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婚路漫漫》 001撞破他们的关系 我小产了，独自在医院养了一个礼拜，出院也是自己打车回家。 我在卧室门口，看到了那个对我说公司事多，没空来医院的丈夫，此时此刻，大白天的，跟我的闺蜜潘晓琳，在原本属于我的卧室里放|荡地交|欢！ “秦伟你快跟她离婚，我们的儿子下半年就到学龄了，再不给儿子上户口，耽误他上学。我没名没分跟你，儿子，你可不能亏待他。念维可是你们秦家的独苗苗。还是说，你想白舒给秦家生儿子？” 晴天霹雳！ 我平日对作为单身母亲的潘晓琳一直特别照顾，觉得她独自养儿子不容易，时常还在她忙不过来的时候帮她带念维。 念维？那名字的谐音不就是念伟，念的是秦伟？真是够不要脸的！他们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把孩子弄在我面前。可笑我一直被蒙在鼓里，还给他们的孽种当保姆！欺人太甚！ “我结婚5年，后来4年的性生活，我跟白舒同床的日子还没有跟你多。妖精，你榨干了我，我哪还有余力。” 潘晓琳纤纤玉指轻戳男人的脸：“你没有余力，她怎么怀上的？” “酒后乱性。”秦伟低声哄着潘晓琳。 “你这一乱，她就怀上了。”潘晓琳不高兴哼了一声。 “孩子不是让你弄没了，别计较了。”秦伟淡淡道，好像我流产的不是他的孩子，而是一个东西，他不是人！ 丧子之痛，痛彻我心扉。他们却三言两语，轻描淡写带过这场‘蓄意的谋杀’。 我恨他们！更恨我自己！为什么自己有眼无珠呢！ 我怀胎还不足3月，是不能对外宣布的，我把这好消息分享给了潘晓琳，没想到给了她‘谋杀’我腹中孩子的机会。 那天潘晓琳带着念维上门来，说念维想念我做的面。我高高兴兴地给他们做面，不小心踩到了厨房地上的油，我就摔了一跤，当时立马就见红了。 潘晓琳在医院一直跟我道歉，说都怪她没有看好念维，油被他倒在地上玩，才导致我小产。 孩子无心之失，我不怪他。可我没想到这件事的真相远没有那么简单！ 真相是令人心寒！那样的丑陋不堪！他们竟然利用孩子，做出这样的恶事，真不怕报应！ 我怒不可遏地推开卧室的门，门砸在墙壁上，发出晃当的声音。 “你们杀了我的孩子！杀人凶手！” 潘晓琳脸色未变，随意裹了一件睡袍，她走到我的面前：“我也不想伤害你，可谁让你偏偏这时候怀上孩子。现在孩子没了，你俩就好聚好散。平日里你也喜欢念维，现在就当是为了他，你答应离婚吧。” 潘晓琳厚颜无耻的话，让我气得浑身颤栗，我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恨不得生啖了他们的肉：“想得美！你破坏我的家庭，我要大家知道你是小三，你儿子是私生子，让所有的人唾弃你们！” 秦伟冷着脸，不耐烦道：“白舒你闹够了！你看看自己，弄得跟疯婆子一样，哪还有当年的风采。” 我曾是林春大学的校花，起初秦伟对我死缠烂打，本来我对他没好感，后来我家出了点事，秦伟帮了我不少忙，渐渐地我对他也不再那么反感。 我会变成如今肥胖的模样，全拜潘晓琳所赐。那是在我初次怀孕小产后，后来一年时间里，我都没有怀孕，婆婆对我有怨言。 我把潘晓琳当做朋友，向她倾诉我迟迟没有怀孕而婆婆有意见的事。她知晓后，就特意带我去看中医，医生说我身子太瘦，怀不住孩子。我吃了中药后，身子跟气球似的一天天膨胀起来，想着为了生孩子，我就忍受体型走样。 秦伟无情无义，我怒得打他一巴掌：“你无耻！” 秦伟回打我一巴掌。小产之后，我元气大伤，羸弱的身体经不起这么一击就摔在地上了。 下身一阵黏腻，我闻到空气中散发的血腥味，直到那鲜艳的红色映出了我的裤子。 “救命！”我倒在地上虚弱朝他们呼救。 “你同意离婚，我们就救你。” 他们狰狞的表情不断在我面前晃，渐渐地，他们的一切都变得模糊，我的神智跌入了黑暗之中。 002陷害我出轨 为了逼迫我离婚，秦伟对我暗中下药。 我脑子昏昏沉沉的，身体燥热难耐，好像身体随时会炸开似的！ 感觉到了一股冰凉气息，我不自觉地贴近那股冰凉，想缓解体内的燥热之气。 须臾，一股热浪的气息朝我扑面而来，我想逃离那种热气。 男人低沉的喘息，如野兽般在我身上掠夺。蜜水泛滥，快|感充斥我的感官，不知不觉，我沉沦这场被设计的欢爱里。 小腿肚一阵痛，痛得我龇牙咧嘴，清醒过来。 “谁让你来的，肥婆？” 等眼睛适应光线，映入我眼帘的，是一张喜怒难辨的脸，一个极英俊的男人，我认出他就是鼎鼎有名的地产大鳄——霍尧。 “敢设计我，还偷拍视频？你是不是活腻了？说，谁给你的胆子？”他修长有力的手指擒住我的脖颈，仿佛稍稍用点力，就会把我捏碎。 “霍总，我说，我也是被陷害的，你信吗？”我抬起眼睛，平静而无畏地看着他。 他沉默了片刻，松开了我，只吐了一个字：“说。” “秦伟，潘晓琳！” 霍尧脸上透出一种‘你逗我玩’的神情。我想也是，秦伟跟潘晓琳这对奸夫淫妇，在霍尧面前根本就是上不得台面的小人物！ “秦伟就是秦业灯饰的小老板，潘晓琳是秦业灯饰的业务销售员。” 霍尧刚点上的烟被他掐掉，他脸上没有半点情绪泄露出来。 “胡诌两个小人物，耍着我玩？” “借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戏弄霍总你！” 我看着步步紧逼的霍尧，心里回想秦伟他们对我做的事，我心里下了毒誓，我要给我那无缘的孩子报仇！ “秦伟是我老公，他出轨我的闺蜜潘晓琳。我不肯离婚，他们就对软禁我。后来，他们耐不住了，就对我下药，陷害我出轨，拍视频威胁我离婚，让我净身出户。不知道他们从哪得到霍总你的行程……” 按照秦伟他们的计划是雇了个牛郎来糟蹋我，不知怎么的，竟然误打误撞了霍尧。我偏偏让霍尧以为秦伟他们故意设计他。 我低头看自己平坦的腹部，本来在8个月后，腹中的小生命会来到这个世界，软软糯糯地喊我妈妈，可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霍尧眯着狭长的凤眼，淡淡地扫了我一眼，他风轻云淡的，我却心里直打鼓。 “咳，我跟霍总都是受害者。” “是我遭了你的鱼池之殃。你，受害者？”霍尧眼底无波澜，他静静地看着我，仿佛把我看透一般，“白小姐今晚的记忆是不好的。” 霍尧怕是看穿了我的把戏。不过这事，也扎在了他心里，对他来说，今天的事肯定是他人生的污点。 我哪里敢迟疑，这位祖宗肯放过自己，我赶紧连声附和，说自己向来健忘。 霍尧眉心微皱了下，似乎有些不耐烦。 在秦家，我一直是做低伏小，最会察言观色。晓得眼下霍尧对我的忍耐应该到了极点，我也该从他面前消失。 我之前是一丝不挂被秦伟他们塞到床上的。眼下房内我能用来蔽体只有床单了，动作一猛烈，人就一个不小心往前栽了去。 身上|床单也散开了，我肥胖不堪的身体也裸露无遗。 越着急越会出错，我脸上火辣辣的，瞥到霍尧的剑眉皱了一下，他眼睑微垂，他没说一个字，他安然落座在沙发上。 “霍总，我、我整理下就走！” 我狼狈踉跄地往浴室去。 我目视镜子里的人，面容憔悴，身材痴肥，全身上下，没有半点可取之处。 眼前发黑，天旋地转，我的身体发软，直直栽倒在浴室。 003渣男大pk 医生说孕妇流产没过多久，是不可以进行同房，并误把霍尧当是我男人，把他训了一顿。 我紧闭双眼，躺在床上一动都不敢动。 想着我流产后没有多久，就被设计跟霍尧同房。男人应该会觉得晦气，不知道霍尧会不会因此迁怒我？ 医生离开了，我听到那沉稳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 “眼睫毛动得那么厉害，还装睡？” 我装作才醒过来的样，惺忪地睁眼，然后跟霍尧打招呼。 “你还笑得出来？你不是该找块豆腐，一头撞死算了，活得这样失败。” “我活着让霍总你觉得碍眼？”我不高兴地瞪着霍尧，“失败者就得死吗！要死也得坏人先死。” 霍尧凝视着我，我从他的眼神里，隐约窥出一丝的嘲讽。 一个小圆镜扔在我的床上，在霍尧的示意下，我拿起了镜子。 我看着镜子的自己，皮肤暗黄粗糙，蓬头乱发，脸胖得都占满了整个镜子。我赶紧扔了镜子。 “女人活成这糙样，还算女人？” 霍尧淡淡的一句话，如芒刺在背，刺得我不得安生。 门咚咚咚地响。 没几秒，病房的房门摔在洁白的墙壁上，发生‘砰’的巨响声。 “白舒你真不要脸！你还敢带姘夫在医院招摇！” 我的脸就被不明物砸疼。没几秒，接二连三的东西砸在我的脸上、身上。 臭鸡蛋液，烂蔬菜，它们最后全部混杂落在床单上，散发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恶臭味。 我把沾了臭鸡蛋液、掉着烂蔬菜叶的床单收拢成袋，往上一提，快速下了床，迅速朝秦伟身上扔去。 “我小产住院了，你一次都没来医院。我出院回家，撞见你跟狐狸精在家乱搞！你还要跟我离婚！我不答应，你就对我家暴！人家好心送我上医院，秦伟你别冤枉好人！大家评评理，是不是不该让做好事的人被泼脏水！”我朝门口那些看热闹的人道。 秦伟被看好戏的人指指点点，但这些都不能平息我的怒火，我一定要这个渣男身败名裂！ 秦伟恼怒抓我的手：“你的身体里现在还残留那个奸夫的精丨液！走！去做检查，就知道你到底跟谁睡了！” 秦伟拖不动我，就让他的帮凶来拖我走。 “救我！”我挣脱秦伟的辖制，小碎步跑到霍尧的身边求救。 秦伟对霍尧道：“你也一起去做检查了，事后，我答应给你的酬金再增加5千块。” 我幸灾乐祸地站在一边，看着秦伟不知死活把霍尧当作他请来睡我的牛郎！ “你设计我？”霍尧目光凌厉，眼梢扫了他面前的秦伟，“你胆子不小。” 秦伟被霍尧的气势震慑住了，他怂了。 “白舒你个浪货！还去招牛郎！你不知廉耻，才搞坏自己身体，怀不住孩子！” 我冷眼看秦伟，这没用的男人，不敢怼霍尧，只敢挑我这个‘软柿子’发飙！ 霍尧对外边几个穿西装的示意，门口凑热闹的一帮人就散去了。 “你倒是让我浪起来，你行吗？”我就让秦伟这个贱男人知道，他头上现在正冒着绿，“他能一次让我浪上半小时！不像你，1分钟就坚持不了！阳痿是病，现在你来医院了，那就抓紧治疗。” 秦伟气得鼻子都歪了，要打我。 霍尧打掉秦伟的手，戏谑：“自己的女人都满足不了，算什么男人。” 秦伟面色铁青，手指着霍尧，连连咒骂霍尧跟我。 霍尧居高临下看着秦伟，轻笑了一声，漫不经心道：“在林春市，秦业灯饰，还有你——秦伟，都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秦伟被威吓住，还没有回神，就被霍尧的人架出病房了！ 004去酒吧开心 或许是他被霍尧震慑的关系，秦伟人都不敢再来医院，我也安心在医院休养了一个月。 回了我跟秦伟的公寓，大门的锁已经换了。 拒在门外的我立刻请了锁匠把公寓的门撬开，拿了家里的银行卡，就直奔商场。 刚才走在大街上，发传单的小妹竟然叫我大婶。我惶恐，27岁的我，已那么苍老了？ 我进秦家之前，秦伟帮我爸还了30万的赌债。婆婆知晓后，不管是对着亲戚还是外人，毫不避讳说我是秦家花钱买的。不拿我当她儿媳妇，当我是她秦家免费的保姆。 我也不敢开口添置任何东西，怕婆婆又骂我乱花钱，说我吸他们秦家的血。我战战兢兢地过日子，依旧没讨得婆婆半分的好。 上次他们对我下药，潘晓琳嘲讽我，说花钱才有男人肯上我。秦伟奚落我是黄脸婆，说我在床上就像一条干巴巴的咸鱼，十分乏味。 往日我不舍得买的名牌服饰，现在，我看得上眼的，全都买下，我再也不为一个烂男人委屈自己。 营业员见我出手阔绰，对我更是殷勤备至。 换上新衣服，我才注意到镜子里的自己瘦了一些，但在夏天露肉的时节，我的身材仍显丰腴。 镜子里映出我毫无神采的脸，我不要做大婶！ 直接去化妆品店，买了一堆保养品，我再也不会亏待自己了！ 我在林春市最奢华的宾馆订下房间，看着床上琳琅满目的战利品。 这才是恣意畅快的人生！我要璀璨地活着！还要狠狠地去报复秦伟跟潘晓琳！ 说我没有魅力，是个黄脸婆。 灯红酒绿的酒吧里，我恣意地享受男人的殷勤。 头发染得黄黄的，瘦猴一般的男人对我勾肩搭背。 我厌烦地打掉黄毛的手。 黄毛撇了撇嘴：“装什么圣洁！” 须臾，我感觉有些不对劲，头发晕，脚发软。 黄毛得意笑了，说在我酒里下了点东西。 我拼尽最后的力气跑开，却撞进一个坚实的怀抱。那个怀抱，莫名有些熟悉，让人信任。 我急切地说：“救我！”身体就软倒在他身上。 “老子看上的女人你也敢碰！”黄毛叫嚣着。 我耳里充斥着混乱的杂音。 等我睁开眼，就见黄毛趴在地上鬼哭狼嚎的。若不是身体不舒服，我早就笑出声。 知道黄毛被男人制服，脱险后，我心下松了口气，报了自己订的酒店名。我的意识就被困在迷雾林似的，我头沉沉地，支撑不住，我就昏睡了过去。 - 我的脸被拍痛，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眼前一张俊脸在我面前晃啊晃的。 那张脸还似曾相识，我心底有点怵了，喃喃着：“还阴魂不散了。” “丑女人敢说我阴魂不散……” 耳畔传来叨叨声，那声音像是唐僧念的紧箍咒。我扬手，想挥散噪音，这声音还没完没了响着。 我一怒，抱住男人的瘦腰，强势把人压住，以吻封唇。 世界都安静了。 男人闷地‘哼’了一声。 “在我的梦里还毒舌，太可恶了，总裁了不起啊！”我舔了舔嘴，低声数落霍尧。 好凉爽，好舒服。我沉溺这种舒适里，可是那东西像是长脚似的，老要挣脱。 我紧紧地贴着这块‘凉石’，身体磨蹭着凉石，好减轻我心底令人抓狂的燥热。 “石头怎么变热了？”我手朝那东西摸去，咕哝着，“硬硬的，热热的，扔掉！” 一阵晃动，我睁着眼，上方还是那张讨厌的脸。 “不知廉耻。” 不知廉耻？在我的梦里，霍尧还那样不可一世，我恼了！我伸手环住男人修长的颈部，把他拉下来，用嘴巴堵住他的嘴，须臾，我吧唧了嘴巴。 “不就有根烂黄瓜，还不知道被多少人共用过的烂黄瓜，傲什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的耳边传来咬牙切齿的男：“烂黄瓜？！那就让你见识烂黄瓜的厉害！” 夜色暧昧，徒留一室的粗重喘息。 005婆媳过招 一声巨响，我被惊醒，迷糊地爬起了床。 “好你个白舒，还红杏出墙！” 婆婆怒气冲冲地朝我奔来，凌厉地给了我一巴掌。 “婆婆？”我手捂着脸，看到她身后跟着幸灾乐祸的潘晓琳，我明白肯定是潘晓琳干的好事。 婆婆一脸凶残一副要吃人的架势，她抬手想打我第二个巴掌。 一只手拦住了气势汹汹的婆婆，我侧过脸看到霍尧，吃惊地睁大了眼。 婆婆横眉竖眼，指着我的脸破口大骂：“你个水性杨花不要脸的东西，吃秦家的，用秦家的，花秦家的，还敢出轨，你这么欠男人艹啊！” 潘晓琳慢慢过来拉了婆婆：“阿姨，白舒小产了，她心情不好。她一定是被人陷害了，白舒一向洁身自好，她绝对不会干出这样的事的。” 潘晓琳绵里藏针，对我婆婆煽风点火，从前我真是瞎了眼才把她当最好的闺蜜。 “她洁身自好？！”婆婆阴阳怪气开腔，“当初她大着肚子，她爸说她肚子里怀的是秦家的金孙，我会让她进秦家的门？进门都5年了，连个屁都没有生。还敢偷人，我们秦家倒了八辈子霉了！” 婆婆把我批得一文不值，我胸中怒气像被困住的野兽奋力挣扎嘶吼：“人在做，天在看！当初婆婆赶我出去，我晓得为了什么。” 婆婆眼神闪躲，我目不转睛盯着她。 婆婆大声道：“你同意离婚，今天被我捉奸的事就算了。要不答应，你婚内出轨，上了法庭，你也是名誉扫地，拿不到半毛钱！” 我本想诈一下她，瞧婆婆的反应，老宅周边人传婆婆的风言风语，怕也不是空穴来风。 我冷眼看潘晓琳，以及把我骂得狗血淋头的婆婆，挺直了腰板：“秦伟婚内出轨潘晓琳，我也不是没有证据！” 婆婆上赶着要来撕我。 “滚。”霍尧清冷的声音响起。 我转头看披上浴袍的男人。 “敢给我儿子戴绿帽，我要告你们通奸！” 霍尧冰冷的眸子如刀刃锋利，婆婆欺软怕硬，被霍尧一瞪吓破胆了，她转头又骂上我。 “你儿子是什么东西？”霍尧冷着脸，瞥了张牙舞爪的秦母，“滚！” “你侮辱我儿子？！”秦母面色难堪，掏出手机，“我要报警，抓了你们这对狗男女！” 霍尧按下房间内的电话，没一会，值班经理带着人过来了。 经理把秦母跟潘晓琳请了出去。 我换了一套昨天买的新衣服，就从房间溜出来。 结账的时候，客服说我入住的房门被破坏了，要赔偿的。 “抱歉。”我把银行卡给前台客服。 客服微笑，她打电话去咨询赔偿问题，然后拿了我的卡进行支付。 我按了密码，客服说支付不了。 “不会吧？”这张卡还是秦伟这个渣男给的，当初他说万一他没在家，我又找不到他，我需要救急就可以先用这张卡的钱支撑一下，这些年这张卡陆陆续续打了钱进来，我可没有乱动过。 客服重新试了一下，还是刷不了。 我身上就一张卡，现金也没多少。 我试探问了客服需要赔偿多少钱，报出的金额远超过了我手里拥有的现金。 我对上客服探究的眼神，尴尬不已。 “我很快回来。”我把大包小包寄存在前台，就重新回房间去。 房门被破坏了，我一推就开了，看到霍尧正在穿长裤。 霍尧微抬头，看到我，利索把裤子穿好。 006霍先生，后会无期 “霍总。”我支支吾吾地朝霍尧开口，“借我点钱。” “说个数。” 我敏锐感觉到霍尧的蔑视，面上尤为难堪。 “你把破坏了的房门，赔了钱就行了。” 霍尧却出现在我的前面，把一张支票强塞到我的手里。 ‘叮’的一声，电梯的门打开了。 “你付房门的钱，就够了。”我追着霍尧进了电梯。 “还想纠缠不清？” 霍尧以为我想借钱，是想继续‘有借有还’地去纠缠着他？我忍不住翻个大白眼给他。 “霍先生，这钱就当是睡了你的补偿。放心，天下男人那么多，我不会挂霍先生这棵树上的。” 我把支票塞回给霍尧。 “白小姐招蜂引蝶的本事，霍尧不是没有见识过。” 不阴不阳的话，话里的奚落是不加掩饰的。想起我在酒吧的事，也怪我自己的虚荣心作祟，幸好没有出大事。 “谢谢霍先生昨晚出手相救。” 不管霍尧对我的态度如何，我确实还是要对他表达感激之情，他又帮了我一次。 “白小姐还是个明白人？不怪我破坏了你的好事，那就好。” 面对霍尧的绵里藏针，我说不出反驳的话，总归这件事是我做得不好。 “霍总是觉得我很虚荣？”我余光瞄玉立在侧的男人，“我也觉得自己挺虚荣的。想这样证明自己还是有吸引男人的资本，觉得自己是一个女人，而不是遭人嫌的咸鱼。” 霍尧瞥了我一眼，那眼神里透露出的意味，我是看得明白，他肯定觉得我可悲或者想我是个没有脑子的女人。 电梯到了1楼，我跟在霍尧身后出了电梯。 霍尧示意他的下属去结账。 霍尧把一个纸袋递给我。 “我不要。” 不容我拒绝，霍尧把袋子塞到我手里。 我不解，低头打开袋子，看到里面的事后药，还有一瓶矿泉水，我就明白霍尧的意思。钻石王老五，怕我以子要挟他。 当着霍尧的面，我把药吃了。我心中酸楚，如果我有那么容易怀孕，在与秦伟的婚姻里也不会弄得浑身是伤。 我拿回寄放在前台的物品，昂首走出了宾馆。 - 已是午饭时间了，同事们成群结队地去吃饭，我一个人留下来看店。 在这里上2个月的班，我跟同事关系平平，她们中年龄最大的也只20岁，我27岁了，3岁一代沟，我又跟社会脱节多年，我们自然没什么共同话题。 这期间还发生了小摩擦，有次我当班，老板娘查账发现收银机里少了好几百的现金。 我为了洗清嫌疑，翻了监控，期间老板娘也发现猫腻，炒掉手脚不干净的店员。其他同事觉得我超有心机，就孤立我。 以至于我原本应该半小时的吃饭时间，也被她们拖的，只有10分钟。 顾客上门，我上前礼貌欢迎。 “这衣服是你们店的，你们拿仿冒品卖给我。”怒容满面的贵妇把一个纸袋扔在我身上，“让我在那些太太面前丢人！” 我赶紧从袋子里掏出衣服，仔细对比，发现这衣服真是仿冒的。 “女士，这衣服跟我们店销售的确实有些出入。” “你这话什么意思？”女人气冲冲推我。 我被她一推，人往后仰，身体往后摔去。 预期的疼痛并没有击中我，腰间感觉到一股力量稳稳地托住了我。 我仰着头，看到上方的清冷面容，不由睁大了双眼，跌入了他深邃的眼眸里。 007工作中被闹事了 霍尧，他怎么出现在这里？我很快被他扶直了身。 我被闯入店里的闹丨事女人拉住了衣领。 我眼尾瞥见那女人的手，白嫩嫩的，一看她就知道是位养尊处优的主。没想她有那么大的劲，勒得我都快断气。 一件衣服朝我们飞了过来，那女人灵敏地躲开了，衣服就覆在了我脸上。 “卖我假货，信不信我送你们去警局！” 闹丨事女人她那特有的尖锐声音刺得我耳膜发痛，我随手把盖在脸上的衣服拿下，搁在一边。 女人对着霍尧发飙，我赶紧过去拦在他们中间。 我被那女人的指甲挠得脸上发疼，她依旧不依不饶，不肯罢休。 我的胳膊上出现一只修长的手，须臾，我被霍尧转到了他身后。 “我叫了保安。”霍尧声音清冷。 “叫了保安又怎么样！他们卖假货，还有理了！”闹丨事的女人叫嚣，跟着她一道来的女人，也纷纷附和，引得路过店门口的人留足观望。 现场这么多的人，她红口白牙污蔑说店里卖的是假货。那不知道内情的人听到，还真以为我们店出售假货，那可影响我们店做生意！ “这位女士，我们店出售的衣服都是有记录的。”我耐着性子，试着跟她讲道理。 她怒气冲冲地甩了一张票据给我，她嘴巴咕哝。 我从她含糊不清的话里，隐约听出一些难听的词。 我没理睬，仔细看了她出示的票据。这票据看着像我们店开出的。 我拿着票去柜台的电脑上对比，发现确实是我们店的票据，而且看电脑上的记录，这应该是我当班时出售的衣服。 “刘女士，票据确实出自我们店内。”我从柜台走出来，拿出一件店内的衣服给刘女士做对比，“但衣服，确实不是我们店的。” 我跟刘女士解释，两件衣服细微处的区别。 刘女士不接受我的解释，硬说我们店卖假货，让我赔偿她的损失，并且公开向她道歉。 没一会，保安人员来了。 保安先把外面看热闹的顾客给驱散了。 “霍总。”保安进门朝霍尧打招呼。 霍尧颔首，他手指朝刘女士以及刘女士的朋友点了点，他收回视线对保安道：“这些人，以后不许再出现我们商场里。” 保安连连说是。 “凭什么不许我们出现商场？我们要去消费者协会告发你们！”刘女士冲向霍尧，被眼疾手快的保安拦截了。 霍尧：“你们是诈骗犯！” 我疑惑地看霍尧，他怎么说刘女士诈骗，他说从哪里看出来的？ 刘女士脸色大变，最后她们一帮人全数被保安给制服了。 霍尧让保安把这帮人带警局去，并且交代保安通知商场各家店铺的老板，之前有被诈骗过的商家，让他们赶紧去警局认人。 没几分钟，这个百米平方的女士服装店就剩我跟霍尧。 “霍总，你怎么出现在这里？”问出这话，我不由懊恼了，自己跟霍尧又不是关系很亲密，这话问的不去恰当。 我讪讪地赶紧又说了一句：“谢谢霍总帮忙。” 霍尧朝我伸过手来，我心怀戒备地望着他，人不自觉往后退了小半步。 他的手触碰到我的脸。 我轻‘嘶’了一声。 “别动。” 只见他把我摁住，他低下头来，有一股淡淡的薄荷气味直钻入我的鼻子。我感觉脑子变得沉沉的，难道自己又中什么迷药了？ 008我中计了 我迷惘地望着离自己很近的英俊脸庞，我的心怦怦地跳个不停。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我心里一直给自己念‘清心咒’。我心里想着，男人我又不是没有上过，就算是霍尧，我也是上过两次的！ “流鼻血了。” 霍尧的声音响在我的耳畔，总觉得他这话里充满了戏谑。 我轰地脸红了，我的耳根子热得发烫。 霍尧抽了纸巾给我，我接过纸巾，转身整理。 我看到全身镜中狼狈不堪的自己，忍不住自我嘲讽，都什么德行了，我还花痴什么。 我的脸上清楚地留着两道被刘女士指甲抓伤的痕迹，所幸其他的抓痕没有破口，只是稍稍红肿着。 我靠近镜子，小心翼翼地整理自己脸上的伤口，希望等下不要吓到来店里的顾客。 镜子里一角还留有霍尧的身影，我稍作整理，就转身。 “谢谢霍总你又一次帮了我。” 我由衷朝霍尧表达感谢，要不是他出手解决刘女士，我肯定会更加倒霉的。 我睁大眼看霍尧，见他还没有挪动贵体的打算。我再次表达谢意，暗示他可以离开了，难不成他还想着让我请他吃饭表达谢意？ 老板娘跟同事一道回来了。 我本想跟老板娘提起刘女士的事，老板娘说她已经知道了。 老板娘拿着票据在电脑上查询一番，然后就招我过去，给了我一个信封。 “白舒，这是你的工资，你看一下，如果没有问题的话，以后你不用来我这里上班了。” “老板娘，刘女士的事，我可以解释的。”我着急道，“老板娘，可以翻看那天的监控，我真的没有做错事。” 同事们都过来了，还小声嘲讽我‘监守自盗’。 我想看监控，老板娘板着脸拒绝，让我拿了钱就离开店里。 霍尧把我拉了出来：“她摆明是要炒你。” “我没做错事。”我还是据理力争，要知道我能找到这份工作很不容易的。 一旁的同事嘀咕着，说我跟老板有什么暧昧。她们嘴巴不干不净，还说我想做二奶，说什么可惜被老板娘火眼金睛识破了。 我算是明白了，同事们就是布局陷害我。也难怪最近一段时间，老板来店里，她们让我去招呼。 霍尧抽走我手中的工资，把钱扔在柜台的桌面上。 “这钱不对吧？”霍尧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沿，“她没犯错，被辞职，该多给一个月的工资。” 老板娘起了身，指着我，对霍尧说：“我没有让她赔偿我店铺的信誉，你们还想怎么着？” “赔偿店铺的信誉？”霍尧看了我，“你破坏了吗？” 我不知道霍尧想做什么，但凭感觉，我想他是在帮我澄清名誉。我摇头说我没有损害服装店的信誉。 老板娘点了一位店内的同事，让职员把之前告诉她的从头到尾再说一次。 同事刚才明明不在店内，怎么知道刘女士的事，我瞠目结舌地看着她们。 “人都没有在店内，发生的事却一清二楚？很及时啊。”霍尧低笑出声，“还真是个有意思的店。” 我就看到商场的经理满头大汗地跑进店。 经理对着霍尧哈腰阿谀：“霍总莅临商场，属下竟然不知道，没能为霍总提供更好的……” 霍尧挥手，经理立刻歇了他的滔滔不绝。 “今天之后，不要让我再看到这家店在商场里出现，明白？”霍尧问商场经理。 经理忙不迭点头。 009我怀孕了 我从霍尧的车子下来，人立刻往一边的垃圾桶跑去——呕吐，我一直反胃，就是吐不出东西。 几分钟后，我舒缓了一些，抬头望见霍尧仔细打量着我。 “怀孕了？” 我直摇头。慢慢地，我想到我的月事从小产之后就没来过。 “我两个月没碰男人了，怎么怀孕？”生孩子又不是单性繁殖，我肯定自己不是怀孕，应该还是月经不调，“我哪里是那么容易怀孕的。” “两个月没有碰男人？”霍尧嘴角含笑看我。 我忍不住要把自己埋了，说这样的话，显得我很饥渴似的。 我的肚子突然‘咕’地叫了一声。 “没吃饭？” “还没吃。”我点点头，想到霍尧让人撤了老板娘的店，我斟酌着替老板娘求情，“霍总，我们老板娘人其实很好的，但老板有点花心，所以老板娘常常去捉奸……我这次被同事陷害，也怪我自己不谨慎。我理解老板娘，能不能给她个机会……” “吃饭去。”霍尧说了几句，就走在了前面，我赶紧跟上去。 饭菜上了桌，霍尧接了个电话要走。他给了我一张名片，要我吃完饭去那里打破伤风针，挂他的账。 我吃了口油焖茄子，胃里一阵恶心。我夹桌子其他的菜，嘴巴里还是觉得油腻难忍。 难不成是刚才霍尧开车太快，我身体还在不舒服？另外一个想法不自抑也冒出我脑海——莫非我怀孕了？ 饭吃不下去，我就在附近的一个药店买了验孕棒，找卫生间去验。 验孕棒上清晰地显现出两道红杠——阳性反应，我真的怀孕了！ 我明明是不容易怀孕的人？也许是验孕棒出错了？ 我招了一辆的士，心情忐忑地往林春市第一人民医院奔去。 一个小时后，医生恭喜我要当妈妈了，说我身体营养不是很好，多补补。 想着近两个月来我为了减肥节食，心里后悔不已。 我拿了医生开的单子去取维生素。 我心里想事情，在转角的时候，不小心撞上了人。我本能地摸了自己的肚子，生怕孩子有什么差池。 “白舒？” 我看到对面的霍尧，心里有点不自在，他要是知道我怀孕了，肯定要我打胎的，不行，我不能让他知道。 “我来医院打破伤风针。”我不自在地抓紧自己手中的单子。 还没等霍尧说话，我就赶紧走他的身边过去直奔药房。 霍尧过来，拉住了我的手臂：“你脸色不是很好，真的没事？” “我是刚才被打针的人吓到了！”我搪塞霍尧，“我从小到大，就怕打针！” 霍尧的电话响了，他掏出一张名片给我，让我有事给他打电话。 我看着霍尧匆匆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低下头看自己的肚子，心里告诉宝宝，他是宝宝的爸爸！ 怕在医院又撞到霍尧，我赶紧拿了维生素离开。 “走那么快做什么，你可是孕妇啊，白舒。” 我听到熟悉的声音，停下脚步，转身看到站在我身后的女人——潘晓琳。 “我不懂你说什么。” 潘晓琳怎么出现在医院，怎么知道我是孕妇，难道说她派人跟着我？ “医院里可有我的朋友。”潘晓琳笑得非常地开心，“你承认不承认怀孕都无所谓，七八个月后，难道你还不生？还是说像你头胎那样，六个月流了，或者像三个月前那个那样……” “你闭嘴！”我握紧拳头，气愤瞪着潘晓琳，“不许诅咒我的孩子！” 010那些丑陋的真相 潘晓琳踩着高跟鞋，哒哒地走向我：“那你就去秦伟离婚。要不秦伯母闹腾起来，你肚子里的孩子保不齐……” 潘晓琳威胁我。 “我把你当最好的闺蜜，为什么，你这么对我？”我看着面前打扮时髦的潘晓琳。这些日子我也在反复自省，我到底哪里对不住潘晓琳？ “最好的闺蜜？”潘晓琳嘲讽，“你不过就想找个能陪衬你的人。你不要的追求者，你介绍我去见面，让我被人羞辱！现在那些男人要是见到你这样的德行，还会叫你校花？” “你！”我没想到潘晓琳的内心是这样阴暗的，“我真是瞎了眼才当你是我朋友。” “谁是你朋友！你算什么，一个失败者而已！我的手下败将！”潘晓琳面容狰狞，“是我让你变成胖猪的，秦伟碰都不想碰你，这几年守活寡的滋味怎么样？” 虽然我早就猜测过自己变胖的事跟潘晓琳有关，可亲耳从她的嘴巴里得到这个真相，我还是受到了打击。 “这样就受不了了？”潘晓琳笑得更加得意，“你可知道你的头胎是怎么没掉的？” 我错愕，抓住了潘晓琳的手：“难道是你干的？” 潘晓琳似笑非笑看着我，就是不说话。 “是你谋杀了我的孩子？” 潘晓琳从我的手里抽出她的手臂：“呵，这你可高估我了，这事是你的好老公秦伟做的。” “秦伟？”我不相信地摇头，我牢牢地抓住潘晓琳的手，“你骗我，他怎么会杀自己的孩子！” “他当然不会杀自己的孩子。”潘晓琳不怀好意地笑了，“你怀的是他的孩子？” “我怀的是他的孩子！”我被气得浑身发抖，“是你，在我跟秦伟之间挑拨离间！” 六个月下来的孩子，那已是个成形的男孩。我失去他之后的半年里，经常梦到孩子，他在梦里问我为什么不要他，每每醒来，我心里难受的要命。 我推搡潘晓琳，发泄我心中的痛苦！ “不许你污蔑我的孩子！是你们为了媾丨和在一起，私心杀害了我的孩子！我不会这样饶恕你们的！” 潘晓琳被打了几下后，她开始反击，一用力，就把我往一边推去。 我的后背靠在一个温暖的胸膛上，熟悉的气息萦绕在我的鼻间，我感觉到莫名的心安。 我站稳了身体，看到来帮助我的人是霍尧，心里流过一丝温暖。 “看来你没有把我的警告放在心上。” 潘晓琳一脸吃惊，她迟疑了下：“你是霍尧？” “敢欺负我的人，我在林春市还头次见潘小姐这样大胆的人，怪不得业绩那么好。” 霍尧并没有把潘晓琳放在眼里，不知怎么的，我心里闪过了一丝的高兴，并不是所有的男人，都会被潘晓琳的姿色迷惑。 “霍总误会了，我跟白舒是闺蜜，我们只是发生了一些小小的摩擦。”潘晓琳恭敬地给霍尧递名片。 潘晓琳的表现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没想到她被人打脸了，还表现得倘若无事的样子，她的心里真够强大的。也难怪她能在秦业灯饰成为最优秀的销售业务员。我的心态不如她，对比之下，自己活得真够失败的。 “阿猫阿狗的名片，我不要。”霍尧伸手过来，握住了我的手。 潘晓琳神情僵硬了几秒，须臾她收回了手中的名片：“看来我还需要更加努力，才能让霍总认得我。” “潘小姐，你这辈子再努力都没有用。”霍尧就牵着我的手从她面前走过。 011你还不离婚 我回头看不到潘晓琳的身影，迫不及待把自己的手从霍尧那抽回来。 对着霍尧有一丝的尴尬，我赶紧对他解释：“潘晓琳她看不到了，咱们没有必要这样。刚才谢谢你，霍总。” “就这样？”霍尧嘴角翘了起来。 我瞧了霍尧，内心疑惑，这霍尧现在对我的态度好像比两个月前有变化，客气了不少，他这是怎么了？ “请你吃饭？”我说了请客的话后，想着囊中羞涩，赶紧又补充一句，“我只请得起你吃大排档。” “吃饭就算了。” 这样也好，我心有余悸，自己真是长了猪脑子，现在的状况，我当然不能和霍尧一起吃饭！会被他揭穿的，到时候我的孩子肯定被他要求打掉的。 我的小包被霍尧拿去，他从包里面拿了我的手机。 “霍总？” 霍尧在我手机上飞快按了一通，他就把手机扔向我。 “还没跟姓秦的离婚？” 说这话的时候，霍尧他拿眼睃了我一下。 我没有说话，他又直接道：“那就跟他离婚。” 我看霍尧，他脑子没问题吧？用这种命令式的口吻对我发号施令。况且离婚是我的事，他凭什么要求我离婚。 我心中产生怀疑，戒备地看霍尧：“你跟秦伟他们有什么勾当？” 霍尧脸上微有怒气，他伸手过来，我害怕地缩了一下。 我的脑门被他敲了几下，我抱着头往后退了几步。 “脑子空空的。”霍尧对着我笑。 他在笑，我心里却是毛毛的。霍尧的心情比女人来大姨妈时更加阴晴不定。 “我回家去了。”匆匆说了一句，我就离开医院。 - 自从被老板娘辞退之后，我没一天能睡个安稳觉。没什么工作经验，工作自然不好找，两个月省吃俭用积累下来的积蓄也越来越少。 之前刷秦伟那张卡买的一些名牌服饰，我转卖得的一些钱，陆续寄给妈妈做家用。 今天，妈妈打电话跟我要钱，我都觉得自己快支撑不住了。 所以当一个夜店肯聘请我做服务生，我考虑了一下，就答应了。想着先在夜店工作过渡一两个月，我心中愧疚，让肚子里的宝宝跟着我受罪。 我谨小慎微地在夜店上了一星期的班。渐渐也适应了夜店里节奏，一切还算顺利，除了让我最难以忍受的咸猪手！ “美女，喝一杯。” 我刚给包间的人上了酒，离我最近的男人抓住我的手，这个猥琐的男人在我上班期间，已经趁我不备，吃了我好几次豆腐。 我用力抽回手：“我不喝，你自己喝吧！” 那男人把我人按在敞开的房门上，他神色阴狠：“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手里拿了一瓶开了盖的啤酒，强灌我啤酒。我用尽全力挣扎。 我不能喝啤酒，这会损坏我肚子里宝宝的健康。 男人的手劲好大，我动不了他半分。迫于无奈的我抬起膝盖，用力朝他的三角地带攻击。 一击即中，男人痛得跳脚。我趁机逃跑。 我拼命往夜店外跑去，才到门口，我就被人攥住了马尾辫。 头部发疼，我双手抱住头发，那人强行把我拖出去。 我脸上‘啪啪’被打了两下，脸上火辣辣的疼。 “臭三八！” 男人对着我拳打脚踢，我逃不掉，呼救也没人帮忙。 我弯着双膝蜷缩在角落，双手抱头。 012我的孩子不能叫别人爸爸 我的耳边满是男人粗鲁的咒骂声。 他拳头如冰雹似的砸下来，狠狠地砸在我的后背。他脚用力踢我的腿，每一下都让我发疼。 突然，我感觉那殴打我的外力消失了。 有一只手抓住我的胳膊，我‘嘶’地倒吸了一口气。 “不要打我！”我颤栗着。 “是我！” 我分辨出这声音，像是霍尧的，我忍着酸疼，抬起头看人。 夜色昏暗，我透过微弱的路灯光芒看清楚了来人，我不自觉抱住了他伸过来的手。 “霍尧！”我的声音里带出一丝的哽咽。 刚才强压在我心底的恐惧，全部像决堤的洪水汹涌泄了出来。 霍尧手掌轻柔地抚着我的头，有一种陌生的温暖从他的指尖灌输到我的心田。 过了好几分钟，我才缓过神，霍尧的手臂是满是我的眼泪，我尴尬地去擦拭。 “能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此时此刻的霍尧特别的温柔。 我手掌撑着墙壁，手颤了一下，最后没能把自己撑起来。 霍尧及时把我搀扶住，他把我扶起来的时候不小心碰到我的伤口，我龇牙咧嘴。 “疼。” 霍尧松了手：“去医院处理一下。” “不用了。”我听到医院两字，立马拒绝。 “你不为自己身体考虑，难道还不为肚子里的孩子考虑？”霍尧沉声道，“别任性了。” “孩子？”我身体僵了下，霍尧他怎么知道我怀孕了？不可能的，我记得上次在医院，我并没有让他看出我有什么异样。 “我没怀什么孩子？我当着你的面把避孕药给吃了！”我强辩，我不能让霍尧知道自己怀孕，他肯定会让我打掉孩子的。 霍尧抿着嘴，一言不发地盯着我。我与他视线交触，没几秒，我心虚地挪开眼。 “白舒，你认为我霍尧会允许自己的孩子叫别的男人爸爸？”霍尧的手放在我肩膀上，我与他面对面，眼观眼。 他锐利的眼神，让我说不出话来。我心里琢磨着霍尧的话，难道上次他要我跟秦伟离婚的时候，就知道我怀孕了？我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 霍尧的人报告说人已经收拾好了，问霍尧还有什么命令。霍尧让他们把人送去警察局。 霍尧就拥着我上车离开了。 - 那天晚上，霍尧把我送到医院做了全身检查，之后就安排我在医院休养。 这几天，霍尧人都没有出现医院，我觉得休养得差不多，想离开医院，但医院里的医生不允许我离院。 每天妇产科的主任医生来给我做检查，让我越发的忐忑不安。 我想到霍尧说的话，他说不允许他的孩子叫别的男人爸爸，他这是想抢孩子？ 如果霍尧想抢孩子，我是半点胜算都没有的。 我点开手机上的短信，琢磨着怎么跟霍尧说一说。我要这个孩子，我跟秦伟离婚后，我是不会再婚的。他也不用担心他的孩子叫别人爸爸。 “这不就ok了！”我心里喜滋滋的，赶紧去编丨辑短信。 突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看是妈妈的来电，我赶紧接了起来了。 “小舒，你赶紧带钱回家，你哥哥被人欺负了！快点回来！这些人凶神恶煞地闯进咱们家里……” 我还没问妈妈发生什么事，她就挂断电话了。我赶紧把电话打回去，电话已经打不通了。 我慌里慌张地换下了病服，也不管医院的护士拦着，到医院门口拦了一部的士就走。 013沉重的包袱 到了村口，我就见街坊对我挥手。 我赶紧过去，就听同村的阿姨囫囵说了哥哥发生了什么事，我就赶紧往家里奔去。 到家门口，我就听到一群男女嗓门一个比一个大。 “谁敢再闹丨事，我报警了！”我越过人群，站在凳子上，对众人道，“无关紧要的人都离开。” 众人一哄而散，留下一个面不善的中年妇女，还有一位人高马大的男青年，据说是那中年女人的儿子，还有那个目光呆滞的年轻姑娘——也是此次的‘祸源’。 妈妈小声说了对方的要求。 我瞄了那呆滞的姑娘，又看了狮子大开口的那对母子：“给你们20万当彩礼，娶你家闺女？你们这是要讹诈。” “好好一个黄花大闺女，被你家傻子看去了。你家不娶，就告你家的傻子，让他吃牢房去！”那中年妇女气势汹汹，朝我笑得古怪，“你嫁了个有钱人，别说这点钱都拿不出来帮衬你兄弟！” 妈妈暗暗拉了我的衣角，示意我答应。 我不理会她的暗示，我哥哥并非天生痴傻，而是当初被人用石头砸坏了脑袋，才影响智力，哥哥曾经是那么优秀的人！ “哥哥，你有去脱她的裤子吗？”我严肃地看着哥哥，“你老老实实跟我说，我不生气。” 哥哥结结巴巴地解释：“小舒，我、我没、没有！是她自个脱的，她说她尿湿了，不舒服。” “是你女儿自己脱的裤子，关我哥哥什么事！” 我说了这句话，那健壮的男青年就冲到我的面前，抡起打拳头要揍我。 我就睁大眼睛瞪着面前的男人：“打啊！快点打，打了，我好送你去监狱！秦家虽然说不上是豪门，但对付你们，绰绰有余！” 他们讹诈，我态度强硬。 中年妇女赶紧拉了她的儿子，怕真把她儿子给搭进去。 “婶子是个明白人。你也明白我哥哥的情况，你的女儿并没有实质上的吃亏，况且这事，错不在我哥哥，我们愿意拿出2千块钱，算是我们补偿你们了。”我缓和了脸色，对着面前的人说，“如果你们再不愿意，那只好请警察来，该怎么办理就怎么办！” 他们拿了2千块就走人了。 “小舒，你怎么没把姑爷带回来？” “很快他就不是你的什么姑爷了！”我冷下脸，“他出轨搞女人，要跟我离婚。” 不想回家还想这些糟心的事，我就带着担惊受怕的哥哥回了卧室。 “男人不多这样，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后他能回家就行了。再说我们家，不就巴望着你了，你就为了家里忍忍。”妈妈在门口唉声叹气，“你们结婚也快5年了，你说你连个孩子都没有给秦家生，能不出问题？要不你找个代孕的来……” “妈，你难道不知道我为了怀孩子，喝了多少苦药。从进门到现在，你有问过我过得好不好吗？从进秦家就要我忍。忍忍忍！我在他们秦家人眼里算什么？一个不花钱的保姆！” 家里我是片刻也呆不下去，直奔向村口。 我看到一辆眼熟的豪车。 这时驾驶座下来个人，开了后排的车门，对着我说：“白小姐，请上车，霍总在等你。” 现在的人对车子的品牌也不陌生，知道霍尧这车名贵，我怕沦为旁人的谈资，赶紧上了车。 014要同居or软禁 “我不是说了，有事你给我打电话。” 车子开了好一段路，霍尧开口了，他的声音里流露出一丝的疲倦。 我侧着头看霍尧，见他头发微微有些凌乱，他眼下发青，他的下巴处冒出了细细的胡茬，他俊朗的面容有一丝的憔悴。 霍尧闭着眼。 “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能解决。”我轻声说着。 我不想自己像从前那样，像是一只依靠别人过活的金丝雀。我反思从前的生活，我不自立所以才被人欺负，被人轻视，只要我经济独立，我才能给我的孩子好的未来。 就算是将来我跟霍尧因孩子闹上了法庭，我有经济条件，那得到孩子的可能机会就增大了。 突然闭眼的男人头放在了我的双腿上，我惊了一下：“霍尧？” “别吵，我困。” 接下来一段时间，我动也不敢动分毫，生怕自己吵到了霍尧。 我的目光就静静地停留在他的脸上，这个男人真是出奇的英俊。他在沉睡中，眉宇之间依然紧皱，不知道他在烦心什么？ 我的手轻轻放在他的眉宇之间，抚平他眉宇之间的褶皱，他猛然睁开了眼。 我被抓包了，超级尴尬。 霍尧人起来靠在座椅上，他从一边抽出一根烟，快要点燃的时候，他把打火机跟烟都扔回去了。 “孩子还好吧？” 霍尧问话的时候瞥了我一眼，他的手揉了揉他的眉宇，勉强打起精神来。 “挺好的，医生说，没问题的。”我斟酌说辞，医生说孩子营养不良，加上我在夜店那地方上班，有点心力交瘁，要是不好好养着，我还是会流产的。 霍尧扫了我一眼，也没有说话了。 我心里把事过了好几遍，我看向霍尧那边，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霍尧，我不会拿孩子要挟你的，也不会做什么白日梦，来个母凭子贵。孩子你就让给我……”我见霍尧转头看向我，我赶紧跟他保证，一定不会打扰他未来的生活，我肚子里的孩子只是我的孩子，跟他霍尧不相干。 “不相干？没有我，你能有他？嗯？”霍尧伸手把我拉进了他的怀抱里。 他的气息吹在我的耳朵上，让我瞬间脑子空白。 幸好车子到了目的地停下来，要不来我还要持续这种尴尬。 “你到家了。” “我更喜欢称呼它为一个房子，下车吧。”霍尧率先下了车，把车门敞开着。 我顺着他的意思也下了车。 司机把车开走了，霍尧按了下指纹，门就开了。接着他拉住我的手，把我的指纹也输入了里面。 “饿了吗？” 我说不饿。 “你以后就住这里，直到你把孩子生下来。” 直到我把孩子生下来，我都要住这里？霍尧是要软禁我吗？ 我还没有说什么，他就拉着我上楼，进了一间卧室。 “睡觉！” “我不困！” 我说了拒绝的话，还是被霍尧拖上丨床，他的头靠在我的腹部。 慢慢的，他撩开了我的衣服，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我挣扎着。 “别动，我不会伤害孩子的。”霍尧的手在的腹部游弋，“还真是神奇，生命就是这里开始……” 知道他不会伤害我，我紧绷着的情绪也松了下来。 我偶尔也跟霍尧搭上一两句，总觉得今天的霍尧他有点情绪低落。 后来发现只有我在说话，我低头看了一边的男人，他已经睡着了。 015你有特别的喜好 确定霍尧睡着了，我就赶紧从他的身边溜走，直接回了自己的出租屋。 夜店的活，我不能回去做了。我也不想回去做，这次幸好没出什么事，要真不小心害了宝宝，我是吃后悔药也来不及。 我得努力赚钱，给宝贝创造好的生活条件！不能让霍尧抢走孩子。 下定了决心，我重新找工作。一连好几天出去找工作，却还是一无所获。 今天我又出去找工作，临近傍晚回来的时候，天空下起了滂沱的大雨，天也黑得特别的快。 我搭了最后一班公交车，回到离我租赁房子最近的公交站下了车。 回去的路是一条泥泞的小路，隔着好远的一段距离，才有一盏微弱光芒的路灯。现在下着雨，那点萤火一般的光亮着根本没什么用。 我慢慢到了自己租住的房门口，隔壁冷不丁冒出个醉汉，把我吓了一跳。 醉汉一脸垂涎：“美女，要多少钱？” 我快速开了门，立刻躲进屋里去。 隔壁原先住着一个女学生，前段时间她搬走了。前两天隔壁搬进了新邻居，是个漂亮的女人。漂亮的新邻居来了之后，形形色色的男人在隔壁房间进进出出。这里的房子隔音效果差，老是从隔壁传来乱七八糟的呻丨吟声。作为结过婚的女人，我自然知道她在做什么事。 我晚上的睡眠被她影响，苦不堪言。 吃好饭，我就塞上手机耳塞，希望今晚上我能多睡几个小时。 我躺下没多久，有人敲门。 “美女，我给你500块，你让老子爽一下！” 我把手机的声音调节得更高，希望能隔绝那些不堪入耳的粗言秽语，想着这骚扰的人自觉没趣，他自己走开。 铁门被人拍得‘咚咚’作响，那门就像暴风里娇弱的花朵，我害怕它会不堪一击。 敲了两三分钟，那人还不死心地敲门。 “走开！再继续敲，我报警了！”我提着出租房里唯一的一把菜刀，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后面。 醉汉的声音还响着，隔壁的女人也说话了。 “睡一觉有500块，多简单，快活。男丨欢丨女丨爱，女人保养的‘圣品’。” 我没想到有女人把出卖身体的事说得那样轻松，不知廉耻！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我不能继续居住在这样的环境里，那会影响我肚子里的孩子，明天要我去外边找房子，就算多花一些钱，也好过与这些人毗邻。 我的手机来了电话，看到手机上显示的是霍尧，本来不想接电话的，因为刚才遭遇的事，我赶紧接起电话。 “开门。” “啊？”我疑惑了下。 “开门。” 我仔细分辨霍尧的声音，感觉他的声音并不是从手机里传出来的。我疑惑起身，走到门后，从门缝里看外边。 门口立着一个修长的身影，我试探地喊了一声：“霍尧？” “是我。” 我心中有些感激他的出现，但感激一过，我心里又担心起他来跟我抢孩子。 我把菜刀搁在一边，慢慢地把门打开。 霍尧人高马大的，一进我这间只有10平米的房，原本逼仄的房子越发狭窄了。 他环视我整个房子，然后走到我的面前：“你觉得住这里，对孩子好？” “我……” 突然，隔壁发出暧昧的呻丨吟声，我尴尬不已。 霍尧微侧着身看我，他的眼神满是揶揄：“还是说，你有什么特别的喜好。喜欢听这样的墙角？” 他温热的气息吹在我的耳根，让我不知所措。 隔壁又传来漂亮新邻居尖锐的叫丨床声，那声一浪高过一浪，羞得我恨不得埋到地缝里去。 016我要他 那天晚上，我就被霍尧接进了他的别墅。 我们没有住在一个房间，我的房间被霍尧安排在他卧室的隔壁。 我住进别墅好几天了，别墅的主人霍尧像是消失了一般。偌大的别墅里就剩下我跟一位营养师，她照顾我的日常饮食起居。 每天除了吃就是睡，这种生活让我很不安心。我感觉这种金丝雀般的生活，就如同之前我那5年的婚姻生活，我一想到那些，心里就焦躁不安。 可理智告诉我自己，现在我的身体经不起折腾，呆在霍尧身边是最好的选择。 我想着孩子出生后，可能离开自己，我就满腹的忧愁。我一定要在孩子生下之前，有自己的工作，经济基础才是能保障我跟孩子未来生活的砝码。 吃好了晚饭，我就在小区散步。 一辆熟悉的车停在我的面前，潘晓琳从车子上下来。 “这段时间，你可让我好找。” 我戒备地看着潘晓琳，不知道她又想玩什么花招。 “你不必这样子看我。”潘晓琳轻笑，“现在你是霍尧的女人，我动你，可不是找死。再说你怀着孩子，对我来说也不是坏事。” “别拐弯抹角的，你想干什么？”我不耐烦应付她，想着潘晓琳对我做的种种事，我不上去撕了她，已算是我有理智。 “你现在怀了霍尧的孩子，可以母凭子贵，何必拖着秦伟。”潘晓琳走到我的身边，“你们离婚的事还是早点办好，你也算因祸得福。” “因祸得福？”明明是她无耻地破坏了我的家庭，陷害我‘出轨’，现在她的表现，好像我得感谢她‘坑害’我。 “你现在能多捞一点是一点。白舒，就算怀了霍尧的孩子，你也进不了霍家。你拿上一笔丰厚的报酬，足够你好好过下半辈子。将来如果运气好，你的孩子还能拿到霍家的一些股份……” “拿孩子去换荣华富贵？”我不屑潘晓琳的做法，“我不会让我的孩子像你家念维那样，我的孩子不是用来满足自己私欲的。” 潘晓琳过来抓住的手：“白舒，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副清高、自以为是的模样。你有什么好清高的，从前你在大学里，不就靠着自己这张漂亮的脸蛋，让男人围着你转。你爸是个烂赌鬼，你也是个穷鬼，你当初跟我有什么差别，在学校里还装模作样！毕业了，你靠着男人养活，有什么了不起的，凭什么瞧不起我！我能有今天，全是我一步一步打拼出来的。” “潘晓琳，你是不是有病！”我看着面前情绪激动的潘晓琳，“我以前没有瞧不起你，现在我瞧不起你。我瞧不起你，是因为你人品卑劣，我不屑跟你这样的人为伍！” “我有病？”潘晓琳脸上的神情扭曲，她的一只手朝我腹部伸过来，“你说我推你一下，你的肚子会不会还是那样不争气？” 她阴森的表情令我毛骨悚然。 “你别乱来！” “你不答应离婚，我可不知道自己做出什么事来？”潘晓琳突然笑了，她的手轻轻放在我的腹部，“上次你在厨房小产了，医生都说你很难怀孕了，可没想到你竟然怀上孕了。你不把握这次机会，这辈子你就别想做妈了！我给你一分钟抉择的机会。” 过了几秒，我妥协，答应离婚。 我很不甘心就这样放了秦伟，但我更不舍得拿我的孩子冒险！ 潘晓琳的话一击击中了我的要害，孩子是我的软肋！ 017离婚了 潘晓琳就拖着我去了民政局。 明明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潘晓琳他们还是有办法让民政局的人给我们办理了离婚手续。 我独自走出了民政局，潘晓琳刚才还在里面跟我炫耀，她现在就要跟秦伟结婚。 我默默在外边站了好久。 秦伟春风满面地从民政局走了出来，潘晓琳笑得妩媚娇俏。 潘晓琳瞧见我，还晃动了她手里的钻戒。 “这是阿伟买给我的钻戒。匆匆忙忙的，没想到他给了我这样的惊喜。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钻石代表了我跟阿伟之间的爱情……” 钻石=爱情？ 钻石不就是一颗石头，它能保障爱情，保障婚姻？开什么玩笑！ 我明白潘晓琳说这话什么意思，当初我跟秦伟结婚的时候，秦伟帮我爸还赌债的事被婆婆知晓，她就嫌弃我，给了我一万块的金器。婆婆与她家里的小姑不对付，被小姑嘲讽婆婆刻薄。婆婆就说给我的彩礼早就被我爸爸还赌债了，让我在婚礼上颜面尽失。 我看着跟花孔雀似的潘晓琳，突然我笑了。 “白舒你还是别笑了，笑得比哭都难看。”潘晓琳微抬了下巴，志得意满。 “潘晓琳，你还真够可悲的。捡到一个二手货，你还洋洋得意。”我看了油光满面的秦伟，那副油腻的样子，看了让我直倒胃口，倒是他还频频把目光往我身上瞄，我万分嫌恶。 潘晓琳偏过头看我：“白舒，我倒想知道，将来你再嫁，会嫁什么样的男人？” 她那语气，是笃定我将来嫁不到好男人了。我气恼，但无可奈何，我现在根本没有能力对付秦伟跟潘晓琳这对狗男女。 “我嫁什么人，总不会比第一次嫁的男人更瞎。潘晓琳，你也别得意，秦伟会出轨一次，他也会出轨第二次，外边永远有美丽鲜嫩的女人。你跟我，最终还是会殊途同归的。”我看了潘晓琳跟秦伟一眼，最后微笑着说，“恭喜你们在一起，你们这样也算是为社会除祸害了。” 路边停下一部车子，我看着霍尧从驾驶座下来，他疾步走到了我的身边。 “终于想清楚了，把这个没用的男人甩掉了。”霍尧伸手揽住了我的肩膀，“宝贝，想想你还真是可怜，这5年过得什么夫丨妻丨生丨活。” 霍尧偏过头对秦伟说：“你一次半小时都没有，还不去医院看看。我可听说潘小姐需求很大，她的入幕之宾不计其数。可想而知，秦先生家的绿化会搞得不错。” 我拉了拉霍尧的衣角，没什么诚意劝说霍尧：“别当着他们的面说。他们刚刚喜结连理，这结婚证都出炉没多久。” 潘晓琳气得跺脚，直向秦伟表示委屈：“人家的第一次可是给了你的，之后没名没分一心跟着你，我才不像白舒，她当初怀着不知道谁的孽种，不清不楚地跟你结婚……” 上次潘晓琳也说这样的话，我当她是为了刺激我胡诌的，没想到她这次又提这事。 “潘晓琳，现在你得到自己想要的，为什么还要编派我的不是？”我的心在发颤，质问他们，“还有当初我那六个月没掉的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否则你们别想走！” 霍尧伸手握住我的手，让我别激动。 潘晓琳跟秦伟早就没了先前的嚣张，他们还想偷偷溜走。 018我与霍尧闹翻了 “回来。”霍尧一句话就扼杀了他们逃跑的念头。 “潘晓琳，你把话给我讲清楚。我的头胎真的是被秦伟下药弄没的？”我挣脱霍尧的手，跑到潘晓琳的面前，我逼问潘晓琳。 我瞄向秦伟，见他眼神游离，他是心虚了。 “秦伟，你给我说清楚！当初我没跟你发生关系，那你为什么说你跟我上丨床了？你有什么居心？那我怀了谁的孩子！” 这些糟心的事都快把我整个人给逼疯了。 霍尧抓过秦伟，把他人按在了一边。 秦伟疼得哇哇直叫。 潘晓琳过来救秦伟，我们自然不能让她得逞。 潘晓琳她突然大吼一声：“我说！” 潘晓琳陈述了整个事情，我没想到在那么早以前，他们俩就在算计我！ 霍尧把我送到副驾驶座，给我扣上安全带，我还依旧晃神。 秦伟他把我当什么人了，为了他家的生意，他把我送到了一个陌生男人的床丨上。事后，他还跟我说，我跟他发生关系。我回想当初的一幕幕，内心无比的恶心。 我竟然跟这个人面兽心的男人结婚5年！ 秦伟跟潘晓琳他们杀死了我的孩子们，我绝对不会这样放过他们。 “霍尧，你帮我把秦伟跟潘晓琳毁了！”我情绪激动地对着霍尧说，“我求求你，你帮帮我！你看在我们宝宝的份上，帮帮我！” 霍尧没有说话。 “你不是说我有什么困难，你都会帮助我的！”我哽咽着，“我怀的第一个孩子，六个月掉下来，是个已经成型的男孩。之后的日子，我经常梦魇，梦里的他一直对着我哭，问我为什么不要他，为什么不能保护他。我回答不出来，我只能在梦里搂着他哭。我一直很后悔，责怪自己为什么就保不住他……霍尧，你就看在孩子的份上，帮帮我！要不，我把孩子生下来给你……” 车子突然刹停。 霍尧声音冰冷：“白舒，你把肚子里的孩子当筹码？” “我没有。” “下车。”霍尧面无表情对着我说。 我下了车，车子就直接从我的身边开走，那车影极快的速度消失在前方。 霍尧他生气了，他觉得我把孩子当做筹码要挟他？ 我不由捂住了自己的腹部，他会不会因为这样，不让我生下这孩子？ 霍尧现在肯定觉得我不配做他孩子的妈妈……我想得越深，心思越发的乱了…… 我漫无目的地四处乱走，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原本乱糟糟的脑子被傍晚的凉风吹得清醒，我渐渐冷静下来。 直到我累的停下脚步，霍尧的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在了我的身后。 我就站在路牙子上。 霍尧从车子下来，过来拉我上车。 我并没有像偶像剧里的女主角那样矫情说不，或者让霍尧道歉。像我这样离异的女人，根本没有公主命，我也不会矫情说不。 我矫情了，霍尧也不会哄我。刚才一矫情，这不，惹恼霍尧。继续矫情，也许他还会一怒之下，不许我生下孩子。 上了车，霍尧把一个袋子的东西递给我。 我看袋里面有一些吃的，还有一瓶温牛奶。 “家里的东西你吃不下去，就让司机给你出去买。秦伟跟潘晓琳的事你也不必操心，我会帮你解决的。” 霍尧现在的神情就跟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样，他恢复了从前对我的态度，我的心里略微心酸酸的。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发酸。 “我不要你做什么，孩子我要自己养。”我抱着纸袋说。 霍尧回去的路上没有再说半个字。 019争执，我的不安 营养师李阿姨见我每天闷在屋子里，她就给我准备了三四本育婴书。 我没有别的事可做，就专心看起书来。 李阿姨偶尔也会提起霍尧的行踪，还提起霍尧昨晚上应酬喝了不少酒的事，说酗酒很伤身的。她温婉提醒我关心一下霍尧。 我只能敷衍李阿姨，说我知道了。 霍尧跟我什么关系？ 我只是其中一个跟他发生关系的女人，一个不恰巧怀上他孩子的女人。至于其他，我们什么也不是。 我也不想跟外人解释，我跟霍尧究竟什么关系。说了，我怕被人瞧不起。 看累了书，我就在一边的塌上闭眼休息。 我听到了脚步声，想着李阿姨又给我准备点心了。 “李阿姨，我现在不想吃点心，我想眯一会。” 我方才覆在自己脸上的书被人拿走了，我睁开眼睛，看到了霍尧。 他把一个文件袋递给我。 我直起了身子，在霍尧的眼神示意下，我打开了文件袋。 “秦家败了，秦伟之前出售出去一批有问题的灯，安装后问题不断，已经有不少住户提起诉讼，他败诉了，赔偿款巨大，他拿不出钱赔偿，他就会坐牢。这样够吗？” 秦家当初不就是因为有钱，就处处轻贱我。潘晓琳也不就是看秦伟家有钱，才不顾自己跟她的朋友情谊，破坏自己的家庭。 霍尧轻而易举就摧毁了秦家人几十年来的努力，这种力量多么的可怕！我的内心崇拜起这种力量，它能作为利器攻陷自己的敌人，也能作为防御的盾牌保护自己的安全。 “谢谢你，霍尧。” “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孩子。你现在有任何的要求我都会答应你，孩子我会让他留在我身边。”霍尧开门见山对我说。 他终于把这话说出口了，他要剥夺我养育孩子的资格。 “我是孩子的妈妈。” “你抛弃了他。”霍尧面容冷峻，眼波淡然。 “我后悔了！”我慌里慌张地把文件还给霍尧，哀求着他，“我把这些还给你，孩子是我的！” “或者你也可以选择，不让他来到这个世上？” 霍尧的话一出，我心里越加的慌乱了，我护住自己的肚子，戒备地瞪着他。 霍尧当初就给了我事后药，他一丁点都不想要孩子。 “我要他的，我要他！”我朝着霍尧声嘶力竭的呐喊，“错过了这个孩子，我再也不会有机会做妈妈了！霍总，你不要跟我抢他。你将来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你不要跟我抢他，我只有他了……我不能没有他的！” “你不过是觉得自己只能拥有他了，才攥着不肯放手。”霍尧离开我房间的前，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 我看着他驾车离开了别墅，我那颗怦怦跳的心才再次平静下来。 没一会李阿姨上来了，把我扶上了床。 “你们怎么吵起来了？霍总刚才进门的时候，还关心你的身体……你们两个小年轻有矛盾说开了就行……”李阿姨小声说着。 “阿姨，我想休息一会。” 李阿姨就出了，我躺在床丨上辗转反侧。 我不把孩子给霍尧，他不允许我生下孩子。如果我把孩子给了霍尧，我怕是很难再见到孩子了。将来霍尧结婚，他的老婆能容忍他的‘私生子’？ 我的脑海不断冒出那些社会新闻，娶了后妈的，原来的亲爸都变后爸了，一想到孩子可能会遭受这些不公平待遇，我的心痛难以言表。 020绑架？！ 为了不跟孩子分离，我潜心做了一个计划，今天终于可以实施计划了。 我午饭过后对李阿姨说，晚饭要吃鲜鱼。 李阿姨说等会她去市场购食材，她问我还有什么需要买的。我为了打发李阿姨，说了一堆的东西。 我顺便建议李阿姨等下坐家里司机的车去，我不需要出门，说自己等下就休息。 李阿姨收拾碗筷，我打哈欠说身体乏了，就往楼上的卧室去。 我在卧室里看到李阿姨坐家里的车出去了。我赶紧把自己的衣物整理一下，匆匆忙忙地离开别墅。 之前租的地是不能回去了，我担心被霍尧‘顺藤摸瓜’找到自己，忍痛放弃那几百块的押金。 临时找房子，肯定也不容易找到自己满意的，我先找个宾馆住下个一两天，就利用这一两天四处看房，我相信总会找到合适的。 手上的钱不多，我能找的房子也有限。 这些天赶来赶去的，我的脚底都磨出了水泡。 我坐到一边，脱下自己的凉鞋，慢慢脱掉丝袜，脚底磨破了的水泡渗出泡液。我稍微处理了一下，就立刻赶往下一个地方看房子。 多花费一天找房子，我就多出一天的宾馆费。我的金钱经不起这种消耗，所以今天我必须要找到合适的住处。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被我找到了合适的房子，虽然比我预算的支出多出那么点，不过那边的居住条件好，也是值得的。我拿不出那么多的押金，在我软磨硬泡下，房东终于松口以半个月的房租为押金。 交了钱之后，我身上的钱就所剩无几了。 我现在比之前离开秦家的时候更加的窘迫，之前我一个人，随便凑合着还行，现在有了宝宝是不能那样过的，现在找工作是刻不容缓的。 想着房间之前也不知道谁住过，为了卫生我还是要进行大扫除。我拿了钱包就往外边走，想着拐弯那边有个小超市，我就去那买买清洁剂，还得买一些生活洗漱用品。 我走出小区，停靠在路边的一辆商务车打开了，车上下来几个人。 “白小姐，请上车。” 四五个彪汉把我团团围住，我不知所措地看他们。 “你们是什么人？” “白小姐，请！”我看到一个精明干练的女人缓缓从副驾驶座走下来。 我忐忑不安地跟着他们上车了。不知道他们是一群什么人？为什么摆这样的阵势请我？我心中胡乱猜想，究竟谁请我过去，难道说是知道我逃了的霍尧？ 车子开进去一幢洋房，我被副驾驶座的女人请下车，她带着我往里走。 我跟着她走过盘旋的楼梯，看房内的装修像是外国宫廷片里那种城堡里的装潢。我虽不懂这些，但就从大厅里悬挂着璀璨的水晶复古大吊灯，我就知道这家非富即贵。 走在前面的女人敲开了门，里面的人应了一声，她就请我进去。 我慢慢走进房间，看到房间中央有个坐轮椅的陌生女人。 我暗中打量她，确定自己以前并没有跟她见过面。 “这位女士，我们应该不认识的。” “我是霍尧的阿姨。”女人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听说，你怀了他的孩子，趁着现在月份还不大，把这孩子落下来。” 刚才带我来的那个女人领了穿白大褂医生以及护士进来，我心中警铃大作。 021受尽波折的 我拔腿想跑，但还是被人拦在房内。 医生跟护士布置好了现场，那些冰冷的医疗设备如同杀人武器摆在我的面前，令我心生惶恐。 “你们不能这么做！”我不能让这些人把我的孩子拿走，他是我最后的希望！ 霍尧的阿姨开着电动轮椅来到我的面前：“你这种攀龙附凤的女人我见多了，识趣点少受点苦。” 那几个护士过来把我押上了手术台。 “这是犯罪！”我愤怒吼叫，“你们不能这样没有人性！” “这些年，也不是没有女人使心机去怀阿尧的孩子，最后都失败了。为什么你白舒就能怀？一个在婚内出轨的女人，还妄想生阿尧的孩子！你们这些拜金的女人，起先都说自己真爱孩子，最后还不是拿着孩子要挟，得这种好处得那种好处。” “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不会跟霍尧要一分钱的！我可以写下保证书，也可以去律师那里做公证！”我着急对着霍尧的阿姨哀求，“求求你，让我留下这个孩子。我不生这个孩子，以后就没有机会做妈妈了！” 为了保住孩子，我什么脸面都豁得出去了。 轮椅上的女人抬起她的右手，推了她的细脚眼镜架，她冷哼了一声。 “生下了孩子，你认为阿尧不会去探望孩子，他会容许他的孩子跟你过那种糟糕的日子？”她的眼睛透过镜片显露出它们的犀利，“只要你把孩子生下，阿尧就会因着血缘关系跟你产生联系，我是绝对不容许他栽在你的身上！白舒，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自己好好的婚姻不守着，非要红杏出墙。这孩子不能生下来，也怨你自己，你让他名不正言不顺……” 我怎么辩白，她都不相信我的话，反而觉得我这是在狡辩。从她的话里，我感觉到她对我有着很深的偏见。 她说我婚内出轨，红杏出墙，不配生下霍尧的孩子……她的话就像一把把尖刀刺中了我的心脏。 我没有时间澄清我的清白，我不逃脱这里，我只会更加的痛苦。 护士配合着医生，一步步来谋杀我的孩子。 “霍尧，求我！”我绝望地呼出声。 我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 “你们做什么！”霍尧冲了进来把要对我扎针的医生踹开，接着他把我扶了起来。 “谁让你这样闯进来的！”霍尧的阿姨一脸不悦，她的轮椅到了我们跟前，“阿尧，你别让我失望。” “阿姨，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好的。”霍尧让房间里其他人都离开。 “你处理好？”霍尧阿姨冷笑一声，“你的处理就是金屋藏娇，让她把孩子生下来。你是想让她拖你的后腿？”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的照片，她把照片甩在了霍尧的身上。 “这些东西，足够毁掉你在霍家的地位。你难道忘记了你的母亲？是啊，你母亲去了那么久。你忘记阿姨这双腿又是怎么成这样的？” 霍尧松开了我，他人跪在了他阿姨面前：“你为了保护我被车撞了，落下残疾。” “你记得这事就好。现在我让你弄掉她的孩子。”她的手指向我。 我摇着头，我惊恐地看霍尧。 霍尧依然跪在她的面前：“阿姨，我承诺的事，我会做到的。我并不认为她能毁掉我的所有。” ‘啪’的一声脆响。 霍尧脸上挨了重重的一巴掌。 “你维护这个女人，她有什么值得你违背我的命令？”他阿姨看我的目光越发的不善，“她会让你沦为林春市的上流社会的笑柄！” “我没有维护她，她要是打掉这胎，怕是终身不孕……阿姨你放心，后续我都安排了。孩子我会让人养着，我会给她一笔钱，让她离开林春市的。” “阿尧，你太令我失望了。”女人说了这话，她就开着电动轮椅离开了。 霍尧从地上站了起来，我看他的脸红肿的厉害。 “对不起，我让你受伤了。”我小声对着他道歉。 霍尧看了我一眼，并没有说什么话，他人就往外走，我赶紧小跑着跟上他。 出大门的时候，刚才带我来的女人把一袋东西交给了霍尧。 “你阿姨做这一切都是为了阿尧你，你可千万别跟她置气。” “陆蓉，阿姨这边就麻烦你费心照顾了。”霍尧接了袋子就出了大门。 直到我坐上了霍尧的车子，我不安的心才略微平静了下来。车子开回了霍尧的别墅。 “霍尧，谢谢你。” “你不想孩子有事，就安分留在这里，下一次我可不一定帮得了你。” 我下了车，李阿姨出来迎接我，霍尧开车走了。 天边都映出了红霞。 我喟叹今天的晚霞真美。 “现在外边还是有点热的，赶紧回屋去吧，我给你做晚饭。”李阿姨笑着对我说，催促我别在外面。 “我就再看一下下……你先回去吧。”我见李阿姨不放心的模样，赶紧举手发誓，“我保证不会像上次那样溜走了！我用肚子里的小宝宝发誓！” 李阿姨总算答应我了，说就给我10分钟，要是我10分钟之后再不进屋，她就来抓我了。我笑呵呵的答应了。 我坐在一边的长石板凳上，感受这一刻的安静。我睁开眼，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肚子。 “你是个幸运的宝宝！妈妈为了你，会变得更加坚强。你在妈妈的肚子里，也要好好吸收营养。等你长大了，妈妈也会带你看这漂亮的晚霞，蔚蓝的天空……” 突然我被一个人拽了起来，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腿部就被狠狠地踢了一脚。 我就栽在了地上。 我的头部一阵发麻，我的头发被人抓住了。 “你个扫把星，是你害了我儿子！”她拉着我的头，拼命地朝地上撞击，“你个贱女人，攀上了霍尧，利用他对付阿伟，你蛇蝎心肠，还想阿伟坐牢！” 我摆脱不了秦母的攻击，大声呼救。 她的拳头在我身上乱打，突然我的腹部被她打了重重的一拳。 李阿姨大声呵斥：“你做什么！”她跑过来拉开秦母。 “我肚子好疼！”我虚弱对李阿姨说，“快送我去医院，我的孩子！” 李阿姨拦着秦母打我，秦母依然不肯放过我。 “保安，过来，有人闯入，快点！”李阿姨一喊，秦母就想跑。 秦母就被小区的保安给抓住了。 李阿姨赶紧打120，她蹲到我面前，手忙脚乱的问我哪里不舒服。 我感觉到下丨身有那种粘稠感，我心神俱裂。 “我的宝宝！宝宝！” 我痛得要昏过去，我要保住孩子，我要撑住。 李阿姨一直跟我说话，让我别睡着了，我还听她说霍尧快回来了！ 022再见，我的痛苦时光 我醒过来时，入我眼帘的是白茫茫的病房天花板，鼻子间满是医院消毒水的气味。 身体那种似曾相识的痛感，我忍不住哭了起来。 我的孩子没了！ “你不要眼睛了。” 男人清冷的声音响在我的耳边。 我躺在床丨上看到床沿的霍尧，伸手去抓霍尧的手腕，我像抓住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般疯狂：“霍尧，你这么有本事，不会让我们的孩子出事的！宝宝现在一定好着的！” “孩子没有保住。” 我扔掉霍尧的手，喃喃着说不。 “你是霍尧！你怎么可能保不住自己的宝宝！我知道你本来就不想要这个孩子。现在孩子没了，如你愿了！你们全都高兴了！” “白舒你冷静点。” “我冷静不了！我不像你这样冷血！他在我身体里快3个月了，就这样没了！我这样了，也不会威胁你什么了！你高兴了！”我心里积压着不少的怨气、愤怒，统统向面前这个男人‘开炮’。 “白舒，你认为这是我的错？你对我公平点！”霍尧看我的眼神充满无奈。 “是，不这都不是你的错，全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利用宝宝，要挟你帮我报复秦伟他们。如果我不去报仇，不弄得秦伟倒霉要坐牢，我就不会被王翠莲殴打，孩子也不会这样流掉。这一切都怨我！宝宝是知道我拿他当筹码，他才不愿意留在我的身边……这都是我的错，我不配做妈妈！我不配……” 我歇斯底里的怒吼，想得越多，我就觉得肯定是宝宝知道了我的想法，觉得我不好……我像是走进死胡同的人，执迷不悟。 霍尧用力握住我的手：“你怪我好了，是我没有把事情办好。现在医学技术昌明，你别担心，孩子你会再有的。” “不可能的，我不会再有了。”我上次小产的时候，医生就跟我说了，那时候我也是心如死灰，可是因为恨着秦伟跟潘晓琳，我靠着恨意支撑过那次的丧子之痛。 医生告诉我说很难再怀孕，机会是微乎其微的。突然我又怀上了孕，我欣喜若狂，可这种高兴没有持续多久，孩子又一次被迫离开我。这种大起大落的经历，我心性再坚强，也扛不住这‘毁灭性’的打击。 “白舒，你为什么那么想要孩子，只是想做妈妈？”霍尧问我，他默默凝视着我。 我沉默了好久，才说出我心底的话：“我想有个家，房子不需要太大，家里有人会等我回家。我小的时候，奶奶就对我说，白家的一切都属于我哥哥白俊的，我多吃一口饭也是在抢我哥的东西。我奶奶在我上初中的时候就想让我辍学，还因为1万块钱，她把我嫁给大我20多岁的光棍汉。如果不是我哥哥死命拦着……我怕早就毁了……你不知道每天提心吊胆，生怕随时被扫地出门的那种恐慌……那个家除了我哥，谁都不拿我当回事……” 我想到那么优秀的哥哥被人伤害成那样，我心中的痛苦无法与人倾诉，再也没有人像哥哥那样给我依靠。 突然，霍尧单膝跪在我的床边，他拉起我的手，我的手指套上了一枚闪亮的钻戒。 “白舒，嫁给我。” 我突然蒙了，不知道霍尧为什么突然跟我求婚。我并不觉得自己跟霍尧有什么感情，我跟他之间不就是睡了两觉，然后又因为孩子才联系在一起的。 霍尧肯定是一时冲动，等他脑子冷静了，他肯定会后悔的。就像他阿姨说的，我一个离异的女人只会拖累他。他那样的家世，怎么可能娶我这样的女人。秦家那样不过暴富几十年的人家都看不上我，何况是霍家。 “你起来吧。”我对着霍尧说，我把手里的戒指也拿了下来。 我想到怀孕期间，他对我的照顾。这个男人虽然与我没有什么感情，但却是个负责任的男人，比起秦伟那个渣男好上千百倍。 “霍先生，你别跟我开玩笑。”我把戒指塞回男人手里，“谢谢你的厚爱，咱们俩天差地别，不是一根藤上的蚂蚱，栓不到一处。你也不用可怜我。” 我现在理智是无比清醒的，霍尧这么一闹，把我的注意力也转移了一些，但我心里依旧沉重悲痛。我需要时间缓和一下我的悲伤。 霍尧起来：“我没有开玩笑，很认真的。” 他又一次把戒指套在我的手指上。 “宝宝的事我认真想过，才准备下这枚戒指的。我本想在合适的时候，再把它给你。可是咱们之间发生一些误会，所以……” “你……”我听霍尧的话，心里对他的那点埋怨也放下了大半。霍尧是什么人，他愿意做出这些，我相信他对孩子并不是没有任何感情的。他心里有这个孩子，也曾为这个孩子做出努力。 可惜宝宝不会听到了这番话，我心里微酸，说不出的遗憾。 宝宝，世界上不止有妈妈知道你，还有你爸爸知道你。妈妈爱你，爸爸也爱你…… “夜深了，我困了。”我哭闹了一场，人也累了。 “等下。” 我不知道霍尧要做什么，直到他端着一个脸盆回来。 他把脸盆放在一边，毛巾浸湿，他拧干毛巾。 “闭上眼。” “我自己来吧。”我挣扎着起身，三个月前的小产，我就是自己照顾自己的。我跟霍尧非亲非故的，也不能让他这个大男人来照顾我。 霍尧把我按在，然后迅速又轻柔地给我擦脸。 他给我擦脸的时候，我就想到自己刚才又哭又闹的，像个疯婆子。难为他还敢照顾我。 “要擦身？” 我直摇头。 “明天我给你请个护工阿姨。” 我轻轻嗯了一声。 霍尧端着脸盆去了洗手间，我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就让我先做一夜的梦，明天我会把它还给霍尧的。 小产比较伤元气的，尤其我这种不到半年连续流产两次的人。我的身体吃不消，没多久我就困了。 - 我隐约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外边的天空早就大亮了。 我偏过头看房门那边，看到床边的柜子上出现了个玻璃花瓶，花瓶里插着红艳艳的玫瑰花。 “阿尧，你把你妈妈的那枚戒指给了她了，你知道这代表什么？” “阿姨，我很明白自己做什么。” “你明白，我看你是疯了。霍尧，你的人生不是你一个人的！你不知道她将来是不能生的！” “陆蓉，你送阿姨回去。” “你！我不用你操心！” 我听到了霍尧阿姨气呼呼的声音，没多久，霍尧推开门。 我挣扎着起身，然后把手上的戒指拿了下来。 “这个还给你，本来昨晚上我就该还你。霍尧，谢谢你。” “你听到了。”他的语气是笃定的。 我颔首：“你不用觉得对不起我，而拿你的婚姻来弥补我。这段时间我可能继续麻烦你，等我身体差不多了，我就会离开。以后，咱们应该不会再见了……” 023为你出气 在秋天快要来临的时候，我终于出了院。 期间在医院，都是李阿姨跟一个护工阿姨照顾我的。 李阿姨要帮我提东西，她还问我，等下回去想吃什么菜。 我赶紧从她手里拿了行李，我说我不回别墅去了，我衷心谢谢这段日子她对我的照顾。 我怕李阿姨挽留我，到外边就想招车走人。 “这个你拿着。”李阿姨塞给我一个信封。 “这……” 李阿姨把它塞到我的手里：“霍总给你准备的。你一个女人在外过生活不容易，就先拿着……你要是觉得不行，那你以后还他也行。” 我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我也不矫情，收下了钱。我感激对着李阿姨说谢谢，说我会尽快找到工作来还的。 我回到当初租到的房子那里，发现房子已经被房东另外租给别人了。 我找房东讨要说法，房东说我超过时间不给租金，她打过我手机也找不到我，就只好重新找房客出租出去了。刚才我听那住进来的租客说他快住了一个月。那就是说房东拿了我的房租钱，在我没住这里的时候，她竟然把房子又一次租出去了。我要求房东退还押金跟跟房租费。 房东她还是不肯把钱还我，我没办法，只好报警。 我没有跟房东签合约，警察也奈何不了房东，最后房东还不承认她把房子租给我过。 警察还给我做思想工作，让我以后在外要多留个心眼。 我神情颓废地离开了警局。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是我想的那样简单的。现实残酷地给我上了一节课。 想到口袋里的5千块钱，我的心里暖暖的。霍尧看上去冷血冷情，他却比面上带笑的房东让我温暖。 - 穷人是没有时间悲秋伤怀的，生活的经济压力，我很快就投入找工作的热情中去了。 不知不觉，我在新的工作岗位上工作了2个月，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我打完手头的文件，看桌子那边还剩最后一份文件，我顺便瞄电脑桌面上的时间，半个小时就要下班了。我得抓紧时间把文件录进去，否则就要加班了。 冰凉的水泼在我身上，寒冷像是钻进了我的毛孔，刺骨，我差点失控尖叫。办公室的中央空调已经很旧了，每天开了也不保暖。 几个打扮得时尚靓丽年轻姑娘冲过来把我按住。 穿红衣服的女孩子像是她们的头，她猛然打了我一巴掌。 “你们做什么！”我大喊，周围的同事冷眼旁观的做派让我心寒。 那女孩伸手抬起我的下巴，然后她掐我的脸：“皮肤还不错。你就靠着这姿色上位，嗯？” “我没有！”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面前的女孩子，我根本不清楚她是谁。 “这一瓶，肯定是硫酸了。”女孩晃动着她手里的玻璃瓶子，“敢跟我抢男人，你这贱命也配？” “我没有跟你抢男人？”我直摇头，这段日子我一心努力工作，想着成为公司正式的员工，我没有跟任何的男人卿卿我我。 女孩甩了几张照片在我的面前。 照片因为角度的关系，我跟上司在照片里显得有些暧昧。我信誓旦旦跟女孩保证，我跟我的上司没有任何的瓜葛。 “辞职还是毁容？”女孩张牙舞爪地晃着那玻璃里的液体。 “辞职。”残酷的现实面前，女孩不容我争辩半分，我不想受伤，只能选择自保。 辞职信很快就递交上去了，我去财务那里结算了我的工资。 我抱着一小纸箱属于我的办公用品黯然地从公司离开。 “你怎么了？” 我转头看到身侧穿着深蓝色西装的英俊男人——霍尧。走在人群里他依旧是光彩夺目的焦点。 “没什么。”我微窘，为什么自己在狼狈不堪的时候又遇到他。本来我还想着自己在这里上足3个月的班，我就可以把欠他的5千块一次还清。 霍尧抓住我的手腕，把我从电梯口拉到一边墙壁那去了。我手上抱着的纸箱掉在地上了，我想重新捡起来，却被霍尧制止。 霍尧把他的外套给我披上。 “会把你的衣服弄湿的。” 霍尧看着我是直皱眉：“你的衣服怎么回事？” 霍尧弯腰去捡我的东西，他拿着一个本子：“你现在在这里上班？” “我被辞掉了。”我闷闷不乐回他，我把散落在地的东西一样一样捡起来放进纸箱子。 “又被同事联手排挤了？”霍尧朝我伸手。 我躲避不及霍尧的碰触，我痛得‘嘶’了一声。 “你被同事打耳光了？”霍尧眼中微有怒气，“你被打了，还被辞职？你真是够可以的，白舒。” “不是同事……”我想着自己短暂的几份工，最后的结果都不是太好，难道说我真不适合职场？还是说我为人处世有问题？ 霍尧听了整个事，眉头越发的皱了，二话不说，他拉着我往公司去。 霍尧一个电话过去，公司的最高领导人林董都过来了。 霍尧：“贵公司不是该给我一个合理交代？我女朋友好好出去上班，要是做错事，最多被你公司辞职，为什么她还遭人虐打？” 林董听霍尧的话，赶紧给霍尧道歉：“霍总，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把你们的人叫出来！”霍尧疾言厉色，“今天不好好给我个交代，你们公司接下来也不必跟我商谈什么合同了。” 我看霍尧搞得阵势很大，我暗中拉了拉霍尧想说这样就算了。 没几分钟，霍尧知道那个欺负我的始作俑者就是林董的宝贝女儿。 林董让他女儿跟我道歉，那姑娘瞪着我，她眼睛都冒出火来。 林董迁怒跟我同个办公室的同事，说他们不阻止他女儿胡闹，说要把人全都开除了。 霍尧把公司里的人闹得人仰马翻，他施施然带着我离开。 “赶紧换掉衣服。”霍尧把我塞进了他的车后座。 车后座有几个大纸袋，我敞开袋子一看，都是女士的衣物。 我正脱着外衣，见霍尧坐进了驾驶座，把我吓了一跳。 “你怎么进来……”我戒备地看着霍尧。 他按了车上的一个钮，前座跟后座之间出现了遮挡的板。我不由面红耳臊，自己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换好了衣服，就对霍尧说了谢谢。 霍尧让我坐到前面的副驾驶座去。 “把脸转过来。” 我还愣着，霍尧已经给我上好了药，顺便帮我把安全带系好了。 霍尧把车开出去。 “晚饭你想吃什么？” 我说不饿，可我不争气的肚皮当场就把我给‘出卖’了。我红着脸，不知道跟霍尧说什么好，车内陷入了沉默。 过了好一会，我想到钱的事，心里斟酌了一番：“那5千块，等我再找到工作，再去上一个月班，我就能把钱还你。” 024你说我出卖色相 因为有了文职的经验，我想继续找同类的工作肯定也容易的，却发现一切不像自己想的那样简单，我还是四处碰壁。 自身没有过硬的经验，我去面试的单位也都不是大公司。虽然自己有林春大学的招牌，可是现在用人单位的思想观念也发生了改变，不再一味追求高学历，也特别注重个人的能力问题。 四处碰壁之后我也没有多想，直到后来有位好心的女士悄悄提醒我，说有人跟公司的领导递了话不许录用我，说是一位姓林的小姐。 一些本来说的好好工作，突然又通知说不需要我过去了，这本身就不正常。说到姓林的小姐，我恍然大悟。 我跟霍尧在辞职那天吃过晚饭，后来回家，遇到了林董跟林小姐。当着霍尧的面，林小姐很不情愿地跟我道歉。估计林小姐心中不爽，抓着我不肯放，暗中为难我。 她上次说我跟上司有暧昧？ 我沉思，一边回想当时办公室的情景。 想到自己的旧上司，我真不明白那男的有什么好，工作能力没有多少。他仗着职务之便，经常对底下的女员工性丨骚丨扰。我也被骚扰，当时我用高跟鞋的‘不小心’踩了他，后来他多次骚扰我，我次次都不会让他占到我便宜。 发现在我这里得不到便宜，他也不敢再招惹我。 明明犯错的人是那个有花花肠子的上司，林小姐却迁怒无辜的别人。 我暗中跟踪前任上司，并且我把前上司偷吃的照片发到公司转林小姐，希望她正视渣男的真面目，别再欺负我这个无辜者了。 我的生活可不能让林小姐继续破坏，我还得赚钱养自己！ 还没找到正式的工作，我就再好先做做兼职。 兼职也不好做，大冬天的，要我穿着单薄的礼服，要不是看站一天能得500块钱，我才不遭这个罪。 大厅里开着中央空调，可大门还敞开着，吹得我都起鸡皮疙瘩了。 最最令人讨厌的事，这些人车展不看车就拿着个手机，对着穿着暴丨露的姑娘猛拍，据说那些姑娘是车模。至于我为什么能混到这里，是因为有个叫赵玲的车模不能来这里，又不想别人觉得她不敬业，就私底下聘人顶替她工作一天。 那500块确实令我心动，我去了之后，赵玲立刻就同意我替她上班。 赵玲要我把当天在会场的照片发给她，她就给我打钱，至于公司发的那些钱，也给我了，只要求我不要拆穿了身份。 本来我还有点担心被同行的姑娘给揭穿了，可是她们各个都不爱搭理人，我心里就放松了很多，也难怪赵玲敢让我顶包。 有个秃顶的中年男人，个子还没有我高，老在我的面前晃来晃去，他眼睛色眯眯地直往我胸前、大腿看。 我微恼，拿面前的猥琐男人没辙。 我就学着别的姑娘，趁机转了身子。现在我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卖车子还得请一些漂亮的车模，完全是为了满足这些色胚男人。我想着自己读了这么多的书，竟然为了钱在这里搔首弄姿，被人‘吃豆腐’，真是自作自受，以后我不会再贪这个钱了。 那中年男人围着我，我转哪边，他就跟着我转到哪边，我心里对这不识趣的男人也窝火。 “小姐，你好漂亮。胸部鼓鼓的，腰肢细细，大腿又白又长。” 我恼怒这得寸进尺的男人，他看着都一把年纪了，还这么不知羞，大庭广众之下竟然这么不要脸！ 我心中反复告诫自己，这是一头猪，我没必要跟头畜生计较！对，不生气，不生气，反正他总会走的。 “小姐，你跟我一起吃饭，我就买了这车。” 我极力忍耐，然后勉强勾了自己的嘴角，露出笑容：“先生，你想买车的话，去找一边的销售员。” “小姐叫什么名字，我买单的时候好写上小姐的名。” 心怀不轨的男人他那暗示的话，我都要跳脚了。他是想拿车子包养我，我装听不懂，只沉默不说话。 我不搭理他。 他还死缠不休了，见车子诱惑不了我，还砸出了银行卡。 我本来站在会场最里面的角落，位子不显眼，可渐渐地因为面前这男人的骚扰，不少人朝我这边看好戏，我尴尬万分。 现场的经理也跑了过来，然后客气称呼面前的男人叫什么王总。 本以为经理会把人弄走，谁知道经理还跟那个王总说到一块了，一丘之貉，还说什么等下结束会展后要我跟王总去吃饭，还说王总出手很大方的。 我实在现在某些人畸形的思想无语了，我只是来工作，又不是出来卖的！ 人群中有个身影如鹤立鸡群，他慢慢朝我走来。 我脸微红，自己为什么又在这种难堪的情况遇到霍尧。 他把衣服披在我的身上，牵着我的手走。 “霍总，我还没有下班。”我不想就这样半途而废，然后脱掉霍尧的羊绒大衣，把衣服还给霍尧。 霍尧就强行把我拖出去了，外边的风一阵一阵的，吹得我连连打喷嚏。 实在没法，我就把霍尧的外套给披上了。 “霍总！谢谢你帮了我，可是我还得回……” 霍尧打断了我的话，一脸严肃地看着我：“白舒，你就非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卖弄你的姿色，让那些男人占你的便宜？你的虚荣心就得到满足了？酒吧那件事，你还没得到教训？” 卖弄姿色？虚荣心？我没想到霍尧是这么看我的。 “霍尧，你思想怎么这么肮脏！我只是在工作。是，这份工作对着装有要求，但我凭自己能力赚钱，不偷不抢，我一点都不虚荣！”我气得把披在身上的外套拿下来，甩还给霍尧。 我转身准备重新回去会场。也不知道等下回去，经理会怎么说，我也顾不了那么多。 “工作就得穿得这样露丨胸露大腿？你可是名牌大学毕业的，找个正常点的工作那么难？”霍尧抓住我，他把衣服重新披在我身上。 我挣扎地抖落了他的外套。 我是名牌大学毕业的，但我当初被调配的是冷门专业，毕业了，我的工作也不好找。而且我也没有什么工作经验，要么专业不对口，人家不要我。我有在找正常的工作，可是被林董的女儿暗中搅和，这只是我一个过渡的兼职而已。但霍尧的毒舌，让我一点都不想跟他解释为什么我做这个兼职。 “霍总你在大街上看到穿着暴丨露的姑娘，你就觉得她们不做正常的事？”我满脸怒气，一点不想跟他这个思想肮脏的男人再说下去。 “她们爱怎么穿我不管。你，我管定了！”霍尧把衣服从地上捡起来，衣服拍干净了，他重新给我披上。 025他们只想要钱 “我又不是你的谁，谁让你管！” 我要把衣服还给霍尧，他搂住了我的肩膀。 “霍尧，你这样，我告你性骚扰！”我张牙舞爪，让他不要靠我那么近，我心里跳得好紧张。 “白舒，你曾是我孩子的妈妈，你过成这样，我怎么能不管你？”霍尧脸上的神情柔和了许多，声音也轻柔了，不像刚才那样冒火气了。 他说起孩子，我的心也软了。 霍尧带着我进了一家蛋糕店，给我点了一份蛋糕跟一杯热奶茶。 前不久跟霍尧吃晚饭，我被霍尧劝着吃了不少东西，回家后我可后悔了。辛辛苦苦减肥，那么一顿让我增加了不少热量。甜点跟奶茶，这些甜的早就被我束之高阁了。 “不喜欢？”霍尧见我一动不动的，“不喜欢换别的。” “不用。”我赶紧拒绝，这么点蛋糕跟奶茶就要五十多块，我对服务生说把东西打包了。 服务生忙活着，霍尧就这么看着我。 “我现在还不饿。” “白舒，你身体没什么吧？”霍尧略微担心地看着我，“瘦那么多。是不是上次在医院没养好身子？要不去医院看看。” 霍尧误解我生病了，我没有觉得生气，反而觉得心里暖暖的。独自生活的难处，就是所有的烂摊子都得自己收拾。没有人会关心你过得怎么样，人的情感都是吝啬的。 “我没事，只是不想吃太多大热量的食物，怕身体又反弹了。”连续的流产，亏损了我的身体，虽然有李阿姨的照顾，但伤到了底子，我身体就瘦了。 后来上班了，我刻意节食，锻炼，终于把我身上的赘肉给甩掉了。 “还是之前好点。”霍尧看着我说了这么一句。 他肯定睁眼说瞎话，他之前可没少奚落我胖。 “那是你瞎，别的人可不瞎。”虽然我讨厌别人注视的目光，但从别人的眼神发现自己变好看了，这种感觉还是很好。至于像王总跟前上司那种‘不良的欣赏’就离我远点。 “一下子瘦那么多，身体受得了？”霍尧目光灼灼，我感觉自己的脸都要烧了起来。 “我合理安排饮食，加上锻炼，受得住的。”我看霍尧，想到最近看到的新闻，笑吟吟恭喜他，“恭喜你开了个新楼盘，人气很旺。” 霍尧跟服务生要了笔跟纸，我看他在纸上龙飞凤舞一串数字，然后数字后面写了个温字。 他把纸推到我的面前。 我拿起纸，疑惑地看霍尧，不清楚他给我这号码是什么意思。 “我发小的号码，他是妇产科医生。最近他从美国进修回来，他是这方面也算比较权威。你可以去找找他看看，再好好调理，还是有可能的……至于钱这方面不用担心，我会负责的。” 霍尧的话让我心暖，我的爸妈只管向我要钱，就算是工作，上司只关心你做事的效率。生不出孩子，我也不渴望婚姻，谁结婚不想生孩子？我不想拖累别人，那不是害了人家。 婚姻没着落，我现在越发坚定工作的重要性，经济稳定了，腰杆子也直，生活也就理直气壮了。 我把纸折叠好攥到手里：“谢谢。” “至于工作方面，我可以给你介绍。以后要是有难处，找我，别像今天……”霍尧顿了一下，我目不转睛看他，他歇了最后未出口的话。 霍尧是因为孩子愧疚吧，他对我的身体跟我的生活特别照顾。其实他没有亏欠我什么的，没有保住孩子，又是不他的错。 “你不用这样……宝宝的事也不是你的错。”我想到孩子，还忍不住眼眶发酸，“你已经做了你能做的，我很谢谢你，霍尧。其他的，不是你该担负……我知道你本事大，这些在你眼里都不是问题，但我不想靠别人，我想自食其力。说句不好听的，我现在还没有到揭不开锅的地步……” “你现在找工作是四处碰壁。” “你……你知道。”我不可思议地看霍尧，怀疑，他不会是派人盯梢我？ “你想什么。”霍尧没好气地扫了我一眼，他那神情，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姓林的不是怕我不原谅他，找了个人来说情。后来才知道，人家要娶林总的女儿做老婆。上次他女儿不是误会你跟她男朋友有什么不正当关系，明知道男友是什么人，她还偏信她男友。这种到了南墙撞死也不回头的女人，她爸要把她嫁给一位比她年纪大20多岁的人，她心里能不憋气么。” 我不自觉点了头。 “不是原谅他们了，林董干嘛把自己的闺女嫁个跟他自己年纪差不多的中年人？” 虽然我不怎么喜欢林小姐，但想到她年纪轻轻的就被安排嫁那么个‘老男人’，也有些同情她。 “就算没有我们这档事，她也不会嫁给她的男友。咱们这事最多算导火索。好了，奶茶要凉了。” 后来聊着聊着，我就跟霍尧坦白了自己替人去车展的事，我把赵玲给的钱转还给她，还跟她道歉。 霍尧让我先别忙着找工作，问我喜欢做什么。 我还真没有想好。 “如果不是喜欢的事，每天花那么多时间在上面，那不就是一种折磨。你喜欢的，你会继续努力，有好的发展前景。” 霍尧的一席话让我豁然开朗，虽然我想着努力工作，努力赚钱，可从来没好好职业规划过。他的话让我获益良多，也打开了我的眼界。 “果然是三人行必我师。”我招呼服务生，给霍尧也上一杯热腾腾的饮料，“霍尧，你喜欢哪种口味的？要不咖啡？” 我的手机响了起来，看到来电显示，才想起家里已经好久没有给我打电话了。 “妈？” “小舒，你这孩子，跟秦伟离婚了都不跟家里说一声。” 我慢慢起身，对着霍尧眼神加手势沟通，表示我去外面了。 “我上次不是跟你提起过了，秦伟私生子都大了，都逼到我面前了，我能怎么办？”我心里又一次失落了，妈妈一直想着从秦家得到好处，尤其是哥哥变成如今这样之后，她也不问问我这个女儿过得怎么样，不拿钱的时候，电话也不会给我来一通。奶奶重男轻女，家里的爸妈也一样重男轻女。 “那你分了不少钱。”突然那头换了爸爸接电话，“你这小气的丫头，也不给家里多打点钱，每个月就只给我们打一万……” 我最近每个月打一万块给家里？开什么玩笑，我工资都没有那么高。 “是不是有人打错卡了，你们别动那些钱。”我着急道，希望他们没有把钱花完。 “不是你打的？这几个月你是不管我们一家人。你分了秦家那么多钱，赶紧打家里来！”那边的人就暴躁地对我下命令。 026我不是包子，还击 还没等我反驳，电话那头已换了我妈。她也催我给钱，说医院出了一种新药，据说疗效很好，适合哥哥吃，一瓶要一千块。 “好，我会打到哥哥的账号上的。”我声明，“我跟秦伟离婚了，没有分到秦家半分钱。还有那一万块的，我也不知道谁打的，你们千万别再用了。” “你这孩子离婚不跟家里说，凭什么秦伟让你净身出户……” 妈妈在电话里一直念叨着钱的事，我有点不耐烦了：“妈，没别的事我就挂了。” “亲家母，不，是王翠莲打电话给我，说你们离婚了，她要求我们家还这些年欠下的钱……本来我们以为你跟秦伟离婚了，他们分钱给你。王翠莲不甘心，才想的这么一出……” “我知道了，那个账我会解决的。明天我给你转账。”我匆匆就挂断了电话。 每次通完电话，我就感觉到压抑。这个家让我喘不过气来，尤其是在哥哥出事以后，家里像是紧箍咒一般的存在。 我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转身，我看霍尧双手拿着奶茶站在一边的角落。 我愣了会，他就朝我走了过来。 一杯新的奶茶塞入我的手里，瞬间暖暖的。为什么我知道是新的奶茶，那是因为我刚才喝的那杯早就变温了，都快开始凉了。 “我送你回去。” 我跟着霍尧走，他上身穿着v字毛线衫，里面是一件白衬衫，简简单单的，就把他修长的身影勾勒出来。 突然，我的心有点失落，这样的男人不是我能肖想的。就算我没有结过婚，霍尧这样的天之骄子，我与他云泥之别。 即使我跟秦伟有过婚姻，被他出轨伤害。我的痛苦，难受，这一切都只是源自他的背叛。我的心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清楚地为一个男人跳动。 当年秦伟帮了我之后，我对他不像一开始那样排斥，可我对他倾心的地步。秦伟带我参加他朋友的聚会，本来说什么认识新朋友，一起热闹，最后我被他那些朋友逼得成了秦伟的女朋友。 我现在想来，这一段怕也是被秦伟设计了。后来稀里糊涂发生关系，又因为我怀孕了，过了3个月不能打了，秦伟对我信誓旦旦地承诺。加上那段时间潘晓琳一直在我的耳边给秦伟打敲边鼓，后来我爸爸又被追债，秦伟出手帮忙……我想着这男人也不算太坏，况且我怀了他的孩子，我就答应了。 他送我到门口的时候，他说了一句：“要有困难，记得给我打电话。” “进屋喝杯茶？”我微笑看他。 霍尧看我的眼神是意味深长的，他紧抿的嘴唇掀起：“笑不出，就别笑了。” 我开了门，请霍尧坐。 家里并没有什么茶叶，我就烧热水煮花茶。 “我的父母以为我跟秦伟离婚，分得了不少的钱财，问我要钱。”我给霍尧一杯茶，“我跟秦伟结婚后，我爸爸欠的赌债不少，实在没有办法，我求跟秦伟求救，王翠莲知道了，就让我写借据……王翠莲现在向我们家要债。” 想起那5年的屈辱生活，我不知道怎么支撑下来的。 “我帮你解决。” “我跟你说这些，不是想你帮我解决问题，可能我想找个人倾诉。”我苦笑一声，“解决这件事的能力，我还是有的。” 那天我们闲聊了很多，他还在我这里吃了一顿我做的饭。 我也高兴，高兴过后，我知道我跟这个男人不会再有交集了。有点遗憾，但有那么无可奈何。我觉得要是再跟他这么呆下去，我也许会爱上他。 我庆幸自己是无比冷静的，自己跟这个男人是不可能的，还是快刀斩乱麻。 - 我把王翠莲的电话号码从手机里拖出来，给她打电话。 王翠莲的声音那么洪亮，看来她在牢狱里没有受什么苦，出来就这么活蹦乱跳找别人的茬。 我立马把手机挪开距离我二三十公分的地方，电话那头骂人话都十八变的，我索性我把手机放在桌上，开启扬声状态。 我准备听霍尧的话，想清楚自己的兴趣，再去找工作。 从早上开始到现在，我一直在想，自己做什么有兴趣，却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喜欢的。贫困家庭出身的我，从前不能有过多的欲丨望，只能抑制自己花钱的欲丨望，省钱成了生存的基本目标。 我听到敲门声，小心谨慎地从猫眼看人，看到提着菜的霍尧。我不敢相信地眨眨眼，然后连忙把门开了。 “你怎么来了？” 霍尧熟门熟路地进去了。 手机里传来咒骂声，我略微尴尬对霍尧笑笑，赶紧去把扬声器关掉。 “别动。” 霍尧打开手机，录音。 “不用吧。”我小声对霍尧说。 霍尧问我谁在骂我，我小声跟他说，是我前任婆婆王翠莲。 “你跟秦伟离婚了，她还这么嚣张。”霍尧打量我，“那之前你在秦家，过得什么日子？” “过去了，我就不想提了。今天我本来想解决之前的破事，谁知道她接了电话就一直骂我。你今天怎么……”才想好要自己跟霍尧保持距离不再见面，他又出现了。 过了好一会，王翠莲终于不再谩骂了，我赶紧拿手机，切换掉扬声状态。 “王翠莲，当初你为什么把我从家里赶出来，让我跟秦伟住在外边……那不就是……是不是要我告诉公公……” 王翠莲听了我这话又骂了好多声，我就把手机挂掉。我给她发了几张照片，这是秦家附近的一个街坊拍的。 街坊对王翠莲这个泼辣势力的女人也讨厌，知道我跟秦伟离婚了，而且还被净身出户，就对我越发同情，把照片给我，也只象征性收了我点钱。 没一会王翠花给我打电话，这次她没有再骂了。说我欠秦家的债务两清了。 整个房间就那么点大，我刚才说的话他应该听到了。 “解决事情了，就赶紧来做晚饭，我肚子饿扁了。”霍尧催促我赶紧做晚饭。 幸好他不追问我什么，我就赶紧做晚饭。 我简单地做了三菜一汤。 我们没有说什么，吃完饭之后，霍尧就走了。 之后连续四五天，霍尧都会带着菜来，各式各样的食材。吃完饭之后，他就会走。 后来，他就没来了。那天的我等到晚上七点钟，他还是没有来。 饭菜都凉透了，我才慢慢吃属于我一个人的晚餐。我笑自己，真是太寂寞了，他可是霍尧，不是平常的男人。 慢慢地我恢复一个人的晚餐生活，然后继续我原有的生活轨道。 我找到了一家广告公司做文案策划，这是一个新公司，老板是个90后职场新鲜人，不嫌弃我这种专业不对口经验不足的职场菜鸟，但工作的底薪不高，老板说做成功案子，就给方案策划者该案子纯利润的10%作提成。 我也备受鼓舞地投入新的职场生活。 027脚踩两条船 公司很快就开了张，老板陈鑫指定由我来接单。 自从我接了这个20万的案子，同事对我的态度有点改变。 原先他们知道我不是专业的广告策划出身，对我还挺照顾的，现在对我态度冷漠。 我的策划案通过了，对方公司邀请我们过去签丨约。 陈鑫带着我跟蓝玉婷去签丨约。 合约搞定了，就进行酒桌文化。 我被对方公司的老油条敬了不少的酒。我快喝不下去的时候，听到一个熟悉的男声。 “陈鑫，我给你这个案子，可不是让她来给你陪酒的。”霍尧抓着我的手往外走。 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陈鑫让我参与这个案子，原来是霍尧的关系。也难怪自己跟他们的专业不一样，也会被录取进金鑫广告公司。 “霍尧，你够了。”我挣脱霍尧的手。 陈鑫跟蓝玉婷他们出来了。 “我下午还得上班。”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我带走，我都能想象这些人会脑补什么。 “我饿了。”没有给我说不的机会，他又一次在众人面前带走我。 - 蓝玉婷有事没事就拿眼睃我，要么就用话酸我，说最近怎么没看到我那大总裁。同事都当我是霍尧的地下情人。 业务员接回来的案子，他们齐心合力把我排除在外。他们跟对方合约签订之后，在饭局上要我陪喝酒。 同事推了推我，说要走了。 我走路的时候，感觉自己人都是在飘的。喝了不少酒之后，烦恼都少了。 ‘汪’的一声。 醉眼迷离的我，眼睛像是有了散光似的，终于看清楚马路边中间有一条白白的小奶狗。 我看到有辆车朝狗快速开来，我大声朝它疾呼：“危险！”它没有任何反应，依然摇摇晃晃地走在马路中央。 我冲过去把狗捞起，躲开之前冲向狗的车子却没有注意隔壁车道的车辆。 车发出刺耳的刹车声，我趔趄往后，人屁股砸在地上，我痛得龇牙咧嘴的。 车头招摇地挂着彰显它身份的车标。 我抱着小奶狗，完全给吓住了。 驾驶座下来个年轻俊朗的男人，他过来把我搀起来。 “是你！” 他一脸的欣喜地抓着我的手，我被他唐突的举动吓得不轻。 我怀中的小狗也汪汪地朝他叫了几声。 “放手！” 男人没放开我，突然他被小奶狗咬了一口，他这才松了手。 “你……你没事吧？”我看小奶狗，它像是知道自己犯错了。它耷拉着脑袋嘴里啊呜一声，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我都于心不忍了。 男人豪车副驾位置冲下来个妙龄女子，她撞开我，就往同行的男人那边过去。 “什么没事，乔哥的手可重要了！”她转而怒怼我，“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有毛病，想死也不要拖累别人！” “我不……” 对于男人被小奶狗咬了，我也很抱歉也愿意负责，对面强势的女人完全不给我解释的机会就截断了我的话，对着我横加指责。 “什么破狗！”女人秀气的眉毛透出她十分的不悦，“脏兮兮的，该不是疯狗？砸死它！竟然敢伤害我的乔哥！” 我担心对面脾气暴躁的女人真会冲过来，把我手中的小奶狗抢去，把它给砸死。 我护着蜷缩成一团的小奶狗。 “这位先生赶紧去打针，我愿意承担治疗费用。” 那暴脾气的女人又炸毛了，冲上来把我重重骂了一顿，说不稀罕让我负责。 我紧紧抱着小奶狗，我的头好晕，她那高分贝的声音刺得我耳朵发疼。 “小帆，别闹了。” “可是乔哥，这畜生咬了你。你的手可是要做手术的，怎么可以马虎。”娇娇女小帆不依不饶，说话的时候还狠狠瞪我。 我现在知道原来被咬的男人是医生，还是做手术的？那问题可大了。 “那赶紧去医院打针。”我急急跟那个乔哥道歉，“乔先生，对不住，它真不是故意的。” “白小姐，我叫温乔。”男人嘴角含笑对我说，“我知道它不是故意的，它还那么小，都怪我……着急跟你说话，小狗狗还以为我欺负你，它才咬了我。忠心护主，是一条好狗。” 他怎么知道我姓白？我疑惑看这个叫温乔的男人，为什么我对他没有半点印象。 “乔哥你跟一个浑身酒气的女人有什么好说的。”小帆挽住温乔的手臂，催促他赶紧上车，“咱们赶紧去打针。乔哥你不怕被她讹上？现在的人只要不是死在家里的，能讹人的怎么都不放过。咱们赶紧走！算我们倒霉！” 那个叫小帆的女人说的话真诛心，这样羞辱人，我也恼了：“小姐，我是比不上两位有钱有出身，我是穷，可我从不讹人。” 我从包里取出钱给那个叫温乔的男人：“我现在身上只有那么多现金，不够下次我给你。”我从包里抽出一张名片给温乔。 小帆这个女人蛮横地把名片抢了过去，她的长指甲把我的手背都划了。 “你个不要脸的女人，敢在我面前勾搭乔哥。” “你！”我还没见过这样蛮不讲理的女人，无论我怎么做都觉得我别有用心，“我说这位小姐，你以为全天下只剩这个男人？不要我负责最好。” 同事催促我上车，我也不管这个被小奶狗咬的男人，反正他身边有为他操心的女人，我也负过责了。 - 我看着面前的一大束郁金香，这已经是第三束花。 不知道是不是连日来送的花起了作用，同事不敢明目张胆对着我说三道四。他们对着我也不再颐指气使。 “不过一束花，有本事让霍总把你娶回去。”蓝玉婷哼了一声，“麻雀也想变凤凰，自不量力。” “你们看，公司楼下有人要表白啊！”办公室坐在窗户边的女同事兴奋起来，“哇塞，真是大手笔，竟然用玫瑰花围成爱心，那得有好几百朵……不知道向谁表白，会不会是向玉婷啊？玉婷，最近不是有个富二代对你死缠烂打……” “这手段太老套了。”蓝玉婷一脸嫌弃，但她面上是止不住的得意。 这时，窗户外边边传来了广播声。 “金鑫广告公司的白舒，请往窗外看！” 我有点怀疑自己听错了，广播连续说了好几次同样的话，我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耳。 蓝玉婷黑着脸瞄我：“我还真是小瞧了你。勾搭一个霍尧不够，还勾得了其他的男人，他们可知道你脚踏两条船？” 我走到窗户那想看看情况，被同事拒绝。 “人家深情款款地跟你表白，你这样太无情了，还不赶紧下去！”靠窗的女同事关了窗户，拒绝我靠过去。 外边的广播声音还继续响着，同事的眼神让我受不了，我匆匆下楼去，要那个惹事的家伙给我滚蛋了！ 028她的疯狂 我气喘吁吁赶到楼下，看到那个罪魁祸首竟然是那天被小奶狗咬伤的男人——温乔。 幸好现在不是上下班的高峰期，周遭没多少人围观，倒是这幢楼上的窗户开了不少，纷纷探出头看热闹。 “温先生，那天害你受伤真不好意思。可是你也不能这样对我。”我着急对温乔说，他这么一闹，我咬被人笑话了，也不知道办公室的人会怎样背后议论我。 “我向喜欢的姑娘表白有什么问题？”温乔一脸无辜道，他把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塞到我的怀中。 我是一脸懵忡地对着面前的温乔。 须臾，我回神认真打量温乔，心里琢磨着他究竟想玩什么花样？ “我不喜欢。”我立刻把花塞回给温乔，“你这样让我很困扰的，温先生。” 温乔露出爽朗出笑容：“你享受我的追求就好了。” “温先生，我不喜欢你这样高调的人。你是有女朋友的，别再三心二意。”我想到那天一起碰到的小帆姑娘，那姑娘对温乔的占有欲是不言而喻的。 之前我离职都因为男女关系影响的，我吸取经验教训，与男性保持距离。 “你不喜欢我的表达方式啊，那行，我改就是了。”温乔慢慢走近我，低头对我说，“小帆不是我的女朋友，这丫头脾气那么坏，我可受不了她。” 我可不管他们真的是什么关系，反正我是不喜欢他的。 我连番拒绝温乔，他倒是越挫越勇，搞得我焦头烂额，疲于应付。 现在他登堂入室，陈鑫欣喜招待他，连连夸我有业务能力，还要我专门负责温乔这个案子，让我好好跟温乔沟通。 以工作为名，我跟温乔独处一室。 “温乔，不要再纠缠我了，咱们不是一个道上的。”温乔做的追求举动，让我生活产生诸多不便，我叹息，然后我抬起头，无奈道，“我是叫白舒，我是个结过婚的女人。” 我跟他表明我结过婚的事实，温乔呆住了。 “至于案子的事，你可以撤销，也可以指定我们公司其他的人来做，我们公司优秀的广告策划师有很多。” 那天之后，温乔也没有继续‘追求我’，我想他应该是死心了。 温乔的案子不了了之，我又被办公室的同事排挤在外，他们明里暗里说我是‘吃闲饭’的，我就跟陈鑫说转去做业务员，陈鑫犹豫了下，还是答应我的要求。 公司里的业务员带我出去了几次，我很快就上手做业务员。 我把从前的同学关系都给用起来，后来有位同学丨联系我。 去了同学那家公司，我在她公司等了好几个小时，也没看见到她公司的人见我。 等到那公司的人下班了，我意识到自己被放鸽子了。 我从那家公司出去，突然一辆车横在我的面前。 “白白等了几个小时，心里很窝火吧。” 从见到潘晓琳的那刻，我记起提出帮忙的女同学跟潘晓琳的交情甚好，隐约明白自己被上套了。 我心中生出火气：“你别欺人太甚！潘晓琳！” 潘晓琳走出驾驶座，大力地关上门。 她嘴角扬起诡异的笑容：“我欺人太甚？呵。你让霍尧把秦家弄得一塌糊涂，秦伟坐牢了。我现在被秦家赶出来了！” 突然她打开手里的东西朝我泼过来。 觉得到危险，我的身体根本反应不过来，人就那么呆愣着。 有个矫捷的身影拉了我，然后我就听到了惨烈的哀嚎声。 那惨叫的声音让我心里发麻。 一件西装外套盖在了潘晓琳的头上跟身上，我转头看了帮我的人——霍尧。 “你没事吧？”我问霍尧。 地上的人传来痛苦的呻丨吟声，把我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潘晓琳？” 我戒备地看着地上的人影，我弯曲膝盖，伸手小心翼翼地去揭那西装外套，微微提起西装外套的一角，一股刺鼻的硫酸味迎面而来。 “别碰。” 霍尧抓了我的手。 潘晓琳在痛苦哀嚎。 “快点，救她。”我慌张催促霍尧，生怕晚一步，潘晓琳就更加危险了。 “没闻到这呛鼻子的硫酸味？这么浓的硫酸味，纯度不低……” 我万分着急，赶紧掏出手机打了120。 联系好医院的救护车，我们给潘晓琳做了紧急处理。 我想跟着救护车去，霍尧拦住了我。 “我让人去处理。她现在都对你泼浓硫酸了，你还凑过去，是嫌命太长？你怎么跟她碰到一块？” 霍尧提起这茬，我心有余悸。 “我被她设计了。我没想到她干出这样疯狂的事……她说秦伟坐牢了，秦家把她赶出来了。她说你……霍尧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纳闷地看霍尧，难道说只是秦伟坐牢，秦家人迁怒潘晓琳，她就怨恨我？做出这样疯狂的举动，让我不敢相信。 “可能占不到秦家的半分钱财，多年忙碌一场空了。她受不了刺激。” 对于霍尧轻描淡写的话，我将信将疑。以我对潘晓琳的了解，她能忍气吞声这么多年，性格不该这么经不起事的，肯定发生什么让潘晓琳难以把握的事。我猜疑地看霍尧。 我的手机响了起来，医院让我通知潘晓琳的亲人去签字。 我把秦家人的手机号码给了医院，至于潘晓琳娘家那边人，我也不是很清楚。 过了一会，医生又给我来电话，说他们通知家属，家属都不愿意来，让我赶紧过去。 我咬咬牙，还是答应了，毕竟人命关天。 最终我还是签下了手术同意书。 等手术室的灯灭掉，已是大晚上了。 医生从手术室出来，跟我说潘晓琳脸上的皮肤伤了近30%，她还不幸伤到了右眼，右眼球损坏…… “是你伤了我的女儿！”突然一个粗壮的老妇冲上来抓我的头发，对着我拳打脚踢。 霍尧打掉那老妇的手，把我护在他的怀中。 霍尧的助理赶紧冲了过来。 头皮好疼，我不由揉了揉头，垂眼就看地上那缕被老妇抓下来的头发。 “你把我女儿晓琳的脸弄成这样，就想逃跑，没门！” 面前这位头发花白，皮肤褐黄，手上戴着一条粗粗金手链的老人是潘晓琳的母亲？ 霍尧瞄了潘母：“有其母必有其女，难怪潘晓琳做出谋杀之事，你们是家传渊源。把她带去警察局去。” 霍尧的人就把气焰嚣张的潘母带走。 头上那小小的伤，我说不用看医生了，霍尧强势带我去看医生。从医院出来，我的一张大钞就没掉了。我嘴巴里嘀咕，就豌豆大的伤口至于那样挂号看病。 “被潘晓琳他们欺负成这样也不吭声？”霍尧伸手过来握住我的手，“广告公司的人欺负你也不吭声，我霍尧难道保护不了你一个女人？” 029当着他的面被绑了 “霍总，你别插手我的事行吗？”想到因为霍尧的关系，我在金鑫广告公司受人排挤，我诚心诚意要求霍尧不要管我的事。 “白舒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霍尧额角都快要冒出青筋，我看得出他在极力忍耐。 “我知道。你不要因为孩子的事对我心生愧疚，以后别管我的事了。我不是需要攀附任何的男人才能生存的女人，我的人生由我自己主宰……” 霍尧冷着一张千年寒霜似的脸：“你真是不知好歹。” 我站在原地，注视他负气离开的背影，心中黯然。 次日，我拖着疲倦的身躯回广告公司，刚进公司就见同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他们看到我进来，立刻就不歇声了。 没一会蓝玉婷从办公室出来，阴阳怪气地对我说，陈鑫让我进办公室。 我就看到出现在陈鑫的办公室的霍尧。 陈鑫跟我说霍总已经注资进入我们公司，让我好好领着霍尧熟悉公司。 金鑫广告公司就那么一层楼的办公室，熟悉公司也就两三分钟的事。 我向在场的同事介绍霍尧的身份——我们金鑫公司的另外一位老板。 在林春市懂房地产那点事，买过房的，想买房子的，谁不知道房地产大鳄——霍尧。听到霍尧成了金鑫广告公司的老板，众人对霍尧表现出极大的热情。 霍尧当老板，那就意味着他们这个公司有无限的上升可能。 蓝玉婷缓缓走了出来，微笑着对霍尧道：“霍总能当我们的老板，我们是感到万分的荣幸。之前霍总没有涉足我们这一行，现在怕是为了白舒姐吧。” 笑意盈盈的蓝玉婷让我心生戒备，她又想搞什么鬼？ 蓝玉婷察觉我的目光，她得意地甩了我一记眼神。 霍尧平静地看着蓝玉婷，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霍总，你不知道白舒姐可受欢迎。前几天，我们白舒姐的桌子上，每天可是鲜花不断。那富家公子还在我们这幢楼下面把玫瑰花摆成爱心，追求白舒姐可高调了，咱们整栋楼的人都知道了……”蓝玉婷满嘴羡慕我有那样浪漫的追求者。 “原来你是有了新的追求者，怪不得最近对我挺冷淡的。”霍尧揶揄地看向我，他的目光里没有半点的笑意。我对上他的眼神，身体一个激灵。 我跟他本来就不是什么男女朋友关系，霍尧说这话什么意思，还让人误解我跟他有什么亲密关系。 “不是什么追求者，我的狗不小心咬伤他了，那人是我债主。”在霍尧目光注视下，不鬼使神差的，我说出这样的话，“我说过现在对我最重要的是工作，而不是感情。” “陈鑫说你不在办公室做广告策划，而是到外边跑业务？”霍尧环视整个办公室，最后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公司里有什么让你呆得不痛快了？” 霍尧问出这话，我感觉周遭的人呼吸都重了一些。 蓝玉婷笑呵呵地过来搂住我的肩膀，然后对霍尧说：“我们金鑫广告公司虽然现在只是这么点大，但大伙都齐心协力，和睦的跟一家人似的。白舒姐怕是因为那个追求者死缠烂打到我们公司，她才转而去外边跑业务，她是被纠缠怕了……” 我耸肩甩掉蓝玉婷假模假式的亲昵搂肩。瞧她三言两语就撇清了我跟大家不合事实，然后她把一切的错归咎在我的‘混乱’男女关系上，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倒耙了我一把。 可惜有一点蓝玉婷算错了，我跟霍尧充其量只能算睡过两觉的陌生男女，我并不是霍尧的情人，想让霍尧动怒这算盘是打错了。 我把公司能介绍的情况全都介绍了，然后我跟霍尧说我要出去跑业务了。反正现在办公室里有那么多蠢蠢欲动的人想攀附霍尧，我在不在区别不大。 霍尧说捎我一段路。 到了楼下，我就跟霍尧分道扬镳。 霍尧强势把我塞入了他的车子，我着急道：“咱们又不是走同一条路，霍总不用捎我了。” “哪里都顺路。” 霍尧是杠上我了，我只好报出个地名。 突然有个身影拦在车子面前，幸好霍尧紧急刹车了。 我透过挡风玻璃，看到昨天放我鸽子的老同学童言。 我看到童言身后的人影，我赶紧解了安全带下来。 我赶紧跑到童言身后看念维，见他安然，我对着童言发飙。 “童言你疯了！怎么把孩子带这里，你有没有脑子！” 童言把念维拉过来：“你也知道心疼孩子，可你对这个孩子做了什么？你对晓琳做了什么！” “你确定要在孩子面前这样？”我看着还挂着眼泪的念维，我从包里拿出纸巾，蹲下身给他轻轻擦脸，“念维，吃饭了吗？” 念维摇头，他嘴巴一直念叨着说妈妈。 “你妈妈过段时间会回家的。阿姨带你去吃早饭。”我把脏纸巾揉成一团扔进一旁的垃圾桶，然后牵住念维小手带他走。 童言横冲直撞地过来抱起念维，对我疾言厉色：“白舒，当着孩子的面，你告诉他，你对他的妈妈做了什么？如果不是你，晓琳跟念维会被秦家人赶出来？你少猫哭耗子假慈悲。” 我看着面前颠倒黑白的童言，她怎么可以在孩子面前乱说话！ 我对上童言：“你这样带着孩子，你想做什么？童言，你扪心自问，我哪里对不住潘晓琳，这些年我对她仁至义尽，她是怎么回报我的？我跟秦伟离婚了，成全了他们，你还想我怎么样？还是觉得我该死？” 念维突然哭了起来，我忍不住懊恼，怕是自己刚才说话太大声，把孩子都吓着了。 我赶紧过去抱孩子，童言不肯把念维给我。 童言踹了我膝盖一脚，我跌坐在地上。霍尧伸手把我从地上扶起来。 霍尧把念维从童言怀中抱了过来，他小心翼翼地哄着孩子。突然，我感觉这一幕温暖，又有一点刺眼。 童言怨怼我：“你少假惺惺！如果不是你污蔑晓琳的孩子不是秦伟亲生的，他们母子怎么会被赶出秦家，把他们母子逼得走投无路。” 我对霍尧示意，让他把孩子带远去。 霍尧把孩子带上车，我就毫无顾虑跟童言对话。 “童言，你别红口白牙污蔑人。潘晓琳设计我小产了，抢走我的老公，到底是谁把人逼得走投无路？昨天你作为她的帮凶，难道不知道她向我泼硫酸。如果不是有人帮我，那今天躺在病床的人就是我！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卑鄙，我没有陷害过念维，没有说过他不是秦伟的孩子！” 一辆商务车突然停在我面前，一帮混混从车上冲了下来，动作粗暴的把我扯进了车…… 030报应不爽 “霍尧救命！” 我朝外边的霍尧求救。 我的脸被人重重打了一巴掌，我感觉口腔里的牙齿都要被打落。 我静下来打量对面凶神恶煞的男人，看样子他是这些人的头。我并不认识他，他为什么抓我。 我不知道被他们带到哪里，最后我被关在郊外的一个山洞里。 暗中听他们的谈话，我知道这些混混是被那个眼角有疤的男人花了5万块请来的。 “可惜这么漂亮的女人，是个短命相。” 我听得心惊胆战，这些人难道是想要我的命？ 他们光天化日把我绑走。他们不是简单的小混混，而是胆大包天的亡命之徒？ 眼角带疤的男人过来：“霍尧的号码？” 我不说话，那男人翻我的包，找出我的手机，他就在我手机上找到了霍尧的号码。 我听到他向霍尧勒索百万赎金，后面的话我就听不清楚了，也不知道后来他们怎么谈判的。 - 我是被冷醒的，察觉有人脱我的衣服，我挣扎踹人。 “臭娘们，你给我安分点！爷让你快活地去死，别不识相！” 我记得这个猥琐的声音，自己被关到这里，这个男人就贼兮兮瞄自己的胸部。 夜色幽幽，冷风吹得我发颤，我拼尽最后的力气去搏击，赢了就能保住自己的命。 我听到自己的衣服被撕裂的声音，我内心陷入绝望。 压在我身上的男人发生一声痛苦的呻丨吟，一件衣服就盖在我的身上。 我看不清楚来人是谁，我立刻爬起来，抱住他。 “白舒。” “霍尧？” 男人傲娇地哼了一声，我知道是他，拍打着他的胸膛：“你、你就不会早点出现，我差点……差点被他……” 他在黑暗中准确抓住我的手，他拥着我。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他打喷嚏的声音。 我把身上的衣服还给霍尧，他让我穿着，说等下出去不方便。 没多久，山上就亮起了许多盏灯，绑我的人都被霍尧的人抓住了。 霍尧领着我去看那些人：“就这些人？” “还少了一个，那个花钱请混混绑架我的男人不见了。”我匆匆扫过众人，就发现少了一人。 霍尧给了我一张照片，我确定是这个男人。 霍尧立刻拨了电话，让守在医院的人把眼角带疤的男人抓住了。 半路上霍尧就接到消息，说人已经抓住了。 “这人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对我暗下杀手。”我听眼角带疤的男人说只要从霍尧那得到一大的笔钱，就把我给‘收拾’了。 “因为潘晓琳。” “潘晓琳？”我疑惑不解，“难道说他是潘晓琳的兄弟，因为她毁容的事……” “那个男人是潘晓琳乡下的老公，当初她能上大学，完全是靠了这个乡下男人。她跟那个男人在乡下办了酒席，得了男人的钱去上大学……” 我没想到潘晓琳有这样的过去，被惊得目瞪口呆。 “这样就被吓住了？”霍尧伸头看了我，“看来你对自己的老同学还真是不了解。她可没你想的那样简单。” 我追问霍尧，潘晓琳究竟怎么不简单。 “早些时候，潘晓琳就占了秦业灯饰不少的资金，你以为凭王翠莲能逼得潘晓琳把钱吐出来？” 我耐心听霍尧讲里面的事，听了之后，我真是很难想象。从前朴实的潘晓琳如何用尽心思，成为现在心思复杂的潘晓琳。她的儿子根本不是秦伟的儿子，而是跟包养她的男人生的。包养潘晓琳的那个男人，他家里有个厉害的老婆，知道他们的事后，报复潘晓琳，就把潘晓琳的一切搅乱了。 吃惊之后，大快人心。只是可怜了念维这个孩子。 知道我同情念维，霍尧跟我说，包养潘晓琳金主的老婆生不出孩子，也勉强同意把这孩子收养了。 - 听到闹铃声，我伸手去按闹铃，摸到了一只温热的手臂。我猛地睁开眼，看到霍尧睡在我的床丨上。 “你怎么还在我家？” 我见霍尧身上还穿着昨晚的衣服，没有什么不妥，我心情也平静下来了。 “昨晚你感冒了，我照顾你一晚上。”霍尧指着他的眼睛对我说。 我看他的黑眼圈，想到自己回家后，感觉头沉沉的。自己在昏睡的时候，隐约听到了霍尧的声音，知道是他照顾自己了。 霍尧伸手摸了一下我的额头：“好了。” 我不自在地往后退去，然后起了床。 “你还困就睡，我去买饭。”我去一边换好衣服，就心急火燎地出门去了。 我开门出去，有东西砸在我身上。我低头看掉在地上的石头，抬头就看到离我一米远的地方站在一个鼻青脸肿的女人，她好像是我的前婆婆王翠莲？ “你个扫把星，害得我家破人亡！我可怜的儿子，就被你害得坐牢，还让我把别人的孽种当孙子，你心肠好狠毒！”王翠莲又向我扔石头，她这番又说又唱的，大清早不少人来围观我们看热闹。 “王翠莲，你们联合起来算计我，让我净身出户，我怎么算计你们。这是你们的报应！”在那5年的婚姻生活里，我的心情一直是抑郁的，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痛快，“老天爷是长眼的，你以为自己得到了孙子，原来是个便宜孙子。” 王翠莲被我刺激的冲上来要打我，我身手敏捷地闪到一边去。 “是你把照片寄给了秦业，你个坏心眼的婆娘！你这辈子绝后了！” 秦业是王翠莲的老公，我的前任公公。 听王翠莲的话，我明白她鼻青脸肿这般狼狈，原来是她出轨的事被秦业知晓了。 她最后一句话刺痛我，也刺激到我。 我发疯似的冲上去打王翠莲，如果不是因为她，我的孩子不可能就这样没了。 王翠莲把我推到了门上，我的头砸门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如果不是霍尧出来及时，我挨得打可能要更多。 霍尧一脚踹了王翠莲的膝盖，她倒在地上撒泼，说我跟霍尧欺负她这个老人家。 一些不清楚事情原由的人，对着我们猛拍视频，说要揭发我们。 直到霍尧严厉警告，那些人才不敢造次。 王翠莲被路过的保安给带走了。 霍尧把我扶进房，让我好好坐着。 他看我的眼神透出一丝的无奈，我不知道他在无奈什么，他小心翼翼地给我清洁伤口。 我跟他的距离那么近，他睫毛我都能数一数，我不由暗中摇头。 霍尧按住我的头颅：“别动。” 我把视线落在他英挺的鼻子上，他的鼻子很漂亮，不像是一般亚洲人的鼻形，但比西方人刚硬的鼻子线条要柔和一点。 我不由咽了口水，然后把头朝向另外的方向。 “别乱动！”霍尧眉宇微皱，“上个药都不能好好的，你想什么呢？” 我脸上燥热起来，我支吾说不出话。 “今天你在家休息。”霍尧嘀咕，“打不过人，你就记得喊帮手，没有帮手，你要记得逃命！” 霍尧跟我说了下，就出去给我买药去了。 031丧心病狂的攻击 我就被霍尧强制请假，要求在家休养。 听到门铃声，我看了时间，下午14点过了一刻，应该不是霍尧回来了。 我从门缝里看到外边有个人，她头戴淡褐色针织帽，脸上架着一副墨镜，口鼻处戴着口罩，脖颈处围着羊驼色的围巾，全身裹着宽大羽绒服。 微敞的门被外边身份不明的人推开，她人就钻进房内。 她刻意锁门的举动，让我心中升起了些许不安。 “你是谁，为什么闯进我家？” 我全神贯注打量面前包裹得严实但依然显露女性特质的闯入者。 那人摘下帽子，摘下口罩，拿掉围巾，唯独没有拿掉她的墨镜。我也大致观出她的轮廓。 我惊呼一声：“潘晓琳。” “是我，白舒。”她阴森森的声音像是一根刺，刺得我耳膜不舒服，“我从前真是小看了你。” 我看不清楚她墨镜下是什么样的眼神，凭直觉我知道这后面的眼神绝对是不友善的。 “现在你得意了，我什么都没有了！”潘晓琳嗤笑一声，“你我不过殊途同归。不过是你靠的男人比我靠的男人更加有权势，那又怎么样！你以为霍尧会娶你这样离过婚生不出孩子的女人？” 这话又一次戳了我的心窝子。 “潘晓琳，你别把我想得跟你那样爱慕虚荣。我也从来没肖想霍尧。倒是你，压榨了那个可怜的乡下男人上了大学，现在又利用他伤害我，让他受牢狱之灾。你太狠心了！” 潘晓琳像是一只被踩中尾巴的猫瞬间炸毛了。 她咄咄逼人：“我狠心？我是被你逼的！你现在害得我毁容、破财，把我的儿子带走，让我永远都看不到念维。你的心肠有多狠毒！” “我害了你？”她的强词夺理让我心生无奈，“是我让你跟秦伟暗度陈仓的？是我让你对我鸠占鹊巢的？潘晓琳，我是憎恶你，但我从来没有用卑劣的手段对付你，你如今落得这下场，也是你存心伤我，你成这样都是你咎由自取。” 潘晓琳冲上来撕扯我，把我按在了地上。 “你凭什么毁了我的所有！我今日有这些，都是我辛辛苦苦经营得来的，白舒你凭什么让我的心血都毁了。”她摇晃着脑袋，我感觉她的精神有点不正常。 我生怕刺激了潘晓琳，不敢再说任何刺激的话：“孩子是你生的，别人是不可能抢走他的……你养好伤，就能把孩子带回来……” “你别想骗我！那女人说了，她不会把孩子还给我。她说要当念维的妈妈，永远不会跟念维说我是他亲妈……她说我再出现她面前，她就要折磨念维。我的孩子被你害得好惨！”潘晓琳情绪激动，突然她掰开我的嘴，把药丸硬塞到我嘴巴里。 我差点没被呛住。 潘晓琳这才放开我的手。 “哈哈！” 潘晓琳笑声张狂，我不知道她给我吃了什么。 “你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好东西啊！”潘晓琳神情诡谲，对着我卖起了关子，“你猜？这是什么？” 她越发猖狂，我越是不安，她到底给我吃了什么？ 潘晓琳靠近我，她脸上裸丨露着被硫酸烫伤的皮肤，伤口是那样的触目惊心。 “你觉得可怕？”潘晓琳右手抚丨摸着她的脸颊，“这都是拜你所赐，白舒！我一定会让你比我惨上千万倍！” “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为什么我感觉身体发软……” “你也会怕，哈哈……白舒，你把我害得这么惨，你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她摸摸我光滑的肌丨肤，“这皮肤真是光滑细腻，没想到隔了这么多年，你恢复了原貌……你说它在我的脸上，是不是更加漂亮……” 她的手指在我的肌丨肤上游弋，像是一把利刃要把我的皮肤刺穿。 “你疯了！” 她右手食指放在她的唇上，轻‘嘘’了一声。 “没有了容貌，你说霍尧还会为你出头？到时候，他避你都避不及吧，哪里会为你出头……”潘晓琳越发的得意，她阴森恐怖的口吻让我后背发麻。 “潘晓琳，你真是疯了！”我伸手去抓掉她一直不肯摘下的墨镜。 她失去墨镜的掩护，大惊失色。 我想撑起身体，可惜很难使得上劲，我匍匐着向外去。 潘晓琳回神过来，就双手抓我的长发，拖着我往回走。 “白舒，你是逃不掉的！”潘晓琳得意告诉我，等下就会有密医到了，她就会成为从前漂亮的潘晓琳。 “漂亮的潘晓琳？”我失声笑了起来，“这些年你脸上的变化，我就算再瞎，也看得出你动了刀子。你大学时候土土的照片，我可是好好保存着。” 我的视线落在她的上身，原来的扁平飞丨机丨场二次发育变得鼓鼓的，真当我不清楚她的改变。 潘晓琳听我还保存着她变脸之前的照片，催促我把照片交出来。 她越想毁灭她的黑历史，我就不会让她称心如意。 “算了，给不给都无所谓。”她露出大大的笑容，她脸上那骇人硫酸灼伤的伤口显得万分狰狞，“过了今天，你就面目可憎了，我比你漂亮多了！” 潘晓琳简直丧心病狂。 我听潘晓琳打电话催促密医快来，我强打精神，悄悄地挪动身体，我要向人求救。 潘晓琳抢走了我的手机，把我的手机给砸碎了。 “你就死心吧！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了！”潘晓琳居高临下看我，看我挣扎求生，她十分得意，“你是校花又怎么样，你永远是我的手下败将。这辈子你别想翻身了！你的皮肤会成为我的，你的眼会安在我的眼眶……现在能多看一眼就多看一眼，往后你就安心做你的瞎子！” “不！”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我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涣散，我咬紧自己的唇，我不能这样睡过去，我不能！ 潘晓琳蹲下身来与我对视：“多漂亮的眼睛，可惜，装在你这个有眼无珠的人身上，真的浪费……” “我哪里得罪你了？”我就是想不明白，潘晓琳为什么要针对自己，难道就因为当初我拒绝的男生对她不客气，她就耿耿于怀？甚至牺牲她的幸福也要破坏我的家庭，这值得吗？ “我讨厌你的自以为是，凭什么让我陪衬你……你有什么比得过我……秦伟为了秦家的生意，还不是把你推出去陪客。也是我暗中做了不少事，让他娶了你，最后他玩腻了你……白舒，这辈子我要牢牢地压死你！” 没多久她叫的密医也到了。 密医给我打了针，我感觉脑袋都真空了，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 032发生改变 我感觉自己被挪出房间，我听到汪汪的叫声。 刚溜出去的白团子肯定是发现我被坏人带出去，它不停地叫唤着。 狗狗的叫唤声，估计惹恼了潘晓琳他们。我听到潘晓琳的咒骂声，还有狗狗发出的悲惨汪声。 “你们做什么！” 我隐约听到熟悉的声音，是温乔的声音。 “你们把白舒放下，否则我报警了。” 我心里的那根弦紧紧地绷着，我努力睁开自己眼皮。 潘晓琳气急败坏的脸色映入我的眼帘，她的阴谋不会成功了！ 双方争执了一会，没多久我被她推了出去，温乔接住了我。 “你还好吧？”温乔一手拥着我，一手推开没有关密实的门。 “我……”连说句话的力气我感觉都使不出。 精神支撑不住，我就睡过去了。 我是被一阵吵闹声给惊醒的。 夜色已降临，房内的灯也亮了起来。 我看到面前的温乔跟霍尧，霍尧的脸上有点小擦伤，而温乔那张斯文的脸肿得比较厉害。 “你们俩做什么？”我赶下床。 他们两人谁也不吭声，我再追问，两人索性都不理睬我。他们各自在房间找了地方坐。 “霍尧，你该不会误会温乔是小偷吧？”我不清楚两人发生什么纠葛，我还是给他们做一下介绍，“温乔刚才救了我。潘晓琳闯上门，给我喂了药，还带了什么密医过来……说要把我眼睛跟皮肤都弄她身上去！” 霍尧立刻起身了：“温乔，你怎么不送她去医院。” “白舒没多大碍，我是医生……”温乔反驳霍尧的话，两个男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的。 我观察两人，他们之间好像不是那种陌生人打架后，再见面还仇视对方的人。 我拉了温乔的手，右手牵起霍尧的手，让他们握手言和。 “温乔，霍尧是我……”我心里琢磨着怎么跟外人解释我跟霍尧的关系比较好，“他是我朋友。” 霍尧我把拽到了他的身边：“白舒是我女朋友！” 我被霍尧吓了一跳，他瞎说什么女朋友，我正想解释，他就伸手过来掩了我的嘴唇。 他的掌心在我的唇上摩挲，这姿态太过暧昧了，我赶紧把霍尧的手拿下来。 “白舒说现在她以事业为主，你才不是她男朋友。”温乔过来要拉我过去。 两个平日看上去稳重的男人，现在跟稚儿似的把我当做他们争抢的‘玩具’。 我受不了他们两个，就把他们全部都推出门去。 “你们两个好烦，全都给我回自己家去。” 把他们两个赶出去了，我隔着薄薄的一扇门，还听到他们在拌嘴。 从他们抬杠的对话里，我才知道那两人关系不浅。没多久，门外的声音就淡去了。 他们走了，我也肚子饿了。 看到一边桌子上还有盒饭，一个打开了的，还有一杯饮料也是插了管子的。 秉持不浪费的原则，我打开另外没有打开的盒饭，虽然饭菜冷了，不过看上去还不错，我重新给热热。 热饭的时候，我口渴就打开了另外一杯没有打开过的饮料。 饭菜热好了，我听到敲门声，是霍尧的声音，说他把外套落在我这里了。 我把霍尧的外套递给门外的他，他却推了门进来。 “吃晚饭了？” 他说着话顺便把他的外套搁在一边的椅子上。 “我只有一份饭。”我赶紧澄清，“还是刚才桌子上冷掉的。” “你吃了桌子上的食物？”他神色紧张地问我。 “还不能吃啊？”我瞄了霍尧，“这东西不是你们买来吃的，有问题？” “当然有问题。刚才温乔吃了这些东西，差点要占你便宜……然后被我撞见，我们才打起来的……” 什么！我听到这话，赶紧去催吐。 可惜也没有用，我认命回到桌子边，问霍尧这饭菜是怎么回事。 “是潘晓琳订了东西，温乔还以为你之前订的餐，他饿了，就碰了食物……然后差点发生……” 我明白霍尧的意思，幸好我跟温乔没有发生不好的事。 “你赶紧走吧。”我催促霍尧离开，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有点热热的。 我赶紧跑卫生间去冲澡，明明去洗冷水澡，却发现洗越越热。 我把空调弄到制冷状态，瞥见还在我房内的霍尧，催促他赶紧走。 见他人还不走，我觉得自己都要化身为狼了。 霍尧走到我面前，一个公主抱，把我抱到了床上。 “你放开我，你离开这里。” 我被他轻柔地安置在床丨上，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火焚烧一般，只想着…… 我羞红了脸。 霍尧低下了身，我的双手推在他的胸膛上。 “霍尧！” 我的手仿佛能感觉到他胸腔里心跳动的节奏。 “给我留点颜面。”我一脸羞恼地说出这话。 霍尧目光灼灼地注视我：“我哪里没有给你留颜面了？” “你别这样……”我嗫嚅，垂下眼睑，视线不敢与霍尧对视。 “在温乔面前，你可没有否认我是你男朋友。”霍尧把我的双手放到了两侧。 那还不是他不让自己出声解释，我身体的火越烧越旺。 我的理智告诉我要拒绝，但身体一直在呐喊，我要他。 他吻得我快窒息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双手竟然勾在他的脖颈上。 霍尧没有给我清醒的机会，拖着我进入这场情丨爱里。 我轻易就被霍尧撩起了火，抛掉了自己的矜持，享受这场欢爱。 从那天我跟霍尧‘擦枪走火’之后，霍尧再晚都会回我这边的房子，然后我们疯狂地做丨爱，尝试以前我没有尝试的姿势。 霍尧不光在情丨爱上给我新鲜的感觉，而且他还在事业上指点我，他还会阐述一些独特的观点，都让我受益匪浅。 我们不谈孩子，不谈婚姻，甚至不谈我们现在什么关系。我觉得自己跟他是炮丨友，但不可否认我很享受这种没有负担的关系。 我内心对霍尧有好感，但我们的身份地位，注定了是不可能有什么好的结果，我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成为站在他身边的人。 霍尧下班前给了我电话，说要回家跟我一起吃饭。我心里想着不期待我跟他的未来，但我还是认真做了几道霍尧中意的菜。 超过了我们约定的时间，他还没有来。我想给霍尧打电话问他为什么还没有来赴约。 我还是忍耐住了没打。我讨厌起自己这样被霍尧左右心情。 听到钥匙插丨入孔转动的声音，我赶紧对着一边的玻璃整理衣冠。 “回来了！”我极力用平淡的口吻对霍尧说。 霍尧人扑在我身上，我闻到了一股脂粉气。 033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往日霍尧衣服上的气味只是薄荷味的，衣服最多沾染一些酒气或者烟味。这脂粉气分明是某个女人才有的。 我想象着他们是靠得多近，他才染上那女人的气味。 我推开霍尧的亲近，抗拒他的拥抱。 在他黑色的呢外套上，我看到了一根细长的酒红色头发。我看那头发想了很多，揣测这头发的主人是怎样的女人。 我感觉自己都魔障了，直到霍尧问我吃饭了没有。 “不是你要我等你。”我抑制不住火气。 霍尧见我不高兴，赶紧跟我解释。 “抱歉，我遇到长辈，让我陪着吃饭……” 长辈？哪个长辈这么时髦，头发染酒红色的。他在骗我，我很想质问他，可我又以什么身份求结果。 “我饿了。”我就不管霍尧，自己坐到饭桌前。 “你生气啦？”霍尧自发自动地坐到了我的身侧，“我遇上我阿姨，她说我好久没有陪她吃饭了，所以……” “你不必跟我解释你的行踪，毕竟我不是你的妻子。”我端着饭碗，只关注面前的饭食，可我半点胃口都没有。 “你同意结婚，我们立马结！”霍尧没皮没脸靠在我的肩膀上。 我不知道他是一时冲动说的话，还是男人哄人时候会乱承诺。不过我之前的愤怒确实平息了很多，我嘲笑自己，只要别人对我友善一点，我就满足。 “我们？开什么玩笑。”我轻笑，就算我真的要二婚，对象肯定不会是霍尧这种钻石王老五。 别说钻石王老五自己攀附不上，就算是普通的男人，也不一定会娶离过婚女人，何况是她这种生不出孩子的女人。 他抓住了我的手腕，我的手腕上扣上了一条手链，它看上去价值不菲。 “挺漂亮的。”我漫不经心地赞美。 须臾，我把手链解开，取下来还给霍尧，塞到他的手心里。 “我们之间还是纯粹点好。”我勉强勾出一个笑容，我不想跟霍尧之间的关系显得那么市侩。 “情侣之间送东西很正常。” 不正常的是我跟他的关系。 我微笑着：“这么贵重的东西……你知道我不会收的。” 手链的事就不了了之了。 休养了快一个礼拜，我销假上班。 霍尧的照拂，虽然还有同事背后议论，但比起从前好多了，特别是金鑫广告公司的业务员，对我尤为客气。 陈鑫见了我笑逐颜开，把我请进办公室，说让我做办公室主任。我知道他因着霍尧的关系，才想让我做办公室主任，我掂得清自己的分量，我婉拒了。 公司因着霍尧的关系，接了不少的单子，单位还多了几张新面孔。陈鑫要我先留在办公室协调同事工作。 以蓝玉婷为首的人马听到陈鑫的命令，依旧是阳奉阴违。他们不许我接触案子，使唤我跑腿。 蓝玉婷说口渴了，让我下去跑腿买饮料。 一个个的口味不尽相同，十几杯的热饮我装了两个袋子提回去。 我接起手机，听到电话那头妈妈的呼救声，我心都提起来了。 心急火燎的我把奶茶让奶茶店的小哥帮忙送回去，我顺便跟陈鑫请了个假。 “白舒。” 我听到有人在喊我，循声看去，我看到温乔向我挥手。 “正想找你谈我们医院的案子。”温乔微笑着朝我过来，他脸上隐约还带着伤。 “我现在没有时间谈案子，不如温乔你直接去我公司找其他的同事。”我无暇顾及温乔，看到一辆的士，赶紧挥手去拦截。 我坐上车就给妈妈打电话，说我很快就到家了。 王翠莲带了好些人堵了我家门。 “呦，这不就是我了不得的前儿媳，两次三番地把我送进警局。”王翠莲看到我就先是一阵冷嘲热讽。 “如果你再无理取闹，非法闯入民宅，我会报警，让警察再抓你一次。”我看家里妈妈跟哥哥被吓得不轻，而我不靠谱的爸爸不见所踪。 王翠莲不敢轻举妄动，毕竟前车之鉴，可是历历在目。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王翠莲叫嚷着，“谁家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你白舒嫁进我们秦家这几年，没有为秦家开枝散叶，倒像老鼠进了米仓，把我们秦家要搬空了。” 王翠莲数落我家父母好吃懒做，而且还养一个白痴儿子，说我是爸妈养的小偷女儿。 其言诛心，一些看热闹的村民也对着我们家指指点点。 王翠莲拿出借条，逼我还债。 看到这借条，我就想起当初王翠莲逼我写借条的情景。 零零碎碎地加起来，我家竟然欠了秦家30、40万。 “我会还的，分期还你。”我向王翠莲承诺。 王翠莲并没有因此松口放过我们白家。 “不行，立刻就还钱！” 妈妈哭丧着脸，对王翠莲恳求：“亲家母，我们哪里有那么多的钱还你。给我们点时间缓缓……” 王翠莲板着脸：“我可当不起你家的亲戚。你这个不检点的女儿，我们家可要不起。不能还钱，我就去法庭告你们！” 王翠莲是要逼死我们家。那么多的钱，我要去哪里筹，这些年因为爸爸不着调，亲戚几乎都断了往来。 王翠莲咄咄逼人，话说得越加难听。 “多少钱，我给你还。”一个泠泠的声音阻断了王翠莲的咄咄逼人。 我见温乔穿过人群，走到我这里。 他拿起借条，让王翠莲给卡号，没一分钟，钱就转入王翠莲的账户。温乔让王翠莲写下字据，表示两清了。 王翠莲查了钱到账，就给我写了字据，然后带着她那帮狗腿子离开了。 看热闹的这些人全都散去了，我给温乔打了借条，然后把借条递给他。 温乔不收。 “朋友之间，至于这么见外吗？” 我硬是把借条塞到温乔手里：“你把我当朋友，替我解围，我很高兴。就算是亲兄弟还是要明算账，你这份情我记得了。” 温乔一脸拿我没办法的模样，只说钱他不着急用。我明白温乔的意思，对他心存感激。 事情解决了，妈妈倒茶水给温乔喝，还拐着弯打听我跟温乔的关系。 妈妈八卦打探，我很是尴尬。幸好温乔脾气和善，耐心地为妈妈一一解答。 “原来温乔是做医生的。”妈妈笑着感叹，“难怪看上去和善。当医生平常生活应该很忙的吧，女朋友找了没有……” 我看妈妈问得话越来越不着边，我赶紧打断她的话：“妈妈，温乔是我朋友。人家上门来，你就做户口调查太不像话了。我肚子饿了……” 妈妈就去做饭，要我好好招待温乔。我把哥哥介绍给温乔认识。 “白俊？” 我还没说哥哥叫什么名字，温乔怎么叫出哥哥的名来。 034白富美青梅 原来温乔跟哥哥是同个大学的，曾经还在一次辩论会上他们交过手。 温乔说他当初听闻白俊出事，但没想到哥哥发生这样不幸的事。 温乔说了不少当年哥哥在学校的事，我能想象哥哥那时是多么的意气风发。 回到公司楼下的时候，我们撞到了霍尧。 霍尧不由分说，就把我攥到了他的车子里。 “霍尧，你做什么？” “白舒你太过分了吧？”霍尧的眼都快冒火了，我不清楚他哪根弦不对。 我一脸疑惑，我什么过分了？ “电话不接，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没想到你是跟温乔搞到一块。”霍尧猛地踩下刹车，把车子停靠在一边。 霍尧的话十分难听，什么叫我跟温乔搞一块？好像我跟温乔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温乔是我朋友。” “你为了和他在一起，慌张地跟陈鑫请假。”霍尧眸子里满是怒气。 我怎么从霍尧的嘴巴里闻到了酸酸的醋味。 “你吃醋？” 霍尧没有否认。 我后知后觉到自己提了不该提的话题。就算霍尧真吃醋，那又怎么的。 “白舒，以后别跟温乔走得近了。” 我不喜欢霍尧命令式的口吻，我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我并不需要听从他的指令，与谁做朋友，那是我的自由。 “温乔是我的朋友。”我强调，何况他帮过我，我不会过河拆桥的。 “他想追求你。”霍尧皱眉，“你是我的女人。” “我不是。” 霍尧那句我是他的女人，我并不认为他是爱我，我感觉他这是占有欲作祟。 “我表现得够清楚了，白舒。”霍尧直直地看着我，他并不赞同我否认他。 “霍尧，我跟你不过是床丨伴的关系。你放心，我并没有脚踩两条船，对于温乔，我只是把他当朋友看待。如果我真再与别人发展，我会跟你断的干净利落的。” “床丨伴？”霍尧不可置信地看我。 “要么就是炮丨友，成熟男女有需要而已。”我以前挺厌倦男女床丨上之事，秦伟在床丨上有些变态喜好，我不喜欢。如果不是为了怀孕，我恨不得不与秦伟有肢体接触。面前的男人在性丨事给了我好的体验，让我不再抗拒这种需求，教会我正视欲丨望的存在。 “我怎么就看上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那天我跟霍尧不欢而散之后，霍尧又一次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 蓝玉婷发了消息给我，抬头对我不阴不阳的：“花无百日好。” 聊天框里的消息是霍尧跟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约会的事，他们照片被记者拍得清清楚楚，郎才女貌。记者还详细介绍了那姑娘的出身，是有名的白富美。我没有看内容，只看那姑娘有一头酒红色的飘逸长发。 关上消息框，我埋头做自己的事。 有这么一天，我也不意外。 陈鑫打了电话给我，要我继续跟踪温乔的案子。 我应下就出办公室了。 等温乔从手术室出来，已是晚上的时间了。 当我得知温乔是妇产科的医生，联想起从前霍尧给的那张纸上写的温姓，确定霍尧要介绍给我的那个妇科圣手就是温乔。 “我听医院的护士说你等了我好几个小时，很无聊吧。” 我抬头见满脸疲倦但脸上依旧挂着笑容的温乔，看得出来他挺喜欢这份职业的。 “听到孩子呱呱坠地的声音，感觉生命充满了希望。” “当初就是因为你，我选择了这科。”温乔朝我笑笑。 我是一点都不记得温乔说的，从前我认识他？可若不认识，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我指了自己，“为什么我没有印象。” “可能我长得比较普通。”温乔笑着自我调侃。 “你普通，让我们这些普通人怎么活。” 温乔笑着陪我说话，边脱下白大褂，换上自己的便装外套。 走出去不远的路，我们在走廊上遇到霍尧。 “你来探望阿姨啊。”温乔过去招呼霍尧，“今天工作很忙，我还没去探望过她，替我问候一声。” 霍尧看了我们一眼，最后他视线落在我身上，莫名，我有点心虚。 我转念一想，我跟温乔光明正大，我心虚什么。反正他现在有了白富美，我也不欠他什么的。 “你们这么晚还在一起？”霍尧如鹰隼锐利的眼在我跟温乔之间探究打量。 “羡慕吧。”温乔故意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白舒可是等了我好几个小时，特意等我一起下班。” 温乔是唯恐天下不乱，我赶紧澄清说自己找温乔是谈公事的。 霍尧淡淡地哦了一声，投了意味深长的眼神给我，称赞我真爱岗敬业，陈鑫该给我升职加薪。 我拒绝温乔送我回家，自己坐着最后一班公交车回家。 开了门进去，灯还没有亮起来，我就被人压在了墙上。 他吻得我快断气。 我闻到熟悉的薄荷气味，是霍尧来了。 他快速地脱掉我的衣服，解下我的束缚，把我抱到了床丨上。 之前我们在床丨笫间亲丨热，他前戏都是温柔的，只有在他进攻时他会变得凶猛，现在的他像是狂风暴雨疯狂掠夺…… 弄出一身汗，我洗好澡出来，他已经点了外卖。 “这些天，你没有给我打电话。”霍尧偏过头看我。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我被他拉着坐到了一起。 “所以你去找温乔？”他的口气依旧是酸酸的。 “我找他真的谈公事，他也是我的债主。”我大方坦白，“霍尧，我们来个约定吧。” 霍尧挑了眉，他视线落在我的脸上。 “你有女朋友或者结婚对象，我们就结束吧。”我不想当别人的第三者，第三者破坏别人的家庭，我不想有天自己成为那样被唾弃的人。 “你就是我的女朋友。”霍尧吻了吻我的眉心，不知道他哪里变出手链，扣在了我的手腕上，“不许摘。” “把欠温乔的账还了，你只要我一个债主就行了。”霍尧不容拒绝地给了我一张银行卡。 我没有去还温乔的债，霍尧让他的人去温乔那边处理，后来温乔跟我说的时候，我才知道霍尧做的事。 我不喜欢霍尧这样的擅做主张，好像把我当做他豢养的宠物一般。 我抗拒他的种种安排，可现实让我不得不低头。 最近他的身上总是有一股蜜桃般的香水味，偶尔我还会发现头发丝，还是酒红色的头发。而且他回来的时间越来越晚，外边到处散着他的娱乐八卦，说他与那位白富美是好事将近。 他跟那个叫徐媛的白富美是青梅竹马。徐媛闯荡娱乐圈，他就暗中为她保驾护航，为了捧徐媛上位，他频频一掷千金。 而这位传说中的白富美大明星，现在她却出现在我家门口。 035绵里藏针的情敌 “我是徐媛。” “徐小姐，不知你来我这里做什么？”当徐媛出现在我家，我隐约猜到她为了什么，但我还是故作无知地问她。 徐媛环视我的住处：“没想到霍尧能住在这里。看来，现阶段他对你的感觉还好。” 徐媛很漂亮，她气质出众，一举一动都透露出她的良好教养。她出身名门，她为人随和，是个高学历的学霸白富美，在娱乐圈也算得上是一股清流。不炒作绯闻，仅有的绯闻对象也只是霍尧一人。 虽然她表现得优雅，话也说得‘礼貌’，但我依然觉得刺耳。 她的语气好像我是一个‘新鲜玩具’，现阶段霍尧中意也只是一时的。名媛就是名媛，即使对我怀有很深的敌意，说话也是绵里藏针的委婉。 “手腕的手链很漂亮。”徐媛动作轻柔地举了她自己的手，我看到了她手上那条手链。 “那还是我陪霍尧的时候买的。”徐媛笑着说，“我听苏阿姨提起过你。总不能让你白跟霍尧一场，我挑选的手链还挺适合你的。” 我知道自己没有立场生气，可当徐媛说我手上的手链是她挑选的，我心里就忍不住的膈应。 明明知道她故意让自己生气，我却按耐不住要生气，不甘心自己被人这样对待。 “徐小姐的眼光很好，多谢了。”我勉强露出微笑，“……青梅竹马啊……” 就算徐媛跟霍尧是青梅竹马又怎么样，如果徐媛能降得住霍尧，霍尧身边哪里还有其他莺莺燕燕。 一直注意徐媛的我还是察觉到了她的怒气，不过她掩饰得很好，果然是演技出色的影后。 徐媛丰润的唇轻启，眼睛带笑。 “是啊，我们是青梅竹马，从小我们就认识了。”徐媛缓缓从自己的手拿包拿出一张银行卡搁在我的面前，“霍尧在你这里，就拜托你好好照顾他了。” 她的这番做派，让我想到了旧社会那种大老婆吩咐小老婆好要好照顾她的男人。这话听起来，委实可笑。 我把银行卡退还给徐媛。 “他愿意留在这里，他是打定主意将就我。” “清粥小菜，偶尔尝尝是挺新鲜的。吃惯了山珍海味的肠胃，终究不会长久吃清粥小菜。”她话中别有深意。 我笑了：“清粥小菜养胃。霍尧说应酬酒水喝多了，清粥小菜正合适呢。” “清粥小菜再喜欢吃又怎么样？上不了台面就是上不了。”徐媛在室内踱步，“苏阿姨不喜欢你，因为你的缘故，霍尧跟阿姨发生了龃龉。” 徐媛绷着脸打量我，她漂亮的眼睛还是泄露出她内心对我的轻蔑。 我听到钥匙插丨入门锁的声音，没几秒，霍尧打开门进来了。 他看到徐媛先是惊讶了一下，然后招呼起徐媛。 徐媛开门见山对霍尧说：“苏阿姨让我来看看你。说你还生她的气，邀你回去一起吃饭，你都不愿意。” “你还不知道我最近有多忙。” “大忙人，再忙也要抽出时间陪家人吃饭。”徐媛自霍尧出现，脸上甜美的笑容不曾消散过，“项目是做不完的，你何必这么拼，还拼命喝酒，弄垮了身子还不是让我们这些亲人为你心疼……” 徐媛殷勤备至，哪里还有我什么事，我就准备把饭食端上桌。 “霍尧你们都没有吃饭，不如咱们去外边吃吧。” 徐媛说出这话，端着菜的我顿了一下。 “你知道我每日三餐要严格控制体重的……”徐媛拉着霍尧的胳膊撒娇，“你就陪我吃一顿，好歹我今天给你们当了信鸽，总要慰劳我这个跑腿的……” “家里已经做好饭了，我就在家吃了。”霍尧笑着婉拒，我察觉他的目光落在了我身上，“再说跟你吃饭多麻烦，你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吃，还有什么吃饭乐趣。家常便饭，就不招呼你了，免得你胖了，还怪我们。过段时间，我会去看望阿姨。” 我看霍尧有说有笑地把徐媛送出了门。 等了快10分钟，仍然不见霍尧身影。 我出去看了一下，霍尧的车没了踪影。 我讪笑一声，徐媛这是向我示威吧。不过，她确实成功了。 那天晚上，霍尧没有给我电话，也没有回来。 我每天都能从网上看到他跟徐媛的消息。蓝玉婷见我‘失宠’，对我越发的不客气，现在我又被她排挤出去跑腿。 “白舒，没想到咱们又见面了。” 看到林梦瑶，我心下直喊糟糕。我知道林董把林梦瑶嫁给大她20多岁的男人，对她颇多同情。可现在遇到她，她摆明是不让我好过。 “林小姐。” 林梦瑶脸上的表情都变得狰狞了。 “看来白小姐十分不愿意再见到我。要不是因为白舒你，我会倒霉要嫁一个年纪跟我爸差不多的老男人。”林梦瑶咬牙切齿说着话，她凶狠的眼神让我心头发颤。 “你不喜欢的话，就跟林董说。”我真是怕了这些千金小姐，明明是她爸爸让她嫁不喜欢的人，这也怨我？ “别以为自己靠上霍尧就了不得了，现在霍尧喜欢的人是大明星徐媛。比起徐媛，你白舒不过就是离婚的二手货。徐媛比你长得漂亮，人也纯情，家世也好，你哪里比得过她。霍尧为什么看上你，难道说是你的床丨上功夫比较好？” 她刻薄的言辞把我贬得一文不值。离过婚的女人就错了吗？ 二手货？这些词像是刀子剐我的心。 “是，我离婚了。我的老公背叛我，我有什么错？”我努力平复自己的心绪，然后对着面前肆意伤人的林梦瑶说，“人这辈子，谁能保证自己不会有看走眼的时候。你被林董嫁给大你很多岁的男人，这不是我害的，是你爸爸决定的。你若不甘愿，你就找你爸爸。我，霍尧，都没有为难过你爸爸。” “少撇得一干二净。”林梦瑶平淡无奇的脸充满阴戾之气，“这案子我不满意。” 她把公司做的广告策划文件全都扔在我面前。 “林小姐想要怎么样的？我会把林小姐的要求转达给我的同事。”我不卑不亢地应付林梦瑶的刁难。 “我就让你做，否则我就告你们公司毁约！” 面对林梦瑶的咄咄逼人，我很想帅气地转身，可想到办公室的那些同事要是知道我做不成事，又不知道怎么议论我。 “不知道林小姐想要怎么样的广告？” “我要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广告，还要你们广告公司做什么，直接我们策划部的人搞定。”林梦瑶趾高气昂，“没本事就别出来占位置，直接跟霍尧撒撒娇，张张腿……哦，你要趁现在自己还没有被霍尧踹了，赶紧捞好处。否则，鸡飞蛋打，你什么好处都捞不着。” 036好事成坏事 人人都说我靠霍尧，从来不正视我也在努力。 我明明知道林梦瑶给自己设圈套，我还是钻了进来。 辛苦做的好几个方案，都被林梦瑶一一否决了。我知道她在为难我，但我无可奈何。 林梦瑶离开公司，我还在赶案子，依旧被她留下的人否决我所有的努力。 我离开林家公司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0点了。 饥肠辘辘的我在离家不远的小炒店要了一份馄饨。 别人吃夜宵是成群结队的，而我却孤单单一人吃晚饭。我跟老板说要打包回去。 开门进去，我发现家里的灯是亮着的。 空气中散发着他身上特有的薄荷气味，我听到浴室有水声。 没一会，浴室里的人出来了。 “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嗯。”我并没有解释自己被林梦瑶为难才晚回家的，我也不想再因为霍尧得罪人。 “那天，我不告而别，是因为我阿姨病了……”霍尧坐在我的对面，他跟我解释为什么这么多天没有来我这里。 “你不必跟我报告你的行踪。”我打断了霍尧的话，“咱们之间不要牵扯太深……” “白舒，你生气了？” 我继续吃我的馄饨。生气？我生哪门子的气。 “你不会是相信外边的花边新闻？我跟徐媛不是那种关系。我阿姨是一直撮合我跟她，但我跟她心里都明白，对彼此不来电的。我跟徐媛就是在阿姨面前做做戏。前几天阿姨的身体不好……” 等霍尧把话说完，我的馄饨也吃完了。 “霍尧，咱们就这样算了。”这些天我想了好多次，也想了很多，既然有了徐媛，我也该放下霍尧，不做无所谓的牵扯。 “你这话什么意思？”霍尧伸手抓住我的手，“徐媛我只当她是妹妹。” 我挣脱霍尧的手，我的双手交叉握着。 “就算没有徐媛，也会有李媛，田媛……霍尧，我不想做第三者，也不想跟你有别的关系。我这辈子再也做不了完整的女人，我不会再有孩子了。我现在跟你一起，我只是空虚了……我寂寞了……”我口不择言去伤害霍尧。 “白舒，我们之间就算是游戏，要停还是要继续，那也是我做的主。”霍尧的脸色很难看。 骄傲如他，应该是被我伤到了自尊。我以为他会气得摔门回去，他却留下来去睡觉了。 早上我起得特别早，特意错开了，免得跟霍尧大眼瞪小眼的，那岂不更加尴尬。 我匆匆赶往金鑫公司，想跟陈鑫实话实说自己得罪林梦瑶这位大小姐了。 进了办公室，我就瞧见了林梦瑶这位大小姐，她这是来‘问罪’？ “白舒你个虚伪的女人，回去就跟霍尧告状了。”林梦瑶仪态尽失，破口大骂，“是你害得我再也没有后退的机会了！我被要求提前履行婚约，我嫁那个老男人，你开心了，你得意了！” 林梦瑶拿起桌子上的文件砸向我，猝不及防的我整个人被她砸得发疼。 “哎呀，白舒你的额头受伤了。”新来的一个叫小莫的同事指着我叫喊道，她拿着纸巾过来给我止血。 小莫嘴巴里一直喊着糟糕，夸大言辞说血止不住。 陈鑫来了，他见状不由我分说，就把我送医院去。 医生最后给了我几个ok绷就完事了，嫌弃一边小题大做的陈鑫，还误会我跟陈鑫是男女朋友。 陈鑫不肯罢休，我赶紧拖陈鑫走人。划破点口子就来医院，已经是很丢人的事了，闹腾起来，还不让医院的人把我们当笑话。 陈鑫紧张兮兮让我都受不了，我就嫌他小题大做。 陈鑫像是惊弓之鸟，念叨：“关系到你，我可不敢随便，霍尧可饶不过我。” “陈鑫，不，陈总，以后对待我就像对待其他的同事那样就好。不要因霍尧另眼相待，这样对我不好，在公司影响也不好。”我认真对陈鑫提出要求，就是因为种种的照顾，我才被办公室的人嫉妒欺压。 “是不是办公室的那帮人对你有意见？”陈鑫皱眉，“我是偶然听到底下的人议论你，如果觉得跟他们相处的不好，你该告诉我。” 我去告诉他？陈鑫是不是开玩笑啊，哪个职员跟办公室的同事相处不融洽，还跑去跟老板说自己跟周围的同事关系紧张。不是让老板质疑自己的能力。再说，就算跟他说了又怎么样，难道还能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职员开罪另外一帮的员工。 “陈总，我会处理好人际关系的。” “你误会我了。”陈鑫着急道，“霍尧第一次这么小心翼翼追求一个女人，我不好好照顾你点，他会削了我的！” “霍尧有过多少女人，我不知道。我很清楚我跟他，并不是你想的那样。陈总你也别睁眼说瞎话哄我，我明白自己的分量。” 人可以自傲，但不能掂不清自己的分量。掂不清，那就是在作死。我明白自己的身份，也清楚霍尧现在照顾我，更多的不就是照顾他自己的脸面。这个女人是我，或者其他另外的女人，并没有什么差别。 “我认识霍尧也不算短的时间，他的事我还是知道点的。我可从来没见他为一个女人小心谨慎。你现在生气，是因为外边传霍尧跟徐媛一块……你别相信，要是他们能好上，早八百年前就能好上。”陈鑫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安慰我，让我不要胡思乱想，今天他给我放个假。 “白舒，你怎么在这里？”一个清朗的声音打断了我跟陈鑫的对话。 温乔过来牵我，他看到我额头贴着ok绷，问我出什么事了。 我说没什么，然后就跟陈鑫说再见了。 温乔对着我死缠烂打，还说他值晚班才下来，开车回家去他怕精神不济会出事。 明知道他在装可怜，我还是被他磨得答应了。 他使唤我去给他买早饭，然后开他车，送他回家去。 半路上我回头看温乔，发现他已经睡着了。也真是佩服他，说话说着都能睡着了。 刚才温乔没有说他家的地址，我没办法，只好开车把他载回我家。 - 我被刺耳的声音吵醒，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火冒三丈的霍尧阿姨苏纪香。 “你让我接受她，说她对你很好。瞧她跟你来往，还去跟别的男人搞暧昧，这样的女人，我是不会让她成为你老婆的！” “搞什么啊，好吵。”温乔咕哝一声，他翻了个身。 我诧异地睁大了眼睛，为什么我会跟温乔一起躺床丨上？我记得明明自己是瘫睡在那边的餐桌上的，我怎么就到了床丨上。 苏纪香雷霆大怒，转身就开着电动轮椅离开了。 霍尧离开丨房间前，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那一眼，我觉得冷得深入骨髓。 037旧事现 我赶紧把埋头大睡的温乔摇起。 温乔见到我，咕哝了几声，又重新睡去。 我把他人扯起来。 “温乔，给我解释下，为什么我跟你睡在一张床丨上？” 我不许温乔睡，他受不了我，终于睁开眼看我。 “我刚才膀胱要炸了就醒了，后来回来看到你睡在餐桌上，我就把你抱回床。白舒，你不是怀疑我的人品吧……” 我不做声，心忖霍尧他们误会就误会，反正我也懒得解释。 温乔一脸紧张，连连诅咒发誓，说他绝对对我没有不轨之心。 他有没有不轨之心，对我来说这已经不重要了。 “温乔，你回去吧。” 温乔觉得我还在生气，以为我不相信他说的话，他再三发誓说他是喜欢我，但他绝对不会用下三滥的手段对待自己喜欢的人。 “如果我真要占你便宜，那5年前就占了。我真的是正人君子！” 如果不是气氛不对，我真要被温乔的话给逗笑了，哪里有人这样不知廉耻夸自个儿是正人君子。 “5年前？”我疑惑地盯着温乔，“难道我们以前见过？” “见过啊。那一次你好像被人下了药，我看你就不对劲……” 5年前我被下药那次，不就是秦伟为了他家里生意设计把我送出去讨好‘贵人’……不对，温乔说他没有占自己的便宜，可她最后怀孕了…… 我抓住温乔的手：“当初到底怎么了？” 温乔颇有点不好意思，我催促他赶紧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当年没有交往对象，家里人觉得我年纪大了，觉得我身体可能有点‘问题’。后来家人约我去宾馆，说什么见个朋友……然后我就见到被下药的你。我真的给你弄了药吃，你休息一晚上就会没事的。后来我的导师通知我去医院，我就把你单独留在宾馆……你没事吧？”温乔小心翼翼地问我。 我说没事，并且感谢温乔的仗义相救，然后对他旁敲侧击，我隐约摸清了一些事。我后来醒过来的房间跟温乔说的房间号没有对上。难道说温乔被人叫走之后，自己又出了什么意外？ 很快温乔就给了我答案。 “这房间号听得耳熟，啊……我想起来了，这不是霍尧常住的……你怎么说到这个？” 霍尧的房间？我有点怀疑这真实性，温乔说这房间现在还是常年留给霍尧的。 我搪塞温乔说自己偶然看到那房间的陈设特别的好，感觉不一般。 温乔离开了，我才松懈下来。 我哭笑不得，没想到当初与我发生关系的男人是霍尧。因为他，我怀孕了，却稀里糊涂被秦伟他们算计了，走入牢笼一般的婚姻。我的不幸，也有他的因素，我想到那无辜的孩子，我的心被一股无形力量挤压、撕裂一般疼痛。 霍尧根本不知道那是他的孩子。 中午的时候，霍尧回来了。 “白舒，我跟你说过，不要跟温乔走得太近。你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功夫说服阿姨，让她试着接受你。”霍尧眉宇疲倦，他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 “接受我？”苏纪香对我的偏见是根深蒂固的，“第一次见面就强行要我打胎，现在又说我水性杨花……我都不做白日梦，你别那么天真了，霍尧！” 霍尧强硬的姿态在听了我的话后，微微有了一些改变。 “之前的事，咱们都过去吧。”霍尧过来拉我的手，“我会弥补你的。” “霍尧，我们不要在一起了。”我抽出手，“从今天开始，你我各不相欠。” 霍尧眼神阴鸷：“难道说你真看上了温乔？” “我们之间的事，跟温乔有什么关系！我跟温乔根本没有什么事！” “孤男寡女睡在一张床丨上，你跟我说没什么事？” “霍尧你还记得5年前皇庭宾馆的事？”我见霍尧神情未有波动，他怕早就不记得这桩微不足道的往事，“霍总是日理万机的人，不记得这种微不足道的事也是人之常情。你可知道有一个人因为你，她的生活被你折腾的一团糟。” “我就是那个被你害的人。”沉默些许，我向霍尧坦白承认被伤害的人是我。 我指着大门，让他离开。 半夜的时候，霍尧又重新回来了，我让他把钥匙还给我。 “我不知道那件事……对不起。”霍尧一脸颓唐，“我……” 再多抱歉的话又能挽回什么？发生了就发生了，再也不能回头。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还是用你的金钱能弥补我什么？”我生气地解下手腕的手链，扔在霍尧的身上。 我怨霍尧，更怨我自己把生活搞得一塌糊涂。 霍尧一言不发，静静地看了我几秒，然后他就离开了。 - 我只能靠着工作麻痹自己，可晚上回到家，没有人跟自己说说话，感觉房子一下子都空旷了不少。 小团子的汪汪声唤醒我，我看着它咬着我的裤脚。 “好了，我带你散散步。”我蹲下身摸了摸它的脑袋。 它高兴地啊呜了一声。 在小区外边逛了一下，我就遇到了温乔。 温乔脸上挂着伤，他该不是被孕妇家属打的吧？我听说林春市第一人民医院出医闹了，说孕妇流产了，其丈夫痛心孩子就这样没了，觉得医生害得他老婆没了孩子，带着亲戚闹上医院了。 “你的脸该不是被那群人医闹打的？” “为一个同事挡驾，误中副军了。”温乔龇牙咧嘴说好痛，“我来你这边是求安慰的。” “你们不是休息的时间都少，还跑我这里求安慰？”看到温乔，我又想到欠霍尧的债，我要好好跑业务赚提成，如果顺利的话，拿下几个案子还债也是容易。 最后我还是答应温乔，让他带着小团子去逛一圈，我回去给他做点吃的。 听到敲门声，锅子里的面也煮好了，我笑想温乔他鼻子真是灵，知道现在面就要出锅了。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温乔你的鼻子还真灵。”我笑着开了门，见到一张明艳的脸，是那位‘小帆’。 “臭不要脸的狐狸精！”来人大力把门推开，她不分青红皂白地对着我破口大骂，“我就知道当初你别有用心，就是想攀附乔哥。我可是把你的底细查了个一清二楚了。你红杏出墙不检点的离异女休想攀附我乔哥。乔哥可是林春市第一人民医院院长的儿子，你算什么东西！” 每个人都要提醒我是离异的女人，配不上她们心中的‘白马王子’，或是配不上他们家优秀的晚辈，离婚难道真是罪吗？ “温乔是我的朋友。难道说交朋友还要有条件规定？”我被她刺得不高兴，嘴上也不留情，“你是温乔什么人？你不是他老婆，也不是他女朋友，管那么宽做什么？” “刘小帆你闯入白舒的家做什么？”遛弯回来的温乔见到刘小帆，质问她来我家做什么。 038哥哥白俊 温乔不待刘小帆解释，他就催促她赶紧走人。 “下次别乱闯入人家家里，你又不是小舒的朋友。好了，天黑了，早点回家。免得你不见了，你家人又打我电话要人。” 温乔跟刘小帆一块走，没几分钟他就折回来了。 “饿死我了。” 温乔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好香。” 我瞧他夸张的模样，这么一碗寻常的面，到他的嘴里好像成了山珍海味。 我把筷子递给他。 小团子围在温乔的脚下，我低下头把它哄回来，然后逗着它玩。 一抱才发觉这小家伙长重了不少。 “它还没打过针吧？” 我点点头：“它还小。” 温乔绕着小团子说了不少话，始终避谈刘小帆方才来我家闹腾的事。 “你跟霍尧的事，我知道了。”温乔放下了筷子，“苏阿姨那边我解释过，霍尧那边也是……要不我把他们请来，咱们坐一起吃顿饭，我给你们当面澄清下……” “不必了。” 温乔看着我一言不发，像是在判断我所说这话的真实性。 “你真的不想挽回霍尧了？” “不必了。”我抬头看温乔，他脸上有些歉意，我继续道，“就算没有现在的事，我和霍尧也有别的事，苏纪香不喜欢我这个离婚的女人跟她宝贝外甥在一块。何况我跟霍尧那相差十万八千里的家世，我跟他迟早也会完蛋。再说，我俩在一块，也不是什么男女朋友……分开也是时间的问题。” 我笑对温乔解释，让他不必介怀，他的事只是导火索，反正我跟霍尧也不是白头偕老的男女。 “可……”温乔试探问我，“你真的这样放下了？” 放得下的，放不下的，统统都会成为过去。 我没有回答温乔的话，直到送别温乔的时候，我劝他要珍惜刘小帆。 他每次想开口的时候，我都打断他。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跟他也就这么散了，不只因为霍尧，更因为刘小帆。 手机锲而不舍地响着。 我赶紧放下手中要洗的碗，立马冲洗了手上的洗洁精。 “什么？”我听到手机那头妈妈说的话，不由慌张了，话像连珠炮似的追问妈妈，“哥哥他怎么就不见了？什么时候不见的？去警局报案了没有？” 说人失踪还没有满24小时，警察说不能报警。 “都失踪了快5个小时了，你才打电话跟我说。爸呢？” 我听到妈妈说打不通爸爸的电话，我心急火燎的，哥哥都不见了，爸爸还不着家。 安抚了妈妈的情绪，我就出门去找哥哥。 我不知道哥哥他会去哪里，每分每秒都倍感煎熬。 林春市那么大，我要去哪里找哥哥？我脑子里满是乱七八糟的念头，我不敢停下来，生怕听到什么坏消息。 哥哥一向很听话的，为什么突然不见了？难道说有人带走了哥哥？ 我想到很多的面孔，难道是秦家的人，或者潘晓琳？ 想到这种可能，我就打电话过去。 王翠莲气焰嚣张把我大骂了一顿，哥哥应该没有被秦家带走。否则，王翠莲不该是这样的，如果人在她那，她肯定会威胁我的。 排除秦家人，我打电话去潘晓琳那边，她没有接我电话。 想到潘晓琳现在毁容毁眼睛，她恨我都恨到骨子里去了……她又不接我电话，我揣测，难道是她带走了哥哥？ 去潘晓琳的住处，我在门外按了好久的门铃，她就是不肯出来见我。 潘晓琳给我打了电话，要我离开她家门口。 “除非你让我进门。” 潘晓琳挂断电话，没多久，物业的人过来，说我打扰住户休息了。 我被人赶出小区。我依然不死心的给潘晓琳打电话，前面几次电话都被挂断了，后来她直接关机了。 保安把我当做嫌疑犯似的，频频关注我，生怕我又不小心溜进去，他们要被住户投诉、责备。 我感觉腿脚冷得都要麻痹了，刚才出来的匆忙，才发觉冬天的夜晚变得越发的寒冷了。 我像是秋天离树的萧瑟叶子，在寒风中簌簌地抖动着。 一辆车子突然停在我的面前，车子降下的挡风玻璃，我清楚看到驾驶座的人，他面若寒霜，目光如炬。 “上车。” 我摇头拒绝霍尧的邀请。 虽然光线不明，但我还是清楚攫取到他脸上的一丝不耐，我心里有点难受。想明白自己跟霍尧的关系，我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个认识的陌生人而已。 霍尧下了车，走到我了身边，他霸道地抓着我的手腕，要把我塞入他的副驾驶座。 “我还有事。” “什么事？”霍尧绷着脸看我。 他的手用力抓了我的手腕，我不得不正视他的问题。 “我找潘晓琳，她不见我。” “你是怕自己活得太好了，不怕死地去找她。”他语带讽刺。 “我……” 霍尧强行把我抓进车内，车门就落了锁，他就把车子开进了小区，没一会他就拨出个电话，要求对方一刻钟内搞定他吩咐的事。 那些保安一个都不敢阻拦霍尧，一路畅通无阻。 我还没有说哪幢，霍尧竟然准确找到了潘晓琳所在的那幢揉。 车子停好了，霍尧也不开车门。 没有多久，我就看潘晓琳出来了。她全副武装，把她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我催促霍尧把车门开了，一定要问清楚潘晓琳，她把哥哥藏在哪了？ 车门开了，我迫不及待地冲出去，攥住了潘晓琳，质问她：“你把我哥哥藏哪里去了？” “你说你那个白痴哥哥？”潘晓琳幸灾乐祸的声音是不加掩饰的。 “潘晓琳，不许你这样说我哥！”我疾言厉色斥责潘晓琳。 潘晓琳的视线越过我，投到我的身后。我转身就看到了长腿靠在车头吸烟的霍尧。 “找了金主来帮忙啊！大晚上，白舒你让我被房东驱逐出去，这笔账我记住了。” “你把我哥藏哪里了？”我继续追问潘晓琳，“潘晓琳，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报仇要泄愤，你就冲我来！欺负我哥算什么本事！” “让人狗急跳墙，我就觉得开心。”潘晓琳得意道，“白舒，你放心，总有天我会让你还我的债。我要你上天无门，入地无窗！” 潘晓琳撂下狠话，挣脱我的手，她人就离开了。 我要去追，就被霍尧拉住了。 “人不在她那。”霍尧斩钉截铁道，见我不相信他说的，他继续说，“我的人暗中盯着她，不会让她轻举妄动的。”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大晚上还见到霍尧，原来是早有人通风报信了。 霍尧接了个电话，然后对我说。 “你哥找到了。” “他在哪了？”我着急地追问，“我立刻去接他！” “上车。” 我二话不说上了霍尧的车。 车子到了目的地，我第一时间就下车，看到了一脸害怕的白俊，我赶紧奔跑过去。 039我和他 见到哥哥的那刻，我热泪盈眶，感觉整个灵魂都归位了。 安心了，我忍不住数落哥哥。 “你怎么可以离家出走！”我抓住哥哥的手，“你不知道大家有多担心，我有多担心你。” 庆幸尘埃落定了，我怕自己情绪太过激昂吓到哥哥，只能压抑发泄我的担心。 “小舒，蛋糕。” 哥哥手上提着小蛋糕，我终于忍不住泪奔。 “你离家出走，就是为了送蛋糕给我？” 哥哥手足无措，他姿态笨拙地给我擦眼泪。 “小舒不哭，哥哥给你看好吃的蛋糕。”白俊小心翼翼地把蛋糕放到我手里，当我看到他从袋子里拿出一个数字8的蜡烛，我什么都明白了。 哥哥就算变成如今这样，他还记得8岁那年答应我的事——在我8岁生日的那天给我准备一个小蛋糕。 在我8岁那年，他省吃俭用给我买了一个小蛋糕，可惜蛋糕最后被一直看哥哥不顺眼的同学给弄坏了。 哥哥怕我失望，就没有跟我说他买了蛋糕。后来我在哥哥的书包里发现了弄坏的蛋糕，哥哥支吾跟我解释，说下次肯定给我买个好的。 “今天你生日。”哥哥对我说。 “我都忘了，谢谢哥哥。” 我拉着哥哥坐到一边的长凳上。 风吹来冷飕飕的，我的心底却是热乎乎的。 哥哥给我插蜡烛，他懊恼忘记带火了。 霍尧掏出打火机把蜡烛点起来。 哥哥拉着霍尧也一起陪我过生日，说人多热闹。 “妹妹，赶紧许愿吹蜡烛。”哥哥着急催促我，他围着那蜡烛的火，生怕我还没有许愿，蜡烛就被夜晚的寒风吹灭。 我顺着哥哥的要求，闭眼许愿，然后要哥哥跟我一同把蜡烛吹灭掉。 吃好了蛋糕，我就打电话给妈妈报平安。 我回过头，发现哥哥跟霍尧相谈甚欢。 “谢谢你。”我牵着哥哥的手跟霍尧道谢，我就准备去招的士。 “上车。”霍尧对我说。 “不用了，已经这么晚了，不麻烦你了。”我婉拒霍尧，今晚上他又帮了自己一次，我也不想继续麻烦他。 “大晚上的，这里没有什么的士，难道你要你哥陪着你吹冷风？” 我看着哥哥，我们最后还是上了霍尧的车。 霍尧送我到楼下，我带着哥哥下了车，谢过霍尧，他的车子就开走了。 我看那车影远去，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 次日，我把哥哥送回家之后就去公司销假。 蓝玉婷把一张喜帖搁在我的办公桌上。 “林小姐邀请你参加她的结婚典礼。” 不知道林梦瑶又想做什么事？反正我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林小姐亲自把这个帖子送来，说邀请你跟霍总参加。”蓝玉婷眼里幸灾乐祸的情绪是不加掩饰的，“说要是霍总能参加她的婚礼，那可是蓬荜生辉……” “我可听说林小姐结婚那边也邀请了影后徐媛，不知道到时候霍总是作为谁的男伴，我真的很好奇。”蓝玉婷拍拍我的肩膀，小声对我说，希望我参加的时候发个朋友圈，好让她见识豪门婚礼。 “你的心愿，我会让我女朋友满足你的。” 霍尧从陈鑫的办公室出来，我脱口而出问他人怎么在这里。 陈鑫从办公室出来，笑着说：“白舒，你忘了霍尧可是金鑫的大股东。” 后来陈鑫就把我推向霍尧，说是中午时间了，最近公司的业绩可是节节攀升，他说请霍尧这位大功臣吃饭，让我作陪。明白陈鑫的意思，我想着昨晚上的事，我也不该推拒，是该谢谢霍尧。 陈鑫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后来再也没有回来了。 “白俊他呢？” “我早上送他回去了。”我低头看了自己的筷子，从一边拿了干净的筷子给霍尧夹了虾，“这虾还挺新鲜的，你尝尝。” 霍尧接了虾。 “那天，我接你一起去。”他见我一头雾水的样子，继续解释，“林梦瑶结婚那天，我和你一块去。” “不用，不用。”我连忙拒绝，“我不会参加林梦瑶的婚礼。人家结婚，喜庆的日子，我还是不去膈应她了。” “那天我会来接你的。”霍尧以不容拒绝的语气对我说，“我替你跟陈鑫请假，我回去接你。” 霍尧强势做了决定。 吃好饭往外走，我就看到一帮人拿着棍子打砸霍尧的座驾。 我赶紧拉住霍尧。 霍尧说让我放心呆在里面，他就去了外面，我小跑跟上他。 “他拍了我们的视频！” 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声，那群人突然就把我们给团团围住了。 “霍尧你今天答应不再收购我们的地，我们就放过你！”一个络腮胡子的男人冲到我们的面前，对着霍尧要求道。 霍尧镇定从容，扫了在场的所有人。 “砸我的车，卖了你们的房子都不够赔？”霍尧眼神犀利看着面前暴动的人，“还敢暴力威胁，你们是想吃牢饭？” 这些人凶神恶煞地，我真怕闹出事来，我暗中拉了霍尧，让他口气别这么硬。 “我们的家都要被他毁了！我们不放过姓霍的！”络腮胡子的男人煽动众人。 眼见事情不妙，我赶紧挡在霍尧的面前。 “有话好好说。大家都不要冲动！要真打了人，那就没法挽回！”霍尧这是怎么了，干嘛火气那么大，不知道双拳难敌众人？他可不是这么傻的人，难道说他还有后招？我苦口婆心劝着众人。 “我们的房子都要被他强行拆迁！我们的家都要被他毁了！” 我看霍尧，问他怎么回事。 “谈好了价也签了合约，他们现在觉得自己钱拿少了就来闹。”霍尧流露出厌恶的神情，指控他们的贪得无厌。 那些人不满了，指控霍尧给的钱太少，将来根本买不下一套房子。他们就要求霍尧加价，至少要跟附近居民一样的价格。 “你们想毁约，也行。把钱退还了，我不追究你们毁约。”霍尧不屑地撇了撇嘴，“你们觉得房子卖便宜了，我不阻止你们要把房子卖给贵的公司……” 霍尧打了个电话，让公司的人把跟他们签的合约拿过来。 这些人想也不想就毁约了，警察也到了现场，把这些恶意破坏霍尧座驾的闹丨事者全部给抓捕了。 “小心！”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脑子还没有做出思考，我的身体就挡到了霍尧的面前。 我闭着眼并没有感受到预期的疼痛，须臾，我慢慢睁开自己的眼，看到霍尧的手背划出了一个较大的口子，血立刻就冒了出来。 “你……” 我赶紧从包里找出纸巾给霍尧擦拭，那伤口看上去有两三公分，我瞄了地上那块沾血的锐利石头不由心有余悸。 “还是去医院吧，也许需要缝针。” 040霍尧的绯闻青梅 霍尧过来，突然紧紧地抱住我。 我挣扎了几下，他这是怎么了？ “我们在一起吧，白舒。”霍尧抱紧我，他的声音从未有过的温柔，“我喜欢你。” 他说喜欢我？我的脑子瞬间停机。 “我跟徐媛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那些都是炒作的绯闻。我也不想再这样试探你了。我们不要再僵持下去了……” 我的脑海还盘旋着那个声音，他说喜欢我，他为什么喜欢我？ “为什么？” “我心悦你。” 直到警察过来邀霍尧做笔录，我这才回神。 “他的手受伤严重，我们能先去医院……等好了，我们再去警局做笔录可以吗？” 警察看了霍尧的伤势，同意他先去医院。 霍尧的伤口经过处理，我拿了医生开的单子就去给他领药。 拿了药回来的路上，我看到了温乔跟刘小帆，他们似乎在吵架。 就停留了那么几秒，我就被刘小帆就看到。她怒气冲冲地跑到我面前，愤怒踢了我一腿。 我手里的药袋子滑落地上，药也散了一地。 “刘小帆，你干什么！耍什么横！”温乔火速过来挡在我面前，指控刘小帆的不是。 “温乔你混蛋，你今天为了她跟我吵架，现在又因为她对我发火！”刘小帆气愤地过来拉温乔，“她是离过婚的女人！我听说她离婚是因为她红杏出墙，她才被净身出户的！” 我的肩膀被人搂住，我的身体被人拉后几步。 刘小帆的脸被人泼了水。 熟悉的薄荷气味，我微微侧头看了搂着我的男人——霍尧。 刘小帆大声尖叫，火冒三丈地冲上来找霍尧算账。 温乔拦住刘小帆，同时朝霍尧打招呼。 “欺负女人，霍尧算什么男人！”刘小帆脸上满是狼狈，她张牙舞爪朝霍尧发火。 “欺负女人？”霍尧嗤笑一声，“就你这副模样也算女人？充其量就是个女汉子，要不是看在你女汉子中三分之一是女的，你以为我只是请你喝水？” “你！”刘小帆跺脚踩了温乔一脚，他吃痛松开了刘小帆。 刘小帆就冲到了我们的面前，伸手要给我颜色看看，就被霍尧轻而易举地拦截住了。 她气势汹汹地：“这女人可不简单，她怀着野种嫁进了秦家。她烂赌成性的老爸把秦家当提款机，她娘家是个无底洞。家里还有个白痴哥哥，全家都不治生产，全都伸手要钱的！霍尧，别以为你真是风光的霍家继承人，你怎么进的霍家，别人不清楚，我们刘家可是一清二楚！” 一向温和的温乔也忍不住拔高了声，呵斥刘小帆要她好自为之。 刘小帆警告我不要再接触温乔，否则让我好看，她就被连连跟我们道歉的温乔拖走了。 周遭路过的人偷偷瞄我们这里，他们看我的眼神，可能觉得我是那种靠姿色向男人索要钱财的那种女人，我颜面尽失。 我蹲下丨身去把药都捡回袋子。 “别捡了。”霍尧过来拉起我。 我赶紧把药都装回袋子，他拉着我走的时候，我不由趔趄了一下。 我龇牙咧嘴的，霍尧眉头深皱。 就见他蹲下丨身翻我的裤腿。 “霍尧你停手。”我环顾四周，低声对霍尧道。 “那一脚很重。”霍尧强行看了我被刘小帆踢到的腿，小腿处都发青了。 我赶紧把裤腿重新放下。突然我被霍尧公主抱起来。 “霍尧你做什么？赶紧把我放下。”我着急让他把我放下地，他还是不肯放下我，我小声道，“霍尧，我只是被踢了一脚，没有什么大碍，腿没有瘸掉，我自己能走的。快，放开我……” 霍尧根本理睬我，径直抱着我离开。 众人投来的看好戏的目光，我忍不住埋首霍尧的怀中，真是太丢人了。 医生开了一些化瘀的药，说没什么大碍。霍尧又多问了几句，医生不耐烦催促我们赶紧走说别浪费医院资源。说等下车祸现场送来一些人，要我们别碍在这里了。 我赶紧拉着霍尧走人，可不能耽误医生救治其他的病患。 我们走出去没有多久，就见医护人员簇拥着一位伤患过来。一路上还有一群人在为那伤患开路。 霍尧把我拉到一旁。 突然听到有人喊了一声‘停’，这群人全都停下来，立刻就把走廊堵住了。 “霍尧，你陪我进去。” 我也看清楚这位大张旗鼓的伤患——徐媛。 一个白白胖胖的中年男人跑到霍尧面前，对着霍尧毕恭毕敬。尽管他言辞委婉，我还是听明白那个自称是徐媛经理人的意思，他恳请霍尧陪徐媛。 “不陪。女朋友会吃醋的。”我在众人的目光下被霍尧牵了出去。 走出去一段路，我就抽出手，不让霍尧继续牵着我。 “你累了？”霍尧把我安排在走廊上的座椅上，“你等一会，我去一下。” 去一下？他这是放心不下徐媛吧，毕竟人家可是青梅竹马。 霍尧很快就走了，我也不会傻傻地呆在这里等他。 我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有个人拽住了我的手腕。当我看到霍尧本人，我不由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他不是去徐媛那边了，怎么这么快出现在这里。 “徐小姐那边应该没这么快吧……” “徐媛跟我没关系，我去找这个。”霍尧指了不远处的轮椅。 我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他找轮椅给我？ 霍尧对着我点头，我想如果此时有面镜子，一定会折射出我滑稽的表情。 “我脚没事。”我哭笑不得要求霍尧把轮椅还回去。 霍尧见我不接受，他把轮椅给了一位年迈的老太太。 上了他的车没多久，我就听他接了他阿姨苏纪香的电话，她要求霍尧去照看受伤的徐媛。 霍尧说了几句，就把手机给挂了。 我推开车门下车，霍尧重新把我唤回来，说我们还得去警局录口供。 “你不是答应你阿姨去照看徐媛……”徐媛才是苏纪香喜欢的女孩类型，我的心中闪过一丝黯然，须臾我笑自己想得太多。 “她需要的是医生，而不是我。”霍尧把车发动的时候看了我一眼，“她大小姐身边有那么多的人，死不了的。” 霍尧为什么这么说话？我明显感觉他的不耐烦，噤若寒蝉。 没一会，霍尧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霍尧把手机静音了，手机仍然在震动响着。 “我可以自己回去，你去医院吧。” “徐媛跟我没有关系。”霍尧淡淡扫了我一眼，然后凝重地说了一句。 徐媛跟他没有关系？ 他像是有读心术般洞察我的内心，他缓缓跟我继续讲解：“我阿姨为了我，她腿残疾了，她的心情便一直不好。徐媛挺能讨我阿姨喜欢的，我就让她有时间陪着阿姨。后来她要往娱乐圈发展，我投桃报李地给她投资了，让她一路顺风顺水……” 041爱在燃烧 原来徐媛跟霍尧的关系并不像我想的那样。霍尧为了给徐媛保驾护航，也不出面澄清他们的关系。 “可徐媛喜欢你。” 霍尧勾了唇角调侃道：“你的男朋友极富魅力。” “你不用觉得亏欠我……” 我实在想不出霍尧为什么喜欢我，5年前的我自恃容貌出众，现在我的早没了之前那股年轻气盛。对于霍尧来讲，漂亮的女人唾手可得，美女在他那里不是稀缺资源。现在的我结过婚流过产，以后或许连孩子都生不了的不完整女人，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追求我。 “白舒你认为我会是愧疚而去以身相许的男人？”霍尧右手覆在我的左手手背上，“我要你，只是我喜欢你。我是个卑劣的男人，没有什么伟大的情操，也没有什么奉献牺牲精神。我想跟你在一起，不为别的，只是我爱你……” 我茫然地看着他。 “你不喜欢我会护着我？跟着你的心走吧。至于孩子，如果不介意，我们可以用医学技术……如果我霍尧真一辈子没有孩子，那也是我们的命。那个孩子他……怎么样的……做爸爸的不知道孩子，真是太不应该了……” 我的眼睛酸酸的，心里涩涩的。我跟他说起那个六个月就没掉的孩子，然后他还说给孩子取名。 从那天之后，一些宴会，霍尧就带着我去参加，他用行动表示他对我的感情。 我跟霍尧参加了林梦瑶的婚礼，新娘脸上没有半点欢喜之情，尤其看到我跟霍尧之后，她的脸色更加难看。 霍尧带着我过去说要给新郎新娘贺喜。 “恭喜。” 霍尧把手中的小袋子给了新郎。 头顶‘地中海’的新郎笑逐颜开，说是霍尧能参加他的婚礼真是三生有幸。我看着激动红着脸的新郎，再看他身边的一脸苦瓜似的新娘，不由同情林梦瑶几分。 “你办公室的人不是想知道你参加林小姐婚礼的情景……”霍尧领着我，邀请新郎新娘跟我们合影留念。 拍了照后，霍尧对照片不满意，对着林梦瑶是横挑鼻子竖挑眼。说她笑得不自然，还有意无意问她是不是不喜欢这场婚礼，对新郎不满意啊。 霍尧弄得新郎脸色都不好了，林梦瑶也战战兢兢的，我赶紧拖着霍尧走。 我没好气训了霍尧几句，人家大喜的日子，他倒不识趣地去给人家添堵，存心是想人不好过啊。 “以后有得她受了。”霍尧语含深意道。 “你又干了什么事？” 霍尧附耳过来，说他送给新郎的特殊‘礼物’。我知道他送的东西后，大惊失色，这不是要搅得林梦瑶婚姻不幸福。 “他们本来就是商业联姻，幸福本来跟他们就不挂钩。新郎在外边包丨养了好几个情妇，他们这对夫妻注定是要同床异梦的。” 霍尧不看好林梦瑶他们的婚姻。 “可是你把林梦瑶跟她前任的床丨上视频给她老公，那她的日子……”我说霍尧太不厚道了。 “那也是她活该。”霍尧毫不同情林梦瑶，“赶紧发个朋友圈，记得特别要@一下蓝玉婷，以后你就等着看她的好戏。” “霍尧你别又做什么……” 霍尧搂住我的肩膀带我过去餐桌那边，要我好好享受美食。 这段日子，霍尧有时间就接我下班，今天下班前他给了我电话说他要出差就不能来接我了。 习惯真是可怕，我心中竟然有一丝的失落。 “霍总今天不来接你哦……” 霍尧一不出现，蓝玉婷就又出幺蛾子。 “风乍起，吹皱一江春风……”关你屁事。 蓝玉婷哼了一声：“我可不像某人靠着大老板什么事也不做，白拿公司的薪水。” 陈鑫都不着急，她倒越俎代庖管那么多。 不过蓝玉婷的话虽不动听，倒是提醒我，不能太过享受现在的安逸。 “请问白舒小姐在吗？” 我挥手朝问话的人示意，问他有什么事。 那人抱着一束郁金香过来，把花给了我：“霍总在我们店内定制的车子已经到了，车子手续什么的，我们都帮白小姐办妥了，今天就给您送车过来，车子停在你们公司楼下。” 他把车钥匙交到了我的手上。 办公室众人看到我手中的车钥匙，纷纷表示羡慕，戏谑问我霍尧还缺不缺腿部挂件。 “耽误白小姐一点时间，先去楼下验收车子……霍总说了，要是白舒小姐不喜欢，我们就按照白小姐要求的重新安排一辆……” 陈鑫也从办公室出来了，笑着请我下去看看，说再慢下去，他怕霍尧还得对他连环call。 我被陈鑫打趣得没有办法，只好跟着送车的人去看车。 虽然我不是什么汽车发烧友，当我看到那辆车时，我凭肉眼也能猜出它价值不菲。 我赶紧给霍尧打电话说我不能收这样贵重的礼物。 “我希望每天都能亲自去接你，可有时候就是那么不凑巧。我一想到自己的女朋友因为自己不能亲自接送，被风吹日晒的，我心里不好受。” 问过送钥匙的人，知道车子不能退回去，兼之我被霍尧的甜言蜜语打动，就收下了车子。我对霍尧言明，这车子只当暂时借给我开的。 我回家之后跟霍尧通电话，我反复要求霍尧以后不许再做这样的事。我不知道也不清楚自己跟霍尧能走多远。即使我们将来分开，我只希望这段关系是纯粹的，而不是掺杂其他物丨欲的。 我们闲聊起来，说了不少的话。过了好一会，我感觉房间内太过安静，对了，是小团子没见到。 “啊！” 我看到满身是血的小团子，忍不住尖叫。 “怎么了？” 霍尧在手机那头呼唤了我好多声，我回神之后才回他。 “小团子浑身是血……”我蹲下身，慢慢地揭开盖在它身上的纸板，它就直直地躺在我门口的纸箱里，“……它死了，被别人害死了……” 小团子死了，我看它身上的伤口，可见它是被人虐杀的。 我也没有心情再跟霍尧聊天，匆匆祝他出差顺利就挂断了电话。 我听到手机信息提示音，点开短信，我看到了小团子被虐杀的视频。没多久，手机不断发进信息，说这只是给我的警告。 这样丧心病狂的举动？是谁做的？ 躺在床丨上的我一直辗转难眠。因为我，小团子这条命就这样没了，究竟是谁这么憎恨我？ 门外‘嘭嘭’的敲门声吓得我抱紧了棉被。 “谁？” “霍尧。” 听是霍尧，我立马下丨床去给他开门。 霍尧立刻就抱住我。 “你不是出差去了……” “我不放心。” 我们没有说太多的话，短短的一两句话，他让此时的我感觉无比的安心。 他的眉宇显出几分疲倦，我心中愧疚。 我给他做夜宵，他就一直在打电话，等他放下手机，煮好的食物都有些凉了。 “很快就知道谁杀害了小团子，你别担心了。” 我推了面过去，让他赶紧吃，再不吃面都要糊掉了。 我不知道他当时出差到了哪里，他就这么风尘仆仆出现在我的面前，照亮我的世界。那晚的灯光，他的表情，一切的一切都深深地烙在我的脑海里。我知道自己已经无可救药了，我爱上了这个出类拔萃的男人。 042人心 中午哈欠连连，本想稍作休息，一个电话打来，我不得不下楼去。 温乔领着刘小帆过来。 刘小帆顶着一张臭脸。 我不知道温乔他们想做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 “白舒真对不起，小帆她……”温乔温和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地情绪，他诚挚的眼神看向我，“我带她来跟你道歉。” 刘小帆满脸怒气的，哪里是来道歉。温乔分明是送一尊活阎王来找我的茬。 “那天的事我都忘了，不用跟我道歉。”我只希望面前这尊活阎王能立刻消失，谁知道她又什么时候会变成‘疯狗’攻击自己。 温乔的神情有点不自然，他抱歉对我说，不是因为上次的事。 他说这话，我是一头雾水，除了上次刘小帆在医院踢了我一脚，她还干了什么其他伤害我的事。 温乔有些难以启齿，刘小帆拉住了温乔，她冲到我面前。 “你的狗就是我弄死的！你要再敢勾搭我乔哥，我弄的就不只是你的狗了！” 我没想到小团子是被刘小帆给弄死的，她现在还这样气焰嚣张，她的心里怕是没有丝毫的悔意。 “对不起温乔，我不会原谅她的。”想起小团子的死状，我心里就气血翻腾，“温乔我跟你还是朋友，不会因为她迁怒你的。” “你！”刘小帆见我没有翻脸，她就数落我，“乔哥你看她心机多深沉，明知道我害死了她的小狗，她现在还假惺惺说跟你做朋友。她这是故意离间我们的关系！” 是的，我确实故意离间刘小帆跟温乔的关系，那又怎么样！我要让刘小帆知道，我也不是随便让人欺负的人！ “小帆你闹够了！”一向平和的温乔也生出了火气，“我以前只觉得你还小，还不懂事。你如今都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太令我失望了。” 刘小帆也不敢再在温乔面前闹腾，小声说她知道错了。 温乔再三替刘小帆对我表示歉意。 我说不关他的事，我不怪他。但我也绝对不会原谅刘小帆，即使她在温乔的‘逼迫’下，不甘不愿地跟我道歉。 “没事，我就回去了。”我跟温乔说了再见，就立刻折回公司。 温乔拦了我，给我一张名片，说上次我们公司给他们医院做的广告策划反响挺好的。他的一位朋友看了，就希望联系我们公司给他们也做个广告策划。 “金鑫广告公司不过是一家小公司，要做广告策划在别的大广告公司做就是了……”安分没有多久了刘小帆过来要拿温乔手中的名片。 本来我是犹豫的，但她这么一闹，我反而把温乔的名片要了过来。 “多谢。” 我在刘小帆不善的目光下折回公司。 回了公司我就立刻给霍尧打了电话，也告诉他温乔带刘小帆来道歉的事。 如果不是霍尧有能耐查出这一切，小团子怕是死得不明不白。 霍尧知道温乔给我生意的事，说温乔想借此补偿我，让我心无旁骛地接这单生意。 霍尧说温乔介绍的是他妈娘家的生意，让我不要推了，反正对温乔来说也只是顺水人情。 越是接触这个社会越久，我发现生活越是现实。温乔也会用钱打发我，借此来跟我道歉。 妈妈来电话说给哥哥买药的钱不够了，我给她汇钱。看着银行卡慢慢减少的数字，我也不再犹豫，过个一天，我也去做温乔介绍的生意。 可能被温乔知会过了，对方并没有为难我，合约签的很顺利。 签丨约结束后，我遇到了合作公司的总裁江昂。 “原来你就是白舒，我外甥喜欢的姑娘，也不是什么天姿国色嘛……” 江昂长相阴柔，看着年岁不大，最多就三十出头，他的外甥……我想到霍尧曾经提点我，说这公司是温乔外公家的公司。 “江总谬赞了，白舒本就是个五官正常的一般人，没有多长鼻子，多长眼睛已经是上天眷顾了……”出去与人谈业务久了，我也学会了应酬。想着做人生意，总不能直来直去，被奚落的时候要懂得自我化解，诙谐也是一种本事。 “你还挺有意思的。”江昂弯起嘴角，“能让乔乔低头找我，也算难得了。一起吃个饭。” 然后在酒桌上，我就被江昂拼命灌酒。果然是做大事的人，劝人喝酒借口很多，而且它还一直不重样。我数不清自己喝了多少，直到我再也喝不下去，我就醉趴下了。 想着要给霍尧打电话，可是我人就是醉醺醺的，没有半点力气把我自己撑起来。 我听到江昂打电话的声音，说对方怎么还不来，说他要走了。 扛不住酒精的我，终是支撑不住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醒过来，发现自己正在挂点滴。 “温乔？” “你醒了！手别乱动，点滴也快挂完了。”温乔叮嘱我别乱动，说我差点酒精中毒，他替他小舅舅跟我道歉。 “我的包呢？” 温乔把放在一边的包拿给我，把合约给了我。 我赶紧从包里掏出手机，发现手机黑屏了，难道说没电了。我疑惑地做了开机动作，很快手机屏幕就亮了。 手机有不少的提示音，还没等我看信息，手机就立刻响起了电话。 我见是霍尧来电，赶紧接了起来。 他问我的电话怎么老打不通，说看在外边看到我的车子，但不见我的身影。 我跟他说自己在林春市第一人民医院挂点滴。 霍尧要我等着他，他说来接我。 “不好意思，麻烦你了，谢谢你。”虽然灌得我差点酒精中毒的人是温乔的小舅舅江昂，但我还是客气对温乔表达感谢，“霍尧来医院接我，你可别说我差点酒精中毒的事。” “你跟霍尧和好了？” 我轻轻嗯了一声。 “那天在医院看到你们，我就觉得你们之间的关系变了。”温乔微笑着说，“恭喜你们。” 我没想到温乔那么敏锐，见他表现得坦然，我也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跟霍尧谈恋爱了。 霍尧还没来的时候，我见到了不想见的刘小帆，她见到我在霍尧的办公室，对着我又是一番冷嘲热讽，说我借此接近温乔，存心套近乎，想勾丨引温乔。 我没有心情理睬刘小帆，选择沉默以对。 可惜我有心不想惹事，但刘小帆并不买账，也不收敛她的态度。 直到温乔把刘小帆驱逐出办公室，才换得了一方的安宁。 “最难消受美人恩。”我瞧温乔无可奈何的模样，不由打趣他。 “唉，要不是家里的长辈喜欢她，要我多照顾她几分，我才不想跟这个炮仗似的丫头一块。成天就知道给我闯祸惹事得罪人，害得医院的女同事都避我三尺远，生怕被我牵累了。”温乔十分无奈表达他的处境。 我笑他艳福不浅。 温乔苦笑说他也很无奈。 突然门被推开了，霍尧冷着脸站在门口。 043离间 之前温乔办公室的和谐气氛因霍尧的出现骤然降温。 霍尧无视跟他打招呼的温乔，径直来到了我的面前。 “身体哪里不舒服？” “一点小问题。”我赶紧转移话题，看点滴挂的也不多了，“我也差不多了。” 我要拔针，温乔劝我稍等一会。 “不差这点时间。”霍尧要我继续挂点滴，然后他转头对温乔说，“白舒从今天起就是你的嫂子了，她有什么事，你可得第一时间通知我。” 温乔微笑着恭喜我们恋爱了。 护士匆匆忙忙地赶过来，说医院转来一位身患艾滋病的孕妇，孕妇现在临产了，情况十分紧急。护士还说市区一些医院都拒收产妇了，问温乔接下来该怎么办？ “提醒参加手术的医护人员小心点，快去准备手术室。”温乔神情严肃交代护士。 护士又一次急匆匆地走了。 温乔对我跟霍尧说，要我们等下自行拔针。 温乔离开后，霍尧拿了凳子坐到我的身边。 “喝酒喝到要挂点滴？”霍尧神情一脸的不赞同，“陈鑫到底给你安排了什么工作？还是说让你去陪酒了？” 霍尧他怎么知道我喝酒了，难道说我身上的酒味很浓？ 我忍不住嗅了自己的衣袖，一股掩都掩不了的酒味。 我尴尬抬头，霍尧看我，他神情严肃地质问我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一副我不解释清楚，他就不放过我的架势。 我一五一十地把事交代清楚。 “江昂？”霍尧叹气，“下次要是遇到像江昂这样麻烦的人，你就给我打电话。我可不希望你拿命去博业务。” 霍尧拨打了江昂的电话，说他怎么让他的女朋友喝得都进了医院。 最后江昂承诺加大这次的广告投资，霍尧才善罢甘休。 “这样好吗？”我看霍尧，“本来温乔介绍的生意，咱们这样会不会……” “道歉的话，总要表现一下他的诚意。温乔给你生意，不也是为了道歉，你别不好意思。”霍尧对我谆谆教导，要我在外边跑业务，千万不要不好意思，而且让我记得用他的名头，说他也是金鑫广告公司的老板之一，有权利也有义务让职员走捷径。 霍尧给我拔掉针，我落下地的时候还感觉有些头重脚轻的。 他扶着我走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霍尧看了一眼就按掉了手机。 手机连续又响了好几次，直到我们在霍尧的车前遇到了苏纪香，手机才没有再响起。 “你现在连我这个阿姨都不待见了？”苏纪香生气看向我们，最后她的视线留在我身上，“为了这个女人，我这个阿姨都可以被你舍弃掉。” “阿姨……”霍尧无奈，“看望徐媛是没有问题，但你不能总把我跟她凑成对，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人。” “女朋友？”苏纪香颤抖着手指着我跟霍尧，“先撇开别的条件不说，你跟她在一起图什么？她能给你传宗接代？如果你执意要跟她在一起，那你就别认我这个阿姨了！” 苏纪香让身后的陆蓉推她的轮椅。 我早知道苏纪香不待见自己，这样的情景还是令我尴尬不已。 霍尧有些为难，我知道苏纪香在霍尧心中的地位是如何举足轻重。 “你过去瞧瞧徐媛，别让你阿姨不高兴。” 霍尧牵着我的手：“咱们一起去！” 我推辞，霍尧不许，执意拉着我一起去。 霍尧电话过去问陆蓉徐媛的病房，然后他就带着我过去。 到了徐媛的vip病房门口，我犹豫了下说自己还是不进去了，让霍尧独自一个人进去。 他二话不说就拖着我进了病房。 我瞥见徐媛在短短的几秒内表演晴转阴的神情，毫无违和感，她不愧是获过影后桂冠的女演员。 “你来看我真高兴。”徐媛笑脸冲着霍尧，她像是欢快的小鸟，叽叽喳喳地跟霍尧讲着一些事。 我就被徐媛他们刻意晾在一边。 苏纪香把霍尧唤过去，说徐媛这些天一直都很闷，让他今后经常过来陪徐媛聊聊天。 徐媛微笑着表示理解霍尧，说他公司很忙，哪里有那么多空闲时间陪她这个病人。 苏纪香就说工作再忙，也没有徐媛重要。 “今天我不就带我女朋友来探望徐媛。”霍尧牵着我的手走到了徐媛他们的面前，“你以后可别乱发一些暧昧不明的微博，让吃瓜群众误会也就算了。要是我女朋友吃起飞醋了，我的日子可不好过。你就算没了跟我的绯闻，我也保证你能在娱乐圈顺风顺水。要实在想炒cp，你看中哪个男演员，我给你沟通去……” 徐媛脸上的表情都挂不住了，尴尬了几秒，她才笑着说：“唉……我一直都觉得自己将来是要嫁给你的，现在突然有人‘横刀夺爱’了，容我缓缓……你要公开的话，起码等我找了男朋友之后，我可不想媒体说我被你抛弃了，然后拍到一些我神情憔悴之类的照片，说我弃妇什么的……” 徐媛妙语连珠，长袖善舞，僵凝的气氛很快就消失了。 徐媛的话说得很动听，但是我是一点都不相信。她偶然有一瞬间看我的眼神，令我心生畏惧，我都怕她冲上来撕了我。 “来看媛媛，怎么可以空手来。”苏纪香脸面的表情依然不是很好。 霍尧准备出去买点东西，苏纪香让我出去买，说我现在是霍尧的女朋友，说这种小事哪里需要男人亲自去做。 我微笑着应下了。 出去没有多久，我接到霍尧的短信，他让我随便买点水果就成了。 我可不敢真随便买水果，水果还是往贵的里挑。 我一手提牛奶，一手提水果，才出电梯，就看到了苏纪香的助理陆蓉。 陆蓉礼貌请我到一边去见苏纪香。 苏纪香眼神冰冷：“只要我不同意你跟阿尧结婚，他是不会跟你结婚的！你想要什么，现在就提出来！” “我没想要什么。” “你这种女人我见多了，一开始都是这样的。你们是真爱，你不为了钱，不为了名……”苏纪香讽刺我，“如果你真的在意阿尧，你怎么舍得让他绝后。” 苏纪香的话最是狠毒，绝后的一顶大帽就扣在了我的头上。我却无力辩解什么，因为这是我躲不过去的不争事实。 “我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过来的，热烈地爱过，后来我成了如今的模样，他抛弃了我，我也因此由爱变成恨。别说你们现在有多么多么的相爱，你们相爱多久，三年五载？八年十年？等有一天阿尧后悔了，他能找年轻漂亮的姑娘生孩子，那你还剩什么……” 我的内心有些动摇，苏纪香说的这些事，其实我也放在心底琢磨过许久。想着有一天霍尧反悔了，他想要孩子，他就会离我而去。 “阿姨，徐媛想你了。”霍尧就这么突然出现，让我们猝不及防。 陆蓉推着苏纪香的轮椅走。 霍尧把我手中的东西给了陆蓉，说我们不回去病房了。 044被命运牵扯的孩子 回去的路上霍尧没有说什么话，后来带我去了一家宠物店，说给我买一只我喜欢的宠物。 我婉拒了，小团子是不能随意被替代的，至少现在我不想找别的狗或者别的动物去替代它。 他也不强求我选一只，后来我们去一家做养生粥的店吃晚饭。 我们吃好出来，突然有个身影朝我扑来。 “白阿姨！” 耳边满是软萌的童音，我低头看扑在我身上的孩子——念维。 白嫩的脸颊上挂着眼泪，我忍不住心疼，蹲下丨身去与他眼对眼。 “念维，你怎么在这里？” 霍尧把纸巾递给我，我小心地给念维擦眼泪。 孩子还是一直在哭，对我哭诉说他要找妈妈，要我带他去找妈妈。 没几分钟，一个中年女人跑过来要抱走念维。 念维哭喊着不肯跟她走。 我于心不忍，对中年女人说道：“把念维放我这里一下，他这样哭着也不是办法。” 后来才知道中年女人是照顾念维的保姆，她说她跟着夫人出来的。要是夫人发现孩子不见了，肯定要罚她的，就匆匆把孩子抱走了。 走出去没有多久，我就看到保姆抱着念维，身手矫健地跟着一个阔太太身后。 阔太太让保姆去拿东西，念维就被放在地上。 马路上冲出一位玩滑板的少年，他就朝念维那边冲去了，我惊恐想冲过去，霍尧拉住了我的手。 “过马路，小心点。” 等我们回神过来，发现有个戴口罩墨镜的人抱住了念维。看着熟悉她的身形，还有她墨镜口罩齐全的打扮，她好像是潘晓琳？ 我去了对面马路，见潘晓琳跟阔太太吵了起来。 “倪虹你根本就不关心孩子的安危，他差点就被人撞伤。”潘晓琳紧紧搂着念维，“老陈要知道你这样照顾他的儿子，你也讨不到好处。” 丰腴的富贵太太倪虹不甘示弱，蛮横地让保姆把孩子抢了回来。 “潘晓琳，念维现在是我儿子了。法律上承认我是他生母。你再来纠缠，我就报警抓你。”倪虹抓下潘晓琳的墨镜跟口罩，“人不人，鬼不鬼的，别出来吓人，丢人现眼！” 念维看到潘晓琳的脸，嚎啕大哭起来。 我把墨镜跟口罩捡回来给潘晓琳，看着张牙舞爪地倪虹，我忍不住说了几句：“在孩子面前这样做，太过分了！” “过分？”倪虹冷笑，“多少次她在睡别人老公之后，打电话过来骂我年老色衰，说我生不出孩子，把我赶出陈家……她如今这副倒胃口的脸，就是她的报应！” 倪虹带着保姆孩子上了车。 “你也高兴了，现在我成这样，得到报应了！”潘晓琳戴好眼睛，弄好口罩。 潘晓琳招了的士就匆匆地离开了。 我曾经怨恨潘晓琳，可看到念维的处境，我忍不住难受。 一路沉默地回到了家里，我那几个夭折的孩子我都那么想他们，更何况念维是潘晓琳从小带大的，他们发母子感情自然更加难以割舍。 “还想着潘晓琳的事？”霍尧给我一杯温开水，“她会这样不能怪别人，都是她咎由自取，她去插腿别人的婚姻，要孩子真让她带大，岂不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了。” 没一会就有人敲门声，霍尧去开门。 霍尧把一个看上去成熟稳重的中年男人请了进来。 男人对霍尧恭敬有礼的，霍尧让我过来。 面前这位身穿西装的精英是位律师，他说霍尧要转股份给我。律师把草拟好的合约给我。 我想也没想地拒绝了，我送走了律师。 房间只剩下我跟霍尧，我俩面面相觑。 “你这是做什么？” “我阿姨的担心不是很有道理，怕最后你什么也没有，这样做，我也是为了让你安心。”霍尧喝了他面前的温开水。 “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确实想了很多很多。我也有这样那样的担心……可是我并不后悔。如果有一天咱们感情不在了，分道扬镳，那也不是你的错。只能说缘分尽了。”我鼓起勇气讲了这么一大段道理，“在此之前，我希望咱们的感情的纯粹的。别做这种事了。” 霍尧过来抱住了我，我偎依在他的胸前。 他轻轻吻我的唇，渐渐地他的吻如狂风骤雨猛烈，都快让我喘不过气。 我能感觉到他心底澎湃的热情，我闭上眼，享受专属我们的缠丨绵夜晚。 他像是饥丨渴许久的豹子，那一夜，他要了我一次又一次，一次比一次要得凶猛，好似要把我拆骨入腹。 而我也回以同样的热情，疯狂得不像以往的自己！ 我们都在颤栗！ - 江昂的单子他又加大了金额，使这案子成了金鑫公司目前最大金额的案子，惹得办公室的同事蠢蠢欲动。 知道我是接的案子，平日感情不怎么好的同事也纷纷对我献殷勤。 我听从霍尧的意见，不轻易许诺把案子给谁做，反而把这个烫手的山芋给了陈鑫。 陈鑫这时候又高薪水请了一位海外归来的精英进公司，把这个大案子就给了新来的同事。 众人面上不说，可私底下都憋足了气，想要给半路截胡的海归精英一个下马威。 有同事拉我入他们的阵营，我笑而不答。手机来电，我到一边去接电话。 电话那头没人说话，我本想挂电话，后来听到了霍尧的声音。 我看了号码，是个陌生号码，不知道对方想做什么，我还是继续听下去。 有霍尧的声音，也有苏纪香的声音，还有徐媛的声音。 我心下明白了，肯定是苏纪香或者徐媛设计让自己听这些，但他们到底想说什么。 苏纪香说霍尧最近公事上遇到不少的麻烦事，说他爸霍东廷对他都有些不满了。苏纪香还说我帮不了霍尧，与其霍尧娶那些名媛小姐，还不如跟徐媛订婚，毕竟他跟徐媛青梅竹马。 我听了不少事，听得难受，我就把手机挂断通讯。 难怪霍尧最近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早上出门的时间也越来越早，原来他在公司还有不少麻烦事处理。 没一会霍尧来了电话，开门见山说他知道徐媛跟他阿姨刚才做的事了，说他赶过来跟我一次吃午饭。 我没想到霍尧在霍家的生活不好过，尤其是苏纪香说了霍尧的身世背景后，还有霍尧现在他事业上也遇到困难，我却帮不上他半点的忙，我真是个失职的女朋友。 徐媛也打了电话过来，说霍家的人会为难霍尧，就是因为知道霍尧带着我出席各种宴会。霍家的人不满霍尧的所作所为。徐媛再一次说我帮不了霍尧，要我离开霍尧。 说我如果真爱霍尧，就该为了成全他，离开他。 045家庭危机 我知道徐媛的用心，但也不否认她说得在理。我确实帮不到霍尧任何的忙，或许在某种程度上来讲，我还是拖后腿的。 当霍尧着急地出现在金鑫广告公司，把我带走的时候，我心里深刻的明白，这个男人真真切切爱着我。原来他恋爱时也像普通男人一样，当他被误解的时候，他也会手足无措。 霍尧看向我：“你笑什么？” “没什么？” “你笑了。”霍尧笃定道。 “嗯，我笑了。”我也不否认自己笑了，“因为我发觉你跟别的男人没什么差别。” “别的男人？你拿我跟谁比较？”霍尧眉头微皱，听语气他有点不高兴，表情还有点吃味。 他继续道：“你还有别的一些追求者跟我做对比？” “我原来以为霍总谈恋爱不应该是这样的……” 霍尧听我打趣他，他舒展眉宇，微微笑了。 “我也是寻常人。” 霍尧跟我提起了他的身世，他是霍东廷的私生子。他爸霍东廷结婚后一直没有孩子，最后查了一下才知道是他老婆任婉惠不能生育。任婉惠为了保全她的婚姻，准许霍东廷找代理孕妇生孩子。而霍尧的妈妈就在这个时候遇到了霍东廷，真心爱上了这个俊朗的男人，可没想到这是她一生悲剧的开端。 霍尧用极其平淡的语气，三言两语讲述了他生母跟生父霍东廷的关系，以及他为什么会出生。 我轻轻拥抱面前的男人，这种轻描淡写的背后，我不知道他隐藏了多少痛苦。 霍尧更加用力地抱住了我，我感觉到他的害怕。 “霍尧，这话我只说一遍。”我正色对着霍尧说，“我们俩的事，除非某天，咱们说不再一起了，否则别人的话我都不相信。” “哦，好巧，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想我们这辈子都会在一起。”霍尧霸气道，“咱们就去结婚。” “证明爱情，不需要用结婚去解释。”我没法心无旁骛地去答应霍尧去结婚，为了我自己也好，为了他也好，我不想这样走入婚姻。 霍尧默默地看了我好一会，我觉得自己被他看穿了，嗓子口紧张地提着一口气。 “什么时候你想结婚了，我们就去。”霍尧紧紧地握了一下我的手。 我也松了一口气。 从那天之后，徐媛接二连三地给我打电话。比如霍尧因为他阿姨的要挟去探病时，她会故意给我打电话，然后故意在那边演戏，表现得跟霍尧好亲热。 霍尧也不是常常去医院看徐媛。徐媛有时候还会自导自演，最后被我揭穿了，她下次还继续没皮没脸继续‘演戏’，连日来我对她的演技有了较深程度的认识。 我跑完业务回到车上，就接到了潘晓琳的电话。 “白俊在我这里，你想他平安无事，那你就把念维给我带过来。我给你24小时，做不到的话，你后果自负！” “喂……”我还没有说话，潘晓琳就把电话挂断了。 我慌里慌张地给霍尧打电话，他知晓事后，叫我不要着急，说他很快替我把事情解决了。 挂了电话没多久，妈妈给我打电话，说哥哥白俊不见了。我安抚妈妈说哥哥跑来我这边了，先在我这边玩上几天，说过几天再把哥哥送回去。 妈妈说要跟哥哥讲话，被我搪塞说哥哥睡着了。 终于把妈妈敷衍过去了，我的心怦怦地跳个不停，希望霍尧能帮我把哥哥带回来。 我给潘晓琳打电话，她接了起来，问我孩子找来了没有，我说没有，她就把电话挂断了。 我在家里等着霍尧的消息，等了好久都没有得到消息，我就驱车去了霍尧的公司。 后来霍尧给我打了电话，要我赶紧过去。 “潘晓琳怕你哥哥吵，给他下了药……我让人把他先送去医院了。你不用担心。” 我看着双手被拷住的潘晓琳，她疯了一般冲向我：“白舒你这个贱人害得我好惨！我不会放过你的！” 霍尧护住我，另外一边警察也把发疯的潘晓琳给抓住。 潘晓琳就这样被带走，她疯狂的狰狞的样子，让我心生害怕。 “她……怎么成这样了……” “她儿子念维最近身体不舒服，她知道了就想去看望她儿子，倪虹自然不答应，她就动上歪脑筋了。”霍尧说潘晓琳绑架白俊，绑架的罪名会让她蹲大牢。 “念维现在还好吗？”我想到那个无辜的孩子，我忍不住疼惜几分，“我们大人造孽，却让孩子承受这一切，真是太不应该了。” “别自责了。这一切的一切，我们没有推波助澜，都是潘晓琳她自己的选择。她为了得到好的物质享受，去勾丨引有妇之夫，做情妇的时候还恶意挑衅倪虹，这也算是因果报应。如果你担心孩子的话，有时间我陪你去陈家看看。” 我点点头，当初因为没有孩子，我对念维的喜欢，我想除了潘晓琳，怕是没能比得上我的。我照顾了他好长一段时间，后来我以为念维是潘晓琳跟秦伟的孩子，把我恶心到了。再后来又知道这孩子的生父根本不是秦伟，孩子被亲生父亲那边的人抢走了，我暗自幸灾乐祸潘晓琳会有今朝，但如今……我也不清楚怎么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 哥哥洗胃之后就醒了过来，看到我，他一脸的可怜兮兮。 “别怕了，现在没事了。”我柔声安慰哥哥，然后询问他，“她没有虐待你吧？” 哥哥摇头，说他有些不明白的事，说潘晓琳明明是我的朋友为什么突然变得那么可怕。 我不知道怎么跟心智只有10多岁的哥哥解释我跟潘晓琳关系恶化的事。 “她被坏人附身了，现在不是白舒的朋友了。”霍尧耐心地跟哥哥解释。 没一会哥哥就被霍尧安抚好，两人很有话聊的感觉。 霍尧助理送了一些电子的产品给哥哥打发时间。我感激霍尧的心细如发。 后来霍尧有事脱不开身，说他得赶回公司去。我才想起自己这样是给他添麻烦了。 霍尧看穿我的想法，笑着说为女朋友服务是他的荣幸。 我让他赶紧回去公司处理公事，反正哥哥这边现在我能照顾的。 妈妈打来电话，说是要听听哥哥的声音，我把手机给哥哥之前叮嘱他不要说遇到坏人的事，免得妈妈担心。 原先哥哥跟妈妈打电话挺好的，突然听到电话那头的妈妈哭了起来。 哥哥惊慌失措，只重复说着妈妈别哭。 我赶紧拿过手机，问妈妈怎么哭了。 “小舒，妈妈快要活不下去了！你爸爸要跟我离婚。” “什么？”我着急问妈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离婚。 “自从你哥哥成这样了，你爸爸早就想跟我离婚了。我年纪大了，生不出儿子了，他要传宗接代……”妈妈说着说着又委屈哭了起来，“最近卡里多了几万块钱，全都被你爸给拿走了，他就生出花花肠子，要跟我离婚，生个正常的儿子，说给他养老送终……” “混账！”我忍不住破口大骂，“妈你别着急，我就过去你那！” 046别肖想我女票 担心哥哥还有后续的问题，他不能现在就出院。我嘱咐哥哥别跑外边去，就乖乖在医院等我。 没一会温乔带着一个护工过来，说人是霍尧让他安排的，让我晚上回家好好休息。 谢过温乔后，我就立刻去妈妈那里。 我进家门就看到妈妈红着眼，环顾家里，我没有看到爸爸的身影。 “爸人去哪了？” 妈妈摇头，说她也不知道。 “我去找他！”我拍了拍妈妈的肩膀，“妈妈你放心，我不会让爸爸跟你离婚的。” 如果不是妈妈舍不得跟爸爸离婚，我是双手赞成他们离婚的。这些年爸爸从未曾为这个家做过什么，我也不知道妈妈拼命地守住这段没有意义的婚姻是为了什么。 “好好好。你一定要把你爸带回来。要不，我跟你哥哥该怎么办！” 看母亲红肿的眼，我忍不住心疼，但听到她的话，我忍不住问她：“妈，如果你跟爸离婚了，我保证你现在的生活水平跟从前一样，你要离吗？” “小舒你怎么能这样，盼着爸妈离婚，你太不像话了！” 妈妈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妈，你扪心自问，从小到大，爸爸对这个家庭有什么贡献。从前我们小的时候，你拼命赚钱养活我跟哥哥，我跟哥哥努力学习，年年拿奖学金。上了大学之后，哥哥不仅照顾他自己，还照顾我。妈妈你也累倒了，而爸爸做了什么？他整天游手好闲不算，还赌博，常常欠下一屁股的债，搞得家无宁日。我还记得小时候我们被讨债人恐吓的情景。就算现在，每次我接到他的电话，或者你的电话，我就会想，会不会他又欠债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想他，他是你们的爸爸啊。”妈妈颤抖着双手，她的嘴巴都有点哆嗦，看得出来她被我的话伤害到了。 “妈，我会把他找回来的。”我想到她一个女人曾经风里来雨里去辛辛苦苦赚钱养我们。操劳过度，导致她现在身子骨都不好。哥哥又变成这样，我吞下自己要说的话，就随妈妈的意思。 我很快就在赌场找回了爸，他堵兴正浓，我站在他面前许久，他都没有看到我。 很快这一局他就输了，他嘴里不断吐着骂人的脏话，直到他余光看到我，对着我破口大骂，说他之前把把都在赢钱，这局却输了，肯定是我害的。 他嫌我在他身边碍眼，驱赶我。 “爸，我有话跟你说。”我耐住性子，好声好气跟爸爸说话。 “有什么好说的！是你妈妈打电话叫你来的吧。我跟你妈妈离婚是板上钉钉子的事。”爸爸板着脸，表示他们离婚的事不管谁来都没得商量，他就跟妈妈离婚。 “你打定主意跟妈妈离婚？那好，以后钱我只会打妈妈的账户。”我真想让妈妈看看爸爸此时冷血的模样。 ‘啪’的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 我人都被他打偏了。 “你敢！”爸爸的脸狰狞可怕，像是怪物要吞噬我，“就算离婚了，钱还是我的！” 我捂住脸颊，这么多年后，他竟然又打我。 “呵，你试试看。”我也不甘示弱，我瞪着他。 爸爸举起手来又想打我，一个人抓住了爸爸的手：“在我这里闹丨事，胆子够肥的！” 爸爸见到那人，人缩了缩：“原来是黑哥啊，怎么劳您大驾……” “打女人，你真不是个东西。”那个被称呼黑哥的人人高马大，看上去也不过三十来岁。爸爸对他卑躬屈膝，我冷眼看着爸爸演绎他的‘欺软怕硬’。 “她是我女儿。” “你女儿？”黑哥龇牙咧嘴，“那真是歹竹出好笋。” 男人啧啧称赞。 “什么好笋不好笋，还不是生不了孩子被人赶出来了。” 我听爸爸用嫌弃的口吻跟陌生人说我的隐私，好似我离婚给他脸上抹黑了。别人的伤害我忍了，我血肉供养的亲人，竟然这样看待我的。我像的掉进冰窟窿，浑身透心凉。 “单身了，那配我正好。”黑哥笑嘻嘻道。 “肖想别人的女朋友，那是要被揍的！”磁性又有威慑的声音响起。 我看到如鹤立鸡群的霍尧，我第一时间冲向他那边，问他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霍尧气势逼人，现场鱼龙混杂的人也不敢挑衅他。 后来霍尧简单说了一句话，爸爸就从赌场出去了。 我没想到一直给家里打钱的人是霍尧。 爸爸像是没事发生一样，假惺惺对我嘘寒问暖。我内心嗤笑不已，他是觉得我靠上有钱人了，又想把我当做踏板，为他谋取好处。 “霍尧你以后别再打钱过来了！这段日子你打了多少钱，我写个欠条给你。”我有些不高兴地对霍尧说，他明知道我不喜欢跟他有金钱瓜葛，而他私底下竟然做了这样的事。 爸爸瞪我，对我使眼色，见我完全不在意他的暗示，他把我拉到一边，然后他又殷勤地对着霍尧：“你叫霍尧……我刚才听你讲，你跟我女儿……你跟我女儿是男女朋友关系？” 霍尧嗯了一声，也没有多话。 虽然霍尧不搭理爸爸，但爸爸得到他欢欣鼓舞的答案，对着霍尧比之前更加巴结。我都不忍看他阿谀奉承，就没差在我爸头顶写他巴结财神爷。 对，霍尧就是爸爸眼中可触及的财神爷。 “你的脸怎么回事？”霍尧眯着眼，冷了声，“谁打的？哪只手打的，剁了那只手。” 霍尧作势要带我重新进去赌场，说要找出那个手贱的家伙。 爸爸立刻不活跃了，人都往一边缩去，就怕我把刚才的事全部抖落出来。 “不早了，别折腾了。”我牵着霍尧的手，一路上问他怎么找到这边。 他说温乔打的电话，说看我慌里慌张出去，担心我，怕我有事。 他简单说了几句，没有跟我说具体怎么找到我的，但我知道他费事了。他出现的那一刻，我感到安全，有他在我无所畏惧。 因为霍尧的出现，爸爸跟妈妈离婚的事也解决了。 爸爸殷勤送霍尧，我感觉自己的脸面都挂不住，太丢人了。 霍尧拨打了电话，叫了代驾把我的车子开回去。 “脸上的巴掌是你爸打的？” 在霍尧面前，我早就是无所遁形的，我坦白承认脸上的伤是我爸爸造成的。 “我来迟了。” 我捂着脸，努力扯出个笑容：“没什么的，不过只是一个巴掌。现在他不跟妈妈离婚了。” “脸上有伤，别笑了。”霍尧车子开到一个便利店，给我买了冰的饮料，要我先在脸上敷敷。 我笑了，他说我被打傻了，他帮着我敷脸。 我想到他公司事情不少，他这么赶来，是又要耽误他的事了。想到这些，我就觉得自己真是徐媛他们说的那样，给霍尧拖后腿的。 “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霍尧轻轻敲了我的额角，“自己按住，等下回家的路上看见药店再买点喷雾剂……” “我没什么事了。对不起，霍尧，我又给你增加麻烦了。” “傻瓜，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你不告诉我，就是跟我见外了，以后可不许这样。” 夜空中没有灿烂的繁星，而我确定了霍尧就是我的启明星，带着我走向繁花似锦…… 047阴谋or真相 我匆忙赶到医院，见病房里的哥哥已经在吃早饭了。 哥哥说是温乔给他买的。 没多久温乔就过来，我先谢谢他照顾我哥哥。 “你哥没事了。” “谢谢你啊，温乔。” “都是朋友，别跟我这么客气。”温乔示意我出去说话。 我跟着温乔出去。 “我给你哥哥做过检查，发现他的头部有淤血。”温乔问，“当年他出事之后，没有进行过手术？” “有的，当初医生告诉我们淤血的地方很棘手，手术成功的概率只有30%。哥哥除了智力受损，其他并没有问题，我爸妈担心手术不理想，后来并没有继续进行后面的手术。温乔你这么说，难道说我哥哥可以动手术了？”我紧张朝温乔求证。 温乔向我解释，说昨天霍尧让人把白俊送来的时，让院里各科顶尖的专家给白俊做全身检查。检查后，我们发现白俊脑里有淤血，淤血处理起来也不困难。 我一听激动地拉住温乔的手：“你说我哥哥能做手术，那是不是做了手术之后，我哥哥就能恢复成从前那样的？” “你别太激动。”温乔笑着对我说，“这个淤血不拿出的话，对白俊的身体还是有伤害的。拿掉之后，肯定会比从前好很多，能不能恢复成当初的白俊，那不好说……毕竟你知道白俊出事好些年……” 我很快就平复自己的情绪，依然感激温乔：“只要哥哥能变好了，我知足了。”我还是有些惋惜，但告诉自己现在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自己就别不知足了。 “其实这手术放在几年前，也不是很困难的……”温乔斟酌着开口。 “不困难？可是……”我想到几年前的事，前后仔仔细细地想了才察觉到不对劲，温乔是在提醒我？ 当初哥哥都成这样了，爸爸竟然忍气吞声，一点也不闹腾，这太不正常了。还有妈妈她经常偷偷流眼泪。我要追查凶手，我爸就怪罪我，说那天哥哥要不是为了去接我，他也不会弄成这样的…… 我把当初在医院就诊的经过告诉温乔，我对于怀疑的地方，我仔细询问了温乔，最后我确定爸妈在哥哥的事上瞒了我。 “我哥哥可以做这手术的话，你告诉现在我要去做什么安排，哥哥还得去体检还是什么的……” “这方面你别担心，我会让医院的人盯着的，问题不大。”温乔对我承诺，说会尽快安排做手术的医生跟我沟通。 我谢谢温乔，温乔说他先下班了。 知道温乔又连续值班了，我连连对他说抱歉，耽误他休息了。 “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今天就在医院休息，有事你再call我。” 我多谢温乔，目送温乔走了，我打电话给妈妈，说哥哥喜欢我这里，想要多呆上一段日子。妈妈的电话很快就被爸爸抢走了，他跟我打听起霍尧，我和他打起‘太极’来。 挂了电话之后，我回去病房，看哥哥在打游戏。 “哥哥，咱们出去买几套衣服，这几天就就先留在我这里。”我过去拿掉哥哥手里玩的电子产品。 哥哥点头答应，我让他先换上衣服，我们就直奔商场。 - 知道哥哥又康复的可能，我现在对生活充满了希望。 霍尧每天还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偶尔我听到他打电话，说什么竞争之类的。虽然我听不明白，但我感觉霍尧压力不小。 他每天都比我晚回家睡，早上比我出门早，如果不是浴室里那些换洗衣物，我都觉得他没有回来过。 我很小心地出现在医院，小心翼翼避免遇到徐媛或者苏纪香，可我偏偏还是遇到了苏纪香。 苏纪香请我去医院楼下的花园说话。 “有件事阿尧肯定没跟你说，他也不敢跟你说。”苏纪香意味深长地开了口。 我不明白苏纪香又想说什么挑拨我跟霍尧的话。我不好奇，沉默观之。 “你的孩子是被我设计掉的。”苏纪香开门见山道，“我不容许有人破坏阿尧光明的未来，尤其是你这样一个不检点的女人。” 苏纪香果然是想挑拨我，这样拙劣的手段未免也太可笑了。 “你以为自己的孩子是被人拳打脚踢弄没的？”苏纪香嘲讽道，“如果真是被秦家那婆娘弄掉的，你以为阿尧还会让秦家在林春市活动？我在阿尧的车里下了麝香。现在你知道为什么他再也不开那辆他经常开的车。他为什么一定要跟你在一起，他是对你心存愧疚……” 她的话就这么扎进我的心里，很快就生出了根系。 我摇摇头这肯定不是真的。肯定是苏纪香为了使我跟霍尧生出矛盾，她故意这样说的。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什么麝香，又不是古装片里的宫斗……”我嘴上强硬争辩，可心底有些动摇。 陆蓉把一只录音笔给我。 苏纪香跟陆蓉就离开了。 这只录音笔就像是潘多拉的魔盒，不断诱惑着我。我想打开，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我把录音笔放进包里。 手机响起，我一看是爸爸的来电，立刻把手机静音了。 从见到霍尧起，他不断向我打听霍尧的情况，我烦不胜烦。想他在霍尧面前阿谀奉承，让我颜面尽失。 “小舒你怎么心不在焉的？” 听哥哥的话，我赶紧转头对他：“我想工作的事。你说要喝水，我给你倒。” 我赶紧倒水给哥哥。 “你要是忙，就别赶过来了。我这边有人照顾，挺好的。”哥哥脸上露出大大的笑脸，“我感觉一天比一天更好。” 手术之后，我是看着哥哥一天天好起来，我不知道他能恢复到什么程度，但我祈求上天能有更多的奇迹降临。 整整一个下午我都留在医院。有时我会忍不住摸那只录音笔，最后我都松手了。 我回想这段日子我跟霍尧的感情，我们的点点滴滴，我就不想再听这只录音笔的内容。苏纪香一直不希望我跟霍尧在一起，我不能上她的当。 霍尧来了信息，说晚上跟我一起吃饭，问我现在在哪里。 我迟疑好一会才回信息给他。 陆蓉过来了，她把一样东西带给我，那刺鼻的气味让我熟悉。陆蓉简单说了麝香两字，她就离开了。 苏纪香是存心要打破这个砂锅，让我跟霍尧生出矛盾。 我握住那满含麝香的小挂件，我记得这小玩意，当初就挂在霍尧的车子里…… 潘多拉的魔盒终究是被打开了。 我塞上耳机，仔细听着录音笔里的对话。 我不知道反复听了多少次，第一遍的时候，我告诉自己一定要从里面找出苏纪香捏造这些事的破绽……第二遍的时候，我质疑这里面的声音是不是霍尧的……后来我自己都无法欺骗我自己。 我低头发现我的耳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跟录音笔的插孔分离，那里面的内容清晰地传了出来…… 有一只手按掉了播放着的录音笔，并把录音笔拿走了。 我抬头看他，怔怔地愣了。 048我被伤害了 霍尧抓着我走出了病房。 我挣脱霍尧的束缚。 “我可以解释的。” 霍尧伸手过来要拉我的手，我闪躲到一边。 “解释什么？解释你知道孩子是怎么没的，还是你包庇杀你孩子的凶手？”我苦笑一声，“那是你的亲阿姨，为你付出那么多的阿姨，我无话可说。” “白舒你别这样说话，那也是我的孩子。”霍尧眼神流露出一丝的痛苦。 我故意撇开头不看他，我怕自己会心软。 “是你的孩子又怎么样，还不是不如苏纪香重要。”我知道自己不该钻牛角尖，可是我就忍不住自己心中的愤怒，凭什么苏纪香剥夺孩子的性命，剥夺我做母亲的权利。 “对不起。”他声音里不自觉流露出几分疲倦，“阿姨对我来说，是母亲一样的存在。她因为我吃了很多的苦，受了不少的罪。她现在没有孩子，没有婚姻，她是我害成这样的。当时我知道她把我们的孩子弄没有了，我也愤怒，但我拿她没有办法……我无能为力……” 他声音里满是伤感，我理解他的立场，但我不原谅他的行为，我跟孩子与他阿姨在他心中孰轻孰重，我一目了然。 “所以我跟孩子就注定被你牺牲？成全你们姨甥劳伦子的伟大情谊？” 平日苏纪香羞辱我，为了霍尧我委曲求全，但我不是圣人，尤其知道我的孩子被她谋害了，而霍尧包庇凶手不作为…… 霍尧的天平明显是偏向苏纪香的。 霍尧走到我面前，跟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了，我保证。” 我揉了一下酸酸的眼睛，不让眼泪滚出眼眶，我颤抖着双唇，我的声音都变音了。 “我能有什么以后？我不会再有孩子了，你不明白吗？”我还没有享受过这种权利，就被他们剥夺了，我恨他们！ 掉的不是他们身上的肉，流的不是他们的骨中血，他们当然可以就这样一笔带过，但对于一个母亲来说，那种痛苦的记忆不仅存在记忆里，而且也根深蒂固地存在自己的身体里。 “你想要孩子，我们可以领养，我们可以努力再生的……” 听到霍尧的话，我十分愤慨：“霍尧，对你来说那只是一块肉，一块名为你孩子的肉。你太凉薄了！” “白舒，那也是我的孩子，你真以为我不会心痛？可是生活总是要继续的……” “是啊，生活总是继续着的，时间会让你彻底忘记这桩悲伤的事，不，这事对你来讲，也许比不过你一桩大买卖……可是作为母亲，是永远不会忘记掉自己的孩子！” “白舒你这样对我很不公平，我不是不爱孩子的……”霍尧眼神满是无奈，我偏过头不看他，我告诉自己要为孩子讨个公道。 我说我们都安静一下，我转头回哥哥的病房。 哥哥忙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说没事，然后问他晚饭打算吃什么，我去给他准备。 等我回来的时候，霍尧陪着哥哥在玩耍。 哥哥虽然不清楚我跟霍尧发生了什么，但他应该是察觉出一些不对劲，频频给我们制造说话的机会。霍尧很配合哥哥，但我就是不想说。 我跟哥哥说出去一趟。 在医院门口的时候，我遇到了徐媛。 “呦，这不是阿尧的灰姑娘！”徐媛没了之前的虚假客气，满脸的讽刺，“我忘记了，人家灰姑娘还是好姑娘。你算什么，一只破丨鞋。” 徐媛一直能装模作样，我没想到她现在居然破功了。 我不知道徐媛发什么疯，我不理睬她。 她却不肯放过我。 徐媛抓住我的胳膊，我感觉胳膊被掐得发疼，她低声咒骂我，而且还越骂越难听。 我一只手去抓徐媛的手，警告她：“徐媛你闹够了。你可是公众人物，要继续这样，我不介意让你的粉丝知道他们的女神真面目是怎样的！” “淫丨妇！”徐媛压低声咬牙切齿骂我，“人尽可夫，你这样的人不配跟霍尧站在一起！” 我心中也来气了，她徐媛喜欢霍尧，她有本事就去抢男人，为难我算什么。 我朝她笑笑，一脸无辜：“他就喜欢我这样的淫丨妇，不喜欢冰清玉洁的徐大影后。” “你！”徐媛的脸都要变形了，“是你惹我的！” 她挣脱我的手，整个人她往一边砸去。 我伸手想去拉住她，可为时已晚。 有人过来质问我：“你做什么！” 我才看清楚原来来的是徐影后的那位经纪人胖哥。 一群人蜂拥而至，把我围了个水泄不通，纷纷指责我，说我心思歹毒。 “这个坏女人竟然当着我们的面欺负咱们的女神，太可恶了！” “女神关心我们这群粉丝夜晚回家安全，她还特意送我们出来，却被坏女人欺负了。” 原来那群人是徐媛的粉丝，看样子还都是她的脑残粉。他们有的人对着我拍照片，说要曝光我这种心思恶毒的女人。 我赶紧遮挡自己的脸，突然我头皮一热，我摸了一把，发现有人朝是扔了奶茶，幸好现在是寒冷天气，这奶茶并不是很烫。 “谁扔的！”我抬头质问这群人，看着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他们看上去是这样的朝气蓬勃，却谁能想到他们能做出如此恶劣的事。 “我扔的，我见你一次扔你一次，贱人！”一个长得白白嫩嫩小巧玲珑的圆脸姑娘站了出来，她拿了身边同伴的饮料朝我扔过来。 我被围堵在中间，挪动不了位置，我伸手挡扔过来的饮料。 我不说话就这么看着那姑娘，须臾，那姑娘煽动同行的人来打我。她还叫嚣着出了事她扛着。 众人被那姑娘恐吓，他们全都攻击我。 “停手！” “你不是女神的男朋友？” 我被霍尧从里面扶了出来，他关切询问我的情况。 “她欺负我们徐媛，你干嘛帮她！”圆脸的姑娘满脸怒气怼霍尧，“你可是徐媛的男朋友！” “我不是她男朋友。她才是我女朋友！”霍尧冷着一张千年寒冰似的脸，“至于你们在场的人，谁伤害我女朋友，我不会这么算了。” 霍尧抱着我回去。 “这事是我顾盼盼让大家干的，跟他们没有关系！” “顾盼盼？”霍尧冷哼一声，“我记住了。你们在场的诸位，我也记住了。” 那位叫顾盼盼的姑娘一直跟在我们后面，一直骂我们，说怪不得最近她女神发微博都不积极，而且还发那些明显不开心的话，原来是她的感情被第三者插足了。 霍尧停下脚步，转身看跟了我们一路气焰嚣张的顾盼盼。 顾盼盼可能被我们吓了，没几秒，她就像死灰复燃那般：“我告诉你霍尧，我们徐媛可不是你随便能欺负的阿猫阿狗！” 她又恶狠狠地凶我：“你长得比徐媛丑，还敢出来当小三！你要还敢勾丨引徐媛的男朋友，我不会放过你的！” 撂了一堆狠话之后，顾盼盼姗姗离开。 049道歉生争执 霍尧带我做了一系列检查，幸好结果还不错，我只是受了一些轻微的皮外伤。 “这件事我会让他们给你一个交代。” 我躺在病床丨上，疲倦地不想说任何的话。 也不想跟霍尧有什么交流，我索性闭上双眼假寐，最后不知不觉沉入梦乡，后来还是被自己饿醒的。 我手机上有霍尧留的消息，说我要是饿了，就给那个号码打过去，说那边会有人给我送饭。 我看了手机上的时间，试探地发了短信给温乔，他说他等下过来。 温乔来的时候给我带了吃的。 我赞叹温乔神机妙算，还知道我没有吃饭。 温乔说之前来病房看过我，知道我没有吃饭就睡着了，想我半夜三更肯定会饿醒的。 我真是饿坏了，很快就把一碗温热的粥全部都喝掉了。 温乔不断给我添粥，我赶紧放下碗筷。 “这段日子你先在医院养伤。” 我笑看温乔：“我身体没什么大碍，今天是就太累了，就想在医院赖一觉。明天，不，是今天我要回家去，我可不会给你家医院做贡献了。” 我跟温乔开玩笑。 “唉，我跟你实话实说好了。”温乔叹息，“徐媛受伤的事上了热搜，你被网络上的那些暴民人肉搜索了。我刚才听医院的同事说，医院外边聚集着一群徐媛的粉丝，说要讨伐你……” 温乔说现在的小孩子就知道追星，明星还比自家父母都亲，追星追得一点都不理智了。 想到徐媛说的话，我现在明白她当初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了。 我拿起手机，就看到手机上有推荐最新的八卦讯息。我点开其中一个标题极具噱头的那则消息。 如果自己不是当事人之一，看到这则绘声绘色的八卦，我还真以为事情就是那样的，我见识了这口诛笔伐的杀伤力。 温乔拿走我的手机，要我别把这些胡编乱造的事放在心上，他说霍尧也让我在医院休息几天。 温乔提起霍尧，我不由又想到孩子的事，又想到了徐媛的糟心事，我会发生一些列倒霉都是因为霍尧这个男人。 温乔可能见我情绪不好，他慢慢开口：“你要相信霍尧，徐媛跟他并没有什么关系。从前也只是因为他阿姨喜欢徐媛，徐媛也用心讨苏纪香开心。霍尧是把徐媛当个‘宠物’一般养的……你这样想，心情应该好很多？” “谢谢你开解我，不过我跟霍尧不是那么简单的。” “你俩闹矛盾了？”温乔试探着问我。 我讪笑一声，并没有回答温乔的话。 “之前我来看你的时候，霍尧也在，你们俩……” 我赶紧打断温乔的话：“你还得继续值班的吧，改天我请你吃饭。” 温乔闻弦声知雅意，提出告辞。 - 一整晚我是彻夜难眠，直到东方开始泛白时，我才再一次入了梦乡。 我是被哥哥推醒的，看到与哥哥同行的还有霍尧。 霍尧怎么把哥哥带来了，想自己受伤的样子，还不是让哥哥难受。 哥哥赶紧问我到底怎么了。我说自己走路的时候，路面光线不好就踏空了，好不容易把他搪塞过去。 我跟哥哥一起吃饭，吃好饭我们玩了好一会。 霍尧让他的助理把哥哥带回病房。 等他们都走了，我也不再‘逢场作戏’，缄默对着霍尧。 “我知道昨晚上的事你吃亏了。” 我看着他欲言又止，我吃亏了又怎么样，他的青梅竹马也比我重要，不是吗？ “虽然有监控录像，但是拍摄到的画面，不能证明你的清白，反而给人的感觉是你伤了徐媛。” “所以现在你是替她跟我讨公道？” 霍尧眉头紧锁：“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跟你说，现在的舆论对你很不利，我跟徐媛沟通过了，她会出面给你澄清的，前提条件是要你跟她道歉。” “要我跟她道歉？”我轻笑了一声，“我没有推过她，我也不会跟她道歉的。” “我知道不是你的错，你就委屈这一次，跟徐媛说声对不起，她会把事情澄清了，你也不会被外边的人欺负。” 要我向始作俑者道歉？ “霍尧你不是我的什么人，你也别插手我的事。” 霍尧的脸色瞬间很难看。 “为了你自己，说一句软话就能把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你至于这样强硬？”霍尧一脸的不赞同，觉得我‘不可理喻’，我还被他冠上了无理取闹的罪名。 “我没错，这一切都是徐媛故意设计我做出来的！” 霍尧看我的眼神，估计也在指责我冥顽不灵。 房间内陷入了冗长的沉默。 过了好一会，有人敲了门，霍尧开门，温乔进来。 温乔笑着说：“早饭还挺丰盛的，你们都吃了吗？”他随手去拿了一个小笼包吃。 我把没有动过的那部分给温乔，知道他昨晚又是值夜班，问他等下回家去吗？ 温乔说当然回去，我说让他顺便把我跟哥哥捎出去一段路。 温乔顿了一下，然后抬头看霍尧：“你们这是怎么了？” 霍尧简单说了徐媛那边的事，让温乔帮着劝劝我。 我还没等温乔说话，我就抢先说了话：“你别白费口舌劝我道歉。我不会为自己没有犯下的错道歉。” 温乔被我拒绝了，他没有任何的不高兴。 “我相信白舒你说的。”温乔微笑着说，“徐媛是什么性格，我清楚，霍尧也是清楚的。我们都是站在你这边的，我们从来不怀疑你说的话。我也看了录像，徐媛是专业的演员，那种情况下的表演，别人看了肯定会误会你的……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你学一下‘韩信受胯下之辱’。我们都知道你没有错，是受了委屈的……昨晚上欺负你的那些人，也已经送到警察那边去了……网络上那些霍尧都去处理了，但影响范围有点广，不好全部消除……如果能让当事人之一的徐媛出面，那对你来说……” 温乔很婉转地跟我分析我跟徐媛的事，还有其中的一些利益纠葛。他还跟我说有一个叫顾盼盼的人，不知怎么打听我哥哥也住院，差点骚扰到我哥哥。 我抬头看霍尧，他怎么没有跟我提起这事。 “你别跟那些疯子一样的人计较。”温乔安抚我，“你要去见徐媛，我跟霍尧陪着你去。她不敢为难你的。你就当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免受纷扰，委屈一次。” 我自然知道网络上那些暴民多么可怕，他们隐藏在键盘后面，披着牛鬼蛇神的皮，张牙舞爪地发表攻击性的言语都快要把我吞噬。 他们根本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每个人都像是目击者那样言之凿凿，丝毫不为自己的言论负责。 这种网络暴行的事我不是没有见识过，没想到有次我也会沦落这种暴力下的‘牺牲品’。 沉默好久，我下了决心：“好，我跟你们过去。” 050我没有输，她没有赢 尽管我心里做了不少的建设，当走到徐媛的病房外边，我就听到里面人得意的言论，我就恨不得调头离开。 温乔拦住了我，他低声对我说：“别中了他们的计。” 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告诉自己千万别生气。 霍尧开门前朝我看了一眼。 门开了后，室内说话的人也歇了声。大家都是好演员，不管刚才演的什么剧幕，现在各个脸上端着那一个和气，仿佛刚才说那些刺耳的话不是他们。 徐媛微笑朝霍尧招呼，她看到温乔，熟络地跟温乔打招呼，还娇声埋怨温乔，她人都住到他家医院了，他却不来看看她这个朋友。 温乔笑着说医院事多抽不开身，请徐媛见谅。 徐媛笑得甜美：“小帆打电话跟我抱怨，说你都没时间跟她一起吃饭看电影，何况是见我……不过今天还难得有时间来见我……” 徐媛故意用暧昧的眼神看我跟温乔，搞得我好像跟温乔有什么不可见人的关系。 霍尧把我扯了过去，对我示意。 “对……对不起。” 本来我以为这句话很难说出口，但我还是说出口了。 霍尧就把我拉到一边去了，他对着徐媛说：“我已经让白舒跟你道歉了，你该做的事现在能做了吧。” 徐媛娇嗔对着霍尧：“你干嘛这么认真要白舒跟我道歉，我只是随口说说的……刚刚我也只是气头上，我没想到……” 徐媛嘴上对我说着抱歉，她略微上扬的嘴角弧度泄露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她的话真令人生气，我也清楚知道她在挑拨我跟霍尧的关系。她还真是拙劣，这种伎俩她也用！ 我不会跟她说她这种拙劣的离间计，还真成功挑我跟霍尧大吵了一架。 徐媛在手机上刷刷地打字，然后把手机给霍尧看。 霍尧拿了手机，他继续动了几下，然后把手机交还给徐媛。 徐媛接回手机，她花容失色。 “霍尧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霍尧低下头对徐媛说：“你可以选择删掉，《天下》那部大制作的女主角就不是你了。相信你也知道这部电影的女主角竞争有多激烈，同时跟你竞争的除了一些实力派女星还有自带热搜体的流量小花，论实力比你好的也不是没有，论容貌你更不是佼佼者。”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徐媛也不再床丨上装病了，她赶紧下了床，“你知道这个角色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 “在我心中我的女朋友重要。”霍尧看徐媛，“这些年我对你也算仁至义尽，这部《天下》算我最后一次捧你，要不要它，你自己做选择。最近一两年，你的人气可一直在下滑，如果不是我鼎力支持你，你哪里还有什么女主角可演。” 胖哥赶紧过来扶徐媛，对着霍尧鞠躬哈腰，缓和徐媛跟霍尧之间的紧绷气氛。 “霍总，你真误会我们徐媛了，她内心一直都感激霍总这些年的支持。我们这些工作人员也知道，霍总对徐媛诸多照顾……”胖哥捧着笑脸说尽好话。 霍尧挥手让胖哥停了声。 “我对徐媛只不过是等价交换。以前那些年，她讨我阿姨喜欢，我不过回报她一点。以前我没有宣布过有女朋友，任由你们炒作绯闻，以后可不许你们再编造什么‘浪漫’爱情。我女朋友不高兴了，我会找乱说话的人算账！” 霍尧说完话就拉着我走了，徐媛的脸有多难看，我不用看都能想象得到。 温乔随着我们一起出了门，才关上门，就听到病房里有东西砸在地上碎了的声音。 温乔拍着他的胸口：“太可怕了，这就是翻脸无情。幸好咱们走得早一步。” 我看故意在逗我的温乔，就算我们晚一步走，我想徐媛也是会忍住的。 温乔边走边把他的手机递到我的面前：“阿尧要徐媛澄清他们的关系，她怕是气得鼻子都要歪掉了。我偷偷跟你说，她的鼻子是假的。” 温乔顽皮朝我眨眼。 我可看不出徐媛鼻子是做的，像是明白我的疑惑，温乔笑着跟我说，如果不是他跟徐媛认识多年，而且他又是医生，可能被徐媛骗过。他跟我说要是徐媛以后为难我，就让我爆徐媛的短，她一向对外标榜她是什么天然美女。 “你不是下班了。”走在前面的霍尧停下脚步说温乔。 “有人吃醋了。”温乔揶揄一句，然后对我说改天再见。 我想喊住温乔，让他带我出医院。 温乔头也没回就走了。 我看了身边浑身散发着冷气的男人，我开口道：“我去看看哥哥。” 霍尧没说什么，我去找哥哥，他也跟着我过去。 门外那些看守哥哥的人跟霍尧打招呼，我知道霍尧断绝人骚扰哥哥，我心存感激，但另外一方面因为孩子的事，我又不知道怎样面对霍尧。 没有多久哥哥的主治医生过来查房，先给哥哥做了检查，然后跟我说起哥哥的情况，说哥哥恢复得不错。 我就问医生我哥能否出院，医生说最好还是再观察一段时间，手术后的成效是需要时间才能显现出来。 护士把药丸给了哥哥，我赶紧给哥哥倒了一杯茶水。 医生出去了，霍尧也出去了。 “小舒。” 听到哥哥喊我，我也不听霍尧跟医生的谈话。 “怎么了？” 哥哥把平板电脑拿到我面前，指着上面的东西问我：“这是霍尧……” “他的公司很大，网上有他的消息很正常。”我不经意瞄了一眼上面的内容，立刻把平板电脑捧到自己的手心，我没想到霍尧最近遇到了这样的麻烦事。 上次那帮砸霍尧车的人，跟霍尧公司解约之后，并没有成功把他们拿回去的房屋卖给另外一家公司。他们闹丨事之后并没有得到更多的钱，一些业主就埋怨起闹丨事的人，发生了内讧。后来隔壁签丨约的公司也毁约了，说霍氏不投资，他们也不投资。 这家公司是想跟霍尧分一杯羹，谁知道霍尧那边最后谈崩了。 那两片区域的人都不满意这样的结果，千方百计跑到霍尧面前，要求霍尧重新收购他们的地。 霍尧不是打落牙齿往下吞的人，自然对那些人不假颜色。 利益驱使，他们不甘心就此结束，对外说霍尧不履行合约，还有一位中年人闹得最为厉害，做出了过激行为——跑到霍尧公司的顶楼以跳楼要挟霍尧收购。 后来营救不及时，那位威胁跳楼的人最后弄假成真。又被霍家公司里别有用心的人拿来做文章，弄得霍尧现在麻烦不断。 霍尧推门进来，我把平板电脑给哥哥，我就拉着霍尧往外走。 “你自己都焦头烂额了，还留在医院做什么。” “我不留在医院，我怕以后我没机会……”霍尧意有所指道。 “你去解决你公司的事，我们的事以后再说。” 我撂下话就回去哥哥的病房。 051怒其不争 徐媛澄清的话的确起了不少作用，但那位号称是徐媛头号粉丝的顾盼盼就不那么想。 顾盼盼不仅在网上发帖攻击我，说我是第三者插足徐媛跟霍尧的感情，还一副言之凿凿的样子说徐媛那澄清的话是迫于无奈。没多久徐媛出院去参加电影《天下》的开机发布会。 顾盼盼翻出《天下》的投资方是霍尧，还说这是霍尧给徐媛的分手礼物。 我看这些内容，想到那天霍尧说这话时，现场除了我们还有徐媛的经纪人跟徐媛的助理，难道他们泄露的？ 不过网上也有反驳顾盼盼他们的声音。 不管网上他们怎样吵闹，好在没有把火烧到我跟哥哥身上。 哥哥也被允许出院，医生要我们每隔一段时间来医院做检查。 最近一段时间妈妈一直打电话过来，催我把哥哥送回去。 一路上我叮嘱哥哥千万别跟爸妈说他做了手术的事，到时间要做身体检查，我会回家接他的。 哥哥说好，我见他舍不得那堆电子产品，我就让他带走。 我才把哥哥送到家里，就见几个混混模样的人闯进家里要我们还债！ “还什么债？” “你是白平的女儿白舒？”其中一个混混头子问我。 “他又欠什么债？我以前就说过了，你们谁再借钱给他，我是不会替他还钱的！”我心都凉了一半，对那个如烂泥一样的爸爸我是恨得牙痒痒的。 “白平说你男朋友可是林春市霍氏继承人霍尧，那可是有钱的主。我们黑哥自然对你爸敞开方便之门，借了50万给你爸。这点钱对你男朋友来说就是一阵毛毛雨，偿还不难……” 妈妈听到爸爸又欠下50万，差点都要晕厥过去。 我让哥哥把妈妈扶进房去，事情我去解决。 妈妈攥着我的手，小心翼翼道：“我们家哪里能拿出50万。小舒，你能不能求求霍尧，我听周围的人说，他上次开来的车子都值好几百万……” 我看向妈妈，她眼神闪躲。 “他有多少钱那是他的钱，跟我没有关系。”我厉声拒绝，“你不知道我跟他分手了。” 我让哥哥照看妈妈，我就跟着那群人去了。 我停下车，那群混混笑了：“还说没钱，这辆车少说也上百万。” 我横了那些人，这车子我是不会给他们的，车子我是要还给霍尧的。 我见到好吃好喝的爸爸心中愤怒。 我拿起桌上的玻璃杯砸在地上，玻璃四溅。 “你还有脸在这里吃东西，你借50万有什么用？你拿去赌博了？”我抑制不住心里的怒火，为什么人家的爸爸都为了自己的子女好好奋斗，而我的爸爸却拼命拖着我们的后腿，生怕溺不死我们。 门被推开了，我看到黑哥走了进来。 “这个问题我可以给你答案。”黑哥笑道，“你爸爸可真是人老心不老，花50万想让年轻漂亮的学生妹给他生孩子。可惜人家年纪轻轻的哪里肯，最后她把钱卷走了，跟小白脸双宿双飞了。” 我没想到爸爸对重新要个儿子的事这么执着。 “这钱我不会还的。你们想对他怎么处理我都没有意见……” 爸爸站起来，对我破口大骂：“死丫头，你敢不管你老子！要不是老子同意养你，你哪里还有贱命活到现在！” 我不答应爸爸的要求，每次他就会打骂我。 “你可以打死我！”我闭上眼，“我的人生已经被你毁得七七八八了，我也不想活了！” 之前可能因着霍尧的关系，爸爸忍住没有打我，现在他被我彻底激怒了。 他打我，黑哥拦住爸爸。 “白平在我的地盘打女人，你真是好大的能耐！” 爸爸露出笑脸：“黑哥，你可别误会……” 我转身要走，黑哥出声：“白舒你真还不出钱，那你爸的手脚可要留下了。” “你们要就留着。”我想爸爸要真是能被断了手脚，那结果对我家来说还不算糟糕，他不再随便闯祸就是帮我们家了。 “小舒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你爸爸！” 我看到妈妈怒气冲冲地过来，指责我的所作所为。 “妈你想我怎么样？他借了50万去养小三，想着给他生儿子，你要我还这个钱？”我真不明白妈妈看中爸爸这样糟糕的男人是为了什么。 妈妈懵忡了，她质问爸爸这件事。 “我是借了这钱，那又怎么的！我将来还指望儿子养老送终，难道还指望白俊不成。”爸爸毫无悔过之意，强词夺理表示他没有错。 “就算阿俊现在成这样了，那我们还有小舒，她不就一直养着我们，你有什么不满意的！”一直忍气吞声的妈妈也爆发了，指控爸爸太无情。 “指望她。以前她嫁给秦伟，要她多给点钱都不行，现在跟了个更加有钱的男人。她都看不上我这个老子了！不是自己生的就是不一样！早知道她这样没良心，当初我就不答应养她！”爸爸大骂我是白眼狼。 我顿了一下转身到爸爸面前：“我不是你亲生的？” “你爸爸胡说八道！”妈妈一口否决。 “我们白家粗茶淡饭也把你养这么大，你现在都不管老子了！那你把欠我们白家的都还了！”爸爸怒气汹汹，“因为你这个倒霉鬼，我好好的儿子都变成傻子了，你赔我儿子！” 说到哥哥的事，我就来气了。 “当年哥哥出事后，你们为什么没有给哥哥做手术？”我逼问妈妈跟爸爸，“我最近带哥哥去林春市的医院检查了，医生说哥哥头部的淤血手术并不难做……当年你们都不吭声，该不是收了对方什么好处！” 妈妈哽咽：“小舒，你听谁说了什么……” 妈妈没有直接否认，只是追问我从哪里听到这些风言风语。 “妈你也别瞒我了。”我笃定他们确实隐瞒了我很多事，“你可是知道这样做，是害了哥哥！他明明有机会正常生活，你却让他傻傻地活着……” 我不明白爸妈为了什么让哥哥活得傻傻的。 “我们也不想的，可是你哥哥要不那样，我怕你哥哥都会没命……”妈妈含糊不清说了几句，她就赶紧住口。 我继续追问妈妈，她就不说其中的原由。 “你们扯那么多做什么，赶紧给我还钱！”爸爸对着我跟妈妈怒吼。 我再次说了，我不管这事。妈妈犹豫着要跟我开口。 我率先开了口：“妈你跟爸生活那么多年，他可给过你钱，给你买过一件像样的东西。50万就这么给了其他的女人，而且还是为了生儿子，凭什么要我们还！” “小舒，我知道这次你爸爸做的不对，可是咱们不救他，他真的会出事的！”妈妈颤巍巍看了站在一旁的黑哥。 我怒妈妈不争气，气得直接走人。 052他的情事 我黑着脸从里面出来了，我没想到软弱的妈妈现在这么能搞事。她来之前竟然给霍尧打了电话。 让我被动地又欠了霍尧一次人情。 妈妈过来拉我，我甩了她的手：“你们到底当我是女儿还是提款机啊？” “我……妈妈也是没有办法……霍尧他是你男朋友，这点钱对他来说是小意思……” “我就是提款机！从来都不管我的死活！你们每伸一次手要钱，别人就会看低我一次，从前在秦家也好，现在霍尧也罢……我以后再也不管你们了！还有，我会跟霍尧分手。我以后也不会再结婚！我不会生孩子，也不会有什么嫁妆，还有一个像临时炸弹一样的父亲，不知道他下一刻会惹出什么样的麻烦！”我对母亲还有这个家庭失望透顶，我上车走人。 霍尧的车就一直跟在我的车后。 一直跟着我开到了家。 霍尧跟着我进门，我也没有心情驱他出门。 进了房间，霍尧就把我抱到床丨上。 “这么多天了，气消了吗？”他低声道，“我知道孩子的事上我偏袒了阿姨。你是我的重要的人，我只能委屈你。我想着，我有无数的以后可以弥补你……我可以陪着你过将来的日子……” 今天我很累，我不想说话。 霍尧搂着我靠在他的胸膛上，我感觉无比的安心。 我眷恋这个男人给我的温柔跟安全，可我时时因他被伤害。 种种矛盾千丝万缕纠缠在一起，把我牢牢地束缚在其中。 我闭着双眼，耳畔都是霍尧轻柔的声音。 自从家里离开后，妈妈时常给我打电话，比当初跟我要钱的时候都要勤快。 我一个电话也没有接，我也不打断回电话。 至于霍尧，我跟他说得很清楚，不许他在金钱上帮助我家里。 霍尧这段时间琐事不少，也没有常常来我这里，让我心里微微轻松了一些。 前段时间因着哥哥住院，我去公司不是晚到就是早退，因为霍尧给我提前跟陈鑫打过招呼，还有我之前拿下江昂的那个单子，所以就算公司底下的人有微词，也只能对着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们的业务冠军来了。”蓝玉婷语气颇酸对我道。 我并不理睬蓝玉婷的阴阳怪气。 一旁的小莫对我使了使眼色，然后她发消息给我，说是‘海归’抢了蓝玉婷好几个案子，她心里不顺。更加劲爆的事，蓝玉婷那个富二代男朋友是‘海归’的高中同学，现在舍弃蓝玉婷狂追欧阳慕晴。 我了然地转头看了小莫，难怪办公室的气氛不对劲。在公司除了上面两位老板，蓝玉婷在办公室一向是她说了算，现在空降个人抢她办公室地位不说，还抢她男人，我用脚趾甲都能想到办公室未来剑拔弩张的气氛怕是少不了。 突然觉得自己当初出去跑业务，真是英明神武的举动。 早上开了会之后，欧阳慕晴就准备出访合作公司，然后我就被钦点与她出去办事。 欧阳慕晴开车，我只好坐上副驾驶座。 我不清楚欧阳慕晴为什么‘钦点’我做她的跟班，难道说她知道我也被办公室的同事孤立了，所以她就想着拉拢我？ 我们到了江昂的公司，我发现欧阳慕晴根本用不上我，难道只是想着有助理衬托一下她的气势？ 欧阳慕晴是个能干的人，我暗中观察她，也学到了不少的东西。 我出去洗手回来，在走廊上碰到了江昂。 “白舒。” 我本想躲着江昂的，没想到还是被他逮了个正着。 “前几天你跟霍尧的事闹得还挺大的，没想到冰坨子也能冲冠一怒为红颜。”江昂笑了，“这些年徐家的小丫头可没少利用阿尧的名头，她现在可自打嘴巴了。” 江昂十分的幸灾乐祸。 可能见我没有什么反应，江昂笑道：“还生我那天灌你酒的气？那天我可当你是我外甥女朋友，谁知道你是阿尧的女朋友。最近阿尧忙得焦头烂额的，人家为了你在霍家可受气了……还真没看出我这兄弟是做情圣的料。” 我自然说不敢生他的气，他江昂可是我们公司的上帝。江昂跟我说了不少的话，我更加清楚霍尧现如今在霍家的艰难处境。 霍尧是私生子，本来在霍家生活不易，现在他因为我的事，还有公司的一些事，危机重重。 我说有事回去了。 江昂让我走之前还说了很有深意的一句话，说要是霍尧身边呆不下去，就考虑他外甥温乔。 他这是挖墙角？我一脸懵逼地走回去。 哪个舅舅做成江昂这样的，也觉对是奇葩。 对一个女的说你要是在霍尧身边呆不下去，然后让她去他外甥身边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江昂跟温乔有什么大仇恨呢。 我回去没有多久，江昂也进来了。 本来我还以为他是跟着我来的，只见他熟络地跟欧阳慕晴打起招呼。 “多年不见，小晴晴还是美若天仙……”江昂对着欧阳慕晴油嘴滑舌。 欧阳慕晴呵了一声：“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么多年，也没有见你长进。” 我就看着两人唇枪舌剑，他们真是一对欢喜冤家。 后来我从他们的对话中才知道欧阳慕晴也是霍尧的同学，说霍尧曾经倾慕欧阳慕晴，只是后来欧阳家发生了一些变故，欧阳慕晴后来就出国去了，直到1个月前她才回的国。 江昂看了一边的我，笑着拉我过去：“我做东请你俩吃饭。白舒，你放心，这次我不灌你酒，免得霍尧跟我算账。” 席面上江昂跟欧阳慕晴天南地北侃大山，我接不上他们的话题，只好默默吃着饭。 我还真羡慕欧阳慕晴，羡慕她一个女人出去外边闯事业，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能变成她那样的职场白骨精。 服务员开了门，霍尧出现在门口。 江昂赶紧起来了：“我说霍尧如果我不说白舒在这里，你连我这个朋友都不见啊。重色轻友。” 我看到霍尧赶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忍不住瞪了江昂一眼，这男人什么时候给霍尧捎去了消息。 霍尧面不改色：“彼此彼此。” 霍尧来到我身边，他推了椅子让我坐下，他坐在我的左手边。 欧阳慕晴笑着对霍尧说：“老同学，好久不见了。” 霍尧对着欧阳慕晴点头，问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欧阳慕晴展颜一笑：“回来快一个月了，你现在可是我半个老板。” 霍尧一脸的纳闷，他视线落在我这里：“你是陈鑫请回来的海归精英？” “在你面前我可不敢自称精英。”欧阳慕晴笑了，“早知道你是金鑫广告公司的老板之一，一直没机会跟你碰到面。不过以后有机会，可要一起吃个饭。你可不能重色轻友。” 欧阳慕晴调侃霍尧，我没想到一直寡言少语的女强人也有这么活泼有趣的一面。 她刚才对待江昂可不是这样的，我心里升起了警戒。欧阳慕晴她对霍尧有点意思。 053设局 从那天聚会后，欧阳慕晴经常出现在我跟霍尧的聚餐中。 如果说一次两次那是凑巧，那高频率地出现我跟霍尧之间，那她就是故意的。 在办公室里陈鑫宣布了欧阳慕晴的地位，蓝玉婷跟欧阳慕晴这些天的斗争也算是落下了帷幕。 蓝玉婷的前富二代男友天天追着欧阳慕晴。蓝玉婷的脸是一天比一天拉得长。 我去倒茶，蓝玉婷也拿着杯子过来。 “白舒姐，虽然霍总承认你这个女朋友的身份，但霍家可没承认你。你小心着点，现在有的女人，有些男人有女朋友的，还照抢不误。我的男朋友被人抢了，我提醒你可别重蹈了我的覆辙……” 我扯了嘴皮子算是回了她的话，然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陈鑫体恤我们最近超负荷完成工作，连什么平安夜，圣诞节都没有过好，元旦快来的时候说要组织我们去旅游一下，并且陈鑫还允许我们每个人可以带一位家属。 底下的人听陈鑫的话，尖叫起来。 没一会，我见霍尧进来了。 陈鑫说提出旅游的土豪老板来了。 霍尧受到全体职员的热烈感谢。 “你们除了感谢大老板之外，还得感谢我们霍总的女朋友——白舒。以后，大家知道生活中，要更加照顾白舒……到时候别说旅游，年终奖霍总会给你们包得厚厚的。年关也近了……”陈鑫煽动办公室的同事，众人纷纷朝霍尧求证是否有这个福利。 霍尧笑笑颔首，众人高兴极了。 霍尧把我拉到一边去，问我哪里想去的。 “有时间我就想多睡上一觉。”我显然没有同事们兴奋，我明白霍尧的用心，肯定是他觉得我最近心里闷着事，想疏导我一番。 “你选一个地方，咱们就去那。”霍尧直接跟我表明，一切由我决定。 我抬头看高谈阔论的同事们，然后对霍尧说：“大家决定去哪里，就去哪吧。” “不必在意别人怎么想。” 霍尧可以不必在乎别人怎么想，但是我不能。若是被他们知道地点都是我一人决定的，那他们总会是有想法的。办公室文化，最好不要得罪同事，谁知道什么时候人家给自己使绊子。 有快递人员过来，高声询问谁是白舒。 我赶紧过去签收快递。 我疑惑看着包裹，我可不记得自己最近有在网上下什么订单。 我疑惑看了快递上写的收件人，确实是我的。我从一边桌子上拿了刻刀划开密封的包裹。没一会，里面竟然窜出一条小蛇，把我吓得啊了一声。 霍尧快速挡道到面前，他很快就把那蛇抓住了。 我十分紧张提醒霍尧：“你小心点。” 欧阳慕晴也过来：“幸好这蛇没毒。” “真没毒的？”我心放松了一点，“我去追那个快递！” 我冲下楼去，我要问问快递人员究竟是哪里发出的包裹。我突然想起，自己好像不大记得刚才那个快递人员的脸。 那快递单子是圆通的单子，那个人好像没有穿圆通快递的工作服。 我环顾四周，什么人影都没有，难道说是新来的快递人员，我赶紧给圆通快递那边打电话。 我整个人被推倒在地，手机也被砸在了地上，我抬头看到潘晓琳的妈妈。 “你个害人精！”她指着我骂，“你让我的外孙被抢走，你个心狠的女人！老天爷都看不下去，惩罚你生不出孩子！” 我想着起来，从潘母身后窜出个身影，他站出来踢了我的身体一脚。 我整个人扑在地上，我的手掌心一阵疼痛，我想手掌是破皮了。 我听到几声痛苦的哀嚎声，我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不知霍尧什么时候下来，正在暴打潘晓琳的哥哥。 潘母打霍尧，不许霍尧打她儿子。 我赶紧过去拉潘母，我的力气没有她大，很快就被甩了出去。 幸好陈鑫扶住我，叫保安过来把潘母制住。 潘晓琳的哥哥也被制住了。 很快他们就被送去派出所，陈鑫带着保安去处理潘家母子，现场就剩下我跟霍尧。 “你手疼吗？”刚才我看到霍尧的手有打到地上，那力量可想而知有多么疼。 霍尧拉着我上了他的车，在外边一家药房停下来。 他进去买了一些药回来，他细心地给我处理了伤口，最后给我贴上了ok绷。 我也开了个ok绷，给霍尧的手背贴上。 霍尧叮嘱我以后不要那么冲动，知道他怕我上当吃亏，我也应下。 “潘晓琳……”我想潘家人这么来闹腾自己，肯定是潘晓琳有什么事，我还不知道潘晓琳绑架哥哥之后的事是怎么处理的。 “她很狡猾。”霍尧看我，“你不是她的对手。” 我从来没有当潘晓琳是对手，而且我也没想到朋友之间还可以这样算计来算计去的。 “她装自己有精神病。”霍尧翘着嘴角，“既然她那么喜欢装精神病，那我就让她以后都呆精神病院。想逃避法律的制裁，那就付出更大的代价。” 说到潘晓琳我又想到了念维，不知道小家伙现在过得这么样。 “念维他……” “陈先生有了儿子，跟他老婆倪虹的关系好转了不少。倪虹她不会生，她对孩子说不上百分百好，但也不会亏待念维。上次孩子生病的事，陈先生跟倪虹吵了一架，说要是倪虹照顾不好孩子，他就跟她离婚，现在倪虹乖乖带孩子。” “我想看看孩子。”大人的事不应该牵扯到孩子身上，我想着去看一下念维。 “现在倪虹是不想让你去见孩子。这孩子上次生病，把以前的事给忘了，倪虹把家里的保姆都换过了，孩子现在对着她叫妈妈。她应该不会让你出现去破坏她的计划……” 如果为了孩子好，我确实不该出现在念维面前。希望倪虹真的对念维好，而不是因为在她老公面前求表现。 霍尧问我出去旅游的时候，问我要不要带白俊。 我说自己考虑一下，从那天离开家后，我就没有给家里打过电话，没有接过家里打来电话，也没有给家里打过钱。 霍尧看出我在犹豫，他就说他派人过去接白俊。 我摇头拒绝霍尧，如果霍尧的人去了，那以后有来有往，他们还不逼着我向霍尧要好处，想到那些糟心事，我的心又一次发冷。 “这次先这样，以后有机会，我带哥哥出去玩。”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机会凭靠自己的本事带哥哥出去，就那么短短的时间内，我欠了霍尧八丨九十万。 霍尧的电话响了起来，说是公司有点急事让他处理。我让他赶紧回去，反正我回公司也没有多少路。 霍尧执意把我送回来，让我晚上打扮一下，然后我们一起吃饭。 回到了公司，蓝玉婷过来说之前那个包裹已经被人给处理掉了，我谢谢大家。 “白舒姐你真是幸福，霍总好厉害，你有危险，他就冲在你面前。这样的男朋友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真的让人羡慕嫉妒恨啊！”蓝玉婷的动作言辞都十分夸张，还刻意大声朝着另外一间办公室。 我明白蓝玉婷的意图，我一点都不参与她跟欧阳慕晴的争斗，懒得做她们之间的炮灰，安安分分上我的班。 054我是无辜的 才到下班时间，霍尧的助手就来了我们广告公司，说他受霍尧的指派，接我过去吃饭。 我说我自己开车过去，助理不肯走，我只好打电话给霍尧，霍尧让我接下来好好享受后面的服务。 我就稀里糊涂地接受了他为我安排的行程。 我们两个人吃饭也不需要刻意打扮，把我打扮得这样隆重，我感觉有点不对劲。 等助理把我送到今晚聚餐的目的地，就证实了我心中的不安。 霍尧的车也到了，他下车看到我还矗立在门口，他便朝我走来。 “别怕。”他握住我的手，“是阿姨特意邀请你的。” 我心下更加不安，苏纪香一向不喜欢我，她现在邀请我来，我心中就冒出三个字——鸿门宴。 “我跟阿姨说过了，如果她再为难你，我以后就不带你来看她。”霍尧看着我低声道，“这次就看在我的面上。” 人都来这里了，我还能说不？那不显得我不识大体。 我同霍尧一道进门，就听到客厅里面传出欢声笑语。 苏纪香看到我的瞬间她的表情有点不自然，我看了身边的霍尧，不知道他怎么觉得我跟苏纪香的关系能谐调起来？ “你们来了。”苏纪香并不热络，“今天约你们来，是因为徐媛说要给你们道歉。上次网上的事，她不知道会发展成这样的……” 都过去了多少时间了，徐媛才想道歉？我看这根本就是一个借口。 “她是公众人物，难道不清楚这些事对普通人生活有多么大的影响？”霍尧倒是没有给徐媛她们面子，“阿姨你不是说我们家人吃顿饭，弄个外人在场算什么事。” 徐媛白皙的脸瞬间涨红，匆匆站了起来，对苏纪香提出告辞。 苏纪香拉住徐媛，让她坐回去。 “霍尧，就算徐媛做错了一件事，你就不认她了？这么些年我无聊寂寞的时候，可都是她陪着我的。我可没有教过你做人忘恩负义的。”说到后面的话时，苏纪香的表情越发的严肃。 霍尧拉着我坐到一边的沙发上，他笑：“这些年我为徐媛保驾护航，我何曾忘恩负义。再多的恩情，一味地索取，也会让人厌烦的。要不是看在阿姨你的面子，还有这些年的情分上，她徐媛还能这样？” “你！”苏纪香不高兴了，她气恼地瞪向我，我无辜被迁怒了。 我暗中示意霍尧不要闹僵了。 “她道歉了，那就算了，赶紧让她回家去。咱们自家人吃饭，总不好留她一个外人在。”霍尧依然对徐媛不客气。 我见霍尧不买徐媛的账，心里不由高兴。徐媛走了也好，要真留下，我总觉得自己肯定又被她给算计一番。 “白舒你是不肯原谅徐媛？”苏纪香看向我，“你作为阿尧的女朋友，那你就得接受阿尧的朋友，千万别使什么小性子，这样不大方，我家可看不上这般心胸狭隘的。” 苏纪香可真是偏心徐媛，好像我不留下徐媛，就是我不对了。 霍尧抢在我前面说话：“我就喜欢她这样。要她真能接纳别的女人，我都怀疑她看上的不是我这个人，而是其他什么了。” 苏纪香执意要徐媛留下，霍尧不许，客厅的气氛剑拔弩张。 我叹息：“徐小姐跟霍尧认识那么久，都是朋友，要只是我们几个人吃饭，那不冷静了。”我看着霍尧，示意他别在折腾了。反正就只是一顿饭的时间，吃好了就各自回家了。 霍尧听了我的话，也不再执意赶徐媛，毕竟他还得给他亲阿姨面子。 席面上并没有太多的交谈话语，吃得还算顺利。 一桌人都放下筷子，苏纪香才再次开腔。 “你们俩现在执意要在一起，我也不做什么恶人。不过，孩子，一定要有。我不管你们怎么生都好，两年内我要见到阿尧的孩子出世……我年纪大了，身子骨不好，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去见我那苦命的姐姐了……” 霍尧听苏纪香这番话，他的脸色也柔了很多，劝着苏纪香，他还说一定会有孩子的。 苏纪香的话让我有压力，霍尧保证话让我倍有压力。孩子……我还能有孩子？我总觉得苏纪香在为难我……我迟疑了会，莫非是我多心了。 一行人在客厅吃了点水果，后来大家都上楼，都陪着苏纪香说话。 苏纪香让我跟着她去一趟。 霍尧示意我跟着去，他说阿姨是准备给我东西，说是他母亲留下的东西，要留给他媳妇的。 我忐忑不安地跟着苏纪香走。 “阿尧的个性强硬，我不满足他的要求，他怕是跟我这个阿姨闹别扭。”苏纪香慢慢开了口，“我就给你们两年时间，玩够了，你们就这样散了。” 我就知道苏纪香不可能这么快改变主意，她现在这么做出‘让步’，不过是为了霍尧心里舒服，而她这样说这样做，把我当是什么？ 苏纪香回头看了我：“我跟你说过的，再热烈的感情，也是经不起考验的。你有信心就接着走下去？你的心里难道真一点不意之前我做的事？” 我不能说不介意，掉孩子这件事成了我与霍尧刻意回避的敏感话题。 “你介意。”她笃定地说道，“那你们一定会分开的。不是现在，那将来也会分开。时间对你这样年龄的女人来说是每分每秒都是珍贵无比的，你这样肆意挥霍自己宝贵的青春……” “时间宝贵，为了心爱的男人，这点不算什么。”我努力露出笑容，“也请阿姨为我们这段感情做个见证。” 苏纪香并没有再说什么，突然屋子的灯都灭了，然后我听到苏纪香的尖叫声。 没一分钟跳掉的电闸恢复了，灯重新亮了起来。霍尧从屋内冲了出来，看到滚到楼下的苏纪香，他立刻冲下去。 “陆蓉赶紧叫医生！”霍尧紧张大喊，催促陆蓉手脚快点。 陆蓉赶紧让家里的医生先出来，她又打了120。 “苏阿姨你怎么从楼上掉到楼下了？”徐媛下去的时候，她怀疑地眼神看了我。 “我……”我想解释，苏纪香从楼上滚下去跟我半点关系都没有，可是谁会相信我说的，毕竟当时就剩我跟她。 家庭医生赶来，先做了抢救工作。我想跟霍尧解释，可他现在没有心情听我解释。 120的救护车来了，霍尧带着陆蓉上120的救护车走了。救护车坐不下的医生开私家车跟去了。 我就被丢弃在原地，霍尧一句话也没有跟我说，他也怀疑我推了苏纪香吗？ “苏阿姨害你没了孩子，你就心中怀恨，你就把她推下楼！”徐媛走到我面前恶狠狠地瞪我，“如果阿姨有个三长两短，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徐媛趾高气昂地离开苏家，我就听到车子离开的声音。 我拿出手机给霍尧打电话，我跟他说，我真的没有推他阿姨。 他没有说他相信我，只说他现在没有心情听我说这些。 听着手机被挂断的声音，我脑子里闪现‘完蛋’两字。我跟霍尧这次真的要完了！ 055人渣 我孤身走在大街上，寒风吹得我的身子簌簌抖动。我的钱包还放在之前霍尧助手送我来的车上，手机没电了，没法子的我只能徒步回去。 我漫无目的地走着，我也不知道自己从苏纪香家里出来之后走了多远的路。突然脚下一踏空，我的脚崴了。 我忍着痛，自己慢慢拖着腿，人坐到一边的石凳上，一坐下我就感觉屁股一阵寒意。 “白舒！” 我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须臾，我见温乔朝这边过来。 他把身上的羽绒服脱下来披到我身上。 “你怎么穿这样在外边逛，你不知道现在有多冷。”温乔强势地拉着我，然后把我塞进他车子，他把我座位的安全带系好。 “谢谢。”我冻僵的唇颤抖地发出谢谢两字。 温乔坐进驾驶座，就把一个保温杯给我：“这杯子是我平时用的，茶水我没有喝过。你不介意的话喝点热热身，我很快就送你回家。” 我连连对着温乔说谢谢，别人雪中送炭，我哪里不知好歹去嫌弃。 温乔见我开保温杯手还在发颤，他帮我拧开了盖子。 “赶紧喝一口。” 我慢慢地喝了一口，茶水不烫不冷，刚刚好。 “温乔，我不想回家。”喝了口热茶，我的身体迅速回温，“你能不能打个电话给霍尧，问问他在哪个医院，我……” “你现在过去并不讨到什么好。” 我听温乔的话，他好像知道些什么：“你在你家医院碰到霍尧了？” 温乔颔首，他一脸凝重：“我是偶然遇到霍尧他们的，听徐媛对着霍尧说你把苏阿姨推下楼……” “我没有推苏纪香，我发誓我真的没有！” “我相信你，所以我才过来找你。”温乔温柔安抚我，让我不要着急，他相信这件事不是我做的。 我长吁短叹，温乔相信我有什么用，霍尧他现在不相信我。 “我去医院看看，我不放心。”苏纪香从楼上滚到楼下，当场就被家庭医生判断昏迷了，她的情况很严重，我得去看看。 温乔还是劝我现在别过去，说怕他们情绪激动，对我有看法。我坚持要去，我说我不去不是代表我心虚了。我没做过，何必畏惧。 温乔领着我过去，他帮我打听了情况，说苏纪香已经送入重症监护室。 听闻苏纪香送入重症监护室，我感觉一阵头晕目眩，温乔扶住我。 “你怎么了？” 我摇头说自己没事，虽然我早预想过她最糟糕的情况，但我心里还是期盼着‘侥幸’，可上天没有垂怜我的哀求。 “她还有生命危险？”我揪着一颗心，急欲从温乔那边得到好的肯定的答案。 “因为霍尧要求才把苏阿姨送监护室的，她性命应该无忧的，他们把苏阿姨送来的很及时，抢救也及时，现在只是暂时陷入昏迷……” 我看温乔斟酌着跟我说话，我心里还是不大放心，估计他肯定为了安慰我，尽量说一些让我心情好过的话。 我让温乔领着我去看苏纪香，温乔虽然不大赞同我，但我再三要求，他还是带我过去了，去之前他跟我说霍尧他们还在那边。 徐媛先看到我，她走到我们面前。 “温乔你怎么把她带来，不知道是她害阿姨成这样的！”徐媛不满意温乔带我带出现这里。 温乔对徐媛的咄咄逼人频频皱眉。 “徐媛，事情的真相是怎么样的，咱们谁也不清楚，别红口白牙地乱给人安上罪名。”温乔带着我越过徐媛。 徐媛气得跺脚，然后追着我们过来。 “阿尧你说说看，刚才就她跟苏阿姨在一起。苏阿姨摔下楼不跟她有关系，难不成是苏阿姨自己滚下去的？”徐媛拉着霍尧评理，她这番作态，是打定主意把推苏纪香滚下楼的罪名安在我头上。 霍尧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我，而我的心情随着他的缄默越发苦涩。 徐媛一直在霍尧的耳边煽风点火。 霍尧眼神晦涩难辨，他走到我面前：“你说，我都相信。” 就短短的六个字，好像把我之前受冤枉的委屈统统都给带走了，只要他说相信我，我觉得全世界的人都误会自己，我也不会害怕、彷徨。这一刻我认识到自己的内心，我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爱这个男人。我想自己已经爱他到无可救药了吧，所以在知道他隐瞒苏纪香弄没我孩子的事后，我心里有怨恨，但我却没有决然地离开他。 我哽咽着把话说出来：“我、我没有害她。” 霍尧拥着我，我能感觉到他手的力量，我第一次敞开心扉地抱住霍尧。 我一直喃喃跟他重复我没有害他阿姨。 他不厌其烦地说他相信我，所有委屈就这样被他抚平了。 我跟霍尧冰释前嫌，温乔过来对霍尧说：“你不知道她刚才穿着有单薄，就那样在大街上冻得簌簌发抖。你爱她就应该相信她，难道你还不相信自己的眼光，怕自己看走眼吗？” 霍尧对着温乔说谢谢。 温乔就走了。 “阿尧，苏阿姨可躺在里面……她说一句，你就完全相信她了？她怎么解释阿姨滚下楼梯的事？”徐媛不肯罢休，她手指着我，“你怎么因为感情不顾阿姨了，苏阿姨为了你双腿成这样了，现在她被伤害了，你竟然不为她……” 徐媛看霍尧的神情满是失望。 “我家的事并不需要向你这个外人交代。”霍尧不客气驱赶徐媛。 徐媛立马变了态度，对霍尧认错，说她一时情绪导致言辞过激，希望霍尧不介意。说她一直拿苏阿姨当自己的长辈看，情急之下她就口不择言了。 霍尧没有多说什么，只说天色不早，让徐媛早点回去。 “她也没有错。”我看着徐媛垂头丧气地离开，情不自禁替她说起话来。 “你是不知道她在我耳边说了你多少坏话，你还替她说好话。”霍尧眉宇略略舒展，他牵着我的手，轻声对我说了抱歉，说那样的情况下他是有怨怼我的。 我说设身处地，我也会像徐媛那样，为了维护自己尊敬的长辈去怼别人，这不就是人之常情。 霍尧的手机响了起来，我听到手机里传出的声音——妈妈给霍尧打电话？ 霍尧交谈了几句，没一会他挂了手机。 “我妈给你打电话？” 霍尧嗯了一声，说我的电话她打不通，她只好打他这边。 “她说什么了？” “说有病人送来医院……” 还没等霍尧说完话，我心里就一阵的火，凭什么让霍尧给我家处理那乱七八糟的事。我拦着霍尧不让他去，我问清楚在哪里等他们，我说我自己去处理。 “你什么都没带，还是我过去。”霍尧坚持替我过去。 我不答应，最后我俩都去了。 看到送来的人竟然是一位我不认识的年轻女性，我问妈妈是怎么回事，她支支吾吾跟我说了，说这就是卷走我爸50万的学生妹。 “那她跟你什么事，爸呢？” 056天翻地覆 “你爸他有事。” 事已至此，妈妈还对爸爸诸多丨维护。妈妈这么执迷不悟，我都能被她气得吐出血来。 “他能有什么事！”我十分恼火，质问妈妈，“他又在哪里鬼混了？去哪个赌场赌博了？” 妈妈还没有说话，那送来医院的女孩子直喊痛。 我过去拉哥哥，对妈妈说：“谁造得孽，让谁去负责！妈你脑子清醒点，这个女人怎么回事你还不清楚？她是爸爸去外边包养的学生妹，现在你去伺候她！这辈子你伺候爸，难道还没伺候够！” 我心里替妈妈叫屈，凭什么爸爸沾花惹草的女人，最后收拾烂摊子的是我苦命的妈妈跟我！我替妈妈委屈，替她不值！为什么她还舍弃不下那个薄情寡义的爸爸！ “小舒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妈妈生气道，“现在是争论这个的时候吗？小蔡情况危急，我们先送她进去！” 霍尧把我拉住，对我妈妈说他已经打好招呼了。没一会护士跟医生都来了，就把小蔡推了进去。 妈妈对霍尧说了谢谢，然后她就跟着小蔡进去了。 白俊拉了我，我才想到刚才的事肯定是吓到哥哥了。 “对不起，哥哥，我也不想这样的。” 哥哥摇摇头：“我妹妹是世界上最好的妹妹。” 我投入哥哥的怀抱，他像小时候哄我那样摸着我的头顶，让我觉得温暖又安全。 我们跟着霍尧进去找妈妈，我跟她要了手机，打电话给爸爸白平，要他立马赶来医院，我只给他半小时，不到我就让那女人的孩子去见阎王。 我不管叫嚣的爸爸，二话不说就把手机挂了。 妈妈警惕地看着，她小心翼翼试探我：“小舒你不会真要对那孩子下手……你可不能造孽……那可是白家的孩子……” 我做这些是为了什么？我瞧见妈妈戒备的眼神，她对我的怀疑，让我觉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我对妈妈彻底失望了，事情都这样了，她还愿意栓在爸爸这棵歪脖子树，我替她着想却成了她眼里可怕的人。 “我们家没有千万巨资，甚至没有百万积蓄。我因爸爸背上了百万的负债，妈妈你还想我这辈子怎么办？我真的会熬不住的，妈妈！”我心里的委屈妈妈懂吗？她总是一味的要满足爸爸，我不是超人，我也只是靠自己辛苦赚工资养活自己的普通人。 “现在我们家最有出息的就是你了，妈妈只能指望你。”妈妈拉着我到一边，“那些钱霍尧不是能替你还……” 我满是绝望地看着妈妈，什么时候我的妈妈也变成这样市侩的人了！ 我沉默不语，妈妈不断催促着我，说小蔡入院的费还没有缴，要我带着霍尧过去。 妈妈的那些话就像一盆冷水，从我头顶灌到心里，凉得我心都发寒。我的家庭如蛆附骨，要把我啃噬殆尽。 霍尧把白俊交托给妈妈，他带着我走。 霍尧把小蔡的入院手续办理好，在柜台缴纳了3万块钱，我麻木地站在那里。 我看不到我未来的出路……我感觉自己的生活看不到任何的希望。我深深地感觉到痛苦，为什么我要跟霍尧牵扯不清，我要是跟他断了，他就不会被我拖下水来。我应该清楚，我有这样的家庭负累，是不该跟任何的男人在一起的，跟谁一起，那都是给人增加负担。 霍尧牵着我走，我挣脱他的手掌。 “霍尧，咱们就这样分手吧。” 霍尧板着一张脸，他眉头深锁：“就因为现在这桩事。” “不仅仅因为眼下这桩事。”我认真对霍尧说，“还有你阿姨的事，还有霍家的事。因为我，你承受了太多的压力，而我帮不上你半点忙，反而一直在拖累你。我不想再继续这样下去了！” 我怕继续拖累霍尧，有天他厌倦我，我们连那么半点美好的回忆都消失了，徒留这些糟糕的记忆，让他越发厌恶我。我难以想象如果有天他那么厌恶我，而我还那么爱他，那我岂不要发疯！ “你家的那点事不算事。”霍尧过来抱住我，他在我耳边低声喃喃，“你只要跟着我走，天塌下来我会替你顶着。如果你不跟我在一起，我的世界天就会塌了。” 我的鼻子酸涩，眼睛泛酸，我用力地拥抱住他。 “你不嫌弃我家有那么多的糟心事？” “比起你家，霍家的糟心事更加棘手。”霍尧喟叹一声。 “可我每次在你面前都这样狼狈，我就觉得丢人。” 霍尧低声安慰我，我渐渐地感觉心里好受了很多。 小蔡已经转到病房休养。没一会爸爸就出现在病房，他不由分说地就冲上来打了我一巴掌。 妈妈惊呼，她赶紧过来阻拦脾气暴躁的爸爸。 “你打孩子做什么！”妈妈责备爸爸。 “她要断我白家的香火！”爸爸怒气腾腾，那眼神好像我是他的仇人。 我看不上爸爸这样的男人，除了跟我们耍横，他还能有什么用。 我不顾霍尧他们的阻拦，就冲到爸爸的面前，对着他怒喊：“你除了跟我们耍横，你个大男人有什么担当！靠她传宗接代？你把我跟哥哥当什么了，我们也是白家人！” 想到因为哥哥出事，爸爸迫不及待想找人替代哥哥在家里的地位，我整个人都要冒火了！ “你哥哥傻了！他30多岁，他连他自己都照顾不好，将来怎么给我养老送终。搞不好我还得照顾他一辈子！”爸爸指着我，“就算你姓白又怎么样，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何况你现在连孩子都生不了，你算什么女人！更何况你根本就不是我白家种，你不是我白平生的，也不是她生的！你他妈是个老子娘谁都不知道的弃婴！” “你为了这个女人，说我不是你们亲生的！”我被爸爸伤得体无完肤，他说我不会生孩子，他还又一次编造谎言，说我不是他们亲生的孩子。我不相信爸爸说的，我赶紧问妈妈。 爸爸瞪妈妈，让她实话实说。 妈妈一脸无奈，她眼神充满了歉意，她拉着我的手，柔声细语：“小舒，虽然你不是我们亲生的，但我对你视如己出。在家里哥哥也喜欢你，照顾你……” 听到妈妈说我不是亲生的，我的耳畔是嗡嗡想着，我的世界‘天崩地裂’。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个病房的，我的脑海里不断回想着从前生活的种种。我笑自己太傻，总以为是因为家里重男轻女，所以自己不被待见，完全忘了堂妹也是招爷爷奶奶喜欢的。当初我还以为长辈偏心小叔家，对他们的女儿也是爱屋及乌。 根本原因就是我不是白平的女儿，我不是白家人！我不过是个弃婴！所以他们才肆无忌惮地把我利用得干干脆脆，把我的残余价值也压榨得干干净净。 我愤怒，我痛苦，我觉得自己都要疯了！为什么命运要捉弄我，让我遍体鳞伤！ 057可笑的要求 迎面来的冷风吹得我浑身激灵。霍尧觉察我不对劲，他立马牵着我的手，说送我回家。 我拉住他摇头说不用，要他留下来看顾他阿姨。 霍尧摸着我的脑门，说他已经让人在他阿姨那边盯着，送我回去不碍事的。 出去不久，霍尧就下车给我买了一杯热饮。 我不想喝，只是把热饮放在手中取暖。 “回去之后别想了，好好睡上一觉，今晚上也够折腾的。” 我疲倦地扯出一个弧度很小的笑容，我清楚知道，今夜我怕是难以入眠。 我不是白家的女儿，那我的亲生父母又在哪里？他们为什么抛弃我，也是因为重男轻女？ “我们可以组合新的家庭。”霍尧等红绿灯的时候说了一句话。 他这是向我求婚？我心里高兴，但我不知道我跟霍尧能走多远，我不敢答应他。我是一个离过婚的女人，但他没有结过婚，我不想他将来后悔。 “为什么有父母会抛弃自己的子女，因为我是女孩吗？所以他们就抛弃了我。” 冷静之后，我想了很多很多。白家对我有养育之恩，我不是他们亲生的，对我能做到这些也算难得了。我努力告诉自己，能存活下来是白家救了我一命，至于其他的一些磨难，我不能太计较，也不是我能计较能改变的。 “我是儿子，还不是照样被我妈妈抛弃了。”霍尧淡然说道，“她只为她的爱情疯狂，忘记了我这个儿子。对她来说，我只是她爱情的附属品。所以当她知道那个男人只要孩子不要她的时候，她疯了！有时候有父母还不如没有父母。” 之前霍尧跟我说过她母亲跟霍东廷的爱情，只是一个小姑娘爱上了英俊沉稳的有钱男人的故事，我没想到这故事里这般曲折。我想在他母亲不幸的爱情故事里，最难受的那个人应该是霍尧。 “是啊，有父母不一定就是幸福的。没有父母的小孩子还不是照样会长大，只是成长的过程曲折了点。”我安慰霍尧，“从另外角度来讲，我应该要庆幸，他们并不是我的生母生父，让我心中存在一丁点的幻想，或许我的父母……算了，他们怎么样，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 - 第二天下班之后，我直奔医院。 我没想到世界上能有这么无耻的女人，堂而皇之地去当别人的小三，还拿肚子里的小孩威胁我妈妈，说我妈不满足她的要求，她就打掉这个孩子。 “你身上的那块肉，跟我妈有什么关系！”我踏进病房，“打了正好，免得又有一个不负责任的母亲跟一个可怜的孩子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你！”小蔡气得面红，“行啊！白平要是不娶我，我就打掉这个孩子！” 这叫小蔡的姑娘年纪轻轻却这么不要脸，如果不是顾虑她孕妇的身份，我早就打过去了。 “你卷走50万的事我已经报了警的，还不出钱那你去坐牢。”我把妈妈拉到一边，要她好好坐着，她不是老妈子，干嘛去伺候小蔡。 小蔡听了我这话不敢叫嚣，直喊着头疼，说要找老白。她嘴里嘟囔着，说我们欺负她。 妈妈过来拉我，让我别气着了她，万一伤了孩子可不好。 妈妈‘贤良淑德’的让我实在看不下去，我拉着哥哥离开。 妈妈拉住我，把我带到角落，小声跟我说：“她生下的孩子总要上户口。小蔡她答应不要求你爸跟我离婚，她想要跟你哥哥结婚，孩子就落在你哥那。我想这样做也好，你爸一把年纪闹出孩子这茬，多么落面子。你哥哥现在成这样，也没有姑娘真心实意看上他，他名下有个孩子也好，将来我跟你爸去了，他也能有人照顾……” “妈妈你真是糊涂！”我真不敢相信妈妈能做出这样的事来，“你把哥哥当什么了！有我这个妹妹在，我也不会饿死哥哥的！” “你总是要再嫁的，你也不姓白，将来……”妈妈抬头看我，她停了嘴顿了一下，她又喃喃说她这也是为了白俊好。 “为了哥哥好？”我嗤笑一声，妈妈真当我傻，“只要她不强迫你跟爸爸离婚，你是不是什么条件都答应？” 妈妈真是个自私的人，就为了爸爸，连亲生的儿子都可以舍弃。我不知道该夸她痴情还是该怨她糊涂。就妈妈拿爸爸当个宝，真要那小蔡跟爸爸结婚，她还未必愿意。 妈妈说不出话来，她脸上有一丝被我揭穿的难堪神情。 我让妈妈带着哥哥先出去，我去跟小蔡谈谈。 妈妈出去之前反复叮嘱我别气到小蔡。 房间只剩下我跟小蔡，我开门见山，问她想要什么？ 小蔡见妈妈他们被我支出去，她也不敢像之前那样嚣张。 “说出你的条件？”我视线落在她的被子中间，想着她这般年纪，我心生怜悯，强硬的口吻稍微收敛了些许，“我是不允许你打我哥哥的主意，这是我的底线。” “我要钱！”小蔡直言道，“我都听说了，那个有钱的男人是你的男朋友。他能轻松给我安排vip病房，可见他的本事。” “要钱？可以啊，你跟我爸要。那50万可是被你吞了。” 小姑娘委屈哭了。 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我给她钱，让她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因为我自己掉过孩子，所以我开不了这个口。 我默默注视着面前掉眼泪的姑娘，我十分怀疑这个姑娘能担负起母亲的职责。 突然门被踹开了，我就看到爸爸怒气汹汹地冲过来。 “我说了你不是白家人，还来欺负白家人！” 不容我辩解，爸爸就把欺负小蔡的罪名按在我的头上。我是哑巴吃黄连。 妈妈赶紧冲进了房间，她过来护着我。 爸爸驱赶我，说我在这里打扰小蔡休养，不能让小蔡安心养胎。 而妈妈私底下让我赶紧离开。我欲再说几句，妈妈扯了我的衣袖，让我别折腾了。 离开病房之前，爸爸又训了我一下。 “你有时间多去看看霍尧那边，免得又跟当初在秦家那样，最后落得个鸡飞蛋打。趁现在能捞钱就多捞点钱，别到时候人家一脚把你踹了，你又灰溜溜的。” 我带着哥哥从病房出去，我打了电话给霍尧，知道他还得一会才能过来医院。 我带着温乔的羽绒服去找温乔，知道他还在办公室，我领着哥哥赶紧过去。顺便想着安排哥哥明天做做体检，看看哥哥恢复的怎么样了。 我开了下门，看到里面男女亲吻的场景，我尴尬地把门给关上。 没一会温乔办公室的门又一次打开了，我赶紧对他说抱歉。 温乔身后出来个娇俏的身影，她对着我翻白眼，她嘴巴里还咕哝着说坏人好事要下地狱什么的。 058背黑锅 我连连对刘小帆说抱歉，刚才我只以为温乔在里面。 刘小帆不悦，说就算温乔一人在办公室，我也应该敲门，我被她数落不礼貌。 温乔阻拦刘小帆的喋喋不休，让她先回去。 小帆不甘心，她又不敢违逆温乔的话，只得按住火气离开了。 我把羽绒服还给温乔，对他说了谢谢。 温乔笑着接了衣服，还顺口跟我哥哥交谈起来。 须臾他对我说哥哥恢复的不错。我也跟温乔说我想明天安排哥哥做检查。 温乔让我放心，说他会替我安排的。 他拉着我偷偷说了一些话，我吃惊追问温乔。温乔他说千真万确，是他熟悉的医生告诉他的。 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欧阳慕晴要我帮忙送文件。 本来我想拒绝，可她说公司里除了我，她想不到有谁愿意帮她，她又实在是抽不开身，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我只能勉强答应了。 “我有点事，我哥哥呆你这里没问题吧？我很快就回来的。我就帮人送份文件。” 温乔说没问题，我跟他说等下霍尧也会来医院，到时候他忙不过来而我还没有回来的时候，让温乔打电话给霍尧。 我按照欧阳慕晴说的地址，赶紧送文件过去。 这边好像是私人的高档接待所，我就被挡在门外。我赶紧给欧阳慕晴打电话，说我进不去里面。 没一会刚才阻拦我进门的服务生请我进去了。 里面装修得还不错，看上去给人的感觉就是很有档次。 我敲门进去，看到好些打扮时髦的年轻男女，一眼望去就知道那些人都是富贵出身。 欧阳慕晴看到我，她朝我挥手：“白舒，你来了。” “白舒？” 一个我不认识的年轻男人念了我的名字，他从位置上站了起来：“霍尧的那位？” 我瞧他轻佻的态度，总觉得这个男人不怀好意。我径直把欧阳慕晴需要的文件给她，跟她说了再见。 “跟霍尧一样，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人。”那男人满脸讥讽。 他跟霍尧有过节？ 来者不善。 欧阳慕晴温婉阻止了那个明显不是善茬的男人：“任昊天，够了。” 任昊天？我觉得这名字耳熟，思索了下，我就明白了。这不就是追着欧阳慕晴而把蓝玉婷给甩了的那个富二代。 他也认识霍尧，看着架势他跟霍尧有过节，难道是因为欧阳慕晴？我可听江昂说过欧阳慕晴当初跟霍尧暧昧着，任昊天抛了蓝玉婷追欧阳慕晴是旧情难忘？他跟霍尧情敌关系，恰巧知道我跟霍尧的关系，所以他针对我？ 任昊天看上去有点不甘心，他还是顾忌着欧阳慕晴的脸色。 “霍尧可是我表弟，遇到他女朋友，我该敬上一杯。”任昊天悠然倒了一杯红酒递给我，见我不拿，他嘴角略微不屑，“不敢？” 任昊天嗤笑一声，然后讽刺说霍尧的眼光真差，看上我这个离婚的女人。 我抢过任昊天手中的酒，一口气把酒喝完。 “满意了？”我把空杯子搁在一边。 “霍尧你怎么在这里？”欧阳慕晴惊喜呼出声来，她笑盈盈地迎了上去。 “看到小舒的车，知道她来你这里。”霍尧冷漠地看了欧阳慕晴，“这么晚了，你还让她跑腿送文件，我可不希望有下一次。” 欧阳慕晴的脸色有点难堪，然后有点委屈地跟霍尧解释，说金鑫广告公司她被同事孤立了，她想得到能帮忙的人只有我。 霍尧过来牵我的手，他郑重地看了欧阳慕晴一眼，又默默看了在场的公子哥跟富家千金，他哼了一声。 欧阳慕晴脸上的神情有点挂不住。 “霍尧，我不是……”欧阳想喊住霍尧，霍尧不搭理她。 突然我听到有东西砸碎的声音，我回头看到玻璃杯被砸在地上。 任昊天一步一步朝我们过来：“这事不怪慕晴，是我知道你女朋友在她公司，就想见见我的弟妹。霍尧，你不会这样吝啬吧？” “没这个必要。”霍尧绷着一张脸，薄唇轻启，“弟妹？任婉惠可没有给你生下弟弟，你没有表弟哪来弟妹。少套近乎。” “你！”任昊天面色铁青，须臾他面色如常，“在户口本上，我姑姑永远是你妈！” “你喜欢这样自欺欺人也没有错。”霍尧牵着我的手就走了出去。 霍尧的脚步很快，我趔趄了下，他停下来问我怎么样。 我说没事，他对我很是抱歉。 “你刚才也在这里啊？” 霍尧点点头，说他跟一个朋友谈点事，他要我以后别给欧阳慕晴或者其他人跑腿。 霍尧跟我说起往事：他8岁回到霍家，在这之前任婉惠把任昊天抱到霍家养，有点想让他当霍家接班人的意思。霍家人自然是不会答应的，把霍尧接回去了。后来两个年龄相仿的男孩子养在一起，因为受大人思想的影响，两人经常打架，任婉惠就一直和稀泥，做着表面功夫，羸弱的霍尧就吃了不少的暗亏。再后来发生了一些事，任昊天就被送回任家了，两人的矛盾是打小就结下的。 “后来因为欧阳慕晴，他对你更恨之入骨？”我笑着问霍尧，或许是喝了酒，我感觉自己问出的话有点不受自控的。 霍尧突然低下头，他嗅了我一下：“你喝酒了。” 我给他比了比，说满满的一杯，我在任昊天面前给他丢人。 “你还没跟我说欧阳慕晴跟你的事呢！”我气鼓鼓地看霍尧，想着他们曾经男才女貌，天生一对，感觉心里酸酸的。 “你吃醋？”霍尧摸了我的鼻尖，在我脸颊上偷了一个吻，“我都不记得有那么一回事。好了，我们回去。” 霍尧打了电话让代驾的人过来把我的车子开回去。 他要送我回家，我说哥哥还放在温乔那边，我得回去接他。 半路霍尧接到电话，说是苏纪香醒过来了。 我跟霍尧马不停蹄地赶过去探望苏纪香，徐媛已经陪在苏纪香的病房了。 霍尧迅速到了苏纪香的床前，看到徐媛还在这里，他眉峰微微动了一下。 “阿姨。”霍尧轻声喊了一声。 苏纪香要起身，霍尧赶紧把她人从床丨上扶起来。 “阿尧，是她推我下楼的！”苏纪香指着我，“你还让她出现我这里，还想我被她气死！” “苏阿姨，我真的没有推过你！”我着急解释。 “当时就咱们两个人，不是你推的我，谁推的我？”苏纪香厉声指控，她朝霍尧道，“本来我还想着看在你的面上，我也不做那惹人嫌的家长，你们年轻人要谈恋爱就谈恋爱。可是她还记恨我上次让她掉孩子导致她不能再生育的事，她把我推下去的！你快给我打110，我要告她！” 我是百口莫辩，霍尧让徐媛他们出去，病房里只剩下我们三人。 霍尧跪在苏纪香的病床前，对着苏纪香发誓，说绝对不是我推她下楼的。 “你真是被女色冲昏头了！”苏纪香拿起枕头砸霍尧。 我赶紧过去，也同霍尧跪在一起，说我真没有推她。 059剖白 苏纪香不听我的解释，她铁青着脸对霍尧。 “你现在为了她求我？”苏纪香流露出失望的神情，她颤抖着手指，“这就是你的出息！” “我相信白舒不会做那事。” “糊涂！”苏纪香恨霍尧不争气，“我不想再见到你，你就当我这个阿姨在当年车祸里死了！” 霍尧面如死灰。 “阿姨你别说这话。” “当年我要是那场车祸中死了，我也不用像如今这样受罪活着。对你我也能眼不见为净。”苏纪香严肃着一张脸，“我现在就是惹人嫌的残废，活着也是浪费！早点见你妈去也好，省得她孤单。” 我看霍尧为难，主动对他说：“我先出去，你好好照顾阿姨，她刚醒受不得刺激的。” 我本想退让，可苏纪香却咄咄逼人。 “呸。装可怜以退为进，你还真是好手段，难怪阿尧被你迷得七荤八素。”苏纪香对着我是满脸的不屑，“希望等下你还能这样面对警察。” 没一会徐媛就带着两警察同志进来了，问哪位是报警的苏纪香女士。 霍尧立马起来了，他立刻到我面前，维护我。 “阿姨，你怎么可以这样做！”霍尧不满他阿姨私自报警。 霍尧先把警察请了出去，单独跟他们说了话，过了好一会霍尧回来。 霍尧看到我忙里忙外的，有点不高兴，问护工在哪。 “你也别在我这里发你霍总的脾气。”苏纪香紧抿着嘴，她不高兴道，“我受不起。” 霍尧低了声音，他语中颇有些酸涩：“如果没有阿姨，就没有现在的我。在霍尧的心中，你是母亲一般的存在。我妈舍弃了我，你舍弃了你的爱情，舍弃了你健康的身体，为年幼的我撑起一片天。你是我爱着的阿姨，敬重的亲人。” 霍尧真情流露，我知道自己让他为难了，更不敢吭声。想着自己如果条件好点，也不会让他在苏纪香面前这般为难，想着现在我是连个父母都不详的人，心中满是酸涩。 苏纪香沉默了一会，她红了眼睛，声音有些哽咽：“我只希望你好。罢了，我不告她了，我也不想再见到她。” 霍尧过来牵着我的手离开，说改日在来医院探望阿姨，让她好好休息，顺便赶走了徐媛。 三人都在外边了，徐媛拦住我们：“阿尧，我来看苏阿姨也是我的心意，请你不要拿我当外人。” “我不是拿你当外人，是你从来都是外人。” 徐媛木了一会，尔后她又追上来：“不管你怎么看，我还是会来看苏阿姨的。你要真不舍得阿姨难受，你就别带她到阿姨面前，触她霉头，让阿姨安心休养一段日子。这次阿姨能醒过来你也应该知道是多么不容易……我不想你以后后悔。” 徐媛匆匆跟霍尧说了再见，然后就坐她自己的保姆车回去了。 霍尧叫我别把徐媛的话放在心上，如果不是为了他阿姨，他是绝对不会让徐媛再出现在阿姨的身边。 “如果设身处地来讲，我是长辈，我也喜欢出身学历容貌都好的女孩子。我要是有孩子，我也会……”想到孩子我神思黯然。 霍尧应该意识到我的失落，他紧紧地握了我的手。 上了车，我想到了哥哥，霍尧说他去接人，让我在这里好好休息，他很快就回来。 我等了好久，还没见霍尧把哥哥带来。 我下车给霍尧打电话，问他怎么还没来。 电话才打，我就看到不远处的人，还看见哥哥的脸都快被抓花了。 “哥哥你这是怎么了？”我着急追问哥哥。 我不小心碰到哥哥身上，他倒吸了几口气。 “身上还伤到哪里了？”我十分担心要带哥哥回去医院处理伤口。 霍尧说刚才他已经带着白俊去处理伤口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霍尧说外边太冷，让我跟哥哥赶紧进车子里去。 上了车子之后，霍尧跟我解释说是小蔡的家人闹上了病房，我爸怕事，他就把事情统统推到我哥哥头上。小蔡家的那些人闹腾着要钱，得不到好处就打人。 我让霍尧停车，我要回去看看那群牛鬼蛇神，真不该心软放过小蔡。我把自己的意思跟霍尧说，霍尧让我安心。说那些闹丨事的人，已经被温乔送去警局了，接下来的事霍尧说他会处理好的。 没多久我就接到了爸爸的电话，连问候哥哥的伤势都没有问过一句，就直接让我放过小蔡闹丨事的家人。 爸爸的话彻底寒了我的心，我不是白家的人，他们苛责我，我也无话可说。哥哥可是他们曾经引以为傲的儿子，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哥哥。 我不理会手机里传来的叫骂声，我抱着哥哥哭了。 “哥哥，你一定要好起来！” 哥哥哄小孩子似的拍着我的后背，我想起了过去，哥哥出事前那段日子有问我喜欢在哪里买房子，问我喜欢什么风格的房间。那时候哥哥欣喜告诉我，他说很快就能赚到一笔数目不少的钱，我们可以在林春市安下一个属于我们的家。我们正畅想未来的时候，现实给了我沉重的打击，美梦崩塌，还让优秀的哥哥被毁了。更没想到的——爸爸妈妈明明知道哥哥有康复的可能，迟迟不为他医治，还一直欺骗我。 没一会霍尧的手机响了起来，我隐约听到爸爸的声音，我催促霍尧挂了电话，不要理会他！ 霍尧把我送回家就折了回去，离开时他跟我说万事有他。 - 我请了两天的假陪着哥哥，我不接爸爸的电话，连同妈妈打来的电话我也不接一次。我很想问问妈妈，当哥哥在她面前挨打，她是什么样的感情，她还要那个惹祸又没有担当的男人？ 陈鑫给我来了电话，他说话的语气有点严肃。 问我是不是给欧阳慕晴送过一份合约，说那份合约出现了问题，让我赶紧去公司。 我不放心哥哥一个人在家，就带着哥哥去了公司。 我把哥哥安在我的办公位置上，我就去陈鑫的办公室。 “这份合同让我们公司做白工了。”陈鑫叹息，“更加棘手的事要做到对方公司满意，他们要不满意，咱们就得受着……慕晴已经被那边公司的人刁难了好多次，她这些天忙得焦头烂额的，心情也不是很好……” “那天欧阳慕晴让我送文件，我是按照她说的取的文件。我就翻阅了第一页的内容，其他的我不清楚的……”我现在也解释不清楚了为什么我送的文件出错了。 “我当然相信你不会做那样的事，怎么说公司还有霍尧的份。”陈鑫用轻松的语气说道，“我们做白工不打紧，欧阳慕晴被人压得厉害，她心里怕不好过。欧阳慕晴跟霍尧也是朋友，你过去给她赔个不是，这事情应该这样就过了……” 绕了这么一圈，我想这才是陈鑫让我来公司的主要目的，他说相信我，其实不过让我给欧阳慕晴道个歉。 060荒唐事 我只是好心给欧阳慕晴送个文件，这过错就算在我的头上了。怪不得霍尧说办公室里不是自己负责的事千万不要‘烂好心’插手。我现在总算明白办公室‘烂好心’不是明智行为，因为自己插过手，错了事就有自己的责。 “我不是觉得你有什么错……”陈鑫看了我，然后急忙补充道，“……欧阳慕晴跟你都是一个公司的，你们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说一句道歉的话就带过了这件事。她在公司的职权比你大，若因为介意这事刁难你，怕你不好过，所以我才……” 说来说去，还是觉得我害了欧阳慕晴。 “我去给她道歉。” 我看小莫陪着哥哥，她还拿一些小零食给哥哥吃。 哥哥见我起来了，我过去叮嘱他跟小莫再好好呆一会，很快我就能带他回家去了。 我谢了小莫对哥哥的照顾，就转身要过去欧阳慕晴的办公室。 小莫可能知道一些事，她目光闪烁，想要跟我说点什么，但我管不了那么多。 我敲门，进去看欧阳慕晴的桌子上散满了文件，地上满是废弃的纸张，有的纸被揉成一团随意丢弃在办公室的各个角落。 欧阳慕晴抬头看了我，然后又低头了：“你随便坐，有什么事吗？我有点忙。” 欧阳慕晴的桌上还有一些快餐盒子，她怕是没有时间出去吃饭了，可想而知她有多忙。想着这事情发生后，欧阳慕晴并没有打电话给我训斥我。我觉得先前有些误解了欧阳慕晴，顿时我心里有几分不好受。 “陈总已经跟我说了，对不起，因为我给你添了这么多的麻烦事。”我真心实意跟欧阳慕晴道歉，毕竟她确实因为‘我的’错误承担了结果。 “这不关你的事。”欧阳慕晴听我道歉，她抬头又看了我一下，“你只是给我送了文件，是我自己没有看文件，免费给对方做个案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听欧阳慕晴这样大方的话，我心里更为愧疚。 “那天晚上的事，对不住了。”欧阳慕晴突然跟我说对不起，“昊天跟霍尧有龃龉，我当时拒绝昊天的要求了，可他一意孤行。什么时候有时间，帮我约下霍尧，我给你们赔礼道歉。” 我连忙说不用，说我不在意那天的事。 欧阳慕晴莞尔一笑，说有霍尧护着我，应该没什么不好的。明明是一句很简单的话，我感觉欧阳慕晴话中别有深意。 “慕晴，你出了事怎么不跟我说一下。” 我见任昊天就这样闯入了欧阳慕晴的办公室。任昊天气势汹汹，说要给欧阳慕晴讨个公道。 欧阳慕晴婉拒了任昊天，说她现在忙着，没时间招待他。 我对上欧阳慕晴的眼时，对她使了眼色表示我不妨碍他们，我就离开了她的办公室。 没多久任昊天就追了出来，指责我包藏祸心陷害欧阳慕晴。他拖着我，要我解决事情。 “不准欺负我妹妹！”哥哥冲过来掰掉任昊天的手，没有防备的任昊天竟然被哥哥推倒在地了。 我赶紧拉哥哥。 任昊天发飙。 霍尧来了。 欧阳慕晴也从办公室出来劝阻。 任昊天阴阳怪气指着我道：“她做错事连累慕晴，你有脸过来替她撑腰！” “他不是……”我想着替霍尧解释，他并不知道合同的事。 霍尧阻拦了我：“我替女朋友出头名正言顺，哪里没脸？倒是你，你是欧阳慕晴什么人？替她强出头？” 被霍尧不断挤兑的任昊天黑了脸，欧阳慕晴赶紧把人拉开。 “对啊，我们这些人算什么。就算你亲阿姨被她害了，你也不介意，何况是往日的朋友，哪里比得过你心爱的女朋友重要。”任昊天讽刺霍尧不看重欧阳慕晴这个朋友。 欧阳慕晴听任昊天的话，她不由问霍尧：“阿姨怎么了？” “他哪里有脸面跟你说。他的女朋友不招苏纪香待见，人家就把他阿姨推下楼，他现在还护着罪魁祸首，执迷不悟呢！” 我见任昊天抓住机会就朝霍尧泼脏水，我心里十分焦急，可是霍尧拦着我，让我先带着白俊先走，我自然不肯听他的。 “昊天！”欧阳慕晴对捣乱的任昊天表现出不高兴。 霍尧接了个电话，就带着我跟哥哥离开了。 没一会我的手机也响了，我掐断了妈妈的电话，很快她又来了电话，被她打的有点烦了，我接起电话。 “小舒，你赶紧来医院。你爸爸也不知道从哪里知道霍尧的亲戚住院，他就去……” 听到妈妈说这些话，我都能想到爸爸干出来的蠢事。我赶紧回她说，我现在就赶过去。 “抱歉我爸他……” 我一次又一次地在霍尧面前出糗，我觉得丢人。我跟霍尧真的是云泥之别，不是说因为家世，单单对比我们的两家的家庭。 “……我不知道他从哪里知道你阿姨也在同家医院……”我跟霍尧道歉。 “没事，我就去处理。”霍尧安慰我。 他越是这样轻描淡写，我越加的无地自容。我的家庭普通也罢了，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糟心事呢！ 见我垂头丧气，霍尧继续说：“你是你，你爸是你爸，而且他不是……” 霍尧未完的话我明白，白平不是我的亲生父亲……但我不能因为他说不是我的父亲，我就不报答他的恩情。 我跟白平能撇得清血缘关系，但我撇不清名义上的父女关系。他错了，我自然会被牵累的，要承担的总会落在我的身上。 苏纪香本对我意见，爸爸今天做的‘荒唐事’，怕惹得苏纪香越发不开心。我看了身边的霍尧，怕是要他多费心思了。本来他想着让苏纪香好好休养一段时间，没想到搞出这样的事来，我十分汗颜。 到了医院，我跟霍尧就分道扬镳，我径直去了妈妈那边，他去了苏纪香那边。 我带着哥哥进了医院，就听妈妈说爸爸被医院那边的门卫给带走了，说他骚扰病人休养。 听妈妈说爸爸攀附苏纪香的事，我是恨不得地上出来一道缝，自己就这么钻进去。 “你爸爸他不是故意的，你赶紧跟霍尧说说……” 我看无条件帮着爸爸的妈妈，我很是失望。人家说帮理不帮亲，到了妈妈这里，是无条件的相信爸爸，爸爸就是妈妈的理。 妈妈见我脸色不好，她也不敢多说什么。 我让哥哥先留在这边。病床上的小蔡又开始作妖，指使我妈给她削水果。 妈妈顺从地给她削水果，我看不下去，就直接从病房离开。 到了苏纪香的病房门口，我就听到苏纪香在发脾气。 突然门打开了，陆蓉看到我：“白小姐。” “鬼鬼祟祟的躲在外面做什么！”里面传出苏纪香暴怒的声音，我面上满是被撞破的尴尬。 霍尧过来，让陆蓉出去做她要做的事去，他带着我进了门。 “你看看她，看看他们白家……我不要求他们给你多少荣光，但你看看他们都是什么人。哥哥是个智障，爸爸是个烂赌鬼。你瞧瞧她那个爸爸做出来的事，会让你成为上流社会里的笑话！” 061心怀鬼胎 “阿姨，我知道这件事白舒的爸爸做的不对，但这跟白舒没有关系。一个人他可以选择以后的路怎么走，但白舒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何况……”霍尧转头看了我，我知道他想说白平不是我的亲生父亲，可这一切对苏纪香而言没有任何的区别，我跟白家在她眼里是一体的。 我朝霍尧摇头，要他别解释我跟白平的关系。 “我之前以为她那样的出身算糟糕了，没想到她的家庭更加糟糕。我已经从她那位父亲那里知道你为了白家收拾的那些烂摊子。” 苏纪香蔑视的眼神刺得我心痛，在她面前我越发抬不起头来。 “我是她的男朋友，要是她有困难不找我这个男朋友，那要我这个男朋友还有什么用？”霍尧试着用轻松的口吻调侃带过这些事。 “哼。”苏纪香并不买霍尧的账。 霍尧倍加殷勤，要亲自削水果给苏纪香。 苏纪香不高兴了：“你是得了个女菩萨吗？都供着，双手不沾阳春水！这是你男人该做的事？” 我明白苏纪香的意思，赶紧过去从霍尧手里拿了水果刀，霍尧把水果也给了我。 “等下我陪你一起吃饭。陆蓉回去让李阿姨做点你爱吃的来，我陪着你吃。等你再好好养个几天咱们就回家去。”霍尧哄着苏纪香，说出院回去，要给她准备很多好菜。 我低头认真削着自己手中的水果。 “你别给我卖乖。”苏纪香继续训话霍尧，“不是我对你太苛刻，我对你们也网开一面了。可你看看白家，这也太离谱了，都什么事。她爸爸弄大了女学生的肚皮，现在人在医院，又是你给安排的，这都是什么事！我后悔之前心软……” 苏纪香一脸懊恼。 我边削东西边听他们聊天，一不小心分神，手指上被划出了一道小口子。 我抬头的时候，视线对上苏纪香，她瞟了我一眼，我赶紧低下头。苏纪香的话使我难堪，但我无法辩驳。假使我有孩子，孩子恋爱的对象也是像自己这样糟糕家庭出身的，怕也有诸多的意见。 霍尧见我削好水果，叫我赶紧把水果给阿姨。 苏纪香不接我的水果，霍尧把水果分成小份的放在瓷碟里。 “水果削得很干净。”霍尧殷勤伺候苏纪香，还不时‘见缝插针’地为我说好话，但效果却不甚理想。 霍尧好说歹说，把苏纪香的火气劝得稍微降了下来一点。 霍尧出门去解决我爸爸的事。 我想跟霍尧去，苏纪香讽刺我只顾白家。霍尧给了我一记安慰的眼神，我只好留下来，他看起来比较想我跟苏纪香多多相处。可能他觉得我们这样相处多了，或许让苏纪香对我态度有所改观。 我心中却不会像霍尧想的那般好，苏纪香不喜欢我，就算她看在霍尧的面上勉强接受我，她的心底还是看不上我的。这点我是明白的，我想霍尧也是明白，只是他心里还存有一些念想，我也只能成全他的念想，不让他为难。 霍尧走了之后，我本以为苏纪香会像以往那样讽刺我，批判我，可她只是把我晾在一边不理睬我。 “阿姨，你还有什么想吃的水果？”我露出笑颜，殷勤对着苏纪香，我告诉自己我这一切都是为了霍尧。 “看到你，我能有什么胃口？” 我的笑僵在唇角。我只能安静地呆在病房内，免得再惹她不高兴。 “我让你没了孩子，你这辈子对我是做不到心无介怀。而你推我下楼，我也必记一生的。”苏纪香恢复之前那种盛气凌人的态度。 “为了霍尧，我会努力。”我心中却有不平，但看霍尧为我做的种种，我铭感五内。为了不让他在我们两个女人间为难，我自然要软和态度。 苏纪香听了我的话，依然不屑。 欧阳慕晴来了病房，苏纪香见她来了，笑着问她怎么来了。 欧阳慕晴嘴上一直说着抱歉，说她辗转得知阿姨住院的事，就来探望她。 苏纪香让欧阳慕晴靠近，她们亲热地说着说，苏纪香问欧阳慕晴这些年都去了哪里。欧阳慕晴轻声细语跟苏纪香讲述了她这些年求学经历，还有工作上的事。 欧阳慕晴与苏纪香谈笑风生，一派祥和。 我羡慕欧阳慕晴轻易地让苏纪香展颜，这是我竭尽所能都做不到的事。 苏纪香看了立在一旁的我，说这里不需要我，让我离开。 欧阳慕晴挽留我，苏纪香直接说她还有一些心里话跟她说，欧阳慕晴对我说了一声抱歉。 我出了病房带上门，还是听到她们欢快地说话声。有时候真的要信命，我就算做再多努力也不及人家有一个好出身。 我回去找哥哥他们，从外边就听到里面的吵闹声。我赶紧推开门进了房，见到有个凶神恶煞的女人欺负我哥哥。 “你做什么！” 我护住哥哥，病房里已不见妈妈的踪迹。 “这个傻瓜把我小姑子推倒了，害得她流产，现在人被送去手术室里了。”女人凶巴巴地威胁我们，“要是我小姑子跟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我问哥哥发生了什么事。哥哥说刚才他跟小蔡一块的时候，她突然就倒在地上了，后来妈妈回来了，然后这个凶女人也来了，小蔡就告诉她们说是他把她推倒的。 我得知妈妈把小蔡送去手术室，略微心安。 “哥哥我知道你是无辜的。”我横在哥哥的面前，不许那陌生女人欺负哥哥，“小蔡根本不是怀孕，她那是宫外孕！” 那日温乔跟我说的时候，我也是吃惊。还想着小蔡小小年纪遭这个罪，我于心不忍，想着等她休养好了，然后跟她说这事，到时候再把手术做了。可没想到人家现在倒打一耙。 “你就是白家那个傍上有钱人的女儿？！”那自称是小蔡嫂子的女人冲到我面前，“你妹把我小姑子推得大出血，不能就这么过去了！你得赔偿我们！还得把我婆母、老公他们放出来，否则，我就闹得你白家鸡犬不宁！” “那好，我就等着。”对付不讲道理的人，跟她说道理是浪费时间。面前的人动不动就提钱，看来要讹上我了。 听到脚步声，我回头看到爸爸。 那女人就跑到我爸面前，说我们兄妹把白家的香火断了，说我们兄妹用心不良把小蔡的孩子谋害了。 爸爸听从小蔡嫂子的挑唆，雷霆大怒：“你们把我的儿子弄没了！” “爸爸，不是这样……” 哥哥在前面要辩解，盛怒之下的爸爸伸手要打人，我赶紧抱住哥哥，我的背部受了重重一击。我们兄妹都踉跄了几步。 “白平你做什么！” 我转头看到门口一脸怒气的霍尧。 “我舍不得动一根手指头的人，你接二连三对她动粗。白平你哪来的底气？”霍尧黑沉着一张脸，风雨欲来。 062荒唐落幕 白平霎时脸色青了。 “霍尧你别误会，我没有打她，只是推了她一下。她没事的。”白平露出谄媚讨好的笑容。 我看着他从盛怒切换到谄媚的表情，简直无缝对接。我都不知道此时自己挂着怎样错愕表情。 “白舒不是你的亲生女儿，这些年你却从她身上不断压榨，捞好处。我也不会让你再来欺她还揍她。”霍尧黑沉着脸，“之前你们从我这里拿走的钱，也要一分一厘都要还回来。” 霍尧看着爸爸，懦弱的爸爸瞬间偃旗息鼓，不像之前气焰嚣张。 “你不是跟白舒好，这钱……”爸爸拼命朝我使眼色，我岂会坏了霍尧的打算。 家里谁都管不了爸爸，让霍尧压一下也好，省得他不知道天高地厚又闯祸。 霍尧把爸爸制服了，然后把小蔡的嫂子制住了，对她说我们要追究小蔡诈骗50万的事以及蔡家人恶意伤人的事。 小蔡嫂子不服气，说我们白家兄妹伤害她小姑子，导致小蔡要动手术。 “你们蔡家不是早从医生那边知道她宫外孕，存心来讹诈，想多一桩罪名，也行。”霍尧风轻云淡，对面的小蔡嫂子不淡定了。 小蔡嫂子说白平勾丨引她小姑子，还把姑娘肚皮搞大，要追究他的责任！ “那份宫外孕的报告我也看了，这家医院是我朋友家的。这宫外孕是谁造下的孽，你们蔡家不是一清二楚。” 小蔡的嫂子面色大变，随后她人就溜走了。 爸爸一见眼前的情景，骂咧咧地说他差点当了便宜爹，他就说把我妈带回来。 眼前的一切又是一场‘精彩纷呈’的闹剧，我无奈地叹息。 霍尧过来看我跟哥哥，问我们哪里不舒服。 “没事了。你怎么知道小蔡宫外孕的事……”我瞧霍尧的阵势，他怕是早就知道这事。 “我本想给你处理，不过他们感觉不到你的好意，还想着讹诈你，我自然不能放过他们。” 我心里感激霍尧的体贴：“我爸现在知道小蔡的情况，小蔡的处境堪忧。之前我本想着让小蔡好好休养，谁知道惹出这些烦心事。” “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 我心情平复了，想到苏纪香那边的事，让霍尧回去她那边，说欧阳慕晴来探病。 霍尧说他已经知道，还说让我委屈了。 我笑笑带过，苏纪香不喜欢我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谈不上委屈不委屈，想到被另眼相待的欧阳慕晴，我的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我又说起欧阳慕晴因我受牵累的事，还说欧阳慕晴要请我跟他吃饭的事。 霍尧淡淡地说了一句再说。 没多久，爸爸带着妈妈回来收拾行李，急急忙忙地说离开医院。 妈妈有些不放心小蔡，最后她还是被爸爸带走了。 妈妈把哥哥也带回家去了。 这场风波如同可笑的闹剧谢幕了。 我问了小蔡手术的地方，赶紧过去，果然手术室外半个人影都没有。 刚才小蔡嫂子知道没好处得了，她人就溜走了。他们对小蔡不管不顾，我不能这样眼睁睁看着，只希望小蔡能吸取这次教训，以后好好做人。 “我会让温乔看顾着点，不必担心。”霍尧跟我说他已经在医院打点过，会有人照顾小蔡的。 至于小蔡该负的责任，霍尧说等她休养过了，他就会请警察过来。 小蔡手术出来后，霍尧请的护工也来了。小蔡安顿好，我就跟霍尧回去。 “刚才阿姨说你对她照顾得不错，想这段时间要你照顾她……”霍尧看向我，他道，“我知道她是拿这个当借口想磨磨你。往后若是有时间，你多来医院探望她几次就好了。” 若是霍尧就这样拒绝了，怕苏纪香又不高兴了。我俩都知道苏纪香对我非常不满，可是她开口说了，再怎么没时间我也要空出时间去照料她。 “我有时间的。” “你知道阿姨她……”霍尧欲言又止，显然他也是明白苏纪香的意思，不过看他没有直接说不，我想他还是希望我跟苏纪香多接触。 “我知道。”我莞尔一笑，“我总要为你试试。” 这个男人为我付出那么多，现在也轮到我努力的时候，只要苏纪香对我稍微改变一点姿态，我想霍尧少为难点。 折回苏纪香的病房，欧阳慕晴伺候着苏纪香吃水果。她们姿态亲昵，欧阳慕晴俨然是把苏纪香当她的亲人。 “霍尧回来了。”欧阳慕晴笑意盈盈地站起来迎接霍尧，她也对着我微笑。 苏纪香见我们来了，然后她数落霍尧，说欧阳慕晴回来那么久了，他都不知道请人去她家。 霍尧并不在意苏纪香的指责，连忙说他忘了，说现在还不是见到人了。 “你说这段时间在医院无聊，白舒有时间我会让她多来几趟。”霍尧牵着我过来，他也直白对苏纪香说要是她在医院事太多的话，他就多给她请几位护工。 苏纪香看不过霍尧的护短：“瞧瞧，现在人都还没结婚，都这样对我这个阿姨了……慕晴，我都没问你的个人问题……你人长得漂亮，还事业有成，追求者应该数不胜数吧……” “你别笑话我了。”欧阳慕晴坦言，“以前读书的时候追求的人是有，现在我都我30岁的剩女了。外面鲜嫩的小姑娘比比皆是，哪里还来追求我……” 苏纪香的眼神亮了起来：“女性想要事业成功，肯定在事业上耗费不少心神精力，感情上自然就有心无力了。当然你的求偶标准肯定也比一般的女性高，一般的男人还是配不上你的。” 说这话的时候苏纪香看了霍尧，欧阳慕晴露出害羞的神情。 后来的一些话听得我越加扎心，反正苏纪香拼命捧欧阳慕晴。苏纪香偶尔也会征询霍尧的意思，频频把话题抛给霍尧。 霍尧只说他还是喜欢另一伴不用太忙，可以兼顾家庭就可以。他笑着夸赞说我这样的就很好，他可不想娶个女强人做老婆。 苏纪香见霍尧不买她的账，然后有些不高兴，就说她想吃鸽子面，打发我出去买。 我说好，霍尧说跟我一道去。 “还说让她来照顾我，我哪里使唤得了她。” 苏纪香不高兴霍尧一直跟他唱反调，我赶紧暗中拉了霍尧，我就出去了。 到医院大厅，我见到了任昊天，我赶紧往一边去。 任昊天拦住我：“你哥真是白俊？！” 我心生戒备，不知道任昊天想做什么：“如果你计较我哥推了你的事，我跟你道歉！” “看来我没认错人。”任昊天嘴角含着邪魅的笑意，“这就有意思了。” “任昊天！” 我回头见到霍尧追着我出来，他把他的车钥匙给我，让我先出去。 “呵呵，霍尧你也有今日！” 霍尧催促我走，我一步两回头看他们，还是出了医院给苏纪香买面去了。 063微笑的魔鬼 我不清楚任昊天到底跟霍尧说了什么。我回来见到霍尧，他的脸色不是太好。 霍尧把面给了苏纪香，这时陆蓉也回来了。 霍尧就带着我走了，我们并没有立刻离开医院，后来他还带我见了温乔，让温乔帮着我调理身体。 我去拿了药，我们就直接回家了。 洗漱好了，我便想着跟霍尧聊上几句。 “任昊天知道我哥的名字，他是想为难我哥哥吗？”我努力装出一副貌似不经意的态度问霍尧。 “你先看看药，要是煎着吃的，那你就直接去温乔那边拿好了。” 霍尧没有正面回我话，他脱掉外套，随手放到一边。 我把准备好的内衣物和睡衣给霍尧。 “穿件外套，等下你签收一下我点的外卖。” 任昊天究竟跟霍尧说了什么，让霍尧这样反常，连提都不想提起这个话题。 等霍尧出来，我跟他一起吃饭。我把饭给他，让他赶紧吃，免得饭菜再凉了。 吃得差不多了，我提起之前的事。 “任昊天想为难我哥的事你别担心了，我会打电话跟我妈说，让她少带我哥出门。” 霍尧把筷子搁在桌子上，他慢条斯理地擦了嘴。 “你……”他顿了一下，“你相信我吗？” 我毫不迟疑地颔首，我自然相信他，难道说他怕我在医院被人给挑拨了？ 我几乎要拍着胸口对霍尧承诺，我当然相信他。这一路走来，护着我的人就是他，不相信他我还能相信谁？ 霍尧的目光直直对着我，我感觉他打探的目光似穿透我的身体，钻入我的骨髓。 霍尧过来拥抱住我，他拥抱的力量好像恨不得把我揉丨捏进他的身体。 我反复问他发生什么事了，他也不说话，我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慰他。 他把我抱上了床，就那么要了我。他这次特别的克制，让我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渐渐地他像是在沙漠中饥渴的旅人，一次比一次失控。 我们如舟行欲丨海，翻滚沉沦，如狂潮最终淹没我们…… 歇息了好一会，霍尧吻了我的额头，把我紧紧地抱在他胸膛上，我偏过头偎依在他的身上。 “我们试着生个孩子，在这一年内你也配合调养身子。”霍尧磁性的声音传到我的耳畔。 半睡半醒之际，我慢慢睁开眼，我慢慢移动身子，对上他的眼，我对他点头说好。 “你也别有太多的压力。” 霍尧的手抚在我的后背：“如果怀不上，咱们就去做试管。有个孩子，阿姨应该会对你好点。” 我不知道霍尧为什么这么想，但我不觉得有了孩子就能让苏纪香对我另眼相待。说实在的，我也不可能完全忘记苏纪香对我做的事，我感觉自己像是走进了一个死胡同，只能垂死挣扎般告诉自己，或许有天这堵墙会倒塌，而我们会冰释前嫌。 我埋首他身上，眷恋他的男性气息，我闭着眼安然道：“听你的。” 不管是为了什么原因，调理身子这件事总是为让我自己好，我欣然接受，我的内心也生出了一丝的期盼，希望自己真能有个孩子。 霍尧柔声说接下来的日子我可能在他阿姨那边受到不公平的待遇，让我别气馁，反正他要的是我。 我轻笑调侃他太受欢迎，我很有压力。 后来我不知道自己怎么睡去了，等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时间已经临近9点了。我的闹钟都没响，看到霍尧给我的留言，我才知道他给我掐了闹钟，说他给我请假了，让我休息。 看到后面的话，我忍不住面红耳臊。我这样累还不是因为他害的，他还替我向公司请假，我忍不住掩面叹气。算了，我也管不了别人怎么想的。 忙活了一下午，我提着鸽子汤去探望苏纪香。 我到的时候，陆蓉说苏纪香还没醒，让我进去安静呆着就好。 没一会苏纪香就醒了，她面上有不悦的神情，我也不敢妄动。 陆蓉伺候着苏纪香梳洗，然后苏纪香换了衣服坐到了轮椅上说要出门。 我亦步亦趋地跟着她们。 后来苏纪香要求我给她买书，而且她还说立刻要。 我就写了自己的电话号码交给陆蓉，说等下她们有别的需要，就直接打我电话。 虽然被苏纪香使唤着跑腿，但我并不厌烦，总比呆在苏纪香身边，两人尴尬地面面相觑要好。 苏纪香要的书比较难找，我跑了好几家的大书店，最后找到的时候天色也黑沉了。 我回去苏纪香的病房，看到欧阳慕晴正喝着我精心熬制的鸽子汤。 欧阳慕晴朝我微笑，然后问我要不要喝鸽子汤。 苏纪香说慕晴要是喜欢喝这汤，就让我再煮汤给她。 欧阳慕晴知晓我做的汤，她抱歉说喝了我给苏阿姨的汤。 苏纪香挥挥手，说她不爱喝，慕晴喜欢就让我明天再做来。 我把买回来的书给了陆蓉。 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意被苏纪香肆意的践踏，那种闷痛的感觉都快让人喘不过气来。 “阿尧来了。” 苏纪香扬起笑容，招手让霍尧过去，跟他说欧阳慕晴最近被人陷害了，让他赶紧帮着她出头，还说欧阳慕晴因为最近的烂摊子收得太辛苦了，她还流了鼻血。 霍尧眉宇微微皱了一下，他问欧阳慕晴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苏纪香又说霍尧他们说的公事她听不懂，他们在里面说着让她头疼，让他俩出去外边好好谈。 出门的时候霍尧对我说了一声，说他很快就回来。 霍尧他们离开了病房，苏纪香脸上也没了笑容：“慕晴是霍尧第一个喜欢的女孩子，我记得当初他为了慕晴，可没少跟任昊天动手……” 苏纪香难得对我说了不少话，可惜都是刺我心的话。 欧阳慕晴是霍尧的初恋，两个人彼此相爱，可是因为欧阳家发生变故，两人才分开的。 我借口说热水没了，我去打热水去了。 我出去就看到不远处的霍尧跟欧阳慕晴亲密地靠着，霍尧没有说什么话，欧阳慕晴一直在说，凭感觉我知道此时的欧阳慕晴有多么开心。 我转身下楼去，在楼道碰到了个意料之外的人——任昊天。 我诧异他怎么在这里？ 他的眼睛有点猩红，我看到他视线的焦点——霍尧跟欧阳慕晴。 任昊天抓住了我的手：“别人撬你的墙角，你还不为所动？” 我告诉自己，任昊天这话是在挑唆我。 “霍尧不会被撬走的。” “你还真自信！”任昊天眯了眯眼，然后笑得不怀好意，“你不想知道昨天我们谈了什么有意思的事？” 他的微笑像是诱丨惑人沉沦的魔鬼微笑。 “不想！”任昊天摆明是要来生事的，我不能中了他的圈套！ “你认为我在你们之间挑破离间？” 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我才不上他的当！ “你哥哥白俊以前跟我可是关系匪浅！”他咧嘴笑。 “你胡说八道！”我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如果你真跟我哥哥关系匪浅，为什么你昨天第一眼没认出他……别想蒙骗我。你爱慕欧阳慕晴的事我可是一清二楚。你对我耍这种把戏一点都没有用！” 任昊天放开我的手，他面上满是阴险得意的笑。 “霍尧害了白俊，你却爱上害你哥哥的凶手，还真是本年度最值得看的一场狗血大戏！” 064爱无法假装 “你恶意中伤霍尧，我不会相信你的！” 任昊天跟霍尧有过节，我是不能信任昊天任何的挑拨话语。 他轻蔑地笑了一声：“如果霍尧不心虚，那昨天他为什么支你先走。如果他光明正大，何必这样藏着掖着，不让你在当场……” 他的话直指我心头，我并不如刚才信誓旦旦说的那样相信霍尧，我动摇了。 我联想起昨晚霍尧怪异的举动，还有霍尧要我相信他的话。 “任昊天，我不会中你的计。如果你只是因为欧阳慕晴而来诋毁霍尧，我劝你最好不要这样。人品低劣，那可是硬伤。欧阳慕晴是不会喜欢这样的你。” 我越过任昊天，要下楼去弄开水去。 “你是不是被感情冲昏了头脑！”任昊天耻笑我，“你如果说我爱上你，才去挑拨你跟霍尧的关系，我还觉得靠谱点。你们的破事跟我追求欧阳慕晴有什么关系。爱情真是令人盲目，事实摆在眼前都不相信。” “你爱欧阳慕晴，想让她得到霍尧，就挑拨我和霍尧的关系。”任昊天拦着我，我讽刺他，“我还没见过你这样‘情深似海’的男人。” “你！”任昊天一挥手，我拿在手里的热水瓶摔下了楼梯，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不相信我说的，咱们当着霍尧的面对质。”他抓着我要去质问霍尧。 我挣扎着。 霍尧跟欧阳慕晴都过来了，欧阳慕晴忙问我们这是怎么了。 霍尧让任昊天松手。 任昊天不松手。 “面前这个你爱的男人，他可是害你哥哥变成傻瓜的罪魁祸首。”任昊天露出大大的嘲讽笑容，“他抢了你哥哥的科技成果，才获得一笔数量可观的资金，让他在霍氏集团站住了脚跟。后来他一步步算计成为今天霍氏集团的霍总。他想低价收购白俊新型技术，被白俊拒绝。他狗急跳墙，派人把你哥哥设计成出意外车祸的样，后来还派人威胁白家人，让白俊做了这么多年的傻瓜……” 任昊天放了我的手。 他说的事桩桩件件，有模有样的，在我心中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 “任昊天说的都是假话，对不对？”我惊慌失措地看向霍尧，想让他给我一个肯定的答案。 任昊天露出痞子一般的笑容，然后他双手交叉抱胸站在一旁看我们。 “你听我解释，白舒。”霍尧紧张地朝我说，“当初我确实做错了一些事，但你哥哥后来出车祸真的是意外，这不是我设计陷害他的……” 我完全懵忡了。 霍尧他没有否认，那就说他确实有做伤害哥哥的事。我感觉自己背后发凉，惶恐地看着面前我爱着的男人。 他怎么可以做得这样平静的。每次他面对哥哥的时候，他丝毫不心虚？丝毫不感到愧疚？我感觉头皮发麻般的惊悚。 他步步朝我靠近，我不由往后退。 “小心！”霍尧着急朝我喊道。 他把我往里面拉，霍尧的身体往前倾，一个身影窜过我身边朝霍尧去了。 “霍尧！” “慕晴！” 我跟任昊天一同跑下楼梯。 霍尧跟欧阳慕晴也停止滚动身体，霍尧抱住了欧阳慕晴。 我赶紧过去扶霍尧。 霍尧喊了一声：“慕晴？” 我看到欧阳慕晴的脸上冒出了血，她的脸不小心压在我那只破碎的热水瓶玻璃上。 任昊天立刻把欧阳慕晴抱了起来。 欧阳慕晴睁开眼：“霍尧呢？” “他没事。”任昊天眼里满是担心，抱着欧阳慕晴就走。 “我看看他，放我下来，任昊天。” 霍尧走到欧阳慕晴的面前：“我没事，你先去让医生看看，我让温乔给你安排下。” 霍尧拿出手机，赶紧给温乔打了电话，没一会温乔就安排好了。 霍尧跟欧阳慕晴他们走了，我蹲楼梯上，默默地把这破碎的热水瓶收拾干净。 欧阳慕晴这样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全救霍尧，她仍然爱着霍尧。她的一举一动是毫不掩饰的，爱是假装不了不爱的。 “小心，别扎到手。” 我回头看到温乔，问他怎么来了，然后问他欧阳慕晴没事吧。 温乔告诉我，欧阳慕晴有点严重，刚才她陷入昏迷了，而且她脸上的伤口扎得有点大，怕是要缝针。 “这么严重！”我赶紧对温乔说，“可不能留疤！一个女孩子脸上留了疤，那可糟糕了！” 我催促温乔赶紧走，温乔拉着我重新坐下，说他已经安排了医院里最好的缝合医生，还有整容科顶尖的医生在旁，让我不要担心。 “你担心她脸上留疤要赖上霍尧了，你就有危机了？”温乔跟我开起了玩笑。 我摇摇头。 温乔见我闷不吭声，他频频说一些笑话给我听，可我实在没有心情笑。 “你们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温乔收敛起他吊儿郎当的姿态，认真问我，“欧阳慕晴怎么滚下楼梯去了？” 我沉默不语。他几番追问后，我抱歉对他说我想静一静。 温乔离开前对我说，有事可以去他办公室找他。 没一会我旁边坐了个人，我以为温乔又折了回来。 看到霍尧出现在我身边，他不照看欧阳慕晴那边吗？ “当年，我被任婉惠逼得快要走投无路，在这个紧要关卡，我的资金出现了问题……” 这是我所没有看到过或者听到过的霍尧，一个生意场上不择手段获利的霍尧。 “没有哥哥，就没有我。”我眼睛酸涩，声音发颤地对霍尧说，“你可以伤害我很多次，但我无法忍受你对哥哥的伤害。我或许真的不了解你，你伤害了我哥，我不知道每次你见到他的时候，为什么还能那样的平静？”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他太深不可测。 他真的爱我？我动摇了，也怀疑了。或许他说爱我，也只是为了我心甘情愿屈服他的手段。 “对不起……” “霍尧，你当初说我为你不顾一切，你爱上了我。我刚才犹豫了，并没用为你不顾一切！为你奋不顾身的是欧阳慕晴。她现在还爱着你，你阿姨也十分喜欢她……你们就在一起吧。”这样他会轻松点，而我也重归我生活的轨道。我现在也不可能心无顾忌地跟伤害哥哥的人走在一起。 “白舒我是一个人，不是一个物件！”霍尧厉声，他双眼盛满怒意，“不是你想把我推给谁，我就要跟谁在一起。我知道白俊的事是我不厚道，我现在不是争取弥补他，让他重归以前的生活……就算是犯罪的人，服刑过后，也会给他重生的机会。如果我真是黑心的人，我又怎么会让白俊得到医治。” 如果霍尧真心想隐瞒，也不会安排哥哥医治，可这不能轻而易举就抹去了他曾经犯下的罪孽。 爱与怨，它们两者在我的脑海不断的交锋。 望着霍尧，我迟疑，想着哥哥，我也迟疑。理智与情感把我撕扯成两半，让我备受煎熬。 065爱成茧 欧阳慕晴终于醒了，不过她的情况不是很好，她的腿脚暂时动不了。 我去过一次，苏纪香对我是横加指责，说我就是一个害人精。 也不知苏纪香怎么知道欧阳慕晴工作上受罪的事跟我有关系，她就骂我包藏祸心。说我知道欧阳慕晴是霍尧最爱的人，说我因为怕失去霍尧，就对欧阳慕晴暗下黑手。 我是哑巴吃黄连，怎么也解释不清这一件件强冠在我头上的罪名。 我重新回到工作岗位。 蓝玉婷得知欧阳慕晴出事，她是不加掩饰地幸灾乐祸。 她跑到我面前，一脸同情对着我：“我可听探病回来的同事说了，霍总被欧阳慕晴这狐狸精抢走了。你看她之前在办公室用文件陷害你，现在又闷不吭声地抢走你的男人！” 我不理睬她，蓝玉婷三番两次挑唆我不成功后，自讨没趣回去她的位置了。 陈鑫把欧阳慕晴最近负责的那个案子转交给蓝玉婷，她说她手上案子多，自顾不暇。 办公室里的人怕都知道欧阳慕晴手上那个案子是个折磨人的烂摊子，谁都不愿意接手。 “我试试？”我从办公桌后站了出来。 陈鑫犹豫了一会便答应我了，说我要是困难就转交回来好了。 我知道他是看在霍尧的面子上才对我这样照顾。从现在开始，我要习惯在没有霍尧帮衬下，自己努力奋斗。 欧阳慕晴的案子策划都做好了。我略微看过案子后，就给欧阳慕晴打了电话进行沟通。 欧阳慕晴在公事上对我甚为客气，她还替苏纪香跟我道歉，说她知道苏阿姨指责我的事，要我不要放在心上。 我听这些话，感觉她这番说辞有些逆耳。好在炫耀她欧阳慕晴跟苏纪香的关系比跟我亲昵，而我只是她们客气的外人。 我接替欧阳慕晴去做事，碰了一鼻子的灰。 夜深人静我才到的家，开门发现家里的灯还亮着。 “回来了。” 我听到霍尧的声音，把我惊了一下，我原本以为他不会再出现这里了。 “把你的东西收拾下，明天就离开这里吧。”我把车钥匙拿出来还霍尧，至于我欠下的债，我对他说我只能分期还了。 霍尧挥手打掉了我手中的车钥匙。 我心里有点害怕发火的霍尧。 “白舒，你对我太残忍了。你难道没看到，我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在弥补了，你还想我怎么样？” 看着面前跟我低头的男人，我于心何忍，可哥哥他又何尝不是无辜的。他就因为霍尧的私心，失去了5年的大好时光，还痴傻地活着，对骄傲的哥哥来说，那何尝不是一种伤害。 “我累了。”我抬起头看着霍尧，“面对你的阿姨，我也很累。其实我心里一直记着孩子的事，我每次见到你阿姨我就会想到孩子。我忍耐着跟她低头，可她对我还是有诸多的不满。人没办法选择自己的出身，当能选择走什么样的路，我想选一条平坦的路走。我和你毕竟不一样，从前是我想得太简单了。现在我累了，我想活得简单点，轻松点……” 苏纪香不喜欢我，她喜欢的只有徐媛、欧阳慕晴那样的姑娘，我一直不在她的选择范围内。而且孩子的事是我跟苏纪香之间跨不过去的鸿沟。 “阿姨她只是想有个人跟我同舟共济，能帮衬我一把，那是她的想法。”霍尧双手放在我的肩膀上，他跟我面对面，“你相信我就好。我们不需要跟阿姨生活在一起，你不喜欢见她，那就不见。” 如果我真的如他所言，对苏纪香冷漠，时间久了，他会怎么想我。更重要的事，我不想眼前的男人左右为难。苏纪香对霍尧的恩情如泰山之重，霍尧是不会忘恩负义的，如果他是那样的男人，也不值得我喜欢。 此时是会断乱麻最好的时候！ “我累了，我不想折腾了。”我疲倦道，我转身走。 霍尧这样的男人本不是我该奢望的。我不该忘记自己是离异的女人，我跟他别说在苏纪香的眼里，就是在世俗人的眼里，我俩是不般配的。 霍尧从背后抱住了我。 他的手在我的身上游弋，他温热的薄荷气息萦绕在我的鼻间。 我挣扎着要他放手。 如狂风骤雨，他的攻势把我淹没。 我闭上眼睛，跟他一同沉沦。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手脚都被铐住了。 我偏过头看到床沿坐着的霍尧，他吸着烟，一边的玻璃烟灰缸里满满的烟头。 他听到响声，转头看了我。 “我是不会跟你分开的，你不听我的，我只能这样。”霍尧修长的手指慢慢摩挲着我的脸，他的举动让我心里有些发冷。 “霍尧你这样做是犯法的，你赶紧放了我。” 霍尧的手指轻轻滑了我的鼻梁：“谁让你不乖。” 过了一夜，他下巴冒出细细的胡茬，他眼睛充满猩红，看这般的他，我的心软了。 我们像是扎进了渔民精心编织的渔网里，越挣扎越是难以脱离困境。 “霍尧，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我叹息，“你不可能这样困住我一辈子的。” 他低下头来，吻了我的眉心。 “要不，我们试试看？” “这样我怎么吃饭、穿衣服、上卫生间？”我试图跟霍尧讲道理，“我现在手酸脚酸，全身都不舒服……” “你没事吧，是不是我昨晚太……” “住口！”我大声喊叫，这男人竟然还敢提昨晚上的事。 霍尧笑了，然后他依然继续绘声绘色说着昨晚我们床丨上的事。 “霍尧你够了！” 见我板着脸，他才慢慢给我解了我脚上的禁锢。 我扬起手上的铐子，示意他也给我解了。 霍尧不同意。 我扑过去亲霍尧，慢慢地他反守为攻，我步步沦陷。 趁着他不注意，我想从他身上把手铐的钥匙给找出来，没一会我的意图被他看穿了。 “无事献殷勤。”霍尧抓住我‘不轨’举动的手。 我抽回自己的手。 此时霍尧的手机响了起来。 手机里传来的声音是欧阳慕晴的，她问霍尧是不是很忙，说昨天他们约好的，他没来。 霍尧说有公事，然后说了几句就打发了欧阳慕晴。 我刚要转身，霍尧目不转睛盯着我。 对视几秒，我有点心虚了，我可不是故意偷听他们打电话的。 他把手机给了我，我一脸懵逼。 “女朋友不是要查手机的，尽你女朋友的职责。” 我把手机塞回给霍尧，跟他说别闹了。 “我倒是希望你跟我闹，我才觉得你爱我。”霍尧过来搂住我，“这些天我憋着气不给你打电话，你连一个查岗信息都不发给我。你不知道欧阳慕晴想撬你的墙脚。” 他理直气壮说自己被撬，我轻笑出声。 “你不要再生气了。如果你觉得我道歉没有诚意，那我愿意跟你哥哥负荆请罪，怎么责罚都行！” 他再三跟我低三下四道歉，我不是麻木不仁的人……我想到哥哥白俊，总相信有一天他会像以前那样意气风发出现我面前。如果他不原谅霍尧，那我肯定不能心安理得的跟霍尧在一起。 我真的不知道我跟霍尧能坚持多久？ 我像是一只作茧自缚的蚕，不知道未来我是否能破茧成蝶…… 066他是个疯子 我与霍尧之间，以他的强势宣告暂时结束这场争吵。 日子越发的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地，谁都不敢轻易踏错一步。 欧阳慕晴的案子，我连续碰了好几次的壁。 “你来几次都没有用的。” 我回头看到倚着门的任昊天，我内心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这案子现在由我管了。” 不好的预感成真了。 不对，如果这案子是任昊天的，为什么之前会为难欧阳慕晴的事？这不合理，可是上次在公司里发生的事，摆明任昊天是不知道有人为难欧阳慕晴。 我还在胡思乱想，就见任昊天说：“你想这个案子就这么过了也行。” 他会这样轻易放过刁难我的机会？ “你有什么要求？” 他打了个响指，对我勾勾手指头，让我附耳过去。 我戒备地走了过去。 任昊天拉着我走。 “你做什么？”我大声问任昊天。 任昊天邪魅一笑，改搂我的肩膀：“我对你这种女人不感兴趣，我没心情潜你，别一副怕进狼窝的样子。” 我耸了肩脱离任昊天，让他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任昊天是个疯子！ 他把我带到了一个射箭的俱乐部，然后跟那些纨绔子弟拿我当箭靶逗乐。 我想逃走，可惜任昊天这个疯子先一步拦住我。 “你千万别乱动，刮花了脸，我可不负责。”任昊天邪邪地对我说。 “你为了欧阳慕晴报复我？” “你这样想也可以。”任昊天笑得得意，他虎口钳住我的下巴，略抬了我的下巴，“谁让你是霍尧的女人。” 任昊天真是疯子，别人都用钝了头的箭矢，他却用锋利的箭矢，他还说要是他输了，就让我去陪丨睡他的狐朋狗友。 我被要求拿着一个极小的箭靶，任昊天在六七米的地拿着弓箭对着我。 心跳声剧烈得要跳出我的胸腔，我的手有些抖，我竭力控制自己的心中的害怕。 那箭射出直向我来，我害怕地闭上眼。 过了好一会，我才敢睁开眼睛，就见霍尧狠狠地打着任昊天。 我赶紧扔掉箭靶，跑向霍尧那边。 任昊天也不甘示弱，打中霍尧身上好几下。 最后任昊天被霍尧压在地上了，他是往死里打任昊天。 一旁瞎起哄的纨绔子弟见凶狠的霍尧也怕了，赶紧过来劝架。 我看任昊天被打得鼻青脸肿，他伤口还流了不少血。我赶紧去拉霍尧，让他别打了，再打下去会把人打死的。 “有本事你冲我来！为难个女人也只有你这样的孬种做得出来！”霍尧拉了任昊天的衣领，把他扔回地上去。 “慕晴为了你，她的脸毁了！你就过去看她几次，你对得起她吗？”任昊天从地上爬了起来，骂霍尧没有良心，“这些年你知道她过得什么日子？好容易从国外回来，你是怎样对她的！” “我会请国外最好的医生来，直到她的脸康复。”霍尧嗤笑一声，“那天你做了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任昊天你有什么立场指责我！” 我不解地看着他们。 任昊天神情晦涩，似乎还夹杂着一丝的懊恼神情。 霍尧拉着我离开。 霍尧后来在告诉我，那天他滚下楼是因为任昊天暗中使绊子。 我说自己都没注意到，霍尧说我那时只记得生气。 “欧阳慕晴的脸真的毁……” “比起原来的脸，可能会有点痕迹。”霍尧牵住我的手，“我不会因为她脸毁了，就对她负责的。” “如果有时间，你就去医院多看望她几次，毕竟她是因为你受伤的。女孩子的脸很重要的。” 霍尧说到时候他跟我一起去。 我没有答应，霍尧应该知道欧阳慕晴的心意，若我真的过去了，那是给她添堵了。 后来我问起霍尧怎么像‘及时雨’一般出现我面前，他说陆蓉的弟弟就在那家俱乐部打工，上次我被带去他阿姨家，也是陆蓉的弟弟‘暗中报信’的。 我让霍尧替我转达谢意。 我们车子出去没有多久，任昊天就打电话给霍尧，警告我们不要在欧阳慕晴面前胡说八道。 - 快下班的时候，任昊天那边的人打电话来，说广告的方案就定下来了。我心里松了一口气，跟陈鑫说这桩棘手的案子解决了。 陈鑫说很好，还神秘兮兮地说等下还我一个清白。 他让我通知全体同事今天下班延迟10分钟。 “蓝玉婷，你被解雇了。” 蓝玉婷气急了追问陈鑫：“陈总，为什么？” “你联合任氏的人陷害自己的同事，让公司白白损失了30万。”霍尧进来说到，接着他对着陈鑫说，“该追究的损失得追究，这种人也要通知同行业的，小心被坑害了。” 蓝玉婷打死也不承认，一直喊冤。 陈鑫把证据甩出来，蓝玉婷面色大变，求陈鑫放过她，说她还得养家糊口，求陈鑫给她留条路走。 霍尧带着我走，让陈鑫处理后续。 从欧阳慕晴来了之后，蓝玉婷事业跟爱情经受双重打击，只是我们都没想到她会做出这种事来。 上了霍尧的车之后，车子开出一段路，他告诉我今天要接她阿姨出院。 我要下车，霍尧不容我拒绝。 “我去了，她会不高兴。你说了，我不想去见她，你就不勉强我。” 每次见了苏纪香，我的心情都不会好，我也不想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了。 霍尧没再勉强我，就把我载回公司楼下，让我自己开车回家。 警察局打了电话来，说小蔡的那位男朋友抓到了，说是拿走的那50万被挥霍得只剩下六七万了，让我过去一趟。 在那边遇到小蔡的家人，他们先是对着我跪，让我别追究小蔡的责任。说他们家好不容易供出个大学生，要是小蔡坐牢了，那什么都完了。 见我不答应，那些人就又骂我。 “还不滚！” 突然后面响起一声怒吼，蔡家人灰溜溜地跑了。 “黑哥？”我见他出现我这里，难道说我爸又闯祸了。 “见了我至于像见了洪水猛兽一般？”黑哥调侃道。 “我想不少人见了你，跟见了洪水猛兽差不多。”我谢他刚才出手相助，然后就上了自己的车走人。 “你有空回家看看。”黑哥意味深长地跟我说了这句话，就转身去了派出所。 我琢磨着黑哥的话，难道说我爸爸又搞什么事了？回家后我打个电话回去，问问家里什么情况。 我开车到家，房东就告诉我他的房子卖了，让我立刻就搬家。 房东一点情面都不讲地赶人，我说我们是签了合同的。房东眉头不皱就赔了几倍的房租给我，要求我立刻走人。 看房东强硬的态度，我觉得有蹊跷。旁敲侧击了下，他坦言说有位夫人看中了他的房子，而且出的价格比市价高好多，唯一的要求就是要他今天就腾出房子。 现在大晚上的，我就是想找搬家公司也不容易。 霍尧现在陪着苏纪香，我不能打电话给他。 067豪门内斗 我以最快的速度打包好东西，把霍尧的东西放进车子的后备箱。 天空闪过一道闷雷。 我赶紧找能挡雨的东西把我的那些纸箱盖住。 暴雨倾盆而下，我的身子也淋湿了大半。 不远处传来车子急刹的声音，我转头看到夜幕里出现的车辆。 一个颀长的身影飞奔而来，是霍尧！ “你就这样淋雨？”他气急败坏道，把我往里拉。 “这样不行，东西会淋坏的。” “东西坏了再买！”霍尧把他身上的大衣脱下来裹到我的身上，“被人赶了，你就不知道打电话跟我求救？我不来你要等到什么时候！” “你不是陪着你阿姨，你怎么会……”我的声音抖着有些走音了。 霍尧没有回答我的问话，他问我雨伞在哪里。我说东西都打包在里面，我不知道雨伞装在哪个箱子里。 霍尧让我等着，他冲向了大雨里。 雨水隔断了我的视线，看着他冲进暴雨里，他把车子开进里面一些，调转好车头，他撑着伞过来。 他把我掩在他的伞下，把我送到副驾驶座。 霍尧收了伞，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面部紧绷，他的神情还有一丝愤怒。 外边大雨滂沱，我听不清楚谈话的内容，只听到那是一个女声，隐约听对方提及任昊天什么的。 “下次我一定不会再手下留情，让他有机会开口跟你告状的。”霍尧冷冷对着手机说，然后挂断了通讯。 “是任昊天什么人吗？”我小心翼翼地问霍尧，“我给你添麻烦了。” 霍尧没有否认，说打电话来的人是任婉惠，任昊天的姑姑，今晚就是她买走了房东的房屋，想要我露宿街头，给霍尧一个警告。 霍尧是因为知道任婉惠为难我，所以他才急急忙忙赶来的。 “不是你添麻烦，是我连累你了。”霍尧望向我，让我收起这愧疚的表情，“不过我后悔打任昊天打轻了，打少了。” 霍尧打了个喷嚏，我才发现他的身上都湿漉漉的，我赶紧拿纸巾给他，让他稍微擦一下。 我把外套脱下来还给霍尧，让他别着凉了。 霍尧让我披着，他调节了车内空调的温度。他又打了个电话出去，说等下有人会来帮我运走行李，霍尧就带着我走了。 - “到了。” 霍尧把车子停好，说到了目的地。 我降下挡风玻璃，雨水还是连绵下个不停。我根本看不清楚这是哪里。 霍尧率先下了车，他打着伞过来接我下去。 我们推了外边的小门，然后经过一小段的鹅卵石路到了屋檐下。 我替霍尧把伞收好，雨伞就倒挂在外边的一个钩子上。没几秒，雨伞上的水滴滴答答地汇集落成了一小滩。 门被打开了，霍尧按了灯，房屋瞬间亮了起来。 虽然房子看上去有点旧，但房子里被收拾得很干净。我看得出这里的一切都人精心保管起来的。 “进来。”霍尧回头见我还杵在门口，他催促我进来。 我把湿湿的鞋子脱在外边。进去屋里，我看到里面摆着几张照片，从照片的质地看，一眼就能看出那些都是好些年前拍的老照片。 照片里的男女偎依在一起，女的看上去温柔可亲，男的英俊潇洒，很般配的一对。从男人英俊的轮廓，我依稀能看出一点跟霍尧相似的部分。 霍尧拿出毛巾给我，让我先擦擦。 他见我目不转睛地看着房内的老照片，他拿起一张合照，简单地跟我介绍了一句：“我父母。” 他把照片摆回去：“这里是我爸包养我妈的地方。” 我不知道说什么话安慰他，他催促我赶紧擦一下，他去看看这里还有没有热水。 我洗漱好之后穿着霍尧的浴袍出来，听到他在打电话，好像还在争吵。霍尧看到我出来了，瞥了我一眼，然后又说了一些话，他就把手机关机了。 他双手插丨入发间，头发瞬间就凌乱了。 “他也打电话来质问我。” 他？我疑惑看霍尧，慢慢走到他那里，坐在他身侧。 霍尧的头倒在我的双腿上：“他到底把我当什么了？儿子？或者是争斗的一个工具？” 他是说霍东廷？ “他现在包养了个一个女大学生，最近还生下一个儿子。”霍尧从我的腿上起来，“现在他嫌我这个儿子不好，不听他的话，不对他唯命是从。人生还真是可笑……” 霍尧拿起茶几上那张单人照，他手隔着相框玻璃摩挲照片里的女人。 “我从小就恨她，恨她自私。生下我又不负责任，追着她的爱情疯，最后疯死她自己了。她死了，霍东廷也不会后悔，这些年他身边的女人从没有少过。我恨她没用，被人欺负的时候，只会忍。任婉惠三番两次对付我们，她却只会哭，只会害怕。如果没有阿姨，我早就死了。我也恨霍东廷，所以我要把他在乎的那些东西全都抢过来，我要他们都尝尝那种失去的痛苦！” 霍尧把他妈妈的照片面朝这茶几面按在那。霍尧说他留下这里的房子，就想警醒他自己，不要忘记从前的恨。 霍尧断断续续说了不少从前他在这个房子里生活的事，他提得最多的人是苏纪香。苏纪香在他年幼的时候为他撑起了一片天，所以她是霍尧生命中最重要的亲人。 我让他去洗浴，他自顾自喝了好些酒。说霍东廷生下儿子，联合苏纪香想把他驱逐出霍氏集团。 我紧紧地抱着霍尧，希望我能给他些许的温暖。 “五年前他们都失败了，现在他们更是不可能把我拉下来……” 外边的风吹得窗户沙沙作响。我哄着他，把醉得不轻的人扶上楼。 狂风暴雨过后，从窗外透进来的光都显得特别的明亮。 看着身边沉睡的霍尧，我情不自禁的伸手想触摸他的眉眼。 我把手收了回来，突然他睁开眼抓住我的手。 他把我的手放在他的脸上，微笑着说：“主人，请随意‘蹂躏’我。” 噗嗤。 我忍俊不禁。 他压上来给了我一个深吻，我们差点擦枪走火。我的肚子饿得咕咕叫，冲淡了室内方才旖旎的暧昧气氛。 闹腾了一番，我俩才姗姗下了楼。 看到楼下客厅出现的人，欢笑嬉戏的我们立刻噤声。 苏纪香铁青着一张脸，面色万分阴沉，有一种暴风来袭的预警。 “你还想继续胡闹到什么时候？” 霍尧抓了下我的手安抚我，他率先走下楼。 “我没胡闹。”霍尧陪着笑脸，“陆蓉也真是的，你才回家休养，就让你出来。要是想来这里了，下次天气好的时候，我带你来就行了。” 苏纪香怒斥霍尧现在还和稀泥，批评他打了任昊天，训斥霍尧不要以为现在大权在握就高枕无忧。斥责他糊涂了，不晓得任婉惠安插在霍氏的‘鹰犬’虎视眈眈在盯着他，想着借机发难。 苏纪香指着我，然后对霍尧下命令：“你看看这些日子，她一直在拖累你！你因为她，做了多少不理智的事。晚上我约了欧阳家的人，你总要给慕晴一个交代。她这么多年一个人就是在等你，如今她为了你脸都毁了，你不娶她说得过去？” 苏纪香态度强硬对霍尧下了命令，陆蓉进门来推走苏纪香。 068尴尬的暧昧 霍尧说他会解决这些事的。 苏纪香这次说话的态度不一般。刚才霍尧被苏纪香为难的时候，我忍不住想对他说，咱们就这样算了。 我无耻地眷恋着他的温暖，卑鄙地享受着他的照顾。 却又眼睁睁看着他被人为难，而自己无能为力。反观最近种种，我越觉得自己无耻。 如果下定决心分手，就算是天上下冰雹也是阻止不了的。明明那么多的错横亘在我们之间，我们早该分开了，我却无耻捧着那颗卑微的心想抓着他。 蓝玉婷被解雇之后，办公室的气氛有点怪异。同事们对着我越发的客气，生怕他们中的谁会成为下一个蓝玉婷。 中午休息的时候，小莫传给我一个讯息，说有个人在楼下等我。 谁找我？ 我下楼看到童言。 “晓琳现在都成这样了，你良心不会愧疚吗？” 我看面前大义凛然的童言，不由发笑。 “我愧疚什么？我抢了她的男人？我蓄意挑衅去毁了她的容？还是说我教唆她去绑架人？更或者，她犯罪了，我让她装神经病去躲避法律的惩戒？”我单手叉腰质问童言。 童言被我一连串的质问得哑口无言。 须臾，她拉住我的手：“她现在过着人不像人的日子，也很是煎熬，她也受过惩罚了。你就回去跟霍尧说说，放晓琳一马。你们毕竟是认识这么多年的朋友。” 我甩开童言的手，明明伤害的是我，为什么她们还有脸要求我放过潘晓琳。 “你知道念维现在过得什么生活？” 童言提起念维这孩子的时候，我有一瞬间是迟疑了。 “倪虹那虚伪的女人就会在姓陈的面前表现她多么关心照顾孩子，背地里她是虐待孩子……” 我对潘晓琳的恨，在这一刻全部如冰雪遇见阳光般瞬间消融，甚至我的心底还生出一丝的悔意，只是因着大人被连累的无辜孩子。 我问童言怎么知道孩子被虐待，我怀疑地看童言，难道说倪虹真的在私底下虐待念维？ 童言说她花钱从保姆那边知道的，说倪虹怕人接近念维，又请了2个保姆，不准任何陌生人靠近念维。 “你帮帮晓琳，她知道这些事都快疯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帮到念维，难道要我找霍尧。不，现在他的麻烦很多，我不能再去打扰他，今天他还得跟欧阳家的人碰面，应该会谈欧阳慕晴跟他的未来…… 童言鼓动我给霍尧打电话，要他帮着抢回念维。 我冷静地拒绝了童言，她软磨硬泡都不见我答应，就骂我铁石心肠，冷血动物，然后气愤地离开了。 温乔朝我走来，我尴尬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 “还好吗？”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问他，“你来附近是有什么事要做吗？” “嗯。” 温乔把他手里的帖子给我。 我打开一看，原来是他生日的邀请帖。 “今晚上是我私底下邀请几位好友一起聚会。至于这张邀请帖是为了我爸妈他们，几天后你就能看到像电视上演的那种衣香鬓影，酒杯觥筹交错的情景。每年都要经历一遭，之前因为我在外留学，好几年没有办，这次他们是卯足劲想操办大点……” 温乔形容他家人大张旗鼓，言辞颇多笑意，我说他家人也是有心为他庆生。 “白舒，他……”童言看到温乔满眼发亮，“霍尧没空，你这位朋友也行。” 我挡在温乔面前：“童言你闹够了！” “我闹？”童言拉下脸，“念维在那样的环境下，他怎么才能健康成长。你能帮他一把，你干嘛不帮他一把。这孩子就算你跟晓琳吵架了，他还是念着你的……” 温乔冷淡地拒绝了童言靠近，他带着我走。 “她要是再纠缠你，你就报警。” “让你见笑了。”我抱歉对他道。 “我看你好像有点不开心？”温乔温和问，“是因为最近苏阿姨跟欧阳慕晴的事吗？” 我只能淡淡一笑，我也不好跟温乔说这些事。不过我看他的样子应该是知道一些了。 温乔先是对我表示歉意，说医院那些护士八卦，他听到一些风声，他就来安慰我。 “乔哥。” 刘小帆就飞奔向我们，她过来抱住温乔的胳膊。 温乔想把她扯下来，但刘小帆跟牛皮糖似的扯不下来。 “知道你今天不上班，我早上就刻意给你打电话。你一通电话都不接，还跑到这女人的公司找她。”刘小帆数落温乔，然后气鼓鼓地瞪我，“她跟霍尧牵扯不清，害得徐媛姐跟霍尧生矛盾……” “小帆，这不是你该管的。”温乔把刘小帆从他胳膊上撸下来，然后对我说抱歉。 我跟温乔说我该回去了。 离开的时候，我还听到刘小帆跟温乔哭闹，说温乔怎么答应去相亲了，她不依。 温乔只说把刘小帆当妹妹，说他们相差年纪大，有代沟。 刘小帆说她知道温乔生日宴会请了不少上流社会年龄相当的名媛……她对温乔不依不饶。 原来如此，怪不得温乔提起这个生日宴也是一脸的无奈。 - 下午陈鑫要我去跑腿，说欧阳慕晴抱怨说在医院都呆闷了说想做事了。 我只能接受陈鑫的命令，给她送文件。 到欧阳慕晴的病房门口，隔着门我听到里面有谈话声。她病房有客人，我想着过会再来跟欧阳慕晴送文件。刚转身我就听到欧阳慕晴喊霍尧的名字。 我顿了一下，不自觉留下来听他们说话。 “我爱你，霍尧。不管过去多少时间，我的心里只有你。出国那么多年，可我从来没忘记给你写信打电话……” 欧阳慕晴的声音透出可怜兮兮的意味来。 “慕晴，今时不同往日，过去的就过去了。这么多年我不回复你的一切讯息，我以为你早就明白我的意思了。” “是因为白舒吗？苏阿姨对她颇多言辞，爱情要在家人祝福下才是最好最甜蜜的。” 我痛苦的同时，心里附和欧阳慕晴的话。 “就算全世界的人不看好我们，那又怎么样？”霍尧斩钉截铁说道，“阿姨现在她不答应，往后我有办法让她同意。” “你怎么能对我这样残忍。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停止过爱你……” 听到欧阳慕晴悲切的哭声，我心中产生一种锥心的痛苦感觉，我能感觉到她对霍尧的爱，还有她压抑不住的痛苦。 “就当我残忍。”霍尧突然冷了说话的声音，“欧阳慕晴！” “你现在连看都不想看我一眼，是因为我脸变丑了，你嫌弃我了……”欧阳慕晴变得卑微，她的声音在发颤，“……你不跟白舒分手，我接受。你别不要我……” 突然病房的门打开了，霍尧看到门口的我他惊了。我看到病房内一丝不挂的欧阳慕晴，还有被抓包偷听的尴尬令我不知所措。 霍尧瞬间把病房的门带上，他拉着我就走。 069卑鄙者 我忐忑不安地跟着霍尧走，尔后目光触及自己手中的文件，我喊霍尧松手。 霍尧松了手，问我怎么来医院了。 我示意自己手中的袋子，说公司要我给欧阳慕晴送文件。 霍尧眉峰微皱，把我手中的袋子拿过去，让我在这里等着。 “白舒！” 我被突然窜出来的童言吓了一跳。 “你……” “我可是跟了你一路。你说霍尧要是知道你脚踩两条船，你说他应该会抛弃你。”童言不怀好意威胁我。 没想到她跟踪我之外，还胡诌要挟我，这人都没有什么道德底线了。 “童言你给自己留点脸面。” “你还有脸面吗？你把晓琳害成这样，现在连念维被虐待也不管管。当初要不是晓琳，你早就被秦家扫地出门了，你这人就是忘恩负义！”童言觉得她拿住了我的把柄，比起之前在公司楼下对我的态度越加嚣张。 我哭笑不得，见识了什么叫‘倒打一耙’。 “我该谢谢她偷我的老公，谢谢她鸠占鹊巢，还是感谢她生的不是秦伟的种。”我也不高兴童言把我当软柿子捏，“将来你要是遇上这样的事，应该比我深明大义……” 童言横眉竖眼，说我诅咒她，一副不肯罢休的模样。 霍尧来了，我看他的脸色比之前更不好了。 童言冲到霍尧面前，她自己介绍说她是我的朋友，想请霍尧帮忙。 霍尧扫了她一眼，然后他看向我，眼神问我这是唱的哪一出。 我露出无奈的神情，就跟霍尧说童言跟潘晓琳是好朋友。 他哪里不明白我的意思，他就不搭理童言。童言跟疯了似的在霍尧面前说我不检点，她就想着用脏水泼死我。 “你的舌头留着也没用。”霍尧阴森森对着童言说。 童言吓得屁滚尿流跑了。 我称赞霍尧威武。 霍尧过来牵我的手，说以后公司要我给欧阳慕晴跑腿就让我拒绝，他说他投陈鑫公司，可不是让我受罪的。 我心里感激霍尧，可是我在公司，总还是要听陈鑫这个老板的，不好搞特殊化。要不同事又有意见了，我在公司跟他们一样身份对待，这样才不被孤立。 霍尧提起童言刚才说的话，问我怎么回事。 我一五一十跟霍尧把事情从头到尾概括说了下。 霍尧说倪虹不敢在她老公面前那样做，要孩子真出个好歹，倪虹的婚姻也到头了。霍尧说他有机会会提醒孩子的爸。 到医院门口，我跟霍尧分道扬镳。 虽然温乔说今晚只是他几个朋友小聚一下，并不是过他真正的生日，但我还是在下班后去给温乔买点小礼物。 到了地方，温乔就下来接我，我就把礼物给了他。 “人来就好，给什么礼物。”温乔客气道。 “这段日子你帮了我很多忙，一点小心意不值得一提。特别是我哥哥康复的很好，我感激涕零。等以后哥哥好了，我要哥哥请你吃饭喝酒。” 温乔笑着说他等着这顿饭。 温乔领着我进去，里面闹腾的人安静下来。温乔向我介绍他的发小。 “万年光棍终于带嫂子来了。” “小嫂子这么好看，难怪温乔藏着掖着，怕我们唐突她不成？” “温乔你可不厚道，罚酒三杯！” 温乔的发小各个都是闹腾的主，打定主意是要灌温乔的酒。 我赶紧解释说我只是温乔的普通朋友，不是他的女朋友。 “难道说你们还是友达以上恋人未满？别暧昧了，赶紧在一起。” “就是就是，难得温乔主动带个女生来参加我们的聚会，就说明你的身份了。温乔可是我们中难得的正人君子，他初夜初吻都还在，哈哈……” 温乔的那些发小七嘴八舌地揶揄温乔，温乔朝我说了抱歉，说他的朋友就是唯恐天下不乱，让我别放在心上。 我笑着说羡慕温乔有这样的朋友。 被温乔安排坐在一边，我才发现这里好像就我一个女的。温乔的那些朋友都没有带女伴。 温乔的朋友对我也挺照顾的，点了不少东西给我吃。他们错把我当温乔的女朋友，我又解释不清楚，我战战兢兢受着他们的好意，想着过后让温乔跟他发小解释解释。 温乔看上去也挺开心的，朋友敬的酒不少喝。 他的发小起哄要我跟温乔喝交杯酒。 温乔阻拦闹腾的发小，说我是他的朋友。 温乔趁空档来到我身边，说他没想到他这些发小这次不带女伴来，让我一个女生这样呆着，说我等下要是待不住的话，走之前跟他说一声。 我谢过他的体贴，我说我待着挺好的。 包间的灯突然亮了起来，音乐都停止了。 我看到刘小帆带着一帮人出现。 刘小帆过来就推了我一下，我就倒在沙发上。接着她要来踹我，她被温乔的发小阻止了。刘小帆人被拖到一边去了。 “狐狸精！”刘小帆冲着我破口大骂，“你个离过婚的破丨鞋，纠缠霍尧不够，还来勾搭我的乔哥。白舒你个下贱不要脸的！我不会放过你的！” 温乔把我扶起来，他让他发小放开刘小帆。 “刘小帆你够了！”温乔铁青着脸，疾言厉色，“看在世交的份上，我一直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要把我对你的宽容当做理所当然。也不意味着你可以为所欲为欺负我的朋友。以后，你我就当陌生人好了。” 刘小帆听温乔的话，她满腹委屈：“你为了这个女人，拿我当陌生人！温乔你太没有良心了！我给你打那么多的电话，想给你庆生，你却只请这个女人，把我这个认识多年的人都忘了，你就那么喜欢她，她有什么好的……” 刘小帆呜呜地哭了起来。 温乔因着刘小帆的胡搅麻烦，他温和的脸上频频出现不悦的神情。 我尴尬地处在那里，想着来参加温乔生日聚会的时候自己没多想，这确实不太妥当。 整个包间都听着刘小帆的哭声，气氛僵凝，我过去劝和。 刘小帆不领情，还说我猫哭耗子假慈悲。 该说的我也说了，她硬不领我的情，我也没办法。 我对温乔说要回去了。 温乔说送我出去，然后让他的发小好好玩着，等下他们换地方去。 刘小帆见温乔不理睬她，她自觉没趣，泄气地嘟着嘴。 到门口的时候，刘小帆也追了出来。 “乔哥，我知道错了，我不该闹脾气。”刘小帆很小声地跟温乔道歉，说她不该那样不礼貌，害他在他朋友面前丢人。 “小帆你也要出社会了，不小了，以后控制一下你的脾气。不是所有的人都因为你说了一句对不起就会原谅你的。”温乔小训了刘小帆一顿，然后让她给我道歉。 我知刘小帆的脾气，哪敢让她给我赔不是，赶紧说我不介意，然后我就跟温乔说了再见。 070疯狂的妒忌 后车的远光灯一直开着，灯光照在我的后视镜上，刺得我看不清楚路况。我减速让后车先过去，可后车不超车紧紧尾随着我的车。后车还拼命按着喇叭催促我前行。 等我发觉不远的前方是个转弯，却因远光灯视线受阻，没留意一辆从我前方右侧交叉路口开出来的车子。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刹不住车了，情急之下我转了方向盘。 砰地一声巨响，我的车停止了，安全气囊瞬间弹出。 没一会我听到有人敲车窗，我手开了一边的车锁，门就被打开了。 我被人抬出车外，头晕晕的我支撑不住昏厥过去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就看到霍尧守在我的床前。 霍尧问我头还有什么不舒服吗？ 我说没事。 霍尧说我出车祸了，已让医生给我做过全身检查了，现在要我留在医院一天，免得我还有什么后遗症。他追问我怎么就出车祸了，说那边的路段还挺好的。 我就说了后车对我用远光灯的事，强调我一直对后车避让，可是后车就是不超车。 霍尧说他刚才接了温乔的电话，温乔说一直打不通我的手机。 “你参加他的聚会，怎么没有跟我提起过？”霍尧问我。 “本来我想说的，可是今天你跟你阿姨不是要跟欧阳家的人见面谈事情，所以我就……”我为自己辩解，也不知道霍尧他们跟欧阳家谈的怎么样了。 霍尧的手抬起我的下颚，我与他四目交接。 “听人说刘小帆大闹了一场。” 我诧异看霍尧，他笃定的语气，他这么快就知道宴会上发生的事？ 我拿了霍尧的手：“是啊。她想给温乔过生日，可惜温乔没有请她。她估计不高兴了。” “她欺负你了。” 我闷闷点头说自己就被推了一下，说可能见温乔请我不请她，她就不高兴迁怒我了。 “我还听说在场的人把你当温乔的女朋友。”霍尧目光灼灼地盯着我的脸。 “我解释过了，可是温乔的那些朋友都不相信我说的……我能有什么办法……”我解释了，嘀咕说我都没有过问他见欧阳家的事。 霍尧轻轻勾了我的鼻子：“我还以为你真不关心我见欧阳家的事。欧阳家除了提出让我跟欧阳慕晴结婚，其他的条件我会斟酌着答应。不过可能是我跟欧阳家的人沟通得有点问题，最后不欢而散了……” 我心里有些小雀跃，但我想到苏纪香，高兴的心情又黯去不少。 “你阿姨怕不高兴了。” “那也没用办法，谁让我遇见你。” 霍尧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手机屏幕的来电显示，按了接听键起了身。 我就托着腮看着霍尧打电话。 霍尧挂了电话，然后回到我床边，说他刚才查送我来医院的人。 “查他们做什么？” “我出现的时候他们已没在医院，谁知道他们是不是伤害你的人。”霍尧跟我解释，不过他说刚才已经调查过我的行车记录仪，知道对方帮了我。 我追问霍尧送我来医院的人姓甚名啥，总要去谢谢人家出手相助。 霍尧说会替我谢谢对方。 我说他去谢谢人家的时候，顺便把我捎上。我不跟着去感谢人家，有点没有诚意。 霍尧说好。 - 主治医生来查房，温乔也出现了。说他听医院的人说我住院了，问我怎么发生车祸了。我把对霍尧说的那方说辞又说了一次，说自己没什么大碍，等下午就能出院了。 霍尧买早饭回来，医生对他说我没什么了。 霍尧把早饭给我，让温乔出去说话。 不知道霍尧跟温乔说什么，我好奇，便蹑手蹑脚到门边去偷听。 “温乔，白舒是我女朋友。我不想她因为你被人欺负了。”霍尧开门见山对温乔说。 “抱歉。” “刘小帆你还继续罩着？” 温乔说他已经跟刘小帆说清楚了。 霍尧说了一个车牌号，问温乔应该知道这车牌是谁的。 温乔脸色十分难看，试探着问霍尧：“难道说昨晚白舒出车祸，是跟她有关系？” 我没听霍尧说话，后来温乔又请霍尧把这事交给他办，他一定要让刘小帆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霍尧并没用答应温乔。 我没想到竟然是刘小帆对我痛下杀手，这样打小锦衣玉食富贵人家人家长大的孩子，为什么心肠会这样歹毒？我跟温乔关系我一直解释得很清楚，她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呢！ 听到脚步声，我赶紧窜回床丨上，不能让人知道我在偷听。 霍尧陪着我一起吃早饭，温乔再也没有进我病房。 中午过后，我见温乔压着刘小帆进来‘负荆请罪’。 刘小帆依旧高昂着她的头颅，半点悔意都没有，她口中还念叨着说我贱人命长。 啪的一声。 温乔打了刘小帆一巴掌。 “乔哥！”刘小帆目光里满是错愕，她捂住被打的脸颊满是委屈，“我跟你认识那么多年，你现在为了她打我。” “我再不打醒你，你是不是要犯下杀人的罪行！我从前以为你只是有点小任性心肠还是善良的，现在看来，我真是错看了你。往后我也不会顾虑两家的交情。以后你要一意孤行，我也不管你。”温乔对刘小帆流露出十分失望的神情。 刘小帆见温乔真的动怒了，她赶紧去求和，然后跟我道歉。 我实在说不出原谅刘小帆的话，尤其这种为了求得温乔原谅而言不由衷的道歉。我看不到刘小帆任何道歉的诚意，她现在摆出的姿态，还是那样盛气凌人。 温乔抱歉对着我。 我说我不会怪他的。我同样对他表示抱歉，说我不会原谅刘小帆。上次她用那样残忍的方式虐杀小团子，现在她又蓄意让我出车祸。这样心思歹毒的人，我是不会一而再原谅她纵容她！ “我都跟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刘小帆趾高气昂，“别给脸不要脸，真当自己是什么人物了！” 温乔斯文儒雅的面容也出现怒容：“刘小帆，你够了！” 温乔对我说抱歉，说他现在出现反而给我添堵，对我说了好几次道歉的话。 我说我不怪他，要他把刘小帆带走，我不想因为她破坏了自己的心情。 温乔把刘小帆带走了，我长吁了一口气，果然是人活得久了，什么样的奇葩都会遇到。 才在心里念叨奇葩的刘小帆，她人再一次出现在我的病房里。 “白舒你告诉温乔，你原谅我了，否则我会让你好看？”刘小帆威胁我，“这次你运气好，只是擦破点皮，下一次就不知道你走不走运？” 突然门被推开，用力砸在了墙上。霍尧出现门口，他走进病房。 “霍尧……”刘小帆看到霍尧神情惊慌失措，“我……” 霍尧抓住刘小帆的衣领，把她整个人提了起来。 刘小帆的脸胀红了，她快透不过气来，她拼命地挣扎。 我害怕真出个好歹，赶紧让霍尧把刘小帆放下。 霍尧把刘小帆狠狠甩在了地上。 071平地起惊雷 霍尧居高临下怒视摔在地上的刘小帆。 刘小帆得到喘息的机会，在地上连连往后退。她的脸上满是恐惧，她的身子簌簌发抖。 我拉了充满危险气息的霍尧。刚才他发怒的样子，我真害怕他会失控杀了刘小帆。 “霍尧你别这样。”我紧紧地拉着霍尧是手臂，生怕他再动怒。 我朝吓坏了的刘小帆使眼色，让她赶紧离开病房。 刘小帆落荒而逃。 霍尧不赞同我对刘小帆的烂好心。我说我并不是烂好心，要追究责任就追究责任，犯不着为了这么个人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他说他有分寸的。 我可不敢再提刚才的情景，一边的我都感觉到深深的恐惧，何况是被那样对待的刘小帆。 “你害怕了。我不会伤害你的。” “我知道。” 我说离出院还早，他怎么来医院了。 霍尧说他阿姨给他打了电话，说欧阳慕晴不吃饭，要他去看看欧阳慕晴。 霍尧坦坦荡荡跟我说明来医院的缘由。我心里虽有疙瘩也，但也能体谅他的难处，问他去看过欧阳慕晴没。 “我不想去，这事有一会有二。”霍尧直接表明了他的态度，“这次她不想吃饭，下次她不想睡觉，以后是不是要我娶了她？” “那你答应你阿姨……” “我答应来医院，我可没有食言。”霍尧狡黠朝我眨眼。 “你还是去看看。毕竟她为了救你受的伤，还伤在脸上。”如果霍尧最后没有去看欧阳慕晴，肯定会被苏纪香知道，到时候霍尧还是免不了被训斥一顿。 霍尧听我的话，他沉下脸来。 “你不担心她把我抢走？” “她那样色丨诱你都没有用，我还怕她把你抢走？”我从前是担心欧阳慕晴跟霍尧或许会‘死灰复燃’，毕竟他们曾经相爱过。 我提起这茬，霍尧或许是想到那天的事，他的脸色有点不好看。 霍尧瞟了我几眼，嘴巴里说着言不由衷的感谢词，感谢我对他的信任。 “我真的相信你。”我对霍尧强调，“我不想你在你阿姨那边为难，还是去看看她吧。” 霍尧说让我为难了，他说要带着我一起过去看欧阳慕晴。 我婉拒了霍尧的提议，跟他过去探病，欧阳慕晴还以为我故意去‘示威’，这不就白费去探望她的心思了。 霍尧牵着我的手，说是委屈我了。 我说不委屈。 霍尧攫住我的嘴，给了我一个深深的吻。 我看到门那边的欧阳慕晴，不由推了霍尧一下。 霍尧转头看到了欧阳慕晴，面无表情地回头了。 “我刚听说白舒也住院了，我就想着来探望……”欧阳慕晴的脸上还贴着纱布，她跟霍尧解释她的来意。 我感谢欧阳慕晴来探病，之后我俩就没有话说了，面面相觑，尴尬得无话可说。 欧阳慕晴频频看着一旁的霍尧，然后说起以前读书的事，说她这些年在国外，最最怀念的就是国内无忧无虑的日子。 欧阳慕晴说在国外，一切都是那样的陌生，从饮食习惯到国外的社交活动，还有语言障碍、中西方文化差异等产生的不适感。 她说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就特别想故乡的朋友。我从她恋恋不舍的眼神看得出来，她在异国他乡最思念的故人怕是霍尧吧。 她倾情与霍尧倾诉，我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霍尧偶尔会应上一两个单音节词。 我都忍不住有扶额的冲动。 欧阳慕晴可能感觉到霍尧的冷淡，现在她说话的时候还会捎上我，使得她不像是演独角戏。 我说中午有点困，我想休息了一会。 欧阳慕晴立刻请霍尧上她病房那边。 我朝霍尧使眼色，然后说霍尧来医院还没有吃饭。 欧阳慕晴闻弦声知雅意，说她也没吃饭，一起吃一点。 霍尧带上我的病房门，他冲着我似笑非笑。我被笑得有点头皮发麻。 大概不到半小时的时间，我就看到霍尧回来，忙问他吃好饭没有。 霍尧把门牢牢锁上，他人就直冲着我过来。 他靠得我很近，我才惊觉他的面色有不正常的潮红。 “你怎么了？” “她的食物动了手脚。”霍尧气喘吁吁地说了这句话，就把我压到了病床丨上。 他像是冲动的野兽直接把我吞没。 翻云覆雨，我精疲力尽睡去。 等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我想到睡过去之前发生的事，忍不住提心吊胆怕被医院的人知晓我们做了什么。 我环顾四周，发现这不是医院，是个陌生的地方，这是哪？我怎么到这的？ 我的衣服也被换过了，我走出卧室，发现霍尧正在隔壁房的电脑桌前处理文件。 “你醒了。” 我点点头。 “我处理好这个文件，咱们一起吃饭。” 两三分钟后，霍尧就歇了手中的事。 我一拐一拐走着，霍尧拦腰把我抱起，把我吓了一跳。 “还很疼？”霍尧问我，“刚才我给你上过药了。” 听霍尧说给我上过药了，瞬间让我有点不好意思。 霍尧跟我道歉，说因为他吃了下了药的食物，手脚没个轻重。 我尴尬，让他别再提这事。 下药的食物？我想问霍尧是怎么回事，但又怕自己说了他不高兴。 霍尧让我稍等几分钟，很快就煮好食物了。 热腾腾的饺子端上来，我的视线都黏在碗里了。 霍尧把盘子里的分了饺子给我，说饺子还有点烫，让我悠着点，别被烫到舌头了。 霍尧他很少动筷，一直看着我吃，然后不断给我夹饺子。 我填饱肚子之后，他要我换衣服，说带我出去散步。 霍尧牵着我的手，走了好长一段路之后，他开口：“这次我不追究欧阳家他们的设计，当是还了欧阳慕晴的人情。” 我点头说明白。 霍尧摸了我的脑袋，说他会解决欧阳慕晴的事。他已经咨询了一些国外顶尖的整容医生，欧阳慕晴的脸应该不会有大碍，国外的专家不久就会来林春市。他还说金鑫广告公司上次安排元旦后的旅游改为年底放假前去旅游。 我说挺好的，感慨不仅增加出行的时间，旅游的景点还有更多的选择。 突然有个人出现在我们面前，人跟霍尧扭打在一起。 “霍尧你个王八蛋！” 我这才看清楚搞偷袭的人是任昊天。 我想让他们别打了，霍尧让我站在旁边别插手。 “任昊天你闹够了没？”霍尧制住任昊天。 “霍尧你现在要这个离婚的女人也不要慕晴，你是脑子有问题还是眼睛有问题？”任昊天气焰嚣张地逼问霍尧。 霍尧松开任昊天：“我跟欧阳慕晴早在她出国留学就结束了。下次你再敢欺负白舒，我可不管你是任昊天还是李昊天！” “慕晴她为你生了一个孩子，你可知道？”任昊天嗤笑，“她为了生下你的孩子，她在国外偷偷跑出欧阳家为她安排的地方，吃尽了苦头。霍尧，你还敢说你们这样结束了？” 任昊天抛下话，他潇洒地离开了。 我跟霍尧都被震住了。我偏过头看霍尧，他只说先送我回家。 072救命恩人 那夜之后，我已经好些天没见到霍尧了。我本来还怀疑是任昊天杜撰了这个事，但霍尧连日来的不做声，我想或许这就是事实。 任昊天爱慕欧阳慕晴，他告诉我们孩子的事，就是把欧阳慕晴从他那推到了霍尧的身边。任昊天不傻，他才不会故意干那样的事。难道说他真看不下霍尧百般冷待欧阳慕晴，他心疼欧阳慕晴，才愤怒告诉霍尧这个隐瞒多年的秘密？ 霍尧会不会因为他们的孩子，跟欧阳慕晴组建家庭？他小时候过得坎坷，肯定不想他的孩子重蹈覆辙的。 或许他会想给孩子一个圆满的未来？ 小莫约我下班后一起吃饭唱k。 我摇摇头，对小莫说了抱歉，并且希望她玩得愉快。我拿起手机看了时间，催促小莫赶紧下班。 办公室里的人陆续离开，我也起身准备回家。 车子出了事故之后，霍尧让他的下属开了另外一辆车给我。 我从包包里拿出车钥匙，按下解锁按钮，拉了驾驶座的车门坐进去。 车子的副驾驶座坐进人来，我抬头看到蓝玉婷。 “上次合约的事，我只是针对欧阳慕晴，我从没想过要陷害你的。”蓝玉婷一脸慌张跟我解释，表示她现在走投无路，迫不得已求到我这里。 “我帮不了你。” 蓝玉婷在公司里，她看不惯谁就为难谁。欧阳慕晴当初也算是她的上司，她都敢设计陷害，可见她是记恨的人。 如今她被解雇出了金鑫广告公司，公司内部都平静很多。我才不会自讨没趣给她说好话，她真当我忘记当初她欺负过自己的事。 “只要白舒你跟霍总吹一下枕边风就可以了，再说金鑫广告公司霍总也有投资的。只要霍总开口了，我相信陈总不会拒绝的。”蓝玉婷拉着我的手，“只要你帮我重回公司，以后我以你马首是瞻。你让我撵狗我绝对不会撵鸡。你说一我绝对不会说二，你说东我绝对不朝西。” 她抓得我手疼，我让蓝玉婷赶紧松手。 手得到自由之后，我赶紧揉揉手。 “蓝玉婷我相信以你的本事，找到一份工作是挺容易的。”我婉拒蓝玉婷，“你在我们公司工作能力一向拔尖，希望你在别的公司也能大展拳脚。” “你不答应我？”蓝玉婷拿出一把水果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低三下四跟你求情，你竟然敢不答应我。真拿自己当霍太太了？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出身，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什么下三滥身份，也敢在我们面前拿腔作势，真他丨妈不要脸。” 蓝玉婷侮辱我的话，令我十分生气。刀子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不得不冷静。 她边把刀子架着我脖子上边翻了我的包，她找出我的手机，让我解了密码，拨号给霍尧。 “蓝玉婷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快给霍尧打电话。”蓝玉婷不耐烦催促我，她的刀子近了我的脖颈一点，我不敢妄动，只好按照她说的做。 “你把刀子离我一点，我要看手机号码。”我伸出手轻轻推了蓝玉婷的刀刃，要她小心点。 蓝玉婷见我拨出号码，就把我的手机抢了过去。 我趁着蓝玉婷不备，先按下左侧的按钮，用手挡掉了蓝玉婷的刀子，立刻跑出车子外去。 一辆车子发出刺耳的刹车声，差点撞到我。 驾驶座上的人走下来，我第一时间冲进这辆车的后座，催促他赶紧开车。 “赶紧开车，有人拿刀……快点，她追上来了！” 很快车子开出去一大段路，我看不到蓝玉婷奔跑的身影。 “谢谢你啊。麻烦你把车子停在一边。”我微微倾身对着前面开车的人说，“就旁边……” 车子很快就靠一边，我不断说着谢谢。 “先打个电话报警吧。”男人说。 “不用了。”我想也不想就拒绝了，“真的太谢谢你了先生。” 我推开车门出去，看到驾驶座的人，我睁圆了眼睛，这人不就我前些天出车祸见到的其中一位。 “是你啊。”我赶紧跑到那人面前，急忙跟他解释，“……那天晚上我出车祸，你帮的我……我还没有谢谢你，真不好意思……” 这些天霍尧没有时间，我也不去打搅他，也就忘了去感谢救命恩人的事。 “霍尧专门过来感谢过我了，白小姐不必客气。” “我还是要谢谢你，我请你吃饭……”我想到自己的包都还落在车子那边，颇难为情跟他道歉，“……还是改天请你吃饭，能给我你的手机号吗？” 俊逸的男人干脆拿了一张名片给我，他应该是看出我的难处，让我坐回他车上，说送我回家。 我想自己身无分文，下了车怕也要很是折腾一趟才能回家。我让姜桐把车开回刚才捎我上来的地方，我说我车子还停在哪里。 没一会我就到了公司楼下，我看到蓝玉婷匍匐在霍尧的脚边，她肢体抖动如筛糠。 我喊了霍尧一声。 霍尧仔细端详我，发现我手上出了血。他频频皱眉，还是从他的西装口袋掏出一方帕子，先给我包扎出了血的手掌心。 蓝玉婷拉住我的脚部，向我拼命的求饶，说她知道错了。 霍尧冷哼了一声，蓝玉婷的手立刻从我的脚边挪开。 我看着地上如烂泥一般的蓝玉婷，心中生出一丝的不忍。蓝玉婷一向是高傲的，现在她成这样，我看着也不舒服。 “霍总，我不是故意缠着白舒姐的。是任昊天，这一切都怪任昊天。我找到工作，最后都被他干预没掉了。我实在走投无路，才出现在白舒姐的面前。我真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我只是……我只是……”蓝玉婷涕泪俱下，“我再找不到工作，我也活不下去。白舒姐，我真知道错了，我当初真的只是想给欧阳慕晴一点罪受，从来没想为难你……” 她想给欧阳慕晴罪受，这个我相信。说她没想为难我，这我是打死也不相信。看着可怜兮兮的蓝玉婷，我不由心软，想着今天的事就这样翻篇算了。 霍尧看我情绪松动，他握紧我的手：“这种人的话你也相信？你看她全身的打扮，哪是她能力能消费的，当初可骗了不少男人，只是后来遇上了任昊天……” “你也教训过她了，这次就先放了她。”我悄声对霍尧要求，想着还是给蓝玉婷一个机会，毕竟她还年轻，不能因为这次的事，让她一辈子就这样完了。 霍尧虽不情愿，但最后还是答应我了。蓝玉婷如蒙大赦，一溜烟就跑掉了。 “姜桐？” 姜桐微笑朝霍尧颔首。 我跟霍尧解释说刚才蓝玉婷欺负我，我就跑出去，后来遇到姜桐的车，他好心载了我一程。 霍尧撇了撇嘴，我感觉他好像对我说的话有些不赞同，但他还是对着姜桐说了感谢的话，并且邀请姜桐共进晚餐。 073拿钱砸人 次日，霍尧吃饭的时候跟我谈起姜桐，说他能在姜氏那样复杂的传统家族式公司拼杀出来，绝对不是什么好心人。 谈过姜桐的事之后，我想问孩子的事，几次话到嘴边，我又咽回去了。 “孩子的事，我还在调查。”霍尧放下筷子，对着我说，“就算真有孩子的事，我也不会跟欧阳慕晴再续前缘。当初她离开的时候，我跟她说得一清二楚，不会有什么藕断丝连的事发生的。” 他们若真有了孩子，那就有了纽带。彼此都有了共同牵挂，我想他跟欧阳慕晴的关系也会有所改变的。 “一个健全的家庭，对孩子身心发展很重要。” 霍尧沉下脸，须臾他开口：“在你我的身上发生的那些事，你觉得血缘重要吗？” 我无言以对。 他过来坐到我身边：“这事情还没调查清楚，我们不能因为任昊天的话自乱阵脚。就算有，我也会悄无声息地去解决这事。欧阳家肯定是不知道欧阳慕晴这事，有没有那么档事还不一定。” 霍尧表明他绝对不会因为这事影响我们的感情。 我说了自己的意见，霍尧也不会听我的，我也只能沉默。 早饭之后，霍尧亲自送我去公司。同事小莫看到我从霍尧车上下来，等着我一起上楼，她拉着我的手说羡慕我有这样体贴的土豪男朋友。 我说小莫再不抓紧上楼，上班打卡时间来不及了。 小莫哎呀一声，说她昨儿差了一点就迟到了，扣了20块钱，她好肉疼。 进了公司，大家都立刻投入工作当中去。陈鑫凭靠他个人的关系，又接了好几个活。公司不久前开除了蓝玉婷，兼之欧阳慕晴又受伤了，人手实在不够用。虽然陈鑫已快马加鞭在招聘新员工，可惜这对公司全体同仁来说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忙碌了一上午，小莫约我一起吃饭。我们才出门，就见陆蓉站在公司门口。 陆蓉瞧见我，就朝我走来。 “白小姐，苏女士约你一起吃个中饭。” 我惴惴不安，按照平日苏纪香看都不愿意看到我的心理。我觉得苏纪香约我吃饭没那么简单，看着面前恭敬客气的陆蓉，我也不得不赴这场鸿门宴。 我对小莫说了声抱歉，就随着陆蓉走了。 陆蓉带着我到了一个华贵的包间，苏纪香已在席上。 为苏纪香斟茶倒水之后，陆蓉默默退出包间。 “如果你真的爱霍尧，我希望你就此结束你跟他的关系。他现在很喜欢你，那又怎么样，你能保证几十年后，他对你始终如一？你要知道霍尧跟你身边的男人不一样。他想要的，你给不了，你的家庭还会拖累着他。当初我残废了，他跪在我面前，他说他将来一定他让霍东廷任婉惠付出代价，我从来都不怀疑他的话。当然他如今也做到了大半……” 我想象着一个小小的少年跪在苏纪香面前，他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对着劫后重生的苏纪香承诺。我不由心疼年少时的霍尧，他是多么艰辛才走到现在的地步。 “你以为你爱着他，其实不是。”苏纪香继续毫不客气地否定了我，“阿尧以为我不知道他在学校被任昊天带人欺负，其实这些我都一清二楚，但我能有什么法子？我只能看着他在欺负中一天天变得强大。那时候慕晴就在阿尧的身边……渐渐地阿尧有了笑容，学习上也一直拿第一……” 我看着对面面带笑容的女人：“你爱着他吗？或者你只是把霍尧当做报复的工具！你只是判断哪个姑娘身上的筹码够多，觉得她能让你报仇的路上平添一股力量，你就选择她作为霍尧的伴侣。也不管霍尧是不是需要这个女人，不管徐媛也好，欧阳慕晴也罢，你总是那么草率地想主导他的感情乃至婚姻。” 苏纪香重重地把茶杯放在桌上。 “住口！” 正在此时陆蓉敲门进来，说是欧阳家的人到了。 苏纪香立刻换上和煦温暖的表情，让陆蓉赶紧把人请进来。 欧阳家？我猜测，难道说是欧阳慕晴的家人。 很快我就得到了准确的答案，确实是欧阳慕晴的父母。 欧阳慕晴的母亲是个风姿绰约的女人，知道我的身份后，这个女人对我就怀有天生的敌意。 “你就是害得我女儿毁容的罪魁祸首。”欧阳夫人愤怒打量着我，好像我是一样摆在货架上待价而沽的商品。 欧阳慕晴的父亲拦住情绪激动的欧阳夫人，他给了我一张名片。 我看名片写着欧阳俞，往名字上面看，原来欧阳家是生产汽车的。不看不知道，一看我咂舌了。欧阳家制造的汽车虽然只是咱国家本土的汽车，它可是本土汽车制造工业中的佼佼者，还被国家主丨席点名赞美的民族企业。 欧阳家汽车品牌的价值超百亿。 欧阳俞道：“将来我们家慕晴要是跟霍尧结婚，我会把公司15%的股权作为嫁妆给霍尧。慕晴对经营公司不是很有兴趣，将来我们欧阳家也就指望霍尧。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我的一切将来都是留给霍尧他们的……” 现在我总算明白了，为什么苏纪香这么迫不及待地要拆散我跟霍尧。毕竟我跟欧阳慕晴放在一起比较，长眼睛的都知道挑谁才是明智又正确的选择。 苏纪香眉开眼笑，她朝我得意地使眼色，觉得我会自惭形秽？还是觉得我会羞愧得自动退出？ “当然我也不会让白小姐吃亏。”欧阳俞把一张银行卡放在我面前。 我拿起银行卡，笑着问欧阳俞，这里有多少钱。 “50万。” “原来在你们眼里，霍尧也只是你们花50万就可以买到的男人。”我嘴露嘲讽，把银行卡推回到他们的面前，“在我心里霍尧是无价的，千金不换！” 欧阳夫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说我竟敢戏弄他们。 欧阳俞把欧阳夫人按回位置上，他依旧微笑对我说：“白小姐对这个金额不满意，我们可以加。又或者白小姐想要一套房子，或者其他的都可以，你尽管开口，我尽量满足白小姐……” 那话，那口吻，我听得心里发刺。 “她需要什么，不是应该由我这个男朋友来满足，就不需要欧阳总客气了！”霍尧推开了包间的门，霸气对欧阳俞说道。他慢慢走进包间，然后坐到我的身边。 霍尧对着苏纪香说她请客，怎么只叫我不叫他。 苏纪香笑着说：“你不是跟慕晴一起吃饭，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 欧阳俞脸上维持着笑意，好似丝毫没有被霍尧落了面子不高兴，倒是欧阳夫人直接给霍尧甩脸子。 霍尧直接道：“我每天焦头烂额的，哪里有时间陪欧阳慕晴吃饭。陪着欧阳慕晴一起吃饭的，不都是我家的李阿姨吗？” 当啷脆响。 欧阳夫人把桌子上的碗碟扫到了地上，她指着霍尧的鼻子大骂：“你个忘恩负义的私生子！我们家慕晴看上你，是抬举你了。你每天把她晾着，她还一直给你找借口，在我们面前死命维护你。别以为我们欧阳家奈何不了你，把你赶出霍氏，也是很容易的！” 欧阳夫人怒气冲冲地离席，欧阳俞追了出去。 苏纪香的脸色阴霾，她阴沉沉地注视着我：“现在你满意了？” “阿姨，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跟欧阳慕晴是不可能再续前缘。我爱的人只有白舒。” 苏纪香对霍尧满脸失望：“你就为了这么一个女人，给自己树了一个强敌。总有你后悔的时候！” 074敬酒不吃 “饿了吧。咱们吃饭。” what？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情吃饭，还不去赶紧宽慰苏纪香？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霍尧。 “你还有心情吃饭啊？” 霍尧用他的实际行动来表明他真有心情吃饭。 “我知道自己在你眼里的无价的，千金不换。别这样看我，我是不会跑了的……” 男人从服务员上的一小木桶的饭里面，盛了一小碗米饭搁在我面前。他调侃我之后，就催促我多吃点，说我忙碌了一上午，频频给我夹菜说补充营养补充体力，下午能好好做事。 他怎么知道我忙了一早上？我转念一想，他也是金鑫广告公司的老板，自然知道公司最近的经营状况。 我说他们这些资本家成天就知道压榨我们这些劳动力，他就拿更多的菜来塞我的嘴。 胃部得到大大的满足，五脏六腑也舒服了。我又一次提起刚才得罪欧阳夫妻的事，我担心他们真的会对霍尧的事业不利。 霍尧一点都没上心，我可为他担心了。 欧阳慕晴是欧阳夫妻唯一的女儿，如果霍尧真的娶了她，那他想做什么，也不会难了。可欧阳家的人要成为霍尧的敌人，那他们肯定是可怕的对手。 “如果你后悔……我是不会怪你的……”我斟酌着跟霍尧开口。 跟我在一起，他面对苏纪香的反对，他的事业或许还因此受挫，他还不间断收拾我家的一个个烂摊子。如果他跟欧阳慕晴一起，他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顾虑之忧，事业上肯定也会更加的顺风顺水。 霍尧的脸色有点不好看，他铁青着脸对我说了一句，说他霍尧还不至于为了那么些股权‘卖丨身’。 不知道是不是我最近日有所思，以致夜有所梦。这些天我经常做梦，梦到霍尧被欧阳家打压的凄惨景象。 我如惊弓之鸟一般，生活上战战兢兢。我最近还经常看新闻逛论坛，幸好没看到霍尧的一些负面消息。 时间就这么一天一天地在忙碌中翻篇了。 而欧阳慕晴也重新归岗，欧阳俞夫妻陪同欧阳慕晴出现在我们公司。欧阳夫妇送礼品给全公司的同仁，说这段日子他们女儿缺席岗位了，给大家添了不少的麻烦。 大家见欧阳慕晴是欧阳俞的女儿，哪敢说她麻烦。众人纷纷说他们都没想到自己的身边有这样的超级白富美，表示与有荣焉。 众人回归自己的办公桌，我也回去。 “白小姐，咱们谈谈。”欧阳夫人截住我，让我去外边跟她说话。 陈鑫笑着介入，说欧阳夫人有什么需要叮嘱的，跟他说就行了。 欧阳夫人并不买陈鑫的账，执意要跟我叙话。 欧阳俞拦着陈鑫说话，我避不过去，只能跟欧阳夫人出去了。 “你想要多少钱？” 欧阳夫人打量的眼神还是让我不舒服，她对我表示出来的蔑视，好像我是地上卑贱的蝼蚁，任她随意踩踏。 “我不缺钱，自己也能赚钱。”我微笑着对欧阳夫人说道，“多谢你的关心。” 欧阳夫人艳丽的脸庞被我气得发红，她指着我道：“你别对着我牙尖嘴利。收购这么一个小公司，依欧阳家的财力，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我会第一时间让你滚出公司。你现在敬酒不吃那就吃罚酒！收拾你们白家，根本不费欧阳家吹灰之力。” “那你试试看。”霍尧出现在欧阳夫人的身后，“我拭目以待。不知道是欧阳家先垮台，还是这个小公司会先被收购。” 欧阳夫人听闻霍尧的话，脸上表情十分不悦。 “这可是你逼我出手的！” 霍尧抿了抿嘴，嘴角含着一丝不屑，并不把欧阳夫人的威胁放在心上。 欧阳俞从里面出来，见到霍尧，还友好地跟他招呼。 “霍尧你可是我见过最有潜力的年轻人，伯父非常看好你。也希望咱们能有合作的机会。”欧阳俞走过来，按住暴动的欧阳夫人，“慕晴是我跟唐龄唯一的孩子，我们太紧张孩子，说错话你可别在意。也请你体谅你唐阿姨做母亲的心情。” 霍尧轻笑：“我很想体谅欧阳夫人的心情，可惜我很小就没了母亲，不大能体会欧阳伯父你说的这种感情。” 被霍尧不客气地打脸欧阳夫妇，唐龄气愤，欧阳俞绷得住压住了唐龄，他风轻云淡然跟霍尧说别的一些话题，缓解这僵凝的气氛。 陈鑫也从里面出来了，见大家都在外边，他赶紧把所有的人都请进去。 欧阳俞还客气邀请众人中午吃大餐，说以后麻烦公司同仁对他女儿多多照顾。 霍尧却带着我离开公司，对众人说我们有约会。 我好奇霍尧怎么如此神奇出现在金鑫广告公司？ 霍尧说陈鑫暗中给他发了短信，说陈鑫得知欧阳俞夫妇要来公司之前，得到某些小道消息知道欧阳夫妻上门不简单。他就让霍尧赶紧来救驾。 因为我俩可能会让陈鑫的公司受损，我内心对陈鑫有点抱歉。霍尧说他让陈鑫占股多两成，可不是白给的，就算欧阳家威胁又怎么的，陈鑫可不是什么软柿子，何况还有他在，让我不必担心。 - 下午的时候我接了警察局的电话，说我爸爸白平在警察局闹腾，硬想拿走留在警局作为证据的那六七万块钱。警察不同意，他就硬赖在局子里。 警察还跟我说小蔡的男朋友阿林的家人凑了将近15万块的钱给爸爸。我爸爸答应撤销对阿林的控诉，并把所有的罪名都按在小蔡的头上。 我请了假，立刻赶到警局。 我在警局门口遇到了妈妈跟哥哥。 “你说这警察也真是的，咱们拿自己的钱还不允许。”妈妈跟我抱怨警察多管闲事，还问我是不是他们警察想占这个钱。 “事情还没解决，这个钱当然还不能拿回来。”我跟妈妈解释。 妈妈还坚持要我去把钱要回来，说这六七万块，可以放很多的利息。 现在银行的利息也不是很高，我怕她被骗，赶紧问我妈哪里有很多利息得。 妈妈说现在放出去能得2分利息，我仔细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她才支支吾吾告诉我，说我爸前段时间不是出了小蔡的事，大家都在看我们家热闹，觉得这次我爸要完蛋了，谁知道他能顺利抽身…… 我听妈妈说这些事，心里后悔这段时间自己为什么不管他们。村里人知道我的男朋友轻松替我家还了黑哥50万的赌债。村里人对着我爸爸阿谀奉承，觉得白家前途不可限量。 我妈也不清楚我爸怎么跟一个叫龙哥的人的人好上了，然后还被对方撺掇着向村里人集资，龙哥说给借钱的村民1分半的利息，剩下半分都归我爸爸所有……起先家里人不相信这等好处，后来龙哥确实给了我爸1万的好处费。我妈妈把压箱底的钱也抖落出来…… “妈这些事情不能做。万一资金有问题，爸爸是要担罪的！”我赶紧对妈妈说，让他们赶紧把钱弄回来还给村民，“你们这是非法集资……” 妈妈对着我很是敷衍，说她知道了，让我先把爸爸人弄出来。 警察拒绝我了，说他们接到报警，说白水村的人举报我爸非法集资，说金额已经涉及到三四百万巨资，只能暂时扣留我爸。 我的手机响起，一个陌生电话打来。我犹豫再三还是接起了电话。 “我说过别敬酒不吃，白舒你看看你们白家，现在就要吃罚酒了。” 075陷阱、报复 我以为欧阳家没有出手的时候，他们已经悄无声息地对我家设下了陷阱。 唐龄说她手上有我爸爸白平非法集资的证据。如果我不乖乖听从她的，我爸这场牢狱就逃不了。 我心情沉重地挂上电话。 “是霍尧给你打电话吗？”妈妈问我。 我说不是，她就让我赶紧打电话给霍尧，说爸爸的事现在就指望着他了。 “不能打扰他。” “霍尧可是你的男朋友。现在你爸爸都这样了，不找他帮忙能怎么办！”妈妈有点不高兴，然后她掏出手机说要给霍尧打电话。 我抢走妈妈的手机，不许她给霍尧打电话。 “你存心想害你爸爸坐牢。”妈妈气愤对我，“现在知道我们不是你的亲生父母，你爸爸出事，救都不救他了！我怎么样养了你这样一个白眼狼。” 我为白家做了这么多事，妈妈还骂我白眼狼，她可知道我跟霍尧现在艰难的处境。 “我白眼狼？”我手指着自己，心痛如绞，“就算你们不是我的亲生父母，我也没有什么对不住你们的地方。” 我受够了这种收拾烂摊子的日子！难道我还要继续拖着霍尧，一次又一次的收拾永远不会结束的烂摊子。我想再浓烈的感情，也会被这种周而复始的祸事给毁之殆尽。 妈妈见我动怒了，她又软了声，过来拉我的手，对我道歉。 “妈妈实在是着急了，所以才口不择言。最近你爸爸浪子回头，晓得赚钱养家了，妈妈等了这么多年，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妈妈叨叨絮絮跟我讲了她从前的事，说要不是爸爸娶了她，把她从苦海脱离出来……她说那番陈腔滥调让我心生厌倦。 又说霍尧在林春市有身份有地位，只要他开口，这些事都能迎刃而解，而爸爸也不用被拘留了。 现在一有事就想着霍尧解决，白家这番做派，不用说苏纪香嫌弃白家是寄生虫。就是我自己，我也觉得白家无可救药。 “我会解决的，不许打扰霍尧。我跟他已分手了。” 妈妈瞪大眼睛，忙问我：“你怎么跟霍尧分手了？你这孩子，你不知道自己什么情况，能找到霍尧这样有身价的男人，那是你几辈子修到的福气。” “我知道自己什么情况。”所有的人都说我配不上霍尧，我自己也知道不管从硬件还是软件，我都跟霍尧不匹配，可是自己的妈妈也这样说自己，我的心里更不是滋味，“霍尧的阿姨看不上我，反对我们在一起。而且现在还出现一个姑娘，她的家世背景是我赶一辈子都追不上的白富美，人家一心一意地喜欢霍尧。霍尧阿姨也撮合他们……我跟他就散了。” “那……”妈妈脸上满是慌张的表情，“那我们怎么办？要不你再去求求霍尧一次……” “妈妈，这次是四百多万，可不是四百多块。你去龙哥那边把钱弄回来还给村民……先把钱还上再说。”我后悔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放纵他们，从在秦家起的二三十万，到黑哥那还五十万，到现在的四百万。我不该把这一切负担扛在自己的身上，才让他们觉得所有的一切问题都是那么容易解决的，让他们越发的肆无忌惮。 我让妈妈带着哥哥回去，我就给唐龄打了电话。 按照唐龄给的地址，我到了欧阳家。 欧阳家的管家把我拦在欧阳家大门外面晾了个把小时。 “白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我回头看到姜桐，朝他点点头招呼。 “我有点事。”我讪讪对着姜桐说道，不敢让他知道我被唐龄故意晾在这里。 “我家就在附近，要不来我家坐坐。” 我连连说不用，说不打扰他回家了。 姜桐笑着对我说了他家的地址，说有事可以去找他。 看着姜桐的车开走，我微微叹息，霍尧说姜桐是聪明人，肯定看出我的尴尬处境。 没多久，欧阳家的管家就把我带进去见唐龄。 她悠闲地穿着睡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我看好几个身穿制服的年轻姑娘收拾东西，然后跟唐龄说了一些话。因此我也判断出那些人是美容院的人。 管家把美容院的工作人员带走了。 “我说过玩死你白家，对我唐龄来说小菜一碟。”唐龄不屑地看了我，“就你这样的人，竟然害得我宝贝女儿这样伤心……” 我愤怒地想冲上去撕扯了她的嘴脸，但我不能。 “欧阳夫人，我不是想听你废话的。如果你执意像之前那样晾我，我还是转身去找霍尧。我相信他会帮我的，这个你应该清楚……” 唐龄瞬间脸色难看，她让人把东西拿过来。 “拿着该拿的东西，你就立刻从霍尧的身边滚开。否则，我会让你爸把牢底坐穿。” 唐龄让人把我赶出欧阳家。 拿到想要的东西没有多久，我就接到妈妈的电话，说爸爸被放出来了。 我跟他们说了几句，就把手机挂上了。 这次我真的下定决心了，我不想再拖霍尧的后腿。 有人敲车窗，我赶紧降下玻璃，见是姜桐，他已经换了一身休闲的打扮。 “我看你脸色不是很好，你不舒服吗？”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看了后视镜，发现自己的脸色确实不好看。 姜桐盛情邀请我去他家，还说我脸色不好就别开车了，说要请霍尧过来接我。 我婉谢姜桐的好意，跟他说了再见，我就把车子开出去。 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小的人影，我不由想到霍尧的话，这姜桐不像是烂好心的人。可是他屡次对我和善，难道是因为知道我跟霍尧的关系？ 车子开出去没有多久，我就接到一个快递员的电话说我有个快递要签收。我让对方直接把快递放我公司那边，快递员说不行，说东西非常贵重，一定要我当面签收。只能让对方等我，我说我尽快赶回去。 我一下车，有人拽住我的手，把我人拖着走。 我看到了潘晓琳的母亲跟哥哥。 她哥哥按住我，潘晓琳的母亲对着我甩巴掌，没几下就把我的脸打肿了。 潘母踹我的脚，然后见她拿东西泼我。 “你个害人精！都是因为你，害了我家晓琳！现在她命都没了，你开心了！” 摇头闪躲的我听到潘母说潘晓琳命都没了，我愣了一下。 我整个人被泼了红漆。 “都怪你！要不是我们家晓琳想着见念维，她也不会从医院的楼上爬下来摔死！可怜我的外孙，被倪虹那贱人虐待！你还毁了我女儿的容貌，我也要你变成丑女！” “住手！”突然有人怒吼了一声。 潘母开瓶的手抖了一下，把我禁锢着的潘琳兄长催促潘母快点泼我硫酸。 潘母朝着我泼来硫酸，我躲不了，只能认命。 076间隙 我睁开眼，看到挡在我面前的温乔，我赶紧察看他的伤势。 跑过来的保安已把潘氏母子制住，他们问我跟温乔有没有受伤。 温乔说他没事。 我着急询问温乔是否真的安然无恙，刚才潘母泼的可是硫酸。 温乔脱下外套，他外套的后背位置湿漉漉的。他凑近闻了闻气味，对我说不是硫酸。 我赶紧凑过去闻了闻气味，果然不是硫酸的刺鼻味。 潘母听不是硫酸，她大骂卖假货的骗子。 温乔让保安把潘家的人送去公安局。 现场情况迅速处理好了之后，温乔就带带到附近的一个宾馆清洗。他还让人送来洗漆的汽油、洗涤剂等物品。 温乔说要给准备衣服，他就出去了。 我全身洗干净，包裹浴巾出来，就听到门外嘭嘭嘭的敲门声。 “你回来了！” 我开门看到怒气冲冲的刘小帆，她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了我一巴掌，然后把门带上。 “贱人！”她冲上来连续踹了我好几下，我一时不慎，被她压在了地上，她又掌掴我数次，对着我叫骂，“现在你都敢跟乔哥开丨房。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在乔哥、霍尧两个男人之间游离，你很得意啊！” 她还说要拿手机拍我裸丨照。 我趁着她拿手机的工夫，卯足力气把刘小帆从我身上推开。 “我跟温乔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赶紧跟发疯的刘小帆澄清我与温乔的关系，“我是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恰巧遇到温乔……” 她稳住身子，说任凭我巧舌如簧也没用用。她说我跟霍尧来开丨房，明摆着姿态暧昧，说我休想再一次蒙骗她。 我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我是不会相信你说的。那天乔哥请了他的发小，就唯独你一个女人被请去了。我可听人说了，乔哥发小他们都认为你跟乔哥是情侣关系，乔哥也没解释你们的关系……你敢说他没有对你另眼相待，对你特殊照顾？”刘小帆说起这事更是暴跳如雷，说她不会放过我，要给我点颜色看看。 她对着我拍照。 “你做什么？”我本能地挡着自己的脸，阻拦刘小帆拍照。 几十秒后，刘小帆冲着我笑得十分邪恶，说她把我跟温乔开丨房告诉了霍尧。她气焰嚣张看着我，说等着我被霍尧厌恶，被霍尧收拾。 “是男人都无法容忍女人给自己戴绿帽子。我等着你凄惨的命运。”刘小帆嚣张对我说，“你这只臭水沟的老鼠，凭什么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中，搞得我跟徐媛姐的生活都一塌糊涂。现在就滚回你的犄角旮旯里蹲着，不要出现在你不该出现的地方。” 没一会刘小帆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接了视频电话，然后她把视频对着我好几秒。须臾她嘲讽对着视频电话那头的霍尧，说一些子虚乌有的话挑拨我跟霍尧的关系。 这时温乔开门进来了。 “白舒你的衣服买好了。”温乔抬头看到出现宾馆的刘小帆，他不由皱眉问她怎么来了。 刘小帆咬牙切齿说自己来捉丨奸。 温乔看到我的脸，质问刘小帆对我做了什么。 刘小帆毫不掩饰对温乔道明她做的那些事。她还把手机给温乔，让他自己跟霍尧解释他怎么跟我在开丨房的。 温乔先把袋子递给我，然后他一手拿着手机在电话视频，一手拉着刘小帆出房间。 我赶紧去换好衣服，打理好一切，我也出去了。 霍尧给我打了电话，他问我究竟发生了什么。我简略把潘氏母子对我泼油漆的事说了，然后也说了他们这样对付我，说是因为潘晓琳在精神病院摔死了。 霍尧说等一会他来这边接我，让我先在宾馆好好休息。 挂了电话之后，我就看到温乔的短信，说他先走了，还说等下前台客服会送一些冰还有伤药给我。 我以为自己不会睡着，可没想到躺着躺着真的睡着了。 我像是坠入大海里，海底的藻类植物把我束缚在海洋深处。如梦魇一般，我挣扎着，突然睁开眼，就看到了吻我的霍尧。 我推开他，问他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叫醒我。 霍尧十分霸道地吻我，直到我受不了，他笑得那个得意。 “刘小帆又欺负你了？”霍尧说上次的事就不该放过她。 我说自己没事。 霍尧不相信我的话，说刚才他在视频电话里看到我的脸通红，他判断刘小帆对我使用了暴力。 我解释刘小帆误会我跟温乔的关系，她那么喜欢温乔，所以有点冲动。 霍尧默默注视我一会，他长叹一声。 过了会，霍尧说我们去准备礼服，等下买个礼物给温乔，说温家今晚上给温乔办生日宴。 霍尧不说我都忘记这茬了，怪不得温乔刚才这么巧出现在我们公司附近，应该是温乔怕我忘了他生日的事。 霍尧带着我去选礼服。我心里琢磨着，怎么跟他说分手？如果我不按照唐龄的要求做，我相信她会让我爸爸坐牢的。 可当霍尧全神贯注注视着我的时候，我的嘴巴就张不开说出这残忍的话。 半路上霍尧买了面包给我垫垫肚子，说是宴会交际时间多，可能没有时间让我填饱肚子。 进了会场之后，霍尧一直陪在我身边。没多久，霍尧的熟人把霍尧请过去。 霍尧要带着我过去，但我瞧对方好像有什么私密的话要跟他说，我婉拒霍尧的提议，说我留在会场就好。 没一会江昂过来接待我，还说请我过去帮忙。 我一头雾水，就被江昂拉到一间大房间。 我看里面坐着花枝招展的女孩，江昂低声跟我说这些都是林春市各大家族的千金，都是来跟温乔相亲的。 一眼望去，我不由感叹：“春花秋月，环肥燕瘦，各色佳丽真是应有尽有。” 我感慨温乔艳福不浅，眼前这阵势真跟古代选妃没有差别。 江昂叹了一声可惜，说他这个外甥打小就不近女色，当初还误以为他喜欢男色，后来才晓得他外甥是个无性恋者。江昂说他这个外甥一次恋爱都没有谈过，不知道温香软玉的好。 温乔这样优秀的男人，竟然连一次恋爱都没有谈过，确实有点可惜，我附和江昂点点头。 江昂瞄了我一眼，说他外甥五年前遇到一个女孩子，可惜被后知后觉的温乔错过了。 江昂推了我一把，然后轻声对我说了一句自求多福，他就走了。 温乔起身朝我过来，含情脉脉看着我：“你终于来了。” 众美女虎视眈眈地眼神，我后背一阵发凉，低声问温乔到底搞什么。 温乔叫我配合他解决这些相亲对象。 我说这么多美女，总有一个符合他审美的。 “饶了我吧。”温乔露出无奈的表情。 温乔拥着我，对着众美女说我是他的女朋友。说他家人嫌我跟他家门不当户不对，就强行要拆散我们这对苦命鸳鸯。 有同情我们的富家千金就走了，也有的人怀疑我们的关系，要求我们证明男女关系，要我跟霍尧来个法式舌吻。 骑虎难下，我心中发虚。温乔面对我，他亲了下来。 我大脑立刻就当机了。 温乔被人拉开，我就看到霍尧狠狠出拳打了温乔，现场一片哗然。 077纠葛的爱 现场的富家千金被吓得花容失色，尖叫连连。 江昂进来见霍尧在打温乔，他赶紧过来拦住霍尧。 我傻愣，江昂叫我赶紧把霍尧人拉住。 我过去拉霍尧的胳膊，他冷冷地看我，并用力甩开我的手。 江昂把那些富家千金全都请了出去，现场就剩下我们四人。 江昂走到霍尧面前，对霍尧表示抱歉，并且解释他的所作所为。 “我想霍尧你也知道今晚上名义上是给我外甥庆生，实际上是给他相亲。我擅自主张请白舒解阿乔的‘燃眉之急’，霍尧你不会这么吝啬吧？” 江昂过去要搭霍尧的肩膀，被霍尧伸手阻挡拒绝了。 “他想找挡箭牌，外边有的是女人给他做挡箭牌。”霍尧的声音越发的冷，声音犹如物什坠入冰湖一般寒冷，“江昂，你别把我霍尧当傻瓜了！” 霍尧气愤拂袖而去，我赶紧跟上他的脚步。 一路上我想解释，可话到嘴边，我还是再一次把话吞下去。或许这事还是一个契机，一个我们分手的契机。 突然一个急刹车，我身子不由往前倾。 “你没有要说的？” “说什么？” 霍尧被我气得眦眼欲裂：“你！” “我跟温乔没什么的，只是突发了一些情况。你怎么能随便打人！温乔可是你的朋友！”我虽然做了解释，但没有低头的意思。 我很清楚自己这番话，对霍尧无疑是火上浇油。我宁愿他这样对我发火，算是弥补我心中对霍尧的亏欠。 “那他温乔难道不知道朋友妻不可欺吗？”霍尧狐疑的目光在我身上穿梭。 “你真的误会温乔了，我们俩之间没什么的。霍尧你实在是太冲动了，怎么能打温乔？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他，他没有面子，你也没有什么面子了。何况今天他生日，他脸弄成那样子，怎么见人！” 刚才温乔的举措确实令我惊愕，但我也不赞同霍尧鲁莽的做法。我更是知道自己这番话说出来，霍尧觉得我偏向温乔，他会愈加的愤怒。我已经下定决心了，就让温乔误会我。 “你现在是帮着温乔指责我？”霍尧声音不由提高了一两分，他愤怒地敲击了方向盘中间，车子发出刺耳的喇叭声。 我被霍尧的举动吓了一跳，我依旧绷住脸，撇头不看霍尧，我怕自己会心软。 “一个男人怎么容许他喜欢的人身边潜伏着情敌！我也绝对不容许任何觊觎你的人对你动手动脚。如果他不是温乔，刚才我早就打得他残疾了！”霍尧伸手板过我的头，“难道你真像刘小帆说的那样，享受被男人追捧，享受跟我以外的男人暧昧不清？” 我拿掉霍尧捧着我脸颊的手：“你弄痛我了！” “以后不许见温乔！”霍尧命令式的口吻对我下令。 “温乔是我朋友，你没有权利阻止我们朋友见面。” “你他丨妈告诉我，谁朋友之间会接吻的？”霍尧愤怒的拳头砸在了挡风玻璃前。 他的拳头都砸出了血，我瞄了一眼就挪开视线。 “霍尧，或许我们都该冷静冷静了！”我扭头看向霍尧，“我很累了。” 我解下安全带，推开车门下了车。 霍尧追上我，他霸道地吻丨住我的唇。 我挣扎地推开了霍尧，他又一次覆唇上来，强行闯入。 我轻咬了他的舌头，他受痛，我推开了他。 “你每次都这样！”错误时间相遇的人，即使相爱也是错的，我伤心地看着霍尧，“横亘在我们之间的一道道鸿沟，我跨越不了。我只是个平凡的人，只想简简单单地生活。我忘不了失去的孩子，现在我成不了母亲，这事我永远记恨你阿姨，而她对‘我推她滚下楼梯’的事耿耿于怀。我们是永远不会原谅对方的。还有我哥哥的事……这一桩桩的事都是老天在警醒我们，如果真是天作之合，哪里有这么多的挫折。” 我昂着头走他的面前离开，我挺直身体，不想让他看穿我。 眼睛酸涩，眼泪默默地淌出了眼眶。我以为自己不会哭，当走出去的时候，我胸口闷闷的，我像被人扼住了喉咙都快要窒息了。 我从没有像现在埋怨自己的命运，为什么我要在那样的家庭长大，我的亲生父母为什么抛弃我？还有害得我这样命运的罪魁祸首——秦伟、潘晓琳。 脑海里它们一帧帧回放，我越是回想，记忆里对我最好的人只有两人——哥哥跟霍尧。 我没有回家，在附近一家星级还算可以的宾馆定下房间。 洗过澡，我想到温乔的事，就编丨辑短信替霍尧向他道歉。 才发过去没多久，温乔就来了电话。 他说不怪霍尧动手，如果换做他是霍尧，他肯定也那么做，他表示谅解。 他支吾跟我道歉，说他当时头昏脑热的，说对不住我。 我说如果他真不喜欢相亲这种方式，就直接跟他家里人说坦白。 他附和我说是，然后问我跟霍尧还好吗？说等霍尧消气了，他请我吃饭请罪。 我应付着温乔说了几句，就挂上电话。 - 早上天蒙蒙亮，我就回家去换掉昨晚上的礼服，发现霍尧也没有回家。 我到公司楼下，霍尧在门口等着我。 他眼下有些青，神情疲倦。 他把钥匙给了我，说那里的房子给我住。 钥匙被他塞到我手里之后，他要我不用为了躲他不回去。 原来他昨晚真的回去了，我看着手里的钥匙心里不是滋味。 “早点。”霍尧把纸袋里的东西给我，“这段时间，我也会让你安静一下，但我不接受否定的答案。” 他的话让我有流泪的感觉，但我知道自己不能心软，也不能回头。我不该再贪婪地眷顾他的好，不该消费着他对我感情……我知道欧阳慕晴对他势在必得，欧阳夫妇黄雀在后。霍氏现在不是全部属于霍尧的，在他身侧虎视眈眈的任家人，还有他那个父亲霍东廷…… “霍尧。”欧阳慕晴看到霍尧停下车，她微笑着走到他身边，“我已经把醒酒汤让家里的阿姨送你公司去了。以后可别喝那样多的酒，比较伤身的。” 欧阳慕晴旁若无人亲昵对着霍尧说话。 她的一席话，让我有过多的臆测，我的心里像是倒了陈年的陈醋，酸得我不是滋味。 我转身不想在这里当碍眼的电灯泡。 霍尧拉住我：“昨晚上我喝了不少酒，偶然在外边遇到欧阳慕晴，我跟她没什么的。”然后他对欧阳慕晴说别做多余的事。 我打掉霍尧的手：“你跟她有什么或者没什么，那都是你们之间的事，与我无关。你不用跟我解释。” 我说要上班了，就急忙往公司里去了。 078我比想的更爱你 时间越接近年底，我们广告公司被各个合作公司拼命催稿出方案。全体同仁忙得都快脚不沾地，我也在公司转做文职帮忙。 接到妈妈的电话，我匆忙接拿了外套跟包走人。 经过小莫旁边的时候，她问我是要跑业务去？ 我摇头说家里有点事，让她等下帮我请个假。 小莫满口答应。 我用极快的速度开车到家，进屋去就发现家里堵着一群人。我看一个个的脸都不陌生，都是街坊邻居。 一个阿姨见我来了，赶紧过来拉着我诉苦，说他们家因为相信我爸爸，才把家里的20多万拿出来借给爸爸。说现在他们也不要那利息，只要把本金还给他们就行了。 这个阿姨说了，那个大嗓门的叔叔对着我说难处，要么那个伯伯、婶娘轮番跟我说他们家里都不容易，我爸借走的这钱可是他们的血汗钱。 我跟他们承诺，肯定把他们的钱还给他们。 其中一位小妹问我能不能先把欠他们家的钱还了，她说她妈妈生病住院了。她家里一分钱都没了，她妈妈还得开刀动手术。 这位小妹从小跟她妈妈相依为命，生活也不容易。我问她我爸问他们家拿了多少钱。她把借条给我看。 4万块？我工资卡里的钱还不够。我问妈妈家里还多少钱，妈妈就说家里早没钱了。 我不相信妈妈说的话，要是家里真没钱了，她怎么可能不给我打电话。看样子妈妈是不愿意拿钱出来还。 看小妹瘦弱单薄的身子，我咬咬牙，用霍尧的银行卡转账给她。 小妹对我鞠躬感谢，然后高兴地走了。 众人围堵过来，纷纷伸手跟我要钱。 “我把钱要回来，就立马还大家钱，绝不拖延！” 众人不愿意，一定要我拿出钱来，还有人说我开的那辆车值好多钱，说要我把车卖了还钱。 “车不是我的，不能卖！”我安抚众人，“你们给我两三天时间，我一定会去要账的，肯定会在年前把欠大家的钱还上！” 我承诺众人，可是自从有人提了车子的事，大家的目光就放在外边我的车子上。 “不能动我女儿的车！”妈妈出来道，“我告诉你们，这车子是我女儿男朋友买给她的。他随便出手就那么一辆名贵的车。还你们那些钱也是小意思。” 我听妈妈又用霍尧当挡箭牌，我心里有些愤怒，又有些无奈。此时此刻，我真的不后悔跟霍尧说分手，这样的家庭，永远都是负累。 “我跟他分手了。”我直接跟大家说，“但钱我一定会要回来的。以后别跟我家牵扯上钱的关系，如有再有，我不会再负责了。” 众人听了，要我把车钥匙交出来作为抵押。 我迫于无奈把车钥匙拿了出来，众人才肯离开。 等人走了，我妈妈就说我傻，说我干嘛说跟霍尧分手的事，又说我没脑子竟然把钱给那小丫头。 “她妈妈都病了，你还不把钱还她们家？” “我们家都揭不开锅，4万块，可不是4百、4千……” 我不理会妈妈的唠唠叨叨，问她龙哥人在哪里，我去要钱。 妈妈拖着我，说龙哥那人很厉害的，在这里人都畏惧几分。 “爸呢？借给那个龙哥的借条在哪里？” “你爸他有事。根本没借条。”妈妈苦着一张脸对我说。 “什么！”我情不自禁拔高了分贝，“400多万你们竟然不打借条！你们是不是脑子有问题！400多万，可不是4万、4千……” “不是400万，是500万。” 我都要被他们气死了，这些钱都是从别处借来的，爸妈是不打算还，还是觉得总会有人替他们收拾烂摊子。 我沉下脸走出了家门。 我先打听了那个龙哥，知道那人是个烂人，钱到他手里，基本上跟扔在海里没区别。 我去找龙哥要钱，被龙哥身边的小喽喽给轰出来。 “要见龙哥也可以啊，先陪我们哥几个睡睡。这富人包丨养的妞我们还没尝过是什么滋味！” 那些流氓围着我，我拍掉他们的手，让他们走开。 他们不依不饶地对我动手动脚，突然有个小混混被人踢倒在地。 我看到霍尧，他怎么出现在这里。 霍尧把我拉到他的身后，约莫过了4、5分钟，他就把那几个小混混全部都打趴下了。 霍尧还狠狠踩中倒在地上一个的小混混的手，问他：“人在哪？” “龙哥就在里面！”小混混怕痛，直接告知我们龙哥的下落。 霍尧要闯进去，我拉了他，低声跟他说这样闯进去怕不妥，我怕对方人多势众。 霍尧要我放心，说他都已经安排好了。 霍尧让刚才被踩手的小混混带路，我们很快就找到了龙哥。那个男人身高较矮，但他的体型却十分壮硕，大冬天的他上身只丨穿丨着一件黑色贴身的无袖t恤，他手臂肌肉发达。我有些害怕地拉了霍尧，感觉对面的龙哥不好惹。 “敢到我这里闹，还打伤我的小弟，你们胆子可不小！” 霍尧倨傲地瞄了还不到他肩膀的男人：“从白平那边拿走的钱全数还回来。” 我不知道霍尧怎么知道我来跟人要钱的，但现在不是我问问题的时候。 “白平，我哪里拿他钱了。讨债可要有凭证。” 我看着肆无忌惮的龙哥，他是吃定我们没有借条，他才敢这么跟我们叫板。 正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霍尧安慰我，要我别担心。 没多久我看到黑哥带着人闯入这里。 “又见面了，霍总。” 黑哥熟络的口吻，我疑惑地看着霍尧跟黑哥，什么时候他跟霍尧关系这么亲近了？ 霍尧说把这里的一切就拜托给了黑哥，他就领着我往外走。 我频频回首，疑惑这样真能解决那500万的事。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知道你有事。”霍尧牵着我的手，我们十指相扣，“我都知道了，是因为这件事，你才跟我分手吗？” 我疑惑他怎么知道这件事，我沉默低头。 他自说自话：“我是偶然从姜桐那边听说你去过欧阳家，知道你被他们为难。后来我从黑哥这边听到你爸非法集资的事，还知道他之前被拘留了……顺藤摸瓜，我就知道了所有的事。你为什么就不跟我说，难道你不相信我有能力为你遮风挡雨？” “我没有不相信你。我……”我想到自己家的糟心事，我难以启齿。 霍尧抱住了我，他在我耳边呢喃，说我们好久没这样拥抱。他说这些天日子过得真漫长，说没有我陪着的日子，简直度日如年。 忙碌的时候我会无暇想他，但停下来的时候，我满脑子是他。 “白家太糟糕了。我不想老在你面前丢脸，然后永无止境地让你帮我收拾这种本跟你没有关系的烂摊子。我也不想我们的感情就这样被消耗殆尽……我想留点美好的记忆给你！” “有你在，不管什么时候，我都觉得美好。因为你，我才觉得世界还是美丽的。”他轻声在我耳畔呢喃。 滚烫的晶莹就从我的眼眶流下，我双手紧紧环抱着他。 “霍尧，我比自己想的更爱你。” 079隐藏与不安 我们在黑哥手下的带领下才找到了跟寡妇厮混的爸爸，我顿觉颜面无光。 那一瞬间我真想地上出现一道缝，我立刻就跳进去，消失在霍尧的面前。 霍尧挥手让我先出去，说他会解决这里的情况。 他保证给我好好解决，他半推着我出去。 我焦急地在外边来回走动，生怕霍尧又轻易饶了我爸，这样不就纵容他了！ 我打电话给霍尧，让他别对我爸‘手下留情’。 霍尧说他知道的，他出来给了我车钥匙，要我先回家去。 霍尧还没有回来，黑哥带着不少人，扛着7、8个麻袋过来。 打开一看，发现里面全都是钱。 黑哥说这些钱都是从姓龙的那边要回来的。 他让我赶紧去把那些债主叫来。 我跟妈妈快速行动，很快人都叫齐了。 黑哥厉声一叫，众人不再推搡拥挤，一个一个排好队，然后把他们借条弄上来。 霍尧带着我爸回来了，他让爸爸看清楚哪些是他弄出去的借条。 折腾了将近两个多小时，才把所有的债务都清理干净，我这才敢大喘气。剩下的那4万块钱，爸爸就要抱走。 我过去要把这钱要回来，这可是霍尧的钱。 “不行，这是我的利息。”爸爸死死地攥着钱不肯放手。 “什么你的利息，之前我先还掉的那4万块钱。这是要还霍尧的。”我上去想把钱从爸爸怀中抢回来，可是他死活不让。 我妈妈出来帮衬我爸爸，还说我跟爸爸计较，说得我里外不是人。 “伯父要这钱，也行。”霍尧漫不经心说道，“不过记得给我写张借条，这4万块的利息我要3分利的。” 爸爸立刻把钱甩我怀里，有一叠钱还掉地上，我赶紧把钱捡起来。 我把钱给霍尧，霍尧叫我拿着，说是年关也近了，买点东西给伯父伯母算是一点小意思。 霍尧才说这话，我爸爸就有点蠢蠢欲动，然后走到我这里，说他们需要什么他们自己买，给钱就行了。 他才要伸手，霍尧走到我身边：“虽然你是白舒的爸爸，但你每个月该还我的钱是一分都不能少，利息我可以不要，如果我与你约定的还款时间你没有还上该月该还的费用，我就会跟你要利息，第一个月不还，利息我要求低一点，0.05%，如果第二个月继续还不上，利息为1.5%，第三个月不还钱，利息利率3%……” 爸爸赶紧把伸出来的手收回去，觍着脸对霍尧说：“这都是一家人了，何必这样见外。” 爸爸频频朝我这边使眼色，我当完全没有看到。 爸爸见我不接他的茬，十分气愤瞪我，他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妈妈暗中掐了我的手臂，让我对爸爸好点。 我赶紧走到霍尧的另外一边，霍尧把拿回来的车钥匙放到我手中。 “这边就麻烦你了。”霍尧对黑哥说，“伯父这边你盯着，你给他安排工作，他要是还不上钱，你知道怎么做。” 黑哥笑着说他心里明白。 霍尧领着我要走。 “小舒。” 我见哥哥从屋内从来，他惺忪的揉着眼。 “哥。”我赶紧过去。 “家里发生什么事了？” 哥哥一头雾水，他说话的口气跟之前有些不一样了，好像从前的哥哥一般。 “没什么事了。”我搪塞哥哥，然后问他最近感觉还好吧，说年前工作结束后她带哥哥再去医院检查一下。 “你怎么穿成这样？大学生穿这样是不是有点古板了？”哥哥一脸不赞同地点评我的着装。 我有点不敢相信，神情激动地跑到哥哥面前。 “哥哥你恢复记忆了！实在是太好了。”我激动莫名，言辞都形容不出此时我的兴奋。 我冲上去抱住久违的‘哥哥’，第一次感觉上天还眷顾我的命运！ 哥哥还像小时候那样哄着我，我有点不好意思，自己这么大了，还在哥哥面前流泪。 我简单跟哥哥说了一下现在的年份，我不再是当初那个读大学的女学生，我是广告公司的白领。至于爸爸跟妈妈对哥哥收取别人好处，让哥哥这些年痴呆的事我隐瞒了，只说哥哥是出了车祸，是个意外。 “过去5年了。”哥哥长叹一声。 我握住哥哥的手：“哥哥当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现在你醒了，那对我们来说，已经是最好的事了。” 哥哥看向现场其他的人，当他视线落在霍尧身上的时候，霍尧徐徐朝他过去，并且伸出去：“霍尧。” “久仰大名。”哥哥淡淡地说了一句，但他并不伸手去跟霍尧握手。 霍尧过来搂住了我的肩膀，对哥哥说，他是我的男朋友。 哥哥目光打量霍尧，他神情斟酌着。 黑哥过来拍了哥哥的肩膀：“白俊你可算回来了。” “严爵？” 听哥哥叫对方严爵，我就想起他是谁了，不就是小时候那个老欺负我跟哥哥的那个淘气的小胖子，现在都变成这样了，男大也十八变。 哥哥跟严爵聊了好一会，把霍尧就晾在了一边，我悄悄对霍尧说，让他先回去，我还要留在家里一会。 霍尧说他陪着我，等下晚了他不放心我一个人开车回去。 霍尧被哥哥冷待，爸爸跟妈妈对他可热乎了。 我看男朋友有人招待了，我就静静站到离哥哥他们不远的地方，安静听他们聊一些事。 没想到严爵跟哥哥是朋友了，或许我诧异的表情太明显了，严爵跟我解释他们是怎么不打不相识成朋友的。 一番叙旧，我给了哥哥电话号码，说我先回去了。 霍尧的车子开在前面，开出去将近20分钟，他车子就停了下来，我跟着也停了车。他电话联系我说到附近去吃个晚饭，摸了自己扁扁的肚皮，我说好。 吃饭的时候，我看霍尧的面色有些沉重，闷不吭声。 “你还担心哥哥晓得车祸的事？” 霍尧颔首：“有一点。毕竟他是你哥哥，他要知道的话，你夹在中间不好做人。如果白俊真知道了，你就说不知道，然后就把一切罪名推我头上……” “如果哥哥真发现了，我会带着你一起跟他诚恳地道歉。你要做好不被哥哥原谅的打算，毕竟……”我想到自己在这事上对不住哥哥，心里生出愧疚之意。 霍尧全都答应我了，还跟我商量要不要给白俊安排工作，还说他可以暗中拿钱支持哥哥创业。 我婉拒了霍尧的好意，我了解哥哥的为人，他是骄傲的人，不会轻易接受别人的资助。如果他拿了拿钱，将来知道是因为霍尧的缘故出的车祸，那我岂不是陷哥哥到两难的境界。我已经对不住他了，不能让哥哥连怨都不能怨。 “顺其自然吧。”我无奈道。 我的手机响了起来，看是苏纪香的号码，我犹豫着把电话接了起来。 她开门见山让我把手机给霍尧。 我把手机给了霍尧，跟他说是他阿姨的电话。 打了几分钟，霍尧把电话挂了，我问他发生什么事了。 他说一个工地出了事，还有点严重，他得赶过去处理。 080谋害 回到家里没多久，我打开家里的笔记本，就了解到霍尧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晚上工地还在继续施工，有个青年人在工地失足，高空坠落，当场死亡。 我看网络上有很多人就这起事故纷纷责备霍氏集团，说霍氏让建设工人超负荷作业，才导致这场悲剧。 网络不少黑喷子就此冒出，说霍氏集团为富不仁。说霍氏的房子卖得那么贵，开出的楼盘有质量问题，也一直不能给出妥善的解决办法……诸如此类的喷子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我忐忑不安，也不知道霍尧这次会怎么解决此事。 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莫非是霍尧回来了？ 我起身看到来的人不是霍尧，而是欧阳慕晴。 “欧阳小姐？” 欧阳慕晴路走得歪歪扭扭，她脸有点红，身上带着一股浓烈的酒气。 “这个地方可是霍尧他凭靠自己能力，他赚来的第一笔钱买下的房子，那时候我们都还是高中生，他多么厉害。他还对我说，这以后就是我们的家。这里的一切物品并不昂贵，但都是我们精心挑选，淘回来的，我们说好了大学一毕业我们就结婚……” 欧阳慕晴眼睛流露出眷恋的眼神，她的手轻轻摸过家里的摆设。对我一一说着这些东西是怎么挑选来的，她微笑着说起她跟霍尧的那段甜蜜过往。 欧阳慕晴提起年少青涩的霍尧，是我不曾知晓的过去，想到他曾经跟别的女生这样甜蜜，我心里也泛起酸味。 欧阳慕晴突然过来抓住我的手：“白舒，我不能没有霍尧的。没有他，我真的会死的！求求你，你把他让给我，你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想要我付出什么代价都行，只要你把他让给我！” “欧阳慕晴，霍尧他是个人，他有自己的思想。他不是物件随人摆布。”我挣脱欧阳慕晴的手，反牵住她的手，“我看你今晚上喝了不少酒，你打电话给你家人，让他们过来接你吧。” “不要！我要等霍尧回来，问问他为什么不爱我了。我可以为他豁出命去……”欧阳慕晴扯掉她脸上贴着的纱布。 欧阳慕晴脸上的疤痕尽管当初在医院做了妥善的处理，但还是能看出她脸上淡淡的粉色痕迹。这痕迹在她白瓷般的脸上，特别的刺眼。 “霍尧他可能不会回来。”我直接对欧阳慕晴说，霍氏出了这么个大事，也不知道霍尧今晚上有没有时间休息。 “我一直打电话给他，他都拒绝我，不愿意见我。我就在这里等他！”欧阳慕晴坐到沙发上，她拍着自己的腹部位置，她眼神有点涣散，“我这里，对，就是这里……出来了一个孩子，是我跟霍尧的孩子，孩子折腾了我一天一夜。我差点以为自己挺不过去，最后我终于把这个孩子生下了。这些年我一直藏着孩子，生怕家里人知道我未婚生子……你都不知道我在外边经历的一切……如果不是为了霍尧，我早就因为抑郁症自杀了……” 刚才捎带着的门就被外边冲进来的唐龄推开了。 “你这傻孩子，竟然把这些事瞒着我们！” 欧阳俞面色沉重地进来。 唐龄一边安慰她女儿，一边要欧阳俞给苏纪香打电话，要霍尧给她女儿一个交代。 欧阳俞安慰唐龄，说他一定会把这事办好。 欧阳俞请我到外边说话。 “我跟慕晴的母亲之前因为一些事离婚了，导致孩子性情大变。后来慕晴被她母亲带到国外治疗……我没想到其中还发生那么多曲折的事。”欧阳俞语重心长，“作为一个父亲，我一直觉得愧对慕晴，一直想着弥补她。现在我们知道孩子的事，现在更不会不管慕晴跟霍尧的事。我们欧阳家一定会让霍尧给一个交代的。你也应该知道霍尧现在四面楚歌，在霍氏集团有人想拉他下马，霍东廷现在又搞出个私生子，任婉惠想着联合霍东廷搞霍尧下台。现在霍氏施工地出了人命，那个可是好几亿的项目，原本是要在那建豪宅，现在出了人命案子，你觉得还有什么市场？这些前期的投资足以让霍尧输得倾家荡产，再无翻身的机会！” 欧阳俞先柔后刚，我被他的一番说辞堵得哑口无言。 他给了我一张名片，说我要是想好了，他会给我一笔补偿金，算是我退出这段三角关系的补偿。 欧阳俞悲呼了一声，他就向我倒过来，我赶紧扶住人。 唐龄从出里面出来了，她见欧阳俞被捅伤，就说我要杀人灭口。 唐龄朝房内喊欧阳慕晴，说欧阳俞被我捅伤了。 “欧阳夫人，你怎么可以红口白牙地污蔑我！我根本没有带刀子出来，是刚才有个蒙头盖脸的家伙捅伤了欧阳俞。”我极力辩解自己是清白的。 欧阳慕晴出来了，她神情诡谲，龇牙咧嘴对我笑，让我不由遍体生寒。 欧阳慕晴拿出一把刀子，她在刀子沾上血，然后把刀子弄到我手里。 “这都是你逼我的。” 欧阳慕晴邪恶的笑容让我背脊发凉，我害怕地扔掉了手里的刀子。 欧阳慕晴极冷静地对着唐龄说，要她处理附近的一些监控，她要坐实我的‘谋杀’罪名。 没多久救护车赶来了，警察局的人也来了。 - 我也不知道进来警局多久，就在我以为要在这里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时候。警察开了锁，要我跟他出去。 当我见到神情略微有些疲惫的霍尧，十分懊恼自己又给他增加麻烦了。 霍尧替我缴纳了数额巨大的保证金。 警察对我说最近不能离开林春市，更加不可以出境，否则他们会立刻逮捕我的，说逃跑这对我的案子是不利的。 我说明白。 霍尧带来的律师处理后续的手续，他就带着我走了。 出了警局，我就对霍尧说了抱歉。 “你有什么好抱歉的，你真伤了欧阳俞？” 我想也不想地摇头：“你现在事不少，我还惹出这样的麻烦事，对不起。” 霍尧牵住我的手：“不是你做的，那有什么对不起的。你把所有的事情跟我说一下，我跟律师都好帮到你，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我就把跟他分开之后，我回到家发生的事都说了，隐去了欧阳俞‘威胁’的话，也说了欧阳家嫁祸于我的事。 霍尧领着我上车，苏纪香的车子就挡住了我们的车子。 陆蓉把苏纪香推了下来，霍尧开了车门下去，我不由也跟着下了车。 “你自己都焦头烂额了，还眼巴巴来这里给她收拾烂摊子！”苏纪香疾言厉色，她神情肃穆，“你真是被这个女人冲昏头了！” 081危险在靠近 “阿姨，你听说我说……” 苏纪香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再也不想听你说什么糊弄的话。之前她把我推下了楼梯，现在她捅伤了欧阳俞，你到底要包庇她到什么时候？霍尧你到底有没有原则！” 霍尧拉着我过去，郑重对苏纪香承诺：“如果她真推阿姨你下楼，她真捅了欧阳俞，我绝对不会心慈手软。阿姨你不该对白舒抱有偏见。” 苏纪香声音分贝提高了一点：“你真是鬼迷心窍，被这个女人迷得心智都没有了。我对她有偏见？！是，我就是对她有偏见。这样婚内出轨的女人能是什么好货色！何况她的身后还有一个烂家庭，白家就像寄生虫一般附在你身上，他们只会拖累你！” 我面上顿失血色，自己被苏纪香犀利的言辞攻击得没有半点尊严。 “我从来不觉得她会拖累我。白舒没有婚内出轨，她是被人陷害的。阿姨，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势力了？你对徐媛、欧阳慕晴她们都不会有什么偏见，难道就因为她们出身良好。你何必这样贬低白舒！”霍尧一只手稍稍用力地握住我的手掌心。 他在安慰我，可是他这样直接批判苏纪香太过势力，会让苏纪香十分难堪吧！ 苏纪香轻呵了一声：“我势力？！我势力为了谁？呵，这就是我赔上大半生幸福得到的结果……我认栽。” 陆蓉推着苏纪香回去了。 我偏头看身侧芝兰玉树的男人，他眼睛里流露出懊恼的眼神，我知道他内疚了。 “后悔了，你就跟她赔不是。她是你阿姨，做这些是为了你，我明白的。”我催促霍尧赶紧追上苏纪香。 我跟其他人可以说苏纪香的不对，可是霍尧不能，可想而知刚才他说的那番话有多伤苏纪香。 我想他也在内疚，苏纪香为了他没有结过婚，本来好好的她却双腿残疾了，一心一意为他的事业着想…… 霍尧追了过去，苏纪香的车子很快就开走了。我看他追着车子跑了一小段，后来他无奈折回来了。 霍尧说那房子被警局的人暂时封锁了，他带我去别的房子住。 “医院那边……”我试探问霍尧欧阳俞的情况。 “问题不大。你看清楚是谁下得手？” 我说看不清楚人，事情发生得太匆忙了，而且那捅伤欧阳俞的人当时还围着围巾，她整个人围得密不透风，不过我知道那人是女的。虽然她穿着一身黑色，但她那条围巾很漂亮，是黑色的，花纹也很特别。 霍尧问怎么个特别法。我努力回想，然后一五一十跟他形容，主要我也是瞄了一会会，有些细节也不是很确定。 霍尧打电话出去，跟人形容那款围巾的样子，没多久就接到对方发来的图片。 我看了那图片，颔首说应该是这种。 半路的时候，霍尧接到电话，我听里面传出的声音，知道是霍氏集团的人。 霍尧把我送到附近一家星级宾馆，给我开好房，安置好我，他就重重回公司。 - 次日，我还是照常去上班，欧阳慕晴也出现在公司。 她在同事面前，说我谋杀她的爸爸。 “我一定会追究到底的。”欧阳慕晴对着我撂下狠话。 她就趾高气昂地从我面前过去。 经过昨晚上的事，我是清楚欧阳慕晴她有多么可怕。她有恃无恐对我栽赃陷害，想到以后还得经常与这样心狠手辣的人碰面，我心里也满不舒服的。 小莫拉着我回到座位，她说相信我不会做那样的事，肯定是误会。 我微扯了自己的嘴角，说没什么事。 没多久陈鑫也来公司了，他见到我，说我怎么在这里，让我赶紧去看望霍尧。 “霍尧怎么了？”我疑惑问陈鑫。 “那个高空坠楼死者的家属带人伤了霍尧……” 陈鑫说霍尧凌晨准备离开公司的时候，受到那伙人袭击，现在在第一人民医院那边。 我穿好外套，拿好包就匆匆赶去了。 我先打电话给温乔，他很快就告诉我霍尧住在哪间病房。 我小跑地去找霍尧。 推开丨房门，我看到静静躺在床丨上睡的霍尧。 轻轻带上门，我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看到面色苍白的霍尧，我心里满是愧疚。他那边出了棘手的事，我帮不上忙不说，还一直连累着他，让他疲于奔命。 眼睛发酸，我心里很难受。 我轻轻地去抓他的手，在碰到他手的瞬间，我把手收回来。 霍尧却睁开了眼。 “我吵醒你了？” “没事。是谁告诉你的？”霍尧好看的眉毛皱了起来，“是温乔还是陈鑫？” “这口大黑锅我可不背。”温乔笑嘻嘻地推门进来。 我赶紧问温乔，霍尧伤得严重不严重。 温乔说只是一些皮外伤，他们医院最多给霍尧挂挂营养液，让他多休息一下。 我听温乔这么说，心里松了一下。 我回到霍尧的床前，问他吃了早饭没有。 霍尧说助理已经帮忙准备了，他现在还不怎么想吃。 “我听陈鑫说你被坠楼的死者家属打了，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忧心地问霍尧，并且要求他以后出入多带一些人。 霍尧跟我解释，说坠楼的那个人我也认识，是潘晓琳的兄长。 “你是说……” 霍尧朝我点点头。 潘晓琳是从楼上摔下来摔死的，现在她哥哥也这么死了，潘家的人怕不会善了。 霍尧见我忧心忡忡，他让我不必担心，说潘佳明的死是意外，如果潘家愿意私下和解，那他也愿意多给一点补偿。如果潘家的人不愿意私下和解，那就只能在法庭上见，走法律程序，潘家得到的补偿也不会比他私底下赔付的多。 按照霍尧的预测，潘家人最后会选择和解的。 “你不必担心他这只心思复杂的狐狸。”温乔微笑插话，“他现在搞出这个阵势，舆论会有所倾向的。” “你怎么可以拿自己的身体……”我看向霍尧。 霍尧伸出他绑了绷带的左手：“我真的受伤了。我饿了，要吃饭了。” 我赶紧把霍尧从床丨上扶起来，然后拿了一边保温桶里的食物给霍尧。 温乔似笑非笑看霍尧：“白舒，他只是伤了左手，又不是伤了右手，你可别惯着他。” 霍尧示威地摇了他的左手，表明他是左撇子。 “我认识你那么多年，你什么时候成左撇子了？”温乔存心来拆霍尧的台。 “现在就是。”霍尧张大嘴巴等着我投喂。 温乔说不看我们秀恩爱就离开了病房。 我想到欧阳俞的那番话，心里很不放心，就对霍尧谈起工地上那桩事。 “……我听人说你那个工地准备建豪华套房的，现在发生人命案子……你那块地投资那么多……会不会……” “别担心了，不建豪华套房，那我们就建别的……有我在，你说还会亏吗？” 霍尧信心满满的，我还是选择相信他，希望一切都不会糟糕。 我与霍尧正在闲聊，潘母带着人闯入病房。 “你们这对狗男女都在，正好送你们一起上路！”潘母朝我们叫嚣着，这群闯入者打开他们拿在手里的塑料瓶，一股浓烈的汽油味窜出来，弥漫整个病房。 082缘分 我挡在霍尧的前面，尝试跟潘母化解这段恩怨。 “伯母，你儿子的事我们深表同情，我们没有人想他出事的。”接连失去两个孩子，潘母现在才会带人做出这种激烈的事，我看着她花白的头发，苍老的容颜，心里也有些酸涩，“我们会给你补偿的，我知道这无法弥补你失去的……” 潘母在我措手不及的时候，狠狠地给了我一巴掌。 我的脸被她打偏到一侧，脸上立刻感觉到一阵火辣辣地疼。 没一会外边又冲进来一帮人，一个带头的人恭敬走到霍尧的面前称呼：“霍总，都安排妥当了。” 霍尧淡淡地嗯了一声，就把那些人闹丨事的人全部被拿下。 “你们想干什么？”潘母没了之前的嚣张，她一脸恐慌地看着我们，“你们别以为这样就能让我不追究我儿子的事！我要跟霍氏抗争到底！” 潘母指手画脚，她手腕上金灿灿的手镯晃得我眼花。 霍尧伸手把我拉到他身后。 温乔慌里慌张地赶了过来，问我们还好吗？ 霍尧让温乔赶紧把我的脸处理一下。霍尧要温乔带我出去，但我不想现在走。 温乔说我脸肿成猪头了，让我赶紧去上药，说这里有霍尧就成了。他朝霍尧使眼色，霍尧赞同地颔首，让我跟着温乔去。 出去之后，单独面对温乔我还有点小尴尬。 温乔看出我的尴尬，他道：“我可是好不容易求霍尧原谅我的。你可不知道他灌了我多少酒，醉得我睡了一天。最后被我爸知道我翘班了，对着我是劈头盖脸一阵痛骂。我妈妈更是频繁给我安排相亲，说什么成家后我会更加稳重，绝对不会做出醉酒翘班的事……” 温乔一顿诉苦，我笑说他活该，然后问他相亲相得怎么样。 “哎……你瞧我脸色就知道了……”温乔连连跟我倒苦水。 没多久，我们之间也不再尴尬了，我很佩服温乔这类人，他们很容易消融尴尬的气氛，这是我所不及的。 温乔手法轻巧地给我处理面部，药水一上去，我的脸就感觉火辣辣的。 温乔见我不适，安慰我说等几秒会就好。 没一会我就感觉脸不痛了，反而感觉一阵凉凉的，还挺舒服的。 “感觉好多了。”我一说话，还是扯得面部有些发疼。 见我龇牙咧嘴的，温乔让我别说话。 “温乔，我给你煲汤。”刘小帆一脸兴奋地出现温乔的办公室，当她看到我的时候，她的脸就立刻黑了，“乔哥，她怎么在这里！” 刘小帆把保温桶搁在温乔面前的办公桌上，虎视眈眈地看着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事！” 面对针锋相对的刘小帆，我也识趣不打扰她对温乔献殷勤，就跟温乔提出要回去看霍尧。 等我重新到霍尧门口的时候，我听到里面传出谈话声，听女声不是粗粝的声音，而是清脆的女声，不是潘母又是谁来了？ 我放在门上的手正准备推门，里面又传出话来。 “……慕晴，我们已不是少年的我们了……我对你已经没有当初的感情。” 这是霍尧的声音，原来是欧阳慕晴来了。 “我们有共同的孩子，爸妈同意把小颖接回来了……到时候我们一家就团聚了……” 本想进门的我，听到这话，不由顿了脚。 “那又怎么样？”霍尧冷着声道。 “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冷漠无情，小颖可是我们的孩子！你怎么可以这样冷血？你从前不是这样的，你从前……” 霍尧拦断了欧阳慕晴的话：“欧阳慕晴，我霍尧不是你想不要就不要的人。以前的事太久远了，我也不记得。至于你说的孩子，我会做亲子鉴定。如果是我该担负的责任我就会担负，至于其他不该我担负的，我也不会担负。还有，你在公司不要随意诽谤白舒谋杀你爸爸，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心里最明白怎么回事！” “她跟你告状了？”欧阳慕晴的声音有些轻蔑，“她的的确确捅伤了我爸爸，这事我会追究到底的！” “先不论事情真相如何，你把事情闹得越大，对你家对你家公司有什么好处？一个消息出去，你们欧阳家股票大跌，这就是你要的？” 欧阳慕晴没有说话。 “你走吧。不要再为难白舒了，否则我对欧阳家也不会手下留情。” “你竟然为了她……” “没有必要，我们就不要再见了。若是不幸再见，那从前的情分也没了。我言出必行。如果你有当年的情分，那就把白舒的事了了，我霍尧欠你一份人情。如果你不承我的情，那我们再见面就是仇敌了。” 我听到欧阳慕晴歇斯底里的哭声，她质问霍尧为什么对她这样，为什么他一而再维护我。 我心里百感交集，转身离开病房，走到医院楼下的花园逛逛。 见到一小孩被撞在地上了，与小孩相撞的时髦姑娘不耐烦抱怨：“谁家的小孩，把我新买的香奈儿新款给弄脏了，真是晦气。” 小孩一直在哭。 姑娘还继续凶巴巴地说着话：“你家大人死哪里去了！糖果染得我衣服坏了！叫你大人来赔！” 时髦姑娘咄咄逼人，小孩哭得更加厉害。我正要上前，一个年轻的女人跑了出来，她抱住了孩子。 女人是孩子的妈妈，她知道自己的孩子无意中闯下祸事，赶紧对时髦姑娘道歉，说愿意付她干洗费。 那姑娘骂孩子的妈妈穷鬼，说给点干洗费赔偿，说她是打发乞丐，一定要求对方赔偿一件新的衣服。 孩子的妈妈被逼得没有办法，都向她下跪了，她还不肯就此放过对方。 实在看不下去，我过去把跪在地上的孩子妈妈扶起来：“我赔你钱就是了，何必这样为难他们。” “你？”时髦女孩满眼打量我，“一身便宜货，别逞什么英雄。” 我让孩子妈妈跟孩子先离开，我从包包拿出一张卡：“你报个账号，我转账给你，要么去银行，或者你重新买一件这样的衣服，我付款……” “从头到尾我没看出你还是有钱的，该不是被哪个臭老头包养的？”姑娘牙尖嘴利嘲讽我。 “够了蒋羽！” 我听到一声呵斥声，回头看到了一个熟人——姜桐。 姜桐说了蒋羽几句话，她离开的时候气愤地瞪了我一眼，而后她往住院部去了。 姜桐说蒋羽是他二婶的干女儿，一向被宠坏了，希望我大人不计小人过。 姜桐问我怎么在这里，我斟酌着要开口，他恍然大悟般说我是为了霍尧。 “白舒，你帮我个忙！” 姜桐说让我哄哄一个不好好吃药的老人家。 姜桐率先进了屋子，我走到门口的时候有点后悔了，感觉自己没头没脑的怎么跟过来了算什么事。 我正后悔，姜桐喊住了我，把我拉进了病房。 “馨儿？” 083牢狱之灾 姜桐把我拉了进去，他笑着对病床的老奶奶说：“当初我看到她的时候，还以为是姑姑现身了……” 老太太很是和蔼，招手唤我到她身边去，问我与姜桐怎么认识的。 姜奶奶听说我出车祸因缘巧合认识姜桐的，她赶紧问候我的身体，我笑着回答她说我现在早没事了。 蒋羽过来挤了我一下，她对着姜家奶奶撒娇：“她长得哪里像姑姑？我看这人分明是别有心思接近姜桐哥的……” 她还趾高气扬地质问我处心积虑地接近姜家有何所图。 我神情一滞，尴尬。 “白舒可是我的朋友，我好不容易才请她过来看望我奶奶的。你可千万别得罪我尊贵的客人，就是奶奶原谅你，我可不原谅你，我肯定要跑到二婶那边告你的状……”姜桐似真似假地说了一番很有震慑的话。 蒋羽也不敢再气焰嚣张针对我，只对着姜家奶奶撒娇，说姜桐哥欺负人。 姜家奶奶一脸慈爱地看着她的孙子：“你都这么大了，还小孩子似的去跟你二婶告状，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姜桐佯装奶奶偏爱蒋羽他不高兴了。 “你是我们姜家的嫡长孙，奶奶哪里不疼爱你……你可少没良心，别让白舒觉得你在姜家没地位。你可不是我们姜家外边捡来了……” 姜家奶奶说了这话，一旁的蒋羽铁青着脸。 姜桐趁机对我得意地使眼色。 姜奶奶让我坐到她旁边，她看着我，喃喃说我跟她女儿馨儿长得很像。姜奶奶像是个慈祥的长者问我年纪多大，家里有什么人，自己做什么工作……我都一一作答，跟老太太聊得甚为合拍。 姜桐跟我说他奶奶不好好吃药，还故意孩子气地对我说，说奶奶不乖，说以后不让我以后别来看姜奶奶。 “你敢！”姜奶奶瞪了姜桐，很快她绷不住脸上的神情，“今天做得好，奶奶要犒赏你。等我好了，就给你找媳妇，成天这样吊儿郎当的可不好……” 姜桐吊儿郎当？霍尧也说了，姜桐在姜家争斗中突出重围，那可是相当厉害的。 “奶奶，姜桐哥哪里缺女朋友了。”被晾在一边的蒋羽频频朝姜桐看，任是我再迟钝，也明白蒋羽的举动，原来她对姜桐有意思，也难怪刚才在花园姜桐说几句话就说服了她，也明白为什么我俩明明才第一次见面，她对我‘针锋相对’…… 姜奶奶也是个有趣的人，她显然是知道蒋羽的那点浅薄的心思，四两拨千斤转了话题。 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霍尧催我回去。 他那边催得很急，我抱歉对姜家人说要走了，说改天再来看姜奶奶。 姜奶奶让姜桐送我走。 其实我表明自己也还是在这个医院，根本不需要人送，姜奶奶还是坚持让姜桐送我。 出来的时候，蒋羽瞪我一眼，我苦笑她是不是眼睛太瞎，竟然把我当她的潜在情敌。 霍尧见到我跟姜桐一块来，他问这是怎么回事。 “姜桐他奶奶也住院了，我恰巧在楼下遇到他的，知道你住院了，姜桐说来探望你。”我先开了口。 病房里也没了欧阳慕晴的身影，但我并不觉得安心，总觉得眼下的麻烦不会这么快就解决。 午饭过后，唐龄带着警察闯入霍尧的病房。 说她已经正式提出诉讼，正式逮捕我，我不许被保释。 霍尧拦住唐龄：“我劝欧阳夫人还是三思后行。” “这句话应该是我对你说的。”唐龄冷言道，“我们欧阳家给过你霍尧面子。现在是你把我们欧阳家的脸面踩在地上，那我也会让你一无所有。这就是你背叛慕晴的下场！” 唐龄阴冷的目光投在我的身上，我本能感觉到害怕。 警察过来把我铐住，强行把我带走。 霍尧叫我不要害怕，说他很快就把我带出来。 我看着手上的手铐，我心情越发的沉重。欧阳家为了欧阳慕晴，肯定是不会放过我的。想着霍尧手上的糟糕事，又想着唐龄方才对霍尧的威胁，我怕自己又一次连累霍尧。 - 整整一个礼拜之后，我才再一次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空气。 我不知道事情是怎么解决的，也没有人跟我说明情况，只说我可以走了。 我稀里糊涂地走出了，有一个陌生人拦住了我，说先生请我过去。 我被那穿西装打领带的陌生男人强制带了过去，我心中忐忑不安。 一辆豪华车静静地停靠在警察局外的梧桐树下，带我过来的男人拉开了车门，把我塞了进去，他就坐上副驾驶座去了。 车子就启动了。 我慌张地稳住身子，发现旁边坐着的中年男人，仔细一看，我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他不就是霍尧的亲生父亲——霍东廷。 如果不是知道霍尧都到了三十而立的年纪，我根本不会认为这是个五十多的将近六十岁的男人，他保养得确实很好，看上去只有四十来岁的样子。 “霍先生？”我战战兢兢地开了口，难道说是霍尧求了霍东廷把我‘解救’出来？ “我可以让你留在霍尧的身边，”霍东廷面无表情地对着我说，“但绝对不是以他妻子的身份站在他身边。” 霍东廷的意思是让我做霍尧的‘情人’？我心中万分憋闷，感觉太糟糕了，这比苏纪香等人让我从霍尧身边离开更受轻视，更受侮辱。 我忍耐着打量霍东廷，想到霍尧曾经告诉我，霍东廷又在外面生养了个私生子，据说要把一切交给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娃娃。 “白小姐这段时间也该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帮不了霍尧。反而让霍尧因为你，跟他最亲近的阿姨都生了龃龉。现在他的项目又出现问题，而你一点忙都帮不上他……反而你的家人多生事端，拖霍尧的后腿。这些不说也罢，就说你本人，孩子今生怕是难有了……我们霍家家大业大，绝对不能没有继承人。我们霍氏这样的家族，绝对不会让家中子弟娶离异女子进门的……” 霍东廷不愧是成功的商人，他的一言一句都犀利点中我的要害。 想到霍尧的身世，我就知道霍东廷这番话不是说说的而已。当初他明媒正娶的老婆任婉惠生不出一儿半女，他就去外边找女人生孩子，可见他对子嗣的重视…… 车子停了下来。 “白小姐你是聪明的女人，应该知道怎么选择？” 车门被打开，我被人请了下来。 霍东廷的车子就开走了。 转身看到霍尧站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他疾步向我跑来。 我见他腿一拐一拐的，赶紧上去扶住了霍尧。 “他为难你了？”霍尧着急地问我。 我没有回答霍尧的话，问他的腿究竟是怎么回事。 084大反转 霍尧避开他腿脚的话题，他故意嫌我一身的酸臭，要我立刻进家里去清洗。 进门的时候，李阿姨拿了个盆放在门口，还点燃了盆子的枯叶，要我跨火盆去晦气。 我跨过火盆之后，李阿姨拿沾水的柚子叶朝我扬扬，小水滴不经意间飘到了我的脸上或是身上。 做好这些事，李阿姨说给我放水，让我好好净身。 我赶忙拉住一直跟陀螺似的转不停的李阿姨，说我自己就去洗澡了，不用李阿姨来回忙碌。 李阿姨片刻都歇不下来，说我不需要她放洗澡水，她就说给我做点东西吃。 霍尧让我赶紧上楼去，他带我进的房间还是上次的那房间。 兜兜转转再一次来到了这里，我看到浴室镜子里有些憔悴的自己，如果当初自己没有那么冲动，如果顺从霍尧的安排，那现在孩子应该都还好好的。 霍尧在外边跟我说话，问我在拘留所里有没有被亏待。 我说没有被亏待，只是自己睡不好觉，然后问霍尧的腿脚是怎么回事？问他是不是因为潘家的事被闹腾的。 霍尧轻描淡写带过潘家以及他腿脚的事。从他口中得不到答案，我暗自想着，等会我要向李阿姨打探打探。 洗好澡，我包裹好浴巾，头发不断地用毛巾擦着水。 霍尧拍了拍他身边的位置，让我坐过去。 “我头发还湿湿的……”我站在离霍尧四五十厘米远的地方擦着头发。 霍尧伸手把我拉了过去，他拿了我手里的毛巾给我擦头发。 他腿脚不舒服，我可不想折腾他。 霍尧执意如此，我也任由他去。 霍尧坐在床丨上，我为了方便他擦头发，特意坐在地面上。 “就这样直接坐下去，也不怕冷到。”霍尧声音温润如玉，戏谑我像孩子似的这么不讲究。 “家里打着空调，就算席地而坐，我也不会被冻到。我现在可是坐在羊毛毯子上……” 霍尧拿我没辙，他顺手拿了床丨上的一个靠枕给我坐。 没一会李阿姨就敲门进来了，她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皮蛋瘦肉粥过来。她把粥搁在一边的茶几上，叮嘱我稍凉一点再喝。 我想到欧阳家的事，问他欧阳家是不是碍于他父亲的颜面才同意把我放出来的？ “欧阳家是恨不得你牢底坐穿。至于我的父亲，他不过是看我跟欧阳家闹腾点事出来，想做做和事佬，他可没有什么好心肠。路上他都跟你说了什么？”霍尧正经地问我话。 我搪塞他几句，霍东廷再怎么不好，也是霍尧的父亲。就算他们之间有嫌隙，我也不想在此时给霍尧平添纠葛。 “不用猜也知道他会说什么了。”霍尧轻蔑一笑，“这二三十年的父子可不是白当的，你也不用替他描补了。我本不想他接你，可……” 霍尧欲言又止，后来他索性收了声。 见他不高兴，我转移话题，我问起欧阳家的事。 霍尧告诉我欧阳俞已经醒了过来。我才明白自己为什么能出来，原来是他拿出了一个对我有利的视频，迫得欧阳家不得不松手。 我疑惑霍尧从哪里拿的视频，当初楼道电梯各处的一些监控全数被唐龄拿去。 他似知晓我的疑惑，跟我解释那视频是他从隔壁要来了。 “隔壁？隔壁有人吗？”虽然住那不久，但我迄今为止还没有见到过隔壁的邻居，一直以为隔壁是空置着的，更加不知晓隔壁有安装了监控。 “有啊，人家是自由职业者，平时跟我们的作息不大一样，所以很不凑巧至今你都没有跟对方碰面过。欧阳家的事，人家帮助了我们，为了避免麻烦他也搬家走了，毕竟欧阳家在小老百姓眼里是财大气粗的。”霍尧话语里满是对欧阳家仗势欺人的不屑。 “你知道隔壁的人搬哪里去了？我想谢谢人家，毕竟我这次的事情要不是有隔壁的人帮忙……” 霍尧说他已经谢过了，然后他跟我说粥应该凉得差不多。 我的头发披散着过去那边，收稍微摸了下碗的外部，温度刚好，我就拿起汤匙舀粥。 外边传来李阿姨的声音，说不让人进来。声音吵吵嚷嚷的，我不由皱眉，门很快就被推开了，霍尧把外套披在我身上，要我好好在这里喝粥。 霍尧一拐一拐朝外边去，他厉声道：“这里是我霍尧的家，可不是欧阳家也不是任家，随便你们闯进来的！” “霍尧我不是故意……”欧阳慕晴见霍尧生气，赶紧跟霍尧解释她是情非得已的。 霍尧不理会她，让李阿姨下去忙她自己的事，让李阿姨以后千万别给陌生人开门。 “陌生人？”任昊天大步来到霍尧的面前，他抓着霍尧的衣服大声质问霍尧，“我们是陌生人！” 我丢下汤匙，赶紧过来拉开任昊天的手。 “任昊天你欺负个受伤的人算什么男人！” 我立刻挡在霍尧的面前，不许任昊天靠近。 “霍尧你如果还为白舒的那件事生气，我可以跟她道歉。”欧阳慕晴一脸表示为了霍尧什么委屈她都能忍，“我们之间这么些年的感情，难道还抵不过你对她的感情吗？你们认识也没有一年，哪像当初的我们，曾经那么热烈地相爱。我们是彼此的初恋，你还为了我做了好多好多的事，一桩桩的往事我都记得……” “你也说了那是曾经，我只在乎现在拥有的。”霍尧阴沉着脸，不给欧阳慕晴半分面子。 欧阳慕晴笑得凄凉。 “就算没了当初的情，难道你就忘记了霍家跟欧阳家两家的交情？”任昊天过来拥着欧阳慕晴，指责霍尧的薄情，“你在欧阳伯父昏迷的时候，竟然对欧阳集团出手，害得欧阳集团的股票连续跌停，你还大肆吸收了欧阳集团的股权……你还想把欧阳伯父拉下董事长的位置，你对慕晴太绝情了。她可是为你生了孩子的初恋，你怎么可以因为这个微不足道的女人伤害慕晴！” 霍尧把我拉到他身后：“孰轻孰重，我不需要外人指手画脚。任昊天你别当别人都是傻子，欧阳慕晴生的那孩子，可跟我没有半分关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恶心事！” 欧阳慕晴睁大了眼睛，她委屈上来跟霍尧哭诉：“霍尧，你气恼我没有关系，但你不能不认女儿！” “是我霍尧的，我认。不是我的，也休想强加在我头上。”霍尧声音里透出几分薄凉，“这事该负责的人不应该是任昊天。他可一直知道自己有个女儿，每年还特意飞往国外去看望孩子，这事欧阳慕晴你不是一直很清楚吗？” 任昊天面色铁青，他过去扶欧阳慕晴。欧阳慕晴警戒地看着他，她紧张地往后退。 “不可能的，你撒谎！”欧阳慕晴朝着霍尧大声反驳，“我是为你生的孩子，为你生的！” 085以己要挟 欧阳慕晴歇斯底里地冲着霍尧怒喊。 莫名地让我一阵心痛。可能同为女人，我更能感受到欧阳慕晴此刻的深深绝望心情。 一直以来欧阳慕晴能扛住这一切，她一定觉得是为了她所爱的男人付出，所以她做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可惜真相却根本不是她想得那样的，她倍受重创，人也崩溃了。 “我没戴绿帽的嗜好。”霍尧嘴角微动了一些弧度，“我想任昊天很乐意为你负起这个责任。” 我拉了拉霍尧，示意他现在不是火上浇油时机。 任昊天去拉欧阳慕晴，努力安抚欧阳慕晴的情绪。 “不要碰我！”欧阳慕晴尖叫，突然她拿起旁边的东西，扔向任昊天。 任昊天不闪躲，他的脸上都被撞出了淤青。 欧阳慕晴质问任昊天，让任昊天说孩子跟他没有关系。但最后任昊天没有否认，反而主动承认了，孩子是他的。 欧阳慕晴神情不再激动，她脸上流露出颓败的衰色。 “为什么会这样？”欧阳慕晴看向任昊天的阴狠目光令我心中一颤，“为什么你们都要破坏我的幸福，为什么你们都这么残忍！” 欧阳慕晴推开任昊天，她朝我走了过来。 “你有什么好的？”她过来打量我，“我纯洁的身体毫无保留地交给了我心爱的男人。可你算什么，一个残花败柳，根本不值得霍尧为你付出那么多！” “值不值轮不到一个外人评判。”霍尧让我赶紧回去喝粥，强势对任昊天跟欧阳慕晴下逐客令。 欧阳慕晴带着不甘离开了。 待他们离开后，霍尧说粥冷了，让李阿姨重新热热。 我过去摸了一把碗外边的温度，说正好，不冷不热的正适合我喝。 刚才发生那么些事，我琢磨着怎样开口才恰当。 我频频抬头看霍尧那边，还被他逮了个正着，他笑我吃东西也不安心，直接问我想知道什么。 我被看穿了，索性也直奔主题：“欧阳慕晴的孩子真跟你没有关系？你……” “你怀疑我说了假话？” 我犹豫了，也担心过这只是霍尧拒绝欧阳慕晴的一番说辞。 “这种事真不了，假不得……就算我有心作假也成不了……” 霍尧郑重跟我表明，那孩子跟他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没一会李阿姨过来了，说霍尧的助手来送文件了。 霍尧出去之前叮嘱我等下休息下，说晚些时候带我出去外边走走，说快过年了该给我准备一些过年的东西。 - 我醒来之后，天都已经黑了。 我开启室内的灯，看到霍尧人靠在一旁的沙发上，他闭着眼身上放着一个文件。 我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慢慢拿掉他身上的文件。 文件放在旁边的茶几上，我一转身就被霍尧伸手拉了过去。 他的攻势排山倒海，而我顷刻被他攻陷。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的早晨。 早上霍尧又缠着我缠绵了一番，最后抵不过五脏庙的饥饿，我俩才姗姗下楼去吃早饭。 当触及李阿姨打趣的眼神，我羞红了脸。 “昨晚上你们都睡过头了，早上多吃点。”李阿姨隐晦让我们多吃早饭。 我更是羞得抬不起头，但害自己在李阿姨面前落面子的‘罪魁祸首’还没有半点不好意思。他还频频给我添菜，让我吃饱点。 我暗暗瞪了霍尧，实在受不了李阿姨打量的眼神，我就拼命埋首进食。 没一会，陆蓉推着苏纪香上门来了。 “阿姨你来了。”霍尧迎了上去。 苏纪香从进门就开始黑着脸，陆蓉把李阿姨一道请出了门外。 “你现在是越来越出息了！为了她，竟然把霍氏的股份都让出去了！霍尧啊霍尧，你太令我失望了！”苏纪香面露失望的神色。 霍尧不是说拿出了视频才解了自己的围，为什么还有股份的事？这其中又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我焦急地看着霍尧。 “阿姨，就算没了霍氏的股份，我也不会比之前过得差的。你相信我。”霍尧神情诚挚对着苏纪香保证，说大家的生活都不会有什么影响。 苏纪香闻言比之前更为生气：“这些年我活着，却生不如死，你以为我只是为了享受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我真替我那妹子叫屈！霍尧，你难道真认为你妈是受不了刺激去自杀的？她是被霍家、任家逼得……” “我知道。”霍尧目光露着寒意，“我也一定会让霍家任家付出代价的。” “你记得就好！”苏纪香情绪激昂，“那你现在把股份还了霍家，你要我怎么相信你说的？因为她，你把好不容易得到手的股份弄没了，还为了她得罪欧阳家，我怎么相信现在的你？” 对上苏纪香犀利的指责眼神，我颇为难堪。 想到霍尧因为我失去那些霍氏股权，我心里更是难过，难过自己没有给他助力还给他带来麻烦。 “阿姨难道是为欧阳家当说客？”霍尧暗中握了握我的手，“你也应该知道欧阳慕晴跟任昊天的关系，现在我这样做，不是对任家最好的报复？” “欧阳慕晴要真跟任昊天在一起了，对咱们来说绝对是一桩祸事。你也别想着搪塞我，欧阳慕晴跟你不可能，那我不勉强你，毕竟她生了任昊天的孩子……徐媛她一回来就来看望我，给我送了不少礼品，今天就麻烦你回请她……” 在场的谁都不是蠢笨的人，我立刻明白了苏纪香的意图。这怕是她今日上门来的主要原因——是要霍尧去跟徐媛去约会。 苏纪香真是好算计，先咄咄逼人，然后想着让霍尧愧疚屈服她。我都心里佩服她这一计——攻心为上。 “你要是喜欢徐媛，我可以花钱请她陪你一段日子。”霍尧直接拒绝他阿姨的要求，“回礼我会让助理准备好送去给徐媛。” “你不用给我装糊涂！”苏纪香严厉问霍尧：“你不去也得去！” “阿姨我不会……” 苏纪香的身子朝前倾，她整个人往地上栽下去。 门外的陆蓉冲了进来。 陆蓉做了一些列的举动，然后让李阿姨帮忙把苏纪香抬上楼上的房间。 我跟霍尧都跟了过去。 霍尧忙问陆蓉他阿姨是怎么了？ “你阿姨最近做了检查，她身体有点问题，有点棘手，她不答应做手术。现在她就想着霍总的终身大事……她想着……”陆蓉声音有点哽咽，“对不起，霍总，是苏女士不许我透露她的病情……” “陆蓉，怎么你也不分轻重！任由阿姨胡闹！”霍尧说了陆蓉几句，然后打电话给了温乔，让他们医院派几位经验丰富的专科医生过来。 没一会，苏纪香就醒了过来，听霍尧要她做检查，她想也不想就拒绝，说他这个外甥都跟她离心离德，她不想再活着碍他的眼。 086占有欲 虽然大家都知道苏纪香在要挟霍尧，可谁也冒不起这个险。温乔带几位专家看过苏纪香之后，霍尧以强硬的姿态把苏纪香送去医院。 苏纪香不待见我，她不允许我跟着去医院。 霍尧就让我留在家里，说我要是觉得无聊就让我去外边逛逛街，说过几天就新年了。 明知道其中的缘由，当我被霍尧抛下的时，心中还是失落的。 接下来的几天，我在网络上频频看到徐媛跟霍尧约会的消息，众网友都说他们好事将近。看着这些气氛的消息，我赶紧关掉浏览器窗口。 接到哥哥来的电话，他要我回家过除夕，我满口答应了。 出门的时候，我见霍尧他们回来。 苏纪香冷哼一声。 徐媛亲昵地推着苏纪香的轮椅，说什么霍尧不是嘴巴上说说让苏阿姨过个好年，是行动来表示……还说霍尧果然为了苏纪香把我从家里赶出去…… 我把徐媛的话听了个清楚，明知道对方是蓄意捏造事实的，但我心里还是那么不舒服。 霍尧因为顾虑苏纪香的心情，这几天鲜少给我打电话，打了电话也是匆匆忙忙的几句。 “你出去？”霍尧让陆蓉把苏纪香领到楼上去。 霍尧伸手拿了我手里的行李袋，说今天除夕了，让我留在这里陪着他一起过年。 想着刚才的情景，我就算住在这里，怕住得也不安生。 “不了，你跟苏女士过一个好年吧……我在这里，她……”我也不委婉，直接拒绝霍尧的提议，我也不想他到时候左右为难，“大过年的，总让她有个好心情……”我若留下，除了自己不自在外，怕也得不到什么好处，我直接说哥哥打电话过来，我也该回家跟家人团聚。 我执意要走，霍尧只好答应，他说最近让我委屈了，还说让我相信他。 我十分笃定跟他说，我没有半点不相信他。 霍尧可能觉得近期亏欠我，他主动提出送我回家。 回家之前他带着我去商场买了好多的东西，说是给我家里人准备的年礼。 到了家门口，哥哥白俊就出来接我。 “总算回来了。”哥哥笑着对我说，当他看到霍尧的时候，哥哥的神情不好了。 “霍总光临寒舍，还真是稀罕。”哥哥眼神锐利看着霍尧，“我白俊的妹妹可不是那些交际花，呼之则来挥之则去！要不是看在我妹的份上，你当初做的那些事，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我见隔壁有人观望，赶紧凑到哥哥身边，拉了拉他，小声让他进屋去，我说等下我会给他满意的解释。 我把哥哥拉进屋，霍尧把买的东西分两次提进家里。 妈妈见到霍尧，热情招呼霍尧进屋，还直感谢霍尧，说爸爸白平按时去上班了。 霍尧被妈妈拉着说了好一会话，我见他接了电话，知道是苏纪香那边打来的，让他赶紧回去。 霍尧离开的时候跟哥哥说不要为难我，有事就找他说。 “我的妹妹我怎么舍得为难。我们兄妹之间还轮不到你来插足。” 我赶紧在他们之间打圆场，对霍尧说他阿姨那边不是有事，让他还是赶紧回去。 霍尧说了电话联系，他就走了。 “霍家人对你有意见？”在霍尧走了之后，哥哥就开门见山地问我，“你别想骗我，霍尧跟那个叫徐媛的女明星绯闻满天飞……你真要跟这样的人在一块？” “哥，你误会了。他跟徐媛最近在一块是有苦衷的。”我替霍尧辩解，但我又不好直言说苏纪香他们不喜欢我才那样做，“我信得过霍尧的人品。” 哥哥见我帮着霍尧说话：“你自己觉得好就好。虽然霍家家世显赫，但你也不必委曲求全。霍尧或者霍家人对你不好，你要告诉哥哥，哥哥替你撑腰……” 我笑着说好，说过年了也得好好给哥哥准备新年穿的衣服，就拖着他出门了。 妈妈让我们晚饭早点回来，应了一声，我们就出门去了。 - 热热闹闹地吃了年夜饭，随后一家人围在电视机看春节联欢晚会。 同事们发了祝福短信过来，我也一一回复，并且祝福他们新的一年也一切顺利。 我频频看手机，哥哥拉着我出去，说去放放鞭炮。 出去了之后，他说我要是想联系霍尧，就直接打电话过去，还嫌我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他看了都碍眼。 我不好意思地红了脸，不承认地说我哪有神不守舍。 哥哥转身下楼去了，说是去放鞭炮。 我总不能这样眼巴巴地给霍尧打电话，还是矜持点给他发短信。如果他现在陪着苏纪香的话，发短信也比较合适。 短信发过去，过了快两三分钟，我没有得到回复的信息，难道说他在洗澡？ 黑了的屏幕瞬间亮了起来，看到手机显示霍尧的名字，我心不由高兴起来。他还发了视频电话过来，我立马接了起来。 看到屏幕出现的人并不是霍尧，而是徐媛，穿着性感睡衣的徐媛。 我透过手机看徐媛所在的地方，这不是我跟霍尧的房间。 “阿尧哥哥这几天都陪着我，接下来的日子，我们也会在一起。”徐媛得意朝我一笑，然后刻意给我看了她穿的睡衣，她扭捏作态说，“这可是苏阿姨给我准备的睡衣……阿尧在浴室洗澡，等下我们……” 明知道徐媛故意编造一些事，但仍然让我恼怒。苏纪香一定会在这段时间撮合徐媛跟霍尧，可我又拦不住…… “白舒你聪明点就开个价，拿了钱就离开阿尧身边，否则我保证你会人财两失。你离异又不会生孩子，为了你自己的下半生生活，你最好还是从我们这里捞点钱……” “徐媛你这样张牙舞爪的是因为你心虚吧！霍尧根本不喜欢你，现在他勉强跟你处一块完全是为了他阿姨……”我也不会对着她忍气吞声，“这几天就麻烦你照顾苏阿姨了……” 不待徐媛说话，我就把电话挂上了。 想到徐媛穿得那样暴丨露出现在我们的卧室里，我不由埋怨霍尧，他那边的房间也有好多间，为什么不能让徐媛住别间？还有他为什么不好好拿着手机，让徐媛有机可乘。 我神情怏怏地回房躺下，虽然我知道霍尧现在的无奈，可一想到有个女人近距离觊觎他，心里就是不舒服。我不得不承认，自己对霍尧的占有欲上升了一个级别。 我以为自己会辗转难眠，听着外边的鞭炮声，没多久我就入了眠。 手机铃声锲而不舍地响个不停，我迷糊地抓起手机，接起了电话。 “我在你家门口。” 听到霍尧的声音，我猛地被惊醒，结巴道：“你、你你到我家门口？” 他轻声嗯了一下，说给我五分钟整理的时间。 我忙不迭换上衣服，稍作整理就下去了。 087死亡 我见等下一个修长的身影，他潇洒靠在车头，他点着根烟，猩红点点。 或许是听到了我的脚步声，霍尧立刻掐掉香烟。 我过去时，他的脚下已有一两个烟蒂。 “新年快乐。”他笑着对我说。 “新年快乐。”我纳闷地看霍尧，他该不是为了跟我说一句‘新年快乐’，就这样大半夜赶到这里，“这么晚了，你怎么……” 霍尧过来拥抱了我一下，跟我说了一声抱歉，说他知道徐媛刚才故意搞的那事。他说等他阿姨动完手术，他就会斩断跟徐媛所有的联系，现在只是暂时蒙蔽他阿姨一下。 “拿着。”霍尧从车里拿出一袋东西给我，“喝了暖暖身子，陪我在这里走走。” 他从kfc带来牛奶，还有蛋挞、汉堡…… “不喜欢？”霍尧见我纹丝不动，“现在这时间也只有kfc还开着，你将就一下。改天我一定请你吃大餐补偿你。” 我莞尔一笑，说我会空着肚子等着他的大餐。 我让他也一起吃这些还有余热的食物。现在不是最寒冷的时候，春季夜晚寒风依旧料峭。 我俩漫无目的地绕着村庄半个多小时，后来霍尧说时间不早，他 吻了我之后，才上车离开。 我转身回去的时候，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哥哥。 “大半夜的还出去……真是女大不中留……”哥哥调侃我。 “哥！” “刚才一脸不高兴，现在立刻笑逐颜开。看来你真的挺喜欢霍尧的……”哥哥一番感慨，“霍家那边的事你也别担心，哥哥一定会在你出嫁前赚到一份足够厚的嫁妆，让你不被霍家人轻视……” 听哥哥郑重其事的话，我既害羞又感到高兴。还从来没有人这样对‘鼓励’自己，毫无算计的支持，只是让我高兴。 “哥哥，谢谢你的支持，我跟霍尧会好好的……” 突然哥哥拽了我一把，那力度之大，我就被甩进自己家门。 车子摩擦发出的刺耳声音，我赶紧从地上攀爬起身。 当我看到被车碾压过的哥哥，我心神俱裂。 “哥哥！” 那车子后退，它又一次从哥哥的身上碾压回去，我立刻冲向那车子，打着那车窗！ 那车子加大马力，然后极快地从我面前消失。 我赶紧冲向哥哥那边，一边掏手机打120。 我拼命地呼喊着哥哥的名字，可是得不到哥哥半点回应。 - 哥哥进了医院手术室没有多久，医生就从手术室出来，宣布哥哥的死讯。 “我求求你们，救救我哥哥！我认识你们医院的温乔！你们救救我哥！” 我拉着医生，恳求他们回去抢救哥哥，他们不为所动。 我颤抖着双手，拨号给温乔。 我把电话给医生，医生强调说病人已经脑死亡了。 没一会温乔就赶了过来，重新回了手术室的医生再一次出来，说他们实在无能为力。 “温乔，你一定有办法的！你一定要救救我哥哥！救救我哥哥！” “白舒……” 温乔的声音有点无奈，我看着医护人员纷纷撤离，就预感到了结局。 我冲进手术室，看到被白布盖着的哥哥，他满脸是血…… 刚才活生生跟自己谈笑风生的人，现在就没了。 我颤巍巍地掀开哥哥身上的布，他浑身的血迹，被车子碾压之后破碎的身体…… 我瘫在了地上。 温乔过来拉起我。 爸爸妈妈赶了过来，看到手术床丨上的哥哥，嚎啕大哭。 “你跟我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大半夜的白俊怎么会在家门口被车子撞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爸爸怒气地质问我，说他好好的儿子怎么就这样没了。 “哥哥是为了救我，他才……” 突然妈妈转头打了我一巴掌，我脸上火辣辣的。 “你个扫把星！当初阿俊就是为了你出了事，好不容易他恢复正常，现在又因为你把命都丢了。”妈妈拉着我的衣领大声嚎啕，“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该把你接来白家……我的儿子也不会被你害死！” 妈妈愤怒地拍打着我的身体。 温乔过来拦住妈妈：“阿姨你别这样！这不能怪她！” “大晚上她不在卧室休息，怎么跑到外边？如果她不出去，我的儿子也不会死！” 妈妈怨恨的目光像刀刺入我的身体，我让温乔不要拦着妈妈。 “你疯了！”温乔要把我拉出手术室，我赖在里面不走。 “你给我滚！”爸爸白平怒气冲冲地踹了我一脚，不许我在这里陪着哥哥。 我自然晓得爸妈有多么气愤，我也希望他们对我打骂一顿，好能减轻我心中的愧疚。 回家之后，我也清楚爸妈的改变，可能知道哥哥恢复了正常，他们有了指望，所以大家都很努力建设这个家。可没想到一夕之间，他们什么希望都没有了，怎么能不绝望！ 我被赶出了手术室，隔着门我都能听到爸妈的哭声。这一刻，我宁愿死的是自己。 温乔不断安慰我。 “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的脑海里反复上演着哥哥被碾压的情景，那惨烈的画面…… 我跟温乔要了笔跟纸，写了一个车牌号：“这是徐媛的车牌号，对吧？” 温乔拿起电话，拨出去没有多久，就得到了一个回复，他点点头说这个车牌号是在徐媛名下的。 “你把车借我。”我对温乔说道。 温乔说不放心我出去，他跟着我走。 等出去的时候，我又不知道往哪里去。 我给霍尧打电话，问他徐媛在哪里。 霍尧说徐媛现在没有在他家。 我立刻挂断了电话。 温乔也挂了电话，说发现徐媛的车子了，现在有人去警局投案自首。 到了警局才发现一位叫彭英去警局自首说他开车不小心撞了人。 这个男人跟徐媛没有任何的关系，为什么会开徐媛的车，分明是他给徐媛做替罪羊！ 这里得不到公判，我要找徐媛算账！ 我抢了温乔的车钥匙，直接开车到徐媛的公司，她不出现我就召集林春市所有的媒体，我要让她身败名裂！ 就在我快没有耐性的时候，徐媛终于出现了。 “白舒你发什么神经，现在都几点钟了，你还闹腾什么？”徐媛不耐烦对我说道，“苏阿姨留我在霍尧那边，你吃醋就去跟苏阿姨说，大半夜折腾我像什么话！” 我直接上去甩了徐媛一巴掌，然后上去按住人往死里打。 “白舒你在做什么，你有能耐冲着我来！” 温乔过来把我拉了起来，要我先别冲动。 我看到陆蓉推着苏纪香出现这里，徐媛露出十分得意的眼神，肯定是她把人叫到这里来的。 苏纪香招手让徐媛过去，她十分心疼徐媛，责备我的粗鲁。 “徐媛，血债血偿！法律制裁不了你，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你！我搭上自己的命，也要灭了你！”我一定要徐媛付出血的代价，以安哥哥九泉之下的亡灵。 088缘尽于此 “白舒你发什么神经？” 苏纪香让陆蓉把徐媛带到她的车子。 我绝对不允许徐媛堂而皇之地从我面前走掉。 “你有什么不痛快的，冲我来就是了！欺负徐媛像什么话！真该让阿尧看看现在你的模样……我就是不喜欢你，不希望你做阿尧的老婆！”苏纪香按下轮椅上的按钮，她人就来到我跟前，特意挡着我的路。 如果有后悔药能让时光倒流，让哥哥活着，如果让我付出的代价是爱情——我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放弃霍尧。 受哥哥去世这个刺激，我此时的心里就像是凶兽跑出了禁锢它自由牢笼，不想忍受咄咄逼人的苏纪香。 “你现在就是让我做他老婆，我也不做！”我绕过苏纪香，直扑向徐媛。 陆蓉拦也拦不住我。 我跟徐媛扭打起来，苏纪香大喊着让陆蓉去帮徐媛。 “白小姐，你别这样……”陆蓉上来劝阻我。 我充耳不闻，我只想打得徐媛承认她干下的事，奸诈的她死活不承认她犯下的错。 “都造反了！”苏纪香雷霆大怒，下令让陆蓉帮衬徐媛，要她别傻愣愣地站在那里。 温乔赶紧过去，拦住了陆蓉。 苏纪香怒怼温乔，说他怎么也不懂事了。 有人把我拦腰抱到另外的地方，我挣扎着让人把我放下。 须臾，人把我放下，我看到了霍尧。 “阿尧你看看白舒做的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她还硬把徐媛从床丨上拉起来！她还威胁，说阿媛要是不来，她就通知林春市所有的媒体，她是存心想抹黑阿媛……今天的事你一定要给我跟阿媛一个交代！否则我是不会去医院动手术的！” “你这样歹毒的人，死了也活该！”怒火攻心的我怨怼苏纪香，我恶狠狠地瞪她。 突然，对面的人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 这耳光让我重新有了一丝的理智。 霍尧拉着我走到苏纪香的面前，让我给她赔不是。 “我受不起她这个礼。”苏纪香嘲讽，“你看看她现在原形毕露了，竟然诅咒我去死！” 徐媛狼狈站到苏纪香的后面，她轻声细语安抚苏纪香。徐媛的举动在我看来，更是一种挑衅。 我吃人的眼神看着徐媛，就算拼上我这条命，我也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霍尧不住对我施压，让我跟苏纪香赔礼道歉，说我刚才是昏头了。 “她昏头？”苏纪香不接受霍尧的解释，她手指指着我，“你瞧瞧她吃人的模样，她刚才是把阿媛往死里打！我们不会这样放过她的，就算你求情也不行！” “求情？”我嗤笑一声，“我犯不着跟人道歉，也根本不需要人求情。苏纪香，我早就看你不爽了！我离异了又怎么了，关你屁事！你姓苏管姓霍的什么事！我永远都忘不了你害得我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谁稀罕生姓霍的孩子！我孩子怎么死的，我永远记得！谁欠我的，我都要讨回来！” “瞧瞧，她现在什么态度。阿尧，我跟你说，现在是有我就没她！”苏纪香直言说要与我势不两立。 霍尧拼命要我跟苏纪香道歉，我甩了他的手。 “霍尧，我跟你分手！我真后悔跟你在一起！”我目光凛然地对着霍尧。 霍尧抓着我的手，面容严肃：“白舒，你闹什么？” 我让霍尧松开手，他就是牢牢地扣住我的手腕，不肯放开手。 温乔过来拉开我们，把我护在他的身后。 “霍尧你抓痛白舒的手了。”温乔劝霍尧冷静一下。 “你们两个这时候怎么在一块？”霍尧犀利的目光游弋在我们身上，他的眼里充满了怀疑。 “他们孤男寡女的，还在黑夜悄悄在一起，一定是有问题……”或许是因为有人护着了，徐媛跳梁小丑般冒出来，红口白牙来诬陷我跟温乔。 “徐媛你嘴巴放干净点！”温乔厉色警告徐媛注意她的措辞。 徐媛根本不把温乔的警告放在眼里，她继续构陷我们。 “滚！”霍尧一个眼刀子对上徐媛。 “不许走！”我从温乔身后出来，情绪激昂对着徐媛，“杀了人，你还敢逃！我立马召集林春市的媒体，徐媛我要你身败名裂！要你下十八层地狱！” “你少污蔑人！”徐媛嚣张朝我叫，然后她拉着苏纪香，说她一直在霍家。 一直在霍家？亏得她睁眼能说出这瞎话来，之前我打电话给霍尧问过她的行踪。 “什么杀人，你胡说八道什么！阿媛这段日子都陪在我身边，你看不得她跟阿尧关系好，污蔑她，败坏她的声誉！”苏纪香握住徐媛的手，安慰她，然后让霍尧给她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今天的事不会就这样算了。 “徐媛晚上确实有一段时间没有在霍家，刚才我打电话问过徐家人，知道她回去过了……”霍尧慢慢走向苏纪香那边，他低头问了徐媛，“你杀了人？” “什么杀人？”徐媛眼神里闪过一丝的惊慌，而后她非常镇定地说她是有回家，说她爸妈想她了。 果然是演戏的，害了人还能倘若无事人一般。我瞪着她，恨不得在她脸上瞪出几个血窟窿出来。 温乔暗中拉住了我，要我稍安勿躁，说他会帮我的。 “那叫彭英的是你什么人，徐媛？”温乔慢条斯理质问她，“我可记得你曾经说了，你是不喜欢别人随便碰你的东西。你那辆白色的小车怎么给彭英碰了？那个彭英跟你可是无亲无故，你不会说自己的车子被人偷盗了？” 我一定要让徐媛绳之于法，若是不能，我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我不知道你们说什么彭英，那辆车子款式不潮，我早不开了。我车库里多得是好车子，最近又入了两三辆新车……如果不是你们提起那车子，我都不记得自己有那辆车……”徐媛然后故作思考，“……彭英啊，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啊，我记起来了，这个人不是我家帮佣阿姨的儿子，他手脚不大干净的……有几次他来找他妈，我们家都丢东西了……他开走我不常开的车也是有可能的……彭英他妈平日也会进入我卧室打扫……” 我看着惺惺作态的徐媛，忍不住冲上去撕了她的假面具，让她这样假模假样。 做贼心虚的徐媛戒备看着我的动向，我过去她又躲了起来。 “霍尧你把这个没规矩地拉走！”苏纪香大声斥责。 霍尧拦住我，让我别闹。 “我闹？”我对霍尧万分失望，“我的哥哥死了，是她活生生地把人碾压死的！就在你开车回去后，我想她原先想开车想撞死我，哥哥为了救我，他横死在我面前！从现在开始，我跟你霍尧没有任何的关系，你要帮着徐媛，帮着苏纪香全都没有关系。我哥哥命案的事，我也会斗争到底的！” 想起那血淋淋的一幕，我就心魂俱裂，而我与霍尧的缘分也缘尽于此。 089遗爱 当我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我思绪翻涌，想到自己昏倒之前发生的事。最终霍尧还是选择维护了苏纪香，不过这样也好，这下我跟他的感情也可以划上句号了。 我听有人推门进来，须臾就看到了温乔。 “这里……” “我平日不回老宅，就住这里。”温乔微笑着解释，然后把食物端上来，“你吃点东西，才能有体力。” “我爸妈，我哥……”想到哥哥，我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吃饭。 “你哥哥的事，霍尧已经在安排了。”温乔小心翼翼地看我，然后他轻声道，“那个彭英认罪了，徐媛说彭英是她家帮佣阿姨的儿子，说那阿姨在她家很多年，愿意替她出钱赔偿，她跟白家协商，徐家拿出两百万……只是你爸，不，是白平他现在不满意补偿金额，还在……” 听到这些话，我强打着精神从床丨上起来。 温乔把食物挪到一边，他赶紧过来搀扶我，让我先不要着急。 我怎么不着急，想到白家会这样接受了徐媛的金钱补偿，我恨不得现在就跑到爸爸妈妈面前。就算他们怨我恨我都好，总不能让哥哥这样不清不楚去了，我一定要为哥哥讨个公道。 “你总要吃点东西，要不你怎么扛得住！”温乔强硬把我安置在一边的位置上，然后把食物端到我面前，要我多少吃点，等下他亲自送我过去。 我实在是没有心情也没有胃口。 “你不吃，我是不会让你走的。” 我没有办法，随便拿点东西吃。 吃好了，温乔给我准备了黑色的一套衣服，捧着黑色的衣服，我谢了温乔。 我换好衣服出来，温乔也准备好了。 到门口的时候，我们碰见了霍尧。 “我们谈谈。”霍尧拦住我，伸手就把我牵到一边，他让温乔给我们一点空间。 温乔转身离开，我喊住了温乔。 “温乔就留在这里，反正我们那么点破事，他也不是不清楚。”我一想到霍尧偏向徐媛，怒火早就不可遏制了。 霍尧脸上露出求和的神情：“在温乔面前，我拉不下脸跟你道歉。” “道歉？”我冷着脸看霍尧，他以为哥哥的事就这样糊弄一把就过去了？ “我记得霍总是站在苏纪香那边，支持徐媛的。我们之间也说得清楚了，断了那么些微不足道的关系。我没了哥哥，不是没了什么阿猫阿狗。是，我们平常百姓的命不如你们的命尊贵，但也容不得你们跟草芥一般践踏。既然你维护她们，那我们以后就是敌人。”我抬头看向这个我曾经深爱的男人，或许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如果我不贪求，也不致招来这样的祸事。哥哥的死，有一半是我对感情的贪婪，本来是错的人就不该相爱，不该遇见。 “白俊的事已经发生了，你就不能理智的面对这件事，不要迁怒于人……我肯定会帮助你的……”霍尧过来拉住我的手，极力跟我解释他会帮我的。 我打掉他的手，板着脸对他。 “帮我，你能让徐媛还我一个哥哥吗？”我嗤笑一声，“还是你能让徐媛受到法律的制裁？” 我已经知晓他的偏向，我不会那么傻傻地去相信他。或许当初在知晓他害哥哥出车祸的时候，我就该放弃男人。我的贪婪让我违背了道德，却让哥哥遭了难，这比杀了我更加难受。 霍尧没有说什么，他的迟疑，我黯然转身。 我走出门，听到温乔跟霍尧说话的声音，很快温乔就跟上我的脚步。 我打电话给爸妈，爸爸接了电话就骂我，妈妈接也不接我的电话，直接就把电话挂断。 我反复去打，后来他们都不接我电话了。 温乔见状，安慰我，说他给我打。 哥哥的遗体还在医院的太平间，听说妈妈病倒在医院，我让温乔赶紧先送我到医院。 我赶到妈妈的病房，就看到妈妈病恹恹的躺在那里，看到妈妈生出的华发，我心痛自责，我就直直地跪在妈妈的床前。 “我不想见到你，你给我走！”见到我，妈妈撑起身体赶我走。 “妈妈。”除了喊妈妈，我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话，我无法为自己的过错辩解，语言在这一刻是多么的苍白无力。 “我不是你妈！” 虽然这个事实我早就知道了，但我们之前并没有因此影响彼此的关系。可现在当妈妈这样说出来，我的心被撕裂了般疼痛。 “不，你永远是我妈妈。哥哥不在了，我会替他照顾你的……”我的性命是哥哥救的，就算赌上我的一生，我也甘愿。 “我不要你，我只要我的儿子！你给我滚！都是你害了白俊，都是你的错……” 我任由妈妈打，让她发泄心中的悲愤。好好的儿子就这样没了，哪个做母亲的能轻易接受，何况哥哥死得那样惨烈。 我心中下了个死决心，我一定要为哥哥讨个公道，哪怕是搭上我的命，我也要让徐媛偿还这血债。 “阿姨，你别打了……”温乔过来拦住了妈妈，“再说你的身体也不能激动。” 温乔把妈妈搀回床丨上。 没一会爸爸拿着早餐回来了，看到病房里的我，他粗鲁骂着话。 温乔暗中让我去他的工作室休息，说这里由他来解决。 我没有同意。 我几次想要开口说话，都被温乔巧妙地打断了。温乔眼神安慰我，让我别着急，他借由白家人住院的事，把我爸爸给喊了出去。 病房里独剩下我跟妈妈。 “妈妈，哥哥的事，你怎么怨恨我，我都没有任何的怨言。但是我们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不能让爸爸答应徐家经济补偿了事……” “对于白家来说，我们还能怎么折腾？”妈妈脸上满是疲惫，“好了，以后白家的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本来也不姓白……” 妈妈没有歇斯底里地轰我走，只是很冷漠地给了我一个号码跟一个地址，还有一个名字，说是我亲妈的号码。 “她是我以前一起做过事的小姐妹……” 她没有多说什么，妈妈说累了，她想好好休息，让我也别再出现她面前。 任凭我怎么去求妈妈，她就是要赶我走。 没一会爸爸回来了，温乔也回来了。 温乔拉着我走，出去之后他悄悄跟我说，已经跟我爸爸谈好了。 我追问温乔是怎么谈论好的？ 我很清楚爸爸为了钱什么事都能干得出，现在哥哥没又了，对他来说能拿到更多的钱，他是不会轻易因为旁人的三言两语就放弃的。 “你出了钱给我爸？”我停住脚步，让温乔说个清楚。 在我的逼问下，温乔坦言他是花钱收买我爸。 “你……”我气恼，可也无可奈何。 温乔拍拍我的肩膀安慰我，说这个钱能解决的事都不是事。 我抬头看到不远处的霍尧，扭头就离开。 090翻脸 霍尧追上来，拉着我的手。 我甩开他的手：“霍先生，这动手动脚的毛病你得改改！从今天起，我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 “只要等我阿姨做了手术，你要怎么收拾徐媛乃至徐家，我都不会有意见。”霍尧露出恳求的神情，他紧紧地抓着我的手，“你就看在我的面上，暂时容忍一下徐媛的举动。你知道阿姨对我有多么重要，我不能，也不敢拿她的生命做赌注……” 他的话一句一字敲在我的心头。关键时候，苏纪香还是比我重要。我不能说失望，因为这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类。 “就像苏纪香在你心中那样重要，白俊是我最最重要的人。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愿意付出任何的代价，也要保住我哥哥的命。霍尧你只会给我带来灾难、不幸……”我内心压抑着的痛苦如洪水一般汹涌地泄了出来，“你知道我有多么后悔！” 霍尧的手都僵了，我赶紧抽离自己的手。 我毫不留恋地离开，等上了温乔的车，我感觉世界都崩溃了。 温乔递给我纸巾要我擦眼泪。 “我没有哭。” 当我的手指触及脸庞，我利落的抹掉了眼泪，我告诉自己我很好。 “抱歉，吓到你了吧。不过就是失恋，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强打着精神对温乔说，“温乔，我想请你帮我还了白家欠霍尧的钱。我想跟霍尧断得干干净净的……”最最重要的事结束这段关系，我不再想着对他的抱歉。 温乔二话没说就答应了我的要求。 温乔说依照他对霍尧的了解，他肯定不会收钱的。 “不管怎么样，我都不想跟他有任何的牵扯。”我现在只努力记着霍尧的坏，我怕自己心软、不舍。我知道我跟霍尧完全没有可能了，就算他站在我这一边那又怎样？往后我们呆在一起，总会记着哥哥的事。 温乔答应了，承诺说他会办好的。 我找了个地方下车，温乔不许，只问我去哪里，他都会陪着我。 我无法拒绝他，我跟他说我想去警局，想回到发生车祸的地方，我想证实那天晚上开车的人是徐媛而不是彭英。 事情并不顺利，那些监控早就被徐家人弄走了。我跟温乔调查好几天，所有的痕迹都被抹掉一般，而且警方那边的不利证据都指向彭英。 温乔接了个电话，他的神色不好了。 “发生什么事了？”我赶紧问温乔，想到这段时间他都陪着自己到处走，我连忙补充，“这几天你都陪着我到处跑，自己医院的事都没有顾上，真是抱歉……” 温乔说不是他医院的事，然后他沉默看了我几秒，把刚才那通电话的内容告诉我。 “你说我爸接了徐家的五百万补偿金，彭英也审丨判下来……怎么会这么快？”我不敢相信，爸爸明明答应了我们，转头又跟徐家和解了。 温乔安慰我，让我别激动，只要徐媛犯过罪，不管怎么他都会帮我把徐媛绳之于法。 没多久，温乔的手机接二连三地响了起来，说是出了重大的车祸，医院忙不过来，让温乔赶紧回去医院帮忙。 我赶紧让温乔先去救人。我不想大过年的，别人的家庭也跟我这样过得不幸。 我催促温乔赶紧去，温乔被电话那头催得没有办法，叮嘱我别慌张，他会帮我的。 待温乔开车离开，我就打了车去徐媛那边盯梢。 幸亏徐媛是娱乐明星，媒体对她的行踪也较为关注，尤其她去年参演投资上亿的电影《天下》的女主角，非常有话题度，所以网络上能找到一些她在踪迹。 加上苏纪香形式高调地撮合她跟霍尧，所以网络上不难找到徐媛的报道。 我千方百计打听到了徐媛现在出现的地方。在外边守株待兔四五个小时，终于让我等到了徐媛。 “徐媛！” 我立刻往徐媛那边去。 几个黑西装女人利落地从徐媛的身边挡到我面前。 “心虚了！”我嘲讽徐媛请那么多保镖，若是她没有做过坏事，何必畏惧请保镖保护她自己。 “我心虚什么？”徐媛朝我道，“白舒你别跟疯狗一样缠着我，否则我连阿尧的面子都不给了，别以为我不会报警！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 “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杀人的事你都做得出来，徐媛你真是丧心病狂！”我内心痛苦不已，我也不会让我的仇人好过，“霍尧从前不会爱你，现在也不会爱你，将来他更不会爱你。他现在跟你处在一块，不过为了苏纪香身体，权宜之计而已……可怜的你还愿意配合，你喜欢得够卑微的！” 我像是个射手，拼命射猎物，让它不能再颤动、逃跑……我要让徐媛痛苦，让她绝望。 她勉强勾起嘴角，装作不在意的表情。 “白舒，我有机会成为霍夫人，而你没有。你永远不够格成为霍家人。”徐媛像一只好斗的公鸡，趾高气昂地炫耀她的资本。 “徐媛你还真能做梦！一个男人对你要是有兴趣，他早就让你成为他的女人，而不是像你这样明晃晃又招摇出现他面前找存在感。你现在就算是在他面前脱丨光丨光，他也不会抬眼多看你一眼。”我试图用最最恶毒的语言攻击徐媛，“别人不知道你做的事，你以为霍尧不知道你的为人？跟一个杀人凶手成为夫妻，我想他也没有那么大胆。苏纪香也不是非你不可，她只是看不惯我在霍尧身边。现在我跟霍尧分开了，她有时间可以为霍尧做更多好的选择，比如欧阳慕晴……” 果然，徐媛听了我的话，她的脸变得万分的难看。 “白舒我体谅你没了亲人，不代表你在这里信口开河，你再这样我会告你诽谤！” 徐媛一脸不快在她的保镖护送下上车离开。 我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徐媛离开。虽然没我有直接达到目的，但是扰的徐媛心态不稳，那也不错。 突然有个人抓住了我的手，我抬头看对方，发现是霍尧。 “放开我！” 我挣脱不了，最后被他拉进了车子后座。 “开车。”霍尧对着司机道。 我甩开霍尧的手，屁股挪了位置，离他远一点。 “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我安排你去国外散散心。” “你是怕我坏了你的好事吧。”我冷冷嘲讽霍尧，“你放心，苏纪香要是知道我们分手了，她才不管跟你联姻的是徐媛还是李媛、张媛……” 霍尧坐近，他伸手搂住我的肩膀：“你知道的，我喜欢的人只有你。” “霍先生，我想我跟你说的很清楚了！如果你不记得之前我说的，那我再费点口舌，重新跟你说一次。这次霍先生你可要好好听了，我白舒，从今天开始，从此刻开始，跟你毫无瓜葛。你继续帮衬着徐媛，那我们以后就是仇人……我说完了。司机师傅，停车！” “师傅你继续。”霍尧对着司机下命令。 最后司机的车停靠在酒店门口，霍尧就拖着我进去。 091你个疯子 “非礼啊！”我嚷嚷着。 所有的人都当我的呼救充耳不闻。他们对着霍尧倒是毕恭毕敬，呵，当有钱人真好。 我被霍尧拖进了房间，他就立刻上了锁。 “怕我对徐媛不利，把我困在这里？”我气愤地指控对面的男人。 “我只想咱们能好好说会话，我并不会偏袒徐媛。你知道我对她没有任何的感情。你就忍耐一时，让我阿姨的手术做了再说。你要我怎么收拾徐媛，我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我看着信誓旦旦的霍尧，我失声笑了出来。 “霍尧，我原来觉得自己挺天真的，现在发现你比我更天真。我没了哥哥，那是我的亲人。在白家那么多年，哥哥是对我最最好的亲人……我不像你那样冷血无情，有需要的时候，你会利用，没有用了，你把人踢到一边……” 霍尧脸上有了怒意。 “在你眼里，我是这么龌龊的人？”霍尧双目含怒盯着我。 “你是怎么样的人，我现在一点都不关心。于我来说，你现在是没有关系的人。霍先生有什么话就赶紧说，说完了，我就走人。你也不用这样大张旗鼓对着我……” 霍尧一脸无奈，他坐到我的身边：“白舒，你不要故意这样说话，你从不是尖锐的人。” “我尖锐？”我嗤笑一声，我现在没有疯已经是发挥了最大的控制力了，“你晓得保护苏纪香，难道别人家的人就不重要了。” 我不想跟霍尧继续说下去，我们没有好谈的事了。 我起身，他拉着我。 拉拉扯扯，后来我被霍尧压到了床丨上，我不能动弹。 我们眼对眼，鼻对鼻。 “你要强迫我，那你就快点完事。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认命地对着霍尧说。 “我们不会形同陌路的。”霍尧坚定地对着我说，“你相信我。” 相信他？难道白俊会回来吗？我与霍尧之间的鸿沟是不可跨越的。 “霍尧，除非我哥哥活着。否则，咱们没有任何的可能。你不是也很清楚，徐媛开车要撞的人是我，如果不是因为我，哥哥他就不会死。” 霍尧顿了好一会，他松开了我的手。 我起身，人往后退，然后转到床的另外一侧。 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赶紧接了起来。 我正聊着，霍尧就拿走我的手机，挂断了我的手机。 “你凭什么挂我电话！”我气愤霍尧的举动，要去拿回手机。 霍尧不允许我拿回手机。 “你不该跟温乔走得太近，你还让他替白家还钱……”霍尧脸上流露出不赞同的神色。 “我跟谁走得近，跟霍总没有关系。我不想白家欠着你，我们划清界限为好。以后我们该怎样就怎样。”我伸手要拿他手里的手机，手机正响了起来，我要接电话，霍尧直接把电话关机了。 “难道你不知道温乔喜欢你，我不喜欢他跟你那么亲密……” “霍总，我们分手了。我跟谁在一起，我喜欢谁，跟你半点关系都没有！”我催促他把手机还给我，他索性抬高了手，就是不让我拿到手机。 霍尧的手机响了起来，趁着他接电话的空档，我去抢回自己的手机。 开机发现温乔打了好多通电话给我，我立刻给他打了电话，告诉他刚才我手机没电，他这才放心。说他等会就回家去了，问我想要吃什么，他给我带回去当夜宵。 我戒备看了霍尧那边，对温乔说随便什么。 霍尧挂了电话，他再一次收走了我的手机，而且还很专丨制地把我留在房间。 “你有什么需要，用座机打给前台。我很快就会回来的。”霍尧匆匆地离开了。 等他出去之后，我立马打电话出去。 温乔来了之后，经过一番周旋，才把我‘解救’了出去。 我们才走出宾馆，就遇到行色匆匆的霍尧。 “温乔，不要插手我跟白舒之间。”霍尧不客气地对温乔说。 “霍总，你也太专横了！”我横到霍尧跟温乔之间，直接面对霍尧，“我爱跟谁在一起，跟谁做朋友，做恋人，都跟霍总你没有关系。起码我没有在男女交往的时候，做不道德的事。虽然我不像霍总那样高贵，但起码的做人品德我的拥有的，我不会一脚踏两船……” 我尽自己所能，用自己认为最犀利、恶毒的言辞攻击他。 霍尧沉下脸。 温乔拉了我一下，他对着霍尧说：“霍尧，白俊这件事，你确实不该偏向徐媛。就算是为了苏阿姨的身体，你也不能……” “我跟白舒的事，请你只做为旁观者就可以了。”霍尧直接打断温乔的话，他伸手过来拉我。 我躲到温乔身边，我牵住了温乔的手：“我跟你分手了，现在我跟温乔在一块。对于我们来说，你才是外人。我们没有什么好说的。” 我拉着温乔走人。 突然霍尧拉过温乔，他就直接重重一拳打在了温乔的脸上。我被霍尧的举动吓坏了。 “霍尧你干什么！”我赶紧去阻拦霍尧的暴行，“你凭什么打温乔！” 温乔的嘴角都破了，流血了，我非常的生气。 “我没事。”温乔擦了他的嘴角对我说。 “温乔我跟你说的很清楚，我跟白舒之间轮不到你来插足。你真插足了，别怪我对你不客气。”霍尧眼神阴鸷，让人看得胆战心惊。 我要说话，温乔就抢先说话。 “我不会插足你们的感情，当然在你们还存在感情的时候……”温乔的脸依旧温润，“……你们都断了，我也不算什么插足！” 我尴尬地收回自己拉着温乔衣角的手，虽然我利用温乔应付霍尧，可我还真没有想过与温乔有什么感情发展，尤其在现在混乱的时候……不对，就是不混乱的时候，我也不可能跟温乔有什么关系。 霍尧沉声问了温乔真要这样，温乔说了是，霍尧又出手打温乔，这次温乔有了防备，并没有让霍尧得逞。 他们不说话，但我还是感觉到他们之间气氛僵凝。 最后温乔带着我离开了。 我们上车之后，霍尧的车一直跟在我们的后面。 “温乔，因为我你受罪了，对不起。”我抱歉对着温乔，“等我哥哥的事情解决了，我就离开你这边。当然欠你的钱我可能要分期还你……你跟霍尧是好朋友，不要因为你帮着我的事生分了……” 温乔扫了我一眼，他没有多说什么。 我看着后视镜里追着我们的车辆，我立刻电话给了霍尧，我答应他在苏纪香不动手术之前不去找徐媛的麻烦，让他别再跟着我们了。 突然后面一阵冲撞，车内一阵震动。 车子停下来，车门就被霍尧打开了，他解了我的安全带，把我拉了出来。 “霍尧你这个疯子！”我回神对着霍尧发火。 092毁灭 我骂过霍尧之后，赶紧去驾驶座看看温乔。 知道温乔没受伤，我这吊着的心才微微松了一点。 霍尧蛮横地要拉我走。 “霍尧你弄疼白舒了。”温乔拉住了我的右手，我感觉一向脾气温和的温乔也生气了。 “放手！温乔！”霍尧怒视温乔，命令式的口吻要求温乔松手。 我的左手被霍尧抓得发疼，我让霍尧松手。 “你们……”霍尧猛然松开我的手，“你们背叛了我！” 在温乔准备松开手的时候，我紧紧地攥住了他的手。 “你还不明白吗？”我故意把自己跟温乔亲密地姿态摆在霍尧的面前，“我本来想给你留点面子的……苏纪香不喜欢我，你霍家也不中意我，现在我哥哥发生这样的事，你也不帮我。而温乔就不一样，你不能给的，不能帮的，他全都毫无保留的帮了我……” 我稍微用力握了温乔的手，希望他能有所表示，让霍尧彻底放手。 温乔是个玲珑剔透的人，他果然不负我所望，对着霍尧说了一番话，句句都戳中霍尧的要害，让骄傲的霍尧不再坚持。 霍尧转身上车，车子呼啸从我们身边过去。 - 温乔告诉我哥哥的葬礼日子，我去了，爸爸妈妈不允许我出现在哥哥的葬礼上。 我等着他们办理好哥哥的后事，我才能出现在哥哥的墓碑前。 想到现在我跟白家没有半点关系，最疼爱自己的哥哥也没了，而我却不能为他讨公道……我心里十分的苦闷。从墓地归来，我在一家炒店借酒消愁。 “别喝了。” 一只手拿住我的手腕，我抬头看来人。 醉眼迷离，我稍稍稳住身形，才看清楚温乔。 “是你啊。”我让温乔坐下，“酒还真是好东西，喝了什么烦恼都没有了。再也不会感觉到痛苦，浑身轻飘飘的……” 我又连续喝了好几杯酒。 “喝太多伤身。”温乔拿走我的酒杯，他过来扶我，“咱们回去。” “回哪去？”我呵呵笑了起来，“我被爸爸妈妈赶出来了，哥哥没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我高喊着要老板再上一打啤酒，然后拉着温乔一起喝酒。 我一个不稳栽进了温乔的怀中，他强行将我从苍蝇小馆带走。 上车没多久我就吐了，温乔把车子停在一边，然后照顾着我。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看到温乔坐在离我不远的椅子上。 我揉着抽痛的头，隐约记起醉酒之后的事，我不由摇头，应该不会发生那样的事，肯定是我的错觉。 “你醒了。” 我抱歉对温乔说：“我又给你添麻烦了，不好意思。”我低头看了自己这一身。 温乔说他让酒店的女服务生给我换了睡袍，说我喝醉酒吐了。 “麻烦你了，其实你把我放酒店就可以了……”我连连对着温乔说抱歉，“什么时间了。” 温乔说现在都快凌晨了，我赶紧说自己没事了，让温乔回去休息，又或者让他在酒店另外开一间房。 “白舒，以后可别再酗酒了……要是有什么难题，你跟我说，我会帮你解决的……” “这段日子给你添了不少麻烦。”我由衷地感谢温乔，“以后我自己会撑过去的，债主。” 温乔静静地看着我，试探地开口问我：“你是不是记得喝断片的事？其实我并不是同情……” 我立刻打断了温乔的话：“你可别再提起我的丑态，要不以后都不好意思见你这个朋友了。大醉过一场，我心里也舒服了很多。还有之前我利用你应付霍尧，让你们朋友之间生了嫌隙，等我处理了徐媛的事，我就会离开林春市，到时候你就跟霍尧澄清我们的关系，我相信你们会重归于好的。” 温乔笑着说：“……你记着，对吧？” 我尴尬，屋内的气氛有点僵凝了。 正在此时，房间的门被打开了，我看到怒气冲冲的霍尧、刘小帆。 刘小帆冲上来对着我发飙：“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我早就知道你勾丨引乔哥，现在被我抓了个正着，看你怎么狡赖！” “刘小帆你闹腾什么？赶紧给我离开！”温乔对着刘小帆下逐客令。 “她是霍尧的人，你竟然跟她在大庭广众下接吻？乔哥，你真要为了这么一个没有廉耻的女人，破坏自己跟霍尧打小的情分？”刘小帆恶狠狠瞪着我，她嘴巴里不停叫嚣着说不会放过我这水性杨花的女人。 霍尧阴着脸，他目光微冷扫了刘小帆，后者立刻缄默。 霍尧毫不客气地出拳打了温乔。 两人扭打起来，刘小帆见温乔挨了打，要我赶紧阻止霍尧。 “别打了！”我插丨入两人之间，我去拉霍尧。 霍尧不肯听我的，后来他一甩胳膊，我一不慎就被甩到地上了。 “白舒！”温乔蹲到我面前，他张开双臂要把我拖起来。 霍尧拉开温乔，他把我抱起来，径直把我抱到了沙发那边。 “你们俩都给我出去！”霍尧把我放下后，他对着温乔刘小帆命令道。 “我给你们十分钟。”温乔对着霍尧说，离开前他还对我说，要是霍尧对我不轨，叫我喊他。 霍尧把手机放到我面前。 我看到手机上的画面，是我跟温乔接吻的画面。 我淡淡地瞄了霍尧：“那又怎么样？难道说我离开了你，这辈子还得为你守身如玉？我们好聚好散，这样大家谁都不难看，如果你执意这样闹下去，我也不会奉陪！” 霍尧突然抱住了我，紧紧地环住了我，他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他低声哀求：“……你就原谅我这次。刚才我一直在想，你们孤男寡女同在一室，会不会像我们之间那样亲密……” 我挣扎，见撼动不了霍尧，我气恼得不行。 “是，我们接吻了，我们还翻云覆雨了！”我死命去抠霍尧的手，“现在你总听清楚了。” “你骗我。”霍尧一个转身，把我压在沙发上，“你不会那样做的，你不是那样的女人！” “我做了！”我瞪大眼睛看霍尧，“我恨你，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哥哥就不会死。我也不会被白家赶出来，你让我一无所有！现在有个像温乔那样温柔体贴的男人关心我，我当然高兴的以身相许……” 我不知道做这些是报复他还是报复自己。 当看到霍尧痛苦，我竟然觉得变态般的舒服、畅快。我们都是害死哥哥的凶手！ 他发疯般扯掉我的睡袍， “这里为什么有吻痕？你真的跟温乔……” 我毫不迟疑地去‘承认’。 霍尧双手突然扼住了我的脖子，在我以为自己快要断气的时候，他陡然松开了手。 “白舒你比我狠毒！” 他那无比阴冷的目光让我背后生寒。此刻我也明白，我真的激怒了霍尧，我把他的骄傲、尊严践踏得支离破碎，我也终于彻彻底底地失去了他。 093无路可选 新年的假期转眼也就过去了，我没有打算在金鑫广告公司继续做下去。我打电话给陈鑫说了辞职的事，他让我好好考虑一番，他允许我延迟日子来上班。 我态度强硬，坚持要辞职，后来陈鑫拿我没有办法，要我亲自过去面谈。我想着竟然去辞职，也顺便把在公司的东西拿回来。 陈鑫阻拦不了我想辞职的心，最后他说我如果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就让我回来公司，千万别觉得不好意思。 我婉谢了陈鑫的好意，怕是将来再不如意，我也不会再回来了。 我特意选在中午大家吃饭的时候来公司，收拾好东西，我就能悄悄地离开了。 下了楼，我遇到了霍尧，他就等在楼下。 霍尧见了我，他下车来，他强硬把我塞到了他车里。 “霍总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不必做这些小动作。” 他的神情有点颓唐，下巴还冒着青色的胡茬，看样子最近他也不好过。 “你真有那么恨我？”霍尧声音里充满了无奈，“觉得是我害得白俊殒命……白舒，你这样对我很不公平……” “公平？”我嗤笑一声，这世界有什么公平可言，明明是徐媛犯了罪，她却狡猾想逃脱罪责，“人生就是不公平的。你生来就注定有富豪爸爸，很多人生于贫穷，难道他们就能埋怨这世道不公平？” “你知道我不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富家公子，我是……” “灰姑娘她不是真的普通姑娘。”我简明扼要点明事情本质，尽管霍尧他是私生子，但他还是霍东廷的儿子。 我要求霍尧有话快说，说了我就走人。 “我饿了。”霍尧并不急于说话，反而带我去了一家私房馆。 我实在没有胃口吃饭，尤其是跟霍尧一起吃。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霍尧接了苏纪香的电话，说我针对徐媛，她在电话里嚷嚷着说不做手术了。 霍尧安抚了苏纪香，他挂了电话之后，他狐疑的眼神望着我，他在怀疑我。 我们之间连基本的信任怕也没有了。我黯然低头，不过这样也好，什么都毁灭了，也就不会再有什么可惦记的。 “徐媛的事，你做的？” “她什么事？”我面无表情地看着霍尧。 “你自己干了什么你还不清楚吗？” 我低头看了自己的手机，没一会手机页面就跳出徐媛的消息，原来是有人爆了徐媛的黑历史。徐家虽然有钱，但并不是处于金字塔顶端的那群人，她要向上爬，霍尧虽然会给她一些好的资源，但并不意味着他会对她鼎力相助。娱乐圈是个可怕的漩涡，要是不想被吞没，那就得时时警惕圈内的对手…… 我抬起头，莞尔一笑：“你认为是我做的，那就是我做的。我挺乐意看到这些令徐媛糟心的事……” 我毫不掩饰自己对徐媛的幸灾乐祸，我对她恨之入骨。 “难道为了恨一个人，你连工作都要不要，还要这样糟蹋自己？如果白俊活着，他肯定不愿意看到你这样过活……” “你没有资格提白俊。”我立刻起了身子，“这辈子你跟我都是欠他的。我们都是罪人！” 我转身离开，没一会霍尧追了出来。 我从他车上拿了东西，准备离开。 霍尧不许我离开，后来他开车载我去了医院。 他直接把我带到苏纪香的面前，他对苏纪香说他要跟我结婚。 “你现在是要气死我吗？”穿着病服的苏纪香一脸怒容地对着霍尧，“小媛因为受不了网络上那些事割腕自杀，幸好她家里人发现及时，要不然……我听小媛说白舒堵截过她，还威胁她，现在的事肯定是她栽赃陷害。你怎么可以跟这样心思歹毒的女人结婚！” 我也不再容忍苏纪香的污蔑：“我这个心思歹毒的人，不会跟你的宝贝外甥结婚的。至于徐媛，你真认为她比我干净？林春市的名媛可不只有徐媛跟欧阳慕晴。你放心，这辈子我跟你的宝贝外甥是不会有任何的牵扯，毕竟我哥哥的死跟他也脱不了干系……” 此生，我们再没有任何的缘分。 说完话，我转身就离开。 霍尧追着我出来，他强行把我拉到一边，给我套上戒指。 “从前的事，我们都不管。我也不追究你跟温乔的那些事，咱们结婚……” “霍尧，你到底有没有自尊？这辈子我白舒嫁阿猫阿狗，我都不会嫁给你。”我摘下戒指扔在霍尧身上。 看着低声下气的霍尧，我的心里也并不舒服。 “乔……”我见到温乔，温柔似水地朝他打招呼，然后亲密地勾着温乔的胳膊，“我跟你说件好笑的事……” 我把霍尧求婚的事，当玩笑似的跟温乔打趣。 温乔听这话，低声让我收敛一点。 霍尧没有说话，他就死死地盯着我跟温乔，最后他转身走了。 温乔温润道：“你也不用对他这么狠心，你们真不可能了？” 我没有回温乔的话，我说我还有事就走了。 - 徐媛经纪人那边进行了公关，可她的黑料就像雨后春笋一般，越演越烈。 之前一些照片，他们公关澄清说有些人捕风捉影，‘断章取义’，那后续爆出来的东西，那都是真材实料的实锤。 徐媛倒霉我心里畅快，但我还是觉得太便宜她了，要是我拿到证据，我一定让她去吃牢饭。 听到敲门声，我疑惑地去开门。 徐媛闯了进来，她还绑着我的爸爸妈妈。 “这段时间把我搞得灰头土脸，你很得意吧。”徐媛摘下她脸上的墨镜，她挥了挥手。 那群人把我的爸爸妈妈往我面前扔。 “爸爸，妈妈！”我着急地蹲在他们的面前，赶紧给他们解绑。 “我有上百种手段让你倒霉！”徐媛跨进房间，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他们拿了我的钱，你别不知足！捏死你的父母，我轻而易举，就如同白俊那样……他会死，这一切都要怪你！谁让你跟我抢男人，本来该死的人是你！你再纠缠着我，我会让你全家在黄泉下团聚！” 徐媛露出疯狂的凶狠表情。 “你都你这个害人精！”爸爸得到自由，就对着我骂，骂完我，他就跟徐媛求饶。 徐媛像是命运的主宰者轻蔑俯视我，她看我的眼神如同看蝼蚁一般。 徐媛带来的那些人对着爸爸拳打脚踢，妈妈被吓得尖叫。 徐媛嫌吵闹，让人用臭袜子堵上妈妈的嘴巴。她威吓我，而我不能拿爸爸妈妈的性命冒险。 “你想怎么样？”我愤怒地盯着嚣张的徐媛，我恨不得撕裂她，但我不得不低头。 “……很简单，把那些罪名你都担下，对媒体宣称那是你蓄意对我栽赃陷害……”徐媛慢条斯理地提着她的要求，要我为她洗白。 “我有耐心有时间等你去做，要是做得我不满意，你爸妈……你就等着看好戏吧。”徐媛阴森森的口吻警告我。 我别无选择。 094疯狂的爱 我承担了‘莫须有’的罪名，徐媛在媒体面前演着受害者的角色，一次次洗白她自己，还让她再一次涨粉了。我看那些被徐媛糊弄的人，他们也太天真了，明明漏洞百出的辩白，他们也相信。 我早就预料自己承认栽赃陷害徐媛会带来的后续麻烦事。事实上，我低估了徐媛的无耻程度，她现在对外还正义凛然地要追究我的‘责任’。 温乔找到我，问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不相信那些事是我做的。 我跟他坦白，徐媛拿我爸妈的安危威胁我，我迫不得已背的黑锅。 温乔让我放心，说他会替我处理好这些事。 “我爸妈现在还在徐媛的手里。” “徐媛竟然绑架你爸妈，真是胆大妄为！”温乔皱眉，“我会去安排人去搭救，她要是为难你，你先敷衍着……” 温乔叮嘱我之后，他就打电话给他的小舅舅江昂。 没几分钟，温乔挂了电话，说他小舅舅答应了，要我不用担心。 我对温乔表示感谢，说如果我爸妈被救了，就让江昂安排他们去外省，林春市不适合他们继续待下去。 “有温家跟江家在，你还不放心啊。徐家现在也只是表面风光，徐家就想徐媛跟霍尧结亲……我听到一些风声，说最近徐家难捱，这其中也有霍尧的手笔……” “温乔，别跟我提他。”我直接打断温乔的话，我不想再听到霍尧有关的消息。 温乔对着我说了声抱歉，然后邀我一起吃饭。 才下楼到门口，一群记者就迎了上来，对着我拼命拍照发问。 “白小姐，你污蔑徐媛是为了霍总吗？” “白小姐，你出事了，现在霍总没有跟你在一起，你们是分手了？白小姐谈谈你跟徐媛之间的三角关系……” 温乔护着我上了车：“你不能待在这里，等下去我那边。你不愿意麻烦我，我是理解的。现在徐媛找你麻烦，你就暂时留在我那边。” “谢谢你，温乔。只要我爸妈安全了，我就能收拾徐媛了。”我若有所指地对温乔说。 温乔侧脸看了我一眼，他没有多问什么，只说如果有需要他帮住的地方，要我尽管开口。 我感激温乔这段时间给我的帮助，欠他的钱、人情，我暂时是还不了的。 没想到去吃饭的时候，还遇到了欧阳慕晴。 欧阳慕晴看上去精神不是很好，之前我去说辞职的时候，陈鑫也提过说欧阳慕晴辞职了，他还以公司缺人的理由挽留我。 任昊天陪着欧阳慕晴，温乔对他们颔首打招呼。 欧阳慕晴朝我走来，她抓住我的手：“都怪你害了我跟霍尧，都怪你！不过，你也要完蛋了，哈哈！” 我挣脱欧阳慕晴的辖制。 温乔过来护着我。 “你跟温乔在一块？”欧阳慕晴灼灼盯着我们，然后高兴了，“霍尧他是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女人跟旁的男人有什么瓜葛……也难怪徐媛刁难你，他也不出面，看来你失宠了……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白舒。” “欧阳慕晴，有我在，你别想欺负白舒。”温乔维护我道。 任昊天也过来，欧阳慕晴对着他发火，然后任昊天说他会收拾我的。 “收拾谁？”一个熟悉的低沉声音响起。 我回头看到霍尧，他的身边站着一位温柔娴雅的姑娘。 欧阳慕晴看到霍尧，她笑着解释任昊天在开玩笑，她还跟霍尧身边的姑娘打招呼。 “今天还真是巧，咱们都在这里遇到。这晚饭由我做东，我向白舒赔不是……还有前段时间给霍尧你添了麻烦……”欧阳慕晴的话说得很漂亮，如果我不给她面子，好像我还在记仇。 后来一行人开了一个大包间，欧阳慕晴对着跟霍尧一起来的年轻姑娘旁敲侧击，很快把那姑娘的底细调查得一清二楚。 这顿饭吃得并不轻松，欧阳慕晴对着霍尧大献殷勤，她身侧的任昊天可不是吃软饭的，宴席上气氛僵凝……而我跟温乔选择沉默。 欧阳慕晴自己引火烧身不够，还把事牵扯到我跟温乔身上。 “前不久我见白舒跟你甜甜蜜蜜的，怎么才没多久，她就另投他人怀抱……”欧阳慕晴偏过头看霍尧，对着他说。 霍尧身边的年轻姑娘脸色怪怪的。 看欧阳慕晴做出的事，我不由叹息，她破坏了霍尧这次又怎么样，难道霍尧下次就不会带别的漂亮姑娘？ 我不知道庆幸自己的理智，还是同情欧阳慕晴爱得疯狂。 欧阳慕晴说得话越来越直接，让人很难堪。跟霍尧一起来的姑娘可受不了，她对着霍尧说希望下次能单独一起吃饭，她礼貌跟我们说了再见就率先离席了。 温乔问我吃好了没有，我说好了。 “我们也先走了，今天谢谢慕晴的招待。”温乔拿了我挂在一边的包，还帮着我穿外套。 霍尧也起身。 欧阳慕晴拉住霍尧：“我们好久没有见面了……我知道之前的事是我不对，我以后会改的。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们像从前一样好吗？孩子我会给任昊天养，以后她跟我半点关系都没有……我会给你生孩子，属于我们的孩子！” 任昊天的脸十分难看。 霍尧打掉了欧阳慕晴的手：“我霍尧没有捡别人破鞋穿的习惯。” 破鞋？霍尧这话说得多难听，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得多了，总觉得这话不只在说欧阳慕晴…… “你就不能原谅我这次？”欧阳慕晴没有自尊地求着霍尧，“你连白舒这样的都能接受，难道不能接受我？我哪里比不过她了！” 欧阳慕晴指着我，求着霍尧给机会。 “之前我脑子被冲昏了头，现在我知道自己要什么，什么才是合适我的。欧阳慕晴，你好自为之。”霍尧潇洒转身离开。 我望着霍尧离去的背影，他说之前他脑子被冲昏头，他是后悔了……明知道自己应该高兴他不再纠缠，当他潇洒放手，我却又心有不甘。我还真是个虚伪至极的女人。 温乔轻轻拉了我一下，示意我离开。 外边下起了雨，温乔让我先在这里等一会，他很快就开车过来。 我抬头看天空，漆黑一片。阴雨绵绵，北风吹来，我一颤。 突然一辆车横在我面前，我见驾驶座上下来个人。慢慢地，我看清楚原来是霍尧，他还没有走？！ 霍尧把我塞进他车里。 温乔见霍尧的举动，过来阻止的时候，霍尧已经把车开了出去。 “你要做什么？” 霍尧不说话，车内静默，我感觉到害怕。 “霍尧，你究竟要做什么？” 车在飞驰，我看着胆战心惊。 他娴熟地操控着车辆，肆意地穿梭在车流之间。 我听到一阵轰响，回头看后面。 “停车！后面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我慌张地跟霍尧要求。 他依然我行我素。莫名的，此刻的霍尧让我从心底感觉到害怕。 095我成祸水 那天晚上，我被霍尧带回他家软禁。 他像疯子一般撕了我的衣服。 “霍尧，你发什么疯！”我双手并用踹着霍尧。 “温乔哪里比我好？” “他哪里都比你好。”我对上他猩红的眼，满心的愤怒。 霍尧突然伸手抬了我的下巴，眼里满是妒色：“我不许你夸奖别的男人。不许提温乔！” 我挣脱不了，索性闭上眼。 “你想做什么就抓紧做，完了，请高贵的霍总放我一条生路。” 我耳畔听到一记重锤的声音，我循声侧着头睁开眼，看到他的拳头近在我的眼前。 “休想！”霍尧愤然起身。 那天晚上霍尧把我带到这里之后，日子辗转又过去了好几天。这房子只有电视机，还有一个阿姨跟三个类似于‘保镖’的人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阿姨撤了晚餐，然后她把手机给我，说霍总来了电话。 “你到底要把我软禁到什么时候？”我质问霍尧。 “等你主动戴上那枚戒指，跟我结婚。你成了霍太太，我自然要领着你出去见人。” “你做梦！我说过，除非你让我哥哥活过来，否则，我们不会有任何的结果。你关我一个月、一年……都是没有用的。”我道出彼此都心知肚明不可能再在一起的理由，“霍尧，你难道不介意我跟温乔做的那些事？什么时候你这样没有自尊了……你如果真要跟我结婚，我一定会让外界的人知道你多可悲！” “你别挑战我的耐性。”霍尧冷漠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否则我真会杀了温乔！” 否则他真会杀了温乔？我心里念着这句话，心头闪过一个不详的念头。 “霍尧你对温乔做了什么？”我慌张道，“你要是对他不利，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是他先对不住我，我拿他当朋友，他却抢了我的爱人，不可饶恕。你放心，我眼下只是给他小小的警告，以示惩戒。” 他漫不经心地说着这些话，好像温乔不是他亲密的小伙伴，而是一个无足轻重的陌生人。 我心中懊恼自己为了离开霍尧，利用了温乔，又给温乔带去了伤害。我不敢激怒霍尧，也无从知道温乔发生了什么事。 晚上我躺在床丨上辗转反侧，睡眠也进行得断断续续，老是梦见温乔发生不幸的事，而霍尧在梦里就是那个残忍的施暴者。 听到脚步声，我赶紧闭上眼睛。 窸窣的声音，空气中飘荡着熟悉的薄荷气味。我感觉床的右侧凹陷了下去，他上来了…… 他把我搂在了怀中：“……你还在生气？” 我转身离开他的怀抱。 “这几天你吃不好，睡不好……过几天，咱们去国外旅行，你想去哪？”霍尧霸道地把我搂了回去，让我全身动弹不得。 “我累了，我要睡觉。” 他越发亲密地搂着我，我的鼻息间满是他的气息，我无奈睁开眼。 “你到底想怎么样？” “结婚。” 我白了霍尧一眼：“我们这辈子是不可能有结果的！你对温乔做了什么？”想到温乔，我良心难安。 霍尧不说话，我逼问他。 “我早就警告过他，你是我的恋人，他还窥视你。现在他竟然跟你……他不把我当朋友，那我自然也不会把他当回事。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 我看着影影绰绰的灯光投影在霍尧的脸上，忽明忽暗的，我看不清此刻他的神情，莫名的，我心生战栗。 “温乔可是你的朋友，你这么可以……”我指责他的不是，当我触及到他的目光，我仿佛被冻住了，我又有何立场对他横加指责。 突然门被打开了，几个人闯了进来，我看清楚为首的人是江昂。 霍尧第一时间给我扔了外套，他下了床。 “霍尧，你竟然敢对温乔下毒手！”江昂阴柔的脸此时显得阴森，他眼神阴鸷。 “他活该！”霍尧脸上没有半点的悔意，他的话更是触动了江昂那根不理智的弦，两人突然动手打了起来。 我披好衣服，着急地看着他们在交战。幸好江昂没有让跟来的那几人也参架。 没一会，江昂跟霍尧的脸都挂了彩。 江昂边打边质骂霍尧，说霍尧毁了温乔的事业，一个拿不了手术刀的医生还算什么医生！ 我一听江昂说温乔的手毁了，心中也十分着急，赶紧让打架的两人停了下来。可惜他们一点都不顾我的阻拦。 后来两人终于停止了，江昂对霍尧下了狠手。一声脆响，霍尧的手被打断了…… “你这还是轻的！”江昂不屑对霍尧说道。 没一会江昂偏过头，看了蹲在霍尧身边的我：“你要留下来？” “我跟你们走。”我忙不迭对江昂说，“他的手……赶紧让他的人打电话叫救护车……” 霍尧没受伤的手拉着我，他不允许我走。 “……霍尧当初要不是你不地道，白舒应该跟我那大外甥好。我外甥在咱们这个圈子内，别说我，就算是你，也比不上他人品好。他不花天酒地，也不乱玩丨弄女性，是咱们圈内的一股清流……我想白舒跟着温乔，是件好事，他们很般配。要是你再乱来，我也不会像今天那样就轻松带过……”江昂面上带笑说了这番话。 我看着不怒而威的江昂，就想到了笑面虎。 我替霍尧对江昂道歉，我就跟着江昂走了。 上了江昂的车，他就说我爸妈已经离开林春市了。 我谢过江昂。 江昂开车之前还别有深意地打量了我几眼，戏谑着：“还真没看出你有当祸水的本事。我们家温乔跟霍尧自打他们结交混在一起，那可是狼狈为奸的关系，从来可没有为女人翻脸……” 江昂说了不少温乔跟霍尧从前的事，我听了对他们更加愧疚，尤其是温乔，我破坏了他跟霍尧的友谊。 “你也别觉得愧疚，这小子难得有喜欢的姑娘，我姐姐他们以前担心温乔，想这温乔兴许有天会带个男人回家……现在温乔会带女人回去，他们怕是高兴地要多烧几炷香……” 我赶紧解释自己跟温乔并不是那样暧昧的关系，说这次是我利用了温乔，对不住温乔…… 江昂把我送到医院，告诉我温乔的病房，他就走了。 可能是被江昂打过招呼，医院里值班护士跟医生对我也特别通融，允许我在非探病时间探视温乔。 我悄悄地走去，没好意思推门，想着现在都这么晚了，温乔肯定睡了。我现在进去探病那部是打扰病人，想着还是明天过来探病。 突然门打开了，温乔笑盈盈地站在门口。 “我小舅舅打电话说你要来，我等得望穿秋水了……赶紧进来吧。”温乔邀请我进去。 我进去病房，看到温乔手包扎着，问他手上的伤真影响他以后拿手术刀？ 温乔只说我肯定是被他小舅舅那种夸张的说辞给吓住了，说他没有大碍的，他并没有残废。 096狗急跳墙 我们俩说了不少话，后来我竟然在医院睡着了，如果不是刘小帆的吵闹声，我可能还在继续睡着。 “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人，霍尧发现你真面目，他不要你了。你现在转头就来纠缠温乔！真是卑鄙！”刘小帆横眉竖眼对我发脾气。 我不想在温乔的病房里多生事端，可刘大小姐骂过人之后，她还不解气。 温乔看不下去，开口赶刘小帆走。 刘小帆不敢对着温乔发脾气：“乔哥，你知道她跟霍尧的关系。要是霍尧知道你们这么亲密住一起，那霍尧那个霸道的主能放过你？再说她这人不好，她对徐媛姐姐做的那些事……你看看她……” “小帆，你来看我，我很高兴。”温乔面容微微有些严肃，“但请你不要诋毁我的朋友。现在你也看过我了，你可以回去了。” 刘小帆的脸色青白交错，让人看着着实别扭，我真怕这位大小姐闹起脾气来。 “刘小姐先陪着温乔，我去买点早餐。”我赶紧整理一下衣裳就往外边走去。 医院不远处有一家网咖店，我琢磨了一下就进去了。 约莫20分钟后，我就从里面出来，想到徐媛会受到的惩罚，我心里就一阵激动。我耐心等待着那个审丨判结果的到来。 我买了早餐回去，刘小帆嫌弃我路边买的不卫生，她订的早餐已送到了温乔的病房。 没多久，手上打着石膏霍尧出现在温乔的病房门口。 “我饿了。”霍尧的语气听着有点可怜巴巴的。 我没有动。 温乔起身了，让霍尧进来一起吃早饭。 刘小帆接了个电话，她脸色大变。 “乔哥，徐媛姐姐出事了。”刘小帆怒气冲冲到我面前，“是你做的！你这人心思真是歹毒！就算徐媛喜欢霍尧，你也不能至她于死地！” 我挡住刘小帆的攻击，不屑：“你以为我是你们这种千金小姐，只是为了得到个男人，就要去谋杀他人？我的人格还不像你们那种人低贱！” “你敢这样对我说话！”刘小帆对着温乔呼喊，“温乔，你看她没有否认她栽赃陷害徐媛姐！” 刘小帆叫嚣着要把我带到警察局，要我去澄清。 我肃着脸道：“徐媛她开车撞死我哥，她就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她是罪有应得！” 温乔过来给我解围。 刘小帆把我发给各大媒体还有警察局的那个录音放了出来，说我毁了徐媛。 我就是要徐媛身败名裂，让她变成臭水沟的老鼠！ 温乔站在我这边，刘小帆对着霍尧求救，说要是徐媛完蛋了，那部投资上亿的电影也会血本无归，还让霍尧看在苏纪香的面子上，这次帮帮徐媛。 霍尧的手机也接二连三地接到了电话，他都出去外边好几次。 刘小帆要拖着我，要我去给徐媛道歉，最后刘小帆被温乔他们赶走了。 温乔说我太着急了，应该跟他商量下，说那样的话，他不会让我现在手忙脚乱。 没一会警察也找上我这里，问了录音的事。 警察问我要原件录音，说作为起诉徐媛的证据。 我跟那些人出去之后，上了他们的车，我感觉到不对劲。 果然，没有一分钟就证实了我的猜测。 “白舒，你敢这样设计我！”徐媛咬牙切齿瞪着我，“你以为让人把你爸妈带走了，我就奈何不了你？” “你就是奈何不了我，如果你奈何得了，你怎么会做出眼前的事？”我一眼看穿了徐媛的虚张声势，“难道你不清楚自己现在在犯罪？”竟然假冒警察绑架我！ “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人悄无声息地消失……”徐媛面容阴森，眼神阴寒。 一阵寒气从我的心底冒了出来，我身体一个激灵。 徐媛从商务车的后排走上来，她嘴角含着邪邪的笑，眼神满是不怀好意。 “年纪有点大，又不会生孩子，万幸还有一两分的长相。”徐媛摸了我的脸颊，“偏远小山村那些娶不到老婆的老男人，应该会要你。买了你之后，要是知道你不会生，应该会觉得亏了，到时候肯定会家暴你……不知道白小姐还能活多久……” 我预料过徐媛的丧心病狂，可她丧心病狂大大超出了我的预想。 “你把我从霍尧温乔面前带走，你以为他们不会怀疑到你们？” “怀疑有什么好害怕的，除非他们有证据。”徐媛薄唇扬起讽刺的笑，“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出现在我们的世界，更加不配出现在霍尧的身边……如果不是因为你，就不会发生那么多错的事，我更加不会落到现在的处境……” ‘如果不是你，就不会发生那么多错的事。’这句话多次在我脑海爆丨炸……徐媛这句话令我一剑封喉，让我丧失了反驳的勇气。 我不肯说出东西藏在哪里了，徐媛想到上次她闯入的地方，直接让司机开车过去。 到了地方，徐媛拿走了我的钥匙，她让人把我带走。 我手脚被绑了，嘴巴也被塞了布，我人就被塞到一个仓库里。 时间仿佛变得漫长，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重见光明。 在仓库里，我过得浑浑噩噩的，除了睡，就是枯燥的等待。我也不知道时间究竟过去了多久，他们一点食物跟水都不给我，我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 我只能强迫自己去睡，以保存自己的体力。 等我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不在仓库了。我仰头看到蓝蓝的天空，感觉空气中都带着自由的芬芳。 我谨慎地观察周遭的情况。 我发现自己坐得是牛车，徐媛真把自己卖进大山？车上还有几个姑娘，她们好像昏迷了……我努力撑起来去推人，她们半点反应都没有。 我们被带到了一个破旧的房子里，从他们的对话中，我知道我们落入了人贩子的手里。 几个姑娘醒来之后，哭哭啼啼，我越发的头痛。 突然有个身影靠近我，她摸了我的额头：“你有点烧？” “今天几号？”我虚弱地吐出四个字，口干舌燥，我不由舔舔唇。 那姑娘回了我时间，原来距离我被徐媛绑去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天。 实在坚持不住的我昏睡了过去，耳边传来那姑娘急切的呼声，而我疲惫得没有力气回应，只希望老天爷别对我们这么残忍……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昏头昏脑的，醒来看外边是一片的漆黑。 隐隐约约听那些人贩子交谈，说我可能得了重病，一个人贩子说当初有人把我卖给他，只是象征性收了一千块，他大骂便宜没好货，果然是坑人的。他还说赶紧把我丢掉，要不把别的姑娘都传染了，到时候血本无归。 这群人贩子拍板，立刻把我弄到野外，要我自生自灭。 097别后重逢 如果不是接到严爵的电话，说妈妈出事了，我想自己是不会再来林春市，这个曾带给我刻骨铭心伤痛的城市。 曾经熟悉的城市，现在的繁华让我觉得陌生，它就像是一个成长的孩子，一不留神它就悄悄发生了改变。 我静静站在外边，看着重症监护室的母亲。我不是没有预想过哥哥走了之后，爸爸得了那么大一笔钱，他肯定会生出花花肠子，没想到爸爸那么无情。 “这些年，多谢你对白家的照顾。这次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妈妈怕是……”我对严爵表示感谢。 “是我疏忽了，才让伯母现在昏迷。”严爵脸上带着几分愧疚。 我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严爵会照顾白家，已经是在厚待了，我对严爵表示感谢。 严爵出去接电话，我默默注视着躺在病床丨上的妈妈。 “你是温医生的朋友吧？” 耳畔陡然响起一个悦耳的声音，我疑惑侧身去看来人。 “没错，你就是白舒。” 我打量面前娇俏的女护士，我对她却没有半点的印象。 她立刻跟我解释，说我那天晚上来探望温乔，她是值班护士，然后她说我当年失踪之后，温乔找了我好久。 我只能对着她微笑，后来她被别的护士叫走了。 严爵打电话回来，说是发现我爸爸的行踪，我便跟着他走。 坐上严爵车子的时候，我听到有人喊了一声‘白舒’。 我本能回头，看到车子外边的温乔。 时光过去了三年，他依然是记忆中那样的模样，我微笑着朝他：“温乔，你好啊。” 我解了安全带下了车，我让严爵先过去，让他等下把地址发我手机。 严爵点点头，他看了温乔一眼就开车走了。 “刚才医院的护士给我打电话，我以为她们又在开我玩笑，没想到你真的回来了……当初我们还以为你……”温乔过来拉着我的手，情绪微微有些激动。 我们边走边说，找了一张长椅坐下。 我简略带过当年自己被徐媛设计的整件事，我只说当时病得糊涂，后来我觉着林春市也没有什么我留恋的人跟事，我就没有回来了。 “这些年让你挂心了，对不起。”我对温乔说了抱歉。 “你没事就好。”温乔对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宽容，他问我现在回来，是不是不走了。 我说我也不清楚，顺其自然。 “你的手还好吧？”我想到当年的事，目光落在他的手上。 “你看我手像是有毛病的？”温乔笑着动了他的左手，表示他好得很。 我轻笑：“你伤的是右手，不是左手……” 温乔说他都不记得伤了哪只手，我闻言心中略安，他都不记得伤在哪只手，应该真是没有大碍了。 我们聊得很愉快，如果不是刘小帆的出现，我都忘记了时间的飞逝。 “你不是死了吗，怎么又出现在乔哥的面前！” 刘小帆的嘴脸一如当初那样刻薄，她的打扮较之从前更加成熟妩媚。 “小帆！”温乔眉头紧锁。 “我是你的未婚妻，我不允许你见别的女人，特别是白舒这个狐狸精！她把徐媛姐姐害得多惨！差点把我们刘家也折腾进去了！”刘小帆手紧紧地勾住温乔的胳膊，宣誓她对温乔的所有权。 我不知道这几年发生了什么，也笑着对温乔说恭喜他有了未婚妻，我就告辞了。 严爵跟我电话联系，跟我说了地址，我直接打车过去。 我到了地方，就看到大腹便便的女人，看她隆起的腹部，她怀孕月份起码在七个月以上。 “白舒？”爸爸看到我，然后他对着严爵说，“她害得我白家没了儿子！她早不是我们白家的人……” 黑哥锐利的眼神瞄了白平，他立刻歇声了。 “你跟妈妈这么多年的夫妻，你为了这个女人，或者说你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你竟然把妈妈伤成重伤？”我心中一阵阵的发寒。 “谁让她不答应离婚！”爸爸嚷嚷着，“我可不想死了没有儿子送终。我们会这样，不是怪你。要不是你，白俊就不会枉死，这一切的不幸都是你引起的。” 我感觉胸口闷闷的，有点喘不过气。 黑哥手轻轻敲着家具，白平立刻收声。 我走到那怀孕的女人面前，女人看上去年轻，她的穿着并不时髦。 “你真想跟我年纪一把的爸爸在一起？你愿意生下孩子给白家，我也愿意给你一笔补偿款，你还年轻……” 爸爸冲到我面前，他挥手要打我，被身手敏捷的严爵阻止了。 “白平，这些年你的胆子大了不小，敢在我面前打我罩着的人？”严爵冷冷地看着爸爸。 爸爸毫无自尊地向严爵求饶。 “当初有多少次，我们劝妈妈跟你离婚，可她总记着当初你对她的恩情……”想到妈妈不幸的这大半生，我就满是心酸，“这二三十年，她从来没有对不起你。你给了妈妈什么？什么都没有……” 我为妈妈不值，我也后悔自己没能早点来到妈妈身边。我不该因为害怕被妈妈拒绝，让她孤单地承受家庭的暴力。我千万次在心底向哥哥忏悔自己的过错。 严爵让我别担心，说他已经让银行冻结了我爸爸的户头，一定会给我妈一个交代的。 爸爸一听他的银行户头被冻结，嚷嚷着我们有什么权利做出这事。 “当初白家还欠着霍家的钱，这笔钱也要扣回来。早些我妈妈为他还的债不少，现在他婚内出轨……”既然爸爸对妈妈没有任何的感激，我也不会对他手下留情。 严爵表示懂我的意思，说他一定会给个交代的，还说眼前的房子也是白平用他们夫妻共同财产买的。 爸爸大声骂我，说我吃里扒外，说我是外人，没有资格管白家的事。 “我的户口还是在白家，我就是白家人。”我坚定的眼神看着他，“我会管到底。就算哥哥不在了，我也不会让你欺负妈妈半分！” 想着当初他为了拿那个钱，让哥哥的案子就稀里糊涂了结了，我心中的怒火就熊熊燃烧。 “你这个孽女，当初死的为什么不是你！是你害了我没有儿子！是你害得我跟你妈被那明星绑架！是因为你让我们在外乡流落！我现在就要把你从我白家户口本上除名！你就是吸了我们白家二十多年心血的白眼狼！”爸爸对我破口大骂。 外面闯进来一批人，说要带走我爸爸，说他拐卖未成年人，诱丨奸未成年少女。 大肚子的女人朝着那群人喊了哥哥嫂子…… 我狐疑看爸爸，难道说他真是诱拐来这姑娘。 “好你个老不死的，竟然拐我家小妹，现在还弄大她的肚子！我们要报警，让他蹲大牢！”那个姑娘的大哥大声咒骂爸爸，出手狠揍爸爸。 爸爸慌了，躲到严爵的身后。 严爵阻拦那帮闯进来的人，他不相信那些人说的话，他怀疑这些人对我爸设了局——仙人跳。 严爵要我在一边看着就好，他能给我解决眼前的事。 那些人竟然不怕严爵跟他这帮人，没一会对方落了下风，那个被大肚子姑娘称为嫂子的女人叫嚣着去请他们的救兵。 他徐徐出现在我的面前，如过了一万光年，恍如隔世。 他淡淡扫过众人，慢慢开了口：“还真是久违了，各位。”最后他的视线落在我的身上。 我以为林春市不小，可还是在自己踏入这座城市的第一天就遇到了霍尧，真是孽缘！ 098褪色的回忆 爸爸见来的人是霍尧，他立马到霍尧面前，说自己是无辜的，请霍尧帮帮他。 我看着爸爸谄媚巴结霍尧的举动，脸上无光。 霍尧并不理会爸爸，他说为他的员工讨公道。 爸爸求助霍尧无望之后，就来我这边，要我好好跟‘女婿’说说话。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面无表情拒绝爸爸的要求，基于妈妈的事，我也不想这么轻而易举放过爸爸。 “白小姐可真够绝情的。”霍尧偏头看了我，嘴角含着讽刺的笑，“连养了自己几十年的养父养母的生死都不顾，何况是旁人。” 霍尧含沙射影，我装作充耳不闻。 严爵对我示意，我跟着他走。 我经过霍尧身边的时候，他侧过身对着我嗤笑了一声。 “男人换得勤快，父母的安危全然不顾，你对得起白俊？” 他不提白俊还好，当霍尧这样提起白俊，我心里极不舒服。 “你没有资格提我哥哥。”我厌恶别人拿哥哥当话茬。哥哥现在是自己心底不可言说的痛苦，我把他当秘密埋在时光里。我希望有一天时光让我从容面对这一切，但不是现在。 我头也不回地跟着严爵走了。 出去之后，严爵说给我订了宾馆。 去宾馆之前，我提出想去白家看看的要求。 - 到宾馆我就倒头睡了一觉。等我睁开眼起床拉开窗帘，远处的天空都出现了火烧云。 我拿起一旁的手机看了时间，这一觉还真是漫长。 看到严爵给我留的短信，说给我叫了客房服务，说我醒来之后可以叫客服人员给我送餐。 我进浴室，洗漱一番，换了一套衣服。 听到门外服务生说送餐，我赶紧去开门。 服务生把食物送进房间后就离开了，一只手卡在门口阻拦我关门，我抬头看到霍尧。 他稍用力就推开了门，他人便进来了，他还顺手带上了门。 “回来林春市，严爵还要你住宾馆？”霍尧勾了勾他的薄唇，“看来你也没有那么得严爵的心。” 起先我被霍尧的话震得云里雾里的，尔后我明白过来，霍尧是觉得我跟严爵的关系不寻常？ 霍尧从口袋里拿出一叠的照片放在一边的沙发上。 我迟疑地过去，拿起照片，照片上的男人都是严爵，每张照片合照的女人却都不一样。我看着各色佳丽，都挺好看的。 “照片拍得不错。”我放下照片，“霍总对别人的私生活太好奇可不好。” “你对严爵倒是宽容。”霍尧讽刺。 我不想继续接霍尧讽刺的话，本来我跟严爵没有什么关系，我也不想跟霍尧澄清，没那个必要。 饥肠辘辘，我揭开食物上的罩子，还是填饱肚子先。 霍尧一直盯着我看。 “你饿了？”实在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我抬头看他，“你自己盛。” 霍大爷动也不动手，我没办法只好给他打饭。 他终于不再盯着我了，我心下微微松懈了一点。想到之前在爸爸那里见到霍尧，我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我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那些人就算是霍尧旗下的员工，看他们也不像是跟霍尧有交集的员工。 霍尧也察觉到我的失态，他就又讽刺我：“一脸见了鬼的表情。难道说怕严爵捉了你的奸。” 三年过去了，为什么我感觉霍尧越发的幼稚。 “我爸爸的事，是你设得局？”我放下筷子，严肃地问对面的霍尧。 “如果不这样，你会出现？” 霍尧变相承认爸爸的事是他设计的，我心里十分恼怒。 “霍总你还想我或是白家付出什么代价？就为了引出我，让我妈妈受重伤昏迷？”我冷哼一声，我以为自己能平静对待霍尧，可一回来他就让人上火。 霍尧脸色瞬间十分难堪，他慢慢起身：“我在你心里是这么不堪的……” 刹那间，房间内的气氛僵凝。 他生气了，我反思自己的话是不是说得过分了？ 我慢慢起来，神情紧绷：“霍总，我累了，我想休息了。” 霍尧抓住我的手，须臾，他松了手。 我走向门那边，开了门，请他出去。 霍尧面若寒霜，他走近我的时候，我周遭的空气都冷了好几度。 霍尧脚把门关上，他一个转身就壁咚我。 “霍……” 我的声音就被他吞没了。 我意识到这是不对的，我推他，可最终撼动不了他半分。 差点喘不过气，他才没有继续吻我。 “看来严爵没有把你调教好，吻技还这么蹩脚。”霍尧露出一个戏谑的表情，他修长的手指抬起我的下巴，“还是我来做你的男人，才能让你享受做女人的乐趣。” 他一个公主抱把惊慌失措的我抱到床上。 我被放到床丨上，所有的理智都回归了。 “我不饥渴，他很好。”我推开霍尧。 “口是心非。”霍尧把我压到床上，他含着我耳根，轻声在我耳畔呵气，“刚才谁腿软了？呵呵。” “成年人有欲丨望有什么好奇怪的，不过是荷尔蒙引诱的……”我挪动脑袋，不想耳根处的湿热影响我的理智。 “倒是霍总，像是好久没有女人似的，这样迫不及待！” 霍尧的手在我的背上游弋，只是轻轻的触碰，而我感觉心痒难耐……我也到了三十如虎的年纪了。 “我会缺女人？”霍尧轻佻一笑，“白小姐，你的身体肌丨肤可比以前我滋润的时候差多了。” 突然他顿了一下，掀开我腹部的衣衫，一道淡淡的疤痕，霍尧的脸色铁青。 我整好衣服，重新掩住疤痕。 “你……”霍尧冷漠起身，然后摔门走了。 如果早知道这道疤痕有这样的功效，我想我应该更早让霍尧看到。我下定决心，只要等妈妈醒来，还解决了爸妈之间的事，我就离开林春市，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 林春市的气温比我预期的要热一点，来得匆忙，我还是得去准备几套对换的衣服。 去商场买了衣服，我又去了医院一趟，恰巧又碰到早上跟我说话的女护士。 她见到我就告诉我温医生现在都不值班了。 我本来没有打探温乔的意思，可女护士很热心，倒豆子一样把话都说了。她说温医生自从三年前右手受伤之后，就拿不了手术刀，后来转去江家的医药公司去研发药物去了。 早上见到温乔的时候，他还装作若无其事，他是不想我愧疚吧。 “我才回到林春市，现在不知道温乔的号码，你能给我他的号码吗？” 女护士很干脆地掏出手机，把号码报给我。 我谢过她，女护士就回去值班室。 看过妈妈之后，我走出医院。上了的士，我看了时间，给温乔发了个短信。 我给温乔带去了这么多的麻烦，我还是想亲口对他说声抱歉。如果不是当初我的自私，温乔的手也不会拿不了手术，可他还照顾我的心情…… 对不起，温乔！ 099温润的他 我每天都去医院探病，妈妈的病情还是没有半点起色。 来医院次数多了，也听了医院不少的八卦，听得最多的还是刘小帆跟温乔的事。 说温乔跟刘小帆传出婚约后，刘小帆盯温乔更加的紧……刘小帆后来来医院，给医院爱慕温乔的女医生女护士难堪，所以医院的工作人员都不待见她。 我听到刘小帆怎么成温乔未婚妻的整个过程，心里更是对温乔愧疚。 当我把这话跟温乔说了，他也只是笑笑。 “只是口头上说她是我的未婚妻，我也没有吃亏。当年，你不见了之后，霍尧就疯狂地找你。后来知道你的被徐媛设计了，而刘小帆因为告诉你在这边……霍尧知道这些之后，就打压徐家跟刘家。刘家人求到我妈妈那边，小帆跟我认识那么多年，我也不好不帮忙。所幸，霍尧看在我与他的交情上，没有多加为难刘小帆……” 温乔还真是厚道人，霍尧是没有把刘家弄得跟徐家那样倒闭了，刘家现在不过是在苟延残喘，我想这也是刘小帆比以前更粘温乔的重要原因之一。 “你啊，总是替人着想。”我愧疚对温乔说，“霍尧把你的手伤了，你也不提。这件事有大半的责任在我的身上，如果不是我，你根本就不会这样……” 温乔一脸温润，眉目含笑：“你可能不知道我当初有多么甘之如饴。我想着或许能弄假成真，想着咱们接触久了，以后能走到一块……” 这番类似于表白的话，让我有点尴尬了，尔后我低头喝茶。 “……其实当初你不见之后，我挺后悔自己没有跟你表明自己的心意。人在的时候，就应该早点说，拖拖拉拉的，万一有什么事，那岂不是让人后悔一辈子。”温乔笑语宴宴，“……我这番话是不是唐突你了？请你见谅……” 我摇摇头：“谢谢你的这番心思，可是我……” “我明白你的意思。”温乔依然好风度的笑笑，他笑着说我不会因为这番话，以后我不拿他当朋友了。 我立刻否决了温乔的话，我们一直是朋友。我笑着打趣温乔，说被他这样的翩翩公子表白，说明我自己还是有可取之处，笑说自己越加的自信了。 温乔轻笑说我脸皮变厚了。 我们谈笑风生的时候，刘小帆闯了进来，对着我大骂第三者，狐狸精，难听的字眼还不重复咒骂。 温乔起身阻拦刘小帆。 “小帆你年纪也不小了，不要这么不成熟。” 刘小帆挣扎着要找我算账：“她一回来，你就跟我说我们的婚约不作数！她就是害人精，破坏别人恋情的祸害！我要她说个明白，否则我不会放过她的！” 温乔眼神对我表示抱歉，我不放在心上。 “当初刘家求到我妈那里，我也是基于咱们一起长大的份上，不忍你徐家一蹶不振，所以对外声称咱们有婚约。实际上，你应该很清楚我们的关系，我也跟你明说暗示了好多次，你都故意装糊涂。我只是把你当妹妹，不管白舒回来不回来，我还是会跟你提这事的……”温乔肃着脸，“今天索性把话说开了也好，徐家如果需要帮助，温家能相助的，我们一定相助……你也好好找一个合适你的男人……” “不要！”刘小帆没了之前的强硬，抱着温乔苦苦哀求，“……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管你跟谁做朋友，我都不会管你的，我们不要解除婚约……” 我们三人俨然成为这店内的焦点，我小声对温乔说出去再说。 待到了外边，刘小帆一直缠着温乔，我对温乔说下次再请他吃饭。 我坐上的士没有多久，就接到严爵那边打来的电话，说我爸那边的‘受害者’家属要求我过去协商。 我本想拒绝，可是严爵说那家人很无耻，说我如果不去，那边人就诽谤我妈妈也参与了这事。说白家夫妇诱拐未成年少女，并且还诬陷我妈为了保住她的婚姻，想出这招借腹生子来满足我爸。 我十分恼火，我妈妈都被我爸爸伤害成这样了，他们还来陷害，真真让我生气。 我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去了那地方，严爵说要陪着我进去，但是那些人不许，把严爵拦在外面。 我进去就见到了那姑娘的哥哥跟嫂子，见到人我就直接问他们想要什么？ 从我想明白这是一场仙人跳之后，我对他们的歉意就少了很多。那姑娘也算倒霉，被她家里那无良的哥嫂坑害了，不过这也是她命苦。 “要不是霍总说认识你，要我给你们面子，我早就去法院告你们白家了！”男人叫嚣着。 女人拉了男人，好像有点畏惧我的意思。 事情总是要解决的，为了母亲，我也要好好跟他们协商。 “事情总是要解决的，你追究我爸的责任，我认了。但你们要是栽赃陷害我妈，我是不会答应的。我妈妈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我有理由怀疑是你们知道我爸手里有一笔钱，想获得好处设计我们家。我妈妈这样，我也有理由怀疑你们迫丨害了我妈！”这些年吃过的苦告诉我，我对别人和善，别人还觉得人软糯可欺，我也不会轻易示弱。 “你！”男人脸色铁青，“我妹的脑子不好，她有那个能耐算计你爸妈？我可是拿到证据，知道你妈妈可是给我妹妹指过路的……她今年才17岁，我们又不是丧心病狂的……” 我顿了一下，难道我看错他们了。 “白小姐以己度人。自己那么绝情，就觉得旁人也是这样黑心的。” 我抬头看到霍尧从里面出来，那姑娘的哥嫂就出去了。 “如果你想我为曾经的事跟你道歉，那我跟你道歉。我不想在这么折腾下去！”我真的觉得很累，尤其在妈妈还没有康复的时候，我不想再为别的事折腾了，我也耽搁不起时间。 “道歉？”霍尧冷着脸，“你有什么错？错的只是我自己，高估自己在你心中的地位，所以你忍心我痛苦三年。为了找你，只要听到有你出现的消息，我就迫不及待地赶过去，最后只能失望而归……我没有那么重要，所以你平安了，也不联系我……” 他面无表情地数着一桩桩的事，这些事在我的心中掀起了波浪。当初我真没有想那么多的事，只想着远离那个伤心的城市，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开始的时候我也会想也许有人会想起我，后来的事多了，我就忘了，我也不再刻意记起。再到后来，我是不敢去联系人，怕被人责备…… “我……”我看着他生气的脸庞，无奈叹息，“对不起，我让你担心了。当时我只是……” 100绝望中的温暖 霍尧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我被他看得有点说不下去话。 “……我当时遇到困难了……” “我不想听你的陈年往事。”霍尧粗暴地打断了我的话，“跟我结婚。” 那天他看到我腹部的疤，他不是落荒而逃。 “不结。”我一口拒绝了霍尧，不管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我们的关系只能平行，不能相交。 霍尧冷笑连连。 “我他丨妈真是疯了！”霍尧走到我面前，他低头看我，“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以后我不会再纠缠你了。你到底要不要跟我结婚？” 莫名地，我感觉他话语里有些苍凉，还有一股破釜沉舟、孤注一掷的感觉。 我张了张嘴巴，心上像被压了一块大大的巨石。 沉默了一会，我还是开了口：“不结。”哥哥的事并没有在我的心头淡去，终我一生，我是对不住哥哥的。 “白舒，我不会再犯贱了。”霍尧眼含冰霜，他的姿态也是拒人千里的。 “祝你以后一切安好。” “这种捡破鞋的事，我执迷不悟两次就够了，如果有第三次，我想老天爷也会劈了我。”霍尧嘲讽道，“……我还想着，不管你在外边人贩子那边经历了什么，我都不会介意，只要你回来就好……可能老天爷也不想我这样贱下去了。” 霍尧的话很难听，破鞋的论调曾经在我面前就发生一次，那次他怼了欧阳慕晴。 “是啊，我没什么好的。你值得更好的人。” 霍尧一脸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挫败感。 霍尧要走，我想今天来这里是为了解决那姑娘的事。 “你跟他们沟通。”霍尧果断拒绝我，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郁闷地看着他离去的身影，须臾我赶紧追了过去，想着让霍尧做和事佬，把这事情就这样带过去。 我一直追到外边，严爵见我出来，他看了我跟霍尧，然后问我事情怎么样。 我有点灰心地朝他摇摇头。 严爵安抚我，说他来解决这事。 “霍尧，咱们好好聊下。毕竟那些人是你旗下的员工，你是好老板自然会照顾员工的情绪。”严爵开门见山拦住霍尧。 霍尧眼神在我跟严爵之间来回晃荡打量：“你算哪根葱。” 他又是犯毛病，想找人吵架，我赶紧跟严爵道歉，让严爵先回车上，说我爸妈的事，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严爵的手突然搭在我的肩膀上，他微笑着：“霍总，你说我是哪根葱？” 我暗中拉了拉严爵，示意他别在这个结构眼挑衅霍尧，这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棘手。 “我劝某些人，眼睛还是要睁大一点好，以为得到个宝，原来是一个渣。”霍尧意有所指对我说，“女人的青春宝贵，尤其是上了年纪女人的青春，更是弥足珍贵。眼睛长在脸上，可不是装饰用的。” 我知道他误会我跟严爵的关系，我没有澄清。 “谢谢霍总的忠告。”我微笑着，“我爸的事……” “他不是很行。”霍尧指着严爵，“我等着看他怎么行！” 我眼睁睁看着霍尧上车离开。 “不追？”严爵瞄了我，“这些年他为了找你，可是用尽了办法。曾经还有一次，他被别人骗了，还上了新闻，那段时间他……” 我怀疑地看向严爵，霍尧怎么可能会上当。 严爵一眼看穿我的想法，跟我说当年我不见之后，霍尧收拾了徐媛徐家之后，他颓唐了一段日子。 严爵说了一堆的话，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说霍尧在意我。 我还是摇头。 “他故意找机会接近你，见我跟你靠得近，误会我们的关系，对我是横挑鼻子竖挑眼。要是眼神能杀死人，我想自己早就死了千百回了。你还是因为白俊的事不能原谅他吗？”严爵叹气，“你就算不为自己，那你为了……” 我明白严爵的意思，可是哥哥的死就这么横在我们之间。 “当初白俊恢复记忆，他就记起从前的事。因为你的关系，他原谅了霍尧。车祸的事，这个不能怪霍尧，是那个姓徐的发神经，白俊只是想保护你。如果他知道你因此对往事耿耿于怀，影响了你现在的生活，他地下有知，你觉得他会愿意见你这样？”严爵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好好思考自己将来的生活，让我切莫追悔莫及。 生活就像是一张无形的网，把我牢牢地束在其中。 我重新回去跟那姑娘哥嫂谈事情，可惜怎么也谈不拢，我也明白他们以霍尧马首是瞻。知道跟他们继续谈下去也没有什么结果，我给了他们号码就离开了。 我坐上严爵的车子没有多久，就接到姜桐的电话，说小宝住院了。 我连忙让严爵送我去机场，我要回去。 严爵知道事情之后，立刻送我去机场，并且让人定好了最快的航班送我回去。 - 我知道小宝得了白血病之后，我都被吓呆了，他才只有三岁，怎么可能得白血病。 姜桐见我心神不宁：“咱们回林春市，我们姜家的人脉在林春市，那边的医生我也打好关系了，会给小宝最好的治疗。他会恢复健康的。” “好，我们赶紧回林春市。”我恨不得自己身上长出一对翅膀，立刻飞往林春市。 “回了林春市，见到了霍尧？”姜桐看了我，“他现在还是单身，自从三年前的事后，他身边没有传出过绯闻。霍东廷对他是越来越不满意，霍夫人也是恨得他牙痒痒的，现在霍尧对霍氏的掌控是绝对的。至于霍尧的阿姨苏纪香，现在跟霍尧的联络少了。霍尧证实那次是徐媛推苏纪香滚下楼的……” 一路上姜桐见缝插针地对我说霍尧的好话，我想让他别说了，他说不行，说我为了小宝也得好好考虑未来的生活。说姜家能给我的也只有物质的补偿，但孩子需要的亲情，需要父亲。 我的脑子很乱，对姜桐说，现在我只想着小宝的身体好起来，其他的我没有心思想。 “有我姜桐在，我不会让小宝出事的。而且小宝被查出病也挺及时的，咱们家这么多人，总有合适的骨髓匹配……” 我感觉自己是一路飘着回去林春市的。飞机落了地，我们就准备直奔医院，姜桐的人已经机场门口等候，并且来人跟姜桐禀告，说一切都安排好了。 姜桐拍着我的肩膀，让我别担心。 “霍尧？！”姜桐突然朝不远处叫了一声。 抱着小宝的我有懵逼了，我担心霍尧会发现小宝，到时候他跟我抢小宝怎么办，我惊慌失措。 姜桐轻轻搂了我肩膀，小声对我说：“有我在，霍尧抢不走小宝的。不过瞧他现在杀人的眼神，哥哥我感觉好怕怕哦。” 101谜团身世 霍尧慢慢地朝我们走来。 “之前打你公司的电话，你秘书说你有急事出去了。你的急事是白舒？” 我紧紧抱着小宝，害怕霍尧看清楚孩子，我的心跳得好快。 姜桐微笑着：“是啊。白舒可是我现在最最重要的人。” 姜桐从我怀中抱走了小宝，我着急地瞪他，他这是想要搞什么幺蛾子？ “最最重要的人？”霍尧斟酌这话，“我就不知道你在她心里面，会是甲乙丙丁哪一位？” 姜桐把孩子抱到霍尧的面前，高声炫耀着：“这可是我姜桐的宝贝，叫小宝。可爱吧！” 我生怕姜桐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坏事，赶紧过去把小宝抱回来。 “姜桐，小宝不舒服，你别闹腾他了。”我小心翼翼地从姜桐哪里把孩子抱回来，对姜桐很生气，他干嘛做这些多余的事。 姜桐微笑着对霍尧说：“都说为母则强，我们家小舒也一样。把孩子当是眼珠子，我都靠边了，这些年我对他们母子俩白照顾了，我都被嫌弃了……” 我怕小宝被吵醒，小心翼翼地护着孩子。可能是因为身体不舒服的原因，小宝一直睡得不安稳。 “你就别给我添乱了。”我瞪了姜桐，然后让开车的人把后车门打开，我就坐进去了。 姜桐跟霍尧又说了一些话，我真怕姜桐他大嘴巴泄露一些事，就降下车窗玻璃，让他赶紧上车。 上车前，姜桐对霍尧说：“有时间常来看看，现在这小孩子，真是一天一个变化。” “姜桐！”我朝姜桐喊叫，真怕他把话都说出来，我一大声，就把怀中的小宝给吓醒了，我赶紧低头哄小宝。 姜桐上了车，霍尧的车也紧随我们车子后面。 姜桐先把小宝逗弄好，他回头看了后面，然后笑着对我说：“看在孩子的份上，你就原谅他吧。” “他没有什么错，我原谅他什么。错的是我，我说姜桐，你别搞那么多事，要你再继续那样，我可要生气了。” 姜桐被没有被我的坏脾气吓到，他继续苦口婆心：“你都没看到霍尧刚才的样子，我猜测刚才他肯定想吃了我的心都有。他刚才误会我们的关系，说明他还是在意你的。白俊的事已经发生了，这不是你们的错，难道你因为徐媛犯的这个错，要惩罚自己，也惩罚爱你的人。这些年霍尧的举动我是默默看在眼里，经过这三年，我都觉得可以原谅他……你真的忍心小宝没有爸爸？” 原谅谈何容易。午夜梦回的时候，我总是梦到血淋淋的哥哥，那种悲惨的画面一次又一次……让我哭得撕心裂肺，醒来之后只留下空虚、悔恨。 与其说惩罚霍尧，其实惩罚的是我自己。 “你别哭了，到时候被奶奶知道，她会以为我欺负你，我可得不了好。”姜桐赶紧递给我一方帕子，“自从你回到姜家，我的地位是一降再降，现在有了小宝，奶奶对你偏心得都快没边了。” 我被姜桐逗笑：“你在奶奶眼里，还是最重要的孙子。大哥，你赶紧结婚，赶紧生孩子，这样奶奶就不嫌弃你了。” 当初我被人贩子抛在荒郊野外等死，我以为自己的人生就这样结束了。后来被救出苦海才知道，被拐卖的姑娘中有一位是卧底警察。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被告知自己已经怀孕了。幸好那时候我没有被用药，调养了半个月我才恢复。因为自己身体不容易怀孕，我简直觉得这是老天爷对我的一次开恩。 后来姜桐找到了我，说他奶奶身体不好，想我假冒奶奶去世的女儿。 姜桐帮了我很多，而且他说他奶奶也在老家，姜家的老家也在徐海这个城市，我不需要重新回林春市，又兼顾我当时的处境，我答应了姜桐。 后来我的孩子就在姜家的帮助下，平安地生了下来。对于姜家我也很感激，所以也用心照顾着姜家奶奶。 那个被姜桐二婶认干女儿的蒋羽，见姜桐经常往我这边跑，就误会我跟姜桐关系暧昧，她就三番五次跑到徐海市来‘寻仇’。 姜桐不待见蒋羽，拒绝了她，还按照姜奶奶的要求开始相亲，有个姑娘姜奶奶十分满意，姜桐也愿意为了奶奶跟对方订婚。 蒋羽嫉妒得冒火，后来闹腾出不少的事，闹得姜桐的二婶焦头烂额。蒋羽还闹出割腕自杀的戏码，姜桐的二婶最后也没有松口。 蒋羽更是剑走偏锋，后来姜家的人才知道蒋羽是姜家人。姜桐的二婶坦白，当初姜桐二叔没了，她如果不生下儿子，那她在姜家站不住脚。 戏剧化的转变并没有因此结束，后来姜奶奶要求蒋羽他们做亲子鉴定，后来发现蒋羽跟姜家根本没有半点关系。 姜桐二婶被气得晕倒了，后来事发的三个月后，姜桐找我谈话，他要我跟他二婶去做了亲子鉴定，确定我们有亲缘关系。 后来才知道帮着我亲生母亲找男孩偷梁换柱的那个阿姨，因为贪心把我跟她的女儿换了。知道这些事，姜奶奶怒不可遏，把那个阿姨交给警察，假冒姜家孙子的人也被赶出了姜家。 姜奶奶对我更是比从前更好，因为有了小宝，可能姜奶奶心情愉快，她的身体也渐渐好转。 姜桐笑着说：“我要去告状，到时候倒霉的是我。” 姜桐对着小宝轻声道：“小宝乖乖的，你妈妈真坏，舅舅要去告状，倒霉的还不是舅舅。现在姜家宝贝你最大，你妈妈有你这个宝贝，舅舅都被奶奶嫌弃的……” 我让姜桐别乱说话，免得小宝被他带歪了。 “怕他被我带歪，你就让霍尧带。”姜桐看着紧随其后的车，“你知道他为什么出现机场吗？” 我白了姜桐一眼，说霍尧是大总裁，经常世界各地到处飞有什么好奇怪的。 “根据可靠的小道消息，说霍总接了个电话，说某个人离开了林春市，他就从重要的会议上退了出来……霍尧接下来有一堆的烂摊子要收拾咯。” 我回头看了一眼，不是我不想回头，如果我回头跟他在一起，我心里会永远背着罪恶的十字架。犯错的人，有什么获得幸福的资格！ “别再跟我提他，否则我保证你最近会很忙。我打电话给奶奶，说我缺少个嫂子……姜桐哥哥，我想要感觉嫂子的关爱……”我龇牙咧嘴对着姜桐。 姜桐立马认怂，说怕了我。 到了医院，我赶紧跟着医生进去了。 安排好小宝，姜桐回来说已经让家族的人去验骨髓配对。我让他看着点小宝，我也去做骨髓配对，作为小宝的亲妈，我与他骨髓匹配的概率应该会大点吧。 我出来的时候，看到霍尧他过来，他飞快拉住了我的手。 “你跟姜桐在一起？”霍尧冷着脸，“这家伙还在跟我们这个圈的名媛相亲。你为他生了孩子，他竟然这样对你，我是不会放过他的！” 102天性 “这是我跟他的事，你不要管太多！”我义正言辞对霍尧说，“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以后别管我的事。” 霍尧气恼地松开我的手：“他能给你的，难道说在我这里得不到？” “我没有心情跟你吵架，我要回去看我儿子。”我实在没有心情跟他纠结这些儿女情长的事，眼下迫在眉睫的事是给小宝找到匹配的骨髓，尽快让小宝进行手术。 “所以这三年，是姜桐把你藏了起来。”霍尧数落姜桐为人卑鄙。 我不高兴霍尧这么说大哥，强硬跟霍尧反驳了一些话。 霍尧拦着我不让我走。 “那天你说的话，你忘记了？”我刻意提醒霍尧那天他赌咒似的话，让他不要忘记了。 姜桐喊了一声，然后朝我这边走来。 “奶奶来了，二婶也来了。小宝在找你。”姜桐过来把霍尧拦住，让我赶紧去病房。 我听小宝找我，哪里还有什么心思跟人扯话。 回去病房之后，就见奶奶跟妈妈哄着小宝。 “奶奶，妈妈。”我进门就喊了她们。 奶奶让我别担心，说姜桐已经安排了人，很快就会出比对结果，然后会尽快给小宝安排手术。 听奶奶的安慰，我勉强露出笑脸，说我知道。 没多久，姜桐挂了彩回来。 奶奶见状，忙问姜桐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脸上有瘀伤。 姜桐巧舌如簧，很快就把奶奶蒙骗过去了。后来奶奶人累了，他就拜托妈妈照顾奶奶，让她们先回家去休息。 等姜桐把人送走之后，他跟我戏谑，说霍尧喝了多少陈年老醋从他脸上就能看出一般。 “叫你别招惹他了，还去招惹。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什么性格。”我是一点都不同情我这个大堂哥姜桐，谁让他明知故犯。 “我等着以后他来跟我这个大舅子负荆请罪。”姜桐把手中的一些吃食送到小宝面前，伺候他吃。 我见姜桐一个大男人，小心翼翼伺候着小宝吃饭，这温馨的画面让我心都变得柔软。 听到脚步声，我偏过头看到手上提着东西的霍尧。 姜桐抬头看到霍尧，他笑说：“你还在这里，你公司的烂摊子不去收拾啊？我可听说任婉惠带着你爸爸的私生子上蹿下跳的。” 我见小宝盯着霍尧看，只见他抿了抿嘴唇：“ba~” 我赶紧过去给小宝喂东西，免得这个祖宗吐出神来之音。 小宝被喂了一口之后，摇晃着小手说不。 想到之前姜桐给小宝喂了不少吃的，我不敢多喂他吃太多，免得撑坏了小宝。 “ba~ba……” 我赶紧轻掩住小祖宗的嘴巴，他以为我跟他玩游戏，还闹腾上了。 霍尧走了过来，把他东西递给了姜桐，他蹲下丨身看小宝。 我有点紧张地抱住小宝。 霍尧眼睛里充满讽刺：“你不用这样防备我，虽然我称不上善良之辈，但不至于向孩子下毒手。” 他的话让我尴尬，我确实以小人之心度人。主要我害怕霍尧看穿小宝是他的儿子，会跟我抢小宝。 姜桐笑嘻嘻地过来，然后他抱起小宝，他跟小宝脸贴着脸：“我们是不是长得特别的像，都特别的帅。我们小宝以后是个超级大帅哥。” 霍尧盯着姜桐跟小宝看：“呵，就这样还能看出长得像？” “不像吗？我们姜家人都说小宝就像小时候的我，可讨人喜欢了。”说着，姜桐还吧唧了小宝一口。 小宝也亲亲热热地吧唧了姜桐，笑得那个开怀。 “妈妈生得漂亮，孩子自然好看，跟你没半毛钱关系。”霍尧嫌弃姜桐得意炫耀的神情。 小宝朝着霍尧张开手：“抱……” 小宝整个人挂了出来，霍尧下意识去抱住孩子。我看着霍尧笨拙地抱着小宝，突然心里被一股暖意紧紧地包围住。 不知道什么时候姜桐到了我的身边，小声跟我咬耳朵，说小宝跟霍尧是父子天性，才见面就这么亲昵。 我瞪姜桐，他说要回去公司处理堆积如山的文件就溜走了。 看他们父子玩得开心，我也不忍心打断他们。小宝好动，伸手摸霍尧的鼻子，摸他的嘴唇…… 霍尧没有半点的不耐烦，而且照顾小宝很细致。 “ba~ba~” 突然小宝又来了惊人之语，我忍不住要扶额了。 “你爸走了。”霍尧对着小宝说，“你爸爸是个坏爸爸，你生病了，他还不照顾你点……” 霍尧竟然在小宝面前说姜桐的小话，我忍不住对他说：“别在小孩子面前说不好的话……” “哦。”霍尧应了一声，“我以前没人带，不清楚什么话不能说，抱歉了。” 想到霍尧的身世，我心底的柔软处又一次被戳中，我说我没有怪他的意思，解释说小宝现在正是学说话的时候，小孩子分不清好歹，好的坏的他都会一股脑学，咱们大人自然要注意点说话。 小宝一直说着ba的音，幸好没有让霍尧起什么疑心。 过了很长时间，小宝竟然枕着霍尧的手臂睡着了。我过去抱小宝，把人放回床丨上。 给小宝盖上小毯子之后，霍尧说了话。 “姜桐就这样对你们母子？” 我抬头看霍尧，先让他把自己的手臂揉一揉，刚才压了那么久，他的手臂应该僵了。 “医院的事他都安排妥当了，再说他公司很忙。这次已经耽误他不少时间了。”姜桐作为哥哥，做了他能做的，现在这里我一个人也忙得过来，也没什么的。 见我维护姜桐，霍尧又低声数落姜桐做爸爸不称职。 “……看到这个孩子，我的心里很复杂……”霍尧轻声说，“上次看到你腹部的疤，我就想到以前孩子的事，如果那个孩子活着，那他……现在你有了小宝这个孩子，我还是要替你高兴。你能做成母亲，这让我高兴，让你这辈子也不再有遗憾了……” 他真挚的一番话让我感动，但我还是不能跟他坦白小宝的身世。如果我说了，他怕是怎么也不会放手了……我不想跟霍尧有过多的瓜葛。 “可以让我做孩子的干爹吗？”霍尧轻声问我。 我没有回答，他接着又开口说算了。 “其实你跟姜桐在一起，也好。”霍尧突然话锋一转，“起码你没有在人贩子那里受到伤害。我也感激姜桐救了你……” 不知道姜桐跟霍尧说了什么，不过我听霍尧说的话，心里也不由轻松很多。 霍尧起身，主动说他要走了，离开之前霍尧给我一张支票，说是个小宝的见面礼。 “我不能让我们的孩子平安来到这个世界，是我亏欠你的，这个当是补偿。我祝福你们……” 我看着霍尧离开，看着他带上门，我坐到小宝的床前，把那张支票放在他的床丨头。 “宝贝，这是你爸爸给你的第一份礼物，可能也是唯一的礼物……数额不少，将来你娶媳妇的钱都搞定了……” 103坦白 第二天医院就出了骨髓匹配的报告，对我说之前姜家人的骨髓都不合适给小宝移植。 医生让我想想有没有遗漏的可能合适人选。 瞬间我就想到了霍尧，但在心里立刻就否决了，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让霍尧知晓。 姜桐知道出的报告结果之后，要我去联系霍尧，说霍尧毕竟是孩子的爸爸。 我不赞同。 姜桐静默了许久，他说已经让医生找找其他合适的人。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联系姜桐。 姜桐照顾着小宝，我才能抽身去监护室去看妈妈。 看望妈妈之后，我回去房间看小宝。 经过一个病房的时候，病房里很吵。我想着快点过去，突然有东西砸到我的身上。 “对不起……”里面出来个人跟我道歉，我抬头看是温乔。 “好巧。”我跟温乔打招呼，问他这是怎么了。 温乔还没有说话，刘小帆就穿着病服出来了，她脸上有好几处的瘀伤。 刘小帆冲上来就猛地推了我一把，我的背摔在后面的栏杆上，一阵疼痛。 刘小帆发疯一般冲上来撕扯我的衣服，用力攥我的头发。温乔把刘小帆拦截住，然后把她按回病房去。 我看着掉在地上的头发，无奈叹息，我这是招她惹她了。 没一会来了医生，过了几分钟，温乔出来了。 他跟我说刘小帆醉酒被人占了便宜，后来被人丢到大街上，还被流浪汉占了便宜，染上了一些脏病，说她才那样歇斯底里，要我原谅她的举动。 刘家的人来了，看到我，刘家人眼睛都冒火了。 对着温乔，刘家人很是谦卑。 温乔让他们好好照顾刘小帆，说警察局那边已经有消息，说那些人已经抓到了。刘父立刻说要去警察局处理后续的事。 刘母拉着温乔，说刘小帆发生这些事，说他们没有把孩子教育好，对不起温乔。 不过他们话里话外都请温乔包容刘小帆，让他暂时不要跟刘小帆说分手之类，说是怕刺激了刘小帆。 我挺看不怪刘家人矫情的举动，但碍于自己是外人，也只是静静呆在一边。 刘家人进去之后，温乔跟我一起走，然后他说起我养母的状况，让我别担心，他已经安排医院最好的医生盯着我妈妈那。 我谢谢温乔，然后说我要回病房去。 温乔说我妈妈的病房不是往这边走的，我说我是回去看我儿子。 “儿子？”温乔满脸诧异，“你什么时候有儿子。” 我可不敢跟温乔说什么时候有儿子，跟聪明人说话，我得小心，要不没有多久旁人都知道小宝是我跟霍尧的儿子。 我开门进去，小宝还乖乖地睡着。 姜桐回头见我跟温乔，他跟温乔打招呼。 温乔问孩子怎么住院了，姜桐说了小宝得白血病的事，说移植的骨髓还没有找到。 温乔说他会跟医院打一下招呼，别的医院他也会打下招呼。 姜桐笑着说等小宝好了，就认温乔做干爹。 我瞪了又想搞幺蛾子的姜桐，让他安分点。 “小孩子很可爱。”温乔眼里有疑问，但他好修养地没有问出令人为难的问题。 而姜桐却没有那么温良，说温家最近传出要给他相媳妇，笑着问他跟刘家的那门婚事。 我三番两次打断姜桐的问话，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的朋友，好像是在查户口似的。 温乔离开的时候，我送他一段路，然后替姜桐跟他道歉了。 “没事。你跟姜桐……”他试探性问我。 我并不想解释我跟姜桐之间的关系，这也是我跟姜家要求。我想以后的生活简单点，要是沾上姜家人的身份，肯定被一些有心人关注，那不是我要的低调的生活。 我并没有回答温乔的问话，只是微笑着搪塞了。 后来刘小帆知道我在医院的事，几次跑到我这里找麻烦，把小宝吓得不轻。我顾虑她最近发生的事，一而再对她退步，隐忍。没想到我的隐忍，却让她变本加厉，直到这次她过来把小宝摔伤了。 我悔不当初。姜桐知道小宝被刘小帆伤了，就去找刘家人算账。刘家人就在姜桐去了之后，火速地从医院离开。 刘家人连同刘小帆，就这样在林春市消失了。 后来我才知道姜桐手中握有刘小帆出事的照片，刘家人怕了姜桐才离开了林春市。 - 大半个月过去了，还是没有找到适合小宝的骨髓，我渐渐有些焦急，想着自己是不是不该那么自私。就因为自己的私心，耽搁了救小宝的时机，那我岂不是要后悔一辈子。 看在坐在床丨上开心玩着玩具的小宝，我心里满是纠结。 “实在不行，我就去找霍尧，毕竟他是小宝的爸爸。”姜桐手里还拿着一个霍尧送来给小宝的玩具，“你也别担心小宝会被他抢走。有姜家在，霍尧是带不走孩子。孩子又不是婚生子，他带不走的。” “谢谢你，大哥。”我同意他的提议，我总不能因为怕孩子被抢，就耽误孩子被医治的时机。 我也不能让大哥去找霍尧，这事还是我自己去找他说好。 姜桐把他的车钥匙给我，说小宝给他照顾。 斟酌一番，我出去就给霍尧打了电话，他的号码还是多年前的那个号码。 过了好几秒，手机那头才有人接起来。 那头传来了霍尧嘶哑的声音。 我说有事情想跟他见一面，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 霍尧说他那边最近比较忙，要我过去说好了。 我赶紧开着姜桐的车去霍尧的公司。 - 到了霍尧的公司，就被前台客服请过去了，直把我送到霍尧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霍尧埋头处理文件，不时还跟站在他面前的下属下命令。 他的声音沙哑，偶尔还会咳上一两声。 后来他抬头看到我，就让他的下属去做事了。 “这个给你。”我把半路上买的一些食物放到一边茶几上，“还热的，你要不要现在吃点？” 霍尧没有起身，他就这样默默地看着我，看得我都有点头皮发麻。 “你不喜欢就放着。刚才我打电话给你，听到你声音……”我把另外一个小塑料袋给霍尧，“这是药……” 霍尧接过药，东西就搁在他办公桌的电脑旁。 “你有什么事？” 他这么干脆，我这样拐弯抹角的，我有点不好意思。 “……就是小宝骨髓移植的事，姜家的人不合适移植给小宝。我想你帮忙……” 霍尧睁大了眼睛。 我掏出手机，从相册里找出小宝出生的照片，还有小宝出生证明的图片给霍尧看。 霍尧接过我的手机，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白舒，你真够狠心的！”霍尧大力把手机捶在电脑桌上，他眼神冰冷，“如果不是姜家人的骨髓跟小宝不合适，你是不是永远都不跟我说，他是我的孩子！白舒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104撮合我们 来之前我就预想自己跟他坦白之后，会承受他的怒火。 霍尧生气也是正常的。 我沉默地低头，像个孩子似的让他训。 “你觉得我会拿孩子威胁你跟我结婚？”霍尧讽刺道。 “对不起。是我不对。”霍尧不讽刺我，我也觉得自己现在做的事有点不厚道。 “孩子大名叫什么？”霍尧走过来问我，期间他咳嗽了好几下。 我从之前的塑料袋子拿了止咳的药水递给霍尧。 “姜铭。”我怕霍尧不清楚哪两个字，就写出来给他看。 “他为什么要姓姜，他又不是姜桐的儿子！”霍尧对小宝姓姜表现得很不满意。 “小宝是不从姜桐姓的，他是从我姓的。”既然有求于霍尧，我也不准备隐瞒他，跟他坦白为什么小宝姓姜。 霍尧沉下脸：“难怪这些年我找不到你。为了躲我，你还真是费尽心思，还特意改了自己的姓氏。我是妖魔鬼怪，牛鬼蛇神，让你这般避之唯恐不及！” 霍尧的蛮不讲理，欲加之罪，我真是被挤兑得快说不出话来了。 “我没有为了逃避你，去改姓氏，我找到自己的亲生母亲了。” 霍尧眼中露出惊愕：“……我听说姜家二房的儿子被赶出姜家了……” 我对霍尧点点头：“很机缘巧合发现，原来我就是姜桐的堂妹。” 想着家丑不能外扬，有些话我就点到为止，霍尧是个极聪明的人，他应该能明白我说的话。 “所以说你成了姜家的千金小姐。”他嗤笑一声，“当年我还为你担惊受怕，原来你过得这样精彩斑斓。有了姜家，未来你的生活也不会太差，根本没有需要我的地方。” 我不喜欢霍尧说这样的话，好像除了金钱他就没有用了。 “我说错了，你还有需要我的地方，比如为了小宝……”霍尧把挂在一旁的外套穿上。 我想解释，可霍尧故意多次打断自己的话，我再迟钝也明白他的意图，他根本不想听我解释。 我看霍尧要往外走，我忙问他要做什么。他给了我一个白痴的眼神，说自然去医院。 “也不用那么着急！”我想到他还在咳嗽，“你现在不是不舒服，还是等你身体好了之后再去医院……” 我指着自己买来的食物：“不如你吃一点，然后吃点药，这样才能好得快。” “好得快，才能拉我去医院是吧！” 霍尧的话夹枪带棒的，我知道他在发泄他的情绪，我也默默承受他的怒气。换位思考，如果我在霍尧的位置上，怕是火气更加大。 我沉默不语，突然场面像是在演默片。 霍尧坐到茶几前问我：“买了什么？” 我殷勤地打开塑料袋，然后一一跟霍尧说买了什么食物，最后怕他不喜欢，强调：“……我听你声音沙哑，应该不舒服，现在就吃这些东西好点。我买的都是你喜欢的……” 说到喜欢的，我立刻歇声。我有些懊恼自己话多坏事。 霍尧这次到没有多说多少什么，他径直拿起了食物吃。 我就在一边看着他吃。 “吃你点东西，你用不着这样盯着我。茶几上不是还很多，别一脸垂涎地盯着我……你这样我可吃不下。” “你！”我怄气。 什么叫一脸垂涎地盯着他，我肚子也饿了，也坐一下来一起吃。 霍尧这个厚脸皮了，一连几天都说他身体不好，差使我照顾他的饮食起居。我说要回去医院照顾小宝，还得探望我的养母，他便厚颜无耻说照顾好他不就照顾好小宝。 所幸在照顾霍尧的这几天里，我得到了好消息，说是妈妈醒过来了，人已经转到普通病房了。 我感谢温乔对母亲的照顾，说下次请他吃饭。 接着我打电话给姜桐，让他安排律师给妈妈，如果说她要与爸爸离婚……反正希望姜桐对我妈妈那边多照看点。 姜桐满口答应，还在电话里打听我跟霍尧的情况，不断还揶揄我，要我抓紧机会，把霍尧追回来，说什么我只要勾勾小指头，霍尧就手到擒来。 我转头看到办公桌前的霍尧看我这边，生怕姜桐说出不着边的话，我心虚地挂上了电话。 霍尧起身穿外套，我见他要出去的样子，赶紧跟上他。 “是要去哪里吃午饭？”我殷勤问他。 “你不是要请别人吃饭，还顾虑我？”霍尧满脸的不高兴，他今天自己开车。 到了医院，他直接去找了医生，他让我去陪小宝，等下他就会过来找我们。 幸亏次日得出的报告说霍尧的骨髓跟小宝匹配度高，我也微微松了一口气。 霍尧陪着小宝玩耍，姜桐笑着对霍尧说：“你们俩等小宝做了手术，直接结婚，别再闹别扭了。” 我瞪了不做好事的姜桐，他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可不想让她觉得我乘人之危。”霍尧说这话的时候，若有所指地看向我。 姜桐过去拍了霍尧的肩膀：“该趁火打劫的时候还是要趁火打劫。你不知道我妹妹很抢手。不说别人，我觉得温乔做我妹夫也不错，他为人体贴，还关心我妹妹，我觉得脾气好的温乔做我妹夫也不错……” 姜桐用这么拙劣的挑拨伎俩挑拨霍尧，我赶紧去把搞事的他给弄出来，小声说他唯恐天下不乱。 霍尧这次并没有炸毛，口气幽幽道：“我不想再犯贱。” 姜桐一脸他脑子坏掉了的神情，而我却明白霍尧的话，表明他上次发的誓言并不是虚假的。我真的伤害到他了。不过这样也好，我们之间适合这样的距离。 我看着玩得开心的小宝。以后我也不会拒绝霍尧带着小宝玩，可能对于小宝来说，我还是亏欠他的。不过我不会瞒着小宝他的爸爸是霍尧…… 正在此时，温乔过来了，还带来了小宝的主治医生。 医院给小宝做了检查，然后也跟霍尧说了，让霍尧近日就住到医院。 霍尧颔首答应了。 医生们出去了，姜桐就又开始搞事，对温乔说刚才说到他，说他真的好老公人选，然后故意问温乔介意不介意未来老婆已经生了娃…… 霍尧的脸上都冒出了青筋，姜桐还不嫌事多，跟温乔瞎扯一大堆，然后还说姜家人对温乔调查一番，表示很喜欢他。 我跟霍尧坦白之后，我觉得也没有必要隐瞒温乔，他也知晓我是姜家的女儿。 温乔微笑着说他很荣幸被姜家的人喜欢。 姜桐又说调查的那么多人，温乔是唯一让他奶奶跟二婶都拍板赞成的妹夫人选。 我受不了姜桐，赶他回去公司，说他要是再这么闲，我就让奶奶给他安排相亲对象了。 姜桐离开病房之前，直说我不识好人心。 105觉悟 小宝的手术进行得很顺利，我心里的石头也终如尘埃落地。 姜桐对着我说：“小宝最近很快乐，你知道他很喜欢霍尧。他们应该是血缘天性，从他睁眼看到霍尧起，他就很喜欢霍尧。难道你这辈子真的不原谅霍尧他了？” “小宝喜欢他，我也不会阻拦他来见小宝。他没有错，我们之间的关系他没有错……”我小声道，然后看着床丨上的小宝，“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 “如果你觉得霍尧实在没有可能，那你选温乔好了。我看他也很喜欢你，小宝对他也挺喜欢的。我们姜家是能养小宝，但孩子总是需要爸爸的，这对孩子的未来发展好……你身边有个人，奶奶跟二婶也会觉得对你的愧疚少一点。你总是要结婚的……”姜桐语重心长道。 “说到结婚的事，你比我更加不靠谱，我起码有个儿子，还是能撑一段时间的。你的女朋友在哪里都不知道。” “我是男人，结婚晚点有什么关系。”姜桐笑着说，“你真的好好考虑我的建议。这段日子因为忙着小宝的事，奶奶她们没有跟你提起这事。其实二婶为了弥补你，她去跟霍尧的阿姨苏纪香建立关系，想着以后苏纪香少为难你。从前你跟霍尧，别人会说你们门不当户不对，现在我想霍东廷对你也不会有多大的意见……” 我只是淡淡摇头。 “你还是忘不掉白俊的事。别把自己困着了，你的生活才刚刚开始。”姜桐又安慰我几句，要我忘记过去的事，“……你养母醒了之后跟白平离婚了，我已经替她争得最大范围的金钱补偿……她最近看上去精神状况也不错，过段时间，她就能出院了。” 我点点头，知道那个脑子不是很好的姑娘还是跟了白平，他们也登记了，孩子的预产期在下个月。 回头看到站在门口的霍尧跟温乔，我赶紧请他们进来，对他们表示感谢。 温乔笑着说，都是朋友，说谢谢的话太过见外了。 姜桐说小宝过几天出院，家里会摆宴席，请温乔跟霍尧来参加。 温乔抱歉对姜桐说：“我怕参加不了你们的宴席，我明天就去美国了。” 后来温乔解释说，他去国外学习，说是现在他在事业上遇到了瓶颈期，去进修一下，希望将来他回来之后会有所突破。 没有一会，有人送了一袋东西过来，温乔提着东西给我，说这是庆祝小宝出院的礼物。说他那天不会在，就提前给我。 温乔接了个电话，说是他家里人找他，然后跟我们说了再见。 我出去送温乔。 温乔开车门进去驾驶座之前他顿了一下，朝我这边看：“白舒，你留我的话，我会留下来……我这一走，应该要好几年了……” 他这变相告白的话，让我有点不知所措，但我的面上依然沉静。 “外面的世界，也有不错的风景。不要只顾得事业。”我微笑着对温乔说，“如果有好消息，记得告诉我。我这个朋友会在这里祝福你的。” 温乔眼神有些落寞，很快他恢复如常。 “你还爱着他的话，就原谅他。人生苦短，经不起浪费。人生没有那么多三年可以浪费的！” 温乔跟我说了再见，他就上了车走了。 我等电梯的时候，看到一群人从的电梯里出来，警察押着一个女人下来，我清楚地看到了她的容颜——童言？ 突然她朝我喊了一声，情绪激动地冲向我。 警察把她拦住。 “白舒，你帮我看看念维，不能让倪虹那个贱女人伤害我儿子！” 警察把人押走。 期先我以为童言疯了，念维怎么是她的儿子。后来我得到消息，才知道当年在精神病院，潘晓琳为了逃跑，设计弄死了童言，然后她去冒充童言生活。为了完全取代童言，潘晓琳跑去整容，为了得到整容的钱，她把他的哥哥潘佳明陷害死了。她整容就去当她儿子念维的保姆，直到她与倪虹发生争执，捅伤了倪虹，她的事情才被曝光…… 当我知晓这全部的事情，背后一阵发凉。 我没有问潘晓琳最后怎么了，据说陈家在事发后搬家了。 - 小宝恢复了健康，现在他多了两个人疼爱——霍尧跟我养母。 生活也越来越好，唯一不好的，就是所有的亲人都觉得我该跟霍尧和好，我该给小宝一个温暖的家。 我跟霍尧维持着朋友一般的关系。他经常会来看小宝，两个人玩得很开心，但我们之间没有再进一步。 日子就在这样静好中慢慢度过，时光褪去了我们的冬装，我们都换上了春装。 我看了时间，已经是21点了，让小宝赶紧睡觉。小宝因为霍尧说晚上会来看他，他没有见到人就不按时上丨床睡觉。 过了好一会，我看着频频打瞌睡的小宝，把他放床丨上，没一会他睁开眼睛。 “ba~ba~” 他迷糊地睁开眼，没看到霍尧，嘴巴瘪瘪，眼睛红了。 我赶紧把他抱住：“他来了，我会叫你的。你要说他不好，要小宝等那么久，真是太坏太坏了……” “不……”他抹眼泪说不。 我笑了，这小兔崽子还真会护短，才那么段时间，他就晓得偏心霍尧了。 霍尧这次出差好多天，他们父子每天不是电话就是视频，感情联络一天都不曾断过。虽然小宝会说的字、词有限，但丝毫不影响两父子的沟通，感情还越来越好。 有时候我看得也发酸，这小兔崽子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带大他，现在在他心中的地位，却不如他那便宜老爸。 心里嫉妒小宝偏向霍尧，不过看着儿子比从前更活泼。我不由感慨，让霍尧知道小宝的存在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虽然我俩做不了夫妻，做不了情侣，不过这样也不错。 手机响了起来，我看是霍尧的电话，心里不由高兴。 接起电话，听声音不是霍尧，打电话的人说车主出了事故。 我把小宝交给妈妈，说我得去医院看霍尧。 姜桐刚回家，听说霍尧出车祸了，说跟我一起去医院。 姜桐打听了霍尧去的医院，联系医院那边的熟人，要求对方好好安排最好的医生给霍尧做手术。 我听电话那头传来的话，知道霍尧可能是疲劳驾驶出的车祸。 到了医院之后，我就跟着姜桐走。 霍东廷已经在手术室外了，姜桐过去跟霍东廷打招呼。 我看着手术室亮着灯，心里不住祈祷霍尧平安。 霍东廷走到了我面前：“本来他可以明天坐飞机回来的，因为你儿子说想他了，他疲劳驾驶出车祸。” 我无言以对。 “如果他今天真的熬不过，你会后悔之前那样为难他吗？” “霍尧不会有事的，他会熬过去的！我相信他。”我不喜欢听霍东廷泄气的话，“倒是霍先生，你觉得霍尧不听你的话，你弄个私生子出来，现在他这样，是不是让你高兴了！” 106结局 “我并没有所谓的私生子，霍尧仍然是我唯一的孩子。”霍东廷看了我，“看样子你也不是对我儿子无动于衷，他这次要是熬过去，你就跟他结婚。到时候你把孩子带给我看看。” 我怀疑霍东廷的话，明明霍尧亲口告诉我他爸爸有私生子。 “从我把他接回来后，我就做了结扎手术。”霍东廷看向我，“我做的种种，都是我作为父亲对他的期许。我希望看到儿子有能耐，希望他打败我。” 陡然，我感觉到不可思议，霍东廷竟然做这样的事。 “5年前我得过一次重病。我就想着刺激我这个儿子，希望看到他有血有肉的一面。以前我太专注自己的事业，一直知道我夫人任婉惠私底下对他不好，我还是不闻不问。我觉得如果他这关都过不了，将来又怎么能担当大任……” 这样一面的霍东廷，应该是霍尧不曾知晓的。 霍东廷不是不爱霍尧，只是他用另外的方式爱着霍尧，希望他成才，可惜这种爱太过残酷了。 我眼睛酸酸的，我望着手术室的门，我在心里千百次问自己，难道这也是我想要的结果。 我的身体莫名地颤抖，我感觉灵魂都要脱壳了。 我不要霍尧出事，这一瞬间我觉悟了，他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姜桐过来安慰我，要我别担心。 等待的时间无比的漫长，我恨不得永远等待，我怕听到坏消息。我又恨不得手术现在做结束了，医生来给我传达好消息。 我不知道究竟等了多少时间，当医生从手术室出来说手术成功的时候，我飘荡的心才踏实地落了下来。 姜桐推了我：“他平安了，别哭了。” 哭？我疑惑，然后摸了自己的脸，我的手心湿漉漉的。 “人生苦短，要懂得珍惜。霍尧这次没事，你就把握机会跟他在一起。别再纠结往事，不要等到没有机会挽回，你才后悔莫及。你的养母也原谅你了，现在她生活也很充实。如果你觉得歉意，以后你跟霍尧带着小宝尝尝去探望她……”姜桐摸了我的脑袋，说万事有他。 “我知道了。”经过霍尧的车祸，也让我看清楚自己的心思，我不再退缩，如果真是有罪，我也会百年之后跟泉下的哥哥忏悔。 我守了他一夜，察觉到床丨上人的动静，我第一时间起身。 他悠悠然醒了过来。 “你终于醒了。”我欣喜地看着他，“你哪里还不舒服，我给你喊医生来。” “你是谁？” “你说什么？”我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说他伤到脑了。 我赶紧按了铃，很快值班医生就来了。 医生给霍尧检查了一番，他说霍尧有可能脑震荡，说等下会安排霍尧检查脑子，看看他脑子有什么后遗症。 我说好，麻烦医生早点给霍尧安排检查。医生答应了，然后就出去了。 “你是谁？” 霍尧看我的眼神是那么的陌生，我心里觉得不舒服。当他真把我当陌生人的时候，我胸口闷闷的。 “你哭什么？” 他看着我：“是觉得我要死，才哭的吗？” “你才不会死，不要乱说话。”我立刻否决了他的话。 “你是我妹妹吗？”他疑惑地看着我。 我摇头。 “你是好心送我来医院的好心人吗？”他咧嘴笑着问我。 我看着对我陌生的霍尧，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我害怕他真的忘了我，忘了小宝。我不想成为他世界的陌生人。 我拥抱着他。 “你是我的女朋友吗？” 我毫不迟疑的点头说‘是’。 “你没有骗我？”他又问。 “我们都有孩子了，我骗你做什么？” “也许你骗色啊。”我耳畔传来了他的笑声。 我放开他：“我们的儿子叫小宝。” “有儿子啊，那我们结婚没有？” 当我说没有的时候，他继续说我骗色，他对着我说：“我要你嫁给我，我可不能让你继续骗色了。” “我答应你。”我笃定地点头，然后拥抱着他。 “白舒，这是你亲口答应的，不能反悔！我出院咱们就结婚。” 我这才知道自己上了他的当，他根本没有失忆，只是为了套住我……而我并没有生气，他记得我，爱着我，真是太好了。 姜桐把我跟霍尧和好了的消息回去告诉家里人，知道我答应了霍尧的求婚，就说等霍尧出院了，就立刻给我们办婚礼。 对于婚礼，我想办得简单一点，而霍尧跟我的想法不一样，他希望婚礼仗势要大，让我风风光光地嫁给他。 因为这点，我们又闹了小矛盾。 “你是不是后悔跟我结婚？”霍尧一脸不高兴，说我不爱他，说我悔婚了。 我叹息：“我结过婚，太高调不好，对你的影响不好，我不想别人说你娶了二婚的女人……我不想你难堪……” 霍尧赶紧给我道歉：“我只是想给自己心爱的女人最好的一切，我不想你老了的时候回忆婚礼有什么遗憾的。我觉得幸福就是最好的，别人有什么想法我不在乎，我也不关注。我的心里只装着你跟儿子……” “好，听你的。”我微笑着说好。 我们结婚了，那天到了霍尧精心准备的家，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我感觉一切美好的好不真是，自己像是走在云端似的，真怕这是一场梦。 我进了我们的新房，江昂替温乔给我送了礼物，说祝我跟霍尧百年好合。 “没想到兜兜转转，你们还是走到了一起。我还以为我大外甥有机会呢……” “江昂你再说这样的话，我可要把你赶出去了。”穿着帅气的霍尧出现在卧室门口，对江昂的挖墙脚行为表示不满。 江昂笑着对我说，要是霍尧不好，千万记得他那个大外甥，他大外甥很痴心的。 霍尧坐到我旁边跟我说话。 “你不在外边招呼，这样不好吧？”我催促霍尧出去，“小宝呢？” “我让人看着，外边那群人看咱们儿子可爱，都嫉妒得要命。”霍尧得意道。 我看着越来越幼稚的霍尧，忍不住心里暗叹：还我以前的霸道总裁。 “你们来干什么？”霍尧到门口，质问来客。 “你不用这么紧张，我们是来恭贺你们结婚的。”欧阳慕晴对霍尧说，“给你们贺礼，顺便给你们送请帖，我们也要结婚。” 任昊天轻拥着欧阳慕晴。 霍尧说那一天不一定有时间，然后就叫人把他们带下去吃酒席，然后他还关了门。 看着霍尧拿来的请帖，我打开看上面写的内容，他们结婚的日子是在下个月。 “希望他们也能跟我们一样幸福地生活。”我笑着合上了请帖。 “他们幸福不幸福我是不知道，但是我不幸福，老婆！”霍尧可怜兮兮道，“我都做了三年的和尚了！” “喂，你着调点，我们还没有下去敬酒……” “我跟他们说了，要是破坏我过幸福的生活，他们可也倒霉了……” 他以吻封我唇，婚房里只有暧昧的喘息…… 幸福从今起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