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弟变boss:呆萌女的春天》 第一章:隔壁在家暴 晚上下班回来的时候,我正打算用钥匙开门,突然听到隔壁的房间传来一声巨响,听起来是碗和杯子等易碎的东西被打碎了。 我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转向了隔壁紧闭的大门,然后下意识地在思考,难道是因为失手而导致的一场意外? 就在我发愣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声尖叫。这声尖叫里带着些恐惧和紧张,让我猝不及防地打了一个激灵,手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我皱起了眉头,咬了咬嘴唇,手中的钥匙也被我抓得紧紧的,双手握紧的拳头像我看起来很愤怒。 如果我多管闲事的话,必定会惹上麻烦;若是我袖手旁观的话,心中必然不安。思索片刻之后,我轻手轻脚地走到隔壁的门前,将耳朵紧贴着大门,我看看能不能探听到什么。 对,我要确定发生的事情是不是如我所料,我才能决定下一步该怎么走。 就在这时,我清晰地听到里面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还挺年轻的声音,她在喊不要碰我,救命之类的话,但很快变成了呜呜地声音,应该是被人捂住了嘴巴。 我的后背这时渗出了层层的冷汗,眼中折射的那股愤怒更加清晰,我的嘴唇咬得更紧,拳头也更紧了。 我此刻真想一脚将门揣开,化身为刚武有力的汉子,将坏人好好教训一番。 也许是后面的冷汗让我头脑还保持着清楚,我想了一会后连忙开锁进门,并立马拨打了110。 对,我只能选择报警了。若是盲目地采取行动,说不定我还会陷入绝境。 我跺着脚在门前走来走去,总算等来了警察。当警察敲响了隔壁家的大门,我这才舒了一口气。 我心中暗暗祈祷警察能将他绳之于法,这种人渣即便关他十年八年都不过分。 就在我心里想像坏人自食其果的时候,门突然被敲响了,倒吓了我一跳。我从大门的猫眼里看到是一位警察,我才放下了警惕之心,立马将门打开了。 站我面前的是一位看起来四十岁左右,身穿警装的中年警察,他对我善意地笑了笑,礼貌地问:“您好,请问您贵姓?” 我知道这是警察对我做的基本口录,我就配合地说:“姓陈。” 中年警察点了点头,问:“陈女士,请问是您报的警吗?” 见我点了点头后,中年警察又问:“陈女士,请问您知道具体的情况吗?” 我摇了摇头,说:“我不是很清楚,只是听到里面传来救命的声音,所以我就选择了报警。” 中年警察的眼珠子往左边转了转,似乎还想问什么,但最后还是客气地说:“好的,谢谢您的配合。” 我也不想节外生枝,于是就说:“不客气。” 我说完后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就打算关门,这时看到了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平头男子,他的右手边站着另一位三十五岁左右的穿警装的警察。 平头男子这时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那目光冷冷的,又像一把飞刀,是那么的锐利,似乎在责怪我多管闲事。 我也不想管,谁让我正好碰到了呢?我不置可否地关上了门,脸上一下子也变得面无表情。我打算做饭的时候,这才记得家里没米了,我便下楼去小卖部买了一些回来。 正当我掏出钥匙,我听到了楼下的脚步声。我回头一看,是那个在我看来有家暴倾向的变态狂,他仍旧处在疲惫和冷淡的状态。 突然面对他,我紧张得将手中的钥匙都给掉到地上了。我一下子涨红了脸,急急地弯腰捡了起来,可是门怎么都开不了,不得不让人怀疑这是一把假钥匙。 该死,要不要这么尴尬呀。 我越大汗淋漓,门就越打不开,我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请问你需要帮忙吗?” 他突然的开口吓了我一大跳,我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 “不,不用了。” 我察觉到我的声音带着些恐惧,可是我控制不了,我只好沮丧地低下了头。 警察大叔呀,你们为什么这么快就将这个暴力狂给释放了?好歹也要关一阵子吧。 他会不会因为我的多管闲事而报复我呢?我又想起了他那冷冷的目光,于是我重新拧动了手中的钥匙。 “你在害怕吗?” “没,没有呀。” 这要命的钥匙,怎么还打不开。 “是吗?我看你的手抖得挺厉害的。” 我皱起了眉头,暗骂自己是胆小鬼,才会表现得如此明显,那他是在向我示威吗? 不过我倒是不想再和他说话了,只想赶紧将门打开。 “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当我听到他在关门的最后一刻向我传达的善意,我紧皱的的眉头总算舒展开了。我吐出了一口气,身上背着的压力也没有了,门很快被打开了。 我将门关上后,后背靠在门上,我的睫毛在眨呀眨呀。 那个暴力狂居然好意思主动来找我说话,他也不嫌他做的事情有多么地让人鄙视和瞧不起。不过他为什么没有在怪我多管闲事,还让我不要将此事放在心上。 我想了一会后,耸了耸肩。虽然没有答案,可是世界上本身就不缺奇怪的人。 吃完饭后我便收拾了一下,在拖地的时候发现了一张纸条,我想是从门缝里塞进来的,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放的,我好奇地捡了起来。 “我的家里弄出这么大动静,肯定吓到你了,我因此必须向你道歉。我不是坏人,不然警察也不会轻易放过我。你今晚听到的动静可能还会发生,你若是觉得介意的话,我建议你还是早点搬走,我也不想打扰到你的清静。隔壁王先生留字。” 我看到字条后觉得好搞笑,明明是他在扰民却让我搬走,凭什么?而且我觉得他肯定向警察隐瞒了什么,警察才会如此轻易地放过了他。而且一看纸条就知道他并无悔改,还打算继续作恶。这种变态暴力狂若是得不到相应的惩罚,天理何在。 我虽然害怕,我却决定我该出手的时候就得出手,不要便宜了这个装无辜的坏蛋。 一想到这里,我马上将此事在微信上告诉了我的好朋友秦半夏,并告知我要将此事管到底。 “秋月,你疯了?你和这种人较什么劲呀?”我知道秦半夏怕我遇到危险,不会同意我这么做,但我要说服她,并且得到她的帮助。 “半夏,我不是较劲,我是打算为民除害,所以我决定亲自出手。” “凭你这小胳膊小细腿的,能弄得过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 “我纠正一下,他是膀大,但腰不圆。而且我是要智取,不会蛮干的。” “是吗?那你打算怎么智取呀?” “当然是潜入敌人的内部,收集更多情报,最后一网打尽。民警拿他没办法就是因为缺少证据,所以这事我得神不知鬼不觉的进行。” “我没有听错吧,你居然还想以身涉险?” “你绝对没有听错,俗话说得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疯了,疯了,你真是疯了,而且还不怕死。” 我虽然看不到半夏的表情,但我能想像她一副抓狂的样子。 “谁说我不怕死的,不然我向你求助干嘛。” “啥?求助?你该不会让我去干这种事情吧?我跟你讲,我宁愿绝交,我也不干,对,打死都不干。你说这能是正常人去干的事情吗?” “你的意思是我不正常喽?” “你以前倒挺正常的,我看你今天的脑子是烧坏了。” “你不觉得做这件事情显得很有意思和神圣吗?我可是在挽救一个在痛苦边缘的妇女。” “我只觉得我要和你绝交才是,你爱多管闲事,迟早会出事的。” “我命大,你就放心吧。你也知道我最讨厌男人仗着力气大而对妻子进行家暴。” “你向警察确定了这是一场家暴?” “没有,但不用想都是了。若不是因为家暴,还不被马上收监呀,这可是故意伤害罪。” “这是人家的家事,你干嘛要干涉?反正我不干。” “我知道你的胆子比我还小,我哪敢放心让你去做。放心吧,我只是让你确定我的安全而已。” “怎么确定?” 我一听到秦半夏的语气软了下来,我就知道有戏。 “我每次行动前,都会提前告诉你,若是我没在半小时内联系你,就证明我出事了,你帮我报警,让警察来救我。” “若是你等不到警察呢?” “呸,呸,你这张乌鸦嘴。你干好你的事情就行了,别的千万不要插手,也不要多言。本姑娘决定要做的事情就一定要去做。” “行吧,那只能祝你一生平安了。” “既然如此,我只能祝你一生幸福了。” 我放下了电话,闭上了眼睛,将自己的脸埋到沙发里,然后用双手按往了自己的后脑勺。 很多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这才是让我觉得头疼的地方。 不知过了多久,我翻过了身子看着窗外,月光不知何时透过窗户溜了进来,拉开了一张大帷幕,然后在那张大帷幕下慢慢地浮现出一张脸,一张慈祥而亲切的脸。 她待我像亲生女儿一样,我怎么能再次坐视不管呢? 一想到她永远的离开,我的腮边不知不觉地流下了一行行清泪。 第二章:发起了进攻 “总部,总部,有没有收到?收到请回复。” 第二天晚上一回到家,我就蒸了一条鱼,将未用完的酱油用袋子藏了起来,然后在微信里向秦半夏发出了进攻的确定。 “总部已收到,已收到。” 我放下了手机,给自己打了打气,然后深呼吸了一下,才开门走了出去。 来到隔壁的门前,我再次调整了呼吸,让自己的眼神变得坚定,这才去敲了一下门,不过门似乎纹丝不动。 我暗骂自己是个胆小鬼,这次稍微用力地敲了敲,可是等了好一会还是没有人前来开门。 我又用力地敲了敲,然后将耳朵贴着门,想听听里面有没有什么动静。 我很用力地听,不过里面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似乎没人在家。 好吧,看来计划失败了,我叹了一口气。 就在我感到失望,打算放弃的时候,我却看到了隔壁王先生走了上来。 他这时微微张了张嘴,用疑惑的目光看着我,我才想起我现在是偷听的姿势。 我连忙站直解释,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那个,不好意思啊,我刚刚敲了门,没人应,所以......” 他没等我说完就打断了我:“有事吗?” 我努力地冲王先生笑了笑,说:“我蒸了条鱼,发现家里没酱油了,若是鱼冷了又不好吃,所以想看看你方不方便借我一点。” 王先生还是面无表情地说:“不好意思,我家里不生火了。” 我这时目光移到了他手上提着的两袋外卖,有点失望地说:“哦,那打扰了。” 我一边往回走一边想:他刚刚有说个了字,说明他家之前是生火的,为什么又不生火了呢? “请问你真的不搬走吗?” 我回头看向他,他一边走上来,一边用复杂的目光看着我。 我心想我搬不搬与你何干,不过我还是反问他:“我为什么要搬走?” 王先生这时走了上来,认真地看着我,说:“我觉得会影响你。” 我歪了歪头,像是在斜视他,说:“若是会影响我,是不是也会影响别人,你不可能让所有的邻居都搬走吧?” 本来最后一句我想说:你不可能将所有的邻居都吓跑吧,不过我还是及时改了过来,毕竟现在不宜那么针锋相对。 王先生想了想,说:“你若是搬走的话,我打算也租下来。” 我好奇地问:“你打算一个人租两个房间?” 我心想他为了家暴,也是够拼的,不惜下大血本。 王先生叹了一口气,说:“那也没有办法,影响到别人总不好吧,而且我也可以做做饭。” 我眼珠子转了转,说:“你现在不方便做饭吗?我能看看你家里面的格局是怎么样的吗?” 若是他没有防备的话,我就可以进去看看女主人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王先生只是淡淡的说:“我们的格局差不多,只是我家里东西多了就不方便做了。” “这样子呀。” 其实我想说是这样子的吗?不过我不能这么快就让他对我有防备,我还要成功打入内部呢。 王先生见有脸上带着些失望,就说:“我刚刚买了一些凉拌菜,有一袋酱油,你若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倒给你一半。” 我开心地说:“好呀,太谢谢你了。你先倒吧,剩下的给我就好了。” 王先生淡淡地说:“没事,你先倒吧,我不怎么放酱油的。” 我故意问:“那你太太应该喜欢吧?” 王先生惊讶地问:“太太?她算是老太太吧。她倒是挺爱放的。” 我心想这才结婚几年,就以老太太称呼了,再过几年肯定要改为老太婆了,由此可见,他应该对她很不满意,难怪经常家暴。 不过我还是点了点头,说:“那先给她倒吧,剩下的给我就行了,我是做了鱼才打算放一点,刚才发现没有了,怕鱼冷了不好吃,而且也不想这会外出。” 王先生点了点头,说:“那你等会。” 我没吭声,正想跟着他一起进去,不过他却像防贼一样防着我,一进去就反身将门给关上了。 虽然这次没有成功,不过我打算继续努力。而且我一定要接触到女主人,劝她回头是岸,并勇敢地站出来指证他的罪责。 还有我敲了这么久的门,女主人为什么像听不见的样子?难道她被打聋了?还是因为我敲门的声音太小了? “来,给你。”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王先生开只打开一条门缝,并将一半的酱油递了出来。 我接过了后,假装很开心地对他说:“非常谢谢你。” 王先生那张脸上稍微柔和了一下,说:“不用,再见。” 我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他很快就将门给关上了。 我突然露出一个笑容,这次是真心的。我在为自己高兴,我终于将我的计划实施了一小步。 等我回到房里,我打开微信,秦半夏她一下子给我回了很多条,我不由得笑了笑。 “报告报告,任务完成。” “怎么这么久,吓死宝宝了。” “刚刚聊了会天。” “收获怎么样?” “这是一场持久战,只能一点点积累战果了。” “陈秋月同志,若是你想放弃的话,我第一时间支持你。” “革命尚未完成,秦半夏同志何以就言放弃?” “好吧,你干你的革命,我吃我的大餐去了。” “哎哟喂,一定有情况。看来今晚有约会哦?” “有啥好约的,还不是相亲大会,我真不想去。不过你不是爱多管闲事吗?替我去相亲如何?” “没问题呀。” “真的?你这么爽快。” “真的,你替我战斗,我替你相亲,咱们交换吧。” “别,我要死都愿死在大餐上。” “既然如此,我还是只能祝你一生幸福了。” 秦半夏给我发了一个再见和吃饭的表情,我也复制了给她。 我走到厨房里,将酱油倒在了碗里,有大半碗。我端起来摇来摇去,觉得就像一摊黑血在无声地抗议着。 谁愿意在黑夜里苦苦挣扎呢?谁又愿意一直被人无情地伤害呢? 我的一腔热血又开始在翻滚了,让我露出一个苦笑,看来今后还得发起进攻,才能离胜利越来越近。 第三章:打算去告发 我下午见完客户,正打算往公司赶的时候,我却意外地见到了一个认识的人。 我左擦擦眼,右擦擦眼,再用力地眨了眨双眼,我都确定我没有看错,隔壁的王先生正在和一个高挑而且长得还挺漂亮的女子边走边说,行为举止在我看来还挺亲密的,他还替她拎了一个手提包。 我赶紧掏出手机,打开相机拍了几张我认为的亲密照,而我的心中始终有一团怒火在熊熊燃烧。 家暴已经很过分了,还要外遇,不过话说回来,外遇可能才是家暴的最初原因。 不行,我还要继续跟着,我要拍到更劲爆的内容才行。 在我看来,有些人被家暴了还选择容忍,是因为心还没有彻底死掉,所以我得让当事人清醒过来。 我一路远远地跟着,当看见他们毫不避讳地走进了七天连锁酒店,我的怒火又上涌,不过我还是没有忘记拍下来。 我闪到了大门边,看到了女方拿出了身份证登记,然后他们一起进入了电梯。 当时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等门关闭的时候,我马上冲了过去,然后按了上升键。 门开了,我并没有进去。当看到电梯在12楼停了,我才赶紧进了电梯,然后也按了12楼。 当我走出电梯的时候,正好看到他们进入了右排的最后的一间房。我露出了笑容,看来正好赶上了。不过我很快就收起了笑容,我在想我应该怎么办才好。 我原本打算让王先生的老婆直接过来捉奸的,但是我没有他老婆的电话,我得回去找她,这会浪费不少时间,就怕我们过来了,他们却不在房间了,这件事情我又将怎么处理呢?另外这个女子若是个不知情者,被他伤害了怎么办?而我现在若是过去敲门,直接告诉这个女子的实情,我就暴露了身份。况且也能不排除这个女子是知道实情的,那我这么做就毫无意义了。 我真的很为难,一边来回走一边紧握着手指,我依然下不了决心。 幸好我并没有为难多久,我就看到王先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我一下子豁然开朗,赶紧躲在楼梯间。 我看到他进入了电梯,并看到电梯到了一楼后,我才走过去按了那个房间的门铃。 “请问你找谁?” 大门并没有被打开,门口传来了一个声音。 我不知道王先生还会不会回来,我决定直接开门见山地说:“我跟你说,王先生是有老婆的人,你千万不要上当,而且他也不是什么好人,经常对他老婆家暴。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至于你怎么做,就是你的事情了。那我先走了。” 我一口气说完后就想溜之大吉,心里也顿时轻松了不少。 “你是他的什么人?” 话声还没落完,门很快被打开了,我看到了眼前的女人换了一身淡金色的睡衣,长发披在肩膀上,显得是那么的雍容华贵。 我耸了耸肩膀,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想清楚你该怎么做。” 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可是我却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出了酒店,我一边走一边想,我刚刚是不是应该多说一点的,万一她听不进去怎么办?可是我又怕王先生突然折回来,所以我得赶紧撤离才行。 晚上回到家,我并没有急着做晚饭,而是将这件事在微信上和秦半夏说了,她也显得义愤填膺。 “那个臭不脸的王八蛋,竟然将咸猪手伸入无辜的女人,我支持你这么做。” “嗯,不知道这个王八蛋祸害了多少个了。” 正将短信发出去,门突然被用力地拍响了,我的心也跟着砰砰地跳了起来。 真是的,拍那么大力干嘛,我又不是聋子。 “谁呀?” 我没好气地走到了门边,因为被吓到了,语气有点不好。 “隔壁王先生。” 我一听到后心又跳得很快,然后从猫眼里看到了目光锐利,但面无表情地王先生。 早知道我就先看看来人了,现在我既然先开口了,也不好表示不在家。 “哦,有什么事情吗?” “想和你说点事。” “行呀,你说吧。” “你不打算开门吗?” “这样说也可以呀。” “那不打扰了。” 我听到脚步声走远了,我的心才放了下来。 我将刚刚的事告诉了半夏,并担忧地问:“你说他是不是知道是我坏他的好事了?” “那个女人看到了你,她极有可能向王先生描述了你的特征。” “所以他就猜到是我了?” “对呀,所以你赶紧搬家吧,你一个人住在那边我都不放心你。” “可是我刚过来不久,我怎么能轻易搬走呢?” “叫搬家公司搬吧,总好过整天提心吊胆的。” “不行,我不搬。而且我明天要去告发他。” “向他的妻子?” “当然。” “若是他的妻子无所谓呢?” “应该不会吧。” “其实你也没有多大的把握吧?” “主要是我也没有拿到什么真凭实据。” “那你还打算告发他吗?” “当然,哪怕有一线的机会,我也要。” “哎,你这么固执干嘛,其实和你又没有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你忘记陈阿姨是怎么死的吗?” “她不是因为车祸吗?” “她若不是被打得精神有些恍惚,会发生车祸吗?” “这种事情也不好说。” “这次我就算再害怕,我也要挺身而出。哪怕没什么效果,我尽力了就好。” “你是不是一直在自责你当时并没有对陈院长尽力?” “难道我出力了吗?” “这可是她的家务事。” “我之前就是这么想,所以才会一直袖手旁观。” “可是......” “她虽然不是我的陈院长,也和我素未谋面,但是我既然遇到了这种事情,我绝不轻言放弃。” “那好吧,你万事小心,有什么事情及时告诉我。” “好。” 我其实也知道,我做这件事只有弊,没有利,可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才是最重要的吧? 不管以后的路有多难,我都要记住一句话: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夜即使再黑暗,也会迎来光明,不是吗?一想到这里时,我才舒展了眉头。 第二天早上,我刚放下包坐到公司的位置上,坐在后面的一位脸上长着小雀斑的女同事突然对我说:“秋月,你听说了吗?人事部新来了一位人事经理。” 我回头看了看像是因嫉妒而生的小雀斑,不以为然地说:“是吗?那又怎样?和我们销售部有什么关系?” 这位女同事一脸羡慕地说:“你不知道,是个大美女呀,你看现在销售部的单身男同事都争着去献殷勤了。” 我点了点头,说:“那很好呀,免费给他们打点鸡血。” 这位女同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说:“你就一点都不羡慕?” 我眨了眨眼睛,说:“羡慕?有啥好羡慕的,既不能变得像人家那么好看,又要去伤自己的心,何苦呢?” 这位女同事感觉到自讨无趣,只好说:“好吧,你真想得开。” 我笑了笑,说:“必须呀,想不开就容易老,得不偿失呀。” 这位女同事想了想,说:“大部分的人都懂道理,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人?” 我点了点头配合,说:“其实道理最适合讲给自己听,很多人却恰恰喜欢用在别人的身上。” 这位女同事听了后若有所思,好一会才说:“嗯,还是秋月这话有道理。” 我只是轻轻地抿嘴笑了笑,转过了头,没有再说话了。 我又想起了今早我趁着隔壁王先生出门去上班,赶紧去敲隔壁的门,但敲了好久,哪怕我很用力地敲,都没有人过来应门。 敲着敲着,我觉得很失望,也觉得这事好反常。按理说就算睡得再死,也不可能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吧。 这时我不经意间抬头,发现楼道间有一个转动的摄像头正对着我,我突然觉得很心虚,我终于放弃了敲门。 我一边思考一边转笔,笔突然掉到了地上。等我转过身去拾笔的时候,看到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孔。 我很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看错了,不过我还是立马将笔捡了起来,随意地扔在了桌面上,然后一下子追了出去。 我虽然告发不成,但我万万没有想到她会在出现在这里。 第四章:误会王先生 我看到她进了厕所,我才放慢了脚步。当我走进去的时候,看到她正在低头洗手。她关了水龙头,甩了甩湿湿的手,优雅地用手指理着耳边绑着的长发。她眼角的余光似乎发现有人在盯着她,她回头看了过来。 “是你?” 我们异口同声地说,然后我们又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我好奇地问:“你是新来的同事吧?我之前都没有见过你。” 她点了点头,说:“今天正式上班。” 我瞪大了眼睛,问:“你该不会就是新来的人事经理吧?” 看她的气质形象,应该就是刚刚女同事说的大美女了。 她对我眨了眨眼,说:“你看我不像吗?” 我平静地说:“人不可貌相,我也不敢乱断言。” 她想了会,说:“是吗,那你昨天怎么就乱断言了呢?” 我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我反驳道:“哪有,我说的就是事实。” 她们俩静静地对视了一会,她说:“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我点了点,说:“好。” 到了会议室,她将门给关上了。 她将身子靠在了长桌上,说:“你能讲讲你知道的事实吗?” 我点了点头,站在了她的旁边,将那天早上报警的事情说了。 她沉吟了半会,问:“你见过你口中的受害者了吗?” 我诚实地答道:“没有。” 其实我何尝不想见见呢,只是没有机会而已。 她立即反问道:“那你怎么知道是他的老婆?” 我转过头看了看她,她的眼中平静如水,我只好说:“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而且同住一间屋,不用想都是他老婆了。” 她轻轻地笑了笑,说:“听起来是这么一回事,但事实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我疑惑地说:“哦?是吗?” 她不答反问:“你看我多大了?” 我看着她白净的脸蛋,嘴角淡淡的微笑,我就说:“二十五岁吧。” 她眼中一下子堆满了笑意,说:“其实我三十五岁了。” 我简单不敢相信,说:“不会吧?真看不出来。” 她轻轻地说:“所以有时候眼睛看到的未必就是事实,耳朵听到的也未必就是事实。” 好吧,这句话没有毛病,我认了。 不过我还是追问了一句:“那我真的弄错了?” 她点了点头,说:“实话和你说吧,他是一位退伍的军人,也是我的表弟,所以他的情况我是一清二楚的。” 我轻呼了一下:“啊?” 怪不得他身上有股硬汉的气质,也怪不得他昨天早早地就离开了。 她笑着问:“你昨天以为我是他的追求者或者情人吧。” 我低下了头,表示默认了。 她转过身子,抱着胸,口气很诚恳:“我还是挺喜欢你的,你很热心,也很勇敢。放心,我不会将这件事情告诉他的。” 我疑惑地问:“你昨天没有和他说起过吗?” 她摇了摇头,说:“没有呀,怎么啦?” 我赶紧说:“哦,也没什么。” 原来他昨晚找我不是为这件事,那么我昨晚将邻居拒于门外就不太合适了。 我突然起来了他曾经说过老太太,就问:“他其实和他的母亲住在一起,是吗?” 她点了点头,说:“是呀。有些事情我以后再和你说吧。” 我也点了点,说:“好的,那我先去忙了。” 她说了一声好,身形却未动,看着我一个人先走了出去。 我边走边想,难道我真误会王先生了?若真是这样的话,就太尴尬了。 晚上吃完饭,我便坐在客厅里看书,但看着看着总觉得憋得慌,我决定还是将此事在微信里告诉秦半夏。 “半夏,我突然觉得我太自以为是了。” “怎么啦?” “昨天说的那个女人原来不是他的情人,他们是亲戚的关系,另外那个女人成了我公司的同事,还有我一直以为王先生在对妻子进行家庭暴力,实际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不会吧,你闹了如此大的乌龙?” 我能想像手机的那头,秦半夏肯定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我又何尝不是呢? “是呀,若是地上有个洞,我都想钻进去不出来了。” “咱们的陈大小姐,不就一个误会嘛,解开了就好,下次别当人家是罪犯啦。” “我哪还敢将他当罪犯哦,他不将我当成神经病就好了。” “那你说他昨晚找你有什么事情呢?” “我不知道呀,我以为他来找我秋后算账的,我都不敢开门,就让他吃了一个闭门羹。” “你也别多想啦,下次看到他道个歉就好了。” “我都觉得我没脸见他了,哪敢和他说话呀。” 短信刚发出去,门突然在这时被人敲响了。我以为是隔壁王先生,坐在沙发上没动。 我咬了咬唇,想去开门又怕面对他,毕竟这时候见面感觉挺尴尬的。 敲门声还是没断,我叹了口气,这才打算开门。 有些事不想面对,终究还得去面对。 等我看到来人后,心中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并热情地向她打了声招呼:“人事经理,你好。” 今晚的她将扎着的马尾放下了,还披了一个深红色的薄外套,显得格外的明亮。 她睁着那双带笑的大眼睛,说:“你好,我叫陈晓叶,耳东陈,知晓的晓,叶子的叶,你叫我晓叶就好了,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呢?” 我笑着说:“晓叶姐,我也姓陈,叫陈秋月。秋天的秋,月亮的月,你叫我秋月或者小月都行。” 陈晓叶点了点头,说:“小月,我过来看看我的姨妈和表弟,知道你住在他们隔壁,我也买了一点水果给你。” 我这才看到她两手各提了一大袋水果,连忙推脱:“晓叶姐,真不用客气,你留着自己吃吧。” 陈晓叶递了其中一袋水果给我,一脸坚持地说:“小月,拿着,不拿就是不给你晓叶姐的面子啦。都叫我姐了,还那么见外干嘛。” 我只好接了过来,说:“盛情难却,谢谢晓叶姐了,要不先进来坐坐吧。” 陈哓叶挥了挥手,说“不了,我还得过去看他们,有机会我会过来叨扰你的。” 我点了点头,说:“好的,随时欢迎晓叶姐过来玩。” 陈晓叶比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敲响了隔壁的大门。 就在我关门的一刻,我看到了王先生打开了门,那一刻我们的视线对上了。 我的脸突然像被火烧了一样,幸好门很快就被关上了。 我回到客厅的沙发上,摸了摸红着的脸蛋,这才拿起了手机,看到了秦半夏的回复:“这有什么不敢的?” 我叹了一口气,回复:“半夏,我觉得我还是搬走吧。” “秋月,又发生什么事了?” “我觉得我以后若是再碰到他肯定会很尴尬的。” “我的陈大小姐,让我怎么说你好呢。当你觉得有危险的时候你打死都不搬,现在安全地很,却想着搬走。” “此一时非彼一时嘛。” “该逃的时候不逃,不该逃的时候你却想着逃,你的思维我可真的跟不上。” “反正我不管,你这个周末要过来帮我搬家。” “上次我可能还愿意帮你,这次我可不帮。而且刚帮你搬过去不久,我就累得半死,你以为你东西少呀,搬一次很容易呀。” “你就当上次没搬成,换成这次呗。” “才不,明知道可以不搬时却要搬,这就是多此一举。你真想自食其果的话,可不要连累我。” “你这人呀,一点都不讲义气。” “我若不讲义气,那这些天我为谁担惊受怕了?” “行,行,不搬,不搬就是了。你今天相亲相得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办,歇菜咯。” “你老妈还真能折腾,最近天天给你介绍对象。” “是呀,你明晚替我去一次,好不好?我好累,我真想歇歇。” “那你老妈知道了还不剥我一层皮呀。” “她不会知道的,咱们联手,她哪是我们的对手。” “不过帮你也行,你也得欠我一件事情。” “先说来听听是什么事情。” “现在还不确定,反正先欠着,迟早要还的。” “我看你就是不讲义气,帮点小忙还要讲条件。” “那你觉得是小忙,你让别人帮吧。” “别,别呀,行,我答应你就是了。” 我没有再回秦半夏的信息,我将手机丢在一本书上,便去冲凉。等我冲凉出来的时候,发现手机和之前放的位置有一点点小偏差,难道是我记错了? 第五章:相亲的对象 下班后我就回家洗了一个澡,然后换上白色t恤和一条蓝色牛仔裤。站在镜子旁,看到镜中的自己扎着马尾,素面朝天,倒觉得自己不穿职业装看起来挺清爽的,多了一份随意,就是显得不太淑女。 不淑女又有什么关系呢,毕竟我的骨子里就不想成为淑女的人。 我出门的时候是晚上六点半,隔壁的王先生也正好打算出门,我马上低下了头,当作看不见。 我在慢慢地锁门,希望他赶紧锁好门下去,偏偏他的动作也那么慢。我想我还是先下去吧,不然还不知道要尴尬多久。 我一转身的时候,他也转过了身,他向我点了点头,我也只好抿了一下嘴唇,并对他也点了点头,于是快步跑了下去。 天啊,要不要这么尴尬,刚刚的假笑没有被识破吧? 我打的来到约会的餐厅,而我要等的那个人还没有来,我于是到预定好的座位坐了下来,然后打算着四周。 这间咖啡馆布置得很有情调,倒适合谈情说爱。只是情什么?爱又是什么? 等了一会后,我看到王先生从我旁边的过道走过,他还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我心想要不要这么巧呀,哪都能碰到他,不过我还是对他礼貌地笑了笑。 等他走过后,我给自己点了杯茶,便打开手机里的电子书看了起来。 坐在这儿无聊地等人,倒不如多看点书充实一下自己。 我一看起书就很容易入迷,我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直到秦半夏的电话打了进来。 “你好,半夏。” “秋月同志你好呀,我交待的任务完成得怎么样了?” “任务?什么任务?” “你不会告诉我你放了他的鸽子吧?” 我这才想起我是干嘛来的了,连忙说:“我这么讲信誉的人,怎么会爽约呢。我可是提前来了,你的那个他还没有来。” 秦半夏一听,就在电话里叫了起来:“什么叫你的那个他?我和他可没半毛钱的关系。他到这个点还没有来的话,看来是他放了你的鸽子了。” 我听到秦半夏的抓狂,我就觉得好笑,说:“那很好呀,这也算我完成了任务。” 秦半夏没好气地说:“好吧。你刚才一直在干嘛?” 我实话实说:“在看电子书。” 秦半夏笑了笑,说:“我就知道陈大小姐一看起书来就废寝忘食了,都八点了,你还不饿吗?” 我这时肚子突然不合时宜地叫了,便说:“你一提饿我就饿了,那我点点吃的,到时找你报销。” 秦半夏说:“行,我到时也要找我家那位报销才行,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再叫我去相亲。” 我说:“不聊了,我要点吃大餐了。” 秦半夏说:“好,回到家给我发信息。” 我说好后就挂了电话,然后叫来了一名服务员。 就在我向服务员点了一份牛肉拌面的时候,隔壁王先生突然坐到了我对面的位子上,也对服务员说来一份和我一样的。 我吃惊地看着他,他对我笑了笑,问:“你忙完了?” 我带些慌乱地回答:“是,是呀。” 我虽然努力地挤了挤笑容,但我想我的笑容还是很勉强吧。 王先生饶有兴趣地问:“你不好奇你今天和谁在相亲吗?” 我装作一脸懵逼,问:“相亲?什么相亲?” 我想他应该是猜到的,可我并不打算招认。 王先生将双手撑在了桌子上,眼神坚定地说:“我知道你就是来相亲的。” 听到他肯定的回答,我很奇怪,眨了眨眼,问:“你该不会也是来相亲的吧?” 王先生只是淡淡地说:“没有想到我们还这么有缘。” 我突然想起了他之前的那个眼神,怪不得显得怪怪的。 我赶紧说:“我其实是代替我一个朋友来相亲的。” 王先生一脸不可置信地说:“这么巧?我也是。” 这下换我一脸不可置信地问:“真的吗?” 王先生点了点头,一脸真诚地说:“真的,我觉得和你挺有缘分的。我听我表姐说你和她还是同事呢。” 他突然说这些话,我倒觉得他在和我攀交情。 我于是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就没有再说别的了。 王先生见我表情淡淡的,试探地问:“你是不是对我有些误会?” 我突然觉得脸上渐渐在发烫,忙说:“之前是有些,现在没有了。” 王先生一副了然的样子,并没有追问下去,说:“那我们互相认识一下?” 我点了点头,说:“好。” 王先生很郑重地介绍道:“我叫王宇新,你可以理解为老王说宇宙是新的。” 我听了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我第一次听人这么自我介绍,不过你这个自我介绍挺好玩的。” 王宇新好奇地问:“那你打算怎么介绍自己?” 我转了一下眼珠子,说:“我叫陈秋月,你可以理解为小陈说中秋一起赏月。” 王宇新硬朗的表情总算柔和了一些,他轻轻地抿了一下嘴,说:“好呀,等到中秋的时候,我们倒可以一起赏月。” 我倒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只好说:“呃?你将我的自我介绍当成邀请了呀。” 王宇新说:“这叫顺水推舟嘛。” 我和王宇新不太熟悉,也不好去反驳什么,便转移了话题:“好吧。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王宇新点了点头,说:“你问吧。” 我好奇地问:“你前天晚上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王宇新想了一会,说:“上次有个朋友送了我两瓶酱油,而那种酱油放在鱼里面很好吃,所以想带一瓶给你。” 我听了后觉得更加不好意思了,说:“那天我正好有些不方便,所以没开门,不好意思。” “没事,能够理解。我其实那晚挺冒失的,所以也想趁着周末白天再拿给你。” “先谢谢了。” “不用那么客气。都是邻居嘛。” “那我还想问你一件事。” “你问吧。” “伯母怎么会在家里喊救命?” 王宇新脸上的柔和一下子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忧伤爬上他坚毅的脸庞,他皱着眉头,声音低沉地说:“她的精神出了点问题,总觉得有人要害她,不是摔这个摔那个,还大声地喊叫,有时候还会莫名其妙地哭。” 我听了后心也纠结在一块了,难过地问:“听起来挺严重的,送去精神科看了吗?” “嗯,带她去看了一下,不过她的症状很奇怪,有时精神挺好的,有时精神又很不好,而且她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也不太适合长期治疗。” “她最近的精神状况挺好的吧?我没有听到什么动静了。” “是呀,上次她将家里最后的一件易碎品摔坏后情况就好多了。她现在会安静地在家里等我带给她的一日三餐,还偶尔会看看杂志打发时间,所以我才能放心地出来。” “嗯,不过有空还是得多带伯母出来走走,多晒晒太阳,见见阳光,对身体也好。” “我也是这么想,只是她不愿意动。若是我强迫她的话,她就会大吵大闹,甚至还会觉得我要害她。就像上次那样,一边喊救命一边在那一直哭,我真是拿她没办法。而且在大庭广众之下发生这种事情,说不定又会有人像你之前一样二话不说就报警了。” “呃?很抱歉,上次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毕竟她的情况是很特殊。” “那你只能像照顾巨婴一样照顾她了。” “没办法,只能是这样了。” 我点头的时候,我们点的晚餐上来了,我们就停止了谈话。 我在用刀叉叉起面条的时候,我却突然没什么胃口。 我觉得人活着最重要的就是一切健健康康的,若是精神或者身体出了问题,不但对别人是种负担,自己也活得那么辛苦。 我挺过了这么多年,我是深有体会,才会有如此的感悟。 我和王宇新吃完饭后也没聊什么,就直接坐了的士回来了。 坐在沙发上,我就给秦半夏发了微信。 “半夏同志,我已经到家了,不过得告诉你两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快说来听听。” “你的相亲对象不是没来,而是也找人代替了。” “什么?也用姐这一招?” “是呀,而且你知道他找谁来代替吗?” “我认识吗?” “认识,但没见过。” “我没见过怎么认识呀。” “我们最近都在谈论他,这怎么不算认识。” “该不会是隔壁王先生吧?” “就是他,想不到吧?” “打死都想不到。那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怎么可能发生什么,只是聊了会天。” “那你还想不想搬家?” “搬什么搬,住得好好的。” “看来有新情况哦。” “哪有,只是所有的误会都解开了,我也没有必要再去折腾了。” “嗯,那王先生有没有告诉你他的全名呢?” “有呀,他是这么自我介绍的:我叫王宇新,你可以理解为老王说宇宙是新的。” “哈哈,这么特别的介绍呀。说实话,我很想看看隔壁王先生长什么样了。” “他是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国字脸,皮肤挺粗糙的,额头上有几道皱纹,眼神也挺犀利的,而且不苟言笑。不过他的身上确实有股当兵的气质,只是我认为不是你喜欢的那款。” “是吗?我看你观察得挺细致的嘛。我打算周六去你那蹭饭,顺便去看看隔壁王先生是不是你形容的那样。本小姐只有亲眼看了,才知道合不合眼缘。” “好吧,你想过来就过来吧。不过我不能确定他周六是否在家。” “那你先问问他有没有空,有空的话就一起吃饭呗。” “什么?还要请他吃饭?” 我顺便发了几个惊恐的表情。 “当然。你对人家王先生之前有这么多的成见,不应该邀请人家吃顿饭吗?” 我看到秦半夏偷笑的表情,无奈地回复:“这么郑重的赔罪,他受得了吗?” 我突然想起了他今晚请了我吃饭,我提出的aa制他也不接受,他说这顿饭理所当然得让他请。我若是能尽快还上的话就好了,我也不会总觉得欠他什么了,所以请他吃顿饭也不是不可以滴。 “放心,他吃得消的。另外你要让他带上今晚的正牌洛奕凡先生。” “你想干嘛呀,这不会才是你最终的目的吧。” “他既然敢戏弄我,我怎么能轻易地放过他?” “你也戏弄了他,这不应该是相互扯平了吗?” “我可以这么做,他不行。” “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行为。” “没错,我就是这么霸道。” “霸道女王,那你自己约他去解决私事,不要拉扯到我这里来,好吗?请恕我爱莫能助。” “陈秋月小姐,你真的要如此冷漠无情,不讲情面吗?” “我只对无理取闹和不分青红皂白的人才这么做。” “我哪有,我只知道靠你是靠不住,我还是靠自己吧。” “你真的打算给他下战书?” “那当然,你就等着看好戏吧。对了,他们俩是什么关系?” “我没问哦,毕竟和我没啥关系。” “你就不好奇吗?” “这有什么好好奇的?” “好吧,你不好奇我好奇,我自己出面去问。” “这就对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就自己去问。” “我看你只有发生了大事,你才会觉得好奇。” “确实只有我认为的大事才会勾起我的好奇心。” “你们今晚互留电话了吗?” “干嘛要互留电话?” “方便约呀。这可是终身大事。” “怎么说得我要和他谈恋爱了?” “我觉得你倒是可以谈恋爱了。” “我觉得你应该多谈一点,才不会多管闲事。还是将那句话送你:祝你一生幸福。” 我放下了手机,心里在想:我真的要直接邀请隔壁王先生周六一起吃饭吗?这会不会显得唐突?我觉得还是先邀请晓叶姐好了,再让晓叶姐叫上他。 一打定了主意,我心里就轻松很多了。 第六章:小鬼在追踪 “秋月姐,晚上能赏脸一起吃个饭吗?” “没空。” “秋月姐什么时候有空?” “不知道。” 过了好久,对方都没有发来qq信息,看来是放弃了,我总算松了一口气。 给我发站内消息的是小鬼,我公司的一个同事,也是公司老总的儿子,未来公司的接班人。他的真名叫周智明,小鬼是我给他起的外号,因为他小人鬼大,所以简称小鬼。 我其实并不讨厌小鬼,可是我得避嫌,免得其他同事以为我是靠和小鬼的关系才能做好销售的工作。当然这只是我对他的说词,真正的原因是他老向我表白,我不想给他任何的幻想,毕竟我比他大了那么多,说得不好听,足以当阿姨了。 下班后我就直奔超市,就在我东捡西捡的时候,我的旁边多出了一个人。 我看到来人后,瞪大了眼睛,问:“小鬼,你怎么在这里?” 小鬼眨了眨眼,问:“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我没好气地说:“请问你是在跟踪我吗?” 小鬼依旧一脸无辜地说:“你说你没空,我只是想看看你在忙什么而已。” 我给了小鬼一个白眼,说“我忙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 小鬼一本正经地说:“当然有,若是知道你在忙着约会,我肯定会去搅局。” 我睨了小鬼一眼,继续挑选东西,说:“大人的事,小孩不要插手。” 小鬼不服气地说:“我不小了,好不好,我已经十八岁了,已经成年了。” 我像没听到他的语气,慢慢地说:“好吧,你是成年了,我却是中年了,所以看你还是那么的小。” 小鬼左手比了一个一,右手比了一个八,然后合在一起成了一个心形,笑着说:“秋月姐看起来也就十八岁,才会让我春心暗动。” 我笑了笑,说:“你嘴巴倒是挺甜的,不过人还是要勇敢地面对现实。” 小鬼突然变得一脸认真,举着那颗心对我说:“在我眼里这就是赤裸裸的现实。” 我看到小鬼认真的样子我突然大笑了起来,笑得眼泪水都快出来了。这小孩子太逗了,居然还有一脸认真和诚恳的时候。 “秋月姐,你在笑什么?” 我看了他迷惑的双脸,我打算逗逗他:“我有在笑吗?我只是开心而已。” “那是开心地笑?” “那只是开心地拉拉脸皮而已。” 小鬼突然甜甜地一笑,脸颊的两个酒窝顿时深陷,说:“不管怎么样,秋月姐开心,我就开心。” 我认真的打量着眼前站着的小鬼,他今天穿着一身米兰色的休闲套装,一米七五的块头,留着一头短碎发,苍白的脸上虽然带有一丝疲惫,但他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笑起来的酒窝更增加他的俊美,活生生的一枚小鲜肉。 “小鬼,你确定我在忙了,你是不是该回家了?” 我在想小鬼肯定昨晚没睡好,应该要早点回去休息才对。 小鬼缓缓地摇了摇头,“不行,你还没有邀请我。” 我疑惑地问:“邀请什么?” 小鬼看了看我,问:“你不是邀请了晓叶姐了吗?” 我这才知道他此行的目的,只好问:“你连这个都知道?” 小鬼抬了抬下巴,一脸傲娇地说:“当然,你的事情我必须要知道的嘛。” 我想了想,说:“我看是秦半夏告诉你的吧。不过你知道也没有用,我并不打算邀请你。” 小鬼委屈地问:“为什么呀?” 我装作很严肃地说:“你可是搅局的小鬼,我可不要自找麻烦。” 小鬼举起了一只手,甜甜地说:“我保证乖乖的。” 我看到他可爱的举动笑出了声,说:“谁敢信你。” 小鬼一本正经地问我:“秋月姐,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邀请了别的男人?” 我故意逗他:“是又怎么样?” 小鬼嘟了嘟小嘴后,坚定地说:“是的话,那种场合必须得有我在呀。” 我不解地问:“为什么呢?” 小鬼一脸正义地说:“我保护你呀,免得你被饿狼生吞了。” 我白了他一眼,说:“我只知道你倒想将我给活剥生吞了。” 小鬼又嘟着嘴,委屈地说:“怎么会,我又不是妖怪,我又不吃人的,而且更不会将秋月姐给吃掉的,不然谁陪我共度余生。秋月姐,你就带上我呗。” 小鬼一说共度余生,让我更加下定决定不带上他,直接拒绝:“下次再说吧。” 小鬼没再说话,嘟着个小嘴,低着个头,默默地跟在我屁股后面。等到结账的时候,他却抢着埋单了。 出走超市门口,我拉住了他,一脸严肃地说:“小鬼,你将钱拿着。” 小鬼很快挣脱了,并冲我做了个鬼脸,说:“不行,我反正付了钱,明天就有资格和晓叶姐一起去蹭饭,我们明天见。” 这时天边的落霞铺满天迹,小鬼背着落霞奔跑时的样子就像一个快乐的精灵,他朝我用力地挥了挥手,那双会笑的眼睛就像天空即将出现的明月一样。 我愣了一下,便想追上去,这时有人撞了一下我的手臂,我回头看到了一双很漂亮的滚圆的眼睛,眼睫毛显得特别的长。 这时有阵风吹了过来,飞舞着我的头发,我顾不着去拨弄腮边拍打的碎发,目不转眼地盯着他的眼睛。 好深邃的眼睛,如一湾看不到底的深泉一样,我也如痴如醉地跌入到里面。 像他,真的好像他的眼睛。可是会是他吗?我的心中突然产生一种异样的感觉。 眼前高大的帅哥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我,然后调皮般地对我眨了眨眼,并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我还来不及做下一步的反应,他很快就转过头,直奔超市的方向。 我回过了头,也想追进去,可是他的身形太快了,很快就没有他的影子了。 算了吧,不追了,若是有缘分的话,还会再见的,我在心里这么安慰自己。 等我再去看小鬼的时候,他已经钻入了路边的轿车里,对我挥了挥手。 我对小鬼也挥了挥手,然后往家的方向走去,这时我的心思全放在了那个帅哥身上。 快到家的时候,我回头看了看,发现小鬼的车子跟在不远处,我冲他的方向笑了笑,然后才掉头走入楼梯间。 虽然小鬼人小鬼大,但他的心非常细,这是我和他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得出的结论。 第七章:打晕并审问 回到家后,我打算将购物袋的东西拿出来,却发现里面多了一个黑色小拉包,我好奇地打开小拉包,发现里面只有一个u盘。 怎么会多出这个东西?这个东西又是何时多出来的?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我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绝对不是我的东西。 我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那双漂亮如深泉的眼睛和长长的睫毛,当时他离我是那么地近。 难道是他的?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干?而且这个u盘里会有什么秘密吗? 我的好奇心很快占了上风,我打算插到我的电脑看看有什么内容,打开后只有一个叫中成的文件夹,当我点击进去的时候出现了一个系统,提示要输入用户名和密码才能登陆,这倒让我很失望。 我努力地回想了当时的情形,他当时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还调皮地眨了眨眼睛。我后来就直接回家了,中途也没有任何人向我靠近。 若是按这个逻辑去猜想的话,这个东西应该是他的,可是他为什么要给我呢?而且这个系统里面到底有什么内容? 我并没有打算将这件事情告诉秦半夏,因为经过了上次那件事情,我觉得做事真的不能毛毛躁躁和冒冒失失的。 若真的是他的话,我想他也会千方百计地来找我,而我是不是可以进一步了解了解一下他? 人和人的关系真的很奇妙,有些人你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就会产生好感,有些人则会产生厌恶。 我虽然对隔壁王先生取消了厌恶,但我对他并没有产生什么好感。若不是因为秦半夏建议我请他吃饭,说实话的,我倒还真没有想过要邀请他来我家吃饭。 我正不知道要将u盘藏在哪里才合适的时候,有人在敲门,我应了一声来了,随手将u盘放在电脑桌的一个抽屉里。 我从猫眼里确定来人是隔壁王先生后,我才打开了门。 我正努力地对他挤了挤笑容,刚想问他有什么事情的时候,他突然用身子顶住了门,然后面无表情地用把手枪对着我,我吓得节节后退。 我看着眼前对着我的黑洞,我觉得我已经掉入了这个黑洞里。 “你,你这是要干嘛?” 我觉得我的声音都在发抖,身上的毛孔也竖了起来,难道我要死于非命了? 王宇新还是冷冰冰地看着我,并让我举起手来,我表面配合,心里却恨得痒痒的。 我虽然不太喜欢他,但我觉得他好歹是一位正人君子,没有想到他居然会上演这一出戏。 那他想干嘛?劫财抑或是劫色?我的心和他的脸色一样冰冷。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他的后面突然闪出一名陌生男子,直接用手铐将我铐住了,然后麻利地一把拉开抽屉,将找到的u盘递给了王宇新。 我见他们居然轻轻松松地找到u盘,我吃惊地问:“你们在我家里安装了摄像头?” 王宇新皮笑肉不笑地说:“你看来不笨嘛。” 我皱着眉头,问:“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 王宇新这回用严肃地表情对我说:“等你到了警察局再说吧。” 我意识到他们要带我走,我马上抗议道:“警察局?你们肯定不是警察,哪有警察这么办事的?我不要去。” “非常规的人就得用非常规的手段,这由不得你不去,带走。” 我条件反射地大叫了起来:“救......” 没等我喊出一个命字,我突然被王宇新打晕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看起来像是牢房的地方。 我的双手依然戴着手铐,这让我浑身觉得很不自在,我艰难地从铺着地毯的地上坐了起来,然后努力地甩了甩头。 等我完全清醒的时候,我看到了我面前站了一个人,一个让我觉得非常讨厌的人。 我从鼻孔里大声地哼了一声,转过了头,露出一脸不屑的样子。 王宇新风轻云淡地说:“我知道你讨厌我,但你还是要讲讲这个u盘是怎么得来的。” 我虽然害怕,看他这副无所谓的表情,脾气一下子上来了,怒气冲冲地问:“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王宇新依然没啥表情,说:“我这是审问你,你若是不配合的话,就得一直呆在这里,直到你配合为止。” 这是赤裸裸地威胁,我丢给了王先生一个白眼。 我知道我在做无畏的挣扎,我如今像一只被五花大绑的螃蟹,就等着洗干净上锅。 我环视了四周,带着嘲讽地语气,说:“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帮派,不过很喜欢仿效嘛,整得像真的警察局一样。” 王宇新对我眯了眯眼睛,说:“这本来就是真的警察局,倒是你,别给装了,你逃不过我的眼睛。” 既然这么会装,我决定反击了。 “若是真的警察局,那我问你,我犯什么罪了,干嘛要逮捕我?” “行,不承认,是吧,那我问你,你为什么要租502房?” “开什么玩笑,我租个房也犯法了?” “租房当然不犯法,只是你为什么一定要租在那里?而且还不肯搬走。” “房东出租,我正好要找房,看房子还可以就租了。而且我刚搬过去,我为什么又要急着搬走?”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我的闺蜜告诉我的。” “你提供一下你闺蜜的名字。” “她叫......”我突然收住了口,说:“你们是真的警察吗?我能看看你的证件吗?” “行。” 我看到他递过来的证件,姓名写着猎鹰,职业写着特工,职位写着行动组长。 “猎鹰是你的姓名?你的真名不叫王宇新?” “猎鹰是我的代号,王宇新是我因为工作需要而临时办的身份。” “听起来很神秘的样子。那特工是属于国家特殊部门的吗?” “是的。怎么样,你是不是将你知道的都说了?” “我识别不出证件的真假,而且也弄不明白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我现在在审问你,你只要好好地回答我提的问题就好了。” “好吧,要样子你打算一直审问下去。我可以接受你的审问,不过你是不是先将我的手铐给松开?这样铐着我很不舒服,我觉得我不应该享受这样的待遇吧?而且我若是觉得不舒服,怎么能认真地回答问题呢。” 王宇新点了点头,他后面上来一个穿警装的男子,他用专用的钥匙让我的双手重获自由。 我活动了一下脖子和双手,这才慢悠悠地说:“我的闺蜜叫秦半夏。” 我心想这些事他一调查就知道了,还故意问,我何不也装得老实一点。 “你的意思是你的闺蜜推荐你去租这间房子?” “是的。” “那她有没有和你说过是通过什么渠道找到这间房子的?” “我打算搬家,就叫她帮我留意,听她说在同城网找到的。” “那你怎么会突然选择搬家?” “之前的合约到期了,房东说要自己搬回来住,所以我就搬走了。” “说说你是怎么跟秦半夏认识的。” “这件事情和她又没有关系。” “意思是和你有关系喽?” “和我当然也没有半毛钱关系。我说警察叔叔,我真不知道我犯什么罪了。” 我故意称呼他为警察叔叔,表示他倚老卖老欺负我这个小妹妹,他却像听不懂似的,继续对我发问。 “你先好好地回答我们的问题,到底有没有犯罪,我们会判断。” “我和她是在一个微信群里认识的,聊得来,又在同城,没事就约出来聚聚。” “所以说你对她的基本情况并不了解?” “我对她了解呀,她都告诉我了。” “我的意思是你对她的了解都建立在她提供给你的信息上?” “对呀,我又不是搞调查的。” “我们说说u盘的事情吧,你是怎么得到的?” “我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 “那它怎么会凭空出现?” “我知道就好了。” “那你讲讲它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吧。” “我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反正我从超市回来,就看到它了。” “你有没有遇到什么可疑的人?” “不记得了,只记得被一个帅哥撞了一下。” “他长什么样?” “我只记得他的睫毛长长的,眼睛也很漂亮。” “你看看是不是这个人。” 我一看到照片的人,刚想点头,马上又摇头了。 想让我上当,没门,我只不会轻易上当的。 “你确定不是他吗?” “他是坏人吗?” 我故意不按他的思路来回答问题,我打算反客为主。 王先生似乎看穿了我的用途,冷笑了一下,说:“这个问题我无权回答你,你只要告诉我是不是他就好了。” 我有点失望,看来在他面前我还是太嫩了,我于是只好装傻。 “那我不太记得他长什么样了。” 王先生额头的皱纹皱得很紧,像几只小蝌蚪在爬行,他突然用锐气和严厉地口吻对我说:“你跟他很熟吗?为什么要替他撒谎?” 我心中一惊,脱口而出:“不熟,我就见过他一面。” 我一说完我就后悔了,我看到王先生突然笑了。 我这时后悔得要命,真想封住自己的嘴,不过王先生的审训倒是有模有样的。 就在这时,王宇新的电话响了,他边走边接听了,我就一个人坐在那儿发呆。 没多久后,王宇新接完电话回来了,不过他却对我做了一个请字。 什么意思?要放我出去?我半信半疑地走出了牢房。 第八章:周六的邀请 我一走出大门就懵了,因为我确实在警察局,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来我摊上大事了,只是不知道摊上什么大事了。 我抬头看着蓝蓝的天,白白的云和红红的太阳,我闭上了眼,满足地伸了一个大懒腰。等我再睁开双眼的时候,嘴里已经在轻轻地哼着一首小曲了。 王先生疑惑地看着我,问:“你好像很开心地样子,为什么事?” 我没有答话,依然哼着小曲,表达我内心的快乐。 我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被抓,可是我从一开始就认定是黑社会的人干的好事,我就认为我难逃一死。我现在却死里逃生,我怎么能不趁着这个机会表达一下内心的感受呢? 对,他不懂,所以他才会用不解的眼神看着我。 我不解释,没必须解释,毕竟很多时候自己的感受只有自己最能明白和体会。 王先生见我丝毫不想和他搭话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叫我不要再哼了,说有重要的话和我说,我只好嘴里停住了,心里却在哼个不停。 “陈秋月小姐,记得你的保证,这件事情谁都不要提起,不然你的生命会有危险。” 我见王先生很郑重地对我说,只好默默地点了点头,但还是没打算和他说话。 “中午的午餐还差点什么?我去买。你回去冲个凉后休息一下,十一点的时候我再过去帮你准备大家的午餐。还有你得看看你和秦半夏的最新聊天记录。” 我接过他递过来的手机,皱了一下眉头,说:“你们代替我和她聊天了?” 王先生总算带了一丝歉意,说:“非常抱歉!不过这是我们的工作,希望能谅解。” 我谅解你,谁谅解我呀?我根本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我决定试探一下。 “你就真的不愿意透露一点信息给我?” “真的抱歉。” “若是因此让我受到危险呢,你们是不是要负起责任?” “请尽管放心,我们会保护好你的安全的,而且你知道得越少就越安全。” “其实晓叶姐也是你这边的人吧?” “你既然这么认为,以后可以和陈晓叶同志多多走动。” “她其实不是你的表姐吧?你们是同事吧?” “还是很抱歉,我不能回答你。” 我心想你不回答,难道我就猜不到吗? “我们中午能取消聚餐吗?” “我看不要吧,不然会引起别人的怀疑。而且我希望你也不要对我有什么敌意。” “我哪敢对王先生有丝毫的敌意,我只是觉得我像一颗棋子一样。” “你觉得你像棋子,我还觉得我像箭靶呢。” 他虽然只是轻轻地回了我这句话,我却哑口无言,只是呆呆地看着他。 “你若是没有想好还差什么的话,那我就随便买点了。” 我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们之前是不是看过我的聊天记录?” “什么时候?” “就这几天,我总觉得我的手机被人挪动过。” 王先生的眼中带着一抹赞赏,说:“看来你的观察还是很细致嘛。” 我没有想到他这么爽快地承认了,便问:“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王先生揶揄道:“刚刚还在夸你,没想到下一个问题却问得好幼稚。” 我脸稍稍红了一下,说:“你们既然有钥匙,昨晚为什么要让我开门呢?” “你不觉得在别人没有防备的时候下手才会万无一失吗?” 呃?好吧,怪不得打我一个措手不及呢。 “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们在我家装了几个摄像头?” “一个,就装在客厅里。” 我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走出警察局有一段路后,他替我拦下了一辆的士,我坐上车后他就直接关上了门,安静地站在路边。 车子行驶后,我回过了头,看到他坐上了另一辆的士。 我心想他为什么要和我分开走呢?要避嫌吗? 我回到家后,坐在了沙发上,原本打算在这里放松一下,却突然觉得浑身不自在。我觉得此时此刻就有摄像头正对着我,像在偷窥我的生活,我赶紧转移到了卧房。 隔壁王先生和我说过,只在客厅装了一个摄像头,我选择去相信他,我就将自己舒服地丢在了床上。 ‘你觉得你像棋子,我还觉得我像箭靶呢?’,王先生的这句话突然出现在我的脑海中,我是感到既悲凉又温暖。 我感到悲凉的是我从什么时候成为别人的棋子?从我住进来的那一刻起还是之前就一直是?而且我还要做多久的棋子?不过我想到像王先生这样的特工在明知道有危险的情况下,还愿意坚守到最后,这种信仰又怎能不让我感到温暖。 不过话说回来,我虽然敬畏王先生这种身份,但我还是不太喜欢他这个人。他有时显得冷冷冰冰的,有时候又显得那么的不近人情。 我的脑海中突然又出现一个人,他正对我眨了眨眼。他是什么身份呢?王先生怎么会拿出他的照片向我确定?那他是好人还是坏人?我还会不会见到他? 想了好一会,我才打算先不要想这么多了,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我打开了微信,我想看看他们都聊了什么。 “秋月,你到家了吗?” “到了。” “你和隔壁王先生说了吗?” “说了。” “那他同意了吗?” “同意了。” “洛奕凡那小子居然这么胆小,不敢来应战。” “嗯。” “你今天怎么显得怪怪的?” “没有呀,打算去做饭。” “好的,你先忙,我们晚点聊。” “好。” “秋月,你忙完了吗?” “嗯,不过累了,打算睡觉了。” “这么早。” “明天还得准备午饭呢,明天过来再聊。” “好吧,晚安。” “晚安。” 我看了看时间,秦半夏分别是晚上七点到十点给我主动发的微信。虽然这种聊天方式不太像我的风格,不过也没啥毛病,毕竟也没聊什么。只是他们的怀疑对象真的是秦半夏吗?她究竟有怎么样的身份呢? 我的脑子里突然又出现这些问题,搅得我脑袋很沉重,我打算去冲个凉。 当水流哗啦啦的在身上淋过,我才真的放松了下来。 昨晚在拘留所睡了一晚,若不是他们将我打晕,我也不可能不冲凉就睡觉了,不过这个凉我却洗得意犹未尽。 不管以后会遇到什么事情,我都希望滴在我身上的是干净的水,晶莹剔透,让我能看得清清楚楚。 她真的会对我毫无保留吗?我叹了一口气。 中午十一半左右,我听到敲门声,一打开门,看到了陈晓叶和小鬼。 “晓叶姐,请进。”我对陈晓叶微笑了一下,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等陈晓叶进来后故意拦住了小鬼,说:“小鬼,你还真的来了?” 小鬼对我挤了挤眼,说:“干嘛不,我可是付了钱的,来得心安理得。” 我听了后故意逗他:“那我付点钱,去你家吃可好?” 小鬼开心地拍了拍手,说:“当然欢迎,而且这可是我第一次带女孩子回家,我爸妈肯定会开心的。” 我听了后用手拍了拍头,表示头大,说:“好吧,你赢了,当我没说。” 小鬼笑嘻嘻地说:“说了就是说了,干嘛要当没说。” 我瞪了小鬼一眼,说:“我说笑不行呀。” 小鬼认真地说:“秋月姐,你哪天想去都行,我家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陈晓叶故意打趣道:“小鬼,你这是要求婚吗?” 我撇了撇了嘴,说:“晓叶姐,你也跟着小鬼胡闹呀。” 小鬼带点沮丧的口吻说:“晓叶姐,你不知道,我对她求了好多次婚了,她就是不肯。没办法,我只能一直追呀,要追到她答应为止。不过晓叶姐,你可不能叫我小鬼,这是某人的专称。” 陈晓叶对小鬼敬了敬礼,说:“遵命!周经理既然都发话了,我绝对服从命令。” 我和小鬼看到陈晓叶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我们都忍俊不禁。 小鬼苦笑着说:“晓叶姐,你叫我小周就好,若不是我爸,我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当上经理,所以我也是徒有虚名。” 陈晓叶放下了敬礼的手,说:“好的,那我叫你小周了。小周,等你爸退休了,你可就是名副其实的霸道总裁了。” 小鬼再次苦笑着说:“那也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况且我能力若是不足,我就是被罢免的总裁。” 我故意说:“小鬼,你既然怕被罢免,就好好干活,别整天想着谈情说爱。” 小鬼拍了拍胸脯,说:“秋月姐,放心吧,我会好好干活的,到时还要养你一辈子呢,而且我命中注定爱情和事业会双丰收的哦。” 我给了小鬼一个大白眼,说:“会不会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还真会想。” “谁真会想呀?” 我这时听到了秦半夏的声音,她笑盈盈地走了进来。她今天披着一头长发,穿了一件水绿色的连衣裙,显得皮肤更好,更年轻了。 陈晓叶也在打量着秦半夏,并夸道:“小月,你这位朋友既长得精致,又有气质。” 我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小鬼就说:“确实,不过比起秋月姐,就差多了。” 秦半夏戏谑道:“那是,在你眼中你的秋月姐是仙女级别的,我等凡人是望尘莫及的。” 小鬼得意地说:“你知道就好。” 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小鬼,你知不知道你的话会让我们都腻死?” 小鬼对我挤了挤眼,说:“我只想将你腻死,然后我们就可以爱得死去活来了。” 我赶紧做了一个呕吐的表情,陈晓叶和秦半夏都在偷笑,小鬼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 陈晓叶笑过后问道:“小月,这位美女怎么称呼?” 我对陈晓叶介绍道:“她叫秦半夏,秦是秦始皇的秦,半夏是半个夏天。” 我然后对秦半夏介绍道:“这是晓叶姐,我向你提起过的大美女。” 秦半夏打量着面前的陈晓月,她今天一件无袖的雪纺上衣,下身一条黑西裤,于是称赞道:“果真和小月描述的一样,是位肤白貌美大长腿的气质美女。” 陈晓叶笑着说:“谢谢夸奖,我倒觉得你的气质和气场都不错呢。” 小鬼这时说:“你们别夸了,再好也好不过我家的秋月姐。” 秦半夏故意打趣道:“哎哟喂,我家的秋月什么时候成你家的了?” 我只好说:“半夏,别听他胡扯。” 秦半夏还对我挤了挤眼,说:“我看他很认真的样子。” 我当看不见和听不见,忙招呼他们入屋。 秦半夏边走边问:“秋月,隔壁王先生呢?” 我往厨房的方向抬了抬下巴,说:“在厨房里干活呢。” 秦半夏吃惊地问:“他今天替你的班?” 我点了点头,说:“是呀,让你尝尝大厨的手艺。” 秦半夏说:“那我得去偷偷师了。” 我看着秦半夏摇着腰肢走进了厨房,没多久厨房里传来她的夸赞声。 我虽然不知道王先生为什么会主动提出下厨,但是他想下就下吧,我也正好落个清闲。 第九章:相互的试探 饭桌上,秦半夏漫不经心地问道:“王先生,你和洛奕凡是同学的关系吗?” 王宇新停下了筷子,点了点头,说:“算是吧,他是我的战友。” 秦半夏听了后,若有所思地问:“战友?你们一起当过兵?” 王宇新这时夹了一根菜在碗里,说:“是呀,好几年前的事情了,现在早就退伍了。” 秦半夏等王宇新吃了那根菜后,问:“王先生现在从事什么工作?” 王宇新又夹了一根菜,漫不经心地说:“在一家小公司当网络维护员。” 秦半夏不死心地追问:“那也可以呀,是技术活。洛奕凡他呢?” 王宇新吃了一口饭,说:“我没问过他,所以不是很清楚。” 秦半夏夹了一口菜吃,问:“你们平时很少聚在一起吗?” 王宇新点了点头,“是呀,他倒是经常出差的。” 秦半夏说:“那他真忙,我让他过来聚餐,说你也在,他也说没时间。” 王宇新拿眼看了看了秦半夏,说:“是呀,上次我打电话给他,让他出来一起吃个饭,结果他求我代他去相亲,说他忙得实在走不开,而且他答应的事情又不好意思爽约,一个劲地拜托我,我才勉强答应。” 秦半夏像是有若有所指,说:“那还真巧,你居然和秋月相到一块了。” 一直安静吃饭的小鬼听到这话后,赶紧说:“巧什么巧,还不是你让秋月姐去的,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秦半夏面有愧色,说:“小鬼......” 小鬼没好气地说:“叫我小周。” 秦半夏只好点点头,说:“好,小周,我刚刚只是随口说说,你干嘛吃醋?” 小鬼皱了皱眉头,一脸认真地说:“我是容易吃醋,所以以后不要随口说说。” 我听了后是真心对坐我旁边的小鬼无语,他什么话都要讲,也都敢讲,而且也不管在这种场合合不合适,肉不肉麻,我听了真想直翻白眼皮,可他的脸皮偏偏那么厚,就算翻了,他也当看不见,我于是只好闭嘴不言。 秦半夏这时居然认真地点了点头,说:“好,我谨记。” 我坐在秦半夏的对面,正好拿眼看了看她,她这时也正好看向坐我旁边的小鬼,她的脸上有一抹敬畏的神色一闪而过,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我心中疑惑,她为什么会有如此的神色?陈晓叶这时好奇地问:“小周,你怎么那么喜欢你的秋月姐呀?你们之间有什么故事吗?” 小鬼这时高兴地看着我,说:“秋月姐心地好,又漂亮,我当然要喜欢她呀。和她的故事可多了,你要听哪一些?” 我心想小鬼你和陈晓叶在说话,看我干嘛呀。 陈晓叶很想兴趣地问道:“你能讲讲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小鬼这时总算转移了目光,想了想,说:“去年的这个时候吧,我刚到公司,又年轻,又没经验,办公室除了秋月姐外都喜欢欺负我,老将一些不愿意干的活都推给我。我遇到不懂的问题时去问他们,他们也爱理不理的。只有秋月姐耐心地回答我的问题,而且还帮我干他们扔给我的活。” 陈晓叶瞪大了眼睛,说:“不会吧,你是总裁的宝贝儿子,他们也敢欺负你?” 小鬼轻松地说:“他们当时并不知情,因为我的身份当时是保密的。直到我干得还顺手了,而且也坚持过来了,这才公布我的身份,并给了我经理的职位。” 陈晓叶问:“你就因为这个而喜欢小月?” 小鬼这时又看向我,说:“这是一部分啦,我给你讲讲最让我难忘的一件事吧。那天我带着病去上班,他们看到我的脸色很不好,还将工作扔给我,我当时真觉得特别委屈,不过我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接过。而秋月姐这时走过来一把夺过我手中的文件,特别帅气地摔在地上,然后拉着我去看病。她还亲手煮了一个星期的粥给我喝,我这才彻底地沦陷。” 秦半夏听后贼贼地对我笑了笑,说:“沦陷?哈哈,秋月,你用的好手段呀。” 我只好无奈地说:“我是看到他年龄小,又被欺负,这才挺身而出,而且我觉得他这根本不是爱,只是深受感动而已。” 小鬼坚定地说:“不,我很清楚,是你不懂而已,所以才一直拒绝我。” 我想结束这个话题,赶紧附和道:“好,我这个剩女不懂,只有小屁孩才懂。不过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啦。” 秦半夏这时问:“王先生,听说伯母住在隔壁,怎么没让她一起过来?” 王宇新叹了一口气,说:“她身体不太好,我弟昨天将她接到乡下休养去了。” 我看到秦半夏的脸色似乎变了变,但很快就变正常了,说“乡下空气好,倒适合休养。王先生家里有几个兄弟姐妹?”王宇新说:“就我和我弟两个。” 秦半夏说:“有个兄弟相互扶持一下也挺好的。王先生成家了吗?” 王宇新摇了摇头,说“没有,工资低,家里负担又大,没有哪个姑娘愿意跟着我。” 秦半夏又问:“现在的工资每月有多少?” 王宇新说:“一个月才三千多块钱。” 秦半夏说:“那确实比较低。对了,我有个朋友,在招网络维护员,说有五六千一个月,问我有没有合适的人选,不知道王先生感不感兴趣?” 我看了一眼王先生,他脸上没有表情,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王宇新想了一会,问:“在哪里?” 秦半夏目光炯炯地盯着王先生,说:“在新会。” 王宇新也盯着秦半夏说:“我知道那儿,离这儿比较远。” 秦半夏笑了笑,说:“是比较远,不过王先生孤家寡人的,应该没啥问题吧?” 王宇新还没有来得及回答,陈晓叶就说:“我看我表弟在这边,我才来这边工作的,他走了,我怎么办?” 小鬼突然说:“我看来我们公司好了,我们总是外包,倒不如请一个常驻的。” 我再次看到秦半夏的脸色变了一变,她笑得有些勉强,说:“周经理,你打算给王先生开多少工资?” 小鬼想都没想,就说:“我觉得至少也该有四千吧。” 秦半夏若有所思地看着王宇新,说:“那得看王先生是怎么想的了。” 王宇新说:“周经理若是肯聘请我,我当然却之不恭了,我也可以和表姐一起共事了。” 秦半夏笑着说:“小周,你真大方呀,既让他们做邻居,又让他们做同事。” 小鬼也听出我们是指我和王先生,他的脸一下子涨红了,想了一会,说:“这事其实不归我管,而且一时半会应该不会轻易换掉吧。” 王宇新说:“没事,我现在这份工作虽然工资不高,但是挺轻松自由的。而且我也单身习惯了。” 小鬼点了点后,没有说话。 我们这时都像心有灵犀一样,选择了专心地吃饭,闭口不言了。 这顿饭我吃得心不在焉,我总感觉秦半夏在阻止王先生进我们公司,难道她和我们公司有什么关系吗? 而且看他们在饭桌上的相互试探,我总觉得他们的话中有话。 第十章:身份被暴露 我正在整理资料,听到了办公室的两位男同事在聊天,我看了过去。 其中一位戴眼镜的男同事很沮丧的问:“你听说了吗?大boss将大美女给炒了。” 另一位没戴眼镜的男同事吃惊地反问:“你是说新来的人事经理吗?” 戴眼镜的男同事点了点头,一脸不爽。 没戴眼镜的男同事说:“不会吧?这么突然。你知道原因吗?” 戴眼镜的男同事摇了摇头,说:“我不是很清楚,反正被炒了。她正收拾东西,准备走人呢” 没戴眼镜的男同事叹了一口气,说:“真是可惜了,我还没有大饱眼福呢。” 戴眼镜的男同事一脸惋惜地样子,说:“就是,她可是......” 我没听他们说完,放下了手头的资料,冲了出去。 我在人事经理的门口停住了,门没有关,我看到陈晓叶正在收拾东西,我敲了敲门。 “请进。” 陈晓叶没有回头,还在收拾东西,我进去了后随手将门给关上了。 陈晓叶这时回头看了我了一眼,我问她:“怎么回事?” 陈晓叶很直接地说:“被炒了呗。” 我好奇地问:“为什么呀?” 陈晓叶淡淡地说:“他嫌我的方案做得不够好。” 我觉得这不是原因,便说:“那可以重新做一份,直到满意为止。” 陈晓叶反问:“你以为很多人愿意给别人机会?” 我皱着眉头,说:“这是借口吧。” 陈晓叶耸了耸肩膀,说:“无论是不是,反正他说了算。” 我咬了咬牙,没说话,表情很复杂。 陈晓叶很轻松地说:“你电话多少?有空找你喝喝茶。” 陈晓叶凑到我身边,将手机递给了我,让我将手机号码输进去。我正在输的时候,我听到她很小声地对我说了一句:你一定要小心。 我浑身一颤,号码一下子就按错了,只能删除再重新输入。 小心?难道这里变成了是非之地吗?我突然有股难言的情绪爬上了心头。 陈晓叶收拾好东西后我目送她走入电梯,和她挥手告别的那一刻我又生出了一股悲凉感。 “晓叶姐她怎么啦?” 就在我感慨万千的时候,我的背后传来了小鬼的声音。 我没有回头,也没有动,只是没好气地说:“你去问你的老爸,这是他干的好事。” 小鬼问:“你是不是很舍不得晓叶姐?” 我再次没好气地说:“废话。” 小鬼的声音软了下来,说:“既然如此,那我去求求我老爸吧。” 我叹了一口气,说:“我觉得求了也没用。” 小鬼坚定地说:“不管有没有用,我都要为你去试一试。” 我回过了头,稍微扯了一下嘴角,说:“不用了,小鬼,谢谢你。” 小鬼一脸悲伤的样子,说:“可是她被炒,你很不开心的样子。” 我反问:“你难道会开心?” 小鬼认真地看着我,并说:“我只关心你开不开心。” 我面带疑惑地说:“她也是你同事,突然就这么离开了,你没有什么感觉吗?” 小鬼说:“是有一点遗憾啦,不过她那么优秀,肯定会找到一份更好的工作。” 我听了后突然怒了,声音一下子提高了,问:“这就是你们当老板的态度吗?” 小鬼只是静静地看着我说:“她又不是我炒的,而且被炒总有原因吧。” 我冷笑了一下,说:“炒人确实需要找一个理由,问题是这个理由是非炒不可吗?” 小鬼说:“那你觉得她没有到非炒不可的份上的话,我就向我老爸求情好了。” 我说:“你觉得你老爸好意思再求她不要走?而且她还好意思回来?” 小鬼说:“这......反正我会尽力,我只想你不要那么难过而已。” 我突然问:“我若是被炒了,你会怎么办?” 小鬼甜甜地一笑,露出了他的酒窝,说:“那我跟你一起去找工作好了,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我突然间被他逗乐,说:“但愿你还能找得到工作,还有工作可以给你做。” 小鬼撇了撇嘴,说:“秋月姐,你这话什么意思嘛,分明是挖苦人嘛。” 我说:“没什么意思,只是想告诉你,每一份工作其实都不是那么容易得来的。” 小鬼对我挤了挤眼,说:“秋月姐,你若是在哪一天觉得工作不容易,那我就努力工作来养你好了,你就不用有如此多的感慨啦。” 我转过了身,昂起了头,说:“我懒得和你说了,我要努力工作,养活自己。” 小鬼也跟了上来,说:“我也要努力工作,争取某一天可以养到某人。” 我再次当作听不见,直直地走进了办公室。 我虽然表面上没有表露什么,但是我心中还是很感激小鬼的。若不是他来安慰我,我都不知道我还要郁闷多久。 我又想起了秦半夏,这事难道和她有关系?只是她为什么要赶走陈晓叶呢?这家公司难道真有问题? 晚上在楼梯间,我遇到了隔壁王先生,我们相互点了点头,但没有说话。 就在我开门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我很客气地问:“王先生,我能请教你一个问题吗?” 王宇新点了点头,说:“可以,你说。” “若是我再遇到那个人,他问我拿回东西怎么办?” “你就说你以为没用,将东西给丢了。” “他若是不肯相信,一直缠着我呢?” “这算第二个问题吧?” “嗯,可能还有第三个,甚至更多的问题。” “我觉得凭你的聪明才智,可以应付得了。” “你的意思是让我自生自灭了?” “不,恰恰是你可以我行我素,做回真实的你。” “我怎么感觉我没啥利用价值了?” “没有的话就不会再被利用了,这才不会像棋子。” “谢谢你。” “为什么?” “我觉得你越是不让我牵扯太多,就越是对我一种保护。” “你知道就好,所以千万不要生事,要保全自己。” “可是我还能全身而退吗?” “原本你的作用就不大,没有什么退不退得了的说法,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好,我知道了,谢谢。” “你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吧。” “那你希望我搬走吗?” “不用,我们明天就搬走了,所以今天也算给你道个别。” “这......” “再见。” 他说完就直接进去了,留下我一个人在外面呆呆地站着。 就在我开门的时候,他突然又将门给打开了,对我说:“我已经吩咐将监控给撤掉了,所以你也不用再避讳了。前段时间让你感到不舒服,在这里我郑重地向你表示道歉。” “好。”我回头笑了笑,然后进屋。 我将身子靠在了门上,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其实也预料到他们要搬离,昨天他就好不避讳地说将人已经给转移了,足以说明他们逗留在这里的意义已经不大了。 其实对我而言,他们搬离确实对我有利,这也说明我搬过来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同时也说明我已经是一颗废棋了。 我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千方百计地让我住进来,而目的又是为了什么?我也想不明白我那天听到的女声她到底是谁,有什么样的身份,和秦半夏又有什么关系。我也不确定陈晓叶的暴露是因为我还是按计划行事的。不过我能确定一点的就是秦半夏和我现在工作的蓝调公司有关系,而蓝调公司目前已经被警方给盯上了。 那我还要不要继续在这家公司呆下去?我若是不呆下去,这些答案可能都不会知道了,若是呆下去的话,我是不是还会成为棋子,甚至会有生命危险? 这次和王先生道别也让我觉得左右为难,我想通过他了解其他事情,但和他走得太近,我必定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和肉中刺。 一想到这些,我的头隐隐作痛,我赶紧将自己丢在了舒服的大床上。 有些事现在解决不了,先放一边挺好的。 第十一章:秦半夏男友 “秋月,在忙什么呢?” 我睡到天已经完全暗了,肚子也饿扁了,这才醒过来,这时秦半夏也发来了微信的信息。 “刚刚睡了一觉,好饿,我要去做点吃的了。” 我正打算放下手机,秦半夏就打电话过来了,我只好接了。 “你好,半夏。” “秋月,你不要做饭了,我在你家附近,我过来接你,我们一起出去吃吧。” “我这会不太想出去。” “出来嘛,介绍个大帅哥给你认识。” “是吗?大帅哥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是你和他有什么关系呀?” “算是新交的男朋友。” “周六都没有听你说起,现在就有了?” “认识有一段时间了,昨天才确定的,这不特意带过来给你看看。” “好吧,既然如此,我肯定不能错过啦,你到了给我打电话。” “好。” 我睡了一觉,脑子也舒服多了,这些问题我虽然没有答案,但我相信时间会给我答案,因为我不会放弃。对于大事,我可是非常好奇的,没有寻到答案的话我就顾不了自保。而且我也要看清楚秦半夏这个人到底是对我真心的还是虚情假意的,她是不小心被人利用了才利用了我,还是她只想利用我,不弄明白我真觉得心好塞。 我连忙换上衣服,还是一件白色t恤和一件牛仔裤,只要我不是主角,我就会穿得随意,反正怎么舒服怎么来。 我梳了一下头发,扎好了马尾,电话就响了,看来她真的是在附近,才会如此神速 。 我没接就切断了她的电话,拿着包就开始锁门。 对面的门突然开了,露出了王宇新那张国字脸,不过他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王宇新问:“这么晚了,你打算去哪?” 我说:“赴约。” 王宇新问:“秦半夏的吗?” 我有些吃惊,说:“对。你怎么知道?” 王宇新说:“那你注意安全,有什么事情随时给我打电话。” 我点了点头,说:“好,你的电话是?” 王宇新的脸色似乎红了红,说:“我存了,备注是老王。” 我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说:“第一次听你讲老王,我以为你喜欢我们叫你王先生呢。” 王宇新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确实喜欢让别人称呼我为王先生,不过我希望你能叫我老王。” 我睁大了眼,有点不相信的问:“为什么?” 王宇新突然说:“再见。” 在他关上门的那一刻,我突然看到他轻轻地笑了笑,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的笑容,原来他笑起来的时候不会让人觉得那么讨厌。 我看了看手中的手机,我能断定我的手机已经被他们做了手脚了。可是他为什么又要透露给我听呢? 我心想他的性格还真是难以摸透呢,不过我觉得我们也没什么机会打交道了。 我走到楼下,就看到了秦半夏。她穿着一套黑色西装,正靠着一辆红色的跑车。 我笑了笑,打算逗她:“哇哇,你居然开这么好的车?看来今晚要狠搓一顿了。” 秦半夏说:“这辆车不是我的,是我男友的。” 我点了点头,说:“喔,看来和你的能力相当嘛。” 秦半夏笑着说:“我给你介绍一下。” 说完后她就拍了拍车盖,然后依旧抱胸靠着。 这时从驾驶的位置上出来一个人,我将目光投了过去,但很快我被定格住了。 是他,有一双漂亮的眼睛和长长的睫毛,他挺直着胸膛向我走了过来。 秦半夏看到我呆呆地表情,特别自豪地问:“怎么样,是个大帅哥吧?” 我心不在焉地说:“嗯,果然很帅。” 帅哥一脸阳光地说:“你好,我叫李新月,很高兴见到陈小姐。” 我还没有答话,秦半夏就假装生气地说:“她可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怎么能叫陈小姐呢,叫她秋月吧。” 李新月点了点头,说:“秋月,很高兴认识你。” 我看了看他伸过来的右手,说;“新月大帅哥,我也很高兴认识你。不过咱们能免了握手这一环节吗?我不太习惯。” 我真的没有想到我们能这么快再次相遇,也没有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 李新月点了点头,说:“好。半夏给我看过你不少的照片,今天一看到本人,才发现本人比照片好看。” 我笑了笑,说:“我自己一直不觉得自己好看,只是不丑,还能见人而已。不过你是第一次见我吗?” 李新月肯定地点了点头,说:“在我印象中我们没有见过。” 我故意说:“哦,我对你倒有些印象,只是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了。” 李新月不以为然地说:“我有空的时候也会过来这边转转,可能有偶遇到吧。” 我只好说:“有这个可能。” 难道他真的忘记了我?不过我却不会忘记他。而且那个u盘到底是不是他放的?这些只能看看以后有没有机会得知了。 秦半夏这时说:“我们先去找家吃的吧,到时边吃边聊,秋月,你打算去哪吃。” 我说:“我无所谓呀,反正我是蹭吃的,你们说了算。” 秦半夏说:“那我们去吃西餐吧,那里环境优雅,适合边吃边聊。” 我点了点头,说:“好。” 我们找了附近的一家环境看起来还可以的西餐厅,我们便坐了下来。 他们让我先点,我没有推脱。我不喜欢吃牛排,我只喜欢吃牛肉拌面,点了面后再点了一份沙拉,然后将菜单递给了他们。 我见秦半夏点完后就问:“半夏,你认识新月大帅哥多久了?” 秦半夏想了想,说:“有大半年了。” 我眨了眨眼睛,说:“哇哇,你藏得好深,还说是闺蜜,却一直瞒着我。” 秦半夏一脸无辜地说:“他一直在新会那边工作,我们平时只是在微信上偶尔聊聊。他昨天过来时联系了我,我们就一起吃了饭,还玩得特别开心,然后他向我表白,我就同意了。我们关系一旦确定了,我才会告诉你。” 我点了点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秦半夏说:“在一次聚会上。对了,你现在住的房子其实是新月帮你找到的。” u盘?租房?若是将这两者联系在一起的话,我心中有一个假设了。 我故意不咸不淡地说:“是吗?你上次不是说在同城网找的吗?” 秦半夏面露歉意,说:“对不起,我怕你追问是哪个朋友,当时和他关系又没确定。所以我只好说是同城网。” 我对李新月笑了笑,说:“看来我还得谢谢新月大帅哥了。” 李新月也笑了笑,说:“不客气,咱们都有个月字,也算有缘分了。你能直接叫我新月吗?大帅哥不敢当呀。” 我笑着说:“既然你这么谦虚,我就成全你吧。新月,若论缘分,可没有你和半夏这么有缘分吧。” 他听了后对着秦半夏在笑,笑容里带些些溺爱,我无法忽略。 我故意揶揄道:“半夏,这下你妈可不会再逼你去相亲了,看来我祝你一生幸福已经灵验了。” 秦半夏只是笑了笑,说:“是呀,借你吉言,我总算可以歇会了。对了,你和王先生的关系有没有近一步?” 秦半夏肯定知道我不喜欢王宇新,她这么问无非就是想了解新的情况而已。 我于是说:“干嘛要提他?而且他明天也要搬走了。” 秦半夏果然脸色变了变,说:“搬走?为什么?” 我淡淡地说:“我也没问,反正搬就搬咯,我又不稀罕。” 秦半夏这时神气自若,说:“其实我倒觉得你们挺般配的。” 我耸了耸肩膀,说:“我不觉得,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有些人看多少眼都不会爱上,有些人看一眼就会喜欢,感觉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 秦半夏这时看了一眼李新月,说:“是呀,我看到小新的第一眼,我就对他有些感觉,所以他向我表白,我才会那么爽快地答应。” 我由衷地说:“我看你们很搭呢,男才女貌,非常养眼。” “秋月,谢谢你的夸奖。”她面露幸福后又说:“秋月,虽然小周比你小了几岁,但看得出来他对你确实用心,你不考虑一下吗?” 我确实喜欢看小鬼嘴边的微笑,很温暖,如春风一般,只是我觉得他当弟弟就好。 我说出了心中的顾虑:“我们相差了整整十岁,再加几岁就可以当他妈了,我怎么能答应呢?再者他现在是喜欢,过了几年谁又知道呢?他到时风华正茂,而我人老珠黄,你说这日子怎么过嘛?” 秦半夏认真地说:“我看小周不是以貌取人的人,他是看中你的性格和品性。” 我开玩笑地说:“那你不如直接说我相貌平平,没必要担心这个咯。” 秦半夏笑了,说:“得了,你少给我下套,这话我可不认同。我是指小周不管你是长得漂亮还是不漂亮,他反正就是喜欢你。” 这回换我很认真地说:“我觉得随着年龄增长,喜欢的东西不一样的吧?现在看中的东西未必一直都那么看重。” 一直在沉默听我们说话的李新月这时说:“现在喜欢的就去喜欢,不能去否定,当你否定了,可能就让喜欢的变成不喜欢了。” 李新月的这句话虽然我认同,但我还迈不出这一步,这才是关键之处。 我于是说:“虽然我不能拒绝别人喜欢我,但我有权力拒绝不喜欢的人吧。” 李新月点了点头,说:“有时候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是一件好事。” 秦半夏举起了杯子,说:“我们三个今晚既然有缘坐在一起,来,干一杯吧。” 我举起了眼前的红酒杯,和他们碰杯后一口喝尽,说:“若是可以,我想尝一尝白酒,也来一口闷。我刚刚这样喝红酒,别人看到了后肯定说我不会品尝,白白浪费了好酒。” 秦半夏说:“何必在乎别人的眼光呢?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你怎么想喝白酒?” 我说:“因为白酒够烈。我一直想活得烈马青葱,不必为他人的目光所累。” 我心中叹了一口气,说和做永远不是同一回事。 秦半夏说:“这种想法很好,我支持你,我们呆会就出去喝白的。” 我又喝尽了杯中的红酒,说:“下次吧,我这次已经喝够了。” 李新月没说话,明亮的目光像一轮新月,将我包裹了起来。 我很快低下了头,又想起了那个他。 第十二章:小鬼要下厨 “我......我和讲,他,他真的好帅。” 一位女同事红着脸和另一位女同事娇羞地说。 “是吗?那我也要去看看。” 不过她没有动,而是拿出了化妆盒,用小梳子梳了头后又往脸上扑了扑粉,这才心满意足地摇着腰肢走了出去。 小鬼这时走了过来,问我:“秋月姐,你不去看看吗?” 我白了他一眼,问:“有什么好看的?” 小鬼歪了歪头,说:“我看了,是个大帅哥。” 我鼻孔哼了一声,说:“那又怎么样?” 小鬼开心地笑了,说:“还是我的秋月姐好,不像她们爱犯花痴。” 我故意逗他,当然也是大实话:“小鬼,你错了,我不是不爱看帅哥,而是我懒得去,若是有帅哥站在我面前,我肯定会多瞧几眼的。” 小鬼笑呵呵地将脸凑了过来,说:“那行,你多看看,免费的,我不收费。” 我白了他一脸,没好气地说:“正是因为你免费,我才不想看了。” 小鬼收回了脸,委屈地说:“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你咋不珍惜我呢?” 我又故意逗他:“太近了,所以不用搞关系,正所谓兔子不吃窝边草。那个帅哥是哪个部门的?我有空要去搞搞关系。” 小鬼气哄哄地说:“哼,他敢对你下手,我废了他。” 我揶揄道:“哟哟,说得自己很牛逼一样。” 小鬼很神气地说:“本来就是很牛逼,只是对你很温柔而已。” 我说:“温柔的帅哥,你是不是该召唤你的战士们战斗了?已经到点上班了。” 小鬼却说:“我现在心情好,先放她们一马。” 我说:“那你能不能放我一马,我要上班了。” 小鬼很爽快地说:“能呀,当然能,只要你将晚上的时间留给我。” 我给了他一个白眼,没说话,只是在纸上写了起来。 小鬼好奇地问:“秋月姐,你在写什么呀。” 我说:“你自己不会看呀。” 小鬼将脸凑了过来,说:“小鬼,王......” 我停下了笔,笑呵呵地说:“很好,继续念呀。” 小鬼马上将身子站直,说:“认不得了。” 我想了想,说:“只要你念一遍,并且以这几个关键字写一篇文章,我就答应你。” 小鬼看了看我的笑脸,说:“好吧。我看看。王八蛋,不要脸,臭小子,卑鄙下流。”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称赞道:“念得不错。” 小鬼问:“就这几个,是吗?” 我挑眉,问:“你还想要吗?” 小鬼连忙摆了摆手,说:“不,不要了,当然不要了。说实话的,我现在就可以给你说一篇文章。” 我眼中带着笑意,说:“这么厉害?好呀,你说。” 小鬼自信地抬起了头,说:“在一个森林里有一个小鬼,有一天他遇到了一个王八蛋,他就骂王八蛋不要脸,然后王八蛋很生气地回,臭小子,你在说什么呢?小鬼就说,我说你卑鄙下流......” “停,停”我连忙打住他的胡扯,说:“行,行,败给你了,晚上一起吃饭吧。” 我心中在犯嘀咕,他什么时候反应变什么快了? 小鬼开心地拍了拍手,说:“好呀,我去你家做给你吃吧?” 我一脸不敢相信,问:“我没听错吧?你会做饭?” 小鬼点了点头,“我在这两天刚学会的,就打算露一手。怎么样,赏脸不?” 我心想能吃吗?该不会有毒吧? 我就说:“你现在这么得瑟,希望你不要搞砸,到时就脸上无光了。” 小鬼没有说话,目光放在了我的背后,我便回过了头。 我看到了他,今天一身白西装,更显得身材挺拔,他一脸沉稳地走到了办公桌中央的位置,脸上全是浅浅的微笑,说:“大家好,我叫李新月,木子李的李,一轮新月的新月,是新来的人事经理,初来乍到,希望大家能多多关照。” 这时有人带头鼓掌,我也跟着鼓了起来。原来是他坐上了晓叶姐的位置,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同事的关系。 晚上下班后,我和小鬼在超市的门口遇到了李新月,我记得上次也是在这里遇到了他。 李新月向我们打了声招呼就先进去了,我不知道为什么要盯着他的背影看。 “他怎么会认识你?” 我听到小鬼的声音里透着不满,我淡淡地说:“他是半夏的男友。” 小鬼面露不满,说:“是吗?都没有听半夏姐提起过。” 我说:“我也是昨天才知道。” 小鬼想了一会,说:“你们是不是一起吃饭了?” 我轻轻地说:“是。” 小鬼嘟起了脸,说:“臭半夏,居然不叫我。” 我笑了笑,说:“我要向半夏投诉,某人叫他臭半夏。” 小鬼一脸无所谓,说:“哼,最好投诉,让她知道本宝宝不开心。” 我又故意逗小鬼:“你又不是她的宝宝,她才不会管你开不开心呢?” 小鬼一脸得意地说:“她不敢得罪我的。” 我想了会,试探地问:“她和你爸很熟吗?” 小鬼说:“不......哦,关系还可以。” 我看了看小鬼,说:“你前面说的不,原本是想否认吧?” 小鬼点了点头,说:“对,若是对一般人,我肯定是否认的,但对于你,我还真不忍心撒谎。” 我好奇地问:“你为什么想撒谎?” 小鬼一脸无辜:“我爸让我不要透露。” 我疑惑地问:“这有什么好隐藏的?” 小鬼想了会,说:“生意场上的事情都是这样的。” 我不死心地追问:“他们有生意上的来往?” 小鬼说:“应该是有的。不过我希望你不要向别人提起,我怕我爸知道了不高兴。” 其实我早就猜到了,只是现在通过小鬼的嘴巴证实了而已。 我转移了话题:“好。小鬼,你想好晚上做什么了吗?” 小鬼一脸无所谓,说:“你买什么我就做什么。” 我深表怀疑:“是吗,希望你做的我还能吃得下去。” 小鬼一脸自信地说:“别小瞧我,当我认真去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没有办不到的。” 我看到他的口气像小大人一样,我笑了笑,说:“好,那就用实力来说话。” 小鬼又补充了一句:“我从来不是靠吹上位的。” 我睨了一下他,就继续挑菜。说实话,我不知道他的自信从何而来,不过我得让他尝尝夸下海口的滋味。 我们回去的时候,在路上碰到了李新月,他手上提了一些干粮和几包方便面。 李新月看了看小鬼手中的食材,问:“你们回去做饭吃吗?” 小鬼还是一脸得意地说:“对呀。今晚我亲自下厨。” 李新月一脸吃惊,说:“看不出周经理还会对厨艺感兴趣,你们能自己做饭吃真幸福,我只能回去吃方便面了。” 我问:“你搬过来这边了?” 李新月点了点头,说:“嗯,就搬你隔壁呢。” 我心想怪不得王先生搬得这么快,原来是给李新月挪位置呢。 我说:“那看来我们既是同事,又是邻居了。你晚上和我们一起吃饭吧,吃泡面对身体不好。” 李新月说:“不用了,打扰你们多不好呀。” 我说:“小鬼其实是第一次下厨,他人也很大方,你若是不赏脸,他会很生气的,是吧,小鬼。” 小鬼笑得有些勉强,说:“是呀,那就一起吃饭吧,尝尝我的手艺。” 李新月迟疑了一会,说:“那好吧,既然你们热情地邀请,我只好厚着脸皮去了。” 在厨房里,我给小鬼在打下手,他嘟着嘴说:“我不管,你还欠我一次。” 我疑惑地问:“欠你什么?” 小鬼不满地说:“单独约会呀,明明说好我们两个人的,你却偏偏叫上了他。” 我苦笑了一下,说:“这不算约会吧。你若不愿意就拒绝呀,干嘛要同意嘛?” 小鬼看着我说:“你话都说到那个份上了,我怎么能拒绝?拒绝他就是拒绝你。” 好吧,这话没毛病,我只能认了。 我说:“如果你今晚的表现让我满意,下次可以让你再过来做,这总可以吧?” 小鬼的脸上一下子明亮起来,笑着说:“这还差不多。” 我看着他那对可爱的酒窝,也笑了笑,说:“我看都忙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交给你,我去看看新月那边怎么样了。” 小鬼连忙制止,说:“不行,你们不能孤男寡女,同处一室。” 我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说:“我只是去看看而已。” 说实话,我真不喜欢被人管着,而且我还不是他什么人。 小鬼无视我的表情,对我赔着笑,说:“那我也要跟着去。” 面对这样的活宝,我只能说:“真拿你没办法,我不去总行了吧?你赶紧做你的菜。” 小鬼满意地点了点头,“好,剩下的交给我吧。” 我白了小鬼一眼,说:“他是半夏的男朋友,真不知道你这脑瓜子在想什么。” 小鬼带点委屈的口气,说:“我就是不愿意看到你和别的男人共处一室嘛。” 我叹了一口气,半带认真地说:“咱们又不可能,你吃干醋干嘛?” 小鬼听后呆了一呆,一脸认真地说:“我负责做,你负责看就好了,千万别管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也不希望你有任何的负担。” 我带些无奈地说:“你少献点殷勤,我就没那么多负担。” 说完这句话后我就回到卧室了,顺便将门关住了。 我躺在床上在想问题。若是他和王先生是同事的话,那他就是卧底了。若是被揭穿的话,他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而且他现在究竟在执行什么任务呢?想着想着我又睡着了。 小鬼做好了菜后先去叫李新月,然后才来敲我的门。 桌面上摆着肉炒萝卜丝,肉炒荷兰豆,清蒸鱼,拍黄瓜和一碗鸡蛋紫菜汤。 由于卖相都不错,我倒放心地动起了筷子。 当我尝了一口后,问:“小鬼,这是你第一次下厨?” 小鬼点了点头,说:“嗯,味道怎么样?” 我对小鬼竖了一个大拇指,夸道“不错不错,首先是卖相不错,然后味道也不错。” 之前还想挑他的刺,但他第一次能做成这样,我真不忍心去挑什么了。 小鬼开心地说:“好吃吧?我都说我只要努力,没有干不好的事情。” 我笑了笑,说:“一夸你,你的尾巴就向上翘啦。” 小鬼对我眨了眨眼,说:“这是事实,我只用实力说话。” 李新月也夸道:“我能吃到周经理下的厨,那可是沾了秋月的光了。味道确实不错,不像是第一次下厨。” 小鬼听后更开心了,说:“谢谢夸奖,所以我多做几次,就能超过秋月姐了。” 我赶紧说:“不要和我比,我技术不咋地,我不喜欢做菜,我喜欢别人给我做。” 小鬼面露喜色,说:“那正好,我喜欢做,以后有空我都给你下厨吧。” 我揶揄道:“你若喜欢做,你怎么会是第一次下厨。” 小鬼想了想,说:“正是因为我下了厨,所以我才知道我喜欢做嘛。” 李新月也帮腔道:“是呀,正如周经理说的,只有做过才知道自己到底喜不喜欢。” 小鬼连忙附和:“就是,而且为喜欢的人做,无疑是锦上添花。” 我没好气地说:“添花就不需要了,貌美如花的我还是多添碗饭吧。” 小鬼和李新月见我真的添了一碗饭,都笑了起来。 第十三章:纸条的陷阱 小鬼和李新月走了之后,我就开始搞卫生,无意中发现桌子下有一张皱巴巴的绿色纸条。我家没有绿色的纸,我好奇地捡了起来,上面写着:“十点,南门火锅店一号桌见。” 这是一张奇怪的纸条,没有署名和日期。我只能想到是李新月写的,是他前不久落下的。以我对小鬼的了解,他绝对不会干这件事,他会正大光明地约我去。 我看了看手上的手表,九点,那距离约定时间还有一个小时,而且南门火锅店离我这里也不远,我走快一点的话十分钟就可以搞定。 可是他明明就住我隔壁,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呢?他约我又是为了什么事情呢?难道是为了那个u盘?而我到底要不要赴约呢? 我将字条放到了抽屉里,继续干活,不过边干边在想一个问题:我客厅里的摄像头真的被撤走了吗?不管如何,我只能当它还存在。 搞完卫生和冲完凉就九点四十分了,我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就出门了。 我刚走下楼,我的电话响了,屏幕上显示老王。 “你好,王先生。” “你好,你在干嘛呢?” “没干嘛,怎么啦?” “你是不是要出去?” “你怎么知道?” “别问我怎么知道的,你千万不能出去。” “为什么?” “这是一个陷阱。” “什么样的陷阱?”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 “既然如此,我只能亲自去看看了。” “你不怕有生命危险吗?” “怕呀,但我想知道的事情我一定要弄明白。” “你能不能听我一回,不要这么固执。” “我觉得我有权知道,然后才能决定下一步怎么走。” 电话里的王宇新沉默了好一会,叹了一口气,说“那你先回去吧,我会告诉你。” “你保证?” “我保证。” “好。” 就在我打开门的时候,我吓了一跳,王宇新正坐在沙发上。 我关上了门,走到他的对面坐下,装作淡定地问:“其实你还没有搬走吧?” 王宇新看了看我,说:“搬走了,只是又搬回来了。” 我想了会,问:“那你们是同事关系吗?” 王宇新歪了一下头,问:“你保证你绝不说出去?” 我马上举起了一只手,说:“我保证。” 王宇新点了点头,说:“以你的聪明,应该也猜到他也是一名卧底。” 我心想倒没有多聪明,只是不笨而已。 我转移了话题:“纸条是怎么回事?” 王宇新对着我的眼睛,问:“你以为是他留的吧?” 我知道他口中的他是指李新月,问:“难道不是他吗?” 王宇新轻轻地摇了摇头,说:“不是。” 这个结果倒出乎我意料,我想了会,问:“是小鬼?” 王宇新还是轻轻地摇了摇头,说:“不是。” 我满脸疑惑地问:“可是今晚就我们三个一起吃饭,不是他们又会是谁?” 王宇新脸上带了一些愧色,说:“不是今晚才留下的。” 我好奇地问:“那是什么时候?” 王宇新有些局促不安地说:“昨天晚上,你出门时被人从门缝里塞进去的。” 我看了看他,心想纸条明明从门缝里塞进的,为何会到桌子底下?又为何变得皱巴巴呢?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王宇新从我房间里看到了纸条并扔在了那儿。 我还是忍不住问:“其实约的是昨晚?” 王宇新说:“纸条上面既然没有日期,我想应该是你什么时候看到,就约什么时候。” 难怪纸条会被我发现,就是想让我去赴约。 我又问:“你的意思是他会一直等着我?” 王宇新点了点头,说:“对。” 我疑惑地问:“那是什么人干的?” 王宇新摇了摇头,说:“只有你赴约了才知道。” 我又问:“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王宇新叹了一口气,说:“这明显是个陷阱,我不想你去涉险。” 我盯着王宇新说:“可是我不去,就无法得知了。” 王宇新没有说话,表情很复杂。 我想不明白他明明想知道是谁布下的陷阱,为何又不让我去赴约,于是就说:“你昨天就知道了,为什么还要让我知道?你完全可以将纸条拿走,不让我发现的。” “我确实想知道是谁约你”,他带着些伤感的语气说:“可是当你走下去的时候,我又情不自禁地阻止了你。我明明知道有危险,我还让你去涉险,我过不了自己良心这一关。” 看到他一脸的诚恳,我就说:“你是个好警察,我愿意帮你,我明天会去赴约的。” 王宇新抬起头惊讶地看着我,我对他笑了笑。他也挤出了笑容,不过很难看。 第二天晚上九点半,我已经准备好了,便决定出门。 走路虽然只有十分钟,我打算提前去等等那位神秘人。 我到的时候并没有马上进去,我注意到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身高一米七三左右,披着一头长发,化着浓妆,一身宝蓝色的运动服,穿着平底运动鞋,她跟踪了我一路,这时也停了下来,一边看着我一边在路边打起了电话。 我看不太清楚她的脸,因为妆实在是太浓了,不过我想她可能是王宇新派来暗中保护我的,所以我并没有太惊讶。 “美女,要不要进来吃火锅呢?”店里一个看起来挺年轻的小伙过来招呼我。 我点了点,说:“好。” 年轻小伙很殷勤地问:“美女几位呢?” 我问:“有没有客人预订好一号桌呢?” 年轻小伙点了点头,说:“有,美女是一号桌的客人吗?” 我说:“对。” 年轻小伙弯了一下腰,伸出了右手,说:“请跟我来。” 我跟着年轻小伙进了一号包厢,但包厢这时还没有人。 年轻小伙问:“美女,要不要点点什么先?” 我摇了摇头,说:“不用,等其他人来了再说。” 年轻小伙客气地说:“好的,那有什么事情再吩咐我们。” 我点了点头,说:“好。” 我坐在凳子上,正四处打量这间房间的时候,店里的一位二十岁左右有女服务员拿了菜单过来,顺便带上了门,说:“美女,你先看看菜单吧,需要点餐再叫我。” 我看着她和气的脸色,放松了警惕,说:“好。” 我一接过菜单我的脑袋就嗡嗡地响了起来,因为菜单下藏着一把枪,而这把枪现在正对着我的脑袋。我突然又想起了王先生也拿枪对过我的脑袋,不过我今天倒没有那么慌张了。 女服务员的脸色变得很狰狞,语气有些凶,说:“听从我的安排,不准大声喊叫,不然我一枪崩了你。我可告诉你,这是把消音手枪。” 我看了看被关上的大门,我只好拖延时间,故意对她说:“美女,我不认识你吧?” 女服务员皮笑肉不笑,说:“可是我认识你,你别废话,赶紧起来。” 我苦笑了一下,慢慢地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我听从了她的吩咐,来到了厕所。 女服务员马上下了命令:“踩上马桶盖,然后将窗子打开。” 我故意说:“这么高,我会害怕。” 女服务员凶巴巴地对我说:“别废话,赶紧上去。” 我只好慢慢地困难地踩到马桶盖上,然后费力地打开了窗,我还差点因此摔着。 窗外这时突然递进来一个梯子,她让我接进来。 我真是哭笑不得,看来不止一人呀,而且还里应外合,不过我可以判定一件事情,他们并不会马上杀了我,不然刚刚就有机会下手。 我正放好梯子的时候,我听到了有人敲了三下门,然后马上传来拧门把的声音,可是门并没有被打开,看来眼前的服务员早就将门给反锁了。这时她一脸紧张,催我马上上去。 我说好,却故意加慢速度,就在我快到窗口的时候,我听到了门被撞开了和身后扑通倒地的声音。 窗口的下面也有一张梯子,我看到下面站了两个人,一个长得矮小黝黑,一个一脸的麻子,他们正在梯子底下等着我,而且手里也有枪。我没有片刻迟疑,就将面前的梯子一把推掉,然后原梯返回。我的心跳得很快,我却假装没有看到刚刚那个女服务员倒在血泊里,我立马冲出了厕所,来到了主房。 之前那个跟踪我的女子走了过来,对我说:“你没事吧?”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怪怪的,我摇了摇头,我看到了她手上的那把消音枪和门上的那颗子弹。 好一会我才缓过劲来,对她说:“谢谢你,我没事。请问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没事。” “你是特意来保护我的吗?” “是。” “是谁派来的?” “很快你就知道了。” 我还想说些什么,这时她的电话响了,她立即一脸恭敬地接通了电话,说:“小奕,她没事,好,我知道了。” 小奕?我在脑袋库里搜索了好一会,也没有想到有叫小奕的。 想到屋里还死了一个人,我实在不想多作逗留,问:“请问我可以走了吗?” 她睨了我一眼,面无表情地说:“不行。” 我疑惑地问:“为什么呢?” 她这回冷笑了一下,说:“你不怕死?” 我点了点头,说:“怕呀,可是你能保护我一辈子吗?” 她看了看我,脸上还是看不出表情,说:“放心吧,已经有人替我来保护你了。” 我连忙问:“小奕吗?他是谁?” 她没有回答我,再次看了我一眼,然后很快地消失在我面前。 我突然感觉我像被人抛弃在乱坟岗,阵阵的心酸和深深的无奈。 这次纸条的陷阱是谁布下的呢?我无从得知,觉得又像一颗棋子任人摆布。 第十四章:身份的透露 “秋月姐,你没事吧?” 我还在发呆,眼前突然出现了小鬼担忧的脸,我惊讶地问:“小鬼,怎么是你?” 小鬼拉起了我的手臂,说:“先别问这么多了,我们赶紧先回去吧。不然警察来了,会一直盘问我们的,然后我们都得在拘留所过夜了。” 说实话,上次在拘留所呆过的那一夜,我再也不想去那里过夜了,我连忙说:“好。” 小鬼这时将脖子上的面具套上了,我知道他是不想被人认出,可是他也太谨慎了吧? 我们上了路边停着的一辆黑色商务车,刚出发没多久,一辆又一辆的警察车就从我们的车旁呼啸而过。 我紧绷的心一下子放松了,突然觉得好累,很快就在车上睡着了,似乎有人曾经抱过我。 我睡醒后发现我们换了一辆浅蓝色的小轿车,也并没有回到我的住房,小鬼带我来到了一间富丽堂皇的别墅里。我往四周看了看,都是高墙大院。 “这是哪里?” “我家。” “不,我要回我自己的家。” “可是那里已经不安全了。” “但是......” “我知道你特别想知道今晚是怎么一回事,你住下来,我明天就告诉你。” 说实话,当我的好奇心达到一定的高度,即使有危险,我都会去满足自己,而且这里肯定会很安全,所以我也打算乖乖地住了下来。 不过我却装出委屈的样子,说:“不,我现在就想知道。” 小鬼露出了他的招牌微笑,温柔地说:“秋月姐,你先去冲个凉,然后睡个好觉,听话,我明天一定会告诉你。” “可是......” 小鬼一脸威严地向背后看了一眼,一位四十五岁左右的中年男子马上走上前来。 小鬼和气地说:“阎叔,秋月姐的生活起居就拜托你安排了。” 叫阎叔的一脸恭敬地回答:“是,少爷。您尽管放心,我一定会安排好的。” 少爷?什么少爷?我张着嘴疑惑地看着小鬼。 小鬼带点疲惫,说:“秋月姐,今晚我累了,我想休息了,我们明天再说好吗?” 我只好点了点头,他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开。 “小鬼。” 我在他背后叫住了他,他没有吭声,也没有回头,只是停下了脚步。 “谢谢你。晚安!” “这是我应该做的,秋月姐今晚一定要睡得好哦。” 他还是没有回头,说完这句话就继续向前走去。 我站在那里没动,也没有说话,我感觉他今晚的行为举止是那么地陌生,可是他看着我的那双眼睛却依然没变,足以让我心安。可是在这陌生的地方我真的能睡得好吗? 我记得王先生在昨晚出门的时候说过会暗中保护我,为什么整个晚上都不见露脸?若不是小鬼,我都不敢想像将下来会发生什么。 我突然又想起了小奕的名字,会是小鬼吗?他明明叫周智明呀。 算了,以后肯定会知道的,我还是先洗洗睡吧。 我也不知道睡到几点,当阳光暖洋洋地洒在我的身上时,我才懒洋洋地站起来伸了伸懒腰。 这里真的很幽静,只听到此起彼伏的啁啾声。 我走到了窗前,打开了窗户,看到了几个园丁正在花园里工作,安静地工作。我将身子靠在了窗口,慢慢地露出了笑容。 我一直想要有这么一个家,一打开窗就可以看到一个哪怕很小的花园。那些花和草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秋月姐,你醒了?” 我的身后响起了小鬼的声音。 我依然保持原来的姿势,慵懒地说:“是呀,这里的空气真好。” 小鬼一脸温柔地看着我,说:“秋月姐喜欢的话,你就长住下来嘛,我说过这里永远欢迎你。” 我却怎么都笑不出来,说:“可是这里毕竟不是我的家。” 小鬼静静地看着窗外,暖暖地说:“我觉得我爱的人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的家。” 阳光洒在小鬼那个深深的酒窝上,有种别样的美。 我好一会才说:“不应该是父母在哪里,哪里才是你的家吗?” 小鬼的笑容马上凝固,他转过了头,眼神坚定地说:“我没有父母了,只有爱的人。” 我吃惊地问:“啊?周董事长不是你的父亲吗?” 小鬼缓缓地摇了摇,说:“不是。” 弄得我一下子迷糊了,问:“他不是承认了吗?” 小鬼淡淡地说:“我让他这么做的。” 我简直不敢相信,问:“你能让他这么做?” 小鬼点了点头,说:“对,因为我是他的少爷。” 少爷?我看到他笔直地站在那儿,抱着胸,那种神情和以往都不一样。 我试探地问:“什么样的少爷?” 小鬼的笑容又浮了上来,问:“你真想知道?” 我坚定地点了点头,说:“当然。” 小鬼转过了身子,面对着我,像哄小孩一样哄我:“你先乖乖地洗脸,再乖乖地陪我吃早餐,吃完了我会告诉你。” 我嘟着小嘴,说:“可是......” 小鬼拉着我的手臂往前走,边走边说:“别可是啦,早餐凉了不好吃,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嘛。” 我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说:“好吧。” 我去洗脸刷牙的时候,跟在他身后的阎管家就问小鬼:“少爷,您真的打算将您的身份告诉她吗?” “没错。” “可是值得吗?” “她当然值得。而且我迟早也会告诉她,只是时间的早晚而已。” “好,我知道了。” “你要记住一件事情:她的命就是我的命,所以她若到遇到危险,你哪怕拼命也要保全她的命。” “少爷您放心,我一定会记住。” “谢谢阎叔了。” “少爷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洗漱完毕后,我看到桌子上放了一堆的点心,我随便拿了一个心形的,一吃到嘴巴上就忍不住夸道:“哇,这个蛋糕好吃,真好吃,甜而不腻。” 小鬼听了后温柔地笑了笑,说:“秋月姐,好吃你就多吃点。”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说:“好。” 我将所有的糕点都尝了一下,吃得心满意足后就说:“真真好吃,也吃得好饱。这下你总可以告诉我了吧。” 小鬼笑了笑,递了一张纸巾给我,说:“秋月姐,你知道什么是特工吗?” 我正擦着脸,一听到特工二字,心跳就在加速了,不过我很快调整了过来,说:“不知道,是干嘛的?” “是国家的一个特别机构,他们的能力比特警还要厉害。” “那你们是特工?” “不是,不过特工部对三大家族一直虎视眈眈。” “哪三大家族?” “黑谷家族,楼谷家族和兰谷家族。” “那你们是什么家族?” “黑谷家族是三大家族之首,我就是现任的黑谷族长。” “不会吧,你年纪这么小,就当族长了?” “没办法,我父母去年年初双双过世了,我只能将所有的责任都扛在身上。” “怎么会双双过世了?” “我爸先被暗杀,我妈后来没多久也被暗杀了。” “被什么人暗杀?” “还在调查中。” “那你为什么会来我们公司呢?” “为了看你。” “看我?我们之前认识吗?” “不认识,不过你还记不记得你植入过一颗心脏?” 我没有回答,我想我已经知道答案了,手中的纸巾也被我紧紧的捏成一团了。 小鬼没有催我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对着我微笑起来,我又不由得想起了过往。 第十五章:心脏的移植 我有天生的心脏病,所以我的父母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将我抛弃了,因为医生说我活不过二十岁。我在孤儿院好不容易长大,可能是因为我的性子太要强了,所以我挺过了二十岁,也挺过了二十五岁,说不定还可以挺过三十岁。可是在我二十七岁的时候,医生突然说有一颗合适的心脏可以移植给我。我没有拒绝,因为我知道我就算挺过了三十岁,也难以挺过四十岁,就算都挺过来了,我却还是觉得我的人生不够完整。而且我也答应了遗赠者唯一的要求:我不能主动向任何人透露曾接受过心脏的遗赠。 因为心脏病,我不能像常人一样说谈恋爱就谈恋爱,我不能像常人一样做剧烈的运动,甚至还有其它的限制,而且每次发病也让我痛苦不堪,被折磨得死去活来。 我想老天是看到了我坚强的顽抗,才会如此厚爱了我,所以我接受了,手术也很成功。 想到这里时,我问:“是你妈将心脏捐赠给我的?” 小鬼点了点头,说:“这是她临终的心愿。” 我好奇地问:“她为什么要捐赠她的心脏给我?我只是巧合才得到了吗?” 小鬼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说:“不是巧合,我妈是因为你才愿意捐赠她的心脏。” 我抬了抬眼,眼中带着疑惑,问:“为了我?她认识我?” 小鬼点了点头,说:“你们有一面之缘。” 我连忙问:“什么时候?” 小鬼缓缓地说:“你二十岁的时候。我妈其实也在那间孤儿院长大,她一直忘不了那里,所以也为那家孤儿院做了很多事。我妈在那天看到你一个人躲在一个墙角边,手里拿着一朵白色野菊花,把花瓣一片又一片地摘下,还在那里说会与不会。我妈就走过去问你,会什么和不会什么呢?你淡淡地说会死还是不会死。这句话一下子惊住了我妈。我妈对我说这原本是多么让人惊慌的一句话,在你口中却变得风轻云淡,不过你的眼中还是充满了渴望。” 我想了想,一下子跳了起来,不可置信地说:“原来是她。我记得她当时将我的花一把就夺过去了,然后对我讲了一句话。” 小鬼点了点头,说:“对,我妈当时说:靠天不如靠己,你一定没事的,我相信你一定会挺过去的。” 我很激动地说:“是的,若不是她,我当时可能就活不下去了,没想到我又是因为她而活了下来。” “我妈说她也一直记得你,她虽然不能选择将谁的心脏给你,但她可以选择将她的心脏给你。我妈之所以愿意捐赠给你,是因为你看得开生死,越是这样就越得让你好好地活下去。” 我问:“是这样的吗?” 小鬼郑重地点了点头,说:“嗯,我妈说:有些东西就是这样的,你越想得到,你越得不到;若是你不去想得还是失,你反而会得到。” 我说:“嗯,看来你是我恩人的儿子。” 小鬼连忙说:“我说这些并不是想让你报恩。” 我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什么,问:“你去公司看我,是因为很想妈妈了吧?” “对,我那时的压力真的特别大,我也特别想我的妈妈。我一想到妈妈还有一颗鲜活的心脏在跳动,我就忍不住去了你所在的公司。可是我的事情特别多,又不可能天天呆在公司里,所以我就想出一个合理的身份,既能有空去看看你,又能经常不在公司上班。” 我好奇地问:“以你这样的身份,当时公司同事这样对你,你怎么还能承受?” 小鬼苦笑了一下,说:“这种承受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我轻轻地说:“啊?” 小鬼说:“你还记得我生病,你照顾我的那次吗?” 我点了点头,说:“记得,前段时间你也刚说过。” 小鬼说:“当时我并没有生病,而是中了枪伤。” 我瞪大了眼睛,说:“啊?不会吧!” 小鬼苦笑了一下,说:“我当时觉得特别脆弱,也特别想要你来关心我,所以我还是带着伤去了公司。” 我想了一会,说:“你妈妈肯定对你很好吧,你才会那么依赖她。” 小鬼的眼神一下子迷离了起来,声音轻飘飘的,说:“对,我妈就是我的天,我爸就是我的地,他们一直为我遮风挡雨,让我能按自己的意愿自由地成长。可是他们不在了,我就像蒲公英一样身不由己了。” 有父母真好,可是我体会不到。 我问:“意思是你原来可以不继承家业的?” 小鬼点了点头,说:“对,我爹妈并不勉强我。可是现在我不得不接手了。” 我问:“为什么?” 小鬼咬了咬唇,说:“我若是不继承家业,我就没有能力报仇。” 小鬼虽然没有发怒,我能察觉到他内心的愤怒。 我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问:“你现在查到什么线索了吗?” “查到一些。”小鬼突然又话锋一转,说:“先不说这个了,你知道谁要绑架你吗?” 我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小鬼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说:“是楼谷家族下的命令。” 我疑惑地问:“因为和你的关系?” 小鬼摇了摇头,说:“不是,我的保密工作做得还可以,他们目前还查不到我的头上。是因为你和猎鹰的关系。” 我明知故问:“猎鹰是谁?” “隔壁王先生,猎鹰是他的代号,王宇新是他的假名,他是特工部的组长。” “这样子呀,可是我和王先生并没有什么交情。” “他们发现了王先生的身份,并且看到你和他以相亲的名义去吃饭。” “那他们绑架我能达到什么目的呢?” “交换一个人。” “什么人?” “楼谷家族的族长夫人王玉曼。” “她被特工部抓了?” “是的。” 我想了想,问:“上次我听到隔壁房间发出来的女声是王玉曼的吗?” “不确定是不是她。不过我当时也在想办法去营救。” “是因为利益吗?若是你救了她,楼谷家族就欠了你一个大人情了。” “算是吧。“ 我轻轻地问:“所以你才会安排我住在那儿吗?” 小鬼很快地摇了摇头,并眼神坚定地说:“不,我肯定不会拿你的生命安全来做任何事,哪怕是对我有利的。” 我觉得我应该相信他,问:“这是一个巧合?” “我当时让秦半夏给你安排一个离公司近点的住所而已,不过没有想到却因此将你卷了进去。” “秦半夏怎么会成为你的人?” “我们家族的人领养了她。” “领养?是不是和我同一间孤儿院?” 我记得我所在的心阳孤儿院,里面的孤儿只要身体没有什么大问题,很快就会被领走。 “是。” 我没有说话,我陷入了回忆当中。 第十六章:儿时的朋友 在孤儿院里,我交了四个朋友,四个最刻骨铭心的朋友。 小包:她是我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她爱画画,我当时八岁,她七岁。我对身边的人很冷淡,因为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离开,我不想别人因为我的离去而伤心,而她和我一样是那么地不合群。别的朋友都玩得很开心,我们两个永远站在角落边冷冷地看着他们在玩。有一天我却无意间看到了小包的一幅画,她的山水画上突然换成了人物画,她画了我,画上的我拿着一枝白色的野菊花,静静地坐在墙角发呆,不过我的身后多了两只翅膀。当她发现我看到了她画的画后,她将画递给了我,我毫不犹豫地接过了。那一刻我决定拿她当好朋友,因为她将我画得那么好看,像个天使一样。我们从此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聊天。可是我们并没有当多久的朋友,她就被人领走了。临走前,她将两个没有馅的包子捏成翅膀的形状,让我吃,说我吃了就可以长出翅膀了。她一边流泪一边看着我吃。等我吃完了,她才头也不回地跑掉了。任我怎么叫她,她都没有再回头。那一刻我泪流满面,心如死灰。原来离别是这么地痛,这么地痛心。 小面:她是我交的第二个朋友。她喜欢跳舞,她还喜欢跑来跑去,然后咯咯地笑。我真的想不明白,她在这种环境里为何还能笑得如此开心。那一年我十岁,她十一岁。自从包子走后,我学会了做包子,我每次特别特别想包子的时候,我就会做两个有记号的包子,然后和面点师傅做的包子一起放在蒸笼里蒸。她虽然叫小面,却一点不爱吃面,她最喜欢吃的还是包子。有一次她抢了我做的包子,一边跑一边吃,还对我做鬼脸。我跑不动,也不可能追上她,我只有急,急得当场号啕大哭,可能是哭得太用力了,心脏承受不起,我当时一下子晕倒在地。陈院长得知后狠狠地批评了她,说她害得我差点就死掉了。她听了后很内疚,她也开始学做包子,而且做的包子还是心形的。她做好后拿给我,我生气地扔在了地上。她咬了咬嘴唇,说我明天会蒸出更好的。等她走后,我就捡起来吃。我其实并没有生气,我只是害怕我们成为朋友,我还是忘不了和包子的离别。过了几天后,我发现她做的包子上都有个月字。我很好奇包子上怎么有字,我决定去偷学,可是她却不再做这样的包子了,我却忍着一直不去问她。有一天晚上,她突然来找我,问我真的不想知道包子上为什么会有字吗?我忍住了,拼命地摇了摇头。当她说出她明天就要被领走时,我的眼泪却没有忍住,一直哗啦啦地流。她过来抱住了我,陪我一起哭。那一刻,我知道我们早已将彼此当成朋友了。第二天,她来敲门,我没有给她开门,她从门缝里塞了一张纸进来。纸条上面是将字印在包子上的方法,下面是一句话:小月,你要好好地活着,等我回来给你跳舞。我忍住没有去送她,却忍不住流泪。那张纸我一直珍藏到现在,只是我再也没有见到她了。 小树:他是我交的第三个朋友。他是个有乙肝的男孩子,长得瘦瘦弱弱的。我第一次见他,我十二岁,他十三岁。院里的其他小朋友都躲着他,是怕他传染,他每次吃饭时都一个人在角落边安静地吃着,我没有去看他,只是在看他的专碗和专筷。我没有躲他,也没有和他说话,因为我还是怕交朋友。在一个晚上我在墙角边看满天的繁星,我听到了不远处有打碎的声音,我连忙走了过去,我看到了他用打碎的碗片在割自己的手腕,血一下子像流动中的水一直流一直流。我吓得赶紧叫救命,他也总算捡回了一条命。我去医院看他,他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床上发呆。他看到我来时很惊讶,并让我不要靠近。我没有听从,反而坐到了他的床边,拉起了他受伤的手左瞧右瞧,还问他是不是很疼。他没有说话,只是拿流着眼泪的眼睛一直看我。我和他说他得了乙肝还可以活很久,可是我得了心脏病,医生说我活不过二十岁,他听了后哭得更凶了。第二天我也申请用专碗和专筷来吃饭,我说我的手碰到了他的血。我因为有心脏病而无人领养,我想他因为有乙肝也不会有人领养,我们能一直在一起生活。可是没几个月后他却被人领走了。我求陈院长不要让别人领他走,陈院长说他只有被领走,他的病才能被治好。我虽然舍不得他,但我更希望他能过上平常人一样的生活。他走的时候我还是没有去送他,我在心里对他说:你来,无论多大的风雨我都会去接,你走,无论多近的路,我都不会去送。不过我知道他和我一样肯定哭得不行了。 小远:他是我交的第四个朋友。说实话,经过了小包,小面,小树之后,我以为我再也不会有朋友了。那一年我已经十五岁,他十三岁。听说他的父母和姐姐是因为车祸双双去世,他才不得不进了孤儿院。他有一张包子脸,还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睫毛也长长的,而且他很调皮和捣蛋,每个人都要被他捉弄一番,但唯独只有我,他从来没有捉弄过,而且有好吃的总会给我留一份。甚至有时候我去哪里他也会跟着去。于是我就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干,他说我像他过世的姐姐。我看到他眼中的真诚,也看到他眼中的悲伤。我没有说话,只是摸了摸他的头。有一天我正在看书,他突然在我面前大哭起来,我吓得连忙将书扔掉,走过去抱住了他,并拍了拍他的后背。他紧紧地抱住我,他说我看书的样子更像他姐了,他想他姐了,那一天他的眼泪将我的衣服都弄湿了。我看他那么想他的姐姐,就说要不我做你姐吧。他说不要,你还是做我朋友吧,我的姐是无人可以代替的。我轻轻地点了点头,我们就这样成了朋友。可是没多久后他还是被领走了,他在临走时将他一直挂在脖子的项链通过陈院长给了我。我听到了他因为离别而撕心裂肺的哭声,我永远也忘记不了,我还是没有打开门,没有去送他,即使我的心也像被千刀万剐过。 第十七章:原来是故友 想到这里时,我下意识地掏出了那条项链,然后握在了手上。 小远走了后陈院长才将项链交到了我的手上,若不是看他走了,我绝对不会收。他曾经和我说过这条项链是他姐送给他的,像他的护身符一样,对他而言有很大的意义。我真的想不明白他为何要将这么宝贵的东西送给了我,不过我还是决定天天戴着,想着他这个朋友。 李新月的眼睛和睫毛就像小远的一样,让我忍不住要多看几眼。只是小远是包子脸,李新月是一张轮廓分明的脸。 “秋月姐,你手中拿的是什么?” “项链。” “什么样的?” 我松开了手,露出了弯月形状的项链。 “很漂亮。” “谢谢。” “秋月姐在哪里买的?” “我朋友送的。” “嗯,不过这条项链我似乎在哪里看到过。” 我激动地问:“是吗?” 小鬼认真点了点头,说:“对,让我想想。” 过了好久后,小鬼才说:“我想起来了,我见小新带过,和你这条一模一样。” 我不敢置信地重复:“小新?” 小鬼点了点头,说:“就是你见过的李新月。” 我突然觉得胸口像被什么堵住了,艰难地问:“是什么时候?” “去年。我和他泡过一次澡。” 我吃惊地问:“你们去年就认识了?” 小鬼点了点头,说:“对。我去年接管爸爸的位置时认识的。他是一个很有能力的帮手。” 李新月真的会是小远吗?他真的是我的故友吗?看样子小鬼并不知道小新是卧底,可是我要告诉他吗?若是我不告诉他的话,我怕小鬼有危险,可是我告诉他的话,万一李新月真的是小远的话,我岂不是害了他。 小鬼见我没答话,一脸很犹豫地样子,问:“你在想什么呢?” 还是先不说吧,看看情况再说。 我努力地笑了笑,问:“我在想正因为他有潜力,所以你将他介绍给半夏认识吗?” 小鬼摇了摇头,说:“我不会这样做,他们是因为工作上的原因而走到一起的。” 我疑惑地问:“工作上的原因?意思是他们是假扮的情侣?” 小鬼肯定地点了点头,说:“对。” 我赶紧又问:“李新月是不是也在我那间孤儿院呆过?” 见小鬼点了点头后,我又问:“那你知道他在孤儿院时叫什么名字吗?” 小鬼想了一会,说:“听他讲过,好像是叫小远吧。” 我的心就像乌云一样一下子散开了,我开心地笑了。 “怎么这么开心?” “我这条项链找到主人了。” 小鬼突然很不高兴地问:“他为什么要送给你?” “他拿我当姐姐呀,我也拿他当弟弟。” “那你喜不喜欢他?” “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他?” “可是......”小鬼突然很难过的样子,接着叹了一口气,说:“哎,随便你吧。” 我笑了笑,说:“我只是将他当成弟弟的喜欢而已,别想太多。” 小鬼一下子开心起来,说:“那我呢?你喜不喜欢我?” “不告诉你,反正不讨厌就是了。” “不讨厌就是喜欢了。” “你果然会多想。” “我确实想你能多喜欢我一点。” 我笑了笑,转移了话题,问:“你知道秦半夏在幼儿院叫什么吗?” 小鬼眼睛很明亮,说:“她说她叫包子。你还记得她吗?” 我眼中一下子闪出了光,高兴地说:“记得,当然记得,我一直在想她。她可是我儿时最好的朋友之一。” “你那时交了不少好朋友吧?” “没有,就四个。” “那不多哦。” “对呀,朋友不在于多,而在于真。对了,我能拜托你一件事情吗?” 小鬼看到我眼中的希冀,笑着说:“要我替你找回其余的两位朋友吧?” 我高兴地跳起来,夸道:“小鬼,你真聪明。” 虽然我不知道黑谷家族到底是什么家族,但作为第一大家族,实力肯定也不容小觑,不然特工部也不会虎视眈眈。所以让小鬼帮忙,比我一个人大海捞针要强多了。 小鬼看到我开心地样子,他也轻轻地抿起了嘴唇。见我安静下来后,说:“你能给我讲讲你们之间的故事吗?” “好。”我于是一五一十地讲了。 小鬼说:“离别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你也不要怪秦半夏和李新月不和你相认,因为他们的身份现在很敏感,是不能让别人知道他们在孤儿院呆过。” 我点了点头,说:“放心。我会保密的。” 不过心里却在责怪他们不讲义气,为什么就不能偷偷地告诉我呢?害我以为这辈子都不能再见面了。 不过能相遇,还是一件美好的事情,我又露出了微笑。 小鬼说:“对你我肯定放心,所以我才会告诉你。” 我上前了一步,看着小鬼,一脸真诚地说:“小鬼,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不用谢啦,只要你开心就好。” 第十八章:打算学武术 这时房门被敲响了,小鬼说了一声请进,阎管家就毕恭毕敬地走了过来,说:“少爷,他们来了。” 小鬼淡淡地回应道:“好,我知道了。阎叔,你先过去吧。” 阎叔弯着腰,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好的,然后就轻轻地走了出去,并带上了门。 小鬼这时一脸欢乐地问我:“秋月姐,你要不要去看看他们?” 我也掩饰不住快乐,连忙问:“是小包和小远吗?” 小鬼一脸溺爱地点了点头,笑着说:“你这下和他们再见面,心情就不一样了吧?” 我笑嘻嘻地说:“那当然。” 我轻轻地吐了一口气,原来我也会这么紧张和激动。 小鬼并没有从房门出去,而是事我走入了他的卧室。他的一面墙壁上挂了半面我的照片,这已经让我够惊讶的了,其中有一张更是让我瞪大了眼睛。 我带些结巴地问:“这......这张怎么会在这里?” 小鬼看到我的表情,很满意地说:“我在半夏那儿无意间看到了,我就拿过来了。怎么样,是不是和你收藏的那张很像?” 原来秦半夏又另外画了这一幅画,原来她一直将我放在心上,我的心一下子柔软了起来。 我有些哽咽地说:“是呀。不过这张被放大了。对了,你怎么有我那么多照片?” 小鬼开心地说:“这些都是半夏洗出来给我的。秋月姐,你人长得好看,怎么拍都好看。” 我故意问:“我能抗议吗?” 小鬼故意逗我:“你怎么能抗议你的好看呢?” 我对他撇了撇嘴,说:“我只是抗议你窃取我的好看。” 小鬼笑了笑,没说话,然后将那幅画取了下来,原来有画的位置便露出了白墙,他拿手用力地按了三下,这时我听到了咔嚓一声,半面照片的位置突然凸出来了。 他将画挂在了原来的位置,然后将半面墙向左边推去,立即出现了一间密室。 我们一踏到楼梯,密室的门就被关上了。里面的壁灯也全部亮了,看来是声控的。 “怎么有这么多间房间?” “这是我的秘密资料库和武器库。” “前面是红外线吗?” “对。所以我得先关了,不然被击中了可就没命了。” “是不是防止对面的人过来?” “是的。” 小鬼在面前的一台机器旁边的数字键盘按了几个数字,我并没有去偷看。 “好了,我们过去吧。” “你为什么不带我走正门?” “这样会更安全。” 我们走到了尽头,他拉了拉面前的拉绳。门很快就被打开了,面前站着毕恭毕敬的阎管家。 我看到了墙上只挂着一张照片,但我确定那是我的背影。 我吃惊地问:“这里还是你家?” 小鬼点了点头,说:“对,这一片地有五幢楼,我们刚刚住的那幢就在中间,被那四幢包围起来。” 哇塞,看来小鬼不但有权,而且还非常有钱。话说回来,有权的话,钱肯定也会有的。 我点了点头,说:“那看来安全措施做得不错哦。” 小鬼笑着说:“是呀,住在这里肯定很安全的,所以你可以放心地住下来。” 我笑得有些尴尬:“可是我不可能住一辈子吧?” 小鬼连忙说:“为什么不可以?” 我轻轻地说:“那和被关在笼中的小鸟有什么区别?” 小鬼坚定地说:“当然有,在这里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你看呀,我这里有私人游泳池,大型的健身器材,游乐设备,各类书籍等。而且你需要置办什么,我会安排人去采办的。”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说:“虽然这里什么都有,是在这里呆久了,我会觉得不快乐的。我有心脏病的时候,我不能跳,不能跑,更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活,那时我就特别希望我能活得烈马青葱。我现在虽然有二十八岁了,可是我觉得这正是我的青春的开始,我应该多出去见见世面的,而不是将自己保护起来。” 小鬼想了想后点了点头,说:“好,我会尊重你所有的想法,让你活出你想活的样子来。只要你快乐,我不敢再奢求什么。” 我一脸真诚地说:“小鬼,真的谢谢你。” 这么多年,我第一次感受到被人爱是一种什么滋味。之前我一直以为小鬼是胡闹,但从现在看来,他对我是认真的。 小鬼露出了两个好看的酒窝,说:“跟我你可不要道谢,你只要知道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就好了。看来我以后叫你小烈马好了,让你轰轰烈烈地活着,不为他人的目光所累。” 我也笑了,说:“小烈马?哈哈,这个外号我喜欢。” 小鬼想了想,说:“以后你的名字就叫马青,外号小烈马。” 我疑惑地问:“为什么要改名?” 小鬼说:“你不是要出去轰轰烈烈地活吗?若是不换名字,很容易被人追查到,就等着壮烈吧。” 我有点不敢相信地说:“呃?哪有你讲的那么恐怖。” 小鬼说:“你别忘记你是既被楼谷家族又被特工部盯上了。” 我突然像想到什么,赶紧问:“我的手机呢?” 小鬼不以为然地说:“早扔了。” 我愣了一下,问:“为什么要扔?” 小鬼眨了眨眼,说:“那可是烫手的香芋。” 看来某人机灵得很,我还是很好奇地问:“你什么时候扔的?” 小鬼说:“你见到我的时候,我就扔了。” 我张了张嘴,好一会才说:“不会吧?我以为你在我睡着的时候。” 小鬼笑道:“等那时的话,我们肯定会被追踪的。” 我想了想,说:“照你这样说,你就是在神不和鬼不觉的时候拿走的?” 小鬼点了点头,说:“是呀。这可是我的独门手艺,你要不要学?” 我看到小鬼一脸的得意,我带些怀疑地问:“不会吧,你居然会这个?” 小鬼挺了挺胸,自豪地说:“当然,我还会武术的哦,你要不要一起学?” 我赶紧说:“学,当然学。这可是能自保。昨天被人挟持的感觉真不好,我当时就想自己若是会点武术就好了。” 小鬼这下满意地笑了,说:“只要你愿意学,我肯定愿意教的。” 我一脸期待地问:“那要多久才能学会?” 小鬼想了想,说:“要看资质的哦,有些人一年半载就学得差不多了。” 我听了后有点沮丧,说:“好吧,凭我的资质,一时半会学不好。” 小鬼连忙鼓励我,说:“你别那么灰心嘛,你可是有位好师傅哦。” 我还是持着怀疑的态度,问:“你真有这么厉害?” 小鬼这回搔了搔头,说:“我只能说我耐心很好。不过等你有基本功的时候,我介绍一位高手给你认识。” 我这下满意了,爽快地答应了:“行,我一定要好好地学。” 小鬼笑了笑,然后摸了摸我的头发。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问:“小鬼,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被人动了手脚?” 小鬼说:“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你被拘留了一晚。” 我心中已有定论,但还是决定确认:“是不是李新月告诉你的?” 小鬼点了点头,说:“是的。他是双面间谍。特工部一直以为我不知道他是特工,实际上他们不知道在他成为特工之前就是我们的人了。” 我问:“那个u盘是怎么回事?” 小鬼眼中带着些嘲弄,说:“送给他们的礼物。他们一直想查我们旗下的中成公司有没有问题,那我就让他们查好了。” 我带些不满地问:“那为什么要交给我?” 实际我想说做什么都好,干嘛要牵扯到我。 小鬼马上澄清:“小新知道你被监控了,所以想借你的手,这件事情真的不是我安排的。但他没有想到你却因此被拘留了,所以事后也还了你的清白。” 看来还挺会推卸责任的嘛。 见他这么说,我只好点头附和道:“难怪他们这么爽快地就放了我。” 小鬼说:“这只是一个原因,主要的原因其实是想会一会秦半夏。” 我吃惊地问:“为什么?” 小鬼说:“因为她是中成公司的董事长。” 我赶紧问:“中成公司和我工作的蓝调公司有什么关系?” 小鬼说:“秦半夏有蓝调公司的股份,而且他们也是合作的关系。” 怪不得我没有一点工作经验,蓝调公司当初却毫不犹豫地聘用了我,原来有这一层关系。 而秦半夏能有今天的成就,正是有小鬼这样的幕后老板在推波助澜。 我想了想,说:“我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我能住在王先生的隔壁。” 小鬼说:“是王先生故意让小新这么干的,因为他查到你和秦半夏走得很近。”我还是不太明白,继续问:“那他为什么又要让我搬走呢?” 小鬼笑了笑,说:“他学过心理学,知道越是这么做,你越不肯搬走。” 狡猾,果然狡猾,我又想起了审讯的那一次,我就上了王宇新的当。可是我还是不死心地求证:“那些声音是他故意弄出来,让我听到的吗?” 小鬼点了点头,说:“我想是的,他知道我们一直在追查王玉曼的消息,所以想透过你而放出风声。” 我皱了皱眉头,说:“你的意思是他一直在利用我?” 说完后我又想到,像这次纸条事件他其实也想利用我,只是后来不忍心而已,所以王宇新前面利用我也不足为奇。 “他们作为特工,总要透过一些人而获取一些情报的。”小鬼说完后突然举起了一只手发誓,说:“不过你放心,这辈子我都不会利用你,我可是你忠实的迷弟。” 还迷弟,呵呵,亏小鬼想得出来。 我笑了笑,说:“好,我相信你,可是你也不至于发誓吧。” 小鬼乐呵呵地说:“为表诚意嘛。” 我决定将之前疑惑的地方问清楚,便问:“陈晓月进公司的时候你知道她的身份吗?” 小鬼一脸得意地说:“当然知道。” 我疑惑地问:“那你们为什么又要炒了她?” 小鬼笑着说:“我是布了一个迷阵,让他们觉得这间公司有问题,然后花大把的精力在上面,那就没有闲心去管其它事情了。” 我故意说:“小鬼,你原来这么有心计的呀?” 我难道也被算计进去了? 小鬼说:“没办法,坐在了这个位置上,这叫在其位,谋其政。” 小鬼见我笑得有些不自然,赶紧又说:“小烈马,我说过我是你的迷弟,绝对不会算计你的,我保证,绝对保证。” 我见他又举起手要发誓,赶紧制止了他,笑着说:“我又没说不相信你,不需要再三保证。” 我嘴上说不在意,其实在意得很。虽然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听起来就很舒服。 小鬼笑呵呵地说:“你只要知道任何时间我都不会算计你,任何地点我都不会抛弃你就行了。” 我点了点头后,就转移了话题,说:“所以当王先生派李新月接管陈晓月的位置的时候,你正好来个顺水推舟。” 小鬼对我的推理满意地点了点头,说:“是的,王先生让李新月去追秦半夏,并争取到人事经理这个位置,我们就装作不知情,让李新月顺利地进入公司。” 我竖起了大拇指,说:“这招高,王先生他们以为稳操胜券,哪知道其实还有一双幕后的推手。师傅,哪天你将这些本事也教教我咯。” 小鬼突然正色地说:“你不要学这些厚黑的东西,你只要学一些防身的技能就行了。” 正是因为不懂这些,我才会上王先生的当,所以我就打算去学。其实我当时想学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不想再上当了,没有想到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能用得着。 我故意问:“若是哪天我被人阴了怎么办?” 小鬼拍了拍胸脯,说:“放心,你的迷弟会是你的幕后军师,会为你出谋划策,而且我也会将我所有的防身技能全都教给你。” 我甜甜地一笑,高兴地说:“谢谢师傅。” 我心里却在想,靠不不如靠己,只有自己有本事,才有底气。不过这话还是只适合讲给自己听,讲给别人听就成了争论了。 小鬼对我眨了眨眼,说:“都说了你我之间永远不要说谢谢,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只是......” 我好奇地问:“只是什么?” 小鬼哈哈一笑,说:“只是怕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 我笑了,说:“若是师傅这么容易被饿死,那就没有徒弟;若是没有徒弟,又何来的师傅?” 小鬼轻轻地笑了笑,然后举起双手投降,说:“你呀,总是那么伶牙俐齿了。行,行,你赢了。” 看到小鬼对我一脸的溺爱,我笑了笑,没有搭话。 我知道小鬼他一直在让着我,只要我开心就好。我也知道他的父母双亡对他而言有多大的打击,也意味着他要承受更多的重压。但是他还是将笑脸和光明给了我,他自己独守着内心的悲伤和漫长的黑夜。 所以我也要成长,自己长出翅膀,让自己有力量可以在天空中飞行。 从今往后,我就得好好地练习武功,好好地陪在小鬼身边,哪怕是对他多笑点。 第十九章:相认的一天 我和小鬼边走边说,这时总算走入了大厅,大厅里坐着秦半夏和李新月。 秦半夏一看到我,就马上站了起来,微笑着和我打了一声招呼。 我嘟着嘴,装作不满地说:“哼,你们都瞒着我。” 秦半夏紧张地问:“那幅画你看到了?” 我不情不愿地说:“对呀,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秦半夏满脸愧疚,连连道歉:“秋月,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向你隐瞒。但是我真的很高兴,我们能继续做好朋友。” 我装作不开心,问:“你是不是早就认出我来了?” 秦半夏满脸讨好,说:“当然,你眉心上有颗痣,美人多得是,有美人痣的并不多。” 我轻哼了一声,说:“看吧,又来取笑我。” 秦半夏连忙说:“哪有,你问小新我有没有取笑你。” 李新月听到秦半夏故意将目标转向了他,赶紧说:“没有,我姐也有一颗美人痣。” 我看了李新月一眼,说:“所以你那时看到我才会觉得像你姐吧?” 李新月点了点头,说:“是呀,都长在同一个位置上。” 我疑惑地问:“你为什么要把你姐的项链给我?” 李新月轻轻地说:“我和我姐各有一条,我将我的那条给了你。” 我真不该提这事了,李新月应该是想姐姐了,脸上突然流露着淡淡地忧伤。 我赶紧转移了话题,说:“我一直在那儿等你们,你们却一个都不来看我。” 李新月听了后扬了扬眉,说:“我虽然没来看你,我们可是信友。” 我疑惑地问:“信友?” 李新月对我鞠了一躬,说:“是呀,大人,我叫元芳。” 我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都直不起腰了,好半会才说:“不会吧,你居然是元芳,我以为是个女的。” 我又想起了五年前,突然有一个叫元芳的人给我来信,说无意中得知我一直在和心脏病苦苦斗争,她深受感动,也因为我而对生活充满了希望。同时也希望我能当她的信友,让她精神上有所寄托。我见她文笔不错,态度诚恳,就回了信。一来二去,我们倒成了无话不谈的信友了。前不久我们还相互慰问了一番,诉说着彼此的近况。 李新月对我挤了挤眼,说:“谁让你没有猜到元芳就是远方的朋友。” 我嘟了嘟嘴,说:“好吧,怪我,怪我不识庐山真面目。” 看来李新月在信中所说的情况都是胡扯,不过他有这份心,我也不和他计较这么多了。 他们仨看我一脸无辜的样子,都笑了起来,我也只好赔着笑。 小鬼见我们都笑得差不多了,就说:“秋月姐向往烈马青葱的生活,所以改名叫马青了,你们以后都叫她这个新名字吧。” 我笑了笑,抱了抱拳,说:“在下马青,还望各位江湖好友多多关照。” 秦半夏这时点了点头,对我挤了挤眼,说:“看来马青要快马奔腾,驰骋江湖了;正所谓青春无敌,好不快活了;我等翘首以盼,江湖相见了。” 李新月赶紧说:“我觉得嘛,首先要整匹烈马来,看看马青姐能不能驯服得了。” 我抬了抬头,说:“等我学会了骑马,一定会让你们刮目相看的。” 小鬼说:“好,我会让阎叔准备好你每天的功课,你只要用心去做就好了。” 我好奇地问:“有多少门功课?” 小鬼对我挤了挤眼,说:“像偷鸡摸狗这一类是必修课。” 我撇了撇嘴,说:“说得我要去干什么勾当一样。” 小鬼脸上难掩调皮,说:“我觉得一旦放你出去,你就会打家劫舍,大伙可就遭殃了。” 我装作不满地说:“你会不会用词嘛,最多是劫富济贫。” 小鬼笑着说:“敢情要当女土匪,这么彪悍的我可不敢娶回家。” 我一脸傲娇地说:“看来我得好好学习,争取更彪悍。” 小鬼装着很无奈地摊了摊手,说“看来我只能让某人一直欺负到老了。” 秦半夏笑嘻嘻地说:“马青,他可是我们家的少爷,你可得手下留情呀。” 我装作委屈地说:“半夏,你的意思是我不该欺负他,让他欺负我得了。” 李新月笑着帮腔道:“少爷哪敢欺负你呀,不被你欺负就算好了。” 小鬼满意地说:“就是,小新可说了一句大实话。” 我嘟了嘟嘴,一脸不满,委屈地说:“你们俩现在都帮着他和向着他了,亏我还一直想着念着你们,看来都是白想了。” 秦半月这时走过来紧紧地抱住了我,轻轻地说:“秋月,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其实每次看到你时我都想向你摊牌,但我每一次又不得不忍住了。现在真好,我不用隐瞒这些了,我也觉得轻松很多了。” 李新月这时也说:“是呀,我和半夏都是一样的感觉,所以我才会选择信友这样的方式。每次收到你的来信,我都觉得特别地开心。可是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只能去欺骗你,真的很对不起。” 我笑着说:“行啦,我就说说而已,不会真的计较啦。其实我知道你们像我想你们一样想我,我就知足啦。真开心我们能有敞开心扉的一天,也真庆幸我们今天能相认。” 小鬼说:“既然今天是你们相认的一天,本少爷决定摆一桌让你们好好庆祝。” 秦半夏高兴地说:“少爷最帅了。” 李新月也高兴地说:“谢谢少爷。” 我也高兴地对小鬼拱了拱手,说:“盛情难却,在下只好恭敬不如从命。” 这时屋外的阳光洒了进来,沾在了我们的身上,让我觉得光明原来是这么的美,美得我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也许简单的幸福就是这么来的,看似轻轻的,实则在心里重重地敲了一棒子。 相遇真好,有你们真好。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和秦半夏在同一张床上靠着,我紧紧地拉着她的手。 我转过了头,目光柔和地说:“半夏,你知道吗?我真怕我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这肯定是我人生中最大的一个遗憾了。你可是我人生的第一个朋友,永远永远也忘不了的朋友。” 秦半夏也热烈地回应:“秋月,你也是我人生的第一个朋友,也是我永远永远也忘不了的朋友。” 我点了点头,说:“当我一看到你画的那张放大的画,我就知道了,我们的心靠得是那么地近。” 秦半夏目光带了一切热切,问:“原先那张画你还留着吗?” 我笑着点了点头,“当然。不过在现在租的那间房子里,用一个藏青色的小木箱给锁住了,里面还有我一些其它宝贵的东西。” 秦半夏用力地反握我的手,说:“秋月,我就知道,你肯定还会留着的。对了,那个小木箱我会找个机会带给你,你千万不能再去那里了。” 我点了点头,好奇的问:“我想知道我们在微信群里认识是缘分还是?” 秦半夏满脸歉意地说:“秋月,不好意思哦,我查到你进了那个群,我特意也加进去,就是想找个机会再见见你,没有想到我们聊着聊着还成为了闺蜜,这可是意想不到的收获。” 我笑了笑,说:“这叫再续情缘。” 有这种朋友真好,即使不便透露,也会千方百计地用另一种方式来接近。 秦半夏满足地点了点头,“嗯,这种感觉真好。” 我轻轻地笑了,带着些感慨,说:“是呀,现在这种感觉真好,感觉特别地真实,而真实才会让人觉得踏实。” 秦半夏满脸赞同地点了点头,说:“这一刻我是完完全全地放下了所有的猜忌和戒备心,终于能安心地睡个踏实觉了。” 我带着些心疼的口气说:“这些年你过得很累吧?” 秦半夏脸上有一丝无奈,也有一丝满足,说:“是挺累的,但这就是我的使命。” 我好奇地问:“你为什么要加入黑谷家族?” 秦半夏笑了笑,说:“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 我看着秦半夏眼中有抹忧伤一闪而过,问:“你受过他们什么样的恩?” 秦半夏带着一些伤感,说:“你见到我的时候,我的性格是那么地孤僻,和周围格格不入,我只有你这个朋友。我喜欢画画,是因为我想躲在里面,不让自己出来。可是你现在看到的我,是一个心智健全,侃侃而谈的人。若是没有他们的帮助,特别是李夫人,我真的不知道除了黑暗,还有光明。” 我紧紧地握着秦半夏的手,言不由衷地说:“李夫人人真的很好。” 我看着秦半夏那张美丽而忧伤的脸,我的心情很复杂。这么多年来,我只能想她,并不能为她做些什么。所以在她最孤单最无助的时候,我没有陪在她的身边。 秦半夏轻轻地说:“是呀,她对我的恩我是无以为报了。我虽然在帮家族打理生意,但绝对是清白的生意,所以我也是行得正,坐得端,也不怕他们来查。只是做生意并不容易,既要懂得人情世故,又要赔笑防备,真感觉要操碎了心。有时候业绩不好,就会愁得整晚都睡不着觉,有时候接个大单,也会兴奋得睡不着觉。只有这一刻能让我忘掉这一切,让我能在温柔乡中入睡。” 我拍了拍肩膀,说:“来,厚实的肩膀给你靠靠。” 秦半夏往我这边挪了挪,将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说:“虽然肩膀不宽,但够靠了。” 我也将头轻轻地偏了下去,我们俩的头发也在轻轻地摩擦。 我心疼地说:“半夏,要不我和小鬼说说,让你专心画你的画好了,你就不用操心这么多了。” 秦半夏一下子弹了起来,认真地看着我说:“别呀,千万别。我觉得我这辈子最骄傲的画已经画好了,我没有什么遗憾了。我刚刚也说了,我之前画画是因为想逃避,我想困在里面不出来。我现在好不容易出来了,我可不想再走进去了。做生意虽然累,可是我已经摸清了里面的门道。而且就算再累,我也会产生成就感的。就像家庭主妇一样,虽然一天操心这操心那,也要干这干那的,可是一看到丈夫和孩子吃到自己亲手做的饭菜,那种成就感也会满满的。” 我在听到最骄傲的画已经画好了时低下了头,眼眶突然红了,撑得眼睛很痛。真是的,这么煽情干嘛,我怎么能忍住呢。 能认识你,也是我最大的骄傲。 我还没有来得及说些什么,秦半夏又说:“我今晚只是想和你说说心里话而已,并不是想改变什么,我真的觉得我是幸运的人了。秋月,我也真的支持你烈马青葱的想法,过一回潇洒的人生。如果可以,我愿意做你坚强的后盾,只要你快乐。” 我感受着秦半夏将头重新靠到我肩膀上的温度,我调整了一下呼吸,努力不让眼泪掉不下来,带点鼻音,轻轻地说:“半夏,听你讲了这么多心里话,我真的也觉得我是无比的幸运。我之前一直认为自己是不幸的,从小没有父母的关爱,从小不能活出自己想活出的样子,我总是带着羡慕和不甘去和病魔顽强地抵抗着。可是现在,多了你们这些朋友,义无反顾地支持我,帮助我,若是我再不活出我想活的样子,我就真的对不起你们。我这一生是无以为报了,让我自私一回,让我潇洒一回。我希望我们都能有三生三世,后面的二生二世再来报答你们。” 秦半夏说:“有三生三世的话,不管谁去付出,我都要做你的朋友。” 我肯定地点了点头,“好,很好很好的朋友。” 秦半夏没有再说话,和我静静地感受着彼此加快的心跳。 看着窗外滚圆的月亮,让我想起了苏轼的水调歌头的两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今天是我和秦半夏以及李新月相认的一天,我相信也会等到和其他两位好朋友相认的一天。 一想到这里,我嘴边的微笑更深了。 第二十章:教训了小偷 “不好意思,真的不好意思。我东西多,没有扶稳,踩疼你了吧?” 我皮笑肉不笑地对一个满头黄发,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的小眼男子连连道歉。 黄发男子此刻呲牙咧嘴,整张脸都扭曲了,好一会才恨恨地对我说:“妈的,你长没长眼呀?这么大只脚用力地踩过来,能不疼吗?” 我一脸无奈地说:“正是因为长眼了,才发现踩到了你,不然我就向别人道歉了。” 站我旁边的一个白衣黑裤,一米七三左右的男子突然忍不住,笑出了声音,被踩的那个男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却不知为何没有发作。 这时车子到站了,黄发男子急急地下车,脚刚站稳站台,还不忘回头狠狠地瞪我一眼,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算我倒霉。” 我看着他边走边皱着眉头,估计一会半会够他受的了。 我刚刚就是故意用力踩了他,谁让他的行为让我不爽呢,当然要出手,不,出脚教训一下他。 在门被关闭,重新启动时,我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了地面上,对站我旁边的白衣男子故意用了一副同情的口吻,说:“他真倒霉,遇到了我。好不容易偷到手,却又要物归原主。” 我在心里补充了一句,还被我踩得够呛,这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他蚀的可是两把米,他肯定欲哭无泪了。 我将裤袋里的一个黑色钱包掏了出来,递给了白衣男子,不过心里却有着小小的骄傲。 我清楚地记得我是二零一一年七月十二日住入了小鬼的家里,到现在已经整整一年了,在这一年时我收获良多,刚刚才会想都没想就出手行侠仗义了。 就在我暗暗窃喜的时候,白衣男子接过了钱包,惊讶地说:“啊?他是小偷?” 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的,让我得意一会,我当时确实对他的表现很满足。 我昂了昂头,睨了他一眼,装作不开心地问:“难不成你觉得我才是吗?” 白衣男子连忙摆了摆手,并赔笑道:“当然不,我觉得你比小偷厉害,居然去偷小偷的东西。” 这人会不会说话呀?哪有这么说话的?行,那我得逗逗他。 我一下子拉下了脸,装作不开心地说:“你的意思是这东西是小偷的?那你还我,我去还给小偷。” 白衣男子一下子将钱包放下了自己的口袋,对我笑了笑,说:“不,我的意思是你竟能在狮子嘴里抢食,厉害,太厉害了。” 我看到他竖起了大拇指,嘴角不由自主地扬了扬,不过脸上倒是保持着很谦虚的样子,淡淡地说:“我这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也别谢了,下次要注意点。” 白衣男子连连点头,说:“好的,一切都听女侠的。” 女侠,嗯,形容得很贴近嘛,我喜欢。 由于下一站路程比较近,一下子就到了我的目的地。当车门打开的时候,刚刚站我旁边的白衣男子也跟着我一起下车了。 我站在公交牌的一角,拿出阎叔写给我的纸条看了又看,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吃完中午饭的时候,小鬼非要阎叔开车送我到目的地,被我拒绝了。我不喜欢送人,也不喜欢别人送我,于是我让阎叔送我到最近的大巴站。 纸条上写了下了大巴后要坐的公交站,也写了下了公交后往右手边直走五百米,再右拐一千米,然后左转五百米,再右拐三百五十米,再直走五百米,靠右走二十米,看到有条石阶,往石阶一直走上去,然后在左手边的第一间房子就是了。 阎叔虽然写得很详细,可是我却看得有点晕。 就在我叹口气的时候,白衣男子笑呵呵地站在了我的旁边,并自我介绍道:“女侠,我叫陆志平,还没有请教你的芳名呢?” 我假装笑了笑,说:“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但我就是不愿意告诉你。” 他见我一说完立马往前走,也跟了上来,说:“那好吧,我只能女侠女侠地叫了。”我目不斜视地说:“随便你,只是你可不能随随便便地跟着我!” 他笑呵呵地说:“我没有打算随随便便地跟着你,我想正式邀请你去喝杯咖啡。” 我甩了他一记白眼,声音不带任何的温度,冷冷地说:“我最不喜欢喝咖啡了。” 他依然不识趣,说:“你喜欢喝什么就点什么,反正我请客。” 我停了下来,转过了身子对着他,不客气地说:“我想多吸点空气,你站在这里倒挡了不少空气。” 他依然一脸阳光,说:“你说不定吸了我不少的阳气哦,是不是更应该陪我去喝一杯了?” 还阳气呢,我看是阴魂不散吧。 我这时甩了他一记白眼,一脸冷漠说:“说不定未必就是事实,事实就是我不愿意陪你去喝点什么。” 搭讪?哼,以为本姑娘是这么容易就能搭讪的吗?你还是多省省力气吧。 他面色不改,声音依然沉稳有力,说:“不喝就不喝,我陪你走走吧。” 呵呵,我怎么会遇到脸皮这么厚的?看来我比小偷还倒霉了。 我冷哼了一声,不屑地说:“谁要你陪?” 他对我挤了挤眼睛,说:“原来你叫谁。” 我又忍不住冷哼了一下,说:“原来你叫无赖。” 他摊了摊双手,一脸无奈地说:“你不陪我喝一杯,我当然无奈啦。” 我这回抱了抱胸,语气很不好,说:“你真的不要跟着我!我有事!” 其实我想说你再跟着我,有你好看,只是我换了一种委婉的说法。 他依然笑着说:“看你的样子对这边不熟,你有什么事,我看看能不能帮忙。” 我熟不熟和你有屁毛钱关系,早知道刚刚在车上就不帮你了,原来像鼻涕一样甩都甩不掉。 我冷冷地说:“我找人,用不着你。” 他满脸高兴地说:“那你更得跟着我了,找人我可是最在行。我跟你说,这个县的哪一户人家和哪一个角落我都如数家珍,闭着眼睛也能找得到。” 哼,吹吧,吹得神乎其神的,鬼才信你。 这时我捏了捏手中的纸条,心又想我呆会肯定也要问路,他要管闲事就让他管,若是他说不知道,我还可以让他出糗,让他知难而退。 打定主意后,我故意用怀疑地目光看着他,说:“是吗?口气那么大。陆老前辈你认识吗?” 他一只手抱着腰,一只手托着下巴压在上面,似乎在思考,问:“哪个陆老前辈?是陆艺林老前辈吗?” 我当时看他挺认真思考的样子,后来才知道他是装的。哼!演技还不错,反正将我给骗过了。 我一下子跳了起来,开心地说:“对,就是他老人家,你认识他吗?” 他得意地笑了笑,说:“那当然认识啦,都是我们老陆家的。” 我好奇地问:“你也姓陆?” 他一下子不满地说:“你真是的,我刚刚都自我介绍了,你居然还问。” 好吧,我以为和他再无交集,所以他刚刚自我认识我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我赔笑着说:“不好意思,我记性差,你能再介绍一次吗?” 他白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行,那你给我听好了,我叫陆志平,志气地志,平安的平,你呢?” 我眼角这时往后面扫了一扫,没说话,只是轻轻地冷哼了一下,然后问:“这附近有没有一条清冷的巷子?” 陆志平的眼角也向后面扫了一扫,问:“怎么?想活动一下筋骨呀?” 我笑了笑,说:“看来你的警惕心也挺高的。一直让他们跟着也不是办法,不如让他们知难而退。” 陆志平歪了歪头,说:“你要对付他们也行,只是你要想好了,我可不打算出手。” 我白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说:“我也没有打算让你出手,只是我可是为了某人才被人穷追不舍的,某人怎么能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是不是太那个了?” 陆志平故意问:“太那个什么?” 厚颜无耻,卑鄙下流,不知好歹,恩将仇报......我将我能想到的成语都在心里暗暗地用在了那个一脸无辜的人身上。 骂爽了,我才没好气地说:“别那么多废话啦,赶紧找条越偏越好的巷子吧。” 若不是看他对这边挺熟的,说不定也是陆老前辈的亲戚,我才不会将这些话憋在心上了,肯定指着他的鼻子用来招呼他了。 陆志平笑了笑,说:“行,小的遵命,希望某人不要引火烧身。” 我冷哼了一声,说:“某人怕死的话,就在巷口分别吧。” 陆志平赔笑着说:“不行,我可看要某人大展身手,打得坏人落花流水。” 我挺了挺腰,满足地说:“这还差不多。” 当我们走入一条没什么人的小巷,后面的三条尾巴果然也跟了上来。 “哈哈哈哈,这是条死胡同,你们这次插翅难飞了。” 我的背后突然传来了一串狰狞的笑声,我回过了头,冷冷得看着三个男子一边大摇大摆地走过来,一边拿木棍轻轻地敲着手板心。 其中一名男子就是前不久遇到的小偷,他此刻表情狰狞,口气张狂,恨恨地说:“臭裱子,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看你这回还不得乖乖地吐出来。” 我无辜地对他眨了眨眼,说:“这里没见有土呀,那要怎么吐?” 我看着小偷年纪不大,瘦弱的身板上没几两肉,却一副老气秋横和牛气逼逼的样子,我就对他无奈地笑了笑。 小偷见我还敢笑,生气地说:“死到临头,还要耍嘴皮子,我让你知道老子的厉害。” 我吐了吐舌头,不甘示弱地说:“我只知道太岁和老子都死了。” 小偷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他和他的两个同伙操着一根又短又粗的木棍一步步靠了过来。 看来刚刚对他的下脚还是轻了,他才会不知悔改。 我冷冷地看着他们靠近,边放下了手中提的东西边让陆志平后退。 我这时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然后转了转脖子,做好了应战的准备。 我苦练了一年的功夫,每天吃了那么多的苦头,我要在此时此刻验证我的成果。若是我连三个看起来都瘦瘦弱弱的流氓都收拾不了,我怎么好意思去拜陆老前辈为师呢。 “啊,疼,疼。” 刚刚那个小偷的手腕被我反拽过来,他痛得脸色都扭曲了,他的另外两个同伙被我踢翻在地,嘴里在不停地嗷嗷大叫,三根木棍被混乱地扔在一旁。 哼,谁让你们刚刚这么嘚瑟,活该! 我笑嘻嘻将脸凑了过去,故作关怀地问:“我给太岁动了动土,是不是舒服很多了?” 小偷的五官都在扭曲,但他还是咬着牙讨饶道:“女侠饶命,饶命呀,我再也不敢了。” 我又笑着问:“老子,你还要不要我给吐出来呀?” 小偷连连说:“不,不,权当我给您老的孝敬费。” 我一把推开了小偷,不耐烦地说:“滚,赶紧滚,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们。” 刚刚倒在地上的两个男人,也连忙艰难地爬了起来,打算和小偷一起离开。 “慢着。” 正在相互搀扶向前走的三人听后身形一顿,转过了头,一脸苦不堪言,不过脸上很快就变成谄媚的笑容。 我冷冷地说:“拿走你们的木棍,别让我看着碍眼。” 他们只好苦笑不迭,一瘸一拐地折回来拿走了自己的木棍。 哼,这叫自作孽,不可活。 我特意让他们拿走木棍,就是给他们留作纪念。同时也是警告他们下次不要轻易仗势欺人,特别是要知道,女人其实也并不是那么容易被欺负的。 我一直满足地看着他们消失在巷子里,然后才得意地拍了拍手。 有时候嘛,多管闲事会招来麻烦,可是谁又能想到麻烦之后暗藏的好运也会接踵而至。 第二十一章:这小子还装 “不错,不错,看来好男真不该与女斗。” 我听到陆志平在我的身后鼓掌,心里有些飘飘然,嘴里却冷哼了一声,说:“这是恶男,好不。” 陆志平笑嘻嘻地说;“我不敢说别人,我只能说我。” 我回头瞪了陆志平一眼,说:“那些拐着弯都能夸自己的人也不见好到哪里去。” 陆志平得意洋洋地说:“那也差不到哪里去。” 我又免费送给他一记白眼,提起了地上的东西,说:“行啦,别废话,赶紧带路。” 陆志平这时站得笔直,一脸严肃地说:“好,不说废话,那说点真心话好了。” 我不耐烦地问:“你想说什么?” 陆志平这时像修行高深的师傅点评道:“你刚刚那个侧劈力道不行,这点三脚猫功夫对付这些小流氓还可以,但遇到有点功夫的,肯定会吃亏。” 我没想到他一下子指出我弱势的地方,红着脸,说:“我吃不吃亏又与你何关。” 陆志平笑得有些尴尬,说:“可是你这点功夫,陆爷爷不会收你做徒。” 我立马反驳,说:“这可是基本功,有了基本功才能学上乖的功夫。” 陆志平又说:“陆爷爷已经隐退了,他不会轻易去教别人。” 我一脸坚定地说:“不试过,不轻易去谈放弃。” 陆志平突然话锋一转,笑嘻嘻地说:“若是陆爷爷不肯教你,我可以教你的呀。” 我皱了皱眉头,疑惑地问:“你会武功?” 陆志平突然一脸傲娇,再次挺直了腰杆,得意地说:“不敢说很厉害,但你和我肯定不是一个级别的。” 我冷笑了一下,拿脚快速地往他的方向踢了过去,不过踢了一个空。我再用手去劈他的脖子,依然劈了个空。我再用双手和双脚向他连连进攻,他身形只是轻轻地一闪,全都给我一一化解了。 我感觉他就像一团软棉花,我怎么用力都未能伤他分毫。 这么试探一番之后,我心中已有了底,便马上收住了进攻,笑呵呵地说:“陆兄,失敬失敬。请问陆老前辈和你是什么关系呀?” 陆志平毫不犹豫地说:“他是我爷爷呀。” 我赶紧追问:“亲爷爷吗?” 陆志平转过了头,撇了我一眼,说:“你都不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又何必告诉你。” 这小子,看来要讨价还价。好吧,先让他吃点甜头,以后他可少不了苦头吃。 我马上笑着说:“我叫马青,马儿的马,青草的青。” 陆志平转过了头,笑嘻嘻地问:“是不是你妈生你的时候,正好看到马儿在吃青草。” 敢拿我的名字打趣,哼,以为我是这么好欺负的吗? 我叉着腰,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说:“陆志平。你妈生你的时候,希望你生平能有些志气,你怎么能说出这么没有志气的话来了?” 陆志平疑惑地问:“我就想不明白了,马儿在吃青草,这是自然界的常态呀,和志气有什么关系?” 呃?嘴巴还挺厉害的。 我想了想后,说:“不走寻常路,不说寻常话,这才显得有志气。” 陆志平立马反驳,一脸无奈地说:“这是标新立异,和自己在斗气吧。” 我差点被他给逗笑了,不过还是板着脸,说:“我看你是想让我生气。” 陆志平一脸讨好地说:“我看你就是烈马青葱,简称马青。” 我这时还没有想到他其实已经知道我的底细了,居然满意地点了点头,说:“这样讲才显得有志气。” 陆志平苦笑了一声,说:“谢谢,我总算得来了一声夸奖。” 我眼珠子转了一转,亲切地叫了一声:“平哥。” 陆志平一脸警惕好,往后退了一步,说:“别叫得那么亲切,我觉得有炸。” 我笑嘻嘻地说:“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吧,平哥你总不能对我有所怀疑吧?” 陆志平一脸怀疑地说:“你还是讲讲你的目的吧,这样拉关系我心里真没底。” 我呵呵一笑,问:“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引荐陆爷爷呀?” 陆志平疑惑地说:“我不是和你说了爷爷现在不会轻易收徒弟吗?” 我一脸狡黠地问:“你算不算陆爷爷的徒弟?” 陆志平没有防备地说:“爷爷教了我爸,我爸教了我,这算是徒孙吧?” 我进一步挖坑,问:“那他有没有指点过你?” 陆志平肯定地点了点头,说:“当然有,我爸的功夫和爷爷比起来差远了。” 我开心地拍了拍手,说:“你成为了我的师兄,陆爷爷就是我的师祖,他来指点一下我,也是可以的,是吧?” 陆志平这下终于察觉我的用途了,一脸为难地说:“当然啦。不过......” 我看他想说出什么名堂,问:“不过什么?” 陆志平一脸高傲地说:“我可没有打算当你的师兄。” 我将脸凑到他的眼前,说:“你看清楚这张脸,前不久可是帮过你的大忙,你就忘恩负义了?” 陆志平这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棕色的钱包,将钱包在我眼前摇了摇,脸上尽是炫耀,说:“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小偷向我下手呀,他偷我的同时,我也偷了他的。” 我皱了皱眉头,恨恨地说:“那你为什么又要给他偷去?” 陆志平笑着说:“我想看看有没有好心人,没有的话我到时出手拿回来就好了。” 我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该死,面前这小子原来一直在装,我却当真了。其实从他亮出了身手时我就应该猜到了,可我却没有多想,弄得现在自己好尴尬。 到了后来我才知道,这小子假装不认得我。其实哪有什么公交偶遇,分明是他一直在跟踪我。 不过让我就此低头服输,可没那么容易。 我冷冷地看了陆志平一眼,带着讥讽的口气,说:“看来是我多管闲事了。不过我既帮你拿回了钱包,又得罪了那些流氓。你若是不知道知恩图报的话,和那些流氓又有什么区别。” 陆志平被我这么一说,脸上微微一红,说:“我不是说过请你去喝点东西吗?而且我也说过我可以教你武功。” 我很爽快地说:“我答应了,去你家喝吧。至于武功嘛,不急不急。” 我心想若是拜陆伯伯为师不成,再来拜面前这个看起来身手也不错的人也不迟。我后来才意识到我在挖坑给他,他其实也在挖坑给我,幸好我没往里跳,不然我稀里糊涂地当了他的弟子,平白无故地听他差遣,哪有后面的好日子过。 陆志平脸上的失望之情一闪而过,换成了一脸不安,问:“你去我家是不安好心的吧?” 我冷冷地说:“我还觉得你请我喝东西是不安好心呢。” 陆志平带些生气地口气说:“那你别喝呀。”我抬高了头,语气加重了,说:“某人不想让我去,我偏要去,看他能将我怎么办。” 陆志平想吓吓我,故意说:“我和你讲实话吧,我爹妈一直让我找个女朋友,若是我贸然带你回去,他们会误会的。” 想来吓唬我,没门。 我一脸配合地说:“那很好呀,我去了正好给你当挡箭牌,让你少听点唠叨。” 陆志平这时眼珠了转了转,笑着说:“所以你当我的徒弟,我带你回去师出有名,名正言顺呀。而且你看呀,你既能学到武功,我又能躲过一劫,我们都乐见其成,成人之美呀。” “你成语用得不错嘛,还用了顶针的成语。”我夸了夸后又笑了笑,说:“我说过我有朋友介绍的,这事没你什么事,你大可放心,伯母不会乱想的。至于武功嘛,不急于一时。” 我后来才知道我幸好留了一个心眼,不然我肯定被陆志平这小子给算计了。 “好吧,等你想通了再拜也不迟。”陆志平想了一会后又一脸严肃地说:“我爸和爷爷教我功夫是为了让我在关键的时候用来保命的,并不是让我拿出来显摆的。所以他们若是知道我这么轻易地透露了,肯定会责罚我的。你要答应我,千万不能提我主动要求你向我拜师这事,任何人都不要提起。” 我当时以为他是怕因为显摆而被长辈责罚,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他其实是怕自作主张而遭小鬼责怪,看来他的心计和小鬼有得一拼。 我爽快地说:“你将我送到目的地,我保证三缄其口,对谁都不说。” 陆志平笑了笑,比了一个ok的手势后没话找话,说:“对了,你是怎么知道爷爷的?他都退隐这么多年了。” 我淡淡地说,“朋友介绍的,不然我哪有这么神通广大。” 陆志平追问:“哪位朋友?” 我问:“你爷爷认识的,你会知道吗?” 陆志平略显尴尬地说:“那当然不知道。” 我提起了地上的东西,说:“那不就是废话,赶紧带路吧。” 陆志平有点不满地说:“我......” 我打断了他,说:“你再磨磨蹭蹭的,我就自己去找,然后将某人显摆的事情说出来。” 陆志平赶紧走过来接过了我手中的东西,语气中带些不满,说:“行,行,我怕了你。你这张嘴这么厉害,我看没有哪个男人敢收了你?” 我抬起了下巴,将双手放在了后面,轻轻松松地说:“我可是烈马青葱,我的青春我作主,谁也收不了我。” 陆志平轻笑了一声,说:“好,我乖乖地给小烈马带路。” 我突然不开心地说:“不准叫我小烈马。” 说完后我都吃惊,难道我受了小鬼的影响?这是给他一个人的专称吗? 陆志平愣了一下,很快揶揄道:“那叫老烈马?” 我笑了笑,说:“你找抽呀?” 陆志平见我没有生气了,暗暗舒出了一口气,突然向前跑了起来,说:“来呀,你追得到就让你抽,怎么抽都行。” 我笑着追了上去,喊道:“行,你就等着我抽烂你的嘴。” 那时我们的背后扬起了阵阵地尘土,可是我们没有回头看一眼,只是不在意地向前奔跑着。直到多年后,我才知道,原来幸福就像一颗尘埃一样,看起来很渺小,不易被人察觉,只有等到消失不见了,才知道回忆它的存在就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第二十二章:前来拜师了 我在陆志平后面一路追追赶赶,这才来到一间青瓦房。 陆志平突然停了下来,将手上的东西递给了我,说:“你自己进去,千万不要提我,我们就当之前不认识。” 我将东西提在手上,故意对他眨了眨眼,说:“看在你被父母苦苦相逼的份上,我得冒充你的女朋友帮帮你。” 陆志平一脸嫌弃地说:“我才不要找这么丑的。” 我丑?你眼睛肯定瞎了。 我决定将计就计:“既然你这么讲了,我更得好好表现一下。” 陆志平马上哭丧着脸,对我拱了拱手,说:“得了,姑奶奶,你就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再说我可是免费给你当导游了。” 我一脸得意地说:“不是你带来的,是我追上来的。” 陆志平顿时气结,用手指了指我,只是喃喃地说:“你......你.......” 我眉飞色舞地说:“你就乖乖地在这儿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我说完后大摇大摆地提着东西走了进去,临进门时还不忘给他扮了个鬼脸,他的脸上顿时露出一个很无奈的表情。 进了屋后,我看到一位五十五岁左右,身穿白大褂,下身一条休闲黑色宽裤,一脸神采奕奕的的男子正在客厅里慢悠悠地品茶。 我脸上马上堆满了笑容,笑嘻嘻地问:“您好,请问是陆远伯父吗?” 男子顿时疑惑地上下打量了着我,轻轻地放下了茶杯,不紧不慢地说:“我就是陆远,请问你是?” 我见他一脸疑惑,看来小鬼并没有将我来的信息提前告知他,于是将手上拿的东西放在了一张小桌子上,诚恳地说:“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请陆远伯父笑纳。” 陆远淡淡地扫了一下桌面上的两瓶药酒和两罐茶叶,语气不咸不淡地说:“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吧,礼就免了。” 小鬼虽然让我直接找陆艺林老前辈,但我觉得礼多人不怪,所以我就先和陆远伯父客套了一翻。 我赶紧拿出小鬼的介绍信,说:“我叫马青,这是我一位朋友写的介绍信,让我拿给陆老前辈,他一看便知。” 陆远轻轻地点了点头,说:“您口中的陆老前辈恐怕就是我爹吧?” 见我点头后,陆远说:“我爹如今不再过问这些事了,你有什么事直接和我说也行。” 其实我也不指望陆老前辈能收我为徒,我若是能拜陆远为师,再让陆老前辈指点一二我也知足了,于是赶紧将信递了过去。 陆远在看信的时候,一个四十来岁,中发,一脸福相的女子从厨房里端出了一盘水果走了出来,她看了看我,对我笑了笑。 陆远看过信后,脸上不再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他的神情一下子变得很庄重,他用热情地口吻说:“原来是小奕介绍来的,那就是贵客了。别坐着,坐吧。” 我猜他说的小奕就是小鬼,说实话,我连他的真实名字都不知道。我没问,他也没有主动提起过。我们似乎都觉得真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认不认可这个人。 中年女子看着桌面的礼物,客气地说:“人来了就好,还带什么礼物呢?” 我见中年女子挨着陆远旁边坐着,我就可以断定她就是陆远的妻子黄依,于是坐在了他们的对面,笑着说:“这是晚辈的一点小小心意,还望陆伯父和陆伯母能够笑纳。” 黄依笑着说:“只要你买的,我们都会喜欢的。来,吃点水果,这可是刚摘不久,正新鲜呢。” 我点了点头,边用叉子叉起一块雪梨,连漫不经心地问:“听说您们有个宝贝儿子,他没有在家吗?” 黄依听后就立刻叹了口气,说“他呀,性子野,不喜欢呆在家里的。” 我想核实一下他刚刚所讲的是不是真的,便装作漫不经心地说:“是吗?他叫什么呢?” 陆远这时在低头喝茶,似乎对我们的话题并不感兴趣,黄依就说:“他叫陆志平。” 我点了点头,“嗯,这名字倒是挺耳熟的。” 黄依说:“可能是小奕和你提起过吧。” 看来小鬼和他们一家子的关系都很熟,看来我以后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我点了点头,说:“应该是的。” 陆远这时放下了茶杯,问:“马青姑娘,你真的打算留在这儿学一段时间的武功吗?” 我肯定地点头了点头,坚定地说:“当然。” 陆远说:“可是这过程很苦的。” 我笑了笑,说“我不怕,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嘛。” 黄依笑着说:“凭你跟小奕的关系,他派个人保护你,不成问题的。” 我一脸谦虚地说:“我觉得我还年轻,就想多学点本事,只要会辛苦陆伯父了。” 陆远这时看了看我,也听出了我话中有话,就笑着表态说:“只要你愿意学,我肯定将我所知道的统统教给你。” 我赶紧双腿跪了下来,双手抱拳,感激地说:“谢谢师父。” 看来我从陆远伯父到陆伯父再到师父,关系已经是呈直线递增了。 陆远笑着说:“赶紧起来吧,不用行这么大礼。我其实就略懂一二,还望你不要嫌弃。” 我这才慢慢地起来,和他们相互闲聊了一番。 过了好一会,我四处张望了一下,问:“怎么不见陆爷爷呢?” 陆远轻笑了一下,说:“他老人家就喜欢呆在后山,说那边清静。” 我想了想,说:“这里有后山?我想去看看。” 黄依说:“好,我给你带路。” 我站了起来,说:“师母您只要给我指条路就好了,我就随便转转。” 能不能偶遇陆老前辈我都无所谓,反正来日方长嘛,我先熟悉一下环境。 黄依点了点头,站了起来,然后带我从后门转了出去,这时一条山路就在前面。 我和黄依告别了后就往前走去,边走边对自己的机智点赞,看来陆志平以后就是我的师兄了。 说实话,我原本打算拜陆艺林为师傅的,后来转念一想,陆远也是陆艺林教出来的,我怎么能和陆远同辈呢?我如今也要寄住陆远他们家,多少还是要给陆远面子的。特别是我现在的功夫确实不咋地,怎么能一步登天呢。 不过我这时意识到陆志平的不怀好意了,怪不得他前面挖空了心思。我若是成了他手底下的兵了,就得听他发号施令,那我只能一直被他打压着,大气不敢哼一声。 现在真好,他只是我的师兄,我们是平辈,他也别想欺负我。 这是一条清幽的山路,路边长满了野花野草,越往深处走,就能看到高耸的竹林和一些高大的树木。 后山里的空气很好,我顺手摘了一根随风飘动芦苇草,边走边唱起了歌。 山里的风扑面而来,吹得我浑身很舒服,让我身心都觉得放松了,手中的草就像在跳舞。 一想到以后的这段时间我都可以在这里来去如风,心情更是大好。 “娃娃,这是什么歌呀,唱得不错。” 我看到前面不远处的树底下躺了一位老头,他七十岁左右,满头银发,整个人看起来却精神十足,手中拿着的那把米黄色的大蒲扇只是轻轻地缓缓地扇动着,像在驱赶蚊子。 我见他身上有股练家子的风范,便想到他就是陆艺林老前辈,笑着说:“这是凤凰传奇的《最炫民族风》,曲调很轻快吧?” 陆艺林的头上下来回点着,说:“是呀,我都想跳起来跳个舞了。” 我大笑起来,说:“想跳就跳,想唱就唱,人活着最主要是轻松和自在。” 陆艺林突然跳起来,大声地说:“好,娃娃说得真好。那你负责唱,我就负责跳。” “好呀。” 我马上向前跑去,心想陆艺林老前辈看来要改名为陆艺林老顽童了。 “哎哟喂,当老顽童遇到小顽童就不得了了。” 我很吃惊,怎么他也这么认为? 我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到了一脸坏笑的陆志平,说:“我看是了不得吧。” 不得了和了不得虽然换了一下位置,但意思就差远了。 “是很了不得。你们负责唱和跳,我负责和声吧。” 陆志平这时一边说一边飞快地跑了过来,我才发现他原来也很好玩。 陆志平这时往树上张望了一番,然后一下子跳起,手中多了一片叶子。 猴子,绝对是猴子,就是不知道会不会耍泼。 我好奇地问““你确定你拿叶子能吹出什么名堂来?” 陆志平得意地说:“当然,我给你来一个惊喜。” 陆志平轻轻地叶子放在嘴边,我突然听到了鸡鸣声。 绝活,绝对是绝活,就是不知道他练了多久。 我张大了嘴,由衷地赞道:“哇,真真厉害,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 陆志平听后很满意,说:“佩服了吧,我就知道做人不能老小看人。” 我笑着说:“行,你是高人,高人,行了吧。” “你们俩早就认识了?” 我和陆志平异口同声地说:“不认识。” 陆艺林见我俩又同时转过了头,大笑着说:“你们还真有默契。” 我感到不好意思,但转移了话题:“爷爷,咱们开始吧。” 爷爷开心地说:“好,好,不过你们放心,我是绝对不会取笑你们的。” 呃?这是几个意思嘛! 不过那一个下午,我们仨倒是玩得不亦说乎,以至于后来很久很久我都难以忘怀。 有些时光就是这样子的,当阳光从叶子的缝隙中洒下来的时候,我们以为只是一道普通的光,其实那就是一束安放心底的幸福之光。 第二十三章:有他们真好 吃完晚饭后,我来到了门前,坐在了石阶上,抬头看着满天如小灯泡的繁星,我轻轻地笑了笑,眼中尽是它们的倩影。 坐了一会后,我眼皮往下拉了拉,看到了夜幕中隐约可见的万家灯火,我的目光开始变得深邃起来。 我不知道远方的他们今晚会有怎样的故事,我只知道我有怎样的心事。 虽然我从小没有家,但是我却一直渴望有一个家,一个属于我的家。一想到这儿,我的眼眶突然红了,胀得眼睛发痛。 虽然我看起来很幸福的样子,可是我的心一直都在流浪。 家对于我来说就像奢侈品,我只能远远地观望。 我突然想起了小鬼说的一句话:我觉得我爱的人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的家。 对于我而言,又何尝不是呢? 家是因为有爱才成家,家是因为有人才当家,所以有爱的人才觉得自己有家。 只是爱对于我来说,和家一样奢侈,我眼中强忍的泪终于挣脱了束缚掉了下来。 不是不想爱,只是没爱上,我不能自欺欺人,所以我不能轻易答应和承诺什么。 我很快擦干了腮边的眼泪,努力地抬起了头,对着天空轻轻地笑了笑。 有什么好哭的,现在没有,以后未必没有,不就是大龄剩女嘛,不就是少一个家嘛,不就是不知道怎么爱嘛,但我还有小鬼,秦半夏和李新月呢,还有很久不见的小面和小树呢。而且陈院长和李夫人待我这么好,即使她们都不在了,我却觉得她们依然在我的身边。 自我安慰了一番后,我的心情好多了,我的脑袋终于往别的方面想了。 我这时觉得这是我第一次远行拜师,这也是我第一次有种异国他乡的感觉,我突然想和他们聊聊天。 我掏出了手机,这时手中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到了熟悉的备注名,我笑了笑,然后接听了。 “你好,小鬼。” “小烈马,你怎么到了也不报声平安?” “正想给你打呢。” “嗯,看来咱们心有灵犀。你在那边一切都好吗?” “挺好的。这里的空气真好,还有满天的星星,真好看。” “我觉得再好看也没有小烈马好看。” “你呀,能不能改改呀,嘴巴又没有涂蜜。” “我的甜言蜜语不对你说,还能对谁说呢?” “行,行,你说你的,我当听不到。” “听到了就是听到了,干嘛要当听不到了。” “太腻,难以消化。” “那你也让我腻一下吧。” “我看你是活腻了,哈哈。” “我要好好活着,才能继续想你,才能给你说一些心里的话,才能和你腻在一起,所以简称叫活腻吧。” “想不到你现在口才如此了得了,还会用简称了。” “你的名字还是我简称来的。” “哈哈,看来你的功劳大大滴。” “必须滴。小烈马,怎么办?” “怎么啦?” “你才走一天,我就那么想你。” “你现在可是大忙人呀,哪有空想我。” “我再忙也还是会想着你的。等你想回来了,就告诉我吧,我亲自去接你。” “那你怎么不亲自将我送过来?还要安排阎叔送我。” “再远我都会去接你,再近我都不会去送你,你也是这样想的吧。” “你真了解我。”“那肯定啦,心爱的人都不用心去了解,那这个人的心肯定被什么给吃了。” “小鬼,我......我......” “怎么吞吞吐吐的?” “我们做姐弟,好吗?” “你大可放心,我不会勉强你的。等你哪天愿意接受我了,你就扶正我的位置好了。我和你真心地讲一句话:我给你的爱,我不希望你有任何的包袱。你愿意接受就接受,不愿意就不接受好了,这样你才能活出洒脱的自己,才是你取名叫马青的真正意义。” “小鬼,谢谢你。” “小烈马,我才应该谢谢你。虽然你不在我身边,但是我一想到还有你,我才有动力好好地干活。” “你也别老想着工作,有空也要给自己放假。我在这里看着星星,再吹吹凉风,什么烦恼都没了,这一刻真的特别的放松。” “嗯,知道啦。那你在那边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情都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好,你就放心吧。” “嗯,那边的饭菜还合胃口吗?” “师母的厨艺还不错哦。” “这么快叫师母了,看来拜陆远为师了。” “嗯,从明天起,我就得好好用功了。” “你其实可以偷偷懒,因为我已经给你配了一个私人保镖了。” “私人保镖?是用来干嘛的?” “你想用来干嘛都行。” “男的还是女的?” “你猜。” “女的,男的你肯定会吃醋。” “对于你,我可是很大度的。” “是吗?可是我不这么认为。” “是自己的,别人怎么都抢不走,是别人的,自己怎么都留不住。” “哎哟,听起来别有一番哲学的味道。” “你若是说你属于我,那听起来才别有一番幸福的味道。” “我若是说挂了,那听起来才别有一番道别的味道。” “这......” “好啦,不开玩笑了。有空聊吧,你记得早点休息哦。” “好,我会想你的。” 我挂了电话后,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 小鬼就是这样,他喜欢在口头上对我讲一些甜言蜜语,但他在行为上对我非常尊重和照顾,从不对我动手动脚的,这样的空间让我很享受,所以我才没有抗拒他,我甚至还有些依赖他。 特别是和小鬼相处的这一年里,我觉得这是一段开心和踏实的时光,所以今天的分别才会让我觉得很伤感和不舍。可是我知道有些路是需要我自己去走的,我才觉得不枉此生。 若是有一天我想回头了,肯定是我觉得累了,不想再走了。 话说回来,我其实觉得自己是个矛盾体,既希望有一个温暖的港湾永远等着我,享受平平淡淡的生活;又希望自己能活得烈马青葱,感受轰轰烈烈的生活。所以我的性格是时而狂热,时而冷静,又时而伤感吗? 这时吹来了阵阵的凉风,我甩了甩头,不让自己多想了,决定给秦半夏打一个电话。 一听到电话那头秦半夏温柔的声音,我笑呵呵地问:“半夏,想我了吗?” “当然想啦,你在那边还习惯吗?” “其它都习惯,只有一点不习惯。” “哦?哪一点?” “没有你在身边。” “你少来,我看是没有某人在身边吧。” “在我眼中,你就是某人。” “我只是某人的小跟班。” “原来你改名了呀,叫某人的小跟班。” “你不是也改名了吗,叫某人的小烈马。” “我现在成了小野马,打算到处撒野了。” “哈哈,没关系,你尽管撒泼,某人会给你收拾烂摊子的。” “有你这句话,我大可胡作非为了。” “可以,想怎么作就怎么作。” “你将作说成第一声,看来我要成了麻烦精了。” “马烦精,哈哈,看来我以后可以这么叫你了。” “你确定?” “那当然。” “小远包。” “啥?” “你懂的。” “别胡说,我和小远只是......只是好朋友而已。” “你确定?” “我......我不和你扯了,我要忙了,有空聊吧。” “好,那我给小远打个电话。” “你打给他干嘛呀?” “报个平安呀,不行吗?” “可以,当然可以,只是你不会胡说八道吧?” “怎么样才算胡说八道呢?” “八字都没一撇的事。” “那我给加上一撇吧。” “你这叫胡闹。” “我只是想热闹一点。” “你只是想让我闹心。” “行啦,我不闹腾,让你们顺其自然吧。” “这才乖嘛!那你在那边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记得打电话。” “好,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哦!” “会的,放心吧。” 挂掉了电话,我轻轻地笑了笑,我刚刚只是和秦半夏开开玩笑而已,不过看来秦半夏对李新月还是有些好感的,不知道他们以后会不会走在一起。 感情的事,谁能说得准呢? 对于自己的感情,我不喜欢分分合合,我喜欢从一而终,所以才不愿意这么快就开始。而对于别人的感情,我觉得还是不要轻易地去插手,若是他们相互有心,自然而然会走在一起,我在一旁乐见其成就好了。 缘分若是真来的话,挡也挡不住吧;若不来的话,怎么想也没用的。 这是小鬼给我的手机,里面只有他们三个人的电话,我找到了小新的备注名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后,响起了轻快而又好听的男声,我高兴地对李新月说:“你好,小新。” “马青姐,吃过晚饭了吗?” “吃过了,你呢?” “还没呢。” “这么晚,你在外面忙吗?” “嗯,在执行任务。” “这样呀,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马青姐,你有什么事吗?” “没有。” “你到那边了吧?” “到了。” “那就好。我现在在忙,等我有空了就给你打电话。对了,你若有什么事,记得打电话给我。” “好!” “那先挂了。” “好。” 打了这三个电话,我的心情大好。虽然心底的那股忧愁像迷雾挥之不去,但一想起还有他们,我就觉得真好。 我觉得我就像天上一闪一闪的星星,看起来兴高采烈,神采飞扬,实则背后有一块大黑布作为背景图。 也许就是这样认为,让我以后道路的朝向发生了改变。 第二十四章:水桶的训练 第二天六点半左右我就起来了,没有想到我是起得最晚的一个,这点倒让我吃惊,因为我自认为还挺早的了。 吃完特意留给我的早饭后,我跟着陆远来到了后山临时搭建的一间小木屋里。 陆远挺直着背,双手向后握着,一副教练地口吻说:“青儿,你今天的主要任务是练习扎步。” 我愣了一下后马上说:“师傅,我已经学过怎样扎步了,还要继续吗?” 陆远一脸严肃地说:“要,我看你的劲头不足,应该勤加练习。” 呃?从哪来看出来我劲头不足的?难道是火眼金睛? 这些话我当然只能在心中这么问,表面上还是老老实实地在那练习。我已经决定要听从师傅的话,这样他才会觉得我虚心和好学,才愿意真心传授我的武功。 陆志平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幸灾乐祸地说:“爸,她这样练习太轻松了,效果肯定没那么好,不如直接让她加两桶水训练一下手臂的臂力吧。” 陆远瞪了陆志平一眼,带些严厉的口气说:“我安排训练的时候不许叫爸,要叫师父。” 见陆志平不置可否地吐了吐舌头,陆远说:“至于水桶训练嘛,我觉得要过段时间才能安排。” 我认为没有必要再浪费时间练习扎步了,赶紧笑着说:“师父,我觉得我可以的。” 陆远看了我一眼,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说:“我倒希望你是真的没有问题。” 我挺了挺腰,说:“师傅,您放心吧,我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陆志平听后忍不住笑出了声,我狠狠地瞪着说:“笑什么笑,快去打水,我让你见识一下师妹的臂力。” 陆志平这时对陆远说:“师父,您先回屋休息,我替你在这儿好好地监督。” 见陆远点了点头,陆志平和陆远一同走了出去。 陆志平边走边回头对我挤了挤眼,笑着说:“师妹,你等着,我给你打水去。” 等着就等着,谁怕谁。 我说得信誓旦旦,想得也不费吹灰之力,等到陆志平将扁担上的两桶水重量全压在我的两只手臂上时我才后悔莫及。 看来我真应该听师父的话,未到火候时真的不能逞一时之能。 哎,也就短短几分钟,我却觉得过了一个漫长的世纪。 陆志平这时斜靠在门前的木架上,拿着陆艺林的那把大蒲扇在神气地扇着风,见我热汗淋漓,眉头打结和咬着牙,一副死猪不怕热开水烫的表情,说:“师妹呀,我看你不行的样子,你要不要停下来休息休息一下?” 我见他一脸坏笑,还虚情假意地关心,故作轻松地说:“不要,我还可以的。” 原本压着就累了,还要半深蹲压着,看来陆志平就是典型的不怀好意,我怎么就上了他的当了呢。 我的后背这时已经完全湿透了,我觉得我的汗流得越多,力气就越少,压在我手臂上的东西仿佛有千斤重。 陆志平继续幸灾乐祸地说:“师妹呀,你看你都累成这样了,不要硬挺着,不行说一声就好了,虽然是没有坚持几分钟。” 我气哄哄地放下了手中的扁担,故意装作不服气地说:“你说得你那么行,你上呀。我看你能坚持多久。” 陆志平抬了抬眉头,神气地说:“我也没多久,也就一天而已。” 我看着手臂上被水桶勒得两条红印,故带不屑地说:“说得这么牛,那你就示范一天给我看看吧。” 陆志平这时拿正眼看了看我,似乎看穿了我的意图,说:“我现在已经不需要了,反正我爸妈可以作证,倒是你,不会是借机偷懒吧?” 我伸展了一下手臂,不紧不慢地说:“既然你都是我的陆师兄了,是不是应该给我好好地示范一下,我也可以从中好好学习一下。” 陆艺林这时走到了陆志平的身边,笑着对他说:“娃娃都叫你陆师兄了,你是不是应该做一个表率?” 陆志平一下子站直了身子,撇了撇嘴,说:“爷爷,你偏心。” 陆艺林一把夺过他的大蒲扇,挤了挤眼,说:“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一个乖巧的娃娃,我能不偏心吗?快点,你师妹等着呢。” 我高兴地抱着腰,神气地说:“就是,快点。” 陆志平这时讨好地叫了一声:“爷爷。” 陆艺林一脸威严,斩钉截铁地说:“叫也没有用,该做的还是要做的。” 我看到陆志平一副哭笑不得地模样,我轻轻地笑了笑,一边走一边说:“是呀,可要好好做哦。爷爷,我们进屋,我给你按按肩。里面有风扇吹,可凉快了。” 陆艺林见我挽着他的手臂,高兴地说:“好呀,我还要听娃娃唱歌。” 我边对陆志平挤了挤眼,边高兴地说:“行,只要爷爷不嫌弃。” 陆志平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一脸无奈地说:“我真心怀疑我是被收养回来的孩子。” 我和陆艺林都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却当听不见。 虽然我逃过了这次水桶训练,但是我知道逃避不是办法,毕竟我的力道确实很小,若是遇到有一点功夫的,我都绝不是对手,所以我都会趁着晚上和清晨这段凉快的时间勤加练习。我同时也会找陆师兄过招,虽然没胜过,我却屡败屡战,我以打败他为我的第一个目标。 可是我发现一个问题,在这两个月里,我在进步的同时,陆志平也在进步,我似乎一直在追赶他,但他却从未被超越,这让我有点泄气。 在九月十八号这一天晚上,我终于忍不住坐在石阶上叹了一口气。 陆艺林不知何时走了过来,问:“娃娃,你在想什么呢?怎么感觉闷闷不乐的。” 我低下了头,轻轻地问:“爷爷,你说我是不是没法赶上陆师兄了?” 陆艺林一听我是为这事发愁,哈哈大笑了三声,说:“傻孩子呀,你的陆师兄从小就开始习武了,练习了这么多年,一般的高手都难以打败他。而且你现在每天都在进步呀,有进步就是一件好事,不要急于求成。” 我歪了歪头,试探地问:“意思是我和他其实有很大的距离了?” 陆艺林想了想,并不正面回答,说:“这有关系吗?他是你的敌人吗?你非要打败他吗?” 我愣了一下,像喃喃自语:“我是说我要是能达到陆师兄这种水平就好了。” 陆艺林听力极好,他笑着说:“娃娃,你一直努力的话,总有一天会达到的。” 我抿了抿嘴唇,轻轻地说:“谢谢爷爷。说实话,我真不应该和自己较劲的。有些东西自己努力了,就让它顺其自然就好了。” 我其实也觉得自己有点急于求成了,看来我得调整一下心态了。 陆艺林见我一副很轻松的样子,说:“既然你已经想开了,那爷爷去休息了。”我点了点头,冲爷爷笑着说:“谢谢爷爷,晚安。” 陆艺林也露出了笑容,说:“娃娃晚安,你也要早点休息哦。” 我甜甜地答道:“好。” 星星,还是那么闪那么亮,我通过自己的努力,总有一天也会发光发热的。 没多久后,我看到陆师兄从我身边装漫不经心地走过,我转了一下眼珠子,连忙悄悄地跟了上去。 来这里已经两个多月了,我天天除了练功就是窝家,所以我特别想出去活动一下。 陆志平没有回头,眼睛却像长在屁股后面,他一边走一边说:“我说师妹,你跟着我干嘛?” 既然被发觉了,我索性大大方方地跟了上去,笑呵呵地说:“当然要跟着啦,我要看看陆师兄有没有去做犯法的事。” 陆志平白了我一眼,说:“我犯不犯法和你有什么关系嘛,你照顾好自己就行了。” 我直接说:“当然有关系,我可是某人说的女侠,我当然要去看看有没有路见不平的事。” 陆志平冷笑了一下,说:“有的话,你也摆不平呀。” 真是的,看不起人嘛,瞧你这么嘚瑟。 我虽然心里不满,但还是笑着说:“努力和尽心就好了,爷爷刚刚说的,你若是觉得不对,你可以去找爷爷。” 陆志平呵呵一笑,说:“你少拿爷爷来说事,我实话和你说了吧,我要去看人打拳,那种地方不适合女孩子。” 我一听来了精神,立马说:“是不适合女孩子,但适合女侠。这么精彩的事,女侠不容错过。” 陆志平认真地问:“你真要去?” 我不容置疑地点了点头,说:“当然。” 陆志平比了一个ok的手势,说:“那好,我们先约法三章。” 我笑嘻嘻地说:“你讲。” 陆志平这时停了下来,认真地说:“在那里你只能看,只能看,只能看看,什么都不能做,知道吗。” 我疑惑地问:“这么强调?” 陆志平一脸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那当然,那种地方可是鱼龙混杂的,你以为里面的人都是像小混混那种三脚猫功夫呀。” 这什么意思嘛,难道我现在的身手还是只能对付小混混吗? 我忍住了不满,毕竟他的功夫确实比我好,就说:“行,我保证乖乖的。” 陆志平又说:“还有呀,你不能和他们说我带你去哦,若是被他们知道了,肯定要禁我的足。” 我知道他们是指他的父母和爷爷,赶紧说:“没问题,放心吧,女侠答应你。” 陆志平这才满意地向前走,说:“那就好。” 其实这段时间一直有个问题困扰着我,我决定是时候问了:“陆师兄,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陆志平点了点头,说:“你问吧。” 我认真地看了看他,说:“你是不是小鬼安排给我的私人保镖?” 陆志平愣了一下,问:“何出此言?” 我笑着说:“感觉。” 我是觉得他一个快三十岁的男人怎么好意思一直赖在家里不工作,而小鬼说的私人保镖一直未曾露面,而他的手上功夫也好,所以我觉得应该是他没错。 陆志平想了想,说:“既然我是你的陆师兄,就有责任保护好你的安全。” 我笑了笑,没说话,不过我的心里已经有底了。 第二十五章:新拳王秦森 我和陆志平好不容易挤到一个视线好的观众席上,身边大部分的人都在扯着喉咙连声在喊“秦森!秦森!......”,把我的心都叫得沸腾了。但还是有小部分的人在喊“泰诺,泰诺......”,不过听起来有点底气不足,很快就被淹没下去了。 我后面站着一个高大男子,他叫得最卖力了,当他的声音像点燃的炸弹投在我的耳朵边,我感觉我的耳朵都要被震聋了。不过这样的场合,若是堵住耳朵貌似不太合适,我只好忍受住这些折磨。 我向台上望过去,两位拳手此刻都站在了台上,他们面对面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们都穿着一套既休闲又宽松的白色拳服,其中一个拳手看起来非常强壮,他耸动着全身的肌肉,强大到好像随时可以打死一头野牛,而他狰狞的大脸庞更加让人不敢轻意靠近,此时他薄薄的嘴唇歪向了一边,露出的大牙似乎在低吼,嘴边挂着的那抹邪笑更是让人觉得阴森森的。另一个拳手的身形对比起来就差多了,他此刻安安静静的,双手垂在前面,低着头的样子就像被挨训的学生。 我不禁为瘦男子捏了一把汗,他不会被胖男子一拳就打趴下吧? 我想了想后,拍了拍陆志平的肩膀,示意他将脸凑过来后,对着他的耳朵问:“那个胖的是不是叫秦森?” 陆志平睨了我一眼,抱着胸,冷哼了一下,淡淡地问:“何以见得?” 我看向了瘦男子,眼中带着不忍,又凑近陆志平的耳朵说:“一般叫他名字的都是支持者,那个瘦的一看就不是他的对手。我觉得嘛,这样对打太不公平了!” 陆志平不答反问:“你觉得怎样才公平?” 我毫不犹豫地说:“体格最起码不要相差太远吧。” 陆志平歪了一下嘴巴笑了笑,带些居高临下的口气说:“你这叫头发长,见识短!” 哼!说话这么傲气,一看就是平时过于神气,我要让你知道我会生气的。 我环视了一圈,虽然男士居多,但是也有一部分是女的。我眼珠子很快地动了动,微微提高了一下音量,说:“既然你这么认为,那我就和那些美女说,你看不起她们!” 即使我是错的,也不允许别人这么讲我,所以我得扳回面子。 陆志平见有人向我们这边侧目望过来,口气顿时软了下来,说:“我的姑奶奶呀,你别给我找事行不,我是就事论事。” 我得意地扬了扬眉,不怀好意地说:“意思是你还是认为我们头发长,见识短,不中用咯。” 陆志平像要翻个白眼,终究还是放弃了,赔着笑说:“行,行,我收回那句话,我错了,我错了,总行了吧。” 我笑呵呵地点了点头,说:“既然你认错了,我就姑且原谅你吧,免得显得我没有肚量。” 陆志平撇了撇嘴,像是在喃喃自语:“有肚量的话,就不会拿别人来威胁我。” 我歪了歪头,笑着说:“你那么容易就受到别人的威胁,也怪不得别人。” 陆志平还是忍不住给了我一个白眼,有点生气地说:“可恨的是我将这个别人当成自家人,她却将胳膊肘往外拐。” 我笑呵呵地说:“若是你真拿她当成自家人,就会退一步,海阔天空了。” 陆志平见我见招拆招,愣了一会,只好说:“好啦,快开始了,你用心看看别人是怎么出招和接招的。” 我突然冲陆志平甜甜地一笑,一脸感激地说:“谢谢陆师兄。” 陆志平张了张嘴,一脸惊讶地问:“谢我干嘛?” 我还是保持一脸笑意,说:“我当然得谢谢陆师兄特意带我来开开眼界。” 陆志平若是不想带上我,他刚才肯定不会在我面前大摇大摆地走过并让我发现。 陆志平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只要你不给我闯祸,我就谢天谢地了。” “我......” 我正想说点什么的时候,擂台上的两个人开始角逐了,我赶紧闭上了嘴巴,转过了脸认真地观看起来,而陆志平也站直了身子,我们都没有打算继续耳谈下去。 胖男子一直选择进攻,瘦男子一直选择退守,每当看似无路的时候,瘦男子总能轻易地在胖男子的胳膊腋下逃脱,而我为他捏的那把汗,都是放下又提起。胖男子的动作原本很快,一直对着瘦男子发动凶猛的狮子式的进攻,但由于出去的重拳都打在了像棉花般的空气中,他的步伐就渐渐慢了下来,看来被折腾得不行。我突然想起了《春秋左传.曹刿论战》里的一句话: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难道瘦男子就在运用这种计策? 就在胖男子速度越来越慢的时候,瘦男子改变了逃跑策略,他这次被逼到了栏杆边,并没有像之前那样逃脱,而是双腿向后蹬向栏杆,再漂亮地来了三百六十度的反翻,胖男子被毫无预兆地踢中了整张脸,他一下子踉跄地跌倒在地,脸上的伤让他变得更加可怕。这时胖男子似乎被彻底激怒了,他很快地爬了起来,然后低下了头,像头不顾一切代价的猛兽扑向了瘦男子。瘦男子躲了几回后,又被困住了,小心应付着发疯般的胖男子的连连进攻。我以为瘦男子会一直用以柔克刚的手段来制服胖男子,然而他并没有,反而让我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上。瘦男子将自己的的腹部迎上了胖男子的那颗硕大的头颅,他看似受到了很严重的撞击,因为他的表情不再是淡淡的,而是露出了痛苦之色。我以为瘦男子会因此不能还击,但是他还是忍着剧痛,一下子抱住了胖男子的粗腰,然后举起向前一甩。我和拳手们都隔了一段距离,但我还是能清楚地听到了砰的一声,让我的心也跟着呯呯直跳,而此时感觉天地都为之安静下来。当我再看见胖男子时,发现他像一摊烂泥一样瘫痪在地上,口中的鲜血连同口水齐齐冒了出来,白色的拳服就像一张纯白的宣纸被染上了大红的色彩。而他的嘴巴微张,此时就像苟延残喘的老狮子,是那么地虚弱和不堪一击。裁判连吹了三声哨子,胖男子仍旧一动不动,看来他受的伤不是一般的重。 瘦男子看起来瘦瘦弱弱的,我没有想到他的力气惊人,看来真的不能以身形的粗壮来判断一个人的实力,不然很容易看走眼。 就像陆志平一样,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其实他的出手也快,狠和准。 赛程就这样结束了,不过“秦森”的名字前面一下子加了“拳王”两个字,所以我听到的就是前面在喊“拳王”,后面在喊“秦森”,看来这是一场拳王的争夺赛,刚好我目睹了这个过程。 一宣布秦森得胜,胖男子就马上被人抬走了,而叫秦森的瘦男子对大家抱拳后就朝后台走去。 这时周围的人渐渐散去了,尖叫声也消失了,我却像一樽被定格的佛像久久不动。 陆志平轻轻地推了推我,问:“你怎么啦?还舍不得回去吗?” 我还是一动不动,只是淡淡地说:“我在思考。” 陆志平见我一本正经的样子,笑着问:“思考?思考什么?” 我皱着眉头,认真地问:“这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做法?” 陆志平淡淡地说:“遇到强劲的对手,若想尽快取胜,总要付出代价的。” 我眼中聚拢一团迷惑,问:“可是真的要以命相博吗?” 陆志平见我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笑着说:“你以为台上的拳手是给我们看戏的呀?不拿出点真刀真枪,谁会愿意捧场?” 我转过了头,咬了咬唇,面带不忍,说:“可是这代价太大了吧?” 陆志平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好啦,师妹,别想太多了,咱们也该回去啦。很多事情都是这样,没有付出大的代价,就不会换来好的收获。我带你过来见识一下而已,没想到你倒悲天悯人起来了。” 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不但没往前走,反而向后退了退,将后背靠在了观看席的栏杆上,双手呈一字形后也抓住了栏杆,语带疲惫地说:“我也不知道为何会有这样的感慨,只是看了后心真的很......” 见陆志平一脸疑惑地等我说下来,我想了想,说:“很心酸,对,就是心酸的感觉。” 陆志平用柔和的表情看了看我后走到我面前,身子站得笔直,抱了抱胸,一只手指在敲着手臂,说:“心酸?原来师妹是这么地多愁善感!” 我苦笑了一下,低下了头,没再说话,只是脑袋又在飞快地转动着。 不是挨打就是打人,这种职业有什么好的?可是我知道这一行的存在肯定有存在的道理,所以我只能用心酸的心情去看待这个行业和这个行业里的人。 我除了觉得心酸外,我还能干嘛?哎!我无力改变,也改变不了!所以还是眼不见为净吧。 陆志平见我慵懒地支起了身子,情绪还是很低落,故意拿话来逗我:“是不是看了这一场硬碰硬的,以后不会这么骄傲了?” 我一下子抬起了头,不服气地说:“我哪有骄傲哦。我没觉得自己很厉害,而且我也不想争第一,关键的时候能保命就行。” 陆志平见成功转移了话题,笑了笑,问:“保命?你是不是得罪人了?” 我决定离开这儿了,边走边说:“我得罪了自己人,才会被审来审去。” 陆志平笑着说:“得罪自己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相信自己人。” 我马上说:“相信自己人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自己人不可靠。” 陆志平见我反应这么快,愣了一下才说:“不相信才会不可靠。” 我又马上说:“可靠才会值得相信。” 陆志平说:“你要相信了,才有可靠的可能。” 我笑着说:“若是不知道可不可靠,就百分百相信是不可能的。” 陆志平一时语噎,似乎在想怎么回击,所以我们一时半会在沉默着。 就在我们要往大门走去的时候,我眼角的余光突然瞥到和我们平行线也走着一个人,我不由自主地将头转了过去。 是他!他也看了过来,不过他一下子愣在了那儿,双眼一直定定地看着我,似乎在看我眉心上的那颗痣,而他的表情是那么地专注。 “怎么啦?” 陆志平看我突然停了下来,他轻轻地问了我一句,见我没有回应,他就顺着我的目光看了过去。 于是乎我们就这样愣在那儿,看着他一步步向我们走了过来。 第二十六章:他真的是他 秦森这时换下了白色的拳服,上身是一件纯黑色的t裇,下身是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虽然他这时面无表情,但是他看着我的目光还是那么灼热,似乎我就是他准备下手的猎物。 我一言不发地看着秦森在我面前停了下来,他的脸部微微抽搐了一下,用清冷还夹带着歉意的语气说:“对不起!我知道这样盯着你看显得很没有礼貌,不过我觉得你实在太像我认识的一个朋友,所以还请见谅!” 我打量着眼前的秦森,他看起来三十岁左右,一米七五左右的个子,脸型消瘦,一双浓眉大眼显得特别有神。他的手臂和胸膛虽然看起来很结实,但我最多认为他是经常去健身房健身,真的难以将他和拳王联系在一起,而且他此刻安安静静地站着,给我一种很老实和安分的感觉。 我打量得差不多了,就轻轻地点了点头,淡淡地问:“那你的朋友叫什么名字呢?” 秦森该不会是故意搭讪我的吧?在我的印象中,我可是头一回见到他。 秦森听后迟疑了一会,微微皱了一下鼻子,好一会才试探地问:“请问你是叫秋月吗?” 我微微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不过那颗不安分的心脏却在加速地跳动着。 他怎么会认识我?那我该不该承认呢?我一时间有些犹豫。 “那你认错人了,她不叫这个名字。” 陆志平趁我发呆的时候突然这么说,说完后还拽了拽我的衣袖,示意我马上离开。 “不好意思,打扰了。” 虽然秦森努力地对我挤了一个充满歉意的笑容,但是难掩他满脸的失望,而且他的声音透出一股无力感。 “请等等!我能问一下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可能是秦森脸上难掩的忧伤和目光突然变得空洞的原因吧,我见他打算先走一步时忍不住出声留住了他的脚步。 秦森回过了头,苦笑了一下,难过地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我看没有这个必要了。” “我觉得很有必要!” 秦森突然对上了我的眼睛,我发现他空洞的的双眼突然又燃起一丝希望,他面露喜色地说:“在一家孤儿院认识的。” 我的心跳再次加速,可能是兴奋过度而有些结巴,说:“是......是在心......心阳孤儿院吗?” 他会是他吗?我不由得紧握起双拳。 秦森眼中带光,他用既兴奋又急切的语气问:“你怎么知道心阳?” 我不答反问:“你在孤儿院里叫什么名字?” 一问完我就非常紧张,我在等待我想听到的那个熟悉的名字。 秦森看了看我,沉吟了一会才说:“我叫小严。” 我感觉一颗火热的心突然被一盆冷水给烧灭了,脸上那抹期待之色被无情地抹去了,我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淡淡地说:“其实我也在这家孤儿院呆过,不过不好意思,不太记得有小严这个名字。” 秦森听完后双眼突然像夜空中的那轮明月那么明亮,他肯定地、一字一顿地说:“你就叫秋月,对不对?” 虽然我真的不太记得小严是谁了,但是觉得他对我并无恶意,所以我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没有想到秦森突然像个疯子一样一把将我紧紧地抱住了,激动地说:“秋月,我......我终于找到你了!终于给我找到你了!我还以为你......” 虽然秦森没有说下去,但是他的声音已经变得哽咽起来,足以见得他是情深义重的。可是我跟他有这么熟吗?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我真想一把推开他,可是我能感受到他此刻无比的激动,我实在不忍心这么做。 算了,反正都被他抱了,也不差这一会,但我已经打定主意下次再也不给他这样的机会了。 陆志平见我一脸无奈,他微微皱着眉头,语气有些生硬:“你能不能注意一下,这可是公共场合!” 秦森听了这话后才惊觉自己的行为太唐突了,便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手,我赶紧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秦森这时像个做错事的男孩低下了头,他有些不安地搔了搔头,并露出一个羞涩地笑容,诚恳地说:“不好意思,我太激动了,所以失礼了,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轻轻地笑着说:“没关系,下次注意点就好。对了,你说你找我?有事吗?” 秦森这时抬起了头,满脸的温柔之色,他冲我微微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呃?这是什么意思?我过得好不好对你来说有那么重要吗? 我见秦森的脸上突然慢慢地浮现出一片红晕,我突然很奇怪,不过还是装作不知,说:“你是去年才来找我的吧?若是在这之前,肯定能找到我的。” 秦森摇了摇头,面露疑惑地说:“我找了你好多年了,他们说你早就不在那儿了。” 我一听秦森说的好多年,就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问:“谁说的?” 秦森见我不相信,赶紧说:“陈院长。” 我感到很吃惊,再次确定:“她亲口对你说的?” 秦森点了点头,说:“对!我曾拜托她一有你的消息,就立刻告诉我,但是她一直没有给我打电话。” “哦。”我轻轻地说完后又问:“你应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的吧?” 我没有将不然陈院长怎么会对你撒谎这下半句话说出来,毕竟都是成年人了,有些话挑得太明白也没啥意思。 秦森突然一脸的紧张,他将双手来回地握了又握,好不容易才下定了决心,说:“我叫小树,你还记得吗?” “什么?!”我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然后将惊讶换成高兴:“小树,你真的是小树吗?” 原来他真的是他,原来我们差点就错过了! 秦森高兴地点了点头,笑着说:“是我,我就是小树,是你小时候的好朋友。” 我紧紧地闭了一会眼,当我再睁开的时候发现小树还在我面前,我兴奋地走了过去,一把紧紧地拉住了他的双臂,感受着他真实的存在。 陆志平大声地咳了一下,一脸无奈地说:“我说你们俩能不能注意点形象。” 我没有理会陆志平,就当没有他的存在,兴奋地摇着秦森的手臂,说:“小树,我多年未见的好朋友,我们总算想见了!你知道吗,当你说你叫小严的时候,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失望吗?不过现在也很好,一切都不晚!” 秦森一脸歉意,急急地说:“对不起!我......” 我大气地摇了摇头,打断了他:“不用道歉,我能理解的。你赶紧给我讲讲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了。” 经历了一些事情,我才知道人在江湖,真的身不由己,不是提防别人,就是被别人提防,若是太计较了,吃亏的总是自己! 秦森沉吟了一会,面带为难地说:“我的故事太长了,我不知道从哪里讲起。” 我放开了他的手臂,轻轻地一笑,用鼓励地眼神说:“没事,你随便说,我都愿意听。”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想听什么,但他愿意说我就愿意听,也许就这是叙旧的一种方式吧。 陆志平见我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就说:“我感觉我是个灯泡,我要不要先撤呀?” 我见陆志平说完后并没动,又想到我呆会还要回去,赶紧说:“撤什么撤!你要留下来保护我们。” 陆志平苦笑了一下,说:“师妹你开什么玩笑,他可是新晋的拳王,我可保护不了他,不要他保护我就算好了。” 我白了陆志平一眼,说:“我不管,反正你得留在这,呆会还要护送我回家。” 秦森见陆志平一脸无奈,就问:“秋月,这位是?” 我笑着拉着秦森地手臂,说:“他是我的师兄陆志平。小树,我们去那边的凳子上坐着说话。” 陆志平见我真的想听秦森的故事,只好对我说:“你的拳王今天可是拿了不少奖金,不应该让他请我们去吃点什么吗?” 我赶紧说:“行,我们边吃边聊吧。不过这顿得我来请客,一是庆祝小树这次能获胜,二是庆祝我们能重逢。” 陆志平对我挤了挤眼后率先往前走去,说:“你请更好,我吃得心安理得。” 我笑了笑,开玩笑地说:“陆师兄,你可要嘴下留食,不要吃穷我。” 秦森赶紧说:“这里是我的地盘,理应我来请客,秋月,你可不要和我争,不然我的面子往哪搁呀?” “这回你让我请客,就是给我的面子了,下次我肯定会给你面子的。”我笑着说完后又一脸心疼地问:“对了,你的胸口还疼不疼?” 秦森轻轻地拍了拍胸膛,一脸认真地说:“秋月,你看,我没事了!你就放心吧!” 我嘟了嘟嘴,还是不放心地说:“可是他下手这么重,就怕有内伤。” 秦森对我安慰般地笑了笑,说:“我真没事!刚被撞的时候有些疼,现在什么感觉也没有了。我刚刚也擦了些跌打药,到时再休息几天好了。” 我见到秦森给我的安抚眼神,我的心才稍稍定了下来,不过我还是很心疼他,希望他一切都好。 我此时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抿了一下嘴唇,在心里感慨:这个世界就像有多条跑道,有缘分的人就是在同一条跑道上往相反的方向跑去,等时机成熟了,自然会相遇到一起的。 只是我心中有一个疑惑:陈院长为什么要对小树撒谎,说我不在那儿了? 第二十七章:过往的经历 我们在附近找了一家大排档,点完餐后我就装作漫不经心地问:“小树,你怎么打起拳来了?” 秦森将双手撑在桌面上,看了看我,苦笑了一下,说:“混口饭吃。” 我觉得这不是最终的理由,于是说:“我听陈院长说收留你的那家人经济条件不错,你应该过得还好吧?对了,我曾经问陈院长要你的联系方式,陈院长却说你们都搬走了,无法联系上了,我真的以为我们再也见不着了。” 秦森用感激的目光看着我,淡淡地说:“他们家的条件是不错,不过我逃走了。” 我惊呆了,疑惑地问:“逃走?” 秦森发呆了一会,目光变得幽远起来,声音也显得飘远:“我在那儿住了一天,就不想呆在那儿了,那时想脑子都是回到孤儿院。不过我还没有走到孤儿院,我的命运就发生了改变。” 小树肯定经历了很多,也吃了不少的苦头,我不由得再次感到心酸起来,那种感觉就像我不忍心看他在台上挨打一样。 我好一会才哽咽地问:“你......发生什么事了?” 我原本想问你是不是因为我才想回到孤儿院的,可是我只说了一个你字就忍住不问了,其实这又何必问呢?他在那儿只有我这么一个好朋友。 秦森一脸淡然,像是在说无关紧要的事情:“我被人贩子拐卖了。” “不会吧?”我两眼瞪圆地看着秦森,心下一阵骇然,见他淡淡一笑,又问:“他们将你卖到哪里去了?” 虽然我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但是桌子底下紧握在一起的双手让我难以镇定下来。我难以想像一个当年只有十三岁的男孩在被人贩卖后有怎样的经历和怎样的心境,更难以想像这些年他是怎么挺过来的。 “河南。”秦森见我一脸心疼的样子,对我宽慰般地笑了笑,又说:“我只在那边呆了两年,就逃了出来。” 逃?那肯定又经历了一个心惊胆战和奋不顾身的时刻,这不由得让我更加心疼他。只是我的心疼又有什么用呢?这些年我没在他的身边,也没有共同的经历,我真不能用感同身受这样的成语来表达我的心疼。 我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无声的自责:“真难以想像你吃了多少苦头。” 如果当初他和我关系没那么好,他是不是就不会逃走,就不会被人贩卖了?可是我不能去想如果,因为有如果的话,那么我就少了一个好朋友。我咬了咬唇,双手握得更紧了。 秦森一脸淡然,又在宽慰:“我能吃苦,什么苦都能吃,所以我倒不觉得多苦。” 见我默然般地点了点,还是紧咬着双唇不放,秦森又说:“小马,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过往经历而已,你希望你听听就好,不要觉得......” “好!”我害怕秦森讲一些让我控制不住的字眼,就很快地打断了他。 秦森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这时我们点的餐也上来了,我边吃边转移了话题,问:“小树,你是怎么选择打拳这个行业的?” 秦森和我一样点了一个抖面,他用刀叉边卷面边说:“我从河南逃出来的时候身无分文,刚好有个杂戏团在招工,我就选择了在那儿打工。在那儿干了五年,也学了些武功,有一天在演出的时候有一位老者看中了我,他觉得我身形灵活,身上也有一股蛮劲,挺适合打拳的。他答应了我提出的要求,我便跟着他干了。” 秦森说得很轻巧,我猜想他当时也在犹豫,只是为了那个要求而不得不选择。 我好奇地问:“你提了什么要求?” 秦森看了看我,突然说:“其实我也体验一把新的生活,顺带提了一个要求。” 我似是猜中什么,求证般地问:“能说说是什么要求吗?” 秦森似在犹豫要不要说,好一会才笑着说:“我那年正好二十岁,你十九岁。我突然想到你说过你活不过二十岁,所以我就想回去看看你。不过当我回去的时候,陈院长说你不在那儿了,也不让我进去,我真的以为我这辈子再也见不着你了。即便如此,我仍然希望有奇迹出现,所以我就登报找你,没有想到真的有奇迹。” 我的心一下子柔软起来,但也觉得力不从心,紧握的双拳瘫软般地松开了。原来我所有的猜测都是真的,小树真的为了我做了这么多,多到让我无以为报! 我努力地平复了一下情绪,问:“登报?在哪里登的?” 秦森笑着说:“南方日报,我觉得你若是还在,一定会看到的。” 我一脸歉意,说:“不好意思,南方日报的读者确实很多,不过我没有看报纸的习惯。” 秦森一脸温柔,轻轻地对我说:“没关系的。只是你还在,哪怕我们这辈子都不相遇,对于我来说都很好了。既然我们已经相见了,看来可以停止登报了。” 我不敢置信地问:“你一直都在登?” 秦森点了点头,笑着说:“当然!一日没有你的消息,我一日都不会放弃!” 我再次被感动得不行,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好。 就在这时,小树的电话响了,他向我们说了声抱歉,这才接起电话:“你好......是的......对......还没有......哦,你找她有事?......你和她什么关系?......好,谢谢!......行,先这样。” 秦森挂了电话后,突然问我:“你知道电话是谁打过来的吗?” 我摇了摇头,问:“我认识吗?” 秦森好奇地看着我说:“他说他是你的隔壁邻居王先生。” 我听后心里咯噔了一下,脸色也不由自主地变了变,但很快就让自己镇定下来,说:“他是我之前的邻居,现在早就不是了。他有问你有没有找到我吧?” 秦森点了点头,说:“他是问了,但我不确定打电话之人的来意,所以我就回答没有。他还说若是我先找到了你就务必联系他,他若是先找到了你也会联系我。” 我听后气鼓鼓地说:“我和他之间没必要联系,你千万不要告诉他你找到我这件事。” 秦森有点惊讶我的态度,但配合地点了点头,温和地说:“好,我知道了。” 我没有想到王宇新还会通过这种方式来找我,这真的让我很意外。不行!绝对不能让他找到我,我可不想再看到他! 一想到他才是利用我的人,我就气得牙根痒痒的。 我怕王宇新像利用我一样利用秦森,就说:“小树,你将你的号码给换掉了吧,他可是会追踪到你的。” 秦森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一直没说话的陆志平突然开口了:“不行,越是这样做,越容易打草惊蛇。” 秦森认可地点了点头,说:“我觉得陆兄说得有道理,我还是装作找不到你的样子吧。” 我想了一会,问:“那你还打算继续登报?” 秦森说:“对,这样他才会以为我没有找到你。” 我说:“可是这也太浪费钱了。” 秦森笑着说:“我宁愿多花点钱,也不愿让你遇到你不想遇到的人。” 我像是被看穿一样脸微微红了,说:“那登报的钱我出,不能再让你破费啦。” 秦森看了看我,有些不高兴地说:“你呀,和我这么见外,看来是不把我当成好朋友了,亏我一直想着你。” 我急急地说:“没有啦,我只是......” 秦森笑着打断了我,说:“我和你开玩笑的,我知道你也一直在想我这个好朋友的。只要你平安快乐,花再多的钱我都愿意,更别说这只是一点小钱而已。” 我见秦森一脸真诚,只好不再坚持了,感激地说:“那谢谢了。” 秦森说:“咱们可是好朋友,客气的话就免了吧,你等我一下。” 我见秦森突然走到收银台,拿了一张纸和一支笔过来。 秦森将纸和笔放到了我的面前,说:“你将你的电话写下来,等我买了新手机和新号码后再给你打电话。” 我突然觉得秦森心思还是很细腻的,一边写一边说:“小树,我现在的身份是马青,你以后叫我小马、小青或者直接马青都行。” 秦森说:“行,我知道了,那我叫你小马吧,你可以继续叫我小树的。” 我将写好的纸条递给秦森后,装作随便地一问:“小树,你喜欢打拳吗?” 秦森说:“谈不上喜不喜欢,这只是我的职业。” 我点了点头,试探地问:“这个职业其实也可以换的吧?” 秦森听出了我的话中有话,也见我三番两次地在说打拳的事,紧张地说:“秋......小马,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这个职业?” 我摇了摇头,一脸真诚地说:“谈不上喜不喜欢,我只是担心你。” 我一想到小树挨打的场面,我就觉得我的心在滴血。 秦森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笑着说:“放心吧,我身体好着呢,不会有事的。” 我不死心地说:“可是......” 秦森见我突然低下了头,没有说下去,知道我在担心什么,就打趣地说:“等我哪天扛不住了,你会给我介绍工作吧?” 我一下子抬起了头,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我这时突然想到了小鬼,若是让他帮忙介绍一份工作的话,应该是没问题的,毕竟他可是大老板呢。我这才笑了笑,不容质疑地说:“当然!” 秦森像是在宽慰我,说:“有你这句话,我也不会那么拼了,会更加注意自己身体的,你就放心吧。” 我真的不放心,所以我只是看着秦森,没有说话。 陆志平见我一脸不太开心的样子,便放下了手中的餐刀,对秦森说:“其实以你现在的水平,你可以转型去做教练。” 秦森对陆志平笑了笑,说:“这个建议很好,我会考虑的。” 我见秦森的表情淡淡的,并没有很高兴的样子,看来他一时半会并没有打算转型,我也不便再说什么。 陆志平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见我吃得差不多了,就说:“现在时间也不早了,要不咱们改天再约吧。” 秦森点了点头,我们便一同走了出去。 秦森拦了一辆的士,对我说:“小马,既然你有师兄护送,我就不送你了,到时我再联系你。” 我点了点头,说:“好,改天再聚。今天真的很开心能见到你!” 秦森目光很明亮,笑着说:“我也是。” 坐上出租车上后我回头,见秦森仍然安安静静地站在那儿目送我们离开,我嘴边突然挂着淡淡的微笑。 陆志平突然奇怪地问:“你们俩真的是好朋友的关系吗?” 我回过了头,奇怪地反问:“不然呢?” 陆志平坏笑着,对我抬了抬眉头,调皮地说:“我倒觉得像经历生离死别的情侣。” 我狠狠瞪了陆志平一眼,说:“你就少给我胡说八道。” 陆志平一脸八卦地问:“你们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故事?” 我没好气地回道:“我才不告诉你。” 陆志平一脸委屈地说:“师妹,你不能有事瞒着我呀。” 我一听到有事,突然变得心事重重的,便转过了头,看着窗外,没有说话。 陆志平奇怪地问:“师妹你怎么啦?刚刚不是挺好的吗?” 我叹了一口,带些疲惫地说:“我突然觉得心神不宁。” 陆志平想了一会,才试探地问:“是不是因为王先生?” 我似乎被看穿了心事,急急地说:“没......没有!” 陆志平有些好笑地说:“还说没有,你都成结巴了。” 我有些心虚地说:“我只是重复,不是结巴。” 陆志平笑了笑,说:“好,没结巴。不过刚才在西餐厅的时候,你一听到他的名字,脸色刷地一下就变了。” 我有些惊讶地问:“你都看到了?” 陆志平有些不怀好意地说:“不光我看到了,连你的小树也看到了,所以他才会选择买了新手机和号码后才联系你。” 我有点不敢相信,问:“不会吧?” 怪不得小树突然那么细心地给我拿纸记下手机号码呢,那他会认为我和王先生是什么关系呢? 不过我还是很感激小树的,他没有因为好奇而过问什么。不像某人,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我一想到这,就狠狠地瞪了一眼陆志平。 陆志平像是没发觉,揶揄道:“谁让你心里这么藏不住事,都表现在脸上了。” 我只好说:“好吧。那我以后注意点。” 真应该注意点陆志平,他这么八卦,不宜和他有什么过密的关系。 陆志平没察觉我心里的想法,仍旧一脸坏笑地问:“他是不是你之前的男友?” 我甩了他一记白眼,没好气地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八卦!” 陆志平假装很认真地说:“我可是在关心你。” 我一脸鄙视地说:“你在关心八卦。” 陆志平说:“既然你非要这么认为,我只能说我在关心八卦的同时也在关心你。” 我冷哼了一下,说:“我只关心八卦的你能不能闭上嘴。” 陆志平正想说些什么,听到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回过头看到我已经闭上了双眼,将头靠在座椅上,一副拒绝交流的表情,只好乖乖地闭上了嘴。 其实我叹气不光是因为王先生时隔一年还在找我,还有就是听了小树的过往经历。他若不是挂念我这个朋友,才不会遇到这么多事。我总对自己说上天自有安排,可是这样的安排却让我觉得一言难尽。 第二十八章:小鬼的开导 回到家后,已经晚上十一点了,我这时应该要去洗漱和准备睡觉了,可是我虽觉疲惫,却一点睡意也没有。 我趁陆志平用钥匙开门的时候发了一会呆,最终选择坐在了门前的石阶上。 陆志平打开门后,见我没有跟上来,反而坐在那一动不动,用充满疑惑地目光打量着我弓起的后背。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始终还是没有说出来。他在那儿站了一小会,最终还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将门虚掩着,走了进去。 我听到了渐行渐远的脚步后,我反而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 我这时什么都不做,只想安静地坐会。 好一会后我将双手重叠压在了腿上,然后将下巴轻轻地靠在了手背上,眼巴巴地抬起了头。 夜色已经很浓了,浓得就像被一池黑墨水浸染了,愈发地让我看不见稀落的星点。 哪一颗是代表陈院长的?哪一颗又是代表李夫人的?无言的夜晚让我不得知晓。 我之前看到最亮的两颗星星这时候也落幕了,没有它们的陪伴我才会觉得如此的落寞吧? 我的手肘突然碰到了手机,一股电流突然流入了我的全身,我鬼使神差地拨打了小鬼的电话,可是一听到铃声我又惊慌失措地挂掉了。 只响了那么一下,他应该没有发觉吧? 一想到这儿,我死死地抓着手机,这才惊觉我原来如此地依赖他! 又没什么急事,深更半夜地去打扰别人真不像我的风格,可是我却这样做了,我的脸上爬上一丝我都理解不了的表情。 若是连他我都害怕打搅,我又能向谁诉说我心中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呢? 我知道我若是不能排解我的情绪,这一夜我注定要失眠!所以我才会选择坐在这儿,让自己想通和想明白,说得直白一些,就是要自己说服自己,不要多想! 原来我换了心脏后还是这么的多愁善感,可能是成长环境深深地影响了我。 我低着头,夜色就像一张长着刺的黑网往我身上蹭,我不由得抱紧了双臂。 手中震动的手机突然像一把刀子将那些讨厌的刺儿都磨平了,我的眼睛一下子发亮了,激动地将手机凑到了眼前,看到那个熟悉的备注后展颜一笑。 “你好,小鬼。” “小烈马,你怎么啦?听声音有气没力的。” “我没事,你怎么还没睡?” “我一般睡得晚,你今天也这么晚?” “我......我睡不着。”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其实也没啥,就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我今晚遇到了我和你提过的小树。” “太好了,你们终于再见了,真替你高兴。” “是很好,只是......” “只是什么?” “我却觉得很难过。” “因为什么?” 我听到电话里头小鬼传递过来的关心,不由得心中一暖,这才将小树如何被拐卖,为什么要走上打拳和一直登报找我的这些事情在电话里告诉了小鬼。 小鬼听了后沉默了好一会,这才由衷地说:“你有这样的朋友,真是难得!” 就是因为难得,所以才难过呀!我真的觉得特别对不起小树,若不是我,他的命运不该如此! 这些话我想说出来,却忍住没说,于是只好在那沉默着。 小鬼见我一直没有说话,就继续说:“小烈马,我知道你认为你改变了小树的命运,可是这样的安排不见得就是最坏的安排。人有时候容易胡思乱想,认为这已经是最糟糕的情况了,其实是没有碰到更坏的而已。小树告诉你这些事情并不是让你自责的,而是为了告诉你,他一直拿你当成他最好的朋友,仅仅而已。” 我知道小树并无他意,是我自己过于敏感,才会胡思乱想。 小鬼见我又没说话,轻轻地说:“小烈马,不要将所有的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扛,不然会很累的。” 我叹了一口气,带些自责地说:“小鬼,你知道吗?我一想到小树还要在台上挨打,我就觉得我要负主要的责任。” “既然你想对小树负责任,那我告诉你,我也会对你负责任的。他若是不想再打拳了,我一定会安排他的工作,应该说他一辈子的工作我都全包了!” 我扑哧一声笑了,说:“你的意思是让他给你打一辈子的工呀?” “给我打工的人确实不少,让我主动提出让他给我打工的人却太少,而且还是一辈子的,这代表着长期饭票。” “老板,谢谢!” “老板和谢谢这两个字我都承受不起!我只希望你能每天开心,当个没心没肺的小烈马。” “放心吧,我会努力活成我想活的样子。”我说完后又想起了什么:“对了,还有一件事,就是关于王先生。” “王宇新?” “对,他应该看到南方日报了,打电话给小树问我的情况了。” “那你有没有暴露?” “暂时没有,不过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又没有犯事,你怕什么?而且你也不用担心我,这件事情牵扯不到我。” 我见小鬼说得风轻云淡的,迟疑了一会,才问:“若是牵扯不到你,你怎么会让我改名?” “改名只是为了让你重新开始而已。” “真的吗?” “真的!你就放心地闯荡江湖吧。若是真出了什么问题,我会给你善后的。” “真是的,说得我像闯祸精一样。” “你不是闯祸精,你是闯祸的小烈马。” “虽然我是想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做事,但是我还是有分寸的!” “其实你可以放心地出去玩,我师兄会保护你的。” “你师兄?陆志平?” “对。” “他......他不是你请来的保镖吗?怎么成了你的师兄了?” “他是我的师兄,所以我才请他来保护你,我没有告诉你这件事吗?” “没有!绝对没有!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干嘛要故意?” “因为按年龄来说,我可是你的师姐。” “可是按时间来算,我可是你的师兄。” “哪有按时间来算的,都是按年龄的。” “行,师姐,师姐,师姐!这下满意了吧?” “师弟很乖,我非常满意。” “师姐,师弟既然这么乖,可不可以要求奖赏?” “师弟想要什么?尽管开口提。” “给师弟来一句么么哒,然后赶紧去睡觉。” “么么哒不会讲,会讲晚安。” “师姐刚刚不是讲了吗?” “那师弟就收下吧。” “好的,师姐,么么哒。我想你!” “你也早点休息。” 说完后我就挂了电话,不过嘴边露出了一个放松的笑容。 我原本郁闷的情绪,经过小鬼这么一开导,立马好了起来,我终于舍得站起来了。 刚一转身,就看到陆志平穿着睡衣打开了门,他看到了我来不及收起的笑容。 陆志平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吃惊地问:“突然笑得这么开心,是不是不想睡觉了?” 我抬起了下巴,得意地说:“我告诉你,我越是开心,就越想睡觉,就不定还能做个美梦。这都不懂,真是头笨猪。” 陆志平低低地笑了,有些不怀好意思地说:“某人可是我的师妹,照这个逻辑来推算的话,某人就是沙和尚了。” 我不服气地说:“某人一直不结婚,是想当和尚吧,我最多算一尼姑。” 陆志平对我竖起了大姆指,打趣地说:“沙尼姑,真是好志向!” 不等我开口,又说:“不过我可不想当和尚,你要不要给我介绍一对象呀?” 我转动了一下眼珠子,不怀好意地问:“你确定你要一对象?” 陆志平似乎没觉察到我脸上的坏笑,回答道:“当然。” 我比了一个ok的手势,爽快地说:“好,我明天给你买回来。” 陆志平吃惊地问:“对象还可以买回来?” 我坏笑着说:“当然啦,不但有一对象,还有一对车,一对马呢。” 陆志平这才如梦初醒,知道我所说的是什么,不过他倒是一脸得意地说:“你若是和我下象棋,我保证让你输掉对象,让你继续做你的沙尼姑。” 我一脸鄙视地说:“有人呀,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自以为天下无敌。” 陆志平抱起了胸,一脸傲娇地说:“天下无敌不敢当,但应付你肯定是绰绰有余!” 我笑了笑,说:“口气这么狂,输了可是自打耳光,那就难堪了。” 陆志平不以为然地说:“怎么可能输,只要我不手下留情,你一盘也别想赢我。” 我再次笑了笑,问:“若是你输了怎么办?” 陆志平毫不在意地说:“随便你怎么办。” “好!”说完后我故意搔了搔头,一脸疑惑地说:“有一句话叫君子一言,什么马难追呀。” 陆志平马上接口揶揄道:“驷马难追,驷字都不知道,真笨。” 我高兴地举起了一只手,说:“我是故意让你知道的。来吧,咱们击掌成交!至于到底谁笨的问题嘛,明天一起较量较量就清楚了。” 陆志平一脸不屑地说:“还击什么掌呀,我才......” 我是真怕陆志平耍赖,所以我得让他不好意思反悔才行,于是我打断了他,说:“别磨磨蹭蹭的,快点。” 陆志平轻轻地摇了摇头,像是喃喃自语:“女人的肚量就是不够大,才会疑神疑鬼,不容易相信人。” 我走上前后拉起了陆志平的一只手,和他击了三次掌后才顶撞道:“你妈肚量若不够大,肯定生不下你。” 陆志平一脸生气地说:“干嘛拿我妈说事?” 我一边跑一边笑着说:“谁让你看不起女人,别忘了你妈就是女人!” 陆志平气得跺了跺脚,说:“你......你别跑呀,你倒是讲讲你输了怎么办?” “肯定会赢的!” “你这不公平!” 我回过了头,对陆志平扮了个鬼脸,说:“对自大的人,从来不需要公平。” 洗完澡后,我将自己抛在了床上,然后将手支起了脑袋,对起天花板发起了呆。 有朋友真好!无论是再苦再累,只要还有他们,这一切都会过去的! 我闭上了眼睛,看到了小鬼,小包,小远,小树,甚至还有那个看起来有些坏的陆志平。 只是小面呢?她的面目越来越模糊了,我不知道我们有没有这个缘分再见面! 但愿我们还有这个机会! 不过我心中突然有一个疑问:我和小树今晚真的是无意中相见的吗? 但无论如此,能相见并相认对于我而言,就像了却了一桩心事,我应该感到满足。 第二十九章:输了就认了 第二天午睡过后,陆艺林戴着一副老花镜躺在藤椅上全神贯注地看报纸,我当时正百无聊赖,突然想到什么,便屁颠屁颠的凑了过去,一边亲热地叫着爷爷一边讨好般给他按摩。 陆艺林放下了手中拿着的报纸,转过头疑惑地问:“娃娃,有什么事?” 老江湖果然是老江湖,知道我无事不献殷勤。 我笑呵呵地说:“爷爷,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请你给我当一下公证人。” 陆艺林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一脸认真又不可思议地问:“娃娃要结婚了?” 看来爷爷误会了,我得赶紧澄清:“才不是呢,爷爷,你老不正经了。” 陆艺林这才安心地将身子再次躺了下去,慢悠悠地说:“你都二十八了,也该结婚生子了,其实爷爷该一本正经的劝劝你,但又舍不得你离开” “爷爷......”我的鼻子微酸,想说些我也舍不得爷爷的话,最终还是忍住了,笑了笑,说:“爷爷,我其实觉得我年芳十八,正值青春呢。” 爷爷笑了笑,像在宽慰我似的,说:“你看起来的确不是十八,就是二十这样子。” 我一脸认真地说:“爷爷,其实您看起来也就五十岁,看来咱们都是越活越年轻!” 陆艺林笑了笑,一脸宠爱地对我说:“娃娃,年龄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态。爷爷已经活到这把岁数了,算是给我前半辈子一个总结了。” 我听后突然有些伤感,一脸真诚地说:“爷爷,你是我重要的人,等我哪天结婚了,您一定要来当我的公证人,好吧?” 陆艺林的后背突然一僵,他用力地点了点头,声音突然变得非常温和,说:“娃娃放心,只要爷爷还活着,一定会来的。” 见我轻轻地嗯了一声后,陆艺林又问:“不知道娃娃这次想让爷爷当什么公证人呀?” 我一脸委屈地说:“陆师兄昨晚说我和他下棋肯定盘盘皆输,他这么看不起人,爷爷你说这气不气人呀?” 陆艺林笑着说:“娃娃,你有本事,就让他输得心服口服。” 我点了点头,说:“但我怕他耍赖,所以要请爷爷当个公证人。” 陆艺林推了推眼镜,说:“好,我保证做到公平公正,这小子也不敢在我面前耍赖的!不过娃娃呀,你若是输了,可不许哭鼻子哦。” 我笑嘻嘻地说:“爷爷放心,我输不了。对了,爷爷,家里有没有象棋?” 陆艺林站起来了身子,说:“有,我这就给你拿。” 我笑着说:“谢谢爷爷了。” 见爷爷对我摆了摆手,往他的里屋走去时,我就往书房的方向跑了过去。 我兴奋地拍着门,说:“陆师兄,大白天的,锁什么门,快点开门。” 我见他没有动静便一直在拍门,我就不信他能若无其事。 果然没一会陆志平就忍不住了,传来了他不耐烦的声音:“师妹!你那么大力地敲门干嘛?我在看书,别来打搅我!” 我在门口喊道:“陆师兄,我给你找一对象来了,快点出来。” 陆志平听后兴致不高,慵懒地说:“那是你的对象,我不着急看,晚点再说。” 也是,输了要罚,赢了没奖赏,换作是我,我的兴致也高不起来,不过我可不能就这样放过他! 我不死心地拍着门,说:“爷爷可着急呢。” 陆志平不解地问:“爷爷他老人家着什么急,又不是他的对象。” 我笑着说:“他可是咱们的公证人呀。” 我说完后突然一愣,怎么听起来像我和陆志平要结婚! 陆志平倒没我这么敏感,他无奈地说:“爷爷什么时候都可以当,又不急在一时。”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笑着说:“书也什么时候都可以看,也不急在一时。” 见陆志平没有答话,我又说:“你好意思让爷爷久等吗?” 陆志平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要我下也行,最多三盘,而且下的速度要快点,像蜗牛一样可不行。” “好!”我爽快地说完后又说:“你快点来,再磨磨叽叽的就比蜗牛还慢了!” 陆志平只好打开了门,跟在了我的后面。 陆艺林已经摆好了棋局,我坐下后,很有风度地让陆志平先下。 陆艺林笑着夸道:“娃娃真有风度。” 我毫不谦虚地回应:“那是。” 陆志平不咸不淡地说:“光有风度还不行,还得有技术。” 我笑着说:“陆师兄,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口气别那么嚣张。” 陆艺林帮腔道:“就是,年轻人做事要沉稳,态度要谦和才行。” 陆志平不满地撇了撇嘴,说:“爷爷,自从你的娃娃来了,你的胳膊都是往外拐了哦。” 见陆艺林笑得有些尴尬,我笑着替爷爷打圆场:“我是爷爷的娃娃,爷爷护着我也很正常呀。倒是你一个大老爷们连这点都计较,这也太不正常了吧?” 陆艺林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娃娃说得对,我是看谁对就护着谁。” 陆志平一脸无奈地说:“如今你们孙女俩联手来欺负我,我只能投降认输了。” 我看了看棋局,笑着说:“陆师兄,你看你一说投降认输,你的对象就没了吧,这叫自取灭亡,活该!” 陆志平毫不在意地说:“我对象是没了,但你的马也跑不掉。” 我笑着说:“你又不敢吃我的马,顾此失彼可不好。” 陆志平听后赶紧看了一会局势,好一会才恨恨地说:“我现在是不敢吃,不代表我找不到机会下手。” 我没答话,过了好一会,带着挑衅的语气说:“来,给你吃马,可香着呢,下手不快就没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陆志平原本想吃的,听我这么一说倒迟疑起来,问:“该不会有炸吧?” 我笑着说:“胆小鬼,我看还是怕死鬼。” 陆志平不放心地再次看了看,见我没有什么棋子可以保住马,这才下定了决心,说:“谁说的,你都送上门了,有吃白不吃。” 我暗暗地笑了笑,不过装作很惋惜地说:“陆师兄,你还真下得了狠手,可怜我这只马呀。” 陆志平得意地说:“活该,都说了我的对象可不能白让你吃掉。” 过了好一会,我笑着说:“其实呀,真正不能白吃的是你!实话告诉你吧,我特意给你吃的,就是为了借你一条道来将军而已。” 陆志平确定了确实无路可逃,脸上微微升起一片红晕,故作自嘲地说:“好吧,还真的是个陷阱。我就知道没有平白无故的馅饼,可我还是忍不住下了手。” 我笑呵呵地接过话头,说:“知道了还跳,这叫明知故犯,最不可饶恕了。” 陆志平脸上有些挂不住,但还是笑着说:“我不犯点错误,你怎么有机可乘?” “说的也是,承让承让。”我站起来对陆志平抱了抱拳头后又话锋一转:“不过输了就是输了,下棋就是看结果。” 见陆志平没搭话,陆艺林开口问道:“娃娃,你的象棋下得不错哦,学过吗?” 我笑着说:“小时候和院里的叔叔和爷爷下过,上次在小鬼那也和象棋师傅下过,他可是教了我不少东西呢。” 陆志平一听,顿时顺梯而下:“原来你学过呀,怪不得有两把刷子。若是我知道的话,我才不和你下。” 我笑呵呵地说:“我可不管哦,要下三盘的,每输一盘就得欠我一件事情。昨晚某人的口气大得很,说输了随我怎么办。” 陆志平脸色一红,说:“我以为你没学过......” 我打断了陆志平的话,挑衅地说:“我还以为你有眼无珠,狗看人低呢。” 陆志平气鼓鼓地说:“我输了,我认罚就是了,何苦这么挖苦人?” 我笑着说:“我没打算挖苦谁,只是觉得目中无人不好,自以为是也不好,所以我要引以为戒。” 陆志平边摆棋边不服气地说:“ 上盘我是掉以轻心,这盘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了。不过就算我这盘输了,但我只能答应你一件事,多一件也不行。”我笑着说:“既然你上盘输了,那你就得欠着我一件事,爷爷可是咱们的公证人哦。” 见陆志平一脸无奈地点了点头,我又说:“陆师兄,你若是只答应我一件事,那你可以滚蛋了,我要和爷爷下了。” 陆志平听后愣了一下,皱着眉头说:“我就输一盘,你就瞧不起人来了?” 我笑着说:“既然爷爷不用当公证人了,我当然要陪爷爷玩啦,还是你觉得你比爷爷更需要人来陪?” 陆志平没想到我会拿爷爷说事,愣了一会后才站了起来,说:“爷爷,你们下吧,我在旁边观战。对了,爷爷,你可不要让着师妹,不然她会认为自己无所不能的。” 陆艺林笑着说:“小平呀,爷爷的技术不怎么样,我还要娃娃让着点。” 我一脸认真地说:“爷爷,这副棋的表面一点灰尘也没有,也不像刚刚擦过的,平时也不见您和别人在下,若我没猜错的话,您有空会和自己下。您若是一直这么专研的话,肯定比我技高一筹。晚辈心生敬佩,还望爷爷不吝赐教。” 陆艺林满意地看着我,笑着说:“娃娃夸起爷爷来一点都不费力,让爷爷一下子飘飘然了,但爷爷不得不夸娃娃的观察还是很细致的。” 我笑着说:“谢谢爷爷的夸奖,其实我只是有些小眼力而已。不过不像某人,一点眼力劲也没有。” 陆志平一脸不服气地说:“我承认我是输了,但和眼力劲有什么关系?” 陆艺林笑了笑,说:“小平,其实娃娃早就可以将你军了,你没有发现吗?” 陆志平一脸不敢相信的问:“是吗?” 我笑了笑,说:“所以说嘛,某人一点眼力劲也没有。” 陆志平假装咳了一下,说:“正是因为我是没有眼力劲,所以我要赖在这里不走,积累一下眼力。” 我没有搭腔,和爷爷连续大战了十盘,四个平局,我们各胜三局。 我看爷爷耸了耸肩膀,就问:“爷爷,你累了吗?要不我们有空再玩。” 陆艺林站了起来,说:“行,下次再来。今天真是棋逢对手,下得痛快。” 陆志平一脸真诚地说:“你们爷俩可真是旗鼓相当,我在旁边看得都过瘾,这样的切磋才有意思。” 看来某人意识到自己技不如人了,我也不好再说他些什么了。 我笑着说:“和爷爷下棋真是痛快,我拼尽了全力才下个和棋。爷爷为了让我,只用了半成功力。” 陆艺林满意地看着我,说:“娃娃呀,你就不要谦虚了。我看你下棋一直很稳当,不急不燥,退守有余,这是很好的心态呀。你跟我来一下,有一门心法是专门用来调息的,很适合你。” 我笑嘻嘻地说:“好呀。谢谢爷爷!” 陆志平一脸不满地说:“爷爷,您偏心,太偏心了,您居然当着我的面开小灶。” 陆艺林笑着说:“等你哪天也做到这种境界了,爷爷也会教你。” 看来这门心法爷爷还没有传过陆志平,那我真是比捡到宝还开心。 我一脸得意地对陆志平说:“听到没有,不是爷爷偏心,是你自己不争气。” 陆志平一边给我一个白眼一边说:“我不生气,不生气,不生气,我要做到平和。” 我笑着说:“是呀,不该生气的,也就是欠我一个要求,少一门调息心法而已。”、 陆志平装作毫不在意地说:“只要你不放我杀人放火,干些鸡鸣狗盗的事情,作为师兄的我为师妹做一件事还是可以有的。” 我笑着说:“但愿你以后做这件事的时候真是这么想。” 陆志平淡淡地说:“我既然输了,就只能认了!至于以后怎么想嘛,这个就不劳师妹操心了。” 我没说话了,一脸得意地跟在了陆艺林的身后。 当时我也没有想到要陆志平为我做一件什么事情,直到后来我让他做的时候也是一时情急,但是我知道他肯定后悔答应这件事情了。 不过一想到他说输了就认了的样子,我就觉得很好笑。 第三十章:捉弄陆师兄 自从我早晚认真地练习了爷爷教给我的调息心法,倒是收获了不少。 我现在走山不但不会喘大气了,而且还健步如飞,这一点倒让我很惊喜。 今天早上,天还没有亮,我就睡不着了,我于是蹑手蹑脚地起来了。 我悄悄地开了后门,小心翼翼地关紧房门后就一口气跑到了山顶。 这时天边微微露白了,山间的鸟儿也在欢快地鸣叫着,我张开了双臂,迎接带着新鲜空气的徐徐清风。 等吹得舒坦了,汗也慢慢地蒸发了,我才开始练功。 自从我的水桶训练通过后,陆远师父就教了我一些拳脚功夫,我于是从头到尾练习了几次。 这时天边已经完全露白了,我看到了山间边渐渐升起的日出,我的内心突然宁静下来。 这样的空气,这样的日出,再这样的风景,我就这样的傻站着。 站了十分钟左右,后背的热汗再次被风吹散了,我的困意突然席卷上来,我四处望了望,找了一棵不易让人发觉的参天大树,利索地爬上去后就打算好好地在这个晨光中补个懒觉。 树上的鸟儿飞走了又飞回来了,我睁开了眼又闭上了眼。 虽然听着鸟叫声挺好的,但不知为何就是睡不着!不过我还是打定主意闭眼休息。 没过多久,树底下传来了一些动静,我极不情愿地睁了一只眼往树下看去。 天边这时明晃晃的,太阳也已经成功地冲破了厚厚的云层,金色的阳光已经透过叶隙钻了进来,打在了树底下那个人的脸上。 是他!陆志平!他此刻正在那儿刻苦地练功。 我看到他的面前放着一个又粗又壮的木头,木头上还有很多个枝干,他的手来回地在这些枝干上游走,是那么的娴熟。主要是他的速度很快,快得我不得不睁开了双眼,但还觉得眼花缭乱。 我咬了咬嘴唇,紧皱着眉头,原来这才是我和他真实的差距!这么看来他之前一直在隐藏实力! 不过我想了想后就释然了,我才练习了不到两年的功夫,就妄想和人家相提并论或者超越,这确实有些自不量力。 而且我现在已经进步很大了,爷爷他们一家人都对我很好,不将我当外人看,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想通了之后,我就轻轻牵了一下嘴唇,安心地闭着双眼了。 估摸半个小时左右,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我好奇地睁开了眼,看到陆志平的面前立起了一张图。 是一张人体穴位图,图上的经脉错综复杂,看得我都些发晕。 他想干嘛?我好奇地睁着双眼,一眨也不眨。 陆志平这时目光坚定地后退了十米左右的距离,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盒子,盒子里插满了密密麻麻的细针。 陆志平蹲了下来,将盒子放在了地上,然后抽出了十根又细又白的长针,直到他将他的十个手指缝里都夹了一根细针,这才站了起来。 这是要射飞针?可是这么远的距离,这么小的穴位,他能做得到吗? 就在我翘首以盼又心存疑问的时候,陆志平静静地注视着目前,从容地将双手向前一抛,那张穴位图上立即有十个穴位被准确无误地插上了细针。 我差点惊呼起来,他射针的手法居然这么准!而且还那么帅! 他的脸上并没有一丝的骄傲,而是认真地拔出了十根细针,又继续反复地练习着。 我就这样冷眼旁观地看着这张穴位图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针,但每一根细针对应的必是一个穴位。 虽然我看不懂都是什么穴位,有什么作用,但是他精准的手法让我叹为观止。 真的太棒了!我真想为他拍手叫好。 只是一想到我现在属于在偷看,不能轻易地暴露自己。所以我只是轻轻地将我的十个手指头扣在了一起,算是给他无声地鼓掌了。 “下来吧,别以为我发现不了你!” 他难道在和我说话?不,不到最后关头,我绝不露面! 陆志平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眼睛只盯着人体穴位图,就像在看一幅杰作一样,我更加坚定他肯定发觉不了我的存在,我就决定不要轻举妄动。 陆志平突然冷笑了一下,他虽然没有回头,但他抬手的方向已经朝向了我这边。我暗叫一声不好,这时一根细针突然悄无声息的扎在我脑后的树叶上,我震惊之余才发现我是彻底地暴露了。 那他是什么时候发现的?若是早就发现了,为何允许我偷看? 我想了一会后,决定装傻:“陆师兄,你这是干嘛呀?人家在睡觉,这样打扰人家可不好。” 陆志平抱着胸,淡淡地说:“行,你继续睡吧,那我就不教你玩飞针了。” “什么?你要教我?”我不敢置信地说出来了,很快又溜到了树底下,讨好般地说:“陆师兄,我醒了,绝对醒了。” 我这时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一个成语,叫暗箭伤人,看来我得改为暗针伤人才行。 陆志平一副老师的口吻,说:“不过教你飞针之前,你要先认识这些穴位,要知道这些穴位都有什么用。” 我马上点头哈腰,一脸讨好地说:“是,是,劳烦陆师兄了。” 陆志平用下巴指了指人体穴位图,说:“你先将这些针给拔了,收进这个盒子里。” 我笑着说:“好,我马上去做。” 等我收拾好了,陆志平又命令我将人体穴位图拿过来,并找一根又长又细的柴枝。 我好不容易折到一根他满意的柴枝,陆志平又说:“我刚刚练习了这么久,感觉肩膀好酸哦。” 我的脸一下子黑了下来,心想他是在耍我吗?但我一门心思想学到那门功夫,我决定忍了。 我皮笑肉不笑,还带些咬牙切齿:“那我给陆师兄按按肩膀吧,陆师兄您辛苦了。” 陆志平似是没察觉我的百般忍让一样点了点头,说:“行,那就有劳师妹了。起得太早,我正好可以闭目养神。” 我再次咬了咬牙,心想到底谁才是起得最早的,不过还是轻声地说:“嗯,陆师兄多休息休息会。” 陆志平很不客气地找了一处比较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并闭上了眼,一副很享受我为他服务的表情。 我在他的后面蹲了下来,真想用手掐紧他的脖子,让他清醒一下,别以为自己是老大爷。 不过我还是乖乖地给他按着肩膀,心里依旧气得牙痒痒的。 想教就教咯,还要讨价还价,无耻,太无耻了。而且看他的样子真想好好地睡上一觉。 不行 ,坚决不行,若是让他得逞,以后我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我心念及此,赶紧柔声地问道:“陆师兄,您觉得怎么样了?” 陆志平还是很享受地说:“嗯,舒服,太舒服了,这得记师妹一功。” 记功有什么用,直接教我武功才实用。 我再次轻轻地寻问:“没睡着吧?” 陆志平居然厚颜无耻地说:“打算睡会。” 我讨好般地说:“陆师兄,我去找一片大叶子给你扇扇风,怎么样?这样会更舒服,而且也不会有蚊子叮咬。” 陆志平见我这么懂事,激动地连连点头,说:“好,辛苦了。还是师妹想得周到。” 我这回真心地笑着说:“陆师兄就等会哦。” 陆志平说:“好,师妹快去快回。” 我左找右找,终于找到我想找到的东西了,而且也找了一片看似很大的荷叶,足以让他放松警惕。 我一靠近,就见陆志平就睁开了,我笑嘻嘻地说:“陆师兄,你看这片荷叶不错吧,风力十足哦。” 陆志平这才满意地闭上眼,夸奖道:“确实很好,师妹有心了。” 我轻轻地笑着说:“陆师兄对我那么好,我当然得尽心尽力啦。” 陆志平见我这么乖巧,满意地说:“师妹说这话我爱听。” 爱听是吧,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承受得了! 我心怀鬼胎地一边想一边扇,陆志平突然飞弹了起来,嘴里在哇哇大叫。 我忍住了笑,故作关怀地问:“陆师兄,怎么啦?” 陆志平的面部开始扭曲,他痛苦地说:“师妹,我的后背好疼。啊!我总感觉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咬我。” 我装作一脸着急地说:“不会吧,刚刚还好好的。是不是有什么虫子呀?” 陆志平痛得顿时手舞足蹈起来,对我讨好般地说:“不知道,我的手也伸不过去,师妹您要不帮我看看吧?”我一脸为难,迟疑地说:“可是......” 陆志平赶紧说:“师妹,你行行好吧,别可是了,我可是痛死了。” 可是痛死了就对了,谁让你这么对我,我可是故意拖延时间让你多受点罪。 我还是为难地说:“陆师兄,我胆子小,我怕我见到不该见的东西!” 陆志平咬着牙,求饶地说:“师妹,你行行好,帮师兄看看是什么东西吧。” “好吧,那我试试。”我故作为难地捡起了地上那根又长又细的柴枝,然后用柴枝撑开了陆志平的后衣,故意大声地夸张地尖叫起来:“啊?不会吧?是吸血虫!” 陆志平也吃了一惊:“什么?” 我故意皱着眉头,说:“它们吃得好饱的样子,里面应该有不少陆师兄的血了。” 陆志平咬着牙问我:“你说的吸血虫是不是水蛭?” 我原本就没打算隐瞒,便干脆点头承认了。 陆志平瞪着我说:“水蛭是生活在水中的,怎么会无缘无故跑到了我的身上。师妹呀,我待你不薄,你干嘛要干这样的好事?” 我笑呵呵地说:“陆师兄,你不知道比起吸血虫,我其实最讨厌得寸进尺的吸血鬼了。” 陆志平听懂了我的话中有话,后背也传来阵阵的刺痛,于是只好赔笑着说:“我的好师妹,你就帮我弄掉吧,这种东西最恶心了。” 我将柴枝轻轻地拍打着手背,笑着问:“陆师兄,你的肩膀还酸不酸呀?” 陆志平连连摇头,说:“不酸了,不酸了。” 我又笑着问:“那你还想不想睡觉呀?” 陆志平见我一副满在不乎的表情,皱着眉头,喘着粗气,说:“都不想了,行了吧。师妹呀,你别让它们吸我太多的血呀。” 我继续不矛理会,问:“陆师兄呀,你还会不会好好地教我飞针呀?” 陆志平只好叹了一口气,说:“我的好师妹,你帮我弄掉,我什么要求都答应你。” 我这回满意了,说:“行,我的好师兄都发话了,作为师妹的我当然要听话啦。” 我就用手中的柴枝将三只吸血虫都刮了下来,不过我都放在了一边,一脸幸灾乐祸地说:“陆师兄,快看,它们的肚子可是鼓鼓的。你说我们不去动它,它们是不是就会繁殖下来。然后带着陆师兄的血脉一代又一代地相传,照这样推算的话,陆师兄岂不是祖师爷或者更记的级别了。” 陆志平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无声地抬起了手,三只吸血虫就被细针毫不留情地给刺死了。 我站在一旁很惋惜地样子,连连咂嘴,故意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真是太狠心了,自己的种怎么能下得了毒手?哎!现在可是血流成河的场面,不忍心看呀,真的不忍心。可怜的小乖乖,愿你们能擦亮眼睛投胎,不要投到仇人那里去了哦。” 陆志平一脸黑线,生气地说:“你再那么多废话,我就下山了,飞针就得自己去学了。” 我故意将手中的柴枝递给了陆志平,说:“我现在心里舒坦了,也该好好学习了。” 陆志平看了一眼,却没接,而是找了另一根不太顺手的柴枝,皱着眉头说:“师妹,你下次可不能再这样捉弄师兄了。” 我一脸无辜地说:“陆师兄,我好像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错了吗?哪里错了?为何错了呢?错了又能怎么样呢?” 陆志平一脸头大,向上翻了一个白眼后才说:“行,我的小魔王,都是我的错,我认错了,这总行了吧。”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一脸得意地说:“陆师兄,你说的我都照单全收,不过若是有认错的样子就更好了。” 陆志平脸色一下子变了,恨恨地说:“你......” 我笑着打断了他的话,说:“我现在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还望陆师兄不要忘记答应我的事情,正所谓君子一言,什么马难追。” 陆志平这会没心思再纠正我的成语,只是动作略显僵硬地拿起了人体穴位图,语气生硬地给我讲解了一些结构、方法和技巧等,让我学到了不少的东西。 虽然陆志平被我气得不行,但我觉得他实在自作自受,所以我小小的捉弄一下他并没让我有啥好内疚的,只是我没有想到他会去告我的黑状。 第三十一章:我确定爱你 经过陆志平悉心的指点后,我认真地练习了一天的飞针,晚饭过后我才有闲心仰望满天的繁星。 我喜欢安静地看着满天的繁星,总觉得它们就像万家灯火中的一员,每一颗都有它们自己的故事。 虽然我不知道它们都有怎样的故事,但是我心中却能涌出一股热流来。 没有爱人,看看别人秀恩爱也挺好;没有故事,听听别人心里话也挺好;没人陪伴,想想其实一个人也挺好。 也许没有一个家,才愿停下匆匆又寂寥的脚步在万家灯火前不愿离去,落寞地看着橘黄色的灯光散发出来的温馨和希望吧。 就在我感慨万千的时候,口袋里的电话突兀地响了起来,倒是吓了我一大跳。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然后才若无其事地接听了。 “你好,小鬼。” “我的小烈马呀,你是不是又顽皮了呀?” “我怎么了嘛?” “你是不是将陆师兄给欺负了?” “他怎么说?” “他说你故意放了几条吸血虫咬他。” “......” 真是的,陆志平这小子居然告我的黑状,不过我才没啥好怕的,见招拆招吧。 “咋不说话了?” “小鬼,你觉得吸血虫和猛兽哪个可怕?” “当然是猛兽。” “那猛兽和流言蜚语呢?” “这个嘛......他只是无意间和我提起。” “那我有没有无意或者有意地去提起?” “当然没有!我的小烈马最管得住自己的嘴巴了。” “所以说呀,吸血虫比起这些的话,根本就不算什么事吧?” 电话那头的小鬼大笑了起来,好一会才说:“我的小烈马,你太厉害了,你总能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这句话我就不爱听了,说得我喜欢颠倒是非一样。” “不,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绝对没有!小烈马可千万不能这么想。我只是觉得我的小烈马越来越有意思了!” “是吗?那我应该对陆师兄多意思意思一下,才显得我更有意思。” “小烈马,你的意思我可是听懂了哦!”小鬼哈哈大笑后又说:“我的意思是你这个有意思的人你应该多做一些有意思的事情,而陆师兄恰恰是个没啥意思的人。” 看来小鬼也挺会绕的,不过我肯定不会被他给绕进去的。而且小鬼也怕我将陆志平玩坏呀,才会这么不留余地地损他。既然如此,本姑娘就好心地放他一马吧! 我想了一会,突然高兴地说:“我知道我要做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了。” “哦?比方说?” “我要去跳肚皮舞和钢管舞。”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才问:“是心血来潮还是早就想好了?” “今天陆师兄教我练习飞针了,我也练习了一天了,但是我觉得身体的柔软度不太行,可能是从小就缺少运动的原因吧。经你这么一提,我觉得我有必要去学习一下,算是心血来潮吧。而且我觉得这样的舞蹈比较大胆,也能让自己放得更开,活得更自在。” 其实我真觉得自己过于多愁善感和思想保守,也许我该有进一步的突破才行。 “行,你想做就做吧,我会在背后默默地支持你。” “小鬼......” “嗯?” “真的谢谢你,你总是义无反顾地支持我。” “我的小烈马,我不支持你,我能支持谁?你想做的事情,我其实也没有权力反对,不是吗?” “不!某些时候你有。” “谢谢,但我不会行使这个权力。我只会在你难以决断的时候给出我的意见,如果你需要的话。” “好,我听着了。” “小烈马,我是身不由己了,所以我更希望你能代替我好好地去感受一下这个世界,你的快乐就是我的快乐。” “我们都快乐才是真正的快乐。” “你比我快乐才是我真正的快乐。” 我又想起了那晚和秦半夏说的那些心里话,心里一下子变得暖暖的。 其实我真的觉得自己很幸运,能让我遇到他们!我觉得他们像太阳一样照耀着我,天大的事情也有他们替我顶着。 这种好运我不知道还能维持多久,但现在感受到的好却是我无法用任何的话和任何的词来形容。 “小鬼......” “嗯。” “若是有一天,我突然不打招呼就不辞而别了,你会不会恨我?” “不会,但我希望你不要这么做!” “若是......” “没有若是!” 我突然愣了一下,我没有想到小鬼语气这么坚定地打断了我的话。 “小烈马......” “嗯?” “即使我们走不到最后,但我希望直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我都会有你的消息!” “嗯。” “所以你一定不会不辞而别吧?” “当然!” “那我就放心了。” “小鬼......” “嗯。” “其实我不该有这样的假设,因为我舍不得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 “我现在可以舍弃任何人,唯独舍弃不了你!” “小鬼,你......你这么讲,会给我很大的压力。” “小烈马,你知道吗?有些话我不讲,我怕我没机会讲。” “为什么?” “我长大后从来没有对我爸妈讲过任何关于感情的话,哪怕一句我想你!直到现在想讲却没人听的时候,我才明白有些话不应该只放在心上,说出来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遗憾了。若是你觉得这对你而言是种压力的话,那我只能放在心上,永不再提。” 我突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我只好沉默下来。 “小烈马,我说真的,你不喜欢的话,我就......” 我听到小鬼的声音变得有些无助,我赶紧说:“小鬼,其实我是害怕。” “害怕什么?” “我害怕我没有那么爱你却骗你,我害怕我没有那么坚定却负你,我还怕我们走不到一起后会成为陌生人。” 你对我真的太好了,我能感受你对我的一往情深,可是你的无怨无悔让我觉得无以为报!虽然我越来越依赖你,但是这真的是爱情吗?我不确定的话,我怎么能告诉你我爱你?怎么能享受你对我说的所有情话? 这对你对我都是不公平呀! 这些话我想讲却没讲,我知道这个需要我自己来解答的。 “傻姑娘,不爱我就告诉我,不爱我就成朋友,不爱我不要有负担,不爱我就不爱我好了,这些都没有什么。我只要你好好地爱你自己,知道自己到底爱谁就行了。” “小鬼,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因为我确定我爱你。” “你真的确定?” “百分百确定!” “你怎么确定?” “我确定我想给你最好的生活,我确定我希望你过得比我好,我确定我不想你当我妈,我确定我这一辈子只想和你过,我确定了这一切之后我就确定我爱你。” “我确定我不想你当我妈这一句听上去怎么怪怪的?” “你不是一直认为我是因为我妈的心脏才爱上你吗?其实不是的,若是真的因为这样,我是爱我妈,而不是爱你。” “那你为什么会爱上我?我觉得我是一个很平凡的人。” “你看起来很平凡,其实你并不平凡!” “怎么讲?” “你的长相一般,但你为人善良;你的胆子很小,但你懂得取舍;你的能力一般,但你上进好学;你的......” “打住,你说的都是什么话?” “大实话!” “有你这么讲大实话吗?” “我就是喜欢这样的你,我干嘛不能这么讲?” “好吧,那我怎么确定我爱上你呢?” “心。” “什么心?” “你的真心。你若是真心想和我在一起,就会拒绝别人,接受我!” “就这么简单?” “本来就不难。” “你真不怕我接受别人?” “不怕。” “这么自信?” “我只是希望你这一辈子能过得好,能和想和的人在一起,所以我不用去害怕得不到你。” “小鬼,这样听起来你倒显得很伟大。” “我不伟大,只是我不愿意去束缚你。” “你认为这就是上天的最好的安排吗?” “我觉得上天对我太好了,让我成为一个情种,所以我接受这种安排。” “哈哈哈哈......” “别笑,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地在笑。” “好吧,那我希望你能一辈子认真地笑,我还希望我能一辈子看着你认真地笑。” “现在半辈子都没过去,一辈子倒显得遥遥无期。” “我已经给我的爱情许诺了一辈子,所以我可以谈我的一辈子了。” “我倒想看看有没有一辈子不变质的真心。” “你会看到的!” “但愿吧。” “小烈马,我确定我爱你的时候,我就特别喜欢一句话:白首不相离。若是我们白发苍苍又执手不相离的话,今天的这一天我会当成最初的自我约定。” “最初的自我约定?” “有一句话叫不忘初心,方得始终,我不知道对于我来讲会不会有始有终,但是我知道我最初的自我约定就是不会违约。” 我没有说话,被最初的自我约定就是不打算违约这句话所打动。 原来他说的我确定爱你真的不是一句玩笑话,他打算一条道走到黑! 只是我什么时候也能对他也说一句:我确定爱你! 第三十二章:出一口恶气 “这位小姐,您贵姓?” 眼前这位一身职业装,身材苗条,面容姣好,笑得有些不自然的女销售员对我问道。 “姓马。” “好的,马小姐,您打算同时报名肚皮舞和钢管舞吗?” 我扶了扶鼻梁上的宽大墨镜,点了点头,说:“是的,不过我还是习惯你称呼我为马女士。” 女销售员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好的,马女士。两种舞蹈一起报名的话,我们可以打个八八折。” 我淡淡地问:“这个价格还能再优惠点吗?” 女销售员毫不迟疑地说:“这真的是很低的价格了。” 我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说:“那我只能再去转转了。” 女销售员见我要挪动脚步,马上说:“马女士,这样吧,我去申请一下,看看能不能打八折吧。” 女销售员一脸为难,不太情愿地说:“可是这......” 我笑着打断了她的话,说:“你去试试嘛。做生意都是能做就做,不能做也不勉强的,是吧?” 女销售员机械般地点了点头,说:“好的,我去试试,请稍等。” 等穿着高跟鞋的女销售员离开招待室后,陆志平凑到了我的跟前,一脸坏笑地说:“师妹,你这么会为你家的小鬼省钱呀!” 我睨了一下陆志平,淡淡地说:“别忘了,他是你我的师弟。” 陆志平突然怂恿道:“他有钱得很,我看你还是请个私教吧。” “才不要,我可是合群的人,不像某人清高着呢。” 陆志平见我一说到某人特意看向他,他知道我故意拿他说事,一脸不高兴地说:“我清高的话我就不会和某人说话了。” 我扑哧一声笑了,一脸坏笑地说:“好吧,我看错了,原来是假清高。” 陆志平气鼓鼓地说:“那你的眼睛肯定出了大问题。” 我故意一本正经地说:“不能正视自身问题的人都喜欢看成是别人的问题。” 陆志平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刚刚那位女销售员推门走了进来。 “马女士,真的不好意思,经理说只能打个七点五折。” 我见女销售员目光狡黠,我就知道其实是可以打七折的,这让我觉得她很不痛快,就淡淡地说:“行,我知道了,谢谢。” 我往门口方向走去时,女销售员突然开口说:“马女士,在这边买单的。” 我愣了一下,才知道女销售误会了,只好说:“抱歉,这个价格成交不了。” 女销售员撇了撇嘴,蹙眉道:“可是这个价格真的很优惠了。” 我本不想再多说什么,但还是礼貌地回道:“但不是我理想的价格。” 女销售员突然像割肉一样痛苦地说:“行吧,那就七折吧,你可是......” “我不要了。”我打断了女销售员的话后又一时口快:“我不喜欢不爽快的人。” 女销售员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面目有些狰狞,恶狠狠地说:“小姐,你是故意找茬的吧?” 看来我的感觉没错,这才是她的庐山真面目,怪不得笑得有些假,还带些看不起人的样子。 我本不想理会,但转念一想后就满不在乎地说:“是又怎么样?” 我现在苦练武功,就是为了不受他人欺负,我又何苦要受她的气,而且我也想看看她能拿我怎么办。 女销售员眼中的凶光毕露,咬着牙说:“那可由不得你了。” 我看到女销售员按了按台面的按钮,办公室里安装的报警器立马响了起来。 我冷哼了一下,微微蹙眉,不满地说:“小姐,这不合适吧?” 女销售员突然像被人踩了尾巴,跳起来指着我,生气地说:“妈的,你才小姐呢?” 我不由得想起了她在最前面和最后面都叫了我小姐,那她是几个意思? 我冷笑了一声,带些鄙视地说:“有些人就是这样,自己不喜欢的就强加在别人身上。还有呀,做生意从来都没有强买强卖的道理吧?” 女销售员见我没有露出一丁点害怕,拿眼看了看我身后坐着的陆志平,却看到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于是面带不屑说:“你嘴巴若是放干净点,我也不会强迫你买。” 我疑惑地问:“我哪里不干净了,若是说一句小姐就是不干净,你岂不是先不干净的?” 女销售员愣了一下,很快又大声地说:“谁让你说我不爽快的?” 我不由得冷笑起来,说:“本来就是呀,还不让人说呀?” 女销售员听到渐行渐近的脚步声,高兴地抱住了手臂,冷冷地看着我,好一会才说:“行,口气这么狂,不让你吃点苦头你是不知道的,还有呀,别人最好不要多管闲事,我的保安可不会手下留情。” 我知道女销售员指的是别人是陆志平,虽然他从头到尾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但毕竟和我相熟,所以女销售员还是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他。 陆志平像是没听见似的,依旧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这时两个保安已经冲了进来,女销售员得意洋洋地冲两个保安使了个眼神,他们得到她指示后就要上前架住我,好像我就是待宰的羔羊。 我不慌不忙地摘下墨镜后拿在手上,等他们快抓住我的时候就像一只灵巧的泥鳅一样从他们的侧边闪开了,边拉开大门边对女销售员比了一个差劲的手势,然后大笑着溜出了办公室。 当我看到两个保安还在我后面对我穷追不舍时,我眼珠子转了转,边跑边大声地说:“救命呀,救命呀,光天化日下有不良商家要强买强卖做生意呀,还要弄出一条人命呀。” 我现在所在的舞蹈培训班是在一幢商业大楼里,所以经我这么一叫,很多不明情况却好奇心爆棚的行人听到声音都往这边聚拢过来。 女销售员这时已经推开门走了出来,看到成群结队的人群往这边赶的时候,心中不由得一慌。她既怕影响生意,又怕招来警察,额头的热汗顿时像春笋一样冒了出来。 女销售员频频用上衣袖擦汗,还不忘对两个保安使眼色,我知道她想让两个保安赶紧将我抓住,好堵住我的嘴。 我识破了女销售员的伎俩,边大叫委屈边和两个保安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不得不在后面追着我跑的两个保安已经热汗淋漓,体力不支了,他们气喘如牛后终于舍得停下休歇一会。 我偷笑了一下,心想幸好我练习了调息心法,才有用武之地了。 我看到女销售员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决定不能放过她,我这时边叫委曲边用手指指向她:“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呀。无良老板强买强卖,还要让保安打人。好心人赶紧让警察叔叔救救我呀。光天化日之下,黑商居然如此猖狂。大家快来看呀,这里有黑商,黑商。” 我反正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才不管是不是说得头头是道。 女销售员看到人群纷纷将指责的目光投向她时,她已经有些心慌了,而且现在的场面她已经无法把控了,于是她就想开溜了。 我看到女销售员想从没什么人的楼梯间溜走时,就想她这么欺负人,我可不能让她得逞。于是我趁着没人注意,在她推门的时候向她的大腿处各射了两根细针。 女销售员突然重心不稳,头一下子撞到门后已经吃痛了,又像撞邪一样摔个四脚朝天。 我装作一脸同情地跑到了女销售员的旁边,背朝着众人后才幸灾乐祸地说:“不是吧,摔得那么重,腿上不但青肿了,还流了那么多的血!原来你想让自己吃苦呀,确实吃了不少,可得好好保重哦。还有不要让它们感染发脓了,不然这双小白腿就废了。” 女销售员一脸恨恨地说:“小贱人。” 我深以为然地附和道:“这确实是小贱人作贱的下场,哈哈,你太有自知之明了。” 我无视她眼中的熊熊怒火和咬牙切齿,我冲她做了一个鬼脸后又连连摇了摇头。 这时我看到了陆志平在另一头抱着胸在看热闹,也看到了两个保安往我这边靠近,我对陆志平使了一个眼色后就镇定地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见两个保安还要追我,我就大声地对他们喊:“无良商家逃跑无门,受尽痛楚,已是上天的惩戒,你们还要助纣为虐,欺压百姓吗?难道就不怕遭到报应吗?” 两个保安见我像口吐莲花一样说得这么溜,又看到女销售员在地上嗷嗷大叫,一时愣在那面面相觑。 我见镇压有效,高兴地戴上了墨镜,从容地往大门走去。 出了门后,陆志平突然笑着说:“我说师妹呀,你真会玩。” 我瞪了一下陆志平,不满地说:“陆师兄,你的师妹被人欺负了,你不给我出头就算了,还尽在这里说风凉话。” 陆志平一脸无奈地说:“你最近进步这么多,他们哪会是你的对手,我才不要搅了你的好事,让你英雄无用武之地。” 我虽然知道我对付两个保安确实是绰绰有余,但我还是调侃道:“这不是对手不对手的问题,他们本来就是无良商家,该出手的时候就该出手。” 陆志平突然蹙眉说:“我觉得他们应该有什么背景,不然也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这么有恃无恐,所以......。” 我高兴地打断了陆志平未说完的话:“所以我是为民除害喽?” 陆志平白了我一眼,说:“所以你才不应该自找麻烦。” 我一脸不高兴地说:“什么叫自找麻烦呀?你没见她来欺负我吗?我这么做最多是......” 我想说自保,陆志平却偏要插嘴:“你这样做最多是出尽风头而已。” 见我一脸不爽,陆志平又说:“师妹,你知道吗?有些人在这里吃了亏,就要在那里补回来,所以......” 我故意打断,说:“所以我是不是应该回头将她打得半身不遂,让她无法再作恶了。” 陆志平给我一个大大的白眼,一脸无语地说:“去呀,你想去就去呀,反正我也拦不住你。” 我笑呵呵地说:“我才不上你的当,而且我也不跟这种人一般见识。她这么嚣张,等她遇到不好惹的人,有她受得了。” 陆志平戏谑道:“我看你才是不好惹的人。她刚刚直直地摔下去,也摔得不轻,够她受的了。” 我像是完成杰出作品一样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说:“我那么努力地学武功,就是不能让人平白无故地欺负我。我现在算是出了一口恶气,所以我就不跟她再计较什么了。” “你是不计较什么了,只怕她不会轻易放过你!”陆志平说完后突然压低了声音,说:“你看警察都过来处理了,咱们快点走吧。” 我笑呵呵地回应:“最好让警察封了她的店,这种明里一套,暗里一套的人最不适合干服务行业了。我平生最讨厌这种两面三刀,笑里藏刀的人。” 陆志平调侃道:“哟,看来今天让你牛刀小试了。” 我笑着说:“割鸡焉用牛刀,我只是希望恶人都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陆志平突然高深莫测地说了这么一句话:“若没有路见不平,怎么会拔刀相助呢?” 我蹙眉问:“你难道为了做好事,希望所有人都去做坏事吗?突出你的善吗?” 陆志平一脸无奈地摊了摊手,说:“我没有这么想,我只是在讲相对论。” 我回了一句:“我倒希望你讲希望论。” 陆志平笑着说:“你好棒哦,相对论不是我发明的,希望论倒是你发明的。” 我听出陆志平的调侃,淡淡地说:“希望是每个人都该有的权力,我才不要当这个发明家呢。” 我看似在为自己出一口恶气,其实我是痛恶这种仗势欺人的风气,所以我才会毫不犹豫地出手教训,只是我没有想到会因此遇到了我的故友。 第三十三章:结识叶子青 陆志平听我说还要去其它舞蹈培训学校报名学习时,连忙拉住了我。 陆志平一脸不敢相信地说:“我的好师妹呀,你刚刚都闹得满城风雨了,你还要去报名?” 我闻言后面露不满,问:“闹?你的意思是我胡闹吗?” “不,”陆志平见我的脸色不太好,连连摆手,说:“师妹,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你就不害怕吗?” 我疑惑地问:“害怕什么?” 陆志平侃侃而谈:“同个行业的老板可能是竞争对手,也有可能是朋友或者亲戚的关系,这种关系是错综复杂的,是......” 我打断了陆志平的话,问:“那又什么样?” 陆志平虽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但还是耐心地说:“敌暗我明,这样很容易吃亏的。” 我总算听明白了陆志平的担心,笑着说:“我的陆师兄,人家都说艺高胆大,我怎么觉得你的胆子像芝麻一样小呀。” 陆志平连忙澄清:“我不是胆小,我是担心你。” 我笑了,打了一个比方:“陆师兄,谢谢你的关心。但我想问的是,你在这家店买不到衣服,你会觉得整条街都没有合适的衣服吗?” 前怕狼后怕虎是陆志平的个性?后来我才知道他要向小鬼 交差,所以都不想惹麻烦上身。 陆志平连忙说:“这两样的性质不一样的,好不?” “你当成一样的,不就行了嘛。”我说完后又瞪了陆志平一眼,说:“你再磨磨唧唧的,就不要跟着我了,我说过我不喜欢不爽快的人。” 陆志平见我像要生气的样子,赶紧说:“行,我不说话了,我只负责为你挡枪子。” 我这才满意地笑着说:“乖,这才是我的好师兄,好哥们。而且她的想法说不定就是你这样的,我这叫出其不备。” 我重新将手里的墨镜戴上了,高兴地向前跑去,而陆志平却一脸无奈地跟着我。 我在一家叫“面面俱蹈”的舞蹈培训学校停下了脚步,并冲陆志平努了努嘴。 陆志平淡淡地问:“你要选择这一家?” 我点了点头,说:“我觉得店名挺有意思的,不知道服务是不是也面面俱到。” 陆志平见两家店相隔不远,打算劝阻:“既然没把握,就......” 我看穿了陆志平的意图,连忙打断:“陆师兄说得对,凡事都要去看看才知道。” 陆志平愣了一下,说:“我......” 陆志平见我笑而不语,直接推门进去了,只好硬生生地将后面的话给吞下了。 “您好,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我见胸牌上写着张林惠的美女为人热情,不由得笑着说:“小惠美女,我想学跳舞,我要了解一下资费。” 张林惠听后开心地笑了笑,真诚地说:“好的,您请稍等。” 我看过张林惠拿给我的资费后就问:“小惠美女,钢管舞和肚皮舞一起报名有优惠吗?” 张林惠笑着说:“可以给您打个八折。” 我故意问:“不是都打七折吗?” 张林惠愣了一下,才说:“您有这里的会员卡吗?有会员卡的话可以打这么低的折扣。” 我摇了摇头,说:“小惠美女,你去帮我申请一下吧,不行的话我就去其它地方了解了。” 张林惠还没有说话,我就听到一个既好听又温柔的声音:“小惠,给她打个七折。” 张林惠虽然惊讶,但仍旧配合地说:“好的,叶经理。” 我回过了头,看到了一位二十四岁左右的美女,她穿着一条米黄长裙,显得更加高挑,她的皮肤很白,微微束起的卷发下露出一张笑脸。 我见这名叫叶经理的美女对我善意地笑着,也对她笑了笑,由衷地说:“谢谢。” “不客气。”叶经理说完后像是恳求一般地说:“如果你方便的话,能不能到我的办公室里聊聊?” 虽然我觉得她的邀请很突兀,但是我不知为何不忍心拒绝她,只好说:“行,那就聊会吧。” 叶经理一下子高兴地像个小孩子,满心欢喜地对我做了一下请字。 见陆志平也跟了上来,叶经理脸微微一红,不好意思地说:“这位男士能不能在这里坐一下,我们聊一会就出来了。” 陆志平面无表情地说:“不行。” “你是不放心吗?”叶经理见陆志平没有搭腔,只好玩笑地说:“放心吧,我不是妖怪,不会吃了她的。” 叶经理见陆志平依然像没听见一样,就只好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我只好对陆志平说:“放心吧,我们聊两句就出来了。” 陆志平定定地看着我,见我一脸坚定的样子,只好暗暗地叹了一口气。 即使如此,他还是陪我到门口才停下。 叶经理关上门后,笑着问我:“他是你男朋友吗?他对你很上心。” 我笑着说:“他拿我当妹妹看,所以比较上心。” 叶经理点了点头,好半会才鼓起勇气说:“我真的很喜欢你。” 我不可思议地大声问道:“什么?” 有没过表白的,没见过这么表白的,倒是吓我一跳。 叶经理见我一脸震惊,笑着解释道:“我刚刚出去了会,在路上看到了你,你一边跑一边笑的样子真好看。我小时候也喜欢这么跑,这么笑,只是长大了我认为要学会收敛。可是今天看到了你,我发现我这种想法很幼稚。” 我这才宽心,看来是我误会了,于是说道:“有些人在每个阶段都要做不同的事情,这样才会慢慢地改变,也算是一种自我修炼吧,所以我也不觉得这样有何不好。其实在大部分人的眼中,我看着也老大不小了,却像个小孩子一样疯疯癫癫的,从而就看不惯我这种表现。他们不知道的是我经历了一些事情,也看开了一些事情,我现在只想按自己的想法去生活。所以我一直对我说:我要活得烈马青葱,不为他人的目光所累。今天突然听到你这样夸奖,无疑是锦上添花,谢谢你。” “烈马青葱?”叶经理突然两眼放光,又接着说:“这个词很棒,让我想到了狂野和不羁,也让我想到了快乐和自由。” 我高兴地说:“你的理解我很认同。” 叶经理突然摸了摸头发,一脸不好意思地说:“说实话,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大胆,主动的去邀请一个还不认识的人聊天。我觉得你的身上有股魔力,让我突然喜欢上你。” 呃?这么喜欢动不动就表白?我突然想起了昨晚小鬼也对我表白,还说了最初的自我约定就是不打算违约这句话。 见叶经理一直看着我,我只好说:“我认为只有两个磁场相同,才会相吸,所以我很庆幸你的大胆,让我们能聊得这么痛快。” 叶经理听后高兴地说:“我们加个微信,做个朋友吧。” “不好意思,我好久没玩微信了。”见她一脸失望,我又说:“要不咱们电话联系吧。” “也好。”叶经理的脸上重拾笑容,说:“你等等,我拿一张我的名片给你。” 我点了点头,轻轻地说:“好。” 就在叶经理拿名片的空隙,我打量着这间办公室。整体的风格是简洁的,有一张釉色的办公桌,一张黑色的真皮沙发和两条同款坐椅,除了几株我叫不出名字的植物外,窗台处有一株盛开的荷花。荷花盛开在一个大矿泉水瓶的上面,却显得那么清雅脱俗。这时夕阳打在微微荡漾的荷叶中,我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我不由自主地夸道:“一枝独秀的荷花很棒哦。” 叶经理手中拿着一张名片,笑着说:“你不觉得应该要用个好一点的花瓶装着吗?” 我摇了摇头,说:“不觉得,赏的是荷花,又不是瓶子。俗话说鲜花也要绿叶配,这样搭配正合我意。” 叶经理一下子激动起来,说:“怪不得我们这么聊得来,品味原来都是一样。我的每一个朋友见过后,都建议我换瓶,可是他们不懂我真正的用意。” 我笑着说:“坚持自己喜欢的风格就是最完美的了。” 叶经理点了点头,问:“对了,你打算学什么舞?” “肚皮和钢管舞。” “真的吗?这两种舞我跳得最好了。”叶经理再次高兴起来,她想了会,又说:“这样吧,我单独教你,收费一样,怎么样?” 看到她对我如此热情,我愣了会才说:“我当然愿意跟你学啦,不过这样的收费太低了吧?我是不是在占你便宜呀。” 叶经理一脸无所谓地说:“哪有,我自愿的。说实话的,我哪怕一分钱都不收我都乐意。我能交到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金钱对于我来说就真的如粪土了。” 我笑着说:“既然你这么热情,我却之不恭了。” 叶经理这时递过来她手中的名片,说:“这是我的名片,你有什么事都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 我一边双手接过名片一边说:“当然,免不了叨扰你。” 叶经理笑着说:“你对我千万不要客气,咱们可是朋友了。对了,你的哥哥在门口站得挺久的, 我们今天就聊到这里吧。” 我见叶经理一脸意犹未尽,而且我也想多解一下她,就说:“若是你方便的话,我们晚上一起吃饭吧。第一次认识,也要庆祝庆祝一下。” 叶经理对于我突如其来的邀请愣了会,这才高兴地说:“好呀。我六点下班。你定好地址,我一下班就过去。” 我轻轻地说:“好。” 叶经理说:“对哦,聊这么久,还不知你怎么称呼呢?” 我笑着说:“我叫马青,烈马青葱的马青。” 叶经理夸道:“这名字好棒,和你的性格也像。” 我开玩笑地说:“这就叫人如其名。” 叶经理忍不住大笑了两声,说:“马青,你夸自己倒是毫不费劲。” 我笑着说:“当然,自夸的人才会自信。” “赞同。”叶经理说完后又说:“我叫叶子青,名片上也有写。” 我看了看手中的名片,高兴地说:“咱们都有青字哦,这算缘分吧。” 叶子青点了点头,说:“我理解的缘分就是我们既能相遇,又能投机。” 我突然有些感慨,说:“对。相遇的人太多,能投机的人却太少。” 叶子青点了点头,说:“对。可笑的人也太多,可爱的人却不多。” 我笑着说:“看来我是为数不多的人。” 叶子青笑着说:“你可是我为数不多真心想交的朋友。” 我调皮地说:“谁让我这么可爱呢?” 出了叶子青的办公室后,我察觉到陆志平隐隐的担心。 其实我知道陆志平在担心什么,但是日久总会见人心的。若是叶子青真的对我心存歹念,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反正今天和她也算结识一场,先处处看吧。 第三十四章:就想坑坑你 我们刚往大门走出去,陆志平就装作漫不经心地说:“师妹,你不是吧?这么快就跟人家熟了?” 我故意无视陆志平的担心,语带轻松地开玩笑:“陆师兄,你不是吧?这么大个人了,居然还偷听我们讲话?” 陆志平被我这么一说,不由自主地搔了搔头,面带不满地说:“我只是担心你嘛,你别不识好歹。” 我笑着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可别闲操心。” 陆志平一脸委屈地说:“我才不想闲操心,但你是某人的小孩子,我若是不尽心地保护你,某人会和我没完没了,这个责任我可担当不起!” 我知道陆志平说的某人就是小鬼,也知道陆志平的担心是有道理的,但是我还是觉得人与人之间不应该除了戒备还是戒备。 我之前因为心脏病的原因才拒绝和人交朋友,但现在我已经没有必要再竖起那面无情的大旗横在中间了,而且叶子青看起来还是挺真诚的,我一时半会真没必要全盘否定什么! 我开玩笑地说:“陆师兄,我觉得你就得多教点武功给我,等我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了,你也不必那么累了,还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陆志平见我嘻皮笑脸的,一脸无语地说:“我一直都在尽心尽力地教你,是你自己没那么快消化,这可怪不了我!” 我笑着和陆志平继续开玩笑:“行吧,看在你这么尽心尽力的份上,我今晚问问我的新朋友是不是单身。” 陆志平一脸难以想像,不安地问:“师妹,你......想干嘛?” 我对陆志平一脸坏笑:“帮你看看你还有没有机会呀。” 陆志平一副头疼的样子:“师妹,你千万别多事,她可不是我喜欢的那款。” 我好奇地问:“那你喜欢那款?” 陆志平愣了一会,才说:“其实我也说不清,反正我对她没有感觉就是了。” 我瞪了陆志平一眼,不满地说:“得,既然你这么不识好歹,我让你自生自灭好了。” 陆志平暗暗松了一口气,语带轻松地说:“这就对了,你切莫多管闲事!” 我给了陆志平一个白眼,翻起了旧账:“上次某人还说让我给他介绍对象来着?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 陆志平也想起来有这事,口气顿时有些慌张:“我......我只是随口一说,你就当真了,怪我咯。” 我没好气继续白了陆志平一眼,说:“不怪你,怪谁?我又不是你肚子的蛔虫,怎么知道你是当真的还是开玩笑的?” 陆志平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一脸委屈地说:“只能怪你对我不了解。” 我冷哼了一声,满不在乎地说:“主要是没打算了解你。” 陆志平不满地说:“我又不是非要你了解我。” 我笑着打趣道:“那是,我又不是吸血虫,和你并没有那么亲。” 陆志平一听到吸血虫,浑身颤了一下,大声地说:“师妹,你够了!” 我笑着回应:“哦,原来我和你够亲呀。” 陆志平一脸无语,转移了话题:“你今晚真的要和她一起吃饭?” 我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说:“我今晚要请子青大美女吃蒸螃蟹,免得某人以为不是蒸的。” 陆志平一听到蒸螃蟹,满意地嘿嘿一笑,说:“蒸的太好了,有营养,顺便给我再来份蒸鱼吧。” “成交。”我爽快地答应了,陆志平听后正暗暗高兴时,我又说:“你买单。” “你不是吧?这么小气!你请人家吃饭,居然让我来掏钱包,你这人怎么这样?”陆志平埋怨似的一口气说完,又不可思议地瞪着我。 我笑盈盈地问道:“我没上班,你也没上班吗?” 陆志平没听出我的弦外之音,老实地说:“我有上班呀,我的任务就是保护你。” 我一脸奸计得逞的样子,开心地说:“意思是小鬼有给你开工资了?那更好,我可以敞开肚子吃喽!我想想哦,我还要吃虾,海鱼,鲍鱼也行,然后......” 陆志平原来像看怪兽一样看着我,见我越说越离谱,赶紧叫停:“打住,打住!” 我乖巧地闭了嘴,一脸安静地对着陆志平发笑着。 陆志平原来想对我发难,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只好无奈地说:“师妹,不带你这么坑的。” “就坑你!谁让你是我的陆师兄!”说完后我又补充一句:“而且见面这么久了,都不见你请我吃饭,所以你得回补一下。” 陆志平一脸不情不愿地说:“我教了你那么多,怎么不见你回报一下?” 我疑惑地问:“我上次不是请过你吗?” 陆志平想了好久也没有想起来,疑惑地问:“哪次?” 我打趣地说:“陆师兄,前两天的事情你就失忆了呀?我真替你担心呀。” 陆志平这才恍然大悟,问:“你是指请秦森那次?” 见我肯定地点了点头后,陆志平又说:“我记得最后是他请客的呀......” 我打断了陆志平的话,说:“你别管谁买单,你只要告诉我吃了还是没吃就好了。” 陆志平一脸老实地说:“吃是吃了,但是......” 我笑着再次打断了陆志平未说完的话:“我们中国人都推崇礼尚往来,你既然吃了,理应回请。” 陆志平发起了牢骚:“我又没吃你的,干嘛要回请呀?” 我笑着说:“理由很简单,第一他是我的朋友,第二你吃了他的东西,第三我朋友的东西可不是那么轻易就吃的,第四......” 陆志平见我说得头头是道,听得头都大了,赶紧说:“行,行,别说了,我请客,我请客总行了吗?” 见我一脸得意,陆志平想打击我嚣张的气焰,便说:“那我没有义务请她吧?” “你是没有这个义务,所以可以不请呀!”陆志平听后吃惊地看着我,我继续一脸无所谓地说:“你到时让子青自己买单,只要你好意思提。” 陆志平当然不好意思提分开买单,他只好闭上了嘴。 我们沉默了一会,陆志平突然又高兴地说:“师妹,你想吃什么就点什么吧,反正有小奕报销。” 我不满地说:“你请客干嘛要找小鬼报销?” 若是要让小鬼报销的话,我还和你墨迹干嘛,直接刷他的卡就好了! 陆志平似乎猜到我心里在想什么,说:“谁让他这么有钱,而且又将某人看得那么重。你若是舍不得刷他的卡,我只能找他报销了。” 我听后戏谑道:“陆师兄呀,你这么小气,难怪找不到女朋友!” 陆志平并不生气,挑衅道:“小奕那么大方,也不见找到女朋友。” 我愣了一会,就回击:“哟!陆师兄,你太有出息了,敢拿老板开涮!我还记得某人上次也告我黑状来着,看来我得以牙还牙,有样学样了。” 陆志平不解地问:“告黑状?什么时候?” 我并没有直接回答,轻轻地吐出三个字,以当提示:“吸血虫。” 陆志平一听到吸血虫,不由自主地又微颤了一下,说:“师妹,我可是实话实说,这不算告黑状吧?” 我一脸无所谓地说:“那就不算好了,反正我也打算实话实说!” 陆志平愣了一会,忙道:“师妹,别......别这样!我刚刚就开开玩笑,纯属玩笑!” 我见要挟成功,故作不经意地说:“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只是不知道今晚的晚饭谁要买单呢?” “当然是师兄做东,请两位大美女吃饭。”陆志平笑得有些勉强,见我拼命忍住了笑,又自嘲般地说:“若想左拥右抱,出点血也是可以的。” 我淡淡地纠正道:“不是出点血,是大出血!而且成语用错了,应该是左顾右盼,我敢肯定我们俩都不会投怀送抱的。” 陆志平没好气地说:“师妹,你让我美一下,不行吗?俗话说得好,要成人之美!” 我终于笑出了声,说:“行,我成人之美,让你想得美!” 陆志平一脸不高兴地说;“我说师妹,你别总是得理不饶人,好不?” 我笑着说:“你的意思是认为我讲得有道理了?那行,我听着舒服,饶过你了。” 陆志平见我故作大方,轻轻叹了一口气,说:“师妹,你一天不和我斗斗嘴,你都不会过瘾,是吧?” 我对陆志平调皮地眨了眨眼睛,说:“好玩的事情会上瘾的,所以有个成语叫不亦说乎。” 陆志平翻了翻白眼,有气无力地说:“你自己玩吧,从这刻起我决定要当闷葫芦。” “这样呀,那我呆会一定要问问大厨有没有焖葫芦这道菜。”见陆志平露出的疑惑表情,我不怀好意地继续说道:“有的话刚好给某人作作伴,不然呀,他闷出毛病来了怎么办?” 陆志平顿时气结,不满地说:“你......你......” 我很快地接过了话头,笑着说:“我很好,不用夸我。放心,我会舍不掉吃掉的,毕竟你们也是难兄难弟呀。” 见陆志平无语地瞪着我,我继续开玩笑地说:“陆师兄,你上次无情地将你的血亲扎死了,你这次不要这么狠心干掉他们了,毕竟你们是葫芦兄弟,亲如手足呀。” 陆志平见我再一次提起那三条吸他血的水蛭,他终于忍无可忍地说:“师妹,你能不能不要再提它们?” 我一脸无辜地说:“我是不想再提呀,只是脑袋里一直记得某人告状的事情......” 陆志平无语地说:“我和小奕随口一提,你倒好,像记仇一样记住了。” 我笑着说:“记住该记住的人和事,也算是对自己一种交代。” 谁若是让我不舒服了,我却能忍住不说,那我肯定会伺机报复了,所以我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吸血虫,让陆志平知道告状这种行为可不好。 陆志平想了好一会,才问:“所以你为了给自己的交代,就打算狠狠地坑我一把?” 我笑着说:“你的关注点应该是我为什么要给自己交代。” 陆志平愣了一会,才说:“看来不要轻易让你惦记,你可是惹不得的人。” 我一脸坏笑地说:“咱们是一家人,我应该多惦记惦记一下你!” 陆志平连连摆手,说:“不必对我过多惦记,我倒觉得你是我的冤家......” 我笑着回应道:“可我倒觉得这条路很宽呀,一点都不窄,倒是某人心胸狭窄,才会去告状。” 陆志平见我又重提,无奈地说:“这辈子让我遇上你,肯定是上辈子......” 我笑着打断了陆志平的话:“对,肯定是你上辈子烧香烧多了,才能如愿。” 陆志平像是喃喃自语:“遇到这么自恋的人,还真是少见。” 我笑着回应道:“当你遇到我这么自信的师妹,也难怪会留恋不已。” 陆志平见我将自恋这么分解,只好说道:“你就喜欢往自己的脸上贴金。” 我故作疑惑:“我的脸上没有金子呀,有的话我肯定会贴上显摆一下的。” 见陆志平一脸无语,我继续说道:“某人肯定想金子想疯了,以为遍脸都是黄金。” 陆志平回击道:“我认为拿黄金砸你是最合适的,毕竟你也不想要脸。” 我笑着回应道:“我这辈子啥都不想,就想别人拿黄金来砸我。可惜呀,某人既不能遂了自己的愿,也不能遂了别人的意,这显得多么没意思呀。” 陆志平一脸无语地说:“行,我没意思,就你有意思,将一件事反复地说上几遍,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我见一直好脾气的陆志平似乎生气了,赶紧笑着说:“我只知道和有意思的人斗嘴,哪怕重复说上几遍也会觉得有意思,所以我觉得咱们应该继续斗下去。” 陆志平总算轻轻地笑了笑,问:“你的意思是承认在斗我了?” 我扑哧一声笑了,问:“陆师兄你是在逗我笑吗?” 陆志平自嘲般地笑了笑,说:“我只能逗你笑,没有能力斗你哭吧?” 我没有说话,轻轻地笑了,心中已打算放他一马了,过往的不满也一笔勾销了。 有些话说出来多好,心里舒坦了,也不会有那么多疙瘩。而且也让陆志平知道我不是那么好惹的,不然可别怪我坑你! 第三十五章:果然玩得起 既然我打算放过陆志平,也没必要让他大出血。当我在电话里听到叶子青的随便后,我就带陆志平来到了离叶子青办公室比较近的夜市。 夜市人山人海,也鱼龙混杂,店家的小摊位就像各路人马在此安营扎寨。 我见其中一个摊位的店主是位四十来岁的阿姨,她正在辛苦地劳作,而她七岁左右大的女儿正在一个小角落边认真地写作业。 我不动声色的走向了她的摊位,并坐了下来。 陆志平没有坐下来,而是微蹲身子,压低了声音,说:“不会吧,你就请人家来这种地方吃麻辣烫?” 我一副理所当然地说:“是呀,不是你请客吗?我在为你省钱。” 陆志平面露为难,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那么小气。” 我淡淡地回应:“本来就没见你有多大方。” “既然你决定了,那我当然没意见。”陆志平坐下后又说:“反正你下次请客,我可要点贵的。” 我微笑着接过了店主的菜单,淡淡地说:“反正刷的也不是我的卡,你最好将整个酒店都包下来,看看小鬼会不会有意见。” 陆志平微微蹙眉,不满地说:“又拿你家的小鬼来压我。” “我又镇不住你,只能靠小鬼啦。”我说完后又放锋一转,一脸不怀好意地说:“而且你要小心点哦,小鬼可会压床哦。” 陆志平见我的神色古怪,后背倒是微微一凉,赶紧说:“压你的床吧。” 我微笑着掏出了李新月送我的弯月形状的项链,一脸得意地说:“你看到我脖子上带的没有?那可是护身符,可安全了。” 陆志平愣了一下,说:“我阳气重,比你的护身符管用多了。” 我正想说什么的时候,看到了叶子青在路口张望,看来她的速度很快。 我赶紧站了起来,对她挥了挥手,说:“我们在这儿。” 叶子青东张西望了一阵,也挥了挥手,示意看到我了。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叶子青这才坐下。 我微笑着说:“我们也刚到不久,倒是你的速度很快。” 叶子青问:“你们都点菜了吗?” “还没有。”我将菜单推给了叶子青,说:“子青,你看看想吃什么,我要点豆腐吃。” 叶子青接过了菜单,说:“豆腐确实不错,你经常吃麻辣烫吗?” 我摇了摇头,说:“我是好久没吃了,很怀念。今天好不容易认识了一位新朋友,我要饱饱口福。” 叶子青笑着说:“我也是哦,看来我也要好好地吃一顿。” 我问道:“你能不能吃辣椒?” 叶子青说:“能吃一点。你呢?” “我也是。”我话锋一转,:“不过我想吃最辣最辣的那种。” 叶子青一脸担心地问:“你受得了吗?” 我笑着说:“肯定受不了,但我想以特别的方式纪念这一顿。” 叶子青听后愣了一下,下定决定地说:“那我陪你,今晚吃得痛快,不管明天长不长痘。” 我高兴地点了点头,问:“你要喝酒吗?” 叶子青问:“什么酒?” 我笑嘻嘻地说:“白酒。” 叶子青看了看我,说:“我没喝过。” “我也没有,也不知道味道如何。”我对叶子青怂恿地说:“要不咱们试试?” 叶子青迟疑了一下,一脸慷慨地说:“行吧,今天我要豁出去了,舍命陪美人。” 陆志平终于插了一句话,问叶子青:“你看她那么疯,你还陪着?” 叶子青一脸温柔地看着我,说:“她越疯我就越喜欢。” 陆志平拍了拍脑袋,忍不住说:“我靠!居然这么重口味,我服。” 我笑着说:“陆师兄,别拍啦,再拍脑袋都要掉下来啦。你赶紧去对面的商店给我们买酒,我们要痛快地喝上一场。” 陆志平只好起身,问“要多少度的?” 我大手一挥,说:“随便,是白酒就行。” 陆志平见我说得这么大气,故意说:“那我找最烈的来,看你还疯不疯。” 我一脸无所谓地说:“只要你敢,我就奉陪到底。” 陆志平开玩笑地说:“行,等你醉得不省人事,我就将你卖了,正好省心。” 我不耐烦地像赶苍蝇一样挥了挥手,说:“你别那么多废话,赶紧买酒去,我们还等着喝呢。” 陆志平刚走过马路,坐我们对面那桌的一位满头绿发,一身花衣服,看起来二十三四岁左右男子就不怀好意思地凑了过来,流里流气地说:“两位美女,吃完后要不要一起去玩?” 我见叶子青没有搭理他,想了想,就笑着问绿发男子:“你玩得起吗?” 绿发男子一脸豪气地说:“当然啦。” 我无视绿发男子对我的放电,说:“我要玩可是玩得很疯的哦,刚刚你也听到了。” 绿发男子拍了拍胸脯,继续盯着我的脸,大声地说:“没问题,多疯都可以。” 我不相信地摇了摇头,说:“我觉得你玩不来。” 绿发男子赶紧说:“怎么可能,你看我长得五大三粗,一看就是有胆有谋的人。” 粗人一个,只会吹牛,鉴定完毕! 我不动声色地说:“你说你有胆有谋,可是口说无凭,你是不是应该展示一下?” 绿发男子有些心虚地问:“怎么展示?” 我笑嘻嘻地说:“锁定一辆奔跑的车,然后等车快过来的时候,掐住时机直接冲过去。人若是没有事,又让我们觉得惊险万分的话,那就算有胆有谋的了。” 绿发男子的脸色一下子变了,骂道:“你神经病吧!” 我淡淡地说:“玩不起就直说嘛,骂人干嘛呢?” 绿发男子生气地说:“有见过疯的,没见过这么疯的!而且这算哪门子的有胆有谋嘛,我看就是不要命了!” 我和叶子青突然对视了一下,都大笑了起来。 绿发男子见我不再搭理他,只好自讨无趣地走回自己的座位。 “我敢玩。” 我的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浑厚的男声,倒是我让我大吃一惊。 我好奇地回过了头,看到一位黑发男子一边笑一边站了起来。 他看起来三十岁左右,剪了一头黑色的碎发,目测身高有一米七八左右,穿着一套短装深蓝色的运动服。 黑发男子见我打量着他,潇洒地转动着手中的篮球,一脸桀骜不驯的样子。 我见男发黑子一副自大的样子,就说:“好,只要你敢玩,我就敢看。” 黑发男子抱住了手中的篮球,说:“这条路上的人多,车子开得不快,我们去下一个路口吧,那里人流量没那么多,又有个红绿灯路口。” 这不会是圈套吗? 我看到陆志平已经走了过来,便一脸无惧地说:“好,听你的。” 我倒想看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叶子青一脸担忧地拉住了我,说:“你真去呀?到时闹出人命了,怎么办?” 我宽慰般地拍了拍叶子青的手,说:“怕什么,我们只是去看看而已。他没有把握的话,就去冒险,就是对自己的生命不负责。他自找的事,怨不了别人。” 我说完后转向了刚刚那个绿发男子,说:“喂,胆小鬼,要不要一起去看看热闹。” 绿发男子被我这么一激,顿时大声地说:“谁是胆小鬼?去就去,我才不怕!” 黑发男子似乎知道我叫上胆小鬼的用意,淡淡地说:“放心吧,我若是出了意外,我自己全权负责,绝对不会推到谁的身上,你们听到的都可以作证。” 陆志平这时走到我的旁边,见我们要走的样子,就问:“你们打算去哪?” “去看热闹。”我对陆志平说完后又冲店主说道:“老板娘,麻烦将我们刚刚点的都给烫了,烫好后我们就回来吃了,另外抱篮球的帅哥的账由我来结。” 店主有些迟疑地说:“好。” 黑发男子冲我笑了笑,说:“不用,我自己来买单。我是因为想玩才挑战,又不是为了蹭吃的。” 我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黑发男子结账。 黑发男子此刻的侧脸在昏黄灯光照耀下显得很好看,不知道他接下来的表演是不是也这么好看。 我们一行人站在一个车流较多的十字路口已经快有二十分钟,我们静静地目送一辆又一辆的车子开过去,此刻站我们前面的黑发男子依然视若无睹。 绿发男子等得不耐烦了,终于没好气地说:“喂!我说你到底敢不敢呀?不敢就别浪费我的时间呀!真是的,搞什么鬼嘛!” 我也在怀疑,故意说:“你别心急,他才不像你那么胆小呢,他只是在寻找更刺激和更有挑战性的目标。” 没想到我的话音刚落,抱篮球的黑发男子的身形如鬼魅般地动了。 人行道正显示红灯,一辆大红色的跑车正加速地开了过来,离马路的中心距离只有一米左右。也就是说一般的人别说冲过去了,碰不碰到车都成问题。我还注意到在跑车的左边并行着另一辆火红色的跑车,此刻两辆如血一般颜色的轿车几乎拉成一条平行线,看这个架势应该是在赛车,谁都不肯忍让一分。 若是我的推算没错的话,他必须在一秒钟之内跑过两辆车,才会没有生命的危险。 就在这一秒钟里,我的思绪万千,我的心也紧紧地纠结在一起,眼前的路面似乎都洒上了一大片的红血,是那么地刺目! 他疯了吗?不要命了吗?我不由得在心中大吼! 我突然后悔了,即使他真的想挑战,即使他的速度看起来真的很快,即使他真的玩得起,我也不应该起哄和凑这个热闹呀,我自责般地紧紧地拉着上衣的下摆。 原来我还是我,多愁善感又心存不忍! 两辆轿车像放映片一样一闪而过,我紧紧地咬住了唇,防止自己惊呼起来。 时也命也,可能一不留神就像烟花一样短暂流逝了。 可是接下来的剧情出现了反转,让我毕生难忘和震惊,我发现黑发男子居然安然无恙地站在了对面的人行道上,只是怀中的篮球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哪一辆跑车给带跑了。 这样的速度太快了,快得让我惊讶地像个雕塑一样一动不动。 过了好一会,我才重重地吐出一口气。人没事就好,不然我一辈子内疚难安。 看来他们也被这样的身手震惊了,所以都忘了拍手叫好。 而绿发男子除了震惊外,还带些着自愧不如,看来他知道了他果然玩得起。 黑发男子此刻背对着我们,只是安静地挥了挥手,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 虽然我不知道黑发男子此刻有着怎样的表情和心情,但我真的想不明白,他如此高调地出场,为何就如此低调地离场了? 我更没有想到的是,接下来没多久我又会再见到他,只是他变成了低调地在场,高调地离场。 第三十六章:吓跑胆小鬼 我们几个人各怀心事,一路默默无语地回到夜市,坐在了原来的位置上。 店主见我们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将烫好的食材放在桌面上后向我问道:“美女,他怎么样了?” “他?谁?”我突然被问有些懵,想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对店家笑了笑,一脸宽慰地说:“大姐您就放心吧,他好着呢,让我们大开眼界了。” 虽然店主见我们都有些魂不守舍,但我的样子却不像在说假话,这才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叶子青这时将头凑了过来,好奇地低声问道:“马青,你说他是不是神人呀?这种惊人的速度他是怎么做到的?” 我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实话实说:“我也想不明白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他的这种速度真的吓到我了,我到现在都难以置信。” 见叶子青略带失望地点了点头,我对陆志平问道:“陆师兄,你见识博广,你有听说过吗?” 我知道陆志平肯定没有见过,不然他也不会如此惊讶,但是也排除陆志平听说过,毕竟他家是武林世家。 陆志平此刻还在发愣,好半会才答非所问:“我从来没有见过有速度有这么快的,今天真是让我大开了眼界。” 只要黑发男子平安无事,其它都是小事情,所以我也没将陆志平的答非所问当回事。 我一边动起筷子一边笑着说:“咱们今晚见到了就是赚到了,既然咱们都不知道,这事就先放着吧,说不定我们很快就能知道了。” 见叶子青和陆志平都同时点了点头,我转移了话题:“你们快尝尝,这里的豆腐又嫩又滑又爽口,真的很好吃,总算没白来。” 叶子青这才拿起筷子,笑着对我说:“经你这么一说,倒勾起我的馋虫来了。” 我笑着接话:“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陆志平见我们俩吃得津津有味,他的食欲也被勾起来了,他也动起了筷子。 我一边吃一边还放不少辣椒酱,而叶子青也非常给力,吃得满头大汗。 陆志平原本无视叶子青学我放了那么多辣椒酱,直到见到她一边吃一边伸出舌头来喝水,忍不住对我说:“师妹,你是过瘾了,可怜人家子青,被辣得不行,眼泪水都要出来了。” 之前还不愿意请人家吃饭,现在亲切地叫人家子青,陆志平呀,你在美女面前怎么变得没有志气? 我看了眼叶子青,见她无所谓地冲我笑了笑,并没有责怪我的意思,我才赶紧喝了一口水,降低口中的辛辣。 我一脸不怀好意地对陆志平说:“人家子青乐意,你管得着吗?倒是你,想怜香惜玉啦?” 陆志平愣了一下,知道我误会了,连忙澄清:“我又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看不下去你这么欺负人而已。” 没别的意思?我看你的意思很明显呀!再说了我又没有非要她跟着我,我事先也用咨询她的意见,是她自己觉得可以接受而已,现在倒怪起我来了,师出何名呢? 我转了一下眼珠子,笑着问:“子青,某人看不下去了,你说怎么办才好呢?” 叶子青愣了一会,脸上微微一红,对陆志平说:“陆......陆先生,我没事,真的!谢谢你关心。我是自愿的,这不能怪马青,要怪就怪我太不能吃辣的了。” “听到没有,陆先生,你就不要自作多情啦。”我睨了一眼陆志平,幸灾乐祸地加重了陆先生这三个字。 陆志平见我故意想让他难堪,不由得瞪了我一眼,才对叶子青说:“子青,你叫我志平好了,叫陆先生的话就显得......” 我笑着打断:“陆先生,人家子青和你没那么熟,所以我也觉得叫陆先生挺合适的。” 我见陆志平涨红了脸并不说话,我就忍不住高兴起来。 我见叶子青用纸巾轻轻地擦了擦眼角被逼出来的一些泪水,忍不住一脸关心地说:“子青,你觉得爽了就行,不要拼了命去吃。” 见陆志平还我一记你总算有点良心的眼神,我又接着说:“若是吃坏了,我只能将某个人赔你了。” 叶子青的脸红了红,说:“放心,我会注意的,不会吃坏的。” 我装作漫不经心地问:“子青,你有没有男朋友?” 叶子青停下了筷子,抬起了脸,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消退,说:“还没有,怎么啦?” 我迅速地看了一眼陆志平,见他像没有听到我问话似的,就说:“没怎么,我就随口问问而已,放心,我不会给你介绍的,这种事我才不会多管闲事。” “美女,你也没有女朋友,你看我怎么样?” 我见刚刚的绿发男子突然兴奋地站着我们身后,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叶子青,看来他刚刚一直在偷听我们讲话。 我见叶子青不知是生气还是害羞的原故,脸变得更红了,更加衬托她的美丽。 我冷冷地回过了头,见绿发男子点的东西早就吃得光光的了,他却一直不舍得走。我很直接地伸出一根食指对绿发男子摇了摇,毫不留情地说“你的胆子太小,并不怎么样。” 绿发男子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不甘示弱地说:“不是我胆子太小,是他胆子太大了!他刚刚可是九生一生,让我们看得惊心动魄。” 看来绿发男子还是有点文化,这两个成语都用对了,不过他应该也是这么认为的吧,此刻的脸上流露出得意。 我淡淡地说:“即便如此,我还是觉得你胆子小!不过你的嘴巴挺大的,应该还可以多塞点吃的,关照一下老板娘的生意。” 不知道我这么暗示他听不听懂,听懂的话就应该识趣走人。 绿发男子见我一说完就直接回过头,一副不想理他的样子,忍不住恶狠狠瞪了我一眼,爆起了粗口:“靠!奶奶的,多管闲事。” 我静静地继续低头吃着碗里的食物,像没有听到绿发男子在说话,就这么直接忽略了他的存在。 陆志平见我被说却无动于衷,虽然他很奇怪我怎么能忍住,但是他却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对绿发男子怒道:“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次!” 绿发男子见陆志平怒气冲冲,目光冷得像一支利箭,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没有胆子再说什么,只是嘴巴无声地动了又动。 我抬头看了一眼陆志平,见他真的生气了,赶紧劝道:“好啦,陆师兄,有些人喜欢讲点粗话,咱们不要计较,一生气就容易破坏气氛。再者他想靠他奶奶,要啃老,咱们管得着吗?你赶紧坐下,咱们吃咱们的,不要多管闲事去理会与我们无关的人。” 陆志平见我一副和事佬的样子,便不打算再追究了。只是见绿发男子仍旧回到位置上,没打算要走,就对我说:“我看咱们吃得差不多了,要不就走吧。” “急啥,本姑娘还没有吃够呢。” 我知道陆志平在意什么,可是我并不在乎,于是又冲店主喊道:“大姐,再上一碗白萝卜,一碗大白菜,还要一碗猪血。” 店主高兴地答应一声好的后就继续忙手头的事情了,不过还是抽空看了眼仍旧不愿走的绿发男子,面露不悦。 陆志平见我真的要敞开肚子吃,只好重新坐了下来,说:“我反正饱了,不知道是吃饱了还是气饱了。” 我笑着开玩笑:“你肯定是看饱了,毕竟大饱眼福了。” 我不知道陆志平听懂我的意思没有,我既指黑发男子的惊险表演,又指有我们两位美女坐陪而大饱眼福,反正是一语双关。 陆志平却故意转移了话题,说:“我看你再吃就会撑得不行了,别到时让我扶你回去,我可不管你的。” 我笑了笑,说:“放心,我肚子还能撑,不像你肚量这么小。” 陆志平顿时有些晃神,突然想起了自己的一句话:女人的肚量就是不够大,才会疑神疑鬼,不容易相信人。 我见陆志平突然变得呆呆的,不知道他这次是不是会意了,不过我仍然很高兴,毕竟我又一次无声却有效果地回击了一次。 我见胆小鬼虽然胆子小,但是脸皮挺厚的,我决定吓跑他。 我想了一会,心生一计,故意说:“子青,我们呆会去唱歌吧,等嗨够了咱们再回去。” 叶子青一脸温柔地对我笑了笑,说:“嗯,今晚我属于你,绝对奉陪到底。” 陆志平见叶子青一直对我这么温驯,目光不由得变得复杂起来。 我高兴地点了点头,夸道:“子青真给力,我喜欢!对了,子青,我呆会要介绍一个朋友给你认识。” 叶子青好奇地问:“什么样的朋友?” 我高兴地说:“超级好的朋友。他可是拳王,就连一般的高手也未必能吃得消他的拳头。若是某些人不自量力敢在他面前放肆,保准让他满地找牙。” 叶子青惊讶地问:“这么厉害?” 我不容质疑地回答:“那当然!他可是武艺超群,身怀绝技,让很多人闻风丧胆和甘拜下风。” 我故意在这句话中用了四个成语,就是为了让胆小鬼知道,成语搭配其实并不难,所以并没有什么好得意的!当然主要的目的是让他知难而退,不再要纠缠不清。 绿发男子这个胆小鬼听后顿时有些垂头丧气,这才恋恋不舍地结账走人。 叶子青高兴地对我竖了个大拇指,说:“马青,你真厉害,胆小鬼被你三言两语就给吓跑了。” 我笑着说:“吓跑他是真的,但约拳王也是真的。不过我不确定他有没有空过来,我打个电话问问他吧。” 自从和小树在上次见面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而我们的电话联系也很少。趁着今天高兴,我打算约他出来见上一面。 小树隔了好一会才接听,我随口一说:“小树,你好。在忙什么呢?” “我呆会要去打拳。” “这样呀,那你注意安全!”我迟疑了一会,试探地问:“要不要我去看你?” “不要。” “真的?” “今天的对手好强悍,我怕你看了又很心疼我。而且你也不想来的,不是吗?” “我......” 是呀,我是真心不想去的,不过他怎么知道? “等我打完了,我再约你,好吗?” “行,那我先去订一个k歌房,你完事后再告诉我吧。” “好的,那我先准备准备。” “好,到时见!” 挂了电话,我却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小树这次会不会少挨些打。 哎!我还是不知道为好,一知道了就免不了要担心! 叶子青这时见我的脸色不太好,关怀地问道:“马青,你怎么啦?” 我努力地朝叶子青笑了笑,说:“没,没什么。” 叶子青这时将身子凑了过来,轻轻地将手搭在了我的手背上,一脸真诚地说:“你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说出来,千万不要憋在心里,我希望你永远能像我初次见到你时那样地开心和无忧。” 如果什么事情都能像初次见面那么美好或者顺顺利利的,就没有那么多感慨和回忆了。 我还是缓缓地点了点头,用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叶子青的手背,说:“子青,谢谢你,真的,你的关心让我觉得很安心!其实我没事,我只是在担心他会不会有事。” 叶子青好奇地问:“谁?” 叶子青见我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她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倒是陆志平一副知情者的样子。 我没有了胃口,用纸巾擦了擦嘴,站了起来,说:“咱们走吧,去唱唱歌。” 我刚刚提唱歌只是一时心血来潮,现在是真的想唱唱歌了,或许唱歌能缓解我的担心和不安的情绪。 我只是没有想到这一时的心血来潮虽然吓跑了胆小鬼,但是也换来了我的心惊肉跳...... 第三十七章:拿枪对着我 我们在夜市附近找了一间ktv房,我看了一下手机,刚好晚上七点半,是唱歌的高峰期。前台的服务员说大房和中房早已被抢购一空,目前只剩下一间房间里没有厕所的小房。我不想再去找了,而且我们人也不多,我就提议定购小房,叶子青和陆志平都没有意见。 虽然陆志平也挺爱唱歌,但是他却显得很体贴 ,在一旁主动地为我们点歌和点赞,所以我和叶子青在这两个小时里倒唱了不少的歌。 我唱得有些累了,喝了一口水后打算去上厕所,就轻轻地推开门走了出去。 我见陆志平也跟在了我的后面,就笑着说:“陆师兄,你告诉我厕所怎么走就行了,我这么大个人肯定走不丢的,而且我倒是挺不放心让子青一个人留在房间。” 陆志平也觉得厕所离k房很近,出来直走两百米到尽头后往左拐就是厕所了,而且以我目前的身手能应付好一阵,所以也没再坚持。 上完厕所后我一边慢慢地走一边拿眼随意地扫了一下其它房间的半截透明窗口,可是经过其中一间k房时却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真的会是他吗?我是不是看错了?我决定确定一下,便走到窗口处静静地往里看。 是他,前不久在夜市中大展身手的黑发男子!他此刻一脸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唱歌,侧脸依旧是那么迷人,不过他不再是一身短装蓝色运动服,而是一条短袖白衬衣和一条黑西裤,还戴了一条浅蓝色的领带。 他的衣着风格转变得真快,若不是他的侧脸让我觉得熟悉,我都怀疑我认错了人。 我此刻将脸几乎都贴到半截窗口处,不过外面的视角有限,我只看到他一个人。 其实我并不关心里面有几个人,我只是好奇他为什么突然换了一身衣服来到这里。虽然他穿得一本正经,像个商务人士,但是眉稍却带着些许悲伤,和之前给我的明朗印象完全是判若两人。 难道一个人在短时间内就能改变散发出来的气质?还是他有多重人格?这些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若不是长着一张相同的脸,我都不愿相信会是同一个人! “美女,要进去就进去呀,在门口磨蹭什么呀?” 我的背后突然响起了一个轻浮的男声,他喝了酒的满嘴臭气直逼着我,顿时让我的胃翻腾起来。 我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低着头正想往外走的时候,那个让我讨厌的男人突然用手拦住了我的退路,我依旧没有抬头,只是我的眉毛皱得更深了。 我原本可以打掉他的手,只是我不愿意碰到他,又不愿意他碰到我,只好推门进了包厢。 我在包厢站定后,余光看到刚刚说话的那个男人也跟了进来,不过他从背后用手关上了门,并将身子靠在门上,我看他是要堵住我的退路。 我不由自主地抬起了头,生气地瞪向了他。 他看起来三十八岁左右,一米七三左右的个子,肤色显得黯淡,脸上除了疙疙瘩瘩,还有一条长长的、但已经变淡的刀疤。 刀疤男见我目光微寒,他毫不在乎地冷笑起来,露出那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 我看到了刀疤男眼中的不怀好意,可是我却不动声色地回过了头,打算着四周。原来黑发男子的右手边还有一条沙发,沙发上此刻坐着两个另外男人,年纪和刀疤男都不相上下,其中一个长得肥头大耳,另一个则精瘦如猴,形成鲜明的对比。他们两个都齐刷刷地却不动声色地看着我,只有黑发男子依然在专注地唱那首《我是一只小小鸟》,似乎对周围发生的事漠不关心。 “美女,你要和谁打招呼呀,赶紧去打呀。” 刀疤男此刻的声音阴阴森森的,让我浑身不自在。我又皱起了眉头,赌气似的坐在只有一个人坐的沙发上,一言不发。 “小郑,你别唱了,赶紧回头看看旁边坐着的是不是你的朋友。” 黑发男子这才舍得放下话筒,回头看了我一眼,面无表情,然后冷冷地说:“我不认识。” “那奇了怪了,她看你看得那么认真,不像是不认识的样子。”虽然刀疤男的这句话是对叫小郑的黑发男子说,但是目光却紧紧地锁住了我,似乎我就是案板上那块他要吃的肉! 我见小郑没有要回答的样子,略带生气地说:“我认错人了,不行呀。” 哼,居然说不认识我,好像我很稀罕认识他一样! 我觉得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于是站起了身子,打算往外走。 刀疤男似乎看穿了我的意图,冷冷地说:“你现在不能走!” 我也冷笑了一声,问:“你想干嘛?” 刀疤男不容质疑地说:“搜身!” 我愣了一下,大声地说:“我凭什么让你搜?” 看来是个大色鬼,想占我的便宜。 “就凭这个。” 刀疤男皮笑肉不笑地说完后,突然从怀里摸出了一把枪对着我的头,并一步步不怀好意地向我走了过来。 我皱了皱眉头,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不过表面依然很镇定:“你想干嘛?不能认错人吗?” 刀疤男目光冷得像寒冰,说:“你觉得我会信吗?” 我不置可否地说:“不管你信不信,反正这是事实!” 刀疤男突然咧嘴笑了,说:“没见过死到临头,还这么嘴硬的!” 我感觉到刀疤男面露杀机,赶紧说:“我跟你讲,我可不是一个人来的,你若敢胡来,有你好看!” 没想到我一说完,口袋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我倒是被吓了一跳。 刀疤男这时在离我一米左右的位置上停住了,他用枪命令我接听电话并开免提,还让我不要耍花招。 我迟疑了一会,原本不想接,但是我若不接,打电话的人肯定很着急,而且我现在的处境也不容乐观,我于是决定先配合,到时再见机行事。 我掏出了手机,看到一个熟悉却没有备注名的号码,接通后开免提,说:“你好,小树。” “小马,我刚打完拳,你在哪呢?” “我在ktv。” “我知道,你在哪个ktv?” “我打算回去了。我们下次再约,不好意思。” “现在时间还早,你再等等我嘛。我感觉好久没有看到你了,我真的想再见见你!” “可是......” 我抬起了头,这才发现刚刚那把对着我头颅的枪已经收起了,长疤男还努力地朝我善意地笑了笑。 有炸,肯定有!我要小心应付,不能掉以轻心。 “别可是了,赶紧告诉我地址,我马上坐车过来。” 我一听到小树要过来,额头突然渗出阵阵细汗,急急地说:“我现在觉得不太舒服,我晚点再打给你吧,先这样!” “你......” 我没等小树说完,就赶紧挂了电话。 不管刀疤男有何算盘,我一定不能让小树冒险! 我试探地问:“若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一步喽?” “当然可以!美女啊,刚刚完全是场误会,真的不好意思,您一定要见谅!“刀疤男突然满脸笑容地对我说。 见我没有说话,要往门口走去的时候,刀疤男又抢先一步为我开门,一脸讨好地说:“刚刚我有得罪的地方,希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一定不要放在心上!另外我也希望您能将刚刚的事情都忘记,谁也不要提起,好吗?” 我还是没有答话,刀疤男也没有强求我做出任何保证,他只是笑得有些僵硬。 直到我走出了大门,刀疤男的脸也不在眼前晃的时候,我才知道他是真的愿意放我走! 可是他是因为什么才打算放过我,并且还客客气气地送我出门? 刀疤男这种转变太突然了,让我一时难以消化,不过我能马上撤离这是非之地,我还是很开心的,于是我拔腿就走。 我边走边在想这是我第三次被人拿枪指着头了,这种处于下风的感觉还是让我心里觉得很不舒服。 其实凭我现在的武功,刚刚找个机会夺刀疤男手中的枪还是有点胜算。不过他们人多势众,我不敢轻举妄动。特别是我也不知道刀疤男口中的小郑是敌是友,我看过他露的那一手,我肯定是打不过他。 我快到门口时,发现陆志平已经推门出来了,我赶紧往后面看了看,见后面没人,我才放心地吐出一口气。 其实我心中有些怀疑刀疤男是冲着小树的面子才放走我的,不过我也怕是我的自以为是。若是小树因此而受了伤可不好,所以我才拒绝让他过来。而陆志平的武功虽然不错,但是我也不知道他们的武功如何,而且刀疤男手中又有枪,是个危险的人物,而且说不定他们几个都有枪。再说了叶子青又没有武功,就算有我也不能让她去冒险,我决定先撤离这里。 我已经将他们几个人的特征都记下来了,我不仅到时要防着他们,而且到时要找个机会问问小树认不认识他们。 我刚走近,陆志平就一脸担心地问:“你怎么这么久?刚刚有没有碰到什么事?” 我迟疑了一会,才说:“没事,我们该走了。” 陆志平奇怪地问:“走?你不等你的小树了?” 我点了点头,说:“我想和他约在西餐厅,歌我已经唱得尽兴了,现在想吃点点心了。” 虽然陆志平有些怀疑我碰到什么事了,但是见我平安无事,又不太想讲的样子,于是不再追问,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说:“你进去和子青说一下吧。” 我点了点头,推开门走了进去。当我和叶子青提议去西餐厅的时候,她很爽快地答应了,笑着说她早已经决定将她今晚的时间都给我,听从我的安排,我不由得轻轻地笑了起来。 我拉开门的时候,陆志平的目光正对着前方,我等叶子青出来后,就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 我见到有四个人正在前面走着,刀疤男走在最前面,小郑走在中间,肥胖男和精瘦男则并排走在最后。 他们这样的顺序让我很吃惊,更让我吃惊地是他们拐弯后没多久有一个我熟悉的人像是偷偷地跟在了他们的后面,他还回过头警惕地朝我们这边看了一眼,而且他看到我后并没有任何表情。 我心下有一种疑惑,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了一眼陆志平,他此刻没有任何的表情,显得漠不关心。 叶子青见我愣在那,表情还怪怪地,就问:“马青,你怎么啦?” 我很快恢复了笑容,说:“没什么,咱们走吧。” 叶子青这才放心地说:“好。” 刀疤男他们只是为了娱乐才来这里唱歌的吗?刀疤男为什么会明目张胆地拿枪对着我的头呢?他是在警惕什么?他们又是什么身份呢?特别是那个熟悉的他为什么要跟着他们? 这一连串的问题我都不知道答案,我只知道我想找个机会报复一下刀疤男。 第三十八章:和小树见面 我们打车去了叶子青推荐的一家西餐厅,小树比我们早到,他看到我们后对我们挥了挥手。 我让叶子青坐到了里座,我这才在她旁边坐下,说:“小树,你来得真快呀。” 秦森笑着回答:“我离得近嘛。” “小树,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叶子青。”我对秦森说完,又对叶子青说:“子青,这位是我的好朋友小树。” 叶子青对秦森笑着说:“我和小秦早就认识了。” 我惊讶地问:“你们怎么认识的?” 叶子青说:“我们在同一家健身房健身,所以认识。” 我点了点头,笑着说:“在哪家?我也要去报名。” 陆志平听了后开起了玩笑:“师妹,你干嘛要在他们之间横插一杆呀?” 我冲陆志平坏笑了一下,说:“这不就是我爱干的事情吗?” 陆志平听后对我做了一个抱拳的手势,表示服了,叶子青和秦森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秦森这时一脸关心地问:“小马,你真的没事了吗?” 我点了点头,说:“真没事,你就放心吧。” “那就好。”秦森将他面前的菜单递向了我,说:“我们先点点吃的吧。” 我点了点头,将菜单推给了叶子青,说:“子青,你点吧,我只想吃点水果沙拉。” 秦森赶紧说:“你不舒服的话,最好不要吃凉的。” 我笑着说:“我现在一点事都没有啦,你看我不就一副活蹦乱跳的样子吗?而且我想吃的东西吃不到,我会不开心的。” 陆志平说:“秦兄,你不知道她今晚又吃辛辣又喝白酒,她能舒服得了吗?我是不敢说她,你作为她的好朋友,应该要劝劝她。” 我赶紧说:“陆师兄,我怎么听起来你像在告状呀。我自己吃舒服了喝舒服了,哪怕受一点小罪,我也乐意。再说了我也知道分寸,我才喝那么一小丁点的酒,没啥杀伤力的。” 秦森听后点了点头,说:“我相信小马会把握分寸的,所以我也不会去劝的。” 我见秦森也向着我,一脸得意地对陆志平发笑。 陆志平无奈地撇了撇嘴,说:“你们个个都在偏袒她,她才会越来越肆无忌惮。” 我笑着打趣说:“我看就你不懂风情。” 陆志平苦笑了一下,说:“行,就师兄不懂风情,不该瞎操心。” 我淡淡地说:“对,就应该少操点心,才会活得久一点。” 陆志平再次苦笑起来,接过了叶子青递过的菜单,说:“我还是操心一下我要点什么吃的吧。” 我笑着回应:“这才对嘛,这才是你要抓住的重点。” 叶子青见陆志平并未搭腔,对秦森问道:“小秦,听马青说你在打拳?” 秦森点了点头,一副淡淡地口吻:“对呀,混口饭吃。” 叶子青一脸期待地说:“你方不方便带我去现场看看呀,我还没有见识到这种大场面呢。” 秦森愣了一下,说:“可以,但不能去看我的比赛。” 叶子青吃惊地问:“为什么呀?” 秦森看了看我,说:“小马就不愿意再去看我打拳。” “是吗?”叶子青的这句话虽然对秦森说,却将脸转向了我。 我原本不想插话,这时只好说:“对,我真的不愿意。子青,你有没有看过斗牛?” 叶子青点了点头,说:“有。” 我又问:“你觉得好看吗?” 叶子青沉思了会,说:“说不上好看,只是看起来惊心动魄,挺刺激的。” 我点了点头,说:“当其中一头牛是你最亲近的朋友,而且被斗得伤痕累累,你还愿意继续看吗?” 叶子青已经听出了我的不忍心,说:“虽然我会看着很心痛,但是我愿意在台下给他鼓掌。我要让他知道,他的疼我能感受得到的。” 如果别人对我说也感同身受,我绝对会说他在放屁!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说:“我第一次去看小树打拳的时候,我并不知道他就是小树,我关注的是两个对手如何通过自己的努力和坚持而获得最后的胜利。如果我当时知道他就是小树,那么我会将我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了他的身上。我关心的并不是这个赛制,我关心的只有他。我觉得他应该理所当然地将对方打败,我甚至希望对方输得一败涂地。那么这一刻我肯定不能尊重他的对手,也并不能以平和心去面对输赢。另外打拳到了一定的高度,他的对手也会升级,这就意味着不管最后的赢家花落谁家,在这过程中总是要挨打的。他每被打一次,我都会心疼一次,我也害怕他哪一天被人打成重伤。” 我一口气说完,见叶子青听得愣愣地,我又说:“我其实最害怕的是我看多了他的挨打,我会认为习以为常,甚至会认为再挨一次打,就可以获得最后的胜利了。总之,我觉得好朋友在进行一个有危险的项目时,我并不觉得有任何乐趣,反而让我的心受到一次次地受到撞击。” 叶子青一脸迷惑起来,喃喃地问:“打拳真的有这么危险吗?” 我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秦森就笑着说:“子青,没有小马说得这么危险啦,只是会有一定的风险。不过我已经打了这么年了,对自己的实力也是有信心的,所以多少还是能保全自己的。不过我也不希望你们来看我打拳,我也怕因为你们的存在而分了心。” 叶子青见我无声地看了眼秦森,也知道秦森其实也在宽慰我,就对我说:“马青,其实你不去看,小秦也在打拳的,所以你也不要过分担心了。” 我点了点头,说:“我知道,所以我才选择逃避,这才能眼不见为净。” 叶子青笑着说:“我想小秦若是改行去打篮球了,你肯定会去看。” 我笑了笑,说:“小树他长得人高马大的,确实挺适合打篮球的。” 秦森见我不再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这才放下了心,说:“我喜欢打羽毛球。” “是吗?我也喜欢。”我然后又说:”子青,陆师兄,咱们有空一起去打吧。” 叶子青点了点头,说:“好。” 陆志平一脸得意地说:“师妹,我若和你对打的话,绝对分分钟秒杀你。” 我笑着说:“陆师兄,你若是一分钟秒杀不了我的话,你可就被打脸了。” 陆志平一脸无所谓地说:“那咱们在赛场上见真章吧,看看谁被打得落花流水。” 叶子青笑着说:“马青,你的陆师兄真是个狂人。” 我点了点头,说:“他一直就是个狂妄自大的人。” 陆志平笑着回击:“要论狂,比不过师妹的疯狂。” 我一听到疯狂,心念一动,对秦森说:“小树,我今晚遇到一个疯狂的人,我描述一下,看你认不认识。” 秦森爽快地说:“好。” 等我描述完小郑的容貌特征,并将他惊人的速度告知时,秦森没有说话,似乎陷入了沉思。 秦森好一会才问:“他的速度真的有这么快?” 我肯定地点了点头,加重了语气,说:“难以想像的快。” 秦森点了点头,说:“若是这样的话,我只想到了一个人。” 我眼中放光,高兴地问:“谁?” 秦森轻轻地吐出两字:“简钰。” 陆志平不可置信地问:“是他?” 我见陆志平突然这么大反应,就问:“陆师兄,你认识?” 陆志平点了点头,说:“当然,他可是大名鼎鼎简萧的儿子兼接班人。” 我又问:“简萧是谁?” 陆志平看了我一眼,说:“楼谷家族的族长。” 我惊讶地张开了嘴,突然想起了刀疤男,我决定再问一下秦森知不知道他们。 当我将刀疤男,精瘦男和肥胖男的特征讲给秦森听的时候,他确定他们就是简钰身边的人,我这才确定了简钰的身份。 那么熟悉的他跟踪简钰他们是小鬼下的命令还是王宇新?不过我一想到王宇新,心情突然不太好,但愿我们这辈子再也不相见! 我沉吟了半会,问:“小树,你和简钰很熟吗?” 秦森想了想,说:“谈不是很熟,他去看过我打拳,然后请我吃了一顿饭。” 我笑了笑,说:“我看他是想挖你过去吧。” 秦森点了点头,“他是有这个想法,但是被我拒绝了。” 我疑惑地问:“为什么呢?” 秦森笑着说:“我还等着你给我介绍工作呢。” 我开心地说:“真的吗?我这个人最容易当真了!” 秦森点了点头,说:“我和师傅还有一年合约,等合约满了我就自由了,到时我还需要你多多关照呢。” 我正想回答,陆志平却抢先一步问:“打拳不是自由行业吗?怎么会有合约?” 秦森淡淡地说:“陆兄,是我自愿和师傅签订的。” 我推算了一下时间,说:“小树,照你这么说,你一签就是十年?” 秦森突然面露忧伤,但很快一闪而过,有些感慨地说:“是呀,不知不觉,我打拳就快十年了。” 我也感慨地说:“小树,我还记得你在孤儿院的样子,长得瘦瘦弱弱的,好像一阵风都能将你吹倒。没有想到时隔多年,你出现在我的面前是这样的结结实实,我无论怎么样都不能将现在的你和之前的你联系在一起。” 我这次能和小树见面,我真的很开心。即使时间改变了我们的容颜,但是却未改变我们一颗挂牵的心! 第三十九章:她就是小面 秦森似乎在回忆之前的时光,一脸感慨地说:“你和之前的变化也挺大,若不是你眉心上的那颗痣,我都不敢前去和你相认。” 我笑着摸了摸眉心上的痣,说:“看来这是颗福痣哦。” 叶子青的脸色突然变了变,语带颤音:“你们都在孤儿院长大吗?” 虽然我挺奇怪叶子青的反应,但还是老实地回答“对。” “我......我其实也在孤儿院长大。”叶子青突然停顿了下来,直直地看着我,说:“我在孤儿院的时候他们都叫我小面。” 我瞪大了眼睛,心跳加速,但还是保持理智地问:“你......你在哪家孤儿院?” 叶子青见我也非常紧张,面带喜色地说:“心阳。” 我已经猜到她是谁了,但还是紧张地发问:“你还记不记得你在心阳时你的好朋友叫什么名字吗?” 叶子青开心地咧开了嘴巴,笑着说:“我只有一个好朋友,她叫秋月。” 我突然忍不住大笑起来,不过笑着笑着又哭了,任凭其它桌的客人奇怪地看着我。 泪水纵有千千行,也不足以掩盖我激动的心情呀! 陆志平和秦森此刻都安安静静地看着我,任我发泄我的心情。 我接过了叶子青递过来的纸巾,擦干眼泪后就站了起来,对叶子青高兴地说:“来,亲爱的,咱们抱抱吧,我们可算重逢了。” 叶子青强忍住眼中的泪,紧紧地抱着我,哽咽着说:“秋月,没有想到真的是你!不瞒你说,我今天愿意找你聊天和陪你出来玩,就是因为你眉心上的这颗痣。我真的以为我们再也不会相见了,没有想到......” 我见叶子青高兴地说不下去,就说:“这就是缘分,缘分让我们再见面。” 秦森看到我们一副难舍难分的样子,再次感慨地说:“我一直觉得世界很小,我没有想到会这么小。” 是呀,太小了,前不久刚和小树重逢了,这次又和小面重逢了,这让我不得不惊喜和感谢上天的厚爱呀。 陆志平也感慨地说:“时隔多年彼此还念念不忘,算得上是经受住了老天的考验。” 秦森赞同地点了点头,看着我说:“也算得上是老天的眷顾了。” 陆志平看了看我,再次感慨地说:“师妹的眉心痣真是颗福痣呀,多少失散的人因为散了就散了,失而复得的真的太少了。” 秦森也笑着附和道:“是呀,有明显的特征,就很容易被人记住和找到。” 陆志平看到我们俩都紧抱着不说话,再次聚拢了店里其他客人的目光,说:“你们俩抱够了吧,这可是大庭广众之下。” 我这才放开了叶子青,故意一脸坏笑地对叶子青说:“我的美人,我到时约你去深山野林,我们要抱个够。” 叶子青用纸巾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笑着说:“行,不过我们得单独去。” 我一脸赞同地说:“嗯,那就听美人的,不能让他们在一旁碍手碍脚。” 陆志平一脸坏笑,说:“你们为啥不带我们去?是要去干坏事吗?。” 我笑着回击:“我是嫌你碍着我们的好事。” 叶子青转过了脸,拉起了我的手,说:“秋月,这些年你去了哪里?我去找过你,但他们都说没有你的消息。” 我再次疑惑地说:“我一直在孤儿院呆着,直到去年才出来上班。” 叶子青一脸不敢相信,说:“我十八岁的时候就去找过你,陈院长说你没在那儿了,也不知道你去了哪儿。” 我惊讶地问:“又是陈院长说的?” 叶子青没有在意我说的又字,说:“我十九岁和二十岁的时候又去找了你一回,陈院长还是说没有你的下落。我当时死心了,以为你因为心脏病而永远地离我而去了,而陈院长不想让我难过才故意说你没有你的消息,所以就没去找你了。今天下午在街上无意中看到你,我就想起了小时候的你,你那时不能跳不能跑,也没有这么开心过。我当时就在想,你们的痣虽然长在同一个地方,但是命运却不一样。当我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没有想到再次看到你。我突然生中一种想法,你就是上天安排给我的另一个你。所以我才忍不住找你聊天,想和你做朋友。我那时的想法是真的把现在的你当成了小时候的你,没有想到你们是同一个人呢。” 叶子青看起来挺内向和安静的,难怪会突然大胆地找我聊天。 我突然内疚起来,因为我不清楚她是否真的拿我当朋友,所以我才会试探她,才会故意让她陪我吃辣椒和喝白酒。 幸好她没事,不然我于心难安。 见我点了点头,叶子青又说:“既然你没事,那陈院长为什么不让我们重逢?” 秦森也面带不解地说:“是呀,我也想不明白。我每次过去都会给陈院长带礼物,但是她就是不肯收,也不肯告知秋月的下落。” “陈院长待我像亲闺女一样,我觉得她肯定不是故意为难你们的。”我停顿了一下,突然又说:“对了,我想起一件事情来了。我十五岁时发了一次高烧,那次特别严重,我都快撑不下去了。我就对陈院长说,若是能让我再见到一个好朋友,我就死而无憾了。我想陈院长不让你们见我,就是怕我没有活下去的信念了。” 叶子青说:“可能吧,不过我一定要向陈院长当面问清楚。” 我突然哽咽起来,说:“没机会了,她对我的好,我是最清楚了,一辈子难忘。” 秦森看到我拼命忍住的泪水,安慰道:“秋月,你别太难过了,陈院长在天之灵,看到你依然对她心存感激和不舍,也会觉得欣慰的。” 叶子青这才知道陈院长已经永远地离开我们了,顿时面露忧伤。毕竟她也在那儿长大,陈院长对园里的每个孩子都是很关心的。 我缓缓地点了点头,“你们放心吧,我没事,我一定会好好的过,替陈院长好好地过下去。” 我见他们都暗暗松了一口气,调皮地说:“再说了我可不能辜负这么多关心我的人,不然就罪过大了。” 陆志平打趣地说:“我觉得你让他们找得那么多年,已经是罪孽深重了。” 我愣了一下,才笑着说:“照这样说,你也罪孽深重。” 陆志平疑惑地问:“我?我怎么啦?” 我一脸坏笑地说:“他们来找我没找到,是因为我去找师兄你了,其实罪恶的源头就是陆师兄你呀。” 陆志平顿时愣住了,一脸无奈地说:“你找我?你何时找我?再说了我们那时根本不认识。” “就是不认识才会找不到呀,不然的话就没有这么多曲折了。”我胡扯了一会,才一本正经地说:“话说回来,我找到这儿也算机缘巧合,我们仨才会在此重逢。” 陆志平高兴地说:“所以你们得感谢我,若不是我,你们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重逢。” 我笑着说:“这么想当大功臣呀?” 陆志平回应道:“我本来就是。” 我笑着回击道:“对,你本来就是会抢功劳。” 陆志平说:“功劳不是被抢走的,是摆在那儿的。” 我笑着说:“明摆着功劳是不属于你的。” 陆志平说:“说得属于你的一样。” 我笑着说:“当然属于我.....额头上这颗痣的。” 叶子青不想我和陆志平继续斗下去,就问:“秋月,你怎么改名叫马青了?” 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我遇到了一些事,一时半会难以说得清楚。而且我也和你说过,我希望能活得烈马青葱,所以就改了这个名字。” 叶子青点了点头,说:“我其实也喜欢这个名字,那我以后就叫你这个名字好了。” 见我点了点头,叶子青又说:“马青,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我笑了笑,说:“挺好的,就是想你们了。” 叶子青点了点头,提议道:“你今晚去我那边睡,好吗?我有好多话想和你单独说。” 我故意不怀好意地对叶子青挤了挤眼睛,说:“我可是爱吃豆腐的人,你若不怕我吃你豆腐的话,我肯定会去。” 叶子青笑了笑,说:“我也爱吃豆腐呀,不知道谁的豆腐吃起来会更香一点呢?” 陆志平见叶子青这么快就被我带坏了,一脸吃惊地说:“你们俩可是待嫁的姑娘,能不能在公共场合稍微矜持一下呢?” 我和叶子青异口同声地说:“不行!”,说完后我们都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陆志平喃喃地说:“哎,看来以后我的日子不好过了,某人多了这么多帮手。” 我笑着说:“你知道就好,以后少在我面前放肆。” 陆志平一脸可怜地说:“我哪敢放肆呀,我只求您高抬贵嘴,放我一马。” 我见陆志平将高抬贵手改为高抬贵嘴,便笑着回应道:“你若是态度端正的话,我当然会嘴下留情。” 叶子青见我也故意将手下留情说成嘴下留情,笑得特别欢乐。 我看着此刻的叶子青笑得分外好看,我不由得有些看呆了。我真的没有想到她就是小面,十几年未见她就出落得如此标志。 只是看到现在的她,记忆中的她的模样已经想不起来了,只觉得面前的她是如此的真实。 第四十章:谈论生和死 当我得知叶子青和她的父母住在一起时,便决定和她在外面的酒店住上一晚,陆志平则睡在了我们的隔壁房。 我和叶子青洗漱完毕后,便躺在了床上,我这时突然想起了和秦半夏上次相认的那晚,也是睡在同一张床上手拉着手,似乎有说不完道不尽的话。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那我顿时陷入了一阵沉思之中。 正当我恍恍惚惚,不知身在何处时,叶子青温柔如水的声音响了起来:“马青,你在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出神。” 我一下子回过了神,看到叶子青一脸的关心,露出了一个让她安心的笑容,这才甩了甩头,说:“我其实也没想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个朋友。” 叶子青好奇的问:“谁?” “半夏。”我见她一脸解惑,解释道:“她也在心阳孤儿院呆过。” 叶子青想了一会,问:“她也是你的好朋友吗?” 见我点了点头,叶子青的脸上流露出让人怜惜的忧伤,她却装作不轻意地问:“你在孤儿院有很多朋友吗?” “没有,就四个,你,半夏,小树和小远。”我见叶子青心不在焉地哦了一句,说:“你还记得我们当初是怎么成为好朋友的吗?” 叶子青笑着说:“我当然记得,我抢了你的包子,你哭得撕心裂肺,还引发了心脏病,吓得我面无血色。你知道吗?我当时后悔得要死。不过现在想想,若不是有这些事,我们不会走得那么近。” 我笑着说:“是呀,这就是有因才有果吧。其实我那时那么在乎包子,因为半夏那时就叫小包,她是我第一个朋友。” 叶子青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些,缓缓地说:“你们的感情一定很好。” 我点了点头,笑着问:“子青,你要听听我和他们之间的故事吗?” 叶子青一脸兴奋地点了点头,说:“嗯,特别想听!” 我见叶子青睁大了眼睛看着我,一副期待的样子,我轻轻笑了笑,这才不慌不忙地将我和他们三个在孤儿院认识的故事说给了叶子青听。 叶子青听完后,一脸感慨地说:“虽然我是你人生中第二个朋友,但是我依然很高兴认识你!” 我不由自主地紧握了一下叶子青的手,一脸真诚地说:“无论先后,你们都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 叶子青点了点头,突然一脸认真地说:“你是我第一个朋友,也是我唯一的好朋友!” 我愣了一下,突然能理解叶子青刚才的反应了,毕竟她将我当成她独一无二的朋友了,当然也希望我将心比心。 我一脸好奇地说:“可我记得你之前的性格很开朗,按理说应该有不少的朋友。” “是和不少人合得来,”叶子青淡淡地笑了一笑,说:“但我真正认可的好朋友只有你一个人!” 我受宠若惊地问:“你能讲讲是因为什么吗?” “因为你让我印象深刻。”叶子青一脸明快地继续道:“我既害你差点丢了性命,又为离开你伤心了好久一段时间。而且在孤儿院的那段日子是我人生中最开心的时光,一辈子不会忘记!” 子青呀,你现在半辈子都没有过去,何以有一辈子的感慨呢?虽然我想将这句话说出来,却忍住了。 我突然想起了小树的经历,难道她也因为找我而发生了变故,所以才会有如此的感慨吗? 不要,千万不要!不然我又得跳入自责的漩涡不能自拔了...... 我咬了咬唇,好一会才鼓起勇气地问”“你被领走后发......怎么样了?” 我原本想问她被领走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话一到嘴边又硬生生地咽了回来,改口说成怎么样了。 叶子青的目光一下子变得飘远起来,好一会她才将目光锁定在天花板的灯光上,缓缓地开口道:“他们家已经有一个宝贝的儿子,我去到他们家只能算是锦上添花,反正日子过得不好不坏吧。他们在我十六岁的时候亡故了,我也打心里不喜欢那个认来的哥哥,我便逃离了那个家,自己到外面打工。在我十八岁的时候,我认识了一对夫妻,他们也有个女儿和我差不多大,可是却意外身亡了。他们很喜欢我,说我长得很像他们亡故的女儿,非常希望我能做他们的女儿。我也喜欢他们的直爽和乐观,便认了他们做我的父母,我于是有了现在的身份。” 我暗暗地吁出一口气,幸好她并没有我为我而发生什么变故。 若是她和小树一样因为我而导致命运发生了改变,我恐怕更难以自我开解和放过! 幸好不是! 但是我知道她肯定也是有苦难言,一言难尽。 我看着叶子青突然变得平静如水的眼眸,这才宽心地说:“子青,我记得你小时候特别喜欢跳舞,我现在还能看到你像之前一样跳舞真的很开心。” 叶子青点了点头,露出了感激地笑容,说:“这得感谢我后来的父母,他们无条件地支持我,还让我开了这间舞蹈室。” 我好奇的问:“这间店是你开的?” “是。”叶子青轻轻地点了点头,又对我说:“我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我应该要觉得很幸福才是。” 应该要觉得?子青,难道你的内心没有觉得幸福过吗? 我一脸真诚地说:“子青,我希望你幸福,真的很希望!” “马青,谢谢你!”叶子青突然转过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一字一顿地问:“你觉得你幸福吗?” 幸福?我现在能拥有这样的生活和朋友,我怎么能不幸福?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夜深人静后,总有一份孤独感爬上我的身躯,告诉我:你没有一个家,你四处为家,什么时候才能有一个家? 可能这就是我们生活在孤儿院的那份天生的孤独吧,再亮的火把也难以照亮幽黑的无底洞! 一想到这儿,我突然能理解叶子青说的应该要觉得,这算是给自己的一种心理暗示吧,让自己更好地活着! 我努力不让自己忧郁的情绪表现出来,故作轻松地说:“我觉得我现在已经过上了我以前想过的生活,也见到我以前想见的人,真的很幸运了。” 叶子青也留意到我将幸福代换成幸运,对我一脸真诚地说:“子青,我真希望你能一直幸福下去。” 说实话,我知道幸福是什么,可是一直幸福是什么?恐怕没有一个人会知道吧? 我于是笑着说:“就算不能天长地久,曾经拥有也很棒,这是宝贵的回忆。” 叶子青赞同地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才说:“马青,我真的想知道一件事。” 我疑惑地看了一眼叶子青,问:“什么事?” 叶子青一脸认真地对我问道:“马青,你是不是做了心脏移植?” “是。”我又笑着补充了一句:“很明显。” 叶子青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不过转而担心地问:“那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我一脸保证地说:“放心吧,绝对不会!” 叶子青这才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气,说:“那就好,咱们好好地活下去!” “既然上天给了我第二次重生,我肯定会选择好好地活,活出自己想要的样子。”我一脸感慨地说完后又话锋一转:“不过我现在觉得没有任何遗憾了,若是我的生命到此结束的话,那就让它带走吧。” 叶子青大吃了一惊,不可思议地说:“马青,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轻轻地笑了笑,说:“说实话,在一年前,我还挺怕死的,因为我最大的心愿未了,我舍不得死。可是现在全部了却了之后,我选择痛快的活,轻松的死,我要将死亡看得顺其自然。” 叶子青拧紧了眉头,疑惑地问:“难道你没有一丁点的后顾之忧?” 所谓的后顾之忧其实就是心中的留恋吧?那我肯定会舍不得离开你们! 若能好好地活着,我又何尝愿意早早地死去呢? 我刚刚随口一讲,就讲到了生和死。可能对于我来讲,在过往的经历中我一直在生和死中苦苦挣扎,所以就这么自然地讲了出来。 既然已经讲出来了,我只好继续这个话题:“子青,如果有一天我突然间没了,你只要记得我是轻松而去的,请你不要为我悲伤。” 我没有想到这句话更是触动了叶子青的神经,她大声的说:“马青,你大晚上的干嘛要说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呀。” 我淡淡一笑,说:“当我要死的时候,不说也会死;当我不死的时候,说了也不会死。” 叶子青还是蹙眉,不开心地说:“可是你这样子讲,弄得我突然忧伤和惆怅。” 我看到叶子青突然掉下来的眼泪,顿时慌了,紧张地抽出一张面纸,小心翼翼地给叶子青擦着让我怜惜的水珠。 子青,对不起! 虽然我表面看起来口无遮拦,还有些目中无人,其实我有着一颗玻璃心呀!我越是假装坚强,越是代表我在害怕。 可是看到你的泪水,我才知道,其实你也有一颗玻璃心。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们从小不幸的环境影响了我们,但是我希望我能用自己的力量去影响你,让你能感到快乐和幸福,哪怕只有一瞬间! 我既然有了你们这些朋友,又没有了遗憾,我真的好想好好地活下去!只是世事无常,每个人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幸运。我多怕上天会突然不眷顾我了,将我拥有的一切都统统带走! 所以我才心慌地将这些话早早地说出来,其实多像是提醒自己! 我心中沉重,却故作轻松地说:“我以为你会说你很欣赏我看得开生死呢。” 叶子青没好气地说:“我看是你嫌命太长了!” “怎么会?”我笑了笑,又说:“我只会嫌我活得不够精彩而已。” 叶子青紧紧地反握住我的手,笑着说:“有我陪着你,当然会很精彩。” “好!”我笑着拍了拍叶子青的手背,说:“我的好老师,你明天就教我精彩的舞蹈吧,咱们一起精彩起来。” 叶子青突然紧张起来,说:“怎么办?我怕我教不好。” 我笑了笑,开玩笑地说:“我就怕我学不好后你会打我pp。” 叶子青一脸坏笑地说:“说不定哦。” 我没有说话,突然想起了秦半夏说的:有三生三世的话,不管谁去付出,我都要做你的朋友。 在这一刻,我真的感到幸福在向我招手,它告诉我:你敢谈论生死,是因为你遇到了认为可以生死与共的朋友! 第四十一章:恋爱婚姻论 叶子青见我突然傻傻地笑了笑,一脸好奇地问:“马青,你在思春吗?” 我笑了笑,不答反问:“什么叫思春?” 叶子青撇了撇嘴,略表不满地说:“你别给我装傻!” 我很得意地说:“你是在表扬我很聪明吗?” “是呀。”叶子青见我只是淡淡一笑,催促道:“你赶紧给我讲讲嘛。” 我笑着说:“叶子青老师,传道授业解惑是为人师表应该要做的事情,聪明人应该要知道不能明目张胆去抢老师的功劳。” 叶子青愣了一下,反驳道:“我是舞蹈老师,我又不是语文老师。” 我点了点头,说:“说得好,我也不是语文老师。” 叶子青突然认真地对我说:“我觉得你的陆师兄对你挺好的。” “他是对我挺好的。”我点头附和之后又漫不经心地说:“但是在我心里认为有一个人比他对我更好。” 叶子青突然对我坏笑起来,八卦地问:“是谁呀?” 我神秘地一笑,却只回答两个字:“秘密。” 叶子青一脸失望地问:“咱们俩之间还需要有秘密吗?” 我一脸坚定地说:“我觉得每个人的心中都需要藏有秘密,哪怕是一个小秘密。” 叶子青想了想,问:“你觉得你这个秘密会长久吗?” “我不知道它能在我心中保存多久,这一点我并不介意。”我耸了耸肩膀后又说:“不过在它没有泄露之前,它都属于我,我会觉得拥有它是一件多么棒的事情。” 叶子青笑得更开心了,说:“看来这是一个对你很重要的秘密。” 我笑着说:“重要的秘密里有一个重要的人,重要的人身上有一件重要的东西,重要的东西名叫......” 叶子青见我故意停顿下来,好奇地追问:“名叫什么?” 我笑得很开心,说:“秘密。” 好脾气的叶子青忍不住给我一个白眼,我依旧笑得停不下来。 叶子青见我还在笑,不满地说:“马青,我可是你的好朋友!。” 虽然我拼命收住了笑,但是脸上还是露出了笑意,说:“我知道。” 叶子青撇了嘴,蹙眉道:“那你还捉弄我?” 我一下子咧开了嘴,并没有正面的回答,而是说:“子青,你应该有听过一个类似的故事吧:从前有一座山,山上有两个和尚,老和尚对小和尚说。从前有一座山,山上有两个和尚,老和尚对小和尚说。从前......” 叶子青受不了我像念经一样继续念着,赶紧说:“停、停,停!” 我停住了嘴,对着叶子青发笑,叶子青却看着我,久久不说话。 我怕叶子青真生气,没话找话说:“子青,你觉得这个故事说明了什么?” 叶子青淡淡地回答:“坑。” 我好奇地问:“坑?什么坑?” 叶子青没好气地说:“你。” 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惊讶地问:“我?” 叶子青一脸坚定地说:“对,你坑我。” 我无奈地笑了笑,好奇地问:“我怎么坑你了?” 叶子青一本正经地说:“你不坑我,我怎么被你绕晕了?” 我总算听出了叶子青在故意逗我,便开起了玩笑,说:“晕了好,正好躺我的怀里。” 叶子青的脸微微红了红,突然表白:“马青,你若是个男的,我肯定会喜欢上你。” 我瞪大了眼睛,不过很快一脸坏笑地追问:“怎么讲?” 叶子青大笑起来,说:“你这么会挑逗人,女人当然会喜欢。” 好吧,将我的玩笑当成了挑逗,也是没谁了。 我不动声色地说:“看来你喜欢被人挑逗,说实话,被挑逗了多少回?” 叶子青一下子跳了起来,紧张地说:“我......我没有!” 这倒让我很意外,我不死心的追问:“你确定没有谈过恋爱?” 叶子青摇了摇头,说:“我还没有遇到一个真正喜欢的人。” 我好奇地问:“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叶子青脸再次微微一红,低声地说:“好玩的人。” 好玩?这是什么概念呀?反正我是没啥概念! 我于是追问:“什么样的人才称之为好玩的人?” 叶子青看了看我,再次表白道:“像你这样的。” “我这样的?”我一脸惊讶,又问:“在你眼中,我是怎么样的?” 叶子青说:“我讲不出具体的你,反正就是觉得你很好玩,想跟你在一起玩。” 我听后开玩笑地说:“看来你要找一个男版的我。” 叶子青突然高兴地说:“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吓死宝宝了,我以为你真心喜欢我呢,我表示只想找个男的度过余生。 我大笑起来,好一会才说:“看来我遇到男版的你,准能爱上我!” 叶子青对我竖起了大拇指,称赞道:“一语中的。” 叶子青见我只是在发笑,好奇问:“说实话,你谈过几次恋爱了?” “好多次。”我见叶子青瞪大了眼睛,又说:“当然这只是作梦。” 叶子青不敢置信地问:“你不会也一次也没有谈过吧?” 我点了点头,一点都不觉得不好意思,说:“之前是因为心脏病,现在是想一个人玩好了再说。” 叶子青面带疑惑地想了想,问:“什么叫玩好了?” “你刚刚不是夸我好玩吗?我当然要好好玩啦。”见叶子青还是一脸迷惑,我想了想,又说:“就是当我觉得玩累了,想收心了,这时才会想找一个人度过余生。” 叶子青沉吟了半会,说:“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要找就直接找一个老公?” 我不容质疑地说:“当然!先谈恋爱有什么意思?” 叶子青瞪大了眼睛,一脸苦口婆心地说:“我和你讲,先谈恋爱才有意思,结婚后就没啥意思了。” 我看了着叶子青,笑着说:“我怎么听起来觉得你很有经验的样子。” 叶子青的脸再次红了红,说:“虽然我没吃过猪肉,但好歹也见过猪跑。我这里很多学员都是结过婚的,当她们对我讲她们各自的先生结婚前后反差极大的行为,我就有此结论了。” 别人的只言片语又怎么能左右自己的人生呢?最多是参考而已。 我笑了笑,说:“那是她们在二十五岁或者更早之前就结婚了,或者说她们的单身时间太短了,没有做好准备才会有如此大的心理反差。其实人与人之前相处久了,彼此越来越熟悉才会释放本性。归根到底,这并不是因为结婚才导致这个人变差或者变坏的。没有想通这一点,才会抱怨变化之大。” 叶子青听后大感意外,好一会才说:“想不到你没有谈过恋爱,又没有结过婚,居然能讲出这么一番话。” 我得意地笑了笑,说:“正如你说的:虽然我没吃过猪肉,但好歹也见过猪跑,这也算是我的一点粗浅的看法吧。反正日子是自己过的,想怎么过、和谁过等这样的重大抉择时自己应该要慎重考虑。” “是呀,自己的人生应该要对自己负责。”叶子青说完后还是一脸疑惑地问:“可是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说先谈恋爱没啥意思?” 我淡淡地一笑,说了自己的看法:“其实我认为很多人选择先谈恋爱是因为不确定能不能过下去,才想给彼此一个机会,让自己在对方的心中留下一个好的印象。选择结婚就是确定了彼此将要过下去,说明这个人在你心中是靠谱的。其实和靠谱的人在一起,结了婚照样可以谈一辈子的恋爱。” 叶子青疑惑地问:“结婚后可以谈一辈子的恋爱吗?” 我理所当然地说:“当然可以,若是两个人都愿意的话。” “反正这种机率太低了吧。”叶子青想了想,又问:“我觉得先谈恋爱再考虑结婚就是给彼此的一个磨合期,才知道最终合不适合。” 我笑着说:“正因为这样,才会出现我刚刚所说的,很多人怕对方认为不合适,才会不知不觉地美化自己,到了结婚后才会暴露无遗,才会让彼此接受不了。” 叶子青又说:“我觉得结婚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比单身的时候难解决多了,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矛盾吧。” 我点了点头,说:“这也是一点,但这个时候首先要做的是两人团结一起去解决问题,而不是相互抱怨,这个时候要考验两个人的耐心和决心了。” 叶子青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问:“你觉得真心和合适谁最重要?” 我想了想,说:“我认为两点对于婚姻来说都很重要,直接影响了生活的质量。” 叶子青又问:“你觉得你怎么样才会想去结婚?” 我想了想,说:“我会以一个什么都不是的身份去冷眼旁观和分辨真假,我认为合格了就收入囊中,直奔结婚的主题。” 叶子青说:“可是很多人在做普通朋友时也会努力地展示出自己最好的一面,你如何能判断这个人的真心?” 我笑了笑,说:“这无可厚非,就像人天生就爱美一样。但是一个人愿意长时间以什么都不是的身份去守护你,关心你,那他肯定待你是真心的,而且经过长时间的接触,你心中肯定会有一个自我判断,他到底合不合适你,再说了婚姻本身就是要用一生去赌。” 叶子青再次迷惑起来,问:“你真心觉得婚姻是靠赌的吗?” 我点了点头,说:“我认为我的赢面较大时才会去赌,不然的话绝不冒险。” 叶子青看了看我,认真地说:“我觉得你很理智。” 我笑了笑,说:“有些时候必须要理智,不然的话自己早就在感性里淹死了。” 叶子青大笑了起来,说:“我突然发现你越来越有意思了。” 我笑着回应:“眼光不错,值得嘉奖。” 叶子青说:“我真想和你聊个通宵。” 我见叶子青脸上微微带着困意,说:“子青,有些话不要一下子讲完,要慢慢讲;有些人也不要一下子就看清,要慢慢地看。可能这就是我们一直在路上的乐趣吧。” 叶子青说:“嗯,就像一个杯子,装多了也会溢出来。” 我笑着夸道:“比喻很贴切。咱们的叶大小姐,我是不是应该向您道声晚安了?” 叶子青见我也微露困意,笑着说:“叶大小姐批准了,也向马大小姐道声晚安。”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过了好一会,我才睁开眼,轻轻地转过了头,看着躺在旁边的叶子青。 她呼吸平稳,睫毛长长的,一脸安详的样子。 真美!我不由得在心中这么夸道,同时也希望她能一辈子这么美下去! 我躺了一会后就蹑手蹑脚地跑到厕所,然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马青姐。” “你好,小远。你没事吧?” “马青姐,你放心吧,我没事。” “那就好。我打算睡了,我们有空再联系。” “马青姐,我......” “怎么啦?” “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你说。” “你能不能不要和秦森见面了?” “为什么?” “我现在不方便说,以后你就知道了。” “他会害了我吗?” “会。” “我会害了他吗?” “会。” “我们怎么会彼此相害?” “马青姐,抱歉,我现在还不能和你讲。” “好,我知道了。” “马青姐,晚安。” “晚安。” 放下了电话,一直站在那发呆,我在想小远的话。 我和小树走得近,为什么会害了彼此?小远他怎么知道我和小树有关系?那小远和小树之间有没有什么关系? 我又想起了今晚我被刀疤男用枪指着的这件事情。我原本以为刀疤男是冲着小树的面子放了我,但我知道了刀疤男口中的小郑是简钰的时候,而且看他们出去的顺序,我就知道刀疤男其实是听从简钰的命令的。所以我就推断刀疤男是因为他的主子才放了我。 我又想到了小树说和简钰认识,那会不会是因为小树的关系,他才放了我呢? 另外我和简钰在夜市里的相遇是偶然的还是安排的?他为什么要在包厢里装作不认识我?不过也不排除一个可能性,他真的已经忘记见过我了。但是我觉得可能性很小,毕竟我们才刚见面没多久,而且我们还近距离地对视过。 还是一件事我弄不明白,就是小远为什么要跟踪简钰。如果是王先生那边安排的话,那他的处境就比较危险了,我忘记不了刀疤男手中的那把枪。 我知道这些问题就像之前遇到的那些问题一样,没有走到那一步,就得知不了真相。而且我认为真相有时就像在家里找东西,当你想找的时候怎么都找不到,当你不想它时它却偏偏出现在你的面前。 算了,还是好好地睡上一觉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进了卧室,看到叶子青依旧睡得很香,我轻轻地抿了一下嘴唇。 小面,虽然我不知道你目前还单身的真正原因,但是你总不会一辈子单身的,只要你肯走出这一步! 我突然又想起了叶子青突然表白说喜欢男版的我,我不由得笑得更深了。 第四十二章:相约去迪吧 我和叶子青穿着柔软贴身的舞蹈服在私人练功房里练习了一下午的舞蹈,我们的全身早已因豆大般的汗珠蒸发又滋生而散发出阵阵的汗臭。 我毕竟练过武功,体力还不错,所以这几个小时对于我来说还是吃得消的。但是我见叶子青已经感到体力不支,便以我累了为由结束了今天的课程。 我们一边擦拭脸上的汗水一起走到换衣间去换干净的衣服。 我换完衣服出来时,突然觉得一身轻松,看来干衣服就是穿得舒服。 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虽然还是一条带简单图案的白t裇,一条七分长的黑色牛仔裤,但看起来放放松松和清清爽爽的,我不由得微微一笑。 我见绑着的头发已经凌乱,便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 就在这时,镜子中出现了叶子青的身影,我转过了头。 叶子青换上了一条水红色的连衣裙出来,更加衬托她的美貌和气质。 我不由得在心中称赞道:从小就练舞的气质果然不一样! 我顿时两眼放光,贼贼地笑着问道:“大美女,约吗?” 叶子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你约我的话,我是绝对不会拒绝滴!” 我笑着回应:“大美女真给面子,带出去也有面子。” 叶子青从梳妆头拿了把小梳子边梳长发边说:“冲你喊我大美女的份上,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至于跟着好玩的你出去,我才觉得非常有面子呢。” 不错,谦虚有礼,我喜欢。 我笑着倚着贴着大理石的壁柱,说:“说好的哦,不许反悔!” 叶子青头也不回地说:“要我反悔我也不悔!” 我一脸坏笑地问:“你就不问问我要带你去哪儿吗?” 叶子青这时梳好了头发,她笑着回过了头,一脸信任地说:“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就这么简单。” 我笑着开起了玩笑,说:“那好,我要将你卖了,肯定能卖个大价钱。” 叶子青笑嘻嘻地说:“好呀,只要你舍得。” 我笑着说:“我有啥不舍得的,就是不太舍得我的手。” 叶子青疑惑地问:“你手怎么啦?” 我笑呵呵地说:“我手肯定会因为数钱数多了而数到抽筋。” 叶子青大笑起来,说:“你会让我笑到抽筋的。” 叶子青此刻笑得花枝乱颤,我一脸温柔地看着她。 这时突然心血来潮,想去见识一下传说中的迪吧,不知道叶子青在那种地方会是怎么样的一个状态呢? 我也想起了刚刚叶子青跳的肚皮舞,她的神情是那么地专注,腰肢是那么地柔软,呈现出来的状态是那么地热情和奔放。 我想只有在叶子青跳舞时才能看到她腼腆的外表之下有一颗火热的心! 叶子青见我一边走一边发呆,轻轻地问:“马青,你在想什么呢?” 我回过神,笑着说:“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恐怕你不是很乐意。” 叶子青一脸好奇地问:“什么地方?” 我笑了笑,说:“迪吧。” 叶子青瞪大了眼睛,问:“你练了一下午舞不累呀?还要去跳舞?” “我还好,而且我还没有去过那种地方,想去见识一下。”我见叶子青迟疑不定,说:“若是你不想去的话,咱们改天再约吧。” 叶子青连忙摇头,说:“我说过我会奉陪到底的,只是没想到你居然没有去过。” 我笑了笑,说:“之前身体不允许这么折腾,而且那时的想法也保守。我现在是打了一身的鸡血,哪里好玩就想去哪里战斗一下。” 说这话的时候我们已经走了出来,侯在门外的陆志平听后大笑了起来,开起了我的玩笑:“师妹,你有一双斗鸡眼,还喜欢跟人斗嘴,原来你就是战斗中的母鸡。” 我看到叶子青噗嗤一声笑了,我决定给予陆志平正面的回击。 我叉着腰,没好气地说:“陆师兄,我只听过战斗中的公鸡,请你不要偷换一字而让概念发生改变。另外我是正宗的双眼皮,倒是你的单眼皮才像斗鸡眼。” 我见陆志平听得一愣一愣的,继续回击:“我想是不是因为你眼睛既小又薄,才会那么小心眼,说话才会那么刻薄。” 陆志平气得脸色憋得通红:“师妹,你......” 我笑着打断:“我很好,不用惦记。” 陆志平说:“谁若是惦记你这样叉着腰的母夜叉,肯定是吃饱撑着没事干。” 我一脸无所谓地回击:“是呀,谁若不是吃饱撑着没事干,怎么会付你薪水,允许你和我对着干?” 陆志平见我拿小鬼来压他,愣了会,给我反弹了回来:“付我薪水去和母夜叉对着干,也是没谁了。” 叶子青一脸好奇地问:“你们口中的他是谁?” 陆志平抢先说:“我的大boss。” 叶子青追问:“你的大boss是谁?” 陆志平笑着回答:“我刚刚说了,没谁了。” 我见叶子青给了陆志平一个大白眼,我很解气地说:“这样说话也是没谁了。” 陆志平回击:“这样幸灾乐祸也是没谁了。” 我笑着说:“谁也没有陆师兄这么会回应了。” “好啦,你们俩就别斗嘴啦,再斗就谁也不认识了。”叶子青又说:“而且咱们得先去找个地方吃饭,吃饱了撑着才有力气继续战斗。” 我心中补充了一句:子青,你这样劝架也是没谁了,哈哈。 不过叶子青没有继续追问大boss,我还是很开心的,毕竟我也没有权力去暴露小鬼的身份,就算有,也不会滥用这份权力。 陆志平点了点头,说:“好,好男不与女斗,我记得认识某人的时候,我就送过她这句话。” 我愣了一下,陆志平这家伙居然拿以前的话来怼我,我想了想,说:“我记得我也回了一句,这是恶男,好不。” 陆志平又接着以前的话说:“我不敢说别人,我只能说我。” 我配合道:“那些拐着弯都能夸自己的人也不见好到哪里去。” 陆志平笑呵呵地继续按以前的套路:“那也差不到哪里去。” 我当然也会:“我看是哪里都很差。” 陆志平见我记性也这么好,愣了会,在想怎么应付。叶子青见一旁我们俩又斗了起来,一脸无奈地说:“看来想让你们休战一刻都难比登天。” “不难。”我笑呵呵地又说:“子青,你有透明胶吗?” “有。”叶子青看了看我,不明所以地问道:“你想干嘛?” 我走上前挽住了叶子青的手臂,一脸笑嘻嘻地说:“我要拿来封住陆师兄的嘴,这样我们才能获得片刻清闲。” 陆志平顿时不满地叫道:“干嘛要堵我的嘴,你不能堵自己的呀?” 叶子青马上说:“我看你们都住嘴,就不用堵啦。” 我甜甜地一笑,撒娇般地说:“子青,我若住嘴,谁陪你聊天嘛?你说一天都没人陪你说话,这日子是不是太没意思啦?” 叶子青却一点都不领情,说:“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就算不聊天也不会尴尬的。” 我想了想,说:“人和人相处时只能摆放在那儿让彼此赏心悦目,我觉得这是工艺品,而不是艺术品。” 叶子青想了想,问:“所以恰到好处地点评和交流才会让工艺品升级为艺术品?” 我开心地拍手,笑道:“没错,就得这样!” 叶子青想了想,说:“可是废话连篇也能说是恰到好处吗?” 我眼珠子转了转,说:“这个嘛,我觉得我应该先问你一个问题。” 叶子青点了点头,说:“行,你问吧。” 我笑着说:“那我问你,你看一本书,你会觉得每个字都是那么精彩吗?” 叶子青肯定地说:“当然不会。” 第一步坑已经挖好,我得开始第二步,嘻嘻,子青,你就准备掉坑吧。 我不紧不慢地说:“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写这么多字呢?不如干脆就写一句话好了。” 叶子青想了想,说:“你问得倒值得我深思。” 我笑着结论:“人生往往也是如此,会有一些自己觉得重要的人和一些重要的事。我只能说去珍惜这些重要的人和事,而不能否定其它不重要的人和不重要的事,认为它们没有存的有理由。” 叶子青附和道:“对,鲜花也需要绿叶去称,那些看似没有用的堆砌却恰恰有存在的必要。” 陆志平见我一脸得意地样子,就说:“子青,你看吧,讲来讲去,你还是被她说服了。她若是讲起道理来,就像连环套一样,总能将我们套住。” “我会讲道理,也讲道理。”我停顿了一会,对陆志平耸了耸眉头,说:“陆师兄,等你哪一天将我说服了,堵住了我的嘴,这就是你的本事。” 陆志平一脸无语地说:“我只有吃的本事,行了吧?” “当然可以。”我笑着说:“咱们出发,找吃的去。吃完后就去迪吧玩喽!” 陆志平故意挖苦我:“师妹,我看你到了那儿,人人都得妨着你这个乱舞狂魔!” 我笑着回击:“我最多乱舞而已,倒是陆师兄你得注意点,到时别乱摸呀,我们可不想被人当成色魔狂的同伙呀。” 见陆志平气得脸色都变了,我笑得更开心了。 只是我没有想到我们这次去迪吧,居然会碰到他们,而且还见识到真正的色鬼! 第四十三章:策划美人计 我们吃完饭后找了一间叫星光的迪吧,里面的七彩灯照来照去,音乐也特别劲爆。我第一次来到人山人海和场面失控的地方,心里倒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我看到他们摇头晃耳,一副很嗨的样子,我不由地小声感叹道:“哇塞,看来这里有不少疯子。” 这么吵,我又说得那么小声,陆志平却听见了,笑着说:“师妹,比起你来,他们是小巫见大巫了。” 我笑着说:“我以后会让你看看我更疯的一面。” 陆志平故作一脸吃惊:“这么讲你还没有出大招啦?” 我笑着说:“那当然,现在还不到时候。” 陆志平说:“我看你需要赶紧嗨起来。” 我看着身边的叶子青像邻家妹妹一样安安静静地站着,我上前拉起了她的手,身体也跟着音乐摇摆起来,她也一脸温柔地跟着我舞动起来。 我觉得音乐放得太大声了,耳朵很不舒服。 我这时眼睛向四处打量着,却意外地看到了一个男人,让我的身子不由得一颤。 他冷冷地望着了他,他正一脸猥琐地用手打了一个娇艳女子的屁股,站他面前的那女子一脸欲拒还迎,还狐媚地冲他笑了又笑。 是刀疤男!我忘不了他,因为他用枪指过我的头! 我用眼睛到处瞟,只看到肥胖男一个人坐在一张凳子上喝闷酒,一副很无聊的样子。 他们俩既然落单了,我现在不下手,更待何时? 可是要从哪里开始下手呢? 就在我思考的时候,我再次看到了刀疤男那副色迷迷的表情。 上次在包厢里他还一本正经的样子,看来都是装给某人看的。 既然他好这口,我决定投其所好。 主意打定,我一下子拉着叶子青和陆志平走了出来,并抱怨道:“太吵了太吵了,耳朵真的受不了!” 叶子青安慰我,说:“听习惯就好了。” “耳朵一直嗡嗡的响,真的受不了!”见叶子青有些担心,我又说:“子青,我头有点晕,想回去了,咱们有空再约吧。” 叶子青没有武功,而且我也不想让她趟这场浑水,我决定找个借口支起她。 叶子青温柔地问:“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再见。”我向叶子青挥了挥手。 叶子青没动,问:“要不要我送送你?” 我赶紧说:“不用不用,我有陆师兄保驾护航呢。你自己小心点,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叶子青总算在我期盼的目光中挪动了步子,“那我先回去了。” 我点了点头,然后拉着陆志平头也不回地往前走,生怕叶子青看出什么端倪来。 刚转过弯没多久,陆志平就摇了摇头,说:“不对不对,这不像你平时的风格。” “别废话,你站在着别动,也不许回头。”我命令完后就稍稍后退了一下。 虽然陆志平生疑,但还是乖乖地站好,我这时从后面用双手轻轻地抱住了他的腰。 陆志平声音里带些惊恐:“你,你干嘛呀?有你这么吃豆腐的吗?” 我看到陆志平的身子颤抖了一下,但他很快一动不动。 我确定好了陆志平的腰围,很快就放开了他。 我故作柔弱地说:“哎呀,我的头晕,好晕!” 见陆志平想上前架住我的时候,我轻轻地摆了摆手,说:“没事,我现在好多了。陆师兄,不好意思哈,刚刚因为不舒服而占了一下你的便宜,还望你不要见谅。” 不待陆志平说些什么,我又说:“陆师兄,你能不能去对面的酒店帮我订一间小时房,我要休息一下。” 陆志平皱了皱眉头,说:“你这么累的话,我们打车回去吧。” “不要!”我见自己口气有些重,又笑了笑,轻轻地说:“我就想先在床上躺一会嘛。” 陆志平疑惑地看了我一下,见我脸色有些发白,这才叹了一口气,说:“那我扶你一起过去吧。” 我摇了摇头,和陆志平保持着距离,说:“不用,我要先去前面那间店挑一件衣服,我很快就过去找你了。你赶紧给我去开房吧,我想买完后就可以直接休息了。” 陆志平的疑心顿时,大声地说:“你怎么这么矫情呀?又说不舒服,又要买衣服!” 我撇了撇嘴,一脸拜托地说:“我买完衣服就马上过来了,陆师兄,拜托你了,好不好?” 陆志平顿时有些心软,站在那不说话。 我一副豁出去的样子,说:“好吧,陆师兄,我和你讲实话,我来那个了,所以要去买东西。其实我不让你跟着也是为你好,你想想呀,你一个大男人陪着一个小女人去买这个,别人会怎么想?” 陆志平的整张脸顿时红了,直接拔腿就往对面的酒店走去。 我盯着陆志平的背影,嘴角露出胜利的微笑。 陆志平开好房间后就在酒店的大厅里等我,当他看到我手上提着的那个大黑袋,眼光很自觉地挪向了别处。 哈哈,陆师兄,你太可爱了,只是不知道你呆会还会不会这么可爱。 等进了房间后,我就将黑色袋子放在了床上,直接掏出一件深红色的新款旗袍,对陆志平说:“陆师兄,你看这件怎么样?好看吧?” 陆志平没有说话,只是一脸奇怪地看着我。 我追问道:“怎么样嘛?你倒是说说话呀?” 陆志直摇头,实话实话:“你眼睛没毛病吧?这条又长又宽,而且也显得成熟,肯定不适合你穿。” 我笑了笑,说:“确实不适合我穿,但适合你穿。” 陆志平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大声地喊道:“什么?” “别喊那么大声嘛,人家耳朵没毛病!”我揉了揉耳朵,继续说:“我和你讲实话吧,我刚刚抱你的时候其实就在给你量腰围,所以这件旗袍肯定适合你。” 陆志平瞪着我,说:“我就说你怎么会突然吃错药了,但我告诉你,我坚决不穿。” 我再次确定:“真的不穿?” “真的!”陆志平怕我不相信,又补充一句:“打死都不穿。” 我可怜兮兮地问:“可是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让你穿吗?” 陆志平想也不想地回答:“不想。” 我扬高了声音:“那我偏要告诉你,上次我在ktv里差点被人打爆了头,我这次要去报仇的。” 陆志平张大了嘴巴:“什么?是去上厕所的那会吗?” “对!”我一脸坚决地又说:“他身上有枪,我也不知道他的武功怎么样,所以我打算让你男扮女装去接近他,然后将他的枪给我顺过来,我也好报这个仇。” 陆志平见我显得很愤怒,问:“你该不会要杀了他吧?” “当然不会,这可是犯法的。”我笑了笑,又说:“我只是打算去教训教训一下他。” 陆志平想了想,说:“这件事情你和小奕说,他会给你解决的。” “不,我要自己解决。”我抱起了腰,看着陆志平说:“怎么样,帮还是不帮?” 陆志平一脸为难地说:“这不是帮不帮的问题,这是......” 我幽幽叹了一口气,语带埋怨地说:“陆师兄,你可是来保护我的,还说我给我挡枪子。当我遇到危险的时候你没能保护我,让我受尽了欺负。我现在只是让你做这么一件小事,你都不帮的话,我.......哎。” 陆志平连忙说:“师妹,不,师姐呀,你让我光明正大的话,我还愿意,可是这......” 我见陆志平有些松动,继续放着大招:“陆师兄,谁让你长得好看呢=,身材又好呢。而且我也知道有不少人为了完成任务,不惜付出一切代价。你若是因为这个条件而不答应的话,就是太不敬业了。” 陆志平一时语塞,喃喃地说:“我......我......” “你再磨蹭,时机就没了。我一直将你当成哥们,这么一点小忙都不帮,太不仗义了。”我又举起了一只手,说:“而且我保证不会说出去,这事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陆志平提议道:“师妹,我觉得你自己出手就行了,我会在暗中保护你。” 这人呀,好说歹说,怎么就说不动呢?不行,一定要说服他! “他对我有防备,况且我又没有陆师兄这么好的身手,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我突然话锋一转,说:“再说了小鬼若是知道我要出卖色相去达到目的,不知道会有多心痛呢?” 陆志平故意抓住我的字眼,问:“意思是我就可以出卖色相吗?” 我一脸讨好地说:“你是男扮女装,这是高级的化妆和掩饰,定义不一样的。” 陆志平见我步步紧逼,还搬出小鬼了,一脸无奈地说:“师妹若是非得逼我上梁山,我只好豁出去了。” 我笑嘻嘻地跳了起来,高兴地说:“谢谢陆路师兄,你对我太好了。” 陆志平苦笑道:“我能说你这样逼我太不好了吗?” 我笑着说:“可以说说,只能说说,哈哈哈。” 陆志平突然想起什么,问:“师妹,你没来那个吧?居然骗我。” 我笑着说:“这不叫骗,这叫找个借口。” 陆志平一边拿起了旗袍,一边恨恨地说:“我看就你借口多多。” 我耸了耸肩膀,没有说话。 当我看到面前穿着旗袍,戴着假发,涂着浓粉的陆志平的时候,我惊呆了。 我不敢相信地问:“居然是你?” 我真的没有想到上次在南门火锅救我的浓妆女子会是眼前的陆志平。 陆志平苦笑了一下,说:“哎,没有想到我又为了你这个丫头男扮女装。” 我一脸真诚地道谢:“陆师兄,上次和这次真要要好好谢谢你哦。” “谢就算了,我又不是为了让你谢我才帮你了。”见有笑得有些尴尬,又说:“我上辈子肯定亏欠了你,才会用这辈子来还。上次为了你主动男扮女装,这次可是让你逼上梁山的。” 我继续开着玩笑,说:“你上辈子肯定欠我太多了,这辈子就慢慢还吧。” 我见陆志平瞪了我一眼,继续说:“对了,陆师兄,我们上次在公交车上不是偶遇吧?” 陆志平没好气地说:“当然,可怜的我既要在暗地保护你,又要在明里受你欺负。” “陆师兄,您受累了,您的恩情小女子没齿难忘。”我笑了笑,突然话锋一转,说:“我记得上次你穿得一身宝蓝色的运动服,可好看,可迷人了,只是......” 陆志平见我故意停下不说,催促道:“别吞吞吐吐,快说!” 我笑着说:“只是声音比较难听,所以呢,你呆会不要说话,对他媚笑就好了。” 陆志平一脸无奈地说:“你还嫌难听呢,都不知道我装得有多辛苦。” 我觉得浪费不少时间了,赶紧说:“是,是,是,您辛苦了。咱们这就出发吧。” “你呀,果然是没有一点女人的样子。”见我一脸的疑惑,陆志平又说:“你说穿旗袍哪有用运动鞋来搭配的,而且没有一个手提包怎么行?” 我也觉得不妥,连忙说:“对,对,陆师兄说的是。” 陆志平想了想,说:“只是不知道配好这些,你的目标有没有跑了。” 我一下子着急了,说:“那先不管这些了。那里都是人,灯光又暗,谁还会注意那么多。特别是色狼,只会关注脸和身材。行啦,咱们赶紧走。我跟你讲,是个脸上有刀疤的男子,我到时会指给你看。不过你一定要小心,没有把握就不要下手,安全第一。反正这次没有机会下手,我们就下次再找机会好了。” 陆志平点了点头,说:“行,我知道了。鞋可以不用,但包一定要的,不然怎么装你的宝贝枪呢?” 我恍然大悟,笑着说:“对哦,我居然连这一点都给忘了,还是陆师兄想得周到。” 陆志平一脸得意地说:“你是理论家,适合纸上谈兵;我是实践家,适合冲锋陷阵。” 我讨好地说:“看来小鬼有眼光,特意派你来保护我。” 陆志平却逗我:“你就只会夸你的小鬼,不会夸夸我吗?” 我笑了笑,说:“你的腿好长,快点走吧。” 陆志平一脸无语,好一会才问:“你手中提的黑袋子里装了什么?” 我一脸神秘地说:“呆会你就知道了。” 我满心欢喜地策划这一场美人计,只是没有想到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呜呜呜...... 第四十四章:你就别想跑 我在‘星光’迪吧附近的皮包店里直接拿过一只黑色手提包就付款了,陆志平只是笑笑,没有说话。他知道我生怕让刀疤男给溜了,恨不得一步当成两步走,他只好配合我快步疾走。 眼看前面就是迪吧的门口了,我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大快人心的笑容。 刀疤男,我来了,你就别想跑! 就在我想得心花路放的时候,笑容却突然像冬天里的雪花,说凝固就凝固了! 哎!难道我打的如意算盘就只能想想了?真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宝宝心里苦,呜呜呜...... 我咬了咬牙,硬生生地停住了脚步,并一下子拉住了陆志平的手臂,一脸不爽地转过了身,不情不愿地往回走。 陆志平奇怪地问:“师妹,你怎么啦?” 我很不开心地回答:“计划要取消。” 陆志平疑惑地问:“为什么呀?” 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我刚刚看见有两个人走了进去。” 陆志平见我一脸的深思,好奇地问:“什么样的两个人?” 我装作若无其事地说:“就是那次在南门火锅店负责来接应的那两个人。” 陆志平愣了一下,见我故作镇定,停下了脚步,说:“那正好呀,顺便也教训教训一下他们。” 咦?陆师兄怎么突然变得天不怕地不怕了?我一直觉得他做事谨慎,不愿去招惹什么麻烦的。 难道是想让我开心?我心中不由得一暖。 我拉着陆志平的衣袖往前走,一脸无奈地说:“你怎么知道只有他们两个?说不定里面有其他的大人物。我们这样冒冒失失地闯进去,肯定会吃大亏的。” 我记得小鬼说过他们是楼谷家族的人员,那么说不定简钰和精瘦男也在里面 。既然如此,我也没有必要急于一时。 陆志平见我说得一脸郑重,开起了玩笑:“师妹,看来你是很不愿意吃亏,隔了那么久还记得他们的模样。” “废话!谁愿意吃亏呀?”我白了陆志平一眼,又说:“他们可是要追杀我的人,我肯定要记住他们的样子,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陆志平点了点头,一边走一边笑着说:“看来你还是有心眼的。” 我不由得笑了笑,说:“我当然有心眼啦,哪像陆师兄你哦,缺心眼,还一根筋!” 陆志平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说:“我知道你才是一条筋,所以才会生气。” 我愣了一会,故意问:“我干嘛生气?” 陆志平一本正经地说:“因为不能让你出气。” “怎么不能?”我一脸坏笑地说:“你就是我的出气包。” “得了,我才不要做冤大头。”陆志平这时故作神秘地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好奇地问:“什么地方?” 陆志平还是一脸神秘地说:“你跟着去了就知道了!” 好,我就跟着,我倒要看看陆志平的故弄玄虚! 我顺从地跟着陆志平绕了大半个圈子,才来到一个无人的后门。我似乎想到什么,一脸惊喜地问:“这该不会是......?” 陆志平得意地笑了笑,说:“确实如你所想。怎么样,不觉得可惜了吧?” 我看着面前这堵不是很高,又没有任何有效防护的篱笆围墙,故作一脸惋惜地说:“可惜呀可惜。” 陆志平疑惑地问:“还可惜什么?” 我笑嘻嘻地说:“这堵墙这么矮,都不能让某人大显身手。” 陆志平愣了一会,这才反应过来我是故意逗他,回应道:“我的身手不需要质疑,倒是某人很失望,不能挑战高难度。” 我转了转眼珠子,说:“师兄,我觉得你应该将这里承包下来,然后再加强防护,这样我就有机会挑战高难度的了。” 陆志平一脸无奈地笑了笑,说:“师妹,你的小鬼才有能力承包,我只是个打工的,好不好?不带这么挖苦人的!” 我笑着问道:“陆师兄,以你的能力,待遇应该不错吧?” “还不是和之前的待遇一样!”陆志平叹了一口气,又接着说:“而且之前干的一点生命危险也没有!” 我才不相信会和之前的待遇一样,而且说得我摊上大麻烦一样,还涉及到人身安全,这小子是故意找茬的吧? 不过看在他还算尽职的份上,我懒得和他计较! 我转移了话题:“那你之前是干什么的?” “你猜猜?”陆志平突然又一脸神秘地笑了笑,说:“不过你肯定猜不到!” 我故意逗陆志平:“保安?” “不对。” 我见陆志平一脸得意,给他抬了一下身价:“技术员。” “不对。” 我这回认真地想了想,他口才也挺好的,该不会是...... 我却故意回答:“电工。” 陆志平还是直摇头,说:“不对。” 我一脸无奈地说:“好吧,那猜不到了。” 陆志平见我直接放弃了,笑嘻嘻地说:“教书的。” 呃?他居然是教书的,我以为他也是干销售的。 我突然想起了他上次拿树叶吹奏的这件事,难道他是教音乐的? 我心中已有定论,嘴上却故意问:“教什么的?” 陆志平一脸得意地说:“音乐。” 我一脸嫌弃地说:“就你这样的,还教音乐?” 陆志平顿时不开心地回嘴:“你觉得不怎么样的,偏偏让我给干了,还干得好好的!” 哟哟哟!瞧你那得意的小眼神,估计在心中乐翻了。 我故意挖苦:“我看是小鬼挽救了被你教的学生,他们还能好好的。” 见陆志平一脸无语,我转移了话题:“你身穿旗袍,跳墙过去没问题吧?” “凭我的身手,将我绑住手脚,我依然没问题啦。”陆志平一脸傲娇地说完又补充一句,“可惜这堵围墙太矮了。” “我只可惜在这儿不能让陆师兄大显身手。”我故意这么说,虚叹了一声又补充道:“若不是有任务在身,我会将你五花大绑,看看狗急跳墙的把戏。”其实我倒觉得将陆志平绑起来时像人肉棕子,哈哈哈哈! 就在我脑补画面的时候,陆志平也听出了我在笑话他,白了我一眼,说:“若有狗急跳墙的这一出戏,肯定第一个将你扑倒。” 我笑着回道:“若真是这样,就会上演一出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大戏。” 陆志平说:“我看某人才是看到谁都想上前咬一口吧。” 我贼贼一笑,回击:“某人真有自知之明。” 陆志平愣了一下,我就笑着跳到了墙上,并冲陆志平做了一个鬼脸。 陆志平无奈了笑了笑,也跟了进来。 我跟在陆志平后面拐来拐去,这才到一个种满植物的后院。我正想说什么的时候,陆志平突然回头冲我做了一个让我闭嘴的手势。我识趣地点了点头,这时也听到了渐渐走近的脚步声,我们赶紧闪身到一株既高大又粗壮的大树下藏匿起来。 “大哥,你能不能慢点呀?人家都累死了呀。” 我这时听到一个娇媚的女声嗲声嗲气地在说话,我慢慢地探出半个脑袋向右边的走道上看了过去。 居然是他,刀疤男!他正一脸猴急地拉着我之前在迪吧看到的娇艳女子往他右手侧边的草丛中走去。 呵呵,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在刀疤男要脱衣服的时候,连忙转过了脸,和陆志平在窃窃私语。好一会,见他们已经完全没入到草丛里,我向陆志平发出了一个进攻的手势。 他们的衣服此刻全都扔在了草丛外面,我见陆志平在离他们很近的时候趴了下来,蹑手蹑脚地爬到了他们的衣服堆,小心翼翼地摸索了一会,很顺利地拿到了手枪,并神不知鬼不觉地撤离到我的身边。 不愧是我的陆师兄,干得就是漂亮,我不由得在心里这么夸奖了他。 刀疤男,你给我等着吧,有你好看的! 我将黑袋子打开,里面是一个魔鬼形状的面具,我一脸开心地戴上了,脑海里也已经自行脑补了画面。 我得意洋洋地走了出去,一边走还一边假咳。 我的这一举动,立马惊动了刀疤男,他一把将草丛外的衣服拿了进去,然后在衣服堆里找来找去。 我一脸得意地张了张嘴,冷冷地说:“别找了,枪在我手上。” 刀疤男一脸惊恐地问:“你......你想干嘛?” “没想干嘛。”我目无表情,冷冷地继续说,“就想打爆你的头!” 我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手中的枪,对着他头的方向连开了三枪,我看到他像死鱼一样瞪大了眼睛。 面具里的我看到他惊恐的表情后心满意足,这才以面对他的方向向后快速地撤退。 当我一边退一边拿枪指着他们时,我听到了身体倒地的声音。 我满意地笑了笑,直到我看不到他们时,我才将后背转了过来。 哼,居然拿枪来吓我!难道我就是这么好吓的吗?既然如此,吓完我后你就别想跑!我也得让你尝尝被人用枪指着脑袋的滋味,这样我的心里才会好受! 第四十五章:就想逗逗你 虽然枪声会吸引不少人迅速围观,但是我和陆志平还是选择不慌不忙地撤离,并镇定自如地往酒店的方向走去。 几个身穿‘星光’迪吧保安服的高大男子从我们身旁匆匆忙忙地跑过,我边走边回头,看到他们往后门的方向赶去。 若不是出来得早,看来会被包饺子,怎么着也得恶战一番才能全身而退,真是好险呀! 陆志平见我嘴角还挂着一丝满足地微笑,揶揄道:“师妹,我看你今晚睡着都会笑醒。” “完全有这个可能。”我再次高兴地笑了笑,说:“谁让我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应该说谁让你惦记,准没好日子过。”陆志平微微一笑又话锋一转说:“我觉得他现在肯定一脸懵逼,打死都不会想到是你开的枪。” 我一想到刀疤男死鱼般瞪大的眼睛和重重往后倒地的声音,我就知道我拿枪成功震慑了他。由此可见,他就是外强中干,十足一个怕死鬼! 我也觉得陆师兄说得没错,若是我们不说,刀疤男肯定以为是个男的坏了他的好事,他这辈子都不会猜到是我和陆志平合伙干的好事。 其实我也不想如此大费周章又畏手畏脚的,只是刀疤男是楼谷家族的人,我不想因此连累小鬼,或者说让小鬼和他们结下梁子,所以我并不打算暴露自己,才会特意去买个面具。我也怕他听出我的声音,所以当时只是负责张张嘴作作样子,声音都是陆志平发出来的。当然枪必须得让我拿着,这样我才有出口恶气的爽! 嗯,爽,太爽了!我顿时玩性大起,打算逗逗陆志平。 我一脸笑意,故意说:“那他得谢谢陆师兄配合得那么好。” “他才不会谢我呢,不恨我我就谢谢他了。”陆志平苦笑了一下,突然对我挤挤眼:“师妹,你是不是得看在我搭配得那么好的份上,请我吃点什么?” 我比了一个ok的手势,一脸坏笑地说:“必须的,美女!走起。” 陆志平见我加重了美女二字,惊呼了一下,说:“我得先回去卸妆。” 我故作真诚地夸赞:“陆师兄,你这样子很美,不需要卸妆了。” 陆志平白了我一眼,不满地说:“你现在心里美,就不顾及他人的感受吗?” 我笑了笑,爽快地答应:“行,行,你是大功臣,你有权力提任何的要求。” 陆志平这才一脸满意地说:“这还差不多。” 我没有说话,心中在想还要不要继续逗逗他。 陆志平这时低压了声音,“那玩意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想也不想,张口就说:“用来防身呀。” 对,我该留把枪防身,防止再次被人拿枪指着头。 陆志平微微张了张嘴,一脸郑重地说:“我们不能随便携带枪支出门的,你就不怕被人查呀?” 我见陆志平一脸的担心,开起了玩笑:“我长得一脸正气,谁会查到我头上?” 陆志平假笑了一下,故意附和:“也是喔,他们一看到你的包子脸,打死也猜不到土包子居然会藏这玩意。” 居然敢叫我土包子,我决定逗他到底! 我睨了一眼陆志平,不紧不慢地说:“他们打死也想不到土包子还藏有私人美女保镖呢?” 陆志平听我再次加重美女保镖二字,顿时急了,说:“什么叫美女保镖?我跟你讲,你以后不许这么叫我!” 我一脸笑意,对陆志平挤了挤眼,问:“那你以后还叫不叫我土包子呀?” 陆志平见我故意用一副做交易的口吻,微微一愣,轻叹口气,说:“好吧,威胁有效。”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笑着说:“这才乖嘛。你不知道我最擅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 陆志平的脸突然抽搐了一下,像在喃喃自语:“早就领受过了。” 我故意让陆志平又想起了那三条吸血虫,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见陆志平瞪着我,我一脸无所谓地说:“瞪什么瞪?我告诉你,你若是想欺负我,没门。” 陆志平转过了脸,可怜兮兮地说:“哎,我现在在某人的淫威下,只能任某人作威作福了,想逃也没门呀。”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伸出了一只微微收缩的手,说:“那你更得俯首帖耳,不然我让你逃脱不了我的魔爪。” 陆志平故作一脸害怕,却不以为然地说:“好怕怕哦,我的女魔头大人。我既然受到了惊吓,你赶紧想想请我吃什么补补心吧。” 补心?我看你就想想好了,希望你不要伤心,哈哈。 “我觉得你太瘦了,是该补补的。”我一本正经地说完后贼贼地一笑,说:“那就请你喝糖水吧。” 陆志平瞪大了眼睛,一脸不爽:“你不是吧,我出了这么大力气,你就用糖水打发我?” 我故作疑惑地问:“你不满意吗?” 陆志平不由自主地说:“当然。” 我又接着问:“你是不是觉得糖水太甜了?” 陆志平丝毫没觉得我给他下套,再次点了点头,说:“当然。” 我拊掌大笑起来,说:“好,我就不请你喝糖水了,我只请你喝水。” 陆志平这时和我正在电梯里,他愣了一会,不满地说:“怎么待遇越来越差了?” 我一脸可惜地说:“是呀,你干嘛要提要求嘛?” 陆志平见我倒打一耙,不由得拍了拍额头表示头疼,喃喃自语起来:“我看来下次替某人办事时,不能这么出力呀,做得好根本就不讨好!” 我平静举起了手机,称赞道:“陆师兄,你说得太好了,我给你录下来了。” 陆志平见我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顿时紧张和不安起来,可怜巴巴地问:“师妹你......你录下来干嘛?” 我打开房门走了进去,一脸宽慰地说:“陆师兄,你别担心嘛。我只是录下来给你听一听,你这样讲是不是真的合适。” 陆志平从后面关上了门,不满地坐在了床边,说:“你就喜欢玩这样的小阴招。拿枪指着刀疤男的头,又故意不打着,让他吓得半死。” 我知道陆志平以为我故意拿录音威胁他,其实我根本就没有录音,只是吓吓他和逗逗他而已,哈哈。 以为我来硬的?我偏来软的,看你吃不吃得消,哈哈。 “你刚刚不是说不能这么出力吗?你是不是也想对我玩阴的?”我一口气问完后又重重叹了一口气,说:“若是没有陆师兄的鼎力支持,我肯定死在阴沟里了。” 陆志平见我突然说得可怜巴巴的,心中一软,说:“你现在知道我的重要性了吧?其实你请我大吃一顿就完事了。” 我低下了头,叹了一口气,说:“说实话,我真想请陆师兄吃顿好的,但是我怕......” 陆志平见我将声音压低,还略带难过,疑惑地问:“怕什么?” 我再次叹了一口气,好一会才开口,说:“我怕我承诺给你螃蟹,别人却许诺给你龙虾。你觉得你的实力完全值得吃龙虾的话,是不是就不会对我那么尽心尽力了?是不是为了一点什么,就别有二心了?” 陆志平见我故意加重了别有二心,连忙说:“我怎么会是那种人呢?” 我突然抬起了头,笑得一脸明媚:“我就知道陆师兄肯定不是那种人,只要跟了这个人,哪怕是只有一口水喝,也绝对不会介意的,所以我也大可放心地将自己托付给你。” 我刚刚一直低头装着不笑真的好累,看来逗陆师兄玩很也不容易呀。 “我当然是值得托付啦。”陆志见听我语气诚恳,以为真的在夸他,不由得有些飘飘然。 见我没有说话,在那偷笑,他才回过神来,不满地说:“.不对,你又在坑我。” 我收起了笑容,一脸真诚地说:“没有,水绝对有得喝的。” 陆志平一脸无奈地说:“呵呵,大方,真大方,真有你的。” 我笑嘻嘻地说:“走,咱们去喝一块五的矿泉水去。” 陆志平顿时大叫起来:“我的大小姐,我这么卖力,好歹给我来一瓶脉动吧?” 我点了点头,说:“成交。爽快的人就是这么大方。” “确实爽快。”陆志平不满地又加了一句:“只是该爽快的时候没见这么爽快。” 我笑嘻嘻地说:“意思是现在不该这么爽快了?好,那就换成一块五的。” 陆志平见自己好不容易争取到脉动,三言两语就被我给挤兑没了,赶紧说:“别,当我没说,没说行了吧。” 我一脸大气地说:“看在你有功劳的份上,放你一马吧。哎,真佩服自己的大方和大度。” 我瞟了一眼陆师兄,他眼珠子正向上看着,我轻轻地踢了他一脚,让他赶紧去换衣服。 我将自己舒服地抛在了床上,很开心地看着天花板,心里简单乐开了花。 既让自己出了一口恶气,又能逗着陆师兄玩,这日子过得真是乐哉。 只是我没有想到开心的时光永远像烟花一样短暂,我很快就愁上加愁了! 第四十六章:向小鬼求救 我见陆志平一脸不情不愿地提着我之前买的东西和我一起坐电梯下楼,心中不由得大乐。 我知道陆志平不懂我为什么要带回去,主要是他也不想提回去,但是被我威逼利诱,只好乖乖地服从了。 我们从酒店附近的小商店买完水出来后就一直往前走,当我喝了几口水,正想舒服地轻吐一口气时,却发现我遇到了我最不想遇到却又偏偏遇到的一行人! 哎!真是冤家路窄,喝口水也要塞门牙。反正我就觉得心好塞!没有想到接下来的事情让我心更塞。 我原本想直接掉头就走,但我可不能表现得这么怂和心虚。再说了现在只有简钰,精瘦男和南门火锅店负责接应的那两个男人在这里招摇过市,我何必惊慌! 难道刀疤男被我吓得不轻,被肥胖男带走了?若他真的被我吓得半死,他的胆也忒小了吧? 无论如何,刀疤男不在,我的心总算稍稍安定下来。 简钰他上次不是装作不认识我吗?我这次也打算这么做。 遇上了就当没看见好了,反正我得这么安慰自己。 我于是亲热地挽起了陆志平的手臂,对他笑着说:“亲爱的,我们呆会去哪里玩呢?人家现在还不想回家呢?” 我还装作一副爱慕的样子,一直冲着陆志平甜甜地笑,就是不愿回过头对着他们。 陆志平顿时被我这样亲昵的举动吓到了,脸色顿时涨成了猪肝色。 呃?至于这么紧张吗? 我故意装作看不到陆志平反常的表情,心中却在想:简钰和上次在ktv房时的着装以及表情都差不多,还是一副人模人样的样子。不过我倒觉得他穿运动服好看多了,呈现的状态也比现在要好。 陆志平这时也已经看到简钰他们了,他暗暗松了一口气,理解了我为什么这么做后,脸色变得和缓了,身体也变得不再僵硬了。 陆志平这人真是的,以为我会突然看上他吗?瞎紧张什么...... 陆志平明白我的意图后,就打算配合我。他一脸微笑地摸了摸我的头,温柔地说:“亲爱的,你想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我很配合地露出了嘴里的大牙,甜甜地说:“好呀,亲爱的,你最好了。” 陆志平愣了好一会,才回答:“当然......当然得对你好。” 反应这么迟钝,又这样回答,看来陆志平倒没有什么恋爱经验嘛。 平时嘴巴还很厉害的,这时却发挥不出来,真是可惜了! 我虽然没有拿正眼看简钰他们,但余光看到负责接应的那两个人指着我对简钰说了些什么,简钰原本慵懒的目光顿时像饿狼一样直勾勾地盯着我。 至于吗?我又不是案板上的肉! 我突然心中一惊,楼谷家族不会还以为我是王宇新的什么人吧?还打着拿我去换回王夫人的如意算盘? 说实话,我可真的不想再看到王宇新,再者我也不想成为阶下囚呀。 简钰这样咄咄逼人的目光让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我不由得轻轻皱起了眉头。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我决定用三十六计中走为上计这一计。 我心中已然慌乱,表面却依然镇定地说:“亲爱的,刚刚那家的鱼粉真的很好吃,人家想打包一份回去吃。我们现在就打的过去吧。” 陆志平也看到我的脸色变了变,我又暗暗掐了掐他手臂上的肉,他连忙搭腔:“好的,听亲爱的。” 我不待陆志平说完 ,就拉着他坐上了路边的一辆空车,并让的士师傅快点开。 原本还在犹豫不决,似在商量对策的的简钰看到我们要坐车离开,马上带着他们几个追了过来,幸好他们到达时车子已经扬尘而去了。 我心中有一个困惑:凭简钰的惊人速度,刚刚要追上我们简直轻而易举,可是他为何还跑在了手下的后面? 我在车上想着心事时,陆志平催促的士师傅再开快点。 我赶紧转过了头,见他们果然也坐上了一辆空车跟了上来。 我于是压低了声音,问:“陆师兄,有什么办法可以甩掉他们吗?” 陆志平想了一会,小声地回答:“我打电话和小奕说说吧。” 我一脸奇怪地问:“你打给他有什么用?” 陆志平边按号码边说:“当然有用,他人虽然不在这里,但这里也有不少他的人。” 我只好默默地点了点头,任由陆志平向小鬼求救。 我心想简钰看到小鬼插手此事,应该就不会再怀疑我是王宇新的人了,那他以后应该不会再逮着我不放了。 我当时以为是因为王宇新的原因,简钰他们才对我穷追不舍。所以过后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才会导致后来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电话接通后,陆志平压低了声音,说:“小奕,出事了......简钰带着一群人紧追我们不放......好,我知道了......嗯,再见。” 我相信小鬼的能力,他肯定能搞定这件事,我于是不再关注后面‘尾巴’的事情,我开始将目光放在了左右两边。 我突然瞪大了眼睛,一把拉着陆志平的衣袖,向后一指,急急地说:“陆师兄,你快看!黑商家的招牌被拆了,店面也写着出租转让。” 陆志平顺着我的手指看了一眼,却淡淡地嗯了一声。 我顿觉奇怪,难道......? 我想了想,觉得还是直接问比较好,于是单刀直入:“陆师兄,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的样子?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陆志平这才笑了笑,一副在看热闹的表情,说:“他们欠收拾,所以被收拾了呗。” 我眼珠子转了转,明知故问:“谁干的?” 陆志平看了看我,反问:“你觉得还有谁?” 我皱了皱眉头,再次明知故问:“小鬼怎么知道?” 陆志平迟疑了一会,才老实地回答:“我每晚必须向他汇报当天的工作。” “但是......”我住了嘴,幽幽叹了一口气才继续说:“我不想给他添麻烦。” 陆志平笑道:“但是麻烦却惹上了他。” 我奇怪地问:“什么麻烦?” 陆志平一脸坏笑地将手指指向了我,说:“你!” 我顿时不满地嘟起了嘴,说:“你这样说太过分啦。” 陆志平像是喃喃自语,又带委屈:“说事实就太过分啦?” 我双手抱起了胸,犹如法官般地下了结论:“事实就是你太过分。” “行,你不是麻烦,是我自找麻烦。”陆志平见我没搭话,突然又说:“不过大麻烦没了。” 我微微张了张嘴,迅速地回过了头,看到有几辆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大卡车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让他们不得不放弃对我们的穷追不舍。我突然开心地拍了拍手,称赞道:“哇!他们办事真的好利索。” 陆志平点了点头,一脸崇拜:“那是,有小奕出马,事情怎么会摆不平?” 我突然想到什么,笑容顿时凝固了,语气也顿时冷了下来:“你都没有和小鬼说我们在哪里,他怎么会知道?” 陆志平心里咯噔了一下,顿时有些心虚,但还是老实地回答:“我们在哪里,他都会知道的。” 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摸向了口袋里的手机,大脑在快速地运转,却用一副淡淡地口吻说:“我的手机被装了跟踪器?” 陆志平见我神色不变,有些吃不准我的情绪,小心翼翼地问:“你会介意吗?” 我听出了陆志平的默认回答,面无表情地说:“我只是没有想到。” 陆志平想了想,语带关怀地问:“那你会难过吗?” 难过?虽然心里不舒服,但不至于难过。 我轻轻抿了一下嘴唇,却没有笑意,说:“不会。” 陆志平试探地问:“一般的人都不喜欢被人定位吧?” 我看了看陆志平,心想你不就是一个安装在我身边的定位器吗?随时可以暴露我的位置,还可以随时报告我的所作所为。 我此刻却不动声色地说:“我可不是一般的人!再说了他是担心我,才会想在暗处保护我的安全。有这么好的朋友关心我,我的反应不应该只是难过吧?” 陆志平见我说得很理智,却忽略了我说的只字,顿时松了一口气,笑着夸道:“怪不得小奕会那么喜欢你,你的想法的确和别人不一样。” 不一样?那又怎样?还不是照样靠别人的保护这样过! 我的目光顿时变得有些飘远,轻轻地说:“我只是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陆志平有些奇怪地看了我一眼,问:“什么事?” 我还是轻轻地说:“只有在确保自己安全的前提下,才有资格去想自由这件事!” 若不是小鬼派陆志平将我从楼谷家族救出,我都不敢想像我未来的生活会是怎么样的。 小鬼对于我来说,有着非常重大的意义。可以说是他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也可以说是成全了今天的我。 所以对于小鬼,我不该有任何的怨恨和不满,特别是建立在他对我关心的基础上!只是...... 陆志平见我的脸色柔和起来,才附和道:“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我苦笑了一下,像是在自言自语:“小鬼他不会想着去干预我的生活,他只是在保证我的安全而已,所以我怎么能怪他呢?” “嗯。”陆志平见我将目光转向了窗外,又问:“直接回家还是?” 我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带些疲惫地说:“回家吧。我今天也玩得痛快了。” 陆志平轻轻地回答:“好。” 若不是这次向小鬼求救,我都不知道他还背着我干了这么一件事。 其实我真的不怪小鬼这么做的,只是他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呢?这种感觉就像被人从背后打了冷枪,即使这支冷枪一点杀伤力也没有,心里还是很不舒服的! 我又想起了王宇新之前在我手机里安装的监控器,难道小鬼就是在效仿他? 哎!我怎么又想起这个人呢,按理说他应该早已烂在我的心底才是。 有些人不想提起却偏偏想起,这种感觉也让人真的很不舒服! 第四十七章:受到了惊吓 到家后,我没有直接跟着陆志平进屋,而是静静地坐在了石阶上,弓起了背,将头压在手臂上。 陆志平回头看了看我,突然想起了我上次因为小树也露着这样孤独的背给他。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停了一会,才慢腾腾地进屋。 坐了好一会,我才拿出手机,看到时间显示是晚上九点半。 我一边用手敲轻轻地打着手机的背面,一边深切地看着满天的繁星。 夜空中最亮的两颗星星呀,你们是不是也在为我能好好地活着而高兴?只是我现在想笑却笑不出来,胸口总有一股闷气舒展不开。 其实就是一点小事,我为什么总要纠结这些呢? 哎! 还是给小鬼打一个电话吧,有些事情是该说清楚;就算说不清楚,说出来也好。 电话很快接通了,传来了小鬼明快而温暖的声音。 “小烈马,你到家啦?” “是呀,你明知故问。” “你是在生我的气吗?” “没有,我要谢谢你。” “你怎么突然要谢我?” “我说过你别明知故问。” “难道是......小烈马,你听我说,我安排装跟踪器真的不是为了.....” “我知道呀,我并不会介意你这么做,只是.......” 只是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呢?好歹我有知情权吧?我想说却没有说出口。 “是不是打扰到你的生活了?” “不,是打扰你的生活了。你每天要忙那么事,还要随时关注我有没有遇到危险。” “你的安全我当然要放在第一位!” “小鬼,陆师兄应该和你讲过我和叶子青的事情吧?” “他只是说你和之前的童年伙伴相遇了,我想应该是指小面吧。” “是的,我和童年的好朋友都重逢了。” “那很好呀,你就没有什么遗憾了吧?” “对呀,我是没有什么遗憾了。我昨晚和小面睡在一起,我们聊了很多。” “嗯,你开心就好。” “你知道吗?我和她聊到了死亡。我对她说:如果有一天我突然间没了,她只要记得我是轻松而去的,就不要为我悲伤。” “小烈马,你怎么突然讲这样的话?” “小鬼,你别难过,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已将死亡看成是顺其自然的事情,所以我希望你也是。” “你是不是真的不愿意被装跟踪器,我可以......” “不,我害怕的是你认为你装了跟踪器,还是保护不了我,你会一直自责。” “我......” “所以你答应我,任何时候都不要自责,也不要觉得对不起我,好吗?你已经帮了我很多很多了。” “其实为你做的这些都是我自愿,你倒不要太放在心上。” “小鬼,真的谢谢你!只是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我今生是无以为报了。” “小烈马,你只要每天开开心心的,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了。” “小鬼,我想问你一件事,你要老实回答我!” “好。小烈马,只要你问我,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会对你讲假话。” “谢谢!”我沉吟了一会,决定直接开口问:“小树是你找到的吧?” “是,你怎么知道?” “王先生都能找到小树,你怎么可能找不到?而且我觉得陆师兄是有意带我去看他打拳的。” “你那么聪明,什么都瞒不过你了。其实我也一直在找你的小面,但是她的养父母死了,她也离家走出了,一直没有和她的哥哥有联系。不过现在好了,你们靠缘分又相聚在一起了,真替你高兴!” “小鬼,真的太谢谢你了。只要是我的事情,你都会尽全力去办。” 只是他为我做的这些事情,为什么都不告诉我?我突然觉得我计较小鬼安装跟踪器显得有些无理取闹,毕竟这也不算干预我的生活。 也许这就是他想对我采取的方式吧:只想默默地保护我。 “你我之间真的不必那么客气,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你交待的不交待的事我都会去办,用尽全力去办。” 虽然我在听小鬼说话,但是心中有一个疑惑:小鬼为什么只想让我见见小树,却没打算让我相认呢? 难道......我突然想起了李新月上次在电话里莫名其妙的话。 “嗯,我知道。”我突然话锋一转,说出了我的疑虑:“小鬼,我想知道小树他有什么社会背景吗?” “你怎么这么问?” “我觉得他和楼谷家族有关系。” “小烈马,我是真的不想瞒你,但是我觉得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好。” “你放心吧,我想知道的就一定会承受得了。” “真的吗?” “千真万确。” “他除了是一名拳手,还是一名顶级杀手,我想楼谷家族有请过他暗杀。” “暗杀?” 我突然想起了小鬼的父母就是被暗杀的,不知道小鬼谈论这个话题会不会难过。 “对,只要肯出大价钱,什么样的暗杀都有。” 我叹了一口气,像是喃喃自语:“小树怎么会当上杀手呢?” “我想他既然选择了打拳这个行业,为什么不能选择杀手的行业?这两个行业都是高风险和高回报的。小烈马,我也跟你讲实话,虽然我替你找到了他,但是却没有打算让你们相认的。我只想你去见一见他而已,了了你的心愿,只是没有想到......” 难怪陆志平上次的反应会如此,原来是小鬼让他这么做的。 “你是怕他连累了我?” “他若是被人知道了是职业杀手的身份,肯定很多人不会放过他。你要知道他赚得越多,他的仇家也越多,并且他的仇家大部分是有实力的。你和他走得太近,肯定也会受到牵连。另外他若是不连累你,你也会连累到他。” “我怎么会?” 小鬼和小远怎么都这么认为呢? “王先生若是知道你和他的关系,他肯定会去将他的背景查得一清二楚。” “王先生为什么要去查他?” “你没有发现王先生喜欢你吗?” “怎么会?” 说实话的,这真的让我很惊讶,而且还出自小鬼之口。 “时隔一年多了,王先生若是不喜欢你,他怎么还会一直找你?” “他内疚呀。” “我已经放出了消息,说你平安无事,过得也好,现在只想找个地方清静一下。所以他没有必要再去找你,更谈不上什么内疚。你还记得他上次在你家做饭这事吗?” “记得,怎么啦。” “他其实没有必要亲自下厨的,他只是想给你做做饭而已。看到你吃得心满意足的样子,他不经意间还露出了一个笑容。” 我突然想起了他和我在道别时也露出一个笑容,我当时也在想他没有必要对我笑吧。 “小鬼,你真是人小鬼大。看你平时没心没肺的,没有想到你还会暗中观察。” “我是装糊涂而真聪明,而且我的心智比实际年龄成熟多了。” “你今年真的十八?” “我其实有二十五啦,我只是冒用了周董事长儿子的身份。不过我看起来那么年轻,也像十八岁啦,所以才不会被人怀疑。” 看来小鬼并没有比我小多少嘛,不过我还是开起了玩笑:“我就说你怎么可能只有十八,看起来是三十八的人了。” “小烈马,我看起来年纪大点没关系,你只要看起来十八岁就好,让我来保护你,你永远不要长大。” “说实话的,你是不是看王先生给我做饭吃,你马上就去学了?怪不得上次非要给我露一手。” “当然,我怎么能输得他呢。不过我好久没有看到我家的小烈马了,也好久没有给我家的小烈马做饭吃了,真怀念那段时光。” “那段时光固然美好,现在也很美好呀。” “小烈马,我们视频吧,我好想看看你。” “我说过我不喜欢视频,等你哪天有空再来看看我吧,我喜欢当面相见的感觉。” “好吧。那你现在在干嘛呢?” “在看满天的繁星。” “那能不能让我也看看。” “好呀,只要不是看我,我都可以满足你。” 我接受了小鬼的视频,我将手机对着天空,我感觉我和他在看同一片天空。 我还特意将手机对着那两颗最亮的星星,小鬼能感受到其中有一颗是李夫人的笑脸吗? “真的好美哦!我打算明天和秦半夏一起过去看你吧,给你一个惊喜。” “惊喜?说实话,你们是不是早就策划好要过来看我的?” “对呀,欢迎不?” “当然欢迎啦,哪敢说个不字。不过你们要注意哦,王先生可能还在监视你们。” “放心吧,我给他来个调虎离山之计。” “好,我在这里恭候你们的到来。” “行。明天见,今晚就早点休息吧。” “好的,小鬼,晚安喽。” “晚安,我会继续想你!” 挂了电话,我才知道什么样的事情才算得上是惊吓:小鬼说小树是高级杀手,是第一个惊吓。小鬼说王宇新喜欢我,是第二个惊吓。 至于手机被安装跟踪器,我真心不觉得这算什么事了。看来事情只有对比之后,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大事! 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今天已经受到了两个惊吓,明天还会再次碰到另一个大的惊吓! 第四十八章:惊喜变惊吓 在电话里得知小鬼和秦半夏已经快到时,我赶紧冲出了门,眼巴巴地站在一条必经之路上向前张望,恨不得马上见到他们。 我记得我是七月十二号来到这里,今天是九月二十五号了,我们已经有两个月未相见了,电话平时也很少打。 我突然有一种感慨:时间似短却不短,路程似远却不远,友情似淡却不淡! 陆志平一直跟在我后面,这时见我的目光一直放在前方,说:“我看到师妹这个样子,突然想到了一个成语。” 我总算挪了一下目光,睨了陆志平一眼,又很快收回了目光。 反正等待也无聊,不如陪他玩玩吧。 我漫不经心地回答:“热情万分。” 陆志平见我有反应,开心地摇了摇头,说:“不是。” 我突然坏笑了一下,回答道:“沉鱼落雁。” 陆志平的情绪一下子被点燃了,声音也大了起来:“我靠,你长这个样子还好意思讲这个成语,你能不能靠谱点?” 我靠,你若是靠谱点,怎么好意思讲粗话! 虽然心中这么回应,嘴上却留情了,只是淡淡地说:“你眼神不好,我不怪你。” 陆志平呵呵假笑了一下,挑衅地说:“看来论脸皮的厚度,你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我又一脸淡定地回击:“看来你们的胆子都小,居然不敢承认。” 陆志平这时冲我坏笑起来,不知死活地顶了一句:“那是因为你既脸大包天,又厚颜无耻。” 这小子特意将胆大包天换成脸大包天,而且厚颜无耻的耻的谐音字是尺,意思是我脸大就算了,还厚得用尺子都量不过来,而且还根本不以为耻。这小子这句话回得果然够绝,怪不得在沾沾自喜。 虽然你看起来厉害,但是不代表我回击不了! 我冷笑了一下,说:“我觉得是你不懂分寸,才会厚颜无耻。” 陆志平想了会,对我挤了挤眼,说:“我觉得是你得寸进尺,才会厚颜无耻。” 呃?回击得很漂亮!只是我就这么束手无策了吗?我决定拿小鬼压一压他。 我一脸不满地说:“陆师兄,你再这样厚颜无耻,我可要和小鬼说你色胆包天了。” 陆志平顿时不满地说:“我怎么色胆包天?我看你是无中生有!” 我笑嘻嘻地说:“我在这里等我的两位好朋友,你却在这里调戏良家少女,不是色胆包天是什么?” 陆志平立马不屑一顾地回击:“还调戏良家少女,我看是大妈还差不多。” 我听到大妈并没有生气,反而一脸无所谓地回击:“意思是你在调戏大妈了?” 陆志平愣了一下,没有想到我会自黑,好一会才不满地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我看来要用三十六计中的一计了。” “你走。”我不耐烦地对陆志平挥了挥手,又说:“那我继续望眼欲穿。” 陆志平突然兴奋地说:“我刚刚其实就想说这个成语。” 我轻轻笑了一笑,说:“我知道。” 陆志平奇怪地问:“你怎么知道?” 我得意地扬起了下巴,一脸傲娇地说:“聪明如我!” 陆志平白了我一眼,一副受不了我的样子,说:“我走了,让你一个人慢慢等。” 我见他们还没到,一个人等也确实无聊,故意拿话激陆志平:“你想走就走咯,反正你不想等待你的少爷,也不想护我周全。” 陆志平顿时收住了脚步,回转身子不满地说:“你......你这人怎么这样?刚刚又让我走,现在又要说我。” 我一脸淡淡的说:“是你自己说要用三十六计中走为上计这一计。” 陆志平愣了一下,反驳道:“谁说的,我只是用隔岸观火这一计。” 我不打算和陆志平争辩,只是云淡风轻地说:“那我也要用一计。” 陆志平好奇地问:“哪一计?” 我一脸坏笑,说:“趁火打劫。” 陆志平见我用趁火打劫来怼他的隔岸观火,顿时说:“那我就用关门捉贼这一计。” 我笑道:“那我就改金蝉脱壳这一计吧。” 陆志平想了一会,说:“那我......” 我笑着打断了陆志平的话,说:“别我了,你家少爷来了。” 陆志平赶紧闭上了嘴,一脸恭敬地看了过去。 我看到前方的那辆黑色的商务车缓缓地开了过来,秦半夏早把车窗摇了下来,露出半个头,一脸兴奋地冲我挥了挥手。 车子刚停下来,秦半夏就推开车门高兴地跑了过来,边跑边说:“上联:有朋自远方来。” 呃?居然出对联来考我,亏你想得出来。 我认真地想了想,才说:“下联:无人舍得归去。” 秦半夏这时已经停在了我的面前,一脸笑意,对我竖起了大拇指,说:“有和无,来和去,对得倒是工整。不过还得弄一个横批。” 还横批,我对对子可不在行,不过我可不能轻易就说不会。 我沉吟了半会,才说:“横批:人来人往。” 秦半夏想了想,又对我竖起了大拇指,夸道:“对得真好。人来人往是形容热闹的,和上联不谋而合。人来人往也有人和人相互来往的意思,相处时间久了,肯定不愿意离开,和下联也一拍即合。” 我笑着张开了双臂,紧紧地抱住了秦半夏,说:“咱们的秦大小姐,果然是近朱者赤,成语用得可精准了。” 秦半夏笑了笑,说:“看来马大小姐还是改不了自夸的毛病,算了,谁让她肚子里有墨水呢,让我近墨者黑吧。” 我笑着回击:“有见过自黑的,没见过当面将别人拉黑的。” 小鬼这时也走了过来,不过双手却放在了后面,笑盈盈地对我说:“你们抱起来很好玩的样子,我也来抱抱可好?” 我笑着说:“你的陆师兄就站在这儿,你们想怎么抱就怎么抱,我不怕辣眼睛。” 秦半夏也笑着附和:“我也不怕辣眼睛的。” “这难说,我怕你们呆会会受不了,还是算了吧。”小鬼突然一脸神秘地对我说:“小烈马,我猜猜秦半夏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我一听到好东西,顿时高兴地看着小鬼藏起来的双手,问:“好吃的吗?” 小鬼笑得很开心,露出了好看的酒窝,说:“你这里又不缺好吃的。” 我立马说:“对于我来说,好吃的永远都缺。” 小鬼嘴边的笑意更深了,宠爱般地说:“我的小烈马,你果然是枚大吃货。” 我吐了吐舌头,说:“是不是吃货我不知道,但我想知道给我带了什么宝贝。” 小鬼对我挤了挤眼睛,说:“这宝贝绝对会让你惊喜。” 我一听到惊喜,马上放开了秦半夏,来到了小鬼的面前,一脸期待地伸出了手。 小鬼笑了笑,说:“别急,先闭上眼睛。” 我一边乖巧地闭了眼睛,一边笑着说:“弄得这么神秘,可不能让我失望哦。” 小鬼笑了笑,然后将他口中的惊喜放在了我平摊的双手上。 我顿时觉得有一只木箱子压在了我的手上,难道是......? 我不敢置信地睁开了眼睛,见到是心中所想时,差点惊呼起来。 惊喜,果然是惊喜!我用手挡住了张大的嘴巴,眼眶忍不住红了起来。 小鬼轻轻地笑了笑,语带温柔地说:“小烈马,你想哭就哭吧,哭完了你还是那么美。”我突然被小鬼逗笑了,装作不满地说:“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 小鬼冲我甜甜一笑,说:“在我心里,只要是你的喜恕哀愁,我都觉得那么美。” 陆志平听后揶揄道:“我的小奕少爷,没有想到你这么会撩妹。” 我看了一眼陆志平,想起了他昨天表现得那么笨拙,觉得他应该跟小鬼好好学习。 小鬼一本正经地说:“我讲的是真心话,真诚才是打动人的第一要素。” 我笑着说:“你们都是我真诚的朋友,谢谢你们!真的很打动我,让我觉得很温暖。” 我激动地看着眼前的小木盒,忍不住用手轻轻地抚摸失而复得的宝贝,心中一下子也变得柔软起来。 只要是我的事情,他们都会放在心上,努力地尽一切可能的让我不要有遗憾,这份情份又岂能用言语可以描述的?所以我真不知道我还应该说些什么。 秦半夏温柔如水地看着我说:“只要你开心,当我是朋友,我就满足了。” 听了秦半夏这句话,我的眼眶突然得胀得很痛。 这个小木盒我已经有一年多没看到了,我想我今天才拿到,她肯定付出了不少。 我怕眼泪会毫不犹豫地爬满脸颊,我赶紧低下了头。 可是没多久我却惊呼了一下,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 小鬼一脸关心地问:“小烈马,你怎么啦?” 我匆匆用手背擦了擦眼睛,再眨了眨眼睛,这才专注地看向小木盒的锁,好一会才口气坚定地说:“这把锁不是我的。” 秦半夏看着小鬼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小心翼翼地问我:“你确定?” 我点了点头,说:“虽然两把锁的形状和大小差不多,但是我的那把锁因为时间过久的原因,锁头早已经变色了,而这把却显得新了很多。” 我见小鬼只是这么冷冷地、一言不发地看着秦半夏,觉得有一个成语很适合用在此刻的小鬼身上:不怒自威。 我用一种崭新的目光审视着小鬼,原来他的身上居然有这样一种气场。 秦半夏顿时被小鬼这样的目光惊住了,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这才急急地说:“少......少爷,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看来秦半夏也怕她的boss发威呀。 “小鬼,请你不要怀疑半夏,这事肯定不是她干的!”我冲小鬼急急地说完后就走过去拉起了秦半夏的双手,说:“半夏你放心,我永远相信你。我希望你能和我讲讲你是怎么拿到这个小木盒的。” 秦半夏松开了咬住的嘴唇,一脸感激地看着我,说:“你上次和我说过这个小木盒对你很重要,我就一直放在心上,想找个机会弄出来。但是王先生不让任何人靠近那层楼,而且我也打听到你里面的东西一直没人动过,所以我就一直在等机会。就在前两天,王先生突然派人将你屋所有的东西都扔到了垃圾场,我马上让我的人乔装成捡垃圾的,将这个小木盒给拿了回来。我保证我拿到小木盒后没有动过里面的东西,也绝对没有看过里面的东西。” 王先生?难道是他动的手脚? 我见秦半夏一脸自责,我于心不忍,毕竟她是为了我才受到牵连,我连忙说:“其实里面也没有贵重的东西,只是对于我来说很有意义而已,其中就有你给我画的那幅画。我先打开看看里面有没有弄丢什么东西吧。” 以我现在的技术开一把小锁根本就是小儿科,我很快地就将小木盒打开了。 我仔细地清点了一下东西,我发现里面的东西不但没有少,反而还多了一样东西。 当我将那件多出来的东西提起来时,我和他们的脸色全都变了。 王宇新,难道这就是你干的好事?倒真是像变戏码一样由惊喜变成了惊吓! 第四十九章:再见王先生 小鬼皱着眉头,面露不满,语气冰冷地说:“秦半夏,你这次办事太让我失望了!” 秦半夏低着头,并没有解释什么,直接承认:“少爷,对不起!这次是我疏忽大意了。” 我连忙看着小鬼,替秦半夏求情道:“半夏之前没有看过我这个小木盒,所以不知道锁被动了手脚。她是因为不想去窥看我的隐私才让别人有机可乘,所以这事也不能怪她。” 小鬼对我点了点头,然后将脸转向了秦半夏,不留情面地继续说:“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错了就是错了,不能以任何的借口!” 我顿时觉得在看老板教训员工,我看了看陆志平,他对我耸了耸肩膀,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秦半夏认真地点了点头,口气坚定地说:“少爷批评的是,我接受任何的处罚。” 我看着继续低着头的秦半夏,顿时有股愧疚感油然而生,我也坚定地说:“这件事因我而起,若是要罚也得算上我!” “行,那我就连你一起罚。”小鬼前半句说得很严肃,后半句突然语带调皮地说:“那就罚你每天至少想我一次好了。” 我看到小鬼露出的笑容,心下顿时一宽,笑嘻嘻地问:“那你打算怎么处罚半夏?” 小鬼突然板起了脸,一脸严肃地说:“她呀,要重罚!” “啊?”我轻呼了一下,又急急地问:“重罚什么?” 小鬼看了看我,一脸认真地说:“重罚她每天至少想你一次。” 我见小鬼说完后又我调皮地眨了眨眼,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却见秦半夏仍然低着头,像是虚心接受领导的批评和教育。 看到如此诚惶诚恐的秦半夏,我突然笑不出来了,笑容僵在了脸上。 半夏,你知道吗?你这个样子真的让我很心疼,我真想上前抱抱你,给你一个安慰。 小鬼对秦半夏的表现并未有丝毫的满意,他依旧严厉地说:“秦半夏,我再强调一次,下次做事一定要谨慎再谨慎,小心再小心。这次幸好只是放了跟踪器,若是放了炸弹,我们都会没命的!” 秦半夏的脸色又变得苍白起来,她语带自责:“是!我一定多加注意,不让任何人有机可乘。” 看着一直在挨骂的秦半夏,我真的于心不忍,便说:“经一事,吃一垫,就是最大的......” 我还没有将收获二字说完,就看到了一个人,他缓缓地向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我此刻已经看清了他的容貌,脸色一下子变了,变得毫无血色。 他像没有看到其他人一样,直直地走向我,并直直地看着我。 我不知为何,突然心虚般地低下了头。 真是的,我有啥好心虚的,我又没有对不起他!可是我真的不想和他对视,而且我此刻即使低着头,也能感受他目光之处传来的热度。 这时他们三个也没有说话,王宇新走过来的脚步听起来才会那么清晰。 我不由自主地抱紧了小木盒,这才发现手心全是热汗。 小鬼这时像护花使者一样马上跑了过去,试图拦住王宇新的去路。 小鬼抱着胸,冷冷地看着王宇新说:“王先生,这么偏僻的地方也能遇到,这个世界是不是太小了?” 王宇新故意装作听不懂小鬼的话中有话,直接说:“我是专门来找陈秋月小姐的。” 小鬼冷笑着说:“可是秋月姐并没有打算和你有任何的联系。” 王宇新用诚恳地语气说:“我只是想和她说几句话,说完了我就走。” 小鬼依然冷冷地说:“你大费周章的安排了跟踪器,就为了说几句话就走?” 王宇新爽快地回答:“对。” 小鬼一脸不信,说:“你不觉得你的所作所为太让人匪夷所思了吗?” 王宇新苦笑了一下,说:“我只能请求和她说几句话,并没有权力带她走,不是吗?” “说得也是。”小鬼轻蔑地笑了笑,又说:“只是你的请求未必能如愿!” 王宇新突然冲我大喊:“我希望陈秋月小姐看在我这么真诚的份上,能给个机会单独聊几句。” 我不由自主地抬起了头,看到不远处的他变得又黑又瘦。他这时偏着头冲我笑了笑,笑得和那晚说再见一样,并不那么讨厌。 可是他明明那么讨厌,明明知道我并不愿意再看到他。 他能耐着性子去逮住今天的机会,若是我不和他讲清楚,他肯定会缠着我不放的。既然如此,不如在此做个了断吧。 我想通后就用不大不小的声音,礼貌地问:“我想和王先生在这里聊会,可以吗?” 秦半夏和陆志平只是点了点头,分别往不同的方向往前走。 小鬼这时回过了头,语带担心地说:“秋月姐,你真的打算......” 我冲小鬼点了点头,说:“我和王先生就聊个五分钟,五分钟一到,你们就过来吧。” 王宇新突然恳求地说:“十分钟,好吗?就聊十分钟。” 我见王宇新眼中带些渴望,不忍拒绝,但又不是很情愿地回答:“好吧。” 小鬼他们已经和我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但我只顾着低着头,并没有打算先开口说话。 王宇新轻轻叹了一口气,试探地问:“秋月,你在生我的气吗?” 我抬起了头,直接说:“很明显吧。” 王宇新又试探地问:“是怪我那晚保护不周吗?” 我突然语带生气地说:“你知道不是的。” 王宇新突然紧张起来,他看了看表,说:“你给我的时间不多,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我直接开口问:“你先讲讲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吧。” 王宇新诚恳地说:“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我故意说:“我说过我并没有怪你保护不周。” 王宇新愣了一会,说:“我觉得你应该有问题想问吧,只要你想知道的,我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既然他不肯自己承认,那我就得让他自己承认。 我抬起了头,看着他的眼睛,说:“那好,我问你,你是不是故意让我去租那个房子的?” 王宇新眼中带些痛苦,却直接承认:“对。” 我生气地问:“你为什么要拿我当棋子?” 王宇新看了看我,面露尴尬,说:“我当时查到你和秦半夏是好朋友的关系,然后我又查了你的资料,发现你也在心阳孤儿院,而那家孤儿院早就被我们盯上了。而且你的心脏病史也被人掩盖了,因为你被成功地移植了心脏。一个心脏手术少说也要十几万,你当时完全没有能力支付这笔费用,所以我就认为你也是我们的潜在目标。” 是呀,若是说我和他们没有关系,任谁也不会轻易相信,毕竟这样的好事就像天 上掉了馅饼一样被我捡到了。 我又问:“那现在呢?还这么认为吗?” “当然不会!不然我也不会亲自找上门道歉。”王宇新说完后突然带些自责:“我知道我利用了你,伤害了你,所以我才一直努力地找你,想亲口和你说这一声对不起。” 我不忍看到王宇新眼中那抹自责,脱口而出:“你的道歉我收到了,我选择原谅。” 说完后我愣住了,我一直在怪他利用我,如今却如此轻易地选择原谅他? 可能是因为他这么真诚地千方百计地向我道歉吧?也可能是我现在日子的也过得那么好吧?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小鬼昨晚也说他还特意给我做过一顿饭吃,我也没有必要一直斤斤计较吧? 算了,既然都说出口了,无论何种可能,有些往事也该翻篇了。 王宇新也愣在那儿,不敢置信地问:“你真的会原谅我?” 我轻松地笑了笑,说:“当然,以我的性子,若是不肯原谅,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违心的话。” 王宇新的紧张和自责之色也没了,高兴地说:“秋月,真的谢谢你!我只有亲口听到你的这一句原谅,我才能真正地原谅自己!” 王先生,这真的是你一直找我的原因吗?希望是! 我淡淡地说:“你其实没必要和自己过不去的,我只是个小人物,被利用一下也很正常。” 王宇新突然急急地说:“我真的不想刻意去利用一个无辜的人,不然这辈子我也不会觉得心安的。” 我一脸诚恳地说:“其实在我心里一直觉得你是一个好人,就是为人挺正直的那种。” 王宇新一脸受宠若惊地看着我,高兴地说:“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这么认为,谢谢。” “不用谢,我也是在讲心里话。”我赶紧结束了这个话题,说:“其实我还想知道一些事情,我希望你能告诉我实情。” 王宇新点了点头,说:“可以,你问吧。” “我上次听到的女声是王玉曼的吗?” “是的。” “你是故意让我听到的吗?” “是的。” “你想让我带人来解救她,然后一网打尽?” “是的。”王宇新连说了三个是的,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说:“不过我真没有想到你会选择报警,而且还认为我在家暴。”“那你是什么时候将她转移出去的呢?” “陈晓叶给你送水果的那晚。” “所以那晚她才披着头发,穿着一件那么显眼的衣服。” “是的,这就叫障眼法,让他们以为出去的是陈晓月。” “那你为什么要抓王玉曼呢?” “她是重犯。” “她犯了什么法?” “她是走私枪支的大头目。” “那你们怎么抓住她的呢?” “我们为此牺牲了一名优秀的特工。” “那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所以我们更不能掉以轻心。” “你们还打算拿她做诱饵吗?” “她已经被执行了死刑。她只要多活一天,我就觉得对不起我那位死去的同志。” 死了?那简钰他们干嘛还对我穷追不放? “嗯,这样逝者也会安息。” “谢谢。另外我想说的是在那天晚上我突然有临时的紧急任务,所以没能亲自保护你。我派了其他两位同事去保护你,可是没有想到他们都被人打昏了。我查到了是楼谷家族因为误会你和我有关系,才想挟持你,去换他们的王夫人。这场误会都是因我而起,让你受到了惊吓,并受到了牵连,我真的得再次向你表达我真诚的歉意。” “我已经逢凶化吉了,你真的不用再道歉了。我替半夏相亲,你为什么也去了?” “我通过你的微信知道了秦半夏有在相亲,我于是安排了我的同事和秦半夏去相亲,想了解更多的情况,也想看看能不能接近秦半夏。可是她没去,我于是代替了这个同事去相亲。” “你为什么要代替他?是想引起秦半夏的关注吗?” “对,我想会一会她,而且我也在试探她知不知道我的身份。” “你明明下了那么大的力气,也成功地将诱饵转移,为什么又放弃这个计划了呢?” “因为我发现你是无辜的,我不想让你卷入到这场纷争当中。我也怕和他们火拼的时候会连累到你,所以我才转移目标和目地的。可是我没想法,你终究还是被卷了进来。当我发现那张纸条的时候,我是不想让你看到,可是你已经被人盯上了。我不想你蒙在鼓里,所以我决定让你看到,并做好心理准备。我没有想到你会去赴约,我也没有想到我们保护不了你,所以我一直觉得对不起你。” “很多事态的发展,确实难以预料,所以才会有人算不如天算这一说。既然你已经做了你认为该做的事情,我觉得你不要再有什么内疚感了。” “我今天能亲眼看到你平平安安的,并快快乐乐的生活,我真的感到很欣慰。你放心,我再也不会打扰你了,我希望这次是真的和你说一声再见了。若是不出什么意外,我们真的不会再相见了。” 我以前并不想见到王先生,是因为我讨厌他利用我,可是现在觉得他并没有那么讨厌后,觉得没有必要老死不相往来。 这些话我并没有打算说出口,有些人若是上天安排相见,总会相见的,不是吗? 王宇新见我没说话,又看到小鬼他们走了过来,就说:“和我道个别,好吗?我记得你之前和秦半夏发过微信说:既然如此,我只能祝你一生幸福了。你能跟我说这一句话吗?” 我心想不会吧,我一年多前讲的一句话他居然还记得,难道他真的......? 无论如何,这也是他最后的一个请求了,我就成全他吧。 我于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说:“既然如此,我只能祝你一生幸福了。” “谢谢,我同祝你一生幸福了。”王宇新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说:“过几天就是中秋节了,和去年一样不能陪你过,我只能提前祝你中秋节快乐!” 原来他还记得我当时的自我介绍,那么去年中秋时他是不是想起了我? 我压住了心中的疑问,轻轻地说:“谢谢,也提前祝你中秋节快乐!” 王宇新再次笑了笑,向前走了一步,我看到他手中摊开的是我之前的那把旧锁。 王宇新恳求地对我说:“这把旧锁能留给我作个纪念吗?” 纪念?有啥好纪念的? 我愣了一下,不敢再看王宇新一眼,只是机械般地点了点头。 王宇新说了声谢谢后突然小声地对我说了一句话,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猛地一下抬起了头,盯着王宇新的后背,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很快我的身子变得僵硬起来。 王先生,你可知道,我这次再见到你,内心将会受到怎样的煎熬? 第五十章:身份已暴露 小鬼见我像一座雕塑一样愣在那儿,一脸关怀地问:“小烈马,王先生和你说了什么?你的脸色怎么变得那么难看?” 我总算回过了神,不由自主地拍了拍两边的脸蛋,勉强笑了笑,问:“有吗?” “有,真的很难看!”小鬼又补充了一句:“他到底说了什么?” 王宇新临走的那句话像苍蝇一样又在耳边响起:小心秦森,他是个极度危险人物!我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起来,头部突然发痛,忍不住抱住头然后艰难地蹲了下去。 难道正如小鬼说的,王先生是因为找我而查到了小树是杀手的身份?那我岂不是害了小树?他现在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 我突然听到向前跑去的声音,我连忙抬起了头,见陆志平要去追王宇新,我赶紧开口阻止:“陆师兄,你给我回来!” 陆志平听到我用尽全力的叫唤,他硬生生地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看小鬼,见小鬼轻轻地摇了摇头,就垂头丧气地慢慢踱步回来。 小鬼这时蹲在我的前面,冲我温柔地笑了笑,说:“小烈马,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让我们一起面对,好吗?” 我心中一暖,眼睛一下子涨得通红,忍不住拉住小鬼的手臂,并摇来摇去,急切地问:“小鬼,怎么办?你说怎么办才好?” 小鬼轻轻地拍了拍我的手背,用一副安抚的口吻说:“小烈马,你别急,千万别急,你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好吗?” 我看到小鬼宽慰的眼神,顿时镇定了不少,眼中的热雾也慢慢隐去,这才开口说:“王先生让我小心小树,说他是个极度危险人物,那他肯定查到小树的另一个身份了。” 小鬼皱了皱眉头,沉吟了会,说:“王先生若是公布了小树的杀手身份,那他的生命就会遭到威胁了,而且王先生说不定也会协助特警逮捕他。” 我瞪大了眼睛,问:“特警?” 小鬼点了点头,说:“若是他残害无辜生命,警察不会放过他,而他身手又好,只能出动特警了。” 我想了想,紧张地问:“若是他没有残害无辜生命呢?死的人都是罪有应得的呢?” 小鬼想了想,冷静地说:“就算国家部门能放过他,但只要公开了他暗杀的名单,自然会有人找上他。” 我一脸无助地问:“那他就九死一生了吗?” 小鬼沉吟了一会,说:“他呆在国内肯定是不安全的,只能送往国外。” 我一脸疑惑地问:“现在连你都不能保护他?” 小鬼叹了一口气,无力地说:“我......” 秦半夏这时说:“马青,小树可是顶级杀手,树敌的人物都不简单,少爷如果强行保护起来的话,会遭到极大的报复。楼谷家族和兰谷家族一直对黑谷家族是虎视眈眈,到时肯定也会趁乱跳出来,联手攻击我们,那我们就会面临大危机了。而且王先生他们应该也会对小树这种危险人物进行抓捕和审问,我们也不能和他们起正面冲突。” 小鬼就算能力再大,也不能一手遮天呀,我怎么能拉他下水呢? 我无力地松开了小鬼的手臂,自责般地说:“对不起,我太心急了,没有想到那么多。” 小鬼安慰般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依旧温柔地说:“小烈马,没关系,我知道你关心则乱。我觉得由你出面劝说小树离开,他应该会听你的,我再给他安排出国的事宜。” 这应该就是唯一能救小树的办法了,可是小树能配合吗? 我决定试一试,说:“好,我现在就联系他。” 我给小树打了几次电话,都没人接听,我不由得更加担心了。 小鬼看我急得满头大汗,一边从口袋掏出纸巾一边镇定地对我说:“小烈马,还是那句话,不要着急,我会处理的。我现在安排一些人去找他,看看能不能找到吧,一有消息我就马上通知你。” 见我点点头,听话地用纸巾在擦汗,小鬼又说:“实不相瞒,当我一查到他的身份,也知道王先生在查他时,我就托人给他口信了,让他马上潜逃,可是他坚决不肯,还说......” 我擦汗的手顿时停住了,紧张地问:“还说什么?” 小鬼看了看我,才说:“还说他谁都不怕,大不了血债血偿。” 我叹了一口气,说:“我知道小树的性格,他是既偏激又过于偏执,所以一般的人都是劝不动他。” 小鬼一脸无奈地说:“他若是不领情的话,我也帮不了他。” “嗯,不过我作为他最好的朋友,我真的不忍心看到他有什么意外。”我突然话锋一转,说:“要不我现在就去找找他吧,我真心希望我能早点找到他,并能劝住他。” 小鬼突然一脸严肃地劝止道:“小烈马,你难道忘记你为什么要取名叫马青这个名字吗?这件事情你不要直接出面,我上次也和你说了,我不想让你受到任何的牵连。你要在电话里劝可以,但是你真的不要出面,好吗?” 我突然生气地说:“他可是我的好朋友,我怎么能置之不理?” 小鬼愣了一会,用双手按住我的肩膀,一脸真诚地看着我,说:“我们也是你的好朋友,你要相信我们是为你好,我相信小树也是这么想的。” 看到小鬼眼底的关怀和诚恳,我突然平静下来,咬了咬唇,没有说话。 我怎么啦?我刚刚是冲小鬼发火了吗? 见我安安静静地坐在地上,小鬼冲我一笑,然后站起了身子,拿起了电话。 小鬼,对不起,我知道你都是为我好,只是我不知道小树现在到底在哪里,处境是否安全,我真的无法置身事外。 这时我口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将我吓了一跳。我拿出手机后,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国外来电。 国外电话?我可没有认识的人在国外,我果断地按了拒绝的按键。 没一会,我的电话又响了,竟然是相同的号码又打了进来。 真是的,又打过来干嘛?我现在心情不好,真的不想接这些乱七八糟的电话。 秦半夏见我还想直接挂掉,就说:“马青,你接吧,若是没用的电话,挂掉就好了。” 我看了看秦半夏,点了点头,这才有气没力地接通电话,万万没想到电话那头传来了小树的声音。 “小树,是你?你还好吗?” “小马,我很好呀,你怎么这么问?” “你现在在国外吗?” “是的,我现在在缅甸处理一点私事。我的手机没话费了,接听不了电话,我就用当地的电话给你打过来。” “嗯,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现在还不确定。” “那个......你不要回来了,好吗?” “为什么?” “你回来的话会很危险。” “......” “小树,你有在听吗?” “你知道什么?” “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你不要回来了,好吗?” “你真的不想我回去看你?” “我宁愿你一辈子都不要来看我,我也要你平平安安的!” “傻姑娘,你怎么哭了呢?我会没事的,你别担心。” “小树,安全才应该放在第一位,其它的都是次要的。” “我会看着办的,你也要多多保重,先这样。” “小树......” 我没有说完,电话就被挂掉了。我很沮丧地放下了手机,看来连我也劝不住他! 我见小鬼也放下了手机,用手背擦了擦眼泪,说:“小鬼,你不用安排人去找小树了,他已经去了缅甸。” 见小鬼点了点头,我又说:“小鬼,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小鬼爽快地回答:“好!”我见小鬼问都不问就直接答应,心中再次温暖起来,好一会才说:“小树还是要执意回国,你能不能安排一下,一定要想方设法让他回不了国。” 小鬼一脸认真地看了看我,说:“我会尽力安排的,只是......” 只是你未必能拦住他,是吗? 我打断了小鬼的话,说:“这就够了,谢谢你!” 小鬼目光灼灼地看着我,突然郑重地说:“小烈马,你对我真的不用说谢谢二字,我为你做任何事情都觉得是应该的!” 小鬼见我只是点了点头,又说:“我和秦半夏还有事情要回去处理了,很抱歉,不能多陪陪你了。虽然不知道我们下次再见面是什么时候,但是只要你能快快乐乐,平平安安的,我们就算不见面,我也觉得足够了。” 小鬼后面的这句话太像我刚刚在电话里对小树说的,我的心再次被揪起来了。 我愣了一会,才站了起来,语带不舍地问:“你们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 小鬼也一脸不舍地看着我,说:“阎叔刚刚在电话里说有急事,所以我们得回去处理一下。” 见我没有说话,小鬼又说:“虽然我陪不了你当面看星星,但是能和你在视频里一起看,也让我非常快乐。我会想你的!” 我叹了一口气,这才轻轻地回答:“好,那你们先去忙吧。” 陆志平看了看小鬼,问:“小奕,你不去看看爷爷他们吗?” “不去了,不然他们舍不得放我走。”小鬼和陆志平抱了抱,拍了拍他的后背,说:“等下次有空,一定专程来看他们,请替我转达我的歉意。” 我和秦半夏也抱在了一起,我非常不舍地说:“半夏,你要照顾好自己,我们有空再相聚。” 秦半夏点了点头,说:“好,你也是,别忘记了那晚我和你说过的话。” 我放开了秦半夏,牵起她柔若无骨的手,说:“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快乐的生活。” 我见秦半夏抿着嘴对我轻轻地笑着,泪水却不由自主地顺颊而下。我心中感慨万分:离别就像唇边那抹伤感的笑,笑中带苦,苦中带泪,泪中带伤,伤中带别。 小鬼这时从车子的后背箱里拿出来几袋礼品,对陆志平说:“这几瓶茅台酒是给伯父的,这几盒保湿化妆品是给伯母的,另外我给爷爷定制了两套练功服,麻烦你帮我转交一下,就说这是我小小的心意,希望他们能喜欢。” 陆志平笑着夸道:“你这么会投其所好,他们一定会喜欢的。” 小鬼笑了笑,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盒子,说:“这是给你的,放心吧,不会落下你那一份的。” “我又不是喜欢讨礼物的人,不过你既然要送我,我就勉为其难地接受吧。”陆志平一边客气地说一边不客气地接过了礼物。 我看到盒子里装着一块价值不菲的纯黑手表,就调侃道:“某人收个礼物还用勉为其难这个成语,我看他就是不知好歹。” 我当时并没有发现陆志平一直愣在那儿,我以为这只是一块昂贵的手表而已。直到后来我才知道这块手表原来代表着什么,有什么作用,小鬼为什么要送给他。 小鬼见陆志平还在发愣,对我笑着说:“看在他这段日子尽心尽力的份上,我懒得和他计较了。” 我见小鬼和秦半夏冲我挥挥手,我连忙说:“你们注意安全,我就不送你们了,再见。” 虽然我很舍不得他们,但是我还是转过身先行离开。 我心里很难受,不仅仅是要面对此刻的离别,还得默默承受小树身份已经暴露的事实。 其实我昨晚就想去提醒小树,只是我不知道如何开口,没有想到王先生会逼我开这个口。 小树呀,你明明知道身份暴露意味着什么,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固执呢? 既然我劝阻不了你,我只能默默地为你做一件事情了。 第五十一章:跪爬千梯指 天边还没有露白,我已经坐上了公交车,开往华峰寺的公交车。 我靠在玻璃窗上,看到玻璃窗上印着我一脸疲惫的样子。 我将握拳的右手压在玻璃上,这一刻我觉得我和镜子里的手在相互约定:再苦再累都要去做认为值得的事情。 出门临走前,我在房间里给陆志平留了一张纸条:陆师兄,我去办一件私事,尽快回来。请不要担心,也不要和任何人说,谢谢!然后将装有跟踪器的手机压在了纸条上面。 我想陆志平看到纸条后肯定会抓狂的,不过我已经做好挨骂的准备了。只是我叫他替我隐瞒,不知道他能不能做到。 不过我也没有指望他能做到,毕竟我是先斩后奏的。 由于这是最早的一班公交车,公交车上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有些人显得无精打采的,有些人睡得东倒西歪,而我此刻却心神不定。 我不禁在想:有谁和我是相同的目的地呢?有谁和我有相同的复杂情绪呢?不过目的地和情绪即使一样,要做的事情肯定不一样! 我再次紧紧地抱着一只黑色塑料袋,心想肯定没有一个人能理解我这么疯狂的想法吧。 既然想好了,就去做好了,何必在乎别人的眼光! 下车后,我一个人默默无语地走到华峰寺的寺庙。由于时间还早,寺庙很安静,只听到一些脚步声和叶落声。 我一脸庄重地点上了三炷香,然后对着菩萨虔诚地拜了三拜,这才在心中许了一个心愿,最后将手中点燃的香插到香炉里。 我在寺庙里参观了一会,也在蒲团里坐了一会,这才信步来到了华峰寺的后山。 华峰寺的后山有千梯,千梯的最顶峰有个五指,从五指处可以俯瞰芸芸众生,所以才叫千梯指。 我不是为了俯瞰众生的,我是来祈福,祈祷和忏悔的,所以才选择大清早来到这儿。 我要为在大树枪下冤死的灵魂祈福,愿逝世都能得到安息。 我也要自私地向上天祈祷,希望上天能给小树一条活路,即使没有,让他少受点罪也好。当然我需要自我忏悔,我明明知道小树手上沾了这么多鲜血,可是我不但希望他能平安无事,我还让小鬼尽力去保护他。 我内心很痛苦,也一直在挣扎,所以我需要自我救赎,需要去做点什么让自己心安。 我将黑色塑料袋打开,毫不犹豫地将上次买的面具戴上了。 我今天穿着一件粉红色的短款t恤和一条黑色的长裤,肩上斜跨着一个白色的小腰包,里面放着一些细针和零钱。 我将黑色长裤挽起了大半截,露出了白皙的大腿,然后义无反顾地跪了下去,目光坚定地用膝盖一步又一步地往上爬。 不知道过了多久,太阳已经变成了一只大火盆,投射下来的阳光也变得非常炽热,火辣辣地照着我的面具,烧着我的皮肤,让我不得不燃烧起来。 面具里的我想叹气却没有叹气,只是停了下来,目光一直往前面的石梯延伸。 我才爬了两百步,还剩下八百步呢,我却已经尝到了苦果,又累又痛还很渴! 可是我不能半途而废呀,跪得越痛越苦才能减轻我心中的痛苦,这才是我来这里的目的呀。 每一个用脚走上来的行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还对我指指点点。 我知道在他们的眼中我就是一个疯子,不按常理出牌的疯子,可是那又怎么样呢?而且我偏不让他们知道这个疯子长什么模样,并且对他们的侧目和议论视若无睹。 “这位姑娘,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已经引起轰动了?” 我突然听到旁边发出了一个年轻的男声,不过我却像没有听到一样。 “你怎么能这么无动于衷?” 见我依然对他不理不睬,他索性跑在了我前面的两个石梯上,然后蹲下来等我。 好狗不挡道,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我冷笑了一下,然后从腰包里快速掏出两根细针刺向了他。 我没有听到想像中的惊呼,只听到他揶揄道:“这么一点小把戏,你好意思拿出来表演?” 真是岂有此理:居然让他给躲开了,还让他反讥一顿! 我双手插满了针,齐齐向不知死活的家伙射去。 只是...... 他居然一一躲过了,还将那些针举起来,向我示威! 这时我总算看清了他的面容,我不由得一愣,很快皱起了眉头。 居然是他!真是活见鬼了! 他今天穿了一套纯白的短款运动衣,还是初见时那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我向后面望了望,没有发现刀疤男他们,我这才暗暗舒了一口气。 他一边晃动手中的细针一边笑嘻嘻地说:“这位姑娘,我就想和你说几句话而已,你至于下此毒手吗?” 我不想和他过多纠缠,冷冷地说:“本姑娘不想和你废话,你若是识趣点,就赶紧给我滚开!” 他依旧身形不动,一副欠凑的表情:“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想上头条新闻吗?” “想上头条就不会戴上面具。”我见他还是一动不动,冷笑了一下,故意挖苦道:“你们这些人就是爱多管闲事,让人不得不防。” 他无所谓地笑了笑,说:“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的声音再次冰冷起来:“我为什么要去满足你的好奇心?” 他想了想,这才笑着说:“若是你不想被人继续打扰的话。” 我眯了一下眼睛,问道:“难道你认为这样的威胁会有效?” 他突然语带真诚地说:“我觉得你可以当成是一种分享。” 我真的不想和他过多纠缠,就说:“我在寻找意义,这总可以了吧?” 他一脸迷惑地问:“这和跪着上去有什么关系吗?” 我直接说:“你只有真正跪过,你才知道。”他想了想,眼中带着星光,一脸阳光地说:“那我陪你一起跪上去吧。” 谁需要你陪?别自作多情! 我连忙拒绝:“我觉得你应该从脚底下跪起。” 他一脸坚定地说:“我认为从这一刻起才算开始。” 我真拿他没办法,毕竟打也打不过他,而且我来这里还有正事要办。 我于是宣布立场:“那咱们各跪各的,互不打扰。” 他居然厚着脸皮说:“我觉得咱们还可以相互一起探讨。” 探讨啥?没兴趣! 我声音还是没有一点温度,说:“目的不同,得到的终究不同。” 他笑嘻嘻地回应:“正是不一样,所以才想探讨。” 我一字一顿地说:“我现在真的不想别人来打扰!” 他见我说得那么认真,愣了一会,才说:“好,那等你想说话的时候再说。” 我没有回应,静静地看着他在我前面毫不犹豫地跪了下去。 他是不是有神经分裂症呀?有时看起来一本正经,有时又吊儿郎当的。 算了,不想这么多了,还是继续‘上路’吧。 我的膝盖早已经青肿了一大块,每前进一步都是煎熬。可是每前进一步,我都觉得非常开心。 痛?这就对了,我要的就是痛感!无论如何,我都要咬紧牙关,走到最后! 前面的他的速度越来越慢了,我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他后背的衣服贴得紧紧的。 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呢? 他累得不行时,总是忍不住回过头。当他看到我依然不紧不慢地跟在他的后面,他只好转过脸继续向前。 我突然想笑,觉得我就像在他背后的监督领导,他想放弃,却不能放弃。 我们终于到达了半路,我已经记不起脸上的汗像断珠一样滚滚而来的次数了。 他回过了头,做了一个暂停休息的手势后从口袋拿出一包纸巾,连同手中的矿泉水一并递给了我。 见我轻轻地摇了摇头,他开起了玩笑:“你放心,我没有下毒,主要是还没有学会下毒。” 见我还是固执地摇头,他生气地说:“现在才一半的路程,难道你想渴死?” 我咽了咽口水,声音略带沙哑地说:“你给了我,那你怎么办?” 他这才展开了笑容,拍了拍胸膛,说:“我是男人,我挺得住。”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觉得太高估自己了。我以为我有武功,跪着上去问题应该不大。可是现在膝盖已经痛到了神经,再加上太阳这么毒辣,我真有点体力不支,我确实需要喝点水来缓解一下。 我摘下了面具,接过了他递过来的水。我并没有对着瓶子喝,因为我只想喝三分之一。 我将水递给了他,说:“我喝够了,给你,你也别逞强,我知道这并不好受。” 他接了过来,并没有喝,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一脸惊喜地说:“原来是你。” 我用纸巾擦着脸上的热汗,带着防备地说:“对呀,你要不要将我踢下去?” 他顿时瞪大了眼睛,惊讶地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干?” 装,真会装。我倒要看看你能装多久! 我面无表情地说:“你上次不是想抓我吗?” 他笑着说:“怎么会?我记得上次在夜市里见过你,觉得你挺好玩的,没有想到今天又遇到了你,你还是那么好玩。” 我不由得说出了心里话:“你还真会装。” 他愣在那里,好一会才问:“我?我装什么了?” 我直接挑明:“你上次装作不认识我,这次又装作我们第二次见面。” “我......”他想了一会,才拍了拍脑袋,一副恍然大悟地样子,说:“我想你见到的是我大哥。” 我一脸惊讶地问:“你大哥?” 他笑着说:“对,他是我胞哥,我们是双胞胎。” 我看了看他,问道:“意思是你们长得一模一样?” 他想了一会,才说:“大体上是很相似,但也有不同之处。” 我再次认真地看了看他,说:“我看不出哪里不同。” 他突然将左脸侧对着我,然后用手指压住了下巴的一个地方,松开手后说:“你看看这里,在这里我有痣,但我哥他没有。你再看看我的眉毛,在眉脚这个位置有一颗痣,不过不明显,不像你眉心上的那颗痣那么明显。” 我想了想,说:“那你们的相差并不明显呀。” 他笑了笑,说:“我若是和我哥站在一起的话,就明显比较大了。我一米七九,他一米七七,比我矮一点。” 我点了点头,试探地问:“你是不是叫简郑?” 他愣了一下,才问:“你怎么知道?” 我没回答,又问:“他们平时都叫你小郑?” 简郑看了看我,说:“我家里面的人会这么叫。” 我又继续问:“你们家族那个刀疤男是什么身份?” 简郑的表情微微变了一下,眼睛也眯了起来,但他很快神色自若地说:“刀疤男?你是在说明叔吧?他是我哥的私人保镖。” 我想了想,问:“意思是只有你哥能使唤他吗?你都不能?” 简郑点了点头,说:“对呀,我也不需要他来保护我。你没发现我有逃跑的技能吗?” 我笑了笑,附和道:“你的速度确实惊人,也很适合用来逃跑。” 简郑一脸得意:“我啥的本事也没有,就这一点还在行。” 我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你哥的速度也这么快吗?” 简郑摇了摇头,说:“不,他的本领是射击,百发百中。” 我盯着简郑,问:“所以你们俩的特长不一样喽?” 简郑点了点头,说:“是呀,我能自保就行了。” 我又漫不经心地说:“你哥平时出去的排场很大,你倒是很低调的。” 简郑轻轻笑了笑,说:“他是领导人,我是闲人,所以行事作风就不一样了。” “嗯。”我突然好奇起来,问:“你怎么跑到这边来了?” 简郑突然苦笑了一下,说:“我在这里住了好几天了,正如你说的,在寻找意义。” “这样呀。”我又问:“那你找到了吗?” “没有呀,所以我才会陪你干这么疯狂和那么傻的事。”简郑说完对我挤了挤眼睛。 我突然一脸认真地说:“等我们爬到了最顶层,我们一定能找到的。” 简郑神色一振,惊喜地问:“真的?” 我点了点头,再次认真地说:“假不了。” 简郑如释重负地吁了一口气,隔着瓶子喝了一口水后冲我坚定地一笑,这才一步一步地往上继续跪爬。 我并没有再戴上面具,我一边跪一边给自己扇扇风,偶尔给前面的简郑的后背也扇扇风。 他衣服的颜色已经微变,我的又何尝不是吗?我甚至闻到了自己一身的汗臭味。 刚才简郑问我此行的真正目的,我肯定不会告诉他,于是就随便扯出来寻找意义这么一个理由,让他不要再来烦我。但现在和简郑这一路跪过来,我突然很认真去想我是不是其实也在寻找意义。 意义到底是什么?我一边跪一边想。 我们快到山顶的时候,我突然轻轻地笑了起来,我明白了对于我来说的某种意义。 谢天谢地,我们俩终于到达了山顶,只是我的双腿真的不属于自己的了。 山顶啥也没有,只有佛祖拈花一笑的这个手指。 我们这一路挺过来,说起来确实是自找麻烦和自作自受。可是此时此刻,我们却相视而笑,并竖起了大拇指为对方点赞。 简郑将剩下的水递给了我,我隔着瓶子喝了一口,又还给了他。 简郑喝尽了最后一口水,一脸关怀地问:“你还行吗?能站得起来吗?” 我轻轻地笑了笑,直接躺了下来,用双手当成了靠枕,这才开口说:“我觉得没有必要一定要现在站起来,虽然躺着挺热的,但我觉得比马上站起来要舒服多了。” 简郑若有所思了一下,也马上躺在了我的旁边,说:“嗯,怎么舒服怎么来。” 我看着眼前泥做的手指,我发现我不想去摸它们了,这样静静地看着挺好的。 我要做的每件事,并不是为了给别人交代,而是给自己,才这是意义的所在。 简郑见我露出了满足的笑容,问:“你找到意义了吧?” 我点了点头,转过了头,说:“我找到了,你呢?” 简郑露出了神秘的笑容,说:“我应该也找到了。” 我笑了笑,说:“你还打算说出来吗?” 简郑摇了摇头,说:“你让我说,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我能感受得到。” 这叫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吧。 我转过了脸,闭上了眼,没有说话,我觉得我们此刻就像躺在一片柔软的草地上。 简郑突然有感而发:“这一刻我感觉膝盖并不那么疼了。” 我还是闭着眼,淡淡地说:“所有的疼痛都会随着时间而变淡。” 简郑附和道:“是的,所有在当时认为迈不过去的坎,在很多年以后看来,那都不是事。” 我回应道:“记住该记住的,忘记该忘记的,才会看着像坎,它又不是坎。” 简郑若有所思了一会,才说:“佛道常言:色即是空,空却是色,其实都是讲一些抽象的东西。” 我睁开了眼,看了看远处的那只手,说:“我想起了《红楼梦》里的一句话: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我觉得就像这只手一样,它表面只是一只手,但它又不完全是手,感觉在雾里看手。” 简郑也看着那只手,问:“你觉得这只手最想表达什么?” 我笑了笑,说:“它什么都不需要表达,它只要负责笑就行了。” 简郑疑惑地问:“笑?” 我解释道:“我们敬佛祖,拜佛祖,因为它传达的是善。可是善未必要长篇大论,它只要用笑这一个举动,就足以打动我们。我想它最终的表达是:能用笑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简郑想了想,问:“你所说的笑是指微笑吗?” 我摇了摇头,说:“我想说的笑是放过。我们很多时候容易滋生妄念,不是对自己执着,就是对别人执着,我们难以放下很多东西。其实并非是东西难以放下,而是我们难以放过自己。” 简郑想了想了,说:“我想到了一个成语,叫一笑抿恩愁,这个笑也是指放过的意思。” 我轻轻笑了笑,说:“我们刚刚就干了一件不放过自己的蠢事,纯属没事找事干。可是我不干这件蠢事,我又不能放过自己,因为我觉得心里不踏实。你说这是不是自相矛盾呀?” 简郑听完后也笑了笑,有感而发:“是自相矛盾,所以我们才会想寻找意义吧。当我们做了觉得比没做更能放下,那就是意义存在的必要性了。” “去做并放过自己,这就是我此行的目的。”我说完后突然站了起来,说:“我觉得我此行的目的已经完成了,我也该打道回府了。” 简郑也站了起来,问:“你不去摸摸这个手,并俯瞰一下芸芸众生吗?” 我摇了摇手,说:“我不枉行此,我已经心满意足了。佛祖的拈花一笑,作为芸芸众生的我,永不相忘。” 简郑见我放下了裤管,一瘸一拐地要往下面走,他连忙说:“要不要我扶扶你?” 我摇了摇头,并回过头对那只手指摆了摆手,心中顿时轻松起来。 再见了,我心里的痛苦。 我以为我会好好地过,只是我没有想到一点,你想放过自己,别人未必会放过你! 第五十二章:对你用软的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当我颤巍巍并小心翼翼地下山时,我倒觉得这会容易多了。 虽然双腿依旧疼得厉害,但是一到山脚下,让我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回想起上山,我觉得我那时背负了太多的良心债,如今总算可以抛却了。 我并没有急急地坐上山脚下的公交车,而是先到小卖部买了一瓶冰凉的矿泉水,然后大口大口地往嘴里灌水,这才觉得痛快。 如此火热的天,喝着如此冰凉的水,顿时觉得爽歪歪。 喝爽后,我才心满意足地往公交车方向走去。 简郑也跟在我的后面,他边走边说他还要收拾行装,不与我同行了。 我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并没有和他交谈的打算。 简郑目送我上车,见我坐在窗口处,他便走了过来,并在透明玻璃上用手指给我画了一个点赞的表情。 我笑了笑,先画了一个心,然后将心变成一个苹果。 简郑给我画了我一个问号,我点了点脑袋,让他自己去思考。 这时车子要开动了,他突然冲我大喊:你叫什么名字?我笑了笑,非但没有告诉他,还冲他做了一个鬼脸。 我不知道简郑能不能弄明白我刚刚画的想表达什么,可是我的心里十分清楚。 当我们以为别人要给一颗心的时候,其实别人只想给个苹果而已;当我们认为这只是一个苹果的时候,其实这里面也有一份心意呢。 无论何时何地,既不奢求又懂得感恩,内心才会活得踏实。 对于小树,我该劝的也劝了,该做的也做了,剩下了就听天由命吧,我不想再和自己过不去了。 当我一瘸一拐地往家赶时,我看到陆志平一言不发地站在路边张望。 陆师兄他肯定为了我的安全而干着急,我突然觉得挺内疚的。 虽然内疚,但是我并不后悔,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且我也知道我呆会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去对待陆师兄。 陆志平看到我后,着急的神色一扫,却装着无动于衷,冷冷地看着我渐渐走近。 见我艰难地走近他,他的脸色愈发地难看了,但他的脸上还是流露出对我的关怀。 一走到陆志平的面前,我的心突然跳得很快,赶紧低下了头,语带诚恳地说:“陆师兄,对不起,让你为我担心了。对于今天的行为我表示非常抱歉,只是行程我还是打算保密。” 陆志平一听到我最后那句话,顿时不满地说:“师妹呀,我看你能耐大了,翅膀也硬了,根本不需要我这个师兄来保护了。” 我抬头笑了笑,一脸讨好地说:“我最多是小巫,还要麻烦大巫护我周全。” 陆志平白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将裤脚撩起来,我看看都伤成什么样了。” 我心中一惊,马上说:“没什么事,过几天就好了。” 若是被陆师兄看到了,他肯定会心疼死的,再说了他若是告诉小鬼,小鬼也会心疼死的。 我宁愿自己疼死,我也不要让他们心疼。 陆志平见我很坚持,叹了一口气,说:“你自作自受,我确实不应该去管你。” 我继续讨好地说:“陆师兄,你别生气了,好吗?我保证下次绝不会再这样做了!” 说实话,我当时说这句话是非常认真和诚恳的,我也认为自己下次绝不会这样了,只是有些事情在特殊的情况下不得而为之。 陆志平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一些,但他仍旧气鼓鼓地说:“我有生气吗?我有资格生气吗?” 我笑嘻嘻地挽起了陆志平的手臂,一脸乖巧地说:“当然有啦,你可是我的陆师兄。” 陆志平一脸不信,还挖苦道:“我看某人目中无人,根本不会将我放在心上。” 我顿时装作很生气的样子,不满地说:“某人真是太可恶了,她怎么能这样做呢?” 陆志平白了我一眼,不怀好意地问:“那你觉得应该要怎样惩罚某人才好?” 我眼珠子转了转,一本正经地说:“我看要让某人好好吃一顿和睡一顿。” 陆志平突然被我逗笑了,但很快又板起了脸,严肃地说:“我看要让某人饿几顿和没觉睡才行。”我不满地嘟起了嘴巴,说:“陆师兄,你怎么能说得这么残忍呢?某人现在又累又饿的,怪可怜的。” 陆志平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那是你活该,自作自受。” “我办完事就直接回来了,连早饭和午饭都没有在外面吃。”我故意停顿了一下,看见陆志平的脸色已经好很多了,又继续说:“因为我知道陆师兄肯定很担心我,而且家里的饭菜永远是那么的香。” 陆志平却故意不以为然地说:“我以为你走了就不想回来了呢?” 我顿时一脸委屈,说:“这里是我的家,我不回这里回哪里嘛?” 我见陆志平一副听你瞎扯蛋的样子,继续说:“咱们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好吗?” 陆志平想了想,突然一脸严肃地警告道:“师妹,你下次再这样胡作非为,就不要回来了。” 真是的,你说不要回来,我就回不来了吗? 我嘴上却笑呵呵地回应:“人家都说没有下次了嘛。” 陆志平却一脸不信地追问:“真的?” 我连忙举起了一只手,说:“保证。” 若是保证有效的话,我在心里补充了这么一句。 陆志平的脸上总算有笑意了,但他很快又板着个脸,说:“看在你是初犯,今天暂且原谅你了。但若有下次,我绝不手下留情。” “陆师兄呀,某人不敢,绝对不敢了。”我想了想,又问:“今天有没有人给我打电话呀?” 陆志平面无表情地说:“大把,你的小树也打电话过来了,可惜呀某人错过了。” 我心中一紧,盯着陆志平看了又看,问道:“真的还是假的?” 陆志平故意转过了脸,反问:“你说呢?” 我摇着陆志平的手臂,撒娇道:“陆师兄,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别和我闹了,好不好嘛?” “好,好,好。”陆志平被我摇得有些晕,只好连声答应道。 我一副奸计得逞的表情,问道:“那到底有没有人给我打电话嘛?” 陆志平点了点头,说:“叶子青给你打过几个。” 我一脸迷惑地说:“我昨晚已经在电话里和她说过我今天有事就不过去了呀。” 陆志平耸了耸肩膀,说:“我不知道她找你有什么事,反正我没接。” 我看了看陆志平,说:“你们不是也认识吗?干嘛不接呢?” 陆志平一脸无奈地说:“认识你一个都头疼了,我怎么敢去招惹其他女人?” 真是的,又将我说成是麻烦精。再说了女人怎么啦,又没将你吃掉,至于说得这么可怕吗? 若不是我今天有点做贼心虚,我肯定给顶回去。 我此刻却装作一脸平静地说:“那我晚点问问她。” 陆志平突然皱起了眉毛,并用手掐紧了鼻子,问:“你身上怎么臭臭的?而且你怎么黑了那么多?你到底去干嘛了?” 你一直出汗不臭呀?你一直在太阳眼皮底下不晒黑呀?我去干嘛了干嘛要告诉你? 当然这些话在心中说说就好,我可不能实话实说,也不能当面露出不爽,更不能让我对陆志平用软的招术前功尽弃! “今天的太阳太猛了呗。”我简单的一句话就当回答完毕,怕又被追问,赶紧转移话题:“陆师兄,你要做什么好吃的给我?我快饿死了。” 陆志平虽然一脸嫌弃,却放下了掐鼻子的手,故意瞪了我一眼,说:“饿死活该!” 见我不满地嘟起了嘴,又说:“我跟你讲,长这么大我可是没下过厨的,你可别指望我。” 我一脸委屈地说:“可是我都成这样了,你也不可怜可怜我,还说我活该。哎!好心酸,真的好心酸!” 陆志平见我一副落魄和可怜的样子,只好说:“你让我妈给你做吧。” 我连忙摆摆手,说:“我怎么好意思麻烦师母,你给我下碗面条就好了。” 陆志平却一脸坏笑地说:“可以呀,只要你敢吃。” 我故意去拍陆志平的马屁,说:“陆师兄这么有本事,下面肯定也差不多哪里去。” 陆志平一脸很受用的样子,表扬道:“你今天难得很乖呀,讲了这么多好听的。”若是不乖,你去告状怎么办?其实我也不是怕你告状,我是怕小鬼担心。 我笑呵呵地点了点头,说:“嗯,本姑娘决定今天放你一马。” 陆志平冷笑了一下,说:“口气好大,还放我一马,我让你放马过来。” 还放马过来,我看你是活腻了! 我看到前面就是家了,顿时开心地笑着说:“到家真好!” 陆志平轻轻抿了一下嘴唇,却又板着脸说:“现在知道家好呀,以后不要动不动就离家出走。” 我不满地回击:“我才没有打算离家出走呢,我只是想一个人出去走走而已。” 陆志平一边搀扶我上石阶一边不满地说:“你想一个人走走,我没问题,但你怎么能伤成这个样子?” 我突然开心地问:“意思是我下次不伤成这个样子,就可以一个人去走走了?” 陆志平这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他瞪着我,说:“你这么快就忘记你的承诺了?” 我扬了扬眉头,说:“我当然没有忘记,若是陆师兄给我特权的话,我怎么能无动于衷呢?” 陆志平冷冷地说:“在我这里没有什么特权,我刚刚只是随口一说,难道你也要当真?” “我干嘛不当真?”我见陆志平的脸色一下子拉了下来,连忙说:“我记得陆师兄说要下面给我吃的,我不仅要当真,而且还要心存感激。” 见陆志平的面色缓和起来,我坐在凳子上,继续说:“陆师兄,我快饿死了,麻烦你快点了。” 陆志平点了点头,说:“行,你好好休息一下,我马上就好。” 趁陆志平去煮面的空当,我赶紧在客厅翻箱倒柜地找活络油,总算给我找到一瓶。 我将活络油放在旁边,打算吃完面后冲个凉在擦,不过我忍不住将裤腿捞高。 万万没有想到,我的膝盖骨居然肿得像包子一样,怪不得疼得要命! 我很快就将裤管放下了,装作若无其事地坐在那儿。 不知道陆志平有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小鬼呢?我刚才故意问他有没有人给我打电话,就是想探探他的口风,但是鱼儿不上钩呀,我又不能直接去问,不然就失去了主动权,任人宰割了。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我又何必忐忑不安,再说我已经安全到家了。 没多久,陆志平就将热气腾腾的鸡蛋面端了上来,我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这才一口气将它们全部吃光光。 陆志平在一旁一脸满足地看着我吃,忍不住感慨道:“没想到我第一次下的面居然那么好吃。” 好吃,当然好吃了,也不想想我饿成什么样了。 我用纸巾擦了擦嘴,说:“是很好吃,只是......” 陆志平一脸紧张地问:“只是什么?” 我淡淡地说:“没放盐。” “啊?我忘了。”陆志平惊呼了一下,又说:“那你怎么不早说?” 我冲陆志平呵呵一笑,拍起了马屁:“陆师兄你真棒,不放盐依旧不影响美味。” 陆志平开心地说:“师妹,这么讲我心里就舒服了,不枉我那么辛苦呀。” 我一脸真诚地看着陆志平,感激地说:“陆师兄,今天真的谢谢你,既能原谅我,又给我做好吃的。” 陆志平被我这么真诚的表情给弄得不好意思,他搔了掻头,说:“只要你不再胡闹,让我做什么都行。” “真的吗?我可当真了。”我笑了笑,又说:“麻烦拿手机给我,我要回子青一个电话。” 陆师兄肯定对我很无语,我居然拿他的客气当成不客气的资本,哈哈。 陆志平果然一脸无语地说:“师妹,你还真会趁火打劫。” 我笑呵呵地说:“我最多是顺水推舟嘛,让陆师兄做个好人。” 陆志平不满地说:“我本来就是好人。” 我笑了笑,说:“谢谢好人了。” 陆志平见我睁着一双渴望的大眼睛看着他,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才往我房间的方向走去。 陆师兄呀陆师兄,我对你用软的,你栽在我的手上也是情有可原的,哈哈。 只是没有想到我的暗暗窃喜很快就变得了欲哭无泪! 第五十三章:子青遭绑架 叶子青的电话是个陌生男人接通的,他一上来就问我是不是马青,这让我大吃一惊。 我心里突然产生一股不祥的预感,但还是老实的回答:“我就是,请问你是?” 电话里传来了陌生男人不怀好意地笑声,他这才不紧不慢地说:“等了你那么久,你总算回了电话了。我告诉你,叶子青现在在我手上!” 我心一惊,试探地问:“你绑架了她?” “对!你想不想要她活命?” “别废话!你想我怎么做?” “这件事情你不能和任何人说,然后按我的指示去做。” 我一下子头大了,我的双腿现在已经是行动不便了,若是我一个人,我肯定应付不了。 难道这是天意?不然怎么恰巧在这个时候遇到这种事? 不过自我安慰的模式又启动了,我突然想到了一个成语: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喂,你在听吗?” 我见电话那头不耐烦地发问,赶紧说:“在,不过我得先确认子青是不是在你手上。” 电话那头迟疑了一会,才说:“好,你等着。” 陆志平在一旁疑惑地看着我,我对他做了一下闭嘴的手式,才将手机按了免提。 没多久后,电话里的脚步声变成了陌生男子让叶子青接电话,不过在嘈杂的声音中,我始终没有听到叶子青的声音。 难道叶子青根本没在他的手上?那他究竟想干嘛?在故弄玄虚? 就在我心思转动时,我清楚地听到了啪的一声,应该是一个人给了另外一个人一个清脆的耳光。 难道是......? 我不敢想像下去,双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恶狠狠地盯着电话,眼睛要冒出火来。 我又听到了陌生男子的声音:臭婆娘,别给脸不要脸,不然老子有你好看! 就在我紧皱眉头时,电话里传来了叶子青的大喊:马青,你千万不要来,千万不要! 子青,原来真的是你?你现在还好吗?脸还疼吗?你可知道我若不去,你的处境将会怎样吗? 我的眼眶一下子红了,突然听到了倒地的声音,应该是叶子青被陌生男子踢倒了。 这下我不仅继续握紧了拳头,还紧紧咬着嘴唇。 该死的,若是我知道你是谁,我绝对让你好看! 电话那头传来陌生男子的冷笑,他一边走一边故意拿话激我:“你听到了吧,你的朋友让你别来,我看你还是别来吧,一命换一命挺不划算的。” 一命换一命?他们是亡命之徒? “你们不为钱吗?” “我们只想要你。” “要我?干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 “想要我可以,千万别动我的朋友。”我一边说一边在思考。 听到陌生男子爽快地答应后,我突然想到我可以以我的伤势做做文章,就说:“我今早出门受伤了,现在行动不方便,躺在了床上。所以我要出门的话只能坐在轮椅上,而且我也需要一个人帮忙推着。” “你在耍花样?” “怎么敢,我的朋友都在你的手上。我到底有没有受伤,你们到时一见便知。” “你自己不会推吗?” “我没用过那玩意。” “......若是你敢耍花样,莫怪我对这个小美妞下手了。” “好,那我现在安排推车和帮忙的人了。” “你快点,我最多给你半个小时。” “我家里没有推车,要让朋友帮忙买,然后再送过来,少说也要一个小时吧。” “不行,就半个小时。” “你们等了我这么久,不在乎多个半小时吧?” “......行,就一个小时,我会再联系你。” “好。” 挂掉了电话,一旁的陆志平皱起了眉头,问:“师妹,你真打算按他们说的去做?” 我叹了一口气,问:“陆师兄,你有其它办法吗?” 陆志平想了想,说:“我觉得当务之急是要弄清楚是谁将子青给绑架了。” 我点了点头,说:“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争取了一个小时。陆师兄,拜托你给我弄一台轮椅过来。” 陆志平疑惑地问:“你真想轮椅呀?” 我一脸平静地说:“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他们应该也会派人在附近的各个超市盯哨,既能顺藤摸瓜,又能防止我们动手脚,这可谓一举两得。但是我们却可以反将他们一军,来一招将计就计。” 陆志平想了想,突然高兴地说:“我们装作不知,并且暗中下手,逼问谁是主使?” “对!”我说完后又一脸郑重地看着陆志平,说:“陆师兄,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好。”陆志平点头后又问:“师妹,你觉得这事是谁干的?” 我想了想,说:“有可能是简钰,他的本领大,才会查到我和子青的关系。” 陆志平一脸疑惑地问:“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对付你?上次在夜市上也没有见他对你出手,可是前天他却对你穷追不舍。” 我咬了一下嘴唇,说:“你忘记我和你说过我遇到了在南门火锅店负责接应的那两个人了吗?我看他们也认出我来了。我昨天听王先生说王玉曼已经被执行了死刑,我估计他们还以为我和王先生有什么关系,要不将我弄死,要不拿我换王先生。” 我原本想告诉陆师兄在夜市碰到的是简郑,他和简钰是双胞胎的关系,我又怕被他追问是怎么得知的,所以我就忍住不说了。 陆志平顿时松了一口气,说:“看来这是一场误会,我让小奕和他们讲清楚就好了。” “嗯。”我点了点头,又说:“不过我也怀疑是针对小树的。” “若是这种情况的话,就是想拿你换小树了。”陆志平说完后眉头一皱,“可是他们怎么知道你和子青的关系?” 我想了想,说:“我们和小树吃过饭,又和子青吃过饭,所以通过子青找到我的话,应该不难。” 陆志平一脸深思,想了会,说:“我只是奇怪他是怎么知道可以利用你去逼迫小树的?怎么会知道你们的关系那么好?” 陆志平的这一句话一下子点醒了我,我突然想起了上次在ktv房里开通免提和小树对话的事情了。 若是我推理没错的话,刀疤男会轻易地放了我,是因为小树的关系。而小远上次跟踪了他们,并当晚就让我和小树不要联系,是不是可以说明简钰他们已经在暗中监视我们了?而他们一行人突然在我们之前离开就是让我掉以轻心? 我觉得有这种可能性,于是将我的推理告诉了陆志平,不过我特意吩咐他一定不要向小鬼提起ktv这件事,不然刀疤男用手枪指着我的这件事也瞒不住。 上次黑心舞蹈店就被小鬼收拾了,若是知道我被人用枪指着头,小鬼肯定会有所行动的。我既然报了仇,实在不想小鬼因为我而节外生枝。 “由此看来简钰就是最大的嫌疑人,我得将这个情况和小鬼说一下,看看他要怎么处理。”陆志平看了看我,又说:“你也不要去想这么多了,这事大可放心交给我们,你就好好地在家里休息吧。” 我点了点头,不放心地继续叮嘱道:“陆师兄,你一定不要提ktv这件事,拜托了。” 陆志平笑了笑,说:“放心吧,我会见机行事。” 我目送陆志平出门后,我打算冲个凉休息一下。 我现在真的觉得好累,我只有保存了体力,才能好好去战斗。 我冲完凉后就上床睡觉了,不过我将手机死死的抓在手上。 叶子青,你别怕,我一定会救你出来,哪怕我丢掉这条命! 我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我醒来的时候天都黑了,原本在手上的手机却不见了。我心中顿时惊慌起来,匆匆忙忙地下床。 客厅里只有陆志平坐着那儿,他正在看书,我也看到桌子上为我留的饭菜。 我连忙开口问道:“陆师兄,事办怎么样了?” 陆志平抬头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说:“摆平了。” 我一下子激动地跳了起来,连忙拍手叫道:“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见陆志平只是抿嘴微笑着,我总算平静下来,问:“子青她没事吧?” 陆志平依旧淡淡地说:“她受了点皮肉伤,没什么大碍,你就放心吧。” 我松了一口气,问:“谁绑架了她?” 陆志平笑了笑,说:“你猜的没错,就是他。” 果然是简钰那王八蛋,他做事怎么能这么龌龊呢?一点都不光明磊落。 我想了想,问:“简钰他真的是因为怀疑我和王先生的关系而下手吗?” 陆志平放下了书,说:“他想一箭双雕。他既想拿你来换秦森,又想拿你来换王先生。” 我疑惑地问:“他为什么要拿我换小树?” 陆志平说:“小树拿了他们家族一些重要的东西,所以务必要拿回来。而他们得知你和小树的关系非同一般,所以才出此一招。” “这种人太歹毒了,自己没本事找人,就喜欢利用别人。”我一脸的鄙视,好一会又说:“不过这种人怎么就轻易地放了子青?” 陆志平摇了摇头,说:“我不是很清楚,是小奕处理的,你到时问他吧。” 我点了点头,说:“子青现在在哪儿,我想去看看她。” 陆志平迟疑了一会,说:“这件事你问小奕吧,是他处理的。” 见我一直盯着他,陆志平又说:“师妹,你先吃饭吧,饭菜都快凉了。” 我斩钉截铁地说:“子青她现在特别需要有人陪着,我一定要去看看她。” 陆志平皱起了眉头,拿不定主意地说:“可是......” 我像看穿了陆志平的想法,说:“陆师兄,你将手机给我,我亲自和小鬼说。” 陆志平叹了一口气,说:“你吃完饭再说吧。” 我一脸坚定地说:“不,我不知道答案我就吃不下。” 陆志平再次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将口袋里的手机递给了我。我道了声谢谢,他就继续翻起了他的书。 不过我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我的电话本里只有小鬼的电话了。 难道我的手机被做了手脚? 我想问却忍住了,因为我想让他主动承认! 无论如何,叶子青能够安全脱险,我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只是我没有想到我和她居然要保持距离了。 第五十四章:不会放过你 电话接通后,我听到了小鬼的声音:“小烈马,你醒啦?” “对呀,睡得好香。” “你吃饭了吗?” “还没有呢,呆会再吃。” “不行,你要先乖乖吃饭。现在是七点半,我八点给你打过来。” “我......” 我还没有说完,小鬼就将电话给我挂了。 我无奈地耸了耸肩膀,这才安静地放下了手机,不过我却看到陆志平在偷笑。 真是的,有什么好笑的,不就是先吃饭嘛,我吃就是了。 不过小鬼今晚怎么变得这么霸道了? 也许是只进了点面条,也许是睡了一觉,反正肚子这时却不合时宜地响了,陆志平这会终于毫不掩饰地笑出了声音。 我不满地瞪着陆志平,说:“笑什么笑,我还没有找你算账,谁让你将我手机拿走的?” 陆志平假装咳了一下,说:“谁让某人睡得像只死猪一样,我拿走了都不知道。” 我脸微微一红,辩解道:“我......我其实只是想小睡一会。” 陆志平却毫不客气地嘲笑道:“可是你偏偏睡得天昏地暗!” 我不满地说:“那又怎样?你就可以拿走我的手机吗?” 我的肚子这时又叫了起来,陆志平笑着问:“难道你不觉得饿得前胸贴后背吗?” 我赶紧坐到了饭桌前,说:“先吃饭,吃完饭才有力气收拾你。” 陆志平一脸坏笑地说:“若是你有实力,欢迎你来收拾我。” 我一边往嘴巴里扒饭一边说:“你就是人肉沙包,欠收拾。” 陆志平将目光放在了书本上,说:“你还是先收拾你的胃吧。” 我没有说话,安静地吃了起来。 八点一到,小鬼的电话很准时地打了进来。 “你好,小鬼。” “小烈马,你吃饱了吗?” “吃得太饱,走不动了。” “那就先不要动,在那好好休息一下。” “好。”我很想知道事情原委,话锋一转,问:“小鬼,真是简钰那王八蛋派人绑架子青的吗?” “是的,因为小树威胁了他。” “小树拿什么去威胁他?” “小树窃取了他一份名单,这份名单全是楼谷家族这么多年除掉过的人。” “小树他为什么要窃取这份名单?” “他想用此威胁简钰,得到他的庇护吧。” “小鬼,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我有我的关系网。” “那份名单的人都是小树干掉的?” “除了他,还有其他杀手的。” “所以这份名单一旦泄漏出来,对楼谷家族的威胁就很大了?” “应该说是致命一击。” “可是他们可以打死都不承认这份名单和他们有任何关系?” “你还记得我和你提过的秘密资料库吗?小树就是从他们的秘密资料库得到的。里面有具体的时间,地点,下达人和接收人,以及暗杀的手段和终极目的等详细的资料,一旦这些资料泄漏出去,他们想赖都赖不掉。” “所以他们才会不择手段,想利用我斩草除根。” “对,我想不明白他是怎么知道你和小树的关系非同寻常的。” “我上次和小树在吃饭,应该就被盯上了。”我轻描淡写地回答,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就问:“你和简钰说了什么?他怎么这么轻易地就放了子青?” 小鬼冷笑了一下,口气颇为威严地说:“简钰还不配和我说话,我是和他的老子简萧联系的。” 见我嗯了一声,小鬼又说:“这个简萧不简单,还想左顾而言它。” “怎么回事?” “我跟他说他的宝贝儿子抓了我一个朋友,并让他放人,他在电话里答应得好好的,可是过了半个小时,又说不能放,因为涉及到他们的切身利益。我于是只好说你是阎叔的干女儿,你和子青都是我的朋友,若是他们随便就抓人,那我会和他不惜撕破脸皮。” “所以他怕和你撕破脸皮才放了子青?” “不完全是。其实我们三大家族有相互约定的条例:彼此间的成员若是犯了罪,绝不包庇,但是绝不能以无辜的成员来要挟达到某种目的。他们现在使用下三烂的手段,最为所有的家族所不齿。简萧衡量了利弊,只能乖乖地选择放人。” “可是子青并不是黑谷家庭的成员。” “但你是阎叔的干女儿,他们知道只有你才能构成对小树的威胁。至于子青嘛,我已经说了她是我的朋友,而他们因此得罪了我,并没有好处,多多少少要卖我一个面子。而且他们坚决不放的话,对他们的名声也不好,又怕我借机反扑。” “你的意思是他们以后都不会拿子青来威胁我了?我也没有利用价值了?” “话虽如此,但还是小心为妙,你也知道狗急也会咬人的。”见我在电话那头沉默着,小鬼又说:“小烈马,其实你和子青保持距离才是对她最大的保护。” “嗯,我知道了。”我低声说完后又不死心地说:“但我还是想去看看子青。” “我希望你不要去,他们知道后肯定会再次利用子青的。”听我叹了一口气,小鬼又说:“今天幸好你睡着了,我让陆师兄拿走了你的手机。你不知道他们连续给你打了好多电话,就是想看看你的态度。我让师兄将手机关机了,他们才终于放弃,乖乖地将子青放了出来。” “话虽如此,可是我真的想去看看她。” “小烈马,我和你说实话吧,小树的那份名单对我也很重要,我一直怀疑我的父母是楼谷家族安排暗杀的。我只有拿到了那份名单,我才能名正言顺地和楼谷家族决一死战。我上次想救王曼青,就是想撬开她的嘴。” “嗯。” “现在楼谷家族表面是简萧在当家,实际上很多权力都移交给了简钰。听小新说,简钰现在在接手枪支的走私,我看他就是下一个王玉曼。我们要做的就是等,等时机成熟,将他们一网打尽。” 我想起了小远在跟踪简钰这件事,又想起了王先生说为了抓捕王玉曼已经牺牲了一名优秀的特工,我开始为小远担心。 “小鬼,这么说来小远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 “是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现在是王先生派过去的卧底,你下次看到他时要装作不认识,知道吗?” “好。他没在蓝调公司做卧底了吗?” “小新没有提供有用的情报,他们也发现我们的真实意图,就赶紧撤离了。” “那他们现在还在调查半夏吗?” “没有,我倒是查到是楼谷家族特意引他们来查我们的,好趁机救出王玉曼。” “看来他们的心机很深呀。” “家族之间的争斗就像一盘棋,要步步为营,一步没走好就没有回头的机会。” “小鬼,你过得这么不容易,我还一直给你制造麻烦,真的对不起!” “傻丫头,我说过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不会觉得是麻烦。他们敢欺负你的好朋友,若是有机会,我一定替你讨回这个公道。只是现在是非常时期,一动不如一静。” “嗯,忍常人不能忍,方成大事。” “小烈马,我必须得夸夸你,你今天很棒,给我们争取了一个小时,我们才能顺利地救出子青。” “你们怎么确定是简钰在背后搞鬼的?” “用了你那招,引蛇出洞后顺藤摸瓜,看来你都不需要我这个军师了。” “我肯定需要您这位智多星啦,我这回纯属是急中生智而已。” “小烈马,有一件事我必须要向你道歉,我来了一招先斩后奏。” “什么事?” “我给你换了手机卡,我怕他们会利用这个号码追踪到你。你大可放心,若是有小树的消息,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嗯,我知道了。小鬼,谢谢你为我考虑得这么周全。” 我心中却在想:小鬼想通过小树找到他想要的名单,那么我的那张手机卡无疑就是一个突破口。而且通过手机卡,显示我的位置就在小鬼的地盘,简钰也不敢胡作非为。还有一点就是没有其他人主动联系我,我要操心的事情也少了。 “小烈马,我其实要谢谢你理解我。” “小鬼,你能答应我一个请求吗” “你说。” “我想让陆师兄代替我去看看子青,行吗?” “你和师兄说一下,他若是同意,我没意见。” “好的,谢谢你。” “小烈马,我希望你能做开心的事情,不要去记恨什么。而且涉及到自身安全的事就千万不要去做,平平安安的才是最重要的。” “好。” 我为了不让小鬼担心我,我只能说好。不过我的心里却在说:简钰这个王八蛋,你居然在背后搞鬼,你给我等着。你既然欺负了我的朋友,我绝不会放过你。此仇不报,我枉叫马青。 “那你先和你师兄说说看。”听我轻轻嗯了一声,小鬼才说:“我想你!” 挂了电话,有一个声音在心里不停地响起:无论如何,我都要去看看子青,哪怕是远远地看上一眼。 第五十五章:替我去看她 陆志平应该是听到我和小鬼的对话了,此刻用书挡着脸,表示请勿打扰。 小猎物,你都被我看中了,怎么能跑不掉嘛。 我笑呵呵地说:“陆师兄,你说你看什么书呀,这多无聊,还不如去看看美女。” 陆志平想也不想,直接拒绝:“不去!” 我一脸讨好地说:“你放心,我不会跟着去,你帮我去看看,好不好?” 陆志平再次头也不抬,直接拒绝:“不好!” 我故意生气地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无情无义呀?好歹也相识一场。” 陆志平总算放下了书本,一脸淡漠地说:“她现在只是受了点皮外伤,有什么好看的。” 我嘟起了嘴,一脸委屈地说:“可是她因为我才受伤呀,我不能去看她,只能拜托陆师兄您了。” 陆志平睨了我一眼,见我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她和小树也有些交情,简钰是想拿你们两个一起去换的。” 一起换?意思是就算将我自己交出去,简钰这王八羔子也不会放过子青?他还真是个大坏蛋! 我想了想,疑惑地问:“可是他为什么又这么轻易地将子青给放了出来?” 陆志平一脸平静地说:“放长线,钓大鱼。” 我听出陆志平的话里有话,沉吟了一下,说:“我是大鱼,但你不是,你帮我去看看她,好不好?” 陆志平一脸无奈地说:“他们也认得我,我去看和你去看不是一样的吗?” 我扬了扬眉头,双眼晶亮起来,说:“你是个大美女,他们会认出你吗?” 陆志平顿时像惊弓之鸟,身子往后面缩了缩,语带惊恐地说:“那些东西你一直舍不得扔,不会就是留给我用的吧?” “答对了!”我笑嘻嘻地又说:“这么有潜质的美女,不用就太可惜了。” 陆志平的头顿时摇得像拨浪鼓,斩钉截铁地说:“不行!这回说什么都不行了。我为了你,牺牲了两次色相,你居然还想打我主意,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也是,这种事不好强求,上次我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他才答应的。不过我看中的鱼儿,自然会乖乖上钩的。 “很好,跟我讲起良心来了。”我眼珠子转了转,一脸坏笑,继续说:“那你摸摸你的良心,上次是不是下棋输了,欠我一件事的?” 陆志平身形顿时一僵,假笑起来:“呵呵,都是陈年旧事了,你居然还记得。” “陆师兄呀,你是度日如年吗?我怎么记得是不久的事情。” 见陆志平垂头丧气,我又笑嘻嘻地说:“我拥有的权力,多久都不会轻易忘记。” 陆志平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哀怨般地说:“好吧,我认赌服输。只是你的机会只有一次,你可要好好想清楚了。” 陆志平的表情告诉我,若能早点知道我让他去干这样的事,打死也不和我打赌了。只可惜......为时已晚! 我笑了笑,对陆志平扬了扬眉,说:“你知道我不会改变主意的,何必多此一问。” 陆志平的脸抽搐了一下,咬牙切齿地说:“去就去,谁怕谁。” 见我无所谓地笑了笑,陆志平又说:“我履行了我的赌约,咱们以后两不相欠了。” 我比了一个ok的手势,说:“你等我一会,我去找一件东西,你替我交给她。” 我进了房间,从小木盒里找到了叶子青给我的那张纸条,并在她留言下面加了一些心里话:小面,我还能看到你跳舞,并且和你一起跳舞,这已经是上天对我最大的眷顾了。你要照顾好自己,一切都要好好的。等我扫清地雷后,就和你再叙前缘! 我放下了笔,心里突然感到空空落落的,就像画饼充饥却还是感到饥饿。 小面,既然我给你画了一个饼,我一定尽我的全力给你尝尝真饼的味道! 我摇了摇头,不让自己再去多想了,就将纸条放在了一个白色的信封里,连同上次的化妆品和服装等一并交给了陆志平,在他出门前还特意让他替我买一些水果给叶子青。 陆志平点了点头,这才一脸不情不愿地提着东西出门,我却装作看不到。 陆师兄,你能替我去看她,无论是出于何种原因,我都非常感谢你。 陆志平从医院回来的时候,我假装在客厅里看书。 我一边翻书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陆师兄,子青她怎么样了?有没有伤在哪里?” 陆志平看了看我,坐在了我的旁边,说:“她就是被人踢了几脚,没什么大碍。” 见我点了点头,陆志平将白色信封递给我,说:“她将你写的东西退回来了。” 我放了下书,接过了信封,轻轻地问:“她说了什么?” 陆志平笑了笑,问:“你怎么不问她看了没有?” 我一脸狡猾地说:“她若是没看,你怎么知道里面有我写的东西?” 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若是叶子青没有看,那就是陆志平偷看了。 陆志平当然不肯背这个黑锅,说:“她是看了,也给你回信了。不过没用医院里的纸和笔,怕引起注意。” 我好奇地问:“怎么回信?” 陆志平笑道:“她用手机打出来了,我给拍了照片。” 我高兴地催促道:“快、快点拿出来。” 陆志平一边不紧不慢地掏手机一边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又不是你的事,你当然不心急啦。 我此刻却很识趣的闭上了嘴,默默地接过陆志平递过来的手机。 我看到上面写着:“谢谢你一直以来用心地保管这张纸条,这让我很感动。我知道你为了救我出来,花了不少力气。也因为某些原因,不能来看我。我们的情义不变,纸条还是归你保管,我会照顾好自己。就算遇到再多的风雨,我也期待能和你尽早见面。若是你因此而受到牵连,我宁愿一辈子再不相见。愿为你做包子的我希望爱吃包子的你一切都好。” 看完后,我的情绪一时半会难以平静,眼眶一下子就给撑红了,白色的雾气在眼球里慢慢地聚拢,像要商量什么事情。 子青呀,你的纸条里特意没有提我的名字,是在变相的保护我吧? 这份心愿我懂,我懂的。我会好好收起来,放在心里存一辈子的。 你可知道你的那句:愿为你做包子的我希望爱吃包子的你一切都好,我看了既想笑又想哭,我能感受到你的用心良苦和情深意切。 陆志平看到我的反应,揶揄道:“看来某人要哭鼻子了,那我回避一下吧。” “谁说的?”我见陆志平真的要走,连忙说:“你留下,我有事要和你商量。” “你确定你能忍住?”陆志平嘴上这么问,却毫不犹豫地坐了下来。 我将头抬了起来,眼睛朝上转动着,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好一会才说:“陆师兄,你还记得我说过你就是我的人肉沙包吗?” 陆志平顿时吃惊地看着我,屁股往后挪了挪,想了一会,突然起身,说:“我看我还是回避一下吧。” 我眼神坚定地说:“不行,我已经看中你了。” 陆平志连忙摆摆手,说:“别呀,虽然我长得确实很帅,但是你可别轻易看上我。” 我做了一个呕吐的表情,嘴上却附和道:“既然你也承认自己这么帅,不找你找谁?” 陆志平一脸无语地说:“你真是的,玩笑话都当真呀?” 我笑嘻嘻地说:“当然,因为我缺一个人肉沙包嘛。” 陆志平见我对他虎视眈眈,知道自己逃不掉是我的魔爪,叹了一口气,问:“你是不是又有什么鬼点子了?” 我收起了笑容,立马变得一本正经地说:“我打算练飞石。” 陆志平疑惑地问:“什么意思?” 我解释道:“飞针固然好,可是杀伤力不够,射程不够远。” 我这样讲是有根据的,上次简郑就轻而易举地躲过我的飞针,大挫我的锐气,才让我有这样的想法。 陆志平瞪大了眼睛,问:“你想干嘛?要为子青报仇呀?” 我平静地说:“为自己报仇,被人欺负这个份上了,不出一口恶气,难以消气。” 陆志平看了我一眼,问:“你没受到什么欺负吧?” 我反问道:“意思是今天的活你们是白干了?” “你呀,就喜欢强词夺理!”陆志平对我摇了摇头,又说:“小奕说了,这事他会处理的。” 我知道陆志平在顾及什么,就问道:“陆师兄,你还记得咱们上次联手教训刀疤男吗?” 陆志平这才明白我的意图,知道我没有打算和简钰正面交锋后总算放心下来,好一会才问:“你以为简钰是那么容易得手的?” 我笑嘻嘻地说:“所以我才要练习石头,来一招暗石伤人。” 陆志平心中还有顾虑,说:“虽然你的想法听起来是不错,但是万一失手呢?你也没有把握能干得滴水不漏吧?” “不试过,怎么知道?”我不服气地又说:“我若是前怕狼后怕虎的,什么事情都不干,那活着有什么意思?” 陆志平看到我眼底有一抹狠劲,叹了一口气,说:“你先拿个草靶练习,等差不多了再换肉靶吧。” 我听后高兴地跳了起来,并心满意足地拍了拍手。见陆志平对我宠爱般地笑着,就甜甜地冲他一笑,说:“谢谢陆师兄。” 陆志平开起了玩笑:“你就知道说一句谢谢?不知道师兄会疼的吗?” “比起挨枪子,挨点石头对陆师兄来说算不了什么吧。”我说完后还故意对陆志平挤了挤眼。 陆志平轻轻地摇了摇头,说:“一看你就是不懂得感恩的人,白对你那么好了。” “哪有,我知道陆师兄对我最好了。”我上前对陆志平诚恳地鞠了一躬,话锋一转,问:“陆师兄,你是不是发现我刚刚追踪你了?” 陆志平轻轻地笑着:“当然,你那点小伎俩逃不过我的眼睛的。” 我一脸感激地说:“可是你还是当作不知道。” 我以为陆志平回来会教训我一番的,但是他居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这真的是让我很感动。 说实话,刚开始我不是很喜欢他,觉得他为人轻浮,爱打小报告,还装作一副老成的样子,可是我后来发现他为人仗义,说话有趣,做事谨慎,而且脾气还挺好,对我也非常关心,真心拿我当师妹,我不由得喜欢上他了,当然这个喜欢是单纯的喜欢。 “我拦不住你,只能和你共患难了。”陆志平叹了一口气,突然话锋一转,说:“师妹,我以为你会跟进去,没想到你却能克制自己,这倒让我感到挺意外的。” 我当时也想和陆志平一起上楼去看看叶子青,但是我克制住了,因为我知道小鬼是为了我好,我不能让他担心,而且也不能让子青冒这个险,所以我就让陆志平代替我去看她,而我则静静地坐在车上看着一层又一层陌生的病房。 我记得我当时的心情是百感交集,可是看到陆志平伸出的那个头后,我突然扑哧一声笑了。 陆师兄,你知道吗?在那一刻,我是真心拿你当成我的家人了。 第五十六章:就敢调戏你 我感激地看向了陆志平,说:“虽然我没有亲眼看到子青,但是我看到陆师兄故意将水果篮放到了窗口边的位置上,让我知道那间病房里有她,这对于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陆志平认真地说:“你选择默默地守护她时,你的灵魂已经和我一起去看她了。” 我带些苦涩地说:“其实我现在能为她做的就是默默地献上一份祝福而已。” 陆志平宽慰道:“只要有真心在,她就没白交你这个朋友。” 我笑了笑,一脸真诚地说:“我觉得没白交陆师兄这个朋友,我知道你为我做了很多,真的很感谢。” 陆志平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好一会才说:“师妹,我觉得你今天成长了不少。” 我抿了抿嘴,颇有感触地说:“我一直以为活成烈马青葱就是为了不再有任何的闹心事,一切都事事如意,顺顺利利的,不过我现在倒有一个全新的理解了。” 陆志平顿时好奇地问:“怎么讲?” 我一脸平静地说:“每一种生活都应该活在真实的社交圈子里,而不是活在梦幻般的童话之中。当我遇到了一些烦心事和困难事,我首先要做的是去面对,而不是逃避。当我尽可能的去做,我才能放过自己,才会活得烈马青葱。” 见陆志平点了点头,我又说:“就像这次,我明明知道我的好朋友受伤了,若是我选择对她不闻不问,她肯定会对我大失所望,那么在折磨自己的同时也在折磨他人。所以我要站出来,表达我的关心,说出我的苦衷,并在一个角落默默地去守望她。虽然我能做的只有这些,显得车水杯薪,但只有这样,我才能活得踏实,才能活得像真实的自己。” 陆志平还是听得一脸认真,我做了一个总结:“虽然有些事情我目前是没有能力去改变什么,但是我可以用我的方式去证明我想去做什么,这对于我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听了师妹的这一番高论,让我刮目相看。你能不愧对自己的良心,又不过于鲁莽,一定能活成你想活的样子。”陆志平见我只是轻轻地一笑,又说:“师妹,小奕真的很在意你。他知道你肯定放心不下子青,在你没打电话之前就特意联系了子青的父母来陪她,也特意安排人送了一个花篮前去慰问。其实我是不该去的,有可能会暴露身份,前功尽弃,但小奕还是二话不说就支持了,他才是真正想让你活得烈马青葱的人。” 其实小鬼对我怎么样,是不是真心的,我又何尝不知道呢? 只是我现在无法确定我对他是否有真感情,就不能随便应允什么。 再等等吧,时间总会告诉我,然后替我做出选择的。 我心知肚明,却故意装作不知陆志平的用意,一脸感激地说:“是呀,小鬼用他的方式来保护我,让我以我的方式去生活,目的就是让我能感到快乐和自由,所以我也应该好好地感谢他才是。” 陆志平微微蹙眉,犹豫了一会,说:“师妹,我其实想说......” 陆师兄,别人感情的事你又何必插手呢?再说了感情的事从来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等哪天自己真的明白过来了,才会知道什么才叫珍惜眼前人呀。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连忙打断,说:“陆师兄,你今天辛苦了,早点休息吧。” 陆志平见我重新拿起了书,一副不想再交谈的样子,坐了好一会才说:“师妹,你也别看太晚,早点休息。” 我头也不抬地说:“好,晚安。” 陆志平这才站了起来,说:“晚安。” 等陆志平进了卧室,我才放下了书,轻轻吐了一口气。 我将后背靠在了沙发上,闭上了眼睛。我其实想劝自己少想点,可是脑袋里偏偏想了不少事情。 我站了起来,打算回房,突然有一个念头一闪而过,让我硬生生地愣在那儿。 若是这个念头成立的话,岂不是......? 我突然感到口干舌燥,连喝了几口水后才想起应该给小鬼打个电话。 “小鬼,你睡了吗?” “还没,怎么啦?” “我想你帮我确定一件事。” “好,你说。” “简钰是不是有一个双胞胎弟弟?” “没听说过。你怎么这么问?” “你先帮我确定好这件事情,我再告诉你。” “好,这事就交给我吧。” “谢谢!” “你又来了,我说过你对我不用这么客气的。” “其实我没有打算对你客气,纯属礼貌性地说一声而已。” “但我就是不想听到这两个字。” “那你想听哪两个字?” “想你!” “什么?” “我说我想你。” “这是五个字。” “你给我缩成两个字吧。” “你想。” “顺序不能反。” “我说。” “我说......我想我想你的你会像我想你的我那样去想想你的我。” “哈哈哈哈......小鬼,你有能耐了,居然会和我绕起圈子来了。” “小烈马,我来直接的,你不接受,那我只好来间接的。” “间接的我也不接受,怎么办?” “我伤心了,你就看着办吧。” “将你凉拌吧,估计会是一道爽口的菜。” “小烈马,你的意思是我是你的菜,你还要将我一口吃掉?” “哈哈哈哈.......小鬼,你啥时候变成这么嘴贫了?” “还不是你逼的。” “我怎么逼你了?” “不变成这样,你怎么会笑得那么开心?” “我其实是在笑你嘴贫而已。” “其实我的嘴不光贫,还挺甜的,你要不要尝尝?” “你知道吗?有些东西一甜就会腻,一腻就会让人受不了。” “幸好我的尝起来是微甜。” “幸好只有你自己尝过。” “小烈马,你是在挖苦我吗?” “那你呢,是在调戏我吗?” “当然.....不敢。” “还有你不敢的?” “我是不敢说当然。”“哈哈哈哈......好啦,时间不早啦,你也该早点休息了。” “小烈马。” “嗯。” “你不开心时,可以找我出气或者解解闷,但千万不要拿自己出气。” “此话怎讲?” “没什么,你早点休息吧,我会继续想你。” 我默默地挂了电话,不由自主地挽起了裤管,见膝盖那块还是又肿又痛的,我拉开了床边的抽屉,见里面多了一瓶跌打药膏。 小鬼应该知道了吧,才会欲言又止,还特意逗我开心,只是...... 他怎么那么厉害,居然能靠调戏我而博我几笑,难道我......? 我突然又开始感到口干起来,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水。 算了,还是不要去想他了,不然我又忍不住傻笑起来。 我再次甩了甩头,这才一边擦药膏一边在认真地思考事情。 简郑说和简钰是双胞胎的关系,他擅长逃跑,简钰擅长射击。但小树既然能拿到秘密资料库里的东西,肯定和楼谷家族关系不一般,他应该不会说错简钰的技能。另外小鬼说楼谷家族的大权都慢慢移交到简钰身上了,那他应该日理万机的,我为什么还能在街上碰到他两次?说得不好听一点,我感觉他就是在外面招摇过市的。还有王玉曼就是因为枪支生意而被枪毙了,他作为未来的接班人怎么会头脑发热又去触碰呢?再者我总觉得他眉稍有股淡淡的哀愁,作为未来的接班人应该是意气风发的,这种气质明显和身份就不搭。我也想起了上次在k房听他唱的那首《我是一只小小鸟》,我总觉得唱的就是他的心声,这和他的地位也不符。还有刀疤男对他说话的态度,我感觉不到有任何的尊重。而且简钰给我有种傀儡的感觉。还有一点也让我生疑,简郑为什么又要将他和简钰之间的区别说得那么清清楚楚呢?生怕我不知道似的。 我于是将这些零零散散的凑在一起而做了个结论:简郑其实就是简钰,他才是未来的接班人。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对调身份呢?这里面还有没有其它不为人知的事情? 我想弄清楚这一点的话,小鬼就能扳倒楼谷家族了。 我是很想小鬼扳倒楼谷家族的,因为他们的行事作风让我很看不起。从南门火锅店计划绑架我到绑架叶子青以此来要挟我,我就觉得他们行事太不光明磊落了。而且他们还非法弄枪支,安排暗杀活动,这都是一些卑劣的手段。最主要的是他们若是不倒台,我以后连见好朋友都得偷偷摸摸的,甚至不能见。 不过目前还叫简郑的那个人却让我讨厌不起来,我总觉得他阳光的外表下也有一颗玻璃心,和我是极其相似。而他今天和我一直这么跪着上去,我倒觉得他也像是在赎罪,说明他还有些良心。 想着想着,我突然又想起小鬼说的那句绕口的话:我想我想你的你会像我想你的我那样去想想你的我,我突然又傻笑起来。 小鬼,若是某一天我真的像你想我那样去想你,那我肯定是爱上你了。 虽然我还没有那么想你,但是我已经不排斥你的调戏了,甚至还有些乐在其中,我是不是已经...... 第五十七章:崇拜的对象 离我二十米处立了一个稻草人,就像被五花大绑的刑犯,我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在家里已经养了五天的伤了,膝盖骨虽然还有一大片淤青,但是不再肿得像包子,也不再影响我的练习了。 陆志平看了看我,说:“师妹,你可得手下留情呀,我做这个很不容易的。” 我笑嘻嘻地回应道:“可以呀,那我到时对某人就不手下留情了。” “别,别,对某人还是需要手下留情的。别的东西,好说好说。”陆志平说完却成了一副苦瓜脸。 我睨了一眼陆志平,忍不住笑了一下,但很快又淡淡地说:“陆师兄,你赶紧给我多做几个这样的,我觉得一个肯定不够。” “你现在又用不着,明天再做嘛,你不知道我做这个都累死了。”陆志平说完还耸了耸肩膀和摆动了身子,表示腰酸背痛。 我见陆志平的语气像在撒娇,忍不住笑了起来。很快我又用起了刚刚那招,笑嘻嘻地说:“可以呀,到时没得用就用人肉靶子好了。” 陆志平的脸再次变成苦瓜脸,不满地叫道:“师妹,你老是威胁我,难道一点都不体恤我吗?” “我怎么敢不体恤?”我一脸讨好地继续说,“等我报了仇,我就给陆师兄做顿好吃的,现在只能多辛苦辛苦您了。” “就你?能做得好吃?”陆志平撇了撇嘴,一脸怀疑地问道。 “既然你怀疑我,那我负责吃好了。”我笑嘻嘻地回应道。 陆志平好奇地问:“那谁负责做?” 我盯着陆志平,一字一板地回答:“谁说我不行就谁上呀。” 陆志平白了我一眼,一副当我什么也没说的样子。 陆师兄,你难道不知道我最会顺坡下驴吗?哈哈哈哈。 陆志平见我一直在那偷笑,突然一脸认真地问道,“你真的打算找简钰报仇吗?” 我想了想,说:“谁是幕后指使者,我就去找谁。” 若是简郑才是真正的简钰,那冒牌的简钰肯定是受人指使的,我得找直接下命令的人,说白了就是找他们楼谷家族的当家人简萧。 陆志平不知道我话里有话,幸灾乐祸地说:“看来简钰要成为某人的眼中钉,盆中肉了。” 我看了看陆志平,并没有打算和陆志平说我怀疑简钰的身份,毕竟这听起来是多么地不可思议。 过了好一会,我才一脸认真地说:“我除了想报仇,也想多学点技能防身。” 陆志平愣了一下,夸道:“看不出师妹这么勤奋好学。” 我调侃道:“那是因为我知道我指望不了某人。” “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刺耳呢,说得我是多余一样。”陆志平不满地回应道。 我突然对陆志平坏笑起来,说:“要不暗算这事就全权交给陆师兄吧,这样才显得陆师兄的重要性。” 陆志平愣了一会,才说:“师妹,你先好好练习吧,我还得去做几个草靶。” 看到被我吓得落荒而逃的陆志平,我突然扑哧一声笑了,不过我的脸色很快变得郑重起来。 其实我这么努力地练习,并不是为了报仇,也并不是要去打败多少人,而是当遇到比我厉害的对手,我因为有一些底气而变得从容,哪怕只是装装样子。 我又想起了遇到隔壁王先生那会,虽然我怀疑他家暴时有勇气站出来,可是还是忍不住颤抖,就是因为我没有底气。但是到了刀疤男用枪指着我那会,我心里即使也害怕,却能装得那么镇定,因为我知道我还有一点胜算。 所以没事还是多练习吧,多一个技能傍身也会多一份从容。 我的身边放了一箩筐的小石头,我捡起了其中两只,练习了起来。 因为我有练飞针的经验,所以练起石子很容易上手。只是二十米对于我来说,距离还比较远,很多次都打不中。 陆艺林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站在那儿看了一会,对我问道:“娃娃,在练习飞石呀?” 我一边练习一边回答:“是呀,爷爷,不过我技术还不行,还需要好好练习。” 陆艺林边看边说:“娃娃呀,我看你是将石子扔出去的,这种手法射程比较近,而且力度也不够。” 我一听就知道陆爷爷要指点我,马上停了下来,一脸虚心地向爷爷拱了拱手,说:“爷爷,请您不吝赐教。” 陆艺林笑了笑,说:“娃娃,你不妨将扔改为弹,看看效果如何。” 我点了点头,连试了几次,刚刚纹丝不够的稻草人终于有所动静了。 我高兴地跳了起来,一脸兴奋地说:“爷爷,快看,动了,终于动了。” 陆艺林笑着点了点头,说:“那你先好好练习,爷爷晚点再来看看娃娃。” 我冲陆艺林甜甜地一笑,说:“好,娃娃在此谢过爷爷了。” 陆艺林边走边说:“傻丫头,都是一家人,这么客气干嘛。” 我笑了笑,没答话。目送陆艺林离开后,才继续练习弹石。 这一筐小石头很快被我用完了,我马上过去将稻草人附近的那些石子捡了起来,重新装了一筐。 我正准备继续练习的时候,陆艺林走了过来,一脸关切地问:“娃娃,练习得怎么样了?” 我很开心地回答:“爷爷,现在顺手多了。” 陆艺林点了点头,突然问::“爷爷给你当肉靶子怎么样?” 我瞪大了眼睛,连忙摆手,拒绝了:“不行,不行,我怕我失手伤到爷爷。” 我知道陆爷爷武艺高超,但毕竟年龄大了,若是闪到了腰或者伤到哪了,这个责任我可负不起。 陆艺林笑得很自信:“放心,你现在还伤不了我,而且换成移动靶子才会让你有进一步的提升。” 我还是在犹豫:“可是,我真的怕......” “娃娃,别怕,你大可放心。”陆艺林突然对我挤了挤眼,“你只要能打到爷爷,爷爷就教你《移动大法》。” 我突然眼睛发亮,高兴地问:“爷爷,什么是《移动大法》?” 陆艺林故作神秘地说:“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虽然我对爷爷的《移动大法》很感兴趣,可我真的不想伤到爷爷。 我见陆艺林将草靶挪开,站在那儿没动。 我在心里盘算:先投石问路,不能一上来就下狠手,要给自己留条后路才好。 打定了主意,我瞄准爷爷的位置后就试探性地弹出一颗石子向爷爷的腿部打去。太奇怪了,我明明看到爷爷的身形未动,但石子偏偏就像石沉大海一样悄无声息地宣告失败。 我心里非常高兴,神色一振,看来爷爷就是用了《移动大法》才能躲过一劫。 若是我能学到这一招,是不是就不用怕别人拿枪指着我了? 一想到这里,我心里就变得奇痒无比。 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学到陆爷爷的这一门本事! 我将一颗石子换成两颗石子同时弹出,速度也越来越快,却始终未伤到爷爷丝毫半分,连裤脚边都没沾上。 我非但没有气馁,反而越弹越来劲,很快一筐石子又被我弹完了。 我将篮子跨在手臂上,然后飞奔过去,一边跑一边给爷爷鼓掌。 “爷爷,您真棒。”我笑了笑,故意话锋一转,“这就是您说的《移动大法》吗?” 陆艺林点了点头,说:“对。身形看似未动,实则一动则可牵制万发。” 我对陆艺林竖起了大拇指,夸道:“太厉害了,爷爷果然是大家。” 陆艺林一脸受用的样子,说:“这都是爷爷修炼和思考总结得来的。” 我好奇地问:“这部《移动大法》是爷爷亲自创下的?” 陆艺林突然笑得很得意:“其实是我前几日有感而发才想出这些招数。” “爷爷真的是太棒了,才短短几日就能有如此的效果。”我一夸完就好奇地问,“爷爷是通过什么而获得的灵感?” 陆艺林笑道:“鱼。” 我不可思议地问:“吃的鱼?” 陆艺林笑了笑,说:“准确来讲是活鱼。前两天我心血来潮,去一条河里抓鱼,我当时很自信,凭我的速度和武功,抓条鱼上来根本就不算事。可是我明明感觉已经抓到它了,它还是从我手底里逃脱了。我就一直在那抓,也一直在那研究,终于给我研究出了《移动大法》。” 我再次给爷爷竖起了大拇指,夸道:“爷爷,您真棒!古人喝酒研究出了《醉拳》,您抓鱼就研究出了《移动大法》。” 陆艺林一脸谦虚地说:“爷爷也就这点小本事,哪能跟那些有建树的老前辈们相提并论?” 我一脸坚定地说:“谁说的,在我眼里爷爷可比那些老前辈们还要棒多了。” 呃?为了学到本事,我拍起马屁来可是脸不红心不跳的,看来要成马屁精了。 陆艺林不好意思起来:“娃娃呀,你就别夸爷爷了,爷爷有自知之明的。你就继续好好练习吧,等练得差不多了,爷爷就教你这套《移动大法》。” 我高兴地点了点头,对陆艺林郑重地鞠了一躬,说:“谢谢爷爷了。” “娃娃,我现在就背着你一直往前走,你看看能不能打中我。”见我愣在那没有搭话,陆艺林又说,“娃娃,你千万不要手下留情,要全力以赴,才会有所收获。”我这才低声地回答:“好。” 当我将石子再次弹向爷爷的大腿处时,爷爷的背后像长了眼睛一样,神不知鬼不觉地给他一一化解了。 我顿时兴奋起来,继续拿陆爷爷当移动活靶,始终未伤到爷爷丝毫半分。 陆爷爷您可知道,您表现得真的非常棒,让我由衷地佩服,您可成了我崇拜的对象。 第五十八章:委屈小助跑 虽然我今天已经练得腰酸背痛的,但是我还是打算再练会舞蹈,让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加柔软,说不定到时学《移动大法》时就轻而易举了。 我正跟着电脑里的视频在学习的时候,窗口突然出现了猫咪的叫唤声。我连忙跑到窗口一看,有一只大猫正坐在我的窗沿上舒服地摇着尾巴。 这只猫全身通白,还是雪白雪白那种。它瞪着发亮的双眼,就这么乖巧地立着。 我觉得它好可爱,正想用手摸一下它的时候,它突然像受到惊吓,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一眨眼功夫就不见了。 庭院深深,月光柔柔,我却站在那儿愣愣的。 既然这只白猫的速度和身形那么快,我是不是可以将它作为练习的对手?当然我这种想法不是凭空而来的,我是通过爷爷靠鱼练成《移动大法》而产生的灵感。 一想到这里我就贼贼地笑了,看来这只白猫我要好好地利用利用一下了。 到了第二天,我吃完早饭后,就拉着陆志平到一旁,让他给我抓那只白猫。 陆志平一脸防备地问:“师妹,你想干嘛?” 我笑嘻嘻地说:“让你看一出好戏。” 陆志平迟疑道:“这只白猫可是我妈的宝贝。” 我笑了笑,说:“你大可放心,我不吃猫的。” 陆志平不解地问:“那你到底想干嘛?” 我对陆志平调皮地眨了眨眼,问:“你真想知道?” 见陆志平点了点头,我神秘一笑,说:“欲知何为,烦请配合。” “真是的,你说话居然变得这么文绉绉的。”陆志平边说边走。 我看到陆志平离开的方向正是白猫离开的方向,看来好戏马上就要上演。 我于是先在山上用绿色渔网支起一个长方形的帐篷,搭好后才拍了拍手,一脸的满足。 虽然帐篷不是很宽,但对于我来说已经够用了。 陆志平这时将白猫抱在怀里,那只慵懒的猫一看到我,不由自主地动了动身子。 难道我的不怀好意有这么明显?连这小家伙也察觉了。 陆志平看到我的杰作,不解地问:“师妹,你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我笑嘻嘻地回答:“春药。” “什么?”陆志平大声地叫道。 “你小声点,又不是给你吃的。”我不满地蹙眉道。 “那......那你打算给谁吃?”陆志平顿时紧张不安。 我没说话,只是笑嘻嘻地看着他怀里的白猫。 “你想干嘛?那东西怎么能给它吃呢?你有想过什么后果吗?”陆志平顿时将怀里的猫护得紧紧的。 白猫可能不太适应被人抱得这么紧,忍不住喵喵喵地叫唤起来,还想挣脱陆志平的怀抱。 我摊了摊手,一副无语地表情:“瞧你紧张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要抢你儿子呢?放心吧,我手上可没有春药。” 就逗你玩而已,你还当真了?真是的。 见陆志平还是一脸警惕地看着我,我笑了笑,说:“陆师兄,你将白猫先放到里面去。” 陆志平看了看我手指着的帐篷,迟疑道:“可是......” 我不耐烦地催促道:“别可是了,放点!” 陆志平无奈地看了一眼,将白猫放了进去,说:“我要看看你想搞什么名堂。” 我见白猫从陆志平的身上跳下后,一下子飞奔向前,速度顿时让我眼前一亮。 我顿时开心起来,问:“陆师兄,你看过老鹰抓小鸡吗?” “当然。” “猫抓老鼠呢?” “废话。” “人抓猫呢?” “当然......是废话。” 陆志平说完后吃惊地看着我,一脸不敢置信地问:“师妹,你难不成是想.....” 我拍了拍手,高兴地说:“你答对了。” 陆志平顿时摇了摇头,说:“你开什么玩笑,这只猫跑得可快了,若不是它和我比较亲,我都抓不到它。” “那又怎么样?我又不是为了抓它。”我说完后觉得不对,又说:“但也不能说不是为了抓它。” “没听明白,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嘛?”陆志平一脸糊涂的问。 我想了想,说:“我要让它觉得我在抓它,其实我是让它陪我练习的。” “什么?练习?”陆志平的声音一下子加高了。 我笑着说:“你不是说它速度比你快吗?那正好,我喜欢这种强敌。” 陆志平一脸无语地说:“我真服了你,这种损招你都用得出来。” 我不以为然地说:“你得帮我把网口捂紧了,若是让它溜走了,我唯你是问。” 陆志平见我一副势在必行的表情,只好答应了:“好,看你这么用心的份上,我绝不坏你大事。” 我于是钻入了帐篷里,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白猫。 这只傲气的白猫刚开始很看不起我,跑了一会就停下来看我,像在挑衅我。不过当我的速度越来越快的时候,这只白猫的眼睛逐渐流露出惊恐,它开始慌不择路。 无论它走的是直线还是曲线,我都在后面穷追不舍,那么它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拼尽全力和我作战到底。 小猫咪,要想活命,你可得跑快点。 当我感到又渴又累了,这只看起来精悍又强大的白猫也终于能歇一口气了。 我往肚子里灌了几口水,便打算用水瓶盖给我的‘小助跑’也倒一点水。 ‘小助跑’就是我给白猫临时起的名字,看来和它很搭嘛。 ‘小助跑’呀,你可不能渴死呀,不然我就罪过大了。再者你的功劳大大的,我怎么能忍心看你倒下呢? 谁曾想我一走近它,它就条件反射一样弹起来,始终和我保持着距离。 陆志平这时钻了进来,笑道:“师妹,还是我来吧。它被你家暴了这么久,已经对你产生恐慌了。” 我乖乖地将水递给了陆志平,却不满地说:“你会不会用词呀,最多是调戏。” 陆志平看了看始终对我保持警惕的白猫,说:“你都往死里去追它,还叫调戏呀,我看你成功地让它有心理阴影了。” 我笑嘻嘻地说:“我和它多相处几天,它就习以为常了。” “别啦,我看它就算不被累死,也被你吓得半死。”陆志平突然大手一挥,说,“你赶紧出去,它看到你在这儿的话,宁愿被渴死。” 我一边走一边低声地说:“真是的,我又不是它的克星。” 我却听到背后传来陆志平的揶揄声:“你现在已经是了。” 等陆志平喂完水后,我看到猫儿舒服地蹲在一个角落边,不过还是警惕地看着我。 我开口问已经走过来的陆志平:“你说除了猫,还有什么动物跑得快呢?” 陆志平立马停了下来,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你又想家暴呀?” “不要再用家暴这两个字了,我不喜欢。”我正经不过一秒,又笑嘻嘻地说,“我只是想向它们讨教而已。” 陆志平呵呵一笑:“讨教?那你应该向猎豹去讨教。” 我不以为然地说:“那你去抓一只过来咯。” “我没胆,那玩意我斗不过。”陆志平看了看我,笑着说,“恐怕只有师妹这样的女战士才能战胜它。” “我有陆师兄这样的神保镖,肯定会战无不克的。”见陆志平一脸苦笑,我又说,“好啦,不开玩笑啦,我还要继续练习。你若是心疼你家白猫的话,就换一只狗上场吧。” 陆志平张大了嘴,问:“敢情你还分上半场和下半场啦。” 我扬了扬眉,说:“那是,我可是你嘴里的女战士。” 陆志平边走边说:“我看是女魔头才是。” 我等陆志平走远了一些,才喃喃自语:“我是女魔头的话,你就是助纣为虐了。” 这些话我可不能当着陆志平的面说,不然他肯定会耍耍小性子,我可没功夫陪他玩。 不过我心里确实过意不去,毕竟让‘小助跑’受惊了,难道这是变相的家暴? 不,不能再想家暴这事了,不然又得想起隔壁王先生了。 我趁着陆志平下山给我找狗的空隙,抓紧时间练习弹石子。 看来我真勤快,磨刀砍要两不误呀。 练习了没多久,电话突然响了。不想用都是小鬼了,只有他才知道我这个新号码。 “你好,小鬼。” “小烈马,在干嘛呢?” “在练习石子。” “练习得怎么样了?” “当然有进步了。小鬼呀,我觉得我都能打败你了。” “是吗?等哪天有机会咱们切磋切磋一下。” “好呀,输了不许哭鼻子哦。” “当然要呀,想让小烈马来安慰安慰我受伤的心。” “哈哈,我表示只会看看热闹而已。” “小烈马,你上次让我查的事我查到了。” “怎么样?” “他确实有一个双胞胎弟弟,但是......” “但是是前不久刚刚公布的,是吗?” “你怎么知道?” “我想问一下,有惊人速度的到底是简钰还是简郑?” “简钰,简郑这个人是刚出现没多久的。” “那简钰和简郑你们都能分得开吗?” “听说......” “听说?意思是你们并不确定了?” “对,毕竟这是他们的家事。” “所以这事是他们说了算?” “对。” “我有一个大胆的假设。” “什么假设?” “他们说的简钰其实就是简郑,简郑就是简钰。” “啊?你怎么这么认为?” “我觉得现在的简钰要成为他们家族的黑锅。” “你能具体讲讲吗?” “若是我猜得没错的话,这个简钰的身份有问题。我若是再大胆一点去猜的话,他根本就不是简萧的儿子,我觉得没有哪个父亲愿意让自己的儿子去做替死鬼。小鬼,你只要将目前这个简的钰真实身份和他在内部究竟有没有掌握实权这两点查清楚了,我想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就清楚了。” “好的,我会去查的。小烈马,看来你要当我的军师呀,说得头头是道。” “小鬼,你真会拿我开玩笑,我只是将我一点小看法说出来而已。” “小烈马,若是真如你推想的那样,你可帮了我一个大忙。” “我还真想帮你的忙呢,你总是帮我,我也该回报的。” “我为你做的事是心甘情愿的,你不要觉得有任何的心理负担,而且你想吃什么,想买什么就随便刷。我给你的那张信用卡,每个月的信用额度有十万块,你才给我用个一千多,也太会省了吧。” “我现在吃得饱,穿得暖,绝不会亏待自己的,你放心好了。” “我赚的钱就想给你花,所以你每多花一笔,我都觉得我很满足。” “放心吧,我会用得心安理得的。等我学好了本事,到时赚到钱了,我也给你用。” “我赚的钱够我们两个花一辈子了,你不用去想赚钱的事情。” “来而不往非礼也,哪怕我赚得不多,哪怕我只请你吃碗面,我也觉得心安。” “好,你只要不累着,想干嘛就干嘛,我一直是你坚强的后盾。” “好,我对你不会客气的。” “嗯,你若是客气的话,我就会生气的。” “那行,我得继续练习了,咱们有空聊。” “嗯。我会继续想你的!” 挂掉了电话,我却在想小树。真想知道他最近怎么样了,但是我却忍住没问小鬼。我了解小鬼,若是他想告诉我,肯定会先开口的。我若是先开口问,小鬼肯定也担心我因此过得不好。 我这次突发奇想,要努力练习速度,是因为我觉得速度可以用来逃跑。我没打算快过目前这个简郑,只要在关键的时候能保命就行。 直到后来,我才发现我的这个决定是多么的正确,只是委屈了陪我练习的这些‘小助跑’。 第五十九章:演一出好戏 我已经有半个月没有出门了,在这半个月里我和陆志平都在认真地练习陆爷爷教的 《移动大法》。 由于陆志平的根基和领悟能力都比我好,他练得比我扎实和稳健。 我现在真的不去和陆志平比了,我只要自己每天能进步一点就行了。 宅了大半个月,练得也差不多了,我决定带上陆志平出门转悠转悠一下。 吃过早饭后,我笑嘻嘻地向陆志平问道:“陆师兄,你觉得闷吗?” 陆志平愣了一下,突然两眼放光,兴奋地问:“难道你想......?” 我扬了扬眉,笑盈盈地说:“正如你心中所想。” 陆志平面带笑意,想也不想,直接说:“走起。” 我故意问:“陆师兄,你想好去哪儿了吗?” 陆志平看了我一眼,语带鄙视地说:“不是你想去哪儿,我跟着去哪儿吗?”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意思我去哪儿,你都不会有意见的,是这个意思吧?” 陆志平顿时一脸警惕,认真地看了看我,问:“师妹,你究竟想去哪儿?” “别那么严肃嘛,我又不带你去抢人。”我笑了笑,“我只是想去看一个人。” 陆志平一听,双眼顿时微微眯起,问:“难道你想......?” 我见陆志平又故意停顿,笑嘻嘻地说:“正如你心中所想。” 陆志平微微蹙眉,面带担忧地说:“可是......” 我笑着打断了陆志平的话,说:“陆师兄,您大可放心,我心中已有盘算,你就等着看热闹吧。” 陆志平疑惑地问:“有什么热闹可看?” 我对陆志平挤了挤眉,说:“给你看一出好戏。” 陆志平瞪大了眼睛,又语带担忧地问:“师妹,你不会要上房揭瓦吧?” 我语带揶揄地说:“我又不是你,尽干些跳梁小丑的活。” 陆志平撇了撇嘴,说:“你是不是小丑我不知道,反正我是美男子。” 我笑嘻嘻地回嘴:“你是不是美男子我不知道,反正我只知道你是美女。” 陆志平顿时涨红了脸,不满地说:“师妹,这事你还没完没了了,是吗?” 我笑嘻嘻地说:“当然。” 见陆志平不满地抱起了胸,我又说:“陆师兄上次的恩情我没齿难忘,所以我打算请陆师兄出去吃顿好的。” 陆志平这才舒展眉头,说:“若是师妹要请客吃饭的话,师兄当然却之不恭了。” 看来用顿吃的就可以让陆师兄陪我去看看子青,真划得来。 我笑嘻嘻地说:“走起。” 陆志平却没动,说:“师妹,你真打算去看叶子青?” 我却故意问道:“难道你不好奇我要演哪一出戏吗?” 陆志平苦笑了一下,说:“我只知道好奇会害死一只猫。” 我大笑了几下,说:“好奇会不会害死一只猫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害不死一位美男子。” 陆志平笑了笑,问:“你就不怕害到你自己?” 我调皮地眨了眨眼睛,说:“我可是天然无公害的美女,谁会舍得害我?再说了我还有美男子保驾护航,可是上了双层保险的。” 陆志平一边走一边笑道:“我觉得你应该去买一份保险,被保人写我。” 我笑着回应:“你不怕亏本就替我买一份吧。” 陆志平苦笑了一下,说:“亏本的事情我可不做。” 我笑了笑,没说话。 我先去银行取了一笔钱,然后放入牛皮信封,这才装入腰包里。 到了叶子青的办公室门外,我礼貌性地敲了敲门,听到她说了一声请进。 我让陆志平在门口侯着,这才推门进去,顺带将门关上了,但没有反锁。 叶子青正安安静静地坐在办公椅上,见到我后,神色一喜,立马站了起来。 我看到她眼中的激动,我不知为何也跟着激动,两行热眼唰地一下就流了下来,我赶紧用手背擦了擦眼。 子青,你看起来瘦了! 叶子青连忙走了过来,我们俩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我看抱得差不多了,轻轻笑了笑,然后在她耳边低语起来。 叶子青紧张又小声地问:“马青,真的要这么做吗?” 我笑了笑,轻轻地说:“别紧张,咱们好好地给他们演这么一出戏。” 叶子青面带担忧地说:“可是我从来没有演过戏。” “我也是。”我笑了笑,“但是我们可以试一下,应该挺好玩的。” 叶子青咬了咬唇,说:“可是我怕演砸了,会连累到你。” 我轻轻地说:“咱们就当玩一场游戏,别太认真了。再说了咱们这么铁的关系,怎么会怕连累呢?” 见叶子青还在犹豫,我又说:“子青,别怕,有我陪着你。” 叶子青认真地看着我,这才郑重地说:“我一定会努力地演。” 没多久后,我们吵起来了,吵得很大声,连门口的陆志平都听到了,他不明就里地推门而入。 我语带责怪地说:“子青,亏我拿你当好朋友,你这人怎么一点都不分青红皂白呢?” 叶子青瞪着我,大声地说:“拿我当好朋友?那你有想过来救我吗?” 我面露心虚,底色不足地说:“怎么没想过?你出事的时候我就很担心你。” 叶子青冷哼了一下,声音还是没有任何温度:“你说你很担心我,那你为我做了什么?我住院的时候,你来看过我一眼吗?” “我......”我见门口聚拢了越来越多的人,咽了一下口水,“你又没有告诉我你住院的事情。” 叶子青冷笑了一下,说:“我怎么告诉你?你怕我连累你,连电话号码都换了,就这么迫不及待地与我撇清关系。” 我有些心虚地将眼睛转向了别处,说:“其实我知道他们不会将你怎么样的,不然你怎么能安全地站在这儿呢?” 叶子青再次冷笑起来,说:“这么算起来我还得感谢你了?” “感谢就没必要了,只是你别那么小心眼了,别动不动就说没有我这个朋友。还有我是交了学费的,你有义务教我的,你凭什么说不教就不教了?”我说完后不满地瞪了一眼叶子青。 叶子青冷笑了一下,说:“恕我高攀不起你这样的朋友,也不想和你和有任何的往来。” “说得我很稀罕似的。”我冷笑了一下,“那你总该将我之前交的学费都退回给我吧?” 叶子青微微蹙眉:“你上的是私人教练的课程,那几节课程的费用比你交的费用要高得多。” “是你说费用一样的,我才交了一年的学费。现在我才上几节课,你凭什么不让我上?真没见过你这样的人,也没有见过这样做生意的。”我越来越气愤,开始口不择言起来,“幸好我没拿自己的命去换你,不然你这种忘恩负义的人也是白救。” 叶子青紧紧蹙眉,冷冷地说:“你别把自己说得那么伟大,其实你根本就没有想过来救我,甚至都不敢过来看我,生怕我连累了你。我看透了你这样的人,我才不愿意和你再有任何瓜葛。当初是拿你当朋友,我才没有和你计较这么多。你可以去了解一下现在的行情,私人教练一节课的费用是多少,是不是我还倒贴了?” “钱都收到口袋里了,还倒贴?”我冷笑起来,“你就别那么多废话了,既然我交了钱,你就不能翻脸不认账!” 我见叶子青只是坐在椅子上冷冷地一言不发地看着我,我开始嚷嚷:“今天你若是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这事我可就没完没了了。” 叶子青脸色变了变,有些不耐烦地问:“你想怎么处理?” 我想也没想,就说:“很简单,要不继续教我,要不直接退钱。” “我肯定不会再教你了,但也不会退你全款。”叶子青语气很坚定。 陆志平和围观群众一直站在那儿没说话,在静静地观看这一出好戏。 由于我们双方一直没有达成协议,又连续吵了半个小时,最终双方各自退让了一步:只扣除五百元,其余的钱立刻退回给我。 我一边数着黄牛皮纸里的钱一边念叨:“自己闯下的祸就应该自己去扛,谁也不欠谁了,谁也没有这种义务。别人不帮就翻脸不认人,这种人活该受罪。” 确定数目正确,我不再多看脸色铁青的叶子青一眼,重新戴上了墨镜,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这才傲慢地离开。 出了大门后,陆志平压低了声音:“师妹,这就是你说的一出好戏?” 我笑嘻嘻地问:“好看不?” 陆志平有些疑惑地问:“你会不会演得比较过了?和你平时和风格都不一样。” 我笑了笑,说:“当时在气头上,还涉及到利益,你觉得还能好好说话?” 陆志平想了好一会,问道:“你为什么要想演这一出戏?” 我笑得很得意:“第一我如愿地看了子青,解了我的相思之苦。第二我让他们知道我和子青绝交了,以后不再打她的主意了。第三......” 陆志平见我停了下来,疑惑地问:“怎么不说了?” 我笑了笑,说:“呆会你就知道了。” 陆志平见我故作神秘的样子,只好问:“他们真会相信你们绝交吗?” 我想了想,说:“应该会相信吧,毕竟我上次没拿自己去换她,也没去医院看她,今天还和她当众吵了一架。” 陆志平点了点头,说:“真难为子青了,这么淑女的人也要陪你演这场戏,不容易呀。” “是呀,不过她演得挺好的,我都差点当真了。”我眼珠子突然转了转,“陆师兄,你得留意一下后面有没有尾巴。” 我和叶子青吵架的时候,我的眼睛时不时地扫向门口的群众,我发现有两个青衣的男子神色可疑。若是真如我所猜想的那样,叶子青可是一直被人监视中。 陆志平顿时开始警惕起来,好一会才说:“有两个青衣男子一直跟在我们后面。” 这就对了,果然是他们! 我笑了笑,说:“果然不出我所料。” 陆志平想了想,问:“这就是你的第三吗?” “对呀,第三就是可以试探出叶子青有没有被监视起来。”我笑得有些得意,“所以我演的这出戏还是非常有用的,他们应该不会再派人监视子青了,子青也该有自己的生活了。” 陆志平见我一脸的欣慰,由衷地说:“你为朋友想得还真周到。” 我笑了笑,说:“她是我的朋友,这是我应该做的。” 陆志平笑道:“所以你就不惜引火烧身?” 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说:“他们的目标本来就是我,我倒要看看他们能不能烧到我。” 陆志平轻轻抿了一下嘴唇,说:“就怕烧不到某人,还被某人趁火打劫了。” “某人现在只想溜之大吉。”我用眼对陆志平示意了一下。 陆志平会意地笑了笑,眼睛向左撇了撇。 我没有想到为了甩掉这两个尾巴,会让我遇到这么好玩的事。 第六十章:您放心走吧 我朝左手边看了过去,发现是个大超市,看来陆志平打算从人多的地方甩掉他们。 我们特意拿了一个大推车,从从容容地在各个商品前挑挑捡捡,让他们以为我们是来买东西的,好卸下防备之心。我们看到一群人围在特价商品的时候,我们故意放下了推车,也挤了进去,然后快步离开。 等两位青衣男子也挤过去的时候,我们已经绕到了他们的背后,这才笑着离开。 他们肯定以为我们往后门方向逃走了,不会想到我们已经在前门了。 我站在了大门前,突然感慨道:“有武功真好,没那么容易被人欺负。” 陆志平仍旧处于警备状态:“应该说没有遇到高手真好,不然怎么被秒杀的都不知道。” 我好奇地问道:“陆师兄,你被人秒杀过吗?” “初学阶段,被人秒杀是分分钟的事情。”陆志平笑了笑,“但现在打败我的人都少,更别说秒杀我的了。” 我笑问:“这么自信?” 陆志平撇了我一眼,脸带傲娇地说:“我好歹是武林世家,练习了这么多年的武功。” 我好奇地问:“你的武功都是向师祖和师父学的吗?” 陆志平想了想,说:“我其实还有一位无名师父,虽然只学了十天,但已经够用一生了。” 我瞪大了眼,好奇地问:“什么样的武功?这么厉害!” 看来我得和陆师兄多亲近亲近,让他也教教我才行。只是他不会轻易地答应的,看来我得费一阵功夫了。 “那是相当厉害。”陆志平对我挤了挤眼,问:“你想知道是什么样的武功吗?” 我一脸兴奋地说:“当然。” 陆志平笑得很得意,说:“你摸摸你的口袋。” 我一脸狐疑地摸了摸口袋,突然惊住了,不敢置信地问:“你拿走了我的手机?” 陆志平摊了摊手,说:“不是拿走,是顺走。” 手机不在他的手上,难道被他放到了口袋里了?刚刚也没见他将手伸入口袋呀。 看来在他面前,我还真是小巫见大巫,呜呜呜...... 我想了想,好奇地问:“你什么时候顺走的?” 陆志平笑道:“就刚刚。” 我一脸的崇拜:“你的速度这么快?快得让我也无法察觉。” 陆志平笑着说:“其实小奕还是我教会的。” 我是小鬼教的,小鬼是他教的,他说这句话的用意很明显嘛。 我故意问:“这么说来,你岂不是成了我的师祖了?” 陆志平顿时端起了架子:“你想拜下我门的话,我可以考虑一下。” 我笑道:“你同意的话,我马上就拜。” 陆志平正想答应,我又说:“顺便再烧一堆冥纸。” 陆志平顿时大叫:“你要祭袓呀?” “当然,祭拜祖先时我肯定会心存敬意的。“我笑了笑,“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陆志平撇了撇嘴,说:“很不满意你这张嘴巴。” 我正想说些什么,却看到路边有一位年过七十的老大爷,堆着一辆破旧的三轮车,穿着一套纯黑的宽松衣服,张着干裂的嘴唇站在那儿,一张沧桑的脸上挂着花白的胡子,眉宇间透着一股忧愁。 这么大的太阳,老大爷已经口干舌燥了,他为什么不离开? 我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了起来,马上跑了过去,语带关怀地问:“大爷,您怎么啦?” 老大爷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说:“刚刚有位大爷用三轮车刮花了这辆豪车,我在等车主过来。” 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我想了想,问:“大爷,您是指您刮花了这辆豪车吧?” 老大爷却一脸郑重地说:“不是我,是一位大爷!” 我突然乐了,笑问:“大爷,您口中的大爷年纪有多大了呢?” 老大爷想了想,一脸严肃地说:“反正我叫他大爷就是了,你应该要叫他老大爷了。” 我口中叫你大爷,其实你是老大爷了。若是你还叫他老大爷,那他可是老老大爷了。 我想了想,故意顺从地问:“大爷,老大爷他怎么走了呢?” 老大爷一脸坚定地说:“我让他走的。” 我看了看面前的这辆昂贵的路虎,问:“您有钱赔吗?” 老大爷摇了摇头,面带沮丧地说:“我没有。” 我笑了笑,说:“那您还不快点走?” 老大爷摇了摇头,语气很坚定:“我不能走!” 我再次笑了笑,说:“我觉得您可以走。” 老大爷疑惑地问:“为什么?” 我一本正经地说:“您叫老大爷走,您就留在这里,我叫您走,我就留在这里。” 我见老大爷一脸愣愣地看看我,笑着问:“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老大爷想了想,说:“是这个理没错......” 我打断了老大爷的话,说:“那您赶紧走吧。” 老大爷再次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有些迟疑地问:“那我走了?” 我笑着挥了挥手,说:“您慢走。” 等老大爷走了后,陆志平说:“我们也该走了。” 我一动没动,语气坚定地说:“不行!” 陆志平疑惑地问:“为什么?” 我笑着说:“老大爷走了,大爷也走了,我怎么能走?” 陆志平一愣,问:“你不觉得老大爷其实就是大爷吗?” 我笑问:“你怎么知道老大爷就是大爷?” 陆志平笑着分析起来:“这很明显呀,他少说也六十八岁了,他这个年纪还蹬个三轮车的已经少了。他不叫哥,却叫大爷的,那老大爷少说也比他大个二十岁,你见过有九十岁左右的老大爷还骑个三轮车的吗?” 我觉得也没有,但还是笑着说:“是没见过,但不代表没有。” 我见陆志平面露无奈之色,笑了笑,安安静静地站在那儿。 既然老大爷刮花了人家的车,又没钱赔,刚好让我碰上了,我可不能坐视不管。 可是没有想到接下来的事情会让我们大吃一惊。 我们才等了一会,就来了一位也穿黑衣的老老大爷,看起来有九十岁了,但精神十足。他脸上也是没肉,瘦不拉叽的,花白了胡子,但他脸上的皱纹更多了,他的身高也比之前那位大爷要矮一些。 我见老老大爷突然将车子停了下来,我就知道老大爷并没有撒谎。 我走了过去,看到老老大爷的三轮里只有几叠旧报纸。 我笑问:“老大爷,您在这儿干嘛呢?” “我不小心刮花了别人的名车。”老老大爷用手指了指那辆路虎,继续说,“我要等车主过来。” 我见老老大爷一脸认真的样子,问道:“刚刚有一位大爷不是让您先走吗?” 老老大爷叹了一口气,脸上带些失望,说:“对呀,他说给我守在这里,可是他却走了。” 我笑着说:“我让他走的,因为我替他站在这里了。” 老老大爷混浊的目光突然变得清澈起来,好一会他才问道:“你是他什么人?” 我笑着说:“我是他的孙女。老大爷,您快走吧,我会替你等的。外面的太阳那么大,中暑了可不好。” “好。”老老大爷目光扫了一下车尾,“我给你两张报纸,你们也好挡挡太阳。” 我摇了摇,说:“老大爷,真.....” 老老大爷却口气坚定地说:“别和我客气,拿着!” 我接过了老老大爷硬塞过来的一团报纸,说:“老大爷,您就放心走吧。” 老老大爷这才点了点头,噔着三轮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目送着老老大爷骑车离开,我突然觉得很心酸。 这么大年纪了,还要在外面奔波劳累,真的很不容易! 我收回了目光,见陆志平站在那愣愣的,说:“陆师兄,这下亲眼见到了,总该相信了吧?” 陆志平点了点头,说:“若不是亲眼看到,真不会相信有这样的事。” 在太阳底下晒了这么一小会,我突然觉得又渴又困的。 “陆师兄,我渴了,你去前面的小卖部给我买瓶水吧,顺便给我买副墨镜吧,我忘记带了。”我笑着说。 陆志平问:“你不一起去吗?” 我摇了摇头,说:“我要在这儿守着。” 陆志平见我管定这事了,说:“看来小奕要大出血了。” 我一脸无奈地看了一眼面前的路虎,少说也得上百万,此刻被蹭掉了一大块漆,有巴掌这么大。 我一下子爬到车子的车盖上,打算用报纸盖着头睡一会。 虽然大出血让人不舒服,但是能睡会觉倒是很舒服的。 陆志平无奈地笑了笑,说:“那我去买东西了,你注意点安全呀。” 我不耐烦地对陆志平大手一挥,“快去,别那么多废话。” 就在我展开那团皱巴巴的报纸的时候,突然掉出一颗枚红色的别针。我打量着这颗别针,是一只老鹰的形状,虽然轻飘飘的,做工却极好。 这是老老大爷不小心落下的?还是他特意给我的? 无论如何,我可不能要老老大爷的东西! 我决定先收好,到时看到老老大爷时再还给他。 我于是用报纸盖住了头部,打算睡一会。只是没想到这一睡,会让我遇到他。 第六十一章:帅哥你好冷 我睡得正香时,突然听到了开门被打开的声音。我迷迷糊糊地坐起来,甩了甩脑袋,好让自己清醒一下。 我还没有完全清醒,车子却在此时开动了。我呆若木鸡地坐了一会,才将身子趴了下来。我匍匐向前,往前面的窗口拍了拍,示意立马停车,没想到里面的司机充耳不闻。 虽然车子已经在行驶中,但是凭我的身手,我现在要跳车还来得及。 若是我直接跳车了,车子肯定开走了,谁来赔偿车主的损失? 想了一会,我就往前面挪动了一下,将头探向了可视窗口。 我看到了一张年轻的脸,年纪在二十六岁左右,他的轮廓分明,皮肤微黑,左耳戴着个耳钉。 他突然犀利地看了我一眼,嘴巴突然歪了歪,冲我冷冷地笑。 真是怪事!这么热的天,我突然觉得有股凉气从后背处冒了上来。 长得还行,就是给人感受很冷,让人不敢靠近。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眼前这位被我唤作为耳钉男的男子突然猛踩油门,车子顿时飞了起来。 天啊!要命了! 这种要命的速度让我整个神经都紧绷起来,我连忙抓紧了扶手,大气都没敢喘一口。 这人真是的,不知道这种速度很危险吗?若是一小心掉下去,不但疼死人,可能连性命也没了! 难道他是故意的?一点都不在乎别人的生命吗? 我微微蹙眉,语调却很轻快:“帅哥,你知道你在拿别人的生命开玩笑吗?” 耳钉男没有答话,嘴边的冷笑更深了,速度也越来越快了。 这人绝对是故意的! 幸好我换了一颗健康的心脏,不然肯定被吓得一命呜呼了。 我努力地调整自己的心跳,微微咬了咬牙,冷冷地说:“要玩命是吧,我奉陪到底!” 耳钉男再次充耳不闻,一声不吭,只是车子的速度又加快了。 我紧锁目光,将扶手抓得更紧了,任由耳边的风拍来拍去。 虽然一开始我不太适应这种速度与激情,但是我现在已经适应了,也将它当成别样的体验。 对,我要看开,才不会那么害怕! 耳钉男抬头冷冷地撇了我一眼,眼底升起的那抹嘲笑更加浓厚。 车子这时驶入了一个小隧道,这个小隧道看起来又矮又窄。当他当车子驶进去的时候,我的心跳由不得我控制。眼看我的头要撞上那些坚硬的石块,我赶紧低下了头,将眼睛闭得紧紧的。 该不会将头给磕破吧?那会很疼的!呜呜呜...... 车子继续在黑暗中行驶,让我感觉非常漫长,我倒希望他能再开快点。 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突然一亮。我心中一喜,连忙睁眼,回头望了望那条幽暗的隧道, 呼,呼。原来是虚惊一场!真是吓死宝宝了。 我回过头,静静地看着前方,突然轻轻地笑了,似乎在窃喜我的死里逃生。 车子还是一路狂飙,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我经历了隧道这个大坑,我已经什么都不怕了。我开始用一只手扶着扶手,另一只手枕在了车前。我将下巴靠在手上面,我觉得我就像单手反趴在床上看风景。 爽,真是太爽了! 车子一路向北,现在正往一条羊肠小道开着。山路既窄又陡,弯又特别多,车子的速度总算慢了下来。 凭我的身手,这时要跳下车轻而易举,可是我并没有打算这么做。 到了这种山旮旯的地方,身边又没有手机,若是我落单的话,后果有些不堪设想!再说了这样的人生体验也是难得一回,我得乐在其中。 只是陆师兄联系不上我,肯定很担心! 车子越往前开,山路就越来越窄,现在勉强能让一辆车通行。 看来是单行道呀,若是两辆车面对面相遇,肯定很无语! 耳钉男他到底想怎么样?! 车子通行都有些困难了,他不但开得快, 还特意将车子倾向左边的山崖。 不要命!绝对是不要命! 我叹了一口气,换了一个姿势。左手抓紧可以手扶的地方,右手压在车盖上,身子还特意往右边侧了侧。 若是车子真的掉下去,按我现在的姿势,我可以马上采取行动:跳车。 你要作死可以,我可不陪葬! 这里的风景如画,从左边看下去,山下的层层叠叠的翠绿山峰就像一只青色的棒棒糖,画了一圈又一圈。车子若是一直向前开,则加大了棒棒糖的外圈。这时山风徐徐吹来,我还看到有一群花蝴蝶在山峰间翩翩起舞。 我猛地吸了一口空气,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既来之则安之,我突然平静下来,静静地享受着此刻。 车子不知道开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 我抬眼望去,看到了一大片郁郁葱葱的芦苇。芦苇长得高高的,夕阳的余光打在了它们的身上,显得异常静穆。 有风就好了! 没想到风儿非常配合,芦苇在夕阳中迎风招展。 美!太美了! 夕阳西下,青芦似在画中,直捣我心上。 就在我眼睛发直,感慨万千时,一个声音却不合时宜地在我头上响了起来。 “你还不打算下来吗?” 声音很有磁性,就是冷冷的! 我没有看他,也没有答话,只是马上从车盖上跳了下来,往前面奔跑着。 我来了! 没想到我一靠近,隐匿在芦苇丛里的成群不知名的鸟儿突然被惊跑了。 “诶,别跑!别跑呀。” 我大声地叫着,用力的挥手,这群鸟儿却像受到惊吓一样越飞越远。 我愣了一下,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对面清幽的山谷又传来了我的回声,我突然大喊:我来了,我来了! “大疯子!”耳钉男突然在我背后冷冷地说。 我想疯就疯,关你屁事! 来到这么美丽的地方,若将时间放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简直是种浪费! 我没有答腔,突然将身子蹲了下来,看着眼前的这片黄土,这片芦苇,这片夕阳。 我都不敢相信我来到这么美丽的地方,美得简直让我心醉! 耳钉男突然往回走,从车子的后备箱里拿了一根保龄球杆,一声不吭地在面前的高耸芦苇间找路。 我紧皱着眉头,语带不满地说:“芦苇长得好好的,你干嘛要破坏嘛?” 耳钉男没有回头,像没有听到我在说话,继续向前开路。 这人绝对是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我倒想看看你要搞什么名堂。 跟着耳钉男屁股后面走了半个小时,我突然瞪大了眼睛,一脸地不可置信。 天呀,好大的一面湖! 湖边上长着一些我不认识却很漂亮的小花,湖面上的鸟儿更是成群结队地在湖面上空盘旋。 如镜的湖面铺着金色的柔光,光波被风吹散,让我有种世外桃源的感觉。 我想也不想就飞奔过去,到了湖边我才硬生生地止住了脚步。 好清的水!我真想痛痛快快地跳进去洗个澡。 我按捺住内心的冲动,慢慢地蹲了下来,缓缓地张开了双掌,静静地感受手底流动的水波。 这一刻是那么地美,我真的不愿打破这片宁静,于是闭上了眼睛。 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舍得睁开双眼,舍得将一双冰凉的手拿了出来。 我站了起来,余光看到了耳钉男静静地站在我的左手边,他的全身都披满了金光。 在这一刻,他在我眼中就是安静的美男子。 耳钉男突然转过了身,往原路回走。 我愣了一下,赶紧跟了上去。 虽然这里很美,但是我可不想一个人留在这里过夜。 不过我一步三回头,实在不愿现在就这样离开。 在此时此刻,我将陆师兄会此为我担心而产生的不安抛于脑后。 我脑海里此刻脑补了一个画面:一到冬天,天空飘着轻轻扬扬的白雪,那些大鸟就在结冰的湖面走来走去。在湖面的一个角落边,有一个神色安详的老人在独钓寒江雪。雪花一片片地落在了老人的斗笠上,衣服上,还有那双苍老的手背上。老人舍不得弄掉这些如雪花般的白雪,就这么无所谓的、静静地、遗世独立地坐着,坐着,最后化成了一个雪人...... 直到很久很久,我每每将这样的画面回忆起来,都觉得这一刻我是快乐的! 只是耳钉男,他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太冷了,就像六月飞雪,难以让我快乐起来! 若是他没那么冷,这就完美了。 耳钉男打开了驾驶员的车门,但没有直接坐进去。他一只手轻轻地压在了车门上,站在那儿静静地看着我。 我目不斜视,若无其事地直接跳到了车盖上,按原来的姿势继续趴着。 耳钉男从鼻孔里冷哼了一声,帅气地甩了甩头,这才钻入车里。 我并没有将头再伸过透明窗口,也没有欣赏沿途风景的心情,因为我要认真记路。 这么令我向往的世外桃源,若是有机会的话,我要带上我的好朋友们也来看看。 只是没有想到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最终还是忘记了回来的路。 第六十二章:我想要个家 我不知道耳钉男怎么突然转了性子,返程时车子不但开慢了,也开得平稳了很多,让我有点受宠若惊。 此时的天边已经拉开了夜幕,路边拉长着昏暗的灯光。 天一暗下来,我就归家心切,恨不得马上到家。此刻看到了一条熟悉的路,而这条路离家不远了,我突然激动起来。 我看了看后面,见没有其它车辆,这时车速也不快,我条件反射就跳了下来。 我刚站稳,车子突然像抽风一样猛地往前冲,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呃?还是开得这么猛!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我原本是为了替老老大爷赔款的,最后却成了他带我去游山玩水! 最重要的一点:我提都没提这茬!这就尴尬了。 若是下次见到他,再赔偿好了。只是还是下次吗?再说了他一副冷冰冰,拒人千里的样子,我都不想和他说话。 算了,不想这事了,还是想想怎么过陆师兄那关吧。若是不出所料,他肯定和我没完没了! 我一边走一边想着对策,一副吃饱饭来压马路的模样。说起来也赶巧,我刚走到公交车站,我要坐的那辆公交车也正好来了,我不急不慢地上了车。 车上的乘客不多,我就找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了下来,然后靠在椅背上对着窗外发起了呆。 现在的我,就像流浪在外却极想回家的人! 下了车后,我还没有走到巷子口,就看到陆志平站在那儿四处张望。 “嘿,陆师兄,我在这儿呢。” 我向陆志平挥了挥手,笑嘻嘻地跑了过去。 陆志平脸上的焦急之色终于褪去了,语带关怀地问:“师妹,你没事吧?” 我心中一暖,笑道:“没事呀,我不是已经平安到家了吗?” 陆志平重重吐出一口气,说:“你没事就好,真他妈吓死我了。” 呃?这还是第一次听陆师兄讲粗口,可是我却觉得很悦耳。 我见陆志平并没有冲我发火的意思,我开起了玩笑:“你的胆子何时变得这么小?” 陆志平瞪了我一眼,不满地说:“还不是你害的。” 我笑了笑,一脸地真诚:“对不起啦,都是我的错!” 陆志平想了想,问:“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 我笑了笑,实话实说:“没遇什么事,就是陪车主去兜风了。” 宝宝要做个诚实的孩子,不撒谎。其实主要是诺言被拆穿了,就太尴尬了! “什么?!”陆志平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很多。 我有点心虚,打算开一个玩笑来掩饰:“你说我怎么遇到这样的人?不让我赔钱,非让我陪他兜风。” 陆志平皱起了眉头,说:“那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我嘟起了嘴,带些委屈地说:“他急着要走,我身上又没有手机。” “这样呀。”陆志平想了想,说,“你认识车主?” 我摇了摇头,说:“不认识。” “不认识你就跟着去?”陆志平的声音再一次提高了不少。 其实我刚开始没想那么多,现在想想我的胆子确实有些大。 我笑了笑,说:“不认识才要跟着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玩的。” 陆志平白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你是好玩了,我和小奕却吓死了。” 我就知道陆志平肯定会告诉小鬼的,果然没错。 我故意问:“小鬼怎么会知道?” 陆志平睨了我一眼,说:“你一个大活人突然就丢了,我肯定得报警呀。” 我开起了玩笑:“看来小鬼也成了警察叔叔,要接手少女失踪案。” “亏你还有心情开玩笑。”陆志平带些哀怨地说:“你赶紧给小鬼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吧。” 我故意撇了撇嘴,说:“我不打,谁让你报警的,你自己去撤销警报。” 陆志平瞪着我,威胁道:“你的意思是你下次丢了,我也可以不管了?” 好吧,威胁有效! “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呀。”我一脸讨好,继续说,“陆师兄,其实你不用大惊小怪的。” 陆志平不假思索地总结:“我若是不大惊小怪,就真的不管你了。” 好吧,威胁再次有效! 我一脸讨好地说:“陆师兄,你这么做是对的,我亲自给小鬼报平安。” 好死不如赖活着,为了我的生命安全,不能逞口舌之快,该忍还是得忍着。 陆志平的脸色好看多了:“你这个态度才对嘛,不然我下次都懒得管你了。” “好,我知道啦。”我伸出了手:“将手机给我吧。” “对哦,我忘记给你手机了。”陆志平一边说一边掏手机。 我一边走一边拨打小鬼的电话,电话一下子就被接起了。 “小烈马?” 我故意换了一个男声来说话:“你猜。” “还用猜吗?一听就是你。小烈马,你没事吧?” “小鬼,你就放心吧,我好着呢。” “那你下午去了哪儿?” “去兜风和看风景了。” “啊?.....哦,好玩吗?” “很好玩。我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的速度,而且我今天去到了一个很漂亮很安静的地方,那里有整片的芦苇在微风中荡漾,也有整群不知名的大鸟在天空下盘旋,还有整面静得发光的平湖在眼前边流淌。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这么诗情画意的地方,简直是世外桃源。我其实有在记路,但是太多要记了,我觉得我找不到那条路了。” “没关系,只要你玩得开心就行。有些地方你虽然只过一次,但它会成为永恒的记忆。” “嗯,我肯定一辈子记住的。” “你是不是刚回来?还没有吃饭吧?” “对呀,你呢?” “我也没有,那我们都去填饱肚子先,好不好?” “好呀。” “你多吃点吧,等哪天有机会了我再给你做。” “嗯嗯,好。” “那先这样。我想你。” “好。” 我挂掉了电话,却看到陆志平瞪大了眼睛。 我疑惑地问:“陆师兄,你怎么啦?” 陆志平有点不可思议地问:“小奕没有说你吗?” 我一脸奇怪地问:“说我什么?” 陆志平说:“说你胡闹,让他担心之类的话。” 我满脸笑容,却话里有话:“他又不是你,才没那么小心眼。” “呵呵,好吧,”陆志平苦笑了一下,像在喃喃自语:“看来该骂的人不骂,不该骂的人却遭骂了。” 我看到陆志平一脸的委屈,轻轻地笑了笑,问:“小鬼说你了?” 陆志平一脸的无奈:“是呀,被他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 陆师兄,还不是因为你拿了我的手机,让小鬼无法确定我的位置,才会责怪你。你若是不拿我的手机,我到时让小鬼查一下我的定位就可以找到世外桃源了。 陆志平见我没有答话,似乎在想什么,问:“师妹,你在想什么?” 我回过了神,笑了笑,说:“我在想我应该要好好谢谢陆师兄,若不是你替我挡了,我肯定少不了挨骂。” 陆志平笑了笑,说:“你老说谢谢,又没啥表示。” 这人真是的,给脸就上脸了。话说回来,我今天还说请他吃饭的,结果我中途就跑了。 我笑了笑,随口一说:“等有机会呀,带你去见识一下大场面,让你好好地吃上一顿。” 陆志平笑着问:“什么样的大场面?” 我沉吟了会,说:“这个嘛......下次你就知道了。” 陆志平叹了一口气,说:“看来是猴年马月了。” 我笑了笑,说:“你只要知道是猴年马月就行了。走吧,咱们赶紧回家吃饭饭喽。” 陆志平看到我一边走一边吹着口哨,笑着说:“看来马师妹的心情不错嘛。” 我转过了脸,奇怪地问:“怎么突然叫我马师妹了?”陆志平打趣道:“你呀......你就是一匹栓不住的野马,很会撒欢。” 我满脸不服气地回嘴:“陆师兄,你要撒野可以,别指陆(鹿)为马。” 陆志平想了想,说:“陆就是陆,马就是马,咱们不同姓,我才不会指错。” 我轻轻笑了笑,说:“我觉得陆师兄是一只既美丽又娇嫩的梅花鹿,咱们应该是同性才对。” 我故意将同姓换成同性,让陆师兄自己意会。 陆志平见我又重提他扮作美女的事情,顿时黑着脸,语带不满地说:“别人帮了你,你还不知好歹,真是黑心眼。” 我笑了笑,回应道:“陆师兄,我看你的黑眼圈下还长着一颗小心眼,你才是黑心眼吧。” 陆志平愣了一下,说:“师妹,做人要凭良心。你摸摸你的良心,你的黑眼圈是不是比我要重。” 我笑了笑,调侃道:“重不过你,你可是你们家的家宝。” 陆志平愣了会,说:“你看你吧,脸大如盆,虎背熊腰,再顶两个黑眼圈,简直是国宝中的国宝。” 我眼珠子转了转,说:“陆师兄,做人要凭良心。你摸摸你的良心,你的形容是不是夸大了很多?” 陆志平愣了会,才说:“在我眼中,师妹就是这副尊容。” 我笑道;“看来是装了放大镜的黑心眼。” 陆志平被我气得涨红了脸,结结巴巴的说:“你......你.....才......” 我不等陆志平将是说完,笑道:“我确实才知道。” 不等陆志平有下一步的反应,我冲他做了一下鬼脸,一蹦一跳地往家跑去。 到家后,我见围着围裙的黄依将刚做的几道菜摆在了桌面上,笑着夸道:“师母,您做的菜实在太香了,我老远就闻到了,现在肚子饿得慌。” 黄依开心一笑,说:“是吗?那你赶紧洗手,咱们准备吃饭。” 走我后面的陆志平说:“妈,师妹啥的本事都没有,就是爱拍马屁。” 我故意装傻:“谁是拍马屁?我都不认识他,谈何爱上?” 陆志给我竖起了一根大拇指,说:“师妹原来还爱装傻。” “陆师兄,其实我是爱说实话。“我笑了笑,话锋一转,说:“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呀,一直以来有妈妈给你做菜吃,你吃习惯了才觉得不香了。我妈妈从小就将我抛弃了,我都不知道她长什么模样,更别说有这样的待遇了。所以能吃到师母做的菜,我真的特别开心,没到家门就觉得饭菜已经勾起了我的胃虫。” 陆志平看着我嘴边淡淡却有些伤感的笑容,脱口而出:“那你就将我妈当成你妈吧,反正我妈也一直想要个闺女。” 我听了后却低下了头,久久没有说话。 黄依不安地将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好一会才说:“小马,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你愿意,这里永远是你的家,我们都是你的家人。” 我咬了咬唇,还是没有说话,但眼睛已经胀得发痛。 黄依温柔地说:“小马,快去洗手吧,咱们要开吃了。” 我默默地走到了厨房门口,突然停住,说:“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虽然我嘴上叫师母,在我心里早将师母当成了我的母亲。” 我一说完,突然急急地往厨房走去。 说实话,我真的不太会去表达自己的真实情感,可是我刚刚却忍不住说了。 吃饭的时候,黄依一直给我夹菜,我的眼睛又不由自主地模糊了,我只能一直低着头。 晚上我躺在床上,我在想那个未曾谋面的妈妈。虽然她抛弃了我,但是她给了生命,让我遇到了这么多爱我的人,我觉得我不应该对她心怀怨恨。 那么就让我不恨她,也不爱她吧,让她在我心里永远地离开。 住在这里,虽然他们对我很好,像家人一般,但是我却没有归属感,而归属感对于我来说非常重要! 每当夜深人静,内心觉得孤独的时候,就特别想要一个家,一个属于自己的家,让自己的心不再流浪! 第六十三章:该放你出去 我跟着网络上的视频练习了一段时间,现在肚皮舞的水平还不错。只是钢管舞由于没有现成的钢管,在条件限制下暂时还没有这么大的进展。 除了肚皮舞和钢管舞,我最近又迷上了瑜伽。我觉得练习高级瑜伽,也能让自己的身体变得柔软起来。所以除了练习速度,手法,武功外,我在舞蹈这一门课也下了不少功夫。 虽然我每天忙得不亦说乎,连大门都没有踏出一步,却觉得日子过得很充实。 “师妹,你将每天的时间安排得紧紧的,你就不想出去放松一下吗?” 我不知道陆志平是何时敲门进来的,不过我没有吭声,一直想将一只腿迈过头部,形成一条平行线。 陆志平见我没有搭腔,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师妹呀,你现在练习练得走火入魔,两耳不闻窗外事了。” 我停了下来,却没有说话。我在认真地思考:为什么我向下的一字腿做得这么标准,向上的却那么困难呢? 我立马劈了一字腿,决定以这个点作为突破口。 我能顺利地劈开一字腿,因为我的腿下有一个支撑点。若是我上面也有一个支撑点的话,是不是能顺利地做到呢?可是怎么样才能做到呢? 我不由自主地将双手压在其中一只腿上,然后将下巴靠在了双手上面。就在我发呆的时候,突然发现我现在的姿势正形成了一个三角形。 三个好汉三个帮,一个篱笆三个桩,以任何形式而形成的三个角都能固定动作。 一想通后,我将双手向上伸直,贴着耳朵,然后紧握在一起,我将所有的力量都放在手上,让它成为一个支撑点,然后双腿贴着手臂慢慢地向上,再向上。 虽然速度很慢,也很困难,但是成功了。 真是太好了! 我放下了腿,开心地笑了。 虽然我现在的动作不仅缓慢,还不规范,但是只要我加强练习,假以时日,我一定能做好的。 我正想对陆志平说说我内心的喜悦时,他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 陆师兄,我不是不想理你,我是没时间理你。 既然陆师兄不在,我就自己乐呵乐呵吧。 我在高兴的时候又劈了一个腿,我双手按在地,还是按捺不住心底的高兴,我的双腿也开始朝天随意地摆动起来。 就在这时,我突然灵光一闪,脑袋里已经装着一个新的招式,我开始尝试起来。 我将双手按在地上,将身子慢慢地抬高,双腿在那一直摆动着,我感觉就像多了一双翅膀。 我若是遇到打不过的敌人,我就先一把胞着腰,然后头朝下,用双腿去踢脑袋。 我越想越开心,突然又想:如果我的双腿能随意地摆动弧度,我就有四只手了,那该多好呀。 我原本只是随意地一想,可是我现在真的在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了:若是我有四只手的话,武功比较高的可能都不是我的对手了,因为我让他们防不胜防。 对,我需要将我的双腿变成我的双手那样灵活,我要比他们多出两只手来。我突然又脑补了一个画面:当时王先生用枪指着我的时候,还让我举起双手来,我一边配合一边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用腿将枪夺过来,然后用夺过来的枪指着他并让他举起手来,那感觉肯定很爽。 我一边想一边轻轻地笑了笑,很快我就笑不出来了。 真是的,干嘛要想起他嘛? 我微微蹙眉,想了想才明白过来:我还对他用枪指着我而耿耿于怀。 是呀,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被人用枪指着,我想忘也忘不了。 虽然我也觉得他喜欢我,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他已经给我造成了一定的心理伤害。 其实我心底出现了另外一个声音:他就算不伤害我,我也不会喜欢他。虽然我欣赏他的为人正直,但他除了正直还是正直,其它方面一点都不好玩。 我现在真的不想一本正经的生活,因为过去的我因为心脏的原因,就像一只关在鸟笼中的小鸟,一直向往自由的天空。 天空这么美,不应该只看到一种颜色,认为只有一种颜色。 我突然也明白了一件事:你若是不喜欢你一个人,你总有千百条理由告诉自己不喜欢他。 若是喜欢呢?我不知道! 我没有谈情说爱过,也没有一见钟情过,我不知道喜欢是怎么一回事。 我这时突然想起了小鬼,想起了他的酒窝。 虽然他长得还没有耳钉男那么帅,但是他在我眼里很可爱,也让我觉得很安心,最重要的是我将小鬼当成我的家人和依靠。 只是他在我眼里再好,若是我对他没有爱情,只有亲情和友情,就会让我心慌和不踏实。 我知道自己是个矛盾体,既想要一个安定的住所,又想要自由的生活,所以我才会这么努力地练习。 我认为只有自己有本事,才会活得理直气壮,才会随心而活,随性而为。而且我还不想结束现在想玩就玩,想疯就疯的生活,这让我觉得一个人也很好! 看来只有等玩累了再说以后的事情吧。 我不再让自己胡思乱想,继续认真地练习我的‘两只手’。 只是我没有想到,我多出来的‘两只手’会在将来的某一天救了一个人的性命,那是个对我非常重要的人! 我练习了好一会后,决定今天去透透气,也决定去买双溜冰鞋。 上次在电视中看到选手在表演花样滑冰,我就迷得不行。我喜欢他们表现出来的轻盈和美感,而他们的蹲踞式旋转,燕式旋转和直立旋转更是一大看点。 我又想起了上次看到的那片平静如水的湖,若是在冬天的时候,湖面上结了一层冰,我在上面也表演着花式滑冰,那该会是怎样的情景和心情呢? 我觉得瑜伽和花式滑冰的动作美感有异曲同工之处,只是花式滑冰显得更有动感。 我若是将我学到的速度和瑜伽结合起来,再利用溜冰鞋,我想速度可以追得上简郑了。 最近这段时间,小鬼并没有和我提起楼谷家族的事情,也没有提起小树。 虽然我很想知道,但是我却忍住了,一直没有主动追问。 小鬼,你若是想告诉我时自然会告诉我的,是吧? 虽然我刚刚忙着练习而没有搭理陆志平,但是我知道他肯定被憋坏了,想出去走走。 既然他帮了我这么多,那也该放他出去溜达了。 我一打开门,就见陆师兄慵懒地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还哈欠连连。 我对他笑了笑,一点都不客气地说:“陆师兄,我饿了。” 陆志平看了看我,语带慵懒地说:“那又怎么样?” 我笑得一脸明媚:“咱们出去吃饭吧。” “我吃饱了......”陆志平原本有气无力的,突然跳了起来,说:“走!” 我心中大乐,看来鱼儿已经咬住食物,准备上钩! 我心中大乐,语气却淡淡地:“陆师兄,你请客吗?” “这个嘛......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陆志平突然停下不说。 真是的,还想带条件,我才不陪你玩。 我一脸无所谓地说:“陆师兄既然不愿意,我就在家里随便做点吃的吧。” 陆志平顿时急急地说:“在家里做多麻烦呀,倒不如我请师妹出去吃一顿。” 我故意说:“可是陆师兄都吃饱了,还是在家里随便吃点吧。” 陆志平拍了拍肚子,特别豪气地说:“没事,我可以再师妹出去再吃点的。” 既然鱼儿已经上钩,我决定拉钩上岸了。 我笑了笑,故意问:“那就走?” 陆志平顿时乐了,马上跳了起来:“走吧!” 可怜的陆师兄,肯定是闷坏了,才会这么轻易地上钩。 放心吧,我会放你出去的,只是现在还不行。 我突然一本正经地说:“现在不行!” 陆志平关电视的手突然像被定格了,他吃惊地回头看着我,问:“为什么?” 我一脸的为难:“我身上出了那么多汗,要去冲个凉,也要换一身衣服。” 陆志平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那你快去,我等你。” 我却没动,故意踌躇了一下,语带请求:“要不陆师兄先给我下点面吧。我冲完凉正好吃点,吃完了就有力气出去。” 陆志平突然警惕起来,问:“师妹,你确定你吃完了还会出去?” “当然啦。”我笑得一脸开心,“难得陆师兄请客,这样的机会我怎么能错过!” 见陆志平还在迟疑,我举起了一只手,笑嘻嘻地说:“我保证,绝对出去。” 陆志平这才露出了放松的笑容,比了一个ok的手势后就往厨房走去。 若是我直接让陆志平给我做好吃的,他肯定不愿意。当我拐着弯这么说的时候,他为了能出去,只好答应了。 陆师兄呀陆师兄,你也够倒霉的,遇到我这么一个师妹,哈哈。 我偷偷地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这才心满意足地往房间走去。 只是我没有想到我此刻很开心,不久后却闹心了。 第六十四章:终于饶晕你 吃完饭后,我就拉着陆志平去逛商场。在商场转了一圈后,我相中了一双大红色的溜冰鞋。 陆志平见我爱不释手还眉飞色舞,顿时苦着张脸,说:“师妹,我觉得我上当了。” 我故作不明就里,一边试鞋一边笑问:“你什么时候没上过当?” 陆志平叹了一口气,说:“没遇到你之前。” 我笑嘻嘻地说:“我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陆志平顿时来了兴趣。 我一本正经地总结:“没遇到我之前,你的脑子非常不好使,所以上了也不知道。” 陆志平瞪了我一眼,不满地说:“我觉得遇到你之后,我的脑子才非常不好使。” 我乐了,顿时春风满面地说:“那你应该感谢我。” “为什么?”陆志平微微扬了扬眉。 我斜睨了陆志平一眼,淡淡地说:“我让你正视了自己隐藏的缺点,你当然得感谢我了。” 陆志平想了想,故意抓住字眼:“上当就是缺点?” 呃?真会给我出难题。 我想了会,回击道:“脑子不好使的人才觉得是优点。” 其实我也知道这句话有点强词夺理,但是用来回击倒是可以的。 “可是这不能说是缺点吧?”陆志平果然不赞同地发问。 我沉吟了一会,突然一脸认真地总结:“缺点就是说它不是缺点!” 陆志平顿时愣住了,看了看我,苦笑了一下:“厉害!这句话竟让我无言以对!” 我一脸得意:“这就对了,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陆志平想了想,说:“师妹呀,你口才那么好,不去做传销多可惜呀。“ 我眼珠子转了转,想了一会,说:“我有在做呀。” “你在做?”陆志平扬了扬眉,满脸的不相信。 我肯定地点了点头,说:“我刚刚已经成功给你洗脑了。” 陆志平一脸地无奈:“这.......这能算吗?” 我眼珠子转了转,打算继续一本正经地胡扯了. 我笑道:“我认为传销真正的目的就是达到目的,而我达到了,怎么能不算是传销呢?” 有些话用来唬人还是可以的,谁又能说一定要分对与错的呢。 陆志平再次愣住了,语带无奈:“这句话又让我无言以对!” 我这么能忽悠,跟着我准不会吃大亏,嘻嘻! 我一想到这儿,顿时笑得很开心,再次总结:“这说明你跟对人了!” “为什么?”陆志平仍旧对我瞪着大眼。 真的是,这么多为什么,自己不会去想呀。 我白了陆志平一眼,问:“你可知你问了多少句为什么?” 陆志平笑道:“我要知道为什么才问为什么。” 我不满地说:“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为什么?” 陆志平故意对我挤了挤眼,问:“你因为什么不能回答为什么?” 我轻轻笑了一下,淡淡地说:“我不因为什么去回答为什么。” 陆志平带些小情绪地说:“你不说为什么我就问为什么。” 我也故意固执地回答:“你问为什么我就不说为什么。” 陆志平语带不满:“你不回答为什么为何要说些什么?” 我笑了笑,说:“我说些什么不是去回答为什么。” 陆志平想了想,问:“你不回答为什么为了什么?” 我揶揄道:“你想得知什么才说因为什么。” 陆志平依然很坚持:“我不知因为什么才问为什么。” 我叹了一口气,似在劝道:“不要因为什么一直去问为什么。” 陆志平想了一会,说:“我不问为什么怎么知道因为什么。” 我对陆志平扬了扬眉,说:“我不因什么去回答你为什么。” 陆志平瞪了我一眼:“你为什么不让知道因为什么?” 我口气淡淡地总结:“不为什么也不告诉你为什么。” 哼,我偏不说,看你能将我咋地。 看到陆志平脸色像猪肝般的难看,估计被我气得不行,哈哈。 “你......你不说就不说,我还不稀罕知道!” 听到陆志平硬邦邦的语气,我笑着揶揄道:“是不稀罕知道,还是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你厉害,我被你饶晕了,接不下去了,向你讨饶了,总行了吗?”陆志平一脸地无奈。 嘻嘻,终于饶晕你,不然我自己都要晕了。 “当然可以!”我一脸顺利地拱了拱手,嘴上却谦虚地说“承让!承认啦。” 陆志平叹了一口气,说:“师妹,你若是一直这么强悍和得理不饶人,会吃亏的。” 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我觉得据理力争的人只会笑到最后。” 陆志平苦口婆心地劝道:“人要懂得在必要的时候示弱。” 我笑了笑:“问题是没到必要的时候。” 陆志平见我满脸不以为然,再次劝道:“做人嘛,要随时保持谦虚。” 我想了想,语有深意地说:“没必要的谦虚就是虚伪。” “哦?”陆志平对我拱了拱手:“此话怎讲?在下愿洗耳恭听高论。” “高论不敢当。”我轻轻地笑了笑,继续说了下去,““有一句话叫高调做事,低调做人,只有这样的虚虚实实才会让自己退守有余。” 陆志平揶揄道:“话说得不错,但我倒觉得师妹在高调做人。” 我一脸的不赞同:“我若真是高调做人,我此时此刻应该是先甩你一记白眼,然后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对你爱搭理不理的。” 说实话,我没有想到接下来会真实地发生这一幕。虽然主人公不是我,但是第二个受害人却是我。呜呜呜,真是乌鸦嘴,欠抽!反正事后真想抽自己一个大耳光。 陆志平笑道:“可我怎么觉得师妹一向目中无人呢?” 真是的,我这么平易近人,怎么可能目中无人,我看你是眼睛出了大问题! 不行,我得不显山露水地反击一下才行。 我想了想,说:“有一个成语叫愿赌服输,不会为自己找任何的借口。若是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别人的身上,那才是真正的目中无人。” 陆志平见我口中的道理一套一套的,登时苦笑起来:“看来我怎么讲都讲不过师妹呀,又被将了一军。” “又不是非要讲得过,我觉得这只是一种思想的交流而已。”我轻轻地笑了起来,继续讲起道理:“你可以不赞同,也可以不服气,但千万不要认为别人不懂得退让。等哪天也让别人哑口无言的时候,这才是自己真正的本事。” 陆志平斜睨了我一眼,故意调侃道:“师妹太有本事了,我服了,总行了吧。” 我哪里看不出陆志平的不以为然,笑道:“要心甘情愿才行。” 陆志平故意摸了摸脸,问道:“难道我的脸上有贴着不情不愿四个大字吗?” “没贴。”我笑道:“不过我觉得应该要贴上大大不服这四个大字。” 陆志平笑了笑,无奈地问:“就算大大不服,又能怎样?” “不服来战!”我一脸真诚,“你知道吗?我欣赏屡败屡战的人。” 陆志平微微撇嘴,说:“只是屡战屡败的人得有非常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 我笑道:“你换成屡败屡战的话,就有了非常强大的战斗目标。” 陆志平想了想,颇为赞同地说:“看来顺序换一下真的很重要。” 我轻轻笑了,说:“心态才是最重要的。” 陆志平看到我一脸的平静,突然说:“师妹,我觉得你看很多事情都看得很开。” 我愣了一下,突然苦笑起来:“经历一些事,总得学会看开,心才不会那么累。” 陆志平看到我脸上的忧伤一闪而过,带些心疼地问:“师妹,你都经历了哪些事?” “多了去了。”我风轻云淡地说了下去,“特别是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心里的话总是不知道向谁诉说。” 陆志平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师妹,一直以来我都觉得你活得无心无肺,自由自在的,不觉得你有什么苦闷呀?” 我颇有感慨地说:“我觉得缺了什么才会想要什么,才会想努力地活出想活的样子。” 陆志平轻轻叹了一口气,说:“是呀,拥有了又谈何追求!何谈珍惜!” 我突然笑得一脸明朗:“所以不要一味地去追求得不到的,也要珍惜拥有的。” 陆志平点了点头,说:“这句话说得很轻巧,做起来却不容易。” 我笑了笑,没有吭声。 有些事自己清楚,自己去做就好了。 我将试好的鞋子拿到收银台付款,这才和陆志平朝商场门口走去。 陆志平突然非常贴心地帮我拎过鞋袋,讨好地问:“师妹,我这么体贴,你是不是该请我吃顿饭呢?” “好说好说。”我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等我想请的时候。” 陆志平一听,顿时不满看着我:“等你想请的时候,我头发都白了吧。” “好,就这么决定。”我笑得很开心,“何必到时陆师兄只能喝稀饭。” 嗯,稀饭不错,给我省了不少,嘻嘻。 陆志平却无所谓地笑了笑,说:“若是到时我们还能相见,有口白粥喝也不错。” 我乐了,揶揄道:“主要是你到时也啃不动嘛。” 陆志平对我坏笑起来:“你还不是一个样,只怕比我......” 陆志平还没说完,笑容突然凝固了,神色也变得紧张起来,脚步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我当时以为他中邪了,没想到他真中邪了,而且中的邪还很深,让我们不欢而散。 第六十五章:和师兄闹僵 我顺着陆志平的目光看了过去,前方是一个金发美女,年龄看起来是二十五六岁,身高一米六八左右,身穿一条墨绿色的修身长裙,摇着腰肢,踩着细长却精致的高跟鞋缓缓地走了过来。她的年纪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皮肤略黑,整个人却显得精神焕发,光彩照人。 当金发美女不经意地瞥到陆志平嘴边残留的一丝笑意,突然高傲地瞪了他一眼,眼神流露出明显的冷笑。她很快就急急地转过了头,收起了唇边的那抹不屑,继续抬头挺胸,目不斜视地向我们走近。 我回头看了看陆志平,他突然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满脸通红地低下了头,并慌乱地将手上的鞋袋藏到了后面。 看到陆志平笨拙的动作,我突然想笑,却出奇地忍住了。 我突然想起了我前不久说的那个成语:目中无人,觉得此刻用在金发美女身上最恰当不过了。 果然,金发美女目中无人地和我们擦肩而过,不带任何地迟疑,脸上也无任何表情。 金发美女刚走过,陆志平突然条件反射地回头,并两眼发直地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好久。 呃?陆师兄,你可知道你这样的表现就像久久未食的饿狼吗? 我原本想调侃一下陆志平,说他看美女看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可是看到他脸上那抹突然聚拢的淡淡忧伤,我再一次忍住了。 我见金发美女的影子早就不见了,陆志平却似没有发觉,眼睛还一直向前,如雕塑般一动不动, 我用手往陆志平的眼前挥了挥,他眼睛眨也不眨,全然不知的样子。 我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她是谁?” 陆志平充耳不闻,仍然像被人施了法术,久久地被定格住了。我微微皱起了眉头,并轻轻地推了一下他的手臂。 陆志平总算回过了神,微微一惊后又神情呆滞,试探地问:“你和我在说话?” 我没好气地说:“不和你,难道和空气在说话呀?” 这人恐怕是没救了,中毒太深了! “哦。”陆志平漫不经心地问一句:“你说什么了?” 我瞪了陆志平一眼,再次没好气地说:“你应该问我我问你什么了。” 陆师兄呀,看你一脸懵逼,估计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吧。 陆志平无视我眼睛里装着满满地怀疑,好一会总算开口问:“那你问我什么了?” 我叹了一口气,没好气地回应:“我问你她是谁。” “哦,一个学妹。”陆志平仍旧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是吗?只是一个学妹吗?我深深地表示怀疑! 我想了会,试探地问:“你喜欢她?” 陆志平的脸突然唰地一下红了,急急地说:“哪有!” 我没有说话,笑了笑,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 真是的,这么明显,还要掩饰,何必呢? 我们默默无语地走了一路,陆志平突然开口说:“可是她并不喜欢我。” 突然这么没头没脑的来一句,倒让我很吃惊,不过他说的话我倒不吃惊。 我口气淡淡地:“很正常呀。”若是喜欢你,就不会是这副表情了。就算是曾经的爱人,遇到了会表现于尴尬或者仇恨,而不是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 陆志平突然恼羞成怒地质问我:“你什么意思?” 陆师兄呀,你居然问我什么意思?那你用这副口吻和我说话是几个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觉得没必要被他的情绪所激怒,口气淡淡地:“若是每个喜欢的人都会喜欢自己,怎么有幸运这二个字出现?” 陆志平见我并没有所谓的讥讽,表情总算缓和下来,不过眼睛里流露出不甘心:“可是我......” 我打断了陆志平的话,说:“你喜欢她,她却不喜欢你,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能说你不够幸运。可是你喜欢她这事有错吗?我觉得你该问问你自己。当你觉得没错的话,那她在你的心里肯定与众不同,更加丰富了你的感情,你应该感谢她的出现,而不是抱怨得不到。若是你觉得有错的话,证明你并没有那么喜欢她,仅此而已。” 陆志平微微蹙眉,一脸很受伤:“师妹,我怎么觉得你说得那么风轻云淡?” 我看了看陆志平漆黑的眼眸里慢慢流露出的痛苦,心情一下子也低落起来,问:“到底是我说轻了还是你看重了?” “......” 我见陆志平默默无语地低着头,问道:“你为她付出过吗?” 陆志平突然神色古怪地问:“你是指什么?” 我盯着陆志平的眼睛,问:“我是指你追求过她吗?” “有。”陆志平眼底的难过加深了:“但是她拒绝了。” 我想了想,追问:“她很明确地拒绝了?” 陆志平似乎不想回答,过了一会,却无奈地点了点头。 我想了想,又问:“如果你现在去追求她呢?” 其实我看到金发美女刚才的表现,我就不喜欢她!可是谁让她是陆师兄喜欢的人呢?我想知道他还能不能再争取一下。必要的话,我肯定会帮他! 陆志平咬了咬唇,好一会才回答:“我知道她喜欢的不是我。” 我微微眯起了眼睛:“所以你就放弃了?” 陆志平却突然提高了音量,一脸不快地反问:“不然呢?” 真是的,反应这么大干嘛?不然?不然就放弃好了,别再那么痛苦了! 哎!我真心受不了陆师兄现在失魂落魄,无精打采的样子。 不过可能是我没有经历过吧,说得倒是不痛不痒的。当然更不知情为所起,情又为何终。 我看到陆志平眼中有不甘心、痛苦以及动容等情绪涌动,让我看得真的于不忍心,心情更是跌得一落千丈。 我目前只想这么评价陆志平:情种+无种。 明明深爱,却不敢再往前一步。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他若是前进一步,必要跌入是万丈深渊。 有些人是爱不得的,就像毒虫和猛兽,非得将你吃得骨头都不剩为止。 我见陆志平还是闷闷不乐,带些好奇地问道:“你单身到现在是因为她吗?” “我......”陆志平心中一紧,突然停了下来。 我不死心地追问:“她应该还没有出嫁吧?” “......”陆志平只是紧皱着双眉,拧成一个川字,并没有打算搭腔。 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意思是她明确地拒绝了你,你却还没有死心,是吗?” 若是死心了,怎么可能还念念不忘 ? 陆志平再次恼羞成怒起来:“师妹,你怎么像审犯人一样?” 我突然惊住了,轻轻地摇了摇头,看了着陆志平,一脸认真地说“没有呀,我只是在分析这件事情而已。” 不想说就不说好了,何必这么凶? 陆志平再次紧紧地皱起双眉,声音冷了下来:“这是我的事情,你是不是不该过问?” 我不由自主地蹙眉:“你叫我师妹,我就随口问问,你不至于一脸不爽吧?” “我就是不爽!”陆志平甚至握起了双拳,:“我都放下了,你干嘛又要重提?” 难道一言不合就想开打?难道放下了会这么愤怒?难道我提一下就该死了? 我越想越恼,表情也变得不自然,恶声恶气地说:“可是你的行为根本放下,这叫自欺欺人!” “我喜欢自欺欺人又怎么样?要你管吗?”陆志平大声地吼道,眼睛突然像要喷火。 “我确实管不着,你爱咋地就咋地。”我听到了自己的心在流血。 这几个月相处下去,我将他当成了哥哥,我过问两句怎么啦?至于这样的态度的吗?看来根本拿我当外人!我的脸色慢慢地变得越来越难看。 “以后我的事你少管就是了,我不喜欢别人多管闲事。”陆志平似乎感受不到我的心已经受了伤,口气依旧冷冷的,一副我爱咋地就咋地的表情。 这一下子点燃了我无名的火气:“那行,我的事你也少管。从现在起,我们各走各的路。”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我确实不该这么自以为是,胡乱地随意地去揭开别人的伤疤。 陆志平见我满脸的怒气,口气顿时软了下来:“师妹,我......” 我仍在气头上:“别叫我师妹,我叫别人......” 陆志平认为我胡搅蛮缠,火气又上来了:“你们女人怎么这么小气?我就随口一说,你们就动不动生气。” 我动不动生气?还不是你招惹的! 我冷冷地看着他,恶声恶气地挖苦道:“你既然这么大气,干嘛要跟在小气女人的屁股后面?” 陆志平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气,一下子冷哼了起来:“说得我愿意跟一样,若不是看在小奕的面子上,我才......” 我没有等陆志平说完,就又凶又狠地说了两个字:再见!然后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陆志平愣在那里,并没有马上跟上来。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陆师兄最终还是跟了上来,只是我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而且我也知道,虽然这次和陆师兄闹僵,但是我们的感情越来越好了。 原来有些人是该吵起来的,才知道应有的分寸和礼数,以及给彼此的尊重和自由! 第六十六章:我很大方的 我一边跑一边将手机关机,跑累了才钻入一个无人的深巷。 我和陆志平在争吵的时候,就一把夺过了他手中的鞋袋。此刻的我已经平静了下来,拿出袋子里的溜冰鞋,打算在这儿自学。 无论在什么时候,自己有本事才行,不然靠不住别人的时候,只有后悔莫及。 我正在穿溜冰鞋的时候,看到了之前在公交车上遇到的小偷。他手中拿着几个不同颜色的钱包,正和旁边的人边说边笑地走了进来。 小偷一脸讨好地对一个走在中间,腆着肚子,一身横肉的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说:“赵哥,这次托您的福,一下子就能搞到这么多钱,够咱们好好快活一阵子了。” 另一个顶着一头鸡窝似的黄头发男子附和道:“就是,有赵哥在,咱们何愁不能吃香的喝辣的!” 赵哥正想谦虚地回应两句话,突然看到墙角下的我,惊喜地发出一声:“咦?” 小偷顺着赵哥的目光看向了我,突然愣了一下,一脸的似曾相识。他眼珠子转向了左边,拼命地在脑海里搜索在哪里见过我。 见我冷冷地笑着,他突然神色大变,活似见鬼了,连忙上前拽着赵哥和鸡窝头的手臂转身而去。 他的两个同伙都不是上次被我打趴下的那两个人,他们不明就里又极不情愿地被小偷这么拽着走。 赵哥皱着眉头,回过头看我。见我若无其事又一脸无辜地看着他,他突然顿住了身形,狠狠地甩掉了小偷的手。 我见他们口中的赵哥色眯眯地盯着我,并露出一口讨人厌的黄牙,我语带不善地说:“看什么看!再看就有你们好看!” 虽然我板着脸,声音也很凶狠,但是我心里却很高兴,感觉眼前站着的就是一个又一个的出气包。 哼!想走?没门!所以本小姐才故意拿言语去刺激看似老大的赵哥。 赵哥愣了一下,突然一脸猥琐起来,语带调戏地说:“小妞,火气别那么大嘛,赵哥我给你去去火!” 呵呵,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还不知谁给谁去火! 我冷笑起来,一脸地满不在乎:“赵哥,是吧。你有本事就过来,别站在那光顾着放屁!” 赵哥觉得我说得很对他胃口,突然兴奋地搓了搓手,一脸的淫气:“小妞,你别急,赵哥现在就过来好好地陪陪你!包你满意!” 还包我满意,看来不狠狠收拾你都不行! 小偷见赵哥一脸地迫不及待,赶紧拉了拉他的衣角,出声劝阻:“赵哥,她身上有功夫,你别去招惹她!” 赵哥恶狠狠地瞪着小偷,不满地说:“就一个小娘们,难道我这个大老爷们还收拾不了她吗?你们快滚一边去,让我爽一爽先!” 小偷不死心地说:“赵哥,我上次就吃过她的亏......” “快滚!”赵哥脸上跳动的横肉让他变得更加狰狞,“谁他妈再废话,老子就废了他!” 小偷叹了一口气,目光带着同情,这才摇了摇头,和被我唤作鸡窝头的男子转身离去。 我看得出来,虽然赵哥满心欢喜地靠了过来,但是他的动作中流露出一种谨慎,看来他还是将小偷的警告听了进去。 我早就换好了溜冰鞋,可是当我一站起来准备迎敌时,突然感到重心不稳,差点摔个四脚朝天。 这是我第一次穿溜冰鞋,我也不知道有哪些技巧,一时半会真不知如何去驾驭。 赵哥看我站都站不稳,还一脸地狼狈,顿时爆发出一连串得意地笑声,对我防备之心也烟消云散。 我见赵哥两眼发光,张开两只微微弯曲的大手,像只饿狼一样直接扑了过来。我嘴边的冷笑加深了,眼中的寒意突然闪闪夺目。 “啊......啊......疼......疼死了!” 这个声音当然不是我发出来的,只见赵哥现在像只大螃蟹般直直地趴在了地上。 赵哥,别以为我控制不了溜冰鞋,我就收拾不了你!对于你这样的菜鸟,趁你扑过来的时候,立马蹲下身子,反握住你的双臂,再利用溜冰鞋向前滑而踢过你的脚,利用借力打力将你重重地反甩出去! 赵哥现在在地上疼得起不来了,一直在那嗷嗷地大叫着,就像刀下待宰的肥猪。 我笑嘻嘻地回过了头,对躺在地上的赵哥用幸灾乐祸地语气说道:“赵哥,你的惨叫声果然包我满意。” 地上的赵哥想对我怒目而视,却见我突然面容冷峻,眼神冰凉,心中一惊,不知所措地闷哼了一声。 赵哥的两位同伙并没有走远,这时闻声赶了过来。不过他们却一脸害怕,始终和我保持距离,只能在那边干着急。 鸡窝头实在听不下去赵哥的哀叫,终于鼓起勇气,问道:“你......你将我们的老大怎么样了?” 我看了看他,不答反问:“你会溜冰吗?” 鸡窝头显然一脸懵逼,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问:“你问我会不会溜冰?” 我点了点头,半开玩笑地说:“看来你的耳朵没毛病。” 鸡窝头看了看我,很老实地说:“我会。” 我顿时笑得很开心,说:“那你教教我呗。” “我为什么要教你?”鸡窝头一边说一边做出要逃跑的举动。 我指了指还躺在地上起不了身的赵哥,问:“他是你的老大,对不对?” 我见鸡窝头耿直地点了点头,我又问:“他现在受伤了,是不是?” 鸡窝头看了看还在地上拼命叫疼的赵哥,再次无声地点了点头。 我笑得很开心:“你的老大摔得这么重,应该骨折了,若是不及时接驳的话,就算不残废,恐怕每个晚上都会骨头痛。” 鸡窝头皱起了眉头,问:“你想怎么样?” 我一脸得意:“你应该知道我想怎么样。” 鸡窝头一脸不满地说:“你这是威胁我吗?” 我一脸拽拽地说:“我威胁的就是你!” 鸡窝头见我唇边的冷笑,突然后退了一步,说;“容我想想。” 我再次威胁道:“你老大现在恨不得你将他马上送医院,等你想好了,你老大若是能好也肯定饶不了你!” 我见鸡窝头还傻傻地愣在那儿,又说:“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我不介意继续拿你的老大出气。反正他现在手无缚鸡之力,我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俗话说得好,擒贼先擒王,现在他们的老大已经在我的手上,我何愁他们不乖乖就范。 赵哥见我突然用脚踩着他的手,终于大叫起来:“你这小子,想疼死老子呀?” 我笑着接腔:“就是呀,也就教我溜溜冰而已,至于思考那么久吗?” 鸡窝头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声:“你确定不是引锈我过去,然后顺便收拾我?” 我大笑起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和我无冤无仇的,还教我溜冰,我干嘛要收拾你?” 鸡窝头一听,顿时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气,爽快地答应了。 由于我身上有武功,身体的节奏感也好,也练习了这么久的速度,再通过鸡窝头传授的溜冰技巧,我很快就能运用自如了。 鸡窝头见我学得差不多了,语带讨好地问:“姐,我们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可以呀。”我笑了笑,话锋一转,“不过要留下一样东西。” 鸡窝头一听,顿时头都大了,苦笑了一下,问:“什么东西?” 我笑了笑,指向了一直和我保持距离的小偷。 小偷的脸色顿时变了,语带哀求地说:“姐,您就放过我吧,我可没有做对不起您的事情。” 我笑了笑,将手指往下面指了指,定在了他手上的几个钱包。 小偷顿时会意,苦笑起来:“姐,这是我好不容易才到手的,您能不能高抬贵手?” 我冷笑了一下:“我还劝你高抬贵手,不要去祸害他人,你同意吗?” 小偷的脸拉成了苦瓜模样,和我诉起了苦:“姐,我没文化,又没手艺,只能靠这个来生活。您就大慈大悲,放过我吧。” 真会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以为我就这么好糊弄吗? 我笑了笑,说:“ 我也没文化,没手艺,怎么办?” 小偷愣了一下,想了想,说:“姐,要不这样,我分你一点。” 我突然板起了脸,说:“别废话!赶紧都给我。若是逼我出手,可有你好看!” 我见小偷想拔腿就跑,冷冷地说:“若是你觉得你跑得过我的溜冰鞋,你尽管试试。” 小偷的冷汗顿时如雨下,非常后悔之前没有趁机跑掉。他用手擦了擦汗,说:“姐,我真没想跑。您想要,尽管拿去好了。” 我忽略了小偷眼中的不舍,开心地接过了小偷手中的钱包,问:“你确定所有的钱包都在这里了?” 小偷连忙点头:“姐,有您在,我哪敢私藏!” 谅你也不敢!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一脸严肃地说:“还不快点将你们的老大抬走!免得碍我的眼!” 小偷和鸡窝头连忙手忙脚乱地架起了赵哥,带些艰难地往前走。 “慢着!” 我看他们满脸讨好地回头,眼神中带些紧张。我笑了笑,从其中一个钱包里抽出了五百元,说:“我这个人很大方的,这些钱给你们老大接骨吧。” 小偷接过了钱,讨好地说:“谢谢姐,您真大方!” 谁知道鸡窝头却在一旁嘀咕:“哪里大方了?才这么一点。” 这人真是给脸不要脸! 我顿时板起了脸:“嫌少,是吧,那还我!” 小偷顿时一脸谄媚地说:“姐,够了,足够了,谢谢姐。咱们先走了。” “快走吧!”我一脸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我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脚步,突然发了会呆。 我原本确实是想拿他们几个当出气筒的,可是当我一招就收拾了赵哥,我觉得并没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和旗鼓相当的对手对打一番来得痛快! 不过我却对自己说:我很大方的,才会这么轻易地放他们走! 第六十七章:他在跟踪我 我将旧鞋装入了鞋袋,决定到处去转一转,顺便将钱包交到警察局。 我从警察局出来后,就往大马路的人行道一直向前溜。我突然警觉起来,有一辆火红色的跑车始终和我保持着平行。 我看了过去,由于车子安装了特殊的玻璃,无法得知车里坐着何人。 溜了一大圈后,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选择在一个不是红绿灯的地方调转,往相反的方向滑去。 想跟着我?我偏不让你跟着!有本事也立马调头给我看看! 我回头冷笑了一下,见火红色的跑车无可奈何地往着冲去。 我也不记得绕过了多少小路,才找到一个类似于公园的地方。这时我也渴了,便到小卖部买了一根绿豆冰棒,然后坐在台阶下吃了起来。 吃着吃着,我的思绪开始越飘越远。 由于有心脏病,陈院长一直都禁止我吃冰凉的东西。而我每次看到院里的其他小朋友津津有味地吃着各色各样的冰棒时,我都特别羡慕,然后在一旁偷偷地舔了舔嘴巴。 如今吃到了小时候吃不到的东西,我却苦笑起来,眼神也变得黯淡下来。 物是人非,即使眼前的东西还是一样的味道,想吃的心情却不一样了。 陈院长,您知道吗?我突然好想您! 我一边吃一边忍住想哭的冲动,突然眼角发现有一个人影向我这边的方向慢慢地靠近。 我抬起了头,看着渐行渐近的他。 居然是他!耳钉男!他依然面无表情,一脸酷酷地走了过来。 我压抑住内心的惊讶,表情淡淡的,像没看到他一样,继续低头吃了起来。 耳钉男果然是冲着我来的。但是他只是安安静静地站在我的面前,一只白皙又细长的手伸在我的面前。 一看这只手,就知道没干过苦活,是位有钱的贵公子。 我没有接过眼前的那张白净的纸巾,微微摇了摇头,然后用手胡乱地往嘴巴上擦了擦。 擦完后,我继续吃了起来,不过我看到我的手上立刻多了一层绿豆汁。 既然你这么爱干净,看到这么脏兮兮的我应该会避退三舍吧? 哪曾想眼前的贵公子只是默默地收回纸巾,一言不发就在我旁边坐了下来。 真的是,和你很熟吗?坐这么近干嘛!你这样的贵公子我可高攀不起! 我微微蹙眉,咬了一口冰棒含在嘴里,突然站了起来,坐在了后面。 虽然我的嘴里含着冰棒,但是眼睛也没有闲着,打量着前方的人。 他剪着一个时下流行的平头发型,一件看似舒服又昂贵的浅蓝色的衬衣衬得脖子又长又白。他此刻半弯着身子,双手压在黑色休闲裤的腿上,一只手拿着纸巾,一只手搭在上面,形成一个抱拳的姿势。 这人想干嘛?为啥要跟踪我?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算了,不管这些了。他不走,我走,这总行了吧? 我三下五除二就将冰棒解决,正想偷偷溜走时,耳边传来了耳钉男冰凉却很有磁性的声音:“你跟我去一个地方!” 既然你主动和我说话,干嘛还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而且这口气俨然居高临下,显得非常不客气! 我又不是你家奴才,干嘛要听你发号施令! 我心下不爽,就当没听见,继续往前走。 耳钉男突然站了起来,语带不满地说:“我和你说话呢?” “你?”我看向了他,用手指了指我的鼻子,明知故问:“你是指我?” 耳钉男的表情还是淡淡的,像看白痴一样地问:“难道这里还有其他人?” “有没有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叫你,我是有名字的!”我冷冷地说完 ,一脸的嘲笑。 耳钉男愣了一下,语气稍微和缓一些,说:“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不会问呀,真是笨得可以! 我并没有打算告诉他我的名字,转移了话题,问:“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了你就知道了!”耳钉男语气坚定,目光炯炯地看着我。 我还没有来得及做下一步反应,他突然就转过了头,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 傲慢!而且还不是一般地傲慢! 我看到他挺拔的身姿越来越远,微微叹了一口气,还是跟了上去。 说实话,我倒想看看耳钉男要带我去哪儿,只是他这样的态度倒让我挺反感的。 还是小鬼好,为人随和,又知道为我退让。 不对,我怎么拿小鬼和他对比起来了? 还是快点跟上吧,别想那么多了。 我很快就追上了他,不过故意溜到了他的前面,转过身并拦住了他的去向。 耳钉男微微蹙眉:“何事?” 我对他毫不客气地伸出了一只手,说:“拿来。” 耳钉男愣了一下,看了看我这只脏手,才将手中的纸巾递给了我。 在我停下来擦手时,耳钉男走到了我的前面,并坐上了路边停着的那辆火红色的跑车。 不会吧,刚刚的跟踪狂居然是他! 不过他挺厉害的,我这么绕来绕去,他还是找到我了。 我刚打开后座的门,就听到耳钉男对我说:“坐我旁边!” 我一边冷冷地看着耳钉男系着安全带一边不满起来,心想:本姑娘偏就不坐,大不了不去了! 说实话,他这样的态度真的让我很不爽! 我再一次装作听不见,直接钻入了后座。关好门后,我将鞋袋随手丢在了旁边,然后双手抱胸,看着窗外,一副不想交谈的样子。 耳钉男通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不过我还是听到他微微冷哼了一声。 我们全程都一言不发,我倒觉得这种气氛也挺好的。 未知的人未知的路,没必要说那么多废话! 过了好一会,车子停住了。我抬头看了看头上的招牌,顿时满脸惊讶和惊喜。 是长隆欢乐世界!我一直想来的地方! 下车后,我笑得很开心:“我一直想来这儿。” 谁知耳钉男居然淡淡地回应:“我知道!” 我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 耳钉男没有答话,直接往售票窗口走去,完全一副忽略我的样子。 我瞪着他的背景,心想:他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那他知道我是谁吗?有什么经历吗? 耳钉男买好了票,直接将票拿到了检票口。回头见我并没有跟上来,一脸地不耐烦。 真是的,我又不白玩,呆会给你钱就是了,至于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吗? 我跟着耳钉男过了检票口,看到有个垂直过山车的项目,我突然停下不走,满耳都是此起彼伏的尖叫声。我的心脏随着尖叫声呯呯直跳,整个脸也因兴奋而涨红起来。 我有心脏病的时候一直不能做剧烈运动,也不能有巨大的刺激,所以这些东西只能空想罢了。 而我成功地移植心脏时,其实也想过来,不过我想等心脏和我的身体结合得更好时再来玩。 后来又因为一些七七八八的事情,将这事给放在了一边。 可是今天,我来了,终于来好好体验一把了,我突然感到莫名的兴奋! 耳钉男没有说话,直接往排队口方向走去,我高兴地跟了上去。 刚系上过山车的安全带,我的心跳得更快了,还夹带一丝害怕。 我想问坐我旁边的耳钉男有何感受,可是他却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算了,就当是我一个人坐吧。 当车子垂直落下的那一刻,我异常紧张,心脏简直要跳出来了,我吓得忍不住尖声大叫。可是叫着叫着,我感到身心都畅快起来。 原来这种刺激是这么的真实,真实到我的心脏都不属于自己。 下车时,我发现坐我旁边的耳钉男脸色异常苍白,我语带关怀地问:“你怎么啦?” 耳钉男虚弱地摇了摇头,猛地喝了几口矿泉水。 看他开车这么猛,居然怕坐这个,还真是难以理解。 后来我又玩了不少项目,不过就属过山车,大摆锤和空中摩托车最刺激了,也是我觉得玩得最爽的时候。 只是为难了耳钉男,每次下来时都像要了他半条命。 我要他不要跟着去,他偏偏要,那就只能怪他自己了。 我也玩了水上的飞船项目,虽然不刺激,但是也挺好玩的。当水上的船只俯冲下去的时候,我故意在手上握了一把水,趁耳钉男不注意的时候,洒了他一脸。就在我暗暗得意时,我也被洒了一脸,看来他还真小气,居然以牙还牙。 时间过得很快,马上就要六点了,我却站在旋转木马前静静地发呆。 我看到木马上面坐着几个年轻的女孩,但更多的是一些小朋友。 小朋友们的欢声笑语,让我如入梦境,内心很安祥。 我看得心满意足,转身要离开的时候,耳钉男奇怪地问:“你不去坐坐吗?” 我摇了摇头,轻轻地笑了笑:“我看看就好。” 耳钉男不解地问:“为什么想坐却不坐呢?” 我一脸的平静:“我不坐是因为不想坐。” 耳钉男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像是在判断我有没有在说谎。 我实在不愿意被他这样盯着,解释道:“我觉得有些事不是非要去做才会懂得享受,有时候做个旁观者可能会更享受。” 说完后我却出生一种悲凉感:让我坐上去不就是转个圈嘛,哪能像小孩子们一样天真而快乐地大笑! 就像我的面前现在堆了一堆小时候想要却得不到的娃娃,难道我还能像之前一样满足和珍惜? 不,不能了! 有些人已经长大,有些事已经过去,所以有些时光只能回忆,不能重现! 耳钉男突然夸道:“没有想到你还挺有见地的。” 我苦笑了一下,说:“我只是有点自知之明而已。” 耳钉男没有再说什么,像只骄傲的孔雀,抬头挺胸地走在了前面。 我抬头看了看天,看到天边的云像火烧一样绚丽,我突然咧嘴笑开了。 我快走到车边的时候,看到耳钉男已经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并将手放在了车盖上,防止我的脑部被撞到。 真是的,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坐在前面嘛? 我想拒绝,可是他表现得这么绅士,我又是蹭车坐的,真不好开口去拒绝。 等等,蹭车?我突然想到什么。 我脸上带些不好意思地说:“上次将你的路虎车的后门给刮了,我忘记和你说了。你看看多少钱,我连同今天的门票钱一起给你。” 耳钉男突然瞪了我一眼,语气生硬地说:“不用!” 不用更好,我可以省了一把。只是他为什么一脸的不快?我说错了什么? 见他脸色不太好,我没有多言,直接钻入了车子。 正在系安全扣的耳钉男突然淡淡地说:“你以后不准再和我这么客气!” 我不明就里地看着他,奇怪地问:“你说什么?” “这个给你!” 耳钉男的脸突然红了红,转移了话题,递给我一张金卡。 我一脸困惑,没有接过来,不解地问:“这是什么?” 耳钉男的脸色难得缓和下来,解释道:“这是明晚香月酒庄的邀请卡,宴会七点开始。” 我微微蹙眉:“我不去,我又不喜欢应酬。” “不是去应酬的,让你去见见世面!”耳钉男突然将金卡直接扔到我的身上,并发动了车子。 我一边将卡扔到他的身子上一边不满地说:“我是乡巴佬,见不了大世面!” 真是的,哪有人这么强硬地邀请别人去参加宴会的。 耳钉男的脸色突然变了变,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正在等绿灯的耳钉男的口气微微软了下来:“那里有一个很好玩的地方,你绝对感兴趣!” “真的吗?”我突然来了兴趣。 “你来了就知道了!”耳钉男一边说一边将卡扔给了我。 这人呀,又故弄玄虚!而且态度还是这么强硬!看来要他学会软化简直比登天还难! 不过他今天难得说这么多话,倒是有所进步了。而且我也开始适应了他的说话模式和行为方式。 我想了想,问:“我可以带一个朋友吗?” “可以!”耳钉男很爽快地答应了。 我将腿上的金卡放入了白色的小腰包里,并回头看着外面行色匆匆的行人和来来往往的车辆。 耳钉男特意在我上次下车的地方停了车,我愣了一会,才下了车。 我刚下车,车子就绝尘而去。 我愣住了,我觉得看不懂他。他看起来很强硬,可是心又很细。 过了好一会我才回过神,静静地看着对面的万家灯火。 我突然有种迷惘,我该何去何从?这时我的脑袋里闪过了一个人。 我连忙将手机开机,准备给他打电话,电话却在此时响了。 是他! 我突然轻轻地笑了,迷惘立马烟消云散! 第六十八章:他是个情种 “你好,小鬼。” “小烈马,你没事吧?” “我受伤了。” 我不知为何,突然想逗逗小鬼,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你哪里受伤了?伤得怎么样了?你现在别动,我马上派人过去,我也尽快赶过来。” 小鬼一口气说完,突然就将电话给挂了。 我愣在那儿,心想这个玩笑是不是开得有点大了?只是听到小鬼这么着急,我突然觉得心窝一暖。 这时电话又响了,我看到上面显示的备注名是陆师兄,犹豫了会就接通了。 “你好,陆师兄。” “师妹,对不起!” “这......没关系,我也有错!” “你现在在哪里?” “在回家的路上。” “你站在那儿别动,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会回去。我要打个电话先,呆会见面聊。” 我将电话挂断了,赶紧给小鬼打电话,可是他的电话在通话当中。 他不会真的赶过来吧?我真的后悔开这个玩笑。 我想了一会,再次拨打他的电话,这次总算接通了。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小鬼在电话里说:“小烈马,我已经安排人过去了,你千万不要动!我也准备出发了。” “小鬼,我......” “怎么啦?“ ”对不起!” “你别急着哭,告诉我怎么啦?” “我......我刚刚只是想和你开个玩笑,我真的没事!” “玩笑?” “对!” “你真的只是开玩笑?” “对!” “好吧,你吓死我了!小烈马,你下次可不许再开这样的玩笑了。” “好!” “你怎么将手机给关机了?” “我......我想静静。” “你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 “没有。” “我听陆师兄说他得罪了你。” “是我冒犯了他。” “如果你觉得在那儿住得不舒服,我给你安排其它住所。” “不用,住得挺好的,而且爷爷他们对我很好。” “好吧。小烈马,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会主动将手机关机了。” “好。我刚刚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呢?” “你刚刚不是说一件事吗?” “对呀,我不是没说吗?” “不就是不要将手机关机吗?” “呵呵,那是你说的。” “......小鬼,你现在也学会坑我了。” “没啦,只是见你这么自觉,我也很高兴。” “好吧,还有什么事?” “今天的事千万不要去生陆师兄的气,你不知道他是好不容易挺过来的。” “此话怎讲?” “他是个情种,当初因为感情受挫,差点自杀了。” “自杀?不会吧,这么严重?” “对呀,幸好他将转移力放到了练武和音乐上,这些年才慢慢放下了。” 我突然很后悔说他自欺欺人这句话,那无疑在他的伤口上撒盐,怪不得他的反应那么偏激。 “可是他因为别人不喜欢他,他就要自杀?我感觉太不可思议了。” “是呀,他的行为确实过于偏激。不过那时他的心智还不成熟,而且那件事对他打击挺大的。” “打击?什么样的打击?” “那个女孩是他小学的暗恋对象,他一直都很喜欢她。无论女孩去哪间学校读书,他也会跟着去。就在他大四开学的这一天,女孩好不容易答应做他的女朋友了,谁曾想他们只当了一天的男女朋友就分手了。” “一天?太短暂了吧?因为什么?” “因为这个女孩对另外一个男孩一见钟情了。”“不会吧?这......这听起来太不可思议了。” “是呀,可是事实就是如此。那个男孩是个插班生,当他来报道的时候向女孩问路,她一看到他就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他了。” 一见钟情?我是一剑无情才对! “看来希望落空,打击确实很大。” “只是过去了这么多年,我以为他放下了。” “看他平时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样子,真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一面。” “人都是有很多面的,看到的只是一个片面。”小鬼在电话停顿了一下,问,“所以小烈马会原谅他的,对吗?” “我都没有资格生他的气,好吗?” “那行,我就放心啦。你知道吗,陆师兄他很担心你,当然也很自责。” “既然他感到自责,那我呆会得惩罚惩罚他。” “哦?打算怎么惩罚?” “罚他和我对打,并深蹲一百下。” “哈哈,这个办法好!有些事遇到了又解决不了,靠运动出出气挺好的!” “嗯,有些事可能还忘不了,放不下,但不代表会追随一辈子。我觉得时间总会治愈的,只是迟和早的问题。” 我一边说话一边看到路边站着两个膀大腰圆的男人,不待小鬼回答,就问:“小鬼,你叫了人过来?” “对!他们来了?” “来了,速度真快!” “嗯,你先回家,别让陆师兄担心了。咱们有空再聊。我想你!” “好。” 我一边走一边想着小鬼的话,陆师兄真的这么傻过?居然还想自杀? 哎,可怜的陆师兄! 当我走到回家的路口,就见一个落寞的影子在焦急不安地走来走去。 我看到了火光在黑暗中一闪一闪,唯独看不清黑暗中的那张脸上的表情。 抽烟?他居然会抽烟?我微微皱起了眉头。 黑暗中的影子顺着脚步声看了过来,他一看到我,就马上跑了过来。 看到他走近,我连忙捂住了嘴巴,条件反射般往后面退了退。 说实话,我真讨厌闻烟味。特别是有心脏病的时候,闻了就感到窒息。 陆志平顺着我的目光看到了他手头上仍燃烧着的烟,他反应过来,连忙将烟扔到了地上,并用鞋子将烟头踩灭。 我这才舒展眉头,语带揶揄:“想不到陆师兄还好这口。” 陆志平摇了摇头,连忙澄清:“不,我不喜欢。” “哦?”我语带怀疑地问:“那你为什么要抽?” 陆志平的眉头微微打结;“心烦。” 我心头一震,却语带轻松地问:“可是心烦也不一定要抽烟呀?” “嗯。”陆志平眼神带些凄迷:“可是我就是想抽会烟。” 我不愿看到陆志平流露出化不开的伤感,故意挖苦道:“怎么样?这下抽爽了吗?” 陆志平突然轻轻地笑了:“你回来了,我就不想抽了。” 我心头一暖,开心地转起了圈子:“陆师兄,你快看!我现在学会溜冰了!” “真棒!”陆志平一脸的笑意,“你怎么这么快就学会了?” 我一脸得意地问:“你还记得公交车上的那个小偷吗?” 陆志平笑着问:“是不是那个不但被人顺手牵羊,还被人狠狠教训的可怜蛋?” 我笑了笑,于是将他们口中的赵哥如何想占我便宜,如何被我收拾,如何让鸡窝头教我溜冰,又如何将小偷的钱包弄到手的事情统统告诉了陆志平。 “果真是倒霉蛋,又遇到了你,再一次偷鸡不成蚀把米。”陆志平眼中满满的笑意。 我不满地嘟起了嘴巴:“陆师兄,你的成语很烂耶,这样用很不贴切。” “哦?”陆志平好奇起来,“那应该怎么讲才合适呢?” 我伸出了四个手指,一脸认真地说:“用四个简单的字就可以概括。” 陆志平好奇地问道:“哪四个字?” “自作自受。”我倒是一脸无辜又极其地认真说道。 陆志平笑了,调侃道:“我看遇到混世大魔王的你,肯定够他们难受的啦。” 我故意抬杠:“今天算他们走运,若是遇到你王魔大世混的你,指不定要怎么难受呢?” “王魔大世混?”陆志平哈哈一笑,“师妹,你还真喜欢颠倒顺序。” 我故意一本正经地说:“陆师兄喜欢颠倒黑白,我只是学了那么半招。” “颠倒黑白?”陆志平对我挤了挤眼,“我眼中看到的只有你的黑,没有你的白。” 我眼珠子转了转,说:“这么讲我,我可不高兴了,我打算罚你。” “你不高兴了就不高兴了呗,干嘛要罚我?”陆志平一脸地无奈。 我大笑起来:“我是黑无常呀,来向白无常索命来了。看招!” 陆志平原本以为我只是和他小打小闹,可是挨了痛后才发现我招招都是狠招。他突然收起了笑容,用心去应对我。 我们对打了百来个回合,我已经又累又饿又渴,后背出了不少的汗,力道也越来越变轻了,这才举起双手表示休战。 “陆师兄,你居然打不败我,我罚你深蹲一百下。”我非但没有感恩陆志平的手下留情,还打算耍耍无赖。 陆志平不满地叫了起来:“你都没打败我,干嘛要罚我?” 我一脸得意,又开始用口才去忽悠:“我没输的时候就证明我赢了。” “可是......”陆志平一脸的岔岔不平。 “没有可是!”我打断了陆志平未说完的话,又认真地看了看陆志平,继续说了下去,“你作为我的贴身保镖,连我都打不过,就好好地接受惩罚吧。” 陆志平不满地说:“那咱们再对打一次,我要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这意思很明显,我都手下留情,你还不依不饶! “我不管,反正你刚刚没赢就是了。”我笑了笑,又说,“再说了我饿了,还得回家吃饭。” 陆志平一脸委屈:“师妹,我也饿了。” 我像没听见似的,说:“好好练习,我明晚带你去见识一下大场面!” 陆志平一下子来了兴趣:“大场面?真的还是假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不满地嘟起了嘴,“最多是忽悠过你而已。” “你还知道你忽悠过我呀?我以为你打死都不敢承认呢?”陆志平大笑起来。 “为什么不敢承认?做人得光明磊落,坦坦荡荡。”我笑了笑,话锋一转,“你呀,赶紧好好练习,明晚我的安全可全指望你了。” 陆志平摸了摸扁扁的肚子,满脸的委屈:“我能吃饱肚子再练习吗?” 我望了望天边明亮的星子,问:“你怎么到这个点还没有吃饭呢?” 陆志平故意嘀咕起来:“还不是为了等某人回来吃饭,现在都饿坏了。” “那好吧,暂且让你先吃饱。”我说得有些为难。 陆志平拍手叫好:“你总算有点人性了,真是谢天谢地。” 我故意逗他:“你只会谢天谢地吗?不会谢谢我吗?” 陆志平十指合在一起,说:“你若是肯放过我,我就谢谢你了。” 我故意挖苦他:“既然你要谢天谢地的话,我看你的饭别吃了,干脆给天地吃吧,以报谢恩。” 陆志平突然对我挤了挤眼,说:“我得谢谢你提醒,我妈今晚并没做多少饭,谁先到谁先有饭吃。” 我见陆志平说完就拔腿就跑,我一边喊等等我一边追了上去。 我很快就将陆志平甩到后面了,谁让我穿上溜冰鞋呢。 我回头看到陆志平笑容满面地对我穷追不舍,我心中的大石头也落了下来。 我知道陆志平今天下午是有口无心的,不然也不会专程等我,而且看到他刚刚在路边落寞地抽着烟,我的心里也非常不好受。 烟真不是什么好东西,是寂寞、哀愁抑或是其它? 第六十九章:多只拦路虎 我打算穿着溜冰鞋去参加今晚的宴会,所以白天都在反复地练习溜冰的技巧。临出门时,陆志平看到我上身是一件米白色的雪纺衣,下身是一件高腰的黑色休闲裤,脚上还穿着一双溜冰鞋的时候,他瞪大了眼睛,分明在说你不是吧? 陆志平一脸无奈地问:“我说师妹,你知不知道香月酒庄是什么地方?” “不知道。”我笑了笑,“但是我知道肯定是个名流云集的地方。” “既然你知道是个名流云集的地方,为何还穿成这样?”陆志平拍了拍额头,一副头疼的样子。 我淡淡地问::“这样穿有何不妥?” 陆志平苦笑起来:“你这样的穿着,应该连门都进不去。” 我不满地问:“难道他们只敬衣裳不敬人吗?” 陆志平耐心地解释:“这样的场合,女士都要穿礼裙的。” “我是去玩的,又不是去比衣服的。”我不满了一会,又笑嘻嘻地说:“再说了没有我这样的,怎么能衬托出她们的美呢?” 陆志平眼珠子朝天,对我直翻白眼,没有心情再和我多说。 我当看不见,故意说:“我觉得呀,我应该将长头发给剪了,这样更省事。” “省事?”陆志平再次无奈起来,“你现在已经像个假小子了,剪了岂不是.....” 我一脸无所谓地打断了他的话头:“变成小子有何不好,变成尼姑也未尝不可。” “你......你赢了!”陆志平无语了一会,突然乐了,揶揄道:“你倒想得开,不过你若是当了尼姑,小奕肯定要哭晕!” 真是的,干嘛要拉小鬼下水嘛! 我不满地回应:“我觉得陆师兄若是想不开,可以去当和尚,当着当着就想开了。” 陆志平连忙摆摆手:“别,我一脉单传,家里人还等着我延续香火呢。” 我不置可否,突然说:“我想子青了。” 陆志平一脸惊慌:“你不会想......” 我看了看陆志平,很直接地给了他一个白眼:“我才不想把子青介绍给你呢,我只是想她而已。” 陆师兄呀,我已经知道你已有心心念念一个人,怎么会将子青往火坑里推呢? 陆志平这才放下了心,说:“她最近挺好的。” 我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 “虽然你和叶子青演了一场,但是小奕还是不放心,派人在暗中保护她。”陆志平一说完还故意对我挤了挤眼。 小鬼,谢谢你,你总是为我默默地付出。 我压抑住内心的感动,口气淡淡地:“那我就放心了。” 陆志平见我并没有过多表情,带些失望地吐了吐舌头,好一会才问:“师妹,你真打算穿这一身衣服?” “对呀。”我见陆志平一脸的无奈,又补充道,“不许你有意见!” “我哪敢有意见呀,只是门卫肯定有意见!”陆志平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看来我得戴上小奕送的那块手表。” 我揶揄道:“确实是块好表,到时可以显摆一下。” “你就别挖苦我啦,我可是个低调的人。”陆志平苦笑起来,“你以为只是一块好表而已?” 我突然来了兴趣,忙问:“它还有其它作用?” 陆志平突然一脸地敬畏:“这可是黑谷家族精心打造的手表,一共才三块。” 见我瞪大了眼睛,陆志平又补充道:“只有家族的重要成员才有资格配戴这块表。” “重要成员?”我满眼的疑惑,“你又不是家族的人,小鬼为什么要给你?” “我现在是小鬼雇的私人保镖,怎么不算是家族的人?”陆志平停顿一下,又一脸地坏笑地补充道,“再说了你可是小奕心目中最重要的人,他给我就是为了更好地保护你。” 小鬼,你对我这么尽心尽力,看来我今生真的无以为报了! 陆志平见我低头不语,开始喃喃自语:“看来这块表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我一听,顿时不解地问:“只是参加一个宴会而已,能派上什么用场?” 陆志平神秘一笑:“到时你就知道了。” 我才不想理会陆志平的故弄玄虚,问:“咱们是不是得准备出发了?” 陆志平连忙说:“你等我一下,我去换套衣服。” 我看了看穿了一身休闲装的陆志平,微微蹙眉,一脸地疑惑:“你该不会要洗心革面了吧?” 陆志平笑了笑,没有吭声,直接去房间换衣服了。等他出来的时候,果然是一身西装革履。 我轻轻地撇了撇嘴,用手支起了下巴,认真地点评:“陆师兄,我还是觉得你穿休闲衣服好看。” 陆志平苦笑起来:“我也喜欢穿休闲衣服,可是没办法,既然去了人家的地盘,总得按人家的规矩来行事。再说了我到时可能会代表黑谷家族,可丢不起这个脸!” 我一听,顿时不满:“说得我好不懂事,好丢脸一样。” “没事,有师兄罩着你。”陆志平特别豪气地拍了拍胸脯。 我高兴地拍了拍手,笑着说:“那就这么说定了,我惹的祸你来背。” 陆志平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师妹,你不会故意给我闯祸吧?” “说不定哦。”我对陆志平挤了挤眼,语带调皮地说:“谁让我多了一个背黑锅帅兄呢?” “背黑锅?”陆志平苦笑起来,连忙说,“刚刚那话当我没说,行吗?” “行。”见陆志平一脸的不相信,我又补充道,“让你想得美!” 陆志平赏我一计白眼,一副我就知道你会这样的表情。 陆志平见我乐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对我直摇头,一副我怎么这么倒霉的样子。 刚走出门,陆志平就问:“师妹,你真不打算告诉我是谁给了你金卡?” 我神秘一笑:“你去了就知道了。” 陆志平没有说话,再次赏了我一记白眼。 陆师兄,其实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而是我还不知道耳钉男他叫什么名字,更想不到会因此而引起尴尬。 特别是我也不知道会遇到他们,不然我打死都不去! 我和陆志平打车来到了香月酒庄的门口,一下车,我就惊呆了。这里看起来富丽堂皇,戒备森严,我感觉这更像是私人会所。 大门口站着四个高大威猛的保安,他们都穿着工作服,正在检验宾客的身份。 我一脸从容地挽着陆志平的臂弯,任由他领着我向前溜去。 这时门口的一位圆眼大眼的保安看到我后脸色突然变了变,并伸出了手,意图拦住我的去向。 真是的,我又不会强闯进去,这么紧张干嘛? “您好,先生。请问这个女士是和您一同前来的吗?”保安看着陆志平礼貌地问。 没看到我们俩这么亲密吗?居然还问这么白痴的问题。 陆志平也觉得这个问题问得有些搞笑,嘴角微微牵动了一下:“很明显吧?” “全场的女士要身穿礼裙方可入内,还望您们配合我们的工作。”保安依然客气地说,但眼神中露出了一丝嘲笑,似乎在说怎么连这一点都不知道。 我故意面露不悦,质问道:“我是你们老板顾来的服务员吗?还要去规定穿着?” “这位女士,非常抱歉。但这是规定,还请配合!”面前的保安虽然笑容可掬,却依然不让半步。 我想了想,故意抓住字眼:“要配合规定?你的意思是我是服务员喽?” “不!”保安微微紧张起来,“我不是这样的意思。” “那就是没有规定的意思了。请问我是不是可以进去了?”我脸上的笑意加深。 “不!真的不可以!”保安微微吞了一口水,态度再次强硬起来。 “若是你们不让我进去,就是将我当服务员看待了。”我故意板起了脸,语气严厉起来,“我可是被邀请来的,难道你们就这样对待贵客吗?” “这位女士,请您不要让我为难,配合我们的工作。”保安额头上的冷汗越来越多,他不得不用手擦了擦。 “你不让我为难你,可是你在为难我呀?”我语带不满地继续说了下去,“我又不是光着身子来的,为何要将我拒于门外?再说了邀请我的人又没说要穿礼裙才能来。若是他说了,我才不屑来呢。” 这时门外没有其他宾客,这几个保安都面面相觑,被我说得哑口无言,一时半会都愣在那儿。 我正想趁他们没有回过神时进去,不过和我对话的保安反应也快,身手也不错,硬拦着不让进。 陆志平看不下去了,一脸严肃:“既然你们处理不了,还是让你们管事的来处理吧。” 话音刚落,从大门里走出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他长得敦实,一米七左右的个子,一脸横肉,皮笑肉不笑起来:“刚才您们的对话我都听见了。请问这位女士怎么称呼?” 既然早听到了,现在才慢腾腾地出来,看来也是一只拦路虎。 我对这种笑里藏刀的人没有好感,脸上没什么表情,直接回答:“姓马。” “好的,马女士。我是这里的管家,姓金。您叫我金管家就好。” 见我微微点了点头,金管家语带客气地问:“冒昧问一下,请问是谁邀请您来的?” 我微微发愣,好一会才说:“他给了我一张卡,让我过来的。” “请问您口中的他怎么称呼呢?”金管家虽然语气和善,但是眼神中突然透露出一份凌厉。 我都没问邀请人的姓名,就直接来赴宴了,这看起来真的不符合常理呀。 我面带一些尴尬,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下:“忘记了。” 陆志平突然也用怀疑的目光看了我一下,不过很快就继续若无其事起来。 “意思是你们并不是很熟,是吗?”金管家这时嘴边的笑意渐渐变了味,口气也越来越不友善,眼神中甚至夹带出一丝嘲弄。 姓金的果然拜金!一看就是极其虚伪的人。 我忍住了心中的不快,从容地说:“无论熟不熟,和金管家没有什么关系吧?既然他邀请我过来,我就是你们的贵客!你们无故将贵客拦在门外,难道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金管家见我口齿伶俐,说得条条在理,愣了一下,语气不冷不热:“我看你们是坐的士过来的,现在又是这一身打扮,还说不出邀请人的名字。我身为这里的管家,完全有权怀疑你们的身份。” 我双眼微微眯起,将手从陆志平的臂弯里抽了出来,直接地从包里拿出那张金卡,递了过去:“这是邀请人给我的金卡,你们可以去查验真伪。就算我是一个乞丐,也是被邀请来的。无论怎么样,也没有必要说成是欺诈犯吧?再者他说凭卡就可进,又没说要开豪车,要穿名牌,还要报上他的大名。” 金管家见到那张金卡,脸色突然变了变。对于我的发问,他一时半会也并未出声反驳。 见金管家面露菜色,我故意挖苦:“现在主人没发话,下人谱的摆倒不小。” 叫你狗眼看人低,我就偏偏说你是下人,挫挫你的锐气! 金管家一听我说他是下人,勃然大怒。但他还是强忍不发,嘴角甚至还挂着虚伪的微笑:“既然您说您是少爷的客人,麻烦您给少爷打个电话。只要他让我给您们通行,我绝对不敢拦阻!” 少爷是指耳钉男吗?那他又是什么样的少爷? “我没他电话。”我再一次语惊四座。 金管家的怒气终于没有忍住,恶声恶气地挖苦道:“你既不知道少爷的电话号码,又不知道少爷的姓名,你觉得我会相信少爷会有你这样的朋友?” 我冷笑了一下,说:“我没他电话,你有呀,你不会打给他确定一下?” 脑子这么不会转弯,还当什么管家呀? 虽然金管家觉得我说得在理,但是又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去打电话核实,于是干脆拒绝了:“我也没有少爷的电话。” 我知道金管家是故意的,抱怨起来:“早知道进个门这么麻烦,我就不来了!” “那您可以回去。”金管家也受够了和我斡旋,冷冷地看着我。 我皱起了眉头,冷冷地问:“你确定你有权力让我回去?” 金管家一看就是老江湖,不会轻易让自己没有后路。虽然没有搭话,但还是冷冷地看着我,一副我偏不让你进去的表情。 站我旁边的陆志平看不下去了,也不想我们这么僵持下去,突然假装咳嗽了一下,想让金管家看看他左手腕的那块手表。 可是这时,金管家的目光完全被前方吸引住了,他突然满脸笑容地迎了上去。 我和陆志平也不由自主地看了过去,可是看清来人后,我们的脸色都变了。 第七十章:居然比口才 我微微蹙眉,因为看到了昨天刚刚碰面的金发美女。她今天穿着一条半露酥胸的白色礼裙,头发高高盘起,还别了一个带水钻的头冠。她踩着金黄色的高跟鞋,摇着纤细的腰肢,一脸高贵地走了过来。这么远远地看着,真像一位美丽的新娘,让人移不开眼睛。 我也注意到金发美女旁边跟着一个比她矮小的紫发美女,和她一样尖脸,化着精致的妆容。她穿了一件和衣服同色的紧身连衣裙,长发如瀑布般洒下来。虽然没有金发美女那么好看,但是看起来娇嫩可爱,别有一番味道。 我目无表情地看着两位美女手挽着挽手,像走红毯一样有说有笑地走了过来。 陆志平看到暗恋的金发美女后,突然像只斗败的公鸡垂下了那颗高傲的头颅,连同那只要给金管家示威的左手也无声地放下了。他的脸色因为紧张而变得异常惨白,那双因看到美女而变得晶亮的眼睛不知为何死死地粘在了地面上。 陆师兄呀陆师兄,你又没做错事,为何一见到她,总是不由自主地低头呢? 你这么示弱,她的眼中怎么会有你?想必会将你当成无关紧要的路人甲。 金发美女一走近,突然居高临下地打量着站在陆志平身边的我,那双漂亮的大眼里流露出深深地不屑,连同涂着粉红色唇膏的诱人嘴巴也沾满了无声地嘲笑。人是很漂亮,心却很丑陋! 金发美女无视我嘴角地冷笑,用眼角高傲地撇了一下正站在一旁对她谄媚笑着的金管家。 金发美女突然微笑起来,不紧不慢地说:“金管家,你可要注意了,不要随便将一些阿猫阿狗什么的都放进来!” “是!”金管家点头哈腰,一脸毕恭毕敬的样子,“曲大小姐,您大可放心!” 我注意到金管家说这话时故意看着我,脸上的嘲笑更深了,似乎为自己出了一口恶气。 我才不管什么曲大小姐,我反正不能被人这么嘲笑! 我的眼神变得更加冰冷了,却看到正低着头的陆志平的耳根子全红了。 陆师兄感到愤怒?不,我觉得他感到羞耻! 可是被人这么羞辱,为什么还要忍着呢? 我反正忍不了,这不是我的风格! 我故意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像在喃喃自语:“怎么回事?难道我的耳朵出了问题?我怎么听到一些阿猫阿狗使劲地叫唤呢?难道是人模狗样的东西发出来的声音?” 在一旁站着的四个保安见我说得有模有样,表情也到位,顿时忍不住轻轻地笑出了声。但见金管家和金发美女的表情很难看,连忙识趣地闭上嘴。 金发美女顿时气得浑身发抖,用手指着我,不客气地问:“你......你在说谁?” “谁应就说谁!”我满不在乎地顶了回去。 金发美女顿时气得嘴唇发白,继续用那根怒不可遏的手指指着我,冷冷地说:“你这人真没素质!” “就你用手指指着人有素质!”我一脸平静,淡淡地反驳。 金发美女顿时收起了手,不过却握成了拳头,两眼似乎在对我喷火。 我无视金发美女眼中的熊熊烈火,眼睛转向了渐行渐近的两位帅哥身上:简郑和耳钉男。 简郑上身是一条白色的短装运动衣,下身是一条藏青色的休闲裤,将一只手插入裤袋里,缓缓走来,说不尽的潇洒与风流。 他一看到我,眼中闪过一抹惊喜,立马笑嘻嘻地跑了过来,高兴地问:“你怎么在这?” “过来玩会。”我语气淡淡的。 “这样呀。”简郑接着好奇地问,“谁邀请你来的?”我没有吭声,拿眼看着跟上来的耳钉男。 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衬衣和一条米黄色休闲西裤,打了一条纯白的领带,还别了一枚带钻的胸针,看起来帅气和精明。 耳钉男边一走边一边静静地看着我,也看了一眼低着头的陆志平,如深潭般的眼眸里并没有半点波动。 简郑见我盯着耳钉男,好奇地问:“你和蓝凌认识?” 我猜到什么,却故意问:“蓝凌是谁?” 简郑还来不及回答,耳钉男冰凉又磁性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我!” 金发美女看到简郑和我打招呼,脸色就变得阴晴不定。见我盯着耳钉男看,脸色更是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目光中全是满满的怒意。若是她的目光带箭,我肯定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不过见我并不知道蓝凌就是耳钉男,她的脸色才稍微缓和。 我怀疑蓝凌就是当年在陆志平和金发美女之间横插一脚的人,我决定找个机会弄清楚。 简郑见蓝凌一说完就直接往前走,连忙跟了上去,八卦起来:“你认识她吗?” 蓝凌声音很低沉,反问:“你觉得呢?” 简郑笑了:“我倒希望不认识。” 蓝凌斜睨一眼简郑,并未搭腔。 我拉着陆志平也要跟着进去的时候,金发美女突然伸手试图拦下:“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们,请你们自便!” 我见陆志平再次变得惨白的嘴唇,冷冷地问:“你是这里的主人吗?” “不管我是不是,反正......”金发美女的眼中尽是挑衅。 “你若不是主人,你有什么权力拦住我?”我不但打断了金发美女的话,还语带嘲弄,“我可是蓝凌大帅哥邀请过来的,难道你要当着大帅哥的面拒绝他邀请的客人?难道你就这样目中无人?难道这就是曲大小姐的所谓修养?” 我连续几个发问顿时让金发美女的面色变得难堪,她咬了咬嘴唇,语带生硬地反驳,声音却少了一分凌厉:“我并没有要拒绝凌哥邀请的人,只是拒绝你以这样不礼貌的穿着出席这么重要的晚会。” “我怎样的穿着?不就一身休闲装嘛?”我的目光再次变得寒气森森,“简郑大帅哥也是一身休闲装,你怎么就当看不见?是我太丑了还是他太帅了?你才会如此咄咄逼人?” 养尊处优的曲大小姐何曾被人这么逼问过,脸色再次变得毫无血色,身上自带的盛气凌人也一扫而光,肩膀忍不住瑟瑟发抖。 在一旁的紫发美女见金发美女紧咬着嘴唇,被我气得说不出话来,连忙替她挺身而出:“这里的男士怎么穿都行,女士可不行。再说了我哥哥穿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男士怎么穿都行,女士偏偏不行?难道这里的男士就比女士要高贵吗?再说了我穿什么和你又有什么关系?而且我也不是你的客人,你又有何权利对我指手画脚?还是说这就是你们沆壑一气的大小姐作风?” 我见紫发美女也被我气得说不出话,非但没有丝毫地怜悯,反而再次嘲笑起来:“说实话的,我并不知道谁是这里的主人,但我知道好多人都喜欢将自己当成主人,生怕客人不知道自己的高贵!” 真是的,居然和我比口才?不知道我的口才一直很好吗? 我嘲讽了一番,心中大爽,见蓝凌和简郑始终在一旁抱胸看热闹,决定以退为攻:“既然邀请我来的人也不出来给我说句公道话,我只好走了,毕竟这里大把只敬罗裳不敬人的‘高端’人,恕我高攀不起!” 蓝凌见我拉着陆志平的手臂就在往外走,连忙出声:“且慢!”我没有回头,不过却顿住了脚步,嘴边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金发美女,既然你喜欢蓝凌,我偏要让你吃醋,看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陆师兄对你这么好,你居然不屑一顾,还肆意地挖苦和嘲笑,我决不会让你好过! 金发美女突然急了,一脸委屈地说:“凌哥,她故意不注意形象,一点面子也不给你,你还留她干嘛?” 我没有理会金发美女,突然回过头,目光炯炯地盯着蓝凌,像在希望他给我一个我满意的答复。 蓝凌并没有理会金发美女,此时也看着我,突然冲我和气地笑了笑:“你是我特别邀请的客人,你可不能走!再说了你爱怎么穿就怎么穿,我并不会去限制。若是别人有意见,大可自行离开。” 蓝凌,你知道呀,在这一刻,我不仅觉得你人很帅,说的话也太帅了! 金发美女见蓝凌没有理会自己,原本脸色就难看,听到最后一句话,更是气得身子再次瑟瑟发抖,眼中委屈的泪水一下子也涌了上来,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金发美女呀,你也有今天呀,真是活该! 我这时总算高兴起来,向蓝凌和简郑挥了挥手,说:“你们先走,我随后就到。” 简郑点了点头,对一脸恭敬的金总管说:“金总管,她不仅是蓝兄的特邀客人,也是我的朋友。她第一次过来做客,人生地不熟的,呆会可要麻烦你亲自接她过来。” “是!您放心,我一定不会怠慢!”金管家很识趣,连忙一脸微笑地表明立场。 简郑冲我笑了笑,边走边对愣在一旁的紫发美女不客气地说:“你还不快点跟上!” “哥哥,她......” “她什么她,还不快点!” 紫发美女瞪了我一眼,连忙挽着既受气又受伤的金发美女跟上前面两位大帅哥。 我回过了头,将陆志平拉到了一边,压低了声音,诚恳地说:“陆师兄,对不起!我......” 陆志平轻轻地摇了摇头,打断了我的话:“这事和你没关系,干嘛和我道歉?” “我真不知道会在这儿碰到她。”我见陆志平微微点了点头,又说,“要不你先回去,我玩一会就走。” “不行!”陆志平一脸的坚定:“我可不能扔下你不管。” “可是......”我突然没有说下去。 陆师兄,这口恶气我是替你出定了!只是你肯定不忍心看我这么做吧? “师妹,我觉得你刚刚用的咄咄逼人这个成词很贴切。”陆志平见我愣在那儿,苦笑起来,“我发现她变了,变成我不熟悉的那个人了。” 难道陆志平这么快就幡然醒悟?不再迷恋她了? 见我满脸的不相信,陆志平冲我一笑,说;“我没事,放心吧。再说了我现在可是在工作,儿女情长理应要放在一边。” 我看到了陆志平眼底那抹一闪而过的伤痛,却装作看不见。 我轻轻笑了笑,拍了拍陆志平的肩膀:“既然来了,咱们就玩一会吧。” 曲大小姐,我就陪你玩一会。 我相信以她这种大小姐的性格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但是谁放过放谁还是一个问题。 “好。”陆志平点了点头,再次很好的将眼中流露出的痛苦隐藏起来。 是呀,怎么会感到不痛呢?毕竟那可是曾经深爱的人呀!一直将她种在心上,已经根深蒂固了。 直到后来,我才庆幸我没有直接离去,才会如此顺利地将陆志平拉出情海。 只是我以后的路将会越来越难走! 第七十一章:眼中的情敌 我和陆志平跟着满脸堆笑的金管家绕过种满花花草草的大院子,绕过一池喷泉和游泳池,也绕过各种风格的独墅房子,这才进到一个可以容纳上百人的大客厅。 客厅装修得极其豪华和讲究,场景布置也很温馨。此刻非常柔和的灯光如淡淡的薄纱笼罩下来,让在场形形色色的人感到身心放松。 我看到很多商人模样的人在推杯换盏,浅语交谈;看到了很多打扮妖艳的美女扭动身姿,尽情绽放自己的美丽和性感;当然我也看到了每张大理石桌上都放满了各种各样的新鲜水果、小吃和酒水。 我从陆志平的臂弯里抽出了手,溜到水果边,用叉子叉起一块西瓜吃了起来。 刚刚说那么多话,真是渴死宝宝了。 我正想拿杯凌檬水解解渴时,简郑这时却端了两杯红酒过来。他一边露出了阳光般的笑容一边将大脚杯递了过来,对我眨了眨眼,语带诚恳地说:“好久不见!” “是吗?我倒觉得前不久刚见过。”我看了看眼前的红酒杯,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不喝,不然会出洋相。” 陆志平温暖的笑容突然邪魅起来,他语带好奇:“会出什么洋相?” “我喜欢将红酒当白开水一口喝下,在他们看来一点品味和情趣也没有。”我满不在乎地说着,脸上没有丝毫的窘迫。 简郑突然笑出了声,见我瞪了他一眼,好一会才忍住了笑,问:“你不是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吗?” “是不在乎。”我淡淡一笑,“但是我也不想平白无故地让他们笑话。” “若是他们敢笑话你,我替你顶回去。”简郑说完对我挤了挤眼,笑容里带些暧昧。 “得了吧,刚刚又不见你替我顶回去,现在却说这些无关痛痒的话。”我不满地撇了撇嘴,眼神里尽是不屑。 “刚刚嘛,见你可以应付,我才没有多此一举。”带些不说意思地说完,简郑眼珠子转了转,又一脸明亮,“若是你觉得我做错了,那我向你赔罪。” 见我无动于衷,一动不动,简郑又说:“我先干为敬,如何?” 见我轻轻地笑了笑,简郑这才将手中的两只杯子相互碰了碰,然后将其中一杯仰脖一口喝下。喝尽口中的红酒后,他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我给他一个面子。 我见简郑的行为举止比较爽快,又不计较我的口无遮拦,这才不计前嫌地接过,也一口喝完,然后我们相视一笑。 我们的笑声引来了前面不远处的金发美女和紫发美女的齐齐怒目,我回敬她们一计挑衅的目光。 若是想对付我,本姑娘奉陪到底!不过我得先打探一下对方的底细。 我再次叉起一块西瓜放入了嘴里,漫不经心地问:“我刚刚见过的紫色头发的美女是你的亲妹妹吗?” 简郑也叉起了一块西瓜,淡淡地回应:“对。” “她叫什么名字?”我追问起来。 “简月,月亮的月。” “名字倒是很好记嘛。”我淡淡夸了一句,又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那另一位呢?” “她叫曲华依,我们一般叫她曲大小姐,是我妹妹的闺蜜。” 我点了点头,故意示弱:“看她们的气势,大有来头的样子,我觉得我惹不起她们。” 简郑立马忍俊不禁起来:“可是我觉得你一点都不害怕的样子。” “怎么会不害怕?我是装镇定而已。”我笑了笑,话锋一转,“对了,曲大小姐是什么身份呢?” “她是官方小姐,你还是少惹她为妙。”简郑严肃的脸突然一扫,笑嘻嘻起来,“至于我妹妹嘛,有我压着她,她不敢胡来。” 我只关注前面一句话:怪不得他们楼谷家族还没有倒,看来有官方的后台。 我苦笑起来,语中流露出无奈:“我是不想惹,但她恐怕不会放过我!” 简郑突然笑得很开心:“谁让你让她吃醋了?” “吃醋?”我装作一脸迷糊,“吃谁的?” 简郑把玩起手中的空酒杯,目光微微低垂:“她喜欢蓝凌,她上大学的时候就喜欢了,一直喜欢到现在。” 蓝凌果然是第三者,和我猜得没错。 我好奇地问:“既然他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为什么还没在一起?” “蓝凌没答应,她只好一直追。”简郑语气淡淡的。 我故意说:“看来她很痴情嘛。” 怪不得对陆师兄这么绝情!我心里补充了这一句。 “所以你要注意点。”简郑的语气变得郑重起来,像是警告,“若是让她认定你是她的情敌,肯定不会放过你!我劝你还是不要与她正面交锋吧!” 我一听,立马不爽,问:“她爸爸是什么官位?” 简郑看了看我,压低了声音:“省厅级的干部。” 我面带愠色,不满地问:“难道国家干部连儿女情长都要管?” 简郑见我动怒,一脸地无奈,微微解释了一下:“她可是家中唯一的女儿,也是他们的掌上明珠。” 我再次不满地说:“那又怎么样?难道就可以作威作福啦?” “当官的毕竟人脉广,若是能不招惹就不要去招惹了。”简郑见我冷笑了一声,知道我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又说,“有一句话叫明哲保身,你应该要学以致用。” 我微微蹙眉,表明了立场:“若是我喜欢,肯定会去争取,不顾一切地争取。我才不管他有什么权力和背景,我也不想让自己活得憋屈!” 简郑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你真喜欢蓝凌?” “不告诉你。”我笑了笑,转移了话题:“对了,今天是什么聚会?” 简郑微微眯起了眼睛,满脸地不相信:“你真不知道?” 见我点了点头,简郑笑了:“你怎么问都不问?” 我耸了耸肩膀,一脸地无所谓:“他说好玩我就过来了。” 简郑双眼变得晶亮起来,大笑起来:“你真是越来越好玩了,居然是冲着玩来的。” “那你呢?是冲着什么来的?”我故意漫不经心地问道。 简郑目光闪烁了一下,却淡淡地说:“今天是蓝兄三十岁生日,作为兄弟的我过来捧捧场。” 我环顾了四周,故作疑惑:“一个生日而已,怎么会请这么多有身份的人?看起来还有不少商界和政界人士。” 简郑神秘一笑:“不仅仅是为了举办一个生日派对。” “还有什么目的?”我的兴趣立马来了。 “你可知道蓝凌的身份?”简郑的眼神变得再次锐利起来。 我摇了摇头,一脸的坦诚:“我哪知道,我连他的名字也是刚刚通过你才知道的。” 简郑的目光缓和起来,想了想,问:“那你知不知道三大家族?” 我的心突然怦怦直跳,口气却淡淡的:“知道。” 简郑的嘴唇勾起一笑,轻轻地说:“他是兰谷家族的唯一继承人。” 我张大了嘴巴,脸上的吃惊让简郑尽收眼底。 我居然认识了三大家族的继承人?有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好一会,我才收回心神,问:“他是独生子?” “算是吧。”简郑见我一脸疑问,稍微解释了一下,“他有个哥哥,不过却在三岁的时候得病死了。” ”这样呀。”我想了想,问道,“这么讲兰谷家族的族长打算退位了?” “你真聪明!”简郑笑了笑,将目光转向了别处,“所以他才想趁这个机会让大家认识一下他的未来接班人。” 我顺着简郑的目光看了过去,蓝凌正和一位一脸庄重的中年男子在轮流对其他宾客敬酒和交谈。 我好奇地问:“站他旁边的是他的爸爸?” 简郑点了点头,“对,他就是现任的族长蓝其琛。” 我奇怪地问:“那蓝凌叫我来干嘛?” 简郑沉吟了会,说:“我想他是拿你当挡箭牌吧。” “挡箭牌?”我皱起了眉头。 “对。”简郑将目光转向了被众星捧月的曲华依,“你没见曲大小姐今天打扮得很漂亮吗?我猜蓝伯伯原本想让他们在今天订婚。” “他不喜欢她就直接拒绝好了,干嘛要拿别人当挡箭牌?”我不满地嘟起了嘴巴。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隔壁王先生,他也曾经利用过我。 哎!我自以为聪明,到头来还是被人利用!这让我心里很不痛快! 简郑见我目光黯淡下来,脸上阴晴不定,转移了话题:“你是怎么认识蓝兄的?怎么连名字也不知道?” 我淡淡地说:“还不是跟你一样是偶遇的,也是不知道名字。” 简郑笑了,笑得很开心地问:“对哦,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马青。”我没打算隐瞒,脱口而出。 我看到简郑的脸色突然变了,他试图用假笑掩饰过去,但我一眼就能看穿。 他怎么了? 简郑的目光微微收紧,眼神再次变得凌厉起来:“你是不是认识秦森?” 我不动声色地承认:“对。” “你小心点!”简郑没头没脑地说完,想了想又压低了声音,“你千万不要在这里告诉别人你是马青。” 我瞪大了眼睛:“为什么?” “不然你又多一个情敌。”简郑一脸的担忧,不过目光开始游离起来。 我想了想,问:“谁?” 简郑突然将身子凑近:“我妹妹,她喜欢秦森。” 我连忙澄清:“可是我和小......秦森只是朋友而已。” 我原本想说小树的,但我觉得还是不说为好。 我也没有想到我此举无疑是告诉简郑,我喜欢蓝凌,前面才没有急于澄清。 简郑的脸色变得铁青,闷闷不乐起来。 简郑见我歪了歪脸看他,他冲微微一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女人在爱情面前都是不理智的,你真的要多加小心。” 我想了想,决定试探一番:“我前段时间被人要挟,难道是令妹的主意?” 简郑不答反问:“你是不是认识黑谷家族的族长秦暮奕?” 难道小鬼的全名就叫秦暮奕?我的戒备心再次加强起来。 我没有直接回答,反问:“你想说什么?” 简郑没有说话,突然对我努了努嘴,示意我看过去。 是好久不见的阎叔,他正端着酒杯和一位大肚便便的宾客在亲切地交谈。 见我愣在那儿,简郑突然淡淡地说:“你的干爹来了。” 我心中突然震动了一下,他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难道上次的事情是他策划的? “你怎么知道?”我决定直接问,看看能不能打草惊蛇。 “虽然我没过问家族的事,但听妹妹讲起。”简郑见我脸上阴晴不定,又提醒了一句,“你最好不要和你干爹打招呼,引起我妹妹的注意。” “你刚刚不是说你压着,你妹妹不敢胡来吗?”我见简郑被我说得满面通红,无所谓地笑了笑,又说,“既然我已经被官家小姐给盯上了,我的身份迟早也会暴露的,也不在于这一时。” 简郑微微皱眉,想了想,给了我一个建议:“若是你现在离场,她们看到了你的示弱,应该不会对你穷追不舍的。” 我没有回答,反问:“你哥哥今天怎么没来?” 简郑的左眼皮突然一跳,他连忙低了低头,说:“他有事情要忙。” 这么重要的场合,小鬼都派阎叔来了,他会为了忙工作而放弃这么好的机会?谁骗呢? 我目光炯炯地问:“那你是代表楼谷家族来的吗?”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我是蓝凌的朋友,才过来凑凑热闹。”简郑满脸的镇定,不过我注意到他握着酒杯的手微微抖了一下。 “我也想凑完热闹才回去。”我冲简郑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我失陪一下。我得去和我干爹打声招呼,不然显得我这个干女儿太不懂事了。” “你......”简郑的双眼竟然装满了痛苦。 “谢谢你的提醒,我会注意的。”我对简郑举了举空杯,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这才转身离开。 既然我成了她们眼中的情敌,真的不能掉以轻心,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 第七十二章:真是好手段 我穿过人潮来到了阎叔的身旁,他正和一位微胖的中年男子在聊天。他觉察到身旁有人,回头看了看我,微微一愣,但只是冲我礼貌地笑了笑,并没有打算将我介绍给大家认识。 我会意一笑,很识趣地转身离开。 这种场合本身就不适合我,也不是我所喜欢的,小鬼肯定也不愿将我卷入。 我来到客厅的一个无人的角落,看到桌上摆放着一架褐色的钢琴,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 钢琴的做工精致,我忍不住用手摸了一下边沿。若是我判断没错的话,应该是金丝楠木的材质。 我抽回了手,转过身就将后背慵懒地倚在桌子的一角,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 她们果然阴魂不散! 我双手抱腰,冷冷地看着见曲华依和简月皮笑肉不笑地向我靠近。其实我的余光也看到不远处的陆志平不动声色地跟了过来。 如此说来,有一场好戏要上演了! 曲华依在我眼前站定,不怀好意又居然临下地问:“你怎么称呼?” 她这样的态度,我本不必回答,不过我得让陆师兄知道我对她还是很客气的:“马女士。” “马女士,你何不弹奏一曲,让我们欣赏一下呢?”曲华依脸上的鄙视加深。 “我不会,再说了我又不是吃这碗饭的。”我淡淡地说完,打算离开,当然我也知道她们不会这么轻易地让我离开。 陆师兄,我就让你看看她们是怎么欺负我的。 “既然不会,干嘛要用手去摸?你可知道这琴有多贵?”曲华依拦住了我的去路,满脸地嘲笑。 “我知道这屋有多贵,我也走进来了!”说完 ,我又故意加了一句:“再说了这琴又不是你的,我爱摸就摸,与你何干?” “我看不下去,当然要出来说两句!”曲华依的嘴角微微抽搐,脸色铁青地说完,见我脸露不屑,眼神变得凌厉起来:“你处处这么张扬,真以为会笑到最后?” “我就进来随便转转和玩玩而已,哪有某些人那么张扬,打扮得像个新娘子一样。”我依然口气淡淡的,不过眼中的嘲笑加深。 “那你是不是也想随便玩玩凌哥?”曲华依的眼神再次凌厉起来,口气也很凶狠。 “他带我去了不少好玩的地方,我很喜欢和他玩,当然也不会错过和他玩的机会。”我故意拿话来气她,看她能拿我怎么办。 简月看到曲华依紧咬着嘴巴,被我气得一时半会说不上话来,恶狠狠地说:“姓马的,我警告你,你离凌哥远一点,不然有你好看!” “其实我也想离他远点,可是我们却很有缘分,接二连三的偶遇。你说老天爷要做的事情,我有什么办法?”我嫌加的料不够猛,继续一脸无辜地说了下去,“你们也知道,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他却愿意叫我来玩。所以呀,你们应该劝他,即使偶遇了,也不要随便找我说话才对!” 简月见曲华依又被我气得脸上毫无血色,嘴唇发白,不由得破口大骂起来:“你真是不要脸,长得这么难看,还以为凌哥会看上你!还是回去多照照镜子吧,别出来吓人了!” 我不怒反笑:“既然你们长得这么好看,我又那么难看,你们还害怕什么?还用特地跑过来警告我吗?真是搞笑!” 简月再次勃然大怒:“我看你没有自知之明,才特意过来告诉你不要自作多情,免得怎么吃亏都不知道!” “说起自作多情呀,我觉得某个人可以对号入座。说起来我得奉劝她一句,别太纠缠了,容易吃亏!”我故意看了一眼曲华依。 曲华依气得紧握双拳,突然看到在旁边不远处正低头不语的陆志平,像是找到了可以发泄的方式。她收起了满容怒容,脸上全是嫌弃,微微挺了挺身子,开始对我开炮:“某个人就是不知道检点,我不要的东西不但拿过来用,还想去要其他的,也不看看自己其实是什么货色!” 我看到正低头的陆志平一听到不要的东西时猛地抬起了头,像是吸了一口凉气,双手握得紧紧的。 我看到了陆志平眼中的怒火在燃烧,但他还是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真好的定力,若是我的话,肯定忍不住! 其实曲华依的话也将我惊住了,我没有想到她会对如此痴恋她的人如此口不择言、不近人情和居高临下! 陆师兄,既然她将你对她的感情这么无情地践踏,还说得如此地不屑,你应该会放手了吧? “不要的东西总好过不是东西。”我压抑住已经爬到胸口的愤怒,冷冷地回击!就在曲华依皱起眉头问简月是什么意思,简月也摇头回答她也不知道时,我来到陆志平的身边,温柔地挽起了他的手臂,拉着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我心里其实在冷笑,就这点智商还好意思说别人是东西,怪不得说出来的话才显得不是东西。 在这里呆得实在难受,我打算带陆志平出去透透气。 就在我们要穿过人群,准备离开时,有一位陌生的女人突然在我背后叫了一声马女士。等我回头的时候,一杯红酒准确无误地对我泼了过来。 我正犹豫要不要闪避的时候,陆志平突然以面对我的姿势用身子替我顶了迎面而来的酒水。等他转过身冷冷地看着那位三十五岁左右的穿大绿色长裙的中年妇女时,我看到他的白衬衣上染上了一大片朵朵盛开的红色小花。 “噢,不好意思了,我刚刚一时没拿稳。”中年妇女的嘴上虽然在道歉,眼中却是满满地懊恼, 也对,是该懊恼的。原本要对付的对象是我,如今功亏一篑了。 陆志平没说话,冷冷地看了看面前这个没有半点诚意的中年妇女,然后将左手的衣袖扣子打开并露出了手腕上的那块手表。 我注意到中年妇女一看到陆志平露出的那块手表后突然变得面无血色,看来她识货。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中年妇女一边弯腰道歉一边诚惶诚恐地说。 这才是真心实意想道歉的样子嘛,只可惜......晚了! “如果我打你两巴掌,我想我也不是有意的!”说完,我见中年妇女惊了一下,并未言语,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这时阎叔走了过来,看了一眼陆志平手上的手表,然后眼神锐利地盯着低头不语的中年妇女,声音虽然冰凉,但是透着一股威严:“我想不到在今天的酒会上,居然会有人不将黑谷家族的人放在眼里!如此明目张胆地和黑谷家族作对!” 这时四周一下子就安静下来,连随后赶到的兰谷家族的族长蓝其琛,蓝凌以及金管家都只是静观其变,于是我听到中年妇女紧张的呼吸声! 中年妇女突然双眼发红,面色一凛,颇为悲壮地狠抽起自己的嘴巴,一边抽一边道歉:“对......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刚刚不小心踩了一下裙子,才失手冒犯了黑谷家族的人。我保证,我绝无意与黑谷家族作对。绝对无意!请原谅我,请原谅我无意犯下的错......” 阎叔见她的面部已经青肿起来,唇边甚至还有血丝流了出来,而且她又一直表态是无意才失手的,况且只是被泼了一杯酒水,确实不好再深究下去,于是给了我一个眼神,让我看着办。 我也不想将此事闹大,就淡淡地说:“别打了,再打就成猪头了。再说了衣服是小事,没脸才是大事。” 让我欺负我,这下丢脸了吧? 中年妇女一听,立马住了手,对我深深鞠了一躬:“谢谢,谢谢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以后一定注意!” 是该注意,别随便当别人的枪使! 我看着中年妇女低着头并捂着脸从人群中消失,倒是有些心疼这个替罪羔羊。 我跟她无冤无仇,她肯定不会自找麻烦,还不是受了曲华依和简月的教唆。我从围观的人群看了看,始终没见到她们俩,甚至也没有看到简郑。 你们真是好手段,自己不出面,脏水也泼不到你们的身上! 只是你们看不到我出丑了,是不是很失望? 蓝其琛这时语带歉意对陆志平说:“非常抱歉,让您遇到了这样的事。不过看在误会一场,希望您不要放在心上。若是我们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您能及时指出。希望您能在这儿玩得开心!” 见陆志平点了点头,蓝其琛笑了笑,对一旁的蓝凌说:“小凌,你带这位客人去楼上换一下衣服,然后安排人员将客人的衣服尽快弄干。” 见蓝凌应了一声,蓝其琛朝我微微点了点头,就走过去跟阎叔在那边客套了一番。 我跟着蓝凌和陆志平上了二楼,不过我并没有进去,而是站在了走廊的扶手旁。这时我望了下去,看到了不知何时出现的曲华依和简月。 简月应该知道了我的身份,脸上是满满地怨恨,似乎恨不得杀了我,这一点倒是不出我意料。让我困惑的是曲华依的表情,她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我,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我将双手轻轻地放了拦杆上,然后收起了目光,想着一些心事。 如果简郑刚刚说的都是真的,看来小鬼一时半会是动不了楼谷家族了,毕竟他们还有官方在背后支持。 不过特工部若是也在盯他们的话,也不是动不了,就看怎么动了。 我突然又想起了小树的那份名单,若是能够拿到手,肯定能轻而易举地扳倒他们。 第七十三章:他这是干嘛 “你是不是后悔来了?”我的背后突然传来了蓝凌磁性又低沉的声音。 我转过了身,将后背微微靠在了栏杆上,淡淡一笑:“既来之,则安之,不谈什么后悔!再说了不是还没有结束吗?” “对,还没有结束!”蓝凌难得一笑,突然转过了身,直接向前走去,“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愣了一下,随即跟上。 他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我和蓝凌来到了二楼的客厅,然后从另一边没人的楼梯走了下去。 “这是你家?”我一边走一边问。 “算是一份家产。”淡淡地说完,蓝凌突然漫不经心地问:“你是不是叫马青?” “你怎么知道?” “听说阎叔前不久刚收了一个叫马青的干女儿。” “消息真灵通。” 蓝凌没有答话,只是背挺得更直了。他带着我绕来绕去,总算来到了一个像是大操场的地方。 蓝凌停了下来,弹了一下响指,不一会儿功夫,原来漆黑的地方突然打了一束又一束不同颜色的光。 很漂亮的光,一束接着一束,像在相互追逐。 我的目光突然定住了,慢慢地在发光。 这里居然有一个用藤椅做的秋千在一个心形的青色树圃里,简直神来一笔。 我笑了笑,马上溜了过去,然后毫不犹豫地坐了上去。 嗯,很软,屁股下的坐垫难道是纯棉的? 我没有说话,将目光放在了面前的那一大块绿布上。 为什么会有这么一大块绿布?里面有没有遮住什么? 就在这时,蓝凌在我背后轻轻地说了一句你扶好,见我点点头后就稍微用力地将秋千向前堆去。秋千一下子荡得很高,我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微笑。 这是我第一次坐秋千,居然有种麻雀飞上枝头的感觉。 真是的,我怎么会用麻雀来形容自己呢? 蓝凌推了一会后就放了手,等秋千慢慢地摇摆后就将俊脸凑了上来,轻轻地说:“你闭上眼,等我叫你睁眼时再睁,我给你一个惊喜。” 咦?蓝凌居然会有这么温柔的一面?我一边闭眼一边不敢相信。 过了有一分钟左右,蓝凌略带高兴地说了一声好了,我这才睁开眼。 我发现眼前的大绿布不见了,眼前是一大块白色的旱冰,柔和的月光打在上面,显得异常静穆。 难道这是他特意给我准备的溜冰场?难道这就是他说的好玩的地方? 不管这些了,先下去体验一番再说。 蓝凌见我要跳下去的时候,突然按住了我的肩膀,笑着说:“等等,还有惊喜。” 还有惊喜?我瞪大了眼睛。回头见到蓝凌一脸的温柔,我突然急急地将脸转向了另一边,眼珠子转来转去。 他今天怎么了?不是一直很强势的吗?难道他吃错了药? 对!绝对是吃错药了! 我看到旱冰场上突然有一束白光打了下来,地上印着一个画面。那是我叭在车盖上的画面,虽然画得不是很像,我却一眼就能认出。没多久后又变成了另外一张画面,是我蹲在湖边的画面。后来又换成了我看着木马旋转的画面。 这......这是什么意思? 灯光灭了,我以为结束了,没有想到灯光很快又重新打了下来,我看到一个大红的心形印在了地面,就像夜空中突然炸出一颗红色的雷。 蓝凌,你要搞什么鬼?真是吃错药烧坏脑子了!我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蓝凌不知何时,来到我的面前,他突然对我笑了笑,然后双手向后放着,一直以背着我的姿势向后倒溜,我这才发现他不知何时换了一双火红色的溜冰鞋。 等他慢慢退到溜冰场的时候,那束心形的灯光突然打到了他的身上。等他将双手放在了前面,我看到了一束大红色的玫瑰花在心形圈里显得分外夺目。 我的眉毛皱得更厉害了!他这是干嘛?我发现我完全猜不透他的心思。 蓝凌突然对我大喊起来:想要花吗?抢到就是你的了。 抢花?难道只是一场比赛?难道是我想多了? 不管那些了,让他见识一下我的速度! 很快,溜冰场上就有两个黑影在你追我赶,速度也越来越快。 我没有想到他也有这样的速度,我一时半会真的难以将鲜花一举夺下。 不过我在夺花的时候,看到陆志平通过定位找到了这儿,他坐在了我刚刚坐的秋千上。 我对陆志平笑了笑,然后挥了挥手,这才将注意力放到了夺花上。 溜冰场上虽然只有零零散散的几束光,但白色的旱冰就算一盏微弱的白光,我们都能辨别对方的位置。我一气呵成,猛追猛赶,总算抢到了那捧代表热烈的大红花。 我将玫瑰花放在了鼻子前,微微嗅了嗅,香气立马袭人。 这是我第一次捧着一束鲜花,没有想到是这么一束火红火红的玫瑰花。 我用目光数了数,是十二朵,随口一问:“数量有什么讲究吗?” “没。”蓝凌微微低眉,问,“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日子吗?” 他见我摇了摇头,带了些失望,淡淡地说:“是十月十二号。” 我一脸不可置信,张着大嘴,问:“你记得这么清楚?” “当然,那天的你太让我意外了。” “什么意外?” “你不怕死。” “你是不是当时想弄死我呀?” “你怎么知道?” “看你的表现就知道了。” “我以为你是故意来接近我的。” “那你后来怎么不这么认为呢?” “看你的表情不像。” “我什么表情?” “对风景花痴,对人不花痴。”我看到蓝凌笑得很好看,让我有一瞬间挪不开眼睛。 “说得自己长得很帅一样。” “我确实长得很帅呀,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好吧,看在你给我花的份上,我就不打击你了。”我笑了笑,认真地看着眼前的他,“不过今天的你太让我意外了。” “怎么讲?” “居然会讲这么多话。”而且今天表现得还挺温柔的,这句话我终究没说。 “我没想到你口才还不错。”蓝凌定定地看着我,目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流动。 我连忙收回了目光,微微低头:“我口才一直很好,只是不愿意对冰人讲这么多而已。” “你认为我是冰人?”蓝凌吃惊了。 “对呀,冷冷冰冰的,让人不敢靠近,所以我才不想自讨无趣。” “那......那你现在还这么认为?”蓝凌一脸认真地问道。 “现在还好,没那么冷了。”只是心思更难懂了,我看了看很反常的蓝凌。 “我是慢热型的人,我只要觉得你是个值得交的朋友,我就愿意和你多说话。”“意思是我们是朋友了?” “当然!不然我也不会邀请你来,也不会特意为你布置这些。”蓝凌突然不好意思般地笑了笑,“你的鞋子还在我车子里呢,若是其他人的,早就被我扔了。” 我昨晚还在想难道是落在他车上了?果然是。 “要不要交保管费呀?”我开起了玩笑。 “保管费倒不用,给个电话号码就行。”蓝凌神秘一笑,“哪天有空再带你去其它好玩的地方。” “我们昨天是偶遇的吧?”我突然警惕起来。 “是呀,你像防贼一样防我,害我追了几条街才追上你。”蓝凌脸上带着苦笑。 “说实话的,你很厉害,这都能追上。” “那当然,我锁定的目标没有能逃出我的射程之内的。” “我下次应该溜到女厕所不出来,看你还能不能找到。” “不要给我出大难题了,我认输总行了吧。” “好吧,看到你认输的份上,我就将我的电话号码给你吧。” 蓝凌用手机拨打了我的号码,然后我也将他的号码给存了。 “你跟小钰是怎么认识的?”蓝凌突然问道。 “你是指简郑吗?”我的心已经差点不受我控制了,我却仍然镇定的问。 “对哦,他说他改名叫简郑了。” 果然和我猜的一样! “他为什么要改名呢?”我故意装不经心地问。 “他说他找到了他的双胞胎哥哥,而那个名字原本是属于哥哥的。” “所以他用了这么多年的名字就扔了?” “一个名字而已。” “我倒觉得代表一个身份。”我意有所指。 “他现在这个身份倒活得轻松了不少。”蓝凌看起来是真的为他而开心。 “确实。”我继续说了下来,“我和他其实也是偶遇的,有一次他表演了他的绝技给我看。” “绝活?” “他的速度很快,快得让人不敢相信。” 蓝凌突然哈哈一笑:“原来他说的那个女孩是你,看来和我猜的一样。” “他说什么了?” “有段时间他因为妈妈的过世,一直活得很郁闷,也不知道怎么排解。他就算天天跑去打篮球,心中也觉得不痛快。可是有一天,他遇到了一个女孩,她让他通过了死亡的考验,所以他又重新振作起来了。即使如此,他总觉得自己心中有愧。他于是就到寺庙去住了一段时间,每天吃斋念佛。他后来又遇到了那个女孩,让他知道了死容易,其实生也容易。只要将生死看淡,自然就是放下。” “他现在放下了就好。”我突然想到什么,话锋一转,“看来你们的关系很不一般哦,他什么都和你讲。” 难道楼谷家族和兰谷家族联盟了? “他是我唯一的哥们。”蓝凌一脸的感激,“而且我有如今的速度他也功不可没。” 我心中一沉,却装作若无其事地问:“你朋友这么少?” 蓝凌自嘲起来:“我这种性格的人有朋友就不错了。” 我笑了笑,附和道:“这点还真没有说错。” “你真是的,我就自嘲一下,你还当真。”蓝凌虽然板着脸,但是他并没有生气。 “配合你一下嘛。” 蓝凌突然一脸地郑重:“不过我倒有件事真的需要你配合。” “什么事?”我好奇地问。 早知道我就不问了! 第七十四章:假装女朋友 “你假装当我的女朋友!”虽然蓝凌一脸期待地看着我,但是语气却很霸道。 “什么?”我瞪大了眼睛,声音一下子提高了,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 若是我的耳朵没毛病的话,这人真是病得不轻! 居然命令我装假当他的女朋友,凭什么呀?真是的! “其实你也不用那么惊讶,也就是假装当一回我的女朋友。”蓝凌无视我微微蹙眉,漫不经心地说。 “我不干!”我冷笑了一下,很直接地拒绝了。 虽然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着什么药,但是我真的都不愿意,更何况是假的!况且假的女朋友听起来怪怪的,让人心里不舒服。再说了我对他又不了解,没必要去做什么人情,更没必要头脑一热就胡乱答应。 “你还说是我的朋友,这点小忙也不帮?这也太不仗义了吧?”蓝凌不满地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语气里充满了责怪。 “小忙?你认为这只是小忙?”我忍不住想对他破口大骂。 “当然啦,这只是举手之劳而已。”说完,蓝凌得意地扬起了头,“你也看到了,曲华依一直对我死缠烂打,所以我得找一个假女朋友让她知难而退!” “你为了让她知难而退,就想让我当你的挡箭牌?”我想起了简郑的话,眼睛微微眯起。 若是只为自己考虑,不顾他人感受,这种朋友不要也罢! “挡箭牌?”蓝凌歪着头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了。你别怕,你是黑谷家族的人,她绝对不敢动你!” 我见蓝凌语气坚定,不解地问:“为什么?” “她......反正她不敢动你就是了,这个我可以保证。”蓝凌的样子很诚恳,不像说谎的样子。 我心中有个大大的疑问,打算过会再问,于是装作很担忧地说:“就算曲大小姐不敢动我,简月她敢吧?她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 “她也不敢!”蓝凌见我不信,解释道,“她最近都自身不保了。” “发生了什么事?”我赶紧追问。 “你当真不知道?”蓝凌一副怀疑的样子。 我摇了摇头,说:“家族的事我从不过问。” “这样也好,可以置身事外。”蓝凌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 “简月她到底怎么了?”我不死心地追问道。 “她被父母指配给赌王的儿子了,有一堆事等着她忙了。” “你的意思是她要当新娘子了?” “对!” “不可能吧?据我所知,她有喜欢的人了,难道会心甘情愿地接受父母的安排而另嫁他人?” “就算不是心甘情愿,也不得不嫁!” “为什么?” “对于家族而言,这是一场双赢的婚姻。” “怎么听起来像是一场交易?” “本来就是一场交易,各取所需罢了。” “看来这个赌王有一定的实力嘛,足以让楼谷家族欣然接受这一场联姻。”说完,我的心更加沉重了。 这么讲,楼谷家族的实力又提升了? “当然!只有强强联手,才能更好地发展和前进!”蓝凌见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并不打算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好了,不讲别人的事了,讲讲我们的事吧。怎么样,你这下该答应了吧?” 鬼才答应你!换句话来讲,等我变成鬼了再说。 “我觉得嘛,你作为未来的兰谷家族接班人,你想拒绝谁都可以的,我也没有必要去假装你的女朋友。”虽然我还是淡淡地笑着,但是眼中的嘲笑加深。 蓝凌微微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我爸一直希望我娶曲华依,毕竟她是官家女儿。若是我没有合适的人选,也不好直接拒绝。” 见我目光流动,蓝凌开始打起了感情牌:“毕竟我生在这样的家族,就要承担起家族的荣辱与共,实在身不由己呀。你说我是不是不能随便拒绝她?是不是需要你的帮忙?” 我想了想,挖苦起来:“你的意思是为了家族,才一直将她当成备胎?” 蓝凌突然面色涨红,急急地说:“什么叫备胎?我虽然没有明确拒绝她,但是我对她的态度就足以表明一切!谁曾想她故意装作不懂,对我一直纠缠不放,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实在受不了了,才想让你假装当我的女朋友,让她知难而退!” 我忽略了蓝凌的不满,微微眯眼,不答反问:“你觉得怎么样才能称得上是合适的人选?” “说得通俗一点,就是门当户对。”蓝凌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居然和我提门当户对,和我有半毛钱关系呀?若不是认识小鬼,我只是一个无亲无故,没权没势的孤儿而已。 我突然大笑起来,好一会才止住了笑,淡淡地说:“虽然我是阎叔认的女儿,但是在黑谷家族一点地位也没有,和官方小姐的身份也相差甚远,看来这个忙我是真的帮不了!” 虽然蓝凌不明白我为何突然发笑,但是见我脸上露出了鄙视,想了想,连忙澄清:“其实门当户对这些都是我爸的标准,而我只想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我觉得行事作风比家庭背景更重要!” 呵呵,改口够快的嘛,看来我只好见招拆招。 “既然你有自己的主见,也认为曲大小姐不适合你,那么我劝你还是直接拒绝她好了,没必要牵扯其他不相关的人进来。”我的唇边停留着一抹嘲笑。 我这回已经赤裸裸地拒绝了,若是他识趣的话,就不应该再打我的主意! 没想到他......他脸皮还真厚! 蓝凌微微眯起了眼睛,站在那儿一直定定地看着我,突然笑了:“我是真的认为你可以帮我这个小忙才开口的,希望你不要再拒绝了!” 说实话,我对这样霸道的公子哥真的很无语。 “你总说是小事一桩吧,但我知道对于我来讲是要付出很大代价的。”我坚定地再次表明立场。 蓝凌面色一凛,认真地问:“你觉得会因此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我皮笑肉不笑地说:“我刚刚和简郑聊了一会天。” “哦?他说什么了?”蓝凌好奇起来。 “他让我不要招惹曲大小姐她们,不然会招来杀身之祸。”我微微冷哼一声,“你却说她们两个无关紧要。” 我见蓝凌愣住了,追问:“你说我到底该听谁的?” “他知道你的身份?”蓝凌微微蹙眉,反问道。 “对!”我看着蓝凌,倒想听听他会给我怎样的一个解释。 “这不可能,他明明知道......”蓝凌突然住了嘴,微微摇了摇头。 “怎么突然不说下去了?”我追问。 “我问问他先。”蓝凌轻轻地咬了一会嘴唇,眼珠子也转了转。 “好。”我想了想,说,“说真的,蓝少爷,无论结果如何,你还是让我一个人自由自在吧,我可不想干预到别人的感情世界中。” “蓝少爷?”蓝凌的脸立马拉了下来,微微眯眼,“你这就算拒绝我的请求了?”“你不要明知故问!”我忽略他语气中还夹杂着一丝难过,再次表明了立场。 “我和你说过,我和她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一直以来都是她自作多情和死缠烂打,你怎么会认为这是在干预我和她呢?”蓝凌无奈了摇了摇头,一脸的困惑。 我才不管你和她之间怎么样,但你别想干预我的生活! 我心中有气,却忍住了,只是态度变得更加坚决:“我不管这些,我只知道我不会去逢场作戏!” “若是假戏真做呢?”蓝凌突然试探地问。 “没有假戏,何来真做?”我语气冷冷的,甚至将脸转向了一边。 “好,我知道了。”蓝凌的眼神突然黯淡下来,好一会才开口,“一直以来,我都没有答应曲华依的追求,是因为我知道我喜欢的人不是她,哪怕她很漂亮,对我也很好。” 见我终于拿眼看着他,蓝凌微微一笑,问道:“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不是要直接表明自己的心意?而不是去绕圈子?” 我故意忽略蓝凌的话有带话,笑了笑,答非所问:“每个人都有主动争取的机会,当然别人也有拒绝的权利。” 蓝凌很聪明,当然听懂了我的玄外之音,苦笑起来:“没有想到我蓝凌第一次主动去追求女孩子,居然会以失败告终!” “蓝少爷,你说错了,应该是你让我假装当你女朋友的请求被拒绝而已。”我故意纠正,就是给他一个台阶下。 蓝凌微微叹了一口气:“我只想假装听不见你的拒绝。” 见我不说话,蓝凌看了看我,问:“我长得这么帅,家世又好,我真的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拒绝我?”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蓝凌又说:“很多女孩子对我一见钟情,为何你偏偏对我不屑一顾?” 我一听,突然被逗乐了。 由于他一直是众星捧月的对象,突然遇到我对他不理不踩,才会激起他征服我的欲望?难道这就是他喜欢我的原因? 其实我知道还有一点,他认为我在黑谷家族中有着极重要的位置。因为陆志平看起来是我的保镖,而他手中却戴着那块象征着地位的手表。 蓝凌见我不说话,笑道:“被我问得哑口无言了?” “我倒想当哑巴,恐怕你不会愿意。”我笑了笑,“我是觉得日久见人心,人和人还是需要多相处和多了解才行。” 蓝凌突然乐了,问:“你的意思我还没有被淘汰吗?” “我......” “我知道你就是这个意思.”蓝凌不仅不让我将话说完,口气还很霸道,“那我约你出来玩的时候,你可不许拒绝!” “我......” 见我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蓝凌笑了笑,说:“刚刚还说我们是朋友,这点面子也不给吗?” “......”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那这事就这么定了!”蓝凌突然笑了,一脸地满足。 这人真是的,有像和我商量的样子吗? 我一脸无语,只好说:“若是没有特殊情况,而我又恰好有空的话。” “我有空时你肯定有空!” “......”蓝少爷呀,你是第一个能让我说不出话的人。我谁都不服,就服你!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那这事就这么定了!”蓝凌再次重复这句话。 “......” 虽然我没有说话,但是我的嘴角已经抽搐起来。我终于忍不住伸出了拳头,向蓝凌打去。 第七十五章:该告别过去 我正追着蓝凌跑的时候,发现曲华依和简月也找到这里来了,她们看到我和蓝凌在打闹,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我知道曲华依看到我和蓝凌亲密的样子本来就恼火,看到我手上的那捧玫瑰花更是气愤不已。而她眼中渐渐燃烧的怒火就像红玫瑰一样夺目,我看一时半会是熄灭不了。 这女人的妒忌心够强的,看样子她对蓝凌势在必得,确实是不好惹的主。 我突然兴致全无,停住了追赶的脚步,准备打道回府。我并没有对曲大小姐让步的意思,而是觉得再呆下去确实没啥意思。 蓝凌见我没有追上来,还对他挥手道别,连忙追了上来。 “你中途就要离场?”蓝凌微微蹙眉,有点不高兴。 “对!”我微微一笑,“我来这儿就是玩,现在已经觉得尽兴了,没必要再呆下去。” “可是......” 蓝少爷,别可是了,本姑娘不陪你玩了,再说了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我觉得今晚不虚此行了,是时候告辞了。”我学古人拱了拱手。 “好吧,那我就不强留你了。”蓝凌微微叹了一口气,“我送送你。” “不用,”我指了指站在不远处的陆志平,“我有护花使者。” 见蓝凌低眉不语,我展颜一笑:“谢谢大帅哥的花,咱们就此别过!。” “我觉得红玫瑰很适合你,你浑身带刺,不让人靠近。”蓝凌的声音从我背后响起。 “既然如此,你就该保持距离,免得刺伤到你!”我头也不回地回答。 “我不怕,哪怕被刺得伤痕累累!”蓝凌突然冲我的背影大喊一句,生怕我听不见似的。 我看到曲华依的脸色一变,心里一沉,看来蓝凌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蓝凌,你究竟要将我置于何地? 在经过曲华依的时候,她突然开口说了一句话:“你真的打算与我为敌?” “你没发现他是故意气你吗?”我冷笑起来 ,“若是他辜负了你的情意,还特意去伤害你,他才是你的敌人!” 我看到曲华依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毫无血色,似乎大病了一场,也看到陆志平的身形微微一颤。 看来我的这一番话已经达到一箭双雕的效果,真好! 女人呀,应该多花一些精力去了解自己喜欢上一个什么样的人,是否可以托付一生,而不是拼命地往上贴,将所有可疑的人都当成了地雷,随时准备扫雷行动。 越卑微的爱情越得不到回应! 简月连忙扶住了似乎要倒地的曲华依,对我怒目圆睁:“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对别人指指点点?” 听到简月莫名其妙的一句,我鄙夷的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就打算离开。 “你喜欢他吗?”曲华依虚弱的声音响起。 “这重要吗?”我还是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对于我来说很重要!”曲华依有气没力的声音透出一股坚定。 真是个痴情的女子! “我喜不喜欢他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喜不喜欢你!”一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和陆志平默默无言地走了一路,想了想,问:“陆师兄,我们要不要向阎叔打个招呼再走?” “我给他发条信息说一下。”陆志平的声音带着一股慵懒,随即掏出了手机。 “好。”我微微叹了一口气,看了看正在发短信的陆志平,“陆师兄,你是不是后悔了?” “后悔什么?”陆志平突然抬起了头。 “参加这个晚会。” “没什么好后悔的。”陆志平说完又低下了头,目光却变得明亮。 我们又默默无言地走了一会,陆志平微微咬了一下嘴唇,说:“师妹,说实话,我应该要对你说声谢谢。” “谢我?我可没做什么。”我心中隐约知道他为什么谢我,我却装作不知道。 “你上次说我自欺欺人,其实说中了我的心事,我才突然有了脾气。”陆志平脸上一红,微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了下去,“只是从今晚上来看,她已经变了,变得很陌生,不再是我记忆中的那个人了,我发现我并不喜欢现在的她。” 难道陆师兄真的想开了? 陆志平见我微微点了点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表情也严肃起来,像是要做一个重大的决定:“从今往后,我不会再活在过去的回忆中,也不会再去奢求什么!” 我压抑住内心的喜悦,微微点了点头,说:“相见不如怀念,虽然道出了无尽的心酸和无奈,但是生活本身还是要继续往前走。” “嗯。我也该告别过去,重新开始了。” “那......”我眨了眨眼,脸上尽是狡黠。 “什么?”陆志平倒是警惕起来。 “既然要重生,是不是应该要庆祝一下?”我笑了笑,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重生?呵呵,这两个字怎么听起来怪怪的。”陆志平这才轻松一笑,问道,“师妹想怎么庆祝?” “找个地方喝上一杯吧。” “我能改为吃饭吗?” “哦?为什么?” “谁让我现在没有任性的资本。”陆志平苦笑起来,“若是我喝醉了,谁来保护你?” 我心中一暖,说:“咱们先去吃饭,吃完后再买几瓶酒去家里的石阶上喝。” 见陆志平点点头,我又说:“咱们到时一边看星星一边喝酒,我还可以给陆师兄跳舞助兴。” “哦?听起来不错。”陆志平想了想,问,“那你准备跳什么舞?” “肚皮舞。”我调皮地对他眨了眨眼睛。 陆志平一听,忍俊不禁:“估计我会一边喝一边笑起来。” “嫌我跳得很滑稽,是吧?”我不满地扬了扬眉头。 “不是嫌,是事实。”陆志平一脸地挑衅。 “事实就是你嫌弃。”我不满地撅起了嘴巴。 “你会不会跳交谊舞?” “我才不学。”我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还是一个人跳自由自在。” “意思是你不会了?”陆志平一脸坏笑,“怪不得你提前溜了。” 见我偏过脸不予以理会,陆志平故意调侃:“也是,全场都在跳交谊舞,就你一个人跳肚皮舞,确实是鹤立鸡群,格格不入,让人目瞪口呆。说到这,也难怪你会逃之夭夭。” “有我的地方,肯定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成为全场的亮点。”我笑了笑,故作一脸的谦虚,“不过我可是低调的人,才不喜欢万人瞩目,备受关注。” “哈哈,师妹,你喜欢往自己脸上贴金的毛病还是改不了。” “陆师兄,你无中生有的毛病才是改不了。” 我们这时已经走到大门口了,四位保安一看到我手中捧着的那束玫瑰花,立刻毕恭毕敬地对我们敬了一个礼,我和陆志平微微点了点头。 没走多远,我不由得感慨道:“我今天总算见识到丑小鸭和白天鹅的待遇和区别了。” “难道你觉得你由丑小鸭变成白天鹅了?”陆志平一脸的揶揄。 “没,我只是觉得当只丑小鸭挺好的,想缩脖就缩脖,没那么多规矩。”我突然想起了曲华依高贵的头颅,微微叹了一口气,“虽然白天鹅很美,但是却不得不一直仰着脖子,保持她的仪态,看起来就很累。” “虽然我看不出来白天鹅有多累。”陆志平对我挤了挤眼,才继续说下去,“但是我看得出来丑小鸭极不愿意遵守那么多规矩。” “我只是觉得只要不越过基本的道德底线,没必要用那么多条条框框去束缚自己。”我的声音透露出一种洒脱。 “很多人都想活得潇潇洒洒,只是未必都能洒脱地放弃一些拥有和追逐的东西。”陆志平似乎有感而发。 “有得必有失吧。”我回头看了一眼高楼大院,“反正今后这样的门槛,我看我还是少进为妙了。” “你又不害怕,干嘛不想进了?”陆志平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是害怕的问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我还耸了耸肩膀,表示不舒服。 “蓝凌大帅哥特意邀请你来见识一下大场面,你居然还一副委屈的样子。若是被大帅哥看到了,肯定欲哭无泪!”陆志平笑出了声。 我突然停了下来,拍了拍脑袋,带些懊恼地说:“我还有鞋子放在耳钉男的车子上。” “耳钉男是谁?” 我见陆志平的眼珠子转了转,知道他已经猜到了,没好气的说:“别明知故问。” “是大帅哥吧?”陆志平一脸的肯定。 见我白了他一眼,陆志平又问:“你怎么给他起了这么一个外号?” “好记。” “好吧。”陆志平想了想,问,“那你没给我起什么外号吧?” “有。” “什么?” “八卦男。” “......” 我故意忽略陆志平一脸的无语 ,喃喃自语起来:“今晚他是主角,看来得下次找个时间再要回来了。” 陆志平突然问:“他为什么要送花给你?” “他拿我当挡箭牌咯。”我一脸的不以为然。 陆志平一脸不敢置信:“那你干嘛接受?” “气气某人,谁让她这么嘚瑟。”我说得毫不在意,眼光却偷偷瞄着陆志平,看他有何表情。 “师妹,谢谢你。”陆志平的眼圈突然红了。 我连忙别过了脸,装作看不到,淡淡地说:“谢我干嘛,我又不是为你出气,我是为我自己。有仇不服,非女子也。” “我总算没有白疼你。”陆志平像是认定我是为了他才这么做的,再一次对我表示感谢。 你是我师兄,我不帮你帮谁? 我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一笑。走了一段路后,我看到路边有个垃圾筒,就将怀里的花毫不犹豫地扔了进去。 “干嘛将花扔了?”陆志平一脸的心疼,似乎我扔了他送我的花。 “别人醉翁不在酒,何必当作心头肉。”我表情也是淡淡的。 “看来你没醉,头脑依然保持清醒。”陆志平想了想,问:“师妹,你有没有后悔来?” “正如你说的,有什么好后悔的。”我微微一笑,“我们都认清楚了一些人的面目,这是一件好事。” “在我看来,蓝凌他没有那么坏。” “不管他坏不坏,反正他想利用我。” “这样呀。”陆志平沉吟了一会,问,“那你下次还和他来往吗?” 我贼贼一笑:“他利用我的同时,我也可以利用他呀,这叫做将计就计。” “师妹,我看我还是不要去惹你,你肚子里的计谋太多了。”陆志平甚至还故意和我拉开了一点距离。 “对,最好不要惹我。”我想了想,一脸坏笑,“不然我草船借箭,烧得你片甲不留。” “我没别的本事,就喜欢趁火打劫。” 陆志平也用了三十六计中的一计。 “正好我喜欢关门捉贼。”我贼贼地笑着。 “我只好贼喊捉贼了。” “你的意思是你承认你是贼了?”我笑得眼泪水都快出来了。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陆志平搔了搔头,立马又开始为自己辩解,“我的意思是你抓不到我,反而被我抓住。” “抓我有什么用,我又没有四条腿可以载你回家。”我微微一笑,“走了这么久,总算可以抓一辆的士回家了。” 我们坐上了一辆靠在路边上的的士,车子正要启动的时候,我发现前方不远处的花圃中站着一位一身黑衣,戴着鸭舌帽和白口罩的男子在路边低着头。 我什么都没说,直接推门而出,留下了愣在原地的陆志平和一脸懵逼的司机。 难道是他?我的心怦怦直跳! 第七十六章:终究拦不住 黑衣男子原本安安静静的站在角落边,双手还插入口袋里,一副休闲的样子。他为人警惕,一双灵动的眼睛装作不经心地打量四处。很快,他的余光就看到了我的靠近,双手立即抽出,身形马上动了,犹如鬼魅一般灵活和快速,一下子就和我拉开了距离。 我愣在那儿,眼睁睁地看到黄色路灯下奔跑的影子越拉越长。 难道不是他?不然他为什么见到我就拔腿就跑? 不管这些了,先追上吧。我倒想看看是何方神圣,居然被本姑娘吓得如此惊慌失措。 我眼看就要追上他了,他突然身形一转,似乎不带任何的停顿,转了一个漂亮的半圈后就往相反的方向跑了起来。 居然有这么好的身手?我忍不住想为他拍手叫好。 我看到陆志平这时也往我这边的方向追了过来,黑衣男子愣了一会,眼看就要被我们前后夹击了,他轻轻叹了一口气,似乎还微微摇了摇头。就在他调转身子要横穿马路时,我立马急了,一声小树脱口而出,只见黑衣男子所有的动作都被定格了,他有气无力地站在那儿,等着我靠近。只是他的眼睛依旧平视前方,我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 小树,果然是你!你就这么回国了?看来终究是拦不住你呀! 我压抑住内心的激动、不安和叹息,马上溜了过去,一脸平静地站在了他的旁边,默默地看着他。 好一会,秦森才转过身子面对着我,微微向上拉了拉他的帽子,露出了他的半个额头,白色口罩依旧没脱,我这时只看到一双含笑的大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似乎在诉说别后的相思。 秦森和我默默对视了一会,他伸出了一只手,声音略带沙哑地说:“好久不见。” “既然好久不见了,我想看看你。”我的手微微颤抖着,握上了一双布满老茧的大手,我感觉到他的手上还沾着一些细细的泥沙。 他去干嘛了? 秦森迟疑了一会,松开手后就摘下了半只耳罩,笑着说:“要看就赶紧哦,呆会可没得看了。” 听到秦森轻松又调皮的语调,我轻轻地笑了,眼睛却没闲着。 眼前的他已经是一张清瘦的脸颊,皮肤变得又黑又粗糙,嘴唇带些惨白,腮边长满了胡茬,一副落魄又疲惫的样子。 是呀,一直在流浪和逃亡中,怎么能不落魄呢?而且看他的样子,似乎是好多天没睡觉了。我的心突然抽痛起来,不由得咬起了嘴唇。 秦森见我微微低头,眼中尽是心疼,不慌不忙地戴上了口罩。 “我挺好的,你别担心。”见我抬起头,再次目光流转,他笑了笑,摸了摸我的头,说:“你好好保重,我有事要先走一步。” 我的目光开始黯淡下来,一脸的不舍,想开口留住他,终究还是决定放他离开:“你小心点。” 秦森点了点头,他用晶亮的眼睛看了我一会,突然大笑起来,我呆呆地看着他眼角的皱纹就像一条小蝌蚪在爬行。我还没来得及向他挥手道别,他就头也不回地向前跑去。 站一旁的陆志平马上走了过来,微微皱起了眉头,问:“你怎么不拦住他?” “我拦不住他,也不想拦他。”我的声音流露出一丝疲惫和不忍。 “能不能让小奕安排人去拦住他?”陆志平终于还是忍不住发问。 “他不应该成为牺牲品!”我的声音突然提高,听起来既恼怒又冷漠。 我知道陆志平肯定想让小鬼抓住小树,好得到他手中的情报。我也相信小鬼的为人,肯定不会特意去为难我的好朋友。可是我知道若是走漏了消息,回国的小树的处境就更危险了。 无论如何,小树的安全我要放在第一位! 陆志平看到我面无表情,咬了咬唇,站在那一言不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拉开了腰包,掏出一包纸巾,从中抽出了一张递给了满头大汗的陆志平,却没有说话。 “谢谢!”陆志平漫不经心地擦着汗。 我们坐上了刚刚拦住的的士,同时将头扭向了一边,谁也没有此刻交流的兴致。 虽然我两眼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心中却在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小树他为什么会来这里?他来这里是为了看我吗?而小树回国的事情,小鬼知道吗? 就在这时,我口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将正在思考的我吓了一跳。 “你好,小鬼。” “小烈马,你现在在哪儿呢?” “我在的士上,准备回家。” “好,呆会见。” “你......你过来了?” “对!” “什么时候?” “刚过来不久。” “那......” “咱们见面聊。” “好。” 挂掉了电话,有一个念头一直挥之不去,难道......? 到家后,就见秦暮奕和陆艺林,陆远以及黄依在客厅聊天,气氛显得很融洽。 我的目光扫了扫桌子上的放的一堆礼品,微微一笑,坐在了秦暮奕的旁边。 陆志平这时给陆艺林使了一个眼色,说:“爷爷,时间不早了,咱们是不是该回房休息了?” “我......我还不......”陆艺林瞪了一眼陆志平,有点不情不愿地起身,“小奕呀,这两天你别急着走,咱们好久没见了,你可得陪爷爷说会话。” 我知道陆爷爷想说还不困,还想陪小鬼聊聊天,偏偏陆师兄一直给他使眼色。 秦暮奕也站了起来,笑着说:“爷爷的话,小奕不敢不听,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陆艺林这才高兴起来,突然对我说:“娃娃,你们也记得早点休息。” 干嘛要加个们字?听起来怎么怪怪的?我一时半会竟怔住了,脸上还微微一红。 “老陆,你将床头的那本书放在哪儿了?赶紧进房给我找找。”黄依也连忙站了起来,对陆远使了一个眼色。 “你又不爱看书,床头哪有书嘛.......”一脸疑惑的陆远突然又叫起来,“啊,疼!你轻点!” “废什么话,你快点给我去找!”黄依见陆远一点都不配合,乘机又掐了他一把肉。 “是......是!”陆远忍住了痛,表情却极为痛苦,他立马像被火烧屁股一样急急地往房间走去,生怕再遭罪。 “你们也别聊太晚,早点休息。”黄依回过了头,善意地提醒道,故意忽略我们脸上忍不住的笑意。 “好的,师母,晚安!”我一脸的乖巧。 “师母,晚安!”秦暮奕也冲黄依的背影说道。 “好累,我要去冲个凉先。”陆志平伸了伸懒腰,就往房间走去。 这时客厅里只剩下我和秦暮奕,我们一时半会都没有说话,气氛顿时变得尴尬起来。 “那个......” “那个......” 我没想到我们居然异口同声,连忙笑了笑,说:“你先说。” “女士优先。”秦暮奕一脸的温柔。 “我们出去看会星星吧。”我说出了心中的建议。 “好,我刚刚也想这么说。”秦暮奕站了起来,做了一个你先的手势。 “哦?这么巧?”我一边走一边说。 “是呀,看来咱们心有灵犀。”秦暮奕的声音听起来很温软。 我们并排站在了门口的石阶上,清冷的月光柔柔地洒了下来,凉风扑面而来,倒让心里一下子平静不少。 “别动。”温柔的声音如春风一般在耳边响起,我看着前方,眼睛睁得大大的。 “好了。”秦暮奕轻轻一笑,露出了两个迷人的酒窝。 我的心突然跳得很快,似乎不再属于自己,更是弄得我满脸通红,身体燥热起来。 我像是害怕被发现一样,连忙低着头,也没敢吭声。不过心中却在回味他刚刚用细长又温柔的手指划过我的脸蛋,将我嘴边的乱发拨开时那种悸动。 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意乱情迷?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喜欢? “你怎么了?”见我拼命低着头,秦暮奕一脸奇怪地看着我。 “我......没什么,风挺大的。”我拼命掩饰自己突如其来的情感。 秦暮奕蹲下了身子,用口吹了吹微凉的石板,见一些杂碎被吹开了,这才用手拍了拍,说:“坐吧,咱们聊会天。” “好。”我顺从地坐在了他的身边。 “真好!”秦暮奕突然笑着感叹着。 “哦?”我回头看了看他,却看到他在抬头看天空。 “终于能和你坐在一起同一片天空下看星星,这种感觉真好!”秦暮奕突然转过了脸,目光正好和我对视。我看到他的目光像是被煮过一样,渐渐灼热起来。 “是挺好的。”我突然像受到惊吓一样,急急地转过了头,装作很认真地看着天空上若隐若现的星子,心跳却明显再次加速。 “若是......那就最好了。”秦暮奕的声音越说越低,似乎还带着一些不好意思。 “若是什么?”我看到秦暮奕忸怩的样子,突然乐了。 “你真想知道?”秦暮奕的声音清脆起来。 “说。”我点了点头。 “那我可真说了?”秦暮奕却紧张起来。 “好。”我倒真想听听,是什么让他还不好意思说。 “若是你能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和我一起看看星星,那就最好了。”一口气说完,秦暮奕的脸突然红了,双手扭在一块,似乎在焦急地等待我的回复。 我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他,突然像发现大陆一样笑了起来:“小鬼,你脸红了吗?” “没有。”小鬼死不承认,还用手拍了拍脸,“可能觉得比较热吧。” 现在已经入秋了,过两天就是十一月份了,再说 了夜里本来就比较凉,还时不时有风,怎么会热呢? 说这样的话,谁信呢? “那你红了脸吗?”我变相地追问起来。 “......我想说没有。”秦暮奕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你说没有就没有吧,本姑娘现在心情好,懒得和你计较。 “那你的肩膀宽不宽呢?”我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 “你......你试试就知道了。”秦暮奕的目光变得明亮起来。 “也是哦,要试过才知道合不合适。”我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是指.......”秦暮奕突然紧张兮兮地看着我。 “你是不是想多了?”我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脑袋,这才慢慢地将头偏了过去。 肩膀不是很宽,也没啥肉,似乎只剩下一把骨头支撑,看来没照顾自己嘛。 “是呀,确实想多了。”秦暮奕感受着我的头部带来的温度,“我也想试试你的肩膀宽不宽呢。” 我笑了笑,没吭声,看着天边的星子在一闪一闪,双眼似乎也因此而变得明亮。 “你不吭声,我当默认了。”不待我回答,就有一只手轻轻地搭在我的肩膀,还有一只脑袋也慢慢靠了过来,压在了我的头上。 我的目光低垂,也不知道自己终究在想些什么,反正自己又惊又喜,犹如小鹿乱撞。 原来坐在这儿也不是非要看星星的,原来他的心跳也可以这么快,原来我也会拦不住自己的心。 第七十七章:看着你吃醋 就在我们俩默默地享受这一刻时,后面突然传来了脚步声,在如此安静的夜色中显得十分突兀。我们双双像受了大惊吓,相互靠着的头突然闪电般地分开了,齐齐回过了头。 “你有事?”秦暮奕瞪了一眼愣在门口的陆志平,似乎不满被打扰。 “呃?我......我没事啊,就......就过来道声晚安。那......你们继续。”陆志平总算断断续续地说完,不过目光始终到处转了又转,似乎装作看不见秦暮奕还放在我肩膀上的手,这才转身快步离开。 这一刻,我觉得好尴尬呀,身子不由得缩了缩,转过了头看着别处。 陆师兄,你什么时候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什么兴致都被你给搅没了。 “那个......”秦暮奕停顿了好一会,才继续说了下来,“咱们还继续吗?” 我转过头,将身子微微偏向了秦暮奕,托着腮巴,一脸好奇地看着脸上带着红潮的秦暮奕:“小鬼,你谈过恋爱吗?” “你觉得呢?”秦暮奕的脸变得更红了。 “我觉得你脸红的样子很可爱。”我答非所问。 “啊?可爱?”秦暮奕的眼珠子转了又转,“那......那你考虑吗?” “什么?”我故意装傻。 “我说你考虑有一个这么可爱的男友吗?”秦暮奕像是鼓足了勇气才讲出来。 其实小鬼不止一次向我表白了,但是看到他嬉皮笑脸又大大咧咧地说出来,我都当成是玩笑话。可是当他扭扭捏捏又极其不好意思说出来的时候,我居然被打动了,倒有答应他的冲动。 是这个夜太美,还是他太可爱了? “这个嘛.......也不是不可以。”我轻轻地笑了笑。 “你的意思是你答应了?”秦暮奕顿时两眼发光,一下子激动地跳了起来。 哈哈,他这个样子真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我心里偷着乐。 “也不是非要答应。”我一脸坏笑地补充了一句。 “那你到底什么意思嘛?”秦暮奕微微摇了摇头,撅起了嘴巴,表示不满。 “若是到了可谈可不谈的时候,则表明还需要再等等了。”虽然我被打动了,但是我却没有忘记我和叶子青说过的婚姻论。 我说过:选择结婚就是确定了彼此将要过下去,说明这个人在你心中是靠谱的。其实和靠谱的人在一起,结了婚照样可以谈一辈子的恋爱。 可是我现在觉得,找到一个靠谱的人,就算彼此不说天长地久,不谈恋爱结婚,也何尝不可。在一起开心和舒服才是目的,又何必要用一个口头的承诺去约束或者束缚彼此呢? 我又想起了蓝凌,他居然让我当他的假女朋友,他以为一束鲜花或者一个微笑就可以得到一份真心了?简直可笑至极! “也好。你现在并没有像之前那样一口回绝了,看来我还是有希望的,还需要好好地努力一把。”秦暮奕的脸上虽然带些小失望,但更多的是对我的尊重。 “那咱们谈点正事吧。”我一脸认真地看着秦暮奕,“你因何而来?” “你看到你的小树了?”秦暮奕不答反问。 “是你告诉他的?”我说出了心中的判断。 “对!”秦暮奕重新坐在了我的旁边,说,“他昨晚给你那个号码打电话了,我和他谈了一阵,他还是不相信我,并约我今天晚上见了一面。” “结果如何?” “他给了我一把钥匙。” “什么钥匙?” “银行保险柜的钥匙。”秦暮奕看了看我,又说,“他说你知道是哪个银行的。” 我微微皱眉,苦想起来。银行?我怎么一点都没有印象。银行保险柜?等等......柜?难道是那儿......? 过了好一会,我问道:“难道保险柜里有那一份名单?” “我不知道。”秦暮奕回头看了看我,“但他说只有你亲自去,才能找到那份名单。” “这样呀。我想名单就算不在那儿,但是那儿肯定提供了线索。”我停顿了一下,语气很坚决,“那我明早就过去看看!” “小烈马。”秦暮变目光低垂,叫了我一声。 “怎么啦?”我一脸关怀地看着他。 “等我报了父母之仇,我们就远走高飞,好不好?”秦暮奕语带诚恳,双眼盯着地板。 “呃?”我眼珠子转了转,问,“去哪儿?”“找一个面朝大海,民风淳朴的地方,我们好好地过日子。”秦暮奕的声音轻轻的,语气却很坚定。 “哦?”我一脸吃惊地看着面前这个时而喜悦、时而忧伤、又时而天真的年轻男子,“没想到你这个年纪居然有归隐山林的想法。” 小小年纪就觉得看穿世事沧桑,这真的好吗?其实我又何尝不是这样,哎! 秦暮奕叹了一口气,目光放在了远方的天空:“身上的担子重,总想放一放。” “如果你走了,家族怎么办?”我忽略了他的劳累,说出了心中的担忧。 “我打算交给一个值得信任的人。”秦暮奕笑了笑,“再说了还有阎叔和秦半夏他们帮忙,也出不了什么大乱子。” 难道他的心中已有合适的人选 了?听起来已经将阎叔和秦半夏排除在外了。 “你知道楼谷家族和兰谷家族联手了吗?” “知道。” “你知道楼谷家族背后有省厅级的干部撑腰吗?” “知道。” “你知道楼谷家族要将千金小姐嫁给赌王的儿子吗?” “知道。” “你知道简郑其实就是简钰吗?” “知道。” 好吧,我问的都是废话。但是我听到小鬼的四个知道,让我知道他每天都在面对着什么,不由得心疼起他来了。他年龄比我还小,身上所要承担的却远远超乎我的想像。 “若是楼谷家族真是你的仇人,你有把握对付吗?”我看着秦暮奕坚毅的侧脸,还是开了口。 “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会为父母报仇,让他们血债血偿!”秦暮奕嘴上说得很坚定,脸上却看不出任何的愤怒。 此刻的他不像天真的小孩,也不像蛮横的大人,只像独走在江湖的剑客,木然地注视着这个血雨腥风的江湖。 我定定地看着他,一时半会竟忘了言语。 “你怎么这么看着我?”秦暮奕回过神来,对我笑了笑。 “原来你的忍耐能力这么强。”我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看法。 “没办法,都是被逼出来的。”秦暮奕口气淡淡的。 “其实我宁愿你发泄出来,也不要你忍着。”我的目光软了下来,似乎眼圈还红了红。 “是呀,在你面前我不需要忍,做个撒娇的小孩就行了。”秦暮奕一脸温暖地看着我,突然拥我入怀。 怎么说抱就抱呢?都没问过我好不好?不过被他这么抱着,倒想赖在他的怀里。 “这样抱着你真好,心里觉得很踏实。”秦暮奕抱得更紧了,眼睛也闭上了。 “小鬼。”我轻轻地叫唤着,头贴在他的胸前,感受着他一颗跳动的心。 “嗯?”秦暮奕将头微微低了下来,下巴抵着我的头发。 “我已经下定决心了。”我的口气很坚定。 “什么决心?”秦暮奕突然笑了,开起了玩笑,“这么快就决定嫁给我了?” “少臭美!”我轻轻呵斥了一下,声音流露出一份柔情,“让我也为你出一份力吧。” 你对我这么好,是时候换我为你做点事了。 “傻姑娘,你能平平安安的,快快乐乐的,我就心满意足了。”秦暮奕叹了一口气,用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发,“只是你现在已经被卷进来了,这是我最担心,也是最不愿看到的。” “你放心,我会没事的。”我笑了笑,语带宽慰。 “我不放心,真的放心不下。”秦暮奕想了想,“要不你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等我将事情处理好了,我就过去找你。” “不,我不离开!”我的目光变得坚定起来,“我一定要帮你!” “只要我拿到了那份名单,你就是帮了我一个大忙了。至于其它的事情嘛,你就不要管了,好不好?”秦暮奕将我抱得更紧了,生怕我不答应似的。 我沉吟了好一会,不答反问:“曲华依的父亲是不是有把柄在你手上?” “你怎么知道?”秦暮奕的身子微微一愣。 “所以楼谷家族才会迫不及待地想和赌王结成亲家吧?”我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这些事你不要管了,好不好?你要相信我可以处理好的。”秦暮奕的声音里透出一份坚决。 “我当然相信你,只是我也想出自己的一份力。”我的态度也很坚决。 “小烈马,你......” 我打断了秦奕暮未说完的话,问:“小鬼,你能将赌王的资料给我一份吗?” “你想干嘛?”秦暮奕应该想到我想干嘛,一脸的不同意。 “我要让楼谷家族的如意算盘落空,让他们结不了亲家!”我说得很坚定。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赶紧洗洗睡吧。”秦暮奕明显不想让我插手此事,赶转移了话题。 那你倒是松手呀,抱我那么紧干嘛? 我微微动了动身子,问道:“你今晚睡哪?” “只能和陆师兄挤挤了。”秦暮奕想了想,话锋一转,“对了,陆师兄今晚他还好吗?” “他说他挺好的,已经放下了。”说完,我突然想起我说过要陪陆师兄吃饭和喝酒庆祝一下的,看来只好下次补了。 “若真的能放下就好了,曲大小姐心肠硬得很。”秦暮奕说出自己的看法。 “我突然想起了一句话,用在她的身上很适合。” “什么话?”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她可怜吗?” “你没见她对蓝凌的那份执着,简直卑微到尘埃里去了,但是蓝大帅哥却不屑一顾,对她一点情面也不留,你说她还是执迷不悟,能有好下场吗?能不可怜吗?” “哦?”秦暮奕突然面带不爽,我说了这么多,他似乎只听到了这四个字,“蓝大帅哥?” “怎么啦?” “他帅吗?” “确实很帅。” “那比起我呢?” “当然是没法比。” “这还差不多。”秦暮奕声音软了下来,似乎还流露出一份得意。 “嘻嘻。”我笑得很开心,故意逗他,“你是小帅,人家是特帅!” “你说什么?”秦暮奕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脸色也变得不好看。 “我说......”我打算再说一次。 “你可给我好好地再说一次。”秦暮奕突然打断了我的话,一脸的威胁。 “我......”我看了看他面色不善,欲言又止。 “说。”秦暮奕催促道。 “你好霸道。”我不满地撅起了嘴唇。 “谁让你胡说八道了。”秦暮奕突然将脸凑了上来,似乎想吻我,吓得我连忙将脸拉开。 “你......你想干嘛?”我的声音变得惊恐。 “惩罚你呀。”秦暮奕突然开心地大笑起来。 “我又没做错事,只是讲了事实而已。”我不满地抗议道。 “谁说你没做错事啦?”秦暮奕一脸地委屈,“不然我吃醋干嘛?” “吃醋?”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一会才继续说,“你......你说你吃醋?我没听错吧?” “没有。”秦暮奕倒是一脸的坦诚。 “那你就多吃点呗,与我何干?”我想忍住不笑,却忍不住。 “什么叫与你何干?还不是你造成的。”秦暮奕见我还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顿时将我抱得更紧了,让我透不过气来。 “你别耍赖呀。”我故意板起了脸,“我得去冲凉了。” “不放!”秦暮奕一脸傲娇。 “你确定?”我转了转眼珠子,在想如何能让他松开手。 “我就不放!”秦暮奕一脸得意,似乎在说你能将我怎么样。 我突然将双手伸向了秦暮奕的腋窝,他实在痒得受不了,只好松开了手,并举起了双手投降:“我已经放手了,求女神放过。” “女神?哈哈,你居然也会网络用语。” “在我心中,你可是当之无愧的女神,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你也是其他人的女神,够我吃一辈子的干醋了。”秦暮奕一脸的委屈。 “那你慢慢吃吧,我得冲凉睡觉喽。” “你想不想知道我有过几个女朋友?” “不想。” “为什么呀?” “我又不吃你的醋。” “你放心,这辈子我都不会让你吃醋的,因为我知道吃醋并不好受。”就在我踏入房门的那一刻,我的背后突然响起了这么一句话。 “你还不赶紧去睡觉?”我故意忽略了秦暮奕前面那句话。 “我只想......” “什么?” “没什么了。”秦暮奕咽了咽口水,怕我误会,硬生生将只想等你一起睡这句让人想入非非的话咽下了。 第七十八章:你真的好傻 黎明的曙光揭去了夜幕的轻纱,太阳刚刚从地平线上升起,把金色的光辉洒在 大门口的石板上,让我的身上也暖洋洋的。 由于天气突然变凉,我已经穿上了一件纯棉的长袖上衣,下身是一条蓝色牛仔裤。 我看着远处的黄叶落满了一地,被秋风卷起飞舞,在阳光照耀下像个快乐的精灵。 明天就是十一月一号了,时间过得真快,往事似乎要一涌脑的涌上心头。 萧瑟的秋天,果然让人感到忧愁和伤感! 秦暮奕和陆志平这时都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我见他们还是一件短袖上衣,微微愣了一下。 看来男的体温都高,才这么不怕冷。 “小烈马,快去吃早餐,不然凉掉了!”秦暮奕一脸微笑。 “好!”我也回了一个微笑。 我用过早餐,带上了小背包,见他们俩正坐在石板上聊天。 “陆师兄,我们该出发了。”我又冲秦暮奕挥了挥手,“小鬼,你在家等着吧。” “不,我也要去。”秦暮奕站了起来。 “小鬼,我和陆师兄去就好了。”见秦暮奕在犹豫,我又说,“你的身份比较特殊,说不定会遇到认识的人,咱们可不能打草惊蛇。” 秦暮奕见我说得在理,点了点头,也不再坚持。他将口袋里的钥匙递给了我,并一脸认真地叮嘱道:“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安全第一,其它都是小事,知道吗?” 谁说是小事?我知道这对你而言可是一件大事,我一定会替你办得妥妥的! 我笑了笑,接过了钥匙,开起了玩笑:“小鬼,你别认为是小事一桩,就不打算犒赏劳工。” “劳工?”秦暮奕被我逗乐了:“事情办好的话,劳工的功劳可是大大的,想要什么奖赏随便提!” “哇,这下我们就动力十足了,等着我们凯旋而归吧。”我对秦暮奕笑了笑,这才和陆志平出门。 只是没想到,刚走两步,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飘起了阵阵太阳雨,雨水沾在了地面上,像是涂上了一层透明色的薄膜。 算了,毛毛细雨,还是不回去拿伞了。 “小烈马。”秦暮奕见我要继续往前走,连忙开口叫住了我。 我回过了头,一脸疑惑地问:“怎么啦?” “其实也没什么......”秦暮奕微微蹙眉,一脸担忧的样子,“只是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 “放心吧,打不过我就逃。你看我还穿着溜冰鞋呢,肯定跑得比兔子还快。”我对秦暮奕调皮地眨了眨眼,让他大可放心。 说实话,我当时对小鬼的话不以为然,没有想到他的第六感很准! “小烈马。”秦暮奕又开口叫住了正往前走的我。 “怎么啦?”我不得不再次回头。 “可能会下大雨,还是带把伞吧。”秦暮奕很勉强地笑了笑,似乎要将那股不好的预感压住。 “这只是太阳雨,若真的下雨,我们会找个地方避雨的。”我笑了笑,对他挥了挥手,“你快回去吧。” “可是......”秦暮奕一脸的迟疑,似乎不愿我走。 真是的,一个大男人麻麻妈妈的,我还得风风火火给你办事呢。 “不和你讲了,我们早去早回,还要赶回来吃午饭呢。”我语带一丝不耐烦。 秦暮奕这才微微点了点头,默默无语地目送我们离开。 “师妹,我们去哪?”陆志平边走边问。 “游戏厅。”我口气淡淡的。 “啊?”陆志平一脸惊讶,“去那干嘛?” “办正事。”我回答还是很简洁。 “你开玩笑吧?”陆志平还是不敢相信。 “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我一本正经地问道。 “呵呵,倒不像。”陆志平笑得还是有点傻,“只是听起来觉得不可思议。” 是呀,真的不可思议。我没有想到这么多年了,他还记得清清楚楚。 我微微叹了一口气,陷入了回忆当中。 就在小小秦森被领走的前两天,他突然兴冲冲地跑了过来,对我说:“秋月,你知道吗?离我们没多远,新开了一间游戏厅。” “那又怎么样?我又不玩游戏。”我的声音懒懒的,一点都提不起劲来。 “可是那里有你喜欢的兔子娃娃。”秦森仍然一脸的眉飞色舞,“用个透明的大玻璃装着,投钱就可以去夹,那娃娃可好看了。” “是吗?快带我去看看!”我的兴趣一下子来了,马上就屁颠屁颠地跟着秦森来到了游戏厅。 “你看,中间这个是兔子娃娃吧?我没骗你吧?”秦森满脸都是得意,像是在邀功。 “我看到了,这只兔子好可爱。小树,你快看,还有狗狗,小猪和小熊它们呢,它们都好可爱哦。”我将头靠在玻璃上,眼睛眨都不眨一眼,看得可认真了。 “怎么样?喜欢吗?”秦森也一脸高兴。 “嗯,好喜欢。”我的眼睛都挪不开,就像被粘住了。 “秋月,你等着,我给你夹兔子娃娃。”秦森一说完,就马上转过身。 “不用!我看看就好。”我连忙出声阻止道。 “你等等我,我很快就回来。”秦森不理会我的拒绝,小小的身子立马飞奔至收银台,将口袋里好不容易存下的零钱都换了游戏币。 我那时远远地看着小树蹦蹦跳跳向我跑来,紧紧咬着嘴唇,突然想哭。 不知道是他那时的运气差还是技术有问题,反正游戏币用完了,娃娃却一个也没有夹上来。 虽然我的脸上也流露出一丝失望,但是看到好朋友突然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一下子慌张起来,连忙蹲下身子,柔柔地哄道:“小树,你别哭啦。我不要娃娃了,你不要伤心了,好不好?” “不好!”秦森一边回答一边哭得更凶了。 我上前去拉秦森,却怎么也拉不动他,我急得走来走去。好一会,我想到了一招,对哭得死去活来的小树说:“小树,要不你先欠着,好不好?” “欠着?”秦森总算止住了哭,睁着一双泪眼看着我。 “对呀,你先欠着嘛。”我长长舒了一口气,“等我们将来再见面了,你再还我就好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秦森用脏兮兮的手边擦着眼睛边问道。 “你不要着急,我们总会见面的。”我想了想,又说,“可能到那时,我们都长大了。” “长大?那岂不是要等好久?”秦森似乎又想哭。 “不会的,我们会快快长大的。”我真怕秦森又哭,赶紧又说,“到时你可给我整这么一个大柜子,将娃娃都锁在里面,然后将钥匙交给我,这样我想拿哪个就可以拿哪个了。” 单纯的小秦森看我比了一个大大的手势,很认真地问:“这么大是指多大?” 我扑哧一声笑了,好一会才说:“我不要多大,就你和我加起来这么大就好了。” “好!那我先欠着!”小小的秦森立马破涕为笑,那张脏脸经过衣袖一擦,看起来也没那么脏了,“秋月,咱们可一言为定喽!” “好!”我睁着大眼看着跳起来的秦森,很认真地说:“那你一定要回来看我,别忘了!” “我一定回来!”秦森甚至举起了手,“我发誓!” 昨晚看到了钥匙,我就想起了这件事。看来他是故意和小鬼说是银行保险柜的钥匙,目的就是防着他。若是小鬼和我的感情不深,他肯定拿不到他想拿到的东西。 只是小树为什么要利用简月去拿楼谷家族那份名单呢?我倒觉得不像小鬼说的用此来要挟楼谷家族,只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 这些事还是以后再说吧,目前首要的就是拿到名单,尽早瓦解楼谷家族。 我回过了神,和陆志平坐上了一辆恰好经过的的士。 “两位您好,请问要去哪?”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很有礼貌地问道。 “去广汕路的‘心阳’孤儿院附近。”我想了想,又说,“师傅,你知道附近的那间叫‘极速’的游戏厅吗?我就去那儿。” “两位是过去玩游戏吗?这附近就有,何必舍近求远?”师傅边开车边问。 “去办点事。”我淡淡地回答。 “原来如此。”师傅见我只是淡淡一笑,又问,“你们经常去那边吗?” “好久没去了。”我一脸的感慨,突然像是自言自语,“总算找个机会去走走了。” 是呀,若不是这次帮小鬼办事,我怎么会回到那儿去呢? 坐了一个半小时左右的车程,我看到了‘心阳’幼儿园的牌子出现在眼前,我的身子立马坐直了。车子已经开过了,我仍然依依不舍地回头。 我回来了,终于回来了!只是陈院长已经不在了!哎! “这就是你长大的地方?”陆志平看到我一脸的伤感,他明知故问起来。 “这里留下了太多的回忆。”我喃喃自语起来,感到心口很闷。 陆志平见我已经被一种无言的忧伤包裹起来,默默地闭上了嘴。 车子停在了我指定的目地的,付好车费后,我和陆志平相继下了车,车子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师妹,你确定是这里?”陆志平四处打量,也没有看到我口中的‘极速’游戏厅。 我没说话,只是一脸呆呆地看着面前的招牌:秦月儿童乐园。 秦难道是代表秦森的秦,月难道是代表秋月的月?这个儿童乐园难道是秦森开的? 小树呀,你拿身体和性命来赚钱,难道就是为了在这里开这么一间儿童乐园? 你真的好傻! 我的心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身子的力气似乎在这一瞬间被抽空了。 陆志平看到我一下子变得惨白的脸,拿眼看了看招牌,恍然大悟:“原来他将以前的游戏厅换成了儿童乐园。” “走吧。”我叹了一口气,率先挪动了脚步,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小树,谢谢你记得我们的约定,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但是看到你这么傻,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 就在我们踏入游戏厅的那一刻,刚刚那辆载我们来的车子又悄无声息地出现了。 第七十九章:真是大手笔 双脚一踏入门口,我就边走边打量这间新建不久的儿童乐园。 虽然这里的空间不算很大,装修也不是很豪华,但是童趣味十足,显得既简单又温馨。 我看到里面有汽包,滑车,摇摇车,旋转木马,碰碰车,海盗船,蹦蹦床,积木,迷宫等娱乐设施。还有一个八十平方左右的游泳池,池水清澈见底,上面放了几个适合小朋友的游泳圈。 让我眼前一亮的是儿童天地,立了一大的书架,书架上堆满儿童书,儿童书还特意分了类。在书架旁边,摆放了几张卡通的小桌子和小凳子。 可能不是周末的原因,也可能是地段比较偏僻的原因,现在并没有多少家长带着孩子来玩。 虽然只有三三两两的孩子们,但是孩子们脸上都挂着天真和满足的笑容,足以让我驻足观看。 我这时想起了小时候,那时是多少希望有这么一个地方,可以让我无忧无虑地玩上一会,我想这也是小树的希望吧。 我们都无父无母,无依无靠,心中对爱的渴望、向往和追求自然比别人要多一些。我觉得我们能惺惺相惜,就像一句诗说的: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小树,你知道吗?听到孩子们的欢声笑语,我觉得你就像一个伟大的筑梦师,让孩子们的心中有梦,有爱,有温暖。 我静静地站着,内心却波涛汹涌,似乎总有一股热浪打到了心尖上,让我猝不及防。 “师妹,你过来看看,这里贴了一个奇怪的告示。”陆志平站在公告栏上,微微摇了摇头,甚至还叹了一口气。 “哦?是吗?”我慢慢地走了过去,兴趣却不是很大。 “你说所有人来这里玩都不收费,那店主不是亏死了?”陆志平趁我看告示的空隙,环视了四周,“现在已经花了不少钱了,到时还要交房租和水电,还要付员工的工资,虽然目前看起来只有一位员工。” 是呀,确实亏死了!可是能用亏本与否去评价吗?反正我不能! “我看店主根本没想过靠这个赚钱。”我稍稍为店主辩解了一下。 这想这才是我认识的小树,不以盈利为目的,单纯地为了自己的梦而活着。只是也包含了我的梦吗?我希望不要!他已经过得很辛苦了,我不要他再为我做点什么了。 “不赚钱倒没关系,可是这样亏下去怎么行?”陆志平直摇头,一副看笨蛋的表情。 “说得是你亏大发一样。”我没好气地顶了回去。 “也是,你都不心疼,我心疼啥。”陆志平的这句话明显是故意拿来气我。 我狠狠地瞪了陆志平一眼,没心情和他再废话。 我知道,谈钱很俗,但活在俗世,不谈钱就不俗了吗?只是我不能像陆师兄随意地去点评什么。他没有这样的经历,不会理解这种行为,也不懂有些人是如何将内心的无助和绝望转化为动力和支撑的。 为了某些事,有些人就算拼尽所有也会去做,可能叫信仰,也可能叫自尊! 好一会,我才微微叹了一口气,往服务台走去。“您好,我想取一样东西。”我将钥匙递了过去。 年轻又白净的男服务员马上站了起来,微笑着接过钥匙,拿在手上看了看,眼中的笑意加深,很有礼貌地问:“您是马青女士吧?” “对!”我想了想,问:“你怎么知道我?” “老板和我说过,有一位马青女士会拿着钥匙过来取东西。”可能是由于男服务员肤色很白,他微微一笑显得更好看。 “原来如此。”我接过了男服务员还给我的钥匙,对他也笑了一笑。 “您请跟我来。”说完,男服务员很有礼貌地在前面领路。 “马青女士,真的不好意思!老板吩咐过,只能让您一个人跟我进去。”男服务员带我们来到一扇带门把的大门前,回头看了看我,十分抱歉和为难的样子。 “好。”说完,我转过身对陆志平说,“陆师兄,你在外面等等我,我很快就出来了。” “可是......”陆志平皱着眉头,一脸地迟疑。 “你去和小朋友玩会吧,他们都好可爱的哦。”我笑了笑,拒绝了陆志平的请求。 陆志平静静地站在那儿,勉强地点了点头,身形却没动。 进去之后,我才发现这扇大门是通往一条走廊,到了走廊的尽头还有一扇大门,那扇大门是通往地下保管室的。 男服务员打开了保管室的门,我跟着走了进去。当他一打开墙壁上的灯,我顿时愣住了。墙壁上贴满了风格迥异的卡通兔子的壁纸,地板上还贴满了各式各样的卡通动物,就连立在中间的那个粉红色的双门大木柜也贴着多种多样的卡通贴纸。 一走进这间卡通 、可爱 和童趣的房间,我一向坚强的心再次变得柔软起来。 有朋如此,夫复何求? “我想自己呆会,可以吗?”我忍住了流泪的冲动,很客气地对男服务员说。 “当然。”男服务员点了点头,直接走了出去,忽又回头,“地下室会比较闷,我就不关门了。” 见我点了点头,男服务员冲我礼貌般地笑了笑,这才离开。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我的警惕心原来一点都不高。 等我用钥匙开了锁,并将柜子门打开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当然也被吓了一大跳。 只见堆积如山的绒布娃娃突然对我迎面扑来,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当然也差点将我埋在里面。 呵呵,小树,你真是大手笔,亏你想得出这招。 虽然我现在对娃娃的兴趣不大,但是一想到小树是为了我才去做这件事的,我忽然又喜欢上这些娃娃了。 我拿起了其中一只兔娃娃,只见它睁着大眼又一脸无辜,我突然笑了,不由自主得摸了摸它的头。我越看越喜欢,不一会它的头部就被我突如其来的泪水打湿了。 小树呀,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好到我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你了。 过了好一会,我才想起我的正事,我连忙站了起来。 难道这里全部是娃娃?应该不会! 我这时将目光放到了柜子里,只是看到柜子里的东西后,一下子惊住了。 碗,居然是一只白色带树叶纹的瓷碗!它此刻正被透明胶贴在柜子正中间的位置,让人一下子就能看到。 我连忙走过去将那只碗上的透明胶一把扯下,拿到手中端详起来。 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这是秦森之前用来吃饭的碗。可是他为什么要将它贴在这里? 我明明记得...... 我的思绪又开始飘飞了。 小小秦森在他离开幼儿园的前天夜里,突然拿了一个黑色袋子来找我,并让我陪他到后山去。 “你去那儿干嘛?”我一想到漆黑无比的后山,就想打退堂鼓。 “怎么?你怕了?”秦森一脸地嘲笑。 “谁说的?去就去!谁怕谁!”我一被激就立马答应了。 “这还像个朋友的样子。”秦森这才满意地拉着我的手臂往前走。 后山此刻漆黑一片,四周又安静,才会清晰地传来大山深处像是呜咽的声音,连被风吹响的叶子也像是磨刀的声音。可是小小的秦森一点都不害怕,头也不回就往前走,只有我心里感到发毛,紧紧地跟着他,双眼还到处张望,生怕被什么给吃了。由于心里害怕,感觉走了一段好远好远的路,所以才让我印象深刻。小小秦森七拐八绕,带着我来到了一棵白天常来玩的荔枝树下,并麻利地将袋子里的东西掏了出来。 “小锄头和碗筷?你想干嘛?”我一脸地吃惊。 “埋了它们。”秦森的目光很坚定。 “为什么要埋?”我疑惑不已,愣愣地看着眼前像个小大人的秦森。 “等我以后回来了,我就可以再用它们了。”秦森笑了,似乎一点也不为离别而伤感。 以后你真的还会回来这里吗?你还会用它们吗?我看了看脸上还挂着笑容的秦森,将这句话压在了心里。 我突然什么都不害怕了,直接一把夺过锄头,动手挖了起来:“埋了也好,等我以后想你了,也可以过来看看。” “秋月,我很快就会回来的。”秦森突然咬了咬牙,一双眼眸变得晶亮。 “好,我等着。”我一边挖一边偷偷流了泪。 后来我一想起离开的小树时,就会到那棵荔枝树下坐坐,就会想起那个虽然很害怕却又觉得很温暖的夜晚。 只是这个已经被埋掉的碗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我突然又想起了昨天和小树握手时他手中沾着的细沙。难道这也是他给我的暗示? 不管这么多了,先去看看吧。 主意打定,我打算将碗放在原处。就在这时,我的脖子似乎被针扎了一下,我还来不及惊呼,鼻子和嘴巴就被一块白布给死死捂住了,这时鼻子里还传来一股淡淡的清香,让我吸了又想吸。 不能吸,肯定有毒! 念头一闪而过,我连忙将手里的碗一把扔掉,然后用双手死死地抓着那只略显蜡黄的手臂,试图掰开他那只强壮而有力的大手。 没有听到预期的破碎声! 第八十章:被囚禁空牢 我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等我迷迷糊糊地醒时,发现自己躺在脏兮兮的地面上,整个身子是冰凉冰凉的。 我怎么会在这?我一脸蒙圈,睁着大眼看着同样脏兮兮的天花板。 也许是地面上冰凉的感觉刺激了我,让我一下子回想起来。 我记得当时被一个粗壮的手臂用白布捂着嘴巴,我奋力挣扎,还在他纹着老鹰的手臂上抓了一条血痕,让老鹰的眼睛看起来狰狞和恐怖,然后就渐渐失去意识,最后就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难道我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人绑架了?难道身怀武功的我就如此毫无招架之力? 好吧!虽然我不太想承认这一点,但这是事实啊! 哎,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真的好冷!我连忙站了起来,用双手抱紧了身子,顺便再跳了两下,总算暖和一些了。 真是的,这么凉的天,怎么能将我直接扔在地上?好歹给我垫点东西嘛,哪怕是谷穗之类的嘛。 当然我只是心中抱怨两句,还没有冻傻到忘记我是别人的阶下囚。 这是一间二十平方的地牢,墙壁上有一盏一米长的节能灯发出橘黄色的亮光。节能灯的左上方有一个正方形的小窗口,通过小窗口可以看到外面漆黑一片。而它的右上方装着一个摄像头,此刻正悠哉悠哉地转动着。 我突然一脸委屈,没想到房间里除了一盏节能灯和一个摄像头外,并无一物! 真是够抠门的,连张凳子也没有!看来我被关入了一间空牢了 ...... 我叹了一口气,目光放到了既没有门把又锈迹斑斑的铁门上。看来这是一扇只能从外面才能打开的铁门,此刻想必已经被锁死了。 我一脸郁闷地坐在了看起来既肮脏又潮湿的地上,心情一时难以平复。好不容易静下心来,却闻到一股浓浓的霉味在四周弥漫,我的委屈更是无以复加! 这座看起来年久又悠长的空牢此刻幽静无比,一个人独坐更显得阴气沉沉的,让我的心更累! 不一会儿,自我安慰的模式又开启了。若不是一座空牢,老鼠和蟑螂肯定会光顾此地,这里只会更脏和更乱。 最起码还没到最糟糕的地步,最起码我还活着,最起码我还有机会逃出去! 我的肚子这时响了起来,看来我已经饿得不行,得赶紧进食才行。我想了想,随即走到摄像头下,声音带着一些盛气凌人:“正在看摄像头的你们给我听好了,本姑娘的肚子叫得很厉害,赶紧给我弄点好吃的。” 我冷哼了一下,又说:“对了,若是饿死了本姑娘,我这个人质就没价值了,你们也白费这么多力气抓我回来了!再说了我是黑谷家族的人,你们若是活活饿死我,想必黑谷家族也不会就此罢休!” 一说完,我冷冷笑了一下,转身找了一个摄像头的死角坐了下来。 面对这些卑鄙下流的人,绝对不能求爷爷告奶奶的,那只会让他们更加肆无忌惮。而且只有说中要害,才能保全自己。 我是想到这些,才会对他们说话这么不客气。 肚子真的好饿,我只能靠着冰凉又肮脏的墙壁支撑起自己软绵绵的身体。 就在我饿得很难受的时候,突然听到了渐行渐近的脚步声。难道是......? 我的眼睛这时死死地盯着门口,想看看是何人进来给我送吃的。让我失望的是脚步声经过门口却没有直接停下,还在继续往前走。 难道不是来给我送吃的?我此刻的心不仅感到失望,还感到万念俱灰! 若是我的威胁不管用的话,我就像被圈养的猪仔,随时可以拖出去杀了。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一丝响动,就像游走在黑暗的心突然被点上一盏灯,让我又惊又喜。 莫非是.......? 我连忙看了过去,有一只橙色的大碗安安静静地立在那,似乎也在看着我。 若不是看到了这只碗,我肯定不会留意到墙角处还挖了一个小洞口。 这就是所谓的狗洞?真的让我哭笑不得! 碗里只装着肉炒豆角和白饭,看起来也不好吃。不过我只知道自己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的,立马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吃完后居然还认为饭菜还算可口。 看来人在最艰难的时候,才会觉得之前遇到的事都不叫事! 在那坐了一会,我的眼珠子又转来转去,突然贼贼地笑了。 我拿着空碗跑到摄像头面前,毫不客气地说:“你们看,饭菜我已经吃光光了,现在是暂时饿不死了。不过我现在渴得要命,很有可能会挺不过这关。要不给我来点饭后水果吧,实在没有给我来瓶水也行!” 我转过了身,突然又回头补充了一句:“希望你们尽快了,真的好渴!” 我不知道坐在摄像头的是谁,不过肯定会被我气死。哈哈,要的就是这效果! 得了吧,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还有心情去笑话别人。不过现在都像等死,倒不如放松一下心情。 我坐在那儿在想:他们绑架我的目的应该只有一个:威胁。他们的目标最多只有两个:小鬼和小树 。 那么是威胁小树还是小鬼呢?还是两个都一起威胁呢?若是后者的话,那这盘棋就下得够大了。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我一听,心中一乐,马上到洞口蹲守。 我看到一个黑色托盘被人堆了进来,托盘里有一小碟西瓜和一瓶矿泉水,看来他们随时都在监控着我的动向。 不行,我得主动出击,看看能不能得到一点线索。 我连忙很客气地说:“这位朋友,谢谢您给我准备了这些,请问我该怎么称呼您?” 没有回答,我只听到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算了,还是好好呆着吧,该来的总会来的!再说了我目前没性命之忧,何必再杞人忧天! 吃饱喝饱之后,我又跑到摄像机前隔空叫话:“既然你们怕我饿死和渴死,应该也怕我冻死吧?现在天气这么凉了,地牢里温度又低,是不是应该给我添件衣服呀?其实呀,最好是给我弄张床再弄几床被子。对了,还要弄一些书哦,你们也不想我被闷死吧?” “马青,你够了!”这时突然传来了一个愤怒的女声,应该是绑在铁窗后面的喇叭里传过来的。 我眼珠子转了转,已经听出是谁的声音了,故意装作不知:“这位大婶......” “你才大婶!!!”愤怒的声音像在叫嚣。 我故意掩了掩耳朵,皱了皱眉头:“大......大姐,你的声音真的很难听!你还是别说话了,免得我被你气死!” “我就想气死你这位大姐。”对方不甘示弱起来。 “意思是你是我妹?不知道这位妹妹有没有种出来见见呀?”我一脸地嘲笑。 “给我等着!嘴这么贫,有你好看!”对方的声音像是没有半点温度。 “姐姐好怕......冷!别忘记带衣服来哦。”我笑得一脸得意。 “我会给你带好东西来的,保准能治你的冷。”对方冷哼起来。 “那就谢谢妹妹了。”我故意忽略对方的不怀好意。 对方没说话,过了好一会我听到了很多杂乱的脚步声,看来来了不少人。 既然寡不敌众,本姑娘就不采取偷袭的措施了。 铁门被打开了,门口站了好几个持枪的强壮大汉,一位漂亮的姑娘站在男人堆里,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哦?原来是简月妹妹呀,我还以为是哪个没良心的妹妹呢?”我故意挖苦道。 “马青姐姐冷,是吗?我给你喂几颗子弹暖暖身子,如何?”简月冷冷地笑着。 “简妹妹真会开玩笑。子弹是不长心眼的,妹妹可是长着心眼的,怎么能说用子弹来取暖呢?”我脸上没有丝毫的惊慌,还对她笑了一笑。 “可我看马青姐姐冷得不行,特殊情况应该要特殊治疗嘛。”简月嘴边的冷笑更深了。 “那现在是怎么个情况嘛?”我笑了笑,“只想治标不治本吗?” “怎么讲?” “你抓我来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你别明知故问。” “我还真不知道。”我叹了一口气,又摇了摇头,一脸可惜的样子,“我只知道秦森白对你这么好了。” “他对我好?亏你说得出口。”简月的眼睛像要喷出火来。 “那我问你,你知道我在哪里被你抓到的吗?” “当然,在儿童乐园。” “你可知道叫什么名字。” “这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我双眼死死地盯着简月的眼睛,“叫秦月儿童乐园,你想想秦月是代表什么意思吧?” “秦月?”简月喃喃自语起来,忽然眼睛一亮,“你是指我和他......”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去那儿吗?”我觉得鱼儿已经要去咬鱼饵了,我得加一把劲。 “当然,你不就为了拿那份名单吗?好交给黑谷家族。” “秦森现在可没被抓,他若是要将名单交给黑谷家族,何必经过我呢?何必多此一举呢?再说了黑谷家族没和秦森达成什么协议,更没有打那份名单的主意。” “那你为什么会去哪儿?”简月一脸地好奇,脸色也柔和起来。 “我要阻止秦森。”我的语气很坚决。 “阻止他什么?”简月追问起来。 “阻止他爱你!”我双眼瞪着简月。 “什么?”简月被震惊了。 “他明明知道你和赌王的儿子订婚了,可是他还是决定冒险带你远走高飞。”我一脸的生气,“你说作为他的好朋友,我能不阻止他吗?” “你别编了!”简月突然像在看傻瓜一样看着我,“你知不知道秦森他骗了我,利用我盗取了一份重要的名单。” “看来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呀,看来你还是被蒙在鼓里呀。”我摇了摇头,“你根本不知道他的用心良苦。” “你知道什么?”简月突然紧张地问。 “算了,还是不说了,就让这个秘密和我一同消失吧。”我轻轻叹了一口气。 “你和我说,我会放你走!”简月急急地保证道。 女人呀,果然是可以被爱冲昏了头。 “不了......”我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我说了,那个人肯定不会放我走。” “那个人是谁?”简月追问起来,眼神射出一抹凌厉。 我转过了头,不再说话,决定收网。 第八十一章:想痛下杀手 “你说不出来,对不对?你是骗我的?对不对?”简月盯着我,一脸地不死心。 见我还是一动不动,一声不吭,简月突然一把夺过旁边大汉的大枪,直接对着我的头,语带威胁:“你说不说,不说我就打爆你的头!” “你最好现在开枪,让秦森从此忘了你。”我终于还是冷冷地开了口。 “你以为我不敢?”简月拿枪的手却抖了抖。 “你没什么不敢的。”我忽然叹了一口气,“只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简月的脸色变了变,手再次抖了抖。 我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面前显得局促不安的她。 “你哑巴了呀?”简月见我面无表情地盯着她,脸上露出一丝烦躁。 别急,容我想好了再回答嘛,毕竟编故意是很不容易的。 简月见我还是不出声,皱起了眉头,正想发怒,这时传来了一阵清晰的脚步声。 简月硬生生地咽下将要说的话,眼珠子直溜溜地转。她突然将大枪还给了旁边大汉,脸上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 “都给我回去!”在门口站定的简钰简短地下着命令,身上自带一种不怒自威。 我知道站在我面前的是自称简郑的简钰,虽然他还是一身休闲装,不过我静静地看着他,突然觉得好陌生,似乎之前全身散发阳光味道,又活得随性的简郑已经死去了,站在我面前的只是一位富家子弟和楼谷家族的未来接班人。 他怎么一下子就变了一个人?真是让人费解! 简月原本一脸乖巧地站在一旁看着简钰走近,一听这话,突然扭头看了我一眼,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带着一群人走了,现在只剩下我和简钰两个人。 “对不起!让你受苦了。”简钰静静地看着我,语带歉意地说道。 “我都成了你的阶下囚了,也没什么资格生气。”我语气淡淡的,不为所动。 “只要我拿到了那份名单,我立马就放了你!”简钰连忙出声保证道,一脸的真诚。 “你这话真是好奇怪,我和名单又有什么关系?”我冷笑了一下,冷嘲热讽起来,“反正对于你们这些以自身利益为主的人,朋友在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对不起!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但是这份名单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我才会出此下策。”简钰深邃如底的双眸闪过一丝痛苦。 “这么讲这个主意确实是你出的?”我看了看低头不语的简钰,又问,“你怎么知道我在那儿?” “这是个意外。”简钰的声音很平静。 “意外?”这个回答真的出乎我意料,我好奇地问道。 “真的只是一个意外。”简钰微微叹了一口气,继续说了下去,“我们查到秦森以他朋友的名义在那儿开了一间儿童乐园,我们便提前在那儿布下了一张网,就等他自投罗网,没有想到网到的却是你。” 我真的吃惊了。我原本以为是因为坐上了一辆被安排的车才会暴露行踪,没有想到他们的目标原本不是我。 “所以你们就将错就错?”我的双眼微微眯起,声音冷冷的。 “谁让你和他的关系很不错呢?”简钰声音低低的,像在喃喃自语。 “我只是他一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而已。”我突然又冷笑了一下,“若是你们非要这么认为,我也无话可说。毕竟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这么讲,你和他关系只是一般了?”简钰一脸不相信。 “我只能讲和他的关系就如同和你的关系一样。”我故意说得很含糊。 “那你认为和我是什么关系?”简钰突然盯着我,很认真地问道。 “就见过几次面而已,还能有什么关系?”我没好气地回答。 “照你这么讲,你和秦森也没什么关系。”简钰冷笑了一下,眼神变得锐利起来,“那你去那儿干嘛?” “去走走和看看呗。”我一脸地不以为然 “想必你是为了那份名单才去那儿的吧?”简钰冷冷地问道。 “若是那里有名单,早就被你们拿走了。”我稍稍停顿了一下,又说,“若是没有名单,则说明我去那儿并不是为了名单。” “那你为了什么?”简钰追问起来,眼神还是很锐利。 “都说了只是去看看。”我语气中带些不耐烦。 “哦?看什么?”简钰仍旧不死心地追问。 “礼物。”我打算用上之前的套路。 “什么礼物?”简钰双眼微微眯起。 “给简月的礼物。”我的声音还夹带着一丝不满,“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用心,居然装了满柜子的礼物。” “你是说柜子里的礼物都是为简月准备的?”简钰满脸不相信地问道。 “不然呢?”我没好气地反问。 “恐怕是给你准备的吧?”简钰突然将目光一下子盯在我的脸上,似乎要看我有没有撒谎。 “又不是我大婚。”我故意撇了撇嘴。 “你的意思是他是为简月的大婚准备的?”简钰还是一脸不相信。 我才不管你相不相信呢,反正我就死咬秦森对简月有感情。 “应该是,他说让我将钥匙转交给简月。”我又开始胡编起来,“想必那间儿童游乐园他也是要送给她,不然怎么偏偏是秦森的秦,简月的月。” 见简钰在沉思,我叹了一口气,说:“我真觉得秦森他好傻,他明明知道你妹妹要结婚了,还送她这个干嘛?还要花那么多心思干嘛?他......” 简钰打断了我的话,声音没有一点温度:“他为什么要送给我妹妹?他不是背叛了她吗?” “背叛?还不是被你们逼的。”我装作一脸的生气。 “我们逼他什么了?”简钰微微皱眉,一脸疑惑。 “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反正他跟我说他是被一个人逼的。”我突然又问,“那个人会不会是.....?” “谁?”简钰突然一脸紧张,双眼再次变得锐利起来。 “也对,她是千金小姐,他只是一位打拳的,还有杀手的身份,无论是身份还是地位,他们都是极不匹配的。”我忽然喟然长叹,“若是我,我也选择赌王的儿子做乘龙快婿。” “你......你别......胡说!”简钰突然生气起来,说话也没那么利索。 “你生什么气?我就是猜猜而已,猜得不对就听听好了。”我心中大乐,看来口才好就是好,可以随便胡扯。 当然,我并不是闲来没事去胡扯,我是看到远处长廊拐弯处有一个小小的影子始终立在那儿。若不是我猜到简月会偷听,我肯定也不会留意到这个小黑点。 俗话说得好,少一个敌人就多一条路!我可得让简月相信小树不是真的要背叛她,这样一来,简月不会将我当成假想敌,她也不会去为难秦森,说不定还会暗中帮助他,再者我更希望她能取消和赌王儿子的婚约。 “谁让你乱猜了?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简钰突然恶狠狠地瞪着我。 见我只是冷冷一笑,一脸地不以为然,简钰突然冲到了我的后面,左手一把抓住我的头发,右手握着一把锋利无比的小刀。就在我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这把小刀先是轻轻地划了一下我的脖子,很快就准确无误地架在了我的咽喉。 “若是你再敢胡说八道,我就用你的血喂饱这把刀子。”简钰全身的杀气很重,脸色非常不好看。 “简大公子又何必恼羞动怒,我就随口一说,莫非这件事真的另有隐情?”我忍住了脖子上传来的疼痛,面不改色地说。 “你真的以为我不敢对你怎么样?”简钰将脸靠了过来,声音冰冰凉凉地吹在耳根上。 “当然......敢啦。”我苦笑起来,“只是真相总会大白的。” “你以为你等得到那一天?”简钰突然面露杀机。 “哥哥,你想干嘛?”隐没在黑暗中的影子终于挺身而出了,她看到简钰真的想对我痛下杀手,脸色突然变得异常苍白。 “没,没想干嘛,只是和她开了一个玩笑。”简钰放开了架在我咽喉上的小刀,很粗鲁地一把放开了我,“妹妹,你怎么折回来了?” “我走在半路,突然发现放在口袋里的一副耳环不见了,所以就一路找了回来。”简月突然一脸着急,看样子是真的掉了耳环。 这女人装得还真像!看来是个演技实力派。 “掉了就掉了,重新买一副就好了。”简钰没好气地说着,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干净的白布在小心地擦拭手中带着血丝的小刀。 就在这时,我的身形突然如鬼魅般动了,一下子夺过了他手中的小刀。他目瞪口呆地立在那儿,怎么也想不到这次会换我毫不客气地用刀抵在他的咽喉上。 我笑眯眯地问:“简大公子,你觉得我现在最想干嘛?” “你......你到底想干嘛?”简钰的声音中流露出一丝不自然。 “我现在最想光明正大地走出这座空牢。”我轻轻地笑了笑,“要不麻烦一下简大公子在前面为我引路?至于我脖子上的伤嘛,也将一笔勾销,怎么样?” 简月见简钰只是冷哼一声,不为所动,连忙出声:“我替我哥哥答应你,不过你一定要遵守承诺。” “若是你们不为难我,我也没必要和楼谷家族的人撕破脸皮,对不对?”我很和气地对简月问道。 简月点了点头,很殷勤地在前面为我引路,似乎她正在做一件高兴的事情。 第八十二章:演了一出戏 走出了地牢,我们一行人来到了一处空旷的空地,此刻太阳正在头顶盘旋着。我环视了四周,才发现我原来被关押在一幢既破旧又偏远的厂房。 不会吧?厂房也能当地牢?亏他们想得出来。 “你现在可以放了我哥哥了吧?”简月见我还没有将刀子从简钰脖子处挪开,连忙催促道。 “不急。”我笑了笑,说,“还得麻烦简大小姐给我弄一辆车。” “你想赖账吗?”简月微微皱起了眉头,看上去对我很不满意。 “当然不敢。”我声音带着笑意,“我人生地不熟,这里又这么偏僻,总不能靠两条腿四处乱窜吧?再说了好人是不是应该要做到底?既然你们将我送来,是不是也应该将我送回去?” 见简月在迟疑,我笑着问,“简妹妹,我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吧?” “这个要求听起来确实不......” “妹妹不要管我,让我和她同归于尽好了。”简钰突然急急地打断了简月未说完的话,一脸地无所谓。 “简大公子说什么傻话?”我一脸地不理解,“你年轻有为,还是未来楼谷家族的继承人,这样的锦锈前程你说不要就不要了?你眼前还站着一位貌美如花的妹妹,她正准备出嫁,你就忍心撒手人寰?还有呀,想必你的父亲很爱你吧,你就忍心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再说说我吧,就是无足轻重的村姑一个,真的死不足惜,你又何必和我怄气到底?话说回来,若是能和简大公子一起同归于尽,我肯定心甘情愿了。要不这事就这么办了吧?” 简钰一听,顿时没了言语,眼巴巴地看着简月,看得出来他已经回转心意了。 “马青姐,你别当真,我哥哥在跟你开玩笑呢。你等着,我马上安排车送你回去。”简月接收了简钰的目光,连忙出声。 “这还差不多。”我突然笑了,“我觉得这种玩笑最好不要开,我嘛只是一个村姑,没读什么书,听不出文化人的话中带话。而且我的行为也很粗鲁,很容易冲动行事,最好不要去激怒我。” 简月见简钰脸色铁青,忍住了想笑的冲动,连忙掏出了手机。很快,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就开了过来。 “这下你该放了我哥哥了吧?”简月用商量的语气对我说。 “简妹妹,你别急嘛。我好歹和简大公子相识一场,请求他送送我也不过分吧?”虽然我一脸和气,但是丝毫没有放手的样子。 “你这算请求?”简月微微蹙眉,声音带些一丝愤怒。 “当然。”我笑了,还笑得很开心,“这不在征求简妹妹的意见吗?” “妹妹,你就别犹豫了。我看她就是不怀好意,你就让我和她同归于尽吧。”简钰见简月在迟疑,故意这么说。 “哥哥,你别胡说八道了。”说完,简月将目光投向了我,“马青,你事后一定要放了我哥哥。不然就算你到了天涯海角,楼谷家族都不会放过你!” “简月妹妹,你尽管放心吧,我真的没有必要和楼谷家族作对。”我突然话锋一转,“不过呢,我希望和你们楼谷家族做一个约定。” “什么约定?”简月一听,顿时警惕起来。 “今天的事我可以让黑谷家族不追究,但是从今以后,你们不能再打我的主意,不然你们就算到了天涯海角,黑谷家族也不会放过你们!”我目光变得很坚定,声音也冷冷的。 真是的,居然拿楼谷家族来威胁我,我偏偏拿黑谷家族来镇压你一下。 “今天的事情你真的不计较?”简月再次向我确认,似乎很难相信。 “我只计较我少了一个朋友。”我停顿了一会,又说,“我们原本就无冤无仇的,干嘛弄得像血海深仇一样?我是不想多一个敌人,只是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了。” “我看今天就是误会一场,我们肯定也不想与你竖敌。”简月连忙出声附和道。 “你们?”我故意将眼睛瞥向了简钰,“简妹妹,我看只有你这么认为吧?” “哥哥,你就表一个态嘛。”简月声音像在撒娇,“人家马青姐都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你还想怎么样?” “我只想她马上放了我。”简钰苦笑了一下。 “要放了你也行。”我很爽快地答应了,突然话锋一转,“那么就换简妹妹送送我吧。” “我?”简月愣了一会,马上笑道,“好呀,那我送送马青姐。” “不行!”简钰直接拒绝,突然咬牙切齿起来,“咱们好歹也相识一场,我是该送送你的!” “也好,你开车技术应该好一些。” “你不要配一个司机?”简月问。 “你哥哥就是最好的司机。” “这......”简月迟疑着。 “无妨。”简钰苦笑了一下,“毕竟我已经冒犯她了,就给她当一回司机吧,算是赔礼道歉好了。” “这话听起来还中听。”我一边押着简钰上车一边对简月眨了眨眼,“简妹妹,有空咱们再闲聊哈。” “好吧。”简月一脸不情愿地答应着,睁着大眼目送我们的车子离去。 车子在偏僻的山路中行驶着,我收起了手中的那把锋利的小刀,笑嘻嘻地对简钰说:“简大公子,谢谢你了。” 我想起了简钰当时靠在我耳边说的一句话:找个机会挟持我,看来他也发现了简月在偷听,才故意演了这么一出戏,当然我也很配合。 “有什么好谢的,咱们都是朋友。”简钰微微撇了我一眼,“你脖子上的伤,没什么大碍吧?” “有!”我一脸委屈,“疼着呢?” “不会吧,我已经下手很轻了。”话虽然这么说,简钰的眼中却升起一抹自责。 “开玩笑啦,这点小伤不碍事的。”我轻轻笑了起来。 “那就好。”简钰想了想,说,“你要记得消毒,不要让伤口感染了。” “好。”我想了想,问,“你要放我走,干嘛又要真伤我嘛?” “没办法,我是楼谷家族的人,你是我的人质,我可不能光明正大地放你走。”简钰的口气中带着一些无奈。 “既然你想放我走,为什么又要抓我?”我真的很不理解。 “难道你真的认为是我下的命令去抓你的?”简钰苦笑了一下。 “我看你只有贼心没有贼胆。”我开起了玩笑。 “我看我连贼心都没有。”简钰轻轻地笑了。 我想了想,问:“咱们刚刚的戏是不是演得有些过了?” “不知道,我还是第一次演戏。”简钰轻轻摇了摇头。 “谢谢你,不然我都不知道我还要受多大的苦头呢。”我语气中透出一股真诚。 “咱们是朋友,不用这么客气啦。”简钰突然话锋一转,“不过我倒希望你不要与楼谷家族为敌,不然我们就做不了朋友了。” “简大公子,我还有一事不明,还望赐教。”我故意避开了那个话题。 “什么事?” “绑架我的人是什么身份?”我盯着简钰,“那只老鹰我看过。” “在哪里看过?”“我的背包里有一只别针,那个图案和绑架我的人的纹身简直一模一样。”我突然想起什么,忙问,“对了,我的背包呢?” “老鹰图案的别针?是不是轻飘飘又很精致?”简钰似乎只关注了我的上半句话。 “对。”我笑了,忙问,“有什么来历吗?” “你是不是遇到一位老人?是他亲手送给你的?”简钰不答反问。 “你怎么知道?”我其实回答的是前面一句话。 “想必就是无因老人。”简钰见我一脸迷惑,又问,“你知道无因老人有一个什么绰号吗?” “不知道。” “妙手回春。” “哦?”我想了想,问:“他对用药很在行?” “应该说他对医学方面很在行。”简钰的眼中流露出尊敬,“而且他有很多弟子。” “你的意思是他的弟子绑架了我?”我抓住了重点。 “准确来讲是被他逐出的弟子。”简钰见我愣了一下,补充道,“只要被无因老人逐出师门的弟子的手臂上才会被纹上这个图案。” “为什么要纹这个图案?”我好奇起来。 “有双重目的。”简钰顿了顿,又说,“第一表示这个人已经被逐出了师门,若出了什么事情,都与他本人无关。第二若是被逐出的弟子滋生歹念,也可以让大家提前提防。” 我想了想,问:“那别针有什么用途吗?” “你是不是帮过无因老人?”见我只是瞪大双眼,并没有说话,简钰又说,“他送出别针代表他欠了一个人情,若是遇到关于医学方面的困难,只要拿出别针,他一定会竭尽全力。” “原来如此。”我想了想,又问,“那你怎么会聘用被无因老人逐出的徒弟呢?” “无因老人对药学方面的造诣很高,他选中的弟子都是天分极高的,所以本领也差不到哪里去。”简钰想了想,又说,“你也知道秦森可是拳王和顶尖杀手,若不用一些旁门歪道,真的很难抓住他。” 旁门歪道不就是你们楼谷家族的家常便饭吗?我在心里鄙视起来。 “对了,绑架我的人是不是有轻功呀?我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听出来?” “对。”简钰笑了起来,“他们若无上乘的轻功,怎么会偷袭成功呢?” “怪不得一招致胜,我毫无招架之力。”我轻轻叹了一口气。 “你意志力还算不错的了,被打了一针,还能抓伤人。”说完,简钰对我苦笑了一下,“就是因为你这么一抓,我们还多付了一倍的钱。” 我忍住了笑,揶揄道:“这么讲我不该自我防卫了?我是不是还得赔钱呀?” “真想让你赔钱。”简钰大笑了一下,开起了玩笑,“你看呀,抓你回来本身就浪费了不少人力物力财力,等你醒来后还好吃好喝的供着,现在还有专人开车送你回家。你说,我们是不是亏大了?” 怪不得他不敢擅自放我走,还特意演了这么一出戏。 “真是亏大发了!”我微微一笑,突然目光炯炯起来,“所以呀,既然选择等株待兔,就别顺手牵羊,不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只能骑虎难下,况且现在已经打草惊蛇了,还望悬崖勒马吧。” “马青,你成语用得很溜呀,不但一下子说了好几个,还全是和动物相关的。”简钰笑着称赞道。 “那又怎么样,在你听来,还不是风马牛不相及。”我嘟着小嘴,还轻轻叹了一口气。 简钰呀,你为何要故意忽略我让你别对秦森穷追不舍的暗示? 第八十三章:假简钰被抓 一直在默默开车的简钰突然开口了:“你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吗?现在不问,以后恐怕没有机会了。” “对了,我的小背包呢?”我突然又想起这件事来。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简钰微微叹了一口气,补充道,“我们的人当时就将你身上的东西放在了原地,估计你的陆师兄会替你拿回去。” “这样呀。”我想了想,突然话锋一转,“简钰,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地牢里?” “这已经不重要了。”简钰苦笑了一下,脸上还挂着一抹苦涩,“反正我现在要肩负起这个家族的荣辱与共。” “你不是不插手家族的事吗?”我疑惑起来,再次追问,“为什么突然......?” “你真不知道?”简钰回头看了我一眼,见我睁大眼睛,随即说,“也是,当时你被关着,确实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什么事?”问完 ,我心中突然一紧。 “我不告诉你,你也会知道的。”简钰突然面色一凛,一副不愿再说话的样子。 这人真是的,刚刚还问我有什么问题要问,现在却不让我问了,真是善变! 简钰将我放到一个方便搭车的地方,对我挥了挥手,车子就扬长而去。我回头看了看很快就消失不见的车子,觉得有一件大事已经发生了。 我赶紧打车回家,到了家里却只见黄依一个人在家。 “青儿,你终于回来了,担心死我们了。”黄依抱着我的时候,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师母呀,您对我的关怀,真的是亲生母亲一般,让我感动不已。 “师母,您放心吧,我命大,没事的。”我忍住了要大哭的冲动,一边拍着黄依的后背一边问,“陆师兄他们呢?” “我给他们打个电话,你等等。”黄依放开了我,一边说一边向卧室走去。 我回到卧室,见书桌上放着我的小背包。我连忙拉开拉链,发现里面的东西一样都没少,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我拿起了那只轻飘飘的别针,微微发怔。这时电话突然响了,我看到来人的备注名后,赶紧接了起来。 “你好,小鬼。” “小烈马,你到家了?” “嗯,刚回家。” “你到家就好!”秦暮奕重重地吐出一口气,“你等我,我马上就回来了。” “好!” “青儿,你喝点水吧。”黄依端着水走了进来。 “谢谢师母。”我双手接过了水,“爷爷和师父今天怎么都不在家?” “他们担心你,都出去找你了,留我看家。”黄依一脸温柔地摸了摸我的脸,“看到你如今平安无事,我真的感到很欣慰。只是你怎么变瘦了?是吃不好也睡不好吧?” 师母呀,我们才一天不见,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变瘦了? “我在那儿睡了整整一天,睡得可香了。”我想了想,又说,“睡醒后我吃了肉炒豆角,味道还行。” “一天?”黄依一脸惊讶地看着我,似乎只听到这两个字。 “对呀。”我解释道,“我昨天上午被他们下药,今天上午才睡来,算起来是整整一天了。” “可是......”黄依的神情很古怪,见我一脸疑惑,又说,“你是大前天失踪的。” “大前天?”我的脑袋一下子像要炸开了,“意思是我已经睡了三天了?” 见黄依点了点头,我连忙摇头,“不可能,我今早醒来时就睡在冰凉的地板上。若是我在那儿睡上三天,早就被冻死了。” “冰凉的地板?”黄依想了想,又说,“这样的天气若是在地板上睡上一晚上,一般人的身体肯定受不了。可是看你的样子,不像......” 我见黄依说得在理,微微点了点头,没说话。 也是,我这样的小身板怎么能扛上一晚上呢?而且当时只是觉得凉,并没有觉得凉到骨子里。 难道我是临时被他们转移到那儿的?可是为什么要转移呢?这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就是那件大事? “师母,在这三天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我决定将重心放在这里。 “这个.....,”黄依迟疑着,眼神闪烁,“你还是等小奕回来再问他吧。” “好。”我微微抿了一下嘴唇,心中的疑惑加深。 “青儿,你饿了吧?”黄依对我笑了笑,“我先去做饭。” 我看了看手机,时间显然是中午十二点十分,是时候做饭吃了,就点了点头。 黄依走了出去,轻轻地将门给带上了。我这时将整个人扔在床上,闭上了双眼。 回到家真好!睡在家里的床上真好!就这么想着想着,突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等我睡醒后一睁开眼,看到秦奕暮在我床头坐着,一边拉着我的手一边温柔地看着我。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一脸地吃惊。 “也没多久。”秦暮奕声音轻轻柔柔的,“小懒猪,该起床吃午饭了。” “你才是小懒猪呢,不,你是大懒猪!”我正想坐起来,突然叫道,“你这个人怎么回事?趁我睡觉时占我便宜吗?” “大懒猪就牵了一下小懒猪的手而已。”秦暮奕眼睛里带着笑意,仍然没有放开我的手的意思,“若是这也叫占便宜,那大懒猪还抱过小懒猪,岂不是占过大便宜了?” “你......你不能随便就占便宜吧?”我一想起那个晚上和秦奕暮的拥抱,突然脸红心跳,整个人说话也不利索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是呀,大懒猪怎么可以随便占小懒猪便宜呢?”秦暮奕突然一脸坏笑,将脸凑了过来,“要不大懒猪对小懒猪负责到底吧。” “负责到底?是指什么?”我突然脑子短路,不知道他想说什么,疑惑地问道。 “就是对你一辈子负责呀,绝不赖账!”秦暮奕一脸真诚,说得倒是一本正经。 “我看你是耍无赖吧?”我轻轻地笑出了声。 “若是你非要这么理解,也是可以的。”秦暮奕笑得很甜,我又看到他唇边露出好看的酒窝。 “行啦,别开玩笑了。”我一脸认真地问,“我真的是大前天失踪的吗?” 见秦暮奕点了点头,我一脸无语,拍了拍额头:“不会吧,我真的睡了整整三天了。” “所以说呀,你是名副其实的大懒猪呀,才会睡这么久。”秦暮奕轻轻地笑了,摸了摸我的头发,见我微微撇了撇嘴,问,“你是不是被人下药了?” “是。”我想了想,问,“你知道无因老人吗?” “知道,他可是被称作药王,对医学有一定的研究。”秦暮奕微微皱了皱眉头,似乎不太愿意相信的样子,“据我所知,他生性淡泊,乐善好施,应该不会干出这种事情来才对。” “确实不是无因老人所为。”我见秦暮奕看着我,又说,“是被他逐出的弟子。” “哦,你怎么知道?”秦暮奕好奇地问道。 “我记得给我下药的人的手臂上有纹身。”我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也向简钰证实了。” 秦暮奕突然目光炯炯:“看来这个真的简钰是闲不住了,准备去收拾烂摊子了。” 我心中一动,忙问:“什么烂摊子?” “你可知道假的简钰现在在哪儿?” “难道被抓了?”我瞪大了眼睛。 “对。”秦暮奕点了点头。 果然如此!若不是被抓,真的简钰肯定不会这么快就出面接手家族的事情。 “被谁?”我连忙问。 “你先猜猜。”秦暮奕开始故弄玄虚。 “难道是你?” “这用不着我亲自动手。”秦暮奕笑了笑,眼神很明亮。 看来小鬼是借刀杀人。那么是借谁的刀呢?难道是......? “不会是隔壁王先生吧?” 虽然我在发问,但是我觉得极有可能是。毕竟小新是小鬼的人,他又负责盯着楼谷家族,那么他随时可以将情报传递给王先生。 “知我者莫若你也。”秦暮奕笑了,似乎看穿了我心中的想法。 “王先生为什么要抓假的简钰?”我想了想,问,“是因为他在走私枪支吗?” “也不完全是。”秦暮奕看了看我,问,“你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吗?” “听简钰说他擅长射击,难道他当过兵?”我说出了之前就放在心底的猜测。 “他之前确实是一名军人,还是一名综合素质都不错的军人。”说完,秦暮奕的声音带着一些遗憾:“之前的他为人正直,嫉恶如仇,一身正气。若不是自尊心极强,也不会发生那次意外,更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一步。” “什么意外?”我好奇起来。 “两年前,他在街上看到有一位男子在抢一个女子的皮包,抢完后就拔腿就跑,留下该女人在地上痛哭流涕。他二话不说就向该男子的方向追了上去,并将该男子成功拦截。谁知道该男子一口咬定是他在光天白日之下抢劫,还大声呼叫救命。他看到围观过来的群众都用异样的目光看到他,他就将该男子一脚踢翻在地,并用鞋子踩住了该男子的脸,阻止他胡说八道。没多久,他看到被抢劫的女人走了过来。他满心欢喜地认为该女子会为他作证,谁曾想该女子一看到这个场景,突然发疯似的一把堆开了他,还恶狠狠地盯着他,那目光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朝着他的心口上刺来刺去,让他很受伤。这时坐起来的男子一脸得意洋洋,嘴巴吐出来的东西就愈发不干净。他实在受不了这样的屈辱,突然发疯一样冲向了该男子。很快无数的拳头全落在了该男子的脸上......” 我见秦暮奕收住了嘴,好奇地追问:“结果怎么样?打死人没有?” “脸被打得稀烂,也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断气的。”秦暮奕微微叹了一口气,继续说了下去,“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打死了人,很快他被判了死刑。” “死刑?那他怎么......?” 我觉得这是一场大的阴谋...... 第八十四章:惹他生气了 “是呀,既然他都病死在牢房了,怎么会活了下来呢?真是活见鬼了。”秦暮奕突然对我眨了眨眼睛,双眼还带着笑意。 “行啦,你就别给我故弄玄虚啦,赶紧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吧。”我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连忙催促道。 “这一切得托曲副省长的福了。”秦暮奕的目光变得晶亮起来,似乎带夹带着一丝嘲笑,“他让犯人假死,以为整个容就可以瞒天过海。” “意思是他私放了重犯?”我想了想,惊呼起来,“这可是大罪呀!” “简直是滔天大罪。”秦暮奕的双眼弯得像一轮半月,笑道,“我看他这次的乌纱帽是保不了了。” “听说他有把柄在你手上,难道是指这个?”我轻轻地问道。 “若是这个,岂能容他到今天。”秦暮奕的嘴边露出一丝冷笑。 “那他到底有什么把柄落在你手上?”我追问道。 “你知道他为什么会为楼谷家族冒这么大险吗?”秦暮奕不答反问。 “莫非他也有把柄在他们手上?”我瞪大了双眼。 “算是吧。”秦暮奕想了一会,解释道:“他之前的市长职位就是花了大价钱买的,但是钱总不能白花,所以他得利用官位捞回本金。而楼谷家族就是看中这一点,不但成为他背后的财源,还一直将他往高位上推。你说他们能不狼狈为奸吗?” “买 官是违法的吧?”我抓住了重点。 “对!”秦暮奕笑了,“光是这一条足以成为把柄。” “看来真是应了这么一句老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忍不住摇了摇头。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得为此付出代价。”秦暮奕的声音很轻,但似乎话里有话。 “对了,他私放重犯这么隐晦的事情,你怎么知道?”我面带疑问。 “通过一份绝密文件。”秦暮奕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这份文件记录着所有楼谷家族背地里的金钱交易,其中有一笔是用来支付整容的。于是我们顺藤摸瓜,找到了那家整容机构,然后再根据整容专家的口供和档案室里的记载,经过了层层筛选、暗地里的调查以及dna的比对,终于找到了这个已经被宣布‘死亡’的人。再通过这个‘死亡’的人,一步步地追查下去,这个总指挥官想不露头都难。” “这样呀。”我想了想,不死心地追问,“你怎么会有这么一份绝密的文件?” “小树当时不仅拿了一份暗杀名单,连同这份绝密文件也一并拿了。”秦暮奕笑得很开心,“果然是天助我也。” “你的意思是小树将这两样东西都给了你?”我的双眼微微眯起,实在难以置信。 “说实话的,若不是你被他们绑架,小树不会将它们直接交给我。”秦暮奕的笑容里带些一些尴尬和苦涩,“我一直说不愿将你牵扯进来,但结果总是不如我意。如今还要靠你才能拿到我想要的东西,你说我是该喜还是该忧呢?” “我能帮上你忙,我就觉得很欢喜了。”我想了想,话锋一转,“难道真是楼谷家族雇佣了杀手暗杀了你的父母?” “嗯。”秦暮奕的声音虽然还是很轻柔,但是目光变得很阴沉,“既然我知道了是楼谷家族对我父母痛下杀手,那么这个仇我一定会报,得让他们血债血偿。” 看到小鬼悲痛又绝情的目光,我的心也变得沉重起来。 过了好一会,我才问:“你接下来打算采取什么行动?” 秦暮奕的双眼突然有了亮光:“我已经将绝密文件和暗杀名单交给了王先生,他已经采取了行动。” “王先生?”我愣了一会,又像自言自语:“哦,是他。” “才一个多月没见,你就将他给忘记了?”秦暮奕笑出了声。 “也不至于忘记,只是一时没想起罢了。”我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好奇地追问,“那他采取了什么行动?” “他办事可真雷厉风行。”秦暮奕目光中带些赞赏,“第一成功地将假简钰逮捕,还及时地将简萧拘禁起来。第二对楼谷家族的生意进行彻查,让他们一时半会翻不了身。第三立即将曲副省长进行隔离审查,那么他该交代的问题都得交代清楚才行。” 难道这就是简钰说的那件大事?应该是!不然的话,他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挑起大梁。只是他这么放了我,岂不是经过了很多的内心挣扎?应该是!所以他才会一直追问我和小树的关系以及名单的事情。 我心中自问自答了一会,才开口问道:“那你打算坐收渔翁之利?” “不,我要主动出击,来个推波助澜。”简钰看了看我,阴沉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我没有想到他们会无条件地放你出来,这下好了,我没有任何顾忌,可以对他们一网打尽了。” 一网打尽?包括他吗?我的心突然被提了起来。 “若不是简钰放了我,我还指不定怎么受罪呢。”说完,我很认真地看着秦暮奕,“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他一马?” “你可知道他现在已经接手了楼谷家族?”秦暮奕双眼微微眯眼,一脸地迟疑。 “我知道。”我想了想,又说,“若是他没有强大的楼谷家族作为支撑,他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吧?” “可是......”秦暮奕还是很犹豫,似乎不想放虎归山。 “小鬼,求求你了,好吗?”我见秦暮奕的态度不那么强硬了,又赶紧说,“我只为他一个人求情,毕竟他对我有恩。” “好吧。”秦暮奕总算松了口,“不过机会只有一次,若是他不懂得珍惜的话,也别怪我不手下留情。” “谢谢你,小鬼。”我一脸地感激。 “别谢啦,咱们该去吃饭啦。”秦暮奕对我笑了笑,总算松开了我的手。 “好。”我高兴得一下子跳了起来,连忙弯腰穿鞋。 “等等,你的脖子怎么啦?”站起身子的秦暮奕看着蹲下的我,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 “没......没事,也就不小心被刮了一下。”我有点心虚的回答,甚至用手挡了挡那条血口。我这会可不能直接说是简钰弄伤的,我怕小鬼又后悔放过他了。 “被什么刮的?”秦暮奕不死心地追问,微微蹙眉。 “咱们去吃饭吧,我好饿。”我连忙站了起来,转移了话题。 “你别动,我找东西给你消消毒,若是伤口感染了可不好。”秦暮奕见我不愿回答,没有再逼问我,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按住我的身子后就立马跑了出去。 我突然想起了简钰,他也让我尽快去处理伤口。只是如今我们是敌对的关系,我能做的只有让小鬼保全他的性命。 就在秦暮奕给我处理伤口时,我轻轻地问道:“小鬼,小树他还好吗?他现在在哪儿?” “他挺好的,在给王先生当助手呢。”秦暮奕的声音很轻快,似乎还带些一丝愉快。 “什么?”我一下子转过了身子,皱起了眉头,“你说小树给王先生当助手?这怎么可能?” “小树给我的资料我影印了一份,原件让他拿给王先生了,而王先生也让他留下来帮忙调查这件事情。”秦暮奕一边给我轻轻地擦着伤口一边解释道。 若是事后王先生将小树扣押了怎么办?毕竟他可是杀手的身份呀! 我懵了一会,突然一下子拉开了和小鬼的距离,生气地质问道:“你明明知道小树的身份很敏感,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你要置他于何地?” 秦暮奕看了我好久,终于缓缓地开了口:“小烈马,你将我当成什么人了?是个忘恩负义和不择手段的人吗?”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指......”我突然说不下去,一直拿眼看着变得阴晴不定的秦暮奕。 “药已经上好了,你去吃饭吧,我要走了。”秦暮奕站了起来,声音冷冷的,听得出来他在生我的气。 “你要去哪儿?”我连忙问道。 秦暮奕看了看我,没有说话,直接走了出去。 小鬼,我就这样惹你生气了?我连忙追了上去。 “小鬼,你听我说,我真不是那个意思。”我急急地说。 小鬼回头,盯着我的双眼,问:“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我一看到小鬼复杂的眼神,突然又说不下去。 说实话的,我确实有责怪小鬼的意思,但绝对没有质疑他人品的意思。只是看到他这么生气,又拼命想去解释,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哎,我该怎么做呢?真的为难死宝宝了。 秦暮奕见我低头不语,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直接走了出去,留下愣在原地的我。 “小奕,就算事情再多,也要吃完饭再去处理嘛。”客厅里传来陆艺林的声音。 “就是呀,小奕,饭菜都做好了,你就吃一点嘛。”黄依也在出声挽留。 我走了出去,见秦暮奕对他们微微一笑:“不了,你们吃吧,我要回去了,等下次......” “不用下次,这次我走好了。”一说完,我就一溜烟跑了出去,留下了目瞪口呆的他们。 第八十五章:就对你无赖 我漫无目的地跑着,越跑速度就越慢,最后换成了快行,心里感到五味杂陈。 我这是怎么啦?直接就夺门而出,难道是和小鬼呕气了? 唉!真是一言难尽! 就在这时,我的后面响起了一阵喇叭声,我回头一看,是一辆空车的士。 我只想一个人走走,于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去。 车子刚开过我的前面,突然停了下来。我看到从车子里下来一位中年男子,他一边关车门一边回头冲我笑了一笑。 他想干嘛?我停了下来,冷冷地看着有些面熟的他越走越近。 “姑娘,你不记得我了吗?”中年男子的脸上堆满了笑容,看起来很真诚。 “有些面熟。”我的声音淡淡的。 “我是大前天载你去广汕路的出租车师傅。”中年男子变得更加热情,“我姓鲁,姑娘可以称呼我为鲁师傅。” “哦,我想起来了。”我看了看他,语气还是淡淡的,“鲁师傅,有事吗?” 若无事就别挡道呀,难道看不出本姑娘心情不好吗?没闲功夫和你闲扯吗? “上次少爷派我暗中保护姑娘,我却失职了,实在对不起姑娘。”鲁师傅面带着内疚,甚至还对我深深地鞠了一躬。 “少爷?您是指秦少爷吗?”我突然一下子来了精神,声音也提高了一些。 “对。”鲁师傅还是一脸的自责,“我实在有负少爷的嘱托。” “上次的事其实也怪不得你,鲁师傅不必内疚。”我微微一笑,显得丝毫不在意。 “少爷刚刚让我将功补过,这次无论如何我都要保护好姑娘。”鲁师傅一脸郑重地看着我。 “不用了,我就想一个人走走。”我轻轻地摇了摇头。 “姑娘,虽然我不知道你和少爷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知道少爷一直将您放在心上。”鲁师傅的目光很诚挚。 “师傅,谢谢您了!”我对鲁师傅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但是我真想一个人走走。” “姑娘,我看您似乎不太高兴。如果您不介意,您可以和我说说。真的,有些事情说出来就会好受多了。”鲁师傅一脸的善解人意。 “鲁师傅,真的谢谢您了。”说完,我微微皱了皱眉头,“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有一些小误会还没有解释清楚。” “既然有误会,哪怕是很小的误会,都要解释清楚才行。”鲁师傅定定地看着我。 “不是每件事都能解释清楚的。”我微微低眉,叹了一口气,“反正是越解释越糟糕。” “解释了总好过不解释吧?”鲁师傅认真地看着我,又说,“很多时候看的就是一个态度。” “光有态度也不行呀,也要看对方领不领情。”说完,我下意识地撇了撇嘴。 我真的没有想到小鬼因为我这么一问,突然就生气了,连饭都不愿意一起吃了。 “自己怎么做是自己的事情,别人接不接受是别人的事情。”鲁师傅这时像个知心大哥,又说,“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姑娘是在生少爷的气吧?若是少爷不领情的话,绝对不会让我暗中保护姑娘。” 我微微咬了咬唇,没说话。 也是,小鬼其实有给过我机会解释,只是我一时半会不知道怎么解释,这才变成如今这种局面。 “姑娘,我到了这个年龄,经历了不少事情,也看透了不少事情。所以姑娘若是觉得我不烦的话,我就多说两句吧。”鲁师傅见我微微点了点头,笑了笑,继续说了下去,“我原先是给老爷开车的,也是看着少爷长大的,他什么样的性格我是知道的。姑娘你别看他表面看起来很孤傲,其实他的心肠好着呢。只是他这个人比较犟,认定的东西不会轻易去改变。若是让他误会了,没有和他解释清楚,他就会一直想,一直生自己的闷气。其实呀,最受伤的还是他自己。” 其实我又何尝不犟呢?所以我并没有生小鬼的气,只是在生自己的气而已。 小鬼对我的好,我又何尝不知道,所以才会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也没有想过顾及他的感受,所以刚刚应该是让他受伤了。 “鲁师傅,您现在是小鬼的专职司机吗?”我转移了话题。 “小鬼?”鲁师傅瞪大了双眼,一脸地疑问。 “哦,我是指小奕。”我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秦少爷。” “我之前是老爷的专职司机,现在老爷不在了,我就成了少爷的专职司机了。”鲁师傅一说完,突然直抹眼泪,看来是因为提到老爷的缘故。 “鲁师傅,既然您是秦少爷的司机,怎么开起了出租车?”我实在看不了一个大老爷们在我面前掉眼泪,只好没话找话说。 “我这么做是掩人耳目,保证少爷的安全。”鲁师傅总算止住了泪水。 “所以您得赶紧回去,您的秦少爷需要您。”我轻轻地笑着。 “姑娘,你真没有生少爷的气吗?”鲁师傅一脸诚恳地问道。 “没有。”我脱口而出。 “那我能不能拜托您一件事情?”鲁师傅恳求道。 “您说说看。”我并没有一口答应,还是三思而后行吧。 “您可不可以将这个误会和少爷解释清楚?”鲁师傅定定地看着我。 “这个嘛......”我微微皱了皱眉头,眼睛看向地下。 其实我已经打定主意和小鬼说清楚,但嘴上却迟疑着。 “拜托姑娘了!”鲁师傅突然弯着身子,再次对我深深地鞠了一躬。 “鲁师傅,您别这样,我答应就是了。”我连忙出声答应。 有台阶下,当然要及时下,免得后期下不了台。 “谢谢姑娘了。”鲁师傅笑着说,“姑娘先上车吧。” “去哪儿?” “到了您就知道了。”鲁师傅一脸神秘。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就向车子走去。 可是我一拉开后门,突然惊住了,万万没想到里面还坐着一个人。 “姑娘,您别发愣了,赶紧上车吧。”鲁师傅一边出声催促一边走开。 “小烈马,你真生我的气了吗?连车都不愿意和我一起坐了?”秦暮奕温柔地看着我,此刻正轻轻地笑着,露出了好看的酒窝。 “我可没生气,不知道是谁在生气了,连饭都不愿意和我一起吃了。”我一边说一边坐了进去,并将车门关住了。 “那谁想生气来着,但现在不敢生气了。”秦暮奕突然一把拉起了我的手,声音带些委屈,“你说那谁是不是连生气的资格也没有了?” “也不是,只是我不知道那谁为何突然生气。”我见秦暮奕微微低眉,又补充道,“主要是那谁突然生气,我会不知所措,所以我宁愿一走了之。” “傻姑娘。”秦暮奕一把将我拥入怀里,轻轻地摸了摸我的长发,“我是太在乎你了,才会突然生气。” “哦?怎么讲?”我的声音很轻柔。 “心爱的人这么诋毁我的人格,我能不生气吗?”秦暮奕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我没有,我真想这么否认,但不知怎么的,又没说下去。 “其实我不光生气,我还吃醋了。”秦暮奕大方地承认道。 “你干嘛要吃醋嘛?”我扭头看了看他。 “心爱的人为了另一个男人这么诋毁我的人格,我能不生气吗?”秦暮奕这回没叹气,只是带着一抹苦笑。 “这......”这人真是的,又说我诋毁他的人格。哎,看来他很计较。他也不想想我若是真的怀疑他的人格,就不会再理他了。 “不过看到你这么一走了之,我所有的自尊和骄傲全都抛了。”秦暮奕握紧了我的双手,“在那一刻我发现,若是你从此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不见了,那我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小鬼......”我听到他伤感的声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刚刚在车上看着你和鲁叔在聊天,我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秦暮奕突然笑了,声音很轻快。 “什么事?” “其实我确实没有资格生气的。” “怎么讲?” “其实我一开始就应该和你解释清楚,你才不会误会。”秦暮奕突然轻轻地吻了一下我的额头,“那么这个吻就代表我的歉意吧。” “你吻我,我本身就吃亏了,用这个吻来道歉,我岂不是亏大了?”我开起了玩笑。 “若是你觉得亏大了,你可以回吻我,多少次都行。”秦暮奕笑得很开心。 “你想得美。”我嘟起了小嘴。 “你这个样子真可爱,真想再一次表达我的歉意。”秦暮奕盯着我的嘴巴,一脸坏笑。 我连忙摇下车窗,冲正在抽烟的鲁师傅喊道:“鲁师傅,快来!” 车窗突然被摇起来了,我的眼前出现了秦暮奕那张年轻又帅气的脸:“怎么,你怕了?” “谁......谁怕了?”我突然心脏加速,连忙说,“你别凑那么近,我嫌你嘴臭。” “你说什么?”秦暮奕的脸越靠越近。 “我说......”我没有机会说完,因为一张浓厚的嘴唇已经贴了过来。 “你再敢胡说八道,我就真吻下去了。”秦暮奕如蜻蜓点水般碰了碰我火热的嘴唇,眼中带着一份得意。 “你怎么可以这样?这可是我的初吻呢?”我不满地嘟起了嘴巴,满脸通红。 “这也是我的。”秦暮奕轻轻地笑了起来。 “......” “若是你觉得不公平,你可以吻回来的。”秦暮奕一脸坏笑着。 “你无赖。” “若对你不无赖,永远吃不上肉。”秦暮奕甚至还点了点头。 “你说啥?”我的眉毛往上扬了扬。 “我说......我说我确实很无奈。”秦暮奕一脸苦笑。 “你个超级大无赖。”我微微冷哼了一下。 “我允许你这么讲。”秦暮奕抱我抱得更紧了,“反正我这辈子是赖定你了。” “天呀,谁来救救我呀?”我一脸无奈。 “其实我是上天派来拯救你的,不能让你当了尼姑。”秦暮奕坏笑着。 “我当尼姑?除非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光了。”我顶了他一句。 “我可要活久一点,不能让你当寡妇。”秦暮奕还是一脸坏笑。 尼姑?寡妇?什么和什么呀?真是让我欲哭无泪! “鲁师傅还说你看起来孤傲呢,我看他绝对看走眼了。”我对看起来不正经的秦暮奕说。 “我对其他人是很孤傲的,但对你不能呀,我可不想孤苦一生呀。”秦暮奕甚至对我做了一个鬼脸。 这人怎么啦?是不是饿得神经错乱了...... “我饿了,我想吃饭了。”我连忙转移了话题。 “回去吃还是在外面吃?”秦暮奕一秒就变得正经起来。 “在外面吃吧。”我见秦暮奕点了点头,又说,“我没带手机,你和他们说一声吧,免得他们担心了。” “小烈马,你下次可不能直接跑出去,不然我也会很担心的。”秦暮奕一边掏手机一边问,“想不想听小树的身世?” “......”我愣了好一会,才回答,“好。” 第八十六章:小树的身世 秦暮奕打完电话后,就让鲁师傅找一家好吃的酒楼吃饭。吩咐完后,他用手托着下巴,一直沉默着,似乎在思考从何说起。我看了看他,没有打扰他,就扭过头安静地看着窗外。 “小烈马,你肯定很想知道小树为什么会偷楼谷家族的暗杀名单和绝密文件吧?”过了好一会,秦暮奕总算开口问道。 我一听,眼珠子转来转去。难道和小树的身世有关? “对。”我如实回答。 “你有听小树提起过他的师父吗?” “是指教他打拳的师父吗?” “对。” 我想了一会,说:“我听小树提起过他们有十年的合约。” “他的师父其实是他父亲的领导,他们十年的合约其实就是约定在这十年里报了血海深仇。” “领导?血海深仇?”我满脸的吃惊,突然觉得脑子好乱。 “你一直以为小树是因为他的家人嫌弃他得了乙肝才被送入‘心阳’孤儿院的吧?” “对。”难道不是? “他的父亲是第一批特工部的成员,论起来还是王先生的前辈呢。当时他的父亲奉命潜入了楼谷家族的内部,试图拿到他们贩卖军火的证据。只可惜被他们发现了,他的父亲被当场干掉。”秦暮奕微微叹了一口气,目光带着同情,“没想到楼谷家族却是一不做二不休,找了一个杀手暗中将他的母亲和妹妹残忍地杀害了。若不是小树得了乙肝在医院治疗,他也难逃厄运。” 原来小树还有亲妹妹的,可他一次都没有提起过,可想而知,他心里承受了太多。 “后来呢?”我追问起来,心里却多了一份沉重。 “他父亲的领导为此很自责,也怕小树发生意外。当他得知‘心阳’孤儿院是黑谷家族投资扩建的,就将小树以孤儿的身份办理入院手术,以此逃避楼谷家族的穷追不舍。他没想到小树被会领走,由于担心小树会遇到危险,于是将他带到河南的一个朋友那儿。”秦暮奕停顿了一下,又说,“小树在那儿呆了两年,有一天在街上看到有一个杂戏团在表演杂技,他一下子就来了兴趣,于是辞别了收留他的那家人,跟着杂戏团学了五年的杂技表演。后来他父亲的领导找到了他,见他身手不错,他又执意要为他父母报仇,于是教他打拳和武功,他就变成了如今的秦森。” 这么说来,小树当初并没有被拐卖,他只是被带走而已。我想他是为了隐瞒这件事,才不得不对我撒谎。 其实人在一生中多多少少会有这样或者那样不得已的苦衷,若是别人追问起来,又或者自己不得不去解释时,才会想着用谎言去掩饰了。 “那他为什么会当上杀手?”我好奇地问道。 “吸引楼谷家族的注意力。”秦暮奕想了想,又说,“因为楼谷家族每年都会物色一批有实力的杀手为他们效力。” “可是这样一来,小树的手上不是沾上鲜血了吗?”我说出了心里的担忧。 “你放心,他暗杀的都是一些死有余辜的恶徒。”秦暮奕的眼珠子微微转了转。 “话虽如此,他仍然触碰了法律的底线了吧?”我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将东西交给我后,我复印了一份就建议他直接将给王先生。后来他和我说要帮助王先生处理案件时,我并没有阻拦,我觉得这是他将功补过的一个大好机会。”秦暮奕笑了笑,“说不定他还会被王先生收入特工部呢。” 看来我真的误会小鬼了,我突然脸红起来。 “这下你不用为小树担心了吧?”秦暮奕轻轻地笑着。 “小鬼,对不起啦,我不知道内情,确实不该责怪和质问你的。”我将头低下了。 “傻姑娘。”秦暮奕再次将我拥入怀中,声音很柔和,“我告诉你这件事,就是让你别担心这担心那了,你还是当好你的马青吧。” “对了,我还有一个问题没想明白。”我抬头问道。 “你问吧。”秦暮奕摸了摸我的长发。 “小树为什么会将好不容易到手的暗杀名单和绝密文件交给你?他应该直接交给他的师傅才对。” “他的师傅死了。”秦暮奕微微叹了一口气。 “死了?”我瞪大了眼睛,提高了音量,“怎么死的?” “他为了保护小树安全撤离,被楼谷家族的人射击身亡。”秦暮奕叹了一口气,“所以那时的小树很迷惘,不知道该将这两样东西交给谁才好。” “那他当时为什么会去缅甸?”我追问起来。 “那时楼谷家族一直在暗中派人追杀他,他不得不逃出境外。”秦暮奕想了想,又补充道,“当时我通过你留下的那部手机和他联系,他一直对我半信半疑。后来他偷偷回国,证实了我的身份后,还是决定由你将东西转交给我。” “为什么证实你的身份后,就愿意将东西交给你了呢?”我好奇起来。 “第一:他通过暗杀名单,知道我的父母也是被楼谷家族暗杀的。俗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再说了你的朋友也是他的朋友,算起来我和他是双重朋友关系。第二:他知道我有这个实力和楼谷家族抗衡。第三:他当时除了指望我,并不知道还能依靠谁。” “这么机密的东西,他是怎么拿到的?”我故意问道。 “若不是简月暗中帮助,他肯定拿不到。” “可是简月为什么要帮他呢?” “她应该是被爱冲昏了头。”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简月?”我总算问出了想问的问题。 “说起来若不是她,我也不会得到这两样东西,所以让她自生自灭吧。” “你就眼睁睁看着她和赌王儿子结婚?” “赌王的儿子肯定不会娶她的。” “怎么讲?” “当时因为她是楼谷家族的女儿,才会同意的。只是现在的楼谷家族已经今非昔比了,赌王他并不傻,并不会将自己一头栽进去。” “看来呀,这些人都是将婚姻当成利益的捆绑。”我叹了一口气。 “就是。”秦暮奕对我眨了眨眼睛,“哪像我,就这么单纯地喜欢并爱上一个人。” “小鬼,若是......”我拿眼看着秦暮奕,没有说下去。 “若是什么?”秦暮奕追问道。 “若是我的心脏不是你妈妈的,你会喜欢我吗?”问完 ,我看向了别处。 “小烈马,你怎么这么问?” “我一直觉得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喜欢上我的。” “其实这只是一个契机,准确来讲这也代表我们有缘分。” “可是......” “你能不能换一种想法?” “什么想法?” “我是既爱你又爱我妈妈。”秦暮奕一脸温柔地看着我,“你也爱我妈妈的,对不对?” “当然啦。” 秦暮奕突然将手贴在我跳动的心脏上,声音很轻柔:“那么就让我们一起爱妈妈吧。” 我现在承着李夫人的恩,受着小鬼的情,光是这份恩情,我就该满足了。我为何还要去计较这么多呢? “我问你哦,你喜欢什么样的婚礼?”秦暮奕突然定定地看着我。 “婚礼?”我睁大了眼睛,“你想干嘛?” “处理完楼谷家族的事情,我也该操办咱们的婚礼了。”秦暮奕边笑边对我眨了眨眼。 “咱们的婚礼?谁答应你了?”我不满地叫着,惹着正在开车的鲁师傅也笑了起来。 “我可是一个负责任的人。”秦暮奕笑得很开心,“你看我对你又亲又抱的,毕竟咱们现在名不正言不顺的,实在不成体统,所以还是......” 拜托,鲁师傅也在场呀,小鬼怎么好意思提又亲又抱的?对了,小鬼抱着我时,我怎么没有一把推开呢?好丢人! “停,赶紧打住。”我连忙出声制止了秦暮奕,也让自己停止胡思乱想,“我都没有答应当你的女朋友,也没有答应你的求婚,你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是你说要先结婚再谈恋爱的。”秦暮奕对我挤了挤眼,“至于求婚嘛,随时可以的。” “你怎么知道我要先结婚再谈恋爱的?”我瞪大了眼睛,莫非是......? “你的事我怎么会不知道?”秦暮奕一脸地得意。 “是不是子青说的?”我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我见秦暮奕只是笑笑,没有回答,我又问:“她最近怎么样了?” “她最近挺好的,只是说好久没见到你了,怪想你的。” 哎,确实好想没见她了,我也怪想她的。 “她怎么会告诉你这些?” “我和她见了一面。”秦暮奕拿眼看了看我。 “你为什么要和她见面?”我声音透露出一丝不满。 “她可是你的好朋友呀,我当然要认识一下。” 我见小鬼说得理所当然,真的感到好无语。 真是的,哪有偷偷约见我的好朋友的。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压抑住内心的不满,声音淡淡的。 “大前天中午,我还给她送花了。” “送花?”我的声音一下子就提高了,微微蹙眉。 真是的,我都没有收到你的花,你居然送花给其她女的?真是太过份了!!! “我冒充送花的服务员,约她聊了一会。” “你们聊了什么?” “聊你呀。”秦暮奕笑着说,“她让我赶紧娶你,你也老大不小了。” “鬼信你。”我撇了撇嘴,不过心里好受多了。 “你真不信?”秦暮奕掏出了手机,“你给她打电话证实一下吧。” “好。”我接过了手机,真的拨打了叶子青的电话。 第八十七章:居然敢骗我 “你好。”电话里传来了叶子青温柔如水的声音。 “你好,子青。”我的声音很轻快。 “是......是马青吗?”对方的声音很激动。 “你觉得呢?”我轻轻笑了起来。 “我听声音就是你!你还好吗?” “我挺好的,你呢?” “我也挺好的,就是觉得好久没看到你了。” “我也是。”我突然话锋一转,“大前天的中午你见到某人了?” “某人是谁?”对方的声音很疑惑。 “就是给你送花的某人呀。”我没有直接点明,而是给了提示。 “送花?”叶子青想了一会,“大前天没有人给我送花呀。” “是吗?”我疑惑地看了看坐在一旁一副漠不关己的秦暮奕,“你这几天都没有收到花吗?” “这几天没有。”就在我眼珠子转来转去时,电话里又说,“子青,你怎么这么问?” “那你这几天有没有见什么人呢?”我转移了话题。 “你是指什么人呢?”对方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 “有没有说认识我的人?”我又加了一条提示。 “你的意思是他突然以认识你的名义约我出去?”对方开始总结。 “对。”看来我太会拐弯抹角了。 这时我看到秦暮奕拼命忍住笑,忍不住轻轻踢了他一脚。 “没有。” “是吗?”我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 “马青,你究竟想问什么?” 好吧,还是开门见山吧,拐来拐去我也不习惯。 “有个人说大前天既给你送了花,又和你见面了,我就确定一下而已。” “难道那个人是你的追求者?”叶子青突然吃吃地笑了起来。 “这个嘛......”我想了想,转移了话题,问,“你有没有和别人说起过我要先有婚姻再谈恋爱?” “这个倒有,原来你一直在说他。”对方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主动给我打过一个电话,说他是你的追求者。但是他追了好久都没追到,问我没有什么招数。我哪有什么招数,然后我就这么随口一说。” “原来这样呀。”我狠狠地瞪了一下还在拼命忍住笑意的秦暮奕。 看来被他耍了! 真是的,我干嘛要打电话求证吗?真上了他的当! “难不成他向你求婚了?”对方八卦起来。 “他这算哪门子的求婚哦。”我没好气地说着,微微撇了撇嘴。 “哦?”对方一下子来了兴趣,声音变得清脆起来,“那他对你做了什么?” 对我做了什么?这句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他这个人霸道得很,直接问我喜欢什么样的婚礼。”我语带着无奈。 “哈哈,这个可以有哦。”对方笑得很开心。 “拜托,他没有向我求婚,我也没有答应他,他就直接提出......” 对方打断了我未说完的话:“说明这个人是很务实的,你好好考虑一下。” “子青,你居然帮他说话,难道不帮我了吗?”我的声音透出满满的委屈。 “我当然也帮你呀。”对方笑了起来,“若是你也喜欢他,就答应他嘛,你也老大不小了。” “我老大不小了?貌似你也是吧?你也该加油了吧?”我特意转移了注意力。 没想到...... “我......我也觉得自己老大不小了,所以昨天有个人向我表白,我就直接答应了。”对方停顿了一下,压低了一下声音,“我打算再相处一段时间,觉得可以的话,就带回家见父母了。” 喷血!求她放过时,居然被撒狗粮了。 “那我得恭喜恭喜你了。”虽然我很吃惊,也很无奈,但还是由衷地祝福她。 “不过他比我小三岁。”虽然叶子青这么说,声音里却没有流露出半点后悔。 “这有什么关系,女大三,抱金砖嘛。”我捡了一些好话让她定定心。 “你那位也是比你小三岁吧?”叶子青还是吃吃地笑着。 “什么叫我那位,我和他......”我突然住了嘴。 也不能说什么关系也没有吧? “他就是那位比陆师兄还对你好的人吧?”听得出来,对方笑得很甜。 “这个嘛......”我看了看身旁的秦暮奕,没有直接承认。 “那你不承认我就当默认了。”对方又吃吃地笑了起来。 “他确实对我很好。”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倒不如大方承认。 “那你就从了他吧。”对方直接劝道。 “不聊他了,讲讲你那位吧。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我连忙转移了话题,再讲他的话,我都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上次我在路上被歹徒抢包,是他帮忙给我要回来的。后来我发现总能偶遇他,就不知不觉对他产生了微妙的感觉。”对方的声音突然像少女一样害羞起来。 总能偶遇就产生了微妙的感觉?会这样吗?反正我不懂。只是真有这样的缘分? “他该不会在追踪你吧?”我说出了心中的担忧。 “他承认他就是追踪我。”没想到对方居然承认了。 “啊?”我不由自主地轻呼了一声。 “他还说他认识你,是因为你的原因才在暗中保护我。”对方怕我担心,连忙解释道。 “认识我?”我一脸吃惊,连忙追问,“他叫什么名字?” “他说他叫小新。”对方的声音变得异常柔和。 看来子青已经陷入情网了...... “小新?”我想了想,追问,“他的全名是叫什么?” “李新月。” “不会吧,居然是他。”这真是让我万万没想到。 “这么讲,并不是你让他在暗中保护我的?”这回换对方吃惊了。 “不是我,不过我知道是谁。”我拿眼看了看一脸安静的秦暮奕。 “是那位叫小奕的先生吧?”对方又吃吃地笑了起来。 “这个嘛......”我没有正面回答,转移了话题,“是小新对你表白的吗?” “对。”对方的声音突然变得有点低,似乎是不好意思,“我们接触了一段时间,相互都产生了好感,所以就自然而然走在了一起。” 那么秦半夏呢?我以为她会和小新之间会发生点什么。 “无论怎么样,还是得恭喜你们。”别人的感情,还是不宜插手,能做的就是祝福吧。 “谢谢。”对方停顿了一会,“马青,我们什么时候能再见呢?我真的很想你!” “快了。”我一想到楼谷家族将要倒台,我就可以和叶子青见面,突然很开心。 “真的吗?”对方似乎不敢置信,又显得很惊喜。 “真的!”我的声音很坚定。 “那真是太好了!”秦半夏激动了一会,说,“你到时记得带上你家那位。” 呃?怎么又扯到他的身上了? “那到时再说吧。”我的声音透出一丝尴尬。 “好。” 车子这时停在了一家高档酒楼的停车场里,鲁师傅已经推门出去了。 “子青,咱们有空聊吧。”我笑了笑,“我饿了,要去吃饭了。” “好。你以后记得早点吃哦,现在都一点半了。”对方的声音流露出满满地关怀。 “好。到时约你。” “等你来约哦。” 挂掉了电话,我瞪着正对我微笑的秦暮奕。 “你居然骗我!”我嘟起了小嘴。 我刚刚真以为是真的,没想到...... “没想骗你啦。”秦暮奕用手轻轻地摸了摸我的头,“纯属没事逗你玩。” “你将我当成宠物呀,还没事逗我玩。”我嘟起了嘴巴,一脸地不满。 “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呀。”秦暮奕顿时面带一些尴尬,“其实我就看你有什么反应,没想到你居然不吃醋。” “我为什么要吃醋?”我反问道,满不在乎的样子。 若是我不吃醋,就不会打电话证实了。看来男人真不懂女人的心思...... “我私自约你的闺蜜出来见面,没送你花却送给她,我以为你会对我闹情绪的,结果你像没事人一样,实在让我伤心。”秦暮奕一脸委屈,还比了一个心碎的表情。 “这么讲你是故意的?” “当然。” “看来要让你失望了。” “相当失望。” 哼,活该! “对了,小远怎么会和子青在一起了?”我转移了话题。 “年轻人要谈情说爱,我可管不着。” “那半夏呢,她最近怎么样?” “她也在谈恋爱了。” “什么?!”真的是惊到宝宝了。 “和我们公司的管理人员。”秦暮奕笑了笑,“他们可是一对欢喜冤家呢。” “这么讲,就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了?”我再次不满起来。 “若不是联系不上你,她们肯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你还好意思说,若不是你不让我联系她们,我也不至于事后才知道。”我再次瞪向了一脸微笑的秦暮奕。 “对,对,是我的错。”秦暮奕突然笑得很开心,“既然这样,你直接宣布我们的婚期,也让她们也大吃一惊。” 这什么跟什么呀?亏小鬼想得出来。 “你......你想得美。”我没好气地回答。 “我只想和你在一起,至于有没有婚礼嘛,我都无所谓。” “你没所谓,不代表别人也无所谓。”我再次瞪向了他。 真是的,没正式求婚就算了,居然还不举办婚礼。等等,我为什么要这么想? “反正我都听你的。你说办就办,你说不办就不办,这件就这么办了吧。” “我看你就看着我这么看着办吧。”我故意绕起了圈子。 “啥?没听懂。”秦暮奕果然一脸蒙圈。 “要的就是这效果。”我笑得很得意。 “小烈马,你欺负我。”秦暮奕嘟起了小嘴。 “就欺负你。”我想了想,又说,“我要点好多好贵的,让你大出血。” “只要你舍得,随便点。” “说得我不舍得一样。” “我就怕你到时舍不得......我。” “我舍得让不舍得我的你去舍得请舍得你的我吃一顿好吃的。” “咱们还是下车点菜吃吧,可别没吃菜就已经晕菜了。”秦暮奕苦笑起来。 “要的还是这个效果。”我再次一脸得意,这才推门下车。 第八十八章:陆志平上位 “小烈马,你吃饱了吗?”秦暮奕拿起面前的餐纸巾擦了擦嘴巴。 我也放下了碗筷,边擦嘴巴边满足地说:“吃得好饱哦。” “虽然你吃得不少,但是你肚子容量大,我怕这些都填不饱你的肚子。”秦暮奕笑了笑,开起了玩笑。 “我承认我是吃得多,干得少;睡得多,活动少;讲得多,做得少。”我毫无在乎地自嘲起来。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我喜欢!我在心里加了这么两句话。 “看来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只是可怜了我,竟然要养这么一头大懒懒猪。”秦暮奕装作一脸委屈的样子。 呃?大懒懒猪?我看你才是超级大头猪! “怕了吗?怕了还来得及。”我微微冷哼了一下,顺便赏了他一记白眼。 “怕,我还真怕!”秦暮奕见我再次瞪了他一眼,苦笑起来,补充道,“真怕这头大懒懒猪不但不让我养,还尽耍一些小性子。” “你说谁耍小性子?”我装作很生气的样子。 “谁应谁就是。”秦暮奕笑嘻嘻地回答,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谁应了?反正我只是问问。”我再次赏了他一记白眼,没好气地顶了一句。 “反正我也只是说说。”秦暮奕耸了耸肩膀,一脸无辜。 “你不知道有些话不能乱说吗?”我皮笑肉不笑着。 “我知道呀,所以怎么能乱说人乱说话呢?”秦暮奕反问道,还是一脸无辜的样子。 喷血!没想到小鬼的口才好,演技也好。难道我就这么被征服了吗? “我看你就知道乱说人乱说话。”我再次没好气地顶了一句。 “好吧,你没乱说话,是我乱说的,这总行了吧?”秦暮奕一脸温柔地看着我,眼睛里装满了柔情。 真是的,怎么老是这么看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你呆会去哪?”我赶紧挪开了目光,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 “你去哪我就去哪儿,反正我跟定你了。”秦暮奕笑得很开心,补充道,“我可是你的迷弟。” “迷弟?”我想了想,开起了玩笑,“是迷你小弟弟吗?” “......” “小弟弟,你可别乱跟着,不然姐姐将你卖了。”我开起了玩笑。 “不知道是谁刚刚说的,女大三,抱金砖。”秦暮奕笑得很开心,“所以我得使劲抱紧才行,不然亏大了。” 真是的,居然拿我刚刚在电话里对子青说的话来怼我,宝宝好委屈。 “可你这种迷你小弟弟,抱得动金砖吗?”我揶揄道。 “......” “好啦,不开玩笑了。”我收起了笑容,一本正经地问道,“你不要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吗?怎么有空陪我呢?” “好久没陪你了,打算陪陪你。”秦暮奕喝了一口水,又说,“再说了我已经将事情交代下去了,现在就坐等结果了。”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不回去亲自坐阵?”我实在觉得很奇怪。 若是为了我而耽误正事,那我就罪过了。 “我已经让陆师兄替我回去坐阵了。”秦暮奕笑呵呵地回答。 怪不得中午在客厅时没看到陆志平,原来他被临时任命为司令官了。只是为什么是他? “陆师兄?”我实在很不愿意相信,“难道你想让他......” “你觉得他没有这个能力?”秦暮奕看了看我,反问道。 “也不是。”我想了想,说,“只是他还没有任何这方面的经验。” “有阎叔和半夏在一旁帮忙呢。”秦暮奕微微一笑,又说,“再说了刚开始我也是没有经验的,都是被逼着上位的。” “但现在是非常时期,这可马虎不得。”说白了,我很怕楼谷家族翻身。 “非常时期就非常手段嘛。”秦暮奕想了想,又说,“再说了陆师兄现在接手,可以学到不少东西。” 这是哪门子的手段嘛?宝宝表示不懂。不过小鬼都不担心,我还有啥好担心的。 “陆师兄居然会答应?我看他对这一块并不感兴趣。”我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也不感兴趣呀,当初还不是硬着头皮上。”秦暮奕轻轻地笑了起来,又说,“有压力才有动力,反正他不答应也得答应。” 我能想像当初刚接手的小鬼的压力有多少,但现在陆师兄的压力恐怕也不比小鬼少吧? “为什么他一定要答应呢?” “你知道陆爷爷和我爷爷是什么关系吗?”秦暮变反问道。 “不知道。” “说起来还多亏陆爷爷,黑谷家族才能一跃成为三大家族之首。” “这么讲陆爷爷是大功臣了?” “对呀,他是功成身退了,可是这份功劳我们秦家可不能忘记。”秦暮奕一脸认真地看着我,“既然我选择和你归隐山林,是时候将位子让出来了。” “怎么听起来陆师兄有种被逼上梁山的感觉?”我开起了玩笑。 “一来就是宋江的位置,他还有啥不满足的?”秦暮奕忍不住大笑起来。 “子非鱼......”我没说完,突然冲了出去。 “晓叶姐......”我试图叫住前方正往前走的陈晓叶,但穿着店里服务员衣服的她充耳不闻。 晓叶姐为什么会穿店里的衣服?难道她在执行任务? “玲玲,她是不是在叫你?”就在这时,站在她旁边的另一位女服务员一把拉住了她,并冲我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叫我?”这个叫玲玲的女服务员一脸迷惑地看向了我,微微皱眉,“我不认识她。” 居然装作不认识我,看来真的是在执行任务。 “晓叶姐......”我又叫了起来,走近后我却面向了陈晓叶旁边的女服务员,“你怎么在这儿?” “这位小姐,我不认识你,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这位女服务员面带疑惑地看着我。 “我认错人了?”我搔了搔头发,面带疑惑,“可你们怎么长得这么相似?” “这位小姐,你真的认错人了!”这位女服务员对叫被她唤作玲玲的女服务员使了一个眼色,“玲玲,我们走吧。” “好。”玲玲临走时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边走边问旁边一起走的女服务员,“珠珠,我想上个厕所,你要不要一起去?” “不了,今天店里客人很多,我还得去招待客人呢。”珠珠摇了摇头,又说,“你要快点来哦。” “好。”玲玲笑着回答。 就在我愣在那儿时,秦暮奕追了上来,见我眼睛一直看着前方,问道:“你怎么啦?” “你要不要去上个厕所?”我答非所问。 “我......” “走吧。”我打断了秦暮奕的话,直接拉他往前走。 跟着玲玲进了女厕所,我漫不经心地边看镜子边洗手。 玲玲检查了厕所,见没有人,又看了看四周,这才站在我的旁边,打开了水龙头,用手沾了沾水,在没被打湿的台面上写了一行字,写完后就擦掉了,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等了好一会,我才从厕所出来。见秦暮奕在门口等着,我对他笑了笑,然后往前走。 “发生什么事情了?”秦暮奕压低了声音,一脸关怀地问道。 “咱们离开这儿再说。”我将身子微微向他倾斜了一下,也压低了声音。 “好。” “鲁师傅,您知道附近有一间叫‘爱琴海’的咖啡厅吗?”坐上后座后,我开口问道。 “我对这边不熟,那我导航吧。”鲁师傅说完就点开了导航。 “现在不去。”我笑了笑,“我就问问。” “姑娘,那咱们现在去哪儿?”鲁师傅一脸客气地问道。 “听秦少爷的。”我拿眼看了看坐一旁的秦暮奕。 “秦少爷听小烈马的。”秦暮奕笑嘻嘻地看着我。 “咱们择日不如撞日,好不好?”我一脸神秘地问道。 “你是指?”秦暮奕眼珠子转了又转。 “你应该懂的。” “好。”秦暮奕笑了笑,“你带身份证没有?” “没带,怎么啦?” “不带怎么登记?” “登记什么?” “结婚呀。” “结你头。” “咱们结婚后一定会白头偕老的。” “......” “没带只能下次了。”秦暮奕脸上还流露出一丝失望,“那咱们这次先去看看你的好朋友叶子青吧。” 我就知道他是故意的,这家伙越来越会装了。不过我怎么会觉得他越来越可爱了呢? 见我没说话,秦暮奕又说,“小烈马,你肯带我去见你的好朋友,我感到非常荣幸。” “应该是荣幸至极。” “确实。”秦暮奕又将我拥入怀中,轻轻地问,“刚刚怎么回事?” “我刚刚遇到了一个熟人。”我微微停了一下,又说,“她给我写了几个字。” “哪几个字?” “正事、晚七、爱琴海、咖啡。” “她的意思是她现在正在办正事,不方便和你叙旧,约你今晚七点在爱琴海咖啡厅见面细谈。” “小鬼,你的理解能力不错。” “那必须的。” “你知道她是谁的人吗?” “谁的?” “王先生。” “哦?”秦暮奕微微蹙眉,“不知道特工部这次盯上谁了。” “既然让晓月姐这样的大美女出手,肯定是要钓条老色鱼。” “你想不想知道鱼儿有多肥?” “难道你想......?” “咱们在背后静观其变。”秦暮奕笑了笑,“看看他们是怎么折腾和较量的。” “咱们现在不去看子青了?” “去。”秦暮奕笑了,“我安排人跟进这事,到时有结果了我再告诉你。” “好。” 第八十九章:遇到了大事 “你好,小惠,我找一下叶经理。”我来到‘面面俱蹈’舞蹈培训学校的前台,对之前有过照面的张林惠笑着说道。 “不在!”张林惠口气很生硬,还一脸戒备地看着我,估计忘不了我和叶子青演的那场戏。 “是真的不在?”我笑了起来,“你可别骗我哦。” “真的!”张林惠口气很肯定,眼珠子却转来转去。 这小姑娘的演技不咋地,一看就在撒谎! “既然她不在,那我打电话问问她究竟藏到哪里去了,反正她是躲不过的。”我并没有直接拆穿,反而开起了玩笑。 “马小姐,请您不要再打扰叶经理了!”张林惠见我边笑边掏出手机,脸色一沉,“再说了钱已经退给您了,难道您还想秋后算账吗?” “什么钱不钱的,她可是我的好朋友。”我语调很轻快,还不忘调皮地对张林惠眨了眨眼,“我就找她叙旧。” “叙旧?”张林惠撇了撇嘴,不满地问道,“叶经理哪有你这样不怀好意的好朋友?” “你怎么知道我就不怀好意了呢?”我笑问道。 “我就知道!”张林惠气鼓鼓地看着我。 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见电话接通后,就直接问:“子青,你在哪儿呢?” “在办公室呢。”对方轻笑道。 “你赶紧出来接我一下,你的张小妹看我的眼神似乎要将我给吃了。”我开起了玩笑,再次对张林惠眨了眨眼睛。 “啊?你来了?”对方很吃惊。 “是呀,惊不惊喜?”我笑着问。 “太惊喜了!”对方高兴起来,“你等着哈,我马上到。” “好。”我笑着挂掉了电话。 张林惠见我笑得很开心,不由自主地轻轻皱着眉头。见叶子青走了出来,连忙迎了上去,不满地说:“叶姐,你干嘛还要理这样的人?” “小张,你不懂,她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叶子青笑着回答。 “可是......”张林惠还是一脸迷惑。 “别可是了,快去忙吧。”叶子青拍了拍张林惠的肩膀。 “喔。”张林惠一边走一边拿眼看了看我们。 叶子青笑了笑,这时将目光放在了始终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秦暮奕的身上,突然对我眨了眨眼,“马青,这位莫非就是对你最好的人?” 真是的,这么问,我怎么回答嘛?难不成要我当面承认?我可不干! “你觉得呢?”我反问道。 “我觉得你应该给我介绍一下。”叶子青笑得很开心。 “小鬼,既然你认识子青,那你就简单地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将这活扔给了始终在看热闹的秦暮奕。 “子青姐,我叫秦暮奕,奕是神采奕奕的奕,大家都叫我小奕。”秦暮奕顿了顿,又说,“至于我是小烈马的什么人嘛,我觉得子青姐可以脑补。” 呃?这什么意思吗?明明只是让他自我介绍,他干嘛还要加最后一句话嘛?表示好无奈! “小鬼?小烈马?”叶子青一脸坏笑起来,“这是你们对彼此的爱称吗?” “子青姐,你理解得真对。”不待我回答,秦暮奕赶紧回答,还对我露出得意的笑容。 早知如此,就不该带他来了,他可真是给脸就上脸的人!我在心中叹息道。 就在我给秦暮奕一个白眼时,有一位穿工作服的快递员提着一个小箱子走了进来,眼珠子四处扫了扫,这才问道:“您好,请问这里有一位叶子青的女士吗?” “我就是。”叶子青笑着回答。 “这里有一份您的快递,麻烦签收一下。”快递员目光炯炯地看着叶子青,皮笑肉不笑着。“好。”叶子青走了过去,不过却一脸疑惑,“谁寄的?”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快递员勉强一笑,并将笔递了过去。 我注意到快递员在叶子青低头签字的时候,还一直盯着叶子青看。 “子青,我怎么觉得这个快递员怪怪的。”快递员走后,我微微皱起了眉头,对叶子青说道。 “哪里怪了?”叶子青瞪大了眼睛,看来她并没有留意快递员的异样。 “看你的眼神。”我想也不想就回答。 “看我什么眼神?”叶子青疑惑道。 “讲不出来,反正就是很怪。”我顿了顿,“要不将快递拆开,看看是什么东西吧。” “好。” 等拆开快递后,我们都惊住了。里面是一叠照片,全都是一位看起来六十岁的男子被绑架的照片。叶子青看完,立刻变得面无血色。 我正想找些话安慰叶子青时,她的电话响了,她愣了一会才接起:“妈......嗯,刚收到......好,我知道了.......您放心吧,我一定会救爸爸出来......好,先这样......” 呃?时间怎么掐得这么准?肯定不是巧合,那个快递员果然是有问题的!当然我也没想到我一来看子青,就遇到了这种大事! 我见叶子青挂断了电话,连忙走了过去,并牵起了她的手:“子青,你别担心,我们一定会救叔叔出来。” “谢谢。”叶子青的脸色还是很难看,“谢谢你们。” “咱们可是最好的朋友,必须有难同当!”说完,我觉得这里人多眼杂,不方便谈话,就对叶子青使了一下眼色,“要不我们先去办公室吧。” “好。”叶子青轻轻地回答,眼圈还是很红。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知道谁绑架了叔叔和叔叔被关在哪儿。”走后面的秦暮奕关上了门,双眼微微眯起。 “是呀。”我想了想,说,“要不咱们先打电话问一下快递是从哪里寄出来的吧。” “估计没什么线索。”秦暮奕微微叹了一口气。 “先问问看。”我一脸认真地说,真不想放弃任何的机会。 挂断了快递公司的电话,我的双眼微微眯起,脸上尽是懊恼:“早知道刚刚就不放那个快递员走!” “怎么说?”秦暮奕看了看我。 “快递公司说查不到这个快递的任何信息,说明这个快递根本就没有按正常渠道派送。” “这么说这个快递员是假的?”秦暮奕开始思考起来。 “对。”我微微叹了一口气,“若是当时抓住他,说不定能问出什么东西来。” 秦暮奕沉吟了一会,说:“那我打个电话安排一下,看看能不能抓住他。” “好。”我目光坚定,“哪怕只有一丁点希望,咱们都不要放过!” 趁着秦暮奕走到一边打电话的空隙,我问道:“子青,阿姨是不是接到歹徒的电话了?” “对,她说歹徒让我们不要声张,等着他们来电安排。”叶子青的脸色还是很苍白,脸上尽是担忧。 “子青,你不要太担心了,他们现在肯定不会对叔叔怎么样的。”我看了看叶子青,又说:“既然他们有下一步动作,那咱们正好可以顺藤摸瓜,将计就将。” “我爸现在年纪大了,我怕他在那儿受苦。”叶子青的声音中带着一些哭腔。 “居然拿老年人的性命来威胁,真是卑鄙下流至极。”我的双眼变得锐利和愤怒。 “哎!看来是我连累老爸了。”叶子青开始唉声叹气。 我突然想起了叶子青上次被绑架,她在电话里叫我不要管她,我突然不知道如何接话。 我看到秦暮奕已经挂掉了电话,我连忙问道:“小鬼,你能不能给子青的手机装上定位器?” “我不会装,若是安排人来装,我怕时间上来不及。”秦暮奕微微蹙眉。 “嗯。”我想了想,建议道,“要不将她的卡换到我的手机上吧?” 秦暮奕点了点头:“行,你的手机有定位,可以先应付一下。” 就在我们刚换完卡开机时,叶子青的电话响了,是一个陌生的电话,我连忙接通了,并按了免提。 “是叶子青吗?”对方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应该是经过了处理。 “你是谁?”我反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救你爸。”对方冷笑起来。 “别废话,要我怎么做。”我的态度不卑不亢。 “你的新男友叫李新月吧?”对方突然这么问,倒让我大吃一惊。 “是又怎么样?”我的双眼微微眯起,难道......? “你让他单独来!”对方的声音变得阴冷起来。 “去哪儿?”我连忙问道。 “给你半个小时准备,我再联系你,到时我要听到他的声音。”对方再次冷笑起来,“你别给我耍花样,不然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的。” 我还来不及说点什么,对方就一下子将电话给挂断了。 “这事怎么会牵扯到小新?”叶子青急得眼眶再次红了起来。 “看来是要通过小新达到某种目的。”秦暮奕的双眼变得很锐利,脸上阴晴不定。 “究竟想达到什么目的呢?”我歪着头问道。 “我想和小新手头上处理的事情有关。”秦暮奕冷笑起来。 “那他正在处理什么事情?”我连忙问道。 “他一直在暗中调查楼谷家族的动向,我就让他在方便时也保护一下子青的安全。”秦暮奕顿了顿,又说,“他这次和小树一同协助王先生处理楼谷家族的其它事宜。” “这么讲又是楼谷家族干的好事了?”我双眼微微眯起,想了想,又问,“那他们为什么不直接对子青下手呢?” “我的人还在暗中保护子青,估计楼谷家族也发现了,并不想惊扰到我们,怕我们早做防备。”秦暮奕停顿了一下,又说,“看来他们是没撤了,才会孤注一掷。” “孤注一掷?我倒觉得这是他们惯用的伎俩。”我一想到他们既绑架了叶子青,又绑架了我,开始咬牙切齿起来。 “子青,你先打电话让小新过来吧。”秦暮奕对叶子青微微抿了一下嘴角,“估计他们会在暗中监视,咱们可不能掉以轻心。” “好。”叶子青连忙拨通了李新月的电话。 “怎么办?打了好几次,他都没接。”叶子青急得满头大汗。 我沉吟了一会,看着秦暮奕,说:“小鬼,用你的电话打吧。” 秦暮奕点了点头,掏出了手机。让我们失望的是,电话还是没接。 “看来他在忙。”我苦笑起来。 秦暮奕正想回答,电话突然响了。他看了一眼,轻轻地说了一句,是小新打来的,这才接起了电话,并开了免提:“小新,你在哪?” “在基地。”对方很简短地回答。 “好,你马上过来子青这里。”秦暮奕直接命令道。 “发生什么事了?”对方的声音变得紧张起来。 “你过来再说。”秦暮奕并不想多说。 “好。”对方还微微叹了一口气。 “对了,你过来时要注意一下安全。”秦暮奕临挂电话时,仍不忘细心地叮嘱这么一句。 没想到这么一句叮嘱,反而救了李新月一命! 第九十章:就这么干吧 半个小时已经过去了,那个未知的电话还没有打过来,李新月的电话也打不通,我开始坐立不安起来,坐我旁边的叶子青虽然低头不语,却紧紧咬着嘴唇。 “小鬼,要不派人找找他吧。”我皱着眉头,终于将心中的担忧说了出来。 秦暮奕知道我说的他是指李新月,他点了点头。就在他拿出手机时,门被敲响了。 我和秦暮奕很快地对视了一下,他用手示意我们退到安全的一个角落边,他这才警惕地慢慢打开房门。 “小新,你怎么啦?”秦暮奕一看到来人的脸色异常苍白,连忙走上前扶住。 “我......我没......什么事,就......就是受了点伤。”李新月笑得很勉强。 “你的右手臂怎么啦?”我看到李新月的黑色短袖下的手臂上有一条很深的刀口,虽然血止住了,但是看起来仍然触目惊心,连忙开口问道。 “怎么回事?”秦暮奕也阴沉着脸问道。 “小新,你先别说话了,咱们先上医院包扎一下吧。”我见李新月似乎因为失血过多而虚弱,连忙出声道。 “我没事,也就......” “还是听马青吧,咱们先上医院。”叶子青打断了李新月的话,连忙向他走了过去。 “走吧。”秦暮奕放开了李新月,带头走了出去。 鲁师傅开车带我们来到了一家私人开的诊所,下了车后,我见房门紧锁,一脸疑惑地问道:“这里今天没在营业吧?” “跟我来。”秦暮奕笑了笑,一脸神秘地往前走去。 到了铁质门口,秦暮奕先是大力地拍打了两下,然后再敲了三下,这才收回了手,静静地站在那儿等待。 没一会,门打开了,出现一位穿白大褂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一看到秦暮奕,惊了一下,立马站直了身子,微微低了低头,毕恭毕敬地出声称呼道:“少爷。” 怪不得小鬼不去医院,原来这里是他的地盘。 见秦暮奕微微点了点头,中年男子马上退到一边,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小烈马,咱们进去再说。”秦暮奕对我笑了笑,率先走了进去。 就在中年男子给李新月处理伤口时,秦暮奕给我介绍道:“小烈马,这位是扁一行先生,他对处理伤口这一块很在行,所以我特地带小新过来。” “姓扁?这个姓不常见哦。”我想了想,开起了玩笑,“莫非扁先生是扁鹊的后代?” “听我父亲说,我们家确实是扁鹊的后代,至于是多少代,就不得而知了。”扁一行一边处理伤口一边从容地回答。 若真是扁鹊的后代,怎么可能不知道是多少代? 我没有问出心中的疑问,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那就有劳扁先生了。” “能为少爷效劳,我感到很荣幸!”扁一行一脸认真地继续处理伤口,似乎说着无关紧要的话。 哎呦,真会拍马屁!我回头一看,见秦暮奕正好也看了过来,我们不由得相视一笑。 过了好一会,扁一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对秦暮奕说:“少爷,伤口已经处理好了。只要病人好好静养,很快就会康复的。” “我知道了,有劳扁先生了。”秦暮奕说完,还对扁一行赞许般地点了点头。 “少爷,不用客气,这是我分内的事情。若没其它事,那我先出去了。”见秦暮奕点了点头,扁一行收拾好东西,很识趣地离开了。 “你还疼吗?”叶子青坐到了床沿上,拉起了李新月另一只没受伤的手,眼中尽是心疼。 “不疼了。”李新月这时脸色好看一些了,但还显得有些虚弱。 “小新,给我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秦暮奕微微倚在一个木柜上,抱胸问道。 “我挂了电话后,就直接从基地出来往这里赶。我想从出来的这一刻,就已经暴露了自己。若不是我听了少爷的话,让自己多留一个心眼,我在黄浦路拦车时就被人在暗处用枪射杀了。虽然子弹没有打在我的身上,但我能感受到对方要置我于死地,于是赶紧坐车离开。我在门口下车时,发现路边躺着一位白发苍苍,佝偻身子的老太爷。我见他喝大了,嘴里还一直在说胡话,甚至还滚来滚去,我真怕他到时一个不留意就滚到路中间去,于是上前架起了他,想将他带到安全的地方。没想到这位老太爷虽然一身酒味,但神志却很清醒,而且身手也很敏捷,他趁我没有防备时用一把小刀刺伤了我的手臂。就在我吃痛时,他紧抱着我,那把锋利的刀子对着我的心口直直地插了过来。若不是我平时训练有素,挣脱了他的怀抱,就躲不过他那致命的一刀。我们在相互打斗时,我无意中扯掉了他的假发。而躲在暗处的兄弟们见我遇到危险,也马上过来支援。这个假冒老太爷的男子一看情况不妙,马上掉头就跑,我这才逃过一劫。” “不会吧?他们的目的居然是置你于死地?”我实在不愿意相信对方居然这么歹毒。 “和我交手的人身手不凡,招招都是狠招,我看不是寻常之人。”李新月似乎也想不通怎么惹上这样的人了。 “照理说,你和他们并没有深仇大恨,他们没必要对你下此毒手。”秦暮奕也一脸不相信,想了想,又说,“我认为他们只会要挟你而达到某种目的。” 我一听到秦暮奕说的目的,突然想到什么,忙问:“那会不会让小新死就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 “你是指?”秦暮奕的双眼突然变得晶亮起来,连忙转过头问李新月,“小新,你若是出了意外,谁会接替你的工作?” “我和小李以及小吴都有参与此事。”李新月一说,突然像抽了一口冷气,目光也变得阴沉起来,“难不成他们叛变了?” 秦暮奕想了想,问道:“他们两个谁了解情况多一些?” 李新月想了想,回答:“小吴。” “那这个小吴的可能性就大些。”秦暮奕想了想,又说,“当然也不排除他们两个都有问题。” “那就一起调查吧。”李新月的双眼微微眯起,声音也冷冷的。 “看来我也该主动出击了,让他们腾不出手搞这些花样才行。”秦暮奕冷冷一笑,像是下了重大的决定。 “可是我的爸爸还在他们的手上。”叶子青似乎又要哭出来。 “放心,我会竭尽全力救出叔叔的。”秦暮奕对叶子青微微一笑,“我先去打个电话安排一下。” 我见秦暮奕走了出去,连忙走过去拍了拍叶子青的肩膀,说:“我觉得他们还会打电话过来,咱们静观其变吧。” “要不咱们回拨过去吧?”叶子青一脸请求道。 “最好不要吧。”我叹了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若是我们过于主动的话,对方就会觉得我们很在乎这件事情,可能提的要求会更多了。” “可是这么等待,对我真的是种煎熬。”叶子青的眼中尽是哀伤。 “子青,你放心,我就算拼了我这条命,我也要救叔叔出来。”李新月紧紧握着叶子青的手,语气坚定地保证道。 “我也不要你有事!”叶子青突然将头压在了李新月的腿上,强压的眼泪终于肆无忌惮地流淌起来。 看到叶子青瘦小的双肩在上下抽动着,犹如我的心也跟着抽动,让我难过得说不出任何的话。 子青,你放心,我就算拼了这么命,我也要救出叔叔!我的双眼也透出一股坚定。 就在我们默默无语时,放在台面上的电话突然响了,就像惊雷一样惊醒了我们。我连忙拿起手机,只见上面显示一个未知的电话。难道是......?我没有过多迟疑,直接接通了,还是开了免提。 “怎么样,你的小情人没事吧?”对方直接发问,声音似乎还带着戏谑。 “你想怎么样?”我的声音冷冷的。 “原本你的小情人死了,我就会马上放了你爸,如今我只能多留留他了。”对方似乎还叹一口气。 “说吧,你还有什么条件。”我的声音还是很冷静。 “你应该懂我的意思。”对方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我不懂。”我冷冷地回答。 “这么和你说吧,二者只能活一!”对方止住了笑,声音也冷冷的。 “你不觉得你这样的要求很过分吗?”我生气地质问道。 “过分又怎么样?你只能这么选!”对方的态度变得强硬起来。 “......”我沉默着。 “你先想想吧,我半个小时给你打电话。”对方停顿了一下,轻笑起来,“若是你到时还没想好,我就替你做决定吧。” 我还是沉默不语,对方很快就将电话给挂断了。 “马青,你说我该怎么办?”叶子青马上过了过来,着急地问道。 “拖!”我的双眼微微眯起。 “可是......”叶子青迟疑着。 “对,现在我们只有拖住他们!”打完电话走进来的秦暮奕轻轻笑了笑,说,“我们要争取时间,找到叔叔的关押地点,然后伺机解救他出来。” “我上午被关押到一处偏僻的空牢房,我们要不去那儿碰碰运气吧?”我说出了心中的看法。 秦暮奕一听,突然脸色一变:“你说他们今早特意放你出来,是不是为了拉开这张大网,就等我们自投罗网?” 我瞪大了眼,一时半会没回答,因为我也觉得有这种可能性。毕竟他们怎么会突然将我临时转移到那儿?又怎么会恰好在这个时间段放了我? 秦暮奕突然冷笑起来:“看来我真不能小看简钰这小子,他比他的老子心思缜密多了。”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我紧紧蹙起了眉头。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秦暮奕笑了笑,却是一脸轻快。 “看来要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中行。”我苦笑起来。 “既然山中有虎,咱们可得学武松打虎。”秦暮奕对了挤了挤眼,语调还是很轻快。 “你有把握?”我见秦暮奕临危不惧,连忙问道。 “无论有没有把握,为了咱们共同的好朋友,咱们都得去试一试吧?”秦暮奕笑了起来。 “我不同意!”始终未发一言的叶子青脸上很坚定,“既然你们是我的好朋友,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去冒险。” “人生何处不冒险,为了朋友直接干!”秦暮奕笑了,居然还押韵了。 “对,直接干。”我笑嘻嘻地回应道,对秦暮奕投了一计赞许的目光。 “直接干掉他们!”李新月也笑了,摇了摇叶子青的手臂,“咱们一定可以的。” “好,这就么干吧。”叶子青也下了决心。 第九十一章:果然在搞鬼 半个小时后,未知的电话果然打了进来,我们此刻正在行驶的车上,我连忙示意停车。。 “想得怎么样了?”对方一接通,开门见山问道。 “想好了。”我轻轻地回答。 “选谁?”对方出声追问道。 “我想先看看我爸。”我提出了要求。 “你得提你情人的人头过来,我才能满足你的要求。”对方的态度很强硬。 “我要先看到我爸安然无恙,我才能满足你的要求!”我的态度也变得很强硬。 “我的要求?”对方笑了起来,“我对你提出了什么要求?” “若是你没有要求,你怎么会三番两次给我打电话?岂不是多此一举?”我也笑了。 “我只是给你多一个选择的机会而已。”对方连忙否定道。 “我也给你多一个选择的机会。”我的声音透出一股神秘。 “怎么讲?”对方很惊讶。 “我拿我自己换我老爸,然后拿小新来换我自己。”我说得理所当然。 “可我的目的不在你,这样的选择对我没有意义。”对方不为所动。 “若是我看不到我爸,我不会交出小新。”我轻轻冷笑了一下,“杀一个手无寸鸡之力的老人,这样的选择对你来说才叫没有意义。” “......”对方沉默起来。 “要不我给你半个小时考虑一下?”我笑了。 “你就忍心让你老爸在我这里受苦?”对方的声音变得很冷。 “我不忍心又能怎么样?你又不可怜老人家,非得干出绑架这种事,让他老人家受了不少的苦!”我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还语带责怪。 “......”对方再次沉默起来。 “是否需要半小时?”我冷冷地催促道。 “不需要,我现在可以回复你!”对方的声音没有半点温度,“我要撕票!” “撕什么票?你又不要票子。”我开起了玩笑,脸色却变得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幸好对方看不到我的表情。 “......”对方又沉默起来。 我见对方并没有着急挂电话,我知道我赌赢了,我也不急着开口了。 “你真的打算拿你自己换你爸?”好一会,对方才开口向我确定。 “你耳朵没毛病,重复完全正确。”我轻轻地笑了起来。 “那你确定会让小新来换你自己?”对方追问道。 “还是那一句:你耳朵没毛病,重复完全正确!”我甚至还轻轻笑了笑。 “你等我再联系你!”对方一说完就立马挂了电话。 看来我已经成功争取机会了,如今就看能不能冒险成功了! 我收起了电话,让鲁师傅继续往前开。 “小烈马,你确定是这条路?”过了好一会,秦暮奕轻声问道。 “虽然这条路很偏僻,但是很好记,我绝对不会记错。”我的语气很坚定。 “咱们到下个路口就得走山路进去,你得辛苦一下。”秦暮奕看着手机里的地图,突然轻轻搂了搂我的肩膀。 “好。”我笑了,“真没想到咱们还有并肩作战这一刻。” “是呀,我是感到既幸福又紧张。”秦暮奕搭在肩膀上的手还微微抖了一下。 “你有啥好紧张的?”我双眼依旧注视着前方。 “我怕我保护不了你。”秦暮奕微微叹了一口气。 “保护我?”我乐了,故意说,“你别到时让我保护你。” “这么自信?”秦暮奕也笑了,“有机会咱们得切磋一下。” “你就别想着切磋的事情了,我们得赶紧完成任务。”我顿了顿,又说,“子青现在肯定很担心。” “幸好你坚持不让子青来,若是让她知道你拿她老爸当赌注,她肯定受不了。”秦暮奕对我眨了眨眼,还轻轻地笑了笑。。 “子青又不会武功,再说了小新也受伤了,她得留在那儿照顾他。”我微微一笑,又说,“再说了我肯定他们不会对叔叔怎么样,我才这么有恃无恐。” 话虽如此,我也觉得我赌了一把。子青,对不起了,我不得不这么做! “你也知道你是什么态度呀,对方几次都说不出话来,估计被你气得不行。”秦暮奕的眼里带着笑意。 “最好气死他们,也省得我们出手收拾他们。”我笑呵呵地回答。 我其实也感到很紧张,我必须让自己看起来很轻松。 没多久,车子停在了一个分叉路口上。 “鲁叔,你在这里接应我们。若是发现有不对劲,马上撤离!”秦暮奕临下车时一脸郑重地吩咐道。 “少爷,让我也跟着一起去吧。”鲁师傅恳求道。 “咱们不能打草惊蛇,而且你守在这儿,也方便接应我们。”秦暮奕不待鲁师傅回答,直接向前走去。 我们走过一座又一座的山头,这才在一处草地上匍匐着。 “小鬼,你看到那栋废弃的工厂了吗?我上次就被囚禁在那儿。”我一边用手指指着一边说。 “从表面看起来这里的防范很松散,只有一位枪手在我们三点钟方向。”秦暮奕紧紧蹙眉,脸色很凝重,“越是这样,我越觉得里面很不简单!” “我上次就见到有好几个持枪的大汉,而且里面还安装了不少摄像头,本来就很不简单。”我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若是这次加强了布防,咱们没有什么胜算。” “那咱们先将门口的枪手干掉再说。”秦暮奕的双眼微微眯起。 “不用干掉,帮我引开就行。”我的目光在流转着。 “不行!”秦暮奕脸上还带着一些生气,“我怎么能让你孤身涉险?” “放心吧,没把握的事情我不会做。”我微微扯了扯嘴角,“我对里面的情况熟悉,而且他们能放了我一次,就能放了我第二次。” “不管怎么样,要进去就一起进去,我绝不会让你一个人去冒险!”秦暮奕的脸上透着一股坚定,他还用力握了握我的手。 “可是......”我一脸的迟疑,“毕竟你是黑谷家族的当家人,你可不能落在他们手上,让他们有翻盘的机会。” “我现在已经将大权让给了陆师兄,他们扣押我也没用。”秦暮奕轻轻地笑了起来。 “陆师兄目前只是代理,真正的当家人还是你!”我连忙纠正道。 “我知道你在担心我,可我更担心你!”秦暮奕一脸恳求,“带上我吧,好吗?” 小鬼,我怎么能答应你呢?我本就不该带你来! 就在我迟疑的时候,口袋里的电话在微微抖动,还是一个新的未知电话。 幸好提前设置了静音,不然肯定暴露了。 “考虑好了?”我轻笑着,开门见山问道。 “你现在就去黄埔大道的江边等我。”对方说话很直接。 “好。”我也很爽快。 “你别给我耍花样,不然......” 我直接打断了对方未说完的话,轻轻笑道:“不敢!” 见对方挂掉了电话,我一直盯着前方,眼珠子转来转去。 看来真是一个好机会,绝对不容错过! “在想什么?”秦暮奕的双眼也在闪闪发光。 “看见停在那儿的商务车吗?我们赶紧藏在车底吧。”我双眼仍盯着今早简钰送我回去的商务车,犹如见到猎物般笑得得意,身形很快就动了起来。 我们刚藏好,就听见了一行脚步声。 “哥哥,你真的要去黄埔大道吗?”一个熟悉的女声响起。 “去会会她。”另一个熟悉的男声响起。 果然是简钰和简月在背后搞鬼! “那个叶子青她凭什么这么嚣张?若是我,我直接干掉她的老子,让她后悔一辈子。”简月气鼓鼓的说道。 “你不懂,别乱说话!”简钰声音很严厉。 “我懂,我怎么不懂?”简月的声音大了起来,“你别以为我听不出那是她的声音。” “谁?”简钰的声音变得阴冷起来。 “为什么每次遇到她,你就将所有的任务都忘记了?”简月的声音听起来很愤怒。 “我没忘!”简钰的声音开始狂怒,“你以为只有你心里有家族吗?” “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简月的声音冷冷的,见对方没回答,又说,“咱们本就不该演那场戏!现在是放虎归山了,将我们所有的计划都打乱了。” “乱?乱就对了!”简钰开始狂笑起来,“这一次我非得打他们个出其不意不可!” “哥哥,你说他们这次能不能识破小夜?” 小夜?他什么身份? “你就等着看好戏吧!”简钰坐上了驾驶员的位置,没一会又说:“别忘记今晚的宴会!” “哥哥,我非去不可吗?”简月声音中带着委屈。 “难道你还放不下那小子吗?”简钰的声音变得十分凌厉,“你别忘了是谁要将楼谷家族置于死地!” “我哪有放不下他。”简月不满地回应了一句。 “上次她都是在胡说八道,我以为你是故意配合我演了这么一场戏,哪曾想你居然当真了!”简钰的声音透出一股失望。 “谁......谁当真了?”简月急急地回应。 “没当真就好。”简钰的声音变得冰凉,“你可别忘记你现在的身份!” “哥哥放心吧,我......我一定不会忘记!”简月保证道。 “小夜,这次就全靠你了。”我听到了拍肩膀的声音。 “简公子放心,小夜定不负所托!”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 车子很快启动了,在车底的我们交换了一个眼神。 第九十二章:变态到家了 车子一直在路上颠簸,我和秦暮奕在车底苦不堪言,只好默默无语,相视而笑。 “简公子,我想不明白,我们这次安排了这么完美的暗杀行动,李新月那小子怎么还能死里逃生?”声音很清脆,看来车上有另外一个男子。 在背后打冷枪和利用别人的同情心,居然还好意思称为完美?我在心里暗暗鄙视。 “小可,有漏洞就谈不上完美。”声音很沙哑,是从小夜的喉咙里发出来的。 “哪有什么漏洞,是那小子福大命大。”小可略带不满地反驳。 “不是他福大命大,是我低估了他的身手。”简钰声音带着一丝懊恼,“早知道我就多派些人手,现在已经错过了最佳的刺杀机会。” “叶子青不是答应拿她自己来换他吗?”小可阴冷地笑着,声音带着歹毒,“这次无论如何,我们得拿下那小子的人头!” “你真认为她会舍得拿他来换?”简钰笑了,“她只不过想将计就计,将我们一网打尽。” “既然简公子洞察了他们的计谋,我们为何还要去冒险?”小可的声音很惊讶。 “我们手上不是有一张王牌吗?足以让他们自乱阵脚,打他们个措手不及。”简钰说完还轻轻地笑了笑。 “小夜确实长得和叶伟很相似,可是身高和声音都不像,叶子青肯定会发现的。”小可说出了心中的担忧。 叶伟?难道是叶子青的爸爸?难道又多出一个假冒的?我的双眉紧紧蹙起。 “发现又能怎么样?真的叶伟还在我们的手上。”小夜笑得很恐怖,“再说了等他们发现时,已经都成了冰凉的尸体,我们何惧之有?” “小夜,我们已经错失了一次机会,这次绝不能再出差错!”简钰的声音透出一股威严。 “简公子,您大可放心!在偷袭这一块,我可从来没有失手过。”小夜保证完,又阴冷地笑了起来。 “我要的只有李新月一个人的性命,你要记住你的目标!”简钰语气很坚定。 “少爷,那个女的肯定也在,她这么喜欢多管闲事,我们何不顺便让她永远闭嘴?”小可的声音听起来很阴森。 “你说哪个女的?”简钰的声音冷冷的。 “就是今早放出去那个女的。”小可的牙根气得痒痒的,“我们原本以为她会带人过来的,都提前做好埋伏了,谁曾想她居然去插手叶子青的事情了,害我们白做准备了。” “我上次见她和叶子青大吵一架,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和好了?反而来搅我们的好事。看来是该好好收拾一下她。”车上的另一个声音响起。 “小彭,你不知道,那个女的很会装模作样,的确很容易被她骗了。”小可接过了话头。 “就是,她还想骗大小姐。若不是我们故意放她走,她可是插翅难飞!”小彭附和道。 “大小姐才不会上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的当!”小可冷哼起来。 “你们够了!”简钰突然发怒,“还有完没完!” 这时其余三人都噤若寒蝉,没有谁敢再说半句。 “我再强调一次,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你们谁敢自作主张,休怪我不留情面。” “是!”三个异口同声。 “简公子,您待会不要跟着去,有我们三个,足以完事。”小夜在一阵沉默中缓缓开了口。 “我要去会会他。”简钰的声音变得淡淡的。 “会会?早上不是刚见了吗?还有什么好见的?”小可不知死活,突然脱口而出。 话一说完,空气骤然冷了下来。其余二人在抽着冷气,只有一人在冷哼着。 “小可,你别以为你是大小姐的人,我就可以让你口无遮拦和目无尊长!”简钰的声音冷得没有半点温度。 “我哪有口无遮拦,我是实话实说。”说完,小可仍不满意,继续说了下去,“再说了我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怎么能叫目无尊长?”????????????????????????????????车子突然急刹车,我和秦暮奕若不是身手好,肯定会被摔下车。 看来某人已经被气得不行,最好不行了! “谁和你说我要去见你口中的那个她了?我是去见黑谷家族的族长。”简钰的声音像要杀人,“谁允许你妄自揣摩和胡说八道的?你这么做难道不是口无遮拦和目无尊长吗?” “我哪有.......” 处事沉稳的小夜见小可仍要出口反驳,连忙打断了他未说完的话:“小可,咱们错了就错了,认个错就好了。简公子为人大度,肯定不会深究的。” 小可只要顺梯而下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偏偏他的性子很好强,他依然不服气地反驳:“我只是猜错了而已,并没有口无遮拦和目无尊长。” 小可也许正在气头上,丝毫没有注意到空气又骤然变冷,仍在自顾自说:“该认的我就认,不该认的打死都不认!” 话刚说完没多久,突然响起了枪声,整个空气再次变冷,应该说变得极其冷。真是可怜了我和小鬼,被突如其来的枪声震得差点跌到地上。 若不是车子没有行驶,我们肯定会将屁股摔得开花。 呵呵,居然内斗,还斗得这么激烈,不知道有没有出人命。 若是直接被干掉了,我们又少了一个对手,离成功又近了一步。 只是他的脾气这么不好?一言不合就开枪杀人? 就在我胡思乱想时,听到了简钰冷冷地命令道:“将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扔下车吧。” “简公子,将尸体扔在这里恐怕不妥吧?”小夜迟疑地开口。 “怕什么?”简钰的声音还是冷冷的,“难不成我们还要载过去?” “简公子,我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小夜的声音虽然很沙哑,此刻却显得毕恭毕敬。 “哦?有一计?”简钰的声音总算温和起来,“小夜,你但说无妨。” “咱们可以利用尸体去做文章,来个无中生有。”小夜突然又冷冷地笑了起来。 真是的,每一次冷笑都让我心里发毛!我不由得在心中抱怨道。 “怎么个利用尸体无中生有?”简钰声音兴奋起来,似乎来了兴趣。 “嫁祸。”小夜很简短地回答。“妙!”很久没说话的小彭想了想,连忙附和道。 “嫁祸给谁?”简钰不像小彭只会附和,他问出了关键的问题。 “当然是黑谷家族的族长。”小夜毫不犹豫地回答。 “你有把握抓住他?”简钰发问道。 “抓不住他,抓住今早那位姑娘也行。”小夜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才这么说。 “为什么说抓住她就能制衡他?”简钰还是发问,并未表态。 “想必简公子也听说了黑谷家族的族长将家族大权交给了名不经传的姓陆的小子。” “说下去。”简钰还是没有正面回答问题。 “我猜他这么做,是知道我们绑架了她,怕自己头脑发昏,为她做任何疯狂的事情。”小夜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这只是你的猜测。”简钰的声音很平静。 “恕我再大胆猜测,简公子您也有这种猜测。”小夜的声音又变得毕恭毕敬。 “依据呢?” 简钰似乎来了兴趣。 “不然简公子也不会这么快就提前弄醒她,她至少还得睡上三天才对。”小夜顿了顿,又说,“不然简公子也不会演这场戏。” 开玩笑吧?还得睡上三天?药性这么好? “可是这场戏白演了。”简钰总算默认了,但声音却没有带任何情绪。 “当然没有白演,不然他们的行踪怎么会这么快就掌握了?我们怎么会再演一场戏?” “哦?我们又演了什么戏?”说完,简钰冷冷地笑了笑。 “让他们认为我们抓叶伟是为了置李新月于死地。”小夜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 “难道不是吗?”简钰淡淡地问,声音又平稳起来。 “我觉得主要的目的是让他们将精力都放在这儿,好暗中策划大小姐和曾笑的婚礼。” 曾笑?他是谁?我拿眼看了看秦暮奕,他的表情很复杂。 “他们本来早就有婚约,我用不着暗中策划吧?”简钰语气还是淡淡的。 早有婚约?难不成是赌王的儿子? “楼谷家族今非昔比,若不是兰谷家族认她做干女儿,哪会有今晚的宴会?”小夜的声音甚至还有一丝嘲笑。 沉默了一会,突然又响起了枪声。枪声过后,周围再次安静下来。 真没有想到,他居然是变态的,一言不合就开枪! “你知道我为什么开枪吗?”简钰突然问道。 “我......我不......知道。”小彭的声音一直在抖。 “不知道就好。”简钰突然轻轻地笑了,“他就是知道得太多了。” “......”小彭沉默了一会,似乎觉得沉默又不太好,轻轻地说了一个字,“嗯。” “我们打道回府吧。”简钰轻轻地叹了口气,“你来开车。” “啊?”小彭轻呼了一下,“我不会。” 空气再一次凝固了,没多久又传来了一阵枪声。 妈呀,吓死宝宝了,这家伙真是变态到家了。 “连车都不会开,留着何用?”简钰像在喃喃自语。 第九十三章:真的太恶心 车子并没有立即开动,也并没有立刻熄火,不知道车里的人在干嘛。 这时阵阵凉风吹了过来,我听到了打火机的声音。很快凉风里就夹带着一丝烟草味飘了过来,我赶紧捂紧鼻子,接着我听到车里传来了一声又一声的咳嗽,估计是抽烟呛到了。 真是的,不会抽烟又学人抽,真是活该! 只是他太恶心了,居然边咳嗽还边干吐! 万万没有想到我接下来被他恶心得也想干吐! 也不知道这恶心的家伙要抽多久,我和小鬼难道要一直等着? “还等不等?”我用嘴唇无声地问道,打算撤离。 秦暮奕只是微微摇摇头,眼珠子左右转动着,似乎在思考问题。 好吧,我就不打扰你思考了。 只是这既恶心又变态的家伙明明有胜算,为什么要将他的手下全干掉? 就在我费解时,我听到了一声长长地叹息声。 伴随着这声长叹,车子如飞一般开动了。 快到目的地时,简钰简短地用手机下了一个命令:全体集合。 这变态的家伙要干嘛? “你们几个过来,先将车上的尸体搬到地上去。”简钰下了车,直接下了命令。 “是!”整齐的脚步声响起。 好一会后,在一片安静中响起了简钰沉稳的声音:“大家看见那几具尸体了吧?知道这是何人所为吗?” 难道这变态的家伙打算招认自己的恶行?我觉得这种可能性为零。除非他脑子进水了。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时,我和秦暮奕钻出了车底,找个一处隐秘的地方藏了起来。 简钰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周围立即安静下来。 “大家别猜了,我老实地告诉你们,是我干的!”简钰声音微微提高。 此话一出,原本安静的四周立马又热闹起来,大家都将难以置信的目光投向了抿紧双唇的最高领导。。 天呀,他的脑子真的进水了!!! 我看着远处凌角分明的简钰,有一种难言的情绪在心间涌动。 他......他到底想干嘛?我发现我真的一点都猜不出他的心思。 “大家一定很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了他们吧?”一脸威严的简钰微微扫了一圈四周,“因为他们全是叛徒!” 此话一出,四周又炸开了,大家再次议论纷纷起来。 叛徒?看来他已经编好了瞎话,打算嫁祸他人。那么问题来了,这恶心的家伙在让谁当恶人?我的双眼变得凌厉起来。 “他下这步棋果然很高明!”趴在我旁边的秦暮奕小声地称赞道。 “怎么说?”我看向了身旁人。 “他既铲除了和他不同心的人,又成功地嫁祸给他的对手,还能给自己立威。”秦暮奕微微冷笑一下,“一举三得,果然不能小看他!” 怪不得小鬼不肯离去,就是想看他怎么处理后事吧。 “我知道我们楼谷家族现在是非常时期,一不小心就会永无翻身之地,所以我对留下来的老家人是极其信任的。”简钰见大家都激动地看着他,又说了下去,“只是没有想到我们之中居然还有叛徒,要绑架我去向黑谷家族邀功!” “他们真的这么做?”一个又黑又瘦的汉子从队伍中走了出来,脸上全是怒气。 “哎!”简钰重重叹了一口气,“若不是我还藏着一把手枪防身,我现在已经被五花大绑,成为黑谷家族的阶下囚了。” “他们居然干出卖主求荣的事情,就这么一枪杀死他们,真是便宜他们!”刚刚那个汉子义愤填膺道。 “对!”大家纷纷附和道。 “我特意带他们回来,就是想告诉大家一件事。”简钰顿了顿,又说,“若是谁想直接离开,我绝不阻拦。若是背后搞鬼,我绝不放过!” “我不离开!”人群中有人喊道。 “对!”大家纷纷附和,“我们绝不离开!” “坚决拥护简公子!”黑瘦汉子喊了一句。 “坚决拥护简公子!”大家异口同声复述了一遍。 “谢谢大家!我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简钰深深地鞠了一躬。 “简公子,您不用这么客气!”大家在黑瘦汉子带领下回了简钰一个礼。 “既然大家对我如此支持,我实在无以为报!”简钰的脸上露出一股感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让楼谷家族躲过这次劫难!” “简公子辛苦了!”人群中有人带头喊了一声,大家又纷纷附和起来。 好一会,简钰做了一个安静地手势,问道:“大家觉得该怎么去处理这三个叛徒呢?” 呃?人都被你弄死了,你还想怎么样? 估计大家和我一样的想法,纷纷将不明所以的目光投向了看不出任何表情的人身上。 “我觉得我们可以将他们煮了,我们一人一碗,表达我们坚决对抗对手的决心!”简钰语气很平淡,眼神却很阴冷,似乎没有一点人性。 全场死一般地安静,目光中全是震惊,而且脸色全都变了,连那黑瘦汉子都默默地退回原处。 天呀?还想吃死人?这么重口味!真的太没有人性了!我突然有种想吐的冲动。 恶心!他真的太恶心了! 不一会儿,我居然轻轻干吐了起来,秦暮奕在一旁轻轻地拍了拍我的后背。 简钰冷冷地目光在人群中微微扫了一圈,突然笑了:“我开玩笑的,有人当真吗?” 就在大家纷纷暗中吐了一口气,简钰又补了一句,你们要当真也是可以的,可想而知,大家的脸色再次变得很难看。 “将尸体烧了吧,然后找个地方埋了。”简钰语调冷冷地命令完就调转了身子,朝地牢走去。 “咱们也该走了。”身旁的秦暮奕轻声对我说道。 “好。”我配合着秦暮奕后退的动作。 “你说,他这么做是不是很不值得?”我边走边问。 “在我们眼中觉得很值得的事情,在别人眼中可能一文不值。”秦暮奕似乎有感而发。 “你说他为什么不按小夜的计划呢?”我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他现在这么做也是嫁祸到黑谷家族身上,再说了他这么做更高明!”秦暮奕双目炯炯。 “更高明?”我的双眼微眯起,“怎么讲?” “小夜的计划听起来挺不错的,但实施起来却有困难。”见我一脸疑惑地看着他,秦暮奕又说,“第一他们未必能抓住我,我也未必会出现。第二他们想要嫁祸我要下一番功夫才行。第三只要是计划,就有可能会发生变化。第四他们嫁祸我也没有用,毕竟现在主事的人又不是我。” “可是他为什么要杀了小夜?”我实在想不通。 “小夜之死不仅仅是因为他自以为是,还因为他爱去揣摩别人的心事。”秦暮奕笑了,“当然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样的人千万不要给他把柄,不然都得受他牵制。” 我想了想,又问:“那他为什么要杀死小可呢?他罪不该死,何必授人把柄?”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估计是激情杀人。”秦暮奕双眼在发光,“他很聪明,知道一不做二不休,顺便将自己的罪行推得一干二净,还能给自己树立威严,顺便给别有二心的人敲敲警钟。” “所以他才会将没有任何过错的小彭杀人灭口。”我的双眼微微眯起,又补充道,“因为他不相信任何人能守住这个秘密。”。 “他很聪明,又很凶残,我觉得这样的人不能留。”秦暮奕说完这句话故意盯着我,想看看我的反应。 “我......我记得你答应我的事情。”虽然我也觉得这样的人该除掉,但是我说过要给他一次机会的,我怎么能出尔反尔? “我说过只给他一次机会。”秦暮奕双眼微微眯起,“若是他不领情,就不能怪我了。” “好。”我微微低眉。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显示未知电话,我和秦暮奕交换了一个眼神。 “你在哪?怎么还没看到你们?”我先发制人,准备糊弄他,让他以为我们准时赴约了。 “改期吧。”对方声音淡淡的,似乎很疲惫。 “为什么要改期?”我的声音带着不满。 “明天我给你打电话,到时再说。”对方答非所问。 “为什么要等明天?”我故意追问道。 对方没回答,直接将电话挂掉了。 呃?这么霸道? 看来对方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主要的目的就是让简玉和曾笑完婚,抱住赌王的大腿,作最后的一搏。 秦暮奕也是这么想的,赶紧打电话安排,让手下的人盯住简月今晚的一举一动。 我突然想起什么,忙说:“咱们赶紧走吧,和鲁师傅汇合,咱们去爱琴海咖啡厅见见晓叶姐。” “看来又有一场好戏看了。”秦暮奕笑了。 “你还好意思笑,我刚刚都吐了。你说他怎么能提出煮人肉吃呢?”我不由得嘟起了嘴巴。 “他只是说说而已,你当真了?”秦暮奕再次笑了。 “你怎么知道他是开玩笑的?”我连忙追问道。 “他杀人都吐了半天,怎么有胆再去吃人?” “他不是因为抽烟被呛得吐了吗?”我疑惑起来。 “你有见过抽烟被呛得吐了?”秦暮奕对我眨了眨眼。 “我没见过。”我很老实地回答,但又不服气地顶了一句,“但也不是不可能。” “我只知道我不能让他再被烟呛到。”秦暮奕双目炯炯,似乎若有所指。 我没答话,回头看了看,只见整片枯黄的草地在秋风萧瑟中哆嗦着。 简钰呀,多希望你能置身事外。可是我知道,没到最后一刻,你是不会放弃的! 一想到他说吃人肉的那个眼神,我又突然又想吐! 第九十四章:你压死我了 “小鬼,我们不去救叔叔了?”我在鲁师傅的车前问道,没有上车了意思。 “救!”秦暮奕看着我,“但是现在都是他们的人,我们可不能轻举妄动。” “可是......”我低下了头。 哎,真不知道回去如何向子青交代。 刚刚看到他们有几十甚至上百人荷枪实弹,我只好跟着小鬼一起撤退了,毕竟不能一时头脑发热,将自己也赔进去。 “你放心吧,我已经安排好了。”秦暮奕双目炯炯,一脸的自信。 “哦?怎么安排的?”我好奇起来,一脸的期待回答。 “死人也有利用价值!”秦暮奕笑得很开心,“我要让他们自讨苦吃,自乱阵脚,我好伺机救出叔叔。” “你报警了?”我的眉头皱起。 “目前只有警察能让他们有所忌惮。”秦暮奕很爽快地承认了,“所以我让鲁叔报警了。” “你能保证叔叔的安全?”我双眼盯住秦暮奕,好希望他能给我肯定的回答。 “能,我相信我的判断。”秦暮奕上前将我一把拥入怀中,轻轻地拍了拍我的后背,“你忘记简钰在车子上说的不要伤及无辜吗?再说了他不可能让个大活人在他的地盘出事。” “那他不怕叔叔供出他绑架的事情吗?”我问出了心中的担忧。 “他可以打死都不承认自己绑架了叔叔,再说了只要下一个命令,自然有人为他挺身而出。若是在他的地盘上死了人,他就推卸不了了,就算推卸得了,也得请他回去“坐一坐”,耽误他不少时间。二者取其轻,他是懂得其中的利害和得失的。”秦暮奕再次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示意我安心。 “既然如此,那你之前怎么不提前报警?” “之前少了一个契机。”秦暮奕笑得很开心,“没有想到他会作茧自缚。” “这么说,咱们得感谢他了?”我开起了玩笑。 “要谢你自己谢,我才不谢他。”秦暮奕对我眨了眨眼,“不过你也可以感谢我。” “要我谢你也行。”我笑了,话锋一转,“你陪我在暗中观望吧?” “你不去看晓叶姐了?” “我......”我迟疑着,不知如何选择。 我想去看看晓叶姐,也想看到警察将叔叔平安救出。 秦暮奕看出了我的心思,看了看表,说:“现在才五点半,要不咱们先暗中观望吧。若是时间上来不及,我让人和晓叶姐说一下,你们改天再约。” “好。”我笑了,总算不觉得为难了。 小鬼,谢谢你,总是那么照顾我的感受。 我在心里说出这句话时,秦暮奕放开了我,走上前和鲁师傅低头交耳了一番。 交代完毕,我和秦暮奕就沿途返回。我没走几步,突然回头,看到鲁师傅开着车走了。 “你派鲁师傅去干嘛了?”我好奇地问道。 “鲁叔得替警察带路,还得指认罪犯。”秦暮奕对我眨了眨眼,“看来我们得走路回去了。” “我们可以和他偶遇呀。”我也对秦暮奕眨了眨眼。 “小懒虫。”秦暮奕一脸爱怜地刮了刮我的鼻子。 “我可以承认。”我笑得很开心,“若是你能一个人走路回去。” “我可是小懒虫的跟屁虫,我怎么能一个人走回去呢?”秦暮奕的眼中带笑。 “懒屁虫!”我浓缩了秦暮奕前面那句话,笑得很得意。 “哈哈......”秦暮奕笑得眼睛弯成一条线,“既然我又懒,又跟在你的屁股后面,你是不是应该背我一程?” “我背你?”我扬起了眉毛,瞥了一眼秦暮奕,嘟起了小嘴,“你一个大老爷们,好意思讲这话?真没出息!” “在你面前,我也就这么一点出息。”秦暮奕笑嘻嘻地看着我,一脸的深情。 “嘴真贫,还不快点跟上!”我故意板着脸,率先往前跑。 “你别急着跑呀,跟我说说你脸怎么这么红了?”秦暮奕连忙追了上来。 “我热得脸红不行呀?”我拍了拍脸蛋,果然很烫。 “是热的还是因为我呀?”秦暮奕看了看我,不死心地追问道。 “因为你什么?”我反问道。 “因为我给你讲了情话,你不好意思了。”秦暮奕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 这人真是的,这么喜欢盯着人看吗? “情话?我只听到大傻话。”我叉起了腰。 “你说什么大傻话?我听不见。”秦暮奕故意摇头晃耳。 “我说你是个大傻瓜!”说完,我拍了拍秦暮奕的脑瓜子,一溜烟地跑了。 “别跑,前面的姑娘,我一定会追上你的!”秦暮奕一边追一边笑着说。 “来呀,快来追我呀。”我很嘚瑟地冲后面的秦暮奕做了一个鬼脸。 “我来了,追上你就是我的了。”秦暮奕还故意像饿狼一样伸出来大手,似乎要扑上来,惹得我哈哈大笑起来。 “你追得上再说。”我调皮地冲秦暮奕吐了吐舌头。 我们到了最后一个山头,这才安静下来,一脸的警惕。 “小鬼,你快看,警察来了!”我看着山下一排整齐的警车,心中一阵悸动。 “好戏开始了。”秦暮奕微微冷笑起来。 我没回答,双眼直勾勾地望着前方,心却跳得很快。 叔叔,您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里面的人,你们听好了,我们是警察。你们现在已经被包围了,请你们放下武器,一个跟着一个走出来。”警车前一个指挥官模样的中年男子拿着扩音器在喊话。 五分钟过去了,除了一个在门口放哨的人被警察控制了,其余的人都龟缩在里面不出来。 指挥官的面色一紧,他向后挥了挥手,立即有几个警察持枪向前一步步靠近。 他们刚走到门口,就响起了一排凶猛的枪声,走在最前面的两个警察都受伤了。 这时指挥官的脸色很难看,他又向后面一挥手,立即又有几个持枪的警察跟了上去。 简钰想干嘛?和警察来干一场硬仗?我的眉头紧紧拧起。 就在这时,我听到北面有细微的动静,我连忙回头。 “小鬼,你快看,是简钰他们的人!”我一脸吃惊地看着一群之前见过的人在山下快步前进着。 秦暮奕的脸色突然变了,他咬牙切齿地说:“原来他们有密道,怪不得这么有恃无恐!” “你说那个是不是叔叔?”我手指着前方一个披头散发,看不出原本面目的男子。 秦暮奕看了过去,只见该男子不但被五花大绑,嘴里堵着一团白布,还被两个持枪的汉子解押前进着。 “估计是。”秦暮奕的面色一寒,“我给他打个电话。” 他是指谁? 我没有问出口,只是我突然发现指挥官在接电话。 秦暮奕一边低声打电话,一边示意我们也要跟上去,我心里的重石突然变轻了。 我们一路默默无语地跟在他们后面,到了前面唯一的出口处,他们都停了下来,因为前方有不少警察蹲守在那儿。 我看到之前见过的黑瘦汉子走到被挟持的男子面前,拿出了堵在他嘴里的白布,一脸恭敬地询问什么,然后被挟持的男子嘴里也在说着什么。 “咱们赶紧回去。”低声说完,秦暮奕拉起了我的手,向后退去。 “不救叔叔了?”我一脸不情不愿。 “假的。”秦暮奕的双眼微微眯起,“亏他想得出来。” “什么?”我瞪大了眼睛,“你是说......是他假扮的?” “对!”秦暮奕板起了脸,“所以咱们得赶紧撤离,别让我们也被警察缠上了。” “你怎么发现的?”“小鬼,我们不去救叔叔了?”我在鲁师傅的车前问道,没有上车了意思。 “救!”秦暮奕看着我,“但是现在都是他们的人,我们可不能轻举妄动。” “可是......”我低下了头。 哎,真不知道回去如何向子青交代。 刚刚看到他们有几十甚至上百人荷枪实弹,我只好跟着小鬼一起撤退了,毕竟不能一时头脑发热,将自己也赔进去。 “你放心吧,我已经安排好了。”秦暮奕双目炯炯,一脸的自信。 “哦?怎么安排的?”我好奇起来,一脸的期待回答。 “死人也有利用价值!”秦暮奕笑得很开心,“我要让他们自讨苦吃,自乱阵脚,我好伺机救出叔叔。” “你报警了?”我的眉头皱起。 “目前只有警察能让他们有所忌惮。”秦暮奕很爽快地承认了,“所以我让鲁叔报警了。” “你能保证叔叔的安全?”我双眼盯住秦暮奕,好希望他能给我肯定的回答。 “能,我相信我的判断。”秦暮奕上前将我一把拥入怀中,轻轻地拍了拍我的后背,“你忘记简钰在车子上说的不要伤及无辜吗?再说了他不可能让个大活人在他的地盘出事。” “那他不怕叔叔供出他绑架的事情吗?”我问出了心中的担忧。 “他可以打死都不承认自己绑架了叔叔,再说了只要下一个命令,自然有人为他挺身而出。若是在他的地盘上死了人,他就推卸不了了,就算推卸得了,也得请他回去“坐一坐”,耽误他不少时间。二者取其轻,他是懂得其中的利害和得失的。”秦暮奕再次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示意我安心。 “既然如此,那你之前怎么不提前报警?” “之前少了一个契机。”秦暮奕笑得很开心,“没有想到他会作茧自缚。” “这么说,咱们得感谢他了?”我开起了玩笑。 “要谢你自己谢,我才不谢他。”秦暮奕对我眨了眨眼,“不过你也可以感谢我。” “要我谢你也行。”我笑了,话锋一转,“你陪我在暗中观望吧?” “你不去看晓叶姐了?” “我......”我迟疑着,不知如何选择。 我想去看看晓叶姐,也想看到警察将叔叔平安救出。 秦暮奕看出了我的心思,看了看表,说:“现在才五点半,要不咱们先暗中观望吧。若是时间上来不及,我让人和晓叶姐说一下,你们改天再约。” “好。”我笑了,总算不觉得为难了。 小鬼,谢谢你,总是那么照顾我的感受。 我在心里说出这句话时,秦暮奕放开了我,走上前和鲁师傅低头交耳了一番。 交代完毕,我和秦暮奕就沿途返回。我没走几步,突然回头,看到鲁师傅开着车走了。 “你派鲁师傅去干嘛了?”我好奇地问道。 “鲁叔得替警察带路,还得指认罪犯。”秦暮奕对我眨了眨眼,“看来我们得走路回去了。” “我们可以和他偶遇呀。”我也对秦暮奕眨了眨眼。 “小懒虫。”秦暮奕一脸爱怜地刮了刮我的鼻子。 “我可以承认。”我笑得很开心,“若是你能一个人走路回去。” “我可是小懒虫的跟屁虫,我怎么能一个人走回去呢?”秦暮奕的眼中带笑。 “懒屁虫!”我浓缩了秦暮奕前面那句话,笑得很得意。 “哈哈......”秦暮奕笑得眼睛弯成一条线,“既然我又懒,又跟在你的屁股后面,你是不是应该背我一程?” “我背你?”我扬起了眉毛,瞥了一眼秦暮奕,嘟起了小嘴,“你一个大老爷们,好意思讲这话?真没出息!” “在你面前,我也就这么一点出息。”秦暮奕笑嘻嘻地看着我,一脸的深情。 “嘴真贫,还不快点跟上!”我故意板着脸,率先往前跑。 “你别急着跑呀,跟我说说你脸怎么这么红了?”秦暮奕连忙追了上来。 “我热得脸红不行呀?”我拍了拍脸蛋,果然很烫。 “是热的还是因为我呀?”秦暮奕看了看我,不死心地追问道。 “因为你什么?”我反问道。 “因为我给你讲了情话,你不好意思了。”秦暮奕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 这人真是的,这么喜欢盯着人看吗? “情话?我只听到大傻话。”我叉起了腰。 “你说什么大傻话?我听不见。”秦暮奕故意摇头晃耳。 “我说你是个大傻瓜!”说完,我拍了拍秦暮奕的脑瓜子,一溜烟地跑了。 “别跑,前面的姑娘,我一定会追上你的!”秦暮奕一边追一边笑着说。 “来呀,快来追我呀。”我很嘚瑟地冲后面的秦暮奕做了一个鬼脸。 “我来了,追上你就是我的了。”秦暮奕还故意像饿狼一样伸出来大手,似乎要扑上来,惹得我哈哈大笑起来。 “你追得上再说。”我调皮地冲秦暮奕吐了吐舌头。 我们到了最后一个山头,这才安静下来,一脸的警惕。 “小鬼,你快看,警察来了!”我看着山下一排整齐的警车,心中一阵悸动。 “好戏开始了。”秦暮奕微微冷笑起来。 我没回答,双眼直勾勾地望着前方,心却跳得很快。 叔叔,您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里面的人,你们听好了,我们是警察。你们现在已经被包围了,请你们放下武器,一个跟着一个走出来。”警车前一个指挥官模样的中年男子拿着扩音器在喊话。 五分钟过去了,除了一个在门口放哨的人被警察控制了,其余的人都龟缩在里面不出来。 指挥官的面色一紧,他向后挥了挥手,立即有几个警察持枪向前一步步靠近。 他们刚走到门口,就响起了一排凶猛的枪声,走在最前面的两个警察都受伤了。 这时指挥官的脸色很难看,他又向后面一挥手,立即又有几个持枪的警察跟了上去。 简钰想干嘛?和警察来干一场硬仗?我的眉头紧紧拧起。 就在这时,我听到北面有细微的动静,我连忙回头。 “小鬼,你快看,是简钰他们的人!”我一脸吃惊地看着一群之前见过的人在山下快步前进着。 秦暮奕的脸色突然变了,他咬牙切齿地说:“原来他们有密道,怪不得这么有恃无恐!” “你说那个是不是叔叔?”我手指着前方一个披头散发,看不出原本面目的男子。 秦暮奕看了过去,只见该男子不但被五花大绑,嘴里堵着一团白布,还被两个持枪的汉子解押前进着。 “估计是。”秦暮奕的面色一寒,“我给他打个电话。” 他是指谁? 我没有问出口,只是我突然发现指挥官在接电话。 秦暮奕一边低声打电话,一边示意我们也要跟上去,我心里的重石突然变轻了。 我们一路默默无语地跟在他们后面,到了前面唯一的出口处,他们都停了下来,因为前方有不少警察蹲守在那儿。 我看到之前见过的黑瘦汉子走到被挟持的男子面前,拿出了堵在他嘴里的白布,一脸恭敬地询问什么,然后被挟持的男子嘴里也在说着什么。 “咱们赶紧回去。”低声说完,秦暮奕拉起了我的手,向后退去。 “不救叔叔了?”我一脸不情不愿。 “假的。”秦暮奕的双眼微微眯起,“亏他想得出来。” “什么?”我瞪大了眼睛,“你是说......是他假扮的?” “对!”秦暮奕板起了脸,“所以咱们得赶紧撤离,别让我们也被警察缠上了。” “你怎么发现的?” “若是叔叔,不可能不大喊救命,他们也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去冒险。再说了人群中没有简钰的影子,换做是别人,他们也不可能对犯人这么尊敬。”小鬼娓娓道来,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小鬼,你果然是人小鬼大,鬼精着呢。”我轻轻地笑了。 “真不知道你是夸我还是损我呢?”秦暮奕苦笑了一下,“我一直在这样的环境生存,不得不多长个心眼。” “对了,刚刚那个指挥官是不是你的人?”我转移了话题,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对!”秦暮奕苦笑了一下,“原来以为胜券在握的,现在看来是棋逢对手了。” “那叔叔会被关在哪儿呢?”我的声音尽是担忧。 “别太担心了。”秦暮奕用力地握了握我的手,“若是警察没找到,我们等警察走了,回去再找找看。” “可是警察都找不到,我们能找到吗?”我的双眉微蹙。 “我有种预感,叔叔就被关在这儿。”秦暮奕的双眼望着前方,一脸坚定。 “好。”我反握住秦暮奕的大手,“小鬼,谢谢你。” “谢我干嘛呀?”秦暮奕笑了起来。 “谢谢你将我的朋友当成你的朋友,谢谢你将我的事情当成你的事情。”我由衷地道谢起来。 “真要谢我?”秦暮奕一脸坏笑起来,突然一把抱住了我,将我抱在了浓密的草地上,突然将我压在了身下,声音轻轻的,眼睛亮亮的,“那就以身相许吧。” 不待我回答,突然将大手捂住了我的嘴巴,双唇轻轻地吻着我的额头。 “你们快点跟上,他们应该就在前面。”一个洪亮的男声响起,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 待脚步声走过,秦暮奕放开了我,翻过了身子,将头压在了手臂下,轻声说:“原来睡在草地上很舒服。” “谁说舒服了?你压死我了。”我轻声抱怨起来。 “要不你压到我身上来,我看看是不是不舒服。”秦暮奕眼里带着笑意。 “你太坏了!”我脱口而出。 “我怎么觉得你想坏了。”秦暮奕一脸坏笑。 “我......我哪有。”我居然结巴起来。 “就有!”秦暮奕突然将脸凑了上来,“不然你的脸怎么又红了。” “都说了热嘛。”我嘟起了嘴巴,“被一个大男人这么压着,不热死才怪。” “我刚才在救你,你还怪起我来了。”秦暮奕苦笑起来。 “怪你,就怪你!”我一下跳了起来,话锋一转,“你说他们都被抓起来了吗?” “他们有没有被抓,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不会被抓。”秦暮奕不由得撇了撇嘴。 我知道秦暮奕所说何人,由衷地说:“小鬼,谢谢你。” “不用谢!”秦暮奕微微一笑,“这算是我给他的一个机会,这算最后一个。” “好。”说完,我就抿紧了嘴唇。 简钰,原来你也有这么多心机,变得老奸巨猾起来。 “若是叔叔,不可能不大喊救命,他们也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去冒险。再说了人群中没有简钰的影子,换做是别人,他们也不可能对犯人这么尊敬。”小鬼娓娓道来,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小鬼,你果然是人小鬼大,鬼精着呢。”我轻轻地笑了。 “真不知道你是夸我还是损我呢?”秦暮奕苦笑了一下,“我一直在这样的环境生存,不得不多长个心眼。” “对了,刚刚那个指挥官是不是你的人?”我转移了话题,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对!”秦暮奕苦笑了一下,“原来以为胜券在握的,现在看来是棋逢对手了。” “那叔叔会被关在哪儿呢?”我的声音尽是担忧。 “别太担心了。”秦暮奕用力地握了握我的手,“若是警察没找到,我们等警察走了,回去再找找看。” “可是警察都找不到,我们能找到吗?”我的双眉微蹙。 “我有种预感,叔叔就被关在这儿。”秦暮奕的双眼望着前方,一脸坚定。 “好。”我反握住秦暮奕的大手,“小鬼,谢谢你。” “谢我干嘛呀?”秦暮奕笑了起来。 “谢谢你将我的朋友当成你的朋友,谢谢你将我的事情当成你的事情。”我由衷地道谢起来。 “真要谢我?”秦暮奕一脸坏笑起来,突然一把抱住了我,将我抱在了浓密的草地上,突然将我压在了身下,声音轻轻的,眼睛亮亮的,“那就以身相许吧。” 不待我回答,突然将大手捂住了我的嘴巴,双唇轻轻地吻着我的额头。 “你们快点跟上,他们应该就在前面。”一个洪亮的男声响起,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 待脚步声走过,秦暮奕放开了我,翻过了身子,将头压在了手臂下,轻声说:“原来睡在草地上很舒服。” “谁说舒服了?你压死我了。”我轻声抱怨起来。 “要不你压到我身上来,我看看是不是不舒服。”秦暮奕眼里带着笑意。 “你太坏了!”我脱口而出。 “我怎么觉得你想坏了。”秦暮奕一脸坏笑。 “我......我哪有。”我居然结巴起来。 “就有!”秦暮奕突然将脸凑了上来,“不然你的脸怎么又红了。” “都说了热嘛。”我嘟起了嘴巴,“被一个大男人这么压着,不热死才怪。” “我刚才在救你,你还怪起我来了。”秦暮奕苦笑起来。 “怪你,就怪你!”我一下跳了起来,话锋一转,“你说他们都被抓起来了吗?” “他们有没有被抓,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不会被抓。”秦暮奕不由得撇了撇嘴。 我知道秦暮奕所说何人,由衷地说:“小鬼,谢谢你。” “不用谢!”秦暮奕微微一笑,“这算是我给他的一个机会,这算最后一个。” “好。”说完,我就抿紧了嘴唇。 简钰,原来你也有这么多心机,变得老奸巨猾起来。 第九十五章:这么会撒娇 我看了看手机,已经晚上六点半了。怪不得天边的彩霞已经隐藏在云朵里,天边也在慢慢黯淡下来了。 陈晓月和我的约定时间也快到了,看来我是赶不上了。 “小烈马,你放心吧,我已经派人安排了,咱们和晓月姐再约吧。”秦暮奕一眼就看穿了我心中的想法。 “好。”我笑了笑,“小鬼,没想到你还有看穿别人想法的能力。” “那是因为我是对你越来越了解呀,所以你在想什么我都会知道。”秦暮奕说完,还对我挤了挤眼,一脸地傲娇。 “哦?那你再猜猜我此刻在想什么。”我对秦暮奕扬了扬眉,表示对他的话深表怀疑。 秦暮奕想都没想,就说:“你在想,天都黑了,我们得马上救出叔叔才行。” “不对。” “真的?” “当然!” “那你在想什么?” “我只想问你一句话。” “哦?什么话?” “小鬼,你跟我进去,你怕不怕?”在破旧的厂房前,我对秦暮奕抬了抬下巴,目光放在地下室的入口,脸上略带一些紧张。 “你跟小鬼进去,你怕不怕?”秦暮奕拿眼看了看我,笑着问道。 我斜睨了一眼秦暮奕,微微牵起嘴角:“小鬼怕我,我不怕小鬼。” 秦暮奕苦笑起来:“小鬼就怕你不怕小鬼。” “得了,别嘴贫了,跟我来吧。”我往前走了一步。 小鬼,既然你帮了我这么多,若碰到危险了,我得冲在你面前才对。 秦暮奕却想都没想,一把抢先走在我的前面,并用手拦住我,满脸严肃起来:“你跟在我后面,和我保持一定的距离。若是我出了什么事,你就马上撤离,知道吗?” “我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微微蹙眉,嘟起了小嘴,“咱们现在可是同生共死的战友!” 小鬼,若是你真的遇到了危险,我一定不会在关键时刻撇下你不管的! “战友?”秦暮奕笑了笑,“其实我就怕你拖累我,要不你留在这儿等我的好消息吧!” “不!你别想一个人将功劳给霸占了!”我开起了玩笑,故意将气氛弄得轻松一点,“我可是要向子青领头功的!” “头功全都归你,我一定不会和你争。”说完,秦暮奕转过了脸,一脸认真地看着我,口气微微软了下来,“若是我真的出了什么......” 我没等秦暮奕说完,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不满地说:“别净说一些晦气的话,咱们都会没事的。” 秦暮奕突然用嘴吻了吻我的手,惊得我一下子抽回了手。 秦暮奕微微叹了一口气,还是开了口:“小烈马,你听我说,若是真有万一的,那你就......” “你再这么乱说话,姐姐可就打你了哦。”我板起了脸,还微微扬了扬手。 “哈哈哈哈......”秦暮奕笑得眼睛再次眯成一条线,露出了好看的酒窝。 就在我看着他时,秦暮奕用孩子气的口吻对我撒娇道:“姐姐,你好凶哦。” 真人真是的,这么大个人了,居然学小孩子撒娇。不过我却没有真的烦他,觉得他其实还是蛮可爱的。 “别废话!跟着姐姐走!”一说完,我不由分说地牵起了秦暮奕的大手,嘴边却牵起了微笑。 “姐姐,这可是你第一次主动牵弟弟的手喔。”秦暮奕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奇。 “小孩子就爱大惊小怪。”我故意用大人的口吻调侃秦暮奕,脸却红了。 我现在怎么就这么自然地牵起他的手呢?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我哪里小了?”秦暮奕撇了撇嘴,听得出来他其实在笑。 “你哪里都小。”我没有回头,口气显得很霸道。“反正你又不嫌弃,小就小呗。”秦暮奕的声音显然在撒娇。 不会吧,动不动就开始撒娇了? “谁说我不嫌弃?你少臭美。”我回过头,狠狠瞪了秦暮奕一眼。 “你怎么改名了?”秦暮奕对我眨了眨眼。 “改名?”我一脸疑惑,“改什么名?” “你刚刚不是说谁说我不嫌弃,所以你改为谁说我?“ “......”这人简直无理取闹!不过我怎么觉得他不讨厌呢? “谁说我,你以后多主动一点好不好呀?”秦暮奕用撒娇的口气说完,还对我眨了眨眼,“我的手你可以随便牵的哦。” “要我主动也是可以的。”我回头,一脸坏笑,突然用手敲了一下秦暮奕的脑瓜子,“我是应该多主动打打你的,免得你的脑袋不灵光,理解能力这么差。” “疼。”秦暮奕对我嘟起了嘴巴,一脸地委屈,“姐姐,你就不能下手轻点吗?弟弟真的好疼!” “能呀。”我一脸笑嘻嘻,“若是你既能听话又不胡说八道的话。” “我哪有......”秦暮奕的话没说完,脸色突然一变,回头对我作了闭嘴的手势。 我静静地看看他一脸戒备,突然觉得之前那个撒娇的小弟弟不见了。 我这才发现,原来我挺喜欢他对我撒娇的,而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倒让我有点不习惯了。 “小烈马,这把枪给你。”秦暮奕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小巧又精致的手枪,压低了声音对我说。 “不,你拿着,我去......”我眼睛往四处看了看,继续说,“我拿一根粗木条防身就好了。” “那你拿着这把小刀吧。”秦暮奕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带刀鞘的小刀,不由分说地塞给了我。 “你怎么又有枪又有刀的?”我瞪大了眼睛。 “用来防身。”秦暮奕微微一笑,“这样才能将被动转为主动。” “看来你的胆子不小嘛,竟然敢公然带枪上街。”我小声地调侃道。 “我的胆子确实不小,所以你胆了小的话就先回去吧”秦暮奕举着手枪,慢慢地走进了入口,脸上全是戒备。 我没搭话,跟着他的脚步走了进去。 地下室里没风,却不觉得燥热。而此刻昏暗的灯光独自亮着,在幽长的石阶里显得有些阴森。 “明哥,你说简公子为什么不一刀宰了他,非得留下我俩带走他不可。”一个男声这时在前面不远处响起。 “小林,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另一个男声大笑了一下,“但是对于动刀动枪来说,我更喜欢这份工作。” “说起来若不是我俩瘦,这份工作也轮不上我们。”被唤作小林的男子出声附和道。 ”就是呀。”叫明哥的男子微微叹了一口气,“你说简公子怎么弄这么小的洞口?” “对呀,若不是我们俩太瘦了,根本就挤不进去。”小林也微微叹了一口气。 “行啦,咱们别净顾着说话了,还是赶紧完成简公子布置的任务吧。”明哥的声音带些无奈。 “明哥,咱们一边聊天一边干活多好,不然闷得慌。”小林出声道。 “好吧。”明哥懒洋洋地应答了一句。 “明哥,你说警察都走了吗?”小林语气中带着担忧。 “肯定走了。”明哥又叹了一口气,“若不是我怕万一,在半个小时前就出来了。” “还是明哥考虑周全。”小林夸了一句,又问,“明哥,你说简公子会被他们抓住吗?” “抓你的大头呀!”明哥的声音不由得提高了,“你没看到简公子假扮成被挟持的人吗?他理应会被警察保护起来。” “是哦。亏简公子想得出来这一招。”小林吃吃地笑了起来。 “你以为简公子像你一样是猪脑袋呀。”明哥没好气地顶了一句。 “我才不是猪脑袋呢。”小林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反正呀,咱们听简公子的就对了。”明哥的声音透出一股尊敬。 “明哥,你说咱们那些兄弟会不会有事?”小林一脸担忧地问道。 “简公子不是说了吗?让他们先逃。若是逃不掉的话也没有关系,他上面有人,最多关几天就被放出来了。”明哥不耐烦地回答。 “明哥,那你说突然怎么来了这么多警察了,是不是因为我们绑架了这个人?”小林又问道。 “才不是。”明哥微微叹了一口气,“我听他们说是因为简公子杀了小可三个人。” “哦?警察怎么知道?”小林追问道。 “听说是被一个在草丛里睡着的大汉看到了,大汉于是就报警了。”明哥的声音透出一股无奈。 “所以是这个大汉多管闲事了?”小林微微吃惊。 “对!”明哥冷笑了一下,“简公子肯定不会放过他!他就等着我们楼谷家族对他进行疯狂地报复吧。” “疯狂地报复?”小林声音透出不解。 “这可是我们楼谷家族第二重要的基地,就因为他而被查封了,你说我们楼谷家族能善罢甘休吗?若是他还能活着,就算是个奇迹了。”明哥冷笑起来,声音没有任何的同情。 “明哥,你说这里会被查封?”小林再次疑惑地问道。 “你还真是猪脑袋!”明哥声音很无奈,“你说这里都发生了命案,警察他们能不查封这里吗?” “那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别到时走不了了!”小林开始着急起来。 “别急。”明哥笑了,“现在天都黑了,警察他们一时半会还顾不上这里。” “那就好!”小林吁出一口气,没一会又抱怨道,“哎呀,这家伙真重!” “咱们俩这么瘦小,还要抬个这么高大的男人,其实也真的不容易。”明哥哀怨般地叹了一口气。 “是呀,可怜了我的小胳膊了,都快酸掉了。”小林唉声叹气了一会,又说,“明哥,你说这个药怎么这么厉害?他都睡了一天一夜了,还像死猪一样一动不动。” “他这个药不算厉害了,上次那个才厉害,可以让人睡上整整一个礼拜。”明哥冷笑起来。 “上次哪个?”小林疑惑地问道。 “就是......”明哥想了想,问,“小林,你还记得今早被放走的那个女的吗?” “当然记得。” “她就被下了那个药。”明哥停顿了一会,笑了笑,“她本该睡上一个星期的,可是简公子却提前弄醒了她。” “为什么要提前弄醒她嘛?”小林疑惑不解起来。 “我也不知道。”明哥突然声音变得暧昧起来,“我只知道简公子对她真好,将他自己的床都让给了她。” “对她真好的话,就不会给她下药了。”小林顶了一句。 “也对。”明哥出声附和道。 “明哥,你说他们是什么关系呀?”小林八卦地问道。 “他们是指谁呀?”明哥的声音变得不太和善。 “就是简公子和......” 明哥一下子打断了小林未说完的话,声音变得既凌厉又阴冷:“这个和咱们没有什么关系,你千万别随便打听!” “我就这么随口一问。”小林不满地顶了回去。 “随口一问都不行。”明哥的声音还是冷冷的,“若是被简公子知道了,绝对让你吃不了兜子走。” “好,我知道了。”小林的声音显得有气没力的。 “咱们快点走吧!”明哥催促完,又说,“咱们早点将他搬上车,就能早点完成任务了。” “好。”小林有气没力地应道。 第九十六章:实在不经吓 “别动!打劫!”一个蒙面人持刀喊道。 正放下肩膀上的男子到出口休息的明哥和小林一脸吃惊地看着突然跳出来的蒙面人,相互对视了一下。 “你,赶紧将他的衣服给脱下来。”蒙面人指着小林,一脸严肃地命令道。 “脱下来干嘛?”小林一脸呆呆的。 “这里没有绳子,当然是拿衣服绑住他的双手呀。”蒙面人没好气地回答。 “哈哈哈哈......”明哥带头笑了起来,“我说这位姑娘,你也太不自量力了吧?你以为你拿把刀就能吓倒我们哥俩?” “这把刀可是很锋利的哦,难道你们不怕吗?”蒙面人扬了扬手,吃吃地笑了起来。 “确实很锋利,可是我们怕个鸟!”明哥歪着嘴巴说,一脸地不以为然。 “明哥,她......她是......”小林一把拉住明哥的衣袖,用手指着我,似乎不敢相信。 “她是什么呀,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不要结结巴巴的。”明哥一脸不耐烦,还一把甩开了他的手。 “她是那个人!”小林看了看我,突然一脸戒备起来。 “哪个人?都说了你能不能好好说话,给我说清楚点。”明哥再次显得不耐烦,不过明显没有那么轻视蒙面人了。 “就是我们刚刚在讨论的那个人。”小林说完,还补充了一句,“我认得她的声音。” “你是说她是......?”明哥没有说下去,脱口而出,“她怎么在这儿?” “我怎么知道。”小林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你们刚刚不是在聊我吗?这叫一叫曹操,曹操就到。”说完,我扯下了蒙住脸上的那块黑布,一脸笑嘻嘻地看着他们。 既然都被识破了,也没有必要再装下去了。只是怎么这么快就被识别了,真的不好玩。 “你想干嘛?”明哥一脸戒备地盯着我。 “都说了打劫呀,这么快就忘记了?”我突然笑得一脸明快,也开起了玩笑,“当然只是劫财,你们长这样的,我不感兴趣。” “什么叫我们长这样的?”小林不满地瞪了我一声。 “你们长什么样的,难道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吗?”我开始揶揄起来。 “我们长什么样,与你何干。”明哥微微冷笑起来,“再说了我们没钱。” “我才不信!”我用下巴指了指躺在地上的男人,“你们干绑票的人,怎么可能没钱?” “又不是我们绑来的,我们真没钱。”小林连忙出声,语气像在求饶。 “没出息,一个大男人居然对一个小女人这么低声下气。”明哥看了看小林,一脸的鄙视。 “谁低声下气啦,我只是和她在讲事实。”小林红着脸顶了一句。 “如果你们真没钱,我也没必要为难你们。”我笑了笑,话锋一转,“不过绑票得归我。” “你说归你就归你呀,凭什么呀?”小林挺了挺胸脯,让自己看起来强壮一些。 我扬了扬手中的小刀,笑嘻嘻地说:“都说了,就凭我这把锋利的刀。” “你以为你有把破刀,我们就怕你了吗?”小林冷冷地笑道。 “小林,既然她想要绑票,我看我们干脆将她也给绑了吧。”明哥冷笑了一声,对小林示意了一下,他们就双双向我扑了过来。 我刚刚和小鬼紧张得要死,可是听到他们的对话后,我觉得好笑。原来简钰就派这么两个瘦不拉几的手下暗中送走叔叔,那我没啥好担心的,于是就想出假扮抢劫的和他们玩玩,没想到他们这么不经玩。 “啊......啊......啊......”小林此刻四脚朝天地躺在地上鬼哭狼嚎起来。 “叫什么叫!”我故意板起了脸,让自己看起来凶狠一点,“再叫的话,我就用这把刀子将你身上的骨头一块块卸下来,直到你喊不出来为止!” 这个叫小林的真是的,只是将他这么轻轻一甩,他就这么个叫法,若是我用了全力,他指不定就要直接去见阎王了。看来还是明哥经摔一点,他只是冷哼了一声,面不改色。 “......”小林忍住了叫唤,却忍不住给了我一个白眼。 “我劝你还是老实点,我暗中还有帮手。若是你不知好歹,要掏枪偷袭我,只怕我没倒下,你就一命呜呼了。”我斜睨了一眼暗中不安分的明哥,冷笑起来。 原本也一脸痛苦、正试图将手伸到口袋里的明哥一听,动作立马停滞了,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他立马不放心的四处张望起来。 “你不信,是吗?有种你就试试呀。”我对明哥眨了眨眼,显得很调皮。 明哥的脸色顿时涨红了,他的手在地上哆嗦了一会,终究还是没有立即掏枪。 看来这两人都很爱惜性命呀,不敢轻举妄动,我微微歪了歪嘴巴。 “你到底想怎么样?”明哥鼓起了眼睛,沉着声音问道。 “我先问问他想怎么样。”说完,我笑了笑,双手相互拍了拍。 这时秦暮奕从暗处走了出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的两个处于下风的男人。 “你们先将口袋里的枪扔出来吧。”秦暮奕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冷冷地命令道。 “我没有枪。”说完,小林眼巴巴地看着我,似乎想博取我的同情。 “没有就没有呗。”我见小林暗暗松了一口气,笑了笑,又补充道,“反正呆会会搜身的,若是发现有人私藏的话,里面有多少颗子弹就赏他几颗,不够的话也没有关系,我们还有几把手枪,肯定会喂饱这个不识好歹的家伙的。” “明哥,我想起来了,你今早是不是放了一把手枪在我口袋里?”小林的脸色苍白起来,脸上还挂着虚汗,笑得很假,可怜巴巴地拿眼看着明哥,想让他配合。 “我不知道,你别扯上我。”明哥声音冷冷的,看都没看小林一眼,很配合地将口袋里的那把手枪掏了出来。 “姐,我先摸摸看,有的话我肯定会拿出来的。”小林见明哥一点都不配合,脸上顿时挂不住,一个劲地对我赔笑。 这小子嘴是挺甜的,就是太不老实。 小林见我一直在冷笑,连忙往口袋里摸了摸,故作吃惊地说:“哟!原来还真放了一把。姐,真不好意思,小弟给忘记这茬了。” 装,真会装!以为我这么傻,看不出来吗?若不是我不想杀人,肯定一枪直接毙了这个虚伪的人。 “别废话了,赶紧都将枪给我踢过来吧。”我的声音冷冷的,不带任何感情。 我弯腰捡起了他们踢过来的手枪,想了想,问:“车钥匙在谁的身上?” “不知道!”他们异口同声。 我双眼微微眯起,冷冷地笑了起来:“你们是不是想告诉我,你们两个打算将这么一个大男人在夜色苍茫中双双扛着下山?” “......”他们两个很有默契都不说话,也没有看对方一眼。 这么怕死的两个家伙,以为我就撬不开你们的嘴巴吗? “你们不想说也行。”我将其中一把枪的保险栓打开了,冷冷地笑了起来,“我没有马上处决你们就是想给你们一个让我不处决的理由,如今看来是没有这个必要了。其实呀,我就应该先处决你们,然后自己慢慢找。若实在找不到,叫人开车来接就好了。反正你们都是不怕死的大英雄,我得成人之美呀。” “姐,我想起来了,钥匙就在......”小林用手指着躺在地上的人,一脸的赔笑。 “钥匙就在这个人的身子。”明哥打断了小林的话,也用手指着躺在地上的人。 “明哥,你干嘛抢我的话说。”小林皱了皱眉头,不满起来。 “什么叫抢你的话?难道只有你可以说话吗?”明哥瞪了一眼小林,冷冷地反驳。 “这......”小林一时语塞。 “你们俩别那么多废话了!”我板起了脸,命令道:“你们赶紧站起来,先将衣服给脱了。” “姐,非要站起来吗?”小林嘟起了嘴巴问道。 “别那么多废话!”我的声音显示不耐烦。 “姐,可是我......我站不出来了......”小林一脸委屈的样子,还微微叹了一口气,“腿好软!” 这么不经吓呀,一吓就腿软,还有没有一点男人的样子?我在心里不由得鄙视起来。 “就你名堂多!你是不是嫌血太多了,想让我给你放一放血?”我冷冷笑了起来,又说,“其实呀,我就应该直接处决你们的,也没有必要让你们脱衣服,这显得多此一举。” “姐,你别吓小弟嘛,小弟胆子小。”小林慢慢撑起了身子,皮笑肉不笑,“不过经姐这么一吓,倒起得来了,真是怪事。” 遇到这么怂包却又狡猾的人,还真是怪事。 就在他们费力地脱衣服的时候,我转过了身子,声音冷冷的:“你们别再给我耍什么花样了,我的耐心可没那么多,再说了我的帮手可没有我这么好说话的。” “姐,我才不会......”小林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呯的一声枪响,吓得他硬生生地将下半句话给咽到肚子了。 我回头看到小林脚边的那个突然长出来的洞和他突然跌坐在地上,乐了起来:“都说我的帮手不好说话了,你偏不听,还要顶嘴,这下被吓到了吧?这只是一个警告,你若是再不听话,子弹可是不长眼的呀。” 小林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眼巴巴地看着我。 “还不快点站起来,难道要我扶你吗?”我突然觉得好笑。 “不......不用。”小林费力地站了起来。 我看到地上有一摊水,连忙转过了身。这个怂包居然被吓得尿都出来了,实在不经吓呀。 没多久后,我听到了一声接一声地扑通声,我连忙回过了头。 “小鬼,你怎么这么快就打晕他们了?不让他们相互绑起来吗?”我看着面前光着上身的两人,微微撇了撇嘴。 “我们还是快点走吧,子青她肯定很担心了。”秦暮奕说完就上前扶起了躺在地上的男人。 好吧,我刚刚觉得好玩,都忘记子青还在担心呢。 “你在看什么?”我见秦暮奕一直盯着地上昏迷不醒的男人,好奇地问道。 “小烈马,你过来看看,他是不是和我们看到的绑架照片的男子长得一样。”秦暮对我招了招手。 我上前看了一会,说:“应该是叔叔。” 秦暮奕舒出了一口气:“那就好,咱们可别让子青欢喜一场。” “小鬼,你的心真细。”说完,我不待秦暮奕回答,话锋一转,“我先给子青去个电话吧,让她别担心了。” “咱们先上车吧,到时再在车上打。”秦暮奕的手往地上男子的口袋摸了摸,摸到了车钥匙后才将他扛上肩膀往前走。 “好。”我连忙上前扶住了仍在昏迷不醒的叔叔。 第九十七章:遭到了攻击 “子青,我们找到叔叔了。”在电话里,我一脸兴奋地讲着。 “真的吗?我爸还好吗?”对方的声音在哽咽。 “他没事,只是被下了药,在晕迷。”我实话实说。 “你和子青微信视频,让她看看叔叔吧。”正在开车的秦暮奕开口说道。 我斜睨了一眼秦暮奕,微微点了点头,对叶子青说:“子青,你等等,我和你微信视频。” “好。”对方很高兴地答应了。 挂掉了电话,我一边打开微信一边问:“小鬼,是不是害怕了?” “害怕什么?”秦暮奕眼睛注视前方,眨了眨眼睛。 “害怕再多一个小夜。”坐在副驾驶座的我目光炯炯地看着秦暮奕。 “小烈马,你真厉害,被你看穿了。”秦暮奕笑了笑,一脸认真地继续开车。 “还是小心才能驶得万得船。”说完,我一副了然的样子,就点击了视频通话。 “赞同。”秦暮奕微微点了点头。 我见对方接通了视频,就切换成后置摄像头,对对方说:“子青,你认真看看这个是不是叔叔。” “好。”对方看了一会,回答:“是我爸。” “你好好看清楚哦。”我想了想,又问,“叔叔有什么明显的特征吗?” “怎么这么问?”对方惊讶起来。 我于是将小夜的事情告诉了叶子青,她瞪大了眼睛,一脸地不可思议。 好一会,叶子青缓缓开了口:“我爸的脖子上有一颗大黑痣,我之前帮他按摩时发现的。” “好,你先等等,我要下车去后座查看。”说完后我就放下了手机。 “小烈马,你先别急,咱们过了这条山路再说。”秦暮奕见我要卸下安全带,连忙出声阻止我下车,眼睛还瞟了一眼后视镜。 我愣了一会,才明白过来。是呀,这里荒山野岭的,确实不太适合停车。 怪不着小鬼特意将叔叔的头放在后视镜可观看的地方,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看来小鬼的心真的很细,做事也很小心,从这些小细节就可以看得出来。不过从而却显得我处理问题欠缺,而且遇事就容易急。 也许正是这样,我才越来越欣赏小鬼,才会做事像不带脑子,喜欢问东问西的。 这倒让我想起了陆师兄,和他相处我就爱瞎指挥,一副什么事都了然于胸的样子。 看来人一旦有了依赖,就容易变得懒惰! “马青,你们先回来再说吧,我在这儿等你们回来。”视频的那头开了口。 “好,呆会见。”我挂断了视频。 “小烈马,扶好!”秦暮奕一喊完,车子突然像飞一样驶向前去。 我一边扶好扶手,一边向后看去,只见一辆面包车上坐着几个强壮的男子,其中一个还将头探了出来,用手枪一直对车尾猛烈地射击。 这群人是何时跟上来的?为什么要攻击我们?难道是楼谷家族的人?我紧紧地皱了眉头,面带着不悦。 “小鬼,他们快跟上来了,咱们还得开快点!”看着穷追不舍的他们越离越近,我不由得冲旁边开车的人喊道。“你别急,先将我裤子口袋里的电话掏出来。”小鬼一边注视着后边的情况一边对我说道。 “好!”我答应着,身子向秦暮奕方向挪了挪,手往他的裤袋里摸去。 秦暮奕今天穿着一条米白色的休闲裤,裤口还算宽大。只是他的腿一直平直着,我摸了好一会才摸出手机。 “你打电话和阎叔,和讲他我们遇到危险了,让他速派人员来增援我们,另外能活抓他们就一定要活抓他们。”秦暮奕见我摸出了手机,简短地对我吩咐道。 “好。”我红着脸答应着。 “你哪里不舒服了?怎么脸红了?”秦暮奕飞快地瞥了我一眼,又语带关怀地问,“是不是我开车速度太快了,你适应不了?” “不,不是。”我连忙出声否定道,却心虚般地低了低头。 我怎么能说我是因为拿手机时摸到小鬼大腿上的肉而突然脸红,这太丢人了吧? “你确实你没事吗?”秦暮奕不放心地又追问了一句。 “真没事!”我的声音很肯定,又加了一句,“我只是突然觉得好热。” 真是的,干嘛要加最后一句话嘛!感觉在欲盖弥彰,真是丢脸丢得家了! “这样呀......”秦暮奕又瞥了一眼我,“那我就加速了哦。” “好。”我赶紧低头打电话。 “少爷!”电话接通后,对方恭敬地叫了一声。 “阎叔,是我。”我故意停顿了一下,想必对方已经知晓我的身份,我又说,“我和小鬼现在遇到危险了,麻烦您派人过来支援一下。” “好的,马小姐,我现在就安排。”阎叔对我将秦暮奕叫作小鬼已经见怪不怪了。 “对了,小鬼还说能活抓他们就尽量活抓他们。”我怕阎叔一下子就挂了电话,连忙补充了这一句话。 “好的,请少爷和马小姐放心,我一定会办妥的。”对方的声音很坚定。 “那就辛苦阎叔了。”我语带真诚。 “不辛苦,这都是我分内的事情。请少爷和马小姐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对方的声音很恳切。 “好。”我轻轻一笑。 刚挂断了电话,后排的玻璃门被射击了几下,弄得砰砰直响。若不是一辆防弹车,玻璃恐怕早就被打破了。 “小烈马,你坐好,我这次要开到最快了。”秦暮奕一脸严肃地说。 “好。”我连忙将手机扔到一旁,双手紧紧地抓着扶好。 就在车子刚开出去没多久,我突然听到呯的一声,我的后背也被重击了一下。 “叔叔的头被靠背椅撞到了。”我苦笑起来,看了看坐睡得好好的叔叔,又说,“若不是你想到用安全带将叔叔扣住,他整个人肯定会被摔到地上去的。” “我们再支撑一阵,很快就安全了。”秦暮奕瞥了一眼仍然在后座睡得死死的叔叔,也苦笑起来,“这么大动静都醒不了,看来是无因老人的弟子配的药。” “那咱们有什么办法可以弄醒叔叔吗?”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最好让他自然醒来,这样药性才会自然发散。”秦暮奕一脸认真地说。 “可我上次就是被提前弄醒的。”我一脸委屈。 “所以你现在才会没之前聪明。”秦暮奕忍不住笑了笑,开起了玩笑。 “你......你什么意思嘛!”我不满地嘟起了嘴巴,顺便瞪了旁边的人一眼。 “就是逗你玩的意思咯。”秦暮奕口气说得很轻松,却时不时留意后边的情况。 我知道这时候的我们不能掉以轻心,但是又不能过于紧张,于是我试图让气氛变得轻松起来。 “不过我确实变笨了,你说怎么办才好呢?”我的声音很委屈。 “没关系呀,咱们之中有一个聪明人就行了。”秦暮奕再次笑了笑,唇边上的酒窝让侧脸看起来更加迷人。 “聪明的人为什么是你?”我故作不满地问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秦暮奕的声音似乎理所当然。 呃?反将我一军吗? “我也想当聪明人嘛。”我撇了撇嘴。 “那咱们一起聪明好了。”秦暮奕的声音充满了柔情。 “可是我想比你聪明。”我故意这么逗小鬼。 “你要那么聪明干嘛?”秦暮奕像是随口反问。 “我也不要那么聪明,只要比你聪明就行了。”我轻轻笑了起来。 “可我已经很聪明了,你比我聪明的话,会不得了了。”秦暮奕吹起牛来一点都不脸红。 “哪有这么夸自己的?”我笑问道。 “不夸自己难道还夸你呀?”秦暮奕也笑了。 “对呀,你就应该多夸夸我。”我开始耍起赖来。 “那我夸你差一点就比我聪明。”秦暮奕丝毫不让步。 “你为什么非要比我聪明嘛?”我不满地问道。 “因为我本来就比你聪明呀。”秦暮奕再次自信满满起来。 “那你的聪明在哪里呢?”我开始出题了。 “我若是不聪明,怎么会选择聪明的你?”秦暮奕再次说得理所当然,还得意地瞥了我一眼。 好吧,这话我爱听! “这话说得很聪明。”我开心地说道。 “聪明的人说话当然也聪明啦。”秦暮奕再次得意起来。 呃?这人夸起自己来简直不留余地,看来我在言语上并占不了多少便宜。 “你听聪明人说话当然变得聪明。”我也不甘示弱起来。 “所以你应该多听听我说话。”秦暮奕抓住了重点,反击道。 “你又来夸自己了。”我这回是真的苦笑起来。 “你刚刚不是也想夸自己来着。”秦暮奕对故意挤了挤眼。 好吧,被你看穿了,果然不能小瞧你。 “看来聪明的人听得懂聪明的人说话。”我决定夸夸他又夸夸自己。 “聪明的人知道该在什么时候听得懂。”秦暮奕笑着回答。 这时,我往后视镜看去,大声地说:“聪明的人快看,后面的车子被其他车给围截下来了。” “嗯,聪明的咱们总算可以放下心来了。”秦暮奕的眉头开始舒展起来。 没想到话刚落没多久,就有一辆大卡车直直地朝我们撞过来...... 第九十八章:超级大无赖 “小鬼,你有没有事?”我微微摇了摇头,看着右手边,开口问道。 天呀 ,我怎么啦?总觉得整个人觉得晕晕的,看不清对方的模样。 就在我伸手要去摸秦暮奕的时候,我听到了他惊慌又颤抖的声音:“小......小烈马,你别动,我......我马上过来。” 既然小鬼没事,我就放心了。只是他为什么惊慌失措起来? 就在我抽回自己手的时候,我感觉到有一片红刺激着我的眼球。 我.......我的手怎么都是血? 刚刚发生的事情又在脑海里回放了一遍:就在那辆大卡车直直地向我们撞过来的时候,机敏的秦暮奕连忙将车子驶向了右边,避免被大卡车碾压。可是整个车子却直直地撞向了路边坚硬的栏栅,我们当时就被撞得头晕脑胀。这时大卡车仍不放过我们,还拿车头来撞击我们,似乎要将我们撞下山崖。若不是秦暮奕忍住疼痛,当机立断地将车子开动,我们恐怕死无葬身之地。车子向前狂奔的时候,大卡车像发疯了,一直在后面对我们的车子穷追不舍。直到大卡车将我们的车子撞翻在地,这才停止撞击。就在这时,若不是秦暮奕的人及时赶到,大卡车的人就要向我们倒汽油并点火,让我们烧得尸骨无存。 可怕,太可怕了,居然要置我们于死地! 就在我觉得劫后余生的时候,秦暮奕打开了车门,一把将我抱了出来。 这是小鬼第一次抱我,还是公主抱,我在这时候居然开心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秦暮奕奇怪地问道。 “没有呀。”我连忙摇头否认。 “你不会撞坏脑子了吧?”秦暮奕的声音还带一些担心。 “你会不会聊天呀?”我气呼呼地叫道。 “哦,你这么凶,应该没事,那我就放心了。”秦暮奕总算松了一口气。 “你才.......咦?你的额头怎么啦?”我原本想顶秦暮奕一句,可是看到眼前的他的额头青肿了一大块,旁边还有几抹鲜血染在上面,连忙改口问道。 “我这点伤没什么,倒是你......”秦暮奕叹了一口气,双眼尽是爱怜。 由于看不清楚秦暮奕头上的伤到底严不严重,我就用双手擦了擦眼睛。擦完后,我才发现我干了一件大傻事。 对哦,我手上都是血,怎么能用来擦眼睛呢,真是傻!我现在的样子看起来也肯定很傻吧?呜呜呜.......我的脑子难道被撞坏了吗? “怎么办?我的眼睛都睁不开了。”我的声音沮丧起来,不由得嘟起了嘴巴。 “那你就不要睁开,反正有我抱着你。”秦暮奕的声音暖暖的。 “可是......”可是我不想这么见人,但是后面的话我没有说出口。 秦暮奕轻轻地笑了:“别可是了,我抱你上医院吧。” 我突然想起什么,忙问:“叔叔呢?他怎么样了?” “他......他也受了点伤。”秦暮奕的声音带着些自责。 哎!我原本想安全地带回叔叔,如今还弄得他受伤了,真是过意不去,想必小鬼也是这么想的。 我难过了一会,才说:“小鬼,你带我去看看叔叔吧。” “你现在眼睛不是睁不开吗?”秦暮奕微微叹了一口气,“到时再看吧。” 我想了想,说:“有水吗?有的话我洗洗就好了。” “我们先去医院吧。”秦暮奕的声音轻轻的。 “好吧。”我的声音带些无奈,又说,“不过要先治叔叔的伤哦。” “好。”秦暮奕很爽快地答应了。 “你说那辆大卡车是从哪里来的?为何要置我们于死地?难道是楼谷家族派来的?”我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我不知道。”秦暮奕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只知道若不是这辆车子性能好些,我们只能下辈子再做夫妻了。” “谁说要做这辈子的夫妻了?”我不满地撇了撇嘴,脸上却觉得滚烫起来。 “我抱了谁,亲了谁,谁就做。”秦暮奕还轻轻地笑了出来。 “你非礼我我都没说啥,你还想占我一个大便宜呀?”我再次撇了撇嘴。 “第一这不叫非礼。第二这不叫占大便宜。第三我可是负责任的好男人。第四我都当你默认了。”秦暮奕的声音很得意。 “什么叫当我默认了?我什么时候默认过?”我抓住了第四点问道。 “我上次抱着你时,说要带你远走高飞,找一个面朝大海,民风淳朴的地方,我们好好地过日子。”秦暮奕抱我抱得更紧了,当然笑得更深了,语气也带一点调皮,“我可不管,你当时并没有反对,那不反对就是赞同了。” “谁说不反对就是赞同了?”我反问道。 “我说的。”秦暮奕说得很肯定。 “你说的不算!”我反驳道。 秦暮奕脱口而出:“我是谁,所以谁说不反对就是赞同了!” 通过今天的了解,我才知道小鬼的口才原来这么好。以前我真是低估他了,我现在对他刮目相看了。 “你又来耍无赖了,是吗?”我的声音透出一股无奈。 “反正我是赖定你了。”秦暮奕突然笑了,而且还笑得很开心的样子,“当然我只是知会你一声,并没有征求你的意思。” “你怎么可以这么霸道?”我不满地叫了起来。 “我既然想霸占你,当然得霸道呀。”秦暮奕的声音透出一股得意。 这人真是无赖,没有想到他接下来更无赖,我只能送他一个超级大无赖的称号了。 我正想说些什么,突然听到有人狂奔过来,嘴里大喊:“少爷......少爷......” “我没事,你们快去救车里的人。”秦暮奕沉声命令道。 “好。”带头的人边跑边说,“你们几个快点跟上!” “这人是谁?”我听声音觉得很年轻,当然也觉得很陌生。 “周......智......明。”秦暮奕一字一顿地说。 “啊?”我惊呼了一声,这才笑了笑,“原来他就是周董事儿的亲生儿子,看来正主来了。” “什么叫正主呀?我可是他的少爷。”秦暮奕连忙开口纠正道。 “得了,你的位置都让了出来,还以为自己是少爷呀?”我笑了笑,又继续调侃道,“别人叫你少爷,你还满口答应,你还真好意思!” “我现在毕竟还没有和你远走高飞嘛,别人叫我,我不好意思不应,不然别人会觉得我不给面子。”秦暮奕停顿了一会,又说,“到时想答应都不行了,所以让我现在享受一下,可以吗?” 这人果然口才了得,得了,我也懒得和他再争论这个话题了。 “好吧。”我故意转移了话题,“你之前不是说他在国外读书吗?他怎么回来了?” “他毕业了,我就让他过来帮帮忙。” “这样呀。”我想起了我就是通过周智明这个身份认识小鬼的,突然有感而发,“没有想到我能看到真的周智明。” “说得你看得见一样。”秦暮奕小声地嘀咕一句。 “你能不能好不好说话?”我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 “好,我能好好配合你说话。”秦暮奕连忙安抚我。 “我真想看看他长什么样子。”我又有感而发。 “反正没我帅。”秦暮奕的声音带着些不满。 “说不定就比你帅哦。”我开起了玩笑。 “难道我在你的心中不应该是最帅的吗?”秦暮奕反问道。 “你......帅......吗?”我一字一顿地问。 “你这样问就过份了哦。”秦暮奕不满地说。 “对哦,你这样问就过份了哦。”我笑着反击道。 “你.....你抱紧我,别乱动了。”秦暮奕的语气带些霸道。 “我哪有乱动?”我不满起来,我明明就乖乖地任他抱着。 “谁说没有?”秦暮奕追问起来。 “就没有!”我丝毫不让步。 “好吧。”秦暮奕微微叹了一口气,“既然你这么不老实,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我还没说完,就被人吻住了。 哪有这样的人,居然趁人之危! 好一会,那张火热的嘴唇才离开,我不满地叫道:“你干嘛呀?” “叫你口不要乱动,你偏不听,这下好了吧,知道错了吧?”秦暮奕的声音带着笑意。 呃?真是无语!居然恶人先告状! “你又没说口。”我不满地顶了一句。 “我说了。” “哪有。” “我说不要动就包括了呀。” “这......”我没说完,又被吻住了。 “你怎么这样?”等秦暮奕的嘴唇一放开,我又忍不住质问道。 “谁让你不听话呀?”秦暮奕笑得很得意。 “我哪有。”我的声音微微提高。 “你看,你又不听话了。” “......”我很识趣地闭嘴,生怕他又吻下来。 我真心被这人打败了,原来耍起赖来,他绝对排名第一! “咳咳......”小跑过来的周智明假装咳嗽了几声,这才恭敬地问道:“少爷,咱们是不是该出发去医院了?” “走吧。”秦暮奕的声音显得很愉快。 “小烈马。”在车子行驶中,秦暮奕开口问道。 “......”本姑娘暂时不想理你了,我要保持沉默。 “亲爱的。”脸皮厚又耍无赖的秦暮奕又叫道。 “......”无论你叫得再肉麻,本姑娘都不会理你。 “傻姑娘,你可以乱动了。”秦暮奕笑得很开心。 “......”你才傻呢,还傻里傻气的! “原本我想问问某人要不要清洗一下眼睛,既然不应我,那就算了。” “要!”我一听,条件反射般地回答了。 “我看还是不要吧,我怕你呆会不让我抱了。” “你能不能正经点?” “不能!” “小鬼,怎么办?我的眼睛觉得好痛,若是再不擦干净,我怕......”既然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吧? 秦暮奕一听,顿时急了,连忙叫道:“医生,快来!” 看来这个超级大无赖并不是软硬不吃,这就好办了! 第九十九章:完美的魔术 秦暮奕总算将我放下了,让他口中的医生先用清水给我清洗血迹,然后消毒包扎。 “你是小周?”包扎完毕,我看着蹲在我面前的帅气小伙子问道。 “对。”周智明对我笑了笑,露出了白花花的牙齿。 “你是医生?”我又问道。 “我是学医的,刚毕业,还称不上是医生。”周智明的笑容中带些腼腆。 “既然是学医生的,怎么不往医生这一方面考虑?”我看着他,疑惑地问道。 “我爸倒是希望我能经商。”周智明轻轻咬了咬唇,一脸顺从的样子。 “还是从心吧,去做自己最想做的事情。”我的声音透出一股真诚。 自己要路,就该有自己的选择权。 “嗯,我好好考虑一下。”周智明对我微微点了点头,“谢谢姐。” “有些选择,从心的话会快乐很多。”我微微一笑,看了看躺在车床上的叔叔,问道,“叔叔怎么样了?” “叔叔的头部受到重击,得去照个x光才知道结果。”周智明微微停顿了一下,“其它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伤。” “嗯。”我轻声答应着,就低头不语了。 若是叔叔被撞得厉害的话,我如何向子青交代呀,我的心沉了下去。 “小烈马,别担心,叔叔肯定会没事的。”秦暮奕走了过来,轻轻地搂着我的肩膀。 “嗯。”我还是面带悲色,不想过多言语。 “你呆会和叔叔一起照个x光吧。”过了好一会,秦暮奕才开口道。 “我没事,你放心。”我声音还是轻轻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不放心,所以你让我放心,好吗?”秦暮奕一脸恳切地看着我。 我看到周智明很识趣地走开了,只好点了点头。 “这才乖嘛。”秦暮奕露出了笑容。 “那你也去照一个x光吧。”我盯着秦暮奕肿高的额头,声音有点低。 “我没事,你放心。”秦暮奕摸了摸我的头,一脸的宠爱,重复了我刚刚的话。 “我不放心,所以你让我放心,好吗?”我也重复了秦暮奕这一句话,一脸地认真。 “好,听老婆大人的。”秦暮奕对我眨了眨眼,一脸笑意。 “谁......谁是你老婆大人?”我出声反驳道,见秦暮奕笑得更欢乐,又说,“你可别胡说八道,败坏我的名声。” “你说我抱又抱过了,亲也亲过了,这已经是败坏名声了吧?”秦暮奕说这话一点都不脸红,还对我扮了一个鬼脸,活脱脱一个大无赖。 早知道这样,我刚刚就懒得理他!哎,现在已经为时已晚了!失算失算! 我见随行的人都在拼命忍住笑,暗中踢了秦暮奕一脚,压低了声音,不满地说:“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开玩笑,想让我气急败坏吗?” “我没有开玩笑呀。”秦暮奕一本正经,声音很沉稳,“我就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表露我的心声,以此证明我的真心。” “这玩笑有点开大了,我可容易当真的。”我赶紧给秦暮奕使个脸色,让他别再胡闹了。 既然给你台阶下,你就赶紧下吧,我眼巴巴地看着面前一直在笑的人。 “这种事我可没有开玩笑!”秦暮奕突然单膝下跪,收起了笑容,“这是不是更有诚意了?” “你到底想干嘛吗?”我见大家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了过来,没好气地问道。 “求婚呀。”秦暮奕又笑了起来,还笑得满面春风,“你不是说结婚前需要先求婚吗?那我就好好配合你一下。” “你什么东西都没有,就这样子求婚?”我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就是故意要为难他。 “你想要什么东西?”秦暮奕反问道,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我。 “求婚不是都会有戒指和鲜花吗?”我也反问道,不过眼睛故意转向了别处,不与秦暮奕对视。 这么看着我,我不知为何,总觉得不好意思。 “你确定要鲜花?”秦暮奕不答反问。 “为什么不确定?”我总算回头看他,一脸调皮的样子。既然你刚刚不配合,本姑娘就是要捣乱,看你如何收场。 “这好办。”秦暮奕一脸自信,还很神秘,甚至还对我眨了眨眼睛,“我给你变个魔术。” “哦?难不成还会变出鲜花来?”我吃吃地笑问起来,表示深深地怀疑。 “你可别小看我的魔术。”说完,秦暮奕的右手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口中念念有词,“你可给我看好了,见证奇迹的时候到了。” 就在我傻傻地盯着眼前的这只大手时,秦暮奕口中依然振振有词:“叮叮当当,快看快看,奇迹奇迹!” 说得都是什么玩意?不过他倒是很可爱的样子。 就在这时,我眼角的余光瞥到秦暮奕的左手偷偷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朵小花,他飞快地递到我的面前,让我差点笑喷。 这人真是的,居然拿出一朵小小的黄里透红的野菊花,真是亮瞎了本姑娘的眼! 看来不能抱希望呀,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你就拿这么一朵又小又残的野菊花求婚?”我一脸地挖苦,当然这也让我感到很意外。 “不行吗?”秦暮奕脸上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相反还洋洋得意起来,“虽然这朵鲜花是小了点,但是这里面有寓意的哦。” “哦?说来听听。”我倒想听听秦暮奕能说出什么名单来,当然也想见识一下他瞎掰的能力。 “你在我的心里一直是一枝独秀的,所以这朵花花送你呐。”秦暮奕将手中的花又向前递了递,笑道,“你大可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对你一心一意的,他们都可以作证。” 你的心我怎么会不知道?又怎么需要别人作证? “这在路上随便摘一朵小野花就认为可以收买人心了?”我笑着问。 这孩子真逗,还不是一般地逗!反正我是被他逗笑了。 “你错了!”秦暮奕语气肯定地说。 “哦?我哪里错了?”我疑惑地问道。 “第一这不是收买人心,这是见证人心。第二这不是随便摘的,这是我特意摘的。第三这不仅仅是小野花,还是刚摘不久的,新鲜着呢。第四虽然只有一朵,但是代表着我的心意。”秦暮奕一本正经地说道,还说得条条是道。 这人够了,真是假正经!哦,应该说老不正经才是! 见我扑哧一声笑了,秦暮奕又说:“我再给你变一个魔术。” “你该不会抓一把黄土送我吧,说什么皇上在上,厚土为准,对我的感情天地可鉴之类鬼话来诓骗我吧?”我忍不住出声调侃道。 “这个可以有哦。”秦暮奕笑得很开心。 “可以有你个大头鬼。”我不满地冷哼了一下。 “好吧,咱们该正经一点啦。”秦暮奕的脸上立马变得一本正经起来。 “是你自己一直不正经。”我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秦暮奕当没听到,脸上再次变得神秘起来:“你看着我的手,让你再次见证奇迹的时候到了。” 就在我兴致索然时,秦暮奕突然掏出了一样东西,让我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这是什么盒子?好高大上的样子。” 我盯着眼前一个做工精致的天地盖小盒子,一脸吃惊地问道。 “这本来就是高大上的盒子。”秦暮奕没好气地顶了一句,“怎么样,有诚意了吧?” “里面装了什么嘛?”我瞪大眼睛问道。 “你打开看看不就行了。”秦暮奕笑道。 我满怀期待地接过了秦暮奕手中的盒子,打开后却一下子惊住了,结结巴巴起来:“这......这......” 天呀,这么漂亮的盒子,居然装着一个草环戒指,也是没谁了! “好特别的戒指哦。”周智明笑着夸道。 “就是,少爷出手就是不凡。”另一个人也夸道。 “确实很特别。”其他人也纷纷附和道。 我看到众人的笑容都很勉强,揶揄道:“这还真有点买椟还珠的意思。” “不,不同的。”秦暮奕笑道,“ 盒子和草环戒指都归你哦。” “我是赚到盒子还是戒指呢?”我笑问道。“你都赚到了。”秦暮奕对我挤了挤眼,“而且还特别赠送一个能干的我。” “意思是你是赠品?”我再次笑问道。 “呃?也可以这么理解啦。”秦暮奕笑得有些勉强,意识到我在给他下套。 “赠品可以不要的吧?”我对秦暮奕挤了挤眼,一脸地嫌弃。 “这个可不行!”秦暮奕声音很肯定,接着侃侃而谈,“赠品虽然是赠送的,却是最重要的,用途也是最广的,所以你可别瞎了眼。” “你才瞎了眼。”我不满地顶了回去。 “我是瞎了眼,才向你求婚。”秦暮奕开起了玩笑。 见我赏了他一计白眼,秦暮奕笑得更欢了。 “你怎么突然向我求婚?”我转移话题。 “在你被绑架的时候,我就后悔没早点向你求婚。”秦暮奕的目光很诚挚,见我呆呆地看着他,又继续说了下去,“那时我就打定了主意,无论你是死是活,我都会向你求婚,让你做我这辈子的新娘。” “什么叫我是死是活,你就不能讲点吉利的话吗?”我再次赏了他一计白眼。 “能。”秦暮奕笑了笑,拿出了盒子里的草环戒指,“终于等到你了,你就嫁给我吧。” “嫁吧,嫁吧。”其他人连忙鼓掌,纷纷起哄。 见我迟疑着,秦暮奕又说:“我刚刚与你生死与共了,也与你劫后余生了,这个时间点对于我来说意义非凡,所以你会答应我的,对吗?” “......”我还是没吭声,只是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人。 难道他就是我这辈子要嫁的人了? “姑娘,你就答应了吧。”这时,一个略显年老的声音响起。 我一听,身子颤抖了一下,连忙回头,只见叔叔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一脸慈祥地看着我。 “叔叔。”我一下子高兴起来,连忙扑了过去。 “你见过你,是吗?”叔叔盯着走近的秦暮奕问道。 “是的,叔叔您的记性真好。“秦暮奕笑道,“上次子青住院时,我就是托叔叔将花拿进去的。” 原来上次子青被绑架时,小鬼代我亲自去看了子青,我心中大受感动。 “这次是你们救了我?”叔叔的声音显得很虚弱,来回看着我们。 “叔叔,对不起,我让您受伤了。”秦暮奕的声音带着抱歉,过了一会,又语带关怀地说,“您现在身子还很虚弱,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 “我没事。”叔叔回头看着我,说,“姑娘,我看得出来他是一位好人,你就答应了吧?” 我对叔叔笑了笑,轻声说:“好。” “太好了,谢谢叔叔。”秦暮奕激动地对叔叔鞠了一躬。 见我看着他,秦暮奕又单膝跪地,深情款款地对我说:“我漂亮的老婆,请你将左手递给我,我给你的无名指戴上我一生的承诺。” 我被他的言语逗乐了,将两只手都递了过去。秦暮奕从我右手托着的盒子里拿出了草环戒指,一脸郑重地给我戴到了无名指上。 “哇哇哇......”我听到了他们夸张的叫声。 就在我一头雾水的时候,我看到周智明一脸羡慕地盯着我的左手看,口上还不忘夸道:“好大的钻戒呀,真是亮瞎了我们这些单身狗。” “钻戒?”我一脸疑惑地低下了头。 “啊?”我轻呼起来,盯着一脸笑意的秦暮奕。 他什么时候给我戴上了这么一颗既硕大又耀眼的钻戒?这真是一个大魔术! “怎么样,这个魔术变得不错吧?”秦暮奕站了起来,牵起我的手,一脸得意地问。 “原来你还留着后招呢?”我眼皮抬也没抬,嘴边却挂着一抹笑意。 “对你,我可不敢马虎,所以必须要放大招。”秦暮奕的声音柔柔的。 “我只知道你变了一个大魔术。”我笑道。 “是呀,将你变成我的老婆了。”秦暮奕说完就搂我入怀。 “你的大魔术还将叔叔弄醒了。”怀中的我轻轻地笑了起来。 “真是完美的魔术。”秦暮奕一脸得意洋洋。 第一百章:突然就变脸 秦暮奕见叔叔醒来,提议先将车子开到之前去过的私人诊所,让叔叔和子青先团聚,然后再去大医院照x光,得到了我们一致的同意。 “叔叔,您怎么突然醒了?”我走了过去,一脸好奇地问道。 “这还用问,当然是因为我的完美魔术啦。”秦暮奕对我挤了挤眼,一脸得意。 “我在问叔叔,你别插话,好吗?”我瞪了一眼秦暮奕,声音却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 “是,是,老婆大人。”说完,秦暮奕牵了一下嘴巴,露出了好看的酒窝,又故意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我现在有老婆了,都得听老婆的话,我真是太爱老婆了。” “......”就在我无语时,众人皆掩嘴笑了起来,而秦暮奕也跟着笑了起来。 小鬼呀,你的脸皮真厚,一点都不觉得害臊!不过我还是觉得他很可爱滴。 “少爷 呀,您在我们这些单身狗面前大秀恩爱,大撒狗粮,您不觉得太过分了吗?”周智明出声调侃道。 “就是,就是。”其他人纷纷附和起来。 秦暮奕见我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却得意洋洋起来:“我不仅仅是在秀恩爱,还在教你们秀恩爱。你们若是再起哄,我可要收费哦。” “少爷,您的票价太高,我们看不起,还是不看了。”周智明听见秦暮奕如此机智的回答,只好举手投降。 “就是。”另一个年轻小伙接着起哄,“我们可不想血本无归。” “你们给我好好干活,保证你们抱得美人归。”秦暮奕笑道。 “少爷万岁!”众人都开心起来。 我见叔叔一脸微笑地看着他们打闹,怕冷落了他,忙说:“叔叔,您还没有告诉我突然醒来的原因呢。” “其实呀,我在迷迷糊糊中听到求婚什么的,突然想到子青也到了结婚的年龄了,我的内心突然很激动,一下子就醒了过来。”叔叔一边微笑一边温和地看着我,“所以我才忍不住出声让你答应他,我多希望在我的有生之年能看到子青结婚生子。” 听到叔叔这么一番话,我深受感动,突然很羡慕子青有一位如此疼爱她的爸爸。 “叔叔,您一定能看到的!”我的声音也激动起来,还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是呀,叔叔,您一定能看到的。”说完,秦暮奕一脸傲娇地看着我,“都说了叔叔是因为我的完美魔术才醒来的,你又不信。” “行,你是大功臣,行了吧?”虽然我的嘴上在夸道,脸上却不以为然。 “既然我是大功臣,可以要求奖赏吗?”秦暮奕笑着问道。 都说了这人脸皮厚,果然非同凡响! “你过来,给你个大奖赏。”我对秦暮奕勾了勾手指,眼珠子直转。 “真的吗?”秦暮奕屁颠屁颠地走了过来,没有看到我脸上的不怀好意。 “你将头低下。”我用手示意了一下。 “好。”秦暮奕满脸笑容,立即执行。 就在秦暮奕满心欢喜地以为我会赏他一个大香吻时,我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脸上,笑着说:“赏你一个大巴掌。” 就在众人哄然大笑时,秦暮奕皱起了眉头,不满地说:“早知道这么疼,我就不要这个奖赏了。” “我都没用力,这就喊疼了?”我笑问。“脸不疼,面子疼。”秦暮奕撇了撇嘴。 “哈哈哈哈......”众人随着我的大笑也跟着笑了起来。 “姑娘,赶紧赏少爷一个香吻,不然少爷会心疼。”一个年轻小伙提议道。 “激吻!”又一个年轻小伙起哄。 秦暮奕见我羞得满脸通红,连忙替我圆场:“得了,你们这群小兔崽子,又不肯收费,又想看直播,哪有这样的好事?” “少爷,你也太小气了,这点小福利也不发?”周智明一脸坏笑。 “我是很小气的。”秦暮奕大方地承认,突然坏笑起来“既然你这小子这么大气,大伙可别忘记了,不光要看直播,还要刻成光盘,一人一张。” “少爷,别,别,我说错话了,求放过。”周智明顿时苦着脸投降,连我都忍不住笑了。 过了一会,叔叔问道:“姑娘,你怎么称呼?” “我叫马青,是子青的好朋友。”我一脸笑意,如实回答。 “原来你就是马青。”叔叔突然冷哼起来,脸色的笑意也变了味道,“上次就是你害子青被人绑架的吧?” “我......”我脸上一红,不知如何解释。 若说不是我,又有我的原因;若说是我,又不完全因为我。这叫我如何回答嘛? 秦暮奕见我愣在那,咬紧着嘴唇,又说不下去,连忙替我出声:“叔叔,是这样的......” “你别插话,我在问她。”叔叔语气粗鲁地打断了秦暮奕的话,眼神锐利地盯着我。 这突然的变化,让大家始料未及,原来融洽的空气顿时像被寒冰凝固起来。 我想了想,放开了咬住的嘴唇,说:“叔叔,这样吧,我打电话给子青,让她和您解释一下吧。” “为什么你不能亲自和我解释?”叔叔的脸色很难看,冷笑起来,“还是子青也被你控制起来了?” “叔叔,您真的误会了。”我急急地说。 “误会?”叔叔很失望地摇了摇头,表情也变得狰狞,“你这个姑娘呀,真会演戏。我都是吃了几十年盐的人了,你以为我看不透这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吗?” 就在我有口难辩时,秦暮奕连忙挺身而出,将我挡在身后,一人独自面对叔叔的咄咄逼人,笑道:“叔叔,那您给大伙说说,您认为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是怎样的呢?” 我看到秦暮奕做出母鸡护小鸡的举动,内心顿时温暖起来。小鬼,谢谢你,你的挺身而出,让我觉得天塌下来也有你给我顶住。 “你们故意将我绑架,然后又装作好心解救我,目的就是让子青对你们感恩戴德,这样就可以继续利用子青了。”叔叔一副知情者的样子,脸上的愤怒未减,当然他嘴里发出来的尖锐声音也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叔叔,您怎么突然就变脸了?这样的您让我觉得害怕。我刚刚还羡慕子青有这么一位好爸爸,现在也不知道有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爸爸是好还是坏。 “很好。”秦暮奕冷笑了一下,问道,“那我们可以利用子青做什么事情呢?” 叔叔张了张嘴,好一会才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倒是你们心知肚明。” “叔叔,我觉得你好笨。”秦暮奕冷笑起来,称呼也由您改为你,变得毫不客气起来。 “你说谁?”叔叔眯起了眼睛,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嘴里似乎要喷火。 小鬼,你想干嘛?干嘛在激怒叔叔?在他背后的我微微皱了皱眉头。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们的目的,为何要现在说?难道你认为我们还会留着你?”秦暮奕的声音没有半点温度,还夹带着一些冷笑。 “你......你们想干什么?”叔叔的脸色突然变了,声音还带些颤抖,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往后面缩了缩。 “这就怕了?”秦暮奕冷嘲热讽起来,“我们还没有将你从车子上扔下去,再倒回去碾压成血浆,当成意外身亡。当然我们为你受了伤,子青肯定也会对我们感恩戴德的。” “你......你们这么做会遭报应的!”叔叔的脸色煞白起来,连指着我们的手都很明显地颤抖着。 “小鬼,你干嘛要这么吓叔叔呀?”我实在看不下去,连忙出声缓和一下气氛。 叔叔听我这么一说,脸色才缓和一点。 “我没有吓叔叔呀,我是按叔叔的逻辑走呀。”秦暮奕回头,一脸无辜的样子,“照他这么想,我们确实应该这么做。” 我见秦暮奕为了我扮演了一回黑脸,心下感动,也很自觉地扮演起白脸来:“叔叔一时想歪,你干嘛要顺着他嘛?” “我其实也不想这么做。”秦暮奕摊了摊手,还耸了耸肩膀,“若是不顺着叔叔,叔叔会觉得我们这些人就会装模作样,虚情假意,倒不如让他知道他想像中的人的真实面目。” 我没说话,只是拿眼看着叔叔,以为他会明白我们的用心良苦,可是他仍然将怀疑的目光停留在我们身上。 秦暮奕也看到了,决定加猛料:“对了,叔叔,你认识小新吧?他也是我们的人。若是你觉得我们都是坏人的话,我劝你应该劝她们母女俩找一处人烟稀少的地方去隐居,不然在我的地盘,肯定没有一天安生的日子过。” 见叔叔瞪大了眼睛,手拼命地拉扯着床单,秦暮奕又说:“对哦,你都没有这个机会劝她们了。你说她们孤儿寡母的,又手无缚鸡之力,是不是任我们宰割呀?” 叔叔再次被惊得张了张嘴巴,嘴里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不过脸上的愤怒和怀疑消失不见了,却变得复杂起来。 我看到叔叔低着头,缩着身子的样子怪可怜的,就劝道:“小鬼,行啦,别说了。” “我也不想说这些。”秦暮奕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为了救他,我们三番两次死里逃生,都没有半点怨言,毕竟子青是我们的好朋友。可是他非但不领情,还用这样的目光看待我们,甚至出言污蔑我们,我实在忍不住让他看看凶狠的人应该有着怎样的面目,让他知道并不是盐吃多了就可以胡说八道,无中生有。” 我见叔叔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一言不发,我只好出声替他辩解:“我确实有让叔叔误会的地方,这也不能全怪他。” 在一旁的周智明也看不下去,开了口““叔叔,我们少爷为了救您,现在都弄得受伤了.......” “我知道了,我现在好累,我想休息会。”叔叔打断了周智明的话,将身子靠在了墙上,闭目养神起来。 我和秦暮奕听了后,只好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脸无奈的样子。 第一百零一章:可怜的子青 车子到达了目的地,叔叔原本疲惫的神色一扫,急急忙忙地下了车。 “爸。”在车前等候的叶子青一看到来人,立马激动地将他一把抱住。 叔叔回抱了一会,看到我嘴边停留的笑意,突然拉起了叶子青的手,面带不快地说:“咱们快走!” 叔叔,您这是将我当成瘟神般回避吗?我再次觉得很受伤,呜 呜 呜...... “去哪儿?”叶子青被叔叔的大手攥紧,一时半会无法挣脱,面带疑惑地问道。 “回家。”叔叔简短又冰冷地回答。 “不,我要留下!”叶子青的声音很坚定,扭过头,一脸奇怪地看着眼前的人。 “你别傻!快点跟我回去!”叔叔不由分说就继续拉着叶子青往前走。 “爸,我不走!”叶子青拼命想挣脱叔叔的手,奈何叔叔的手像老鹰的爪子般死死地钳住,她只好用上了另一只手,试图掰开那只苍老却有力的大手。 “叔叔,您先放手,咱们有话好好说。”我见叶子青面露痛苦的表情,连忙出声道。 “和你们没话可说!”叔叔用冰凉的目光扫了我一下,“这是我的家务事,请外人不要插手! 叔叔的这句话再次刺痛了我,我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这时吹来了一阵清爽的风,我却觉得是如此刺骨,让我的身子也不由得抖了抖。 秦暮奕这时走了过来,搂住了我,生怕我被风吓倒一样。他冷眼看着叔叔,声音沉稳有力:“既然子青是我们的好朋友,她不愿意跟你走,我们就有这个权利劝阻。” “叔叔,您先别急着回家,咱们当面坐下来聊一聊,好吗?”手缠纱布的李新月也走了过来,他一脸奇怪叔叔怎么会有如此粗暴的行为。 “我干嘛要坐下来跟你们这群人聊?”叔叔的表情变得狰狞,语气十分不屑,转而对李新月冷笑起来,“我跟你讲,我打死都不会将子青许配给你这样的人。” 李新月听到叔叔的最后一句话,脸色和我一样变得异常苍白,没有一点血色。 叔叔呀,您知道吗?您句句带针,要刺得我们的心血流成河吗?当然他若不是子青的爸爸,我们才不会在意他的态度。 “爸!”叶子青铁青着脸,终于忍无可忍地吼了一句,“您怎么啦?” “我怎么了?”叔叔用锐利地眼神扫了我们一圈,目光似在和我们泾渭分明,“难道你不知道你到底认识了一帮什么样的人吗?若不是他们,我和你会遭到绑架吗?” “这不关他们的事!”叶子青大声地反驳道,“若不是他们,我们说不定还在受苦呢。” “这么讲我们应该要感谢他们了?”叔叔冷笑起来,脸上现出嘲笑的意思。 “当然!”叶子青没有在意叔叔的神情,回头看着我们,声音一下子软了下来,“爸,你好好看看他们,他们都是为了救您,从鬼门关走了一趟,而且现在都受了伤,难道我们要忘恩负义吗?” “我不知道他们是真心还是假意的,但我知道他们是一群危险的人物。”叔叔避开了这个话题,忽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子青呀,咱们只是平头百姓,只想日子过得平平安安的,咱们不要再卷入他们的是是非非了,好吗?” “爸,他们之中有我的好朋友,有我的男朋友,难道我说不要就不要了?”叶子青的声音显得很痛苦,却一点犹豫也没有。 “子青,你听爸讲,有些人咱们是惹不起的,但咱们可以躲得起。”见叶子青流下了泪水,叔叔语带心疼地说,“你就听爸一回,好吗?爸到时给你介绍新的好朋友和男朋友......” 一听到这话,我们几个脸色全都变得好难看,拳头攥得紧紧的。 什么叫介绍新的好朋友和男朋友,难道我们就这么不入他的眼吗?难道我们像东西一样,想扔就扔了吗? 叶子青的脸色也变了,立马打断了叔叔的话,一直在拼命摇头:“爸,您以前不是这样的。您告诉我,做人要讲义气,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可是现在您怎么......哎......” “子青,爸这次死里逃生,看清楚了很多事情,反正你听爸的准没错。”叔叔忽略了叶子青的唉声叹气,依然苦口婆心地劝道,“子青,你听话,咱们回家吧。” 我看到叶子青的眼中的泪水越流越多,心中不忍,叹了一口气,劝道:“子青,要不你先和叔叔回家吧,有什么事情到时再说。” 子青呀,我真不想让你像块夹心饼一样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所以我选择退让一步。 “不,我不走!我也不能走!”流着泪水的叶子青激动地看着我们,“你们为了救我爸出生入死,我怎么能一走了之?我做不到,我也不会去做!” 叔叔一听这话,立刻就急了,他一边强硬地拖着叶子青往前走一边说“子青,你别犯糊涂了,赶紧跟爸走!” “不,爸,我不走,我真不要走!”叶子青一脸痛苦地蹲下了身子,阻止叔叔的前进的脚步。她脸上的泪水越来越多,语带恳求地说,“爸,我求求您,不要让我当这种没心没肺,毫无人性的人,好吗?” 叶子青这个样子已经让我觉得心疼万分了,没有想到突然听到啪地一声,叔叔一个重重的耳光打在了她的脸上,她的脸上顿时留下了五个清晰可见的手掌印。 就在我们全都傻掉的时候,叔叔猛地一把拉起了蹲着的叶子青,并使劲地摇晃起来:“子青,你醒醒!快醒醒!你怎么五迷三道,说起失心疯的话来?居然还暗指爸没心没肺,毫无人性,你真是没大没小!目中无人!” 叶子青一声不吭,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暴怒至极的人,连眼泪都忘记流了,就这么失魂落魄地傻站着。 我们几个带着怒火的视线在空气中热烈地交换信息,若是叔叔还要蛮不讲理,对子青动粗,我们不能再袖手旁观了。 叔叔定定地看着叶子青好一会,终于放开了她的手,语气冰凉:“子青,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跟爸走,和他们以后不再往来。二是留下,我们断绝父女关系!” “爸......”原来一脸呆滞的叶子青又重新泪如雨下。 “子青,爸真的是为你好,才会这么做。你就听爸爸一回,好吗?”叔叔一脸慈祥地看着叶子青,声音也软了下来。“爸,您别逼我,好吗?”叶子青哽咽道。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叔叔眯着眼睛,似乎不愿相信一直对他言听计从的她会这么说。 “我爱您和妈妈,我也爱我的好朋友和男朋友,你们都是我今生最爱的人。”叶子青可怜巴巴地看着眼前的人,“爸,您不要让我做出选择,好吗?” “他们只会害了你,你干嘛还要和他们厮混在一起?”叔叔一脸失望,还对叶子青摇了摇头。 “爸,您话别讲那么难听,他们......” “你住嘴!”叔叔愤怒地看着叶子青,“这么讲你是做出选择了?” “爸......”叶子青痛苦地叫了一声,无力地垂下了头。 “别叫我爸。”叔叔转了身,头也不回,“若是你当我是你爸,你就跟上来,不然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女儿。” “爸......”叶子青心痛地再叫了一句。 “......”叔叔没有答话,我只看到他佝偻的背影一直向前,在昏暗的黄灯下称得很孤单。 可怜天下父母心呀,只是干预太多,真的好吗? 叶子青突然泪如雨下,猛地下跪,朝着叔叔的方向,郑重地叩了三个头。 “子青,你快起来。”我看到叶子青叩完头后,仍然不愿起来,连忙上前拉起了她。 “马青,我爸他怎么了?”叶子青紧紧地抱住我并大哭起来。 “他爱你,怕你受到伤害。”我觉得我能理解叔叔的感受,却不能理解他的行为。 “这样自私的爱不要也罢。”秦暮奕冷哼了一句。 “每个人爱的方式不一样,得到的结果也不一样。”我叹了一口气,总结道。 “我爸以前不是这样的,真不是这样的。”叶子青一下子激动起来,极力为叔叔辩解起来。 “我相信,相信叔叔以前不是这样的。”我拍着叶子青的肩膀安慰道。 “看来叔叔这次死里逃天,意识到生命是何其宝贵,他才会性情大变。”秦暮奕一脸看透的样子。 “我怎么觉得经历过死亡的人应该会将生死看淡。”我静静地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反正我现在就有这种感觉。” “要看什么样的人吧。”秦暮奕笑了笑,不知是开玩笑还是说出了心中的大实话,“活得越久的人就会变得越来越怕死,更何况这类人还刚从鬼门关出来。” 我突然又想起叔叔那句:我是吃了几十年盐的人,有种难言的情绪在心中激荡。 “小鬼,你赶紧派人暗中保护一下叔叔吧。”我顿了顿,又说,“无论怎么样,他一辈子都是我们的叔叔。” “好。”秦暮奕用手指了两个话不多的年轻人,“你们快点跟上。” “你们俩一定要暗中保护,不能让他发觉。”我连忙出声对奔跑的两个人说道。 若是被叔叔发现了,他肯定会认为我们不安好心,所以还是不要让他知道为好。 “好。”两人异口同声。 叔叔,但愿某一天,你能心平气和的面对生死,面对离别,面对选择! 第一百零二章:恶作剧之吻 “马青,谢谢你。”红着眼眶的叶子青放开了我,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子青,我才应该谢谢你。你为了我们,不惜为自己的养父断绝关系。 我没有说出心中的这句话,就是怕叶子青再次伤心。我看向了李新月,对他招了招手:“小新,你过来。” “小新,子青就交给你了。”等李新月走过来后,我将叶子青的手递给了他,一脸的郑重其事,“若是你敢辜负她,我和小鬼都不会放过你!” “姐,你大可放心,我这辈子都不会辜负子青的。”李新月正想牵过叶子青的手,突然像发现新大陆般哇哇大叫起来,“姐......姐,你......订婚了?” 叶子青顺着李新月的目光看向了我左手无名指的钻戒,一下子弹跳起来,吃惊地问道:“你......你和小奕少爷就......就订婚了?” 前不久我刚在电话里和叶子青说秦暮奕还没有求婚,就这么一会功夫,我已经戴上钻戒,确实出乎我的意料,也难怪他们大吃一惊。 我点了点头,微微低头,面带不好意思:“前不久,他突然当着众人的面向我求婚,我咬了咬牙,想了想,既然同坐一辆车,不能不给面子,对吧?” 我口中的那个他听后只是嘿嘿嘿讪笑了几下,我才意识到求婚和给面子能相提并论吗?再说了咬牙答应又是几个意思?看来呀,我脸皮薄,只能让小鬼背这个黑锅了。 “这么讲小奕少爷的面子真大。”叶子青听出了我特意讲的重点,轻轻地笑道,眼眶依然很红。 “少爷,您下手真快呀。”李新月出声调侃道,“我一直在想姐会花落谁家,没想到兔子吃了窝边草。” “第一小烈马不是窝边草,是我心中的小红花。第二论起吃窝边草,你可是当仁不让的兔子。”秦暮奕想都没想就直接顶了回去。 小红花和窝边草有何区别?花花草草不都是植物嘛。 就在我自问自答时,李新月苦笑道:“少爷,我知道您口才很好,可是用来攻击就不好了。” “谁让你先发起攻击,我最多是防守而已。”秦暮 奕一点都不认罪。 “......”李新月苦笑了一会,问,“少爷,什么时候请喝喜酒?” “这个得问你姐。”说完 ,秦暮奕对我挤了挤眼,“我现在就是一个小喽啰,一切都听从长官的指挥。” 说得你很听话一样?反正这句话我是记下了,以后可以用来攻击和防守。 “少爷,你这样说,让我情何以堪?”李新月讪笑起来,脸上多了层细汗。 “只要你对感情专一,你向我学习就好。”秦暮奕挖了一个坑,就等李新月往里跳。 “少爷......”李新月很尴尬的样子,眼珠子扫了一圈,突然指着一个气质和修养看起来皆不错的人问道,“这是谁?” “他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向不向我学习?”秦暮奕可不想这么轻易就放过李新月。 “少爷的口才这么好,值得我向您学习。”李新月故意左顾而言他。 “小烈马,看到了吗?只有我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向你低头,你是不是觉得......” 我打断了秦暮奕的话:“嗯,是觉得你矮了不少。” “......”秦暮奕没有接腔,带些哀怨的看着我。 谁让你这么嘚瑟和显摆,我偏不配合你,而且我也觉得我接得很机智。 见众人的嘴角都在拼命忍住笑意,秦暮奕假装咳了一下,当起了介绍员:“小新,这是周智明,‘蓝调”周董事长的独生子,刚从国外留学回来。” “哦?看来这回是如假包换的正牌货了。”李新月很高兴转了新话题。 秦暮奕猝不及防地敲了一下李新月的头,黑着一张脸,问:“你说谁是冒牌货?我看你这个山寨货越来越放肆了。” 李新月摸了摸头,一脸委屈,像在喃喃自语:“这年头,看来不能说真话,挨批就算了,还要挨打。” “你这个小子,还敢顶嘴,有种别走开。”秦暮奕故意装作很生气的样子。 “姐,你帮我。”李新月连忙躲到了我的背后,让我为他出头。 “我帮你能有什么好处呀?”我 开起了玩笑。 “姐......”李新月不满地叫了一声,转而嘟嘴,“你有了姐夫,就不帮弟了?” “你姐夫教训你,我怎么能插手嘛?”我笑问。 “就是!”一听到我也说姐夫二字,秦暮奕脸上更加得意洋洋。 “我总算看明白了,你们俩是一条船上的人。”李新月不满地又叫道,“不对,应该像姐说的,是同一辆车上的人。” “我才不管是坐同一条船还是同一辆车,我只要小烈马和我同一条心就好。”秦暮奕对我挤了挤眼,还走过来牵起了我的手。 “子青,你看他们又在秀恩爱,咱们也不能示弱。”李新月也牵起了叶子青的手。 “小新,我都给你姐一个名分了,你就看着办吧。”秦暮奕一脸得意洋洋,好像在夸自己是正人君子一样。 李新月一愣,随即开起了玩笑:“少爷,你有没有多余一个戒指呀,给我应应急呗。” 秦暮奕笑得很开心:“ 这个还真有。” “真的假的?”小新一脸不敢置信。 “骗你干嘛。”秦暮奕转头对我说,“老婆,你给小新看看咱们那只备份戒指。” 老婆?怎么听起来的感觉不一样了? 就在我傻傻站着,满脸通红时,秦暮奕轻轻推了我一把:“小烈马,怎么啦?成了定海神针啦?” 我总算回过了神,白了秦暮奕一眼:“戒指盒不是说你来保管吗?问我干嘛?” “对哦,还在车上的皮包里。”秦暮奕搔了搔头,略带不好意思,“人老了,容易忘事。” “......”我一脸黑线,这回是真心实意给了他一个大白眼。 我比他还大三岁呢,话说能不能不要这么直白? “我在说我自己,没说你。”临走时,秦暮奕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又补充一句,“真的!” “......”我无语,感觉他在欲盖弥彰。 “姐,少爷真的拿出两只戒指对你求婚?”李新月趁着秦暮奕走开时,连忙低声问道。 “嗯。”我淡淡地回答了一句。 “少爷,不愧是少爷,出手果然不凡。”李新月竖起了大拇指,一脸的崇拜。 “我劝你还是自己买一个吧。”我飞快地说出了心里的真心话。 “怎么?就舍不得了?”李新月对我很失望地摇了摇头,“姐,原来你这么小气呀。” “不是我小气,是你小气。”我笑了起来,“戒指是自己买的才......” “姐,我就是拿来应应急,到时会重新补给子青的。”李新月看了我的一眼,笑道,“再说了事后我一定还你,姐就不要心疼了。” “......”我心疼,心疼你看到的所谓的戒指是怎么样的心情。 李新月看到我没说话,以为我被他说服了,还在暗夸自己的口才。等到秦暮奕拿出那只精致的盒子时,他顿时瞟了我一眼,目光似乎在说:难怪舍不得。 小新,你得小心点你的心脏。 就在我们这几个知情人很配合地闭嘴时,李新月单膝跪地,一脸郑重地打开了戒指盒,正想掏出戒指时,突然脸色变得和草环戒指一样绿,整个人在那一刻成了雕像。等他将震惊目光投过来的时候,分明在说:说好的戒指呢?你们给我讲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想忍,却和他们一样没忍住,对着黑发绿脸的人一通大笑。 “在这么郑重的时刻,你们怎么弄一出恶作剧?”说这句话时,李新月却对着我,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我一脸无辜地摊了摊手,说:“别看着我,我提醒过你,戒指要自己买的。” “我......难不成上当受骗了,还要被人骂成傻子?”李新月脸色由绿变红,脸色好不到哪里去。 “不傻怎么会上当受骗?”我小声地反问了一句。 “......”好一会,李新月才意识到自己在自讨无趣,只好将头扭向了正在微笑的叶子青,颇为尴尬:“子青,我......” 其实叶子青看到草环戒指也愣住了,不过这时却轻轻地笑道:“这个草环戒指还蛮好看的,而且很好闻。” 李新月听到前半句,脸色顿时一喜,只是一听到后半句,恨不得找一个地洞钻进去,脸色再次变得尴尬起来。 “若是你想对我一辈子好,我也想跟你一辈子好,有没有戒指都无所谓。”叶子青再次体贴地说道,脸上尽是一片真诚。 “子青......”李新月到时感动得不行,连忙表态,“我这辈子一定会对你好的。” “草环戒指也很好的,你就给子青戴上嘛。”秦暮奕笑道,突然回头看着我,一脸温柔,“我的小烈马也很好。” 被秦暮奕这么一注视,再听了的半句话,我突然脸上发红,原来他还会撩人。 等李新月向叶子青求婚完毕,秦暮奕又叫道:“吻一个。” “对,吻起来。”众人附和道。 李新月经不起大家的起哄,只好吻上了叶子青,弄得子青满脸通红。 “小烈马,你知道这个吻叫什么吻吗?”秦暮奕突然小声地问我。 “哦?还有名称?”我顿时来了兴趣。 “当然。”秦暮奕将头凑了过来,笑着说,“恶作剧之吻。” 我一听,顿时微微点了点头。看着在面前相拥相吻的两个人,我希望他们以后出演的都是喜剧。 第一百零三章:发张好人卡 “小周,你过来一下。”秦暮奕突然对周智明招了招手。 周智明一听,立马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站定后腰杆挺得笔直,简短地回答:“到!” “小周,你当过兵?”我一看到他的站姿,忍不住问道。 “姐,你怎么知道?”周智明的脸上立马做了回答。 “猜的。”我笑着回答。 “姐的眼力真好。”周智明适应地夸了一句,表情依然很严肃。 这小伙子人倒是很机灵,我在心中这么评价他。 “小周。”秦暮奕抬手指了指一直面带恭敬,束手在前的扁一行,微微解释了一下,“这位是扁一行先生,他平时事务繁忙,你就留下来给他打打下手吧。” “谢谢少爷。”周智明早就留意到眼前的招牌,明白秦暮奕的用意后,还微微鞠了一躬。 见秦暮奕对他摆了摆手,周智明连忙过了过去,和扁一行套起了近乎:“扁大哥,以后多多关照小弟。” “哪里的话,咱们是互相学习。”扁一行眼珠子转了转,又说,“我还得谢谢少爷给我分配了这么一个机灵的帮手,让我可以偷偷懒。” “扁先生客气了。”秦暮奕笑了笑,“当然这么多年也辛苦了。” “能为少爷效劳,是我的荣幸,一点都不辛苦。”扁一行又拍起了马屁。 秦暮奕只是笑了笑,并未吱声。 “姐,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李新月突然靠了过来,开口问道。 “哦?大事还是小事?”我反问道。 “对于我来说是大事,对于姐来说是小事。”李新月对我挤了挤眼。 “小李子,准奏!”我抬了抬下巴,一脸高傲的样子。 “......” 就在李新月默默无语时,秦暮奕插嘴道;“小李子,我就说嘛,慈禧太后并不好伺候。” “......”李新月听到秦暮奕直接将他改名为李莲英,不但默默无语,嘴角还微微抽搐。 我心想:李新月刚刚求婚完毕,就摇身一变成大太监了,他肯定欲哭无泪。 “小李子,你说不说,不说的话,哀家就宣布散朝了。”我笑得很贼,当然我也是没事想拿他过过嘴瘾。 “......”李新月继续沉默一会,终于忍不住了,大叫起来,“你们俩有完没完!” “完了。”我拉了拉秦暮奕的衣角,对他眨了眨眼,“某人生气了。” 我此完了非彼完了,让李新月对我直接翻了一个白眼,我故意装作看不见。 “生气就生气,反正又不是你生气。”秦暮奕这句话是对我说的,却对李新月挤了挤眼。 “子青,你看他们俩胡作非为,为非作歹,你赶紧帮帮我。”李新月开始搬起了救兵,他却似乎没看到这个救兵正在喜滋滋地看热闹,一副不想加入的样子。 当叶子青对他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地问了一句:有吗,顿时让李新月暴走。 “你去哪?”叶子青在后面一脸迷惑地问道。 “出家。”李新月头也不回,似乎在赌气。 出你个大头,你舍得吗?我心中小小地鄙视道。 “何时回家?”我笑着问道。 “完事。”李新月简短地回答。 哎!看来李新月就直接交他的求婚妻交给我了。真是的,连句谢谢也没有,真没礼貌! “我就开了句玩笑,他就生气了?”叶子青看到人影很快就消失不见,呆住了。 若是他真的这么容易生气,该休!不过我忍住了这句玩笑话。 “没,他去基地办公去了。”我笑着解释。 “你怎么知道?”叶子青一脸好奇地问道。 “他除了去办公还能去哪?”我想了想,故意面带狠色,“若是我知道他去了不该去的地方,非废了这小子不可!” “......”沉默了一会,叶子青小声地说了一句,“子青,你好凶哦!” “英雄所见略同。”秦暮奕不怕死地补充道。 “你们俩别跑呀。”我瞪了一会已经逃之夭夭的两个人的背影,面带懊恼之色,“若是给我抓到了你们,非炖了吃不可。” “姐,你缺锅吧?”周智明突然走了过来,开了一句玩笑话。 “当然缺。”我没好气地回道,“除了缺一个背黑锅的,还缺一个大帅锅。” “......”周智明被我的口气给震住了,张着嘴傻傻地看着我。 小屁孩,居然敢和姐开玩笑。哼,我偏偏让你笑不起来! 我睨了一眼面带菜色的周智明,这才冲他挥挥手:“我们走了,你就跟扁先生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吧。” “姐,谢谢你!”周智明突然大声对我说。 “别谢我,是你家少爷特意让你过来跟扁先生学医的。”我笑着回头。 小鬼,你还真的用心良苦! “我知道,我会一辈子记住姐和少爷的好。”周智明的声音还带着一些鼻音。 这小子倒还知道感恩! 我刚走出两步,电话就响了,我看到备注名后笑了笑。 “你好,耳......蓝凌大帅哥。”我将耳钉男这个外号及时打住了。 “你在哪儿?”对方的声音很轻快,不待我回答,又说,“出来玩会吗?” “我现在玩不起来了。”夜色中的我目光炯炯。 “哦?”对方磁性的声音显得很意外,“你不是很好玩的吗?” “该收心了,毕竟心已经被人收走了。”我决定摊牌。 “心被人收走是指?”对方很疑惑。 “已经不是一个人了。”我还是很直白。 “哦......你这么讲我就明白了。”对方原本低沉的声音却尖锐起来,似乎还带语讥讽,“没想到才几天,你就投入别人的怀抱了?” “有些感情一旦戳破,就不发不可收拾了,犹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我轻轻 地说着,表示我如今的状态。 “这么讲我没机会了?”对方的声音很失望,还叹了一口气。 “只是你愿意,你的机会可以留给别人。”我一本正经地回答。 “可是我只愿意留给你。”对方顿了顿,又问:“你能不能......?” “我不能辜负他!”我的声音很坚定,“既然选择了,就不要轻易放弃!”“......”对方沉默了一会,才说,“我怎么感觉你在劝我不要轻易放弃你?” “......”我决定不说话。有时候沉默并不见得就不是一种回答。 “逗你玩的,你倒当真了。”对方突然轻笑起来,“像我这么美如冠玉,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人何愁没有一大片森林,我才不会傻到吊死在一棵不解风情的矮树上。” 什么叫不解风情的矮树上?我微微皱了皱眉头。 “既然树这么矮,也吊不死你。”我指出了对方话里的毛病。 “......”对方开始沉默起来。 哼,我确实没多高,一米六还不到,但我智商够了,这就足够应付了。 “要不咱们见一面吧。”对方建议道。 “我得问问我老公。”我笑道,“若是他同意的话......” “那算了,我就不打扰了。”对方说完,不等我回话,就直接将电话给挂了。 切,挂就挂,谁稀罕! “谁的电话?”秦暮奕见我突然站住打电话,和叶子青一同走了过来。 我想了想,回答:“一个之前还算是朋友的人。” “现在就不是了?”秦暮奕一脸奇怪,“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都没有发生。”我笑了笑,“就是多了一个人。” “我刚刚听到你讲老公。”秦暮奕对我眨了眨眼睛,“难不成他是我情敌?” “假想敌。”我刚刚说完,电话又响了,我低头一看,没好气地说,“又来了。” “什么又来了?”秦暮奕一时半会没明白过来。 “假想敌。”我轻轻地说。 “你刚刚不是和他说清楚了吗?他还想干嘛?”秦暮奕沉着一张脸,“电话给我。” “给你干嘛?”我没好气地问道。 “问他干嘛?”秦暮奕还是一脸气鼓鼓的,自顾自说,“他明明知道你多了一个人,他还......” “你别给我多事,一边去。”说完,我接过了电话。 “你好。”我礼貌地说。 “嗯......”对方拖长了这个音,好一会才说,“你的鞋子在我这里,我拿过去还你!” 听起来还是这么霸道,这才是他一贯的风格。 “不用。”我语气很坚定,“替我扔了吧,谢谢!” “......”对方沉默了一会,开起了玩笑,“你将我当成保管员就算了,还要让我当保洁员?” “......”我一时哑言,很快就说,“反正你能胜任。” “我不管,你自己来拿。”对方很快又说,“自己的垃圾自己处理,你妈没教你吗?” “......”对方的玩笑话让我心口一滞,好一会才说,“我从小无父无母,恕我没有家教,不懂这些礼教。” “对、对不起!”对方急急地道歉,“我.....” “不用道歉,不知者无罪。”说完,我话锋一转,“鞋子替我扔了吧,麻烦你了,大好人。” “难道你只发张好人卡给我?”对方苦笑起来。 “对!”说完,我将电话挂了。 第一百零四章:老公不白叫 “小烈马,你没事吧?”秦暮奕见我脸色有些发白,连忙走了过来。 虽然我无父无母,但是我还有几个好朋友,还有要度过一生的人,我又何必计较别人的看法呢? “没事。”我一手牵起秦暮奕一手牵起叶子青,真诚地说,“有你们在,我不会胡思乱想的。” “今天夜色这么好,咱们跳支舞吧。”喜欢跳舞的叶子青建议道。 我抬头看了看天,看到了天边最亮的两颗星,浅笑一下子沾上了我的嘴唇,目光也变得柔和起来。 “今天是咱们的好日子 ,是应该载歌载舞的。”我笑道。 “既然是好日子,咱们狂欢吧。”秦暮奕笑了笑,目光灿若星子,“我带你们去一个好地方。” “什么好地方?”我一下子来了兴趣,没想到秦暮奕却对我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 “暂时保密。”秦暮奕摸了摸我的头,一脸温柔地看着我,“我要给你一个惊喜。” “若是没觉得是惊喜呢?”我对秦暮奕眨了眨眼睛,“是不是该罚?” “可以呀。”秦暮奕一脸的不以为然,“大不了本帅哥以身相许。” “去去去!”我连连摆手,给了秦暮奕一个很嫌弃的眼神,脱口而出,“就你这身段,谁要谁眼瞎!” 呃?我说这话不太适合吧?只是话赶话,已经收不回来了,这就尴尬了。 “不会吧?你居然眼瞎?”秦暮奕故作惊讶,“哎,早知道就.......” “早知道就什么?”我恶狠狠地盯着秦暮奕,似乎他再胡说八道,我就会扑上去。 秦暮奕一看我的架势,呵呵一笑:“早知道就不维持这么好的身材了,也许你就不瞎了。” “你身材哪里好了?都没几两肉,瘦不垃几的。”我很失望地摇了摇头,“就你这样的,拉上街去,都没人能看得上。” “大街上怎么能随便看呢?这不正好便宜你了。”秦暮奕反应很快地回答。 对于秦暮奕突然隐晦的调戏,我故意将便宜的意思曲解,似笑非笑起来:“我这才知道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 “来,摸摸你自认为的便宜货,是不是货真价实。”秦暮奕拍了拍他挺直的腰板,对我挤眉弄眼。 “我才......”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旁边的叶子青无情地打断了:“你们俩有完没完?在一个孤家寡人面前大秀恩爱,这样适合吗?” 我一听,立马乐了:“我现在还看到某人的手上戴着求婚戒指,怎么能称为孤家寡人呢?” “就是。”秦暮奕立马加入了我的阵营,故意挖苦道,“子青呀,小新可是我兄弟,你别动不动就要休了他,让他颜面何存呀?” “你们俩现在是合起伙来欺负我吗?”说完,叶子青自顾自地摇了摇头,“我还是安静地当只电灯泡吧,不然一出声就遭围剿了。” 我没来得及说话,秦暮奕就冲叶子青笑道:“真有自知之明。” “......”叶子青略显尴尬地笑了笑,并未搭话。 “你们等我一会。”说完,秦暮奕跑到了尾随的几个小伙子身边,和他们低声细语起来。最后他们几个连连点头,然后快步离去。 “小鬼,你干嘛要弄得这么神秘?”我歪了歪头,对走近的秦暮奕问道。 “因为.......”秦暮奕故作沉吟了一会,才对我挤眉弄眼,“我刚才听到你叫我老公了。” “......”我当作什么都没有听见。 原本一副事不关己的叶子青见我变得一脸无语,顿时乐不可支。 秦暮奕突然在我耳边轻轻地说道:“我会让你觉得这声老公不是白叫的。” “......”好吧,我就当听听好了。 “马青,你家小鬼刚刚对你说什么了?”叶子青好奇地问道。 “他说......”我故意停顿了一下,见叶子青仍然睁大眼睛看着我,我笑道,“让你猜猜他对我说了什么。” “......”这下换成叶子青一脸无语。 哈哈,子青,你太可爱了。 秦暮奕开起了停在路边的车子,我和叶子青坐在后座。 “小鬼,鲁师傅来电话了吗?”我突然想起这位专职司机来了。 “还没。”秦暮奕声音淡淡的。 “晓叶姐那边呢?”我又问道。 “也没。” “你都不打个电话问问?”我感到很奇怪。 “我相信他们会处理好的。”秦暮奕的声音很笃定。 “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多问了。 没想到我刚说完,秦暮奕的电话响了,他按了免提。 “鲁叔。”秦暮奕的声音显得很稳重。 “少爷,事情办好了。”电话里传来鲁师傅很高兴的声音。 “那就好。”秦暮奕微微停顿了一会,“那条鲶鱼怎么样了?” “逃了。”鲁师傅带些懊恼 。 “没关系。”秦暮奕微微冷笑起来,“只要沙丁鱼都死了,鲶鱼也发挥不了他的效应。” 沙丁鱼死了?鲶鱼效应?难道是指简钰变成了一条光棍司令了? “是,阎叔已经在收网中。”鲁师傅顿了顿,又说,“另外阎叔让我告诉您,明天晚上鲶鱼妹和鲨鱼子要在‘京领大酒店’举行订婚宴,咱们是否要浑水摸鱼?” “当然。”秦暮奕歪了歪嘴巴,面色凌厉起来,“我要让他们知道,自己有多混蛋,就别怪别人下手狠了。” “明白。”鲁师傅简短地回答。 “还有吗?”秦暮奕也简短地问道。 “有......”鲁师傅想了想,才说,“陈晓叶说将今晚与姑娘的约定改为明晚,地点是......” “是‘京领大酒店’吗?”秦暮奕的声音变得阴寒起来。 “对。”鲁师傅肯定也察觉到了,轻轻地回答。 “我知道了。”说完,秦暮奕将电话挂断了。 我见秦暮奕神色不定,慢悠悠地问:“简月和曾笑今晚才见面,明晚就举办订婚宴,看来进展神速。” 秦暮奕从后视镜看了看我,知道我听懂了他和鲁师傅说的暗语,笑道:“难道你想赏脸去喝一杯?顺便去看看晓叶姐?” 我见秦暮奕都在用反问句,于是问出了心中的疑虑,“你是不是在担心?” “其实也没什么好担心的。”秦暮奕用轻松地语气又说,“其实你和她又不熟,没有必要去。” 我盯着秦暮奕的侧脸:“我只是去应晓月的邀。” 秦暮奕面色不改:“可以让晓月姐改地址。” “你原本是不是有计划的?因为晓叶姐而被打乱?”我问道。 “我现在打算改变计划,只是......”秦暮奕故意没有说下去。 “只是什么?”他不说,我只好问。秦暮奕缓缓地开了口:“我怕你不同意这个新计划。” “哦?我为什么会不同意?”我脸上露出了不解的神色。 “因为......我打算问你借一个人来用用。”秦暮奕还故意在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 我一听,立马想到什么,面色一紧:“我不借!” “你说不借,我就不借呗。”秦暮奕轻轻地笑了,“我才不是强借的人。” 对于秦暮奕这样漫不经心的态度,我心生不安,突然一个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莫不是......? 这么一想,我突然为秦森的安危担忧起来。 我急急地问:“小鬼,你有没有小树的电话?” “有。”说完,秦暮奕还微微叹了一口气,“你确定要阻止他吗?” “确定!”我的口气很肯定。 “若是让他们死灰复燃呢?你可想到小树的处境会更危险?”秦暮奕正色问道。 “我......”我突然像缺水的花朵耸拉着脑袋。 是呀,若是让楼谷家族死灰复燃,后果不堪设想。我光是想到他们接二连三策划的绑架案,我就咬牙切齿起来。 “若是王先生带小树来,他肯定会保护好他的安全的。”秦暮奕顿了顿,又说,“你就放心吧。” “我......”我没有说下去,只是咬了咬嘴唇。 秦暮奕想了想,忽然说:“要不你明晚和子青去逛街吧,我去和晓叶姐解释一下。” “为什么你不让我去?”我总算问出了口。 “没有不让呀,我只是怕你见到王先生会尴尬。”秦暮奕微微解释了一下。 “明晚小新去吗?”我语气淡淡的。 “......”秦暮奕沉默了一会,才说,“你究竟想说什么?” “你,王先生,小树和小新都是简钰的眼中钉肉中刺,想除之后快的人吧?”我目光炯炯起来。 “那又怎么样?他已经如丧家之犬,毫无抵抗之力。”秦暮奕冷笑起来。 “可是兰谷家族有,他们可是沆壑一气的。”我心中还是不放心。 “等我腾出手来,谁在背后搞鬼,我一定会揪出来,严惩不怠。”秦暮奕目光开始变冷。 “可是他们现在已经坐在同一条贼船上了,我们不得不防。”我再次出声提醒。 “好。”秦暮奕突然笑得很贼,“但我们表面上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见我没有答话,秦暮奕突然语带欢快地说:“咱们可是出来玩的人,就别聊这些不愉快的事情了。” 我看了看在一旁静静地听我们说话的叶子青,笑道:“子青被你这么一惊一吓,倒为他家那位提心吊胆起来。” “哪有。”叶子青闻言,微微脸红起来。 “没有。”我对叶了青挤了挤眼,“才怪。” 叶子青并没有计较,反问:“马青,你明天去吗?” 我看了一眼叶子青,语气很肯定:“不去!” “哦。”叶子青显得很失望,“为什么呢?” “我家那位不答应,你刚刚不是听到了吗?”我顿了顿,又补充道,“你家那位也不会答应。” “我......我又没有说要去。”叶子青开始紧张起来。 “我又没有说你要去,刚刚只是随口一提。”我微微一笑。 “喔。”叶子青微微低头,似乎在思考什么。 第一百零五章:请问要脸不 车子在苍茫的夜色中上下颠婆,我抬眼望去,前方有一排排橘黄色的灯光,似在眼前,又远在天边。 “小鬼,你要带我们上山?”说完,我感觉我整个人都快被震吐了。 “对。”秦暮奕从后视镜里瞟了我一眼,“你们再坚持会,马上就到了。” “哦。”我转过头,见到叶子青的脸色略显发白,我连忙往她身边蹭了蹭,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语带关怀地问,“子青,你还能坚持吗?” “还能坚持会。”叶子青对我微微一笑,我感觉到她笑得很勉强。 “好,辛苦你了。”我将视线重新放在了秦暮奕身上,带些不满地说,“小鬼,你带的好路。” “我就喜欢这样的路。”秦暮奕微微一笑,“别人越吃不消,上面的风景就越美。” 我一听,顿时一脸无语:“你没搞错吧?你带我们走这么远的路,就为了在大晚上看风景?” 这人脑子没坏吧?大晚上还有什么风景可看的。 “你没搞错吧?”秦暮奕反问道,接着又说,“本帅哥特地带你们来看看风景怡怡情,你却不领情。” “我领帅哥的情,就是不领自封帅哥的情。”我幽幽开了口。 “我的帅哥证都是大家颁发的,看来是受之无愧了。”秦暮奕还笑了笑。 “是吗?证书拿来看看。”我故意催道。 “你没看到?”秦暮奕摇了摇头,“果然是眼力不怎么样。” “我眼力若好,就不会答应你的求婚了。”我笑着攻击道。 “这位姐姐,人身攻击的行为是很不对的,特别是没有根据的攻击。”秦暮奕神色自若地说道。 “那你倒给我讲讲,我怎么对你人身攻击了?依据是什么?” “依据就是你眼力不好,还不承认,还要将责任推到别人身上。”秦暮奕很快就总结道。 “我怎么眼力不好了?你倒是讲讲证书放在哪个山旮旯里了?”我笑了笑。 “你可知道证书的名称?”秦暮奕问道。 “不是帅哥证吗?”我笑着问。 “帅哥一个名称的代表,不能算全称。”秦暮奕一本正经地说道。 呃?还装得一本正经,要点脸,行不? “好吧,那叫什么证?”我没事干,决定配合。 “叫脸书证啦。”秦暮奕还颇为得意洋洋。 “呃?”我真表示无语。 “所以脸书证当然是放在脸上啦,这么明显都看不到。”说完,秦暮奕还微微摇了摇头,“算了,你眼力不好,我不怪你。” “晕死,居然来个脸书证!请问要脸不?”我没好气地问道。 “当然要!”秦暮奕笑了笑,“若是没脸的话,肯定会吓坏你。” 我不由自主地白了眼前的人一眼,没好气地说:“小鬼,你要开始讲鬼故事了吗?” “你要听吗?”秦暮奕不答反问。 “听你个大头。”我声音不太友善。 “大头不是用来听的,是用来看的。”秦暮奕纠正道。 “......”我看了看前面那个大头,决定闭嘴,惹得叶子青掩嘴笑了起来。 挺好的,斗斗嘴,也没觉得那么难受了。 “小鬼,你快看!”我手指着前方一处空地,整个人开始警惕起来,“前面停了一辆绿色的越野车。” “嗯,是挺好看的。”秦暮奕淡淡的说,一脸的不以为然。 “......”这一刻,我觉得我与前方的人说话不在同一频道上。 秦暮奕将车子停在了越野车的旁边,松开了安全带,回头看着我们,一脸不解:“到了,你们怎么还傻傻地坐着?不难受了?” “那辆车是你的吗?”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不是呀,这么迷彩的颜色我不喜欢。”说完,秦暮奕就直接推门下车了。 呃?秦暮奕怎么这么大胆了?他就不怕在夜里遭到埋伏? 等了一会,我见四周没动静,才松开叶子青的手臂,正想推门而出时,秦暮奕突然一把拉开了车门,将手挡在车盖上,做了一个绅士的动作:“各位女士们,本帅哥免费为您们服务。若是对我服务满意的话,请赏我一个吻吧。” “赏你一个滚吧。”我没好气地瞪了一眼秦暮奕,这才从车里钻出来。 叶子青笑了笑,从另一侧车推门而出。 “这位女士,凭良心讲,我可是尽心尽力为您服务,您可不能恩将仇报呀?”秦暮奕对我挤了挤眼。 “我嫌你挡路了,这才叫你滚的。”我说得倒是理直气壮的。 “既然您有这样的要求,我当然得配合。”秦暮奕笑了笑,一本正经起来,“劳烦您闭上眼睛,给我三分钟做好滚的准备。” “我干嘛要闭眼?你要滚的话,麻烦动作快点。”我没好气地说。 “就三分钟。”秦暮奕语带恳求,“我绝对滚出一个新的高度。” “你确定你要真滚?”我认真地看着秦暮奕,倒有些吃惊。 我一直在开玩笑呀,他怎么认真起来了呢? “真的错不了。”秦暮奕笑道。 “好。”我笑了笑,“我倒想看看所谓的高度。” 我心里默数了一百八十下的时候,这才睁开眼,可是我却傻眼了。 谁能告诉我,他们俩去哪里了? 就在我眼珠子转来转去时,我收到了一条短信:我已经滚蛋了!至于滚得有多高,希望你能快点找到答案。 我一看,心中顿时抓狂,却面无表情地回了两个字再加三个感叹号:浑蛋!!! 自己要滚蛋就滚吧,应该说有多远就滚多远,干嘛还要带上我的子青嘛。话说回来,子青也真是的,干嘛要听他的,丢下我一个人。 哎,心塞! 这是高处的一个平地,我回头一望,就能望到远处五颜六色的灯光在扑闪。没有想到,此时此刻,我一个人在这个山头上伤感起来。 算了,走吧,呆会再找他们算账。 正当我借着前方微弱的灯光往前走时,突然有一束光打在了我的前面,我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每当我靠近那束光时,它会自动往前跳走,仿佛是一只可爱的黄色精灵在为我引路。 小鬼,我倒想看看你想搞什么鬼。 越走越近,我才发现前面有一幢石头堆砌的石屋。石屋的形状很独特,像一片椭圆形的叶子。石屋外面有一扇木门,周围都用树桩围了起来,而树桩上爬满了树藤。 难道他们就在里面? 我推开了木门,发现有一条鹅卵石铺成的石路通往正房,而旁边长满了青草。当我的双腿一踏进木门,青草丛里突然发亮起来,几个大红的心字在那分外夺目。 看来他们将led的灯珠藏在了微深的青草之中,才会有如此的效果。 小鬼,这就是你的杰作?若不是你突然带着子青滚开了,说不定我会觉得惊喜。 我一推开门的时候,真的被惊到了!天呀,前方居然立着大大小小的沙画,而沙画的主角全是我,其中最显眼的一幅沙画是秦半夏给我画的那幅画。 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走进去的,也不知道我站在那儿观赏了多久,我只知道当我想用手去摸玻璃框的时候,那幅沙画突然受了惊吓,一下子瘫软在地。 沙子不是都用胶水胶住了吗?怎么这么脆弱? 没有想到,真正让我吃惊的不是沙子突然掉了,而是对面站了一个人,一个我久未见到的人。 “半夏,是你?”我一脸高兴,连忙从右边绕了过去。 可是走近后,我很失望,原来那只是秦半夏的肖相。不会吧?居然这么逼真?究竟是出于何人之手呢? 就在我怅然若失时,突然听到砰的一声,只见喷射式彩带从天而降,纷纷如细雨一般粘在了我的头上,打我一个措手不及。 “姓秦的,你赶紧给我下来。”我叉着腰,一脸生气地说。 “下来干嘛?”秦暮奕对我挤了挤眼,“我又不想挨揍。” “你也知道你欠揍呀?”我看了看站在旁边笑得很开心的叶子青,微微撇嘴,“子青,你也太不仗义了,居然丢下我就走了。” “我没有丢下你,是你丢下我们先走了。”叶子青一脸无辜。 “什么呀?”我瞪大了眼睛。难不成叶子青也学会恶人先告状了? “我当时被人从后面捂着嘴拖上车了,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先行离开。”叶子青一脸无奈地说。 “是不是你干的好事?”我瞪着秦暮奕。 我就说嘛,叶子青怎么可能丢下我就跑了,原来是秦暮奕干的好事。 “我没有。”秦暮奕一脸诚恳,“不信你问问子青。” “不是他。”说完,叶子青的脸色还红了红。 我心中一动,问:“是不是小新干的?” “你怎么知道?”叶子青眼中很惊讶。 好吧,果然是他。也只有他,叶子青才会在事后乖乖地配合。 “那小子不是出家了吗?怎么倒干起拐卖少女的事情来了?”我冷哼了一下。 叶子青还没有来得及回答,我的背后突然有人唱起歌来:“祝你订婚快乐,祝我订婚快乐,大家订婚快乐,幸福美满一生!”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李新月推着餐车过来了。只见餐车上摆放着一个大心形的蛋糕,蛋糕上左右两边各插着挨着很近的蜡烛。 “姐,今晚是不是很感动?”李新月脸上堆满了笑容。 “嗯,我敢动。”我一只手放在腰上,一边手压着手背,手指点了点下巴:“你说我是现在对你动手呢还是晚点好呢?” “姐,您怎么生气了?”李新月苦笑起来。 “我将你一个人扔到荒山野岭,我看你生不生气。”我没好气地说。 “我们刚刚在姐后面保驾护航呢,按理说我们应该得到表彰。”李新月居然还微微挺了挺腰。 “表彰没有,奖赏倒有。”说完,我对李新月勾了勾手指,“过来。” “怎么啦?” 当李新月将头凑近时,我突然用手在他的头上敲了敲,“怎么样?奖赏够重了吗?” “姐,你......”李新月摸了摸手,这才说下去,“下手真不分轻重,敲傻了你养我呀?” “我是养不起。”我用眼示意仍在二楼看热闹的人,“他们俩倒是养得起。要不我再多敲几下,这样你也有人包养了。” 李新月一听,立马和我保持一定的距离:“姐,你不负责就算了,还要拉别人下手。” “对呀,你有意见?”我笑了笑,补充一句,“有意见也行,过来当面和我提。” “我......有这样的姐,真是敢怒不敢言。”李新月顿时摇了摇头。 呃?又是一个恶人先告状的主。话说能不能要点脸? 第一百零六章:已经被玩坏 “姐懒得和你这样的无赖胡搅蛮缠,姐还是省点力气吧。”说完,我将视线转到了秦半夏的肖像上。 半夏,你若是在就好了!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看到你了,真的好想你了。 就在我发怔的时候,楼上的秦暮奕突然笑着问:“小烈马,我能将功补过吗?” “你有啥功?”我歪了歪头,没好气地回答。 “你有老公,我有你,所以我有你的老公。”秦暮奕顿了顿,又说,“所以我用你的老公来补我的过,这样就一笔勾销了。” “......”好一会,我才忍住没直接暴走,一脸无奈地开了口,“你确定你不是动物园派来逗逼的?” “我只知道我是上天派来逗你笑的。”秦暮奕突然一脸神秘地对我眨了眨眼,“对面的美女,请看过来,本帅哥给你再变一个大魔术。” “又要变出什么幺蛾子?”我毫不客气地问。 “这次我保证包君满意。”秦暮奕一秒变得一本正经,“当然君若不笑,我就上吊。” 押韵可以,但能随便押吗?还以项上人头来押,这人真是好屌!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屌的资本。 “你确定?”我对秦暮奕挤了挤眼,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确定以及肯定!”秦暮奕口气很沉稳,“小烈马,你就等着笑吧,当然也有可能是又哭又笑。” 呃?小鬼要搞什么鬼?话说哭又是什么鬼? “既然如此,那就开始你的表演吧。”我双手抱腰,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看好了。”秦暮奕先用桃花眼对我一勾,这才一脸庄重地将一朵鲜红玫瑰花往下一抛,花瓣顿时被摔得七零八落的,他微微一笑,开始神神叨叨起来,“魂儿快来,快来现身,现身美女,美女惊艳。” 小鬼莫不是摔坏脑子了?才会这样装神弄鬼?我略带同情地看着楼上的人。 “别看我,快看地面!”说完,秦暮奕的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地面,“来,来,来,地板动起来。” 没想到原本纹丝不动的地板突然在慢慢地慢慢地移动着,很快就出现一个黑洞。 这......谁能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就在我目瞪口呆时,秦暮奕又开始念经。“来,来,来,美女快上来。” 就在我目不转睛,聚精会神地看着那个黑洞时,突然有一个黑黑的头颅从里面探了出来,顿时让我抽了一口冷气。 妈呀,小鬼在招魂!我......我真的被吓到了! 难道这是一间鬼宅?难道我看到的是幻术?难道这........这怎么可能? 就在我暗掐自己腰上一把肉时,那个黑色头颅已经飘了出来,只见长发人的身上松松散散地披着一件宽大的白袍,将手和脚都盖住了,此刻正安安静静地低头站着。 疼!原来这不是幻觉,是真实的! 小鬼,你还说保证让我笑,我看是想让我哭吧!呜呜呜...... 这时墙壁上的大钟猛地发生了撞击声,让我的心头一震,脸上顿时有些发白。 这才晚上八点钟,怎么会有午夜惊魂的感觉? 能不能不要这样玩?我觉得我已经被玩坏了。 这时长发人突然一把扯下了长长的假发,露出了她清秀的脸庞。她看见我后突然弹跳起来,语带激动地问:“马青,惊喜不?” 我天,原来是她!差点吓死宝宝了! 我苦笑起来:“秦半夏同志,这是哪门子的惊喜?惊吓还差不多。” “怎么啦,真被吓到了?”秦半夏连忙将身上的白色外罩扔下,露出了一件红色长衣和一条黑色长裤,向我直奔过来。 “这个鬼主意是哪个小鬼出的?是不是嫌别人的命太长了?”问完,我却瞪着楼上的人。 除了他,还有谁会想到如此的损招? 这时我看到了叶子青也发白的脸,连忙又说:“子青宝宝快下来,小鬼就爱吓宝宝的。” “嗯。”叶子青立马下楼。 秦暮奕一边走一边慢悠悠地问:“这个鬼主意到底是谁出的?赶紧站出来。真是的,居然吓到我的老婆了。” “老婆?”秦半夏原本想抱我的,一听这话,连忙回头指着叶子青,一脸不可思议地问我,“小马,她是少爷的老婆?” “......”我用下巴指向了秦暮奕,说,“问他。” “老婆,别怕,快到我的怀里来。”李新月对叶子青招了招手,算是回答秦半夏的问题。 “我就说嘛,少爷怎么会突然移情别恋,一声不吭就讨了个老婆。”秦半夏吐出了一口气,正想拉起我的手时,目光突然移到了我左手的无名指上,大惊起来,“不会吧,你们俩这么速度?” “听说你和某人正在谈恋爱了,是否将他的情况给姐姐报告一下?”我连忙转移了话题。 “可以。”秦半夏眼睛盯着我不放,“前提下你得告诉我什么时候结婚的?” “就今天傍晚时分。”我笑了笑,简短地回答,“他向我求婚了。” “你为什么会答应?”秦半夏好奇地问道。 “她为什么不能答应?”走近的秦暮奕目光锐利地盯着秦半夏,“本少爷在你眼里就这么差吗?” “没,没,没,我哪敢!”秦半夏连连摆手,“我只是觉得像少爷这种英俊多金,温柔体贴的,不会这么快就结婚。” “意思是本少爷只是玩玩而已?”秦暮奕皮笑肉不笑。 秦半夏急急地反驳道:“不,不,不,我的意思是......” 秦暮奕打断了秦半夏未说完的话:“秦半夏同志,你的思想觉悟需要提升呀,另外你的精神和智商现在都不在线。” 我笑道:“那还不是你让她装神弄鬼弄成的。” 秦暮奕一听,连忙开口澄清:“我刚刚都说了,这个主意不是我的出的。” 我斜睨了一眼秦暮奕:“我才不相信半夏会想这么一出。” “半夏,你给我做证,我有没有让你这么干?”说完,秦暮奕又补充了一句,“虽然我是知情者,但我不是策划者和执行者。” 我好奇地问:“半夏,这个主意真的是你想到的?”秦半夏一看到我脸上的表情,又看了看秦暮奕,张了张嘴,突然又闭上了,一脸的委屈。 我不动声色的问:“半夏,你经常来这里吗?” “没,这是第一次。”秦半夏老实地回答。 我看了看黑洞,问:“这么讲,你原本根本不知道这里有个暗室的?” 秦半夏一边点头一边回答:“嗯。” 我接着问:“是谁告诉你的?” 秦半夏看了看秦暮奕,小心翼翼地回答:“这里的主人。” 我心中已有数,又故意问道:“假发和长袍又是怎么一回事?” “是两个小伙子交给我的。”秦半夏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意思是某人让你躲在下面,配合他的表演,然后又叫人交给你这两样东西,让你看着办。可是某人现在却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反倒怪起你的自作主张。“说完,我看着依然不动声色的秦暮奕,“我的理解没错吧?” 秦暮奕见秦半夏并未回答,笑着抵赖:“我只是让她藏起来,然后给你一个惊喜。至于其它的事情嘛,我可真的不知情。” “半夏,和这种人打交道,你得防着点,不然吃亏的是你自己。”我语重心长地说道。 李新月反应很快,连忙开口:“半夏姐和少爷只是打一时的交道,姐,你可是要打一辈子的交道,其实该防的人是你。” 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我觉得此话说得很有道理的样子。 秦暮奕假咳了几下,这才幽幽开口:“话说我还是你们的少爷吧?怎么我有种被抛弃的感觉?” “小鬼,你家有绳子吗?”我笑着问道。 “你要绳子干嘛?”秦暮奕顿时警惕起来。 我笑着说:“没有绳子,你怎么上吊?” 秦暮奕撇了撇嘴:“我活得好好的,干嘛要上吊?” “你不是说没逗我笑,你就上吊吗?”我笑着反问道。 “我承认这话是我说的。”秦暮奕一脸坦荡的样子,“问题是你笑了呀。” 我迷惑起来:“我几时笑了?” “反正我看到你笑了,虽然笑得很难看。”秦暮奕说得倒是很直白,但直白未必就是事实。 “......”我无语了一会,才问:“苦笑也算笑?” “干嘛不算?”秦暮奕笑了笑,反问道,“谁让你不憋着?你差点就赢了。” 我脱口而出:“赢了你又怎样,到头还不是输了你。” “哇哇,小马,你居然表白了。”秦半夏可没打算放过一时口快的我。 “这算哪门子的表白。”说完,我连忙试图掩饰过去,“说说看,你怎么来这了?” “我让她来的。”秦暮奕抢先回答,“这样就能看到你对我的表白了。” “对,我表白了。”我自圆其说起来,“但表白是表明我是清白的意思。” “我怎么觉得越描越黑?”说完,秦暮奕突然搂住我,“我特意让你最好的朋友过来,说吧,要怎么感谢我。” “我......”我还没有说完,顿时眼前一黑。 第一百零七章:胆果然够肥 “怎么啦?”黑暗中的我微微蹙眉,感觉很不适应。 怎么突然间所有的灯都灭了,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秦暮奕这时牵起了我的手,声音暖暖的:“别紧张,很快就不黑了,因为......” 我见他故意停下不说,只好问道:“因为什么?” “因为......嘻嘻,该我表白了。”身边的人说完,一块墙上突然打了一束光白,让室内顿时明亮不少。 还要表白?我的心突然窃喜起来。 我嘴上却很不老实:“你不是表过白了吗?” “给你一个正式的表白。”说完,秦暮奕毫不吝啬地送了我一个飞吻。 小鬼,你太可爱了。 秦暮奕一只手牵着我的手,一只手从旁边人的手上接过一个话筒,从从容容地说道:“三位来宾,大家晚上好。今天傍晚时分,我诚恳地向马青女士,也就是之前的陈秋月女士求婚了,马青女士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虽然三位来宾当时并没有在场,但你们都是她最好的朋友,所以我在此郑重地公告我们的喜讯,让你们见证这一刻。” 秦暮奕话音一落,他们三人顿时卖力地鼓掌。 小鬼,谢谢你!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 过了一会,秦暮奕用手示意了一下,见掌声立即就收了,他又说:“从今往后,老婆让我往西,我绝对往西。老婆让我往东,我绝对不敢往西。当然她忽东忽西的,我也要包容她,毕竟她有时确实不太靠谱,而且也快到更年期了......” 原本我还深情款款地看着面前的人,也一直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可是一听到后面两句话,脸色顿时黑了下来,出声打断了他的话:“你能不能好好地说点人话?” “我若是不说人话,你能听懂?”秦暮奕装作吃惊的样子,“难道你不是人类?” 这将白眼送给了无辜的天花板,心想:这么逗逼,我能吃得消吗? 秦暮奕突然将话筒递给了我:“下面请陈秋月女士讲两句。” “好。”我接过了秦暮奕的话筒,“谢谢。” 秦暮奕见我突然将话筒递给了旁边站着的一个小伙,一脸吃惊:“小烈马,你不是要讲两句吗?怎么不讲了?” 我反问:“我怎么不是讲了两句了吗?” 秦暮奕苦笑起来:“你指的是好和谢谢两句?” 我故意夸道:“你记性并不差。” “......”秦暮奕一脸无语的样子。 李新月突然问道:“姐,你是不是觉得还有遗憾呀?” 我想了想,问:“你指的是哪一方面?” 李新月故意卖起了关子:“比方说,人什么的。” 我故意装作不满:“既然你知道,你为何不带他过来?” “若不是有人给我放假,我还真溜不出来。”李新月微微叹了一口气,“我已经感恩戴德了,不敢再提什么要求了。” 我没好气地问:“那你提这事干嘛?” 明明没肉给我吃,却来引诱我,这种人应该拖出去软了! 李新月不知道我此时此刻正在想什么,一脸神秘地说:“姐,我给你送一份大礼吧。” 我毫不客气地摊开了双手:“我只要重礼。” “管重。”李新月掏出了手机,在上面快速地点了点,然后将它放在了我的手上。 “这是?”我一脸疑惑。 “重礼!”李新月示意我继续看打开的视频。 我低下了头,只见视频里出现了秦森,他对我拱了拱手,笑着说:“秋月,恭喜你找到你的幸福了。我知道你是一个谨慎的人,既然做出了这个决定,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今天确实是走不开,不然肯定会到现场去祝福你。我还要忙,话就不多说了,再次祝福你!还有你一定要幸福!” 我心中顿时软了下来:小树,我也祝福你,愿你早日找到你心爱的女子。 就在我以为视频录制完毕,正打算还给李新月时,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秋月,是我,好久不见了。听到你的喜讯,我替你高兴。嗯,那......那就祝你幸福吧。” 视频里有一个穿着白衬衣的中年男子始终以他的后背面对着摄像头,我却知道他是谁。 隔壁王先生,谢谢你的祝福,我也祝你幸福! 秦暮奕笑嘻嘻地说:“小烈马,他们都这么祝福我们,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总算说了一句中听的。”我轻轻地笑着,和秦暮奕十指紧扣着。 我的身边总算有一个人了,还是那么疼我的人,我真的觉得上天待我不薄。 “我刚刚哪句话不中听了?”秦暮奕笑了,却笑得坏坏的,“告诉我,我一定不改。” 我微微扬了扬眉,问:“干嘛不改?” 秦暮奕一脸温柔地看着我,还轻轻地摸了摸我的头:“改了你就记不住了。” “我觉得呀,让自己记住别人的那些好,以后的日子才会觉得是甜的,生活才会有盼头。”我顿了顿,又说,“若是自己只记住别人的那些坏,只会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 秦暮奕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却说:“我认为生活的幸福指数的高低要取决于个人是怎么想的。若是能将别人的优点放大,那只会越好。若是能将别人的缺点缩小,那只会更好。” 见我也点了点头,秦暮奕突然将脸凑了过来:“你跟我说实话,你觉得我是不是很多优点?” 我眼珠子转了转,笑着调侃起来:“若是话多又嘴贫也算优点的话,你确实优点多多。” “......”秦暮奕也将白眼免费送给了无辜的天花板,微微摇了摇头,“你这孩子,嘴里没一句大实话。” “不是没有大实话,是你只想听大甜话。”我笑得很欢乐。 “谁说大实话里没有大甜话的?”秦暮奕反问道。 我扬了扬眉头,一脸傲娇:“有是有,只是对你而言,没有而已。” 秦暮奕微微摇了摇头:“你这孩子呀,只喜欢和大人作对,你能不能成熟点?” 我故意跟着摇了摇头:“就是呀,你这孩子一点都长不大,还成天想着吃糖。” “......”秦暮奕叹了一口气,“我不仅要吃糖,我还要吃奶。” 见我们几个怔怔地看着他,秦暮奕一脸无辜地耸了耸肩膀:“看我干嘛,我说的是奶油。你们还要不要吃蛋糕?” 我突然想到什么,问:“貌似我们还没有吃晚饭吧?” “别急。”秦暮奕突然将脸凑上前,开起了玩笑,“我就是你的晚饭。” “你有锅吗?”我不怀好意思地问道。 “有呀,我就是帅锅,还是全能的。”秦暮奕脸不红心不跳地继续说,“再说了我已经全熟了,可以直接食用,不用下锅了。” 我笑道:“熟过头就太硬了,太硬了就啃不动,啃不动就没法吃,没法吃就饿肚子。” “这么挑,怪不得你会觉得饿肚子。”说完,秦暮奕还补充一句,“自找的都叫活该。” 秦半夏见我要顶回去,忙说:“小马,这就是你和少爷平常的生活模式?我总算见识到了。”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之前没觉得他这么贫的,没想到......” “既然你说没想到,那我补充一下。”秦暮奕笑了笑,继续对我说了下去,“第一:你比我贫多了,所以你是主犯,我最多是从犯。第二:之前的重担都在身上,我才没有这么好的心情开玩笑。第三:你之前没跟着我,我好歹要微微掩饰一下。第四你现在跟了我,我总不能跟你再装模作样吧。第五,第三句和第四句没有毛病,完全不需要质疑。” “......”秦暮奕此话一说,顿时让我们都自觉地闭上了嘴。 我这时将目光放在了秦半夏身上:“半夏,该换你讲讲你家那位了。” 秦暮奕却不死心地插话:“话说我刚刚的一番高论,你们还有啥要补充的?” 我笑了笑,说:“对于这样的高论,我只想补充一句:完全忽略就好。” “......”秦暮奕一脸受伤的样子。 李新月偷着笑,却忍不住说:“少爷,我看这辈子能治你的,只有我姐了。” “闭嘴!”秦暮奕没好气地说,“这样才能治你的屁股。” 李新月开始喃喃自语:“闭嘴和屁股有什么直接关系嘛。” 秦暮奕突然放开了和我十指紧扣的手,一声不吭地走向了李新月,突然猝不及防地用手打了一下他的屁股。 李新月愣了一会,突然像火烧屁股一样跳了下来,忙问:“少爷,我是有家室的人了,你怎么还占我便宜?” 此话一出,顿时像一颗无形的炸弹在我们三个女人的心中炸开了,此刻视线就在烟雾中交会在一起,心中的想法似乎都不言而喻。 呃?什么叫还占便宜?难道他们之间......? 秦暮奕愣了会,才急急地说:“我哪有占过你的便宜了?你这小子净会胡说八道。你,给我过来,我非打得你屁股开花不可。” “少爷,你上次不是也打了我的屁股吗?我可是实话实说。”李新月不怕死地说。 秦暮奕阴沉着脸,追问:“哪次?” “就是上次......我做梦的时候。”说完,李新月还呵呵一笑。 “子青,我劝你还是休了他吧。”说完,我开起了玩笑,“他连做梦都梦到这样的事情 ,可想而知,他是有多想男人。” 叶子青一听,顿时甩开了李新月的手,向我们走了过来:“确实,这种人该休!” “别,别呀。”李新月急急地拉住了叶子青的手,却转过脸对我说,“我开玩笑的,开玩笑都不行吗?姐,求放过呀。” 我觉得好玩,继续添油加醋:“你也知道你是有家室的人,你怎么连这种玩笑也要开?难道不知道这是一种赤裸裸的调戏吗?” 李新月的嘴角微微抽搐起来:“姐,你不要上纲上线,好吗?弟错了,对于姐夫刚刚的调戏,我应该不作回应,默默地承受下来。” 李新月居然将火引到秦暮奕身上,看来又有一场好戏看了。 这小子的胆果然够肥了! 第一百零八章:姑娘太实诚 “子青,你想不想知道某人之前有几个女朋友呢?”秦暮奕不动声色地问道。 叶子青一听,立马来了兴趣:“想!” “你过来,我和你好好细说一下。”秦暮奕似乎做出了要长谈的准备。 “好!”叶子青连忙点点好。 “好什么好,这有什么好听的?”李新月死死地抓着叶子青不放手,“谁还没有一点过去呢?何必去纠结!” “我没有想去纠结。”叶子青笑了笑,补充道,“我的过去一片空白,所以就想多了解了解一下你的过去。 ” 秦暮奕连忙说:“某个大灰狼只会诱骗一些无知的小白兔,还不让小白兔知道他的过去,我觉得小白兔太可怜了。” “少爷,您就高抬贵手吧。”李新月连连求饶,就差下跪了,“难道您真忍心让我当太监吗?” “我觉得你当太监挺好的。”秦暮奕微微冷笑了一下,“就算我调戏你,也可以光明正大了。” “得,得,我认错。”李新月叹了一口气,“不是你调戏我,是我自作多情,好了吧?” “说得这么委屈,莫不是被屈打成招了?”秦暮奕对李新月挤了挤眼睛。 李新月喃喃自语起来:“不算屈打成招,最多算威逼利诱。” “对你这小子,我才不会利诱呢。”秦暮奕笑道,“我有的是手段。” “见识了。”李新月苦笑附和。 “秦少爷,你跟我讲讲他的过去嘛。”叶子青一脸期待。 秦暮奕看着叶子青,一脸认真地问:“真想听?” “对呀。”叶子青连连点头。 “让他告诉他。”说完,秦暮奕倒像一位长者苦口婆心起来,“两个人在一起,光有感觉还不行,还要相互理解和多多沟通。” 见叶子青点点头,秦暮奕又说:“刚刚小新说谁都有过去,对于他来说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那么对于另一半呢?当个不知情者好还是知情者好呢?我觉得这得取决了对方的认知和妥协。比方说小新觉得这是一个无关紧事的事情,在你这儿却是件非知道不可的事情,那么你们是否要针对此事进行一个坦诚的沟通,取一个平衡点让各自舒服起来。” 我听了后,颇有感触地说:“两个人在一起,坦诚和沟通真的很重要。你觉得不重要的事情却对别人至关重要,那么就得老实地讲出自己的真实想法。现在当代人,很容易动不动就说三观不和。若是心地不坏,又挺孝顺,做事挺靠谱,怎么能讲三观不和?最多是意见和想法不合而已。当然最大的问题是没有换位思考,这也得取决于生活环境的不同。比方说一个经常吃西餐的人和一个经常吃麻辣烫的人走在一块,吃麻辣烫的人老是讲吃西餐的人装,奢侈,不懂生活之类的,最后让他们分道扬镳的绝对是这些支言片语和满腔抱怨。” “小烈马,你能这样想,我很欣喜呀。”秦暮奕对我竖起了大拇指,“看来这个老婆我没白找。” 叶子青见我笑得有些尴尬,忙说:“当然,咱们的马青可是棒棒的。” “这就完了?”秦暮奕眼巴巴地看着叶子青。 “说完了。”叶子青一脸奇怪地问,“你还想听什么?” 我笑道:“他肯定还想你夸夸他。” “哦。”叶子青有些尴尬地抓了抓头发,“可我不了解他,怎么夸嘛。” “子青姑娘,你太实诚了。”秦暮奕苦笑起来。 “子青,这有什么不好夸的。”秦半夏笑道,“少爷从外表看就是一表人才,英俊潇洒,从里面看就是认真细致,踏实能干。” 我笑着总结:“说得很对,外骚内敛。” 秦暮奕不满地叫道:“小烈马......” 我一脸委屈的样子:“我饿了......” “好吧。”说完,秦暮奕对仍拿着话筒的旁人吩咐道,“上菜吧,再不上我就被某人当菜吃了。” 我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你这么难吃,谁会想吃?” “你说什么?”秦暮奕转头看着我,一脸委屈。 “我说我饿了,菜就算再难吃,也会想吃的。”我还送给秦暮奕一个无辜的笑容。 “放心吧,可好吃了,你根本停不下来的。”秦暮奕没用主语,还对我似笑非笑起来。 “......” 秦暮奕说得没错,晚餐真的很好吃,我根本停不下来。 “这菜谁做的?这也太好吃了?”我一边在回味一边问道。 “他可是米其林大厨,手艺当然一流。”秦暮奕用餐巾纸擦了擦嘴。 我张了张嘴,问:“你居然请这么好的厨师?” “当然。”秦暮奕笑了笑,开起了玩笑,“等你以后和我吃野菜的时候,最起码还有好东西可以回忆一下。” 秦半夏笑道:“少爷,你若苦了咱家宝宝,我看你还是一个人过吧。” “就是。”叶子青正色道,“马青可是咱们的宝宝,你可别想欺负她,不然我们都不会放过你的 。” 李新月也说:“虽然我姐嘴上很厉害,但心柔软得很,你可不能让她伤心。” 秦暮奕苦笑起来:“你们几个都向着她,话说我才是经常被欺负的那个人吧?” 我笑问:“说说看,我怎么欺负你了?” 秦暮奕反问:“说说看,你怎么没欺负我了?” “嗯,问得好。”我点了点头,“那就等着我一直欺负你吧。” “......”秦暮奕好不容易挤出一个笑容,“我就说说而已,别当真。” “嗯,你说的不算,毕竟以后就是我当家了。”我见缝插针。 “大当家,今晚要不要早点睡?”秦暮奕突然问道。 “明早有活动?”我问道。 “对呀,咱们去看日出吧。”秦暮奕对我挤了挤眼睛,“顺便带你极限挑战。” 我一听,立马来了兴趣:“什么样的极限挑战?” 秦暮奕微微一笑:“空中跳伞。” “哇哇。”李新月顿时两眼发光,“少爷,你要启动你的‘天奕一号’?” “对呀。”秦暮奕笑问,“你想坐坐吗?” 李新月想了不想就回答:“想!” “嗯。”秦暮奕轻轻地回答。 “意思是少爷答应了?”李新月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呀。”秦暮奕摇了摇头,“我只是告诉你我知道而已。” “......”李新月沉默。 秦暮奕又说:“其实呀,也不是不可以坐。”“真的?”李新月两眼放光起来。 “嗯。”秦暮奕笑道,“交点燃油费呀,飞行费,损耗费和杂七八费就好了。” “......”李新月再次沉默起来。 “弟,你求我呀,我带你飞。”我笑道。 “求你?我还不如求我老婆。”说完,李新月连忙对叶子青说,“子青,你对他们说你要坐飞机,还要带家属。” “可我不想坐飞机。”叶子青很无辜地说道。 “......”李新月无语了一会,又说,“不想坐不代表不坐,你会坐的,对吗?” “我不想坐就是代表不坐呀。”叶子青还在眨巴着眼睛。 “......”李新月抬头看了看天花板,长长出了一口气,“老婆都要和我唱反调,这日子没法过了。” “过不下去就不要过了,反正我会替子青物色能过的小伙子。”我又故意出声来气某人。 “没法过不代表不过,ok?”李新月没好气地问道。 “哦?你想过,是吧?”我笑了笑,“子青不想坐飞机,你就陪她不坐吧。” “我又不是没坐过飞机,但没坐过私人直升机,还是很炫酷的那种。”李新月微微叹了一口气,“姐,还是你带我飞吧。”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我也觉得我绝对是故意的。 “......”李新月瞪了我一眼,突然用双手做了一个飞行的手势。 “你说鸟呀?”我故意歪了歪头,“鸟怎么啦?怎么像要落地的感觉?” “......”李新月突然将面前的饮料一口仰脖喝下,大声问,“有酒吗?我要喝醉。” 我笑道:“你没醉就疯了,醉了更不得了了。” 李新月一脸满不在乎:“我已经被气疯了,再疯点又何妨。” 我笑着站了起来:“半夏,子青,我们上楼睡觉去,让某人自己疯。” 秦暮奕一听,连忙也站了起来:“还有我。” 我瞪了秦暮奕一眼:“你又不是女的,你跟着来干嘛?” “虽然我不是女的,但我是妇女之友,算半个女的吧?” “......”我见他们都在笑,我没好气地问:“你能不能正经点?” 秦暮奕一本正经地回答:“我可以正经,我也可以正点,我唯独不能正经点。” “......”我白了秦暮奕一眼,没好气地说,“说白了,你就是没点正经。” 秦暮奕只是微微耸了耸肩膀,出声催促道:“快上楼睡吧,明早我们还得早起。” 秦半夏问道:“少爷,明早欢迎我这种不随便说话和插嘴,看到当看不见,还乖得不行,又不刺眼的电灯泡不?” “明早天已经亮了,不需要电灯泡了。”见秦半夏露出了失望的神色,秦暮奕又补充道,“但是陪行人员还差一名听话懂事的。” 秦半夏连忙说:“我。” “我能胜任。”叶子青也举手表态。 “我也能。”李新月也不甘示弱。 秦暮奕笑道:“明早五点,在大院集合,谁通过审核,就带谁。” 秦半夏问道:“什么样的审核?” 秦暮奕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保密。” 第一百零九章:真的糗大了 十一月了,树叶枯黄,空气也变得稀薄起来。 早上六点半,天还没有全亮,我们的房门又被敲醒了,我们三人依旧没有一个人愿意起来。 昨晚和秦半夏以及叶子青聊得太晚,我实在爬不起来。 “少爷,你说她们仨睡得像死猪一样,要不让她们好好睡上一觉吧,咱们吃完早餐后自己去溜达。”门外传来了李新月清爽的声音。 看来小新弟弟昨晚的睡眠质量不错嘛。 “别废话,继续敲,敲到她们起来为止。”秦暮奕简短地下着命令。 “少爷,你怎么不自己敲?非要让我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李新月的声音透着不满。 “到底你是少爷还是我是少爷?”秦暮奕的声音透出一股威严和不耐烦,“让你干点事情,怎么这么多废话?” “......”李新月很识趣地闭上了嘴,只好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 “不好,少爷心情不好。”说完,秦半夏立刻清醒过来,很利索地从被窝里爬了起来。 “别敲了,起来了。”我大声说了一句,也坐了起来。 “好。”门外的李新月很高兴地答应了一声,我听到脚步声渐行渐远。 原本想睡个懒觉,某人却一直不依不饶的,真是太扫兴!我打算待会将某人忽略。 “好困!”叶子青揉了揉眼,还是一脸困意。 “子青宝宝,你好萌呀。”说完,我笑着掐了掐叶子青白嫩嫩的脸蛋。 “哪有哦,都到这个年纪了。”叶子青的声音还是很温柔,听起来很舒服。 “你们俩快点,不然少爷会大发脾气的。”秦半夏一边穿衣一边催促道。 “他又不是我们的少爷,让他去发少爷脾气。”我的声音懒洋洋的。 “好吧。”秦半夏苦笑了一下,回头看了看我们,“我得先出去了,毕竟他是我的少爷,我还得看他的脸色吃饭。” “没事,大不了我养你。”我说得豪情壮语,丝毫没有觉得任何的不妥。 “我才不要他养,我还有能力赚钱。”秦半夏赶紧穿好衣服,在梳着那一头乌黑的长头。 “你听错了,我没说让他养你,我说我养你。”我出声解释。 “我没听错。”秦半夏对我挤了挤眼,“他现在在养你,你若是养我的话,说白了就是他在养我。” “我可以赚钱养你。”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 这一年多,我居然心安理得用着秦暮奕的钱,不知道是觉得他钱多,还是我吃定了他,反正这种理所当然让我忘记了我自己也应该自力更生。 可能是现在这样自由自在的生活让我已经习以为常了,所以那种正儿八经的上班模式已经被我抛得烟消云散了。 刚刚我这个无业游民居然脱口而出要养年薪过百万的秦半夏,真的糗大了。 “好,等我哪天不想上班了,就来投奔你。”秦半夏对我笑了笑,就打开门走了出去。 若真到了这一步,我这种最多算是白领的人能养活你这种金领吗? “马青,你在发什么呆?”叶子青见我呆呆得坐在那儿,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在想,会不会太久没工作,就会与工作脱轨呢?”我的微微叹了口气。 “你想那么多干嘛,能活一天就赚一天。”叶子青的声音很轻柔,却让我觉得有一股积极向上的力量。 我点了点头,夸道:“子青,你的心态真好。” “像我们这些从孤儿院里走出来的人,若是心态不放好,内心会很阴暗,行为会很孤僻。”叶子青的目光似乎带着一些泪花,“无论何时,要将自己放在第一位,才不会有那么多的伤感和埋怨。” 我突然又想起昨晚叔叔给叶子青的那个响亮的耳光,心里难受起来。 虽然我和叶子青是好朋友,但是我没有真正地走入她的内心深处,我无法得知她的真实感受。可是我知道,她和我一样,心里住着一个小姑娘,单纯却又固执的认为,只要别人对自己好,就要全心全意地去付出。 当然,我特别欣赏叶子青一点:别看她看起来软软弱弱的,在关键时刻却不掉链子。 “咱们也快点吧,别让他们久等了。”叶子青的目光变得清澈起来,对我微微一笑。 “好。”我点点头,连忙起来换衣服。 到了一楼客厅,我就看见秦暮奕坐在沙发上。他此刻正托着腮巴,似乎在思考什么。 “小新弟弟早呀。”我向正在吃早点的李新月笑着问候道。 “姐早。”说完,李新月连忙站了起来,一张帅气的脸蛋转向了叶子青,笑着招了招手,“老婆,你坐这儿。” “好。”叶子青朝李新月甜甜一笑,很乖巧地走了过去。 “一大早就秀恩爱,会不会太甜了?”我朝坐在一起的两人挤了挤眼。 “免费的甜点,有吃白不吃。”说完,李新月扭头轻声对叶子青说,“我给你盛点点白粥吧,暖暖胃。” “好。”叶子青一脸的幸福。 子青,看到你这样的表情,我真的替你高兴。 “小新弟弟,你要一直这么对子青好,不然......”我想了想,才补充道,“不然你小心我的拳头。” “姐,怎么一会儿功夫就从小新弟弟换成弟弟小心了呢?”李新月表示完内心的不满,又说,“话说回来,姐,你什么时候喜欢使用家庭暴力了?”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一个被我认为有家暴的人。 昨晚看到隔壁王先生的背影,我突然觉得他的背影看起来好落寂,只是有些事情只能看着,爱莫能助。 “不喜欢。”我直接坐了下来,没好气地说,“所以你别逼我。” “不敢不敢。”李新月连忙埋头苦干起来。 就在我用筷子夹起一块糕点时,我听到了轻咳的一声,我的手微微一顿,很快就直接放在了碗里,装作漫不经心地发问:“难不成起晚了,就不让人吃饭了?” 秦半夏笑着对我说:“少爷特意在等你一块呢,他怎么可能不让你吃饭,再说了饿着谁也不能饿着你呀。” 我一听,连忙回头,看向了一脸委屈的秦暮奕:“你还没有吃饭?” “对呀,就为了等你,结果你将我当成透明人,实在让人伤心啦。”说完,秦暮奕还故意叹了一口气。 “行啦,快来吃饭吧。”我顿时没了脾气,拍了拍我旁边的位置。 “我现在伤心了,没有力气走过去。”秦暮奕撇了撇嘴。 我去,一个大男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撒娇,也是没谁了。 秦半夏一边笑一边说:“小马,你赶紧抱少爷过来吃饭吧,别饿着这个娇气的宝宝了。” “我肚子饿,抱不动。”我看了一眼正笑得正欢的李新月,“小新弟弟你去,但你要小心这个娇气的宝宝吃你豆腐哦。” “......”李新月立马停住了笑,回头对叶子青说,“亲爱的,你渴吗?我去给你......” “我不渴。”叶子青还微微一笑,“白粥里有水分呢。” 哈哈,子青,你太可爱了。 “......”李新月见叶子青一点都不配合,只好讪笑起来,“我渴,我去给自己倒一杯。” “回来时顺便将你行动不便的大少爷给抱过来。”我可没有打算这么轻易放过李新月。 “吃饱喝足,出去散散心正好。”李新月连忙借故离开,当作听不见我的叮嘱。 “看吧,没人愿意给你调戏,你就快点过来吃点吧。”说完,我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某人真没有良心,我特意等她一起吃,她却只顾着自己吃。”秦暮奕双手抱胸,一脸不爽,还指桑骂魁起来。 “某人不吃饱,怎么有力气过去嘛。”我没好气地说道。 “意思是你吃饱了,你就过来抱我?”秦暮奕一下子又开心起来。 这家伙,有时候突然又像个小孩子,实在让人无可奈何! “不。”我语气淡淡的,“我可没有这个打算。” “那你什么意思嘛。”秦暮奕顿时又撇了撇嘴。 “你可是四肢不全的大宝宝,抱不动只能用喂的。”我揶揄道。 “用嘴喂吗?”秦暮奕对我眨了眨眼,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 “......”我表示无言以对。 “哎约喂,这个早餐怎么这么腻,真的吃不下了,我也去倒杯水喝吧。”说完,秦半夏站了起来。 “你吃的是白菜包子吧?怎么会腻呢?难道里面放了很多油?”单纯的叶子青不明所以地拆台。 “这个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秦半夏对叶子青甩了一记暧昧的眼神。 “马青。”叶子青见秦半夏走出去后,将头凑了过来,压低了声音,“我怎么觉得半夏的表情很奇怪。” “嗯。”我忍住了笑,低头吃了一会,又说,“他们都很怪,你千万不要见怪。” “好。”叶子青这才放下心,安心吃了起来,忽略了秦暮奕投过来一记不怀好意的目光。 第一百一十章:又来坏好事 “老婆大人,你吃完了吗?别忘记还有个小的在嗷嗷待哺呢。”秦暮奕见我吃得慢条斯理,忍不住催促道。 “你就饿着吧,反正又饿不死。”我漫不经心的回答,表情却是很淡定。 “可我难受死了,求好心人解救。”秦暮奕不死心地说,眼睛却瞟向了叶子青。 “小奕,你想吃什么,我给你拿过去吧。”叶子青见秦暮奕的表情很难受,还对她发射求救信号,终于忍不住说。 “我想吃老婆大人,你给我拿过来吧。”秦暮奕一脸坏笑起来。 “啊?”叶子青轻呼起来,这句赤裸裸的情话,她总算听懂了,脸上很快就飞起了两片红云,低声说,“这个嘛,恕我帮不上忙,但我可以回避一下。” “好呀,这算是你对我最大的帮忙了。”毫不客气的说完,秦暮奕看了着惊慌失措,像要逃走的叶子青,笑着说,“子青,你慢走,我就不送了。” 呃?这么直接和这么不客气?脸皮厚得也是没谁了。 “不,不用送了。”说完,叶子青很快就消失在门口。 “怎么听起来,你在下逐客令呀?”我瞪了一下对我笑嘻嘻的秦暮奕,没好气地说。 “就是在下逐客令,谁让她眼力劲不够呢。”说完,秦暮奕立马走了过来,坐在我旁边,毫不客气地张大了嘴。 我笑了,毫不客气地问道:“你不是难受得走不动吗?这会怎么像没事人一样了?” 秦暮奕没回答,依旧张着嘴巴,示意我喂他。 “这么大个人了,还好意思让人喂,成何体统。”我嘴上不依不饶,却夹起一个韭菜饺子放在他的嘴里。 “对......对不起,打扰一下。”突然折回来的叶子青顿时面露尴尬,“那个......我忘记拿手机了。” 秦暮奕目光快速扫了一下叶子青原本坐的位置,连忙起身从餐桌上抓起一个手机,边走边说:“你要想清楚还有什么东西没有拿,别到时又撞到什么儿童不宜的画面,这个我们可不负责。” 什么叫儿童不宜?什么又叫我们不负责?这分明是拉我下水的节奏,而且这水还又深又臭的。 我真想表示和这个人没有关系,可是偏偏谁都知道我和他是有关系,那么我只好安静地坐在一旁,装聋作哑起来。 “没、没有了。”叶子青接过了手机,像逃难一样逃走了。 “这回反应不错,倒是很给力。”夸完,秦暮奕又重新坐在了我的旁边,张着嘴巴,示意我继续喂他吃。 “你干嘛要故意吓走她吗?”我微微不满起来,却还是给他的嘴巴里塞了一块小蛋糕。 “我就是要故意吓走她,谁让她破坏这么好的氛围。”秦暮奕倒是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 “你再这样子,我也会被你吓走。”我没好气的说。 “我怎样子会吓走你嘛?”秦暮奕突然用手勾起了我的下巴,一脸柔情又直勾勾地看着我,“这样子吗?” 我的呼吸突然像停顿了,目不转睛又一动不动地看着某人挂着得意的笑容向我靠拢过来,越离越近。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了突兀的脚步声,我们齐齐回头,只见叶子青又走了过来。 “你说句良心话,谁才是故意的。”秦暮奕低声对我说道,还微微叹了一口气。我没有回答,耳根子却红了起来。 我刚刚是在等待秦暮奕的吻落下来吗?所以我才没有躲闪,也没有一把推开他。 “那个......实在抱歉,我不知道你们......”叶子青又悠悠住了嘴,好一会才说,“小新叫我来的,他说‘天奕一号’已经准备降落,问降落在哪里比较方便。” “随便找一处空地着落就好。”秦暮奕倒是一脸冷静,想了想又说,“你对小新说,少爷特向他批准半个小时吃早饭,没事有事都不要过来了,别坏了我的好事。” 听完这句话,我的耳根子红得更厉害了。 我见叶子青红着脸,急着要走,连忙出声:“子青,你等会我,我也吃饱了。” “你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不许走!”秦暮奕连忙站起来,按住了我,并伸开双手挡住了我的去路,然后扭过头对叶子青说,“子青,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可以走了,。” “好。”叶子青看了看我,给了我一记爱莫能助的目光,这才快步离去。 “你这人怎么回事?就不能一个人安静地吃会吗?”我瞪着这个转脸就对我笑嘻嘻的人。 “我饿了,你赶紧喂喂我。”秦暮奕完全将我前面的问话忽略,还甩了我一记无辜的眼神。 “......’’我和秦暮奕大眼瞪小眼足足对视了五分钟,我才败下阵来,“大少爷,您不张开金口,奴婢怎么喂你吃饭?” 秦暮奕突然笑了,还笑得莫名其妙,弄得我一头雾水。他好一会才板着一张俊脸问我:“你想不想成为本少爷的贴身奴婢?” “怎么个贴身法?”我不动声色地问道,嘴角却勾起了一抹冷笑。 难道某人要蹭鼻子上脸了? “就是陪吃陪喝陪玩再加个陪 睡什么的。”秦暮奕大言不惭地说道,似乎这是他给我一个很大的恩赐。 “大少爷,不得了了,推行四包政策了,我看会有大把人前来应聘了。”我皮笑肉不笑地揶揄道。 “这项优惠政策只限贴身奴婢哦,所以你得把握机会。”秦暮奕忽悠了我的挖苦,还对我眨了眨眼。 “奴婢不才,无法胜任。”我站了起来,还略微施了施礼,打算飘然而去。 “你这个奴婢胆子怎么这么小,被本少爷三言两语就吓跑了?”秦暮奕好整以暇地看着我,嘴角微微向左一牵,似乎颇为不屑。 晕!居然用起了激将法。 我冷笑了一下:“大少爷,我看你是没睡醒吧,才会白日做梦。所以奴婢先行告退,让你继续异想天开。” “行啦,本少爷不吓你了,暂时放你一马。”秦暮奕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表情,一本正经地说,,“待会我带你去跳伞,让你来个极限挑战。” “你为什么想带我去跳伞?”我目光炯炯起来。 “哪有为什么,就是突然心血来潮而已。”秦暮奕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有任何的情绪。 “若是我不去呢?”我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秦暮奕,似乎要一眼就将他看透。 秦暮奕放在桌子的手指微微一动,被我的余光逮个正着,他却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不去就不去,正好给我省了一笔。” “若是我去呢?”我的目光还是放在他的身上,想看出一丝端倪。 “反正你说了算。”秦暮奕耸了耸肩膀,语带无奈的说,“其实呀,你是娘娘,我只是......” 我笑着打断了秦暮奕未说完的话:“其实你只是小太监,是吗?” “......”秦暮奕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你才是小太监。” “嗯。”我笑了笑,又补充道,“我是小太监的娘娘。” “......”秦暮奕突然紧紧地抱住了我,“需要我验证吗?” “验证什么?”我一脸呆呆的。 “验明正身呀。”秦暮奕的热气喷在我的脖子上,弄得我突然觉得痒痒的。 “不、不用了。”我说话都有些结巴。 看来有些男人的话题是不能随便拿来当玩笑话来开的,不然最后吃亏的还是女人。 “真不用吗?我又不收费。”秦暮奕见我脸红了,开始不依不饶起来,“当然你想验明哪里都行,本少爷绝对配合到底。” 真是的,居然和我聊这种话题,宝宝表示不配合。 “我今晚要去参加聚会,我想验明一下你的心,是不是今晚会不安全?”我的目光又开始变得炯炯起来。 “今晚的聚会对于你来说,肯定是一场无聊的聚会,你去了绝对会后悔的。”秦暮奕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任何的波澜。 我突然有一种感觉: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我不知道我去了会不会后悔,但是我知道我不去肯定会后悔!”我的声音很坚定。 “你非去不可吗?”秦暮奕还是不死心地追问一句。 “对,非去不可!”我再一次肯定地说。 “好。”秦暮奕突然放开了我,和我以面对面的姿势站着,一脸严肃地问,“那么你能不能和我深吻一次?” 我的心口突然一紧,也一脸严肃起来:“今晚会有大事情发生?” “今晚是最后的收网了,所以成败在此一举。”秦暮奕总算说出了真心话。 “让我和你一起去吧,我们都是经历过生死的战友了。”我突然一把握住了秦暮奕的手,“此生除你之外,别的男人我都不要,所以让我和你一起面对所有的风风雨雨和枪林弹雨吧。” 秦暮奕没有说话,一直定定地看着我,突然二话不说就突然吻了过来。 就在我们吻得天族地转时,突然传来了一声轻呼,惹得我们再次齐齐回头。 看到来人后,我连忙抽离了身子,还假装咳嗽了一下,好掩饰内心的尴尬。 子青呀,你为啥每次都在关键的时候出现呢? “刚刚不是说了吗?没事不要来打扰我们吗?”秦暮奕没好气又很直白地问道。 干嘛要加个们字?我愈发觉得尴尬了。 “小新说半个小时到了,让我来通知您一声。”秦半夏低着头,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 “......”秦暮奕无语,只好送给无辜的天花板一记白眼。 “时间到了,那就出发。”说完,秦暮奕又在我耳边低语,“我看他们都是故意又来坏我们的好事,真讨厌。” “......”我没有搭话,像个木偶人一样任由秦暮奕拉着我起来。 第一百一十一章:小人太多了 “子青,你的脸怎么这么红?”问完,李新月往后面瞟了一眼,压低了声音,张口就问,“难不成是他俩欺负你了?” 叶子青一听,连忙摇了摇头,一脸温顺地站在了李新月旁边,并不打算多说什么。 秦暮奕耳尖,对着李新月居高临下地问道:“我就欺负了,你能怎么着?” 李新月看着秦暮奕的脸色不太对劲,微微一愣,好一会才苦笑起来:“您是少爷,谁能怎么着。” “我看你是大爷!”秦暮奕歪了歪嘴,冷笑起来,“有什么事情你自己不会跑呀,非得让子青来回跑,看得我都累的慌。” “她跑和我跑不是一样吗?”说完,李新月用手碰了碰叶子青的手肘,“子青,你说是吧?” 叶子青突然被李新月这么猝不防及地一碰,像突然受了惊吓,忍不住轻呼了一下,好一会才一脸茫然地看着旁边的人,不明所以起来:“啊?你、你说什么?” “......”李新月看了看眼前的人,微微皱了皱眉头,语带关怀的问,“子青,你刚刚在里面是不是受到了惊吓?” 叶子青歪了歪头,正想回答,秦暮奕却抢先一步说:“她能受到什么惊吓,倒是我们被她吓了一跳。” “哦?少爷,你们干什么好事了?”一直一副漠不关己的秦半夏突然开口问道,脸上的不怀好意溢于言表,她还特意对我耸了耸眉毛。 半夏,你想我情何以堪吗?我微微撇了撇嘴。 “我还想问你们想干什么好事,三番两次来骚扰我们。”秦暮奕面露不满,转而又笑了起来,一脸地嘲笑,“而且派的还是同一个先锋来刺探军情,你们不觉得太引人注目了吗?” 秦半夏并不正面回答,反问:“少爷,有什么军情?说来听听。” “没有军情,只有军法!”秦暮奕突然目无表情,还微微眯了眯眼,“这次罚你们围着这个山头跑一圈。” 秦半夏一听,顿时急了,也顾不上其他了:“少爷,又不是我让子青去的,与我何干?” 李新月一听这话,对秦半夏投了一记哀怨的目光,似乎因为她的背叛而受伤。 “那你怎么不及时阻止?”秦暮奕皮笑肉不笑地反问。 “......”秦半夏微微摇了摇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咋啦?不服,是吗?”秦暮奕抱起了胸,微微勾起一个冷笑,倒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那你倒是讲讲怎么个不服。” 李新月见秦半夏咬了咬嘴唇,不说话,往前站出一步:“我不服。” “很好。”秦暮奕微微眯眼,不给李新月辩解的机会,直接给了结果,“那就两圈。” “少爷,我不服是因为......” 秦暮奕打断了李新月的话,直接语气生硬地说:“三圈。” “......”李新月顿时急了,扭头看着我,“姐,你就任由他这么胡作非为吗?” 我微微一笑,很直截了当:“四圈。” “......”李新月再次很无语,当然也很绝望,他仰天长叹了一声,颇为哀怨地说,“老天呀,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同流合污了。” “知道就好,那就执行吧。”秦暮奕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也不管脏水是不是往自己身上泼,反正照单全收。 我原本想质问什么叫同流合污,可是被秦暮奕抢先一步。这时看到李新月那张变幻莫测的脸,我也抱着胸,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 小新弟弟,很无语了吧,哈哈。 “子青,你说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好朋友?”李新月只好向叶子青诉苦起来,当然话里有话,讽刺是赤裸裸的。 “我很庆幸有这样的好朋友呀。”叶子青一脸诚恳,又再次强调了一次,“真的很庆幸。” 子青宝宝,我真想抱抱你,你太可爱了。 “......好吧,都不想让我活了,那我就去自寻短见了。”李新月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还重重叹了口气。 我叫叶子青想开口安慰李新月,连忙笑着冲李新月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快去吧,我会给子青物色好青年才俊的,你大可放心。” “子青,你快跟我走!”李新月连忙牵起了叶子青的手,一脸警惕地看了看我们,“你和他们混在一起,很容易变坏的。” 秦半夏一听,顿时乐了:“她已经变坏了,你想挽救已经来不及了。” “谁说的,子青她只是一时蒙蔽,她很快就清醒了。”李新月一副你才是错的的表情。 “子青,我问问你,你是愿意跟我一起坐飞机体验呢,还是陪小新跑四圈山头呀?”我开始笑着挖坑。 叶子青一听,顿时皱了皱眉头,目光看向了李新月,低声说:“我最不喜欢跑步了,当然也跑不动,要不我就......” “......”李新月又一脸失望地摇了摇头,“看来呀,某人要抛弃我了,我要成了孤家寡人一个了。” “你别这样说呀,我只是......” 李新月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叶子青的话,一脸认真地问:“若是我姐开口让你陪她走呢?你会拒绝她吗?” “我......”叶子青倒是迟疑起来。 “行啦,不用回答了,我懂了。”李新月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失望。 “我懂了。”我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奇,“原来某人在吃醋,怪不得听起来酸溜溜的。” “谁、谁吃醋了。”李新月急急地反驳。 “谁心虚谁就是。”我的笑意加深。 “我看你就是捕风捉影。”李新月不由自主地歪了歪嘴。 “那也得有风才行。”我笑得更加肆无忌惮,“身正才不怕影子斜,我看某人就是做贼心虚。” “你爱说啥就说啥吧,反正嘴巴长在你的嘴上。”李新月打死都不承认。 “他有什么醋可吃的?”叶子青一脸蒙圈地说,“你又不是男的,再说了他一个大男人计较这么多干嘛?” “就是!”我和秦半夏异口同声,然后相视一笑。 “果然是:三个女人一台戏,不把男人当回事。”李新月这会已经气得头脑发胀,才会口不择言,没有考虑到旁边另一位男士的感受。 我倒想看看不把领导当回事,会得到什么样的惩罚。 秦暮奕眯起了眼睛,不动声色地伸出一只右手在李新月眼前晃了晃,晃得李新月头冒金星,更加晕头转向了。 “少爷,您、您什么意思......” 我笑着打断了李新月未说完的话:“这都看不懂什么意思?你是真傻呢还是装傻呢?” “姐,你什么意思?”李新月斜睨了一下我,一脸不爽。 我愣了一会,笑道:“中华民族的文化就是博大精深,简单一句什么意思,其实有好几层意思。” “所以呀,我不知道什么意思。”李新月反正不打算承认自己理解的意思。 “那你说说,你是几个意思?”我反问道。 “我的意思是你们有几个意思?”李新月也反问道。 “我倒觉得没啥意思了。”我微微扯了扯嘴角,“你赶紧跑起来,我们几个在天上监督你,你可别想着偷懒。” “你的意思是就罚我一个人没得坐‘天奕一号’?还要跑这么远?”李新月的眼睛似乎要喷火,怒问道。 “你一个人大男人好意思让美女陪你受苦受累?你的良心肯定会不安的。”我眼中带着笑意,倒显得不怀好意。 “这个就不劳见死不救又火上浇油的姐操心了。”李新月说得倒是咬牙切齿。 “好了,就这么办。”秦暮奕直接拍板,对我们招了招手,“咱们走吧。” “......”面对这样霸道的总裁,李新月欲哭无泪。 “我陪他!”叶子青突然挽住了李新月的手臂,声音很坚定。 李新月原本死灰色的脸色立即有个血色,变得红润起来,他含情脉脉地看着叶子青:“子青,我就知道你舍不得丢下我。” 叶子青只是冲李新月温柔一笑,并未搭话。 “子青,难道你就舍得丢下我了?”我故意一脸委屈。 “我......”叶子青一脸为难,扭头看了看李新月,“他怪孤单的,我还是陪他吧。” “好吧,我就成人之美,让你来个美女救......” 秦暮奕很快就接口:“小人。” “哈哈哈哈......”我忍不住大笑起来。 “子青,我们快走吧,这里的小人太多了,我们招惹不起。”李新月面无表情,拉起叶子青就要往前走。 “别忘了,五圈。”我冲李新月的背影又说,“实在跑不动,走也行,姐可是很人性化的。” “没人性。”李新月嘀咕了一句,忍不住摇了摇头。 “既然没有人性,索性十圈吧,凑个整数。”秦暮奕笑着开了口。 原本气呼呼的李新月一听,脚步顿时像绑个一个硕大笨重的铅球,让他迈不开步子,他艰难地回头,难以置信地问:“请问有这样凑数的吗?” “有!”秦暮奕露出了他的招牌笑容和洁白的牙齿,一脸无害地回答:“我就是这样霸道的总裁。” “......”李新月突然转向了我,“姐,遇到这么霸道的总裁,我只能奉劝你一句:多加小心。” 秦暮奕抢先我一步回答:“我是你的霸道总裁,她是我的霸道总裁,说起来她才是巨霸总裁,我劝你才要多加小心。” “......”李新月被这句话噎到了,终于一言不发又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第一次体验 “天奕一号”的驾驶员是一位年过四十的大叔,他此刻绷直了腰,一脸认真地坐在驾驶舱里,眼睛直视前方。而他旁边坐了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他将一只手随意地搭在了大叔的肩上,嘴里在说些什么,却转过了头,一脸微笑地看着我们越走越近。 这两个人有点意思,一个正襟危坐,一个嬉皮笑脸。风格如此格格不入,却显得亲密无间。 其实人和人之间相处,未必一定要找一个臭味相投的,就算南辕北辙,也未尝不可。这叫什么来着?对,互补。 “少爷,你真不让小新坐吗?他可是惦记了好久。”就在我出神发怔时,秦半夏停下了脚步,用目光细细地打量着这辆蓝白相间的私人豪华直升机,终于忍不住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让他先苦后甜吧。”秦暮奕笑着回答,这才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他有美人陪在身边,苦不到哪里去。”我跟在后面笑着补充了这么一句。 我刚刚是开玩笑的,可是看到叶子青提出了这样的要求,心中一动,我才决定让小新体验一下患难见真情的感觉,说白我就是成全他们。 我除了做好事不留名外,还抹黑了自己的形象,想想也是够义气了。 我想秦暮奕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那时突然看向了我,和我相视一笑,似乎我们对此事心照不宣。 “对了,坐飞机要将手机关机哦。”秦暮奕突然回头对我补充了一句。 “要关机?我表示第一次坐飞机。”我呵呵一笑,连忙问道,“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手机关机后系好安全带,坐等起飞和降落,就这么简单。”秦半夏在后面笑着说。 “这么简单呀,看来是我多虑了。”我耸了耸肩膀,连忙关机,这才步入机舱。 飞机像一只大鹏鸟,刚开始在地面上快速走了一会,发出了震耳的轰鸣声,然后一下子展翅飞翔,将我们四平八稳地带上了天。 我天,飞机开得这么平稳,我怎么觉得在坐汽车呀。 飞机刚开始飞得很低,还没有穿过云层,我通过窗口向下一望,望到有两个小小的影子在地面上缓慢地移动着。 子青,小新,我们上天啦!嘻嘻,当然你们也只能抬头望望。 虽然坐起来没有感觉,但是今天的天气很晴朗,万里有云,我们就像在云端中行走的过路人,让我兴奋地挪不开眼睛。 远处除了看到一大片白云在漂浮着,还有一大块多种颜色的布景,让我产生了幻觉:我是真的上天了吗?这也太美太美了吧? “咱们找个地方跳伞吧,你们准备好了吗?”坐我旁边的秦暮奕笑着问道。 虽然我很想体验一下这种死里逃生的快感,但是一想到是直接往云层里往下跳,心中还是忍不住感到发毛。我突然猛吞口水,连续咽了好几大口水,才干巴巴地点了点头,脸上的肌肉却紧绷起来。 这会不会太高了吧?简直不忍直视!但无论如何,我都要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碍的。 再害怕的事情,也要勇敢面对!对,我就该这样自我安慰! 秦暮奕见秦半夏的双手死死地抓住座位上的扶手,并未搭话,只好开口再问:“半夏,你呢?” “我、我能不跳吗?”秦半夏的声音听起来都是涩巴巴的,脸色也变得异常苍白。 我斜睨了一眼秦半夏,突然觉得我们俩都是怕死之徒。对呀,不怕死才不正常的。 “当然。”秦暮奕轻轻一笑,还自我陶醉了一会,才讲出了陶醉的内容,“我最大的优点就是绝不勉强别人做不想做的事情。” “......”我和秦半夏很有默契地隔了一个这么大活宝对视了一眼,拼命忍住了嘲笑的冲动。 小鬼,你说话能不能真诚点? 我想若是让底下的李新月听到这一句毫无根据的自夸,估计要跳起三丈高,大口破骂某人大言不惭或者不知羞耻之类的话,当然前提是某人不在场的情况下。 虽然在背后说人坏事不对,但当面讲就真的对吗? “小林,你过来,给大伙讲讲跳伞应该要注意哪些事项。”秦暮奕对那个年轻人招了招手,声音显得很亲和。 “是!”叫作小林的年轻人一刻都不敢迟缓,一脸堆笑地给我们讲解这些事项。我注意到他的声音很好听,如沐春风,而且他还讲得很详细,又通俗易懂。 小林讲完一遍后,秦暮奕转头问我:“你了解了吧?” “差不多了。”我将脸面对秦暮奕,眼中带着光,“我们是要双人高空跳伞吗?” 双人跳还好,反正有人垫背。 “当然。”秦暮奕一脸认真起来,没看出我的小心思,“你一个人跳我可不放心。” “我能放心你吗?”我笑着反问,开起了玩笑。 “为什么不能?我可是有经验的老手。”秦暮奕笑了笑,笑得似乎还很得意“你无须有任何的跳伞经验,只需要好好地享受飞翔的乐趣就行。” “你经常跳吗?”我歪了歪头,一脸认真地看着眼前的人,似乎想一眼看透他。 “去年的时候经常跳,然后我每次跳了之后,都会让我对生活有不同的理解。”秦暮奕一脸平静,似乎在说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其实我知道,他每次说得风轻云淡,其实内心都是波涛汹涌的。 有些人在人前活泼开朗,在人后却感到孤单和落寞。也许我就是这样的人,才会拼命地想家,想要一个家。归根结底,就是内心太寂寞了,当然也有可能是内心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强大。 话说回来,修炼强大的内心又何谈容易呢? “第一次跳,你会感到害怕吗?”我也说不清楚,我是带着怎样的表情来问这句话的。 “怎么不会。只是我知道我只能前进,不能退缩。”秦暮奕的目光似乎一下子变得飘远起来,好一会才冲我略微抱歉地笑了笑,又补充道,“其实呀,跳伞真是一项有意思的挑战,它让自己从最初的害怕和恐惧中变成了享受和憧憬。我觉得有时候人是需要有这样的体验,才会觉得生活有意义,当然这也可能是生活体验带来的动力吧。” 我微微点了点头,才问:“那你是带我来寻找意义了?” “其实我是有私心的。”秦暮奕身子往前倾斜了一点,拉起了我的手,一脸柔情地说,“我每次跳完伞,只要双脚落地,我都会有脚踏实地的感觉。只是也会觉得有一个遗憾,那就是没能带上心爱的女人一起来体验这种感觉。” 心爱的女人,我似乎只听到这几个字。 我忍住了心中的那股莫名的悸动,故意微微撇了撇嘴:“我还以为你知道我想体验这种感觉呢?” “你想来,我又想带你来,这岂不是你情我愿的事情?”秦暮奕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线,嘴边上的酒窝陷得很深,让他看起来就是我一位邻家弟弟。 我怎么突然有种老牛吃嫩草的感觉,当然我是那头牛...... 就在我发愣时,坐在一旁的秦半夏终于看不下去了,连忙出声:“你们俩别光在这秀恩爱呀,倒是快点跳呀。” 我收起了在神游的心,微微一笑,问:“半夏,你真不打算跳吗?” “听少爷说得那么好,倒是想跳。”说完,秦半夏低垂着眼睛,咬了咬嘴唇,“只是,我......我又不敢一个人跳。” 看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嘛。 我看向了年轻的解说员,笑着说:“一看小林帅哥就是有经验的老手,让他带你跳,绝对安全感爆棚。” 秦暮奕见小林低下了头,显得不好意思的样子,忙说:“小林可是专业教练哦,他的技术肯定比我好多了。” 这么踩低自己去夸别人,真的好吗? “是吗?”我对秦暮奕眨了眨眼,“那我要求换人。” 秦暮奕顿时鼓起了腮巴,不满地叫道:“你敢!” “这有什么不敢的,我又没打算吃他的豆腐。”我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好吧。”秦暮奕免费给了我一个白眼,语气淡淡的,“那你倒是问问小林小鲜肉赏不赏脸呗。我看呀,就你这种阿姨级别的,绝对会吃个闭门羹,这就尴尬了。” 小林一听,眼珠子直转,自作聪明地回了一句:“我从来没有带过漂亮的女学员。” 秦暮奕一听,顿时又免费送给小林一个白眼,吓得小林往后踉跄了一下。 “那正好,我们跳伞也是从来没有过。”我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凡事都有第一次体验。” “带女学员,我......我......会紧张。”小林开始结巴起来,却特意将漂亮两字去掉,免得又招来一记免费的白眼。 “没事,我......我......们也会紧张。”我也学着结巴起来,一脸的笑意。 “这个.....我......都是拿少爷的工资,少爷怎么吩咐我就怎么服从。”小林总算学会将球踢给别人了,说完后一直猛擦额头上的细汗,我还看到他暗中大大地舒出一口气。 “可我就想和你跳,怎么办?”我觉得好玩,继续逗这个年轻的小伙子。 “少爷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小林依旧拿秦暮奕当挡箭牌,一脸严肃地说。 秦暮奕一听这话,倒是很满意地冲小林点了点头。 哎,我就开开玩笑而已,至于说得那么严肃吗?好吧,一看就是油盐不进的人,我还是不逗他了。 “你这么说,就不好玩了。”我耸了耸肩膀,一脸失望的样子。 “你这么说,就好玩了吗?”秦暮奕斜睨了我一眼,一脸不爽的样子。 “好啦,不开玩笑了,我要开启第一次体验。”我开始一脸期待,还比了一个二的手势,“这肯定很好玩。” 就这样,秦暮奕在前面,我在他后面,我们身上都穿戴着专业的跳伞设备,开启了双人跳伞的第一次体验。 第一百一十三章:神一样总结 在跳下的那一刻,我紧紧地抱着秦暮奕的腰,眼睛都不敢睁开,忍不住鬼哭狼嚎起来。 天呀,即使抱着一个人,也觉得没有安全感,整个人就像要坠入深渊一样。 可怕,太可怕了! 好一会,见自己还活着,我才逐渐适应这个感觉,也觉得后背像多了一双隐形的翅膀,这才强迫自己睁开眼睛。 这种感觉真的和上次坐过山车的感觉不一样,这一刻让我有种放飞自我的感觉。 可能是心脏承受了一定的刺激后,才突然觉得整个人轻飘飘的,就像前方的大片白云舒展开来。 小鬼,谢谢你,给了我这么一次体验。 虽然秦暮奕看起来比较瘦,可能也有腿长的原因,但是他的后背挺宽阔的。我将一张略显发烫的脸贴在他的后背,看天边云卷云舒,让我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小鬼,若能一辈子这么靠着你,我就心满意足了。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我发现我对小鬼越来越依赖了,恨不得一下子就白头。难道这就是恋爱的感觉? “小烈马,你还好吗?”说完,秦暮奕还微微侧了一下脸,似乎想看看我。 “觉得挺好的。”我双手抱着更紧了,补充了一句,“很温暖很舒心的感觉。” “突然表白,我会脸红的。”秦暮奕轻轻地笑了。 脸皮还是这么厚,鉴定完毕。 话说回来,一直以来都是小鬼向我表白,我还没有对他表白过。既然决定了牵手一生,说点情话也未尝不可。 “我此时此刻还真想唱首歌对你表白哦。”我让自己的语调尽量变得轻松,“怎么样,想听吗?” “听是想听,但是......”秦暮奕故作迟疑。 “有屁快放!”真是的,难得本姑娘想表白一次,居然还有但是!真是给脸不要脸! “我怕太甜了,会腻到我。”秦暮奕笑得很开心。 这货绝对是故意的! “......”真是的,太不给面子了,我决定收回刚刚的决定。 秦暮奕见我不吭声,出声催道;“赶紧唱起,本少爷洗耳恭听。” “你说得太腻歪,我唱得太甜腻,都这么腻,还是算了吧。”我决定以退为进。 “别,别呀,我就喜欢和你腻在一块。”说完,秦暮奕顿时后悔刚刚开那个玩笑,又说,“难得你要表白,就算腻死我,我也不敢再唧唧歪歪了。” “哼......”我轻哼了一声。 “马宝宝,你就别生气了,好不?”秦暮奕的声音听起来软软的,像在求饶。 “你才是马宝宝。”说完,我却忍不住笑了。 “对,我是小烈马的宝宝。”秦暮奕又讨好般地说,“给马宝宝唱一首情歌,好不好?” “我忘了我刚刚想唱什么来着。”哼,我才不那么配合了。 “......”秦暮奕叹了一口气,颇为哀怨般地说,“若是可以,我真想抽自己的嘴巴。你说我呀,一多嘴,好好的福利都没有了。” 我一听福利两个字,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秦暮奕等我笑够了,就问:“笑得这么开心,想起来了没?” “嗯,想起来了。”我轻轻地笑着。 “太好了。”秦暮奕顿时神色一振,“赶紧唱起。” “我是想起来我想不起来了。”说完,我在偷偷乐着。 “......”秦暮奕顿时无语起来。 好一会,秦暮奕才幽幽地开了口:“我怎么觉得我讨了一个不靠谱的老婆。” “没事,反正还没有拆包装,随时可以包退。”我倒是说得不以为然。 “......”秦暮奕身体突然绷紧,似乎要抓狂了。他沉默了好一会,才轻轻叹了一口气,“你这个二货,你赢了。” 我毫不客气地顶了回去:“你才是二货。” 秦暮奕乐了:“我怎么可能是二货嘛,我这里又没有包退的政策。” 我这才反应过来,秦暮奕口中的二货居然指的是二次商品的意思。 “......”你才是二次商品!!! “咋不说话了?”秦暮奕自顾自地说了起来,“要不情哥哥给你唱首情歌吧。” “......”我却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秦暮奕想了想,说:“给你唱一首小虎队的《爱》吧。” “啊?”我轻呼起来。 “啊什么啊,咱们俩一直这么心有灵犀一点通的。”秦暮奕顿了顿,又说,“所以咱们才是名副其实的搭档夫妻。” 我故意板起了脸,语带不耐烦地说:“唱你的,哪来这么多废话。” 虽然小鬼在我心里是不二的话痨,但是我却偏偏喜欢这样的他,还偏偏喜欢和他对着干。 “别急,唱之前要来个开场白暖暖场嘛。”秦暮奕突然一把握起了我的手,慢慢地舒展开来,呈现了一个一字,“这个姿势怎么样,很舒服吧。” 我没搭话,静静地享受这种飞翔的感觉。秦暮奕突然将我们的双手上下摆动了一下,弄得降落伞也跟着摆动起来,顿时我的心跳跳得更厉害了,我吓得连忙出声制止:“你这个二货,别作妖了,好吗?” 秦暮奕放开了我的手,让我继续抱着他的腰,然后才一本正经地说:“本少爷再三强调一下,我是原装正品,不包换不包退的,请别弄错了。” 我故意逗他:“你就是个二货。” “.......”秦暮奕沉默了一会,突然笑了,语带调戏地说:“我这个饿货饿了会将你吃掉的,吃了之后嘛,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都被吃了怎么叫嘛,而且这话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我很识趣地闭上了嘴。 秦暮奕突然乐了,不怀好意地说:“我突然知道怎么治你了。” 我一听,没好气地回答:“我看你病得不轻,还得了妄想症,你才需要治疗。” 秦暮奕微微耸了耸肩膀,一脸不以为然地说:“我确实得了妄想症,恨不得马上将你这块标签撕掉,告诉全世界你就是我的。” 喜欢贴标签的人,我看你才是标签! “......”我狠狠瞪了一眼前方的人,没好气地问:“你能不能正经点?” 秦暮奕再次笑了,一本正经地回答:“我记得我回答过你这个问题,既然你不记得了,本少爷就免费再回答一次吧。但是本少爷希望你下次能长点记性,别再问这么没技术含量的问题了,来,这次可要听好了:我可以正经,我也可以正点,我唯独不能正经点。” “......”我继续无语起来。 有时候喜欢和他扯淡,有时候又恨不得掐死他。 “好啦,咱们该回到主题来了。现在轮到本少爷献歌一曲,送给心爱的小烈马,让我们之间的爱永相随。”秦暮奕突然自己乐了起来,话音一转,“虽然我唱得很好听,但是你千万不要感动得大哭起来,因为......我不想你弄湿了我的后背。” 我一听,顿时哑然失笑:“你这人怎么这样,还没开始唱就自作多情了?” “因为我有资本,有资本才会自信。”秦暮奕轻轻假咳一声,“开始了。” “把你的心 我的心串一串,串一株幸运草, 串一个同心圆,让所有期待未来的呼唤,趁青春做个伴。别让年轻越长大越孤单,把我的幸运草种在你的梦田 ,让地球随我们的同心圆,永远的不停转。向天空大声的呼唤说声我爱你,向那流浪的白云说声我想你,让那天空听得见 让那白云看得见,谁也擦不掉我们许下的诺言,想带你一起看大海说声我爱你,给你最亮的星星说声我想你,听听大海的誓言,看看执著的蓝天,让我们自由自在的恋爱......” 我听到秦暮奕低沉的声音又在重复着那句:向天空大声地呼唤说声我爱你,向那流浪的白云说声我想你,让那天空听得见,让那白云看得见,谁也擦不掉我们放下的诺言,我突然差点忍不住想哭。 此时此刻,此人此景,和歌词多少吻合呀:我们就在蓝天白云下自由自在地恋爱着。 就在我心中感慨万千的时候,秦暮奕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 “怎么啦?”我不解地问道,明明还没有结束呀。 “......你这个坑货,干嘛要提唱歌的事情嘛。”虽然秦暮奕没有回头,我却从他声音里听到了哭腔。 “哈哈哈哈......”我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你这个傻货,居然自己将自己给唱哭了,你就这么一点出息吗?” 秦暮奕狠狠地抽了一下鼻子,不满地说:“难道你一点感触都没有吗?” 我故意逗他:“就蓝天白云呀,能有什么感触?” “......”秦暮奕突然一脸傲娇地说:“哼!不跟你说话了。” “咱们的大少爷,你动不动就哭,现在还动不动就耍脾气,你能不能......” 秦暮奕一脸不耐烦地打断了我的话:“不能!” 我笑着问:“不是说不跟我说话了吗,还回答我干嘛?” “......”秦暮奕无语,但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我眼珠子转了转,开口道:“我觉得有一首歌很适合你听。” 秦暮奕立马问:“你要唱给我听?” “对呀。”我声音轻轻的,“但我只唱一小部分哦。” 秦暮奕很爽快地回答:“可以。” “蓝蓝的夜蓝蓝的梦,伤心的眼泪不会掉下来。蓝蓝的夜蓝蓝的梦,我将你化成一片片白云。蓝蓝的夜蓝蓝的梦,陪伴我直到永远。” 秦暮奕听了我的精简版,顿时咧嘴笑开了:“去它的夜梦,居然跟我抢女人。” “......”我沉默着。对于眼前人的神一样总结,我不能不服。 秦暮奕低头看了看脚下连绵起伏的青山,又神一样总结:“歌唱完了,媳妇也背了,也该返回人间历炼了。” 我忍住了笑,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笑道:“猪大仙下凡,人间美味餐。” “......”面对我也神一样总结,秦暮奕总算乖乖地闭嘴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抢我的绝招 在脚踏实地的那一刻,望着远处一座座敦实的大山,吹着略凉的风,让我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秦暮奕轻轻推了我一把:“亲爱的,在想啥呢?” “想你。”我见秦暮奕怔了怔,很快就露出了一个满足的笑容,我又残忍地说了一句大实话,“想你什么时候带我再过来体验一把。” 秦暮奕带点失望地说:“以后不要这么简称,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我笑了:“不想多就不会误会了。” 秦暮奕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两个字:“疼你。” 我突然蒙圈了,一脸奇怪地问:“什么?” 难不成有炸? 秦暮奕一脸温柔地冲我笑了笑:“我说我疼你。” 我觉得受宠若惊,又觉得莫名其妙,只是一脸淡淡地回了一个字:“哦。” 我可不能轻易上当! “......”好一会,秦暮奕突然将双手搭在我的肩上,一脸认真地看着我,声音轻柔得像被风一刮就跑了,“过了今晚,只要你想来,我随时奉陪。” 原来这就是疼你的意思,好吧,我懂了,看来他并没有我想像中那么奸诈。 我也一脸认真地看着眼前的人,轻轻吐出二个字:“十年。” 秦暮奕和我的目光相撞,他不解地问:“什么十年?” “我们十年后再来吧。”我的目光似乎越过了大山,越过了白云,也越过了时间。 秦暮奕歪了歪头:“为什么要等十年?” 我双眼望着前方,一动不动,好一会才缓缓开口:“人的心思是很奇妙的,有时候自己也难以捉摸。一件东西看久了,一样东西吃久了,总会产生后知后觉的变化。要不就是觉得太腻了,要不就是没有触动了,要不就是自己也说不上来。我想倒不如让它留在记忆中,等哪天故地重游了,一定还会有别样的触动。” 秦暮奕听后沉思了一会,才小心翼翼地开了口:“你觉得人和人相处,也应该保持一定的距离?” 我一脸认真地说:“世上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也没有两颗吻合的心,所以不是要保持一定的距离,是一定会产生距离。所以我觉得可以将距离缩短,但别强求零距离。至于长期在一起会不会腻,这得取决于每天相处都是重复不变的还是变着花样的。这就如同我们是每天吃白菜,还是每天各种蔬菜轮流吃。” 秦暮奕点了点头,笑嘻嘻地问:“小白菜,你觉得我是每天吃你好呢还是隔一段时间吃呢?” “......”我斜睨了一眼秦暮奕,没好气地说,“我觉得你适合每天吃我的拳头。” 秦暮奕故意拍了拍额头,一脸无语:“我怎么会看上你这么粗暴的女人。” 我一脸傲娇地回了一句:“因为你欠揍。” “......”秦暮奕沉默了一会,突然对我抬了抬下巴,“他们也来了。” 我抬头望去,只见半空中的秦半夏一手搭在小林教练的肩膀上,一手对我兴奋地挥舞着,脸上洋溢着快乐之色。 我也双手挥舞着,热烈地配合着。 半夏,看到你这么开心,真好。 秦半夏一落地,踩在已经泛黄的草地,让头发随着风儿来回摆动,忍不住说:“风儿真够劲,若是能在这儿放风筝就好了。” “确实。”说完,我突然对秦半夏挤了挤眼,补充了一句,“若是你家那位在就更好了。” 秦半夏一听,脸上顿时一红,故作不满地说:“你怎么老提他嘛。” “谁让你一直回避我的问题。讲讲吧,怎么勾搭上的?”我一脸不怀好意。 秦半夏扬了扬眉:“就像你勾搭你家这位一样。” 我装作一副蒙圈:“这样呀。我不记得我是怎么勾搭的了,你给我提个醒呗。” 秦半夏没好气地轻轻推了我一把:“去,别给我装。” 我笑了笑:“就是呀,别装了,讲讲吧。” 秦半夏微微低了低头,这才娓娓道来:“其实呀,刚开始我挺讨厌他的,觉得他就是我前世的冤家,所以一点小事我们都能吵上半天。可是有一次ktv聚会时,我喝醉了酒,直接趴到沙发上睡着了。没想到他不忍心吵醒我,默默地将沙发上的靠枕放在我的怀里,又在那儿蹲守了我一夜。就从那时候起,我们不再针锋相对了,反而还自然而然地走在了一块。” 听完后,我安安静静地看着秦半夏,内心却开始波涛汹涌起来。 半夏,对不起!在你需要你陪的时候,我都没在你身边。听到你这么讲,我突然觉得很辛酸。 我们都像同一类人,内心一直被冰凉包裹。一旦遇到对自己知冷知热的人,就容易飞蛾扑火。但愿我们都是幸运的人,遇到的都是值得托付一生的人。 秦暮奕一脸坏笑地问:“半夏,啥时候请我们喝喜酒呢?” 秦半夏微微撇了撇嘴:“少爷,我和他才刚刚确定关系呢,还需要相处一段时间。倒是你们,啥时候请我喝喜酒呢?我可是等了好久了。” 秦暮奕拿眼看了我一下,笑着说:“这个得我的大管家说了算。” “要不择日不如撞日嘛,反正少爷的别墅里有一位米其林大厨。”秦半夏突然笑了起来,伸出个手指在算数,“我当伴娘,子青当姐妹团,小新当伴郎,小林当宾客,然后......” 我笑着打断了秦半夏的话:“今天还是算了吧,时间太仓促了,再说了晚上还有正事要办。” 秦半夏一脸茫然,问:“什么正事?” 我看向了秦暮奕,秦暮奕接收到我的信号,忙说:“没你什么事,你少打听。” “小马会去吗?”秦半夏眼睛望向了我,显得不安起来。 我笑了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放松:“我只是去参加一个酒会,顺便去看看老朋友。” 秦半夏突然语气坚定地说:“带上我!” 就在我迟疑时,秦暮奕幽幽地开了口:“半夏同学,请你别忘记你还有你自己的事情要干。本少爷答应昨晚放你的假,可没答应今晚也放你的假。” 见秦半夏咬着嘴唇不说话,秦暮奕将脸转向了一直沉默的小林:“小林,你通知阮叔,接完小新和子青后,将她也给我弄回去。”小林自然知道秦暮奕嘴里的她是指谁,连忙出声:“是!” 秦半夏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好紧咬着嘴唇不说话。 “走吧,咱们俩约会去。”说完,秦暮奕一脸温柔地牵起了我的手。 我一边走一边回头,看到秦半夏一脸担忧的样子,她突然冲我大喊:“小马,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点了点头,冲秦半夏挥了挥手。 半夏,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只是,意外总是消消地来临,让人身不由己。 秦暮奕回头看了看我,说:“我觉得你还是听半夏的话,这事不要掺合了。” 我摇了摇头,一脸认真地说:“我都失约一次了,我可不能失约第二次。” 秦暮奕突然恨恨地说:“这个陈晓月就是不安好心,她的本意根本不是约你。” 我一脸无所谓地说:“我知道她肯定知道你的身份了,想通过我让黑谷家族出手。” 秦暮奕紧紧地皱起了眉头:“你明明知道,为何还坚持要去?” “因为你,我知道你肯定会去。”我头也不回,语气却调皮起来,“反正我不管,你去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 秦暮奕笑了:“你这个人还真有意思,刚刚还和我大谈保持距离,现在倒死皮赖脸地要当我的跟屁虫,想甩都甩不掉。” “这怎么能叫死皮赖脸呢?”我不满地撇了撇嘴,“非常时期非常手段,这是聪明人该干的事。” 秦暮奕毫不留情地打击我:“我看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吧。” 我立马顶了回去:“你才干这样的事。” 秦暮奕一脸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说:“最起码我聪明过,不像你......” 我没好气地说:“我笨,我笨好了吧,不然怎么会选择你?” 秦暮奕反应很快,立马说:“笨的人确实应该找一个聪明的人,这叫什么来着,对,互补。” 我对秦暮奕翻了翻白眼:“我看我应该补你一脚。” 秦暮奕笑了:“我觉得你还是留着自己享用吧,毕竟脑子不好使的人应该多吃点猪脚补补脑。” 好一会我才回过神来,这家伙不仅说我笨,还说我笨得像只猪。 这小子,你给本姑娘等着! 我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猪大仙,听你这么一席话,我秒懂了。原来你经常吃你同类的脑子,怪不得会有脑子。” 秦暮奕嘴角微微抽搐:“你能不能不要叫我猪大仙。” “可以呀。”我一脸开心的样子,“猪大脑。” “......”秦暮奕瞪了我一眼,语带不满地说,“你能不能......” 我很快地打断了他的话,一脸笑意地说:“不能再提要求了,再提就过分了呀。” 秦暮奕愣了会,突然对我挤了挤眼,一脸不怀好意:“对呀,你再提就过分了呀。” “......”我一时半会被噎得无话可说。 呃?居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不是我的绝招吗?居然被抢了去...... 第一百一十五章:好人真难当 “......”我懒得和他纠缠这个话题,话锋一转,“今晚的聚会,小新会去吗?” 秦暮奕一听,立马微微眯起了眼睛:“我不打算让他去。” 我歪了歪头,一脸不解的问:“为什么?” 秦暮奕斜睨了我一眼,问道:“你真想知道?”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对!” 秦暮奕沉吟了一会,才说:“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我才能告诉你。” 我心中一惊,却不动声色地问:“哪一件事?” 秦暮奕顿时停住了脚步,回过头,一脸认真地看着我:“我接下来跟你的每一个字,你就当没听过,烂在肚子里,谁都不许提起,包括子青,你能答应吗?” 为什么还特意强调子青?难道这事和她有关系? 我按住了心中的猜测,爽快地回答:“好。” 得到了我的口头保证,秦暮奕这才开口问道,“你可知道简钰要置他于死地的真正原因?” 我当然知道这个他就是指李新月,只是为什么还会有真正原因? 我一脸惊讶,似乎不太相信的样子,好一会才问:“什么隐情?” 秦暮奕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简钰有个堂妹,叫简莹莹。” 我一听,立马皱了皱眉头,问:“难道小新和简莹莹有什么关系?” 秦暮奕点了点头:“小新为了打入楼谷家族内部,用了一招美男计,我们才能这么快摸清楼谷家族的内部结构和人员分配情况。” 怪不得我一失踪 ,秦暮奕很快科采取行动了,而且还是有效的行动,原来有小新这个得力内应。 我这时又突然想起了简月,她也被秦森利用了,说起来她和她堂妹属于同病相怜。 有时候想想,这样的女人真是可怜。自己爱的人不爱自己就算了,他还千方百计地算计自己,陷自己于不义之地。 若是他们俩都不是我的好朋友,我肯定会在背地里骂他们是渣男,还是很渣的那种。 毕竟利用人家的感情来达到某种目的,是一件很可耻的行为。 可是一个人一旦动情了就难以公正,容易护起短来,我也不能除外。 但愿她们俩能早日找到一个好的归宿,只是......我又想起了我今晚赴约的主要目的:破坏他们的订婚宴! 哎,好人真难当! 我沉思了一会,才问:“ 可是在这节骨眼上,楼谷家族为什么会先拿小新开刀?这似乎不合逻辑。” “你问得很好。”秦暮奕的声音突然低沉起来:“其实光是背叛和利用这两条,就足以让楼谷家族对他恨之入骨了,想除之而后快了。但正如你说的,在这节骨眼上,并不急于一时,也没必要打草惊蛇。但是突然发生了一件事,让他们决定痛下杀手,刻不容缓。” 我立马意识的严重性,连忙追问:“发生了什么大事?” 秦暮奕叹了一口气,还微微摇了摇头:“简莹莹自杀了,他的父母要求楼谷家族不惜一切代价,都要让小新以命抵命。” “啊?”我惊呼了一声,脸上全是震惊,忍不住又倒吸了一口气,“什么时候的事情?” 虽然是无意伤害,但终究是一条人命呀,我痛苦地低下了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昨天中午。”秦暮奕的目光闪动,“简钰突然对小新痛下杀手时我就隐隐觉得不太对劲,另外简钰又大动干戈和不计后果要抢走叔叔,更是让我起了疑心,于是我就命人追查原因,这才得到简钰前脚刚放你出来,后腿就得到这消息,于是他只好绑架了叔叔作为诱饵干掉小新。” 我听后,皱起了眉头:“你的意思是若是简钰提前得知,就不会这么轻易放我走了?” 秦暮奕上前摸了摸我的头发,语带欣慰地说:“虽然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但幸好没有出现这种可能。” 见我没答话,秦暮奕又说:“你知道晓月姐昨天接待的神秘人物是谁吗?” 我想了一会,才轻轻地摇了摇头。 秦暮奕突然又问:“你知道简钰为什么会答应他叔的请求吗?” 我目光一动:“难不成他提出了要求?” “对。”秦暮奕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阴沉,“他叔是做生意的,一直喜欢做一些慈善公益。早些年赞助了一些大学生,其中一个大学生如今在官场上混得风生水起,甚至比曲副省长混得还好。” 我愣住了,呆呆地问:“难不成曲副省长倒了,他除了找赌王外,他还要找新的靠山?” “他的如意算盘打得确实很好。”秦暮奕突然歪了歪嘴巴,冷笑起来,“只是他所托非人呀。” 我连忙问:“怎么说?” “他想找的这个靠山不再是早些年那个两袖清风,踏实肯干又为人老实的年轻人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钱和女人,这不被特工部盯上了吗?还让晓月姐这样的美人出手。” 我想了想,问:“所以他目前只能抱住赌王这条大粗腿了。” 秦暮奕一脸坏笑起来:“只怕这大粗腿太油了,不是他想抱紧就能抱紧的。” 我语带担忧地说:“你就不怕狗急咬人吗?” “他想咬就咬呗,我还怕他胆小不咬呢。”秦暮奕的目光再次变得阴沉起来,“再说了赌王是个将利益得失看得很重的人,只要知道他手中只有一张空头支票,随时说翻脸就翻脸,他还有什么资本反咬一口?” 我想了想,一脸疑惑地问:“那你昨晚就可以出手了,为什么非要等到晚上的聚会呢?” 秦暮奕突然看着我,笑了笑:“我想看看他会不会狗急咬人。” 我轻呼了一下:“什么?” 秦暮奕抿了一下嘴:“若是他对我没威胁,放他一马也未尝不可。” 我一直不敢相信:“你居然拿你自己的安危去做赌注?这也......” 秦暮奕撇了撇嘴:“确实很任性,但也是跟你学的呀。” “我......”我没有吭声,突然沉默起来。 我知道秦暮奕这么做,就是让我去还简钰的一个情。 小鬼,真是的,你不知道好人真难做吗?居然还想当好人......不过你的好意我肯定会心领的。 秦暮奕轻轻碰了一下我的手肘,问:“你在想什么?” 我一脸安静地看着远处的风吹草动,似乎觉得有一个影子飘过,轻轻地说:“她应该还很年轻吧......” 这么年轻的人突然说没有就没有了,作为父母肯定很痛心,才会不惜拼出这条老命,也要和小新同归于尽。 虽然我没有这样的父母,却突然深受感动。 父母,夫妻,子女甚至朋友这样的关系,又岂能用一个情字就能说透的。 秦暮奕知道我说的她是指谁,见我突然说不下去,也听出了我的难过,猝不及防地一把将我拥入怀中,什么话也没有说。 小鬼,每每我需要人安慰的时候,你都心有感应似的给了我极大的温暖。遇到这样的人,我怎么能不心怀感激呢? 只是并不是每个人都会有我这样的幸运,能遇到这么一个一心一意待自己好的人。 很多时候我们说这个人对自己不好,不是他不够好,是他对自己不够好,对别人未必就不够好。 说得难听一点,这个人不是不暖,只是暖的不是自己。 就像小新,我觉得他是真的喜欢子青,从他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只是他出于某种目的,却伤害了另一个人的一颗心和夺了一条无辜又短暂的生命。 我不能为他辩解,我也辩解不了,只能给这个人一些同情。除此之外,我还能做些什么? 我又想起了我上次为秦森跪爬了千梯指,到头来我其实是在我为自己辩解,让自己少些担心,让自己内心好过一些。 我还对简钰说佛祖的一笑是指放过,其实我就是为自己开脱,让自己内心别再纠结。 哎!还是那句话,好人真难当。所以我不标榜自己是好人,我只能说让自己时刻保持没有害人之心。 好一会,我才调整了心态,幽幽地开了口:“你说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会在一个什么样的情境下做出这么偏激的事情呢?” “听说她是一个性格温婉、平时待人也很温和的人,不像简月动不动就发大小姐脾气,还容易一时冲动。这么南辕北辙、大相径庭的两个人,居然最合得来,还真是让人匪夷所思。”说完,秦暮奕的声音也透出一股婉惜,“我想她平时虽然安安静静的,但骨子里却犟得很,有自己所谓的坚持。得知小新利用了她,还很快结交了新欢,这种双重打击和背叛才会让她一时受不了,做出如此偏激的事情。” 我再次叹了一口气,总结道:“说起来,就是一个为情所累的可怜女人。” 我这时突然想起了一首歌:被情伤过的女人,突然觉得很伤感。 我现在是庆幸我遇到了一个对我真心的人,若是某一天他变心了呢?我将置自己于何地?会不会也...... 我肯定不会轻生,只是我肯定再也不会这么轻易地相信一个男人了。 秦暮奕点了点头,语带难过地说:“若是知道她会这么偏激,我就不让小新接近她了。大不了再缓一些时日,也能将他们一网打掉。” 人生哪有早知道,有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意外、后悔和痛失了。 好一会,我才开口问道:“小新知道这件事吗?” “他还不知道,我也没打算让他知道。”秦暮奕突然一把抓了抓头发,也觉得头疼,“可是我怕纸终究包不了火,我不知道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 其实我知道,若不是任务在身,小新也不会无缘无故去欺骗她和伤害她。 可是有些事情就是这样的,明明不是故意的,却演变成了事故。谁是谁非,孰轻孰重,又怎么衡量呢? 但若是被小新知道后,他肯定会自责和内疚一辈子的。那对于子青而言呢?我都不敢想像。 也许这就是对他们的考验吧,只是这种考验太沉重了! 秦暮奕突然一脸认真地看着我:“过了今晚,我们就隐退江湖吧。” 我没有半点犹豫:“好。” 这一刻,我发现我累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是个恶婆娘 秦暮奕见我的脸色还是很沉重,故意打趣地问道:“小烈马,你答应得这么快,莫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我一扫之前的阴郁,轻轻笑了一下:“小鬼,你还别说,这个还真有。” 秦暮奕没想到自己随口一问,居然给套出话来,连忙问:“快说说看,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我极其骄傲地抬起了下巴,冷哼了一句:“哼!我才不告诉你!” 秦暮奕更加好奇了,追问:“为啥?” 我笑了,还笑得好开心的样子:“我若是说了,岂不是欠揍吗?” 秦暮奕抱起了胸,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你以为你不说就不欠揍吗?” “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什么都讲究证据,有本事就找出证据来。”我一脸不以然,还伸手了一只手,示意他拿出证据来。 秦暮奕轻轻地打掉了我的手,没好气地说:“找证据不难,难的是不知道从何下手。” “那就是你的事了。”我耸了耸肩,看起来就是一副欠揍的样子。 秦暮奕瞪了我一眼嚣张的神色,好一会才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想给我挖坑?没门!话说谁被谁带坑里还不好说。 我心中有算盘,眼珠子直转:“意思是你做了对不起你自己的事情了?” “......”秦暮奕对我很无奈地摇了摇头,没好气地说:“你呀,就会狡辩。” “是吗?我倒觉得是雄辨。”看来我的脸皮也不薄嘛。 秦暮奕笑了,却笑得有些难看:“你还要不要点脸呀?” 我没有反驳,而是立刻反问:“你刚刚不是说我的事就是你的事,那你要不要点脸?” “......”秦暮奕瞪了我一眼,气呼呼地说,“你别一直拿这句话翻来覆去,有意思吗?” 我一脸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也学某人抱起了胸:“就是,一句话问来问去有意思吗?” “我天!”秦暮奕拍了拍额头,一脸无语地说,“我怎么会遇到你这号人!” 我也装作很无语的样子:“我也觉得奇怪,你这号人怎么让我给遇到了呢?” 秦暮奕气呼呼地反问:“我哪号的人?” 我又用起了相同的招数:“就是我这号的人呀。” 秦暮奕愣了会,连忙撇清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我才不和你这样的人同号呢。” 我没生气,问反:“我哪号的人?” 秦暮奕没好气地回答:“脸皮厚呗。” 我点了点头:“彼此彼此。” 秦暮奕瞪了我一眼:“都说了我们不是同号的人啦。” 我学着秦暮奕的语气,又将他之前的话微微修改了一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我们都是一样的。” “......行了,我认了。”秦暮奕终于一脸无语地妥协,像在喃喃自语,“这个黑锅我背了。谁让我一开始就走错呢,这才步步皆输。” “快点蹲号。”说完,我还手示意了一下。 “什么?”秦暮奕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我才不蹲号呢。” “我让你蹲好。”我总算纠正了最后一个字的读音。 “哦。”秦暮奕还是一头雾水:“你想干嘛?” 我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让你背黑锅。” “......”秦暮奕笑得很勉强的样子,“你什么时候改名叫黑锅了?” 我笑得很得意:“想让你背的时候。” “......”虽然秦暮奕一脸无语,但还是顺从地半蹲着。 我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毫不客气地跳了上去,然后将脸轻轻地靠在他的后背上。 小鬼,也许这世界上,只有你能这么无条件地包容我,让我随便去作。也许这一刻,我才将心里的包袱放下了,当了一回天真无忧的小女孩。 “我天!”秦暮奕没走多久,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以为背的只是一只小黑锅,没想到背的却是一只大黑猪。” “猪大仙,既然选择来人间历炼,废话就少说了,主要是说了也没用。”我才没打算下来呢,应该说打死都不下来。 “不是我说你,你该减肥啦。”秦暮奕一边说一边微微摇了摇头。 “不是我说你,你该多动啦。”我继续粘紧秦暮奕,没好气地说,“不过以后会有人监督你的。” 秦暮奕愣了一下,傻呼呼地问:“那个人不会是你吧?” “你放心吧。”我见秦暮奕暗暗松了一口气,又说,“我不会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别人。” “我去,这真是峰回路转呀。”秦暮奕又叹了一口气。 “行啦,你放我下来。”秦暮奕正想放下来的时候,我又说。“看你都不想背我,以后我就让别人背好了。” 秦暮奕顿时一僵,不敢松开我腿部的手,忙问:“别人是谁?” “就是想背我的人。”我暗地里在偷乐。 秦暮奕呵呵一笑:“原来你说的别人指的就是我。” “哦?”我的声音故意透出一股迷惑,“你刚刚不是不愿意吗?” “哪有,老公背媳妇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怎么会不愿意呢?”秦暮奕开始言不由衷起来。 我哦了一声,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你是这么愿意呀,那我更不能轻易下来了,是吧?” “是、是吧?”秦暮奕苦笑起来,用的还是反问话。 “那行,我就先睡一觉,睡醒了我再和你说。”我见秦暮奕身子微微僵硬了一下,又说,“老公,你不会拒绝我的吧?” “不、不会的。”秦暮奕想哭的心恐怕都有了。 我没有吭声了,真的轻轻地闭上了双眼。小鬼呀,既然你要装得一脸无所谓,我就让你继续装哈。 过了好一会,我能感受到秦暮奕的步子变得愈发沉重了,他的喘气也加深了。我忍住了笑,眼睫毛却忍不住动了又动。就在秦暮奕要开口时,我突然发出了细微的鼾声。 秦暮奕愣了一会,如同一名默默无闻的搬运者一声不吭地继续劳动着。 好吧,我总算做了一件对不起他的事情了,也算我之前没有撒谎了。 我装作迷迷糊糊地擦了擦眼,有气没力地说:“睡了一觉真舒服。” 秦暮奕连忙见缝插针:“老婆,要不你下来走走吧,这样会更舒服。” “我觉得这样更舒服。”我依然粘得紧紧的,见秦暮奕苦笑了一会后,才话锋一转,“不过还是听老公的。” 秦暮奕倏地停住了脚步,口上却很体贴地说:“老婆,你下来慢点哦。” 我再慢点,估计小鬼又得哭了。 “好。”下来后,我明显感到秦暮奕突然如释重负了。 这家伙,恨不得马上将我甩下来了吧。不过看到他额头上一层层细汗,我却忍不住从包里掏出了纸巾为他认真地擦着。 擦完后,我刚想收回手,秦暮奕却一把握住了我的手,笑着说:“谢谢老婆。” “不客气。”我也笑了笑。 秦暮奕却双眼盯着我:“真的很谢谢老婆。” 我觉得莫名其妙,笑得有些勉强:“不用再客气啦。” “老婆.......”秦暮奕还是一脸的笑意,却温柔地看着我。 我一脸迷糊:“嗯?” 秦暮奕对我挤了挤眼:“你说我该怎么谢你?” 我歪了歪头,真的很费解:“你不是谢过了吗?” 秦暮奕双眼明亮起来:“不行,那只是口头。” “难不成你还想......”我还没有说完,突然被某个人一把抱住,并激吻起来。 这......这是感谢?我看是占便宜吧?呜呜呜...... 山间的风恰好这时候吹过,头顶的树叶簌簌作响,有不少枯叶在翩翩而飞,我甚至闻到了山间清香的味道,当然也闻到了某人身上一股汗臭味。 也不知过了多久,秦暮奕的嘴唇才放开我,但双手仍然环住了我的腰,满脸的笑容:“老婆,你说,这样的感谢是不是很有诚意呢?” 我笑得有些勉强,反问:“你觉得我该感谢你吃起豆腐来很有诚意吗?” “你怎么能这样子?”秦暮奕故意瞪了我一眼,颇为不满地说,“你就算知道,也不要说出来呀,咱们心照不宣就好了。” 我看了看眼前这个一脸无辜的人,反问:“这么讲你还有理了?” “当然。”秦暮奕笑嘻嘻起来,“为了表示真诚的感谢,我才用这么有仪式感的行为来表达我的行为。再说了你都是我的老婆,这怎么能算占便宜呢?” 我笑了:“若是这不算占便宜,那就真的便宜你了。” 秦暮奕突然一脸讨好地说:“那我便宜卖个乖,行不?” “哦?”我顿时来了兴趣,问,“怎么乖法?” 秦暮奕放开了我,还立了一个正:“我就乖乖地站在这里不动,随便你亲呀抱呀,让你回本。” 呃?这算哪门子的回本? “......”我没好气地说,“还是算了吧。” 秦暮奕见我往后面退,却步步紧追:“你不是最喜欢以牙还牙吗?” 既然如此,你就怪不了我了。 “对哦,我怎么能忘了呢。”我对秦暮奕挤了挤眼,命令道,“你给我闭眼,我要开始使用我的权力了。” “好。”秦暮奕一脸顺从地闭上了双眼。 我笑着上前了一步,牵起了秦暮奕一只修长又白皙的手,一直往上轻轻地滑过,我感觉到秦暮奕的皮肤变得灼热起来。 就在这时,我笑了,然后某个人注定要哭了。就在某人大喊了一声,猛地睁开眼时,我早已经溜出一段距离了。 “你、你这个恶婆娘,你给我回来。”秦暮奕气急败坏的叫着,双眼却低垂着,一脸心疼地看着手上被咬得很深的牙印。 我微倚着一树粗壮的老树,笑问:“你不是让我以牙还牙吗?这么快就反悔了?” “我哪知道你......”秦暮奕摇了摇头,颇为不满地接起了下文,“是个恶婆娘。” 我没有生气,也没有狡辩,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傻乐着。 小鬼,我不知道我们今晚还能不能死里逃生,但是我希望在最后一刻,你看到这个牙印后,会想起我这个恶婆娘,你会舍不得就这样离开。 第一百一十七章:背后出了力 ‘京领大酒店’是一间六星级大酒店,停车场里此刻停放着各种各样的豪车,直逼人的眼球。而此刻门口站了好几个要身材有身材,要样貌有样貌的迎宾小姐,正满脸笑容地接招来来往往的来宾。 其实今天迎宾小姐的工作只是负责弯腰、点头和微笑,招待的事情全都落在了门口一位长相甜美又处事老练的客服经理身上。她的身后还站了一个人,由于她的个子高,长得又结实,挡住了那人的一张脸。 我今晚特意穿了一套休闲的长款黑色运动装和一双白色运动鞋,就是为了让自己在关键时刻能更方便一些。等我换好衣服出来时,真的愣住了。真没想到某人居然和我想到一块去了,我们制造的效果就是双双不约而同地穿起了情侣装。 我记得在我愣住时,秦暮奕也愣了一会,好一会他那双桃花眼突然亮了,对我赞不绝口:“啧啧,你还真是衣服架子,穿什么都好看。” 虽然我听了暗暗地高兴,但是我并没有当真,毕竟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不过秦暮奕倒是名副其实的衣服架子,当然最大的功劳是他的大长腿,让他有一种说不尽的潇洒。 我也想有双大长腿呀,哎呀,只能想想了,呜呜呜-- “你不用夸我,我只要你收好你的大长腿,别没事拿出来显摆。”我算是间接地夸了他。 “我的大长腿又怎么招你了?”秦暮奕抱胸看着我,满眼笑意。 “当然招我啦,我恨不得将它们双双砍了。”我还微微撇了撇嘴,分明的羡慕嫉妒加恨呀。 “是不是砍了后,还想接在你的粗短腿上。”秦暮奕对我挤了挤眼,一副看穿我的样子。 秦暮奕有一点我特别喜欢,就是他能开玩笑,而且不会轻易去生我的气。可是有时候他说的话让我很生气,真的想胖揍他一顿! 我瞪了一眼幸灾乐祸的某人,一腿毫不留情地踢了过去:“你才粗短腿。” 说完后我就后悔了,这话听起来怪怪的。好吧,有套路可以套是好的,但别随便套呀,不然只能给自己下套,让别人来勒紧自己的脖子。 秦暮奕反应很快地避开了我的偷袭,微微摇了摇头,故作哀怨地说:“某人刚刚还夸我长腿来着,这么快就翻供啦?女人呀,果然是善变的。” 呃?果然套着我自己了。既然说过的话不能回收,我只好大方承认。 “嗯,确实善变。”我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还一步步朝秦暮奕靠近,“这不我马上就要变身为超级动手狂了。” 动口不行,动手总行了吗? 秦暮奕原本就和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一听这话更是立马撒丫子跑了出去,边跑边叹气:“你说你善变就算了,居然还想谋杀亲夫,真是坑夫的主。”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有种别跑呀。”我一直在后面穷追不舍。 “你别光说我,你有种别追呀。”精明如秦暮奕,不会轻易上我的激将法。 客服经理的目光始终留在我旁边男人的身上,只用眼角瞟了我一眼,她这时扯起了虚假地笑容:“欢迎您们到来!请问是来参加婚礼的吗?” 刚刚的回忆立马被这好听的声音无情地打断了,我见秦暮奕略微点了点头,并未多言。 “请问您有带邀请函吗?”客服经理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有女人味。 这女人真会说话,居然还特意加了一个带字。若是不加,意思相差十万八千里。 秦暮奕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就大步往里走,客服经理并没有出声阻拦。 呃?没有邀请函也可以参加? 我不由得想起上次去‘香月酒庄’那种私人会所,既要检查会员卡,又要穿他们认为合适的服装,导致我差点进不了门,让我印象深刻。不过话说回来,虽然我喜欢这次来去如风的感觉,但也觉得过于鱼龙混杂了,看来得多加小心才行。 “玲玲,你带贵客去‘三号大厅’。”客服经理的目光还是放在我们身上,好听的声音简短地下着命令。 “好。”刚刚被她挡住脸的那个女孩简短地应和着,随即小跑追了上来,对我们点了点头,在前方为我们引路。 其实在经过客服经理的时候,我的余光已经瞥向了某一个熟悉的人,可我不动声色,装作不认识和没发现的样子。我一直默不作声地跟着化名叫玲玲的陈晓月,心里却多了一份了然于胸。 在经过一排排假山时,一直走在前面的陈晓月突然抬头四处快速张望了一下,见没有安装摄像头和其他过路人,这才缓慢了脚步和我们并排走,压低声音问:“秦大少爷,没想到你这么赏脸来参加蓝族长的干女儿的订婚晏?” 我注意到陈晓月说的是蓝族长的干女儿,而不是简萧的女儿。也对,简萧已经被扣押了,能代替他位置的人只有蓝其琛了。再说了楼谷家族能靠的人已经不多了,能抓紧一个算一个。 秦暮奕轻轻地笑了:“这是件大事,还是件大好事,我当然要带家属过来沾沾喜气。” 陈晓月一听到家属两字,特意看了我一眼,眼里带笑,转而又对秦暮奕说:“既然是秦大少爷亲自来,肯定会备一份大礼过来。” “对呀,你怎么知道?”秦暮奕突然将原本单背的双肩包取了下来,从里面掏出了一个喜气的面具往脸上一套,声音透着一股兴奋,“晓月姐,你说这是不是大礼?” “我叫玲玲。”陈晓月连忙出声纠正道,自动屏蔽了秦暮奕后半句话。 “好的,晓月姐。”秦暮奕还装作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 小鬼呀,你的表演功力绝对是上乘的,我给你手动点赞哈。 “......”我一看陈晓月欲哭无泪,欲言又止的表情,突然忍不住笑了起来。 陈晓月不满地看了我一眼:“秋月......” 我立马打断了陈晓月的话,也学着陈晓月之前的语气:“我叫马青。” “好的,秋月。”陈晓月居然也装作一脸无辜。 “......”我去,这两个人的演技有得一拼,真是棋逢对手呀。 “玲玲,他会来吗?”我突然开口问道,眼巴巴地看着陈晓月。 真希望小树不要来,不要来,不要来! 就在我心中默默念了三遍不要来的时候,陈晓月笑了,还笑得很奇怪:“他嘛,他当然会来呀。” “哦。”我一脸失望的样子,也总觉得陈晓月的笑容怪怪的。 陈晓月歪了歪头,微微看了一眼秦暮奕,才决定开口:“你这么久没看到隔壁邻居了,应该很激动才是,怎么这副表情呢?” 我这才意识到陈晓月说的他是指隔壁王先生,我突然脸皮微微一红。好吧,这是一个天大的误会,旁边还站着我今生最爱呢,我得赶紧澄清才行。 有误会不怕,就怕让误会继续生成误会。 “我......我不是指他,我是指小......秦森。”虽然我着急辩解,但还是及时将小树的树给去掉了。 “哦。”陈晓月带些失望地摇了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 一看到陈晓月很失望,秦暮奕开始得意起来,只有我心事重重。 这么讲,今晚会遇到不少熟人了?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见有一面之缘的珠珠正朝我们反方向走了过来。珠珠迎面而来时,突然微微睁大了眼睛,还张口了嘴巴,看来她是记住我了。 “咱们往前走一点再拐个弯要到了。”说完,陈晓月对珠珠点了点头。 珠珠立马用嘴唇无声地说:“玲玲,她......” 陈晓月看到了珠珠的嘴型,也看到了她对我示意了一下,立马对她微微摇了摇头,也用嘴唇回应道:“回头再说。” 珠珠看懂了玲玲的嘴唇语言,很自觉地闭上了嘴巴,但脸上的疑惑未散。 我回头对珠珠微微一笑,继续往前走着。 “她是简俊的人,你们要防着她点。”陈晓月的眼睛依然正视着前方,却故意压低了声音。 我当然知道她是指,但另一个名字却引起了我的疑惑:“简俊是不是简钰的叔叔?” “对,所以我才能跟着珠珠来到这里。”陈晓月依然说得漫不经心,我却知道她一直处理警惕的状态中。 “和他同流合污的高官也来了吗?”我加个也字,是因为我知道简俊肯定会来。 若不是小新,他也有机会参加自己女儿的婚礼。女儿的头七还没有过,却要来参加侄女的婚礼,心里肯定五味杂陈吧。 我没见过这位中年人,也没有看过爸爸,可是我知道失去的感觉并不好受。 “他想来都来不了喽。”陈晓月突然轻轻地笑了,“若是他将来表现良好,说不定会给他一个机会申请假释。” 我当然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一脸疑惑地问:“这么快就判了?” 不可能吧,昨天下午他还在蠢蠢欲动呢,这也太神速了吧? “没,但按手上的材料来看,足以让他蹲完下半生。”说完,陈晓月故意看了看秦暮奕,“若是知道秦大少爷的手头上有这份材料,我也没有必要牺牲色相当卧底了。” 这么讲,秦暮奕也参与其中了,看来他的网已经收得七七八八了。 我看向了秦暮奕,他一脸无奈地对我摊了摊手:“其实我只是顺水推舟,没出什么力。” 若是没出什么力,陈晓月他们怎么会觉得省力? 第一百一十八章:没有早知道 听了秦暮奕的话,我和陈晓月只是相视一笑。过了一会,我才开口问道:“晓月姐,你今晚约我来这儿干嘛?” “昨晚我想跟你通风报信来着,直到看到了举报的材料,我才知道我是多此一举。”陈晓月突然一笑,笑得让人挪不开眼睛,“既然黑暗即将过去,那就让我们一起拥抱蓝天白云吧。” 晓月姐呀,你居然塞给我这个理由,我也是服了。若不是我担心他们的安危,我才不想搅进来。 当然我若是早知道你会塞给我这个理由,我就不开口问了。 我笑了笑,说出了心里的大实话:“我觉得呀,还是拥抱你比较实在。” “行,咱们厕所走起。”陈晓月暗暗地递给我一个暧昧的眼神。 “呃?又约厕所。”我苦笑了一下,“我看咱们还是等黑暗过去,再正大光明地拥抱吧。” “也行。”陈晓月笑着比了一个ok的手势。 秦暮奕插话进来:“别忘了还有我。” “嗯,你就当旁观者吧。”我对秦暮奕挤了挤眼。 “我偏不。”秦暮奕扬起了脸。 “我也偏不。”我笑着补充道,“偏不成全你。” “......”秦暮奕撇了撇嘴,“太坏了。” “哦,你这想法确实太坏了。”我淡淡地回应道。 “......”秦暮奕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坏不过你。” 陈晓月忍住了笑,说:“前面就到了,咱们俩就别斗了。” 我和秦暮奕同时点了点头,默不作声地跟着前面的步子。 陈晓月在金壁辉煌的大门口露出了友好的微笑,站在那儿标准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两位客人,直走进去就是宴会大厅了。 “好,有劳了。”秦暮奕客气地点了点头。 陈晓月回应了一个礼貌性的微笑,见我们往前走去,这才掉头而走。 我们刚走入大门,就见门口处就有一个中老男子和一个中年女子立在那儿,满脸笑容地看着走进来的来宾。 是他,兰谷家族的族长蓝其琛。我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忍不住张望起来。 蓝凌大帅哥的老子都来了,想必他也会来,只是...... 我前天晚上刚给他免费发了一张好人卡,若是此时此刻见面的话,我肯定会觉得很尴尬。 就在这时,我的视线和一个非常养眼的美女四目相碰。我看到她愣了一会,很快就对我怒目而视。 居然是曲华依,这让我很惊讶。虽然她和简月是好朋友,但她家毕竟出了这么一件大事,她怎么还有心情参加呢? 我并没有回敬她相同的表情,扫完一圈后才收回目光,对她似乎一点兴趣也没有。 没看到蓝凌大帅哥的踪影,难道他不来了?这怎么可能嘛! 蓝其琛看到有一个戴着喜剧面具的人携着女伴走了过来,愣了一会,但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连忙上前迎了一步,热情地说:“欢迎欢迎。” 秦暮奕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只大红包递给他,说:“恭喜。” 蓝其琛双手接过了红包,转手交给了旁边的中年女子,盯着秦暮奕,问道:“请问您怎么称呼?” “您猜猜。”秦暮奕突然调皮起来,声音还带着笑意。 “......”蓝其琛愣了好一会才呵呵一笑,“听声音听不出来。” “蓝叔,是我啦。”秦暮奕突然摘掉了面具,笑嘻嘻地问,“您还记得我吗?” 蓝其琛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突然有一个熟悉的人在脑子里一闪而过,他立马变得热情起来:“你是小奕。我记得我在你很小的时候还抱过你呢。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你就长这么高了。” 秦暮奕只是淡淡一笑:“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别说个子长高了,就是人心变坏了也很正常。” 蓝其琛一听这话,脸色一下子突然变了,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小奕呀,要我说,这世界人最难捉摸的就是人心了,所以还是先做好自我吧。” 见秦暮奕点点头,蓝其琛转移了话题:“小奕,这位是?” 我见蓝其琛终于将目光转向了我,微微一笑:“蓝族长好,我们有过一面之缘。” “这样呀,容我想想。”蓝其琛一脸认真地想了好久,也没想出所以然来,只好一脸歉意地说,“抱歉,我的记忆力一向不太好,请问是在哪里见过呢?” 记得我才怪,毕竟我又不是他重要的客人,也不是他眼中的大人物。 “就前几天在贵酒庄见过一次。”我微微解释了一下。 蓝其琛又想了一会,直到看了一眼重新戴上面具的秦暮奕,才恍然大悟:“你是不是阎叔的干女儿?” 见我点了点头,蓝其琛又将注意力转移到秦暮奕身上:“小奕,你怎么又给戴上了呢?” 秦暮奕突然一脸神秘地说:“蓝叔,我现在已经将族长的位置让了出去,只是想一名普通人,所以我不希望被别人认出来。蓝叔,你会帮我这个忙的,对吗?” 蓝其琛当然知道现在是谁在处置黑谷家族的事情,但他不相信秦暮奕能真的舍得让出这个位置,于是他故作疑惑地说:“这个倒不难。只是我想不明白,既然你想功成身退,为什么会来参加这个宴会?” 秦暮奕笑了:“哪有什么功不功的,只要没被我拖累就好。我是觉得好久没有看到蓝叔了,特意在临走前过来看看您。” 蓝其琛目光一闪,才说:“你既然这么惦记叔叔,有空就常来找我这个糟老头子玩吧。” 秦暮奕不满地说:“蓝叔,您正老当益壮呢,怎么能称自己为糟老头子呢。” “我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不能和你这群小伙子相提并论了。”蓝其琛叹了一口气,“所以呀,我才是应该让出位置的人。” 秦暮奕看着蓝其琛,问:“蓝叔,您打算将位置让给蓝凌吗?” 蓝其琛点了点头:“是呀,毕竟我才他这么一个儿子。” 见秦暮奕点了点头,蓝其琛又说:“小奕,你这么年轻就要退休,心中可有打算要去的地方吗?” “打算四处流浪。”秦暮奕突然一脸温柔地看着我,“顺便带上这个拖油瓶。” 居然当着别人的面说我拖油瓶,我立马回道:“我才不是拖油瓶呢,我有脚,我会自己走。” 秦暮奕突然苦笑起来,对蓝其琛说:“蓝叔,您也看到了,这个拖......不,走油瓶有一定的脾气,我不敢不带上她。” 蓝其琛一双精明又细小的眼睛突然扫到我无名指上的钻戒,忙问:“你们订婚了?” 秦暮奕笑着点了点头:“这么一个大姑娘要跟着我去流浪,我好歹也得给人家一个承诺。” 蓝其琛点了点头,双眼微微眯了起来,不知道心里在打什么算盘。 秦暮奕这时回头对我说:“小烈马,你先去里面坐一会,我和蓝叔聊会天。” “好。”我对蓝其琛微微点了点头,这才离开。 我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下,这才掏出手机看起了电子书。 “好久不见。”一个声音突然在头顶上响起。 我抬头一看,原本是隔壁王先生。我愣了一会,才连忙站起来,说:“好久不见。” “你坐吧,突然站起来我有压力。”王宇新微微拉了拉嘴角。 我笑了笑,说:“可你就这么站着,我也有压力。” 王宇新礼貌地问道:“我能坐下来吗?” “当然。”我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谢谢。”王宇新微微瞥了一眼我的手机,问,“你在看什么?” 我简短地回答:“电子书。” “哦。”王宇新随口一问,“上次相亲时你是在看电子吧。” “......”啊?这么久了还记得? 王宇新见我突然沉默,一下子站了起来,搔了搔头:“我还是走吧,不打扰你看书了。” “其实......你没有打扰我。”说完,我将手机放入了口袋里,“我就是没人陪着聊天才选择看书的。” “哦。那我陪你聊会吧。”王宇新重新坐了下来,身子却挺得很直,显得有些僵硬。 “好。”我轻轻一笑。 “嗯。”王宇新似乎在等着我起一个话题。 “......” 我是不是不该开口留住他?刚刚绝对发神经了,才会突然这么冲动。那接下来聊什么好呢? 既然没有新的套路,还是按俗套来吧。 我清了清喉咙,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静:“你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就是工作有些忙。”王宇新微微吐出一口气,“幸好都接近尾声了。” 我回过了头,看到王宇新比之前更苍老一些,额头上的皱纹也更多了一些,脱口而出:“等过了这段时间,你就给自己放几天假吧。” “好。”王宇新的脸色突然柔和起来,低声说:“谢谢你这么关心我。” “不用这么客气。”我笑了:“其实我将你当成了好久不见的老朋友了,希望你也是。“ 王宇新转头看着我,一脸吃惊地问:“ 你真的这么认为?” “骗你的。”我看到王宇新一脸失望,又笑着问,“难道你希望我这么回答?” 王宇新连忙摇头:“听到你这么说,我真的很开心。作为老朋友,真心祝福你找到自己的幸福。” “谢谢。”我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不客气。”王先生微微低了低头。 “嗯。”我就草草结束了。 死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以前一直认为自己口才好,现在居然会遇到尬聊的情况。 早知道......没有早知道! 第一百一十九章:你真是小人 “他没来吗?”王宇新总算打破了沉默,还四处张望了一下。 我知道王宇新口中的他是指秦暮奕,轻轻地回答:“来了。” “哦,我看到了。”王宇新双眼看着前方,突然笑了,“没想到他这么喜欢卖萌。” 喜欢卖萌?我顿时懵了。 我顺着王宇新的目光看了过去,只见一个穿着兔娃娃充气服的人一边蹦蹦跳跳一边向我们这边挥手,真的是在卖萌。 兔娃娃?目测身高在一米七九左右,那他是谁?难不成是..... 我突然想起了秦森在‘秦月儿童乐园’给我放的那一整柜子的布偶娃娃,眼眶突然发红。 我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不动声色地问:“秦森呢?” “他没跟我一块来。”王宇新见我将不解的目光投向他,又补充道,“他说他晚点再过来。” 那你为什么不等他一起过来? 我在犹豫要不要问出口时,兔娃娃突然蹦到我跟前,将一只刚刚打好的气球强塞给我,还对我歪了歪头,双手各比了一个剪刀手。 二货,要不要这么卖萌? 就在我露出笑容时,兔娃娃对我比了一个心形,然后略显笨拙地转身跑了。 秦森,真的是你吗? “快看,有兔娃娃!”人群中一个约莫六岁的男孩叫道。 此话一出,立刻吸引了在场的每位小朋友,只见兔娃娃一下子就被小朋友们团团围住了。兔娃娃显得很高兴,他麻利地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包七彩的气球,用气球泵打了起来。 看到小朋友们脸上欢乐的笑容,我这才注意到气球上不是印着心,就是印着代表心的文字,表达的都是满满的爱。 我将视线拉回到眼前的气球上,只见气球上有两个英文字母:i和u,中间隔了一个心字。 我爱你! 我这时突然想起了小时候,每当陈院长给小朋友们发儿童礼物的时候,我都是坐在一个角落边,看其他小朋友围绕着陈院长兴奋地跳呀跳呀。他们得到礼物后都会露出心满意足的微笑,然后站在一旁舍不得离去。而陈院长给他们发完后,总不会忘记角落的我,这时就会走过来,将礼物递给我...... 一想到这儿,我突然泪流满面,止都止不住。 谁能知道我那时最想对陈院字说三个字,那就是我爱你! 若是当时我的手上有这么一只印着我爱你的气球,我肯定毫不犹豫地将它送给陈院长! 可是有些机会就是这样,你没有好好把握住,就不再回来了! “你怎么啦?”王先生看到我拼命用手背擦眼睛,连忙站了起来,在口袋里左掏掏右掏掏,应该是要找纸巾给我擦擦。 “对不起,失陪一下。”我低着头,匆匆忙忙往厕所走去。 我在厕所洗了一把又一把的脸,只想让自来水洗掉我的悲伤。这时,后脑勺突然一凉,我感觉到后背变得湿哒哒了。我连忙抬头,通过面前的镜子看到旁边只有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短发女人若无其事地关了水龙头。 我眼神一寒,不动声色地用手向后一摸,果然头发和颈部这一块都是又湿又凉的。我见这个短发女人转身要走时,我冷笑了一下,伸手一拦,挡住了她的去路。 欺负完我就想走?门都没有!我可不是随便就让人欺负的主! 既然你要找茬,我奉陪到底! “你想干嘛?”短发女人站定,冷声对我问道。 这么气定神闲,肯定是早有防备。 “是你想干嘛?”我将嘴巴歪向了左边,冷笑起来。 “这就好笑了,你拦着我的去路,还问我想干嘛?”短发女人也冷笑着,“真是神经病!” 现在厕所只有我们两个人,居然还想抵赖,难不成这里有鬼?做了不敢认,居然还说脏话,什么素质呀! 虽然我气炸了,但我还是一脸安静地说:“神经病才喜欢边过泼水节边动口骂人。” 想比口才,谁怕谁?比就比! “你的意思是我拿水泼你了?你哪只眼睛看到了?”说完,短发女人伸出手来,试图打掉我伸出的那只手。 我很快收回了手,让她打了个空,冷冷地说:“眼睛是没看到,耳朵却是听到了,听到了某人承认自己是神经病。” 长发女人斜睨了我一眼,冷哼了一声:“果然病得不轻,还是去看看吧。” 我没搭话,打开了水龙头。短发女子突然一惊,估计是怕我拿水泼她,急忙往外走。没想到刚走两步,突然大叫一声,摔了个四脚朝天。 “这么不小心呀?看来摔得不轻嘛。”我双手抱腰,好整以暇地看着地上的人。 “你.......你.......”长发女人闷哼了一声,威胁道,“你给我等着!” “行呀,我在这儿等着,你有种就将幕后指使者一并带过来。”我冷笑了一下,“前提是你得爬起来呀。” 就在短发女人要艰难地爬起来时,曲华依突然带着两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女子进来了。 原来是她在背后搞鬼!可是她家的顶梁柱不是倒了吗?她还能作威作福? “哎哟,李姐,你怎么在地上呀?哪个歹毒的女人干的好事?”说完,曲华依对旁边两个女子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两个女子会意,连忙一左一右地将叫做李姐的短发女人从地上扶起。 李姐回过身来,恶狠狠地瞪着我,一只纤细又白嫩的手指毫不犹豫地指向了我:“是她这个恶婆娘。” 我笑了,还微微欠了欠身:“就摔一跤,就将脑子给摔坏了呀,真是可怜!” “你、你的脑子才坏了呢。”李姐气哄哄的继续瞪着我。 “不是脑子坏了就是眼睛坏了,才会胡说八道。”我继续一副悠哉的样子。 “我哪有胡说八道!”李姐大怒,“分明是你误以为我拿水泼你,才对我暗中使下三滥的手段。” 还不是跟你学的!秦暮奕说得对,我就是喜欢以牙还牙! “我是误以为你拿水泼我,你也误以为我拿脚绊你。”我笑了,“所以呀,就是误会一场,咱们就小事化无吧。” 其实我就是说说而已,我才不相信她们会善罢甘休。果然,李姐顿时急急地说:“你想得美!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故作吃惊地问:“怎么个不放过?可想好怎么施暴了吗?” 李姐正想说话,曲华依假咳了一声,见李姐识趣地闭嘴后才说:“马青,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我向李姐替你求个情吧,让她罚得轻一点,免得你遭到重罚。” 呵呵,居然在本姑娘面前演起一出毒蛇救农夫的戏来了,真是太搞笑! “这样呀。”我一脸好奇地问,“曲大小姐,能不能给旧相识讲讲具体怎么个重罚?我好有心理准备。” 曲华依一听到故相识,厌恶般地看了我一眼,好一会才神色不动:“有往嘴里灌厕所水的,有拔光衣服的,有狂扇耳光的,有拿头撞墙的,你想选哪种?” 哦?这么懂行?而且也太猴急了吧?这么快就要对我下手! 我故意装作害怕般缩了缩脖子,轻声问:“轻、轻罚是怎么个罚法?” 曲华依一看到我的示弱,立马趾高气扬起来:“跪下来求饶,然后对我们每人叩二十个响头。” 呵呵,想得美!再说了就算我愿意叩,你们就承受得起吗? “你们已经死了?”我顿时装作一脸吃惊,“拜完还要给你们每人上柱香吧?这样才不会当饿死鬼。对了,一人两根总行了吧?二十根太多了,做人不要太贪心!” 她们几个的脸唰地一下全白了,肯定是被我气的。只见曲华依对李姐递了一个眼神,李姐会意,顿时对旁边两个女子说:“你们俩一起上,给我往死里胖揍一顿先。” “别呀,千万别打脸呀,让我以后怎么出去见人嘛。”我一边后退一边急了,“你们怎么说话不算数?刚刚说的重罚里没有胖揍这一条的。” 曲华依眼中闪过一丝狠意,她却装作善解人意地说:“是呀,别打脸,她以后也好出去勾引帅哥,特别是凌哥这种的。那就换打嘴吧,让她明白祸从口出这个道理。” 曲华依,虽然我之前有领略过你的手段,但如今看你轻车熟路地欺负人,套路也这么多,我才知道你越装无辜,你的心就有多狠! 脑子灵活的李姐一听,顿时发号施令:“脸和嘴都给我狠狠地打,让她一辈子记住这个教训!” 两个女子性子直,听不出曲华依的话中有话,于是齐齐扭头看着曲华依,像在征求她的意见。 曲华依嘴角微微抽搐,似乎在暗骂两个蠢货,很快就变得一脸无辜:“你们看我干嘛?又不是我害李姐变成这样的。” 她们俩还是没听出曲华依的话中有话,其中一个脸上长满痘痘的女子问道:“曲大小姐,我是想问.....” 李姐顿时气得打断了那个女子未说完的话:“哪来那么多废话!按我说的去做就行了!” 她们俩见曲华依并未开口,这才知道她是默许了,于是转了脸,一起不怀好意地向我扑了过来。 我看到曲华依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才知道她一直忘不了我,应该说一直忘不了教训我! 曲华依,你真是小人!自己想动手,每次却假借他人之手! 第一百二十章:你还真会玩 两个女子轻而易举地架住了我,我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被他们一左一右地扣在了墙上。 墙上贴满了纯白的瓷砖,我的后背传来了丝丝的凉意,如同我嘴边露出了不易察觉的冷笑。 曲华依,就凭你们几个,就想制服我?真是搞笑!不过本姑娘打算陪你玩玩。 “你、你们别胡来。”紧张地说完,我又语带威胁,“若是被他知道了,他肯定和你们没完!” 曲华依突然暴怒,像条毒蛇一样将目光缠着我:“你说的他是谁?!” “就是向我求婚的人。”我突然面带柔情,语气坚定,“除了他,我谁都不会嫁!” “他、他向你求婚了?”曲华依突然面无血色,死死地抓住自己的衣角,忧伤取代了愤怒。 “对。”我挑衅地看着曲华依。 说实话,我就是故意的,让曲华依误以为向我求婚的人就是蓝凌。 对一个人最大的报复不是让她受到身体的残害,而是心灵的摧残。 比狠,是吧,谁不会! 曲华依还是难以置信,结结巴巴地问:“什、什么时候?” 我一脸老实地回答:“昨晚。” “昨晚?昨晚,哈哈......”曲华依突然像一个傻子大笑起来,笑着笑着泪水滚滚而下,“怪不得他在昨晚电话不回,短信也不回,他可从来没有这样子过。” 哦?看来天助我也,让曲华依伤心去吧。 曲华依又哭又笑了一会,这才继续像条毒蛇一样恶狠狠地盯着我:“我就知道是你在从中作梗,我果然没有猜错。既然如此,你就怨不得我了。” “你......你想干嘛?”我看到曲华依像个恶魔一样向我靠了过来。 她居然不当小人了?要自己亲自动手了?可想而知,她内心是有多么愤怒。 看来一个人在极怒的时候,什么都可以抛开,什么都可以做得出来! 曲华依的目光像要吃人,面部表情也扭曲了:“我要拔光你的衣服,将你扔在大庭广众之下。我倒要看看,凌哥是不是还要娶你!” “你、你疯了吗?”我一脸害怕,结结巴巴起来。 “我疯了?对,被你逼疯的!”曲华依突然一把用力地掐住我的喉咙,用阴森森的目光看着我,冷冰冰地说,“当凌哥对你不屑一顾时,你就能体会我的痛苦了。” “你干嘛将火发在我的身上?有本事就去找你的凌哥!”我一脸愤怒地看着眼前人。 “你还真有本事,死到临头,居然还逞口头的一时之快!”曲华凌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那就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救......”我刚喊出一个字,就被曲华依用另一只手给捂住了嘴巴。 “喊呀,继续喊呀,我倒要看看谁能来救你!”说完,曲华依扭头对冷着脸看热闹的李姐说,“去找一块布来,我要赌住她的臭嘴。” “既然她的嘴那么臭,我就将拖把布的布条扯下来,让她们臭味相投!”不待曲华依表态,李姐就用手扶住了伤腰,一瘸一拐地向走扭去。 我看着李姐的动作滑稽,忍不住想笑,可是我心里却涌出一股悲凉。 人和人之间干嘛要有这么多算计和报复呢? “我说你呀,干嘛非得得罪人,这不有你好受的!”虽然曲华依的脸上在笑,眼中却冷得像寒冷。 曲华依呀,你已经中了情毒了,难道你就好受了?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门口传来了一阵清晰的脚步声,接着一个女声响起:“这位姐姐,里面有人,而且还很臭,要不再等会吧?” 我心中冷笑了一下,看来她们还找了一个放风的。 “谢谢你,我去里面等也一样的。”这时一个熟悉的女声传入耳朵。 是她!呵呵,救兵来了。 曲华依呀曲华依,我就再陪你玩会吧。 曲华依皱起了眉头,当机立断:“快点将她拖到内厕里。” 就在她们手忙脚乱关好厕所门时,我听到了推门而入的声音。 “嗯,确实很臭。”陈晓叶一边说一边向前走。 直到推到我们这一格内厕门时,曲华依冷着声音说:“有人。” “好吧。”我听到了陈晓叶走进了隔壁的内厕里。 曲华依呀,你以为天衣无缝,其实已经暴露无遗了! 没一会,我裤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立马吓到了她们几个。 嘻嘻,干得好!最好吓死她们! 曲华依愣了一会,立马用刚刚掐住我脖子的手掏出了我口袋里的手机,按了静音键,装模作样地打起了电话:“蓝总......哦,想我呀......好呀,明晚见哦......好的,先这样。” 我低头看了一眼显示屏,原来是小鬼的电话。呵呵,好戏在后头呢。 曲华依见电话还在响时,突然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隔壁,看来她刚刚是故意说给隔壁听的。 没想到隔壁和她心有灵犀一点通,甜美的声音立刻响起:“蓝总吗?......对呀,想你了......好呀,明晚见哦......好的,先这样。” 哈哈,晓月姐,你太可爱了。 曲华依原本见手机还在响,隔壁却在通了电话,心中顿时放松起来,可是听到隔壁的内容,突然皱起了眉头,这台词怎么那么熟悉? 就在这时,隔壁突然用手敲了敲我们这边的房门:“隔壁的,你和蓝总明晚也有约会?” “......”好一会,曲华依才咬牙切齿地问,“跟你很熟吗?” 对方笑嘻嘻地说:“现在是不熟。” “什么意思?”曲华依的声音还是很冷。 “我觉得和你有缘,要不我们去喝一杯?”对方建议道。 曲华依咬了咬牙:“你觉得你在厕所里和我谈这个合适吗?” 对方声音很欢快:“有喝的,管它呢。” “要喝你自己喝!”我看到曲华依的脸都变绿了。 对方突然笑了:“咋啦,怎么突然生气啦?” “你能不能不要打扰我?”曲华脸的声音很大。 对方不依不饶起来:“一个人上厕所很寂寞的,有人陪着不挺好的吗?” 曲华依抓狂:“我不觉得,请你马上出去。” “我才刚来呢,要不你出去等我,我可以很快就好。”对方说得理所当然的样子。“......”曲华依总算沉默了,但一张脸很难看,还用复杂的眼睛看着我。 我也回敬了她一个眼神,似乎在说与我何关。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隔壁的声音响起。 曲华依忍不住了,大喊:“喂!” “我有名字的,我叫.......”隔壁的女声突然笑了,“还是叫我隔壁的比较亲切。” “隔壁的,我和你不熟,请不要自来熟!”曲华依突然死死地抓住了我的手机。 我心中叹了一口气:曲大小姐,这可是我的手机,不是你的,请别拿它来发泄。 “不熟你叫人家外号干嘛?”对方突然吃吃地笑着。 “......”曲华依的眼神变得阴晴不定。 “要不咱们叫份外卖在这边吃边聊吧?”对方突然建议道。 蹼!若不是被曲华依捂住嘴巴,我肯定笑了出来。 晓月姐,你太可爱了。嘻嘻,干得好,气死某人去! “......”曲华依紧紧咬住嘴唇,似乎要将它咬破。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对方的声音依旧很无害。 “喂!”曲华依也忍不住按之前的套路又走了一次。 “我有名字的,我叫.......”对方笑得很开心,又说,“刚刚也说过了,叫我隔壁的比较亲切。” “......”曲华依没说话,似乎在沉思。 “喂,肯德基吗?我想点炸鸡。你等等,我先问问我隔壁的吃不吃。”接着,敲门声再次响起,传出了对方询问的声音,“隔壁的,炸鸡腿吃吗?” “不吃!” “炸薯条呢?” “不吃!” “汉堡总吃了吧?” “不吃!” “那你想吃啥?” “啥都不吃!” “好。”答应了一声,隔壁的女声又清晰地传了过来,“炸鸡腿两只,炸薯条两只,汉堡一个,就这些。对了,汉堡要做大一点的,不然吃不饱......我在‘京领大酒店’三号大厅的女厕所,所以一定要女的送过来哦。好,快点,我等你。” 我顿时暗暗地笑了,好玩,真是越来越好玩了!绝对超过了期待值。 可曲华依不但不觉得好玩,还被气得要死:隔壁分明就是一个神精病! “点好了,我们就等着吃吧。”对方的声音显得很开心。 曲华依顿时眯起双眼,冷冷地说:“我告诉过你,我不吃的!” 对方的声音很肯定:“这可不行,我刚刚给你点了,你都听到了。” “我不是和你说过我不吃吗?”曲华依有气没力地回答。 也是,被晓月姐这么折腾,精力再好也顶不住,哈哈。 “我不是说过我当你默认了吗?再说了我也觉得你说的是反话,毕竟你都蹲了一段时间了,肯定也饿坏了。”对方说得理所当然的样子。 “......”曲华依没吱声,用手揉了揉眉头,似乎很疲惫的样子。 看到曲华依渐渐发白的脸色,我眼中尽是笑意。哈哈,真是一场好戏,果然没白看! 晓月姐,你还真会玩! 第一百二十一章:就是故意的 “隔壁的,我们既然这么有缘,要不咱们加个微信吧?”对方依然不死心地建议道。 “......”曲华依突然露出了狠劲,一拳重重地打向了隔壁的房门,“你有完没完!” 我看到曲华依一脸痛苦地收回了手,她眼中的疲惫加深。 哎哟,千金小姐,这么娇贵的手,怎么可以自残呢?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才会突然心情不好?”对方的声音很心疼,“要不你打开门,我来帮帮你?” “滚!”曲华依对此人真是忍无可忍,再次忍不住动怒。 “我没力气滚,要不你过来帮帮我?”对方的脸皮依然厚厚的。 曲华依没吭声,将手上的手机重新塞回了我的口袋,将她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给李姐发了一条短信:赶紧将我隔壁的人给赶走! 李姐回得很快:“收到。” 没多久,隔壁的房门被人重重地拍响了,出现了李姐粗重的声音:“掉坑里了呀,这么久都不出来。” “拍什么拍!”对方的声音露出不满,“我隔壁的更久,有本事就去拍她的!” “我不管,反正你快点出来!”李姐不满地催促道。 “我不管,反正我不会快点出来!”对方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李姐顿时急了,一边拍门一边威胁道:“你再这样,我就撞门了!” “撞呀!最好快点撞!反正撞坏了又不要我赔!”对方笑了,还是还是笑得很开心的那种,“这门看起来值不少的钱,而且门坏了你也好意思上厕所?还真是什么都敢露!” 哈哈哈哈,我真想放声大笑。 “......”李姐没吭声,但拍门的动作停了一会。 曲华依阴沉着脸,发了第二条短信:“握紧门把,不要让疯婆子出来!!!” 看到那三个感叹号,就能体会曲华依如今的心情。 曲大小姐呀,被气得半死了吧。嘻嘻。幸好我没有错过这场热闹。 “收到。”回复完,李姐一把握紧门把,将整个身子死死地扣在了门上。 曲华依听到动静后,立即将内厕门打开了,押着我走了出去。 隔壁的人听到动静,也要跟出去,但门被堵住了。 “肯德鸡这么快就到了,多少钱?”之前放风的女子在门口处问道。 “这份已经付过钱了。”一个女声响起,“想必您那份还没有到。” “不,这份就是我的。”放风的女子急急道。 “那您提供一下姓名和联系方式。”送外卖的女声的声音很镇定。 “这个嘛......我......”放风的女子结巴起来,毕竟她不知道答案。 “你不能进去,里面好臭的。”放风女人出声阻止要进来的送餐员。 “这么高档的地方,肯定没有我家的厕所臭。”送餐员笑着回答。 就在这时,我看到有个穿肯德基工作服的女子推门走了过来。不过她看到这种架势,立马呆住了。 “送餐员,我刚刚团购了一份外卖。现如今我的门被堵住了,你赶紧过来解救我。”陈晓月隔着门板的声音传了出来。 送餐员正要往前走过来时,曲华依突然怒道:“滚出去!不然有你好看!” 送餐员并不理会,还是直直地走了过来。可是这时,曲华依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枪,对准送餐员的头,恶狠狠地威胁:“你再过来,我就一枪打死你!” 天啊,曲华依居然有枪!这真的出乎我意料。这时架住我手臂的两个女人也很吃惊,身子不停地抖呀抖呀,看来是不知情的。 送餐员倏地停住了脚步,一脸震惊:“我就是送餐的。” “我知道,滚出去。”曲华依的目光冷得吓人。 就在这时,厕所响起了陈晓月急急地声音:“别走呀,我饿了。” “你给我闭嘴!”曲华依吼道。 就在送餐员左右为难的时候,李姐终于颤抖地发出了声音:“曲大小姐,你......你怎么会有枪?” 原来她们都不知情,看来曲华依今晚暗地里做了这么一手准备。难不成她想和我同归于尽? “别人送我的,要不也送你一把来玩玩?”曲华依一脸的不以为然。 “不,不,不用了。”李姐连忙摆摆手,“我......我用不着。” “你到底走不走?!”曲华依持枪的手慢慢地向前滑了一点。 “傻姑娘,你不知道玩枪走火吗?”说完,曲华依手上的枪不知何时转交到我的手上了。我笑了笑,看到脸色发白的曲华依,朝天花板打了一枪,“我倒要看看这把枪有多少威力。” ‘嘭’的一声,立马在这个狭促的空间响了起来,犹如划破夜空的烟花。 原本往外走的送餐员脚步一顿,不可思议地回头看了过来。而这时,陈晓月也成功撞破了厕所门。 “啊......哎呀,疼!”李姐被撞倒在地,大声地叫喊着,不过没有一个人理会她。 曲华依难色很难看,看了看被我打倒在地的两个女人,又看了看我扬了扬手中的枪,却是半句话也没有说,死死地咬着嘴唇。 “秋月,你没事吧?”陈晓月一脸关怀地看着我。 “没事。”说完,我看到一群人破门而入,其中冲在最前面的是秦暮奕,王宇新和秦森。 “你脖子怎么啦?”走过来的秦暮奕连忙用手将我的脸向左边侧了侧,“都青肿了。” 确实疼,秦大小姐之前下手可重了。 “她!”我用一只没握枪的手指着曲华依,“她疯了,居然还带枪了。” “你没事就好。”秦暮奕长长吁出一口气,“警察马上就到。” “好。”我见在地上的李姐想溜,连忙又用手一指,“她是帮凶,还有地上这两个,另外门口还有一个放风的。” “嗯。”秦暮奕眼神冷了下来,“想动我的老婆,得先掂量自己的分量。” “老婆?”原本麻利不仁的曲华依突然大叫起来,“你叫她老婆?” “你耳朵没问题。”说完,我一脸惋惜地说,“曲大小姐,你的爸爸已经进去了,看来你也要进去陪他了。” 李姐突然大叫:“你说的进去是指什么?” “你们涉及绑架和谋害我两宗罪名,当然要进去享受一阵子啦。”我说得理所当然。 “曲副省长已经坐牢了?”李姐不死心地追问。 “原来你们并不知道呀,怪不得助纣为虐。”我笑了笑,脸上没有丝毫的同情。 原本爬起来的李姐一听,顿时又重新坐了下去,一副偷鸡不成蚀把米的表情。好一会才瞪着曲华依,伸出去的那只手一直抖个不停:“你......你真行,居然瞒得这么好。” “你之前不是说一直都会是好姐妹吗?原来只想当我爸的干女儿。”曲华依冷冷地笑着,眼底却在流露出一股悲伤。 这个时候最考验感情了,但感情往往是不经考验的。 李姐一听,脸色顿时发白。见进来两个民警,连忙说:“警察叔叔,我是无辜的。我承认我泼了这个女人一些水,但她将我推倒在地,我们的恩怨算两清了。” 好一个推卸责任,将自己的罪责摘得一干二净。 放风的女人早就被押了进来,李姐刚说完,她也连忙说:“警察叔叔,我也是无辜的。她们说要上厕所,我就在外面等着。至于里面发生什么事情,我一概不知!” 满脸痘痘的女子一听,反应再慢也醒悟了,也连忙说:“警察叔叔,我也是无辜的。我就拉了她一下手臂,真的什么事都没干。” “我也是。”另外一个女子附和道,指着痘痘女子,“我和她始终在她一起,她可以作证。” “还有没有人觉得自己是无辜的呢?”我笑着问道。 曲华依恶狠狠地瞪着我,却没有吭声。 “是不是无辜,我们自会审核。”说话的民警一脸正义,目光来回看了一下,“你们几个都跟我回警察局一趟。” 秦暮奕这时站出来说:“警察叔叔,你看她都带枪了,我怀疑她还有帮手。” “哦?”其中一个民警眼睛眯了起来,看着曲华依,“你的枪是怎么带过来的?” “......”曲华依原本没说话,见民警锐利地盯着她,她冷哼一句,“不知道!” 我看到王宇新突然拉了一个民警在一旁,亮出了证件。那个民警想敬礼,却被他用手制止了,然后在民警耳边说了几句,民警连连点头。 王宇新对之前送外卖的人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只见她立刻将手中的外卖放在地上,从口袋里亮出了手铐,将曲华依一把扣住了。 曲华依突然意识到什么,大叫起来:“那把枪不是我的,是她们嫁祸给我的。” “别装无辜了,外卖里有摄像头,你刚刚的行为都被拍下来了。”送外卖的女子冷笑道。 曲华依立马识趣地闭上了嘴,眼睛却死死地盯着我,恶恨恨地说:“是你,你故意挖坑让我跳的,对吗?” “第一我不知道你也会来这里。第二我不知道你找人对付我。第三我不知道你还带着枪。”我一脸无辜,还撇了撇嘴,“若是知道了,我肯定躲得远远的。” “你明明是和他订婚,为什么要误导我和蓝哥订婚了?你明明身手这么好,为什么要装作被我挟持?”曲华依语速很快,但眼中的怨恨也深。 说得对,我就是故意的!但是我可不会当着这么多人承认,我又不傻!于是我就继续装起了无辜。 “第一是你自己误会,或者说早就有预谋。第二你们可是五个人,我不敢轻举妄动。第三幸好我没有轻易妄动,不然早就被你一枪崩了。” 曲华依一听,脸上顿时露出了后悔:“早知道我一就一枪崩了你。” 第一百二十二章:日子不好过 “警察叔叔。”我顿时向两个民警求救,“你们看,她事到如今还出言不逊,我觉得这里有她的内应,她说这话就是说给内应听的。我觉得我的人身安全受到了威胁,我......我好怕!” 看来曾笑和简月的婚礼,要被我这么搅合了。 我没有想到我不想他们日子好过,我自己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当然这是后话,也是一句大实话! “别怕!”其中一个一脸正义的警察站了出来,口气很坚定,“我们一定会保护好您的。” “嗯嗯。”我忙不迭地点头,一脸微笑,“谢谢警察叔叔们。” 曲华依被之前假装送餐员的女人押着出去,她回头冷冷看了我一眼,依然像只骄傲的孔雀昂首挺胸。 若是让陆师兄此时此刻这么看着她的背影,不知道作何感想,我只知道我暗暗地叹了一口气。 其实我挺喜欢曲大小姐的敢爱敢恨的性格,只是她却过于偏执和没有原则。 还是那句老话:越卑微的爱情越得不到回应,就越容易迷失自我。 曲大小姐,不要怪我,要你先招惹我的。 “何警方,我是老王。”王宇新在一旁低声地打了一个电话,“‘京领大酒店’出现了不明枪支,我怀疑有危险人员潜伏于此,我请求支援......好,先这样。” 王宇新打完电话后,让两个警察押着李姐她们三个先到警察局做好笔录,其余人先留下。 警察走后,我们一行人就跟着隔壁王先生重新走进大厅。这时我看到穿兔宝宝充气服的人正在厕所门口的不远处跟几个小朋友在开心地玩着,我的眉头微微皱起。 我一边走一边想问题,一下子就落到了最后。我忍不住回头:他不是秦森,那他到底是谁? 就在这时,我看到一只黑色的手枪对着我们这个方向,准确来讲是对着秦森的后背。 不好,他要对秦森下手了! 当时我完全可以一把推开秦森,可是他前面的人必定遭殃。 这个一闪而过的念头让我没有及时地作出反应,就在我愣住时,这颗杀伤力极大又毫不留情的子弹已经破膛而出,夹带着狠劲向前阴森森地呼啸起来。 “啊!!!”我大叫了一声,瞳孔骤然收紧,然后晕倒在地,什么知觉也没有了。 很重的药水味冲鼻而来,我皱了皱眉头,眼皮还是觉得好重。 我这是在哪里?这一瞬间,我的脑袋一片空白。 “程医生,她的眉毛动了!”一个熟悉又激动的声音响起,一只大手很快地从我手里抽离,我这时听到了脚步渐行渐远。 程医生?难道我在医院? 我想呀想,直到有人按了一下我的左腿,我终于想了起来。 在子弹呼啸过来时,我条件反射将右腿往右侧抬起,痛楚立刻清晰地传来,我忍不住大叫了一声,身子向后面倒去。 痛! 我猛地睁开了眼睛,看到了穿着一身白大褂的医生,还是个肤白蓝眼的外国医生,我也看到了在一旁默默注视我的秦暮奕。 程医生呀,你这么掐我的大腿肉,不被痛醒才怪! “很疼吧?”程医生的普通话说得还挺麻溜,见我委屈地点了点头,笑了笑,“疼就对了。”说得这是什么鬼话?!我顿时翻了翻白眼。 “看来精神也不错嘛!”说完,程医生一脸认真地替我检查了一圈,但是眉毛却不由自主地皱起。 一脸憔悴的秦暮奕见状,连忙开口问道:“程医生,她没事吧?” “没什么大事。”说完,程医生的目光放在了我的右腿上,“只是她右腿的神经似乎都坏死了。” “坏死?”秦暮奕和我一样呆呆的,“这是什么意思?” 是呀,这是什么意思呀?我的内心激动起来。 “你过来按按她的右腿,看看她有没有什么反应。”程医生突然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很复杂,“若是没有的话就说明......” 程医生没有说下去,我们都秒懂他是什么意思,顿时都沉默了。 难不成我变成瘸子了?被窝里的手紧紧地抓住了被子。 秦暮奕无声地看了我一眼,过了好一会才一声不吭地从我的右小腿开始按,一路往上,直到摸到我的大腿处,我才有一点感觉。当然秦暮奕也感觉到了,他收回了自己的手,吃力地站了起来,目光变得阴沉起来,紧紧地咬住嘴唇不说话。 时间在我们之间无声地游走,似乎变得格外的漫长。 “程医生,我们出去聊聊吧。”说完,秦暮奕看了看我,俯身一吻,轻轻地对我一笑,“我很快就回来。” “好。”我微微一笑。 看着秦暮奕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我脸上的笑容立马不见了,眼中的泪水一下子全涌了上来。 一想到我以后的日子都得靠轮椅或者拐杖,我眼中的泪水就越来越多了。 我好久没有这么肆无忌惮地哭了,原来眼泪是这么的咸,原来我还有这么难过的时候。 我记得我十八岁那年,心脏突然绞痛起来,痛得我不停地在地上打滚,眼泪水也像今天这样止也止不住。 当时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冷眼看着阴沉的天空,顿时觉得人生没有任何的希望。真想这么一走了之,希望后世能没有这么悲惨的人生。 痛过哭过绝望过,最终我还是平静地擦干了眼泪,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到院里。 陈院长看到我满身泥土,一下子吓坏了,将我左看看右看看,发现没有伤痕才松了一口气。 我至今还记得陈院长的目光,轻柔地可以穿透一切坚硬的东西,当然更容易穿透我假装坚硬的心。她一脸温和地问我怎么了,我看着眼前的人,将我的委屈和痛苦全部咽到了肚子里,微微低头,很自然而然地撒起了谎,说我只是想体验一下在地上滚来滚去的感觉。她听后静静地看了我一会,突然轻轻地摸了摸我的头发,什么都没说就转身走了,不过我却看到她的眼圈不知不觉地红了。 我一想到这儿,立马擦干了眼泪,努力挤出了笑容。 是呀,自己就算再悲伤,也要学会掩饰,因为不舍得让关心自己的人难过! “猜猜看,我是谁!”就在这时,一个男声打断了我的沉思。我顺着声音看了过去,门口有一个人用鲜花挡住了脸。 我笑了:“子青,别闹了!” 今天的叶子青穿了前不久见到的那条秋裙,想认不出来都难。 子青呀,你居然还有这么胡闹的一面? “你怎么知道是我?”叶子青将花放下了,一脸委屈地问道。 “你猜?”我对叶子青眨了眨眼。 “猜不到。”叶子青边说边走了过来,“你还好吗?” “你看我像不好的样子吗?”我笑着反问。 “看样子挺好的。”叶子青将鲜花随手立在桌面的墙壁,一下子拉起了我的手,看着我说,“你知道吗?你快吓死我们了。”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至于这么胆小吗?”我装作不以为然。 叶子青用手轻轻地指了指我的额头,撇了撇嘴:“你这个没良心的怎么说话的,你不知道你都昏睡了三天三夜了,我们差点以为......” 我见叶子青突然住嘴,心想:若是这么无知无觉地死去,未尝不可。 想完后,我突然愣住了:原来我变得这么消极! 哎!看来这次的创伤对我打击很大。 叶子青见我没说话,又重新拉起了我的手,现在那儿对我微笑:“我突然想起了一句话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马青,你的好日子要来了。” 好日子?以后的日子我都不知道以什么样的心态面对,但我知道以后的日子真的不好过! 见我走神,叶子青摇了摇我的手臂:“你在想什么?” 我笑了:“我在想,你说的对极了。” 见叶子青在笑,我也笑了:“对了,你的黑眼圈怎么这么重?看起来丑丑的。” “还不是因为你!”叶子青小小地瞪了我一眼,“你在急诊室抢救了大半夜,总算脱离了危险,可是仍然昏迷不醒。我们几个都坚持在这儿陪着你,你家那位看我们累得不行,昨晚非要撵走我们。谢天谢地,你总算醒了过来。” “你除了谢天谢地,还得谢谢我早点醒来,不然再熬下去,真是名副其实的国宝眼。”开完了玩笑,见叶子青一脸无语,我话锋一转,“他们几个呢?” “半夏看到小奕在和医生在说你的情况,她也过去听了。”顿了顿,叶子青又说,“小新和小秦去给我们买早餐了,我们等着吃吧。” “好,我还真饿了。”我摸了摸肚子,觉得里面空空如也。 “我和你讲件趣事。”叶子青索性坐在我的病床上,一脸笑意,目光停留在书桌上的一瓶蜂蜜,“昨天早上,我们打了粥,见你仍然不醒,决定给你喂点,不过被小奕阻止了,他说......你猜猜他说什么了?” 我眼珠子转了转,笑着说:“他说喂蜂蜜更好。” 叶子青想了想:“怎么说呢,意思差不多,但听起来又觉得不一样。” “哦?怎么说?”我抬起了眼皮,立马来了兴趣。 “他说不要给他的小烈马喂咸的,怕她吃到了眼泪的味道。”叶子青顿了顿,见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她才又说了下去,“他说要给他的小烈马吃甜的,吃到她的心里都是甜甜的,她才会舍得尽快醒来。没有想到你就醒来了,看来......” 叶子青没有说完,突然见我大颗大颗的泪水掉了下来,她顿时慌了。 “没事,我、我就是......”我突然说不下去,用被子将脸盖住了。 我现如今都这样了,我和小鬼之间还有未来可言吗? 第一百二十三章:眼泪不值钱 “马青,你......”叶子青一边拍着我的后背一边不知所措起来。 好一会,我闷闷的声音才传来:“我怎么啦?” “你这个样子好傻。”叶子青突然轻轻地笑了起来。 我一下子将被子从头上一把扯过,毫不犹豫地盖到了叶子青的头上,还一把将她按倒,很不客气地问:“给你一次机会,你说到底是谁傻?” “你傻!”叶子青居然不求饶。 我用手轻轻拍了拍眼前这颗倔强的头颅,再次威胁说:“这可是最后一次机会了,你说到底是谁傻。” “我傻总行了吧。”叶子青笑了笑,“你快放手,我快被你闷得透不过气来。” “那也是你活该。”话是这么说,我却连忙松开了手,任由那颗小小的头颅伸了出来。 “看来你是一点都不心疼我的。”叶子青故意撇了撇嘴。 “当然心疼你啦。”我突然拉起了叶子青的手,轻声细语地问:“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叶子青愣了一下,突然一脸防备:“什么事?” “你至于吗?似乎怕我吃了你。”我用手点了点叶子青的额头,不满地说,“看来都是小新带坏了你,你现在越来越不单纯了。” “哪有,我只是问问而已。”叶子青的脸却明显红了红。 “别那么多废话,答应还是不答应。”我的语气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叶子青看了看我,叹了一口气:“你说我能不答应吗?” “说得这么勉强呀?”我故意逗眼前人。 “我哪敢,到时你休了我怎么办?”叶子青居然开起了玩笑。 “你就别自作多情了,就你这姿色,我......”我没说下去,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你想说什么呀?”叶子青一脸迷惑。 “我告诉你呀,我是不好女色的。”我笑嘻嘻的,放开了叶子青的手。 “我......我也不好呀。”叶子青不由得瞪了我一眼。 “是吗?”我一脸不相信,还故意逗她,“那你还勾引我?” “谁勾引你了?你少自作多情。”叶子青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 “我要勾引你。”我对叶子青挤了挤眼。 “什么?”叶子青一脸无语,“你能不能正常点?” “反正你刚刚答应我了。”我对叶子青再次挤了挤眼,“所以......” “所以啥?”叶子青再次一脸戒备。 “所以你要陪我浪迹天涯了。”我对叶子青扬了扬眉。 “你少来,你不是有你家小奕了吗?哪里需要......”叶子青看到我脸色突然一沉,没有说下去,但一脸奇怪。 “我打算将小奕休了。”我眼睛朝下,一脸认真,“然后带你浪迹天涯。” “你、你说真的?”叶子青感到很吃惊,不愿相信的样子。 “对。”我突然笑了,“放心吧,我就让你陪我一段时间而已。等你哪天想你家小新了,随时可以回来。” “你和小奕怎么啦?”叶子青小心翼翼地开了口。 叶子青这么一问,我之前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又全涌了上来。我连忙抬眼,让眼眶努力接住:“没什么事,只是觉得不合适了。” 叶子青咬了咬唇,好一会才问:“哪里不合适了?” 我一脸淡然的开口:“我有一条腿已经废了,若是换你,你还觉得合适吗?” “......”叶子青没说话,认认真真地看了我一眼,突然俯下身埋头大哭起来。 这傻姑娘,怎么说哭就哭了呢?惹得我好不容易忍下的泪也跟着掉了下来。 我连忙用手背擦了擦眼,这才拍了拍叶子青的后背,出声安慰道:“别哭啦,又不是什么大事,是吧。” 其实对于我来说就是天大的事,可是我还能怎么样呢? 既然逃不过,只能面对吧。 叶子青听后没吭声,只是哭得更大声了。 这时走廊里突然传来了快速的脚步声,我回头,只见李新月和秦森一前一后地跑了进来。见到我没事,他们俩明显轻了一口气。 “你怎么回事呀?”李新月放下手中的早餐后,用手推了推叶子青的身子,“姐都醒来了,你还在这儿鬼哭狼嚎的,成何体统呀?” 我努力挤了挤笑容:“她就是看我安然无恙,太高兴了才这样。” “起来起来,别哭了。”李新月拉起了叶子青的手臂,“让姐安静一会。” 叶子青顺从地被拉了起来,见李新月松手,突然往门口跑去。 “你去哪儿呀?不吃早餐了吗?”李新月皱了皱眉,对那个背影喊完后转向了我,“姐,我去看看她。” 见我点了点头,李新月立马拔腿追了上去。 “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秦森端了一碗热粥过来。 “你看我这个样子就知道我挺好的。”我笑了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快乐。 “看你精神挺好的,就是眼睛很红。”秦森看着我,问,“你是不是哭过?” “对呀。”我大方地承认,“刚刚子青哭了,我突然也忍不住陪她哭了一会。” “情绪是容易受到感染的。”说完,秦森在我面前蹲下,“我来喂你吧。” “这......好吧,谢谢你。”我原本正想拒绝,可是听到一个熟悉的脚步声后立马改了口。“小树,你别蹲着,坐在床头吧。” 天呀,我什么时候连他的脚步声都认得了?怪不得我哭得凶,原来是陷得深呀。 就在秦森喂了我一口粥的时候,秦暮奕正好走了进来。他一看到这一幕,连忙走上前,对秦森说:“小秦,我来吧。” 秦森看到来人后,点了点头,正想站起来,却听到我说:“小树,你继续喂我吧。” “啊?”秦森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秦暮奕,顿时觉得好尴尬和为难。 “我都为你挡了一枪了,喂我喝一点粥你都不愿意啦。”我故意撇了撇嘴说道。 “哪有,我只是......”秦森没说下去,只顾着搅动碗里的白粥。 “给我。”秦暮奕霸道地将热粥从秦森手中接过后,秦森很自觉地站了起来。 “你坐下。”我一把拉着秦森的手不放,“我还有话跟你说。” 小树呀,你没看到我很需要你吗? 秦暮奕突然蹲下,一手端粥一手搭在了我的手臂上:“你们有什么话以后再说,你先将粥喝了。” 我无声地放开了秦森的手,但同时也甩开了秦暮奕的手,突然睡了下去,并将被子将脸盖住,并用手按住了眼前的被子。 “小烈马,你喝点粥再休息。”说完后,秦暮奕微微扯了扯我的被子。 “......”我决定当作耳边风。 秦暮奕见我没动静,又扯了扯我的被子:“别闹啦,快点喝,不然凉了。” “不要吵我!”被子里传来我发怒的声音。 “我、我想起来了,王先生找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秦森的声音又响起,“小烈马,我有空再来看你。” 小树,不好意思,让你觉得为难了。 “好。”轻声说完,我还是没有将头从被子里探出来。 “你咋啦?是不是我做得不够好,惹你生气啦?”秦暮奕低声问道。 小鬼,你不要这样子。你越是这样子,我就哭得越凶。 “小烈马,其实......”秦暮奕没有说下去,因为他看到我用一只手堵住了耳朵。 小鬼,对不起,我真的不想听,我怕自己好不容易坚定的心又开始动摇。 秦暮奕愣了一会,突然笑了:“傻姑娘,你堵住一只耳朵没用的,另一只耳朵还是听得见的,除非你将两只耳朵都堵住。” 对哦,我应该将两只耳朵都堵住,让他闭嘴。 就在我默不作声地用两只手将耳朵堵住时,秦暮奕突然一把将被子扯开了,顿时露出了我泪流满面的样子。 居然还来这么一手?呜呜呜,看来我上当了。 秦暮奕一下子愣住了,见我重新将被子盖住脸时,他才俯身低声问:“你怎么哭了?还哭成了大花脸,真的好丑。” “你才好丑!”我气呼呼地回道。 “我也觉得我好丑,幸好还有你看得上。”秦暮奕故意开起了玩笑。 “谁要你了,我......”我还没有说完,因为身子突然被人往前挤了挤。 他想干嘛呀? 我在发愣的时候,秦暮奕已经侧身挤了进来,并一把抱住了我的腰,还特意知会了我一声:“你别乱动呀,再动我就得掉到床底了。” 这人呀,脸皮怎么这么厚呢?不过我却觉得心里好受了些。 “掉到床底活该,谁让你要和病人挤床睡。”我声音透出不爽。 “谁让我抱着你时觉得很温暖呢,所以我不会轻易放手的。”说完,秦暮奕抱我抱得更紧了。 我没吭声,突然觉得他在暗示我一些什么。难道他都知道了? “小鬼,我......我们......”我停顿了好久,才没有将分手吧说出口,只觉得脸上一热。 哎!我的眼泪在今天怎么变得这么不值钱,说掉就掉! “.......”秦暮奕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在和你说话呢?”我推了推身边的人,只见那人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哼,居然给我装睡!我才不相信他有这么快睡着。 没想到我刚想完,某个人就很配合地响起了打鼾的声音。 好吧,成功地让我彻底无语。 第一百二十四章:坐实事实了 我转过了头,看着紧闭双眼的人,心中突然觉得好痛。 我一直想当一个潇潇洒洒的人,拿得起放得下,可是我知道我都是表面的洒脱。 若是我选择一走了之,一个人浪迹天涯后,我的心必定会千疮百孔和沧海桑田。 在去和留之间,最终的问题还是得与失。 我原本以为秦暮奕是装睡的,可是看他口水都要流出来的时候,我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 若是说睡就能睡着,也是一种福气呀。 对了,半夏去哪了?我刚刚怎么没看到她? 我将枕头竖放,将身子靠了上去,这才上了之前好久没上的微信。我特意调了静音,免得打扰到某个人的安睡。 “半夏,你去哪了?”发完后,我就看起了电子书。 也不知过了多久,秦半夏总算回复了我:“我和子青在聊天。” “她还好吗?”我忍住了想哭的冲动。 看到子青为我哭得不能自已,我的心觉得被填得满满的。 真心朋友才会这么设身处地为自己将来打算,才会将朋友的事当成自己的事。 过了好久,秦半夏才回复:“你好我们都好。” “我已经想好了,我以后不工作了,专门赖定你们,让你们养我一辈子。”我开起了玩笑,还特意发了一个胜利的表情。 无论怎么样,我都会挺过来的,请放心吧。 秦半夏很快回复:“我跟你讲哦,我家还缺一个保姆。” “那又怎么样,保姆的事情又不归我管。”我立马回复,意思是想叫我做保姆,没门! “可是我家不养闲人的。”对方还发了一个偷笑的表情。 “幸好我不是闲人,我是贵客。”我附带一个酷酷的表情。 “好吧,贵客,有没有想吃的?我们给你带回来。” “冰棒,谢谢。” “这么冷的天,你还吃冰棒?” “有你们在,不冷。”这倒是我的真心话。 “好。”对方很快又回复,“等着。” “快点。”回复完,我却没有心情看电子书,因为我发现某个人醒了,还正盯着我看。 “你怎么不睡了?”我的声音轻轻的,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 “我感觉睡了好久了。”秦暮奕又往我这边挪了一点,“你刚刚有没有偷亲我?” 呃?这么自恋? “你的口水都流了一地,谁还会偷吻你。”我笑得乐不可支。 “有吗?”秦暮奕擦了擦嘴,居然脸不红心不跳的胡扯,“肯定是你偷吻我后不小心留下的证据。” 我拍了拍额头,表示无语:“你这个人脸皮厚就算了,还喜欢颠倒是非。” 秦暮奕乐了:“原来不是你偷吻我,是我偷吻你呀。” “你......你别抓我字眼。”我瞪了一眼秦暮奕。 秦暮奕笑了:“那你干嘛要留字眼给人抓嘛?” “我就随口一说。” “我也随口一抓。” “你......” “我怎么啦?” “你口水又流了。” “我又不犯花痴。” 我乐了:“意思是我如花吗?” 秦暮奕点头,一本正经地回复:“嗯,你就是周星驰里的如花。” 我一想到如花那个抠鼻的经典动作,忍不住笑着骂道:“滚!” “嗯,滚得离你近点。”秦暮奕又往我这边挪了挪。 我不满起来:“你再挤,我就掉床下啦。” 秦暮奕一脸不以为然:“没事,我可以捞你上来。” 我撇了撇嘴:“会疼。” “没事,我不心疼。”秦暮奕对我挤了挤眼。 “......”我没说话,给某人一个大白眼。 “没事,你可以继续瞪。”秦暮奕还说得很大方。 我忍不住出手打了一下秦暮奕的头,嘟着嘴:“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 “嗯,你继续讨厌我。”说完,秦暮奕突然眼带忧愁,“我还真怕你喜欢我。” “为啥?”我看着眼前的人。 “我觉得你越喜欢我就越会离开我。”秦暮奕的声音有说不尽的忧伤。 这一下子击中了我的心,我赶紧低头,咬着嘴唇没说话。 秦暮奕突然一把将我拥入怀中:“小烈马,我和医生讨论过你的情况了,医生说你现在恢复起来是有些困难,但假以时日,肯定会好起来的。” 见我没说话,秦暮奕又说:“我知道你认为我在安慰你,可是你也是见证过奇迹的人了,我觉得你可以见证第二次。” 我猛地一下抬起了头,目光变得灼热起来。 是呀,我怎么能忘记,当初医生说我活不过二十岁的时候,我就创造出奇迹来了。那时候的我一直没有放弃,为什么我现在满脑子想到的就是逃离? 真是越长大,想法就是越复杂。以前就想自己怎么生活,现在就想怎么不影响别人生活。 秦暮奕摸了摸我的头发:“以前你心脏不好时,是陈院长在尽心尽力照顾你。现在你腿不好了,是不是应该换我来照顾你?” 我迟疑了:“可是......” 秦暮奕连忙打断了我的话:“虽然我是男的,但我会用心去做的。既然你给了陈院长一个机会,是不是也该给我一个机会?难道两个人在一起,非得一帆风顺吗?就不能一起经历风风雨雨吗?还是你觉得若是我遇到这种事,你会第一时间逃离我?” 我一听,连忙表态的:“我肯定不会。” 秦暮奕盯着我问:“你不会,难道我就会吗?” “我知道你不会,我只是觉得对你......” “对我不公平,是吗?”见我点了点头,秦暮奕问道,“你觉得上天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吗?” “可是.....” 秦暮奕再次打断了我未说完的话:“反正我非你不娶的,若是你突然不跟我了,我就成了老光棍了,你觉得这对我来说公平吗?” “......”我苦笑起来,“你非得对我死缠烂打吗?” 秦暮奕郑重地点了点头:“好不容易讨个老婆,怎么能拱手讨人呢?这种傻事我可不干。” 我叹了一口气:“可你娶的这个老婆好吃懒做,生活都不能自理呀,你怎么这么傻呢?” 秦暮奕将下巴轻轻放在我的头顶上:“娶她之前我就知道她好吃懒做了,所以第一点不用担心。至于第二点嘛,她有手有脚的,还有我这个男保姆在,生活上肯定不成问题。” “......”我知道这个人口才好,没想到这么好,让我哭笑不得。 见我不说话,秦暮奕又说:“若是你还想逃,我就废了我的左腿,看你还忍不忍心抛弃我这个可怜的人。” 我一听,立马板起了脸,很严肃地说:“这种玩笑不要开!” “谁跟你开玩笑啦。”秦暮奕立即将身子坐直,一脸认真地看着我,“我跟你讲,你敢让我没老婆,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我和秦暮奕对视了一会,我才摇了摇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无赖呀。” “对呀,反正我是赖定你了。”秦暮奕突然一把勾起了我的下巴,语气很严肃,“还有呀,你以后别动不动就叫其他男人喂你,我会吃醋的,说不定还会将那个男人给暴打一顿了。” 我当时就是故意拿秦森来气秦暮奕的,以为他会甩门而去,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沉得住气。现在看来,他一直将这笔帐记着呢。 “说得你打得过一样。”我故意揶揄道。 “打不过也要打呀,正好让你看看别人是怎么欺负你老公的。”秦暮奕还对我挤了挤眼。 我忍住了笑:“那是你活该。” 秦暮奕一脸霸道:“我才不管,反正我就要给你看看我是为了你才受伤的。” “......”我成功翻了一个白眼后,开口问,“你能不能......” 秦暮奕想都没想就直接打断:“不能。”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我怎么越来越觉得你像个小孩子呀。” “本来就是。”秦暮奕居然大方承认,“我的心灵可是很脆弱的,所以你别来伤害我。” 我笑着问:“小朋友,姐姐我什么时候伤害你了?” 秦暮奕冷哼了一句:“当你想抛弃我的时候。” “我......” “你向我保证,你不会伤害我。”秦暮奕双眼发光看着我。 “谁能伤害到你哦。”说完,我就想躺下休息。 “我不管,你要和我拉勾保证。”秦暮奕开始不依不饶起来。 “小朋友,姐姐是病人,姐姐需要休息,你别闹。” 秦暮奕突然将脸凑了过来:“你不答应我,我就来硬的。” “你、你想怎么样?”我顿时口吃起来。 “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你现在又不能将我怎么样。”秦暮奕对我挤了挤眼。 我正想说话,突然听到轻呼一声,然后下一句是:“你们继续吧。” “半夏,你......”我还没有将话说完,秦暮奕突然吻住了我。 好一会秦暮奕才放开我,笑问:“这下没有误会吧?” 我天,居然给我这么坐实事实了。 我没好气地问:“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呀?” “反正我早就已经坐实你是我老婆的事实了,你千万别想着逃,不然逃到天涯海角,我都会逮你回来。”说完,秦暮奕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呃?这人从什么时候起变得这么霸道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干这种勾当 就在这时,我看到王宇新提着水果篮进来了,刚好和秦暮奕擦肩而过,他们俩还对视了一眼,但什么话都没说。 “你怎么样了?”王宇新将水果篮放好后,拉着一把凳子坐在了我的床前。 “挺好的,谢谢你来看我。”我露出了感激的笑容。 王宇新目光真挚:“说实话,我该谢谢你,不然那天肯定会有更多人流血。” “怎么讲?”我瞪大了眼睛。 “若不是你那天告诉我们曲华依持枪,我们也不会及时调动人员赶来支援,另外也不会将暗中的枪手干掉。” “暗中的枪手?”我皱了皱眉头,“有多少人?” “除了简钰,还有两个人。” 我心中一动,问:“对我开枪的就是简钰?” “是。”王宇新目光一沉,“没想到他还会利用充气服来作遮掩,逃避我们眼线的追击。” 我想了想,问:“他现在被关押了吗?” “对。”王宇新目无表情起来,“他涉及故意杀人和买凶杀 人两条大罪,我看他后半辈子也别想出来了。” 我皱了皱眉,一脸认真地问:“我能去看看他吗?” 王宇新一脸奇怪地问:“你真想去看他?” “对!”我的语气很肯定。 好一会,王宇新才说:“给个理由吧。” “有些路看似是自己选择的,其实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我这时想起了第一次遇到简钰的时候,他穿着一套短装深蓝色的运动服,抱着个篮球,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若是他不用挑起家族的担子,他怎么会做这些他不愿意做的事情? 只是选择了这条路,就回不了头,总要付出代价的,而我能做的就是去见他最后一面。 “无论如何,犯了罪就得接受法律的制裁。”王宇新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其实我觉得你没必要去看他,他已经不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了。”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不管他变成什么样,若有那么一刻他将我当成他的朋友,他就值得我去看他。” 一个人难以对另一个人永远那么好,既然如此,曾经好过就值得自己感恩。 王宇新静静地看了我一会,才说:“你到时让秦森带你去就行了。” “秦森带我去?”我一脸不敢相信,难不成...... 王宇新见我眼中带着惊喜,特意说:“他现在也是特工部的一员了。” 我顿时乐了,不敢置信地反问:“真的?” 王宇新一脸认真:“真的。” 秦森进了特工部,我就彻底放心了,看来这颗子弹没白挨。 我只是点点头,没说话。除了觉得开心外,我还真不知道要和隔壁王先生说点什么好。 沉默了好一会,王宇新站了起来,“我现在还有事要忙,有空再来看你。” 我点了点头,甜甜一笑:“谢谢你。” “不用这么客气。”王宇新朝我挥了挥手,就走了出去。 没多久,我重新听到了他的声音:“小新,你若是没别的事,就早点回来工作吧。” “是!”李新月连忙答道。 秦半夏这时冲了进来,将一根冰棍递给我,催促道:“快吃,不然就融化了。” 我看到包装的名称是老冰棍,不动声色地拆开包装,埋头苦干起来。 相对而言,我更爱吃绿豆或者红豆冰棒。不过买都买回来了,我就将就吃吧。 “你说你这么冷的天还非要吃冰棍,你是不是傻呀?”秦半夏边说边笑。 “你说你这么冷的天还给我买冰棍,你是不是傻呀?”我边吃边反击。 “还不是你想吃?”秦半夏顿时瞪了我一眼,“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我笑道:“狗才不吃冰棒。” 和叶子青一起进门的李新月不满地叫道:“姐,我和子青没得罪你吧?你干嘛要将我们俩也骂进去呀?” “我吃饱了,我什么都不知道。”说完,我话锋一转,“小新,简月和曾笑的婚礼后来怎么样了?” 李新月一脸奇怪:“你刚刚怎么不问王先生?他比较清楚呀。” “你没见他很忙吗?没说两句就走了。”其实我不知为何,总觉得和隔壁王先生聊天很尴尬,我才不想多问。 “肯定吹了呗。”李新月歪了歪嘴,“她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行凶,谁敢和他家结为亲家?” 我一脸不解:“这么讲是简钰故意毁了他们的婚礼,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李新月笑了:“听老王说简钰原本想干掉小秦全身而退的,哪知道突然来了那么多干警,最后只能被捕。” 听到李新月称王宇新为老王,我突然想起了他曾经对我说的一句话:我希望你能叫我老王。 我连忙将注意力转移,开口问道:“曲大小姐的那把枪是简钰给的?” 李新月回答:“据她的口供是她特意从黑市里购买的,而事实证明也是如此,说起来她还真是无心插柳,不然肯定让简钰跑了。” 我突然笑了:“看来她还真想干掉我。” “谁想干掉你呀?”这时门口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陆师兄。”我立马惊喜地叫道。 “看来你还有点良心,没将我忘记。”陆志平笑嘻嘻地走了过来。 “老大,你怎么跑过来了?”秦半夏笑着问陆志平。 “事情都理得七七八八了,而且师妹没我在身边保护就住院了,我当然得过来看看她,让她知道我的重要性。”陆志平说得倒是没心没肺的。 我揶揄道:“师兄,你现在位高权重,怪不得春风得意。” 陆志平睨了我一眼,问道:“你就少来挖苦我吧。对了,你们刚刚在说谁?” 若是被陆师兄听到是曲华依,他肯定会很伤心,于是我飞快地回答:“简月。” “还是师妹疼我。”陆志平冲我感激一笑,“其实我早就在门口听到了。” 我故意板着脸:“师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干什么不好,干嘛要干这种勾当。” 陆志平白了我一眼,没好气地问:“这能叫勾当吗?” 我故意问旁边的秦半夏:“半夏,你说这能叫勾当吗?” 秦半夏愣了一会,转头问旁边的人:“子青,你说这能叫当勾当吗?” 叶子青见球抛向了自己,连忙也抛了出去:“小新,你说这能叫勾当吗?”李新月苦笑了一下,也不接:“陆哥,你说这能叫勾当吗?” 陆志平见我笑得开心,顿时抱腰,没好气地问李新月:“你都叫我陆哥了,你还不知道呀?” 李新月继续装傻:“我确实不知道,要不陆哥告诉我一下?” “我记住你了。”陆志平上下打量着李新月,“反正你就等着吧。” 见李新月撇了撇嘴,我笑了:“陆师兄,人家都是有老婆的人了,你是等不到了,还是别惦记吧,都说了不要干这种勾当。” 陆志平随口开起了玩笑:“我才不惦记他,我惦记着他老婆。” 话刚说完,陆志平就察觉到气氛顿时变得怪怪的,他一脸莫名其妙。 “是吗?”我一脸坏笑,“原来你一直在打人家子青的主意呀。” “子青?”好一会,陆志平才恍然大悟,连忙道歉,“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不知者不怪吧?” 我立马说:“陆师兄,你惦记人家老婆还要让人不要怪你?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成了霸道总裁了。” “师妹,你......”陆志平顿时摇了摇头,“你连住院都不安生,看来这里容不下你。” 我顿时开心起来:“对呀,霸道总裁,给我找一个私人会所,让我好好养着咯。” 陆志平没好气地说:“早知道你这么怼我,我就不特意过来看看你了。” 我一脸无辜,开起了玩笑:“你过来看我,连件见样的东西都没带,能不怼你吗?” 陆志平脱口而出:“我就是最好的东西呀。” 我装作恍然大悟:“哦,原来你是东西。” 陆志平怒了:“我不是东西!” “嗯,确实不是东西。”我一副深以为然的表情。 秦半夏他们几个听了,顿时都笑得前俯后仰。 “......”陆志平狠狠了剜了我一眼,故意说,“我走,总行了吧?” 我点了点头:“不送,另外别忘了顺手关门。” “我可不能被某人这么轻易打发。”说完,陆志平拉了一把凳子坐了下来,“我这么大老远跑过来看某人,某人要请我吃顿饭才行。” “行呀,白饭管够。”我笑了,“至于菜嘛,若是我没胃口了,可以让给你。” 陆志平怒道:“你当我什么人了?” 我一脸吃惊:“你不是来要饭的吗?” “......”陆志平顿时摇了摇头,“妹别三日,嘴巴见长。” “哥别三天,张嘴要饭。”我还得意洋洋地加了一句,“这才叫押韵!” “......”陆志平站了起来,对看热闹的他们说,“你们就当我没来过,刚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我故意问秦半夏:“他在说什么?” 秦半夏转头问叶子青:“他在说什么?” 叶子青转头问李新月:“他在说什么?” 李新月转头问陆志平:“你在说什么?” “我说你们集体干这种勾当真的合适吗?”苦笑完,陆志平将头埋到手臂里,喃喃自语:“宝宝的心真的好苦。” “哈哈哈哈......”我带头笑了起来。 顿时,之前安静的病房热闹不已。 第一百二十六章:裸辞伤不起 秦暮奕重新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闹哄哄的场面 ,内心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 “哟,这么开心,是不是该分享一下?”秦暮奕抱胸微微倚在门前。 “小奕,你来了太好了,他们个个都反了。”陆志平顿时向秦暮奕求救。 “哦?反你吗?”秦暮奕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陆志平只顾着不满地瞪了我一眼,根本没看到秦暮奕眼中的幸灾乐祸:“是呀,特别是师妹,仗着人多势众,根本不将师兄我放在眼里。” “就是呀,怎么能仗势欺人呢?”说完,秦暮奕一脸无辜地看着陆志平,“要不然我怎么会临阵倒戈呢?” “......”陆志平无语了一会,才摇了摇头,“我说小奕,你怎么能这么不仗义呢?” “兄弟可以来日方长,妻子却是天长地久的,这个选择也无可厚非吧?”秦暮奕依然一副无辜的样子。 陆志平见我们哄然大笑,面带不满:“小奕,我看你无非就四个字:重色轻友。” “我承认我是重色轻友。”见陆志平流露出深深的鄙夷,秦暮奕又说,“问题是你连个女朋友都没有,想重也不重不了呀,所以才会羡慕嫉妒又怀恨在心吧?” 我一听,立即接口:“陆师兄,过几天可是光棍节了,要努力脱单哦,不然又是孤家寡人一个啦。” “这个倒不用师妹操心。”陆志平一脸淡然,“这里护士妹妹那么多,师兄只是单手一勾,大把妹妹往上扑。” 哟,口气还真狂。 我正打算说话,突然见一个长得挺漂亮的护士妹妹手拿一个本子走了过来,微微皱眉:“病房里怎么有这么多人?请不要太嘈杂,以免影响病人休息。” 我顿时给了陆志平一个眼力,低声说:“出马。” 陆志平故意装作看不到和听不起,还一本正经地说:“你们听到没,不能太吵。” “你。”护士见陆志平一脸迷惑,点了点头,一脸认真地说,“就是说你,说话小声点,会影响到病人休息的。” 我们全都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陆志平脸上一红,只好点了点头,护士这才满意地掉头出门。 陆志平目送护士窈窕的背影离开后,压低声音对我说:“师妹,这小妞的脾气和你有得一拼。” 我笑了:“是吗?要不你说大声点,看看她会不会回来将你暴打一顿?” 秦半夏立马说:“老大,我看到护士妹妹胸牌的名字是文静,光看名字就属于文文静静的那种,要不你先去了解一下,然后再下结论?” 陆志平突然假装咳嗽了一声:“我这次来这儿不单单是为了探望一下师妹的,我还是来辞职的,所以呀我并不是老大了。” 见我们愣住了,陆志平又说,“我现在都一把年纪了,是该花点时间去谈情说爱了。好歹我一脉单传,总得继承陆家的香......” 陆志平还没有将火字说出口,就被秦暮奕上前踢了一脚:“你倒是想得美哦,不批!” 陆志平忍住了痛,一脸认真:“小奕少爷,我心意已决,请不要再勉强我了。” 秦暮奕想了想,一脸严肃:“你先回答我二个问题。” 陆志平点了点头:“好。” 秦暮奕的表情还是很严肃:“第一:你现在的时间是不是由你自己支配?”聪明的陆志平眼珠子转了转,并没有直接回答:“但是......” 秦暮奕很快打断了他未说完的话:“你只需要回答是还是不是。” “是。”陆志平还是决定说实话。 秦暮奕轻轻笑了一下:“很好。第二:是不是没有规定你上班时间里不许谈恋爱?” 陆志平一听,顿时知道这是反驳他辞职的理由,并未回答,而是说:“我觉得 累了,想休息了。” “很好。”秦暮奕沉吟了会,突然笑得一脸开心,“我当时就是以这样的理由 辞职的,没想到你也要用我这一招。行呀,你也去找一个能接受你辞职的人, 这样我们兄弟俩也可以携手浪迹天涯。” 陆志平一听,顿时傻了:“我可是临时工,没打算......”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是经你的手辞职的。”说完,秦暮奕就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陆志平不死心地说:“当初明明......” 秦暮奕直接忽略了陆志平,径直走向了我:“小烈马,你快点好呀,我们可是要去度蜜月的。” 我还没答话,秦半夏就抢先说:“少爷,若是我没记错的话,我们还没有喝喜酒吧?怎么就度过蜜月来了?” 叶子青也点头附和:“好歹也要举办一场婚礼吧?” 秦暮奕一脸温和地说:“你们别激动呀,我只是说先带小烈马去度蜜月。至于婚礼嘛,小烈马想什么时候办就什么时候办。” 我见秦半夏和叶子青一副这还差不多的表情,幽幽地开了口:“不办。” “为啥?”秦半夏和叶子青异口同声。 秦暮奕突然一脸紧张地看着我,生怕我会拒婚。 “我觉得婚礼主要是办给长辈们看的,我和小奕现在都无父无母,只有你们这一群朋友,所以呀,请你们吃一顿好的就行了。”听我说完,秦暮奕才松了一口气。 “我倒觉得不是办给长辈看的,而是办给自己看的。”秦半夏眼珠子转了转,建议道,“要不你们去教堂吧,我们坐在底下看你们宣誓。” “不,我才不要。”我一脸认真,“我觉得做的永远比说的要实在。” 秦暮奕顿时开起了玩笑:“我怎么觉得你这是告诉我,要给你两次蜜月才行?” “少爷,你可要给我们家宝宝一辈子的蜜月才行呀。”秦半夏对叶子青使了一个眼力。 叶子青连忙附和:“就是。” “女人的胃口果然大。”陆志平摇了摇头,还耸了耸肩膀。 秦暮奕笑了:“若是流浪也算蜜月的话......” 一直沉默的李新月突然说:“少爷,我打算辞职,我也要带子青去蜜月。” “我现在可是闲人一个,你问我干嘛?”秦暮奕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不过还是对李新月使了一个眼色。 李新月接到秦暮奕的信号后,看向了陆志平:“老大,我要......” “停!”陆志平打断了李新月未说完的话,“我没见我辞职找人批都没批到吗?你以为辞职这么容易的呀?” 李新月一脸不爽地冷哼了一下,然后转头,一脸认真地问:“子青,在以后的日子里,我只能给你粗茶淡饭,你还愿不愿意跟我浪迹天涯?” 叶子青甜甜一笑:“素食主义也不错呀。” 李新月有了底气后,说话也大声起来:“老大,我决定裸辞!” “裸辞?”陆志平呵呵一笑,“可以这样?那我也要裸辞。” “你们想裸辞就裸辞呗。”秦暮奕一脸无所谓,然后对我温柔一笑,“小烈马,你放心吧,我不是裸辞的,你跟着我肯定会吃得香香,睡得安安的。” 李新月顿时讪笑起来:“少爷,我住你隔壁好吗?到时我们也好去蹭饭。” “行呀,只要你买得起,随时欢迎你住我隔壁。”秦暮奕倒是一脸爽快。 “......”李新月朝天成功地翻了一个白眼,“少爷,不带这么炫富的?” “我没有炫富呀,是我没资本裸辞。”说完,秦暮奕倒是一脸认真,“现在物价这么高,还要吃喝拉撒住什么的,裸辞伤不起......” 听到秦暮奕这么说,刚刚一口坚定要裸辞的二人组合在空中用眼神无声地交流了一会,顿时都不言语了。 秦半夏这时也出声附和:“裸辞确实伤不起,所以我要坚持到最后。” 李新月点点头:“我突然也觉得裸辞伤不起,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要求涨工资?” 陆志平笑了:“小新,你裸辞是假的吧,想涨工资是真的吧?” 李新月苦笑:“裸辞只能是假的,涨工资只能是真的。” “你问问他给不给你涨工资,他答应的话,我是没意见的。”陆志平指了指秦暮奕。 “少爷不是辞职了吗?”李新月一脸奇怪。 陆志平没好气地说:“他是辞职了,可是人家的根基没动,还是有股份和分红的。” “这么爽?还好意思说裸辞伤不起。”李新月一脸无语,秦暮奕倒是笑而不语。 陆志平微微叹了一口气:“你没发现他是故意说给我们听的吗?” 李新月点头:“是呀,伤不起才是重点。” 陆志平又叹了一口气:“应该是重点之重。” 秦暮奕不想再看陆志平和李新月一唱一和,没好气地问:“你们还想不想加工资了?” “想!”秦半夏也加入了临阵,和他们俩想也不想就回答。 秦暮奕又问:“还想不想分红了?” “想!”三人的声音很激动。 秦暮奕笑了:“还想不想裸辞了?” “不想。”李新月和陆志平很快又大声回答。 “想......”秦半夏回答完后觉得不对劲,连忙圆了回来,“也不要想。” 这时叫文静的护士又走了过来,皱了皱眉头:“我说你们能不能安静点?” 我一脸认真地说:“文静姑娘,你帮我将你旁边的小伙子带出去吧,他一个三十岁的大爷们至今连个女朋友也没有,就是因为没遇到文静的女孩。” 文静听完后顿时满脸通红,转头就走,居然忘了自己是有任务在身的。 看来这一招有效! “师兄,我只能帮你到这儿,剩下的就看你的了。”我对陆志平挤了挤眼睛。 “人家说不定......” 陆志平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秦半夏一下推出了房门,临关门前还说:“老大,自己去了解,我也只能帮你到这儿,但你别忘记给我加工资哦。” 陆志平正想说什么,门啪地一下给关住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千年小气王 秦半夏走近了我的病床,一脸温柔地说:“马青,你好好养伤,养好了之后我们一起去旅游。” “我确实有打算养好伤就出远门散散心,不过嘛......”我一脸迟疑。 秦半夏不解地问:“不过什么?” “我、我没打算和你一起去哦。”说完,我偏了偏头,看向了叶子青,“我只打算带子青一个人。” “不会吧?你居然当着我们面这么偏心?”秦半夏一脸不相信,立刻又气鼓鼓地说,“我不管,我也要跟着去!” 半夏,我是看到子青现在无家可归了,才想带着她一块的,不然我就打算一个人去了。当然只是这心里话,我并不会当面说。 有时候有些感受真的无法对别人说,有些决定也真的难以说出口。 “姐,我怕你将我的好老婆给拐跑了,我肯定也要跟上的。”说完,李新月还不满地瞪了我一眼。 呃?拐跑?这个理由也是没谁了。 我想了一会,才说:“你们俩刚刚还口口声声说不会裸辞,现在满脑子却是旅游,话说不是应该以工作为主吗?” 秦暮奕一听,立马接口:“反正我是无业游民,也是某人的小跟班,我没理由不去!” “这个嘛......”我想了想,才说,“你一个大男人跟着我们两个小女人,是不是不方便呀?” “不但不会不方便,还方便得很。”停顿了一会,秦暮奕很快又补充道,“两个小女人出门终究不安全,而且我这个大男人还可以给你们干苦力活。” 好聪明的回答呀,居然也给我强调了小女人和大男人。 “你能干什么苦力活?”我一脸怀疑地问道,“拜托,你可是娇生惯养,别让我照顾你就好了。” 秦暮奕一脸傲娇:“这个你别管,反正你不想做的统统交给我就对了。” “......”这么自信,我表示无语。 “你不说话我就当默许了。”说完,秦暮奕回过了头,目光在秦半夏和李新月之间游走:“你们两个别想偷懒,给我好好工作。” 看吧,这人又开始霸道了。 秦半夏一听,立马可怜巴巴地看向了秦暮奕:“少爷,我工作这么久了,是不是可以申请休长假了?” 秦暮奕一脸调皮:“等你休产假时就有长假了。” 见我们都在笑,秦半夏脸上一红:“少爷,我不管,我要将产假提前休了!” “可以呀,只是现在这事不归我管。”秦暮奕耸了耸肩膀,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秦暮奕四两拨千斤的做法,秦半夏当然招架不住,只好沉着脸,默不作声。 李新月眼珠子一转,说:“少爷,麻烦您跟我老大打声招呼,就说我提出休婚假,要带子青去度蜜月。” 这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秦半夏立马一脸期盼地看着秦暮奕,似乎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他的身上:“少爷,您行行好,替我们和老大打声招呼嘛。” 说完,秦半夏还不忘拍一句马屁:“您可是我们最亲爱的少爷呢,有您出面,老大肯定会同意的。” “就是呀,最亲爱的少爷,拜托拜托啦。”李新月还拱了拱手,显得十分有诚意。 “我都两耳不闻工作事了,你们俩别给我没事找事了!”秦暮奕很坚定地拒绝,随即又说,“不过你们俩大婚之日,我肯定会包个大红包给你们的。” 先来硬的,又来软的,看来真是有一手。 秦半夏见没戏,顿时叹了一口气,颇为哀怨地看着我。 半夏,别这么看我嘛,我也爱莫能助呀。想完,我连忙转过了脸,当作看不见。 李新月见秦暮奕说得坚定,也知道没戏,于是伸出了手:“红包拿来。” 秦暮奕立马打掉了李新月的手,没好气地问:“你的戒指买好了吗?饭请了吗?这么猴急干嘛?” “就是,说好的戒指呢?不会想赖掉吧?”我也出声起哄。 “不就是戒指嘛,小事一桩。”说完,李新月伸向了口袋,拿出了一只黑色皮夹,飞快地抽出一张黑色银行卡递给叶子青,很大气地说,“子青,这是我的工资卡,随便你刷,买想什么就买什么。” 秦半夏的情绪立马被转移了,一脸坏笑地问:“哎哟喂,说得这么大气。请问大款,存款数字是几位啦?” “我这种打工的,肯定没有少爷的零头那么多啦。不过我拼死拼活打了两份工,吃喝总不成问题。”见叶子青一直没收,李新月强塞到叶子青的手上。 秦半夏笑了笑:“子青收下吧,虽然数目不多,但这可是小新的一份承诺呢。” “是呀,难得小气的小新大气了一回。”我故意揶揄道。 叶子青看着李新月,嘴边的笑意加深,默默地将银行卡放到了随身背的小包里。 “我怎么小气啦?”李新月看向了我,一脸委屈。 “还说我是你姐姐,连顿饭也没见请我吃。”我开起了玩笑。 “这......”李新月突然想到什么,“姐才小气,都没请过弟吃饭。” “前两天的米其林大餐你没吃吗?”秦暮奕这时幽幽地开了口。 “......”李新月突然想起了那晚吃得最多的就是自己,顿时有些尴尬,“那是少爷请的。” 秦半夏笑道:“小新,你别天真了,若不是马青,我们俩哪有口福,哪能享受私人飞机嘛。” 李新月搔了搔头:“好吧,那......” 我飞快了打断了李新月的话,试探性地问:“那就米其林?” “不,不,那不是我这种平民能消费得起的。”李新月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然后看向了叶子青,“子青,我看咱们还是走亲民路线吧。” 不会吧,一年难得一顿,这小子居然这么小气的呀。 “他们想吃咱们就请吧,我有私房钱的。”叶子青说得可诚恳了,只是将李新月给说愣了。 子青,你太可爱了,哈哈,我给你点赞。 李新月哭笑不得,好一会才说:“子青,既然咱们结婚了,那就属于咱们的钱。他们个个是土豪和大款,用不着咱们请豪华大餐,所以咱们别将他们的话当真。” 秦半夏啧啧了两声,顿时摇了摇头,颇为不满地说:“子青,这下你听出来了吧,你嫁的这个人可是千年小气王。请客从来不买单,吃饭从来只带嘴。” “哈哈哈哈。”秦半夏后面的两句大实话让我忍不住大笑起来。 “千年小气王?还真是长见识了。”秦暮奕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李新月见我们都哄然大笑,脸上微微一红,但还是极力辩解:“我、我这是持家,也叫勤俭,你们这些土豪和大款不会懂的。” 我揶揄道:“不请客就算了,还倒打一耙,真是让我秒懂了。” “小新,他们有没有钱是他们的事,但我们得拿出我们自己的诚意。”叶子青再次一脸认真地开口。 子青,再次给你点赞。 李新月回头看着叶子青,不赞同地说:“子青,我们选择请客,就是有这个诚意。若真是好朋友的话,他们不会介意吃得怎么样,而是和我们一起吃的过程。” 其实呀,吃不吃豪华大餐我倒无所谓。但这个千年小气王说得理直气壮,倒让我哭笑不得。 我笑着唱起了反调:“我介意吃得怎么样。” “我也介意。”秦半夏连忙附和。 “我听我老婆的。”秦暮奕也来掺合。 “你......你们不带这么拆台的。”李新月瞪了我们一眼,才对叶子青说,“子青,不要理他们,他们爱吃不吃,不吃正好给咱们省了。” 果然是千年小王气!看来这个标签贴定了! 见叶子青不太高兴的样子,我连忙说:“小新,你和咱们的子青还没领证吧,你就给人家姑娘这么一个千年小气王的形象,是不是想吓跑人家呀?” “我这么节约,还不是为了让老婆以后能吃好用好,我容易吗?”见叶子青的脸色缓和了,李新月又说,“我都将工资卡给老婆了了,就是让她不要顾及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话倒是说得很动听,我决定让千王小气王肉痛一回。 我立马逮住了机会:“所以你老婆说请客吃米其林大餐,你没意见?” “我......”李新月皱了皱眉头,应该是意识到我在给他挖坑了,刚想拒绝,却见叶子青睁着期待的大眼看着他,只好言不由衷地说,“当然没意见,全凭老婆大人作主。” 我笑着说:“看来从铁公鸡身上拔毛不容易呀。” “就是。”秦半夏附和道。 我见李新月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表情,决定让李新月再肉痛一回:“半夏,看来以后请客的事,咱们和子青说就好了。”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秦半夏故意忽略李新月的咬牙切齿。 李新月见我们一唱一和的,顿时苦着脸,还微微摇了摇头:“姐姐们,小弟赚的都是出生入死的辛苦钱,您们就高抬贵手,别尽往坑里带,行吗?” 就坑你这种千年小气王,嘻嘻! “赚钱不就是花嘛,既然要花就花得痛快点嘛。”我说得不以为然。 李新月顿时捂着钱包,装作一脸痛苦:“我突然觉得我的一块心头肉好痛!” 还心头肉,哈哈...... “放点血就不疼了。”我对李新月挤了挤眼。 李新月秒懂我说的放血是指什么,将钱包捂得更紧了,一脸痛苦地说:“那就更受不了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你不要玩我 “小新,给你看样东西你就不肉痛了。”秦暮奕一脸神秘地将手伸入了西装口袋,见吸引了我们所有人的目光,他突然不动了,笑着问,“都在等惊喜吗?” 哟,这不是废话吗? 秦半夏顿时乐了:“哎哟喂,少爷,你啥时候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别闹。”秦暮奕板了一会脸,突然又笑开了,露出了唇边一对好笑的酒窝,“对了,我现在不是你的直属老大了,不该这么严肃的。” 哈哈,小鬼 ,你调皮了。 秦半夏原本还对秦暮奕有些敬畏的,一听这话,立马接口:“少爷,你越来越平易近人了。” 我反应极快:“半夏,你的意思是秦少爷之前一直在摆架子?” “这话我不敢接。”秦半夏一副求饶的样子,还对我吐了吐舌头。 算了,放过你吧。 秦暮奕斜睨了一眼要搞事情的我,这才走向了李新月,笑了笑:“伸手出来。” “不,不。”李新月觉得笑容有炸,顿时摇了摇头,还节节后退,“少爷,你不要玩我。” 哈哈,什么叫你不要玩我?我顿时觉得好有意思,慵懒地靠在靠枕上,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你确定不伸出手来?”秦暮奕的笑容还是显得坏坏的。 李新月一脸坚持地说:“确定以及肯定!” “那好吧。”带些失望地说完,秦暮奕走近了秦半夏,说,“伸手出来。” 秦半夏之前一直对秦暮奕百依百顺,一听这话条件反射地伸出了手,可是突然想起了李新月那句‘你不要玩我’,正想抽回时,手上却多了一个盒子。 “好精致的盒子。”秦半夏低头打量着眼前四四方方的高档盒子,忍不住打开了,突然惊叹起来,“哇!” “哇!”这是发自我和李新月之口,叶子青只是微微张了张嘴。 一看这钻戒就非常昂贵,够吃好几顿豪华大餐了。我立马看了一眼李新月,他的脸色变得很精彩,夹杂着后悔,懊恼和羡慕。 哟,这戏越来越好看了。 “少爷,这、这是给我的?”秦半夏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发亮的大钻戒,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到你手了当然就是你的了。”说完,秦暮奕还特意瞄了一眼李新月,目光似乎在说活该。 就在秦半夏一脸兴奋的时候,李新月的身影像一阵风似的飘到了她的身旁,还毫不客气地伸出了手:“半夏,刚刚少爷可是要给我的。” 哟,这脸皮不是一般的厚。 秦半夏连忙将盒子藏在了身后,将下巴微微抬高,一脸不爽地说:“你没听少爷说吗,到谁手就是谁的了。再说了刚刚给你你又不要,现在想要没门!” 李新月一脸后悔,当然肠子都悔青了:“我不是不要呀,我只是想呆会再要。” “我不管,反正这个是我的了。”说完,秦半夏还立即退到秦暮奕的后面,“少爷,你要帮我。” 秦暮奕抱起了胸,微微一笑:“小新,刚刚本少爷特意去给你买新婚礼物,你居然说我玩你,还确定以及肯定地拒绝了我的一番好意。你伤了本少爷的心就算了,还要夺人所好,实在不应该呀。” 原来秦暮奕刚刚出门是去买钻戒了,怪不得出去了好一会。 “我......”李新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真是想抽自己的耳光,“我哪知道少爷......” “活该!”躲在秦暮奕背后的秦半夏伸出个头来,冲李新月吐了吐舌头,显得非常调皮。 “你......”李新月瞪了秦半夏一眼,才摆了摆手,一脸认栽的样子,“算了。” 我看着李新月嘟了个嘴,顿时笑了。也是哦,到嘴的肥肉跑了,这千年小气王当然闷闷不乐啦。 叶子青这时向前走了两步,笑着对秦暮奕说:“无论如何,还是谢谢秦少爷的一番心意,我们会铭记于心的。” 叶子青不抢不争不贪的,倒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李新月也立即反应过来,笑着附和道:“谢谢少爷了。” “子青真懂事。”秦暮奕夸了一句,便走向了叶子青,将手放入了左口袋,说道,“伸手出来。” 见叶子青愣在那儿,李新月这回变聪明了,连忙说:“子青,快伸手,少爷有好东西给你。” 我这时又想起了李新月说的那句:你不要玩我,我就觉得前后对比鲜明,嘴角不由得向上翘了起来。 叶子青连忙摇头:“少爷刚刚都破费了,我不能收,但还是谢谢少爷的一番好意了。” 子青,你真真是实在人! “拿着!”秦暮奕不由分说地就将一个盒子递了过去。 “收着吧,好歹是秦少爷的一番心意。”我见叶子青迟疑,又说,“这不光是对你们的祝福,也是对小新工作的肯定。” 我这时突然想起了简莹莹的自杀,希望这事能永远地埋在土里。 “就是,我这次死里逃生的,我容易吗?”李新月一副功臣脸。 “那就谢谢秦少爷了!”叶子青这才双手接过。 “子青,快打开看看是什么。”秦半夏这时从暮暮奕的背后走了过来,凑到叶子青跟前催道。 “好。”叶子青将漂亮的盒子打开后,只见里面放了一副做工精致的耳环,也同样是价值不菲。 “哇哇,真是太漂亮了。”秦半夏夸完后看着秦暮奕,“少爷,你这次怎么这么大方了?” 我笑着问:“这么讲你家少爷之前很小气喽?” 秦半夏撇了撇嘴:“马青,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知道呀,所以我才问的。”我绝对是故意的。 “......你再这样,我就不和你玩了。”秦半夏瞪了我一眼。 “哟,还威胁我,好怕怕哦。”我笑了笑,话锋一转,“半夏,若你不拿钻戒,这耳环就是你的了。” 秦半夏打开了手中的盒子,看着那个闪闪发亮的钻戒,一脸心疼地说:“子青,要不咱们换吧。” 见叶子青一脸呆呆的,秦半夏又说:“现在又没人向我求婚,我带钻戒也不合适。” 看得出来秦半夏很喜欢那个钻戒,只不过想成人之美。 叶子青这时将目光看向了我,似乎在征求我的意见,我顿时会意,说:“小新,半夏这是成全你呀,你就赶紧再求一次婚吧。然后......呵呵,今晚你得请客吃饭哦。” 李新月连忙走了过去,对秦半夏微微鞠了一躬:“谢谢半夏姐的成全哦,我今晚请你吃饭哈。” “随便我点吗?”秦半夏对李新月挤了挤眼睛。 “这个嘛......到时再说。”李新月分明一脸心疼的样子,真怕被秦半夏敲竹竿。 果然是个千年小气王! 李新月和秦半夏换盒子的时候,我笑着问:“小新,你确定你只请你的半夏姐吃饭?” “当然......不止啦,若是姐能跟着去,那就一起去呗。”李新月还对我笑了笑。 这小子几个意思嘛!笑话我现在走不了路,是吧! 善解人意的叶子青立马出声:“要不等马青腿好了再请吧。” 还是子青仗义!只是我的腿真的能好吗?我的目光一沉。 眼底的悲伤一闪而过,我很好地掩饰了自己的情绪,故作不满地说:“还是子青疼我呀,不像某人,哼......” 李新月抱胸看着我:“姐,你再这么说,我就......” 切,居然敢来威胁我,谁怕谁! 我很快地打断了李新月的话,一脸得意地说:“我只知道现在是子青在当家,她说什么时候请就什么请,她说请谁就请谁,没你说话的份!” “......”李新月听我口气嚣张,微微摇了摇头,对秦暮奕说:“少爷,你说这女人......” 秦暮奕很快出声:“我觉得我家女人很好,不用你多夸。” “......”李新月顿时不想再搭理秦暮奕了,只好掏出了戒指,单膝跪地,一脸郑重地说,“子青,当我遇到你时,我就知道你是我生命中对的那个人,所以我才义无反顾地将我下辈子交给你。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站在你的身边,和你携手一直向前走。这个钻戒是少爷买的,但我知道这是他对我工作的一种肯定,也是对我们婚姻的一种祝福。老婆,就让我给你戴上去吧,我们会幸福的。” 话音刚落,看热闹的我们立刻热烈地为他们俩鼓掌。 叶子青眼中含泪,伸出一只修长纤细的手,一只硕大的钻戒立刻就将李新月的承诺给套住了。 我瞄了一眼我的钻戒,发现还是我这只大些,突然抿嘴一笑,却发现秦暮奕对我挤了挤眼。 我脸上一红,赶紧低头。真是糗大了,看来我的小心思被他看透了。 秦暮奕走过来牵起了我的手,一脸认真地说:“老婆,我们也会幸福的。” “嗯。”我轻轻答应了一声,目光却落在我的伤腿上。 若是我真瘸了,难道我还有勇气留在秦暮奕的身边?哎,即使他对我不离不弃,我怎么能心安理得呢? 老天爷呀,你不要玩我嘛! 第一百二十九章:已经中招了 心细的秦暮奕察觉到我的闷闷不乐,开口问:“小烈马,你是不是有无因老人送的别针?” “对。”我目光低垂,似乎看着被子,又似乎穿过了被子。 秦暮奕缓缓地开了口:“他医术高明,你可以拿别针上门让他医治。” “不要!”我的语气很坚定。 “为啥?”秦暮奕问道,其余的人也将目光全都放在我的身上。 我眼中闪过一丝不忍:“我上次见过无因老人了,他都一把年纪了,我不想为难他,更不想毁了他。” “毁了他?怎么讲?”秦暮奕微微皱了皱眉头。 “我知道你给我请的都是很好的医生,既然他都说难以医治,我又何苦去为难一把年纪的无因老人呢?再说了他若是医不好我,岂不是毁了一世英名?我可不想将他一辈子好不容易积累的名气毁于一旦。”我说得全是我的心里话。 其实在我大哭感到绝望的时候,我就想到了无因老人,就像溺水的人总想拼命抓住什么一样。只是一想到他一把年纪还在奔波,在忙碌中还活得那么有精神头,我由衷地希望他能好好地活下去。所以我不能给他添麻烦,不能让他为我的事情而感到束手无策。 瘸就瘸嘛,最起码我还能动,还有朋友,我已经觉得这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傻瓜,就会为别人考虑。”轻声说完,秦暮奕坐在了我的床边,一把将我拥入怀中,“以后你若行动不方便,我就公主抱,让你偷偷懒。” 小鬼,你知不知道,你让我有哭的冲动。 我忍住了泪,笑着开起了玩笑:“那我要多吃点才行,看你还抱不抱得动。” “这是要累死老公的节奏呀。”说完,秦暮奕对我挤了挤眼,“要不给你做顶八抬大轿,以后想去哪,我们几个抬你去。” 秦半夏忍住了难过,笑道:“马青,这可是女王般的待遇。” “那就有劳众卿家了。”我一秒变成女王范。 “哈哈哈哈。”秦半夏忍不住大笑起来。 李新月笑道:“姐,你还真是给脸就上脸。” 我很快回击:“总好过你给脸不要脸。” 李新月愣了一下,装作一脸不满地对叶子青说:“子青,你说你怎么结交这种毒舌的朋友呀?” “那是你姐。”叶子青一脸无辜。 “......”李新月摇了摇头,“说好的夫唱妇随呢?” 我笑道:“现在是子青在当家,所以是大当家说了算,你得妇唱夫随。” “就是。”秦半夏连忙出声附和。 “少爷,你同意姐的说法吗?”李新月故意这么问,就是想拉秦暮奕站在自己的阵线上。 “你姐说的没错呀。”秦暮奕淡淡地回答。 “这么讲你要妇唱夫随?”李新月不敢相信的样子。 “我又没上交卡,若是你想反悔也行,直接问子青拿呀。”秦暮奕还对李新月眨了眨眼。 “我是心甘情愿给子青的,何来的后悔?倒是少爷你怎么可以不上交卡呢?”李新月还特意看了看我,我去故意当作看不见。“我为什么要上交卡呢?”秦暮奕一脸无辜,“我现在天天都和老婆在一起,她想买什么就买,想吃什么就吃,结帐的事情不用她操心,由我这个小跟班负责就好已啦。” 李新月讪笑了一下,只能默默地竖起了大拇指,言不由衷地夸道:“少爷,你赢了。” 正在这时,敲门声响起,通过半截透明窗口,我看到了程医生的半个头颅。 秦半夏见状,立马跑过来开门,热情地对门外的人笑了笑。 程医生对秦半夏的热情视若无睹,面无表情地走了起来,他的身后还有另一个男子,也和他一样穿着白大褂,戴着医用口罩。 “你们先出去吧,我给她检查一下。”程先生的声音冷冷的,不带任何的温度。 我明明记得程医生有一双会笑的眼睛,此刻怎么觉得眼神怪怪的。 “不是才检查过了吗?”秦暮奕的目光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之前只是粗略检查了一下,现在要做一个全面的检查,所以我还特意找了一个副手过来帮忙。”程先生的目光看着我,还是那么复杂。 “没什么好检查的,我们呆会就办理出院手术了。”秦暮奕说得不以为然。 程医生没说话,和他进来的男子倒是开了口:“病人才刚刚醒来,不宜挪动,要休养一段时间,另外做个全面检查也很有必要。。” “交不起住院费和检查费,不劳烦了。”秦暮奕一脸淡淡的。 李新月这时和秦半夏的目光撞在了一块,相互点了点头才挪开。 “全面检查包含在已交的费用里了,这点您不用担心。”那个男子又出声。 “请问怎么称呼?”秦暮奕盯着那个出声的男子。 该男子的身子不易察觉地动了动,但还是不动声色的说:“我姓何,叫我何医生就好。” 秦暮奕立马放开了我的手,慢慢地走向了姓何的男子。就在该男子神色慌张时,秦暮奕递出了一只手,笑着说:“何医生,很高兴认识您。” “我的手有些脏,握手就算了吧?”何医生不动声色地拒绝道。 “手脏?那怎么不洗干净才来检查病房呢?难道身为医生是这么不讲卫生的?”秦暮奕不解地问道,但手仍停在半空中。 何医生愣了一会才解释道:“实在不好意思,我这个人生性腼腆,不太习惯和人握手。” “这样子呀。”秦暮奕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但很快又问,“既然你这么腼腆,怎么好意思当医生呢?医生可是经常摸病人这里那里的。” 摸这里那里,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何医生神色一变,但很快又变得正常了,说:“我是戴了手套的,所以我才......” 秦暮奕笑着打断了何医生的话:“我不介意你戴着手套和我握手。” 何医生转移了话题:“我们要准备做全身检查了,请......” 我眼珠子一转,突然面带痛苦地说:“程医生,我的心突然好痛,你快点过来。” “好。”程医生挪步的同时,何医生也跟了上去。 果然不出所料! 秦暮奕伸手一拦:“何医生,你......” 何医生突然面目变得狰狞,不等秦暮奕说完,从后面用手臂用力地圈住了程医生的脖子,并飞快地用手堵住了程医生的嘴,那把原本抵住何医生后腰的手术刀的手既精准又快速地挥向了秦暮奕。 秦暮奕早有准备,侧身躲过了手术刀的致命一击,反手一扣,握住了何医生的手腕,只听‘哐当’一声,手术刀落地。与此同时,程医生眼神迷离,浑身无力般地晕倒在地。 何医生的瞳孔微缩,那只带着白手套的手微张,向着秦暮奕的脸部抓住,秦暮奕反应很快,及时抓住了距离脸部一公分的大手。 我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戴着白口罩的程医生,等我再看秦暮奕时,发现他正用力甩着脸,意识似乎变得薄弱,我立马大叫:“离他的手远一点,不然......” 我还没有说完,秦暮奕已经松开了何医生的手,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整个人显得有气没力的。 不好,已经中招了! 就在何医生捡起掉地的手术刀要刺向秦暮奕时,李新月及时挡住了他的手,并和他对打起来。 我见何医生的身手不凡,连忙说:“半夏,快,给陆师兄打电话。” 秦半夏立马醒悟过来,但很快又说:“我没他电话。” “拿我的包来。”我很快又对愣在那里的叶子青说,“子青,你快出去找找陆师兄。” “好,我马上就去。”吓呆的叶子青拔腿就跑。 何医生见叶子青要跑,目光变得凌厉起来,转而将目标放在了叶子青的身上,幸好李新月一直缠着他,叶子青才得以逃出去。 就在我紧张万分的时候,秦半夏急急地说:“子青,我找不到你的包。” “别找了,先报警。”我立刻当机立断。 若不是我现在腿上不便,我就是一个帮手,二人打一个的赢面就加大了。当然刚刚若不是秦暮奕掉以轻心,何医生都不会是他的对手。 算了,不想这么多了,希望叶子青能早点找到陆志平。 秦半夏从包里拿出手机时,说:“对了,我知道谁有他的电话。” “好。”我的目光还是放在打斗两个人身上。 “小铭,是我,你有陆志平的电话吧?......你快点打给他,让他快点回来支援我们......好。”秦半夏挂了电话,又报了警,这才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两个人打来打去。 看得出来,这两个人的身手不分上下,才会僵持这么久。这么讲秦暮奕的身手比李新月还厉害? 何医生见在李新月的手上讨不上什么便宜,我们又叫了缓手,立刻边打边往门口方面撤退。 我看出了何医生的意图,立马大声说:“小新,不能让他跑了!” “好。”李新月嘴上应答着,却始终小心何医生那只戴白手套的手。 我这时才恍然大悟,李新月的身手应该要比何医生好,只是怕像秦暮奕那样中了他的圈套,才一直将头往后仰,防止中招。 这在这时,门被人撞开了。 第一百三十章:居然杀人了 我欢喜地抬起了头,待我看清来人后,目光却一下子变得惊骇起来,死死地盯着门口那个陌生的人越走越近。 居然不是陆师兄!我的双眼眯了起来,闻到一股危险的味道在向我们靠近。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 我连忙将被子从身上扯过,一把拉过同样吃惊的秦半夏,低声对她说:“半夏,我牵制他,你趁机逃跑。” “不行,我......” 我急急地打断了秦半夏未说完的话:“听我的。” 秦半夏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我将枕头当成防御工具,目光变得阴沉和警惕起来。 “美妞,别误会,我就是一个路过的医生。”只见也是一身白外套,戴着白口罩的男子笑着向我们靠近。 路过的医生?谁信! 我冷哼了一句,才冷笑起来:“若你真是医生,看到这种场面,第一时间不是应该报警或者逃得远远的吗?” 本来我不想开口的,但若是能拖一时算一时吧。 陆师兄,你快来! “病人家属和医生打起来而已,我有什么好怕的?再说了这么一点小事,还是不要惊动警察了吧,跑来跑去会累坏的。”陌生男子说得不以为然,目光却不怀好意地盯着我,似乎对地面上躺着的两个人视若无睹。 我冷冷地笑着:“既然你这么关心他们,我劝你还是快点离开吧,当作什么都没看到。” “我看到了,为什么要当作看不到?”虽然齐平在笑着,但是目光冷得让人发寒,“而且看得出来你们需要我的帮助,我好歹是这个医院的,总不能坐视不管吧?” 我冷笑了一声:“你立马退出去,就是对我最好的帮助。” “来都来了,不留点什么,怎么对得起自己呢?”齐平依然眯起了眼,死死地盯着我。 “齐平,废话别那么多,快来帮忙。”何医生现在处于下风了,只好邹着眉头向齐平求救。 齐平突然站定,一只手伸入了口袋里,不满地说:“想我帮忙可以,态度好点,不然不帮。” “他们报警了,若是你想换个地方住,你就继续废话。”何医生的双眼都要喷出火来,口气却淡淡的。 齐平哪里听不出何医生是什么意思,双眸闪过一丝狠劲。见我的目光始终盯着他放入口袋里的手,嘴边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这才将手掏了出来。 又是一把手术刀!而且看起来比何医生那把更锋利!我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美妞,等我,我很快就会来陪你。”齐平对我抛了一个媚眼后,快步走到李新月后面,抬起手术刀就要刺下去。 “臭丫头,扔得还挺有准头。”齐平回头瞪着我,称呼也从之前的美妞变得臭丫头了。 “走运了一回。”我皮笑肉不笑着。 其实我心里知道,若不是我之前苦练飞针和飞石,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准头。当然我是故意谦虚的,就是让敌人放松警惕。 果然,齐平一听,脸上的紧绷立马消失不见,他歪了一下嘴巴,弯腰飞快地拾起手术刀,就向我这边走了过来。 “美妞,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我就成全你吧。”齐平口气轻佻,但目光却还是那么冷。 我此刻的目光落在刚才齐平脚边的枕头上,心中懊恼起来:怎么才一个枕头? 我的眉头还在紧皱,将秦半夏往我后面推了推。就在齐平对我挥刀时,我随手拿起了秦半夏之前放在我枕头边的小背包挡住了致命的一刀。 不得不说,刀子很锋利,皮质的小背包立刻被刮了一道很深的口子。握刀的人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我看到他此刻的双眼充满杀意。 难道我是他的主要刺杀目标? “谁派你来的?”我冷冷地问道,目光变得复杂起来。 齐平没有说话,应该说他并不打算继续和我废话。只见他很快就用另一只手将皮包压在我的心口上,刀子像钻子一样拼命地往里钻。 不好!等刀子穿透皮包时,下一个目标就是我的心口。 我的瞳孔立马缩紧,用双手拼命去推开齐平那只握刀的手,奈何我的力气在他面前显得实在太小,只见他的身子一动不动。 我的余光看到秦半夏要帮忙,突然想都不想,就朝着那只粗壮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下去。 “啊!”齐平吃痛,放开了握刀的手,那只手毫不留情地缠上了我的脖子,我顿时觉得呼吸困难起来。 “妈的,敢咬老子,看老子不掐死你!”齐平凶光毕露,犹如一只野兽对我下了狠手。 就在我以为我要死掉的时候,齐平突然放开了我脖子的手,一脸不可思议地摸着受伤的左脸,接着恶狠狠地盯着秦半夏,我看到里面的怒火加深了。 秦半夏死死地抓着那只打过齐平的皮包,害怕地后退了一步。 “很好,敢打老子的脸,看我不毁了你这个贱女人。”齐平的口罩早就被秦半夏打了下来,这时只见他的左脸有一道深深的痕迹,想必此刻他的脸是火辣辣地疼。 说实话,齐平不丑,相反还挺帅的,但这条伤痕无疑让他看起来丑了不少。 “半夏,快逃。”冲秦半夏喊完,我用双手抱住了齐平的手,并将头埋了下去。 秦半夏看到齐平要吃人的目光,身子不由自主地瑟瑟发抖起来,但仍然固执地摇了摇头。 傻丫头,你没看到这个叫齐平的男子非常在意他的脸吗?你居然毁了他的脸!你再不走,后果我都不敢想像。 “快!”我急急地叫着,眼中都是哀求,“求你了,快走!” 秦半夏紧紧地咬着嘴唇,见我的目光殷切,这才拔腿就跑。 “想跑?没突然容易!”齐平眼中的怒火加深,面目变得更加狰狞起来。他想抽出被我抱紧的手臂,奈何我使出了全力,他一时半会更难以抽出。 “找死!”齐平低声怒叫了一声,不理会右手臂仍然被我紧紧地抱住,左手一把拔出刀,对着我的后背毫不犹豫地刺了下来。 “啊!”感受到后背的疼痛,我忍不住惊呼起来,但仍然没有放手的意思。 正握住门把的秦半夏,听见的惊呼,连忙回头,目光全是担忧。 “别管我,快走!”我侧过脸冲秦半夏大喊了一句,但她却一动不动。 “该死,这是什么东西,粘得那么紧。”齐平的声音很懊恼和生气。 我一听,立马将目光放到齐平手中的小刀上,只见上面有一块东西粘着刀尖处。 是老鹰形状的别针!刚刚粘在刀尖处的就是老鹰的翅膀,只见翅膀完好无损。原来翅膀的材质很特殊,锋利的小刀才没有将它刺穿。 这么讲,我的后背并没有被刺出个窟窿来?真是太好了! 就在我暗暗开心的时候,我看到了血色全无又一动不动的秦半夏,又连忙大喊:“半夏,快逃!” 见秦半夏还在犹豫,又说:“快去大厅喊人过来帮忙,哪怕是个保安。” 若不是秦暮奕特意安排我住进了独幢的病床,免得别人打扰我的清静,怎么可能闹了这么大动静,连个人影也没有。 “好。”秦半夏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这才头也不回就跑掉了。 陆师兄呀,你到底在哪里呀?难道叶子青还没有找到你? “既然她跑掉了,那你就替她挨刀吧。”齐平冷冷地看着我,这时将手中的刀子微微举了起来,用嘴咬住了老鹰的翅膀,很快刀子和别针分开了。 “齐平,你不要伤害她!”何医生冷冷地开了口,听起来还挺着急的。 我没听错吧?何医生居然会说这样的话? “你都被那个老不死的赶了出来,难道还想替他报恩不成?”齐平冷冷地笑着。 “不许你这样讲师傅!”何医生暴怒起来,目光像蛇一样歹毒起来。 齐平吐出了那枚别针,冷嘲热讽起来:“你当那个老不死是师傅,他可不当你是徒弟,不然他怎么会给你的手臂纹身?” 我之前就怀疑何医生是之前在‘秦月儿童乐园’袭击我的蒙面人,看来我的猜测八九不离十,他就是被无因老人赶出的徒弟。 只是他为什么要和齐平来刺杀我?难不成是.......? 李新月趁何医生愣神的一会儿功夫,立马下了狠手,何医生被他成功打晕,身子直直的向后倒去。 齐平的双眼眯起,我看到里面有危险的光在闪烁。我当机立断,立刻放开了他的手,身子往右边闪去。 “咚!”只见刀子死死地刺入了床板上,床板还被震了一下。 好险!若不是我闪得快,我就一命呜呼了。 齐平失手后,阴沉地看了我一眼,低声不知骂了一句什么。见李新月回头,他连刀也顾不上拔,立刻往门口跑去。可是就在他拉开大门的时候,突然不可思议地回头,很快整个身子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我冷着一张脸,双手瑟瑟发抖。直到李新月过来拍着我的后背,我才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那把染血的小刀和流了一地的鲜血。 第一百三十一章:我该怎么办 “老大,是我。”见对方在电话里有回应,李新月就将刚刚发生的事粗略讲了一遍。 我知道李新月口中的老大就是王宇新,我也知道他很快就要赶来,我更知道我的心思不在这儿。 等李新月打完电话时,我睁开了眼,目光刚好和他相撞。 “姐,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李新月不解地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轻声说:“你家少爷还在地方躺着呢,你还不快点扶他起来。” “对哦,我差点忘记这茬了。”李新月搔了搔头,走向了秦暮奕。 我心事重重,目光游离,才没有注意到另一边有一个人慢慢地朝李新月靠近。 我的脑海里突然想到了第一次遇见陆志平,他为了救我,男扮女装用手枪直接射杀了试图绑架我的女服务员,那时她的鲜血也留了一地,让我不忍再看,甚至还做了噩梦。 刚刚若不是李新月抢先一步,我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阻止齐平出去,因为我怕他伤害到门外的秦半夏和叶子青。但是有一点,我肯定不会对准他的心脏。 又是一条鲜活的生命结束在自己的面前,让我觉得内心很沉重。 难道非要斗个你死我活吗?难道非要以鲜血作为最后的结束吗? 哎! “小心!”就在我将目光重新放在李新月身上时,忍不住大叫起来,眼珠子也瞪得老大。 可最终还是晚了! 只见一把手术刀准确无误地插入到李新月的手臂上,鲜血顿时流了一地。 刚刚若不是李新月抱着秦暮奕后退了一步,他的下场说不定就和齐平一样了。当然凭李新月的身手,刚刚要躲过那一刀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他躲过了,他底下的人肯定躲不过,所以他才硬生生地承受了那一刀。 小新,谢谢你替小鬼挨了那一刀。 “别动!警察!”只见门被踢开了,手持手枪的警察一脸严肃地说。 警察叔叔终于赶来了!我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地了。 何医生原本还想对李新月穷追不舍的,可是他知道他快不过警察的子弹,只好无力地垂下了手,只见手术刀无力地落在了地上。 “小新,你怎么啦?”跟在警察身后的秦半夏连忙冲到李新月的身后,一脸关怀地问道。 “我没事。”李新月脸色发白,虚弱地回答。 “快,快叫医生。”急急地说完,我手指着愣在那儿的何医生,对带头的警察说,“警察叔叔,这是个冒牌医生。虽然他扔掉了作案工具,但他的手套上沾有药品,鼻子只要吸收一点点都能致人昏迷,你们要小心。” 带头的警察一听,连忙用手铐拷住了何医生,防止他的逃脱,还将他的口罩脱了下来。 我觉得齐平长得还可以,没有想到何医生长得比他还帅。他此刻紧绷着脸,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动了动嘴皮,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再帅也没有用,毕竟心这么黑! 哎,只是可惜这张脸皮了。 “带走!”带头的警察大手一挥,何医生就被带走了,我看到他低着头和面无表情。 可能是看到来了一群警察,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也跟了过来,一脸疑惑地看着何医生和他擦肩而过。 “这位警察同志,那个人虽然穿着我们医院的大衣,但绝对不是我们医院的人。”中年男人凑前对带头的警察说,口气很肯定。 “你怎么这么肯定?”带头的警察微微眯眼。 “我是这里的院长,我当然知道。”说完,中年男人挺了挺胸,语气显得很骄傲,“我们医院的每个人我都认识。” “请问怎么称呼?”带头警察不动声色地问道。 “我姓潘,叫我潘院长就行了。”说完,潘院长的目光停在了齐平的尸体,脸上带着一股怒气,手不由自主地指向了前方,“警察同志,你看,这个人也不是我们医院的人。这些人不知道想干嘛,也不知道怎么混进来的。所以呀,警察同志,这真的和我们医院无关!” “潘院长,这真的和医院无关吗?”秦半夏面带不善,语气夹带着恼火,“你没见地面上还躺着两个大活人吗?其中一个还是你的员工。而且还有人在你的医院受伤了,你是不是应该先通知你的员工给瞧瞧?” “当然得瞧瞧。”潘院长被秦半夏说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你瞧瞧我,急得都糊涂了。” 见秦半夏瞪着他,又没有其他人出声附和他,潘院长干笑了一下,才拿起了电话。 我见秦半夏很利索地扶起躺在地上的秦暮奕,连忙往右边挪了挪,开口说道:“先将他放在这儿吧。” 秦半夏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放下了肩膀的人。 我一边温柔地看着秦暮奕一边担心地问:“子青和陆师兄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我去看看。”说完,秦半夏就风风火火地往外走。 带头的警察却伸手拦住了他:“不好意思,您现在还不能离开。” 秦半夏正想搭话,却见两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对潘院长点了点头。 “医生,他受伤了,麻烦给他包扎一下。”秦半夏用手指着李新月,对其中一位戴眼镜的医生说。 戴眼镜的医生点点头,就朝李新月走去。 另一位长痘的医生看着在地上昏睡的程医生,连忙将他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检查起来。 “怎么会吸入这么多迷药?”长痘的医生皱着眉头,“我看没有一个星期醒不来。” “医生,他没有吸入这么多,看看能不能用水泼醒他。”我手指着秦暮奕,出声说道。 “好。”长痘的医生放下了怀中的何医生,向我走了过来。 “他中的迷药较轻,可以用水泼醒他。”长痘的医生很肯定地说。 果然,给躺我旁边的秦暮奕的脸上撒了一些凉水后,他很快就醒了。 秦暮奕悠悠转醒后,先是迷惘了一阵,等看到了李新月包扎好的手臂和那具还没有处理的尸体时,突然一把将我拥入怀中,什么话都没说,身子却在微微抖动。 “怎么啦?”我轻轻地拍了拍秦暮奕的后背,试图让他冷静下来。 “我......对不起!让你受惊了!”秦暮奕的声音是满满的自责,没多久又叹了口气,“哎,我若是留个心眼,也不会让别人趁虚而入。” 我其实也没有想到,简钰都被关入大牢了,我们还会遇到这种惊险的事情。但何医生的暴露,让我知道了谁在背后主导这场戏。 “傻瓜,干嘛要说这样的话?”我一脸温柔地看着秦暮奕,眼中突然含泪,“只要你没事就好。” 小鬼,你知道吗?当你躺在地上的那一刻,我多么希望我能接住你和保护你,可是我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你倒下,那一刻我感到深深的无力。 若是你真的不醒来,我该怎么办? “我晕倒后,发生了什么事?”秦暮奕放开了我,开口问道。 见我没说话,秦半夏就将刚刚的凶险和对方的狠劲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 秦暮奕没说话,脸色变得苍白,瞳孔渐渐收缩,手也不由自主地握拳,看得出来非常愤怒。 “我累了,只想出去走走,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我牵起了秦暮奕的手,目光和秦暮奕相撞。 秦暮奕看到我的双眼全是渴望,知道我不想让他再去计较这件事,突然叹了口气,低声说:“傻姑娘,她可是想要你的命,你怎么能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呢?若是你出事了,我该怎么办?” 听完后,我身子一震:小鬼,你怎么也说我该怎么办? “我可是福大命大的人,和她这种小人计较那么多干嘛?”我装作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再说了她现在孤苦伶仃的,做事难免有些偏激。” “你呀,就是心太软。”秦暮奕摸了摸我的头发,叹了一口气。 “你们都和我走一趟吧,做个笔录。”带头的警察对我们说道。 “警察叔叔,我是病人。”我故意说得有气无力。 “你可以不去。”带头的警察和我对视了好一会,总算松了口。 “警察叔叔,我也是病人。”秦暮奕直接躺在床上,还故意摸了摸头,“头好晕,没力气。” “警察叔叔,我是伤者。”李新月不理会带头的警察满脸的怒气,继续说,“我得好好养伤才是。” 带头警察阴沉着脸,冷冷地说:“还有谁不想去的?” “我!”秦半夏丝毫不理会冰凉的目光,“我觉得我现在头晕眼花,而且还受到大的惊吓,我需要......” “够了!”带头的警察暴怒起来,“现在地面上有一具尸体,我怀疑你们合伙杀人,请你们所有人跟我们回警局吧。” “潘院长说了,他们是故意冒充医生,所以他们是不怀好意的。而我们中就算有人杀人,那也是正当防卫。”我顿了顿又说,“再说了我们身体不适,你们可以在这里做笔录,为什么非要回警察局呢?” 这时,我清楚地看到带头的警察满脸黑线。 第一百三十二章:真心肉麻话 “这是涉及杀人的大案件,你们都是嫌疑人,当然都得回去配合调查。”带头的警察冷冷地开了口。 “那你刚刚怎么同意我可以不去?”我决定反咬一口,还故意装作一脸惊讶。 “......”带头的警察瞪了我一眼,好一会才说,“我刚刚忘记这里还有一具尸体。” “那你现在也可以忘记。”我淡淡地开了口。 “我现在忘不了了。”带头的警察的声音明显生硬起来。 “我现在也忘不了了。”我丝毫不怕惹恼对方,还轻轻地笑了起来。 见其他警察也跟着笑了起来,带头的警察立马板着脸,声音冷冷的:“有什么好笑的?你们是不是也想留下来看病呀?” 其他警察一听,立马收起笑容,腰板挺得更直了,而我依然淡淡地笑着,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老誊,你怎么发这么大脾气呀?”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老王?”带头的警察看清来人后,连忙迎了上去,“你怎么来了?” “我的小弟受伤了。”王宇新手指着李新月,目光停在他的伤臂上,“看来还伤得不轻。” “他是你的小弟?”老誉一脸奇怪,“他怎么在这?” “一言难尽,我抽空和你说。”王宇新拍了拍老誊的肩膀,“这里的事就交给我吧。” “好。”说完,老誊回头看了我一眼,这才带人离去。 “老誊怎么了?”王宇新饶有兴趣地问,“他的表情还挺......挺丰富的。” “这个嘛......”我吊足了王宇新的胃口,才笑了笑,“估计他生我气了。” “什么?生气?”王宇新突然感兴趣了,“我还没有见过老誉生气的样子。” “......”我干笑了一下,才问,“你刚刚不是见识过了吗?” “他刚刚的表情可不像生气,倒像......”王宇新想了想才说,“对,无奈加好笑。” 我耸了耸肩膀,轻轻地说:“那就不得而知了。”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突然出现,我看到他停下后直喘气,脸上还挂着层层细汗。 “你们没事吧?”陆志平一边擦着细汗一边关切地问。 “陆师兄,你去哪了?”秦暮奕皱着眉头问道。 “我......我去吃饭了。”陆志平掻了搔头,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和护士妹妹吗?”我对陆志平挤了挤眼。 “她、她刚好下班吃饭,我就陪了一会。”陆志平低着头,脸却红了起来,“可我没想到......” “你陪美女吃饭我没意见,但是你怎么不接电话?”秦暮奕打断了陆志平的话,显得很不满。 “电话?”陆志平在身上找了好一会,眉头皱起,“我的电话怎么不见了?” “先不管你的电话了,你有没有看到子青?”我连忙问道。 “没有。”陆志平摇了摇头,接着又说,“我在吃饭的时候,看到有一群警察冲入医院里。我刚开始还觉得没什么,可是看到王先生后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我就马上赶过来了。从头到尾,我都没有看到子青。” “那子青去哪了?”我开始紧张起来,“你们赶紧去找找她吧。” 子青呀,你可千万不要有事! “不用找了。”秦森的声音这时传了过来,“她在住院。” “住院?”我愣了一下,立马坐了起来,“她好好的,怎么住院了?” “她有没有什么事?”李新月不顾手臂还吊着一瓶消炎水,粗鲁地拔掉针头后就走了过来,脸上显得很着急。 “她没事。”回答完,秦森目光看向了我,“我原本是和王先生一起过来的,可是在一个楼梯口处看到有一个医生扶着一个女孩准备下楼,那女孩看起来很像子青,而且我也知道你们前不久刚遇险,我于是就留了一个心眼,特意跟了上去。没想到真的是她,她居然被人迷晕了和挟持住了。” “小树,幸好有你,不然......”我没有说下去,双手却握紧了。 简月,难道你想用子青来威胁我吗?若是真的话,你倒成功了。 “这么讲是你救了子青?”说完,李新月朝秦森伸出了一只未受伤的手,“谢谢你,大恩人。” “别客气。”秦森礼貌性地握了握李新月伸过来的手,却回头对我说,“子青算是我的朋友,我这么做也是应该的。” “小树,你别对小新客气。”我努力挤了挤笑容,“他可是千年小气王,你应该狠狠宰他一笔。” “没错,我就是千年小气王,所以想宰我还是靠边站吧。”说完,李新月急切地问道,“小秦,子青住在哪个病房?” “就在隔壁病房。”秦森刚说完,李新月就冲了出去。 “看来小新对子青真上心。”我看着李新月的背影消失后,幽幽地开了口。 “自家的老婆当然得上心啦。”说完,秦暮奕一把抱住了我,“换作是我,我会更上心的。” “少爷,这么多人呢,你不觉得肉麻吗?”秦半夏笑着问,故意忽略我的脸红。 “这是真心话。”秦暮奕说得一本正经。 “我看是真心肉麻话。”秦半夏突然抱紧了双臂,语气夸张地说,“怪不得我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了。” “反正又不是讲给你听的,你若是觉得肉麻,滚一边去。”秦暮奕没好气地瞪了一眼秦半夏。 “秦少爷,你出来一下,咱们聊两句。”王宇新看了一眼秦暮奕,然后掉头走了出去。 “若是要讲刚刚发生的事,你和秦半夏说吧。”见王宇新的脚步一顿,秦暮奕又补充了一句,“我中途晕倒了。” “我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小新都在电话里和我说了。”王宇新还是头也不回,“我和你不是讲这件事。” 王先生,你想和我小鬼讲什么事?难不成是我的事?我的双眼微微眯了起来。 “好。”回答完,秦暮奕放开了我,低声对我说,“等我回来,我给你再讲讲我的真心肉麻话。” “谁要听啦?”不知为何,我的脸上发烫起来。“反正我要讲,管你听不听呢。”说完,秦暮奕迈开步子走了出去。 长腿就是好,一步当我三步走。 “你说他们会聊什么呢?”秦半夏这时凑近我身边,好奇地问我。 “你问我,我问谁?”我没好力地说。 “我觉得这件事和你有关。”秦半夏对我挤了挤眼。 “我觉得这件事和你无关。”我微微瞪了一眼秦半夏,“你能不能不要八卦了?” “你们聊吧,我去看看子青。”陆志平说完就走了出去。 “我也去看看吧。”秦森对我笑了笑,“你好好休息。” “你呆会再去,好吗?”见秦森不解地看着我,我又说,“咱们聊会天吧。” “好。”秦森走了过来,却显得很拘谨。 小树,从什么时候起,咱们开始这么见外呢? 我很好地掩饰了自己内心的难过,轻轻地拍了拍床边,示意秦森坐下来:“小树,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呢?” “我觉得王先生人还不错,打算和他混。”秦森并没有坐在我的床边,而是拉了一把小凳子坐了下来。 “嗯,他人确实还不错,我支持你和他一起工作。”我沉吟了一会,又说,“不过你除了工作外,也得有自己的私生活才行。” 秦森看了看我,突然说:“我最近在健身房认识了一个美女,对彼此的感觉都不错,所以我打算有空的时候就约喝喝荼和聊聊天什么的。” “你能这么想,我真开心。”我很欣慰地笑了笑,才问,“将下来你们是不是会有进一步的发展?” “后期再相处一段时间再说吧。”秦森见我点了点头,突然笑了一下,“像我长得这么有安全感的人,不愁找不到美女共度一生吧。” 秦森的这句话让我一下子脸红起来,我抓了一把头发,嘿嘿一笑:“那是自然。” “行啦,你好好养伤,养好了我们一起去找羽毛球。”秦森站了起来,似乎要走。 这么快就要走了?这时我才意识到我和秦森之间似乎隔了一些东西。 我发了一会呆,才连忙笑着点头:“好,等我好了再约。” “嗯。”答应了一声,秦森的目光扫了一眼脸色古怪的秦半夏,突然说,“半夏,你能送送我吗?” 小树,你真的只是想让半夏送送你这么简单吗? “半夏,你就替我送送小树吧。”说完,我又不动声色地加了一句,“快去快回。” “我送他?”秦半夏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好一会才不情不愿地答应了,“好吧。” 这时病房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直直地躺了下去,双眼看着发白的天花板,发起呆来。 其实我知道小树也是个很敏感的人,他知道我刚刚想说什么,所以提前将我说的话给说了。我不知道他能不能像他说的去做,但我希望他能过得幸福。 话说回来,从种种迹象表明,小树对我的感情与其他人不一样,特别是我又救了他一命,所以我特意和他讲了刚刚那些话,就是想让他重新生活。 第一百三十三章:又硬起来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了脚步声。我抬眼,看见秦半夏走了进来,连忙坐了起来:“小树他走了吗?” “嗯。”秦半夏点了点头,似乎不想多说。 我眼珠子转了转,才目不转睛地盯着秦半夏:“他问你什么了?” “没什么。”说完,秦半夏低下了头,目光明显在闪躲。 “你确定没什么吗?”问完,我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若是没什么,他和你关系也不太熟,不可能特意让你去送送他的。” 秦半夏抬头反问:“既然如此,那你干嘛还要我去送他?” “我知道你会告诉我的。”我对秦半夏眨了眨眼。 “好吧。”秦半夏一副服了我的表情,“他就问你的腿怎么样了。” “哦。”我满不在乎的样子,让秦半夏明显松了一口气。 半夏呀,你真不适合撒谎。 我不动声色地问:“你怎么回答?” “我、我就说你快好了。”秦半夏有点心虚地回答。 “还有呢?”我继续不动声色地问。 “没有啦。”秦半夏却转移了话题,“你饿了吗?” “你确定他没有追问你?”我才不想转移话题,也不会这么轻易地转移话题。 “你这么了解他?”秦半夏这句话等于肯定了我的想法。 “是你不了解他。”我语气淡淡的。 “我干嘛要了解他嘛。”秦半夏嘟囔了一句。 “既然你不了解他,干嘛要告诉他。”我语气中带些不满。 秦半夏撅起嘴巴:“可是他说我不告诉他,他也会去问医生的。” “那就让他问医生好了。”我的目光轻轻地落在我那条伤腿上。 若是我这条腿一辈子都好不了,岂不是会让小树内疚一辈子? 秦半夏奇怪地问:“那不是一样的结果吗?” “不一样。”见秦半夏一脸疑惑,我平静地回答,“你别忘了程医生至少会昏迷一个星期,在这个星期里说不定我就好了呢。” “我看难好吧?”秦半夏果然是个老实人,说话直来直往的。 “你会不会说话?”我装作生气的样子。 “我.......”秦半夏很委屈的样子,“我只会讲大实话。” 好吧,你不知道大实话伤人吗? “反正好不了,我就赖上你了。”我像无赖一样对秦半夏使了一个眼色。 “我还巴不得你赖上我呢。”说完,秦半夏往后面看了看,一脸坏笑,“只是少爷会对你负责到底的。” “小烈马现在由我负责,半夏你就自便吧。”秦暮奕对秦半夏挤了挤眼。 “自便?少爷,你这是对我下逐客令呀?”秦半夏摇了摇头,表示不满:“果然是霸道总裁。” “别那么多废话,快走!”秦暮奕像赶苍蝇一样要将秦半夏赶走。 “马青,我明天再来看你。”秦半夏拿起手包就往外走。 “好。”我轻轻地答应了一声。 秦暮奕跟在秦半夏后面,见她走出去后,特意将门关好。 “你干嘛要关门?”我面带不解地问道。 “免得闲人打扰我们。”说完,秦暮奕用手摸着我肩膀上的长发,一脸温柔地看着我。 “我觉得你现在的样子好骚。”我笑出了声。 “......”秦暮奕一头黑线,突然伸手捏住我的下巴,不怀好意地问,“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了?”我决定装傻。 “你说我好帅。”说完,秦暮奕定定地看着我,“对吗?” 我笑了:“你先放手,我再告诉你。” “不,你先说。”秦暮奕还特意加重了力道。 我瞪着眼前人:“你这是威胁我。” “就威胁你了,你能怎么着?”秦暮奕还说得特高冷。 “我下巴疼。”我撅起了嘴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好吧。”秦暮奕让我的下巴得到自由后,突然将我压在了他的身上,毫不犹豫地吻住了我。 小鬼,你居然搞偷袭!可我居然很配合...... 也不知过了多久,秦暮奕放开了我的嘴巴,一边点头一边笑着说:“甜。” “啊?”我微微张嘴,脸上仍在发烫。 秦暮奕将脸凑了过来,对我眨了眨眼:“我说你吃的老冰棒果然够甜。” “......”这家伙果然在故意误导我,才会让我以为他在说我的嘴巴甜。 “小烈马,你脸红的样子真好看。”秦暮奕歪着头冲我笑,我看到他的眼眸如星。 “谢谢夸奖!”我笑了笑,由衷地夸道,“小鬼,你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 秦暮奕温柔地捧起我的脸,笑道:“傻姑娘,男人不能夸好看,只能夸帅气,有魅力,成熟和稳重这些。” “这些词都不适合你,我看我只能夸你傻了。”我对秦暮奕挤了挤眼。 “你怎么不夸我瞎呢?”秦暮奕见我瞪大眼睛看着他,他笑了笑,自问自答起来,“我若是不瞎,怎么会看上你呢?” “谁稀罕你看上!”我冷哼起来。 “我是谁,所以我稀罕。”说完,秦暮奕又吻住了我,不过这次轻柔了很多。 “小烈马。”秦暮奕放开我的嘴唇后,压低了声音,“我又好硬了。” “什么?”我一脸不解。 “没什么,你等我一会,我马上就回来。”秦暮奕一脸痛苦地放开了我,转身就往门口走去。 我机械般点了点头,脑子里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又好硬了是什么意思。我的目光无意间瞟向了门口,正好看到秦暮奕侧身走向走廊时目光低垂,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我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下去,看到有一个东西将他的裤档撑大了。 他、他刚刚的意思,难不成是......? 天呀,我的脸突然红得好厉害。 没多久,秦暮奕就回来了,可我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看向了他的裤档,见那个部位已经消散不明显了,我才轻轻地吐出一口气。 可我没有想到,我刚刚的表现,已经被某人一览无余。某人嘴边勾起一抹坏笑,快步走到我的面前,用手敲了一下我的头,故作不满地问:“傻姑娘,你偷看我哪了?” “我、我哪有偷看。”我底气不足地反驳道,见秦暮奕还在发笑,不满地反问,“谁允许你三番两次叫我傻姑娘了?” “你确定你没有偷看吗?”看来秦暮奕只关注这个问题。 “你说说看,我偷看你哪里了?”我决定比比谁的脸皮厚。 “就......就那里呀。”秦暮奕居然紧张起来,脸上还微微泛红。 小鬼,你这个样子好可爱哦。 既然秦暮奕会不好意思,我决定逗一逗他:“那里是指哪里呀?” “你别明知故问。”秦暮奕连忙起身,拉了一把凳子坐下,和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若是你知道我明知故问还对我穷追不舍,我看你才是明知故问。”我一扫前不久的紧张,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若是你知道我穷追不舍还说我明知故问,我看你才是穷追不舍。”秦暮奕很聪明,居然以子之矛,攻子这盾。 “.......”我决定转移话题,“刚刚王先生找你干嘛?” 秦暮奕一听这话,低着头把玩着手指头,幽幽地开了口:“他在怪我。” “怪你什么?”我歪了歪头,一脸不解。 “我确实没保护好你。”秦暮奕叹了一口气,一脸自责地说,“上次让你受伤流血,这次让你担惊受怕。” “这怎么能怪你呢?是我......” 秦暮奕很快地打断了我的话:“你是我老婆,我确实应该保护好你的,我也不能怪他说我对你保护不周。” 他们刚刚果然在聊我,但我还是装作不知情吧。 见我没说话,只是拿眼看着他,秦暮奕又说:“老婆你放心吧,我以后一定注意,我不能让......” 我见秦暮奕说一半就停住不说了,问道:“不能让什么?” “反正就是不能让王先生打你主意。”秦暮奕语气很肯定。 “......”这话我没法接。 秦暮奕见我没搭话,没话找话:“不过我觉得你应该喜欢小鲜肉,不喜欢大叔的。” 我淡淡地开了口:“这话不对。” “怎么讲?”秦暮奕明显紧张起来。 我笑了:“要看是什么样的小鲜肉和什么样的大叔。” 秦暮奕想了想,问:“比方说我这种小鲜肉呢?” “......”都嫁给你了,居然还问这种无聊的话题,表示无语。 “问你话呢,请好好回答。”秦暮奕出声催促道,满眼殷切。 我没好气地回答:“你是不是傻呀?” “我没你傻。”秦暮奕很快地顶了我一句。 “我确实傻,才会选择你这种小鲜肉。”我白了一眼秦暮奕。 “这么讲,你是不会选择他了?”秦暮奕顿时喜形于色。 什么跟什么嘛...... “你要记住一句话。”我见秦暮奕一脸认真地等着下句,幽幽地说,“能够抢走的爱人都不是爱人。” “我就知道你是抢不走的。”秦暮奕笑嘻嘻地看着我。 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秦暮奕依然一动不动,没有打算开门的意思。 我对秦暮奕努了努嘴:“去开门。” “不去!”秦暮奕一脸傲娇。 “说不定是我的客人呢。” “那我更不能去。” “为啥?” “若是特意来看你的话,肯定是个男的。”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刚刚和你讲的那句话你忘记了?” “没忘记。”秦暮奕依然没有行动的样子,“但我为什么要给别人机会去抢你呢?” 这话说得好有道理的样子,我竟一时无言以对。 秦暮奕见我愣在那儿,突然走上前一把抱住了我,低声说:“我相信你,我也不会去试探你,咱们从现在开始就闭门谢客吧。” 我低头正想怎么回答时,突然瞪大了眼睛,耳根子也红得厉害。直到敲门声再次响起,我才将目光移开,装作没看到的样子。 他刚刚那儿不是消下去了吗?怎么又硬起来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这是要干嘛 正在我觉得万分尴尬的时候,敲门声又不依不饶地响了起来,我暗中轻轻吐出了一口气。 “快去开门。”我从秦暮奕的怀里挣扎起来,故意找了一个借口站了起来。 “都说......”见我瞪着他,秦暮奕没有说下去。磨磨蹭蹭了一会,他才补充了一句,“你不要和他聊太久。” “怎么,我和别人聊天,你都要限制时间呀?”我抱着胸歪着头不满地看着秦暮奕。 “当然不是,只是......”秦暮奕正不知如何解释时,敲门声戛然而止,他顿时喜形于色,“他没敲了,肯定走了。” “我怎么觉得你现在管我管得死死的?”我的重点也不在谁在敲门,于是兴师问罪起来。 “这不是代表我在乎你嘛。”秦暮奕搔了搔头,一脸的不好意思,“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对你患得患失起来。” 小鬼,这是你的心里话?虽然被管不太舒服,但是听到你说这话我的心窝却觉得暖暖的。 女人心呀,果然是捉摸不透的。 见我没表态,秦暮奕突然面带一些恼恨:“都怪王先生,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来刺激我,要不我们去找他算账吧?” “我才不去,要去你自己去。”我斜睨了一眼秦暮奕,突然嘴欠地加了一句,“我觉得我要感谢他。” 说完,我才想咬掉这多嘴的舌头...... 秦暮奕乐了,将脸凑近我,故意问道:“谢他什么?” “不告诉你。”我的身子微微往后面靠了靠。 凑这么近,不知道我会心跳加快吗? 秦暮奕没注意我这些小动作,对我挤了挤眼:“我知道的。” “知道什么?”我带些心虚地问。 “你是不是喜欢我管你?”说完,秦暮奕一把将我拥入怀中,又自问自答,“你肯定是喜欢的。” “......”你都这么讲了,我还能讲什么嘛。 “小烈马,我们现在出院吧,免得别人打扰我们。”秦暮奕急急的声音在我的头顶响起。 我愣了一下,才说:“拜托,我才刚醒过来不久。” “我知道。”秦暮奕摸着我的头发,声音很轻柔,“正因为你醒来了,我才想将你安排到扁先生那儿,他对神经这一块也是很在行的,再说了小周好歹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他也有一定的见识,说不定能提供新的治疗方案呢。退一步来讲,治疗你的程医生至少要一个星期才醒来,我们不可能干巴巴地等他醒来吧?” 话说得没毛病,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那就这么办了。”秦暮奕放开了我,决定得很愉快,“我现在就去给你办出院手术。” “是不是太猴急了?要不再等等吧?”我出声制止道。 “不,这不能等。”秦暮奕眼珠子转了转,又说,“这里又比较吵,不适合你休养。” “好吧,听你的。”我一脸无奈的说。 秦暮奕突然俯身,在我额头上轻轻一吻,笑着说:“你乖乖的,我马上回来。” “好。”我一脸羞涩地低下了头。 小鬼,你知道吗?当你的吻落在我的额头时,有种被你宠着的感觉。 “我决定以后不叫你小烈马了。”秦暮奕用手霸道地勾起我的下巴,笑道,“就叫你小可爱吧。” 我一把打掉了秦暮奕的手,没好气地说:“还小可爱,我看你是大磨叽。” “这么凶?你能不能对你老公温柔点?”秦暮奕撇了撇嘴,不满地说。 “我又不是淑女,对你干嘛要温柔?”我再次没好气地说。 “你还别说,我之前觉得你挺温柔的。“秦暮奕定定地看着我,又说,”我永远忘不了我生病时你给我送来了温暖。” 我歪了歪头,一脸认真地问:“你不是说你那次不是生病,是枪伤吗?” “呃?”秦暮奕掻了搔头,“没想到你的记忆那么好。” 我微微抬起了下巴,轻哼一下:“我的记性确实好,你别想忽悠我呀。” “小的哪敢。”秦暮奕赔笑道。 有你不敢的吗?不过我没打算这么回他。 “快去吧。”我躺了下去,又看着天花板。 “我很快就回来。”我没有回头,听到秦暮奕的脚步声越走越远。 我正想闭眼休息的时候,脚步声又响了起来,我没好气地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来看看你。”好听又磁性的声音传了过来。 “是你?”我连忙坐了下来,笑着问,“你怎么来了?” “你受伤了,作为朋友,我当然得过来看看你。”蓝凌的目光带些心疼,轻轻地问,“你好些了吗?” “好多了,谢谢问候。”我笑得很真诚。 一个人能在你住院的时候过来看看你,说明是关心你的。对于关心自己的人,就应该心存感激。 “那就好。”蓝凌将手上的东西拎起,“我给你买了一份礼物,代表我的心意,希望你能早点出院。” “谢谢。其实你能来就好了,还带什么礼物嘛。”我一脸客气地说。 “一点小小心意,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蓝凌将礼物放在我的床脚边。 “只要你有心,我都会笑纳的。”我笑着说。 “那就好。”说完,蓝凌拘谨地站在那儿。 “你坐吧。”我手指着面前的一张凳子。 “不用了,我呆会就走。”蓝凌突然盯着我手上的钻戒,“原来你真的结婚了。” “嗯。”我轻声答应了一声。 “挺好的,反正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该成家了。只是......”蓝凌没有说下去,看了看我。 “只是什么?”我很配合地问了下去。 “你家那位管你也管得太严了吧?我刚刚敲了半天的门都不开,我还以为我找错门了。”蓝凌双目炯炯地看着我,等着我的回答。 “这个嘛。”我干笑了一下,才说,“他耳背,你不要介意。” “小可爱,你说谁耳背了?”秦暮奕突然走了进来。 呃?看来说你耳背的人有点背,才会被抓个正着。话说回来,他怎么恰好听到了呢?难不成......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故意不去接秦暮奕那个茬,改为进攻。 秦暮奕皮笑肉不笑:“我若是不快点回来,还不知道你要怎么抹黑我呢?” “谁抹黑你了?”我决定打死都不要承认。 “你呀,你刚刚不是说我耳背吗?”秦暮奕决定和我扛上了。 “我说得没错呀,你若是听见了,怎么不去开门呢?这点礼数也不知道吗?”不给我面子是吧,我偏要拆你的台。 “......”秦暮奕静静地看了我一会,才幽幽地开了口,“行,你赢了,你们慢慢聊。” 我没有出声,就见秦暮奕一脸不爽地走了出去,还顺手将门给关上了。 这是要干嘛?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看来人和人走得太近,总有这或者那的摩擦。 见我的目光一直放在门口处,蓝凌一脸抱歉地问:“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没有呀,你别多想。”我心不在焉地回道。 “若是你觉得他的性格不好,你也没有必要迁就他。”蓝凌见我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又说,“女人嘛,要对自己好点。若是我,我就选择一个既适合自己又能迁就自己的。” 难道你就比小鬼更适合和迁就我吗? 我没有将心里话说出来,一脸平静地说:“可你毕竟不是女人,不知道女人是怎么想的。” “那你怎么想的?”蓝凌突然用灼热的目光看着我,似乎要将我看透。 “既然选择了,总有选择的道理,而且我并不觉得他性格不好。”我说出了心中的真实想法,我不可能因为一点口角就放弃了我决定的人。 蓝凌的目光变得黯淡了,苦笑了一下:“看来你已经深陷其中了。” 我不否认地点了点头:“反正我觉得他就是我这辈子要携手一起走的人。” 蓝凌低头,好一会才说:“祝福你们。” “谢谢!同样祝福你。”我的目光却不想和蓝凌相撞。 “谢谢。”蓝凌轻叹一口气,“等我有空了再过来看你吧。” “我晚点就转院了,而且等我好了,我就会离开这座城市。”见蓝凌愣在那儿,脸色变得发白,我决定将话说透,“也许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但我会记住这一刻的。” “好。”蓝凌一言不发就走了出去,看起来在生气。 不管怎样,就这样吧,我目送着蓝凌离开。 走到门口时,蓝凌没回头,但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难道你一点留恋也没有吗?” 留恋?对你吗? 我微微一笑:“虽然我走了,但回忆还在的。” 蓝凌突然回头,定定地看着我:“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去过的那个地方吗?” 我想都没想就回答:“记得。” “想不想再去一次?”蓝凌的目光分明带着期盼。 想!这个字差点脱口而出,但我忍住了,回答:“不想。” 蓝凌的目光冷了下来,冷冷地说了一个好字就转身而去,而我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僵硬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不见。 或许我这样干净利索,对他对我都是最好。 第一百三十五章:你要试试吗 “这么快就聊完了?”蓝凌前脚刚离开,秦暮奕后脚就进来了。 我皱起眉头:“你刚刚在门口偷听吗?” “什么叫偷听?我只是在等他离开。”秦暮奕迈着长腿向我走来,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说来说去还是在偷听呀。”我没好气地说。 “我是正大光明地听。”秦暮奕一本正经地说道,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 “......”这么讲我刚刚说的他听到了?我脸上突然一红。 秦暮奕对我眨了眨眼,一脸笑意:“你刚刚表白的话我没听到。” “......”没听到怎么知道我表白? 秦暮奕对我放了一会电才笑着问:“要不你再讲一次?” “偏不。”我嘟了一会嘴巴,才问:“离院手术这么快就办好了?” “我让陆师兄去办了。”秦暮奕用带笑的眼睛继续看着我,“你当面跟我告白一下,如何?” “别想。”我斜睨了一眼秦暮奕,目光放在我的伤腿上。 大腿呀,你要争气,不能就这样废了! “小气鬼。”说完,秦暮奕的目光被床边的一个大盒子吸引住了,问:“这是他给你带来的礼物?” “嗯。”我轻声回答。 秦暮奕歪着头问:“我能拆开看看吗?” “好。”想看就看呗,又没有什么不能看的。 “这个盒子好重哦,看来是贵重物品呀。”想了想,秦暮奕又补充一句,“你收不得。” 我没好气地说:“你送我的钻戒那么轻,算不算贱轻物品呢?” “你会不会说话?”秦暮奕不满地瞪着我。 我反问道:“就你会?” 秦暮奕立马对我放电,还说:“我当然会好好说话啦,而且还会对你说甜言蜜语呢。” 我故意板着脸:“都不够甜。” “你要试试吗?”秦暮奕突然将脸凑了过来,低声问道。 “什么?”就在我张嘴问的时候,秦暮奕突然重重地吻住了我,让我措手不及。 这是一个霸道又绵长的吻,吻得我天昏地暗,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你这人怎么尽搞偷袭?”等秦暮奕放开我的嘴巴后,我装作不满地问。 “嘴又说不过你,只能用堵呀。”秦暮奕说得倒是理直气壮。 “......”好吧,你赢了。 秦暮奕一脸期待的问:“怎么样?” “什么?”我被问得一头雾水。 “够甜吗?”秦暮奕一脸温柔地问。 我摇了摇头:“不够。” 我说的倒是大实话,他的嘴巴吻起来是清凉的,确实不够甜。 “还要试试吗?”秦暮奕将脸凑近我,一看就是不怀好意。 “不......”刚说一个字,我突然想到什么,就用手死死地将嘴给遮住了。 我以为秦暮奕要吻我,没想到他只是吓我的,此刻正在开怀大笑。 “你怎么这样?”我放开了手,瞪着秦暮奕,一脸地不爽。 “我怎么样?”秦暮奕反问道。 “就会吓我。”我撇了撇嘴。 秦暮奕一脸邪笑:“你怕我吻你吗?”“废话。”我没好气地回答。 秦暮奕乐了:“那我就吻到你不怕为止。” “我、我是说当然不怕。”我觉得我已经玩不过他了。 “那很好,我们继续。”秦暮奕还对我勾了勾手指。 “......”我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只好继续瞪着秦暮奕。 秦暮奕笑了:“你再这么瞪我,我可真要用吻来回应你了。” “你威胁我吗?”我一脸不爽地问。 “你说的没错。”秦暮奕一边说一边点头。 “威胁无效。”说完,我立马用手挡住嘴。 “小可爱,不,你觉得是大可爱。”秦暮奕笑得很开心的样子。 小鬼,你这么逗我,真的适合吗? 我很成功地给了秦暮奕一个大白眼,他却装作没看到,认真地拆起地上的东西。 “怪不得这么重,原来是双溜冰鞋。”秦暮奕看着眼前一双做工精致的水蓝色溜冰鞋,又说,“想不到他会送你这个。” 其实我也没有想到他会送我这个,我这时突然想起了我那双旧鞋,难不成他给我扔了? “这个礼物你还喜欢吗?”秦暮奕漫不经心地问道。 “挺好的。”说完,我又补充了一句,“但再好的礼物都比不上你。” “你真是的,居然拿我和礼物比,这有可比性吗?”虽然秦暮奕口气显得不满,但眼睛在笑。 我眼珠子一转,笑着说:“鞋子比你好看多了,确实没啥可比性。” 秦暮奕微微眯起双眼:“你说啥?” “我说陆师兄怎么还没办好手续呢?”我连忙转移了话题,一脸无辜地问。 秦暮奕看了看手表:“应该很快了。” “你背我去看看嘛。”我撒起娇来。 “什么?”秦暮奕歪着头看我。 我没好气地说:“你别给我装聋!” “你不是说我耳背了吗?”秦暮奕盯着我问。 这人真他妈记仇。 我想了想,反问:“你不是说我搞错了吗?” 秦暮奕见我反咬一口,苦笑道:“好吧,这锅我背了。” 我笑了笑,对秦暮奕张开手:“快背我。” 秦暮奕笑问:“你是锅?” 我对秦暮奕挤了挤眼,一脸坏笑:“我是锅的女人。” “你确实是帅哥的女人。”说完,秦暮奕还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没好气地说:“管你是铁锅还是金锅,赶紧背我起来。” “小可爱,不,你是大公主。”秦暮奕对我眨了眨眼,“大公主,我能公主抱吗?” 我笑着问:“你行吗?” “我是男人,你怎么能说不行?”说完,秦暮奕一脸坏笑,“要不你试试,试试你就知道我到底行不行了。” 试试行不行这句话怎么觉得怪怪的,我只好沉默不语。 “好啦,不调戏你啦。”秦暮奕摸了摸我的头发,就将我横抱了起来。 没看到秦暮奕看起来挺瘦的,其实胸膛上的肉还是很结实的,我于是将他抱得更紧了。 “你真胖,你要减肥啦。”说完,秦暮奕停了下来,腾出一只手往我屁股上打了一下,“就数你这个屁股的肉最肥了,要减。” “......”你确定你不是动物园里派来逗逼的猴子? “不说话我当你是默认的了。”秦暮奕一边笑一边往前走。 随着‘啪’的一声,秦暮奕一下子收住了脚步,他红着脸问我:“你干嘛?” “你这个屁股的肉最瘦了,要增,不然抱不动我的。”我一脸无辜地看着眼前人,说得还挺真诚。 天呀,我刚刚是以手还手了吗?不过他屁股上的肉的手感还不错。 秦暮奕突然猛地吞了一口水,神色不太自然地说:“你再这个样子,我可要将你扔到厕所里。” “厕所?”我不明所以地问,“你扔我到那儿干嘛?” “吃了你。”秦暮奕的喉结再次动了动。 “什么?”难道我听错了? “你信不信?”秦暮奕低头看着我,我看到里面有两团欲 火在燃烧。 信,怎么能不信? 我羞得满脸通红,连忙将头埋到秦暮奕的胸膛里,低低地说:“就会威胁我。” “我觉得正好可以让你试试我到底行不行,所以也不能算威胁啦。”秦暮奕的声音喷到我的耳边,让我的身子突然发热起来。 又是试试行不行这句话,我表示当作听不见。 “小可爱,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哦。”见我仍然一声不吭,秦暮奕又说,“厕所应该是往左拐的,对吗?” “你想干嘛嘛?”我一下子将脸从秦暮奕怀里抽出来,嘟着嘴问。 “你觉得呢?”秦暮奕反问道。 “不知道!”我没好气地说。 秦暮奕对我挤了挤眼:“想不想知道?” “不想!”我直接拒绝。 “可以不想,配合我就是了。”秦暮奕还是一脸邪笑。 我轻轻皱起了眉头:“你不能正经点?” 秦暮奕笑了笑:“我记得我告诉过你:我可以正经,我也可以正点,我唯独不能正经点。” “......”我狠狠瞪了一眼秦暮奕才说,“我想去看看子青了。” 秦暮奕对我挤了挤眼:“不去厕所了?” 居然又给我提厕所,厕所就这么好吗? 我气呼乎地回道:“去你的。” “去我的男厕呀?也行。”说完,秦暮奕还点了点头。“小的这就带路。” 我微微摇头:“我这人怎么这么无聊呀?” 秦暮奕苦笑了一下:“没办法,你太重了,我得讲一些能让我兴奋的话题,好转移我的注意力。” “厕所能让你兴奋?”我真心表示怀疑。 秦暮奕对我挤了挤眼:“和你一起去就行。” 我白了秦暮奕一眼,没好气地说:“别拉我下水。” “谁让你跟了我,不拉你下水拉谁呢?”秦暮奕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 随着‘啪!’的一声,秦暮奕不满地瞪着我:“你干嘛对我动手动脚的?” “第一我没有动手动脚,我只是动你的屁屁。第二我就算动手动脚,你也不能指手画脚呀,毕竟我跟了你。”我说得一本正经,内心却按捺不住大笑。 话说回来,他屁屁的弹性真不错,没事可以拍来玩玩,嘻嘻。 第一百三十六章:点燃一把火 “小可爱,你若是再挑逗我,就别怪我对你动手动脚了。”秦暮奕突然紧绷着脸,还警告般地瞪了我一眼。 “你......”敢字还没有说出口,我就察觉到某人的某个部位硬得撑起来了,我很识趣地闭上了嘴。 好吧,你赢了! “怎么不说下去了?”秦暮奕的唇边勾起一抹冷笑,目光带着戏谑。 “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能不有道理吗?都用实际行动证明了。 “真的吗?”秦暮奕见我对他露出讨好般的笑容,深表怀疑地看着我。 “简直比珍珠还真呢。”我继续赔笑。 “那好吧,本少爷见你态度良好,姑且放你一马。”秦暮奕一脸大度地说。 我没有说话,将脸继续埋到秦暮奕的胸膛,明显松了一口气 “若是你下次敢说我不行,我保证让你试试我到底行不行。”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传入了耳朵,让我倒抽一口气。 真是的,又来威胁我!能不能换别的招呀? “小鬼!”我瞪着眼前人,一脸不悦。 “嗯?”秦暮奕歪头看着我,一脸无辜的样子。 “没事了。”算了,不和他计较了,免得他又说那些让我脸红心跳加速的话。 秦暮奕笑了,对我挤挤眼:“是不是想试试?” 这家伙绝对是故意气我的,真是不气人不罢休! “试你个头。”我没好气地回道。 “头?你居然想用这个姿势去试?”秦暮奕好整以暇地看着我,嘴边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又补充了一句,“看来你要挑战高难度嘛。” 啊!这人的脑袋里都装了什么思想嘛!我觉得我要被他气晕了。 我实在受不了秦暮奕一而再再而三的调戏,条件反射般地将脚用跟往后一踢,想让他不要再胡说八道。 我不是踢他的腿吗?怎么感觉被一个东西勾了一下。 直到感觉到秦暮奕身子一震,他面露痛苦地看着我,我才张了张嘴。 难不成我刚刚踢到他那儿了?不会吧...... “小可爱,你踢得那么猛,就不怕我那儿不行了吗?影响你今后的性福指数。”秦暮奕低头盯着我不放,眼中的戏谑加深。 这家伙居然面不改色地给我提性福指数...... “......”要死了!我这回打死都没脸见人了,只好将头埋得更深了。 哎,真是丢脸丢到家了!我觉得我的身上被点燃了一把火,烧得我全身红红的。 “小可爱,别沉默,你倒是给句话呀。”秦暮奕见我满脸通红,好笑地出声催促道。 “......”我要当作听不见,对,就是听不见! 可偏偏某人像听到我的心声一样,又说:“别装死,我知道你还活着。” “......”废话,我当然还活着啦,只是觉得快死了而已。 “你再不说话,我可要狂吻乱摸了。”秦暮奕停了下来,我感觉到他托着我大腿的手在往上游走。 “你......”我抬起头,一脸不爽地看着秦暮奕。 “我怎么啦?”秦暮奕笑着问。 好吧,我投降了! “对不起,这总可以了吧?”我叹了一口气,说得不情不愿的。 “用一句对不起就想打发我呀?”秦暮奕笑着问。 “对!”谁让你惹我,活该被踢。 秦暮奕见我一脸高傲地看着他,扑哧一声笑了:“踢了人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不得不让我服你。” “别服我,只要你不让我负责就行。”我依然不卑不亢地说。 秦暮奕眼珠子转了转,很直接地说:“你不说我还忘记有负责之说,说说吧,你对它怎么负责?” 我看到秦暮奕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连忙说:“我都说了我不负责啦。” 秦暮奕一脸诚恳地看着我,坚定地说:“你才不相信你是这么不负责的人!” 想用激将法,没门! “说不负责就不负责。”说完,我还冷哼一句。 想让我上当,没门! “那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你要对我负责到底了。”秦暮奕一脸坏笑,让我心里直打退堂鼓。 他想干嘛呀? “凭什么呀?”我气鼓鼓地问。 “就凭你踢伤了它,所以你要负责它的精神费,损失费,创伤费和伤心费,当然你还要负责我的精神费,痛苦费,损耗费和使用费。” “你......你说啥?我都听不懂。”刚开始我觉得秦暮奕是狮子大张口,后面回过神来,都是什么跟什么的乱七八糟的玩意。 这家伙绝对是坑王! “哪里听不懂,我免费给你解释一下,直到你听懂为止。”秦暮奕对我挤了挤眼。 我瞪了一眼秦暮奕,直截了当地说:“不用了,我表示不会赔偿的。” “没钱赔吧,可以肉赔的。”说完,秦暮奕还对我挤了挤眼。 “......”我才懒得和某个厚脸皮的人多说一句,不搭理他才是明智选择。 “你不说话的话,我就替你做选择了。”秦暮奕满脸春风得意。 “......”一看就是小人得意! “你说我先在你哪里下手呢?这里,这里还是那里?”我看到秦暮奕用目光将我的身体点来点去,似乎我没穿衣服。 “难不成你将爱情当买卖了?”我没好气地问。 “难让你对我动手动脚嘛?”秦暮奕想也不想,就直接开口质问道。 “我哪有?”真会倒打一耙,明明是你对我先动手动脚的。 “哪里没有。”秦暮奕笑了一会,又装作一脸严肃地说,“动大的就算了,还要动小的,俗话说得好,是可忍,孰不可忍。” “......”算了,不想和他瞎扯了,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其实我这个人很大度的,可以让你先欠着。”说完,秦暮奕还冲我呵呵一笑。 大度的人还会揪着别人的辫子不放吗?真的太会装。 我不想和秦暮奕再继续这个话题,问道:“子青的病房不是就在我们隔壁吗?怎么走那么远了都没到?” “我们刚刚已经经过了她的病房,我看到床上没人,估计他们在车上等我们了。”秦暮奕低声回答。 我一听,立马问:“她醒了吗?” “没。”秦暮奕摇了摇头,“她也吸入了那种药粉,估计也要一个星期才能醒来。” 我想了想,又问:“你打算将她也安排到扁先生那?” 秦暮奕不答反问:“你不想她和你作伴吗?” “当然想。”说完,我目光盯着秦暮奕,“其实你是担心她的安全吧?” 秦暮奕轻轻笑了一下:“她可是你的朋友,我当然也要考虑她的安全。” “谢谢。”我冲秦暮奕甜甜一笑,又说,“小鬼,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秦暮奕低头看我:“说来听听。” 我缓缓地开了口““若是我们去隐居的话,让小新和子青当我们的邻居,好吗?” 聪明的秦暮奕一听,就知道我话中带话,问道:“你也想让他们隐居?” “对。”说实话,我有自己的顾虑。那些杀手对我是直接下杀手的,对叶子青却是采取拐走的方式,那只能说明子青另有用途。若是拿子青来威胁的话,只有李新月会受胁迫。想暗杀我和拐走子青是同一拨人所为的话,就不能猜出简莹莹的父母也参与其中了。 “若是他们愿意的话,当然可以。”秦暮奕目光炯炯地看着我,似乎又一眼看穿我的心事。 “谢谢你。”我说得很诚恳。 秦暮奕呶了呶嘴:“难道只有口头一句谢谢呀?” “那你还想怎么样?”这人做点好事还要图回报的呀...... 秦暮奕笑了:“好歹奖赏一个吻吧。” “成交。”说完,我冲秦暮奕调皮一笑,“等你将事情办妥了,我再奖赏你。” 秦暮奕苦笑了一下:“你这是不放心我呀?” 我赶紧摇头表态:“不,我这是按章程去执行的。” “你不知道可以先上车再买票吗?”秦暮奕低头看着我,我感觉到他嘴里的热气再次让我袭来,让我耳根子一热。 我假装镇定地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先买票再上车。” “若是我偏不呢?”秦暮奕一脸调皮的问。 “我反正不会让步的。”说完,我还抬起了下巴,轻轻哼了一下。 秦暮奕叹了一口气,说:“看来真是应了那句话。” 我忍住了笑,问:“哪句?” 秦暮奕一脸委屈的样子:“自古深情留不住,只有套路得人心。” “哈哈哈哈,我发现你越来越可爱了。”我边笑边说。 秦暮奕正想说什么时,突然‘嘭’地一声,楼房的震动让他站立不稳,我也差点从他怀里跌到地上。 发生什么大事了? 我一脸好奇地从秦暮奕的肩膀看去,只见熊熊大火夹着滚滚黑烟拼命地燃烧起来,灼热扑面而来。 是谁点燃了这么一把火?到底想干嘛? “那间病房起火了。”我皱着眉头,低声说道。 “是你住的那间病房。”秦暮奕扭头看着那片火海,目光显得很阴沉。 我出声问道:“你确定?” “是!”秦暮奕将怀中的我抱得更紧了,“这里不安全,我们赶紧出去。” 我点了点头,双手却不由自地握紧了,心中感到一阵后怕。 若是我们刚刚还在病房里,肯定死翘翘了。 凭心而论,我并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呢? 难道又是他们的杰作? 第一百三十七章:还不放手呢 “小奕,师妹,你们没事吧?”我们刚出大门口,陆志平就快跑过来,一脸关怀地问。 “陆师兄,放心吧,我们都没事。”我对陆志平微微一笑。 “那就好。”陆志平明显松了一口气。 “少爷,火是怎么烧起来的?”一旁的李新月问道。 “还不知道。”秦暮奕的脸色依旧很难看。 “到底是谁要置我们于死地呢?”陆志平皱起了眉头,喃喃自语起来。 “不管是谁,我都不会善罢甘休。”说完,秦暮奕轻轻地将我放在车里,一脸认真地对鲁师傅说,“鲁叔,你打电话多叫些人过来,一旦发现可疑人物,立即抓住,一个都不要放过。” “是。”鲁师傅一脸郑重地点了点头,“我现在就安排。” 秦暮奕点点头:“好,麻烦了。” “少爷,不用客气。”说完,鲁叔拿起电话就安排了。 秦暮奕回过了头,见我正在看着他,对我挤了挤笑容,这才轻轻地摸了摸我的头发,柔声说:“小可爱,你在这儿等我,我去去就回。” 我连忙出声问:“你要去哪?” 秦暮奕温和地冲我笑了笑,说:“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现在那么大火,你就别去了,行吗?”我一脸恳求地问。 说实话,我是真怕秦暮奕出事,所以一把扯住他的衣角,试图阻止他贸然行动。 秦暮奕牵起了我的双手,轻轻地说;“小可爱,你放心吧,我会注意安全的,我去去就回来了,你就等我一会。” 见我咬着嘴唇不说话,秦暮奕拍了拍我的手,展颜一笑后拔腿就走。 小鬼,你一定不要有事! 我看到李新月和陆志平也跟了上去,最后陆志平被秦暮奕强留了下来。 这是一辆七人座商务车,我将眼睛往后面看了看,就见叶子青正在后座沉睡。 有时候睡着了也是一种幸福,不会有那么多烦心事,真是眼不见为净。 就在我心乱如麻的时候,消防车赶到了,我见消防员们穿着消防衣,利索地往前跑去,我悬着的心也放下来了。 就在这时,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他跟在消防员们身后,迈着长腿拼命地往前奔跑。 “蓝凌!”我大声喊道,怕他听不见,又叫了一声。 他怎么来了? 蓝凌听到了我的呼叫声,身子立马顿住了。他很快回头,见我安然无事,才松了一口气,我看到他站在那儿直喘气,直到呼吸顺畅,才向我快步走了过来。 “看到你安然无恙,我就放心了。”蓝凌来到我跟前,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我心中一动,反问:“你不是走了好一阵了吗?怎么知道我有事?” “......”蓝凌明显被我问得愣住了,好一会才开口说,“我见消防车往这个方向开,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就跟着过来了。” 我眼神变得锐利,盯着蓝凌,认真地问:“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你这是在怀疑吗?”蓝凌的目光却始终不敢与我对视。 “对。”其实我已经猜到什么了。 蓝凌好一会才问:“你怀疑什么?”“我怀疑你知道些什么。”我的语气非常肯定。 “我......”好一会蓝凌才抬头看着我,一脸认真地说,“你要小心点,有人要对你不利。” 我点了点头,轻轻地说:“你不说我也知道。” “你怎么知道?”蓝凌不敢相信地看着我。 我想了想,才说:“其实在你来医院看我之前,我差点死掉了。” “什么?”蓝凌大叫了一声,皱起了好看的眉头。 我于是将之前在医院差点遇险的事情捡了重点告诉了蓝凌,只见他神色突然仓皇起来。 我不动声色地问:“蓝大帅哥,这下你可以告诉我是谁要置我于死地了吧?” 蓝凌摇了摇头,一脸抱歉地对我说:“对不起,我还是不能说。” 我笑了笑,轻轻地说:“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 见蓝凌歪头看着我,我平静地说:“是简月,对吗?” 蓝凌没表态,一声不吭地看着我,好一会才说:“对不起!” 我愣了一会,不敢相信地问:“你在替她道歉?” “不是!”蓝凌摇了摇头,语气很直接表明态度。 那干嘛要道歉? “你不想说就不想说,没必要道歉的。”我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 “我不是说这件事,我是说......”蓝凌突然住嘴,一脸懊恼的样子。 我没吭声,静静地看着蓝凌,等着他对我坦白。 蓝凌再次皱起了好看的眉头,叹了一口气才说:“我不该送你礼物的。” 我心中一动,目光炯炯起来,问道:“难不成引起火灾的就是那双溜冰鞋?” “对。”蓝凌突然对我深深鞠了一躬,很真诚地说,“对不起,我只想送你一份礼物,没有想到这份礼物却被她调包了。若是你真的被......” 蓝凌没有说下去,但低下头的样子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其实我看到他的脸上除了自责外,还夹带着丝丝后怕。 其实我又何尝不后怕呢?我还打算和秦暮奕好好地谈个恋爱呢,若是葬身火海就太不值当了。 什么都没做,人就稀里糊涂地没了,何尝不是一种悲哀? 我的目光变得凌厉,冷笑起来:“她真行呀,还知道借刀杀人,只是她为什么要借你的手?” “因为她知道我......”正说着,蓝凌倏地住了嘴,见我不解地看着他,才继续说:“她知道我是你的朋友,所以想让我后悔莫及。” 我突然明白过来,简月这样做,既可以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又可以替曲华依出一口气,真是一举两得。 看来不能小看这个女人,以后得多留些心眼才行。 我点了点头,说:“我没事,这下你可以安心了吧?” “这话怎么听起来像是在赶我回去呀?”蓝凌苦笑了一下,眼带痛苦地看着我。 呃?这人怎么这么敏感? “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连忙摇头否认。 “那就好。”蓝凌打量了一下四周,问,“你家那位呢?” 我轻声回答:“他去忙了,呆会就过来了。” 蓝凌点了点头,突然问:“你怎么会选择和他在一起?” 又来问我的私事了,早知道我就承认我赶你走好了。 我忍住不了不满,轻描淡写地说:“我的心脏就是他妈妈遗赠给我的。” “这么讲你是在报恩?”蓝凌一脸吃惊地看着我,眼睛却带着亮光。 “不,不!”我连忙摇头,一脸认真地说,“我除了和他有缘分之外,我们也认识一段时间了,对彼此都很了解,适合在一起。” “适合?”蓝凌想了想,问,“你觉得你爱他吗?” 我想都没想就回答:“当然爱呀,不然怎么会在一起?” 蓝凌没想到我会这么反问,尴尬地笑了笑,才说:“你们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想了想,说:“他去哪我就去哪,反正我听他的。” 蓝凌面带疑惑地看着我一会,突然笑了:“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个极有主见的人,怎么一遇到了他,你就转变性子啦?” 我笑了笑:“大事由他作主,小事我说了算。” “这样呀。”蓝凌的目光突然落到我缠着绑带的伤腿上,语带怜惜地说:“真是傻丫头,干嘛要替别人挡一枪,若是腿好不了了,后半生怎么办?” 什么叫别人,他可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不过我没打算将这句话说出来,毕竟别人不会懂得朋友对我来言意味着什么。 “若是我不替他挡这么一枪,他就没命了。”我轻轻地说完这句话,就见蓝凌愣在那儿,呆呆地看着我。 “确实是一条人命。”蓝凌好一会才出声。 “生命是很宝贵的,无论对于谁而言。”说完,我又语带轻松地说,“再说了若是我的腿好不了了,我就截肢,装条假腿好了,这样行动也方便点。” 蓝凌再次呆住了,沉思了一会,才说:“你还真想得开。”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必须要想开点,毕竟以后的日子还是要过的嘛。”说完,我轻轻地笑了笑,“再说了我从来不后悔替他挡了那么一枪,哪怕是付出我的生命。” 蓝凌定定地看了我好一会,突然低声喃喃自语了一句:“若是你对我也这么好就好了。” “你说什么?”我其实听到了,却当作听不见。 “没什么。”果然,蓝凌没有重复这句话,但他说了另一句话:“我从来不后悔认识你。” 我笑了笑,很配合地说:“我也是。” “说起来,我们也是朋友了,要不握个手吧?”蓝凌目带恳求地看着我。 握个手,没什么吧? “好。”说完,我主动了伸出了一只右手,“愿君保重,后会有期。” “我们还会见面的。”蓝凌握住了我的手,我感觉到他的手又光滑又修长,主要是还白皙。 真是一双漂亮的手,反正我是没法和他的比。 “希望吧。”我想抽出我的手,却被蓝凌攥紧了。 “一定会的。”蓝凌目光很坚定地看着我。 我只是轻轻笑了笑,并未回答,心却在说,你怎么还不放手呢? “再见。”蓝凌对我笑了笑,这才放开我的手。 “嗯。”我刚说完,就见蓝凌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是不是怕了 “姑娘,这位是兰谷家族的蓝少爷吧?”一直在车前不说话的鲁师傅突然出声问道。 我点了点头:“对。你认识他?” “老爷之前和蓝族长有走动,我见过蓝少爷几回。那时他才十岁左右,没想到长这么大了。”鲁师傅一张沧桑的脸全是感慨。 我点了点头:“是呀,岁月匆匆,时间过得确实很快。” 鲁师傅叹了一口气:“不知不觉又过去多年了,看来我也是时候退休了。” 我看着鲁师傅,问道:“鲁师傅,您退休后打算去哪?” 鲁师傅紧绷的脸一下了松弛下来,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回乡下,我老婆和女儿都在那呢。” 看鲁师傅的神情,我觉得他们一家在一起一定过得很幸福。 “一家团圆挺好的。”我笑了笑,又问,“您只有一个女儿吗?” 鲁师傅再次轻轻笑了笑:“是呀,但我知足了。” “知足常乐。”我微微一笑,又问,“她多大了?” 鲁师傅低头,一脸认真地掰着手指算起来,好一会才说:“快三十了,我也有好几年没见她了。” “看来和我差不多大嘛。”见鲁师傅点了点头,我又问,“您过年都没回去吗?” 鲁师傅摇了摇头,脸上的笑意一下子消失了,微微叹了一口气:“自从老爷去世后,我都没有回去了。” 我一听,连忙夸道:“鲁师傅,您对他们一家真是忠心耿耿。” “老爷对我有知遇之恩,我当然要知恩图报。”说完,鲁师傅突然咧嘴冲我欣慰一笑,“如今少爷报了血海深仇,也遇到了你这么好的姑娘,我是时候回家看看了。” “这么多年没有回去了,她们肯定很想您了。”我笑了笑,又问,“您闺女结婚了吧?” “还没呢。”鲁师傅不由自主地又叹了一口气。 我一脸惊讶:“在农村的话,这个年纪早就是孩子他妈了。” “是呀,我们之前给她订了一门亲事,可她舍不得让她妈妈孤单伶仃一个人,就将婚事给退掉了,怎么劝都不听。”鲁师傅脸上挂着哀伤,还摇了摇头,“这孩子从小性格就犟得很。” “我觉得她还真是个孝顺的女儿呢。”夸完后我又说,“您放心吧,就冲着她这样的人品,以后肯定能嫁一户好人家的。” 鲁师傅一听,顿时开心起来:“谢谢姑娘的祝福了。” “别客气。”我笑了笑,又说,“鲁师傅,您给我留个地址吧。若是有时间的话,我和小奕去您那边转悠转悠一下。” “真的吗?”鲁师傅的声音显得很兴奋。 “当然啦。”我笑着回答。 “好。”鲁师傅连忙找了一支笔,认真地在一张白纸上写了起来,他写好后递给我,搔了搔头,一脸不好意思,“乡下地方空气是不错,但没啥好吃,也没啥好玩,估计你们去了也觉得没啥意思。” 我双手接过了纸条,笑着说:“在城市呆久了,去农村转转也不错,就当散散心呗。” “我那边有山有水,正是散心的好地方。”鲁师傅脸上堆满了笑容,看得出来是很欢迎我们去做客。 “您这么一说,弄得我现在心痒痒的呢。”我笑了笑,很配合地回道。 “师妹,你们在聊啥呀,聊得这么开心?”陆志平见我们在笑,被我们吸引了过来。 我对陆志平挤了挤眼:“陆师兄,我们在聊乡下的妹子如何水嫩和热情呢,正准备给你介绍。” “我才不要。”陆志平红着脸,又补充一句,“师妹,你可别多管闲事。” 我转头对鲁师傅笑着说:“鲁师傅,你看这人这么心高气傲,肯定是要打光棍一辈子的。” 鲁师傅只是在笑,并未出声,一副不参与进来的表情。 “你才打光棍一辈子呢。”陆志平瞪着我,一脸不悦。 “你看看,这是什么?”我特意将手上的钻戒举起,一脸炫耀地说,“这就证明你刚刚说的话都是毫无根据。” 陆志平嘴角微微勾起,冷哼了一下:“你不就有个男人嘛,有啥好嘚瑟的?” “谁让你没有呢?”我笑得很得意。 陆志平瞟了我一眼:“谁说我没有的?” 我笑了:“难不成你勾搭上护士妹妹了?” 陆志平不满地说:“别用勾搭这么难听的词。” 我乐了,对陆志平挤了挤眼:“改为泡上怎么样?” “不好。”陆志平抱着胸,冷冷地看着我,“你会不会用点好听的词?” 我歪了歪头,笑问:“比方说什么词呢?” “比方说.....”陆志平托着下巴想了好一会,才说,“选择呀,喜欢这类词都可以。” 我眼珠子一转,一脸八卦地问道:“那你喜欢并选择上护士妹妹了?” “不告诉你。”陆志平一脸傲娇地说。 我轻轻笑了:“其实你不告诉我,我也知道。” 陆志平扬了扬眉:“你知道啥?” “我知道你是单相思,人家文静姑娘怎么可能看得上你这种?”我一脸不以为然。 “我哪种?”陆志平不满地问道。 “闷骚呀。”我笑得很开心。 陆志平狠狠瞪了我一眼:“你才闷骚。” 我还是一脸不以为然:“你若是不闷骚,为何觉得勾搭二字不好?” 陆志平没好气地问:“勾搭和闷骚有什么关系?” “闷骚就是暗骚呀,勾搭就是明骚呀,怎么没有关系?”我笑嘻嘻地看着陆志平,就想看看他精彩的表情。 “......”陆志平被我气得说不出话来,一脸无语地对我摇了摇头。 陆师兄,小鬼我可能说不过,说晕你是小意思嘛。 我对陆志平挤了挤眼,笑着说:“闷骚男,你有没有要到护士妹妹的电话呀?没有的话,我帮你一把。” 陆志平不悦地问:“你说谁是闷骚男?” “谁问谁就是。”说完,我对陆志平吐了吐舌头。 “师妹,你怎么老是欺负我呢?”陆志平叹了一口气。 我连忙摇头否认:“没有呀,我可是在帮你呢。” 陆志平立马回答:“我才不要你帮。” “你确定?”我歪着看着陆志平。 陆志平很肯定地回答:“当然。” 我对陆志平做了一个鬼脸,笑嘻嘻地说:“我偏要帮。” “你......”陆志平瞪着我,似乎要瞪穿我。 瞪就瞪,谁怕你! 我此刻正看着前方,眼珠子转了转,突然大叫:“美女护士,我腿突然好疼,你快点过来帮我看看。” 陆志平一听,整个后背立马僵硬起来,表情也不太自然。 “师妹,你想干嘛呀?”陆志平小声地问我,还对我使了使眼色。 我没回答,也没理会陆志平冲我使的眼色,还扬起了手,大声地说:“快来。” “师妹,我求求你了,你别这样子做,行吗?”陆志平一脸拜托。 我伸出一只食指摇了摇:“不行。” “我的好师妹,你到底想怎么样嘛?”陆志平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 “好师妹当然是想干好事啦。”说完,我对陆志平挤了挤眼,“你是不是怕了?” “我......”陆志平原本想否认,见我双眼锐利,只好压低声音说,“行,我怕了你,你别让她过来了,行吗。” 我轻轻笑了,不答反问:“她过来了会怎么样?吃了你吗?” “师妹,你没看到我这么紧张吗?你就手下留情嘛。”陆志平一脸恳求道。 陆师兄,我会手下留情的,只是我还没有玩够呢。 我笑着问:“你们不是在一起吃过饭了吗?怎么还紧张?” 陆志平条件反射地问:“谁说我跟她去吃饭了?” 我一脸迷惑地看了看陆志平:“你说的呀。” “哦,我忘了。”陆志平的眼神分明在闪躲。 我心中一动,问:“你到底有没有和她去吃饭?” “我......” “说实话!”我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没有,我是和其她人。”陆志平的头低了下来。 我皱了皱眉,问:“其她人?谁?” “我之前的一位女同学。” “她也在这里当护士吗?” “对。” “那她叫什么名字?” “她......”陆志平突然警惕起来,问,“你干嘛要问这么多?” “了解一下。” “有什么好了解的,我又不喜欢她。” “那你不喜欢她,干嘛要和她去吃饭?还要骗我们和护士妹妹一起吃饭?” “我没骗你们呀,她也是护士,再说了我们多年未见,吃个便饭而已,和喜不喜欢有什么关系。” “你明明知道我们说的护士妹妹是指文静姑娘,为什么要让我们误会?” “其实我就是怕你们误会我和那个同学之间有什么,我才隐瞒的。” “我看你和她关系蛮好,才怕我们误会。” 陆志平立马摇了摇头:“我和她关系真不怎么样,我只记得她和曲大小姐关系还不错。” “什么?”她居然和曲华依关系很好!这不得不让我惊呼起来。 陆志平不明所以地看着我:“你怎么了?” 我双眼眯起:“我觉得好巧。” “什么好巧?” 我一脸平静地说:“我们遇险时你恰好去吃饭了,寻求你帮忙时你的手机也恰好不见了。” 陆志平也听出我的话中有话,皱着眉头问道:“你想说什么?” 我一脸淡淡地说:“你觉得我想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陆志平没说话,但脸色变得惨白起来。 第一百三十九章:任他们干吧 “陆师兄,你怎么啦?”已经走近的秦暮奕看着脸色不太好的陆志平,用胳膊碰了碰他。 陆志平咬了咬牙,低着头说:“对不起,我......” 我笑着打断了陆志平未说完的话:“他被我吓到了。” 既然陆志平是在无意中被人利用了,而我也知道了真相,就没必要揪住这件事不放,所以我才阻止陆志平将这件事说出来。 秦暮奕见陆志平抬头飞快地看了我一眼,不动声色地问:“小可爱,你怎么吓他了?” “我刚刚看到你们走来,骗他是护士妹妹,就吓到他了。”我调皮地朝秦暮奕吐了吐舌头。 “这样呀。”秦暮奕不动声色地又问,“他为什么会被吓到?美女过来,他不应该觉得期待吗?” “他怕我在护士妹妹面前乱说话咯。”哎,撒了一个慌,就要用无数的慌来圆,真心不容易。 秦暮奕点了点头,我以为这件事到此为止,哪知道他又开口问:“那他刚刚为什么会说对不起?” 小鬼,你能不能放过我呀?撒谎真不好受,呜呜。 我假笑了一会,才说:“他当然得说对不起啦,他居然说他对护士妹妹没感觉,辜负了我们撮合他们的心意,你说他是不是欠收拾。” “我记得他说他们约饭了。”秦暮奕口气淡淡的。 我飞快地回答:“对呀,所以他在吃饭时当面拒绝了。” 秦暮奕笑了:“护士妹妹又没有向他表白,他拒绝什么?” “......”秦暮奕的逻辑果然够强大,我觉得我快支架不住了,只好问,“你怎么知道她没有表白?” “我刚才碰到护士妹妹了,就聊了两句,而且......”秦暮奕故意停了下来,转过脸看着陆志平,微微眯起眼睛,“你们根本就没有一起约饭。” 陆志平点了点头,直接承认:“我和她确实没有约饭。” “那你干嘛去了?”秦暮奕双目炯炯地问道。 “我和多年未见的一个女同学约饭了,我怕你们误会我和她的关系,所以我才撒了谎。”说完,陆志平叹了口气,又说,“但我没有想到......” “好了,这事到此为止吧。”我再次出声打断。 秦暮奕看了我一眼,目光带些复杂,好一会才说:“那间病房的火势已经被警察控制了,经勘察鉴定,是炸弹引起的火灾。现场如今是一片废墟,至于炸弹是装在哪里引起爆炸的,就不得而知了。” “我知道。”见秦暮奕定定地看着我,我继续说了下去,“蓝凌刚刚来过了,告诉我那双溜冰鞋被其他人调包了。” 秦暮奕眯了眯眼,冷笑起来:“看来我说得没错,他送的还真是一份贵重物品。” “......”我没说话,只是略显尴尬地朝秦暮奕笑了笑。 “咱们上车再聊吧。”李新月率先上了车,经过我时,突然小声地说了一句话,我一下子愣住了。 小鬼,原来你根本就没有遇到护士妹妹,可你却说得有模有样的,真是个大忽悠。 “小可爱,你在想什么呢?”秦暮奕坐在我旁边,搂着我的肩膀,低声问道。 我摇了摇头,轻声说:“没想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一句话。” “什么话?”秦暮奕转头看着我,轻声问道。 我轻笑着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秦暮奕对我挤了挤眼,笑着说:“有我在,你肯定是个幸福的女人。” 我撇了撇嘴,带着委屈地说:“你有多爱我,我就有多幸福,可我现在并没有觉得你有多爱我。” “我这么爱你,你居然还疑神疑鬼的,你们女人真是无理取闹。”说完,秦暮奕轻轻叹了一口气,一脸委屈。 “既然你说得那么爱我,为什么刚刚忽悠我了?”我忍不住白了秦暮奕一眼,嘴巴依旧往上翘起。 “我哪有忽悠你嘛。”秦暮奕一脸困惑。 “再说没有?!”我依旧不依不饶。 秦暮奕摸了摸头,想了好一会,还是一脸无辜地问:“小可爱,你给我一个小提示呗,好不好?” “好。”我想了想,才说,“妹妹。” “妹妹?刚刚的妹妹?”秦暮奕皱了皱眉头,想了好一会,才恍然大悟的样子,“难不成是......?” 秦暮奕没说下去,突然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李新月,而李新月故意将目光放在叶子青的脸上,当作看不见他眼中浓浓的责怪。 “好啦,别瞪啦,不是他告诉我的。”我用手将秦暮奕的脸扭向我,不怀好意地问,“说说吧,你干嘛要忽悠我?” “还不是跟某人学的。”秦暮奕突然将脸凑近我,低声说,“有些事我干嘛不能知道?你干嘛要替他遮掩?” “我......”我一时语塞,好一会才说,“毕竟这事已经过去了,我不想重提。” “可我也有知情权吧,毕竟我和你差点死在一起。”秦暮奕微微撇了撇嘴。 我笑了,问道:“这么委屈呀?难不成不想和我死在一起?” “我只是不想和你这么快就死在一起,毕竟我还是处男一枚呢,好歹也要......”秦暮奕没说下去,突然对我使了一下眼色,还故意挤了挤眼,一脸暧昧地问,“你说是吧?” 我顿时羞得满脸通红,装作听不懂暗示,淡淡地说:“我不知道。” “是吗?”秦暮奕定定地看着我,突然大笑了起来:“我看你的身体比你的嘴巴要诚实。” 我瞪了一眼秦暮奕,出声问:“你确定?” “当然。”秦暮奕很肯定地回答。 “好。”说完,我不由分说地吻住了秦暮奕的嘴,直到吻得喘着粗气才放开了他。 “这下呢?”我抬眼,挑衅般地看着秦暮奕。 “真甜。”秦暮奕伸了伸舌头,笑嘻嘻地看着我,“不过我觉得你的诚意还不够,要不再来一次?” “......”这个人真的不按常理出牌,我觉得我难以招架。 秦暮奕见我一脸呆呆地看着我,没有下一步动作,突然欺身上来,一手撑着我的头,一手搂着我的腰,眼中带笑:“要不要我给你见证一下我的诚意?” “我才......” 不要两个字我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副驾驶上的陆志平轻咳了一下,说:“拜托,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你们俩能不能稍微注意一下形象?” “别管他们,让他们继续羡慕嫉妒恨。”说完,秦暮奕狠狠地吻住我,让我差点呼吸不过来。 这个吻真是既绵长又霸道,直吻得天昏地暗,秦暮奕才放开我的嘴。但不得不说,秦暮奕的舌头还是很灵活和有吸引力的,让我欲罢不能。 “你要不要吻得这么狠?”为了掩饰我的迷恋,我故意出声抱怨。 “不吻狠点怎么证明我对你深深的爱。”秦暮奕对我眨了眨眼,那样子非常调皮。 “......”秦暮奕这话说得很合我心意,我却故意默不作声地看着面前的人。 “向天空大声地呼唤说声我爱你,向那流浪的白云说声我想你,让那天空听得见,让那白云看得见,谁也擦不掉我们放下的诺言......”秦暮奕突然摇头晃脑地唱起了《爱》这首歌。 我听得怔怔地出神,突然想起了上次跳伞时的情景,嘴角不由自主地往上提。 歌声一停,秦暮奕突然往我红红的脸蛋上吧唧亲了一口,深情款款地说:“老婆大人,我爱你,绝不忽悠你。” 就在我想回应的时候,陆志平不合时宜地说:“我说你们俩能不能消停点?” “闭嘴!”我和秦暮奕同时说出口,说完,我们相视而笑。 “老大呀,这事你管不了,还是别管了。”后排的李新月笑着开了口。 “就是呀,人家两口子心血来潮要亲热,我们就成全他们嘛。”正在开车的鲁师傅也开口说。 “.......”鲁师傅呀,你不说什么我还觉得没什么,你一说我怎么就觉得臊得慌。再说了你居然还用心血来潮这个词语,你要不要这么潮? “行,任他们干吧。”说完,陆志平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陆师兄,你不觉得‘任他们干吧’这五个字信息量太多了吗? 秦暮奕看到我不太自然的神色,温柔地牵起了我的手,笑着说:“小可爱,咱们别理他,继续干。” “......”妈呀,继续干又是什么鬼呀? “你说好不好呀?”秦暮奕将我的手摇来摇去,一脸期待地问。 “你能不能正经点?”我真的快被他们气疯了,声音变得有气没力。 秦暮奕笑着说:“我不是和你说过吗?我可以正......” “行啦。”我连忙打断了秦暮奕那句重复了好几次的话,再次没好气地说,“你能不能正经?” “当然可以啦。”说完,秦暮奕突然将脸凑了过来,声音带些一丝轻浮,“咱们继续干正经的事。” 第一百三十九章:色鬼求放过 “......”妈呀,我真是活见鬼了!还是一只大色鬼!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哦。”秦暮奕的声音轻轻地响起。 我连忙捂住嘴,和秦暮奕保持一定的距离后,才松开手,问:“你为什么会变得这么......了?” “什么?”秦暮奕歪着头看着我,眼睛里依旧带着满满的笑意。 我瞟了一眼四周,将嘴巴凑近秦暮奕的耳朵,很小声地说:“色!” “我就色给你看。”看我想躲开,秦暮奕一把抱住我,在我脸上飞快地吧唧一口后才放开我,笑嘻嘻地说,“我回答你刚刚的问题。” 我红着脸,傻呼呼地问:“什么问题?” 秦暮奕说得很大声:“就是我为什么会变得这么色的问题。” “......”要死了,这家伙居然一点都不避讳,怪不得其余的人听到都笑得前俯后仰的,连车子也开始颠簸起来。 子青呀,幸好你没醒来,不然肯定会和我一样脸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别顾着埋头呀,听我将话讲完。”秦暮奕轻快的声音从我的头顶传来。 “不听不听。”闷闷的声音发出来,如同我闷闷的心情。 “老婆大人,你生气了吗?”秦暮奕将头凑近我,轻声问道。 “......”这不是废话嘛! “老婆大人,你别生气啦,我错了。”秦暮奕轻轻地摇了摇我的胳膊,声音显得楚楚可怜。 我总算抬起了头,抱着腿,歪着头问:“你觉得你哪里错了?” “我不应该认为你是我的老婆,就对你起了色心。”秦暮奕可怜巴巴地看着我,声音透着一股无辜。 “......”这都什么话嘛,真是气死宝宝 了。 秦暮奕继续可怜巴巴地摇着我的手臂,撒娇般地说:“老婆大人,你别生气了,好不好,大不了我就克制一下。” 我忍不住开口问:“怎么克制?” “过一个小时,不,太久了,半个小时,不,也长,还是十分钟吧。”秦暮奕对我眨了眨眼,“这十分钟内我绝对不会对你起色心了,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 “......”妈呀,我绝对遇到一个不正经的人,换句话来说,就是遇到一个大色鬼。 “你不说话就表示默认,默认就这么定了。”秦暮奕笑得非常满意,继续紧紧地抱着我。 “无赖!”我忍不住冷哼了一句。 “我若不是无赖,怎么会赖上你,是吧?”秦暮奕笑嘻嘻地回答,还免费送我一个飞吻。 “......”对于这样的人,我真的感到无可奈何,只好沉默不语。 “少爷,你泡妞这么厉害,能不能给我支两招?”李新月将身子前倾,探头问道。 “当然可以啦。”见李新月喜形于色时,秦暮奕笑着补充道,“但是学费不便宜。” “咱们俩这样的关系,还要收费呀?”李新月苦笑道。 秦暮奕很认真地点头:“当然要收费啦。第一这是我的绝活,第二亲兄弟也要明算账。” “算了,我还是自己摸索吧。”说完,李新月将身子重新靠到了后座背上。 “话说你用你的绝活泡了多少妞了?”我脸带挖苦地问。 “不多不少。”秦暮奕一脸傲娇地说。 “那是多少?”我追问道,脸上带着不悦。 “你猜?”秦暮奕对我眨了眨眼。 我没好气地问:“你说我猜不猜?” 秦暮奕想了想,说:“你说我猜不猜你说的你说我猜不猜?” 嘻嘻,小鬼居然和我来这个,这可是我的强项呀,我非得饶晕你不行。 “我说你猜我猜不猜你说我猜不猜我说的你说我猜不猜?” “爱猜不猜。”秦暮奕苦笑起来。 “爱说不说。”我没好气地说。 “说。”秦暮奕一脸讨好地说,“一座城有一个人陪着过这辈子足矣。” 我面色和缓,轻声问道:“你的意思是只有我一个人?” 秦暮奕笑了,轻轻地说:“一生一世一双人,十全十美十连心。” 我心中一暖,笑着问:“一辈子一双人,兄弟不要啦?” 秦暮奕很快就说:“我心有所属,兄弟一边去。” 这家伙还挺有才气的,怪不得口才那么好,我突然对秦暮奕又增加一份好感。 “少爷,你说这句话好伤心人呀。”后座的李新月不满地说。 “滚一边去!”秦暮奕回头瞪了一眼撇着嘴的李新月,没好气地说,“你没听到本少爷在讲情话吗?搭什么嘴?” 陆志平回头:“小奕,你能不能不要在兄弟们面前风花雪月呀?我突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食色性也,你们让我发挥一下本性,又如何?”秦暮奕慵懒地靠在那儿,一脸满不在乎。 “行,大色鬼你就继续鬼话连篇吧。”陆志平耸了耸肩膀,颇为无奈。 “啊!痛!!!”陆志平弹开身子后立马回头,一脸痛苦地摸着后脑勺,“你干嘛呀?” 秦暮奕眯起眼睛,一脸威胁地说:“你说谁是大色鬼?” “谁问谁就是。”说完,陆志平对我使了一个眼色。 很好,陆师兄居然用起了我这一招,看来有好戏看喽。 秦暮奕冷笑了一下:“看来打的没错,你这个长舌妇就是得多多敲打。” “谁是长舌妇?”陆志平不满地问道。 “谁问谁就是。”秦暮奕对陆志平挤了挤眼。 哈哈,陆师兄,叫你学我,这下吃到苦头了吧。 “......”见秦暮奕又要伸手,陆志平连忙抱头求饶:“行,我不说了,这总可以了吧?” “当然。”秦暮奕笑着回答。 “啊?你怎么又打我了?刚刚不是答应得好好的吗?”刚贴着后椅背的陆志平又一下子弹开了,一脸不满地瞪着那个笑嘻嘻的人。 “我只是答应你可以不当长舌妇,并没有答应不打你的头。”秦暮奕还极其嚣张地给陆志平抛了一下眼色,目光似乎在说活该。 “你别闹了,还是和你媳妇谈谈情说说爱吧,我保证一点意见也没有了。”陆志平摸着头,一脸认真地说。 “现在还不行。”秦暮奕抱腰斜睨了一眼陆志平。 “为什么现在不行?”陆志平一脸奇怪地问。 “还有五分钟才到十分钟。”秦暮奕微微抬表,一只手指轻轻地点了一下镀金的表皮。 难不成这个大色鬼五分钟后又要对我动手动脚了?我的身子不由自地往右边挪了挪。 “放心吧,我是很守信用和时间观念的人,说了十分钟就十分钟。”秦暮奕肯定将我下意识的动作收入眼底,才故意这么说的。 “师妹,我跟你说,女人该主动时就要主动,男人才会被自己抓在手心里。”陆志平苦口婆心地劝道。 “五分钟后再说。”我对陆志平微微扯了扯嘴角。 “别呀,有一个成语叫做趁热打铁,我觉得用在此时此景最适合了。”陆志平依然一脸期待地看着我。 我一脸淡淡的表情:“我只知道有一句老话叫做: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陆志平想了想,说:“我只知道有一句老话叫做:等到黄花菜都凉了。” “凉就凉呗,黄花菜凉拌也好吃。”我依然无动于衷的样子。 “......”陆志平很失望地对我摇了摇头,回头看着秦暮奕,问,“还有几分钟了?” “一分钟。”秦暮奕微微一笑。 “行。”陆志平点了点头,轻轻哼唱起来,“我再等一分钟,或许下一分钟,能够感觉你也心痛。我再等一分钟,或许下一分钟,看到你闪躲的眼。我再等一分钟,或许下一分钟,如果你真的也心痛。我再等一分钟,或许下一分钟,你就后悔不答应我所求。” 陆志平的话音刚落,我就落入到一个温暖的怀抱,耳边出现了极其轻柔的声音:“我其实一分钟也不想等。” “......”我没说话,只想暴打陆志平一顿。这家伙居然还对我挤了挤眼,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到了。”我见鲁师傅在倒车,连忙推了推那个结实的胸膛。 “好。”秦暮奕轻声答应着,但一动不动。 “放手。”我斜睨了眼前人一眼。 “不好。”秦暮奕的声音像在撒娇。 我没好气地问:“你想干嘛嘛?” “你觉得我想干嘛嘛?”秦暮奕头也不抬地问。 “我觉得你应该放开手。”我又推了一把秦暮奕,奈何他纹丝不动。 “不好。”秦暮奕居然将我抱得动紧了,让我身子不能动弹。 “我腿好痛,我要找扁先生给我瞧瞧。”我装作一脸痛苦地说。 “若是你的腿能痛,证明好了,更不用瞧了。”秦暮奕淡淡的回答。 “......”好吧,算你赢了。 “师妹,别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陆志平临下车时,丢给我一计暧昧的眼神,这才笑着走开。 我忍不住大声地喊:“陆师兄你别走,你几个意思嘛?” “好自为之。”陆志平头也不回地对我挥了挥手。 好自为之?什么意思嘛? “姐,我先带子青给扁先生看看了。”见我带着求助地目光看着他,李新月耸了耸肩,说,“姐,我爱莫能助,你好好保重。” “臭小子,你说什么?!”我实在忍不住出声质问道。 “好自为之吧。”李新月对我挤了挤眼,也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很好,一个个给我等着,我非秋后算账不可。 “老婆大人,你怎么生气了?”秦暮奕笑着问。 我仍旧气呼呼地说:“你瞧瞧他们,都说的什么话!” “大实话呀。”秦暮奕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笑意。 我不满地问:“你到底帮谁呀?” “帮我自己。”秦暮奕一边说一边向我靠了过来。 “你想怎样?”我瞪着大眼问道。 “你觉得你口中的大色鬼会对你怎么样呢?” “......”我想了好一会,才说,“会放过我。” “那你确实想多了。”说完,秦暮奕的脸凑得更近了。 第一百四十章:我来看看你 “你过得还好吗?”我一脸平静地看着眼前剃着光头,长满了胡茬子的简钰轻声问道。 这已经是我第三次请求见简钰了,他总算答应了。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想来看看简钰,但我就是想来看看他。 “挺好的。”简钰轻声回答后,就坐到了我对面的木板凳上,手铐随着动作发出了叮叮当当的碰撞声。 “那就好。”说完,我低下了头,咬了咬嘴唇。我原本以为可以和他像平常一样叙叙旧,可是现在的气氛却显得有些尴尬。 “嗯。”简钰微微扯了一下嘴角,一脸平静地看着我。 好一会,我才轻轻叹了一口气:“你是不是在怪我?” 简钰的脸上带些困惑:“怪你什么?” “怪我破坏了你的计划,让你坐了牢。”说完,我的双手交叠在一起,想缓解自己的紧张。 “傻丫头。”简钰轻轻笑了起来。 “什么?”我抬起了头,瞪着大眼看着眼前人。 “其实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我还怕你怪我。”简钰用一双充满感激的眼睛看着我,继续说了下去,“我真没有想到你会来看我,还关心我过得好不好。” “既然你没有怪我,那你之前为什么要拒绝我来看你?”我一脸不解。 简钰微微皱了皱眉,一脸歉意:“因为我不值得你来看我,听说你差点就活不过来了。” “值不值得可不是由你说了算,再说了我的命一向很硬。”说完,我话锋一转,“那你这次怎么答应了呢?” “事不过三,我怕我再拒绝你,你就真的不来看我了。”简钰突然轻轻叹了一口气,低声说,“你知道吗?你是第一个要来看我的人,也是最后一个。” 我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蓝凌呢?他没来看你吗?” “没有。”简钰的表情淡淡的,似乎看穿了世事炎凉,“自从法院判了我终生监狱,我这辈子就废了,还会有什么真心朋友。” 我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眼珠子转来转去。 “所以呀,也就只有你这个傻丫头会想来看看我。”简钰的嘴角微微一扯,“我已经知足了,谢谢你。” “我一直拿你当成我的朋友,你不用说得这么客气。”我的语气极为诚恳。 简钰用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我:“若是我说我也一直将你当作朋友,你信吗?” “信!”我点点头,说得很肯定。 简钰微微一笑,缓缓开了口:“你知道吗?虽然被关在这里,但我晚上睡觉却睡得很踏实。” 我愣住了,好一会才开口:“你若是早点放下仇恨,就会让自己活得更自在。” “我对别人从来就没有仇恨,我只对我自己有仇恨。”见我瞪大眼睛看着他,简钰轻轻叹了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人一辈子最难改的就是命,人一辈子最难还的就是情。” 若不是简钰的出身,若不是他要还他爸爸的养育之恩,他确实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时也命也,只能认也。 见我在发呆,简钰轻轻地开了口:“其实我在这儿挺好的,想看书的时候能看会,想睡觉的时候能睡着,这种感觉就像在华峰寺里的那段时光,让我觉得内心特别宁静。”“听到你这么说,我觉得特别开心。”我笑得特别真诚。 简钰看着我,突然说:“对了,我一直忘记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我歪了歪头。 “你还记得我们在华峰寺偶遇的那次吗?”说完,简钰的嘴角一扯。 我点头,笑着说:“当然记得。” “下山坐公交时,你在车窗上先画了一个心,然后将心变成一个苹果,我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简钰停顿了一会,又说,“我怕你再不告诉我,就成了我永远的不解之迷了。” 我看到简钰脸上的伤感一闪而过,我轻轻地说:“我决定还是不告诉你。” “为什么?”简钰的脸上带着不解。 我笑了:“这样你就能一辈子想起我这个朋友了。” 简钰愣了一会,才开口问:“你真的想我一辈子想你吗?” “对呀,你可是我的朋友。”我努力让自己笑得很自然。 简钰也笑了会,轻声说:“你告诉了我,我也会想你一辈子的,因为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的朋友。” “唯一?”我脸上带些不解地问,“蓝凌不再是你的朋友了吗?” 简钰脸上的肌肉动了动,口气却淡淡的:“曾经是不代表以后都是。” “你知道吗?我当时想说的是当我们以为别人要给一颗心的时候,其实别人只想给个苹果而已;当我们认为这只是一个苹果的时候,其实这里面也有一份心意呢。无论何时何地,既不奢求又懂得感恩,内心才会活得踏实。” 简钰静静地看着我,好一会才问:“你想说什么?”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出口:“其实我觉得蓝凌并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他不来自有他的理由,他应该还将你当成是他的朋友。” “也许是吧,可是我已经不想去想他有什么苦衷了,再说了他不来,于他于我都好。” “你就真的希望他不要来吗?” “对。”简钰的目光变得黯淡起来,“我都这样了,就让我无牵无挂吧。” “可他毕竟是你最好的朋友,你不会觉得失落吗?”我还是不能理解。 简钰面无表情地说:“我承认在这一个月里,曾经有过失落,但我现在真的不在乎了。” 我没说话,目光看向了我的左大腿。在这一个月里,扁一行先生给我做了详细的康复方案,还有秦暮奕每天给我坚持按腿,我的左大腿已经有知觉了,现在已经能正常走动了,只是...... “你的左腿怎么样了?”简钰顺着我的目光,出声问道。 我一脸开心:“好了。” “这么快就好了?”简钰表示很怀疑。 我撇了撇嘴,装作不满地说:“看来你巴不得我不好嘛。” “怎么会,我倒希望你没挨那一枪。”简钰的神色不变,目光却变得轻柔起来,“若是我知道你会挡那一枪,我肯定不会开枪的。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不用和我说对不起。”我一脸认真地看向了简钰,“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也知道你很担心我,所以我才会来看看你。” “谢谢你对我的信任,谢谢你能让我安心。”简钰的语气很诚恳。 我笑了:“都说是朋友,你还那么客气干嘛?”简钰一脸认真地说:“该感谢的还是要感谢,该道歉的还是要道歉。” “由你吧。”我微微一笑。 简钰目光一闪,问:“我妹妹她怎么样了?” “她......”我微微皱了皱眉,好一会才说,“她被抓了。” 简钰的神色一变:“她做什么了?” 我淡淡地开了口:“她买凶 杀人和投放炸弹,虽然没死人,但已经构成了故意伤害罪。” 简钰幽幽地开了口:“她想杀谁?” “我。”我尽量让自己语气变得淡淡的。 简钰定定地看着我,突然摇了摇头:“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来看我?” “她是她,你是你,我为什么要迁怒于你?”我说得极其诚恳。 “可我差点......” 我飞快地打断简钰未说完的话:“你刚刚也说你不是故意的,再说了我也不相信你是故意的,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还要计较这么多?” 简钰突然咧嘴笑了:“看来我的眼光不错,结交了你这么一个朋友。” 我搔了搔头,面带些不好意思:“其实呀,我之前还以为你在恨我破坏你的计划。” “说实话,我要感谢你,因为我真不想杀人。”简钰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杀人会让人做恶梦的,我曾经......” 我怕简钰说出他杀了三个人的事,飞快地打断:“好了,我知道了。” 简钰飞快地看了我一眼,突然笑了:“你在担心我吗?” 这不是废话吗?你若是承认你的罪行,你肯定会判死罚的。 我一脸认真地看着简钰:“你好好呆着,我有空就来看看你。” 简钰摇头,语气很肯定地说:“你以后不要来看我了。” “为什么?” “我若是习惯了你来看我,等你哪天不来看我了,我怕我会忍不住恨你。”简钰苦笑了一下,才说,“人有时候真是奇怪,道理明明都懂,却未必能做到。” “可我想来看你呢?”我一脸委屈的样子。 “你若是能偶尔将我放在心上,我就满足了。”说完,简钰站了起来,“时间不早了,你就先回去吧。” 我没动,好一会才说:“你先走。” “不,我要看着你走。”简钰语气很坚持。 “好。”我站了起来,笑着说,“我会想你这个朋友的。” 见简钰对我笑了笑,我又说:“我有空的话,能给你写写信吗?” 简钰点点头,轻声说:“好。” 就在我一瘸一拐地往前走时,简钰的声音带着颤抖:“你腿怎么啦?” “还在康复期,很快就好了。”我一脸不以为然,其实我知道,好不好就要看运气了。 “真的?”简钰目光带着不相信。 “真的!”我说得很肯定。 “好。”简钰点点头,想了想,又说,“若是过段时间还没好的话,去找‘无因老人’吧,他对这一块很在行的。” “好。”我朝简钰挥挥手,笑道,“你多保重,我会给你写信的。” “朋友,你也多保重。”简钰的声音带些一些伤感。 我鼻子一酸,强忍着没回头,继续往前走去。 第一百四十一章:朕是干爸爸 出了大门,一阵寒风吹来,让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 我的双眼微微眯起,已经如今十二月了,再过一个月就是元旦了,看来旧的一年就要过去了。 “小可爱,还傻站在这儿干嘛?不冷吗?”说完,秦暮奕将身上的外套披到我的身上,我顿时暖和起来。 我看着秦暮奕的脸色微微一变,还哆嗦了一下,一边脱衣一边笑着说:“大傻子,你将衣服给了我,你不冷吗?” “冷。”说完,秦暮奕制止了我的动作,“可是再冷,也不能冷到你,不然我会心疼得要死。” 我心中一暖,笑着说:“咱们先上车。若是你冻感冒了,我也会心疼的。” 就在我率先向前走的时候,秦暮奕一把按住了我的肩膀,我刚偏头去看他,他已经打横将我抱了起来。 “啊......”我轻呼了一下,顺势抱住了让我觉得温暖的腰板,继续说,“你这是干嘛呀?” “不干嘛,就是抱抱你咯。”秦暮奕笑了笑,大步往前走去。 我抿嘴一笑:“好吧,本公主成全你的公主抱。” “朕听公主这么说,甚是高兴。”说完,秦暮奕对我挤了挤眼。 我微微眯起了眼睛,语带威胁地问:“你确定你是朕?” “是滴。”见我的双手不安分地在他身上游走,秦暮奕笑着扭了扭身子,补充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当你的干爸爸。” 当我的干爸爸?好大的胃口呀。 “去你大爷的。”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秦暮奕对我挤了挤眼:“大爷就免了吧,毕竟辈分大了点。” “......”我没说话,给了秦暮奕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这车你从哪里搞来的?”秦暮奕将我放到一辆三轮车的后座上,我忍不住出声问道。 这辆三轮车是军绿色的,造型很独特,后座不旦宽敞,还是用真皮做的,这种改良的三轮车一看就价格不菲。 “你觉得怎么样,酷吧?”秦暮奕抱胸看着我,一脸得意。 “确实很酷。”我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 “那行,本少爷带你游街去。”秦暮奕拍了拍手,一副跃跃欲试的感觉。 我歪了歪头,笑问:“你会开?” “当然。”秦暮奕极其潇洒地坐了上去,笑着说,“本少爷的绝活可多着呢,以后你就会慢慢发现了。” “鲁师傅人呢?”我们刚刚是坐鲁师傅的车过来的,现在车和人都不见了。 “他退休了。” “退休?” “是呀,让他回老家养老了。”秦暮奕将钥匙插上,笑着说,“你现在有我这个专职司机,也用不上他了。” 我抓紧扶手,笑着说:“那你好好表现,别给我丢人现眼。” “你别少瞧你的干爸爸,活儿保证让你满意。”听得出来,秦暮奕的声音显得很自信。 这话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我忍不住出声:“喂!” “啥?”秦暮奕笑着问,但没有回头。 我的眉毛微微聚拢:“你可不可以不要说是我的干爸爸?” “给个理由。” “我不喜欢。” “可我喜欢。”秦暮奕回头,定定的看着我,一脸认真的说,“小可爱,我知道你从小没有爸爸,不知道爸爸是怎么样子的。没关系,以后有我,我既当你的干爸爸,又当你的好老公。” 小鬼,你知道吗?听了你这句话,我真的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我的心情。 见我愣在那儿,秦暮奕咧嘴一笑:“你只要乖乖听话,我都会非常疼你的。” 我微微一笑:“我若是不乖乖听话呢?” “打你。”见我不满地瞪了他一眼,秦暮奕笑着补充,“pp。” “你好无聊哦。”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跟我在一起,绝对不会无聊的。”秦暮奕对我突然坏笑起来,“我说过我有的是绝活。” 正是正经不过一秒! 我没好气地问:“你干嘛笑得这么放荡?” “你从哪里看出来的?”秦暮奕笑着反问。 “你脸上呀。” “这样你都看得出来,看来你的思想不纯洁呀。”说完,秦暮奕还摇了摇头,显得很嫌弃的样子。 拜托,该受嫌弃的人是你不是我。 我瞪了秦暮奕一眼:“你才不纯洁,所以才表现得那么明显。” “我觉得我挺纯洁的,但我承认我对你确实有不纯洁的思想。” “这是大庭广众之下,你能不能......?” 秦暮奕笑着打断了我:“你也知道在大庭广众之下呀,那你干嘛要引诱干爸爸嘛?对你犯罪了怎么办?” “......”我不想说话,再次丢给他一个无语的眼神。 “行啦,不逗玩你了。”秦暮奕收起了笑容,一本正经地说,“你坐好,我要开车了。” “等等。”我连忙将身上的外套脱下,递了过去,“风大,你赶紧穿上。” 秦暮奕接过了衣服,但又丢在我的身上,口气像在命令:“你给我穿好,不许再胡闹了。” “谁胡闹了?” “谁问谁就是。” “你怎么也学会这句了?” “这句话谁不会。”秦暮奕一脸傲娇。 “这句话明明是我先说的。” “那又怎么样?” “没怎么样,我就是告诉你一声。” “行,马宝宝最聪明了。”说完,秦暮奕还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发,似乎我就是他眼中乖巧的小宝宝。 对上秦暮奕溺爱的眼睛,我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从来没有人会以这样的口气和这样的方式对我,我的心变得再次柔软起来。 “好好开车,别弄乱了我的发型。”我怕我真的掉眼泪,连忙轻轻地打掉了秦暮奕放在我头上的手,声音故作很平静。 “怕弄乱发型呀?”秦暮奕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很不巧,你坐这车绝对会将你的发型吹个稀巴烂。” “你废话怎么这么多?” “这是干爸爸给你温馨提示嘛。” “行啦,我知道了,快点开车吧。” “好嘞,我的宝贝公主。”秦暮奕转过头,眼睛盯在前方。 我忍不住伸手拍了一下秦暮奕的后背,笑骂:“你是不是又想称王称霸了?” “朕的地盘,朕作主,宝贝公主你就安心坐车吧。”说完,秦暮奕将车子启动了。 “你知不知道,你这几天给我起了不少称呼了?” “宝贝公主莫气,这都是朕对你的爱称。” “你能不能不要以朕来称呼自己呀?” “可以,怎么不可以。”就在我满意地点点头时,秦暮奕又说,“你叫我一声干爸爸听听?” “你说什么?风太大,我听不见。”我故意装作听不见,事实上风也挺大的,吹得我脸上的皮肤干干的。 秦暮奕立马停车,回头看着我,笑着说:“这下你总该听见了吧?” 我看了一眼秦暮奕,突然一声不吭就下车,直到他拉了我一把,我才站定,一脸怒容。 “你干嘛啦?”秦暮奕奇怪地看着我。 “我生气了。”说完,我还将嘴巴高高跷起。 “怎么啦?”秦暮奕对我眨了眨眼睛,似乎很无辜。 “还怎么了,你看看你的嘴巴,都冻成什么样子了。”我紧紧皱着眉头,试图甩开了他的手。 “宝贝公主知道疼人啦?”秦暮奕顺势放开了我的手臂,笑着将车子停好。 “主要是你冻感冒了,谁来疼我嘛?”我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你就不能换位想一想嘛,若是我冻感冒了,你就可以来疼疼我了。”秦暮奕对我挤了挤眼。 “我才不要。”我走过去,将衣服给秦暮奕披上,笑着说,“公主是有公主病的,怎么能去照顾病人呢?” 秦暮奕一下子将我抱住,笑着说:“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也会照顾好你的。” “你身上好冷。”我皱了皱眉头。 幸好我刚刚发现得早,若是再这么吹凉风,他的身体肯定受不了。 真是一个大傻瓜,这么冷还要逞能,就不知道对自己好点嘛。 “我抱抱你就不冷了。” “那你总不能一直这么抱着吧?那么多人看着呢。”我低着头,不敢去看来来往往的路人。 “在我眼中只有你,只有你,只有你。重要的事情要说三遍,你知道吗?” “可在我眼里......” 秦暮奕飞快地打断了我的话头:“你敢说什么惹我不高兴的话,我保证你会后悔。” “你敢威胁我?” “谁让你惹我生气嘛。” “你自己爱生气,关我什么事嘛。” “只有你的事才是我的事,那怎么能不关你的事?” “你威胁我还有理了?” “你惹我生气你还有理了?” “......”我叹了一口气,“你还真会倒打一耙。” “怎么会呢。”秦暮奕轻轻地摸了摸我的头发,“我说过,只要你乖乖听话,朕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你能不能乖乖听话,放开我呢。”我没好气地说。 “当然。”秦暮奕果然一下子放开了我,但伸出了一只手,对我挤了挤眼。 “怎么啦?”我歪着头,一脸不解。 “牵我走。”秦暮奕一脸傲娇。 第一百四十二章:没脸见人了 我笑了:“你不是我的干爸爸吗?怎么还要我牵你走呢?” “别那么多问题,乖乖听话。”秦暮奕斜睨我一眼,开启了霸道模式。 “偏不。”我扭头,还抬起了下巴,一脸不答应。 “哎,看来干爸爸不好当。”秦暮奕苦笑了一下,上前牵过我的手,“宝贝公主,走吧。” “去哪?”我顺从地跟上秦暮奕的脚步。 秦暮奕对我温和一笑:“陪你逛街呀,女人不都爱逛街吗?” 我连忙摇头:“我不想去。” 秦暮奕扭头看着我,好奇地问:“那你想去哪?” 我想也不想就回答:“旅游。” 秦暮奕微微点了点头,问:“你想好去哪了吗?” 我连忙点头表态:“想好了。” “去哪?”秦暮奕追问道。 我笑了笑,一脸神秘:“保密。” “对我也保密?”秦暮奕撇了撇嘴。 我点头附和:“当然。” “行吧,朕就准了你的请求。”秦暮奕突然停住,笑着说,“朕用车载你去,如何?” 我一愣,睁着大眼,问:“你不会想说用这辆拉风的三轮车载我去吧?” “公主答对了,朕奖你一个吻吧。”说完,秦暮奕偏头,对我嘟起了嘴巴。 “别闹了。”我轻轻地用手将他的脸打偏,一脸认真地说,“开这个车会冷死你的。” “我多穿件衣服就好了。”秦暮奕毫不介意地说。 你不在意你自己,我可在意呢。 我咬了一会唇,可怜巴巴地说:“你就不怕冷死我吗?” “我......”秦暮奕偏头想了一会,对我挤了挤眼,说,“我到时给你在车子上面安装一个公主床,你多放几床被子,这样就不会冷到了。” 光是想想,就够辣眼睛的,真亏他想得出来。 “你想得真是周到。”我苦笑起来。 “那是。”秦暮奕似乎没听出我言语中的挖苦,还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 我没打算和秦暮奕贫嘴,就说:“我打个电话给子青,让她准备一下。” “这么冷的天,你真打算去呀?”秦暮奕在一旁呆呆地看着我,敢情刚刚都当我和他在开玩笑。 我在床上躺了足足一个月了,是真心想出去散散心的。特别是和简钰聊天后,更想出去透透气了。 “天气再冷也冷不过人心,再说了有我在,你还觉得冷吗?”我对秦暮奕眨了眨眼。 秦暮奕耸了耸肩膀:“我是没意见的,只要你带上我。” “我就不带你。”我抬起了下巴,显得很高傲的样子。 “你真的想好了?”秦暮奕一副很自信的样子。 “想好了。”我装作很肯定的样子。 “很好,那你哪都去不了了。”秦暮奕对我使了一个眼色,似乎在说看你做的好事。 “为什么嘛?”我撅起了嘴巴,非常不满的样子。 “不为什么,反正你是哪儿也去不了了。”秦暮奕傲娇地看了我一眼,还冷哼了一下。 我也跟着冷哼了一下:“又动不动来威胁我了。” “谁让你不带我,这是对你的惩罚。”秦暮奕用眼角瞥了我一眼,分明在说你活该。 我想了想,说:“给我一个带你的理由。” “第一我的怀抱是很温暖滴。第二我的为人是很体贴滴。第三你离我远了,你会非常想我滴。”秦暮奕说得倒是振振有词,让人不能拒绝。 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别臭美了,谁会想你?” “谁问谁就是。”秦暮奕一本正经地说。 “......”我扭头看着秦暮奕,突然有一阵子失神。由于他的脖子很长,显得很有气质,让他看起来更加帅气。 我是不是真的爱上这个家伙了?为什么会觉得他越来越帅呢? “你怎么不说话了?”秦暮奕的嘴边又冒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谁让你又来这一招的。”我连忙将双眼看着前方,生怕一个不小心会泄露自己的感情。 “我就喜欢重复用,毕竟我是很念旧的人。”说完,秦暮奕还故意捏了一下我的手掌心,对我眨了眨眼睛。 我歪了歪头,不解地问:“这跟念旧有什么关系嘛?” “当然有啦,我记得你说你是第一个说的,我当然得紧紧地跟着你。”秦暮奕笑得很得意。 见秦暮奕记得我说过的话,我内心很欢喜,表面却很镇定:“我看我这辈子注定要败给了你。” 秦暮奕连忙问:“那你会乖乖听我话的,对不对?” “你想得美!”我很大方地赏了某人一个鄙视的眼神。 秦暮奕丝毫不以为然,还振振有词:“看来你是败给了完美的我。” “你又来臭美了。”这真的让我哭笑不得。 “谁让我有这方面的资本呢。”秦暮奕的脸上全是自信的笑容。 我表示真败了,只能转移话题了。 “行啦,不跟你扯了,我要给子青打电话。”我低下了头,认真地找起了叶子青的电话。 “你先跟我来。”我刚一回头,秦暮奕又不由分说地抱起了我。 “你干嘛又抱我呀?赶紧放我下来。”这里人来人往的,实在不宜动不动就抱吧? “偏不。”这个语气和神气很像前不久的我,这家伙又来模仿我了。 我将头埋低,低声地问:“那你带我去哪?” “先带你进屋,外面可冷了。”说完,秦暮奕拔腿就走,边走边低头看我,“你这个样子显得好听话,像只乖巧的猫。” “如果我是一只猫,我肯定会抓花你的脸。”哼,这就是你随便打比喻的惩罚。 秦暮奕笑着问:“你舍得?” “当然,又不是我的脸。” “我变丑了,你也跟着丢脸吧?” “有什么好丢脸的,再说了就没人跟我抢你了。”说到最后,我才反应过来,我说错话了,可已经迟了。 “你的重点是不是怕我被人抢走呀?”秦暮奕笑得很开心,还对我挤了挤眼。 “能抢走的都不属于我,我怕啥。”我一脸淡漠的样子。 “毕竟你曾经拥有过嘛。”秦暮奕笑着回答。 “曾经?你什么意思?”我白了眼前人一眼。 秦暮奕苦笑起来:“我就打个比方,反正我绝对不会被人抢走的。” “你这个比方打得实在太烂了。”我撇了撇嘴。“是,你教训得极是。”秦暮奕的态度显得很良好。 我正想说什么时,秦暮奕就近找了一家商店。就在他用后背推门而进的时候,我抬头看了一眼招牌,差点没将我羞死。 天啊,这家伙居然要带我进一间成人用品屋!虽然我从来没有进去过,但我知道里面卖的都是什么类型的产品。就在我想出声制止的时候,我们已经进屋了。 “好了,你打电话吧。”秦暮奕笑着要将我放下来。 我紧紧抱住秦暮奕的后腰不放,将头深深地埋入他的胸膛,红着脸低声说:“我们快出去啦。”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了,是不是冻得发烧了?”秦暮奕一脸关怀的问。 “是,快点出去。”我真恨不得马上立刻就出去,至于说了什么都不是重点。 秦暮奕连忙摇头,一眼认真地说:“那更不能出去了,我怕你烧得更严重。” “......”好一会,我才听见了自己的声音,皱着眉头问“小鬼,你是故意的吧?” “什么?”秦暮奕一脸奇怪地问。 “你带我来这种地方是什么意思?”我真恨不得掐着他的脖子大声质问他是几个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我就是......”秦暮奕一边开口解释一边打量了一下店内,突然停住不说,脸上也泛起了红晕,“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刚刚只顾着和你聊天去了......” 我看到秦暮奕也脸红了,知道他不是故意的,连忙出声打断:“行了,别解释了,咱们快点出去。” “就这么空手出去?不好吧?”秦暮奕带些为难的问。 难不成你还想买点什么?! “没什么不好的,快走 。”我实在不想呆在这儿。 “先生,请问您需要买什么产品?”一个好听的女声突然从后面传了过来,我将头埋得更深了。 真是没脸见人了! 早知道我刚刚就留一个心眼了,可就是没有早知道..... “我想买什么?”秦暮奕想了想,突然认真地问:“我能不能什么都不买,就看看?” “......”女店员沉默了一会,才笑着说,“当然可以,您想看什么产品呢?” “我也不知道,就想随便看看。”秦暮奕的声音显得很无辜。 “可以,要不要我给您介绍一下?”女店员笑着询问。 “我就看看,就不耽误你时间了。”秦暮奕委婉地拒绝。 “没事的,反正我现在有时间。”女店员笑着回答。 美女呀,你卖这个不会不好意思吗?干嘛还要穷追不舍呢? “老婆大人,你要不要美女给你介绍一下产品呀?”秦暮奕不怀好意地问。 整我是吧,看看我不整坏你。 “老婆?亲爱的,你终于肯离婚娶我了?”我一下子将头抬高,一脸高兴地问。 “......”秦暮奕一脸黑线,见女店员的脸上挂着一丝鄙视,连忙出声解释,“其实她......” 我出声打断:“亲爱的,你先将证给办好,咱们再来也不迟嘛。” “你确定办完证再来?”秦暮奕突然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妈呀,他这是当真的节奏呀。 第一百四十三章:我们有家了 正在我不知怎么回答时,门被推开了,我看到来人后,眼珠子差点掉到了地上。 居然是他! 相遇很巧合,地点却很不巧。呵呵,这下都尴尬了吧? 李新月也愣住了,脸上一红,好一会才出声:“姐,少爷,你们也在呀。” 我笑得有些尴尬,秦暮奕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你们等会。”说完,李新月推开了门,对门外的人说,“子青,姐和少爷都在里面呢。” 子青居然在门外,看来是不好意思进来了。 “我们出去聊。”我连忙拉了拉秦暮奕的衣袖,示意他快点出去。 秦暮奕却一动不动,一本正经地问我:“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什么问题?”我决定装傻。 “领完证再来?”秦暮奕一脸暧昧地看着我,声音很轻柔。 “有什么事出去再说。”我微微皱了皱眉头。 这个时候在这个地点来和我讨价还价并不合适吧? “你不回答我就不走。”秦暮奕一脸坚定,要和我扛上。 “随你吧。”我故意说得模棱两可。 秦暮奕以为我答应了,笑呵呵地说:“咱们这就去打结婚证。” 在一旁的女店员看到秦暮奕猴急的样子,嘴角边的冷笑加深了,眼中的鄙夷也加深。 姑娘,我就开开玩笑,你别当真呀。但我也没有想到去解释什么,毕竟越解释越尴尬,别人也越不相信。 “走吧。”我出声催促道。 “好。”秦暮奕笑呵呵地往外走。 “子青,好巧,这也能遇到。”出了大门后,秦暮奕朝叶子青暧昧地笑了笑。 叶子青脸上一红,声音拉得很低:“你们怎么也在这儿?” “其实我们来这儿守株待兔,果然逮到你们了。”秦暮奕对叶子青挤了挤眼。 “......”叶子青没说话,脸却更红了。 “你干嘛要逗人家子青嘛?”我瞪了一眼秦暮奕。 “你的意思是我们是直奔主题的?”秦暮奕笑着问。 “什么叫直奔主题,我们明明是误打误撞的。”我一脸认真地说。 “我怎么觉得是歪打正着?”秦暮奕笑得很开心的样子。 “懒得跟你说,快点放我下来。”我试图挣开秦暮奕的怀抱,他却将我抱得紧紧的。 “别急。”对我说完,秦暮奕转头又对李新月说,“我要的东西你都准备好了吗?” “好了,在车上呢。”说完,李新月又补充了一句,“我们能一起吗?” “这个我哪管得着。”秦暮奕笑着说。 “你们在说什么?”我表示真的听不懂他们的暗语。 “呆会你就知道了。”说完,秦暮奕回头看了一眼招牌,笑呵呵地说,“我记住这个地方了,咱们呆会再来。” “你要来自己来,我可不陪着你。”我连忙出声,一脸不情不愿。 “来这儿不用你陪。”秦暮奕对我挤了挤眼,见我睁着大眼,又说,“你在屋里陪着我就行。” “......”这句话我只能当作听不懂,于是沉默不语。 “我就知道你会同意的。”说完,秦暮奕低头在我脸上落上一吻。 “同意什么了?”我急急地问。 “你懂的。”秦暮奕对我挤了挤眼。我正想说点什么,李新月开口问:“少爷,你就一直这么抱着姐吗?” “我体力可是很好的。”秦暮奕对李新月使了一下眼色,李新月点点头,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 男人的话题,女人最好回避。所以我和叶子青对视一眼后,都很识趣地闭嘴。 “小可爱,感到兴奋不?”秦暮奕放下我后,就挨着我坐好,回头笑嘻嘻地问。 “不懂你在说什么。”我睁着大眼说。 “我们即将去一个很神圣的地方。”秦暮奕突然紧张起来,手心也沾满了汗。 “什么神圣的地方?”我心中猜到秦暮奕要带我去哪儿,我还是开口问道。 “呆会你就知道了。”说完,秦暮奕将目光放在了李新月的身上,“我的东西呢?” 李新月将驾驶座旁边的一个文件袋递了过来,说:“少爷,你检查一下东西有没有漏。” “好。”说完,秦暮奕还特意拿眼角瞟了我一眼。 我看到文件袋里装着我和秦暮奕的身份证和户口本,还有一些银行卡和房产证什么的,看来我的猜测完全正确。 “咱们真的去领证?”我瞪着大眼问。 “难不成你不想?”秦暮奕偏了偏头,突然大笑起来,说,“还是你希望我娶一个,然后离了再娶你?” 我狠狠了剜了秦暮奕一眼,不满地说:“我刚刚开玩笑的,难不成你要当真?” “我想当真呀,就怕你不同意。”秦暮奕还对我挤了挤眼。 我忍住了心中的不快,冷冷地说:“我怎么会不同意,你要找就去找呀,看你找不找得到。” 李新月很快就说:“姐,少爷这种既多金又帅气,还温柔体贴的总裁,大把女人想倒追他,可他就是瞎了眼,非娶你不可......” “哇哇!疼!”李新月正说得口沫横飞的时候,突然一个文件袋不偏不倚地打到了他的头上,让他忍不住大叫起来。 我抽回了手,表情淡淡的:“疼就对了,那就给我乖乖闭嘴。” “姐,你怎么这么霸道,话也不让人说了。”李新月摸着头,一脸委屈。 “没让你不说话,只是让你别胡说八道而已。”我不冷不热地说。 “我没胡说,我说的是事实。”见我又要将文件袋朝他打过来,李新月连忙抱头求饶,“事实是我不该说事实,好了吧?” “你还想讨打,是吗?”我一脸威胁。 “当然不想,那你就当我是胡说八道好了,切记要手下留情。”李新月双手合拢,一脸拜托。 就在我冷哼了一句时,李新月偏头,对静静坐在那儿的叶子青撒娇道:“老婆,你亲爱的老公都被人欺负成这个份上了,你怎么帮都不帮一下呢?” “有吗?”叶子青一脸呆呆地问。 “怎么没有。”李新月连忙低头,指了指他的头,继续委屈地说,“你看这里都快肿成包子了。” “没有呀。”叶子青看了看李新月的头,口气显得风轻云淡和漠不关心。 “哼!”李新月抬头,左右都看了一下,气呼呼地说,“我算看清楚你们俩人了,一个重色轻友,一个重友轻色。” “那你呢?”我笑着问。 李新月飞快地回答:“我什么都不重。” 我一本正经地点头:“正是因为你什么都不重,所以你活该被欺负。” “......”李新月叹了一口气,说,“算了,不和你们扯了,反正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我笑得很开心:“如果你是秀才,肯定是酸得没法酸的秀才,不然说话怎么会那么酸。” “我哪有酸啦,我是......” 秦暮奕威严地声音响起,打断了李新月的话头:“你的废话怎么那么多,还不快点开车。” 李新月回头,一脸委屈:“少爷,我刚刚可是在帮你耶。” “那你帮上忙了吗?”秦暮奕的表情淡淡的。 “貌似没有。”李新月老实的回答,还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 “难不成你没帮上忙还想领功呀?”秦暮奕突然笑了起来。 李新月也跟着笑了,但笑容带着尴尬:“可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你可以有苦劳。”见李新月面带欣慰之色,秦暮奕又说,“苦劳就是辛苦劳动的简称,那就劳烦你快点开车了。” “......”李新月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看来不要强出头,不然里外都不是人。” “知道就好。”叶子青在旁边轻轻地笑着。 “老婆,你可知道你老将胳膊往外拐这种行为很不好吗?”李新月不满地看着叶子青。 “谁有理我就帮谁。”叶子青轻轻地说。 “意思是我没理了?”李新月不满地问。 我见叶子青只是微笑,并不作声,我就笑着说:“小新,你总是无理取闹,难不成还有理了?” “我哪有。”李新月一点都不承认。 “你哪里没有。”我笑着说。 “不和你们说了,你们都会只欺负我一个人。”说完,李新月就将车子启动了。 “小鬼,今天是什么好日子?”我出声问道。 不然怎么会挑今天去登记结婚呢? 秦暮奕轻轻搂着我,柔声说:“我只知道今天是你出院的好日子。” 我心中一阵感动,却什么话也没有说,轻轻地笑了起来。 “小鬼,你希望我以陈秋月的身份和你登记结婚吗?”我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身份证上。 我记得当时办这张身份证的时候,还是陈院长陪同我一起去办理的,如今看来,真是物是人非。 秦暮奕点了点头,说:“马青这个身份是为了让你尽情地浪一圈而已,你的真实身份还是不变的。” “什么叫浪一圈?”我的双眼微微眯起。 “就是浪迹天涯的意思。”秦暮奕赔笑解释,又说,“现在你有我了,你不会觉得在流浪了,因为我是你的家人,我们有家了。” 我们有家了这五个字突然重重地撞击我的心扉,我的眼圈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 我的心一直在流浪,如今终于可以不再漂泊了,这种感觉真好,比中了彩票还好。 好一会,我才低声问:“那你喜欢我叫马青还是叫陈秋月呢?” 秦暮奕一脸宠爱地看着我:“你的名字我都无所谓,我只爱你的人。” “......”妈呀,这张嘴好甜,甜到我无言以对。 “少爷,你真会泡妞,怪不得连我姐都被你搞定了。”李新月一边开车一边说。 “闭嘴!”我和秦暮奕异口同声。 “你们还真有默契。”叶子青回头笑着说。 “必须的。”我和秦暮奕再一次异口同声。 第一百四十四章:你不会说话 “子青,你瞧瞧,这才是夫妻间该有的默契。”李新月开玩笑般地开了口,双眼望着前方,正在认真地开车。 叶子青看了一眼李新月,没有说话,突然低头不停地抠着手指甲。 “小新,你会不会说话?”我看了一眼叶子青后忍不住瞪着李新月的后背。 “我怎么不会说话了?”李新月从后视镜瞟了我一眼,一脸不解。 “你还想不想抱得美人归?”我没好气地问。 “姐,你什么意思呀?我们可是一起去领证的。”李新月还是听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我正想说些什么时,叶子青低声说:“我不去了。” 声音虽然小,但听到我们声音里无疑惊雷。 李新月顿时急了,回头飞快地看了一眼叶子青,轻轻地问:“亲爱的,怎么啦?” 叶子青没吭声,仍然抠着手指甲,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李新月皱起了眉毛,通过后视镜瞪了我一眼,不满地说:“姐,你干嘛要拆散我们嘛?” “这关我什么事。”我极无辜地耸了耸肩膀。 “若不是你,子青怎么会这样?”李新月面带责怪之色。 我做了一个委屈的表情后才说:“难不成你不知道你刚刚说的那句话有问题吗?” “哪一句话?”李新月一头雾水地问道, 李新月毕竟是我弟,我也不忍心让他打个光棍,只好说:“就你刚刚那句这才是夫妻间该有的默契。” “这句话有什么问题嘛,说的本来就是事实嘛。”李新月还是一脸不解。 “......”这人的脑袋是榆木脑袋吗,怎么点都点不透呢? 女人遇到这样的男人,看来不被活活气死,也会被气得半死不活。 狭窄的空间一下子安静下来,让李新月皱起了好看的眉头:“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这么安静会让我觉得心慌。” 我看了一眼叶子青,她的脸上阴晴不定,我才缓缓开了口:“弟,你都想不到有什么问题?” “真的想不到。”李新月苦笑了一会,又说,“姐,你能给个提示吗?” 好吧,好人帮到底吧。 我一脸严肃地问:“没有默契就不能当夫妻了,是吗?” 李新月连忙摇头表态:“我没有说这句话。” 我幽幽地说:“可我听出来就是这个意思。” “我说你们女人怎么这么敏感呀,我就随口一句。”李新月的声音中带着不满。 “你随口一句,就不理会他人的感受了?”我没好气地说。 “我这个人性格直,真不知道随便一句话还能有几个意思。”李新月出声反驳。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的性格就不直了?”我冷笑了一下。 李新月顿时急了,一边说一边摇头:“天呀,我和你们女人真的说不通。” 这人呀,真是不知好歹。 我撇了撇嘴:“你看,你又无意中得罪了我们这些女人。” “我......”李新月目光突然一转,才继续说,“我还是乖乖闭嘴吧,反正左右都是我的错。” “有些事情好好沟通就好了,你怎么能这个态度呢?”我一副不满意的样子。 “我什么态度嘛,我连保持沉默都不行了吗?”李新月再次摇了摇头,又说,“我真不知道你们女人是怎么做出来的,干嘛都这么敏感呢?” “不是女人敏感,是你不会说话。”一直不说话的秦暮奕终于开了口。 “少爷,我确实不会说话,你赶紧帮帮我,不然子青都不理我了。”李新月连忙向秦暮奕开口求救。 “虽然你是无心的,但你确实接二连三说错话了,既然错了,是不是先抱歉呢?”秦暮奕耐着性子说。 “我可以道歉,但我真不觉得自己错了。”李新月说得倒是很诚恳。 “这才是最终的问题,恕我爱莫能助。”说完,秦暮奕回头看着我,笑着说,“小可爱,你说对吗?” “你心里有底,干嘛要问我?”我撇了撇嘴。 “我问问又怎么啦?”秦暮奕也跟着撇撇嘴,样子显得很可爱。 我忍住了笑:“我不喜欢别人明知故问。” “可我不是别人呀,我是你的内人。”秦暮奕对我挤了挤眼。 “内人?哈哈.......”我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好一会才忍住笑,双目变得明亮,“你可知道内人是什么意思吗?” “知道呀,你心内最重要的人。”秦暮奕一脸嘚瑟。 “要不我娶你,你当我老婆吧?”我开起了玩笑。 秦暮奕认真地想了一会,对我眨了眨眼:“行呀,可是你得给我准备彩礼。” “要多少彩礼呢?”我好笑地问道。 “对于彩礼我有要求的,不然不嫁。”秦暮奕对我眨了眨眼,透着一股狡黠。 “什么要求?”我好奇地问道。 “你要给我你的无价之宝。”秦暮奕说得倒是极其认真。 我听了后,歪着头认真地想了想,才问:“我的无价之宝是什么?” 秦暮奕放开了我肩膀上的手,比了一颗心,笑着说,“无价之宝就是你一颗完完整整的心。” 我一听,顿时忍不住乐了,笑嘻嘻地打掉了他的手:“行啦,你别闹了。” “给不给?”秦暮奕一副孩子气地问。 “不给。”有这么多人看着呢,我才不和你胡闹呢。 “好吧,你不给我,那我就......”秦暮奕突然停下不说,认真地看着我,好一会才说,“将我的给你好了。” 我扑哧一声笑了:“你还能不能霸道点?” “已经很霸道了,行不?”秦暮奕的笑容很明快,我又看到了那对好笑的酒窝。 如果我也有这么一对好看的酒窝,我恨不得天天笑。 也许没有的人才会这么想吧? 就像有钱的人满脑子想的是赚更多的钱,没钱的人才想着等有钱了怎么花。 我正想说什么时,突然听到叶子青转过头对李新月低声说:“你说他们俩的关系怎么那么好......” 李新月没说话,我看到他停在方向盘的手颤抖了一下。他环视了四周,看到前方有个位置可以停车后才长长吁出一口气。 李新月将车子停好后,一边松安全带一边回头:“少爷,你们等我会,我和子青下车聊会,马上就回来。” “去吧。”秦暮奕点头。 李新月下车后,走到叶子青那头,替她开了车门,可是她却一直低头,没有下车的打算。 “子青,下来吧,我们聊两句。”李新月的声音很柔和。 我见叶子青用双手抱胸,摇了摇头,连忙推门下车,对李新月说:“你坐回去,我和子青聊两句。” “姐,拜托你了,你一定要帮帮弟弟呀。”李新月的目光显得很诚恳。 “现在知道错了?”我瞪了一眼李新月,然后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行了,别挡在这儿。” 李新月张了张嘴,但什么话也没说。他用眼角瞟了一眼叶子青,才默默地回到了驾驶位置上。 “子青,来吧。”我朝叶子青伸出了一只手。 叶子青看了看我伸过来的手,好一会才握紧我的手走了出去。 “子青,你当时为什么会选择小新?”和车子保持一段距离后,我开门见山地问。 叶子青想了想,突然嘴边露出一个柔和的微笑:“你别看他长得酷酷的,他其实很小孩子气。有时候他都不让我,还抢我的东西......” 我静静地听着,见叶子青说个不停,我眼底的笑容更深了。 女人呀,有时候不作不快乐呀。明明还那么爱,非要折腾一番不可。 “你在笑什么?”原本还在说的叶子青突然停住了,转而好奇地问,可我分明看到她的脸红了又红。 “我记得你主动和我搭讪的那次,你说你特别喜欢看我这么闹着。”见叶子青也笑了,我又说,“小新这人有时确实挺闹的,也很较真,不过你这么有耐心,肯定会包容他的,对吗?” 叶子青突然收起了笑容,正色说:“可我突然觉得我们性格相差太远了,我怕我们以后的矛盾会越来越多。” 这样的担忧确实不无道理,只是人和人若没有矛盾,怎么会更加珍惜彼此呢? “你刚刚说你看我和小鬼的关系那么好,要不咱们三个一起过?”还是不劝了,看看能不能以退为进。 “不好。”叶子青连忙出声拒绝。 我笑了:“你是不是舍不得某人了?” “哪有。”叶子青连忙否认,脸又红了起来。 傻丫头,你能骗过我吗? “听说一起旅游能看出长期适不适合在一起,要不咱们先去旅游,再......” 叶子青突然冷不丁地打断我:“我没说不嫁他呀。” 看来我的激将法有效果了。 我微微一笑,将一只手随意地搭在叶子青的肩膀,说,“我知道了,不过我得替你吓吓他,让他知道女人是不能轻易得罪的。” “这个......?”叶子青一脸迟疑,眼带不忍心。 对别人不忍心,以后为难的就是自己了。 “怕我吓跑他吗?”我故意笑着说, 叶子青轻轻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先站在这儿别动,也不要回头。”我出声吩咐道。 “好。”叶子青一脸乖巧地答应。 第一百四十五章:吻你看心情 我走上前,对李新月使了一个眼色,他连忙推门而出,来到了我面前,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姐,子青她怎么啦?” “生气了呗。”我好没气地说。 李新月点头,小心翼翼地问:“那她还在生气吗?” “废话。”这人还真是一根筋。 李新月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目光里全是求助:“姐,你就帮帮弟嘛。” “你想我怎么帮?”我抱腰,目光微闪。 李新月想了想,露出洁白的牙齿:“你帮我哄哄她,让她不要生气了呗。” 长得好,才会笑得这么好看,恐怕生气的人看了这张笑脸也无法生气了。 我微微托起下巴,故作沉思,好一会才说:“这个好办,只是......” “只是什么?”见我故意停住不说,李新月的声音里透出一股着急。 我微微眯起双眼,不怀好意地问:“你确定要立马结婚?” “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李新月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你先回答我。”我说得很认真的样子。 “当然啦,之前不是说好了嘛。”李新月一副不解。 这男人还真不懂女人,女人生起气来,哪记得之前说好的事。 我笑着问:“你刚刚干嘛要惹她生气嘛?” “我哪知道你们女人这么容易生气?”李新月忍不住又嘀咕了一句,“真是让我长见识了。” “既然你都知道我们女人这么容易生气了,干嘛还要娶我们女人嘛?”我一脸不怀好意思的问。 “这、这是两码事,好不?”李新月有些急了。 我眼中毫无波动,一脸认真地说:“在我们女人眼中却是一码事。” “不懂。”李新月还摇了摇头。 “我就知道你不懂,你才建议你们旅游回来再登记。”我轻轻笑了笑。 “没关系呀,那就旅游回来再登记好了。”李新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点了点头,才说:“只是到了那个时候,你已经错失了最好的时机,说不定又会有新的变故,也不知道你们还能不能顺利......” 李新月生气地打断了我的话:“姐,既然如此,你干嘛还要建议嘛?你是不是不想我们俩在一起?” 这家伙真是不识好歹! “你不将这个问题解决,你以为你以后的日子好过?”我没好气地问。 “我和子青之间又没有问题,就算有问题也会解决的。”李新月一脸坚定地说。 “没问题的话,你干嘛不能退让一步呢?非得较这个真不可?”说完,我叹了一口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我说的是事实呀,哪知道你们都不爱听这个。”李新月一脸无辜地说。 我飞快地给了李新月一个白眼,才说:“你看到一个人很丑,难道你非要当着其他人面说这个人丑得没法丑吗?” “我又不是那种人。”李新月撇了撇嘴,又继续说,“再说了我又不是少一根筋的,说话没有那么不经大脑。” 明明眼前的人就是这样的人,奈何他意识不到,但我懒得和他计较这些。 我苦口婆心地劝道:“你要知道一句话:女人越宠越可爱......” 我还没有说完,李新月就打断了我的话头:“我还要怎么宠她嘛?我已经对她掏心掏肺了,连工资卡都上交了。” “千年小气王,你还在惦记你那张工资呀?”我忍不住笑了。 “我是想说我对她是真心实意,所以姐,你帮我说说好话嘛,让她不要再生气了嘛。”说完,李新月一副拜托的表情。 “可以呀,你请我吃顿好吃的,保证你们俩的结婚证领得顺顺利利的。”既然俩人都说要结,我岂有阻拦之理?不过呢,我还是可以从中敲竹杠的。 李新月一脸心疼,眼珠子转了转才说:“可我的卡在子青那。” 李新月的表情我看在眼里,心中冷笑了一下。既然舍不得,非得让你大出血不可!对姐不大方,姐就不手下留情了。 我眯起了双眼,问:“这么讲你是同意了?” 李新月嘴角抽搐了一下,神色不太自然地问:“我能不同意吗?” “你放心好了,这事包在我身上。”我想了想,又说,“但是该哄的你还是要哄,给人家姑娘一个台阶下。” “好。”李新月连忙开心起来,对我感激地说,“谢谢姐。” “我先过去和子青说一下。”说完,我又回头,说,“你先别动,看到我手势就立马过来,知道吗?” “得令。”李新月还特意朝我敬了一下军礼。 这小子还是挺可爱的,就是心眼小了点,爱斤斤计较。 “子青,我和千年小气王谈好了。”我走到叶子青面前,笑嘻嘻地说。 “谈好什么?”叶子青歪着头问。 我拉起了叶子青的手,笑着说:“咱们登记完好好吃一顿,让千年小气王请客。” “既然是千年小气王,那他不肉疼死了。”叶子青忍不住笑了。 “对呀,以后他敢得罪你,你就以这种方式惩罚他,看他还敢不敢。”我对叶子青的挤了挤眼。 “好,听你的。”叶子青笑的时候眼睛眯起一条线,显得很可爱。 我也跟着笑了一会,突然一脸神秘地说:“子青,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叶子青睁着大眼问。 我将嘴凑到叶子青的耳朵说了一会,叶子青听了后双眼变得明亮起来,但又带些不好意思:“好是好,但是太让你们破费了,我们怎么能收?” “怎么不能收,今晚我可是要吃大餐的。”我对叶子青挤了挤眼。 叶子青低头,轻轻地摸了摸那颗钻戒,低声说:“你们都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了,我实在......” “咱们是好姐妹,还分这些干嘛?”我打断了叶子青的话后,见叶子青还是一脸为难,说,“你就别婆婆妈妈了,到时天黑了,想办结婚证都难了。” 见叶子青还是不说话,我朝李新月勾了勾手指,又低声说:“小新来道歉了,你看着办。” 我回到车里的时候,秦暮奕的目光从手机上挪开,将手机扔到一旁后笑着问:“和事佬,搞定了?” “你要给我起多少称号嘛?”我撇了撇嘴,没好气地问。 “不知道呀,看我心情。”秦暮奕好整以暇看着我,眼中带着满满地笑意。 “少爷就是不一样,做事说话都要看心情。”我免费送了车顶一个白眼,嘴角微微向左撇了撇。 秦暮奕故意忽略我嘴上的挖苦,笑着说:“其实你知道吗?我......” 我见秦暮奕的声音越来越低,后来都听不见,睁着大眼问:“你在说什么?” “听不见吗?”见我点头,秦暮奕对我勾了勾手,一脸神秘地说,”你将耳边凑过来一点,免得被别人听到了。” “这有什么怕被听到的?”我回头,笑着说,“他们俩还在亲亲我我呢,哪有空理咱们。” “有一句叫隔墙有耳......” 我毫不留情地打断了:“这里没墙。” 秦暮奕反应很快:“那就隔车有耳,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难不成有什么不能让别人听见的?” “你听听不就知道了。”秦暮奕的目光在流转。 “那好吧,本姑娘姑且听听狗嘴能不能吐出象牙来。” 我一脸平静地将耳朵凑近,这时秦暮奕的声音在耳边很清晰,但我的耳根子却红得通透,不待我有下一步反应,只听到吧唧一声。 我摸着我的红脸,睁着大眼看着眼前人,样子肯定显得呆呆的。 这人动不动就偷袭,早知道我就不配合了,也不会显得这么被动。 “我没骗你吧,我吻你也是看心情的。”秦暮奕笑了,还显得很得意。 “......”好一会,我才找到我自己的声音,“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无聊?” “这个也要看心情。”秦暮奕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弄得我真想上前掐住他的脖子,问他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我瞪着好一会眼前人,突然二话不说就对着他性感的嘴唇吻了上去,当然这只是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偷袭,谁不会?!我一脸高傲地看着眼前人。 “难不成这个吻你也是看心情的?”秦暮奕好笑地问,眼中微微闪光。 我被眼前的人抢了台词,连耳根子都忍不住红了一下,但仍然装作若无其事地点点头。 “你说你,想要吻,偏偏找了个借口。”秦暮奕对我挤了挤眼,嘴角分明在笑。 我皱了皱眉头,这句话怎么听起来有点熟?想了好久,才想到有一句歌词:你说你,想要逃,偏偏注定要落脚。 居然故意改动歌词来损我,小鬼,你就等着接招吧,本姑娘也会改编滴。 “怎么突然之间黑锅我背了,我成了你眼中所谓的心情。”我口气淡淡的,脸上却带着挑衅。 这句话我是根据’怎么突然之间什么都变了,我成了你眼中一颗狗尾草‘这句歌词改编来的。 第一百四十六章:那么多调调 “行啦 。”说完,秦暮奕大手一伸,立刻将我拥入到他的怀抱中,“我是你的狗尾草,我永远会给你最好的心情。” 我一听,心立马软了下来,温柔一笑:“那你给我最好的心情,我就给你最好的笑容。” 女人果然越哄越可爱。 “我怎么听起来有种讨价还价的感觉?”秦暮奕故意逗我,我却看得出来他很高兴。 “你会不会用成词呀?”我故意装作不满地问。 “不是很会,你教教我呗。”秦暮奕动作轻柔地摸了摸我的头发。 “将心比心这个成语才适合,知道不?”我斜睨了一眼眼前人。 “是,老婆大人最适合我了。”恭维了我一句,秦暮奕又在我脸上吧唧了一下。 “......”我对他真的是无可奈何了,但我也知道我对他的爱也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这种爱恋的感觉貌似还不错!反正乐在其中吧。 这时李新月和叶子青也回来了,从他们的面部表情看得出来他们聊得还不错。 说实话,我真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会和叶子青在同一天里去民证局领证。 有些事真是不可思议! “走喽。”李新月看起来意气风发,车子开得一点都不稳。 “小新,看来你吃药了,才会开得这么嗨。”我从秦暮奕怀里坐起来,开起了玩笑。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吃了春药。”秦暮奕连忙附和道。 叶子青一听,立马低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子青还是这么可爱,嘻嘻。 “你们俩不要一唱一和的,好不?”李新月冷哼了一下,继续又说,“再说了现在是冬天,哪有什么春药?” “我突然记起雪莱说过的一句话: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我笑着说。 “我只知道一句话:哪个少年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秦暮奕对我放起电来,我却假装没有看到。 “我说你们都要成为夫妻了,怎么还这么多调调呀?”李新月出声调侃道。 “难道你结了婚,就一点调调也没有了?”我反问道。 “偶尔的情调肯定会有的,但不会像你们没事就调调情。”李新月再次出声调侃,这次连叶子青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调调不多,怎么会让某人越来越爱我呢?”说完,秦暮奕对我使了一个眼力,敢情是专门说给我听的。 “姐,少爷说的是不是真的哦?”李新月大感兴趣,连忙出声问我。 “你觉得你应该问子青是不是越来越爱你。”我故意转移了一个话题。 本姑娘才不会承认,再说了我觉得情话当别人面说真没啥意思,再说了别人问啥我就答啥,岂不是很被动?所以还是将主动权握在自己的手上吧。 “我替少爷问你,你赶紧回答。”李新月居然回避刚刚那个问题,语气还替着一丝霸道。 “那你要不要我替子青回答你呀?”我笑着问,一脸的精明。 小新,姐姐我可是软硬不吃滴主。 “姐,你别回避我的问题。”李新月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 “我干嘛要回答你的问题。”我还轻轻冷哼了一下。 “子青,你替我问她。”李新月见我不答应,只好搬起了救兵。 一直当旁观者的叶子青听到后,想了想,问:“马青,你觉得小新是不是越来越爱我?” 哈哈,子青,你问得太好了。 “子青,我不是让你问这个呀。”李新月抢先说,还微微撇了撇嘴。 “人家子青就想问这个,你回不回答。”我一脸贼贼的表情。 “当然是呀,不然怎么会迫不及待地想将她娶回家。”李新月连忙表态,听得叶子青心花怒放,偷偷在笑。 “小春天,你不要羡慕他们,我们会比他们更恩爱的。”秦暮奕牵过我的手,一脸温柔地看着我。 “你刚刚叫我啥?”我歪了歪头,一脸呆萌。 “叫你小春天呀。”秦暮奕对我挤了挤眼,“在我心中,你是我这辈子遇到的最好的小春天。” “少爷,你的调调能不能不要太多,听得我都起了一身又一身的鸡皮疙瘩。”李新月忍不住出声调侃道。 “关你屁事,开你的车。”秦暮奕没好气地说,顺便赏了李新月一个白眼。 “活该,谁让你偷听。”我也出声附和,一副同仇敌忾的口气。 “姐,他叫你小春天呀,你不觉得很肉麻吗?”李新月笑着问。 “他叫我小春天,我就叫他大春天好了,这有什么肉麻的?”我语气淡淡的。 “行吧,你们继续你们的调调,我和子青还是装聋作哑好了。”李新月一副受不了的样子,还摇了摇头。 我将身子微微上前,对叶子青说:“子青,你们领完证后还拍不拍婚纱照?” 叶子青没吭声,拿眼看着李新月,李新月接到信号后,说:“老婆,我听你的,你说照就照,反正工资卡都在你那,全凭你作主。” “小新,这次表现不错哦。”我笑着夸道。 “虽然比不了你们的调调,但真心和实意还是有的。”李新月还故意通过后视镜对我挤眉弄眼,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叶子青听了后忍不起嘴角翘气,好一会才收敛笑容,回头对我说:“马青,你要拍的话,我们就一起。” “拍,当然拍。”我对叶子青笑了笑,又说,“就算不摆酒,婚纱照还是要有的,以后也好留作纪念。” 叶子青听后点点头,说:“那我们领完证就去拍婚纱照,拍完后再去吃饭。” 见我点点头,叶子青问道:“今晚的饭局要不要叫上秦半夏?” “你想请就请呀,反正是你请客。”我笑着说,还故意看了一眼李新月,见他撇了撇嘴。 这次不狠狠宰一次千王小气王,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有这样的机会了。 叶子青点头:“那就叫上她。” “行,我给她发微信说一下,让她提前做好准备。”说完,我坐了回去,拿起了手机。 “小春天,你说我们这次旅行是不是相当于度蜜月了?”秦暮奕偏头问我。我没有抬头,微微点了点头,整个心思都放在打字上。 “既然是度蜜月,是不是可以二人行呀?”秦暮奕继续用轻轻的声音问我。 “是吧。”我漫不经心地回答。 “说好了,就咱们两个人过二人世界哦。”秦暮奕开心地说。 “什么?”我发完信息后,才抬头问道。 “我不管,你答应我了。”秦暮奕一脸傲娇。 “答应啥了?”我一脸蒙圈,刚刚我可是真的没听到他在说什么。 “反正就我们两人一起去度蜜月。”秦暮奕目光很明亮,一副偏要这样的样子。 亲,你这是要闹哪样呀? 李新月抢先开口:“姐,我可以作证,你刚刚真的答应了。” “小新,看来你是不喜欢和我们一起去旅游了?”我撇了撇嘴。 “哪个新婚男人会喜欢嘛?”秦暮奕搭腔,还特意将新婚二字咬重。 “子青,你觉得呢?”我问道。 “我觉得一起去有个伴也挺好。”说完,叶子青看向了李新月。 “我会保护好你的,也不会让你觉得无聊的。”李新月微微一笑。 这意思拒绝得很明显嘛,说得我喜欢跟他去一样。 “子青,要不你们先去度蜜月,度完蜜月回来,我想带你去偏远地区教学。”我说得很认真。 “你怎么想去偏远地区教学?”叶子青回头看着我,目光带着不解。 我的目光变得涣散,幽幽地开了口:“偏远地区有很多失守儿童,他们缺乏关爱,也缺少知识,所以我想去看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地方。” 叶子青沉默了一会,才说:“失守儿童有时候就是变相的孤儿,但他们的条件却很艰苦。” 李新月听了后也大受感染,说:“既然我们都知道孤儿是什么滋味,确实应该出一份力。” “其实我想去也是受到了陈院长的影响,她之前和我说过一句话,让我永远铭记于心。”我顿了顿,平复了一下心情才继续说,“她说我们看似不幸,其实有比我们更不幸的人。只要每个人伸出援手,这世界的不幸只会越来越少。” 看到我眼圈一下子红了,秦暮奕轻轻地将我的头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摸着我的头,声音很温柔说:“小春天,你别伤心,天涯海角我都会陪你去。” “我也是。”李新月和叶子青异口同声。 “你们总算调调一致了。”我笑了笑,但声音还是带着哭腔。 “在大是大非面前,调调必须一致。”李新月笑道。 “你们是偶尔一致,我们是经常一致。”秦暮奕抬头,一脸霸道。 “少爷,是比不了你那么多调调,毕竟我又没有花花肠子。”李新月笑嘻嘻地说。 秦暮奕一听,立马眯起了眼睛,不怀好意地开了口:“说起花花肠肠嘛,我想起了某人有过小花,有过......” “少爷,小弟刚刚一不小心说错了话,求您放过。”李新月通过后视镜一脸赔笑。 秦暮奕只是冷哼了一下,并问出声。 第一百四十七章: 余生请关照 “小花是谁?”叶子青眯着眼睛问道。 “我怎么会知道?”李新月连忙摇头否认。 “你确定你不知道?”叶子青一脸认真地追问起来。 “你问问少爷,兴许他会知道。”说完,李新月特意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秦暮奕,双眼微微眯起,似乎在暗示什么。 “既然你不想说,那就算了。”叶子青转过头,一脸失望。 “子青,其实我早就忘记什么小花了,我现在的心里只有一片青色的叶子,以后也是如此。”李新月生怕叶子青生气,连忙解释道。 我幽幽地开口:“谁没有一点过去呢,是吧?” 听我这么一说,李新月立刻喜形于色,附和道:“姐说得对。” 我又不动声色地说:“但是呢,态度要诚恳,让人觉得你在刻意隐瞒什么就不好了。” “姐,冤枉呀,我真不记得小花是谁了,若不是少爷提起的话......” 我打断了李新月的话,边点头边说:“对呀,你说你家少爷怎么会知道小花呢?还记得这么清清楚楚的。” “是呀,少爷,你给咱们大伙解释解释一下呗。”李新月见我的关注点转移了,连忙将火引到了秦暮奕的身上。 秦暮奕看了一眼李新月,双眼带着浓浓的警告味道,吓得李新月缩了缩脖子,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见我将脸撇向一边,脸带着怒气,秦暮奕立马赔笑道:“小春天,我可以告诉你小花的事情,但是你别笑话小新。” “少爷,你还真讲呀?我刚刚可是随口一讲”李新月苦着一张脸,一副饶了我吧的表情。 秦暮奕冷笑了起来:“谁让你口无遮拦,胡说八道......” 我连忙转过脸,打断了秦暮奕的话头,一脸感兴趣地催道:“快讲讲怎么回事。” “行呀,要交费。”秦暮奕对我挤了挤眼。 “行,从我伙食费里扣。”我看了一眼秦暮奕。 “说得你给我伙食费一样。”秦暮奕喃喃自语起来。 “你说什么?”我双眼微微眯起。 “我说可以。”秦暮奕赔了一个笑,不理会李新月对我使了一个眼力,继续说,“有一次我和小新去澡堂搓澡,没想到中途会突然跑进来一个女人,二话不说就跳到澡池里,死命地往某人的怀里钻。”秦暮奕突然吃吃地笑了起来,“你说遇到这么好玩的事情,我能印象不深刻吗?” “真的还是假的?”我一脸不相信,叶子青也偏过头看着秦暮奕,难以置信的样子。 “骗你们干嘛。”说完,秦暮奕看向了李新月,“兄弟,你别怪我,是你逼我的。” “后来呢?”叶子青开口问道。 “欲知详情,请问小新。”秦暮奕抱腰,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我看了一眼叶子青,见她好奇心被勾起,我转身李新月,催促道:“小新,你快给我们讲讲后来怎么样。” “你们知道吗,我当时都被她吓坏了。后来他们给她取了一个小名叫小花,从那时起就成了他们的饭后谈资了。”说完,李新月撇了撇嘴,委屈地说“你们说我是不是冤大头?” “你确定你之前没有调戏过人家小花?不然人家怎么会犯这么重的花痴病?”我笑着问。 能闯进男澡池去示爱,这小花的勇气还真不一般。 “就她长那样,我怎么可能去调戏她?”李新月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嘲笑。 “长怎样?”我问道。 “又肥又丑就算了,还喜欢流口水......” 我笑着打断李新月的话,语带揶揄:“小花是不是只喜欢对你流口水呀?” “可能吧。”虽然李新月口气无奈,却一脸傲娇。 “若是我将来变得又肥又丑,你是不是就嫌弃我了?”叶子青面无表情地问。 “说到嫌弃,我现在就挺嫌弃你的。”见叶子青皱了皱眉头,李新月才继续说,“嫌弃你现在长太漂亮了。” 见叶子青睁着大眼,转怒为喜,李新月又补充道:“我多怕你被别人抢走,所以你变肥和变丑点我更喜欢。” “小新,你长出息了,这话讲得真漂亮。”我笑着说。 “我这个人很实在的,讲的都是心里话,没有半点虚伪和恭维。”李新月一脸认真地说。 “我相信你。”叶子青笑得甜甜的。 我笑着开起了玩笑:“哎哟喂,这样大庭广众之下秀恩爱,真是没法看了。” “哪有。”叶子青红着脸回答。 “小春天,我倒希望你长漂亮点,这样你和我在一起就不会自卑了。”秦暮奕幽幽地开了口,还对我挤眉弄眼。 我很快就抄起后座的一个靠枕砸在秦暮奕身上,气哄哄地说:“就你长这样的,我都不好意思拿出手,你还好意思臭美得不要不要的,我看我还是不要你了。” “我就开开玩笑呀,你别动手呀,更别动气呀。”秦暮奕笑着用手挡着我的攻势。 “我打你也是和你开开玩笑,你有种别挡呀。”我白了一眼秦暮奕,攻击继续。 “你别往我脸打呀,我还要跟你去登记呢。”秦暮奕将脑袋往后缩了缩,一脸求饶。 “你不是不要脸吗,我就专门打脸。”我笑着说,不过下手却很有分寸。 “老婆大人,打在我脸,伤在你心呀,你怎么能做后悔的事情呢?”秦暮奕可怜兮兮地说。 “到了,两位请别再秀恩爱好吗?”李新月没好气地通过后视镜白了我们一眼,这才推门而出,叶子青也跟着走了出去。 “哼,这次就饶过你。”我白了秦暮奕一眼,又威胁了一句,“下次你再这样胡说八道,我就用手抓花你的脸蛋,看你这张老脸往哪里搁。” “往你怀里搁呗。”秦暮奕对我使了一个眼色。 “我才不要。”我微微抬起下巴,一脸骄傲。 “家有悍妻,余生受欺。”秦暮奕苦笑起来。 咦?对得还挺工整的。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笑着说。 秦暮奕连忙推门出去,倚着车门说:“我此生最不后悔的就是娶你为妻让你欺负。” 这时余辉打在秦暮奕的身上,让我看起来异常帅气,我不由地看呆了眼。 “来吧。”秦暮奕对我伸出了手,酒窝陷得很深。 “好嘞。”我拉着秦暮奕的手走了出来,站定后笑着说:“秦先生,余生请多关照。” “对你多关照,随便你打闹。”秦暮奕对我使了一个眼色。 “你这么喜欢对句呀?”我笑着问。 “本人文采好,句子随便造。”秦暮奕再次得意起来。 “你能不能谦虚一点?”我忍俊不禁起来。 “对你百般让,谦虚无处藏。”秦暮奕很快地回答。 我突然愣住了,我发现眼前的人反应极快,对句子都对得挺工整,让我对他的爱慕又加深了。 真是的,又来勾引我,害我一步步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姐,快点啦。”走在前面的李新月牵着叶子青的手,出声催促道。 “好。”我笑着答应了一声,又说,“你们先去。” “我来抱你进去吧。”说完,秦暮奕弯下了身,作势要抱我进去。 “不要!我要一步一步走进去。”我双眼坚定,又说,“我们以后过日子都要脚踏实地才行。” “是,听老婆大人的。”秦暮奕站起了身,又对我伸出一只手,说,“陈夫人,让我牵着你吧,余生请多多关照。” “行。”我牵住了秦暮奕的手,一步一步地往民政局走去。 进了民政局大厅,我看到有一个中华人民共和同国徽,它的左右两边有两行大字,分别是婚姻自由和依法登记,我突然觉得异常的庄严,有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 秦暮奕站在我的旁边,双眼看着前方,嘴边挂着淡淡的微笑。 跟秦暮奕拍了照并从颁证厅取到结婚证后,我仍然觉得这一切不可思议,整个脑袋都是昏昏沉沉的。 “老婆大人,余生请多关照。”秦暮奕在民证厅门口微微弯腰,双手捧着他的结婚证递给了我,脸上堆满了笑容。 “你将你的给我干嘛?”我并没有接过,迷惑地问。 “和你交换。”秦暮奕态度极其认真,“我们替彼此保管,终生不换回来。” “你的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说完,我将秦暮奕手上的结婚证抢了过来,笑嘻嘻地说,“放心吧,余生我会好好关照你的。” “也好。”秦暮奕想了想,又说,“但是你能给我再看一眼吗?” “好。”我一点都没有防备地将秦暮奕的结婚证递给了他。 “我想两本一起看。”秦暮奕笑着说。 “你该不是想抢我的吧?”我突然脸带防备,带两个红色本本藏到了身后。 “我以我余生的幸福发誓,我绝对会还你。”秦暮奕一脸认真地说。 我这才相信了秦暮奕的话,将红本本递给了他,他笑着接过,将红本本紧紧地抱在怀里。 看得出来,秦暮奕此时的心情非常激动和开心,我不由得抿起了嘴巴。 此时此刻,我真想大喊:我们结婚啦,余生彼此都要多多关照啦。 第一百四十八章: 登记完发疯 正在我一脸兴奋地时候,秦暮奕突然往前跳开了一步,将两个红本本的中间对折位由上往下开始撕,手中的红本本一下子由两个变成了四个。 这是什么情况?这人的脑袋是不是有问题呀? “你疯了吗?”我目瞪口呆了一会,才跑了过去,一把夺过了那四个红本本,眼中的怒火加深。 “我没疯。”说完,秦暮奕大笑了起来,“撕了后我们就不能办理离婚证了。” “无论如何,你也不能这样做呀?”我脸上的余恕未消。 “你看,我们的照片和名字都还在呢。”见我仍然皱着眉头,秦暮奕走上前,笑着摸着我的头发,继续说,“只要都在,这个意义还在。” “那你觉得领结婚证是干嘛的?”我还是高兴不起来。 “代表我娶你的决心。”见我睁着大眼,秦暮奕又说,“若不是想让你安心,我根本不会用这种方式去证明我的真心。” 你的真心我早就知道了,我才不稀罕你这样去做!但是看到你这样做,我的心窝热了起来。 我深深地看了秦暮奕一眼,二话不说就往前走去。 “你干嘛去呀?”秦暮奕在背后问道。 我没吭声,直到走到垃圾筒边才停了下来,将手中的红本本都扔了进去。 “你疯了吗?”秦暮奕奇怪地看着我,语带生气地问道。 “我没疯。”我一脸平静地说,“扔了后我们就不能办理离婚证了。” “......”秦暮奕听着类似的口气和话语,顿时说不出话来了,只是定定地看着我。 “你这么看我干嘛?”我站在那儿安安静静的。 “傻瓜,你还真是一个大傻瓜。”秦暮奕突然笑了,走到垃圾筒旁,将手伸了进去。 “你干嘛呀?”我瞪着大眼,一脸不可思议。 这么臭的垃圾筒,居然不嫌弃?你才是傻瓜! “捡我的心头宝贝呀。”秦暮奕看了我一眼,见没摸到,就蹲了下来,头往前探,在垃圾筒里翻来翻去。 “你都说无所谓呀,干嘛还去捡?”我不解地问。 “里面有我们的结婚合照和登记日期呢,这么有意义的东西你怎么说扔就扔了呢。”秦暮奕将红本本捡了起来后,见上面沾了一些污秽东西,二话不说就抡起衣袖擦了起来。 看到秦暮奕低头小心翼翼地擦着,我突然觉得他好可爱,可爱到我想抱着他就亲。 “我靠,你俩这是闹哪一出呀?”从民政局出来的李新月跑了过来,一脸夸张地问。 “不关你事。”秦暮奕没好气地说。 “姐,你干嘛要撕掉结婚证嘛?”李新月说完,还摇了摇头。 “又不是我撕的。”我语气淡淡的。 “少爷撕的?他干嘛又要从垃圾筒里捡出来嘛。”李新月一副脑子不好使的样子。 “又不是他扔的。”我语气继续淡淡的。 “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们这么一对奇葩。”说完,李新月跑到叶子青的身边,压低声音说,“那两个人一登记完就发疯了,咱们离他们远点,别感染了。” “他们还真会玩。”叶子青看到被撕掉的结婚证笑着开了口。 “看你的样子还带着羡慕呀。”说完,李新月开了一句玩笑,“要不咱们也学学?” “真的吗?”叶子青一脸兴奋地问。 “假的。”李新月连忙将手中的结婚证藏到了大衣里,说,“我还要拿着我的红本本出去炫耀呢。” “随你吧。”叶子青也没再坚持。 “姐,你们还去不去拍婚纱照呀?”李新月开口问道。 “走吧。”我上前就要挽起秦暮奕的手臂,他却避开了。 “右边衣袖脏,你挽这边吧。”秦暮奕从背后绕过我,站在我的右手边。 “我又不嫌弃。”我还是乖乖地挽起了他的左手臂。 “我知道,可我介意。”见我没说话,微微抿起嘴角,秦暮奕又说,“这样就显得我对你温柔体贴了。” “又要往自己脸上贴金呀?”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从我这张帅气的脸上就能看到,我是不缺金子的。”秦暮奕昂头挺胸地走着。 “长得确实挺白,有资本当小白脸。”我笑着说。 “你要包养我?”秦暮奕对我挤了挤眼。 “我不是富婆。”我笑了笑。 “谁说你不是的?你可是大富豪的老婆,简直富婆。”秦暮奕笑着说。 “......”我没说话,静静地看着秦暮奕。 “干嘛直勾勾地看着我?难不成想勾引我了?”秦暮奕开起了玩笑。 “你的脸就算不缺金,也缺水。”我停顿了一会,才笑着说,“怪不得脸皮这么厚。” “既然缺水,要不你来滋润滋润我?”见我撇了撇嘴,秦暮奕笑道,“我记得某人答应过我呆会还要去那儿买东西的。” “哪儿?买什么?”我一脸迷惑。 “刚登记完就忘记了?”见我歪了歪头,秦暮奕对我扬了扬眉毛,低声说,“成人的必需品。” “......”我这时才记起这件事情,脸红了个通透,连忙低头。 “马青。”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我不由自主地抬起了头,只见秦半夏跑了过来。 看到救兵来了,我心中暗暗地吁出一口气。 “你们这么快就登记完了?”秦半夏在我面前站定后,仍然喘着粗气。 “你怎么来了?”我开心地问道。 “你说你要来登记,我当然来啦。”说完,秦半夏一脸狐疑地看着我,“你脸怎么了?这么红?” “我......”我一时半会真不知如何解释。 “她和我结婚太兴奋了,所以......”秦暮奕对秦半夏挤了挤眼,我一脸无语。 秦半夏一副了然的表情,好一会才说:“给我看看你们的结婚证吧。” “这个......”我一脸迟疑着。 “不会吧,你们这么小气。”秦半夏嘟起了嘴,继续不满地说,“我就看看,又不要你们的。” “也不是不可以给你看的。”秦暮奕幽幽地开了口,见秦半夏伸出了手,又说,“但也不是非要给你看的。” “......”秦半夏白了一眼秦暮奕,转而对我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马青,你就给我看看嘛。” “在他那儿。”我对秦半夏使了一个眼色。 “你问他要嘛。”秦半夏继续撇着嘴角。 “也不是不可以给你看,只是你先做好心理准备。”我一脸认真地说。 秦半夏睁着大眼,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好一会才郑重地点了点头。 “这......这是你们刚领的结婚证?”秦半夏看到秦暮奕掏出来的四个红本本,一脸吃惊。 我还没有开口,秦暮奕就语带不耐烦:“你还看不看?” “看。”秦半夏连忙接了过来,好一会才说,“看着你们的结婚照,感觉你们还挺有夫妻相的。” “我也这么觉得。”秦暮奕开心地回答,转而投给我一计得意的眼神。 “这本子上怎么还有一股淡淡的臭味?”秦半夏皱着眉头,疑惑地问。 “不会吧,我刚刚都用衣袖擦干净了。”秦暮奕也皱起了好看的眉头,伸出了手,“给我,我再擦一下。” 秦半夏的目光这时放在了秦暮奕右手边的衣袖上,忍住了恶心的冲动,从包里掏出了一包纸巾,表情怪怪的:“少爷,你这么爱干净,怎么不用纸巾擦?” “当时条件反射就用衣袖擦了。”秦暮奕一脸不以为然地接过了一张纸巾,往衣袖擦了擦。 “本本掉到哪里去了?怎么会这么臭?”秦半夏不解地问,用纸巾细细地擦了起来。 “垃圾筒。”我淡淡的开了口。 “不会是你扔的吧?”秦半夏奇怪地看着我。 “问对了。”我口气还是淡淡的。 “我看你疯了。”秦半夏连连摇头。 我只是笑笑,并未回答。 “既然要去领结婚证,你为什么要撕掉嘛?”秦半夏还是不解地问。 “我撕的。”秦暮奕开了口。 “少爷,原来是你惹的祸。”秦半夏苦笑起来。 “你不懂,我不解释。”秦暮奕从秦半夏手中夺过结婚证,将它们收好。 “这点我确实不懂,但我懂在哪里拍婚纱照好看。”秦半夏笑着说。 “哦?你怎么会懂?”我大感兴趣。 “她当然懂,她管理的项目就有婚纱这一块。”秦暮奕笑着解释道。 “半夏,看来你的管理能力不错嘛。”我笑着夸道。 “马青,我可是替少爷打工的,你要夸就夸少爷吧。”秦半夏一脸谦虚地说。 “嗯,他确实慧眼识珠。”我还是间接地夸了秦半夏。 “半夏获得我妈的赏识,而你获得我的赏识。”秦暮奕对我挤了挤眼。 秦半夏一听到李夫人的名字,眼神顿时黯淡了不少,但很快又笑着问:“少爷,说说看,你赏识马青哪些地方?” 秦暮奕很快就回答:“只要是她说的做的,我都赏识。” “少爷,你拍马青的马屁拍得一点毛病都没有。”秦半夏揶揄道。 第一百四十九章:坏坏坏老公 我对秦半夏说:“我跟你说,男人的话得听七分信三分。” “小春天,你给我一个满分行不行?”秦暮奕笑着问。 “过满则溢,不能给。”我拒绝得很爽快。 秦暮奕愣了一会,才说:“过贬易折,不能批。” “你口才了得,谁能批过你。”我语带揶揄。 “谁是老婆大人。”秦暮奕赔笑道。 我心中一乐,但装作若无其事的说:“行啦,咱们快点去拍婚纱照啦,拍完了好去吃饭。” “半夏,你去打招呼了吗?”秦暮奕开口道。 秦半夏一愣,但很快回过神,一脸认真地回答:“打过了,我们直接去就好。” “清场了吗?”秦暮奕又问。 “没有。”回答完,秦半夏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秦暮奕。 “干嘛要清场?”我不明所以地问道,秦半夏也看了过来,一副同问的表情。 秦暮奕笑着说:“这样就不会有别人打扰到我们。” 秦半夏想了想,问:“少爷,要不清二楼吧,一楼的话照常接待。” “不,我要包下全楼。”秦暮奕一眼坚定,“我要让老婆大人享受一回包场的待遇。” “小鬼,你不是辞职了吗?出手还这么阔绰?”说实话,我不太愿意这么铺张。 “马青,虽然少爷辞职了,但是他仍是大boss,这点小钱对他来说简直是九牛一毛。”秦半夏停顿了一会,又说,“再说了少爷之前只顾着赚钱,现在是时候享受一下花钱的乐趣了。” 秦暮奕点头,笑着夸道:“半夏说出了我的心声。” “只见过嫌钱少的,没见过嫌钱多的。”我笑了起来。 “反正我已经赚到我们一辈子花的钱了,还想那么多干嘛?又活不了几辈子。”秦暮奕对我挤了挤眼,又说,“现在有老婆了,更加不能省呀。” “少爷,你可要一辈子都对咱们家的马青好呀。”秦半夏一脸认真的说。 “这还用你说。”见暮半夏露出欣慰一笑,秦暮奕双手环腰,支起下巴,一脸严肃地说,“半夏,以后不准说我老婆大人是你们家的了,她只能是我家的。” “少爷,你怎么连我的醋也吃嘛?”秦半夏吃吃地笑了起来,转头对我说,“马青,你有没有觉得少爷越来越霸道了。” “你也觉得呀?”我上前挽住了秦半夏的手臂,“我跟你讲哦,他......” 就在我的秦半夏有说有笑往前走的时候,一道极不和谐的咳嗽声打断了我的话,我只好顿住脚,一脸不明所以。 秦暮奕没说话,只是站在那儿用可怜兮兮的目光看着我。 “真受不了了。”秦半夏挣脱了我的手臂,边跑边说,“我去车上等你们。” “快点跟上。”我没好气地对秦暮奕说。 “你牵我。”秦暮奕对我伸着一只手。 “你没腿呀,自己不会过来呀。”我没动,双手环胸。 “就想你牵着我走。”秦暮奕继续撇着嘴看着我。 “你先过来,我再牵你。”我看着眼前人那模样,还真不忍心开口拒绝。 “好。”秦暮奕笑了,上前主动牵起我的手,边走边说,“以后你亲爱的老公我在你旁边,你只能牵着我的手,知道吗?” “难不成你还是小孩子,不牵着会走丢吗?”我忍不住笑了。 “人家就喜欢你牵嘛,不许你有意见。”说完,秦暮奕还将我们的手前后甩了起来,显得很欢乐的样子。 “行,只要你喜欢。”我回头,目光充满了溺爱。 这么多年假装坚强的心此刻变得柔软起来,倒让我觉得很意外,我将目光放在了前面。 “你最好了。”秦暮奕突然回头,往我脸上吧唧一口。 我红着脸,并没有说话。 说实话,我真的看不懂眼前的人,他有时候显得很霸道,有时候显得孩子气,有时候显得很成熟,有时候显得很单纯。不过越是看不懂他,我就觉得越被他吸引。 有时候身边人的风格多变,倒是很好玩的。 “老婆大人,你说以后我们一家人手牵着手出来散心,这画面肯定很美。”秦暮奕一脸温柔地看着我。 “你想要几个呀?”我不动声色的问。 “我现在只想要你一个。”秦暮奕一脸认真地说。 “那你计划生几个呢?”我换汤不换药的问道。 “只要你想生,只要你生的,我都统统接受,但是......”秦暮奕突然住了嘴。 “但是什么?”我追问道。 “在你心里我永远要排第一位才行。”秦暮奕的样子显得非常小孩子气。 “.......”好一会,我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轻笑道,“难不成你还想和你自己的小孩争风吃醋?” “我才不管是不是我的小孩,反正不能跟我抢女人。”秦暮奕一副唯我独尊的表情。 “行啦,以后再说。”我敷衍道。 “不!”秦暮奕顿住脚后,将我和身子扳到他的面前,很认真地说,“你现在就答应我。” “幼稚。”我眼里藏着笑意。 “你答不答应先。”秦暮奕将脸凑近,直接逼视我。 “行,行。”我生怕秦暮奕在大街上狂吻我,连忙出声答应。 “这还差不多。”秦暮奕又开始一脸笑意,将我的手甩来甩去。 “那我呢?”我不动声色的问。 “啥?”秦暮奕睁着大眼问道。 “我的位置呢?”我只好又问道。 “什么位置?”秦暮奕还是不懂的样子。 “我......”我不习惯说得那么直接,见秦暮奕眼中带笑,我用另一只空闲的小手拍了一下他的手臂,佯怒:“你别给我装,我知道你听得懂。” “你将话说清楚点,我就懂了。”秦暮奕对我挤了挤眼。 “不理你了。”说完,我将脸偏过一旁,还冷哼一下。 突然我的脸上又被人偷袭了,我只好转头,用手摸了摸脸蛋,故作不开心地说:“你怎么这么喜欢亲我的脸嘛?” “只要是你的,我都喜欢亲。”见我唰地一下脸红,秦暮奕又笑着说,“这下你该知道我对你的心意和你在我心中的位置了吧?” “一个吻代表不了什么。”我心中乐开了花,表面却装得无所谓。 女人呀,果然容易口是心非。 “你有没有带刀?”秦暮奕突然问道。 “没有呀,你要干嘛?”我不解地问道。 “将我的心掏出来给你看看呀,免得你疑神疑鬼的。”秦暮奕笑着说。 “切,谁稀罕看呀。”我白了秦暮奕一眼,脸上的笑容加深。 “你是不舍得让我受伤吧。”秦暮奕朝我笑了笑,我感觉到手上的力道加重了。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口长在你的嘴上。”我没好气地说。 “是不是也随便我怎么亲呢,反正口长在我的嘴上。”秦暮奕低头对我说,我感觉到有一股热气在我耳边传来,弄得痒痒的。 “咱们别扯这些有完没完的,赶紧去拍婚纱照吧。”我试图掩饰自己的不安,连忙转移了话题。 “对我来说,和你在一起我就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美好。”秦暮奕对我挤了挤眼。 “你的嘴到底涂了多少蜜呀?”我忍不住笑了。 “问这个干嘛,干嘛不用嘴,用嘴尝尝呀。”秦暮奕再次笑得很欢乐。 “......”这句话一下子用了三个顶针,我觉得我的心被针顶住了。 “等你来行动哦。”秦暮奕见我脸红了又红,忍不住又开口调戏道。 “闭嘴。”我瞪了一眼秦暮奕。 “要不我闭眼,给你随便亲?”秦暮奕笑着问。 “......”我发现论起口才,我不是此人的对手,只好沉默不语。 “要不你闭眼,给我随便亲?”不待我回答,秦暮奕突然一把抱起了我。 “你可不可以别动不动就抱呀和亲呀?”我红着脸问。 “可以。”秦暮奕答应得很爽快,我觉得他还有话要讲,果不其然,他又幽幽地补充道,“只要你主动,我绝对会乖乖地任你摆布。” “.......”你说得这么主动,我还能讲些什么? “你知道你的样子有多呆吗?要不我叫你小呆呆?”秦暮奕对我挤了挤眼。 “你知道你的样子有多色吗?要不我叫你小色色?”我没好气地回道。 我刚说完,秦暮奕低头吻了一下我,笑着说,“可以,只要你叫得出口。” “......”我发现我刚刚讲错话了,我怎么可能讲得出口嘛。 以前都是我给别人挖坑往里跳的,没想到有一天,我会自己给自己挖坑。 哎!自找的,能怨谁呢? “话说我还没有听过你叫我一声老公,你快叫来听听。”秦暮奕低头笑着说。 “我才不要。”我微微抬起了脸。 “你这么配合呀,看来不亲都不行了。”说完,秦暮奕又将脸凑前,我脸一偏,正好吻到我的脸上。 “都说了你别动不动就对我又亲又抱的。”我皱起了眉头。 “都说了你不主动,我只能主动了。”秦暮奕一脸无辜。 “这么讲都是我的错了?”我没好气地问。 “当然。”说完,秦暮奕还一脸郑重地点了点头,不急不慢地说,“第一你干嘛要挑逗我嘛。第二你干嘛要拒绝我嘛。第三你干嘛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嘛。” “......”又是一条接一条的,要不要这么会掰扯呀? “你还不叫我一声老公,不然我的嘴又会忍不住了。”秦暮奕对我使了一个眼色,脸上很得意。 “你......你别......老威胁我呀。”我急了,还带些口吃。 “老公我就威胁你了,你还能咋滴?”秦暮奕一脸傲娇。 “我......我不理你了!”我嘟起了嘴,大声反抗。 “别嘛。”秦暮奕见我脸色和缓一些,又补充道,“你叫我一声老公后就随便你理不理了。” “.......”我今天肯定会被这家伙气死。 “老婆大人,你就叫老公一声嘛。”秦暮奕撒娇道,见我忍住笑,又说,“你就叫一声来听听嘛,好不好嘛。” “你这个坏坏坏老公,我对你如此的真诚,你强行霸占我的人。”我轻声哼唱起来。 “小呆呆,我记得原唱是你这个坏坏坏女人。”秦暮奕对我挤了挤眼。 我看了一眼秦暮奕,幽幽地说:“我觉得用在你的身上很适合。” “老公不坏,老婆不爱。”秦暮奕再次对我挤了挤眼。 “......”老公,你真是坏死了! 第一百五十章:等到了春天(大结局) “少爷,我发现你越来越喜欢抱人了。”秦暮奕将我放到后座后,开车的李新月幽幽地开了口。 “不是我喜欢抱人,而是我抱的是我喜欢的人。”秦暮奕一脸平静地回答。 “少爷,你现在动不动就讲这么肉麻的话吗?”坐我旁边的秦半夏开了口。 “肉麻的话就应该动不动讲给心爱的人听。”说完,秦暮奕转头看向我,“小春天,你说是吧?” “你说什么了?”我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样子。 “对呀,我说什么了?”秦暮奕对我眨了眨眼。 “就会装傻。”我撇了撇嘴。 “还不是跟你学的。”秦暮奕再次对我眨了眨眼。 “......”我没有说话,看着车子在高速上行驶着。 车子开到了全市最高级的一间名叫‘金玉’的婚纱店,只见店内高档装潢,透着一股古典大方的气派。 一走过大门,只见一位气质相当好的盘发女子快步走来,对秦半夏点头哈腰:“秦总,欢迎您的到来。” “林姐客气了。”秦半夏转头对我说,“马青,这位是‘金玉’的店主。” “林姐好。”我跟着秦半夏称呼道。 “马姐,您太客气啦。”然后微笑的目光一一落在我们身上,打量完毕后,对我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带您们去挑选服装。” 这时我们跟着林姐上了二楼时,我看到有一群妙曼的女子站在左右两排,一脸毕恭毕敬,倒让我觉得受宠若惊。 好大的排场呀。 “这里的美女真多。”我低声对秦暮奕说道。 “再美都美不过你,我的美丽新娘。”秦暮奕回头温柔地看着我。 “可我素面朝天,怎么能......” 秦暮奕笑着打断了我的话:“呆会我会让她们给你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绝对会艳压全场的。” “敢情我是来和她们比美的。”我开起了玩笑。 “你绝对全胜。”秦暮奕轻轻地笑着,将我按在一个座位上,说,“你坐在这儿化妆,我给你去挑婚纱。” “你给我挑?”我睁大了双眼。 “怕我挑得不好吗?”秦暮奕笑着问。 “确实。”我很直接承认。 “包君满意。”秦暮奕对我使了一个眼色后就转身离去。 就在我扭头看着秦暮奕的身影远去时,秦半夏走了过来,笑着说:“新娘别担心,新郎不会跑的。” 我白了秦半夏一眼,没好气地说:“他想跑就跑,我可不会拦着。” “你没发现这里的美女都像饿狼一样盯着他吗?”秦半夏笑着问。 “有小新在,谁还会看上他哦。”我轻轻地看了起来,眼睛看到一群美女围在李新月身边,热情地为他服务。 “小新这副皮囊确实要好些......”话还没有说完,秦半夏倏地住了嘴,不可思议地看着那些美女全都围上了秦暮奕。 这时我看到李新月对我使了一个眼色,然后朝叶子青走去。 “马青,你等等,我去给少爷解围。” 我拉住了秦半夏的手,笑着说:“别去,这点诱惑都抵挡不了,留之何用 ?” 秦半夏回头看了我一眼,嘴角一抿:“就喜欢你这股自信。” “我是看得开,毕竟心是自愿的,而不是强留的。”说完,我见秦半夏点了点头,说,“秦总,快给我安排人化妆啦。” “可以。”秦半夏笑着说,“我就挑那群人的其中一人,将你化成大花猫,看你还会不会这么自信。” “有阴招尽管使上来,本姑娘奉陪到底。”我一脸不为所动。 “臭丫头,你就等着吧。”说完,秦半夏走到了林姐身边,林姐立即安排了几个美女给我捯饬。 我也不知道眼睛闭了多久,直到听到一声好了,我才睁开眼睛,可是我却被眼前的自己吓到了。 天呀,镜子里的大美人是自己吗?原来化得好可以比得上整容的呀? 就在目瞪口呆时,秦暮奕缓缓走来,手中带着一件高档的婚纱裙。 “哟,丑小鸭变白天鹅了。”秦暮奕看着镜子里的我调侃道。 “你才是丑小鸭。”我气哄哄的回道。 “我怎么会是丑小鸭呢,我可是癞蛤蟆。”秦暮奕笑着回答。 “你以为天鹅肉这么好吃的呀?”我忍住了笑。 “吃不好吃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天鹅美丽得不行。”说完,秦暮奕将婚纱裙递给了我,笑着说,“美丽的新娘,你穿了婚纱裙会更美哦。” “我本来就很美。”我一脸自信地回了一句,接过了秦暮奕手中的婚纱裙,朝换衣间走去。 “马青,我进去帮你。”听到秦半夏这么说,我低头看着手中的婚纱裙,才发现我一个人确实搞不定。 “你可别吃我家宝宝的豆腐哦。”秦暮奕笑着开起了玩笑。 “有得吃干嘛不吃?我又不是傻子。”说完,秦半夏将门关上了,留下了哭笑不得的秦暮奕。 等我出来后,秦暮奕也换好一套纯白色的西装出来,头发中分,带着一股贵气。 “这是少爷吗?怎么可以这么帅?”秦半夏绝对是故意这么说的。 秦暮奕脸上带着一股傲娇:“本少爷的帅气是从骨子里散发的,不容质疑。” 见秦半夏掩嘴吃吃地笑,秦暮奕笑着看着我:“本少爷的眼光不错吧?”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种简单又仙气的婚纱称得自己皮肤白皙,身材曼妙。 “眼光确实还不错。”我真心夸道。 ‘那是,有本少爷出马,什么事是我搞不定的。”说完,秦暮奕走上前,露出个臂弯给我,笑着说:“走,本少爷带你拍婚纱照去。” “好。”我笑着挽住了秦暮奕的手臂。 “马青,我给你当花童吧。”见我点头,秦半夏从后面挽起了我拖地的裙尾。 经过叶子青时,见她正在闭眼化妆,我就没有和她打招呼了。 等我到了拍摄地时,我惊呆了,简直不敢相信。 现在明明已经是立冬了,为什么这里会让我觉得是春天呢? 只见整个后花园的青草绿油油的,百花齐放,还有一条流着清水的小河,河旁还有几株带着白花的小树,让人觉得这里春意盎然,一片勃勃生机的景象。 “小春天,这里的景色不错吧?”秦暮奕笑着问。 “确实还可以。”我点头。 “你不知道,这是少爷提前一个月......”见秦暮奕回头瞪着她,秦半夏只好闭嘴。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说完,我盯着秦暮奕,希望他能回答我。 “只要你喜欢这里就行。”说完,秦暮奕回头对秦半夏说,“这里没你啥事了,可以撤了。” “少爷,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你怎么能......” “你去买几瓶水过来。”秦暮奕想也不想就打断了。 “好吧。”秦半夏回头,又不情不愿地说,“哎,谁让我是丫头的命呢。” “半夏,你见到子青后和她说我们先过来拍照了。”我怕叶子青到时找我们,就让秦半夏先告诉她一声。 秦半夏比了一个ok的手势,就转头离去。 “老板,可以开始拍摄了吗?”扛着摄像机的一位男子问道。 “不要叫我老板,叫我帅哥吧。”见摄像大哥露出苦笑后,秦暮奕又说,“我们都准备好了,开拍吧。” 我们两个在摄像大哥指导的动作下疲惫地完成了这次拍摄任务后,秦暮奕像赶苍蝇一样赶走了他们,然后拉着我一起躺在了绿油油的草地上。 “真舒服。”我抬头看着晚霞像火烧云一样在天边徘徊,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春天,你笑得真好看。”秦暮奕回头看着我,一脸温柔。 我回头,静静地看着秦暮奕:“你花了一个月时间布置这里?” “叫他们保密,没想到还是走露了风声。”秦暮奕间接承认了。 “你真好。”说完,我将头枕到了秦暮奕的手臂上。 “一想到以后你都能睡在我的旁边,这种感觉真好。”秦暮奕用另一只手抱住了我的腰。 “好香。”我轻轻地问,“这里是不是种了桂花?” “对。”秦暮奕的声音突然变得低哑起来,“你比桂花还香。” “......”我没有吭声,脸却莫名其妙的红了。 “你有没有闻到春天的味道?”秦暮奕低声问。 “有呀。”我用力地吸了一下鼻子,满足地说,“这里都是春天的味道。” “可我为什么只闻到你的味道?”秦暮奕对我挤了挤眼。 “讨厌,又来挑逗人家。”我一脸娇羞地说。 “那你也让我讨厌一下?”秦暮奕笑着问。 我突然抬头,定定地看着秦暮奕,只见他的喉结突然滚动了一下,忍不住大笑起来。 “你就会取笑我。”秦暮奕极其温柔地刮了一下我的鼻头,声音说不尽的轻柔。 就在我收住笑容的时候,天色已经越来越暗了,秦暮奕的双眼变得晶亮起来:“小春天,我给你变一个大魔术。” “什么样的大魔术?”我睁着大眼问。 “你先站起来。” “好。” “闭眼。” “好。” 我听到秦暮奕的脚步走远,但很快又走近,接着他温柔的声音在头上响起:“可以睁眼啦。” 就在睁开眼的同时,秦暮奕将我的身子扳向了另一边,我一脸一可思议地捂住了嘴巴。 “怎么样,好看吧?” 我没理会秦暮奕,眼睛还在一眨不眨地看着带着亮光的草地,只见草地上写着陈秋月和秦暮奕六个字,中间是个大红心。 “这是怎么做到的?”好一会,我才开口问道。 “早就剪了这个形状,但离得很密,不开灯是见不到效果的。”秦暮奕开口解释道。 这时阵阵凉风吹来,不远处的几株矮树上的白花随风飘扬,我感觉下了一场花雨。 好美好美的花雨哦,落到了我的心海去了。 “大春天,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回过身子,紧紧地抱住了眼前人,我感觉到他的心脏跳得极快。 “小春天,只要是为你做的,我都是心甘情愿。”说完,秦暮奕低头吻住了我。 这个吻极其绵长和让我回味,这一刻我听到了春天开花的声音,这一刻我知道我等到了自己的春天!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