赌!万幸他赢了。 可是,有多少投资人敢这样豪赌? 李导绝对不相信自己的这个投资方敢这样豪赌! 朱朱的突发事件让整个剧组都蒙上了阴霾,连开朗的刘菲儿都眉头紧锁,一来是为好友担心,二来是为电影前途未卜的命运而担心。 李导目送着朱朱被送走后,咬牙切齿的对剧组所有人说道:“谁把这个消息传出去,我就告死他!!” 剧组的绝大多数人都是签了合同的,合同里面自带保密条例,但既然是绝大多数人,那说明还是有一些人不在这个保密条例之中,譬如郝帅和姚梦枕。 李导深知这一点,他第一时间封锁了消息后,紧接着第二时间便召开剧组全体会议,利用会议的名义将所有人都“控制”在了一起,其中便包括了郝帅和姚梦枕。 整个会议都是在讨论接下来的应对办法,而且必须要尽快拿出方案,在微博微信爆炸的时代,不可能有消息瞒得住,尤其是这种娱乐性消息。 之前第一时间封锁消息就是为了避免不会第一时间新闻传播出去而导致他们没有应对的时间和办法,从而给剧组带来不可测的风险。 尽快拿出办法了以后,他们还要第一时间去看望受伤的朱朱,否则一旦被媒体得知,他们会被贴上“冷血”的标签。 在剧组租赁的小旅馆会议室中烟雾缭绕,大概只有二十平方的房间中坐满了人,从导演到场记,全部在座,郝帅和姚梦枕各自搬了一个小马扎坐在一旁有些同情的看着愁眉苦脸的导演。 李导一根烟接一根烟的瞅着,五官都快揪到了一起,他深吸了一口气,闷头闷脑的说道:“说说看吧,现在怎么办?” 一时间房间内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敢接这一句话。 连刘菲儿都面沉如水,一声不吭。 郝帅也有些心情压抑:小爷我就是想混个剧组赚点钱然后上路花花,弄这么多事情干什么? 拍个戏,赚点钱,我容易么我? 第72章 突发事件中的突发事件 虽然剧组中并不是每个人都和朱朱很熟,但毕竟那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摔成那样,但凡有点恻隐之心的都会心中不痛快,剧组中虽然阶级分明,甚至有时候会有明争暗斗,但人心毕竟肉长,一时间房间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姚梦枕用胳膊肘捣了捣郝帅,暗中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这个剧组不能再呆下去了。 可郝帅则微微翻了个白眼,用极低的声音低声道:“我们身上现在就一百来块钱,能去哪儿?” 郝帅估计两人现在出去一百多里就没钱了,一旦没钱,势必要想办法弄钱,只要一行动,在这信息化数据化的时代,就很容易会被人发现踪迹。 姚梦枕也知道没钱寸步难行的道理,她低声道:“可这样下去很容易被发现啊!” 郝帅皱着眉头低声道:“是啊……左右为难啊。实在不行,干脆结了前面的钱,去其他剧组试试看?” 姚梦枕微微点了点头。 而几乎与此同时,忽然有一个弱弱的声音说道:“实在不行,让他替演试试看?” 众人顺着声音一看,却见正是剧组里面替郝帅化妆的化妆师,这个化妆师是个女生,大约二十七八岁,长得十分的前卫,说来也是,如果长得好看,就靠脸吃饭就行了,干嘛要靠给别人的脸化妆吃饭呢? 她一说,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她所指的人是谁,目光一下齐刷刷向郝帅看去,郝帅被众人一下看得呆了,还以为自己刚才说的话被他们听见了,即便是他这样脸如城墙的人也有些尴尬。 房间中很快又是一阵令人压抑的沉闷。 过不多久,也不知道是谁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嗤笑声,这个声音顿时让化妆师面红耳赤,她用如同蚊子一般的声音哼哼道:“我就这么随便说说……” 刘菲儿见气氛沉闷,她又是剧组的一号大牌,便笑着安慰道:“不错,我觉得这个方案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这句话虽然表面上是在肯定,但在座的都是人精,都能听出这句话的潜台词其实是在否定,最主要还是在给化妆师打圆场。 这也是众人都能够理解的,毕竟,一部这么大的投资的女二号说换就换,那可不是一件小事,最重要的是,就算要换,也不会找这个来历不明的男生来演女二号啊! 郝帅这时候也明白过来了,心中正暗自庆幸这房间里面果然都是正常人,不会同意这么不靠谱的提议。 姚梦枕倒是一脸的失望,她其实挺想看到郝帅各种反串的,这个坏家伙身上的黑历史最好越多越好,省得这个坏家伙以后欺负自己! 李导紧皱眉头的将烟头往烟灰缸里面用力一按,干咳了一声,说道:“关于朱朱女二号换不换的问题,我们现在暂时不做讨论。现在最重要的是要确定几个事情。” “第一,所有人都不许乱说话,由公关部门统一发言,不许擅自对外发微博微信,朋友圈说说QQ群全部严令禁止;第二,各部门派出代表跟我去看望朱朱;第三,所有人员不要因为这件事情影响正常拍摄,都拿出职业精神来 !第四,希望大家不要因为这个突发事件而对将来的工作失去信心,我和监制陈总会和制片部、策划部以及发行部会尽快研讨商量出一个办法来,毕竟前期已经投入了巨额的资金,不会轻易撤资的。” 李导虽然第一次执导大制作,但以前经验累积不少,在短时间的慌乱后,他很快镇定了下来,短时间内条理清晰的拿出了一连串的应对办法。 很快剧组里面的人也都松了一口气,遇到这样的事情,如果导演自己都慌乱无神的话,那这个剧组就不要想再进行下去了。 李导很快宣布了散会,但刚刚散会,从宾馆的会议室刚出来,便忽然间闪光灯啪啪啪的一阵乱闪,首先出门的李导顿时被亮瞎了双眼,下意识的用手遮挡在眼前。 “李导,听说剧组里面女二号朱朱在拍摄时发生了事故,是真的吗?” “李导,朱朱今天在拍摄时坠马,伤势严重不严重?” “李导,你们会更换女演员吗?” “李导,李导?” 李导恼怒不已,扭头恶狠狠的瞪着房间里面的人,尽管他千叮咛万嘱咐,但消息很快还是泄露了出去。 这时候制片人李秀娜很快反应了过来,她拍了拍巴掌,道:“我们正准备去看望受伤的朱朱,至于她的伤势如何,现在还没有定论。但我相信像朱朱这样的好女孩好演员,肯定会有老天保佑她的!至于更换演员的问题,我想我们还没有考虑这个问题,我们更希望朱朱早日伤愈,回到我们这个剧组的大家庭中来。” 这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便是许多记者老油条都佩服不已,不过他们同样还有其他更多的问题,在一片嘈杂的声音中,李导等人挤了出去。 剧组也很快推选出各个部门的代表去看望一下受伤的朱朱。 演员部门自然派出的是女一号刘菲儿和男一号卫东,制片人部门自然是制片部的老大李秀娜、其他部门则象征性的派出了自己的代表,一行人很快凑出了一个十几人的代表团。 郝帅自然不被计算在其中,群演是一个游离于剧组之外的群体,不会有人将群演计算在剧组的真正主创人员之中,但刘菲儿却主动喊上了郝帅。 理由很简单也很有说服力:因为他是朱朱的替身演员,虽然是刚刚上任的替身演员。 但其实刘菲儿内心深处想得更多:凭借女人第六感的直觉,她能感觉到眼前这个男生身上有着与众不同的气息和气质,和她曾经遇到的那个奇人十分类似。 而那个奇人有多奇特夸张,她甚至都不敢和很多人提起,因为一旦提起,别人就用一种天书奇谈的目光看着她,那表情似笑非笑,像是在说:吹,接着吹! 但刘菲儿知道,这一切是真实存在的,她能感觉得到,这些人的存在是另外一个世界,一个超脱于他们这些世俗凡人之外的世界,他们存在于他们的世俗世界之中,却又超然其上,寻常人不得门而入,不得人而识,她无法去验证这一点,因为和她关系最亲近的曹可菲已经变得形如陌路,因为她丧失了所有的记忆,而她费尽了口舌才让对方重新相信她们曾经是关系亲近的闺蜜。 刘菲儿甚至怀疑,曹可菲的失忆是故意的,有原因的,像是冥冥之中有人故意将另外一个世界的大门对她关闭,因为她曾经一窥真容。 也许,自己能从这个男生的身上找到什么踪迹和真相! 这是深藏在刘菲儿内心深处的一个秘密,一个甚至连她最好的朋友或者是经纪人都不曾提及过的秘密。 有刘菲儿开口,自然不会有什么人反对,很快一行人在剧组车的接送下前往了最近的医院。 两辆剧组面包车塞得满当当的,后面则跟随着几辆记者的车辆,很快变成了一个车组,浩浩荡荡的朝着医院开去。 影视城离医院不算太远,十几分钟车程便到,但一行人赶到的时候,已经是离朱朱被送到医院有两三个小时了。 一行人刚下车,远远的便看见医院大楼外面围满了人,一群人站在大楼下面指指点点。 刚下车,李导等人只看了一眼场上的情况便暗自觉得有些不妙,等他们再顺着众人指点的目光一看,却见一个穿着白色病号服的女子站在大楼栏杆的外面,像是要跳楼的样子。 众人这一看,顿时个个心惊肉跳,暗叫不好。 他们快步往前挤到楼下再仔细一看,却见这个女子短发齐耳,脸上缠着厚厚的纱布,目光呆呆的看着前方,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她的白色病号服在风中吹得哗啦啦作响,身形更是摇摇欲坠。 这一下可把剧组的几名主创吓得魂飞魄散! 虽然看不清相貌,但这不是朱朱又能是谁? 西北虽然民风彪悍,在剧组里面甚至差点跟剧组人员动手干起架来,但他们同样民风淳朴,没有像一些无良市民那样在楼下吆喝着“跳下来”这种恶毒的话来。 许多市民在下面惊慌的大喊着:“孩子,别冲动,有什么话好好说,别冲动啊!” 在栏杆不远处,更是站着几名医生和医院的保安,他们小心翼翼的接近着朱朱,为首的一名医生更是紧张不已的劝说着:“你别冲动,你的伤我们完全治得好的。” 朱朱缓缓转过脸来,众人只看了一眼,便不忍再看第二眼,虽然是被纱布层层包裹的脸,但是人都看得出她的一边脸颊以一个诡异的弧度深深往下凹陷下去,显然是一边脸都已经不见了,那模样如果再没了眼眶和眼皮,简直和诺兰拍的《蝙蝠侠2:黑暗骑士》里面的双面人一样,说不出的诡异恐怖。 朱朱看见对面人的反应,她惨笑了一下,说道:“就我这样也能治得好?”说着,她伸手去解开了脸上的纱布,这纱布很是松散,显然她自己之前也解开看过,要不然不至于陷入绝望和崩溃的境地。 朱朱伸手去解开纱布,在她背后的一名保安则悄悄接近着,等他快要到这女子身后,正要出手抓住朱朱时,朱朱忽然转过脸来看向他。 她的面孔是如此的恐怖,以至于这名保安猛一眼瞧见时竟然吓得啊的一声惨叫跌坐在了地上。 而这一声惨叫彻底断送了朱朱所有的希望,她发出锐利而凄厉的惨笑声,这声音充满了不甘、悲愤和绝望。 然后她在这笑声中轻轻一跃,化作一道绝美的弧线,远远的看去如同一片凄美的白色羽毛,飘然往地上跌落。 ====================================== 各位、列位、诸位、众位、在其位,大家中秋快乐呀!! 第73章 生死一线 在朱朱跳下的一瞬间,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剧组的导演、制片以及刘菲儿等人更是这一瞬间血都像是凝固了。 这一刹那,他们脑海中一片空白。 而对于朱朱而言,在跌落的那一瞬间,时间仿佛都停滞了,一如她无数次看过的电影慢镜头一样。 她能看见从栏杆处伸出手来,却无助于事的医生和保安,他们神色惊恐;随着她身子在空中翻滚的时候,她还能看见地上人们的各种反应。 一些事路人,有的人瞪大了眼睛,那些眼睛里面什么样的神色都有,有兴奋的,有惊恐的,有不知所措的,有目瞪口呆的,在这些路人的旁边是剧组的人,为首第一个白衣飘飘,正是刘菲儿。 即便是捂住了嘴,瞪大了眼睛,神色惊恐,她依旧显得那么的漂亮,真是让人嫉妒。 朱朱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她的五官有点硬,即便是化了妆,更多的人也是夸她英姿飒爽,而不是美貌过人。 也正因为这样,她格外的在乎自己的容貌。 但是现在一切都毁了,自己的梦想,自己的承诺,一切的一切。 朱朱将视线从刘菲儿的身后看过去,她能清楚的看见剧组的导演、制片等人的眼睛,那是一种悲愤莫名的目光,朱朱能理解这样的目光含义。 “为什么这样倒霉的事情会让自己碰到呢?”他们应该都是这样想的吧?朱朱心里面默默的想着,但这一切都无所谓了,也许他们操作得好,能利用一下自己的自杀新闻来炒作一下呢?谁知道? 朱朱眼中流露出一丝平静,不管死后的纷纷扰扰,这都与她无关了。 而就在朱朱即将闭上眼睛的这一刹那,她忽然看见一个人影飞快的从人群中掠过,这个人速度之快,以至于她甚至都没看清这个人的身形,只见一道残影掠过,这个人影便直扑到自己跟前。 朱朱的坠落速度极快,但有人比她更快。 刘菲儿站在剧组的最前面,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朱朱坠下,眼看她就要摔在地上,从一个活色生香的女孩儿变成一团恐怖狰狞的肉泥的时候,突然间刘菲儿觉得身边一阵劲风掠过,当她发丝被震得飘荡起来的时候,一个人影已经从她身边掠了过去。 刘菲儿只见这个人疾速的奔跑着,他的身形微微弯曲着,如同一头从丛林中狂奔而出的猎豹,这个人冲到楼下的时候,一脚踏出,用力在地上猛一踩踏,刘菲儿清晰的看见这个人的大腿微微弯曲蹲了下来,腿部肌肉全部爆发鼓胀开来,以至于涨得裤子都显出一道一道的肌肉条纹,似乎下一秒钟就会被绷裂开来。 这人借着这一脚的力量,整个人跳了起来,身形硬生生拔高了一米多,直接朝着二楼的栏杆冲去,他在即将撞在栏杆的时候,另外一只脚又在栏杆上蹬了一脚,将上冲的去势改成了横冲,然后借着横冲的去势,双手一张,一把将摔落的朱朱抱在了怀中,然后这个人在空中翻了一个滚,砰的一声双脚落在了地上。 这个时候,刘菲儿才定睛看清楚,那个半蹲着,怀抱着朱朱的人,正是剧组的临时群演,郝帅! 朱朱坠落的时候,刘菲儿下意识的用一只手捂住了嘴,而这个时候,她下意识的双手都捂住了嘴,她第一时间将目光投向了郝帅曾经踩踏过的地面,然后又投向了郝帅。 刘菲儿心中狂跳,她不可遏制的浮现出一个念头:他一定是,我就知道,他一定是!! 这一下发生的变故,兔起鹘落,快若电闪雷鸣,反应慢的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朱朱便已经被郝帅救在了怀中。 所有人都看着那个怀抱朱朱的少年,一时间整个医院鸦雀无声。 过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是谁下意识的发出了一个声音:“我的天呐!” 这个声音像是一个信号,紧接着各种各样的声音都响了起来。 “我靠,没事吧?” “这人太猛了吧!” “楼下的,没事吧?哪里摔着了?” “报警,快点报警!” “不能报警,不要报警!” “对,要内部解决!” “快去看看病人有没有事!”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让病人自己就跑出来了!” 一时间医院之中人声鼎沸,唯独剧组的人还保持着诡异的沉默,几乎所有人都拿目光看着导演,等待着他的指令。 李导此时才一口气喘出来,他嗓子眼里面挤出几个音调极为怪异的字词:“快去看看!”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一窝蜂朝着郝帅那里涌去,这时候一阵风吹来,李导顿时打了个寒颤,他这时才发现这短短的几秒钟时间,他已经被吓得出了一背的冷汗,衣服都湿透了。 众人挤到郝帅跟前,却见郝帅一只手怀抱着朱朱,另外半边身子护着朱朱受创的脸颊,让她那恐怖至极的半边脸朝向了自己的胸口然后又用手和身子遮掩住了视线。 作为一个曾经颜值不高的男生,他很清楚这种容貌所带来的自卑感是什么感受。 朱朱此时被郝帅紧紧的搂在怀中,她的脸几乎全部都藏在了郝帅的怀中,身子微微颤抖着,没有人知道她究竟是在恐惧的发抖,还是在绝望的哭泣。 郝帅用手拨开挤过来的人群,高声道:“让让,给点呼吸的空间!” 此时姚梦枕也挤了进来,也不见她怎么动作,只见她双手往外一推,跟前的人们便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几步,如同退潮一样让开了一大圈空地位置。 这时医院的人才慌慌张张赶来,医院的院长闻讯而来,看见朱朱没事后,连忙一抹脑门上的汗,扭头大声道:“快把病人送回去!” 朱朱出奇的没有反抗,任由医生上前七手八脚的将她抓了过去,然后她的脸被曝光在众人的视线之中,她清晰的听见四周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那是恐惧、厌恶、悲叹、同情的声音。 朱朱面无表情的看着天空,也不再试图扭脸去躲避这样的目光,因为她知道她不管怎么扭脸,都会有人看见,直到郝帅脱下自己的外套,遮掩在朱朱的脸上后,朱朱这才不为人知的从眼角滚落下一滴泪水。 朱朱从鬼门关前打了一个转,但同样有类似经历的还有另外一个人。 李导觉得自己刚才似乎都看见了铺天盖地的丑闻呼啸而来,但在郝帅救下朱朱后,他仿佛起死回生,又活了过来一样,他惊魂未定的拍了拍郝帅的肩膀:“好样的!小伙子真不错!” 剧组其他人也都纷纷朝着郝帅竖起了大拇指:“帅哥,牛逼!” 卫东目光复杂的看了郝帅一眼,也拍了拍手掌,算是鼓掌致敬:“多亏你了!” 郝帅勉强笑了一下,他没心思去应付周围人的赞赏,他更担心的是四周举着手机拍摄的人们,有没有人将他的样子拍下去。 想到这里,郝帅微微低了低头,飞快的对姚梦枕打了一个眼色,姚梦枕立刻会意,两人不动声色的扭头离开,这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被送上楼的朱朱身上,只有几个拿着手机的人在楼上拍摄到了郝帅低头离开的情形。 但除了这些人之外,还有一个人的目光在确认朱朱没事后,便一直落在郝帅的身上。 刘菲儿一直站在一个位置不曾动弹,她目视着郝帅离开,脸上流露出强烈的挣扎犹豫之色。 刘菲儿知道郝帅这一走,只怕就会从剧组消失了,她会再也见不到这个男生,她会再也见不到那个神秘世界的大门。 可如果现在就走,一旦让人曝光出去,这会对她的职业生涯造成难以估量的影响。 自己同剧组的搭档入院跳楼,自己竟然半路失踪,这会让世人怎么想自己? 刘菲儿咬着嘴唇,进退两难,她看了一眼被迅速送上楼的朱朱,又看了一眼迅速消失在人群中的郝帅,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候刘菲儿的经纪人徐薇萍赶了过来,她不解的看着刘菲儿,低声道:“菲儿,你愣着干什么呢?” 刘菲儿拿眼瞅了徐薇萍一眼,然后下意识的又瞅了一眼郝帅,她灵机一动,道:“萍姐,你来的正好,代我上去看看朱朱,我去把他追回来。” 徐薇萍眉头一皱:“谁啊?” 刘菲儿道:“当然是救下朱朱的那个家伙啊!” 徐薇萍一愣,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他人呢?你去追他干嘛?” 刘菲儿一脸严肃道:“当然要把他追回来,要不然回头记者报道了这件事,救命恩人不见了,你说他们会不会胡编乱造说我们剧组把人给赶走了?” 这一番话说的好有道理,徐薇萍这个老江湖竟然无法反驳,她刚哎了一声,便见刘菲儿已经跑了出去。 徐薇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收回了目光,她眉头紧锁的想着应对的办法,却目光不由自主的一扫,顿时她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只见在她跟前不远处有一个脚印,这个脚印深深的陷入了坚硬的水泥地面之中,而徐薇萍脑海中飞快的闪过一个画面,那个快若闪电的身影在地上重重的一踏! 徐薇萍猛的抬起眼来,看向刘菲儿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 诸位国庆过得可还开心? 第74章 白昼追凶 “哎,等等我啊!” 郝帅在前面飞快的走着,后面传来姚梦枕的呼喊声。 郝帅回头看了一眼,但脚下却是不慢,他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这个勾起他一些不愉快回忆的地方。 在救下朱朱的瞬间,他一下想起了跳楼而亡的侯天宝,郝帅始终无法原谅自己没有救下自己为数不多的这个朋友。 “喂,你要到哪儿去啊?”姚梦枕有些没好气的喊了一声。 郝帅脚下慢了一点,但也仅仅只是一点:“哪儿都行,只要不在这里。” 姚梦枕追上郝帅,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你能跑到哪儿去?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救了她,然后突然消失,只会引来更大的关注?” 郝帅没有说话,他站住了脚,声音低沉的说道:“为什么他们都要这样做?为什么他们都要用这种方式离开这个世界?” 姚梦枕愣了一下,但她很快反应了过来,知道郝帅是在说谁,她声音柔和了一些,道:“因为只有在那一刻他们才会被人关注。” 这一句话如同晨钟暮鼓一样撞击在郝帅的心中,他轻轻感叹了一声:“是啊,所以他们才会站那么高……” 普遍来说,选择跳楼结束自己生命的人往往有两个特点:第一,他们需要被关注,而这当中要么他们是曾经高在云端的人,习惯了被人瞩目,要么是低入尘埃的人,渴望被人瞩目;第二,他们当中很大一部分人自杀的决心并不是很强烈,否则不会站在楼上那么久,这些人站在生与死的边沿,他们脑海中天人交战,剧烈挣扎,生与死的欲望都是那么的强烈,向前一步就是死的深渊,后退一步就是生的平原。 姚梦枕来到郝帅跟前,低声道:“你不能就这样走,至少现在不能。你现在一走,立刻就会有人知道我们的行踪。” 郝帅皱眉道:“但留下不是更容易暴露吗?” 姚梦枕低声道:“至少不能立刻离开,你救了人马上就跑,太引人注意了。” 郝帅点了点头,他刚要开口说话,忽然看见不远处跑来一个人影,东张西望,正是刘菲儿。 刘菲儿瞧见郝帅和姚梦枕的身影后,立刻挥了挥手,高声道:“哎,别走别走!” 郝帅被她这样子吓了一跳,还以为东窗事发,满脸警惕的下意识后退了几步,这一下姚梦枕也不再说什么了,她掌心里面暗暗扣了一枚飞针,这还是这些日子在剧组的道具组玩的时候自己偷偷藏下的。 刘菲儿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站到了鬼门关的边沿,两个身负血债四处逃亡的人要灭起口来,可不管对方漂亮不漂亮的。 刘菲儿见郝帅退了几步,她连忙又追了几步,郝帅也则又下意识的退了几步,他高声道:“你干嘛?” 这一下刘菲儿听出了这话里面的警惕,她站住了脚,虽然努力放柔了声音,但依旧透露出紧张来:“你跑什么啊?” 郝帅直愣愣的问了一句:“你追什么?” 这一句话把刘菲儿给问住了:是啊,我追他干什么?怎么说? 刘菲儿在这一刻脑海中思如电转,她飞快的想了想,说道:“做好事不留名也不用跑这么快啊!” 这一句话看似答非所问,但很高明的回答了郝帅内心深处的疑虑。 郝帅明显面色缓和了许多,他道:“我不太喜欢和媒体打交道。” 刘菲儿听到这话就知道已经稳住了,她松了一口气,微笑道:“你如果不想出风头,可以交给我们啊,但别就这样跑掉啊,让我们后续工作会很被动的。再说了,如果你跑了,我们岂不是除了要给朱朱这个角色重新找演员以外,还得又另外找一个替身?” 郝帅嘿的一笑:“如果换了演员,只怕替身也得换了,要不然身材不一样,那岂不是尴尬?” 这一句话说的刘菲儿一愣,但随即她心中一急,脱口道:“那你就自己上算了!” 郝帅顿时吓了一跳:“我?你吃错药了?” 刘菲儿刚说出口便觉得不妥,就算要用郝帅,那也应该是导演来定,但刘菲儿说完后转念一想,却又觉得这个主意简直妙不可言。 一来能将这个神秘的少年留下,二来,郝帅和朱朱身形相差无几,作为替身毫无障碍,但面部是可以抠像的,完全可以用CG技术来取代,而且,朱朱本身文戏不多,主要都集中在武戏,就算后期特效也用不了多少,算下来反而比请另外一个明星要更便宜。 想到这里,刘菲儿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天才! 刘菲儿柔声道:“朱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们都不想看见,你是朱朱的替身,又救了朱朱,那更是有缘,于公于私,你现在都不应该离开。不管你为什么进的剧组,为什么当的群演,你都是为了钱来的,现在不正好有一个赚钱的机会么?” 郝帅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我不想出名,一点也不想。” 刘菲儿越发的坚定了心中的想法:他肯定不是普通人,普通人逮着这么一个成名的机会,哪里有放弃的? 刘菲儿道:“你不想泄露你的隐私,这都没有问题,我们完全可以对外声称是朱朱带伤完成工作,这样既对你好,也对朱朱好,也对剧组和电影好,皆大欢喜,何乐而不为呢?” 话说到这个份上,郝帅饶是能言善道之人也不知道该说啥了,他看了姚梦枕一眼,姚梦枕朝他微微颔首,低声道:“可以考虑。” 郝帅瞪了一眼:“你疯了?生怕天底下人认识我们吗?” 姚梦枕低声道:“现在你就三个选择,第一,立刻离开,然后眼前这个女人四处传的沸沸扬扬;第二,杀了她赶紧离开,然后被人顺藤摸瓜找到这条线上来;第三,答应她,留下来,再想办法离开。” 郝帅犹豫了一下,无奈的看了姚梦枕一眼:“还有其他主意吗?” 姚梦枕翻了个白眼:“你说呢?” 郝帅无奈,对刘菲儿道:“你能拿这个主意?” 刘菲儿大喜,她连忙点头道:“放心,肯定没问题的!” …… “没问题个屁呀!!” 徐薇萍差点一口唾沫喷到刘菲儿的脸上,她第一次觉得眼前这个丫头是如此的鬼迷心窍! “你你你,你说你在想什么呢?”徐薇萍的手都戳到了刘菲儿的胸口“入行这么久了,怎么说出这么幼稚的话来?” 刘菲儿面容尴尬,飞快的瞥了一眼一旁的李导。 李导面容更加尴尬,作为在剧组中权力最高的导演,这件事情简直就是先斩后奏,直接冒犯了他! 刘菲儿是第一大牌不错,是第一主演不错,但她凭什么,又有什么资格来决定女二号谁来演? 这件事情如果传出去,那在圈内对于刘菲儿简直是一个致命打击! 就算是在剧组里面指手画脚的戏霸也不会做这种事情啊!以后谁还敢用她啊? 李导心里面更清楚,徐薇萍这一番大骂,是专门骂给他看的,以刘菲儿的聪明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自己擅作主张做出这么一个决定是如何得罪人如何坏名声的事情,所以她干脆拉上了自己的经纪人。 这个选择说好听点叫做聪明,说不好听点叫做鸡贼。 既然是刘菲儿的经纪人,这件事成与不成都不会将这种事情往外传,而且李导必然会不高兴,痛骂刘菲儿一番,一来可以让李导心中稍微好受一些,二来也可以让李导有一个台阶下,不管台阶下面是什么…… 李导心里面十分别扭恶心,他知道自己将面临一个困难的选择:不接受这个提议,那么他很有可能将得罪这个当红的中国小花旦;接受这个提议,那么这意味着他被“强.奸”了,而且还要装出一副有高.潮的样子。 在剧组宾馆的导演室中,李导挤出一个笑容,道:“别这样说,我想了想,菲儿的提议的确很有道理,可以重点考虑一下,不过这件事情毕竟不是小事,我觉得可以和监制和制片人商量一下。” 刘菲儿也知道这件事情让导演上来直接拍板决定,这显然不太可能,对方就算要下台阶,那也需要一个缓冲期,上来就答应,那等于是在跪.舔,而且模样还很是难看,很没节操,一旦事情传开,那导演在剧组的威严可就荡然无存,作为导演自然是会高度警惕这种事情的。 刘菲儿歉意的朝李导笑了笑,道:“是我太异想天开了,李导能考虑一下我就已经很感激了。” 李导哈哈一笑:“大家都是为了电影嘛!”嘴上这么说,心里面却破口大骂:妈的,**无情,戏子无义!小婊砸就是看到小白脸长得帅!!以为我不知道吗? 徐薇萍朝李导赔了个笑脸,道:“李导到底是能当大导演的人,心胸宽广,要是换了其他人,只怕就要出事儿了。”说着,瞪了刘菲儿一眼:“以后再有这种事情,你可别喊上我,你自己说!我丢不起这个人!” 李导自然知道这一番话是在暗中挤兑他,既有警告“你是能当大导演的人”,如果事情砸了,还能不能当大导演,那就另说了。 同时,也有暗示:仅此一回,下不为例! 李导笑道:“好说好说,回头我跟他们聊聊,听听他们的意见。我个人是觉得没问题的。” 导演很鸡贼的想要玩两面派,一旦事情不成,就把责任往监制和制片身上推,但刘菲儿是何等聪明之人,她立刻打蛇随棍上,冲上去就补了一刀。 刘菲儿一喜:“那可太好了。导演都说没问题了,那肯定就没问题了。” 李导的笑容顿时一僵,徐薇萍立刻将事情圆了一下:“行了,别在这儿让导演难做了,走吧。” 刘菲儿笑着朝导演欠了欠身,算是道歉,也算是告辞:“谢谢李导!李导再见!” 李导像是被人轮了八百遍还要挤出笑容陪客的小姐一样,硬生生挤出一个笑容与她道歉:“你们早点休息!” 徐薇萍和她从房间里面出来,两人带着笑容进了刘菲儿自己的房间,徐薇萍的脸色顿时拉了下来,她冷冷的质问道:“说吧,你跟他到底什么关系!” =============================== 唔……我,还活着- -!! 第75章 峰回路转又见君 “什么关系?” 刘菲儿心里面微微一动,她有些不自然,但毕竟童星出身的“老戏班”了,刘菲儿不动声色,笑着说道:“哎呀,我的萍萍姐,我能和这小屁孩有啥关系啊!” 徐薇萍盯着刘菲儿,那锐利的目光盯得她有些心里面发毛,过了一会儿,徐薇萍道:“菲菲,你是个聪明人,有些事情,你应该知道那是在玩火,你不要引火烧身。” 刘菲儿叹了一口气:“不是你想的那样,萍萍姐。” 徐薇萍声音严厉的说道:“那你还跟导演说那些话?你知道传出去对你影响多不好吗?你想头顶上戴着戏霸的帽子吗?你想以后接不到戏吗?” 刘菲儿连忙赔笑:“怎么会,这不是有萍萍姐在吗?” 徐薇萍呵斥道:“少嬉皮笑脸的,我告诉你,这戏成了,一切都好说,如果砸了,你猜导演会不会将过错都推到你的身上?” 刘菲儿脸上的笑容一僵,有些说不出话来。 诚然,她想的全部都是如何将这个少年留住,如何再一次接触到那个神秘的世界。 徐薇萍见状,她冷笑道:“你想清楚了!别让这部戏成为你整个事业人生的滑铁卢!到时候,你脑袋上戴一个戏霸的帽子,还要背一个票房毒药的帽子吗?你仔细想想,你究竟有哪部电影大获成功过?” 刘菲儿脸上的笑容更不自然了,诚然,她的确是国内一线明星,但说起她的代表作……那当真是影视素养lv:99级的人也说不出来! 国际大片,她演过主角,然并卵,没有人认为她的角色出彩,她也并没有走红,国内顶级阵容顶级导演,她合作过,依旧是然并卵,依旧是不温不火,大家都承认她是国内一线的知名女星,但……没有一个人承认她有过一部经典的令人称赞的作品。 她虽然比不上某甜那样堪称票房大杀器,只要参演,必定是烂片,只要参演,票房必定惨败;虽然也比不上某冰冰,同样没有什么代表作,但人家国际国外刷脸刷到爆表,可即便是这样,人家凭借着好闺蜜的东风,国际上好歹也组团刷了几个大奖回来。 可她呢?她有什么? 刘菲儿心里面微微震颤,她猛然间有些迷茫:自己是不是太鬼迷心窍了?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事情,而导致自己的影视事业陷入危机? 徐薇萍见自己说话有了效果,她微微松了一口气,语气缓和了一些,道:“你是个聪明人,响鼓不用重锤,有些话,我不用多说,你心里面也明白。你事业不成功,我收入的确会下降,但你要明白,我可以再找其他演员,我徐薇萍到圈子里面去喊一声,什么样的演员我签不到?你呢?你有多少资本可以挥霍?一部电影?两部电影?五部电影?还是你还有一个十年的时间可以挥霍?” 刘菲儿脸都白了,她的确很向往那些虚无缥缈的事情,觉得神奇无比,而且几次亲眼目睹,确信这个世界上的确是有这些人和这些事的,但……首先她还是一个普通人,是一个演员,其次才是一个好奇宝宝。 在影视圈打拼,但凡能出头的,没有一个不是现实的,他们也许各自有各自的宗教,有的也神神叨叨,但涉及到自己演艺事业,他们可就一个比一个精明现实了。 刘菲儿沉默了一会儿,挤出一个笑容:“说到,我其实真的是为这个项目好,如果他不合适,我也不会这么说的。” 徐薇萍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知道,你是个明白人,不会乱来的,对不对?但这个人不适合再呆在我们剧组了。” 刘菲儿大急:“可是,萍萍姐,我已经……” 徐薇萍大怒,目光极为严厉的瞪着刘菲儿:“你什么你?你真的不想在这个圈子里面混下去了吗?” 徐薇萍平日里是一个话不多且十分自律严谨的人,这样的人一旦发起脾气来,是极有威严的,她这一发脾气,刘菲儿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再多说什么。 徐薇萍顿了顿,语气缓和了许多,她道:“明天会有一个剧组过来,要招一个特约,有台词,戏份不少,很符合他的特点,你可以把他推荐过去……” 刘菲儿急道:“但……” 徐薇萍不客气的打断了她的话,道:“这个剧组的制片是你的闺蜜,你还怕说不上话?” 刘菲儿愣了一下,她的闺蜜可不多,一只手数的过来,是哪个? 徐薇萍道:“我不管你跟他是什么关系,但你想要帮他,有的是办法,你真的认为这样把他推上来是在帮他?不,你是在害他,也是在害你自己!” 刘菲儿沉默了好一会,道:“我知道了,那个剧组的制片到底是哪个?” 徐薇萍微微一笑,她本来相貌就不错,此时一笑,顿时冰雪初融的感觉:“你明天就知道了。” 刘菲儿对徐薇萍扮了个鬼脸:“一天到晚就知道装神弄鬼。” 郝帅和姚梦枕丝毫不知道他们两个人的去留在这短短的一两个小时之中被来回折腾了好几次,他们还提心吊胆的用上了符箓预警,这才敢安然入睡。 到了第二天,西部影视城呼啦啦的又开来一长串的车队,打头的是一辆依维柯,后面跟着一长串的面包车和越野车。 刘菲儿很有些不安的站在路边,她用手搭着凉棚,翘首看着远来的那个车队,过不一会儿,为首的一辆北京jeep停在了停车场当中,车门一开,跳下来一个女子。 这个女子穿着一条牛仔裤,修长的长腿又直又细,如同两根筷子一样,刘菲儿目光再往上去,却见这个女子穿着一件衬衫,衬衫两边并没有扣上,而是很随意的在腰腹出扎了一个结,看起来既潇洒随意又将她纤细的***勾勒出一个美好的弧线。 看到这里,刘菲儿已经大概猜到是谁了,她目光很快又继续往上走,看到这个女子丰满的胸膛怒突出一个极为惊人的弧度,她知道,她的闺蜜里面拥有这样逆天身材的闺蜜,有且只有一个人! 刘菲儿一声尖叫,朝着女子扑了过去:“菲菲!!!” 新来的剧组的成员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他们只看一个戴着墨镜的窈窕女子朝他们飞奔而来,一边跑一边挥舞着胳膊尖叫大喊,如果不是他们经验丰富,一眼就能从体型发型就能看出这一定是一个女神,要不然一般人看了,肯定会觉得这是一个女神经。 刘菲儿一下扑到这女子的怀中,像小猫一样将脑袋钻到对方高耸的胸膛里面,用发腻的声音娇嗔道:“讨厌,你来这里也不告诉我一声!” 这女子笑吟吟的摸了摸她的头发,道:“这不是要给你一个惊喜吗?” 旁边剧组人员,这时候才发现眼前的这个女孩儿是谁,他们有的惊喜的喊了出来:“刘菲儿!” 刘菲儿也笑嘻嘻的摘掉墨镜,朝车上陆陆续续下来的所有人鞠了一躬,道:“大家好,请大家多多照顾我姐姐!” 在剧组混的人,多少见过点世面,倒也没有出现一窝蜂涌上来围观刘菲儿的情况,只是有一两个人兴奋的拿着本子和笔上来找刘菲儿签了名就回去了。 这时候剧组下来一个男子,个头中等个头,微微有些发福,皮肤黝黑,人穿着一件夹克衫,敞着怀,老远的大嗓门便喊了起来:“哟,是菲儿啊,大明星啊! 刘菲儿并不认识这名导演,她连忙求助的看了旁边女子一眼,这女子笑着低声道:“韩导,不出名,但很有才华。” 刘菲儿连忙笑着快步迎了上去,伸出手与对方握手,道:“韩导,你好,久仰大名。” 韩导哈哈笑道:“菲儿真客气,明明是我久仰大名了才对。我只是一个小导演,还需要菲儿多多照顾啊。” 刘菲儿常年在影视圈摸爬滚打,自然门面儿上的事情她倍儿精,笑着便应道:“韩导太客气了,这个圈子啊,我知道的是,有才华的导演是一定能够出头的!韩导,我相信这部电影就会是你的开始!” 韩导哈哈笑道:“多谢,承蒙吉言!今晚儿的开机宴,请一定要来,赏脸赏脸!” 刘菲儿笑嘻嘻的一搂旁边的女子,道:“这是我没有血缘关系的亲姐,她在这里,你赶我走,我都不走!” 韩导一副大吃一惊的样子,连忙朝女子打躬作揖:“哟!菲姐,看不出来啊,原来阁下道行如此高深,如有得罪,还请海量!” 女子笑嗔道:“老韩你可拉倒吧,少在我跟前贫了!” 老韩笑呵呵的扭头朝着剧组人员一挥手:“大家伙,跟小刘走啊,有什么生活上的问题,找她,她是我们的制片主任,有什么工作上的问题,找我!” 剧组人员笑着应了一声,然后跟在一位年轻姑娘身后便向不远处的宾馆而去。 刘菲儿却拉着女子到了一旁,贼兮兮的说道:“哎哎,姐,别走。” 女子笑着用手指点了点刘菲儿的额头:“贼眉鼠眼,必没好事,说!” 刘菲儿低声道:“哎,姐,我往你那儿塞个人,怎么样?” 女子没好气的一推她:“去去去,这么久不见,一见面就要往我这里塞人,谁啊,你小情人儿啊?” 刘菲儿也推了她一把,没好气的说道:“去去去,这么久不见,一见面就没好话。”说着,她贼兮兮的对刘菲儿说道:“哎,姐,你去我那儿看了你就知道了,我知道你们缺个特招,别糊弄我,这人一准合适!” 女子无奈的笑了起来,这个特招其实早就已经找好人了,但自己最好的闺蜜主动上门请缨的推荐人选,她也不好意思拒绝。 刘菲儿不由分说,拉着女子便来到了自己的剧组,她本来身材就性感火爆,再加上一张狐媚的瓜子脸,实在是美艳照人,一时间吸引得剧组所有人都向她看来。 一些单身汉眼睛都看直了,眼珠滴溜溜的打转,飞快的盘算着一会儿怎么上前搭讪要联系方式。 刘菲儿将几个厚着脸皮嬉皮笑脸上来搭讪的男人赶开,然后等着导演那边喊了停,没有进行拍摄后,她朝着不远处的一个少年挥了挥手,高声大喊道:“郝帅,过来一下!” 郝帅听到声音,扭头看了看,然后与一旁的姚梦枕交换了一个目光,两个人一块儿走了过去。 郝帅和姚梦枕走到近前,目光只一扫一旁这个妖艳之极的女子,顿时两个人都是一愣,郝帅是有些目瞪口呆,他见过不少美貌女子,甚至包括成年的姚梦枕,自己就是身材性感国色天香的女子,但眼前的这个女人,绝对称得上是绝代尤物,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妩媚,无一处不透露出撩人的性感。 而另外一旁的姚梦枕却是目光里面充满了震惊,因为她发现,这个女子的三魂七魄竟然不完整,而且,最让姚梦枕警惕的是,这个女子的身上若隐若无的透露出一股妖气,一股狐妖之气!! 两人正发呆震惊之时,他们对面的这个女子礼貌的笑着说道:“你们好,我叫曹可菲,你们叫我菲姐就好了。” ========================== 明天有更! 第76章 谁是狐狸精? “曹可菲?” 姚梦枕轻声嘀咕了一句,曹可菲的目光向姚梦枕看了过来,顿时眼睛一亮,心中暗赞:好一个漂亮的小姑娘! 曹可菲看了一眼刘菲儿,低声笑道:“菲菲,好像比你小时候还要漂亮啊?” 刘菲儿童星出道的时候就被赞为是美人胚子,而且她是少有的小时候漂亮,长大了更漂亮,不像某些童星小时候可爱漂亮,长大了就长歪长残。 刘菲儿也颇有些服气的笑着说道:“江山代有美女出……” 曹可菲笑着接道:“各领风骚没几年啊!” 刘菲儿嗔怪的白了一眼:“是啊,不像某些人只剩骚了。” 曹可菲佯怒的瞪了刘菲儿一眼,做了一个威胁的表情,只是她太过于美艳,这个表情做出来,一旁不少男人看了简直色授魂与,难以自持。 就连郝帅这样见过不少世面的都忍不住心脏猛跳了两下,不由自主的挪开了目光。 曹可菲与刘菲儿调笑了两句,她扭过头来对姚梦枕笑道:“小姑娘,怎么称呼?喜欢拍戏不?” 姚梦枕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两圈,她笑嘻嘻的说道:“你叫我小梦吧。曹姐姐好漂亮!我不喜欢拍戏!” 曹可菲没料到姚梦枕给了一个很干脆利落的回答,她有些诧异:“哦?不喜欢拍戏那你还来这里?” 姚梦枕叹了一口气:“生活啊!” 曹可菲见她那样子跟小大人似的,她呵呵笑了起来,扭头向郝帅看去:“小帅哥,我们剧组缺一个特约,你愿意来么?” 在没有见到郝帅之前,曹可菲心里面是有些不太乐意的,毕竟她要背上负约之名,但见到了以后,她顿时眼睛一亮:真是帅气逼人的小鲜肉啊! 在影视圈,见到这样颜值爆表的小鲜肉,那是必须要想尽一切办法签下来的, 就算演技不咋样,但颜值爆表一样会有妹子愿意追捧,比如那鹿什么什么晗,吴什么什么凡,啥演技没有,但脑残粉数量惊人。 曹可菲像发现了一块魁宝一样,上下打量着郝帅,满眼都是期待。 郝帅刚要否认,一旁的姚梦枕忽然隐蔽的用手指头戳了他一下,郝帅便将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改口道:“可以考虑一下啊。” 曹可菲大喜:“那太好了,你这边……” 刘菲儿见郝帅答应下来,她也是大喜过望,连忙道:“这边我来处理,你先带他们过去办手续就好了。” 曹可菲笑着说道:“你比我还急!”然后凑到刘菲儿耳边,小声道:“还说不是小情人儿!哼,看不出来啊你!老牛吃嫩草?” 刘菲儿又羞又怒:“你胡说八道什么!”说着,她私底下用手指头去掐曹可菲的腰肢,曹可菲咯咯一笑,***一扭躲开了这一招九阴白骨爪,然后她对郝帅道:“小帅哥,那你现在跟我去剧组那边?毕竟招演员是副导演的事情,得跟他打个招呼。” 说完,不等郝帅回答,她又道:“对了,演员证要记得带着,你应该有吧?” 郝帅礼貌的笑了笑,点了点头,曹可菲一拍巴掌,道:“那就行,那就便宜我了,人我带走了!” 刘菲儿笑骂道:“菲菲姐,说的好像拐卖人口一样。” 说着,她对郝帅道:“你小心点啊,这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狐狸精,小心被她给吃了。” 曹可菲抬起手来,佯怒欲打:“喂,是你求我也,找打啊?小心老娘我……” 刘菲儿往后一跳,哈哈笑道:“你就怎么?你就不要了?好啊,把人留下,我还不舍得放了呢!” 曹可菲笑骂道:“快滚快滚,办正事儿去。”说着,她扭过头微笑着对郝帅道:“你们跟我来吧。” 郝帅面容古怪,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从来都是他调戏妹子,今天破天荒头一回,被御姐给调戏了! 曹可菲见状,笑道:“怎么?还怕我把你给卖了啊?” 郝帅也是天生胆大,一般男人碰到曹可菲,那是面红心跳,连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完整,他倒好,眼珠一转,试探性的问道:“那曹姐姐,你看我能卖个什么价啊?价钱太低了可不行。” 这一句话语带双关,既有试探问特约演员价钱的意思,又有调侃甚至是调情的意思。 曹可菲颇为诧异的看了郝帅一眼,很有点刮目相看的意思,她很清楚自己的相貌和身材能给男人带来怎样的冲击,眼前这个半大不小的男生竟然在自己面前谈笑自若不说,还能开玩笑调侃自己,那说明这男生肯定不是普通的傻小子。 曹可菲笑道:“能卖什么价,那可就要看你有什么货了!” 不得不说,聪明人之间说话,语藏机锋,两人都觉得对方有趣,也纷纷都高看了对方一眼。 郝帅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傻愣愣的说道:“货?我货可好了!” 偏偏郝帅把货这个字发音发得和活这个字的音无限的接近,旁人听起来却是:我活儿可好了。 这差了一个字,意味可就大了去了。 曹可菲哈哈大笑了起来,她瞥了郝帅一眼,媚眼如丝,笑得花枝乱颤,她已经记不得上一次敢这样在她面前这样跟自己说话的男人是哪个,是什么时候了。 刘菲儿这时候还没走,她笑着啐了一口,嗔骂道:“小帅,我可看错你了,你太污了!” 郝帅满脸委屈:“我说啥了我?” 刘菲儿笑骂道:“你说啥了你自己心里面清楚!” 曹可菲笑道:“行了行了,你咋还在这里,赶紧走吧。这人我带走了,哎,对了,他应该没啥戏份了吧?” 刘菲儿摊了摊手,叹气道:“他是替身,主演是朱朱,受伤住院了。” 曹可菲脸色一凝:“啊,这事儿是真的啊?我看到朋友圈里面传了,我还以为是炒作呢。朱朱怎么样?” 刘菲儿意味深长的看了郝帅一眼,道:“目前没事,但一言难尽,晚上再跟你说吧。” 曹可菲点了点头,她对郝帅笑了笑:“跟我来吧。放心,我们剧组的待遇绝对比这里好很多。” 说着,她看了看不远处制片组分发的午饭,以及不远处一大帮群演手中端着的盒饭,啧啧道:“这都吃的什么啊?” 她目光一扫,不远处那些男群演们,一个个自惭形秽的躲闪开目光,有更自卑的甚至将捧着的盒饭都藏了起来。 曹可菲领着郝帅往外走,郝帅在姚梦枕示意下,故意落下了一截距离。 郝帅瞪了姚梦枕一眼:“你干什么啊?在这个剧组折腾的还不够,还要去另外一个剧组折腾?生怕别人找不到我们是吧?” 姚梦枕也回瞪了他一眼:“你想哪儿去了?你就知道看美女!我看,你是被这狐狸精勾了魂儿了吧!” 郝帅笑嘻嘻的用胳膊肘捅了捅姚梦枕:“哟,好酸好酸!” 姚梦枕大怒,飞起一脚踢在郝帅屁股上:“酸你个头啊!跟你说正事儿!” 郝帅绷住了脸,一本正经的说道:“说真的,我觉得你说的没错,这人就是个狐狸精,我从来没见过比她更狐狸精的狐狸精了!” 郝帅原本是开玩笑,但姚梦枕却一脸严肃的点头说道:“没错,我也从来没见过比她更狐狸精的狐狸精了!” 郝帅哈哈一笑,低声笑道:“你真的是吃醋了吗?见到比自己更漂亮的,心里面不爽?” 姚梦枕这次却没有生气,只是盯着郝帅,一言不发,直到把他盯得满脸不自然,讪讪的收了笑容,她才说道:“我没跟你开玩笑,你没发现她哪里不对劲吗?” 郝帅干笑道:“没有……” 姚梦枕瞪了他一眼,郝帅连忙道:“有,有!我发现了……” 姚梦枕问道:“什么?” 郝帅立刻又嬉皮笑脸道:“胸太大了……” 姚梦枕大怒,扑过去拳打脚踢:“打死你呀!你这个色鬼!就知道看人家胸!你要不要脸啊!你知不知道死活啊你!!” 曹可菲在前面走着,听到两人在后面笑闹,她忍不住莞尔一笑,也只是当两个两小无猜的小男女之间的普通打闹,没有往其他方面想。 姚梦枕掐住了郝帅的耳朵,怒道:“你认真一点,我很认真跟你说呢!” 郝帅被掐得脑袋都歪了,他呲牙咧嘴的说道:“哎哟,轻点轻点,英雄,好汉,啊不不,侠女,轻点!我很认真呢!放手,快放手!” 姚梦枕也知道,他们两人玩闹惯了,以郝帅目前的身后,她要这样揪住郝帅的耳朵而郝帅无法摆脱,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显然这是郝帅在让着自己,逗自己开心。 姚梦枕消了消气,又拉着郝帅站了一会,离曹可菲远了一点,然后声音压得极低的说道:“你知道在三魔神降世之前,还有一个劫难曾经险些发生过吗?” 郝帅愣了一下,想了想,摇头道:“不清楚,你好像没怎么跟我说过。” 姚梦枕道:“天机乍泄凡尘劫,玄狐一现苍生乱!这可是堪比三魔神降世的大劫难啊!” 郝帅更加迷糊:“你说的什么?翻译一下?” 姚梦枕认真严肃的说道:“在三魔神降世的劫难之前,还有一个堪比大魔神的妖魔企图祸乱苍生,这就是千年九尾狐,天机玄狐!” 郝帅一愣:“天机玄狐?” 姚梦枕道:“没错,你能得到乾坤如意镜虽然说是上天注定,但其中有不少机缘是和天机玄狐这一劫难有关系的。” 郝帅越听越是糊涂,满头雾水的看着姚梦枕:“你说的这个天机玄狐……有多厉害?” 姚梦枕斜眼看了他一眼:“她可以吊打没有恢复完全实力的共工,你说呢?” 郝帅脸色大变,他倒吸一口冷气:“这么强?那为什么没听说过?” 姚梦枕道:“天机玄狐你不知道,那苏妲己你知道吧?大闹日本的九尾玉藻前,你知道吧?她们都只是天机玄狐的一个分身魂魄而已。当初天机玄狐被不动明王打得魂魄四散,有的魂魄穿越时空化成了苏妲己,有的东渡逃到了日本,有的则遁入凡尘转入轮回化身为人。” 郝帅脸色一变,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没有说话,依旧听姚梦枕说着。 姚梦枕声音压得越来越低,道:“天机玄狐曾经企图重现人间,但被横空出世的斗战天尊李无敌给成功击败,最终消解了劫难,虽然天机玄狐自散魂魄,不知所踪,但曾经承载过她魂魄的肉体和容器却还遗留在这个世界上,如果哪一天天机玄狐想卷土重来……” 郝帅吃吃的说道:“你的意思是……” 姚梦枕盯着曹可菲的背影,冷笑着说道:“没错!身上狐妖之气如此明显,又如此明显的三魂七魄不完整,这人必定曾经是天机玄狐的肉身鼎炉!如果哪一天天机玄狐要卷土重来,必定要附身在她的身上!” 郝帅大惊失色:“啊?那所以呢?” 姚梦枕杀气腾腾的说道:“所以?所以我要杀了她,替天行道!!” 第77章 含羞丁香花 郝帅见到姚梦枕这杀气四溢的样子着实吓了一跳,他紧张的看了走在前面的曹可菲,道:“喂,你疯了?” 郝帅觉得曹可菲的确很妖气,但此妖非彼妖,觉得一个人像狐狸精,和觉得一个人是狐狸精,那可是两回事! 尤其是,姚梦枕仅凭见了一面就要下此毒手,要辣手摧花! 虽然这不是她第一次要这样干了,但郝帅还是觉得很是不妥。 姚梦枕盯着郝帅,语气不悦道:“怎么?你是舍不得这个狐狸精吗?哼,见第一次面就把你迷得神魂颠倒了? 郝帅苦笑道:“我的姑奶奶,我有这么好色吗?” 姚梦枕瞪了一眼:“你以为呢?” 郝帅叹气道:“你别乱来啊,我们现在可是通缉犯啊,而且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万一,我是说,万一,她真的是,你所说的天机玄狐的肉身鼎炉,你把她给杀了,这个天机玄狐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附身来找我们麻烦吗?” 姚梦枕眉头一皱,她刚想说什么,郝帅又抢着说道:“你也知道,我们要面对三魔神重返人间的三大劫难,这才刚刚过去一个,剩下两个一个比一个厉害,你不会想我们在面对这两大劫难的时候,还要去招惹一个能吊打魔神……好吧,就算是不完整的魔神,那也是魔神,你不会想招惹这样的大魔头吧?” 姚梦枕不说话了,她沉吟不语,作为下凡应劫的镜灵,她的首要任务就是应对三魔神现世的三大劫难,这也是她的主要任务和使命,要不然她下凡来折腾这一趟意义何在? 郝帅说的可能藏了私心,但他说的一点也没有错,即便杀死了曹可菲,天机玄狐想要卷土重来,并不是没有其他的办法,反而很有可能会打草惊蛇,因为没有人知道天机玄狐现在究竟藏身何处,这种藏在暗处的大魔头简直恐怖之极,因为他们根本无法察觉到对方的存在,也许就现在天机玄狐就已经盯上了他们! 这个问题不提还好,一提简直细思极恐! 姚梦枕忍不住浑身打了一个冷战,她仔细盯了郝帅一眼,缓缓点头:“你说的对,先解决剩下的两个魔神,才是我们的主要任务。” 郝帅顿时松了一口气,在内心深处,作为一个男生好色慕艾的情感角度来说,只怕没有人会希望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一个罪大恶极的魔头,自己还要亲眼手刃她。 走在前面的曹可菲可不知道自己已经在鬼门关前打了个转儿,由死而生,捡回了一条性命来。 曹可菲在前面带着两人来到了他们自己这边的剧组,正好迎面看见韩导演走了过来。 韩导当过兵,走起路来风风火火的,嗓门也大,远远的一看,便大声道:“菲菲,你在这儿啊,我这个好找!” 韩导目光落在了郝帅和姚梦枕身上,顿时眼睛一亮,他哈哈笑道:“哟,这是哪儿找来的啊?童星?啧啧,金童玉女啊!” 曹可菲笑着将郝帅拉到韩导跟前,道:“哎,你觉得他来当孙可望这个角色的特约怎么样?” 韩导一愣,仔细打量着郝帅,他越看眼睛越亮,啧啧而叹的摸着有些胡子拉茬的下巴:“嗯,这个嘛……” 曹可菲心中一紧,连忙道;“老韩,这可是我费尽功夫才从菲儿那里抢来的人,你可要给我找个面子啊!” 郝帅觉得眼前这个身材中等的男人像是在打量着部队里面的新兵一样的在审视着自己,他颇有些新奇,却也没有说话。 韩导笑着问道:“你演过戏么?” 郝帅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曹可菲心中暗自苦笑,她连忙圆场,说道:“怎么没演过?之前不还在菲儿那剧组演吗?” 他们两人在宾馆的走廊说话,整个剧组把这一层全部包了下来,这时候正是各个部门的演职人员进出忙碌的时候,来往的一些工作人员看到郝帅和姚梦枕这两张生面孔,无不好奇的打量着他们,其中便有一个眼睛大大的年轻小姑娘则在走廊角落偷偷的打量着郝帅。 韩导听到曹可菲这么说,便笑着问道:“你在那边演的什么?” 郝帅还没说话,姚梦枕冷不丁的在一旁冲上来补了一刀:“死尸!” 不远处大眼睛的小姑娘顿时哈哈笑了起来,她这一笑,顿时惹得郝帅和韩导、曹可菲都向她看去,她顿时如同受惊的小鹿,一下跳到墙角后面躲闪了起来。 韩导收回目光,莞尔一笑:“周星驰也是从演死尸开始的,所以,不用担心这个……”说着,他拍了拍郝帅的肩膀,安慰道:“起点低没关系,你底子好,现在小鲜肉多红啊?信哥一句话,你是一个可以靠脸吃饭的人。祖师爷赏你饭吃!” 郝帅心里面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我只是来混点路费钱,好继续跑路,可没有打算往演艺圈发展好吗?贵圈这么乱,真心不敢呆呀! 尽管心里面猛烈吐槽,但郝帅还是很客气的笑了笑:“谢谢韩导鼓励,我就是混口饭吃,也没想咋样。” 他这一笑,不远处的大眼睛女孩儿一看,顿时红了脸,心跳得厉害,只觉得眼前这个男孩儿像是一道极光,直直的打在了她的心坎上。 韩导见眼前这男孩儿一笑,当真是透出一股别样的味道来,他脑海中飞快的想了一圈,发现,影视圈愣是没有一个眼前这样英俊过人,笑容中又透露出一丝坏坏味道的男演员! 演员不怕长得丑,就怕长得没特点,相反,演员不怕长得怪,就怕长得帅得千篇一律。 每年成千上万的人报考影视学院,帅哥一万也有八千,但为啥并不是每一个帅哥都能出人头地? 很简单,没特点! 但眼前这男孩儿一笑,当真是夺人眼球,回味无穷,这如果在影视圈发展,简直前途无量,光靠刷脸,都能刷出一大帮脑残女粉丝来! 韩导摆了摆手,笑道:“在哪行混不是吃饭啊?更何况,老天爷给你这么好的条件,别浪费了!不会演戏也不用怕,这不还有我吗?你知道一个好导演的必要条件是什么吗?” 郝帅很配合的摇了摇头,韩导自鸣得意的笑了起来:“一个烂导演,好演员也会让他用成烂。一个好导演,就算是一个一天戏都没演过的人,也能把他调出来!” 说完,韩导用一种“此处该有掌声”的眼神看着他,似乎在暗示着对方,这时候你应该说一些佩服崇拜之类的话语。 郝帅恍然啊了一声,说道:“明白了!可我有一个问题。” 韩导信心满满的看着郝帅:“什么问题?说!” 郝帅道:“可这个演员如果不想演的话,怎么办?” 韩导顿时涨得面红脖子粗,不知道该怎么把话往下接,一旁的大眼睛女孩儿顿时吱儿一声又乐了出来,只是这一次有了准备,赶紧用手捂住了嘴巴。 曹可菲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对韩导道:“老韩,这孩子可皮着呢,嘴巴挺厉害的,来的时候还跟我较劲呢。” 韩导立刻顺坡打滚,哈哈一笑道:“不错,机灵,有潜质!我看就他了!待遇就按照特约的待遇来,另外……”他目光落到了姚梦枕的身上:“这位小妹妹是……” 姚梦枕很是傲娇的仰着头,哼了一声,道:“我跟他住一个屋就好了,他住哪里我住哪里。” 韩导也是人精,一看就知道姚梦枕的潜台词是:你要是不负责安排我,那他也就跟你拜拜啦! 韩导是总导演,但并不管财务,剧组的财政大权是掌握在曹可菲的手中,他连忙将目光向曹可菲看去,曹可菲笑道:“没问题,这钱我来出,不走剧组的帐。” 韩导笑了起来,用手指点了点曹可菲:“你很狡猾!大大的狡猾!” 两个人都是聪明人,韩导一听就知道曹可菲有想要签下郝帅的意思,这是在表明他是曹可菲的人,韩导不要乱伸手。 曹可菲抿嘴笑道:“承让承让。” 两人短暂的一交锋,算是已经在台面下完成了一点小小的交手。 韩导作为导演,也没有想要签演员的意思,他也不想和曹可菲争,而且他知道,以曹可菲的姿色和头脑,在这个圈子混出头,那是必然的事情,犯不上因为一个自己签了也没地方养的演员而跟她翻脸。 韩导笑呵呵的对郝帅道:“对了,跟你介绍一下。”说着,他对不远处的大眼睛女孩儿招了招手,道:“小昭,过来!” 大眼睛女孩儿顿时脸上腾的一下红透到了耳朵根,她低着头,想要扭头逃走,却身子不听使唤的往郝帅跟前挪了过去。 郝帅见她近前,仔细一看,只见这个女孩儿低着头,不太看得清相貌,但耳朵根红彤彤的,煞是可爱。 韩导笑道:“这是小昭,会跟你有对手戏,你有空跟她多对对词儿,不明白的地方,她会教你的。” 郝帅笑了起来,道:“小昭师姐,请多多照顾了!” 小昭大着胆子抬起头来看了郝帅一眼,只见眼前的男生笑容灿烂,露着六颗牙齿,他身后阳光照过来,实在是光芒夺目,让人不能直视。 小昭的心立刻又砰砰跳了起来,她低下了头,如同一株含羞草,又如同一朵丁香花,声音怯怯嫩嫩的说道:“不用客气的……” 郝帅心中好奇,害羞成这样,还能当演员? 不等他好奇发问,便忽然间觉得腰肋处一阵剧痛,他忍不住便苦笑了起来,看来某人的醋坛子又打翻了。 韩导朝着小昭挤眉弄眼了一番,然后对他们两人道:“正好,下午有一组开机镜头,然后剧组要开机拜神,你们都不要乱跑,必须得参加。” 郝帅大为好奇:“拜神?你们还兴这个?” 韩导哈哈一笑:“形式嘛,图个吉利!”说着,他用力拍了拍郝帅的肩膀,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看起来个头不高的男生身子竟然稳稳当当的受了他这一掌,而且还隐隐震得他手掌有些发疼。 韩导心中暗自奇怪,但也没有深想,便扭头去了。 曹可菲一眼看出小昭对眼前这个小帅哥有意思,她便笑着说道:“小昭,你带这个小帅哥在剧组熟悉熟悉,我先去帮他办理手续。” 说着,自己扭头离开。 小昭顿时大急,下意识的哎了一声,刚想跟上去,可扭头一看郝帅,脚下却又如同长了钉子一样,身子牢牢的钉在了原位上。 小昭低着头,用手指使劲搓着衣角,她低声道:“你想先去哪儿啊?” 郝帅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的姚梦枕忽然一拍巴掌,道:“带我们去那儿看看吧!” 说着,她手一指宾馆尽头的一个房间。 郝帅以为她是吃醋发脾气,苦笑着刚要说话,却听见姚梦枕在他耳边,声音压得极低的说道:“那儿有妖气!” 第78章 开机要拜神 “有妖气?”郝帅愣了一下,下意识向旁边看去,但他看了几眼,只觉得这是一间普通的宾馆房间,没有看出任何端倪。 郝帅正在发愣,姚梦枕偷偷用手指头戳了他腰一下,郝帅回过神来,却见小昭正低着头拿着眼角使劲的偷偷瞅着自己,小姑娘见郝帅目光看过来,立刻缩回了目光,低低的说道:“那是放服装道具的房间……” 说完,她有些犹豫,按理来说她是不应该带“外人”进去的,因为服装道具往往是外租的,并不是每一个剧组都背靠大型影视公司,有自己的服道部门,服装道具都用自己的,很多都是外租借来的,如果弄脏弄坏甚至弄丢,赔钱事小,但赔了人情才是最闹心的事情。 小昭年纪不大,约莫才十八九的样子,家里也是演艺世家,跟韩导有通家之好,可以说是韩导看着长大的孩子,现在大二的时候出来在剧组里面串个小角色,算是实习累积经验。平日里小昭虽然性格娴静温和,但也不至于看见男生就脸红不会说话,但今儿个也不知道怎么了,她一瞅见郝帅,就觉得心跳加速,面红耳赤,平日里可以口若悬河朗诵莎士比亚诗篇的她一下变得口笨舌拙。 小昭脑海中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她便偷偷瞧见郝帅和姚梦枕两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目光复杂,小姑娘立刻浮想联翩,觉得自己一定是说话不注意冒犯了对方。 小昭连忙道:“啊,不过你们现在也算是剧组的人了,我带你们去看看也没关系的。” 郝帅却是完全没有想到这一层,他见小昭这么说,便顺水推舟的说道:“好啊,去看看吧。” 小昭面上一喜,脚步也轻快了几分,她带着几分晕红,轻移莲步,道:“我们剧组是民国戏,所以里面的服装都是民国时期的服装,一会你可以看看,但最好别试穿……”说着,她又生怕郝帅误会似的,连忙补充道:“不是怕你弄脏弄坏,也不是别的意思,就是这批衣服,一会我们开机祭神完以后就要用的,都已经准备好了,所以……你别多想。” 郝帅瞧着这小姑娘说话声音越来越低,下巴也越来越低,心中觉得有趣,他笑道:“没事,我们就随便看看,你不用跟着。” 小昭顿时脸色一白,脚步一滞,看着郝帅和姚梦枕的目光都有些恍惚,像是瞬间丢了魂儿一样,她使劲的低着头,脸色煞白的低声道:“可是……” 郝帅笑嘻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没事儿,小昭姐姐,你在外面等着我们就好,我们看看就出来,放心,我向党和人民发誓,我保证不动人民群众的一针一线。” 小昭见他嬉皮笑脸,油嘴滑舌的,心中暗道:平日里不是最讨厌这样的小男生么?怎么今儿个这么没原则了? 小昭就读于中央戏剧学院,这个坐落在南锣鼓巷的影视学院全国闻名,跟中国许多著名院校比起来,中戏简直袖珍得不像话,大门口逼仄狭窄的胡同让人根本看不出这是全中国数一数二的影视学院,学院里面帅哥美女多如牛毛,基本上什么类型的都能见着。 而影视圈的男生们基本上都是口齿伶俐之辈,油嘴滑舌的很多,小昭平日里也最讨厌这种嬉皮笑脸油嘴滑舌到自己跟前套近乎的男生,对待这种男生也从来没个好脸色看。 小昭正低头胡思乱想着,却见郝帅和姚梦枕正站在门口看着她,三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阵后,郝帅做了一个开门的动作,小昭才如梦初醒,她道:“我去拿房卡。” 小昭低头快步而去,到道具部门去拿钥匙,但她稀里糊涂的要到了钥匙以后,重新又回到门口,却见郝帅和姚梦枕已经不在门口。 小昭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往走廊另外一头看了看,然后又贴在门上听了下,她心中暗自嘀咕道:人呢?难道已经进去了?不应该吧? 小昭敲了敲门,又侧耳听了下,隐隐约约觉得里面能听见悉悉索索和女人低低的轻笑声传来,小昭脸色一白,不由得想歪:他们不会在里面…… 这一想可不得了,小昭脸色白里又透出红来,她暗自羞愤:真是白生了一副好皮囊,果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想到这里,小昭忽然又意识到什么,脸色又是一白:哎哟,那个小女孩儿应该还没满14岁吧? 要是这种丑闻发生在剧组里面,那可不妙! 小昭一咬牙,抬起手敲了敲门,但敲了一会儿,却不见里面开门,她又侧耳听了一下,只听见里面女生的笑声更大了,这笑声里面隐隐透露出淫靡之意,更是让小昭心里面发毛。 小昭在门口进退维谷,进去吧,怕看到一些长针眼的场景,不进去吧,怕这两个不知道轻重的小屁孩在里面做出什么胡天胡地的事情来,万一传开了,那可是大丑闻。 小姑娘在门口发了一会儿呆,她终于一跺脚,手中房卡在门口一刷,然后横下一条心就准备推门进去的时候,突然一只手拍在了她的肩膀上,顿时将她吓得一个激灵。 小昭扭头一看,顿时一愣,却见身后站着的不是郝帅和姚梦枕又是谁? 小昭目瞪口呆,吃吃的反应不过来:“你,你们……” 郝帅笑道:“怎么了?刚刚离开一会就不认识我们了?你属鱼的么?哦,我们离开了不止几秒钟,我知道了,你属双鱼的!” 小昭可没有心思领会郝帅这个笑话中的梗,她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道具室里面,心中砰砰乱跳:如果里面不是他们,那里面是谁?难道我听错了?不,不可能,我绝对不会听错! 小昭5岁学钢琴,到考上大学为止,正儿八经的学了十三年,听力之强甚至可以和专业的乐团指挥相媲美,而一个乐团指挥需要在庞大复杂的各种乐器声音中敏锐的听出错误的演奏音,甚至听出是谁演奏错误,可见听力之强,远非常人所能想象。 小昭对自己的听力极有自信,因此断定自己绝对不会听错,她看了看郝帅和姚梦枕,心中暗道:既然不是他们,那我就更没什么好怕的了。 小姑娘一推门,大门吱呀一声打开,她深吸了一口气,定睛往里面探了探头,一开始她还生怕里面会一眼看见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但房门一开,她看见的除了一屋子挂着琳琅满目的各种服装和摆在角落中各种道具以外,她就没有再看见什么了。 这个房间并不算大,一眼看去基本上就能够尽收眼底,小昭愣了一下,她脸色微微有些发白的冲进了房间,有些激动紧张的将挂在移动衣架上的道具服装一一撩开。 郝帅和姚梦枕见到小昭异样的举动,两人意味深长的对视了一眼,目光很快落在了一件大红色绣银白色花纹的旗袍上。 这件旗袍虽然挂在众多的服装之中,但在郝帅和姚梦枕看来,却如同鹤立鸡群,不管他们怎么看,第一眼都始终会落在这件旗袍上,无比的扎眼。 但小昭却是丝毫没有感觉到,她在房间之中疯找了一圈后,一张俏脸寡白得吓人,她手都有些微微发抖,心里面越想越是害怕,她如同行尸走肉一样从房间中出来,口里面用一种只有自己才听得见的声音低低的念念有词:不可能,我明明听见了的! 小姑娘正站在走廊上惶恐不安之时,她肩膀上又猛的被人拍了一巴掌,小昭吓得尖叫了一声,身子往后一跳。 拍肩膀的人也没料到小昭这样大的反应,自己也吓了一跳,随即便哈哈大笑了起来,这笑声如同洪钟,正是当兵出身的韩导。 韩导哈哈笑道:“小昭,以后可没人敢吓唬你了,好家伙,吓你一跳,自己也差点被吓死啊!” 小昭脸色发白,旁人也分不清她究竟是之前被吓成这样的,还是被韩导吓成这样的。 韩导瞧了瞧一旁的郝帅和姚梦枕,道:“一会开机拜神,你们一块儿来吧!” 郝帅好奇的问道:“咱们不是无神论国家么?怎么还搞港台那一套?” 韩导呵呵笑道:“当初是没这一套的,港台艺人北上越来越多,慢慢就带过来了,形成了一种风气习俗,不办吧,就觉得少了点什么,人心都不安定,所以干脆就弄吧,也不费什么事儿。” 说着,他拍了拍小昭的肩膀,道:“走了,看见小鲜肉跟丢了魂儿一样,这点出息!” 小昭的脸蛋唰的一下变得血红,她低下头,也不敢去看郝帅,跟着韩导后面,一言不发,只是缩在袖子里面的手指依旧微微有些颤抖。 郝帅和姚梦枕对视了一眼,郝帅低声道:“怎么说?” 姚梦枕道:“先去看看他们拜神,反正这里这个也跑不了。” 郝帅点了点头,然后跟在韩导后面出了宾馆。 在现在中国的影视圈中,开机拜神是很多剧组都必不可少的一道程序,就如同过年的时候要吃饺子看春晚一样,不见得非得要这样,但不这样就觉得少了点什么。 韩导以及剧组很多人都是不信这一套的,以往剧组里面有港台同胞的时候,他们还稍微认真一点,但这个剧组里面一个港台同胞都没有,他们也便变得可有可无,仪式都应付着粗糙了许多。 到了开机拜神的场地,基本上整个剧组的人员全部到齐,影视圈内的门儿清都知道:拍戏可以等,但拜神可不能等。 拜神是要找良辰吉日,要专门找风水宝地,同时还要看天气的,但既然是走流程,那自然也懒得找人看什么良辰吉日,更不用说什么风水宝地了。 郝帅只见一台摄像机架在四面通风的平地上,摄像机上面盖着一块红布,在摄像机的前面摆放着一给案台,台子上面供奉着关帝像,两旁是香烟袅袅的香炉和中间供奉的鲜美水果。 原本应该有一只香酥的烤乳猪,但因为走形式而被剧组取消,变得只剩下了一堆“素食”,也不知道关帝君能不能够满意。 郝帅等人来了以后,剧组又三三两两的来了几个人,这时候剧组便算是齐全了。 韩导、曹可菲以及主演纷纷上前,每人持香上前祭拜,拜完以后,又分别朝四面八方祭拜。 韩导当兵出身,身上有杀气,阳刚气又极重,他本心上是不信这些的,但作为剧组一哥,要身体力行,算是基本上按照标准应付了事,他拜完以后,对不远处正在打电话的摄像招了招手:“老李,过来拜神了!哎,小昭,你也来!” 小昭从小浸泡在演艺圈中,很懂规矩,认认真真一丝不苟的将流程走完,在上香完毕后,她跟其他人一样,拿了一个苹果,上下划了几刀,然后朝着自己祭拜过的方向用力往地上一砸。 这苹果要是裂开碎了,这便算是:岁岁(碎碎)平安。 这苹果要是没碎,那可是大大的不吉利。 小昭认真的用刀划着苹果,但和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旁边摄像老李,他心不在焉的拿起香,然后朝着大致方向拜了拜,再稀里糊涂的用刀在苹果上划了几道,再往地上一摔。 姚梦枕好奇的打量着这一套,她见到摄像老李在祭拜的时候,忍不住在郝帅耳边低声道:“他方向拜错了,这是大忌。” 郝帅一愣:“那应该……” 姚梦枕道:“他应该拜北方,但他拜的是西北方。” 两人正说着话,却见摄像老李将苹果和小昭一起扔在地上,啪的一声,小昭的苹果应声裂开,但摄像老李的却如同石头一样砸在地上,囫囵整个,分毫未动。 这一下,周围人都愣住了,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 老韩反应快,连忙哈哈笑道:“这苹果够硬的!” 摄像老李也哈哈一笑,上前一脚将苹果踩碎,道:“这下就行了!”说完,他朝着老韩比划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道:“老韩,我老婆电话,有点急事,请个假,半天就回!” 老韩笑骂道:“草,开机第一天你就给老子闪人,扣你工资啊!” 摄像老李做了个求饶的手势,陪笑着朝着外面停车场快步走去,一边走,一边拿着手机小声嘀咕的说着话。 老韩摇了摇头,叹道:“幸亏老子全能,得,摄像跑了,老子掌机!一会大家都精神着点,谁NG谁请吃饭啊!” 众人轰然大笑,他们正哈哈笑着时,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急剧的刹车声响,紧接着砰的一声闷响,众人下意识的回头,却见摄像老李已经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被一辆从拐角开出来的车撞得飞在了半空中。 在众人的视线之中,这位年过半百的老摄像在空中“飞”了一会儿,然后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如同一击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郝帅瞧见老摄像落地时脑袋朝向的方位,不偏不倚,正是西北方!他顿时毛骨悚然,猛的扭头向之前摄像老李一脚踩碎的苹果看去,却见那破碎的苹果在地上晃晃悠悠的晃动着,零零碎碎,颤颤巍巍。 ================================= 四千字大章,修补一下人品!! 唔,有人说这段情节太柔太缓和了,比起前面的激烈和血性像是另外一本书…… 我想说的是,一本书哪能从头打到尾呢,总有高低起伏吧? 另外,这段和接下来的情节……可是真人真事儿哈,我老人家改了改细节和人名而已。 第79章 连环惨案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惊了现场所有的人! 即便是郝帅这样见过大风大浪的人都猛的一惊,觉得浑身发毛,他扭头拿眼睛使劲瞅着姚梦枕。 “什么情况!!”郝帅低声道。 姚梦枕也瞪大了眼睛:“不知道!” 郝帅瞪眼道:“你别告诉我是巧合!” 姚梦枕微微摇了摇头:“应该不是,但……总不至于灵验得这么快吧?” 说着,两人都下意识的扭头看了看拜神的案台,只见上面摆满了鲜果,关帝君像在袅袅香烟前面目威严,那场面看起来再寻常不过,却隐隐又透出一股渗人的诡异来。 曹可菲和韩导在摄像老李被撞飞的那一刹那,两个人脑袋都是嗡的一声炸开来,对于一个剧组,开机拜神的时候发生这种事情,简直不吉利到了极点! 韩导当过兵,迅速反应过来,大声道:“快,打120,还有110!通知老李家属!快!哎哎,把那辆车拦下来,别让他跑了!” 剧组这时候也有小年轻反应过来,快步就冲了过去,堵在了这辆面包车跟前,然后愤怒的拍打着窗户:“你下来,你他妈的给我下来!!” 司机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儿,已经吓得傻了,眼泪在眼窝里面使劲打着转,整个人双手扶着方向盘,身子僵在座位上一动不动。 外面拍窗户的是一名剧组的配角,刚刚毕业的大学生,正血气方刚的时候,幻想着在这个剧里面能露个脸,这下可好,刚开机闹这么一件大事,简直气爆肚皮! 小年轻怒不可遏,手掌拍玻璃拍得梆梆直响,这声音吓得女孩儿瑟瑟发抖,她再定睛一看,却见不远处一群人朝自己跑来,她脑海中下意识就冒出一个念头:他们要打死我,他们要打死我! 女孩儿一紧张,脑子一热,脚下便不由自主的踩了下去,车子顿时又将拦在前面的两名剧组年轻人撞倒。 曹可菲和小昭等人瞧见这一幕,一个个吓得尖叫了起来,纷纷捂嘴,满脸惊骇。 这个举动越发激怒了剧组其他人,老韩大怒,第一时间便冲了上去,追着汽车用力砸着窗户,他破口大骂:“你他妈的给老子下来!你压人了不知道吗!!” 女孩儿哪里能不知道,但她现在已经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是求生的生理本能和强烈无比的恐惧感在支配着她行动,她眼中虚焦,像是什么都看不到,只是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路……那条似乎看起来可以逃出生天的路。 这个时候现场已经乱成了一片,一名摄像被撞飞,两名剧组人员又被撞倒碾压,这起肇事事故性质之恶劣,简直无以复加。 韩导拼命追着汽车,但汽车越开越快,他虽然年轻时当兵底子好,但也架不住年岁已高,两条肉腿毕竟跑不过车轮子,他只跟了五十米,便有些追不上了,但他眼珠子死死的瞪着汽车,一声大吼,手臂猛的一长,一把抠住了车把手,身子猛的一跳,想要扒在汽车上。 这个举动可把剧组其他人吓坏了,死了一个摄像,再招一个就是,撞了两个剧组工作人员,赔钱就是,可导演要是也玩完了,那这戏就彻底玩完了。 众人此起彼伏的发出一阵惊叫声,小昭更是又急又怕,手足无措,跺足流泪,正惶恐不安时,忽然身边猛的掠过一个人影,速度之快,一下激荡得她的三尺青丝倒飞而起,刺得她细腻白皙如同凝脂的肌肤唰的一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小昭一个愣神,便见郝帅如同猎豹一般冲了出去,不远处路上面包车拖拽着喊道如同脱缰野马夺路狂奔,而郝帅则如同鱼雷一样破浪直行,往面包车前进的方向横插进来,只一眨眼功夫,便见郝帅两个提纵,像电影里面那些武林高手一样,二起二落后,便陨石一样砸在地面上,拦在了面包车的跟前。 小昭和曹可菲等人顿时尖声高叫:“快让开!” 面对呼啸而来的面包车,几乎所有人都忽视忘记了郝帅是以怎样惊人的速度抢在飞驰的汽车之前,他们所能想到的是,这个英俊异常的少年下一秒钟就会变成车轮下的又一条人命!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只见这个少年轻描淡写的一推掌,双掌往横冲过来的面包车跟前一拦,顿时这面包车坚硬的铁皮外壳如同奶酪一样凹陷下去,汽车如同撞在了激流冲荡下的磐石上,刹那间屁股都撞得翘了起来,一百八十度的翻上了天,然后又劈头盖脸的朝郝帅的脑袋砸了过来。 郝帅不慌不忙,自从筑基后,他的肉体力量得到巨大的提升,五官敏锐度也突飞猛进,和水神共工交手过后,实战经验更是极大丰富,他眼前的一切都仿佛变成了慢镜头,他定定的看着翻飞而起的面包车,以及随着汽车飞起来的韩导。 郝帅伸手一勾,一把将飞在空中失去平衡的韩导横推了一把,将他由前摔的力量推成了侧飞,然后他一个转身,身子提纵而起,两脚如同连环炮,蹬蹬两脚连踢在翻转过来的面包车车顶上,一下又将这辆面包车踢得翻转了回去! 这一下兔起鹘落,发生之快,简直电光火石,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便见这翻滚的面包车又翻回了一个圈,重重的砸在地上,轮胎圈都震得险些脱跳出来,在驾驶座上的女司机更是已经震得两眼翻白,晕了过去。 一时间,众人呆若木鸡,没有一个人反应过来,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等过了一会儿,曹可菲才最快反应过来,一声发喊:“快去救人!”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一拥而上,有的跑过去扶翻滚在地上浑身尘土的韩导,有的围住了面包车,砸烂了玻璃,抢着打开了车门,一把将车钥匙拔了下来;有的则一把将晕过去的女司机从座位上拖了下来准备拳脚相加。 曹可菲这时候比较理智,连忙拦住了想要围殴女司机的众人,她道:“快去看看老韩!” 韩导这时候躺在地上,他见有人跑过来要扶自己,连忙道:“别动别动……我,我骨头折了!” 众人一听,脸色煞白,面面相觑而不知所措。 曹可菲二话不说,脱了高跟鞋,飞奔到韩导跟前,蹲了下来,紧张道:“老韩,你怎么样?”说着,她竖起三根手指,在韩导眼前晃了晃:“这是几?” 老韩苦笑道:“三!我脑子没问题,就是身上没知觉了……”说到这里,老韩嘴角不可察觉的颤抖了一下,眼神中透露出恐惧来。 曹可菲脸色发白,她连忙拿出手机拨打120,可她刚拨打通电话,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见郝帅从她身旁经过来到老韩跟前蹲了下来,这时候姚梦枕也跑了过来,不等曹可菲阻止,她便伸出手在韩导身上捏了起来。 姚梦枕分别按了按韩导的华盖穴、膻中穴、巨阙穴以及气海穴,道:“有感觉吗?” 韩导愣了一下,虽然觉得这么一个小姑娘这么老道熟练的按着穴位很诡异,但他还是条件反射的说道:“没感觉。” 姚梦枕扭头看了看郝帅,道:“你来。” 郝帅微微点头,走了过去,这时候剧组其他人都已经涌了过来,将路段堵得严严实实的,而其他地方也都听说或者见到这里出了事儿,不管是出于看热闹还是出于关心,都四面八方聚集过来,有的打着电话向记者说着这里的情况,有的忙着拍照发着朋友圈,有的拿着手机摄录着这里的情况。 郝帅正要动手,一抬头见一群人拿着手机正对着自己拍着,他愣了一下,下意识偏了偏脸,背对着他们,然后手按在了韩导的身上。 姚梦枕道:“你按按他的玉枕、天柱、三焦俞,探进去看看什么情况。” 郝帅微微点头,他调动体内的真元向韩导体内探去,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对姚梦枕道:“气血淤积,压迫了他的三焦和附近神经。” 姚梦枕微微点头,她对韩导道:“你别乱动啊……” 韩导苦笑道:“两位少爷少奶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哪里敢动啊!你们别乱来啊!” 姚梦枕翻了他一个白眼:“赶上我们给你治,你就积德吧你!” 韩导刚要说话,忽然间觉得脊椎腰眼位置一阵刺痛,他忍不住一声大喊,下意识想要活动手脚将郝帅赶开,可他刚动弹,便见姚梦枕一瞪眼,凶巴巴的说道:“别动!小心一会瘫痪了我们可不管。” 这句话把韩导吓得不轻,他立刻不敢动了,如同乖宝宝一样可怜巴巴的看着郝帅,心中暗道:我的姑奶奶也,这是拿我老韩在做人体实验啊!我要是手脚能动,非好好教训你们不可! 可他这个念头刚冒起来,忽然间意识到什么:诶,我能感觉到我的身体了? 韩导尝试着活动了一下手指和脚趾头,虽然感觉依旧麻麻的活动困难,但总算是能够有动弹了,这一下他心中狂喜,立刻安安稳稳的不敢再动弹。 一旁有剧组的其他人员看着紧张,上前来想要将郝帅拉开,老韩连忙努力歪着脑袋,一声大吼:“别动,站那儿,别过来!” 众人被他这一嗓门吓到了,都瞪大了眼睛不敢动弹,站在原地看着郝帅像泥人儿一样一动不动的按着老韩的背脊。 这个场景很是诡异,一旁一两百米处是肇事现场,那里也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人,众人指指点点,叽叽喳喳的议论纷纷,而这里却是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众人却一言不发,甚至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口。 大约过了三十秒钟,郝帅忽然一掌拍在老韩的天灵盖上,老韩只觉得一股热流从头灌入,如同醍醐灌顶,刹那间身体四肢五脏暖洋洋,通透彻体,他一声大喊,一个激灵的爬了起来,然后瞪大了眼睛摸了摸自己的身上,讶异无比的说道:“靠,老子没事儿了!哈哈,老子没事儿了!” 这时候围观的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有些人甚至激动得暗自鼓掌起来,浑然已经忘记之前连续三条人命惨遭碾压的事情。 小昭此时惊魂未定,她躲在人群中用一双好奇的眼睛使劲打量着郝帅:他到底是什么人呢?这一切,究竟又是怎么回事? ======================================= 继续修补人品~ 第80章 活见鬼 连续两起突发事件震惊了影视行业,虽然平民百姓对于两起并不出名的人员的伤亡没有产生多大的兴趣,但在娱乐圈的内部却是引起了不小的波澜。 刘菲儿刚刚拍完自己的戏份,便听说了这件事,吓得立刻赶往旁边曹可菲的剧组。 她一路小跑,心里面扑腾乱跳,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在为曹可菲担心,还是生怕又经历了一个突发事件的郝帅消失不见。 刘菲儿踩着高跟鞋,一路咔哒咔哒的跑到事发现场,远远的还有一两百米,就已经看见四周围满了人,主要多是当地的群演们看着热闹。 “让一让,让一让。”刘菲儿努力往人群里面挤着,她身材瘦弱,哪里记得动这里这么多的西北汉子,只急的在外面打着转转。 好容易打电话打通了曹可菲,又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挡在外面瞧不清人影,刘菲儿只好拿着手机一边对着电话喊,一边又蹦又跳的挥着手:“哎,我在这里!” 曹可菲也站到一个箱子上,朝着刘菲儿挥了挥手,这时候韩导的大嗓门派上了用场,他指挥着两名男演员将周围看热闹的人群赶开了一个通道,将刘菲儿接了进来。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刘菲儿的脸白里透着红,又惊又恐,她好不容易挤进人群,一眼瞧见躺在地上的摄像老李,又一眼瞧见缩在角落里面十分低调的郝帅和姚梦枕,她暗中松了一口气,一把拽住曹可菲,低声急切的问着。 曹可菲双眉紧皱,满脸的倦容,便是这么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就已经消耗了她巨大的精力,她本来就是一个容易疲倦的人,这一下弄得她身心俱疲,恨不得扭头就走,从此离开这个行当。 曹可菲叹了一口气:“唉,老韩,你来说吧,我去维持下秩序。” 西北的汉子们极其耿直,维持秩序的如果是个大老爷们,那他们一个个起哄往前拱得十分起劲,但曹可菲这么一个漂亮至极的大美女上来好声好气的跟他们商量,汉子们二话不说,立刻如同退潮一样让开一大圈的空地来,有献殷勤的甚至主动充当起了维护秩序的“临时工”。 老韩听到曹可菲的话,他用力吸了一口烟,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邪门,真他妈的邪门,老子五岁就混剧组,从来没碰到过这么邪门的事情。” 韩导出身导演世家,父亲是中国第二代导演,曾经执导过不少脍炙人口的作品,他可谓是比刘菲儿还要科班出身,刘菲儿是小时候就入行成为童星,但韩导是打小在剧组长大。 但即便是这样,也没遇到过这么出奇吊诡的事情。 也不知道为什么,刘菲儿下意识瞅了一眼郝帅,然后又迅速收回目光:“什么邪门的事儿?” 韩导砸吧着烟头,发出啧啧的声音,道:“开机拜神,我们都拜得好好的,很认真,但老李……随便拜了一下,然后扭头就……” 说到这里,韩导自己都觉得不太相信,但干这个行当的人,多多少少都有点信这个,尤其是今儿个正赶巧让老李撞上了,又不由得让他们不信。 刘菲儿即便是见过各种神奇事情,也觉得今天这个有点太巧合,太诡异,她低声道:“报警了吗?” 韩导点了点头:“一会就到。唉,明天要去烧烧香,去去这晦气,开机第一天就发生这种事情,活见鬼了!” 刘菲儿同情的看了老李一眼:“老李是个好人,他给我掌过镜。” 韩导重重叹了一口气:“唉,一会嫂子来了,我可怎么跟她交代。” 刘菲儿拍了拍韩导的肩膀,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肇事司机呢?” 韩导嘴巴一努:“呐,在那儿呢,犯这么大个事儿,还想溜!也不知道啥背景,草!” 刘菲儿瞅了一眼,发现车里面坐着的女孩儿她居然认识,顿时愣了下:“是她?没看出来啊,她人挺不错的啊,家里面不算有什么背景,父亲是组织部的一个小干部,平时为人很低调,也很好的啊。” 韩导嘿的一笑:“你们女人开车就是不靠谱!” 刘菲儿不悦道:“老韩,你歧视女性啊!” 韩导斜睨了她一眼:“难道不是么?最近爆出个新闻,母亲把刹车当油门踩,把亲儿子都撞死了。这种类型的新闻你统计下,看看是男的多,还是女的多?” 刘菲儿顿时哑口无言,她立刻岔开话题,看向郝帅,道:“我听说他也卷进来了?” 说到郝帅,韩导顿时来了点精神:“说起来,这事儿还要感谢你。” 刘菲儿满头雾水:“感谢我?老韩,这时候你可别说风凉话啊?不合适!” 韩导道:“什么啊?要不是你给曹可菲介绍来这位高人,我今天只怕就撂在这儿啦!” 刘菲儿精神一振:“怎么回事?说说,快说说!” 韩导口才极佳,绘声绘色的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前后描述了一遍,刘菲儿听得宛如亲临现场,紧张无比。 听完后,她二话不说,扭头便朝着郝帅那儿一溜烟小跑而去,把说得口干舌燥的老韩甩在当地。 老韩看得直摇头:“有异性没人性啊!” 刘菲儿朝郝帅那儿去的时候,却见郝帅和姚梦枕交头接耳了一会儿后,扭头便要往人群里面钻去,刘菲儿顿时大急,她一边朝郝帅招手:“小帅,小帅,帅哥,喂,帅哥,站住,别跑!” 郝帅扭头一看,便见刘菲儿气喘吁吁跑到自己跟前,一把揪住自己胳膊,像是怕自己下一秒钟就跑了似的。 刘菲儿道:“你干嘛去?” 郝帅瞪大了眼睛:“大姐,我不走,留在这儿干嘛啊?你看我多倒霉啊,接连碰到这么些事儿,你真不怕折腾死我啊?” 刘菲儿一窒,她眼珠一转,道:“你是相关人啊,不能走的,一会要录口供!” 郝帅心道:“小爷我怕的就是这个……” 姚梦枕抢着说道:“菲儿姐姐,我们到那边休息一下,这里又热又挤。” 刘菲儿忙道:“对对,我跟你们一块儿去,我也累了。” 这下郝帅和姚梦枕都傻眼了,两人对视了一眼,姚梦枕低声埋怨道:“都怪你,出什么风头!现在好了,我看你怎么办!” 郝帅瞪眼,低声道:“难道看着他死吗?” 姚梦枕顿时语塞:“那你早点溜啊,留在这儿干嘛?” 郝帅怒道:“废话,里三层外三层围着呢,你让我飞啊?” 姚梦枕也怒道:“救完人就跑啊,还留下来当英雄啊?出风头这么过瘾么?你这是第几次了?” 两人声音越说越大,等反应过来时,一旁的刘菲儿已经是满脸尴尬。 刘菲儿见两人扭头瞅着自己,尤其是姚梦枕,一副“你知道的太多”的表情,神情里面更是透露出要杀人灭口跃跃欲试的意味。 刘菲儿讪笑道:“那个……需要我回避一下吗?” 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姚梦枕:“要!” 郝帅:不用!” 两人刚说完,又互相怒目而视,场面正僵持尴尬的时候,忽然听见旁边传来一个弱弱的声音:“那个,你们要喝杯水吗?” 三人扭头一看,却见小昭怯怯的站在一旁,手中端着两个纸杯。 两人又异口同声的回答,姚梦枕:“不要!” 郝帅:“要!” 姚梦枕大怒:“你就是见色起意!看见美女就走不动道!” 一句话说得刘菲儿心中暗喜,小昭满脸通红的低下头。 郝帅怒道:“放屁放屁!” 姚梦枕道:“好臭好臭!” 两人正吵得不可开交,不远处传来一阵喧嚣:“让让,大家让让。” 这时候却是当地的警察赶了过来,姚梦枕下意识想要溜,但被郝帅一把扯住了袖子,低声道:“别做贼心虚好吗?” 姚梦枕瞪了郝帅一眼,低声道:“都是你,我看你一会被发现了怎么办?” 郝帅哼了一声:“发现了再说,反正他们也抓不住我!” 姚梦枕想了想,也觉得郝帅说的对,只要不来修行高手,这些人的确是抓不住他们的。 两人定了定心,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警察来了以后,场上立刻安定秩序了很多,警察拉开了一条隔离带,然后驱散了围观人群,这时候摄像老李的家属也联系上了。 老李的老伴儿这个时候正在美国,她在电话那头哭得跟泪人似的。 郝帅和姚梦枕提心吊胆的被询问了一番,但这地方的片儿警根本没有接到关于郝帅等人的通缉,他们给郝帅做笔录的时候,只是目光古怪的看了郝帅一眼,就像是在看稀有动物一样。 直到最后,给郝帅录口供的一名年轻警察才好奇的问了一句:“你……是哪个门派的,功夫这么厉害?师父是谁?” 郝帅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是精舞门的,师父是康师傅!” 一旁陪同的刘菲儿扑哧一笑。 年轻警察无奈的看着郝帅他们离去,歪着脑袋想着:这个世界上真有这么厉害的功夫? 一番折腾下来,已经是夜里九十点钟,老李的尸体没地方摆放,这里天气热,放外面过不多久就容易臭了,医院也不能送过去,老李的老伴儿性格很倔,不让其他人动他的尸体。 众人实在没办法,老韩只得指挥道具组的人给老李搭了个临时的棚子,将他的尸体放在一个之前祭神用的木台子上面。 一开始,整个剧组的人都还陪着,等夜深了,大半夜对着一具尸体,实在是有点瘆人,胆子再大的都有点绷不住,纷纷告辞,小昭也磨磨蹭蹭的看了又看郝帅,然后跟着众人离开。 又过了一个小时,已经是深夜,四周月明星稀,虫鸣鸟叫,幽静森然,只剩下韩导这个当过兵的人胆子大,他对剩下的几个人挥了挥手,道:“走吧,你们都去睡吧,我今儿守在这里。” 众人满心佩服,纷纷告辞,郝帅和姚梦枕见状,也纷纷开溜,两人对视一眼,寻思着一会儿等众人睡下了,他们就不辞而别。 刘菲儿再黏着郝帅,这个时候也只得告辞离开,但她隐隐就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自己第二天可能就看不到这个男生了。 她使劲想着办法,脚下跟生了根似的,脚步挪动得极慢。 几人从灵堂里面走出来,走到宾馆下面,刘菲儿刚要极不情愿的开口告辞,忽然间便听见老韩传来一嗓子嚎叫,那声音让人听起来毛骨悚然。 刘菲儿立刻一把抓住了郝帅,扯着他便往灵堂跑去:“快,去看看!” 郝帅无奈之下,只好跟上去,姚梦枕跺了跺脚,也只得跟了上去。 三人冲到灵堂前一看,便见老韩一屁股坐在地上,满头大汗,眼睛瞪得快要裂开。 刘菲儿冲过去将老韩扶了起来:“怎么了?” 老韩指着老李的尸体,结结巴巴的说道:“刚才,刚才老李他活过来了!” “啊?”众人张口结舌。 刘菲儿大着胆子过去摸了下老李脖子处的脉搏:“死的啊……” 老韩急道:“真的,我看见了,他睁开眼瞪了我一下!” 刘菲儿苦笑道:“老韩,今天发生的事情已经够恐怖了,你别来这一出行不行?你这是要拍鬼片啊你?” 老韩急得跳脚,用手指比划着乌龟的动作:“骗你我是这个!” 刘菲儿无奈道:“你真是越老胆子越小,你看人家郝帅他都……”刘菲儿扭头一看,却见郝帅和姚梦枕都满脸凝重的看着躺在台子上的摄像老李,那神情之严肃,让刘菲儿隐隐感到畏惧。 姚梦枕无声无息的地刘菲儿和老韩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来。 两人不明所以,却忽然间听见郝帅咬着牙,冷笑着低声道:“何方妖孽,敢在小爷面前班门弄斧?” 刘菲儿和老韩一愣:“啊?” 他们话音刚落,便见躺在木台上的摄像老李身子一动,然后像个机器人一样,缓缓的坐了起来,他眼皮缓缓抬起,眼睛里面满是猩红的血色。 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刘菲儿眼皮一翻,仰头便吓晕了过去。 老韩吓得睚眦欲裂,往后一跳一声大喊,他刚要大喊来人,便见姚梦枕一脸不解的看着他,问道:“你怎么没有吓晕过去?” 老韩不解道:“啊?” 姚梦枕不等他再说,抬手一巴掌拍在老韩的脑袋上将他拍晕了过去。 姚梦枕拍了拍手,看着刘菲儿,道:“学学她,吓晕了多好?大家都省事儿!” 她还没来得及得意的笑,却见灵堂门口站着一个窈窕削瘦的身影瑟瑟发抖,正是小昭。 小昭眼神里面充满了恐惧,她看见姚梦枕向自己看来,吓得后退了一步,眼睛一翻,往后便倒。 姚梦枕看着她倒地,不悦道:“喂,太不专业了,这晕得太假了,你晕倒还手撑地的啊?” 小昭恐惧的睁开眼帘,在地上摸到一个石块,二话不说在自己脑袋上砸了一下,又翻了个白眼,晕了过去。 =============================================== 4000大章弥补一下,明天有更新 第81章 疑窦丛生 深夜,小小的灵堂之中针落可闻,郝帅盯着诈尸的老李蓄势待发。 死去的老李坐在木台上,一双血红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郝帅,他发出一种近似于铁器摩擦的声音:“小毛孩子,别拦着你爷爷办事!识相的,老老实实离开,否则……哼哼” 说着,他又发出一阵桀桀的笑声,尖锐刺耳,听得人百爪挠心。 这番话说给老韩这样的人听,八成把普通人尿都吓出来了,但郝帅是谁? 连共工都对战过,又岂会怕这样的孤魂野鬼? 郝帅装作一副害怕的样子,怯怯的说道:“你,你要办什么事儿?” 死去的老李冷笑道:“关你什么事,看在大家都是修行人的份上,快点滚开,这人的魂魄尸首,我要了!”说罢,他翻身下台,准备离开。 郝帅此时突然一个弓步上前,抬手一记掌中雷,瞬间拍在死去的老李背后灵台穴上,死去的老李显然没有想到对方这个看起来毛都没有长齐的小毛孩竟敢主动下手,他嗷的一下发出一声极为凄厉的嘶吼声,整个人便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灵台穴位于人体背部两椎凹陷之处,宛如两山山谷,正是人体地心精华汇聚之所,也是气血能量汇聚的地方,无论是活人还是被灵魂附体的死尸,这里都是能量汇聚的战略要地。 在武侠小说中的所谓死穴,这便是其中之一。 郝帅的掌中雷和之前他在与共工斗法时所用和所见过的法术比起来,可谓是萤火比之皓月,但即便是一根针,拍对了地方,也能起到巨大无比的作用。 郝帅的掌心雷顺着对方的灵台穴,迅速侵入体内,噼里啪啦一阵乱响,将对方体内附着的灵魂轰得刹那间呆不住死者肉身之中,只见他嘴巴一张,一股漆黑的浓烟从口腔中滚滚而出,眨眼间在半空中凝聚成一个依稀可以辨认出来的人形。 这个人在半空中幻化成一个狰狞无比的表情:“小兔崽子,你找死!”他扭头看了一下死去的老李,却见死去的老李又倒在了木台上,浑身都泛着电流,时不时的还抽搐一下,显然是无法再附身了。 他恼怒无比,扭头看向了晕在地上的导演老韩,这人二话不说,一声尖啸,朝着老韩便扑了过去。 郝帅大怒,当着小爷我的面装神弄鬼也就算了,居然还想当着我的面生夺活人肉身! 是可忍,孰不可忍! 郝帅手掌一翻,刹那间从乾坤如意镜中兑换出一道符箓,他手一挥,符箓啪的一下横着贴在了老韩的脑门上,这股浓烟刚刚触碰到老韩,符箓立刻散发出一阵耀眼的红光,像是奶酪碰到了烙铁,刹那间被融去大半。 这股浓烟发出一声极为凄厉的嘶喊,他刹那间化作无数的细小黑烟,朝着四面八方消散而去,跑的时候远远的听见他的声音传来:“小兔崽子,有种你别走!” 郝帅冷笑道:“有种你再来!” 浓烟嘶喊道:“你给我记着!!”说吧便消失在了浓重的黑夜之中。 郝帅仰着头看着这股浓烟消散,他扭头看向姚梦枕,道:“这是什么妖魔鬼怪?” 姚梦枕耸了耸肩膀,道:“不知道是什么牛鬼蛇神,但是小妖无疑。” 郝帅不解道:“这年头还有这样的妖魔鬼怪作祟?不能够吧?” 姚梦枕叹了一口气:“三魔王要出世,什么妖魔鬼怪都跳出来了。” 说完这句话,姚梦枕忽然一僵,她脸色一下变得很是难看。 郝帅问道:“你怎么了?” 姚梦枕缓缓说道:“我在想……今天发生的这件事,会不会和三魔王出世有关联?” 郝帅苦笑道:“不能够吧?这能有什么关系?” 姚梦枕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只是一种预感而已。” 郝帅道:“也许这里经常闹鬼呢?” 姚梦枕沉吟了一下:“可以问一问,如果跟三魔王出世没有关系,那我们就不要管这闲事,赶紧离开,如果有关系……” 郝帅道:“那就顺藤摸瓜?” 姚梦枕一拍巴掌:“对!” 郝帅啐道:“对个屁!一个共工就差点要了小爷我的小命了,你是想我死,还是嫌我死得不够快啊?” 姚梦枕怒道:“天下之大,你能逃哪里去?” 郝帅道:“多新鲜,就算上阵杀敌,你也得给我一把刀吧?我带个破镜子,还有这么一个傻比玩意儿破石头,你让我怎么跟三魔王拼?对喷么?” 他正说着话,随身带着的书包顿时跳了起来,显然是番天印听到这番话勃然大怒。 姚梦枕大怒,一把冲上来,捂住郝帅的嘴巴,压低了声音怒道:“你想嚷嚷得全世界都知道吗?乾坤如意镜和番天印哪个不是天下法宝至尊?你还不知足?” 郝帅翻了个白眼,将姚梦枕的手拨开,道:“乾坤如意镜是厉害,但用来打三魔王,你觉得靠谱么?番天印也的确厉害,但……就现在它这个状态,你觉得打得过剩下两个魔王吗?” 姚梦枕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她道:“这的确不是番天印的最强实力,它应该还有限制没有解开,但……我们没有办法。” 郝帅摊手道:“那找谁?” 姚梦枕沉默不语,郝帅拍手大笑:“也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啊!” 姚梦枕恼怒道:“我下凡以后就跟你在一起,这世俗凡间的修行界我哪里知道那么多?” 郝帅还要再奚落姚梦枕,却听见外面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老韩,老韩?发生什么事了?” 郝帅立刻瞅了一眼姚梦枕,两个人知道自己一时半会还离不开这个地方,只能先将眼前的事情囫囵瞒过去。 郝帅一步抢到木台前,一巴掌拍在死去的老李的天灵盖上,一下将他体内的电流拍散,老李便也躺在木台上再无动静。 姚梦枕则快步上前,拇指一下掐在老韩的人中上,然后扭头又去掐一旁的刘菲儿,最后再要去掐晕倒在地上的小昭的时候,她忽然一愣,眉头一皱,一巴掌拍在小昭的脸上,怒道:’喂,别装了,快起来!” 小昭眼皮底下的眼珠子微微动了一下,但整个人依旧纹丝不动。 姚梦枕又好气又好笑,道:“喂,你装晕也可以,但我可警告你啊,有些话你没听到,有些话你也别乱说,听到没有。” 这下小昭不仅是眼皮底下的眼珠子微微活动着,连她的睫毛都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了起来。 姚梦枕一声低喝:“听到没有!” 小昭吓得一个激灵,紧紧闭着眼睛,脑袋使劲的点了几下,姚梦枕拍了拍她脸颊,道:“这才聪明,乖!” 说话间,外面跑过来两个人,一个是刘菲儿的经纪人徐薇萍,一个却是曹可菲。 徐薇萍半天找不到刘菲儿,一打听这才知道她居然还在这个灵堂里面,顿时让她哭笑不得。 这丫头,明天还要上戏呢,这时候呆灵堂里面干嘛?晦气不晦气啊你?就算曾经合作过,也不用这样吧? 曹可菲则是安顿好了剧组其他人以后,准备到灵堂来看一眼,两人半路上刚碰找,便听到灵堂传来的恐怖嘶吼声,两个女人即便是性格要强的女强人类型,大半夜的听到这声音也还是吓得整个人一激灵。 两人恐惧的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都往灵台里面跑去,刚跑到灵堂,便见老韩和刘菲儿都迷迷糊糊的从地上爬起来,一个揉着脑袋,一个揉着脖子,都迷迷瞪瞪的,没有回过神来。 曹可菲和徐薇萍一个扑到老韩跟前,一个扑到刘菲儿跟前,异口同声的问道:“你们怎么了?” 曹可菲将老韩扶起来后,又飞快来到小昭跟前,推了推她,道:“小昭,你没事吧?” 小昭依旧不敢睁开眼睛,一下扑到曹可菲怀里面,浑身瑟瑟发抖,一句话也不敢说。 曹可菲不解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一旁的姚梦枕抢着说道:“刚才诈尸了!” 曹可菲、徐薇萍惊道:“诈尸?” 刘菲儿一愣,立刻道:“对对对,诈尸了,刚才诈尸了!” 老韩也反应过来,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一样:“没错,刚才诈尸了!” 曹可菲秀眉微蹙,没有说话,但徐薇萍则目瞪口呆的看了看两人,然后又向一旁的姚梦枕看去,她却见姚梦枕正偏过了脑袋过去,偷偷笑着,只是瞧见自己看向她的时候,立刻收了笑容,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 这一下,徐薇萍哪里会相信她的话? 徐薇萍不悦道:“这是什么场合?能开这种玩笑么?” 刘菲儿刚要说话,却忽然间瞧见不远处的郝帅正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她忽然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讪讪的笑了笑。 这一笑,连曹可菲也觉得这是一个恶作剧了,她不悦的看着老韩,道:“老韩,你多大的人了,跟孩子一起玩这出?” 老韩觉得自己简直是冤比窦娥,苦比孟姜,他张了张口,刚要说话,便听见姚梦枕道:“真的,我真的看见诈尸了!刚才就在那儿,这个人爬起来,舌头伸这么老长,然后蹦蹦跳跳的!吓死人了!” 说着,姚梦枕学着僵尸,做着僵尸跳。 这下,连老韩都迷糊了:“不能够啊,和我看到的不一样啊!哎,等等,好像最后的时候,是她打晕我的?她为什么打我?” 这个问题刚浮现出来,老韩便觉得疑窦丛生,他不说话了,只是低着头,紧紧抿着嘴。 曹可菲拍了拍老韩的肩膀,道:“老韩,你压力太大了。” 老韩朝着曹可菲笑了笑,道:“可能是吧……” 郝帅拍了拍巴掌,道:“今天一天大家都累了,你们都去休息吧,今晚我们俩守着这里就行了。” 刘菲儿和老韩深深的看了郝帅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然后朝外走去。 下午的救人事件使得这里已经没有人将郝帅当一个普通凡人来对待,他这一句话说出来,也没有什么人有异议,曹可菲朝着郝帅勉强笑了下,道:“那就辛苦你了,后半夜我来接班。” 郝帅摆着手道:“不用不用,我跟她轮流守着就行,你们一天累坏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曹可菲还要再说什么,刘菲儿一把拉住她,道:“姐,小帅说得没有错,他年轻力壮,精力旺盛,熬得住,咱们明天还要拍戏呢,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曹可菲这才不说什么,和韩导等人一块儿离开,只是一干人在离开灵堂的时候,都不约而同的回头看了一眼,他们各自心中满肚子都是天大的疑问。 这一对少男少女,到底是什么人! 第82章 船迟更遇打头风 一场风波过后,郝帅和姚梦枕回到灵堂之中,郝帅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躺在一旁的死尸,低声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那个……是僵尸吗?” 姚梦枕脸色阴沉,她道:“不是僵尸。” 郝帅瞪大眼睛:“那是诈尸?” 姚梦枕目光四处搜寻着,像是在找着什么:“也不是诈尸。” 郝帅怒道:“不是僵尸,也不是诈尸,那到底是什么?真是拍戏么?” 姚梦枕道:“僵尸是死去以后的尸体通过符箓或者做法使其变异复活,但僵尸本身是不具有任何思维能力的,更不会说话。诈尸是指死去以后的尸体突然被附近猫狗之类的灵魂附体,然后活过来大发兽性,见到活物就咬!你刚才看到这尸体咬人了?” 郝帅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姚梦枕又问道:“那你看见这死尸说话了?” 郝帅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一样。 姚梦枕冷笑道:“所以,你觉得是僵尸还是诈尸?” 郝帅尴尬一笑,随即又小声问道:“那……会不会是鬼上身?” 姚梦枕无语的看了郝帅一眼,道:“让你少看一点乱七八糟的电影,你就是不听。鬼上身那是指阴魂附体,刚才那明显是有人用自己的阴神分身控制这具尸体想要达到某些目的而已。” 郝帅摊了摊手,道:“你看看我们在哪儿!我们可是在电影剧组,这难道还不够乱七八糟的吗?” 姚梦枕也抓着头发,道:“我怎么知道到头来这一切会变成这样?现在走也走不了了!” 郝帅不解道:“为什么?” 姚梦枕诧异的看着郝帅,道:“你没见那阴神说什么吗?他说我们坏了他的好事!你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么?” 郝帅想了想,说道:“意思是这家伙在企图干什么坏事?” 姚梦枕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废话!就我所知,敢于如此明目张胆想要四处搜集阴尸的,必定和什么邪恶法阵,或者炼制什么邪恶法宝有关!眼下又恰逢三魔王现世,你觉得这当中会不会有什么关联呢?” 郝帅认真的想了想,说道:“你说得对,很有可能会有关联。可这里的事情闹这么大动静?不会招惹其他人来么?你……知道的,就是曾经在火车站追踪过我们的那些……同道中人。” 姚梦枕无奈道:“所以,我们要赶紧弄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没有那么多时间耽搁了。” 两人同时扭头看向桌子上的尸体,饶是他们胆子大,也不禁有些发毛。 这一夜,不管是郝帅姚梦枕,还是剧组其他人,几乎没有一个人能够安然入睡。 第二天大清早,几乎所有剧组主创人员都顶着一副黑眼圈,互相之间见了一眼后都同时苦笑了一下。 曹可菲笑着对韩导说道:“老韩,我们闹黑眼圈也就算了,怎么你这特种兵出身的人,也闹黑眼圈?” 韩导苦笑道:“不闹不行啊。好歹受无神论教育多年,昨天一晚彻底颠覆我的世界观,能睡得着才有鬼了!” 曹可菲道:“那今天你还拍不拍了?” 韩导道:“拍,怎么不拍!哎,小昭呢?让她把剧本和场记表拿来,我看看今天都先拍哪些。” 曹可菲苦笑道:“你是导演都不知道要拍哪些?” 韩导一摊手,道:“摄像老李都趟灵堂里面了,我能今天开拍就不错了。” 曹可菲道:“你要自己兼摄像?” 韩导嘿的一声:“那你来?” 曹可菲连忙摆手:“行啊,老韩,多面手啊!” 韩导嘴上谦虚,但脸上不无得意的说道:“干特种兵,要的就是一专多能,没点其他的绝活,怎么镇得住场子?哎,这个小昭,怎么还不起?” 韩导说着,拿起手机拨打小昭的电话,他拨打了一阵后,有些不耐的说道:“现在年轻人都不接电话是怎么回事?” 曹可菲笑了笑,打着圆场说道:“也许是昨晚吓到了,一大清早才睡着。” 韩导道:“那也不能整个剧组都等她一个剧务啊!” 韩导扭头朝不远处一个小场记韩导:“哎,小朱,你去喊下小昭,怎么回事?这都几点了还不起床?今天第一天,再累再困,也要克服一下!” 小朱应了一声,自己快步上楼。 韩导看着她上楼后,扭头对曹可菲道:“走吧,我们去看看那一对神奇少年和神奇少女的组合现在怎么样了?” 曹可菲抿嘴笑道:“你该怎么报答我?如果不是我昨天把他们带来,你能想象后果么?” 韩导嘿的一笑:“我怎么觉得正是因为你把他们带来了,所以才会发生这些事情?” 曹可菲立刻一瞪眼:“那行,我这就让他们走,跟他们说,导演嫌你们是扫把星,你们快点滚!怎么样?” 韩导连忙赔笑道:“开个玩笑的嘛!” 两人一路朝着灵堂而去,刚到灵堂门口,曹可菲往里面看了一眼,便立刻回身对韩导打了个噤声的手势。 韩导往里面一看,却见郝帅和姚梦枕两个人正靠在一张长凳上,脑袋挨着脑袋,互相支撑着睡着觉。 郝帅脑袋微微靠后,他仰着头,张着嘴,一副睡得口水都要流下来的模样,姚梦枕则脑袋微微向前,脑袋几乎垂到了郝帅胸前,她脸颊靠在郝帅的肩膀上,脑袋还在一点点的往下滑落着。 曹可菲忍不住笑着低声道:“他们两个睡着了挺可爱的嘛。” 韩导也忍不住点了点头,低声道:“真是金童玉女啊!这两个人若是都能签下来,将来必定是震动影坛的人物!” 曹可菲道:“你确定?这圈子可不缺俊男美女。” 韩导嗤笑道:“就冲这两人一身的灵气,他们如果出道不红的话,我自挖双眼!” 曹可菲哼道:“这两个可是我发现的,你要是敢跟我抢,哼,剁手!” 韩导还要说话,忽然间听见郝帅的声音慢悠悠的响了起来:“我们不会签的,别想了。” 韩导和曹可菲顿时有些尴尬,曹可菲笑着说道:“没睡啊?演的挺好啊,不认真考虑一下么?以你们的条件,不干这行太可惜了,暴殄天物啊!” 郝帅也没搭理她,伸手准备去拍姚梦枕的脸,但手还没到她脸颊前,便听见姚梦枕冷不丁的说道:“剁手!” 曹可菲手一僵,她缩回了手,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来这里还有一个小影后!” 韩导用复杂目光看了一眼木台上的老李,道:“他……半夜没有再……” 郝帅打了个哈欠,用看白痴一样的目光看着他:“你说呢?” 韩导尴尬的笑了笑,他看了看曹可菲道:“老李的家人啥时候到?” 曹可菲想了想,说道:“大概明天。” 韩导一脸为难:“那也不能一直放这儿,不会臭了么?” 郝帅嘿的一声,道:“倒是没那么快,但就现在这个温度,再耽搁几天就说不定了。” 韩导叹了一口气,他刚要说话,忽然间门口冲过来一个人,正是之前的小朱,她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韩导,你快过去看看!” 韩导脸色发白:“我的姑奶奶,又怎么了?你可别吓我,可不敢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小朱眼中同样透着紧张和恐惧,道:“小昭,小昭她……” 韩导紧张得浑身汗毛倒竖:“小昭她怎么了?” 小朱使劲咽了一口唾沫:“她……她……” 韩导急得跺脚:“到底怎么了?你想急死我啊!” 小朱越急越说不上来,一时间脑门上急得一头白毛汗,曹可菲连忙道:“别说了,她在哪儿?在自己房间?” 小朱可算是如蒙大赦,松了一口气,连忙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韩导立刻夺门而出,一阵风似的扑了出去。 曹可菲也来不及停留,立刻追了上去。 郝帅和姚梦枕两人对视了一眼,也都跟了过去,两人跟着曹可菲和韩导,来到宾馆的住房,刚进小昭的住处房间便见屋子里面已经堆满了人。 小昭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脸色煞白,韩导紧张的摸了摸她的脉搏,然后惊恐的抬起头来看了曹可菲一眼。 曹可菲神情惊恐,连忙自己也摸了摸小昭的脉搏,这一下顿时她也瘫坐在床边,与老韩面面相觑。 周围剧组的人们此时情绪压抑到了极点,一个个面面相觑,眼中说不出的害怕。 一个剧组还没开机呢,就接连着出这么多可怕的事情,这……不是在拍戏啊,这是在玩命啊! 姚梦枕推开众人上前,她道:“我来看看。” 曹可菲和韩导如见救星,立刻让开,两人眼巴巴的看着姚梦枕伸手摸在了小昭的手腕上。 姚梦枕一探,顿时脸色微变,她回过头看了郝帅一眼,两人隐秘的交换了一个眼神。 姚梦枕很快定了定神,她抬起头来,微笑道:“没什么,她没事,身体有脉搏,只是非常微弱而已。可能是陷入了深睡眠,我们喊不醒,等过一阵她应该就自己醒过来了。” 曹可菲和韩导顿时松了一口气,其他人也都纷纷长出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点笑容。 要是剧组又出一条人命,那这乐子可就大了去了! 韩导拍了拍手,笑道:“好了好了,都出去了,小刘,你先顶一下小昭的活儿!大家收拾一下准备开工了!” 众人纷纷哄散,郝帅则将姚梦枕拉到了一旁,低声道:“什么情况?” 姚梦枕一脸沉凝,她低声道:“她体内魂魄尽散,已经是一具行尸走肉了!” 第83章 尸气熏天 “灯光准备,摄像准备,演员准备!” 韩导坐在监视器跟前,拿着步话机,喊了一声,执行副导大声嚷嚷了起来:“安静了啊,全世界安静了啊!” 剧场人员纷纷就绪,屏气凝神的等待着那一声令下。 韩导到底是军人行伍出身,他叉着腰,一挥胳膊,很有点挥斥方遒的气势,像是要将所有的晦气全部一扫而净似的:“第三场三镜一次,action!” 场上原本静止的人,纷纷都开始活动起来,演员走位,开始表演,摄像师操控着摄像机这轨道上缓缓跟随。 郝帅和姚梦枕一肚子心事,又已经在剧组混了一段时间,这些早已经不新鲜,两人小声交头接耳道:“哎,你说究竟是什么妖魔鬼怪把小昭的魂魄吸走了?” 姚梦枕摇了摇头,她低声道:“不知道,但整件事情十分诡异!但我有一句话,你可以参考一下。” “嗯?”郝帅不解的看着姚梦枕。 姚梦枕盯着郝帅,凝神严肃的说道:“末世将至,妖魔现世!” 郝帅神情一凛:“你的意思是……” 姚梦枕缓缓点头,道:“没错,虽然你已经消灭了水神共工,但三魔神还有两个,而那些企图重现末世的家伙,肯定也不会闲着。平时躲在角落里面的牛鬼蛇神,这个时候都要蹿出来了!” 郝帅冷笑一下,道:“既然让我们撞上了,就不能放着不管,说不定还能顺藤摸瓜,找到刑天的线索。” 姚梦枕瞥了郝帅一眼:“你还是省省吧,就你现在这样的水平,见到了刑天,绝对是被吊打的份!人间的修行界遭到了重创,你别指望他们会在这次能帮上你。人间的修行门派第一任务并不是斩妖除魔,而是延续香火,保证派系流传下去。共工之战太过于惨烈,严重威胁到他们门派的香火传承,所以,你只能孤军奋战了。” 郝帅笑嘻嘻的用肩膀顶了下姚梦枕:“谁说我说孤军奋战了?这不还有你吗?” 姚梦枕嘴角浮现起一丝笑容,她翻了个白眼:“谁要跟你一起奋战了?你这不是很受宠吗?团宠呀!” 郝帅笑嘻嘻道:“那是您老人家指点得好,我哪里敢这您老人家面前翘尾巴啊?” 说话间,那边镜头已经拍完,执行导演扭头朝着郝帅喊道:“小帅,准备了,一会该你上了!” 郝帅决定查清楚这件事情后,跟剧组到底还是签了临时聘用合同,他也成为了剧组中一个有几句台词的小角色:饰演一个小鲜肉。 郝帅听到这话,立刻站了起来,然后一扭头,冲着姚梦枕喝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影帝倒水去!” 姚梦枕气得飞起一脚踢向郝帅,郝帅笑嘻嘻的躲开,一旁的人也都掩嘴而笑。 韩导这一旁也不制止,小昭现在生死不知在医院中躺着,剧组人心涣散,他太需要这样的笑声来冲淡剧组的恐惧气氛了,他笑着挥了挥手,道:“第五场一镜一次,准备!” 郝帅走到位置,调整着情绪和面部表情,想着自己的台词,他正酝酿着的时候,忽然间听见一声歇斯底里的嘶喊声这一旁传来:“老李啊,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啊!” 众人一扭头,却见剧组不远处停了一辆面包车,车上跳下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下车便嗷的一声扯着嗓子嚎开了。 韩导心中暗自叹息,好不容易被冲散一点愁苦气氛的剧组一下又变得愁云惨淡,但不管怎么样,人命大如天,更何况他和摄像老李的关系还挺不错。 韩导连忙上前,双手握住老李媳妇的手,悲声道:“嫂子,一路辛苦,节哀顺变,注意身体啊!” 老李媳妇悲从中来,哭道:“老韩啊,你为什么不替我们家老李多注意一点啊!他那么信任你,跟着你这么多年!” 韩导也红了眼眶,他强忍悲戚,说道:“嫂子,你远途而来,先休息一会吧,一会我带你去见老哥哥。” 老李媳妇摆着手,抹着眼泪:“不去,先带我去见见我家老头子!” 韩导叹息了一声,道:“那嫂子跟我来。”他对其他人道:“大家先休息会!” 一旁的郝帅和姚梦枕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跟着韩导一行人朝着停尸处而去。 这时候天气炎热,为了防止尸体变臭,老李的尸体还是被从简易的灵堂中挪了出来,放到了有空调的房间之中,可即便是这样,一开门的时候,众人都下意识的捂住了口鼻,一股恶臭之气扑面而来,闻者欲呕。 走在前面的曹可菲第一个受不了,她扭头就干呕了起来,俏脸惨白,老韩毕竟特种兵出身倒还绷得住,郝帅和姚梦枕也是见过大场面的,虽然觉得味道恶臭恶心,但也只是捂住了鼻子,也没有什么其他异样。 只有老李媳妇毫无反应,她眼泪簌簌而落,扑到摄像老李跟前,哭喊道:“老李啊,你怎么就把我这样扔下了,你让我和星星怎么办啊?我都还没有跟她说你已经走了,你让我如何开口啊?” 老韩这样一个部队摔打出来的铁汉,此时也陪着掉眼泪。 老李媳妇摇晃着老李的尸体,哭喊道:“你说个话啊,我该怎么办啊?你…… 她话没说完,一旁的姚梦枕便急道:“别晃,千万别晃!” 韩导扭过头,有些不悦道:“怎么?” 姚梦枕急道:“别晃,小心!” 韩导顺着她目光看去,顿时瞪大了眼睛! 此时的老李,肚子缓缓鼓胀了起来,还微微一颤一颤的。 老李媳妇这一旁看了不禁狂喜:“老李,你没死?老韩,我家老李没死!!” 这话韩导可是打死他也不相信的,经过尸变诈尸那一次,他哪里还会相信这种异想天开的鬼话! 韩导这久经考验的无产阶级战士很是发毛,他颤声道:“嫂子,你快回来,这,这是……” 郝帅脱口道:“这是尸气!快让开!”说着,他扑了过去,不由分说将老李媳妇一把拉开,此时老李的肚子越鼓越大,逐渐从平摊甚至有些凹陷的肚皮鼓胀得肚子里面像是藏了一个西瓜! 老李媳妇失了神智,她拼命的朝着老李扑去,但此时老李的肚子还在不停的鼓胀而起,肚皮上坏死的青筋都暴突得如同树根虬扎,肚皮都膨胀得越来越透明。 姚梦枕脸色煞白,道:“快出去,大家快出去!这尸气有剧毒,快出去!不要靠近!!” 曹可菲看得胆寒心颤,扭头就往外跑,可脚下高跟鞋一歪,一下摔在地上,动弹不得,郝帅连连跺足,他扭头朝着韩导道:“韩导,你背着她快跑,我带着曹姐跑!” 韩导二话不说,扛起老李媳妇便往外冲,老李媳妇拼命挣扎,韩导一巴掌砍在她脖颈处,一下将她砍晕,然后像扛麻袋一样扭头朝外冲。 郝帅则冲到曹可菲跟前,将她抱了起来,朝外猛冲,刚出门,便朝着门外跟着看热闹的其他人大喊道:“快闪,快闪!尸气有剧毒!不想死的快闪!” 众人闻言色变,哗的一下鸟兽四散,郝帅抱着曹可菲冲了出来,姚梦枕最后一个出来,她立刻回身将门死死关上,然后咬破了自己的食指,然后挤出鲜血来,飞快的在门上画着符箓。 郝帅见状脸色一变,他立刻知道,这绝对不是简单的尸气膨胀! 只又过了几秒钟,姚梦枕的符箓刚画完了一半,屋里面便听见砰的一声巨响,屋内像是一个气球突然炸裂,紧接着离开房间好几米的人都立刻闻到了一股恐怖的恶臭扑鼻而来。 这些人当时便忍耐不住,立刻用衣服捂住了口鼻,但胸中一会翻江倒海,扭头哇哇狂吐起来。 呕吐的情绪和状态是可以传染的,这边嗷嗷吐成一片,隔着几十米还没闻到恶臭的人瞧见了以后,也都纷纷忍不住,扭头吐了起来。 一时间大楼上下,片场内外,全部吐成一片,恶臭熏天。 姚梦枕像是闻不到这恶臭一般,她额头微微有些冒汗,手指更加飞快的画着符箓。 郝帅一开始还有些不明白,但他很快听见屋内忽然传来一声尖锐凄厉的嘶喊声,他顿时恍然色变,手腕一翻,手掌心中暗扣了一张从乾坤如意镜中兑换出来的符箓,警惕的盯着门口。 房中的凄厉嘶喊声像是一个婴儿,但又更像是刚出生的野兽,声音刺耳,直扎心肺,刺得人胸口剧痛。 姚梦枕手指飞快,刚刚画完符箓最后一笔时,大门忽然间便猛的震动了一下,像是被猛兽撞击,姚梦枕下意识吓得后退了一步,她看了郝帅一眼,微微点头。 两人默契已深,郝帅拉着姚梦枕后退了一步,两人刚一后退,大门又被猛的撞了一下,门上的符箓顿时亮了起来,鲜红无比,房间中传来一阵刺耳的惨叫声和一阵燃烧的声音,很快众人在恶臭中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 而这大门的撞击也越发的猛烈,整个大门也跟着燃起了一层熊熊的绿莹莹的火焰! 第84章 食婴鬼 大门燃起的熊熊绿焰让周围的人目瞪口呆,他们只见这大门咚咚咚被猛烈撞击,如同门后有一头凶猛的怪兽,让人脸色发白。 郝帅低声道:“这是什么怪物?” 姚梦枕脸色沉凝:“食婴鬼。” 郝帅愕然:“什么鬼?” 姚梦枕:“很可怕的鬼。” 郝帅笑道:“难道比共工还可怕么?” 姚梦枕摇了摇头,道:“没有可比性。”她扭头看着郝帅,道:“你是怕人打黑枪,还是怕人扔核弹炸你?” 郝帅打了个哈哈:“谁会拿核弹炸……”说完,他脸色微微一变,下半句便吞进了肚子里面。 姚梦枕道:“没错,当然不会有人拿核弹去炸一个人,只要出现,就是世界大战,也就是世界末日。共工便是这样!大家都知道会有末日降临,所以都会拼命阻止。但你能知道你什么时候被打黑枪吗?” 郝帅沉吟不语,姚梦枕接着说道:“食婴鬼正是如此,它专门在死尸里面下种,防不胜防。” 郝帅奇道:“那听起来威胁也不大啊?” 姚梦枕冷笑道:“这些死尸肚子里面孵化出来的婴儿全部都是食婴鬼杀死婴儿以后用他们的幼小冤魂炼入死尸体内……” 郝帅勃然色变:“如此残暴?” 姚梦枕点了点头,目露杀机,道:“这还不算完,这些死尸肚子里面孵化出来的鬼婴,随后便会被食婴鬼吃掉,用以壮大自己的力量,随后好让它去掠夺更多的婴儿,等到它完全成长起来,那吃的……可就不仅仅是婴儿了。” 郝帅打了个寒颤,姚梦枕不说,他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这样邪恶的妖魔鬼怪:“为什么以前没有听说过?” 姚梦枕道:“我下凡之前,听玉帝哥哥说过,璃天盘皇钟被打碎后,许多妖魔鬼怪都跑了出来,这会加剧末日的降临,这个食婴鬼应该就是其中之一。” 郝帅奇道:“璃天盘皇钟又是什么法宝?” 姚梦枕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郝帅大惊,他印象中的姚梦枕可谓是一个移动的修行百科全书,在修行方面无所不知,现在居然有她不知道的事情,简直匪夷所思! 两个人正说着话,房间里面撞门的动静逐渐小了下来,门上燃烧的绿色的火焰也逐渐熄灭,房间里面逐渐恢复了安静,众人只见这门上的绿焰熄灭后,门上居然毫无异样,就像是从来没有燃烧过火焰似的。 韩导、曹可菲心惊胆战,不敢向前,看着郝帅和姚梦枕的目光也充满了敬畏,韩导到底是当过兵的人,大着胆子问道:“现在啥情况?” 郝帅看向姚梦枕,姚梦枕头也不回,道:“应该是被烧死了。” 韩导道:“烧烧烧,烧死了?” 郝帅干笑道:“应该是的。” 韩导声音听起来有些怪异,很难令人相信这是一个大老爷们发出的尖锐声音:“那到底是什么被烧死了?” 郝帅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相信我,韩导,你不会想知道的。” 韩导一脸古怪的看着他,很识趣的没有继续问下去,但周围剧组人都看着,他觉得很没面子,扭头想跟曹可菲聊两句转移一下话题,却见曹可菲一脸呆滞的看着前方,他愣了一下,道:“菲菲?” 曹可菲没有任何反应,韩导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菲菲?” 韩导发现她眼睛里面没有任何焦距,他伸手在曹可菲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曹可菲猛的猛的一颤,惊道:“什么?” 韩导被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曹可菲眼神有些茫然:“我……我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 韩导奇道:“什么事情?” 曹可菲按着额头摇了摇头:”现在一下想起不来,只是一些零散的片段,我头好痛,先回去休息一会,行吗?” 韩导扭头看向郝帅,苦笑道:“这个宾馆还安全么?” 郝帅看了看姚梦枕,姚梦枕点了点头,道:“安全,放心吧。” 韩导松了一口气,他想起了什么,又道:“小昭什么时候醒?” 姚梦枕笑了笑,道:“过几天就醒啦,放心吧。” 韩导叹气道:“真是倒霉!”他扭头招呼其他人,喝道:“散了,都散了!一会继续拍摄!” 这一句话说得众人简直“佩服”到五体投地,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居然还能拍摄,到底是当兵的出身,神经大条。 郝帅见姚梦枕转过身后脸上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他道:“小昭的魂魄散尽跟这个食婴鬼有什么关系?” 姚梦枕一脸担忧道:“希望没有关系,如果有关系……那麻烦可就大了。” 郝帅等了一会,有些不耐烦道:“一口气说完啊,别吊着啊。” 姚梦枕道:“食婴鬼快要成型的时候,会开始尝试着掠食阴寒体质的少女的魂魄,一旦它彻底成型,那想要再抓住它,那可就太难了。” 郝帅脸色一变:“那这个妖怪躲在哪里,我们必须要把它铲除掉!” 姚梦枕:“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郝帅大惊,立刻左右观望:“在哪儿,在哪儿?” 姚梦枕没好气的翻了他一个白眼:“我说的是你的乾坤如意镜,你找它啊,里面可以兑换指南符的啊,这是一个可以追踪妖气的符箓。” 郝帅大奇,查询后发现只需要五十点功德值就可以兑换一个,待兑换出来后,发现这符箓上面画着一个罗盘,指南针指着一个方向微微晃动着,不管郝帅转向哪个方向,这个针都始终指着一个方向。 郝帅精神一振,他道:“既然知道在哪里,那就好办了,我们去干掉它!为民除害!哈哈哈哈!诶……等等……我们能干掉它么?” 姚梦枕道:“如果它还没有彻底成型,那就没有问题,如果它成型了……我劝你还是快跑吧,你绝不是它对手。” 郝帅有些不服气:“我连三魔王之一的共工都收拾了,还怕区区一个小小的妖魔邪祟?” 姚梦枕似笑非笑的看着郝帅:“你好意思把之前的话再说一遍么?” 郝帅叉腰挺肚:“我还怕区区一个小小的妖魔邪祟?” 姚梦枕冷笑道:“前面那句!” 郝帅顿时脸色有些不自然,陪笑道:“这么多人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炫耀,不太好嘛,毕竟我是一个谦虚的美少年。” 姚梦枕气得笑了出来:“真不要脸!” 一旁围观的众人见这一对金童玉女经历了如此可怖的事情还有说有笑,心中惊佩交加。 曹可菲自己回到卧室后,只觉得浑身冷一会热一会,她只来得及勉强撑着倒在了床上,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但只睡了一会儿,曹可菲便被冻醒,她猛的一睁眼,却发现自己竟然置身于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中,下面是美艳起舞的宫女,她一身盛装打扮坐于皇宫的皇位旁,王座上坐着一名极其雄伟的男子,这男子头戴王冠。 曹可菲惊愕交加,伸出手想要去触摸这名男子,可刚刚接触到,这眼前的一切便风云变幻,刹那间画面变化,一下变成了绿水青山。 可虽然这白云蓝天,绿水青山,风景美好如画,可满天却悬浮着穿着各式各样长袍的修行人,法宝密密麻麻悬停在半空之中,蓄势待发,在她跟前是一名面容英俊的年轻男子,眉宇间正气凛然,她见这男子指着自己喝道:“儿女情长怎比得上降魔卫道,今日,我便要大义灭亲!” 这一句话听完,曹可菲便觉得心脏似乎要裂开一般,剧痛无比,这种心痛的感觉让她窒息眩晕! 眼前一黑的曹可菲发现场景再一次发生了变化,这一次她置身在半空之中,身后竟然有九条金色的狐尾,半空中有两女一男正对自己发起猛攻,远远的地方还有几人停在半空,对自己虎视眈眈。 曹可菲眼见之前大义灭亲的男子如同闪电一般朝自己扑来,他一掌拍向她的天灵盖!这张面孔如此的熟悉,如此的眼熟,让她忍不住尖叫了起来,闭上了眼睛。 曹可菲尖叫着猛然从床上醒了过来,她飞快的摸了摸自己的头顶,发现头顶完好后,这才松了一口气,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 此时窗外一阵凉风吹来,曹可菲浑身一哆嗦,发现自己身上已经被汗湿,而窗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打开。 曹可菲疑惑的看着窗户,心道:我进来的时候,窗户……好像是关着的啊? 曹可菲正想着,却见窗户处又是一阵风吹来,带起了窗帘,这一次,她看见了一个窈窕的女子身影站在窗户旁边,曹可菲吓得浑身一颤,尖声道:“你是谁!” 这个人影并未动弹,但随着窗外凉风阵阵吹来,她的身影竟然随着微风在轻轻的流动着,如同水纹波浪。 “我?我是谁?” 房间里面响起了一个女子的声音,虽然声线动听,但透出一股凛凛生威的桀骜。 “时间太久了,我的名字太多了。也许你听过,也许没有。但……我的本名,你应该知道。” 曹可菲恐惧极了,她不动声色的抓起了枕边的手机,用指纹解锁了屏幕,她手指颤抖的拨打着电话,道:“我为什么会知道你的名字?” 这个声音咯咯笑了起来:“因为,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曹可菲颤声道:“你在说什么?” 这个声音哈哈大笑,猛的一下朝着曹可菲扑来。 曹可菲一声尖叫,她猛的睁眼,发现自己依旧是躺在床上,她大汗淋漓,连忙扭头去看旁边的窗户,却见窗户紧闭,根本不曾打开。 曹可菲惊疑不定:“难道是梦中梦?” 可两个梦是如此的清晰以至于几近真实,曹可菲努力回想着最后的那个身影:“她到底是谁?” 第85章 暗夜追凶 深夜,西北影视城沉浸在夜幕之中,全然没有白日的喧嚣与热闹,只有一部分借着古建筑拍摄夜戏的剧组还远远的在勤奋忙碌着,隐隐约约可以听见一些呼喊开机停机的声音传来,更多的人此时已经陷入了沉睡之中。 宾馆之中只有导演、统筹和一部分的演员制片人依旧在忙碌准备着明天的拍摄任务,韩导和曹可菲便是其中之一。 两室一厅的导演房间原本颇为宽敞,但挤进了制片人、副导和主演几名主创以后,房间里面便显得拥挤了起来,尤其是影视圈大老爷们大多都是大烟枪,女演员也多的是烟鬼,几个老爷们抽起烟来,如同放火烧山,烟雾缭绕得房间里面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女主演刘菲儿和她的经纪人都被熏得受不了,只好也掏出自己的女士烟抽了起来,也算是以毒攻毒。 曹可菲身子骨弱,也不抽烟,只好窝在窗户边,把窗户打开,稍微透透气,可这样依旧无法驱散这一屋子的愁云惨雾。 “唉,好容易建个组,居然出这种幺蛾子!真是流年不利!哎,老韩你今年烧过香没?”副导演深深吸了一口烟,鼻腔里面喷出的仿佛都不是烟气,而是怨气。 韩导斜了他一眼,道:“老子现在内裤袜子都是红色的!” 副导演一拍大腿:“临时抱佛脚,来不及哇!” 韩导冷笑道:“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副导演不说话了,后面的话他也不敢说,只是狠狠的嘬着自己的烟屁股。 “现在的问题是,要让剧组的人都统一一下认识,咱们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曹可菲轻轻咳嗽了一声,双眉紧蹙。 “怎么办?”韩导狠狠将烟头往烟灰缸里面一掐“明天开工,开拍!” 刘菲儿微微松了一口气,作为演员,她可绝对不愿意看到自己参与的一部戏就这样夭折,毕竟档期都腾出来了,要是突然不拍了,那上哪儿说理去? 更兼且,若是突然不拍了,那个小家伙岂不是扭头就要消失在自己眼前? 想到这里,刘菲儿站了起来,作为剧组第一大牌,她拍手给大家鼓劲道:“其实呀,我觉得这些事情大家应该转换一下视角和思维来看。” 副导演哼了一声,道:“怎么转,能把摄像老李给转活不?” 韩导瞪了他一眼,喝道:“臭嘴,不会说话就别说!”他扭头对刘菲儿笑了笑,道:“大老粗,不会说话,菲儿你别往心里面去。” 刘菲儿笑了笑,道:“大家肯定都觉得怎么就咱们的剧组出现了这样接二连三的倒霉事儿?” 副导演叹了一口气,苦笑道:“菲儿啊,若只是倒霉,那就好了,倒霉咱认,可这……闹鬼闹的……今儿个见着活的鬼了!这可上哪儿说理去?说好的建国以后不准成精呢?” 房间里面的人都轻微的呵呵笑了起来,刘菲儿嘴角微微抿了抿,她浅笑道:“是呀,今儿个都见到活的了,可……不也没把我们怎么样呀?这牛逼,以后可以吹一辈子呀!” 一屋子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韩导笑道:“菲儿说的对,以后谁也别在咱跟前吹牛逼,就咱们剧组遇到的这些事儿,说出去吓死他们!看谁敢在咱们面前装逼!” 两个人一开玩笑,屋子里面的惨淡气氛顿时冲淡许多。 刘菲儿道:“摄像老李的死,我很难过,剧组所有人都很难过,就算不认识的,看见了,也会难过,为啥?兔死狐悲物伤其类,是不是?但眼下木已成舟,咱们只能往好处想,这些事儿,我看回头可以做成花絮,甚至拿给策划组让他们策划炒作宣传一下,说不定坏事变好事,将来这戏赚钱了,也是给老李和他家人一个交代!” 韩导鼓起了掌,一脸赞许道:“菲儿,你这水平,可以去当政委了,厉害!菲儿说的对,大家给菲儿鼓掌!” 众人都激赏的给刘菲儿鼓掌,笑着起哄:“刘政委再来讲两句!” 新鲜出炉的刘政委俩忙摆手,道:“没有没有,我只是耍耍嘴皮子,真正厉害的,是那两个小家伙!我说老韩,老曹,你们这回可真捡到宝啦!这,这是驱魔师,还是阴阳师啊?” 副导演笑道:“当初看见这两个家伙的时候,我还寻思谁家大少爷大小姐呢,结果现在一看,好家伙,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啊!” 韩导道:“是是,这两个小家伙呢?赶紧请来,咱们还没好好谢谢他们!” 刘菲儿自告奋勇:“我去喊!”她扭头转身跑了出去,可过不一会儿,她脸色古怪的又跑了回来:“韩导……他们……房间里面没人!” 一时间,所有人面面相觑,这么晚了,这两人不在房间,干嘛去了? 刘菲儿心里面更是忐忑:他们不会是露了相以后就跑了吧? 谁也不知道的是,在这浓重的黑夜之中,两个小小的人影悄无声息的从宾馆中溜出,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两人一路往北去,借着月色走了约莫十里左右的路,逐渐两边荒无人烟后,这才算停了下来。 郝帅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一个纸人,这个纸人在他手掌心之中,只有拳头大小,用黄纸折叠而成,纸上画着诡异的符录,手指着一个方向。 “这是……北?”郝帅皱着眉头看着手中这个用五百功德兑换出来纸人,埋怨道“这是个什么玩意呀?老是北,靠谱不靠谱啊?” 他话音刚落,便见这纸人像风车一样滴溜溜在他手掌心里面转了起来,手指的方向那真是天南地北,忽东忽西。 郝帅大怒,咆哮道:“你这破烂玩意儿!再他妈的乱转,老子一把火烧了你!” 他说完,这纸人转的更快了,之前还像风车,现在转的跟电风扇一样。 郝帅气得笑了起来:“干嘛,你还自己要上天是吧?” 说着,这纸人竟然真的转的晃晃悠悠飘了起来,郝帅目瞪口呆,瞠目结舌,一旁的姚梦枕笑得前仰后合。 郝帅怒道:“笑,就知道笑!快点过来帮忙啊!我的五百功德啊!” 姚梦枕笑嘻嘻道:“这可是茅山派的引路符人,有灵性的。你看!”姚梦枕朝着纸人招了招手,道:“来,到我这里来,乖乖小家伙!” 这纸人在空中转了几圈,缓缓落到姚梦枕的手掌心中,郝帅大怒:“你这破烂纸人居然还贪花好色!” 姚梦枕嘻嘻道:“别管他,乖乖小家伙告诉我,应该去哪个方向?” 这纸人转了一圈后,指了一个方向,这次却是偏向北的方向。 姚梦枕翻了郝帅一个白眼:“跟上!”自己便向前走去,郝帅恼怒的跟在后面,心中打定了主意,等找到地方,就把这破烂纸人给扯个稀烂。 两人继续沿着纸人指的路走,此时路边已经极其荒凉,一眼看去,山野之中影影绰绰的都是山丘树木,一丁点儿灯火也无,夜空之中明月藏在淡淡的轻纱薄雾后面,透着昏黄的光晕,山野之中寂静吓人,连一丁点儿鸟鸣虫叫声都没有。 郝帅只觉得四周黑得渗人,静得毛骨悚然,他低声道:“不对劲啊。” 姚梦枕低声道:“太安静了一点……” 此时姚梦枕低头却借着微弱的月光,看见手掌心中的纸人开始飞速的旋转了起来,又一会天南地北,忽东忽西。 郝帅朝着纸人怒道:“喂,你又来!” 姚梦枕低声道:“不是!” 郝帅怒道:“不是?那是什么?” 姚梦枕看了看周围,她低声道:“就在这里!” 郝帅没反应过来:“什么这里?” 姚梦枕低声道:“那个妖……就在这里。” 郝帅一愣,警惕的看向四周,这时候姚梦枕手掌心中的纸人忽然燃烧了起来,这火光四射,一下照亮了周围,在姚梦枕和郝帅身后不到两米的距离处,忽然间凭空燃起阵阵黑烟,黑烟中发出一阵凄厉的嘶嚎声,紧接着又。 这声音尖锐刺耳,郝帅和姚梦枕都下意识捂住了耳朵,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心有余悸。 若不是这纸人符录燃烧示警,只怕两个人这时候便已经中招了! 郝帅来不及感激这“破烂纸人”,他手中一转,捏住了一张符录,一指黑烟,厉声道:“何方妖孽,敢在这里撒野!找死么!” 这黑烟换换变化成一个模糊的人形,露出一张狰狞的面孔,它桀桀笑道:“这么多年了!想不到我关了这么久,刚出来,居然又有你们这些烦人讨厌的家伙!正好,一男一女,阴阳结合,又是这么的年轻,哈哈哈,居然还是童男童女!天助我也!就让我拿你们打打牙祭吧!老是吃娃娃,老子早就吃腻啦!” 郝帅怒不可遏:“你找死!小爷我今天超度了你!” 黑烟狞笑着,发出一声尖锐的呼啸,朝着朝着郝帅和姚梦枕扑去! ======================================= 诸位,虽然来的晚了些,但总算抽身忙完了一点事情,大家新年好啊,拜个晚年了!! 第86章 幕后主使 郝帅瞧见这黑烟如利箭袭来,离到近前,他甚至可以看清对方幻化而出的狰狞人形面孔,他手掌心当中扣着的符箓刹那间燃烧起来,这符文燃烧的瞬间,上面画着的条纹便散发出强烈的金光,这金光飘散在空中形成一张光影金网,将黑烟结结实实的挡在了跟前。nn黑烟刚与这金网一接触立刻发出惨烈的嚎叫声,声音在冷寂黑暗的夜晚显得格外凄厉。nn“这不可能!”黑烟惊恐愤怒的想要往后退,但金网立刻如同一张大手将它紧紧包裹其中,紧接着黑烟想要向四面八方散开逃走,金网立刻又幻化成一个巨大的水泡,将黑烟笼罩在当中,任凭它左冲右撞都无法突破金网的包围。nn郝帅眼见这气势汹汹的恶灵转眼间在符箓金网下变成了一条落网之鱼,每次冲撞金网的时候便会发出如同烈焰灼烤的滋滋声和它发出的惨嚎声,他忍不住笑了起来:“知道小爷我的厉害了吧!”nn黑烟惨嚎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这是什么法术!”nn姚梦枕冷笑道:“亏你之前还胡吹大气,连大名鼎鼎的天师降魔符都不认得。”nn黑烟惊怒交加的嘶吼道:“张天师,我日你祖宗!五百年前你为难我,现在你冤魂不散还来纠缠我!”nn姚梦枕和郝帅听了哈哈大笑,也不知道到底谁是冤魂不散?nn郝帅笑道:“别挣扎了,老实交代,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为什么要在这里为非作歹!”nn这黑烟挣扎了一阵,如同落网野兽,挣扎了一阵弄得自己浑身伤痕累累,不断有被灼烧的白烟飘散出去后,它才消停了下来,幻化出一张愤怒怨恨的面孔死死的盯着郝帅,它咬牙切齿恨恨的说道:“小娃儿,招子放亮点,老子才不是什么玩意!”nn郝帅拍手大笑:“是是,你不是什么玩意!”姚梦枕也掩嘴而笑:“笼中之鸟,网中之鱼还这么嚣张?”nn黑烟狂怒向前猛的一冲,一下将金网冲得剧烈变形,形成一个尖锐的突起,那狰狞恐怖的面孔几乎要突到郝帅跟前不到一米的地方,金网被拉扯得几乎要透明不可见。nn郝帅猛的一惊,刚要反击,便见这黑烟发出一阵强烈的白烟,整个身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灼烧得迅速缩小,这恶灵惨叫一声,如同下山巨石,势不可挡的翻滚了回去,再一次被金网笼罩得结结实实,只是这一次它彻底的消停了,被金网笼罩在其中不再动弹,整个规模看起来都小了两圈,气焰也顿时消散了下去。nn郝帅笑道:“现在老实了吧?快回答问题,要不然小爷我一会超度你投胎!”nn这黑烟虽然受到重创,但它依旧是煮熟的鸭子,肉烂嘴不烂,他冷笑道:“小子,别以为能放个天师降魔符你就厉害了!”nn郝帅和姚梦枕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听出了背后的潜台词。nn郝帅追问道:“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背后还有人主使你这么做?”nn黑烟顿时一滞,他冷笑道:“你知道就好,老子劝你乖乖把你大爷给放了,要不然,哼,小心到时候你形神俱灭,尸骨无存!”nn郝帅见识也不算少了,已成落网之鱼还这么嚣张的,他倒是头一回看到,他怒笑道:“哦?我倒是想见识见识!不过,你是可能见识不到了,因为你现在就要形神俱灭,尸骨无存!哦,不对,抱歉,我说错了,你这是阳神出窍,我灭的只是你的神魂,想来你那肉身是可以保存下来的,只是希望你藏得够好,别回头让这荒郊野岭的野狗给吃了,那可就悲剧了。”nn黑烟恼怒道:“伶牙俐齿的小子!你年纪小小,修行不易,别让你的一朝道行毁于一旦!”nn郝帅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他举了举手,五指微微收拢,金网顿时往里收缩,勒得黑烟吱吱作响,发出一阵阵惨嚎。nn“住手!”黑烟惨叫一声,咆哮了起来。nn郝帅手上动作一停,似笑非笑的看着黑烟,道:“说吧!”nn黑烟停顿了一会,似乎曾经骄傲的自尊依旧在折磨着他,让他开不了口,但毕竟形势比人强,过了一会,他不甘心的沉声说道:“老子……”nn郝帅手指猛的一收,黑烟立刻又惨叫了起来,他愤怒咆哮道:“老子都愿意说了,小子你他妈的还想怎样!”nn郝帅冷笑道:“落网之鱼就应该有落网之鱼的样子!你一口一个老子的,跟谁说话呢?”nn黑烟怒极,那愤怒的面孔扭曲变化,如果可以,他下一秒钟可以将郝帅生吞活剥!nn过了一会,黑烟忍气吞声道:“我是周玄武,江湖人称天通真人,是……”nn姚梦枕毫不客气的打断道:“没问你这个!我们问的是,你为什么要在这里为非作歹!听你说你是从封印中逃出来,那既然逃出来,为何不隐忍躲藏,反而要干这些事情,惹来杀身大祸?”nn周玄武顿时沉默了起来,过了一会他忽然桀桀笑了起来:“你们真的想知道?”nn姚梦枕点了点头:“快说!是不是跟刑天、蚩尤有什么关系!”nn周玄武一愣,他哈哈大笑道:“上古魔神也要现世了么?有趣,真是有趣!”nn郝帅怒道:“关你屁事,回答问题!”nn周玄武冷笑道:“难怪老……我能被放出来,看来劫难又要到了!”nn郝帅心中一动:“你什么意思?”nn姚梦枕也立刻追问道:“你都知道什么!”nn周玄武闻言一滞,他嘿嘿笑了起来道:“看来,我虽然沦为落网之鱼,但你们呢?跟我相比,只是笼子更大了一点,死期更晚了一点而已呀!哈哈哈哈!”nn郝帅眼珠一转,道:“指使你的并不是这两个魔神?”nn周玄武冷笑道:“废话!”nn姚梦枕道:“你为何冒险在这里做这伤天害理之事?是有人让你收集怨灵之力么?”nn周玄武一惊,立刻陷入了沉默当中,显然这一句话即便不中,也不远矣。nn郝帅道:“看起来你很怕你背后的那个人啊!”nn周玄武哼了一声,没有说话,神情中却明显流露出恐惧之色。nn姚梦枕追问道:“如果不是魔神,还有什么人让你如此害怕?”nn周玄武冷笑道:“两个毛都没长齐的毛孩子,你们懂什么!天下之大,又岂是只有两个魔神才令人畏惧?”nn郝帅嗤笑道:“说来听听?正好小爷我刚刚灭了水神共工,我倒要听听这让你如此害怕的家伙是什么来头?”nn周玄武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五百年了,想不到这世上的人还是这么爱吹牛!”nn他狂笑着,但笑着笑着便发现郝帅依旧镇定的看着他,眼神中丝毫没有虚张声势的意味,反而是胸有成竹的戏谑的看着他。nn周玄武笑声一止,有些不敢相信的盯着他:“这不可能!”nn郝帅狂吹大气,但这话谁也不能说他说的不对,但他隐去了各大门派的高手主攻的部分,只说了他补刀的部分,那听起来就实在太吓人了。nn共工是他杀死的么?的确是!是他一个人杀的么?当然不是!nn可周玄武却不知道其中关节,他见郝帅年纪轻轻,却举手投足之间能放出威力极大的天师降魔符,可见他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样简单,而且看他旁边的那个女孩儿,虽然没有看出有什么了不得的修为,可以郝帅的实力来推测她的势力,并从她倨傲的态度上来看,显然也绝对不是什么简单角色。nn周玄武心中一动,他立刻转变了脸色,哀嚎了起来:“原来竟是小英雄当面!小的有眼不识泰山!竟然不知道小的冒犯的是大真人,该死,小的该死!”nn这画风转变得实在太快,上一秒还是英勇就义各种冷嘲热讽正面硬刚的抗日义士,下一秒钟就变成各种卑躬屈膝笑脸跪舔的卖国汉奸,这转弯之急,即便是变脸高手的郝帅都有点反应不过来。nn郝帅和姚梦枕面面相觑,两个人年纪虽小,但都是人精,立刻便明白对发打的主意是什么。姚梦枕冷笑道:“别套近乎!快说!”nn郝帅也嗤笑道:“是啊,套什么瓷啊!说吧,谁指使你的,为什么要这样做?”nn周玄武顿了顿,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他道:“你们之前说错了一点。”nn“嗯?”郝帅不解的盯着他。nn周玄武恐惧的看了看四周,道:“指使我的,是古往今来第一妖……她叫……”nn不等他说完,忽然间天空传来一声轰隆的雷鸣声,姚梦枕脸色剧变,她下意识一把拉住郝帅,用尽了全身吃奶的力气拉着他往旁边猛的一跳。nn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霹雳从天而降,瞬间斩落在郝帅、姚梦枕和周玄武之前所在的地方。nn郝帅只觉得眼前骤然一亮,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将他和姚梦枕掀得飞出去几米远,两人在地上翻滚了好几个圈才停了下来,他惊魂未定的在地上抬起头看去,却见之前的地面已经变成一个大坑,四周星星点点的燃烧着扭动的火焰,一团黑烟的周玄武已经消失不见,连一声惨叫都没有来得及发出来。nn这是什么情况?这是谁?nn郝帅心中惊疑不定,若不是姚梦枕经验丰富反应极快,只怕他这时候已经是重伤了!nn“什么人!!给我出来!”郝帅厉声怒喝。nn黑漆漆的夜空中回荡着郝帅的声音,不断扩散到远方逐渐消失,这便如同一块小石投入到黑暗的大海之中,连一个小小的浪花都没有溅起,便被这深沉无尽的黑暗所吞噬。nn面对着这沉寂无声的夜幕,郝帅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nnnn我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