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雄才》 第1章被整 x省y市江北市（县级市），夜幕已经拉开，华灯初上，罗庄中学青年教师钟成正在街道上漫步。 他走到天桥上，看到前面有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不是自己的领导，罗庄中学的王玉屏校长吗？他正蹲在天桥的拐弯处，让一个鹤发童颜的老头算卦。 钟成正准备上去打招呼，突然听见王校长暴跳如雷地说：“放你妈的狗屁。老子有一个活蹦乱跳的儿子，正读小学呢。怎么会没有儿女？你们这些江湖骗子！一派胡言。” 说完，气呼呼地走了。 钟成对看相算卦本来是完全不相信的。听王校长这样说，突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因为这王校长虽说有个儿子，但钟成听人说，王校长是结婚多年才有儿子的，这儿子是别人的种。播种者是镇上的马前镇长。王校长的儿子王锡，长的就和马镇长一模一样，大家对这件事都深信不疑。只有王校长不知道真相。 钟成想，这算卦的能王校长并没有儿女算出来，可谓铁口神算。 他决定找这个老头算上一卦，卜算一下自己的前程。 钟成走了过去，问：“老先生，你的卦准吗？” 老人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笑道：“我自己说我算的准，不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吗？要你说准，才算真的准。像刚才那位同志，戴一辈子绿帽子，一辈子为别人抚养孩子，却蒙在鼓里。我好心提醒他，反遭他唾骂。我算的再准，也是徒然！可悲，可悲！” 也不知道他是叹王校长可悲，还是为自己白忙活一场可悲。 钟成问：“老先生，你怎么就敢断定他没有亲生儿女呢？像这种话岂能随便能说？” 老人道：“我算卦，可不仅仅是为了赚几块零花钱。点醒梦中人，导引迷路者，才是我的真正目的。医生，治疗的是人的身体。我们算卦的，治疗的是人的命运。像刚才这位，命运不济，摊上了一个不守妇道的妻子，我既然算出来了，怎能不点播他一下呢？但是我不能直接点穿，只能说他没有儿子，间接地告诉他真相，这男人啦，最容易毁在女人手里。这个人，如果不尽快离开这个女人，恐怕还有后患。” “会有什么后患？” 老人说：“武大郎知道吗?” 武大郎的老婆潘金莲红杏出墙，最后毒死了武大郎。难道王校长会成为现代版的武大郎？王校长并没有武大郎那么差劲，王校长的老婆也没有潘金莲的美貌，如果落个武大郎的下场，那就太悲惨了。 钟成说：“这人，我熟。我想个办法，提醒他一下。也不枉你老这份苦心。” 老人饶有兴趣地问：‘你准备怎么提醒呢？“ 钟成头脑灵活，马上想了一个主意：“这样，我给他写一封匿名信，并给他些忠告。不就解决问题了吗？“ 老人说：“这也算一个办法吧。” 这个街头的小插曲很快就被钟成忘记了。 这几天钟成心里有心事。他虽然是一个老师，但并没有把当一个孩子王作为自己的终身职业。当初因为早恋，致使高考失误，没办法，只能读一个师范专科学校。当老师不过是他的权宜之计罢了。他的理想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做出一番大事业。说穿了，他想从政，当一个好官，当一个大官，当一个能够为国家办实事办大事的官。另外，他还有一个愿望，那就是，干出一番事业后，让因为他当了孩子王离他而去的前女友以及前女友他妈后悔。 想到前女友李倩，他就感到心痛。 那是个美艳之极的漂亮姑娘，在市卫生局工作，当初两人爱的死去活来，山盟海誓，但最终还是在她父母的反对下，丢下一封绝交书后，和他分手了。 除了心痛外，钟成还很是后悔，后悔当初有机会的时候没有“拿下”李倩。有一天，两人已经钻进了被窝，钟成已经解除了李倩所有的“武装”，正准备长驱直入进入的时候，李倩突然哀求，要钟成等一等，等到过几天生日的时候，再行此美事，更有意义。并答应用玉手帮他解决问题，作为补偿。钟成为了显示风度，居然在“兵临城下”的时候撤兵了。虽然，李倩的玉手，也让他超级舒爽，但仍觉不足。当时以为，这是迟早的事，没想到煮熟的鸭子居然飞走了。 可是，怎么才能找到事业的突破口呢？ 他对自己的情况做了一个客观的分析。 钟成，大专学历，一个普通的中学教师。家境贫寒，典型的农家子弟。亲戚中不但无达官贵人，连芝麻官都没有一个。 这样的情况意味着，靠父母，靠不着。靠亲戚，没指望。靠努力教书，将来最多能当一名中学校长。即使是当校长，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学校就那么几个，每所学校都只有一个校长，而老师又那么多，当校长的几率也很小。 唯一的条件就是自己已经吃上了皇粮，是国家的人。具备有改行到行政上工作的基本条件。如果是泥腿子一个，那就绝对没有当官的希望了。 可是仅仅就这样按部就班地当一名孩子王，无论怎么卖命，也不可能干出宏图伟业。必须剑走偏锋啊！ 一连几天，钟成都在思考着这个问题。以至于忽略了为月底的备课检查做准备。罗庄中学的规矩，每月月底都要检查一个老师的备课。如不能完成任务，每月还要扣二十元的工资。九十年代初，十元钱是几天的生活费。钟成每月的工资也就一百多元。所以老师们对此都很重视，即使平时没有备课，在月底也会猛抄一番，应付检查。反正有现成的备课手册。 罗庄中学校长王玉屏这次亲自参加了备课检查，他看了钟成的备课本后，脸色凝重起来。他严肃地对钟成说：“钟成老师，你怎么搞的？连课都没有背？那你上课岂不就是在鬼混？” 钟成辩解说：“怎么会是鬼混呢？王校长，其实你也知道，备课也只是一种形式。大家的所谓备课，也不过是抄抄教案，应付检查而已。我不是没有备课，每次上课前，我都研究过教材，研究过教参，研究过学生，对教学的程序和方法我也做过思考。只不过我没有用书面表达而已。” 王玉屏对学校里的资深教师从来不敢发脾气，对学校的几个漂亮女教师也经常网开一面。但对这些初出茅庐的年轻人，经常不给好脸色看。他疾言厉色地说：“小钟，你不要为自己狡辩！没有备课就是没有备课。你们这些年轻人，太不负责任了！你这样做对得起人民教师这个光荣称号吗？” 如此上纲上线，钟成觉得不能接受。钟成说：“王校长，没这么严重吧！不就是少背了几节课吗？怎么就把人民教师的光荣称号都辱没了？” 王玉屏见他不肯承认错误，不由得大怒。他说：“备课是教师必须做的一项工作，你不备课就是渎职。渎职就要做出严厉处分。你必须对自己所犯错误进行深刻检查。从今天起，你停止担任初二年级班主任兼语文老师，你的工作由王老师担任，你就接替王老师的工作吧！” 王老师是上学期调来的女教师王惠，虽然年近四十，但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罗庄中学离县城近，老师一贯有富余。所以王老师一直没课带，在文印室打杂。王惠多次提要求要代课。 王玉屏对王慧老师一直有点“活思想”，经常找机会接近钟惠。有一次，在校长有意无意摸了王慧的玉手之后，王惠乘机提出了不当勤杂工找一门课代的要求。王玉屏“摸人手软” 就答应了她的要求。王惠要上，就必须有一个任课老师要下。钟成正好撞到枪口上了。王玉屏当然要抓住这个讨好王惠的机会。 钟成愤愤地说：“不就是打杂吗？有什么了不起！王校长，我们走着瞧！”说完，昂首走出了 教室。 第2章初战告败 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但打开门一看，是副校长张光年。 张光年走进屋，关切地问钟成：“小钟，听说今天王校长处分你了。心里不好受吧？” 钟成知道张光年和王玉屏关系不好，三年前两人竞争过校长的职位。那时两人同为副校长，但张光年的能力比王玉屏强，威信也比王玉屏高，前任校长卸任后，张光年当校长的呼声很高。但是最后却是王玉屏登上了校长的宝座。王玉屏走夫人路线，夫人又是走的情夫路线，镇里王镇长和夏红杏据称是远房的表兄妹关系，但大家都知道两人是情人。 因为他们是这个关系，钟成就没有掩饰自己的不满情绪：“王玉屏不就是看我年轻，没背景，好欺负吗？” 张光年说：“王玉屏实在是太卑鄙了！为了讨好王惠，竟然对你下手。其实谁不知道，你的工作能力强。王惠怎能和你相比？为了一己私利，置学校工作的大局不顾，实在不是一个好校长。” 听张光年这么一说，钟成明白了张光年来自己这里的来意。他是想借此事，挑起自己对王玉屏的仇恨情绪，归属到他的阵营，充当他反对王玉屏的急先锋。 钟成也正好需要找一个盟友来反击王玉屏，就顺势说道：“也不知组织上是怎么考虑的，竟然让他当了校长。其实，在我们罗庄中学，你才是当校长最好的人选。” 这话说到了张光年的心坎上，他叹道：“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你也是一个有才的人，也是一匹被埋没的千里马。其实，让你担任一名普通的教师本身就委屈了，更何况是当一名勤杂人员。不行，我一定要帮你去说说。我们不能这样对待一个优秀的青年教师。” 钟成虽然明知他是在挑拨仇恨，他仍然很感激地说：‘张校长，谢谢你。但是我的事你就不要说了。王玉屏不会听你的。除非你当校长。“ 张光年要的这个是这句话，这几年，他一直都在拉帮结派，培植自己的支持者。现在，钟成加入了。他的队伍又壮大了。他感到十分高兴。 他继续引导道：‘可是，组织上不认可我，我也没什么办法。有许多同志要写联名信，请求上级委任我当校长，我不知道这样做好不好。你怎么看？“ 钟成说：‘这样很好啊！如果是这样，我也参加签名。民意不可违啊！上级一定会考虑我们老师的请求的。不过，我觉得仅仅这样还不行。必须双管齐下。如果掌握了张光年犯错误的证据，告他一下，也会收到好效果。” 张光年说：“小钟，你不简单啊！很有斗争智慧嘛！这家伙，错误可多了。公款吃喝，瞎开支乱补助。乱搞男女关系，上次学校修食堂，他肯定收了工头的好处。这样吧，我提供线索，你把这些罗列一下，写成一封信，寄到镇教育组和镇纪委。最好是实名举报，这样更有力度。” 钟成心说，好家伙，一下子就交给我这样一个卑鄙的任务。你说的那些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呢！如果举报不实，我岂不是要背上诬陷之名？你以为我脑残？ 他说：“张校长，我年轻，由我出面肯定效果不大好。我太年轻了，再说平时也没有接触过学校的财务，我说的话恐怕有点人微言轻。最好是请一个资历比较深的人出面。” 张光年也不好勉强钟成，就说：“也是，你只负责签联名信就行了。晚上会有人找你的。放心，镇里方副书记和我关系很好，他对我是支持的。小钟，你先委屈几天，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张光年走后，钟成想，究竟参不参与张光年的夺权行动呢？张光年究竟有多大胜算？如果参加了签名，就等于公开地和王玉屏斗争了，如果张光年失败了，王玉屏可能要对自己有更大的不利。 但是，钟成最后决定，站在张光年这一边。 几天后，这次斗争的结果就出来了。斗争出现了波折。 张光年失败了，王玉屏成功地保住了自己的乌纱帽。 教育组组长谢天带领一班人来到了罗庄中学，在罗庄中学进行了为期一天的调查。之后，镇纪委也派人到罗庄中学进行了调查。几天后，镇委领导和教育组领导一起来到罗庄中学，召开学校全体教师开会，宣布了两级领导对王玉屏的调查结论。谢天拿出了那封有二十个教师签名的举报信，一条一条地予以了澄清。谢天最后说：“事实证明，王玉屏同志财务上是干净的，没有贪污行为，招待费偏高的问题是当前学校的共性问题，他领的补助高，与他对学校的贡献是相辅相成的。王玉屏同志作风上是清白的，说他骚扰女职工并无真凭实据。王玉屏同志平易近人，幽默风趣，有时候和女同志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目的是为了拉近干群关系，没想到引起了某些同志的误会。这一点，王玉屏同志今后要引起注意，开玩笑一定要认对象，一定要把握分寸。总而言之，王玉屏校长没有大的问题，是一个德才兼备的好校长。” 说完这些后，谢天的脸色沉了下来，他环视了一下会场，严肃地说：“为什么这样一个好校长会有人告状呢？据我了解，是因为王校长原则性太强，少数受到王校长批评的人不能正确对待批评，加之个别人有权力野心的人挑拨离间，才有了这次状告王校长的闹剧。我希望今后罗庄中学的全体干群加强团结，少一些勾心斗角，多一些团结奋进，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 王玉屏带头鼓掌，会场上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 谢天的目光有意无意地在张光年的脸上停留了几秒钟，然后说：“我最后警告有些同志，要求进步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不能采取下三滥的手段，要靠努力工作去赢得领导和群众的信任。” 大家都知道这些话的矛头是针对张光年的。但是张光年的心理素质很好，他面带笑容，若无其事，一点都没有斗争失败的气急败坏，仿佛谢天含沙射影的批评是针对的另一个人。 钟成看着张光年的表现，很是佩服他的那种淡定。 王玉屏赢了，反对他的人大多向他承认了错误。没有向他投降的几个人很快就受到了他的打击报复。 七月，张光年被调到赵庄小学当校长去了。赵庄小学是一所村小，很小，不到一百学生，五六个教师。张光年自嘲地说：“宁为鸡首，不为牛后。好歹也是一个一把手。” 当然，老师们都知道，赵庄小学学校虽小，但债务却不少。张光年去后，别想有一天好日子过。更糟糕的是，赵庄小学已经列入了教育组撤校并点的规划。如果不出意外，张光年的校长最多只能当这一年。教育组的确用心良苦，先给张光年一个村小校长当，到时候学校一撤并，他这个校长自然就下课了。张光年就自动成了一名普通教师。到时候也怨不得谁了。 这样分几步来整人，做起工作来容易一些，免得下陡坎，把张光年逼急了，做出什么过激的事。 钟成被分到了罗庄镇成人学校。 【作者***】：本书是旧作的改编和续写，极少数读过的读者，部分章节可略过不读。 第3章连环命案 成人学校是一个形同虚设的学校，基本无事可干，一般来说，是用来安排那些老弱病残的。把钟成安排到成人学校，有点打入冷宫的意思。 但就好像是上天安排好的一样，钟成在这里却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罗庄成人学校不远处有一片树林，向来人迹罕至。那一天，钟成独自一人在树林里散步，突然童趣大发，爬到一棵树上去掏鸟窝，掏完之后，就坐在树丫上看手机上下载的小说。 没想到却看到了镇委书记马前和王玉屏的老婆夏红杏在这里搞野战。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树上还又一个人。 马前说：“我说红杏，县城里宾馆条件那么好，你干嘛一定要到这里来相会？是不是想体验野战的狂野？我们是一支勇敢的野战军啊！” “我和你野战的次数还少啊！人家最近走不开，王玉屏最近对我缠得紧。我没有多的时间，你要办事就快点！” 马前笑道：“既来之，则爱之！” 两人就靠在树干上上演了一场生猛的春宫戏！ 那夏红杏的确放浪，大呼小叫，马前却似乎状态不佳，三两分钟就缴械投降了。夏红杏怨道：“马前，是不是又被那个骚货缠上了，今天这样敷衍我？” 马前说：“哪里？最近工作很累！下次我好好补偿你！” 夏红杏说：“不吗！我要你现在就补上！” 马前搂着夏红杏，说：“今天还有事呢！办正事要紧！把这事办了，我们有的是机会。” 说着，递给夏红杏一个纸包，说：“这是我在省人民医院找我弟弟弄的。一定要小心！” 夏红杏说：“马前，我有点怕！” 马前拍拍她的肩膀，说：“不用怕，一切有我！” 然后匆匆地走了。一会儿之后，夏红杏也走了！ 钟成当时就怀疑，马前和夏红杏上演的不仅仅是一出春宫戏，而是在酝酿一个阴谋。那个纸包会不会是毒药？马前和夏红杏会不会是现代版的西门庆和潘金莲？王宇屏真的会落个武大郎的下场吗？但是怀疑毕竟只是怀疑，他没有证据。 几天后，他的怀疑得到了证实。但是现实生活并没有照搬小说，水浒中先死的是武大郎，现实中先死的却是潘金莲。 钟成上街买东西的时候，听到一辆警车呼啸而过，街上的人都跟着警车跑去。 钟成问旁边的人发生了什么，那人说：“出大事了！中学的王校长杀了自己的老婆！” 钟成急忙向中学走去，中学里已经挤满了人。校园里听着几辆警车，现场已被封锁，法医正在检验尸体，大家都是在外围议论。 张光年也在。看到钟成，就朝他使了一个手势。 他走到张光年身边，张光年掩饰不住幸灾乐祸的心情，说：“真被你说中了，王玉屏果然栽在他老婆身上了！” 王先生的算卦竟然真的得到了验证。 只不过事情的发展并非像他预料的那样，是夏红杏像潘金莲那样杀害了王玉屏，而是王玉屏杀死了夏红杏。 生活的悲喜剧，总是有新的剧情出现。 警察将张光年推上了警车，王玉屏带着手铐，面容平静，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很像革命者从容走上刑场一样。 在他上警车之际，王玉屏的儿子王锡哭着跑了过来，说：“爸爸，你这是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把我也杀了？” 王玉屏漠然地看着张锡，叹道：“一切都是梦幻，一切都是烟云，一切都是错！你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啊！花非花，雾非雾，父非父，子非子！忘了我吧！就当你从来没来到过我家！” 说罢，自己钻进了警车。 王锡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看着呼啸而去的警车，哭泣不止！ 钟成看着有点不忍。让这么小的孩子承受母亲惨死，父亲入狱这么残酷的现实，确实有点残忍。要是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和自己尴尬的身世之后，又不知是何等感受。 张光年的父亲把张锡扶走了。 人们对王玉屏杀死夏红杏的原因非常清楚：无非是王玉屏发现了夏红杏的奸情，一怒之下，杀死了夏红杏。 钟成记起那天晚上马前在树林里递给夏红杏一个纸包后夏红杏说“我有点怕”的细节，当时没引起注意，现在出了命案，他思考着，也许王玉屏杀死夏红杏和这个细节有着某种关联。 那个纸包有可能是毒药，如果夏红杏走潘金莲的老路，死的应该是王玉屏。但是现在死的却是夏红杏。看来，王玉屏并不是武大郎。 围观议论的人还没有散去，又传来一个令人惊愕的消息，王玉屏在车内暴死了。根据他的死相推断，他应该是毒发而亡的。 张光年推测道：王玉屏一定是在杀死夏红杏后，畏罪服毒自杀。 钟成摇头道：“我看不一定！其中肯定还有蹊跷！” 张光年说：“兄弟，上次你说王玉屏会栽在他老婆手里，被你说中了。现在你又说其中有蹊跷，如果这次也被你说中，那你就是神人了！你说说看，会有什么蹊跷？” 钟成笑道：‘我也是随便说说。“ 他心中对事情的原委已有了大致的结论：在王玉屏杀夏红杏之前，夏红杏已经让王玉屏服了毒。至于王玉屏为什么会起杀心，肯定是在他毒发之前，知道了夏红杏的奸情。从他对王锡的话中所说“父非父，子非子”可以推测，他已经知道了王锡不是他亲生儿子这个残酷的事实。他是在知道这件事之后，怒杀夏红杏的。 那么他是怎么知道的呢？现在夫妻俩都死了，只有问天了。 钟成估计是夏红杏在投毒成功后，以为王玉屏死期已至，为了让他死个明白，告诉了王玉屏真相。没想到毒药发作较迟，王玉屏竟然杀死了她。 现在的问题是，两人同归于尽了，在公安局那里，死无对证，结案只能靠推论。那么，在这个命案中发挥了重要作用的镇委书记马前就会逍遥法外了。 钟成想，这样对王玉屏不公平。应该去给公安局提供线索。可是，如果仅仅当个举报人，那就浪费了这条重要线索。必须让他发挥出重要作用。 他想起，张光年说过，镇长方平正在和马前斗法，如果把这个线索交给方平，就可以让帮方平击垮马前。方平上位之后，一定会对自己有所奖励。也许，也许可以借此迈上一个一个台阶。 第4章人算不如天算 想到这里，他把张光年拉到一边对张光年说：“张校长，我有一个天大的秘密，可以帮方镇长一举击败马前。到时，你我就能翻身了！” 张光年大喜：“怎么回事？兄弟！你怎么突然想起这茬了。” “马前很可能参与了这件命案！” 张光年说：“话可不能乱说，虽然马前和夏红杏通奸，但是也并没有证据证明马前干了什么。现在俩人都死了，即使他干了什么，也查不出来啊！” 钟成说：“我有证据！但是这件事必须找一个有分量的人反映，才会发挥作用。” 张光年说：“真的吗？事不宜迟，我们赶快去找方镇长。” 一路上，张光年向钟成讲述了方镇长和马前的恩怨。 俩人结仇是为了一个女人。方镇长和马前以前是大学同学，大学时俩人共同爱上了学校美丽的女校花吴娟。竞争上岗的结果是，马前赢得了吴娟的芳心。 失恋的方平当初并没有因此怀恨在心，依然把他们俩人当朋友，并且要求马前好好地爱吴娟。没想到毕业之后，马前和吴娟闹翻了。一段时间后，心中始终对马娟恋恋不忘的方平和吴娟好上了。 问题出在结婚当晚，方平发现吴娟已经不是处女了。当然，当时，他装出浑然不觉的样子，但是内心里从此有了疙瘩。他其实内心里是很在乎女人是不是处女的。听歌可以听盗版，穿衣服可以穿水货，可这老婆还是最好是原装的好。假若捷足先登的是一个他不认识的男人，他还勉勉强强可以接受。但要命的是，这个夺走他老婆第一次的是他的同学，而且这个同学还和他在一起工作，老在身边晃悠。这让他感觉到特别别扭！ 他不好意思谴责老婆马娟，当初他追马娟的时候，就表示过不计较她的从前的。如果当时方平有半点嫌弃的意思，马娟就不会嫁给他。于是他把一腔怨恨全部集中在马前的身上了。 偏偏时运不济，两人同在镇政府工作，以前职务还是不相上下，都是正科级干部，但是这几年马前进步快，先是当镇长，很快又当上了镇委书记。而他呢，虽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只能接任镇长。 偏僻吴娟在他当镇长的时候，对他冷嘲热讽，说：“你呀真没用，人家不当了的一个破镇长，你接过来当。” 方平听了这话后心如刀绞，马娟不也是马前不要了之后他“接盘”的吗？他不计后果地说道：‘我是没用，专门用人家用过了的东西！“ 吴娟听了这话后不依不饶，哭着要和他离婚。 这个时候的方平，当然是非常非常仇恨马前了。 张光年对钟成说：“我敢断言，方镇长此时最需要的就是对马前不利的消息了。钟成，你究竟掌握了什么证据？” 钟成说“到方镇长那里就知道了！” 张光年笑道：“好你个小子，还卖关子呢！” 方平就住在镇委大院里。到方平家的时候，方平和老婆吴娟正在吃午饭。见张光年来了，方平热情的招呼，一直板着脸的吴娟也微笑着给他们俩端茶。 钟成偷觑了一下吴娟，人如其名，很娟秀，很有气质，很养眼。有妻如此，方平也算是个有福气的人。方平嫌弃吴娟的过去确实有点不应该，很小家子气！ 张光年说：“方镇长，这是成人学校的钟成老师，也就是被王玉屏挤走的那个。他有个很重要的情况向您汇报。小钟，快向方镇长汇报！” 钟成看了看吴娟，欲言又止！举报马前，曾经与马前有着复杂过去的吴娟，一夜夫妻百日恩，会不会走漏消息？ 吴娟显然经历过很多这样的场面，她说：“我出去买点东西。你们谈吧!”说吧，很优雅地摆着身子出去了。 方平微笑着问：“小钟，现在可以说了吧？” 钟成关上门，小声说：“方镇长，据我所知，王玉屏和夏红杏双双毙命，与马前书记有关！” 方平听了，眼睛顿时放亮，问：“真的吗？你有何证据？” 钟成就把当夜看到和听到的告诉了方平，方平的脸色顿时变得冷峻，他说：“夏红杏和马前通奸多年，路人皆知。如今王玉屏毒发而亡，肯定是马前给夏红杏的那包药所致。只是光有人证，还不行。要是马前不承认怎办？” 钟成说：“方镇长，马前是不是有一个在省人民医院工作的兄弟？他说那包药是他弟弟给的，警方还可以从这方面入手进行调查。” 方平点点头，说：“我表弟在刑警队，正好负责此案！我们把线索提供给他，他只要略施小计，就可把真相查个水落石出。钟成，张光年，此事一定要保密！” 等钟成和张光年走后，方平忍不住高兴地蹦了起来。马前，你也有今天！他连忙给表弟打电话，让他按照提供的线索迅速侦办。 一会儿之后，吴娟回来了。见方平坐在沙发上发笑，问：“你傻笑什么？” 方平当然不会告诉她真实的情况，他说：“没什么！我就是高兴！”想到马前就要锒铛入狱，情敌和政敌将同时消失，他突然感到格外亢奋。下面那器物蠢蠢欲动。此时，他需要发泄，他需要征服。 他关上门，突然抱起吴娟，往里屋走去。吴娟挣扎着说：“你疯了？大白天的。你不要搞婚内强奸，我要告你！” 方平恶狠狠地说：“老子自己的地，老子自己耕，这算哪门子强奸？” 很快，他强悍地进入了吴娟。他感到自己从来没有今天这样坚挺！马前一直是他生活中的阴影，压抑着他，让他干什么都难以进入最佳状态。今天，马前倒霉在即，让方平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前所未有的有力量！ 一个星期后，镇上传来消息，镇委书记马前被正式逮捕了。马前的弟弟也于同日被捕。 镇长方平告诉张光年和钟成，根据钟成提供的线索，刑警队先是约马前去“喝茶”，副局长兼刑警队长王建亲自出马，对马前问话。起初马前坚称自己和这起案子没有关系，他和夏红杏也没有任何瓜葛。 但当刑警队提出要将他和王玉屏的儿子王锡做亲子鉴定时，他自知经不起鉴定，只好承认了和夏红杏有染。但是他没有参与杀人和投毒。 然后王建慢条斯理地描述了那天晚上马前在小树林的竹床旁和夏红杏私会的细节，马前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夜晚，他万万没有想到，会有人知道这些。真是人在做，天在看啊（当然事情的真相是，人在做天上有人看）！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的心理防线很快就垮了！ 他老老实实地招供了！ 真相因此大白。 事情和钟成猜测的略有出入。药的确是夏红杏下的，这是一种服用后过几个小时才会发作的毒药，是马前的兄弟特意配制的。这种毒药的好处是，投毒人不会当场被发现。但王玉屏为什么会杀死夏红杏，却是马前的杰作。 那一天，王玉屏正在办公室里办公，电话铃响起，他拿起话筒，有一个声音传来：“是王玉屏校长吗？” “我是！” 电话的那一头，马前变了声调说：“我想告诉你一个真相，这个真相有点残酷，希望你能勇敢地承受！” 王玉屏说：“你是谁？你想说什么？” “我是你老婆的情夫！” 王玉屏愣住了，说：“你少放屁！” 马前接着说：“你不相信？那我就告诉你，你老婆的大腿是不是左右各有一个红痣？她左边的奶子下，是不是有两根长毛？这下你相信了吧？” 王玉屏真的相信了。夏红杏的左右大腿真的有红痣，左乳下也的确有两根长毛，如果不是和她有染的男人，怎会知道这些特征？ 王玉屏问：“你想干什么？” 马前接着打击他：“这且不说，我还要告诉你，你的儿子并不是你的种，是我亲自播下的。” 王玉屏几乎是咆哮地说道：“你放屁！”儿子王锡一直是他的心肝宝贝，他实在不相信这是真的。 马前说：“你觉得他长的和你像吗？” 王玉屏有点相信了，儿子的确长的不像他。原来他以为是变异的结果，现在既然夏红杏偷情属实，那么儿子是别人的野种，也就成为了可能。 王玉屏愤怒地说道：“你是谁？你在哪里？我要杀了你！” 电话那头的马前说道：“你杀不了我了！实话告诉你，夏红杏已经给你下了毒药，你现在肚子是不是有点疼？” 王玉屏真的感觉到肚子疼。 马前接着说：“你不要再做求生的挣扎了！到医院已经来不及了。要不然我不会通知你！再过半小时你就要毒发身亡了！” 马前有意将王玉屏毒发的时间说短了一点，让王玉屏感觉到时不我待。马前接着说：“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死个明白。现在，你别说是杀我，就是杀夏红杏也有点来不及了！以后，我就可以和夏红杏双宿双飞了！临别之际，我想感谢你，你为我抚养了儿子，你真是一个活雷锋啊！” 马前的意图就是想激怒王玉屏，让他杀死夏红杏。 王玉屏真的被他激怒了，他放下电话，朝家里直奔而去。一到家，他就直奔厨房，拿起菜刀。然后，抓起夏红杏，连砍十八刀。 马前交代，之前对王玉屏起杀心，是因为自己的老婆生的是个女儿，本来打算偷偷地再生个儿子，谁知道，先是老婆连怀三个女儿，均被引产。后来，迟迟不见怀孕迹象。一检查，发现是自己有问题，精子质量出现了问题，再也不能生儿育女。他想起了和夏红杏生的儿子，现在还在姓王，就和夏红杏密谋，夏红杏先杀死王玉屏，然后他想办法和老婆离婚，再然后他们俩结婚，王锡也顺理成章地成了他的儿子，“回归”到了他的怀抱和他们马氏家族。 马前后来为什么又有了借刀杀人的念头？ 在得知夏红杏已经投毒之后，马前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恐惧来源于两个方面，一是他担心事情败露，现在的公安破案能力很强。王玉屏死后，一旦有人报案验尸，事情就败露了。最初他和夏红杏预想的是，王玉屏一死，作为老婆的夏红杏就立即安排火化。只要一火化，就再也找不到罪证了。但是，当王玉屏死到临头之时，马前突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要是有人起了疑心，不让火化，要求验尸怎么办？所以，这个计划是有漏洞的。 恐惧的另一方面，是他对夏红杏的恐惧。夏红杏投毒之后，打电话给马前时，情绪很稳定，一点也不慌乱。这让马前感到夏红杏很可怕。他突然不敢和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生活在一起了。 为了摆脱这个女人，为了让这场阴谋的合谋者销声匿迹，他想到了激怒王玉屏借刀杀死夏红杏的妙计！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他很快就落入了法网。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第5章夜半好戏 马前被捕后，罗庄镇委副书记，镇长方平就接替他的书记职务。 一上任，他就让罗庄教育组任命张光年会罗庄中学担任了校长，钟成也迎来了人生的一个转机。 方平给了他两个个选择：一是回罗庄中学担任办公室主任，二是到借调到镇委工作。当然，由于没有编制，他只能在镇委打杂。搞得好，将来可以转正。搞不好，就回原单位。 方书记让钟成在暑假结束前作出决定。 是回罗庄中学当办公室主任，还是借调到镇委会，钟成很纠结。 到镇上，只是一个勤杂工，前途不大确定。学校的郑磊，以前就借调到镇委会工作过四年，一直都没有转正机会，关系也没处理好，只好又回来教书。到学校，他这么年轻，就当上了办公室主任，将来当校长，教育组组长并非难事，如果运气好，还有可能教育局局长。 但是在政府那边工作，毕竟要比在教育界工作升迁的机会要多得多。虽说前途不大确定，但正因为如此，才充满挑战性。 他决定到镇委会去工作。 方平让他先到办公室工作，打打杂，待熟悉一段时间后，再分配具体工作。 没想到，到镇委会工作不到一个月，他的靠山方书记就调走了。方平并没有高升，而是平调到另一个小乡镇去了。具体原因不明。官员调动，在不知情的人看来是一件神秘的事情。其中的原因，只有当权者知道，其他人难以弄明白。 好在方平临走前，把钟成拜托给了新来的杨书记，希望杨书记仍然留用钟成。杨书记本来不大情愿，但他不想给人一个人走茶凉的印象，就留下了钟成。他打算过上两个月后，找个借口，让钟成回学校里去。前任书记的人，最好不留。 他安排钟成在办公室里负责镇委会里大小公文的撰写工作。这是件最能挑出毛病的活。 镇上写材料是一个苦差事。镇里的正式干部都不情愿做这项工作。所以这样的活一般都是让一些临时借调人员做。临时借调人员图的是熬上几年之后，哪位领导能够开恩给他弄一个转正的指标。一旦转正，就死活不肯干这样的工作了。但是也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机会。 接下来一个月的生活，苦不堪言。工作上的辛苦钟成还能承受，他文笔好，头脑灵活，写那些虚头八脑的公文还可以对付。 关键是心里也很累。作为一个临时借调人员，他在镇委会里的级别是最低的，人人都是他的领导。人人都可以吩咐他干这干那。这让他有点受不了。自己成什么了？三等下人吗？ 最让他不能忍受的是，镇委书记杨川周对他十分冷淡。 在一次会议上，杨川周借转变干部作风这个话题，说：“现在，我们的镇委干部懒惰之风极盛，不愿意动脑子，一个简单的稿子都要请别人帮忙。这种作风要不得。我希望大家都能亲自写稿，不要来是麻烦小钟嘛！小钟同志毕竟是来支援我们的，是客，不能让他承担太大的工作量。我们要关心年轻同志嘛！再说，他归根结底还是要回去教书的。我们不能总是依靠他，一定要养成亲自动手的习惯。大家说是不是？” 这番话，让钟成听了心里拔凉拔凉的。杨川周的意思在明白不过了。自己在镇委会工作不会有什么前途，而且不久就要被退回原单位。 他真后悔来到镇委会 钟成感到很苦闷。 正好是周末的晚上，大家都休息了。但钟成却还有一个总结要写。写着，写着，他感到很疲惫，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醒来时已经到了半夜。他要去解手。出门时，却听到了女人的呻吟声。蹑手蹑脚地循着声音走去，找到了声音的来源。书记办公室。书记办公室的窗户虽然拉上了窗帘，但是还有一个小角没有遮住。钟成借助着月光往里一看，看到了一副春宫图。 镇委杨书记把一个女人按在办公桌上，辛勤的耕耘着。 下面那女人当然不是书记的老婆。她是宣传干事杨春兰。杨春兰身段婀娜，体格风骚，平日里粉面含春，笑靥如花，但是谁也不敢打她的主意。因为他的老公是派出所的所长杨天喜。杨天喜不仅是一个带枪的警察，而且是一个十分粗鲁的警察。有一回镇里的吴副书记和杨春兰讲了一个成人笑话，被杨天喜知道了，愣是找上门来，将吴副书记打了一拳。还差点动了枪。当天他还放言，谁敢动她的老婆，他就枪毙谁。有这样一个强悍的老公，谁还敢勾搭杨春兰。所以有意者也只能暗吞唾沫。 没想到杨书记竟然色胆包天，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只听杨书记喘息着说：‘春兰，我、我终于得到你了！好、好舒服！” 杨春兰说：“都怪他管得太紧。要不然我早就给你了！” 杨书记说：“机会难得！有了这次还不知道有没有下次。我喝了一点补肾的酒，今天我要好好享受你！” 杨春兰说：“难怪你这么威猛！、、、、、、你放心，他到广东捉拿逃犯去了！” 钟成不想再看下去，听人说碰到这事是很倒霉的。正准备离开时，却见杨书记突然口吐白沫，随即晕倒在一边。 杨春兰惊慌地坐了起来，问：“你怎么啦？杨书记！你别吓我呀！”杨书记没有回音。杨春兰赶紧穿好衣服，嘴里说到：“对不起，杨书记，我得走了！这事要是让我们家天喜知道，我就死定了！” 说完，她拉开房门，准备离开。 钟成迅速地闪到一边，杨春兰一出门就向左拐，根本没看到闪到右边的钟成。 人命关天，钟成立即冲进去。他快速地帮杨书记提上裤子，背着杨书记就往旁边的卫生院跑。幸好卫生院就在镇委会旁边，几分钟就到了。 医生毕竟是医生，很快就让杨书记醒了过来。然后，钟成就陪着杨书记输液。等医生走后， 杨书记惊讶地问：“怎么是你在这儿？” 钟成压低声音说：“不好意思！我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她吓得跑了，我觉得不能丢下你不管。就把您送到这里来了。” 杨书记恨恨地说：‘这无情无义的婆娘！幸好有你！” 闲聊了几句之后，杨书记开始做起善后工作了。 他和蔼可亲地对钟成说“小钟！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我一定会好好感谢你的。” 钟成知道他是在安抚自己，说：“杨书记，我虽然年轻，但是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有些事我会把他忘记的，就当什么也没发生。您也把这件事忘记吧！” 多懂事的年轻人！杨书记说：“小钟，好好干！组织上已经在考虑培养你了！” 钟成说：“谢谢！杨书记，您的血压或者心脏可能有问题，有时间最好去检查一下身体。” 杨书记感激地说：“谢谢你的提醒。人到中年，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啊！”他和杨春兰是第一次入港，为了这次幽会，他特意喝了一杯壮阳的药酒。心情太激动，动作太狂野，加之中年发胖后血压升高，才有此一劫。 杨春兰第二天来看他的时候，他二话没说，在她的粉脸上扇了一巴掌。他骂道：“臭娘们，要不是小钟，我就死在你手里了。”杨春兰自知理亏，捂着脸出去了。经此一劫之后，张书记就再也不乱搞女人了！杨春兰伤透了他的心，也让他对女人失去了信心。 第6章获得栽培 之后，每次杨春兰碰到钟成，都低着头，怪不好意思。钟成则装得若无其事的样子。有一天晚上，钟成只穿着一条裤衩，在办公室里赶稿，整个办公楼里显得十分安静，安静地只能听到钢笔写字发出的声音。 这事，听到高跟鞋的蹬蹬声由远而近，到钟成办公室时停止了。两声清脆的敲门声响过后，一个美艳高挑的少妇出现在钟成的面前。是杨春兰。她穿的仍是那天和杨书记偷情时穿的黑色超短裙，十分迷人，让钟成回想起了那天她在杨书记身下的狂浪之态，那醉人的叫声也开始回想在耳边。 钟成站起身，问道：“杨干事，你怎么来了?” 杨春兰转身看了看门外，突然进来，关上了办公室的门。钟成吓了一大跳，不知道她要干什么。还没等他说话，杨春兰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钟成面前，钟成慌了，连忙拉她起来，杨春兰说：“你要答应我一件事，不然，我就不起来。” 钟成忽然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说：“你是不是要我保密，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你老公？” 杨春兰点点头，抽泣着说：“是是是！小钟，这是人命关天的事。你要是嘴巴不严，我就死定了。 钟成想说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但看到杨春兰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样子，不忍说出口，他说：“我这里没问题，主要看你。” 钟成的意思是说，我不会说出去的，但你自己千万不要傻乎乎地主动招供了。 但杨春兰却以为钟成想恫吓她，说的是，我说不说主要看她的表现。 她稍微犹豫了一下，说：“我懂！你要是瞧得起我这残花败柳，我就为你服务一次。” 钟成无语，没想到杨春兰会这样想。 杨春兰见钟成不说话，以为他同意了。稍作扭捏之后，就扑到了钟成的怀里。 虽然她的动机堵住钟成的嘴，但是她内心里，也有一种想法，要是能够和钟成这样的年轻帅哥春风一度，也算是美事一件。 钟成的心狂跳起来。毕竟，杨春兰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人。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青年男人，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他内心很纠结。 这时候，杨春兰已经开始动作了。可是，钟成没有缴械。他把眼睛一闭，一把推开了杨春兰。这个女人是个危险品啊，不可触碰。搞不好小命难保。钟成仿佛看到了她老公扬天喜拿着手枪对着自己。这且不说，他是带着雄心壮志来这里的，不是来寻花问柳的。 他说：“杨干事，你不必如此。我向你保证，我绝不会说出去的，再说，这也关系到领导声誉。你放心吧！你快点走吧，不然又会给你带来新的麻烦的。” 杨春兰羞愧满面地走了。 钟成见她走了，虽然庆幸自己意志坚定，经受住了色诱，但是又有点遗憾。毕竟这杨春兰是个尤物级的女人。 想一想，这女人也傻，想用一个错误掩盖另一个错误。 再说杨书记那边，对钟成，他当然要知恩图报。不过，每次看到钟成他都有点不好意思，感到很不自在。 怎样能够做到既给钟成一点回报，又不让他老在自己眼前晃动，让杨书记很是费脑筋。 镇委会是不能让他再呆下去了。必须让他离开自己的眼皮底下。不然总是感觉到别扭。正好市里考虑到现在机关事业单位急需人才，决定从本地事业单位中吸收一批人进行政单位，充实基层。杨书记费了老大的力，给钟成争取了一个指标。他把表格交给钟成，对钟成说：“小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由于你工作出色，组织上决定让你转到行政上来工作，试用期一过，你就是正式的国家干部了。先把表填好，再去办相关手续！” 钟成心中狂喜，转为正式的行政干部对他来说，是一件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大事。进入了国家干部的序列，才算是真正地踏上了仕途。今后，就不用担心被退回去当老师了，一门心思往上爬吧！争取成为一颗政坛的新星！ 他对杨书记说：“杨书记，谢谢您对我的提拔！今后，我就跟着您干！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您指到哪，我就打到哪！” 杨书记对钟成的表忠心还是很满意的。这小伙子还是很上道的，知道领导最喜欢下属表忠心。他拍了拍钟成的肩膀，说：“不是跟着我干，是跟着党委干。试用期有半年，年底考核过关，你就是正式成为行政干部了。这段时间，你一定要努力工作，以优异的成绩赢得干部群众的好评。“ 钟成说：“我一定会努力的，决不辜负您对我的希望。” 杨书记说：“在办公室写写画画，起不到锻炼人的作用。新人一般都要到基层锻炼锻炼，你也不能例外。这样吧，你先到西风管理区去工作一段时间，担任副主任兼团委书记，等试用期过后我再给你调整工作。怎么样，有没有意见？” 管理区这个层次的副主任，其实就是一个普通干事。称为副主任，主要是为了让下面的人尊重，便于开展工作。所以任命一个副主任，并不需要上报组织部门批准，镇委领导一句话就行了。 钟成并不知道杨书记的心理，他对能够转为正式干部已经很满意，对能当上副主任和团委书记也很满意，他对杨书记的安排的确没有意见。他说：“没有意见，我本来就是农村人，我不怕吃苦，” 杨书记满意地说：“难得你有这种吃苦精神。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许多大干部都是从基层干起的。西风管理区也让是个出干部的地方，地委秦书记就曾经在西风管理区的红枫村当过知青，做过村支部书记。只可惜秦书记好像是忘了他这段经历，离开红枫村后就一直没有回来过。” 说道这里，他惋惜地摇了摇头。这么大的干部，曾经在自己的治下工作过，却没有机会攀上他，实在是一件憾事。 第7章村姑和地痞 西风管理区是罗庄镇的“西伯利亚”，罗庄镇被一条湘河隔成两部分，西风管理区的四个村就在河的那一边，往来全靠一条小小的渡船。这对镇委的管理造成了极大不便，江北县委曾经有将西风管理区划归罗庄镇对岸的大秋镇的打算，但罗庄镇的干部民众都不赞成，大秋镇的领导也不愿意接受。 大秋镇之所以不愿意接受西风管理区，主要是因为西风管理区的几个村不但穷得叮当响，而且民风刁悍。各项工作都难得开展，其中尤其以计划生育和农业税的收缴最为困难。接受西风管理区，就等于是接过了一个大包袱。 这样一个地方，自然是干部们最不愿意去的地方。到西风管理区工作形同发配。所以历届镇领导总是安排那些老实听话没有后台的干部到那里工作。老实听话的干部分两类，一是真老实人，像管理区主任赵大华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任劳任怨，迂腐一生。二是像钟成这样的年轻人，刚参加工作的年轻人，还不知道也不敢和领导讲条件，一切行动听指挥。第三是犯过错误，有把柄捏在领导手里，已经没有讨价还价余地的干部。比如西风管理区现任书记白天启。 当然，这样一些干部在西风管理区工作，那里的工作成效也是可想而知的。镇委对他们的要求也不高，不出大乱子就行。反正上面来人检查工作，一般也不会渡河到西风管理区去检查。 钟成带着行李来到渡口，时间来得不巧，渡船还在对岸等人。 今天渡船的生意不好，好半天都没等到人，所以一直不肯过来，往返一趟不容易，渡船不等到客就不会过来。 钟成等得异常焦躁，就大声喊道：“师傅，快过来！我有急事！” “别喊了，喊破嗓子他也不会过来。除非你出十倍价钱！”有人在后面说道。 钟成回头一看，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容颜俏丽，身材姣好，很是吸引人。 钟成说：“其实我的事情也不太急。出十倍价钱我可不划算啊！“ 那女子道：“那就慢慢等吧！我说兄弟，我常年在这渡口过去过来的，似乎没见过你啊！你是对岸干什么呀？” “到西风管理区上班。我今天是第一次报道。” 那妇人笑道：“真是有缘啊！我也在西风管理区工作。不过，我就是一个做饭的。” 钟成想，说：“那今后少不得你照顾了！” “哪里？应该是你照顾我。你们都是领导！我不过是一个临时工。我也是才去，还不到一个月呢！领导，怎么称呼你？” “我叫钟成，今后你就叫我小钟吧！大姐，你怎么称呼？” “我叫邓玉霞。我男人前年抓计划生育工作被人捅死了，管理区为了照顾我，就安排我在食堂工作，混口饭吃！” 钟成惊讶地问道：“抓计划生育被人捅死？谁这么大胆？” 邓玉霞说：“我那死鬼，工作太顶真了！其实，他也不过是计生办的一个临时工。他追赶人家一个大肚子孕妇，结果人家流产大出血，一尸两命。他男人一怒之下，就把他杀死了。被判了个无期。” 钟成无语。计划生育工作是国策，国家执行这项政策自有国家的道理。但搞出这样的事情，似乎也不应该。 邓玉霞感伤地说：‘其实我不想追究行凶者的责任，可是政府不答应。说如果不追究责任，今后谁还会抓计生工作？” 钟成不由得对邓玉霞增添了一丝好感。这个女人心肠挺好的。 说了好一会儿，船儿还不见过来的迹象。 正在这时，渡口来了一拨人，其中一人朝对面喊道：“何老西，快过来。周大哥要过河。” 对面的何老西听到叫唤，立即把船开了过来。 钟成小声问罗玉霞：‘周大哥是什么角色？那何老西这么听他的。“ 邓玉霞低声说道：“这是红枫村的地头蛇周大贵。一个无恶不作的地皮流氓。何老西自然不敢得罪他。” 这时，周大贵已经看到了罗玉霞，他走过来，对罗玉霞说：“玉霞妹妹，你也在这啊！等了不少时间吧！” 邓玉霞赔笑说：‘都快一个小时了。要不是你来，何老西估计还得一个小时呢！沾光了！“ 周大贵说：“我说玉霞妹妹，这算什么！只要你跟我，今后可以沾更大的光！” 旁边的人哈哈大笑。 邓玉霞气红了脸，但敢怒不敢言，只得说：“周大哥，我是个克夫的命，你最好不要沾上我。再说，我那死鬼多次托梦我，警告我不要再嫁人，谁找我，他就找谁！” 周大贵说：“你不要吓我！总有一天你会跟我的。” 几个喽罗跟着大笑。 钟成见周大贵如此猖狂，心里恨不得上去揍他一顿。他想，到了西风之后，一定要想办法除掉这地方一霸。 周大贵看见钟成用不满的眼神看着他，调笑道“|玉霞妹妹，刚才看你和他谈的火热，是不是好上了？啃上嫩草了？” 钟成心中怒火中烧，正要发作。罗玉霞拉了他一下，用眼神示意他冷静。她说：“周大哥，这个玩笑开不得。这时管理区新来的领导小钟。” 周大贵听说钟成是政府的人，也不敢太造次，就掏出烟，递过来一根，说：“原来是钟领导，年轻有为啊！刚才是开玩笑，钟领导可不要见怪哦！” 钟成强忍住怒气，把烟推了回去，说：“对不起，我不会抽！” 周大贵见他不要，就把烟叼在嘴里，一个小喽罗麻利地掏出打火机给他点上了。 这时，船来了，周大贵等人纷纷跳上船。钟成和邓玉霞上传后，有意和他们保持了一定距离。 只见何老西带着谄媚地笑容，给周大贵这批人一一敬烟。钟成听到其中一人对他说道：“老西，今年的税还没交呢！” 何老西说：“不好意思，这段时间生意不好。能不能晚几天？” 周大贵说：“纳税光荣，偷税漏税可耻。这个道理你应该懂的！” 何老西连连点头。 钟成低声问邓玉霞：“怎么？他们还负责收税吗？” 邓玉霞说：‘就是收保护费！“ 钟成想，真够嚣张的！ 邓玉霞说：“这个流氓，老想打我的主意。要不是我在管理区呆着，他恐怕早把我霸占了！钟成说：“大姐，放心，今后我来保护你！” 邓玉霞说：“算了！犯不着你出马。我拿我那死鬼吓他，他就没兴趣了！” 这时，钟成发现，上游有一艘大型驳船开了过来。何老西对周大贵说：“大哥，等一会再开船吧！搞不好，在河中心会被驳船撞着。” 周大贵说：“我看不要紧。驳船还不是很近。你快点开。绝对没问题。再说，我们都是水中好手” 何老西不敢违拗，再加上，他也认为不要紧，就开船了。钟成有点担心，看见船栏上系着一个救生圈，就拉着邓玉霞走到救生圈旁边站着。诸葛一生唯谨慎，钟成的想法是防患于未然。他把装有身份证，装有钱包的包包斜挎在身上，拉好了锁链，防止掉出。 周大贵几个人正小声说笑着。 虽是小声，但钟成和邓玉霞仍然听的见。 一人说：“周大哥，我们今天真是亲上加亲啊！” 周大贵说：“怎么说？” 那人接着说：“我们四个人今天上的都是同一个小妞，和同胞姐妹结婚叫连襟，找同一个姑娘，那叫超级连襟。我们本是兄弟，今天又成了超级连襟，不是亲上加亲是什么？” 周大贵哈哈大笑，说：“对，我们是亲上加亲。“ 邓玉霞听了，小声骂道：“真不要脸！简直是禽兽！” 第8章西风管理区 接着周大贵压低声音又说了几句话，一伙人都把目光转向了邓玉霞，坏坏地笑了起来。 钟成猜测，他们说的肯定是关于邓玉霞的。邓玉霞虽然没听清楚，但一看周大贵等人的表情，也知道不是好话。她骂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这时，渡船已经开到了河的中心。湘河流到这一段，靠岸的水流看起来很平缓，但是到中流却十分湍急。上游的大驳船也开了过来，距渡船十来米。何老西加大马力，总算在驳船开到之前把渡船开过了河心。驳船在渡船后面插身而过。 周大贵得意的说：“这叫有惊无险.怎么样？何老西，是不是没撞着？” 何老西说：“有周大哥在船上，它怎么敢撞？” 周大贵哈哈大笑。 这时，船身突然剧烈摇晃起来，原来驳船开过时掀起了大浪。小小的渡船经受不住。 钟成一看不好，连忙取下救生圈，对邓玉霞说：“搞不好船会翻，会不会游泳？” 邓玉霞说：“我会。” 渡船在摇晃几下之后，真的翻了。在翻船之前，钟成和邓玉霞跳进了河中。他们都会游泳，加上又有救生圈，所以并不惊慌。 周大贵等人也都是在湘河边长大的人，个个都会游泳。船翻之后，各自努力向岸边游去。 突然又一人说：“怎么没见周大哥？” 大家这才发觉，周大贵不在身边。回头一望，一个人正在后面扑腾挣扎着，快要沉下去了。不用说，周大贵腿抽筋了。 几个小混混游得快，都快到岸了，距离周大贵很远，明显鞭长莫及。钟成和邓玉霞因为扶着救生圈，游得慢一些，距离周大贵不到十米。 几个小混混喊道：“喂，你们救救周大哥！” 邓玉霞说：“这个人渣，让他淹死了，也算是老天爷替我们除了害！” 钟成说：“人命关天，救人要紧！你有没有把握游到岸上？” “我没问题！” 钟成果断地向周大贵游去。 邓玉霞见过许多救人不成反被连累淹死的悲剧，这落水的人总是拼命地拉住来救他的人。她担心钟成有事，就也推着救生圈前来接应。 周大贵眼看就要沉下去的时候，钟成及时赶到拽住了他。为了防止周大贵乱抓乱抱，箍住自己的手脚，导致同归于尽，钟成不让他的手抓住自己，而是从周大贵的背面夹住周大贵，向岸边游去。 周大贵的身子很沉，还不断地在挣扎，游了几下，钟成就吃不消了。钟成想，情况有点不妙。他已经做好了万一吃不消的时候，放弃周大贵的准备。他可不想为这个无赖牺牲自己宝贵的生命。死有重于泰山也有轻如鸿毛。 又游了几下，钟成决定放弃。周大贵，对不起了，你去死吧！你死了，地方上就多一份平安。你到龙宫里去当黑老大吧！ 正在这时，邓玉霞带着救生圈赶到了。周大贵的一条命才保住了。 俩人把他带到岸上，几个小混混早已弄了一辆车来，他们抬上周大贵，急忙赶往医院。 何老西在岸边哭泣着，他的渡船早被冲到下游老远去了。 挎包虽然还在身上，但行李早已“随波逐流”去了。钟成道：“我的被窝。今晚没被窝睡了！” 邓玉霞说：‘没事，到我的被窝里去睡！” 钟成一愣！这小媳妇这么豪放，初次见面，就让我钻她的被窝？ 邓玉霞知道自己话说快了，连忙补充：“我那里有多的被子！” 钟成笑道：“我还以为你要我钻你的被窝呢！” 邓玉霞说：“你要愿意钻，你就钻吧！我又不亏！” 钟成没想到邓玉霞会这么说，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 邓玉霞说：“我们快点回管理区换衣服吧！别冻凉了！” 俩人叫上车，直接开到管理区的宿舍。 这个时候，管理区的几个干部刚刚下乡回来。 邓玉霞已经给他们讲起了今天过渡的惊险情节。 管理区书记白天启和主任赵大华饶有兴致地听着邓玉霞讲完，白天启问道：“小邓，我们的救人英雄钟成在哪？” 邓玉霞指指房间，说：“在我房里呢！” 赵大华说：“我们一起去看看他。” 钟成打开门，邓玉霞介绍说：“这就是小钟！” 白天启走上去，握住钟成的手，说：“小钟，你真了不起！你给我们管理区争光了。“ 钟成说：“其实也没什么，只是碰巧赶上了，小事一桩！” 白天启说：“小钟不错，很谦虚，很低调，这很难得！赵主任，你说我们今天是不是要为小钟接风庆功？” 赵大华说：“应该应该！玉霞，你去弄几个好菜，我们今天喝个痛快！” 邓玉霞说：“好咧！我去准备！” 在邓玉霞做菜的时候，白天启和赵大华把西风管理区的情况向钟成作了介绍。 西风管理区下辖四个自然村，红枫村，绿柳村，黄槐村、香椿村。名字起的都有来由，红枫村是因为有一片红枫林，绿柳村是因为村边柳树成荫，黄槐村是因为村口有一株黄槐树，白杨树则因为是村里人家家户户门前都种有两株香椿树。 都说穷山恶水才出刁民，这几个村风景虽然都很不错，但是人却大都很粗蛮。读书人少，文盲多，穷人多，刁民多。工作不好做，干部弄不好就容易挨打。其他管理区都有十来个正式干部，惟独西风管理区只有四个正式编制。除他们两个之外，还有两名副主任，其他几个都是临时的，要么是从村干部中抽调，要么从社会上招聘。 钟成是第五个正式干部。严格地说也是第四个。因为钟成调来的同时，前年调来的一个年轻人张春亭调走了。 钟成心说，原来我相当于一个替死鬼。 赵大华指着管理区小院西侧的一间房，说：“小钟，今后这件房就是你的宿舍。以前是张春亭在住。钥匙放在门框上边。这里条件差，工作环境恶劣，工作难度会很大，你要做好大硬仗吃大苦的思想准备。” 白天启说：“当然，也不要有畏难情绪。有党和政府撑腰，有党纪国法保护，我们干部搞工作应理直气壮，无所畏惧。” 钟成说：“两位领导请放心，这里的情况我知道一些，我有充分的思想准备。越是艰苦的环境越能磨练人，这对我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我一定在你们两位领导的领导下，排除万难，勇往直前，过五关斩六将，不辱使命。” 白天启听了之后，心里直冷笑，看来这是一个还不曾碰壁的书呆子，幼稚！到这里工作一段时间你就不会这么说了。不过，他脸上还是装出一副很赞赏的表情，说：“小钟，难得你有这份雄心！我会全力支持你的！” 赵大华是真的有点赞赏钟成。他感慨道：“白书记，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啊。钟成和刚调走的那个张春亭相比，就强多了。那张春亭来的时候，就一副被搭配边疆充军的倒霉样子，成天垂头丧气，萎靡不振的。他怨天尤人，干任何事情都是一副消极态度，在这里工作两年，基本上就是混。我就瞧不起这样的人。我看好钟成！钟成，你不错！” 钟成：“我主要是觉得人，不应该被环境改变，要努力改变环境。” 白天启仍然把钟成的话理解为书生的豪言壮语。他略带嘲讽地说：“好吧，我们等着你来改变我们西风的环境！” 说话间，邓玉霞已经把饭菜做好了。 几人来到管理区的食堂，赵大华叫上副主任郑大明，四人围坐一个小圆桌旁，桌上有**个菜。白天启说：“今天八菜一汤，标准很高的。来，满上！” 管理区食堂准备有红枫村的谢老大酒坊里酿出的散酒，赵大华说：“小钟，你别小看这是农村酒坊酿的散酒，很不错的，人称红枫茅台。我们这里的人都说这酒能滋阴壮阳，男人们晚上想和老婆亲热，往往都要喝上二两。”我们今天喝个痛快！” 钟成喝了一口，果然不错！似乎比那超市卖的好酒也差不到哪里去。他问：“这多少钱一斤！” “两块五，便宜！价廉物美！钟成感慨道：“同样是好酒，放在超市里，能卖几十几百，放在农村的小酒坊，就只值两块！地位不同，价值不同！” 副主任郑大明一口气喝干一杯，说：“小钟的话很有哲理啊！你瞧瞧，我们这些人，哪一个不是能说会道的人才，放在县里市里，就是个人物，放在这倒霉的西风，就是个普通的小吏，小衙役！我同班同学，已经是县委副书记了，我呢！唉！” 白天启批评道：“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同学有当市委领导的。你别怨天尤人，今天我们是给小钟办的接风宴，小钟是新人，将来是我们西风管理区的骨干和主力，你可不要向他散布消极言论！” 郑大明陪笑道：“好，我检讨，罚酒一杯！” 大家都笑了起来！郑大明是个酒鬼，嗜酒如命，每逢参加酒宴，总喜欢主动“罚酒”。 酒过三巡，白天启见钟成已经喝红了脸，就说：“小钟，你怎么样？今天我们喝好不喝醉，你如果差不多了，我们就告一段落。” 钟成说：“谢谢领导关心。我还行！” 郑大明说：“白书记，你真偏心啊！我刚调来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关心我的。你把我灌醉了！” 赵大华说：“这你可是冤枉白书记了！你那天请求自罚，就有五六杯，你不醉才怪呢！” 大家哈哈大笑。 邓玉霞端上一盘西红柿炒蛋，说：“最后一个菜了！领导们，够不够？不够我再弄！” 白天启借着酒意说：“小邓，不用再弄菜了。你就是最好的一盘菜。美女，秀色可餐。我们看一眼你，喝一杯酒。” 白天启对邓玉霞垂涎已久，但因为自己之前犯过作风问题，受过处分，不敢再重蹈覆辙，所以一直都不敢打邓玉霞的主意。 赵大华心说，你这个老流氓，你怎么不提议“亲一口，喝一杯”，那样更带劲！ 郑大明说：“白书记说的好！玉霞，我已经看了一眼了，我喝一个！” 邓玉霞笑道：“你以后我就只做饭，不做菜了！你们看着我下饭就行了！” 大家又是一阵大笑！ 喝到最后，郑大明先醉了，赵大华和白天启不胜酒力，都纷纷回房睡了！邓玉霞虽然喝得不多，但走起路来脚步有点漂浮。只有钟成没事。 邓玉霞说：“钟成，你酒量真大！把他们全喝趴下了！” 钟成说：“遗传！我爷爷和我父亲也是一斤多的量。不算什么！” 邓玉霞说：“你的行李掉河里了，我那里也没有多的被子，这样，晚上我回娘家睡，你今天就在我房里将就一夜！” 钟成想想，也没其他办法，就说：‘多谢了！” 晚上，钟成久久不能入眠。也许是因为睡在一个美貌女人的被窝里，也许是因为酒喝得多了一些，他下面异乎往日的坚挺。 看来自己真到了结婚的年龄了。晚上没有女人做伴，日子也真不好过。平时里就蠢蠢欲动，今晚的欲望特别强烈。 在他沉睡的时候，一个人蹑手蹑脚地来到了门前，他拿出一把钥匙，打开了房门。此人用一只长袜遮住脸，只露出一双贼眼。 他关上门，然后脱掉长裤，急急地朝床上扑去。嘴里喊着：“玉霞，玉霞，宝贝,我好想你！我要你！” 钟成在睡梦中突然感到重压，睁开眼睛，发现一个人正压在自己身上乱亲乱咬。下面有一物正顶着自己。 第9章巧释嫌疑 钟成一霎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一定是好色之徒以为床上睡的是邓玉霞，急不可耐地想干好事。 必须赶快让这人明白自己搞错了，自己才能免遭“强暴”。他叫道：“我说哥们，邓玉霞回娘家去了，我是个男的，你就别浪费感情和体力了！快走吧，我不追你！” 蒙面男人一愣，连忙停止了动作。他说了声“晦气！”然后仓促逃离了现场。 钟成没有追赶，听他的声音，看他的背影，很像是白天启。再回想起刚才他“乱啃“自己时的那股浓烈的酒气，正是晚上喝的红枫茅台的味道。他断定此人就是白天启无疑。 难道白天启已经和邓玉霞勾搭上了？ 略加分析，他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如果是这样，要相会肯定是预先约好的。邓玉霞也不会把房子让给自己，让了也会通知白天启。 那么，肯定是白天启偷偷配了邓玉霞房间的钥匙，今日乘着酒意欲行非礼。看来，要不是自己今天睡在这，邓玉霞肯定被白天启占有了。 今天的遭遇有点像红楼梦的情节。贾瑞爱上了漂亮泼辣的王熙凤，王熙凤设计了一个圈套，让侄儿贾蓉冒充自己和贾瑞相会，贾瑞在黑夜里抱着贾蓉就要硬邦邦地顶入，结果挨了一顿毒打，后来得相思病而死。 第二天，邓玉霞早早地就来了。钟成告诉了他昨晚发生的事情，但是没有告诉她来人就是白天启。邓玉霞笑的前仰后合的。她从来没听说过这样滑稽的事情。 她说：“不会是你编出来的故事吧？” 钟成赌咒发誓，她才相信，说：“哎呀，钟成，看来是你救了我了！要不然我肯定被糟蹋了！钟成，你是救星下凡吧！昨天你救了周大贵，晚上你又救了我。贵人啊，你是贵人！“ 钟成说：“以后你可千万小心，这锁必须换了！” 邓玉霞说：“究竟是谁呢，这个人我肯定认识，我搞不明白的是他怎么把我房间的钥匙配上了？” 钟成这才告诉他，是白天启。 邓玉霞说：“这老东西，平日里对我还算尊重，虽然有些疯言疯语，但还没有动手动脚。没想到他会这样！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不过，也算正常！我听别人说，他就是因为犯了作风问题才调到这里的。也叫做狗改不了吃屎！” 钟成说：“你佯装不知，提防着一定就行了！“ 邓玉霞叹道：“寡妇门前是非多！他是领导，如果他真有这歹心，我能逃出他的魔掌吗？” 钟成说：“没事，有我保护你！“ ‘怎么保护？“ 钟成说：“我每天晚上到你房里给你当保镖。” 邓玉霞笑道：“你给我保镖，我恐怕也是难逃一劫！不过，如果是你，我应该算赚了！哪天你想女人了，就来找我！我伺候你！” 钟成想，这女人伺候起人来，肯定十分让人受用。他笑着说：“玉霞姐，你说话要算话！” “算你个头！真没出息，连我这小寡妇也瞧的上！我和你说笑呢！走，我给你收拾房间去！” 白天启此刻正躺在床上暗自懊悔！这红枫酒的确有催情作用，要不然昨晚自己也不至于夜闯邓玉霞的房间。钥匙他早就谋到手了，但一直不敢玩这霸王硬上弓的游戏。毕竟这是违法之事！ 色令智昏！色令智昏！他念叨着这个成语，欲望涌动起来的时候，人的智商确实降低到了最低水平。他对此是深有体会！ 四年前，他在镇上当副书记，组织上对他十分看重，正准备给他加加担子，提拔为镇长。 可是就在这节骨眼上，他出事了。 那时，他在举贤村住队，一来二去，和村妇联主任兼广播员李春梅勾搭上了。那天，他把村部的干部都支走了，惟独留下李春梅，说有一个文件让她组织村民学习。 等李春梅把文件念完后，他就急不可耐地抱住了她，一阵狂吻之后，他把她按到桌子上干起好事来。没想到就在他俩做那种“特殊运动“的时候，把话筒的开关碰开了。 两人干好事的情景就这样被“直播“出去了。更要命是的，这两人干事时的动静都很大，李春梅的声音顿时传遍了整个举贤村。李春梅不仅喜欢叫，她还喜欢说话。两人的对话和堪称经典。 李春梅说：“白书记，你好厉害！我要死了！” 白书记一边哼哧一边说：“春梅，我比你老公是不是更好？” 李春梅说：“更快，更大，更强！” 整个举贤村的都差点笑死了！这段台词当然被传诵一时。 只有李春梅的老公陈红兵差点气死了！他当即拿了一把铁锹向村部跑去。 那一天，白天启差点被打了个半死。 丑出尽了，组织上也处分了他，把他降职处理，并且发配到了西风管理区。大好前途毁于一旦。 这次的事说起来更荒唐，自己怎么越来越糊涂？ 没得逞也就罢了，关键是床上躺着的竟是钟成。想起自己狂吻钟成的情景他羞愧得恨不得去跳河。 这且不说，自己虽然蒙着面，逃走也很快，但不知这钟成有没有识破自己。要是被他认出来就大事不妙了。等会吃早点时，先试探他一下。如果他知道是自己，就必须想办法堵住他的嘴。他想好了，要么收买，收买不成，就必须杀人灭口。自己已经出过一回丑了，再不能出丑了。 吃早点的时候，白天启喝下一口稀饭，故意说：“昨晚没睡好！“ 赵大华说：“怎么回事？” “晚上大约十一点的时候，我起来拉尿！看见一个身影从我们院子里跑了出去。也许是个小偷。我想追赶他，又怕出状况。回房后就一直睡不着了！等会看看，院子里有没有不见什么东西。” 十一点，正是昨晚白天启作案的时候。这白天启也算狡猾，编造出了一个小偷，为自己撇清。 邓玉霞故意说：“真是胆大包天！敢到管理区内偷！要是被我捉到，我剪了他！” 白天启心里哆嗦了一下，不过面上还算镇静。他问钟成：“小钟，昨晚睡得怎样？” 钟成知道他是在试探他，如果回答不好会引起他的怀疑，让人怀疑你知道了他的丑事是非常危险的。轻则受排挤，重则有性命之忧。于是他灵机一动说：“不算太好！昨晚我做了一个梦。很搞笑的！” “什么梦？”白天启问。 “我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梦见有一个男人扑到我身上，我当时不知说了几句什么，他就落荒而逃了。我就接着睡了。醒后想想，很搞笑，我是个男的，怎么会有男人扑到我身上？” 邓玉霞暗暗佩服钟成的机智，只有这样回答，白天启才会消除疑心。她越来越喜欢这个小伙子了！ 白天启听钟成把昨夜发生的事当成了一场梦，就放下了一颗忐忑不安的心。他笑道：“小钟，梦嘛，都是虚幻的，不要放在心上。忘了它吧！” 钟成心说，你当然想我忘了它，但是这事我能忘记得了吗？想起来就恶心。白天启，你色胆包天，又恶心了我，我早晚要收拾你！ 第10章包藏祸心委重任 白天启虽然对钟成消除了怀疑，但是仍然把钟成当成眼中钉。再说，他对邓玉霞贼心不死，来硬的是不敢了，他决心来软的。他老婆自从他的闹出了那件风流事之后，一直吵着要和他离婚。他想，要是和邓玉霞有点眉目了，就和老婆离婚。这钟成在这里，即使不坏事，也会碍事。看着他心里也闹心啊！ 办公室电话响了，赵大华赶紧去接电话，一会儿之后回来，说是接到红枫村村支书周天明的电话，报告红枫村的一部分村民把村委会围了一个水泄不通。主要原因是村民们听说，红枫村的村级提留比其他村的标准高，要求村委会退钱。村级提留是村里收起来应付一年里的杂项开支的费用，村委会的运转全靠它。红枫村之所以提高标准，主要是因为有些钉子户抗拒不交，只好把费用转嫁到其他农户身上。本以为这些老实的村民不会说什么的，没想到竟然闹出了这等事情。 周天明没有办法，只好向管理区求救。提高标准，是管理区授意的。现在出了问题，当然也要管理区领导来收场。 赵大华说：“白书记，我们赶紧过去救火吧！” 白天启正准备起身，还没站起来，又坐了下去。他想到了一个好主意，让钟成去碰碰钉子。让他吃个大亏，平衡一下自己的心理。于是他说：“赵主任，少安毋躁！杀鸡焉用斩牛刀？我看，我们先不出马。让年轻同志先去处理，如果处理不好，我们再来。你看行不行？” 赵大华说：“年轻同志？郑大明昨晚酒喝多了，到现在还没有起来。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副阿弥陀佛的样子，能干什么？” 白天启说：“郑大明当然不行。我说的年轻同志并不是他。这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赵大华说：“你是说钟成？” 白天启点了点头，说：“对！钟成！江山代有人才出，长江后浪推前浪！年轻人的力量不可小觑啊！” 赵大华是个忠厚人，他哪里知道白天启心中的真实想法，直摇头说：“不行不行！我不是说小钟能力不够。小钟毕竟是刚来，没有经验，红枫村的人你是知道的，野蛮之极。小钟去要吃亏的。” 连邓玉霞都说：“本来我一个做饭的，不该插嘴。但是，让小钟去红枫村去对付那些刁民，白书记你放心吗？弄不好要出人命的。” 钟成看出来了，白天启这是要整自己。至于为什么整，肯定与昨晚的事情有关。白天启虽然不怀疑自己认出了他，但还是有点怪罪自己。 他想，说不定这是一个扬名立万的好机会。把这个事情处理好，自己就可以在西风管理区立足了。 再说，既然自己选择了从政这条道路，理应在大风大浪里搏击。如果连一个小小的红枫村都搞不定，今后怎么治国平天下？ 于是他说：“感谢白书记信任我，给我这个锻炼的机会。我这就去！” 白天启说：“好！小钟，我就喜欢你这样敢于挑重担的年轻人！赵主任，给红枫村打电话，说罗副主任马上到。” 赵大华说：“我还是觉得有点不妥。白书记，你在家里坐镇，我和小钟一起去！“ 白天启说：“赵书记，今天我们还有重要的工作商议。你不能走。你就放心地让小钟去吧！” 赵大华无奈，只得对钟成说：“你去了之后，。一定要见机行事。我让田新华和左文化他们跟着你去！” 白天启则说：“小钟，你代表管理区去，一定要坚持原则，千万不要和那些刁民妥协。要理直气壮，义正词严地开展工作。你的后面有政府撑腰，不要怕！” 田新华和左文化是管理区的临时聘用人员。平时帮着跑跑腿，送送信，干点杂务，还有就跟着领导下对去收公粮，收计划生育的罚款。左文化还是管理区那辆面的的的司机。 不一会儿，田新华和左文化来了。两人都是二十来岁，一个胖胖的白白的，一个瘦瘦的黑黑的。在西风管理去，被人称为哼哈二将，也有人叫他们黑白无常。 赵大华对他们说：“这是新来的罗副主任，你们今天跟着罗副主任到红枫村去办事。注意，一定要保证罗副主任的安全。” 田新华和左文化连连点头。 白天启拍了拍田新华的肩膀，意味深长地看了田新华一眼，一语双关的说：“机灵点！”，对 田新华“伺候”白天启有一段时间了，十分善于察言观色，也十分了解白天启的性格，他明白了白天启的用意，说：“白书记，请放心！” 白天启对赵文化说：“赵主任，我们到办公室商量工作去。” 田新华对钟成说：“钟主任，车在门口，我们在车上等你。” 看他们走了，邓玉霞匆匆地跑回宿舍，又匆匆地跑回来，递给一样用布包着的东西，说：“钟成，拿着它。” 钟成问：“这是什么？“ 邓玉霞说：“一把短匕首，人家用来防身用的。你拿着吓吓他们。” 钟成看她眼神里流露出真诚的关切，不觉心头一热，遇到事情时有美人关切，也算是人生一大幸运。他说：“你放心，我没事的。” 田新华和左文化在面的上等钟成，田新华说：“文化，看出来没有？白书记这是在整钟主任呢！我们可别搭进去了！等会我们机灵点！” “怎么个机灵法？我听你的。” 田新华说：“很简单！到时候我们来个金蝉脱壳，一走了之！” 左文化夸张地竖起大拇指，说：“高！实在是高！” 面的在经过二十分钟的颠簸之后，来到了红枫村委会。 红枫村委会设在一栋破旧的二层楼房里，村委会门口果真围住了一百多号人。一个高个子的中年男子正声嘶力竭地对大家说：“管理区领导就要来了，你们有什么事就找领导说吧！” 左文化说：“钟主任，这位就是村委书记周天明。” 钟成说：“你们随我下去！” 这时，田新华突然捂住肚子，装出一副季度痛苦的样子，说：“哎呀，疼死我了！疼死我了！快送我去医院！” 左文化装模作样地问：“新华，你这是怎么啦？” “结石！结石又发作了！哎哟，疼死我了！” 左文化对钟成说：“钟主任，你看？他这疼得死去活来的。” 钟成本打算让他们壮壮声势，没想到遇到这种情况，只得说：“那你把他送医院去吧！” 钟成下车后，左文化对着周天明喊了一声：“周书记，钟主任来了！车上有病人，我先走了。”说完，扭转车头，一溜烟地走了。走不多远，田新华说：“文化，我们也别走远了。看看动静，再见机行事。” 周天明看见管理区来人了，就说：‘大家静一静！管理区领导来了，大家不要吵！” 大家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钟成这边。原来大家翘首盼望的管理区的领导不过是一个年轻小伙子。村民们很失望，领头的周汉兵说：“小伙子，你回去做家庭作业吧！让白天启来！”大家一阵哄笑！ 周天明也很失望。这白天启怎么搞的，派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来处理这么棘手的问题。不管怎样，这种情况下，就算是鸡毛也要拿来当令箭。他一个健步跨上去，握住钟成的手，说：“钟主任，你可来了。大家都等着你呢！” 第11章深入虎穴险遭打 钟成说了一句：“你好！周书记。”然后，直接站到了一个凳子上。他一脸严肃，看上去不怒而威的样子。这是当班主任形成的一种表情，他对着镜子设计出来的，冷冷的，杀手一般让人有点害怕，也让人捉摸不透。学生们只要看到钟成摆出这样的神情，就会老老实实，大气都不敢岀。白天启岀面时总是一副笑面虎的样子，赵大华则总是一副苦相，钟成这副表情与他们迥异，周天明一下子有点不适应，周汉兵在这一瞬间也被钟成的冷气场镇住了，围着吵闹的村民一下子静了下来。 钟成大声说道：“乡亲们，我是管理区新来的副主任.今天的事有我全权处理。请大家放心，政府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周汉兵说：“满意的答复，就凭你！你算老几？乘早回去，换白天启来！” 钟成冷冷地说：“大哥，你看我年轻是不是？我问你，你是想闹事，还是想解决问题？” “想闹事怎样，想解决问题又怎样？” “如果想闹事，我立即走人，换公安局的人来。如果想解决问题，就请暂时闭上尊口，听我说。”钟成斩钉截铁得说。 不等周汉兵说话，钟成就接着说：“我相信你一定是想解决问题。大家也一定想快点解决问题，对不对？” 大伙说：“对！” 有一个老人说：“汉兵，你先不出声，看这个小领导怎么说？” 周汉兵说：“好！我问你，村里提高了我们的提留标准，你们准备怎么办？” 路上，钟成就想过这个问题，他想，唯一的办法就是吧提留标准降到正常值，只有这样才能让老百姓满意。再说，临走前，白天启不是叮嘱他不能和老百姓妥协吗，他那意图，明显是想让自己吃亏。不吃亏的唯一方法就是反其道而行之。 所以他大胆地代表管理区许诺道：“怎么办？当然是降低标准，大家该出多少钱就出多少钱，和其他地方大体持平。一分钱也不多出，大家说好不好？”先把好人做了再说，回去挨批评，总比在这里挨打挨骂好。 大伙一阵叫好。有人说：“钟主任，真是一个好领导！” 书记周天明叫苦不迭。钟主任，你说漂亮话好说，说出来容易，兑现难。他忍不住问道：“钟主任，这是你个人的意见还是管理去的意见？这标准降了，村里的开支怎么维持？” 钟成本来已经准备好了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他的预案是：打太极拳，把问题推给白天启。他的腹稿是：村里的开支，管理区白书记正在研究，他自有办法，你不要担心。 但是此刻，他见村民们为他叫好，头脑有点发热。他放弃了之前的预案，说出了自己真实的想法：“周书记，各位村民，我相信大家都知道，我们红枫村的村级提留为什么要高出其他村不少？因为我们红枫村的某些高级社员没有交。如果他们交了，我们自然就不需要出多的钱了。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查出谁没有交？谁在搞特殊化？” 周天明愣住了，这种处理方式好像不是管理区的风格。按照白天明和赵大华那种息事宁人的性格，他们处理此事的方式，肯定是反复做工作，最后的结果是，农民少交一点但仍然比正常标准多，村里少留一点，管理区也补贴一点。 而按钟成说的，势必有一场争斗，那些不肯交提留的人，可都是一些不好惹的主。白天启会这么做吗？白天启敢这么做吗？白天启有必要这么做吗？周天明有点怀疑，钟成这是假传圣旨，或者擅作主张。 他的怀疑是对的。他对白天启的了解是算透彻。 在管理区的办公室里，白天启正在和赵大华商量处理办法。 白天启让钟成来处理红枫村的问题，除了想让钟成吃点苦头外，还有他另外的考虑。 这红枫村的村民一向刁顽，如过采取强硬措施，轻则挨打，重则激起民变。因为这提高农民提留标准的事，本来就说不出多大的道理。所以，此事并不能硬来。 然而，一味妥协也不是办法。一是今后管理区和村委会以后经济运转困难，而是容易降低政府的威信，今后这些“刁民”们将会得寸进尺。 所以，他决定让钟成去打头阵，并叮嘱钟成态度强硬。他预料，按照红枫村人的性格，钟成一定会挨打。钟成作为政府工作人员一旦挨打，本来有理的村民们就显得理亏了。这时，他白天启再以管理区主要领导的身份出现收拾残局，软硬两手同时使出，一方面扬言要处理肇事村民，一方面适当降低收费标准。到时，这红枫村的问题就可以摆平了。 他没有想到的是，事情并非如他所料。钟成一开始并没有执行强硬路线，所以并没挨打。到后来，又擅自表态，要查出那些搞特权的人。这使得白天启已然成了那些搞特权的人的对立面了。 钟成的话赢得了村民们热烈的掌声。但却让几个旁边看热闹的人不高兴了。当然，他们就是那些不交农业税的人。 其中一个膀大腰圆满脸横肉的家伙，名叫周大虎，冲到钟成面前，大骂道：“姓罗的，你少到这里放屁？谁不交提留了？谁在搞特殊化？我看是你们在搞特殊化？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吗？你们多收提留，无非是想让你们多分一点，搞大吃大喝！” 另有一个打扮得十分妖艳的女子也扭到钟成跟前，她叫韩春梅，说：“就是！就是！钱交上去，还不是让他们喝猫尿了。乡亲们，我看，不是降低标准的问题，我们应该不交提留。大家说是不是？” 钟成没想到有人会这样胡搅蛮缠，他意识到自己失策了，他一时头脑发热说要清查特殊村民，把自己放在火炉上烤起来了。这来胡搅蛮缠的人就是他扬言要清查的特殊村民。利益集团的利益受到破坏，当然要疯狂反扑。 可是，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遇到麻烦就改口就退缩不是钟成的性格。 他跳下板凳，对着周大虎说：“你不要转移话题！你以为我不知道，就是你们这些人在搞特殊化。我告诉你们，你们这样做是违法的，是在当寄生虫。” 韩春梅怪声叫道：“大虎，他骂你是虫！领导骂人啦！领导骂人啦！” 周大虎一把抓住钟成的领口，说：“你敢骂我！我打你！” 旁边有人助威：打！干部骂人在先，不打不能平民愤！ 钟成被周大虎攥得紧紧地，心想，最终还是如了白天启的意了。看来，自己还是嫩了点！ 钟成学过散打，对付一般的人是没问题的。正当钟成准备还击的时候，后面传来一声大吼：大虎，住手！ 周大虎高举的拳头顿时停在了半空。另一只手也放开了钟成。 第12章结拜 大吼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天落水被钟成救起的周大贵。周大贵的家就在村委会旁边，昨天被呛了几口水，人也受了惊吓，他一直躺在床上休息。几个小弟陪着他看电视。他一直惦记着昨天救他的人，准备下午找到恩人拜谢。他虽然吃喝嫖赌样样都来，但懂得知恩图报的道理。 听到外面直嚷嚷，就让一个叫小丁的人去看看情况。小丁很快就跑回来了。说：“大哥，你的那个恩人来了，原来他是管理区新来的干部钟主任，正在村委会门口处理纠纷呢！” 周大贵一骨碌地从床上爬起来，说：‘走，我们去看看！“ 他走来时，正好看见周大虎举起拳头要打钟成，他连忙大吼一声制止了。 周大虎见是周大贵来了，连忙陪笑说：“大哥，你来了？” 周大贵白了他一眼，说：“你瞎眼了！连我的救命恩人也敢打？” 说着，书读的不多，但是看过几出戏的周大贵，学着戏中人的做法，扑通一声朝钟成跪下，说：“恩人在上，救命之恩，永世难忘。请受我一拜！” 钟成见是周大贵，心中一喜，心想，也许你才是我的救命恩人呢！连忙扶起他，说：“领当不起领当不起啊！小事一桩，不要放在心上。” 周大贵说：“钟主任，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今天，我负责帮你把事情摆平。” 他问了一下情况后，站在板凳上大声说：“种田纳粮，天经地义。从今天起，我们红枫村的任何一个人，不管他是皇爷还是侯爷，也不管他是我的老子还是兄弟，一律按规定的标准上缴费用。不允许任何人搞特殊化。从我做起。谁要是敢不交，就是我周大贵的敌人。我要和他拼命！我还要强调，今后凡属钟主任布置的工作，大家都要捧场。谁要是敢拆台，我和他没完！” 说完，又对村支书周天明说：“按钟主任的要求办！不要耍滑头！” 周天明哪敢说个不字。 周大贵对钟成说：“钟主任，我正要去找你拜谢呢！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了。走，到我家喝酒去！我们今天喝个痛快！” 周大虎跑过来向周大贵赔罪，说：“大哥，都是我不好。我不知道钟主任是你的恩人。” 周大贵说：“赶快向钟主任赔礼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钟主任，你大人不计小人过！” 钟成搞不明白，这周大虎比周大贵高大的多，但见着周大贵却怕的不行。看来，这周大贵的确是红枫一霸。他说：“其实也没什么！大虎，一起喝酒去！” 周大虎受宠若惊，屁颠屁颠地跟着到了周大贵家。 一到家，周大贵就从抽屉里拿出一万块钱。这对钟成来说，可不是小数。钟成推辞道：“不用！不用！” 周大虎说：“钟主任，我是真心地感谢你！你救我的一条命，我报答你是应该的！” 钟成心里很想要这笔钱，周大贵这样的人的钱，来路也不大正，悖入悖出，也合乎天道。但是他转念一想，把这笔钱一收，周大贵欠他的人情就还完了。今后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他的利用价值肯定远远超出一万元。 于是他说沉下脸来说：“大贵，你打我的脸不是？我救你是为了你的钱吗？你如果硬要给我钱，我只好把这笔钱捐给红枫村村委会。今后我们谁也不认识谁！” 说着，转身要走。 周大贵十分感动，对钟成也多了几分敬重。这么多年来，他就没见过不爱钱的人。他连忙收回钱，赔罪道：“钟主任，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们不谈钱的事。我们喝酒！” 钟成说：“你以后就直接叫我钟成，不要钟主任钟主任的，显得生分。” 周大贵也是爽直之人，听钟成这么说，就道：“如果你不嫌弃，今后我们就是兄弟了。古人桃园三结义，我们今天也结拜成兄弟。好不好？“” 钟成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作为一名国家干部和一个江湖老大结拜是否合适,显然是需要考虑的。但此时已容不得他考虑，稍加迟疑就会伤感情。于是他故作高兴地说：“行！我求之不得。我们也不搞复杂的结拜仪式，今后你就是兄，我就是弟了。” 周大贵见钟成答应得爽快，十分高兴：“兄弟不嫌我是江湖中人，任我这个哥哥，我万分感动。今后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他对其他几个马仔说：“今后他就是你们的二当家，谁要是敢冒犯我兄弟，我决不轻饶。” 几个马仔点头不跌。 钟成说：“千万别说我是什么二当家，传出去影响不好。” 周大贵笑道：‘也是，你是政府的人。以后我们单独在一起，就是兄弟。当着外人，我还喊你钟主任。别影响你的前途。“ 钟成笑笑，不置可否。这周大贵还算是一个明白人。 喝酒的时候，周大贵把自己的情况做了介绍。周大贵今年三十二岁，十二岁时父母双亡，十六岁打架过失杀人，二十七岁岁出狱。出狱后，经过几年的打打杀杀，凶悍无比的他在江湖上奠定了自己的地位。方圆几十里之内，无人敢惹他。他有了自己的建筑队，砖瓦厂、水泥黄沙他也是垄断经营，手下养着二三十个马仔，开着赌博公司。 钟成酒量好，只要是有人敬酒，都爽快地接受。所以大家都夸他豪爽够义气。 酒喝到差不多的时候哦，钟成说：“大贵兄，我想单独和你说上几句话。” 其他几个立即知趣地离开了。 周大贵说：“兄弟，你说！” 钟成说：“大贵兄，先声明，如果我们今天不结为兄弟，我绝不和你谈这些话。如果我说了之后，你觉得不中听，就当我没说。” 周大贵说：“明白！兄弟之间就要掏心窝子说话。” 钟成说：“我主要是想给你提三点建议。第一是，迅速上岸。说实话，你现在这样，看起来很风光，但是很危险。你现在是方圆左近的江湖老大，你的财产也来路不明，很多都是巧取豪夺欺行霸市得来。政府迟早要对你这样的人下手。你知道吗？在我们这样一个法制还不完健全的社会，为了稳定社会，每个几年都要来一次运动式的严打。现在距离上次严打已经有好几年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几年之内必然还有一次。到时候像你这样的人肯定是严打的首选。” 周大贵听着，脸色凝重起来，说：“兄弟，你说的有道理。打打杀杀的日子我也不想过了。坐牢的日子我更不想过。但是让我放弃眼前的好日子也不可能。你说说看，我应该这么办？”钟成说：“很简单！洗白自己。” 周大贵问：“我已经变黑了，洗得白吗” “怎么洗不白？刘关张桃园三结义的故事你听说过吧！刘备、关羽、张飞这三个人都是有黑社会背景的，关羽还是个杀人犯，但是他们后来参加了镇压黄巾军的战争，洗白了自己，当上了官员，以后又东征西讨，打出了蜀国的江山。现在，他们成了人们心目中的英雄，关羽还是人们膜拜的忠义偶像。他们不是洗白了自己吗？这是历史上的事情。这样的事情现实生活中也有。邱峰你知道吧，他现在是红星集团的董事长，全国人大代表，风光无限，但是他过去是干什么的？还不是一个江湖混混出身。只不过他完成了自己的原始积累之后，开始办正规企业，开始搞慈善事业，现在名也有了，利也有了。这就是你要走的路。” 周大贵听了犹如醍醐灌顶，他高兴地说：‘兄弟，你真是我的指路人啊！我听你的，就按你说的办。” 钟成又说：‘我的第二个建议是，尽管你的花花事情我管不着，但是我觉得你应该娶个正经女人做老婆。让他为你生儿育女，为你经营一个家。我可不愿意叫那些浮萍野花做嫂子。” 周大贵的眼睛里有了泪花，好多年没有听到这样贴心地话了。他说：“这个我也听你的。只要遇到合适的人，我就成家。只不过，我现在名声不好，愿意跟我的野花不少，但正经女子愿不愿意嫁我，就不知道了。” 钟成说：“大丈夫何患无妻？只要你把自己洗白了，变成了大家心目的好人和成功人士，还愁没有佳人下嫁？” 钟成之所以对周大贵提这样的要求，是想改造包装一下周大贵。周大贵如果按自己的思路转型，这个人还可以交往下去。如果不听自己的劝告，自己就不会和他深交。 一个想要在红色仕途上追求进步的年轻人，怎么能跟一个黑社会老大纠缠不清。 第13章恶人又来将人磨 第一十四章恶人又来将人磨 这时，门外传来田新华和左文化的声音：“钟主任，我们来接你了。” 两个家伙已打探得知，钟成在周大贵的帮助下已经把红枫村的纠纷摆平了，就开车过来接钟成。 钟成骂道：“这两个滑头，有事情就丢下我。事情办好了就来了。” 周大贵说：‘我来帮你去教训教训他。“ 说罢，快步走出去，走到田新华和左文化面前，大声吼道：“你们这两个小滑头，关键时候你们到哪里去了？还得钟主任差点挨打。”说着，啪啪两下，将田新华和左文化各打了一巴掌。 钟成赶紧出来劝解，说：“他们病了，是我叫他们走的。不能怪他们。”周大贵就说：“看在钟主任面上，今天饶了你们。你们以后再做对不起钟主任的事，有你们的好日子过。” 田新华和左文化表态道：“绝对不会。今后我们就听钟主任的。” 临走时，周大贵硬是把四条中华烟放到了车上，钟成不好拒绝，只得收下。 一路上，钟成想，田新华和左文化两人因为自己挨了周大贵的打，虽然迫于周大贵的威势，不敢言语，但内心里肯定在骂自己，可谓敢怒不敢言。冤家宜解不宜结，以力服人之后还要以德服人。于是钟成拿出两条烟，说：“两位干事，今天连累你们两人挨了打，我感到很不好意思。这两条烟算我给两位赔罪。” 田新华和左文化受宠若惊，他们还从没有得过整条整条的中华烟呢！心中对钟成的怨气迅速转化为了感激。田新华说：“钟主任，你真够意思！” 左文化也说：“钟主任，其实今天我们也有对不起你的地方！我们也是身不由己！” 钟成不想让他把话说穿，就说：“我知道，我理解你们！” 看着他们那副对自己谄媚的样子，钟成想，软硬兼施永远都是治人的不二法门。这两个家伙，今后还有用得着的地方，还需好好笼络。看他们的德行，只需要一点小财就可以让他们对自己俯首帖耳。 回到管理区，一下车，邓玉霞就跑过来，关切地问：‘钟成，有没有吃亏？“ 钟成笑说：“我是那种一出去就吃亏的人吗？” 左文化说：“就是！钟主任年轻有为，一出马就把事情摆平了！” 邓玉霞看见钟成毫发无损，放心的回了宿舍。 白天启早就得到了红枫村村委书记周天明的汇报，他感到喜忧参半。喜的是，钟成帮他摆平了一件麻烦事，忧的是，钟成攀上了本地土霸王周大贵，今后想欺负钟成时有所顾忌。白天启从窗户里看见钟成回来了，就走出门来，和钟成打招呼。 钟成说：“白书记，事情办好了。” 白天启说：“周书记已经向我汇报了。你真是唐雎不辱使命啊！不错，小钟，你一来就立了大功，我要嘉奖你！这个月给你奖励一百元。” 钟成今天谢绝了周天贵的万元巨款，算是见过大钱的人了，已经不在他的法眼中了。所以听白天启要奖励他一百元时，只是淡淡地说：“白书记，我只不过是做了一点本职工作，不需要奖励。谢谢你了，白书记。” 这很出白天启的意外，没想到钟成居然不爱钱。换了郑大明，田新华，听说可以得奖金，一定高兴得蹦起来。这不爱钱的人可不好驾驭啊！白天启皱起了眉头。 第二天，白天启召开全管理区工作人员会议。正式干部一共也就四个人，白天启，赵大华，郑天明，钟成。白天启说：“今天，我们首先讨论一下钟成的工作安排。钟成同志是杨书记欣赏的年轻干才，一上任就办成了连我们这些老干部都觉得棘手的事情。看来，的确是一员干将。我们要给他压压担子。我建议让钟成负责今年的农业税的尾款清欠工作。现在各村都有一些持各种理由拖欠税款的钉子户。我们还是成立一个清缴专班，由钟成负责牵头。赵主任和郑副主任呢，我们在家里商议一下如何振兴我们西风管理区的经济。这是件事关西风地区发展的大事。大家觉得怎样？” 赵大华和郑天明自然同意。要是不同意，这件令人头疼的工作就要落在自己的头上。农业税尾欠款可不是那么容易清缴的。历年来就没有什么好的效果。相反，因为措施过激，闹得民怨沸腾。 钟成并不知道其中的复杂性。他想，种田纳税，天经地义，有政府做后盾，对付几个钉子户应该不难。 他说：“好吧！我一定尽力而为。” 白天启说：“小钟，这次你肩上的担子还是挺重的。你知道，镇里为了在县上得表扬，要求个管理区提前交齐农业税。可是，我们这里是棉花生产区，农民的棉花如果没有卖出去，用什么来上交。所以，我们管理区和其他管理区一样，到基金会拿了贷款，先垫交了。贷款是要负高额利息的。如果我们不及时从农民手中，把款子收起来，我们就没有钱还贷款。我们管理区就会亏本。我们大家年底的奖金就没有着落，这一年的辛劳就算白费了。为公为私。你也要努力工作啊！” 白天启说的都是实话。可是既然收缴农业税尾欠款这么重要，他白天启为什么不亲自出马呢？主要是因为他出马也是白搭，这几年一直都没有什么起色，他都灰心了。好在管理区在下发农业税指标时已经考虑到了有人会尾欠，提高了征收标准。目前，已经完成了90%的任务。不够的，只好欠基金会的。以后慢慢还。奖金呢，则是没有指望。别的管理区能够完成任务的，干部可以领导上万的奖金。西风管理区的干部最好的年景也只领过千元。 他之所以让钟成去，一是想折磨一下钟成，二是想支开钟成，好让他和邓玉霞亲近，工作对一旦成立，就要到各村住队，到管理区的时间就少了。三是寄希望出现奇迹。钟成昨天在红枫村不是创造了奇迹吗？ 钟成说：“我会的。请你放心。” 白天启强调道：“剩下的这些钉子户，都是些赖皮。你不要和他们讲客气，温良恭俭让，是行不通的。有钱交钱，没钱，就收缴实物，棉花粮食都可以，抗拒不交的，又没东西的，该拆屋的拆屋。这帮刁民，不给他们点厉害是不行的。” 钟成惊讶地问：“这样也可以吗？这样我们不是有点像鬼子进村了。” 白天启笑道：“不能这么说。现在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农民的觉悟比较低，不采取强制办法，工作难得开展。这都是从一些先进乡镇学来的先进经验。上面对此是肯定的，你放心去做，不会出什么问题。” 钟成一时间难以消化白天启的话，心想，先干起来再说，我见机行事吧！ 第14章老村长 下午，黄槐村的村长的儿子结婚，白天启、赵大华、郑天明去喝喜酒去了。 晚饭只有钟成在管理区食堂吃，邓玉霞给钟成炒了两个好菜，问：“钟成，他们都出去喝酒了，你喝不喝酒？” 钟成说：“不喝，明天还有重要任务。” 邓玉霞说：“钟成，看出来没有，他们这是在欺负你呢！” 钟成问：“怎么这么说？” 邓玉霞说：“你看看，吃亏不讨好的事，就让你去办，喝酒的事他们就去了，不叫上你。白天启真不是东西！” 钟成说：“他们是去喝喜酒，是送了贺礼的，我没有送贺礼，不喝酒也是理所当然的。这没什么的。” 邓玉霞说：“这你就不知道了。他们送贺礼，并不是自己掏钱，全都是公家出钱，为他们私人送贺礼。送的贺礼还比较重，少则两百，多则千儿八百，反正不用自己出钱。以后自己家办红白喜事时，别人又用同等的贺礼还给他们个人。这一去一来，等于把公家的钱放进了自己的口袋。但是又不会背上贪污的罪名。上次白天启的老娘七十大寿，听说收了好几万的礼金。” 钟成说：“这都是不正之风啊！” 邓玉霞说：“这都是小事啦！大家都这么做。听说镇上的领导县里的领导也是这么做。上次听白天启说，县里有个什么县长，父亲过世，收了十几万礼金，发财了。可气的是他们把你撇在一边。” 听邓玉霞这么一说，钟成心里开始愤愤不平。白天启欺负人，没有叫上他，这分明是在欺负他。这都是小事。自己本来就没有打算和他们同流合污。他发感到愤怒的是，这些人变着法子挖公家的墙角。官风政风如此不正，这样下去，如何得了。 他说：“没什么好气的。我才不想和他们同流合污呢！我现在只想把任务完成好。” 邓玉霞说：“钟成，你是个好青年，将来一定能做一个好干部。我希望你能当上大官。可惜的是，现在这风气，没有背景想爬上去，难！” 钟成说：“官，我肯定是要当的，并且会越当越大。我对自己充满信心。不过，那是以后的事。当务之急，是把手头的工作做好。这是一场硬仗啊！” 邓玉霞说：“钟成，我想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你说。” 邓玉霞说：“我父亲常年卧病在床，我母亲一个人种地，上交税款恐怕有点困难。我想，请你通融通融。” 钟成迟疑了一下。这兵马未动，说人情的就已经来了。而且这说情的不是别人，是邓玉霞。叫自己怎么好意思拒绝？但是不拒绝，特例一开，又怎么好开展工作？ 钟成说：“邓姐，你别急！我会帮你想办法的。”实际上，钟成已经打定了主意，通融是不可能的，实在没办法自己出钱给垫上。 邓玉霞高兴地说：“我就知道你会帮我。” 吃过晚饭后，钟成一边散步，一边思考着今后的工作。 邓玉霞的请求然让他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白天启所说的那些所谓钉子户当中，并非都是什么泼皮无赖，肯定有相当一部分是确实没有能力上交的。这些人能不能以强制手段对待呢？即使能，自己又忍不忍心那这样做呢？ 走着走着，他不觉走到了绿柳村。钟成想，不妨借此机会搞一下“微服私访”。了解一下民情，为自己找一下决策依据。 绿柳村据称在西风管理区的四个村中，经济情况是排名第二的一个村。钟成此刻村头，一个老农正在村口溜达，钟成递上上一根大中华，说：“老人家，抽一根吧！“ 打招呼时递上一根烟现在几乎成了一个基本礼仪了，钟成现在出门一改以前当老师时不买烟不抽烟不敬烟的习惯，开始带上一包烟。今天带的烟是周大贵给的。两条烟够他对付一阵子了。 在钟成想像中，老农接过大中华这么好的烟，一定有受宠若惊之感，一定会视为宝物。谁知道老农结果香烟后，，看了看，嗅了嗅，说：“这么好的烟，一根要几块吧！抽这么好的烟，是造孽啊！我没这福气，你还是拿着自己抽吧！我来抽我的大鸡公。” 大鸡公几毛钱一包，是典型的穷苦农民抽的香烟。钟成记得自己的父亲抽的就是这种烟。 老农点上自己的大鸡公，说：“我没见过你，你一定是刚调来的干部吧！除了那些做大生意的人外，我们这地方也只有你们干部才抽得起大中华啊！听说你们的工资并不高，但是却能抽这么好的烟，钱从哪里来？无非是民脂民膏！你们就抽吧！抽吧！总有一天我们的大中华要被你们抽垮！” 想不到老百姓是这么看待干部抽好烟的。看来，这位老农仇官情绪很大，想来像他这样的人还不少。 一定要肃清影响！他连忙解释说：“老伯，你误会了。我抽的这烟不是我搞特权搞来的，是我前几天救了一个人的性命之后，人家送的。” 老农摆出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说：“你就编吧！谁信啦！” 钟成急了，说：“前天渡船翻了的事您一定知道吧！红枫村的周大贵就是我救的！” 本以为老农听了，一定会相信自己说的话。谁知道老农相信是相信了，对他的态度却更差了。他骂道：“你真是吃饱了撑的。周大贵这样的恶人，大家都盼他淹死，你却要救他。我就说你们现在的干部没一个好东西。过去的清官是为民除害，你们现在呢，是非不分，是为民保害。“ 钟成感到很窘。不过他很快就赔笑说：“老伯，真不好意思。其实我也知道这周大贵不是什么好人，当时也打算让他淹死算了。但是后来想到，我们还是要发扬革命的人道主义精神，就把他救起来来了。不好意思，下次我如果再碰到他掉在水里，我一定不救他，让他去死！“ 老农笑了，说：“你这小同志，还算有点良知！” 钟成见气氛缓和了，就进一步套近乎：“老伯，怎么称呼您？” 老农说：“我老汉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叫柳团长，是这个村的老支书。” “原来是柳老书记！” “别叫我书记，听着我心里就烦。” 钟成说：“那我就称呼你为柳伯伯吧！柳伯，我能不能尝尝你的大鸡公。” 柳团长说：“行啊！想忆苦思甜啊！”说罢，递给钟成一根烟。 钟成点上，抽了一口，就咳嗽起来。他自我解嘲说：“很有劲道嘛！好抽的很！我和你换一包，好不好？” 柳团长说：“那你不亏了？” “不亏！不亏！我也是农民的儿子，我父亲也抽大鸡公。你让我抽抽他，让我也感受一下农民的疾苦。” 柳团长说：“好吧！我就占你一次便宜。” 交换过香烟，钟成问：“柳伯伯，你是什么时候的支书？” “八零年一直到八八年。是我自己辞的。现在的干部我干不了。我不喜欢吃公家的，不喜欢拿公家的，不喜欢讨好上级，不善于欺软怕硬，我适应不了现在的新形势，所以我不干了！现在有些干部，哪里是干部，简直就是土匪！遇着狠的，绕着走，遇着老实的，逼人家跳井。从前挑选村干部，看谁最负责，看谁最肯风险，现在呢，看谁最厉害最凶恶。我们村的几个村干部，基本上都是地方一霸。” 任用地方一霸当村干部是一种普遍现象。这样做有他的好处，但消极影响也大。钟成说：“老伯，现在风气的确不好。今后我们一定会改进。刚才谈起周大贵，您义愤填膺。你不会也被他欺负过吧？” 柳团长说：“这个禽兽！我的小儿子就是被他逼得远走他乡，有家不能归的。” “怎么回事？” “我儿子欠了他的赌债两万，他的马仔天天来找他，声称如果不还钱，就卸掉他一条胳膊。他哪敢回家？除了周大贵逼债外，村里的干部也来催着交农业税。现在，我媳妇整天在家哭哭啼啼的，要离婚。我好说歹说，才劝住。眼看就要家破人亡了！” 柳团长说着说着，老泪纵横。 钟成不忍，当即表态说：“老伯，你不要急！我明天就叫周天贵来给您道歉！让他免除你儿子的债务！”周天贵昨天给钟成两万元钟成没要，现在让他免除两万债务，周天贵肯定买账。 柳团长说：“太谢谢你了。如果能这样，你就是我们家的恩人了 第15章烈火干柴 告别柳团长，钟成回到管理区的院子，只有邓玉霞的房间里亮着灯光，白天启几人肯定是打麻将去了。在这僻野之地，生活总是那么无聊。 钟成走到邓玉霞门前，本想敲门，想到时间己晚，寡妇门前，最好别惹什么是非，就把手缩回了。正要离开，却听邓玉霞叫到：“是钟成吗？” 门随之也打开了，邓玉霞穿着睡衣站在门口。灯光下的邓玉霞格外地美艳，胸前露出的一抹白嫩更是打眼，让钟成耳热心跳。 钟成：”还没睡啊” 邓玉霞有点挑逗地说：“没男人，我睡不着！”钟成心中涌起一股冲动，要把这的女人揽入怀中。不过，他克制住了这种冲动。说：“看来我又多了一项任务，我得替你找个好人家了！”邓玉霞笑着说：“去你的吧！”说罢，关上了门。 钟成进屋，看了一会儿知音杂志。文章没什么好看，尽是些男女情爱婚恋之事，封面女郎却十分引人遐想，让人巴不得画中人从封面上走下来，偎于自己的怀中，供自己品玩亲昵。钟成想，在这寂寞的夜晚，倘有一佳人陪伴，或添香夜读，或枕臂私语，定是人生一大乐事。他想，即便是有一漂亮女鬼夜访，或者有一美丽狐仙降临，自己肯定会像聊斋中的书生一样，投身于醉人的温柔之乡。 恰在这时，清脆的敲门声响起。“谁啊？” “我！”不是迷人的狐仙，是像狐仙一样迷人的村姑邓玉霞。 “有事吗？”钟成的心有点慌乱，希望她进来，又担心她真的进来了。自己这边的烈火已经燃烧起来了，加入邓玉霞这把干柴，那肯定会噼里啪啦地燃烧起来。 邓玉霞说：“我给你煮了一碗汤圆，算是宵夜。” 钟成很感动，虽然然并没有吃宵夜的习惯，但盛情难却。他连忙下床打开门，邓玉霞端着汤圆笑盈盈地进来了。钟成怕等会出什么状况，顺手关上了门。 钟成说：“谢谢你，这么晚了还为我做宵夜。” 邓玉霞说：“你刚来，我怕你晚上肚子饿，就给你弄了一碗汤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勉强充饥。” 汤圆有点烫，邓玉霞说：“等一下会，我给你吹一下再吃。” 她拿起调羹，舀了一个汤圆，放在嘴边吹了几口，然后说：“来，钟成，我喂给你吃！” 钟成很受用地吃了一个。 “好吃吗？” “好吃！” 吃到最后一个的时候，邓玉霞说：“钟成，看你吃得这么香，今天的汤圆肯定很好吃，这最后一个你来喂我吃，好不好？。” 钟成在邓玉霞喂他吃的时候，嘴里吃着汤圆，心里的某种火焰早已熊熊燃烧，见邓玉霞这么说，就道：“我提个创意，我们一起吃这个汤圆好不好？” 邓玉霞此刻来访，本为挑逗而来，见钟成已经动心，就抛了个媚眼过来，说：“怎么吃？” 钟成用调羹把汤圆弄起来，说：“我们一人吃半边。来，要一起吃！” 两人一起把嘴唇凑向那个汤圆，各自咬着半边，两人的唇齿相接触的一刹那，钟成将邓玉霞一把拉进了自己怀里。各人吞进半个汤圆后，嘴唇就紧紧地吸在了一起。 两人很快就云雨巫山，弄得单人床在下面吱吱呀呀地直发抗议。 云收雨散之后，邓玉霞说：“钟成，你是第一次吧？” “是。”钟成说。 邓玉霞说：“其实我也相当于第一次。” 钟成说：“是吗？” 邓玉霞说：“你别嘲讽我！我这样说是有根据的。我的那位没你的长。钟成，你是真正的男人！” 钟成笑了，这对钟成来说，也是一种独特的表扬。这种表扬刺激了他，让他再度疯狂起来。 邓玉霞爱惜钟成，春风两度之后，就执意要回宿舍。 邓玉霞从钟成那里出来，刚回到自己的宿舍门口，就看见白天启他们回来了。月光很亮，白天启几个也看见了邓玉霞。白天启喊道：“小邓，还没睡啊！能不能给我们弄点宵夜。” 邓玉霞说：“那就煮汤圆吧！” 三人走进邓玉霞的宿舍，一边议论麻将桌上的输赢，一边等汤圆熟。 白天启凑在邓玉霞身边，狐疑地问：“玉霞，脸怎么红红的？” 邓玉霞生怕被他看出什么，说：“晚上总是这样，脸总是烫烫的，听说是一种病！” 白天启是个风月老手，他很怀疑邓玉霞脸上的红晕是刚刚巫山云雨的结果。她能和谁？ 整个院子只有钟成一个男人在。莫非，邓玉霞已经和钟成勾搭上了？ 他越想越不高兴，气急败坏地走了出来。他走到钟成的宿舍外边，轻声地喊了声：“钟成！睡了吗？” 他想，如果钟成没有睡，自己的猜测百分之八十是正确的。 刚才，钟成已经听到了白天启几人进院子的声音，正在为自己的鲁莽冲动后悔。假设自己再鼓雄风，和邓玉霞再战一个回合，岂不是被白天启逮个正着？虽然两人都是单身，即使被逮着也并不违法，但毕竟影响不好。 冲动是魔鬼！冲动是魔鬼！他正在床上念叨，听到白天启叫门，机敏地他知道白天启多疑，决定装睡，不理会他。 白天启喊了两声，就走了。他的怀疑消除了几分，但随即又想，男人办完那事后一般都很疲惫，钟成也许是劳累睡着了。再回邓玉霞寝室时，发现邓玉霞脸上的红晕还未散去，又加深了自己的怀疑。 同时他还发现，邓玉霞门上的锁也已经更换了。他再也没心情吃什么汤圆，说：“算了，我没胃口。不吃了！” 邓玉霞说：“刚才不是你说要吃吗？怎么又不吃了？” 白天启说：“你瞎子吃汤圆，心中有数。”然后沮丧地回了宿舍。 邓玉霞有点心虚，嘴里说道：“白书记说话怎么有点莫名其妙？” 郑大明说：“输钱了！” 等他们吃完汤圆走后，邓玉霞也感到十分懊悔。她懊悔自己不应该去诱惑钟成。人家还是未婚童男，又是国家干部，自己哪方面也配不上他啊！她骂自己道：“不要脸！” 第二天，两人在食堂里相见，眼睛里都多了一种意味。白天启看他们眉来眼去，十分不爽。他催着钟成：“小钟，工作任务很重，你必须抓紧行动。一个星期之内，完成百分之六十的任务。” 钟成说：“好的！我们今天先到红枫村，这个村已经有了一点基础，我打算先易后难。“ 钟成把工作组的人组织起来，一共六个人，直接到周大贵家里去。 周大贵见是钟成来了，十分热情。钟成屏退众人，说：“大哥，我今天找你，既有私事，又有公事。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 周大贵说：“兄弟，我的命都是你给的，为了你，我愿意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钟成首先谈起了柳团长儿子的事，他说：“不好意思，我昨天把牛吹下了，这件事你一定要答应我！就当我借你的。” 周大贵二话不说：“不就是一万元钱吗，免了！” 钟成说：“既然你答应了，我就得寸进尺，再向你提一个要求。你不但要免除柳家两万元的债务，还要去登门道歉！” 周大贵有点不解，但还是爽快地答应了：“行！为了你的面子，我去！” 钟成说：“大贵哥，你错了，这不是为了我的面子。这是为了你的面子。” 周大贵说：“兄弟，我去道歉，怎么会是为了我的面子？” 钟成说：“这就是‘洗白’你的第一步。你在人们心中，一直是一个不讲道理的形象，这次如果能主动免除债务，并真诚地给一个普通老百姓道歉，就会给人一种你已经弃恶扬善、变得通情达理的印象。这件事很快就会在各地传开，给你带来良好的正面影响。你想想是不是？” 周大贵想了想，说：“兄弟，你这一招妙的很啊！我听你的！不过，说实话，这样做，真的不符合我的个性！我担心传出去让江湖上的朋友小看。” 钟成说：“要想转型，就必须改造自己的个性！” 第16章买仁义 周大贵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个性也能改吗？“ 钟成说：“当然能改。张学良的老爸张作霖，奉系军阀的头子，年轻时是一个土匪，喜欢打打杀杀，性格上也很执拗鲁莽。但是后来接受朝廷招安吃了朝廷俸禄之后，就十分谨慎，遇到事情也是谋定后动，头脑也十分灵活多变，总是随着政局的变化不但改变自己的政治立场。辛亥革命之前，他为朝廷镇压革命党。辛亥革命成功后，他又开始支持新政府。袁世凯得势后，他又支持袁世凯。虽然历史上对他评价不高，但我认为他也不失为是一代枭雄。你的个性如果能改，也能干出一番事业。” 周大贵不好意思地说：“我哪能和人家一代枭雄相提并论？我不过就是一个混混罢了!兄弟，你把我看得太高了。” 钟成很想引导周大贵走上正路，想激励激励周大贵。以前教书时他就明白一个道理，好孩子都是夸出来的，激励教育的作用很大。周大贵这样的人也需要激励。他说：“大人物都是由小人物成长起来的。不瞒你说，你别看我现在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没有什么级别的小办事员，我的心可大了。今天没外人，我就对你谈谈我的理想。你猜我想当多大的官？” 周大贵说：“至少也要当个县委书记吧！” 钟成摇了摇头。 周大贵说：“这还嫌小啊！其实镇委书记在我心中都是老大的官。一个派出所所长都让我有点害怕。你的意思是你想当地委书记？” 钟成又摇了摇头。 “莫非你想当省委书记？“ 钟成点了点头，说：“差不多吧！“ 周大贵笑道：“你的心的确是太高了。听说省委书记相当于以前的巡抚大人，是封疆大吏，现在有很多省委书记是政治局委员。” 钟成说：“大哥，不想当元帅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当政治局委员的干部不是好干部。思想有多远，你就有可能走多远。” 周大贵说：“那你咋不想当中央领导呢？” 钟成说：“入阁拜相，当高级领导人，是需要造化的。有些事不是靠个人努力可以企及。大凡高级领导人，都是历史和人民选择出来的非凡人物。我还真不敢想。再说，从实际操作的角度看，其实我当上省级干部也是难上加难。我只是说我有这个理想而已。和平时期，按现在的干部提拔机制，一个像我这样已经二十三岁，还只是一个普通科员的行政干部，即使是按最快的速度，中间不走任何弯路，一步都不走错，一级都不耽误，想要当上省委书记，也需要三十年。在仕途上，不出差错步步高升的概率是非常低的。全中国估计也难得找出几个。但我希望我能成为这样的幸运儿。” 周大贵说：“兄弟好志气！” 钟成继续启发他：“你想想，你如果往黑道方面发展，你还有多少上升空间？” 周大贵说：“我最多只能在这方圆几十里的地方逞威风。开拓地盘，基本不大可能。道上的规矩，各人有个人的地盘，我不能把腿伸到人家的地盘上去。那时要出人命的。我们这个县，曾经出过几个老大，但他们都是短命的。在我印象中，有三个死于黑道谋杀，有一个被公安捉去枪毙了。所以，我们这些人都不敢做老大了，只想守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钟成说：“在我们现在这个社会，黑社会是不可能做大做强的。黑社会分子的生存空间和上升空间实际上非常狭窄。而且随着法治的日益健全，会越来越狭窄。总有一天会变得死无葬身之地。但是如果做一个正儿八经的企业家或者商人，却可以逐步做大。大贵兄，我们一起努力，你往企业家这方向发展，我往政界发展，我们一个发大财，一个做大官，做一番让人称颂的事业，做一番扬眉吐气的事业，做一番光宗耀祖的事业。我想，再不远的将来，你我都会成为全国人大代表，你是企业家代表，我是政府官员代表。” 在钟成描绘的美好前景鼓舞下，周大贵进一步坚定了“转型”的决心。 他说：“兄弟，我下定决心了。我要把自己洗白，我要转型。不过，你要为我当好军师，为我出谋划策。” “不后悔？“ “不后悔！” 钟成说：“那我就继续包装你。刚才我让你免除柳团长儿子的债务只是第一步，只是一个小动作。说实话，这是我在试探你是不是一个能够干大事的人。如果你一点小财都不能割舍，我就没必要往下说了。我想，你必须再做一个大动作，搞出轰动效应。” 周大贵说：“你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钟成说：“这是一件让你破财的事。我还是先讲一个故事给你听吧！战国时期，齐国的丞相孟尝君派他的门客冯谖到自己的封地薛地去收债，冯谖于是套好车马，整治行装，载上契约票据动身了。辞行的时候冯谖问：“债收完了，买什么回来？”孟尝君说：“您就看我家里缺什么吧。” 冯谖赶着车到薛，派官吏把该还债务的百姓找来核验契据。核验完毕后，他假托孟尝君的命令，把所有的债款赏赐给欠债人，并当场把债券烧掉。百姓都高呼“万岁”。” 说道这里，周大贵问道：“这个门客对主人也太不忠心了。！” 钟成说：“其实不然。你听我往下讲。冯谖赶着车，马不停蹄，直奔齐都，清晨就求见孟尝君。冯谖回得如此迅速，孟尝君感到很奇怪，立即穿好衣、戴好帽，去见他，问道：“债都收完了吗？怎么回得这么快？”冯谖说：“都收了。”“买什么回来了？”孟尝君问。冯谖回答道：“您曾说‘看我家缺什么’，我私下考虑您宫中积满珍珠宝贝，外面马房多的是猎狗、骏马，后庭多的是美女，您家里所缺的只不过是‘仁义’罢了，所以我用债款为您买了‘仁义’。”孟尝君道：“买仁义是怎么回事？”冯谖道：“现在您不过有块小小的薛地，如果不抚爱百姓，视民如子，而用商贾之道向人民图利，这怎行呢？因此我擅自假造您的命令，把债款赏赐给百姓，顺便烧掉了契据，以至百姓欢呼‘万岁’，这就是我用来为您买义的方式啊。”孟尝君听后很不快地说：“嗯，先生，算了吧。” 过了一年，齐闵王对孟尝君说：“我可不敢把先王的臣子当作我的臣子。”孟尝君只好到他的领地薛去。还差百里未到，薛地的人民扶老携幼，都在路旁迎接孟尝君到来。孟尝君见此情景，回头看着冯谖道：“您为我买的‘义’，今天才见到作用了。” 周大贵说：“我听明白了。钥匙冯谖没有为孟尝君买到仁义和人心，孟尝君失去齐王的信任后，就没有立足之地了！兄弟，你是想让我花钱破财，为自己买仁义。是不是？” 钟成说：“果然有悟性。大贵哥，我已经想到了一个为你买仁义的好渠道。” 周大贵说：“你直说？” 钟成说：“我想知道你的家底有多少？我不想让你破产。你好要留着资金办企业呢！” 周大贵说：“我手上现金有一百多万吧！固定资产不算。” 钟成说：“那就先拿出五万元买仁义。我的意思是，用你这笔钱，替一些确实有困难的农户上交一部分农业税。平均每户补贴上交五百元的话，可以解决一百户农家的问题。你想想，西风管理区如果有一百户农家受了你的资助，你是不是能成为整个西风管理区称颂的好人善人。” 周大贵说：“听你的！我出钱，你帮我办。” 第17章不战而屈人之兵 周大贵说到做到，进屋就拿出了五万元钱交给钟成。周大贵长期开着**，家里总有几十万现金放着。钟成说：“大贵哥，你真是雷厉风行。我给你写个收条。” 周大贵摆摆手：“不必！我还能不相信你！” 钟成放进包里，说：“反正到时候获得赞助的农户我们要到管理区门口公示的。这件事要公开透明，才能取信于民。” 周大贵觉得钟成办事很靠谱，进一步增强了对钟成的信任。 钟成五万到手，底气大增。下一步的工作思路也更明确了。 首先要给这些“钉子户”分类，看哪些是有钱不交的赖皮户和关系户，哪些是真没钱交的赤贫户，哪些是能交一点但交不齐的。这不同的人要区别对待。 赤贫户，免；较贫户，减；赖皮户和关系户，催！。 而要实施好“免、减、催”的三字经政策，就要搞好调查摸底工作。 钟成召集全体工作组成员，给他们布置了调查任务，让他们分头到各村去摸底。当然，他没有透露自己的操作方法，因为一旦减免的消息传出，就会影响调查结果的真实性。有的人一旦知道贫困户有希望减免，就会想办法把自己归到贫困户的行列里。 这就和有些已经变富有的贫困县的领导拼命地要保住自己贫困县的名号一样，他们想的是得到上面对贫困县的照顾。 他只告诉大家，搞清楚了这些钉子户的具体情况，有利于领导决策。 工作组的人分头工作去了，钟成就在周大贵家里，和周大贵商量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他要把周大贵的作用发挥到极致。 他向周大贵谈到了自己的“免、减、催”的三字经政策后，脸上露出了忧虑之色，说：“大贵哥，其实有了你这笔钱作扶贫基金，对待贫困户我有办法。就是那些赖皮户和关系户，我还没想好最佳的办法。对付他们，说好话没用，只能用强。但是这样最容易发生冲突。不好办啊！” 周大贵说：“这没事。我来帮你！从明天起，我带几个人来参加你们的工作组。为你当先锋，看谁敢不交？” 钟成要的就是他这句话。但是他并不打算真让周大贵带着人来帮忙。让几个地痞赌棍参加自己的工作队，催缴效果肯定好，但影响不好。他要的是周大贵的这股热心帮忙的劲。 他说：“大贵哥，感谢你一片好意。你一出马，当然是马到成功。但是我不想让你直接出面。主要是因为，我们现在正在想办法为你购买‘仁义’，这个时候，又让你带着兄弟们打打杀杀，逞强斗狠，四处结怨，这仁义岂不是白买了？“ 周大贵一想也是，就说：“兄弟，你为我想得真周到，既然这样不行，那你说我怎么能够帮上你？” 钟成说：“不要你出马，只要借你的名号，起到一定的震慑作用就行了。“ “如何震慑？” 钟成告诉他怎么办后，周大贵一拍大腿，说：“这办法好！。” 商量妥贴之后，钟成和周大贵带着二万元钱，开车来到了绿柳村。 正是中午，柳团长正在家里吃午饭，儿媳何美丽吃着吃着，突然把碗往地上一扔，说：“这日子我再也过不下去了爹，我最后喊你一声，从今日起我就离开柳家。我还年轻，不想过和守活寡的生活。” 柳团长说：“美丽！你就不能等几天吗？说不定过几天传兵就要回来了。“他心里暗暗盼望着那个管理区的年轻干部能够帮他解决难题。 何美丽说：“没希望了！我等的时间够长了！” 柳团长长叹一声道：‘我这是作的什么孽啊！算了，你走吧！我也不留你了！“ 正当何美丽要出门的时候，钟成和周大贵来了。 钟成说：“柳书记，周大贵来给你赔罪来了！他已经答应免除你儿子的债务了！你儿子可以回家了！” 周大贵把带来的水果放到桌子上后，深深地给柳团长鞠了一躬，说：‘对不起，柳书记！“ 接着，他拿出了一张欠条，递给柳团长，说：‘这是借据。我交给您。您把他撕了！“柳团长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揉了揉眼睛，才确认这是真实的。他握住周大贵的手，说：“孩子，你做好事一定会有好报的。” 他又对钟成说：“感谢你！没想到你有这么大的本事。” 在他心中，像周大贵这样的坏家伙发善心，比骆驼穿过针眼还难。钟成能说服他，说明他本事大。 钟成说：“不是我本事大，是大贵现在决定浪子回头了。他想走正路了。” 柳团长狐疑地说：‘真的吗？“ 周大贵说：“真的。你就看我以后的行动吧，今天只是一个开始。” 柳团长留着热泪说：“好啊！好啊！浪子回头金不换，大贵，你一定会干出一番事业的。” 从柳团长家出来，钟成说：“感觉怎么样？” 周大贵说：“今天虽然是失去了两万元钱，但感觉比得到两万元还要快乐！’ 钟成说：“你说的很有哲理哦！付出，有时的确比得到更快乐。” 两天后，工作组的人把各村钉子户做好分类造好名册叫道了钟成手中。钟成看了看，各村的赖皮户和关系户一共五十二户。剩下的还有一百多户。其中完全交不起钱的农户有十一户。 钟成算了算，这十一户干脆就免了，把邓玉霞娘家算在里面，对邓玉霞算是一个交代。反正这催缴工作并不需要做到百分之百。免了有利于表现党和政府对农户的关心。其余的近一百户，正好用周大贵提供的五万元资金做补贴。 他把那二十几家真正的钉子户名单交给了周大贵。 当天下午，这二十几户的户主都接到了周大贵的请帖，请他们与第二天上午到周大贵家喝酒。 周大贵一部结婚，而不建房，三十岁的生日前不久已经过了，这摆的是什么酒？ 不管怎样，去还是要去的？周大贵的面子，谁敢不给？ 第二天上午，周大贵的院子里已经摆上了酒桌，厨师紧张地忙碌着，客人们陆续来到了。 没来一个人，都要去问周大贵今天摆酒为的是什么，周大贵总是笑着说：“等一会你们就知道了。” 十一点半钟的时候，邀请的五十二户人家的户主无一缺席，全部到位。 钟成心中颇有感慨，如果是管理区下通知，让这些人来开会，他们肯定不会来这么齐。周大贵的号召力的确不小。 再看看来的这些人，衣着在农村里都算是光鲜的，完全不像是没钱交税的样子。 钟成朝周大贵点点头，周大贵站起身，吩咐上菜。 菜和酒一上，大家就开心地胡吃海饮起来。至于周大贵为什么请他们喝酒，他们已经不关心了。 酒过三巡的时候，周大贵突然说：“各位，大家先停杯。我有几句话要说。” 大家都放下筷子和杯子，看着周大贵。 周大贵说：“各位，感谢各位光临。太给我面子了。大家一定在纳闷，我周大贵为什么平白无故请大家来喝酒。说实话，我是请大家给我一个面子。一个什么面子呢，就是把今年的农业税给交了。我为什么要管这闲事呢，因为这事是我兄弟负责。你们不交，我兄弟就完不成任务，他完不成任务，我就必须两肋插刀。大家说是不是？大家就算是帮我，把钱交了。我敬大家一杯！”说罢，一满杯白酒一饮而劲尽。 原来是鸿门宴啊！大家有点不爽了！可是没有人敢说不是？今天周大贵也算是给大伙面子了，接酒不说，说话也很和气，没有抖狠。大家也知道，如果再不买帐，这周大贵就会撤下敬酒，改为罚酒了。 绿柳村的钟红兵率先带头说：“周大哥的面子我们得买。我先交” 几个和周大贵走得近的人也捧场，表态说：“周哥，我们现场就交！” 其他人也跟着表态。 工作队的人早有人准备好了收据，当场就有十多户上交了税款。其他的人也承诺下午或明天上午交情。 周大贵一一敬酒打招呼，半是玩笑办是认真地说：“明天还不上交的，我也不会怪他的，但是我要他家去喝酒，不然，我就亏了。” 谁希望周大贵到家里喝酒？这不是找麻烦吗？ 等到第二天上午，这五十二家全部交清了。 完胜！钟成非常高兴。 周大贵说：“真是兵不血刃！” 钟成说：“这叫做不战而屈人之兵！” 第18章美女大学生 周大贵大摆鸿门宴，“逼”着五十户“狠人”上交农业税的事很快就传遍了西风管理区的四个村。 绿柳村剩下没交的人都很沮丧。有几个人自发地聚集在村头的大柳树下“开会”。这几个人，都是因病返贫，大家凑在一起，愁眉苦脸，唉声叹气。 杨军华今年四十多了，老婆今年动手术，欠了一屁股债，所以没钱交税。他说：“唉！这可怎么办？几家最厉害的人都交了，我们还能咋地？我估计着周大贵的“请帖”就要发到自己家了！“ 杨四化说：“你想得倒美！周大贵会发请帖给你？他对那些狠人，才摆鸿门宴，对我们这些老实人，他才不会呢！我估计他会直接派马仔来要帐。我看我们还是准备借钱交税吧！” “可是找谁借啊？” 杨军华急得哭了起来：“以前，政府的干部来，我还可以赖着不交。毕竟，政府的人要讲政策，不会真把我们农民怎么样。政府是人民的政府啊！可是，今年他们竟然雇佣了黑社会的人，我还敢赖帐吗？真是逼得人没活路了。” 罗圣元说：“这周大贵可厉害了。我们如果没钱，就等着挨打吧！搞不好胳膊会被他卸下来。听说，去年，他在赌博场，把一个欠他钱的人的腿都打断了。” 这时，柳团长走了过来，对他们说：“你们啊，不要把周大贵说的那么坏！”他把周大贵免除他儿子债务的事给讲了一遍。 大家觉得不可思议。周大贵难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 柳团长说：“周大贵真的变好了。不过，我知道，在这里面，那个小钟主任发挥了很大作用。我看，那个钟主任是一个好干部。比白天启他们好多了。我看，你们不如去找他说说情，我估计他会帮你们的。” 罗圣元说：“柳伯，我估计找钟主任也没有用。听说，这次就是钟主任请周大贵出马的。钟主任估计比白天启更坏呢！我们找他，估计也是白搭。” 柳团长说：“钟主任不是这样的人！我相信钟主任！” 这时，村里的喇叭响起来了。广播员沈翠芝反复地播着这样几句话：“各位村民，下面播送特大喜讯，著名企业家周大贵回报家乡父老，赞助困难户上交农业税。每户资助人民币500-八百元。特困户予以全额资助。请听到名字的村民迅速到村委会办理相关手续。罗圣元、杨军华，杨四化、、、、、、” 柳团长说：“你听，我说的没错吧！” 罗圣元说：“天上掉馅饼了！” 杨军华热泪盈眶地说：“总算天无绝人之路啊！” 不到一个星期，钟成就率领工作队的人把所有欠缴的费用全部收起来了。 当钟成向白天启汇报战果的时候，白天启惊讶地好半天没说出话来。他的心情就好像当年赤壁之战中的周瑜。当年周瑜让诸葛亮立下军令状三天之内造箭十万，本打算等到他完不成任务的时候，要将诸葛亮军法从事，没想到诸葛亮草船借箭，真的弄来的十万支箭。那个心情，真叫复杂。有惊讶，有佩服，有嫉妒，有恼羞成怒。 没等白天启说话，赵大华就先表扬起钟成来：“小钟啊，你真了不起！我们管理区自成立以来，就没有百分之百地完成过任务，你一来，就超额完成了。今年我们管理区的先进是十拿九稳了。我们的奖金也到手了。白书记，小钟立了大功，我建议给小钟发重奖。” 白天启这时已经反应了过来，他当了多年的干部，知道这个时候还不承认钟成的功劳，是说不过去的。他说道：“小钟的确不错。要重奖！不过，具体怎么奖，我们还要核算。这样吧，这几天你辛苦了，我放你三天假，好好休息一下。” 钟成也正想回去看看父母，三天假放得正是时候。 在家里呆了两天后，吃过晚饭，陪老父亲喝了点酒，他来到罗庄成人文化技术学校。 罗庄成人学校里，钟成的寝室还保留着。成人学校老师少，寝室本来有富余，再加上钟成现在到行政部门工作了，校长也不敢得罪。钟成不说搬，他也不催。 这个寝室留着对钟成还是有作用的。这样回镇上的时候他就有一个落脚之地了。重要的是，这里有谭晶晶这个女孩在。 谭晶晶是自己的一个小师妹，现在大学快毕业了，专门在家复习，准备考研究生。谭晶晶的父亲是成人学校里的种蘑菇的师傅，成人学校有宿舍，正好和钟成的宿舍相邻。谭晶晶平时就在成人学校父亲的宿舍住着。她爱好文学，对钟成十分欣赏。钟成对这个小师妹也格外喜欢。他喜欢她娉婷婉约的风姿，娇艳俏丽的容貌，妩媚得体的举止，优雅大方的谈吐，当然，他更喜欢她对自己的喜欢。 钟成到西风管理区之前，谭晶晶特意向钟成要了一把房间的钥匙，说是要把钟成的房间当成书房。要看完钟成所有的书。钟成这两年的工资，基本上买书了，够谭晶晶看的。 来到来到成校的时候，已是晚上十点多钟。学校里黑灯瞎火的。居然停电了。 钟成抹黑打开门，直接就到床上睡了。 快天亮的时候，来了电，电灯光刺醒了钟成。他咪开眼，却发现谭晶晶睡在自己的怀里，而她的一只芊芊玉手，还正好搭在自己身上。 他大吃一惊，怎么会这样？ 怀里的谭晶晶，睡得十分甜美。 他见谭晶晶衣衫完整，知道自己并没有干出什么出格之事。估计是她今天在这里睡，而自己抹黑进屋，直接和他睡在了一起。 可是，要他抽身出来，又实在有点舍不得。 这时，熟睡的谭晶晶翻了一下身子，刚才是仰卧，现在是侧卧，直接抱住了钟成。 就在钟成纠结之时，谭晶晶已经醒了。 她睁开眼睛看到钟成的时候，以为自己在做梦。她早就暗恋钟成了，多少次在梦里都梦见过钟成。等她搞清楚状况的时候，她又羞又喜。 羞的是，自己躺着喜欢的男人的怀里。喜的是，从钟成看自己的眼神可以看出，她发现钟成是喜欢自己的，自己在钟成眼中是有魅力的。 第19章有人爱也有人踩 谭晶晶连忙眯缝上了眼睛，她知道自己一睁开眼，钟成就会放开她。而她呢，是很享受这种状态的。更重要的是，她还想观察一下，钟成还会不会有下一步的动作。 钟成毕竟不是柳下惠，美女在怀而无动于衷。他最终还是忍不住亲吻了一下谭晶晶的额头。不过，毕竟做贼心虚，他只是蜻蜓点水。 谭晶晶对钟成的表现还是满意的。既不是那么古板，又不是那么轻浮。 她装作刚醒来的样子，睁开了眼睛。 钟成见谭晶晶醒了，很窘迫地说“晶晶。我没想到会这样。没想到你在这边过夜。不过，我马上走。” 谭晶晶说：“别呀，这深更半夜的，你到哪里去？等天快亮的时候再走吧！” 钟成说：“这，怎么睡啊？这样不好的。孤男寡女的。” 谭晶晶噗嗤一笑：“你就别装了。其实我早就醒了！” 钟成不好意思了，这下出大丑了。他结结巴巴地说：“对不起，晶晶，我忍不住。你太美了！” 谭晶晶说：“钟成哥，我没有怪你。其实，我也很喜欢你。” 钟成激动地抱住了谭晶晶。谭晶晶依偎在他怀里，说：“吻我！” 钟成抚摸这谭晶晶的秀发，痴痴地看着谭晶晶那迷人的脸，诱人的唇，然后，狂热地亲吻起来。 谭晶晶被钟成的热吻融化了 不过，俩人都是理智的。并没有一下子跨越那道界限。 俩人也并没有一下子山盟海誓确定恋爱关系。谭晶晶是喜欢钟成，但是她自己是志存高远的，她是一只想非得很高很高的鸟，她并不想一下子就把自己和一个乡村公务员绑在一起。 所以，虽然俩人在一起呆了一夜，她却并没有让事情的发展失控。她也并没有对钟成提什么要求。 钟成呢，也似乎和理解谭晶晶。他也没有和谭晶晶说什么定情的话。 亲了几个嘴又能说明什么呢？ 一切随缘，一切顺其自然，何必因为一时的际遇就羁绊对方也捆绑住了自己呢？ 第二天早晨，钟成洗漱之后，到罗庄镇上走了一趟，路上会到了罗庄小学的女教师丁露露。 钟成刚到罗庄中学工作的时候，在教育组举行的青年教师座谈会上，认识了丁露露。丁露露身材苗条，面容清秀，很有书卷气。两人很谈得来。尤其是谈起文学来，两人更是有说不完的话题。之后，通过借书还书，交往比较密切。 钟成自从和李倩分手后，一度有意思和丁露露发展发展，晚上一有时间就往丁露露寝室里跑。丁露露也很喜欢钟成，每次钟成来，她都很热情。 可是，没等钟成下决心向丁露露表白，丁露露突然对钟成冷淡起来。 钟成感觉到没意思，就再也没有去找丁露露。后来，听人说，丁露露之所以对自己冷淡地原因，是她母亲何春风反对。何春风是一名民办教师，她听说自己的女儿丁露露和中学的钟成来往密切，就赶紧给丁露露下了禁令。何春风不愿意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一个穷教师。丁露露拗不过母亲，就疏远了钟成。在何春风的操办下，丁露露和财政所的张国强订婚了。张国强长得矮，人也粗俗不堪，但张国强的父亲是教育局的副局长，许诺将来不但把丁露露调到城里，还要帮助何春风转正。 丁露露早就知道钟成已经改行当了干部，她有点后悔当初听了母亲的话。钟成现在成了行政干部，工作单位并不比张国强差。更主要是的人比张国强好。张国强那人，简直看了让人恶心。她觉得也许自己的选择是错误的。以往碰到钟成，她都是礼节性地打个招呼就过去了，今天碰到钟成，她特意下了车，很热情和钟成打起了招呼。如果钟成对自己还有意思，不妨考虑再给钟成一个机会，也是给自己一个机会。 “钟成，怎么这么长时间都不到我那里去玩了？我很留恋当初我们相处的日子。” 如果是以前，钟成肯定受宠若惊。但是现在的钟成已经不是以前的钟成了，不仅是因为他的社会地位比以前有了改变，而是因为他对丁露露的势利眼很反感。 他不冷不热地说：“以前？以前的事我都忘记了。” 丁露露很失望，她不甘心地说：“有时间到我那里坐坐。” 钟成淡淡地说：“有时间再说吧！” 钟成想，好马不吃回头草。自己一定要找一个比丁露露优秀的女朋友，气一气丁露露。也一定要混得风生水起，让丁露露和她的母亲后悔。 尤其是要让李倩后悔。 下午的时候，钟成回到了西风管理区。 西风管理区今天很热闹，正式干部也好，临时人员也好，一个个都兴高采烈的。管理区书记白天启宣布了一个好消息，由于西风管理区今年超额完成了税费收缴任务，管理区的全体干群将会领到史上最高奖金。 白天启特意吩咐食堂，晚上要摆上两桌，庆祝一番。 自从到西风管理区后，每年都是白干，领不到任何奖金，今年算是打了一个翻身仗。制定的奖励方案总算发挥了作用。 钟成走进院子的时候，邓玉霞把他喊道身边说：“白天启他们正在办公室里商量奖金发放方案呢！你小子这次功劳大，白天启应该会重赏你的。” 钟成说：“有功必赏，白天启当了多年领导了，这点常识应该有的。等我领了奖金，我请你的客！“ 邓玉霞说：“我不要！你攒着娶媳妇吧！” 他们说话的时候，白天启、赵大华、郑天明三人正在商议奖金发放办法。 按照方案，白天启和赵大华可以分到两万，郑天明可以分到一万八，其他临时人员也可以分到五到捌仟千。赵大华想到马上可以领到两万“巨款”，嘴巴有点合不拢。 白天启说：“老赵，瞧你那点出息，不就是两万万元钱吗？” 郑天明也是乐呵呵的，说：‘总算可以在老婆面前显摆显摆了。这几年，一直领不到奖金，我在老婆面前都抬不起头啊！“ 赵大华感慨地说：“这都得亏钟成这小子啊！” 白天启听赵大华这么一说，脸上露出不悦之色。 郑天明说：“老赵，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成绩的取得还是得亏以白书记为班长的管理区党委一班人。白书记，赵主任你，是起到了核心领导作用的。钟成才来几天呀，他不过是一个执行者的角色而已。白书记，您说是不是？” 白天启说：“郑主任说的有道理。钟成的确起到了一定作用，但是也不能夸大他的作用。他终究也只能算是革命军中马前一小卒而已，岂能与我等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主帅相比？” 赵大华不以为然，他心说：去年你也是运筹帷幄，为什么毫无建树？但赵大华是个老实人，他没有和白天启争辩，只是问：“白书记，那我们给钟成发多少呢？” 白天启说：“其实我们这个奖金，是对我们干部一年来工作的奖励。所以，在我们这里没有工作满一年的，当然就不能领全额的奖金。要根据工作时间长短按比例发放。这样才显得公平。钟成来我们管理区不过工作了这么几天，按其工作时间算，只能发个三百元。但是为了肯定他的成绩，调动他的工作积极性，我建议破格给他发八百元。你们认为怎么样？” 赵大华说：‘是不是太少了一点？“ 白天启说：“不少不少！我看就这样定了吧！”白天启欺负赵大华老实，但凡他没有主张的事，总是假惺惺地和赵大华商量，但自己有明确观点的是，则是独断专行。 散会的时候，白天启特意嘱咐道：“当然，为了不刺激钟成，我们对奖金的具体数额最好不让钟成知道。低调，少张扬。” 第20章诱敌深入 第二天，钟成领到八百元奖金后，很是高兴！这的确是他领钱最多的一次。他问别人领了多少，大家都含糊其辞地说：“差不多吧！差不多吧！” 邓玉霞通过“刺探”，知道了其中的猫腻。她有点愤愤不平，来到钟成的寝室，告诉他：“傻钟成，你领了几百元就喜滋滋的。你知道白天启他们领了多少吗？” 钟成问：‘多少？“ “两万！” 钟成有点愤怒了。这差距也太大了！白天启欺人太甚！老子冲锋陷阵，才得了几个小钱。你到好，独得两万。 邓玉霞说：“钟成！不能白让他欺负。你去和他争去。你有道理的。” 钟成正准备找白天启理论。突然想到，如果是女人极力支持和怂恿的事，男人就应该想想，应不应该去做。因为，通常情况下，女人都是头发长见识短的。 自己刚来不久，就为了钱和领导扯皮，不管有无道理，传出去影响都不好。此事需从长计议啊！ 他坐了下来，说：“算了，不就是钱吗？不值得。霞姐，你放心，我自有对付他的办法。” 邓玉霞走后，赵大华来到了钟成的寝室，他拿出一个信封递给钟成，说：“为了奖励你，我们决定给你追加三千元奖金。当然，你拿着就行了，不要对其他人说。以后也不要再提起。” 钟成心里平衡了好多。看来，领导还是记得自己的功劳的。 他悄悄地告诉邓玉霞，邓玉霞感觉到有点蹊跷。如果有这等人情，白天启绝不会让赵大华来送的。 她找出纳小赵旁敲侧击地问了一下，确定没有此事。她猜，这钱是赵大华私人拿出来的。 路上会到赵大华的时候，她故意说：“赵主任，听说你领了两万奖金，要是告诉嫂子，她该一定很高兴！” 赵大华的老婆过段时间就来管理区“探亲”，每次来和邓玉霞打得火热，赵大华担心邓玉霞长嘴，连忙说：“哪有两万？才一万七！你可千万别给我说漏了！” 邓玉霞明白了。她没有点破赵大华，但是把情况告诉了钟成。 钟成说：“赵主任是个忠厚之人。他是怕冷了我的心啊！就冲这点，赵大华比白天启更适合担任这管理区的一把手。一个能照顾下属积极性的领导一定是个好领导！这笔钱如果我现在还给他，辜负了他一番美意。找机会我一定要加倍地还给他。“ 邓玉霞说：“钟成，你说的对！可惜老天不长眼，偏偏让白天启这样的人在这里当一把手！” 钟成说：“等待机会吧！” 邓玉霞主动请缨说：“要不，我帮你搞垮他。” 钟成问：“你有什么办法？” 邓玉霞挺了挺胸，说：“我炸死他！” 钟成还没明白，说道：“你可别做傻事！” 邓玉霞笑着拍着自己的胸部，说：“傻瓜，我用的这两颗特殊的炸弹。” 钟成会意道：“这两颗炸弹的杀伤力还是蛮大的。只不过，在炸死他的同时，你的名声会受到影响。将来再婚时会受到影响。” 邓玉霞说：“你是怕我没人要吗？没人要，我干脆就做你的情人。” 说罢，给钟成抛了一个媚眼。钟成的心中顿时燃起了一团火。他说：“在炸掉白天启之前，你先炸掉我吧！” 之后，邓玉霞又说：“钟成，要不要我用‘炸弹’炸他？” 钟成说：“先不要轻举妄动。我先考虑考虑。” 其实，钟成已经有了搞垮白天启，把赵大华捧上台的强烈愿望。只是，他对这样做究竟能不能成功，划不划算还有疑虑。他决定考虑好了再说 他觉得目前不是动手的时机。第二天，他对邓玉霞说：“炸弹的事，先不要行动。以后再说。” “问什么？” 钟成说：“我不想拿你的名节冒险，另外，我担心你吃亏。这个老色鬼，老奸巨猾，你别偷鸡不成反丢一把米。“ 邓玉霞见他为自己考虑，心里一阵感动。女人，你越关心她，她就越想对你好，越是想为你做出牺牲。邓玉霞暗下决心，自己一定把这件事办成，算是帮钟成出口气。 但是她嘴里却说：“那好，我就暂时忍下这口气吧！” 几天后，白天启的老婆来了。邓玉霞觉得机会来了。她想在这个时候出击，一定可以起到很好的效果。 白天启的老婆胡春霞平时也不怎么来，白天启平日里喜欢沾花惹草，两口子的夫妻感情很差，白天启早就到了“工资基本不动，老婆基本不用”的境界。目前，维系两人感情的是两个人共同的孩子。胡春霞今天来，就是为儿子工作的事情来的。儿子中专毕业后，分到了农技站工作，效益不好。胡春霞来，是想催白天启去找找关系。 晚饭过后，胡春霞在卫生间洗澡，白天启就在房间外抽烟。这时，邓玉霞来了，问：“白书记，你有时间吗？能不能帮我一个忙？”说着，朝白天启抛了一个媚眼。 白天启一下子魂飞天外，今天是怎么啦，这女人朝自己抛起媚眼了。他连忙说：“有时间，说，让我帮你什么忙？” 邓玉霞说：“我房间里好像有只老鼠，你能不能帮我打死它？”| “行啊，没问题！” 白天启屁颠屁颠地跟着邓玉霞来到她的房间，女人找你帮忙，是艳遇的前兆。一直以来他对邓玉霞都是垂涎欲滴。只是邓玉霞一直都对他没好脸色，苦无机会下手。 一进房间，白天启就问：“玉霞，老鼠在哪？” 邓玉霞说：“刚才在床底下的，你帮我看看？” 白天启弯下腰，没发现什么。邓玉霞说：“也许刚才它跑出去了。这老鼠啊，最坏了，说不定已经把虱子带到房里了。搞得我身上都有点痒了。” 说着，邓玉霞就在身上挠了起来。她说：“这背上有点痒。白书记，你能不能帮我挠挠？” 白天启喜出望外，连忙说：“能！我乐意效劳！” 他把手伸进邓玉霞的后背，挠了几下。邓玉霞嗲嗲地说：“白书记，你挠的真舒服！” 白天启欲火中烧，说：“那，我就帮你多挠几下。” 邓玉霞说：“白书记，我前面也痒。” 白天启的“魔爪”得到了鼓励，就开始想邓玉霞的朝纵深地带“进军”，邓玉霞突然挣开了，笑着说：“嫂子在这里，被她看见，你就死定了。” 白天启说：“不用怕。她看见又能怎么样？” 邓玉霞激将道：“别吹！你如果真有种，晚上来我这里来。” 白天启说：“你说的是真的。” 邓玉霞说：“我还敢骗你白书记。就怕你不敢来。” 白天启说：“那你先让我亲一口。” 白天启这样说，一是真想亲，二是检验邓玉霞是不是在戏弄他。 邓玉霞无奈，为了诱敌深入，只好让白天启亲了一口。 白天启像喝了一口蜜似的，说：“好玉霞，我真想现在就把你吃了。” 邓玉霞说：‘晚上十一点我等你。“ 第21章陷入被动 胡春霞洗过澡之后，颇有点和白天启亲热之意。白天启因为惦记着十点之后和邓玉霞的约会，不想在胡春霞身上浪费弹药，耗费精力，于是推说自己感冒了。胡春霞气呼呼地睡去了。 白天启穿好衣服，看了看院子，此时已经十一点了，院子里的灯火都已经熄了。真是“月黑风高夜，偷人泻火天”啊！白天启蹑手蹑脚地来到邓玉霞的房前。 屋内传来邓玉霞温柔的声音：“门没关，进来吧！” 白天启连忙溜了进去， 关好门，他就朝床上的美人扑了过去。 没成想，他刚刚扑上去，就听到邓玉霞大喊道：“来人啦，救命啦！白天启非礼啦！” 声音划破夜空，很快传遍了院子。院子里的人立刻起床，赶了过来，包括白天启的老婆胡春霞。 白天启猝不及防，准备夺门而逃。不过，他很快就镇定下来了。此时如果跑了，就说不清楚了。 这时，邓玉霞已经把灯拉亮了，灯光之下，邓玉霞的衣服已被拉得稀烂。白天启明白了，这是邓玉霞设的一个局，目的就是想害自己。因为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并没有撕破邓玉霞的衣服。 赵大华，郑天明，钟成，胡春霞，左文化等人都来了，见到这场面，一时间都没有说话。只有邓玉霞缩在床上，哭泣着。 白天启暗自庆幸，自己的衣服还穿得好好的。他很镇静地说：“大家来了就好了。刚才，我睡不着觉，在院子里闲转悠，发现有人要对小邓实施非礼，就赶了过来。没想到嫌疑犯跑了，小邓却以为是我干的。大家想想，我是那种人吗？” 邓玉霞见他耍赖，连忙说：“白天启，明明是你要非礼我，你还诬赖是别人？你这个禽兽，你这个流氓！” 胡春霞冷眼一看，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她相信邓玉霞说的是真的。但是她处理这样的事情是有经验的。此时，决不能胳膊肘往外拐，。为了孩子，为了家庭，枪口要一致对外。她走到邓玉霞身边，啪的就是一巴掌，骂道：“邓玉霞，放你妈的狗屁。你是不是被流氓把脑筋吓坏了。白书记刚才连续和我过了两次夫妻生活，哪里还有干劲碰你？白书记是来救你的。他来救你我是知道的。你看错人了。” 钟成心里暗自着急，邓玉霞，不是不让你干这事吗？要干你也要和我合计一番啊！现在怎么样，办砸了吧！现在这个状况，想让白天启出丑是不可能的了。当务之急，是要帮邓玉霞摆脱尴尬。 他连忙上前说：“邓玉霞，情况明摆着，黑灯瞎火的，你看花眼了。你误会白书记了。快给白书记道歉！” 邓玉霞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只好就坡下驴说：“我刚才吓坏了。看走眼了。我也在诧异，白书记怎么会这样？不好意思，白书记，我误会你了！” 胡春霞说道：“天启，我们走，以后少和这样的女人说话。” 白天启见局面已经得到控制，就乘胜追击，说：“邓玉霞，你是非不分，诬陷好人，我们管理区不能再留你了。明天，你就卷铺盖走人吧！” 邓玉霞呆住了。她后悔没听钟成的话，真的如他所说，偷鸡不成，反丢了一把米。白天启没垮，自己的工作却没了。 胡春霞很亲热地挽住白天启的胳膊，说：“老白，你都四十多的人，连起码的常识都不懂。夫妻生活过后，怎么还出来散步，这对身体是没有好处的。” 白天启没想到自己的老婆竟然变得这样的识大体顾大局。记得上次也是同样的作风问题，她闹到了镇里，让自己颜面扫地不说，也影响到了自己的仕途。看来，女人从上次的事件中吸取了教训，变得聪明了。 他也没有想到老婆还会演戏。他说：“当家不容易啊！我在西风管理区负责，就没有睡安稳地一天。这几年，我养成了一个习惯，临睡前，我总要到院子里转一圈。看看有没有什么情况。没想到今天遇上这么个情况。人家是羊肉没吃着，惹得一身骚。我呢，不想吃羊肉，也惹得一身骚。唉！” 胡春霞说：“老白，这件事不怪你。要怪就怪这个不要脸的邓玉霞。邓玉霞，明天你要是不离开管理区，老娘跟你没完！走，老白，睡觉去！” 大伙都散去了。钟成走了几步，对赵大华说：“赵主任，我想还是去安慰一下邓玉霞。女人受了惊吓，又丢了工作。我担心她想不开。” 赵大华说：“也好！你去做做她的思想工作。” 邓玉霞正沮丧地坐在床上，见钟成转来了，就不好意思地笑了。钟成说：“不听我的话，出问题了吧？” 邓玉霞说：“我不也是为了帮你出口气吗？没想到这老东西这么狡猾。他那个黄脸婆竟然也护着他。班也上不成了。这都是小事，以后就没机会和你在一起了。钟成，你说我以后怎么办？” 钟成说：“不要着急。明天我帮你想办法。早点休息吧！” 回寝室后，钟成左思右想，决定把邓玉霞介绍到周大贵那里去。周大贵自从做出了帮助贫困户上税款的义举之后，受到了乡邻们的一致好评。这段时间，在钟成的建议下，正在着手关闭**，准备办一家公司，转型成为一名企业家。在他那里安插一个人员上班，应该没问题。 第二天，钟成把邓玉霞带到了周大贵家里。他对周大贵说：“大贵，玉霞说起来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呢！今后我把他就交给你了！你给她安排一个活儿干干。” 周大贵当即拍板，让邓玉霞在他这儿做饭，今后公司成立了，让她负责食堂这一块。邓玉霞也是勤快人，说：“那我今天就上班吧！我出去买点菜，中午试试我的手艺。” 等邓玉霞出去后，周大贵说：“兄弟，说实话，你和这小娘们有没有一腿？” 钟成说：“没有没有。“ 周大贵说：“这个事情你可一定要说实话。如果她是你的女人，我决不动她一根毫毛。如果她不是你的女人，我可要打她的主意了。说实话，这女人，很对我的胃口。” 钟成本想承认，这样一来，以后有周大贵罩着邓玉霞，谁都不会碰她，她也就成了自己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情人。但是，这对自己也并不是一件好事。自己并没有结婚，长期和一个小寡妇姘着，对自己今后谈朋友和追求仕途的进步都会有负面影响。再说，这对邓玉霞也不公平。她还年轻，自己的情况是不大可能和她结婚的，不如让她早点找一个合适的人结婚，开始新的生活。 可是，自己又有点不舍。邓玉霞这女人，也算是一个极品。隔三差五地和她亲昵一番，也算是人生一大乐事。一时间，钟成难以取舍。故而也没有回答周大贵的问题。 周大贵见钟成不说话，就笑道：“兄弟，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不好意思承认？” 钟成把心一横，说：“大哥，我和她没什么的。我关心她，是因为她平时对我像弟弟一样。刚才我在思考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在想，到底应不应该把她放在你这里。” 第22章考察 周大贵说：“这话怎么说的，兄弟你什么意思？” 钟成说：“玉霞的情况你知道的，命比较苦，怎么年轻就守寡了。刚才你说她很对你的胃口，我担心你只是想玩玩她，玩过又把她甩了。这样，我把她安排到你这里，反而是害了她了。大哥，我有一个想法，如果真看上她，不如考虑把她结婚算了。你看如何？” 周大贵说：“这事我看行。我也是离过婚坐过牢的人，名声也不好，她要是敢嫁，我就娶了她。说真的，我玩过的女人不少，想嫁给我的女人也不少，但都是些不正经的女人。玩玩可以，我不想让她们做我的老婆。邓玉霞这个女人不错。” 钟成说：“这事你听我的，不要操之过急。既然是想结婚，就不要霸王硬上弓。平时对她好点，树立好印象。过段时间，我再帮你点破。” 周大贵高兴地说：“我听你的。” 这事算说定了。不过钟成内心里稍微一点愧疚，因为这事吧带有一点转让的性质。 两人接着商议办企业的事情。 周大贵目前有两个项目，一是办纺织厂，第二是办钢丝绳厂。当然，由于资金的原因，目前只能上一个。周大贵拿不定主意，不知道上哪一个项目好一些。 钟成问：“这两个项目，是谁介绍的。” 周大贵说：“我的同窗好友。” “同窗好友？小学同学？”印象中，周大贵只读过小学。 周大贵说：“我们同的是铁窗。”哦！原来是牢友。 钟成说：“你说说看，具体是什么情况？上项目这事，不能轻举妄动。必须要搞好可行性论证。” 周大贵介绍说，这来年改革项目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买人家的现成的设备。纺织厂的卖方是江南县纺织厂，全套崭新设备引进，还有三个月的进货合同。听说有几个老板在竞争这个项目。钢丝绳厂呢，是旧设备。销路要自己开拓。价格都差不多。前期的考察工作都已经做了，单等下决心了。 周大贵的倾向是买纺织厂的设备。出钱买旧设备，心里还是不大愿意。再说，办纺织厂，销路还有保证 钟成说：“这件事还不能轻率。我帮你考虑考虑。明天给你答复。” 周大贵说：“兄弟，不管是选择哪个项目，我都聘请你做顾问。并且分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给你！” 钟成说：“这怎么好意思？我又没出一分钱。” 周大贵说：‘兄弟，你没出钱，但是你出东西的比钱更重要。我的命是不是你救的？我转型是不是你给引的路？今后还要不要你给出主意？我听别人说过，这叫智力入股。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你要是不要，我就不办企业了。” 钟成只好答应了。有一个企业帮自己赚钱，今后就可以免除缺钱的后顾之忧，好好的在仕途上博一把了。 再说，自己也真不是白领钱。他要帮周大贵选好项目，要帮周大贵出好主意，这也是一种投资。 邓玉霞做的午饭很合周大贵的胃口，周大贵感慨地说：“要是我有一个这样能干的老婆就好了！” 邓玉霞不知道来那个人已经有了幕后交易，以为周大贵在开玩笑，奉承道：“周总，谢谢你的夸奖！” 从周大贵家里出来，钟成说：“霞姐，看出来没有？周大贵看上你了。” 邓玉霞说：“只要有点姿色的女人他都看的上。钟成，你说，如果他想上我，我怎么办？” 钟成说：‘我的意思是，如果他想玩弄你，你就拒绝他，如果他想和你结婚，你就答应他。“ 邓玉霞说：‘和他结婚？他这种人，是过日子的人吗？“ 钟成说：“周大贵现在已经不是原来的周大贵了。他要重新做人了。**关了，也不欺负人了。人家现在准备办企业呢！我看，今后他肯定能干出一番大事业。乘他现在还没有大发，你要把握机会哦！等他真的成了大企业家，就轮不上你了。” 邓玉霞也知道周大贵做慈善的事情，她有点相信钟成的话了。要是周大贵真的变好了，她倒是可以考虑和他结婚。 钟成分析了一下，纺织厂这个项目看起来很好，但是细想一下，这事还是有点蹊跷。全新的设备，又有销路，为什么临县那个厂要卖出？ 他有一个同学叫顾俊，在市工业局上班，虽然是个小职员，但是市场行情应该还是晓得的。他打电话问了一下顾俊，顾俊说：“现在纺织市场处于饱和的状态，每个县都有纺织厂，前景不大妙。目前大都处于亏损状态。相反，这钢丝绳厂，全国都没有几家。倒是可以一试。” 原来如此。 钟成明白纺织厂的卖方为什么要以优惠条件卖出设备了。可能是卖方醒悟到了办纺织没有市场前景，就果断地壮士断腕，挽回损失。附带三个月的进货合同，也可能是一个诱饵。估计把这三个月一过，就没戏了。 他迅速地赶到周大贵的家，给他分析了市场情况，建议他放弃纺织厂，选择办钢丝绳厂。 周大贵很认可他的分析。 为了证实自己的分析，两人决定到江南县纺织厂去实地考察。这段时间管理区里没什么事，所以钟成请了几天假。 他们在江南纺织厂的对门的一个招待所里住了下来。这个招待所的一楼是餐馆，二三四楼住宿。他们在房间里观察了一下，发现厂里基本处于停工状态。 吃饭的时候，钟成一边点菜，一边问老板娘：“对面的厂子好像没开工啊！” 老板娘是个丰满白晰的少妇，说：“开个屁！出问题了。厂里前些日子上了一个大当，厂长为了收取巨额回扣，买进了一套设备。现在，老厂长被抓了。新的领导班子正在想办法呢！厂里正在停业整顿。” 周大贵：“难怪你这里生意这么清淡！” 老板娘说：“以前红火着呢。现在不行了。” 正聊着，有几个客人进来了。老板娘对其中一个领导模样的人说：“章科长，你好久没来了。你再不照顾我的生意，我就要关门了。” 章科长摸了摸老板娘的屁股，说：“关门也不要紧啊！你本钱好，可以迅速转型！可以自带设备搞生产。” 老板娘笑道：“你老婆的本钱也很足，现在你们厂快垮了，不如叫她下岗，也干起无烟工业。有句话说的好，小姐太贵，情人太累，下岗女工最实惠。” 章科长道：“你这个婆娘，说不过你。快给老子上菜。不过，我告诉你，我们厂垮不了了。“ 老板娘说：“怎么？有转机了？” 章科长说：“最新消息，我们进的那些没用的设备，正在想办法转卖。已经有好几个老板上钩了。” “上千万的设备，一下子怎么卖得去？” “这和你们开餐馆一样。一条大鱼，整个卖，当然没人买得起。但是你把他分成块，多卖几个人，就卖出去了。” 老板娘说：“我懂了！也不是是哪个老板倒霉，要买你们的设备。” 章科长笑道：“这世道就是这样。人分为两种。一种是给别人当上的人，一种是上当的人。”老板娘说：“别人的事我们就不用管了。我只情愿你们厂好，你们厂兴旺，我的餐馆生意也兴旺。” 看来不用再调查下去了。实际情况印证了钟成的分析。 回到房间，周大贵对钟成佩服得五体投地。他说：“兄弟，要不是把关，我的整个家当就要赔进去了。你又一次救了我啊！” 钟成说：“不能这么说。我也是股东，我是在做本职工作。你说是不是？” 周大贵说：“对！你是股东。就凭你的贡献，你的股份应提升到百分之三十。” 钟成说：“我要那么多干什么。再说现在还没有到分红的时候。下一步，我们再到那个钢丝绳厂去考察考察。” 两人又赶到江右县，这家钢丝绳厂是个私营企业。通过打听，老板姓王，之所以要卖，有几个原因，一是因为这里的投资环境不好，县里的领导动不动就来“吃拿卡要”，他感到很心烦。厂周边的村民也十分刁滑，经常来偷动摸西。二是他和本地的一个有夫之妇搞上了，被其丈夫发现，扬言要杀死他。他不敢在这里久留，准备移民澳洲。 由于江右的干部群众都伤了他的心，他宁可少卖几个钱，也不想把厂卖给江右的人。 周大贵决定绕过“同窗好友”，直接去找王老板，敲定这购买设备的事。到时候给“同窗”一点介绍费就行了。 王老板在厂长办公室里接待了他们，并带领他们参观了厂区。王老板说：“说实话，干这行很赚钱。市场销路好。如果你们想干，我给你们提一点建议。最好是在本乡本土干。” “为什么？” “这是个劳动密集型产业，除了农民，没人愿意干，农民是最可爱的廉价劳动力。还有，你必须罩得住。你像我是外乡人，在这里就很被动。” 周大贵说：“我不存在这方面的问题。” 双方很快进入了谈价钱的阶段。这时候，外面突然吵吵嚷嚷起来。 王老板说：“不好意思，听说我要走，普通工人没说什么，几个骨干不愿意。没关系，我自己的厂，我自己做主。我出去和他们说几句，马上就来。” 钟成和周大贵从窗户里往外一看，只见有十几个人围着王老板。 “王老板，你一走了之，我们可怎么办？”其中一人问。 王老板把手一摊，说：“不好意思，我要去澳洲了。对大家爱莫能助。” “王老板，你就忍心看着我们失业吗？我们跟这你干了那么厂的时间。” 王老板说：“我也是没办法啊！我的苦楚，大家难道不知道吗？” 钟成对周大贵说：“这些人肯定不是管理人员，就是技术人员，再或者是销售人员。我们不如接收他们，办起厂来一定顺手得多。” 周大贵拍手称妙。 两人走出办公室，钟成对大家说：“大家好！这位是我们周总。我们就是你们厂设备的买家。周总有一个提议，就是希望各位跟着周总干，待遇从优。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大家立即鼓起掌来。 王老板当场表态说：“周总，罗总，如果你们愿意接收我的这十几个兄弟，我情愿让价五十万。” “王总，你真够意思！” “周总，罗总，你们也很有眼光。这些人绝对会给你创造出巨额财富。希望你们不要亏待他们。” 周大贵对钟成的佩服又加深了。这次和钟成出来，收获真是太大了。 识破了一个骗局，确定了投资项目，便宜了五十万不说，还带回了一批队伍。 几天后，周大贵正式注册成立了大贵钢丝绳厂。周大贵硬是把钟成列入了股东之列，所占股份也提到了百分之二十。如果说，之前周大贵给钟成股份是为了报恩，那现在很大程度上则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的这个企业离不开钟成。 不过，钟成再三叮嘱周大贵，自己占股之事绝不要外传。 第23章算计 白天启撵走邓玉霞之后，左思右想，觉得这事情并不简单。邓玉霞居然敢设局陷害自己，这里面肯定有幕后指使。 是谁呢？赵大华，不像。这人是个真老实人。 郑天明，这小子胆小，应该也不是。这两个都不是的话，就应该是钟成。 虽然并没有什么证据，但白天启决定宁可杀错，不可漏杀。他想，一定要给点苦头这小子尝尝。最好是让他卷铺盖走人。 整人是要机会的。等了多日，机会终于来了。 镇里要创全市清洁卫生先进单位，要求各单位都成立领导专班，切实搞好清洁卫生，准备迎接年底市的抽查。 西风管理区理论上讲也是迎检单位。虽然上面要求很严，但是白天启对此并不紧张。西风管理区向来就不是检查的重点，这么多年来各级各类的检查组就没有来过西风管理区一次。西风这地方，和镇机关隔着一条大河，就好象人的阑尾一样，可有可无。面子上的工程自有其他管理区去做。 白天启虽然不紧张这事，但是他想让一个人紧张忙碌起来。让他吃点苦头。 这个人就是钟成。 所以他从镇上一回来，就召开管理区全体成员开会，部署迎检工作。 他煞有介事地宣读了相关文件后，说：“这次清洁卫生迎检，事关重大。我们一定不能误以为我们管理区地处偏远，就掉以轻心。是的，我承认，以往我们这里的确不是检查的重点。但是正因为好多年都没有迎接检查了，这次就越发显得很危险。为什么这么说？大家想想，领导不可能永远都忽略我们这个地方。也不是每一个领导检查工作都是走马观花。如果碰上一个作风过硬的领导，要抽查我们这个‘冷门’怎么办？如果我们镇在招待上没有让领导满意，领导要出其不意地检查我们，给镇领导难堪怎么办？镇领导挨批了，我们的日子会好过吗？所以我的意思的是，这次我们一定要认真地开展这项工作。大家觉得怎样？” 赵大华说：“我同意白书记的意见。我们西风管理区的清洁卫生工作也的确要抓一抓了。我想，我们不要单是为了检查来抓这项工作。说真的，检查我们的可能不大。但是这项工作是应该要做的。我们要抓住这个契机，把这项工作做好。我建议成立以白书记为组长的领导专班，我们全体动员，迅速地开展工作。” 白书记摆摆手，说：“重视是要重视。但也不要搞得草木皆兵。我的意见是派钟成同志专门负责这项工作。钟成在上次催缴农业税费的工作中可以说是大显身手，能力有目共睹。我相信，他能够完成这项艰巨的工作。钟成，十天之后就要迎检，能够完成任务吗？” 钟成挺了挺胸脯，说：“我尽力吧！。” 白天启严肃地说：“不能说尽力就行了。这是件大事。有条件完成要完成，没条件完成创造条件也要完成。” 赵大华说：“让钟成抓这项工作我同意。不过，这事要办好，还是要一定资金的。比如购买垃圾桶，人工费，奖金等。” 白天启说：“清洁卫生归根到底，还是要发动群众。现在管理区的经费也紧张，我看就不要专门拨资金了。钟成，你想办法去筹措。我跟你讲，年底就要考核了，考核的结果将决定你能否转正。我看这样，这次，你能把清洁卫生迎检工作做好，我们就算你考核称职。如果你不认真工作，我们就要另作考虑了。” 白天启的险恶用心十分明显。钟成承担这项工作，有两个结果。一是抓好了，但是这项工作要抓好相当困难，要抓好必须付出艰苦的努力。这样就达到了折磨钟成的目的。二是抓不好。如果抓不好，白天启就会有批评自己的借口了，就有理由让钟成的考核不能过关。 无论是哪种结果，钟成都是受损者。白天启不支持，不给钱不给物，要搞好这项工作比登天还难。 对白天启的用心钟成也洞若观火。不过，他自信有能力避免不利的结局。 他说：“各位领导，要我办事可以。必须给我一个名号。要不然我怎么号令各村的干部群众？我建议明天开一个动员大会，在会上任命我为这次迎检专班的组长。由我全权负责。” 临时成立的一个小组的组长也不是什么官。让钟成担任组长，正好让他承担责任。白天启笑道：‘这个不难！按道理我是组长，你只能担任副组长的。但是这次我放权给你。小钟，但是组长不是过过官瘾就行了。责权利是相辅相成的。“ 钟成这样要求的目的，是想，如果到时候工作抓好了，功劳不要被白天启独占了。 动员大会主要是几个村的村干部以及西风信用社，西风中学，各村小、西风粮站，西风棉花采购站等几个单位的领导。西风油厂，西风服装厂的厂长以及正在筹办之中的大贵钢丝绳厂总经理周大贵也受邀到会。 会后，管理区照例摆了几桌。 上次催缴税费的事，让钟成在几个村的书记、村长当中树立了一定威信。钟成背后有周大贵撑腰，又能为村民做好事，让大家既喜欢，又有敬畏之心。大家觉得这是一个有能量的小伙子。 这次听说是钟成牵头负责清洁卫生迎检工作，大家都在心里决定支持他。酒桌上，大家都轮流敬钟成的酒。人气明显比白天启要旺。 周大贵当然要给钟成撑场子，他说：“钟组长，你负责的工作，我们一定尽全力支持。要钱要物，你发话，我二话不说。谁要是不支持你，我跟他没完。” 周大贵这么一开头，其他人也跟着表态，表示一切行动听钟成指挥。 见大家这么支持钟成，白天启面上微笑着，心里却十分不舒服。自己布置工作，何曾受过这样的拥戴和支持？ 他暗想，钟成，你就忙活去吧。这清洁工作是难得做完美的，到时候我要挑你的毛病非常简单。好不好，还不在于我一句话。你做的再好也是白搭。 会后，钟成和左文化等人一起，把整个管理区走了一道后，明确了工作思路。 整个西风管理区的清洁卫生工作可以分为五个大块。管理区所在的街道加上四个村。街道的重点和难点是几个卫生死角，村里的重点是厕所、猪圈和垃圾堆。另外就是街面和路面的日常卫生维护。 钟成发动中小学生做了第一轮的清洁工作后，将周大贵赞助的垃圾箱投放到了街道和路口。 各村也发动村民整理好自家的厕所、猪圈和垃圾堆。 为了配合钟成的工作，周大贵也到处宣传，他的钢丝绳厂招工时有一个硬条件，就各家各户的清洁卫生工作不能拖后腿。另外，明年他将继续对困难户进行赞助，但是有一个条件是，清洁卫生工作必须做好。老人们如果参加管理清洁卫生，今年年底将有礼物送上。 这样一来，整个西风管理区掀起一个声势浩大的清洁卫生运动。厕所是露天的，都砌上了墙盖上了瓦面表明了男女，街道上以及各村各户的老人们还自发成立的巡逻队，几天后，西风管理区的每一个地方基本做到了整洁干净。 钟成看在眼里，喜在心头。以现在这个局面，迎检，一定不会有问题。不但不会有问题，还会得到表扬。 工作做好之后，钟成担心的不是检查组来，而是担心检查组不来。就好象成绩差的学生怕考试，但成绩好的学生却盼望考试一样，钟成希望检查组来到西风管理区。如果他们不来，自己的工作成果就得不到肯定。 第24章妙计 白天启一直都在关注钟成的清洁卫生迎检工作，几天来的显著成效让他大吃一惊。这小子还真是个人物，能力真是超强。 看到这样好的效果，他也希望检查组来西风管理区来检查。西风管理区的任何成绩都是可以归功于自己的。有了政绩，说不定还可以上一个台阶。 白天启打电话连忙向镇委杨书记汇报，经过自己的努力工作，西风管理区的清洁卫生工作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希望镇委领导来验收一下，同时作出指导。 杨书记这几天的工作重心一直都放在罗庄镇街道和周边村子，农村的清洁卫生工作实在太难搞，这段时间为了迎检他带领镇委一般人日夜奋战，有了一定起色，但还是不能尽如人意。他忧心忡忡，有点担心这次过不了关。至于西风管理区那边，他基本没有纳入操心的范围。那边做的再不好，也不会影响大局。迎检的时候，不提还有西风那么一个地方就行了。 听到白天启的汇报，杨书记有点好笑，感觉到白天启的请求有点像一个打入冷宫的妃子在要求皇帝宠幸。白天启这个人他是知道的，好色无能，上次能完成农业税费的征缴工作，听说也是钟成的功劳。让自己都头痛的清洁卫生工作，他绝对搞不好。他没好气地说：“老白，你们的工作成效我是相信地。不过这段时间很忙，等检查过后我再去你那里。” 白天启听杨书记这话，就知道镇里不会安排监察组到西风管理区来。也好，落个清闲。 检查那天早晨，他又一次打电话核实，检查组的行程已经安排好了，先看街道，再看复兴村。他对赵大华和钟成说，检查组不来了，大家就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吧！不来好，其实我们这里的工作还没做到位，省检查组的要求很高，真来了我们可能要挨批评。“ 白天启这样一说，让钟成感到很无趣。努力了这么多天，也没听到领导一句肯定的话。他一句话，把自己多日的功劳一下子抹杀殆尽了。领导掌握着话语权，自己也没办法。 白天启走开后，赵大华不忍，说：“我觉得你的工作很出色。不是吹，肯定比对岸强。” 钟成说：“感谢赵主任的鼓励！” 他对钟成说：“我们又不是为了迎检而工作，能为老百姓做点实事，也是一种功德。” 钟成心有不甘，回到寝室，这时，左文化急匆匆从门口走过，钟成问道：“文化，到哪里去？” 左文化进来，压低声音，神秘地说：‘白书记要到顾月娇那里去快活。“说完，就出去开车去了。 顾月娇是白天启新勾搭上的一个离婚女人。这女人在街旁开了一个名叫天仙楼的小餐馆过活，虽然已经三十多岁，但长得很是娇媚。白天启经常带领管理区一班人去她那里吃饭打牌鬼混。但是白天启从来不叫钟成去。 钟成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要是检查组突然来到西风管理区检查，而白天启等人不但没有守城，还去风流快活，要是被镇领导知道了，肯定要处分他。 如果能想出个办法，让检查组改变行程，来西风管理区就好了。 钟成迅速地写好了一封短信后，向办公室走去。路上碰到了赵文华，钟成问：“赵主任，怎么没有和白书记出去？” 赵文华说：“今天不舒服，不想去。我睡个觉。”说完，进寝室睡觉去了。 这样更好，赵大华是钟成不想伤害的，今天他不和白天启在一起，看来是天意。 钟成打电话给周大贵，让他派专车把邓玉霞送过来，说是有一件重要事情要她去办。 十分钟后，周大贵亲自开车把邓玉霞送过来了，钟成把纸条交给她，对她交代了一番。邓玉霞笑道：‘这是一个好计策！“ 钟成对周大贵说：”贵哥，你赶紧把他送到镇上去！“ 这段时间周大贵和邓玉霞打的火热，已经有点形影不离。只不过邓玉霞听钟成的话，一直没让周大贵有实质性进展。 省委监察组在县镇两级领导的陪同下，正在罗庄镇的街道上检查清洁卫生工作。罗庄镇委杨书记正对检查组的组长万新宇介绍着什么。这时，一个年轻少妇突然闯到了万新宇面前，说：“领导，我有一封信给你！” 万新宇拿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领导，罗庄镇做表面工作糊弄领导，其实还有一个西风管理区，完全没有动静。你们要是不官僚，不妨到西风管理区去检查，肯定有意外收获。 年轻少妇就是邓玉霞，她见领导看了信，就说：去看看吧，别被这些人糊弄了。 万新宇本来也不想太认真，到基层检查工作，按基层安排的路线走，明知是别人准备好了的，但为了不出基层的洋相，也只能这样。但是现在有人举报，就不能不改变行程了。 他对杨书记说：“这里是不是有个西风管理区，我们带那里去看看。” 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让杨书记很是尴尬。现在领导又提出到西风管理区去，更是让他猝不及防。西风管理区，完全没有准备啊！ 他说：“西风管理区啊，在河对岸。交通不大方便！” 万新宇说：“有什么不方便？不就是坐渡船吗？正好可以欣赏风景。我们下来的时候，省委赵书记反复强调，不要只看你们选给我们看的地方，还要看看你们不想要我们看的地方。” 杨书记只好硬着头皮说：“西风管理区的工作也做的不错。既然领导不怕舟车劳顿，我们就去西风管理区去！”、 万新宇特别交代，不允许打电话通知，要搞突击检查。 一个小时后，一行人来到了西风管理区。 万新宇等人以挑剔的眼光看着一路上的清洁情况，杨书记心里忐忑不安的，生怕出现脏乱差的局面，让他下不了台。 可是走着走着，他的心逐渐安顿下来。所到之处，居然没有一片果皮纸屑，异乎寻常的干净。 万新宇也暗暗称奇，这里的乡村比他所到的任何地方都干净。 来到管理区，院子里十分安静。见有人来了，才走出一个年轻人。 杨书记见是钟成，问：‘钟成，白书记呢？“ 钟成说：“白书记我不知道！领导的事，我不敢过问。赵主任病了，在寝室里休息。”说话间，赵大华听到动静，出来了。 杨书记说：“赵大华，由你来带路，省检查组要检查你们管理区的清洁卫生工作。” 钟成早就做好了准备。各地也“严阵以待”，做好了迎检准备。 检查的结果让领导十分满意。每个地方都是干净的，就连农家的厕所里都十分地整洁。 万新宇说：“杨书记，这西风管理区，可比你们镇上做的好多了。我说杨书记，人家都是拿最好的一面展示给领导看，你怎么把好的一面藏着掖着？” 杨书记说：“主要是这里交通不便，怕领导不愿意来。” 万新宇问：“西风管理区的清洁卫生工作谁在负责？” 赵大华说：“其实都是小钟在负责。这小伙子很能干的。” 万新宇赞赏地说：“年轻人不错，要好好培养。在这个地方，屈才了啊！” 杨书记顺势说道：“他是我们镇的重点培养对象。安排他在这里工作是为了锻炼他。” 乘省委领导去卫生间的时候，杨书记再次追问白天启的去向。这检查的节骨眼儿，管理区的一把手居然不在，实在是让他不爽。 钟成故意支支吾吾地，他不想落个喜欢告领导状的印象。 杨书记吓唬道：“钟成，你要是知情不报，我撤你的职务。” 钟成只得说：“他可能在天仙楼。” 杨书记勃然大怒，他说：“你们在这里陪一下领导，我去找他。” 杨书记带着几个人，飞快地来到天仙楼。左文化等人正在打牌，没看见白天启。杨书记问：“白天启呢？” 左文化见镇委书记来了，哪敢撒谎？他往楼上看了看，杨书记知道白天启就在楼上，三两步就登上了楼。楼上也就一个房间，杨书记踢开房门，只见白天启正趴在一个女人身上，大幅度地做着某项运动，此时正是关键时刻。 杨书记大吼一声：“白天启，我撤你的职！” 见是领导来了，白天启停止了动作。但下面的女人却叫道，撤职不要紧，撤退要人命。不要停，坚持就是胜利。白天启一横心，努力地做完了全套动作，然后瘫软在床上。 正所谓人在花下死，撤职也风流。 第25章缓兵之计 杨书记主持召开了罗庄镇党委会议。 镇长刘星，镇纪委书记李天宝，副镇长谭兵，组织委员李梁冰，宣传委员谢兰等镇委委员参加了会议。 杨传周说：“今天主要研究西风管理区的班子问题。大家都知道，白天启玩忽职守，作风败坏，严重违反党的纪律，我已经撤了他的职务。今天在这里向镇委通报一下。不知大家以为如何？” 镇长刘星抢先表态：“我坚决支持杨书记这么做。白天启是狗改不了吃屎，这样的干部不能再用。一定要撤职。” 刘星之所以抢先表态，是为自己撇清。白天启和刘星是远亲，走得很近，算是刘星这一派的人。按理刘星应该要为白天启辩白几句，但刘星知道事情已经没有挽回余地，只能挥泪斩马谡。 副书记谢天也表态说：“撤职是必然之事。一方面要正党纪，另一方面要肃清影响。我要说的是，处理白天启，不能仅限于撤职。要进一步调查，看他有没有其他方面的问题。据我所知，作风问题的背后往往是经济问题。”。 杨书记息事宁人地说：“算了！也不需要大动干戈。据我所知，西风管理区的财务还是没问题的。过几天搞个离任审计就行了！他的问题，说穿了，就是那胯间那二两肉的事。我建议，也不要一撤到底，让他到畜牧站担任副站长吧！农技站一个女人都没有，让他到那里修身养心。他总不能和母猪过不去吧！“ 大家都笑了起来。 白天启的事就这样定了。 接下来是商议怎样提拔使用钟成。 有人提议让钟成直接顶替白天启的职位。不拘一格用人才，钟成虽然年轻，但能力出众，可以破格提拔。 提拔钟成，大家都不反对。但是大家有点同情赵大华。 刘星提出了一个问题，让年纪轻轻的钟成当上了西风管理区的负责人，已经工作了几十年的赵大华会不会觉得难堪？这样会不会打消赵大华等人的积极性？” 副镇长谭兵说：“这个事情倒是要考虑一下。赵大华虽然性格有点懦弱，办事没有魄力，但是工作勤勉，为人正直。作风清廉，是个老实人。每次快轮到他升迁时，都被别人插了进去。他年纪也不小了。再不提拔，今后就没有机会了。这次按序升迁，把排了多年队的赵大华提起来，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项。” 谭兵是个老同志，在熬到快五十岁的时候，才提拔为副镇长，进了镇党委。他很理解那些长期得不到提拔的老同志的心理。 杨书记有点犯难了。钟成是一定要提拔的，但是赵大华的情况也要考虑。他说：“可惜的是目前只有一个职位空缺。” 刘星说：“我倒是有个主意。我建议我们增设一个镇长助理。让钟成在管理区书记和镇长助理之间进行选择。他如果愿意当镇长助理，就让赵大华担任西风管理区党支部书记。他如果愿意管理区书记，就让赵大华担任镇长助理。这样安排，可以说两全其美。” 杨书记高兴地说：“这个主意好。不过，赵大华年纪偏大，当助理不大合适。不如让钟成做。只是钟成在年底才能转正为科员，如果他选择当镇长助理，镇长助理是副科级，他级别还不够吧！” 刘星说：“可以先在这个职务上锻炼锻炼。以后再正式任命。” 杨书记说：“听说学校里有低职高聘的事，中学一级教师可以给予中学高级的待遇，我们行政部门也可以这样，科员干副科级干部的事也未尝不可。这也算是个创举。我有一个想法，今后我们用人就应该不拘一格，成绩突出的，要破格提拔。平庸无能的，要降级使用。干部要能上能下，这样我们的干部队伍才不会是一团死水。” 说道这里，杨书记话锋一转，说：‘不过，钟成毕竟还年轻，暂时还不能胜任镇长助理。我建议还是让他锻炼一下，让他到罗田管理区担任主任，配合管理区张发祥书记做工作。” 刘星本想把钟成纳入自己麾下，所以让他担任了镇长助理，没想到杨书记会这样安排。他说：“这样不好吧，罗田管理区主任不是让张发祥兼任吗？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是书记主任一肩挑，这样会不会伤害基层同志的积极性？” 张发祥是刘星的嫡系，罗田管理区是刘星的地盘，他可不想外人在那里插一杠子。 原来扬书记从外地调入罗庄镇，在这里根基并不牢固。有些地方是针插不进，水泼不入，杨书记正想借机在罗田管理区安插自己人。 刘星越反对，他就越坚持。 涉及到核心利益，刘星也不示弱：“杨书记，你还是听听下面干部的意见吧！关于钟成的这一任命，我不同意。” 毕竟杨书记是一把手，钟成的事就这样定了。 但是事情也并非一帆风顺。 第二天天下午，杨书记正在和钟成谈话，办公室罗主任说，罗田管理区书记张发祥吵着要见杨书记。 提到这个张发祥，杨书记就气不打一处来。 因为他就是刘星的主要干将。不仅逢人就散播贬扬抬刘的言论，而且公开跳出来与杨书记叫板。 张发祥对把钟成安排到罗田很不满意，连打了几次电话给杨书记，要求收回成命。杨书记没反应，他就消极抵制，硬是不派人来接钟成到任。搞得钟成很是尴尬。当然更尴尬的是杨书记。 镇长刘星为张发祥辩护，说基层有基层的难处，为了地方工作的顺利开展，配备班子的时候还是要尽可能多地考虑基层同志的意见。居然有几个党委委员点头附和。 想不到今天竟然闹到镇里来了！ 杨书记怒从心头起，在电话里吼到：“叫他滚！” 张发祥不但没滚，还闯到镇委书记的办公室里来了。 钟成以前也见过他几次，也知道他一点底细。张发祥今年快50了，是村书记出身，是全镇年纪最大资格最老的管理区书记。盘距罗田十多年，平时飞扬跋扈惯了，镇里的干部对他都礼让三分。 而他之所以敢抵制镇上的任命，除了资格老之外，还有两个很有份量的砝码。一是有镇长刘星支持，二是他的兄弟是罗田管理区的乡镇企业罗田钢丝绳股份公司的总经理，这家公司目前是中江县的纳税大户。可以说，罗庄镇之所以在n市排名靠前，就是得力于有这一公司。 第26章为民除害 他走后，杨书记对钟成说：“你看看，这就是刘星的得力干将。刘镇长和我不是一条心啊！这样下去，对罗庄镇的工作很不利。必须扭转这一局面。” 钟成说：“杨书记不必过虑。他们这是蚍蜉撼撼大树，可笑不自量啊！虽然他们也不是傻瓜，但要和您斗，还是嫌嫩了！” 扬书记有意考察钟成的能力，就问“钟成，我们好好地商量商量！看如何打好这一仗！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钟成想了想，说：“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我认为您应该当机立断，拿下张发祥。斩掉某人的羽翼。” 杨书记说：“那你说应该如何拿下他呢？” 钟成说：“此人当了这么多年的干部，又如此嚣张跋扈，怎么可能没有问题呢？只要深入调查，必然能找到他的问题。大问题则绳之以法，小问题则借题发挥，让他丢官免职。” 杨书记听了钟成的话，很是惊讶于他的老辣。钟成想的竟和他如出一辙。他笑道：“小钟，资政通鉴读的不错啊，很有斗争头脑。我先想想看，再做打算。” 第二天的镇委办公会上，镇长刘星提出了重新研究罗田管理区主任人选的问题。 他说：“罗田的局面来之不易，而这来之不易的局面离不开基层同志的努力。我们不能因为一个轻率的任命挫伤大家的积极性。搞得不好，会影响罗田的发展。” 刘星的话十分尖锐，尤其是“轻率”一词，让杨书记听了十分不痛快。这不是在批评领导用人不慎吗？几个党委委员感觉到了浓浓的火药味。 杨书记强忍住怒气，说：“这几天我把这个问题慎重的思考了一下，虽然罗田管理区有罗田管理区的特殊情况，但是我们镇委作出的决定，如果随意更改，损害的不是我个人的威信，而是我们这个班子的威信啊！你们说是不是？” 说完他环视了一下大家。这话说的有道理，大多数常委都点头表示了赞同，刘星正待发言，扬书记却又开口了：“当然，基层的意见我们也不能漠视！不然我们就成了官僚主义者！我的意见是这样，钟成同志去罗田管理区任镇长的任命决不能改变！不过，为了不影响罗田管理区的工业发展，他就不主管工业这一块。工业还是让马功臣去抓嘛！他去的任务主要是学习，是锻炼，一段时间之后，我们再重新安排他的工作。这样，如果没有其他问题，罗田管理区很快就可以按照原来的思路作人事安排了！基层干部的积极性也要调动啊！今后我们还是尽量少空降一些干部到下面去，对基层的工作可能更有利些。” 这个问题就这样通过了！这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到罗田当主任，不管工业，其实是形同虚设。再说也只是一个匆匆的过客！刘镇长还能说什么呢？常委们感觉到杨书记在这个回合的较量中只是保住了一点老脸，虽胜犹败。 不过接下来杨书记的发言就有点咄咄逼人了。 “这一年多来，在刘镇长的带领下，全镇的经济发展很快，上级对我们的工作还是满意的！刘镇长居功甚伟啊！不过，在经济快速发展的同时，我们干部的思想作风与纪律观念却存在着明显的滑坡。贪污的有之，受贿的有之，作风腐化的有之，不服从组织的有之，玩弄权术的人有之，跑官要官的有之，不服从领导的有之，搞山头主义的有之，长此下去，党将不党，国将不国！罗庄镇还要什么希望？” 常委们听了这段类似檄文的发言，不禁脸色肃然。尤其是谈到搞山头主义的时候，杨书记的目光还在刘星脸上停留了几秒钟。刘星立刻脸色铁青。 杨书记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接着说：“我建议我们开展一个党风廉政建设大检查，组建一个专班，由我挂帅，每个单位都查到，务必在尽短的时间内，从根本上扭会后，杨书记把钟成找来，对钟成说：“党风廉政建设检查的专班很快就要下去了，希望你尽快上任，看看张发祥有什么仇人？凡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我建议你观察一下那些在罗田管理区不得意的干部，凡是张发祥打压过和正在打压的人，你就反其道而行之，一定可以找到我们的朋友！从他们口里，就一定可以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钟成对下一步怎么办心里有数了。当晚，他在成人学校住下。钟成把自己工作调动的事告诉了谭晶晶，谭晶晶听说他提拔了，很高兴，说：“钟成，你真棒！这么快就得到领导的赏识。今后前途不可限量。不过，乡里的干部还是太辛苦了。” 谭晶晶内心里还是不想在乡里找男朋友，所以虽然很喜欢钟成，但是对钟成只是一个乡村基层干部感到不满意。所以，虽然她和钟成有过亲密行为，但一时还不想把他升格为男朋友。 钟成说：“你可别瞧不起我们基层干部。农村是个广阔天地，这里可有大有作为。” 谭晶晶说：“我真的没有瞧不起农村的意思。我也是农村人。但是正因为我祖祖辈辈都是农村人，所以我想离开这个地方。钟成，我很希望你不要做池中物，如果在我实现理想的过程中，有你陪伴，那对我来说，将会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 钟成说：“我不但会陪伴你飞，还会帮助你飞得更高！” 谭晶晶笑着说：“吹牛不打草稿！不过，我很喜欢听。”钟成乘机把她拉到怀里，谭晶晶主动地给了她一个香甜的吻。 听说他要去调查张发祥，就说：“我姑妈就在胡家村当妇女主任，她是干部，胡家村属于罗田管理区管，她应该知道一点张发祥的事。” 钟成说：“那不如你带我去拜访她一下，事不宜迟，我们今晚就去。” 谭晶晶说好，两人骑着自行车来到了胡家村。 谭晶晶的姑妈叫谭早秀，三十出头，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丈夫是村里的会计，自己在村里当妇联主任。接到谭晶晶的电话后，她准备好了两间客房，和丈夫在客厅等候他俩已多时。 “姑父、姑妈！这是钟成！管理区即将上任的主任！” “叔叔，阿姨，你们好！” “钟主任！稀客！稀客！快请座！” 钟成和他们寒喧了几句之后，叫谭晶晶关好大门，故作神秘地说：“这次来，主要是奉杨书记的命令暗访张发祥的问题。这件事目前只有五个人知道，扬书记，我，谭晶晶。再加上你们两位。” 两人一听，脸色不由得变郑重起来。同时也为自己参与了一件大事感到自豪。 “我想知道的是，张发祥究竟做了哪些伤天害理的事？看你们知道些什么，能不能为为县委提供一些有价值的信息？” 其实钟成也不知道张发祥做没做过坏事，只是从张发祥的飞扬跋扈中猜测他做过坏事。中国的官员，如果在一个地方呆久了，达到一手遮天的地步了，一般都会犯一些大大小小的错误。失去监管的人是容易走向独裁和疯狂的！而且很少有例外！ 要是别人问，两口子绝对不会说什么。现在的干部神通广大，他可以从集干部口中打听到是谁告了他，从他们手中拿到告他的匿名信，分析是谁的笔迹。越是坏干部，这方面的能力越强，所以一般的老百姓都不敢告干部。罗田管理区就曾经有人因为告张发祥，受到过打击。 但是钟成来头不小，和谭晶晶关系亲密，他们一万个放心。重要的是，这是为镇委办事，神圣而又光荣。所以他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张发祥听他们一件件地讲着张发祥在本地欺男霸女，巧取豪夺的一些事情，脸色越来越凝重。如果说，他初来的动机只是想帮扬书记整一整政敌，自己好邀功请赏，现在他已经超出了这个境界，他现在想的是为民除害了。 第27章内裤上的罪证 对于这两口子讲的事，钟成是绝对相信的。在老百姓当中流传的事情，细节上可能有过加工，但大体情形是不会走样的。 讲着讲着，谭早秀突然放低了声音，说：“我听说前几天田弯村周瞎子的老婆被张发祥的弟弟张发财强奸了！周瞎子准备上告，张发祥知道后，派人上门，软硬兼施，答应给他十万块钱做补偿，先给了他五万块钱，剩下的五万一个月后给！周瞎子就这样被摆平了！” 钟成说：“简直是胆大包天！” 谭早秀说：“周瞎子的老婆白凤娇长得蛮漂亮，方圆左近那是有名的。之前，周瞎子没瞎的时候把她守护得紧，虽然有人对她垂涎三尺，但是没有机会，也没有胆子。但他因为一个事故变瞎了之后，许多人开始打白凤娇峰主意。白凤娇以前不上班的，但因为家道中落，不得不到张发祥那里去打工。张发祥哄她说，要把她安排到办公室工作，当白领。他骗她到办公室里谈话，趁机强暴了她！还威胁她，叫她不要讲给别人听！” 强奸是重罪，如果情况属实，张发财罪责难逃！ 但是法律是讲证据的，这样的事一般也是不告不理，如果周瞎子夫妇不告他，愿意私了，谁也拿张发财没办法。钟成皱紧了眉头。 谭早秀接着说：“别看周瞎子，眼瞎，心可不瞎。不是还有五万块钱没到手吗？他怕张发祥赖帐，把婆娘带有张发财那东西的裤子留下了，如果张发财不认帐，他就拿它作证据告他！” 钟成说：“您是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的呢？” “不瞒你说，我做了十几年的妇女工作，朋友多的很，有好多好多的好姐们！周瞎子的邻居钟爱莲和我是无话不说的好姐们！她喜欢听人家的壁脚，所以周家的事她知道地一清二楚，连那条裤子她都知道藏在哪儿！” “真的吗？”钟成惊喜的问。 “当然是真的！这可不是能乱说的！要不是组织上来调查，我不会说给别人听的！至于藏在哪？我还要去问问！” “阿姨！你反映的情况非常重要！我代表镇委感谢你！您明天就去串串门，把情况摸清楚。记住，要装做很随意的提起，不要暴露自己的目的！” 谭早秀说：“钟主任，我办事，你放心！” “那今天就到这吧！” “房间都为你们准备好了！晶晶，你住靠东的房，小钟住靠西的房。早点休息吧！” “你们也早点休息！” 钟成睡觉之前，很想和谭晶晶亲昵一番。但是谭晶晶却笑着推他回了房间。 她说：“你可别乱来，姑妈知道后如果告诉我父亲，我会被骂死的。” 钟成只好作罢。 第二天，钟成给扬书记汇报情况，杨书记也很振奋，觉得这是一个可以大做文章的问题。这足以给张发祥兄弟以重创。 钟成建议，等材料掌握充足之后再来查，将会一查一个准。 当钟成和扬书记通电话的时候，张发祥正在家里大发雷霆。他的弟弟、罗田钢丝绳厂总经理张发财哭丧着脸坐在一边。这个不成器的弟弟，真是色令智昏！ 虽然通过威逼利诱，周瞎子已经被基本摆平，但老奸巨滑的他知道，这其中仍然存在着变数。嘴和腿都长在他身上，还有着翻盘的可能。 张发财也是懊悔万分。他不是为自己的行为懊悔，而是为花了这么多钱而心疼。已经给了五万了，还得五万。玩得虽然特别爽，但是成本太高了！当然，也怪那白凤娇太漂亮。 想到这，他对张发祥说：“给五万就够了吧？周瞎子可能一辈子都没见过这多钱呢！这两天怕是天天在数钞票呢！我看剩下五万不必给他了！” 张发祥勃然大怒，他冲上去很很地扇了张发财一个耳光，大骂到：“你现在心疼钱了，玩女人时想到了吗？你还舍不得钱，你的命都要丢了，是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张发财一向很怕他这个哥哥，但毕竟是四十岁的人了，心里还是很不高兴。他打着哭腔说：“大哥！我都四十岁了，你还打我！你自己不也是玩了那么多女人吗？用的钱比我少吗？” 张发祥被他说的哭笑不得。他玩的女人的确不少，少妇、少女，下级、下级的老婆，就差没玩电影明星了。但是他玩女人是有原则的，所谓亦有道！讲的是你情我愿，做的是权色交易与钱色买卖。他不会触红线，也不会去踩地雷。霸王硬上弓的事是绝对不干的。 最重要的是，要舍得钱。 但是现在讲这些都为时已晚，现在迫切需要的是解决问题，搽干净屁股 他强忍住怒火，尽量和缓地对张发祥说：“哥哥也是为你急的！镇委调查组就要来了，搞什么党风廉政建设检查，刘镇长提醒我说，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叫我注意一点，别让扬书记抓住把柄，借题发挥。我正为此忧心忡忡，你又为我添这么大一乱子，你说我能不急能不气吗？我们兄弟两奋斗多年，才有今天的局面，色字头上一把刀，要是为了女人丢了江山，可是不划算的啊！” 张发祥有点感动，他说：“哥，我听你的！我照你说的去做！我今后一定吸取教训。” 张发祥说：“这五万元钱，不但要给，还要尽快的给。你马上去把钱给他，说上几句好话。我叫村干部到他家去做做工作，同时让胖子派人去吓吓他，三管齐下，堵住他的嘴。” 张发财出去后，副镇长马功臣进来了，他和张发祥耳语了几句后，张发祥脸上又添了几分忧虑。马功臣反应的情况是，新来的主任钟成昨晚和今天上午，表现怪异，他串门频繁，并且约见了好几个人。这几个人都是这几年被张发祥整过、排挤过、冷落过的人。另外，管理区副主任李兰兰也和他关在房里谈了好半天，有人还听到了她的哭泣声。 马功臣说：“莫书记，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张发祥安慰他也安慰自己说：“不要慌！每临大事要有静气！不要一出点事就乱了阵脚。量他们几个小角色，也翻不起大浪！” 马功臣说：“他居心叵测啊！” 张发祥说：“你说的有道理。他就是扬书记安排在我们这里的一个钉子。其心叵测啊！” “那您说，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们也去找他谈过话的人谈谈话，摸清他的意图，然后再做防范！功臣啊，我已经在镇委推荐你了！钟成在这里呆不了多久的，你好好干！”用人之际，张发祥不放过任何一次笼络下级的机会，只有这样，他们才会为自己卖命。 马功臣感激地说：“感谢您的栽培！我会努力的！” 这时，电话响了！马功臣连忙告辞。 电话是在肖家口村蹲点的张干事记打来的：“张书记，我发现一个重要情况，我自以为很重要！汇报给您听，供您参考！”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张书记催道。 “我发现新来的钟主任在肖家口村，不知道在干什么？” 张发祥心里一紧，他说：“你去把情况搞清楚，摸清楚后向我汇报！” 第28章告状 钟成在干什么呢？他和谭晶晶在一条小河边听几个老农诉苦。 这里曾经是水清鱼肥，但是现在却是黄水满河，它已经完全被污染了！ 污染源是罗田钢丝绳厂，本来黄水应该流往张发祥的老家张家湾的，硬是让张发祥改道流到了肖家口村。肖家口村的人告了几年了，都被张发祥压下来了！ 钟成对几个老农说：“镇委一把手扬书记就要到罗田管理区来了！到时候你们可以去反映情况！” 其中一个老农说：“有什么用？还不是官官相卫！” 另一个说：“这也说不定！也许扬书记是一个清官！如果是个清官，我就去！如果是个贪官，就算了！” 他说：“扬书记是清官，他会为你们作主的！他这次来，就是为了查张发祥的问题的！你们可以放一百个心！” 几个老农半信半疑的看着他。 他想，要说服这几个老农在扬书记来罗田那天去告张发祥并非易事，老百姓希望有清官，但不相信真有清官，更不相信自己能碰到清官。说告状，大多停留在口头上而已。 怎么办呢？ 他突然想到了问题的另一面，老百姓除了相信官官相护之外，还相信官官相斗。 他决定不再和他们玩虚的，直接将实际情况告诉他们，让他们知道张发祥得罪了扬书记，扬书记要报复，扬书记官大一级可以压死张书记，他们就敢去告张发祥了！ 但自己和他们不熟，没取得他们的信任，由自己说效果不好。不如让谭晶晶的姑妈谭早秀来完成这个使命。 午饭时分，到田弯村探情况的谭早秀回来了。中年妇女在探听隐私方面是有天赋的，她虽然没打听到那条裤子的情况，但却知道周瞎子和张发财又搞翻了。 张发财本来是准备按照他哥哥的吩咐，将五万圆给周瞎子的，但是看到周瞎子那瞎样的时候，他又觉得哥哥实在是多虑了。一个瞎子，能够把他怎么样？ 他把周瞎子打了两嘴巴，威胁一番之后，扬长而去了。 再窝囊的人也会有生气的时候，而且他不生气则已，一生气就生大气。他在家里当着老婆大骂张发祥，赌咒发誓要去报案。这一切当然都被密切注视着他家动态的钟爱莲听到了。 钟成对谭早秀说了想鼓动肖家口人上告的打算。谭早秀走东家，串西家，不到两个小时就把扬书记要查办张发祥的事传遍了整个肖家口村。并告诉大家扬书记来的那一天，大家可以到管理区去告状。 她按照钟成的吩咐还给大家打了一剂强心针：一起去，出了问题也不要紧的，罚不责众的！ 一时间，群情振奋。纷纷相约，到时候一起上街。 此刻的张发祥正在梳理自己的思路。检查着自己有没有疏漏的地方。看自己能不能对付杨书记的检查。 镇长刘星打电话来，告诉他不不要恐慌。杨书记到其他几个地方，态度很温和，看样子只是走走形式，并不想动真格的。不过，还是要小心谨慎。 帐务早就做得天衣无缝了。汇报材料也写得天花乱坠，“危险分子”也分别谈了话，胆小怕事的以恐吓为主，其他的则进行空头许愿，稳住他们再说；那个李兰兰倒不用怕，虽然自己睡过她，但量她不敢自毁声誉说出这档事；周瞎子的事虽然棘手，但自己三管齐下，应该不会出问题。 他想不出还有什么漏洞，心里踏实了许多。 杨书记一行到罗田管理区时，专门把刘星叫上了。车到罗田管理区地界时，张发祥、钟成及其他领导已在那里守候多时了。 杨书记一行下来，和张发祥一班人握过手打过招呼后，就到办公室听取汇报。 扬书记小声的对钟成说：“你导演的戏什么时候开始？” 钟成却一点都不着急，说：“书记放心，好戏马上上演。” 二楼接待室，张发祥正在念着准备好的稿子，外面却传来了吵闹声。杨书记问：“怎么回事？” 杨书记起身走到窗口一看，三十多个老农民正围在管理区办公楼前，,闹嚷嚷的要见扬书记。 杨书记想看到的、张发祥怕看到的、刘星不愿意看到的一幕终于揭开了！ 张发祥急了。今天的洋相出大了。这些老实巴交的农民，居然玩起了请愿的把戏！ 张发祥连忙下去和农民们交涉，此时他不敢恐吓大家，脸上堆满了大家平时难得一见的笑容，虚伪地说：“乡亲们，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今天镇委领导来检查我们镇的工作，你们要有集体荣誉感，不要为我们罗田抹黑啊！” 几个干部也附和道：“是啊！明天再说也不迟啊！” 一个老农民说：“什么集体荣誉？是你们自己的荣誉吧！不是我们要给你们脸上抹黑，你们的脸本身就是黑的！” 一个中年妇女的话更难听：“你们的心都是黑的！我们不和你们说，我们要见扬书记！” 大家一起喊道：“我们要见杨书记，杨书记，你要为我们作主啊！” 刘星的脸很是难看，他有点明白杨书记今天为什么要特地请他来了。莫非杨书记事先就知道有这么一出？ 张发祥见软的不行，就发狠道：“你们谁敢在这里捣乱，就把谁抓起来！” 如果是以往，大家是很怕他这样做的。但今天却像吃了豹子胆似的，一点没有退让的意思。大家都不理他，一个劲地朝前涌，嚷着要见扬书记。 杨书记大声说：“乡亲们，，我是专门听取大家意见的，你们派两个代表来详细地汇报情况，好不好？“ 张发祥对杨书记说：“杨书记，刘镇长，这是何必呢？这都是一些刁民。你别听他们瞎说。你要是这样，我们今后的工作不好做啊！ 说完，他用求助的目光看了看刘星，希望他能帮着说句话，让他摆脱被动局面。 刘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还是说道：“村民们找领导反映意见是对的，不过我不赞成采取这种方式。总感觉有点无政府主义的倾向！扬书记，此地民风刁悍，此风不可长啊！建议来点冷处理！让他们先回去！” 杨书记沉吟了几秒钟，严肃地说道：“刘星同志，各位领导，不知大家是什么感觉，我的感觉是看到了古代老百姓拦轿喊冤的现代版。老百姓为什么要拦轿喊冤？言路不通啊！他们的利益受到了漠视，他们的心声难得传到干部的耳朵里，老百姓苦啊！对他们今天的行为，我觉得不能简单地用一个‘民风刁悍’来形容！” 刘星见杨书记说得如此严肃，为了不陷入被动，连忙转变方向，说：“还是杨书记看问题深刻啊！能透过现象看本质，通过民风观党风。张发祥同志，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们今天就听听老百姓的心声吧！” 两个代表被请了进来，一五一十地向领导们汇报起来。 正在这时候，一辆警车开了进来，镇派出所所长杨广文从车上下来，向扬书记报告说，张发财犯了强奸罪，受害者已报案，张发财已捉拿归案。 张发祥几乎是瘫到了地上。最担心发生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 原来，周瘸子在谭早秀的鼓动下，到公安局报了案。 听了代表们的汇报，杨书记勃然大怒，立即命令张发祥停职，等候组织调查。 【作者***】：本书系旧作《官途风流》的改编和续写，极少数读过旧作的读者可略过某些部分不读。 第29章被坑与坑人 张发祥被撤职了，钟成顺理成章的当上管理区书记。 为了安抚马功臣，杨书记让马功臣当上了主任。 升了官的钟成心里很高兴，可是没高兴三天，家里就出事了。最疼爱他的祖母去世了。祖母已有88岁高寿，钟成难受了一会，很快就释然了。在农村里，老人高龄去世，算是白喜事。要隆重举办的。 听到消息，主任马功臣主动请缨，要帮助钟成办好祖母的葬礼，并自荐为治丧委员会的主任。 钟成连忙推脱，担心影响不好。但马功臣说：“没事的！你祖母葬礼那天是周末，我们利用休息时间帮你的忙，谁能说闲话？我们干部也是人嘛，食人间的烟火，就要讲感情。钟书记，老人家的葬礼是大事，不能马虎的。如果有什么不圆满的地方，传出去影响我们管理区的形象。所以我们要把这件事当作管理区的形象工程来抓。大家说是不是？” 大家都连声说是。 钟成见马功臣说的很诚恳，就不说什么了。他内心里也希望把祖母的葬礼办的隆重些风光些。孝心和虚荣心让他丧失了警惕。 马功臣的办事能力还是相当强的。别的不说，葬礼办得很隆重，镇上各单位的人都来了人。车辆络绎不绝。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礼金公家报销，人情归自己。自己出张嘴就行。将来自己办好事，别人会如法炮制，如数还礼。关系搞好了，自己也得到了实惠。 钟成的父母满意极了。钟成太给他们长脸了。 葬礼结束后，马功臣又来汇报工作，主要是把礼金与开支的明细向钟成作了个交代。钟成看了看，见还节余七万多元，吓了一跳。马功臣解释道：车与乐队都是往来单位出的，不要钱。酒席是按实际入席人数定的，很多单位的人都只是来参加了葬礼，送了份子，没吃酒席。因此开支并不大。 钟成没想到葬礼会给自己带来一笔这么大的收入。心中不安。总感觉到这钱来得不正。 几天后，n市纪委接到了一封举报信，信是打印稿，举报钟成违反市委规定，利用祖母葬礼收受大额礼金。 纪委这几天生意清淡，门可罗雀。突然间来了一封举报，而且证据确凿，细节清楚，因此立即将调查钟成的事情提上了程序。 好在杨书记的妻弟罗兵在纪委工作，调查组下来调查之前，他给杨书记报了一个信。 杨书记接到信后，把钟成叫去骂了个狗血淋头。 钟成没想到会出这样的状况。他到行政部门不久，有些规矩不大懂，关于党员干部不准利用婚丧嫁娶收受礼金的事不是不知道，但是一般情况下，如果没人举报，是没有问题的。以往被通报的一般也是大干部，小小的管理区书记分量太轻，谁会注意？ “糊涂！糊涂！”杨书记对他说：“你呀，太年轻了！你现在好歹也是一方诸侯了。当了一把手，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何况，你这个一把手，是我硬生生安排的，巴不得你下台的人多的很。” 钟成连忙检讨。 杨书记骂过之后，又安慰他，说会帮他化解。他自己提拔的干部，他肯定是要保护的。要不然，出洋相的不是钟成，而是他杨书记。 杨书记说：“眼下，我们赶快去补救措施。一是你尽快补一个报告给我，我好想上面汇报说，你之前向我请示过。我来替你担责任。二是，你尽快把礼单销毁。” 杨书记亲自跑道纪委，解释了情况，请了一桌子客，安排了几条烟，这事就大事化小了。最后纪委决定，让罗庄纪委调查此事，交一个情况说明，作为回复。 虽然轻松过关，钟成心里还是很沮丧。 被举报的人思考的最多的往往不是自己的问题，而是反复猜测是谁举报了他。 钟成就是这样。 公安人员在发现命案后，往往根据受害人死了后谁是受益者来推测犯罪嫌疑人。钟成根据这个逻辑推断，告他的人极有可能就是马功臣。因为他如果被搞垮了，最大的受益人就是马功臣。管理区主任接替管理区书记是顺理成章的事。 当初钟成还以为马功臣是想巴结自己，到现在看来所有的一切原来是他精心策划的一个局。他挖了一个坑，等着自己往里跳。真是老奸巨滑，笑里藏刀。 官场也江湖，江湖水深浪急，搞不好就会让你翻船。 钟成想，这次马功臣没告倒他，肯定还会有下一次。“阶级敌人”是不会甘于失败的。下次的进攻可能更猖狂。必须要做好心理准备啊！钟成想，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与其坐着当别人的活靶子，不如主动出击，让别人先倒下。 张发祥不是被击垮了吗？马功臣长期跟随张发祥，耳濡目染，近墨者黑，不可能没有问题。 谁最了解马功臣的问题呢？钟成想，应该是张发祥。 只要张发祥检举马功臣，就可以一举拿下马功臣。 这样一想，思路就很清晰了。 目前，张发祥正在市纪委接受调查。怎么去实施这让狗去咬狗的策略呢？ 钟成决定去找杨书记帮忙。 书法不错的他写了一个条幅，去向喜欢书法的杨书记求教。 “杨书记，听说您是书法大家，我也是个书法爱好者，这是我的习作，写的不好，希望您能指教一二。” 杨川周最得意的就是自己的书法，曾经自吹是乡镇干部中书法最好的人。钟成向他请假书法，可谓挠到了他的痒处。 他笑道：“我也只是爱好而已。谈不上大家。不过，既然你找我，我们可以一起切磋切磋。” 钟成写的条幅是“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杨川周看后有所触动，从书法角度简要评论了一下之后，他问道：“小钟啊，诗可言志，怎么会想到写这一句？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钟成说：“张发祥在罗田经营多年，带坏了不少干部。我以为应该肃清他的流毒。” 张发祥明白他的意思，说：“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现在是法治社会，总不能搞封建社会株连九族那一套。我们当领导的，党同伐异，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会造成不良影响的。” 其实张发祥也想把原来和张发祥一伙的人或贬或调离，尤其是马功臣，但是在没有充足理由的情况下，他也不便搞得那么显山露水，这样会遭人诟病，留下口实。 钟成试探地问：“张发祥在纪委里有没有交代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杨书记说：“这家伙还是很讲义气的，对自己的事供认不讳，但是没有说其他人任何不好的事情。对马功臣一个字也没提。” 杨书记私下里层叮嘱正好负责调查张发祥的妻弟罗兵，诱导张发祥检举揭发相关人员，可是张发祥没有这样做。 钟成笑道：“杨书记，小人之间不会有真正的友谊。我们只要略施小计，就可以让他们的联盟解体。” 杨书记说：“说来听听。” 钟成说：“我想只需要让张发祥知道，马功臣举报了他，张发祥就一定会狗咬狗的。”’ 杨川周点了点头，说：“好计策。我怎么没想到呢？” 钟成说：“您是大领导，擅长的是阳谋。我只是一个小干部，目前只停留在搞阴谋这个层次。”’ 杨川周哈哈大笑，夸奖钟成有幽默感。 他说：“我送你一个条幅吧！” 说吧，他笔走龙蛇，一挥而就。 上面写着：兵不厌诈。 钟成想，这是对我的肯定吧！ 纪委那边很快就传来了好消息。张发祥在接受调查的时候，罗兵告诉张发祥，马功臣对他进行了检举揭发，检举他曾经贪污了防洪抗旱经费。 张发祥听后恼羞成怒，当即就报复性地检举马功臣收受贿赂。 马功臣就这样也栽了。 【作者***】：此书是对旧作的改编和续写，极少数读过的读者可以略过部分章节不读。 第30章绯闻的力量 杨川周感到很振奋。 现在罗庄镇的局面对他很有利。白天启，张发祥，马功臣，这都是亲近刘星的人，现在纷纷倒下，显然，是杨川周的“东风”压倒了刘星的“西风”。 刘星成天皱着个眉头，这个样子实在让杨书记高兴。 杀鸡骇猴，几个以前对杨书记不那么尊重的干部也变得老实恭顺了许多，开会研究问题时，“杂音”基本没有了。连刘星也一副唯马首是瞻的样子。 这就是杨川周所追求的效果。 不过，杨川周并没有满足。宜将剩余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杨书记琢磨着，如何乘胜追击。他想，刘星现在作战略撤退，肯定是想等待时机，再对他进行反击。 不能被他蒙蔽，更不能轻易放过他。 无奈刘星这个人，为官还算清廉，能力出众，又是本乡本土人，想整垮他，难度相当大。 杨川周左思右想，不得其法，只好静待时机。 就在杨川周静待时机的时候，刘星没有闲着。 几个和他亲近的人都催他想办法。这些人当中，有纪委书记何其，副镇长张岩等人。 在张岩的家里，张岩的老婆戴平在厨房里张罗饭菜，几个人坐在客厅里，商议着对策。 张岩说：“最近杨书记的势头很猛，来势汹汹，我方已经连折几员大将。唇亡齿寒，如果我们不想对策，恐怕下一个倒霉的是我们。” 刘星猛吸了一口烟，说：“张镇长，注意你的措辞。什么我方，敌方？有那么严重吗？我们都是党的干部，都是人民这一方。杨书记不是我的敌人，张发祥等人，也不是我这一方，他们贪赃枉法，我怎会和他一方？如果这么说的话，我岂不是和他同流合污了？” 何其也附和道“刘镇长说的对！我们要同张发祥这样的不法分子划清界限。” 张岩说：“我理论水平低，认识问题不够深刻。但是我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刘镇长，你要是再不出手，我们这几个跟着你混的人，恐怕要遭殃。” 何其又批评张岩说：“怎么能说是跟着混呢？应该是跟着刘镇长干。刘镇长，你说是不是？” 刘星笑道：“算了。我们就不和老张咬文嚼字了。他是村干部出身，怎么能和你这大学毕业的相比？不过，张镇长的政治敏感性是相当强的。这次尤其是看到了问题的关键。杨书记还是容不下我们啊。我们的确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怎么办？我们今天就开一个诸葛亮会。大家群策群力，看看有没有遏制杨川周嚣张气焰的办法。” 何其说：“我们能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刘星摇摇头说：“有点难。杨川周很谨慎，经济上没有问题。这一点我知道的很清楚。作风上也一直没听到什么风声。” 张岩说：“我就不信了，他难道是一个圣人？” 何其说：“人非圣贤，他如果没有问题，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大家问。 何其说“说明他不是人啊！” 几个人开心地大笑起来。 这时候，张岩的老婆戴平进来说：“几位领导，饭菜弄好了，请大家入席。” 坐定后，戴平问：“刚才我听到你们说，杨书记是圣人。” 张岩说：“他肯定不是圣人，只是我们一时还没有发现他的问题。虽然听说他一度和杨春兰很暧昧，但最近好像压根就没来往，杨书记现在对杨春兰一直都很冷漠。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想从这方面突破也很难。” 戴平说：“我向你们透露一个有关杨书记作风问题的情报，不知你们感不感兴趣？” 张岩说：“有屁快放，领导在这里，不要卖关子。” 戴平说：“我平时说这些八卦，你都叫我不要嚼舌根。今天我还偏不说了。” 张岩故作生气说：“你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不过今天看刘镇长的面子，我就不打你了。” 何其说：“戴平，你掌握的情况很重要。你就赶紧向刘镇长汇报吧！” 戴平得意地说：“我在卫生院工作，全镇好多人的隐私我都知道。不过，我们是有职业道德的。从来都不向别人透露。既然是工作需要，我就说说了。这件事其实我也是刚刚听到我的同事讲的。有一天半夜里，杨书记被送到医院抢救，虽然送去的人说是洗澡时突然晕倒，但是这哪里瞒得了我们医生？他得的是马上风.” 马上风？杨书记在和女人办事时晕厥了？ 这可是一个重磅消息。 刘星精神为之一振。他问：“那这个让杨书记晕厥的女人是谁？” 戴平说：“十有八九就是杨春兰。她骚着呢！我们家张岩一看见她眼睛就直了。” 张岩哭笑不得地说：“说杨川周呢，怎么扯到我身上了？” 刘星说：“我有点明白了。估计是马上风事件发生后，杨川周就和杨春兰停止了联系。肯定是这样，我相信我的判断没错。” 何其说：“可惜的是没有证据。” 刘星说：“靠传闻当然不能搞垮一个干部，但是可以挤走一个干部。想办法把这个消息传播出去，让杨川周感觉到已经陷入到人民唾沫的**大海。到时候我再去压上最后一根稻草。” 张岩自告奋勇地说“我来负责宣传，以前我就是宣传干事出身。” 刘星知道对一个当领导的人来说，最怕的是影响。影响不好了，你在一个地方就呆不下去了。 刘星一般情况下是不想用这种下三滥的办法的，但是现在实在是被杨川周逼得太急，只好拿出了这杀手锏。 几天后，关于杨川周和杨春兰的绯闻开始在罗庄镇各科室各机关疯传。 自从在办公室里和杨春兰颠鸾倒凤出问题之后，杨川周的确再也没有和杨春兰联系过。沉渣重新泛起，让杨川周感到不解，也感到恐惧。 比他更更恐惧的是杨春兰。她打电话给杨川周，让杨川周务必化解，要不然会死人的。 这一天，正在杨书记苦苦思考化解之道时，镇长刘星特意到杨书记的办公室，关上办公室之后，他说：“杨书记，最近我听到了一个关于你的谣言，居然说你……,马上风，唉，我都说不出口。这一定是医院的人不讲职业道德，泄露病人隐私。我听了之后非常气愤。不知你听到没有？” 杨书记镇定地说：“有所耳闻。简直是无中生有。也不知是哪个小人在造谣。” 刘星说：“虽然说谣言止于智者，但是遗憾的是，智者并不多。杨书记，这种事一旦传到当事人老公耳朵里，那就麻烦了。尤其是杨春兰的老公是一个带枪的莽夫。” 杨书记感到不寒而栗。杨春兰的老公派出所所长扬天喜可不是省油的灯。刘星此时提到他，明摆着是来威胁他的。 杨书记问：“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怕什么？不过，唾沫星子淹死人，人言可畏。刘镇长，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刘星笑道：“这种事其实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只要当事人的老公闹起来了，我们当领导的，不管做没做，都输定了。最好的办法是远离是非之地。” 杨书记气愤地说：“刘星，你想逼我走吗？” 刘星故作不解地说：“杨书记，你怎么这么说？我可是一片好心啊！既然你误会，那我就什么都不说了。算我多嘴！” 刘星走后，杨川周沉思了好久。最后，他决定走为上。要是刘星把事情捅到杨春兰老公那里去，那事情可这不好办。 他专程到市里问了自己的靠山市委何书记，如实汇报了情况。何书记骂道：“愚夫！二八佳人体如酥，腰间仗剑斩愚夫啊！赶快走人吧！别惹得一身骚。赶紧申请交流吧！” 很快，杨川周就到另外一个乡镇担任书记去了。 但是刘星也并没有当上镇委书记。 杨川周临走前，正好市委综合科要物色一个有基层工作经验的科员，杨书记担心自己走后，钟成在刘星的手下日子不好过，就推荐了钟成。 在杨书记的推荐下，钟成进入市委综合科，担任普通科员。虽然没提拔，也没实权，但是进了城，也多了些接近大领导的机会。 杨川周叮嘱钟成，一定要好好把握机会。 他也没有忘记嘲笑一下刘星。他告诉刘星一个秘密，何书记用人有一个原则，一把手被本单位告发的，就不在本单位提拔人。告状之风不可长啊！ 第31章酒后失德了 听说钟成调到了市委大院，几个在市里工作的同学特意为钟成接风。 这几个同学，大多是干部子弟。王杰，在实验中学教书，李锐，改行在市公安局工作，安若素，在统计局工作，程安明，在教育局工作。 这几个同学，以前都不怎么和钟成联系的。钟成也不怎么联系他们。毕业之后，虽然是同学，但也无形中分了圈子。钟成现在进了城，还进了市委机关，不再是吴下阿蒙了，同学们自然对他刮目相看。 钟成本来也看不惯他们的势利，所以当程安明约他的时候，他婉言谢绝了。但是当安若素打来电话时，他却拒绝不了。 没办法，安若素一度是他的梦中情人。他也很想见见她。 当初，在学校的时候，安若素对他来说，是公主一般的存在。安若素出身干部家庭，虽然安若素一直对他都很好，但出身农家的钟成在她面前，有点自惭形秽。他纵然对她有千般爱慕，也只能装在心里。 工作后，他和李倩谈了恋爱，两人之间的来往更少了。他应该有两年多没见过她了。 好久不见，不知道女神是否风采依旧？同时，他心中暗想，现在自己进了市委大院，不知道自己和女神的距离是否缩短了？ 男人的社会地位直接决定了他求偶的辐射范围和层次。曾几何时，李倩因为他的平凡离开了他，丁露露因为他的普通疏远了她，谭晶晶虽然喜欢他，但一直不肯明确和他的关系，也是因为他的社会地位还没有达到她的要求。 目前为止，唯一一个和自己有过深层关系的女人就是邓玉霞，她没有嫌弃自己，是因为自己的地位略比她要高。 这就是现实。 看来，男人只有让自己变得更强更高，才能得到高层次女人的垂青。 钟成暗暗下定决定，一定要干出成绩，出人头地。女人是推动社会进步的重要杠杆。这话说得真不错。 同学聚会安排在一个很有档次的餐厅。男同学一个个衣冠楚楚，唯一的女同学的安若素也打扮得十分靓丽。没办法，现在看到她，钟成的心还是有点扑通扑通。 不过，现在的钟成的底气比以前足了许多，所以他很大气地坐在了安若素身边，并且坦率地说：“好久不见女神了，今天难得一见，必须要抢占一个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位置。” 安若素嫣然一笑：“钟成，这是我第一次听你喊我女神。以前，怎么没听你说？是不是出来混了几年，变得油腔滑调了？” 钟成说：“我是那种人吗？我只不过比以前直率了些。” 王杰说：“直率好。那钟成，今天女神就交给你招呼了。” 安若素说：“不能这么说，今天是为钟成接风，钟成为主，应该说，把钟成交给我招呼。” 女神相伴，酒兴自然高涨。 几个人推杯换盏，畅叙旧日友情，不亦乐乎。 钟成啤酒喝多了，去洗手间解决问题。过道上，遇到了李倩。 李倩被一个胖子搂着，旁边还站着要一个高挑美丽的女子。李倩看到钟成，惊讶地问：“钟成，你怎么在这？” 钟成冷冷地说：“我怎么就不能在这？这里又没有被你们家承包？”李倩对他的伤害非常大，所以他不想给她好脸色。 李倩一时无语。 胖子认得钟成，说：“你就是钟成，失敬啊，前任。看到我们很幸福，是不是心底特痛苦啊。没办法，这就是现实。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你没有实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美人到别人的怀抱。你一个穷教师，就别到这高消费的地方浪费钱财。赶紧攒钱，买几张毛片，望梅止渴去吧！你呀，是别指望有美女相伴了。” 钟成气得不行，正在这时，一个美女过来，挽住他的胳膊，说：“钟成，我们走。别和这没素质的人叫劲。” 胖子一看，这长相，这气质，这身材，秒杀身边的李倩呀！他气急败坏地说：“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那美女回眸一笑说：“这句话是你们自己的写照。我们是郎才女貌。” 钟成对李倩说：“李倩，这就是你的男朋友吗？真没想到，你这么没眼光。好好的白菜，何必要让猪去拱？” 胖子大怒，要冲过来打架。 这时，旁边的女子制止道：“周峰，听姐姐一句话，有一点胜利者的大度好不好？你都夺了别人的女朋友，就让他在口舌上占点便宜吧！我们都是有档次的人，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接着，她又对钟成说：“小伙子，在哪里租来的女朋友？” 这话说的，真寒碜人！钟成忍不住反唇相讥：“我看你好像也是一个人啦，是不是没租到男朋友？你这女人，舌头这么毒，肯定没有男人要。要了也会抛弃你！” 钟成随意说的一番话，却戳中了那女子的痛处。原来这冷艳女子名叫周欣兰，是周峰的姐姐，相恋多年的男友前些日子弃他而去到美国去了。 周欣兰闻言，气急败坏地说：“你！你！我们走！”说完，拉着周峰和李倩走了。周峰转回身，威胁道：“小子，别让我见到你！’ 前来救驾的美女是安若素。 钟成小声说：“谢谢你！我今天好有面子。”’ 安若素：“没事，同学嘛！就看不见那小人得志的样子。钟成，我看好你。你不会永远被人小看的。” 回到他们的包间，钟成因为受了刺激，喝了不少酒。 几个人都有了醉意。散席的时候，大家都委托安若素送钟成回去。 钟成还没有正式上班，在城里还没有住宿的地方。 安若素没办法，只好将钟成送到了自己在统计局的宿舍。 安若素本打算安排好钟成后就回去，但是钟成醉的很厉害，安若素担心出事。她买来醒酒药，帮他服下。扶他上床睡觉的时候，钟成突然抱住了她，把她按在床上狂吻了一下。 安若素花容失色，一用力，将他推到了床下，正要义正辞严地责备他，钟成却睡了过去。 真的是喝多了！酒后失德，是男人的通病。安若素也怪他不起来，只好苦笑。她不敢再去招惹他，就坐在床上看书。 一会儿之后，听到钟成在呓语：“李倩，我恨你！” 安若素不禁有点心疼他，他肯定是被这个叫李倩的女人伤透了心。 一会儿之后，又听到钟成呓语：“若素，我的女神。” 安若素开心地笑了，被人爱慕和夸赞，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她不再计较被他强吻的事，重新把钟成扶到了床上。 这次，钟成比较安分，扶到床上就睡着了。 安若素不知不觉中也靠在旁边睡着了。 两人几乎是同时醒来，同时发现两人居然相拥在一起。钟成的手还搭载安若素的小蛮腰上。 好尴尬！好羞愧！钟成连忙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喝多了！我没有怎么着你吧？”’ 安若素羞红了脸说：“你还好意思，醉成这样，害得我照顾了你一夜。你醉成这样了，你还能怎么着我呀？” 钟成笑道：‘好遗憾啊！这么好的机会。 安若素嗔道：“你遗憾什么呀你，你这个坏人！” 钟成说：“我当然遗憾了，如果我醉了我都没有胆子对你干什么，我估计这辈子都不会有胆子对你干什么了。” 安若素笑道：“算你识相！实话告诉你，敢对我非礼的人还没有出生呢！” 为了避免尴尬，她没有把钟成酒后的失德之举告诉钟成。 钟成故意问道：“那你有没有趁我昏睡的时候对我做过什么？” 安若素笑道：“你就别贫嘴了！是不是还没睡醒，做美梦？” 钟成说：“看来你的定力很强，一般的女子和我亲密接触，都会把持不住。你看我这身材，这肌肉，这造型！是不是特别有男性魅力？” 安若素笑道：“钟成，你这身材，这肌肉，这造型都不算特别，但有一样是真特别！” 钟成问：“什么特别？” 安若素说：“脸皮特别厚！” 两人说笑了一番，都觉得很开心。 安若素正儿八经地对钟成说：“以前，我就觉得你很优秀。但是一直无用武之地。现在机会来了，你一定要努力。今后常联系。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找我。” 第32章凶宅美女 有人接风，还有人送行。 其他人或真心或敷衍的吃请，钟成都婉言谢绝了。 唯有周大贵和邓玉霞的送行宴，钟成参加了。 周大贵的公司现在运行的很好，又多行善事，现在口碑很好。俩人举行了一个简单的仪式后已经结婚了。周大贵本打算大操大办一番，但邓玉霞不想张扬，周大贵也就作罢了。身为周太太的邓玉霞现在也是风光得很。所以俩人都很感激钟成。 周大贵送了一个贵宾卡给钟成，他最近在市里收购了一家酒店，名叫贵人酒店。他说：“钟主任，以后贵人酒店就是你的大本营，以后有什么接待什么的，直接到贵人酒店。为你终身免费。我和玉霞也会经常到酒店里去，我们今后打交道的机会多得很。” 趁周大贵上洗手间的时候，周玉霞对钟成说：“钟成，进城了，赶紧找个女朋友照顾你。姐姐和你有缘无份，希望有个更好的女人替我照顾你。你自己也要照顾好自己。” 钟成想起过往和她曾经有过的亲昵，又看到这个女人现在对自己依然这么的关心，心里有种莫名的感动和感慨。 他真诚地说：“玉霞姐，我真心希望你幸福。” 周大贵的贵宾卡他没有推辞。 钟成想，宿舍条件肯定不怎么好，里面机关的人又多，将来有个女朋友什么的，肯定不大方便。周大贵的贵宾卡肯定会派上用场的。 周大贵说让他就住在酒店里，但钟成想，自己一个小科员，天天住酒店也不像话。 上班报到的时候，钟成一进办公室，就在内心里喊了一声糟糕。这是冤家路窄。 综合科的科长不是别人，正是李倩男朋友的姐姐。那个被自己骂过的冷艳女郎。 他装作没见过的样子，说道：“科长，你好。我是钟成。今后请多关照。” 周欣兰见是钟成，不觉冷笑，臭小子，既然你落到了我的手里，少不得让你吃吃苦头，谁让你嘴巴那么欠？ 她说：“你好啊，小钟，我还以为是同名同姓的呢，原来真的是你。看来我们有缘啊。你放心，我会照顾你的。今天先不上班，先安顿好住宿。老王，给他安排一个好一点的位置。就把小张腾出的房子让给他住吧！” 单位的宿舍听说是在旧市委大院，昔日的权利中心据说已经卖给了一家房企，等候开发。现在暂做工作人员的宿舍。虽然地处市区繁华地段，但是建筑已经老旧，在这里住的一般是单身的科员和职级较低的干部。以为宿舍条件会很差，谁知道临去的时候，却发现是一个优雅别致的院落。里面有花有草，虽然略显萧条，但不失为一个好的所在。分给他的竟然还是一个单元房。 不是说单身职工都住筒子楼吗？这院子，应该是高级干部住的吧。钟成感到很诧异。 他问带路的老王，老王诡异地笑道：“别问那么多，组织上让你住哪，你就住哪。” 不管他，先住下再说。看来，周欣兰还算心胸宽广没有打算报复他，一来就安排这么好的房子。 房间里灰尘很多，居然还有一个书架，上面还有许多诸如《曾国藩家书》、《大趋势》之类的书。钟成想，这肯定是哪个领导住过，调走后嫌麻烦，不要了。也好，便宜了自己这个书迷。 收拾了半天，天色已晚。钟成在外面吃了点东西，逛了一下街道，回去时夜色已经很浓。院子里黑灯瞎火的，显得了无生气。 不会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这里住吧。那也太过冷清和萧条了。 走进院子时，却听见了几声女人的抽泣声。 钟成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他大着胆子循声而去，抽泣声是从自己隔壁的屋子发出来的。 这氛围好聊斋！里面莫不是女鬼或者狐仙？好在钟成胆子大，他敲了几声门，问道：“请问，需要我帮助吗？” 抽泣声戛然而止。不一会，灯亮了，门打开了。 哇！果然是一个美丽的女子。大约二十三四的样子，五官精致，身材秀美，梨花带雨的样子让人不免生怜爱之意。 “你是谁？”女子问。 钟成说：“新来的。” 那女子说：“你不知道这院子闹鬼吗？还敢在这里住？以前的几个人住了没几天就搬走了。” 钟成恍然大悟，心里暗骂道：我还以天上掉馅饼呢，让我住这好的房子。周欣兰，你好狠！让我住鬼屋。 那女子说：“不仅仅是个鬼屋，也是一个凶宅。实话告诉你，住你那屋子的人一个个都倒霉了。死的死，关的关，贬的贬，没有一个有好下场。以前，有一个领导就是在这院子里自杀的。” 钟成倒吸一口凉气，周欣兰，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这样算计我。 这是，一阵风吹来，树上的叶子簌簌落下，让院子又添了一丝荒凉之意。 不过钟成想到一个问题：“那你为什么敢在这里住下呢？你一个弱女子，难道就不怕吗？” 那女子说：“我就是鬼，我怕什么？” 钟成有点明白了，估计是这院子里长期没人住，这女子又经常在这里夜半哭泣，所以被人传成了鬼屋。 想到这里，他怯意顿消，说：“如果你就是鬼，那我就很希望能够与鬼交个朋友。你这个鬼实在太漂亮了。以前，我看聊斋的时候，就很羡慕里面的寂寞书生，能够和漂亮的狐仙或女鬼谈恋爱，没想到我今天也有这样的艳遇。“ 说道这里，钟成伸出手，对那女子说：“女鬼，我们交个朋友吧。看看我们能不能演绎一段人鬼不了情？” 听钟成这么说，“女鬼”总算露出了一丝笑容。 她伸出手，让钟成握了握。说：“以后我们也算邻居了。领导安排你在这里住，一看就知道你是个倒霉鬼。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俩人就这样熟络起来。女孩名叫盛丽，她现在在公安局档案室工作，爸爸是前任副县长盛全发，母亲早逝，前年，盛全发因为涉嫌强奸杀人被公安局带走，前些日子被判刑。爷爷和叔叔为了爸爸的的事开始在上诉，只剩下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父亲入狱后，她面临着人们异样的目光，不再像原来那样受人欢迎，连以前山盟海誓的恋人也因为顶不住压力，和她分手了。每当她想到伤心处的时候就会忍不住哭泣。 钟成想，原来是警花一枚！难怪敢孤身一人住在这里。 盛丽说：“现在你知道了，我是罪犯的女儿，你还会和我做朋友吗？” 钟成说：“你爸是你爸，你是你。更何况，你爸爸的事不是在上诉吗？还不一定是怎么回事呢？听我说，你往好处想，看开一些。堂堂人民警察，常言说的好，警察有泪不轻弹嘛！” 盛丽娇嗔道：“瞎说。是男儿有泪不轻弹。不是警察有泪不轻弹。 钟成说：“你想，警察是人民的保护神，要是警察也哭哭啼啼，叫人民怎么办？所以说警察有泪不轻弹。对不对？” 盛丽笑了起来，说，你别说，还真有点道理。 钟成见她笑靥如花，说：“警察有泪不轻弹，警花更是如此。你看你，笑的多好看。我一看你笑，就感觉都春天来到了我的身边。心情都晴朗了。” 盛丽撅起嘴说：“可是人家毕竟是弱女子，心情实在不好怎么办？我今天刚刚哭了一会，就被你打断了。” 钟成抬了抬肩，说：“我把肩膀借给你，靠在哥的肩膀上，你可以痛快地哭一番。不过，只能哭一小会。你现在就可以试一试。” 盛丽真的靠在他的肩膀上哭了起来。她边哭边说：“我爸爸是冤枉的，是冤枉的。” 钟成拍着她的肩膀说：“希望我可以帮到你。” 第33章卖身合约 盛丽哭了一小会之后，说：“不好意思，第一次见面，我就失态了。” 钟成说：“没事。现在你能告诉我你爸爸的事情吗？我虽然没多大本事，但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 说完，拿出纸巾，递给盛丽，说：“先把眼泪擦干。” 盛丽接过纸巾，说：“谢谢！”钟成给他递纸巾这个细节，让她对钟成充满了好感。这是个有爱心有绅士风度的男人。 事情的经过让钟成觉得匪夷所思。 盛全发是n市市委组织部重点培养的的干部，正当要提拔重要的节骨眼上，正在和盛全发交往的江北市文工团演员向青却被人强奸杀害。盛全发因为有重大嫌疑被调走。因为现场只能辨识出盛全发的指纹。向青体内的**也是盛全发的。随后，盛全发涉嫌故意杀人被批捕。n市中院以故意杀人罪判处盛全发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盛家不服，正向省高院上诉。 钟成自学过一段时间的法律，也喜欢看一些神探小说，对法律方面的知识比较熟悉，说：“这不对啊！我觉得你爸爸故意杀人的事实不清楚，犯罪的证据并不具备唯一性和排他性，只能说可能是你爸，但不排除有其他可能啊！如果我是高院的法官，我会重现调查此案。” 盛丽本来只是想倾诉一番，并没有指望钟成能帮上忙，但听钟成说话很专业，就像溺水的人看到了一根稻草一样，不觉对钟成添了一份期待。 她说：“其实，我们市检察院之前因为这个理由将案子退回到了公安局，可是不久，公安局局长左问道却被调到检察院当检察长去了。左问道他不会否决自己任内经手的案子。就这样，这案子就定下来了。” 钟成说：“这事情真是荒唐。公检法不分开的危害就是这样大。这个公安局长真坏！” 盛丽说：“他是个大坏蛋。大色鬼。之前，，当时江北县还没有升格为县级市，我爸是副县长，他不知道我父亲是副县长，曾经打过我的主意。后来得知我的身份后，才放弃了。我爸爸出事后，我去找他帮忙，他又暗示我，如果让他得手，他可以帮忙。但是我拒绝了。我相信我爸爸是无辜的，法律会还我父亲清白。现在想想，是我的清高害了我父亲。我现在想，如果我当时，如果我当时妥协一下，说不定我父亲不会遭这个罪。我是个不孝的女儿呀！以前的孝女卖身葬父，我为什么就不能卖身呢？” 钟成说：“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能这么说。” 盛丽说：“有时我真有这样糊涂的想法，如果有人能够救出我的父亲，我就把自己的身子给他。真的，我说到做到。当然，除了那个可恶的局长。” 钟成故意盯着盛丽，从头到脚的看了一番，目光在那高耸的峰峦处多停留了几秒，盛丽被他看的莫名其妙，问：你看什么？色眯眯的。 钟成说：“你刚才不是说愿意舍身救父吗？我刚才看了一下，你的确是绝代佳人，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只要是正常的男人，心中都会起波澜。至少会泛起涟漪。我想应征，你看怎样？” 盛丽说：“人家心里都烦死了，你还开玩笑。” 钟成说：“你还知道这样的事不能开玩笑啊！你忘记了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的古训吗？女人的身体只能因为爱而献出，而不是因为别的什么“ 盛丽不觉被他打动了。这是个正直的男人。 但是她仍然说：“可是我现在真的没办法呀！我虽然是一名警察，但是我无能为力。” 钟成说：“那我来帮你吧！我们定一个合约，如果我解决了问题，你就属于我。” 盛丽说：“一言为定！” 钟成说：“空口无凭啊！” 盛丽二话不说，在桌上拿出纸笔，写了一个协议。协议上说：如果钟成能够救出父亲盛全发，就以身相许。带着病急乱投医的心态，加上钟成看上去也不错，盛丽半真半假的写下了这个协议。 钟成看了协议，说：“还真写啊！那我就好好收着了。到时候可不能反悔。” 虽然是开玩笑，但是钟成通过分析，盛全发这个案子翻案的可能性相当大。如果碰巧成功了，那收获可是相当相当大。想到这里，钟成不禁笑了起来。仿佛射手在悬想天上的大雁的美味。 之后，钟成又细细地问了一些细节。 睡觉时，钟成又在床上苦想对策。对策没想出来，倒是盛丽的美丽面容和诱人的身影不断地在脑海中浮现，让他浑身燥热。美人只有一墙之隔，他的确有破门而入的冲动。 当然，他是有理智的人。绝不会干这样的傻事。 那么世界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强暴案呢？因为世界上有许多失去理智的人。 钟成想，盛全发是一个理智的人，绝不会干这样的傻事。但是向青又的确死了，凶手肯定另有其人。 钟成设想自己想实施犯罪会怎么办。很显然，像他这样的人，如果真的犯罪了，肯定会杀人灭口，肯定会破坏现场，肯定会想法消除自己的指纹。 由此可以得出，真正的犯罪分子一定是一个具有反侦察能力的人。 想了好久之后，钟成有了一个基本的策略。要双管齐下，一方面找优秀的的律师辩护，申请高院立案复查。另一方面，想法找到真凶。 他又想到，盛全发出事的时候，正是江北县升格为江北市，干部要做重大调整的时刻，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官场阴谋。前公安局长，现检察长左问道不是对案件有干预吗？盛全发作为要么是挡了谁的道，要么是站错了对，成为了权力斗争的牺牲品。 因此，还不能单纯地把这件事当成一件刑事冤案来解读。 当然，这都是猜测。 想着想着，就这样睡着了。 睡得较晚，第二天把上班时间睡过了。 到单位时，钟成暗暗叫苦，今天少不得要让周欣兰批评了。 果不其然，科长周欣兰正在他的办公桌前站着。 见他进来，就疾言厉色地批评起来：“钟成，你知道现在什么时候了吗？这里是市委机关，可不比你原来工作的基层单位。这里是讲纪律讲规矩的。” 钟成说：“对不起，我迟到，是我不对。以后我改。不过，我纠正你一个说法，基层单位也是讲纪律讲规矩的。你这话要是让基层的同志听到了，会和你扯皮的。” 周欣兰见他新来，就敢顶嘴，不觉大怒：“钟成，我们先不扯其他单位。我们就事论事，你先就今天的事写个检查，等会交到我办公室。要不然，我就向办公室谢主任汇报。” 为了不把事情闹大，钟成只能选择忍气吞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钟成心想，这女人，可是真不能得罪啊！都怪自己运气不好啊！ 而此事又因那李倩而起。要不是你抛弃了我，要不是你找了这女魔头的弟弟做男朋友，我怎会受这样的气。 想到这里，他在纸上写了几遍李倩的名字。 第34章美人如玉 不料，周欣兰不知道为什么又来到了他的办公桌前，见到他在纸上写李倩的名字，就夺过纸条，让他到她办公室去单聊。 她揶揄道：“怪痴情的呀！分手了还写前恋人的名字。可是这样有什么用呢？单相思是没有前途的。” 钟成说：“我没有单相思，我只是恨。” 周欣兰说：“这个我懂。没有爱，何来恨？我警告你，李倩马上就要成为我的弟媳了，你可不要因为自己现在进了市委大院，以为自己就有资本重新去追求李倩了。我告诉你，你现在根本不算什么，你的综合实力和我弟弟还有很大距离。别的不说，你有房吗？你有车吗？即使有，你也不能做无耻的第三者。” 钟成说：“科长，你有没有搞清楚先后啊！谁是第三者你不知道吗？” 周欣兰一时理屈，就说：‘我找你来不是要和你说这些风花雪月。我是想和你说你第一天上班就迟到的问题。让你写检讨，你却写前女友的名字。这是什么态度？我提醒你，你这个态度，在这里是呆不长的。” 钟成没办法，只好说：“那我下去规规矩矩写一份检讨。” 正要走的时候，周欣兰又问：“房子住的怎么样？条件很不错吧？我忘记告诉你了，听说那地方死过人，最近还闹鬼。谁住谁倒霉。不过我们都是唯物论者，不信那一套。所以只要过了心理这一关，那是一个好地方呢。我让你享受的可是副处级待遇呢！” 钟成说：“那地方阴风惨惨，好像真的有鬼！” 周欣兰吓了一跳，问：“真的吗？不会吧！” 钟成说：“半夜里有女鬼在哭呢！我大半夜都没睡。要不然我怎么会迟到呢？” 周欣兰半信半疑地说：“你就别为自己迟到找借口了。这样吧，事出有因，检讨就别写了。闹鬼的事，我也只是听说，你也不要疑神疑鬼。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你要是住不下去，我可以给你想想办法。我不是关心你，主要是怕你吓出了精神病，影响工作。我可担待不起。” 她对钟成也没有深仇大恨，只是想整一整出出气而已。并不想他出什么事的。 钟成说：“没事的，也许是我的错觉。我再住住看。” 虽然钟成打了悲情牌，让外冷内热的周欣兰放弃了让钟成写检讨。不过，这并不意味着周欣兰就原谅了他。 钟成给周欣兰的第一印象实在是太坏了。嘴巴真是歹毒。钟成说她要被男人抛弃的话深深地伤害了她。周欣兰今年三十岁了，已经跻身于了大龄剩女的行列。这么多年来，她的男朋友因为在读研，一直没有谈婚论嫁，但是俩人早已是实质上的夫妻了。周欣兰从来没想过这段感情会有什么意外。但是天有不测风云，男朋友居然跑到美国读研了。这男人特阴险，要分手还不说分手，还说让周欣兰等他到美国学成归来后再结婚。想想，她都三十了，还能等吗？ 这段失败的感情让她对男人充满了失望和怨恨。尤其是对长的帅的男人。她的男朋友就很帅，可是结果呢，负心汉一个。 钟成也很帅，在刚刚被帅男人伤害过的周欣兰来说，帅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因为这些考虑，周欣兰当然不会轻易放过钟成。 这意味着钟成在综合科的日子好过不起来。 综合科一共有八个人。欺负新兵是任何人单位都会发生的事情。 钟成刚到，同志们同他客气了一段时间。等他熟悉业务之后，大家就原形毕露了。当然，这一切并不表现得那么明显，而是蒙着一层温情脉脉的面纱。 例如：“小钟，我这几天不大舒服，你帮着把这件事办了。好吗？” “小钟，这个材料我看只有你才能写好，你就吃点亏吧！” “小钟，你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你在这顶着，我回去做饭。谢谢！” “小钟，你把这个文件送过去吧。顺便熟悉一下情况。刚来嘛，要到处走走。” 也有说的直白的。比如刘冰，他说：“钟成，这次的清洁你做吧。实话跟你说，你来了，我可是熬出头了。因为我现在不再是科室里资历最浅的人了。我刚来的时候，连续做了半年的清洁。” 钟成只要大家发话，照单全收。至于扫地，跑腿等事，更是不在话下。初来乍到的，不勤快点，怎么能在办公室立足。这点规矩他是懂的。 不过，钟成仔细观察了一下，只有谢如玉对他不一样。谢如玉三十出头，但保养甚好，看上去就像没结婚的样子，如果不是熟人，谁也看不出她是一个有一个不到一岁的小孩的离异女子。她人如其名，秀美如玉，娴静如玉，话不多，安安静静地做着她的大美女，她从不把自己的活给钟成干。不仅如此，看钟成忙不过来，她还帮他的忙。 那一天临下班时，有一大堆宣传资料要分好，第二天好发放给各单位。这样的累活自然分给了钟成。下班了，大家都回家了，钟成就一个人子蹲着办公室里分发。 一会儿之后，谢如玉转来了，她说：“我回来拿点东西。还没分完吗？我反正也没事，要不我帮你吧。” 钟成说：“不用，不用，你回家还要带孩子。我一个人就行。” 谢如玉笑道：“今天她姥姥来了。我今天呀，难得的清闲。行了，别说了，反正这也是办公室里的事，我也有份的。不算是帮你。” 钟成感激地说：“谢谢你，有美女姐姐相伴，我这工作效率也高，心情也好了许多。” 谢如玉说：“嘴巴可真甜。一定很会哄女孩子。把这哄女孩的功夫用到小姑娘身上去吧。” 钟成继续恭维道：“你看上去也就是二十出头的样子，要是不认识你的人，还以为你没结婚呢。肯定有不少人追求你吧？” 谢如玉开心地说：“你别说，还真有这么没眼光的人。我前些日子出去学习，有一个小伙子就天天追着我，给我写情书，送鲜花的，学习结束后他又跟到了我家，直到看到我给孩子喂奶，他才失望地走了。” 钟成说：“也不是他没眼光，是你太有魅力。” 说着，说着，事就办完了。钟成要请谢如玉吃饭，谢如玉说：“别浪费钱了，要不到我家吃吧。” 钟成也不推辞，就跟着谢如玉到了她家。 谢如玉的妈妈见谢如玉带了个小伙子回家，非常开心。女儿离婚后她就没看见过她和哪个男人交往过。现在带一个帅小伙回家，她以为女儿想开了，又给她找了新女婿，就乐颠颠地烧火做饭去了。 谢如玉就抱着孩子和钟成聊天。钟成去洗手间的时候，小孩哭了，谢如玉以为钟成还得一会儿，就习惯性地给小孩撸起衣服喂奶。不料钟成很快就出来了，谢如玉来不及反应，那一片白花花就让钟成尽收眼底了。把钟成看得呆了那么几秒钟。 谢如玉嗔道：“看什么呀？” 钟成不好意思地说：“也不是不是我要看，是她跃入了我的眼帘。小孩子真幸福！” 谢如玉以为他调戏她，羡慕孩子能吃上她的奶，就不悦地说：“说什么呢？” 钟成连忙解释说：“我的意思是说，世上只有妈妈好，孩子能够依偎在母亲的怀抱里，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你别误会。” 谢如玉心想，这小子要么是特单纯，要么是特狡猾。不过，口才是真不错，这解释也是蛮好的。 正在这时，厨房里，听得厨房里谢如玉的妈妈喊道：“如玉，如玉，快来帮忙。” 谢如玉来不及放下衣服，就对钟成说：“来，帮我把孩子抱住。” 钟成伸手去接，也许是潜意识的指引，接过孩子的时候，竟然触碰到了谢如玉还露在外面白玉般的部位。两个人的脸都红了，钟成装作没发生什么事的抱着孩子，逗孩子玩，谢如玉也不好说什么，嘀咕了一声，怎么毛手毛脚的，就进厨房去了。 等谢如玉转来的时候，发现钟成还在傻笑，就问：“笑什么呀，钟成。” 钟成说：“我想起鲁迅先生在《阿q正传》描写阿q摸了小尼姑的脸之后的那段经典描写。我也觉得手指有点滑腻了。” 第35章阴谋 鲁迅在阿q正传钟写阿q摸了小尼姑的脸之后，有一段经典描写：谁知道这一晚，他很不容易合眼，他觉得自己的大拇指和第二指有点古怪：仿佛比平常滑腻些。不知道是小尼姑的脸上有一点滑腻的东西粘在他指上，还是他的指头在小尼姑脸上磨得滑腻了? 谢如玉中文系毕业，当然对这段经典非常熟悉。 她笑着骂道：“你要死啊，占我的便宜，刚才是故意的吧，是故意的我可不饶你。” 钟成说：“我哪有那么大的胆子。纯属意外。不过，感觉真不错！” 谢如玉突然伤感起来，说：“你觉得不错，有人还嫌弃呢，我只不过怀了个孩子，他爸爸就耐不住寂寞出轨了。出轨不说，还是和我的闺蜜出轨。我不能容忍，就离婚了。男人啊，都经不住诱惑。朋友呢，也是用来背叛的。” 钟成说“你前老公也真是瞎了眼了。你也别难过了，好男人多的是，上帝为你关闭一扇窗，是为了为你打开一扇门。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不经历记过贱人怎么能碰到贵人？” 谢如玉说：“你的词真多。不过也蛮有道理的。算了，不说这些了。把孩子给我，刚才还没有吃饱。到一边去，孩子要进餐了。” 钟成就到一边看电视去了。一会儿之后，他看见谢如玉拿了一个小碗，往碗里挤奶。谢如玉奶水太多，孩子吃不完。 挤完之后，谢如玉打算扔掉，钟成见了，过去抢了过来，一饮而尽。 谢如玉哭笑不得，说：“你干什么呀？你又不是我儿子。” 钟成笑道：“反对浪费，这么好的东西，丢了多可惜。很好喝的，营养丰富，以后有，再留给我。” 谢如玉嗔道：“越说越离谱。让人知道会笑话死。” 钟成继续说：“你看我都喝过你的奶水了，那我们今后就是亲人了。” 谢如玉赏给了他一粉拳，说：“这是哪门子亲人？吃了就吃了，别那么多废话。千万不要和外人说。” 不一会儿，饭做好了。 吃饭的时候，钟成问谢如玉知不知道盛全发的事。 谢如玉露出遗憾的神色说：“挺好的一位领导，有才干，又清正廉洁，但莫名其妙地却成了强奸杀人犯。我们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这件事却的确发生了。” 钟成问：“我相信这是一个冤案。” 谢如玉说：“我也相信啊！可是我们又能怎么样？” 钟成说：“中华民族是一个充满智慧的民族，但是很多人却把智慧用到了歪处。一部资治通鉴，一部三国，一部孙子兵法，就足以告诉我们，我们的国人对使用权谋到了痴迷的地步。我听说，盛全发出事的时候，正是干部调整的时候。鲁迅不是说过吗，我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摩中国人。所以，我有理由相信，这件事肯定有阴谋。当时的情况你能说给我听听吗？” 谢如玉回忆道，当时，正是江北县升格为江北市的时候，盛全发作为常务副县长，和分管政法的县委副书记王道远竞争升格为市之后的江北市第一任市长。盛全发在德能勤绩等方面的口碑明显胜过了王道远，故而当选的呼声很高。 可是谁也没料到，最后王道远不战而胜。盛全发锒铛入狱。 当时也有人说是王道远的阴谋，可是细细一想，又不大可能。毕竟，王道远不可能导演出一起杀人案。在向青的死亡现场，只有盛全发的指纹。最致命的是，盛全发的某种液体还留存在向青的体内。搏斗挣扎的痕迹也很明显。向青的母亲又证明当天盛全发的确到她家里去过，她当时为了给一对恋人留空间才出去了几个小时，但等她回来时女儿已经喋血在家里。尽管盛全发从来就没有承认过犯罪事实，但是又能怎么样呢？法律是讲证据的。盛全发提不出对自己有利的证据。 谢如玉说：“我有点想不通的是，盛全发和向青在交往，你情我愿的，何必强行发生关系？更没有必要杀人啊！” 钟成说：“可是如果说还有另外的人实施强暴，为什么就没有留下另外人的那种液体呢？” 谢如玉觉得在吃饭的时候，提到那种液体很倒胃口，同时当着母亲的面和一个男人谈这些也很不好，就说：“吃饭不谈工作，我们改天再谈这些吧！” 在他们在谈论盛全发案子的时候，另外一个地方，另外两个人也在密室里讨论盛全发的案子。 这是一处休闲农庄，屏退众人之后，江北市市长王道远和江北市检察院检察长左问道开始了密谈。 王道远问：“盛全发的案子已经上诉到省中院了。盛全发的父亲和兄弟长期在那里上访，情况对我们很不利呀！要是案子被发回重审，案子出现了新的结果，上面是要追责的，你首当其冲。所以这件事你要慎重处理。” 左问道：“能怎么处理呢？案子到了省里，我们就鞭长莫及了。这件事出问题的概率很小，虽然在证据上我们还差那么一点点，从理论上讲，盛全发并不百分百是犯罪分子，不能完全排除他人作案的可能。但是世界上哪有那么的意外呢？放心吧，王市长，不会有问题的。” 王道远说：“我心里有点忐忑不安。说老实话，我其实并不相信盛全发是那样的人。强奸杀人，那是多么低级的错误。我们的干部，倒在贪污受贿作风问题上的不少，但是真正暴力犯罪的人是少之又少。你说，盛全发那样的人，会是个强奸杀人犯吗？可是，这件事却真的发生了。正好我是这件事的受益人。当初我和他竞争市长的时候，我就发愁，找不到突破口。盛全发这个人，近乎完美。经济问题，没有。作风问题，也没有。他一个单身丧偶男，交个单身的女朋友很正常啊！他上上下下的评价也好，我是在哪方面都比不过他。可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正在这个节骨眼上，发生了这件事。这是天赐良机，所以我们就急于求成地把他办成了铁案。现在想想，这个案子并不是那么铁。我们其实当时也并不一定要这么做，只需要利用这件事对他羁押调查，让他失去竞争力，就行了。等他出来，我已经上位了。还是考虑不周啊！过了一点。所以才会有现在的忐忑不安和被动。过犹不及，圣人的话都是真理啊！” 左问道：“不会有那么巧的。我觉得不会有问题。不要杞人忧天吧！” 王道远沉思了一会，说：“诸葛一生唯谨慎，吕端大事不糊涂。这是一件大事，我们万不可掉以轻心。你知道翻案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一大批人要掉乌纱帽。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我们要做好准备。我打听过了，这个案子存在着发回重审，重新调查的可能性。省中院省检察院省公安局的那一批人，技术都是一流的，你们之前没有发现的东西，也许他们一来就发现了。” 左问道说：“你的意思是？” 王道远反问：“你还没有明白吗？” 左问道说：“这件事我来安排人去办。犯罪现场已经遭受过破坏了，我们再破坏一道，上面的人也无从查起了。这个案子就翻不了了。” 王道远安慰左问道同时也是安慰自己道：“其实，我们也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不是我们要冤枉盛全发，当初我们的出发点就不是想冤枉他。只是事已至此，我们只好搞一些自保措施了。问道，你一定要安排好。要不然，你就倒霉了。” 左问道说：“领导放心，我会做好的。就算出问题，也由我一个人承担。” 左问道心里暗骂王道远是个老狐狸，现在出现了一点危机，你就要我一个承担责任了。当初，你可是非常热心于让盛全发铛铛入狱的。 当年，左问道在当公安局长的时候，本来不想仓促定案，是王道远暗示他，顺势而为，把这件事办成铁案，彻底击垮盛全发。 后来，市检察院的检察长白思明多次要公安局重新取证调查，正当左问道没有办法推诿的时候，白思明被调走了，而他，调到检察院当了检察长。这样，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没有料到的是，在确凿的证据面前，盛全发的家人居然还不死心，还要去上告。 第36章发现新线索 几天来，钟成一回宿舍就和盛丽商谈为他父亲平反的事。 要想解决问题，必须要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包括某些细节。因此，盛丽给他讲了一些他父亲和向青的事情。 钟成了解到，盛全发和死者向青的关系很好，虽然对外面说只是朋友关系，但是其实两人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盛丽说：“我确信我爸爸不会干那事。他们都已经是那种关系了，还用得着霸王硬上弓吗？本来向阿姨已经不在了，我不该说什么了，但是为了证明他们之间曾经的亲密关系，我可以告诉你，我有一次还亲眼看见他们俩钻被窝呢。我还和向阿姨开玩笑说，让她给我生个小弟弟。可是，向阿姨当时明确地说，她和我父亲结婚后不会再生孩子。她会把我当成她的亲生孩子。我当时并不相信。以为她是为了笼络我才这么说的。但是后来我发现一样东西后，我就相信了。” 钟成问：“你发现什么了？” 盛丽突然脸一红，说：“算了，你问那么细干什么？” 钟成说：“我如果不了解详细的情况，怎么破案？你不说我可不管了。” 盛丽迟疑了一下，说：“行，那我就说了。反正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说这些也没什么。不过，你不许和别人乱说。你先做个保证。” 钟成说：“好，我保证。严守秘密。” 盛丽迟疑了一会，说：“我呀，有一天向阿姨来过之后，我打扫清洁的时候，发现了一个避孕套。他们用避孕套，就说明他们不想要孩子嘛！所以我相信向阿姨说的话是真的。” 钟成听后，哦了一声，自言自语道：“这就怪了。” “哪里怪了？你有什么发现？” 钟成说：“好像有矛盾的地方。”他想，如果他们之间亲密的时候使用避孕套，那么案发当日在向青的身体里又怎么会出现盛全发的那种液体呢？ 盛丽说：“哪里矛盾？发现疑点往往是破案的先兆。” 钟成说：“算了，还是不说了。感觉到和你说这些男女之间的事情很不好意思。” 盛丽说：“刚才我不好意思说，你让我说，现在轮到你，你又不好意思说了。你什么人呀？说，不说，今晚你不许走。” 钟成说：“那我就在你这睡下了，这可是你批准的。”说完，他就真的在盛丽的床上躺上了。 盛丽说：“你真是个赖皮。” 钟成说：“算了，我还是说吧。你刚才说，你爸爸和向青那个的时候，用了那个。可是案发时在向青的那个里面却发现了你父亲的那个。我这样说，你听的懂吗？” 盛丽点点头。心想，这小子还是蛮靠谱的，为了避免让自己一个女孩子难堪，用“那个”这个代词代替了某些活动和器官。 盛丽说：“这的确有点矛盾。” 了解了一些细节后，钟成就提议说到案发现场去看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盛丽说：“别提了。向阿姨的妈妈见着我们就像见着仇人似的。发案的那个屋子也被警察贴上了封条。我们也进不去啊.” 钟成说，那我们今天先去周边看看。了解一下外围情况。狄仁杰办案的时候就喜欢微服私访，线索往往是在这个时候发现的。 盛丽撇撇嘴说：“瞧瞧你这水平，还停留在古代破案的层面。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你至少也该学学福尔摩斯吧。” 钟成说：“不管白猫还是黑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 向青的家在城南，钟成骑上自行车，带着盛丽。刚开始的时候，盛丽坐在后面，为了坐稳，就用手抓住后座，但是后来有一个很长的下坡，行车速度很快，钟成说，盛丽，抱住我的腰，别掉下去了。盛丽就抱住了钟成的腰。 路上，盛丽碰到了单位的同事，同事看见了，就大声问：“盛丽，这是你的男朋友吗？” 盛丽想把手缩回来，但是却被钟成用手按住了，说：“别松手，抓紧。” 半个小时之后，就到了向青住的地方。 这个地方主要是一群自建的小洋楼。这地方是江北基础建设最差的地方，不但地面经常出现坑坑洼洼，路灯也坏了多半。所以，光线很不好。 盛丽指着其中一栋楼房说，看，这就是向阿姨的房子。 两人先到一个超市逛了一下，盛丽正好要买小内衣，就支开钟成，买了两件。超市里没听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钟成说：“我们再到旁边的小店去宵夜。看看能不能探听到什么情况.” 盛丽说：“我不宵夜，我减肥。” 钟成说：“随便吃点。注意啊，等会我要和你装得像一对恋人一样，要不然别人会怀疑的。” 盛丽说：“怎么装？我可是有尺度的。你是不是想乘机占我便宜？” 钟成说：“别想多了。这是工作需要。以前我们的地下党为了工作，还伪装成夫妻，住在一起。虽然如此，却仍能保持纯洁的友谊。等会，你只需让我搂一下腰就行了。刚才，你不是搂了我半天腰吗，我要是不搂回来，我就是让你占了便宜呢！” 说着，钟成就搂着盛丽的腰，和她一起走进了店子里。盛丽扭捏了一下，也就随了他。她对钟成并不反感，这几天，她也看出来了，钟成是真的想帮他。所以嘛，让他搂一下腰，也没什么的。 女孩就是这样，她要是不喜欢你，你多看她一眼，她都不高兴。她要是对你有好感，就会对你青眼有加，言谈举止中自然会和你很亲密。 这时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店里生意一般，店子里只有几个客人。菜上完后，钟成问店员：“生意这么萧条啊？” 店员是一个大妈，是个话痨，见有人问她事情，自然不会放过机会。 大妈压低了声音说：“别提了，附近曾经发生过命案，所以人气一直不旺。不只是我们的生意不好，连这一带的房子都不好卖。姑娘家的，最好不要单独走夜路。我们这里以前的服务员都是小姑娘，那件强奸杀人案后，小姑娘们都辞职了，剩下我们这样的老大妈。” 钟成说：“你认识那家的人吗？” 大妈说：“认识，那可真是可好姑娘。我还给她做过媒呢。可是这姑娘命不好。找了一个和她相克的人。还没结婚被克死了。” 盛丽听后很不高兴，想要发作，钟成在桌子底下拧了一下她的大腿，又朝她使了一个眼色，盛丽才控制住了自己。 钟成说：“大妈你也相信相生相克的事吗？我妈也相信。我谈了好几个女朋友，经过我妈妈找人算过之后，都黄了。说八字不合。只有这个是相合的，算命的说，我们会生三个胖小子。”说着，把手搭在盛丽的肩膀上，还亲了一下盛丽的脸蛋。 盛丽不便发作，但还是嗔道：“谁说要嫁给你了。” 大妈说：“瞧你们小两口，多恩爱，多般配啊！这要多亏你妈妈把关。你看，那姓向的姑娘，公安局的秦副队长很喜欢她，八字也相合，但是她拒绝了人家。选了一个当大官的，人家八字硬，硬是把她克死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要说那秦副队长，对向青可是蛮痴情的，向青都和那当大官的好上了，他还不死心。还经常来这里转悠，有事没事还到向青家去。” 钟成问：“出事那天你见过秦副队长吗？” 大妈回忆了一下，说：“见过，他急匆匆地从我们这店前经过，我喊他进来，本来想再给他介绍一个，但是他说有事，走了。这些日子我也没再见着他。大概是不想再来这伤心地吧！算了，我也不和你们说了。忙去了。” 大妈走后，盛丽对钟成怒目而视道：“刚才谁让你亲我了？” 钟成说：“逢场作戏，不要当真。要不你再亲我一下，这样我们就两不相欠了。” 盛丽说：“美得你！” 钟成说：“这可是一个重要线索。这个秦副队长有重大嫌疑。你看，他有作案动机，又具备反侦察能力，符合我们对犯罪份子的推测。他是你们局里的人，你可以多盯着他。” 盛丽点了点头。 吃完后，两人就往向青房子那边走去。 快走到时，忽然看见有两个人从向青房子的二楼跳了下来。向西面的巷子跑去。 紧接着火光一闪，向青的房子着火了。 钟成说：“肯定是那两个人干的，我们追。” 盛丽一边跟着跑，一边说：“要不要先去救火？烧死人怎么办？” 钟成说：“火自然有人救，当务之急是追凶。” 第37章纯天然的奶 钟成在学校就是长跑冠军，学过散打，跑步速度很快，盛丽毕竟也是警校毕业，自然也不甘落后。追赶的过程中，钟成问，有没有蒙面的东西，我们不能让他们认出我们。 盛丽情急之下，从包里拿出刚买的胸罩，说，用这吧。 两人把胸罩扣在脸上，奋起直追。 很快，两人就赶上了那两个纵火犯。 少不得一番对打。如果仅仅是这两个纵火犯，钟成和盛丽两人都不在话下，那边盛丽正在和其中一个胖子交手，这边钟成已经将另外一个踩在地上，他夺过了对方手中的刀，正要挑开他的面具，却看到一辆卡车呼啸而至，一大批人就要从上面跳下来，钟成见势不妙，一刀削下那小子的右耳朵，对盛丽说：“我们赶紧撤吧。” 下面那小子一声惨叫，钟成放下他，跑过来把和盛丽对打的胖子一脚踢开，拉起盛丽就跑。拐过了几个巷子，估计摆脱了追踪，俩人才停了下来。 两个人看着对方滑稽的样子，不觉失笑。这画面，分明是两个变态狂啊！ 钟成把胸罩从脸上拿下来，看了看说：“你怎么想出用这个当蒙面的？这要是让人知道了，我脸面何在？不过，说真心的，你的胸围还真不小呢。” 盛丽说：“当时不是情况紧急吗？还不丢了，拿着看什么，变态！” 钟成说：“别不好意思。又不是你用过的。再说，你也别浪费，这也没弄脏，还是将就着用吧！你要不用，我留着送我女朋友好了。” 说完，真的塞在了裤兜里。搞得盛丽哭笑不得。 一路上，盛丽几次要求钟成丢掉，钟成就是不答应。说：“下次侦查的时候还有用。” 回到钟成的宿舍后，两人还沉浸在刚才打斗的兴奋中。 钟成说：“警方封锁的犯罪现场居然有人去纵火，这绝不是偶然。肯定是有人做贼心虚了” 盛丽说：“你出手可真够狠。搞得那家伙惨叫连连。” 钟成轻描淡写地说：“要是你的耳朵被人削掉了，你也会惨叫的。” 盛丽说：“你干嘛要削掉他的耳朵？” 钟成说：“要是不留下一个记号，怎么能够找到他？明白吗？” 盛丽说：“明是明白了。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拼命？多危险。幸好流血的不是你。要不然，我心里该多过意不去。为了我们家的事，让你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钟成说：“你不要过意不去。我其实为的是我自己。你忘记了，你还和我签过合约呢。我帮你们破了案，你就是我的人了。合约在此，你不能赖账。” 盛丽说：“我就那么吸引人吗？值得你这样拼命？” 钟成从裤兜里拿出小内衣，露出一副非常向往的神情说：“当然。这么大的**的女朋友，我还没尝试过呢！想一想都叫我兴奋。” 盛丽骂道：“你这个猥琐男，一肚子花花肠子。”不过，盛丽也不是真生气。只是觉得这个时候如果不生气，会显得不淑女。 钟成说：“警方封锁的犯罪现场居然有人去纵火，这绝不是偶然。肯定是有人做贼心虚了。想去破坏现场。这进一步让我确信，你父亲是冤枉的。这里面一定另有内幕。” 盛丽问：“那我们该怎么办？” 钟成说：“把情况告诉你爷爷和叔叔。让你爷爷和叔叔在省城抓点紧。我们这边也多收集一点线索。丽丽，我有种直觉，你爸爸一定能够沉冤昭雪。” 盛丽也感到很振奋。她高兴地亲了一下钟成的脸，搞得钟成很愕然。盛丽调皮地说：“你非礼过我，我也非礼你一次，我们扯平了。” 钟成一把抱住盛丽，想乘胜追击，扩大战果。谁料盛丽笑着推开他说：“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表达一下高兴的心情而已。希望你不要会错意。” 钟成只好放手。 第二天一大早，就听到有人敲门。 钟成穿着短裤，打开门一看，是谢如玉。 谢如玉说：“不是让你早一点上班的吗？今天我们要陪张副市长到蒋集去了解农村教育的事情。我要不来喊你，你会睡到大中午。” 钟成说：“不好意思，我睡过了。昨天太累了。你先进来坐一会，我马上就好。” 说完，钻进了洗手间。 谢如玉走进钟成的房间，一眼就看见了床边的桌子上有一个胸罩。这小子，作风好腐化。昨晚肯定是和哪个小妮子在一起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钟成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她心里有一种酸酸的感觉。 等钟成从洗手间出来，谢如玉指着小内衣对钟成说：“小钟，昨晚就是因为这累着了吗？你可真够行的，才调来不久，就和人勾搭上了。这型号还真大，找了个**哟！” 钟成嬉皮鞋脸地说：“还行吧。和你的差不多。要不送给你吧！” 周欣兰见钟成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的胸部，呵斥道：“看什么呢！臭小子。好不快走！” 钟成继续和谢如玉贫嘴：“我还没过早呢！你们家小宝宝的奶水不知道有没有多的？” 自从上回喝过她多余的奶水之后，两人在一起的氛围就有点暧昧了。 谢如玉说：“打住！有多的也不给你。把你的身子补好了，你会更加不检点。” 钟成说：“其实事情和你想的不一样。”虽然解释了许多，但谢如玉一整天都没有给好脸色他看。 从蒋集回来后，科长周欣兰就给钟成布置了任务。张副县长在教育工作会议上的讲话就交给钟成了。 这是钟成第一次写这样大型会议上的讲话。钟成加了几个班，好不容易把稿子写好，自以为写的非常好了，就拿去给周欣兰看。 周欣兰看后，不觉暗暗叫好，这小子还真有点水平。不但政策水平高，文笔也相当好。但是周欣兰不打算轻易地放过钟成。她故意邹起眉头说：“钟成，你写的是什么呀？我怎么感觉到像是小学生的作文？” 钟成对自己的文笔还是比较自信的，领导的讲话报告他也看过不少，他知道科长是在刁难他，就问：“不知道科长有没有什么具体的指导意见，我好改改。” 周欣兰也不是吃素的，就说：“别的且不说，你的几个小标题看起来很精炼，互相之间也形成了排比，显得朗朗上口，很有气势。但是，我们不能为了排比而排比，华而不实是写报告的大忌。这是其一。第二呢，你的报告还是略显单薄了，我认为，还要增添一些事例和数据，这样会显得详实，增强论证力。当然，还有第三、第四，暂且就不说那么多了，你先把前两点改好吧！” 钟成见她说的头头是道，也不好多说什么，看来这科长也不是绣花枕头。 钟成不觉感叹道：“科长，你明明可以靠脸吃饭的，为什么还要靠才华？你让那些没有一张好脸蛋的女人情何以堪？” 周欣兰听着很受用，她平生最自得的就是自己的一手好文章，这小子拍马屁的功夫还是不错的。不过，周欣兰还是不动声色地说：“少废话，快点去写稿。时间紧，任务重，你不要耽误了。” 等钟成改了之后，周欣兰又指出，钟成的报告还缺乏深度。 之后，又说开头太啰嗦，结尾太仓促，没有感召力等等。反正就是通不过。 下班的时候，钟成还对着稿子发愁，谢如玉说：“算了，先到我家吃饭去吧。吃完了，我帮你参考参考。” 吃过饭之后，谢如玉的妈妈抱着孩子就出去了。 谢如玉今天穿着一条嫩黄色天鹅绒齐膝裙，漆黑的头发有着自然的起伏弧度搭在肩上，加上肤白如玉，身材绝佳，让钟成看了很是心动。他知道谢如玉对他有好感，要不然她绝不会多次“引狼入室”。她对他刚开始是关心，但现在绝不仅仅是关心了。 他大着胆子对谢如玉说：“如玉姐，文章总是写不好。我感觉我脑子不好使，估计是缺少营养。肯定是小时候没有母乳喂养导致的。你行行好，帮我补一补？” 谢如玉当然知道钟成的那点小心思，她也很喜欢钟成，只是她知道这将是一段没有结果的爱恋。她自以为已经是残花败柳，不想拖年轻有为的钟成下水。但是又抵挡不住钟成的攻势。 她红着脸说：“你真想喝，就去把碗拿来。” 钟成突然抱住她，说：“我想就这样喝纯天然的。好不好？” 第38章情场与官场的相通之处 谢如玉嗔骂道：“越来越放肆了。有喝的就不错了。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吗？” 钟成不肯罢休，一把搂住她，作出一副要吃的架势。 谢如玉被他吓着了，脸急得通红，说：“钟成，你不要胡来。” 钟成说：“那我学贾宝玉，吃吃你的口红，怎么样？” 看来今天不做点妥协，难过钟成这一关了。她又不忍心发钟成的脾气，只好点了点头，说：“你一个寒门小子，学人家贾宝玉干啥？只吃一口，多了我跟你急。”。 钟成也不好做过分，就象征性地亲了一下她的柔唇。不过，还是搂着她坐下了。谢如玉扭了两下，也就任由他抱着。毕竟，这样的温柔乡也是她难以拒绝的。毕竟，好久，她也好久没有得到男人的温存了。但是她并不打算和钟成陷太深。所以，她不会让他有进一步的动作。 抱着谢如玉，钟成和她谈起了如何应对周欣兰。 谢如玉说：“你这不是文章的问题。再好的文章遇到一个存心刁难你的领导也是烂文。装睡的人永远叫不醒。所以，你不需要再考虑文章的事，你要对付的是人。” 谢如玉帮钟成出了一个主意，在周欣兰这里是肯定难得过关了，不如越级汇报，直接找张副市长。 钟成说：“我一个小科员，怎么好找张副市长？” 谢如玉思忖了一下，说：“看来还得姐姐出马了。” “美女出马，一个顶俩。”钟成说。 谢如玉说：“张副县长每天早晨都会到街角的那个早点铺里买豆浆油条，我们不如去那里守株待兔，策划一个偶遇。” 钟成说：“这是我们追女孩的老套路了。没想到追领导也用得上。” 谢如玉：“你这个情场老手，我就是上了你的当了。你把你那追女孩的心思用在工作上，肯定也会无往而不胜。这领导和女人一样，也要追。怎么追，无非是甜言蜜语加礼物鲜花，无非是软磨硬泡加死缠乱打。女人被你追上了，会以身相许。领导被你打动了，会以官相许。” 钟成说：“这是比较低级的一种了。我以为还有一种比较高级的方式。男孩包装好自己，以静制动，用自己的独特魅力去吸引女人，女人来倒追你嘛。对我们下级来说，我们可以展现自己才华，干出成绩，用实力吸引领导来欣赏你。这是上策。比如诸葛亮，他就没有去跑官要官，结果是刘备三顾茅庐，他当得官比谁都大。司马懿也是如此啊，曹操多次征招，他都不应招，直到后来威胁他，要是再不来当官，就要他的命。” 谢如玉感叹道：“从这个角度来说，那真是一个令英才怀念的时代。雄主们求贤若渴，英才们只要有真才干，就不愁无用武之地。可是现在，很少发生求贤的佳话了。也许是人才过剩的缘故，也许是马屁精们太多的缘故。和平年代，人才市场由卖方市场向买方市场转换了。” 钟成说：“最关键的是领导的胸怀和责任感。想把公家的工作搞好的，肯定会用贤才，只想把自家的事情搞好的，就会用一些马屁精。这就是为什么有的地方蓬勃发展，一年一个台阶，而有的地方停滞不前，甚至倒退的缘故。”’ 谢如玉说：“希望你以后做一个好官。” 钟成说：“我一定使出吃奶的劲，努力工作。到时候我的军功章你也有你的一半。”说完，用手捏了一下谢如玉那柔软而富有弹性的所在。 谢如玉有点撒娇地说：“你好坏！占人家便宜还老挂在嘴上，让人家多不好意思。” 钟成说：“那我只做不说，做一个实干家，好不好？” 说完，又抱住谢如玉亲了一番。 两人约好第二天早点铺见。 第二天，一大早，钟成先到，谢如玉一会之后端着一个奶瓶来了。这当然是自产自销的好奶。 钟成很感动，这女人一旦对你好了，什么事情都会愿意为你做。 钟成嬉笑道：“如玉姐，你真好。其实也不用这么麻烦，我以后直接取，不是更好吗？” 谢如玉说：“你要死啊！不是让你不说吗？” 一会儿之后，张副市长到了。钟成赶紧装出一副看报告的样子。谢如玉招呼道：“张副市长，这边有座位，到这边坐。” 张副市长平日里就喜欢和漂亮的女下属打成一片，只是这谢如玉虽然貌美如花，平日里却对他是不冷不热的，今天主动召唤他，他当然乐滋滋地就过来了。 等张副市长坐下之后，谢如玉就对钟成说：“哎呀，小钟，别像个书呆子，领导来了，快给领导让座。” 钟成起身说：“张副市长，你好。真巧，我正在检查我给你写的发言报告呢。周科长一直都不满意，我改了好几遍。” 张副市长说：“辛苦了，小钟。” 谢如玉说：“张副市长是写报告的专家，难得这么好的机会，不如让张副市长给你看看，指点一下迷津，免得你抠破脑壳。” 说着，谢如玉拿过报告，递给张副市长。 美女把报告递过来了，张副市长当然要看看。看过之后，张副市长很满意，说：“不错，不错。立论精辟，材料生动详实，结尾处很有感召力，我估计这回我作报告，不会吧大家催眠了。上次那个小段写的报告，硬是把参会的人员都听睡着了。太枯燥，太乏味了。秘书的水平低把我们领导的形象也毁坏了。我看就这样行了。这样吧，你就把报告直接交给我吧。也免得你们科长再跑一趟了。我们办事要讲效率嘛！小谢，你说是不是？” 谢如玉恭维道：“是，是！要是我们的领导都像你这样就好了。” 张副市长走后，钟成向谢如玉竖起了大拇指：“高，实在是高，你真是女中诸葛。” 谢如玉说：“你就别夸我了，还要去会女魔头呢。” 周欣兰早已在办公室里等着钟成，她已经想好了，无论钟成写的多好，都把他批一顿。然后把他的稿子枪毙，自己再炮制一篇交差。 所以钟成一到，她就让钟成把报告交上来。 谁知钟成却对她说：“不好意思，刚才过早的时候，我正在审定报告，巧的是让张副县长看到了，他看了之后，很满意，直接把报告拿走了。” 周欣兰说：“真的吗？” 钟成说：“这怎么能开玩笑呢？不信你问谢如玉。” 谢如玉说：“是啊，张副市长对报告很满意，小钟很会说话，说是在你的指导下写的。” 周欣兰还是很不高兴地说：“以后还是要讲程序，越级汇报是我们工作的大忌。钟成刚来，不知道规矩，你也不知道吗？” 但是现在报告已经上交了，她也不好再说别的什么了。 接下来的几天，她又接连地磨了他几次，可是这小子精力旺盛，能力过人，一般的工作既难不倒他也累不倒他。 毕竟在行政部门工作过多年，耳濡目染，学到了不少整人的妙招。她决定反其道而行之。 现在她改变了策略。事还是叫他干，但都是一些像跑腿打杂这样没有技术含量的活，都是一些对人的能力提高没什么帮助的活，干了之后没有成就感、不能体现一个人在集体中的价值的活。如果连这样的活都没有了，就干脆让他闲着。 这其中的道理很简单。年轻人不比老同志，老同志得过且过，图的是舒服；年轻人志在进取，图的是上进。这科室好比是一个餐馆，我不让你做大师傅，只让你洗菜、端盘子、买佐料，你永远学不到高明的橱艺，也永远不会有出头之日。 钟成起初以为他是在关心自己，感觉很诧异。时间一长，他就慢慢地咂摸出一点味道。 他知道她的人没有变，只是变了一下整人的方式。 钟成也不急，他正好利用这段时间去帮盛丽处理她父亲的事情。 第39章救了个风尘女子 为了搞清楚那天晚上纵火焚烧犯罪现场的人是谁，钟成专门去了一趟贵人酒店。 周大贵正好在酒店，见钟成来，十分高兴。吩咐手下酒宴伺候。 钟成吩咐他不要铺张，找了一个雅间，点上了三五个特色菜，对分了一瓶酒。 之后，周大贵说：“五楼新开了一家按摩院，我们上去休闲休闲。” 钟成说：“大贵，你可别害我，我是市委干部，要是让人知道我上那种场合，影响多不好。我今天不是来搞腐败的，我有事求你。” 大贵说：“我们兄弟间还用求这个词吗？你这是在骂我。你有什么事，就直接下命令吧！我保证指到哪打到哪。如果打折扣，我不是人。” 钟成说：“道上的人还熟吗？” 大贵说：“虽然没有在道上混了，但是朋友还在。许多兄弟还在道上混呢。你有什么事，我帮你摆平。” 钟成就说：“我想找个人。这个人长什么样，我没看见，但是刚刚被我削掉了右边的耳朵。这是我唯一知道的特征。你帮我去打听一下，这个人是谁？” 周大贵惊讶地说：“什么？你削掉了人家的耳朵？我不信！” “事出紧急，我不得不那样做！你帮我找到他就行了。” 大贵说，这个不难。这江北道上也就那么些人，挖地三尺，我也要帮你把这个人找出来。怎么，他惹你了？” 钟成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他讲了讲，让他探听一下与盛全发、向青一案有关的事情。 大贵说没问题，我先安排好你，再去办事。 他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面具，说：“兄弟，我帮你想了个办法，你带着这个进去，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谁也不会认出你。不是有假面舞会吗？我们来个假面风流。” 钟成想，这还真是个好办法。但是自己虽然多情，但也没有滥情到到找风月女子的地步。于是他说：“虽然戴着面具，但我还是我嘛！你给我来个素的，纯按摩，不搞歪门邪道。” 周大贵说：“我知道，我知道，纯素的真没有，但是可以荤素搭配一下。” 钟成笑道：“你们花样真多，我倒要看一看，你是如何荤素搭配的。” 周大贵把钟成带到上面，不一会，十几个美貌的女子鱼贯而入，真是环肥燕瘦，姹紫嫣红，排成一排站在面前。这些女子，仿佛妃子一样，等待着皇上的挑选。她们有的搔首弄姿，有的眉目传情，在他们中间，钟成惊讶地看到了一个女子，长得几乎和李倩一模一样。只不过比李倩穿的我暴露一些。 大贵说：“这是我们贵人的精华了！你觉得怎样？” 钟成笑道：“如果说江北县的美色有一石，你们贵人最起码也占了八斗。古人说才高八斗，你们是色高八斗啊！” 大贵说：“难得你这么夸奖，这些都是新上市的，没人动过，你今天尝鲜，你任选，选一，选二，选三，都可以。” 钟成想，这真是一场男人的盛宴，女人在这里是商品，是男人的玩具。剩下的十多个小姐在搔首弄姿，希望他能挑中自己。钟成的眼睛却只在那长得和李倩一样的女孩身上停留。 他本来是不想找小姐的，但是他心里有一个结需要解开，他心中始终把没有真正的得到李倩作为人生的一大遗憾，现在有一个长得和李倩一样的女子出现了，他心中忍不住产生了在她身上找到补偿的念头。 于是钟成说：“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找一个就行了。”他指了指那长得像李倩的女孩，大贵让他留下，其他女孩失望地走了。 钟成跟着她进了一间套房，关上门，小姐就开始脱衣服。钟成连忙制止道：“不忙！不忙！讲点情调好不好？我们先聊聊天！” 小姐道：“有情调的人都去谈恋爱去了，这里都是做皮肉生意的人。先生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钟成说：“其实不然，现在这风气，谈恋爱也是做生意。谈恋爱之前，不是都要看看对方的条件吗？这不是做生意是什么？我们现在虽然是金钱交易，但是也可以把交易做的像谈恋爱一样。我们现在玩一个游戏，从现在起，你叫李倩，你叫我钟成，还不好？” 女孩说：“就听你的，我倒要看看你怎样弄出情调来！” 他示意她坐在他身边。她就挨着他坐下了。 他取下面具，抱着她，抚摸着她，亲吻着她，仿佛回到了和李倩相恋的那段美好的时光。 他让姑娘说：“钟成，我爱你！”他让她不停地说。 而他，也低声地喊着：“李倩，李倩！” 就这样，他进入了姑娘的纵深领域。在挺近纵深的过程中，他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这种满足不只是生理上的满足，更多的是征服欲的满足。 不过，他惊讶地发现，这个姑娘竟然还是第一次。床单上的梅花两朵证明着姑娘的纯洁，也见证了金钱的罪恶。如果把她当成李倩，他感到特满足。但是抛开这种臆想，他又觉得有负罪感。 他问她叫什么名字，姑娘回答叫卓晓婷。 钟成拉到身边说：“晓婷，你很可爱！能不能谈谈你的事情？” 卓晓婷轻描淡写地说：“我的故事很简单，家里穷，虽然成绩很好，但是我们没钱去读大学。我们那里的女孩大都出来干这一行，赚钱给家里做了楼房后，就回去嫁人。也有不回去的，她们就用赚的钱去开个小店。” 钟成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说：“卓依婷，我今天成为你第一个男人，这是我们的缘分，也是我的荣幸。我不是说假话，我很心疼你。很喜欢你。我觉得你不应该走这条路。我可以帮你的。比如说，我可以给你一栋买楼房的钱，或者投资让你开一个小店。”钟成有股份在贵人那里，所以敢这样说。 卓依婷说：“你是不是想包养我？” 钟成说：“不是，不是，我想给你创造一种新的生活。” 卓依婷不相信，她说：“你就别逗我了。像我这样的女人，你们玩玩就行了，但是别拿我们开玩笑。” 钟成说：“我没有逗你。听我说，你还是一个纯洁的女孩，你还没有被这个世界弄脏，你还来得及重新开始。” 卓依婷说：“你以为我真的是第一次吗？我是做过处女膜修复手术的。我不是好女孩。你也别把自己当救世主。” 钟成知道她在骗自己，他确信这个女孩是第一次。他说：“你也不要抹黑自己嘛！我相信自己的感觉。是这样，我为你一个好去处。不开店，也不去工作，我让你去读书，好不好？你不是说成绩很好吗？我可以把你培养成大学生。” 大学生？卓依婷动心了。这个曾经的语文课代表，最想去的地方就是学校。谁曾想，造化弄人，让她高中肄业当了按摩女郎。命运，颠覆了她的人生，也颠覆了她的人生观。她以为自己这一生就这样毁了。现在突然出现了一个大侠一样的人，来救她于水火，来让她过上梦寐已久的生活。她又怎能不动心呢！ “真的吗？”卓依婷问。 当然是真的。等会你就跟我走。钟成告诉她。 卓依婷感激地说：“那我以后就是你的人了。”说着，钻到了他的怀中。 穿戴整齐之后，钟成把卓依婷带到大堂去等周大贵。 周大贵回来了，看见卓依婷和钟成靠的很近，就说：“看来这小姑娘很会来事，兄弟很满意哦！” 钟成说：“的确很满意。我想把她带走，可以吗？” 周大贵说：“行啊，你要玩多少天就多少天。” 钟成说：“我的意思是带她离开这里，与你们这里断绝关系。你算算，需要多少钱，从你分给我的股份中扣除。另外，你还要给我一笔钱，我要供她读书。” 周大贵说：“看来你是玩真的了。行，没问题。你直接带人走就行了。” 他把钟成拉在一边，说：“兄弟，不是我多嘴，你要是想娶她，我可不赞成。你是官场中的人，应该找一个档次高的人做太太，好为自己加分啊。” 钟成说：“想多了。我只是觉得和这个女孩有缘。我突然想当一回救风尘的英雄。你就满足一下我的英雄欲吧。注意，不要把她的事告诉任何人。” 周大贵让钟成放心。他说：“这件事我们就这样定了。对了，兄弟，我刚才出去打听了一下，有眉目了。被你削掉耳朵的人叫邓伟，是强哥手下的兄弟。” 钟成问：“强哥什么来路？” 周大贵说：“斧头帮的老大。” 钟成说：“还真有个斧头帮？人人手里都拿着个斧头吗？” 周大贵说：“也不是，主要是强哥喜欢拿个斧头玩。这个帮派也不干其他坏事，专门放高利贷而已。暴力讨债罢了。” 钟成问：“现在，强哥在公安局的后台是谁？知道吗？现在混黑社会的人都在体制内有后台，要不然，以政府强力部门的强大，他们怎么可以生存下来。？” 周大贵说：“听说他表哥是检察长左问道。左问道以前是公安局的局长。就是在他的庇护下，斧头帮才在江北发展壮大了。” 钟成想，这就对了。这个案子一定与左问道有关。想要毁掉犯罪现场的人一定就是左问道之流。 第40章轻轻的一个吻 盛丽在宿舍等着钟成回来。等到快天黑时，钟成回来了，但是身边却跟着一个漂亮的姑娘。 钟成介绍道：“盛丽，这是我的远房表妹卓依婷。这是我的邻居，警花盛丽。” 钟成打开门，让卓依婷先进去。 盛丽说：“钟成，到我房间来一下，我有话问你。” 钟成过来，盛丽问：“以前怎么没听说过你有什么远房表妹？？” 钟成说：“远房的嘛，这不，高中辍学出来打工，被我碰到了。她很聪明的，我想资助她重回校园。学校没联系好之前，就在你房间住几天。” 盛丽嘟着嘴道：“凭什么？我不习惯和陌生人睡。” 钟成说：“那就让她到我房里睡吧。我到你房里睡。我和你不陌生嘛！” 盛丽说：“想得美！行了，那就让她到我这里住几天吧。大不了我到单位住几天。我找你来是想告诉你，我爸爸的事有着落了。省中院明天就要派人来了。你说我们还能干些什么？” 钟成说把在周大贵那里打听到的情况告诉了盛丽，俩人决定连夜写一个报告，准备交给省里来的调查人员。 钟成整理了一下有这样几点：第一：盛全发和死者向青感情甚好，之前已非常亲密。不需要实施强暴之举。证人是盛全发的女儿盛丽。第二：市公安局秦福成副队长曾追求向青未遂，事发当日曾在死者小区出现，有作案动机和作案时间。有店员大妈为证。但是江北市公安局却没有对此开展调查，要么是渎职，要么是包庇。第三：最近江北市斧头帮小弟邓伟纵火焚烧犯罪现场，斧头帮老大强哥的后台是前公安局长左问道。第四：案发前盛全发和前政法委书记，现任江北市市长王道远正在竞争市长，因此也有利用案件陷害盛全发的嫌疑。前公安局长左问道是王道远的嫡系下属，有狼狈为奸的嫌疑。 盛丽说：“这的确可以为查案人员提供侦探的方向，少走一些弯路。可是我们人微言轻，又是被告方，恐怕不会被省里的人采信。” 钟成说：“必须要找一个权威领导上交这份材料。” 盛丽说：“看来，我只能去求市委书记何志雄了。可是何志雄和我父亲在工作上曾经闹过矛盾，我估计他是不会帮我父亲的。” 钟成说：“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再说，人家一个大领导，在大是大非面前，绝不会还去计较私人恩怨。你知道吗，我听说何志雄书记和王道远市长现在矛盾也很大。何书记想建设新城区，王市长却把重点放在老城区改造上。两人现在已是水火不容。都想击败对方，好实施自己的方案。我想，我们现在提供一些对王市长不利的材料，何书记肯定有兴趣。我找机会试一试，只要说动了何书记，这件事就有了希望。” 盛丽说：“最可惜的是向阿姨的房间被人烧坏了。向阿姨的母亲又不接待我，她一口认定是我父亲干的，先入为主之后，别的观点都听不进去了。” 钟成说：“想不想再去现场试一试？” 盛丽想了想，决定再去试一试。 正准备骑自行车出门，卓依婷出来说：“钟成哥，我也想出去逛一逛。” 盛丽说：“只一辆车，这后座只能坐一个人啦！你就在家里呆着吧！” 卓依婷说：“前面三脚架也可以坐人。我就坐在前面。”说完，就钻进钟成的怀里，坐上了三脚架。就这样，三人出发了。 怀里有一个秀美可爱的卓依婷，后面还有一个漂亮诱人的盛丽搂着自己的腰，钟成觉得每一个细胞都是舒爽的。后面的盛丽似乎猜到了钟成的心思，说：“钟成，是不是特别舒爽啊？” 钟成说：没有啊！ 盛丽感叹道：“你们男人啊，是不是都想过上左搂右抱的日子？” 钟成说：“这不是为了办事吗？你看我，带着你们两个千金，负重前行，腰都累弯了，你还说我舒爽？要不你来？” 盛丽说：“你得了便宜还卖乖。我来。” 她不喜欢钟成怀拥着卓依婷，就下来和钟成交换了位置。但是这样却便宜了钟成，他在后面大大方方地抱着盛丽的腰不说，有时还拍拍她的屁股，催她快一点。说是拍，其实和摸差不多。 盛丽的腰肢好柔软，臀部也紧绷绷地富有弹性，这么好的福利，钟成自然也是乐不思蜀。盛丽嘴里嗔怪道：“钟成，你不要搞小动作。你太色了。”但是却也没说别的什么。她已经默许钟成了。 卓依婷却不高兴了。刚才在钟成怀里感觉挺好的。现在钟成挪到后面去了，她感觉若有所失。所以，过一会儿之后，她说：“盛丽姐，你下来休息一下吧，我来骑车。” 盛丽毕竟是个女孩，带着两个人也是有点累。所以答应了卓依婷。总不能叫这个女孩坐享其成吧。 下来调整座位时，钟成说：“算了，还是我来吧！盛丽，你坐在三角架上，卓依婷，你坐在后面。到上坡时你就下来帮着推，也算是做了贡献。” 于是，盛丽就坐在了钟成的怀里，卓依婷在后面搂着钟成的腰。这个格局盛丽还是接受的，她发现，坐在钟成怀里的感觉还是蛮好的。她回过头来想和钟成说话，一转头，钟成正好也要和她说什么，俩人的嘴唇就这样触碰上了。盛丽愣住了。钟成感觉到了一份柔软，一股芬芳，一丝甘甜。盛丽的脸顿时通红。钟成的脚也忘记了蹬车，车一歪，他赶紧用脚支撑着。 卓依婷在后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问：“怎么啦？” 盛丽急忙说：“没什么，没什么。一点小意外。” 钟成笑着说：“意外的收获。我给你唱一首歌，好不好？” 卓依婷连声说好。钟成就唱到：“你问我爱你多深，爱你有几分。轻轻的一个吻，叫我思念到如今。……” 卓依婷说：“钟成哥，你唱歌真好听。盛丽姐，你说是不是？” 盛丽说：“什么好歌叫他一唱，都变味了。他不知道吻过多少人呢！” 说着，说着，目的地已经到了。 上次的火势并不大，因为发现得早，很快就熄灭了。但是房子还是烧黑了，烧坏了。向青的妈妈也不敢再在这里住。大门敞着，房子就好像废墟一样。 钟成就说：“见不着人，那我们上去看看吧。估计也难得发现什么了。” 出事的房间在楼上，钟成拿出手电筒，观察着房间的情况。房子里一片狼藉，确实也看不出什么了。他懊恼踢了一下被烧坏了壁柜，壁柜应声倒下。他用电筒扫了扫，盛丽说：“墙边有两个白色的小东西。” 钟成仔细一看，是两个已经用过的避孕套。上面已经蒙上灰尘了。估计之前是被塞到了柜子地下，现在柜子被踢倒了，才露了出来。他立即让盛丽和卓依婷止步。他振奋地说：“从现在起，我们要保护现场。” 盛丽问：“这能说明什么？” 钟成说：“这是重要的证物啊。你看，在强奸案案发现场发现两个用过的避孕套，意味着什么，还用说吗？” 盛丽尴尬地说：“哎呀，这也只能说明我爸爸他们那样的时候用过避孕套啊。” 钟成说：“你怎么思维这么单一呢？还是先入为主了。公安局当时先入为主，没有考虑到有其他人作案的可能，那是他们的疏忽。现在我们在怀疑有他人作案的可能，就要想到，这避孕套是怎么回事？不一定是你爸爸用过的。或者说，不仅仅是你爸爸用过的。” 盛丽拿过手电，仔细地照了一下两个避孕套，说：“还真的是不同。两个避孕套的牌子不一样。肯定另有其人。这的确是重大发现。不过，强奸犯也用避孕套吗？” 钟成说：“现在什么时代了，强奸犯也是有知识的，他们防病意识尤其是防艾意识都是很强的。如果我们没猜错的话，这里面一定有真正罪犯的分泌物。虽然已经风干了，但是通过仪器化验还是得出正确结论的。” 盛丽说：“这么说，真相就要大白了。” 钟成说：“估计有个百分之八九十了。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们本来是想销毁证据，没想到却让我们发现了证据。人算不如天算啦！” 盛丽问：“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钟成说：“事不宜迟，我们要尽快报警，但是不能到江北市公安局报警，那个地方的人靠不住。省里的人明天来，我们干脆在这里守着。以防万一。与此同时，我们还要向何志雄书记汇报，争取他的支持。现在我们分一下工，我和卓依婷在这里守着，你连夜去找何书记。” 盛丽说：“好，我去把报告给何书记之后再来陪你们。”她把钟成拉到一边小声叮嘱道：“不过，你和卓依婷孤男寡女在一起，你可不许生歹念啊！那可是你表妹，千万不能乱伦啊！” 钟成说：“你就放心吧！这里已经发生过一起案件了。我难道会不汲取教训？再说，马上大功告成，我就可以大享艳福了。我何必呢？” 第41章再不投降开枪了 盛丽听他又提起卖身合约的事，就说：“这么重要的时刻，你还和我提那档子事。算了，不和你说了。我要去办正事了。” 其实盛丽也知道那合约不过是玩笑而已。钟成虽然对她有想法，但如果她不同意，他也绝不至于要她兑现合约。此时，胜利有望，她自己都有点搞不清，自己是希望兑现还是不希望兑现了。这段时间钟成经常找机会和她亲密接触，她其实并不反感，特别是刚才回头时和他那不经意的吻，挺让她心动的。 时间已经是十点多，盛丽先来到何书记的住所，书记不在家。盛丽又转到市委大院书记办公楼。 远远望去，书记办公室的灯光还亮着。盛丽仿佛看到了希望的灯塔。她一口气爬上五楼，顾不上踹口气，就向何书记的办公室里跑去。她也不管何书记在干什么，也不管何书记会不会接见她，现在情况紧急，她也顾不上那许多了。 市委书记何志雄和市委副书记夏慕言正在商量工作。 何书记人高马大，烟不离口，此刻正吞云吐雾，文质彬彬，带着金丝眼镜的夏慕言则在向他汇报工作。何书记四十刚过，而夏书记已经五十多了，虽然如此，夏慕言还是一副恭恭敬敬的神情。何书记翘着二郎腿，而夏书记则欠身而坐，手里还拿着个笔记本。没办法，官大一级，威仪就大一级。这是规则，谁都不会轻易逾越。 刚刚接到通知，前任副县长盛全发一案，省中院要启动重新审查。 夏慕言对何书记说：“盛全发一案，是王道远担任政法委书记时发生的，如果这次重审，盛全发得以翻案，那么上面一定会追责。如果要追责，王道远等人要吃不了兜着走。一大批人要掉乌纱帽啊！” 何书记皱着眉头说：“你觉得翻案的可能性有多大？” 夏慕言说：“不容乐观。犯罪现场本来保护着的，但是据说前几日突然失火了。现在只有几张照片，以及当时提取的**样本，至于受害人的尸体，则早已火化了。” 何书记：“当时好像证据确凿，受害人家属找到了真凶，也希望早一点入土为安，所以火化了。现在看来这是失策，也是违规的。” 夏慕言说：“当时，王道远听说盛全发出事了，那是一个喜形于色。这件事，王道远是最大的赢家。要不然，这市长应该是盛全发的。” 何书记吐出一口烟，说：“这就是人性的弱点啊。何止他呀，说实在的，当时盛全发出事，我也有点幸灾乐祸。毕竟，他顶撞过我。有损我的威信。但是我对盛全发的能力还是高度评价的。向大市市委推荐市长人选时，我推荐的就是他。” 夏慕言说：“何书记你真是胸怀宽广啊！” 何书记又点上一根烟说：“谈不上，我也非圣贤。有人顶撞我，我肯定是不高兴的，不喜欢的。但是要看具体的人和事。例如像盛全发，我过后其实也原谅了他。他当时不同意我任命黄金国当教育局长，我没有听他的，事实证明这个黄金国确实令我失望。我想，他是出于公心顶撞我。所以可以理解。我有时候想，如果盛全发现在是市长，我估计他不会像王道远那样，反对我的新城区建设规划。盛全发是一个有眼光的人。”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争吵的声音。 何书记诧异地问：“怎么回事？” 夏慕言说：“何书记，我出去看看。” 夏慕言出来一看，见何书记的秘书陈子华正在阻拦一个高挑漂亮的女子。那姑娘一把推开陈子华，说：“我是江北市的市民，我为什么没有权利见江北市的书记，是书记不见我，还是你们这些马屁精不让我见？” 陈子华一米八的个子，也被推了个趔趄。陈子华正要上前，见夏慕言出来，就说：“夏书记，她硬是要进来，一个女孩子，我也不好动粗。” 夏慕言看着这姑娘很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是谁。盛丽认识他，喊道：“夏伯伯，我是盛全发的女儿，丽丽，你还认识我吗？”’ 夏慕言想起来了，以前盛全发没出事的时候，经常带丽丽参加一些活动的，他说：“丽丽，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盛丽见到以前和爸爸在一起的长辈，就使出了女孩的杀手锏。她打起哭腔说：“夏伯伯，我爸爸是冤枉的。我们发现了重要线索。情况紧急，我要见何书记。” 夏慕言正要说话，何志雄从里面出来了，说：“小盛，进来吧，有什么事进屋来说。” 盛丽跟着进了办公室，拿出了之前写的报告给何书记看，何书记看了之后站了起来，把报告递给夏慕言，等夏慕言看完之后，何志雄说：“竟然还真是一个冤案。千古奇冤，江北一页啊！盛丽，我一定亲自把这个报告交给省里来的同志。” 夏慕言想了想，说：“好像还差点东西。证据还是有欠缺。” 盛丽说：“光顾着看这了，我还有一个重要情况反映。我们在案发现场又发现了新的证物。” “什么证物？” 盛丽在长辈面前本来有点不好意思提什么避孕套之类的东西，但是这个时候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她就把情况向两位领导讲了一遍。她说：“钟成他们怕现场再被破坏，现在正守在那里呢。” 何志雄是个有魄力的人，他当机立断，说：“我们要立即派人保护现场。夏书记，请立即通知张刚名同志，让他带人赶往现场。钢明同志是可靠的人。” 张钢明是新来的公安局副局长，刚从省公安厅下放来的。许多人都不知道，张钢明是何志雄的表弟，所以何志雄当然觉得他是可靠的。 为了保险起见，防止有人干扰，他又对夏慕言说：“你亲自去一趟，确保万无一失。” 夏慕言领命，立即做了部署。 何志雄对盛丽说：“你爸爸是我非常器重的领导，你放心，我一定还他一个清白。相信我，相信市委。” 盛丽很感动，还真如钟成所说，领导就是领导，大局为重，不计小仇。 这边在行动，钟成在那也没闲着。 卓依婷听说这里死过人，感到很害怕。她说：“钟成哥，我感到有点怕。要不我们离开这里，到旁边看着。” 钟成说：“哥在这呢，别怕！” 卓依婷已经和钟成有过关系了，就撒娇道：“钟成哥，你抱着我，我就不怕了。” 钟成说：“你不怕我怕，我怕我忍不住。” 卓依婷说：“这有什么，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说完，就钻到了钟成的怀里。钟成想，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享受一下这温馨。卓依婷问：“你是不是喜欢过一个叫李倩的人？我长得很像李倩吗？” 钟成说，嗯。 卓依婷说：“是刻骨铭心的爱恋吗？” 钟成说，嗯。 卓依婷说：“以后，你想李倩的时候，就把我当李倩吧！你可以买一些她以前穿过的衣服给我穿，告诉我她喜欢的发型，我就做个李倩第二吧。” 钟成说：“这样，你就失去自我了。我把你带出来，是想让你做一个全新的自己。不是做别的什么人。你不是李倩，你是卓依婷。” 卓依婷说：“那你亲亲我，证明一下。” 钟成说：“亲一下能证明什么？” 卓依婷说：“我听人说，男人是不和小姐接吻的，他们嫌脏。如果你不把我当做小姐看，你证明给我看。你和我做的时候，你就没有和我接吻。可见那时你是把我当小姐在看。” 钟成笑道：“还有这种说法吗？没听过。好，我证明给你看。” 卓依婷说：“不允许心里喊李倩，好吗？单单纯纯地吻我，可以吗？不仅要把我当人看，还要把我当卓依婷看。” 钟成觉得这个女孩很可爱，看来这的确是一个值得拯救的女孩。他捧起她的脸，郑重的吻了她一下。 正在这时候，忽然听到楼下传来说话的声音。钟成立即放开卓依婷，走到楼梯口，用电筒扫射了一下下面。四五个人，拿着棍棒，正准备往上冲。 钟成心说，不好！这一看就不是好人，又有人来破坏现场了。 好在自己占据了有利地形，只要堵住了楼梯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这几个人应该是上不来。 他果断地把房间里被烧坏了的沙发架子朝那几个人砸去。一声惨叫之后，另外几个人还是冲了上来。 楼梯很狭窄，两个人不可能同时上来，钟成操起一根椅子腿，直接朝冲上来的第一个家伙的眼睛戳去，那家伙急忙躲闪，但其实钟成这招是虚，在那家伙躲闪的时候，钟成一脚踹向他的肚子。这一脚力很大，立刻就把那家伙踢了个人仰马翻。后面的几个人随即也退了下去。 但是马上，他们又冲了上来。其中一个，手里还拿着枪，步步紧逼上来，他叫道：“还不快投降，要不然老子开枪打死你。” 第42章真相大白 钟成只好后退，他想，这下完了。搞不好要死在这里了。怎么办？ 情急生智，他突然高兴地看着下面喊道：“张警官，你可来了，快打死这拿枪的。” 拿枪的家伙惊慌地扭过头，哪里来的什么张警官，但是等他醒悟的时候已经晚了。说时迟那时快，钟成一个健步冲上去，抓住他拿枪的手，往上一举，并狠命地踹了他一下。枪就这样到了钟成的手中。 形势一下子发生了改变。 钟成现在有枪在手，忽然感觉到乾坤在握，大局已定，他冷笑着拿着枪指着几个歹徒，说：“老实点，要不然我开枪了。” 卓依婷在旁边开心地说：“钟成哥，你好棒！” 本以为他们会吓得魂飞魄散，跪地求饶。谁知道这几个家伙不退反进，步步紧逼过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他们有神功护体？ 钟成有点惶惑了。逼的最近的那个大个子说道：“开枪啊小子，我们不怕。” 另外一个瘦子说：“时间紧迫，别废话。直接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话音刚落，他已经跳到了钟成身前，一刀刺向他的胸膛。 卓依婷惊叫道：“小心！” 钟成扣动了扳机，枪没响，他妈的，是一把假枪。他连忙用手格挡开了对方的匕首。瘦子继续发动攻击，钟成左躲右闪，瘦子一直难以得逞，突然听得一声枪响，瘦子倒在了他的脚下。 盛丽和公安局的人已经到了。 公安局副局长张钢明指挥干警把几个歹徒捉住了。 盛丽过来问钟成：“钟成，你没事吧？” 卓依婷说：“刚才好危险。钟成哥差点把命都丢了”。她把刚才的情况给大家讲了一遍，几个干警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 夏慕言已经知道他是综合科的科员了，他过来握了握钟成的手，说：“钟成同志，你是我们市委的骄傲。智勇双全，文武兼修，人才难得。” 张钢明也夸奖道：“这种情况，就算是我们公安干警也未必比你做的好。你真是好样的。” 钟成不好意思地说：“其实也是被逼的，谈不上什么智勇双全。主要是小时候我经常打架，练出来的。” 夏慕言说：“不错，不错，居功不自傲。” 张钢明按照要求，安排好了警卫，封锁了现场。他对钟成说：“你就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们呢。” 钟成不放心，就说：“反正睡不着了，我们就和你们一起守着吧！”对江北市的干警，他还不完全放心。 刚才的事钟成有点不解，为什么盛丽刚去汇报情况，就有人再度来破坏现场。他问盛丽都见到了哪些人，这几个人当中，一定有一个人走漏了风声。 省里的人终于到了。 两天后就出了结果，避孕套出自不同的两个人。经过dna比对，一个是盛全发的，一个是秦福成的。秦福成被捕了，他很快就供认不讳。 他和向青曾经有过一段关系比较近的日子，接近于男女朋友的关系了。但是自从向青认识了盛全发之后，就对他很冷淡了。案发那天，他正准备去纠缠向青，却发现盛全发也在向青家。他懊恼地在门外徘徊了一会，发现向青的母亲出来了。他估计，俩人肯定在柔情缠绵，他心里恨得牙痒痒，最后他决定进去，搅黄这俩人的好事。 门是虚掩的，楼下没人，他就向楼上走去，他听到了俩人嘿咻发出的声响，这声音让他热血沸腾。他真想上去把盛全发推开，让自己去快活一番。 当然，一直等到他们雨住风停，他都没有上去。盛全发估计是有事，一个回合后就急匆匆下楼走了。躲在一边早已按按不住的他，冲进了向青的房间。向青还陶醉在刚才的美好之中，连衣服都还没穿好，这更加刺激了他的兽性。于是他疯一样地扑向向青。向青拼命挣扎，失去理智的他已经停不下来，他击昏了她。然后，他拿出随身携带的避孕套，他是管治安的，经常光顾发廊，免费玩玩的时候，当然要讲究卫生。所以随着总带着套子的。现在派上用场了。 实施这一兽性的过程中，向青醒了，再度挣扎，他一不做二不休，就把她掐死了。发泄过后，正准备把套子丢掉的时候，他发现了盛全发刚刚用过的套子，向青还没来得及整理。他灵机一动，拿起它，把里面还热乎乎的那玩意又挤进了向青的身体，这样留下盛全发的痕迹，让盛全发成为犯罪嫌疑人。 之后，他把两个脏兮兮的套子塞到了壁柜底下，壁柜不是活动的，他没有想到后来会有人放火烧坏壁柜，要不然他会带走它。当时主要嫌那玩意太脏了。然后他找到一块布，把所有他可能留下痕迹的地方都抹了一遍。然后边后退边抹去脚印，离开了向青的家。 真相大白之后，当然也有连锁反应。 市长王道远，检察长左问道等人都被追责了。王道远被记大过调离了江北，左问道被撤职。公安局内部也处分了相关人员，斧头帮的强哥因为涉黑被捕，但因为举报左问道，有望减了几年刑期。 至于盛全发，则被无罪释放。下一步就是安排他的工作了。 蒙受不白之冤又失去亲密恋人的盛全发出来时已经是满头白发，出狱后和女儿盛丽抱头痛哭。 为了补偿他，上面决定让他先疗养一段时间，盛丽陪同。 临行前，盛全发请钟成吃饭，感谢他对自己的帮助。 他对钟成十分欣赏，同时也感觉到了女儿和他的亲密。 盛丽这几天一直躲着钟成，要是钟成体卖身合约的事她都不知道怎么回答。钟成也因为忙着给卓依婷找学校，有几天没见着盛丽了。 卓依婷最后被安排到了江北市补习高中读书，在学校住读。 卓依婷进学校前，钟成本想和她度过了一个甜蜜的夜晚。他知道，卓依婷是绝对依从他的。但是他最后还是控制住了自己。既然决定了要拯救她，就索性放手，让她到自由而纯净的天空里去翱翔。至于以后怎样，就随缘吧！ 他送她到学生宿舍，亲自给她铺好被子，就好像一个哥哥送妹妹上学一样。一切都安排好之后，他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好好读书，争取考一个好大学。别让哥哥失望。我走了，哥不在身边，要照顾好自己。” 卓依婷哭了起来，说：“钟成哥，每个星期来看我一次，好吗？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的。” 第43章被领导看中 钟成看卓依婷像女仆对公子一样对自己百依百顺，有点像红楼梦的花袭人，对贾宝玉总是那么忠心，那么细致，那么温顺。进得了厨房，还上得了床。他对她更增添了爱怜之意。这真是一段难得的缘分。虽然自己为她花了不少钱，但是这让他觉得很有成就感。有时候付出真的比获得还要快乐。 他想起基督山伯爵一书中，基督山伯爵曾说过，“我有比情妇更好的东西，我有一个女奴。”基督山伯爵并没有将自己赎买的美丽的海蒂当**使用，而是把她当女儿一样看待。他心中也产生了一种想法，要将这女孩当妹妹一样照顾。这比多一个床伴更让人觉得有意思。 想到这里，他叮嘱卓依婷说：“读书期间不要谈恋爱，不要有儿女私情，包括对我。能做到吗？”卓依婷温顺地说：“全听你的。” 盛丽请钟成到家里吃饭，来到钟成的宿舍里时候，钟成正在洗手间。盛丽趁机东翻翻西翻翻，想找到当初写给钟成的卖身合约。可是，找了半天却没有找到。 这时候，钟成出来了，笑道：“怎么啦？想毁约。”’ 盛丽说：“岂止于此？我还想杀人灭口呢。” 钟成说：“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君之一言驷马难追。言必信行必果。这些古训难道你忘了吗？” 盛丽嘟起嘴，说：“那你想怎样？难不成还真的要我以身相许？你这不是暴殄天物吗？” 钟成说：“这难道是可以开玩笑的事。” 盛丽说：“可是我不想嫁给你。”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必须以身相许。选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说完，钟成就抱住了盛丽。 盛丽说：“求求你放过我，我是来请你吃饭的，不是来请你吃我的，改天再议，好不好？” “说话算话？” “算话。” “那好，盖章有效。”说完，不由分说地就吻了盛丽一下的额头。 盛丽笑着推开他，说：“玩笑归玩笑，等会见到我父亲，可不许说这茬。” 钟成不舍地放开她，笑道：“我真担心你爸爸见到我这样优秀，想招我为婿。” 钟成没有料到的是，吃饭之后，盛全发不断没有招他为婿的想法，反而劝女儿不要和他太亲近。理由是，钟成不是个好驾驭的男人，他不会仅仅属于一个女人。盛丽如果和他在一起，不会有长久的快乐。 盛全发对钟成的判断主要是通过看相而来。盛全发在狱中两年，和一个看相的老人关在一起。老人闲来没事，就传授他看相之术。 老人相术精湛，但是却没有算到自己会锒铛入狱。那一天，他直言不讳地告诉一位顾客，他老婆红杏出墙。结果惹来一阵暴打，他拿起板凳防卫，却误把对方打死了。 盛全发看钟成之相，的确是一个富贵之相，但是却又是多情之相。这样的男人自己过得很舒服，但是喜欢他的女人却会受到情伤。 盛丽说：“别信那些封建迷信了。都什么年代了。” 盛全发说：“我不仅仅是根据面相来说的，我也是根据生活经验来判断的。我不希望你找行政干部。行政干部，不得志的，你看不上，得志的，你守不住。钟成这么优秀，将来肯定有一番作为。我姑且不说他会风流多情，如果他当了大干部，就很少顾及家庭了。爸爸就不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当年你母亲早死，恐怕也是因为我照顾不周造成的，前车之鉴，你必须吸取教训。” 盛丽听他说的郑重其事，就说：“算了，别说那么多了。我又没和他确定关系，反正我也要陪你去疗养了，你就放心吧，终身大事，我一定会听你的意见的。” 盛全发和盛丽出去疗养去了，卓依婷也走了，钟成的生活恢复了孤独。但是工作却迎来了新的机遇。 保护犯罪现场的那个晚上，不止钟成感觉到市委这边有人泄密，夏慕言也怀疑起何志雄的秘书。他把这个怀疑说给何志雄听。何志雄听后，毫不犹豫地就说：“那就换人吧！” 夏慕言说：‘这也只是我的怀疑罢了。要不要再去调查一番后，再作结论？’ 何志雄说：“不需要再仔细调查，宁可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我们这样的领导身边，决不能留有嫌疑的人啊！历史上有很多人都是被身边的人出卖的。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就拿现在来说，前几天的报纸上就介绍了英国王室被身边人出卖的事情。一家英国小报的记者应聘成为白金汉宫的王室男仆，随后将他在王宫的所见所闻通通写成报道，女王和亲王早餐爱吃什么，一时间英国上下街知巷闻。搞得王室很被动。所以，这方面我们要清醒，要果断。 谈到新秘书人选时，何志雄也毫不犹豫地想到了钟成，说：“这个小伙子智勇双全，应该是一个理想的人选。就是不知道忠诚度如何？” 才能第二，忠诚第一。通过这次泄密事件，何志雄进一步认识到了这一点。他虽然决定启用钟成，但是也不想草率地用他。要想让一个人忠心耿耿地为你效劳，必须让他对你你感恩戴德。 这段时间他正在读史书，正好看到唐太宗临死时的一段。唐太宗临死前指定长孙无忌和禇遂良为托孤大臣。但当唐太宗病重时，他对李治说：“李勣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只可惜你对他没有什么恩德。我现在找个借口把他打发到地方去，你继位以后就把他调到中央，任命他为丞相。李勣重情重义，一定会为你尽全力的。切切牢记！”接着果真把李勣贬往外地。这也可以说是唐太宗临死前在人事上进行的最大一次动作。 唐高宗李治继位以后，遵照李世民的遗嘱，对李勣优待有加。唐太宗对李勣的使用甚至起到了牵制长孙无忌与禇遂良的用意：唐高宗要立武则天为皇后，长孙无忌坚决反对，李勣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坚定了唐高宗的决心，武则天顺利当上了皇后，可见李勣的地位之重要，被唐太宗控制之完全。 想到这里，他有了主意。不放对钟成来一个先降后升，等钟成落魄的时候，自己再提拔重用他，这样他就对自己感恩戴德了，将来就会对自己忠心耿耿的。 办公室李主任送来一份要增加机关工作人员的请示，他看后不但没有批准，反而痛斥现在各个机关人浮于事，不仅不能增加，还要减少一点。 陈主任很为难：“这裁人是一件非常为难的事，不好办。” 何志雄说：“那是你的事，不过要注意，保护那些长期在机关工作的工作人员的积极性。” 李主任一想，说：“最近从下面抽调了几个人上来，要不把他们退回原单位，这样波动小一些。我们的工作也好做。” 何志雄看到已经诱导出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就说：“具体怎么做，你自己拿主意。我要的是结果。” 第44章被算计也幸福 上次新录入和从下面抽调的工作人员一共有5人，李主任想，直接让他们退回原单位，会让这些人很没面子，也不利于稳定和团结。既要完成精简任务，又要给他们一个说法。所以李主任拿出了一个方案，就是让这些人去参加扶贫工作或者到企业挂职锻炼。今后再想办法安置他们。 方案上交后，何志雄很满意。他说：“这个方案好，考虑得很全面。这些同志如果表现好，今后可以再提拔重用。” 钟成还陶醉在成功的喜悦之中，心里还盘算着这回自己表现优异，应该引起了领导的关注。但是等到的却是要他离开机关的通知。 周欣兰看到文件的时候，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也许一个人要走的时候，才会想到这个人的好。她仔细想了想，钟成其实也并不讨厌。这次盛全发平反昭雪，钟成发挥了很大作用，她心里也暗暗叫好。可是没想到上面不奖励他，反而要把他下派。 她把文件精神传达给钟成的时候，说“钟成，我没想到会这样。要不，我帮你再到领导那里争取争取。” 钟成掩饰不住自己的失落，但是再失落也不能在女人面前示弱啊！他笑道：“谢谢你的好意，不必了。我走了，领导的眼里就清静了。” 周欣兰见他不领情，就没好气地说：“那你好自为之吧！” 李主任专门召开了这几个下派人员的会议，说了一番下派锻炼的重要性之后，又鼓励大家好好干，争取干出成绩。组织上对干出成绩的同志会提拔重用的。 大家能说什么呢，在行政部门和在军队一样，服从是天职，也是明智的选择。和领导对抗，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 接下来，就给大家分派下派的单位。钟成被分到了红旗纺织厂，还不错，就在城区附近。但是，维稳办的骆红英看到自己的分配单位时却哭了起来。原来，她被安排到贫困村河西村住队。那里贫穷不说，主要是偏远。她的小孩正在上幼儿园，这段时间经常生病。 骆红英之前曾经和陈主任的儿子谈过一段时间，但是后来俩人分手了，李主任这次就趁机想泄一下心头之恨。 钟成看她可怜，就对李主任说：“这样吧，我和她交换。我光棍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在哪里干都可以。” 李主任板着脸说：“这是已经决定了的事，怎么好随意更改？你们是革命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怎么能遇到一点困难就退缩呢？家家屋里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但是不能因为经难念就不念了嘛！” 钟成说：“李主任，我真的没所谓。您想想，河西村那地方穷山恶水出刁民，治安很不好，这位女同志长得如花似玉，要是在那里出了什么问题，虽然不是你的责任，但是您脸上也无光啊。我就不同了，我还略微通一点拳脚，去那里最合适不过。再说，我和她更换地方也不影响大局。这次，组织上让我们下派，我们什么意见都没有说，也没闹情绪。但是在这细节上，您就通融通融，也算是对我们的关怀。” 李主任心里虽然不愿意，但是钟成说的在情在理，他不好再说什么。他就改换笑脸摆出一副慈爱的面孔说：“其实我也很关心小骆的，主要是事先都安排好了，改起来麻烦，显得不严肃。既然你有这份心，我就尊重你们的意见。那就这样吧。” 骆红英很感激钟成，要请他吃饭。钟成做了好事本来也不图谢的，但是看到骆红英那秀色可餐的样子，也就答应了。 但是他提出要在贵人酒店吃饭。他怎么会让女人买单呢？骆红英不知道，心里有点嫌贵，但是想到钟成帮了她的大忙，多花点钱也是应该的。就和钟成一起来到了贵人酒店。 邓玉霞和周大贵今天也在这里，见到钟成和一个漂亮但略微有点丰腴的女子一起走来，刚开始有点吃醋，但随即又为钟成高兴。 她刚想和他打招呼，但钟成对她使了个眼色，她就装出一副不认识的样子，过来招呼客人。 钟成要她安排最好的房间，上最经典的菜和最好的红酒。骆红英面上没说什么，但心里却有点怪钟成有点不知分寸。这肯定很贵的，她有点担心手里带的钱够不够。 这是一个名叫贵妃厅的雅间。雅间分里外两进，外面放着一张仿古的、用大理石当桌面的豪华圆桌和高靠背的座椅；里边摆着仿古茶几和一张古香古色的床，供客人休息用。 钟成说：“这个房间不错，贵妃厅，很适合你。” 骆红英脸红了说：“你笑我胖，我呀真是生错了朝代。要是在唐朝，我就是大家羡慕的对象了。” 钟成说：“这里是贵妃厅，那你几天就上演一出贵妃醉酒。” “醉了你可别笑话我。” 一会儿之后，酒菜上来了。俩人都在工作上受到了挫折，所以都有点借酒消愁的意味，喝的都有点多。 骆红英喝着喝着真的醉了。钟成只好扶她到床上休息。骆红英一直喊热，就脱掉了外面的外套。骆红英在机关是有名的胖美人，平日里穿着保守时你不觉得她有多美，但是她穿吊带裙的样子确实让很多男人抵抗不住。那份白，那份丰腴，诱惑力当然十足。 钟成感觉到浑身燥热，有着一种要犯罪的冲动。当然，他努力的抗拒着，以他的定力是完全可以抗住的。要命的是这时候骆红英却勾住他的脖子狂吻起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 很不正常啊！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 这时，门外有一双嫉恨的眼睛正盯着他们。此人正是办公室李主任的儿子李立。李立今天也在贵人酒店吃饭，他看见过去的恋人骆红英和一个青年进来了，心里就很不舒服。当年骆红英提出和他分手，他就难受得很。没想到骆红英结婚后，竟然红杏出墙。 他装作路过的样子，在贵妃厅外面走了好几趟了，一有机会就往里瞅瞅，看有没有发生什么。并且他准备了三四个人，随时准备进来捉奸拍照。他要让她身败名裂。 等了一会终于有了机会，他看到这一对男女开始亲热了，就立即下去找人上来。 几个人踢开门，不由分说就拍了一通照片。 李立见两个寡廉鲜耻的家伙居然钻在被子下面不动。李立走进拉开被子一看，傻了眼。真是出怪事了，床上的人竟然不是钟成他们。骆红英到哪里去了？ 床上的人是谁？是周大贵和邓玉霞。 周大贵起身，将李立抽了两个大耳光。骂道：“你这个流氓，竟然私闯房间，侵犯大爷的隐私。看老子今天不打断算你的腿。老子是领证了合法夫妻，你拍什么拍？你找死啊！” 他按了一个按钮，很快门外就涌进来一批人，周大贵一声令下，他们一起动手，将李立几个人打的头破血流，跪地求饶。他们的相机当然也被打了个稀烂。 李立是干部子弟，平时嚣张惯了，但是现在做错了事，也寡不敌众，只好跪地求饶。 周大贵警告他说：“以后你再敢在老子的地盘胡闹，让你站着进来，躺着出去。” 李立等人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后，他大骂道：“贵人酒店，总有一天，老子要让你成为贱人。” 等他们走后，周大贵又按了一个按钮，靠里面的那堵墙就自动开了，钟成和骆红英正满面羞愧地坐在里面。 原来，这两个房间是想通的。周大贵在这里设了个机关，预防万一。里面的房间还通着一个特别通道。这个特别通道联通着外面的一间民房。一旦有事，可以从这里跑出去。 刚才的事其实是周大贵的恶作剧。他看到钟成带着一个女人进来，以为他们是恋人，就在他们的酒水里放了那种让人兴奋的那种药。他和邓玉霞就在里边的房间里准备听房。 李立在外面鬼鬼祟祟的样子早有人汇报给了他。他了解到李立的阴谋后，在李立下去找人进来前，按动机关，来了个偷梁换柱。 他们的恶作剧让钟成很不好意思，吃个饭就把人家睡了，真是禽兽不如。他向骆红英检讨道：“都是我不好，我不是人。” 骆红英也很羞愧，她清晰地记得是自己主动抱住的钟成，当时太冲动了。这也不能全怪钟成啊！她说：“算了，我也有错。我们不提这事了。幸好没出别的问题。想起来都让我害怕。” 周大贵这次开玩笑开大了，他当然不敢把实情告诉钟成。就说：“要不是怕把事情闹大，我非把这几个小子打死不可。也怪我们酒店的私密性不强，今后还要进一步完善。以后你们再来玩的时候，我给你安排好一点的房间。” 骆红英红着脸解释道：“其实我们不是那种关系，今天的事是个意外。哎呀，我都没脸在这里呆着了。今天的事你们谁也不要外传。要不然要出人命的。” 周大贵说：“放心，我们发誓，绝不乱说。”骆红英想起自己还没有买单，就要下去结账。 钟成笑道：“到周总这里来了，哪里还要你买单。再说，今天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总不能叫你赔了夫人又折兵。” 周大贵和邓玉霞先下去了，骆红英尴尬地不知道和钟成说什么好。钟成笑道：“都说秀色可餐，我今天的确餐到了秀色。” 骆红英道：“别说了，我们一起把今天的事情忘掉吧！我先走了。” 钟成想，人还是要多做好事，做好事，就会有“好事”。今天的事一多半是周大贵捣的鬼，没想到被算计也是一种幸福。 第45章内部消息 下得楼来，等骆红英走后，周大贵和邓玉霞哈哈大笑。 钟成埋怨道：“你们真是瞎胡闹！这是犯罪，你们知道吗？” 周大贵说：“你就别得了便宜卖乖好不好？我们也是好心对不对？” 钟成说：“以后这样的玩笑真不能开了。这次多亏你们细心，才没有出问题。不过，你这个房间的机关设计得还真不错。” 周大贵说：“以后有什么重要的聚会或者特别的约会都可以来这里。安全得很！” “再说吧。”钟成说。他把到河西扶贫的事告诉了他们俩。 周大贵说：“河西是有名的贫困村。最主要的是路不好，交通不便，在那里很难干出成绩。刚刚从农村的苦海里出来不久，怎么又被安排到农村了。这行政干部没什么当头，不如辞职来和我办企业，做生意，赚钱是一个方面，生活多自由！干部的规矩太多太严，这也不许干那也不许干，一般人可受不了。” 钟成笑道：“我是一般人吗？我们兄弟不是说好了吗，我在政界拼搏，你在商海搏击，争取相互照应，争取有朝一日我坐镇一方为领导，你富甲一方当大款。” 周大贵说：“也是。那这次扶贫，需要我帮助什么，尽管说。” 钟成说：“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扶贫工作，空手套白狼的难度很大，必须要有一笔资金。你先给我准备十万元。从我的股份分红中扣去。” 安若素听说钟成被下派了，特意过来安慰他。 钟成正在宿舍里整理行李，翻出了盛丽写给他的卖身合约。他看着那娟秀的字迹，臆想着如果合约兑现会是衣服怎样的美妙场景。 门是虚掩的，安若素轻敲了一下门，钟成正在浮想联翩，没有听到。安若素就推门进去了，她从后面用手蒙上她的眼睛，变了一下声调说：“猜猜我是谁？” 女神的声音钟成怎么会听不出来？但是钟成刚才因为在想美女，肾上腺素分泌很旺盛，就盘算如何借机抱一下女神，又不挨指责。当然，这方面钟成很有天赋，他很快就有了主意。 他故意说：“你把声音变了，我怎么猜得出来？这样吧，你还是蒙着我的眼睛，让我转过身，只要我摸一下你的腰，就知道你是谁？” 有这么神奇吗？安若素想，反正上次他醉酒的时候都亲过自己，还搂着自己的腰睡了一晚上，摸摸腰也不算什么，就答应了。 钟成起身转过来，他右手搂着安若素的腰，说：“我知道你是谁了？不过我如果猜对了，我要一点小奖励。” 安若素问：“什么奖励？” “很简单，一个热情的拥抱。” “成交！” 钟成说：“你是安若素”，然后不由分说地抱住了安若素。 安若素问：“你是怎么知道是我的？肯定是作弊了。” 钟成说：“没有啊，你忘记了，那天晚上，我” 安若素用纤指按住他的嘴，说：“不许提那天晚上的事。羞死人了。” 钟成说：“那真是一个难忘的夜晚啊！可惜的是我没有把握机会。” 安若素急红了脸说：“你还要怎样把握？你都亲过我了。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钟成说：“那我更加遗憾了。醉酒发生的事，我完全不知道是什么味道。不如，让我明明白白底感受一番。”说完作出要吻的架势。 安若素推开他，正色道：“我们别开玩笑了。酒后的事，就当没发生。我都名花有主了。你呀，就算有想法，也只能抱憾终身了。不过，我们可以成为好朋友。” 钟成叹气道：“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到如今，好白菜都被猪拱了。” 安若素哼了一声，说：“别酸不拉几的了。还是想想如何在事业上突破吧。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次虽然是下派了，但希望你不要消沉，好好干，也许这是一次机遇也说不定。农村是一块广阔天地，在那里可以大有作为。” 钟成说：“真的吗？” 安若素说：“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听到一个消息说，市委何书记对你很欣赏，这次下派你，只是重用之前的一次考验而已。你一定要好好把握。” 钟成说：“你就别安慰我了。” 安若素说：“我什么时候开过玩笑？实话告诉你，我爸爸也在市委工作，和何书记关系很好，是我爸爸告诉我的。我今天特意来看你，就是想告诉你这件事。” “市委里没有姓安的领导啊？”钟成早就知道安若素是干部家庭出身，但是不知道他爸爸是谁。 “我跟我妈妈姓。至于我爸爸是谁，天机不可泄露！总之你好自为之吧！我走了。再见！” 钟成说：“我求你一件事，好吗？” 安若素说：“如果你是想求我，要我爸爸照顾你，那就不必开口了。” 钟成说：“不是这。我想求你，抽空到河西去看我一下，安慰安慰我，好吗？” “这个可以。” “但是你不准带女男朋友去。我受不了那刺激！” 安若素嫣然一笑，说：“哪那么多要求？走了。” 望着安若素俏丽的背影，钟成想，但愿你提供的消息属实，这样我就会离你越来越近，而不是渐行渐远。 钟成与胡家镇副镇长胡佳伟一行5人从镇委会出发，一条水泥硬化的村道蜿蜒爬行，水泥路的尽头，出现一个村庄，钟成以为这里就是河西村了。但询问同行的河西村支部蒋书记，他给钟成浇了一盆凉水，还得顺着剩下这条烂泥路上山，约40分钟路程才能到达那里。 几个人继续沿着坑洼、蜿蜒的山路前行，山路蜿蜒曲折，路两旁杂草丛生，藤蔓遮蔽。到达河西村，几个人都累得不行，钟成也早已汗流浃背，气喘吁吁。村子里有30来家，坐落在快到达到山梁的一块较为开阔的斜坡。周围绿树环绕，流水潺潺，一排安宁祥和，适合纳凉避暑，真是天然的养生休闲场所。只是由于交通条件和其他因素制约，确实显得很萧条，很败落。 胡佳伟让蒋书记给钟成安排一个房间住下，蒋书记为难地说：“这里的房子都很破烂，钟科长估计住不惯。我看就不用住在这里了，我建议安排钟科长再镇上住下来，钟科长有什么事，通知我们去镇上就行了。” 胡佳伟就说：“也行。以前来扶贫的同志也是这样安排的。钟科长，你已经来到了现场了解情况了，扶贫是一场攻坚战，也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我们回去慢慢商议。” 对于上面派来的扶贫干部，大家一直都没有报什么希望。来的人大都是来混时间交差的，想他们干出什么成效，很难。以前也经常有人来开展扶贫工作，但是都只是空谈了一些方案，没有任何起色。 钟成说：“那可不行，我必须在这里住下。我也是农村人，条件艰苦一点，不碍事的。” 看钟成坚持，蒋书记想了一下，就说：“那你就到村东头艾杏娇家里住吧。她家里房子好一些。人也热情。” 说到这里，大家都笑了起来。 蒋书记说：“还有更好笑的，他男人的名字叫杨伟，一个艾杏娇，一个杨伟，杨伟最后被克死了。” “什么样的名字不好叫，偏偏取这样的名字？”胡佳伟说：“人怎么样？蒋书记，可不能让人把我们的年轻干部拖下水啊？” 蒋书记说：“这哪能？不可能的事。这艾杏娇虽然是个年轻寡妇，但是长期不在家，把房子的钥匙交给我管理。” 大家在艾杏娇的房子里一起商讨了一下脱贫致富的方案。关于脱贫致富，其实大家早就有一致的主张，那就是要想富先修路。有了路，完全可以依托得天独厚的天然生态优势和资源优势，把撂荒的耕地开垦出来，大力发展林果业和养殖业，以此来作为产业支撑，增加收入，实现脱贫致富。 为什么一直没有落实呢？思路很清晰嘛！钟成问。 蒋书记说：“一是资金问题，二是观念问题。资金只是其中一个方面，刚才过来的时候，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这条烂泥路快要到村子里的一段，旁边都是坟茔，要想修成宽一点的公路，要搬迁许多家人的祖坟。这里的人穷死都不干的。前年，有一个老板准备投资修路，但是工程刚刚启动，几乎全村的人都要来拼命。没办法，只好作罢。” 原来如此。 这个难度确实很大。钟成也皱起了眉头。钱的问题，他有备而来。但是这挖坟的事，他一时还想不出办法。 他苦笑道：“贫穷是一种病，病有病根，穷也有穷根。要想改变河西村的落后面貌，必须挖掉这穷根。河西村的穷根表面上是这条路，实际上我们的封建观念。” 蒋书记说：“这也不是一会半刻能改变的事，今天就先住下吧，我们慢慢想办法。” 当晚，钟成就在艾杏娇家里住下了。 钟成睡在床上，想起这女主人的名字就好笑。 第46章不拘一格用人才 也许是环境陌生的缘故，钟成睡了好久都睡不着，深夜十二点了都没睡着，索性穿上衣服，关上门，出去到村子里转悠。他拿上相机，想拍点什么。 月光如水泻满大地，给村舍披上了一层银灰色的轻纱。白天欢快啼鸣的山雀停止了歌唱，带着疲惫躲进了它们的巢穴。劳累了一天的人们，早已进入梦乡，享受着这安详。 慢慢地就走出了村口，看见路边有个厕所，就去撒尿。毕竟是有素养的人，虽然大半夜没人看见，也要在厕所里去解决嘛！ 走进厕所，正准备解决问题，忽然听得隔壁女厕所里哼哼唧唧的声音。 有情况啊！生活真是一个大舞台，每天都有精彩的剧本上演。是谁这么没品，要在这厕所里干这勾当？很显然，不是什么夫妻和正当的情侣。 本来钟成也不想管这烂事，他是来扶贫的，不是来纠风的。这个世界上，像这样的破事每天都在发生，他管不过来。正准备走，却听到隔壁里的人说话，并且提到了他。 女人说：“你呀以后就别来烦老娘了，不到两分钟就缴枪了。不过也好，我是找出来解手这个借口出来的。出来时间太长，我婆婆会怀疑的。也不知她睡着没有。” 男人说：“本来就是来打个游击嘛！再说，岁月不饶人，我也不是当年的我了。不过，现在年轻男人都出去打工了，这满村子的男人我算是最壮的，你嫌弃我，想找别人恐怕还跟不上我。” 女人说：“谁说没人比你强，新来的那个年轻干部就比你强。” 男人说：“张春花，干部是年轻力壮，可是人家瞧得上你吗？” 张春花说：“我的蒋书记，不是我吹牛。我也不过三十出头，人家都说我像少女。我这样的女人他肯定觉得有味。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的魅力。好歹我也是村花呀！” 原来是蒋书记，钟成想，都说现在的村干部喜欢玩弄农村留守妇女，果然如此。天天当新郎，夜夜入洞房。站在村口向里看，村村都有丈母娘。说的就事这些干部。 这个是个把柄，找个机会敲打敲打他。 听到蒋书记说：“这个不假。当年你在东莞坐台，那生意可真是好。你可是头牌。只要你拿出你当年的技术，再稍微化点妆，要迷倒姓钟的那个年轻干部的确是小菜一碟。” “不许你提我在东莞的事。要不是这事让你知道了，我会让你得逞。” “好，好，好，不提。我有一笔生意，你要不要做？” 张春花说：“你是不是又想让我玩仙人跳，上次那个扶贫干部，就是这样被你害的，这钱，我还真不想赚了。” 蒋书记说：“这比你坐台来钱快，你就别装善人了。扶贫干部嘛。就是来扶助我们的，让他出点血，也是他的本职工作。” 钟成再也忍不住了，他跑过去，拿起相机就把这两个狗男女拍了几张照片。 两个家伙还没有提上裤子呢，见外面忽然冲了人来，大吃一惊。村支书蒋中心的尿都吓出来了。张春花也吓得直哆嗦。 钟成看了看张春花，还真不是她吹，果然是肤白如雪，艳若桃李，丰腴妖娆之极。要不是知道她是这个德行，他也会动心的。 蒋书记这时缓过神来了，见是钟成，就提上裤子，说：“我道是谁，原来是你，小钟。其实我们什么都没干，我就是走错了厕所。这大半夜的，我迷迷糊糊地就走进了女厕所。哎呀，真是尴尬。春花，你愣着干什么，还不把衣服穿好。” 俩人正准备收拾衣服，钟成说到：“别动，先让我拍个清清楚楚。你别狡辩了，我都听到了。” 张春花用手遮着脸，但是裤子又掉下来了。等她去提裤子，脸又没遮住。至于胸前的风景，更是没法顾及。 蒋中心顾不上那么多，想强行穿上衣服，再做打算。但是钟成一脚将他踹到地上。钟成知道，等他穿上衣服，他就是另外一幅嘴脸了。趁现在他没穿好衣服，制服他容易一些。 蒋中心不敢动弹，他朝张春花使了个眼色，张春花会意，两人立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张春花说：“领导，你行行好，不要声张，饶了我们吧。我们向你赔罪。” 钟成说：“我们换个地方说话，这地方太臭了。这样吧，你们用手提着裤子，跟我到艾杏娇家里去。如果你们敢有什么小动作，我就把全村的人都叫来。” 张春花还不肯动，蒋中心说：“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们去了再说。大半夜的，路上没人。” 于是两个人一前一后，向艾杏娇家里走去。钟成在后面跟着，不一会儿，就到了艾杏娇的家。 钟成找了两根绳子，把他们的脚捆扎一起，这样他们就跑不动了。 然后，他拿出纸笔，让他们写检讨。这两人都不愿意写，钟成说：“你们不愿意写，那我就把村里人都喊来。你们认错态度好，交代的彻底，我就给你们机会。” 俩人没法，按照钟成的要求，交代了错误行为，写了深刻的检讨。 钟成要张春花交代，和村里还有哪些人有过关系，都老老实实写下来。 张春花一下子供出了十多个人的名单，并写下了次数，时间和地点。 蒋中心也被迫写出了他玩弄过或调戏过的女子名单。 钟成看到这些名单，估计覆盖了河西村百分之六十的家庭，他突然有一个想法，就是让这两个人去帮他去做工作，名单上的那些人怕事情曝光，肯定会同意迁坟修路。 “真的交代完了吗？”钟成说：“我感觉到还没有。算了，我还是把你们交给公安局吧。” 蒋中心说：“钟科长，我真的都交代完了。” 钟成知道，违纪份子的口供就好像牙膏，只要挤，总是有的。就冷笑说：“你要是不交代清楚，我就不让你睡觉。” 张春花不要紧，蒋中心的体力真的受不了。刚才和张春花激战一番后，体力已经是严重透支，现在真想睡一睡。可是，钟成就是不放过他，这小子，真是厉害。 他谄笑着说：“钟科长，你是纪委出身吧。是不是经常双规干部？我真的什么都对你说了。再让我交代，我只有诬告了。” 钟成知道，有些违纪份子在接受双规的时候，刚开始都是守口如瓶的，之后又象征性地交代一些东西，希望蒙混过关，但是煎熬到最后，还是托盘而出了。因为他们的生理和心理的承受能力都到了极限，已经崩溃了。只好全部交代，求一个解脱。 所以，还要继续挤牙膏，看能不能有新的突破、 最后，钟成重点让他们交代了如何诈骗扶贫工作人员的事。 两人都答应，要把诈骗的钱交给钟成。 最后钟成又布置了他们一个任务，各自对口做工作，让和她们有染的人都同意迁坟修路。并且在一个星期内签字。 在凌晨三点多钟的时候，钟成才解开了他们的绳子。 然后，钟成伸了一个人懒腰，说：“好累，好累，我要睡觉了。你们滚吧！” 张春花讨好地说：“领导，我是搞按摩出身，我来帮你按摩按摩，给你缓解一下疲劳。也算我将功赎罪，好不好？” 钟成看了看张春花，的确是浑身充满诱惑，让她给自己按摩按摩，应该很享受。 正犹豫的时候，蒋中心说：“领导，你就让她为你服务吧，她服务真的是超一流。会给你五星级的享受。” 钟成说：“也好，不过，为了防止你搞破坏，我还是先把你绑到隔壁房里，等按摩完了再放你。” 蒋中心只好接受。 钟成对张春花说：“你给我来个正规按摩，千万不要来邪门的。”” 张春花说：“我知道，我懂的。我一个残花败柳，怎么好勾引领导？那领导你先躺下。”我给你来个全套，不，半套，后面下半套的是邪门的。不过，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往下进行。” 钟成说：“废话少说，你开工吧！” 张春花的按摩技术的确很好。力度适中，看来的确是经过专门顺练。 张春花也是个很狡猾的人，她决定循序渐进，慢慢地撩拨钟成。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只要是个正常男人，在她的撩拨下，就一定抵抗不住。这不是思想正不正的问题，而是身体正常不正常的问题。如果把他拉下水了，事情就解决了。 但钟成知道，再馋嘴的猫，也不能吃有毒的鱼，张春花就是一有毒的鱼。他严肃的说：“老实点。别想把老子拉下水。老子根正苗红，思想正派。” 按摩过后，钟成就放他们回去了。 他对张春花说：“明天，你八点钟到村委会开会，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扶贫小组的成员了。” 张春花问：“有工资吗？” 钟成说：“不但有工资，而且有奖金。当然，要看你的工作成效。” 张春花又问：“那我这算是干部吗？” 钟成说：“干部不干部还不好说，但是只要你努力，将来我可以推荐你的。” 他想，孟尝君用鸡鸣狗盗之徒，我也要不拘一格用人才。 第47章破局 张春花十分高兴，她说：“我随便说说而已。我向你保证，我义务参加扶贫工作队，分文不取。只要你原谅我们的错误。” 钟成说：“好，那就看你们的表现了。” 第二天，钟成就召集村干部开会，商议修路的事。张春花也列席参加了。 蒋中心昨天被折腾了大半夜，显得有点有气无力。他说：“各位领导，我宣布一件事，从现在起，钟科长到我们村扶贫，就像是特派员一样，可以领导河西村的所有人。我们班子的每个成员都要服从他的领导。谁要是不听指派，我蒋中心就和他拼命。” 几个村干部都感到很诧异，这蒋中心变化很大啊，前几次上面派人来他的态度不是这样的。都被他整的灰溜溜地走了。这次是怎么回事呢？ 大家说：“既然蒋中心都这么支持钟科长，我们没话说。” 钟成说：“感谢大家的支持。下面我们商议一下修路的事。我们这些人就是修路委员会的委员了。我们双管齐下，成立两个工作小组，一个组负责筹集资金，另一个组负责进行宣传动员。资金筹措，由我来负责，赵大海村长协助我。蒋中心同志担任宣传组组长，张春花同志担任宣传委员，争取两个星期时间，让群众接受迁坟修路的方案。” 赵大海皱着眉头说：“修路估计要二十万。我们这个村没有一个大户，上面如果不拨钱，靠大家凑份子，那是很难的。” 张春花说：“谁说没有大户？艾杏娇不是一个大户吗？” 赵大海说：“她这几年都没回来了，在城里办厂，也联系不上。都怪我们伤了她的心。” 钟成问是怎么回事？ 赵大海说，艾杏娇的男人叫杨伟，因为他们的这个名字，全村的人都拿他们的名字取笑，后来杨伟病死了，大家就都说她克夫，说是因为她爱干那件事，把老公累死了。 后来，艾兴娇和村里的杨光好上了。但是村里的人都劝杨光不要娶她，说是杨伟和她结婚，萎了。如果杨光和她结婚，随后阳气都会被吸光，阳气一光，那就要死翘翘了。宁可打光棍，也不能和他结婚。杨光家里最后就没有答应。 艾杏娇一气之下，就离开了河西村。 赵大海说：“其实，我们后来想想，这都是无稽之谈嘛！” 钟成问：“那这个杨光呢，后来怎么样？” “杨光后来也出去打工去了，听说两人还在联系，但是不敢一起回村。艾杏娇现在在市里生意做得很大，可是我们对不起人家，怎么好意思开口找人要钱。” 钟成想了想，说：“这个事情的确是我们村里的人做得不对。活生生地把人家一对鸳鸯打散了。其实呢，这只是一个心结而已。打开这个心结，问题就解决了。” 张春花问：“那怎样打开这个心结呢？” 钟成说：“这还不简单，我们去赔礼道歉，我们去接他们两个回来，让他们两个光明正大地结婚，不就行了吗？我想，任何一个人都是想得到家乡人的认同的。在外面不管如何风光，心里还是有个故乡。只要我们有诚意，她一定会原谅我们的。其实，也就是给她一个台阶下而已。大家说，是不是？” 赵大海说：“那我就带领杨光的父亲，和其他几个当时反对最强烈的人去接她。” 钟成说：“我也和你一起去。这几天，就由蒋书记和张春花同志去做宣传发动工作。” 第二天，钟成带着赵大海和杨光的父亲杨春喜等一行五人，来到了江北市市区。 钟成先把几个人带到贵人酒店里吃了一顿好的，然后去找艾杏娇。 艾杏娇在城西开了一个棉纺厂。钟成等人到达棉纺厂门口的时候，艾杏娇刚好送一个客户，只听艾杏娇说：“陈总，你就体谅我们一下吧，给我们缓一缓。毕竟我们是老关系了。” 那个被称为陈总的人却不买账，说：“艾总，这话就不要多说了，我们是有合同的，在商言商，你们不按时交货，我们就法庭上见。”说完，关上车门，开车走了。 艾杏娇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赵大海等人上去打招呼，艾杏娇淡淡地点了点头。 当赵大海等人表明来意后，艾杏娇苦涩地笑了笑说：“感谢乡亲们，可惜你们来的不是时候，我现在厂子里出了点状况，搞不好要破产，这个时候我已经没有心情谈个人问题了。” 钟成说：“艾总，是怎么回事？说说看，看我能不能帮上你。” 艾杏娇就介绍了一下情况。原来前些日子，厂里接到了一个大单子，按照厂子的生产能力，本来是不能接的，当时就推了。但是对方的陈总却出了一个主意，让他联合其他小厂，一起接这个订单。 当时，艾杏娇就联系了几个小厂，大家都答应了。所以，艾杏娇就和对方签订合同。没想到，等合同定好之后，那几家小厂纷纷改口，说自己厂子里的订单也完不成，不能帮她生产了。 现在，时间已经快到了，如不能按时交货，就要支付违约金一百万元。 钟成说：“当时，有没有和那几个小厂签订合作协议？” 艾杏娇说：“我的问题就出在这里，当时忽略了这个环节，以为大家不会开这个玩笑。联合起来接订单，以前我们经常干，一直都没出过问题。” 钟成想了想，说：“我觉得这里面可能有猫腻，你有没有想到，这可能是他们合起来做的一个局，你被骗了。” 艾杏娇顿时哭了起来。赵大海等人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钟成想到骆红英不是在红旗纺织厂挂职吗，红旗纺织厂是国营厂，规模大，可以联系她，看他们厂能不能帮他完成订单。 于是他对艾杏娇说：“艾总，你别急，我有办法，我们可以联系红旗纺织厂，让他们帮你。” 艾杏娇摇摇头说：“这条路我也想到了，可是他们厂管生产的厂长不答应。” 钟成说：“我有一个朋友在那里挂职，我先去打听打听，再做打算。” 艾杏娇说：“那就谢谢你了。” 钟成到红旗纺织厂，找到了骆红英的办公室，骆红英在厂里挂的职务是厂长助理，骆红英见是钟成来了，脸顿时就红了。 她说：“你怎么来了？钟成说：“我想请你到贵人酒店贵妃厅吃饭。” 骆红英说：“想干什么？跟你说，上次的事是个意外，你可别想多了。你也别想有下次。” 钟成笑着说明了来意。 骆红英说：“管生产的厂长叫郑少波，我听说他最近接了一笔私活在厂里干，所以他当然不会帮忙。” 钟成说：“这管理真是混乱。如果不改革，不整顿，最终是死路一条。” 骆红英说：“我也是来挂职锻炼的，我不想管我也管不了。” 钟成说：“但是我的这个忙，你一定要帮。” 骆红英说：“我可没那个能力。我刚来，他不会买我的账。难道你想叫我用美人计？” 钟成说：“这我可舍不得。” 骆红英说：“我又不是你的人，轮不到你舍不得。” 钟成说：“不管怎样，也算是我们有缘嘛。这个忙你必须帮。我来出主意，你依计行事就行了”。 毕竟两人有过一次亲密接触，骆红英虽然感到很为难，但还是答应了。 钟成在办公室里找出纸笔，立马写了一个检举揭发信交给骆红英，说：“我和你一起去把这个交给郑少波看，说有人揭发他私接订单。然后利用这个逼他就范。” 骆红英就带着钟成去找郑少波，郑少波开始是一万个不答应，但是当骆红英把检举信交给他看之后，他立即变了态度，说：“这其实都是子虚乌有。为了粉碎这个谣言和诬告，我决定克服困难，接下你们的订单。你想想，我要是接了私活，还哪有时间再去支援别的厂？” 为了保证万无一失，钟成又去把艾杏娇叫来，两个厂签订了生产合作合同。到期交货绝对没有问题。他叮嘱艾杏娇，以后要增强契约精神，空口无凭的事不要做。 一个星期后，陈总来要货，艾杏娇和钟成一起在办公室接待他。 陈总拿着合同说：“艾总，今天可是最后的日子了，你必须交货了。要不然，你就赔钱吧！” 艾杏娇冷笑道：“陈总，可能要让你失望了。你要的货我们已经生产好了。我带你去验货。” 陈总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们没有这个生产能力。” 但是，当艾杏娇让他去验货的时候，他傻眼了。 原来，他和几家小厂的厂长联合起来设局害艾杏娇，他们联合起来，用虚假订单来诱惑艾杏娇上当。本以为会赚一百万，把艾杏娇的厂搞垮，没想到她竟然把订单完成了。 这下他们就惨了。其实根本就没有人要这批货，他们只好自己买了。的确是亏大了。 艾杏娇见钟成来帮他解决了问题，非常高兴，请他吃饭不说，还要给他买礼物。 钟成说：“艾总，你要是真想谢我，你就回家乡，帮一帮那里的老百姓吧！他们太穷了。最近，我们在集资修路，你可以赞助一下。” 艾杏娇当场表态，赞助十万。她说：“如果不是你钟科长来，我要损失一百万，厂子要倒闭，出这十万，我心甘情愿。” 第48章活神仙 艾杏娇说话算话，当场就让财务准备了一张十万元的支票交给了钟成。 加上自己筹备的十万，资金的问题差不多了。但是钟成还想把艾杏娇的作用发挥一下。 他说：“艾总，真是太感谢你了。这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事。不过，我还想让你帮一个忙。” 艾杏娇说：“你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 钟成就把迁坟修路的事告诉了她，希望她能够配合一下，带个头。艾杏娇的亡夫的坟就在路边。 她面露为难之色道：“本来你说的是我应该是不推辞的，可是我也蛮相信这的。再说，人言可畏，我也担心别人说我不讲情义。” 钟成想，碰到什么人说什么话，就因势利导地说：“艾总，我一方面是为了修路，另一方面也真的事觉得你们的坟地风水不好。其实，从风水的角度讲，你们村的坟真是要迁了。你想想，你们村的世世代代都埋在那里，有没有得到什么庇佑。现实是，你们村是有名的贫穷村。不说别家，就说你家吧，落着什么好了。不仍然是死了丈夫吗？你的厂要不是我们及时赶到，不也差点破产了吗？我认为你们村的坟都埋错了地方。穷则思变，必须要迁了。” 艾杏娇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她说：“钟科长，你还懂风水吗？说得头头是道的。” 钟成说：“封建迷信不可信，但风水这东西，我还是有点相信的。里面有科学。尤其是迁坟改变命运，的确是有点道理的。” “真的吗？你讲给我听听，听了后我也好帮你宣传宣传。” 钟成说：“死者为大、入土为安。不到万不得以，中国人都不愿惊动深埋黄土的先人。但是如果后人过得不顺利，就应该迁到风水好的地方。你知道吗，能作为坟墓的地方，最忌见硬块石头，这叫硬锥，这样后辈会穷而硬。也忌讳蚂蚁，俗称活锥，因蚂蚁吃掉死者的骨肉，对后辈有害无益。不知道你观察过没有，我路过你们村坟地的时候，就发现，那里面有许多硬块石头，地上也有很多蚂蚁。这是犯忌讳了。” 艾杏娇听了大开眼界，她说：“原来这里面有这么多的学问。钟科长，你真是我们的福德星。我一定带头，最近几天，我就去着手办这件事情。” 钟成说：“这件事还不能简单地这么办。我想，请你自己去请一个风水大师到你们村里看看，然后再做个示范，这样就能充分发挥带头作用。” 艾杏娇说：“可是我不认识什么风水大师啊。要不你帮我找一个。” 钟成说，这个好说。我帮你去找一个真正的大师。 钟成以前就看过一些风水方面的书，这回派上用场了。不过，为了把戏演好，还必须找一个大师来配合。 他想到了之前能预言罗庄中学校长王玉屏悲剧的那位老人，那可是一名神算。可以让他去河西村去算卦看风水，顺带劝说一下河西村的顽固份子，完成自己的迁坟修路大计。 主意想好，他就回到了罗庄镇。他到成人文化学校去找谭晶晶，才知道她去参加考试去了。 他到街上找算卦的老人王大爷，没找到。打听了好多人，很多人都说，老人家好久没上街了。最后，终于在医院找到了老人家。 老人家病了好久，正准备出院。钟成赶紧去买了点营养品，去看望老人家。 王大爷以为他是来算卦的，连连摇头说：“我已经退出江湖了，这么多年泄露天机太多了。这次生病，恐怕是对我的惩罚。不算了，不算了。君子不卜，君子不卜啊！” 他坦率地告诉老人家自己的来意。 他说：“王大爷，我没有别的动机，我就是想帮那里的人摆脱穷苦的命运。还有呢，我也想光荣的完成扶贫任务。王大爷，要不你先替我算算，我能不能完成任务？”’ 王大爷说：“小伙子，我看了你的面相和气色，目前正是处于‘见龙在田，利见大人’的好时机。“ 钟成读书年代读《射雕英雄传》时，由降龙十八掌中的“飞龙在天、亢龙有悔”等招式引发了对易经的兴趣，初略地读过一下《易经》，听了很高兴，说：“大爷，你是说，我是一条潜龙，现在可以跃出地面，可以崭露头角，初露锋芒了。那么，你这回肯定会帮我了？” 王大爷赞许地说：“听得出来，你也研究过易经，易经可是我们中华民族的瑰宝啊！不但古之将相都精通易道，连毛主席也对此很有研究。小伙子你很有悟性。好吧，这次我帮帮你。因为你是出于爱民之心。现在这样好心的干部不多见了。还有，我为百姓做事，应该不算泄露天机。你要我怎么帮你，说说吧。” 钟成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王大爷，王大爷说，那我试试吧。过几天我就去。 回到河西村后，钟成就着手和蒋中心，张春花等人开展宣传发动工作。 几天下来，张春花充分利用自己的“人脉”，很快就解决了十几户人家的问题。这些人在张春花的威胁和色诱之下，统统都在意见书上签字了，表示同意迁坟修路。 当然，也引发了几起家庭战争。例如，何东来签字后，他的老婆却不答应。穷根究底，她老婆就怀疑何东来和张春花有一腿。何东来为了避嫌疑，就又反悔了。张春花也没办法。 蒋中心也拿到了几家的签字。但是剩下的一些户主就啃不动了。他们坚信，祖坟不可迁，刨祖坟那是要拼命的事情。这些年，许多地方搞修建开发，都因为要迁坟发生过流血事件。 几个人已经杨言了，谁要迁坟，就和谁拼命。还有几个人要赶走钟成。 当钟成来到村东头周成家的时候，周成一见钟成来就开骂了：“你怎么不挖你自己的祖坟啊，你上大学学的是挖坟专业吗？老子今天把话撂下了，你要是敢迁坟，老子就在把你埋在这里，让河西村再添一座坟。” 周成今年三十多了，还是个光棍。平日里喜欢吃喝嫖赌，好吃懒做，因此一直都讨不上媳妇。去年刚讨了一个，又走了。他骂完之后，又要过来扣钟成的领扣子。 钟成厉声呵斥道：“周成，我是江北市委派来的，你敢殴打国家干部？”’ 周成有点心虚，但是也没有打算住手，他说：“你年纪轻轻算老几？老子今天就打你了！” 还没等他动手，钟成一招擒拿手，就把他摔在了地上。他用脚踩住周成，说到：“你就这点本事，就想打人吗？告诉你，老子前些日子惩罚恶棍的时候，割过一个家伙的耳朵，公安局局长还表扬过我呢。你告诉我，你今天想失去哪一只耳朵？” 周成没想到钟成会有这么大的本事，他打不过钟成，干脆就趴在地上说：“你有本事今天就打死我，反正老子光棍一个，烂命一条。不过，头可断，血可流，祖坟不可迁。我这点起码的孝心还是有的。” 钟成听到他谈到孝心二字，不觉笑道：“你还有孝心吗？” 一起来的蒋中心说：“这点还真说不坏，他对他的老母亲还是挺好的。只要在家，都是端茶递水的，招呼周到。” 古人以孝治天下，此人有孝心，应该本职还是好的。他挪开脚，说：“你起来说话吧！” 等周成起来之后，钟成说：“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孝心吗？孝心不仅仅是守着祖坟，还要传宗接代，保证有人来上坟。你现在光根一个，要坟干什么？将来你死了，谁来上坟扫墓？” 这句话把周成说的愣住了。是啊，都没人传宗接代了，要坟墓做什么？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想到这一点，他忍不住哭了起来。 其他来看热闹的人，听了钟成这番话，都觉得有道理。 钟成说：“我告诉你，我们现在迁坟修路，就是为了让你们村摆脱贫穷。不说别的，就你们这泥巴路，有哪个姑娘愿意上你们家里来。就是人家来说媳妇，走亲戚也不愿意走烂泥巴路啊！” 来看热闹的郑大娘附和道：“也是的，我们家女婿就经常抱怨这路难走，总不来看我们。这路啊，真的是要修了。” 钟成接着说：“周成，你哭什么，有本事发家致富，娶个媳妇回来。这样吧，这次路修好了，我再给你找份正经工作，负责帮你找个媳妇回来。让你母亲早点抱上孙子，这才是最大的孝心。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张春花子旁边说：“周成，还不赶紧谢谢钟科长，钟科长本事很大，他说话是算数的。” 赵大海也说：“是啊，钟科长本事特别大，艾杏娇的厂，要不是钟科长，差点破产了。是他力挽狂澜，才保住了。” 周成止住哭泣，说：“那好，我签字。钟科长，那以后我就跟着你干。” 钟成当即说：“找时间我给你报个名，去学开车，有了一个手艺，不愁没饭吃。” 周成连忙感谢不迭。 正在这时，有人过来说道：“村西头来了一个活神仙，大家快去看啊！” 第49章戏演得不错 钟成知道，这是王大爷过来了。 大家纷纷问是怎么回事，报信的王俊说：“今天来了个算卦的老大爷，十分灵验，简直就是活神仙。我真是服了。” 于是大家就都到村西头去。 钟成故意说：“有那么玄乎吗？我们去看看。” 村西的老槐树下，一个老头坐在石墩上，正在给算卦。艾杏娇也在那里，她对大家说：“乡亲们，王大师是我请来看风水的，你们就别耽误他老人家的时间了。我也要赶时间。” 陈娇梅说：“艾总啊，你那么多钱都出了，今天难得来了个活神仙，你就让我们沾沾光吧！” 艾杏娇今天带着王老先生来，先让王老先生露了一手，成功地算出了何喜凤生的是三个闺女，没有儿子，又测算出马三强是二婚，一下子就把大家征服了。 有人问：“王神仙，我拿一个麻将，你能猜出是什么吗？” 另一人说：“要是王老先生能算出这来，他就天天打麻将去了。” 王老先生说：“让我试试看。” 于是有人找来一个麻将，放在一袋米之中，王老先生对着米袋就算了一卦，最后说，是个六条。 大家打开一看，果真是个六条。大家发出啧啧的赞叹声。 有人要求再算一次，王大爷拒绝了。说，这种无聊的事他不算。 艾杏娇不断地催促大家停止算卦，但前来算卦的依然是不断。最后，王老先生说：“我只算到十二点，十二点之后我的法力就用尽了，再算也不灵了。” 艾杏娇赶紧说：“那就算了。王大爷，你赶紧去帮我测算风水吧！最近厂里生产不顺，我身体也不好，看看，是不是我的房子有什么问题。” 于是她就和王老先生去她家里去了。大家当然也跟着去看热闹去了。 王老先生拿出罗盘，在艾杏娇的房子周围看了看，又到里屋看了看，说：“这房子没问题，问题不是出在这里。” 艾杏娇说：“那是什么问题呢？” 王大爷说：“如果真有问题的话，那就出在家人的坟墓上。” “坟墓还能起什么作用呀？”艾杏娇问。 王大爷说：“这当然了。天人是相互感应的，祖宗和家人虽然亡故，但是他的信息也在和你相互感应。坟墓埋的不好，活着的人就难得安逸。” 艾杏娇说：“那您就帮看看我亡夫的坟墓吧，也许是这死鬼在烦我呢。” 一行人又移到了坟园。其实就是路两边的乱葬岗。只见王大爷一时登高望远，一时俯身细看，一时看地上的土质，一时又望天上的云彩。 看完之后，王大爷连连摇头。 艾杏娇问：“怎么样？” 王大爷说：“天机不可泄露，此处人多，我单独给你说说。” 艾杏娇说：“大家都散了吧，各家操各家的心。我还要听王大爷指教呢。” 但是大家只是离得远了点。远远地看见，王大爷给艾杏娇说着什么，又指着远处的一块地方，说了些什么。 艾杏娇连连点头。然后，王老先生就坐上艾杏娇的车，走了。 大家也不知王大爷说了些什么，但是有一个情况大家是知道的，这里的坟的风水不行。 钟成看在眼里，暗自赞叹，戏演的不错！ 艾杏娇走了，大家就问钟成是怎么回事。钟成说：“风水这东西我只是稍微懂一点。但是我同意王大爷的判断。这风水的确不行。” “怎么个不行？”有人问。 钟成就把对艾杏娇说的话重复了一遍，最后他强调说：“我只是初学，功力当然远不及刚才这位老神仙。其实，你们跟着艾杏娇办就行了。凡事，跟着聪明人干准没错。再或者，你们哪位和艾杏娇关系好一些，去套一套他的话。” 第二天，艾杏娇又回来了。这次，她带了几个泥瓦师傅和三个和尚。 她开始迁坟了。迁到了老先生指指点点地那块坡地上。 魏春妮就去找艾杏娇问，究竟是怎么回事。艾杏娇死活不说，她说：“王神仙吩咐了，天机不可泄露，不能说。” 魏春妮不悦地说：“你连我都不肯说，那我以后不理睬你了。” 艾杏娇才说：“王神仙说我们这块墓园全部都不好，导致后人贫穷多灾。我选定的那块坡地是一块好地方，最主要的好处是明堂开阔，你知道什么是明堂吗？明堂是指墓穴前面要有一片广阔平整的地方，明堂开阔，生机勃勃，才能前途无量。那块坡地就符合这个特点。我要赶紧迁过去。说实话，再晚一天都有可能出问题。我不敢再拖了。你们也别犹豫了。” 魏春妮把这话告诉了大家，一些本来不打算迁坟的人也改变了主意。 恰在这时，钟成出台了一个刺激措施，凡是在三天内签字同意迁坟的家庭，每户可以领到100元的补贴，在各种因素的刺激下，全村所有人都同意迁坟了。 大家都纷纷选择吉日，开始迁坟。 看到迁坟这么艰难的事情都被自己搞定了，他内心里感到很有成就感。颇有一种“妙计安天下”的得意。 迁坟的事情基本搞定，接下来就要筹备修路工程上马的事。 迁坟工程完工还需要一段时间，钟成就回到市里休假几天。 到市里时，他把周成也带上了。既然承诺了给他找工作，找媳妇，就要负责任。 他的想法是让他先学开车。现在只有开车这门手艺容易学一些。 他想利用周大贵公司给他的钱买一辆车，平日里就叫周成跑出租，有事时自己用。周成是自己提携的人，肯定很可靠。 办完了周成的事，钟成在市委宿舍里好好的休息了一天。这段时间在河西村都没有睡好，感到很疲惫。经过一天一夜的补觉，他感觉到自己又满血复活了。 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他在生理和心理上都需要有一个女人在身边抚慰一下躁动的灵魂和肉体。盛丽和他父亲疗养还没有回来，卓晓婷也在寄宿学校，安若素又有男朋友了，李倩早已投入到了他人的怀抱，骆红英名花有主，想感受一下女人的温柔，能够去的地方只能是谢如玉。 一大早，他就出现在谢如玉的门口，还没敲门，门开了。谢如玉的妈妈要去买菜，打开门，见是钟成，立即绽放出只有丈母娘对女婿才有的笑容，说：“如玉还睡着呢！孩子在我房里睡着呢！你进去喊醒她吧，我要去买菜，你中午就在家吃饭吧！” 走了几步，又转来说：“我买菜花的时间很长的，时间很充裕的。” 这妈妈当的，分明是想教唆别人占自己女儿便宜嘛！ 钟成含含糊糊地说：‘我知道，我知道。” 关上门，走到谢如玉的房价门口，发现门一推就开了。也正常，家里只有自己的母亲和孩子，她没必要关门设防。 谢如玉还睡着呢！她的睡姿非常美，脸庞是那么水润，身体的曲线是那么的心动，最要命的是，她一只美腿还露在外面，让人顿生遐想。 钟成坐在床沿，如痴如醉地看着谢如玉，忍不住在她秀美的脸庞上香了一下。 谢如玉醒了过来，见是钟成来了，连忙把腿缩进薄被里。她说：“钟成，你怎么钻进来了？你不是扶贫去了吗？” 钟成说：“是啊，在农村摸爬滚打几天，好累好累！好缺营养，我想补一补。” 谢如玉见钟成火辣辣地看着自己，就说：“你可别乱来，你真想喝，等会我给你弄一杯。但是你不许看。” 钟成嬉皮笑脸地说：“那我先躺一会，早晨起早了，没睡好。” 谢如玉说：“又没有人催你，你起这么早干什么？” “当然是想你了。”钟成说着，就挨着她躺下来了。 谢如玉推他，他装睡不动。谢如玉没办法，也只好说：“你别装睡了，我们好好说话话。但是你不要轻举妄动。” 钟成就搂着谢如玉说了说这次去河西村的一些事情。当然，他的手也试图去突破某些领域，但谢如玉紧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动。钟成不敢太嚣张，就满足于已经取得的成果。 毕竟，搂着娇躯，赏着玉面，尝着柔唇，那也是人生一段美事。也许，男女之间的关系停留在在这个阶段，是最美好的阶段。 两人相谈甚欢，直到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谢如玉才推开钟成，钟成在起身的时候顺手摸了一下他想摸的地方，谢如玉因为妈妈回来了，也不好发作，只低声骂了一句：“小色鬼！”。 谢如玉的妈妈见两人脸红红的，估计两人已经那什么了，就乐呵呵地说：“我是不是回来早了？” 谢如玉说：“你说什么呀？他只是来看看我。哪有当妈的这么说的。” 临走时，谢如玉说：“看来，我要帮你物色一个女朋友了。” 钟成说：“不需要那么麻烦，你给我当女朋友吧！” “别说傻话，我最多只能给你做红颜知己。我拖家带口的，不适合做你的女友。” 谢如玉想，老和钟成这样暧昧，也不是个事。如果自己找了个男友，钟成就不会再来了。长远看来，这对钟成是一件好事。 从谢如玉家里出来，钟成就回到河西村，看迁坟的事办的怎样了。听张春花 一回到河西村，就听张春花说：“钟科长，出事了！” 第50章瞎子来当销售员 钟成看她跑得气喘吁吁，两握峰峦也上下颤动，就说：“别急呀！张队长，有话慢慢说。” 钟成任命春花当宣传队副队长后，张春花非常卖力，并且特别喜欢别人喊她队长。 张春花说：“张清明和陈八喜两家因为迁坟打起架来了。” 钟成问：“为什么？ 张春花说：“法师说，迁坟的时候千万不要弄脏内堂，内堂就是坟窝，比如往内堂中吐痰、丢脏东西、抹鼻涕等等，不好的信息就会留在内堂，对先人和后人都不利。但是张清明在帮陈八喜家迁坟的时候，不小心把鼻涕掉在内堂里了。陈八喜说，张清明是故意的。于是陈八喜就准备找家族里的人去打张清明。” 钟成记得，在张春花交代的“花名单”中，就有陈八喜这个人，就说：“张副队长，这个人就交个你了。把他摆平了，你就是立了大功一件。” 张春花要的就是钟成这句话。她故作羞涩地说：“科长，你就舍得让我牺牲色相吗？人家现在规矩得很，其实最喜欢的是你。”说完，摆出一副魅人的姿态，往钟成身上靠。 这张春花毕竟是村花，确实有一番动人之处。难怪村里许多男人为她着迷。 他说：“春花，现在情况紧急，别说与工作无关的事情。” 张春花妩媚地一笑，拉住钟成的手，发嗲地说：“那我要是把事情办成了，你也要给我安排一个工作，让我脱贫。听说你准备让周成给你当司机了，你就让我给你当秘书吧。秘书如果不行，做保姆也行。白天我为你烧饭扫地，晚上我也可以搞搞按摩什么的，你要是瞧得起我这残花败柳，我就伺候你。真的，我厨艺挺好的，那方面也是蛮有口碑的。怎么说来着，叫进得了厨房，上得了床，” 钟成想，这张春花也真能说，但是口碑好这个说法让人听着觉得好笑。不过想想，这的确是一个不错的选项。她很可能是一个好保姆，不说别的，看着就很赏心悦目。调教一番，说不定可以试一试呢！ 他说：“那就看你的表现了。不过，完成这个任务，你不需要付出那种代价。要多动动脑子嘛，你只需要把那件事做把柄，再告诉他，其实这种事其实只要让当事人烧伤几张纸，跪地赔罪就可以化解了。记住，如果你今后想跟着我工作，就要洁身自爱。” 张春花非常高兴，见四面无人，抱着钟成亲了一口，就跑了。 果然，张春花一出马，事情就摆平了。 迁坟的事进展很顺利，一个多星期后就完毕了。 接下来，就是测算工程量，采购物资，联系施工队，忙得不亦乐乎。 工程队联系的是周大贵的建筑公司，价格当然是很优惠。 工程开工后，钟成的任务就主要是监督工程质量。 他把空闲的时间用在读书上，提高理论水平，对一个行政干部来说，非常重要。 这一天，正在读书，周大贵来了。 周大贵告诉他一个不好的消息，他办的钢丝绳厂出了状况，现在销售不佳，利润下滑，情况很糟糕。 他说：“钟成，你是大股东之一，你不能当甩手掌柜。我这个总经理，水平还是低了些。你赶紧帮我想想办法。” 钟成说：“这当然是义不容辞的事情。我们是命运共同体。只是这里的工程，我放心不下。” 周大贵说：“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当个工程队长，还是绰绰有余的。保证给你修一条放心路。” 听说钟成要离开这里一段时间，张春花死气白赖地要跟着走，钟成想，这朵农村交际花也许派的上用场，就说：“你离开家，你婆婆答应吗？” 张春花说：“我实话当你说，我那口子瘫痪在床，我和他其实已经暗地里离婚了。我留在家里其实只是为了孩子。我名声不好，其实也是有苦衷的。如果家庭温暖，我何至于要做一个坏女人呢！我婆婆只要我能赚钱养家就满足了，她不会管我其他的。钟科长，我真的想换一个环境，重新做一个受人尊重的人。” 说着，眼眶竟然湿润了。 钟成就说：“按照你的才能，可以去做一个销售员。你就跟着我到大贵钢丝绳公司里去吧。说不定那里可以给你带来有尊严的生活。不过，我先去，你过几天再去报名应征。免得别人说我把你拐跑了。对你对我都不好。明白吗？” 钟成来到大贵钢丝绳厂，成天在厂里转来转去，一个星期下来，写出了一份报告给厂委会，，报告尖锐地指出目前大贵金属制品厂是个典型的家族企业，厂里的主要干部几乎都是周氏家族的人，好的岗位也全都被周氏家族的人占了，外面的人根本就进不来。进来的人在厂里也十分孤立。钟成在报告里指出，家族式管理在企业处于作坊期的时候还是有作用的，其特点是凝聚力强。但当企业发展到一定规模时它的局限就会暴露出来。人才招不进来，招进来了也留不住。靠本家族有限的人才是不能让企业发展壮大的。 其中关于销售员管理模式弊端的分析尤其精辟。钟成指出厂里的销售在激励机制和监管机制方面存在着明显的问题，销售人员的待遇偏低，销售人员缺乏必要的监管，处于半松散状态，风险很大。 周大贵对钟成佩服得五体投地。 巧的是，钟成的分析很快得到了验证。厂里管销售的谢副厂长，突然跑了，带走了厂里的大多数销售员，工厂的销售立刻陷入了瘫痪。 前段时间，钢丝绳销售火爆，大贵办厂基本没遇到过什么困难。但是这段时间，竞争非常激烈。起初是生产的竞争，后来逐渐演变成销售的竞争。谁占的市场份额大，谁就是龙头老大，谁就占领了主动，抢占了先机。搞好销售,关键在于构建好销售网络。销售网络是企业的生命线。一旦遭到破坏，对企业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 大贵钢丝绳厂此时面对的就是这种毁灭性的打击！ 不但大贵心急如焚，厂里三百多名职工也忧心忡忡。一时间，工厂里笼上了很浓的悲观氛围。 钟成详细地了解了一下原主管销售的副厂长谢忠祥离开工厂的具体情况。 谢忠祥离开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自己不姓周屡受排挤，二是因为为自己和销售人员争待遇没有达成目的而恼羞成怒。他鼓动厂里的销售员和自己一起投奔了本厂的主要竞争对手：省外的一个金属制品厂。销售员们正为厂里没为他们加工资闹情绪，他一煽动，对方厂家又以高薪诱惑，这些销售人员就集体跳了槽。由于平时都是销售员和购货商单线联系，销售员一走，那些厂家只认人不认厂，大贵钢丝绳厂的销售因而陷入了困境。 听了情况介绍后，钟成感觉到了问题的复杂性。 他把自己关在宿舍里想了半天，拿出了一个应急方案。 方案的要点是：1：争取罗田钢丝绳厂的支持，借用他们的销售渠道，销售大贵钢丝绳厂的货；2重金悬赏，重新聘请一批销售员，以提成的方式奖励销售有功人员。 3：想方设法去劝回谢忠祥。 第二天，他把方案交给厂委讨论。 几个干部则说：“前两点我们非常赞成，后一点我们不能接受。即使谢忠祥愿意回来，我们也不欢迎！这样的叛徒，我们不要！难道死了张屠户，就吃混毛猪？” 钟成说：“这样想是不对的！我们的胸怀要宽广一些，对犯了错误的人要有一种海纳百川的胸怀。 钟成当即联系罗田钢丝绳厂总经理关强，让他们帮助销售一点货，解一解燃眉之急，大贵钢丝绳厂这方将利润的百分之五十让给罗田。关强是钟成担任罗田管理区书记的时候提拔起来的，自然不敢驳钟成的面子，但提出了一个条件，产品必须挂罗田的牌子。至于利润，只需要百分之三十就行了。 周大贵见钟成这么有神通，非常高兴，说：“兄弟，真是谢谢你了。” 钟成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谈谢就见外了！我也是股东啊！不过通过这个渠道，只能解决一小半的产品销售，救救急罢了。我们还是要把另外几个措施迅速落实！必须马上招聘销售人员。高薪招聘。” 有人质疑高薪招聘，会让销售员发财，让其他工作人员感觉到不平衡。 钟成说：“我们不要眼红，销售员赚的多，意味着企业赚的更多！谁有本事让企业赚大钱，企业就让他个人发大财！难道你们经过了销售员集体叛逃这一事件，还没有认识到了销售的重要性吗？再说，在这个非常关头，再吝惜钱就会有“丢命”的危险啊！”。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第二天，厂内外前来应聘的人就有三十多人。张春花自然也来了。 在前来应聘的人当中，有两个人给钟成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第一个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瞎子。这让人不禁感叹：“有钱能使鬼推磨，瞎子见钱眼睁开。连瞎子都来凑热闹来了。该不会是来混底薪的吧！” 钟成说：“大家不要取笑。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有些瞎子比我们有些明眼人还要看的清楚呢！不拘一格用人才嘛！” 这句话被瞎子听到了，说：“这才是有见识的人说的话。” 第51章美人计和反间计 钟成连忙请这位瞎子坐下，问：“请问您贵姓，有什么销售良策？” 瞎子说：“免贵姓刘，实不相瞒，老夫云游江湖数十年，有幸给几个落魄的英雄指点过迷津，现在他们当企业老总，老夫足不出户，几个电话就能帮你们销出几百万的货！” 周大贵在一旁听了大喜，当即聘请他当业务经理。 一个星期后，瞎子果然为弄来了两百万的订单。 另一个是一个和尚。他一出现，就引起了热议。 “不是说出家人四大皆空吗?怎么和尚也来搞推销？” 有工作人员劝道：“大师，你来能干什么？要不，你在家帮我们念念经，保佑我们销售顺利。 连周大贵也说：“师傅，你要是化缘的话，先到别处去。我们今天在搞招聘。” 和尚双手合十说：“阿弥陀佛，施主既然不是诚意招贤，那贫僧就告退了。” 钟成连忙上前挽留，他对大家说：“谁说和尚不能干成事情？朱元璋当过和尚，许世友也当过和尚，不都是干出了大事业吗？我想，大师一定是有备而来。大师，您说是不是？” 和尚只说：‘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请问大师法号？” “贫僧法号悟道。” 悟道和尚云游四方，在外面也有些人脉，现在有一些老总发财之后，他本人或者他的太太再或者他的母亲，往往有喜欢吃斋念佛的。所以，悟道和尚和他们有一些联系。和尚想拿这笔提成，并非为自己谋利，是想为装修一下庙宇。 钟成说：“这是一个好的卖点。如果大师搞销售是为了弘扬佛法，肯定会得到支持。” 悟道说：“我听到你们这里高提成聘请销售员之后，已经联系好了两单生意。” 一个瞎子，一个和尚，就为厂里销售了一大批货，这让厂里的人对钟成佩服得五体投地。 张春花也被聘为销售经理。 钟成交给她一个任务，那就是和他一起去劝说夏忠祥回厂。 能够单独和钟成去出差，张春花当然非常乐意。 谢忠祥投靠的是湖北省的一家钢丝绳公司，之前，为了击败竞争对手，这家公司的宋总对谢忠祥许下承诺，让他来当销售副总。 可是等到了之后，宋总却说让他先当一段时间的销售科长，主要是他刚来就让他当副总，怕不能服众，等有了一定业绩之后，再顺理成章地提他当副总。宋总虽然反复强调不会等太长时间，他绝不会违背承诺，但谢忠祥却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 和他一起来的几个销售员很气愤，劝他不如回去算了。但是谢忠祥怎么好意思呢？ 恰在此时，钟成和张春花到了。 三个人约好在一家餐厅吃饭。 酒过三巡，张春花说了声，好热，就脱掉了外套。张春花里面穿的一件抹胸短裙，来之前钟成给她买的。此时的她，笑靥如花，香肩外露，频频给谢忠祥敬酒，还和他喝交杯酒。谢忠祥一下子被她迷住了。 这时，钟成拿出一封信，说：“春花，把周总写给谢厂长的亲笔信念给谢厂长听听。我先去个洗手间。 张春花拿着心，站起来，走到谢忠祥身边，一下子就坐在了谢忠祥的大腿上，说：“谢厂长，我念给你听，好不好？” 谢忠祥一下子就意乱情迷了。张春花嗲声嗲气地说：“哎呀，我的头有点昏了，都坐不稳了，你扶着人家点。” 谢忠祥顺势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也放在了她的大腿上。张春花就念起了周大贵写给谢忠祥的信。当然这都是钟成写的。自然都是些承诺提级别加工资的话。 张春花念完，就说：“谢厂长，你就回去吧。我还等着你栽培我呢！” 谢忠祥本来就有回去之意，只是不好意思，现在周大贵给了他一个台阶，美女又一个劲的相求，他就决意回归了。 他摸了一下张春花的大腿说：“小张，我看着你的面子，这次就回去了。我会关照你的。” 张春花见他答应了，就起身说：“谢厂长，那你以后就是我的领导了。我真的好期待你回来！” 这时，钟成过来了。张春花就告诉他说，谢厂长答应回厂了。 钟成说：“谢厂长，我们欢迎你回家。” 谢忠祥刚才被美女一撩拨，答应得很快，但看见钟成，他又冷静下来了。就这样回去，还是有点不甘心，既然周大贵这么急切地想自己回去，不如趁机讹诈他一番，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于是他狮子大开口说：“我很愿意回去，不过，我有个条件。” 谢忠祥提出要10%的股份。这个事情太大，钟成不好自作主张，就对谢忠贤说：“股份的事，我还没得到这方面的授权。我请示之后再作答复。我们明天再见。” 回酒店的路上，张春花说：“真的要给他股份吗？这个代价也太大了吧！” 钟成说：“这家伙狮子大开口，我现在改变主意了。因为这样的人即使回去了也是骄兵悍将。如果有了股份，会更加不好控制。” “那怎么办？” 钟成说：“其实我们最需要的并不是他本人，而是他手下的销售人员和网络。我们不如绕过他，直接去请那些销售员们。” 张春花说：“那些销售员都是他的嫡系，这次能跟着他出来，应该是关系很铁。他们不会背叛谢忠祥的。就好像我不会背叛你一样。” 说完，就挽住了钟成的胳膊。 钟成突然间有一丝感动，本来他内心里是有点嫌弃张春花以前交往太滥，但今天听她这么说，就感觉她其实是一个很好的女人。自己将来可以对她更好一些。 他抚摸了一下她白嫩的臂膊，说：“春花，今后我也会很关心你的。不过，对于这些销售员来说，只要筹码足够，就能够让他们离开谢忠祥。不过，我还想搞一下低成本的运作。” 当天晚上，谢忠祥带来的几个销售经理被约到了钟成住的酒店。 钟成说：“这次我来这里，实不相瞒，我们有两套方案。第一套方案是，厂里拿出10%的股份，请回谢忠祥。当然，这10%是属于谢忠祥本人的，与你们没有关系。” 销售经理们一听，问：“谢厂长答应了吗？” 钟成说：“我也不骗你们，他答应了。” 其中一小销售经理说：“谢厂长这样做不地道，我们成了他讨价还价的筹码，结果他收获巨大，而我却什么都没有。” 钟成说：“其实，我和周大贵都不想这样做。其实，我们还有第二套方案，那就是提高你们的待遇，也给你们一些股份，请你们回去，但是不要谢忠祥。说实话，大贵和我对他很不满意。我们更倾向于接你们回去。厂里需要你们。就看你们是什么态度了。” 销售经理们一听，价钱很合适，就都同意跟钟成回去。 第52章重回领导视野 谢忠祥正在做着当上股东的发财梦，同时也在臆想着和张春花将来的美好生活。这个女人好迷人，看那样子很好上手，估计自己一回去就可以把她拿下。 看来自己这次跑出来是跑对了。 可是第二天一觉醒来，竟然变天了。他被宋总叫到了办公室，宋总不但把他骂了一顿，还将他撤职了。 他这才知道，自己带过来的一帮兄弟已经跟随钟成走了。他这个叛徒也遭遇了背叛。他在宋总心中已完全没有利用价值了。 大贵钢丝绳厂的销售又恢复了正常，张春花继续留在厂里当销售员，钟成就回到河西村监督修路。 张春花很喜欢现在这个工作，但是又舍不得离开钟成。钟成临走前，她很想用自己的方式回馈一下钟成。在她的心目中，男人都是喜欢那一口的，让男人开心舒服就是对他们最好的感谢。如果钟成愿意，她是绝对愿意让他随心所欲的。可是，这些天来，她也看出来了，钟成这个男人和其他男人不一样。他不是那种饥不择食的男人，也不是那种吃相难看的男人。 所以，要想把自己这番心意送出去，还要想点办法。以前，都是男人们想法设法想得到她，有的男人为她下过跪，有的男人为她败了家，有的男人为她打过架，有的男人为她坐了牢，但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想方设法地去把自己献给一个男人。 她知道钟成对她的按摩技术很满意，就对钟成说：“钟科长，这些天，你也累了，我想给你按按，一来呢，为你解解乏，二来，也表示一下我对你的感谢。你知道，我没有钱，买不起好东西，人你也看不上，只好出出力，表示表示。如果你推辞，那你就真是看不起我了。” 钟成也就不推辞，今时不同往日，他对她不再有戒心了。再说，她的按摩的确让人全身舒泰。 他说：“你技术不错，不过，我听说莞式服务的流程很多，有很多都是强刺激的，这些你都给我省略。你就给我来一些健康的环节吧！” 张春花笑道：“我会三十六个花样呢，我说给你听听，由你选。” 张春花的介绍让钟成大开眼界，这真是皇帝一样的享受啊！他就点了其中几个不那么出格的动作。即使如此，张春花的按摩也让他热血沸腾蠢蠢欲动。 最后，他抵挡不住撩拨，畅淋漓地放松了一次。就好像做了一场春梦一样。只不过，不是一场春梦了无痕，而是一江春水向东流了。 张春花也感到很高兴，她觉得自己的目标达成了，她成功地让钟成开心了一次。 钟成回到河西村，和大家日夜奋战，经过四十多天的努力，终于把路修好了。 为了庆祝，钟成组织了一个通车典礼。 本来，他是只打算和乡亲们聚个餐就算了，但是没想到这个事情引起了电视台的关注，居然派人来采访来了。 来采访的是电视台的美女记者杨枫。和杨枫一起来的还有摄影师小王。杨枫对小王说：“我们今天就不搞正式采访，我们来个暗访，你悄悄地录像就行了。我们可以得到一个原生态的东西。” 杨枫来的时候，钟成正在台上发表演说。 钟成是脱稿演讲，他在表达了感谢之意后，诚恳地说：“各位乡亲，河西村公路虽然只有四公里多，但它却承载着河西人民通往外面的所有梦想，承载着河西人民走向致富的所有希望。我们河西村民克服了种种困难，发扬了顽强拼搏，自强不息，艰苦奋斗的精神，今天终于把它修建完工。我为河西人民感到自豪和骄傲。这是一条致富路，这是一条民心路。要想富先修路，公路是经济发展的基础，公路是经济发展的大动脉。有了这条路，河西人民从此告别了“晴天一身灰，雨天一身泥”的行路难状况，有了这条路河西人民实现梦想的信心更加坚定，迈向致富的步伐更加踏实。” 杨枫见钟成风度翩翩，口才了得，不由得暗暗称赞。她问旁边的村民，讲话的是谁。被问的人是村里的桂花，桂花告诉杨枫：“这位是上面派来的扶贫干部。这次修路得亏了他。要是上面早一点派他来，我们河西村早就脱贫了。” 旁边还有一位村民补充道：“要是能多一些这样能够为老百姓做实事做好事的干部就好了。可是，我听人说，这个年轻人以前在城里工作，但是因为上头没人，被贬了。这样的人才要重用啊！怎么能够贬呢？” 杨枫又问：“那他在这里无私工作为的是什么？有报酬吗？” 一位村民说：“还报酬呢？修路款都是他筹集的。他做的事赔本生意。” 杨枫又采访了一些村民，了解了修路的一些情况。杨枫参加工作也有几年了，她很少发现有这样不计得失只想为村民办事的干部，觉得这是一个好典型。 于是她连夜回去，制作了一个专题片。题目是《金杯银杯不如群众的口碑—河西村公路通车庆典暗访》。 这个专题片的特点在于，它的影像材料都是暗访所得，显得很真实。以往一般是揭露社会不良现象是搞暗访，报道先进事迹时却是事先准备后再采访，像是演戏一样，大家觉得假。但这次报道先进事迹也搞暗访，就显得很与众不同了。 专题片除了开头部分播了一段钟成的讲话外，其他全是村民原生态的介绍。这也显得很真实，很感人。 市委书记何志雄看到了这个报道，很是赞赏。这段时间工作很忙，他几乎都忘记钟成这个年轻人了。最初的目的是想让他先吃吃苦头，然后再提拔他，好让他对自己感恩戴德，培养他对自己的忠诚感。没想到，他到下面扶贫，真的干出了成绩。今天居然在电视上看到了他，说明自己的眼光不错。 专题报告最后一句评价他也很赞赏，杨枫是这样总结的：钟成同志个人做的虽然是赔本生意，但是他却为我们赚回了民心，赚回了民众对党和政府的信任。 第53章气质美女杨记者 第二天的常委会上，何志雄请常委们一起看了一下这个专题片，列席参加的有电视台记者杨枫。 看完之后，何志雄说：“这个专题片是电视台的杨枫记者拍摄制作的。我认为拍的很好，下面请杨枫给我们介绍一下情况。” 杨枫身穿一身西装款式的咖色大衣，搭配白色v领上衣，看起来知性而又不失小性感。她的出现让老气横秋的常委会增添了一份生机，也让这些都上了一点年级的干部们眼前为之一亮，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杨枫身上。 杨枫说：“各位领导，大家好！这次我们电视台收到消息，本打算去公开采访河西村公路的通车仪式，但是到现场后我们改变了主意。我个人觉得，暗访出的好典型才是真正的好典型。群众的口碑比个人的自我褒奖更可信。所以，我们的所有材料和影像资料都是暗中拍摄的，真实性强。真实是新闻的生命。但是遗憾的是，我们以往并不是真正的做到了。有时候我们做的往往是命题作文，主题先行的结果，就是容易产生假大空。这是我们新闻工作者需要改进的问题，但是诉我直言，我们的领导在这方面也有需要自省的地方。” 杨枫的发言过后，大家都沉默了。 还是何志雄打破了沉默，他说：“杨枫记者的发言很尖锐，但是值得我们深思。今后我们还是少布置一些命题作文。当然，我们今天的主题并不是这个，我想大家谈一谈对钟成这个先进事迹的看法。宣传部长，你先发表一下观点。” 宣传部长何喜敏今年四十不到，是常委中最年轻的，但是因为写东西经常熬夜的缘故，人看上有点苍老。他说：“这个事迹的真实性已经不用怀疑了。这不是我们塑造出来的典型，而是在实际工作中涌现出来的。然后我们再看这件事情的先讲性。这个小钟，无私奉献，真抓实干，情系贫苦，卓有成效，赢得了民心，我觉得值得推广，值得我们广大基层干部学习。我建议在进一步核实之后，发动全市干部向钟成学习。” 何志雄点了点头，说：“我看可以，大家以为如何？” 组织部长夏大兵说：“我个人认为，钟成同志的确需要表彰，但是作为一个要在全市推广学习的楷模的话，他的事迹还是显得有点单薄，缺乏厚度。所以我建议，对他进行表扬，但是不要仓促地把他树立为全市干部学习的典型。这方面我们是有教训的。” 大家自然地联想起前几年前任书记树立的典型张斌，张斌是公安局的刑警队长，因为连续破了几个案子，又经常接济困难学生，被前任书记树为典型，在全市推广学习。可是，不久之后，就被人发现，他生活作风有问题。这件事情领导帮他压下了，但是后来他一次醉酒之后，用枪打伤一名和他发生争执的人。结果，他的形象立即坍塌了，市委也很没面子。 他的话引起了大家的共鸣，何志雄也觉得很有道理。他说：“我同意夏部长的意见。这个同志一定要表彰和重用，就暂时不要树立成典型了。” 他又对杨枫说：“小杨，感谢你今天的介绍。希望你继续努力，为我们挖掘出更多的先进人物。这个小钟，你也可以继续关注。上次，你是暗访，还没有采访他本人，这次，你可以去直接找他聊一聊，写一个人物专访，交给我看看，便于我们更深入地了解一个干部。” 杨枫说：“书记，你这可是一篇命题作文啊。我试试看。” 钟成上电视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河西村的人纷纷来到钟成的住所向钟成表示祝贺。大家都纷纷预言钟成要升官了。 魏春妮说：“钟科长，这次你上了电视，出名了，上级肯定提拔你。你走了，我们怎么办？” 钟成说：“不就是上了次电视吗？领导看没看都不清楚呢！” 当然，他内心里是希望领导看到的。 赵大海说：“钟科长，我们这里庙太小了，肯定容不下你这大菩萨。不过，我有一个要求，在你走之前，还能为我们做一件好事。你看，这路也通了，我们出去是方便了，但是怎么致富，我们还是没有好方法。你能不能帮我们想一个致富的点子。我们老是刨地也刨不出金子啊！” 钟成也思考过这个问题，河西村以前不通路的时候，想引进什么项目的确是困难，现在路通了，应该比以前要容易些。 现在自己组织修路已经让自己有了一定的知名度，要想引起更大关注，必须要有更大的成绩。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想办法干点实事好事。天道酬勤，相信付出总会有回报。即使不能得到领导的重视和提拔，也能得到老百姓的爱戴。 帮河西村把路修好后，钟成心中的确是有小小的成就感的。村里人对他都很热情，小媳妇们看到他都笑得很灿烂。几乎每天都有人请他吃饭，但是钟成一般都推脱了。要人家花钱，他有点过意不去。 他分析了一下河西村的情况，村里青壮年都出去打工了，剩下的劳动力当中，以中老年人和妇女居多，现在一下子想吸引年轻人回来，没有大的产业发展是不可能的。现在只能在引进小产业上做文章。这样见效快，容易速成。 但是搞什么小产业呢？必须开一个诸葛亮会。 他在贵人酒店里安排了一个小饭局，请到了艾杏娇、骆红英，周大贵当然也在。目前，他的资源也就这几个人。 饭局安排在贵妃厅。钟成先到了，紧接着来的人是骆红英，钟成笑着说：“故地重游，有什么感受？” 骆红英想起那天在这里和钟成的疯狂，脸就红了，说：“你要再提那件事，我就走了。我就不该来。” 钟成连忙表态不再提。不过，他细心地观察了一下，骆红英今天来，是特意修饰了一番的。她穿着一件收腰上衣，突出上了围曲线而弱化了腰部线条，既有韵味又起到显瘦的作用。 艾杏娇一会儿之后也来了，她穿着一件黄色的宽版毛衣，搭配一条黑色打底裤，呈现出美妙的身型。脸上略施粉黛，显得俏丽白嫩。 周大贵约了几个老板也来了。喝过几轮之后，钟成说：“今天请大家来，也是为了扶贫的事。人怕出名猪怕壮，我在河西村修路，出了点小名，搞的我不搞出点成绩都不好意思走了。所以，今天就请大家来帮我想想办法来了。” 艾杏娇说：“为了你，我责无旁贷；为了家乡，我也是义不容辞。我可以搞一点加工活交给乡亲们。” 骆红英说：“我只是个挂职锻炼的，没有钱我出一个主意，或者说提供一个信息，现在一次性无纺布卫生用品正在逐渐推广，香港有一个厂商想在内地找合作方。找到了我们厂，但是我们厂不想多头并举，所以还不想合作。我认为这个项目需要廉价劳动力，在农村办厂可能更好。你们那里的情况就可以办一个这样的厂，老头老太都可以参加生产，有些东西，还可以带到家里加工。” 周大贵等人对这个提议很感兴趣。他们认为这个行业不错，可以尝试。而且这也是从根子上刨掉河西村穷根的办法。如果河西村有了自己的产业，何愁不脱贫致富？他们稍作考虑之后，就有了参与合作的想法。艾杏娇很精明，就说：“我刚刚在郊区兼并了一个厂，不如把它们一个改成无纺布厂，然后我们再在河西村建一个分厂，这样，我们发财的计划实现了，钟科长扶贫的愿望也达成了。” 钟成说：“真是太感谢大家了。兵贵神速，我建议大家快点行动，要不然就被别人抢先了。” 骆红英知道钟成的急切心情，就说：“做生意下手要快，要不然商机就失去了。如果大家愿意，我明天就帮你联系这个港商。” 钟成说：“事不宜迟，不要等到明天。明天和现在之间，隔着十个小时。十个小时的时间里，会有很多变数。夜长梦多，我们现在就去联系港商。” 幸亏他们当晚就去了，要不然就真的耽误了商机。港商已经订好了第二天七点的飞机票，要是等到第二天，黄花菜就凉了。 香港人果然效率高，当天就签订了合作协议。二十天之后，设备就到了。 艾杏娇把自己在河西村的房子改成了一个加工车间，村里年轻一点的在车间里干活，搞裁剪、打包，年纪大的就把东西拿回去折叠装包，都是些浴帽、鞋套之类的产品，虽然工钱不高，但是这些妇女和老人能够赚到一些钱贴补家用，也很满足。 周成早已经学会了开车，现在正好给村里接货送货。 这一天，钟成刚从工商局办完事出来，一位身材修长皮肤白皙的气质美女拦住了他，说：“钟科长，你好，我是江北电视台记者杨枫，我想采访你一下。” 如此美的记者，钟成怎么舍得拒绝。就说：“原来是杨记者，我记起来了，上次报道我的就是你。我很荣幸再度成为你的采访对象！” 那我们找一个安静一点的地方吧！杨枫提议。 钟成说：“我就住在老县委大院，那里环境还不错，不如你到我宿舍里坐坐，好吗？” 钟成就和杨枫边走边谈，正聊得高兴，几个壮汉拦住了他们。其中一人笑道：不错呀小子，泡妞手段一流，走到哪里都有美女相伴。不过，今天，你恐怕要吃点苦头了。 第54章一台好戏 钟成正要说话，杨枫已抢先说了话：“你们是谁？光天化日之下，想干什么？我是电视台记者，你们要是不想被曝光，就赶紧走。” 为首的光头说：“哦！原来是个女记者，简称女妓。我最喜欢女妓了。请问，一晚上多少钱？” 钟成挺身上前，道：“你说话放尊重一点。！” 光头大笑道：“好啊，我说话可以放尊重，但是我的手不知道尊重人。”说完，一只罪恶的手就向杨枫胸前袭来。 杨枫躲闪不及，竟然被光头抓了一下。她羞愤地骂道：“你这个禽兽！你这个禽兽！” 钟成大怒，他飞起一脚，将光头踢开。光头被踢倒在地，他挥挥手，几个家伙就围了上来。 钟成虽然会几手，但俗话说，双拳不敌四手，他对付这几个人，只能勉强自保，但保护杨枫就力所不能及了。 不一会，杨枫就被抓住了。光头抓用刀尖对住她那娇嫩的脸蛋，吼道：‘小子，还不住手！再不住手，我就划破她的脸。”， 杨枫吓得大哭，头可断血可流，脸不能破相。对美女来说，美丽，是比性命都宝贵的东西。他只能束手就擒了。 光头上来对他就是一脚，几个人也围上来对他一段猛揍。 钟成抱头蜷缩，他也要保护自己的英俊的脸，还有那重要的器官。 光头出气之后，就让他们住手了。他们还有任务。 钟成还不知道，这些人的背后不是别人，正是办公室李主任的儿子李立，骆红英的前男友。 李立上次在贵人酒店贵妃厅，本来已经看到钟成和骆红英在卿卿我我，但当他找人前往拍照时，却发现换成了别人，当时被暴打了一番，一直怀恨在心。总想找机会复仇。 今天，他和几个狐朋狗友在街上逛街，看到了钟成和一个美女在路上有说有笑，不觉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贵人酒店的周大贵据说有江湖背景，他一时还不敢轻举妄动，将来条件成熟时再说，这小子只是个普通科员，他岂能放过？ 所以他等他们两个走到稍微偏一点的小巷子时，他就派人拦住了钟成和杨枫。 李立让光头他们挟持到附近一个废旧的礼堂里，李立的手下陈强说：“大哥，美人在此，我们不能白白浪费资源，要不，我们一起玩玩吧!女记者，我们可从来没玩过。” “是啊，听说这有文化的美女，玩起来会有一种艺术的享受。不知道，是不是这样？大哥，你先请！” 李立啪啪啪，将他们一人打了一个嘴巴，骂道：“蠢货，你以为老子和你们一样，是法盲，是流氓啊！老子是什么家庭？老子受的是什么教育？我是干部子弟，干部子弟怎么能干出这么没素质的事?你想让我坐牢?霸王硬上弓的事只有傻瓜才会干。” 陈强问：“那大哥你想怎么办？” 李立对陈强说：“我想让这小子和美女亲热一番，你去给我弄点药来，速效的那种。将药捣碎，溶化后注射到饮料瓶里。给他们喝！” 陈强惊讶地说：“大哥，你怎么对这小子这么好？这不是成全他们吗？” 李立说：“我有那么好心吗？我只不过想请他们一出戏，让一个女人看看这小子的真面目。同时呢，折磨一下这小子，出他一下洋相。等会将他的手绑住，裤子用绳子系紧，打成死结。千万不能让他脱掉了。要是那样，性质就不一样了，我们犯罪了，也真是成全他了，我要让他急死。等会我回避一下，剩下的事你们去做，省得我留下把柄。你知道，我爸是领导，我得注意影响。我就在暗处看戏，你们切不可轻举妄动。”” 骆红英正走在下班路上，忽然一辆车在他面前停下。里面下来一个人，说：“你的朋友钟成出了点状况，请你马上过去。” 骆红英听说是钟成，也没多想，就上了车，上车之后才感觉到不大对劲。她问：“你们这是要把我带到哪里？你可不要乱来，我是政府机关的干部。” 接她的人微笑着说：“你千万不要多心，我们不是坏人，你不要担心。马上就到了。” 不一会儿，车子到了，骆红英被带到一个废旧的礼堂外面，来人说：“请你来，是想让你看一出好戏。往舞台上瞧，上面男女主人公正在上演激情戏呢！” 骆红英往里一看，只见一男一女正在一起激吻。奇怪的是，女子的衣服已经解开，但男子的下面却还穿得好好的。骆红英看得分明，那男子就是钟成。此时的他，一边亲吻着下面的美女，一边努力地想脱掉下面的裤子。可是，就是脱不掉。 李立在另外一个观察点看到他那样子，开心得不行。 骆红英看了之后，气得不行，好你个钟成，大白天地这是在干什么。正准备进去呵斥一番，制止他。这时她又听到女子竟然主动说：“怎么回事？你快点呀，我受不了了！” 骆红英心想，这是你情我愿的事，我又不是他什么人，我管什么呀。正准备掉头离开，却又想到，这不正常呀，要是他们俩想干点什么，又怎么会找到这样一个地方？ 钟成心里那个急呀，他也知道自己被人下了药，可是他控制不住。因为裤子的关系行动受阻，他稍微有了一点理智，说：“杨记者，你赶快离开我，我快要疯了！恐怕要冒犯你了。” 杨枫也稍微恢复了理智，就起身准备走开。可是，也走不了。他们俩的脚，被绳子拴在了一起。 走不了的她，又被某种欲望驱使，扑进了钟成怀里。 美人在怀，却又难以得手，这让钟成急的火急火燎。 在外面的骆红英这时留意到了他们脚上的绳子，从他们说的话中分析，他们是被人捉弄了。必须赶紧进去救他们。可是又不能去喊人来，要是这样，这两人就出洋相了。自己去救，又怕钟成和那美女将来和她相见难堪。 但是这时，也顾不了许多了。他走进去，啪啪啪，几个耳光，将钟成打得晕头转向。又是几个耳光，将杨枫也打了几下。总算是让他们平静下来了。 这个时候，听到门外有人进来，骆红英转头一看，见是李立，更加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李立走到跟前，对她说：“红英，这就是你找的情人，什么东西？简直就是一个到处留情的流氓。还是不要和这种人交往了。你婚姻不幸福，可以重回我的怀抱啊！我的大门随时为你开着。而我只需要你给我开个小门就行了。” 骆红英骂道：“你才是真正的流氓！就知道这是你的杰作。你知道你这是干什么吗？这是犯罪。” 李立一脸无辜地说：“这事与我无关啊！你问问他们，我参加了吗？我动手了吗？我只是机会好，免费看了一场儿童不宜的戏而已。” 骆红英说：“我要报警！” 钟成说：“算了，没出什么事，我们走吧！” 李立说：“戏演完了，我也要走了。两位帅哥美女，谢谢你们的精彩演出。” 清醒之后的两个人感到很是尴尬。杨枫尤其不好意思。脸上还有钟成的口水呢，这小子，刚才那样，恨不得把自己吃了。不过话说回来，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骆红英解掉了他们脚上的绳子，帮他们整理好衣服。然后在外面叫了一辆出租车，把还晕乎乎的他们弄上了车。 杨枫说：：“不好意思，刚才我们被算计了。”钟成也说：“惭愧！我定力不够。我也是受害者。” 骆红英红着脸说：“你受什么害了？得了便宜卖乖！” 钟成就不说话了，也是，人家这么漂亮的女孩被自己亲了摸了，自己受的是哪门子害？ 骆红英联想到在贵妃厅的那次，自己表现太不正常，心想，那估计也是被算计了。只是算计她的人是谁呢？会是钟成吗？他是直接的受益者，肯定又重大嫌疑。可是这个说法也说不通，当时自己也很快乐，至今那份快乐还时常被回味，严格说自己也应该算是受益者。 她先把杨枫送回家，路上，杨枫让她买了两颗安眠药，她担心自己这药劲不过去会出问题。不如睡着了就没事了。不等到宿舍，杨枫就有了睡意。骆红英安排他睡下， 骆红英多买了两颗，让钟成也吃了。这小子不睡着不知道会干出什么傻事呢！搞不好送他回家时，他会把那份狂劲撒在自己身上。 她把钟成送回宿舍，钟成也有了睡意。她把钟成送回宿舍，见钟成也有了睡意，就扶他睡下，观察了一会没什么事，就回去了。 关门走的时候，她没有注意到，钥匙还插在门上没拔下。 她走后良久，盛丽回来了。这段时间她陪父亲疗养，自己请的假已经到了时间，但父亲盛全发却还不想回来。于是盛丽一个人回来了。 她见钟成的钥匙在门上，就说：“真是个粗心鬼。钥匙都不抽，要是遇到小偷怎么办。” 她打开门，见钟成在酣睡，就喊道：“钟成，我回来了。” 喊了两声，钟成都不答应。盛丽就摇醒了他。 钟成睁开眼，看到一张如花似玉的脸，血液中的某种火焰又燃烧起来。他说：“盛丽，你来了。我正想你呢，你的合约还没有兑现呢！我们今天履行合约吧！” 说完，不由分说地把抱住了盛丽。 第55章岂能靠女人上位？ 盛丽猝不及防，被钟成拉到了床上。 她开始以为他只是闹闹而已，大不了亲个嘴什么的，也没多在意，只是说：“钟成，你别胡闹！” 可是，没想到的是，钟成那狂野的劲头明显地超过了往日，亲吻不说，还开始进入了“宽衣解带”模式。这不对头啊！要是不及时刹车，今天真的要沦陷了。 盛丽毕竟是警察出身，稍微施展了一下防狼术就把钟成反按在了床上。 她骂道：“你这个色狼，几个月不见，兽性大涨，人性大减，竟然来真的了。你随便起来不是人，但我不是随便的人。” 钟成被她压得胳膊生疼，求饶道：“姑奶奶，我错了。你放过我吧！” 盛丽放开他，钟成抱怨道：“你这女汉子，弄得我好疼。” 盛丽也不是真生气，只是不想这么随便交出自己，她还没有打定主意和钟成交往，父亲的反对更加深了她的犹豫。 她关切地说：“很疼吗？我帮你揉揉。” 钟成撒娇地说：“这里，这里，你帮我揉揉。” 盛丽也真的帮他揉了揉，钟成调侃说：“这个样子还凑合，保持这个状态，你应该可以嫁的出去。” 盛丽说：“谁说我嫁不出去，某人刚才还那么猴急地想对我图谋不轨呢！不过，你今天有点不对劲。你看你，脸红红的。去，将功折罪，给我倒杯水喝！” 钟成站起来的时候，盛丽才发现，某人的某个地方搭起了帐篷，钟成不好意思就又坐在了床上，盛丽捂住脸说：“丑死了！” 钟成只好说：“不好意思，我今天被人算计了。吃了猛药，所以才这样的。” 盛丽在公安局工作，这样的事也听说过。她知道钟成很难受，就说：“原来是这样，我也不怪你。你是不是很难受啊？” 钟成点了点头，说：“比邱少云被火烧还难受。这个李立，真他妈地缺德。”他想起那会儿抱着杨枫时那种欲罢不能的状态，不禁大骂李立起来。 盛丽说：“钟成，这个我爱莫能助。我有我的底线。” 钟成央求道：“盛丽，你就真的看着我难受吗？再说，你签的卖身合约总不能不算数吧！我为了救你爸爸，命都差点丢了。” 盛丽很是犹豫，钟成对她说：“要不，我们变通一下，让你很安全地帮帮我,不战而屈人之兵，也算你履行了合约，好不好？” 盛丽问：“这怎么变通？” 钟成对她耳语了一番，盛丽勉强答应了。 事毕，盛丽皱着眉头一边洗手一边说：“真脏！你们男人真龌龊！”。 钟成调侃说：“真残忍，一个村庄就这样被水冲走了。” 盛丽说：“下流！我不理你了。我走了。” 钟成拉住她，说：“别走，好久不见，我们好好聊聊。我好了，你放心。” 刚才的事其实已经让她们的距离拉近了许多，所以盛丽就在钟成旁边坐下了，钟成搂着她的肩，问了一下她父亲的事情，也讲了讲自己这段时间的事。 盛丽说：“表现不错，我父亲估计要回江北任职，但时候要不要我打招呼，让他照顾照顾你？” 钟成说：“岳父照顾女婿，也是应该的嘛！” 盛丽嗔道：“谁答应你做女婿了？脸皮厚不厚啊你？这事情还真不乐观，实话告诉你，我爸爸最不希望我找公务员当男朋友了。所以，我们之间，要保持距离。现在，我已经履行了合约，我们两不相欠了。你以后还是规矩点，不要老动手动脚的。” 钟成不知道说什么好，对于盛丽，他其实也并未奢望。中国是一个讲究门当户对的国家，盛全发如果落难，他和盛丽是很有希望的，但是现在盛全发即将复职，组织上为了补偿他，很有可能还要提拔重用他，显然，他一个农民家的孩子，就和盛丽这个干部子女有点不般配了。 当然，如果能够和盛丽生米煮成熟饭，盛全发也不会过分干扰，到时候，盛全发不会不管他，这对于他的升迁肯定是有帮助的。 不过，钟成并不想走这条吃软饭的道路。大丈夫靠自己的本事吃饭，岂能靠女人上位？ 当他这样想的时候，他把手臂从盛丽的肩膀上拿了下来。屁股也旁边挪了挪，和盛丽拉开了距离。 气氛一下子有点冷。盛丽知道，刚才的话让钟成不高兴了。她说：“钟成，你没有生气吧？” 钟成说：“没有。我只是有点累了。你先回去吧。我马上就要去河西村了，以后再叙。” 沉沉地睡上了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早晨。 杨枫早早地来了，她的采访还没有完成呢，见到钟成，想到昨天的事情，杨枫还是有点不好意思。要不是何书记布置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宁愿不再见这个男人。 自己那天的形象也太糟糕了，简直是个**的形象，这个得了便宜的男人还不知道怎样看自己呢！她想，如果钟成会到她还有任何轻薄之举，她一定掉头就走。任务不完成也罢。 好的是，钟成第二天见到她时压根就没提这事，也没有任何要取悦于她的举动，言行举止都中规中矩，落落大方。 倒是采访结束后，她忍不住了，说：“我说。钟成，昨天你非礼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钟成不提这事，是怕杨枫尴尬，也不想留下一个轻薄的印象。现在听她主动提起，他就说：“你还说呢，你害死我了。” 杨枫说：“我怎么害你了？” 钟成说：“其实也不是你的错，是你爸爸妈妈的错。” “关我爸爸妈妈什么事？越说越离谱。” 钟成说：“你爸你妈的基因要是没这么好，不把你生的这么漂亮，我也不至于受那么大的煎熬嘛！要是你是个恐龙，我肯定不为所动。” 杨枫被他逗笑了。看来这小子不但能力出众，还很幽默，可以交往交往。她说：“那既然这样，我补偿补偿你。实话告诉你，你的采访是市委何书记布置的，我在文章中对你多美言几句，就是对你最大的帮助了。” 钟成说：“那就谢谢了。我还要向你道歉，昨天真的是我连累了你。那个李立是办公室李主任的儿子，我得罪过他，所以报复我。连累你形象受损，我很不好意思。找机会一定收治这小子。” 杨枫想到当天自己衣服散乱的样子肯定也被李立看到了，恨得不行，她说：“钟成，我不能原谅他。你如果能够教训教训他，你就算将功补过了。” 钟成想到李主任怀恨发配骆红英的事，就说：“他老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最好是将他父子俩一起打倒。” 杨枫说：“办公室主任级别不低，打败他恐怕不那么容易。” 钟成笑道：“事在人为。现在我们有俩共同的敌人，我们就是一个战壕的战友了，以后我们多交流。” 杨枫说：“那闲话少说，我要回去朔造你的光辉形象了。再见！” 钟成送杨枫出来的时候，盛丽也出来了。见钟成在和一个美女有说有笑，心里有点酸酸的。 杨枫走后，钟成和她打招呼，她也不理。 杨枫在采访稿中，把钟成写成了一个一心为民，实干巧干，能力出众的年轻干部。何志雄看了之后，说：“小杨记者，这个小钟，真的有这么优秀吗？” 杨枫说：“新闻用事实说话。我是记者，只负责陈述事实，至于如何评价，那是领导你的事。” 何志雄哈哈笑道：“有道理，有道理。小杨是个优秀的记者。好好干，争取多出好新闻，好报道。” 杨枫走后，何志雄把办公室李强生叫来，说：“我们上次下派了一批干部，听说表现都不错，当初我们市委承诺过，对其中表现优秀的同志要调回原单位，优秀的要提拔重要，你斟酌一下，怎么安排他们，拿出个方案来，交给我看。我的秘书一直都没有安排，如果这批人员中有优秀的人才，就在里面找一个人。要让干部们知道我们的用人导向。我们是不会让吃苦挑重担的人吃亏的。” 李强生问：“书记您有什么具体意见？” 在办公司里工作多年，李强生把主要的精力都用在揣摩领导的意图上面。领导的意图摸清楚了，怎么干都是对的；领导的意图没摸清楚，怎么干都是错的。这一点，李强生正反两方面的经验教训都有。 尤其是涉及到要用人，更加要摸清楚领导意图。领导掌握着人事权，找他的人很多，几乎每一次干部调整，领导都会有一些不会在大会上明说的安排。 何志雄说：“有一个年轻人扶贫工作搞的很不错，电视台都报道了，可以让他试试。当然，如果有更好的人选，你也可以推荐推荐。” 李强生也知道这个钟成，上次他想教训一下骆红英，就是被他把事情搅黄了。前些日子还听儿子说，在贵人酒店看到骆红英和钟成勾搭在一起，儿子还因此被毒打了一顿，他一直在找机会报复。没想到现在书记看上了这小子，可不能就这么轻易地就让他得志。 于是他说：“这个年轻人能力不错，就是听说在个人作风上不大检点。” ” 第56章安插眼线 何志雄说：“他还是单身嘛，年轻人谈情说爱，没什么大事。现在可不是我们那个时代了。我们要开明点。” 何志雄年轻时也是个花心大萝卜，离过婚，所以他很“同情”那些作风上被指责的人。去年，教育局局长罗兵被人举报有作风问题，何志雄经核实后把他喊来大骂了一顿，要求他斩断情丝后，最后也没把他怎么样。 所以，李强生的谗言没起到作用。他用钟成的决心已定。何况，他也知道李强生这个人喜欢到领导面前说人坏话，他的话只能姑妄听之。李强生上次反映正南镇镇长工作作风霸道，但事后何志雄发现，这个镇长其实是有魄力，办事雷厉风行而已。 李强生见进谗不成，只好落实领导精神。不过，在落实领导精神的时候，他也没忘记耍一点花招。 他把骆红英和钟成叫在一起，说：“这段时间，你们下派到基层，表现很积极，骆红英帮助企业健全了销售网络，钟成在扶贫上干出了明显的成效，受到了群众的好评。组织上经过考虑，决定在你们俩之间选择一个回机关担任重要工作。你们都很优秀，我也不知道选谁。找你们来是想征求一下你们的意见。” 骆红英说：“如果没选上，会怎样？” 李强生说：“暂时在原来岗位工作，等候组织安排。也不要仓促做决定，这样吧，你们先回去思考思考，明天来答复我。” 其实他早就想好了，最后的结果肯定是骆红英回原单位，钟成担任书记秘书。现在造成一种竞争态势，一方面是想用一个职位挑起两个人的竞争，离间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另一方面是想制造一个卖人情的背景，好让她们感激自己。 以前，他经常这样耍手腕，成功地收到过不少礼物、礼金以及感谢，现在他也想如法炮制。 并且李强生还想好了，这次不要礼物，这两个人的礼物不能要，这次他要做一个清廉的领导，如果钟成和骆红英之中的任何一个人来送礼，他都会义正辞严地将他们批评一下，并退回礼物。 钟成和骆红英从李强生那里出来，钟成提议说，我们到大院旁边的歌厅里坐坐吧。庆祝我们之间的某一个人重新回城。 来到红玫瑰歌厅，找了一个小一点的厅，两人进去，挨着坐下了。 钟成正准备开口，骆红英抢先说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想把机会让给我，好体现你的绅士风度。” 钟成说：“也不仅仅是绅士风度，你知道，我很关心你。毕竟，回来，离家近，生活更方便一些。我一个大老爷们，在哪里摸爬滚打都一样。”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前途。不行，这个机会必须给你。” 钟成说：“这件事情不容商量。我不能让你吃苦。” 骆红英说：‘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你操那么多心干什么。” 钟成说：“我也不知道我是你什么人，反正自从那次之后，我就把你当亲人了。” 骆红英有点感动，她望着这个曾经和自己有过亲密接触的男人，说：“你对我这么好，我也要把你当亲人了。” 女人一感动，很容易投怀送抱。这骆红英一感动，也靠在了钟成的肩膀上。 钟成顺势搂着她，两人越抱越紧，嘴唇也焊接到了一起。 良久，两个水乳交融的人才分开。 第二天早晨，李强生就接到了骆红英的申请，她申请继续在纺织厂挂职锻炼。 这个结果很出李强生意外。看来计划泡汤了。 他只得摆出一番关心的姿态，说：“算了，我考虑了一下，还是将你们两人都调回城。你也不容易，就回原单位工作吧！钟成我们另有任命。” 钟成晚来了一步，他也是来递申请的，他申请继续在河西村扶贫。本来，他也是打算早点来的，路上碰到安若素，安若素说：“今天喜鹊在枝头叫，你必定有好事发生。” 钟成说：“别提了，有是有个好事，安排我回城工作，但是要我和骆红英竞争。这叫什么事？我会和她自相残杀吗？” 安若素冷笑道：“这一定是李强生这个老狐狸耍的鬼把戏。你放心，我知道内幕，你是何书记钦点的，不会有什么变数。” 钟成说：“那他为什么还这样？” 安若素说：“二桃杀三士的把戏，你没听说过吗？” 春秋时期，齐国有三个勇士公孙接、田开疆、古冶子，他们居功自傲，蛮不讲理，相国晏婴担心他们会闹事而影响国家安危，建议齐景公赐两个桃子让他们三人论功而食，结果他们有勇无谋，因争吃桃子纷纷自杀身亡。 钟成笑道：“这李主任机关算尽太聪明，只可惜适得其反，反而让我们，” 说到这里，钟成感觉到说漏嘴了，赶紧打住。 安若素说：“反而让你们怎么啦？” 钟成说：“我的意思是说，反而让我们增强了友谊。” 安若素笑问：“仅仅只是友谊吗？我看你怜香惜玉得很。会不会有什么情况？” 钟成说：“哪有啊？你知道，我一直暗恋你。我真正怜惜的人是你。” “去你的，快去上任吧！” 安若素的消息果然很准。 钟成把要求留在河西扶贫的申请交给李主任时，李强生假惺惺地表扬他道：“年轻人关心他人，很有爱心。河西你就不用去了。最近工作不错，组织上决定由你来担任何书记的秘书。虽然这是领导的决定，但是我是极力推荐了你的。”” 钟成说：“那就多谢李主任了。”接下来，李强生就把钟成带到何志雄办公室去报到。 何志雄正在办公室里看文件，眉头皱得很深。李强生一看到他这个神情，知道书记又遇到了烦心事。此时不宜过多打扰，就说：“何书记，钟成来了，我带过来见个面。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 何志雄抬起头来，换上一副笑容，说：“小钟来了，快坐，今后要让你吃亏劳神了。” 李强生说：“那我先忙去了。有什么指示您通知我。” 钟成说：“感谢书记的信任，我一定忠于职守。” 何书记表扬道：“我就喜欢你提的这个忠子，忠诚是第一位的要素，当然我这里说的忠，是对党和人民的忠，对自己职责的忠，不是对我个人的忠。把这个字做好了，一切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当然，秘书工作有着他独特的特点。只有搞清楚它的特点，才能做好这项工作。” 钟成说：“何书记，您先等等，我拿个笔记本记录一下。” 何书记说：“你这个习惯不错，好记性不如烂笔头。首先，你这个工作，地位重要，既要起到决策的参谋、智囊作用，又要对上对下搞好服务，还有一个就是机要、保密工作。这几项任务都很重要。另外，你还是我的一张名片，基层的同志，外来的同志对我和我们市的印象如何，对班子的印象如何，很大程度上同你的工作相联系。你的工作出色，人家就会说我真不错；你如果工作得很草率，或者是作风态度生硬粗暴，人家就会说我的工作很糟糕。你说是不是？” 钟成说：“是，是，我知道了。” 何志雄接下来又说到了秘书工作的苦、杂和难。最后他强调，当秘书，要学会做幕后英雄。有时候还要代人受过。 钟成听他一套一套地讲，顿时感到压力山大。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何志雄笑道：“你也不要被吓着了。其实，我也做过秘书工作。秘书工作还是很有奔头的。我不值一提，但的确有许多大领导都是从秘书这个岗位走出来的。秘书工作锻炼人啦！” 钟成说：“那我一定好好干。” 何志雄说：“要当好一个秘书，还有很多要注意的方面。以后我慢慢讲给你听。” 钟成问：“那我今天干什么？” 何志雄笑道：“今天我没有什么行程。以后有什么事，市委办会通知你。以后，就是我问你今天干什么了。你就像是我的经纪人一样。” 他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说：“钟成，你知不知道哪里的按摩师傅手艺好一些，我这个颈椎和腰椎，僵硬得很，必须要按按了。我这个身份，又不好到足疗城里去。如果能请一个按摩师做家政就好了。” 钟成忽然想到张春花，她的手艺就很不错，如果把她介绍给何志雄，何志雄肯定满意。到时候，有张春花在领导身边，相当于一个眼线，绝对对自己有利。 不过，他有点担心，以张春花的那股骚劲，何书记未必能够抵挡得住？这样做，有拉领导下水的风险。这就要看领导的定力了。 钟成说：“我帮您找找看，最好是找一个保姆，能做饭，又能按摩，这样，能够全方位照顾你的生活，您觉得怎样？” 何书记说：“这个主意好，小钟，我看你的参谋能力蛮强嘛！那就这样，你去给我找一个合适的，顺眼一点的。工钱可以高一点，但是不能太高。要不然，就不是她给我打工，是我给她打工了。哈哈哈！” 第57章权力在发酵 这是钟成上任秘书后为书记做的第一件事。 张春花在周大贵那里做了一段时间销售经理，业绩很不错。但是听到钟成有求于她时，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现在的张春花和昔日的张春花已经有所不同了。她穿的比先前洋气，并且总是不经意间流露出性感和妖媚。 钟成看到她也不免有些动心。少不了让她给自己按摩按摩。 张春花自然是全力服务，让钟成的身心都得到了一次抚慰。 钟成在把张春花带到书记家前，钟成让张春花换上了一身土气的衣裳，发型也按农村妇女模样，素颜更是必须的。即使如此，张春花也还是看起来很漂亮。但是已经不那么打眼了。 张春花说：“搞得像特务似的。” 钟成对她说：“你就是我的特务，你是有特别任务的人，简称特务。不要说你认识我，也不要谈自己的过去，按摩的时候要来正规的。不要挑逗领导。尤其是开始的时候。” 市委主要领导的房子在市委大院的北面，每一家都是独门独院，何书记的院子当然是最大的，也处在最中心。 何志雄一见到张春花，眼睛就有点发亮。钟成看到他的神色，就知道张春花这个人选对了。 他说：“书记，这是我在人才市场上找的家政人员张春花，同时，她也是他们村的村花。” 何志雄说：“小张不错，不错。” 钟成对张春花说：“你先给何书记按按，力度一定要征求书记的意见。” 何志雄问：“就在这大沙发上按摩，怎么样？” 张春花说：“这怎么行？太不专业了。还是要到床上。” 何志雄笑道：“那就上床吧！” 张春花妩媚地一笑，说：“床上弄得舒服一些。” 钟成听这两人对话甚是有趣，就说：“我就在外面转转，有什么事我再来报告。” 这分明是说要给书记放哨的意思，但说的很含蓄，何志雄很欣赏钟成的表现。看来这个秘书选对了。按摩虽然不是什么坏事，但作为领导，让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按摩，还是要注意影响。 因为钟成吩咐过，张春花今天的按摩颇为中规中矩，但即使如此，当她的玉手游走在某个敏感部位周边的时候，还是让何志雄感到非常过瘾。他竟然雄起了。张春花笑道：“我的这个按摩有养肾的功能，书记真是宝刀未老。” 何志雄有点不好意思，他说：“养肾吗？我看搞不好要肾亏。” 张春花说：“领导真幽默！” 何志雄感觉到再按下去会受不了，就说：“小张手艺不错，今天就到这里吧！” 张春花接下来又给书记做了几个菜，也让何志雄赞赏不已。 就这样，张春花成了何志雄家的保姆。何志雄和母亲在一起生活，所以家里有个女保姆也说的过去。 为领导办私事是赢得领导信赖的一大法宝。这件事后，何志雄就把他当自己人了。 钟成担任秘书一科科长兼市委书记秘书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上次离开的时候，钟成是一个普通的科员，现在回来时，已经今非昔比。 虽然他担任科长只是挂名，主要职责是为书记服务，但级别还是起来了。所以他回到机关的时候，他还是有扬眉吐气之感的。尤其是回到综合科看老同事，碰到周欣兰的时候。 周欣兰暗暗称奇，这小子也不知是哪来的本事，竟然进入了书记的法眼。给一把手当秘书，今后提拔起来自然是近水楼台。且不说以后，现在就是红人一个。 官不大，位置重要嘛！ 如果说以前，她对他可以冷冷的，现在就不能了。所以当钟成来到综合科的时候，她显得很热情的样子，说：“钟成，恭喜你！欢迎过来指导工作。” 钟成想，这就是权力的力量。这个以前动不动就呵斥刁难自己的女魔头居然也对自己笑脸相迎了。 权力的作用还在继续发酵。 同学聚会的时候，大家也自发地将他奉为了上宾。虽然大家还是在一起说笑，但是大家都俨然把他当做老大了。 恭维话虽然都是以说笑的形式说的，但是毕竟也是恭维。这表明了一种态度。 试验中学的王杰对钟成更是到了阿谀奉承的地步，他说：“同学们，我是不是早就说过，钟成将会是我们当中最有出息的人。雄鹰有时比鸡飞得低，但是鸡永远没有雄鹰飞的高。钟成，就是那只曾经比我们飞得低，但是最终要比我们飞得高的雄鹰。” 安若素说：“王杰，你这个比喻太滥了。照你这么说，我们都是鸡了。” 钟成说：“就是，王杰，你说错话了，要罚酒！” 王杰连忙道歉，并且说：“大秘书说要罚酒，我就罚酒。谁敢不听大秘书的话？是不是不想混了。” 大家都笑了起来。 王杰又问：“钟成，你是怎样被领导看上的，我怎么就没这个运气呢？我也想给领导当秘书。” 安若素说：“你肯定不行，当秘书是要有条件的。我给你讲个故事。有位县委书记，要求组织部门给推荐一名秘书。干部科长思前想后，左挑右选，终于找到了一个人。这天，干部科长把他带到县委书记办公室。书记一看，人还精灵，便随口问：‘你知道秘书的工作职责吗？’这个人立刻举手宣誓说：‘我向领导保证：领导的要求就是我的追求；领导的脾气就是我的福气；领导的鼓励就是我的动力；领导的想法就是我的做法；领导的酒量就是我的胆量；领导的表情就是我的心情；领导的嗜好就是我的爱好；领导的意向就是我的方向；领导的小蜜就我的秘密；领导的情人就是我的亲人！’他继续说：‘同时，我还要做到：领导没来，我先来，看看谁坐主席台；领导没讲，我先讲，拍拍话筒响不响；领导说话，我鼓掌，带动台下一片响；领导吃饭，我先尝，看看饭菜凉不凉；领导喝酒，我来挡，誓把生命献给党；领导受贿，我接赃，出了问题我担当；领导睡觉，我站岗，跟谁睡觉我不讲。’县委书记一听，顿时兴起，手拍大腿说：‘好小子，这个秘书就是你了！’”。 大家大笑，王杰说：“如果要这么高的条件，我还真不能当。” 钟成说：“若素在讽刺我，还是在提醒我？” 安若素意味深长地说：“钟成，你可不能当这样的秘书啊！这样会栽跟头的。” 钟成说：“放心吧，同学们，我会好好干的。” 程安明说：“钟成，可算是等到我们同学中有人出头了。你不知道，兄弟我在教育局，可不得志了。时不时地就要受点小气。从现在起，我估计没人敢欺负我了，他不怕我在领导面前打他的小报告吗？” 散席之后，王杰坚持要亲自送钟成回家。钟成笑着说：“小子，今天又是拍我马屁，又是送我回家的，是不是有求于我。别磨磨唧唧的，直说，看我帮不帮的上。不过，有言在先，违法乱纪的事你就免开尊口。” 王杰嘿嘿笑道：“那同学之间，我就不客气了。” 王杰的女朋友的父亲马炳双是实验中学代理校长，一般情况下，代理校长最多不到一年，就会转正。可是，因为马炳双在办学理念上和分管教学的教育局副局长曹进有点相左，今年竟然没有转正，继续代理校长。据说，曹进曾经放话，马炳双如果不推进他主持的教学模式改革，就不取消他校长前面的代字。 钟成说：“说具体点。” 王杰说：“曹进副局长好大喜功，出去学习考察一趟之后，带回来了一种叫做666的教学模式，非要在全市推广。我未来岳父认为这种教学模式与本土实际严重不符，就迟迟没有推行。相反，我们自己还在试行一种教学改革，效果很好。实践证明，所谓的666教学模式确实在我们这里行不通，其他在推行的学校都是为了应付检查，不得已才推行的。大家敢怒不敢言。因为曹进是一个非常强势的人。据说，他的姐夫就是办公室主任李强生。我在我女朋友面前夸下了海口，说能想办法把大领导接到学校，肯定我们学校的教学改革。这样，就能帮我岳父一把，能不能去掉那个代字不好说，至少可以支持一下他的工作。你知道，领导不支持，他压力很大。他压力一大，我女朋友和我亲热的兴趣也不大。” 钟成听说是李强生方面的人，立即来了兴趣。但是他故意说：“这个忙我不帮。我帮你之后，你抱得美人归，我有什么好处？” 王杰想了想，说：“如果这次你帮了我，我也帮你一次。我帮你把安若素追到手。” 钟成说：“行了，人家都有主了。你就别瞎折腾了。” 王杰说：“只要没结婚，就想得出办法。钟成，你就帮帮我吧，这次的事如果办不成，女朋友就要和我吹。可是，要是办成了，她就答应我，和我幸福一次。你懂得。” 钟成说：“成交，我来想办法。” 钟成想，这次的对手是李强生的人，如果办成了，也算是对李强生的一次打击。可是，如何“引导”何书记到实验中学去呢？对于刚当上秘书的他，还是一个挑战。 ” 第58章对台戏 打仗要打有把握之仗，事情的真伪尚不可知，切不可听王杰的一面之词。不能头脑一发热，为了同学情谊，为了在同学中做面子，就强出头。 要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当然要去调查调查。 他对王杰说：“这件事情我会想办法，不过，在向何书记汇报之前，我要先了解了解情况。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把我往坑里带？” 王杰说：“我可以把手按在圣经上发誓，你连同学都不相信吗？这样吧，下周星期三上午，教育局在城关中学组织666教学模式现场观摩会，而同一天下午，我们学校也要在校内进行教学观摩活动，并且邀请了兄弟学校的代表参加。许多学校都是这样安排的，上午参加完城关中学的活动后，再去实验中学参加活动。你可以去看看，搞一下比较鉴别。“” 钟成说：“你这未来的岳父胆子可不小，教育局搞活动，你们却唱起了对台戏。这是明目张胆地挑战嘛！” 王杰说：“是这样，我岳父呢，也是副科级干部，和曹进副局长那是一个级别。更重要的是，我岳父在学术上地位很高，是多个省级协会的会员或副秘书长，学校的教学质量也一直在同类学校中领先。所以，他敢和曹进副局长较劲。” 钟成想，这好像也不对劲。无论如何，一个代校长是不能和副局长相提并论的。其中可能还有隐情。 钟成说：“那我到星期三的时候去看看。我也是老师出身，一看就明白的。” 这个星期三到星期四，何志雄书记到省里学习，按规定，县级市的书记是不能配备专职秘书的，所以何书记一个人去了。钟成就很闲，正好可以去了解情况。 他先到城关中学，活动在城管中学多媒体教室进行。 这样的活动并不需要门票，钟成文质彬彬的，所以他很容易地就混了进去。 进去的时候，偌大个多媒体教室已经是座无虚席。 钟成放眼看了看，最后一排靠墙的地方好像还有两个座位，于是就走到那里坐下。座位上有一个围巾，他以为是哪个人丢下的，就把它拿起来放在腿上坐下了。 刚刚坐下，两个年轻漂亮的姑娘走了过来，一个高挑白皙，一个娇小妩媚，其中那娇小妩媚的姑娘说道：“这位老师，不好意思，你把我们的座位坐了，我们放了东西占了位置的。” 钟成说：“难怪这里有个围巾？我还以为是举办单位发的纪念品呢！” 高挑白皙的美女格格地笑了起来，说：：“这不是单位的纪念品，这是思思留给有缘者的定情信物。” 那个叫思思的姑娘就说：“晨晨，你别瞎说！” 钟成把围巾递给思思，说：“思思是吧，给你，完璧归赵，刚才我已经给你把座位的灰搽干净了，请坐！” 晨晨说：“你还挺幽默的。” 两个姑娘看上去挺养眼的，钟成真有点舍不得离开。他看了看四周，想找个位置坐下，却找不到一个位置了。 晨晨说：“这位老师，如果没有位置，就和我们挤一挤，将就着坐下吧！思思个子小，你就和她坐在一起。” 钟成看了看思思，思思倒也很大方地说：“坐吧，如果你没有男女授受不亲的封建观念的话。” 刚才钟成的绅士风度和幽默给她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再加上钟成风度翩翩，思思也就愉快地挨着钟成坐下了。钟成闻到了姑娘特有的芳香，感受到了思思紧绷而富有弹性的臀部，看着两朵如花的笑靥，感到每一个毛孔都是舒畅的。 坐下之后，钟成说：“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钟成。听课还有这么好的福利，的确在我意料之外。” 思思和晨晨都笑了起来。幽默事人际关系的润滑剂，帅气是男人走向女人心灵的通行证，很快，钟成就和两个女孩就混得很熟了。。 交谈中，钟成了解到，陈思思是江河镇中学的英语老师，江晨晨在江滩镇中学教英语，两人是同学。 优质课展演开始了。钟成很快就发现了这666教学模式实际上是花架子，华而不实，形式主义严重，注重了课堂的热闹，但没有实效。 钟成问晨晨和思思：“你们觉得这666教学模式怎样？” 思思说：“纯碎是闹形式，现在我们都是领导来检查，我们就演戏给领导看，领导一走，我们就会回归到原样。有的学校邯郸学步，可是成绩却下降了。所以666教学模式被称为溜溜溜教学模式，学生的学习成绩直往下溜！” 晨晨说：“官僚主义真是害死人，真希望有哪个领导能够出来管一管。可是，市里的那些官员们哪个懂教育？还不是听局里的领导汇报。你看上面讲课的这个田老师，也是我的同学，为了这节公开课，她和学生把这节课都练习了十次了。每一个环节，每一句话，都是事先安排好了的。田路说，她上这节课都要上吐了。” 钟成说：“那刚才有个孩子答题答错了是怎么回事？” 思思说：“这也是安排的。目的是为了增添真实性，也好引出她下面的环节。” 钟成不由得感叹，这老师造假也就罢了，把学生也绑架在一起造假，对学生的品行是一个多么大的误导！教育可不能这样办下去。 思思说：“实验中学下午也有个教学观摩会，你去吗？” 钟成点点头。 晨晨说：“那你下午我们也坐在一起，好不好？” 钟成说：“为了保证我们下午不走散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们在一起吃，我请你们。” 公开课上完后，主持人说：“下面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曹局长讲话。” 钟成往台上看去，只见一个大腹便便地中年人走上台，开始发表滔滔宏论。 钟成说：“我最不喜欢听报告了，我想先溜出去，你们敢不敢？” 晨晨和思思说，那好，我们一个一个地出去。 从会场出来，三个人都很高兴。钟成还是把她们带到贵人酒店。晨晨说：“你那点死工资，请我们到这么贵的地方干什么？” 钟成说：“因为我把你们当贵人了。” 思思听出他的调侃来了，说：“还贵妃呢，你占我们便宜呀你！江贵人，你答应吗？” 江晨晨说：“陈贵人，有没有看到这厅的名字，我们现在都是贵妃了。贵妃厅，看到没有？” 陈思思用粉拳揍了一下钟成，说：“你很有心计，吃个饭都占人便宜。好啊，我们今天就当你的贵妃。陪你吃饭。让你体验一下皇帝的滋味。” 钟成左搂右抱地说：“很好，朕很高兴！”两个女孩挣脱他，格格地笑了起来。 吃过饭之后，钟成又安排她们洗脚按摩。陈思思说：“别破费了，今天哄我们高兴了，明天就要吃方便面了。” 钟成说：“只要你们高兴，我吃一年方面面都乐意。放心吧，这是我表哥开的，分文不收。” 江晨晨说：“真的吗？那你以后要经常带我们来吃大户。” 下午，三个人又来到实验中学，实验中学下午的观摩是全开放的，观摩教师想到哪个教室就到哪个教室。内行一看，就知道这些课，都是没作假的。学生的学习积极性很高，课后还特意安排了几分钟搞效果检测，不由本校老师出题，由听课老师出题。结果，学生的答对率很高。 江晨晨说：“这才是真的教学改革！曹局长的伪改革可以休矣！” 陈思思说：“要是哪个人能够让曹局长停止666教学模式的推广，那我就亲他一口。” 江晨晨说：“我也亲他一口。” 钟成说：“你们的话我可听到了，这个事情包在我身上了。到时候你们一定要兑现。不能反悔！” 俩女孩异口同声说：不反悔。 江晨晨说：“钟成，你就别吹牛了。这辈子你可亲不成我们俩了。” 钟成说：“你们瞧不起我吗？要不要写个字句。”钟成故伎重演。 陈思思说：“写就写，这样，你写契约，我们签字，谁不签，是小狗。” 钟成就写了一个小合同，大意是如果一个月之内，666教学模式被终止了，俩女孩就亲钟成一口。否则，钟成就请她们吃大餐。 活动结束后，陈思思和江晨晨要回学校了。 江晨晨说：“钟成，以后多联系。” 钟成说：“能不能预支一下工钱？临别的时候来个飞吻。” 陈思思真的给了他一个飞吻。钟成装出一副醉了的样子，把俩美女逗笑了。 王杰过来了，问钟成的观感。钟成说：“这个对台戏唱的不错，我支持你的岳父。当然，这也是民心所向。老师的反响我也都知道了。” 王杰说：“是啊，教育不能再让那些外行折腾了。” 钟成问：“你岳父的这出对台戏唱得好。这分明是一场宣战。不过，他敢唱这么大一出对台戏，应该不仅仅是凭自己那点砝码吧？” 王杰说：“不愧是大秘书！还是你看问题透彻。其实，教育局一把手局长白云暗中也支持我岳父，曹进太嚣张，白云也不高兴。这次活动我岳父是暗中请示过白局长的。” 钟成说：“我明白了。教育也不是一块清静之地。权力斗争在哪里都有。只是，我们决不能让西风压倒东风啊！” 第59章调研 何志雄会议结束后回来，带着满身的疲惫，就让张春花给他做了个按摩。 何志雄说：“小张，你真的很专业。我们当领导的也真是苦，外面的休闲场所不能进，我们连普通人的娱乐也不能享受。” 张春花一边按一边问：“何书记，这次开会是不是很辛苦？” 何志雄说：“辛苦倒也没什么。这次我们主要是学习，听报告。” 张春花问：“您都这么大的领导，还要学习吗？” 何志雄说：“怎么不学？活到老学到老。与时俱进嘛！” “那学习有趣吗？” 何志雄说：“这次我们参加的是县委书记培训班，这一期学习的是政府形象与领导干部形象。是省委组织部和宣传部联合主办的。这次学习，还有作业呢！一是要写一个关于政府形象与领导形象的论文。二是要拿出一些改善政府形象的措施。春花，我说的这些，你听的懂吗？” 张春花说：“似懂非懂。书记，你别管我懂不懂，你就和我随便聊，解解闷呗！” 何志雄的确需要一个解闷的人，需要一个懂得不太多的解闷人。成天和形形色色地人打交道，说假话，说官话，说大话，说好话，说狠话，每说一句话都要考虑影响和效果，实在太累。回家后能够找一个人轻松地拉点家常，也算是一种放松。 当然，他没想到的是，他的聊天内容都被秘书钟成知道了。 钟成立即收集了一些关于政府形象和领导形象方面的书籍和资料，一旦领导过问，他好作出专业的回答。 果不其然，闲暇时，何志雄就问钟成：“小钟，对政府形象和领导形象的朔造有没有什么认识？” 钟成说：“我觉得政府形象是政府最重要的的无形资产之一，是政府得以有效运行的基本前提，是构成政府影响力的基本要素。良好的政府形象能够提升政府的权威性，增强公众的认同感，强化政府的凝聚力，提高工作人员的办事效率，进而促进经济发展、社会进步和政治稳定。” 何志雄赞赏地说：“小钟，没想到你的学识这么渊博。不过，光知道一些书本上的知识还不够，我们还必须结合实际，拿出一些改善政府和主要领导形象的措施。不知道你在这方面有没有什么见解？” 钟成说：“这个事情我一时还拿不出多少见解。不多，我觉得您担任书记以来，我们江北市政府的形象朔造还是很不错的。比如说，树立了亲民、爱民、为民的形象。再比如说，加强了廉政建设，加大反腐力度等。这些，据我所知，群众还是是满意的。” 何志雄听了很受用，说：“那你觉得群众还有什么地方不满意，也就是说，我们还有什么改进的空间吗？” 钟成说：“别的方面我还不够了解，没有发言权，不过，我是教师出身，对教育的现状知道的比较多。我听说，现在教育战线正在盲目推广外地的一种教学模式，搞得教师有怨气，学生不满意，影响极坏。” 何书记说：“还有这样的事吗？学习外地经验要结合本地实际，马列主义也要中国化才能成功。盲目照搬是要出问题的。这样吧，你安排一下，我去调研调研。争取解决教育战线存在的问题，改善一下我们政府的形象。” 钟成最后安排了三个地方作为何书记的调研地方。第一个地方是城关中学，第二个地方是实验中学，第三个地方是陈思思所在的江河镇中学。实验中学是教育局直管学校，城关中学是城镇中学，江河镇中学是乡镇初中，分别代表三个不同层次的学校，具有代表性。何志雄很满意这种安排。 钟成想见见杨枫，就问何书记：“这次要不要拿安排记者随行？”如果何书记同意，他打算安排杨枫陪同。 不过，杨书记说：：“这次是调研，就不要惊动电视台了。” 钟成又问：“教育局的领导要不要提前通知？” 杨书记摆摆手说：“不要不要，只要一提前通知，他们就会弄虚作假。这帮人，我了解得很。我们就临时通知，搞个突然袭击。这样最能够了解到真实情况。明天就出发。” 晚上，钟成提前给王杰打了电话，让实验中学做好准备。同时，他也想办法联系到了陈思思，让她精心准备一堂好课，不要按照666教学模式上，并且争取到第一节课上。陈思思问他为什么，他说保密。 第二天一大早，杨志雄一行就出发前往江河镇。临行前，才通知教育局。教育局局长白云和副局长曹进立即驱车赶往江河镇，并让秘书科打电话通知江河镇教育组做好准备，搞好清洁卫生，做好听课准备。 江河中学校长罗杰接到通知，赶紧布置人员打扫清洁卫生。并要求所有上午上课的教师都按666教学模式上课。 像江河镇这样普通的小初中，已经很久没有像县委书记这样大的干部来视察了。罗杰感到非常紧张，焦躁地在门口走来走去。 八点未到，何书记一行已经到了校门口。白云和曹进也急匆匆地赶到了。 钟成对白云和曹进说，书记的意思是先到班上去看看，了解一下老师教的情况和学生学的情况。 曹进挤到何书记身边说：“我们现在正在推行666教学模式，教学改革形势喜人啊！” 何书记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们先看看再说。” 江河镇中学一共才六个教学班，何书记一行每个教室里都呆了几分钟，听着听着皱起了眉头。直到走到陈思思班上的时候，才露出了笑意。钟成小声说：“这个老师的课上的不错，但好像和其他班的教学模式有所不同。” 何书记说：“刚才几个班的课，形式主义严重，呆板的很。画虎不成反类犬，只有这个老师上的课还行。” 曹进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白云则露出莫测的笑意。 陈思思没想到钟成竟然是书记的秘书，在他的安排下，她竟然得到了书记的表扬，这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 钟成充满了感激。 听课之后是座谈。陈思思也参加了座谈，在钟成的授意下，她大胆地谈了对666教学模式的反感，在她的带头之下，其他人也对666教学模式的弊端做了分析。他们强烈要求停止推广666教学模式。 曹进几次咳嗽，也没能阻挡住。 钟成发言时特地表扬了陈思思，他说：“我特别欣赏这位陈思思老师，众人皆醉她独醒，在大家都跟风的时候，她特立独行，坚持遵守教学规律，没有随波逐流，的确是难能可贵！” 城管中学是推行666教学模式最得力的学校，何书记看后很不满意。 实验中学的教学工作最后得到了杨书记的肯定。 三个学校看完后，马书记问钟成感受如何。钟成说：“别的感受没有，我只感觉到教育局用人导向有问题。马校长这么优秀，却一直是个代校长。江河镇的那位女老师也很优秀，但依然只是农村中学的一个普通教师。教育局这样用人，自然起不到奖优罚劣的作用。” 何志雄听后很是赞同。 一天的调研结束，何志雄对教育局的工作作出了批示，迅速停止推广所谓的666教学模式，向实验中学学习。他特别指出，要有正确的用人导向，马炳双校长这么优秀，为什么还是代校长？像陈思思这样的优秀女教师要提拔重用。 白云当即表示说：“教研室现在需要一名英语教研员，我准备安排这位陈思思来担任。马校长转正的事我们也会在最短的时间里解决。” 陈思思没想到，好运一下子降临到了自己头上。自从毕业后分到农村后，她一直都在找关系，想调到城里学校工作，即使是小学也行。没想到，今天只是上了一堂课，就被调进了城，进城不说，还成了英语教研员。英语教研员虽然不是干部，但在全市英语老师中，那可是老大。多有面子啊！ 还有，废除666教学模式这么大的事，竟然真的就这样实现了。 这一切，都归功于钟成。 看来，这个钟成的能量真不小！ 江晨晨听说后，感到很不高兴，怪钟成偏心。陈思思说：“这只是巧合而已。不存在偏心的事。” 江晨晨说：“他肯定喜欢你！你是不是背着我讨好过他？要不然他怎么会对你这么好？” 陈思思连忙否定。不过，她说：“我们是不是答应过，只要他废除了666教学模式，就亲他一口。这个到时候你会兑现吗？” 江晨晨说：“要兑现你兑现，人比人气死人，我一定要他给我个说法。我们都是好朋友嘛！” 陈思思说：“以后机会有的是。我想，他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至于王杰，在岳父马校长的“代“”字去掉的当晚，就抱得美人归了。 第60章一语成谶 第60章 周末，王杰特意请钟成吃饭，以表示感谢。 钟成正在为何书记写关于政府形象与领导形象朔造的论文，就推辞说：“你现在是春风得意，佳人在怀，我就没你那好的福气了。当你搂着美女哼哧哼哧干好事的时候，我哼哧哼哧地在写论文呢！” 王杰说：“怎么，嫉妒了？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你不结网也就算了，我为你结网，你不配合，鱼跑了，那就怪不得我了。” 钟成问：“为我结网？什么意思？” 王杰说：“今晚，安若素会来。我承诺过你。到时，我会给你安排机会。” 钟成说：“你可不要玩什么阴谋诡计。安若素就好像是一朵洁白的莲花，我不想亵渎她。她现在有男朋友，过得好好的，不要打扰她。” 王杰说：“不要妄自菲薄，你现在是红人了，前途光明，安若素现在应该高看你一眼了。我觉得你很有希望。当然，罗马不是一天造成的。我今天只是想为你进行一番火力侦查。我特意叮嘱她男朋友带来。我们看一下他是何方神圣，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钟成听说安若素的男朋友要现身，立即改变了主意。他真的想看看这个能够得到安若素的男人究竟长什么模样。这种心情，正如钱钟书所说，情敌之间的想念比情人之间的想念要更厉害。 他很希望对方是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子，是传说中那种拱了好白菜的猪。可是，结果出乎他的意料。 安若素的男朋友是昌盛集团董事长江城阳的独生儿子江天。昌盛集团是江北县引进的大企业，除了生产保健品之外，正在进军房地产。江天风度翩翩，一表人才，又富甲一方，的确是优质男一枚。 钟成无话可说，这人的确配得上安若素啊！ 再看安若素看江天的眼神，满满地都是爱与崇拜。这不是白菜和猪的组合，这是金童与玉女的组合。 俩人是手挽着手来的，看得钟成心里酸酸的。 介绍寒暄之后，钟成想了解一下这江天的内才，就说：“江总，听说昌盛集团与昊天集团正在角逐教育局旁的那块黄金宝地，打算进军房地产。俗话说，做生不如做熟，在日本和欧美国家，许多企业从诞生到百年都在做一个产品、一件事。日本哈德洛克公司从1974年至今只生产螺帽，他们让螺帽真正做到了“永不松动”，美国宇航局也指定采购他们的产品。而德国的家族企业大多是传承工艺，不断在自己领域突破革新。昌盛集团作为一个长期致力于保健品生产的公司，这次跨界，不知说处于什么样的考虑？” 江天说：“我承认，跨界经营有他的风险。隔行如隔山，每个行业的玩法都不一样。可是，有风险并不是不可为。开疆拓土是资本的本能，我们昌盛集团坐拥巨额资本，总不能总守着那一亩三分地吧！这次进军房地产只是我们的一次小小的实验，成功了，我们继续前进。失败了，就当交学费。” 钟成又说：“固然说财大气粗。听说，昊天集团对这块地也是志在必得。昊天集团是本土企业的天王，估计你们会面临很强的竞争。” 江天说：“我喜欢竞争。竞争让我充满激情。说实话，没有竞争的事情在我看来都是索然寡味的。昊天集团虽然实力强大，但是我们也不弱啊！我相信，我们能赢！” 看来，这江天也不是绣花枕头。 散席之后，钟成骂道：“你这个王杰，这哪里是在为我织网捕鱼，分明是想让我死心。你看看，人家多优秀，我和人家比，算什么？” 王杰撇撇嘴，耸了耸肩，说：“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不过，你别灰心。人生充满变数，天有不测风云，红颜薄命，天妒英才，月亮有阴影，太阳有黑子，我不看好他们。” 钟成笑道：“你这个乌鸦嘴，别那么变态，诅咒不是战斗。我看，我还是调整好心态吧！”话说这么说，钟成心里也不大服气。 王杰说：“我这不是帮你说话吗？” 没想到王杰一语成谶，几天后，江天真的出事了。 这天上午，市委正在召开书记办公会，研究1号地段交给谁开发。市委书记何志雄力排众议，要将这块地交给昌盛集团开发。 他说：“招商引资和扶持本土企业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应给予本土企业更多的支持和保护。但是我们招商引资也要有诚意。黄金台招贤的典故大家应该都是熟悉的。燕国国君燕昭王一心想招揽人才，而更多的人认为燕昭王仅仅是叶公好龙，不是真的求贤。于是拜郭槐为师，为他建造了黄金台。结果吸引来了许多人才，让燕国强盛起来。我们江北要想真正地吸引住更多的外资，就要建黄金台。这个地产项目就是我们搭建的黄金台。我们让昌盛集团登上这个黄金台，让大家知道，我们是不排外的。” 新来的市长洛天磊说：“这一号地块是典型的黄金地段，昊天集团作为我市的第一大纳税人，对此也是志在必得。昊天集团做的贡献不小，我们不能让本土企业寒心啦！” 何志雄说：“一花独放不是春。目前，我市企业昊天集团一枝独秀，对我们江北来说，不是好事。昌盛集团进入我市，正好可以打破昊天集团独霸江山的地位。有利于我市的经济发展。我们必须支持他。 最后，大家同意了何志雄的意见。 两天后，何志雄和钟成正在一起斟酌论文的事，办公室主任李强生急匆匆跑来，告诉大家一个噩耗，昌盛集团董事长江城阳的独生儿子江天出车祸了。 何志雄大吃一惊，问：“怎么回事？” 李强生说：“江天在高速公路上夹在了两辆大货车之间，后面的大货车碾压了他的凯迪拉克，江天当场死亡。车上还有两名年轻女子，也当场死亡。” 何志雄脸色变得严峻起来。 他当即指示：“让公安部门迅速联系当地公安，了解详情。” 李强生走后，何志雄问钟成：“这件事你怎么看？” 钟成想了想说：“也许是我多疑，昌盛集团刚刚赢得了1号地段，紧接着就出了这样的惨事，很容易让人产生联想。” 何志雄点了点头，说：“你分析得很对。不过，现在下结论还早。还要等公安部门的调查结果。我现在要考虑的是，这件事情一出，不知对昌盛集团有多大影响。昌盛集团会不会因此退出我市，其他投资商如果产生了和我们一样的联想，会不会离开？这都是我们要考虑的问题。” 钟成建议说：“所以我们要尽快为这件事情定调，以免流言四起。” 但是流言已经不可避免地以多个版本传播开来。 有人说，这是昊天集团在争夺项目失败后疯狂报复的结果。 有人说，这是因为江天抢夺了昌盛集团大公子冯文凯的女朋友，所以冯文凯雇人把江天做了。 还有人说，那天江天开车时喝了酒不说，还一边开车，一边让两个美女为她服务，正爽歪歪的时候，出了车祸。 最后，公安局带回来的结果是，这是一起普通的车祸。没有足够的证据表明这是蓄意谋杀。 但是钟成心中，还是相信这件事与昊天集团有关。何志雄也是这样。他在内心里已经恨上了昊天集团。 钟成陪他参加了江天的葬礼，昊天集团的大公子冯文凯也来了，这小子装出一副很惋惜的样子，对江城阳说：“江伯伯，家父听到噩耗，难过得很！也许是因为太难过的缘故，高血压发了，所以委托我来吊唁。真是天妒英才啊！我和江天兄弟情同手足，对此也是万分悲痛。希望伯父节哀！保重身体。” 江城阳冷冷地看了看他，简单地说了声谢谢。 冯文凯说：“江伯伯，我父亲还说，您家里出了这样大的惨事，恐怕无心开发1号地了。如果您愿意的话，我父亲愿意帮助你，完成1号地段的开发。现在这种情况下，贵府实在不能再出什么事了。希望伯父以身体为重，工作上的事，还是放下为好。” 江城阳气得脸色发紫，几乎要晕厥过去。他指着冯文凯说道：“你，你，” 这时，江城阳的女儿江娜娜说道：“冯文凯，我家的事，我们自会操心。1号地段，我们绝不会放弃。你就不要痴心妄想了。我郑重告诉你，我将领头负责1号地段的开发。” 冯文凯说：“娜娜，你这是何苦呢？房产开发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我建议你就别趟这趟浑水了。还是好好保重吧！我告辞了！” 何志雄上前慰问江城阳：“江董事长，你一定要节哀啊！一定要挺住。” 江城阳说：：“感谢何书记！我会挺住，不会让某些人得逞的。1号地段，我们肯定会继续开发下去。” 何志雄和江城阳说话的时候，钟成就去安慰安若素，安若素已经哭成了泪人。 可是，冯文凯却过来说道：“若素，你就不要太伤心了。说句不该说的话，他对你并不专一。临死前还在和其他女人风流。他不值得你哭！忘掉他吧！” 安若素愤怒地说：“闭嘴！” 第61章形势突变 冯文凯不敢再刺激安若素，就赶紧走了。 钟成说：“若素，不要和这种人一般见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要想开点。” 安若素止住哭泣，问钟成：“传言是真的吗？为什么人死了，人们还不放过他？” 钟成知道，关于江天临死前还在风流的传言还是击中了安若素心中的某个地方。安若素哭泣的原因也许也有这个因素。那个人死了，连带着她关于爱情的信仰也死了。 他想，如果让她相信江天风流而死的事情，也许对她摆脱悲伤是有利的。女人不会为一个对她不忠的男人悲伤。于是他说：“人已经死了，我们就不要计较他的过错了。我送你回去。” 钟成过去向何书记请了假，送安若素回宿舍。 回到宿舍后，安若素说：“我想借你的肩膀用一用。”她靠在钟成怀中，放声大哭起来。 哭过之后，她对钟成说：“钟成，你有没有觉得，这件事与冯文凯有关？直觉告诉我，江天就是他们家害的。” 钟成说：“我也有这个感觉。只不过没有证据，我们拿他没办法。要知道昊天集团董事长冯天来是全国人大代表，市委书记都忌惮他三分。” 安若素说：“难道我们就这样让坏人逍遥法外吗？我受不了。钟成，你是一个很能干的人，你能不能想办法，帮我教训他一下？” 钟成说：“好，我答应你。有机会我就利用机会，没有机会我也会创造机会。目前，市委书记何志雄对昊天集团很反感，也许，他不久就会对昊天集团动杀机。这应该就是我们的机会。” 安若素说：“谢谢你！没想到到最后只有你愿意帮我。其实，我爸爸就是市委副书记夏慕言，但是他极力撮合我和冯文凯，我和他说不到一起去。” 钟成说：“夏书记的女儿？你姓安,他姓夏，这是怎么回事？” “我随我母亲姓，我母亲很早就和我爸爸离婚了。知道我们这层关系的人不多。我也不想和别人谈起。” 钟成说：“难怪你父亲不会帮你，听说他现在和昊天集团董事长冯天来过往甚秘。以前，你父亲和何书记关系还不错，但自从竞争市委书记受挫之后，他就疏远了何书记，现在反而和新来的洛天磊市长走得很近。目前，市委领导中，已经分为了两派，一派是以何书记为首，一派以洛天磊为首，看起来是书记和市长之争，实际上是新城区派和老城区派的斗争。每一派都有资本做后盾，新城区派这边，是昌盛集团的江城阳，老城区这边，是昊天集团的冯天来。” 安若素说：“权利总是和资本相结合，说实话，我讨厌政治。钟成，我不管谁对谁错，也不管江天对我是专一还是欺骗，反正我对他投入过，我要为他报仇。我不为他做点什么，我无法投入新的生活。钟成，你真的会帮我吗？” 钟成郑重地点点头，说：“我也不管谁对谁错，谁让我爱慕的女人伤心，我就对谁不客气。” 安若素听钟成这样说，非常感动。她说：“钟成，你对我真好。” 钟成爱抚地摸了一下她的秀发，说：“调整好状态，我们一起努力，好不好？” 安若素点点头，说：“你也不要心急，慢慢来。” 这边钟成雄心勃勃，但何志雄那边则不是这样。江天的死，让何志雄有了一丝莫名的紧张。 他确定这是一场阴谋，但是明明是阴谋，调查出来的结果却是一场意外的车祸，这让他感到可怕。让他感觉到对手的强大和恐怖。 昊天集团的底子其实就是一个涉黑组织，在发展经济的大环境下，冯天来乘势而起，做大做强，把自己的企业做成了一家上市公司，个人连续两届是全国人大代表。 对于这样一个强势人物，身在政坛的他怎么可能不想笼络靠近？无奈冯天来个性太霸道，不仅仗着人大代表的身份，少交税费，而且对江北县的人事任命指手画脚，这让何志雄十分恼火。卧榻之侧，岂容它人酣睡？所以，他有了扶持新人，与冯天来分庭抗礼的想法。如果不出意外，不久的将来，昌盛集团在江北的地位就会超过昊天，到时候，冯天来的话语权就会大大减小。 可是，现在，冯天来不按牌理出牌，开始重新用黑招了。江天的死，只是一个信号，一个警告。冯天来谙熟官场斗争，但是对于这种下三滥的招式却毫无办法。 回到家，让张春花做了一个按摩。空调打开后，张春花脱下了外套，姣好的身材顿时展露了出来。领口露出的雪白让何志雄看了十分燥热。 内心焦躁的他急需发泄。所以当张春花给他做前列腺按摩的时候，何志雄忍不住拉住张春花的手，说：“小张，要不，我来给你按摩按摩吧？” 张春花顺势躺在他的身边说：“好啊，领导。” 躺下去的张春花波澜起伏，秋波频送，何志雄再也控制不住，扑了上去。 之后，何志雄点上一根烟，说：“春花，你真是一个好女人。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我调走了，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张春花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她说：“领导，你要调到哪里去啊？” 何志雄突然想到，带走这个女人也许会给自己麻烦，就又笑着说：“我只是假设而已。没事，没事。不过，我即使走了，也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张春花传给钟成的信息让钟成很失望。没想到何志雄是这么一个胆怯的人。战斗刚刚打响，他就想当逃兵了。 如果是这样，他今后怎么办？ 没有何志雄的支持，他又怎么能打败昊天集团，为江天报仇？ 正当钟成不知何去何从的时候，他却突然失宠于何志雄了。 何志雄先是在公开场合多次批评钟成，说他这干不好，那干不好，后来某一天，干脆把文件丢在了钟成的脸上，说：“你不想干就给我滚！”搞得钟成一头雾水。 不过，钟成是一个很有悟性的人，他知道这是何志雄关心他的表现。让大家以为何志雄不喜欢他，今后何志雄走后，钟成的日子就会好过一些。 最终，何志雄安排钟成到江北最小的一个江滩镇担任党委书记。县委书记的秘书下去担任镇委书记也属正常。江滩镇虽然小，但党委书记还是正科级职务。从此，他就跻身于科级干部的行列了。江北惯例，培养年轻干部往往最先是从江滩镇开始了。在小镇干几年，然后转大镇任职，这是许多干部都走过的成长之路。 何志雄不久后就调到大市职业学院担任党委书记去了。张春花则被安排到江北市招待所担任副经理。 临走前，何志雄也没有和钟成多说什么，只叮嘱他好好干，并送了一个“重整河山待后生”的条幅。他不好意思在下属面前暴露自己的胆怯，能说什么呢？ 新官上任，钟成决定在正式上任之前，先到江滩镇去看看，了解一下镇里的情况。 市里里到江滩镇的班车上，乘客寥寥无几。人员的流动往往是一个地方经济是否发达的一个标志，到江滩镇的人这么少，江滩镇的落后可见一斑。 车将要开时，上来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妇和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那少妇容貌美丽不说，而且丰乳肥臀。只是脸上呈现出忧郁之色。小女孩恰是少妇的翻版，只是胸部还不是那么鼓涨，看起来要青春一些。 这一对姐妹花把钟成看得呆了。想不到江滩镇还有这样的人物！不过，也不能肯定。也许是到江滩镇作客，也许中途会下。 “姐，就在这坐吧！”那少女走到钟成的前排，对少妇说。 一对极品姐妹就这样坐到了钟成的前面。钟成在后面虽然只能看见它们白嫩的脖子,但却仍然有点骚动不安，头脑中幻想着，如果能将这对姐妹都揽入怀中，该是怎样一种美事啊！ 听那女孩说：“姐姐，你别伤心！大不了我不读书了，我出去打工，替您把这笔债还了！” 那少妇说：“秀秀，别说傻话!我就是去卖血,也要把你欠的学费交上。也要供你把书读完。钱是大人该操的心，你的任务是搞好学习，争取去考一个好大学。你姐夫泉下有知，也会感到安慰。” 叫秀秀的女孩说：“家里出了这个情况，你叫我怎样安心读书？您说去卖血，您的血能卖多少钱？我觉得我们应该去找张德金，让他赔偿我们的损失，要不是他出馊主意，姐夫怎么会上别人的当？我们家怎么会倾家荡产？我姐夫又怎么会寻短见？不行，我一定要去找他讨个说法！” 少妇说：“秀秀！你千万别去找他！” 秀秀说：“为什么？难道他还能把我吃了？他把我们家害得这么惨，难道不应该负一点责任？” 少妇低声说：“叫你别去你就别去！张德金他不是个东西。他是个禽售！你姐夫在时，他就对我垂涎三尺。上次我去找他，他差点把我强暴了，你去，不是往虎口里送吗？” 秀秀柳眉倒竖：“人面兽心的家伙！他敢动我，我就阉了他，叫他当太监！” 钟成听了忍不住笑出声来，现在的女孩子好生猛！这样的话也说得出来。 少妇斥责道：“秀秀！说话要注意形象！这是女孩子说的话吗？” 秀秀这才不言语了。回头朝钟成做了鬼脸。 少妇又回头对钟成说：“小孩子说话不检点，让小兄弟见笑了！” 第62章骗局 钟成刚才听了她们的谈话，早就对她们有了同情之心。每个优秀男人的心中，其实都有一个英雄救美的情结在的。当有美女遇到困难时，只要在他们的能力范围内，他们就要去帮她一帮。 同时，他对那个叫张德金的男人也充满了不耻和痛恨。简直就是男人的败类！害人家破人亡不说，还对朋友的遗孀图谋不轨。 他淡淡地一笑说：“大姐！其实也没什么！她只是出于对张德金的痛恨才这么说的。不只是她想骂他，我听了后也对他恨得咬牙切齿。” 秀秀听钟成为他辩护，又在感情上站在了她们这一边，对张德金表示了谴责，就回过头来朝他笑了笑，算是对他的感谢。那一笑，让钟成想起了“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的诗句。 少妇叹了口气，说：“哎！要是天下人都像兄弟你这么好心肠就好了！” 钟成受了美人的夸奖，救美意识更加强烈。他说：“大姐，今天我们能在车上相见，又听了你们的不幸遭遇，说明我们有缘分。如果你们信任我，不妨将事情说得更清楚一点，看我能不能帮上你们的忙！” 少妇犹豫了一下，说：“感谢你，小兄弟！你有这份心我就很欣慰了。不过，我们的事情太复杂，遇到的困难也太大，恐怕你也帮不上忙啊！” 自从丈夫死后，以前的亲朋好友都像躲避瘟神一样远远地躲开了她们。家里办的工厂停工了，债主也三天两头上门逼债。让她倍感世态炎凉。 她哪里还敢奢望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会帮她的忙呢？想到这里，几丝悲凄又浮在了她的脸上，看上去格外哀婉动人，让人心疼。 钟成知道她的心理，就说：“大姐，你千万不要和我见外。别的事我先不说，我在教育部门有很铁的关系，帮你女儿免书学费那是绝对没问题的！你们的情况太特殊了！秀秀，你在哪所中学读书？欠学校多少学费？” 秀秀高兴地说：“你真的能够帮我吗？我在实验中学读初三，复读，去年没考上重点高中。我欠学校两千多不说，马上还要交八百多。听老师说，下一阶段还有许多费用要交呢！” 钟成问秀秀：“你在学校叫什么名字？在哪一班？” “陈秀秀，三一班。复读班的！” 说话间，他拿出新买的手机，给王杰打电话。 “王杰，我是钟成！” 王杰：“我的大书记，有什么指示？” “你们学校三一班的陈秀秀，家里出了特别变故，全家陷入了困境。你去找你岳父想个办法，免除她的一切费用，并在奖学金里拿出一笔钱来资助她。可以吗？”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钟成对陈秀秀说：“你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到学校后直接找王杰老师就可以了。” 秀秀高兴地说：“谢谢你，大哥。” 秀秀对钟成说：“大哥，我和你的换个位置，让姐姐把我家的情况讲给你听！” 于是，钟成就挨着少妇坐下了。女人挨近一看，显得更加迷人。 钟成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亢奋。这个女人很让人来劲。 少妇叫陈珊。丈夫叫张天喜，在镇上开着一家服装厂。因为家庭条件优越，陈珊一直过着养尊处优的贵妇一般的生活。 张德金也是江滩镇人，在镇上开了一家餐馆，和张天喜是从小一起玩大的朋友。 张德金因为经常到张天喜家玩，对美貌的陈珊动了邪念。时不时地何陈珊开开玩笑，有时还动手动脚。有一天，乘张天喜不在，他来到陈珊家，扑通一声就跪在陈珊脚下，向陈珊求欢。 陈珊当即拒绝了他，说：“张德金，朋友妻，不可欺，你怎么有这样想？” 张德金说：“陈珊，你太美了，我想死你了，你答应我一次，一次就够了。”说着就抱住了陈珊。陈珊威胁他要喊人，他才住手。后来又辩解说自己喝多了，要陈珊原谅，并且不能告诉张天喜。 陈珊怕张天喜不高兴，就把这件事瞒住了。她曾经提醒张天喜，说张德金这个人不可交，但张天喜不听。嘴里还说什么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之类的话。 有一天，张德金请一个大型投资公司总经理戴总吃饭，让张天喜作陪。 戴总衣着光鲜，气派不凡，坐的是奔驰，抽的事好烟，而且一见面就给张天喜送了一条好烟。一看就是有钱人一个。 他自称掌握着上百亿的资金。这让张天喜非常钦佩。 酒到半酣时，戴总总好像突然记起的样子，从包里拿出十万元钱递给张德金，说：“差点忘了！这是你这个月的分红。” 张天喜问：“怎么” 张德金说：“沾戴总的光，搞了点小投资，这钱来得真快！谢谢你，戴总！” 张天喜问：“你投资了多少？一个月就分这么多？” “不多，才三十万！戴总的投资公司赚钱的很！”张德金乐呵呵地收起了钱。 戴总说：“你的投资太少，要不赚的更多！其实按公司的规矩，低于一百万的投资是不吸收的，我们是多年的朋友啦，才放宽了条件。” 张天喜一算，三十万的投资，一个月就赚十万，投资收益惊人啊！ 他动心了，问戴总：“贵公司主要是投资哪些方面啊？” 戴总笑而不答。张德金说：“这是商业机密，戴总不方便回答你！总而言之，是哪好赚他们就投资哪！” 张天喜说：“我想先投资三十万试试，只投资一个月，能行吗？” 戴总爽快地说：“有什么不行的？德金兄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一个月后，张天喜不仅收回了本金，而且有了十万的利息收入。 第二个月，他又赚了十万利息。 第三个月的时候，，张德金告诉张天喜，戴总现在要投资一项大买卖，一百万起注投资，一个月偿还，八十万的收益，他好说歹说，才要了四百万元的指标，他个人已经准备好了两百万，问张天喜要不要加入。 张天喜毫不犹豫，调动了全部资金，包括厂里的运转资金，筹集了三百万，，加入了投资。 谁知，一个月后，要收本金和利息的时候，戴总失联了。找张德金，张德金也哭着喊着说要跳楼，后来还真的跳进池塘里，不过，池塘很浅，没淹死。 三百万就这样打了水漂。张天喜承受不了倾家荡产的打击，气发了高血压，丢下了她们孤儿寡母。 说到这里，陈珊的眼里有了泪花。 钟成听她讲完，心里已明白了一个大概。这个张德金极有可能是个骗子。戴总不过是和他唱双簧的罢了。 陈珊又告诉他，她们今天就是去法院告张德金的，法院的人也告诉她，一点证据都没有，说起来张德金也是受害者。 钟成说：“陈珊，不要急！我会帮你的！” 说话间，江滩镇车站到了。三人一同下车。 陈珊说：“说了半天，还不知道你的名子呢？你怎么会到我们江滩镇来？” 钟成说：“我叫钟成，刚刚调到镇委会工作。” “哦！小干部。” 秀秀说：“钟哥，你先到我家去坐坐吧，你帮了我的大忙，我们一定要请你吃顿饭！” 钟成说：“谢了，我还真有点饿了。” 于是他就跟着她们来到了陈珊的家。 陈珊对钟成说：“你休息一会吧，我去烧菜，弄好了就叫你！” 吃饭的时候，陈珊一个劲地为钟成夹菜。她对钟成的关心让秀秀嫉妒起来。 她抗议道：“姐姐！我是你妹妹呢！你们才认识不到半天，就好上了？” “这孩子，尽瞎说！嘴里总没一句正经话。有你这样说你姐的吗？都把你娇坏了！”陈珊说。 吃过饭，钟成就开始思考怎样帮陈珊把钱要回来。 在采取措施之前，他决定去见一见张德金。于是，他对秀秀说：“你陪我出去到街上逛一逛吧，我的工作任务还没有完成呢？” 和陈珊出去，会引来人们的指点和非议。所以他选秀秀做向导。 秀秀拉着钟成往外走。 一出门，钟成就对秀秀说：“张德金家在哪？你带我去见见他。就说我是你的表哥？” 秀秀带着钟成往张德金家走，老远就看见十几个人围在张德金家门口。 张德金正在声嘶力竭地向大家解释：“各位朋友，你们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们光找我也不是办法啊！我也是受害者。我的损失比你们更大。两百多万元啦！你们想想，当初并不时是我劝你们去投资的，是你们死乞白赖地求我，我才帮着你们引荐的。” 听他这么说，大家的声音就变小了些。的确，当初是自己求的张德金，张德金也并没有强迫自己啊！要说怪，就怪自己太糊涂，太贪婪！ 钟成对秀秀说，张德金果然是个阴险狡诈的家伙，难怪你姐夫会上他的当。他一开始就为自己想好了退路。要想告把钱要回来，我们必须联合这些人的力量，收集人证物证。 第63章护花使者 这个时候,开来一辆车,几个人簇拥着一个领导模样的人从车上走下来，来人四十岁左右，皮肤黝黑，身材高大，身穿一套西服，下面却穿着运动鞋，他是簸箕镇镇长涂思兵。他大声呵斥道：“你们在干什么？聚众闹事，是违法的，你们不知道吗？还有没有王法？” 他这一嚷嚷，刚才还在闹哄哄的人就都静了下来。一看便知，此人在这地方颇有威信。 张德金迎过来，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说：“涂镇长，您来了。我真是冤枉啊！我比窦娥还冤枉。明明我也是受害者，但他们都怪我。我也倾家荡产了啊！我还是死了算了。” 涂镇长往台阶上一站，对大家说：“各位，投资有风险，入场需谨慎。高息贷款，利息大，风险也大。这是常识。运气好，赚钱了，你们分给过张德金吗？现在亏了，就找张德金，这也没有道理嘛！。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花钱买教训啊，就当是上了一堂风险投资课。你们以后还是本本分分过日子，紧紧地把自己的钱袋子捂住，不要做发财梦了。大家回去吧，不要再来找张德金的麻烦了。现在是法制社会，谁要是蛮不讲理，我就让他到派出所吃窝窝头。” 张德金说：“涂镇长，你干脆把我关进去吧，又有窝窝头吃，又不至于挨骂挨打。” 涂思兵对张德金说：“你别装可怜。这件事虽然不是你干的，但是你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你交友不慎，连累大家受苦。要依老子的脾气，真应该把你关进去。可是现在是法治社会呀，我没有关你的权力。但是你也要吸取教训。今后老老实实开餐馆，有时间请大家吃顿饭，算是表示一下歉意。” 张德金连声说是。 汪镇长说完上车走了。张德金请大家吃饭，有人骂道：“吃你妈的头！老子恨不得吃了你！”也有人说：“算了，不吃白不吃，这样可以少亏点！” 要债的人有的骂骂咧咧走了，有的则留下吃饭。 钟成对秀秀说：“听出来了吗？这个涂镇长也和张德金在演双簧，两人一唱一和，软硬兼施，三言两语就把大家摆平了。” 秀秀说：“钟大哥，你一定要想办法帮我们。” 钟成问：“秀秀，如果我帮了你，你怎么谢我？” 秀秀想了想，说：“如果你能帮我们家摆脱困境，我也帮你一个大忙！” “什么大忙？” “你先说，我姐姐是不是很漂亮?你喜欢不喜欢？” 钟成说：“是很漂亮，我当然很喜欢。” 秀秀说：“我从你看我姐姐的眼神就看出来了。我姐姐虽然比你大一点，但一点不显年龄。她是我们这里方圆左近数一数二的大美人，好多男人见了我姐姐都迈不动腿。你如果能帮我们，我就帮你把她追到手！”。 钟成没想到这小女孩会这么说，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秀秀道：“你是不是嫌弃我姐姐是个寡妇？没关系的，我并不会要你和她结婚，你们做情人也可以呀。我和我姐姐讨论过了，要她不要再嫁，做情人比当老婆好多了。书上不是说，老婆让男人头疼，情人让男人心疼。我要他做一个让男人心疼的女人” 钟成想，这女孩，三观不正啊！居然希望姐姐给别人去做情人。钟成不敢相信这是她的本意，就问：“你说的是真的吗？别逗你哥哥开心！” “你以为我傻吗？我会出卖自己的亲姐姐吗？其实我这样做是为了我姐姐。她是个不能吃苦的人，她需要有一个优秀的男人来照顾她疼爱她，做她的护花使者。” 钟成说：“可是，光我又护花之心不行，还要人家愿意嘛！你又不是你姐姐，不能做她的主。” 秀秀说：“我看得出来，她也很喜欢你的。” “那你打算怎样帮我？”钟成故意问。 “我想想再说，不过，前提条件是你帮我们。” “这个当然！” 。 回到陈珊家时，发现陈珊家门口也挤满了人。 “那是怎么回事？”钟成问。 秀秀一看，说：“不好了，服装厂里的工人来要工资了！不给工资，他们就会停工。不停工，我们家还有希望，一停工，就彻底没戏了。” 工厂要停工？钟成马上意识到这不仅仅是帮陈珊的问题，这里面还有一个保护江滩镇工业的问题。不能让工厂垮掉，必须采取果断措施，先稳定住局面。 只听一个年长的女工人说：“陈珊，我们三个月没发工资了，我们要吃饭，没工资怎么养家糊口？今天你要是不给钱，我们就在你家不走了。” 旁边一个漂亮女孩说：“妈妈，算了，你别再这里闹了。人家也不容易，你这样逼人家不厚道嘛！” 钟成一看，原来是江晨晨。她在江滩镇中学教书，要不是今天看到她，差点忘记了。 他朝江晨晨招手，江晨晨看到是钟成，立刻欢天喜地地跑了过来。 “钟成，你怎么来了？” 钟成让秀秀去帮她姐姐，把江晨晨拉到拐角无人处，说：“你不是说，我如果让教育局停止推进666教学模式，就亲我一口的吗？我今天特意来，领受这甜蜜的一吻的。来，兑现吧！” 江晨晨嘟起嘴，说：“你别提这事，提起来我就伤心。都是朋友，你为什么只帮陈思思进城，完全忘记了我，你是不是太偏心了。你今天要不给我一个说法，我不答应你！” 美女撒娇的样子真是可爱。钟成说：“我没有忘记你，这不，领导征求我的意见，到哪个乡镇任职，我因为你在江滩镇，就申请来这里来了。” 江晨晨高兴地说：“真的，假的？好，那我原谅你。” 她看了看，这拐角处没人，就亲了一下钟成的脸，说：“好了，我兑现诺言了。不欠你什么了。” 钟成说：“这蜻蜓点水的，我就好像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还没体验到滋味呢！要不，再来一次？” 江晨晨笑道：“你想得美！” 钟成说：“这件事以后再说吧。今天，你先帮我一个忙，劝你妈妈停止要钱，回去上班，好不好？” 江晨晨敏感的说：“为什么？你该不是和那漂亮寡妇勾搭上了吧？” 钟成说：“想象力真丰富!你想想，我在这里当镇委书记，有义务发展这里的经济，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工厂垮掉？你知道，现在考察干部都要看gdp，gdp上去了，你的政绩就上去了。有了政绩，就可以提拔重用。我如果提拔了，就可以照顾你。到时候，进城教书，不就是很简单的事吗？” 江晨晨说：“好，我帮你！” 两人走到陈珊家门口，正听见陈珊声泪俱下地对大家说：“我现在实在是想不出办法。大家宽容我一段时间，等我把厂房设备和房子卖了，一定把大家的工资补上！” 那些工人听她说得如此可怜恳切，也不打算苦苦相逼了。 可是江晨晨的妈妈却不依不饶，说：“你就别唱苦肉计了。今天你就是说破天，也要给钱。大家不要心软，如果我们今天放过了她，她哪一天突然跑了，我们怎么办？黑心的老板大家又不是没听说过？ 江晨晨把她妈妈拉到一边，小声地告诉她：“妈妈，你就别说了。站在我旁边的这个男青年，是新来的镇委书记，也是我刚认识的朋友。他让我劝你不要闹。你就帮帮我，行吗？” 她妈妈问：“真的吗？他是镇委书记，这么年轻有为！你们是不是在谈恋爱?” 江晨晨只得说：“是不是还要看你的表现，你看你，在这里撒泼闹事，人家就算喜欢我，看你这样子，也会吓跑的。” 江晨晨的妈妈说：“你放心，我会好好表现的。我你还不知道吗？世界上最通情达理的人就是我了。” 她朝钟成这边，看了一眼，小伙子很帅，又是书记，的确是一个好女婿的人选。于是她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她她走到中间说：“我也想通了，这几个工资是小事，她一个寡妇人家的，我们也犯不着苦苦相逼的。工厂呢最好不要垮，工厂是一只下蛋的大母鸡，我们如果把母鸡杀了，我们就不能吃蛋了。” ” 另一个女工说：“工资我们可以暂时不要，可是厂子要是卖了，以后我们在到那里去赚钱啊？” 她的话说出了大家的心声，大家都沮丧地摇起了头。服装厂开在家门口，在家门口上班，既可以赚钱，又可以顾家，不用背井离乡，大家其实是很在乎这份工作的。 正当大家准备散去的时候，钟成走到他们中间，大声地说：“为什么要卖厂？现在服装生意这么好做，只要我们不停产，就会有钱赚。机器一响黄金万两嘛！到时候大家的钱就不会有问题了。我们共同来把服装厂办起来，难道不好吗？只要大家努力，服装厂一定可以东山再起的。” 第64章夜半美梦 有人问：“晨晨，这个人是谁啊？怎么以前没见过？” 江晨晨说：“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钟成钟书记，马上就要到江滩镇担任镇委书记。他是专门来锻炼镀金的，今后要当大干部的。今天来，主要就是想提前摸摸底，看一看江滩镇的工农业发展情况，了解一下江滩镇的风土人情。” 镇委书记？陈珊和秀秀都有点不相信。太年轻了。 一个女工说：“钟书记，我们这个厂真的能够起死回生吗？要是办不起来，我只好到外面打工去了！” 钟成说：“当然能。我在这里郑重承诺，我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以镇委的名义，为服装厂争取一笔无息贷款，争取尽快地让服装厂恢复生机！不知大家有没有信心？” 陈珊的这家服装厂并不存在别的问题，只是资金链断了才导致停工。现在这个钟书记能够争取到一笔钱，那就意味着服装厂又起死回生了。因此大家非常高兴。 江晨晨的妈妈带头说：“那我们还走啥啊？重新干吧！” 年长的女工说：“如果真是这样，我情愿不要这三个月的工资。就当是借给厂里了。厂子要是发展了，自然会还给我们的。” 钟成抓住这个话头说：“还是这个大婶有觉悟。这个钱，算借也可以，算入股也可以。算借的有利息，算入股的可以分红。不愿借也不愿入股的，我们分文不少的发给大家。” 江晨晨的妈妈提议说：“陈珊，你老公不在了，你来当厂长吧，我们一定支持你！” 陈珊看了看钟成，钟成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她说：“感谢钟书记，感谢大家。如果大家信任我，我就和大家一起干，一定把工厂办红，一定让大家能有满意的收入！” 大家鼓起掌来。钟成说：“陈珊，说得好！我支持你！” 钟成又对大家说：“今天就算了，明天我们召集工人开个会，商量恢复生产的问题。大家说，好不好？” 大家兴奋地回家去了。钟成和江晨晨说好，找时间再见面。 钟成、陈珊、秀秀三人回屋里坐下，秀秀说：“钟哥，你说的是真的吗？能算数吗？” 钟成说：“我说的都是真的，都能算数！就不知你说的是不是真的，能不能算数？” 秀秀看了看陈珊，又看了看钟成，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陈珊问：“秀秀，你对钟书记说什么了？” “不告诉你，这是我和钟哥之间的秘密！” 晚饭后，钟成说：“我要回去了，你们休息吧。厂里的事情我们来日再议。” 秀秀说：“姐，这么晚了，你叫钟书记到哪里去啊！不如就让他在我家过一夜吧！你们也好商量一下厂里的事。钟大哥，您就留下来，帮帮我姐姐吧？” 陈珊说：“这？” 秀秀把陈珊拉在一边小声说：“您是不是怕别人说闲话呀！我在家，又不是你们孤男寡女，怕什么？” 就这样，钟成留了下来。秀秀安排钟成到客房去睡。客房和秀秀的房间紧挨着。 秀秀悄悄地对钟成说：“晚上睡觉后你到我房间来。” 钟成大吃一惊，道：这可不行，你还没成年呢！别胡闹！” 秀秀说：“你想哪去了？我一含苞未放的花朵，你也好意思蹂躏？我是说我和你交换位置。等会我会把我姐姐骗过来。” 钟成说：“这不妥当吧？你姐姐会骂我的。我可不敢冒昧。” 秀秀想了想说：那不换也成。你就守株待兔吧！房门不许关。 半夜，秀秀把跑到陈珊的房间里，说自己一个睡不着，强拉着陈珊到自己房间陪自己。以前，秀秀也经常这样做。迷迷糊糊地陈珊就被秀秀拉起了床，走路的时候连眼睛都没睁开。完全没注意到，她被拉近了钟成睡的客房。并且被推到了钟成的被子里。临走前，秀秀打开了床头的小灯，在柔弱的灯光下，钟成和陈珊睡在一起，看起来很般配。秀秀得意地一笑，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间，本打算关门走掉，但好奇心又促使在门外偷听。 故事就这样戏剧性地发生了。 钟成睡觉习惯裸睡，陈珊也只是穿了一件睡裙，小内内都没穿。两个人在迷迷糊糊中不知不觉地就抱在了一起。 抱在一起后，陈珊因为感觉到抱着的感觉和往日抱住秀秀不一样，就睁开了眼睛。钟成也因为旁边多了一个人醒了。两个人在半梦半醒的情况下，都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情况。他们都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既然是做梦，也没有什么需要顾忌的。钟成大胆地吻上了陈珊的柔唇，陈珊也积极地回应着。 直到无缝对接之后，钟成才意识到这不是梦。可是，这时，两人已经不想撤退了。进攻，进攻，再进攻，成了钟成唯一的愿望。陈珊也是久旱逢甘霖，她快乐地进行着反攻。 里面的闹出的动静很大，陈秀秀当然听得分明。其实她也不知道男女之间是怎么回事，以为睡在一起就行了，没想到会是这样。这样会不会弄出孩子？她这才感觉到，这玩笑开大了。她赶紧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钟成和陈珊风平浪静之后，陈珊很羞赧，钟成也有点不好意思。刚认识不久，就睡在一起，还那么疯狂，真是不可思议。 钟成说：“不好意思，你太美了，我没有控制住自己。刚开始我以为是在做梦呢！” 陈珊现在也明白了，这都是秀秀干的好事。不过，她很快乐！ 她说：“这都是秀秀这孩子的恶作剧。不过，也是我们的缘分。” 俩人不敢恋战，陈珊急匆匆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秀秀起床时，陈珊正在做早点，钟成仍在酣睡。 “姐，气色很好啊！昨晚睡得好吗？” 陈珊揪了一下她的脸蛋，说：“你真是胆大包天！总有一天我会被你卖了。” 秀秀自知昨晚的事有点鲁莽，就吐了吐舌头，跑到钟成房里。她一把揭开钟成的被子，却看到了不该看到的景象。 她连忙捂住眼睛，说：“你这个大坏蛋，怎么这样？” 钟成连忙盖上被子，说：“你真是个鲁莽的孩子。” 秀秀说：“昨天晚上让你得偿所愿，你怎么感谢我？” 钟成说：“我肯定是要感谢你的。不过，你一个学生，以后不要参与大人的事，免得大人难堪。这种事不好开玩笑的。好吗？” 秀秀说：“知道！以后注意。” 钟成不想和她纠缠此事，就转移话题，说：“秀秀，我马上要回城，你反正明天也要去上学，不如和我一起走吧！” “好的！只是厂里的事姐姐不知能不能办好？”秀秀有点忧虑。 “你放心读书，我过几天就要来上任了，一定尽全力帮她！” “反正人都是你的了，全拜拖你了！” 陈珊已经准备好了早点。钟成一边吃早点，一边提醒她今天要做的事。 陈珊说：“业务我完全不懂，真不知道怎样开展工作？说实话，我没有把握。” 钟成调侃她道：“干任何事都有一个由生到熟的过程。就好比昨晚我们做的那事一样，刚开始都是生疏的，到后来就驾轻就熟了。熟了之后你会很享受这个过程的。你说是不是？” 陈珊撒娇道：“人家和你说正经事，你却取笑我？” 钟成说：“笑话里面也有正理嘛！目前的形势下，你责无旁贷。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只要你肯努力，一定可以成为一个优秀的女企业家！” 陈珊这才说：“那我赶鸭子上架了，反正有你帮我。我们女人，没有男人就没有了主心骨。” 钟成说：“我尽快地帮你组织到资金。” 陈珊说：““那你赶快来啊！不要让人家久等！”她一边说，一边含情脉脉地看着钟成。 钟成问：“是等人还是等钱？” 陈珊嗲声说道：“你好坏，你明明知道人家的意思，还问。” 钟成说：“你放心，无论是人还是钱，我都会让你满意的。” 早点吃过后，钟成带着陈秀秀来到实验中学，帮陈秀秀办理学费减免手续。王杰告诉钟成，自从上次实验中学的工作受到表扬，废除了所谓的666教学模式之后，他在学校的地位提升了许多。他岳父马校长非常看重他，除了答应把女儿许配给他外，还承诺下学期让他当办公室主任。 钟成告诉他，何书记就要调走了，近期一定要低调。 回宿舍后，他开始思考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当前，他有四个问题需要想好：一是如何帮陈珊找张德金讨回公道，让张德金受到惩罚？二是如何帮陈珊把厂办好？三是如何到江滩镇打开工作局面？从涂镇长和张德金勾结的情况来看，江滩镇的干部队伍肯定不怎么样。四是如何把握好和陈珊的关系。陈珊虽然美艳不可方物，但是毕竟是不适合做妻子。理想中的妻子应该是像安若素那样的，温柔贤淑，美丽大方，气质优雅，谈吐不俗。 第65章西门庆再生 江北市的政局最近变化很大。何志雄已经到新的单位走马上任，市长洛天磊却并没有如愿以偿地接任市委书记。何志雄在离任前最大限度地发挥了他的政治能量，那就是力阻洛天磊上任。 y市市委书记陈阳本身就是何志雄新城区开发计划的支持者，这次何志雄以健康原因要求调离江北市，并列举了三大理由，希望组织上另选贤能，担任江北市的市委书记，而不是让洛天磊接任。 第一个理由是，洛天磊是新城区开发计划的反对者，他一旦上任，新城区开发计划会因此夭折。许多开发商包括昌盛集团的江城阳，会“望风而逃”。 第二个理由是，洛天磊作风霸道，不善于最大限度地团结同志。 第三：洛天磊和企业家走得太近，尤其是和昊天集团的冯天来，虽然没有证据表明，他们之间有利益输送，但是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 陈阳也不想江北市变成洛天磊一派的天下，他必须在江北市安插一个人，一个能够牵制洛天磊同时也被洛天磊牵制的人。一派独大永远都不是好事。权力集中会滋生独裁和腐败，也会滋生骄狂和抗命不遵。市委必须保持对每一个县和县级市的绝对领导，正好比中央必须保持对每个省和直辖市的绝对领导一样。 市委书记的人选最终确定为从牢中放出来不久正在疗养的盛全发。盛全发虽然蒙受了不白之冤，但是对组织上没有发半句怨言，他没有接受记者采访，使得境外记者想借此抹黑中国政治生态和法治生态的图谋落了空。他也没有向组织上索赔或者提其他过分的要求。这非常难得。 无论是为了补偿还是为了奖励，都要给盛全发一个交代。 可是，盛全发疗养还没有结束，目前只好暂时让市委书记空缺一个多月了。 这一个月，洛天磊就成了事实上的一把手。一招权在手，就把令来行。几个原来被何志雄卡住的项目，他毫不犹豫地就批了。而已经决定给昌盛集团的1号地段，他也要相关部门拖延着不办手续。 人事上，已经任命的干部中，有几个原来和何志雄走得近的，他也予以了调整。比如，财政局局长蔡明达，他让他退居了二线，交通局局长何明，洛天磊让他到政协去了。 新任命的钟成，他本来也是打算改任的，但是他记起何志雄走之前经常对钟成发脾气，估计钟成对何志雄应该并不是那么死忠。再加上，排除异己也不能做的太过，让别人说三道四。于是，他决定找钟成谈一次话，笼络一番，争取把钟成拉拢过来，成为自己人。 洛天磊和钟成谈了两个方面的问题。他把这两个问题作为了试金石。 第一个问题，是对何书记的评价。 洛天磊问钟成：“也许你也知道，我和何书记相处并不和睦。在何书记身边工作了一段时间，你觉得何书记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钟成回答：“我跟何书记的时间不长，对何书记也不是特别了解。我觉得无论我的水平还是资历都不够格评价他。不过，我很尊重他。” 洛天磊又问：“后阶段何书记对你很不满意，多次批评你，你就一点不怪他吗？” 钟成说：“领导对我严格要求，我没有意见。” 洛天磊问这方面的问题是想考察钟成的人格。钟成不见风使舵，对前任领导没有非议之词，说明他的人品还是不错的。 洛天磊问的第二方面的问题是关于城市建设的。他问钟成：“你对新城区开发是什么态度？” 这是在了解政见了。钟成不敢含糊，说：“新城区改造确实是好事，但是不能盲目冒进。要进行充分论证。这方面正反两方面的例子都有，像我省的江东市，因为搞了新城区改造，盘活了全市的经济，一跃成为全省之首。但是，全国各地也有搞出一大片鬼城的例子。所以要慎重。” 洛天磊很满意他的这个回答。这小子很有见识，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他说：“钟成同志，组织上安排你到江滩镇，是对你的信任。别看江滩镇又小又穷，但是在那里可以大有作为。放心工作，有困难找我。” 从洛天磊办公室出来，钟成特意到综合科找谢如玉，谢如玉没见着，却碰到了周欣兰。周欣兰先恭喜钟成成了一方小诸侯，同时也冷嘲热讽地说：“钟书记，听说官场得意，情场失意。果不其然啦！告诉你一个不幸消息，你的前女友已经正式成为我的弟媳了。以后你就彻底断了念想吧！” 虽然这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是钟成还是一阵心疼。但是他嘴上不肯认输，说：“别说我了，你看你，弟弟都结婚了，做姐姐的却单着。真是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啊！要不，我收容你，好不好？” 周欣兰红着脸骂道：“去！都是领导干部了，说话怎么不着调？” 钟成说：“开开玩笑，领导别生气。以后的工作还要你支持呢。你经常下乡，一定知道下面干部的情况。江滩镇的情况，你应该比较了解吧。能不能给我讲讲？” 周欣兰说：“情况不大理想。尤其是镇长涂思兵，是个厉害角色。几任镇委书记都在那里呆不下去，都是没等届满就强烈要求调离。有的为了能够调离，甚至情愿到一些清闲部门任职。。问他们原因，都支支吾吾。不肯细说。可能有黑社会背景。但是这仅仅是猜测，并没有真凭实据。你今后的工作难度不小。” 不过钟成并不害怕，他喜欢干这种有挑战性的工作。工作难度越大，越能显出本事。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 回到宿舍的时候，盛丽也在。前段时间两人闹了点别扭，彼此都没有多说话。现在听说钟成又要下乡，盛丽决定不计前嫌，主动来宿舍给钟成送个行。 听说江滩镇情况复杂，竟然还有黑社会份子，盛丽说：“钟成，你帮了我们家的大忙，这次你有困难，我也该帮帮你了。” 钟成挨着她坐下，搂着她柔软的腰肢，说：“上次，你已经兑现了卖身合约了。我们两清了。不过，如果你想学雷锋，我也不推辞。” 想到上次用手帮钟成干那个什么的事，盛丽就羞愧难当。她说：“别不正经。我说正事呢！我们局里正要从机关抽调人员支边一年，干脆我到江滩镇支边吧！听说可以担任副所长，我到那里，说不定可以帮到你。” 钟成高兴地抱起盛丽说：“盛丽，你太好了。” 盛丽挣脱不了，就任由他抱着，娇躯也渐渐地软了下来。她把头埋在钟成怀里，说：“你真坏！不是告诉你了吗，我爸爸不同意我们交往。” 钟成捧起盛丽娇美的脸，说：“不求天长地久，只求一朝拥有。我们别管那么多，先跟着感觉走，好不好？” 盛丽不做声，她心里很纠结。 钟成在她纠结之际，就吻了过去。俩人热吻了好久，好久。 他们在缠绵的时候，江滩镇有两个男人也在一起密谋。 这里是张德金开的农家乐餐馆。张德金在这里装修了两间房，作为他办公休息之地。里面床铺及各种设施一应俱全。 刚才，张德金用专车从城里叫了两个小姐，他和涂思兵一人一个，纵情狂欢之后，又用专车将她们送走了。 两人很惬意地在一起吞云吐雾，交流心得。 涂思兵说：“人生如此，夫复何求？每天吃一顿好酒肉，每周泡一个好姑娘，好爽！” 张德金说：“美中不足啊美中不足！这些唾手可得的婊子只能让人图一时之快，不能化解心中的遗憾啊！” 涂思兵笑道：“贼心不死，色迷心窍，不就是想那个漂亮寡妇陈珊吗？” 张德金对涂思兵是无话不谈。一起干过坏事的人比一起干过好事的人友谊更深，损友之间臭味相头。两人一起嫖过娼，又一起分过赃，有一段时间两人还有一个公共情人，所以关系十分好，已经好到了狼狈为奸的程度。 张德金叹了一口气，说：“不瞒老兄，我自从第一眼看见陈珊，魂就被她勾了去。每天都在想她。说实在的，刚才我玩的时候，有一半的时候就把那小姐当成了陈珊。兄弟我是个痴情的人啦！” 涂思兵饶有兴趣地说：“老弟略施小计，就让他老公上了西天。现在正是她家破人亡之际，你正好可以乘虚而入嘛！” 张德金说：“我看火候已经差不多了。目前，她已经到了穷途末路。我马上可以收网了。” 涂思兵大笑。他说：“老弟真是西门庆再生啊！佩服佩服！不过，话说回来，西门庆比你差远了。西门庆为了得到潘金莲，用了多少钱？你呢，不但没用钱，反而还赚了一大笔。西门庆最后是用毒药毒死了武大郎，你呢，让他知趣地自杀了。我最佩服你这种不战而屈人之兵的人了。” 第66章设局 张德金仿佛看到了陈珊和自己同床共枕的美好景象，脸上露出了得意的淫笑，他说“过奖！过奖。还不是您指导有方。只不过我没有西门庆的本事啊！西门庆有潘安的貌，我貌不惊人，西门庆有邓通的富有，我手里这几个钱算什么，西门庆还有驴一样的本钱，我根本不能比。潘金莲喜欢西门庆，可那陈珊呢，根本瞧不上我。” 涂思兵说：“猴子不上树多敲几遍锣。从来就没有什么烈妇贞女，也不要相信什么爱情，征服女人靠的是实力和手段。我会帮你的。” 张德金说：“西门庆之所以日子过得滋润，是因为得到了官府的支持。镇长大人你对我是没的说，但是听说，新的镇委书记马上就要来了，不知是敌是友，好不好对付？” 涂思兵不屑地说：“是敌人就坚决消灭，是朋友就好肉好酒。听说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以前是何书记的秘书，何书记在，我可能要忌惮他三分，但是现在何书记调走了，他没有了靠山，就是一只小小泥鳅，还能翻得起大浪？在这里折腾不了多久的，很快我就让他滚蛋！” 张德金奉承道：“那是，那是。龙陷浅滩遭虾戏，虎落平原遭犬欺。在江滩镇谁都要看你的脸色啊！” 涂思兵不悦道：“你会不会说话，谁是龙，谁是虾？谁是虎，谁是犬？” 张德金不好意思地说：“不好意思，说错话了。但我的意思你是知道的。我就是不明白，县委为什么不让你来当书记？总是要从别处空降？” 男人有脾气不轻发，只因未到发毛时。涂思兵最恼火的也就是这个问题。他骂道：“还不是因为老子文化水平不高，让他们对我下了结论，不可不用，不可重用。要不是老子贡献大，资历老，恐怕连镇长也当不上。” 张德金：“明天他就要来了，我建议你还是给他个下马威。不欢迎，不配合，不理睬，最好是给他一个难堪，或者为他添一个乱子。” 涂思兵说：“不能再翻老黄历了。前几次这样做，已经有人到领导那里告过我的状了。这次还是搞点创新。” 张德金说：“那您打算怎么办？” 涂思兵说：“不明着干，表面上恭维奉承，积极配合，瞅准机会给他打几暗枪。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小子肯定要中招。” 高，实在是高！张德金竖起了大拇指。 第二天，钟成就在组织部的同志的陪同下上任了。 涂思兵率领全体干部到门口迎接，组织部的同志宣布任命后，涂思兵带头鼓掌。并表态，坚决服从钟成的领导。 组织部的同志也很纳闷，上次新书记来时，涂思兵可不是这样，他先是怪话连篇，公开发牢骚，后来又以身体不适为由，离开了会场。搞得很难堪。这次表现很不错，难道现在想通了，觉悟提高了？ 钟成装出很振奋的样子，深情地说：“感谢各位领导，尤其是感谢涂镇长。今后的工作就拜托大家了。我相信在涂镇长和各位领导的支持下，江滩镇的工作一定可以再上一个台阶。” 涂思兵看到钟成那兴奋的样子，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笑容。 组织部的人走后，钟成就对涂思兵说：“涂镇长，上任之前，我利用周末的时间，提前对江滩镇做了一个简单的调研。我了解到镇上有家服装厂濒临倒闭。镇里的工业基础本来就很薄弱，如果这个厂垮了，情况就更加糟糕了。我们把管工业的同志叫来，一起研究一下怎样扶它一把，好不好？” 涂思兵说：“钟书记，您都提前调研过了？您的工作很扎实啊！我去把管工业的同志叫来！” 管工业的李副书记、尚副镇长、工业口的助理小张都来了。 钟成说：“据我了解，江滩镇像陈珊家的服装厂这样的企业只有几家，工业基础薄弱，我的意思是，我们要对他予以支持。目前，厂里缺少资金，我们要想办法帮帮他。 李副书记说：“钟书记，您说的很有道理。可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镇上的钱都倾斜给镇办企业江滩镇棉纺厂了。实在是没钱支持私营企业了。我们的经济体制是公有制为主体，资金上肯定是先集体后私营。” 尚副镇长也附和道：“是啊！没钱，什么事都办不了。” 涂思兵故意批评他们道：“让你们管工业。你们管出什么成绩了。一个一个棉纺厂，年年亏损。钱都让你们打了水漂。” 李副书记看着钟成说：“我们真的无能为力。” 钟成早就料道他们会这么说。他也没指望他们支持他，只是想搞一下试探，果然，涂涂思兵说支持他，只是说说而已。 他坚定地说：“我们绝不能让服装厂倒闭，有条件要帮，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帮！财政资金没有，我们可以去给她跑贷款。” 涂思兵笑着说：“跑贷款，当然可以。只是，贷款手续比较复杂，资金到位慢，恐怕等资金来时，陈珊的厂已经垮了。” 钟成想了想，说：“我先想办法，借一笔钱让陈珊周转。等贷款跑下来，我们再还。” 涂思兵心里直冷笑，钱是这么容易筹来的吗？他说“那就该你操心了。” 钟成当场给周大贵打了电话，让他想办法抽调五十万资金过来，等镇上贷款办好后，立马归还。周大贵想都不想就答应了。 涂思兵等人没想到钟成有这么大的本事，一个电话就解决了资金问题。 资金一到位，陈珊的服装厂就恢复了生机。 厂子活了，陈珊的身心也如同春水一般泛滥起来。自从与钟成春风一度之后，她一到晚上就会想钟成，好希望钟成再来宠她，让她体验那种飞一般的感觉。 这一天晚上，她特意通知钟成晚上过来，并且把门虚掩着。她躺在床上，想到马上就可以和钟成亲密接触，她全身都酥软了。 门吱呀一声，又关上了。陈珊以为是钟成到了，就先脱光了衣服，躺在了床上。她有点难为情，就把灯关上了。并且转过身子，背对着门。窗外月色正好，月光从窗外流淌进来，陈珊的身子就像汉白玉雕琢的一样，格外光洁诱人。 脚步声逐渐靠近，陈珊的心狂跳不已。一个沉甸甸地身子压在了她的身上，一张肉呼呼的嘴也在她身上乱啃起来。 陈珊感觉不对劲，回过头一看，来人不是钟成，而是张德金。 她羞愤难当，一脚就将张德金踢到了床下。这一脚正踢到了张德金的生命之根，疼得他在地上惨叫起来。 陈珊厉声警告道：“张德金，你怎么进来了？赶快出去，要不我报警了！” 张德金今天晚上又想陈珊了，睡不着，就跑到陈珊家门口观望。他推了一下门，竟然神奇的推开了。他哪知道这是专为钟成留的门。 他忍住疼痛扑通一声跪倒在陈珊面前，说：“陈珊，我好想你！每天每夜我都想你！自从你嫁到我们村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你就答应我吧，我一定好好待你，让你过上好日子。真的，我可以把我的钱都给你！只要你答应我。” 陈珊说：“张德金，这是妄想！你快给我滚！” 张德金说好话不行，就站了起来，恢复了他的本来面目。他说：“陈珊，你要想清楚，没有我，你的家和你家的厂就甭想翻身。但是只要你从了我，一切就都好办了。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不妨多考虑考虑!” 说吧,转身走了。 他走后，钟成才来。陈珊扑在她怀里哭着告诉了刚才的遭遇。钟成怒火中烧。他心生一计，对陈珊说：“你想不想整一整张德金？” “想！我当然想！这几天，我一直在琢磨这件事，越来越觉得这是张德金设的一个套。是他害死了我老公。” “我也是这么认为！现在我有一个办法可以收拾他，就看你肯不肯去做？” “只要能报仇，叫我干什么都愿意！” 钟成就告诉她如何如何，陈珊为难地说：“那多不意思。一想到张德金那样子，我就恶心。再说，要让警察看见，我的脸往哪放。” 钟成说：“舍不得身子套不住流氓！放心，到时候来的是女警察。” 陈珊说：“也好！我霍出去了！” 第二天，她故意一个人到张德金的餐馆里去进餐。张德金对她说：“陈珊，你想好没有？” 陈珊温柔地说，说：“德金，我想好了。我决定跟你。以前我心情不好，对你的态度粗暴了一点。你不要怪我啊！” 听她这么说，张德金欣喜万分。他说：“没关系，没关系！无论你怎样对我我都不怪你！我永远都喜欢你！我对你发誓！” 陈珊说：“那你今天晚上十二点，就来我家吧！人家有话对你说。” 张德金连声说好。 钟成这边也在紧锣密鼓的准备。 盛丽已经来到江滩镇上任了。 钟成在盛丽的耳朵旁说了几句，盛丽说：“计是好计，但是画面太龌蹉。我一个大姑娘家，到现场岂不是很尴尬？” 钟成说：“你这样说就显得不专业了。那泌尿科的女医生不知看过多少男人的器官，难道他们会因为画面难看就不给病人看病了吗？在她们眼中，病人是没有性别的。你们女警也应该这样。” 盛丽说：“就你会说，好吧，我帮你！” 第67章戏演的真好 傍晚，张德金焦躁地等待着夜幕的降临。同时，也盼望着涂思兵早点离开。 涂思兵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剔着牙，说：“德金，看你心不在焉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心思？” “没有，没有，我的心对领导你是敞开的，没有秘密可言。” “那我们租辆车去城里k歌好不好？” 以往，张德金听到这样的建议就会很兴奋，但说今天他却不感兴趣。日思夜想的美人今天和他有约，他怎么还会有这样的闲心？ 张德金对陈珊的确是够痴情的。要不然，他不会为她去铤而走险，干下伤天害理的勾当。一个男人，为了得到一个女人，宁愿去犯罪，那这个男人可算是够痴情了。这一点，他和西门庆的确是相同的。 可惜的是，没有一个王婆为他们撮合。万幸的是，所有的努力今晚有了结果。陈珊约他了，今晚将是一个具有纪念意义的夜晚。 可是，他对涂思兵说：“领导，我今天状态不佳，想早点休息，要不你去玩，费用我报销就得了。” 涂思兵很扫兴地走了。 张德金说：“那领导您慢用，我先回家休息了。” 为了晚上能够出色发挥，赢得美人的欢心，他特意喝了点壮阳酒。第一次很重要，第一次一定要征服她，让她见识一下他的雄风。 时间过得好慢，好不容易熬到了十二点，他来到陈珊的家门口，敲了敲门，陈珊亲自打开了门，说：“德金，你怎么才来呀？我都等不及了。” 张德金对陈珊的亲昵感到很意外，这女人变化可真快。上次她对他可是够绝情的，差点把他的命根子都踢坏了，像个母夜叉一样凶，今天却这么亲热。 张德金关上门，一把抱着陈珊，恨不得就在门口就将她推倒。陈珊娇笑道：“德金，你好猴急呀！别急嘛，抱我到楼上去。” 张德金一鼓作气地把陈珊抱着上了楼，因为太猴急，上楼后他有点气喘吁吁了。他把陈珊放在床上，激动地说：“姗姗，我的宝贝，我想死你了。” 陈珊穿着性感内衣，充分地表现出了魔鬼身材和天仙面容的完美结合，张德金三下五除二地进入了临战状态，同时也以最快的速度解除了陈珊的武装，正当他要为所欲为的时候，陈珊却在下面大喊起来，快来人啦，救命啦！ 张德金顿时懵了。他停止了动作，说：“你怎么啦，是你约的我呀！” 话音未落，一个英姿飒爽的女警破门而入，拿着枪，对这他的脑门，喊道：“不准动！” 来人正是盛丽，她和两名女户籍警早就埋伏在房外了。为了不让陈珊曝光，盛丽特意把两个女户籍警带来了。 张德金顿时萎了。他从床上下来，说：“冤枉啊，警官，我们是你情我愿的，你们看到的，并不是真相！” 盛丽说：“眼见为实，拍照为证。这就是真相。”” 张德金哀求陈珊道：“陈珊，你快帮我解释解释吧！是你约我来的。” 陈珊说：“放你的狗屁，你这个大流氓，你想强暴我，要不是警察来的及时，我就被你糟蹋了。以后我还怎么见人啦！警察妹妹，你可要帮我做主啊！” 说完，就哭了起来。 这时，盛丽叫人已经把张德金捆绑起来。 陈珊停止哭泣，把张德金一顿暴打，真是解恨啦！张德金你也有今天。张德金被打的鼻青脸肿，总算明白，他被设套了。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啊！”陈珊对盛丽说。 盛丽说：“你放心！现在证据确凿，我们一定将他绳之以法！” 张德金指着陈珊对盛丽说：“警官，我是冤枉的！是她勾引我！陷害我！” 盛丽冷笑道：“铁证如山，你说这些有谁会相信？” 张德金这才冷静下来，是啊！谁会相信我呢？这是一个精心策划的阴谋！ 谁看到眼前的这个状况都会断定是自己要强奸她！法官也将不会例外！法官是重证据的！ 他大声叫道：“陈珊，你好毒！” 陈珊道：“你没听说过，最毒妇人心吗？这都是报应。” 谈到报应，张德金不做声了。她的丈夫就是自己害的，也许世上真有报应吧！ 涂思兵一大早，就得到消息，张德金因为强奸陈珊未遂，被正在巡逻的派出所副所长盛丽一举抓获。 涂思兵决定先把张德金救出来再说。他亲自到派出所，想把涂思兵捞出来。 派出所所长谢成本来是很买账的，但这次却说：“涂镇长，如果是一般的打架斗殴赌博事件，您一句话就行了。但是这次是刑事犯罪，我可不敢冒险。” 涂思兵说：“我没听错吧，谢成，我说话都不管用了。你是不是不想混了？老子警告你你虽然属公安局直管，乌纱帽不是我给你的，但是要是老子不支持你的工作，你照样要走人。” 谢成赔笑说：“涂镇长，不是我不买账，实在是这案子是新来的盛副所长经办的。” “副所长不听正所长的吗？” “不是不听。这您有所不知，这副所长可不是普通的副所长，人家可是大领导的千金，她说了，谁说情都没用。她来这里就好比是特派员，我得看她的眼色行事，哪里敢胡作非为？” “那就真的没办法了？” 谢成说：“如今之计，只有看钟书记肯不肯出面了。听说钟书记救过盛副所长的父亲。不过，我建议你不必费心了。不要为别人的事牺牲自己的脸面。” 涂思兵本也不想求张德金，但是他担心张德金在号子乱咬一通，把自己和他干的一些坏事都兜了出来，救人就是救自己啊！ 他决心还是找钟成试一试。 “钟书记，张德金的事您知道了吧？”涂思兵问钟成。 钟成漫不经心地说：“知道了！这个张德金，色令智昏，想女人想疯了。” 涂思兵说：“钟书记，张德金也是一时糊涂，虽然做法不对，但毕竟没造成严重后果。他这种事，送上去了就是大事，不送上去就可以化解！我看，能不能借你的面子，去做做盛副所长的工作，让她放过张德金。听说您是她家的恩人，她不会驳您的面子的！” 钟成严肃地说：“强奸未遂也是犯罪，它对一个女性精神上的伤害是非常大的，有的甚至是终生的，是致命的！这个忙我不会帮。不过，如果她能取得受害人的原谅，我倒可以去请盛副所长从轻发落。” 涂思兵说：“钟书记，从私的角度，张德金和我是远房亲戚，从公的角度，张德金也是镇上的一个企业主，把他抓了，他的几个餐馆就垮了，对镇里的经济也是一个损失。所以，我建议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帮陈珊争取过贷款，让她的企业起死回生了，你去打招呼，她一定买账。” 钟成说：“既然涂镇长出面，那我不出马都不行了。我带几个人代表镇委去慰问一下，顺便也帮张德金求一下情。” 来到陈珊家，陈珊正假装受了惊吓，躺在二楼的床上休息。慰问的话说过之后，钟成让陪同来的人先到到楼下等一等，说为了避免尴尬，有些话想单独和陈珊谈谈。 几个人一下楼，陈珊就钻到钟成的怀里，说：“差点吓死我了，要是我不喊，我就被糟蹋了。都是你，出这样的点子，差点赔了夫人又折兵。你不知道这张德金有多恶心。” 钟成亲了她一下，说：“让你受委屈了！不过，你的戏演的真好！” 陈珊说：“这不都是被逼的吗？要不是想将张德金绳之以法，我才不会这样做。你不知道他有多变态。” 钟成说：“这次张德金虽然被抓了，但是还不足以致命，关不了两年。我的建议是，让他吐出从你老公那里骗的钱，这次暂时放过他。” 陈珊说：“那可不行，我不要钱，他要了我老公的命，我让他坐牢，就已经便宜他了。决不能把他放出来。” 钟成说：“你不觉得仅仅让他坐牢就真的便宜他了吗？我的意思是先让他赔钱，然后再想办法收拾他。我们一步步来，把该我们得的东西要回来，也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好不好？” 陈珊说：“那就按你说的去做吧！问你个事，那个警花好漂亮，你能请动她，关系不一般吧？” 钟成不好意思地说：“也就是关系好一点而已。” 陈珊说：“你放心，我不会吃醋的。你们交往也不要回避我。我一个寡妇，不会要求你什么的，你只要心里有我就行。” 钟成也不好再说什么，就说：“此地不能久留，我先走了。等我的好消息。” 两人来了个吻别。 回到镇上，他对涂思兵说：“有点难度。我好说歹说，她硬是不松口。后来才答应让涂思兵赔上一大笔钱，才会放弃起诉。只不过，她要的数字太大，涂思兵估计舍不得。算了，我们也尽力了。” “那她要多少钱？” “两百万。她硬是说涂思兵诈骗了她家200万。” 涂思兵说：“估计他拿不出这么多，我去找张德金商量一下。” 第68章不信邪 张德金在拘留室里，听到涂思兵说要让他拿出200万时，叹了口气，说：“报应，真是报应。我从他那里骗来的，最终还是要还给她家。没办法，我认倒霉。不过，我就不明白，这小寡妇怎么会这么歹毒，想出这么毒的招？我也是想她想疯了，才上的当啊！” 涂思兵说：“每个人都有他的命门，陈珊就是你的命门啊！事已至此，你就节哀顺变，花钱买自由吧！出去后再想办法。” 张德金说：“我进来之后，脑海里反复回放昨天的情景，越来越觉得这不是陈珊一个人就能完成的骗局。怎么我刚扑到她身上，她一叫，警察就从天而降了。如果是在街上巡逻，不可能有这么快的反应。再说，门还关着呢。警察一定是早就埋伏在房里了。这是在玩仙人跳啊！陈珊背后一定有高人指点。你说，这个人会是谁？” 涂思兵想了想，说：“这个其实不难。你只要想想，我们镇上现在多了些什么人就知道了。” “就是啊！以前都是我们在玩别人，现在无非就是多了一个钟成，多了一个女警察，我们就成了别人的玩物。对，就是这两个人。” “大丈夫能屈能伸，出来后我们再慢慢商议。” 张德金最后拿出了一百五十万的现金，打了五十万的欠条，陈珊才答应宽恕他，盛丽就放他走人了。 陈珊拿到钱之后，工厂的资金更充足了。当然，她好好地“酬谢”了钟成一番。 陈珊的问题解决了，盛丽却要找钟成算账。要钟成赔偿精神损失。 晚上，她开着警车，带上他，在野外相会。 她车子停下之后，她连续揍了钟成几粉拳，说：“钟成，我和你真是前生的冤家，你怎么老是安排我干这样的脏活？你不知道，真是恶心他妈哭恶心，恶心死了。” 钟成连忙赔礼道歉，说我们干点开心的事吧！ 两人接起吻来，盛丽配合着，两人都很陶醉。 一个女人给男人带来的快乐，是可以抚平另一个女人给他带来的创伤的。此刻，李倩的无情，突然之间不不那么让他伤心了。安若素的高不可攀，也不那么有所谓了。 虽然，他知道，要想让盛丽真正成为自己的女朋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的父亲将是最大的障碍。但是，为什么要想那么长远呢？且享受现在吧！ 正当他们甜蜜相拥的时候，两个黑影出现在镇委宿舍的院子。他们来到钟成的宿舍前，打碎窗户，点燃一个火把，然后逃之夭夭了。 一里之外，两个人正站在阳台上望着镇委这边，看到这边火起，两人不由得击掌庆祝。 其中一人说：“镇长大人，你真是当代诸葛亮啊！” 另一人说：“此话怎讲？”’ 这两人就是张德金和涂思兵。张德金说：“我读的书不多，但是三国演义我读的熟啊！诸葛亮不仅足智多谋，而且特别善于用火攻。火烧博望，火烧新野，火烧赤壁，火烧藤甲兵，都是火攻。您今天导演的这一出，叫做火烧书记窝。” 涂思兵说：“就你会说。其实，这都是三哥的功劳。” 张德金说：“虽说是三哥派的人，但是没有您出马，怎么能请动三哥。” 涂思兵说：“这个你说的不假，估计这把火，就会把这乳臭未干的小子吓走。这读过书的人，什么时候见过这阵仗。肯定吓得屁滚尿流。” 涂思兵说：“这叫镇长妙计安天下，吓得书记掉了魂。” 这边钟成和盛丽正在缠绵，两人都已经有点亢奋了， 正当钟成想要进一步地有所作为时，钟成的手机响了。 办公室主任刘成惊慌地告诉钟成，钟成的宿舍被烧了。 两人火速赶回，来到宿舍，火已经被灭了。镇委的干部们都聚集在宿舍前议论纷纷。 “不用说，这又是某某人的杰作了。” “估计钟书记看到这场景要打道回府了。犯不着为了工作的事把命丢在这里啊！” “没想到镇委会也成了恐怖袭击的对象，这太不像话了。这样下去，谁还敢工作？” 正在这时，钟成回来了。 钟成看了看现场，没有表现出一丝慌乱，他说：“不法分子显然是针对我来的，大家不要惊慌。派出所的警官已经把情况上报给了市刑警大队。马上就会派警力全力侦破此案。不查处犯罪分子，我们绝不罢休。” 他对匆匆赶到的涂思兵说：“涂镇长，你看，我的宿舍也烧坏了。听说嫂子出去旅游去了，这几天，我就住在你家里，好不好？” 涂思兵说：“我家环境很简陋，就怕你住不惯啦！” 钟成说：“涂镇长，你是不是怕我连累你？” 涂思兵说：“不是，不是，那就这样定了。钟书记，你在我家将就几天。我马上派人为你整修宿舍。” 钟成说：“那大家就都散了吧！” 钟成对涂思兵说：“我先和盛副所长商量一下捉拿嫌犯的事，你先回去。过一会就到你家去。” 盛丽见钟成过来，就说：“为了安全起见，你还是和我到派出所去住吧！歹徒总不至于敢袭击派出所吧！” 钟成说：“不要过于紧张，这只不过是在恐吓我而已。如果真想下我的手，他们就不会等我出去后动手了。” 盛丽说：“那你也不能到涂思兵家去呀！” 钟成说：“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我到他家，他反而不能下手了。你懂不懂？” 盛丽想想觉得很有道理，不过她还是有点担心：“万一对方丧心病狂怎么办，你一定要小心。” 钟成点点头。盛丽说：“那我送你去涂思兵家，。” “怎么？要演十八相送吗？没事的。” “毕竟我开着警车嘛！” 钟成拗不过她，只得上了她的车，车子刚开了一会，拐弯处，有人打了一个要求停车的手势。 钟成一看，是副镇长马超。钟成探出头问：“马镇长，你有事吗？” 马超说：“我有事情向您汇报。”“那您先上来吧！” 马超说：“钟书记，你不觉得今晚这事很蹊跷吗？我来主要是向你反映相关情况的。” 马超反映，这件事百分之九十九是涂思兵指使的。江滩镇的人都知道，马超在上面并没有多大背景，但是在江湖上却有江北市排名第一的黑老大三哥支持。三哥土生土长在江滩镇，从一个街头小混混逐步成为了一个的黑帮老大。当年三哥在江滩镇混的时候，曾经因为涂思兵的通风报信而逃脱过警方的一次追捕，所以他一直视涂思兵为恩人。 三哥是个讲义气的人，这些年来，他帮涂思兵摆平过很多事，例如，小庄村的王村长因为不买涂思兵的帐，儿子被打断了腿。上任镇委书记白天喜正准备在江滩镇大展宏图，打算调查处理涂思兵的经济问题，但是有人用飞刀将一封威胁信寄到了他家里，并且他的老婆被人跟踪了好多天，吓得她老婆哭着闹着要白书记调出江滩镇。 涂思兵还多次请三哥到家里玩，到镇机关作客，三哥在公众场合故意放话，说谁要是得罪了涂思兵，就是与他为敌。这分明就是为涂思兵站台造势。 江滩镇的干部都知道涂思兵有三哥这个靠山，谁也不敢得罪他。连历任派出所所长在他面前也是俯首贴耳，不敢有丝毫的马虎。 马超说：“我也是涂思兵的受害者，当初，我因工作上的问题和他有争议，白天争吵，晚上我回家时就被人他派人打了一顿。这些年，他在镇上为所欲为，我们绝大多数干部对他是敢怒不敢言。许多人写过匿名信告他，但是因为证据不足，后来都不了了之。可是，我不相信他能够这样一手遮天下去，我相信，总有一个领导是他的克星。会还我们江滩镇一个晴朗的天。说实话，我把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了。” 钟成说：“老马同志，谢谢你的信任。难得你这么有正义感。请放心，我不会轻易被吓走。江滩镇即使是龙潭虎穴，我也要留下来。我要和你们一起伏虎降龙。” 马超说：“钟书记，有你这番话，我对江滩镇重新有了信心。我一定尽最大努力支持你。这几天，我会联系那些不满涂思兵飞扬跋扈行为的人，我们组成一个联盟，一起打败涂思兵。当然，目前最大的问题是三哥。只要把他摆平了，击败涂思兵就成功了一大半。我们的行政干部还是太软弱了，太明哲保身了。谁也不敢出面和黑社会份子斗。” 钟成说：“大家都是有家有口的，难免有自保的心理，国家正处于发展阶段，法制建设也还有待完善，所以才让黑道分子有了猖獗的土壤。可是，我就不信邪，我一定要和他们都斗争到底的。” 盛丽见钟成说话时大有一种与恶势力一决高下的气势，不觉也受感染，她对马超说：“马镇长，你放心，我们江滩镇的天没变，只是暂时被乌云遮挡了一下。我和钟书记一样，不打败江滩镇的恶势力誓不罢休。我们一起奋斗吧！” 第69章援军来了 马超继续介绍说，涂思兵的房子坐落在江滩镇西街，江滩镇小，集镇只有一条街，东西贯穿，但是并不是一套条线，中间还拐了几道弯，有人做过实验，从街东开始拉尿，走到西东头的时候正好拉完。 江滩镇镇委会在街道东，涂思兵的房子在街道西，因为涂思兵经常在家里办公，所以人们戏称为西镇委和东镇委。 张德金熟读三国，就说东镇委是汉献帝，西镇委是董卓或者曹操。权利的中心实质上是在街西。 钟成听了之后，脸色更加严峻。他对马超说：“马超同志，看来江滩镇的形势比我想象的更严重，党在江滩镇的权力竟然旁落到一个涉黑分子手中，是一种悲哀，也是我们的失职。看来，我来江滩，除了发展经济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政治任务，那就是重建镇委的威信，让涉黑腐败份子从镇委中消失。人民赋予的权利，必须交到心系人民的人手中。马镇长，你要有个思想准备，将来要担当起重任啊！” 这是要提拔重用的意思啊！马超今年四十多岁，还想在仕途上迈进一步，以前一直被涂思兵压得踹不过气来，现在钟成给了出头的希望，他的劲头更足了，他表态说：“只要你一声令下，我愿意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今天我就先回了。有事您尽管吩咐。” 马超下车后，盛丽把钟成送到了涂思兵门口。 涂思兵在钟成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准备。这么大的院子，其实只有他一个人住，老婆孩子他都安排在城里，只是偶尔回来过一段时间。他老婆明知他在这里胡搞，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只要自己快活，眼不见心不烦就行了。 所以，涂思兵的日子过得是逍遥快活。在单位上肆无忌惮，在家里也是无法无天。 钟成提出要在他家住，打乱了他的部署。本来按他的计划，是准备对钟成实施连环恐怖袭击的，先火烧宿舍，等钟成在旅社或者其他什么地方睡觉时，再安排人破门而入，暴打一番。但钟成现在住在他家了，这样安排就引火烧身了。他不得不取消计划。 钟成来后，并不急于睡觉，他说：“涂镇长，没想到江滩镇的治安这么差，竟然连镇委会都敢破坏。你在江滩镇工作多年，你认为问题出在哪里？” 涂思兵故意说：“江滩镇以前的治安一向都很好，今天的事是偶发事件。你不要太在意。” 钟成说：“偶然当中有必然。这件事情我一定一查到底。这是公然挑衅。我们作为江滩镇的主要领导，一定要勇敢面对。” 钟成说这番话意在震慑涂思兵，但涂思兵嘴里在说是，心里却在冷笑，老子也不是吓大的，过几天等你搬走了，要你好看。 为了增强震慑的效果，第二天，钟成让派出所联系市刑警队的人员到镇上进行了取证，摸底排查。具体的线索没有，但是许多人都猜测这肯定与三哥有关。 派出所加强了夜间巡逻的次数。白天，盛丽亲自安排警车跟随钟成活动。 涂思兵这边见风声很紧，连忙让三哥的人暂时停止行动。 我在明处，敌在暗处。这样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一个从事基层工作的干部，老要警车随着保护，也不是个事。钟成想，在没有充分证据的情况下，利用公安的力量摆平这位三哥恐怕很难。他想，还是先找周大贵商量商量。周大贵以前在黑道混过，看他有没有办法。 周大贵听说是三哥，就犯愁了。他说：“如果是别人还好说，我的面子还管用。但是这位三哥，当年我就和他尿不到一个壶里。我们不是一个派别的，曾经为抢地盘打过架。我如果出面，可能起相反的作用。” 不过，周大贵也出了个主意，他说他可以请到中间人去找三哥说和。只要不是深仇大恨，或者你死我活的利益冲突，摆几桌酒，花点钱，说几句好话，就可以化干戈为玉帛。 钟成说：“这怎么可以？我堂堂镇委书记，居然要向一个黑社会分子求情，面子往哪放？这传出去还得了。组织上要是知道了，我如何交代？” 周大贵不好意思地说：“那我就没办法了。要不，我给你派个保镖，天天保护你。” 钟成摆摆手，说不用。 正为难时，市里召开了全市干部会议，会上宣布，盛全发担任江北市委书记。 盛全发一上任，盛丽身价大涨。江滩派出所忽然间有几波公安局的领导来视察工作。当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公安局局长张刚名就是其中一个。张刚名是前任市委书记何志雄的表弟，何志雄离任前，想办法把他提拔成了公安局长。何志雄走后，市长洛天磊当政，对张钢明颇有微词，批评过几次公安局的工作，许多人都知道，因为张钢明是何志雄的表弟，洛天磊想排除异己，所以开始刁难张钢明。张钢明对自己能否保住这个公安局长的帽子很有危机感。正发愁之际，盛全发上任了。 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利好。 因为，他曾经为盛全发的平反做过贡献。那天夜晚，是他亲自带队去保护了罪证现场。这个新书记是可以攀得上的。 局长来视察，江滩派出所所长谢成带领副所长盛丽，指导员张军出门迎接。 张局长和谢成简单地说过话之后，就和盛丽聊上了。他说：“小盛，我和你可是并肩作战的战友啊！上次，为了保护案发现场，是你带着我一起连夜突袭，总算在关键时刻赶到了，要不然，盛书记的平反昭雪就困难了。” 盛丽说：“张局长，这我都记着呢。我也经常向爸爸提起。爸爸很感激你。” 张钢明大喜说：“真的吗？盛书记还记得我？” 盛丽说：“当然记得。我爸爸记得每一个在为难时期帮过他的人。包括钟成钟书记。” 张钢明还记得那个有勇有谋的年轻人，说：“我对他印象也很深，那可是一个英雄啊！听说他现在在江滩担任书记，我等会就去拜访他。” 钟成是表哥的秘书，张钢明自然把钟成当做一路人，只不过钟成当秘书的时间短，两人之间还没有太多的交往。现在，盛书记当权了，钟成作为盛书记的恩人，估计飞黄腾达有日，还必须要和他多交往。 盛丽叹气说：“只不过我们的英雄现在虎落平原，受到了歹徒的恐怖袭击和威胁，每时每刻都面临着生命危险，就像达摩克斯之剑一样，不知道什么降临。我正想就这事向我爸爸汇报呢。没想到在我们江北市，一个镇委书记的安全都得不到保障。我这当公安的也深感惭愧啊！” 这话是专门说给张钢明听的。让张钢明倍感压力。这分明是在说，公安局失职啊！不行，一定不能让盛书记有这样的印象。 张钢明说：“竟然还有这样的事吗？我怎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小盛，你说给我听。我一定全力解决。” 盛丽说：“等会见了钟书记，让他介绍给你听。” 张钢明严肃地批评了谢成，说：“你这个所长是怎么当的？辖区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给你下个死命令，这段时间要全力保护钟书记的安全。钟书记要是少了一根毫毛，也拿你是问。” 谢成说：“是，是。我们已经安排盛副所长带领干警保护钟书记了。” 听他说安排保护的人员是盛丽，张钢明又发了脾气：“你还是不是男人？这么危险的事安排女警去干。盛丽是我们公安局的警花，到这里挂职锻炼，不是来冲锋陷阵的。她也是你的重点保护对象。我发现你这个人，一点政治敏感性都没有，盛丽是市委书记盛书记的千金，你如果没有保护好盛所长，盛书记岂不是要分心？全市的工作岂不是要受到影响？真是糊涂！” 谢成不敢说个不字，心里在想，这哪里是个副所长，分明就是我的姑奶奶。姑奶奶，你还是早点走吧！你的光我恐怕是沾不着了，只要不受你的连累就行了。 张钢明装模作样听谢成汇报了一番工作后，就对谢成说：“我和盛副所长去拜访一下钟书记，你拿出一个强化治安管理，保护领导安全的方案。” 听说公安局长张钢明要过来，钟成立即出来迎接。这个节骨眼上，公安局长那可是一个能够帮上大忙的人物。如果公安局长愿意把这件事情抓在手上，那问题就会迎刃而解。涉黑分子之所以猖獗，往往并不是因为他们有多强大，而是因为有保护伞。如果政府真的想肃清黑道，他们一定无法逃遁。 必要的寒暄过后，张钢明、盛丽和钟成就关上办公室的门，密谈起来。 钟成把情况向张钢明做了介绍。张钢明皱起了眉头，三哥，可是一个让人头痛的人物。 牛皮吹的早了些啊，要搞掉三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主要是这三哥现在已经没有亲自干那些打打杀杀的事了。他总是在幕后指挥，很难找到他的把柄。这且不说，他上头还有人给他打招呼。政法委书记高本山和他几乎是穿一条裤子的。 盛丽见状，就说：“怎么样，张局长，是不是想打退堂鼓了。” 第70章靠山靠不住了 张钢明说：“也不是。我在评估这件事情的难度系数。老实说，有点难。你也知道，在法治日渐健全的今天，他这个涉黑分子能够风光到现在，也是有他的原因的。如果是个手上沾满鲜血的家伙，他能够安然无恙吗？他是杀过人，但是他手上没有血。我这样说，你们明白吗？” 钟成点点头。盛丽急了，说：“那怎么办？你这个公安局长看来也是个摆设！” 因为担心钟成，她完全忘记张钢明说她的领导了。当然，对于已经成为县委第一千金的她来说，公安局长并不是什么大官。 钟成批评她道：“怎么在说话？要尊重领导。” 张钢明毫不在意地说：“她也是因为着急才这样说的，没事，没事。你知道，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通过正常渠道没有解决这个问题的把握。法律是用来保护好人的，但是他也保护坏人。保护大部分好人的代价就是要暂时保护一些还没有暴露出来的坏人。” 钟成听出了他的话外之因。正常渠道不能解决，可以变通嘛！凡是变则通，通则活。 他问：“我知道，张局长肯定还有锦囊妙计。” 张钢明说：办法倒是有办法，就是必须先拔掉他的保护伞。至少，要让他的保护伞暂时不保护他。这个事情我没有能力做到。这就要小盛和你去找盛书记了。所谓一物降一物，就是这个道理。” 盛丽说：“这个包在我身上了。我去找爸爸。明天我就去，钟成，你和我一起去。” 张钢明说：“我也正想去向书记汇报工作。干脆，我们今天一起回城。” 张钢明可不是专门来为钟成排忧解难的，他的目的还是取悦书记大人，所以，他一定要到书记大人那里去邀功请赏的。至少要让书记知道，他为他办过事。他愿意归到他的政治阵营里去。 钟成说：“不急，既然来到了我们江滩，理当我来尽地主之谊。我们今天喝两杯。” 张钢明说：“那感情好。难得和你投缘，我也很有酒兴。” 酒宴就在机关食堂举行，镇委机关的老师傅手艺还不错，几个菜别有一番风味，酒宴上张钢明和钟成称兄道弟，好不亲热，江滩镇的干部都觉得钟成能量不小。这也正是钟成要的效果。 盛全发上任后，并没有马上搬家。因为，本来门可罗雀的老市委大院，一下子变得车水马龙起来。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盛全发出事后，关心他的人很少，去看他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但是现在情况就不同了。来汇报工作的，来拉关系的，来求办事的，来跑官的，络绎不绝。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盛全发久居官场，又遭逢过劫难，对这些已经是见惯不惯。 好不容易应付完一个老领导，时间已经到了晚上九点半。 在这难得静下来的时间里，盛全发如老僧入定似的坐着，思考着今后的工作。 他很清楚领导安排他当市委书记的用意。也很清楚工作的复杂性。目前，既要推行自己的政纲，又要遏制和稳住洛天磊一派，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当前，肯定要维持一个斗而不破，有进攻也有妥协的局面。 市长洛天磊经过一段时间的经营，在江北市已颇有影响力。昌盛集团董事长，全国人大代表冯天来和他穿一条裤子，让他如虎添翼。何志雄的“望风而逃”,更是让人觉得洛天磊有本事。市里不少干部已经站到了他那一边，自己必须尽快形成自己的班底。位居一把手的位置，是自己最大的优势。当上了一把手，就要推行自己的思路，用忠于自己的人，显示自己的价值。他在头脑里把江北市的所有排的上号的干部都分析了一遍，为他们涂上了颜色，标上了号。 整个江北市的干部就是一局棋，把什么棋子放在什么位置，吃掉哪个棋子，牺牲掉哪个，如何保住自己，如何攻城略地，都是他要考虑的问题。 这几天，前来表达效忠之心的人不少，这些人当中，有的已经身居显耀，有的想再进一步，有的是来探听风向，有的是脚踏两只船。 不过，有几个他以为要来的人他一直没有来。其中，就有钟成。这个住在隔壁的年轻人。这段时间，也不知道女儿和他已经到哪个程度了。这孩子，看来对钟成有感情。竟然为了钟成申请到穷地方去工作。 正盘算着，盛丽和张钢明、钟成回来了。 盛全发很高兴。这两人都是为自己平反昭雪立过功的。他说：“两个英雄，我心里正念着你们呢。你们就来了。” 盛丽说：“你的英雄现在正面临着危机呢。他们来是找你求援的。” 盛全发问怎么回事。 张钢明就把情况做了汇报。 盛全发说：“高本山和涉黑势力有勾结，我有所了解。但是不知道他究竟陷入有多深。” 高本山今天就到办公室向他汇报过工作，他是那种八面玲珑的人。不过，盛全发很清楚，他和洛天磊走得更近。 盛全发问钟成：“现在无凭无据的，你觉得我应该如何敲打高本山，让他命令那个叫三哥的人住手？总的有个由头和抓手啊！” 钟成想了想，说：“没有由头我们就制造由头。我的意见是，我们炮制一封半真半假的告状信交到你的办公室，举报高本山是三哥的保护伞，这样你就可以拿着作为由头敲打他了。” 盛全发哈哈笑道：“你这个点子有点邪。不过，这只是权宜之计，要真正打掉黑恶势力的保护伞，还要有真凭实据。”” 张钢明说：“我以后会留意的。现在的目标只是要他不插手，我就可以想办法让三哥就范。” 盛全发问：：“你打算怎么做？” 张钢明嘿嘿一笑：“领导，那些鸡鸣狗盗之类的事你就不要过问了。您只需要把握大局就行了。 盛全发说：“注意分寸。别做过头了。” 第二天，常委会之后，盛全发说：“本山同志，你留步。我这里收到了一封举报你的信。你看看吧！” 高本山拿过信来看了后，说：“盛书记，这简直是一派胡言，我和这个叫三哥的只是认识而已。吃过几回饭。我不会和这样的人有什么利益上的勾连。充当他的保护伞。这是诽谤，这是污蔑。” 盛全发拿过信，慢慢地撕了。然后说：“我相信你，你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不过，你也要想一个问题，为什么别人会告你，而不是告另外的领导呢？这是因为你和他毕竟认识，毕竟有联系。我们领导干部虽然避免不了和三教九流打交道，但是一定要慎交朋友。不然就会给人留下口实。某些时候，还会受到连累。这方面是有教训的。你说是吧！” 高本山说：“盛书记，您批评得对。我的交往的确是杂了些。我今后一定注意。” 盛全发说：“最近有人举报，三哥有袭击江滩镇地方政府机关的嫌疑。这个时候你一定保持敏感性啊！” 高本山回去后立即给三哥打招呼，让他最近不要联系他。并且告诉他，不要再惹那个叫钟成的人。免得惹祸上身。 三哥听到后，还不以为意，他以为高本山只是出于谨慎才这样说。 不过，一天之后，他儿子龙强来报告，他旗下的几个场子都频频被检查，一个足疗店里居然查出了卖淫**的行为。 三哥大吃一惊，这是怎么回事？我们这个店不是很正规吗？ 龙强说：“也不知是怎么搞得，昨天公安来检查，我们的人因为是正规经营，就很坦然地让他检查。谁知道却在一个按摩房里发现有两个人在里面干那事。公安二话不说就封了店子。” 他不知道的是，这是张钢明安排的。 张钢明从拘留所里提出了一对实施卖淫**被抓的男女，问：“你们想不想出去？” 那男的说：“当然想。我要是再不出去，就被我老婆知道了。她会和我离婚的。我会净身出户。” 张钢明说：“我给你一个机会，你们到天龙足疗店去再来一次。” “那你们会抓我吗？” “那当然。我会重新把你们抓回来。” 男的说：“警官大人，你就别玩我们了。放过我们吧。你们是诸葛亮，但我们不是孟获。像诸葛亮七擒七纵那样，抓了放，放了捉，我们受不了啊！” 张钢明说：“但是，我会真的放了你们。要你们去，只是演戏而已。明白吗？不过，你们要假戏真演。这样戏才演得好。” 男的说：“这真是太好了。” 女的听说是演戏，就顺势说：“那我能不能拿演出费？” 张钢明训斥道：“你愿不愿意干，不愿意我找别人。你拘留十五天，罚款三千。” 小姐立马老实了。 事后，张钢明把他们教育了一番，小姐叫月月，说：“以后再有这样的演出一定要叫上我。” 张钢明灵机一动，就发展月月做了业余的线人。 这就是事情的真相。 三哥见多识广，知道这是被公安盯上了，整上了。他赶紧联系政法委书记高本山，但是高本山不接电话。 他这才记起高本山的叮嘱。看来这个钟成确实惹不得。这回高本山不是说着玩的。靠山靠不住了。 第71章穷寇勿追 龙强说：“老爷子，情况不妙啊！再这样下去，我们的产业恐怕要破产。必须要想办法。我已经打听过了，这次我们捅上的是一个马蜂窝。一把火没有烧到别人，烧到自己头上来了。为别人出气，结果让自己受了气。” 三哥说：“可是涂思兵毕竟对我有过恩，我不管他心里有点过不去。” 龙强说：“我知道您是个念旧的人。这些年你也帮他帮的不少。就算是报恩也报的差不多了。你不好意思出面，我出面。你也学一下高本山，不理睬涂思兵了。我们的靠山靠不住了，我们也不做别人的靠山了。不仅如此，我们还要到公安局去表个态。这样他们才会放过我们。” 三哥道：“那也只好这样了。” 正在这时，涂思兵的电话打过来了，三哥毕竟念旧，接了电话，正要说话，龙强拿过手机，说：“涂思兵，老爷子出国旅游去了。家里的事由我全权负责。你的事情闹大了。你赶紧来我这里，我们商量解决办法。” 涂思兵赶过来会龙强，龙强说：“这个钟成能量太大，不是我们惹得起的。你千万不要惹他。我们家不会再管你的事了。” 涂思兵沮丧地说：“那现在怎么办？大不了我不再惹他了。 “有这么简单就好了，我们去服软，要不然这一关肯定不能过。我们分头去找人谢罪。” 涂思兵说：“我这么去不是不打自招吗？” “你以为人家不知道？只是因为没有证据暂时没下手而已。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投降还来得及。你如果现在不投降，不是你能不能当镇长的问题，而是你要不要进班房的问题。懂吗？迟早的事。现在不是保面子的问题，而是保位子和保性命的问题。我把给你说白了，为了你的事，我们已经被公安盯上了。我们被你害惨了。你赶紧去求得钟书记的原谅。要不然，我会对你不客气。老爷子不好意思翻脸，我管不了那么多！“” 涂思兵叹口气说：“没想到，三哥也有摆不平的事啊！” 这边龙强到公安局求见张钢明，虽然他不承认这件事与他们家有关，但是表态绝不会做对钟成不利的事情。并且他已经和涂思兵断绝往来。 他说：‘其实，我们早就不和他来往了。只是他有事打着我们家老爷子的旗号狐假虎威。因为没犯什么大事，所以我们也没追究他。这回就不同了。性质很严重，我们决心和他化清界限。不但不帮他，而且帮着教训他。” 目的已经达到，张钢明也就不再不依不饶了。他说：“现在是法治社会，你们这些做企业的，本身就有原罪。如果还不知道遵纪守法，那是自找死路。” 涂思兵黯然地回到了江滩镇。张德金问情况怎么样，听到的是涂思兵的哀叹：完了，我们的好日子完了。张德金听了也十分沮丧。心想，这个后台靠不住了。江滩镇的天不再是涂思兵的了。 钟成正在办公室批阅文件，涂思兵走了进来，并且关上了办公室。 钟成问：“涂镇长，有事吗？” 涂思兵把自己打了一个耳光。 钟成说：“涂镇长，你这是干什么？” 涂思兵也不细说自己干了什么错事，只是说：“钟镇长，我对不起你，你大人大量，就原谅我吧！我保证今后不再搞小动作，坚决服从您的指挥。” 看来，震慑的效果已经显现了。钟成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老涂，赶紧收起过去的那一套。那一套是真的行不通了。玩刀者刀下死，玩剑者剑下亡。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涂思兵说：“我一定改正，我保证，我绝不再和涉黑分子来往。”这次三哥不接待他，三哥的儿子又翻脸不认人，让涂思兵也寒心了。这黑道中的人，究竟是不讲信义啊！ 涂思兵能这样，钟成认为已经达到效果了。穷寇勿追，击垮一个敌人只是少了一个对手，不如收编一个敌人，这样既少了一个敌人，又多了一个帮手。再说，涂思兵在江滩镇威信高，收服了他就等于收服了一大批人。这是很划算的一笔生意，远比击垮他一个人的性价比要高。 他说：“涂镇长，希望你能说话算话。当然，听其言还要观其行。” “是，是，今后您看我的行动。” “如果你还敢再玩小动作，那我也不怕。随时迎接你的挑战。” “我不敢。不敢。今后您指到哪里，我打到哪里。” “那好，我就原谅你这一次。这次火烧宿舍的事件也不能就此了之。你必须有所表示。” 涂思兵说：“这个我懂。西安事变后蒋介石被捉了，如果不发表几个声明，共产党和张学良怎么会放过他？明天的会议上我就公开号召全体干部服从你的指挥。” 钟成笑了起来，说：“看来你还是能从历史中取得一些教训的。” 第二天镇委开会的时候，涂思兵果然很露骨地发表了一番讲话，他先是做了一番检讨，说自己过去是如何如何霸道，如何对前任领导不尊重，如何排除异己，现在钟书记来了之后，刚开始也是抱同样的态度，但是通过和钟书记接触一段时间后，被钟书记的人格魅力和超强的工作能力所折服，决心绝对服从钟书记的指挥，对钟书记的指示坚决落实，做到不走样，不打折扣。 最后，他说：“今后凡是与钟书记作对的人，就是与我作对。凡是钟书记反对的，我也坚决反对。” 江滩镇镇委会的干部听后大吃一惊，面面相觑，这是涂思兵吗？发生了什么事,让涂思兵的态度发生了这样大的变化。从他谦恭的神情和诚恳的检讨来看，他不像是在糊弄人。 再看钟成，他在涂思兵讲完话之后，说：“我纠正一下涂镇长的两个凡是。不能只是树立我个人的绝对权威嘛！我们领导干部，不能搞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那一套。我想你应该说，凡是与镇委作对的人，就是与你作对。凡是镇委反对的，你也坚决反对，是不是？” 涂镇长呵呵笑道：“反正我就是这个意思。这表明我的一种态度。我理论水平不高，说几句实在话。” 钟成说：“你不仅仅是理论水平不高的问题，你的政策水平和思想水平也有待提高。这是你以前错误的思想根源。如果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办事员，不要紧，但是你是一镇之长，位置重要，不能只是停留在这个水平。今后一定要加强学习。” 涂镇长谦恭地说：“是，是，我一定加强学习。希望钟书记以后多指导我。” 看到涂思兵对钟书记如此谦恭和温顺，大家真的相信，涂思兵已经被钟成制服了。至少，是把他的态度拿下来了。可是，没看到钟书记做什么呀？ 散会后，几个亲信问涂思兵：“涂镇长，怎么一回事？真的假的？” 涂思兵说：“没办法，现在出现了一些情况，不得不忍受胯下之辱，做战略撤退。” “那我们今后怎么办呢？” 涂思兵说：“怎么办？看我的眼色行事。只是，最近千万不要明着和钟成作对。出了问题我保不了你们。” 散会后，副镇长马超过来，他对钟成说：“钟书记，你真厉害。这么快就让涂思兵这不可一世的家伙软下来了。我这可是第一次看到涂思兵这么老实，真是大快人心！” 钟成说：“听其言观其行，不要只是听他怎么说，还要看他今后怎么做，我们也不要贸然相信他。你要多注意观察。” 马超说：“钟书记，我还有一个重要情况向您汇报。如果属实，可以让涂思兵进班房。” “什么情况？” 马超反映，涂思兵主管镇里的财务，独断专行，民主理财在他手里可以说是一句空话。他瞎开支，乱补助，这都是小事，关键是存在着收入不上收的现象。听说，数额不小。 马超建议，来一个财务突击检查，如果问题属实，就将他绳之以法。 他说：“别看他现在很老实，但是不一定是真心。斩草要除根，以绝后患啊！” 钟成想，这马超有点泄私愤的意思在里面。虽然我要你帮我，但是也不能被你牵着鼻子走。 他说：“你提供的情况很重要。不过，具体怎么做，让我从全局的角度思考之后再做定夺。” 钟成把涂思兵叫到办公室，说：“老涂啊，你能够认清错误，深刻反思，说明你的头脑是相清醒的。头脑清醒，是我们领导干部应该具备的素质之一啊！它可以让我们少犯错误，少走弯路。” 说到这里，钟成停了下来。涂思兵以为谈话结束了，正准备告辞，谁知钟成又抛出了一个让他胆战心惊的话题。 “老涂，有人反映我们镇前段时间的财务有问题，你怎么看？” “应该没多大问题吧！”涂思兵底气不足地说。 “究竟是没问题，还是没多大问题呢？不管有没有问题，前段时间是你在负责，我建议你立即组织人手进行自查，有问题要及时解决。下个月我再来组织一个大检查！” 涂思兵松了一口气。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看来钟成还不达算将他赶尽杀绝。 第72章差点穿帮 当危险警报解除之后，钟成借到陈珊工厂调研的机会，给她报告了好消息。 陈珊的办公室在二楼，没有旁人，所以两人不知不觉地就走近了。 他神采飞扬地给陈珊讲了如何教训整治涂思兵的事，陈珊说：“这家伙这么讨厌？你为什么还要给他自查的机会呢？如果来个突然袭击，肯定能查出问题。这样一来，即使你不将他的问题上报，也可以以此为把柄控制他嘛！” 钟成一把搂过陈珊，道：“我是故意给机会他改正错误，免得逼狠了，他狗急跳墙！再说，我现在的思路，不是打垮他解恨，而是制服他，让他为我所用。” 陈珊说：“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你给他喘息之机，让他溜之大吉了。将来还有可能养虎为患呢！” 钟成说：“陈珊，才当了几天厂长，就满腹谋略了。其实，是痛打落水狗，还是穷寇勿追，并没有一定之规，关键是要审时度势，灵活把握。运用之妙，存乎一心。” 陈珊说：“你就像是一个军事家似的。” 钟成说：“打个比方，有些女人办事，男人必须要来很长时间的前戏，她才会进入状态；可是，姗姗你呢，只须几秒钟就进入了状态。所以，就必须灵活机动，不要墨守成规。懂了吗？” 此时陈珊道：“你取笑我，我不理你了。” 钟成已经抱紧了她，陈珊真是就是他说的那种人，进入状态很快。钟成夸奖她道：“我是那种给一点阳光就灿烂的男人，你是那种给一点雨露就娇艳的女人，我们真是绝配！” 亲热一番之后，钟成通体都感觉到超级的舒泰。时间和地点并不适宜持久战，所以俩人浅尝辄止。 两人又开始谈正事。 张德金的资金到位后，陈珊想去添一批设备，进行扩大再生产，把厂子发展壮大。钟成答应帮他去开拓销路，明天我就带着你去找几家单位，联系一些业务。 钟成说：“我听说教育局正酝酿着要在全市中小学推广校服，我想帮你把这单生意接过来。”陈珊高兴地搂着钟成亲了一口，说：“钟成，你对我真好！” 两人约好第二天去教育局联系业务。之所以会想到到教育局联系业务，是因为谢如玉调到教育局勤工俭学办公室担任主任，专门管校服这一块工作。 勤工俭学办公室实际上教育局的一个盈利机构，主要是通过做学生的生意赚钱，卖资料，卖校服，卖保险，卖桌椅板凳，学生饮用奶等等。当然，赚的钱并没有用在学生身上，而是成了教育局的小金库。 钟成跟她讲起校服的事情时，她爽快的答应了。这是她的权限范围内的事。 但是当钟成把陈珊介绍给她时，她有点后悔了。之前，她也知道钟成是在帮一个女人，但她只知道那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寡妇，但是她不知道这是一个美丽无比的寡妇。 这个女人太美了！美得让她嫉妒！钟成特地来为她走关系，两人的关系肯定十分要好了。这更增添了她的嫉妒。 陈珊听钟成说过，这位谢如玉主任和他关系很好的，她以为既然是一个上了年级的女人，不料今天一看，才发现自己的分析错误的。眼前的这位骆主任，竟然是一个俏丽的少妇。 她心头也有一丝猜疑，两人过去一定有过什么浪漫的交往。 女人作判断往往凭感觉，并且她们的感觉往往都是正确的。 钟成还没有察觉到她们的这些内心活动。 他对谢如玉说：“谢主任，这次我到江滩镇工作，决定以发展工业为突破口，带动江滩镇各项工作的全面提升。但是江滩镇的工业实在是太薄弱了，数量少，规模小，几乎可以说是空白。我的工作压力相当大啊！珊珊制衣公司是唯一个有扶持价值的企业，陈珊姐也是一个和你一样的事业型的女性，所以我决定不遗余力的帮助珊珊制衣公司走上快速发展的通道。我把她作为我在江滩镇放的第一炮！这一炮一定要打响，你一定要支持我！” 谢如玉因为心理上对陈珊有点排斥，本打算为难一下陈珊的，但钟成把意义讲得这么重要，她就不好意思耍小性子了。 她对陈珊说：“陈总，钟书记和我是很好的朋友，他来发了话，我们肯定照顾。不过，感情归感情，公事还是要公办。质量是一个方面，价格问题也很重要。你们要赢利，我们也要对学生有个交代。具体情况你和我们办公室的小陈干事去谈吧！我已经对他做过交代了。” 小陈就带着陈珊出去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谢如玉和钟成。 钟成说：“如玉姐，谢谢你，给了我这个面子！” 谢如玉说：“本来不想帮你的，这么美的厂长，帮你，能不能活跃经济两说，但对增加你的艳遇肯定是有帮助的。我可提醒你，不要到处放炮。刚才怎么说的，她是你在江滩镇放的第一炮？” 钟成这才意识到谢如玉在吃醋。他连忙解释说：“我和她纯粹是政府干部和民营企业家的关系，谢主任，你思想好复杂。” 谢如玉正色道：“钟成，我提醒你，你现在也是一方诸侯，一定不要犯作风问题啊！许多干部就是在这方面吃的亏。和一些风流漂亮的女人最好是要保持距离啊！” 钟成不知道她是在吃陈珊的醋，还是真的关心他，就拉着她的玉手，笑着说：“我一定认真考虑你这个建议。争取不犯作风问题，即使犯，也是优先和你犯。我最近身体有点虚，好想补一补。能不能给点奶喝？” 谢如玉挣脱他的手，说：“这是单位，别瞎胡闹。要喝，到家里去。校服生产的事，还需要请局领导签字。等会我和你一起去。” 来到教育局，局长白云也认识钟成这位前市委书记秘书，就爽快地签了字。钟成正要告辞，白云记起一件事，前几天，教育局接到一封实名举报信。检举人是江滩镇卫生院医生张重阳，举报对象是江滩镇中学校长万聪。 万聪的妻子陈芬常年卧病在床，陈芬的妹妹陈芳是张重阳的妻子，在江滩镇中学任教，她经常去照料姐姐，时间一长，竟然和万聪有了感情，这件事也得到了姐姐陈芬的认可，目前陈芳已正式提出和张重阳离婚，并住进了万聪的家。 张重阳因此告万聪作风败坏，要求教育局将万聪撤职，声称如果教育局不查办，就自己动手，将万聪打成残废。 白云说：“钟书记，这件事涉及到江滩镇的几个部门，事情本身也很不好处理，所以我希望江滩镇能和我们教育局联合组成专班，共同处理好这个问题。” 钟成说：“我同意组成联合专班，教育局这边打算派谁参加？” 白云说：“我的意思是以镇政府为主，我们派一个人参加调查与协调就行了！” 钟成说：“因为牵扯到女人，最好是让一个女同志去好一些！” “可是我们检查监察室里没有女工作人员啊！”白云说。他看到谢如玉，就说：“正好，你和谢主任相熟，就让谢如玉去吧！她工作很细心的。” 谢如玉说：“白局长，我是管校服的，对纪检这方面不大熟。” 白云打断她说：“没问题的，就这样定了。我现在临时把你抽调到纪检监察室协助工作，不行吗？” 钟成问白云：“教育局对此有什么具体的处理意见吗？” 白云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嘛！你是地方首脑，交给你处理我可以少伤几个脑细胞。不过，我有一个想法，不知正不正确，我们培养一个干部不容易，不能轻易地就让他垮掉。” 钟成明白白云的想法，他还是偏向万聪这边的，但是又怕张重阳把事情闹大。就算要处理万聪，也最好由镇政府这边作出决定，免得广大教育干部怪他这个局长冷酷无情，不能保护自己部门的干部。所以他把皮球踢给了钟成。 钟成因为校服的事现在有求于他，也不好推脱。 钟成说：“好吧！我尽量尊重你们的意见，将事情处理圆满。” 中午，陈珊请谢如玉吃饭，表示感谢。 钟成推荐到贵人酒店。正在贵妃厅，钟成和两个美女一起吃饭喝酒，好不爽快。 酒不醉人人自醉，加上两位美女喝了几杯红酒后，面若桃花，显得格外迷人。 饭还没吃完，陈珊接到电话，说厂里有急事要处理，陈珊只好先走了。 陈珊走后，贵妃厅里就只剩下钟成和谢如玉两人了。都说酒能乱性，俩人喝着喝着就搂到了一起。 抵死缠绵之后，谢如玉感到有点懊悔，她说：“钟成，其实，你不应该和我这样的女人在一起的。你要正正经经谈个恋爱，结婚生子。和你有了这一次，我已经满足了。以后，你不要再找我了。我不想害你。” 钟成正要说话，外面却想起了敲门声，陈珊在外面喊道：“钟成，我回来了。” 谢如玉大吃一惊，但钟成却毫不慌乱。他打开机关，让谢如玉从旁边的门里出去了。 然后，他打开门，陈珊一进门就东张西望，又跑到洗手间里去看，并且问：“谢主任呢？” 钟成说：“你走后她就走了。你怎么又回来了。” 陈珊说：“正准备回，厂里又打电话说，问题解决了。我就回来了。” 钟成抱住陈珊说：“你是不是不放心我和谢主任？” 陈珊撒娇道：“没有，人家才没有呢？” 第73章姐妹俩的共识 第二天，谢如玉来到江滩镇协助处理问题， 钟成就让镇纪检的陆副书记和谢如玉到学校去调查了解情况。 到江滩中学后，谢如玉直接找到陈芳。陈芳是个敢作敢当的女子，她坦率地说：“我爱我姐夫，也爱我姐姐。现在是这样一个情况，医生已经给我姐姐下了“判决书”。她只能一辈子躺在床上了。她需要一个人照顾。我姐夫也很苦，学校的事一大堆，家里的事也全都指望着他。所以，我坚决地搬进了这个家。我觉得只有我来，才能解决一切的问题。我一来，姐姐，姐夫、还有他们的孩子就都有一个合适的人来照顾了。我本来就是他们的亲人啊！我是最合适的人选。我当仁不让。至于我和张重阳离婚的事，与这件事无关。我们的感情早已破裂，即使我不到姐夫家来，我也要和他离婚的。” 谢如玉又来到万聪家里，找陈芬了解情况。陈芬卧病在床，脸色苍白，说话也是有气无力。 听谢如玉讲明来意后，她用几乎是哀求的口气说：“你们千万不要处分我们家的万聪，这一切都是我们自愿的，我妹妹愿意，我也同意。我想来想去，只有把这个家交给我妹妹才放心啊！” 谢如玉问：“我想问你，你妹妹有没有和你丈夫同居？” “我催过他们几次了，但他们一直都没同意。现在，我妹妹就和我住在一间房里。” 从陈芬家出来时，谢如玉有点想哭，她觉得对这样的事情不能简单的作判断。 万聪那边，陆副书记找万聪了解情况时，万聪说：“首先，我请求辞去校长的职务，让领导好对社会有个交代。其次，我想对各位领导说，我问心无愧。我没有勾引陈芳，没有做对不起陈芬的事，我们是清白的，但是我无法劝陈芳离开，她们现在都不听我的。” 陆副书记又到卫生院了解张重阳的情况。卫生院的院长说：“他就是一个无赖。因为陈芳不能生育，他经常打骂陈芳，说她是一只不会下蛋的鸡。他本来和东村的一个离异的赤脚医生有一腿，现在他这样做，恐怕是想敲诈一笔钱吧！” 陆副书记去找张重阳，张重阳说：“我没有别的要求，一是希望组织上撤除万聪的职务，二是让万聪归还我的老婆。如果组织上不为我做主，我就自己解决。” 几个人将情况向钟成汇报后，钟成觉得特别棘手。 问题的关键有两个，一是陈芬和陈芳两姐妹和万聪同住在一个屋子里，给人一种两女共伺一夫的感觉，既有伤风化，又有重婚的嫌疑；二是张重阳尽管是别有所图，但他的要求又是非常合理的。 解决问题的难点在于，既要成全万聪和罗家姐妹，又要让张重阳没有意见，社会没有反响。 第一个问题好解决，只要把法律手续办好就可以了。 第二个问题，就只能让恶人去磨恶人了。钟成把涂思兵找来，让他去解决张重阳的问题。 涂思兵正要有所表现，就说：“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张重阳知道涂思兵不好惹，他同意离婚，但还是提出要一笔钱，他说：“你总不能让我人财俩空啊！要是我没弄到钱，那赤脚医生也不会跟我。如果你不答应，干脆弄死我算了。” 钟成最后让陈珊的厂里拿出三万元钱，给了张重阳。张重阳就答应离婚了。这事算是解决了。 事情办得很圆满，谢如玉要回去，陈珊热情挽留，邀请她参观工厂，她非常感谢谢如玉给她的厂提供了业务，谢如玉也十分欣赏陈珊的慷慨解囊，俩人越聊越亲热，一下搞得像亲姐妹一样。 钟成见他们聊得这么亲热，就提议她们俩结为姐妹，谢如玉和陈珊都说好。钟成就提议晚上在一起吃个饭，庆祝一下。 陈珊在家亲自主厨，钟成作为见证人，自然也要参加这结拜宴。 三个人都喝得很多，俩女人不知不觉喝醉了。钟成把她们一个一个地弄到了陈珊的床上，看着俩美女躺在床上，钟成有一种想左拥右抱的冲动，但还是忍住了。只是坐在床沿边鉴赏了她们两人一番，然后依依不舍地走了。 千不该万不该的是，他临走前把俩美女分别亲了一口。 其实，这俩女人都是在装醉。她们想借醉的机会观察一下钟成是否和另一个有亲密关系。 钟成这临别一吻，让俩人什么都明白了。原来这小子脚踏两只船。 俩人好不尴尬。过了一会，谢如玉说：“陈珊，情况就是这么一个情况。我们既然是姐妹了，就开诚布公的谈谈吧！” 陈珊说：“其实呢，我也知道我和他这样不好。说不好听的话，我不过是一个残花败柳，和他不会有什么结果。可是，他对我这么好，我又喜欢他，就发展到这地步了。” 谢如玉也说：“我刚开始其实也是把他当弟弟看的，也没想到会和他这样。” 陈珊叹气道：“我们都是单身，和一个男人这样，本身也没错，但是让人伤心的是，他竟然脚踏两只船。你说可恨不可恨？” 谢如玉说：“当然可恨。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事已至此，你说我们今后该怎么办？” 陈姗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你呢？” 谢如玉说：“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我自己倒没什么，关键是这样下去对钟成不利。他年轻有为，前途光明，不能让他在作风问题上翻船。” 陈珊说：“可是你想没想过一个问题，如果我们不和他来往，他耐不住寂寞，还是要生出事来的。不如让我们来占住他的注意力，他分身乏术，也就不会沾花惹草了。” 谢如玉说：“好像有道理。让一块田不长草的最好方法，就是种上庄稼。我们就继续和他保持联系，免得他和一些不怀好意地人联系上了。你说是不是？” 俩姐妹达成了共识之后，关系更亲密了一层。谢如玉答应帮陈珊联系其他县市教育局，为她争取更多的订单。 姗姗制衣厂随即迅速发展起来。陈珊并不满足，他从广东请来了一个设计师，她没事的时候就也去找设计师学点设计。有一天，她自己设计出了一款套裙，做了一套自己穿上，让钟成品评。钟成觉得效果非常好，鼓励她让设计师看看。设计师看了后赞不绝口，做了一批货后，拿到广东试销，竟然被抢购一空。陈珊非常振奋，又设计了几款，都受到了欢迎。 订单雪片一样飞来，陈珊不得不又扩大厂房，增添设备。 尝到了甜头的陈珊更加勤奋地学习起服装设计起来，每设计出一种款式，她都让钟成做第一个观众。钟成满意的，就拿出去生产销售。不满意的，她就重新修改。 刚开始时她还只设计裙子，后来她又开始设计内衣。穿着自己设计的内衣，让钟成欣赏，她觉得十分快乐，钟成，也乐得大饱眼福。这种活动同时还具有前戏的作用，为他们的生活增添了许多情调。 珊珊女装很快地在业内小有名气了。 这是钟成在江滩镇扶持起来的第一个企业，利税的迅速攀升，知名度的迅速提高，让钟成得到了盛全发书记和洛天磊的表扬，也让陈珊逐渐出现在了公众的视野。 当年，她被评为了中江县优秀民营企业家，被授予了地区三八红旗手的称号。地区日报刊登了她的先进事迹和照片。 涂思兵这段时间既懊恼，又庆幸。 懊恼的是为了弄平前段时间的帐务，他掏出了准备挪用或私吞的四十万元钱，主要是一批林木的拍卖款，他准备乘交接之机，采取不上帐的方式，占为己有。他之所以火烧宿舍，除了张德金的事刺激了他，还有一个因素，就是想搞浑水，搞乱局势，在浑水中摸鱼，在乱局中捞一把。试想想，如果钟成被吓蒙了、吓傻了或者吓跑了，这笔帐又有谁来查？ 在这方面他是有成功的经验的。每当新旧书记换届之际，他都要想办法捞他一大把。可惜的是今年时运不佳，新来的书记不仅在“红道”中有强力支持，在“黑道”中说话也算数。。 既然水没能搅浑，那么就不打算摸鱼了。所以他老老实实地把钱上了帐，交了公。 几十万啊！已经装进口袋的钱，要拿出来，真是令人心疼啊！涂思兵的老婆死活不肯拿出来，他做了好几天工作才把钱从她手里弄出来。涂思兵虽然在外面吃喝嫖赌，但十分怕老婆。无论什么钱他都往她手里交。涂思兵的老婆是个攒钱的好手，可是女人啊毕竟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把钱看得比命还金贵。 为了这损失了的四十万，涂思兵懊恼不已。 当然，这四十万是其中明显的一大笔，至于还有几万元的小帐，涂思兵自己觉得做得很巧妙，估计钟成不会查出来。 他庆幸什么呢？庆幸的是钟成在有人举报的情况下，叫他自查一道帐务，并且时间放的相当宽，明摆着是要放他一马。要是查的急，问题肯定要暴露。如果暴露了，后果就严重了。 第74章借刀杀人 帐务整理好之后，涂思兵对钟成说：“钟书记，按照您的要求，我把干部交接之际我主持工作的那段时间的帐，进行了一道自查，我想，请你安排人查一下，我也好了一桩心事啊！” 钟成说：“不急不急，放几天吧！你这块我是比较放心的，以后再说。当务之急是要对全镇各系统、各条线、各个科室的财务来一个全面的清查。小金库是重点，小金库是最容易搞鬼的地方。我来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感觉到我们镇的财务相当的混乱。混乱的财务是经济犯罪的温床，经济犯罪又进一步导致财务的混乱，两者互为因果。如果不花大气力治理整顿，后果将会是是什么？是国家的财产蒙受损失，是一大批干部落马。这件事到了提上议事日程的时候了！” 涂思兵附和道：“钟书记的观点我非常赞同。我们镇之所以出现这种状况，原因很多。当然首先是干部的素质问题，但是这是共性。我们镇与其他镇不同的地方在于，主要干部特别是一把手书记换动频繁。这一换动，政策就没有了连续性，就出现了一些管理的漏洞甚至真空。一些干部就乘机浑水摸鱼，所以就出现了你说的这些情况。这种局面必须要扭转了！” 钟成心里暗笑：涂思兵，这是你的经验之谈吧！你在浑水中摸的鱼恐怕不少吧！如果说其他犯错误的人是狼，那么你就是虎。为了让江滩镇这片林子变清静，我现在想利用你这只老虎去驱赶那些狼。 他说："涂镇长，你是一镇之长，是江滩镇的老干部，威信很高，经验很丰富，这次财务大清理就由你来负责吧！” 涂思兵心说：这不是得罪人的事吗？哪个系统哪条线没有问题啊！不是贪污，就是违规。钟成，你可真毒啊！这不是借刀杀人吗？如果我自己过得硬的话，也就罢了。不就是得罪人吗？关键是我自己不能过硬。大家也心知肚明。以前大家互相包庇，官官相护，所以没有出事，现在让我去查他们，不是要引火烧身吗？ 涂思兵推辞道：“钟书记，这么重要的事，还是你亲自挂帅合适些吧！你亲自出马，可以表现出对这项工作的重视，而且更有震慑力。” 钟成说：“涂镇长，让你负责这件事我是经过了慎重考虑的。你对江滩镇的干部了解深，对江滩镇各系统的运作情况也非常了解，因此干部中谁最有可能出问题你心里应该有本帐，哪一个环节最容易出漏洞你也应该能作出准确的判断，让你出马，更有利于我们突出重点，抓住要害，这对那些有问题的人才是最有震撼力的。再说，最近我要参加干部培训班，你知道，我是新提起来的，这样的培训不敢不参加呀！只好把这个重任委托给你了！希望你不要推辞啊！” 涂思兵说：“既然如此，那我就勉为其难吧！” 他在心里是这样盘算的，既然你把事情交给了我，我又不能过硬，只好在检查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能放一马的就放一马，争取不在这次检查中树敌。这样我的日子会好过一些。 仿佛是猜到了他会有这么一招，钟成又对他说：“我知道你有点为难，刚才我说你对干部熟，看起来好像有利于开展工作，但是事物要从两方面看，有利就有弊。熟人之间，面皮有点拿不下来，中国是个人情大国嘛！中国人是最讲人情的，让你去查熟人的问题，查也不是，不查也不是。不查吧，对不起组织；查吧，又会背上不讲人情的骂名啊！” 涂思兵笑道：“钟书记，你比心理学家都厉害啊！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心思啊！而且你对人情世故也非常了解，能够理解我们这些办事者的苦衷啊！” 钟成说：“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我们当基层干部的，不熟悉人情世故不行啊！为了便于你开展工作，我会想一些点子，请你放心！明天我们开个专题动员大会，会上我会出台相应的措施的。” 除了要借涂思兵这头本地老虎来驱狼外，他还准备了另外三只外来老虎。 第二天，江滩镇财务大清理动员大会在会议室里召开了。全体镇委干部、各镇属单位头头都参加了这次会议。 钟成在会上做了动员报告，无非是谈反腐畅廉的重要性，财务清理的紧迫性，财务规范的必要性。 然后，他公布了这次全镇财务大清查的领导专班。 钟成注意到，当他宣布由涂思兵担任组长时，有的干部露出了不屑的神色，有的干部则面露喜色。不屑的是认为涂思兵其身不正，不配当组长；高兴的是觉得由自己就手脚不干净的涂思兵来查帐务，他们更容易过关一些。 钟成接着说：“为了保障这次财务清查的公平与公正，为了促进我镇财务管理水平的整体提升，我特意从三合镇抽调了三名财务专家来协助我们开展工作。三合镇的杨川周书记是我的老领导，所以他支持我的工作。这三位同志工作认真负责，清查账务很有一套。” 杨川周因为杨春兰的事从罗庄镇调走后，到三合镇担任镇委书记。三合镇是大镇，镇委书记是副县级干部。钟成一直都和他保持着联系。这次为了查账，他找老领导求援，杨川周给予了大力支持。 当钟成讲到这里时，涂思兵倒吸了一口凉气。钟成这一招的确是相当厉害。外单位的人，又是他的老部下，还是查帐的专家，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想搞什么鬼大概是不可能的了。 钟成接着说：“他们统一隶属于涂镇长的领导，涂镇长要就财务清理结果的公正性对镇委负责，对我负责。他是第一责任人，在这次财务检查中出任何问题镇委都要找他负责。希望涂镇长能秉公办事，希望全体干部能支持他的工作。下面请涂思兵同志代表财务清查领导小组表态。大家欢迎！” 在这样的气氛中表态，涂思兵自然要慷慨激昂：“整顿我镇经济秩序，在此一举。我们一定保质保量地完成任务，不徇私，不出错，不冤枉一个好干部，也不放过一个贪腐份子。” 财务清理的结果，江滩镇各机关的有一人有重大贪污嫌疑，另外一些人都或多或少都有问题。 结果交到钟成手中，钟成感到很不好做。打击面不易太大呀！幸好这是镇内自查，要是被纪委查处有这么大的问题，那要处理多少干部？那岂不是塌方式的？ 第75章反被威胁 最后，钟成决定，只把那有重大贪污嫌疑的人上交给上级纪委，其他人他分别拿着证据找他们谈了话，当钟成表态说，暂时原谅他们，以观后效的时候，他们一个个都感恩不已，纷纷表示要效忠钟成，今后一切行动听指挥。 计生办主任叶桂华收取计生罚款存在着问题，钟成把她叫到办公室，让她迅速把钱补上，补上后可以既往不咎。这叶桂华不到三十岁，长得甚是妖娆。她把门关上，说：“钟书记，那笔钱我们谁也没敢往口袋里装，全部都用于招待和发放加班费上了。您要我们补上，我们怎么补得起来？您就网开一面吧！”说着，就走到钟成身边，一屁股坐到了钟成的大腿上。一双凤眼释放出强烈的信号。 一般情况下，很少有男人抵抗住她的诱惑，但是钟成是见过世面的，她这层级的美色尚不能让他沉迷。他一把把她推开，道：“叶桂华同志，请你自重。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你再这样，我就让你下不了台。” 叶桂华见状，立刻笑道：“钟主任，我和您开玩笑的。您果然是坐怀不乱的好干部。” 然后，悻悻然地走了。 钟成哭笑不得，这基层女干部，动不动就上肉弹，真受不了。 通过这番财务清理活动，钟成感觉到，江滩镇的干部都已经被他掌控了，今后的工作会无往而不利。 所以，在胜利面前，他麻痹大意了。 他不知道有一双眼睛正监控着他。 这几天，盛丽去参加业务培训去了，钟成就在半夜里去陈珊家。 两个人在一起缠绵的时候，有一个女人已尾随着翻墙而入。此人正是计生干部叶桂华。她半夜打麻将回家，看到钟成在路上走，就跟随了过来。她看到钟成进了陈珊的家，就赶紧跟了过来。她长期搞计生工作，为了捉拿超生者，她小照相机随身，并且已经练就跟踪和摄像取证的本事。所以，钟成和陈珊的香艳镜头都被他全部拍下来了。 她提着照相机，来到了城里一家很偏僻的照相馆，将照片洗了出来。 她把底片藏好，决定选一个合适的时机去摆平钟成。 钟成曾经拿她的财务问题威胁过自己，现在轮到她来威胁钟成了。曾经的威胁者也要受到威胁了。 瞅着书记办公室没有他人打扰的时候，她拿着一个信封走进了钟成的办公室。 “钟书记，我给你一样东西。”叶桂华说。 钟成正在写着什么，他淡淡地看了一眼叶桂华，就迅速低下了头，说：“噢！放在桌上吧！” 叶桂华最不能容忍的就是钟成看她的这种漠然的眼神，这和其他男人看她时的色迷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正经的女人会敬佩这样的男人，可是风流的女人却认为这是对自己的侮辱。 叶桂华冷笑道：“书记，里面的东西很好看，很重要，你最好现在就看！” 钟成抬起头，看了看叶桂华，感觉到她今天无论是说话还是表情都有点反常。他拿起信封，掏出里面的东西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居然是自己和陈珊相拥而眠的照片。这个照片一旦传出去，后果将不堪设想。 他惊问：“你，你，怎么会有这？”由于太过惊慌，一向口齿伶俐的他变得张口结舌起来。 叶桂华依然是冷笑道：“钟书记，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钟书记，看了这组照片，我想到了的一句诗，你知道是哪一句吗？”叶桂华看到钟成神色狼狈，心理上顿时就有了一种特别的优越，她像猫捉到了一只老鼠，并不急于要吃掉它，而是慢慢地调戏。 钟成哪有心事和她玩文字游戏，他没好气的说：“你别绕弯子了，有屁快放！” 叶桂华说：“钟书记，你别生气！这是一句好诗，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你，还有陈珊，就是我们江滩镇今朝的风流人物啊！钟书记，我看了一下，你们两人很般配的。很有夫妻相的。” 钟成说：“你是从哪里来的这些照片？” 叶桂华说：“这个我肯定会告诉你的，但不是现在。我想告诉你的是，底片我都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了，暂时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 钟成此时已经从最初的恐慌中冷静下来了。他严肃地问叶桂华说：“说吧！你想干什么？我不是原谅你了吗？” 叶桂华却无比温柔地说：“钟成，别紧张！我不会害你的。不过，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既然她开了条件，就有谈判的余地了。 “今晚九点，就在陈珊的家里，我们详谈！” 正在这时，陈珊进来了。 叶桂华心说，难怪老往书记办公室里跑，原来是有隐情。她将陈珊从头到脚地看了一遍，阴阳怪气地说：“真是雨露滋润禾苗壮啊！陈总这几天显得格外地水灵啊！” 陈珊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只说：“哪里啊，瞧你说的。” 叶桂华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钟书记手中有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你更水灵！好好看看吧！” 陈珊被她说得莫名其妙，臼：“钟书记，那是我的照片吗？” 钟成一言不发地把照片递给陈珊，陈珊顿时花容失色。 她差点要哭了。说：“怎么回事？她怎么知道啊！” 钟成安慰她说：“陈珊，不要慌！暂时她还不会怎样。她只不过是想搞利益交换。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你相信我，我会处理好的。” 听了钟成的话，看到钟成镇定的表情，陈珊也镇定了下来。她说：“要不，我去找她谈谈。” 陈珊找到叶桂华，把她喊到一个僻静的地方，说：“叶主任，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你开个条件吧！” 叶桂华冷笑道：‘这个我和你说不着，条件我肯定是要开的，不过不是和你，是和钟成。你今晚只需要提供场地就行了。九点，我到你家里去，和钟成谈判。” 艳照事件让钟成一整天都很不开心。但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的解决方法。也不知道叶桂华打的是什么主意。 来到陈珊家，陈珊正在门口等候，见钟成来了，说：“叶桂华在楼上等着你呢，她叫我先回避。你等会好点和她谈。要钱要物都没有问题。” 钟成上楼来，坐在沙发上，叶桂华刚刚洗过澡，穿着短短的睡衣，灯光下显得分外妖娆，她笑盈盈地走到钟成身边，双手搂着钟成的脖子，说：“钟书记，我美不美？有多少男人想我我都没答应，今天我送上门来你还不要吗？” 说完，将红唇往钟成的嘴唇上凑过来。 钟成说：“叶主任，你不要这样。你先下去，我们好好谈谈。” 她说：“钟成，我喜欢你！” 钟成不知道她又在耍什么阴谋，粗暴地拉开她的手，低吼道：“你先坐下！” 叶桂华偷眼看了一下他，，钟成的脸色已经非常冷峻了。她娘的，怎么说变就变啦！刚才那一番工夫岂不是白费了？ 钟成，说：“叶桂华，请你自重一点。我们今天是来谈判的，不是来幽会的。” 叶桂华知道光使美人计已经不行了。看来还是必须回到谈判桌上来啊！ 她说：“好，那我们就谈谈吧！” 钟成问：“那你想干什么？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叶桂华说：“条件？条件就是你提拔我当副镇长。” 原来是想提拔啊！钟成说：“这个不难，你只要把工作做的还可以，我可以考虑提拔你。你早说，何必玩美人计？” “人家不是想证明一下自己的魅力吗？再说，你要是和我有了关系，以后肯定会终生都照顾我。” 原来打的是这算盘。女人真是难缠啊！我要是真的和你发生了什么，岂不是要为你服务一辈子。 钟成说：“提拔干部，一定要凭业绩。你只要完成今年的计生工作指标，我就提拔你做副镇长。我拿出个方案，在全镇干部会上通过。这样，我就决不能反悔了。到时候，你光明正大地凭业绩提拔，是不是比采用这种手段提拔更有成就感？你想想，我如果和你好上了，要是哪天被别人拍照了，你到时候怎么办？旁门左道，总归是不好。” 叶桂华一想也是，她叹气道：“要是以前的领导都像你这样唯才是举，我早就提拔起来了。这些年我的计生工作年年都是先进，可是一直得不到提拔。连这个计生主任都是我牺牲色相后才争取来的。哎！想起这些，我都想哭。” 钟成说：“你也别哭了。这样的潜规则我们要坚决抵制。努力工作吧！至于那些相片，你要是给我，自然是好，你如果不给我，我也不怕，我就向大家公布，我要和陈珊结婚，她和我都是单身，做什么都没问题。” 叶桂华一想也是，人家都是单身，如果他们俩索性宣布是恋人，这些相片就对他们不能造成实质性影响，自己何必枉做小人？搞不好还犯罪了。她说：“钟书记，我错了。我马上就把底片交给你。如果有什么小动作，天打五雷轰。至于提拔的事，我们就这样定了，凭工作业绩说话。” 危机就这样解除了。但是这次事件却让陈珊认识到，她再也不能和钟成这样下去了。 第76章利益联盟 陈珊如实地把情况给谢如玉做了通报，谢如玉听后，感叹说：“真是好危险！要是叶桂华真把照片公布了，那该是多被动啊！不过，说不定也是好事，这样可以逼钟成娶你啊！” 陈珊说：“别开玩笑了，这个我想都不敢想。” 谢如玉说：“不过，钟成对你还是有情义的。危机时候，他能说出和你结婚的话，说明他还是很有担当的，是想对你负责的。要是换了我，他不一定能说出这样的话呢！” “如玉，你就不要吃醋了。我已经决定了，我要和他斩断情丝。我觉得我们上次的想法是错误的。” “可是，你真的能够拒绝他吗？我怕他到时候一缠我，我就会放弃抵抗。” 陈珊说：“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那就是在我和他之间迅速设置一个栅栏，让他不再方便跨越。” “你的意思是？” 陈珊说：“我们再找个人恋爱结婚，这是最好的隔离墙。” 谢如玉说：“是啊，这是个好办法。与此同时，我们也劝他早点结婚。这样对他的约束更大。更有利于他的进步。” 陈珊说：“我们同时和他划清界限，会不会让他感到伤心？要不，我们一个一个来，好让他有个缓冲的过程。你过段时间再说吧！” 谢如玉说：“看你，为他想的多周到。可是，这是一种溺爱。要断，我们就一起断。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他现在真是事业的上升期，我们争取不让他出什么差错。女人喜欢一个男人，就为他考虑长远一点。你说是不是？” 陈珊说：“还是你想的周到。” 俩姐妹渐渐地疏远钟成，盛丽这边因为父亲盛全发这几天身体出了点状况，要回去照顾，因此让钟成出现了空窗期。 好在这几天钟成正在为钢管厂的事情头痛。没有佳人陪伴，他也没有在意。 钢管厂是江滩镇唯一的镇办企业，当年也曾红火过一段时间，但如今却成了江滩镇的一个负担。 钟成想把它关掉，但是在开会研究时却遭到了大家的集体反对。 涂思兵说：“钟张书记，钢管厂是我们镇唯一的集体企业了，是唯一一个能让我们闻到社会主义气息的地方了，说实在的，我们对他是有感情的。我们都不希望它倒下去啊！” 钟成说：“涂镇长，平时不加强学习，说话就落伍了。你对经济的认识还停留在计划经济时代，内心里还对企业姓资姓社的问题纠缠不清，认为只有集体企业是社会主义，民营企业就不是社会主义。” 陈副书记说：“钢管厂是现在市委分管工业的何副书记蹲点的企业，如果关了，扬书记会怎么想？” 连一贯忠心耿耿的马超也说““其实办企业嘛和打仗一样，哪有常胜将军啊！亏损是很正常的，只要我们加强管理，改善经营，应该会有扭亏为盈的那一天！过早地就放弃也不见得就是一种负责任的态度啊！许多国际知名企业都有过巨额亏损的时候，但是他们后来都挺过来了。熬过严冬之后就是美好的春天嘛！” 其他干部也都随声附和。 这种局面可是从来没有的。镇委的干部从来就没有这样团结过，而自己也是有史以来像今天这样孤立。 钟成不相信全体干部中就没有一个人看出，像这样一个破厂还有什么办下去的意义。但是为什么就没有一个人站在自己这一边呢？ 带着这个问题，晚饭后，钟成一个人来到田野中散步。他关掉手机，此刻，他不想有任何人来骚扰他， 干部们如此“团结”，必然是有利益上的勾结啊！那他们在钢管厂的问题上会有什么共同利益呢？ 走着走着，不觉走到一片小树林里。 他感到有点尿急，就走到树林里去，也没有看周围有没有人就掏出家伙就排起尿来。农村里有句俗语，拉尿不看人，看人拉不成。钟成拉尿有一个习惯，就是喜欢闭着眼睛。在他看来，拉尿也是一种享受。 人真是一种幸福的动物啊！吸收东西，可以是享受；排泄东西也可以是享受。 不料这一不雅的场面被一个女人看到了。 女人也正好在这里散步，刚转过弯来，看到镇委书记钟成正朝这边走来，就准备迎上去打招呼，没想到钟成自顾自地就掏出家伙开始了痛快的倾泻。 她猝不及防，一下子看了一个全场。她不由得惊叫了一声。 听到这一声惊叫，钟成立刻睁开了眼睛。他吓了一跳，只见一个美丽的少妇正花容失色地看着他，她被惊呆了。钟成感到好尴尬，他立刻转过身，迅速地完成了排泄任务。 整理好裤子后，他才转过身来！ 那女子已经恢复了镇定。正调皮地看着他呢！ 钟成说：“不好意思！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那女子道：“没关系！钟书记，你不认识我了吗？” 糟糕！她居然还认识我！今天的丑可出大了！要是传出去，可有损形象啊！好在对方是个年轻的女子，这种事她不会乱讲的。 钟成细看了一下，觉得很面熟。但是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很面熟！你是？” “钟书记，我是钢管厂的销售科长张芬啊！上次开会你还和我握过手呢！” 钟成记起来了，有点印象。 他问：“小张，我正好想了解一下钢管厂的情况，你是管销售的，最近厂里的销售情况怎样？” 张芬说：“一言难尽，还那样吧！说实话，我搞这项工作，身心俱疲啊！” 钟成说：“听口气，有很多的苦恼啊！我还以为你们搞销售的，很风光呢！能和我谈谈吗？”。 张芬最近正在为工作上的事烦恼，也需要找一个人倾诉倾诉。她说：“那好！我说出我的忧虑后，你一定要替我排忧解难喔！说实话，我现在正想辞职呢！这里的工作我实在干不下去了！” “有这么难吗？我觉得你这样的美女应该是所向披靡的！” “你别拿我开心了！难啊！做销售难，女人做销售更难，美丽的女人做销售是难上加难啊！在外面，要强颜欢笑，应付各种调戏和骚扰，回家了，又要受到老公的质疑。不怕你笑话，我老公最近要和我离婚呢！说我给他戴了绿帽子！” 钟成说：“清者自清，身正不怕影子斜。” “其实，这我都不怕。我怕的是，我们忙活也是白忙活，还不是为别人做嫁衣。” 钟成问：“里面有什么猫腻吗？” 张芬说：“钟书记，我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了。” 钟成说：“小张，你不要有什么顾忌。我正想了解一下你们厂的情况。” 张芬说：“算啦！钟书记，我还是不说好啦！万一让别人知道了，我就成了专门告领导刁状的人了。今后我怎么在厂子里立足啊！” “你放心！我不会向任何一个人讲的。再说，你也不要考虑在厂里怎么立足的问题了。钢管厂肯定是要倒闭的，你也应该想一想自己新的出路了！”钟成说。看来不给点甜头她，她是不会说的了。 张芬听出了钟成话里的弦外之音，高兴地说：“钟书记，你能帮我换一个工作吗？” “没问题！” 张芬介绍说，现任钢管厂厂长杨克起是市委何副书记的妻弟。因为有这个后台，他在厂里飞扬跋扈。因为不懂管理，工厂的经营状况每况日下。但是杨克起一点都不慌。一是因为有何副书记顶着，二是因为镇里的主要干部和他都是利益捆绑关系，厂里每年都会给干部们送上一笔可观的“红利”，逢年过节还要“孝敬”一下。因此，镇里只要有钱，就往钢管厂里投，可以说是全力支持，百般呵护。 可惜杨克起太不争气，工厂的形势一直不见起色，可以说是挣扎在生死线上。杨克起呢，还不知死活，仍旧花天酒地。 钟成彻底明白了，为什么镇委干部们会那么一致的反对关掉这个破厂了。他们已组建了利益同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钢管厂是他们的提款机，他们怎么舍得让他关了呢？ “谢谢你！张芬！” “不用谢！钟书记，我工作的事你一定要放在心上喔！” “一定！” 两人交换了电话号码。钟成说：“厂里如果有什么重大行动一定要通知我！我会论功行裳的！” 张芬也说：“钟书记，工作上的事你为我办好了，我也一定会重谢你的！”说完，一双媚眼就开始向钟成放起电来！ 电力好强，搞得钟成都有点心旌摇曳了。 散步归来，钟成清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 关掉钢管厂目前有几个障碍。一是何副书记会有意见，上级是不能随便得罪的。二是手下这批干部，他们是既得利益者，关闭钢管厂就是革大家的命，就是断他们的财路，自己就会成了大家共同的仇人。自己一时半会不会走，生活在一群仇人当中是非常危险的啊！众怒难犯啊！ 先来个投石问路吧！ 第77章欲擒故纵 第二天，他给何副书记打了个电话。 “何副书记，我想就我们镇钢管厂的事向您汇报一下。您有时间吗？” “今天没有。你明天上午九点过来吧！” 钟成听出何书记的语调有点冷。冷我也要去找你，这个事情不解决不行。 九点，钟成准时来到何副书记的办公室。但是何副书记不在，工作人员说他出去了。电话也打不通。 这不是何副书记的作风啊！ 钟成想了一会明白了，这是何副书记有意给他吃的闭门羹。钟成要关掉钢管厂的事，镇里的人应该早就通报给何副书记了。这次的闭门羹应该就表明了他的态度。 为了确定，他还是给何副书记打电话做了汇报。何副书记：“小钟，办一个企业不容易，创业艰难啊！企业出了问题，不能简单地关停了事。记住一句话，办法总比困难多！” 怎么办？领导不支持，这事就难办了。不过，何副书记的一句办法总比困难多，钟成倒是听进去了。这事要硬着干肯定不好办，但是也可以迂回前进。生活不是简单的几何关系，通往目的地的最短路线往往不是直线，而是漫长的曲线。 钟成想了一个主意。表面上转变态度支持它，消除大家的敌意。暗中等待时机，一举消灭之。 回江滩镇后，钟成又召集镇委干部开会，研究钢管厂的问题，厂长杨克起也被邀请到会。 钟成假意道：“本来，鉴于钢管厂的严峻形势，我起初是想让它走破产程序的。不过，我也看出来了，大家对这个厂是有感情的，都希望能保住它，所以我也改变了态度。我想，我们当领导的，面对一个亏损企业，就应该像一个医生面对病人一样，首先要考虑的是治疗，而不是放弃。何副书记也强调，办法总比困难多。今天开这个会，就是为了研究一下，如何帮助钢管厂走出困境，让它扭亏为盈。” 大家见钟成的态度来了个大转弯，脸上露出了欣喜之色。 大家就畅所欲言起来，无非说了一些加大投入、加强管理的套话，表了一些慷慨激昂但无法兑现的决心。 钟成开这个会纯粹是为了安抚人心，让大家知道他已经改变了看法。他根本就没指望大家能想出什么好的对策来。 会议开了后的第二天，杨副书记就主动打来了电话：“钟书记，听说您正在考虑如何将钢管厂扭亏为盈，这很好啊！” 钟成心说，我就知道有人会向你通风报信的。他说：“何书记，我是这样想的，钢管厂虽然目前形势不好，但是看问题我们不能看眼前。事物总是在不断变化的，只要我们克难奋进，企业的形势一定是可以好转的。对此，我是有信心的。” 何书记表扬了他几句后就挂了电话。他对钢管厂也失去信心了，但就这样让它倒了又不甘心。杨克起真是太不争气了。想到这里，杨书记又打电话将杨克起骂了一通。 接下来，钟成又到钢管厂搞了一下调研，但是却并不深入下去，只听厂里的汇报。然后给了杨克起等人一些空头的鼓励。 杨克起前几天听说张书记要关掉这个厂，着实紧张了几天。见钟成改变了态度，他心里的一块石头也落了地。不过，面对厂里日益严峻的形势，他也真是一筹莫展。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这时候，办公室主任展颜过来了。 她关上门，然后钻到杨克起的怀里，发起骚来。 杨克起不耐烦地说：“算了，展颜，今天我没心情。” 展颜问：“我的大厂长，是不是厂里的事让你烦心了？” “不是这还能又什么？” 展颜说：“要不我给你出个主意。” 听展颜说了几句之后，杨克起说：“这样能行吗？” 展颜说：“你还有什么好办法吗？无毒不丈夫，这句话没听说过吗？” 杨克起说：“我只听说过最毒妇人心这句话。” 展颜撒娇道：“人家对你还是好的，对别人毒点，是为了更好的为你好。” 几天后，钟成接到钢管厂销售科长张芬打来的电话。 “钟书记，我有个重要情况向你汇报。” 钟成说：“好，那你说。” “电话你说不清楚，我们还是晚一点老地方见吧。” 搞什么情况？玩“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吗？要说张芬，还算是颇有姿色的，面对她的诱惑，钟成内心里难免会泛起涟漪。但是钟成因为刚刚和陈珊约会被叶桂华偷拍过，很不想再和哪个女人闹出什么闲话来，吃一堑长一智，远离诱惑是抗拒诱惑的最好办法。于是，就说：“要不，你到我办公室来吧，这里说话也很方便的。” 那边张芬本想借机诱惑一下钟成，谁知钟成却不解风情。她只好说：“那我就电话里说吧。我有一个重要的情况我想向你汇报，厂里突然决定要以低于市场价百分之五十的价格，卖出仓库的所有产品，我觉得这很不正常。所以向你汇报。” 钟成说：“小张，你提供的情况很重要！继续关注，有什么情况及时和我联系！对了，你迅速摸清楚买方是谁？” “好的！钟书记。” 钟成皱紧眉头，分析着杨克起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常的行动。这种自杀式的销售背后有什么不可搞人的阴谋？ 钟成迅速地做出了判断：如此杀鸡取卵，做亏本买卖，肯定是想快速套现。要么是想私吞，要么是想携款逃跑。总之这笔钱不会是用在好事上。 钟成决心先作最坏的打算，做好防范工作。 正好盛丽打电话来说，她爸爸的病已经好了，她已经来上班了。 钟成就和盛丽商量，让她带人对杨克起等人进行监视，如果有异动，及时汇报。如果在自己的任上出了这种问题，就是一个大丑闻了。 这时，张芬又回了电话：“钟书记，买方是河阳市的精英集团，你快来制止吧！要不然要出大问题了！” 钟成说：“你不要慌！我自有安排！” 盛丽说：“钟成，还犹豫什么，赶紧去制止吧！” 钟成摇摇头，说：“不急！此时如果出面制止，那他们的行为只能定性为一次错误的经营行为。不如稍微等等，等他们将错误进行到底的时候，再去收拾他们。你们公安局的不是经常扫黄吗？你不要等他们一进房就冲了进去，要等他们上了床脱了衣服后再去抓他，让他们无可辩驳。对不对？” 盛丽说：“你真是老奸巨猾，以后真要提防你一点。” 钟成说：‘这不叫坏，这叫欲擒故纵。’ 盛丽说：“可是，如果让他们成交了，厂里的经济损失就大了。” 钟成说：“你们女人就会算经济账，不会算政治账。目前，我要的是让钢管厂迅速关闭，要杨克起等人垮掉，连带着让何副书记也不好受。你知道吗，何副书记和洛天磊是一派的，和你爸爸明争暗斗的，我们如果通过这件事灭一灭他的威风，也是对你爸爸的一种支持。至于损失的那笔钱，一多半落入了杨克起等人的腰包。进入了他的腰包不要紧，我们到时候还可以让他掏出来嘛！和珅贪污了那么多，嘉庆把他一查封，巨额财产最后还是回到嘉庆手里了。” 盛丽笑道：“我看你不仅算了政治账，你还在算另外一笔账。你是想取悦我老爸，为今后对我图谋不轨扫清障碍，对不对？” 钟成抱起她，说：“我也是为你着想，你想，要是你爸爸反对，你不能嫁给我这个如意郎君，你会很痛苦的。” “臭美！”盛丽钻到钟成怀里，甜蜜地说。 俩人亲热一番后，盛丽提醒说：“这件事你最好还是先和我爸爸沟通一下，看他是什么态度。也让我爸爸做到心里有数。当然，这也是一次表功的机会。” 当晚，俩人回到市里的宿舍。等盛全发回家后，钟成专门向盛全发反映了情况。 盛全发听后，心里对钟成的做法十分赞许。别看小伙子年轻，但手段很老辣。他说：“你果然是一个有魄力的干部，凡事不破不立，我们办事就是要有壮士断腕的决心和气魄。” 得到盛书记的鼓励，钟成的干劲更大了。 这一天，杨克起来到了镇委会，向领导递交辞呈。 “钟书记，涂镇长，各位领导，钢管厂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我应该负主要责任。虽然我做过努力，吃过一些苦，动过一些脑筋，但是还是失败了。我对不起领导，也对不起工人们！所以我决定引咎辞职，请领导批准！” 厂搞垮了，就想溜了。算盘打得真精啊！钟成说：“杨克起，你的辞呈我们接受了。这段时间，你就呆在家里，不要走远了！也不要插手厂里的任何事务。我们马上对你进行离任审计。” 杨克起说“钟书记，你不会是想软禁我吧！无官一身轻，我正准备出去散散心呢？” 第78章罪证确凿 钟成厉声说：“没人想软禁你！离任审计是制度。并不是针对你一个人。我将来离开江滩镇，也一样要接受离任审计。工厂被你搞成这样了，还有心事出去玩？好好地在家反省吧！” “钟书记，听你这话，你真的把责任全部推到我身上啊！各位领导，你们替我说句公道话吧！”张杨把目光投向其它几个镇委干部。这几年，你们从我这里拿的好处还少吗？这个时候总要帮着我说句话吧！ 哪知道大家却把目光转向了一边。谁在这个时候还去惹你这个骚？你自己的问题自己扛吧！ 涂思兵怕他说出一些难听的话，就说：“克起，你叫我们说什么好呢？是非功过，还是留待纪委和财务审计人员评说吧！你要相信组织，相信领导，决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你先回去，事情总会有个结果的。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嘛！” 杨克起十分恼怒，心想，涂思兵，这几年就数你在钢管厂拿的最多，关键时候了你却说这样的话！你也太不仗义了。他想骂涂思兵，想抖出涂思兵在厂里多吃多拿的事，但是他又不敢得罪涂思兵。只好忍气吞声地准备往外走。 钟成还不想放过他，说：“杨克起同志，出于对你的关心，我还想提醒你，如果你没有问题则罢了，如果有问题，还是主动交代为好。党的政策你是知道的。” 杨克起心里说，你别威胁我，我可不是吓大的。坦白成宽，牢底坐穿，抗拒成严，回家过年。我才不会主动交代呢！ 他说：“钟书记，我问心无愧。随你们怎么调查吧！”说罢，悻悻地出了门。 他走后，钟成说：“我们必须迅速接管钢管厂，这个时候，是最容易出现浑水摸鱼的情况的。涂镇长，这个事情就由你挂帅。工厂从现在起停止运作，你的任务是维护秩序，冻结账务，保护工厂的财产不受损失。事不宜迟，现在就带人过去。说不定已经有人在开始闹了。” 涂思兵带着几个人到钢管厂去了。钟成要涂思兵去，主要是想利用他在本地的威信，弹压住厂里那些可能要闹事的人。厂里拖欠了工人的工资，现在又停止生产了，领导班子又陷入了瘫痪。一些工人会到厂里讨要工资，或者浑水摸鱼，干一些顺手牵羊、明抢暗拿的事。 钟成的担心不是多余的。涂思兵赶到钢管厂的时候，门口正在发生争执。原来几个工人弄了几板车钢材，要强行往外拖。门卫不让他们走。 “这是厂里的东西，你们不能拖走！”门卫老孙头挡住他们说。 “老孙头，这已经不是厂里的东西了。这是我们的工资。工资，你知道吗？厂马上要倒闭了，还不抓紧时机，把自己的工资弄到手，就晚了。老孙头，你也去弄点吧！现在厂里已经没人管了，张杨那狗娘养的和几个领导丢下我们跑了！” “不行！越是没人管我们越是要自觉。我老孙头看门看了这么多年了，从没有让谁从我眼皮底下拿走公家的半点东西！”老孙头倔强得很。 几个工人发怒了：“不识相的老东西！领导都不管了，你算老几？再不让开，老子对你不客气！” 涂思兵走到那几个工人面前，大声吼到：“想造反了是不是？大白天地要抢厂里的东西，要吃牢饭吗？” 几个工人见是涂思兵来了，立即改变里了嚣张的态度。为首的张军说：“涂镇长，我们这不是没办法了吗？厂里两个月没发工资了，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我们只好拿点东西去卖点钱去救命。没有多拿，这几小车东西也就刚好能发我们几个的工资的。您就行行好吧！” 涂思兵不和他废话，厉声说道：“少他妈放屁！从哪里弄来的，给我弄回哪里去！不要逼老子下你们的手！” 要是以往，他这么一吼，几个人就会老老实实地走开。但今天不同。 张军说：“东西我们可以不要，但是我们要我们的工资没什么错吧！你是一镇之长，你应该替我们做主。要不然我们就到镇委会门口去要，到街上去游行！” 几个工人也跟着喊道：“对！我们把全厂工人组织起来，到街上去游行！” 随着他们的大声喊叫，又有几个人围拢了过来。 涂思兵看情况不妙，再不稳住他们，事情回闹得不好收场。 他立即软硬兼施道：“大家不要闹！我今天就是来解决你们的问题的。我想你们保证，亏欠你们的工资一定会给你们兑现。但是，谁要是敢带头闹事，偷抢财物，我就将他绳之以法。张军，你再敢在这里煽动，我首先就抓你！” 说完，就拿出电话，准备联系派出所。如果镇不住，也只好这样了。 张军见状，不敢多言，只好把车子推了回去。 幸亏来得及时，要不然这几个人得逞了，其它的人就要来哄抢了。涂思兵通知全体工人停产回家，事实上因为没有领导。今天来上班的人很少。他安排好厂产的保护工作后，立即向钟成表功：“钟书记，您真是英明啊！一切都在你预料之中。我一到就制止了一群工人哄抢厂产的事，目前已经完全控制住了局面。不过，因为他们扬言要到街上游行，为了稳住他们，我已经口头承诺要给他们兑现工资了。情况紧急，来不及向你请示。” 钟成说：“你做得对！这种事只有你才能搞定啊！你在那，我就放心了！” 听了钟成的表扬，涂思兵感到很爽。涂思兵现在特别服钟成了，他已经基本放弃了和钟成做对的念头。在强者面前，识相是唯一正确的态度。所以他决定多巴结巴结钟成，说不定钟成升官了，还会提拔他呢！至少不会揪住他的问题不放。 晚上九点左右，钟成正要睡觉，手机想了。一看是盛丽的电话。心里一惊，莫不是杨克起要跑。 接通电话后，听盛丽说：“钟成，我们发现了一对奸夫**。” “盛丽，这种时候你还不忘记扫黄啊？干点正事！叮嘱杨克起等人要紧。” “你知道他们是谁吗？” “我又不是狗仔队的，对这些花边新闻不感兴趣。” “如果我告诉你，男主人公是杨克起，女主人公展颜，你感兴趣吗？” 钟成一骨碌从床上坐起，说：“感兴趣感兴趣！他们在哪？现在进入什么状态了？” 盛丽说：“在一个鱼塘边的小屋子里。按照你的要求，我亲自盯着他。他一进去我就跟了过去，录下了他们的对话，并且已经将他们拘留了。别的不说，凭他们的对话，就可以定他们的罪了。” 第二天早晨，钟成叫盛丽把杨克起“请”到办公室。昨晚，按照钟成的命令，杨克起和展颜双双被捉之后，并没有被关进派出所，而是放了回去。 钟成是这样考虑的，把两人这么一抓一关，弄得满城风雨，两个家庭都有可能被毁掉。展颜的老公会容忍展颜吗？会放过杨克起吗？杨克起的老婆会原谅杨克起吗？关键是，两家还有孩子和亲人，也会或多或少的受到影响。尤其是孩子，心灵受到的创伤会更大。所以，他决定低调处理这件事。也算是积点德吧！ 作风问题可以放过，经济问题可不能含糊。 杨克起一来，钟成就问：“杨克起，昨晚过得可好啊！你可真是风流快活啊！” 杨克起知道昨夜没有出丑，是钟成网开一面。他惭愧地说：“不好意思！感谢钟书记手下留情。让我们保全了脸面。” 钟成说：“你裤裆里的那点事我可以包容，但是在经济上的事我就不能放过了。说吧，一共黑了工厂多少钱？” 杨克起一口咬定：“钟书记，没有的事啊！我承认，我玩过女人，但那都是你情我愿，我也有多吃多喝的问题，但这也谈不上贪污啊！钟书记，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您要讲证据啊！” 证据？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钟成拿出盛丽的小录音机，放起了录音。 先是一段杨克起和展颜大战三百回合的录音。 钟成说：“老兄，好快活啊！改天我们去灌个磁带，让大家都欣赏欣赏好不好？” 杨克起说：“钟书记，你就饶了我们吧！我一个男人不要紧，展颜毕竟是一个女人，她还要出门见人啦！” 钟成按了快进，听到： “展颜。你的钱已经进了你的户头了！” “多少？” “十万。我怎么会亏待你呢？” “谢谢你！杨哥！说句实话，你捞了多少？” “我担的风险要大。还要打点人。我哥何副书记那里我还要打点，这样下来，所得其实也不算多，也就四十万吧！” “会不会有什么风险？” “风险肯定是有的。富贵险中求嘛！我上头有人，再说每一笔钱我都是以归还投资款为名开销的。查也查不出什么来的。都是白条，大不了说是财务不规范。今天找你来就是为了和你把口径进一步统一，应付好他们的调查。” 杨克起顿时焉了。 他老老实实地交代了他的罪行。据他交代，这几年，他以各种名义送给何副书记的钱就有五十多万。 拿着他的交代材料，钟成心想，何副书记，你也快要下台了。 盛副书记看到材料后，立即让纪委介入了调查。 不久后，杨克起锒铛入狱，何副书记借口自己并未亲自收款，所有钱款都是老婆收的，他毫不知情，居然免于了法律追究，只是被降职外调了。 第79章都是农民的儿子 市纪委的同志在钢管厂也查出了一堆烂帐。钢管厂的白条之多可谓惊世骇俗。支出也好，开支也好，许多都是白条。厂长、副厂长在上面签个字就算报销了。 其中镇委干部一年来在那里开的白条就有十多万。钟成对纪委带队的郑科长解释说：“这都是经过镇委同意了的，镇里经费紧张，只好来作一下变通。每一笔都是有来路的，并不存在哪个同志往自己荷包里捅的问题。我看，就不要上报了吧！” 这样的问题纪委是司空见惯了，现如今哪个干部不这样找个实体报点开销啊！这已经是潜规则了。你要说它是问题，它真是一个问题，你要说它不是问题，它就什么都不是。 这几天，涂思兵镇长使出浑身解数来招待陈科长一行，昨天又以镇委的名义送了不菲的纪念品，郑科长很高兴，自然乐得在这样的共性问题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说：钟书记，你真是一个关心手下的好干部啊！这样的问题，可大可小，就交给你们镇委处理吧！不过，我个人认为此风不可长，对相关同志还是要作适当的批评。” 钟成说：“肯定是要做批评的，毕竟是不规范的。今后要尽可能杜绝这种行为。” 镇委相关人员听说后，打心眼里感谢钟成。对钟成在敬畏的同时也多了几分亲近。 张芬在这次行动中小有功劳，钟成就把推荐给了陈珊，让她做销售工作。 忙完了钢管厂的破产工作，一年一度的农业税收缴又提上了日程。这一年，离国家取消农业税还有四年。 镇委会上，涂思兵在汇报工作，主要谈农业税以及各种提留的征收问题。 “钟书记，各位领导！在费用的征收上，我们镇一直都是名列前矛的，去年列全市第二，创下了历年来的最好成绩。今年，我的目标是保二争一。为了达到这个目标，我想采取几项这几年行之有效的措施。一是实施倒记时，在镇委、各管理区、各村委门口竖立一个倒计时牌：离上交最后期限只有x天，营造一种紧张的气氛，让大家把弦绷紧；二是实施奖励制度，对先完成任务的单位和个人实施奖励，给予一定的回扣。” 说到这里时，钟成插了一句：“奖金从哪里来？” “当然，羊毛出在羊身上。只要我们把应收的费用往上浮一点，就行了！比如说，一亩田，本来应收三百元，我把标准定到四百元，他如果提前或按时交，我就奖他一百元或五十元，。用老百姓自己的钱奖励他们，这是一个很高明的办法，效果好的很！也很受欢迎！” “是吗？”钟成听着听着，眉头皱了起来。来到江滩镇的这段时间，他把精力集中在工商业上，农业的问题都交给涂思兵他们在管。没想到他们竟然是这种管法。这不是在把农民往穷路上、往死路上逼吗？ 涂思兵还在洋洋得意地吹：“去年我们就是靠实施这种办法取得了好的成绩，我们镇的农民主要靠卖棉花的收入来交纳公粮，因为想得到这份奖励，他们不等棉花收上来，就借钱来上交了费用。有的还是借的高利贷。当然也有少数人没有提前交，这部分人最后还是交清了，他们一比较，觉得很不划算。早交可以免不少钱呢！据我调查，他们纷纷表示今年借高利贷也要提前上交。这就为我们今年的工作赢得了主动。所以我对今年的征收工作是充满信心的！” 钟成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这是对农民的愚弄和欺骗，也是一种盘剥和欺凌。为了自己在市里拿名次，得表扬，竟然逼得农民们借起了高利贷，这和以前的地主有什么两样？ 让他接着说完了再表态吧！ 涂思兵说：“当然，困难还是存在的。在形势一片大好的情况下，也有不尽人意之处。阳光下也有阴影啊！大家是知道的，每年我们都会遇到一些钉子户，他们装穷、哭穷，耍赖，抖狠，千方百计地拖延和抵制税费的征收。我们呢，说尽了好话，费尽唇舌，唱了红脸唱黑脸，但是效果也不是尽入人意。去年就有十几户完全没有交，有几十户没有交齐。人数虽然不多，但是影响极坏。如果不对他们进行有效的处理，将会有更多的人效尤。针对这种现象，我有一个建议，就是成立税费征收执法大队。执法大队由公安干警和镇属各单位组成，对抗税人员采取强制措施，该抓人的抓人，该没收财物的没收财物，一定要刹住这股歪风，力争圆满完成征收任务，勇夺税费征收先进单位！各位领导，你们的意见如何？” 钟成说：“大家有什么看法，请畅所欲言！” 干部中，大多采取赞成态度，只有副镇长马超谈到：“我个人觉得在这个问题上应该持谨慎态度。在执法的过程中，会不会引起冲突，会不会酿成流血事件，是我们应该考虑的一个问题。如果不得不这样，我建议一定要把握一下分寸，不要弄出一个得不偿失的局面来了。” 涂思兵一向就不把马超放在眼里，小小的副镇长也敢在这里反对我，真是不识趣。 他鄙夷不屑地说：“马镇长，你也太胆小了！怕这怕那，我们只能裹足不前。不过，也难怪，你是副镇长，缺少担当，胆小怕事是可以理解的！” 其他几个人笑了起来。 马超很不高兴，但又不敢发作，只好尴尬地说：“个人观点，仅作参考，还是以大家的意见为主！” 涂思兵取得了胜利，就把目光转向钟成：“钟书记，您有什么指示？” 钟成在刚才大家笑马超的时候就没有笑，此刻的脸色更加严峻起来。 他说：“在谈这个问题之前，我想先搞个调查，我们在座的人当中，父母亲是农民的人请举手？” 这是在干什么？调查家庭成分吗？ 钟成首先举了手，接下来有七个人举了手，只有周东平没有，他的父母亲都是教师。 钟成又问：“我们在座的人当中，祖父辈是农民的请举手！” 钟成又率先举起了手，这一次全部镇委委员都举起了手。 钟成说：“大家都是农民的孩子嘛！腿上都还有泥土的气息。怎么除了马镇长外，就没有哪一个同志在考虑问题的时候，对农民有着一丝一毫的怜悯和同情呢？” 大家明白钟成刚才的调查的用意了。脸上都泛起了一丝惭愧的神色。 钟成说：“究竟是从什么时候，我们忘记了自己是农民的孩子了呢？究竟从什么时候起，我们的心变得这么硬舍得对农民下重手了呢？究竟从什么时候起，我们只知道盲目讨好上级盲目追求政绩而不顾农民的死活了呢？” 会议室里变得静默下来。 涂思兵感到压力很大，他说：“钟书记，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把工作搞好。自从您来到江滩镇以来，镇里的各项工作都非常出色，我们农业这一块不能给您抹黑呀！尤其是您知道，市里对这项工作非常重视，谁落后了洛市长是要骂娘的！三河镇去年就是因为在税费征收方面弄了个末名，书记镇长全部下了。有几个乡镇也落了一个通报批评。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啊！” 钟成说：“大家的苦衷我不是不理解。我只是从感情接受不了大家对农民的那种态度。我可以负责任的说，我今天在这里不是在说空话，表假情。税费征收工作的确困难，为什么困难？我们应该要从源头上找问题。这个源头不是我们的征收力度不够，也不是少数农民的觉悟不高，我想应该是我们征收的标准太高，农民的收入太低了的问题。我对这方面的情况还不是很熟悉，我向大家作检讨。一个镇委书记对全镇的农业状况不闻不问，无论怎么说都是说不过去的。我想明天来和大家下去进行一下调研，摸清楚情况后再来定对策！大家分个组，马超同志就和我一个组吧！” 马超很高兴，书记点将，说明今天他没有站错队。这次一定要好好表现，马上就要换届了，说不定可以得到提拔呢！ 钟成也有这方面的意思，农村干部还是选那些对农民有感情的人来挑重担好一些。 调研第二天就开始了。 钟成对马超说：“你觉得我们是明察好一些，还是暗访好一些？” 马超揣测钟成的心思是想了解最真实的情况，就说：“我觉得暗访好一些！免得村干部打过招呼后，就看不到事实的真相，也听不到农民心灵深处最真实的心声了。您觉得呢？” 钟成也是这个意思，他说：“马镇长，你是个实事求是的人，我们的工作需要你这样的干部啊！” 马超说：“我这都是跟着您学的，说实话，您来江滩镇这段时间，我们全体干部的思想觉悟和工作能力都有了明显提高，这都是您高度重视班子建设的结果啊！” 钟成笑着说：“互相学习，共同提高嘛！马镇长，你看我们先到哪里去？” “我想应该到最穷的村庄去，找那些钉子户聊一聊！” 第80章先斩后奏 钟成说：“正合我意！我们是不是要乔装打扮？我们这模样，会不会被认出是干部？” 马超说：“您等等，我去去就来！” 一会儿之后，马超弄来了两件旧夹克和两顶草帽，两人换了衣服，相互看了一下，钟成说：“不错，有点土味了！” 马超说：“我们再推上一辆破自行车。车上再夹个口袋，装成收麦子的商贩，钟书记，您觉得怎么样？” “好主意！就这么办。” 两人各骑上一辆旧自行车，来到了江滩镇最穷的村——马湾村。马湾村的穷，从房子上就可以看出来，楼房少，瓦房多，有的瓦房已经是危房了。钟成到过一些村，那里的楼房都快普及了。 两人试着吆喝了几声“”后，都觉得很好笑。喊得太不专业了！听起来就不象是做生意的。钟成说：“算了，我们直奔主题吧！” 他们在一家破房面前停下，门口有一个老太太抱着一个小孩子坐在门口，满脸愁容。马超走上前，说：“大娘，有麦子卖吗？” 大娘说：“没有！能卖的东西早就卖了！家里只剩下一点粮食了！” 马超说：“大娘，能给点水喝吗？我们好渴！” “水倒是有！你们在这里坐一会，我去给你们弄点。” 两人就在门口坐下了。喝过大娘的水，他们就和大娘攀谈起来。 不谈不知道，一谈吓一跳。钟成没想到，现在还有这样穷苦的人！大娘的儿子瘫痪在床，媳妇丢下孩子跑了，家里的田就由她和老伴在耕种。收来的钱用来给儿子看病都不够，更谈不上交公粮了。去年，因为没有交公粮税费，家里的电视机被村干部搬走了。今年又到了交税费的时候了，前几天村干部路过时还说，要新帐老帐一起算！ 这就是他们所说的钉子户吗？穷的连钉子都没有。 钟成感觉到有点想哭。 他从口袋里拿出两百元钱塞给大娘说：“大娘，您的生活太苦了！这点钱您先拿着给病人买点补品吧！” 也没听清楚大娘在后面说什么，他就和马超急急的走了。 他们接着又访了几户人家，其中有因计划生育罚款变穷了的，有种田不善种亏了本的，有家里有重病人的，有家大口阔的，总而言之，都是些破了产的农民。他们实在交不起税费。 回来的路上，钟成和马超分析了费用逐年上涨的原因。其实，国家的农业税并不算高，但各级政府的提留太多了。县里有，镇里有，村里也有，层层加码，都落到了农民的肩上。在江滩镇，每亩田的提留总额就高达200多元，加上国家规定要上交的，有三百多！ 第二天，大家又开了一个碰头会。这次会议基本上成了一个为农民诉苦的会。钟成昨天的一番话，让他们不再敢谈整农民的话了。实际上，通过昨天的明察暗访，大家换一种眼光看那些钉子户时，看到的更多的是苦难，是不幸，是贫穷，是无可奈何，是有心无力。 涂思兵昨天受了批评，今天想挽回一点印象。他说：“前天听了钟书记一番语重心长的话之后，可以说内心里受到了极大的震撼。钟书记的批评是非常中肯的，我们当干部时间久了，已经严重的脱离群众了，脱离我们赖以生存的阶级了，这样下去是非常危险的，昨天，我和周副镇长就是带着对劳动人民最深切的同情之心去开展调研的。同志们，的确是触目惊心啊！农民真是苦啊！远远地超出了我们的预计和想像。调研之后，我想，我们今年的征收措施要做一点调整，成立执法队的计划就取消了算了！还是以批评教育为主。” 钟成对涂思兵的态度的转变非常满意。 一个一把手有没有威信，就在于大家能否随着你的思路转，就在于大家能否按照你的意愿办事，就在于大家能否为你放弃自己原来的观点。涂思兵的表现让钟成感觉到了自己的影响力 钟成给大家讲了昨天的调研情况，谈到那位儿子瘫痪在床的老大娘时，他说：“与其说我是从她身边走开的，不如说我是从她家门口逃离的。为什么要逃离？因为呆在那里我觉得羞耻！也许因为我是一把手的原因，我的这种羞耻感特别强烈。在我的治理下，江滩镇还有这样贫穷的人，我这个镇委书记是有责任的。难道对待这样的贫困户，我们还要派执法队去没收他们家仅存的几袋粮食吗？” 他喝了一口茶，接着说：“涂镇长刚才的一番话我很赞赏。的确，我们要带者对劳动人民最深厚的感情去看问题，去想办法。汪镇长果断地放弃了成立执法队这个措施，我个人十分赞成。我们是人民民主**国家，不能去专人民的政！大家说是不是？” “当然！当然！” 钟成接着说：“可是，工作任务还是要完成的。我们是革命干部，如果不能按要求完成上级交给我们的任务，就是渎职。” 这下大家又有点为难了。钟书记啊，什么话都让你说了！可是，当前情况下，完成上级的任务和同情老百姓好像是相矛盾的啊！ 钟成知道大家在想什么。他说：“当前，我们讨论的核心是，如何在完成任务和同情百姓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大家尽快的拿一个方案出来吧！”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讨论，大家形成了一个共同的思路，那就是今年不以争先进为目的了！要当这个先进，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放弃了当先进的想法后，有些事情就不必要做了。比如，每亩地加收的用来当奖金的部分就可以减下来了，这样可以为农民减轻负担。成立执法队改成成立一个政策宣讲队，由“动手”改成“动口”。 钟成笑了笑说：“真是退一步海阔天空啊！大家说的很好，这样的先进不能当。我的意思不是叫大家不当先进，我的意思是，不要为了当先进去采取一些伤害百姓的措施。如果我们能够既维护民生，又能当先进，我是赞成大家去争这个先进的。刚才，大家已经提到了为农民减负这个意思，我觉得这才是解决问题的最佳途径之一，还有一个途径就是为农民增收。增收一下子是来不及了，我想，还是要在减负上大做文章。 涂思兵说：“钟书记，把奖金拿掉之后，减负的空间已经很少了！” 钟成说：“请问，提留的数目可不可以再减少？村里的提留，管理区的提留，镇里的提留，需要那么多吗？” 涂思兵说：“钟书记，这可是经过了核算的！要不然，干部们的奖金，临时人员的工资，村干部的福利，还有一些农田水利设施的修建，就没有资金了！” 钟成说：“老百姓都没饭吃了，干部们还拿什么奖金？这一笔费用可以减下来。临时人员，立即裁撤，本来机关就人浮于事，哪里还需要那么多临时人员？” 涂思兵说：“临时人员主要集中在各管理区，那也是一级机构啊！裁撤了之后，就不能运转了！” 管理区是镇委和村之间的一个机构，钟成早就觉得这个机构的多余，听了这话，当即说：“那就把管理区也撤除吧！撤除他，既可减少许多人头费，又可减少一些办公费用。对！要来就来真格的！马上就把它裁撤掉！” 马超说：“钟书记，撤掉一级机构，那要向县里申报的！” 钟成说：“那就边申报，边裁撤。先把它弄个名存实亡再说。也就是说，在我们镇，管理区这级机构是没有了，我们只安排人挂名，实际上所有正式人员都回到镇机关里上班了。这次我来个边斩边奏！如果把这个事办好了，可以节约不少钱出来。” 涂思兵说：“这样做是有风险的。上面如果知道我们自作主张，会批评我们。裁员也涉及到一些人的饭碗，会伤害到方方面面的人，钟书记，政府当中的这些临时人员几乎都是有点关系的人，有几个还是我们镇委干部的家属。钟书记，我们是不是不要这么过激？” 钟成断然说：“这项改革一定要做下去，并且要马上去做。改革是什么？改革就是利益关系的调整，肯定会伤害到一些人。没有伤害人的改革决不是真正的改革。既得利益者的利益受到了伤害的同时肯定会有人从中受益。这次我们的目的就是要让广大农民收益，不达目的决不罢休！这个事情就由你去操作！” 涂思兵想：这是一个得罪人的事。好在大家知道这不是我的主意，对我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他说：“我先去摸个底，拟定一个成熟的方案后再向你汇报。” 散会后，钟成又联系陈珊，让她发动全镇的企业搞一下爱心扶助活动，每家企业至少扶助五户贫困户脱贫，至少让他们吃得饱饭，穿得暖衣，交得起税。扶助的方式可以是捐款，可以是优先招工，可以是提供赚钱机会，可以是教技术陈珊再一次发挥了带头作用，她“认领”了十户，给这些家庭送去了缝纫机，给了他们一些计件计酬的活，这种以工代捐的方式很受欢迎。不仅帮助了贫困户，而且维护了他们的尊严。毕竟，他们的所得是通过劳动得到的，不是靠别人的施舍。 她一带头，全镇几十户贫困户就被几个企业和富裕户被“认领”了。一个企业要帮助几个人脱贫是非常容易的。看到大家对自己的倡议如此支持，钟成决定给他们一点奖励。镇上给他们送去了“爱心扶贫先进企业”的牌匾，他还特意请记者扬枫来给他们写了一个报道，并在省报上发表了。题目是：扶贫新方式————江滩镇“1+x”模式取得了成功。报道里将几个“认领”贫困户的企业和富裕户的名字都提到了。企业主们既做了好事，又在省报上出了名，心里觉得很有成就感。 第81章巧妙宣传 变相裁撤管理区的方案在钟成的坚持下终于出炉了。 三个管理区的负责人被撤回到镇委机关，当了镇长助理。其他临时人员一律裁撤分流。 正式实施前，钟成找几个家属也在这次裁撤之列的干部谈了话，他说：“这次我下决心撤掉管理区前，也考虑到了几位同志的家属的工作问题。你们放心，我不是那种只顾搞工作不知到关心下属的冷血动物。我已经联系好了几家企业，她们的工作已基本联系好了。等过了这几天，我再进一步落实。希望大家能够支持我的工作！回去跟自己的家属交个底，让她们不要吵不要闹！” 几个干部感激地说：“钟书记，我们一定支持您的工作，支持这项改革。”他们这几天正在为难，老婆的工作没了，自己对老婆可不好交代啊！挨骂是肯定的了！听钟成这么一说，他们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他们觉得钟成是个好领导，跟着这样的领导工作心里舒坦。 打了一套组合拳之后，江滩镇的农业税及提留一下子就降了一百多。即使是这样，钟成也让涂思兵放慢催缴力度。 县里几次来摸进度，江滩镇都没有多大的进展。涂思兵都挨了几次批评了。他来找钟成诉苦，钟成说：“你多挨点批评，老百姓就少一点压力。你看，如果我们不催得那么急，老百姓就可以从容地等到把棉花卖了之后上交费用，如果逼急了，他们又要去借债了。这样，就违背了我们的初衷了。你说是不是？” 涂思兵当然只能说是了。 实际上，让钟成这一折腾，他今年的收入减少了一万多。 以前，为了争创先进，镇里给各管理区和各村都下了指标和期限。为了提前完成任务，各单位都要在费用真正收齐之前，自己想办法凑足资金垫交。资金从哪里来？只能去借高利贷。先借了交上去，再找农民多收一点还利息。 这就为一些干部放贷赚钱提供了机会。把钱借给公家，从中拿取高息，时间短，收益大，安全系数高，这样的生意谁不做呢？涂思兵每年都要放几十万出去，短短两个多月时间，就可获利近两万。 钟成对宣传委员郑成名说：“这次税费征收，我们花了很大气力，在减轻农民负担上做了许多文章，但是广大农民不一定都知道这一点，我觉得你作为宣传委员，在这方面不能无所作为。” 郑成名说：“钟书记，我已经着手在准备了！镇上不是有个宣传队吗？我的意思是让他们采取不同的形式去宣传党的政策，重点宣传我们镇的惠农政策，让大家知道钟书记和镇委一班人为大家做了什么，让数据说话，让大家在与其他乡镇的对比中感受到镇委的一片苦心，让他们将感激之心转化为对领导工作的支持，从而主动上交费用。” 钟成补充道：“你的思路很好！不过，宣传队的成员基本上是我们镇委的人，自己说自己好，有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嫌疑，同时也没有说服力。我建议在民间发动几个，他们说的话更有说服力和号召力。” 郑成名说：“我明白了！我马上就去做！” 正要走，钟成又让他留下来，说“搞宣传工作，一定要有策略。历史上的许多故事都可以给我们启发。比如说，陈胜吴广发动起义时，要故意在鱼肚子里塞进一个写有大楚兴、陈胜王的纸条，让厨子发现后传播出去，再比如，洪秀全在起义前，也故意埋了一个写有太平天国的石头，然后派人挖了出来。搞宣传时我们有必要制造一点谎言。” 郑成名说：“您的意思是？” 钟成对他小声说了几句，郑成名笑着点了点头。 一天之后，一个消息就在江滩镇的所有村庄里流传开了。大家都在传，镇委书记钟成因为自作主张给江滩镇的农民减了费用，交费工作落后了，县委对他很不满意，已经传出话来，要将钟成调走。 因为今年的费用不增反减，江滩镇的农民非常感谢这位能够为老百姓着想的书记。钟成上任以来已经在老百姓中形成了良好的口碑。这次大幅度地下调税费，更是让他的威望达到了顶峰。 所以，在消息传出之后，大家都开始为钟成着急起来。 菜场是各村农民的一个集散地，这天早晨，马湾村的陈大山跳到了一张桌子上，对大家说：“各位父老乡亲，今天我想给大家说个事。大家知道，我们镇今年的各项费用每亩田和去年相比下降了一百多，比周边乡镇也少了一百左右，我问大家，我们这是沾了谁的光？” 大家纷纷说：“当然是钟书记！” 陈大山又说：“钟书记因为要减轻我们的负担，在县里受到了严重批评。如果再不能及时地交清，县里就要将他降级使用，调到其他地方工作了。大家说，这样的好干部我们能不能连累他？” 大家说：“不能！那样太没良心了！” “我们能不能让他调走？” “不能！” “那我提一个倡议，我们赶紧去把自己家的费用交上去，去动员那些没有交的人快点交，确实没钱交的，我们帮帮他，争取让钟书记不挨批评，争取留下钟书记，大家说，还不好？” 大家齐声说：“好！就这样办！” 陈大山说：“那我们每个村都确定几个人来负责组织宣传好不好？我负责马湾，哪位负责李家口？” 、、、、、、 不到半小时，每个村里都有人负责了。 菜场的一角。郑成名看到这一幕，高兴的笑了。 以前的革命就是这样发动起来的吧！看来依靠群众，发动群众，永远是我们工作的法宝啊！ 郑成名觉得，这是他担任宣传委员以来最成功的依次宣传发动。 他高兴地向钟成汇报情况，并且说：“钟书记，您真是一个搞宣传发动的大师。” 涂思兵正在为今年的征收发愁的时候，各村都传来了好消息。所有费用全部交齐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好事？”涂思兵问马湾村的村长。 马村长说：“刚开始我也感到纳闷，以往都是反复催促，软硬兼施才收得上来，但这几天却是主动前来交钱。居然破天慌地出现了农民排队交钱的现象！已经有几十年没有出现这样的局面了。据村里的老人回忆，我们这里只有在解放战争时期出现过争着为送公粮的现象。您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涂思兵说：“不知道！说说看，因为什么？” 马村长说：“我问过他们了，他们说，钟书记为我们做了好事，我们再不交就连累钟书记了。这样的好干部我们一定要留下来！涂镇长，他们这是在以实际行动保钟书记啊！” 涂思兵纳闷地问：“钟书记有什么要保的啊？” 马村长惊讶地说：“您还不知道嘛？全镇都传开了！因为钟书记对交纳税费不积极，里要拿他撤职查办呢！您是镇长，不可能不知道吧！” 涂思兵连忙说：“我当然知道，不过，为了不引起大家的恐慌，我一直没有外传。是谁泄露了消息啊？太没组织纪律性了！” 马村长笑道：“是谁我就不知道了，总归是个好心人吧！这样的消息可不能向群众封锁啊！” 涂思兵有点搞不通，镇政府里对这个消息一无所知，但却在全镇传得沸沸扬扬。俗话说无风不起浪，但是这风从何而来呢？ 不管是怎么传开的，老百姓能这么维护钟成，说明钟成已得到了老百姓真心的拥护！当干部当到这个地步也算不简单了！ 一时间，镇里的干部都知道了老百姓为保钟成排队上交税费的佳话。 他们当然不肯错过这个奉承上级的好机会。排领导的马屁也要有个由头嘛！无缘无故地奉承领导显得太不自然了。 “钟书记，您在群众中的威望那真是高啊！人民对您有感情啊！”这是直接吹捧型的。 “钟书记，从这段佳话中我得到了一个启示，那就是，只有真心关心群众的领导，群众才会真心地拥护他！”这种吹捧的妙处在于，它听起来很有深度。领导者听到自己的言行中能蕴涵深刻的哲理，心里当然美滋滋的。 “钟书记，这么多年来我是第一次发现有群众如此真诚的拥护一个领导啊！”这是通过纵向比较突出领导的英明。 “钟书记，我断定我们江北市乃至全省都没有哪个镇委书记有您这么高的威信和口碑啊！”这是通过横向比较来彰显领导的优秀。 钟成自己也有感悟，看来，金杯银杯不如老百姓的口碑这句话真的没有说错！也许，当干部的真正乐趣就在这里吧！这一大好形势必须好好利用。 他立即召开机关干部会议，讨论进一步深化改革、减轻农民负担、改善民生的问题。 机关干部们早就坐在了会议室里。干部们正在小声地谈论。 “这几天出门，感觉好多了！以前每逢征收税费的时候，我总能听到有人在背地里骂我们干部，今年我一声都没有听到。” “不仅没有人骂，还有人为我们歌功颂德呢！老百姓对我们也亲切了许多，对我们也好了许多。今天早晨买菜时，一个老太太听说我是镇里的干部，硬是把一颗大白菜送给了我，死活都不肯收钱。回来后我都不舍得炒它。这颗白菜里凝聚着老百姓对我们的感情啊！” “还是钟书记的做法得人心啊！说实话，前几年，我们镇的农民的负担也太重了一点！” “早就应该这样做了！” “现在做也不算晚！民心还是可以挽回来的。” 第82章有人想搞破坏 钟成走进会议室的时候，不知是谁起的头，会议室里响去了经久不息的掌声。 钟成头一次在开会的时候脸红了。他心里还是有点虚，毕竟这件事里面有自己操作的成分。 他示意大家停下来。他说：“同志们把这么热烈的掌声送给我，我受之有愧啊！” 涂思兵说：“钟书记，由于您的正确决策，真心爱民，我们镇的征收工作已经圆满结束了。更重要的是，通过这一次的事，我们可以看出，曾经一度丧失的民心又被我们争回来了！这一切都得力于您的正确领导，大家把掌声献给您，是出自真心的感谢与祝贺啊！” 这个涂思兵可越来越会说话了。有些马屁你是无法抵御的，因为他恰好挠到了你的痒处。钟成都有点飘飘然了。不过他很快就镇定下来了！ 他说：“感谢同志们！我是这样理解的，不管是老百姓对我的支持也好，还是刚才大家的掌声也好，表面上好像是给钟成一人的，但实际上是给我们镇委镇政府的。人民群众用实际行动为我们前段时间的工作评了一个分，这个分数不低啊！我为我们的镇委镇政府感到自豪！为我们的全体机关干部感到自豪！” 他接着说：“同志们，在自豪的同时，我也感到惭愧！说实在的，我们又为老百姓做了些什么呢？我们为他们减下来的，其实是我们不应该加上去的。我们的老百姓把这当成了我们的德政了！中国的老百姓是最善良最宽容的老百姓啊！但是老百姓这么想，我们不能这么想。我们如果这么想，我们的思想觉悟就太低了。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继续的努力下去，继续地为老百姓做点实事好事。目前要作好的事就是彻底的搞好临时人员的清退工作，把吃闲饭的人拿下来，让老百姓少供养一些老爷。今后要努力的方向是发展高效农业和高收入农业，让农民增收。我还有一个想法，就是我们能不能把工商业发展起来，如果我们在这方面的收入增加到了一定程度，可以免除农业税嘛！” 马超说：“钟书记，您的这个想法很超前，但是我觉得这的确是值得我们努力的千秋大业。种田纳粮，自古以来是天经地义。如果经过我们的努力彻底取消了农民的负担，那是一件伟大的事业，必将产生划时代的意义。” 钟成说：“这是一个大趋势，当然也是一个宏观工程，需要中央统筹安排。需要国民经济发展到一定程度。照我们国家现在这种发展势头，实现这个愿望应该不会太远。” “那到时候我们这些干部就轻松了，干群关系肯定会有很大改善。” 、、、、、、 就在钟成在江滩镇和大家大谈发展蓝图的同时，江北市的其他乡镇都出现了许多农民越级上访的现象。到市里的有，到大市的有，到省里的有。他们全都是为了税费过重和征收过程中政府的强制执行等问题。 市委书记洛天磊为此受到了地区和省里的批评。 他叫相关人员摸了一下底，发现了一个问题，全县那么多乡镇，只有江滩镇没有人员参加各级各类的上访。但是又全额完成了任务。虽然交的时间并不早。 不怕不是识货，就怕货比货。江滩镇的优点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只是遗憾的是，这个江滩镇的镇委书记是钟成，以前是前任市委书记杨书记的秘书，现在听说和现任市委书记盛全发的女儿打得火热，大有成为书记乘龙快婿的趋势。 他不由得心里暗骂几个和自己走的近的镇委书记不争气。如果是自己的人能够搞出成绩，他肯定要大大地表扬一番。可是既然是钟成，那就算了吧！ 不过，他之所不愿，正是盛全发之所愿。他在书记办公会上提出，要在江滩镇开现场会，对税费工作进行总结和表彰。 洛天磊不好反对，本来就官大一级压死人，再加上如果不是自己的派性观念作怪的话，他也打算这样做。既然对工作有好处，就大度一点吧！ 听说总结会要在江滩镇召开，有的镇委书记很不高兴。他不该单方面地降低提留费用，一降就是一百多，让他们挨尽了老百姓的骂。小子，你太他妈的害人了！ 这一天，万里镇书记万新、杨河镇书记马强和四河镇书记陆天在一起喝酒。 万新说：“喂！你们知道这次的总结会为什么要在江滩镇召开吗？” “不知道！去年是在天龙度假村召开的！吃的好玩的好，非要跑到江滩镇去开！” 马强不以为然的说。 陆天说：“我听办公室的哥们说，盛书记这回要好好的表扬钟成，要狠批我们几个呢？” “表扬他可以，凭什么要批评咱们？我们做错了什么？不就是上访的人多了点吗？那些上访的人都是些不可救药的刁民，我能拿他们有什么办法？刁民无论是哪朝哪代都是有的，也是无论哪国哪地都有的，何必小题大做？”万新说。 马强叹到：“乡镇的头是越来越不好当了！头上老悬着几把刀啊！经济指标是一把刀，计划生育是一把刀，税费征收也是一把刀，每一把刀都是寒光闪闪，刀刀都可以砍断你的前程啊！更烦心的是，还有钟成这样的愣头青，为了自己爬上去，不惜踩着我们这些人的肩膀啊！” “不消说，这一次又是他出风头的好机会了！小子真是走红运了！” 、、、、、、 三人一边喝酒，一边谈着。喝到酒酣耳热的时候，万新说：“不能让这小子太得意了！我们必须想办法出出他的洋相。” 其他两个一听，来了精神，问：“你有何高见？” 万新说：“总结会不是要在江滩镇开吗？我们在开会期间找几个人去闹他一闹，怎么样？” “这个主意不好！市委书记和市长亲自主持的会议，如果有人去闹，市里肯定要严查，搞不好把火烧到我们头上来了。弄巧成拙，反而不妙！”马强不赞成这么做。 万新说“如果让地痞们去闹，当然不妥。但是如果我鼓动江滩镇的人在开会期间找盛书记告一下‘御状”，你觉得效果会怎样？“ 马强说：“是吗？这个主意倒还不错！不知这小子在江滩镇犯下了什么‘滔天罪行’呢？” 万新说：“钟成前段时间把一些临时人员全部裁掉了，其中一人是我老婆的亲戚，前几天找我来安排工作，发誓要告钟成呢？我只要去通知一下她就行了！她可是一个有名的泼妇呢。到时候我们就有好戏看了！” 陆天问：“她准备告钟成什么呢？作风问题还是经济问题？估计告不出什么结果。” 江新说：“傻了不是？告什么不重要，告不告得倒也不重要，只要有人去告，扫一下他们的兴，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你说是不是？” “对！对！对！我们不能让他太得意了！” 、、、、、、 为了迎接江北市税费征收总结大会在江滩镇的召开，钟成和镇委一班人进行了研究，清洁，接待，治安等都是要处理好的。 马超说：“以前机关的一些临时人员被清退后，有的有不满情绪，他们会不会乘机上访？” 钟成说：“不是都推荐了工作了吗？” 马超说：“那些人舒服日子过惯了，哪会安心地去当普通工人啊！” 钟成说：“要闹他们早就闹了！哪等到现在啊！不过，这方面的情况也要留心一下。有什么情况要及时处理。” 到了开会那一天，八点种，钟成就和涂思兵等人在路口等侯着前来开会的各位领导。八点半钟，盛书记、洛市长先后都到了。盛书记说：“小钟，听说你们这里的姗姗制衣发展得不错，会前我们花点时间去看看。” 听说有领导来视察，陈珊赶紧出来迎接。她今天穿的雍容华贵，一张脸蛋又格外俏丽动人，阅人无数的盛书记和她握手时也有点把持不住了。他握着她的手不放，说：“小陈，你可是是我见到的最美丽的女企业家啊！” 陈珊笑道：“这可能是因为女企业家一般都是又老又丑的缘故吧！盛书记，能不能让我去和洛市长握一下手？” 盛书记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他连忙松开陈珊的手，自我解嘲道：“刚才我是代表全市人民和你握手，所以时间要长一点，陈总不会介意吧！” 盛书记，您真是幽默啊！”陈珊说：“既然是代表全市人民，刚才那点时间还真不够。那今天我就和您握一整天。好不好？” 盛书记开心地笑了。大家也跟着笑了起来。钟成全程陪同下来，感觉到盛书记的眼睛几乎就没有离开过陈珊。陈珊和盛书记也相谈甚欢。 有一个念头在心中一闪而过。 陈珊和自己肯定是有缘无份，如果能够撮合一下她和盛书记，倒是一件美事。 第83章举报反而成全了他 开会了，今天到会的除县里的主要领导外，其余全都是个乡镇的书记和镇长。 会议开始了。 洛市长在上面通报情况之后，盛书记讲话了。 他说：“今天阳光明媚，这里风景怡人，气氛很好很和谐。但是我还是要破坏一下这里的美好气氛，破坏一下大家的好心情。” 他这么一说，大家就紧张起来了，都坐直了身体。 “大家知道我为什么要选择在江滩镇开会吗？因为在全县三十二个乡镇中唯有江滩镇没有一人因为税费收缴的事上访。一个人都没有，这说明了什么？是江滩镇的人比你们那儿的人老实吗？你们再看看你们的乡镇，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上访？为什么你们乡镇的提留要那么多？为什么你们镇里的钉子户那么多？、、、、、、” 一大串的“为什么”向大家头上砸来，大多数人都羞惭地低下了头。 钟成听了暗暗叫苦，盛书记啊盛书记。你可不能这样表扬我啊！在大家都落后的情况下你表扬我一个人，是把我摆在了大家的对立面啊！大家会把自己挨批评的原因归结到我身上，我就成了众矢之的了。大家不恨死我才怪呢！ 万新等人满怀恨意地看了钟成一眼，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万新拿出手机发了一个信息出去。不一会儿，一个三十出头的女子就出现在会场边。 这个女人叫谢兰兰，原来在江滩镇的上谭管理区工作。前些日子被镇里精简下来了。 盛书记正在主席台上对钟成大加褒扬：“事实可以证明，钟成同志把江滩镇这快地方治理得相当不错，可以说是政通人和，百废俱兴。他急老百姓之所急，想老百姓之所想，老百姓打心眼里喜欢他尊重他爱戴他。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们知道什么样的干部是好干部，群众的心肠是最懂得知恩图抱的，他们知道怎样来支持那些真正关心他们的领导。你们现在就可以去打听打听，看一看江滩镇有没有哪一个人说钟成不好。我敢肯定说没有！” 正在这时，一个高亢的女声传遍了会场：“谁说没有？我就说他不好！” 紧接着，一个漂亮的女人来到了主席台前，哭诉道：“盛书记，各位领导，你们要为我主持公道啊！”全场震惊了。 盛书记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处变不惊。他冷冷地说道：“这位女同志，我们正在开会，有什么事等开完会再说吧！” “不行！盛书记！我要当着大家的面，代表二十多个下岗的干部，控诉江滩镇镇委书记钟成。” 控诉钟成？全场一下子就议论开了。刚才盛书记还在说没有人说钟成不好，现在就冒出了一个女人来告钟成，这对盛书记是个莫大的讽刺啊！ 钟成，你的洋相出大了！ ！ 盛书记意识道如果由这个女人在这里说下去，自己会很尴尬，就说：“不管你想反映谁的问题，都请你等会议结束后再说。保安，把这位女同志请出去！” 两位保安过来，要把谢兰兰拉出去。 谢兰兰抱定了主意要闹场，当然不会就此罢休。她往地下一坐，扯开喉咙喊道：“你们官官相卫，不管老百姓的死活。” 保安人员正准备把她抬出会场，钟成上前制止了。他说：“盛书记，能不能就让她说说，我钟成究竟哪些地方做得不对？就这样把她弄走了，大家还以为我真有什么问题呢？” 盛书记一想也对，就厉声说：“那好，你就在这里说说，你要告钟书记什么？” 谢兰兰站了起来，说：“盛书记，各位领导，我是江滩镇羊东管理区办事员谢兰兰，在管理区工作已经九年多了，眼看就要满十年，可以转为合同制干部了。我没有犯任何错误，但是钟书记却在上个月一下子开除了包括我在内的二十多名临时干部。我把自己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都献给了政府，钟书记凭什么就这样打发我们？我还想向领导们反映一个情况，那就是钟书记实际上已经把管理区撤掉了，据我所知，县里并没有这项政策，其他乡镇也没有这么做。” 盛书记听着也感到震惊，江滩镇精简人员的事他知道，但是撤掉管理区这个机构的事还是第一次听说。如果属实，这个钟成也太胆大妄为了。这样的大事连县委都不敢轻举妄动，他居然悄悄地就给办了。 下面的干部们也议论纷纷。钟成，你的胆子也太大了。看这回你怎么下台？ 他问钟成：“钟书记，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钟成知道回避不是办法，说谎也不是办法，只得硬着头皮向大家做了一番解释。最后他说：“精简临时人员，是减轻农民负担的治本之策，农民养活自己都不容易，凭什么要多养活一些对他们没用处的那些人。我们江滩镇精简人员已经有一个多月了，但是事情仍然有人做，行政机器仍在有条不紊地运转，效率反而比以前提高了。这充分说明我们的精简政策是正确的。至于这些被精简下来的人员，我们都向各企业推荐安排了工作。至于工作理不理想，我们就不能包办一切了。” 涂思兵在一旁插话道：“谢兰兰同志我们把她推荐到了服装厂，但是她以前坐惯了办公室，不愿意去当工人。谢兰兰，你敢说不是吗？” 谢兰兰一向就有点怕涂思兵，听人说他是有黑社会背景的人。所以她没敢做声。 钟成接着说：“谈到管理区的裁撤问题，我也可以给各位领导说句实话，我虽然名义上还没有裁撤它，但它实质上已经没有了。几个管理区的主任、副主任目前都在镇机关上班。这一个多月的实践也证明，没有这个机构工作照样可以做的好。它的存在本身就是没有意义的。只会多花老百姓的钱，只会降低工作效率。” 在钟成讲话的当口，盛全发的大脑在快速的运转，他在思考怎样处理好目前的局面。 钟成是自己力挺的对象，必须保住他的面子，保住了他的面子，就是保住自己的面子。精简人员和精简机构问题一直是他想做的一件事，可是洛天磊对此并不支持，说担心影响稳定。不如借这个机会推他一把。先把这个女人弄走再说吧！ 他说：“小林，你该反映的已经反映了，怎样处理我们还要研究，下面请你先离开会场，我们要开重要会议。只有规定的人员才能参加。你明白吗？”言外之意，再敢扰乱会场，就要严肃处理了。 谢兰兰闹事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盛书记说的又这么严肃，再闹下去自己就不能脱身了。于是她说：“感谢盛书记，感谢各位领导，希望你们能给我一个公道。”说完，就在保安的带领下离开了会场。 她一走，会场顿时安静了下来。大家都在等到着盛书记发言，都在看盛书记如何处理这一事件。 盛全发说：“同志们，刚才这个小插曲，可能会让钟成同志觉得很不愉快，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有人闹自己的场子，会不会觉得有点丢面子啊！？ 大家笑了起来，盛书记毕竟是盛书记，谈笑间就消除了尴尬的氛围。 钟成不好意思地说：“盛书记，各位领导，我的工作没有做稳妥，打搅了会议进程，我感到非常惭愧！” 盛书记说：“钟成同志，你没有什么好惭愧的，你应该为自己感到骄傲！” 做了定性评价后，他停了一下，又说：“同志们，这个谢兰兰来这么一出，表面上看是出了钟成的洋相，实际上呢，是让我们更多地发现了钟成同志的优点。准确地说，是以钟成同志为核心的江滩镇镇委领导班子的优点。他们敢作敢为，勇为天下先，看准了对人民有利的事，就大刀阔斧地去做，老实说，我十分欣赏他们的勇气、底气与才气。我觉得他是我们全体干部学习的榜样。” 他接着说：“钟成同志的确是一个有开拓精神的干部啊！是一个发展经济的排头兵，是一个改革的急先锋！关于精简人员和撤掉管理区的问题，我已经酝酿好久了，多次和市委的有关干部讨论过这个问题，之所以一直没有实施，是因为顾虑太多。令我感到振奋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我们一直有所顾忌的事让这个全县最年轻的镇委书记抢先办了，而且办得非常好。这么大的一次改革，有那么一两个利益受损的人跳出来反对，算得了什么？这很正常！我认为不需要怕！就是他告到中央我们也不要怕。为什么？因为我们改革不是在为我们自己谋私利，而是在为人民在谋福祉。、、、、、、我建议各乡镇迅速行动起来，擂响改革的战鼓，当务之急是拿出精简方案，争取在两个月内让管理区这个机构在我们江北市消失。” 万新十分沮丧，没想到这么一闹，反而成全了钟成。他不但没出洋相，反而出了更大的风头，成了改革的先锋，干部的楷模了。 钟成也没想到局面转化得如此之快，坏事很快就变成好事了。 第84章重用 送走了各级领导，镇委的干部们都纷纷向钟成表示祝贺。涂思兵说：“钟书记，市委领导这样看重你，看来您的高升指日可待啊！到时可要提携我们这帮兄弟啊！” 钟成说：“高升，还远着呢！不管怎么说，我的工作还是得到了上级的肯定的。肯定我就是肯定我们这支团队。这都是大家支持和努力的结果啊！别的空话我就不说了，陈胜说什么来着，苟富贵，勿相忘！” 大家在欢笑中散去了。 盛全发在江滩镇的总结大会上发出了精简人员和撤掉管理区的号召后，迅速成立了专班。他亲自担任组长。 为了搞好这次人事改革，他决定把钟成临时抽调到市里来，参加到专班里来，协助抓好这项工作。 虽然只是一个临时的兼职，但是能够参与到一个涉及到市级层面的专班里，这对钟成也是一种提携。 盛全发的用意很明显，一是要借助钟成推进人事精简工作，二是尽量地丰富钟成的从政履历和经验，为今后提拔他做铺垫。在不具备提拔条件的时候，可以委以重用。 他在书记办公会上说：“这次干部精简工作是一项非常重要的工作，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我们的战略是从农村包围城市。第一步就是精简管理区，精简乡镇政府机关的临时人员。这项工作，江滩镇的钟成同志已经提前做了，并且做的非常出色，为我们的人事改革探出了一条成功的路子。为了把这项工作做好，我建议将钟成同志抽调到市里来，具体负责这项工作。一来他有经验，二来目前市县委和市政府的班子成员都各有分工，手里的工作都放不下来，需要有一个人来来专门抓这项工作。钟成同志年轻有为，工作既有魄力又有创造性，一定能够完成好这项工作。我们今天在座的就是人事改革领导专班的成员，我是组长，洛市长担任副组长。专班之下设办公室，由钟成担任办公室的主任。” 洛天磊不好反对，只是说：“钟成毕竟只是一个小乡镇的镇委书记，级别可能低了一点，恐怕不能服众啊！” 没想到盛全发当机立断地说：“不是还有我们在做后盾吗？改革，就是要不拘一格嘛！” 洛天磊不想在这个事情上和盛全发纠缠，就说：“那就先试试看吧！” 精简工作开始运作了。 钟成建议盛书记先开一个动员会，并且签订责任状，限期三个月完成。完成的有奖金，完不成的要调整岗位。 会议开了之后，下面虽然怨声一片，但是却而不敢不行动起来。会后，钟成开始到全市各地去了解情况，并进行指导。每到一处，他都把盛书记抬出来压这些地方的诸侯们。他说：“盛书记这次是下了大决心的，不达目的是决不罢休。有些话他在大会上不便讲，但有一个意思他特意让我来传达给大家。那就是谁如果不能完成这项任务，谁就自动取下头顶上的乌纱帽。因此，大家一定要高度重视这项工作，别拿自己的政治生命开儿戏。” 钟成对这些镇委书记们说：“精简的困难无非有两个：一是得罪人，二是遣散需要成本。为了解决这个难题，我给大家提供一个操作流程，供大家参考。第一是通过各种途径放风出去，让那些被精简对象先知道有这么回事，但是如果他们找你们核实时，你们就来个含糊的回答。只说很有可能，但是目前县里还没有正式下文。这样做的主要意图是让他们对自己的前途产生怀疑，但是又不急着要镇委会给他们什么补偿。也没有理由要，因为镇里还没有采取行动；这个阶段大约用半个月的时间；第二步是降低他们的工资标准，同时又提高对他们的工作要求，让他们觉得在这个岗位上工作很划不来，从而产生离开这里另谋高就的想法。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可以动员一两个人带头。这个阶段可以用两个月的时间。两个月不行，就用三个月。一定要有耐心，慢工出细活。第三步怎么走，我们到时候再说。” 两个月后，各地纷纷传来了捷报。绝大多数临时人员都深感呆下去没有意思了，都另谋出路去了。只有极少数没找到出路的人还赖着没走。 钟成向盛全发和洛天磊做了汇报，两人都笑着说他这一招太阴了。 盛全发问：“那你准备如何来最后一击，取得这场精简战役的完胜呢？” 钟成说：“下一阶段就要来硬的了！由市政府下发正式的清退文件，限期完成。不过，为了将工作做得平稳一点，建议各地还是拿出一小笔钱来，对这最后的几个没有离职的人发一点遣散费。自动离职的人当然就没有这笔钱了。如果有合适工作推荐的，也可以给他们推荐一下。盛书记，您觉得这样行吗？” 盛书记思忖了一会后，说：“行是行，但我总觉得对一些工龄较长的人还是有一点愧意。可以借这个机会把各村的一些不称职的村干部拿下来，让这些工龄较长的同志去充实一下村里的领导力量。这也算是一个出路吧！” 钟成说：“盛书记您这一招真是高啊！一出手就盘活了两盘棋，一是有利于精简工作的平稳开展，二是有利于加强村干部队伍的建设。和您相比，我差距很大啊！今后请您一定多指教我！”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盛书记高兴地说：“其实也没什么好指教的。我也只不过阅历比你丰富一些而已。假以时日，你的执政能力一定会超过我的！” 一个月后，各乡镇的精简工作圆满完成了。 接下来工作的重心就转移到了各局各委了。 开意见征求会的那一天，盛书记和常县长恰好要到省里开会，所以会议由钟成主持。 洛天磊本打算让他常务副市长张天雷主持，但盛书记说：“不过是个意见征求会而已，就让钟成去办吧。然年轻人多锻炼锻炼。” 钟成叫苦道：“盛书记，你们不在家，我怎么能驾驭住这种局面。不行，真的不行。” 盛全发说：“不要怕，你拿着市委市政府的尚方宝剑办事，何惧之有？再说，这只是一个意见征求会。不需要做决策，你只负责记录就行了。看过左宗棠传吗，左宗棠不过是一个师爷而已，但是因为能力出众，他的威信在当时仅次于巡抚。你现在虽然只是一个办公室主任，但是也可以在工作中逐步积累威信嘛！” 钟成还是有点不放心，担心自己资历太浅，大家不买账。开会前，他特意给水利局局长方平打了电话。方平是钟成的第一个贵人，在钟成帮他击垮了罗庄镇镇委书记马前后，方平当上了镇委书记，可惜，他在把钟成调入到镇委会工作后，就调到别的乡镇去了。现在刚当上水利局局长不久。方平说：“钟成，作为你的老领导，你放心，会上我会挺你的。绝不会让你孤军奋战。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见是钟成主持，各部门的头头们都叫苦连天。这些局长们都是实权派，平时真正买账的只有书记、市长，在副书记、副市长面前表面上是尊敬的，但实际上却颇多抵触。有时甚至很跋扈。 税务局谢局长首先发言说：“张主任，我们局不但不能精简，而且还要扩充编制。” 钟成刚才还是满脸微笑，听他这么说，就沉下脸来问：“这是为什么？”这个宋局长，在精简工作会议上竟然提出了增加编制的要求，如果不是老糊涂了，就是欺他资历浅。先不和他计较，听听他的解释再说。 谢局长说：“钟主任有所不知。我们局有个传统，干部职工的孩子大都是通过内招，在本系统就业。前几批都是这样做的，新一批的孩子又都长大了。光今年就有十几个人来申请，大家都眼巴巴地等着按惯例内招。都是一个单位的，条件也都相当，总不能说张三的孩子招进来之后，就不管李四的了。这样做不公平啊！我们做领导的无法对他们交代。交代不好，今后的工作也不好开展。” 司法局、卫生局、劳动局等局的局长都附和道：“我们也有类似的问题。子女就业的问题是干部职工的最大的心病。这个问题我们不帮他们解决，我们在单位里简直站不住脚啊！所以，我们还是不精简吧！如果有可能，最好还是能增加编制！” 人事局局长陈千里说：“我们局倒不存在这样的问题。我们的问题是每一个人都得罪不起。我一说大家就很清楚了，凡借调到我们局里的哪个不是有深厚的背景，正式干部就更不用说了！裁谁不裁谁，我还真不敢做决定。弄不好人没裁走，我自己就先被裁了！” 局面有失控的危险啊！ 钟成连忙故伎重演，搬出盛书记来震慑大家：“各位局长，大家的难处市委不是不知道，但是盛书记的决心大家也应该知道。盛书记在地区里是拍了胸的，所以这次人事改革是一定要继续下去的。谁如果不能认清形势，谁就要挨盛书记的板子！大家要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啊！” 哪知这些局长们都是根基深厚之人，对钟成的狐假虎威并不买帐。 谢局长说：“无论怎样打板子，我们也完不成这个任务啊！大不了我们不当这个局长了！” 第85章报复 威胁既然不管作用，那就换招吧！给他们来一个内部分化。他给水利局局长方平递了一个眼色，直接问道：“方局长，刚才大家都发表了自己的意见，怎么没听你说话啊！你也谈谈吧！” 方平说：“钟主任，刚才之所以没发言，是因为我一直在思考，这次的改革我们能不能回避，应不应该回避的问题。想了半天，答案是否定的。人浮于事的问题其实是我们每个领导都伤透脑筋的一个大问题。可以说，每一个单位都存在着‘减肥’的必要性。所以这场改革我们是不应该回避的。大家最担心的是改革的阻力过大的问题。其实，干什么事情没有阻力呢？我的观点是，办法总比困难多，总会想出办法的。” 钟成笑着说：“方局长果然有见识有魄力！听了半天，我才听到了一句能和盛书记保持一致性的话！” 方平的话本身就让大家有点不安了，钟成又把大家定性为不能和盛书记保持一致性，大家就更有点坐不住了。 人事局陈千里局长说：“钟主任，您年级轻轻的，可不要随意给我们扣帽子啊！我们不是不和盛书记保持一致性。我们是谈一下我们的难处！发一下牢骚。本意不是要抵制这场改革。” 陈千里怕钟成到盛书记那里去告他们的刁状，就做了一下必要的解释。 谢局长也配合着作了反击，他阴阳怪气地对方平说：“方局长，漂亮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我们难道就不会说漂亮话讨领导的好吗？我们也能的！” 方平站起来说：“谢局长，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没有想讨好哪个领导的意思。” “既然如此，那就先从你们水利局开刀。你们先搞，我们再跟着上。”谢局长挑衅地说。 他一发难，其他几个也群起而攻之。 方平一方面是想帮钟成，另一方面也看准了盛全发搞改革的决心，他笑着说：“如果你们硬是要把这个先进让给我，那我就不客气了。别到时候我登上了领奖台你们又嫉妒我。” 散会了，方平知道钟成还有话和他说。就磨蹭了到最后才走。钟成说：“老领导，今天幸亏有你撑场！要不然这个会就开砸了！” 方平说：“你是我提拔起来的，我不帮你帮谁啊？” 盛书记开会回来，询问精简工作会议的情况。 钟成没有反映局长们的抵触和飞扬跋扈，一方面说出来有点丢脸，另一方面不想让盛书记觉得自己喜欢打小报告。他委婉地说：“总体来讲，大家还是支持这项工作的。您布置的任务，谁敢违抗？不过，他们也反映工作中会有许多困难。这些局长中，态度最积极的是水利局局长方平，他主动要求先在水利局试点。给一些有畏难情绪的人很大的感染。” 盛书记何等明白之人，早已听出这个会上有人在说抵触性的话。这帮局长的脾性他还是知道的。但他不点穿，怕钟成不好意思。他说：“你的工作方法也很好，重点突破加上榜样示范，效果肯定差不了！小钟，你肩上的担子不轻啊！有什么困难不要自己一个扛着，要及时向我反映。如果遇到抗命不遵的人，也要及时向我汇报，我来帮你扫除障碍。” 钟成说：“盛书记您日理万机，我尽量不给你添麻烦！我的工作理念就是多为领导分忧，少让领导烦心！” 盛全发拍了拍钟成的肩，说：“我没有看错你！我一定会大力支持你的！” 他说的不是空话。钟成走后，他就找那天负责会议纪录的人了解情况。果然不出他所料，钟成主持会议时大多数局长表现都是不好的。 盛全发很生气！这帮局长们也要好好地敲打一番了！对下级的态度要像有些地方的男人对自己的老婆那样：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擒贼先擒王。那天表现最嚣张的就是税务局的谢局长吧！先把他们很很地批一顿吧！这是维护像钟成这样的年轻干部的威信的需要，也是整肃干部队伍的需要。 他先是在办公室里将谢局长等人骂了一通。早有人将话传了出去。一时间，大家都知道几个局长因为不捧钟成的台，被盛书记痛骂的事。 接下来就有一个行风建设会议，各局的头头都是要参加的。盛书记在会上借题发挥，很很地批评了税务局和人事局。他把两个局的行风批得一无是处，并且声色俱厉地说：“一个单位的风气正不正，关键在于一把手。一把手飞扬跋扈，狂妄自大，上梁不正下梁歪，他的职员也会一个个像老爷一样霸道无礼，这个单位的行风势必就会糟透了，势必就会引起群众的反感！这样的单位如果再不整改，群众是不答应的，我们市委也不答应！” 谢局长和陈局长早已风闻书记在生他们的气，今天又莫名其妙地受了批评，更加确定是因为那天开会时大放厥词若的祸。 几个局长一起吃饭时就商量开了。以往他们在一些副县长面前也是这样啊，怎么没见盛书记生气呢！议来议去，得出一个结论，这个钟成不好惹！很显然，他现在已成了盛书记的红人，盛书记在为他撑腰，为他出头。看来，今后对他还不能小看。 谢局长叹气道：“人要倒霉，喝凉水都塞牙！我哪里知道，在一个小小的主任面前说话随便了一点，就惹来这么大的麻烦！” 陈千里局长说：“别叹气了！赶紧想办法去吧！” 谢局长说：“那你说怎么办？” “到盛书记那里去检讨是肯定要去的。不过，解铃还须系铃人，钟成那里的矛盾也要化解。否则那小子要上我们的水的。”陈千里说。 宋局长说：“我有一个办法，上次开会时钟成不是布置了要写精简方案吗？我们可以将功折罪，早点上交方案，表明我们还是非常支持这次人事改革的。这既可以向钟成示好，又可以以实际行动向盛书记做检讨，赢得盛书记的谅解！” 两人回去后连夜召开会议，研究精简工作方案，几个笔杆子很快就把方案炮制出来了。 以前，两人交材料都是派人交，这次是亲自交。 钟成十分诧异两个落后分子怎么会最先交改革方案，并且是亲自送上门来。略一思考，就明白这是盛书记的话起作用了。 谢局长说：“钟主任，您布置的任务我们已经完成了！交得还不算迟吧？” 陈局长也说：“我们人事局为了赢得工作的主动权，也在紧锣密鼓地开始做精简的前期准备。” 钟成心里在冷笑，但脸上却是热情洋溢的。 “难得难得啊！你们的工作难度最大，但是方案却是最早形成的。这叫什么？这叫克难奋进！这叫快速反应！盛书记正在收集这样的好典型，我一定把你们报上去。不过，好方案的最好的地方不在文字部分，而在执行部分。以后的工作更艰巨啊！” 谢局长和陈局长从钟成那里出来，又到盛书记那里去做检讨。盛书记毫不客气地训了他们一顿。最后他说：“钟成同志虽然资历不让你们，，你们可不要看他年轻就以为他好欺负。他是代表市委工作的，欺负他就是欺负市委，说白了就是欺负我。同志啊，农村有句俗话，叫欺老不欺少。我们年纪要大一些，说得不好听一点，是日薄西山的人了，但是年轻人来日方长，前途不可限量啊！” 从盛书记那里出来，两人的心里十分不是滋味。自己都四十好几的人了，却要在一个不到三十岁的青年面前俯首称臣，还因为他挨了盛书记的批。实在是不爽之极。 出门的时候，正好看见陈珊开着一辆豪车把钟成接走了。 陈千里低声说：“这个美女名叫陈珊，我听说钟成和她来往十分亲密，暧昧得很。现在这小子这么招摇，我们不如告他一状。” 谢局长说：“我也想啊，可惜的是我们没有抓到证据。恐怕告不倒他。” 陈千里说：“先搜集搜集，告不倒也没关系，至少可以灭一灭他的威风。而且这样可以一箭双雕。钟成正在和盛书记的女儿亲密交往，盛书记如果看到钟成的绯闻，肯定不会让女儿和他交往了。这样，他就不会这样得意了。” 两人商议一番后，做了部署。谢局长安排江滩税务所的副所长周娜，盯紧钟成和陈珊，尽量能够拍到他们的亲密照片。 周娜和计生办的叶桂华关系非常要好，她接到谢局长的任务后立即找叶桂华帮忙。 她说：“桂华，我们局长交给我一个任务，偷拍钟书记和陈珊的艳照，我哪有那本事？这次你一定要帮帮我。” 叶桂华说：“这次你可真找对人了。不瞒你说，这两人还真的是有一腿。过两天，我就给你拿照片来。不过，你可要好好谢谢我。” “没问题，奖金全给你！” 第86章将计就计 叶桂华上次答应“放过”钟成和陈珊，将两人的艳照还给了钟成。今年的计生工作做得很好，钟成已经答应兑现承诺，推荐她当副镇长了。所以，在内心里，她已经站在了钟成这一边。 周娜在她心中，只不过是一个牌友和聊天伙伴而已。她答应了周娜，只不过是想稳住周娜后，再向钟成汇报，想出应对之策。 要不然，周娜再找别人帮忙，指不定会搞出什么状况呢！ 她向钟成汇报之后，钟成感激地说：“叶主任，真是太感谢你了。感谢你站在了我这一边。” 叶桂华说：“这个当然，我早已经把我当成你的人了。肯定不会背叛你的。钟成，我想你抱我一会，好吗？” 说着，叶桂华就扑到了钟成的怀里。 钟成不好硬行推开她，就抱了她一会，然后说：“好了，桂华。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还是商量正事，不要再节外生枝了。” 叶桂华满足地放开了钟成，说：“有了你的这个拥抱，我就没有遗憾了。说吧，钟书记，你说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钟成想了想，说：“不如我们来个将计就计。”然后告诉叶桂华下一步怎么做。 叶桂华对周娜说：“放心吧，我搞这个非常专业，只要我叶桂华出马，就没有搞不定的事。你等着我的捷报。” 周娜说：“真是好姐妹！这次你要是帮了我的忙，我一定好好谢你！” 几天后，盛全发正在主持召开精简工作会议，中间休息十分钟的时候，税务局局长谢成拿出一封信，说：“盛书记，我接到我们江滩镇税务所副所长周娜的一封实名举报信，她委托我交给领导。” 实名举报？举报谁？ 大家都很好奇，连几个准备上洗手间的人也憋住尿，想看个究竟。 谢局长从信封中拿出十几张照片，说：“这是举报钟成的，希望钟成同志能够给我们一个说法。这里面还有一封信，大家也可以传看传看。” 这些照片虽然并不裸露，但是男女之间勾肩搭背的，十分亲密。主人公就是钟成和陈珊。 谢成索性把举报信也念了一遍。他下定决定要出钟成的洋相。他想，证据如此确凿，钟成这回是肯定赖不掉的。 举报信是这样写的： 上面写道： 尊敬的领导： 我举报，江滩镇党委书记钟成，作风腐化，与珊珊制衣公司经理陈珊关系暧昧，影响极坏。特此揭发，希望对其严厉查处！ 江滩镇税务所副所长周娜 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钟成身上。 盛全发很恼火谢成采取这样的方式检举钟成，分明是想搞事情嘛！不过此时不是纠缠这个细节的时候。这个钟成，怎么这么不争气？还有，他所欣赏的美女陈珊竟然和钟成搞在了一起，让他十分心痛。他严肃地说：“钟成，你怎么解释？” 钟成面不改色，从容地对大家说：“各位领导，下面我就举报信的问题向大家做个说明。我和信中所提到的陈珊是纯粹的工作关系，可以说是冰清玉洁。至于怎么会出现这些照片，我提醒大家注意，照片是可以作假的。公安部门的领导也在场，我希望尽快地做一个技术鉴定，还我情报。同时，对诬陷我的人进行处罚。” 盛全发当即命令公安局长把照片交给技术人员去鉴定。 会议继续进行。钟成泰然自若，而谢局长却有点惶惶不安起来。如果照片真的是合成的，那他今天可就惨了。 对钟成来说，这是没有悬念的事情。因为照片本来就是合成的。事前，他找陈珊商量过，两人各自拿出了自己的几张照片，交给叶桂华到外地去合成。 陈珊起先不答应，她说：“这样不好吧，会不会弄巧成拙？再说，这也蛮影响形象的。” 钟成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媳妇套不住流氓。以前有句口号，阶级敌人亡我之心不死。现在敌人盯上了我们，如果我们不果断地予以反击，他迟早会击败我们。斗争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叶桂华合成好照片之后，先交给陈珊和钟成看。现在的照片合成技术真不错，照片上的钟成和陈珊，或搂抱，或牵手，很是亲热。 钟成看过之后，就让叶桂华把照片交给了周娜。 会议快结束的时候，公安局来消息了，照片是合成的，所谓钟成作风腐化的事纯属诬陷。 钟成笑着对谢成说：“谢局长，我看，你的这位下属恐怕逃不脱诬陷的罪名了。” 盛全发发飙道：“谢局长，你怎么解释这件事？刚才我就没批评你，举报信你单独交给领导和纪委就行了，为什么一定要在会上散发？你什么意思？” 谢局长张口结舌地说：“都怪我，把关不严，把未经核实的东西交上来了。” 盛全发当即下令，对周娜记进行调查。 然后他打发感慨道：“大家都是从政多年的老同志了，应该是知道我们政界有这么一个怪现象，每到有人升官或着某人正在从事一项得罪人的工作的时候，告状信、匿名信、流言飞语等就漫天飞了！几乎没有例外！这几乎快成了一条定律了。为什么？无非是忌妒，无非是想打击报复。我是非常鄙夷这种行为的！也很为那些被诬告的同志鸣不平！” 等大家思考了片刻之后，盛书记说：“如果我们因此去猜疑我们的干部，并让他停下手头的工作，让他去面对一些莫须有的指控，那我们就上当了。那就让亲者痛仇者快了。那就会贻误我们正在全力以赴从事的工作。但是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对这些举报信要置若罔闻呢？这样做也容易犯主管臆断的错误，人们会指责我们包庇纵容，官官相卫。怎么办？考验我们的领导水平啊！” 周娜实在没有想到，照片竟然是合成的，叶桂华，你把我害苦了。 她从来没有被公安局调查过，听说这事还要坐牢，她一股脑儿就把责任推到了局长谢成的身上。 堂堂局长，竟然指使下属搞诬陷之事，盛全发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让纪委对谢成进行深入调查。没想到这谢成很不经调查，一查就出了问题。 谢成被撤职查办了。 谢成在江北是有席位的干部，炙手可热，根基深厚。没想到说垮就垮了。有些干部兔死狐悲，一段时间里，细心的人们可以发现，他们的神情都有些落寞。碰到下属时比以往客气了许多。每一个下属都是一个潜在的检举者，每一个检举者都有可能是自己的掘墓人。每当情况不妙时，官员们都是那么亲切那么和蔼，一旦风头过了，他们就又开始不可一世起来。 盛全发最初派人查谢成，原本只是想给他一点颜色。 没想到一查就查出了一个贪官。既有经济问题，又有作风问题。权钱交易、权色交易与钱色交易，他都做过；青春少女、已婚少妇与外国女人，他全上过。 周娜也是他的情人之一。他许诺，这次如果事成了，就把周娜调进城。周娜的确是进了城，只不过不是城里的税务局，而是城里的号子。 谢成腐败的事让盛书记很是惭愧。下级如此腐化，他的面子上也不好看啊！看来，反腐工作的任务也是十分艰巨啊！ 洛天磊恨铁不成钢，他愤愤的说：“像谢成这样的腐败分子，他们的日子过得真是太滋润了。和他们一比，我们成了清教徒了！感觉到真亏啊！” 盛书记笑着说：“是不是心里很不平衡？” “的确是不平衡！凭什么让他们穷奢极欲，我们禁欲节俭？我恨不得把他们都查出来，让他们都进班房，心里才解恨！只有这样，才会觉得自己的坚守是有意义的。” “我赞成你的观点。不查处他们，不足以解心头之恨，不查处他们，也不足以平民愤。等精简工作告一段落了，我们还要开展一次反腐大行动！”盛书记说。 自从谢成落马以后，钟成的威信与日俱增。有小道消息说，谢成就是被钟成想法子整下来的。大家就不敢马虎钟成了。 不过，盛全发回家后，把陈珊和钟成的合成照片拿给盛丽看，并把盛丽告诫了一番：“钟成的确是个好苗子，但是我还是觉得不适合做我的女婿。你看，现在还没怎么样呢，就绯闻缠身，将来还不知道怎么样呢？我不看好你们的未来。” 盛丽说：“什么叫绯闻？明明是诬陷嘛！爸爸，我们的事你就别管了，我们跟着感觉走。再说了，我们还年轻，不急。您老人家呢，日落西山，还是抓紧时间来一段黄昏恋吧！” 她拿起照片看了看，说：“这个陈珊，和钟成并不般配。我觉得，给我做个后妈还行。老爸，要不要钟成给你撮合一下？” 盛全发自从上次碰到陈珊后，确实很是心动。听女儿这么说，他有点不好意思了,说：“我都快五十的人了，就不耽误人家了。我听说她还不满三十岁呢！” 盛丽说：“女人结过婚，就贬值了。而您呢，正当盛年，事业如日中天，英雄美女，很般配。年龄不是问题。” 盛全发不好意思和女儿谈这个话题，只是说：“你就别瞎操心我的事了。我说的话你多考虑考虑，婚姻是大事，不可儿戏。要慎重慎重再慎重。” 第87章美女副院长 谢成落马之后，各局的精简工作都迅速启动了。大家也明白了，盛书记是动真格了。谢成是盛书记用来杀鸡骇猴的。 当然，精简工作并非一帆风顺。 麻烦首先出在卫生局。 卫生局新提拔的一名副局长杨显是县人民医院院长。因为赶上了精简，只好让他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好在院长只是让一名副院长在代理，杨显一回来，这名代理院长就回任副院长。这都很正常，两位正副院长也没有多大意见。问题出在这一番回任发生了连锁反应。院长升任副局长，副院长升任代理院长之后，院里又提拔了一名副院长叫陈春妮梦呢。代理院长被“打回原形”之后，那位新提的副院长陈春妮只得回任外科主任。问题就出在这个环节上。 当了不到一个月的副院长，就又回到外科主任的位置上，陈春妮心里感到特别恼火。本来，她和丈夫离婚之后，就极想换个环境生活。广东一个同学反复邀请她到广东去发展，到一家外资医院了去工作。年薪近五十万。这个条件是非常诱人的。 但是陈春妮最终还是选择留了下来。医院为了留住这个业务骨干，一方面提高了她的工资，另一方面提拔她当副院长。因为有了这样的待遇，她觉得领导是非常器重她的，竟然舍不得走了。 没想到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她的副院长很快就被拿下来了。但是她原来的外科主任已经被人占领了，这个外科主任却不是一个等闲之辈，死活也不肯让出外科主任的职位。 他说：“当初我又没有求你们提拔我，现在提拔了你们又要把我撤了。这不是玩我吗？” 陈春妮一气之下辞了职，准备到广东去。 领导再三慰留，许诺向上级多申请一个编制，争取让她当上付院长，也没有留住。 走就走吧，但是病人不答应。 陈春妮是一个妇科病专家，江北市的妇女都知道她。她业务娴熟，待人和蔼，视病人如亲人，深受病人喜爱。 这些病人中有一个陈老太太，以前有病总是找陈春妮看，这几天旧病复发了，已经约好了让陈春妮为她动手术。没想到陈春妮却要走了。 陈老太太平时不显山露水，但其实却是一个有背景的人。她的表弟古月竟然是本省的常务副省长。她问明情况后，就把江北医院借人事改革之机排挤贤能，导致医院医疗专家愤而出走的事告诉了古月。与此同时，她又发动了一些病人和曾经得到过陈春妮治疗的妇女到卫生局门口请愿。要求留住陈春妮。 古月听到表姐的举报后，立即给江北市委作了批示：人事改革的要旨是质的提高，不仅仅是量的减少。陈春妮是一个深受患者喜爱的专家，这样的干部应该提拔，真正该淘汰的是那些无德无能的干部，希望江北市委摈弃人事改革中的形式主义和人情主义，真正地做到让优者上，让庸者下。 盛全发立即召集相关领导，研究应对之策。钟成和卫生局局长马永涛列席了会议。 先由钟成讲述了事情的始末，然后洛天磊通报了常务副省长古月的批示。盛书记说：“改革是一件好事，但是要把好事办好，不容易。这次卫生局的事就是没有把好事办好。古副省长的批示，的确是一语道破了人事改革的要害，它不是简单地裁掉几个人，最终目的是要激发广大干部的积极性。怎样才能激发大家的积极性呢？就是要让优秀的人上，让庸劣的人下去。但是我们有些单位却背道而驰了。下一步怎么办？大家畅所欲言。” 经过一番商议，形成了一个方案：卫生局迅速重新拟定改革方案，报常委会研究后实施，陈春妮同志一定要留下来，这个工作交给钟成协调卫生局领导解决。其他局、委也要以此为契机，重新修改方案，落实古月同志的批示精神。 散会后，马永涛向盛全发作了检讨：“盛书记，我的工作没做细，导致改革工作出了问题。为您抹了黑。请您批评我吧！” 盛全发大度的说：“不要紧。只有不办事的人才会不出问题，办事的人出问题是不可避免的。出了问题不要急，关键是要处理好问题。要快速反应，雷厉风行，抓住关键。你不要有思想包袱，放心大胆的去开展工作。多征求一下钟成的意见。处理结果要迅速向市委汇报！” 从市委出来，马永涛对钟成说：“全拜托你了，钟主任，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卫生局的局长了。只要你能帮我摆平这件事，我一切都听你的。” 钟成说：“马局长，我们共同想办法。我给你当好参谋，主意还是要你拿。” 马永涛说：“小钟，你真是谦虚。你现在是书记的红人了，还这么没架子。” 俩人在一起研究下一步的工作方案，最后决定，要拿一个年纪大一点能力差一点的副局长下来，落实“让庸者下“的指示；县人民医院要将陈春妮提拔到更重要的岗位上来，落实“让优者上”的指示。具体来说，就是要提拔陈春妮为常务副院长。这样，可以说为留下陈春妮又增添了一个砝码，也好向古月副省长交代。 马局长说：“陈春妮的工作还是要麻烦你去做啊！我们已经磨破了嘴皮子了！” 钟成说：“你们先把她的情况给我作个介绍吧！我好对症下药。” 马局长就把人民医院院长杨显找来。杨显就一五一十地介绍了陈春妮的情况。 陈春妮今年三十三岁，是个大美人，也是一个业务尖子。可惜她的婚姻很不幸福。丈夫程川好赌成性，输光了家产之后，又借钱再赌，陈春妮没办法，只得提出和他离婚。程川却死活不肯把才五岁的儿子交给她，陈春妮最后净身出户。程川为了折磨她，还不准她去看他们的孩子。据说，她经常为孩子的事暗自哭泣。 钟成感叹道：“真是骏马常被劣汉骑，自古红颜多薄命啊！你把她的地址和电话给我，我去找她谈谈！”陈春妮在镜子中端详着自己。 文静中含有秀丽，端庄中不失妩媚，身材苗条，面容娇媚但又有一股书卷气，这是一个典型的白领丽人的形象。可惜遇人不淑，导致美人寂寞。因而神情中略显疲惫。 以这样的形象，以自己高超的医术，到陌生的世界里去，应该是可以创造出一种全新的生活的！走吧！告别单位里的名利纷争，告别这破碎的家，去寻找属于自己的明天。 唯一不舍的是自己的孩子程龙。 她终于提起身边的皮箱，准备出发了。 正在这时，门铃响了。这个时候，有谁会来找自己呢？ 打开门一看，门口站着的是一个年轻人。帅气与儒雅很奇特的结合在这个年轻男子身上，让陈春妮有一种震撼的感觉。陈春妮已经有好久没有被一个男人这么强烈地吸引过了。这种感觉好像只在初恋的时候出现过。她呆呆地看着他，竟然没有说话。 来人正是钟成。他也被眼前这个女人吸引住了。这种气质型美女是不多见的，尤其难能可贵的是她的胸脯也很饱满。弥补了气质型美女通常会有的不足。 两人这样对视了大约十多秒钟，还是钟成最先打破了沉默。他说：“黄医生，你好！” 陈春妮这才缓过神来。真是太不好意思了，竟然在一个年轻男人面前失态了。她迅速采取了补救性措施，将脸色沉了下来，问道：“你是？” 钟成递上自己的工作证，说：“我是市委人事改革办公室的钟成，我今天 天代表市委市政府来挽留你！” 陈春妮递还工作证，说：“钟主任，你好！感谢市委市政府对我的关心。不过，我去意已决，恐怕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了！”“能不能先请我坐一会？”钟成知道，只有先座下来，谈判才有可能继续。 陈春妮已经从刚才的失态中恢复了过来，她优雅地看了看表，说：“那好，请到屋里坐吧！不过，我的火车票已经订好了，我恐怕只能陪你坐一刻钟的时间！”其实，她已经觉得没必要谈什么了，之所以请他进来坐，是想多看看这个给了她震撼感的年轻男人。 钟成坐下后，说：“陈医生，说实话，你是我看到的最美丽的女医生！刚才看到你我有一种惊艳的感觉。这世界才女多，美女多，像你这样既是才女又是美女那是少之又少啊！” 陈春妮因为长的漂亮，医术又好，听到过太多的恭维。离婚后，更是有不少人在他面前没事献殷勤。她对一般的恭维还是有免疫力的。但今天的恭维出自于一个自己也欣赏的男子之口，听起来还是格外让她开心。她笑道：“你可能原来以为女医生都是恐龙吧！所以看到我这个不那么丑的女人就感到很意外。你这么年轻就当上了主任，才真是让我惊奇呢！” 她不好意思说自己也被他的帅气震撼了，但这种感觉还是要表达的。 第88章“演员”改了剧本 钟成说：“陈医生，市卫生局已经决定任命你为市人民医院常务副院长了！希望你能留下来，继续在人民医院施展才华！我也是受市委委托来挽留你的。” 陈春妮说：“钟主任，也许最初我离开的原因是因为职务上的事，但最终让我下决心走的已经不仅仅是这些了。有些话真是一言难尽。也不必要说了。我还是那句话，感谢各级领导。不好意思，我得走了！再晚就赶不上火车了！” 她起身要走，钟成连忙使出杀手锏。他说：“陈医生，走之前不想看看你的儿子程龙吗？” 儿子？程龙？陈春妮问：“程龙在哪？” 钟成说：“我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你的前夫在赌博时因欠下三十多万的赌债，将程龙抵押给了黑社会。” 这是钟成来之前“备课”时知道的情况。其实也不是什么黑社会，不过是高利贷公司的几个混混而已。他赶紧联系周大贵，让他联系好对方交钱放人了。不过，他想利用这件事布一个局，让陈春妮就范。于是，他让周大贵派人，配合他演一场戏。 周大贵决定亲自参与，他决定在钟成的剧本上给钟成加上一段浪漫戏。 程龙是陈春妮的命根子。听说程龙被抵押给了黑社会，陈春妮顿时只觉得天悬地转，晕了过去。 钟成想抱住她，因为事出仓促，自己也没有站稳，竟然和陈春妮一起倒在了地上。 钟成的身体仰着先着地，陈春妮的身子就压在了钟成的胸上。钟成一侧身，将陈春妮从自己身上挪到一边，右臂仍然让她枕着。他坐起来之后，陈春妮就被他搂在怀里了。 虽然美人在怀，但钟成此时没有吃豆腐的心情。人家还昏着呢！都怪自己不好，拿这么坏的消息吓她，要知道美女都是娇嫩的。他用左手去拍她的脸，说：“陈医生，醒醒！”，没有动静。他只好去用掐的人中，刚一掐，陈春妮就悠悠醒转了过来。 钟成赶紧说：“程龙不要紧！他现在很安全！” 陈春妮昂起头，说：“真的吗？你不会骗我吧！” 钟成就说：“刚才我说他被你前夫卖了不假，现在我说他很安全也不假。我告诉你，恰好我和那个黑社会的头有一点渊源，我已经联系好，准备用三十万元把程龙赎回来！” “真的吗？”陈春妮惊喜地抱住了钟成，这是她的习惯动作，每逢特高兴的时候，就喜欢把身边的人抱一下。 在她来说，这是一个很随意的动作，但是钟成很受刺激。本来抱着一个温软如玉的美女就很兴奋，加上她这么亲热的一抱，自然就会有强烈反应。他忍不住也抱住了她。 这一抱，让陈春妮冷静了下来。好羞人！刚才醒来时因为只关注程龙的情况，竟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就在钟成的怀里。好坏的男人啊！竟然敢乘我之危！ 不过，感觉还不错！她心里很希望他接着把错误犯下去，但面子上却不允许她这样。大不了不追究他的责任吧！ 她红着脸从钟成怀里挣脱开来。钟成正在想着怎样解释刚才的举动，却很意外地没听到她的谴责。只听陈春妮说：“程龙呢？我想见他！” 钟成记起自己的使命来了，今天不是来猎艳的，也不是专门来学雷锋的。他站起来说：“黄医生，如果我把程龙给你，你能留下来吗？” “只要你把程龙给我，我什么都答应你！” “那我们就说定了！”钟成说：“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你能答应吗？” “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快说！只要我做得到！” “把你抵押给我，给我做情人，只要一个月。怎么样？” 陈春妮骂道：“没想到你也不是好东西！卑鄙！” 钟成说：“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走了！程龙就让黑社会的人卖了算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准备走人。、 在钟成快要走出门的时候，陈春妮喊住了他：“我们再谈谈吧！” 钟成回过身的时候，看到她眼里挂着泪花。 他笑道：“怎么啦？改主意了吗？” 陈春妮说：“我答应你。只要你把程龙给我，我什么都愿意做。但是说好一个月就一个月。” 钟成说：“好，那我们一言为定。” 陈春妮说：“我能和程龙通电话吗？” 钟成说：“没必要了。我们直接去现场领人。” 钟成把陈春妮带到郊外的一个废旧厂房里，陈春妮一进去，就看见儿子程龙被绑在一把椅子上，嘴上贴着胶布。她心疼地哭了起来，求钟成到：“钟主任，你赶紧救救我儿子。我一定会兑现诺言的。” 钟成说：“放心，钱我已经打给他们了。现在只是领人。” 他大声说：“周总，钱我已经给了，你们现在可以放人了。” 周大贵蒙着面，冷笑一声道：“钟主任，你以为这仅仅只是钱的事吗？你们到里屋说话吧。” 钟成想，不对啊，事先可没安排这个环节啊！说好的，只是演一出交赎金领人质的戏，怎么又生出了其他戏码？ 没办法，他只好带着陈春妮跟着周大贵进了房间。 进去后，周大贵说：“我说钟主任，我是听说这孩子的妈和你是情人，才答应交钱给人的。并且我还把孩子父亲程川的放弃抚养程龙的协议书也弄来了。但是我刚才看了看，感觉到不是那么回事。你该不会骗我吧？我看你们不像是情人关系啊。关系看上去很不亲昵。我最恨别人骗我了。这样吧，钱我也不要了，人我也不给了。你们回吧！” 钟成说：“不是说好的吗？怎么能反悔？我和她真的是情人关系啊！” 周大贵说：“算了，别骗我了。你们走吧！” 陈春妮说：“那怎么才能让你们相信，我和他是情人关系？” 周大贵说：“很简单，你们当着我的面，亲热一番，我才相信你。” 钟成明白，这是周大贵搞恶作剧，他说：“你这样要求也太为难我们了。两口子之间的事，是不能让第三方知道的。” 周大贵说：“那就算我没说。你们走吧！” 陈春妮却说：“没关系的。都是成年人了，让他看看也没关系。”说着，当着周大贵的面，亲了钟成一下。 周大贵说：“你们以为这样做，就可以蒙混过关吗？我又不是傻子。” 钟成心想，你总不能让我们俩在你面前那样吧？他说：“我警告你，别过分了！” 周大贵笑道：“好，我不过分。这样吧，亲脸不算数，你们俩亲个嘴，连续一分钟，总行了吧？” 钟成看了看陈春妮，陈春妮稍微犹豫了一下，就走到钟成面前，抱住钟成，亲了起来。 周大贵在旁边搞起了倒计时：60，59……,六，五、四，三、二，一。ok！” 刚开始陈春妮亲钟成的时候，钟成还是被动的，几秒钟之后，他想，既然已经亲上了，不如享受一下吧，就有滋有味的和陈春妮亲吻起来。 陈春妮当然感受到了，不过，这事是她自愿的，也怪不着人家。 一分钟很快过了，周大贵说：“看来，你们没骗我。也不枉我为你们把事情办的这么圆满。这是协议书。陈女士，以后这孩子就完全属于你了。程川要去看他，要征得你的同意。” 陈春妮拿过协议书，感觉到今天这一趟来的很值。真是因祸得福啊！ 周大贵说：“那我们撤退了。我警告你们，事后不要玩什么花样。” 出来后，程龙已经被解开了绳子。 陈春妮跑了过去，抱着孩子哭了起来。 这边，周大贵小声对钟成说：“兄弟，我给你谋了个大福利，你要好好感谢我哦！” 钟成笑道：“你真是个活雷锋。”上次在贵妃厅，也是因为他，他和骆红英才会有了恩恩爱爱缠缠绵绵的机会。 不过，这一次，钟成还不想发展到那一步。总不能处处留情吧！他说：“这样的玩笑不要开多了。我消受不起啊！” 周大贵走后，钟成把陈春妮母子送回家，他对陈春妮说：“不管怎样，事情还是得到了圆满的解决。孩子得救了，你还得到了抚养权。不过，你说话一定要算数。” 陈春妮说：“说话算话，我明天就去医院上班。” 钟成故意说：“不仅仅是这。还有另外一个承诺。” 陈春妮说：“那也算数。今天不行，从明天开始，一个月之内，我是你的。” 钟成说：“很好！今天我们真是双赢。你赢得了孩子的抚养权，我拥有了一个月的秀色福利。” 陈春妮本来已经做好了做一个月情人的准备，可是第二天，钟成并没有来。第三天，第四天，仍然没来。 陈春妮见钟成一去之后不再回头，渐渐明白钟成只是在和她开玩笑。 她在心里是喜欢钟成的，喜欢他的英俊，喜欢他的年轻有为。除此之外，还因为钟成曾经抱过她，亲过她。她也感激钟成。要是没有他，程龙就不会回到自己身边。要是没有他，她肯定已经在异乡飘泊了。 她更敬佩钟成。有能力，有风度，明明喜爱自己的美貌却又能做到有所不为，明明能够控制自己却大度地放过了自己。这样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 在一个月过了二十七天后，她终于忍不住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第89章前夫搅局 “钟主任，我和你的和约已经到期了，从今以后，我们就两清了！”她想，如果他还惦记着自己，就一定知道时间还有三天，假如有意，他还有时间补救；如果他忘记了自己，就不会知道还有三天时间，那么这番话就可以作为这个事件的收场了。 女人的矜持让她不好主动。 电话那边传来了钟成的声音：“陈春妮女士，你别耍赖，明明时间还有三天，却说是时间到了期。想骗过我啊！我心里清楚得很！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我问你，这段时间有没有想我？” “我凭什么要想你？” “不是说好你要给我做一个月的情人吗？既然是情人，怎么能没有情？我可是天天都在想你啊！你对我没有想念之情，就是没有履行合约。如果是这样，那之前的二十多天就不能算数。我们的合约要顺延二十多天哦！” 陈春妮连忙说：“那怎么行？好吧，我承认这些天我一直在想你，这样，你就没有理由延期了。” 钟成说：“你承认你想我，我很欣慰。那看在你想我的份上，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顿饭。你要有契约精神，摆正位置，好好地扮演好情人角色哦！” 陈春妮的独特的美让钟成很迷恋，但是他也没有打算真的和她去做情人。开开玩笑，为生活增添一点情趣而已。郁达夫有诗云“曾因酒醉鞭名马，生怕情多累美人。”其实，男人情多了，累的岂止是美人，自己也累啊！不过，陈春妮今天主动打电话来了，让他不免心动。他决定去会她一会。 陈春妮考虑到两人在江北都是知名人士，不便在外面吃饭。就说：“算了，我还没有正儿八经地谢谢你呢！还是到我家来吧！我来烧菜，算我谢谢你！程龙今天到他小姨家去了！” 钟成说：“这样不好！烧饭是老婆干的事，不是情人干的事。情人就应该跟着男人吃香喝辣，坐名车，住豪宅，我没那个条件，但也不能委屈你去做饭吧！这样对你不公平啊！” 陈春妮笑着说：“你们男人还是心疼情人啊！看来我也不要急着再嫁了，找一个人做情人得了！” 钟成说：“如果你愿意，我们的情人合同可以延期嘛！” “去！去！去！今天我都不知到怎样熬下去呢？还谈什么续签合同？”陈春妮的话，似乎可以理解为默许他今天可以随便“折磨”她了。 夜幕降临时，钟成来到了陈春妮的小家。 陈春妮穿着一套别致的吊带短裙，香肩、玉臂、粉腿全露在外边，看上去有一种优雅的性感。钟成发现，女人在厨房里的美实在不亚于在床上的美。 她正在做着最后一道菜。那风采，不亚于凤凰卫视那个私家招牌菜的美女主持。 钟成看着动了心，他从后边抱住了她的腰，她也没拒绝，仍然坚持着把菜做好了。然后温柔地说：“吃饭吧！” 钟成放开她，和她一起到餐桌边坐下。 陈春妮做得一手好菜，钟成十分爱吃。看见钟成吃得很香，她也非常开心。家里好久没男人了，有一个优秀的男人吃着她烧的菜，是一件很惬意的事。两人边吃边谈，这一顿饭自然吃得非常愉快。 吃饭之后，她收拾碗筷，钟成也过来帮她。她学着钟成的口吻说：“你歇着去吧！哪能叫你洗碗呢？那是老公干的活，不是情人干的活。这样对你不公平啊！” 钟成很欣赏她的灵敏，就说：“既然你在干老婆干的事，我也应该尽一下老公的职责嘛！” 就这样说笑着，两人收拾了厨房，又收拾了一下屋子。 陈春妮含情脉脉得看着钟成感叹道：“你今天给我一种错觉，好像我的家又成了一个完整的家。我又成了一个幸福的女人！” 这是强烈的暗示啊！钟成想到这个女人或许已经是寂寞太久了，才会有这样的幽怨，才会给她一点点阳光就灿烂起来。 他不忍心毁掉她的这种美好的错觉。至少也要让她将错觉保持到天明吧！ 钟成说：“梦昵，你的感觉没有错！今晚我会给你一个完整的家，让你做一回幸福的女人。” 他抱住了她，嘴巴慢慢朝梦昵的芳唇上印了上去。陈春妮久旱逢甘露，双唇一经接触，她浑身就都颤抖起来，双臂紧抱着钟成，狂热的回吻起来。钟成积极地回应着，攻守结合，进退有致，刚柔相济，弄得梦昵激情澎湃。！ 正缠绵中，却听到外面冬冬冬地响起了敲门声。 接着就听到一声喊：“陈春妮你这个臭婊子，快给老子开门！” 钟成吃了一惊，陈春妮说：“不要紧！是我前夫来了！” 她整理了一下，对钟成说：“你就在房里吧！我去把他赶走！”说着带拢房门，出去了。 陈春妮一打开门，程川就冲了进来。 陈春妮冷冷地问：“你来干什么？” “干什么？你是我老婆，我是你丈夫，老子回来找你泄泄火，不行吗？”程川说着，就要过来抱陈春妮。陈春妮往后一退，说：“流氓！我和你早就离婚了！你敢胡来我就告你强奸！” 程川骂道：“臭婊子，是不是另有新欢了？房门怎么关着，是不是有奸夫藏在里面？”说着，就要去推门。 陈春妮拦住了程川，说：“我已经离婚了，我有找男人的权利。谈不上什么通奸不通奸！” 程川说：“这么说，真有男人藏在里面了！叫他出来，和我比试比试，谁行谁就留下！” 陈春妮揶揄道：“你还是知趣一点吧，在我眼中，你根本就不算男人。你赶紧走，要不然，我就报警了。” 程川说：“老子就不信了，我睡我的老婆，还会有人管。”他二话不说，就扑了过来，抱住陈春妮狂亲。 陈春妮挣扎着，骂道：“你这个禽兽！” 程川不管不顾地要行非礼，钟成再也忍耐不住，从房里出来，揪住程川，一顿好打，打得程川跪地求饶。 钟成说：“你懂不懂法？你们都离婚了，她和你再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你今天已经违法了，老子今天一定要把你绳之以法。” 说完，就拿起电话要报警。 程川连忙求饶：“兄弟，都是我不好，你就放过我吧。看在我老婆孩子都没了的份上，你就别报警了。” 钟成故意吓唬他说：“好啊，我不报警。我找道上的兄弟收拾你！” 说起道上的人，程川更是害怕，警察还文明执法，道上的人可是凶残暴力得很，落在他们手里，就完蛋了。 他跪着爬到陈春妮面前，拉着陈春妮的手，说：“春妮，你帮我说话好话，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纠缠你了。我说话算话，我写保证书。” 陈春妮心里好痛快，这程川，总算是低头了。她对钟成说：“今天就先饶了他吧，以后如果他再来，你收拾他也不迟。” 钟成说：“那好吧！今天这笔账暂时记着。保证书就别写了，谅你也不敢再来骚扰。好不快滚。” 程川赶紧起来，说：“兄弟，那我走了。你们继续，我就不耽误你的好事了。” “滚！”陈春妮说。 程川走后，钟成说：“这小子最后的几句话还算人话。我们就按他说的做，继续好吗？” 两人很快就进入了状态。陈春妮的事刚处理好，卫生局里又出现了问题。 卫生局局机关干部严重超编，每一个科室里都多两到三个人。一个科里有一个正科长，三个副科长，却只有两个科员，其中还有一个是主任科员。真正干事的只有一个人。官多于兵，人浮于事的现象十分严重。 但是基层医疗部门里又奇缺人员，尤其是边远乡镇，更是没有人愿意去。只好大量聘用临时人员。 卫生局长马永涛不久就要退下来了，实在不想在最后短短的任期里干这种得罪人遭人骂的事。他虽然制定了方案，刚开始也准备实施，但是一开始就遇到了阻力。因为正当他准备精简之际，她的老婆何芬芬又给他下了命令。 “马永涛，你可就要到点了。你当了这么多年的局长，我们何家可没沾上你什么光。我回娘家去都没有脸啊！” 马永涛辩解道：“怎么没沾光？你兄弟何少龙不是我弄进卫生战线的吗？” 何芬芬说：“我说的就是他！他到卫生局都八年了，八年的时间连日本鬼子都赶走了，怎么他还只混了一个副科长。” “他又不是医学院毕业，我总不能把他弄成主治医生，让他拿手术刀吧！要不是我，他连副科长都当不上！” “亏你还好意思说！人家鲁副局长的侄子才工作五年，就当了科长。你呀连一个副局长都不如！” 马永涛心里说，你弟弟何少龙怎么能和人家鲁副局长的侄子比？人家是医科大学毕业，没有鲁副局长这层关系也要提拔。你弟弟呢，一个三本院校的，又不是医学专业，我怎么好意思提拔他？他要有别人一半，我早就把他提起来了。但这些话又怎能当着她的面说呢？ 第90章有人谎报军情 他只好说：“我是局长，要注意影响！我要是把他提拔快了，别人会说闲话的！” 何芬芬说：“你都快退休了，俗话说，有权不用，过期做废。你不乘着你在台上的时候，把他提起来，以后就再也没机会了！“ 马永涛说：“关键是上面正在搞人事改革，我怎么能够顶风上？工作还要不要开展？怎么对那些被精简掉的人交代？” 何芬芬说：“我不管你这些！你如果不提拔他，我就没脸回娘家了！我就跟你没完。你是知道我的脾气的，要是你做不到，我就让你不得安宁！” 马永涛最怕的就是老婆发脾气。因为有把柄捏在她手里。何芬芬到了五十岁之后，就对男女之事彻底地没有兴趣。马永涛就在外面包养了一个漂亮的姑娘。但是很快被何芬芬发现了。当何芬芬对他兴师问罪的时候，马永涛索性对她说道：“你不能尽做老婆的责任，又不让我打点野食，难道让我憋死？” 何芬芬一想也是，谁叫自己没有恪尽职守呢？她决定放他一马，但是提了几个条件：一是让他不要张扬，免得她没有面子，二是不准带到家里，三是不准为这个野女人花太多的钱。 多好的老婆啊！以前是老婆敬畏他，自从有了这事后，他开始怕起老婆来了。平时总是对她百般迁就，生怕惹她生气，取消了对他的优惠政策。 不仅仅如此，马永涛贪污受贿的事老婆也知道许多内幕，这让他更不敢得罪老婆。把她惹急了，这个没素质的婆娘还真有可能做出让他丢官做牢的事。 想到这些，马永涛只好答应了老婆的要求。 他和副局长普大有、副局长刘新兵商量这件事怎样运作。普大有和刘新兵都是他的亲信，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卫生局局一共有三名副局长，另一个副局长陈志才刚调来不久，还没有融入到他的小团体中来。但已经被他们收拾得像一个温顺的小绵羊了。基本上他们三人决定的事，在卫生局里就算通过了。陈志才只有惟命是从的份。 在几个亲信面前说话也很直率：“你们嫂子发话了，非要我在这个节骨眼上提拔他兄弟何少龙，态度非常坚决。你们看好不好操作？” 普大有说：“恐怕不好办！我们口口声声要精简，叫得震天响，这个时候却要提拔人，可能会引起非议！” 刘新兵说：“怕个啥！就让他们非议吧！就说是工作需要，他们能说什么？人事改革嘛，就是在下一批人的时候，上一批人。总是存在着不公平的事的。如果我们当领导的，样样事都要考虑群众的意见，我们恐怕连一件事也办不成！关键时候，我们还是要有一定的决断能力的！” 普大有说：“就算下面人的意见我们不在乎，那上面的指示我们还是不能置若罔闻啊！必须要想一个对付上头的好办法啊！” 马永涛问：“新兵，你一向被人称为小诸葛，应该能想出一个好办法的！总不能束手无策啊！” 刘新兵说：“有倒是有一个办法，不知到马局长肯不肯担这个风险？” 马永涛说：“先说说看，我看到底有多大胜算？” |刘新兵说：“局长，我们只要制造出一点紧张气氛，让领导觉得目前医院很忙，人手不但不能减，相反还要增添人手，就可以进行操作了。” 普大有没听出刘新兵的意思，就说：“刘局长，说这些干什么。快点拿个主意吧！” 刘子敬说：“我的主意已经包含在刚才说的话当中了！” 鲁大有说：“我怎么没听出来？马局长，您听出来了吗？” 马永涛笑道：“大有，你什么都好，就是不肯动脑筋。今后要多跟着新兵学习啊！我给你讲一个小故事，你就明白新兵的意图了。从前，有一家人养着八条狗，八条狗保护着他的家园，防盗贼防黄鼠狼，非常得力。有段时间，主人觉得最近很太平，留这么多狗没用，就和老婆商量准备杀去两条狗。这个消息被这些狗知道后，大家都很焦急。其中一条老狗说：‘主人之所以要杀我们。是因为近段时间太太平了。如果我们放一些黄鼠狼进来，他就会感到危机，就会取消杀我们的想法了。’其他狗说：‘在我们的严管下，现在根本就没有黄鼠狼来了，我们想放也不行啊！’老狗说：‘他们不来，你们就去请嘛！”其他狗就明白了。他们派一只能言善辩的狗去和黄鼠狼谈判，很快就有很多黄鼠狼来骚扰主人的庄园了。于是主人就打消了杀狗的念头。“ 普大有说：“我明白了！再不明白我就连狗都不如了。你是说，我们制造一种流行病爆发的假象，这样我们就可以拿防治流行病为借口，不执行人事改革方案了。市委也不会说什么的。战争爆发的时候谁敢去裁军啊？” 马永涛说：“还算你有点悟性。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不过要注意几点：一是要做得相当机密，万不可泄露天机。这个计划，只能有我们知道，连老婆都不能告诉。更要防着陈志刚副局长，别看他一副老实样，我担心他是在韬光养晦；二是要适可而止，点灯就行了，不要放火，不要把事情闹大了，到时候我们不能收场。第三是在向上汇报的时候可以适当夸大一些，让市委那帮人取消精简我们卫生局队伍的想法。” 普大有到人民医院找两个医生，几天内炮制出了几个n型流行病的案例，然后由马永涛向市委汇报，目前卫生部门的人力只能加强不能减少。 马永涛的汇报让市长洛天磊皱紧了眉头。马书记带着钟成到地区汇报人事改革的情况去了。y市领导对江北市的人事改革相当感兴趣，想把江北市树成全市人事改革的样板县市，所以专门把盛全发书记叫到市里听取汇报。 目前人事改革是江北市工作的一大亮点，怎么能让它停下来呢？马永涛反应的问题也不容小视。盛书记不在家，洛天磊也不便表态，他说：“马局长，既然形势这么严峻，我想你们当前的工作就应该是防治流行病，保障人民健康为重心。务必要出狠招，遏制住流行病传播的趋势，决不能任其蔓延！至于精简工作能否暂缓的问题，要等盛书记回来后再拍板。” 盛全发从市里回来，十分高兴地对洛天磊说：“洛市长，好消息啊！市里对我们市的人事改革工作作了高度评价啊！下个月想在我们市开一个现场会，推广一下我们市深化人事改革的经验。” 洛天磊说：“盛书记，好事多磨啊！”他把卫生局的情况向盛书记做了汇报。 盛书记一听，脸色就阴沉了下来。当前，人事改革是大事，是重中之重。可是控制n型流行病，也不是一件小事。 他问洛天磊：“洛市长的意见呢？” 洛天磊说：“我建议对这个问题要审慎对待。三思而后行，谋定而后动！我是非常希望我们市的人事改革能够全面铺开、全线出击、全面取胜的。但是人民群众的生命健康也是绝对不能忽视的。如果我们不采取有效措施对流行病予以遏制和打击的话，形势一旦恶化，老百姓会骂我们不说，我们的现场会也难得有一个好的环境和气氛啊！别人也不敢来我们这流行病的重灾区啊！另外，如果因为我们重视不够，导致局面失控，我们都是要被追责的。” 这段时间，洛天磊和盛全发相处还不错，面上并没有什么冲突，但盛全发心里还是对洛天磊有所防范。他该不会是不想让他主导的人事改革成功，所以提出这样的建议的吧？不过，他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人民群众的健康是第一位的，其他的事情可以缓一缓。 盛全发沉吟了半晌，说：“我们还是开个常委会研究一下吧！让马永涛和钟成都列席参加。” 常委会上，首先由卫生局长马永涛对近期n型流行病的发病情况进行了通报。 马永涛危言耸听地汇报了起来，他的发言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让与会人员觉得江北市目前的流行病防治形势正处于一个敏感时期，预防的好，可能就没问题，防治不力，就会出现很糟糕的局面。 常委们纷纷点起头来。在这样一个形势下，卫生局是个特殊部门，就不要精简了吧！ 这种局面不是盛书记所想要的，就问钟成道：“钟成同志，你是具体负责人事改革的，你对此有什么建议？” 钟成本来就对马永涛的话有点不大相信，总感觉到他有点谎报军情的味道。当然，这只是一种感觉，还没有得到证实。 他说：“我个人认为流行病的情况本身就是一个变数，不是一个一成不变的东西。有时候好一点，有时候又会坏一些，这是非常正常的事。n型流行病近段时间发病率提升，引起重视采取措施是应该的，但是对此大惊小怪就有点反应过激了。因为这就停止我们既定的改革行动，是一种自乱阵脚的表现。不知道我这么说是否也有点过激，请各位领导指正。” 第91章利令智昏 马永涛被他说得脸有点红了，他正要进行发驳，盛书记已经开始讲话了。 盛全发说：“同志们，这个时候，我想到了一句话，任凭风吹浪打，我自闲庭信步。说的是什么，是一种从容，是一种气度，一种大将风度。我很赞成钟成同志的观点。面对复杂的形势，我们只要从容应对就行了，没有必要自乱阵脚，慌了手脚。兵不在多而在精！精简不但不会削弱我们的战斗力，还会提高我们的工作效率。因此我们没有必要停止改革，相反，我们还要加快改革的步伐。” 马永涛说：“盛书记，这样做会不会有点冒险？到时候出了问题，谁来负责任？” 盛书记果断的说：“你负你的责任，我负我的责任！该我负责的我会负全责。谁也不想逃脱责任！” 接下来，他又向常委建议，市委成立特派小组，由钟成担任组长，进驻卫生局，指导公安局的人事改革工作和预防n型流行病。 马永涛后悔极了！这不是引狼入室吗？刘新兵，你他妈的算什么小诸葛？ 回到局里，再次把刘新兵和普大有找来商量对策。听马永涛把情况介绍后， 刘新兵说：“可是现在我们有点骑虎难下了。刚刚提拔了何少龙，总不能马上撤消这一命令吧！那多没面子。今后我们在局里可就没法混了。” 马永涛气急败坏地说：“算了！有问题我扛着。大不了挨批评受处分。我反正是不求上进了。关键是明天钟成就要来督阵了，你们造假的事，不要露出了什么马脚。那个钟成，是个非常精明的家伙。你们切不可掉以轻心！” 普大有说：“马局，我有一个担心，n型流行病的发作是我们虚构出来的，如果他只是听听汇报好解决，如果他深入调查，我们就会露陷。” 马永涛说：“这的确是一个问题。现在怎么办？你们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虚报疫情的事可不是小事。被发现了我们都要下台。” 刘新兵说：“到如今，要想解决问题，只能下真功夫了。” 怎么下真功夫？ 刘新兵说：“听说，x县的n型流行病发作的比较厉害。我们可以引进人才嘛！这样，假流行不就成了真流行吗？” 马永涛说：“这怎么能行？要是真的蔓延了，我们就成了江北的罪人了。” 刘新兵说：“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控制范围就行了。我们只要每天聘请几个真正的病人来就诊，让他们在医院住院治疗。这样，他们就不会传播给别人了。” 马永涛说：“一定要把口径对好，不要让他们说漏嘴。” 钟成先联系陈春妮，让她去了解一下n型流行病的情况。 陈春妮告诉他，这几天院里的确收治了几个n型流行病的病人，看来这事是真的。钟成有点犯愁了。和流行病的防治确实是大事，稍不小心，造成大的疫情，谁都付不起这个责任。 他来到卫生局，准备和卫生局的领导碰头，进一步了解情况，商议对策。 兼任人事改革办公室主任以来，他买了俩出租车，让周成开出租车谋生，自己有事的时候就让周成接送。这样目标小，也很安全。周成是钟成从贫困村河西村里带出来的，是钟成出钱让他学车，又出钱买车让他开，让他过上了城里人的生活，自然对钟成忠心耿耿，死心塌地。 车子去卫生局的路上，有个美女招手要搭车。周成摆摆手，准备开过去，钟成往外一看，好巧，那美女不是别人，竟然是李倩。 钟成连忙让周成停车，往后倒了一点，在李倩身边停下。他打开车门，说：“是不是上班？上来吧！我正好要去卫生局。” 李倩早听说钟成是卫生局的驻点领导了，上车后，她说：‘钟成，恭喜你，现在你是我的领导了。不仅如此，你现在也是我爸爸妈妈的领导了。如果你要报仇，现在还可以把他们精简掉呢！” 李倩的爸爸妈妈都在卫生局工作，李倩的爸爸现在是卫生局的主任级调研员，妈妈是妇联主任，李倩现在当年就是他们极力反对他和李倩的事，导致俩个有情人活生生地分开了，这让钟成一直心痛不已。 钟成说：“怎么能这么说呢？都是过去的事了。再说了，我是那种公报私仇的人吗？” 李倩笑了，说：“这个也难说。” 钟成说：“听说结婚了，我没有勇气去参加你们的结婚典礼。” 李倩说：“结婚是没来，那就离婚时来吧。” 钟成看李倩说话时一脸忧伤，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就说：“怎么啦，闹矛盾了吗？是不是周峰对你不好？” 李倩看了看前面的周成，叹了口气，说：“算了吧！不说了。在前男友面前谈自己不幸的婚姻，又有什么意思呢？” 钟成说：“这样吧，我们找一个清静的地方坐一坐，看我能不能帮上你什么？” 李倩点了点头。 周成把车开到一个僻静处，钟成说：“周哥，你先下去自由活动一下，等会我叫你。看着点。” 周成心领神会，下去之后，就在不远处看着。 李倩见只剩下钟成一人，不觉抽泣起来。钟成见她哭泣，怜爱之情不仅油然而生。 他说：“看你过得不好，作为被抛弃的一方，本来应该会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的。但是，我发现不是这样。我还是很心疼你！” 李倩止住哭泣，说：“我真是没有脸对你说。” 钟成说：“说吧，说出来会舒服些。” 李倩告诉钟成，周峰的家庭条件不错，所以李倩的父母极力撮合她和周峰。后来更是以断绝母女关系和绝食威胁，所以才导致了她和他的分手。亲情大于爱情，她做不到为了爱情牺牲亲情。 说到这里，李倩说：“钟成，我对不起你。” 钟成叹了口气，说：“都过去了，相逢一笑泯恩仇，这是老情人相见时应该有的境界。” 李倩接着说，万万没想到的是，周峰竟然是一个同性恋，他和她恋爱结婚竟然也是父母相逼的结果。 钟成说：“那你是怎么发现的呢？” 李倩说：“他把我冷落在一边，却成天和他的基友混在一起，被我发现了。” “离婚吧，这样的日子你怎么过得下去？” 李倩说：“刚结婚就离婚，我怕同事朋友笑话，也怕父母没面子，所以一直隐忍着。算了，不说这些了。说说你的工作吧。这次到我们局驻点有什么打算？” 钟成就把n型流行病发作的事情和人事改革的困境给李倩说了一下，李倩说：“这件事啊，有一点非常可疑，他们送来的患者情况我看了一下，都不是本地人，都来自x县。” 钟成说：“x县正是n型流行病比较严重的地区，他们来这里打工，把病带到了这里，也说得过去。” 李倩说：“问题是，在我印象中，x县的人没有到我们这里打工的传统。” 钟成说：“李倩，你提供的信息很重要，这件事即使没可疑之处，也要引起我们的高度重视。至少，我们在防空n型流行病时，要把x县的人作为重点防堵对象。不让x县的人进入我们江北市，切断传染源。” 李倩说：“我给你提供一个情况，我们局里的这些领导胆子都很肥，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去年，他们为了解决机关宿舍楼资金不够的问题，就曾经夸大过疫情，套取了一笔资金。只不过这件事是在我职工谋福利，大家都没有说什么。我怀疑这次也有这个可能。问题的关键是，病人是真的存在，不是谎报。” 钟成说：“看来你们局的领导真是胆大包天。古代边关的将领，为了骗取上面的军费，经常谎报军情。袁世凯北京兵变也是这个性质。当时，南京临时政府以大总统一职相让，但有一个条件，就是袁世凯必须到南京任职。对于袁世凯来说，北京和直隶是他的老巢，他内心极不情愿离开，但不答应去南京就当不上总统。于是，当南京派蔡元培、宋教仁等专使来北京迎接他南下时，北京城发生了专门针对专使的“兵变”。袁世凯最为亲信的北洋第三镇，由天津混混出身的曹锟率领，本来是守卫京师的，为了不让老袁走，围绕着驻专使的迎宾馆，在王府井、前门、东单、西市大肆抢劫商铺，连迎宾馆也在洗劫范围。乱兵喊出的理由是：如果袁宫保去南京，我们就造反。那些文质彬彬的使者被吓得跳出窗户在墙根儿蹲了半宿。由此，老袁有了不去南京的理由，而专使也领教了秀才遇见兵的尴尬。你们这些领导，该不会是也在玩这一招吧！” 李倩说：“难怪人们说，读史使人明智，按我们领导那利令智昏的样子，还真有可能因为不想精简，想办法把水搅浑。你知道吗，我们局里现在新提拔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局长的小舅子。这明明与当前的政策背道而驰嘛！” 第92章最好的报复 钟成说：“马永涛居然敢阳奉阴违，顶风上，这个情况我一定要向盛书记反映。你在局里多打听打听，我也找人在医院里调查一下。” 陈春妮接到钟成的电话后，就特意到住院部流行病巡查。住院部流行病房154号里住着四个人，陈春妮带着口罩，进去问了一下情况，几个人都露出警觉的神色，说话十分谨慎。回答几句后就推说身体疲倦，不再说话了。 看来，从他们嘴里是套不出什么话来的。 陈春妮把情况告诉给钟成，钟成搂着陈春妮，说：“你呀，是一个优秀的大夫，却不是一个合格的情报员。” 陈春妮推开他说：“这几天别碰我，我刚到过流行病房，目前是潜伏期，你可不要图一时爽快，得上了病。那你可就要关进流行病房，住院治疗了。” 钟成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为了爱，我可以奋不顾身。不过，你的话让我想到了一个主意。” “什么主意？” “打入敌人内部啊！我们派一个内线进去，就可以打听到真实的情况了。” 陈春妮说：“你是不是间谍片看多了，这样的主意你也想得出来？你以为病房是可以随便进的吗？弄不好就真的得病了。派谁去？谁敢去？” 钟成说：“不如虎穴，焉得虎子？派别人去不合适，我乔装打扮一下，亲自去探听情况。” 陈春妮说：“你是主帅，怎么能去干间谍工作？再说，许多人都认识你，去了肯定穿帮。我看，不如让你的司机周成去。他显得大众一点，别人不认识。” 钟成说：“不妥，不妥！我不能让周成去冒险。这个事情等我想想再说。看有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如果派人进去不好操作的话，我们可以考虑放一个窃听器。” 陈春妮说：“这也是一个选项。只是窃听器不能互动，只能被动的听，不能套出我们想听到的东西。听我的话，你不要去。” 钟成说：“那我听你的，有奖励吗？” 陈春妮风情万种地看着钟成说：“你觉得我这个奖品怎么样？” 钟成说：“我觉得很好！我想来两份，好不好？” 春风两度之后，钟成睡了。 陈春妮走出房间，给周成打了个电话，她说：“钟成为了了解情况，想到流行病房去住院，我没有同意。你能不能去找一个可靠的人去替代他？” 周成说：“还有比我更可靠的人吗？我去不就行了吗？” 陈春妮说：“周成，虽然说适当注意，戴上口罩，不与他们直接接触，可以不传染上。但是也存在着风险。钟成不想让你冒险。” 周成说：“这事并不需要他同意。你直接带我去不就得了。选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晚上吧！” 当天晚上，陈春妮直接安排周成住进了154号房。作为常务副院长的她，说这个病人已经在确诊，晚上先住下，手续明天再办，住院部的人自然听命照办，在154号房加了个床位住下了。 周成住下后，先发了句牢骚，说：“这什么病房，154号，要我死啊！多不吉利！不行，明天我就转病房。这数字要讲究吉利，许多楼盘都没有4楼和十四楼了，就这医院还不注重这些，难怪经常医死人。” 其中一个病人说：“没办法，谁叫我们得上了这个病。听你这口音，不是我们x县的人啊！怎么来的？” 周成说：“我不是x县人，我在x县开出租，谁知道感染上了。” 那人说：“他们给了你多少钱？” 周成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说：“谁给钱？有人给钱你了吗？”’ 另外一个年长些的病人转移话题道：“他是问你，你来住院，家里给你多少钱？” 周成说：“哦！” 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神色后，就都不说话了。 周成明白自己已经说错话了，真想打自己一个耳光，怎么反应这么慢？这帮人肯定是别人雇来的，刚开始以为自己也是的，谁知道自己没接上话，露出了马脚。真是笨啊！没办法，他只好自言自语道：“睡觉，好累啊！” 他装睡的本事一流，一会儿就“睡着”了，还发出不大不小的鼾声。 “睡梦”中，听到有人喊他，兄弟，兄弟，睡着了吗？ 周成不做声，继续装睡。 听到有人小声说：“他睡着了。韩冰，差点被你说漏嘴。要是说漏嘴了，我们的钱就没有了。” 那个叫韩冰的人说：“中祥哥，没事，知道了也没事。我们这传染病房，总不至于有人来当卧底吧！再说，等一会，电话一来，我们就可以拿钱走人了。” 被称为中祥哥的人说：“别说话了。我们赶紧收拾好东西，” 一会之后，真的来电话了，周成听到“中祥哥”说：“走吧，我们到城西水泥厂的废旧的仓库里，何总在那里等我们。” 这边，陈春妮家里，钟成正想和陈春妮亲昵一番，陈春妮关心地说：“要注重可持续发展，不要竭泽而渔。来日方长，重质不重量。” 钟成说：“好啊，你是在讽刺我不行吗？我一定要证明你看。” 陈春妮笑道：“我没有，真的没有。你的雄风勇猛，我很受用的。你是个真男人，真的，我不是奉承你。” 正笑谈间，周成来电话了：“钟书记，根据他们说的话可以判断，他们肯定是雇佣军。现在他们开溜了，说是要到城西水泥厂废旧的仓库里等什么何总。我马上开车去跟上他们，盯着他们。” 钟成一骨碌爬起来，穿好衣服，赶紧打电话给公安局长张钢明：“张局长，现在有几个人正在水泥厂的仓库里集结。据可靠消息，他们是某些人从x县雇来的n型流行病病人，马上他们就要领钱走人了。希望你能迅速组织警力，一举捉获幕后操作者。如果把这件事办好了，盛书记肯定会记你一个大功。我是第一时间找你报警的，等会我还要向盛书记汇报，请你马上行动。” 张钢明听说有人“偷运”流行病人入境，又是盛书记关注的大事，立即回答说：“钟主任放心，我亲自去督办。” 城西水泥厂仓库里，韩冰等人正在和何少龙讨价还价。 韩冰说：“不是说好没人给五千的吗？怎么变成三千了？” 周峰说：“任务提前结束了，工钱自然要减少了。你们也别嫌少了，世界上哪有这样的好事，治病还能赚钱？” “中祥哥”这时发话了：“何总，话不能这么说。你别以为我们是傻子，我们可不是仅仅治病那么简单。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吗？我们干的是不能见光的事。如果能见光，我们需要这样偷偷摸摸吗？这里面风险很大。搞不好我们要坐牢。风险大，收益就必须高。别说打折扣了，五千我们都嫌少了。如果你们不给，我们就不走了。我看你们怎么收场？” 何少龙知道遇到“高人”了，他连忙改口说：“行，就按你说的办。我给钱，你们赶紧走人。” “这还差不多！” 这时候，外面响起了警笛声，何少龙感觉不妙，连忙往外走。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七八个武警已经站在了门口。 何少龙慢慢镇定下来，他取下口罩，说：“公安同志，怎么大半夜的，来这里来了？” 张钢明厉声道：“少废话！都带到公安局进行调查。” 带到公安局后，不到一个小时，这些人就将真相托盘而出了。 果然，从x县来的这些病人都是何少龙雇请来的，何少龙又是受到马永涛局长、刘新兵副局长等人的指使。 盛全发接到张钢明的报告，勃然大怒，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不想包庇谁，更何况现在正是人事改革的攻坚期，处理几个干部，既可以树立威风，又可以腾出几个职位。 马永涛等人迅速地被查办了。 盛全发让钟成兼任卫生局局长，等卫生局的工作理顺之后，再另做安排。 在钟成的建议下，陈志才被提拔为常务副局长。本来，他想让陈春妮当副局长，陈春妮却说：“我还是留在医院吧，我不想丢下自己的专业。再说，我刚提拔为常务副院长不几天，这么快就提拔，可能有人要说闲话。让你为难。”钟成想想也有道理，就没勉强她。 目前卫生局还缺两个副局长，钟成想了想，决定提拔李倩的父亲李德成当副局长。李德成是主任级调研员，资历上是没有问题的。只不过前任领导没重用他而已。 为什么要以德报怨？钟成的目的很简单，一方面是想取悦李倩，另一方面，是想让李倩的爸爸妈妈为当年的事情后悔自责。这是最好的报复！ 李德成没想到自己再靠边站之后还有再走上重要岗位的一天。而提拔自己的人居然是自己当年非常瞧不起的钟成。 她对老婆杜翠兰说：“真是惭愧！当年我们那么瞧不起他，没想到他却成了局长。这不说，他得势之后，也没有打击报复我们。不仅没有打击报复，还提拔重用我，重新给了我政治生命啊！我们当初真是看走眼了啊！” 杜翠兰说：“是啊，真是瞎眼了。你看看现在，女儿和周峰过得好像也不融洽，这都是我们的错啊！不过，这个钟成，我也是看不懂。他为什么这么大度呢？看来，他对我们的女儿是旧情难忘。他该不是有什么企图吧？如果是没嫁人倒还好说，但现在李倩已经嫁人了，可不许他们犯错误啊！我得提醒提醒女儿，让她千万别干傻事！” 李德成说：“你就别管女儿的事了。教训还不惨痛吗？” 他担心这个婆娘破坏他的好事，所以不希望杜翠兰再从中作梗。杜翠兰心知肚明，但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李德成进步了，她脸上是有光的。 第93章罪人的漂亮女儿 陈志才今年三十八岁，自打进入卫生局之后一直忍气吞声，等待着出头的日子。本以为还要再熬上一段日子，却不料曙光提前出现了。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了钟成的缘故，所以他对钟成格外恭敬。 他知道钟成在卫生局里当头只是临时性的，自己只要把他巴结好了，就很有可能接他的班。怎样巴结好他？像钟成这样事业型的年轻干部，只能用努力工作来取悦于他。所以他对钟成信誓旦旦：“钟局，从现在起，我就是你手中的一把枪了，你要我打哪，我就打哪！” 钟成知道知道盛书记让他兼任卫生局长的意图是让他更方便指挥局里的人事改革，为下阶段就要举行的人事改革现场会打好基础。他揣摩着盛全发是想通过在人事改革上的政绩为日后的升迁增加砝码。自己呢，也没有别的本钱，也只能在为领导创造价值的同时为自己创造一点价值。具体来说，他要为盛书记的升官创造条件，只要得到了盛书记的认可，自己就高升有望了。 卫生局里的情况他不了解，业务也不熟悉，具体的工作他还是想依仗陈志才。所以他十分乐意看到陈志才向他效忠。钟成当然也知道这位陈副局长的心理，但是这并不影响他对陈志才的印象。一个人想上进是无可厚非的，自己不也是有着同样的想法吗？ 钟成对他说：“陈局长，目前的形势对你非常有利！卫生局这个班子几乎是被一锅端了。你是硕果仅存啊！一定要珍惜啊！你刚才的那个比喻十分好！是的，我们每一个干部都应该是一把枪，一把能够执行组织命令，捍卫人民利益的枪。不过，我要纠正的是，你这把枪虽然目前归我指挥，但并不属于我个人。你这把枪是属于党和人民的。” 陈志才尴尬的笑了，刚才那番话的确是有点肉麻。不过，看样子，钟成虽然纠正了他的说法，其实内心里还是高兴的。不管白猫黑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能够让领导高兴的恭维才是最好的恭维。肉麻一点也无妨。领导喜欢是硬道理！ 钟成接着说：“当前的中心工作就是人事制度改革。我跟你讲句实话，衡量你的工作能力，就看你在这场改革中发挥的作用大不大。这项工作搞好了，你在市委眼中的印象就好了，你在卫生局的地位就牢固了。” 陈志才说：“我一定竭尽全力，完成好组织交给我的任务。” 钟成说：“卫生局的人事改革本来是很有难度的，但是经过马永涛这么一闹腾，反而变简单了许多。别的不说，我们的副局长一级的干部的精简就变的很简单了。自然减员啊！同时，通过对他们的查处，也给我们的卫生队伍一个震慑，让他们看到我们改革的决心和信心。说起来，我们还要感谢他们啊！” ‘钟局长，您真幽默！“ “陈局长，马永涛原来拟了一个人事改革方案，现在情况变了。你要结合实际迅速重新拟定一个。” “是！我马上就去办。今天就是熬个通宵，也要把方案拟出来！” 钟成叮嘱道：“拟定这样的方案，主要不是在文字上下功夫，重点是策略问题。一定要考虑周密。把握好重点和难点，找到突出重点和突破难点的方法。要注意原则性和灵活性想结合。” 陈志才正准备走的时候，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问道：“马永涛的女儿马丹霞怎么办？” 钟成问：“他女儿怎么啦？” 陈志才拍拍脑袋，笑道：“我都忘了向您汇报情况了！马永涛的女儿马丹霞在机关办公室工作，按照我卫生局的规定，每名干部都必须到医院干两年才能进机关，但马丹霞没有。这都是马永涛搞的特殊化。这次要不要将她派下去？” 钟成说：“算了吧！本来让她下基层是应该的，但是他父亲目前的情况，我们如果这样做，会给人一种落井下石的感觉。来点权变吧！这就是我刚才讲的原则性和灵活性相结合。” “好的！我照您说的去做。钟局长，在人事安排上您有没有什么具体的指示？”陈志才又想到一个问题，新领导上任，一般会安插几个自己的人，不知道这为钟成的袋中有没有什么要提拔的人。 他这么一问，提醒了钟成。钟成说：“马永涛等人在公安局经营多年，肯定已经形成了一个自己的小团体。这次他们一齐下台，我们的人事改革肯定要伤害到这个团体中的成员的既得利益，必须要防止他们工作懈怠，搞一些拆台捣鬼的事。所以我建议把关键岗位用上不属于他们那个小团体的人。具体用什么人，你了解情况。你看着办。不过，有一个人我看我们可以委以重用。他在这次与马永涛的斗争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她就是李倩同志，要不是她提供情况，卫生局会酿成大错，到时候不是马永涛下台的问题，你作为班子成员，也要负连带责任。所以，我们要论功行赏。 陈志才就说：“李倩的确年轻有为，的确是一个人才。我的初步意见是让他担任办公室主任，您觉得怎样？” 钟成笑道：“你看着办吧！时间紧，任务重，希望你不要松懈。” 卫生局的人事改革开始紧锣密鼓地开展起来了。总体来讲是顺利的。陈志才将马永涛、鲁大有、刘子敬等人原来违规提拔和调入的人员，降级的降级，调出的调出，开除的开除，因为没有了后台，他们只好就范。只是空发了几句牢骚。当然，以前被压制的一些人对此拍手叫好。 最风光的人是李倩一家，父女俩都被提拔了。 钟成正在办公室里听陈志才汇报，门口响起了敲门声。一个俏丽的姑娘站在门口，说：“报告！钟局长，陈局长，我可以进来吗？” 钟成只觉眼前一亮，卫生局是个美人窝啊！这个姑娘，虽然没有李倩漂亮，但是比李倩看上去更水灵。 陈志才说：“进来吧！小马！”他低声向钟成说：“这是马永涛的女儿马丹霞。” 钟成想，马永涛长得像头猪一样，居然养出了这么美丽的女儿！他客气地说：“小马，坐吧！有什么事。你说吧！” 马丹霞说：“钟局长，我想单独向你汇报一下！” 陈局长很尴尬，有什么事居然瞒着我这个常务副局长，告我的状吗？ 如果是别人，钟成肯定会说，有什么事就当着陈局长讲吧！但是因为是美女， 就委屈一下陈局长吧！他笑着说：“既然这样，陈局长，那你就回避一下吧！等会我再找你！” 陈志才很不高兴的走了。钟成看到，马丹霞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马丹霞大大方方坐了下来。 她说：“钟局长，我是来向你提意见的。” 钟成说：“是吗？这次局里对你是比较照顾的！” 马丹霞说：“陈局长，我最讨厌就是你们的照顾！以前，我爸在台上的时候，他搞特殊化，不让我下基层；现在，他下台了，你们也优待我。我既不想沾父亲的光，也不想接受你们的怜悯。我请求到医院去搞我的专业。如果你们不答应，我就辞职！” 这女孩不仅长得美，而且还很有个性！钟成对她的印象更好了。不能把真实的想法告诉她，还是编一个善意的谎言安慰一下她吧！ 钟成说：“这是何苦呢？局里毕竟工作条件要好一些。我们之所以不让你下基层，不是同情你，是出于对女孩子的照顾。新一届领导班子已经对过去的相关条款做了修订，下乡锻炼只限于对男性青年了！不之是对你，今后对所有的女同志都是这样。所以你不要有什么思想负担。” 马丹霞说：“是这样啊！尽管如此，我还是想离开局机关，我不想呆在这地方，至少现在不想！” 钟成问：“是不是因为你爸爸的原因？” 马丹霞脸上现出伤感的神色。她小声说：“是的！不瞒你说，我现在的心理压力很大。我不想听人们的闲言碎语，不想看人们看我的那种神色。机关现在已经成了我的伤心之地了。陈局长，您就成全我吧！我想到一个偏远一点的地方静一静！” 说着，马丹霞的眼睛里闪起了泪光。 钟成心软，见不得女孩子在他面前掉眼泪了。他开导她道：“小陈，不是我要批评你。你这种情绪很不对头啊！你父亲是你父亲，你是你。难道你父亲犯了错误，就要株连到你吗？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我们局领导是不会用有色眼睛看你的。至于有人要说闲话，这只能说明他素质太低。你不要在意。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吗？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 马丹霞说：“局长你还真会劝慰人，短短一席话，就让我振作了起来。也是啊，凭什么因为父亲犯了错误，就放逐自己？ 第94章为情所迷忘记报仇了 钟成递给了她一张手帕。说：“新的，把眼泪揩一下。本来我是很少带手帕的，今天好像预感到有女孩子要在面前哭似的！”马丹霞笑了。她说：“你一点都不像一个局长！” 钟成笑道：“那你说我像什么？” 马丹霞说：“你像一个能够疼人哄人的大哥哥。” 钟成说：“真会说话！那你认我当哥哥好不好？” 马丹霞说：“好啊！就怕高攀不起！” 钟成说：“说哪里话？能有一个美女当妹妹我感到很荣幸。我没有妹妹，的确很想有一个妹妹的。先叫我一声哥，让我过过瘾怎么样？” 马丹霞甜甜的叫道：“哥！” 钟成听了很受用，也很高兴，说：“丹霞，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妹妹了。哥一定会保护你，关心你的！晚上哥请你吃饭，好不好？” 马丹霞说：“好！” 两人说好在贵人酒店贵妃厅房见面，并交换了手机号码。 马丹霞一回家，何芬芬就把她拉到房里问道：“怎么样？他上钩了吗？我教你的勾引方法有效吗？” 马丹霞说：“还算行吧！我一流泪他就开始心疼我了，又是开导我，又是给我手帕的。看样子是个温柔多情的种。他还认我做妹妹呢！” 何芬芬高兴地说：“行啊你！你已经成功了一半了。我虽然年纪大了，但还是非常了解男人的。想当年，我就是采取流泪法把你父亲吸引住的。这男人的心中都有一种怜香惜玉的想法，他们总想去保护女人。你把他的这份怜爱之心勾起来了，你就已经把他吸引住了。只要你把他骗上床，我们就可以为你父亲和舅舅报仇了。” 马丹霞说：“可是我总觉得父亲是罪有应得。他贪污、玩女人，欺骗组织，被撤职查办是迟早的事，我觉得不能把责任全推到钟成头上！” 何芬芬说：“傻闺女，你怎么胳膊往外拐啊！我们打探得非常清楚，你父亲就是被钟成害下马的！你还记得我们前天去看守所探望你爸爸时，你爸爸说的话吗？他说钟成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希望我们为他报仇呢！你如果还有一份孝心，就应该担负起为父报仇的重任。” 马丹霞说：“这是你们大人之间的恩怨，凭什么把我要卷进去？我觉得他心肠非常好，我不想害他。再说，我害了他，我的名声也会受到影响。以后我怎么嫁人啦？” 马丹霞确实对钟成有好感，特别是他递给她手帕时，她真的感动了。所以先前答应了母亲的事，她现在有点后悔了。 何芬芬见她想变卦，使出了绝招。她威胁道：“还是那句话，如果你不同意，我就死给你看！”说着就要去厨房拿刀割自己的手腕。 马丹霞哭道：“妈，我答应你还不行吗？” 何芬芬于是也停下来陪女儿一起哭。 一会儿之后，马丹霞说：“晚上，他约我去吃饭，在贵人酒店。你说我该怎么办？” 何芬芬说：“你还是把他约到家里来吧！不管怎样，你要把握好机会，制造一个他非礼你的现场，录下来，然后我们就去纪检部门去告他。你放心，纪检部门会保护女同志的的，不会把你的名字录象公布的。不过。你也要小心，不要让他真的得逞了！”何芬芬叮嘱道。 马丹霞说：“放心吧！我知道的。” 马丹霞对钟成说：“哥，我想还是到家里来吃好一些。妹妹我亲自主厨，你也尝尝我的味道。” 钟成调侃说：“尝尝你的味道？你的味道我可不敢随便尝啊！” 马丹霞撒娇道：“人家口误，哥，你可别取笑我。早点来啊！” 何芬芬在马丹霞房里安了录像设备后，就走了。 钟成来了。 马丹霞的菜已经做好了，马丹霞一口一声“哥”，叫得钟成心里甜蜜蜜的。不过，他对她真的没有邪念。他这次是真的想体验一下做哥哥的感觉。 可是马丹霞让钟成喝的酒是马永涛专门泡的壮阳酒，每次交公粮之前必喝。何芬芬知道这药酒效果好，就特意嘱咐马丹霞让钟成多喝点这酒。 吃着吃着，钟成感到浑身燥热。再看看对面的马丹霞，似乎在朝他放电呢！不行！自己绝不能这样做！钟成努力克制着自己，眼睛也尽量回避起马丹霞起来。 马丹霞看他的神色，知道药酒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了。就对钟成说：“哥！我头有点晕，你扶我到床上躺躺吧？” 钟成知道自己不能过去，一过去他就要犯错误。他强忍住自己想要扑过去的冲动，但是没想到马丹霞自己却主动抱住了他。 马丹霞本打算在钟成扑上来之后，挣扎一番，摆出一番被强暴的架势，然后一脚蹬开钟成，谁知道当钟成真的抱住她亲吻的时候，她竟然陶醉了，投入了。这是她第一次和男人接触，感觉超好，她竟然忘记了自己的使命了。她现在开始明白，《色戒》里的汤唯演的那个女大学生，为什么会爱上了自己的暗杀对象易先生了。 事后，两人都很尴尬。 钟成说：“丹霞，刚才我、、、、、、” 马丹霞没想到事情竟然变成了这样。难怪有些演员在演情侣时会假戏真做。明明自己是来设局的，没想到却把自己搭进去了。 该怎么向妈妈交代？ 马丹霞用手指按着他的嘴唇，说：“别说了！我们就当这一切没发生过吧！你先走吧！要不，我妈妈就回来了。” 钟成的确感到有点不好意思。本来是想和她当兄妹相处的，却不知怎么搞的，就搞到床上去了，而且那么疯狂。。 马丹霞也在房里呆了许久。她在自责呢！为什么会弄成这样？都怪自己的自控能力太差了。不过，刚才的感觉真是太美好了！爸爸，妈妈，恕女儿不孝吧！ 起床的时候，她感觉到那里有点隐隐作痛。钟成的动作太猛了！时间也够长！ 她在录像机里看了看录制的情况。啊！真是羞死人了！瞧自己那个陶醉的样子。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再瞧瞧钟成的那副样子，也是恨不得把自己吞了的样子看得出！ 她正准备把录像毁掉，可是何芬芬已经回来了。 何芬芬连忙过来问情况。“怎么样？得手了吗？” 马丹霞摇了摇头。 不会吧，钟成在房里呆了那么久，又喝了那么多壮阳酒，怎么会没效果？连马永涛那老家伙喝酒之后都是生龙活虎的，钟成还是一个小伙子呢！。 女儿的神色有点不对，何芬芬疑窦顿生。再看见她走路时两腿张得似乎比以往要开，走路也有那么一点一拐一拐的味道，她更是起了怀疑。，女孩子初次经历那事之后的样子就是这样的。难道，她真的落入了钟成的魔爪？要是那样的话，就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了！ 她赶紧夺过录像机，马丹霞哀求道，妈，你就别看了。 何芬芬更加疑心了。她把马丹霞推出门外，反锁房门，看起录像来。 看着看着，她的心开始悬了起来。当钟成抱起丹霞的时候，她紧张地喊了起来：“丹霞！快蹬开他！蹬开他！” 可是宝贝女儿没有！她还抱着一丝希望，说不定女儿是在诱敌深入呢！当钟成把丹霞的武装解除的时候，她又开始喊了起来：“丹霞！快踢开他！快踢开他！” 可是，丹霞就好像中国足球队的守门员一样，不争气！何芬芬眼睁睁地看着钟成得逞了。更让何芬芬生气的是，女儿丹霞还那么陶醉，一幅你情我愿的样子。 何芬芬再也看不下去了。打开门，就把马丹霞打了一个耳光，骂道：“你这个不争气的家伙！”马丹霞哭了起来，何芬芬也跟着哭。 现在事情不好办了，木已成舟，总不能真的把女儿的那种镜头交给纪委吧，那岂不是把女儿的名声全毁了。 哭过之后，何芬芬冷静了下来，说：“不行，我们不能白白地就让他睡了。我们要他负责。” 马丹霞也冷静下来了，她说：“妈妈，你说的对。我要他负责。等我把录像弄好之后，我就去找他，我不能就这样便宜他。” 何芬芬说：“这才是我的好女儿！” 何芬芬把录像机递给了马丹霞，马丹霞装模作样地弄了一番后，把内容全部删除了。她说：“不好意思，妈妈，一不小心，我把录像删除了。我们要不要再把他请来吃一顿饭，重新录一次？” 何芬芬骂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败家女，你是要气死我呀你！钟成，你真是我们家的克星呀你！” 她不甘心地说：“可是，你一个女儿家，总不能白白地让他睡了吧？这件事必须有一个交代。” 马丹霞说：“没什么交代不交代的。事情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样？我让他做你的女婿，你心里能接受这个仇人吗？” 何芬芬摇摇头。 “那不就得了！” “可是，就这样算了，我心里过不去！” “你是自作自受。” “你真的打算就这样算了吗？” “我们的事你别管！” 说完，马丹霞就进房间关上门睡了。 何芬芬不甘心，她想去找钟成算账，虽然没证据了，但他总不至于不认账吧！但是又怕闹起来，对女儿名声不利。没想到，钓鱼不成，鱼饵鱼钩反都被拉走了。她懊恼地哭了起来。 第95章终于圆梦了 马丹霞家发生的事钟成虽然不知道，但实际上钟成还是反省了好久。 怎么一不小心就又和一个女孩发生了瓜葛？他认识到自己的劣根性确实很强，自控力确实很差。今后一定要有所为有所不为，增强定力。 女人如水，水可载舟，也可覆舟啊！ 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浪子想回头但月老却总是给他牵红线。 到了一年一度的高考时节，卓依婷要高考了，去年没考上一本院校，卓依婷不服气，又读了一年。今年她有把握考上名牌大学。钟成要去为她搞好后勤服务。他为她订了最好的房间，安排了最好的饭菜。为了让卓依婷有一个好的精神状态，他还特意到商场给她选了一件新裙子。 选裙子的时候，他看上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他记得，他何李倩恋爱的时候，李倩经常穿一件这种款式的白色连衣裙。卓依婷穿上后，简直就是当年的李倩。 读书期间，钟成只是偶尔看看她，为她提供生活费，虽然卓依婷有时候会有和他缠绵的要求，但钟成都告诫她以读书为重。 卓依婷每次都撅着嘴说：“钟成哥，那你答应我，等我考上了，你要补偿我。” 今年卓依婷在江北一中考试。每次考完，钟成都会在考场迎接卓依婷出来。 最后一场结束的时候，卓依婷一出来，就和钟成抱上了。 钟成说：“这么多人呢，注意点影响。” 卓依婷放开他，说：“我太激动了。终于考完了，而且我发挥得不错。哥，你要为我庆祝一番。” 钟成说：“那当然！我们今天到贵人酒店贵妃厅请你大吃一顿。” 卓依婷挽着他的胳膊，说：“选这样一个地方，是不是今天想让我当贵妃？” 钟成笑了笑，两年过去，卓依婷发育更成熟了，那举手投足的神情，那迷人的风韵，完全就和李倩没有二样。他情不自禁地爱抚一下她的秀发。然后，坐上周成的的士走了。 这个镜头被一个人拍了一个正着。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李倩的丈夫周峰。 他今天在一中旁的餐馆里喝得迷迷糊糊的，突然看见自己的老婆和钟成手挽手着手，连忙拿出手机，拍照取证。 他拍照的目的不为别的，仅仅只是为了威胁李倩，让她不提离婚，不干涉他的私生活。维持现状，对他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上次他和基友在一起的时候被他捉了现行，一直让他抬不起头来。现在总算是可以扳回一局了。 回到家，他耐心地等待着李倩回来。 李倩一回来，他就把照片给李倩看，并且不由分说地打了她一个耳光。 “我还以为你是个多么正经的女人呢，原来也是一个骚货。光天化日之下，和老情人搂搂抱抱，你还要不要脸？” 李倩看到照片，感到莫名其妙，她说：“你从哪里拼接出来的，我没有，你不要污蔑我！” 周峰说：“你休想抵赖。你也不要怕，我不会公之于众的。我们谈个交易吧。” 李倩说：“什么交易？” 周峰说：“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的情况你也知道，现在呢，你的情况我也知道了。我们乌龟不说王八。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们只保持形式上的婚姻，让彼此的家人都不失面子。我会我的朋友，你找你的情人。两不干涉。好不好?” 李倩骂道：“你这个人渣，我不和你这这样的人谈交易！” 周峰耸耸肩说：“谈不谈都这么定了。我要出去了，要不你也出去玩玩。” 李倩在家里痛哭了好久，她不明白上天为什么和她开这样的玩笑，她也不明白怎么会冒出她和钟成亲密的照片。 她要和钟成好好谈谈。 这边钟成和卓依婷正在贵妃厅里庆祝卓依婷高考顺利结束，几杯红酒下肚，卓依婷面色红润，显得格外迷人。加上卓依婷总是赖在钟成怀里不离开，钟成恍惚间又把卓依婷当成了李倩，他忘情地抱起卓依婷，嘴里含含糊糊地喊着李倩，李倩，向旁边的床铺走去。 卓依婷见他一直念着李倩，心想，钟成哥该是有多么喜欢李倩这个女人啊！如果有机会，一定要成全他们。 她让钟成先去洗澡，恰好李倩打了电话，手机设的是震动，所以在洗澡的钟成没听见，躺在床上的卓依婷却看见了。她看到来电显示的是李倩，灵机一动，按停了电话，然后，发了一个信息给李倩，说，速来贵人酒店贵妃厅。 对方回道：好的，等我！ 卓依婷删掉信息，不一会，钟成出来了，卓依婷抱住他说：“成哥。我想出去一下，马上回来。你先休息一下，我回来后，我们好好的好一次。好不好、” 钟成问：“这个节骨眼上你出去干嘛？” 卓依婷说：“我去买点避孕药，免得你不尽兴啊！等我，我很快就来。” 李倩火急火燎地过来了，躲在旁边的卓依婷一看，果然和自己长得很像，难怪钟成这么喜欢自己，看来是沾了这个女人的光了。 今天，我就成全你们吧！ 李倩走进贵妃厅，见这餐厅的格局和别的不同，旁边居然还有一张床，床上还躺着一个人，这个人还只穿着一个裤衩。 她走到钟成身边，说：“钟成，你把我叫到这里干什么？” 钟成压根儿就没想到此时进来的人已经换了，不是卓依婷，而是真正的李倩了。他起身关上门，说：“怎么回事，说话莫名其妙，还换了衣服？玩什么花样？” 他也不由李倩分说，抱住李倩就狂吻起来。 李倩说：“你干什么呀？钟成？” 可是钟成的嘴已经堵住了她的嘴，在他的亲吻之下，她逐渐酥软下来，开始由抵制变成配合，再然后又由被动化为主动。 仿佛千年的风流债要在今晚一次性偿还，两人一直折腾到不能折腾才雨住风停。 李倩这才意识到，刚才只顾疯狂，尽然没采取安全措施，这要是怀孕了怎么办？脑海中一个念头闪过，怀上了也好，怀上了一定把他生下来。反正她是不想和周峰这样的人生孩子的。不如为钟成悄悄地生一个算了。 她带着这个幸福的构想睡着了。 钟成本来也困得不行，但是一会儿之后，手机响了。是卓依婷。 只听到卓依婷说道：“钟哥，快出来。” 这下把钟成吓得，外面的那个是卓依婷，旁边睡的这个又是谁？难道是李倩？他这样一想，再看看床上的佳人，分明是李倩啊！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赶紧穿好衣服出去问个究竟。 卓依婷就在门外，她拉着钟成，走到一边说：“怎么样？今日得偿所愿了吧？” 钟成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卓依婷就把自己的小伎俩告诉了钟成，钟成不好意思地说：“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胸怀，明明你也喜欢我，还成全我对老情人的那点情怀。” 卓依婷说：“哥，我不想你把我当成替身来喜欢，我要你把我当卓依婷来喜欢。” 钟成抱愧道：“说好今天是为你庆祝的，没想到却成全了我的好事。依婷，你真好。” 卓依婷说：“现在你和李倩已经和好了，如果你不需要我了，我可以离开。如果你需要我，我可以召之即来。我先回去了，你再去陪陪李倩。” 钟成感动得不行，他不知道怎么说，只觉得上苍对他真好。 李倩醒来后，看见钟成在旁边注视这自己，不好意思地说：“你好坏！” 钟成搂住她，说：“今晚，我总算圆梦了。还记得那天晚上吗？我和你已经那样了，你还不让我这样。说是要留到结婚后。” 李倩说：“造化弄人，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其实，要是那天晚上，你也像今天这样霸王硬上弓，我们也不至于等到今天。我就是那么说说嘛！人家一个女孩子，矜持一些是应该的嘛！你忘了那个笑话吗？男人和女人睡在一个床上，女人警告男人说，如果你越界，你就是禽兽。男人很老实，真的没越界。本以为会得个表扬，谁知道那女人却骂他禽兽不如。” 钟成笑着说：“都是我的错！过去我禽兽不如，现在我进步了，变成禽兽了。” 李倩就把今天周峰的事告诉钟成，她说：“我真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钟成不好再隐瞒，就说：“你等一会，我让你见一个人。” 他打电话给卓依婷，说：“李倩已经知道你了，你来一趟吧！” 卓依婷来之后，李倩看呆了，没想到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这么像自己。钟成也看呆了，两个一模一样的美女站在一起，这风景实在是不能太美！ 李倩说：“这下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卓依婷说：“不好意思，李倩姐，钟哥太想你了，所以我就把你骗来了。不过我是一片好心。” 李倩说：“有什么好怪的？只能说明，我和你钟哥情缘未了。有了这一遭，也不枉我们曾经相恋一场。不过，我和你钟哥是没有未来的，今后还是要麻烦你照顾他。” 第96章魔力强大的吻 盛丽在江滩镇支边结束了，因为钟成现在主要在卫生局这边工作，她在江滩也不再有挂念，就重新调回了公安局。 公安局长张钢明为了讨好盛书记，想提拔盛丽做办公室主任，不料盛书记却不买账，他严词训斥张钢明：“张钢明，你不要以为提拔我女儿我就会欣赏你，如果是这样，你就打错主意了。” 张钢明辩解道：“盛书记，在提拔盛丽这件事情上我真的没有考虑到您的因素。主要是盛丽能力出众，局里的工作需要她。举贤不避亲，我们提拔干部的唯一标准是任人唯贤，既不能因为某个庸才是领导亲属为了讨好领导违规提拔，也不能因为某个能人是领导亲属为了避险而延缓提拔或干脆不提拔。盛书记，你说是不是？盛丽真的很能干，不信您可以问钟成。” 盛全发说：“你不要巧舌如簧了。我问钟成，问的着吗？他和她什么关系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盛丽其实很想当这个办公室主任的，她不高兴地对盛全发说：“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可是我们家却不是这样，你得道了，我反而不能飞了。爸爸，你这是自私！” 盛全发：“我怎么自私了？我这叫大公无私！” 盛丽说：“你不提拔我，不就是为了避嫌吗？不就是为了树立你清正廉明的形象吗？可是，为了您的形象，您却压制了您女儿的发展。您怎么知道我不能胜任这办公室主任？您好歹让我试试，不称职了再撤职，不行吗？” 盛全发说：“不行就是不行。” “您太专制了！谈恋爱，您不支持我和钟成，干事业，您又不支持我上进，我难道不是您亲生的吗？” 盛全发道：“和你说不通，你不是喜欢钟成吗，你去问他，看我做的对不对？” 正好钟成回来了，盛丽就跑到钟成的寝室，把钟成拉过来评理。 钟成笑了笑，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件事我真不好评价。一边，是我的领导，一边是我的女友，我谁都不能得罪呀！” 盛全发严肃地说道：“钟成，纠正一下，盛丽目前还不是你的女友。还有，你不能当和事佬。这是原则问题，你必须选边站。” 钟成想了想，说：“盛书记，如果真要我选边站的话，我选择站在真理这一边。亚里士多德说，我爱我师，但我更爱真理。盛书记，这就是我的原则。” “好小子，你有种，不唯上。那好，你说说，你的道理。” 钟成说：“我要说的是，你们父女俩压根儿就不能在一个地方工作。要不然，要么是您压制盛丽的发展，牺牲盛丽的前途成全您的高大，要么是盛丽沾您的光加官进爵，破坏选人用人的公平性。” 盛全发说：“有道理。这么说，要么我调走，要么把盛丽调走？” 盛丽说：“钟成，你是何居心？让我们父女异地工作，破坏父女感情。” 钟成说：“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怎么办，还得由你们自己决定。” 盛全发想了想，说“盛丽，这样吧，你调到回风市工作吧，到那里可以提拔使用，我不反对。” “为什么是回风市而不是其他地方？” 钟成说：“我知道盛书记的意图。昊天集团董事长江城阳的儿子江天就是在回风市地段出的车祸，盛书记一直想对江董事长一个交代，委托回风市公安局调查一直没有结果，还是派自己人去比较放心。” 盛全发点点头，说：“还是钟成知道我。” 盛丽说：“你们男人都是阴谋家。我知道，这只是原因之一。你们假公济私，还有别的企图。” 盛书记说：“我能有什么企图？” “你想破坏我和钟成发展。” 钟成说“那我呢？” 盛丽说：“你想借机摆脱我，泡别的美女。” 钟成说：“盛丽，你想象力真丰富，可以调到文联当作家了。” 盛全发说：“不是盛丽想象力丰富，而是我确实有这方面的想法。只不过我不是想破坏，而是想考验你们。如果你们分开之后，还能相爱如初，那我没话可说。可是，如果你们任何一方经不起距离的考验，那就不怪我了。这件事就这样定了。” 几天后，在盛全发的倡议下，江北市出台了一个规定，领导干部的子女不得在领导本人系统工作的规定。采取老人老办法，新人新办法，已经在一个系统工作的，方便调离的就调离，确因专业原因不能调离的，对子女的提拔要严格审查，报市委批准。今后呢，领导子女一律不准在父母单位就业。 盛书记带头，盛丽被交流到回风市公安局担任办公室副主任。 钟成考虑到，真相往往在民间。光靠盛丽在那边打探恐怕还不够，就让周成也到了回风市去开出租车，让他多结交一些江湖朋友，多打探一些消息。 卫生局这边，李倩也交流到了教育局当秘书科科长。一方面因为李倩的父亲李德成是卫生局副局长，另一方面，是为了不让别人说她和钟成的闲话。老情人在一起，眉目难免传情，有时候时间久了一定会让人看破。不如借此机会分开。 当然，这一举措也是江北市人事改革的一大亮点，汇报到上级那里去之后，赢得了好评。老百姓对此也是非常拥护。 前段时间，安若素一直都是处于忧郁状态，朋友们劝她出去旅游一番，别憋出忧郁症来了。 于是她办了病休手续，背着行囊，一个人踏上了旅程。回来之后，心情开朗了许多。 回来后，钟成请他吃饭，她比较爽快地就赴约了。 钟成选了个清静的地方，这几年，江北市的餐饮娱乐业发展很快，出现了许多有特色的地方。钟成选的这个地方，即可以吃饭，也可以唱歌跳舞，也可以喝喝咖啡听听音乐。 钟成说：“这趟出门，收获很多吧？” 安若素说：“收获倒是不多，但是放下的东西却不少。” 钟成说：“能放下，放松，也是一个不小的收获。” 安若素说：“说具体点吧，对江天的爱，我放下了。他的死给我带来的忧伤，我也放下了。唯独没有放下的是恨。钟成，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吗？” 钟成点点头，说：“这边催回风市催了几回，一直没有新的发现。看来指望官方，这个案子是破不了了。实在是令人失望。” 安若素说：“直觉告诉我，这不是意外，这绝对是阴谋。钟成，这段时间你的政绩我也听说了，你很能干，我相信你可以帮到我。” 钟成说：“这是一场大的战役，我们要面对的是一个集团。要摧毁他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为了你，我愿意全力以赴。我已经安排人手到回风县那边调查了。” 安若素很感动，她握住钟成的手，说：“你真好！” 钟成说：“我们跳支舞吧！” 安若素很高兴地起身，两人在优美舒缓的旋律中翩翩起舞，搂着安若素那柔软的腰肢，感受着她胸前那两团饱满的触动，看着她娇媚的面庞，钟成有一种强烈的冲动。可是，他还是有理智的，绝不敢公然地冒犯她。 他恭维她道：“我感觉到这次你出去旅游，吸收了日月之精华，天地之灵气，人也变得更美更水灵了。我看着你都有点晕晕乎乎了。” 安若素说：“嘴巴真甜！可是，这些只能骗那些小姑娘。对于我们这御姐级别的熟女，光靠嘴皮子是打动不了我的。要靠实力和行动。” 钟成问：“是不是我帮你报了仇，就有资格追你了？” 安若素说：“可以这么说。” 钟成说：“这项工程太大了，我需要一点点定金。其他的等完成任务一起支付。” 安若素笑道：“你又耍什么鬼心眼？” “就一个吻，行吗？” 安若素扭捏了一下，说：“反正你也吻过了，那就再让你亲一下吧。不过，不许越界。并且，收了定金，就一定要办事。要不然我要索赔的。” 钟成大喜，这可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事。那渴望已久的柔唇，就像是盛满琼浆玉液的酒杯，他太想品尝了。 他捧起她美艳不可方物的脸，热腾腾地吻了下去。两唇相碰之际，安若素发出轻轻的呻吟，人也柔软下来，在钟成怀着直往下坠。钟成感觉到不对劲，细看一下，发现安若素竟然晕了过去。 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魔力？轻轻地一个吻，就让她晕厥了！他赶紧把他送往人民医院。 一查，原来是食物过敏，今天吃的主食有荞麦饼，安若素对荞麦过敏。 医生建议住院观察一下。陪护了半天，钟成发现，这住院部干事的护士总是那么一两个人。 他问护士小白，说：“小白，怎么不见其他人忙活，看你，忙得满头大汗的。” 小白说：“谁叫我们都是老百姓啊！今天周末，护士长们都休息了，只好让我来坚守阵地。” “护士长们？你们这里有很多护士长吗？” 小白说：“对啊，我们这里有八个护士长，护士呢只有三个。” 钟成惊讶地问：“真的吗？护士长比护士多几倍，真是闻所未闻！” 小白说：“不信，你看看墙上的介绍就知道了。” 果然，墙上两排女护士照片下面标的清楚的很，真的有八个护士长。 . 第97章美女做人工呼吸 钟成皱起了眉头，这很不正常啊！ 这时，安若素醒来了，问：“我这是怎么啦？” 钟成说：“和帅哥接吻，兴奋过度了。” 安若素嗔道：“调皮！到底是怎么啦？” 钟成告诉她是荞麦过敏，安若素说：“我从来就没吃过荞麦，所以我不知道自己对荞麦过敏。” 钟成说：“刚才那个吻只完成了一半，我们要不要补回来？” 安若素说：“过期作废。只能说我和你只有这一点点的缘分。你呢只有这一点点的福分。” 钟成说：“现在下结论为时尚早。只要你没结婚，我就有希望。” 然后，他就去细看墙上的护士介绍栏。人民医院的护士一个个美艳如花，相片照得尤其好！ 安若素道：“我这个活生生的大美女不看，去看墙上的美女护士的照片，你是不是想打护士的主意？要不要我帮你参考参考？” 钟成说：“我真的要打她们的主意。” 安若素露出鄙夷的神色：“你太花心了。” 钟成笑道：“别误会，你没发现吗？这护士长竟然有八个，严重超标，其中必有猫腻！这样，你等会找机会和那个小白护士聊一聊，看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一定要整顿一下这歪风邪气。” “你真是个工作狂。我住个院都让你发现了腐败的线索。” 钟成说：‘我们分头工作，我去找医院的相关领导了解了解情况。”’ 他打电话给陈春妮，陈春妮正好在医院值夜班，他就去她的值班室。穿着白大褂的陈春妮很迷人，很好地诠释了什么叫制服诱惑。本来打算来谈正事的钟成，忍不住抱住陈春妮搂抱亲吻了一番，陈春妮说：“我在值班呢，马上有人过来了。你要是想等会到家里去。” 钟成这才作罢，开始正襟危坐地交谈。 陈春妮说：“别提了。这都是院长杨显干的好事。这些年，人们都称呼他为四个一型的干部。” “怎么个说法？” “开会一言堂。签字一支笔，提拔一句话，决策一挥手。” 钟成说：“人民群众的概括能力很强。精辟！” 陈春妮说：“后来人们又给他加了一个一。叫情人一个排。这医院里被他睡过的女人不少了。你说的那些个护士长里，听说就有几个是靠和他睡觉提拔起来的。” 钟成说：“他这么色，就没有打过你的主意吗？” 陈春妮轻蔑地哼了一声，说：“倒是在我这里献过殷勤，但是我会上他的当吗？” 钟成说：“这样的干部，怎么能容忍他还在台上？你有没有听说他的其他劣迹？” 陈春妮说：“医院院长是个肥缺，在医疗器械采购，药品采购，工程招标上都有很大的权利。院长在里面拿回扣，几乎是公开的秘密了。” 钟成问：“说实话，你有没有收过回扣？” 陈春妮说：“我又没有决定权，谁送钱我？不过，小红包还是得过。但是，不多。实话告诉你，几乎没有医生不拿红包，只是有医德的医生不找人索取红包而已。现在也不知是怎么了？你不收病人的红包，病人还不高兴，他惶惶不安的，生怕你不尽力。有一次我不收红包，病人硬是要求换了医生。还有，你一个人不收，还会引起其他医生的嫉恨。潜规则有时候比明面上的制度还厉害。” 钟成说：“这些小红包充其量只是违规吧。以后注意就行了。最后问一遍，你确定没有收手大额回扣？” 陈春妮说：“确定。” “那我就放心地去查了！” 陈春妮撒娇道：“我问你一个问题，要是我有问题，你会放我一马吗？” 钟成说：“我会帮你解决问题。” 陈春妮说：“真是好口才。用这样的模糊词汇敷衍我。帮我消灾是解决问题，把我抓紧班房也是解决问题。” 从陈春妮那里回到安若素的病房，安若素笑着说：“我和那个小白聊了一下，还真是你分析的那样。那些提拔为护士长的人，据说要么是送过钱，要么是陪睡过。杨显，肯定是个大贪官。” 时间已经到深夜，安若素觉得好了，钟成送她回家。 到楼下时，听到有人哭泣，原来一个病人因抢救无效去世了。 安若素听着家属呼天喊地的痛苦，感到有点害怕，不觉挽住了钟成的胳臂，钟成摸了摸她的头，说：“别害怕，医院就是这样，总是上演着生离死别。” 不过，今天运气不佳，钟成送安若素到新搬进的小区时，就看到一张告示：尊敬的业主，我们遗憾地通知你，今天电梯进行维修，请各位住户步行上楼。敬请谅解！ 看到这张告示，安若素几乎要瘫软在地，她近乎哀嚎道：“我的天，十五楼，我怎么爬得上去。我说，钟成，今天我真倒霉，食物过敏，现在电梯维修的事也让我碰上了。” 钟成却毫不在乎，说：“不就十五楼吗？小意思。” 安若素说：“你一个大男人，当然不在乎，我怎么办？” 钟成故作不屑地说：“你们女孩子，就是这样娇滴滴。” 安若素说：“男女有别。你行，那你背我上去。” 钟成毫不犹豫地答应道：“行啊，我今天就让你享受一下贵族小姐的待遇，我为你做一回牛马。我背你上去。” 安若素用怀疑的目光看了看钟成：“你那小身板行吗？你可别为了占我一点小便宜，把腰累断了。” 钟成傲然答道：“行不行，看行动。待我运一下气，我就来背你。” 安若素明显地感觉到钟成的确是体能超人，十五楼，不说是背着个人，就是一个人上，也是很吃力的。可是钟成呢，居然大气不喘，步伐轻快，蹭蹭蹭地直上。她不由得夸奖道：“钟成，你的体能真的很不错。。” 钟成说：“我这样是不是特有男人味？” 安若素说：“我只是说你体能好，至于男人味嘛，好像有比体能好更丰富的内涵。” 钟成用近乎撒娇地语气说：“我竭尽全体服侍你，你就昧着良心夸夸我吧！” 这句话逗得安若素花枝乱颤，她说：“我的夸奖对你很重要吗？” “很重要啊，你的赞美就是我前进的动力！快夸呀，要不然我一泄气，说不定就支撑不住，让你滚下楼梯了。” 安若素笑道：“真是服了你了！好，我夸你，你是男子汉，真正的男子汉！” 果然，钟成一鼓作气地就爬到了十五楼。但是在放下安若素的时候，钟成耍了一个心计，他故意叫道：“哎呀不好，到极限了，我坚持不住了。“ 说着，瘫软在地，倒地之后，他还翻了身，正好把安若素压在身下，并且还装作没力气的样子，趴在安若素的身子上，假装累得大口喘气。 安若素以为他是真的累瘫了，在下面说道：“让你不逞能，你偏要逞能。” 钟成的头埋在安若素的双峰上，脸也挨到了部分露出的部分，感觉热血沸腾，再加上安若素此刻脸儿羞得绯红，明艳至极，让钟成很想犯罪，他假装抱歉：“若素，不好意思，我没力气了。害得你摔倒了。“ 安若素在下面焦急地说：“这样也不是办法呀！你快爬起来。让别人看见算怎么回事啊！” 钟成知道再赖在她身上占便宜就暴露了，正准备起来,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娇喝：“色狼，去死吧！” 然后，一声闷响，钟成被打晕在地上。 打晕钟成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短裙吊带，身材惹火，美艳非凡。此刻的她，手里拿着一个拖把，刚才把钟成打倒的正是这个大拖把。这是安若素的表妹董婉。 董婉！安若素惊呼道：“你干嘛打它？” 董婉说：“还不打他，再不打他就把你强暴了。要不是我及时赶来，你就完了。” 安若素说：“你误会了！他不是强暴我。” 董婉说：“不是强暴，那么是你自愿的。可是你们也不能在房外做啊！这么急吗？” 安若素摆摆手，说：“哎呀，我没时间和你说这些。你下手太重了，该不会把他打死了吧！要死打死了，就完了。” 董婉试了试钟成的呼吸，又摸了摸他的胸前，说：“呼吸和心跳都有，应该没有死。我们赶快把他抬进去，说不定他马上就醒过来了。” 两人用尽全力把钟成抬了屋子，放在安若素的床上。 其实这时钟成已经醒过来了。偷偷睁开眼看了一下，这个董婉很美哟！但是他故意装晕，想看看这两个女孩拿他怎么办。 两个女孩其实也真不知道怎么办，安若素说：“我担心他被你打成了植物人。要是那样，我们就得服侍他一辈子了。” 董婉说：“哪有那么严重。电影上革命志士被敌人打晕的时候，只要泼一瓢冷水，就醒过来了。要不我们往他身上浇冷水吧，他肯定能醒过来。” 好歹毒的主意！钟成心想，如果你们真的决定泼冷水，那我还不如主动醒过来呢！ 幸好安若素不同意，她简单地给她讲了下刚才是怎么回事后，说：“把人家打晕了，还用冷水泼他，多不好。我们把我听说这种情况还可以进行人工呼吸的。要不我们进行人工呼吸吧！” 董婉说：“那怎么行。那不等于和他接吻了吗？” 第98章走错房间上错床 安若素说：“这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你不要那么封建，事是你惹出来的，你无可推卸。赶紧上。” 董婉说：“如果是我一个人做的话，以后你肯定会笑话我的。要不这样，我们轮流做。这样，我们就谁也不会取笑谁，并且把它当作一个永远的秘密。如果你不答应，那我只好泼冷水了。” 钟成暗喜，这下艳福来了。马上就有两个美女轮流亲吻自己了。 安若素说：“这样也行，反正这小子晕着，我们就算亲他，他也不知道啊！” “那你先来！” “先来就先来。” 安若素就给钟成做起人工呼吸来。钟成激动万分，可是不敢有任何动作。 一会儿之后，换成董婉。董婉做人工呼吸的时候，安若素说：“我还是有点不放心，我还是打110吧！”说着走到一边，打电话去了。 钟成听到安若素离开现场的声音，就大着胆子将眼睛小心地眯开，欣赏着美女和他的嘴唇亲密接触他的醉人之态。 要说这董婉，也是绝色美女。钟成这一看不要紧，他竟然控制不住自己，回吻起董婉来。 董婉感觉到不对劲，一看，这小子已经醒过来了，嘴巴在亲着自己，眼睛里还燃烧着一团火苗呢！ 她顿时跳了起来，退后几步，大声喊道：“你什么时候醒的，是不是在占我的便宜？” 钟成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说：“我刚醒来。我什么都没做。” 那边安若素听到钟成醒了，就连忙挂了电话。她跑过来一看，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她对董婉说：“算了。你就别多心了。他刚刚晕过去，就算再好色，刚从死亡的边沿过来，应该也没有心思风流的。没事就行了。” 董婉分明感觉到刚才钟成似乎想把舌头伸进自己的嘴里，虽然未遂，但是有那种迹象。可是，安若素说的也有道理，就没再做计较。 安若素介绍说：“董婉，这个是我的同学钟成。钟成，这是我的表妹董婉。刚分到人民医院上班没几天。暂时在我这里住。钟成，你感觉怎么样？” 钟成说：“感觉到是往阎王殿里走了一趟。现在脑袋还疼着呢。我说小妹妹，你下手怎么那么狠！你倒是把情况弄清楚了再打也不迟嘛！” 董婉说：“这种事怎么可以耽搁。要是你下手快一点，那不就一失足成千古恨了。” 钟成说：“看这样子，我是走不了了。你可能要照顾我一晚上了。” 董婉说：“那怎么行？你一个臭男人，在我们的闺房里住算什么？” 安若素说：“没什么，就让他住下吧。他很本分的。再说了，是你打的人，你要负责任。” 钟成说：“要是我有个后遗症什么的，我可要你负责我的下半生。” 安若素说：“负责就负责。” 钟成暧昧地说：“那我的下半（生）身就交给你了”。 安若素红着脸说：“少来！董婉就是搞ct检查的，明天你去查一查。我们搞一个责任界定。” 安若素和董婉已经洗漱完毕，穿着睡衣在客厅里看电视。虽然是穿着宽松的睡衣，但是依然能看出她们曼妙的身材。 钟成问：“若素，请问我到哪个房间住？貌似这里只有两个房间。” 董婉笑道：你觉得还有别的选择吗？你当然只能睡沙发了。 “凭什么？” 安若素说：“我们事先已经分配好了，主卧是我的，次卧是她的。我们已经住习惯了。你也只是暂住，一个人就不要那么讲究了。” 钟成只好听命。不过，他说的一句话让两位美女改变了主意。 他说：“睡客厅其实没什么的，只是我这个人有一个习惯不知道你们能不能适应？” 董婉说：“没什么的，打鼾什么的，我们不怕，我们这房间隔音效果很好的，房门一关，就算是你鼾声如雷，也与我们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钟成轻描淡写地说：“那我就放心了，其实我的这个习惯比打鼾要好一些。我不打鼾，只是喜欢裸睡而已。你们房门一关，不会与你们有半毛钱的关系。” 两位美女听了后不由得花容失色，这怎么行？谁能保证自己晚上不上个卫生间或者出来喝点水，一出来看到裸睡的钟成，那多难堪！ 安若素说：“那不行！这样吧，你住次卧，我们俩住主卧。” 她对董婉说：“婉婉，只好委屈你退出房间，和我将就了。也就一个晚上的事。” 董婉只好同意。不过她强调：“我说，钟成，你可别乱动我房间的东西。要是我发现你变态，我绝不饶你！” 董婉很担心钟成像小说你描写的那些变态男人那样，拿着女生的小内内干一些猥琐的勾当。 钟成笑道：“放心！我没有恋物癖。” 时间不早，各人入房休息。 睡至黎明，房间里已经有了朦胧的光亮。他感觉到有点异样。 醒来时，钟成发现怀里居然有一个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董婉。此时的董婉穿着吊带黑丝睡衣，正依偎在自己怀中酣睡呢。真是令人喷血的场景啊！ 那画面，只要是个男人，就会热血沸腾。 钟成这种年纪，怎么会没反应。所以，他很正常地兴奋了。 偏偏这个时候，董婉翻了翻身，一只玉手还搭在了他身上。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原来，董婉半夜起身如厕，迷迷糊糊地她，习惯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也迷迷糊糊地睡到了自己的床上。压根就不知道床上还有一个钟成。 钟成狂喜不已，送上门来的好事啊，天与不取，反受其咎啊！美色当前，他当然要勇往直前。 不过，他还是有理智的。 他赶紧放慢呼吸，让自己慢慢地平静下来。不过，犯罪的念头虽然没有了，但是他还是决心留下证据。这小姑娘，可不是一个好驾驭的主，要是不抓她点把柄，恐怕她不会乖乖地听自己的话。 想到这里，他拿起手机，拍下了几张宝贵的床照。 然后，他抽出身来，穿上睡衣，免得一会叫醒董婉后吓坏了她，半夜里如果她尖叫一番，自己可不好收场。 他轻轻地拍她的脸，董婉醒来后，大吃一惊：“钟成，你个流氓！你怎么在我床上！” 说完，拿起枕头就狂砸钟成。 这边的吵闹很快吵醒了那边房里的安若素。 安若素跑过来，见董婉在狂砸钟成，就问：“怎么回事？怎么打起来了？“ 钟成抓住董婉的手，一脸委屈地对安若素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一觉醒来，发现她居然睡在我的床上。我正人君子，什么也没有做，非礼勿视非礼勿为，好心好意叫醒她，谁知她一醒来就打我。” 安若素问董婉：“你不是和我在一起嘛，怎么跑到这边来了？” 董婉现在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她说：“估计是我半夜回错房了。可是他也该打。” “是你的错，为什么我该打？你也够刁蛮的！” “我固然是走错了，可是你也不能将错就错占我的便宜！谁知道你在叫醒我之前，有过多少龌蹉的念头，色迷迷地看了我多长时间，又偷偷做过什么小动作？”董婉愤怒地申讨着钟成。 钟成说：“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你别以为你蒙受了多大损失，我实话告诉你，我的春光也是第一次外泄。我们两不相欠，我不怪你，你也不要怪我。” “你还挺会倒打一耙呀你，你一个大男人你有什么损失？你那光膀子你那模样你那颜值也配叫春光外泄？”安若素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说：“我搞清楚了。这只是一场误会！婉婉，是你自己迷迷糊糊走错房间上错床的，怪不着钟成。钟成呢还算本分，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既然这样，就到此为止吧！抓紧时间还可以睡一会，明天还要上班呢！” 董婉噘着嘴巴，和安若素回房间。回房间后，心里感到很不舒服，她说：“今天真是倒霉，居然糊里糊涂地和一个男人睡了半夜。虽然她很帅，可是要是传出去那可就出大丑了。明天我一定警告他。” 第二天一大早，董婉就跑到钟成房里警告钟成不要乱说。 钟成冷冷一笑，说：“董婉同学，昨天怕吓着你，我没有告诉你事实的真相。你先把门关上，我给一张图片你看。” 钟成就把那张图片发给了董婉，并且说：“事先说明一下，看后不要大叫，否则引来安若素，后果自负！” 董婉看了一下图片，不觉花容失色。照片中的她，竟然在钟成怀中酣然入睡。 钟成问：“真是三观尽毁！这就是你睡梦中干的好事啊！我要是把它他发给别人看，你猜猜会怎样？” 董婉急了，她恨不得扑上去把钟成灭了。可是她不敢发作，从来不向人低头的她低声下去地央求钟成道：“钟成哥，你行行好，帮我删掉吧。要是传出去，就是艳照门啊！今后我哪有脸出门啊？” 第99章和女神亲上了 他说：“其实也没什么的。艳照门之后，张柏芝，阿娇啊，陈冠希啊，不是都活得挺滋润吗？看得出，你是一个挺开放的女孩子，何必在乎这些呢？” 董婉说：“我哪里开放啊。我实话实说，我还是一个处女呢！” 钟成露出一副“宁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她是处”的表情。 董婉发誓道：‘我真是！要不我们到医院去做鉴定。“ 钟成哈哈笑道：“哪里需要搞那么复杂，我亲自检验一下就行了！” 董婉心生一计，说：“看来你不把我潜规则你是不会放过我了。那就这样定了，我把初夜给你，你放过我。“ 董婉心里是这样想的，如果钟成真的要潜规则她，她就反咬一口，告他非礼，也许这样可以把事情摆平。 钟成知道不会有这样的好事，天上不会掉馅饼，她肯定是想耍花样，于是微微一笑，说：“其实没那么严重。我对你也没有野心。你只需要答应我一个条件，这件事情就好商量了。” 有条件就好说。 董婉问：“什么条件？” 钟成说：“怎么说呢，你很美，但是我这人很专一。我喜欢的是你表姐，你只要帮我和她有一次实质性的进展，我就放过你！” 董婉说：“一言为定。” 一会儿之后，安若素起床了。她对董婉说：“你把钟哥带去检查一下，检查一下放心些。” 钟成和董婉来到人民医院，准备做一个脑部ct，钟成躺在检查床上半天，董婉过来说：“机器失灵了，还是新买的设备呢，频频出现故障。” 钟成说：“这是怎么回事？” 董婉说：“起初我也搞不懂，后来赵医生告诉我，这其实一台旧设备，只不过翻新了而已。” 钟成说：“真是胆大包天。” 董婉说：“这样下去还得了，我真担心这样下去会闹出人命。搞不好我们医务人员要挨打哟！你是领导，怎么能容忍这样的事？” 钟成说：“你放心，很快你就会看到他们受到惩罚的。” 董婉说：“看在你一生正气的份上，我今天就给你制造一个机会。我就写一个轻微脑震荡的检查结果，这样你就可以堂而皇之要求到表姐家住几天了。只要住下了，就一定可以创造出和她亲密接触的机会。” 钟成说：“霸王硬上弓的事我可干不来，一定要巧妙，既让我受益，又不惹她生气。我和你表姐是想图长远的，不是想图一时之欢。” 董婉说：“先住进去再说吧。只有住在一起才有机会。” 钟成特意到盛全发书记那里汇报了人民医院院长杨显腐败的情况。 盛全发很欣赏地说：：“钟成同志，你真是一个有心人。在卫生局工作不久，既在精简工作上打开了局面，又在反腐上取得了突破性进展。反腐就是一种革命性的精简，精简是改革性质的反腐。这种把人事改革和反腐工作结合起来的做法，应该推广，也肯定会成为我们江北市工作的一个亮点。钟成，你认为是由你们自己调查处理，还是由市纪委介入好？” “我的意见是，迅速通报市纪委，对杨显开展调查。” 盛全发点了点头，说：“可以！对腐败分子我们不能姑息。” 钟成说：“为了不然某些人有销毁证据，掩盖违纪违法事实的机会，我建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他个措手不及。明天我会召开一个会议，纪委的同志可以在我们开会的时候进入，带走杨显。这样既可以取得奇袭的效果，又可以产生巨大的震慑力。” 回到卫生局之后，他召开局党组成员会议，研究了相关工作后，轻描淡写地说：“明天，我想召开一下各医院，各卫生院主要负责人会议，和大家见见面，座谈座谈。时间定在上午九点，任何人都不得缺席或找人代会。” 刚下班，董婉就打电话过来了，让他迅速到安若素家里装病。 钟成来到安若素家，董婉已经先到了，董婉说：“我已经通知表姐了，说你有点轻微脑震汤，还要到这里修养几天。她一会儿之后就会回来的。你就躺着她床上休息吧！表姐说了，要亲自做饭给你吃。” 钟成感觉到有点累，就躺在床上休息，不知不觉睡着了。 醒来时，，眼前一幅格外温馨的画面。两个美丽的女子正在里面做着菜，姿势很优雅，正聊着什么。真想上去，左拥右抱一番。他放轻脚步，想听听她们在说什么。 只听董婉说：“表姐，你这么会做菜，一定很招男人喜欢吧！” “何以见得？” “有一句话不是说，想抓住男人的心，先抓住男人的胃。你能抓住男人的胃，肯定就能抓住男人的心。” 安若素：“我今天的任务不是抓住男人的心，你把人打了，我是帮你抚慰一个男人的心。” 菜做得很丰盛，坐定之后，钟成想活跃一下气氛，就说：“今天这顿晚餐的规格太高了.我想起一幅对联，上联是：四菜一汤两个大美女，秀色可餐。你们对下联吧！” 安若素说：“我们都忙活了半天了，你还出题考我们，太没心了！再说，你这叫什么对联？我猜你肯定是想取笑我们！” 董婉说：“别卖关子了！你知道我们文化水平不高，你把下联说出来算了。” “下联是：七上八下一颗多情心，色胆包天。” 董婉咯咯直笑，安若素说：“怎么搞得像西门庆似的？” 钟成说：“开开玩笑。主要表示一下我对两位的赞美和艳羡！说实话，和你们在一起吃饭，仿佛让我回到了五百年前。” “什么意思？” “五百年前，我们国家还没有实行一夫一妻制。那是我是一个七品县令，我吃饭的时候，身边也是这样有两位美女陪着。” 董婉问：“两位美女是你的什么人啊？” 钟成笑道：“当然是我的太太和小妾啦！” 安若素说：“好啊！变着法子占我们便宜。我们成了你的太太和小妾了。要不是董婉说你脑震汤，今天一定要罚你！” 吃过晚饭之后，大家各自回房睡觉。钟成故意警告说：“董婉，今天晚上我一定要把房门关好，要是半夜你再跑到我房里来了，我岂不是失身了？” 董婉说：“你想得美！” 睡了一会之后，董婉喊醒安若素，装出一副惊恐的样子说：“表姐，我好怕！” 安若素说：“好好的，怕什么？” “我梦见有鬼缠着我们俩，好可怕！” 安若素最怕鬼了，吓的也睡不着，董婉说：“不如我们叫钟成过来陪我们，给我们壮壮胆。” 安若素说：“这不好吧，他一个男人，到我们房里来。” 董婉说：“这是权宜之计而已！你怕什么。我们两个人呢！他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做什么吧！再说，他也是有素质的人。” 安若素说：“那就叫他进来吧。不过，叫他到地上睡。” 董婉说：“那不好，人家来给我们壮胆，怎么好意思叫人家到地上睡？我们这床这么大，不如叫他也上来睡。没什么的，我在中间，免得你这个大美女被他占了便宜。” 安若素说：“那说好了，你在中间，不准反悔！” 于是钟成就被安排睡到了床上。他故意推辞道：“这万万使不得。你们这样那是要我的命。两个大美女，睡在我旁边，我是柳下惠吗？” 董婉说：“你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要不是今晚我做了个恶梦，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待遇？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 钟成说：“既然这样，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你们放心睡吧，有我值班，神鬼不侵。我这人长得丑，可以辟邪！” 安若素和董婉笑了起来，说：“你还辟邪呢，我看你长得这么帅，搞不好会把女鬼招来。” 一会儿之后，安若素就睡着了。董婉喊了声，表姐，安若素没有答应，董婉就对钟成说：钟成说：“干脆把壁灯开着，有了光，再加上有我，男鬼女鬼都不会来了。”’ 钟成过来后，安若素果然不怕了。一会儿之后，安若素就睡着了。董婉喊了声，表姐，安若素没有答应，董婉就对钟成说：“她睡着了，我撤退了。你可以挨着你的心上人睡一觉了。不过，我警告你，不要太过份。我在旁边听着呢！” 董婉轻手轻脚地下床走了，钟成很自然地挨着安若素躺下了，在柔和的壁灯映照下，安若素的脸就如同白玉一样，光洁，美丽，身材也格外惹火迷人，但是钟成光看不敢动。 这时，安若素翻了一个身，正好躺在了钟成的怀里。我的天，这让人怎么受得了。钟成想，还是逃离现场吧。要不然，不是在沉默中爆发，就是在沉默中憋死。要命的事，安若素在睡梦中抱紧了他的腰。 他忍不住亲了安若素一口。终于，实实在在明明白白地和女神亲了。 这个镜头被早已埋伏在外的董婉拍了个正着。她蹑手蹑脚进来，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说：“住嘴！证据确凿，你死定了。还不赶快出来，我们做个交易 钟成只好拿掰开安若素的手，跟着董婉出来。董婉说：“我的承诺已经兑现了，并且掌握了你的罪证，你还是识相点，把我的艳照交出来吧？来，我们相互交换手机，互相销毁证据。从此后就摆脱你的魔爪了。” 钟成只好递过手机，董婉也把手机递了过来，可是，两个人的手机都被旁边钻出来的安若素抢了过去。 安若素在钟成吻她的时候就醒了，他们的对话自然也被她听了个清楚。 第100章给女人留面子 安若素生气了。 她冷冷地对钟成说：“真没想到你会这么小儿科。“ 然后删掉照片，把手机丢还给了他们俩。小儿科是什么意思？低级趣味，猥琐，没出息，好多好多意思都尽在其中。这个词真把钟成批了个体无完肤。 董婉做了个鬼脸，钟成对董婉说：“帮我道个歉，我先走了。晚安！” 钟成明白，要征服安若素的心，玩这样的小把戏是绝对不行的。可是，要完成她布置的任务，他真没有把握。 回到寝室后，他给盛丽打了电话。 盛全发不支持他和她的事，他也感觉到做市委书记的女婿肯定也会面临不小的压力，因此这阶段两人之间的打情骂俏明显减少了。恋爱这件事就是这样，火上浇点油，它会烧的很旺，泼上一瓢水，它就熄灭了。 不过，亲密的关系还在，盛丽的美貌对他的吸引力还在，只是少了那份谈婚论嫁之心。 问候一番之后，钟成说：“有没有听到关于江天死亡方面的传闻？” 盛丽说：“暂时还没有呢！现在人都还没有混熟，人家不可能和我说这些敏感问题的。给我点时间，等我经营一番人脉之后，自然会有收获的。” 钟成说：“美女出马，一个顶俩！必要时可用美人计！” 盛丽说：“你这个没良心的。看到我父亲不支持我们，你就没把我当女朋友看了，竟然舍得让我牺牲色相了！” 钟成急忙辩解：“没有没有没有！我怎么会有这个心。你这样级别的美女，只要露个脸就可以征服别人，男人自然会围着你团团转，还不需要到那个地步。” 盛丽说：“巧言令色！” 钟成说：“真的。我真的没有这样的心。你想想，你那样圣洁美丽，连我都舍不得暴殄天物，怎么会舍得让别人染指？” 盛丽想起那天为他用手解决问题的事，就说：“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你是一个荷尔蒙超级旺盛的家伙。我都被你带坏了。这都是拜你所赐！” 钟成笑着说：“上次是履行合约，我大发慈悲，给你打了折扣，你应该感谢我的。我现在想起来真后悔，不应该就这样放过你。当时我以为来日方长，没想到你父亲会反对这件事。你说，我们还有希望吗？” 盛丽说：“一切随缘吧！” 第二天，卫生局会议室里，几十号人坐在一起，等待着局领导。 九点钟，钟成最后一个进了会场。这里面好多人都是第一次见到钟成本人，早就听说这个代理局长年轻，没想打还这么帅气。 钟成一进场，大家就安静了下来。大家也都知道，这位年轻领导是个厉害角色，卫生局的上任领导班子就是被他一锅端的。可见，这个人惹不得。 钟成开门见山地说：“今天我们开个座谈会，主要是谈一谈各单位在反腐倡廉上的基本情况与做法。便于局领导了解情况，部署下阶段工作。” 于是大家依次发言。 轮到杨显了，钟成仔细地看了看杨显，此人五十岁左右，长的精瘦精瘦，面带倦容，一望而知就是一个纵欲过度的人。 但是没想到的是他口才还真不错，虽然没准备稿子，是即兴发言，但是他侃侃而谈，说的有条有理，光听发言，你会觉得他就是一个廉政楷模。 等他发言完毕后，钟成说：“杨院长真是好口才。不过，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能坦诚回答。” 杨显显然没料到会有这个环节，他说：“钟局长，你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钟成说：“据反映，你们住院部有八个护士长，是怎么回事？” 杨显一下子慌了，但是他毕竟也是见过世面而且很会狡辩的人，他说：“这个嘛，其实我也是有我的苦衷的。不要是这几个人资历相仿，业务能力齐头并进，提谁不提谁，都会伤到她们的工作积极性。为了平衡，为了不影响工作，我才设置了八个护士长。不过，我也知道这不符合用人的规定。我已经有了整改措施。一是评，二是竞，三是聘。力争一个星期内解决问题。因为还没有真正实施，所以刚才我就没有汇报。请领导放心，我一定解决好这个问题。” 果然口才便捷！这个问题蒙混过关了，下一个问题看你如何辩解。钟成继续问道：“你们ct室里的设备以旧充新，是怎么回事？” 这个问题问得杨显冷汗直冒。他张口结舌地说：“没有这回事吧！我真不知道，我回去一定严查，严，严，严肃处理！” “不劳大驾了。我们是市纪委的，请你跟我们走吧！”。两个中年干部走到杨显面前，出示了证件。 这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大家也不知道。纪委在会场上带人走，以前只是听说，今天算是亲眼所见了。 杨显显然也没想到，他一下子就瘫软在椅子上。纪委来了，他再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了。 他清楚自己的问题，长叹一声后，就跟着走了。临走前，他狠狠地看了钟成一眼。 钟成淡然自若地说：“没事，我们接着开会。下面大家接着谈。” 接下来的会场气氛就有点沉闷和压抑了。 大家说话不再是吹牛皮了，用词都很低调和谨慎了。甚至在发言完毕的时候，有的人还会惶恐地看钟成一眼，生怕他掌握了自己的什么问题，要问上一番，然后会突然冒出两个纪委的人，把自己带走。 万幸的是，一直到会议结束，都再没有发生像杨显那样的事。钟成心里想，这样做的震慑效果还真不错。可以预料，这些人当中的某些人回去之后会坐立不安，有的人会想办法弥补漏洞，有的人会想办法擦干净屁股，有的人会去寻找靠山，说不定还有人会求到他这里来。这就是他要的效果。 果不其然，下午的时候，就真有人来找他来了。 而且一来就是七个。 这七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八个护士长中的七个。老一点的那个护士长没来。那个不消说，是正儿八经当上的。 钟成看了看，为首的那个，丰腴似杨贵妃，她一看到钟成就破口大骂：“都说钟局长钟局长，我还以为是个老干部，却原来是个小白脸。听说你污蔑我们当护士长是靠潜规则上位的，我看你这么年轻能当局长，肯定也是靠吃软饭爬上来的。说给我们听听，你是靠大官的女儿啊还是靠大官的老婆？” 她这一开头，其他的人都七嘴八舌耍起泼来。 “肯定是大官的老婆罗！只有上年纪的人才会看上他这小白脸。” “你抓贪官就抓贪官，你把杨显枪毙了我都不管，可是你凭什么把我们牵扯上来？现在全医院的人，不，全江北市的人都在议论我们，我们哪里还有脸见人？你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我不想活了。我今天就死在你的办公室。” “我老公不要我了，我没人要了。我不能守活寡，都是你害的，以后每天晚上我就跟着你睡。” 这且不说，“杨贵妃”还脱下上衣，走到他跟前，说：“钟局长，你要怎样才能放过我们？要不要我们伺候你？只要你看得上老娘，老娘愿意伺候你！” “我也愿意伺候你，只要你小子身体好！” 钟成从来没见过这阵势，一下子也不知道如何应对。秀才遇见泼妇，也是有理说不清啊！幸好，这时候，李倩的妈妈杜翠兰过来了，她是妇联主任，很善于对付这些泼妇。 她说：“你们这是在干什么？知不知道狗屎不臭掀起来臭？你以为这样一闹，就能解决问题。不，这只会让问题变得更严重。你们要真清白，你们就在这里闹，我马上报警。如果你们还有点说不清楚的地方，你们就放老实一点，跟钟局长说说好话，钟局长还有可能给你们留点面子。毕竟你们是女人，女人是弱势群体，领导肯定是要保护的。” 她这么一说，就把几个护士长镇住了。 “杨贵妃”心虚地说：“我们也不想闹，可是这件事已经传出去了，我们是真的没脸，所以才闹到这里来了。钟局长，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你给我们想想办法，看怎样才能把我们这张脸保住。我现在真是连死的心都有。” 原来如此。钟成说：“大家放心，既然杜翠兰主任为你们说情了，那我就放你们一马。这样吧，我们以事实为依据，如果没问题的好说，有问题的，当然不能不处理，但是我们不管你是性贿赂，还是经济贿赂，我们统一按经济贿赂处理。这样，就多少可以保住你们这样脸了。大家说好不好？” 经济贿赂虽然也不对，但是比性贿赂说起来好听得多。这年头，谁不给领导送个礼呀！几个护士长听后，互相看了看，觉得这样也行，就都向钟成赔罪起来。有几个还向钟成抛起媚眼来。 第101章假冒男友 钟成不想和她们多纠缠，就说：“没事，没事，大家先回吧！我会给大家留面子的。” 她们走后，杜翠兰说：“这帮女人，真是贱！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钟局，你真是个好人！还给她们留面子。” 钟成说：“其实她们也是受害者。我们反腐的目的也是为了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嘛！” 杜翠兰不好意思地说：“钟局，关于李倩和你的事我们一直都很抱歉。也怪我，当时真是眼瞎了，你这么优秀的青年，我竟然鼠目寸光，害了我们女儿啊！这且不说，你还不计前嫌，提拔他爸爸，我们真是有愧！” 钟成说：“过去的事就别提了，就让它过去吧。我和李倩还是朋友，今后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杜翠兰说：“改天请你到家里吃饭，我让李倩烧几个好菜给你吃。遇到好姑娘，我一定介绍给你。” 钟成说：“那谢谢了。” 下班了，机关的人都走了，钟成回去也是孤身一人，就躺在椅子上思考问题。 正闭目沉思，突然听见有人说道：“钟局长，您还没有下班吗？” 钟成睁开眼睛一看，是董婉，董婉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刚剪了一头短发，不但美丽动人，而且显得气质出众。钟成问：“你怎么来了？” 董婉说：“我听说有几千鸭子来你这烦你，所以过来救你。没想到，鸭子们都飞走了。” 钟成笑道：“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你也听说过这个笑话吗？” 董婉说：“你觉得我也相当于是五百只鸭子吗？” 钟成说：“在我心中，你是一只圣洁的白天鹅，不是丑小鸭。” “真会说话！行了，别坐着了。跟着我走吧，昨晚我弄巧成拙，让你在若素姐心中扣了分，今晚，我来弥补你，让你开心开心。” 钟成心一动，让我开心？她不会以身相许吧？ 他说：“到哪里去，你得事先告诉我。我怕到时候开心的不是我，而是你。” “你还怕我吃了你吗？走吧！”董婉过来拉钟成，钟成只好起来，说：“别拉拉扯扯，这是机关，注意影响。” “假正经！” 董婉告诉他，他们要去的地方是一个度假村，钟成说：“怎么个意思？要我搞三陪吗？陪吃陪喝陪睡？” 董婉说：“今天，我们同学聚会，大家都带男友了，我没男友，只好拿你滥竽充数。到时候投入点，给我做面子。” 钟成叹道：对你们女人来说，面子真是一件比天大的事。 一路上董婉介绍说，这几个同学都是外省人，都有高干背景的。一个个都貌美如花，在大学就她们被称为“五朵金花”。几人在同一个寝室住了四年，关系十分要好。唯有一样，那就是她们之间一直都在“明争暗斗”，比成绩，比衣服，比消费，比男朋友，不过，这一切的比都还在良性竞争的范围之内，没有引发矛盾纠纷。 毕业之时，她们相约，毕业后每年都要聚会一次。今年聚会就规定要带老公或男朋友出席。没带的要受罚。其实说白了，其中也有一种比的意味。董婉不好意思说自己还没有男朋友，只好采取了“拉壮丁”的方法。 钟成说：“不知她们的男友中有没有工商部门的？” “有没有工商部门的又有什么关系？“ “我是个假冒伪劣产品，我怕他们把我查出来了后，当场销毁了！” 董婉格格地笑，说：“不要这么自卑嘛！假冒是真的，伪劣还不至于。你很优秀！” “那你打算我以什么身份出现呢？” “我想过了，她们都找的是有钱人，我在这方面比是比不过她们的。我们省的知名企业没几个，不好假冒。容易穿帮。我想来个差异化竞争，我来找一个政坛新秀。你就以你的局长身份出现，量他们也不敢小看你这个明日政坛之星。再说，你这是本色演出，可以演得很好！钟成，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点虚荣？” 钟成笑道：“我并不这样看啊！” 顿了一会后，他说：“你不是有一点虚荣，而是非常非常虚荣！” 董婉急了，刹住车，嘟起嘴，假装生起了闷气。钟成逗她道:“这才是真正的美女啊！连生气的样子也这么迷人！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什么叫董婉了.” 董婉问：“为什么？” “因为你比董小宛都美丽啊！” 董婉笑道：“就你会说！” 钟成又问：“我帮你做男朋友，有什么好处吗？没好处的事我可不干。” 董婉说：“你要什么好处？” 钟成说：“首先呢，你要继续帮我追安若素，其次呢，我既然扮演的是男友，肯定也要有一点福利。要不然我就亏了。” 董婉说：“我这个大美女让你搂搂抱抱的，你还不知足啊！” 三个多小时后，才来到了她们的聚会之地，仙都度假村。 一共安排了六个房间。本来应该是五个就行了。但是因为自己是一对假鸳鸯，所以她特意在一楼订了相邻的两间房。这两间房给她和钟成住。而其他四间房都在二搂。 董婉在106房停下来，说：“钟成，晚上你到108房去。不过，在他们休息之前你必须和我在106房装装样子。” 钟成说：“这不好吧！多浪费！不如就在一起凑合，我们又不是没再一起睡过？” 董婉羞红了脸，说：“那不算！不算！” 六点钟左右，邓玉、高芬，谢丽丽，冯云都到了。旁边自然少不了她们的护花使者。 乘她们几个拥抱之机，钟成观察了一下，果然如董婉所说，都是几个美人。邓玉娴雅文静，高芬性感妖娆，谢丽丽清丽脱俗，冯云风骚迷人。 再看看她们的老公，一个个虽然高矮胖瘦不一，但显得气度不凡，俨然一副社会精英的样子。 介绍完毕之后，开始上菜，喝酒吃饭。席间钟成妙语连珠，给整个酒宴增添了欢乐的气氛。 饭后，女人围在一起叙旧去了，男人们就在一起纵论天下，谈经济形势，谈自己的工作。 邓云说：“董婉，你真是好色本性不改，读书的时候你就非帅哥不交往，现在这个比刘德华都帅，你真有艳福啊！” 谢丽丽说：“是啊！这几个男人中他最帅，你把我们都比下去了！今晚把他借给我们好不好？” 说吧，一片哄笑。 董婉说：“还这么没正经。男友与车，恕不外借。” 吃饭之后，大家开始跳舞。 跳着跳着，灯忽然熄灭了。听邓云喊道：现在是情侣黄金时间，情侣们，我希望听到你们的亲吻的声音。“ 顿时，情侣们都拥抱起来，亲吻声不绝于耳。钟成不敢妄动。董婉见灯光虽然熄灭了，但仍然看得见人影。如果此时不和钟成抱在一起，肯定会被发现。于是她对钟成说：“快抱紧我！吻我！” 钟成仍不敢动，乘人之危的事他不做。董婉只得主动抱住了他。 美人主动投怀送抱，钟成岂能无动于衷。他忍不住抱着董婉狂吻起来。手也很不老实地乱摸起来。 董婉用手拧了一下钟成的腰，小声警告说：“见好就收！再有不轨行为，我拧死你！” 钟成这才停止亲吻，下面的地下活动也偃旗息鼓了。不过，因为灯还没亮，两人仍然抱着，在舞池中缓缓地跳着舞。跳着跳着，董婉从最初的羞涩里走了出来，开始全心地体验着和一个优秀男人拥舞的美好感觉。她进入了一种幻觉状态，以为这个男人就是自己的男朋友，希望这个时刻永远延续下去。 突然间，灯亮了，随着一曲终了，“情侣时间”也结束了。灯亮的时候，董婉的脸再次腾起了红晕。真是荒唐，自己竟然和钟成抱也抱了，吻也吻了。逢场作戏也就罢了，关键是自己还陶醉其中了。 自己怎么能这样呢？ 从黑暗中走到灯光下，钟成也感到有点尴尬。不管这样，自己还是占了董婉的便宜。乘人之危，顺手牵羊，得寸进尺，得陇望蜀。很不地道啊！ 他朝董婉笑笑，董婉说了声“别得意！”后，就和别人说话去了。 下一曲的时候，钟成有意地邀请谢丽丽跳舞。 谢丽丽关切地问：“小钟，准备什么时候和董婉结婚啊？董婉这人心高气傲的，你可要抓住机会啊！当心被别人你抢走了！” 钟成不知说什么好，敷衍道：“我也很急啊！可是她不急啊！她还要考考验我呢！” 谢丽丽说：“抓紧点！回头我说说她！” 钟成说：“谢谢你！丽丽！” 在这五人当中，谢丽丽因为和董婉关系要更好一些。她出于关心董婉的目的，决定帮董婉考验一下钟成。所以她在钟成进洗手间的时候，也尾随着进去了。等钟成出来冲手的时候，她也去洗手。两人站在一起， 谢丽丽却突然晃了晃脑袋，说：“好晕啊！快扶住我！”。随即倒在了钟成的怀里。 钟成措手不及，只得搂着她，问：“怎么啦？要不要叫医生？” 谢丽丽说：“不要紧，感觉到胸口很闷。钟大局长，你帮我把扣子解开，帮我揉揉就好了！ 第102章剧情逆转 揉一揉？ 这是怎么一回事？ 钟成愣住了！再看看谢丽丽，她正一脸狐媚地看着自己，嘴里还在说：“快点啊！钟成！” 这是谢丽丽对付男人的必杀绝招。 钟成的脑袋在飞快运转。他迅速地判断出她不是病了，一个病了的女人眼睛是不会放电的。这肯定是拿他开开玩笑。 钟成的大脑在飞速地运转，怎么办呢？总不能生硬的拒绝吧！这样会让对方很难堪。还是艺术一点吧！他决定来个声东击西，迅速摆脱这种尴尬局面。 谢丽丽一边给钟成放电，一边观察着钟成的表情。她自信凭自己的美貌，足以迷倒天下男人？ 正酝酿着下一步的计划，突然钟成脸色大变，说：“怎么有蟑螂？” 她最怕的就是蟑螂了！此时也顾不上考验钟成，连忙跳出钟成的怀抱，惊问：“在哪里？” 钟成从容地一笑，说：“丽丽，其实没有蟑螂！我只是听说像你这种症状最好的办法，是让你受到惊吓。你现在感觉如何？” 上当了！丽丽心说。此时再装病显得太假，也没有必要了。她说：“感觉好多了！你这个方法真灵啊！你怎么会想到这一招的？” 钟成说：“我也是突然间想起了一个当医生的朋友曾经说过对付这种情况的办法。所以就这么做了。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儒林外史》中范进中举的故事你还没有忘吧，范进喜疯了之后，就是胡屠户用巴掌打好了的。原理是一样的。” 谢丽丽笑道：“你真聪明！不过，我问你，为什么你不按照我告诉你的方法做呢？” 钟成心说，你还问我，我还要问你呢？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呢？但是他还是不想点穿，说：“ “其实，照你的办法揉一揉也可以。我是这样想的，虽然你很相信我，但你确实太美丽了！我怕我控制不了自己，做下冒犯你的举动。董婉可饶不了我。” 谢丽丽勾引失败，知道是这是这小子想办法回避了，心里还是蛮沮丧的，以致于她都在怀疑自己的魅力是不是减弱了。听钟成这么一说,心中大慰。她说：“钟成，你真是一个好青年。说句不该说的话，多少男人对我垂涎欲滴，想一亲芳泽，我都没给他们机会呢！你能对美色不动，一方面表现出你尊重我，另一方面也说明你是一个正派人。董婉果然没看错人啊！我一定在她面前美言你几句！” 他们出来的时候，舞会已到了尾声。董婉见两人出来，说：“你们俩怎么进去这么久啊？” 谢丽丽说：“怎么啦？吃醋了！怕我夺走你朋友啊？” 董婉说：“我才不呢！” 邓云说；“时间不早了，大家都回房休息吧！明天我们一起去登山！” 男人们都进房去了，董婉叫钟成先到106房，自己就在和她们在厅里聊些私房话。谢丽丽绘声绘色地给大家讲了讲刚才在卫生间的趣事。几个人笑作一团。董婉说：“你这招可真够损的！有几个男人能抵挡住你的诱惑啊！” 正在这时，酒店的经理来了。原来有一对老年夫妇刚来登记，老头的脚崴了，希望能住在一楼。但是一楼的房都已经预定了。这对夫妇就埋怨起服务员来，说什么这么大的度假村，居然连个房间都不能调剂好。话说得很难听。经理过来问服务员说：“能不能想把办法调剂？” 服务员说：“刚才那跳舞的是一起的，但是却在二楼订了四间房，一楼订了两间，看他们能不能商量一下？”经理就过来和她们打商量。 “请问能不能把你们一楼的两间房换到二楼？” 经理这么一问，大家就明白了。原来董婉在一楼有两间房！这可不行！谢丽丽抢先说：“行！一楼的两间都不要了，我们在二楼还要一间。记住，只要一间。” 等经理走了，大家都看着董婉说：“怎么搞的，还这么老土？都什么年代了？你该不会是租来的男友吧？” 董婉找了个借口说：“怎么会？他打鼾。我睡不着！” 四人齐声说：“那就不睡，孤男寡女，干点什么不好啊！” 这时，房间已经调剂好了。四人就监督着把董婉和钟成“关”进了218房。进房前，谢丽丽还拉着钟成说：“小钟，今晚一定要把她拿下哦！我们支持你！”冯云说：“要是董婉等会出来了怎么办？” 高芬说：“我去拿一张纸来，在外面给他们贴一封条，他们要是有人出来，纸条就烂了。如果是这样，我们饶不了她！” 一致通过，并且迅速得到了落实。 进得房来，董婉说：“都是些什么人啊？这不是逼良为娼吗？” 钟成笑道：“这世界还是好人多啊！我真有点喜欢她们了，多么地善于成人之美啊！看来今天我们只能同房了！” 同房？好难听！董婉捶了他一下，说：“别想的美了！我已经想好了，你睡地板，我睡床！” 董婉洗澡去了，听到里面的水声潺潺，钟成不觉浮想联翩。 一会儿之后，董婉穿着一袭睡衣出来了。浴后的她显得格外娇艳动人，钟成想，这一夜将是一个不眠之夜，和这样一个天姿国色的大美女住在同一个房里，却又不让染指，怎么睡得着？ 钟成不敢多看她，赶紧去洗澡。 洗完后出来，董婉已经上床了，她用被子盖住腿，正靠在床背上看电视。 钟成还想逗逗她，就嬉皮笑脸得走到她旁边说：“我挨着你坐着，我们聊聊天，看看电视，等会我再下去。好不好？” 本打算吃一鼻子会灰，没想到董婉却嫣然一笑，给他挪出了一个位置。 这一笑让钟成的心怦怦直跳。他一边看电视，一边和她谈论情节和人物。就这样看着谈着，两人逐渐靠拢了。钟成试探着把胳膊搭在了董婉的肩膀上，而董婉不但没有对他说什么，反而温驯地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画面变得温馨起来，也变得暧昧起来。但是钟成仍然不敢乱动，只是把头往董婉那边靠了靠。 而电视上，居然也出现了同样的画面。男主人公也是这样抱着女主人公，在床上情话绵绵。钟成说：“董婉，我们被现场直播了！”董婉笑了笑，说：“吓谁呀！” 这时，电视上的男主人公开始亲吻那女孩起来。钟成说：“人家都在做示范了，我们模仿一下，好吗？” 董婉其实看过这个电视剧，知道下一步的发展，就说：“电视剧怎么演，我们就怎么做，好不好？” 钟成说：“好啊！” “一言为定！” 钟成正准备吻她，电视上却画风突变，那女孩突然拿出一把匕首，从后背插入了男人的心脏，并且说道：“去死吧你！” 钟成愣住了！上当了，这丫头肯定看过这部戏，知道剧情。 董婉却调皮地推开他，说：“还要不要往下演？再演你就活不成了。” 钟成长叹一声，道：“不用你动手了，我已经没什么可留恋的了，我还是自我了断吧！” 说完，摆了一个挥剑自刎的姿势，然后，倒在了董婉怀里。 董婉说：“快起来，别装死！” “我已经死了，不能动了。” 钟成的“戏”逗的董婉开心地笑了。她说：“算了，你就被缠着我了。再不起来，我就打电话给我表姐了，说你花心。” 钟成立马老老实实地坐了起来，说：“开玩笑，逗你玩的。你不是让我扮你男友吗？我进入角色了。这不能怪我。你千万不要告诉安若素。她本来就在生我的气。” 董婉说：“一提表姐，你就老实了。看来，你是真喜欢我的若素姐。你这个人呢，我真是有点看不透，说你好色，你也不乱来。说你痴情，你又到处留情。” 钟成说：“其实，我是很规矩的。你看，我不是抵御住了谢丽丽的诱惑吗？” “那你为什么对我动手动脚的，总想占便宜？” “谢丽丽的美，是那种可以抗拒的美。你，我无法抗拒！”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话让董婉很受用。这让她有一种击败了谢丽丽的感觉。 她忽然变得温柔起来，说：“真的吗？难得你这么欣赏我！今晚我们被安排到了一个房里，也算是缘分。这应该是老天爷的吧！天意如此，我们就不要逆天行事了。” 她温顺地靠在他的肩膀上，说：“今晚，我们就做一次恋人吧！我们这样做，应该也不算对不起表姐，是不是？” 钟成没有想到剧情会有这样的逆转。常言说的好，有妞不泡，大逆不道。 他抚摸着她的秀发，说：“你说的很对，我们就顺从天意吧。如果这个夜晚就这样虚度了，我会很不甘心的。有你柔情相伴，今晚将是一个美好的夜晚。人生苦短，我们何必亏待自己？”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钟成在美女面前从不客气，这个夜晚注定是一个疯狂而甜蜜的夜晚。 第103章吻别美女记者 杨显的案子很快就有了结果。 杨显在双规的第三天就和盘托出了。结合他的供述，江北市检察院及公安局经侦支队的工作人员，启动了对江北市人民医院腐败案调查。一个星期内，仅传唤到案的医药设备商等各类涉案人员就有近二十人。 杨显在任职期间，利用职务便利，采取限制报名条件框定利益商、积极主张、打招呼、亲自审定等手段为他人牟取利益，索取、收受共约两百万人民币及烟酒，其中索贿80万元人民币、2万美元。 杨显的索贿、受贿行为，经过查证属实的共18起。 他在医院传染科工程与后门综合楼工程讨论工程发包的会议上，采用积极主张等方式，帮助基建商马兵获得该院传染科工程与后门综合楼工程的承建权。当年九月，杨显以其子杨彻出国留学为理由向马兵索要钱财，马兵给了20万元人民币。 近几年年，杨显在合同洽谈、审核、签字上，帮助医疗器械供应商谢志明从向江北市人民医院销售了价值几百万元的医疗器械，并于2001年以其子杨彻出国留学为由，向谢志明索要美金。尔后，谢志明应杨显的要求将一万美金存入李春的银行账户。 谢志明为了赚钱，竟然买旧设备翻新后，充当新设备，卖给了人民医院。钟成那天检查身体时出故障的设备，就是谢志明销售给医院的。为了塞住医生的口，谢志明还在他们身上花了些小钱。 杨显的情人白兰花开了一个宾馆急需要钱，杨显就让她去找工程承包商向雷要钱，向雷给白兰花账上打了80万元钱。为了规避监察、纪委和检察机关的追究，减少风险，向雷的这50万是以入股白兰花宾馆的形式打进白兰花的账上的。但其实这只是一个虚假的幌子，协议是虚立的，杨显和白兰花根本没有打算还钱或是分红给向雷，酒店的其他合伙人也完全不知道有新的股东加入。向雷也知道这一点，入股协议看都没看就直接签了，甚至没有保留。 除此之外，杨显还利用职务便利关系收受了近100万的贿赂款，大到收受利益商的巨额贿赂单次达几万几十万元，小到利用手上的人事管理权力帮人调动工作收取好处费几百几千元。那七个护士长中就有三个是向他行贿提拔的。另外几个则是靠出卖色相提拔。 拔出萝卜带出泥，江北市人民医院另外还有十几名干部涉嫌违纪违法，大多涉及到医药和医疗器材的采购问题。 出现这么大的一个窝案，是钟成没想到的。 不过，能够铲除毒瘤也是一件好事。 电视台的美女记者杨枫为此特意来到卫生局钟成的办公室，想找钟成进一步了解情况，写一篇专题报道。 杨枫身穿牛仔背带裙内搭纯色t恤，宽松的t恤款式让她显得更加随性有范儿，钟成说：“我的妹妹，你就别火上浇油了。现在我们遮丑都来不及，你还再一宣传，那人民医院还能开门吗？恐怕要被人民群众的口水吞没了。” 杨枫说：“真相就是真相。靠掩盖不能解决问题。钟局长，你可不能拒绝采访啊！” 钟成拉着她的手，说：“杨大记者，现在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我们迫切需要的是稳定。你要写报道可以，能不能来点正面报道，报道一下医德高尚的人，清正廉洁的正面典型。弘扬一下正气，改善一下医疗系统的形象。” 杨枫挣脱他的手，说：“别拉拉扯扯的，让人看见多不好？”上次两人被绑架算计，两人春情涌动，又是拥抱又是接吻，杨枫至今想起来都很不好意思。 钟成威胁她说：“你答不答应？不答应我就把那天我们被绑架时发生的事公布出来，这也是真相啊！” 杨枫羞红了脸说：“你还有脸提这件事，事后你就像没发生什么事一样，你这人根本就是一个不负责任的花心萝卜。” 钟成连忙赔罪说：“这是我不对。中午我和局里的领导一起请你吃顿饭，顺便商量一下如何搞好新闻报道的事情。” 杨枫说：“我最不喜欢一群人吃饭了，不要别人，就你和我。” 钟成说：“那我们不到市区吃饭，我们到一个农家乐里去，那里清净一些。” “好啊，我今天正好没事，就听你的安排吧！我开车，你安排地方。” 路上，杨枫对钟成说：“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一起吃饭吗？” “不知道。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如果是生日，那我要为你准备礼物。” 杨枫摇摇头，说：“不是。不过，也是一个特别的日子。我就要离开江北了，今天算是与你告别吧！” 钟成说：“是要另谋高就，还是要出嫁了？” 杨枫说：“我准备辞职了。到深圳去打拼一下，江北太小了，我不想在这里混一辈子。” “蛟龙不是池中物，我觉得你的选择是对的。我支持你！” 杨枫不高兴地说：“没意思。我就要走了，一点留我的意思都没有。” 钟成连忙说：“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你是个优秀的姑娘，你不应该把青春浪费在这块贫瘠的土地上。我其实是舍不得你走的。对你很留恋的。” 杨枫说：“那你说，你留恋我什么？” 钟成笑道：“想不想听实话？” 杨枫说：“当然。” 钟成说：“最值得我留恋和回味的，还是那天被人绑在一起时，你的热吻。” 杨枫不好意思地说：“我就知道你会提这事。再提我就打你了。” 不料就在这分神的这一刻，车正好开到了一个转弯处。杨枫看到钟成的脸色突变，她惊觉过来，急踩刹车，但车已经向前面的水塘里冲了过去。一声尖叫，车子掉进了水里。 在车子腾空而起的那一刻，钟成已弄开了车门。车子接触水面的时候，他从车子里跳了出来。水塘不是很深，正好齐他的脖子。他立定之后，迅速地去救杨枫。车子沉到水里虽然只有一会，但当他把杨枫从车里拖出来，抱到岸边时，她已经昏了过去。 怎么办？时间就是生命。钟成学过急救知识，立即对杨枫进行人工呼吸起来。 刚吸了几口，杨枫就醒过来了。她并不是被水溺昏的，而是被撞昏的。所以稍有刺激，就悠悠醒转过来。迷迷糊糊中，她睁开眼睛，见钟成正捧着自己的脸，嘴巴也正在吮吸着自己的嘴。她羞愤交集，说道：“流氓！”想蹬开他，可是人却一点力气都没有。 钟成见她醒来，就放下她，急忙到路边拦车。 本打算去医院检查，但杨枫却说不要紧，加上浑身湿漉漉地，当务之急是要换衣服，钟成说：“那我们干脆还是到农家乐去吧，就在前面不远。到那里把衣服晾干。车子我安排人去打捞。” 到了农家乐，钟成不想让人打扰，就包下了所有房间，这个农家院其实一共也只有六个房间。杨枫到房间里冲了个澡，换下衣服，用浴巾包裹好自己后，就让钟成把衣服拿出去让服务员洗干净晾干。 浴巾包裹着的杨帆看上去别有一番风韵。 杨枫就用粉拳揍起钟成来。 “流氓！流氓！你都吻过我几回了。” 钟成笑着说：“你也知道，每次都不是我故意的。这次要不是我机灵，恐怕我和你双双葬身池塘了。” 想想当时的事杨枫就感到害怕。要不是钟成机警，自己恐怕已经命丧黄泉了。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啊！ 想到这里，她说：“其实我没有真正怪你。我只是想起来觉得不可思议，我们又没有谈恋爱，却已经亲密接触了好几次了。我想，肯定是上辈子欠你的。” 钟成说：“肯定是。我估计，上辈子你和我已经举行了婚礼，但是没等洞房，就就逃走了。所以这辈子我们才会阴差阳错地亲密接触。你就要到远方了。要不今天一次还清吧！” 杨枫笑着说：“恐怕没欠那么多。还的已经够多了。你走吧，我要休息一会。” 说完推着他出去。地面有点滑，两人同时摔倒在地，裹在杨枫身上的浴巾散开了，杨枫的曼妙身姿一览无遗，被钟成看了一清二楚。 杨枫尴尬地说：“这也是上辈子欠你的吧！我对你真是毫无保留。” 钟成真想扑过去，可是乘人之危不是君子所为。他转过身，说：“好啦，好啦，今天不要还太多，我一下子消化不了。” 杨枫赶紧裹住自己，说：“还算你有君子风度。” 衣服晾干后，两人一起吃饭，钟成问杨枫打算到深圳去干什么，杨凤说，她已经被一家企业聘请，去当销售科长，试用一段时间后，有望升副总。 杨枫说：“但是我最终的目的不是做高级打工妹，我的目标是自己创业。” 钟成说：“祝愿你心想事成。” 俩人紧紧地拥抱，杨枫主动地亲了钟成一下，说：“虽然你对我有救命之恩，但是请原谅我不能以身相许。以后有缘，自会有浪漫的事情发生。如果没有，那今天这就算是吻别吧！” 第104章智擒美女骗子 最近卫生系统频发大案，面对着丰硕的战果，盛书记却有点吃不消。 他暗示钟成放慢脚步，动作不要太猛。他引用三国志中陈寿的话，说：“墉基不可仓卒而成,威名不可一朝而立，无论什么事，都不能急于求成。匆匆打的地基，势必不能建成高大的城墙；即使建成了.也会因地基不牢而倒塌。企图匆匆建立威名，势必采用欺骗手段或暴力手段，这样建立的威名,必然维持不久。” 钟成本想“宜将剩余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对盛全发的话并不赞同。不过，既然领导发话了，他也就暂时停止了继续深挖的行动。 整个人民医院的人也就不再人心惶惶了。要真的深挖下去，整个医院要被处分的人很多很多。特别是拿红包的医生。一切都貌似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杨枫临走前，采访了陈春妮，，报道了陈春妮放弃高薪，坚守在江北市人民医院工作的事迹，展现出了一个医术精湛，医德高尚的白衣天使的美好形象，产生了较好的反响，总算是为经历了腐败窝案震动的江北市人民医院挽回了一点影响。 写了这篇报道后，杨枫就辞职北上了。 钟成想乘势提拔陈春妮做院长，陈春妮却谢绝了。 她说：“我才不干呢。院长那么操心，我要是干上了，不到三年，就会变成黄脸婆。你还会喜欢我吗？” 陈春妮还有一个想法，她感觉到现在钟成处在风口浪尖，如果她再等上高位，两人都会处于聚光灯下，俩人偶尔的约会也会被人盯上。到时候就麻烦了。 钟成抱着风情万种的陈春妮，说：“要这么说，那还真不能当这个院长。院长谁都可以当，但是你这样的美女几百年才出一个。” 夸得陈春妮高兴极了，“伺候”钟成也格外殷勤贴心。 这一天，办公室里来了个美女。声称是中央电视台《焦点访谈》的记者。 美女来头大，口气自然不小。她拒绝其他人的接待，点名要见局长。接待室的人员只好把她引到了局长办公室。 张明一听是记者，头皮就发麻了。这年头，地方官最怕的就是记者。他们那一支笔，能把你的丑扬到五湖四海，能把你的错捅到高官耳中，既能激起民众怨愤，又能惹得长官发怒。 老百姓议论几句，骂几句一般情况下不要紧，不会影响官员的前程。长官发怒就不同了，轻则批评处分，重则要你掉乌纱帽。 所以，大凡出了问题的单位领导，都是谈记者而色变。钟成也不例外。更何况来的还是〈焦点访谈〉的记者。 人民医院腐败窝案一旦被〈〈焦点访谈〉〉捅出去了，后果那是不堪设想。 “您是钟局长吗？我是中央电视台〈〈焦点访谈〉〉的记者钟兰兰。特意来采访中江北市人民医院腐败真相。这是我的记者证！” 钟成拿过记者证，看了看相片，又看了看钟兰兰本人。照片美，人更美。可惜她不是来谈清说爱的，而是来探访真相的。 钟成出手，说：“钟记者，我们是家门，欢迎你来到江北卫生局！”。 钟兰兰笑盈盈地把手也伸了过来。那只手娇嫩小巧，柔若无骨。钟成心里为之一荡。 钟兰兰说：“谢谢！没想到钟局长这么年轻帅气！不会是局长不想见我，派了个帅哥来对我使美男计的吧！” 钟成笑道：“钟记者真会开玩笑！不过说真的，要不是看了你的记者证，我还以为你是个演员，来我这里拍戏来了！” 钟兰兰：“你说的没错，我有时候也客串几个角色，不太有名。钟局长真是年轻有为啊！这么年轻就当上局长的的确不多！可惜运气还不是很好喔！” 钟成苦笑说：“每一个单位都会有落后分子。这其实没什么，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这不能说明什么。你们何必要刨根究底呢呢？” 钟兰兰：“能不能说明什么，，我们媒体的看法和你们不同啊！再说，再普通的事，只要我们一炒作，它就不普通了！” 这话里有着明显的威胁意味，但说的又都是实情。在当代社会，媒体已成为了一种新兴的力量。它虽然经常被权利管制，有时侯也可以超越权力。它虽然经常被当权者玩弄，但有时候也会玩弄一下当权者。媒体的力量从来都不能小觑。许多官员就倒在了记者的笔下。 钟成说：“这就是记者的神通广大之处啊！这一点我不否认。不过，你们也要体谅我们的难处啊！媒体还是要以弘扬正能量为主，阴暗面的揭发要适度。” 钟兰兰说：“太阳有黑子，但是病不影响太阳的光辉。我们新闻记者的使命就是报道真相，包括黑暗面。这并不会抹杀我们的大好形势。只不过，我们有些领导怕被追责而已。 大昌县人民医院腐败案被报道后，大昌县卫生局局长被免职了。干部免职不说，大昌医疗的形象也毁了。所以，负面报道对一个地方或者部门都是具有相当大的杀伤力的。这也是地方上的人不喜欢我们的原因。但是没办法啊。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我们义不容辞！” 钟成说：“我不是不同意你们搞负面报道。但是这个事件真没有什么价值。我建议你们报道一点别的吧！最好是来点正面报道，社会的阴暗面还是少暴露为好。我可以为你提供新闻线索的！这几年我们江北市的好医生不少，你可以看看我们人民医院陈春妮医生的感人事迹。” 钟兰兰：“张局长，你们的成绩自会有人来报道的。但我是专门是搞负面报道的！请你配合我！” 钟成当然不会配合，他早就听说现在的记者创收有道。只要你给钱，可以为你上正面报道，也可以为你撤下负面报道。据说。有些经常出事故的省还成立了媒体公关小组，专门负责搞定这些记者及主管领导，拦截负面报道。有的已经录制好的节目在播出前几分钟都被拿下了。 当然，也有出来搞诈骗的。她会不会是搞诈骗的呢？ 不妨先试它一试。 于是他说：“小钟，我们当个小领导也不容易啊！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江兰兰：“这个，恐怕不行！为了报道这个事件，我们来了好几个人，目前，摄制组还在宾馆待命呢，我只是先来一步罢了。” 钟成说：“我知道你们辛苦，所以我决不会让你们白辛苦！适当的酬劳嘛还是要给的！小钟，我们也不绕弯子了。我知道你们这行有你们这行的规矩，大家都要吃饭，你开个价吧！” 钟兰兰：“既然你懂规矩，我也就直说了。20万，一般都是这个价！” 钟成故意和她讨价还价，终于将价钱降到了10万。 钟兰兰说：““不是我们贪钱，主要是领导给了我们一定的创收任务，不完成不行啊！” 钟成说：“你在这坐一会，我叫财务室把钱送来！失陪一会！” 钟兰兰脸上露出了喜悦之色。她们是一个团伙，男朋友是某报社被开除的记者，现在干部特别怕曝光，常常会花钱买平安，赚钱的机会多如牛毛。她们几乎每天都有收获。 。 一会儿之后，钟成就进来了，说：“打过招呼了，他们马上就来！” 钟兰兰：“钟局长真是个爽快人啦！” 钟成说：“等会儿江北市公安局的人来了之后我就更爽快了！” 钟兰兰失色道：“公安局的人来干什么？” 钟成看她惊慌，更加坚信她是一个骗子。他厉声道：“不要演戏了！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猎人的眼睛！” 钟兰兰更加惊慌了，她快速向门口跑去。 想溜，那可不行！钟成一个箭步跨过去，堵住了她的前进方向。 见逃跑不成，钟兰兰就开始哀求钟成：“大哥，我也是初犯，我妹妹上大学没学费，被逼无奈才走上这条路，没想到一出来就遇上了你！大哥，你放了我吧！如果你放了我，我情愿为你做牛做马！如果大哥你看得起我，我情愿伺候你一个晚上，不，三个晚上！怎么样，大哥！” 说着，她将左手搭在了钟成的肩上，右手拉过钟成的手，往她的胸上按去。 可惜钟成阅人甚多，钟兰兰虽然漂亮，但是和安若素、盛丽，谢如玉，骆红英，李倩等人比起来，还差一个档次。他那里会不稀罕你这个水货记者和水货女人。 于是他把她一把推开，把她关到了办公室里。然后，他吩咐一个保安守住门，叫另一个保安打电话到公安局来捉人。 刚才出来时他并没有报警，只是去上了个厕所。他见钟兰兰肯和他讨价还价，已对她有所怀疑了。中央电视台的人，只能通过关系打招呼，几个小钱绝对不能摆平的。出去后再进来一诈，江兰兰果然就露出了马脚 公安局的人把钟兰兰带走了。 局里的人围在在钟局长面前，钟成轻描淡写地跟他们讲了智擒女骗子的经过。大家对钟局长的英明赞不绝口。当然，有一大半是在拍马屁。 不为骗局迷惑，不为美色诱惑，机智，正派，这样的男人真是帅呆了，酷毙了。 第105章美女秘书的玩笑 公室新来的科员谢彤看钟成的眼光变得越来越复杂了。她的眼光中，有对他帅气外表的喜欢，有对他年轻有为的佩服，有对他身局高位的敬畏，更有一种越来越浓的爱慕。 不只她一个，其他几个女职员也对钟成有了强烈的好感。不过，这几个都结了婚，她们心里在想，要是自己的丈夫有钟局长这么好该有多好啊！杜翠兰和她们稍有不同，她在想，要是当初同意女儿李倩和钟成交往就好了。这些天，女儿基本就在娘家住，大有离婚的迹象。如果能撮合钟成和李倩复合就好了。从钟成提拔老公和女儿的事情可以看出，钟成对女儿还是很有感情的。只不过，女儿即使离婚了，也是过婚，钟成肯定会嫌弃的。她摇了摇头，真是一招臭棋，误了全局啊！ 早晨，谢彤给钟成送当天的报纸与信件。这项工作以前是谢彤最讨厌的工作，但现在成了最让她快乐的一件事。因为，这使她有了和钟成接触的机会。谢彤把自己听到的关于钟成的好评说给钟成听时，钟成笑了起来，说：“我哪有那么好？谢彤，你相信吗？” 谢彤说：“我相信！你是我遇到的最棒的领导！钟局长，你是我的偶像。” 钟成笑道：“小谢，别拍我的马屁！拍我也不会提拔你的哟！因为你还太年轻！” 谢彤脸急地通红，说：“钟局长，我不是拍你的马屁。我是真的崇拜你。我不稀罕你提拔，只希望，”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 钟成追问：“只希望什么？” 谢彤的本意是想说：只希望能有和你相爱的那一天。但这话哪说得出口？她改口说道：“只希望能在你身边，多学一点东西。” 钟成高兴地说：“互相学习吧！”他心里想，要是有你这样一个漂亮温柔的女孩在身边红袖添香也不错啊！ 谢彤看到钟成的衬衫已穿了两天，领口似乎有点脏，就说：“钟局长，我对你提个意见，好不好？“ 钟成不知道她要说什么，就说：“好啊！你提！” 谢彤说：“我说了你不许生气。我觉得你的衬衣的领口有点脏，有损你的形象。” 钟成看了看，说：：“不好意思，事一忙，衣服没洗出来，只得将就着又穿了一天。让你见笑了！” 谢彤说：“你事那么多，哪有时间洗衣服？不如我每天给你洗一次。” 钟成忙说：“那可不行。哪有让下属洗衣服的道理？” 谢彤说：“上班时我是你的下属，下班后就不是了。我做你妹妹好不好？妹妹给哥哥洗衣服不是很正常的吗？” 钟成最讨厌洗衣服了，见谢彤这样诚恳，就说：“话虽这样讲，但你去洗不大方便的。别人知道会说闲话的。” 谢彤说：“没什么不方便的，我有的是时间，也不怕别人说闲话。” 钟成想了想，说：“好吧！这几天我正好积攒了几天的衣服，被子床单也有一段时间没洗了，恰好我要去省城开几天会，我给一把钥匙你，你抽时间去帮我洗洗，回来后请你吃饭好不好？” 谢彤见钟成连钥匙都给自己了，心里别提有多美。她拿着钥匙美滋滋地出去了。临出去时还回头朝钟成妩媚地一笑。 难道这是新的艳遇的信号吗？钟成告诫自己，这次一定要控制好自己，不要再去招惹人了。他开始后悔刚才的言行了。为什么要答应她呢？还给她房间的钥匙？拒绝一个女孩真的有那么难吗？ 第二天，谢彤参加一个同学聚会，喝了许多酒，有了一点醉意。但她仍然记得自己还有一个光荣的任务没完成。等她到钟成的房间时已经到了晚上九点钟。洗完衣服后，她觉得很疲惫，打算在床上躺一会再走。可是，一躺下就睡着了。 钟成那天会议提前结束了，结束之后有个饭局，钟成喝得比较多，回来时已经是晚上十点， 他摇摇晃晃地进了房间，竟然连门都没有关拢。一进门就躺在了床上。 两个人就这样在一起一直睡到天亮都没有醒。八点多钟的时候，有一个女人推开了钟成的门。见到床上的两个人，气得那叫一个柳眉倒竖，杏眼圆睁。 原来是盛丽回来了。 她到回风公安局之后，一直没机会回来。这次回来，本打算和钟成谈一谈江天一案的进展。没想到却看到了钟成和一个美女在一起睡觉。 这个时候她才真正明白了父亲盛全发为什么反对她和钟成交往。钟成的身边总是有许多女孩子缠绕，怎么能让他守住一个人永不花心？ 她长叹一口气，丢下一个档案袋，就走了。那档案袋里有一些关于江天案的资料。 谢彤首先醒来，发现自己居然睡在钟成的怀里，又惊又喜又羞又悔。惊的是事情太出人意料，钟成怎么会回来；喜的是自己居然和心爱的人共眠了一个晚上，羞的是钟成的手正搭在自己的上，悔的是自己没有早一点醒来，浪费了那么多美好的时光。 她看了看自己，衣服裤子都没有动过的痕迹，看来钟成没有对自己干过什么。这个傻男人，竟然抱着自己无所作为地睡了一夜。 她小心地转过了身子，换了一个姿势，依偎在钟成的怀里，尽情地享受着这份这种与心爱的人在一起的幸福。 半个多小时后，钟成才醒来。睁开眼一看，怀中居然有个美人。再揉揉眼，看清楚了是谢彤。谢彤正调皮地望着自己笑呢！ 他想坐起来，但谢彤的手已把他抱得紧紧的。她哀怨地说：“昨晚你喝多了，一进来就把人家那样了。这不，衣服还是我穿上的。” 钟成大窘：“不会吧！我好像没干过什么。” 谢彤忍住笑说：“你不要解释了！酒后失德，我也不怪你！只要你以后继续对我好！” 钟成糊涂了，喝酒真的会误事啊！今后可怎么办啊？。谢彤虽然青春靓丽，但是他并没有和他谈婚论嫁的打算。 想到这些，他觉得怀中的不是一个美女，而是一个定时炸弹。 钟成感到很惶恐.，他对谢彤说：“谢彤，我喝醉了，不知道对你干了些什么，我向你道歉！我其实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们这样是不好的，我们先冷静思考一下再谈以后的事，好吗？” 谢彤本想跟钟成说穿算了，但看到他紧张的样子觉得很好玩，决定把戏继续演下去。把没有发生的事作为把柄，说不定真可以将他逼向自己的怀抱。至于有什么后果，她没有想。 她故意把他抱得更紧，说：“好的。不过我告诉你，我是真心地对你！希望你也是。吻我一次吧，吻我一次，我就走。” 钟成有点犹豫，但谢彤却说：“你都把人家那样了，一个吻算什么？” 钟成只好遵命，亲了她一下。 谢彤说：“蜻蜓点水的，敷衍我。好啦，今天就这样了。衣服我都洗好了，我先走了。”谢彤走后，钟成看到了盛丽留下的档案袋。 完了，刚才那一幕肯定被盛丽看到了。他连忙打电话给盛丽，打一遍没人接，打第二遍盛丽才接了。 钟成说：“盛丽，其实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你能不能听我解释一下。” 盛丽揶揄道：“没必要了。我们也没有正式确定男女朋友关系。那个女孩都和你上床了，她的排名已经超过我了，我如果再和你交往，就成了小三了。” 钟成苦笑道：“真的不是那样。你听我解释嘛，听一听，看能不能让你相信。这样吧，你就当我和你只是普通的朋友，听我讲一段故事好不好？” 盛丽这才说：“那你说说吧，我听一下，看你的编剧能力有没有提高。” 听钟成把经过一讲，盛丽说：“听起来像真的一样，可是真的假的和我没有关系了。我想清楚了，我们不要暧昧下去了，我们的事反正我父亲不赞成，你又让我不放心，我们还是降格做一个好朋友吧！外交关系转为临时代办，并不妨碍两个国家的合作嘛！档案袋里装的是我初步收集的资料，有进一步的收获我再联系你。拜拜！” 真是塞翁得马，焉知非祸？昨夜搂着一个女孩睡了，一大早就失去了一个女友。 到了机关，谢彤送报纸过来了。她笑道：“局长，昨晚那么卖力，有没有休息好？” 钟成说：“你别开玩笑了，我女友发现了，百般解释，她也不信。以后一定要和我保持距离！” 谢彤故伎重演：“你别做了不想负责喔！” 钟成说：“谢彤，你说实话，我究竟有没有对你那个，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谢彤调皮地说：“要不要再做一次，回味一下就想起来了” 钟成说：“别！小谢，我现在已经是惊弓之鸟了。不管怎么样，我们现在都要保持冷静。你听我的，暂时保持距离！” 谢彤故意叹口气，说：“好吧！不过，我不知道会不会因此怀孕。如果是那样，那就复杂了。” 钟成安慰她同时也是安慰自己说：“不会的！不会的！哪会有那么准？” 谢彤强忍住要笑的感觉，她怕露馅，就说：“但愿如此！”然后走了。 出来后她一个人偷笑了好久。 钟成烦恼极了，女人真是麻烦啊！ 第106章美女来当侦查员 仿佛是嫌他麻烦不够似的，中午，他刚回家，又有一个女人来找他了。 是陈珊。 陈珊让他回江滩镇，有重要事情和她商议。 陈珊有段时间没有联系他了。她和谢如玉达成了共识，不想让钟成陷入她们的情网，希望他找个合适的人结婚生子。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人的情感天地也随之拓宽了。市委书记盛全发显然对她颇为垂青，他多次到她厂里视察，还带她出去考察开会，对她的公司也是非常支持。 陈珊已经感受到了他的浓浓爱意了。可是，她拿不定主意。就找钟成给她拿主意。 在陈珊办公室，俩人恩爱缠绵了一番。现在外人要进陈珊的办公室，必须要经过保安的盘问，办公室主任同意，而办公室主任也是非请莫入，所以陈珊的办公室是个很隐私的地方，陈珊才放心地和钟成亲热。 之后，陈珊把情况告诉给了钟成，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办？钟成，你给我拿个主意吧！” 钟成抱住陈珊，说：：“好残忍，姗姗姐，让我拿主意，是不是有点与虎谋皮的意思？可是，我也不能自私地让你放弃幸福。我觉得这是好事。政商结合，黄金搭档啊！我支持你！” 如果在市委书记枕边睡着一个曾经喜爱过自己的女人，对自己也是很有利的哟！ 陈珊说：“他这个人作风怎样？” “还没有听到他的什么花边新闻，很正派，是个可以依靠的人。你和他在一起，会很有安全感。” 陈珊说：“那我就接受他的追求吧。不过，从此以后，我们就不要再有这方面的来往了。” 钟成故作痛苦状，说：“我好难过。” 陈珊说：“你别假惺惺了，你还愁没有女人吗？我只担心你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妻子。还是把心收一收，规规矩矩找个人，成个家吧！” 从陈珊哪里回来，钟成有点失落，盛丽和他的关系降格了，陈珊从此开始新的生活，不再属于他了。不过，他也知道，人不能太贪心，身边还是有不少美女环绕的。不过，他最理想的结婚对象还是安若素。 想到江若素，他就想起盛丽给他提供的资料。盛丽到回风县公安局后，花了好大功夫，和交警队的领导混熟了，但是问起江天的事，却守口如瓶，仿佛问到了某种忌讳一样。 盛丽不得其门而入，直到公安局分管交交通管理大队工作的党委委员、副局长叶天佑，虽然离过婚，但是仗着自己是副局长，也还算年轻有为，想追求她，盛丽才得到了一些讯息。 叶天佑五短身材，老是一副色眯眯的样子，有点装腔作势，是盛丽最不喜欢的那种类型，可是为了完成盛全发和钟成交给她的任务，只得强忍住对叶天佑的恶心，和他周旋。她既不明确拒绝他，也不松口答应他。 有一天，叶天佑请她吃饭的时候，她装作漫不经心地提到了江北市的昌盛集团，说：“你知道吗，人有悲欢离合，世事难料，昌盛集团老总江城阳财大气粗，可是没想到他的儿子江天竟然发生了车祸，钱再多又如何，钱买不来命啊！钱真不是万能的。” 叶天佑说：“钱，这种东西，不能把死人买活，但是可以把活人买死啊！” 盛丽说：“这话说的有哲理。天佑，没想到你一个武夫，还蛮有水平。” 叶天佑听到美人夸奖，有飘飘然，说：“那是。我是儒将。” 盛丽说：“江天死后我们传闻很多，有人说是普通车祸，有人说是谋杀，说谋杀的又有两种说法，有人说是情杀，有人说是谋财。众说纷纭。你是管交警的，应该最有发言权了。说说看，是怎么回事？” 叶天佑说：“盛丽，不提这死人的事吧，多晦气。我们谈一些风花雪月的事吧！” 盛丽拉着叶天佑的手，撒娇道：“不嘛！天佑，我这人最好奇了。最喜欢八卦。你要是不说个我听，我就不理你了。” 叶天佑笑着说：“其实，这就是一场普通的车祸。” 盛丽摆出一副不相信的神色，撅起嘴唇。 美女生气了，后果很严重。叶天佑说：“盛丽，别生气嘛！我就把我知道的一点说给你听，不过，你可不要对别人讲。” “我嘴巴很严的。” “江天出事的那天我其实也没到现场，处理这件事的是交警大队队长龚志辉。他的结论是车祸，可是现场没拍照片，录像也坏了，我去的时候，现场已经破坏了，说是为了抢救伤者的需要。” “这里面有问题吧，你怎么没管？” “我想管，可是我被紧急安排到北京去学习。本来这个学习是安排李副局长去的，但临时换上了我。所以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回来后这起车祸已经定案了。我知道这个案子很敏感，所以也没有再过问。所以呢，我们只能怀疑有问题，但是你不可能再把真相还原了。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相信这是一场普通的车祸。也许，真的就只是一场普通的车祸。” “你就一点好奇心都没有吗？” “好奇心会害死人的。你也不要再打听了。” “听说车上同时还死了一个女孩，后来是怎么处理的？” “女孩我只知道是xx大学的，她的父亲来闹过，但是第二天就接受了处理结果，匆匆走了。” 盛丽提供给钟成的资料就是交警大队队长龚志辉和副局长叶天佑的照片和资料。 钟成把龚志辉和叶天佑的资料交给周成，让他平时盯着这两个人。生意是其次，盯梢是主要任务。 xx大学，这不是卓依婷在读的大学吗？卓依婷应该可以很快查到这个女大学生的资料，毕竟是死去不久的人，是个新闻人物吧。如果找到她的父亲，应该可了解到一些情况。 本来想拿这些信息去向安若素汇报，通过这个机会求得安若素的谅解，可是钟成想，事情毕竟还没有水落石出，等查出真相时再说吧！ 卓依婷接到钟成布置的任务后，到处找人打听。xx大学很大，在没有具体消息的情况下，打听一个人的确有点难。卓依婷几乎是跑遍了所有的女生宿舍，总算是打听到了，xx大学艺术系的确有一个叫陈桂芬的女生去年出车祸死了。 她把这个消息报告给钟成，钟成赶紧赶往xx大学，他要亲自当一下侦查员。 卓依婷见钟成来了，非常高兴，一见到钟成就扑进了钟成怀里求吻。 也许是因为他已经得到了李倩本人，卓依婷在感情上的“替身”作用已经淡化了，钟成抱着卓依婷似乎已经没有当初的激情。他摸了摸她的脸，说：“以后别对我这么好了，你现在都是名牌大学的学生了，周围那么多优秀青年，就不要在我这颗歪脖子树上吊着了。” 卓依婷却说：“可是我就喜欢你怎么办？我的这一切都是你给我的，是你让我得到了新生。所以，这辈子我就属于你了。除非，你不喜欢我了。钟成哥，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钟成看她一脸的敬慕之情，不忍泼她的冷水，说：“没有，没有，怎么会呢？” 钟成知道，卓依婷对他拥有的，更多的是报恩之情。他真的不想霸占这个女孩的青春，可是现在也不是了断的时候，只能等今后慢慢解决了。 卓依婷和钟成一起，请死者同寝室的两个女孩吃饭，找她们打听具体的消息。 艺术系的女生果然一个个都相貌不俗，这两个女生一个叫张娟，一个叫莫文丽，是那种活泼开朗喜欢八卦的女生。 张娟问：“你们为什么要打听陈贵妃的消息？” 钟成说：“不是陈贵妃，是陈桂芬。” 莫文丽说：“这是她的外号。之所以取这个外号，一来是谐音，二来是因为她傍上了大款，成了别人的贵妃。” 钟成拿出两千元钱放在桌子上，对她们说：“具体的原因不方便告诉你们，不过只要你们能够提供一些有价值的信息，这钱你们就拿去喝咖啡。” 两个女学生非常高兴，这事多划算，动一下嘴皮子就能赚钱。于是她们就把她们知道的都讲了出来。 陈桂芬长得非常漂亮，才艺并不突出，家庭条件也并不是好。刚开始上学时经济上很拮据，有时还找同寝室的同学借钱。但是后来傍上了一个富二代，从此以后生活就上了档次，穿的都是名牌，拿的也是名包，经常有豪车接送，后来干脆不回宿舍了。可是后来却出车祸死了。 钟成问：“你们见过这个富二代吗？” “见过，有一回他还请我们全寝室的人吃过饭呢。” 钟成拿出江天的照片，问道：“是这个人吗？” “是，就是他。” 莫文丽说：“我知道了，你们是警察，是不是？陈桂芬的死是不是另有原因？你能不能说给我们听听。” 钟成说：“真是想象力丰富，这个你们就别瞎猜了。你们知道陈桂芬的家是哪里的吗？把她家的具体地址给我们。” 张娟故意说：“这个我们恐怕不能乱说，因为我们不知道你们的动机。毕竟她已经死了，我们不能乱说，这是对死者的一份尊重。” 钟成又拿出两千元，说：“那现在可以说了吧。” 张娟大喜，说：“帅哥，你真大方。要不，我们来傍你吧！” 她拿出笔，写了一个地址，递给钟成。 第107章不杀人也可灭口 两个女大学生轻轻松松地就拿到了几千元，高兴地走了。为了得到一个人的地址，钟成出手就是几千元。卓依婷说：“钟哥，你出手也太大方了。” 钟成说：“干大事不惜小费。有些钱花了是值得的。” 事不宜迟，兵贵神速，钟成决定迅速找到陈桂芬的父亲陈亚天，问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卓依婷要上学，他就让盛丽请几天假和他一起去。 盛丽自从决定把和钟成的关系“降格”之后，就不再生钟成的气了。钟成这个人，只要你不把他当成自己的什么人，和他在一起还是很开心的。 不过，她还是故作生气的说：“你为什么不让那天陪你睡觉的美女去呀？那多好啊，白天有人陪你查案，晚上还有人伺寝，日子过得多滋润。” 钟成说：“那是误会，误会。你一定要相信我。再说了，你父亲那么复杂的事都被我们侦破了，说明我们是黄金搭档，合作起来有默契。这次我们合作也一定会成功。” 想起钟成为他父亲平凡昭雪作出的巨大贡献，盛丽对钟成的怨气一下子就没有了。要是没有他，他父亲，她，都不会有今天。这样一想，他花心也好，风流也罢，都不算是什么大毛病了。 想到这里，她缓和了语气，说：“那好吧。不过事先做一个严正声明，我们从今以后只是好朋友了，你对我要规矩一点，不许动手动脚的。” 钟成说：“好，我保证，和你保持距离。” 钟成答应的这么快，盛丽心中反而有点失落。她心里其实是很纠结的，她其实很喜欢和钟成在一起的。 等他和盛丽赶到陈业天的家时，只见铁将军把门。 邻居的人惋惜地告诉钟成，这老头子是个鳏夫，老婆也是出车祸死的，靠着老婆的赔偿款把女儿送到了大学读书，可是女儿竟然也出车祸死了。女儿出车祸死后，好像得到了一大笔赔偿款，可是不久这笔钱却不翼而飞了。一张支票，五万元的现金，都在一天晚上被盗走了。 结果老头就有点疯疯癫癫的了。 前几天，一辆救护车开到村里，从车上下来几个穿医生服装的人，说是精神病院的，要对病人进行收治，把老头子拖上救护车就走了。 钟成问：“那你知不知道老头被拖到哪里去了？” 那邻居说：“问了，人家不肯说。我感到奇怪的是，我们街上有一个真正的疯子，一直没人收治，陈亚天只是有点魔怔，不一定真的疯了，却被收走了。” 钟成从车上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水果，递给那邻居说：“我们都是她女儿的好朋友，这次来是准备看望一下她父亲的，他不在，这水果就给您吧。另外，我们还准备了伍佰元钱，您也拿着，有机会就转交给他。” 那邻居说：“既然你们这么信任我，那我就收下了。” 盛丽说：“我们和陈桂芬关系很好，我们想到她家里看看，可以吗？” 那邻居说：“好的，她家里应该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你们想进去就进去吧。他家的钥匙就在门边的墙洞里放着。你们可以进去看看的。” 那邻居到陈亚天门边的墙洞里一摸，果然摸出了一把钥匙，开门后，说：“你们想看，就进去看看吧，我就不进去了。” 钟成和盛丽走了进去，盛丽说：“有点阴森恐怖，要不是你在，我都不敢进来。” 钟成牵过盛丽的手说：“怎么样？我还是能给你安全感的。” 盛丽说：“不是说好不动手动脚的吗？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她想挣脱，可是钟成抓的很紧，也只能由他牵着了。钟成看着她俏丽的脸，很是心动，乘她不备，偷吻了一下。盛丽嗔怪道：“不遵守契约，下次求我就不理你了。”不过，她内心里还是很甜蜜的。 在陈亚天的家里，她发现了一个包包，是女大学生们常用的那种包包，不用说，这是陈桂芬的遗物。打开看了看，里面没什么东西，仔细翻了翻，在小夹层里发现一个u盘。 钟成说：“就看这u盘里有没有什么发现了，要不然这趟就白来了。” 盛丽说：“我们再仔细看看，有没有其他的什么东西。” 正在这时，外面进来一个中年父女，一进来就喊道：“谁叫你们进来的，你们怎么能在这里乱翻？走，走，走！再不走我报警了。” 钟成和盛丽只好出来，那妇女关上门，又催道：“你们还不快走？” 钟成估计在这里也不会有什么收获了，就和盛丽上车走了。 路上，钟成分析道：“陈亚天回来后，赔偿款不见了，后来又不知道被哪个精神病院收走了，这很不正常。我总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盛丽说：“大胆猜想，小心求证。我很想听听你这个业余侦探的分析。” 钟成说：“别小看我这业余侦探，我很专业的。我觉得这都是有人设的局。但是我也想不出具体是怎么回事。我只是觉得正常情况下不应该是这样的结果。仿佛有人在存心阻挠我们接近真相似的。那个追你的副局长，本来可以接近真相，却无端地被调去开会学习。这个老头，也可能是知道一点真相的人，但是疯了，被不知道哪个精神病院收治了。越是这样，越让人觉得有问题。” 盛丽说：“我听说过两个故事，讲给你听，希望能给你一点启发。有一个男人是千万富翁，妻子为了夺取家产，就单方面找到精神病院说怀疑丈夫有精神病要送治，并预先支付治疗费用签订委托书。然后某天，精神病院就派出几个膀大腰圆的“医生”，把这个千万富翁迅雷不及掩耳的装车带走。千万富翁拼命的挣扎啊，说自己没有病，什么？你说你没病？这就是精神分裂！而且你还情绪激动！没病你怎么会这么激动呢？带走！电击！ 于是就关了起来，根本没有作任何检测，连基本的问诊都没有就下了精神分类的诊断。不能打电话，不能出病房，不听话还要电击，谁也联系不上，大概关了一个多月，这人终于在另一个精神病人的帮助下逃了出来。 出来以后，这人和妻子打官司，才发现居然最多只能告医院误诊，至于妻子，连罪名都没法告，因为没相关法律！ 另一个是女人，她和前夫离婚后得了30万，结果母亲和姐姐贪图钱财，因为嫌她多次索要，于是付钱给精神病院把她强行抓走，关了一年多。医院一样是连基本的问诊都不作就诊断精神病，求天天不灵，求地地不应，不听话就电击， 结果她前夫和她的律师人很好，千方百计查到她被当作精神病抓起来，于是去医院解救，医院说没这个人，他们找了一遍，因为医院把她藏起来而没找到。第二次又去，医院还说没这个人，结果被他们冲进去找到了，律师质问医院为何隐瞒，院长说家属不让说。律师说要带走当事人，院长说那不行，家属没同意。律师和前夫说我们证明她没有精神病，院长说我们就是诊断她有精神病！ 后来前夫和律师广为宣传，引起舆论激愤，于是她妈妈和姐姐只好把她领了出来，结果一出门又送到另一家精神病院，又关了一年！” 钟成说：“你说的这两个案例，是直系家属陷害，社会上也经常出现这样的事，比方说， 农民给亡子讨公道被强制送进精神病院治疗，,学校校长把手下的教师送进精神病院，不胜枚举。我几乎可以断言，这陈亚天就是被强制收容的，是有人想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达到不杀人就灭口的目的。” 盛丽说：“如果是这样，那真是太恐怖了。当然，正如你所说，越是这样，我们就越相信，这里面有问题。被拼命掩盖的，往往就是真相。我们来这一趟也不是没有意义。起码，我们有更充足的理由相信，江天就是被人害死的，要不然就不会有我们暂时还看不见的力量阻止我们去了解事情的真相。我们的方向是对的。我们不是疑神疑鬼。” 钟成说：“果然是警察，头脑够清楚。方向是正确的，我们才不会做无用功。正如你说的，大胆猜想，小心求证。我们通过小心求证，验证了我们大胆的猜想。” 盛丽说：“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钟成说：“下一步，我们要搞清楚是谁制造了这场惨案。我就不信这个邪了。我要对这附近的精神病院进行拉网式排查，地毯式收索，一定要找到这个陈亚天。不过，我可能没有时间，你看你在精神病院有没有朋友。叫他们帮帮忙查一下。” 盛丽笑道：“你才在精神病院有朋友呢！” 钟成笑了，说：“对不起，口误！” 说话间，到了城区，钟成说：“我们找个有电脑的地方，把那个u盘看一下。” 第108章这个晚上好特别 路边正好有一家酒店，这是一家情侣酒店，钟成和盛丽开房的时候，服务员是一个中年父女，看了看他们俩，赞赏地说：“今天一共来了十几对情侣，我看，就你们俩看起来最般配，男才女貌，金童玉女的，不像其他人，有的一看就是奸夫**，要么是美女与野兽，肥猪拱白菜。” 盛丽辩解说：“我们其实不是情侣。” 服务员说：“那么就是网友约会啰！反正你们很般配，网友约会也有成正果的。” 钟成对盛丽说：“别废话，还有正事呢！” 盛丽说：“都怪你，要到酒店来,让别人说闲话。” 进房之后，打开电脑，插上u盘，画面还没出现的时候，钟成内急，说：“盛丽，你先看着，我上个洗手间。” 盛丽盯着电脑，屏幕上出现的画面让盛丽脸热心跳，原来u盘里，不是什么别的东西，是一对男女干那事的录像。 画面中的两位，动静闹的很大，盛丽急忙点击关闭。 钟成出来的时候，盛丽正慌乱地拨出u盘，钟成问：“有什么内容吗？怎么啦？脸红红的。干嘛要拔出来呀？” 盛丽说：“里面没什么，空的。” 钟成说：“不对！你神色不正常，不准动，我看看。” 盛丽阻拦不住，只好任由他打开u盘，她说：“你看吧，我出去一下。” 钟成按住她，说：“不准动，我们奇文共欣赏。” 画面出来之后，盛丽捂住了脸，说：“哎呀，叫你不要看，你偏要看。” 钟成搂住盛丽的肩膀说：“真的警察，要直面任何画面。在这样一个美好的夜晚，一对孤男寡女，看另外一对男女激情，是不是要干点什么？” 盛丽说：“别想引诱良家妇女，我宁死不从。” 她正想挣脱钟成，可是钟成的一句话让她又坐了下来。钟成说：“不对，里面这个男人不是江天，是昊天集团的公子冯文凯。” “真的吗？”盛丽说：“这可出乎我们意料之外。陈桂芬是和江天一起遇难的，从录像课看出，冯文凯和陈桂芬竟然也有这种关系。我们收集到的资料正在逐步证明，冯家和江天的死有关系。” 钟成说：“所以说，你不要把这当那种片子看，你要有一点专业素养，这是证据，这是资料。来，勇敢地看下去。看一看下面会发生什么。” 盛丽一想也是，就大大方方地和钟成往下看。可是毕竟是年轻人，看这样的片子难免有反应，加上钟成一主动，盛丽就和钟成亲吻上了，钟成正准备抱着全身酥软的盛丽到床上去，录像中的人说的话却让他停了下来。 画面中的冯文凯在完事之后，对陈桂芬说：“小陈，你先不急着何江天分手，我还需要你和江天多相处一会，帮我摸清楚他的行踪。早晚有一天，我会弄垮江家，弄死江天。我要在所有方面都打败他，你就是我打赢的第一场战争。你是我的第一个战利品。” 钟成说：“线索越来越清晰了，虽然凭这不能给冯文凯定罪，但最起码可以证明，冯文凯有作案动机。” 盛丽说：“幸亏你往下看了，要不然这个u盘我们就白拿了。” 钟成说：“我批评你是不是对的？专业素养，任何时候都要专业。” 钟成想要把刚才的事情继续办下去，盛丽却推开了他，说：“刚才鬼迷心窍，差点就迷失了。多亏冯文凯，要不然我也成了你的战利品。” 钟成愤愤地说：“冯文凯，我和你不共戴天。你又杀了一个人。” 盛丽笑道：“没那么严重吧？” 钟成说：“要是我们今晚那样了，很可能怀上孩子。可是，我们被他打断了，那这个孩子就没有了不是。那你说，他是不是又杀了一个人。” “要是双胞胎，岂不是杀了两个人？” “你也很幽默嘛！” 盛丽不知道，钟成说和冯文凯不共戴天，并不是一句玩笑话。他知道冯文凯也想追安若素。 盛丽说：“现在我们几乎可确认，冯家与此案有关了。可是，证明他犯罪的证据基本没有。” 钟成说：“要找到证据，估计很难。犯罪分子犯罪前和犯罪后，都会在销毁证据上下功夫的。这一点，我们已经领教了。他们很专业。” 盛丽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信他们就布置得天衣无缝。” 钟成搂过她的肩，说：“任他天衣无缝，敌不过我们天作之合。” “谁和你是天作之合？” “合，是合作的合。” 盛丽说：“你真是巧舌如簧。” 钟成说：“走夜路不安全，我们今晚就在这里歇息吧！洗洗睡吧！” 盛丽说：“我担心的是在这里过夜更不安全。” 她正要开口说再开一个房，钟成说：“俗了是不是？是不是想另外开房？这样是不是显得太生分？思想不要太复杂嘛。这是标间，一人一个床，只要你不勾引我，能发生什么事？” 盛丽笑道：“我勾引你？你就不要杞人忧天了。警告你哟，不要轻举妄动，小心我的防狼术。” 钟成因为要细细地理一下思路，睡下之后没有“骚扰”盛丽，盛丽见钟成表现得很君子，也就放心入睡了。 钟成因为心中有事，加上美人在一边睡觉，到半夜都没睡着。 这时，响起了咚咚的敲门声，钟成正准备去开门，外面的人已经破门而入，并且打开了灯。 盛丽被惊醒了，连忙坐起来，问：“怎么回事？” 钟成一看，是三哥穿着警察制服的人，为首的一个说：“警察，扫黄，接到群众举报，你们这个房间里有卖淫**行为。果然如此。” 钟成说：“我们是同事，我们没干什么。” “没干什么？你以为我们会相信吗？别废话了，跟我们走吧。” 盛丽说：“跟你们走可以，请出示你们的证件。” 为首那个说：“你跟着我们到所里，自然就有证件给你看了。你以为我们是假警察吗？” 盛丽穿好衣服，从包里拿出自己的警官证，走到门边，把门关上，然后说：“瞧，这是我的警官证。今天是这样，你们有证件，我们就跟你们走，你们没证件，你们就跟我们走。” 几个家伙一看，遇到真警察了，就慌了。为首的人连忙说：“大水冲了龙王庙。误会误会，你们继续，我们先走了。不打搅了。” 说完，夺路而逃。 盛丽说：“真是烦人，睡个觉，都有人烦。算了，我们连夜走吧。” 钟成只好跟着她下楼，开车上路。不一会，车子拐弯，拐到了沿河大道上。 开出几里路之后，盛丽感觉到有状况，就停车下来检查，发现车胎漏气。 完了！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怎么办？ 钟成说：“没办法，只能在车上过夜了。要不要体验一下车震？” “体验你个头，今天真是晦气到顶了。都怪你，我去睡觉，罚你站岗。” 钟成说：“行，你睡，我来站岗。” 盛丽到车的后座，准备打个盹，钟成在旁边转悠了一下，说：“不远处好像有灯光，有灯光处就有人家。我们到那里去借宿吧。车上怎么睡得好？我先去看看。你等我。” 钟成朝着灯光走去，果然是一户人家，家里人为儿子布置了新房，可是儿子和未婚妻却闹掰了，婚事黄了，新房也白布置了，老两口就在家里唉声叹气发着愁，所以没有睡觉。 钟成敲开门表明借宿意愿之后，老两口连连摆手，说：“刚布置的新房，哪能给你们睡？” 钟成了解情况后，说：“其实你们可以把房子改成一个小酒店，这路边经常有投宿的人，让他们体验一下入洞房的感觉，相信可以吸引一些人来入住。这样吧，我们就是你的第一批客人，今晚我出八百元，图个吉利。” 一晚上八百元，让老两口心动了。 钟成说：“这样吧，你们能不能配合我，按照农村的习俗，为我们举行一个结婚典礼？我想让我女朋友开心一点。” 钟成把盛丽带进房的时候，看见房间里贴了喜字，房间的被子、家具都是全新的，就问钟成：“这好像是结婚的洞房，怎么回事？” 钟成说：“这是人家新开的特色旅店，叫乡村假日洞房旅店。我们是第一批客人，真是好运气。” 这是，老两口进来了，说：“按照我们酒店的规矩，凡是在洞房旅店住宿的人都要举行一个简单的拜堂仪式。” 盛丽小声对钟成说：“这不会是你耍的花样吧？我才不和你拜堂呢！” 钟成说：“我哪有这么大的本事。纯属巧合。我们就当是娱乐吧！很多风景区都有这样的节目。他们可能是借鉴模仿的。配合一下，又没有法律效力，再说也没人知道。” 盛丽说：“好吧！我配合一下。” 老俩口弄来一个红头巾，当做盖头，盖在了盛丽的头上。 然后，依次举行了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的程序，最后，说，夫妻双双进洞房。然后，老夫妻俩就把钟成和盛丽推进了房间，让他们坐到了床上。 第109章豪门美女 盛丽正准备掀开头巾，钟成说：“别动。演戏要演全套。这掀盖头的事还是得由老公来。掀起你的盖头来，让我看看你的脸，你的脸儿红又圆，好像苹果到秋天。这歌词就是为你写的。” 盛丽说：“钟成，演戏要演全套，你唱歌也要唱全。你如果能把歌唱全，我就配合你把婚礼举行完。” 钟成说：“好啊！也不能我一个人唱。我们一起唱。掀起你的盖头来，让我看你的眉，你的眉毛细又长呀，好像那树梢弯月亮，你的眉毛细又长呀好像那树上的弯月亮。掀起了你的盖头来，让我看你的眼，你的眼睛明又亮呀，好像那秋波一模样，你的眼睛明又亮呀，好像那秋波一模样。.掀起了你的盖头来，让我看你的脸儿，你的脸儿红又圆呀，好像那苹果到秋天，你的脸儿红又圆呀，好像那苹果到秋天。” 在欢快的旋律中，房间的气氛也逐渐变得温馨浪漫了。钟成掀开了头巾，说：“娘子，你好美。时间不早了，我们早点歇息吧！” 盛丽说：“搞得我真的像一个新娘子了。今晚也真的是一个很特别的夜晚，折腾了半夜，我们竟然入了洞房。我上辈子可能欠你一个新婚夜吧！” 说着，她闭上了眼睛。这是一个好信号，让钟成大喜过望。他激动地抱住了她。 真是好事多磨啊！ 本以为会有一个美好的夜晚，可是最后却还是泡汤了。 折腾了半天，钟成最终功败垂成。 盛丽的“好日子”还没结束呢！原来一切尽在盛丽掌控之中。盛丽笑道：“得不到的才是最美好的，所以，今晚对你来说，是个最美好的夜晚。” 钟成沮丧地背过身子，睡了。 盛丽偷笑不停。 回到江北后，钟成立即向盛全发汇报了情况。 盛全发说：“这本是意料中事，但是验证了之后还是觉得恐怖。冯天来等猖狂到如此地步，实在是令人发指。朗朗乾坤，怎么能容忍他这样横行？这件事，你和盛丽继续跟进，看能不能找到他们的罪证。” 钟成说：“我对此很悲观。我估计很难再有进一步的发现了。除非奇迹出现。但是您知道，概率很小。” 盛全发说：“那照你说，我们拿他们没办法了。” 钟成说：“怎么会没办法？我说的意思是，从这个角度，很难找到突破口。但是我们可以从另外的方面找到突破口。好比攻城，从东门入，不行，我们就从西门攻入。攻入是目标，从哪座城门攻入，并不重要。” 盛全发点点头，说：“你说说看，应该怎么办？” “政治上让其翻船，经济上逼其破产，只要有一样成功，其他的都会迎刃而解。冯天来如果没有了人大代表这个头衔，或者庞大的经济实体作为后盾，他就是一个在海滩裸泳的人。一旦潮水退去，他就丑态毕露了。” 盛全发说：“思路完全正确，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想一想，冯天来的集团如果垮了，我们江北的经济那就凄风苦雨惨不忍睹了。gdp掉下去了，我也干不下去了。钟成啊，我有一种被绑架的感觉啊！” 钟成知道，在现阶段，发展经济改善民生就是全局，盛全发也好，洛天磊也罢，谁也不敢把发展经济当儿戏，自然也谁也不敢忽视昊天集团和昌盛集团这些大公司的存在，妥协与笼络，和而不同，斗而不破，是现在的主色调。 因此，激进的措施现在还行不通。可是也不能无所作为。提前布局是必要的。这些，盛全发肯定是知道的，就轮不到他来多嘴了。盛全发说：“江天的死，江城阳也怀疑与冯天来有关。只是没有证据。钟成，你把掌握的信息透漏给江家，让他们心中有数，做好斗争准备。” “我担心的是，江家一旦确定是冯家所为，会不会不计后果地展开报复？如果这样，反而对全局不利。 盛全发说：“不会，据我所知，江城阳是一个很理智的人，是一个小战略家。战略家，是一种什么样的人，你知道吗？他能着眼整个战局，拥有极强的宏观意识和长远的战略目光，能全面详细正确的制定己方的战略方针并能合理分配使用己方所持有力量与资源，从而引导我方获得战争的最后胜利。江城阳如果没有战略意识，是不可能把企业做的这么大的。” 钟成说：“难怪许多企业家一旦从政，就是很成功的政治家。” 盛全发说：“说的很对，我们不能小看企业家的智慧。我安排一下，你去和江总见个面，通报一下情况。” 钟成说：“我一个管卫生系统的，以什么名义和他见面好？” 盛全发说：“昌盛集团曾经有意投资建一个医院，你可以就这个事和他洽谈。” 昌盛集团总部设在x省省城，江天死后，江城阳一直没有真正的振作起来，头发也全白了。幼年丧母，少年丧父，中年丧妻，老来丧子，人生四大悲哀，都被他尝遍了。 可是，在人前他却表现得不动声色，在公司管理方面他也不曾有过丝毫懈怠，他不敢让自己把弦松下来。 对于在江北的业务，以他的本意，是不想在留恋了。伤心之地，避之唯恐不及。可是，他不想服输。不想把江北拱手让给冯天来。儿子之死，极有可能是冯家所为，他如果就这样从江北撤资走人了，感觉到对不起儿子。 在这种矛盾的心态中，昌盛集团在江北的业务基本处于停滞状态，虽然没有走人，但是也没有大动作。新城区开发的步伐也是极为缓慢。盛全发心里急，但是也不好多催。 接到盛全发的电话后，他本打算亲自接待钟成，但是一来心情不佳，二来来者级别似乎太低，不过是个代理局长而已，就临时决定让女儿江娜娜接待。 江娜娜现在担任公司副总经理，听父亲说，江北市有个年轻的局长要她接待，洽谈一下医院投资的事情，她不屑地说：“爸爸，我很忙的。那个投资建医院的事，我们已经初步打算搁置了，有必要再谈吗？安排一个部长接待一下就行了。说实在的，我现在就不想见江北的人。” 江城阳说：“这是盛书记亲自联系的，不可怠慢。谈不谈的成，是一回事。不谈，就不对了。好好接待。听说还是一个小帅哥呢！” 江娜娜说：“帅哥怎样，县级市的一个小局长，我还真没放在眼里。” “没战略眼光了不是？看长远一点。今日的局长，很有可能是将来的市长，省长啊！” 江娜娜说：“那我将来还是全球五百强的ceo呢！” 江城阳说：“你还是先操心把自己嫁了吧！都二十八了，怎么连个男朋友都没有？” 江娜娜不高兴地说：“董事长，我提醒你，现在是上班时间，不谈私事。” “好好好，不谈，不谈，一谈这个你就不高兴。” 虽然在战略上是藐视江北来的小局长的，但是从战术上她还是重视这次会面的。因为，听说这个局长还是一个帅哥。 她看了看今天的妆容，精致而秀美，衣着呢，有点正式了。她特意去换了一套。所以，当钟成看到她时，眼睛就亮了。只见江娜娜身穿粉色的抹胸小礼服，打造出优雅的公主气质，紧身的褶皱设计勾勒青春紧致的身材，甜美可爱的笑容暖人心。钟成很难想象这是管理一大帮男人的女老总。 豪门美女的那种贵族气息，的确把钟成震撼到了。 不过，钟成却努力地做到平淡以对。定力，男人在美女面前一定要有定力。不要垂涎欲滴，也不要色眯眯。不要畏缩自卑，缩手缩脚。 钟成落落大方地说：“你好，江总。” 江娜娜也没有想到钟成会这么年轻这么帅气。她很热情地伸出手，说：“你好，钟局。” 钟成握了一下她的手，来之前，他补了一下礼仪课，知道和美女握手时一定要注意用力适度，尽量和美女保持相对的距离，同时握手的位置也不得超过美女手掌的三分之二处，以示尊重。 江娜娜很满意，和异性握手，握的是礼仪，也是心情。她甜美地对钟成笑了笑，说：“请坐！” 钟成说：“江总，看到你之后，我感觉到上天很不公平。” “为什么这么说？” 钟成说：“以前我们常常说，条条大路通罗马，这句话激励了许多人。可是，见到你之后，我才知道，有些幸运的人本身就在罗马。你就是那个已经在罗马的人。你看你，财富，美貌，地位，这些别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你几乎生下来就具备了。很多人是输在了起跑线上，你是生在了终点线上啊！” 江娜娜说：“江局也不差呀！一表人才，官场得意，口才一流。像你这样的人才应该到商界发展啊！第一流的人才应该去经商去办企业，第二流的人才才去当官。我觉得你是第一流的人才。当个局长太可惜了。我为你感到遗憾啊！” 第110章佳人入怀 钟成说：“是吗？我也为你感到遗憾。” “为什么？” 钟成说：“江总，说实话，你应该去当节目主持人或者电影明星。第一流的美女就应该去做公众人物，让大家去欣赏，去崇拜，去顶礼膜拜，成为大家的偶像。躲在民间是对资源的一种浪费。我认为我们中国并不缺少美女老总，而缺少能真正让大家心仪，让大家疯狂的美女主持。你应该把现在的位置让给第一流的男人。或者把它让给那些容貌不出众的女子。” 虽然听的恭维话很多，但是钟成的恭维让她特别开心。因为她自己有时也认为某些电视台的主持人或者某些电影明星不如她。恭维人就要恭维对方最自得的地方。一个女人事业再成功，她最在意的还是男人对她的外貌的好评。 江娜娜说：“那你认为我主持什么节目好呢？” “你应该取代周涛和董卿，做春晚的主持人。” “真的吗？我最喜欢的就是周涛，最想挑战的是董卿。” “你如果取代了她，春晚的收视率肯定直线攀升。” “别逗我了！我真主持春晚，恐怕观众只剩下你一个了。” 钟成说：“那要不你来主持我们村晚吧，我们村的晚会，好不好？” 江娜娜笑道：“原来你是在笑话我，我可能只能主持村晚吧！” 钟成说：“好吧，我们书归正传吧！我今天来主要是谈我们合作开办院的事，不知道贵公司对此有何打算？” 江娜娜说：“钟局，刚才和你聊的很开心的，我就不和你说套话了。说实在话，我们已经搁置了这个投资方案，目前在江北，我们唯一打算跟进的就是1号地段的开发。不好意思，可能让你失望了。” 钟成说：“没事，没事。合作不成感情在嘛。我只是为你感到惋惜。” “有什么惋惜的？” 钟成说：“1号地段虽然是个好地方，确实值得投资，但是你忽视了一个问题。在1号地周边，缺少配套的医疗设施。这将是影响这块地价值的一个重要因素。你知道吗？昊天集团在老城区开发的新楼盘，毗邻人民医院，实验中学，中百仓储、实验小学，汽车站，区位优势好，配套齐备，将会对1号地的开发，形成巨大的压力。如果你们能在1号地周边修建一个医院，就会扭转这一颓势。” 江娜娜：“钟局分析得很有道理。我很感兴趣。我们原来只是从慈善的角度考虑医院的事，现在你从商业的角度一分析，我觉得这个医院还是很有必要投资的。” 钟成说：“慈善和商业，这两者都是可以兼收的。如果你能投资，我们可以考虑给予最大的优惠。比如，在用地上，在税收上，这是符合政策的。” 江娜娜说：“没想到我这么快就被你说服了。这个事情我会很快提上议事日程。坦率地说，优惠什么的，并不是吸引我的主要原因。我最在意的是，决不能让昊天集团超过我们。我要做，就要做最好的。我们昌盛，一定要击败昊天。” 钟成夸道：“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听你这意思，很想与昊天集团一较高下，决一雌雄啊！” 谈到昊天集团，江娜娜就控制不住内心的愤怒，她说：“岂止是决一雌雄而已！” 其实她还想说“不仅要决一雌雄，还要拼一个你死我活”，但是交浅言深是大忌的道理她还是知道的，所以面对初次接触的钟成，有些话她觉得不必要说。 钟成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说道：“江总，提到昊天集团，江总似乎很生气，昊天集团和你们有什么过节吗？” 江娜娜掩饰道：“竞争对手而已嘛！谈不上什么过节。” 钟成说：“你这么说，可是有些人却不这么想，据我掌握的资料，对方可是要置你们于死地啊！” “何出此言？” 钟成拿出一个u盘，递给江娜娜说：“这里面的资料你看后就知道了。本来我是打算交给令尊的，可惜今天无缘拜会。交给你也是一样，你也是成年人嘛！不过，我提醒你，一定要看完，看到最后。我先告辞了。” 江娜娜说：“怎么能说走就走？你是我们的贵客，一定要给我们一个表达心意的机会，要不然显得我们太失礼了。稍等一下，我把u盘里的资料看一下。什么东西呀，与成年不成年有什么关系呀！来，我们一起看。” 说完，她很麻利地把u盘插进电脑，随即点开，画面很快就出现了。江娜娜一看，这还真的是未成年人不宜的东西。她羞红了脸，嗔怪地看了钟成一眼。 钟成说：“这个我事先有声明哟！不是我要搞这么尴尬的。不过，你还是耐心看完，你看看，这个男人是谁？” “冯文凯！这个流氓！” 江娜娜看得耳热心跳，赶紧说：“钟局，你帮我按个快进。按到你觉得重要的地方。” 钟成就走到江娜娜身后，帮她用鼠标调整。这时，女秘书进来了，问：“江总，酒店已经订好了。” 可是，话没说完，她就愣住了。因为她看到的画面是，江总正在和一个帅哥一起看毛片。她赶紧退了出去。 江娜娜那个羞啊！这要是让人知道，她和一个男人一起看着东西，对她的形象该是多大的颠覆啊！可是，这怎么解释啊！ 她说：“这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总算播放到了关键处，听到冯文凯在里面讲道：“小陈，你先不急着何江天分手，我还需要你和江天多相处一会，帮我摸清楚他的行踪。早晚有一天，我会弄垮江家，弄死江天。我要在所有方面都打败他，你就是我打赢的第一场战争。你是我的第一个战利品。” 看到这里，钟成解说道：“这个女人，就是和你哥哥一起死在车上的那个女子。” 江娜娜以前一直只是怀疑哥哥的死与昊天集团冯家有关，把这看了之后，更加坚信哥哥是被害死的。她不由得痛哭起来“哥，你死的好惨啊！” 哭了一会之后，她对钟成说：“不好意思，钟局，你先外面等我一会，我需要调整一下情绪。帮我把门带上。” 钟成关切地问：‘江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谢谢！我马上就好！” 钟成走出办公室，带上门。在外面坐了一会之后，江娜娜出来了。 说：“不好意思，我好了。我们到酒店吧！边吃边谈。酒店就在公司旁边不远，乘车还是徒步？” 钟成说：“我建议还是乘车。” “为什么呢？” “我担心你这样一个风华绝代的美女走到街上，会引起万人围观，引发交通堵塞啊！” “去你的吧！” 钟成说：“更重要的是这里的男人看到我和你在一起，肯定嫉妒得要命。说不定会用砖头砸死我的。这年头，安全第一啊！” 江娜娜被他逗笑了。她知道钟成是怕她心情不好，故意在逗他开心。看来这人还不错，嘴巴甜得要命，又很幽默，很讨人喜欢。。交个朋友应该是很不错的。 不过她还是听从了钟成的建议，上了车，两人坐在后排正聊着，一辆小车车突然从旁边的巷子中冲了出来，眼看就要与他们的车相撞，江娜娜最先看见，一声惊呼，扑到在了钟成的怀里。 幸好司机灵活,及时地避开了.对方也及时地刹住了车. 司机下车,去和对方理论去了.钟成抱着怀中的江娜娜说：“吓着了吧！” 江娜娜惊魂未定，说：“吓死我了！” 钟成故意不放开她，说：“别怕！有我在呢！” 江娜娜过了一会才意识到自己正躺在钟成的怀里呢！她连忙从他怀里出来，脸羞得通红，说：“不好意思，钟局长！” 钟成掩饰着内心的窃喜，说：“都是我不好，建议你坐车，差点酿成大祸！” 江娜娜说：“没什么。这怪不着你，都怪现在的司机太鲁莽了。” 钟成说：“不过，从某种角度讲，这也给了我一次机会呢！” 江娜娜的脸更红了，嗔怪道：“还说呢！乘人之危。搞得人家怪不好意思的。不许到处乱说。” 钟成说：“当然，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秘密。”这话有点暧昧意味。 江娜娜笑着用手打了他一下，说：“哎！谁和你有秘密啊！” 这时，司机处理完了外面的纠纷，上了车。车开动了， 因为有了刚才的插曲，江娜娜和钟成亲近了许多。说话格外亲昵，不时摆出撒娇的神态和钟成说话。 酒店里预先定的是一个大包间，现在因为要和钟成单聊，江娜娜就让改了一个小包间。 江娜娜说：“这样一来，规格降低了，你不会怪罪吧！” 钟成说：“没有啊，我觉得规格还提高了。这小包间，一般是情侣用的，你已经没有把我当普通的客人了，而是当做情侣招待了。这规格不是提高了吗？” 江娜娜笑着说：“想得好美！我只是觉得方便谈事而已！” 第111章新的机遇 坐定之后，钟成就把这段时间为了调查江天死因做的一些事和收获给江娜娜作了介绍， 江娜娜给钟成斟上一杯酒，说：“钟局长，这杯我敬你，感谢你，为了我们家的事你费心了。” 钟成说：“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线索现在基本中断了，只剩下回风县得的那个交警队长，还可能是一个突破口。但是希望也非常渺茫。” 正说话间，钟成接到周成的电话，说：“回风县交警队长龚志辉跳楼自杀了。” 接下来，盛丽也来电证实了这个消息，钟成问：“怎么就自杀了？” 盛丽说：“忧郁症，还有遗书呢！警方已确定是自杀。” 钟成感叹说：“敌人好厉害，连最后一点潜在的突破口都被堵死了。” 江娜娜说：“真的没希望了吗？我不甘心。” 钟成把自己给盛书记的建议也说给了江娜娜听，江娜娜听后，说：“我想也只能如此了。我回去之后，立即向我父亲汇报，他会作出正确的选择的。我想，明确了敌人，自然会想到破敌的办法。” 钟成建议道：“当前，还必须装傻，不要暴露自己的复仇之心，让对方引起警觉。麻痹对方，才能攻其不备出其不意。这方面我建议你们向东汉刘秀学习。刘秀当时在昆阳与新朝王莽军交战的时候，哥哥刘縯被更始帝刘玄给杀害了。刘秀当时心里肯定是不好过的，但是他一直忍着，没有当着刘玄的面发火，而且也没让刘玄看出任何不一样。只是偷偷的在家里流泪。随后刘玄派刘秀前往河北巡行，刘秀从此就留在河北再也不回了，彻底与更始政权分裂开来。，刘秀这个人比较聪明，比较能忍，毕竟小不忍则乱大谋，正因为这样，刘秀才能顺利的夺取天下，开创东汉。你们现在要做的也是忍，我们一起来布局，围猎昊天集团冯家。” 江娜娜说：“我很快就会到江北市的。你用的围猎这个词很好，从今以后我们就是同盟军了。我是商人，说话直白一些，事成之后，必有厚报。” 钟成摆摆手说：“我个人不求什么，正义得到伸张，就是回报。” 他心想，如果事办成了，安若素就归我了，那回报也是够大的。 “好高的境界！”江娜娜赞道。 钟成接着说：“让你这个美女不再伤心，也是回报。” “不但有英雄气概，还有儿女情怀，钟局，我佩服你。” 钟成看着她肤白貌美优雅高贵的公主范儿，心里不禁闪过一丝妄念。要是能得佳人垂青，那该是多大的造化啊！ “以后你就叫我钟成吧，别钟局钟局的，又不是什么大官。” “那你以后也叫我娜娜，别叫我江总，好不好？” “娜娜，那我们江北再会。” “钟成，江北再会！” 盛全发知道回风县交警队长也莫名其妙地自杀之后，内心极其愤怒。虽然此案难破，但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冯家所为。 可是投鼠忌器的心理仍然让他不敢搞大的动作。 正在他纠结万分的时候，昌盛集团江城阳那边传来了好消息。昌盛集团决定马上启动1号地段的开发，并且投资修建江北市第二人民医院。江城阳并且提出要求，新区政府方面最好是由钟成负责。 盛全发开发新城区的战略这段时间因为江天之死、昌盛集团暂停一切开发工作而处于停滞状态，现在江城阳准备重启，让盛全发感到很振奋。 江北市南城新区开发，新区规划总面积达23.82平方公里。这是江北市城市发展史上规模最大的一次造城运动，等于再造一个新“江北”。 新区开发2年多来，除了多个机关楼堂馆所、一所中学在建外，这里最大的变化便是吹沙平田、迁村腾地，种庄稼的农田已被夷为平坦的建设用地，一部分土地因常年荒废而杂草丛生。位于南城新区北侧的江北市“四大家”机关大院整体南迁项目仍处于在建状态，尚未建成启用。 新区开发遭到了洛天磊等人的反对和抵制。盛全发这一方和洛天磊一方多次就此展开激烈辩论。 盛全发这方认为，上海浦东新区的开发可谓是当之无愧的典范。正是以浦东的新区的建设、开发，拉开了上海经济新一轮腾飞的序幕。 之后，上海浦东的开发模式成为了各地效仿的榜样。从省会城市开始，到地级市、县城，新城、新区建设逐渐成了各地推动地方经济发展的标准动作。以至于谈到推动地方发展，先搞新区，有些地方甚至不惜以搬迁政府办公机构的方式带动新区发展。 可以说，在中国城镇化刚刚起步的阶段，新城的建设确实对扩大城市承载力、吸纳更多农业转移人口进城方面起到了巨大的促进作用。不管是浦东的繁荣还是一些内地新城的发展，都不乏成功的先例。 盛全发等人坚定的认为，江北市要想发展，也必须走这条路。 但是洛天磊一方则认为，从全国来看，随着新城建设的摊子越铺越大，辅之以地方政绩的冲动、土地财政的依赖、区域间竞赛的考量，新城建设已经成了一辆无法停下来的战车。已开工建设的新城，不断修改规划，扩大面积；尚未建设的，抓紧启动上马；一个尚未建设成熟时，另一个又开始动工。当新城的建设规模逐渐超过人口的实际需求时，“空城”“死城”是必然结果。 洛天磊以中国关注度最高的“鬼城”——鄂尔多斯康巴什新城为例，其规划总面积达352平方公里、中心市区32平方公里，原计划入住百万人，但到今年入住还不到10万人。这其中还是当地政府为消减“鬼城”影响而采取各种措施想方设法“引人”后的效果。 鄂尔多斯之外，贵州贵阳、辽宁营口、江苏常州、河南鹤壁、湖北十堰等城市也开始出现“空城”现象。宏观的数据更能说明问题。根据国家发展改革委城市和小城镇改革发展研究中心副主任乔润令披露的数据显示，中国新城新区规划人口已达到34亿，这意味着仅各地规划中的新城就能装下现在中国一倍的人口。 盛全发则认为，产生这些弊端的原因在于，从中国当下的新城建设来看，很少有哪个城市的新城是为急需进城的农民工规划，这些新城大多是瞄准“高富帅”群体，属于“富贵新城”。而江北市可以汲取这些城市的教训，予以改进，既为精英造城，也为草根造城。当然，主张新城区开发这一方是暂时的赢家。新城区开发在上任书记何志雄手中就启动了，盛全发是这一政策的传承者和接班人。只不过，目前因为洛天磊一方掣肘，资金不够，进展较为缓慢。盛全发希望外部资金注入和拉动， 否则，新城区的开发就会显得很尴尬，搞不好有烂尾的可能。也许，洛天磊等人实施的正是这种拖的战术，他等着看笑话呢！ 现在，江城阳重新启动了投资，其他一些观望的人肯定也会跟进，这当然让盛全发感到振奋。 振奋之余，盛全发不由得对钟成又高看了几分。只不过去了一趟昌盛集团，就让局面发生了可喜的变化。此人才堪大用啊！ 钟成显然已经得到了江城阳的喜欢和认可，让他负责南城新区的开发工作当然是再合适不过了。但是在具体操作上有问题。 南城新区如果正式成立，一把手配置应是副处级，钟成担任科级干部已经是破格提拔了，再破格提拔，恐怕很难。 何况他自己本人也只是正处级干部，对于副处级干部的任命，他也只有推荐权。当然作为市委书记，他的推荐是最有分量的。 不管怎么，现在正式成立南城新区的时机已经成熟了。 这个消息很快传遍了江北官场，对于这个新区的职位，不少人虎视眈眈。毕竟，进入了官场，谁都要求进步。可是，对于基层干部来说，天花板显然太低，好职位显然太少。所以，一旦有一个好一点的职位空缺，就会有很多人削尖脑袋往里钻。 钟成的消息是陈珊告诉他的。 盛全发现在和陈珊已经非常亲密了，已经开始谈到结婚了。 他对陈珊无话不谈，尤其是恩爱缠绵之后，更是谈的很深透。领导是寂寞的，在外面逢人只说三分话，和亲密的人在一起的时候如果说话也遮遮掩掩，未免太压抑。 盛全发很喜爱陈珊，陈珊的美艳让他重新焕发了生机，点燃了他的激情。就如钱钟书说的那样，老男人动情了和老房子着火一样，真的是不可救药。女人和女人真的也不一样，面对像陈珊这样的女人，他根本不需要什么威哥什么的，就能够纵横驰骋，就能让美人尽兴，这让他特别有成就感。 第112章美人心计 这天晚上，盛全发开完会后，与陈珊相约，激情过后，陈珊问：“这段时间在忙什么？” 盛全发说：“城南开发区马上就要挂牌了，要组建班子，可是班长还没有定下来。” 陈珊惦记着昔日的小情人钟成，就说：“让钟成去不是很好吗？他能力强，又是你的爱将，还很有可能成为你的乘龙快婿。不用他用谁？” 盛全发说：“我又何尝不想用他。政治是什么？政治就是把自己的人慢慢地提上去，把对方的人慢慢地踩下去。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说的也是这个道理。可是这盘棋并不是我一个人在下。目前，钟成有三个竞争对手。第一，公安局局长张钢明。他早就想上一个台阶，先把副处级搞到手。刚开始他是向我靠拢的，想当政法委书记，没能如愿之后，对我产生了怨气，最近一段时间急速地向洛天磊靠拢，和洛天磊打的火热，上面也有领导打招呼要提拔他，洛天磊又力挺。第二个是城南镇镇委书记罗本善，城南开发区本身就是由城南镇升格而来，他接手也算是顺理成章。我听说他也在四处活动。官场上就是这样啊，一旦有一个好的职位空缺出来，就会引起一场或明或暗的纷争啊！好比江湖上出现了一副藏宝图，或者武林上出现了一本武林秘籍，会有一番龙争虎斗一样！” 陈珊说：“你这个比喻真是形象啊！我还有一比，我觉得这官位的空缺就好比一个女子待嫁一样，一家养女百家求啊！好官就好比好姑娘，求的人多一些！娘家索要的彩礼自然也多一些，追求的难度当然也要大一些。这有条件的啊，就公开地去追求，没条件的就只能暗恋一下，偷偷地看着流口水。” 盛全发说：“你这个比喻更贴切嘛！我还要补充的是，有时候职位没有空缺的时候，有的人就想谋它，这叫什么？就就好比谋人之妻啊！人就是这样，总想把好的东西据为己有。总是得陇望蜀，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官场中人多是如此啊！” 陈珊说：“老盛，你现在有我了，可不能想其他女人啰！” 盛全发说：“我有你就够了。其他女人我根本不感兴趣。真的，我发誓！” 陈珊说：“发什么誓？我信你就行了。刚才你不是说有三个竞争对手吗？还有一个是谁？” 盛全发说：“这个人是个未知数，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为什么？”陈珊有点不解。 “这个人他是个变数。他在暗处，你不知道他在哪里，会在什么时候出来，他有什么背景。这就是为什么每次官场上的竞争的胜利者，往往不是出自于那几个斗得不可开交的人。人们通常称之为黑马。这次新区区委书记之争，也很有可能会杀出一匹黑马啊！”。 陈珊第二天就把这些讯息告诉了钟成，钟成约她找个地方会会，陈珊想了想，说：“还是算了。我们约法三章，今后你就把我当姐姐吧！” 钟成笑道：“这样喊，辈分容易混乱的。我喊你姐，盛书记就成了我姐夫，可是如果我和盛丽成了，他又是我岳父，如果你和盛书记成了，我又应该喊你岳母。” 陈珊格格直笑：“你也不要想太多，还是喊我姐姐吧！你和盛丽，我坚决反对。让你喊我妈妈，我还真接受不了。哎呀，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了。你还是操心自己的正事吧！” 钟成其实对自己的目前的职位还是满意的。相对于其他同龄人，他是幸运的。许多人都还是普通的办事员呢。自己年纪轻轻就成了局长，已经是春风得意了。在现在这个岗位上干的也是风声水起的，暂时还没有动的打算。 可是，他不想进取，有人比他更上心。 江城阳特意派江娜娜来和钟成联系，他想他一臂之力。 江娜娜开车，先让钟成陪着，把城南转了一遍。钟成选了一家酒楼的牡丹厅请江娜娜吃饭。钟成说：“这个厅好，很符合你的身份。” “有说法吗？” “牡丹，花之富贵者也！” “你是讥讽我一身铜臭吗？” “没有没有，我夸你呢！那歌词你应该记得吧？啊，牡丹，百花丛中最鲜艳，啊牡丹，众香国里最壮观！牡丹是花中之王啊！” 江娜娜化嗔为喜说：“这还差不多！” 钟成说：“今天转了一圈，有没有收获？” 江娜娜说：“大致上有谱了。我已经看中了一块风水宝地，来修建我们的医院。” “具体说说看？” “天机不可泄露！现在说了也没用啊！” 江娜娜说：“如果你不能成为这块土地上的主宰者，说给你听也是白搭。我今天来呢，一是熟悉情况，初步选好地，二是来劝你图点上进，抓住这个进步的好机会。明确地说吧，我们昌盛集团希望你能在城南新区主政。我们集团会鼎立支持你。但是外因要通过内因起作用。你自己也要努力。” 两人正聊着，听到服务员敲门。进来后，服务员陪着笑脸说道：“两位老板，我们想和您打个商量，能不能给你们换个位置？” 钟成问：“为什么？我们吃的好好的，又不少你一分钱。” 服务员干脆把话挑明，说：“有一个客人点着要这个包间，我们惹他不起，所以想请你们配合一下。” 江娜娜不高兴地说：“惹他不起你们就惹我呀！本小姐也不是好惹的。” 钟成示意他不要激动，很平静地对服务员说：“配合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必须告诉我，这位客人是什么来头？” “那谢谢您啊！待会结账时我给您打折。我跟你讲，这位来头还真不小。他是城南镇镇委书记罗本善的兄弟罗本良，那个新开的钢厂就是他开的。厂房已经破土动工了，正在进设备呢！听他说，他哥哥马上就要当开发区的书记了，副处级，这样的的主我们敢得罪吗？不说是我，你们也不敢得罪吧？” 江娜娜正要发作，钟成用眼色制止了他。钟成问：“那他为什么偏要这牡丹厅呢？” 服务员小声说：“他有个情人，就叫牡丹。今天他是和情人一起来的，所以就点着要牡丹厅。” 钟成说：“那行，我们让给他。” 说完，就拉着江娜娜出来了。 从酒店里出来,钟成愤愤地说：“小人得志便猖狂，罗本善兄弟俩横行乡里，实在让人生气。” 江娜娜说道：“你注意听了没有，那服务员说他已经向别人吹嘘他哥哥要升官了。无风不起浪啊！肯定是得到了哪位大佬的承诺了，以为胜券在握。要不然他不会这么猖狂？” 钟成说：“您分析得对！罗本善也的确太猖狂了。钢厂是个高污染的项目，怎么能上马？它要是办成了，城南新区的品质就要大大地降低了。开发区要有个门槛，这样的企业是坚决不能要的。” 江娜娜说：“我父亲说过，猖狂是失败的前期症状啊！高本善在这个事关前途的关键时刻，还不忘为自己谋私利，可见是一个难成大器的人。” 钟成说：“但是我们也拿他没有办法啊！” “什么叫没有办法。我爸爸出身行伍，他说，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功不破的堡垒，只有不善于进攻的人。其实，他的堡垒已经被他自己弄出了一个破绽。这个钢厂项目的上马，为他自己的下马埋下了伏笔啊！” “您的意识是？” “我爸爸是省政协委员，回去后我就让他组织政协人员到这里来调研，以这件事为突破口，来给罗本善一个打击。” 钟成知道，这一招在平时不怎么重要，并不足以把罗本善搞垮。但是在这个时候是非常有效的。因为有人在和罗本善竞争。参与竞争的人都有实力，有后台。当竞争处于胶着状态，当天平处于微妙的平衡状态时，当他们的评分在决策者心中不相上下的时候，只要其中一方有一个问题，天平就会发生倾斜。钢厂项目的披露，就可以给罗本善减分，让他的这个官升不上去。 钟成说：“能不能打击罗本善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能够把那个污染项目撤销，这可是一件造福子孙的大事，也是一件事关开发区成败的大事。为这，我要感谢你们昌盛集团啊！” “你怎么感谢我？我想听听。” “这可真把我难住了。买东西，你不稀罕，给钱，俗。你说吧，我听你的吩咐。” 江娜娜说：“有钱出钱，没钱出力。我这几天肩膀有点胀，你给我揉揉吧！” 江娜娜今天穿着一袭橘色的背心连衣裙，这使得她俏皮活力的气息呼之欲出，内搭动物图案丝质衬衫可爱动人，五彩斑斓的配色让人的心情也跟着愉快起来。柔软蓬松的发丝随性地散落在她的肩部，看上去十分迷人。 钟成当然会珍惜这接触美人香肩的机会，他问：“是坐着按，还是趴着床上按？” 江娜娜说：“好累好累啊！我就趴在床上吧！” 江娜娜就这样趴在床上，白嫩的肩，丰满的臀，诱人的曲线，让钟成看了热血沸腾。 这女孩也太大方了一些吧！ 钟成心想，你好意思这样趴着，我还不好意思上去按呢！ 第113章约会的收获 钟成不敢唐突，就说：“娜娜，你还是坐着吧，这样的效果是一样的。” 江娜娜坐起来说：“是不是不好意思？你还够纯的呢！” 钟成说：“纯都是装出来的的，你这么高贵的女孩子，说实话我还真不敢随便。” “是吗？” “因为我虽然不是个随便的人，但我随便起来不是人。到时候唐突了你，岂不是罪过？” 江娜娜笑道：“你还够坦率。算你考试及格吧！说实话，我不讨厌男人好色，但是我讨厌那种吃相难看的人。你很绅士！不过，我们之间也不要太拘谨。来，帮我捶捶肩吧！真的好酸胀，看来我今后要少坐着，多运动。” 钟成就给她捶肩，顺便也欣赏一下她白嫩的脖颈，稍微一俯身，还能瞥见江娜娜胸前那沟迷人的风景。看来，劳动者是幸福的，这句话真没说错。 一会儿之后，江娜娜说：“好啦，谢谢！你可以走啦，我休息一会之后，就回城复命。罗本善的事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同时，我爸爸还会进一步地推荐你！” “那就多谢了！” 钟成想，罗本善基本上是解决了，那么，对第二个竞争对手张刚明应该采取什么样的行动，让他也丧失竞争力呢？ 他对张刚明印象是不错的，之前的合作也很愉快，可是现在既然他跳到另外一个阵营里面去了，既然他成了自己的竞争对手，他也只能选择和他斗争了。 但是对这个张刚明他还真没有办法。因为他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在作风和经济上都没有什么传闻出来。人们感觉到他不怎么地道，但是又都没有发现他的什么把柄。在工作上也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那种，所以一时找不出他有什么明显失误。 因此，采取对待罗本善的办法一时难以奏效。主要是暂时不能发现他的劣迹. 如果一个人脸上是白白净净的，可不可以想办法往他的脸上抹点黑呢？ 比如给他制造一个桃色事件，让他名誉扫地？ 这是化被动为主动的一个办法。但是又容易触犯法纪。手段也有点卑劣。钟成想了想，觉得不妥。必须另找新路。 这让他有点郁郁寡欢。这天忽然觉得有点腹痛，不知道是不是结石发作了，就去医院检查，同时也是想看看董婉。那天晚上和董婉在一起的确很疯狂，可是疯狂过后他自己竟然有点自责。董婉的确很好看，可是他并没有和她谈恋爱的打算。既然没有，在一起的时候，就应该约束一下自己的下半身。 董婉自从让钟成冒充她男友那晚，和钟成有了亲密关系后，一直就没好意思再联系钟成，没想到钟成也居然没联系她。虽然她已经有了男朋友，并没有要他负责任的打算，可是也不能这样不闻不问呀！她有点生气，所以也干脆不联系钟成了。 钟成突然笑容满面地出现在他面前时，她故作冷淡地说：“钟局长，你是来检查工作的吗？” 钟成说：“不是检查工作，是来检查身体。” “怎么啦？” “肚子有点疼，以前有过结石，查一下，看是不是又长出来了。” 董婉说：“不是结石，是报应。某些人玩过了就忘记了，太不应该，老天爷要惩罚他。” 钟成说：“我想也是。今天其实是特意来检讨的。其实，我没有忘记你，每天都在回味呢！只不过这段时间太忙了。所以没来看你。” 董婉故意和她开玩笑说：“你要是再不来，孩子都要出生了。“ 钟成吓了一跳，难道一夜的疯狂，造就了一个“惊吓”？ 也许是真的受到了惊吓，他腹部的疼痛又发作了，他露出痛苦的神情，董婉见状，也就不再和他开玩笑说：“看把你吓的！没有，你不要担心，没事的。来，我们快点做个检查。” 检查的结果是肾上真的又长出了一个结石。找医生开过药后，两人回到董婉的办公室，钟成有点不放心地问：“真的没事吗？” 董婉说：“没事，有事也不找你负责。那天晚上的事就当是做了一场梦吧！也不怪你，也不知怎么搞的，那天我们都很冲动。真的，我知道你想娶的人不是我，我不要你负责，但是也不希望你把我当做一个有过一夜情的过客。这样我会觉得很不舒服。我会觉得自己很贱。你把我当做一个谈了一段很短时间恋爱的前女友，让我在你心中占有一席之地，就行了。好不好？” 钟成不知道说什么好，就亲了她一下。 董婉说：“不要乱亲前女友，好不好？” 钟成笑了起来，说：那我就规规矩矩地亲，好不好？” 董婉说：“你干点正事不好吗？若素姐这几天很不开心，你去看看她。” 从董婉那里出来，，钟成碰到了人民医院副院长陈春昵。 她关切的问：“最近还好吗？怎么没联系我？是不是把我忘了？” 他说：“还好吧！最近有点忙，所以没有和你联系。不过我很想你！” 说这话的时候，钟成有点心虚。但是陈春昵却信以为真。她看了看四周，妩媚地朝他一笑，说：“我也很想你！真的！好想和你谈谈！有时间吗？” 钟成其实当时就有一种冲动要将陈春昵抱到怀里，好好亲热一番。无奈这是工作场合，只好把万千热情，全寄托在深情的凝视中。 陈春昵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说：“傻看什么呀？我脸上有金子啊？” 钟成见她面露桃色，半羞含娇，显得非常可爱，说：“你脸上没有金子，但是有迷人的光环！晚上我们好好谈谈！” 他故意把“谈谈”两字咬得很重，陈春昵当然明白其中的含义。她眼里弥漫出水汪汪的光泽，看上去越发娇羞迷人。他也很期待和钟成的约会。自从得到钟成的滋润后，她好像是被激活了一般。年轻的躯体压抑得太久，一经激发，就有一种讨回旧账的意味。 亲热之后，两人聊起天来。陈春妮说：“你和公安局长张刚明关系怎样？” 钟成说：“怎么回事？” 陈春昵说：“我ide到一封信，与他有关。两个星期前，我做过一台手术。是一个叫张云的女孩。她已经患了乳腺癌，左乳已经切除了。人经过化疗之后，也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现在，她在右乳上又摸到了一个硬块，和以前左乳时的情况有点相似，所以她特意过来查一查。” 钟成说：“不会又患上了吧？” “还好不是，是一个良性的肉瘤。但是必须尽快切除，防止病变。这是个小手术，我就给她做了。她在医院里住了两天，也没有什么亲人来看她。只有她的一个朋友有时来陪陪她。情绪一直都很低落。前天中午，她割腕自杀，但是幸好被发现了。现在转到了其他医院去了。清理房间的工友杨大妈在她的病床上的褥子里发现了一封信，杨大妈是个文盲，就把信交给了我。你猜信上写的什么？” 钟成说：“我哪里猜得着？应该是对张刚明不利吧？” “聪明！我也不跟你说了。直接给你看吧！”陈春昵说：“看了真令人发指啊！张刚明真不是个东西！” 陈春昵说着就掏出一封信来递给钟成，说：“你应该是第二个读者吧！我还没想好怎样处理这封信呢！” 钟成拿过信，只见信上写着： 张刚明： 你好狠心！当初我年轻貌美时，你对我百般疼爱！自从我动了手术后，你就对我不闻不问了。你钱也不给我了，人也不来看我！我知道你想甩掉我了。 可是，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我为你打过胎，为你生了孩子，心甘情愿地给你当了一年的二奶。为了你，我的亲人都和我断绝了关系。你就真忍心把我抛弃吗？ 我算看穿你了！你虽然身为堂堂的江北市公安局局长，但你是一个十足的伪君子。 我算想明白了！你以前不是在爱我，仅仅是在爱我的美色。当这美色不复存在的时候，你也就不要我了。 既然这样，我就成全你！我自动消失吧！ 你这个禽兽！你会得到报应的！ 张云绝笔。 钟成看完后，也愤愤地骂道：“这张刚明可真不是人啊！隐藏得可够深的！张云也太善良了，为什么不找他闹一番呢？” 陈春昵说：“就是！玩女人不说，还始乱终弃。我最讨厌这种没有良心不负责任的男人了。在他们心中，我们女人就是他们的一件衣服，衣服旧了破了，他们就要扔了。钟成，你说，我们该怎样处理这封信？” 钟成说：“我正愁抓不到他的把柄。他现在还是我的竞争对手呢！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们把这封信直接交到纪检部门或者交给报社。这可是他包二奶的铁证啊！”陈春昵说：“我支持你！这样的人就应该让他得到报应。不过，我建议不要把这交给报社，我们还要维护张云的名誉啊！张云已经够可怜的了！我们不能再雪上加霜了。交给纪委，传播的范围毕竟要小一些，又能够解决问题。” 钟成说：“就按你说的办！梦妮，你真是我的福星啊！这件事你帮着办，好不好？” 第114章危机暗藏 陈春昵说：“行！这既是帮你，也是替天行道。” 钟成叮嘱道：“把它复印几份，另外还要写一封简短的举报信。分别给y市纪委，江北市纪委，组织部，市委书记，市长等处，来他一个狂轰乱砸，至少要把他想提拔的事搞黄。” 陈春昵说：“你看，你一来看我，我就给你帮了这么大一个忙，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你是我的福德星，是我的贵人啊！” 陈春昵说：“贵人？帮了你的大忙，你还对我降级使用啊？” 钟成不解。陈春昵笑道：“我不想做贵人，我想当皇后。在皇宫里，贵人比皇后可差了好几级？” 钟成也笑了起来，“春妮，你还蛮幽默呢！不过，要换我，我就宁愿当贵妃，因为贵妃最受宠爱，而皇后通常只是摆设。” 在攻击张刚明的战役打响的时候，江城阳那边也开始了行动。几个政协委员联手写的报告已经交到了y市市委、江北市委、。报告对钢厂在江北市城南新区的修建提出了质疑，对罗本善以权谋私的行为进行了揭发。 这样一来，张刚明和罗本善的提拔都成了泡影。 张刚明毕竟不是等闲之辈，在有人给他通报消息后，他很快采取了补救措施。他花了一大笔钱，说了一大堆好话，终于让张云回心转意，否认了对他的指控。 就这样总算是包住了他的局长位置。 罗本善也迅速采取补救措施，停止了钢厂的建设。最后受了一个警告处分，安全着陆，但却也失去了升迁的机会。 罗本善和张刚明都和洛天磊走的近，洛天磊采取了挑拨战术，让他们两人都相信，这是盛全发搞的鬼，目的是想把钟成提拔上来。 罗本善和张刚明全都恨上了盛全发，也恨上了钟成。 这一天，两个失意者一起来到洛天磊家诉苦。 罗本善带来了两条烟，张刚明提了两瓶酒，洛天磊一见他们提着东西来，就下了逐客令：“谁叫你们带东西来的？要么人进来，东西放在外面，要么，东西拿进来，人不进来。” 罗本善赔笑道：“一点便宜东西，不是公款消费，您放心。” “鬼才相信你私人会买这么贵的烟酒！” 洛天磊的夫人吴琼说道：“天磊，今天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的脾气。你们快进来吧！这点烟酒，不算什么，等会你们三人一起抽掉喝掉，谁能说这是行贿受贿？我还搭上一桌菜呢！菜钱怎么算？我的工资怎么算？我是亏本买卖呢。” 气氛一下子就缓和了。 洛天磊说：“吴琼，你不知道，他们是我的爱将，可是呢太不争气。本以为这回他们当中至少有一个人能够上一个台阶，谁知道这么快就折戟沉沙败下阵来。你说我怎么能不生气？” 虽然是一番指责和埋怨，却让张刚明和罗本善听了之后心里暖呼呼的。领导是关心爱护他们的，是恨铁不成钢，要怪只能怪自己稀泥巴糊不上墙啊！ 张刚明说：“洛市长，我真是冤枉啊！都怪我麻痹大意，自己的屁股没搽干净。让别人钻了空子。” 罗本善说：“我也是啊，没有管好自己的家人。” 洛天磊说：“哎，也怪我说话分量轻了一点，想保你们没保住。盛书记也太强势了些。他想要提拔谁，谁都不能成为他的障碍啊！” 罗本善忿忿地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们都是他的手下，工作上勤勤恳恳，对他也是敬重有加，他凭什么厚此薄彼？” 张刚明说：“说起来我还帮过他呢！可是，他忘恩负义。” 洛天磊说：“算了，我们就不要再这里怨天尤人了。事已至此，只能忍辱负重了。好在这回你们没有倒掉。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以后我会找机会推荐你们的。好好干，组织上自然会重用你们。” 张刚明说：“洛市长，今后我是铁了心跟着你干了，你要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罗本善说：“我也是。我与盛全发势不两立。我跟着你干。” 洛天磊批评他道：“怎么能这么说？我可不想像某些人那样，让干部们成为自己的家臣。” “说道家臣，钟成就是盛全发的家臣。听说他还是盛全发的准女婿呢。他这么明目张胆地提拔自己的准女婿，也太像话了。” “任人唯亲不说，还动用自己的资源打压我，要不是他联络昌盛集团的江城阳，江城阳怎么会管我的闲事？” 张刚明咬牙切齿地说：“我就不信了，他钟成就是一个完人圣人，挖地三尺，也要找出他的问题。” 洛天磊说：“刚明，干什么事都要遵守法纪，不能乱来。有什么事要走正常渠道。” 张刚明连连点头。 盛全发眼看着钟成的两个竞争对手都没了希望，反而很焦虑起来。 虽然这是他想要的结果，但是他感觉道这不正常。提拔人的时候，往往是干部最容易落马的时候，因为竞争者之间会互相攻击。最后往往是两败俱伤。 他把钟成叫来，严肃地问：“钟成，你说老实话，罗本善和张刚明的事情，是不是你运作的？”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钟成把情况加工一番之后，承认了。 他说：“罗本善的事，是他自己撞在了昌盛集团江娜娜的枪口上。”然后，他把那天吃饭时罗本善的兄弟罗本良如何猖狂的事告诉了盛全发。 盛全发说：“我相信你说的，但我也相信，就算那天罗本良不撞在你们的枪口下，你们也会把枪口瞄准他的，是不是？” 钟成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盛全发又问：“那张刚明又是怎样撞到你的枪口下的呢？” 钟成不敢提陈春妮的事，说：“主要是那女孩的一封信被一个清洁工捡到了，我正好到那里检查工作，他把材料交给了我。我对这样的人很愤恨的，就让他们把信交到了纪委。我这是嫉恶如仇啊！并不仅仅只是想击垮竞争对手。即使有这个意思，也是顺手牵羊。这只能说是我运气好，是他运气太差。” 盛全发发脾气道：“钟成，你太让我失望了。我器重的人，不应该是那种靠告状打击同僚提高自己竞争力的人，而应该是那种靠自己的实干和实绩脱颖而出，靠口碑赢得群众信赖领导信任的人。你最近的表现给人一种不走正路子的感觉。这样下去，你不会走太远。因为一个人一旦把自己升迁的希望寄托在靠旁门左道上，就不会安心工作。” 钟成不大服气，走仕途，不耍点手段，能够行得通吗？ 但是盛全发批评他，他也不好顶嘴。 盛全发说：“你是不是对我的这番观点不以为然？我不搞以势压人，你可以大胆地反驳我。” 钟成毕竟年轻气盛，有话还真的憋不住。他说：“盛书记，我可不敢反驳。但是，我也有些观点想表达一下。希望你不要怪我。” 盛全发说道：“说吧，小子，恕你无罪！” 钟成：“我最近研究了一下马基雅维利，对他的观点颇为认同。他说，人应当在野兽中选择狮子和狐狸，像狮子那样残忍，像狐狸那样狡诈。马基雅维利有句名言：‘只要目的正确，可以不择手段’，换句话说，为了达到一个最高尚的目的，可以使用最卑鄙的手段。我觉得我对待罗本善和张刚明，就是为了达到一个高尚的目的，使用了一些一般人认为比较卑鄙的手段。官场如丛林，适者生存，书记您当初不也是受害者吗？您就是因为没有做到像狮子一样残忍和狐狸那样狡诈，才锒铛入狱的。” 盛全发说：“我不同意你我们现在的官场是丛林的观点。我们干的是共同的事业，人民赋予我们权利，不是让我们来争权夺利的。既然不是丛林，丛林法则也好，马基雅维利主义也罢，就不能在我们的官场适用。你不要以偏概全。不要过分地依赖权术。玩刀者刀下死，玩剑者剑下亡。权术是一把双刃剑，弄不好反受其害。” 钟成心里并没有真正地被盛全发说服，但是也不好再辩了。他说：“您的意思我懂了，今后我会注意的。” 盛全发笑道：“你就别装了。我知道你小子不服气呢！你觉得你赢了，你的结果是好的，所以你根本就不会怀疑自己的手段的正确性。算了，我就不啰嗦了。我最近再练书法，就写几个字送给你，我们互勉吧！“ 说完，他把钟成带到书房，准备好纸笔，然后笔走龙蛇，写了两个条幅送给钟成。 第一个条幅上面写着： 道为上，术为下——以道统术，以术得道 道为本，术为末——本末有序，不可倒置 道为柔，术为刚——至刚至柔，刚柔并济 道为虚，术为实——虚虚实实，亦虚亦实 第二个条幅上面写着： 道者以一围万，理者以一围千，法者以一围百，术者以一围十，兵者以一围一，势者以十围一。 第115章美女也荒唐 钟成接过条幅，说：“盛书记，我一定好好裱糊，一幅挂在办公室，一幅挂在家里，时时品味。“ 盛全发说：“挂不挂没关系，关键是要记在心里，活学活用。多读史书，多观察生活，多体验，自然会有体会。“ 临走的时候，盛全发说：“昌盛集团的江董事长，对你赞赏有加，鼎力推荐，是不是想选你当女婿啊？“ 钟成不好意思地说：“盛书记，你可别取笑我。” 盛全发说：“不是取笑。如果能玉成这桩姻缘，也是美事一件。真的是一件好事，对你的发展很有利。” 从盛全发那里出来，钟成心里很不是滋味。并不是因为盛全发对他的批评，他知道，这是对他的爱护。他不舒服的是，他临走时盛全发对他说的那番话。这里面意味很多，有反对他和盛丽交往的意味，也有讽刺他攀龙附凤的意味。 拿着盛全发写的条幅，他去街上找地方装裱。找了半天，才在教育局旁边发现了一个书画装裱店，把作品交给老板。李倩在教育局当科长，他拿出电话准备打电话给她，刚调出电话号码，忽然感觉到有人在后面捏了一下他。回头一看，一个明眸皓齿，巧笑嫣然的美人站在他身后。 “李倩，怎么是你？” “到我的地盘来了，也不打我的电话。？准备联系谁？“ 钟成说：“我正在联系一个我最喜欢的，长得最漂亮的，对我也最好的美女。“ 李倩不高兴了，钟成连忙把手机给她看，说：“这是这位美女的电话号码。你认识她吗？“ 李倩一看，钟成正要打的，正是自己的电话，内心里不由得感到非常甜蜜。她小声说：“这还差不多，也不枉我经常想你。“ 钟成说：“我也经常想你。“ 李倩正好这几天有一个小阴谋，她突发奇想，想怀一个孩子，一个钟成的孩子。她和周峰的婚姻已经名存实亡，两个人处于分居状态。 李倩细算了一下日子，这几天正是播种的黄金时期，成功率很高。正准备联系钟成，恰好看到钟成来到了教育局旁边。所以就跟着进来了。 她不好意思当面开口约他，就说：“我先去办点事，等会我发信息给你。 钟成会意，说：“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不一会儿之后，李倩的消息来了：“成，我在xx宾馆520房等你。” 女人真是有心，房间号的选择都充满“我爱你”的意味。。 现在是多事之秋，为了安全起见，钟成回信息道：“为防止敌军设伏，请迅速转移到安全地带。” 李倩一想，为了使这次约会显得更有意义，不如到“老地方”去。那是他们当初相恋时经常去的一个地方。她姨妈在城郊有一个房子，姨妈的儿子在广州工作，姨妈一家子都去广州去了，房子一直委托李倩管着。当初，李倩和钟成经常到姨妈家相会，那一天，钟成已经快直捣黄龙的时候，是李倩踩了刹车。后来两人分手了，钟成一直引以为憾。李倩也一直后悔，也许那天生米煮成熟饭了，就不会有后面的分手了。她想，在哪里跌倒在哪里爬起来，不如这次约会就定在那里，又安全，又有弥补遗憾再续前缘的意义。于是，她回道：“收到，晚上八点半，我在‘老地方’等你，回到梦开始的地方。” 钟成不由得回想起那个把生米煮成了夹生饭的晚上，心想，今晚，不仅要把饭煮熟，还可以熬一锅香喷喷的汤。 傍晚，钟成开车前往“老地方”，一路上想，那地方还真是一个好地方，在那里和李倩约会很安全。 他不知道，后面有一辆车在跟踪他。这是张钢明安排的。他给对这个名叫王贤的派出所副所长说：“好好地盯着这个钟成，他与一个案件有关，看看他每天都在干什么，和谁交往，发现有价值的事情，比如，受贿，**，偷情等，要立即向我汇报，并收集好证据。立功之后，有重奖的。你这个副所长能不能转正就看这次了。” 接到任务后，王贤一有时间就盯着钟成。 李倩姨妈的住所是一个带有院子的房子，卧室的窗户的灯粉粉地亮着。不消说，风姿绰约的李倩正在房里等着他。 打开门，打扮的十分美艳的李倩就扑到了他的怀中。 “怎么才能来啊？人家等得花儿都快谢了！”李倩抱着钟成，娇嗔道。 钟成搂着李倩，说：“好饭不怕晚。我的人虽然迟到了，但其实我我的心早就飞到了你这里。” 李倩娇笑道：‘就知道骗人！？” 李倩今天特意穿着一件粉红色的睡衣，在粉红色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迷人。钟成赞叹道：“真是一个红粉佳人！” 他重新搂着她，要亲吻她。李倩却推开他说：“一股酒气！先洗个澡吧！”等他从浴室里出来之后，看到了一副令他热血沸腾的图画。李倩斜躺在床上，左手支着脑袋，风情万种的样子，比当年更迷人。 李倩说：“这是当年你没有完成的作业，你接着完成吧！” 今日之钟成已经是当年的升级版，自然很从容地完成了作业。 作业后，钟成这才想起刚才双方为图尽兴，没有采取安全措施。他警觉地说：“李倩，要不要赶紧采取紧急措施？” 李倩坐了起来，正儿八经地对钟成说：“实话对你说吧，现在正是危险期，我想打个赌。” “打什么赌？” “如果这次没怀上，我们就一拍两散。怀上了，我就为你，也为我生一个孩子。不过，你放心，我不要你负责。” 钟成显然受到了惊吓，说：“何必这样呢？你会为这个决定后悔的。这样做之前，你应该通报我一声。这不是一件小事。这是要闯祸的。” 李倩说：“钟成，对不起，我也没办法。我希望有个孩子，周峰的，我不想要也不敢要，我怕变态会遗传。别的人的，我更不会考虑。我只能选择你。能不能怀上，我想赌这一次。” 钟成想，你这个赌注玩的有点大。但是事已至此，也没别的办法。他硬着头皮说：“那我们就看天意了！” 李倩高兴地去睡了。 钟成，虽然貌似平静，心里却是波澜起伏。李倩，你是疯了吗？女人，真是一个不讲理智的动物。这样的荒唐事居然也干的出来？他感觉到李倩想怀的不是孩子，而是一颗定时炸弹。 他只能暗自祈祷，李倩，你千万不要怀上了！ 他不知道的是，王贤已经拍了好多他和李倩的照片。偷拍几张这样的照片对一个警察来说，不是难事。王贤拍到照片后，感到非常高兴，因为只要把照片一交给公安局长张钢明，两千元的奖金就到手了。还有可能提拔。于是他赶紧联系张钢明，张钢明正在市长洛天磊家陪市长夫人打牌，手机关机了。 他这一关机，无形中挽救了钟成。 王贤见联系不上，就把照片发到张钢明的邮箱去了。然后他就去找女朋友，巧的是，女朋友是教研室的陈思思。 他这几天正寻思者怎样才能和陈思思把关系再进一步，陈思思很保守，现在只同意和她拥抱亲吻，别的什么也不准做。他想，今天正好拍了几张带颜色的照片，不如以此为契机，“引诱”一下陈思思。 于是他带着照片来会陈思思。 陈思思一看，大吃一惊，这不是自己的恩人钟成吗？要不是他，自己怎么可能从一个普通的中学英语教师调到教研室做教研员。她的闺蜜江晨晨至今还在乡下吃苦呢。 陈思思不动声色地问：“王贤，这是怎么回事？你一个派出所所长，专门干这事，有意思吗？低级趣味。” 她想阻止王贤。 王贤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真不是我无聊。这是我们局长亲自交办的任务，不但有奖金，今后还要提拔我呢！本来我要亲自上交的，但是没联系上，他关机了。我就把照片发到了他的邮箱。我看，这画面拍的还很唯美，男主人公和女主人公称得上是俊男美女，就洗了几张给你看，我们可以拿它做教材嘛！什么时候我们也能这样啊？” 陈思思听他说照片已经发了，就心生一计，说：“今天也许就可以。你先去洗澡。” 王贤一看，果然有效，连忙喜滋滋地去洗澡去了。。 在这档口，陈思思赶紧给钟成给钟成发了一个信息：刚才，公安局有人跟踪了你，并且偷拍了你们的照片。照片已发给公安局长张钢明，幸好局长关机了。请连夜想办法应对。收到请回复。 一会儿之后，没收到回复，陈思思着急地打通了钟成的电话，等钟成一接，她就挂了。然后，又把信息发了一遍。 这次，钟成回复了。陈思思这才放心了。 王贤洗的干干净净地出来的时候，陈思思却说：“你还真当真了，和你开玩笑呢！我觉得我们还要多了解了解，不要急于把关系升级。” 王贤没办法，只好说：“我听你的。” 一会儿之后，王贤说：“反正没事，我再去盯梢一下，说不定还有别的收获。如果实在不行，我可以先斩后奏，把他们捉奸在床。那个女人我知道，是教育局秘书科的科长，是个有夫之妇。” 陈思思说：“瞧，你的狐狸尾巴暴露了不是？是不是我不满足你，你就觉得没意思了。你和我在一起，就是为了那吗？太没意思了。以后我不理你了。” 王贤赶紧赔不是。陈思思为了留住王贤，给钟成争取一点时间，就和王贤多缠绵了一会。 钟成看到陈思思的信息后，一下子慌了。 这下可怎么办？ 盛书记的警告言犹在耳，他说玩刀者刀下死，没想到不幸而言中了，马上就得到了验证。 第116章妙人妙计 他叫醒李倩，把情况告诉了她，本以为她会很惊慌，没想到李倩却出乎意料的冷静。她说：“别急！事情已经发生了，急也没用。我们先冷静下来，看有没有补救措施。每逢大事有静气，越是情况紧急的时候越不要慌乱。” 看到她这么冷静，钟成为自己刚才的惊慌感到惭愧。是啊，慌什么？关键时候还不如一个女人。这心理素质还要提高啊！ 钟成慢慢地冷静下来。 看来，是张钢明等人开始反扑了。张钢明掌握着公安局的资源，要想搞他，的确是很容易。 这回，碰到的是一个厉害角色。 怎么办？钟成来回地在房间里走，突然，他意识到一个问题。必须赶紧走人，要不然，被抓个现行，更不好解释。 倒是李倩这次想出了一个好主意。 她说：“钟成，你不能走。” 钟成问：“还不走，你想被抓现行吗？” 李倩说：“你还记得那天在贵妃厅发生的故事吗？要不是那天，那个长的和我一模一样的女孩卓依婷，李代桃僵，我们怎么会复合？” 钟成豁然开朗，真是一个好主意啊！真是败也佳人，成也佳人。他说：“妙人妙计啊！你的意思是，让卓依婷来以假乱真？” 李倩说：“对，毕竟是在夜晚拍的照片，肯定不是那么高清，我把衣服留给她，我走，你们继续在这里相会。你们是未婚男女，在一起很正常。事不宜迟，赶紧通知卓依婷。她是不是在省城读书？让她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江北。你呢，就公开承认卓依婷是你的女朋友，暂时在这里居住。这样，那些照片就构不成杀伤力了。” “可是，”钟成有点犹豫。如果公开承认卓依婷是自己的女友，怎么向安若素等人交代？他可能要永远地失去安若素了。 李倩果断地说：“没有可是，这是你唯一的选择。我走了，你迅速决断。记住一句话，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钟成说：“这件事一旦传出，就算我能全身而退，也会让别人说你的闲话的。是我不好，连累了你。” 李倩说：“不作，就不会死。我现在才明白了这句话。都怪我不好，异想天开地想要和你生一个孩子。我是自找的。好了，不多说了。我把今天穿的所有衣服都换下来，卓依婷来后，换上。这样才能以假乱真。” 李倩走了，钟成赶紧打电话卓依婷，打了三遍都没人接，钟成几乎要放弃了。第四遍的时候，卓依婷终于接电话了。钟成说：“不惜一切代价，迅速找到一个的士，回江北来救驾。十万火急。” 下半夜的时候，卓依婷终于到了。等待的时间好漫长，钟成明白了什么叫煎熬。在等待的时候，他又回味了盛书记的话，感觉到他说的句句都是真理。可是，为什么自己就不明白呢？为什么在受到警告和批评之后，还要“顶风作案”？ 卓依婷一进屋，就扑进了钟成怀里，她急切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钟成苦笑着把情况告诉了她。 卓依婷说：“那你说该怎么办？” “我们来演一出真假美猴王。从今天起，你就正式做我的女朋友，你愿意吗？ 卓依婷说：“愿意，愿意，我巴不得做你的妻子呢！” 钟成说：“感谢你，在关键时候能支持我。去，把李倩的衣服换上。” 卓依婷说：“钟成哥你放心，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等把这个危机度过了，你还是自由的。” 多体贴的女孩子！钟成想，其实就和她结婚，也未尝不可。天涯处处有芳草，何必单恋一支花？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卓依婷刚换好衣服，就听到院子的门被一脚踢开了，张钢明带着几个干警冲了进来。 原来，陈思思虽然和王贤缠绵了一番，但最终也不能留王贤过夜呀，她还真没决定和王贤谈婚论嫁。本以为时间已经晚了，王贤会直接回家睡觉，谁知王贤出来后，想，既然美人这边没戏，不如去打江山，把事业做好。于是他又给张钢明打了一个电话。 这一次，张钢明接了电话。因为他的牌局刚刚结束。 张钢明接到电话，劈头就把王贤骂了一顿：这还汇报什么，为什么不直接去抓？贻误了战机，我拿你是问？ 不过张刚明还是很高兴的，毕竟抓到了钟成的把柄。这样，钟成就要垮台了，盛全发也会很没面子。于是他亲自带人来捉现行了。 一进来，却看见钟成端坐再房间的沙发上，“李倩”也许是不好意思吧，背对着他。 张钢明笑道：“钟局长，你好快活。知不知道，你是在和一个有夫之妇幽会？美女科长，为什么不肯正视我们？背影好美哟！” 钟成让卓依婷先回里屋，说：“真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谁说我们在幽会？我们在一起谈天说地，不行吗？你们无权干涉我的私生活？“” 张钢明冷笑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实话告诉你，照片已经在我的邮箱你，明天，就会出现再领导的案头。你如果是个普通老百姓，我还真管不了你。可是，你是领导干部，组织上怎会容忍你？你等着受处分吧？” 钟成装作无可奈何地样子，说：“张钢明，你一定要这样吗？” 张钢明说了声，“打扰了，请继续！还有半个夜晚，不要辜负了。” 他们走后，钟成对卓依婷说：“我们要不要落实张局长的指示？他说让我们不要辜负这个夜晚。” 卓依婷说：“我一切行动听指挥。领导的想法就是我的做法，领导的需要就是我的行动。” 第二天，张刚明早早地就来到市长洛天磊的办公室报捷，洛天磊批评他道：“刚明，怎么这么冒失？这样的事还亲自出面？让领导对你怎么看？以后还想不想进步了？” 张刚明经他一批评，才明白自己的确有点冒失了。他说：“市长批评得是。我有点急于求成了，实在是按捺不住那股要整垮钟成的冲动。这说明我还不够成熟。不过，这几张照片还是很有杀伤力的。你看，这女的，您有印象吗？” 洛天磊说：“有印象。这是教育局的小李。很不错的一个女孩，可惜，可惜。” 张刚明说：“是啊，可惜，一个国家干部竟然作风腐化。” 其实，他不知道洛天磊的可惜里还有一层意思，他的内心独白是，可惜，能够和她在一起的，不是自己。 洛天磊和李倩还是有过接触的。教育局的几个报告都是李倩送到市长办公室的。人长得的确美，就算阅人无数的洛天磊看到她，都想和她多说会话。这个女人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吸引力。记得那天李倩第一次来的时候，洛天磊就曾开玩笑地问她：“小李，有男朋友了吗？” 李倩说：“市长，我都结婚了。” “真看不出来。” “我以为你大学刚毕业呢。小李，想不想到政府这边工作？跟着我，怎么样？” 李倩说：“如果能够再市长手下工作，是我的荣幸。” 洛天磊真的打算找机会把李倩调过来，这样美的女人，别说和她发生什么，就是就是光看几眼也是难得的福利。 可惜，可惜，现在行不通了。 有一瞬间，洛天磊产生了一种想法，可不可以利用这照片胁迫李倩就范，只要她同意和自己再一起，就放她一马？很快，他就开始嘲笑产生哪个荒唐念头的自己了。堂堂一市之长，怎么会有这样下作的想法，怎么会有这样低端的手段？多少女人要投怀送抱，他又何必出此下策？更何况，这可是打击盛全发一方的大好机会，他不想错过。 对不起了，美女！本来你在我心中是个猎物，但是现在你成了我的猎枪了。 他对张刚明说：“你拿着照片，向盛书记汇报，就说是扫黄时无意中发现的。看他怎么说？” 张刚明来到盛全发的办公室，盛全发问：“张局长，你有段时间没来我办公室了，是不是怪我上次没保住你？要正确看待。要知道，组织上对你还是爱护的。” 张刚明说：“感谢领导。我今天来主要是向你汇报一件事，我们公安局扫黄时无意中发现了钟成局长和有夫之妇偷情的事情，因为事关市里的干部，所以我们不敢造次，先向您汇报。这是照片。” 盛全发看了照片后心里暗骂，钟成，你太不争气了。这个节骨眼上你还如此放浪。他慢吞吞地说：“你们公安局也是闲的慌，搞得像八卦记者一样了，关心起人家裤裆里的那些事情来了。今后要把注意力集中到保障人民生命财产安全上来。城西那件杀人案破了吗？都三个月了，怎么还一点头绪都没有。” 张刚明心想，早知道再你这里得不到一句好话。心疼了吧，你的爱将，你的准女婿，和有夫之妇搞上了，是不是感觉道很没面子？你要是觉得没面子，我会很高兴的。 心里这样想，嘴上却说：“这只是顺手牵羊所得，我们的干警正日夜奋战，争取早日破案。盛书记，这件事你看怎么办？我听您的。” 盛全发知道，这件事是张刚明等人蓄意而为。这个时候如果偏袒钟成，自己也会惹上麻烦。这会成为某些人的把柄。 第117章明批暗保 盛全发说：“你一定不止这一份照片吧，你去向洛市长和纪委陈东亭书记汇报一下。等会我们要开书记办公会，正好把这件事情议一议。你不要走了，到时候可能需要你到场。” 张刚明不由得暗暗佩服盛全发，这是要演不徇私情的戏码呀！你就一点都不想偏袒一下你的爱将吗？这老东西，也够果断。 张刚明走后，盛全发想了想，这个钟成，看来是保不住了，这回非要严肃处理不可。要不然，洛天磊等人会以此攻击他。 再说，这干部的作风问题也要整治整治了。干部的生活作风问题是最容易滋生腐败的温床。 至于钟成，他只能挥泪斩马谡了。 一个干部的成长，每一个环节都不能出错。出错了就要受到惩戒，出错了就要付出代价。这就是游戏规则。 开会前，他收到了一个钟成的一个短信。他看后，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书记办公会开始了。 参加会议的有市委书记盛全发，副书记兼市长洛天磊，副书记夏慕言，纪委书记陈东亭。 江北市的重要决策和政务就由这四个人决定。 这四个人当中，盛全发和陈东亭是一条心，洛天磊和夏慕言又是一条心。大家面和心不合，有时团结协作，有时又暗自较劲。 盛全发故意花好长时间和他们谈了一些其他的工作，眼看着都要到以往散会的时间了，他依然不提这件事。 洛天磊终于沉不住气了，他说：“盛书记，我们要不要抽一点时间，讨论一下钟成的事。” 盛全发这才说：“差点都忘记了。大家手里应该都有相关的资料了。陈书记，你把情况给大家做一个简要的介绍，然后大家依次发表观点。” 陈东亭说：“这个其实很简单，钟成我就不介绍了，这个女的是教育局秘书科科长李倩，之前在卫生局工作，已婚，据调查，她是钟成的前女友。估计是旧情复燃。但是尽管如此，也是不对的。怎么处理呢？大家也知道，一般情况下，通奸不是犯罪，因为我国的《刑法》及相关的法律中没有对通奸作出定罪的规定。对官员作风问题的认定，可处以党内处分。” 洛天磊说：“也不能简单地将这件事理解为旧情复燃，这样可能会掩盖其中的问题，从而避重就轻。我看，我们还要调查一下，这里面有没有权色交易。据了解，李倩的父亲李德成本来是一个已经靠边站的主任级科员，但是钟成当了局长之后，推荐他担任了副局长，李倩也随后担任教育局科长。我认为，这里面有权色交易的嫌疑，纪委要介入调查。” 夏慕言也说：“一般情况下，权色交易的人也会有经济问题，他要讨好女人，就必然要花钱，钱从何来？当然要贪污受贿。我建议必要的时候，由检察院介入。” 这是要置人于死地的节奏啊！ 盛全发说：“为别人当“小三”、当“情妇””而获得金钱利益的女人可恨，而利用手中权力金钱去“包二奶”，“养情妇”的干部更可耻可恨。他们滥用职权搞权钱交易、权色交易，腐化堕落纵情私欲，败坏了社会风气，损害的是国家和人民的利益，也严重损害损害了党政干部形象。由此可见，干部的作风问题不容小视，特别是领导干部生活作风的问题就很容易引起腐败的问题，干部生活作风问题是最易滋生腐败的温床。我同意大家的观点，要严查，一查到底。查明之后要严办，并公开曝光，只有这样，才能在党员干部中形成强大的威慑作用。大家说是不是？” 洛天磊心想，就算是你是一把手，也不能一手遮天庇护爱将了吧！ 盛全发接着说：“不过，我们也不能办冤假错案，我的事情大家应该没忘记吧。当年，我为什么会被定罪锒铛入狱？因为大家只看到了表象和假象，就仓促地下了结论。所以，我还是想听听当事人对此有没有什么解释？我已经叫办公室的人通知钟成了。我们请他进来吧！” 钟成进来了，可是他没有大家预想中的惶恐，只是稍微有那么一点羞涩。 盛全发一脸严肃地说：“钟成，你的官我看是当到头了。你看，这是你做的好事？怎么解释？” 大家都看着钟成。 钟成说：“不好意思，这是我和我的女朋友。” “女朋友？你骗谁？这是教育局秘书科科长李倩，你的前女友，周峰的老婆。你破坏别人的家庭，道德败坏，还好意思说是你的女朋友？” 盛全发质问道。 钟成说：“领导别生气。听我慢慢解释。李倩呢的确是我的前女友，我以前很爱他，心中有一个情结，一直想找一个和她一样的女孩，没想到上天眷顾，真让我找到了。她叫卓依婷，在大学读书。我让她来和大家见一下面。” 钟成说：“进来吧，依婷。” 卓依婷婷婷袅袅地走了进来，她拿出自己的身份证和学生证，交给大家看。 大家都愣住了。世上真的还有一个长的和李倩一模一样的女孩。太巧了！太不可思议了。 钟成说：“我和李倩是自由恋爱，自由恋爱是受法律保护的。可是没想到，一场正常的恋爱，却遭到了某些人别有用心的跟踪和偷拍。这叫我和卓依婷实在难以接受。各位领导，你们要为我主持公道。” 卓依婷也推波助澜地哭泣道：“没想到江北市的法制环境这么差，以前，抗日战争时期的时候，国家**，闻一多先生感叹，整个华北，已经找不到一个平静的书桌。没想到，在如今的江北，竟然找不到一个安全的床铺。难道我们连一点私密空间都不能有吗？公安局怎么能肆无忌惮地无孔不入呢？” 一番话说的大家哑口无言。 盛全发说：“这样看来，我们是误会钟局长了。小卓，你也不要生气。钟成是局长，所以，受关注程度比一般人要高一些也很正常。” 钟成说：“别的话我就不说了，我个人也没什么，但是我女朋友的声誉和肖像权、隐私权我要维护。这些私密的照片是不是要还给我，电子稿是不是要销毁？如果照片流传到外面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洛天磊隐隐感觉都这里面似乎有点不对，正想质疑一下，盛全发已经发话了，立即让张刚明来。 张刚明进来后，盛全发指着钟成和卓依婷说：“这两位就是你照片中的主人公吗？” 张钢明说：“没错！” “你肯定？” “确定！”张钢明肯定地说。 盛全发说：“那我也确定你们侵犯别人的隐私了。你看看这位女士的身份证和学生证吧，看看有没有假？” 张钢明拿过卓依婷的身份证和学生证看了看，惊讶万分。证件都是真的。眼前这个女子居然不是李倩。这么说，自己搞错了？ 盛全发说：“证件有问题吗？” “没有。” 盛全发严肃地说：“有问题的是你，是你们公安局。张钢明同志，我命令你立即销毁偷拍的照片，并向当事人道歉。陈东亭书记，你跟着他，监督他销毁相关资料。钟成，你是受害者，你也随行。你的权益你自己要参与保护。” 张钢明只好带着他们到公安局，删除了照片的电子资料，当面销毁了已经洗出来的照片。 陈东亭说：“张局长，你确定没有保留吗？你要知道，这个事情可不能开玩笑，如果蒙骗组织，后果是很严重的。” 钟成也说：“如果是那样，我肯定会起诉你们的。” 张钢明说：“这个你们放心，我们既然错了，就一定会彻底地改正错误。领导，这点素质我还是有的。” 等陈东亭和钟成走后，刑警队的张队长向他汇报了一起案件，让张钢明意识到，自己可能是真的犯错误了。 案件是这样的：一对孪生姐妹，姐姐安东杀死了经常家暴的丈夫，大家把杀人的嫌疑都放在了她身上，因为她有作案动机。但是在案发时，却有证据表明，安东正在单位加班。她不可能分身啊！所以，警方只好排除了她的嫌疑.直到后来，有人发现，安东还有一个失散多年的孪生妹妹安西。姐妹俩早已相逢相认了，但是大家却不知道。最后，警方才知道，安东杀人的时候，是安西代替安东在单位加班。蒙骗了大家。 张钢明想，自己真蠢！为什么没想到对照片进行一下技术分析，看照片中的人究竟是李倩，还是卓依婷。理论上也存在着一种可能：钟成真的是和李倩在偷情，但是在事发后找到和李倩长得非常像的卓依婷来蒙骗大家。 他越想越是这么回事。为什么一个专业的刑警会被非专业人士蒙骗？他回头想了想，主要是当时盛全发决断太快，在高压面前，他智商不在状态，选择了盲从。 张钢明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摆脱了危机的钟成，正在自以为聪明的时候，盛全发又把他叫去狠狠地批评了一顿。 第118章多事之秋 钟成是在下班时间被叫到盛全发的办公室的，钟成一进去，盛全发顺手就把手里的一个文件甩在了钟成的身上，并且骂道：“钟成，你真是气死我了。你真是太不争气了。太让我失望了。我以为你就这样玩完了呢！” 钟成看到他那恨铁不成钢的神情，忽然感到对面这个朝自己发脾气的领导就像自己的父亲一样。小时候，他下水游泳，因为贪玩，游到河对岸的时候没有及时回家，家里人到处寻找，当父亲找到他之后，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并且将他大骂了一顿。父爱就是这样，关爱也是通过批评表现出来。 钟成很惭愧地说：“对不起，盛书记，我让你失望了。给你添麻烦了。 盛全发说：“我刚才在脑海里写了一篇讨伐你的檄文，你想不想听听。” 钟成说：“当年陈琳的一篇讨伐曹操的檄文，让曹操冒了一身冷汗，结果治好了曹操的头疼病。我相信你的檄文，也会让我治愈我思想上的痼疾。” 盛全发说：“那我就细细数落一下你的罪状吧！敏感时刻，不知检点，不知自控，政治嗅觉失灵，此你之罪一也。你承不承认？” 钟成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这个时候还在和情人幽会，真是昏头了。 盛全发接着说：“未婚同居，作风轻浮，行为失检，此你之罪二也。你承不承认？” 钟成说：“承认！” 盛全发说：“见异思迁，用情不专，此你之罪三也！这你也不能否认吧！” 钟成说：“盛书记，我，我，”他真不知道怎么开口了。他很想求盛全发，不要将这件事告诉盛丽，但是没敢说。 盛全发接着说：“你的行为让我有更充足的理由，反对你和盛丽交往了。实不相瞒，我已经告诉盛丽了，我想你不应该好意思去追盛丽了。你要有个思想准备，盛丽不会原谅你在这方面的错误的。” 钟成还能说什么呢？他无言以对。这回真是损失惨重。不但盛丽不会理他，安若素知道消息，也不会再给机会他了。 盛全发说：“自作聪明，瞒天过海，欺骗组织，此你之罪四也。你那点小把戏能够瞒过别人，瞒不过我。我虽然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但是我感觉到这里面的事情肯定不是这么简单。你和你女朋友约会，干嘛要偷偷摸摸？李倩是你的前女友，你干嘛不避嫌，要提拔他的父亲，要提拔她本人，这些事情究竟能不能经得起调查？” 钟成不得不佩服盛全发的火眼金睛，很显然，这次能够安然脱险，并不仅仅是自己机智灵活，更主要的是有大领导庇护。 他红着脸说：“我，我错了。幸亏你当机立断，让张钢明销毁了资料。” 盛全发说：“你也不要拿张钢明他们当傻子，我能想到的这些他们都会想到。这件事情如果慢慢调查，你的错误肯定无所遁形。之所以能够避免，是因为这是我的主场，是我在控制着走向，再加上处理得快，他们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盛全发果然厉害。 钟成问：“下一步您有什么指示？” 盛全发说：“你好自为之吧！犯错误肯定是要付出代价的。我不会放过你的。明确地说，这次提拔的事你就甭想了。回去好好反省。” 从盛书记那里出来后，钟成很郁闷，这一次掉的大。虽然没有出大事，但是形象受损严重。盛书记看透了他，盛丽和安若素等人也肯定会对他失望。 果然，盛丽打电话来了。 “恭喜你哟！这么快就找到女朋友了。钟局长。” 钟成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只不过是演戏而已。” “你最会演戏了，不过，以后你如果再演戏，不要拉上我，我不想做你的女主角，更不会做你的配角。再见！” “盛丽，盛丽，”。再喊也没用了，盛丽挂电话了。 这次真的让她伤心了。 安若素没打电话来，钟成知道，安若素根本上就不会搭理他了。可是，安若素不理他，董婉亲自跑道他宿舍里来兴师问罪。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连她也知道了。 “你这个花心大萝卜，你这个**，你这个流氓。你到处勾引良家妇女，你生活作风腐化，你十恶不赦，” 钟成想，必选要挽救一下自己的形象了。他故作愤怒地说：“董婉，别人不相信我，你也不相信我，我是那样的人吗？算了，我也不和你说了，知音难觅，看来我是要孤独终老了。董婉，你就当我是**，流氓吧！你走吧，从今以后，我们就是路人。” 董婉一看他这样子，态度立即软化了，她说：“钟成哥，其实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看到你口口声声要娶表姐，我们又刚刚那样过，结果呢你又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心里不舒服，所以就骂你了。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说给我听，我一定会原谅你的。我会在表姐那里帮你说好话的。” 钟成就继续演道：“算了，你走吧，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的。我的所有辩解都会是苍白无力的。” 董婉急了，说：“我相信你的，你说，我肯定信你。” 钟成就说：“其实，也是我聪明反被聪明误。这段时间，为了提拔的事，张钢明和我明争暗斗，我早就知道他在调查我，跟踪我。他找人调查过我和李倩的事。我十分气愤，就和李倩商量如何反击。我们故意一起去李倩亲戚家，但是李倩从后门溜走了，让长的和她一模一样的卓依婷悄悄地从后门进来。张钢明以为是我和李倩在偷情，就到领导那里告我，结果我们用事实告诉他，不是。事实是，我一个未婚男子和一个未婚女子在约会。最后，领导批评了他，我想，以后他再想诋毁我诬陷我领导也不会相信了。这个目的是达到了，我的公众形象没有受损，但是在你和若素心中的印象却变坏了。机关算尽，击败了敌人，但是却让你们误会了我。我真是得不偿失啊！” “没有没有，你一说我就理解了。不过，那个卓依婷为什么会舍得自毁形象配合你演戏？那个春光外泄的，多不好？要是我，你让我做别的可以，让我那样，我不敢。” “有些事情我本来不打算讲的，但是为了消除你的疑心，我只能解密了。其实，卓依婷的命是我救的，所以她愿意为我作出牺牲。历史上武则天为了击败王皇后，还狠心地掐死过自己的女儿呢！要斗争就会有牺牲，这是没办法的事。” “之前是英雄就美女，现在是美女救英雄。我理解了，我原谅你了。我想表姐也会原谅你的。我慢慢帮你做思想工作。” “其实，我之所以想算计张钢明，直接原因是他惹我，但更重要的是因为是为你表姐。你表姐自从江天死后，一直都想了解真相。真相是，江天确实是被昊天集团冯家所害，但是现在线索都被掐断了，我们找不到证据。我的策略是，从其他事情入手，击败冯家。一方面，城南开发区是一个重要位置，决不能让他们窃取领导权。另一方面，我还想争取担任公安局长。这样，我就有条件帮助你表姐报仇了。还有，张钢明现在和冯家也走得很近，估计已经被收买了，冯天来也好，冯文凯也好，其实都是一个挂着光鲜外衣的土匪，他们和张钢明警匪一家，沆瀣一气，对江北的发展非常不利，我们必须各个击破，只要是对敌人不利的事我就要去做，积小胜为大胜，总有一天我们会赢的。” 董婉说：“成哥，我觉得你是一个好领导，也是一个好男人。我感觉到你现在干的是一桩比较伟大的事业，如果你需要我帮忙，我愿意帮助你。” 钟成说：“那你今天一来就把我骂了一个狗血淋头，算怎么回事？要不要补偿我？” 董婉说：“那是我的嘴巴犯的错误，我就用嘴来弥补。你别想歪了，我是说我亲你一下。” 钟成不敢和她缠绵，说：“多事之秋，这个吻就暂时存着吧！” 仿佛是为了验证现在的确是“多事之秋”,办公室打来电话，江北人民医院出大事了。 昨晚早上7点钟左右，一名76岁的老年男性患者因为胸闷气促、病情严重被送到了医院。患者李某出现了神智不清、脉搏心跳下降的情况，医院的成医生和其他3名医生进行了胸腔穿刺、胸部按压、气管插管等抢救措施，然而一个小时后，李某还是去世了。 死者老婆跪在地上，要医生为她老公偿命，说医生把她老公害死了。女性家属全部都冲过来了，成医生的头发被扯住，脖子、头、脸、手全部被抓伤了。 医院考虑到死者家属悲痛的心情，最后退还了他们预交的15000元医疗费。病人家属就没再说什么了。但到了第二天，自称是死者内侄的谭某带着20多名家属和20人多名据称朋友的人来到医院，要求讨个说法。 第119章偏向虎山行 医院院长钟淇滨出来解释，谭某二话不说，就把钟淇滨打了两巴掌，钟淇滨当即说道：“老子不干这院长了，看谁来管你们这乱摊子。” 当天，钟淇滨就逃之夭夭，“不理朝政”了。 医院没有了一把手，找其他副手没有用，谭才智干脆带人把死者抬到了卫生局，到卫生局静坐，堵住了卫生局的大门，要求局长出面解决问题。 谢彤这一天刚好迟到了一会，被堵在了卫生局大门的外面。她正要往里挤，却被一个人拉住了。 谢彤一看，是中学的同班同学张春兰。张春兰结婚早，曾经找谢彤办过准生证。她把谢彤拉到一边，说：“听我的，今天就别上班了。” 谢彤说：“为什么？不上班会扣钱的，还要挨批评。我们钟局长管得很严。” 张春兰小声说：“今天这阵势，你看你们局长还管得着你吗？我和你是同学，所以当你说实话，你们局长今天可要吃大苦头。” 谢彤说：“怎么回事？” 张春兰说：“这次死的是我的一位亲戚，表舅，我是被拉来凑人数壮声势的。不过，这里面有二三十号人，都是专业团队。他们是专门负责搞医闹，为死者维护权益，索要赔款，他们从中拿提成。” 谢彤说：“死者入土为安，何必要这样？能够赔多少？最后还不是便宜了这个专业团队。” 张春兰说：“我们也不愿意搞这些，不过这次很划算，他们不但不提成，连生活费都不要。” “那他们疯了，图什么？” 张春兰说：“学雷锋嘛！顺便教训一个人。” “教训谁？” “当然是你们局长。我听他为头的谭才智说，一会等你们局长一来，先群起攻之，打他一顿再说。他们还说，公安局方面也商量好了，到时候参加打的人会成功地逃离现场。所以说，你就不要进去了，等会场面一混乱，你被误伤了就不划算了。” 谢彤说：“”谢谢你，老同学。那我就不上班了。不挨打也不来，我最不喜欢看死人的场面了。晦气！” 她急匆匆地离开，联系钟成。 她把知道的情况告诉钟成后，说：“钟局长，你今天千万不要上班，不要掉进他们挖好的坑里了。” 钟成说：“不去肯定是不行，我是局长，别人可以回避，我责无旁贷。别说是坑，就算是地雷阵，今天也要闯一闯。” 谢彤急了，就说：“那怎么行？你千万不能去。你又不会降龙十八掌。” 钟成笑道：“你这么关心我,我好感动哦！” 谢彤记起上回开的玩笑，说：“那当然，我已经是你的人了，这几天本来是大姨妈来的日子，却没有来，我可能怀孕了。你要当爹了。所以你千万不要冲动，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就要守寡了。孩子也没爹了。” 钟成一直怀疑那天晚上虽然和谢彤睡在一起，但是却并没有和她发生什么，今天听她又这么说，他还真心有点紧张，他说：“这节骨眼上，你就别吓唬我了。那今天我可能就要牺牲了，你能不能说句实话，我那天到底有没有动你？” 谢彤说：“动了怎样？没动又怎样？” 钟成说：“动了，我就了无遗憾。毕竟，我得到过。还有可能留下后代了。没动，那我觉得呢还是要动一下。古代男子上战场前都会赶紧结婚，目的无非是怕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留下终生遗憾。你要不要成全我一下？” 谢彤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这些。你今天把危机度过了，今后你什么时候真想我了，我，我会考虑的。不过，你今天是绝对不能来机关。不要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挂上电话，钟成急忙想对策。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很显然这不是偶发事件，这是又一场阴谋。医闹一般是在医院闹，怎么会闹到卫生局里来，明摆着是冲着自己来的。这个时候本来是可以指望公安局的，但公安局控制在张刚名手里，他只会害自己，不会帮自己。真是黑云压城城欲摧！ 怎么办？如果自己现在去现场，虽然自己身手不错，但双拳不敌四手，难免要挨打。如果不去，就是渎职。何况避而不见，做缩头乌龟，虽然可以免得一时之祸，但解决不了根本问题。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报警是必须的，他让办公室的人先报警再说，张刚名绝对不敢不出警。但是指望他保护自己是不可能的。 再然后，他联系周大贵，让他组织人员，混入现场，一旦医闹专业队动手，就让他们将对方制服。 周大贵说：“行，这次我多出点钱，请一些高手出马。那些搞医闹的，都是乌合之众，应该很容易对付的。要不这样，我干脆派人去把他们哄走得了。” 钟成说：“这可不行，他们有公安局支持，我们如果先动手，张刚明的人就会出面。违法的事成本太高，我们不能做。我看，这样行不行，你亲自出马，选精兵良将，混在他们中间，等他们动手的时候，就以劝架的名义把他们控制住，记住，是控制住，而不是打他们。让他们不能打我，就是胜利了。” 周大贵说：“好的，我马上组织人马，等我布置好了，你再进去。我再请两个专业保镖保护你。” 卫生局这边，警察已经到了，但是他们只是在一边站着，并没有打算驱逐医闹者的打算。 几个妇女在卫生局的院子里烧起了纸钱，一张“还我命来”的横幅挂在了办公楼上，有人在静坐，有人在喊口号。有喊“草菅人命，庸医害人“的，有喊“还我命来，赔偿损失”的。有喊“局长出来，为我们主持公道”的。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有一批来看热闹的人很特别，他们一个个虎背熊腰，看上去非常壮实。这是周大贵请的人。 周大贵布置完毕之后，就通知钟成，可以来了。 一会儿之后，钟成从车上下来了。谢彤看见钟成还是来了，非常着急。不过，当她看到钟成的左右都有一个彪悍的男子之后，稍微放宽心了一点。 钟成一道，闹事的人就围拢了过来。谭才智挥了辉手，十几个人就冲了过来，可是，之前进来的那些壮汉们却把他们死死地拽住，并且说：“好说好商量，不要打人。” 嘴里说不要打人，他们手里却在用劲。那些个准备打人的家伙都被掐得嗷嗷直叫。 这时警官出面了，他们拿着警棍对那些壮汉说：“你们在干什么？想打人啊！” 其中一个壮汉说：“我们没打人，我们在劝架。警官，我们在帮你维护治安。” 警察看了也没办法。 钟成旁边的保镖手中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话筒，说道：“大家请安静，大家请安静，钟局长来了。钟局长来了，下面请钟局长讲话。” 钟成接过话筒，说道：“同志们，我是卫生局局长局长钟成，今天由我来主持解决问题。首先，我代表医院慰问家属，并对患者的死亡表示遗憾和歉意；鉴于患者的死亡可能与医疗行为有关系，因此医院愿意再核实后承担相应的责任。为了表示诚意，还可以叫财务先行支付少量的慰问金。 下面，我们就开始具体的谈判。我只选择病人家属中的2人作为和我见面谈话的对象。要求是直系亲人中能听得懂话，也有决策能力和地位的人。人选由病人家属按标准推选，多一个人也不见。人多嘴杂容易吵架，意见也很难统一，无助于问题解决。大家说是不是？ 围观的群众都说是。只有那些职业医闹在喊：不是，不行，我们都要参加谈判。 钟成对着那些喊不行的人说：“我知道你们是职业医闹，我告诉你们，你们说不行没用。 我只和死者家属对话。谁是死者的儿子？请站过来！” 死者的儿子走了过来，钟成对他说：“你们来闹，无非是想弄点赔偿，你请这么多人来，是需要成本和代价的。” 谭才智大声说道：“我们都是亲友，不要钱，零成本。” 钟成说：“你们真的是亲友吗？” “是啊，我们就是。” 钟成对围观的人说：“各位围观的同志们，我们做一个当场测试，看一看他们是不是真正的亲友。好不好？” 围观的人见有好戏看，就说：“好，好！” 谭才智硬着头皮说：“你想怎么测试？” “请死者的儿子叫出你们的名字，叫的出来，就是亲友，叫不出来，就是职业医闹人员。” 死者的儿子和谭才智面面相觑，谭才智说：“亲友还有假的吗？钟局长，你不要转移话题。” 钟成说：“你才是在转移话题。大家伙说是不是？” 钟成充分动员群众，搞得谭才智十分被动。死者的儿子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袭击钟成的计划没有实现，现在又被发现不是亲友，谭才智恼羞成怒地说：“我们就是职业医闹，我们是来维护正义扶助弱者的。不行吗？” 第120章做个交易 钟成说：“既然你们不是亲友，那对不起，你们没有谈判资格。请走开，亲友们请推举两人前来谈判。其他的人请离场吧！” 周大贵喊道：“那我们走吧！” 他带来的那一批人一起发力，把谭才智带的一班人拽着拖出了卫生局的大院。那些人当然不肯走，但无奈力不如人。周大贵等人一边拖，一边还装模作样地劝：“走吧，我们又不是亲友，不要管闲事了。” 几个警察也不好说什么，这些人究竟谁是谁的人，他们也不清楚。虽然有领导交代过，如果医闹的人和卫生局的领导发生冲突，只要不出人命，只装装样子，维护秩序就行。现在冲突没发生，他们也就继续作壁上观。 谭才智等人被拖走后，死者的家属顿时没了主意。死者的儿子和侄子上楼来和钟成谈判，钟成一阵见血地说：“我知道这些人是主动来帮你们闹的，你们想想，既不要生活费，也不要提成，他们是活雷锋吗？实话告诉你，你们被利用了。他们是想利用你们，制造混乱，对我实施打击报复。要不是我带人来了，他们就会殴打我。然后逃走。你们想想，我一个局长被打之后，你们还会不会得到一分钱？不但得不到一分钱，还要赔钱，收拾乱摊子。所以，他们不是来帮你的，是来害你的。” 死者的儿子听明白了，他说：“我也是因为想得到一笔钱，被他们利用了。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我的父亲。我们马上走。” 钟成说：“虽然不是医院的责任，但是我们还会给你们一笔慰问金的。只是希望你们保持清醒头脑，不要被坏人利用。” 死者的儿子和侄子感恩戴德，连忙招呼人，把死者抬走了。 一场医闹就这样被摆平了。 钟成看着渐渐退出的医闹队伍，心想，不过如此嘛，还不是被我化险为夷了。 他走出办公室，谢彤欢天喜地地跑到他身边，说：“钟局，你真是我的偶像。这么复杂的危机，就这样被你化解了。” 钟成说：“你不是怕守寡吗？怎么着我也不能让他们打死嘛！” 谢彤笑着说：“也是，我肚子里的宝宝没有爹怎么行。” 钟成说：“那是。没有爹，哪来的孩子，是不是？你就别吓我了。其实，我知道，我们什么也没有发生。” “那你不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毕竟，我们在一张床上睡过。” 正在交谈，盛全发打电话来，让他到市委去汇报情况。 听完汇报，盛全发满意地说：“处理还算得当。今后要加倍小心。有件事我要告诉你，情况出现了变化，城南开发区的方案被上级搁置了。说还要进一步论证。所以，这次提拔的事也当然要搁置一段时间。这样也好，这段时间你备受攻击，先是被偷拍，现在又借医闹袭击你，主要是因为你要提拔了，占了别人的路。如果提拔的事黄了，别人也许就不会把矛头针对你了。” 钟成说：“那我是继续在卫生局，还是回江滩镇？” 盛全发说：“哪都不去了。换个地方，让自己的履历丰富些，便于今后进步。我想，你是教师出身，也许到教育局去工作是最合适的。教育局局长白云突发心脏病去世后，局里的工作一直由副局长谢道远代理，你就去当局长吧！” 教育局长？钟成很喜欢这个职位。因为他是教师出身，能够当上教育局长，那可是天大的荣耀。 他感到高兴，可是谢道远却感到很痛苦。体验过权力滋味的人最痛苦的事情就是失去权力。当了几个月的一把手，他食髓知味，很留恋那种大权在握的感觉。 其实谢道远烦恼的不仅仅是这，他还有一块心病：就要交出“官印”了，可是还有些问题没解决好。新一中的竣工日期因故推迟，工程的验收如果不由自己主持，很有可能不能过关。不能过关，给自己送过好处的施工单位就不会放过自己。好在收了好处的不只他一个，张、李两位副局长以及具体管基建的陈林冬也得了好处。 最好的办法是自己再接着搞下去。可是这又不能由自己作主。 陈林冬出了个主意，搞个联名请愿，要求你继续当局长，强烈反对钟成当局长。 这样一来，即使不把他拉下马，也能推迟他上任的时间。那样，就给他们操作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谢道远想不出别的办法，就说：“那就这样吧，搏一搏！几个副局长交给我负责，你负责各股室、各局管中学和各乡镇教育组。” “局长，我马上去拟请愿稿，并联络相关人员！”陈林冬说。 谢道远将张、李两个副局长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密谈。 他说：“目前的形势二位应该是很清楚的。钟成马上就要到任了，可是新一中的验收时间却因故要推迟两三个星期。这个工程的情况我就不多说了。如果不能过关，我们都是要负责任的。轻则撤职，重则判刑啊！” 张副局长有点害怕，说：“不如我们将自己拿的钱上交吧！其实也不多！我还没动呢！” 李副局长说：“交了你就能脱干系吗？真是头脑简单！你知不知道，这个钟成，非常厉害，他到卫生局没多长时间，干部就垮了一大推。” 马副局长说：“大家也不要惊慌失措！目前最好的办法是阻挠他上任！陈林冬已经在准备发动联名请愿了。主要内容是反对钟成当局长，推举我转正。为了避嫌，我就不签名了。你们两个一是要签名，二是要做好组织发动工作。” 两人都有点犹豫，副局长参加这种民间活动好像不大妥当，再说，如果搞不垮钟成，钟成知道自己签过请愿书，那还不整死自己。谢道远你这个滑头，自己不出面，让我们当这出头鸟。 谢道远当然知道他们的心思，他说：“现在已经是危急存亡之秋了。我们现在就好比《红楼梦》中的四大家族一样，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大家不要有什么其他的不利于团结和大局的想法。集中精力去把事办好！不过，整个计划要瞒着李倩，她是钟成的前女友，虽然是前女友，但总归是有旧情的。” 张、李二人只得遵命。既然已被捆绑在一起了，还能有什么选择。 这几天李倩感觉到教育局的气氛有点不一样。大家都在议论着什么，但一看到自己就停了下来。 她问副科长张思：“思姐，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大家都怪怪的？” 张思犹豫了一会，说到：“我听说他们在搞联名请愿，想阻止钟成来当局长。听说你是他前女友，所以大家没告诉你。” 李倩说：“其实我也不希望他来。多尴尬。”张思说：“也是，看来他们是多虑了。” 李倩赶紧告诉钟成，钟成知道情况紧急！必须要赶快想出应对之策！如果他们的请愿书真的交到了市委，市委很可能会因为自己不能服众改变自己的工作。那可就出大丑了。可是自己在教育局没群众基础，想一下子扭转局面，让大家改变主意是不可能的。 “擒贼先擒王！只要把谢道远解决就行了，其他人都是被他煽动的。他一解决，其他的就迎刃而解了！”“可是，怎么解决他呢？” 李倩说：“这个我可以帮上忙哦！谢道远和我们科室的张思有一腿，虽然十分隐秘，但是还是被我意外发现了。因为这个张思很喜欢记日记，他把和谢道远交往的点点滴滴都记在上面了。我偷偷看了几页，记得他们梅园小区a栋二楼18号有个爱巢。” “你真是个有心人。那我们可不可以和和他私下里做交易？不过靠包庇他的罪责换取我的平安，总感觉到不大妥当！”钟成神色忧郁地说。 李倩说：“有时侯,必要的妥协可以为今后的出击赢得主动。政治斗争中妥协是不可避免的。从某种意义上说，没有妥协就没有政治。” 钟成说：“没想到你也懂政治。女人都是天生的政治家啊！” 略作思考，他就形成了“作战方案”。 他拨通了谢道远的电话。他要和谢道远做一笔交易。先稳住他，再选择机会拿下他。稳住他，是为了保护自己；拿下他，是为了保护国家利益。 谢道远正和一班人欣赏着这几天的“劳动成果”，一份有了江北市教育系统主要干部签名的请愿书。明天他就要派人将它送到市委了，这将是一份重磅炸弹，极有可能粉碎钟成的局长梦。 “谢局长，看来您是众望所归啊！百分之八十的干部都参加了签名，这说明您在干部群众中已建立了绝对的威信！”陈林冬大拍马屁 张副局长说：“别小看这份请愿书啊！他代表的是全市教育工作者的心声！我们的教育需要什么样的人领导，群众最有发言权！钟成算什么啊！我参加工作的时候，他还穿开裆裤呢！” “就是！谢局长吃的盐比他吃的饭还多，过的桥比他走的路还多，他凭什么来抢班夺权啊！” 几个人哈哈大笑。 第121章色令智昏 说曹操，曹操就来电话了。谢道远示意大家不要做声后，接通了电话。 “钟局长，这么晚来电话有何指示？” 钟成也不和他废话，直奔主题。马副局长听钟成讲了一番后不禁直冒冷汗。请愿书的事涉及面广，对能不能瞒住钟成他并不抱很大希望。他没有想到的是，钟成居然知道他受贿赂，玩情妇的事，连梅园小区a栋二楼18号的房子他也搞的清清楚楚，莫非他是克格勃？ 他赶紧示意大家出去。 等大家都走出后，他才说：“那你想怎样？” “很简单！我们做一笔交易！你取消请愿活动，我也不举报你！到时候，只要你将事情做得漂亮，验收工程的事我还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钟局长，我凭什么相信你呢？”谢道远说。 “谢局长，你觉得我们之间的事还需要请一个公证人吗？”钟成意味深长地说。 “那你到时候背信弃义，我拿你有什么办法？这里面对你缺少约束机制啊！”谢道远也不是个头脑简单的人。 钟成冷笑道：“谢局长，你是个明白人，对你来说，现在已不是讨价还价的时候。你对我采取的行动，顶多只能摇动我的枝页，不能动摇我的根基。大不了造成点不良影响而已。你觉得一封请愿书就能把我搞垮吗？如果我这么容易搞垮，当初就不能当上这个局长了。但是你就不同了，只要我一出手，你就要做班房，吃不了兜着走！你自己要想清楚！” 钟成这样一威胁，谢道远就动摇了。他有一小会没有说话。 钟成接着进行功心战术：“我只不过是想保个面子罢了，而你呢，最需要保的是什么。自己还不清楚吗？这笔交易对你是划算的！” 谢道远想了想说：“你说话算话？“ “当然！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你发誓！” “我发誓！” 谢道远瘫坐在椅子上，他把几个同伙招进来，垂头丧气地说：“大家都散了吧！有新情况，活动取消！不要问我为什么！先回去吧！” 大家看谢道远那神情，知道出了状况，就满怀狐疑地各自回家了。 钟成收了电话，对盈盈说：“谢道远上当了！” 李倩说：“瞎发誓干嘛！到时候又不能兑现，不是出尔反尔吗？” 钟成说：“我只和君子将信义，不和小人讲信义！到时候，就由不得他，也由不得我了！” 李倩说：“你好可怕！我警告你啊，不要这样对我啊！” “怎么会呢？你又不是小人，你是小美人，不需要从政技巧，只需要那方面的技巧！”钟成说罢，将李倩抱了起来。嘴巴凑到她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李倩大叫：“不行！你怎么还不吸取教训？” 马上就要赴任教育局长了，钟成感觉自己就好比一条潜水多年的龙，就要腾飞于九天之上了。谢如玉，骆红英，陈珊几个大美女都打电话来祝他前程似锦，官运亨通。 好长时间没理他的安若素带着董婉请他到家里吃饭，以表祝贺。钟成当然很很高兴地赴约。 安若素刚刚调到组织部担任科长，她透露了一个信息，为了响应中央干部队伍年轻化的号召，各级各部门都正在研究选拔年轻干部到重要岗位上的方式方法，据说，考试与考核将成为一种主要的方式。这对青年干部来说是一个大的机遇。这意味着，像钟成这个级别的干部，可以通过考试一跃成为副县级以上的干部。在时间上至少可以节约三到五年。三到五年，这对一个雄心勃勃想在政坛上有所作为的青年来说，是多么地宝贵啊！ 安若素问钟成：“你们知道全省最年轻的市长有多年轻吗？” “多大？至少也得到三十岁吧！”有人说。 “27岁！” “这么年轻啊！那他能驾驭住局面吗？那些老同志能服他吗？” 安若素道：“有什么不能？钟成，你研究过《邓小平文选》，记不记得邓小平关于要大胆启用青年干部的那段话？” 钟成摇摇头。 安若素说，当时邓小平对一批身居高位的老同志讲：在座的同志过去负重要责任的时候年龄都不大，当团长、当师长的，有的当军长的，也只有20几岁，难道现在的年轻人比那个时候的年轻人蠢？不是。是因为被我们这些人盖住了。是论资排辈的习惯势力使得这些年轻人起不来。邓小平同志还有一个经典的比喻：现在的庙很多，每个庙里的菩萨也很多，老同志盖住了，年轻人上不来。 董婉说，邓小平说得多好啊！ 钟成说：“这段话对我们年轻人是一个大的鼓舞啊！如果我们不趁着这大好的形势大干一番，那真是对不起这美好的时代啊！若素，我们一起好好干！希望将来我们在省里开常委时能够相遇！” 董婉说：“吹牛！我看你们争取在洞房里相遇，还是比较现实的选项。” 安若素听后只嗔怪道：“小孩子，别掺和大人的事。” 钟成说：“若素，你的事，我一直都放在心里。我们一起创造条件，相信一定可以为你报仇。” 安若素说：“谢谢！你的努力我都知道。” 钟成说：“那你原谅我了吗？？” 董婉说：“傻瓜，不原谅你，能请你吃饭吗？” 上任前，钟成决定先把江北局的水搞浑，让自己形成一种受命于危难之间的态势。然后自己再迅速拨乱反正，稳定局势，这样，无论是上面还是下面，都会觉得自己是一个能人，是一个将才 而如果等自己上任后再将问题暴露，自己就会陷入被动。别人就会说，他驾驭不了局面，一上任教育局就出了问题。别人还会说，钟成是个喜欢整人的人，一上台就整了一大批人。这两种议论对钟成都是不利的。 因为在官场上，上级不喜欢没用的手下，下级不喜欢苛酷的领导。从古至今，都是这样。 为了把水搞浑，他让李倩打印了一封举报信，举报谢道远的经济和作风问题。并且让周成盯着谢道远。 这一天晚上，谢道远耐不住寂寞，他叫了一辆出租车，在离梅园小区200多米处叫李志勤停了车，左右看了看，没熟人，他才放心地向自己的爱巢走去。 上次钟成点出了他的爱巢的具体位置，他感动很惊慌。他本想快点将这个房子处理掉，但是因为价钱没谈好，再加上他天真的以为钟成已发誓不揭发他了，就没有问题了。所以一再拖着。不但没有处理掉，还经常在这里和张思幽会 这个世界上，有利令智昏的人，也有色令智昏的人。谢道远是二者兼而有之。他明知道已被敌人发现，却不知道果断地转移。谢道远其实本身是不糊涂的，但在女色与金钱面前，他的智商急剧下降，所以干出了这样的糊涂事。 张思今天来的早一些。她早已经洗过澡，换上了一件的睡衣。自从谢道远将她从一名普通的教师提拔成了副科长后，她就一直和谢道远保持着这种关系。 张思比谢道远要小十多岁，为了让张思满意，也为了能够和张思狂欢，谢道远每次和她约会前都会吃一粒威哥。 今天，药吞早了些，在刚好进屋的时候，药效就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了。 张思见他一进门就扑进了怀抱，给了他一个甜蜜的吻，他更是兴奋地像一头发情的公牛，用背把门往后一顶，然后就抱起小莲，向沙发急急地走去。他连房都不进了。 也是合该出事。往天，他这么用背一顶，门就关上了。谁知今天力度用得不合理，门响了一下，并没有关拢。 两人干得热火朝天，丝毫没注意到门已经打开。 周成尾随而至，发现情况后给市扫黄大队打了个电话，举报梅园小区a栋二楼有人**。扫黄大队见生意来了，立即派人来到了这里。 两个公安人员正准备敲门，却意外地发现门没关拢。不会吧？**还这么嚣张！开着门干坏事，太猖狂了！ 他们轻轻地推开门，一副只有在黄片里才能看到的景象尽收眼底。两人目不转睛看着他们的好戏，并拍下了他们的“剧照”。 本来他们可以制止谢道远的，但出于“职业道德”和“成人之美”的心理。他们决定等到他们把“戏”演完后再说。而且那个年长一点的民警还将门又关拢了些。为了不发出声响，不惊动演戏的人，他也没将门关拢。 这让一个人看到“精彩演出”创造了条件。 这个人就是谢道远的老婆马甜甜。马甜甜正在打麻将，来了个电话。 “喂！请问你是张甜甜吗？” “是的！有什么事吗？” “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你的老公正在梅园小区a栋二楼靠左的房子里和一个美女幽会呢！你有兴趣去看看吗？” 张甜甜放下电话就气急败坏地拉着赶来了。 第122章美女求情 她一来就看到了不堪入目的一幕。张甜甜正待发作，却听得张思在问谢道远：“道远，我比甜甜好吗？”张甜甜想听下文，暂时没有发作。 只听谢道远说：“你比那黄脸婆强多了！她呀就像一个搓板一样！” 这下好了。张甜甜本来就已怒火中烧，气不打一处来，就向两个狗男女扑去。 谢道远和张思这才惊觉，等他们分开时已挨了张甜甜的好几个耳光。 两个公安人员见局面比较复杂，这才开始履行职责。他们制止了殴打，让两个男女穿上了衣裳。 两人抱住脑袋，坐在地上。恨把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张甜甜放声痛哭。 “你这个老东西！家懒外勤！每天一回来就倒头大睡，说什么工作劳累！你原来在搞这样的工作啊！” 谢道远一言不发，此时，面对老婆与公安人员，他已无话可说。一切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了！ 张思替谢道远辩解道：“谢太太，要是我是你，我就不哭，男人在外面花花草草的很正常，是有本事！没本事的男人才天天和老婆睡呢！” “你这个不要脸的婊子！勾引人家的老公，破坏别人的家庭，你无耻，你下流！” 张思破罐破摔：“这说明我有魅力！你出去勾引一下去，谁要你这搓衣板？” 两个民警制止了她们：“你们别狗咬狗了！下面请你们接受我们的调查！” 问完话后他们要把谢道远和张思带走，两人反复求情，民警才答应放他们回去。但是必须交五千元的罚款。 谢道远在这间房里藏着钱，就从中拿钱出来交了罚款！又惹来张甜甜的一顿臭骂。 民警叫谢道远和张思在口供上签了字，说：“你们是偷情，不是嫖猖，我们可以不把你带走，但是按规定我们必须把情况向上面汇报。你等着受处分吧！” 民警走后，三个人都呆坐在那里。 谢道远骂道：“闹啊！怎么不闹了！把老子闹垮了台对你们有什么好处？迟早要死在你们几个女人手里。” 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啊！他现在连肠子都要悔青了！明明已经暴露了目标，还要在这里“作案”!自己太蠢了啊! 这一定是有人在告！不然警察不会扫黄扫到私房里来！ 谁在告？ 一定是钟成！他知道自己的底细！他不是发过誓吗？可是谁规定了誓言是不能违背的呢？ 怪只怪自己太糊涂了！好阴险的钟成，你骗老子放过了你，你就对老子下手了！ 钟成！老子日你祖宗！ 骂完之后，更大的恐惧向他袭来！ 钟成既然下手了，就绝不会只满足于整他的作风问题，经济问题他也决不会放过！那将是对他致命的一击！ 完了！他心中绝望地哀嚎道。 盛全发正在看关于谢道远等人收受贿赂的举报信，公安局又将谢道远与张思通奸的口供与证明交了过来。又是作风问题，又是经济问题，看来，教育局已成了一个乱摊子。 钟成就要上任了，也不知他能否管好这个乱摊子啊！可是现在换人也来不及了。先叫他试试吧！ 他让办公室的同志叫钟成来他办公室一趟。钟成来时，分管教育的副书记和副县长也来了。盛全发向大家通报了相关情况后，对钟成面授机宜：“钟成同志，现在教育局的情况很乱，你上任后必须迅速查清情况，肃清影响。有什么困难及时向市委汇报，市委一定支持你的工作！” 钟成把胸一挺说：“请盛书记和各位领导放心，我一定努力工作，力争迅速改变教育局的糟糕局面。” 晚上，钟成早早地洗过澡，躺在床上看电视。 可今天呢，一个人独守空房，真有点寂寞难耐啊！ 钟成真想把李倩叫来。想了想，还是忍住了。搞不好又被盯梢了。张钢明等对手不除，自己一日就得小心翼翼。真是庆父不死鲁难未已！ 正在钟成想女人的时候，一个女人敲响了钟成的门。 钟成听到有人敲门，连忙穿好衣服，打开门一看，是一个美丽的少妇。 这是真的吗？想女人就会有女人送上门。而且还是一个美女！ 当然，钟成迅速地从艳遇的幻想中挣脱了。天上突然掉下个林妹妹，莫非是个骗局？ 于是他正色道：“请问你是？”他堵在门口，不打算让她进来。不速之客，非娼即盗啊！ 美女一脸哀怨之色，几乎是乞求道：“我是秘书科的张思，您先让我进去吧！在外面影响不好！” 原来是和谢道远通奸被捉的张思！钟成想，把你放进来不是影响更坏吗？但是他看到张思可怜巴巴的样子，心一软，就把她放了进来。 张思一进屋，就扑通一声跪在了钟成面前。可她什么都不说，只是小声地抽泣。 钟成知道她是来向自己求情的。他要扶起她，说：“小张，你别这样，有话好好说！” 张思不肯起来，她哀求道：“钟局长，我错了！求您高抬贵手，从轻处理，给我留下一张脸吧！” 谢道远的经济问题已移交给上面了，但是作风问题的处理权还在教育局里。这个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可轻可重的一件事，批评教育也可以，严肃处理也行。 见钟成不表态，张思又说：“只要你放过我，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要我的人，也行的！” 还想对老子用美人计！但是钟成还是忍不住看了张思一眼。张思见钟成特意在看她，就用一双媚眼向钟成放起电来！ 果然是个很动人的尤物！细看更有一种风韵。风流的女人自有一种独特的诱惑力，这是良家女子身上不可能有的一种吸引力。 据说妲己在临刑前就是用这样的眼神，迷倒了行刑的人，不肯下刀。 不过，钟成在心理上有点嫌弃她：谢道远污染过的人，我怎会再接收？ 于是钟成说：“张思，快别这样说，让人听见成什么话！” 张思哀怨地说：“我就知道你看不上我这样的残花败柳！钟张局长，如果你不肯原谅我，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这是典型的女人路线：一哭二闹三上吊！下一步她可能就要闹了！ 钟成权衡再三，决定还是放过她。一来她也是个受害者，她是受了谢道远的连累。二来为这个事害的人家身败名裂也不是自己的本意。处理问题还是人性化一些。 此外，此刻如果不答应对她从轻处理，还会有两种风险：一是她有可能自杀，到时候会给教育局带来麻烦，自己一上任就出人命案，也不吉利。二是她有可能当场翻脸，说自己强暴她，一上任就闹一绯闻到身上，也不是一件好事。 钟成对小张思说：“张思，你先起来吧！起来我们再解决问题！” 张思只得站了起来。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她知道，目前，只有博得钟成的同情，才有可能侥幸过关。 这一招显然是有效的。只听钟成说：“你虽然犯了错误，但从某个角度来说，你也是个受害者。组织上考虑再三，还是决定低调处理这件事。也就是说，我们会尽量缩小影响，保住你的名声。毕竟，你今后还要生活，还要工作！不过，你也要好好反思，写出检查！检查就直接交给我吧！免得其它人知道了！今后要努力工作，将功补过！” 张思喜出望外，她真诚地说：“钟局长，你真是一个好官，一个好人！今后，我就是你的人了，你指到哪，我打到哪！” 今后是我的人？真是乱说！不过钟成很满意这个结果，这是自己在教育局收服的第一个人。刚在叫她把检查交给自己，也是为了将把柄留在手里，将来好控制她。 钟成说：“那这样吧，除了把你和谢道远的事交代清楚外，你还把你这几年在教育局知道的一些事情也写给我看。” 张思说：“钟局，我的文笔最差了，读书的时候我就不喜欢学语文，你就别罚我写作文了。好不好？”她拉着钟成的手，竟然发起嗲来。 别说，这张思也算是有八分姿色，撒娇的样子还是蛮迷人的。 钟成问：“那你说怎么办？” 张思说：“不如这样，你问到谁，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要不，我今天晚上就到这里，陪你聊一个晚上。” 钟成笑道：“今天就算了吧，你别害我也要写检查。反正来日方长，我以后需要的时候再问你。你先回吧！” 张思说：“好吧，以后我慢慢告诉你，其实教育局的故事也很多的。要不，我先给你讲一个，你也许会很感兴趣。” “为什么？” 张思说：“因为故事的主人公是个美女，本来是个大学生，谢道远想玩弄她，但是她不肯，谢道远就让她去打扫卫生。” “岂有此理？” 张思说：“钟局，你上任以后，可以帮她恢复工作。说不定，她就以身相许了呢！” 钟成说：“你怎么老想把领导往犯错误的道路上引？别说了，要不，我让你再写一篇检查。” 第123 危机处理 组织部部长成果和钟成一道进入了教育局的小会议室里。刚一坐定，负责办理谢道远一案的工作人员小丁进来了，交给钟成一张纸，小声说了几句后走了。钟成没有看纸上写什么，就将它折好放在了一边。 除谢道远等几个停职检查的干部外，教育局的机关干部都在这里集中。成果宣布了组织部关于任命钟成为江北教育局局长的任命，成果讲话之后，接着是钟成讲话。钟成说：“同志们，今天就算和大家认识了。我知道在座的不少同志曾经在抵制我上任的请愿书上签过名，我相信大家那样做是因为还不了解我。如果工作一段时间后，还有那么多人抵制我，不用组织上免除我，我立马走人。因为我相信那一定是因为我的工作没做好。还有一点需要说明的是，那封有着大家签名的请愿书刚才有人交给了我，目的是想让我了解在局里有哪些同志反对我。” 说到这里，他环视了一下会场，眼光严肃，寒气逼人。许多人不敢对视钟成，心里在想，完了！新局长要知道我反对过他，一定会想办法整我！ 但是接下来钟成的举动大大出乎他们的意料。钟成说：“大家说，我看还是不看呢？” 大家都不做声。只听钟成说：“哪位同志有打火机？” 要打火机干什么？这么时候他还想抽烟吗？ 成果把自己的打火机递给钟成，他也不知道钟成要干什么。 钟成要干什么呢？他用打火机将那封请愿书点燃了，几秒钟时间，它就灰飞烟灭了。 钟成说：“为什么我看都不看就烧掉它，因为我不想在没走进教育局之前心中就装了许多敌人。我希望通过这来烧掉我们之间的不信任，烧掉我们之间的怀疑与猜忌。希望今后我们在工作中能增进了解，成为志同道合的朋友！” 大家对钟成的讲话报以了热烈的掌声。特别是那些曾参加过签名的人，他们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领导毕竟是领导，胸怀还是挺宽阔的。从这点上说，就是一个将才！ 成果在旁边暗自称奇。这个举动与发言稳定了军心，消除了猜忌。小小年纪，怎么会有这样的胸怀，这样的谋略呢？ “亮相会”结束后，钟成火烧请愿书的举动迅速地被与会人员以各种方式传开了。新局长胸怀宽广、大人大量的形象也迅速树立在了人们心中。 成果回去后将这件事当做一段佳话讲给了市委常委的领导听，大家都夸钟件事做的好！盛全发说：“钟成同志此举，可能是借鉴了古代政治家的做法啊！曹操在官渡之战大败袁绍后，收缴了袁绍的大量文件，其中就有许多曹操的手下与袁绍的通信。有人主张一一查看，将这些不忠心的人除掉。曹操却看都不看，当众将那些书信一把火烧了。他说：当袁绍强大的时候，我自己都想去投降他，何况这些人呢？曹操为什么能成就大业，就是因为他有这种容天下难容之人的胸怀和气魄啊！我们的干部要多多学习啊！只要这样，才能减少内耗，形成团结奋进的局面。钟成同志是个可造之才，虽然年纪轻，但我觉得比一些年纪大的同志要成熟得多。” 洛天磊不以为然，他说：“我倒是觉得这个钟成太有心机了。这个举动其实很造作，是作秀。是不是真的胸怀宽广，还要打个问号。看似老练，其实很幼稚。” 洛天磊的分析还是很一针见血的。 其实，那天的场面是他自己设计好的。要不然，工作人员小丁怎么会在那个特殊的时候进入会场？至于请愿书，他倒是真没看。他不需要看，谁是自己的敌人，谁是自己的朋友，他早就很清楚了。大角色自己当然要小心应对，小角色嘛，都是乌合之众，随着谢道远的垮台，早就作鸟兽散了。自己没必要和他们计较，更没有必要把本来已对自己没敌意了的人逼成敌人。搞的的大家人心惶惶只会给自己带来新的麻烦。 人事配备上，副局长一级的干部由上级任命，科长一级的干部则由他爱自己任免。钟成吧谢如玉从勤工俭学办公室调到计财科担任科长，计财科是个重要地方，重要位置必须要有自己的人。 上任不几天，一中的高考结果出来了。江北市的高考成绩创了历史新低。清华、北大等名校一个没考上，一类大学也只考了两百多人。尤其是江北一中，全县的尖子都集中在这所学校里，结果只考了一百多个一类学校。 家长们十分失望，也十分愤怒，怨气撒在了江北一中校长的头上。 这一天，江北一中的胡成校长感觉到十分疲惫，正好路过一个洗脚店，就在那里洗脚。 几个有孩子落榜的家长正在一旁的街上大骂一中教师误人子弟。 其中一人说：“一中的老师都是些猪！把老子那聪明的伢教的像猪一样了。” 又有一人说：“老子连他们的血都喝的干！上一中时老子交了三万多的高费，结果老子的伢连三百分都没考到！” “这几天好像没看见一中的老师上街啊！” “他们还有脸上街？脸用裤子捅着！” 这时，突然有人叫到：“刚才我好像看到一中的胡校长在旁边的洗脚店里洗脚，我们来找他凭凭理！” 于是大家都拥到了洗脚店。将胡成堵到了店里。 刚才听到大家辱骂一中教师，他很伤心，很无奈，很想出来辩几句，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学校没考好，他也不好意思见人。不料。还是没有躲脱。 一大堆指责和谩骂像污水一样泼向了他。 “你怎么在当校长？” “你应该引咎辞职！” “我们交了那么多钱，都干什么去了？是不是贪污了？” 最后，人越来越多，有一个无赖煽风点火道：“你还好意思来洗脚啊，你应该洗手不干了。他给我们的孩子剃了光头，我们也给他剃一个光头！大家说，好不好？”其他几个无赖跟着起哄：“好啊！兄弟们，上啊！” 胡成就这样被他们按着强行把头发剪了个光。 一个无赖不知从哪里弄来一瓶农药，说：“你应该一死以谢天下，把这瓶药喝了它！” “喝了它！” “你喝呀！”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校长羞愤交加，血压急剧上升，当场倒在了地上。 有人连忙打120，几个无赖赶快溜走了。 胡校长经抢救无效，死在了医院中。 一中的老师和胡校长的家属将死者遗体抬到了市政府，集体请愿，要求政府有个交代。 听到报告，钟成骂了一句：“他奶奶的！” 这是一个危机事件，如何处理考验着教育局新一届的领导班子。 市长洛天磊给钟成下了死命令，24小时内劝回请愿人员，让死者入土为安。否则就地免职。 这是件棘手的事。 从本质上讲，胡校长的死虽然事出有因，但毕竟不是他杀。所以，老师们和死者家属提出的“惩办凶手”的要求不能达到，因为根本没有凶手；；因为不是工伤和因公殉职，抚恤金也不能达到死者家属提出的要求。 教育局派出的工作专班劝了几次，都无功而返了。肇事的几个混混早已跑了个无影无踪，家属执意提出要30万的抚恤金。而教育局和学校最多只能出到15万。这是有规定的。事情陷入了僵局。 钟成在苦苦思考着变通的办法。出现危机的时候，当正规的渠道不能解决时，作为一个领导人就要思考有没有变通的办法。 钱的问题，他找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捐。学生放了，就由单位捐。每个学校捐几千，钱就齐了。秘书科科长李倩给各高中、各乡镇教育组打紧急电话，要求将捐款两小时送到教育局。一时送不到的，教育局垫出来，过后再扣回。 抓人的事不好办。人跑了，一下子是抓不着的，抓着了你也不能把人怎么着啊!一那么就从瓦解请愿人员入手吧！ 钟成摸了一下底，老师阵营这方面，主要是由一个叫王明的教师在指挥。钟成听说他是个妻管严，就叫人找到他的老婆，告诉她只要王明能顾全大局，开学后就给他提干。如果不配合，事后就调出一中。老婆一出马，王明的工作立刻做通了。 家属这方面，正好张思是胡成的姨妹。钟成把她叫到办公室，威胁她到，如果她不能做通其他亲属的工作，他就公开她与谢道远的事。张思连忙答应了。 等20万钱到位后，钟成亲自出马来慰问死者家属了。钟成对死者做了高度评价，让家属和老师悲痛的心理感觉到了一种安慰。。钟成的想法是，好话又不要钱，对死者，尤其不能吝惜赞美的语言。 因为事前已做了“瓦解”工作，抚恤金也满足了家属的要求，局长又亲自出马，大家就撤回了 第124章 人选问题 局长联席办公会上，滕副局长道：钟局长，胡成校长去世后，一中的工作一直陷入停顿状态。我看，应该及早将新任校长的人选确定下来。晚一天，就被动一天啊！ 钟成道：“滕局长说的很对！这几天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不过，校长的人选的确定不是三两天就能定下来的。大家知道，一中校长的级别和我是一样的，比大家还要高半级，所以，我们只能推荐人选，最后还要组织部来决定！当然,一般情况下,都以教育局的意见为主。国不可一日无君啊，校不可一日无长，目前有没有安排人临时牵头？” 滕副局长说：“还没有。一是因为现在是暑期，工作并不多，几个副校长各自搞好自己分管的事，还勉强过得去；二是这个临时牵头的人也不好确定。” “为什么？”钟成问。 滕副局长说：“因为安排谁临时牵头，是一个信号。好像有这个惯例，谁临时牵头了，谁就应该转正。要不然，这个同志就会有情绪。所以，这个人选也不好随便定下来，需要大家一起来研究，需要局长来拍板啊！” 这个滕副局长，就是这么优柔寡断！钟成不便批评他，就说：“那你把几个副校长的情况给我们介绍介绍吧！我们一起议议！” 中江一中有副校级干部五人，三个副校长，一个工会主席，一个党支部副书记。后两个都上了年纪了，如果要从一中内部产生校长，应该是在三个副校长当中产生。但是从各方面的情况来看，三名副校长各有千秋，综合实力可谓不相上下，实在令人难以确定。 钟成说：“既然这样，我建议让党委副书记做临时牵头人！” 滕副局长说：“那恐怕不大好吧！一中党委副书记张四海，56岁了，快要退下来了，平时基本不管事的。” 谢副局长也说：“他威信不高，恐怕不能服众！” 钟成说：“正因为这样，我才让他牵头的啊！大家注意，只是让他临时牵头负责！” 滕副局长反应过来了，说：“钟局长走的是一招妙棋啊！这个张副书记年纪大了，应该不会还有当校长的雄心了，所以到时候叫他下，他不会有什么想法。其他几个人呢，也知道他上不了，牵头负责只是过渡性的，所以也会相安无事。因此，这是一个可以平衡各方面的安排。我赞成！” 大家听后也立即明白了。张四海临时在一中牵头的事就这样定下来了。 关于校长的确定，大家商议后拿出了几套方案，一是对几个副校长进行考察，择优推荐任命；二是在内部开展竞选，谁得票多谁当校长；三是从其他高中或者局机关干部中调任；四是学一学私立中学，在社会上公开招聘，择优录取。 钟成带着这四个方案，到市政府去请示洛天磊。 洛天磊说：“几个方案都有可取之处，但是也各有各的弊端。第一套方案，组织直接任命，可以加强教育局对学校的领导，但是也容易犯官僚主义的错误；第二套方案，可以体现民主，但是民选出来的校长能不能与组织保持高度一致值得怀疑；第三套方案呢，可以从更大的范围选择人才，但一中的老师会不会抵制外来的方丈，还是一个未知数。最后一套，是个创举，但是在现行体制下能否行的通，还要进行可行性论证。总之，在这个问题上你要慎重啊！当然也不要久拖不决。” 洛天磊的话四平八稳，绝对正确。但说了等于没说。他心中没有现成的人选。小小的一中校长，他才懒得操心。 钟成想，等几天再说吧！一中的校长在教育部门还是个肥缺，想吃这块肥肉的人应不少。他们一旦开始活动，肯定会牵扯到方方面面的人。找自己打招呼的人肯定不少，自己必须要反复权衡，才能最后作出决定。 果然不出所料，为一中校长一事来找钟成的人络绎不绝。大家从胡成校长之死的阴影里走出来了，开始谋求现实的权力。 有毛遂自荐的。二中校长冯章平写了封自荐信。 自荐书 尊敬的局领导，尊敬的张局长： 本人冯章平，男，40岁，本科。**党员，省骨干教师，市优秀教师。现任江北二中校长。三年来，励精图治，使学校升学率由全地区同类学校中下游上升到前五名。为了更好地为江北教育做贡献，本人毛遂自荐，申请担任江北一中校长。如过组织上给我这个机会，本人愿立下军令状，一年内扭转局面，一本突破三百人，两年内清华北大实现零的突破，升学率居地区同类学校第一名；三年内让江北一中跃居全省县市一中十强行列。否则自动离职，发配到乡村中学任教； 冯章平即日 有上面来的纸条： 钟成同志： 特推荐一中副校长龙华清担任一中校长。 石涛 石涛是市政协主席。来头不小啊！ 这样的字条和电话一共有六七个，一个个都牛逼哄哄的，有人大的副主席，政府的副市长，地区教育局的副局长，讨好这个就意味着得罪那个。每一个人都得罪不起。最关键的是他们都势均力敌的，不好拿哪个压谁的。 钟成决定先到一中去调研一下。 这一天他到局机关非常早，离上班还有一个多小时，机关里空无一人。所以，他上厕所的时候，因为尿急，还没进厕所就开始掏出家伙，不想进去的时候，却发现厕所里面有一个美女在打扫清洁。 那美女一看，花容失色，羞红了脸跑了出去。 钟成好不惭愧，细节上不注意，才会这样尴尬。 他想，这肯定是张思说的那个被谢道远迫害的女孩子吧！人家扫男厕所，当然要早一点来。错在自己啊！ 完事之后，他特意把女孩子找来。女孩仍然是一副羞羞的样子，问过名字之后，钟成说：“颜芬，刚才的事是我不好，对不起。” 颜芬说：“也怪我，我以为这么早不会有人来。不然，我应该在外面放个告示牌的。” 钟成说：“你的事我知道了。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后悔当初的决定吗？现在干这么脏的活，一定很累。” “干脏活不怕累，也不怕别人笑。干了脏事才怕别人笑呢！” 说的好！钟成忍不住点赞道。他说：“干清洁你屈才了，从今天起你还是到秘书科工作。今天就跟着我到一中去调研。” 颜芬高兴地说：“谢谢你。钟局长，不过我有一个请求，今天的事千万不要说出去。” 钟成说：“我正要这样求你呢。保密，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这句话有点暧昧，颜芬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出去了。 一中党委副书记张四海接到通知，上午九点钟教育局钟局长要到学校找教师座谈。 张四海这几天热情高涨，当了一辈子的副职，轮到快退休时却有了当家作主的机会。实在是令人有点兴奋。虽然他也知道自己不过是个过渡政府，但过渡政府也是政府啊！也能在历史上留名的。所以他工作相当积极。 局长要来，他当然要热情接待。所以早早地就和几个校级领导在校门口等候。 当然，清洁早已做好，门口也贴了标语：热烈欢迎钟局长莅临我校指导工作！ 九点钟，钟成的车准时到了一中门口。这大大地出乎几个领导的预料。一般的领导哪有这么准时。这位钟局长作风很过硬啊！ 这是钟成在一中的第一次亮相，钟成很重视。所以他叮嘱司机一定要把时间把握好，保证在九点整把车停在一中校门口。 “欢迎您！张局长！”张四海和几个副校长迎了上去。滕副局长在旁一一介绍。 钟成首先和张四海握手。这个顺序不能乱，要不然张四海就有可能不舒服。钟成说：“张书记，非常时期，学校工作千头万绪，把您这老将推出来，辛苦您了！” 张四海很感动，他说：“感谢局领导的信任，我一定当好维持会长！” 钟成又一一和几个副校长握手。然后一起进了学校的接待室。 按照事先的分工，钟成和颜芬一组，滕局长和李倩一组，分头和老师座谈。 张四海早就圈定了十几个老实一点的教师，在办公室里等着呢。他们不会随便说领导的坏话的。 但钟成却打乱了他的部署。他说：“张书记，麻烦你把学校的考勤表拿一张来，我来随机抽取座谈的教师。”钟成知道，只有这样才能真正了解群众的心声，才能了解学校的真实情况。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他觉得领导不能让下级牵着鼻子走。 颜芬向钟成投来佩服的目光！真是一个务实精明的好领导！ 每次钟成都只叫一个老师进来，他负责问，颜芬负责做简要记录。 钟成主要问这样几个问题：你觉得一中做得最好的是什么？你觉得一中最大的不足是什么？你认为一中内部谁当校长最好？你觉得有没有必要从外面调一个校长进来？ 当然，为了不把座谈搞得像审讯，他总是面带微笑，先谈几句家常，然后转入正题。每次他都要对老师们说；谈话是保密的，不会反馈到学校领导那里去。 老师们感到很亲切，很放松，所以大多能畅所欲言。这从他们谈到学校时不是一味地在歌功颂德可以看出来。 一中的问题很严重！ 第125章 手眼通天 随后他又和几个副校长分别进行了座谈。这几个都想当校长，并且都找到了后台。 钟成每个人都只问了两个问题：你觉得谁当校长合适？你觉得过去一中在哪方面做得不好？ 这两个问题对老师来说很好回答，但对几个正在竞争校长宝座的副校长来说，却是两个很刁的问题。尤其是第一个问题，最不好回答。 钟成有意用这样的问题来考葵们。 分管教学的副校长龙华清不到四十岁，总觉得一把手校长过了后就是他，所以继任校长他应是当然的人选，所以他当仁不让地说：“我觉得我可以胜任一中校长，我有信心将学校办得更好！” 谈到学校的问题，他说：“主要的问题在于学校的德育工作相对滞后，学校还没有摸索出有效的德育模式，德育干部的素质有待提高！” 分管德育工作的副校长张仁贵四十多了，相对沉稳一些，说：“谁当校长好，我觉得还是由组织决定。我相信组织上一定能选贤任能。我个人是坚决服从组织安排的。如果组织上需要我，我愿意挑这个重担。如果安排别人，我也会鼎力相助。但是不管谁干，我觉得都要花大力气提高教学质量。当前人民群众反响最大的是教学质量问题，这方面的积弊很深啊！不动大手术不行！” 分管财经和后勤的副校长李望明四十六七岁的样子，他自以为人缘很好，就说：“谁当校长合适，其实最好是听听老师们的心声。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至于学校的问题，是明摆着的。我想，胡校长尸骨未寒，我也不便对过去学校在教学中出现的问题说三道四啊！” 李副校长出去后，屋子里只剩下颜芬与钟成了。钟成问：“小颜，你有没有发现这三个同志说话都有个共同点啊？” 颜芬说：“我也说不好！觉得他们都是在说别人的不好，没有说自己的问题。有互相攻击的味道。只不过有的说得直露，有的说得巧妙一些！” 钟成说：“小颜，看问题很透彻啊，一针见血。我和你，英雄所见略同！” 滕局长那边还没完，钟成就和颜芬多谈了一会。颜芬是那种小家碧玉、邻家小妹的形象。 她不是那种第一此见面就让你惊艳的那种美女，但是很耐看。她举止温柔，神情和善，说话得体，和她谈话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钟成对颜芬说：刚才你也听到了，一中必须要改革啊，要改革就必须有一个强有力的领导，但是一中的三个副校长都不能在教师中形成绝对威信，他们在学校的支持率也是大致相当，而且三个人的素质也差强人意，主要是缺乏担当，没有正视自己缺点的胸怀和勇气。因此都不是校长的理想人选。 颜芬没想到局长会和她谈这样重要的问题，她真诚地给钟成提了个建议：“钟局长，本来，在干部任免上，我是不应该插嘴的。但是我还是忍不住要给你提个建议。在一中校长人选的决定上，我建议你唯才，不唯上。一个好校长就是一所好学校，选好了校长，一中就能出成绩，你就能向社会交帐。如果你目前因为要听哪位领导的话，因为怕得罪哪位领导，错选了校长，今后一中不能出成绩，社会不承认你，领导最终也会抛弃你的！您最终也是要对社会有个交代啊！” 钟成不禁对颜芬刮目相看，说：“谢谢你！颜芬！你说的很有见地！我知道你是真心地为我好，为教育局好！你放心，我一定慎重对待！” 颜芬听了，心里甜滋滋的。 调研结束后，张四海要留领导吃饭。钟成找借口推辞了。他暂时还不想和一中的领导有亲密接触。也不想给他们一种热衷于到下属单位吃喝的印象。 出来后，钟成把大家安排在贵人酒店吃饭。下属们跟着出来辛苦，不能因为自己要树廉政形象让他们受委屈。 他最后拿出了一套方案，由自己兼任一中校长，由二中校长冯章平任常务副校长（过渡一下）， 局长办公会上，纪检组长顾元生向钟成汇报，谢道远受贿的事集已经结案了。谢道远等人因为上交了脏款得到了从轻处理，开除留用察看. “开什么玩笑？”钟成惊讶地说：“这么大的事，应该走司法程序啊！怎么就按下来了？这个谢道远，没听说他有什么背景啊！” 纪检组长说：“其实也不是他有什么背景，是行贿的那一方有背景。局长您想想，如果谢道远的受贿罪成立了，就必然有人犯了行贿罪。这是相辅相成的，拔出萝卜必定带出泥！” 钟成说：“一只小蚂蚱，和另外一只大蚂蚱拴在同一条绳子上了。有人要保住大蚂蚱，小蚂蚱沾光，也保住了小命！” 顾元生接着介绍道：“局长这个比喻好形象。谢道远最后承认的是索贿，大家知道，索贿与受贿可不一样。这样一来，新一中工程的承包商就成了无辜的了。” 钟成说：“这个承包商来头不小啊！可谓反手为云，覆手为雨。谢道远也够机灵，他知道承担的越多，就越有可能被保住。” “听说来头不小呢！”谢副局长说。 “确有此事！这个老板姓万，据说是某位要员的秘书的表哥。”顾元生说。钟成听他们快扯到高层那个层面上了，就制止道：“不要扯远了！有些道听途说的东西我们也不要乱传！不传谣，不信谣，更不能造谣！” 作为一个领导，最好不要纵容下级说上级的坏话。当他们养成了习惯，今天在你面前说别的领导，明天就会在别人面前说你！此风不可长啊！ 于是大家停止了议论。接着谈工作。 滕副局长说：“新一中工程的验收工作因为谢道远事件停滞了一段时间，昨天，万老板又提出了申请，您看怎么办？” 钟成说：“据你看，这个工程有没有什么猫腻？” “这个不好说，但从谢道远受贿一事推测，这个工程肯定有问题。如果工程过得硬，万老板就没必要行贿了。当然，这只是我的推测！”滕副局长说。 钟成说：“精辟之极！验收一个明知道有问题的工程，大家可要保持警惕啊！谢道远是前车之鉴，大家千万不要重蹈覆辙。如果我没有分析错，这个万老板，绝对会继续用‘糖衣炮弹’来轰炸我们。只要我们有定力，互相监督，就一定可以过关。因为我相信，我们这个班子，是一个廉洁的班子，是一个有战斗力的班子。” “我们保证不给您丢脸！请局长放心！” “我们保证不抽他一根烟，不喝他一滴酒，不吃他一顿饭！” 大家纷纷表态。 钟成说：“我相信大家。但也不要过左嘛！该抽的烟还是要抽，该喝的酒也要喝！建筑商的利润可不小啊！让他们出点血也是应该的。这叫替天行道！” 大家笑了起来！ 钟成接着发表说：“不过，我们要学少林和尚，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糖衣留下，炮弹扔走。”纪检组长觉得钟成这番言论戏言的成分太多了，不够严肃。容易误导大家，就婉转地说：“钟局长真幽默！不过，我估计只有钟局长才会有这种能力，大多数人一看到糖衣就会忘记炮弹的存在的。所以像我们最好是远离诱惑比较保险一些！” 钟成意识到刚才的话太随便了一些，就说：“毕竟是管纪检的领导，说得好啊！远离诱惑才是最保险的。不能对自己的控制能力估计过高！我刚才是在和到家开开玩笑。实际上，我们要面对的东西还有比这更不好对付的！” 说到这里，钟成停了下来，脸上露出了忧郁之色。 “局长，你有什么顾虑吗？” 钟成本想对大家说出自己的顾虑，又觉得说了可能会产生不良影响，情况可能不一定像自己想象的那样糟，还是不说为好。 他摆摆手说：“没什么！先散了吧，有些事情我还要好好想一想。滕局长，你做好验收工程的准备工作，听候通知！” “好的。” 大家都各忙各的事去了。纪检组长顾元生走到门口后又转了回来，说：“钟局长，你是不是担心上面会施加压力？” 钟成说：“顾组长，你政治敏感性够强啊！如果万老板真的手眼通天，你觉得我们应该怎样做？” 顾元生直摇头，说：“究竟他能通到第几重天，还没搞清楚啊！不好说。局长，你可要想明白啊！” 钟成说：“也许事情不是我们想的那么回事！我希望我是在杞人忧天。” 顾元生说：“我对此不抱乐观态度。有些事情的发生是必然的。” 钟成果断地说：“不管他！我们先按原则办事。岳飞抗金的时候，在收到皇帝的十二道金牌时才收兵，我们还一道都没有收到呢！不能首先就乱了阵脚。” 顾元生说：“钟局长，我不希望您像岳飞那样，做一个悲壮的英雄啊！” 钟成感激地说：“谢谢关心。我会把握好的。” 第126章 领导施压 新一中的建设工程耗资一个亿。 这是一个巨大的蛋糕。早在筹划阶段时，几大建筑承包商就开始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本市、本省的不说，连省外的一家建筑公司也登陆江北开始了“公关活动”。 他们各显神通，搬的搬靠山，找的找关系，送的送银子，每一家都是志在必得。当然，到后期时几家小一点的公司退出了竞争。剩下的两家为了夺得这块肥肉，使出了浑身解数，有一家甚至开始考虑搬黑社会的出马了。 可是突然一匹“黑马”杀了出来。此人姓万，江北人。原来在江湖上为人看相算命，穷困潦倒。可是前两年突然出现在建筑界，承揽了省内不少工程。万老板手下没有一个瓦工与木工，更不用说懂设计和预算的工程师了。但是他无论多大的工程都敢接。 他的绝招就是转包。他出面拿工程项目，然后转卖给那些没门路的建筑公司。他从中赚取差额。 他一出马，那两家建筑公司就没戏了。万老板拿到新一中的项目之后，迅速地转包了出去。以往，最多只会转包两三次，但是这次阴差阳错，竟然分几块层层转包了七次。最后接手的是四家小建筑队。一个亿的工程到他们手中时只有五千万了。 这个时候利润空间已经相当小了。为了赚钱，他们只好偷工减料，拼命地压缩成本。这样弄出来的工程的质量当然不会好。要想通过验收，只能靠行贿打点。 本来已经打点好了，只要工程能在谢道远任期内按期完工，就万事大吉。但中途出了一个事故，死了两个民工，耽误了。谢道远事发后，几个小工头的日子更不好过了。幸亏有万老板出面，才把事情大事化小了。万老板在这一行时间虽不长，信誉却是蛮好的，他转包出去的工程，他负责搞好外围环境，遇到麻烦他也能够帮你搞定。 这一次也是这样。到验收的时候，他就出马了。事情搞复杂了，他想速战速决。 教育局换了班子，当然要重新打点。打点的重头戏就是一把手。 钟成知道这几天一定有人要用糖衣炮弹轰炸他，所以有人请吃饭是一律推辞。不过，周大贵也打电话来，说好久没在一起了，说要聚一聚，他也就很爽快地答应了。 刚开始去的时候，真的只有周大贵两口子，可是吃到一半的时候，有两个人推门而入，一男一女，一个个头不高其貌不扬的男人，另一个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孩，长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身材高挑，足有一米七五左右，钟成一下子觉得眼前一亮，以前交往的女孩都很美，但是都没有这女孩高。只是觉得这么美的一个女孩，跟着这么一个男人，有点可惜。 周大贵起身道：“万总，你怎么来了？” 万总说：“今天过来吃饭，听说钟局长和你在一起，特地过来拜访一下。” “钟局长，这位是新材建筑集团的万总。”周大贵介绍说。 钟成明白了，这是事先安排的，不是偶遇。万新才果然有手段，搬周大贵出面。钟成不好责怪周大贵，只好说：“你好，要不要一起坐坐？” 万新才说：“那我就厚着脸皮蹭一顿饭吧！” 女孩也说：“多谢局长。” 万新才说：“这是我们公司的刘悦。刘悦，挨着钟局长坐。给钟局长酌酒。” 刘悦就在钟成旁边坐下，她一坐下，就有一股丹丹的体香和甜丝丝的气息扑面而来，让钟成顿感舒畅。 万新才绝口不提公事，再加上有美女相伴，钟成这顿饭吃的还算高兴。 饭后，万新才借故把周大贵两口子喊了出去，只剩下钟成和刘悦两人。 刘悦拿出一张银行卡，突然一屁股坐在钟成的大腿上，说：“钟局，这里面有三十万，连任带卡，希望你笑纳。” 钟成一瞬间有点飘忽，钱他不稀罕，但这个美女他还是喜欢的。不过，他还是抵抗住了诱惑。他一把推开刘悦说：“小刘，没想到我看错了你。你走吧，要不然，我连人带卡，都交公。” 刘悦不好意思地走了。 钟成出来，也不理睬周大贵，直接走了。 腾副局长率领的工程验收小组对新一中工程进行了检查验收。 工程质量之差远远超出了他们的估计。 主体教学楼存在的问题最大，按黄义忠的说法，他上去看了一次之后，下次就不敢再上去了。 话说得虽然有点夸张，但问题的严重性是显而易见的。 滕副局长把验收情况向局党组做了汇报后，说：“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钟局长，您说怎么办？” 钟成说：“没别的选择，立即向对方通报检查结果。” 正在这时，办公室的电话响了。滕副局长接了电话后脸色立即恭敬了起来，他示意大家不要做声，大家知道这个电话肯定来头不小，就都不说话，凝神屏气的听电话。只听童副局长回答了一声：“是！好！”，然后就把电话交给了钟成：“张局长，洛市长找您！” 钟成接过电话，说：“洛市长，您好！” 洛天磊今天的声音似乎比以前柔和了许多：“小钟，是不是在开会？散了吗？” 钟成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希望单独和钟成通话，就说：“会散了！大家正往外走呢！”他一边说，一边使眼色叫大家离开。大家知趣地出去了。 钟成就又说：“洛市长，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了，请您指示！” 洛天磊问：“新一中的工程验收了吗？情况怎么样？” 钟成扼要地向洛天磊汇报了验收的情况。洛天磊听了后有大约几秒钟没说话。时间就这样凝固了几秒钟。 终于，洛天磊开口了：“没想到会是这样！你打算怎么办呢？” 钟成回答：“我已经向对方通报了验收结果，怎样处理还有待进一步研究。我个人的意见是：不合格的工程项目，能采取补救措施的责成他们迅速采取补救措施，无法补救的要么扣除相关工程款，要么拆除了重建。不知您对此有什么指示？” 洛天磊说：“你的处理方法相当正确。钟成同志，看到你一天天走向成熟，我心里很欣慰啊！不过，我们当领导的和一般的工程技术人员不一样。看问题的角度和处理问题的方法还是有区别的。您知道吗？” 钟成知道他说这番话只不过是在为他“违背原则为承包商说情”做铺垫，但也不便点破，就装佯道；“洛市长，我刚主持工作，有很多事情都不懂！请您多指教！” 洛天磊说：“技术人员算的是经济帐，领导同志就不同了，既要算经济帐，又要算政治帐。当经济帐和政治帐相矛盾的时候，经济帐就要让位于政治帐。这就叫政治挂帅。” 钟成继续装糊涂：“洛市长，您的意思是说这次新一中的工程验收也有政治上的考量吗？” “当然，政治是无处不在的。你知道我们江北当前最大的政治是什么吗？是争取火力发电站这个项目。火力发电厂这个项目一旦在我市落户，对我们江北的发展将会起到巨大的推动作用。” 钟成觉得洛天磊说话跑了题，谈新一中的工程验收怎么和火力发电厂扯上了？洛天磊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说：“你知道我说的火力发电厂和一中的工程验收有什么联系吗？” “不知道！” “辩证法告诉我们，任何事情都不是孤立的，它总是和另外一些事情有着这样和那样的联系。火力发电厂项目和一中工程的验收，表面上好像风马牛不相及，但是它们两者之间却因为一个人而联系上了。你应该明白我说的是谁了吧？” 钟成明白了，说：“您是指万老板吗？他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洛天磊说：“是的！目前，我们争取项目主要靠他的关系在引荐。在这个结骨眼上，我们不能得罪他啊！我们要从全局的角度考虑问题，不能因小失大！所以，市政府的 意见是，在工程验收问题上我们可以做点让步。尽量不要为难他。” 钟成说：“洛市长，道理我懂，我也坚决和市政府保持一致性。但这个事情事关重大，我觉得不能做简单化的处理。能不能给点时间让我思考考？” “行！钟成同志！我赞成你的观点，处理问题不能简单化。要深思熟虑，三思而后行，简单化的处理，往往会带来不好的后果。”洛天磊不想将钟成逼的太急，就一语双关地对钟成作了警告。然后挂了电话。 钟成当然听出了这番话中的威胁意味。 可是，他还不想就这么就范。新一中工程的验收，无论是通过与否，对他来说，都是有风险的。 不通过的风险在于，如果违背了了长官的意志，就会失去领导的信任，极有可能换来一个遭贬的下场。 就这样通过也有风险。万一工程以后出了什么大问题，自己作为审批者将会被追究责任，会留下骂名。这是从长远想。就目前而言，自己新官上任，如果轻率地让一个明显有问题的工程通过了，自己的廉洁形象马上就会受到质疑。 第127章 面授机宜 到时候如果真的出了问题，洛天磊能保自己吗？他会出来承认说这是他授意的吗？到时他还在位吗？ 最大的问题是，所谓的火力发电厂与这次工程验收的关系，也许是洛天磊编出来的一个慌言。为的是给他一个华丽的借口。 可是，硬顶不是个好办法。胳膊是抗不过大腿的。 晚上，躺在床上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没办法，只能找盛全发出面了。市委书记关注了，一向与书记尿不到一个壶里的市长就不会轻举妄动了。 他把情况向盛全发做了汇报，盛全发干脆就将这件事拿到常委会上研究。 洛天磊知道，盛全发肯定是准备好了火力，如果硬保万新才，自己必然陷入被动。这个时候不妨作战略上的撤退。 他反复衡量了一下，决定还是丢卒保帅。当然，处理得好，也许，既可保卒，又可保帅。 洛天磊旗帜鲜明地说：：“关于新一中工程的验收问题，我的态度很坚决，那就是按原则办事。” 盛全发一拳过去，打了一个空，不觉暗暗佩服对方的圆滑和机智。洛天磊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他特别擅长防守，他从不硬着头皮上，这也是盛全发一直都斗不垮对方的原因。 会后，洛天磊先拨通了万老板的电话。 “万总，出大乱子了！”他危言耸听地对万老板说。 万总那边传来的声音却很镇定：“洛天磊，有您在，还会出乱子吗？” “工程的事恐怕不那么简单了！盛书记盯上了这项工程。你知道，他对我一直有成见。所以，如果我们不灵活一点，肯定会给他留下把柄。” 万新才说：“那您说怎么办” 洛天磊说:：“事已至此，只能出点血了！小的问题我可以帮你通融，大的问题必须按教育局的评估意见办！万总，你是个明白人，工程的事是不能开儿戏的，即使没有人监督，我们也要慎之又慎啊！这样，生意才做得长，做得大啊！” 万老板说：“谢谢你！马书记，就按你的指示办吧！这对我也是一次教训啊！您放心，这件事不会影响我们的感情，火力发电厂的项目我仍然会尽全力的！” 洛天磊非常高兴。两人又聊了一会电厂的事。 十点种左右的时候，钟成接到了马书记的电话：“钟成啊，工程的事想好了没有？” 钟成故意说：“洛市长，我坚决服从您的指挥，不过具体的操作方式还没有考虑成熟。” 马书记说：“是啊！这件事的确要操作好，不然，人民群众是不会答应的。昨天和你谈过之后，我认真思考了一下，觉得还是按原则办事好一些。得罪马老板对火力发电厂的事虽然不利，但是我们坚持了原则，维护了集体的利益。这笔帐我们一定要算明白！不过，感情还是要讲的。有些能通融的地方就通融一下吧！” 钟成心中暗笑。洛市长也是一条变色龙。 洛市长，我要的就是你自己主动地收回成命。这样一来，我既坚持了原则，又没有得罪您！ 万老板没办法，最后不得不又投入几百万员对工程进行了改造与加固，工程才勉强验收过关。 中江一中常务副校长来局里汇报工作。 早在他上任之前，钟成就和他谈过一次话。 那一天，冯章平来到钟成的办公室。人还没到，局长钟成就在门外迎接了。冯章平很感动，这种礼贤下士的举动他已经很长时间没看到了。以前的局长总是高高在上，摆官架，打官腔，说官话，钟局长和他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钟成握住冯章平的手说：“冯校长，欢迎你，新时代的毛遂！”称他为毛遂，指的是他自荐当一中校长的事。 冯章平说：“钟局长，感谢你！当今的伯乐！”这个马屁拍得不卑不亢，既夸对方慧眼识英才，又表明自己是一匹千里马，是个有用之才。 钟成把冯章平请到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下，自己也在旁边坐了下来。冯章平客气道：“局长，您还是请上座吧！” 钟成说：“这次安排你担任常务副校长，没有一步到位，你有什么想法？” 冯章平说：“没有意见。我理解局党组的意图。我资历尚浅，在一中还缺少人望，这是必不可少的一个过渡期。再说，一中现在局面相当复杂，必须要有一个强有力的人坐阵啊！ 钟成点点头，这个冯章平还不是一个迂腐之人，对管理之道非常熟悉。 钟成说：“冯校长，你说的很好，这是一个过渡期。只要你能控制住局面，能干出成绩，校长一职我随时可以让给你！”管理或激励下级，封官许愿是效果最好立竿见影的一招。冯章平的态度果然比刚才又恭敬了许多。 冯章平说：“我一定努力工作，不辜负钟局长的信任，说实话，这次您能用我，我感到很意外。” “为什么？” “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吗？只跑不送，原地不动；又跑又送，提拔重用；不跑不送，降级使用。说句实话，我也是个清高的人，平生最做不出来的事就是给别人送礼！我可以负责任地说，我工作20年了，没向哪个领导送过一次礼。没办法，我改不了这个脾气啊！这一次我毛遂自荐，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理。大家都说我没戏，没想到结果却大大出乎意料！这在以前是不可想向的。” 钟成也知道目前官场的习气，跑官要官买官的风气已渗透到了每个有权力分子的地方。教育界以前还好，但现在已不是一块净土了。 教育局长是一个肥缺，在某些县市，据说已卖到了五十万的价钱。自己如果不是登龙有术，根本不可能到这个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位置上来。 那么那些投资了重金谋得了教育局长的人上任之后会怎么办呢？当然是利用手中的权力进行钱权交易，他会想法把自己的投入捞回来，并努力将利润最大化。局长一般都会把人事权紧紧地抓在自己手里。教育局说起来是个清水衙门，但它学校多，老师多，摊子大，事务繁，其中有很大的操作空间。油水很重！ 像冯章平这中情况，要想到一中当校长，少说也要花五万元。当然，现在一些有实权的领导也会搞，他们自己才舍不得钱送礼，花的都是公家的钱。 钟成哈哈一笑，说：“我来教育局，不是要把荷包搞鼓，而是要把事情办好。出发点不同， 在用人上当然会呈现不同的格局。所以才会出现有像你这样不用半个子就提拔到重要岗位上的现象。” 冯章平说：“我说天上总会掉馅饼，原来现在的天不是以前的天，现在的天是解放区的天了。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啊！” 钟成说：“不过，我也不想你想象或者我标榜的那样廉洁，你想一个子不花就提拔，那就是你想错了！” 冯章平一楞，难道他要向我索要财物？如果是这样一来，新局长和旧局长的区别只在于，一个提前收，一个过后要。 钟成接着说道：“上任之后，可要请我吃一次饭啊！不过，不准用公款，要用自己的钱。不准到餐馆，我要到你家里吃！冯校长，这个要求不算高吧！” 冯章平说：“不高不高！等事情忙定了，我一定请你到寒舍吃饭！钟局长，你真幽默啊！” 钟成说：“冯校长，一中目前的情况我多说了。你可以说是受任与败军之际，奉命与危难之中。名义上虽然是常务，但实际上是当全家。一中出了成绩，我给你记头功。一中出了问题，我拿你是问！” 冯校长注意到钟成的脸色变得很快，说笑时满面春风，谈工作时又显得凝重冷峻，不怒而威。 他觉得不可等闲视之，也十分郑重地表态道：“钟局长，士为知己者死，我一定像诸葛亮一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钟成听他到死，虽然明知道只是一种修饰，表明的是一种态度。但还是有点不高兴。他说：“我想给你纠正一下，做到鞠躬尽瘁，累而后已就行了。不能轻言死啊！不吉利啊！” 冯校长听他这么一说旀意识到了自己说话欠妥。的确，胡校长刚死，自己说话怎么这么不知忌讳？他惭愧地朝钟成笑了笑。 钟成接着问：“不知道你这次到一中，打算如何树立自己的威信？如何驾驭那‘三架马车’和其它骄兵悍将？“ 冯章平早有打算：“我身体力行，率先为范，勤政廉政，以德服人，让成绩说话，应该可以在老师中建立起威信！不知钟局长有何高见？” 钟成说：“这是常道！但一中是个乱校，不能仅仅靠这来服人啊！我送你一句话吧！乱校要用重典。同时，也送你一副对联，能攻心则反侧自消,自古知兵非好战;不审势即宽严皆误,后来治蜀要深思。这是清代赵藩在成都武侯祠撰写的“攻心”联。希望能给你治理一中带来一点启发。” 钟成的话给冯章平一种震撼。这个钟局长年纪虽轻，却精通管理，说话很有深度，回去后一定好好揣摩一下他的话 第128章：“御驾亲征” 两个星期后，冯章平又来汇报工作。 这一次冯章平来，钟成没有下位。 初次见面，来者是客，以礼相待；而现在，他和冯章平的上下级关系必须通过位置来明确、来体现、来强化。 但态度上的热情与亲切是必须的。 钟成问：“学校情况怎样？” 冯章平回答道：“钟局长，很遗憾啊！这次我不能当喜鹊，而只能当乌鸦了。我不打算报喜，只想报忧。” 钟成说：“看得出，你是一个务实的领导，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粉饰太平。这样好，便于我们领导掌握真实的情况，也便于你们快速有效的解决实际问题。” 冯章平有点兴奋，他说：“钟局长，刚才我心里还忐忑不安，听您这么一说我就踏实了。其实我也可以给您汇报一下大好形势，这样您听着舒服，我的日子也好过。但是光图眼前的舒服不行，迟早是要交帐的啊！长痛不如短痛，晚说不如早说。” 钟成道：“这就好比一个人得了病，瞒着只能让病拖得更重！早报告，早治疗，就可以早痊愈。说吧，我喜欢阳光明媚，但也不回避阴风苦雨！” “阻力重重啊！”冯章平叹了一口气，说：“我现在有三道难题，等着你为我破解！” 冯章平遇到的第一个难题是“三架马车”给他出的。 这三架马车分别是管教学的副校长龙华清，管德育的副校长张仁贵，管后勤的副校长李望明。 这三个人之前为竞争校长职位曾争得不可开交，三个人都作了“投资”，找了关系用了钱，但最后却都没有成功。果子被冯章平夺走了，这个外来的和尚居然到一中这个大庙里当起了实际上的方丈。 残酷的现实让他们惊醒了。正是他们大打内战才让冯章平有了可乘之机。于是他们决定停止内战，一致对外。 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现在的情况需要他们团结起来，一起对付冯章平。 每次开校长办公会，冯章平布置的工作，他们总要一唱一和，说三道四，搞得冯章平很难堪。 搞起工作也是人为地为冯章平设些障碍，出些难题。 例如，教师节的时候，冯章平因为新官上任，想多为老师们发点福利，让老师们对他增添一份好感。他问刘仁贵：“刘校长，去年学校教师节给老师们发了多少钱？” “三百！” 冯章平就说：“为了改善教师福利，让教师们过一个快乐的教师节，今年我们把标准调高一点，每人发五百，大家觉得怎么样？” 本以为这个建议会得到大家的一直赞同，谁知除了党委副书记张四海和工会主席扬伟赞成外，另外三个副校长都提出了反对意见。 李望明说：“我赞成为老师们增加点福利。但是必须量力而行！目前学校资金有点紧，拿出来有难度！我建议还是过紧日子好一些！” 张仁贵道：“这个恐怕不大好吧！老校长在世的时候一直都发的三百，现在你一上任就发到了五百，是不是有点出他洋相的味道啊！我觉得这样会挑起人们对胡校长的不满！胡校长尸骨未寒，这样不大合适吧！” 龙华清想了想，说：“我觉得冯校长的动机还是好的。为老师谋福利无可厚非，我赞成。但是在目前学校资金有限的情况下，把钱用在教学奖励上可能效果要更好。因为教师节的福利是不与教师的绩效挂勾的，发再多也起不到激励教师抓教学的作用。但是我们把他用在教学上就大不一样了。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啊！” 冯章平被他们东一说西一说，最终还是照老标准发了。 可是三个人却在背地里散步谣言，说本来他们提议今年发五百的，但被新来的冯校长否定了。 许多不知实情的人对冯章平颇有怨言。有人说：“毕竟是小学校来的，太小家子气了！” 这样的事当然不止一例。 冯章平介绍完，诉苦道：“钟局长，他们都是一中的元老，级别又和我一样，他们的任免是要通过教育局和组织部的，我可真拿他们没办法啊！你是校长，一定要帮我镇一镇！” 钟成问“怎么个镇法？” 冯章平说：“钟局长，您是管理专家，你的办法一定很多，我就不用多嘴了吧？” 钟成确实有办法，正准备说的时候，突然意识到，冯章平并不是庸碌之辈，既然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他一定早就在思考解决的方案了。这次来，恐怕只是想借用一下他这个教育局局长的权威。 钟成问：“老常，你就别谦虚了。说说你的办法吧！” 冯章平说：“局长，我想通过两个渠道解决这个问题。一是想再增加一名能与我保持一致的副校长，为什么呢？目前，我们班子只有六人，三票对三票，如果我这边再加一票，不就占多数了吗？我们的组织原则是少数服从多数，下级服从下级，今后，我的管理就会顺利许多！”钟成说：“这个做法不错！可是现在不是提拔干部的时候啊！我建议你先选一个可靠的人，暂时由学校任命他为副校长，进学校班子，到明年了再报教育局任命！还有第二个渠道是什么？” 冯章平说：“我想先把他们搁置起来，越过他们这一级，直接向中层干部们布置工作，闲他们一段时间再说。把他们的态度拿下来！” “你调查过中层干部的动向吗？说不定是和他们三个穿一条裤子的。” “不要紧！他们不是铁板一块，他们也想上进，有的甚至想取他们而代之呢！我试了一下，他们的工作积极性很高。不过，这不符合组织原则，我必须得到你支持，才能这样做！” 钟成说：“老冯，你鬼点子很多！我支持你！不过，光是这样恐怕还不行，到时候我还可以为你再出一个狠招！” “谢谢你！局长！什么狠招啊？能不能先透露一下！” 钟成卖了个关子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在下级面前，要保持适度的神秘。 钟成说：“第一道难题有了答案，可以说马上就要解决了，说说你的第二道难题吧？” 刚才是钟成卖了个关子，现在冯章平也开始卖关子了：“钟局长，我觉得第一道难题现在还只能说是有了一个解决方案，并不代表问题的真正解决。在您真正解决第一道难题之前，我还不想用第二道题来麻烦您！” 钟成心说，好你个冯章平，居然还吊我的胃口，而且话里面还有激将法。意识不外是说，如果你不能解决第一个问题，就不能解决第二个问题，我说给你听又有什么用呢？ 钟成也不和他计较，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吧！他说：“这样，老冯，今天我正好有时间，我到学校去走一趟！现场办公，先把第一道题做好再说！” 冯章平当然说好，他来的意图就是来搬靠山的。有些人他得罪不起，必须来请他“御驾亲征”，这个钟局长，说起来很会说，不知道是不是真有两手。 当今之世，不仅仅是上级在考察下级的能力，下级也在试探着上级的底火。下级考察不合格，就会失去上级的信任，上级在试探中表现不佳，就会失去下级的尊重。 所以说，当下级难，当上级也不容易。 钟成叫上滕副局长和李倩，和冯章平一道，乘车来到中江一中。 到学校后，钟成连续召开了两个会议，一个是全体教师会议，一个是学校中层以上干部会议。 在全体教师会议上，他着重强调了两个意思。 第一是授权。第二是警告。 他说：“虽然我在名义上是一中的校长，但实际上大家也知道，我来学校的时间将会很少，所以，真正在学校负责的就是冯副校长，他有权处理学校的任何事情，包括人事权，财权，教学管理权等。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吧，冯副校长手里有着尚方宝剑，拥有先斩后奏甚至斩而不奏的权利。他在一中代表的就是我，就是教育局。当然，我的意思不是说他可以在一中搞独裁，独断专行，为所欲为，工作中还是要团结同志，讲究民主，广开言路，从善如流。大家如果有不同的意见和建议，还是可以通过合理的方式来反映。但是，” 说到这里，钟成脸色一沉，眼睛环视了整个会场，斩钉截铁地说到：“如果有人无理顶撞，不服管理，或者阳奉阴违，不管是领导还是老师，我决不轻饶。一定从严从重从快处理！” 冯章平在钟成讲话的时候，特意观察了一下“三架马车”的脸色，三个副校长脸色都不大好看，但又竭力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他知道钟成的讲话对他们已产生了一定的震慑。 一中的近两百名老师通过新校园的工程验收一事，早已对钟成产生了很好的印象，大家人认为他是一个敢于顶住压力坚持原则的铁腕人物。今天，听他口若悬河，时而亲切，时而严厉，更是对他油然而生敬慕之心。 第129章 狠招 本来，他们大都是有着一定的排外心理的，对冯章平的到来并不是很欢迎。有的等着看笑话，有的保持中立，有的则跟着“三架马车”对冯章平进行消极抵制。当然，也有一些在前任校长当政时期不得志的人，对冯章平是有一定期待的，但是又担心他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会是一个昙花一现的过渡人物，所以也不敢和他过于亲近。 今天钟成的一席话，让冯章平在老师中的威信指数直线上升。 一部分打算与冯章平对着干的人心里开始有了顾忌了，钟局长如此力挺冯章平，恐怕难得把他搞跨，搞不好自己还会受到打击。 中立状态的人的天平当然就向冯章平倾斜了。 观望的人开始坚定了向冯章平靠拢的决心。 这些变化是冯章平是可以想象出来的，这对他将来的工作是非常有利的。他不由得向钟成投以了感激的目光。 散会后，老师们议论纷纷。 “钟局长今天怎么突然心血来潮要到学校开这样一个会议，讲这样一番话啊？” “这你都看不出来，这肯定是他们干部之间出现了内斗，冯章平在学校的根基浅了，就去搬来了救兵。钟局长就是来帮他立威的。看来，教育局对冯副校长是全力支持的，朝庭有人好做官，我看啦，那三人帮恐怕没戏！” “钟局长看样子很有魄力的，我坐在前排看得很清楚，不知你们看出来没有，我觉得他眼睛里有一股寒光啊，我有点不敢正视啊！我听说只有当大官的人才会有这种杀气呢！他这么支持冯章平，冯章平恐怕很快就要转正！” “说实话，我觉得老冯很不错，比那三个人都强！” “你别说，钟局长这次来的作用我觉得不可小视。对树立冯校长的威信帮助很大，对稳定学校帮助很大。说实话，我是见不地他们争权夺利搞内耗的。把这些精力用在工作上该多好啊！ 我们一中不能乱下去了！乱下去，学校的质量再一滑坡，我们将会无脸见人啊！ 这是男老师们在议论。男人是天生的政治动物。 几个未婚女老师们议论的话题则有所不同。女人是天生的爱情动物。 “钟局长好帅啊！他有女朋友了吗？” “你是不是动心了！我去给你做个媒好不好？” “做媒就做媒，有这样一个优秀男人做男朋友，我将三生有幸！” 中午在一中食堂里就餐。 冯章平本来安排在外面宾馆里，但钟成坚持在食堂里吃：“冯校长，宾馆我去的多，但食堂我来的少，我建议在食堂里吃工作餐，就当是检查食堂的工作吧！” 既然钟局长把这提到了检查工作的高度上来了，冯章平就不能再坚持了。 “既然钟局长这么说，那就只好委屈几位领导了！” 钟成说：“把几个校级领导都叫上吧，大家在一起好好聊聊！” 吃饭的时候，钟成就和大家拉了些家常，问了几个干部的家庭状况，孩子多大？爱人在哪里工作？住房情况怎么样？ 闲聊是拉近上下级距离的一种很好的方式。 在这几个校级干部中，其他几个的日子都过地很红火，只有李望明的情况最糟。他是个半边户，老婆在食堂工作，工资很低，偏偏两个孩子又没考上大学，找关系安排到本县的化肥厂与棉纺厂工作，但这两个厂都先后倒闭了。现在都在家待业。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工作。老大，都24了，因为没有工作，自然谈不上女朋友，心情烦躁，整天在家和李望明闹别扭，让李望明的日子很不安好过。 钟成心中有了一个打算，决定通过帮助李望明解决儿女的就业问题来笼络他。从而达到瓦解“三架马车”的目的。 领导威信的树立，除了靠手中的权力，还要靠为下级办实事。 一放下筷子，钟成就说：“看来，我以前太官僚了啊！我们堂堂一中的副校长家里有这么大的困难没解决，我这个当局长和校长的竟然一无所知，这是我的失职啊！李校长，你不要忧虑，省城里我有几个当老总的朋友，我帮你想想办法！” 他给江娜娜打了一个电话，江娜娜安排个把人上班简直是小菜一碟，钟成一开口她就答应了。李望明孩子的工作十几分钟内就得到了落实。不但工资高，而且是在省城。 李望明感动得流出了泪。困扰他几年的难题竟然被钟局长一个电话就解决了。他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说道：“钟局长，大恩不言谢！以后没说的，我一定好好工作，全力支持你的工作！” 钟成纠正他道：“也要支持冯校长的工作，支持他就是支持我！” 李望明本来并不服冯章平的管理，但钟成这么说，他也只能说：“对！我一定支持冯校长的工作！” 人是要有感恩意思的，领导对你好了，你就应该对领导好，要支持领导的工作，要爱屋及乌，支持领导支持的人。 龙华清和张仁贵也很惊讶钟成会有这么大的能量，但是他们对李望明的迅速“变脸”很是不满，心里骂道：你这个叛徒！这么快就被收买了！真是见利忘义！ 龙华清很很地挖了李望明一眼，李望明当然感受到了。但他装做没看见。没办法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现在跟着钟局长能获得比较现实的好处，那么我就要和钟局长做朋友了。 李望明漠然地看了李清华一眼后，继续笑眯眯地陪着钟成说话。 饭吃完后，在学校小会议室里，钟成又主持开了学校中层以上的干部会议 会议上，冯章平首先公布了提拔教科研室主任李敬为分管教科研的副校长的决定，试用期为一年，一年后如果表现良好就报局党组正式任命。 这样一来，校长办公会上的均衡就打破了，再加上李望明的倒戈。冯章平的力量就处于绝对优势了。 宣布完任命后，冯章平说：“下面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钟局长为我们做指示！” 钟成说：“谈不上指示，但是想在这里强调几点。今天着重讲干部的团结与高效。一个领导集体是否团结高效，有一个重要标准，那就是一把手的威信能否确立。联系到我们学校，就是冯章平同志的威信能否确立。如果一把手的政令难以执行，就说明在这个班子内部有不协调的声音，有唱对台戏的人。这样的领导班子，就要改组！” 说到“要改组”时，钟成的语气再次变得严厉起来。 “那么如何改组？改组谁呢？我的想法是改组那些不能与一把手保持一致的人，明里暗里与主要领导唱对台戏的人。” 龙华清和张仁贵听的背直发凉，他们把头低了下来，不敢正视钟成的目光。但他们心里仍然在想，你别吓唬我，我跟你来个阳奉阴违，你又能把我怎样？我们也是副科级的干部，你要想把我们搞下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钟成接着说：“班子的团结，光靠提倡与教育也是不够的，必须有制度来制约。我们的办法是这样的，如果在一个单位里，一把手在这里因为得不道支持而搞垮了，我们就追究副手的责任。怎么追究？那就是对本单位的副手予以降级使用。即使其中的优秀者也不予提拔。反过来，如果大家团结合作，支持一把手把工作搞好了，一把手自然会提拔，副手也要跟着提拔或受到嘉奖。即使一把手留用，我们也可以将优秀的副手调到其他单位担任一把手。现在，我们的高中教育发展规律很快，市委、市教育局规划在近几年内在城区再办两所高中，到时候这些新办高中的校长由谁担任？当然要在我们一中的副校长以及其他高中的校长当中进行选择。希望我们一中的班子成员，一定要把团结放在第一位，在工作中锻炼自己，提高自己，做好担当重任的准备！” 冯章平这才明白了钟成所说的“很招”的含义。 这一招的确“狠”，既有威胁，又有利诱，既有牵制，又有激励，一定可以让他们今后对自己服服帖帖。 此后,龙华清和张仁贵就不得不主动配合冯章平的工作了。当然，这是后话 散会后，等其他的同志都出去了，钟成就问冯章平：“冯校长，我今天的表现可以打多少分？有没有通过你的考验？” 冯章平的心思被钟成一语道破，有点不好意思。他是个实在人，脸马上就红了。他王顾左右而言他，避重就轻地说道：“钟局长，高手出招，果然不同凡响！我真是服了您了！以后，我的工作就主动多了！” 钟成说：“那现在可以说你的下一道难题了吗？” 冯章平刚开始确实是想试一试钟成的本事，现在领教了钟成的厉害，就不再保留。 他说：“钟局长，第二道题更麻烦。！” 钟成心想，你又在危言耸听了！ 冯章平就一五一十地对他讲了事情的原委。 第130章 衣锦还乡的感觉 江北一中原校长胡成死后，他的办公室就一直空着。家属清走了他的遗物后，很长时间都没有人进那间办公室。 小县城的人大多来自农村，对死人特别忌讳。他们总觉得胡校长的办公室不吉利。 冯章平来之后，也不敢到那间办公室里办公，只得另外找了个房办公。那间房当然也不能空着，简单地商议之后，决定将它改造成一个陈列室，专门用来陈列学校获得的各项奖牌等东西。 不过，里面有些学校的文件与资料必须拿出来。冯章平就带着办公室赵主任和他一起去。在清理里面的东西时，两人在胡校长的档案柜里，发现了两样重要的东西。这个档案柜里乍看上去是放文件的，所以家属在清理时只简单地看了看，并没有打开柜子细看。 钟成的好奇心被冯章平说得勾起来了。 他问：“哪两样重要东西？” 冯章平说：“您等等！”说完，出去了一会，拿进一个鼓鼓的档案袋。 他说：“说实话，我一直都在犹豫，拿不拿出来？交给谁？”。 他一边说，一边从里面拿出三样东西：两个笔记本，一个存折。 “按说，这是死者的遗物，应该交还给死者家属。但是这两个遗物太特别了！交给私人不好，交给公家也不好！一旦让社会上的人知道，将是轰动性的大新闻啊！所以，我一直拖着没汇报！一直以来，我心里都忐忑不安啊，生怕时间长了会出问题啊！” 钟成看了看存折，好家伙！一百万万！ 钟成不敢马虎，问：“还有谁知道此事？” “只有办公室赵主任知道，我叮嘱他用人格担保，未经允许绝不能向外人泄露，老婆也不允许！小赵知道这个利害关系，不会乱说的。！” 那还好办一些啊！钟成把这个数目一看，就知道胡校长有问题。 一百万，他又没做什么生意，也没有其他赚钱的门路。因此可以下结论：这笔钱不干净。怎么来的不清楚，这叫“巨额财产来历不明”。 如果说这还是一种猜测与推论的话，看了那两个笔记本之后，你就会毫不怀疑了。 说是笔记本，实际上是两个帐本。上面记着两本帐，一本是经济帐，一本是风流帐。 钟成首先看那大一点的那本。上面清清楚楚地记载着他的“收入”明细。 其中一页写到： 8月12日： 张又斌送两千元。 李文送四千元。 8月13日。 王总送3万元 8月20日： 常圆园送5000元 退还张又斌2000元 冯章平在旁边说：“这个张又斌我知道，是四中的语文老师，他曾经找过胡校长，但后来没调成。胡校长还是讲规矩的，把收的钱退了！” 钟成说：“别看每一笔数量不多，但加起来数量还是可观！” 冯章平说：“我用计算机算了一道，总额有一百多万！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想不到胡校长会是这样的人！” 钟成不表态，接着看第二本。 笔记本的扉页上还有题词： 二八佳人体如酥， 腰间仗剑斩愚夫， 虽然不见人头落， 暗里教君骨髓枯！ 看到这里，钟成笑道：“真是明知故犯啊！当然也可能是他的自嘲吧！” 笔记本里面则记着他和女人发生关系的时间与地点。 例如：成艳，x年7月3日，宿舍 最后一页写着： 张娜，6月7日，办公室 胡小莲，6月16日，家中 看了之后，钟成觉得触目惊心。一个道貌岸然的老校长，竟然是一个既贪婪又风流的败类！ 冯章平说：“钟局长，您看这件事应如何处理？” 这件事的确不好处理！如果通知了亲属，亲属肯定会崩溃！这是他们无法面对的事！ 如果报告给纪委，后果跟更严重。死去了的人将会受到审判，他的亲属在世人面前将抬不起头来！更要命的是，这件事将会在社会上引起轩然大波。教师的形象与教育局的形象将会受到很大的影响。自己也将受到民众的责难和上级的批评。 钟成对冯章平说：“老冯，你很有政治头脑啊！我觉得对这件事的最好办法就是不处理！就当没有发生过这件事！” 冯章平为难地说：“可是，这好像不符合组织原则啊！再说，这笔钱怎么办？” 钟成说：“规则是死的，人是活的。为了维护大局，我们只能灵活处理了！钱，我们就把它做为学校的奖学金吧！对外就说是某个不愿透露姓名人士的捐款。 一中之行回来后，钟成感觉到格外轻松。一中的问题告一段落，新一年的民师转正工作又开始了。 钟成在农村中学教过书，知道民办教师的辛酸疾苦。 民办教师的苦，一是工资低，二是地位低，在身份上比公办教师又低了一等。 吸引他们干下去的一个主要动力就是转正。 但是每年的指标有限。每个乡镇一年才两三个，僧多粥少，为了这两个指标每年都争得头破血流的。 每年一到这个时候，到教育局找关系的多，告状的也多。 钟成决定在启动这项工作前，到各地去搞一下调研。他和几个副局长分成几个小组，各带几名干部，分头下乡。 钟成首先来到的是罗庄镇。跟着他的是人事科的孙全友和秘书科的颜芬。上任以来，他虽然回过这自己曾经工作过的地方。罗庄镇可以说是他的第二故乡。 钟成之所以选择这个时候来，是因为他已经准备好了足够的礼物了。有一个台湾老板要在中江捐资500万建一所农村学校，钟成决定搞一点特权，把这个机会留给罗庄镇。 另外，这次民转公，他也想给罗庄多分一两个指标。 这都是在他职权范围里的事，有私心，但是并不违背大的原则。 张光年现在已经是教育组组长了，接到通知，立即前往路口迎接。教育组的全体干部、几个中学的校长都来了。 一行人到教育组的接待室里坐定后，钟成朝颜芬使了个眼色，林彤就说：“告诉大家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这次张局长来，给罗庄教育送来了一份厚礼。台湾林氏集团要捐资五百万建一所农村中学，在钟局长的争取下，这个机会给了我们罗庄。” 张广年带头鼓起掌来，接待室里的气氛顿时热烈起来。 张广年激动地说：“钟局长，你真是我们罗庄教育的大恩人啊！将来一定要载进我们罗庄镇的史册啊！” 孙全友纠正道：“岂止是要载入罗庄镇的史册，要栽入江北的史册！” 钟成很满意这种被人拥戴、被人吹捧的氛围，这也是当官的乐趣之一。 他相信自己带回的这份厚礼一定会为他在罗庄赢得高度的评价。这有一种衣锦还乡的感觉。可惜的是不能像汉高祖刘邦回老家那样，为家乡父老免税三年。并唱《大风歌》：大风起兮云飞扬，威风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那才是大丈夫所为啊！ 他谦虚地说：“把这个项目放在我们罗庄，不是我个人的决定，是局党组全盘考虑后做的安排。我们罗庄的教育，论人才，可以说是人才济济，但是硬件建设一直跟不上去，制约了罗庄教育的发展。局党组基于这一点，才把这个机会给了罗庄镇。我要说的是，大家不要只感谢我，要感谢局党组。我希望大家把握这次难得的机遇，把罗庄的教育推上一个新的台阶！” 这番话是不得不讲的。不然让这些人在外面一乱传，自会留下话柄。大家心领神会，就改口说：“是是是！我们衷心感谢局党组对我们罗庄镇的关心！” 在他们心目中，所谓的局党组，就是钟成。接下来，钟成和他们谈起了罗庄镇民办教师的状况。 张光年说：“我们镇现在还有民办教师135人，其中在编在册的民办教师84人，如果按每年两人的速度转正，得40多年才能转完啊！” 他接着说：“民办教师的状况堪忧啊！就我们镇而言，队伍大，人员参差不齐，按照教育局‘下一批，转一批’的政策，我们面临着一个大的问题！” 钟成问：“什么问题？” “目前的转正方式主要是通过考试，从理论上讲，的确可以选拔优秀的老师到教学岗位上来。但是实际情况是，老民办教师资历老，贡献大，但是他们普遍水平低，靠考试是不能转正的。年轻教师知识水平高一些，凭考试转正对他们有利，但对老教师又不公平。” “不是说，教龄长的可以加分吗？老教师还是有优势的啊！”钟成问。 “是的，最多的可以加到三十分。听起来好像是很大的一个数字。可是这些老教师的知识水平，和年轻教师的差距，哪里只有三十分呢？年轻教师多做一个题目，就相当于他们教了十年书。他们很多都是既要忙教学，又要到田里种地，没时间学习，也学不进去了！可悲啊！” 钟成感慨道：“这是一个历史遗留问题，也是中国独有的一种现象。民办教师为农村教育付出了太多，但国家又无力解决他们的问题。这个问题不好解决，但是又不得不解决。解决不好，我们会挨骂的啊！” 他说的是真话，也是真心地同情这些民办老师。但是他感觉到无能为力。 第131章 为民请命 晚饭后本来打算回县城，但光年执意相留，只好在这里过一夜。孙全友被劝上了牌桌。李倩在旁边看。 钟成不打牌，就决定利用这个机会回家走走。钟局长说：“钟局长，我陪你去吧！” 钟成说：“不用了！你在家招呼好他们几个！我回家话话家常！“ 钟局长就对李倩说：“小李，你陪钟局长走走吧！我们乡下黄昏的景色很美的！” 这句话正中李倩的下怀，就欢天喜地地跟着钟成出来了。钟成知道回家有一条近路，就和李倩走下大路，踏上了一条田间小路。 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田间的小路上撒落了一地的碎金。路上行人寥寥，两人并肩前行，犹如一对恋人。 钟成见前后无人，就搂住她的腰，在她的耳垂上亲了一下。 这一亲撩动了李倩的情愫，她一扭身，就钻到了钟成的坏里。两人就在路上热吻起来。 她被他弄得浑身发软，身体直往下坠。钟成看了看旁边的田野，正好蔬菜大棚就在旁边。此时暮色渐浓，路上行人已断，他就拉着李倩，往大棚奔去。 正要往里钻，却听得里面有男女说话的声音。真是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 他轻轻地在塑料布上戳了一个洞,影影绰绰地看得见一对男女在干好事。 他们背对着钟成，所以钟成看不见他们的脸。钟成把李倩拉过来看好戏，李倩只看了一眼，就羞得钻进了他的怀里。 钟成正打算和李倩离开，再找一个好地方也来亲热一番，不料里面的人又开始说话了。两人好事办完，聊起天来了！ 女人说：“天天让你快活，这次民转公考试你一定要帮我的忙！” 男人说：“没问题，如果找关系找不通，我就帮你除掉张四海。上次考试他是第三，你是第四，录取了两个之后，他就是你这次考试的最大障碍，他一除掉，你就是第一了，这样你就靠得住了！” 女人说：“你别说得吓我了，弄出人命案不划算的！” 男人道：“你当我傻啊！考试前我想办法让他考不成就行了。” 女人说：“有什么办法？” 男人：“这是我们男人的事，你就别管了！无毒不丈夫，到时候要出人命也在所不惜！” 钟成听得冒出了一声冷汗，怕他们出来撞见，不敢再听下去，就拉着李倩要走。李倩浑身发软，走不动，钟成索性将她背起来，又走回到了小道上。 他放下李倩，心情沉重地对李倩说：“算了，我们往回走吧！太可怕了！堂堂的人民教师，为了转正，竟然不惜铤而走险啊！” 李倩心里感到好懊恼，为什么每次要和钟成成就好事的时候都有人捣乱呢？真是好事多磨啊！ 不过女人毕竟是女人，女人的同情心是跟强的。她挽着钟成的胳膊，一边往前走，一边说：“我觉得这个女人好可怜！虽然我觉得她的做法不可取，但是这也折射出了民办教师的悲惨处境。我觉得她也是处于无奈，法无可恕，情有可原！” 钟成想批评她这是典型的妇人之仁，但也觉得她说的话有一定的道理。如果政府能尽快地解决民办教师的问题，他们又何至于想这样的坏主意！ 李倩又说：“你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 钟成说：“查！只要问一问去年是谁在考试中是第四名就可以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了！” 李倩说：“查出来又能怎样呢？你又没证据！把她处分了，她岂不是更加可悲了！她将来又怎样在社会上立足？” 钟成问：“那你说怎么办呢？如果放任不管，很可能要出人命！到时候我也要负责任的！” 李倩说：“我不管你怎么办！反正我希望你能放过那个女人，成全那个女人，你那么聪明，还想不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吗？你就帮帮她吧！” 这个女孩的心好软啊！钟成不忍心拒绝她，就说：“看在我的倩倩的面子上，我就放她一条生路吧！” 李倩高兴地说：“钟成，你真好！”。说着，在钟成脸上亲了一下。 钟成说：“快到大路上了，小心别人看见！”李倩赶紧放开了钟成的胳膊。 回到教育组，钟成开始和张光年闲话了一下家常，然后不经意地问起去年民转公考试的情况。 他说：“听说每年的考试竞争都很激烈啊！从去年的考试情况看，今年谁的希望大一些？” 钟局长说：“去年的第三名是张四海，很有实力！比第四名罗春芳、第五名谢书贤明显要强一些。其他的人又和她们差着一大截。罗春芳、谢书贤两人差不多，今年鹿死谁手还很难说！” 钟成心道，原来如此！他问：“罗春芳这个老师怎样？” 钟局长说：“教书是一把好手，可惜命不好！去年男人出了车祸，至今还在床上躺着！不容易啊！看今年转不转运，如果转了正，情况可能要好一些！” 钟成已经答应李倩要帮她了，又听张光年介绍了她的情况，就坚定了信心。他对钟局长说：“民办老师不容易啊！我们罗庄的情况更为严重。来这里之前，局党组已经研究过了，决定对罗庄这样的民办教师多一点的乡镇多分两个指标。这是局党组对罗庄民办教师的关怀，希望你把这个消息尽快地告诉老师们！” 调研结束后，钟成主持召开了一个专题会议，研究民办教师问题。 最后拿出了一个解决民办教师问题的方案，一是算断一批，也就是给那些并不一定要坚持教书的民办老师一笔遣散费，二是退养一批，让那些老了的又转正无望的民办教师每月能拿到一些基本生活费。三是坚决禁止招收新的民办教师，只许出，不许进。四是转正了的老师必须到师范学校进修两年，以提高教学水平。 按钟成的话说：是要在几年内将民办教师这个令人辛酸的职业在江北市消失。 方案送到政府报批时，被打了回来。 江北市市长洛天磊把钟成叫去，将他大骂了一通：“你真是不当家不知道财米贵？算断，退养，算没算过要多少钱？你知不知道财政现在有多少钱？你制定的是什么狗屁方案？拿国家的钱去送人情，让老师们都去感谢你，让老子为你去买单！你想得倒美！买得起这个单也就罢了，关键是老子买不起！买不起那些老师就会骂老子，骂老子不重视教育，不尊重教师，你这不是在害老子吗？” 洛市长对钟成一向有成见，今天很恼火，开口闭口都是老子的。钟成不想和他计较这些，但还是辩解到：“洛市长，民办教师对教育是做了贡献的，对他们为教育做出的牺牲我们必须要做点补偿。否则，会引起公愤的！” 洛市长见这个毛头局长居然敢和他顶嘴，勃然大怒，他一拍桌子：“你算什么东西？再敢顶撞领导，老子撤你的职！” 钟成的倔脾气也上来了，他说：“你枪毙我也要说！同时，我也要提醒你，说话请注意一下领导的形象！” 办公室主任从来没见过谁敢这样和洛市长硬顶的，不觉有点佩服钟成了。其实他也受不了洛市长的军阀作风，但是为了不让事情升级，连忙将钟成劝走了。 劝走了钟成后，他又来劝洛市长：“市长，您请息怒！他年轻，不懂事，你也不要和他计较。回头我让他给您写检查，向您道歉！” 洛市长余怒未熄，又骂起办公室主任来了：“你他妈的少来烦我，该干嘛干嘛去！”他坐在办公室里盘算着，如何整一整这个钟成。他的作风是，战斗失利之后，就一定要再次组织进攻。 钟成是盛全发的爱将，短时间内免掉他着个局长不大可能，必须找到他的毛病后再说。 目前只能在工作上给他制造点麻烦，让他的日子不好过。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不然，他这个市长的威信就荡然无存了。今后谁还会听他的。 第二天，他叫来分管教育的副市长和财政局长，商量今年的经费拨放问题。 当前最大的财政缺口是江北广场的建设款和转正教师的工资，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有人曾经建议采取让教师集资的办法，全市九千多名教师，每人集资五百，将是一笔可观的数字。当时洛市长没同意。但现在他的观点发生了变化。 他对两个部下叹气道：“我反复想了想，让老师集资这个办法还是很不错的，老师长期靠财政养活，现在，财政出了危机，他们也应该支持一下财政了！” 财政局长昨天就知道了钟成和洛市长顶嘴的事，洛市长一开口，他就知道了洛市长的用意。他迎合道：“是啊！早就应该这样做了！再说，我们也不是白要，三年之后还是要给一点利息的！这也是逼着老师们存一点钱嘛！可以说是一件于公于私都有利的好事啊！” 洛市长说：“这件事就这样定下来吧！至于转正教师的工资问题，我也想了一个好办法。让每个转正的老师交一万元转正费，那么目前的财政危机不就可以度过了吗？” 第132章 小道消息 早晨九点,江北教育局里一片可怕的静默。 走廊里虽然偶尔有人走动，但都尽量做到轻手轻脚，尤其是局长办公室所在的楼层，工作人员更是大气也不敢出。 为什么呢？因为老板今天不高兴。 不知什么时候起，人们开始称自己单位的一把手为老板了。既然认他为老板，就必须看他的脸色行事。正所谓出门看天色，进门看脸色。 刚才，钟成大发了雷霆，拍了桌子，骂了娘。这是他到教育局来后的头一遭。一个不轻易发脾气的人，一旦发了脾气，就会格外有震撼力。 市政府不顾教育局的反对，强行地通过了关于要求全市教师集资修建江北广场以及新转正民办教师缴纳一万员转正费的决议。 政府那边的口气十分强硬：“理解的要执行，不理解的也要执行！” 不仅如此，措施也十分霸道：集资费直接由财政局在拨放教师工资的时候扣除！民办教师如果不缴纳转正费用，人事局就不给办理相关手续。指标过期作废。 钟成知道，这是洛市长的一石二鸟之计，既解决了他自己的财政危机，又为钟成制造了执政危机和信任危机。 这个政令一旦公布执行，一定会在老师中引发一场地震。老师们不明底细，一定会大骂教育局，大骂钟成。 钟成之所以要大发雷霆，一方面是真的生气，真的义愤填膺，另一方面也向教育局的同志表明，自己对这项政策是十分不满的。 当一项不利于自己部门的政策要宣布与执行时，处在夹缝中的部门领导如果不善做处理，就会两头受气。 钟成猜测教育局的职员和老师们知道这项政策时会对他有这样几种想法： 一：局长钟成为了讨好上级，有意牺牲老师们的利益来向上级献殷勤，为将来自己加官晋级铺路！ 二:局长钟成无视教师利益，没有为教师据理力争，没有注重维护教师利益，是一个对教师没有感情的家伙。 三：局长钟成软弱无能，不能保护教师的权益。 这三种想法将会同时存在。而无论是哪一种对他来说都是不利的。轻则使他失去教师的信任，重则使他蒙受骂名。 为了先在教育局机关消除一下这种影响，他故意发了这通脾气。 脾气发过之后，他开始冷静下来思考对策。 如何既把这项政策执行下去，又不让老师将怨气出在自己身上，这就是问题的关键。 他想，在执行这项政策前，必须先向老师们吹吹风，让老师们有个心理准备。到时候真执行的时候，他们的反应就不会过激了。 钟成果断地成立了五个小组，由几位副局长牵头，以检查校园危房为名，到各个学校去进行吹风。 钟成说：“这次行动的目的是为了让大家尽快地消化这项政策。也是为了在执行政策前搞一下投石问路。吹风的要点大家一定要弄清楚：首先告诉大家这是政府行为，不是教育局的决定。然后，将政府要集资的数目先抬高一倍，再然后说教育局正在和政府谈判，要求减少款项。” 大家都心领神会。都佩服钟成这步棋走得好！好处至少有三个方面： 一是告诉大家教育局只是一个执行者，这样教育局的责任就撇清了。要怪就怪政府去吧！。 二是告诉大家教育局的领导正为此和政府谈判，表明教育局是能够为民请命的。 三是先把数目说高，到后来执行时却减下来了一半。老师们会在心理上有一种轻松感，会有一种犯人减刑了的喜悦。老师们还会因此感谢教育局。这样有利于政策的推行。 钟成特别强调，吹风要讲究方式方法，不要在正式的会议上讲。最好是以一种小道消息的形式进行流传。 一个副局长对这个安排不大理解，他说：“钟局长，我觉得在会议上讲效果要好一些，为什么要通过传播小道消息的形式呢？” 钟成笑而不答。 滕副局长说：“王局长，平时那么精明，今天怎么犯糊涂了。我们给大家讲的信息，与上面的精神出入很大，再加上我们是在把责任往上级身上推，这是违反组织纪律的，这样的话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堂而皇之的宣讲？上面知道了是要追究我们的责任的！” 王副局长恍然大悟，拍了拍脑袋，说：“不好意思！瞧我这脑袋，真够笨的！” 滕副局长补充道：“你可别小看小道消息啊！有时候，它比正规的会议精神传播的速度要更快，传播的面要更广。这是为什么呢？这是因为中国人是最喜爱打听小道消息同时又最喜欢传播小道消息的。” 大家就分头下去吹风去了。 钟成叫李倩把这一批转正教师的名单拿过来给他看。不一会，李倩就拿着一份文件进来了。 她走到钟成跟前，回头看了看门外，估计半分钟内不会有人进来，就闪电般的吻了一下钟成。 然后又闪电般的和钟成拉开了一点距离。 这意料之外的一吻，让钟成感觉到格外刺激，格外甜美！男人在工作压力增大的时候特别需要女人的抚慰的。这一吻，犹如春风一样吹走了他心头的愁云。 钟成看着正含羞带笑地站在他面前的李倩，小声地问：“想我吗？！” 她含情脉脉地点了点头。 要不是在办公室，钟成真想把她揽入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一边和她温存，一边看看文件。那该是多么惬意啊！ 这时，李倩将文件递了过来，钟成乘机握了握她的小手。虽然是短暂的肌肤相亲，却在两人心中都激起了快乐地浪花。 办公室里的这种见缝插针的亲昵行为给人的快乐是非常大的，因为在这个环境里即使交换一下眼神也需要瞅机会，很难得的。 钟成一边看文件一边问：“罗春芳上了吗？” 李倩说：“上了！在第二页的最后一排！” 第133章 斗法 吹风小组回来后，向钟成反馈了情况。 老师们是一片骂声，不过大多数是在骂市长洛天磊。很多人嚷嚷着要上告，要上访。也有相当一部分老师寄希望于教育局的领导能够劝市政府收回成命，如果不能收回，能将数额减少也行啊！ 几个副局长反映的情况与局信访科收到的信息是一致的。已经有许多老师打电话来问情况了。诉苦的有之，请愿的有之。 这正是钟成想要的效果。洛天磊啊洛天磊，你自己造的孽，就让你承受骂名吧！ 滕副局长说：“幸亏我们做了些手脚，不然，我们教育局的日子就不好过了。不说你这一把手，我们几个班子成员也不好意思出门啊！民愤是最厉害的一种东西！” 王副局长建议道：“钟局长，我突然来了一个灵感，我们可不可以借助民意，让老师们来个游行什么的活动，逼一逼政府，政府说不定就收回成命了。” 钟成对于下级的意见向来持审慎的态度。特别是这种剑走偏锋的建议尤其要慎重考虑。 考虑什么？首先要考虑建议人的动机。他是为你好，好是想给药你吃？ 把这弄清楚之后，再考虑建议本身的价值和可操作性。 在钟成的心目中，王副局长是个老实人，不会有暗害自己的心机。所以，钟成对这个幼稚的建议并没有进行批评。只是笑了笑，不予评价。 这个建议的幼稚性是很明显的。发动群众与政府做对，这是什么性质？这是一根高压线，谁都不能触碰。退一步讲，就算不是你发动的，你所在的部门出现了大型的群体事件，主管领导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是玩忽职守或者无能的表现。 这是就一般情况而言。目前，自己已经成了市长大人的眼中钉，他出这道难题本身就是想为难自己，天天都在等着自己犯错误。洛市长出手也暗合了兵法。你把他布置的事办好了，对他有利；你办不好，也对他有利。因为这样他就有了处置你的借口。 当年周喻为了杀死诸葛亮，就是给诸葛亮出了个十天造十万支箭的难题。完不成任务，就要将诸葛亮军法从事。 幸亏诸葛亮来了个草船借箭，不但没有被周喻害死，反而为自己扬了名，将周喻气了个半死。 所以，在这个时候，钟成的明智选择不是抗命，也不是煽动抗议，而是将事情办好。 王副局长见钟成不做声，知道自己这个主意不对领导的胃口，就干笑了两声说：“当然，这是我的个人意见，不成熟，不成熟啊！” 钟成为了不让他难堪，就说：“畅所欲言嘛！说的不好没有关系。现在是非常时期，正是集思广益广开言路的时候。各位工作经验丰富，不妨多提提建议，我们集体拿出一个成熟的方案，把这件事平和稳妥的办好，争取不出任何问题。我们之前做的一些手脚，不是想和上级唱反调，而是一种技巧和策略。最终的目的还是要圆满完成上级布置给我们的任务。” 其实钟成早就有了一套方案，但当领导的不能搞一言堂。那么如何在面子上装的民主，而又能将自己的意见贯彻下去，就必须要在征求意见时进行巧妙的引导。这和老师教学一样，所有的答案早就设好了，为了让学生答出那个已预设好的答案，就要你巧妙地设问，引导他回答出你想要的答案。 滕副局长说：“我觉得当前最重要的事是正式发布消息，将教师的集资款和转正费用明确下来，这个数字比我们先前传言的要少一半，我想这样可以迅速地安定一下民心。否则，时间长了，会激起民变。” 钟成说：“滕局长考虑得很周到啊！我同意！”如果下级的建议和自己想的一样，就马上予以肯定。这样既达到了目的，又调动了下级的积极性。也让他感觉到了自己在这个群体中的价值。 大家觉得这样就可以了。但钟成并不满足，就引导道：“教师的工资菲薄，很多教师都是等着工资过日子。不是有这样一句话形容教师的清贫吗？富不了三天啊！只有在发工资的头三天教师的手头才宽裕一些。现在两个月不发教师的工资，那唯一宽裕的三天就被剥夺了。不宽裕不要紧，关键是还要揭得开锅。我们总不能让老师们左手把钱借给国家搞建设，右手找别人借钱买大米吧？” “是啊！特别是那些半边户，全家都指望着他发工资搞开销，突然停发了，有点积蓄的不要紧，没积蓄地就真的要借贷了！”王副局长。 工会主席提议道：“能不能叫各学校把这笔钱垫出来，这样不就没问题了吗？” 滕副局长立即反对：“你可能还不了解各学校的经费情况吧！除了为数极少的几所学校有经济实力做到外，其他的目前只能包保基本运转，哪里拿得出这样一笔钱来！” “那能不能区别对待？有钱的学校由学校垫，没钱的学校那就只能由教师出了！” “那不行！这事是瞒不住的！让那些没钱的学校的老师知道了，心理肯定不平衡，肯定又会向学校领导施加压力。这样反而把局面搞乱了！”—— 钟成适时地小结道：“大家谈得很好！我综合一下大家的意见，看这样好不好？钱还是由老师们出，但我们可以给每个学校几个指标，对经查证确实经济困难，本人又提出了申请的老师，由学校垫发他的工资。这样既解决了困难教师的问题，又在学校的财力承受的范围之内。具体操作由学校自行安排！” 关于集资的事就这样定下来了。 但是关于民办教师转正费用的问题，因为数目太大，采用上面的方法还不行。集资款上面是承诺了要还的，转正费是纯上交的。任何一所学校都不可能为哪个教师垫这么多钱出来。 大家商议来商议去，想不出一个好办法来。 钟成最后才拿出了自己的方案：1：由该民办教师所在的学校为该教师出一千元；2：由该教师所在的教育组出一千元。学校和教育组出这点钱是应该的。算是对这名老师奉献多年的一种回报。也可以体现集体的温暖。3：对家庭确实困难的民办教师，教育组还可以发动学生对他进行捐助。4：教育局工会也要拿出一笔钱，对这些教师进行资助。5，教育局机关工作人员，各局直学校校长，各乡镇教育组组长，也要开展捐助活动。 商议好之后，第二天教育局就召开了专题会议，按照研究好的方案，做了工作部署。 钟成率先捐了一千元，几个副局长各捐了八百，李倩捐了五千，不过她是指名捐助，她捐助的对象是罗春芳。其他干部一百两百不等。 合计起来，干部们共捐了三万多元。钟成知道，这些干部平时多多少少都占了公家一点便宜，收了一些好处，让他们出点血也是一种杀富济贫。 罗春芳在听到自己转正的消息后，曾高兴过一阵子。但随后不好的消息一个一个传来，先是说要交转正费两万元，两万元对她来说是个天文数字，当时她就呆住了。转正的喜悦被这个消息冲得无影无踪了。 她在家里闷闷不乐，暗自叹自己命苦。以前转正的教师不用上交一分钱，怎么轮到自己转正的时候就要交钱了呢？并且还不是一个小数字。这几年，因为丈夫出了车祸，家里的钱早已用光，能借钱的地方都借到了。再到哪里去弄这笔钱呢？ 过了几天后，上面又说只要交一万元了。但是一万对她来说，也是不能承受之重，没想到最后有领导告诉她，不用她出钱了。 她感动得大哭起来。 洛天磊起初以为，为了教师集资与民办教师交转正费的事，钟成会再次地与他据理力争，结果钟成没有。这让他感到很奇怪。好比斗牛士拿红布在公牛眼前晃动，公牛却不但没有被激怒，反而显得很温顺一样。 他预计钟成执行这样艰巨的任务会遇到困难，现在的老师也不是温顺的绵羊了，他们肯定会有抗争。一旦有这种事情发生，他就有理由下钟成的课了。罪名他都替他想好了，执行政策不力，不能驾驭局面。 可惜的是钟成的任务执行得非常顺利。 是他运气好，还是能力强？ 看来，自己精心设计的这个局没有达到预定目标。第一次进攻宣告失利。但这并不妨碍他发动第二次进攻。 常委会上，轮到 洛天磊发言的时候，他忧心忡忡地说：“最近一段时间，我走访了几个部门，也收到了一些群众来信，发现各机关各部门工作作风懈怠，工作效率低下，工作始终停留在“一般化、过得去”的水平上。这对我们江北的发展极为不利啊！按照军队里的做法，出现这些问题，就要找主官负责。而在我们政府机关里，对各单位负责人的责任追究制度还很不健全。这样下去，是要误大事的。必须尽快地想办法扭转这一局面。 第134章 美女的局 盛全发饶有兴趣地听着洛天磊的发言，揣摩着他说这番话的用意。 他意欲何为呢？恐怕不是政风这么单纯。 葫芦里卖什么药？姑且观察观察再说。近阶段，上面正在强调班子的团结，两个人这段时间之所以暂停了争斗，就是为了不给上面留下坏印象，弄个两败俱伤。智者不为啊！ 他说：“洛市长的话我深有同感！真是一针见血！我建议洛市长把这个事情拿在手里抓一抓，研究一下，怎样解决好这个问题。既要治标，又要治本。洛市长，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洛天磊对此早有考虑，他说：“对这个问题我有一个初步设想，那就是加强考核评估，引入竞争机制，对各机关一把手进行考核排名，排名靠前的要奖励与提拔，排名靠后的要进行批评教育，居末位要给予一定的处罚，成绩特别差，群众意见特别大的单位，可以直接撤消一把手的职务，另选高明。而且，为了了解到真实情况，我不想让那些考核对象事先知道。常态的工作状况是最真实的。大家看这样行不行？” 盛全发说：“我看很好，早就应该这样做了。不过，在制定评价标准时一定要多方征求意见，要做到公平合理，可操作性强！” 洛天磊对盛全发的支持并不意外，两个人现在很默契地保持着和平。 盛全发表了态，其他常委自然也支持，当然，他们也在细节上提了几点建议。不过，大多数人都知道，洛市长突然来这么一招，其动机恐怕不像他所讲的那样冠冕堂皇。整风往往是借口，真实的目的往往是为了整人。不管他整谁，先把这个消息透露给自己的亲信再说！免得在这场“运动”被错杀了。 常委中，几乎每个人在下面都有自己的人。当下级的，上面没有人难得升职。当领导的，下面没几个亲信，也不好混，很容易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但是盛全发并没有给钟成打电话，他想考验一下这小子的生存能力。 不过，他和陈珊闲聊的时候提到了这个事情。陈珊说：“钟成是我的恩公，你可一定要帮他。” 盛全发笑道：“没事的，出不了大问题。就让这小子自己应对吧。他不能老是让人照应，必须学会独立应对。” 当然，陈珊一离开盛全发，就拨通钟成的电话，将这件事告诉了钟成。 “钟成，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次行动的目标就是你！洛市长的这一招十分阴毒！你想想，工作的好坏哪有一个硬性的标准，最后还不是他一句话就可以定乾坤。他如果要你死，你就死定了！盛书记的意思是这次让你裸泳一番，你自己要小心应对。” 陈珊说得很对。考核他们这一级的领导，洛市长可以说拥有绝对的话语权和决定权。再加上，教育部门的工作是最难得到社会认可的工作，人民群众对教育的要求很高，对老师的要求几乎到了苛求的地步，对教育部门也一直都有怨言。洛市长如果戴着有色眼镜看教育局，又用放大镜查找教育局的问题，可以说，教育局被排在末位是肯定的。 这样看来，靠抓好工作来躲过这一劫几乎是不可能的。 钟成反复思考，苦无良策。 如果说对待对手有战、和、降三个策略的话，钟成已错过了降的最佳时机了。此时再去向洛市长道歉认错，恐怕为时已晚了。 要想战，自己一个小小的局长，战斗力怎么能和一市之长抗衡? 求和就必须要有一个中间人，而且，弱势的一方想要向强势的一方求和，必须要进贡。好比晚清政府向八国联军求和，就必须割地赔款一样。 当然，这个贡品要作广义的理解。可以是物质上的，也可以是精神上的，但必须是洛市长需要与满意的 下午，下班了，钟成因为心里烦躁，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多呆了一会。 正思忖着，颜芬进来了。看他似乎都是郁郁寡欢。颜芬就关切地问：“钟局长，您有什么心事吗？” 钟成说：“其实也没什么，你也知道，这段时间把洛市长得罪了，听说他要整我。我正在想对策呢！” 颜芬说：“这事啊，说不定我帮得上忙呢！” 颜芬闪过一个念头，她要为崇拜的人化解目前的危机。 原来洛天磊的侄子洛化成最近一直在追颜芬，除了颜芬没有最后点头外，其他的家庭成员都希望颜芬能和洛化成结为夫妻。市长的侄子，那可是个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女婿啊！ 家里人轮番给她做思想工作，洛化成又对她百般殷勤，她都找不出拒绝他的理由了。 钟成说：“你怎么帮？” 颜芬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回去后，她向母亲说，她最崇拜单位的钟局长了，如果钟成能出面做介绍人，她也许会考虑答应洛化成 在江北这个小县城，许多明明是自由恋爱的人，结婚时也喜欢找一个有地位的人当介绍人，显得很有面子。 颜芬的母亲就对洛化成说：“颜芬对你已有点意思了，只需要有一个人出来劝一下就行了。我们的话她不大肯听，她读书时听老师的，工作后听领导的，你最好是叫你伯父找一找他们的钟局长。他一出马，这件事就成了。” 洛化成大喜过望。他把情况给洛市长做了汇报。洛天磊这几天正想整钟成，根本就不想见钟成，就骂道：“你他妈的真没用？怎么连追女朋友都要老子来打助攻？你没本事娶媳妇就打光棍，老子丢不起这个人！” 洛化成只好去找母亲诉苦。洛化成的母亲就给洛天磊施加压力：“真是官小驾子大！连自己侄子的事都不管了。你这个市长白当了，我看你不是不想管，恐怕是连个局长都指挥不动吧。我告诉你，这次化成是动了真感情了，如果因为你不出面把事搅黄了，我跟你断绝关系。以后你也不要带你哥坟头去上香了。” 洛天磊的哥哥死的早，寡嫂这么说，让洛天磊实在难以拒绝。没办法，只好让秘书通知钟成来他的办公室。 钟成见市长有请，知道和好的时机已经到来了。 洛市长说：“小钟，怎么好久都没到我这里来了？是不是还对我有意见啊？” 钟成谦恭地说：“上次我态度不好，让您生气了。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反省自己，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想来向您道歉，但又不好意思来！” 洛市长见他肯低头，心中对他的不满就减了几分。 “小钟，人非圣贤，孰能无错！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嘛！脾气火爆了一些！。” 气氛就这样融洽起来。接下来，洛天磊就谈起了颜芬的事，钟成满口应承。 几天后，洛化成和颜芬订婚了。洛天磊也暂时消除了对钟成的恨意。危机就这样化解了。 可是，这件事不久又有了波折。 这一天，颜芬告诉他，她想悔婚了。 “为什么？”钟成惊讶地问。如果是这样，好不容易得来的安定团结的局面就要遭到破坏了。 “他太封建了！太保守！太落伍了！”颜芬说。 钟成笑道：“这是好事啊！像他这样的家庭，能够这样是非常难得的！你难道希望自己的丈夫是一个花花公子？” “唉呀！你一点都不知道人家说的什么意思！我是说他对我们女人的观念非常保守！”颜芬焦急地说。 原来这个洛化成在男女交往方面极其谨慎。他从颜芬的外表上断定颜芬肯定也是一个守身如玉的淑女。 他在给颜芬的情书中写道： 你是我心中的圣女，从未被世俗污染； 你是纯洁的天使，是一块无瑕的美玉。 、、、、、、、、、 他对她给以了这么高的评价，让她受之有愧，也让她感到很大的压力。 这是一个很单纯的男人，一个完美主义者，但同时也是一个有着很深的处女情结的男人。颜芬觉得自己不适合她。她不合乎他的标准。 因为，她读书的时候已经把自己给了初恋情人。这件事瞒得了初一，瞒不过十五。一旦他知道她之前已有过男人，他肯定不会原谅自己。 与其到时候让他嫌弃，不如主动离开。还可以在他心中留下一个好的形象。 这就是为什么颜芬要退婚的原因。 钟成想了想说：“不要这么早就下结论！我们一起来想想办法！办法总比困难多。” 钟成根据自己的经验判断，像洛化成这样保守的男人，性知识也一定知道的并不多，略微做一点手脚，应该可以瞒天过海。 他并不是想戏弄洛化成。只是不想因为一层薄薄的膜，让两个本来快要结合的男女，从此分道扬镳。再有，颜芬如果真的退婚了，他这个介绍人就很尴尬了。很难保洛市长不迁怒于他。他又会陷入被动局面了。 他告诉颜芬一个办法，颜芬羞道：“万一被识破了怎么办？” 钟成说：“你忘记一句话了吗？男人在谈恋爱的时候，智商是非常低的。干那事时，智商更是接近于零。” 颜芬说：“那不如我们先演练一下。要不然，我怕到时候弄巧成拙。” 钟成说：“我怕演练的时候控制不住，真的把你给办了。” 颜芬说：“那也是我心甘情愿的，你知道，我也很喜欢你。” 钟成想，到时候一定控制住自己。不要又假戏真做了。 可是这事真的不是由人的意志能控制的。演练的时候，面对如花似玉的颜芬，钟成又情不自禁地投入了。颜芬也没有拒绝。 她喜欢钟成，也许这样之后，她才会不留遗憾地去和洛化成结婚过日子。 第135章 签字的奥秘 以前钟成并没有感觉到春节有什么特别，但是今年有点不一样了。作为一个职能部门的一把手，在这个时候有许多的心要操。 当务之急是教师的工资发放问题。 江北这几年经济发展很快，各项建设搞得轰轰烈烈，但经济的发展并没有给教师们带来什么实惠。相反，由于领导要出政绩，加大了经济投入，教师的工资经常会被克扣和拖欠。 这不仅是因为老师人多，每人克扣或拖欠一点，合起来就是很大的一个数字，还因为教师们都很温顺，不会动不动就“造反”。即使有“造反”行为，也很好弹压。古人说的好，秀才造反，三年不成。 滕副局长向钟成介绍道：“江北市政府的“老爷”们在克扣、拖欠教师上已有了一套行之有效的办法，这套做法被戏称为“三字经”，第一个字是“瞒”，上级有加工资的文件下发时，不向教师通报，实行愚民政策。以前的不说，去年省政府下文要求实施‘菜篮子工程’，每名教师每月要发三十元的菜金补贴，就被市政府把文件锁在了档案柜里。” 钟成说：“真是流氓！这就叫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滕副局长接着说：“‘三字经’的第二个字是‘拖’。有的政策性太强的东西，他们不敢瞒太久，只得公布。但是迟迟不行动。老师们光听见雷响，，却不见下雨。所以老师们编了个歇后语，教师加工资——空调。等到执行的时候，已过了一年半载了。那前面要加的工资就一笔勾销，从执行之日开始。” 钟成苦笑道：“我听着好象这不是政府官员能干出的事，倒好像是无赖之举。老师们本来就清贫，官员们却还要在他们身上打主意。用心何其枯也！” 滕副局长说：“这算什么？‘三字经’的第三个字是‘截’。有时候加工资是上面只出政策不出钱，县政府以财政困难为由拖欠克扣，似乎可以道出一点苦衷。但是最可恶的是，有时候上面拨钱下来了，他们也要拦截挪用。” 钟成惊讶地问：“还有这等事？今年有这种情况吗？” 滕副局长说：“怎么没有？上半年的事。省里统筹的人平一百五的生活补贴，三月份就下发了，但是被政府截留，用作化肥厂的二期工程了。” 钟成叹道：“如果经济建设的费用要靠克扣教师的工资来筹集，这样的建设肯定是病态的，就是经济得到了发展，我敢肯定，这种发展也是畸形的。” “谁说不是呢？如果你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会更加生气！这笔一千多万的钱最后打了水飘。” “怎么会打水飘？” “买回来的设备全是水货，不能生产。开始大家都在传是有人吃了回扣，但后来却又不了了之了。这里面肯定是有黑幕的。如果去查，肯定有一批人会落马！” 钟成气愤的说：“民脂民膏，当思来之不易。如果截留了派上了大的用场，老师们权当是为经济建设做了贡献，也说得过去。可是却被这些贪官庸吏们付之东流了！” 滕副局长说：“刚开始老师们都不知道有这笔钱，但是邻县的老师领到钱之后，消息渐渐地传了过来。市政府看瞒不住了，就承诺在今年年底之前兑现。可是到现在还影子都没有。快过年了，这笔钱再不兑现，老师们恐怕不会答应了。本来这是前任局长留下的后遗症，但老师们不会管这些，教育局的压力很大呀！” 钟成说：“明天你再到上面去催催吧！把老师们的情绪夸大一点，让他们感到形势的严峻！你先去吵几回，如果不行，我亲自去！” 滕副局长按照钟成的吩咐找管教育的副市长、副书记，都无功而返了。 钟成只得去找洛市长。 自从给市长侄子做过介绍人之后，洛市长就对钟成客气多了。 他知道钟成的来意，钟成一落座他就说：“小钟，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是不是找我逼债来了？我这个市长现在是债务缠身啊！” 钟成赶紧笑着说：“市长您言重了！我怎么敢逼您啊！我是向您求情来了！年关将到，再不兑现老师的工资，我担心会引起民愤啊！” 洛市长道：“这个我知道，他们也跟我反应过多次了。我何尝不想兑现承诺呢？可是，市里今年的财政比以往任何一年都要紧张。现在就靠东挪西借过日子。我也难哪！” 钟成说：“我理解！但是，老师们都知道这笔钱是上面拨下来的，用财政困难来向老师们做解释行不通啊！老师们是通情达理、顾全大局的，但是他们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啊！据说，已经有人在蠢蠢欲动，酝酿着在春节期间到省里去上访了！也许你会说我危言耸听，但我说的全是事实。” 洛市长说：“我这破庙的方丈真不好当啊！僧多粥少啊！钟成，不是我不想把钱拨给你们，我担心的是，就算是我写了条子，财政局也不一定有钱啊！” 钟成说：“那就请你先写批条，我到财政局去等，去讨！讨不着干饭吃，讨些稀粥喝，也可以对付对付啊！” 洛市长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他说：“既然你这样说，我就给你写个批条吧！你去碰碰运气！” 原来，洛市长经常会遇到下级来要钱的事,常常被缠得没办法脱身，就想了一个办法。他和财政局长约定，如果末尾的签字是正楷，就是批准，如果是行书，那就是不批准。财政局长就会想方设法地推脱。 钟成不知其中奥妙，看到洛市长龙飞凤舞的签名，还奉承道：“洛市长，您的签名很有艺术性啊！” 洛市长笑道：“惭愧！惭愧！” 他不是在为自己的字写的不好惭愧，是为又欺骗了一个人而惭愧。 钟成来到财政局，财政局老万一看钟成拿来的条子，见是行书签名，知道市长这是在敷衍来人。 他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不好意思！没钱！等有钱了再说！” 钟成道：“老万，洛市长都签字了，难道你连洛市长的话都不听！” 财政局长是市长的管家，肯定会听市长的话。正是因为听市长的话，才不给你钱！万局长这种话听得多了，他冷冷地说：“我不管是谁签的字，我只知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钟成说：“万局长，今天你不给钱，我就住在你们财政局不走了。我马上打电话来叫人把铺盖拿来！” 万局长笑了起来：“年轻人，稍安勿燥！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一个秀才在家里做诗，想破脑袋都没有想出一句来。他的老婆挖苦到：‘相公，你写诗比我们生孩子都难吗？’，你知道秀才怎么说吗？秀才说：‘娘子，你错了！生孩子虽然难，但你们毕竟肚子里面有孩子，我肚子里面可是什么都没有啊！” 说吧，他自己哈哈大笑道：“我们财政局现在就像那个秀才的肚子，什么也没有。能发出去的钱都发出去了！” 钟成没办法，只好打道回府。 在路上的时候，他就疑心洛市长和万局长在唱双簧，一个当好人，一个充恶人。但是却又看不出其中的玄机。只是觉得万局长敢驳洛市长的条子，似乎有点反常。 回教育局后，颜芬见他不高兴的样子，就问：“钟局，又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吗？” 上次为了演练，钟成一不留神就和颜芬动了真格的，所以他也把颜芬当成自己人了。他说：“别提了，市长的字都签了，财政局长却说没钱。” 颜芬这段时间和洛化成十分亲昵，洛化成和她无话不谈。她听常洛化成起过他叔叔签条子的奥密，就说：“你把条子给我看看吧！” 钟成把条子给她看，颜芬见洛天磊三个字是行书，就笑着说：“你被洛市长愚弄了！” 于是他把洛市长签字的玄机告诉了钟成。 钟成骂道：“好你个老奸巨滑的洛天磊！” 他握了握颜芬的手，既是亲昵，也是感谢。颜芬心里一颤，很想扑到他的怀里，但还是忍住了。 第二天，他又跑到了洛市长的办公室。洛天磊知道他碰了壁，就说：“钟成，是不是没钱啊？那你只好等等看了！” 钟成委婉地说：“洛市长，不是没钱，万局长说这个签名太潦草了，他不敢确认这是不是你的字。我想请您工整地为我们签一次名。” 洛市长知道钟成已弄明白了其中的玄机，他丝毫也不尴尬，打了两个哈哈后，说：“小钟啊，不是我要敷衍你，确实是因为财政已是一个空架子了。我给你打个比方吧，你们部门好比是一个一个的桶，财政经费就好比桶的盖子，现在的情况是有十个桶，却只有两三个盖子，把这个盖住了，那个又空了。你叫我怎么办？” 钟成说：“我们教育局这个桶已经空了好久了，你也该把他盖一下了。不能老让它空着啊！” 洛市长被他缠得没办法，说：“你们教育局这个桶太大了，目前根本就没有这么大的盖子。主要是还有一些税款还没有入库，我真的没办法。” 第136章 玄机 说到这里，他心生一计，说：“仅江城阳一家公司就欠着我们一千万的税款，企业有困难，我们也不好硬逼。杀鸡取蛋也不是长久之计啊！江城阳不是和你关系很好吗？如果，你能游说江总把钱及时地交上来，我就把这笔钱直接拨给你，怎么样？” 钟成哭笑不得，只得说：“我试试看吧！您说话得算话啊！” “你连我都不相信吗？”洛天磊说。 出来后他就知道上当了。江城阳的钱，哪有这么容易好要？ 商人重利，企业的利益永远高于一切。自己虽然和他有交情，但他也不至于卖自己这么大的人情。 但是事已至此，也只能去试一试了。 这么大的事，电话里谈不好。钟成就带了一份厚礼去拜访江城阳。 道明来意后，江城阳说：“怎么搞的？堂堂的教育局长成了讨帐员了！洛市长真不够意思！好像我江城阳会赖国家的帐似的。依法交税是企业的应尽义务，前段时间我们之所以没交，是因为企业的资金链出现了一点小问题。现在危机刚刚解除，我正准备上交的。正好，可以把这份人情送给你！” 钟成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就说：“那我就代表全市教师谢谢你了！有了你这个答复，他们在年底就能够领到追补的工资了，过一个比较宽裕的年了。” 江城阳见钟成为了老师的福利到处奔走，感觉到他的确是一个好官。和有些只为自己的事钻营奔走的人相比，钟成在官品上明显的高他们一筹。 江城阳说：“自从南城开发区的立项受阻之后，我们集团在江北的投资不得不做战略收缩。但是，我和冯天来是不共戴天的。我一定要找机会弄垮他。为我的儿子报仇。你也要继续帮我留心这件事。” 钟成说：“我知道的。您放心。” 担任教育局长以后，钟成也并没有放弃调查冯天来。他让周成想办法到昊天集团应聘当司机，希望能够打听到一些内幕。 目前，周成刚刚混进昊天集团的司机班，还没有打听到有用的消息。 洛天磊本来是想玩一下踢皮球的游戏，但没想到钟成真的把钱要来了。只好兑现承诺。 江北市的老师们第一次过了一个愉快的春节。 春节快到的时候，有一件重要的事摆上了钟成的工作日程。 那就是给领导拜年。 在官场，拜年是一件大事。年拜的好，四季平安，升职有望。不拜或者拜得不到位，那就麻烦不断，更谈不上升官了。 对个人是这样，对一个集体也是这样。 对官场的人来说，拜年，正从一种风俗演变成一种潜规则。 钟成必须考虑好两个层次的拜年活动。 一个是代表单位拜年。这笔钱可以由单位的小金库里拿出来。上级各部门的领导，都要去应付应付。 一般的副职干部那里，不必要自己亲自去，派副局长或办公室主任去一下就可以了。礼物也是意思意思就成，表示的是一份尊重。一般情况下，他们也知道自己的份量，不会对你送礼的多少说三道四 但是几个主要领导那里不能马虎。人必须亲自到，不亲自去不为敬。礼必须要厚重，不厚重不为敬。 送礼不说，主要是要去表一下忠心。 市委委书记、市长，他都一一拜到。 这些拜年的费用自然都是公款报销，所以大多数单位的领导都是乘这个机会向领导大献殷勤。这是跑官要官的好时候，也是封官许愿的好时候。 钟成任教育局长只有半年,还没有到届满挪位的时候，自然也不会向领导提什么个人要求。 盛书记现在住在市委大院一号楼。说是一号楼，其实也并没有编号。只是因为盛书记搬到了这个别墅式的小搂，这栋楼楼以人贵，就自动被大家称为了“一号楼”。 一号楼外观朴素，但内部装修却很精致。既显示出了主人的低调，又不失主人的身份。 钟成准备的年礼是一个红包，里面是五千元钱。多了送不起，少了拿不出手。买东西太显山露水，不如送钱最实惠。 钟成去的时候，水利局的马全局长刚出来，见钟成来了，说：“等一会吧，里面还有一个人。不好操作。” 钟成只好叫小李把车停在稍远一点的地方,坐在车里等。 等了一会，却听见里面嚷嚷了起来。钟成往窗外一看，发现盛书记正站在门口骂一个人。 “你给我滚！” 被盛书记往外赶的人一边后退，一边说：“盛书记，我只不过想表达一下心意而已。您何必大动干戈呢？” 盛书记怒斥道：“你少废话，再不走，我就叫纪委处分你！”说完走了进去。 那人只得从地下捡起一个档案袋，红着脸离开了。钟成看了看那个档案袋，好家伙，里面少说也有五万。 走过钟成的小车时，那人还小声地自言自语了一句：“傻逼！这么好赚的钱都不知道赚？假正经！” 钟成想,盛书记刚发过脾气，此时再去送红包，盛书记会不会也把它丢出来，把自己推出来。 不管他，进去再说，相机而动。 这几天的日程安排得满满的，今天不去，计划就被打乱了。车上还有老父亲拿了两袋米来，说是没打过农药的，不如先拿这作为幌子吧！ 钟成敲开门，盛书记见是钟成，一脸的怒色立即转化成一团和气。领导就是领导，脸色的转换非常快，之间几乎没有什么过渡。 “钟成，你现在可是我们家的稀客啊！快请坐！”盛书记热情地说。 “惭愧惭愧！”钟成不知道怎么回答好。因为他不明白盛书记说他稀客的真正意义。是一句简单的客套话，还是在埋怨他来的次数太少。只好含糊其词得说“惭愧”。 盛丽也在家，见到钟成，她热情地招呼他坐。两人现在少了来往，但感情还在。 盛书记说：“你可能也看到了，刚才肺都快气炸了！有的人想当官，简直到了丧心病狂的程度。他公开地要和我做生意，提出要出钱买官当。” 钟成说：“是马道远吗？刚才我看到了。他的处分还没有撤消呢！就开始痴心妄想了！” 盛书记说：“上次如果不是出于方方面面的考虑，他早就进了班房了。居然还敢到我跟前来要官。以为我是那种没见过钱的主，他真是瞎了狗眼了！” 钟成听他这么说，知道今天这个红包拿不出手了。不然就成了“瞎了眼“的人了。 但是今天既为拜年而来，不表示一下绝对不行。 于是钟成说：“盛书记，今天专程是来给您拜年的。感谢您一年来对我的关心。我也没准备什么厚礼，就带了两袋大米，长起来是没打过一次农药的，纯天然的，吃起来绝对放心。希望你能笑纳！” 盛书记说：“这东西好！现在有些东西我都不敢吃了。既然你有这份心，我就收下。” 钟成说：“您先吃着试试，如果觉得好，我再给您送。” “好！好！好！”盛 盛书记高兴地说。 闲聊了一会,盛书记突然问：“春节期间准备干什么？” 钟成不知其意，就说：“暂时还没有明确的打算。” 盛书记说：“少搞一点应酬，多看点书吧！尤其是要看一些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理论和行政管理学方面的书。这对提高一个干部的素质是非常有帮助的，” 钟成回答：“我一定按您的要求做，努力地提高自己！” 盛书记笑了笑，说：“你等等，我送你一样东西。”说罢，进了书房。 盛书记进去了好一会儿才出来。出来的时候，他手里拿着一本书。他把书递给钟成说：“这个送给你！这是我参加党代会时领到的会议资料汇编，你拿去翻一翻。你送给我纯天然的大米，是难得的物质食粮。我送给你的是纯理论的书籍，是宝贵的精神食粮。” 钟成装作很激动的样子说：“盛书记，感谢您对我的关怀。我一定好好学习，吃透其中的精神。两袋大米很快就可以吃完，但一本书却可以让人受益终生。” 盛书记说：“年轻人，好好地把握吧！”说完端起茶杯喝茶。 这是古人端茶送客的套路，钟成就起身告辞。 回来后钟成一直在琢磨盛书记的话。刚开始，他以为这是盛书记关心、教育青年干部的泛泛而谈，但过几天之后再一回味，发现并不是那么简单。 为什么盛书记会突然扯到学习上的事来呢？ 自己是教育局局长，盛书记如果要教育自己加强学习，应该是要自己学习教育管理方面的书，为何他要自己学习市场经济理论和行政管理学？ 而且，回赠的礼物也非常怪异。是的，也有很多人将书拿来做礼物，但一般都是文学艺术和哲学方面的书。但盛书记竟然将一本枯燥乏味的会议资料送给自己？他不会是那种没品位的人。 事出反常，必有原因。可以肯定地说，盛书记的言和行都是有特殊意义的。 137章 做有心人 还有一点可以肯定，盛书记肯定是一番好意。 不管怎么回事，学了再说。就算是自己自作多情，至少没有什么坏处。 所以。春节期间一有时间，钟成就投入到了学习之中。 他最先学的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理论，然后又把行政管理学学了一遍，很多东西他都能倒背如流。 盛书记送的那本党代表的资料汇编他放在最后开始学。 因为他坚信学了会有好处，所以像会议文件这样的东西他也一页一页地挨着往下读。那种认真的劲头恐怕要比许多参加了党代会的人都要足。 第二百八十五页看完时，他翻过来一看，发现前后的内容衔接不上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很快他就知道了原因，原来是挨着的两页被粘着了。 很多人碰到这种情况，都会把它翻过去算了。毕竟，里面都是些枯燥的文件。 但钟成和别人不同。他找来一把小刀，小心翼翼地将粘着的两页裁开了。 裁开后，他发现第二百八十六页的下面有一行字： 钟成，如果你看到了这行字，说明你是一个有心人。如果在二月十七日以前看到，请与我联系。如果在此之后，我只能遗憾地对你说，你与一个机会擦肩而过了。盛全发。 钟成看了看日历，好险！今天是二月二十六日，还有一天就过期了。 钟成回想起当日的情景，难怪那天盛书记进书房时花的时间较长，原来是进去布置“机关”去了。 他赶紧拨通了盛书记的电话。 “盛书记，今天才看到你的留言，不知道您觉得晚不晚？” 电话那头传来了盛书记爽朗的笑声。只听盛书记说：“钟成，不晚不晚！你果然没让我失望。我给你说实话吧，年前我送了三本书出去，每本书当中都布置了同样的机关，可惜到目前为止只有你一个人打来了电话。” 钟成问：“还有哪两位啊？我想知道您能给我一个什么机会？” 盛书记说：“那两个人是谁你就不必知道了。我可以透露给你的是，他们都和你一样，是年轻的正科级干部。情况是这样，省里要在全省范围内，从正科级干部中通过考试来选拔十名提拔成副处级干部。我们市有一个名额，考试的内容就是我给你讲的内容。” 钟成问：“什么时候考？” 盛书记说：“三月一日！” 好急！幸亏自己扎扎实实地学了一段时间，不然，现在突然要自己参加考试也是白考。 不过，钟成并不理解盛书记的做法。既然有这样的好机会，既然想把这个机会给自己，为什么不提前通知自己做好准备？非要采取这种暗示的方法？如果不是自己有心，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一个指标。 盛书记好像知道他会有此一问的，告诉他说：“这个方法是省委赵书记给我们推荐的。我们也觉得这样既有趣，又能选拔出真正的人才。所以我和周围县市的几个书记都采取这种方法来选拔自己要推荐的人。我们要的是踏实细心，勤奋实干的人，不是那种考试机器。你知道菩萨来凡间点化凡人成仙，有个什么原则吗？ 钟成说：“不知道，还请书记指点！” “菩萨只点化有缘分的人啊！你就是我心目中的有缘人。好好努力吧！把握好这次难得的机会。” 原来省委赵书记是一个曾国藩谜。他特别欣赏曾国藩时时处处都能做有心人。那天，他给县委书记们讲了曾国藩升官的一个有趣片断。有一次，道光皇帝宣旨在宫里的某个宫殿里接见曾国藩，但曾国藩在殿里等了一会，道光皇帝却迟迟不到。 皇帝不叫他走，他也不敢走。曾国藩闲着没事就将宫殿墙壁上的所有对联、文章都背了下来。日落时分，道光皇帝才叫人来通知他接见时间改到第二天。第二天，道光皇帝就问他昨天在宫殿都看到了一些什么。曾国藩自然倒背如流，赢得了道光皇帝的赏识。 过了几天，曾国藩就从四品官升到了三品官。 赵书记因此隆重推荐了这种选人方法，他相信，像这样选拔出来的人一定是一个踏踏实实的有心人。这样的人当官后一定能把事情办好。就像曾国藩一样。 晚上，钟成才将参加副处级考试的事告诉了安若素。 安若素说：‘这是大事。要不这几天你到我家吃饭，我来伺候你。这样你可以全力以赴应对考试。” 钟成说：“怎么忽然对我这么好？” 安若素说：“当然是想沾光罗！你要是升官了，我也有面子嘛！” 钟成说：“得了吧。你一个干部千金，还在乎我这点小乌纱帽。我知道你还是喜欢我的，只是不好意思承认。” 安若素说：“我只能说，我很看重你。” 钟成说：“要不，我们正式恋爱吧！要是真等到你大仇得报，我功成名就，恐怕我们都老了。” 安若素说：“哎呀，你现在能不能少操点别的心，一心一意地搞好考试。书中自有颜如玉，懂吗？” 钟成说：“你的意思是这回我要是考上了，你就答应我？” 安若素说：“真是怕了你，就算是吧！” 于是钟成就搬到安若素的房间里搞学习，红袖添香夜读书，不亦乐乎！ 因为学的扎实，考试非常顺利，钟成有一种一气呵成的感觉。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自己一定能考上。 但是考试结果却迟迟没有公布。 他之所以觉得迟，是因为他以为这次考试的批改应该自己以前当老师时那样，考了之后就立刻改出来。实际上，在行政部门，效率是非常低下的。许多老百姓以为很快就可以办的事情，却非要拖上个一年半载。 不是机关办事的人员无能，是因为大多数机关人浮于事，机关干部要控制一下办事的节奏。一年就那么几件事，办快了，以后不就闲着了？ 所以考试试卷收起来之后，就先在某科室的密码箱里锁了一个月。时间快到时，就取出来，花半天时间就改完了。 钟成十分焦急，在办公室里坐立不安。他非常在意这次考试的结果，如果考试成功，他的事业就将迈上一个新的台阶，人生也将进入一个新阶段。 终于，结果出来了。参加考试的干部共有一百余人，钟成以全省第一名的成绩通过了笔试。 盛书记得知消息后,把钟成叫到自己的办公室。 “钟成，好样的！果然是人中之龙啊！不错！不错！总算为我争了光，说明我没看错你！” 钟成也很为这个结果感到自豪和兴奋，但在领导面前不能表现得太张扬，必须低调和谦逊。他说：“这都是得力于您的知人之明啊！没有您的赏识与推荐，我就不会有现在的成绩啊！” 盛书记很满意钟成的神色与言辞。这么年轻，就能做到得志后不骄不躁，是非常难得的。 他提醒到：“虽然考了个状元，但也并不是十拿九稳了。笔试之后还有考核，也必须小心应对！” 钟成说：“盛书记，我是您提拔起来的干部，考核的事还要您多替我美言啊！” 钟成知道，这个时候，要主动把自己归口到主要领导的阵营中去，让他觉得自己是“他的人”，以赢得他的全力支持。 盛书记果然很高兴，一句“我是您提拔起来的干部”让他觉得自己没白关心钟成。这个小张还是知道感恩的。 他拍了拍钟成的肩，说：“你放心，有我在，领导这一块绝不会出问题。关键是在这段时间，教育这一块不要出问题。此外，还要搞好局机关的人事关系。尤其是注意安抚那些自己曾经得罪过的人。” 钟成认真思考了一下盛书记的话。教育这一块要想不出问题，主要要做好两个方面的工作。一是教师的稳定。老师们不要闹事。好在自己去年把教师的工资争取到位了，又搞了个江城阳教育基金，目前似乎还没有尖锐的矛盾，应该不会有教师闹事。 看来“帮别人就是帮自己”这句话说的真没错！当初自己为老师的工资问题尽心尽力，主观上是在为教师谋福利，但也在客观上为自己晋升清除了隐患。 第二个方面就是安全问题。考核期间，如果出了重大安全责任事故，自己的事就会泡汤。 回到局机关，钟成就召集几个副局长召开了一次会议，会议的主题就是安全工作，他要求在全市各中小学开展“安全教育月”活动，并组织一次安全工作大检查，力争清除安全隐患，确保学生安全。 他强调说：“安全工作大于天。安全工作要年年讲，月月讲，天天讲。各学校各单位要把安全工作作为一把手工程来抓，要实行责任追究制度，要与各单位的一把手签定责任状、、、、、、” 第二天，教育局就下发了关于开展“安全教育月活动”和安全工作检查的通知。 检查组的人三天之后也下到了各学校。 钟成暗自盘算，自己如此周密的准备，安全这一块应该不会出问题了。 盛书记叮嘱他的第二点他也很重视。 虽然在教育局里他的人缘还是很好的，但他还是对照着教育局的考勤表将所有的人都“排查”了一遍，看看里面有没有明显敌视自己的人和潜在的异己份子。如果有，要尽量安抚，免得考核组来找人座谈时，有人说自己的坏话。 为了进一步搞好人际关系，他开始实施“微笑工程”，对碰到的每一个干部职工都笑脸相迎，提高自己的亲和力。 第138章 峰回路转 省委组织部派来的考核小组来到了江北。考核小组共有四人，由处长李通带队。 盛全发松暗里向他透露，对笔试成绩前五名的考察，其实只是走走形式而已。只要不出大乱子，基本上，钟成提拔为副处的事就定下来了。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让笔试成绩前几名的人落选了，人们会质疑考察的公正性。 这个消息让钟成更加放心了。 两天的考察都非常顺利，上上下下对钟成都是一片叫好声。 考察组已经将结论写好了：钟成同志清正廉洁，作风正派，能力出众、、、、、、、 正在市委书记盛全发为考察组的同志饯行的时候，组长李通接到了一个电话。 挂了电话后，李通说：“刚才我接到一个电话，江北一中有人反映，钟成伙同一中常务副校长冯章平，把前任校长黄升的一笔来历不明的巨款据为己有。这个情况很严重，我们必须把这件事情搞清楚再走！看来，我们对钟成的结论可能要重写了。” 接下来的气氛就明显的有点凝重了。盛书记的脸色尤其难看，因为就在刚才，他还把钟成大大地夸奖了一番。现在，突然说钟成有经济问题，他感到身份尴尬。 虽然事情的真实性还有待调查，但也必须做必要的切割。盛书记说：“我是希望钟成没有问题的，不过如果真有问题，我是不会放过他的。” 他上厕所，出来给钟成发了一个短信，告诉他事情有变，让他做好应对。 钟成早已经把这事忘了。听说是为这件事，他并不惊慌。因为他从中并没有拿过一分钱的好处。 他立即打电话问冯章平，把事情告诉他。 冯章平说：“肯定是赵大国！没想到这个赵主任背叛了我们！都怪我不好，没有把他安抚好。” 江北一中办公室主任赵大国用公款开支招待自己的朋友多次受到了冯章平的严肃批评，并取消了他的签字权。冯章平为了防止他再犯错误，干脆叫人通知几家有来往的酒店，以后赵大国的签字一律无效。 这一招效果虽然好，但大大地伤了赵大国的面子。 恰巧他当天在和市委办的一个同学一起吃饭，这位同学就说透露了钟成的副处级正在接受考察的事。 赵大国因为恨冯章平，连带地也恨上了钟成。他想，钟成是冯章平的后台，把钟成搞挎了，冯章平的位子自然就坐不稳了。所以他就将这件事向考察组举报了。 考察组来到一中，因为这个事情并不复杂，事情很快就弄清楚了。 钟成虽然没有经济问题，但他隐瞒重大事项，自作主张，不积极主动上交赃款，包庇罪犯，已经严重地违反了纪律。 李通是个老马列，他将调查到的事情全部写进了考核档案盛全发将情况向钟成做介绍，他说：“情况不妙啊！你的事情可能要泡汤。你讨的是头脑灵活的好，吃的也是头脑灵活的亏！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有些事，是有着他的规则的，我们不能自作主张啊！” 钟成说：“其实我当时主要是不想将老校长的事兜出去，死者固然是罪有应得，但活着的家人还要生活啊！” “你知道什么叫妇人之仁吗？你就是！”盛全发说。 “那有没有什么补救的办法呢？这个李处长好通融吗？” “我很遗憾地告诉你，根本就不可能。也许你在下面没见过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我告诉你，这个李处长就是的。他是我见过的最讲原则的人。” 既然此路不通，就只能另找出路。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坐以待毙不是钟成的性格。在钟成心中，世界上没有攻不破的堡垒，只有不会进攻的部队。 他和安若素反复地研究对策，反复地思考着找谁来帮自己化解这个危机。 最后他们选定了一个人，一个手眼可通天的人。这个人就是安若素的舅舅安正能教授。安正能教授先是当教授，后来学而优则仕，当官当到了省部级，却又急流勇退，又回到大学搞研究。他的能量自然十分大。 不过，安若素有点担忧。她说：“我舅舅虽然能量大，但性格古怪，有一种独有的清高。一般人求他，往往会吃闭门羹。他不但不帮忙，反而会大骂你一顿。看来这次我要豁出去，认你做男朋友了。” 钟成说：“公主，只好牺牲你了。说实话，就这样被涮下来我不甘心。因为我压根就没拿过一分钱，没存半点私心。我必须要找一个人为我说说公道话，不要让那些死抠条条框框的教条主义者把我淘汰了。” 安若素来到安正能教授家。安教授正在小院里打太极。 “舅舅，您真是健身有道啊！”安若素甜甜地说。 “安若素，你怎么来了？”安教授慢慢收住拳路，关切地问。 。 于是她就将钟成的事给安教授说了一个大概。 安教授听说是她男朋友的事，很热心。这个外甥女，情路不顺，男朋友的是，不关心不行，于是他说：“你叫钟成过来吧，我把情况弄清楚再说。” 安若素把钟成换来了。 钟成把事情的经过又详细地讲了一遍。 安教授说：“你做的没错！换了我，我也会这样做。我觉得这就是一种政治技巧。只不过，在操作上还是有漏洞。对上，要赢得支持，让自己消除责任。对下，要搞好封口工作，免得节外生枝。这样才能把事情办圆满。” 钟成若有所悟，是啊，当初自己还是应该要将这件事向主要领导汇报，并提出自己的解决方案，领导也不是傻子，很有可能按自己提出的方案办。那个赵主任也没有亲自去作一下思想工作。才会有今天的被动局面啊！看来，自己还嫩得很！ 安教授说：“事已至此，悔也无宜。不要慌，我来卖一卖我这张老脸，帮你去活动活动！” 钟成心里暗喜，嘴里却说：“那怎么好意思呢？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说出去也丢您的面子。” 安教授说：“实话跟你说，如果你有经济问题，打死我这老头子我也不会为你出面。不说你是我的外甥女的女朋友，就算是我的孩子也是这样。我真的丢不起那个人！我也不喜欢那么做。” 他对钟成说：“你在客厅里坐一会，我进去打一个电话” 一会儿之后，安教授红光满面地从房里出来，说：“钟成，有人已经答应帮你说话了。我想，他能够出面，肯定没有问题。” “他”是谁？钟成问。 安教授说：“这个你就不要多问了。自然是说话算话的人。” 钟成说：“谢谢您！安教授。” 安教授说：“不要客气！其实，一有问题就到处找关系，托后门，这也是一种不正之风。不过，在这样一个大气候里，要想把好事办好，我们也要动用一下自己的关系。要保护自己，弘扬正气，就必须想方设法地与不正之人争夺有利的平台啊！不能太迂腐啊！” 果然，对钟成的处理就定下了一个调子。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我们选拔干部，是为国选材，不是在推举完美无缺的圣人。如果以这个标准来选拔干部，势必会发现无人可用。所以，看一个同志可不可用，要看其大体，不要拘泥于小节。龚自珍诗云：不拘一格降人才。对我们组织部门的同志来说，要不拘一格选人才。就拿这个钟成来说，他的其他方面都是非常优秀的，考试成绩名列榜首，政绩口碑也在上上之列，唯一的问题就是在处理黄升事件上有违纪现象。” 王副部长一向对这个专横的部长有意见，平时也不敢硬顶，但在有说可说的时候他决不放弃机会。今天他听了一下尚部长的话头，包庇钟成的意思已很明显了。所以他要反其道而行之。 凡是“敌人”支持的，我就要反对。即使不能坚决反对，也要想办法给他制造一点阻力。 他装出一副惋惜的样子说：“是啊！我们也在为他可惜！可是，按照我们之前的规定，恐怕也只能忍痛割爱了。否则难以服众啊！” 尚部长早就知道他会有这么一手，就说：“对于违纪，我建议大家要有一点辩证思维。也就是说要具体情况具体对待，要一分为二地看。对待这个黄升事件，大家先抛开纪律不谈，光从效果来看，看钟成的处理办法是不是得当。在当时江北县的人民对一中、对教育意见很大的背景下，把黄升的丑闻抛出来，对江北教育的形象、对江北的稳定有什么好处？我觉得钟成在处理这个问题时是有着一定的政治考量的，显示出这个同志有着很强的大局意思和政治智慧。我觉得，他的违纪，就好比打球时为了把球打好，在抢球断球的过程中犯了规一样，可以原谅！我们不能因此让这样一个有能力的同志失去一个好的晋升机会。这样做，是对干部不负责任，也是对我们的事业不负责任。当然，这是我个人的意见，大家也来讨论讨论！” 与会的其他人都是能和尚部长保持高度一致的。每当王副部长对尚部长的决策持不同意见时，尚部长就会走群众路线，让王部长陷入孤立，最后不得不就范。 第139章 好戏连台 今天尚部长故伎重演，他说让大家讨论，就是在发布动员令。 云副部长抢先发言：“我个人同意尚部长的意见。兵法上谈到选将时有五个标准，智、信、仁、勇、严。我对这五个标准中的“智”和“仁”最为看重。一个人没有仁，就不会去办好事，没有智，就不能把事办好。两者都具备，就能办好事，把好事办好。钟成对黄升事件的处理，可以看出这个同志很灵活，同时有一种悲天悯人的情怀。同志们，我觉得我们党的干部一定要有这种情怀，不然，我们就会成为没有感情的执政机器，就会成为只想把事情搞大、不想把事情搞好的酷吏。从这点出发，我建议给钟成一个机会！“ 其他几个同志也纷纷表态，支持尚部长的意见。 尚部长努力地掩饰着内心的得意，对王副部长说：“老王，你看，钟成的事是不是可以通过了？“ 王副部长知道自己在这里的处境是非常孤立的。如果自己仍然坚持反对，尚部长肯定要启动举手表决程序。那个结果是显而易见的，自己何必要寻那份难堪呢？ 不过就这样认输也太没面子了。他想，无论你们怎么说，钟成违纪的事已铁板钉钉了。必须要有所交代。 于是他说：“我不是不同意尚部长的意见，但我觉得我们要把事情处理地圆满一点。一个同志明显违纪了，我们总不能装做没看见吧！总不能对之不做任何处理吧！这样对今后的工作不利，也对当事人的成长不利。一个人再有才，也必须接受纪律的约束啊！” 尚部长在内心里也觉得王部长说得有道理。既然大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其他的就让他一让吧！ 最后，他们对钟成的事来了个折衷处理。钟成的副处级可以让他上，但该处理的问题还是要处理。最后，钟成诶处以党内警告处分。提拔的事不受处分的影响。化险为夷之后，钟成要感谢安若素，特意请安若素吃饭。 安若素说：“就在家里吃吧，你买菜，我做。家里清静。” 钟成说：“那感情好。美人私房菜，吃了心中充满爱。好期待啊！” 安若素说：“吃顿饭而已，有那么夸张吗？” 下班后，钟成来到安若素家。安若素和董婉已经先忙活起来了。看着两个美女在厨房里忙碌，钟成心里特别受用。 一会儿之后，董婉过来说：“钟哥，饭已经差不多做好了，但是我不能陪你吃晚饭了，我有个约会。也正好给你们一个机会。好好把握哟！表姐今天心情不错。你懂的。” 开饭了，钟成为安若素斟上红酒，说：“若素，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安若素笑道：“我醉与不醉都在我家，你呢，不醉还可以回去，醉了就回不去了。” 钟成说：“那我就不回去了。我今晚就以男朋友的名义留宿吧！” 安若素嫣然一笑道：“谁说你是我男朋友了？” 钟成说：“你到你舅舅那里都宣布了，怎么还不承认?” 安若素道：“你别耍赖，这不是帮你的忙吗？还把我搭上了?脱不了干系了？” 钟成笑着说：“若素，你就成全我吧，让我事业爱情都双丰收好不好？这样我们之间至少有一个人是幸福的。总比我们两个都不幸福要好多了，是不是？” 安若素笑道：“好一个不要脸的利己主义者。” 两人说笑着，不知不觉真的到了微醺的境界。钟成于是邀请安若素跳舞，安若素不肯，说：“我不跳，我知道你想占我便宜。” 但还是被钟成拉了起来。跳着跳着，钟成就把安若素抱在了怀里。 安若素略微抗拒了一下，也就随钟成了。她说：“钟成，你果然是别有用心。” 钟成说：“既然你识破了，你就将计就计，把我收了吧！” 说着，他抱起安若素，朝安若素的房间走去。等到他狂吻一番打算真枪实弹地上阵的时候，安若素却推开了他，说：“你别乱动。不乱动，我就答应做你的女朋友。” 钟成立即很老实地坐了起来。他说：“真的吗？这太好了。” 原来，这次安若素带着钟成去找舅舅安正能帮忙，安正能对钟成评价非常高，当然也很快地把情况向安若素家里做了反馈。安若素的爸爸妈妈知道后，频频过问，他们对钟成的条件也很满意。这么年轻就是处级干部了，今后前途无量啊！ 在这种情况下，安若素决定给自己一个机会。 她握着钟成的手，说：“我想忘记过去。从阴影中走出来。” 钟成抱住她，说：“走过来吧，我愿意做你的阳光。” 两人深情地接吻，美人在怀，钟成忍不住又蠢蠢欲动，安若素说：“你别打坏主意了，我虽然答应做你女朋友了，但是，我声明，如果江天的仇一天不报，我就一天不和你结婚。” 还是江天！钟成暗想，看来必须加快搞垮昊天集团的步伐。庆父不死鲁难未已。冯家不垮，美人难真正到手。 第二天，两人又去拜谢安正能。 安正能又告诉他一个好消息。他们这一批刚考上处级的干部，要抽调几个去中央党校学习一年。学习回来之后，将会予以重用。安正能说，他已经推荐钟成去学习了。 安若素说：“舅舅，你是想破坏我们的关系啊！他要是到北京学习，我们就成了异地恋，搞不好要分手的。” 安正能看着钟成中央党校学习的事很快就定下来了。 安若素说：“这也是好事。要想成为一名高级干部，就必须要有这个程序。好比炼钢，必须要在这里淬火。” 钟成说：“中央党校，对我来说是非常神秘的。你知道相关的情况吗？” 安若素说：“知道一点。中央党校设有进修部、培训部、研究生院三个学员管理部门：进修部负责省部级、地厅级干部、县（市）委书记的轮训；培训部负责中青年后备干部以及新疆、**等少数民族干部的培训；研究生院负责培养马克思主义理论学科的博士、硕士研究生和党校系统师资。中央党校还设有中直机关分校、中央国家机关分校、部队分部、国资委分校，培训相应级别的干部。你这次进的应该是进修部。” 钟成说：“进修部中青一班。懂得还挺多的嘛！” 安若素说：“那当然！好好把握机会，不要以为只是去镀金的。多学点真东西，提高一下政策水平。这官当到一定级别，就必须要有很高的理论水平了。我们党是十分看重一个干部的理论水平的。一般而言，理论水平不高的人，不大可能登上高位。你想想，我们哪一代领导人，不是在理论上有所建树的？” 钟成说：“我看我不需要去党校了，听你讲课就行了！” 安若素说：“你嫌我罗嗦是不是？很快，你就获得自由了。” 钟成说：“和你开玩笑。你说的很对。我要珍惜这次机会。我不认为进党校，就是为了‘上上门，认认人，吃吃饭，养养神’。学东西是一个方面，关键是可以利用这段时间进行一下反思。人的一生当中要有一定的时间来‘踱方步’，思考自己走过的路程当中的正误得失，总结经验教训。” 安若素佩服地看着他，说：“钟成，我觉得你越来越成熟了。你是我的骄傲！” 她依偎在钟成怀里，说：“你一定要好好干，干出一番事业。我不是想沾你的光，是真的希望你能实现自己的理想，做一个大写的人！” 钟成轻轻地抚慰着她，说：‘我会努力的，争取让你做一个一品夫人。” 安若素说：“回去看看吧，看你家的祖坟有没有冒青烟？” 说：“会吗？” 钟成说：“当然不会。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成要到京城读书，几个女人纷纷要约钟成会面。 钟成这次很下心来，决定一个都不见了。 直接原因是他这几天要好好陪陪安若素。，安若素已经是自己的正牌女友了，马上就要远别，就几天的功夫还到外面寻花问柳，实在有点卑鄙！ 根本的原因是钟成想和这里所有的情人做一个了断了。 他觉得，老这样下去，实在是对她们的一种伤害。他不能再拖着她们了。她们都必须要嫁人了！ 还有，自从提拔之后，他就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要改一改自己的风流习性了。能不能不再有情人？至少能不能不再有那么多的情人？交情人，和韩信点兵一样，是多多益善吗？ 他决定来一次“清空”。即使背上无情的骂名。清空了，可以轻装上阵，既是对别人负责，也是对自己负责。 飞机呼啸这飞上天空，一段新生活又要开始了。 第140章 校花 钟成这是第一次坐飞机。不过，他身体素质不错，能够适应。旁边的一个年轻女子就不行了，竟然呕吐起来。糟糕的是，她吐到了钟成的身上。而且看样子，她的呕吐不会马上结束 钟成新买的一件体恤衫被弄脏了。 钟成顾不上管衣服，连忙帮她解下安全带，扶她到卫生间里去。 刚才上机时他就注意到她了。长得比空姐都漂亮。可是表情冷冷的。钟成朝她点头微笑，算是打招呼。但是她却好像没看见似的。钟成本来以为这个旅途有美女相伴，会很愉快，谁知碰到这样一个冷美人。八成是把自己当色狼了！ 年轻女子刚开始还有物可吐，后来就是干呕。之后，钟成又给她倒水嗽口，还给她捶了一下背，等她平复下来后，又扶着她回到座位上。 旁边的一位空姐说：‘先生，你对你女朋友真好！” 那女子似乎要说什么，但是刚才呕吐过度，浑身乏力，脸色惨白的她只说了个“我、、、”就停了下来。大概觉得对这位陌生的空姐也没有必要解释。 钟成这才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十多分钟后，女子渐渐恢复了正常。脸色也恢复了红晕。 她微笑着对钟成说：“谢谢你！” 钟成还记着她不理自己的仇，冷冷地说：“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女子笑了，说：“我叫贺晓芙。你呢？” 钟成依旧冷冷地说：“我姓雷。”然后闭上眼睛不理她了。 贺小芙格格直笑，说：“原来我碰到雷锋叔叔了！不对，按年纪，我应该叫你雷锋哥哥。行了，我知道你在为我刚开始没理你生气。我向你道歉。别生气，拿点绅士风度出来。” 钟成这才笑了，说：“你不是不想理人吗？” 贺小芙说：“你刚才对我那么好，我再不理你就过分了。之前不是我不礼貌，是我见多了那种认都不认识就到跟前打招呼的男人，讨厌！都跟苍蝇似的！不过，现在我改变了对你的看法，你不是苍蝇，是苍鹰。你是一个很有绅士风度的人。” 钟成说：“还是做绅士好。做了一点好事，就捡了一个女朋友！这空姐眼力还不错，看得出我们很般配。” 贺晓芙红着脸说：“谁和你般配？瞎说。乱点鸳鸯谱！” 钟成说：“她是看到你把我当作偶像才这么说的。” 贺晓芙说：‘我什么时候把你当偶像了？“ 钟成说：“你刚才看到我的像之后就呕了，我不就是你的呕像吗？” 贺晓芙做了一个呕的动作，笑道：‘原来是这种呕像啊！我刚才呕得厉害，说明你是我的超级偶像。“ 两人都开心地笑了。‘ 贺晓芙自我介绍说：“我在北大读书，暑假结束了，要返校了。不怕你笑话，我这是第一次坐飞机。我爸爸不在了，妈妈是个下岗职工，连火车票都付不起。这张飞机票是我的一个同学赞助的。他事先没征求我的同意，就帮我买了。我不想要，但是一想，不要也是浪费了。就上飞机了。正好可以圆一下我的飞机梦。他的人情以后再还。可是我没想到我会晕机。” 贺晓芙说：“说了半天，你还没有说说你的情况呢？” 钟成暂时还不想告诉她，说：“暂时保密。” 贺晓芙说：‘玩神秘吗？” 钟成说：“不是玩神秘，只是因为我的工作具有保密性质。这是我的电话，你有什么困难直接找我。” 贺晓芙拿出纸笔，记下了钟成的电话号码。 钟成问：“你没有手机吗？” 贺晓芙摇头，说：“曾经有过一个，但是坏了！舍不得再买。我不想给妈妈增添负担。” 钟成经常是配有两部手机的，一部是工作电话，一部是私人电话。两部都是半成新的。他把那部工作用的手机拿出来，递给晓芙说：“给！” 晓芙说：“哪好意思要你的？” 钟成说：“不是送给你，这是旧手机，哪好意思作礼物。过几天我送一部新的给你！你母亲的工作还要进一步落实，你必须和我保持联系哦！还有，事成之后，你还要请我吃饭。” 晓芙听了这话，就高高兴兴地接受了。 两个小时的旅程很快就结束了。 出站时，钟成看到接站的人群中有一个接站的牌子上写着：我是董婉的姐姐董云云。接来自江北的钟成。 举着牌子的是一个妖娆的年轻女子。看起来的确和董婉长的像。事先并没有通知嘛！小姑娘想给我惊喜。董婉也还算够意思！ 钟成对晓芙说：“请我们吃饭的人出现了！” 说着，他拉着晓芙向董云云走去。 “你好，我就是钟成！” “你好，我是董云云，董婉的表妹！” 董云云看了看钟成，说：“果然是年轻有为，一表人才！难怪我妹妹一方面要我好好接待你，另一方面又送给我一句话。” 钟成说：“他说什么？” 董云云说：‘防火防特防钟成。“钟成笑道：“编的吧？你真会说话！” 董云云看着旁边的贺晓芙，问：“这位是？” 钟成说：“北大才女，贺晓芙。” 董云云说：“走吧！钟成哥，我给你接风。” 贺晓芙还有别的事，就先走了。 吃完饭之后，董云云递给钟成一个房卡和一把钥匙，说：“钟成哥，房间就在这西苑宾馆，车就在楼下。奥迪，你先凑合着开！” 钟成也不推脱，说：“行！这两样我都用得着。谢谢！”。 董云云说：“钟成哥，你旅途劳顿，先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陪你到北京的各景点好好玩玩。” 钟成说：“那行！我们明天见。” 董云云暗暗称赞这个男人洒脱。 接下来两天，关云亲自陪钟成把北京的主要景点游了一趟。 董云云非常漂亮，按照以往钟成的习性，一定会大献殷勤，多方挑逗。但是因为她是罗董婉的姐姐，自己也正准备改一改风流的习性，他也就没动歪脑筋。他就像一个大哥哥一样和董云云相处。 ！” 中央党校在海淀区，作为轮训培训党的高中级领导干部和马克思主义理论干部的最高学府， 它在钟成的心中一直蒙着一层神秘的面纱。不仅是学校本身，连进过党校的人在他眼中都很神秘。 如今，自己也进了这神秘之地，也成了别人眼中的神秘之人。这让钟成有了一种自豪。 报到之后，钟成到街上花三千元钱选了一部手机，又多出了两百元钱，买了一个尾数是888的吉利号码，往里面又充了八百元话费。 他又来到商店里挑了一件好看的裙子，让服务员包好，放在车上。 十一点的时候，他打电话给贺晓芙，让他到北大校门口等他。 北大和中央党校都在海淀区。不一会儿，车就到了北大校门。 贺晓芙正在校门旁边张望，钟成把车停在她旁边，摇下车窗，向贺晓芙招手，说：“晓芙，上车！” 车开到酒店，停好车，钟成提着两个包，和晓芙一起进了酒店。 到了包间，钟成把手机递给贺晓芙说：“把我的手机还给我，我们搞一个以旧换新活动。” 贺晓芙说：“旧的应该该给你，但新的我不要。我妈妈说，不要随便要别人的东西。” 钟成说：‘真是妈妈的乖姑娘。你妈妈说的对。别人的东西不能要。但是我不是别人。” 钟成又拿出裙子，说：“这也是给你的！” 贺晓芙正色道：“你该不是真的想打我的歪主意吧？又帮忙又送东西？” 钟成一脸坦然，说：“晓芙，别紧张嘛！我想认你做妹妹，可以吗？” 晓芙问：“为什么要选我？” “为什么不选你？你这么可爱，又这么优秀，我选妹妹当然选个好妹妹。出去见朋友也有面子。北大才女兼校花，多牛啊！” “动机就这么单纯吗？” “对啊！不过，如果你想弄复杂点我也奉陪。” 晓芙笑道：“别！我如果想找一个有钱的情人，机会多的是。在我身边嗡嗡叫的苍蝇多的是。我稍微变坏一点就会过得跟滋润。但是我不想那么做。我希望有你这样一个大哥哥，能够真心地帮助我，不带条件的照顾我，这样我会很有安全感，会感到很幸福。但是不知道我这样的想法会不会成为一种奢望？” 钟成说：“不是奢望，它已近是现实了。” 晓芙说：‘那我就收下哥送的礼物。” 有过那么多的女人那么多的激情之后，钟成突然觉得自己太过贪心太过放纵。几乎每一个和自己接触过的美女都和自己有过暧昧有过激情，难道男人和女人交往，最终都只有一个结局，上床？ 钟成对眼前这个集才华，美貌与贤淑于一体的女孩无疑是喜欢的，心中当然也有据为己有的欲念，对于美丽的女人他永远都不会缺乏兴趣。但是这一次，他想单纯一次。或者说，他想做一个实验，看看自己能不能和美丽女孩单纯相处。同时也是对自己定力的一种考验。 第141章 给美女做哥不容易 吃饭之后，两人准备一起到颐和园去游玩。 有一对英国中年夫妇走了过来，用生硬的中国话问他们：“请问，颐和园怎么走？” 钟成是第一次碰到外国人和自己说话，还没开口，晓芙就用流利的英语给他做了介绍。 英国夫妇用中文对钟成夸奖晓芙，说：“她的英文比我们英国人说得都好。你的女朋友很有才！了不起！” 晓芙脸又红了，她解释说：“他是我哥！” 英国男子说：“我懂！中国女孩习惯称自己的情人或者准情人为哥哥，男人也会称自己的情人和准情人为妹妹！这很有趣！这是一种值得研究的文化。你有这样一个妹妹很幸福。” 晓芙听他这么说，就不再解释了。在中国的确是这样，这个老外对中国还是很有研究的。 她心里想，自己和钟成也会由兄妹转化为情人吗？钟成要自己给她做妹妹也是一种策略吗？ 她不由得警惕地看了钟成一眼。 钟成哈哈一笑，说：“是的。我yeryhappy! 晓芙听他中英夹杂，不由得笑了！ 钟成见这两人很有风度，想来肯定不是寻常之辈，有了结交之意。他说：“请问，两位怎么称呼？” 英国夫妇做了自我介绍后，钟成和晓芙也做了自我介绍。 不出钟成所料，两人果然不是泛泛之辈。他们是英国驻中国使馆的高级官员史密斯和他的太太。刚刚来到中国上任。不过钟成没有告诉他自己的真实身份，只说自己是某企业的一般人员。 这是个难得的机会！ 钟成说：“史密斯先生，我们也正好要到颐和园去，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们一起去游玩。由我的妹妹贺晓芙为你做导游，如何？“ 史密斯十分高兴，说：“不胜荣幸！” 这一天玩得非常开心。钟成请史密斯夫妇吃饭，并相约第二天再到长城一游。 几天下来，钟成和斯密斯夫妇成了好朋友。 游玩活动告一段落后，斯密斯夫妇热情地邀请钟成和贺晓芙到使馆做客。 钟成说：“晓芙，我想学一学英语。不知道你肯不肯收我做学生？” 晓芙说：‘我们学英语，是为了继续研读或就业。你现在已经是权势显赫的干部了，还学这些干什么？“ 钟成说：“主要是为了以后和外商交流方便。通晓英语后，就可以省掉翻译这个环节。能快速准确地和外国人沟通。” 晓芙笑道：“我抗议！你这不是在夺人家翻译的饭碗吗？” 钟成说：“当着你这个妹妹我也不说假话，其实啊，我主要还是想提高自己的竞争力。我们党的许多高级领导都是精通一门或几门外语的。许多人都留过学。在改革开放的今天，懂外语对干部来说更是显得重要。妹子，不瞒你说，我学历一般，所以我一直在提高自己的真才实学上下功夫。以前读过一些书，也写过几篇文章。由于工作忙，学习上耽误了。现在有了这个难得的学习机会，我特想学点真东西。” 晓芙对钟成越来越佩服了！她说：“成哥，我支持你！我一定帮你把外语学好。现在我们还有一个有利条件，我们和史密斯交了朋友，和他们交往对话，对提高你的外语水平非常有帮助。” 钟成说：“那我就更加有信心了！” 两人在一起制定了学习计划，当天就开始了学习。美女教师教英语，钟成学得非常愉快，学习的效果也非常好。 钟成说：“晓芙，要是我以前的老师都像你这样美丽可爱，我现在肯定是博士了！” 几天后，史密斯正式邀请钟成和晓芙参加他们举行的舞会。这下晓芙有点急了，因为她不大会跳舞 钟成就拉着她练习。弄了几盘舞曲，就在钟成的房间里联系起来。晓芙从来没跳过舞，被钟成搂着的时候，感到很慌张。不过，美女似乎都是天生的舞者，晓芙很快就轻快自如地舞动起来。 练习快三的时候，钟成故意转得很快。连续跳了几曲后，晓芙有点晕眩。曲子结束后，她感觉到站立不稳，不由自主地抱住钟成，脸也埋在了钟成的怀里。 钟成感到有点亢奋，虽说自己是想把她当妹妹，但是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抱在怀里，要说没想法，除非是太监。不过，钟成努力地克制住了去吻晓芙的冲动。他拍了拍晓芙的香肩，说：“晓芙，我们休息一会再练！”说完，很君子地把晓芙牵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晓芙发现自己失态了，红扑着脸说：‘刚才差点晕过去了，太快，我有点受不了！要不是抱着你，我就晕倒了！” 钟成说：“没关系，大哥的胸膛永远都可以做你的依靠。”这话说的似乎有点暧昧，但是又透着股豪爽和大气。 晓芙有点感动地说：“成哥，你对我真好！” 钟成有点惭愧，因为刚才自己对晓芙也产生过邪念。看来要当好一个美女的哥哥，是不容易的。除了要有帮助她的能力外，还要有超强的自制力。 为了不在史密斯那里丢脸，晓芙练习得很勤奋。那天一直练习了到了深夜。这时晓芙才着急地说道：“不好！寝室的大门肯定又被守门的张嫂关上了！她管得可严了，谁半夜里让她开门，她就把谁记下来，告诉给系主任。” 钟成说：“别急！我在旁边给你开个房得了！”于是打电话给服务台，服务台回答说客满了。 钟成又说：“那我们到别的酒店去吧！” 晓芙知道开一个房得几百块，她有点心疼钱。就说：“别费钱了，我就在这里过夜！” 钟成惊讶地看着晓芙，说：“妹子，你是不是有点傻？对我真这么放心？” 晓芙说：“你是我哥，我不相信你相信谁？” 钟成故意看了看床，说：“还好！这张床够大，睡两个人没问题。” 晓芙羞红了脸，说：“哥，你好坏！我的意思是说，你睡沙发。” 钟成说：“是不是不相信哥？” 晓芙急了，说：“相信！我当然相信。不过，我们还是分个界限，男左女右。挨近了人家会不好意思。” 钟成看着晓芙那张无邪的脸，不想利用晓芙对他的信任占晓芙的便宜。他笑道：“算了！我还是睡沙发吧！” 钟成越这样，晓芙对钟成越放心。她说：“那不行！哥，你必须睡在床上。要不然你心里会怪我不信任你的。” 睡就睡！钟成想挑战一下自己，决定接受这美好的“折磨”。和一个美女同睡一张床，无疑是美好的。但是如果不能有所行动，那岂不又是一种折磨？ 晓芙让钟成也睡在床上，是为了表现自己对钟成的信任。但是话出口之后，她又很后悔。这样太孟浪了！万一钟成不是一个真君子，自己岂不是羊入虎口，自投罗网？不过话已经说出口，不好收回。只好寄希望于钟成的人品了。 钟成出去弄了一件女式睡袍，让晓芙先洗澡。 一会儿之后，听到晓芙一声尖叫。 钟成忙跑过去，在门外问：‘晓芙，怎么啦？“ 晓芙在里面说：“哥，你买的睡袍太薄了，太露了，叫我怎么好穿？” 钟成说：“都是这样的。你就将就一下吧！大不了哥把眼睛闭上。” 晓芙这才说：“那你说话算话！你先把眼睛闭上，等我到床上盖好被子，你再睁开！” 钟成说：“行！我说到做到！”。不过，他心里可不是这样想的。不采取行动就够君子的了。看，总是要看的。机会难得啊！ 晓芙在里面喊到：“一，二，三，闭眼！” 门开了，首先探出的是晓芙可爱的脸。见钟成还没闭上，就嗔怪道：“哥，你不听话！快闭上！” 钟成笑着闭上了眼。不过也没有真闭上。他眯着眼，看到身穿超薄睡衣的晓芙出来了！真美！肤白如雪，大腿修长丰满，双峰很诱人的挺着，配上那张因羞红而显得分外妩媚的脸，看得钟成如醉如痴。 晓芙从他身边走过后，他转过身来时，又看到了晓芙丰挺的臀部在睡衣里面耸动着。这件睡袍也实在太情趣了！ 晓芙快速地跑到床上，拉过薄被，盖上后说：‘哥，好了！“ 钟成睁开眼，晓芙说：“哥，你偷看没有？” 钟成笑道：“没有！没有！要是偷看了，你罚我给你当三年长工。” 晓芙笑了，说：“三年太便宜你了，至少五年。” 和美女睡在一起，其实真的不轻松。钟成睡了一会之后，感觉到这样下去迟早要犯错误。于是，他很果断地睡在地毯上。 晓芙见钟成睡不着，就和他聊起了英国大使馆的情况。 英国驻华大使馆属于英国规模最大的驻外使馆之一，主要致力于扩大英国的利益，增进世界各国更紧密合作，特别是发展英国与中国之间的贸易与投资往来，加强两国在政治、经济、文化、国防等领域的联系，提供快捷公正的签证服务，为英国公民提供有效外交保护，同时通过开展扶贫项目来帮助中国减少赤贫人口的数量。大使馆的英国雇员大多隶属于英国政府部门，包括外交及联邦事务部、国际发展部、贸易部、内政部、国防部。 史密斯就是其中负责贸易的官员。 第142章 英国女郎 钟成和贺晓芙准时参加了史密斯的舞会。钟成花了一万多元钱，给自己买了一身西服，给贺晓芙买了一套晚礼服。贺晓芙看上去就像一个高贵的公主。加上她优美的舞姿和一口标准的牛津英语，很快她就成了舞会的明星。与会的社会名流都争相邀请她跳舞。 舞会的另一个明星就是史密斯的女儿露西。她有着一头乌黑飘逸的长发，眼角上吊，瞳仁如琥珀，似笑非笑迷人无比。 露西在史密斯介绍给钟成认识之后，就对这个中国帅男人有了好感。钟成也特别惊艳露西的带有异国风情的美貌。钟成请露西跳了好几支舞。跳舞时露西要钟成给她介绍一些中国的事情。露西也懂一点中文。所以钟成中英夹杂地给她讲了几件国内的趣事。露西听了非常开心。 她说：“张先生，你很幽默！我希望能和你成为朋友！” 钟成说：“我们中国的圣人孔子有句话：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我能和一个英国美女结为朋友，感到分外荣幸！而且我还有一个建议，我发现你的中文和我的英文一样糟糕，而我的中文和你的英文同样优秀，我们不如来一个优势互补。你当我的英文教师，我当你的中文教师，这样我们可以学费互免。好不好？” 露西说：“好啊！明天我们就开始！” 钟成说：“明天怎么行？我们现在就开始！其实我们已经开始了！”两人交换了手机号码，约好每个星期在一起交流两次。 两人说好，具体的学习方式是给对方创造对话环境，在交往中提高语言能力。钟成负责带露西到中国人当中玩，露西负责带他到英国人中对话。 这是钟成第一次和欧州女孩接触。 而眼前的这个英国美女则让钟成很是喜欢。他心中暗暗有一种和露西浪漫一番的念头。男人的占有欲让他想在露西身上破一下记录。不过，他也知道，在欧州女性中，法国和英国处于两级状态，法国女子是出名的浪漫开放，而英国女子是出名的保守古板。恐怕难度很大。 舞会结束时，钟成和后，钟成送晓芙回宿舍。 上车后，钟成说：“晓芙，今天你是舞会上的明星，真给我争面子。我为你自豪！” 晓芙特别兴奋，众星捧月的感觉对一个初入社交场合的女孩来说是非常美好的。而且这些捧她的星都是外国人。英国绅士的优雅风度给她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她说：“我已经决定了，今后如果我出国留学，我的首选就是英国。我要到剑桥大学去！刚才那个英国大使主动提出要为我写推荐书了。” 钟成说：“那太好了！这样我就有到英国的机会了。我可以去看我的晓芙妹妹啊！” 晓芙早已注意到钟成和露西打得火热，笑道：“明哥，我看你去英国根本不用拿看我做理由。这样发展下去，你会成为英国女婿的。” 钟成说：“好啊，你取笑起我！我打你！” 晓芙把头伸过来，撒娇道：“让你打！你舍得吗？” 钟成作出要打的样子，晓芙却毫不退缩，钟成只好轻轻抚了她的头发，说：“我还真舍不得打你！” 晓芙得意说：“我就知道你不会打我。” 钟成笑了。看到她那可爱的样子，有一种揽她入怀的念头，不过最终只是在她头上轻抚了两下。 晓芙说：“明哥，你会不会有了外国妹妹后就会疏远我这个中国妹妹？“ 钟成说：‘不会的！外国女孩不适合做妹妹。” 晓芙调皮地说：“你的意思是她适合做情人？” 钟成说：“瞎说！英国女孩都是很保守的。” 这话里面有漏洞。聪明的晓芙当然不会放过。她说：“你的意思是说，如果她开放的话，你可以考虑？” 钟成反问：“如果我这样的话，你支不支持？” 晓芙坚决地说：“我不支持！我不允许别的女孩和我分享你！” 钟成笑道：“你真霸道！妹妹和情人是不同的。” 晓芙不说话了！一直到北大校门口都情绪不高。下车前，她突然幽幽地说：“明哥，你要是有了情人，肯定会忘了我！我不希望这样。实在不行的话，我给你做情人吧！” 这话让钟成感动地不行！他说：“晓芙，别说傻话！不管怎样，哥都不会丢开你的。” 晓芙把头靠在钟成的肩膀上，说：‘有哥在身边，我特幸福！” 钟成搂着她的肩，说：“和妹妹在一起，我也特愉快！” 两人保持这样的姿势好一会儿，钟成舍不得放开，晓芙也特别迷醉这种靠在一个男人肩头的感觉。她也搞不清楚自己是把钟成当哥哥还是当情人了。 许久，晓芙说：“哥，你要是真的寂寞，我可以让你亲一亲，抱一抱，不过，不能那个啥。” 多好的姑娘！晓芙这样说，钟成反而不好意思下手了。他强忍住亲吻她的冲动，放开搭在晓芙肩上的手，笑着说：“真是个糊涂姑娘！说话也不怕羞！哥怎么好意思欺负你！快回宿舍吧，要不就要被关在门外了！” 晓芙说：‘我不怕！大不了再到你那里过一夜。反正很安全！我现在就跟着你回宾馆，好不好？” 钟成苦笑，心想：别提了！你的安全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与煎熬上的。下次我可不敢保证你的安全。 他说：“别闹了！回去休息吧！” 第二天一早，露西就打电话来，要钟成陪她到北京四处逛逛。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钟成的生活过得很惬意。英国女郎露西，商界丽人董云云，北大美女晓芙，让他的课外生活十分充实。 这期间，他的英语口语水平有了很大提高。当然，这都是晓芙和露西熏陶的结果。 露西虽然和钟成接触了一个多月，人也活泼可爱，但一点没表现出一丝轻佻和风流的迹象。这让钟成认识到，英国不仅出绅士，也有淑女！ 第143章 木秀于林 党校的学习谈不上紧张。[所以，不少学员都牛逼哄哄的，颇有一入党校，身价百倍的优越感。 抱着学习提高目的的人诚然有之，抱着镀金目的的人也不乏其人。 钟成在班上是学习最用功的人之一，听讲认真，发言积极，勤做笔记，就像一个高中生一样。 没多久，就赢得了各科教授的好评。这样勤奋的学员并不多见。这是一个不把自己当领导的学员。尤其是教授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的苏教授，对钟成赞许有加。多次在课堂上表扬钟成。大多数学员也对他有好感。 不过，有几个学员对这个年轻的同学却没有好印象。 他们觉得，钟成这么积极，有点破坏这里的潜规则了。大家不就是来镀金的吗？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上上门，认认人，吃吃饭，养养神。搞那么认真干什么？这小子年轻，不懂规矩。看来得教训教训他，让他吃点闷亏。 这几个人都是斗争的高手，很快就想到了整治钟成的好主意。 为首的一人叫马平。此人召集了何三平，谢振华等几个对钟成看不顺眼的人商议对策，并作了分工。 他们的办法就是离间计。 马平先设下套子，套钟成说一些对教授批评的话。 这天中午午休的时候，瞅着钟成在宿舍，马平和何三平、谢振华等人来到钟成的宿舍聊天。 虽然董云云在酒店里给钟成订了房间，但是为了结识朋友，也为了缩小影响，钟成一般是在周末才到酒店住，其他时候都在宿舍里和大家住在一起。 马平东拉西扯一番后，将话题谈到了党校的老师身上。 他先试探性的问道：“开学也快一月了，大家对老师印象如何？”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了一番。但是钟成一直没有发言。 马平问：“钟成，你是我们班学习最勤奋，水平最高的学员，你的评价应该是最有权威性的，我们想听听你的意见。不知你能不能对他们做一个全面的评价？” 钟成不知是计，他觉得党校的这些学员都来自五湖四海，彼此之间应该没有什么利益冲突，因此在这里应该没有“阶级斗争”，所以他的心里处于一种不设防的状态。他忘记了一句话，有人群的地方就有斗争。 他毫无保留地对各科老师做了一个评价。评价的格式都是先说优点，再说不足。人无完人嘛！再好的老师也是有不足的。 他说：“我最佩服的是苏教授。他理论功底深厚，旁征博引，引用名家论述时能够做到一字不漏，表现出了惊人的记忆力。不过他的课，对于我们某些理论基础不好的学员来说，听起来有点吃力。我个人觉得苏教授子讲课的时候，还应该增添一些来自于基层实践的生动案例，这样会更加深入浅出，增强对我们工作的指导性。” 马平继续引导：“钟成，你的评价的确说到了点子上。我们来党校学习，不是想单纯地研究理论，而是想学到一些能够对实际工作有具体指导意义的东西。我赞同采取案例式教学。我觉得学校可以搞一些改革，比方说让基层工作经验丰富的学员来讲几节课。钟成同志就可以做老师嘛？” 钟成说：“这个主意不错。这个老师大家都可以做。每人都上去讲一节课，展示自己在基层工作中的心得。然后由教授做点评。这样可以增进了解，加强交流，提高水平。” 马平说：“你先带个头，我们积极响应。” 接下来马平又“引导”钟成对其他教师做了评价。钟成本着既尊重老师又实事求是的态度，对每个人都以谈优点为主，谈缺点为辅，做了一番评价。 马平回去后，对钟成的谈话做了一番加工，然后让几个“同伙”分头传播。 不久，学员们都在盛传钟成对苏教授的水平大加诋毁，说苏教授的讲课照本宣科，毫无新意，且联系实际不够，让人昏昏欲睡，这样的教授只配去当中学教师，根本不够格到党校教书。 大家还说，钟成还对其他教师的讲课也是嗤之以鼻。钟成并且还口吐狂言，说他自己就可以在党校当教授。 谣言的传播速度是最快的。没多久，这些话就传到各位老师耳朵里了。 老师们起初将信将疑，尤其是苏教授，更是不相信。他对老师们说：“钟成学习那么勤奋认真，怎么会说这样的话？还是调查一下再说吧！” 苏教授私下里找学员们了解情况，马平愤愤不平地说：“我听他这样说了好多次了！这个钟成也忒狂妄了！竟然敢如此诋毁教师，实在是不知天高地厚。” 旁边有几个人也附和道：“我也听他这样说过，话说的很难听的。我们为您辩白了几句，他就大骂我们是马屁精。” 苏教授说：“可是他平时学习还是很认真的，对老师也很尊重。” 马平叹道：“王莽谦恭未篡时。别看他年纪轻，还挺会伪装的。苏教授，你知道吗，这个钟成生活极端腐化，他很少在宿舍里面住，也很少在食堂吃饭，他在外面的大酒店里有包房，听说有好几个情人！都很漂亮的。这且不说，他连外国女孩都勾搭，有人曾在超市里看到过他和一个英国姑娘在一起，看样子关系非同一般。” 这天上课，苏教授谈到了贫富差距这个问题，他说：调查数据显示，目前中国的贫富差距达到了比较高的水平。根据世界银行的数据，改革以前，我国城乡居民人均年收入的基尼系数是0.33，改革以后不断攀升，1988年达到了0.38的水平，1994年达到0.434，1997年为0.4577.根据最近做的一些研究，现在我国城乡居民人均收入的基尼系数达到了0.5的水平。基尼系数0.5的水平，在国际上比较应该是比较高的差距水平。全世界贫富差距最大的十个国家是：塞拉利昂0.629，巴西0.601，危地马拉0.596，南非0.593，巴拉圭0.591，哥伦比亚0.572，巴拿马0.571，津巴布韦0.568，智利0.565，几内亚比绍0.562.我们国家虽然还没有达到这些国家的水平，但是，从发展趋势上看，我国在改革以后的二十多年的时间里，贫富差距从0.33上升到0.5的水平，确实是上升速度太快了。如果任由这种趋势发展下去，确实是严重的问题。上述贫富差距最大的国家大多分布在拉丁美洲和非洲，这些国家均因贫富差距过大而带来了社会动荡，最终阻碍了经济的发展。从吸取这些国家发展的经验教训的角度看，我们国家目前基尼系数0.5的水平，确实到了应做出政策调整的时候了。大家说对吗？ 钟成同往常一样，有不同想法就说：“我以为，贫富差距是个非常复杂的问题，处理贫富差距问题要考虑的因素也非常复杂，不能简单地做肯定或否定的回答。我以为，有以下几个方面需要探讨。第一，造成中国贫富差距大的原因。中国的贫富差距大与中国的区域差异大和城乡差异密切相关……第二，贫富差距与公平……” 苏教授一看，反对自己的果然是钟成，没等他说完，就不高兴地说：“你这个年轻人，总是自以为是，这世界上就没有你完全信服的观点。好啦，我看我这个老头子都不能教你了。” 说完拂袖而去。 苏教授一走，马平就说：“钟成，你看你，也太不尊重老师了！干嘛非要和老师唱对台戏呢？得罪了老师，你就等着吃亏吧！” 何三平说：“苏教授和许多高级干部都是好朋友，他说一句话，很可能会影响你的仕途。钟成，你小子要走背运了！” 钟成看出来了，这几个家伙是在幸灾乐祸。他说：“也没那么严重。据我所知，苏教授是一个心胸宽广的人，他不会和我较真的。我会找时间向他解释的。” 马平把钟成拉到一边，装出一副好心的样子，说：“小张，你年轻，对事情的严重性估计不够啊！党校和其他学校不同。其他学校得罪老师不要紧，这里的老师得罪了，那就麻烦大了。一句不好的评语写于档案，对你的前途影响极大。本来是来镀金的，去踩到狗屎了。多不划算！” 说着，又装出一副无限惋惜的样子。 钟成说：“已经这样了，我能有什么办法，听天由命吧！” 马平说：“这可不行。年轻人不要自暴自弃嘛！我有一个朋友，和苏教授私交甚好，我去帮你找他说说情。” 钟成说：“那感情好啊！” 马平说：“不过，我这个朋友不是随便肯出面的，你还得意思意思。也不要花太多，五千就行。” 马平的意思是想乘机敲诈钟成几个钱用。至于帮钟成说情，那纯粹是骗人。说情没说情，谁知道呢？以前，他曾经多次这样敲诈过自己的下属。 谁知钟成从来就没有给别人送钱的习惯。他说：：“多谢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有些事只能顺其自然。” 马平悻悻地走了。 第144章 意外收获 钟成回到宿舍，郁郁不乐。直觉告诉他，今天的事有点不正常。苏教授平时是最喜欢学生提出不同看法的，也很喜欢学生和他争论。因为争论的时候最容易擦出智慧的火花。今天怎么会这样呢？ 正纳闷的时候，同寝室的管鸣回来了。管鸣是个忠厚之人，见钟成闷闷不乐，说：‘小张，别苦闷了！这件事八成是马平捣的鬼。我听人说，他到处散布你不尊敬老师的谣言，所以才导致苏教授对你有了偏见。还是找个机会解释一下吧！“ 钟成听了不觉恼怒万分。好你个马平！居然把阴谋诡计玩到我头上来了！老子必有报之。 不过，在对付马平之前，还是先把苏教授对自己的误会消除。 这事情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登门道歉解释。并把有人故意陷害自己的事向苏教授做了汇报。 苏教授是一个心胸宽广的人，很快就原谅了钟成。 第二天上课时，苏教授还特意对昨天的事件表示了歉意。他说：“这件事的原因是我偏听偏信，误会了钟成。从这件事可以看出，我远不是一个智者。常言道，谣言止于智者。我听信了谣言，可见我谈不上智。从这件事也可以看出，我们这个班级里有小人。” 说着，他的目光从马平等人脸上扫过。马平感到脸上火辣辣的。 这件事好像就这么过去了。 钟成也不动声色。他不但没有和马平等人疏远，反而主动去接近他们。请他们吃了几次饭，唱了两次歌，几个人之间很快就称兄道弟起来。 实际上他已经想好了，要好好教训一下这几个家伙。从交往中发现，这几个家伙，都是些好色之徒。尤其是马平，唱歌的时候把陪唱的小姐搂得紧紧的，动手动脚的，极不老实。 只不过因为和钟成接触还不太多，关系不够铁，他们还没有贸然提出**的要求。 钟成想，现阶段自己和他们混得较熟了，如果自己主动安排，他们一定会“笑纳”。 自己正好从中玩出点花样来。玩这种花样自己是老手了。 当然，这需要公安来“配合”。 他把自己的主意告诉给董云云，问她有没有公安局方面的朋友。董云云笑道：“这种下三滥的招数我不支持你！” 但是禁不住钟成软磨硬泡，最终答应了。 她给他介绍了海淀区下属的一个公安分局的局长詹其才。 詹其是董云云的同乡，现在正在追董云云，所以他对董云云安排的事不敢怠慢。 他说：“钟局长，我随时听候你的调遣。只要不是太出格的事，我绝不推辞。” 钟成笑道：“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要教训几个不本分的家伙，出出我心头的一口恶气。办法很简单，等他们**的时候，你把他们抓住就行了！” 詹其才拍胸脯道：“那没问题。” 这一天晚上，钟成又请马平等人吃饭。 马平客套道：“老要你请，多不好意思！今天我请你！” 钟成说：‘马厅长，说这话就见外了！我请你请还不是一样吗？再说，我吃饭有大老板买单，不吃白不吃的。一个月不吃她几次，我要挨批评的。“ 马平来党校前，是某省文化厅的副处长。在京城里并无根基。自己没有签单权，也没有人为他签单。不像某些地市来的干部，地委在京城有驻京办，有什么饭局可以找驻京办安排。 照例有何三平、谢振华等人参加。酒酣之时，钟成说：“马厅长，饭后我们安排什么节目？” 马平饱暖思**，但是又不好直接说要去叫小姐，就说：‘还是唱歌吧！“ 陪唱的小姐虽然卖艺不卖身，但是在陪舞的时候可以占她们的便宜。她们一般也不拒绝。这也是一种潜规则了。虽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但也可以聊慰饥渴。 钟成说：“老唱歌多没意思，今天我请各位桑拿。我知道有一个高级会所，最近又来了几个嫩妞，不如我们今天去开心一下？“ 马平等人来党校后也偷着出去放过几炮。但是因为现在手中无权无钱，只能到小发廊里去解决问题。便宜无好货，好货不便宜。那里的小姐无论是年龄和长相都很次，更别提风情了。一般都是民工光顾的对象。 现在听钟成要带他们去久违了的高级会所，他们自然趋之若鹜。 这个会所叫人间天堂。他们到的时候，钟成注意到，詹其才已经穿着便衣在大厅里了。 如果是一般的小发廊，马平肯定有所戒备。但是到了这高级会所，马平们一百个放心。能够在京城开会所的，一定不是等闲之辈，所以肯定不会有问题。 所以他们放心地点了小姐，钟成也点了一个三号。 马平等人到包间里去快活去了，钟成就和三号闲聊。 三号自称叫秀珠，钟成和她谈了几句，发现还举止文雅，谈吐不俗。一问才知道，她还是一名大学生呢！ 钟成心里感慨道：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这时，詹其才发来信号，，向钟成示意要开展行动了。 钟成本打算一走了之，但看着这个秀珠还算可爱，等会詹其才开始行动后，她难免也要接受调查。她是学生，让校方知道了要开除的。他低声说：“公安就要开始抓人了，你找个借口出去。相信我！” 说完，就走出了“人间天堂”。秀珠也借口肚子疼，跑出来了。 两人一出来，就看见十几个警察冲进了“人间天堂”。 钟成对跟上来的秀珠说：“我说的是真的吧？快走！”两人拐进了旁边的胡同。 秀珠感激地说：‘多亏你提醒我，要不我就被捉了。要是被学校知道了，声誉扫地不说，我肯定要被开除。要是那样，我就惨了！” 钟成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秀珠羞愧地说：“我也是穷怕了，一时糊涂，才出此下策。” 钟成严肃地说：“穷不失志。你个人条件这么好，干点什么不好，非要走这条路？” 秀珠哭了起来。 钟成最见不得女孩哭了。就说：“好了！别哭了！我不说你了。你好自为之吧！我走了！“ 秀珠止住哭泣，拉住钟成的手，说：“大哥，你别走！你救了我，我还没报答你呢？” 钟成问：“你怎么报答我？以身相许吗？” 秀珠说：‘如果你不嫌弃，我可以免费陪你！我总不能让你白帮吧！我不喜欢欠人的！” 钟成看了看她，仿佛检验着货色的好坏。的确是个极品美女。 不过钟成不想乘人之危，他说：“算了！心领了！这样吧，你请我喝杯咖啡，就算两清了！” 秀珠自信姿色出众，学校里那些穷男生对她垂涎欲滴不说，声色场中的男人也对她趋之若鹜。为她一掷千金。没想到眼前这个男人不要钱也不玩她。 她不怀疑自己的魅力。她觉得这是因为这个男人太正派。见过了太多的不良男子，这样的男人显得格外珍贵，她喜欢! 两人一起走进附近的一家咖啡馆，坐下后，钟成接到了詹其才的电话。他走到一边，避开秀珠。 詹其才说：“一网打尽了。目标都是正在干好事的时候捉获的，罪证确凿。你说吧，怎样收拾他们？” 钟成说：“先把他们关着吧！暂时不向党校发通报。明天我去‘救’他们。” 詹其才问：“要不要给他们尝点皮肉之苦？” 张鸣笑道：“算了！我也不想做的太过！” 打完电话，和秀珠边喝咖啡边聊。秀珠是xx艺术学校的学生，来自山区。家庭本就贫穷。恰恰在读书期间，父亲病故，母亲改嫁，秀珠的学费一时没有了着落。后来受到损友的教唆，才来到这风月场中。 本打算做几次把学费和生活费赚到就洗手不干，后来看到这钱来的这么容易，又有了把将来留学的费用赚足的想法。 钟成在杂志上就看到过一些留学外国的女生卖淫赚学费的事，不大相信。没想到国内就遇到了一位。 钟成问：‘现在手上有多少钱了？“ 秀珠说：“两百多万！” 钟成吃了一惊，说：“这么多？” 秀珠说：“这算什么？有个姐们赚到了两千多万。可惜后来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家中。据说是被她养的小白脸害的。但是又找不到证据。” 钟成唏嘘不已。 他说：“秀珠，我劝你一句，不知你肯不肯听？” 秀珠说：“我听。” 钟成说：“你现在学费已经足够了，不要再干这一行了。好好地读书，就当以前什么都没发生过。这样你还是一个好女孩！**回头金不换啊！” 秀珠见他英俊潇洒，心肠又这么好，看样子也不是等闲之人，不由得对他生了爱慕之意。想了想，说：“大哥，我接受你的劝告。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你必须做我的男朋友。”钟成笑着说：“你想包养我吗？还是想我包你？” 秀珠笑了，说：“我既不包养你，也不要你包养我，我只是很喜欢你。就这么简单。你要是不答应，我就重操旧业。你自己想清楚，是得到一个回头金不换的美女，还是把一个女孩推到罪恶的深渊？” 钟成有点犯难了。这个女孩真厉害！拿道德良心来要挟他，这是钟成最不能抗拒的一招。要是不接受她，就成了罪人了。而接受她，又是一件很快乐的事。秀珠的确是他所喜欢的那种类型。秀外慧中的一颗明珠，只不过是堕入了泥沼而已。有待自己把她擦拭干净，让她重新发出灿烂的光芒啊！ 第145章 日子过得好滋润 秀珠见他还在犹豫，就走到他身边，坐在他的腿上，勾住他的脖子，挑逗地说：‘难道我不够美吗？“ 钟成受不了了。他掏出一百元放在桌上，拉起秀珠，说：“走！” 他把秀珠带回了酒店。 事后，秀珠说：“这是我第一次不带盈利目的和男人在一起。感觉真好！这是一种享受，而以前全都是商业活动。明哥，是你让我重新做回了自己。” 钟成给她出主意说：“你手中的钱，也不要闲着。不如拿出来，搞一下投资。人赚钱，累人，速度也慢。钱赚钱，轻松，来钱又快。” 秀珠说：“好主意。不过，你要帮我！” 钟成说：“你不怕我把你的钱都骗走？” 秀珠说：“我看准了，你是个好人。人交给你，开心。钱，交给你，放心！” 钟成说：“本来打算骗你的，你这么信任我，我良心发现，决定不骗你了！“ 秀珠开心地亲吻钟成。两人又胶在一起。秀珠在这方面的确是好手。钟成终于明白，为什么古人纳妾，不要良家妇女，偏喜欢到**去赎买名妓。 自己一不小心，就捡到宝了！秀珠走后，钟成就到派出所去领人。 钟成说：“要不是我肚子疼，我也和你们一样了。也幸好这里的所长和我是朋友，我才求他不要通知领导和家属，要不然你们就身败名裂了。” 马平等人此时当然也知道这次是上了钟成的当，但是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马平说：“钟成兄弟，你真是我们的救星啊！以后我们绝对听你的，绝对不和你作对。” 钟成说：“别这么说，我们都是同学，以后要互相照应。放心吧，我不会害你们的。” 从此后，马平等人就不敢招惹钟成了。 张春花前些日子联系钟成，说想跟着他到北京发展，顺便照顾照顾他， 钟成已经打算开一家茶行了。现在正好，让秀珠也入股。他当即打电话，让张春花早点进京。 张春花两天后就赶来了，茶行也很快开业了。生意很不错，钟成在露西的帮助下，联系了英国国内的商行，把茶叶销售到了英国。钟成的小日子也过得更加滋润，因为张春花来了后，几乎每晚都会发挥特长给他做一个按摩。 生意在两个月内就上了轨道。除去开支，一个月就赚了四十万元。 月末的一个下午，盘点之后，秀珠开心极了。 她搂着钟成的脖子，说：“你真是我生命中的贵人。” 钟成说：“那你怎样报答你的贵人呢？” 秀珠说：“人家早已以身相许了，你还想要什么？” 钟成说：“我说了你不要说我伪善。其实你和我之间只有露水之缘。我不会属于你，你也不必依靠我。你还是把精力集中在学业上，准备出国留学。” 秀珠感动地说：“你是真心对我好。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争取在学业上有所成就。成哥，是你改变了我的人生。要不是你，我现在肯定还在做那种事。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的恩德。你什么时候需要我，我都是你的人！” 这就是做好人的好处。 把一个堕入风尘的女子拉回到正常的生活轨道上来，钟成感到特有成就感。 他由秀珠的转变想到了一个社会问题,那就是卖淫问题。 钟成说：“我有一个想法，就是我们多赚点钱，专门帮助贫困的女大学生。免得她们误入歧途。当然，我们要一步步做起，先从我们认识的人做起。先从我们身边做起。” 秀珠说：“这个主意太好了！你真是太伟大了！我们学校就有不少需要帮助的女生。尤其是贫困地区来的女生。从下个月开始，我们可以拿出利润的百分之十来帮助一下我们身边的困难女生。” 钟成说：“好！就从下个月开始。你到学校物色人选。目前我们资金不够，照顾的面还不能大。先选择三个人试试吧！等我们钱赚得够多的时候，再扩大规模。不过，我们目前要酝酿一下，成立一个组织。我有两个朋友，我想拉她们加入。我把她们叫来，一起开个会。” 钟成所说的朋友，指的是露西和贺晓芙。 钟成先作了一下介绍，然后讲了一下自己的想法。露西和晓芙都拍手赞成。 晓芙是贫困人家的孩子，贫困给她带来的压力她感同身受。她说：‘明哥，你真是胸怀博大，悲天悯人。“ 钟成笑着说：“我这人就是这样，以解放天下女孩为己任。” 露西说：“我建议一不做二不休，要做就做大一点，干脆成立一个基金会，专门致力于扶助贫困女大学生，消灭女大学生卖淫问题。通过这来引起社会注意，逐步解决遍布社会的卖淫问题。至于资金方面，我会帮你们申请一下，或者到英国去拉一些赞助。争取把这个基金会办好。” 钟成说：“露西，你有一颗金子般的心啊！想不到英国也有活雷锋啊！” 几人又商量一下基金会成立的细节。 散会后，露西开车回去了，钟成送晓芙回北大。 晓芙问：“哥，你和这个秀珠到了什么程度？“ 钟成说：‘什么程度不程度？别瞎猜！“ 晓芙说：“我猜你和她之间正在上演小仲马和茶花女的故事。法国大作家小仲马和风尘女子茶花女之间的爱情故事感人肺腑。您能告诉我，你们之间的事情吗？” 钟成哪好意思给晓芙讲这个，就说：“小孩家，别管大人的事。当心学坏了！” 晓芙撒娇说：“不嘛，我就是要听。今天我不回学校了，我到你的房里去！我要听你讲故事。” 钟成说：“别说傻话了！你这不是逼我犯错误吗？” 晓芙说：“你是不是对自己的克制能力没有信心？” 激将法很灵！钟成说：‘我怎么会没信心？上次我不是做到了坐怀不乱吗？“ 晓芙说：‘那还费什么话？带我去嘛！“ 回到房间，晓芙就缠着钟成将他和秀珠的故事。 钟成没办法，就给她讲了和秀珠认识的来龙去脉。只不过省略了他和秀珠亲热的事和细节。 晓芙说：“哥，我觉得你对我还有隐瞒。英雄救美女之后，通常都会有美女以身相许的情节。这一段我想听听。“ 钟成抵赖说：‘我们没有。你别瞎想。“ 晓芙说：“你就别骗我了。我从秀珠看你的眼神里就知道了。” 钟成不作声，当作默认了。 晓芙突然扑到他怀里说：“明哥，女友不在身边，你很寂寞，我能理解。不过，哥，我也能为你排解寂寞的。今天晚上，就让我陪陪你吧！” 钟成轻轻地推开她说：‘晓芙，我是真心把你当妹妹的。我们还是保持纯洁的兄妹关系好一些。“ 晓芙幽幽地说：“哥，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漂亮？” 钟成说：“不！你很漂亮！你就是一块美玉，我不忍心玷污你！” 晓芙说：‘说的好！我就是一块玉，不过还是一块璞玉，等着你来雕琢成器呢！今晚，你就好好地雕琢我。” 钟成说：“好！我来雕琢你一下！” 说着，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晓芙笑道：‘你怎么像个啄木鸟！这不算！“ 钟成说：“那你让我怎么办？“ 晓芙说：“亲我！把我搂到床上去！” 钟成再也按捺不住，一把抱住晓芙，、、、、、一番激情之后，晓芙指着床单上的落红说：“我再也不是处女了！208号寝室最后一个玉女从此不存在了。” 原来晓芙今晚之所以如此主动，除了因为喜欢钟成外，还因为在寝室里受到了同学的讥讽。寝室里一共六个女生，其余五个早就经历过男女之事了，就剩下晓芙一个保持着完璧。 露西不愧是外交官的女儿，经过她的一番活动，居然真的拉来了一笔赞助。]这笔赞助来源于英国的一个著名的慈善基金会。传说基金会的主席年轻时是英国的名妓，后来转拍三级片进入影坛，逐渐成为了超级富商。她听了露西的游说后，有感于自己的身世，就答应定期提供一笔数目不菲的资金。 露西对钟成说：“如果我们的工作业绩突出，基金会还会提供更多的资金。” 钟成说：“那太好了！我一定把我们的基金会办成一个有影响的基金会。” 经过一段时间的策划，由钟成担任主席的“北京高校女大学生扶助基金会”正式成立了。 成立的那天，举行了一个新闻发布会。 成立大会上，对来自北京各高校的二十名女生给予了资助。为了照顾女生的面子，领奖的都是委托人。这个人性化的细节得到了记者的赞扬。 答记者问的时候，钟成风度翩翩，侃侃而谈，妙语连珠。 一时间，钟成成了新闻人物。 一个星期之内，他就收到了十多封求爱信。 晓芙和秀珠当着钟成的面，把它们全都撕了粉碎。 她们说：“你现在有我们这样如花似玉的女孩子，以后就不要再去沾花惹草了。今后除了你的正牌女友，不许你和其他女孩来往了。” 第146章 私家侦探 江北市市长洛天磊自从钟成到党校学习后，一段时间里几乎忘记了还有钟成这号人。可是老同学谢振华的一个电话让他记起了他。谢振华几乎是向他哭诉了钟成对他的陷害，他说：“不管怎样，你要还我一个公道，一定要帮我出口气。” 洛天磊骂道：“苍蝇不叮无缝蛋，你自己不过硬，才会中招。怪谁呀？再说，我总不能无缘无故就处理他吧。总要有证据嘛！” 谢振华说：“证据我来收集。收集好后我向你报告。” 谢振华马平等人上次中了钟成的计，**被抓，虽然没有被公开，但是被钟成抓住了把柄，也等于是钟成在他的生活中埋了一枚定时炸弹。 谢振华一直很担心钟成会翻脸，所以自从那次之后，他见到钟成一直陪着笑脸。生怕钟成一不高兴了，就把他的罪状公布于天下。 相比马平等人，他怕得更厉害。除了怕组织知道，还怕老婆知道。老婆是只河东狮，要是知道他在外**，家里将会爆发大地震。 他把马平和何三平招到一个小饭馆里，宣布自己的特殊使命。 他兴奋地说：“两位兄弟，咱们报仇的机会来了。从今天起，我们就开始对钟成进行调查。我一个小报告，就可以结束他的政治生命。” 马平和何三平大喜。三人举杯畅饮，约好立即投入到收集钟成“罪证”的工作中去。 马平提议：“我们最好是一人准备一个照相机，随时拍照，作为证据。” 钟成对此毫无知觉，依然和秀珠、晓芙、露西等来往。所以不到两个星期，三人就拍到了许多钟成和她们的照片。 三人聚在一起，欣赏照片。 马平不胜艳羡地说：“瞧瞧！多美的女孩子！每一个都是精品。尤其是这个露西，真是一个异国尤物！一个个比人间天堂的小姐都漂亮。我要是能得到其中一个枕席相伴，则此生足矣！” 何三平说：“我不喜欢外国姑娘！我喜欢这两个中国小妹！多青春！多清纯！钟成这小子有福啊！就这两个小妹，别说睡觉，每天看着都舒服。养眼啊！” 谢振华得意地说：“只要我们把这些照片送到江北市市长那里，钟成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马平说：“这还不行！俗话说，捉贼拿赃，捉奸拿双，这些照片，只能说明他交往多，还不能搞垮他。” 谢振华说：“那怎么办？” 马平说：“钟成不是经常不住宿舍住酒店吗？我猜他肯定在宾馆里和这些美女幽会。不如我们潜入酒店他住的房间，录下他的风流镜头。这样才能彻底打垮他。” 谢振华说：“妙计！只是我们这样的人去干这样的事，恐怕不够专业啊！” 马平说：“杀鸡焉用斩牛刀！我们这种身份，也不适合干这种鸡鸣狗盗的事。我有一个主意，我们去请私家侦探去帮我们去完成这项工作。出几个钱就行了！” 何三平说：“好主意！我宁可破财，也想出出心头的恶气！上次被钟成整得太惨了！” 三人主意已定，马上就去找私家侦探。 北京现在私家侦探业相当发达。三人舍不得钱，货比三家，找到了价格最便宜的一家。只需两千元就可搞定。 这家侦探社名叫通幽侦探社。侦探社的老板和员工都是一个人。名叫赵大春。是个大学生，就业无门，才自主创业。 赵大春开业一周，门可罗雀，一共有两个顾客上门。 一个叫李艳的少妇跑来，让他去调查他老公涂非的婚外情。她前脚走，一个自称涂非的男人又来找他去调查老婆李艳的婚外情。真巧，碰上两夫妻了！ 赵大春调查后发现，原来两人都有！ 本来打算赚两笔钱的，谁知最后一分钱都没拿到。原来两人在他这里碰了头，发现是赵大春在帮自己调查的同时也在调查自己，两人同仇敌忾，将赵大春大骂一顿后，扬长而去，分文都未留下。 因为生意差，所以马平等人来咨询的时候，他开了一个最低价，2000元，揽到了这笔生意。 搞这种东西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 通过一番手脚，他就录到了钟成和秀珠的特别镜头。 他打算回家欣赏一番后，再拿录像去找马平收钱。谁知欣赏的时候，他看呆了。 他看过a片，但是从来没看到过这么唯美的a片。男的阳刚，女的妩媚，花样繁多，美不胜收。 他突然想到了一个点子，那就是把它制成光碟，一定可以畅销。 过了一会，他又想到，这样做是违法的。于是他放弃了这个念头。 他是个有商业头脑的人，觉得这么好的镜头两千元就卖出实在太廉价。突然，他灵光一闪，想到了货卖两家的念头。 上次一笔业务，两头都不讨好，结果分文未赚。这次运作好了，应该可以两边赚钱。而且被拍的这一方还可以卖出一个大价钱。这种做法和某些戴大檐帽的法官一样，吃了原告吃被告。 想到这里，赵大春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个天才。 也幸亏这个“天才”，钟成才避免了这次危机。 这一天，钟成刚走到宾馆门口，就见一个二十多岁的西装革履的青年迎了上来，小声说：“先生，请到那边沙发上坐一坐，我有重要的事和你谈！” 钟成随他到宾馆大厅的一角坐下。赵大春拿出自己的名片，递给钟成。 钟成一看，是通幽侦探社的赵大春。说：‘赵先生，有何指教？” 赵大春说：“有几张相片你可能会很感兴趣。” 他拿出从录像上翻拍的几张照片，递给钟成。钟成一看，傻了。原来这都是自己和秀珠那个的镜头。 不好！自己被偷拍了！想不到在这里也有人要阴害自己，真是有人群的地方就有阶级斗争啊！ 他内心慌张，但表面却很镇定地说：“拍得不够清晰嘛！这拍照的技术还有待提高！” 赵大春冷笑道：“这是从录像上翻拍的，录像上更清晰，而且是全套的。” 钟成说：“你想怎么办？要钱吗？” 赵大春笑道：“真是一个明白人！我也就不饶弯子了。说实话，这是你的一个对手委托我拍的，但是我不忍心毁了你，所以决定把向你通报这个消息。当然，我是生意人，干任何事都讲究效益。” 钟成冷笑说：“这么说，我还要谢谢你了！” 赵大春说“也许吧！谢不谢没关系！我关心的是钱！” 钟成问：“对方给你多少？” “一万。” “你想我出多少？” “两万。” “那我两边的钱都出。并且加倍。六万。不过，你不许再将照片给别人。要守规矩。” 赵大春见钟成如此豪爽，大喜过望。相比之下，马平等人出的区区两千元钱，实在微不足道。他本来想把录像再卖给马平，现在看来不必了。何必为了区区两千元，去做一个首鼠两端的小人。 两人说好明天再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钟成才不想出这笔钱。这种事情钟成以前做过。录像这东西是可以翻拍的，出钱未必能彻底解决问题。买到的可能只是其中的翻拍品。证据依然掌握在别人手里。 刚才答应赵大春，并许以重金，只是为了稳住他而已。 赵大春走后，钟成立即打电话约詹其才出来商议。 不到十分钟，詹其才就过来了。 詹其才听钟成介绍了情况后，说：“这件事交给我，明天我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 詹其才立即让人拘留了赵大春。赵大春还在做着六万元的发财梦呢！没想到钱还没到手就被公安抓了。这私家侦探的工作，涉嫌违法，公安完全有理由拘捕他。 稍加震慑，赵大春就把录像交了出来。然后，詹其才让他给马平等人打电话，诱捕了他们。 詹其才看是这三人，心里踏实了。他还有对付他们的杀手锏。他们**的资料还保存在他手里呢！ 詹其才说：“上次的事多亏人家钟成为你求情，我才对你们做了宽大处理。你们恩将仇报，还要加害于他，也太没良心了！” 三人都不做声。他们知道詹其才和钟成是一伙的。说什么都没用，只能自认倒霉。 谢振华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偷鸡不成反丢一把米。 他知道这件事情的背后肯定是钟成作怪。他想到了一个扭转被动局面的方法。 他说：“詹局长，我想和钟成本人谈谈。我有重要的信息告诉他。” 钟成来之后，谢振华要求和钟成单独谈话。詹其才就把他们安排到自己的办公室里。 钟成对谢振华说：“老谢！我和你有缘同校读书，你何苦要这样和我过不去？” 谢振华说：“钟成，不是我要和你过不去，是上面有人对你不放心。” “谁？” 谢振华说：“这个人我不能随便告诉你！除非你答应和我做一笔交易！” 钟成说：“行！我最喜欢做交易了！不过，我不喜欢做赔本的交易。” 谢振华说：“我和你做的这笔交易是双赢的一笔交易。不过，我们双方都必须拿出诚意来！” 钟成刚才听他说是“上面有人对你不放心”，知道谢振华掌握着对自己有用的信息。他十分想知道这个人是谁。他笑着说：“谈谈你的条件吧！也说一说怎样才叫有诚意？” 谢振华说：“你放过我们！并且销毁我们的违法违规的证据。这就是我的条件。我再告诉你是谁要调查你！” 钟成就让詹其才把谢振华三人放了出来。詹其才恫吓说：“你们不要耍任何心机，，要是你们敢玩什么花样，我随时都可以对你们不客气。到时候就不需要我动手了。实话当你说，我在黑道上也有朋友。” 谢振华倒吸一口凉气，警匪勾结的情况他是听说过的，没想到在京城也有。他说：“不会的，不会的，请你看我们的行动。” 他告诉钟成，洛天磊市长对他抱有敌意，希望钟成以后提防他。这次调查就是洛天磊授意的。 这家伙，马上就背叛了同学。 钟成想，这个我早就知道，这还要你提醒吗？ 回到宿舍后，马平还不服气，但是谢振华说：‘大哥，我们还是识时务吧！我们斗不过他们的，也没必要和他们斗。别一不小心把自己前程和性命搭进去了！别激怒对方！“ 第147章 惜别 经过马平和谢振华这一折腾，钟成决定让生活低调一些。免得引起关注。 他不在住豪华酒店，公众场合也尽量不和几个美女成双成对。 低调！低调的生活也仍然充满乐趣。 时而遨游在知识的海洋，时而陶醉在佳人的酥怀,、时而在搏击在竞争激烈的商海、、、、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一年的学习很快就要结束了。 这一年里，秀珠、钟成以及露西共同经营的茶行已经发展为了一个专营茶叶的商贸公司“秀珠商贸”。以出口为主，由钟成总经理，露西和秀珠分别任副总经理，秀珠负责国内业务，露西负责国外业务。手下员工有二十多人。公司资产净资产已经达到了千万元。而且公司业务正在迅速扩张之中。 这一天秀珠参加期末考试，钟成的学习已经结束，便到公司里坐坐。露西正在办公室里看公司帐务，见钟成来了，就向钟成报喜：“钟总经理，我们公司今年的盈利已经近千万了！” 钟成说：“照这样扩张下去，我们要发大财了！” 露西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她说：“这算什么？好戏还在后头！“ 钟成说：“露西，公司的发展壮大，你出力最大。国际那一块要不是你，我们肯定没戏！” 露西说：“大家都有功劳啊！我只是尽了绵薄之力而已。” 钟成夸道：“露西的中文越来越好了！“ 露西说：‘我这水平，可以做中国媳妇了吧！“ 钟成笑道：“想做中国媳妇吗？我给你介绍一个。” 露西说：“如果还有你这样的男人没结婚，我倒愿意嫁过来！” 两人都笑了起来。 钟成说：“露西，我们出去走走吧！我有话和你说。” 露西说：“好！我正好也有话和你说。” 两人一起走出来，来到附近的公园。钟成折下一支柳枝，问露西：“露西，知道这折柳意味着什么吗？“ 露西说：“我只知道与离别有关。具体什么意思，我还不懂。“ 看来，这外国人可以学得中国的语言的皮毛，要想通晓中国文化却是非常不易。 钟成说：“折柳”一词寓含“惜别怀远”之意。在我国的古代，亲朋好友一旦分离，送行者总要折一支柳条赠给远行者。“折柳”一词寓含“惜别”之意。我国“折柳送行”的习俗最早见于我国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里的《小雅;采薇》：“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古时柳树又称小杨或杨柳，因“柳”与“留”谐音，可以表示挽留之意。离别赠柳表示难分难离、不忍相别、恋恋不舍的心意。” 露西说：“我懂了！钟成，你真博学！这么说，你是舍不得我离开吗？你怎么知道我要离开了？” 钟成本来是想告诉她自己要离开了，谁知道露西也要离开了。 他说：“露西，你真的要离开中国了吗？” 露西说：“我父亲就要回国任职了，所以我也必须跟着回去。” 钟成叹道：“其实我也要走了！我的学习已经结束了，我要重新开始工作了。” 露西有些伤感，说：“钟成，在中国这段时间，我有两个大的收获。一是学习了一口流利的中文，第二是交了你这个中国朋友。钟成，以后我会想你的！” 钟成说：“在北京，我也有两个收获。一是学习了一口流利的英语，二是认识了你这个英国小妹妹！不过，我也有一个遗憾！” “什么遗憾？” 钟成的遗憾是没有和露西演绎一段跨国艳遇。虽然内心里对露西颇有一种占有欲，想领略一下异国风味，但因为自己一直处于晓芙和秀珠的“包围”与“监控”之中，露西又是那么地矜持与无邪，所以钟成就没有轻举妄动。 现在分别在即，这种遗憾显得分外强烈。 他说：“恐怕这要成为终身遗憾了！“ 露西说：“我能帮你弥补这个遗憾吗？” 钟成笑道：“能。就怕你不愿意？” 露西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成语用得很到位！不知是不是出于真心！罢了，这是最后的机会，不如尝试一下。 他试探道：“我想吻你！你愿意吗？” 露西兴奋地说：“我愿意！我也正好为此感到遗憾呢！” 原来，通过近一年的接触，她喜欢上了钟成。但是她的家庭是一个保守的家庭，她从小接受的也是英国淑女教育。所以对已婚的钟成一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现在就要远离，今后也许没有再见到的机会，那种压抑在内心的情绪开始释放出来。 她热切地看着钟成，钟成猛地将她拉近怀里，亲吻起来、、、、、。 这一吻是那么热烈，那么投入，那么持久，公园的十几个游人看到这一幕，都走过来为这对跨国恋人鼓掌起来。 有一个大爷说：‘这小伙子真是挺为我们中华民族争光啊！这些年来，看多了洋鬼子拐走了我们多少好姑娘，，现在总算是扳回一局了。爽！”’ 露西回国了，但是公司的国外业务仍然由她打理。 钟成也要离京了。他知道回去上任后，这公司总经理就不能当了，就把职位让给了秀珠。因为秀珠还在读书，钟成就把张春花担任常务副总。 这公司必须办下去，而且还要办好。因为这是钟成的财源，也是钟成的退路。 他想，走从政这条路，必须有财源来帮助自己养廉，不然，那几个工资怎么够自己开销？这公司就好比自己的自留地，种好了就不愁吃喝了。同时，如果将来从政不顺，自己就可以弃政从商。 这就叫狡兔三窟嘛！ 晓芙也考到剑桥大学留学。虽然是公费留学，但是钟成还是给了她一笔不菲的钱。 他说：“在那好好的学习，不要去打工，端盘子就更不必了！钱的问题不要愁，不够就给我打电话。” 两人缠绵了几天后依依惜别。 第148章 双喜临门 回家还没休息几天，机遇就降临了。原来省委书记赵康在接待中央组织部领导时，被问及年轻干部的使用情况时，被一个问题难住了。 x省30岁以下的县长市长或者县委书记有几个？ 在赵康的印象中，还真没有。组织部领导含蓄地指出，x省在使用干部的魄力还不够大。 本来，在赵书记心中，30岁的年轻人，乳臭未干，怎么能当县长市长？好多干部等等着呢，哪里轮得上年轻娃娃？不过，既然领导含蓄地批评了，不得不作出反应。 他当即表态说：其实我们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了，这次我们派到中央党校学习的干部，他们一回来我们就会委以重任。 既然话已经说出去了，当然要落实。 所以，他授意省组织部今年在这方面要有所突破。 正好江北市市长洛天磊病倒请辞，组织部就想从这批从党校毕业的干部中选拔一人名，其中只有钟成在三十岁以下，就决定让钟成担任。 但是考虑到钟成是江北土著，根据干部任用的原则，最后决定让他到江南县担任县长，江南县县长罗成章则调到江北来。 天上掉下了大馅饼，这让钟成感到很意外。当然他并不知道其中内情。 钟成一下子就要当县长了，安若素坐不住了。钟成官运亨通，让她感到有了一种压力。不管是家人还是姐妹，都劝她趁早和钟成修成正果，男人还是要用婚约绑住的，要不然真有可能飞了。 于是安若素在和钟成交往时就自觉不自觉地放弃了“防守”，当钟成“进攻”时她不再“抵抗”，反而有所迎合。钟成当然顺杆爬，于是两人终于到一起了。 安若素一想谨守男女之大防，这一次终于体会到了男欢女爱的快乐。于是两人就开始商量结婚大事。 考虑到钟成的身份，不好大操大办，两人决定低调结婚。领证后旅游结婚。 蜜月度过后，就到了上任的时间。 y市组织部长马同通知他：“江南的罗成章县长马上要到江北上任。他现在在大地宾馆208房。我已经跟他打过招呼了，你如果没事，可以找他聊聊，找他摸一摸那里的情况。便于以后打开局面，开展工作！” 钟成想，如果能够和罗成章结成联盟，是可以做一笔互利互惠的交易的。交流信息固然重要，交流双方在各自地盘上的资源人缘更为重要。 他连忙驱车到大地宾馆。一个背影很美丽的女子在他前面走。那女子一边走一边打着电话，声音不大，如果不过细听，难得听见，但是钟成因为很欣赏她的背影，急于看看她的正面怎么样，走的较快，距女子较近，所以听清楚了。只听那女子说：“他在1108号房，等会多带几个人来！” 1108号房？马部长不是说罗成章住在1108号房吗？她是谁？为什么要多带几个人去？ 擦肩而过的时候，钟成用眼睛的余光快速地瞟了他一眼。还真是漂亮！只是看上去似乎有点风尘感。 他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从她旁边经过，免得她怀疑自己偷听他的电话。 进电梯的时候，那女子也进来了。见钟成按了11楼，那女子就没有按。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钟成正准备和她搭讪，女子的手机响了。她接通电话，说：“喂！别急！我马上就到。” 那边不知说了一句什么后，她说：“好啊！你放我鸽子啊！什么？一个小时之后？那也行！那我等你的电话！拜拜！” 挂了之后，她又按通了一个号码，说：“别来了！小子不知为什么，让我过一个小时再去！”然后她就按了一个1楼，准备下去。 她自以为自己说的话没头没尾的，别人不会听出什么。一般情况下确实听不出什么，但是因为钟成自己也要去1108房，所以从中听出了个大概。 看样子，这女人给罗成章布置了一个圈套。但是因为自己要来，罗成章就让她暂时别去。因此她就将行动计划推迟了。 等会看罗成章地道不地道。如果够意思，就给他提个醒；如果不够意思，就让他让别人算计去。 很快就到了11楼。他出电梯，那女子没有跟着出来。钟成来到1108号房，按了一下门铃。门很快就开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笑着对他说：“你好！你是钟成吗？我是罗成章。” “罗县长，你好！我是钟成！” 握过手之后，两人又寒暄了一番。 罗成章首先问起了江北的情况。 “钟成，江北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没有？” “钟成，江北的女人漂亮吗？政府办有没有什么漂亮女人？“ 看他问的这些问题，钟成就知道这个罗成章不是一个好货色。新官上任，不问苍生问女人，其兴趣品位可见一斑。看来，江北的工作短时间内不会有很大起色了。钟成暗地里为江北的父老相亲感到悲哀。 不过，也犯不着得罪他。钟成忍住内心里对他的蔑视，装出一副和他臭味相投的样子，说：“罗兄，江北真的是一个好地方。山好水好女人更好！光机关里就有不少好看的女人，美不胜收啊！罗兄，一定是此中的好手啊！有机会教教兄弟！” 罗成章难得一见和自己“志同道合”的人，非常高兴。他今天喝了点酒，所以说话格外随便。他得意地说：“人生得意须尽欢啊！不乘现在年轻当权的时候，享受一番，将来想玩就没有机会了！” 罗成章是**，现在省里、部里有很多领导都是他父亲的朋友和部下，有着很好的背景和发展平台。可是他不知道珍惜。他不学无术，也就罢了。关键是他既好酒，又贪色，官声不好不说，还多次误事。所以一直提拔不起来。后来勉强到恒阳混了个县长，但是却又被恒阳县委书记钟越管得死死的，让他很不快活。他和她斗了几次，都被她击退了。他觉得很不过瘾，就缠着成志和要换一个地方。好男不与女斗嘛！ 他对钟成说：“不是我向你兄弟夸口，经过我滋润的‘土地’已经不下百亩了！” 钟成这是第一次听人谈女人用“亩”来数数的。他装出十分羡慕地说：“罗兄真有本事！令人佩服啊！” 罗成章说：“这不算什么？我只是数量多而已！我一个朋友玩的不仅数量多，而且质量也高。影视明星牛吧？他玩过！不瞒你说，省电视台的主播他也玩过。兄弟，你一表人才，一定也有不少艳遇吧？” 钟成说：“我惭愧地很啊！除了老婆的一亩三分地外，还没有搞过一回走私活动！” 罗成章打了一个酒嗝，说：“冤枉啊！冤！真是千古奇冤！兄弟，你可是白活了。这么好的条件，真是浪费了。我要是有你这长相，我比西门庆还西门庆！我还指望你在江北给我介绍介绍呢！看来没戏了！不过，我可以给你发几个妹妹。” 钟成笑道：“罗兄，心领了。不用不用。” 罗成章说：“兄弟你别误会啊！我绝不会把我上过的货色发给你！我给你发的，都是我没动过的。” 钟成不想和他多说这方面的事，就敷衍地说：“好！那就多谢你了！罗兄，我想向你打听一下那个钟越的情况，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罗成章说：“她呀，我真的提都不愿意提她！完全就是一个老巫婆。成天板着个脸，就像你欠她的钱。她死板的很！把个恒阳搞得死气沉沉。和她在一起共事毫无意思。而且，她还一肚子阴谋诡计。以后够你受的。” 钟成说：“有这么厉害的女人吗？” 罗成章说：“那还有假！我说句实话，我就是因为受不了了，才强烈要求离开江南的。” 钟成问：“她有多大年纪？一定长得很丑吧？” 罗成章说：“也不算丑！不过没有一点女人味。真不知道她老公是怎样和她在过日子。以前我看过一本数书，里面有一个马列主义老太太，我看他就是一个马列主义老处女。她不是处女，但是我总觉得她的性格是一种老处女的性格。我想肯定是和老公性生活不协调，导致了内分泌失调，才成为这种性格的.” 钟成知道关于钟越，罗成章再说不出别的什么了，就转移话题道：“好讨厌的一个女人啊！算了，不说他了。我们谈谈别人吧！在江南官场上混，有没有需要特别注意的地方，特别要提防的人？” 罗成章说：“当然有！我说给你听听，让你有个思想准备。江南有个顺口溜，是这样的。 贾不假，能把皇帝拉下马。 花非花，赚的钞票用马拉 白不白，红道黑道都能来 牛最牛，官场人称鬼见愁 钟成听了很感兴趣，说：“这很像是红楼梦中的护官符啊！能告诉我其中的典故吗？” 第149章 这个女人不寻常 罗成章看了看表，说：“不好意思，老弟，我今天酒喝多了，想休息一下，我们能不能以后再聊？” 钟成心里冷笑道：你是真的想休息吗？恐怕是想来一场床上的“战斗“吧？ 他说：“是不是佳人有约啊？“ 罗成章不好意思承认，因为这样显得有点重色轻友。他说：“怎么会？” 钟成想，既然你不承认，那就不怪我不提醒你了。他起身告辞，走到门口时，心又软了。还是告诉他吧！害他对自己没有半点好处，因为他不是自己的敌人。何必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呢？ 如果帮了他，他肯定会感激自己。说不定在关键时候他还能帮自己一把。多行善事吧！ 钟成转过身来，对罗成章说：“罗县长，你是不是在我来之前给一个女人打过电话？” 罗成章惊讶地说：“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钟成又问：“你是不是让她过一个小时后再来！” 罗成章更加惊讶：“是的！你真是神了？你怎么知道这些？” 钟成说：“如果是这样，我就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你马上就要陷入一个圈套了。” “不会吧！这个小姐我很熟。已经玩过三回了，挺好的！” 钟成说：“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我就祝福你今天有一个美好的夜晚。”说完，转身就要走。 罗成章连忙过来拉住他，说：“我信你！快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钟成就把自己听到的情况对他讲了一下，罗成章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说：“这个小姐是前些日子我的秘书郑知秋帮我联系的。难道是他想害我？” 钟成说：“幕后推手暂时放在一边，先把今天的事摆平再说吧！” 罗成章说：“那我就叫她不要来了，明知是个坑，我当然不会往下跳了。” 钟成想，果然是个窝囊废。竟然打算就这样算了。钟成问：“罗县长，你的心也太软了吧！就这样算了，岂不是便宜了那帮坏蛋？还有那个幕后推手也没有查出来。你就这么甘心吗？” 罗成章说：“对！对！不能就这么算了！钟成，你帮我想想办法。” 钟成说：“不如我们将计就计，来个诱敌深入。再然后将他们全部抓获。这样，真相就可以大白了。你说好不好？” “好！我一切听你安排。” 钟成问：“在这里有没有公安战线的朋友？” “有啊！y市公安局副局长罗青是我哥们。” 钟成说：“那就好办了！你让来给你布个局，对他们实施一个反包围。怎么样？” 罗成章说：“好主意！我这就打电话。” 联系妥当之后，钟成说：“现在可以叫那个女人来了！” 罗成章紧张地说：“要是他们一进来就下手，我怎么办？” 瞧他那没出息的样子！从来纨绔少伟男，真是没说错啊！钟成安慰他说：“不会的。他们既然是设套子，总要有一个过程。再说，他们又不是来害命的。我就在隔壁房里听动静。记住，戏要演像一点。平时怎么样，现在就怎么样。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罗青是你哥们，他不会害你的。” 罗成章这才放心地打了电话。 不一会儿之后，那女人就来了。罗成章假装很急色地抱住她，女人很“配合”地亲着她，罗成章有恃无恐，干脆进入了角色，来了个“本色”演出，准备来一个“闪电战”，迅速拿下这块高地，让她陪了夫人又折兵。 那女子挣扎道：“别那么急啊！没情调！” 罗成章知道她是想拖延一下时间，说：“今天我们就玩这个，挺刺激的！” 女人没有办法，眼巴巴地盼着救兵来。“救兵”果然来了。几个彪形大汉冲了进来， 为首的汉子过来抓住女人就打了一个耳光。骂道：“你这个贱货，竟然敢偷人，给老子戴绿帽子！” 女子假惺惺地在旁边哭泣去了。 那汉子又过来把罗成章捉住，亮出一把明晃晃的刀，说：“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玩我的老婆！说，怎么办？” 罗成章说：“大哥。你说怎么办？” “怎么办？老子阉了你！看你这二两肉再害不害人！”说着，大汉就要去割罗成章的小弟弟。 眼看小弟弟就要“光荣下岗”，罗成章吓得大叫起来：“钟成，快来救我！” 说时迟，那时快。罗青带领几个公安冲了进来。将几个大汉和那女子抓住了。 罗青叫手下把他们带走，到旁边审讯。罗成章连忙穿好衣服，说：“不好意思！搞的太狼狈了！让兄弟们见笑了！” 罗青说：“你就搞吧！总有一天你要害在你的老二手里！” 罗成章惭愧地说：“今天要不是钟县长，我就栽了。这个朋友我交定了。罗青，你帮我搞点酒菜来，我们好好喝几杯。好好聊一聊。” 罗青当年提干，罗成章帮他找过关系。所以罗青对罗成章一直非常感激。每次罗成章来，他都想方设法地把他招待好。听罗成章这么说，就说：“算了，以后还是注意点。这样吧，我叫人把酒菜端到这里来，我们一起边喝边聊！如果到时候你还有兴趣，我再给你发一个妞过来。” 罗成章笑逐颜开，说：“够意思！行！你的地盘你做主！我听你的安排。” 不一会酒菜上来了，三人边吃边聊。 罗成章说：“钟成兄弟，我还没有把那个顺口溜给你说清楚呢！” 钟成说：“是啊！这几句话好像很有内容似的。” 罗成章说：“这四句话，分别指的是江南的一个有影响力的人。贾不假，能把皇帝拉下马。说的是县人大主任贾嘉华，他资格最老，上头关系很硬，只是因为文化水平不高，才没有升上去。他为人刚直不阿，性格火爆，疾恶如仇，眼里容不得沙子。先后把两个县委书记和一个县长弄下了台，赶走了一任县委书记。不过他头脑简单，思想左倾，容易被人利用。所以有一个好县委书记也被他弄走了。他受了别人的挑唆。” 钟成说：“这贾主任果然不假啊！” 罗青听着也来了兴趣，问：“花非花，赚的钞票用马拉。指的是谁啊？” 罗成章说：“这个人姓花，叫花定国。此人富甲一方，是江南第一大民营企业春来集团的董事长兼总经理。他是政协副主席、商会会长，全国人大代表。江南的官员和他都过往甚密，在江南也算是呼风唤雨。不瞒你说，我在江南几年，他送给我的东西都不少。但是我这谈不上受贿，因为他没有找我干任何事。” 钟成说：“这样的人最厉害了！他送钱你，并不一定要你给他办什么事。他要的是让你归心于他，要的是增添他的影响力。他是在用钱编织一张网。” 罗成章说：“还是你认识深刻一些。的确是这样，在江南政界，好像没有人说他不好。谈到他，都是一些赞美之词。他到任何一个部门去办事，都是畅通无阻。这都是钱给他铺的路啊！” 钟成问：“白不白，红道黑道都能来。指的又是谁呢？” 罗青说：“这个我略知一二。指的是我的同行，江南县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白松华。对不对？” 罗成章说：“正是他。虽然他姓白，但是却有着黑社会的背景。有人说他是江南黑恶势力的保护伞，但是他又占据着公安局长的宝座，还多次立功受奖，因为参与破获一起大案，被公安部嘉奖过。” 钟成说：“这样的两栖动物最不好伺候。” 罗成章说：“谁说不是呢？连县里主要领导都要让他三分。” 钟成说：“这几个就够厉害的了！后面一句是怎么说的，好像是说谁‘最牛’吧！” 罗成章说：“对！牛最牛，官场人称鬼见愁。这个人倒不是什么大官。他是一个退休干部。他退休之后，什么都不干，当起了‘民间反贪局局长’。他专门告一些局长以上的官员，有时是捕风捉影，有时又有些证据。贪污受贿的，他告；违规操作的，他告。反正搞得你不太平。但是你又拿他没办法。当然，他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一条腿被人打瘸了，儿子也被人捅了几刀。但是他依然我行我素。有些人自己不敢告，就委托他告。他成了告状专业户了。他到北京都去过几回。所以，江南县的干部都怕他，都生怕被他捉住了小辫子。” 罗青笑道：“如果是这样，那真是一个‘鬼见愁’了！” 钟成说：“有这样的四大强人，再加上钟越这个厉害女人，难怪你不想在江南呆了！不过，我有一个问题，这四大强人这么厉害，钟越一个弱女子，在那里驾驭得住吗？” 罗成章说：“这就是这个女人的厉害之处啊！她长袖善舞，巧妙地在他们之间维持着一种平衡。好像还挺吃的开的样子。” 罗青说：“这个女人不寻常啊！我倒想见她一见了。” 第150章 碰到了师姐 钟成说：“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罗青说：“那你去江南，有点够呛啊！成章，你小子溜了，害的他去受苦，你得有所表示吧！”虽然我和钟成是初次相识，但是我和他一见如故。我建议，你把你在江南的一些朋友介绍给他，好让他在那里能迅速地站稳脚跟。” 罗成章说：“那没问题。不过，钟成，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罗成章说：“一定要帮我把郑知秋提拔一下。” 钟成说：“这我就不懂了。他都害过你，你还要我帮他，你的胸怀可真是宽广啊！” 罗成章说：“也谈不上心胸宽广。就是觉得对郑知秋有点愧疚。我的确动过他的老婆，但是不是我主动勾引的，是他老婆勾引我。真的，是她主动的。她想让我提拔提拔郑知秋，所以才主动献身的。本来我不想这么做，但是他老婆长的挺俊的。我没有把持住。因为走的匆忙，也来不及提拔他。他可能也是因为这才想报复我吧！你就帮我完成这个任务吧！这样我就不欠他的了。” 钟成说：“看来你是一个性情中人啊！没说的，一有机会我就把这事给办了。冤家易解不易结。” “那我敬你一杯！”罗成章一饮而尽之后，说：“钟成，我负责我在江南的朋友都支持你的工作。明天我就一一给他们打电话。你去后有什么困难可以打电话给我。兄弟我不才，但是我家老爷子的面子一般人还不敢不给。” 钟成也一饮而尽，说：“我在江北也有几个朋友，明天我也给他们打个招呼，让他们多支持支持你！” 、、、、、、 宵夜结束后，已经到了十二点。罗青说：“东林，给你弄个好妞过来，好不好？” 罗成章说：“你以为我是金刚不坏之身啊!再说，你派过来的，兴许就是你玩剩下的。我可不喜欢吃剩饭！” “真他妈的不识好人心！那行，我就告辞了。有事再联系！钟成，如果来若有,就找我，不找就不够朋友！再见！” 罗青走后，罗成章问：“钟成，要不要找一个？” “一个什么？” “美女啊！装什么纯啊？” “算了！明天我还要做“家庭作业”，没精力做课外作业。我自己家的猪都饿着肚子，哪来多的糠拿出来卖？我没有你的龙马精神，也没有你自由啊！” 虽说和罗成章混熟了，但毕竟交情还不算深。钟成不想和他说半句真话。这么多年来，除了几个红颜知己，钟成就没有一个真正的男性朋友。 在官场的丛林中，他只有盟友，没有朋友。他是孤独的。男人只有两种：可以利用的和暂时还没有利用的 当晚，钟成就在大地宾馆住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罗成章就把钟成叫醒了。他说：“钟成，和我一起去江南吧！先带你去熟悉一下环境，见几个朋友！以后对你很有用的。” 用过早餐之后，两人就出发了。钟成开车，罗成章在车上打了几个电话后，说：“人我都约好了，这几个人是江南官场的新生代，占据的位置都很重要，和我也是八拜之交。他们很想以我为核心，和那几大强人斗上一把，改变一下江南的政治格局。可是我是扶不起的阿斗。我不喜欢和别人争斗，也不善于争斗。我准备把这届县长当了之后，到哪个清闲衙门去混混算了。我让他们失望了。虽然和你交往不多，但我也看出来了。你是块官场上的料。我推荐你做他们的头。” 钟成说：“谢谢你！只怕我也不一定能让他们满意啊！先见面了再说吧！” 聚会安排在罗成章的家里举行。 罗成章的家在江南县县委大院里西面，是一座带院子的小楼。这样的小楼江南县有两栋。是专供书记、县长住的。但是，却又并不是挨在一起。一座在大院东，一座在大院西。据说当初建楼的时候，书记和县长就在闹别扭，两人都不情愿挨在一起，所以就一东一西的建了。当然，是书记楼在东，县长楼在西。 没想到江南县的干部都认为这个决策是一个天才的决策。在他们的记忆中，书记和县长从来就没有真正团结过，如果住在一起，让他们这些下级很不好做人的。如果在拜访一方时，让另一方看到了，另一方就会很不高兴。只去一方，会被认为是在搞派别，两边都去，又有两面派、墙头草的嫌疑。但书记和县长这样一东一西的住着，就没有这样的麻烦了。 干部们后来在私底下也干脆将书记称为东头的，将县长称为西头的。 罗成章和钟成到的时候，罗成章邀请的人也来的差不多了。 罗成章的老婆热情地给钟成倒了一杯茶。钟成打量了一下她，挺漂亮的，一点不亚于安若素。钟成想：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不知到满足的，家里纵然有名花一朵，也要在外面沾花惹草。 罗成章一一地做了介绍。来了四个人。一个是政府办主任高强，瘦高个，戴着副眼镜，文质彬彬的。一个是副县长陈彪，陈彪是个胖子，大腹便便，但是很有风度，省委下派的挂职干部，分管工业。一个是县委常委刘信，还有一个是县委常委，宣传部长马小军。这几位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是三十到四十之间的年轻人。看来都是些少壮派。 罗成章在介绍完了这几个之后，以夸张的语调说：“各位弟兄，今天我给大家邀请来的客人不比寻常。下面请允许我隆重地给大家介绍一下，兄弟们可不要小瞧这位比你们年轻的客人，他马上就要成为这个房子的主人了！” 政府办主任高强往上推了推眼镜，问：“罗县长，莫非他就是您的继任者，我们未来的县长,。” 罗成章说：“还是你小子有悟性，不错，他就是我们江南未来的县长，钟成。大家欢迎！” 几个人噼里啪啦得鼓起掌来。 罗成章说：“各位兄弟，今天之所以把大家找来，一是想介绍大家认识一下，二是和大家话个别。当然，主题是托付。把钟成县长托付给大家，同时也把大家托付给钟成县长。希望大家像原来拥护我一样拥护他，也希望他今后能代替我照顾大家。” 几个人纷纷说：“罗县长，没说的，你的兄弟就是我们的兄弟，今后我们一定支持钟县长。” 钟成说：“感谢各位兄长，我今后就靠你们了！” 罗成章说：“有一件事要对大家说明的是，这位钟县长比我那要强多了。以前，我比较懦弱，辜负了大家的信任，没有能够和大家一起来改变江南的污浊政治，我感到很惭愧。希望大家把从前的热情再燃烧起来，支持钟成兄弟，在江南轰轰烈烈地干上一把！钟成，你给大家说几句吧！” 钟成说：“大家的情况我听罗县长说了个大概。我知道几位都是肯干事业的人，都是几个不信邪的主，有着满腔的热情和雄心，我很高兴能够和大家一起共事。我可以告诉大家，我钟成也是一个不信邪的人，一个想有一番作为的人。如果大家信的过我，今后我们就拧成一股绳，一起来改善江南的政治生态，一起来把江南的天擦干净。” 陈彪兴奋地过来和钟成握了一下手，说：“钟县长，你的这番话让我有一种找到了组织的感觉。句句都说到了我的心坎上啊！的确，江南的政治生态实在是太糟糕了，江南的天都快要被污染得没有一片干净的地方了。我们几个一直都想改变他，但是势单力薄，群龙无首，一直无所作为。起初，我们觉得罗县长是一个可以依靠的人，因为他是县长，又有后台，应该有能力挑起这个重担，可惜的是他志不在此。今天，你来了，我愿意奉你为核心，和他们都上一斗！” 刘信和马小军也表态：“钟县长，今后只要你一声令下，我就是你的革命军中马前卒。” 钟成说：“这里的情况我还不大熟悉，你们能不能给我说说。” 高强自告奋勇地说：“这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要不我先给你写一份书面报告吧，把江南各方面的情况都给你做一个介绍，好让你熟悉情况，尽快进入角色，作出正确的决策，好不好？” 钟成说：“高主任，我还没有上任就让你劳神吃亏，有点过意不去啊！” 高强说：“这有什么？不是说要在一起干事业吗？这亏我愿意吃！” 钟成说：“那就辛苦你了！” 正说着话，门铃声响起来了。罗成章的老婆去开门，罗成章就附在钟成耳边说：“马上进来的人是一个大美人喔。她就是我准备发给你的那个娘们，我向你发誓，我没动过她！” 钟成说：“去你的！真有好的你还会放过吗？” 一个风姿绰约的少妇走了进来，说：“罗县长，你要给我介绍的贵客呢？” 钟成一眼就认出了她，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读师范时的师姐秦雅琪， 她不是在汉江县吗？怎么跑到江南来了？ 少妇看到钟成也呆住了！这不是钟成吗？怎么会在这里碰到他？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傻傻地看着对方。罗成章笑着说：“帅哥碰到美女，就是不一样啊！眼睛都看直了！你们会不会认识啊？” 钟成朝秦雅琪使了眼神，示意她不要相认，说：“我哪有这个荣幸啊！还不快给我做个介绍！” 罗成章说：“这位是县妇联主任秦雅琪，我们江南的第一美少妇。这位是钟成，马上就要是江南县的县长了！” 第151章 旧情复燃 秦雅琪的心里波澜起伏，她没有想到，十年之间，没有任何背景的钟成，一个普通的师范生，竟然已经是一县之长了。 当年钟成和她，都是校文学社的骨干，两人经常在一起奇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两人一直以姐弟相称，秦雅琪也有自己的男朋友。秦雅琪毕业离校的那一晚，钟成陪她聊天喝酒，结果两人糊里糊涂地睡在了一起。 事后钟成表示会负责，但秦雅琪反复强调这是意外，希望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因为她并没有打算和男朋友分手。男朋友和她家是世交，条件也很好，两人是准备一毕业就结婚的，所以她不想因为这场意外改变人生的轨迹。 十年后面他的丈夫，依然只是一个碌碌无为的教育局的股长，而他的老公公也早就被查办了。夫妻感情也荡然无存，正在办离婚手续。看到钟成，她感到格外地惭愧。其实，当初其实也可以给钟成和自己一个改变人生轨迹的机会的。 不过这些想法只是在心里，面上是看不出来的。她热情地伸出手，说：“钟县长，欢迎你！” 钟成握住她的手，感慨万千。十年之后的再度握手，勾起了他当年美好的回忆。 他很想把她抱在怀里，但是这不现实。所以只好把全部的意思都化在眼神之中。他笑着说：“江南真是一个人杰地灵的地方啊！不但多才俊之士，而且有绝色美女，看来我来江南是来对了！” 高强说：“秦雅琪。你怎么迟到了！刚才我们已经开过会了！会议已经推举钟成同志为我们的总指挥，革命行动即将启动啊！” 秦雅琪说：“是吗？太好了！还不是为了办手续的事。他反复无常，现在又拖着不办了！说再考虑一段时间。” 罗成章说：“钟县长，小严马上就要成为自由人了。我是沾不上她的边了，你可要把握机会啊！” 秦雅琪说：“罗县长，你少没正经！我们还指望着钟县长带领我们干一番事业呢！你别把他带坏了！” 钟成问：“怎么啦？秦主任，，要离婚吗？”此时钟成的心理很复杂，稍微有点幸灾乐祸，但更多的是惋惜与关切。 如果不是钟成要来这里工作，秦雅琪决不会把自己要离婚的事说给钟成听，但是现在钟成已经确定要来江南工作了，瞒不住，也不必要瞒。她说：“感情破裂，过不下去了。今天就不谈这些不愉快的事吧！我们谈点别的吧！” 钟成说：“谈谈也行嘛！古人云：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罗成章说：“这样吧，吃饭还早。我们搓一会麻将，小秦陪钟县长说说话。” 钟成说：“这个安排不错！小秦，你干脆陪我出去转转吧，到吃饭的时候我们再回来，好不好？” 秦雅琪说：“也好！我就陪你搞一下微服私访吧！” 高强提醒道：“秦雅琪，还是坐钟县长的车出去吧，你这么招人，走到哪别人都能把你认出来，钟县长毕竟还没有正式上任，低调一点好！” 秦雅琪说：“还是高主任想得周到！钟县长，咱们出去吧！” 车出了县委大院后，在秦雅琪的指挥下，向城外开去。为了不招人注意，秦雅琪坐在后排。出城后，钟成说：“坐到前面来吧！”于是，秦雅琪就坐在了钟成的身边。钟成左手掌方向盘，伸出右手握住秦雅琪的手，说：“没想到在这里能碰到你！” 秦雅琪说：“人生真是太有戏剧性了！我以为我们永生都不会再见了！” 钟成说：“你还是那么漂亮！” 秦雅琪笑着说：“你也还是那么帅！而且你的嘴巴还是那么甜！” “这些年怎么在过？怎么会到江南来了？” 秦雅琪说：“我毕业不到一个月就在双方家长的催促之下结了婚，一个月之后就分配到了县妇联工作。他在教育局工作。几年之后，我的老公公就垮台了。我和他没有共同语言，要不是因为孩子，我们早就离婚了。” 钟成说：“现在又为什么要离了呢？” 秦雅琪说：“他怀疑孩子不是他的。” “不是他的是谁的？他为什么有这种混蛋的想法？” 这时，车子开到了沿河的路上，路旁还有一片树林。秦雅琪说：“把车开到一边吧！我们慢慢说！” 钟成就把车开到了一条小道上停着。这里人迹罕至。停好之后，两人就慢步走进了树林。 走了一会，秦雅琪突然哭了起来，说：“他说女儿长的不像他。天天逼问我，问我是谁的野种。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后来，我才慢慢地意识到了是怎么回事。这件事与你有关。” 钟成大吃一惊，说：“怎么会与我有关？” 秦雅琪说：“怎么就不能与你有关？孩子越长越大，我就越来越觉得他像你。你还记得师范外面那座小山吗？记得我毕业的那一晚我们的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吗？” 钟成被她的话惊呆了。世间还有这样巧的事？难道自己是一个神枪手，一枪就命中了？难道自己还有一个女儿？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秦雅琪说：“也许你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它真的发生了。那一次，我就怀孕了，但是我没有意识到。孩子出生是在结婚九个月后，当时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之处。你会不会觉得我是在编故事骗你？” 钟成说：“如果是别人说的，我肯定不信。但是这是你亲口对我说的，我怎么会怀疑？改天让我去看看孩子！” 秦雅琪说：“孩子还在汉江县呢！我为了躲避她。两年前就调到了江南。他本来已经同意离婚丽了的，可是这几天又改变了主意。他想要我给他一笔钱，这个没出息的家伙，”说完就嘤嘤地哭了起来。 孩子的事让钟成感到震惊，也因此格外恋爱怀里的这个女人。 说着，他捧起秦雅琪的脸，疯狂地亲吻起来 第152章 交杯酒 老情人旧情复萌，那爱情之火燃烧得自然非同一般的烈。 两人亲吻了一会之后，都强烈地希望能“燃烧”一次。正是秋天，秦雅琪穿着一套羊毛套裙，脱掉后会很冷，在树林里也不好操作。两人连搂带抱地回到了车上。 为了讨回十年的“欠债”，两人都十分的卖力，十分地狂野。 这时，有一个放牛的老农民远远地看到车身在剧烈地抖动，好奇地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钟成看到他走来了，就让秦雅琪趴在自己的肩上不动。他拉扯了一下裙摆，让它遮掩好秦雅琪和自己，主动打开车窗，问：“老大爷，放牛啊！” 老大爷看着他抱着一个女人，衣服都穿得好好的，就说：“谈朋友谈到这里来了，我看到你们的车在抖动，不放心，过来看看！” 钟成说：“不要紧的！老大爷，您忙去吧！” 老大爷笑道：“你们年轻人可真浪漫啊！好吧！不打扰你们了！” 事后，钟成说：“这次会不会也怀上？” 秦雅琪说：“怀上了我就生下来。” 钟成说：“今天的猛烈程度一点都不亚于十年前啊！十年前，我们是干柴遇烈火，今天是汽油遇烈火。你真地要小心喔！我可是个神枪手啊！” 秦雅琪说：“你放心，我不会给你制造麻烦的！” 钟成帮秦雅琪把衣服整理好后，两人又重新依偎在一起。秦雅琪说：“我还没有问你呢，怎么这么有本事，这么快就当上了县长？” 钟成长话短说，将自己的经历简单地讲了一遍。当然，他在简历中省略掉了几个帮了他大忙的女人。 秦雅琪说：“钟成，你真了不起！一个草根，完全靠自己的打拼，成就了自己的事业。我真是后悔！我当时真是太短视了。应该抓住你这只潜力股的，可是当时已经被套住了。现在准备抛，却已经输了个稀里糊涂。唉！” 钟成说：“雅琪，你不要自责！现在也来得及嘛！刚才你不是又重新‘买进’我这只股了吗？” 秦雅琪叹气道：今非昔比了。你现在是一只不上市交易的股了。我恐怕买不进了。” 、、、、、、 手机又响起来了，罗成章打来的。已经打过三次了，他们因为太投入，都没听见。要开饭了。 整理好衣服和头发之后，开始返程。秦雅琪问：“你累吗？要不我来开车？” 钟成说：“不但不累，反而觉得更精神了。你给了我活力！秦雅琪，你信吗？” 秦雅琪说：“我信！因为我也有这样的感觉。希望这种感觉永存。” 罗成章将酒宴设在了外边的酒楼，酒楼名叫“七里香”。七里香的老板是一个二十六岁的单身女子，名叫叶婉儿。风流俊俏，身段婀娜，一双眼睛撩人魂魄。 罗成章悄悄地对钟成说：“以后她就移交给你了，生意上你要多照顾。” 叶婉儿本来见谁都抛媚眼，得知钟成马上就是江南的县长后，更是秋波流转，频频向钟成放电。人长得风流，声音也特别的嗲：“钟县长，人家今后可就靠你了”说着，人也挨在了钟成的身边，就差扑到怀里了。钟成虽然阅人无数，见过不少上乘姿色的女子，也有点抵抗不住她的魅力攻势。他连忙表态：“罗县长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一定照顾！” 宴席上，钟成自然是主角。罗成章在他左边，秦雅琪在他的右边。大家频频向他敬酒，钟成好酒量，来着不拒。 酒酣耳热之后，大家就开起了玩笑。 罗成章说：“钟成，刚才和秦雅琪出去那么久，我们手机都打爆了，怎么不接电话？你们在忙什么啊？老实交代！” 马小军说：“这样吧，钟县长先不要回答。我们让你们两人分别写在纸上，如果说的不一样，就是撒谎！就说明你们有鬼！大家说，我这个主意怎么样？” 大家齐声说好。 这个方法真是毒！如果撒谎，肯定会露馅。钟成朝秦雅琪挤了一下眼睛，说：“搞什么搞？不就是说实话吗？我们绝不撒谎！不过，如果我们写的是一样的，你们怎么办？” “我们罚酒三杯！” 高强已经把纸笔找来了。两人分别写了之后，放在桌上一看，竟然写的都是“亲热”两个字。 原来十年前他们文学社和同学郊游的时候，因为在一起谈诗歌谈理想，耽误了野餐，被同学逼着玩过同样的游戏。当时他们写的字就是“亲热”，所以今天他们故伎重演。 钟成先发制人地说：“你们不就是想要这个答案吗？” 没想到大家反而不相信了，罗成章说：“吹牛！我不相信你有这么大的本事！” “就是两块磁铁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吸到一起！” 秦雅琪说：“不管怎样，我们写的是一样的。喝酒吧！”大家只好自罚了三杯。 叶婉儿这时进来了，她娇滴滴地说：“今天我不敬别人，专敬钟县长。” 大家就起哄道：“要喝就喝交杯酒！” 叶婉儿说：“只要钟县长赏脸，交杯酒就交杯酒！” 钟成看了看秦雅琪，他怕她生气。这征求意见的一眼，让秦雅琪格外高兴。他怕自己吃醋，说明真的在乎自己啊！她说：“钟县长，你就喝吧！不过，你不能偏心，等会我敬你，你也要和我和交杯酒的！” 大家看秦雅琪今天也十分凑兴，都喝起彩来。 接下来，高强等人就讨着要和叶婉儿与秦雅琪喝交杯酒，叶婉儿来着不拒，秦雅琪却借口不胜酒力，再也不肯喝了 散席之后，大家都走了。只剩下钟成和罗成章。这时，若有公安局副局长罗青打来电话，问罗成章：“那个幕后指使者郑知秋怎么处理？抓还是不抓？他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了。按规矩是要抓起来的。我听你的意思是想网开一面的，所以我暂时没有行动。但是如果不对他有所惩戒，他会不会变本加厉呢？我觉得你要衡量一下利弊！” 罗成章说：“暂时不要动吧！我和钟成商量一下再说吧！” 他对钟成说：“对郑知秋，我的想法是冤家宜解不宜结。可是又怕他再对我不利。你说怎么办呢？” 钟成说：“的确不能就这么算了。不然他以为你怕他，不敢动他。不如，你让罗青以公安局的名义，让他到你这里说清楚。如果态度好，就放他一马，得饶人处且饶人。如果态度不好，就让罗青把他抓起来！” 罗成章就按钟成说的给罗青打了招呼。并把郑知秋的电话给了罗青。他们就在七里香里等着。 第153章 重温旧梦 告别罗成章后，钟成在车上给秦雅琪打电话，让她选一个地方等着，他马上去接她。他们还有好多好多的话要谈。 秦雅琪换了一件风衣，在江南县新华书店门口等着钟成。此时的她，秀发披肩，显得格外飘逸。钟成接上她，径直朝城外去， 秦雅琪温柔地看着他问：“你这是要把我带到哪里去啊！” 钟成说：“到了你就知道了！你先睡一觉吧，醒来时你就会到一个美好的地方！” 秦雅琪上午和钟成有了一场轰轰烈烈的“爱”，中午又喝了不少酒，的确有点想打盹。她说：“好吧！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惊喜！”她真的睡去了。 一个多小时后，钟成把秦雅琪叫醒：“雅琪，你靠我把你带到了什么地方？”秦雅琪一看，车停在一座小山脚下。她从车里出来，放眼一看，立即意识到钟成把它带到了哪里。 这座山就是秦雅琪毕业之夜两人糊里糊涂睡在一起的那座山。 秦雅琪高兴地扑进了钟成的怀里，欢呼着说：“钟成，。你真伟大！这里是我现在最想来的地方。” 钟成说：“还犹豫什么？上啊！” 他拉着她，快乐地向山上走去。很快就进入了多年前他们欢爱过的小树林。 他们的目的十分明确，故地重游，故人相逢，要重温旧梦。 那一幕至今都没有忘记，所以他们的动作都有意识地在“重演”着过去。 两人紧紧的拥抱到了一起。 两人之后谈起了将来在江南的工作。 秦雅琪说：“江南是个烂摊子，罗成章很机灵，及时躲开了。” 钟成说：“没想到罗成章看起来好像是个没用的纨绔子弟，也有他的小聪明啊！他会躲啊！” 秦雅琪说：“在官场上，躲也是一种智慧啊！” 钟成说：“可是这一套并不适合我。” “为什么？” “因为我躲不起啊！” 秦雅琪说：“我只听说过惹不起，躲得起。从来没听说过躲不起的！” 钟成说：“这你就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躲是一种保守的哲学，适合于那些有一定本钱的人，他们只要保住自己的固有利益就可以活得很滋润。就还可以等待新的机会到来。我就不同了。我赤条条地进入政界，没有什么可以依靠，也没有什么需要保住，我只能在前进中赢得机会，在斗争中捞取资本。我没有闲工夫去等，去躲，只能努力地往前拱。你说是吗？” 秦雅琪说：“有道理！命运决定了你只能进取，你别无选择。我支持你！” 钟成问：“刚才你说有几件麻烦事等着我，是些什么事啊？” 秦雅琪说：“别的先不说，我告诉你，你碰到的最大问题就是财政危机。说起来，也不是一届两届领导造成的。打一个比方吧，第一个人挖了一个大洞之后，拍屁股走人了。第二个人来也挖了一个大洞，又拍屁股走人了。第三个人为了填前面的洞，不得不另外挖洞。这样，到最后就到处都是洞，不可收拾了。我把我们县最大的三个洞说给你听，你就明白了。一个是赵书记挖的，他办了个万亩黄花菜基地，强迫农民不种棉花种黄花，结果连续两年黄花菜都卖不出去，农民抗议示威，把黄花菜都堆到了县委大院里。最后没办法，只好政府出钱赔。这一个洞就是八千万元；第二个大洞是陈书记挖的，他上了一个大型加油站，结果因为沿路上加油站太多，最后也垮了，赔进去五千万。钱县长为了把陈书记比下去，引进了一个大型高科技企业，但是最后却是一场骗局，被骗走了六千万。后来想方设法追回了两千万。” 钟成说：“仅这三笔就去了一亿四千万，江南财政怎么受得了？” “都欠着呢！江南县政府的信誉在银行那里已经破产了！” 钟成问：“那现在怎么在运转呢？” 秦雅琪说：“怎么运转？无非就是拖欠、挪用。借贷。我看是拆东墙补西墙，剜肉补疮。” 钟成说：“看来这江南县的县长的确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啊！可是现在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秦雅琪说：“现在就看你能不能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了！” 钟成抱起秦雅琪，说：“路是人走出来的，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走吧！一年之后，我们再来这里重温一次！” 秦雅琪高兴地说：“真的吗？一言为定！” 钟成亲了她一下，说：“当然！今天开心吗？” “开心！前所未有的开心。我今天幸福得像新娘子！真希望时光能在这一刻永恒！” 两人又亲昵了一会，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钟成说：“什么时候带我去看我们的女儿？她叫什么？” “她叫何灵。不过，她不可能叫你爸爸了！我们的事永远不能让她知道。这样，大家都会很尴尬，都会很麻烦！你说呢？” 钟成说：“我同意你的看法。孩子是无辜的，怎样有利于孩子的成长，我们就怎么做！” 秦雅琪说：“看女儿的事要等机会。顺其自然吧！钟成，我有一件事要和你商量，今后在江南境内我们最好不要联系，好吗？” 钟成诧异地问：“为什么？” 秦雅琪说：“江南太复杂了！你既然是抱着进取和斗争的目的而来，既然是想在这里干一番事业，那么今后等着你的肯定是明枪暗箭。你的一举一动都可能会被别人盯得紧紧的，你如果和我来往过密，肯定会被人发现。到时候，你的政敌会拿这大做文章。从感情出发，我希望天天和你在一起，但是从工作出发，我又希望你不要再找我。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被别人抓住把柄。因小失大，智者不为啊！” 钟成说：“我尽量克制吧！你也替我把一下关。” 秦雅琪说：“最好是自己把好关。你别指望我，女人是感性动物，最容易失去理智的。” 第154章 示弱 几天后，一纸任命下达，钟成被任命为江南县代县长，正式的任命要等到半年后开人大会的时侯。到时候通过选举，再由人大任命。这只是一个程序问题，因为选举县长是等额选举，一般不会选掉。 在上任之前，钟成特意在电话里向组织部长马同诉苦，他把自己摸到的情况添油加醋地向马部长作了反映，说：“马部长，江南可真是一个是非之地啊！那里的情况太复杂了。我心里没底，虚的很！” 一般情况下，钟成是不在领导面前叫难的。叫难是一种没有本领、没有自信的表现。很多领导都不喜欢这种叫难的下属。如果是在任命下达前，钟成肯定不会叫难，不会在领导面前示弱。因为这样可能会影响对自己的任命。但现在不同了。现在示弱可以让领导知道自己的工作难度，可以赢得领导的支持。 马同说：“我刚刚担任组织部长，对江南的情况有所耳闻，但不是十分了解。也许没你说的那么糟糕吧！不过，不管怎样，你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了。我相信再大的困难你也能够克服。叫难服软不是你的性格啊！我们领导干部的词典里不应该 有困难这个词吧！” 钟成说：“您既然这么说，我就只好勉为其难了。不过，您一定要大力支持我啊！” 马同是个实在人，他果然去向y市市委书记成长做了汇报。 马同说：“既然这样，这次钟成上任，我们的规格要高一点。让江南的同志知道他是深受上级器重的，来头不小。这样可以提高钟成的威信，便于他今后开展工作。这是其一。钟成本人也会因为我们的高规格相待，领会到组织对他的信任与关怀，从而增强工作的信心和积极性。这是其二。” 马同说：“那我就亲自出马吧！” 成长说：“对！就因该这样！我也来个锦上添花吧！明天我也一起去。顺便到江南调研一下。” “有成书记去，那钟成的排场就不小了！要不要事先通知一下江南方面？让他们做好接待！” “不用！搞个突然袭击，效果更好！” 江南县委书记钟越，今年三十二岁，她是省团委书记出身，到江南来担任书记，纯粹是来镀金的。一届结束之后，她会另有重用。这一点已经有重量级的人物给作过她承诺了。 所以，她到江南的原则就是守好摊子，不出事，平安过渡。 到江南之后，她才发现，这个摊子不大好守。江南的问题的确太多了。她真有点应付不过来。加上县长罗成章是一个只知到吃喝玩乐的花花公子，不但帮不上忙，还经常误事。更让她感到这工作难得进行下去。 这只是困难的一方面，更大的困难来源于人事上的矛盾。人大主任贾嘉华简直就是江南政坛一霸，因为他先后拱翻过两任县委书记，所以在江南的威信已经超过了县长和书记。 钟越刚来的时候，还不知道他的厉害。可是在一次常委会上，当贾嘉华为一件事情和他争论时，钟越悲哀地发现，大家都向着贾嘉华，没有人站在她这位当书记的一把手这一边。她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对手。要想在江南立足，把这个摊子看下去，还不能和这位人称“敢把皇帝拉下马”的贾主任作对。 于是她聪明地选择了妥协。她妥协的方式极为巧妙。她干脆在私下里拜贾嘉华为干爹，但是她又暗示贾嘉华不要公开这种关系。几声干爹，就化干戈为玉帛了。嘴巴甜一点又不要花钱。这是最廉价的一种投资，这是成本最低的一种贿赂。 从此以后，贾嘉华就不再为难钟越了。当然，钟越也不敢马虎他，对他也是言听计从。但是表面上，钟越的面子还是保住了。 花定国仗着自己是人大代表，又是大型企业春来集团的老总，也经常在她面前指手画脚。花定国最可恶的地方是老逼着政府给他减税。如果不答应他的要求，他就嚷着要把厂迁到省城去。江南财政已经是岌岌可危了，如果再少了春来集团的利税，日子就更不好过了。花定国正是看出了这一点，经常对官员们进行“恐吓”。钟越没办法，只能妥协。一让再让。 花定国还有一项讨厌的地方就是干涉江南的干部任免。每年动干部的时候，他都要打一两个招呼。因为他的特殊身份，因为怕他“恐吓”，县委也只好听他的。因此，有人称花定国为江南的“组织部长”。 钟越对他也没与其他的好招。也只好和他称兄道妹，套近乎。尽量地求他多交一些利税。在干部任免上如果不能满足花定国的要求时，则陪着笑脸做解释。这样，才勉强没有和他闹僵。 还有那个白松华，把个江南搞得乌烟瘴气的，据说江南的赌博与色情业就操纵在他手里。钟越是见不得卖淫现象的，每当想到自己管理的江南县竟是一个繁荣“娼盛”的地方，她就格外地羞愧。但是有什么办法，她不敢动白松华。只好装作没看见。为了安慰自己，她就在党政干部中下达了禁赌与禁嫖令，管住了一些循规蹈矩地干部。算是自己对精神文明建设做了贡献。 可是，即便她这样做，还有人不肯放过他。就是那个喜欢告状的退休干部牛得草。他已经到省里告过自己三回了。说她纵容黑恶势力。幸好被信访办的人好说歹说劝回来了。她也亲自去找牛得草，哄他说自己正在向办法，才把他稳住。过一天，算一天。还挺一年多，自己就可以走人了。 到这个地方当这个破书记，难啊！ 但是她是很要强的。无论怎么难，都要坚持下去。 钟越曾经就这件事向成长叫苦：“成书记，我希望您能给我派一个成熟一点的干部，帮帮我。这个钟成太年轻了！” 但是成长没有听从她的意见。有想法没用，只能保留。 组织部部长张千里汇报，明天地委组织部就要带着新县长来上任了。 第155章 梨花带雨 钟越问：“具体是怎么组织的？” 张千里说：“宣读任命时，按我们这里的惯例，应该县委科级以上的干部都要参加。可是我们县委有不少干部正在乡下督导农业税的收缴，要不要通知他们回来？” 钟越说：“又不是中央首长来，何必搞得那么隆重嘛！工作是大事，不能耽误。我想新县长应该能够理解。明天，我也要到万福镇去督阵，万福是我蹲点的乡镇，我不能让它在税费征缴上落后啊！明天的事你就负责组织吧！在家的同志要尽量参加。” 张千里说：“这样恐怕不妥吧！这显得多不重视啊！新来的县长不高兴不说，地委组织部的领导面子上也不大好看吧！” 钟越问：“地委组织部明天是哪位领导来？” 张千里说：“没具体通知，只说到时候就知道了。” 钟越说：“没关系的。我负责解释。” 张千里知道钟越这是存心让新县长难堪，他也没办法。反正他要说的话已经说了。领导怪罪下来，他也好推卸责任。 第二天，钟越早早地就起了床，准备到万福镇去。她有意地回避新任县长的就职仪式，主要就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以此发泄一下她对这一安排的不满。 在江南，她要在乎的人太多了，让她感到非常压抑。所以她想把这个新来的县长的态度拿下来。对上任县长罗成章就是这样。罗成章没有什么权术，被她整得服服帖帖的。 到万福镇的时候，张千里的电话也打了进来：“钟书记，您在哪里？刚才接到组织部马部长的电话，他和钟成县长已经快到江南县城了。还有十分钟就要到了。马部长说地委成书记也来了。您是不是要赶回来？” 钟越听说成书记和马部长亲自来了，有点慌了，她急忙说：“我已经知道了。你先做好迎接工作。同时通知在乡里的领导尽快赶回。成书记和马部长到时，就说我正在回城的途中。” 钟越连忙让司机掉头，她又打电话给贾主任：“干爹，今天成书记和马部长都来了，我以为其他领导来，就下乡了。现在一时半会赶不回去，您先帮我去接待一下，好不好？” 贾主任说：“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还往乡下跑？太大意了！快回来吧！” 贾主任其实并不太喜欢这个干女儿，因为他知道她并不是真心地想做自己的干女儿，这只是她笼络自己的一种策略罢了。但是既然已认了，在面子上还是要维护住的。再说，她喊得怪甜的，又是堂堂的县委书记，也不便不认她。 成书记、马同和钟成等一行六人，已经到了江南县委大院门口。成书记和马同一下车，贾嘉华和张千里等人就迎了上来。 马同没有看到县委书记钟越，不悦地问：“怎么没看到钟书记？”张千里看了看贾嘉华，贾嘉华说：“钟书记下乡办一点急事，正在回城的途中。成书记，马部长，张县长，我们先进去吧！钟书记马上就回来了！” 成长脸色阴沉了下来。这个江南县比想象的要更糟糕。新县长上任，书记竟然借故不到场。这分明是对新县长不友好不欢迎的表现啊！这样下去，领导班子怎么能够团结？ 他厉声说：“进去什么？书记不在家，分明是不欢迎我们嘛！我们就在外面站着，你们书记什么时候回，什么时候来欢迎我们，我们就什么时候进去！” 钟成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这个钟越，果然是一个厉害角色。第一次来，就给了自己一个下马威，想冷自己的场。她大概没有想到成书记和马部长会亲自为自己上任“护航”吧！ 不过，这时侯自己必须说上几句话，显得自己是宽厚大度的。他说：“成书记，马部长，我想钟书记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办，才没有来迎接您的。绝不会是不欢迎我们。我们还是先进去吧！要不让路过的人知道了会引起误会。” 贾嘉华看了看钟成，小子还不错，没有落井下石，火上浇油。他连忙说：“是啊！成书记，我们先进去吧！等会让钟书记向您赔罪。” 成长见路边果真有路过的人在关注着这里，怕影响不好，就说：“那好吧！我们先进去。” 钟越终于赶到了。其他的领导也纷纷会回来了。钟越的第一件事当然是向马书记检讨。她说：“成书记，真不知道您要来，有点事耽搁了，对不起！我做检讨！” 成长严肃地说：“这正是问题的严重性之所在啊！知道是我来，你就在家；以为是别的领导来，就借故离开。你这这种思想要不得啊！我请问你，部长不是你的领导吗？你就不需要尊重？我再问你，县长作为你的搭档，你应不应该尊重？初来咋到，你要不要欢迎？我看，你是从骨子里对地委这次人事安排有抵触情绪。有意见要保留，找机会再和领导交流。不能把情绪发在工作上，不能这样对待新来的同志。你要对此作深刻的检讨。” 钟越没想到自己一时的失策让自己搞得这样的被动。自从担任县委书记以来，还没有受到过这样严肃地批评呢！她知道此时再解释什么都没有用了，就拿出了年轻女干部在年长领导面前的杀手锏。她嘤嘤地哭了起来。 钟成这是第一次见到钟越。罗东林把她描绘得像一个女魔头一般，让他以为她是一个一脸马列、长相平庸的刻板女子。今天一见，大有出入。事实上钟越还是属于那种端庄美丽型的女人，此时一哭，更有梨花一枝春带雨之感。 她这一哭，果然有效。成书记笑了起来，说：“你看你看，说了几句就哭了起来。哪像个县委书记，像一个小女孩。好啦！我就不批评你了。就看钟成同志能不能原谅你了？” 钟成说：“没关系！我不怪钟书记！钟书记，你好！我是钟成。今后请多关照！”说着，伸出了手。 钟越流泪快，收泪也快。她说：“你没意见就好。今后我们一定要通力合作。” 第156章 首战告捷 县委会议室已经坐满了县委的干部，有的沉默寡言，有的在窃窃私语。有的郁郁寡欢，有的兴高采烈。这兴高采烈地自然是高强，刘信，陈彪，马小军等人。最高兴的当属秦雅琪了。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就要成为堂堂的一县之长了，她由衷地感到自豪。可惜的这种自豪与喜悦不能和别人分享，不能公之于众。 这几个人都坐在一起。高强说：“钟成的面子好大啊！县长履职上任，似乎还从来没有市委书记亲自陪同的。上次罗成章来上任时，只来了一个副部长。钟越是书记，来上任时，也只是正部长来的。看来钟成在市委里的根基非常深啦！” 刘信说：“朝廷有人好做官，也好办事。这对我们可是一个利好啊！” 陈彪说：“钟越这次可惨了。肯定要被成书记修理一通的。” 马小军说：“这娘们就是心眼太小。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 秦雅琪正好坐在他旁边，用肩膀拐了他一下，生气地说：“你别一棍子打百人！她可不能代表我们！你这是对我们半边天的侮辱！” 马小军连忙道歉：“对不起！我打击面太大了！我没有说你。” 不光是他们在这样说，其他人也有同样的议论。 这时，成书记、马部长、钟越、钟成、张千里等人鱼贯而入。会议开始了。 张千里主持会议。首先是马一鸣宣读市委对钟成的任命。下面自然响起了掌声。不算冷清，但也不算热烈。钟成注意到，有几个人基本没鼓掌，有几个地方是稀稀拉拉，热烈的是高强他们几个坐的地方。 张千里说：“下面我们有请钟成同志讲话！大家欢迎！” 钟成拿过话筒，说：“成书记，马部长，钟书记，各位领导，同志们！大家好！首先感谢领导对我的信任，然后我要感谢大家的掌声。有的同志的掌声很热烈，我知道这掌声里有欢迎与支持，更多的是鼓励与希冀。我知道大家都希望我能担任好这个县长，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同时，我也注意到，有的同志的掌声不是那么热烈，我知道，这是出于礼貌，里面有着对我这个新县长的怀疑与担心。怀疑我当不好这个县长，担心我不能带好江南的这帮队伍。两种掌声我都要感谢，两种态度我都需要。后一种对我的作用要更大。这次组织上安排我到江南担任县长，我深感责任重大。上任就是赶考。摆在我面前的将有许多难题怪题，但是我充满信心。我相信，有上级部门的大力支持，有钟书记的指挥与把关，有各位同仁的配合与帮助，我一定能够交上一张不错的答卷。谢谢大家！” 成书记、马部长带头鼓掌，钟越也不敢落后。钟成有意无意地用目光扫描着全场。刚才鼓掌不那么积极地也热烈地鼓起掌来，他们怕钟成把他们盯住了。一下子，掌声变得非常热烈。成书记故意多拍了一会，大家也就跟着拍。这样，掌声就有了经久不息的效果。 等掌声停下之后，张千里说：“从刚才的掌声我们可以看出，张县长短短的就职演说得到了大家的认同。下面我们请市委成书记讲话！” 成书记却摆摆手说：“钟越同志，你先谈谈吧！搭档来了，你总得发表一下欢迎词吧！”他要逼着她在众人面前表态欢迎钟成。 钟越不敢推辞，连忙说：“好！那我就说几句吧！首先，我衷心拥护市委委派钟成同志到我们江南担任县长这一决定，市委的决定是非常英明的。我们江南就是需要像钟成同志这样年轻有为、开拓进取的干部。其次，我代表江南县委对钟成同志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我们江南的领导班子又增添了新的血液，必将为江南增添新的活力。我非常高兴。第三，我希望今后大家都能支持钟成同志的工作。钟成同志刚才讲到，他要在江南要交一份满意的答卷。我乐见其成。因为他是县长，他能不辱使命，就是我们江南的成功，也是我们江南的福气。所以我们要帮助他答好每一道题。我们要用我们强有力的支持让他感觉到，他不是在孤军奋战。” 下面也是掌声一片。钟越是省团委书记出身，口才极好，这番话讲得还是蛮有水平的。不管是否是真心，那话里面还是表明了对钟成的友善和支持的。同时，钟成也敏感地意识到，她似乎有提醒自己不要脱离她单干，否则就会陷入孤军奋战的境地的意思。也许是自己多心了，但联系到她今天刚开始时对自己的态度，也不排除这种可能。 成书记对钟越的讲话还是满意的。不过，嘴上说得好，不代表将来能够落实。必须要在这个场合为钟成撑撑腰。给钟越等人提个醒。所以，在张千里再次请他讲话的时候，他说：“同志们，老实说，今天我刚到江南的时候，是很不高兴的。具体原因大家也都知道，我就不多说了。在这里我也不想批评谁了。因为我这个人最看重的还是以后。在此，我说三个方面的意思。一，希望钟成同志能够放心大胆地开展工作，大刀阔斧，锐意进取，只要是正确的事情，市委坚决支持！第二：希望江南的同志能够大力支持他的工作，要搞团结，不要闹分裂。市委将高度关注江南的班子团结问题，对不讲团结的同志要坚决调离重要岗位。第三个意思，就是祝愿，祝愿江南的工作能够迅速走出困境，摆脱被动落后的局面。” 钟越听了成书记的话，心里十分不是滋味，成书记的话有一大半就是针对她的。说是希望，其实就是警告。今后的棋很不好走啊！搞得不好就会被扣上不团结的帽子。搞得不好就会被调离重要领导岗位啊！ 成书记啊成书记，这些话你何必要当着这么多干部的面讲呢？钟成是你什么人啊？你这么力挺他？搞得我多么没面子啊！下属们一定在偷偷地笑我了。 她不得不承认，她对钟成发起的第一次攻击以自己的惨败结束了。 与此同时，还有些人也不高兴。那就是人大主任贾嘉华，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白松华。还有县委副书记周继民、常务副县长万家乐等人。成书记和马部长这么抬举钟成，让他们感觉到很不安。钟成这个外来的和尚，一来就占据了江南的重要位置，一来就显得这么强势，显然让他们对今后的格局感到忧虑。 贾嘉华和白松华历来就是江南的地头蛇，他们想，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必须想办法对付他。 周继民和万家乐则是因为钟成夺走了他们梦寐以求的县长宝座有了醋意。队排地好好的，就这样被他活生生地挤到了前面。他这么年轻，又有领导支持，自己何日能出头啊？ 感到振奋的自然是高强，秦雅琪那一拨。钟成今天的就职实在是太风光了。这让他们有一种遇到了“明主”的感觉。 台风的中心是宁静的。钟成表现得十分平静，始终挂着一副不卑不亢的笑脸，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英气逼人，气定神闲。 秦雅琪在下面看得痴了！亲爱的钟成，你好酷啊 第157章 开玩笑 中午的酒宴在江南宾馆举行。主宾自然是成书记和马部长，几个随同的工作人员被安排到了另外一桌。参加陪同的是江南的几个主要的常委。 成书记和马部长做在了上首，钟越紧挨着成书记坐着，钟成坐在马部长的旁边。 成长虽也是爱酒之人，但在一般场合不放量。所以一开始和大家一起喝了一杯之后，就开始细水长流了。有人敬他，他就随意。 钟越看气氛热烈不起来，就对马部长说：“马部长，大家都知道成书记是好酒量，但是今天却好像没有兴致啊！我的面子小，劝不动，您帮我劝劝马书记吧！” 马部长笑道：“不是成书记没有兴致，而是你们没有想办法调动成书记的兴致。这说明你们工作缺乏主动性嘛！” 钟越说：“马部长，我们虚心接受批评。您帮我们出出主意吧！” 成书记在旁边道：“小钟，别听马部长的。我最近血压有点偏高，喝酒方面要有所节制。你们不要受我影响，也不要管我。放开喝！” 马部长说：“小钟，现在喝酒，不是流行讲段子吗？我提个建议，从现在开始起，你们要敬成书记的酒，就先讲一个小段子。成书记觉得好，就干杯！觉得一般，就随意。成书记，这样好不好？” 成长说：“下面的同志哪个肚子里没有这样的段子，这样下去我会醉的。这样吧，我增加一点难度。那就是你们每个人讲段子时，段子的主角都必须和自己的身份吻合。如果不吻合，我就随意。如果吻合，我就一口干。怎么样？” 钟越说：“这就有点难了！成书记，您先给我们示范一下怎样啊！” 成长说：“行！那我就先讲一个！讲了之后，你们都要喝一杯。夫妻俩全是干部，男的是市委书记，女的是财政局副局长，相当于副处级。一日两人躺在床上无聊，男的要讲个笑话给女的听。于是讲道；一乡长初次进城找小姐，紧张的竟问小姐是不是处女。小姐听了，笑了，说：“怎么说呢，说我是处女，你又知道我是干这个的，说我不是处女，我至今连个男朋友都没有，算来算去，也只能算个副处吧。”女的听了，心里道：骂我呀，老娘也不是吃素的。但装着无所谓，说我也给你讲一个：一团长，一向勇敢，一次打仗负伤住院，父老乡亲听了都去探望，见他很好，就问他伤哪了，团长说是小伤，没大事。因为这次负伤，团长被破格提升为师长，出院后，为感谢乡亲专门回了趟家。晚上睡觉时，老婆才发现师长的老二没了，老婆蒙头大哭。师长安慰老婆说：“你看，你看，你哭个啥，老二虽没了，可我现在是师长了，马上一转业，怎么也得给个市委书记干干，难道一个市委书记还不如个屌？” 大家哈哈大笑。就都喝了一杯。钟越说：“成书记，您真是平易近人啊！和我们下属在一起，还讲笑话调侃自己！不过，笑话之余，我听出了您对我们的批评。成书记，我再一次为我今天没有第一时间迎接您做检讨。我向您保证，我们今后一定紧紧团结在市委周围，维护市委的绝对威信！” 马部长说：“小钟不错，政治敏感性强。下面轮到你们了！” 钟成说：“马部长，您也示范一个吧！” 马部长说：“我就不参加了！这个节目主要是为了把成书记的酒陪好！这样，小钟，你先开始！” 钟越想了想说：“那我就带个头吧！成书记敢于自嘲，我也讲一个专门笑话我们女县委书记的。有一女县委书记到基层乡镇巡视，上午一身牛仔装扮，英姿逼人，陪同镇领导无不仰视，十分恭敬，小心翼翼。一日无话，暮色降临，镇区最豪华酒家灯火通明，为女书记接风。女书记更换了一袭裙装，灯光下妩媚动人。白天轮不上作陪的镇武装部长老李趋上前说：书记，书记，您不穿裤子更好看。” 成书记首先笑了起来。因为他看到钟越此刻也正好穿的是一件套裙。大家也跟着成书记笑。 成书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点评道：“钟越不错！果然矛头对准了自己！敢于笑话自己的人是最自信的人。” 下面轮到钟成了。钟成道：“我的这个故事中既有县长，又有市委书记。我讲了之后，成书记能不能喝两杯！” 成书记兴致已经来了，就说：“行啊！有创意！只要符合要求，我喝两杯！” 钟成说：“那您说话一定要算数！有四个县长到市委里向市委书记汇报工作，一个说，我们县穷，只能种点山药蛋，光棍汉也多，群众的生活是白天三餐山药蛋，晚上一炕光棍汉，用群众的话说就是上午蛋下午蛋，晚上蛋挨蛋。市委书记说，这不行。第二个县长说，我们县大量种植优质小麦，天天吃白面，群众的生活是上午面下午面，晚上面贴面。市委书记说，有发展。第三个县长说，我们县家家户户养奶牛，群众的生活是上午奶下午奶，晚上奶对奶。市委书记说，有进步。第四个县长说，我们县大力发展畜牧业，群众的生活是上午肉下午肉，晚上肉包肉。市委书记说，这回到位了。” 成书记笑着说：“张县长这个故事讲得好！我喝两杯！不过，要钟越和你一起敬，我才喝！钟越，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你们两人一起敬？” 钟越说：“大概是要我们两个团结在市委的周围，搞好江南的工作吧！我说得对不对,成书记？” 成书记说：“说得很对！我说钟成的段子讲的好，就是因为这个笑话里谈到了民生问题。谈到了人民群众的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问题。谈到了一个县靠什么发展经济，改善民生的问题。江南的经济，这几年一直是没有多大起色的，市委对此十分忧虑。我希望你们二人能够同心协力，把江南的经济搞上去。” 钟越和钟成都表态道：“我们一定不辜负市委的厚望！” 成书记问：“刚才钟成讲的段子里，既有市委书记，又有县长。一箭双雕。你们如果能讲一个既有县委书记又有县长的笑话，我再喝一杯！” 他话音刚落地，县委副书记周继民就举了手。他说：“某县县委书记男性，县长女性。一日在宴会上，两人开起了玩笑。男书记说了句：一般来讲，县委书记都"干"过县长！女县长也来了句：一般来讲，县委书记都是县长"升"(生）的。” 大家笑过之后都说这个女县长有水平。成书记摇头说：“这个不算！刚才我出题目时没说清楚，我是想听女县委书记和男县长的笑话故事！这样更切合我们今天的实际情况。有没有？” 钟越撒娇道：“成书记，还是别要他们讲了吧！讲出来肯定是笑话我的！刚才我已经笑过我自己了。您还是放过我吧！” 成书记说：“不讲也可以，那我就封杯了！“ 钟越连忙说：“好好好！我不干涉！就怕没有！”上午得罪了成书记，现在再不能让他扫兴了。 常务副县长万家乐说：“我倒是有一个故事，讲了之后，钟书记不许怪罪！” 钟越说：“你说吧！今天言者无罪！只要成书记高兴！” 万家乐就说：“女县委书记与男县长工作配合得好，受到了上级表扬，上面要女书记介绍经验。女书记介绍说：我们配合主要有六点经验：一是持久二是深入三是上下齐动四是由浅入深五是强力推进六是掀起高潮。” 故事一讲完，钟越的脸顿时通红，就追过去要打万家乐。 大家笑得前仰后合。散席之时，乘成书记上洗手间的机会，马部长对大家说：“今天的酒喝得还是挺高兴的。有一点需要跟大家说明的是，成书记今天与民同乐，没有摆任何架子，和大家说了许多在一般场合不会说的话，说了段子，讲了痞话，这是对大家的信任。领导也是人嘛！也喜欢说笑话，听笑话。这很正常！但是群众对我们领导的要求很高，希望我们是非礼勿言的圣人。所以今天酒宴上的情形，最好不要让我们这个圈子以外的人知道。免得造成不良影响。大家明白我的意思吗？” 钟成说：“这个我们知道。难得成书记和马部长能够如此随和地和我们说笑，我们感到心里暖乎乎的。像这样能够融于到群众之中的领导已经不多了。” 马书记感慨地说：“当领导也有领导的难处啊！和下属太随和，容易失掉威信。但是太严肃，又容易脱离群众。这里面最关键的是把握一个度。要认时间、认场合，认对象。当然，这里面也有一个素质问题。有的人能够理解领导，有的人则不能。正如孔子所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我们当领导的，对上，不要做这样的小人；对下，也要提防这样的小人。大家说是不是？” 马部长这番话，有教育也有警醒。份量还是挺重的。大家连声说是 第158章 高雅的贿赂 钟越说：“马部长，您不愧是管组织工作的干部啊！短短一番话，就为我们处理上下级关系指明了一个原则。这个问题我们以前确实没有认真思考过，今天听您一说，确实很受启发。” 成书记这时过来了，问：“小钟，刚才马部长发表了什么高论，让你受到了启发？” 钟越说：“马部长刚才为我们谈了些上下级相处的艺术，给了我们很大的启示！” 成书记说：“是吗？上下级相处，的确是一门艺术。这个课题值得研究啊！只有研究好了这个课题，才能当好下级，当好领导，才能把事情办好。我建议你们下去后都努力去钻研一下。这对你们自己，对工作都是有好处的。” 钟成说：“成书记，今天机会难得，您宦海浮沉这么多年，对于从政，应该有许多的心得。您能不能给我们指点一二啊！” 成书记摆摆手说：“谈不好，谈不好！这个东西主要靠自己去领悟，去揣摩。再说，我从政三十年，也主要是靠实干，才赢得了领导的信任和群众的认可。经验虽然有一些，但是还没有系统地总结。恐怕说不好。” 马部长说：“成书记，您就别保守了！就给他们说说吧！也给我一个学习的机会嘛！” 大家都凑趣地说道：“是啊！是啊！成书记，您就指导指导我们吧！” 成书记很满意大家这种求知若渴的精神，不过关于从政之道这个问题，他虽然有所心得，但真要说起来也不知从何说起。于是他虚晃一枪道：“不是我谦虚，也不是我保守，这个我真的难得说好。从政之道，说白了就是在官场中待人处世的一些技巧。当官是一种高智力的游戏。任何游戏都有着相对固定的一些规则。有的是显规则，有的是潜规则。无论是显规则，还是潜规则，我们都要遵守。只有遵守了，才有可能被其他玩家接纳，否则就会被排挤出局，从而失去施展的机会。玩游戏是这样，从政也是这样！” 一番话讲完，赢得了大家的一片喝彩。 张千里说：“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钟越说：“应该说是听君一席话，胜从十年政啊！” 钟成说：“成书记，我有一个建议。我觉得您应该把自己多年的从政经验总结一下，编成一本书出版。我想一定会大受欢迎。” 马一鸣说：“钟成这个建议不错！成书记，我觉得这个工作很有必要做。以您的水平和丰富阅历，写出来的书，一定是既有理论性，又有实用性；既严谨，又有趣。我们广大的干部，尤其是基层的干部，特别需要您这样的高手来指点迷津啊！” 成书记说：“难啊！政务缠身，抽不出时间来啊！这件事，恐怕要等到退休的时候再做了。” 大家就装着惋惜了一会。 钟成的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成书记说没时间写，自己可不可以帮他来完成这件事呢？这样的书其实很好写的。自己拿出一个框架，收集一些事例，然后再找成书记补充一些他亲身经历和听说过的鲜活事例，再然后做一些文字上的润色，书就出来了。书的主创当然是成书记，自己在后面挂个名就行了。 以成长地委书记的身份，书的销路是肯定没问题。 他被自己这样的想法振奋了。这的确是一个好主意。帮领导出名，帮领导扩大影响，是献给领导的最好的礼物。这种精神贿赂是不犯法的。但是却最能讨领导欢心。成书记高兴了，自己以后的工作和升迁就都有保障了。 所以在送成书记走的时候，他找了个机会表达了这个意思。他说：“成书记，我总觉得这个出书的事您要再考虑一下。您如果没有时间，我来执笔。您只需要提供事例就行了。您看这样行不行，我先拿个思路出来，然后我瞅着您有空的时候，就去和您聊一下关于从政艺术的话题，聊了之后，就把您说的话整理归纳一下。最后我们再润色修改一番，一本书就出来了！” 成长对出书这件事还是挺有兴趣的。因为本省的其他几个地委书记中也有出过论文集的，如果自己能够写一本专业性强一点的书，一定能够压过他们的风头。如果再给省委领导知道了，一定能够增添自己在省委领导心中的份量。对自己将来升职也是大有好处的。 更何况还不要自己出多大的力。但不知钟成的水平怎样。 成长说：“行啊！我们合作。你的写作基础一定不错吧？” 钟成说：“还行吧！发表过几篇文章。” “那就好！你先思考思考罢！周末有时间到我那里去坐坐！”成长说。 钟成十分高兴。姑且不说帮着成书记出书会带来什么好处，光这得到周末经常到市委书记家里坐的机会就是一个了不起的收获。 许多人做梦都在想着能够这样和领导亲近呢！ 钟越看见钟成和成书记说的非常火热，很是嫉妒，也很是忧虑。这小子看来和成书记的关系非同一般。后台这么硬，人也不是庸碌之辈，今后肯定难得驾驭啊！ 她想，得想一个好办法再来整一整他。最好是自己不出面，来一个“借刀杀人”。 不过，表面工作还是要做好。不仅要让大家觉得自己对他还是非常友好的，也要让钟成本人觉得自己对他是非常好。免得大家乱议论，也免得上面批评自己不搞团结。她初步形成了一个思路：在生活上关心他，在工作上为难他。 送走了几位领导，其他几位就都散去了。 钟越对钟成说：“钟成，今天的事你可别放在心上啊！最近税费征缴形势并不乐观，县里又急着用钱，我不下去督一下不行啊！” 钟成说：“钟书记，都是自己人，能够理解。工作为重嘛！我这人没那么多讲究的。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 “这就好！我就喜欢这样的性格！看来今后我们一定会和睦相处的！” 钟成说：“那肯定啦！全县的人都看着我们呢！我们不团结也不行啊！” 第159章 美女的饭局 钟越问：“弟妹在哪里工作？需要调到一起吗？” “她也是机关干部，就在原单位工作就行，反正也不远。” 钟越说：“弟妹肯定是才貌双全，改天一定把她接到我们江南来玩几天！” 钟成说：“谢谢！没你说得那么好！也就一般吧！不能和你比！” 钟越笑道：“我都黄脸婆了！你就别笑话我了！”她嘴里虽然这么说，心里还是挺高兴。 “真的！不骗你！你恐怕是全国最美丽的女县委书记了！” 钟越自嘲道：“这个也许有可能，据说，全国也只有十多个女县委书记。而且大多在四十岁以上。” 钟成爽朗地笑了。他也在打“亲近”牌，于是继续恭维她说：“钟书记，你还挺幽默呢！” 钟越说：“你嘴巴挺甜的嘛！钟成，你的房间我已经让人替你安排好了。原任县长罗成章的房已经腾出来了，你就住进去吧！房间挺宽敞的，将来弟妹来住几天时也挺方便的！” “那谢谢你！”钟成已经去过了。那房间确实挺大的。他说：“我一个人住，其实也用不着那么大！” 钟越说：“走！我带你过去.今天下午就不用上班了。你先安顿下来再说。” 钟越就打电话让办公室主任高强过来。高强急匆匆地过来了。钟越说：“钟县长，这是高主任，高强。” 钟成已经认识他了，但此时却要装着不认识。高强也是如此。他说：“钟县长，您好！您的房间的钥匙我带来了，在此之前，我已经派人打扫过房间了。我们先过去看看，如果您有什么需要，我马上解决！” 三人进了房间，钟越前前后后看了一下，说：“其他都不错！就是床单的颜色太土气了一点。这不行！高主任，这是我的钥匙，你到我房里去，衣柜下的抽屉里有一个新床单，你去拿过来！” 高强拿着钥匙就出去了。钟成说：“钟书记，这可使不得。我可领当不起啊！” 钟越亲密地用胳膊拐了拐钟成说：“客气什么！给你你就收着。刚才你不是说我们是自家人吗？你比我小，今后我就是你姐。当姐的，关心一下弟弟也是应该的嘛！” 这时，高强拿着一套床单进来了。钟越就扯去床上的床单，给钟成把自家的新床单给钟成铺上了。 钟越铺床单的时候，高强就向钟成挤眼睛。那意思钟成知道：不错啊！女书记都给你铺床了！ 钟成看着钟越给自己铺床，心里有一些感动。真的像一个姐姐似的! 他看到钟越那麻利的样子，心想，女人天生就是一种为男人铺床叠被的角色，为什么偏要到政坛上和男人们争强斗胜？ 钟越一边给钟成铺床单，一边想，今天我下的本钱还是挺足的，你小子要是有点人性，应该要对我心存感激才行。要不然这活就白干了！ 高强在旁边说：“还是钟书记有品位！这床单一换，屋里的色调就变了，整个房间里就显得很温馨了。” 钟越“好事”都做了，自然也把“好话”说到底，说：这屋子里没有个女人就是不行！我有时间就来帮你收拾收拾！ 钟成忙说：“那怎么好意思？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钟越对高强说：“高主任，接下来，看钟县长还有什么需要，你负责搞到位！如果钟县长不满意，我就批评你！还有，要尽快给钟县长选一个秘书。便于钟县长开展工作。” 钟成说：“也不用特别的选了！以前罗县长用的秘书是谁，就用谁吧！” 钟越说：“那就这样吧！高强你马上通知他来，钟县长可以给他提一下工作上的要求。让他尽快地进入角色。我先回房休息了！” 钟成说：“谢谢你了！钟书记！” 等钟越走后，高强就给郑重华打了电话。不一会，郑重华就来了。 高强说：“郑秘书，以后你就跟着钟县长吧！刚才，钟县长点名向钟书记点了你的将。” “谢谢！” 钟成说：“谢什么！我说的话是要算数的。” 郑重华说：“钟县长，我一定好好干！” 钟成说：“下午，你先去把我的办公室清理一下。我今天就不上班了！” 郑重华说：“钟县长，下午我想给您接风，希望您能赏个脸！” 钟成不便推脱，说：“那好吧！不过要弄简单点，随便吃个饭就成。不要搞复杂化了！中午酒超量了！下午就不能再喝了。不怕廉政，就怕连顿啊！” 郑重华说：“这个我知道。下班后我来接您和高主任。地点就在七里香。那里环境还不错！” 其实并不是他想给钟成接风。他是受七里香老板叶婉儿委托。 七里香的老板叶婉儿，今年二十八岁。本是江南县王店镇人。十八岁高中毕业后，就在深圳、广东一带“混”。经过七年的卖笑生涯，捞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她常常和相熟的姐妹说：“这一桶金得来不容易啊！一桶金的背后是一桶精啊！下辈子就靠它了。” 她原准备回家乡后找个男人嫁了，用这笔钱作为嫁妆，过上滋润的日子。谁知道大家都知道她是在外面卖过的，名声臭了，一直找不到一个良家小伙子愿意娶她。 一气之下，她嫁给了一个贪恋她的钱财和美色的“二锅头”。没想到，这个二锅头没福气，结婚不到三月就得了急病一命呜呼了。人们都说是被她“浪”死的。 经此一劫，叶婉儿灰了心，决定不再找男人了。她离开王店镇，用发展“无烟工业”赚来的几十万元钱，到江南县城办了这个酒楼。刚开始时生意并不好，后来得到了高人指点，才知道这开餐馆靠的就是关系。餐馆的主要收入来自公款消费及其衍生消费。要分享公款消费这个大蛋糕，就必须和政界和商界的那些要人搭上关系。 叶婉儿就开始在这方面下工夫。工夫不负有心人，她和罗成章勾搭上了。几番床上风流后，罗成章就成了他的靠山。 在罗成章的关照下，她的生意开始兴隆起来。 靠上了这颗大树后，她当然不会浪费资源，除了要罗成章关照餐馆的生意外，还瞅机会找他做了几笔生意。主要是向各单位推销了一些物质，从中赚了一大把。 在罗成章调走后，她就在琢磨着谋求新的依靠。罗成章临调走前，把钟成介绍给了她。她决定故伎重演，迅速靠上钟成这颗大树。 所以，打听到钟成来上任了的消息后，她就立刻找到郑重华，要他帮她把钟成约到这里来。 郑重华也曾经尝过叶婉儿的腥儿，自然乐于效命。 下午六点的时候，郑重华和钟成来了。叶婉儿把他们安排在四楼上唯一的一个小包间里。这个小包间里面是卧室，外面是一个小厅。这里其实是叶婉儿的房间，如果不是客人多，如果不是有特别的客人，叶婉儿一般不安排客人到这里来。 叶婉儿说：“钟县长，我日盼夜盼，总算把你盼来了！” 钟成说：“小叶，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啦！人家说的话你还不信吗？我昨天还梦见过你呢！”叶婉儿朝钟成抛了一个媚眼，嗲嗲地说。 郑重华爱旁边凑趣道：“那你都梦见什么了？” 叶婉儿挽着钟成的胳膊说：“这是我和钟县长的秘密。不能说给你听。有机会我单独说给钟县长听。钟县长，好不好？” 钟成笑着说：“好啊！我倒想知道你梦见我在做什么？” 叶婉儿说：“钟县长，今天为你接风，我也没请其他人作陪，就我们三个人。你会不会嫌冷清？” 钟成说：“不会，清静一些好。” 坐定之后，开始上菜。钟成先打招呼：“小叶，中午喝多了，酒就不必上了！” 叶婉儿说：“那可不行，无酒不成宴嘛！” 郑重华打圆场说：“钟县长是真的不能喝了，小叶呢又一片盛情，这是一个矛盾啊！我来转个弯，不喝白的，喝红的。我这个主意怎样？” 叶婉儿说：“钟县长，你就赏个脸吧！”钟成只得说：“那就这样得了！小叶的面子不能不给嘛！” 叶婉儿高兴得拍起手来。这时，郑重华的手机响了。他出去接了电话，进来说：“真不好意思！老婆打来电话，孩子发烧了，要到医院。这孩子，病的真不是时候，”说完，焦急地看着钟成。 钟成说：“愣着干什么？快把孩子送到医院去啊！” 郑重华说：“那我就失陪了！真不好意思，叶经理，你一定要把钟县长安排好啊！” 叶婉儿说：“你放心吧！我一定把钟县长伺候好！”郑重华关上门，暗自笑了。这是事先就计划好了的。刚才那个电话实际上是叶婉儿事先安排人打的。 叶婉儿见郑重华走了，看钟成的眼神格外勾人起来。她今天打定主意，要将钟成“拿下”。 喝了几口汤之后，她说：“好热啊！这空调效果还真不错！”就把外套脱了，挂在了旁边的衣架上。 钟成的眼神顿时直了！原来，叶婉儿里面穿的是一件狐毛的坎肩，外面的风衣一脱，露出了一片白嫩嫩。再加上她又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令人心动！ 第160章 三个女人三台戏 更要命的是叶婉儿她把板凳挪到他身边，紧挨着他坐下了。只听她说：“钟县长，我敬你！”说着，就端起酒瓶给钟成满满斟上。钟成端起酒杯正要喝，叶婉儿却说：“钟县长，等一会！” 钟成问：“怎么啦！” 叶婉儿继续向他抛着媚眼，说：“你知道我昨晚上做了个什么梦吗？” 钟成说：“什么梦？与喝酒有关吗？” 叶婉儿说：“你真聪明！下面请你配合一下，我为你重现一下我的梦境！好不好？” 钟成不知到她葫芦里卖什么药，就说：“怎样配合？” 叶婉儿说：“你照我说的做就行了！那个梦很美的！是我做的梦中最美的了。梦的开场就是我们现在的情形，我和你在一起吃着饭，喝着酒。喝的也是红酒。我穿的也是这件衣服。在梦中，你提出要和我喝交杯酒，我很高兴得答应了。来啊！我们复制一下昨晚的梦境。”说着，她就要钟成和她喝交杯酒。 钟成此时不知怎么地，觉得好像进入了一种催眠状态，就真的和她喝了一杯交杯酒。 叶婉儿在喝酒的时候，不知怎么地把酒洒到了胸口，那雪白之处就有了几滴红酒在上面滚动。 叶婉儿说：“真是惊人的相似啊！昨天，也是这样，酒洒到人家这里了。不过，昨天，你对我真好，拿卫生巾给我擦干净了。今天你也要帮我擦喔！” 钟成就拿过一张纸巾给她擦起来。 叶婉儿很满意钟成的表现。心想，王胖子给的这迷幻药真的太灵了。的确可以起到让人进入催眠与迷幻的状态。对方一旦进入这种状态，就会照你说的去做。王胖子利用这药专门在外行骗，屡次得手，不过，王胖子骗的是财，叶婉儿今天骗的是色。 叶婉儿握着钟成的手，引导着他。她说：“昨天你也是这么坏！乘机占了人家的便宜。不过，人家好喜欢啊！揉了一回，你就把我搂进了你的怀里，让我坐在了你的腿上。” 她一边说，一边就坐在了钟成的腿上。她接着说：“然后，你就抱着我亲了起来。你先亲的是我的嘴.” 此时的钟成受着一种莫名的力量引导，甜甜的亲吻起叶婉儿起来。 就这样一步步地，按照叶婉儿编制好的“程序”，钟成差点就要和叶婉儿成就好事。但是这时候，外面响起急促的敲门声，两人立即分开。 开门后，高强进来了，说：“钟县长，你夫人来了。” 钟成连忙跟着高强下来。 在车上，钟成问：“高强，她真的来了吗？” 高强说：“不知道。我也是听秦雅琪说的。等一会就知道了！” 钟成判断，这一多半是假的，此时的他已经清醒过来，很诧异自己刚才为什么会那么冲动。 因为在内心里，他是很鄙夷叶婉儿这样的女人的。长得再美，他也不会与她有染。可是刚才是怎么回事呢？为什么一步步地就发展到了要上床的地步？ 他知道她是存心勾引自己。问题是自己糊里糊涂地照着她的话做了，像一个傀儡一般。这太不像自己了！ 因为曾经有过被下药的经历，所以他首先想到叶婉儿会不会给他下了药？可是自己的“临床表现”又与吃了那种药有所不同。 一会之后，就看见秦雅琪在前面路口招着手。钟成停住车，秦雅琪上车后，就说：“高主任，你先下去吧！我和钟县长谈件事儿！” 高强下车后，钟成问：“怎么回事？” 秦雅琪诡异地一笑，说：“开车吧！我带你去找你老婆.” “到哪里去？” “随便哪里，到那天去的地方也行！” 钟成听她这么一说就明白了，安若素根本就没有来，这一切只是秦雅琪的调虎离山之计。 他一边向城外开去，一边问：“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叶婉儿那里的？” “破坏了你的好事，你不会怪我吧？” 钟成不好意思承认，说：“哪有什么好事？不过是叶婉儿要巴结我，为我接风而已！“ 秦雅琪说：“别骗我了！如果我没有猜错，她今天就是准备献身给你去的。如果高强晚去一会，你也许就是她的裙下之臣了。有这么回事吗？” 钟成红着脸说：“好像有这么一种迹象。不过，我也不是随便的人嘛！你不相信我吗？” 秦雅琪说：“不是我不相信你，是我不相信叶婉儿。她那种女人，勾引起男人起来，花样多得很。我真担心你被她拉下了水。” 钟成说：“你多虑了！不过你的心肠是好的。”钟成不敢向她承认自己差点就和叶婉儿上了床的事。 秦雅琪说：“今天也真是巧！下午我们妇联也刚好在七里香有个活动。我们来的早一些。在二楼。你和郑重华进来时，我看见了你，你没有看到我们。我们结束的时候，我看见郑重华一个人走了，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怕你着了那风流娘们的道，所以就让高强去把你调出来了。” 钟成说：“原来是这么回事。你对高强怎么说的，我们的事最好不要让第三人知道。” 秦雅琪说：“放心吧！我对他说，钟县长是我们的头，我们是一荣俱荣，一毁俱毁。为了我们今后共同的事业，我们不能让钟县长上了叶婉儿的当。必须当机立断破坏一下他们的‘好事’。我还对他说，把你调出来之后，由我出面和你好好谈谈。他最好回避一下，免得你不好意思。” 钟成笑到：““是这样啊！真是用心良苦。我想知道，你这样做是为了我的前途着想呢，还是因为吃醋？” 秦雅琪说：“二者兼而有之吧！也许更多的是后者吧！钟成，我不想让别的女人得到你。不过，我今天更想对你说的是，希望你在女色方面一定要慎重。不要毁在这上面了。上次我也和你说过了，江南有许多人在盯着你。在等着收集你的不良记录。除非是百分之百地安全，你最好连我也不要联系。” 钟成说：“这个我懂，谢谢你！你是在真正地为我着想。” 说话间，车子又开到了他们上次幽会过的地方。 夜色已经下垂。今天这里比那天更要安静。四野里不见一个人影。 钟成停好车。下车后又钻进后车座里，搂过秦雅琪就“啃”了起来。秦雅琪等他亲了一会之后，挣开他，说：“这叫怎么回事啊！好像我破坏你们，就是为了成全我似的。钟成，我们都要学着克制自己。不要一来就闹出绯闻来了！” 钟成说：“现在还是安全期。我还没有卷入斗争之中，他们不至于这么早就开始布网吧！现在不找机会亲热，也许以后真没有机会了！” 说着，又把秦雅琪拉到了怀里。手也伸进了秦雅琪的内衣里。 亲热一番后，两人都动了兴头。，忙活了一阵外围工作后，两人就短兵相接，“杀”得难解难分起来。 钟成还要“再向虎山行”，秦雅琪软软地说：“还是早点回去吧！高强还等着我给他反馈呢！回去晚了他真的要怀疑了！” 钟成一想也是，就鸣金收兵了。 回程时。钟成想到一件事，对秦雅琪说：“在江北的时候，有朋友送给我一台车。我想送一台你，也好方便你回去看女儿。怎么样？” 秦雅琪没有专车，有时候真的很不方便。她说：“好是好，就是有点招摇。肯定有人说闲话的。” 钟成说：“谁都知道你们妇联是清水衙门，连贪污的机会都没有。你自己找一个借口就行了！” “也是！我们不具备贪污的条件。无污可贪啊！那好吧！不过我得赶紧去拿驾照。你的车是什么牌子？” “本田！表明你本来就是我的一块责任田，我要经常耕耘噢！” “去你的！你老婆才是你的责任田。”进城后，秦雅琪先下了车，钟成则直接回县委大院。 放好车，正准备开门进屋，却听到有人在背后说：“钟县长，刚回来吗？” 回头一看，是钟越。 钟成说：“钟书记，还没休息？” 钟越说：“才九点钟呢！十点半钟前我没有睡觉的习惯。” 钟成说：“那，到屋里坐一会吧！” 钟越正想进去，突然想到影响问题，就说：“不进去了！我们就在院子里走走吧！我正好有件事和你商量。” 钟成就陪着钟越散起步来。钟越说：“本来应该过几天再和你谈这件事的。毕竟你刚来，要给一段时间你来适应环境，了解情况。可是这件事实在拖不下去了。县里教师工资拖欠了许久，不能再拖了。县政府必须尽快解决。老师们已经递交聊请愿书，扬言再不解决就要罢课。” 钟成说：“我是教师出身，深知教师的难处。本来就清贫，工资还一拖欠，这叫老师们怎么生活？教师也是人嘛。这个我责无旁贷。” 关于教师的工资问题，钟越其实已经有了一个解决的办法。但是她却把这项工作交给了钟成。她料定钟成想不出什么好办法。等他四处碰壁焦头烂额之后，再由她来收拾残局。这样，就可以让钟成放老实一些了。 第161章 难题 第二天，钟越主持召开了江南县委常委会。 江南县委常委一共有10人。因为钟成刚刚上任，钟越就一一地做了介绍，并且把分工情况又强调了一遍。 江南常委的分工如下： 钟越,县委书记、主持县委全面工作； 贾嘉华，主持县人大常委会全面工作。 钟成，县委副书记、代县长协助书记做好县委工作；主持县政府全面工作。 周继民，县委副书记协助书记处理日常事务；受书记委托负责工业、农业、人口和计划生育、城市规划建设与管理工作及县委办、政策研究、督查、机要、接待工作；以及受书记委托负责其他相关工作 贾嘉华，主持县人大常委会全面工作。 罗源，县委常委、县纪委书记负责纪检、监察、党风廉政建设、机关效能建设、反**工作。 张千里，县委常委、组织部长负责党务、党建、组织、干部和人才、党校、直属机关工委、党史研究、统战、侨务、对台、民族、宗教、老干部、关心下一代工作委员会和机构编制工作。联系县政协。 万家乐，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负责县政府常务工作。 白松华，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负责政法、信访、维护社会稳定、法制建设、社会治安综合治理、平安建设工作。 马小军，县委常委、宣传部长负责宣传、意识形态、精神文明建设、社会科学、新闻出版、广播电视、教育、卫生、文化体育工作。 谢伟才，县委常委、县人武部政委负责国防教育、民兵、预备役等人民武装及有关军事方面工作。 刘信，县委常委负责总工会、共青团、妇联、科协、残联等群团工作和国土、商务、对外开放、招商引资工作。 钟成冷静地分析了常委的构成，虽然只有10个人，却已经分成了几派。目前支持自己的马小军和刘信在常委中的地位并不高。 钟越介绍完了之后，会议进入了正题。这次会议主要是商讨怎样解决教师的工资问题。 钟越说：“教师的工资拖欠问题，看来已经到了非解决不可的地步了。他们的请愿书已经交到了县委。与其说是请愿书，还不如说是威胁信更准确。他们声称再不给他们兑现工资，就要罢课了。下面由马小军部长把教师的请愿书给大家念一下。听了之后大家再发表意见。” 马小军是宣传部长，在常委的分工里管着教育，所以让他来念这封请愿书。马小军拿过请愿书，念道：“ 各位县太爷： 在长时间的盼望和等待之后，我们对你们已经到了绝望的边缘！ 我们认为我们必须为保护自己的合法权益开展必要的行动了。 但是在开展行动之前，我们还想最后一次向你们提出我们的愿望：迅速发放欠我们的工资。不要逼我们做对不起孩子的事。 江南县全体教师； 白松华听后勃然大怒，说：“这些人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以这样的口气给县委写信，居然敢这样威胁县委，我建议，抓他几个，他们就老实了！不要和他们讲什么客气！” 罗源也持强硬态度，说：“如果说不方便抓人的话，我建议对为首的教师进行纪律处分。开除几个，处分几个，自然就刹住了这股歪风！” 钟成听了心里觉得很好笑，公安局长建议抓人，纪委书记建议处分人，都是些手里有棍子就只知道打人，有刀子就只知道砍人的家伙。 周继民说：“我觉得还没有到这个地步。刚才这封短短的请愿书，的确是对我们县委的大不敬。语气中有讽刺也有威胁。但是人家也没有提出什么不合理的要求，他们要工资是天经地义的。他们声称要做对不起孩子的事，说白了就是要罢课，但毕竟还没有开展行动嘛！我们凭什么去抓他们呢？言者无罪嘛！” 钟越说：“钟县长，你发表一下观点吧！” 钟成说：“我理解罗部长和白书记的心情。对不尊重县委和对教育工作不负责任的言论我是坚决反对的。同时我也赞成周书记的话，现在还不是采取硬性措施的时候。并且即使情况到了比现在更严重的时候，我们也不要轻易采取硬性手段。恕我直言，在这个问题上，我们县委是有愧的。因为是我们挪用了教师的工资在先，他们请愿在后。所以，我认为要处理好这个问题，没有别的出路。只能老老实实地想把办法筹集资金，迅速兑现老师的工资，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 贾嘉华这时开腔了：“钟县长，你这话说得轻巧，可是，到哪里去弄这笔钱呢？现在财政拨不出这笔钱来！” 马小军这时觉得有“护驾”的必要了。就说：“我赞成钟县长的观点。既然是欠钱，就想办法还钱。舍此没有别的途径。” 刘信也跟着说：“是啊！用财政困难作为理由是不能说服这些老师的。” 钟越很诧异地看着马小军和刘信。他们怎么都帮着钟成说话呢？ 钟越说：“我也赞成钟成县长的说法。这件事就由钟县长负责处理吧！政府要尽快想办法解决教师工资问题。” 贾嘉华赞赏地看了看钟越。钟越当然能够读懂他的眼神。那是在夸奖她，这个计策不错！ 把这个难题交给他去解决，让他一上任就碰个头破血流。 钟成其实也知道这件事办起来很难的。如果好处理。就轮不到自己处理了。现在的官场，都是见到好做的事就抢着做，难办的事就绕道走或者推给他人。 可是钟成却正是因为这件事难办，就特别想把这件事办好。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事情越难办，就越能显示出自己的能力。他觉得自己刚刚到江南，最要紧的是迅速干出成绩。这样才能在江南站稳脚跟。才能让江南的干部刮目相看，才能迅速地在江南树立起威信。 第162章 笔友 钟成坐在办公室里，理清了自己的工作思路。要办好这件事，必须走好两步棋。一是迅速地筹措资金，二是做好教师的思想工作。很显然，筹措资金是相当困难的。因此必须迅速地和教师们达成谅解，让他们暂时不要采取罢课行动。一旦教师罢课了。这件事就算办砸了。 所以，他迅速召开了一个专题会议。参会的有常委马小军，分管教育的副县长雷军。财政局长向前进，教育局长何斌，办公室主任高强。 钟成首先让何斌汇报情况。 何斌今年四十多岁了，刚刚由副局长转正不久，没想到一上任就碰到了教师闹罢课的事。 他哭丧着脸说：”钟县长，形势相当严峻啊！据我了解，老师们已经串联好了，如果下周一县政府不将工资发放到位，他们就要罢课了。“ 钟成问：“你这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何斌说：“这当然是从有的老师那里打听到的。老师队伍不是铁板一块，要从里面找一两个眼线还是蛮容易的。我的一个远房表侄就在实验中学教书，他已经接到了通知，罢课的时间就定在下周一。这个消息我在另外几个教师那里也得到了证实、他们都接到了通知。” 钟成问：“全县有多少老师？” 何斌说：“加高中在内大概有八千多人吧！” 钟成说：“要想八千多人都动员起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谁是他们的头？” 何斌说：“据说是一个叫马千龙的农村教师。当然，领头的也不只他一个。每个乡镇都有一两个牵头的人。” 钟成觉得马千龙这个名字很熟，但又一时想不起来。就说：“何局长，麻烦你把他的档案找出来，我看看！” 何局长就打电话回教育局，让人把马千龙的档案送过来。 钟成接着就问财政局局长向前进：“目前县里累计欠教师多少钱？要兑现教师的工资还有多大的缺口？” 向前进说：“累计已经到了四千四百多万了。这笔钱被用来还银行的贷款了。有一笔钱，是向外地银行借的，担保的是省里的杨副省长。所以不能不还。压力太大了！所以最后没办法，才打起了老师们的主意。目前，财政没有能力支付这笔工资。” 钟成说：“向银行贷款也不行吗？” “不行了！您想想，我们县负债累累，旧债都没还完，哪家银行敢借钱我们？这条路已经被堵死了！” 钟成说：“照你这么说，县里就拿不出办法来了？” 向前进说：“反正我这里已经是山穷水尽了。不说亏欠的工资，这个月的工资能否兑现，也要看本月的税费入库的情况。” 钟成不高兴地说：“向局长，你这个财政局长当得够窝囊啊！简直就是穷庙一个！这样吧，明天我到财政局去一趟。看一看我们江南到底有多大的家底！钱到底都用到哪里去了？” 向前进听钟成这么说，知道钟成对他有了意见，以为他是故意哭穷，不支持钟成的工作。 向前进也的确是打了一个埋伏，其实县里刚刚申请到了一笔水利建设款，有近四千万。正在划拨之中，但是没有到账。这笔钱可以救救急，但是钟越已经吩咐过他，不要把这件事告诉钟成。 夹在两个领导之中，向前进觉得很不好做。不过，他最终还是选择听钟书记的，谁的官大就听谁的。 不过，话还是要说圆泛一点。他说：“长，您刚来，可能还不了解情况。也许在别的县市。财政局长是最吃香的。但是在江南，最不好当的就是财政局长。挨骂最多的也是财政局长。穷庙的方丈日子难过啊！您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可是我们也没有办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我真心地欢迎您到财政局去指导工作，去了您就知道我不是有意在向您哭穷了！“ 钟成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点火药味，就缓和道：“向局长，我只是有点焦急罢了。完全没有责备你个人的意思、你不要多心！不过，我作为一县之长。摸摸县里的家底也非常有必要。你说是不是？” 向前进想，反正那笔钱还没有到账，你去看也看不出什么来，就说：”是！是！其实我应该主动来向您汇报的。” 这时，教育局的人把马千龙的档案拿过来了。钟成一看，原来这个马千龙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在师范时交的一个笔友。难怪听这个名字时有点耳熟。当时，他在《语文报》上发表了一篇习作，同一版面上还有某师范学校马千龙发表的文章。 钟成很欣赏这个名叫马千龙的文章，觉得他的文章观点鲜明，言辞犀利，颇有鲁迅之风。就开始和他交起笔友来。他们经常互相交流写作经验，请对方为自己的文章提建议，互相引为知己。 这种交往一直到大学毕业才结束。不过，他们交往的书信钟成一直保存着。 这个发现让钟成感到很兴奋。既然是笔友，就好商量了。可以先从马千龙入手，做好教师的稳定工作。擒贼先擒王嘛！ 不过，这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关键的问题是钱。没有钱，自己也不好意思向这个笔友交代啊！ 所以他对向前进下了死命令：“从今天起，财政局的笼子只能进，不能出。无论是谁，都不准再调用一分钱。” 他又对教育局长何斌说：“你把马千龙的具体住址给我，我来亲自会会他！” 何斌说：“钟县长，这个人虽说是一个老师，但是很不好对付。据说很偏激，话说得很难听。我建议你不要亲自和他接触。有什么事我们帮您办就行了！” 钟成说：“他又不是三头六臂，有什么不好对付的。我告诉你，要解决这个人的思想问题，还必须我去！” 何斌之所以阻止钟成去会马千龙，是担心马千龙说一些不利于教育局的话。既然钟成执意要去，不如自己陪着去，也好了解情况。有自己在场，马千龙说话也有所顾忌。于是他说：“那我陪您去吧！” 钟成说：“不用了！我要来一次微服私访，你是教育局长，老师们都认识你。” 钟成按照何斌提供的地址，去找马千龙。 马千龙在江南县关家塘中学担任初三语文教师，住在关家塘中学的旁边。关家塘镇是距城关最近的一个乡镇。坐车只要几分钟就可以到。所以钟成决定在吃过晚饭后去走访一下他。 去之前，他先回家去取回了以前和马千龙的通信。要不拿这做证明，马千龙凭什么就相信自己是他的笔友呢？ 吃过晚饭，钟成就让司机把自己送到了关家塘镇。在离学校不远的地方，钟成就下了车。交代司机在此等他后，钟成一个人向关家塘中学走去。 来到中学门口后，他就找人打听马千龙的家在哪里。来到马千龙家门前，钟成有点感伤。因为马千龙的房子实在是有点太过于简陋破旧了。他家的两边都是小洋楼，唯独他家是一间旧平房。房上有几株草在风中颤抖着，似乎在昭示着主人的清贫与落魄。 马千龙的日子过得不好啊！农村学校的老师是清贫的，由此可见一斑。 门开着，钟成正准备进去，却听见里面一声惊惶的呼喊：“进喜，快去叫车！” 紧接着，从里面奔出一个三十几岁的中年男人。钟成问：“发生什么事了？” 那人说：“我老婆突然要生了，要送往医院！我要去叫车！” 钟成说：“别慌！我的车就在后面不远，我马上调他过来！” 那男子也不问他是谁就焦急地说：“那请你快点！” 钟成说：“你先进去把你老婆弄出来！” 钟成一个电话，不到两分钟，车就到了。与此同时，那男人和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扶着一个孕妇出来了。 钟成让他们上车，对司机说：“小谢，迅速把他们送往县人民医院。回头再来接我。” 车子向城关疾驰而去。 二十几分钟后，车子就开回来了。小谢说：“钟县长，幸亏送的及时啊！要不然母子性命难保。她不但是早产，而且还是难产。” 钟成说：“那证明我们来得非常是时候。走，我们再去医院看看去。”如果没猜错的话，那男人就应该是马千龙。怎么搞的，到现在才想到要生孩子？ 钟成来到县人民医院妇产科，找到了马千龙他们。孩子已经通过剖腹生下来了。母子都平安。 钟成向马千龙表示祝贺。那男子这个时候才想到问钟成是谁，他说：“要不是您及时出现，我的老婆和孩子都会有危险啊！以前我不相信这世界上有救星，今天我相信了！谢谢你！你是我们全家的恩人啊！” 钟成也觉得这事很巧！世界充满偶然，人生充满巧合。要是马千龙不组织罢课，要是自己不到江南担任县长，要是自己和他不是笔友，那他今天就不会出现在马千龙的家门前，那么马千龙的老婆孩子就会有生命危险。他觉得今天这次走访是最有意义的一次。 他说：“谢什么？我又不是什么陌生人！” 马千龙诧异地问：“你是？” 钟成从文件包里拿出一叠信件，递给马千龙，说：“你看了就知道我是谁了？” 。 第163章 一本烂账 马千龙毕业后一直在农村中学任教，因为教师的待遇差，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对象，所以拖到二十八岁才结婚。结婚后又有几年没怀上孩子。直到现在才添小孩。 当钟成告诉他现在在江南担任县长，今天来找他的原因时，马千龙的脸色就由热情转为冷淡了。 他说：“钟县长，看来我的儿子是沾了我组织罢课的光了！有许多人都劝我不要带这个头，说这样没有好处。谁说没有好处，好处大着呢！如果不是这样，你这个大县长会光临寒舍吗？会想起我这个十年前的笔友吗？我的老婆孩子会得救吗？”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钟成说：“你看你，说话还是那么尖刻。” 马千龙从兜里拿出钟成给的那五百元钱，放到钟成面前，说：“钟县长，您的厚礼我领当不起。” 钟成把钱推过去，说：“你这是怎么啦！这是给孩子的，又不是给你的。” 马千龙又把钱推过来，说：“这钱我不能收。因为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不是专门来看我的，你是来招安的。” 钟成又推了过去，说：“两码事。朋友是朋友，公事是公事。你不要搞混了。“ 马千龙说：“那好！我事先声明，如果你是想要我放弃罢课，那你就免开尊口。我不会因为你对我的私恩就放弃我的原则。” 钟成说：“可以！我也向你声明，今天我既要和你叙旧，又要和你谈工作。你可以不认我这个县长，但是必须要认我这个朋友。” 马千龙说：“既然这样，那你就说吧！” 钟成先谈了一下他来江南的工作打算，表明了要建设好江南的决心和信心。然后他坦率地对马千龙说：“教师工资这个问题，是江南的历史遗留问题。把这个难题交给我，我知道是有些人要为难我，要给我一个下马威，要出我的洋相。但我还是把这个担子接过来了。为什么？因为我真心诚意地想解决这个问题。我相信由我来解决会比让别人解决更有利于教师，会解决得更好。你相信我说的话吗？” 马千龙说：“话说得还是蛮动听的。半信半疑吧！” 钟成说：“你也许以为我今天来，单纯的是要让你放弃罢课。不！我是来和你商量罢课的时间和方式的！” 马千龙揶揄地说：“我没有听错吧！猫会和老鼠打商量吗？” 钟成说：“你怎么老是把我和你当作敌对的关系？这回你要相信我是站在教师这一边的。我是真心实意地要想帮老师解决问题。目前，县里有许多人并不支持这项工作，也有些人希望我把事情办砸。我希望我们密切配合。” 马千龙说：“如果是你真的帮老师们解决了问题，那你就是老师的救星了。” 钟成说：“不能这么说，我觉得，落实教师的工资，是政府应尽的职责。不能算是为老师做好事，谈不上是老师的救星。我觉得这是在赎罪。” 马千龙感动地说：“钟成，就凭你说的这番话，我就可以看出你是真心地想为教师办事。因为如果你的认识没有达到一定高度，就说不出这样诚恳的话。我相信你！” 钟成说：“在为老师着想这个方面，我和你是一样的。只不过，我在朝，你在野。我觉得，你比我的境界要更高。因为处在你这样的位置，要为老师们办点事难度要更大，承受的压力要更多，需要胸怀，也需要勇气啊！” 马千龙更加感动了！钟成的话说到他心坎上了。的确，自从领头组织向政府索要工资以来，他家里是说客盈门。学校校长，教育组的干部，镇里的领导，同事，朋友，都来相劝过。 有的晓之以理，有的动之以情。有的好言相劝，有的语带威胁。有的直言批评，有的讽刺挖苦。说他想出风头的有之，说他目无法纪的有之，说他唯恐天下不乱的有之，说他傻头傻脑的有之。 连老婆也不支持他。今天之所以早产，就是为了这件事和他相争动了胎气。 好在老师们是支持和拥护他的。今天听了钟成的话，他更是感觉到很安慰。 他说：“谢谢你的理解！”。眼睛中不觉涌出了泪水。 钟成说：“记得以前和你做笔友的时候，我和你就谈过理解万岁的问题。人与人之间的确要加强沟通和理解啊！你去和你们的几个骨干沟通一下，给我一点时间。但有些话也不要和他们说透，免得传出去影响不好。” 马千龙明白钟成担心的是什么，他说：“我明白。我会把握分寸的。该说的我会说，不该说的我就不说，该巧妙一点说的我就尽量注意方式方法。总而言之，我会控制住局势，不给你添乱。” 果然是个明白人。马千龙是个人才啊！等这件事平复之后，要想办法把他提到领导岗位上来。 钟成说：“那好。我先走了！我们随时保持联系。” 第二天，钟成带人真的来到了财政局。向前进向钟成详细地汇报了江南的财政状况。并且把帐本也抱了出来。 果然是一本穷帐。 不过，仔细看一看，也还是可以看出一点名堂。钟成很快就发现有三个地方可以做文章。 第一个地方是，在本年的预算中，有一项是给副县级以上干部换车、配车，需要资金六百万。 第二个地方是老干部活动中心的修建，需要资金六百多万。 第三个地方是人大、政协的出国考察费用，造的预算是一百多万。 这几项都是列入了预算，但因为都安排在下半年，还没有实施。三项加起来就是一千多万啊！钟成问：“向局长，这几项活动的资金都落实了吗？” 向前进说：“也谈不上落实。但是既然造了预算，到时候就有资金落实。估计下个月就要启动了！” 钟成说：“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去换车，考察？老干部活动中心的建设虽然要搞，但也可以缓缓。向局长，这笔钱就不要动了。我将向县委建议，取消上述几项开支。” 第164章 暗暗较劲 向前进说：“钟县长，您刚来，可能还不了解情况吧！您提这样的建议，恐怕难得通过吧！” 钟成问：“为什么？” 向前进说：“您看看这几项开支的受益者就明白了。我不便多说。” 钟成迅速地就明白了。如果自己提这样的建议，将得罪一大批在江南举足轻重的人。县里的干部不会高兴，老干部会不高兴，人大的也会不高兴。他们一旦都不高兴了，自己就成了众矢之的了。 风险很大啊！向前进的这番提醒还是一番好意啊！他笑着说：“老向，谢谢你的提醒。可是，目前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吧！你是理财专家，能不能帮着想想办法？” 向前进说：“县里的财政一直都是处于紧缺状态。可以说总是在负债运行。我当了两届财政局长了，总是在东挪西借。目前，能借的地方都借了，能挪的地方也挪了，说句不好听的话，我也是黔驴技穷了。干这个差事，我也累了。钟县长，如果有机会，给我安排一点轻松点的活干干吧！” 向前进说的是心里话。 钟成笼络他道：“老向，这种思想可要不得啊！你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不能有撂挑子的想法。我倒是觉得你这样当过穷家的干部是我们县的宝贵财富。今后还要大用啊！我刚刚来，你要支持我啊！我需要你，组织上更需要你！” 向前进一感动，差点说出了还有一笔款子马上就要拨来的事。但他还是克制住了。都是老江湖了，怎么这么容易地就被几句动听的话感动了？他说：“钟县长，感谢你的器重。我一定竭尽全力。其实，搞好财政的诀窍无非是开源节流，舍此别无捷径啊！” 钟成还想套他的话，问：“你这话说到了点子上！你觉得当前我们应该怎样开源节流呢？” 向前进其实也就这么说说，对此并没有什么高见。源也不是那么好开的，流也不是那么好节的。他说：“具体怎么做，我也说不好。我这个财政局长一直充当的是一个管家的角色。怎样开源节流，还要你们这些决策者来定夺啊！” 钟成知道他也是个平庸之辈，就说：“你也可以参与决策嘛！不过，开源是一个长远的工程，远水不能救近火。以后我们再商议吧！我再看看县里的收支情况吧！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做文章的。” 财源一下子是开辟不了的，看一看怎样可以节流吧！消减一些不必要的开支，也可以匀出一点钱的。 政府的办公经费和招待费可以拿他一百多万下来的。 县招待所每月都要拨款二十多万，不如把他承包给社会人士经营。 、、、、、、 当他看到教师的总人数时，他想到一个问题，就连忙打电话问马千龙：“马兄，我问你一件事情。” “你说吧！什么事？“ “现在教师离岗但是又挂着名的人多不多？” “有！而且还不少！我们镇就有二十多人。这里面有两种情况，有一种人有后台，既保住了工作，还领着工资。还有一种人，没有领工资，但是工作籍还是保着。这些人的工资就被教育组或教育局截留着，作为他们的活动经费。小金库，不用上账的。” 钟成算了算，一个镇二十多人，全县三十个乡镇，就有六百多人，每人每年以二万的工资计算，就是一千多万。 好家伙！这可是一笔巨款啊！就这样被吃了“空饷”。把这些人全部裁撤，或者把被截留了的钱全部收上来，可以派上大用场啊！ 他发现一笔“财源”就用笔记本记了下来。粗粗地一算，如果所有的计划都能实现，居然可以整出近两千万的资金来。 等钟成走后,向前进就将向县委书记钟越做了汇报。 钟越说：“老向，这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中。就让他折腾去吧！等他撞得头破血流之后就知道江南的事情不是那么好办了！” 向前进说：“钟书记，万一他知道了那笔水利建设款的事怎么办？” 钟越说：“你暂时拖着不去领不就行了吗？” 向前进说：“我知道了！” 钟越来到钟成的办公室，钟成刚回来，见钟越来了，热情地说：“钟书记，你请坐！” 钟越坐下后，问：“怎么样？有眉目了吗？” 钟成故意装出一副一筹莫展的样子说：“还没呢！看来难度很大。我到财政局摸了一下底，情况就好比旧中国一样，一穷二白。另一方面，我也和教师罢课的组织者初步接触过了。他们的态度很强硬啊！不知什么时候，我们的人民教师也变得这么桀骜不驯了！” 钟越心想，知道难了吧！等你再为难几天之后，我再来给你收拾乱摊子。这样，就可以打压一下你的嚣张气焰了。首战告败，意味着从此你就处于下风了。 她笑着说：“小张，不要泄气嘛！困难肯定是有的，但是也并不意味着没有办法。关键是我们办事的人要有迎难而上、克难奋进的信心和勇气。这件事是对你的考验啊！也可以说是我们江南县委和江南人民给你出的第一道试题。希望你能首战告捷，来一个完美的亮相！” 钟成隐隐地感觉到了她的不友善。这么难的一件事，她偏要把它的意义说得如此重大，好像有点要看他出洋相的意味。言外之意，如果他没把事情办好，就是辜负了江南县委和江南人民的重托，就是没有亮好相。 他说：“钟书记，感谢你对我的鼓励啊！我还没有失去信心。有县委的支持，尤其是有你的鼎力支持，我有什么可怕的。我会再努力的！” 钟越说：“那好！我等你的好消息！有什么需要我支持的，尽管说。” 钟成说：“我还真有一件事想劳你的大驾。我想请您亲自去和教师代表谈一谈。让他们推迟几天行不行。我刚来，还没有树立威信，你是书记，去和他们说，应该会更有效果一些。” 钟成这样做是想让钟越进一步地了解民意，感受一下事态的严峻。如果钟越亲自出面，他将授意马千龙故作强硬。 钟越想，我要的就是你来求我。她想，要教师们放弃罢课有点难，但要他们推迟几天应该没问题。她说：“那好吧！我下午就约见一下教师代表。” 第165章 智取 等钟越一走，钟成就关上门给马千龙打了电话，告诉他钟书记将和他们对话，要他把戏做足。马千龙心领神会，说：“钟县长，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下午，钟越和钟成在县委接待室约见了马千龙等教师代表。 她说：“各位老师，今天我代表县委和你们交流、沟通。你们的工资我们是一定要落实的，但是目前县里财政出现了暂时的困难。我希望你们体谅政府的难处，顾全大局，当前的大局的是什么？是稳定，是保障正常的教学秩序。你们要给县委县政府解决问题的时间嘛！罢课，能解决问题吗？不能！只能使问题变得更糟。另外，也涉及到教师的形象问题。人民教师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教师是太阳底下最光辉的职业，我们的广大教师应当乐为春蚕，甘为人梯，乐于奉献，淡泊名利。怎么能为了几个小钱就干出罢课这样有违师德的事呢？” 马千龙听了钟越这番话，不觉义愤填膺。他说：“钟书记，这就是你一个县委书记说的话吗？我请问，县里财政困难，我们教师家庭的财政就不困难吗？你要我们教师体谅政府的难处，你们当官的体谅过我们教师的难处吗？你口口声声讲稳定，如果你们真的要稳定，就不会连续三个月不给老师发工资。谈到教师的形象，我想问你，饿着肚皮能不能讲形象？谈到奉献，我们教师奉献的还少吗？我们拿的是低廉的工资，干的是辛苦的教学，我们什么时候有过怨言？谈到淡泊名利，我觉得我们够淡泊的了！我们要工资，是维护我们的合法权益，与追名逐利的行为有着本质区别。几个月的工资，在你们眼中是小钱，但在我们教师心中，是生活费，是养命的钱。你指责我们违反了师德。你们有没有想过，政府拖欠教师工资，本身就违反了《义务教育法》和《教师法》？” 一番话，说得钟越面红耳赤。 她有点气急败坏地说：“不管怎样，你们不能把学生丢下不管，孩子是无辜的。”她的这句话说的倒是很有分量。的确，一个老师丢下学生不管，肯定是不对的。钟越冷冷地看着马千龙，心想，这回看你怎么说. 马千龙也不是吃素的。对钟越拿学生说事早有准备。他说：“钟书记，你说的很对！学生是无辜的。我再请问你，你们为学生考虑过吗？如果你们真为学生们考虑过，真的把教育质量放在心上，就不会拖欠教师的工资！教师也是人，要吃要穿，要养家糊口。没有工资，他有心思去管孩子们吗？这且不论，我们也做好了准备。一旦我们的目的达到了，我们就复课。我们就利用休息时间把丢下的课为孩子们补起来。不向孩子们收取任何费用。” 这番话说的有理有利有节，钟成不禁暗自为马千龙叫好起来。 钟越冷笑道：“这么说，你们不打算取消你们的罢课行为了？” 马千龙坚定地说：“如果在下周二以前不解决问题，我们就坚决罢课！” 钟越说：“你们要考虑一下后果！” 马千龙说：“我们已经考虑过了。你不用威胁我们。如果县政府不能迅速落实，我们还将到省里去上访！” 双方剑拔弩张，陷入了僵局。 钟成连忙说：“有话好好说嘛！县委和教师并不是敌对的关系嘛！大家今天坐在一起，不是为了争吵而来，而是为了解决问题而来。这样吧，大家都冷静一下。几位教师代表请先回。明天我们继续谈，争取达成共识！” 马千龙和其他几个教师代表交换了一下眼色，说：“那好。我们听钟县长的。我们先走了。” 为了缓和气氛，马千龙又说：“各位领导，罢课不是我们的目地，只是我们维权的一种手段。我们真不希望走到那一步！请各位领导深思啊！” 说完，就离开了接待室。 他们一走，钟成就对钟越说：“钟书记，真是些刁民！不好对付啊！你也不要生他们的气！” 钟越忧心忡忡地说：“他们的决心很大啊！不像是闹着玩的。看来寄希望于他们‘撤退’是不行的了。还是得想办法弄钱。” 钟成说：“你说的很对。钱是核心问题。不过，我还想去和他们再谈一次。我们书记县长轮番轰炸，兴许会有一点成效。” 钟越说：“那你就去试一试吧！我是不想再见他们的了。如果谈不好，我们也要把几个为首的分子搞清楚，等事情平复后给他们来个秋后算账。” 钟成说：“希望能够谈好啊！” 次日下午一上班，钟成就来到钟越的办公室，对钟越说：“钟书记，事情有了进展。通过我的苦口婆心地劝说，他们总算将罢课的最后期限往后挪了半个月。 钟成说：“据我了解，我们县教师离岗现象是比较严重的。全县估计在六百人左右。每年耗费县财政资金超过千万。 这听其来是骇人听闻的。以前在江北教育局当局长时我就对这种现象有所了解，没想到江南县更加严重。江南教育局在这方面是有责任的啊！” 钟成这样说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批评何斌，只是为了给他施加一点压力。让他支持这项工作。 何斌惭愧地说：“钟县长，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好啊！清查力度不够，处理时顾虑太多，心慈手软，才导致出现这样的局面。我代表教育局做检讨。” 钟成大度地说：“现在不是检讨的时候。我也知道这里面也有历史的原因，不能把责任全推到你的身上。当务之急是清查，该返岗的返岗，该开除的开除，该扣发工资的扣发工资。何局长，你说呢？” 何斌连忙表态，说：“我觉得非常有必要。这样既可以整顿教师队伍，又可以为国家节省开支，是一件利国利民利教育的好事。我回去后立即组建专班，来一个彻底的清查。” 钟成说：“你说的很好。的确要成立一个专班。不过光你们教育局恐怕不行。为了加强领导，我建议由万副县长挂帅，马部长和何局长担任副组长，同时抽调部分行政干部作为清查领导小组的成员。教育局各股室要派人，各乡镇教育组也要派人。这次清查的原则是，行动要快，排查要细，情况要准，处理要严。县纪委和教育局纪检监察室要开通举报电话，随时接受群众举报。排查要深入到学校，不要光听汇报，还要查教师的备课与作业批改，看学校本学期的考勤记载。如果一个老师是在岗的，肯定在这几个方面会留下痕迹。领导要实施责任追究制，谁出的问题找谁负责。” 何斌心里暗暗佩服，别看这个钟县长年轻，考虑问题还真是细致，并且很善于抓关键。照他这种搞法，不大可能有漏网之鱼啊！ 常务副县长万家乐却不大乐意，说：“钟县长，我手头的事情也很多。这教育局的事最好是由教育局的同志处理好一些。” 钟成笑着说：“万县长，是不是觉得派你当这个常务副县长当组长有点杀鸡用了宰牛刀的感觉。如果这样想，你就错了。刚才我也为你们算过帐了，如果我们做好了这项工作，可以挽回近七百万的损失。七百万啊，不是个小数目啊！我觉得这项工作非常重要，非你去抓不可啊！让你担任组长，可以表示我们县政府的重视啊！” 万家乐不敢说不重要，因为要他去筹七百万就筹不来。他说：“既然这样，那我就把其他工作先放一放吧！这个工作量是很大的。刚才你说行动要快，我想知道有没有具体的日程表。” 钟成说：“必须要在我们补发教师工资前基本完成任务。时间就定半个月吧！多抽调些人手，分片清查。当然，要做到一个不漏也很难，我们可以分几个阶段完成，第一个阶段完成个百分之**十就算胜利了。” 安排好了教师的清理工作，钟成就着手去筹措资金。 想了好久，却想不出个头绪。如果是几十万或上百万，倒还可以去找过去的朋友化化缘。但是现在涉及到的是几千万的资金，已经不是能靠私人感情能够解决问题的了。 看来还是要从内部做文章啊！ 首先把老干部活动中心的建设资金把它挪过来。 但是，他也知道这也是一件非常得罪人的事。老干部虽然退下来了，但是他们活动能量非常大。他们有老上级，也有老下级，各种关系盘根过节，其中有许多重量级的人物。自己不能与他们为敌。 怎么办呢？ 钟成决定智取。 第一步是摸清楚江南老干部的情况。主要是看哪些人的能量最大，最有号召力。擒贼先擒王，做通了“头儿”的工作，其他的就迎刃而解了。 晚上，他约秦雅琪出来见面：“秦雅琪，我想向你了解一下江南县老干部的情况，能出来吗？” 秦雅琪说：“钟成，我说过，在江南，我们不能再单独见面了。我们都要保持克制，好吗？” 钟成说：“江南不行我们就到y市城区，我真的有要事和你谈。再说，我们也有好几天没在一起了。很想你！” 第166章 抓关键 秦雅琪也很想钟成，所以很快就让感性战胜了理性。她柔柔地说：“我对你的温情缺乏足够的免疫力。看来我只能在爱情的海洋中随波逐流了。我先乘的士出城等你。” 十几分钟后，钟成的车在城外公路的一个拐弯处停下，秦雅琪上车后，钟成往前开了一段路又停下。这里比较阴暗一些。两人热吻了一会之后，又重新上路了。 一路上，情话绵绵。但是今天两人却不打算像以往那样，在车上“作战”。到现在为止，他们还没有真正的上过床呢！几乎每一次都带有野合的性质。今晚，他们想像真正的夫妻那样从容“相爱”。 、、、、、、、、、、、 第二天早晨，钟成才记起问她江南县老干部的情况。秦雅琪说：“在江南，资格最老威信最高的当属苏常青了。他是我们县唯一以县委书记身份退下的。今年都七十九了。大家都称他苏老。” 钟成谈了自己的打算：“我想停建老干部活动中心，将资金用作补发教师的工资。但是我又不想冒天下之大不韪，得罪这些老干部。因此，我想做通老干部的工作，让他们主动提出缓建或不建这项工程。” 秦雅琪说：“你是想让苏老来提这个倡议吗？”钟成说：“正是。只是不知这个苏老好不好说话。” 秦雅琪说：“老头子很倔。据说这项工程就是他到县委里骂过几次娘，才得以立项的。要不我们这样一个穷县，怎么会舍得花钱修什么老干部活动中心？都不是逼的吗？找他商量这件事，好像有点与虎谋皮的味道。” 钟成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找的就是他。但是我不知道怎样做他的工作才有效？” “你那么聪明，还会想不出办法吗？” “我觉得还是要找他最在乎的人出面效果更好。你知道谁在苏老面前说话最有分量吗？ 秦雅琪卖了个关子，对钟成说：“我先问你一个问题，谁在你面前说话最有分量？” 钟成翻身又趴在了她的身上，捧起秦雅琪如花一般娇艳的脸，吻了一下她，说：“这还用问吗？当然是你！宝贝！” 秦雅琪回吻了一下钟成，说：“真的吗？比你老婆还有份量吗？” 钟成抱着她翻了个身，让秦雅琪趴在了他的身上，逗她说：“你的份量重多了！感觉到你比她要重好多！我被你压得快透不过气来了！” 秦雅琪说：“好啊！你变着法子讽刺我长胖了。我打你！打你！”说着，抡起小拳打钟成。 柔若无骨的粉拳打在身上，甜在心里。钟成抓住她的手，说：“别生气嘛！我是夸你丰满呢！是好话。” 秦雅琪撒起娇来，说：“我不管。我要你向我赔礼道歉。” 钟成重新问起正事：“秦雅琪。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究竟是谁在苏老那里说话最有份量？” 秦雅琪说：“这个问题嘛，其实在我问你，在你的心中谁最有份量时，已经提示过你了。你的答案就是苏老的答案。” 钟成明白了。他说：“你的意思是说，苏老也像我一样，有一个红颜知己。” 秦雅琪说：“真聪明！没想到吧！不过，他们并不像我们这样见不得阳光。他的爱情故事本身就是一个传奇。想不想听听。” “当然想！” “那你答应我，穿好衣服，不要乱动。我躺在你怀里慢慢讲给你听！” 钟成连忙穿好衣服，坐在床边。秦雅琪坐在他的腿上，给他讲了苏老的故事。 苏老二十岁参加了革命，那个时候大家都叫他小苏。在一次战斗中因为英勇作战，负了重伤。在地方医院治疗时，结识了美丽的女护士秦方怡。秦方怡当时只有十六岁，对这位英俊的战斗英雄一见钟情。小苏也十分喜欢秦方怡。在医院的那段时间里，两人度过了一段难忘的日子。在秦方怡心中，已经将芳心许给了小苏。 但是小苏的父母在家乡已经给他订好了媳妇。解放时，小苏已经是部队的连长了，当他想退婚时，受到了来自部队首长和家乡父母的阻力。小苏没办法只好奉命成婚。 秦方怡虽然悲伤不已，但她没有责怪小苏，也没有疏远小苏。她将爱埋在心底，依然对他关心照顾。但是她却从此终身未嫁，拒绝了许多人的追求，甚至领导的干预。 在文化大革命中，苏老受到了迫害，被罚在街上扫地。秦方怡经常帮他扫地。但是两人却自始自终保持着纯洁的关系。 钟成问：“那现在呢？” 秦雅琪说：“去年，老苏的老伴去世了。” 钟成说：“那他们不正好可以在一起了吗？” 秦雅琪说：“可能是他们觉得都这么大的年纪了，没必要再谈什么婚姻了吧！” 钟成说：“我们来给他们做个媒人吧！你是妇联主任，这个事情你必须拿在手上。这也是我们工作的突破口嘛！秦方怡现在在哪？” “退休后一直在省城里定居。” “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 两人整理完毕后，就驱车前往省城。见到秦方怡后，秦雅琪开门见山地说起了她和苏老的事情。 秦方怡叹息了一声，说：“感谢江南县委的关心。不过，蹉跎了大半辈子，要补的也补不回来了。索性就蹉跎一生吧！他也和我提过这件事，我没有答应。老都老了，还提这个干什么。” 钟成说：“秦姨，我不同意你这个说法。古诗云：夕阳无限好。意思是说老年阶段也是人生的一个重要阶段。把这一个阶段过幸福也是对人生负责的表现。老年生活的价值一点不比青年时期差。我们不能把老年看成是人生多余的一部分啊！古人还说，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我们衷心地希望您和苏老能有一个幸福安康的晚年。” 秦方怡本也有这个意思，只是怕别人说三四，就没有同意这件事。现在既然地方政府出了面，内心里就开始了松动。 她说：“小钟县长，你说的也有道理。我考虑考虑吧！” 钟成趁热打铁，说：“苏老是我们江南的宝贵财富，我们真心希望您能早点和他老人家在一起，帮我们照顾好苏老。” 秦雅琪说：“你们的婚礼就由我们妇联筹办。我们一定把他办得很隆重。” 秦方怡高兴地笑了。她说：“简单地办两桌就够了。不需要那么隆重的。” 秦雅琪当场就拨通了苏老的电话，这件事就这样促成了。钟成又劝说秦方怡坐他们的车回到江南，和苏老见了面。 苏老十分高兴，对钟成和秦雅琪感谢不叠。 闲谈一番后，苏老主动问起县里的工作有没有什么困难，如果需要他们发挥一下余热，他们会鼎力襄助。 钟成给秦雅琪使了一个眼色。秦雅琪会意，说：“有倒是有一件事，但钟县长不大好开口。” 钟成假意制止道：“秦主任，算了！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不要惹苏老不高兴。” 说完，就要起身告辞。 谁知苏老却叫住了他，非要问清楚是什么事。 秦雅琪就把情况告诉给了苏老。苏老说：“原来是这样。这没什么，老干部活动中心可以缓建甚至不建，教师的工资不能缓发或不发。就这样决定了。” 钟成感激地说：‘苏老，您真是高风亮节，顾全大局啊！我代表县政府感谢您。” 钟越这几天正好在省里开会，回来后听说钟成成功地说服老干部们主动提出缓建老干部活动中心，不觉对钟成刮目相看。 因为在她心目中，这些老干部是最不好缠的一帮人。他们倚老卖老，居功自傲，喜欢随意评说现任干部。尤其是喜欢到上级部门那里告状，如果和他们关系没处理好，就会陷入被动。 上次为建老干部活动中心，就让钟越伤透了脑筋。先是一些老干部到老干局吵，提要求。遭到婉拒后，又吵到县委。钟越对他们反复劝说，都无济于事。最后，这些老干部还请出了苏老。苏老也不问青红皂白，跑到县委就发了一顿脾气，骂县委数典忘祖，忘记了那些曾经为江南做过贡献的老同志。指责他们宁可把钱扔到水里也不肯花在老干部身上。对老干部的生活漠不关心。等等。 苏老德高望重，而且影响力很大。县委没办法，只得同意修建老干部活动中心。 没想到钟成一来，就让苏老改变了主意。 对这个结果她是满意的,可是她有很失落。因为她的本意是想为难钟成的。可是没料到钟成这么能干，轻而易举地就解决了一个大难题。等于是挽回了几百万元的损失。她觉得，用几百万元修建老干中心和把钱扔进水里差不多。 当年周瑜为了刁难诸葛亮，让诸葛亮十天造十万只箭，但是最终诸葛亮草船借箭，如期如数地完成了任务。周瑜当时是什么心境，钟越就是什么心境。 不管怎样，他立了功，就应该表扬。不能让他或者别人觉得自己心胸狭窄。 第167章 美女的疑心 晚饭后，她来到钟成的门前。门虚掩着。钟越敲了一下门，听到一声“请进”后，就走了进去。 钟成正在洗衣服。衣服都泡了两天了。盆子里满是肥皂泡。钟越见了，笑道：“堂堂县长，也亲自洗衣服吗？” 钟成说：“没办法啊！单身汉苦啊！周末的时候总不能够把这一盆衣服带回给老婆吧！再说，一衣不洗，何以洗天下？” 钟越看了看地面，好像有几天没扫过了。她说：“说得倒是很有气魄！一个洗天下，更是显得有气势，从中可以看出一个青年干部廓清天下的雄心壮志和豪迈情怀。” 钟成说：“钟书记过奖了！我不过随便说说而已。” 钟越说：“如果看你的地面的话，还真的觉得你只是说说而已。古人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你看看你这地面，几天没扫吧！” 钟成道：“惭愧惭愧！衣服呢不洗，无法见人。房间不扫,无人知晓。我是得过且过。让你见笑了。” 钟越说：“你这就是不错的了！这些活本来就不是你们男人干的活。尤其是洗衣。这样，我来帮你洗衣，你来把地扫扫。你这地方不比别处，经常会有干部过来坐坐的，要注意形象嘛！” 说着，过来要接过钟成手中的衣服。 钟成不好意思让他洗，因为盆里有几条内裤。正“潜伏”在泡沫里呢！他红着脸说：“那怎么好意思呢！还是我自己来吧！” 可是钟越却不由分说地将衣服夺了过去，说：“以后，有衣服就拿我那边去，我帮你洗。” 钟成没办法，就去扫地。 钟越一边洗一边说：“钟成，你点子蛮多嘛！怎么会想到给苏老和秦方怡牵线搭桥？这的确是一个取悦老头子的最好途径。可惜我们以前没想到。” 钟成说：“偶然之间来了灵感吧！做好事有好事在。苏老这也叫投桃报李。从这件事可以看出，我们县的老干部觉悟还是挺高的，大局意识很强啊！要不是他们顾全大局，仅凭苏老一个人倡议，也是无济于事的啊！” 说话间，钟越已从盆中捞起了一条内裤。 内裤一出水，两个人的脸都红了。原来，这条内裤是条粉红色的女性内裤。 钟成大窘。怎么忘了这茬事呢？这条内裤是秦雅琪的。那天和她恩爱后，两人把内裤换着穿了。 过了几天，把这事忘了。 钟越心里骂道：该死的钟成！怎么会有内裤？而且还是女性的内裤？早知这样，不帮你洗了。她的心中顿时生出许多疑问：这是他老婆的吗？如果不是又是谁的呢？这小子该不会和罗东林一样是个风流种子吧！ 最巧的是她好像也有一条这样的内裤。钟成该不会是一个收集女性内裤的变态狂。得回去看看。 不行！不能帮他洗了。人情话已经说过了。找一个借口告辞吧！ 她很自然地装出一种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的样子，放下手中的裤子，问：“几点了！六点钟我要回一个电话？” 她出来的时候看过时间，估计这会儿该到六点了，才故意这么问。 钟成看了看表，说：“六点过五分了！钟书记，你去忙吧，还有一点我自己来！” 其实只过了两分钟，他故意报多了点，希望她快点离开。 钟越说：“看来我今天的雷锋不能当彻底了！下次吧！有衣服交给我，别讲客气。” 钟越一走，钟成就立即把那条红内裤藏了起来。不能再让另外的人知道了。今天的丑已经出得够大了。也不知道钟越会怎么看自己？ 钟越回家后急忙回家找那条粉红色的内裤。内裤还在。可以排除那不是自己的。 她忽然想起，买这条内裤是和妇联主任秦雅琪一起买的。当时两人都买的是一样的内裤。钟成盆中的那条会不会是秦雅琪的呢？ 难道没来几天，钟成就和她勾在一起了吗？听说，苏老和秦方怡的事就是他俩一起促成的。 秦雅琪是江南县委干部中最漂亮的女干部。钟越虽然在面上和她关系不错，但内心里很嫉妒她。 现在有了这层怀疑之后，她更加嫉妒她了。因为在内心深处，她是喜欢钟成这样的男人的。 当然这只是一种猜测。 因为别的女人包括钟成的老婆也有可能穿的就是这款内裤。 但是这种猜测在折磨着秦雅琪。她希望能尽快地把事情搞清楚。秦雅琪的寝室也在县委大院里，她决定去探探情况。 她给秦雅琪打了电话，说要去坐坐。聊聊天。 钟越和老公的关系也不好，正处在离婚的边缘，两人都是孤身一人在江南，所以在一起聊的时候多一些。不过，钟越是县委书记，两人是上下级关系，说话总难得随便。所以两人也没有到成为知心密友的程度。 钟越先是和她闲聊了一会，然后借故到晾晒衣服的阳台上看了一下，没发现那条粉红色的内裤，这不免让她有了疑心。 闲聊一会之后，她问道：“上次我们一起买的内裤我感觉还不错，你呢？” 秦雅琪说：“感觉还不错。这么啦？” “随便问问。” 一会之后，钟越就走了。 钟越走后，钟成的电话打到秦雅琪这边来了。钟成谈到了内裤被钟越看见的事。这让敏感的秦雅琪认识到钟越今天问起内裤绝非偶然。看来钟越已经在怀疑他们了。 当然为了不让钟成担心，她没有把这件事说给钟成听。今后自己严格把关吧！所以当钟成提出晚上再聚一聚时，她一口就回绝了。 钟成打电话过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相商。那就是关于苏老和秦方怡婚礼的事。“这可是一出重头戏啊！你一定要把它唱好。” 秦雅琪说：“我明白。我已经筹划好了。婚礼那天，苏老将会邀请他的老同事和老部下来参加，里面肯定会有一些重量级的人物。到时候你到场讲个话说不定会有很大收获！” 苏老的婚礼在周末举行。婚礼那天，的确来了几个重量级的人物。其中省委夏副书记、省开发银行副行长曾凯就是苏老曾经的部下。其中还有一位是昌盛集团董事长的千金江娜。 第158章 美人帅哥齐上阵 钟成见江娜也来了，就问她家和苏老是什么关系。原来，江娜的父亲曾经是苏老的老部下。 婚礼是由秦雅琪做的司仪，钟成则代表县政府致辞。 秦雅琪仪态万方，引起了曾凯的注意。钟成风度翩翩，更是得到了江娜的亲睐。 仪式进行完之后，曾凯就开始围着秦雅琪转起来。 而江娜也拉着钟成热聊。 。 今天她奉父命来参加苏老的婚礼，本来准备等婚礼一结束就走的，但是钟成在这里，当然要多呆一会。 江北的城南经济开发区审批没有通过，昌盛集团在江北的投资因此也暂时停滞。故而这段时间两人联系较少。江娜听说钟成结婚后，更是少了联系。她心里还是很喜欢钟成的，钟成结婚，让她不舒服了一段时间。 两人正聊着，苏老把大家召集在了一起，说：“今天是老夫和秦方怡女士的大喜日子，虽然来日不多，但我也倍加珍惜。把大家招来，除了为我们庆祝之外，还有一个意图。这次我们能在暮年结为伉俪，多亏江南县政府。我欠着江南县政府的一笔大人情啊！这个人情我必须还上。怎么还？由谁还？由大家。目前江南缺的是投资，缺的是钱，不知我的这些故旧亲朋当中有没有人能给我这个老头子面子？” 省委夏副书记说：“看来今天不只是苏老的婚礼，而且是江南的招商引资会啊！苏老的喜酒不能白喝啊！贵的很啦！” 大家都笑了起来。 夏副书记说：“既然苏老开了口，我们岂能扫他老人家的兴？我就带个头吧！给江南拨一千万的扶贫资金吧！江南申报贫苦县没有获批，但是我们依照江南的实际情况，给予一定的扶贫资助也是应该的。也不算违规吧！” 他的表态赢得了大家的一片掌声。 秦雅琪问曾凯：“曾行长，你有什么表示？” 曾凯刚才已经被秦雅琪迷得七荤八素了，现在正是“展现实力”的时候。他说：“我只是个副行长，手头的权利不大。不过，今天正好是个机会，我们开发银行刚通过了一项政策，准备开辟绿色通道，提供一笔五年期的低息贷款，用来扶助落后地区的工业发展。我可以为江南争取一千万的低息贷款。多的就在我权利范围之外了。” “多谢你！曾行长。”秦雅琪说。 曾凯说：“不用谢！我要强调的是，你们要尽快去办手续，并提供相应的抵押。” 钟成说：“那没问题。这件事就交给秦雅琪同志去办，希望曾行长给予大力支持啊！” 秦雅琪说：“钟县长，我是妇联的，办这样的事轮不到我去办吧！” 钟成说：“那没问题的。我马上把你借调到开发办。” 曾凯说：“我一定为你们开绿灯！” 钟成早就留意到了他看秦雅琪时的色迷迷的眼光，心想，你哪里是想为我开绿灯啊！分明是想为我戴绿帽。 江娜当然也不甘示弱。她说：“苏伯伯，您是我父亲的老领导，钟县长，也是我的好朋友，我也想为你们江南做一点事。不过，我不会无偿地提供赞助。我是商人，商人是不做亏本生意的。所以我要做的事是一件双赢的事。我要在江南投资房地产，希望江南政府在土地出让上给予我们一定的优惠。” 小小江南县城，目前开发房产的只是一些小地产商，还没有一家大型房地产公司进驻。钟成说：“那太好了。我们一定会依照相关政策给予贵公司相应的优惠。请问，你会在我们江南投资多少资金？” 江娜说：“先投资一亿试一试吧！如果有利可图，我们再追加投资。” 大家都喝起彩来。苏老和秦方怡都很高兴，感觉到特有面子。 钟成最感兴趣的是江娜的这笔投资计划。为了落实这件事，他特邀江娜到县政府继续洽谈。 江娜说：“你就带着我到江南县城转一转嘛！” 江娜开心的笑道：“油腔滑调！看样子你还是一个花心县长呢！” 钟成就带着她到县城转悠，一路上，钟成忍不住对江娜赞美道：“娜娜，今天你真美！” 江娜道：“怎么啦？动心了？”’ 钟成说：“真有点。” 江娜说：“你呀，不仅要忘记自己已经结婚了这个事实。真花心！” 钟成故作委屈地说：“小戴，你这样说就是你的不对了！” “我有什么不对的啊！你一个已婚男人，还动不动就对别的女孩子动心，就是花心嘛！” 钟成说：“你长得这么美不是你的错，但是你不该出来诱惑人嘛！你出来诱惑人也不是你的错，但你指责别人对你动心就是你的错了！你想想，碰到像你这样优秀的女孩，哪个男人能不动心呢！注意！我只是动动心眼，没动口也没动手，何罪之有？” 江娜被他逗得直笑。她遗憾地想，这个钟成的确是一个理想的恋爱对象，人出众不说，嘴巴也甜得要命，又很幽默，真是讨人喜欢。可惜结婚了。不过交个朋友也很不错的。 江南是一个小城，很快就转了一个遍。回到苏老举行婚礼的宾馆时，江娜说：“钟县长，我有信心在江南开发出最高档的住宅区。地点我都看好了。” 钟成说：“是吗？说说看是哪里？” 江娜说：“就在你们城关中学旁边。” 他说：“娜娜，你真是好眼光啊！只转了一圈就把我们江南最好的风水宝地发现了。” 江娜得意地说：“那当然，没有眼光怎么能做房地产这一行？” 钟成说：“可惜在拆迁上会遇到一定的难题。那里原来是化肥厂的厂房和宿舍，里面住着一些下岗职工。还好那都是国有资产。” 江娜说：“我们只负责出资金，怎样让他们搬走是你们的事。” 钟成故意刁难道：“能不能考虑换一块地方，比如城西那块荒地，那里没有任何负担，只要我们政府表态就行了。” 江娜正色道：“那可不行！这是我在县城搞开发的第一站，首战务必全胜。楼盘的位置相当重要。如果你不能把那块地批给我，那这笔生意就不能谈了。” 钟成叹息道：“既然这样，那我只好硬着头皮去做他们的工作了。不过，城西那块地也不错啊！你们是不是也盘下来？” 江娜说：“仗要一个一个打，即使我们有意识开发那里，也是后一步的事了。” 钟成说：“希望我们能长期合作。我有一个请求，希望贵公司能先支付两千万给我们应急，将来从土地费中扣除。” “行，没问题。不够要办好借款手续。我们呢先前一个投资协议，再办借款的事。” 秦雅琪和曾凯也已经谈好了贷款的相关事宜，只等去办手续了。 钟成合计了一下，今天的收获可以说是硕果累累。夏副书记的一千万，曾凯贷的一千万，再加上江娜借的两千万，共有四千万。如果再加上前面缓建老干中心的那几百万，基本可以解决燃眉之急了。 乖乖！前几天都是一穷二白，手中没有分文可以支配，现在就有了几千万可支配资金。而这一切都仅仅是因为促成了苏老的一桩姻缘。 看来，老干部的确是宝贵的财富啊！ 第169章 绕弯子 客人们走后，钟成和秦雅琪也告辞苏老，离开了宾馆。 路上，秦雅琪说：“钟成，今天你过得很开心啊！财色双收吧？” 钟成说：“才出去一小会，就吃醋了？” “就吃醋了，怎么啦？见了美女就把我抛到九霄云外了。喜新厌旧！” “没有！不是为了工作吗？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她同意预先借给我二千万了。” 秦雅琪说：“那太好了！这样的话，教师的工资问题就可以解决了。“ “所以说你只说对了一半，财是收到了，色呢，还没沾边呢！” 秦雅琪说：“我看她还是挺喜欢你的。不过，我爱的人能得到美女的青睐，我也感到自豪的。” 钟成故意说：“好秦雅琪！心胸真是宽广。你做做好事，帮我把她追到手，我一定好好谢你！” 秦雅琪真的生起气来，说：“不理你了！” 钟成连忙去哄她，说了许多甜蜜的话，秦雅琪的脸才多云转晴。她说：‘以后不许开这样的玩笑。即使你又有了别的女人，也最好是瞒着我。” 钟成坏坏地说：“好！我答应你！一定瞒着你！” 秦雅琪嗔怪道：“你真的要气死我啊！” 钟成说：“开玩笑嘛！有你在，我怎么会爱别的女人呢?只要你开心地一笑，那六宫粉黛无颜色啊！” 秦雅琪笑了，说道：“又露出尾巴来了吧！心里老想着六宫粉黛呢！” 说笑了一会，钟成就又求秦雅琪，要和她一起“庆祝”一下。秦雅琪拗他不过，只得答应了。 在政府办公会上，万家乐汇报了离岗教师的清理情况。 通过清查，发现实际不在岗的教师共有三百人，与估计人数有较大差别。 “怎么会这样？”钟成微笑着问。 万家乐说：“主要是有些人听到风声后，迅速返岗了。我们人数少，调查取证存在着很大困难。” 实际上，包括万家乐在内的专班成员对一些关系户也采取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甚至瞒报漏报的情况也有。与会的几个副县长就打过招呼。 钟成早听马千龙反映过了。不过，他不想在会上点明。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他刚来江南，根基未稳，不想得罪那么多人。主要的问题解决了就行了。 他说：“三百人也不是一个小数字，每年可以减轻财政负担几百万啊！再说，能让离岗的教师返回教学岗位也是一个重大收获嘛！万县长辛苦了！第一阶段的清查工作就结束了，下一步就是要将这些已经落实为离岗的教师除名。不要再出现下面领空饷的现象。我们的财政背不起这个包袱。今后这样的清查工作每年要举行一次。并且要辐射到其他部门去。” 接下来，他就把将化肥厂的土地出让给昌盛集团的事提了出来。他说：“告诉大家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正当我们为财政吃紧束手无策的时候，财神爷降临了。首先是省里拟拨放一千万扶贫资金，补贴我们县的财政。第二，省开发银行同意贷款一千万低息贷款，用来发展我们县的工业。” 大家都振奋起来，上面好久没拨钱下来了，也好久没有银行肯贷款给江南了。钱虽然不算多，但是是一个好兆头啊！ 陈彪自从当上管工业的副县长以来，就一直在为没有钱而烦劳。现在听说有了一笔款子，高兴地说：“钟县长，谁是财神爷，我看你就是财神爷。你一来，县里就财源广进了。我们要修建工业园正愁没有资金呢！” 钟成说：“别高兴得太早了。这笔钱我暂时还不能给你们，很可能要用在兑现教师的工资上。不过，我会很快还给你们。” 陈彪说：“管他呢！起码还有个盼头。钟县长，外面有许多的金凤凰想要到我们这里落脚啊，可惜我们这梧桐树始终栽不起来。我希望你在分配资金的时候能优先考虑工业园区的建设。” 钟成说：“这个我知道。县里之所以穷，不就是因为工业不发达吗？因为工业不发达，我们穷；又因为穷，我们连发展工业的本钱都拿不出来。我们不能因此陷入恶性循环。等我把手头的这项棘手工作完成了，我就来着手抓工业。” 陈彪说：“钟县长，你这么一说，我就有信心了。” 钟成说：“同志们，尽管来了一点资金，但是对我们来说仍然是少。不说是发展，连燃眉之急都不能解除。所以我们还要另辟蹊径，寻找财源啊！今天我们开一个诸葛亮会，看大家有什么高招？” 大家面面相觑，我们能有什么高招啊！有招还等到现在吗？ 钟成也知道他们想不出什么办法，这样问，只不过是为自己的建议能得到通过打基础。既然你们拿不出办法，就听我的。 等了一会，几个领导都不发言。钟成说：“怎么啦？不要保守嘛！大家要发扬主人翁精神，积极参政议政，建言献策啊！” 大家依然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下的江南，穷得叮当响，生财无道啊！ 钟成开始点将了。“万县长，你说说吧！给大家带个头。” 万家乐苦笑着说：“不瞒你说，这样的会我们开过许多次了。每一次都是无果而终。大家提了许多方案，但每一条都被证明无效或是见效很慢，解决不了问题。” 钟成问：“不管有没有效，你先说说看，也许以前无效的方案现在又行得通，也说不定的。” 万家乐从开始就对钟成是排斥的，此时更加觉得钟成狂妄。以前行不通的，现在你当县长了，就行得通了，显得你能是吧！不要以为你到江南办成了两件小事就以为自己是个大能人了。既然你要我说，我就说说吧。看你是不是有三头六臂？ 他猛吸了一口烟后，说：“我选几条至少在理论上是可行的说吧！第一，刚才似乎已经提到过了。就是发展工业，招商引资，可是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见效慢。而且招商本身就很难。这么多年我们几乎就没有找到什么像样的投资者。骗子倒是招来了一个，害得我们镇的财政从此一蹶不振。钟县长应该知道这件事，我就不多说了。第二：我们也尝试过摊派，但是这不符合政策，也容易激起民怨。第三，就是卖地。这是许多大城市行之有效的良方。可是，在我们这个小城行不通。没有买家进入。地方太小了，大企业根本就不考虑在我们这里搞开发。小企业又没有多少资金。” 他又吸了一口烟，说：“别的我就不说了。” 钟成说：“万县长说得很好嘛！第二条搞摊派那条路行不通，但是第一条和第三条是个好主意。前者重在提高我们财政的造血功能，使我们的财政有源头活水。这的确是灵丹妙药。当然，我们江南在过去吃过这方面的亏，但是不要因噎废食嘛！该招的还是要招，擦亮眼睛就行了。今后我们就应该去走这条路。当然这是后话了。能救急是第三条。卖地。这条主意行得通吗？我是说如果有人来买的话，我们卖了会不会有人反对？说我们崽卖爷田不心疼啊！” 陈彪说：“那不会。我们多的是地，少的是钱。” 万家乐说：“如果有人来买，我头一个投赞成票。” “我们也赞成！”其他几个也说。 钟成转了半天弯，就是等大家这句话。统一认识是一件很难的事啊！他说：“其实，现在就有一家大型地产公司要进驻我县。他们经过考察，准备在我们的化肥厂那里建一个住宅区。我心里在犹豫呢，怕大家不支持，还没有答应他们。这么大的事，总得征求大家的意见吧！看来我是多虑了。原来大家都意见是这么一致啊！我马上就去和他联系。” 万家乐心里那个悔。他如果事先知道钟成已经找到了买主，他就不会答应这件事。他一定要和钟成唱一下对台戏的。可是自己已经把话说在前面了，再改口就不行了。看来，钟成是故意绕弯子引他们表态的。别看他年纪轻，肚子里全是主意啊！自己上当了！ 不过，还是要给他一点障碍。他故作高兴地说：“钟县长，看来刚才陈县长说得不错，你的确是我们县的财神啊！这块地可以卖不少钱的。但是，化肥厂那帮人会不会不走啊！里面有不少钉子户。拆迁肯定会有很大障碍，我担心会出事。所以，我建议还是三思后行。” 钟成说：“这应该不成问题。化肥厂的厂房也好宿舍也好，都是属于县里的。只要我们耐心地做好工作，有理有节地处理问题，就不会出事。到时候，还是要你去处理这个问题啊！” 拆迁工作是最令人头痛的事。万家乐不想接这个烫手的山芋，他把这个“山芋”转到了陈彪手里。他说：“化肥厂属于工业口的，最好是陈彪同志管这件事。” 陈彪本来就是个喜欢揽事的人，再说，这是在为钟成分忧，所以他说：“我管就我管吧！化肥厂这个毒瘤早就该割去了。” 第170章 超爽的排练 江娜正好要参加一个婚礼，就提出要钟成陪他去。 “什么婚礼？我参加会不会引起误会？” “别人误会不要紧，主要是你不能误会！” 钟成有点搞不懂了，他问：“什么意思？” “都怪我在四川的姑妈了，我表妹结婚，这次非要我带男朋友去，我没有现成的男朋友，所以想找你扮演一下。这个差事不算差吧！” 钟成说：“差事的确是一个美差，要多少时间？” 江娜娜说：“估计要两天吧！中午就要出发。”江娜娜本来打算让公司的一个长得很帅的科长去的，钟成来后，她改变了主意。一是那为科长帅气有余风度欠佳，二是怕那小子有所企图，对今后的工作不利。三是她也很喜欢钟成，这一路上会很愉快。 钟成说：“这恐怕不行。我还一摊子事呢！事先也没个准备。”这件事的确有点不好操作。首先，出来两天必须有一个合适的理由，第二，怕人知道后影响不好。 江娜娜“威胁”说：“谁叫你晚不来早不来的。你这叫自投罗网。我正在拉壮丁，你就来了。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我们之间的生意也免谈。” 钟成忙说：“我愿意！我愿意！别动不动就翻脸嘛！我这就去请假去！”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为了那两千万，只好如此了。现在他出门，要给县委钟书记请假，要给老婆请假，也要给情人请假。 三处都要撒谎。对钟越和秦雅琪，他都以回家办事为借口，对老婆，则以工作出差为借口。 请好假后，他对江娜娜说：“后方的事我都处理好了。这两天我就是你的了。不过，事先声明，我不是那种随便的人，我卖艺不卖身的。” 江娜娜说：“这正合我意。谁要你卖身啊？别臭美了！” 钟成继续和她说笑：“给别人做假男朋友，这个事我是头一次做。对我来说是一个全新的话题，没有经验的。你要不要来个上岗培训。” “那怎么培训？” “不是演戏吗？我们可以先排练排练的，免得到时怯场或者显得不自然。比如，我们可不可以先练习一下接吻？”江娜娜说：“想得美！不过培训还是必要的。来，挽着着我的胳膊，我们走一走！” 于是钟成就挽着江娜娜的胳膊在江娜娜那宽敞的办公室里走了两趟。办公室的墙壁上悬挂着一面大镜子，镜中的他们犹如一对璧人，男的潇洒，女的美丽，看起来十分般配。江娜娜觉得这次把钟成带出去，一定能为自己在亲戚面前加分。 她满意地说：“钟成，你的表演很到位的。” 钟成说：“要不要加大一点难度？比如说搂腰？” 江娜娜不作声，算是默许了。既然是男朋友，搂着腰走走是必须的一个动作。她希望钟成到时能和她亲密一点，在密友面前秀秀恩爱。 钟成就真的搂住她的腰。好柔软的腰肢！揽着她走了几步后，江娜娜笑着推开他的手说：“行啦!还是点到为止,象征性地意思意思就行了.别搞得像真的一样!” 钟成说：“江娜，这我就要批评你了。办事情就要认真，怎么能敷衍了事呢？来！再演戏一次！我要对你负责嘛！到时候露了马脚，被人看笑话的可不是我啊！” 江娜娜说：“我怎么觉得你不是在对我负责，好像有点吃豆腐的味道啊！” 钟成辩解说：“怎么会呢？我是那样的人吗？你请我给你扮男朋友，我不接受是不接受，接受了就要把这当有一项工作来办！要扮演好这个角色，就要对体验嘛！否则到时候露了马脚，被人看笑话的可不是我啊！” 江娜娜说：“行！我信你！会跳舞吗？” 钟成会，但他却说：“不会，没时间学这个！” “这哪行？我江娜娜的男朋友，不会跳舞怎么带得出去啊！到时候肯定有舞会的，这一课还非补上不可。来！我来教你！” 于是，她就开始教他跳起舞来。钟成刚开始装出什么都不懂的，什么都问她，还故意踩了江娜娜几次脚。但是后来，又显出一副悟性很高，进步迅速的样子。江娜娜非常开心，以为是自己教学有方，很有成就感。跳了一会，江娜娜有点热了，就脱掉外套。 钟成感到眼前一亮，有一种几乎要窒息的感觉。原来江娜娜里面是一件紧身的低胸露肩的羊毛衫，外套一脱，就露出了粉嫩的香肩和脖子。紧身的衣服更显出她腰身的苗条。再加上秀眉俏眼，娇颜红唇，使她显得格外夺人魂魄。 他由衷地赞叹道：“娜娜，你真是太美了。” 江娜娜听惯了赞美，也习惯了男人们的贪婪的眼神，她调皮地对钟成说：“怎么样？扮演我的男朋友不亏吧！” “不亏！不但不亏，而且大赚！秀色养眼，纤腰在怀，此乃人间之至乐也！人生如此，夫复何求？”钟成摇头晃脑地说。 江娜娜看见钟成的眼神不时在她胸前扫瞄，暗自得意。她把胸又往上挺了一下。 钟成的心怦怦直跳。再这样近距离接触下去，就要出洋相了。他说：“娜娜，差不多了。我们休息一下吧！” 江娜娜看到了钟成的细微反应，知道他对自己动了情，却又在努力控制自己。这个男人真不错啊，既有浪子的风流，又有绅士的自律。 她故意问：“什么差不多了？” 钟成想说，我差不多就要被你诱惑得失控了！但说不出口。他说：“我是说，这舞我已经学得差不多了。你看你，脸上都有点细汗了。歇歇吧！” 江娜娜拿出手帕，递给钟成说：“来！帮我擦擦！” 钟成就给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江娜娜表扬道：“这还不错！像个男朋友的样子！” 钟成说：“那你也得像个女朋友啊！你也帮我擦擦！” 江娜娜说：“不行！我忘了向你讲规则了，这次行动，你扮演的是一个对女朋友百依百顺的男人，你必须绝对服从我的指挥。我要你做啥就做啥，不能违抗。但是我不必听你的。” 钟成夸张地说：“这可惨了。我怎么能签订过这样屈辱的条约？” 江娜娜说：“先别叫苦。这是你自愿的。要后悔还来得及。” 钟成说：“不后悔！我视死如归，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不过，我还是希望，你的管理能更人性化一些！” 第171章 天公不作美 说笑了一通，到了吃午饭的时间。 钟成要请江娜娜吃饭，江娜娜说：“从现在起你就是在给我打工了，饭就由我供吧！” 钟成说：“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男朋友了，哪有吃饭时让女朋友掏钱的道理？” 江娜娜说“那好啊！我要到皇都大酒店吃鲍鱼！” 皇都大酒店？鲍鱼？那我可买不起这个单。钟成说：“不能这样宰男朋友吧？” 江娜娜说：“要做我的男朋友，就必须有这个财力。没这个财力，就老老实实地给我打工。钟大县长，你做选择吧！” 钟成说：“那我还是老实一点吧！我给你打工。” 江娜娜笑着说：“算你识相，知难而退了！要不然，你一年的工资也只够陪我吃顿午饭的。” 钟成说：“我现在明白为什么有些官员要去做贪官了。肯定是有了一个像你这样的高消费的女人。每一倒台的官员背后都有一个或几个奢侈的女人啊！可怕啊可怕！说美女是祸水不是没有道理的。” 江娜娜说：“不要把责任往女人身上推。外因是通过内因起作用的。归根结底，还是在于你们男人的贪婪。讨论这么严肃的话题干什么，我们吃饭。” 吃过饭后，江娜娜说：“我们还得置点行头。这样出去太寒酸了！” 钟成说：“不需要了！你这身衣服已经够美了！” 江娜娜说：“我是不需要了！但是你需要。你看你的这身西服，根本就是大路货，怎么见人啊？” 在她的强拉硬拽下，钟成和她进了专卖店，买了一身他都叫不出牌子的名牌西服。一下子就用了江娜娜八千多。对镜一照，果然是人要衣装，佛要金装。穿上新西服的钟成显得更加英俊帅气了。江娜娜想，这样的精品男人就算做真的男朋友也不错，可惜结婚了！ 接下来，她又给他买了一款手机，花了四千多。包装完毕后，才向目的地进发。 路上，钟成问江娜他爸爸怎么不去，江娜娜说：“他老人家病了，到美国治疗去了，要不，我还敢让你冒充男友啊？” 到达表妹举行婚礼的酒店时，却发现表妹家只给江娜在酒店安排了一个房间。 钟成见只有一个房间，不觉面露喜色，江娜娜小声警告他说：“不要想太多。到时候你睡地毯，我睡床。” 晚上的时候，钟成见江娜娜在床上看电视，就说：“要不我和你一起看吧，看完后我再下来。” 本打算吃一鼻子会灰，没想到江娜娜却嫣然一笑，给他挪出了一个位置。钟成没有思想准备，反而愣住了。 江娜娜说：“怎么啦！不想看电视了？” 钟成缓过神来，连忙坐到了床上，腿也放到了被子里。他说：“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江娜娜朝他妩媚地一笑，说：“我什么时候对你不好？” 这一笑让钟成的心怦怦直跳。 此时，电视中的女主人公，一个未婚的女子，正在向男主人公表白：“我不在乎你有妻子，也不在乎你有孩子，我只在乎你爱不爱我！我知道你是爱我的，这对我来说足够了！我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一朝拥有。来！亲爱的，请接受我的馈赠！” 而随后，那个女孩，褪去了自己的衣裳，将自己如玉的身子献给了那个男人。 在这样一个特定的场景中，她被这个电视剧的情节震撼了。被感染了！自己为什么不能抛去顾忌，追求一个“一朝拥有”呢？ 钟成不知道她的思想正在发生变化，所以虽然和她并挨着坐在一起，脚也到了一个被窝里，但一直谨小慎微，不敢越雷池一步。这样的安定团结的局面来之不易啊！这样一来祥和温馨的氛围至为珍贵。要珍惜，不要惹她生气！ 他一边看电视，一边和她谈论情节和人物。就这样看着谈着，两人逐渐靠拢了。钟成试探着把胳膊搭在了江娜娜的肩膀上，而江娜娜不但没有对他说什么，反而温驯地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画面变得温馨起来，也变得暧昧起来。但是钟成仍然不敢乱动，只是把头往江娜娜那边靠了靠。 江娜娜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样快乐过。在床上靠在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的怀里看电视，这对她来说是是第一次。很刺激，也很陶醉。以前她的时间大多用在做生意办企业去了，做女强人去了。今天她做了一个小女人，幸福依偎在了一个男人的怀中。 而电视上，居然也出现了同样的画面。男主人公也是这样抱着女主人公，在床上情话绵绵。 江娜问钟成，：“男主人公很爱那个女孩喔！你喜欢我吗？” 钟成说：“我喜不喜欢你，你还没有感觉到吗？” 江娜娜说：“眼见为虚，耳听为实。”” “说反了，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没有说反。爱需要诉说，也需要倾听。我要你亲口对我说喜欢我！” 钟成把左手下滑搂在她的腰上，右手去握住她的手，嘴巴凑到江娜娜的耳边，学着电视上的男孩说:“娜娜，我喜欢你！” 江娜娜娇笑道：“怎么听起来那么假？” 这时，电视上的男主人公开始亲吻那女孩起来。江娜娜脸色酡红地看着钟成，说：“钟成，人家这才叫喜欢呢！” 钟成的心狂跳起来，这不是暗示他吻她吗？他搂起江娜娜，往下一拖，江娜娜就平躺在床上了。她的脸上春色盎然，眼睛里秋波流转，释放着浓浓的爱意与春情。 钟成俯身下去，四片颤抖的嘴唇终于相逢了。好比久别的情人相遇，又好比同盟的军队会师，它们亲热着，纠缠着，诉说着相思与爱意。 眼看就要大功告成，正准备甩开膀子大干一番，，钟成突然感觉到床在摇晃起来。他摆了摆脑袋，以为是自己眼花了。镇定一下之后，回头看桌上的电视，发现也在轻微的震动。他立即意识到：地震了！ 江娜娜正怀着紧张而又甜蜜的心情，等待着钟成的进一步的动作。这个时刻对她来说是一个历史性的时刻，因为她就要告别处女时代了。这么多年守身如玉，就是为了等待今天的幸福。不料在这节骨眼上钟成却停止了动作。 她睁开眼睛，问：“怎么啦？“ 钟成却已经用被子包住她，抱住她往外冲去。楼房已经开始在摇晃，他在走廊里大叫一声，地震了！ 他抱着江娜娜朝楼下奔去。一直跑到了楼下的大院子里。 幸好这是一次地震很小，并没有造成什么大的损伤。不够大家都成了惊弓之鸟，婚礼临时改成了旅行结婚，客人们也都急忙告辞返程了。 返程时，钟成说：“该死的地震，让我功亏一篑。要是晚发一会，我们就、、、、、、” 江娜娜羞红了脸，怕他说出口，掐了一下他的腿，说：“不准说！” 钟成亲了一下她的耳根，对着她的耳朵细声说道：“昨晚你好迷人！现在想起来都很兴奋！” 江娜娜想到自己昨晚的情景，更加羞涩。她撒娇道：“都是你坏！得寸进尺的。幸亏来了地震，要不然我就彻底沦陷了。看来这是天意啊！” 钟成无奈地说：“我现在才体会到了什么叫天公不作美！” 回来后，江娜叫财务部的人过来，和钟成办好了办好了借钱的事。然后两人又在办公室里亲热了好久。看看时间不早了，钟成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江娜。 第172章 美女姐姐的真心话 第二天，秦雅琪打电话来，告诉钟成一个好消息，法国司佩克轿车公司想在中国内地市场打开局面，需要寻找合资伙伴，在内地建厂，内地生产，这样就不需要万里迢迢地从法国往中国运输了，节约不少成本。 他们最初的设想是在大城市建厂，但是后来经过考察改变了主意。大城市土地贵，劳动力也贵，税收也高。得知此信息的曾凯为了讨好秦雅琪，就把江南县隆重地推荐给了他们。 钟成说：“这真是一个好消息。我们一定要把我这次机遇。这段时间，你就不要忙别的了，专门联系这件事。” 秦雅琪说：“可是，曾凯总是缠着我，我都快应付不了了。你就不怕我落入他的魔爪吗？你不知道，他每次见我，都是色眯眯地。” 钟成说：“我相信你应付得了。” 秦雅琪酸溜溜地说：“如果我是你的正牌老婆。你可能就不会这样说了。” 钟成说：“别这么说嘛！雅琪，如果你不愿意，或者真的应付不了，可以撤退。这是基本原则。我绝不会牺牲你而去争取什么项目的。” 秦雅琪说：“你这样说，我心里舒服多了。你放心，我会把握好分寸的。” 刚放完电话，县委书记钟越出现在门口。她笑容可掬地说：“钟县长，看你春风得意的样子，是不是又有什么好消息啊？” 钟成说：“法国司佩克汽车公司要在内地县城建一个生产基地，通过曾凯的推荐，他们有意在江南落户。我觉得是一件大好事，但是因为还没请示过县委，所以不能贸然给他们答复。” 今天她来钟成的办公室，是想了解一下教师工资的处理情况。教师们宣称的罢课期限就要到了。也不知钟成准备得怎么样了？要是不行，她就要按预定计划出手了。 钟成的话让钟越不禁感到振奋，外国企业的引进对江南来说还是一项空白。如果能够在这方面有所突破，江南的财政收入将会大有改观。这的确是一件大好事。 不过，以前引进资金被骗的经历还历历在目，所以她也并急着表态。她说：“好事的确是好事，但是我们没有和外国企业打交道的经验，搞不好又要被骗。对此一定要慎重。我们再也亏不起了。当然我也反对那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的做法。还有，我们拿什么和别人合作呢？资金问题是我们目前遇到的头等问题啊！” 钟成知道她是被上一次的合资搞怕了。不过她提出的钱的问题的确是一个问题。他说：“目前这个事还在商榷阶段，还没定论呢！即使要上这个项目，我们也要进行充分论证，谋定而后动，三思而后行。决不能重蹈覆辙，受第二茬罪了！” 钟越说：“发展经济是政府的头等大事，你在这方面要负起责来，既要大胆开拓，又要小心谨慎。” 钟成说：“我一定尽力而为。” 钟越问：“教师的工资问题打算怎样解决？资金筹集得怎么样了？” 钟成说：“目前已经没有多大的问题了。原计划用于修建老干中心的八百万，省里拨的一千多万，省开发银行的一千万低息贷款，还有我们以化肥厂作抵押向惠通地产借的两千多万，基本上可以对付了。” 钟越暗暗称奇，这个钟成真是一个能人啊！短短的一段时间就筹集到了这么多的资金。不得不承认他比自己强。有点长袖善舞的感觉。回想起他上任这多天来，对自己还是尊重的，自己以他为敌似乎是有点多余。不知不觉中她对钟成的抵触之意消除了许多。 她高兴地说：“钟县长，你的确有办法，突破难点的能力很强！如果资金不够的话，我们还可以挪用一点水利建设款。” 水利建设款？前些日子怎么没听她说呢？怎么突然冒出这笔钱了？钟成问：“有多少？” “两千多万的样子。这笔钱已经在下拨之中了。但是如果不到最后关头，还是以不挪用为宜。所以我没有告诉你！” 打了埋伏啊！向前进这家伙怎么一点口风没露呢？不过，现在也不必计较了。 钟成说：“最好是不要挪用水利建设款。即使是省开发银行贷的那一千万，我也不想用来发工资。既然是工业贷款，就用它来发展工业。如果用它来还债，等于是还了旧债，欠了新债。并不划算。”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那些教师可不好糊弄啊！”“ 钟成说：“我想去和教师们再谈一谈。让他们顾全一下大局，允许我们分几期来补发他们的工资。只要我们把化肥厂那个地产项目落实了，土地一出让，我们就有办法了。” “那能行吗？“ “我去做做工作。总要试一试嘛！” 钟越说：“需要我出面吗？” 钟成想，你出面有什么用呢！不过嘴里却说：“不用你御驾亲征了！我是县长，我责无旁贷，总不能事事都让你这个书记出面吧！我把这些杂事处理好了，你就有更充足的时间考虑全县发展的大事，把握好我们前进的方向。” 这话钟越听着很舒服，不觉完全消除了对钟成的敌意。既然他能摆正位置，尊重自己，自己就不必要和他过不去。不如和他联合起来，对付县里的某些人。以后要对他更好一些。 想到这里，她对钟成的笑更灿烂了。她说：“钟成，你比我小，我就是你的姐，你就是我的弟弟。你支持姐的工作，姐心里有数。我们以后通力合作，争取能有所作为。” 钟越和别人拉近关系的一个高招就是和别人攀关系。什么干爹，叔叔，弟弟，哥哥的，这一招在一个美女用起来还是屡试不爽的。钟成看着钟越明媚的笑脸，很受感染，说：“钟书记，有你的支持，我的干劲更足，也更有信心了！” 钟越因为已经决定要对钟成改变态度了，所以说话更加热情。她说：“钟成，以后没别人时还是叫我姐，这样亲切一些！有什么困难也尽管说给我听。不要把姐当外人嘛！” 钟成想到一句笑话，就说：“钟姐，我没把你当外人，我把你当内人呢！” 钟越作出要打他的样子，说：“谁是你内人啦？连姐姐的玩笑也开!” 钟成笑着说：“我说的内人指的是自己人。难道我们不是自己人吗？” 钟越也不否定，说：“就会玩文字游戏，当心被人听见误会。” 钟成嬉皮笑脸地说：“那我们单独相处时，称你为内人好不好？” 钟越笑道：“我都老太婆了，这样说，你又占不到便宜。你可亏了！” “不能这么说，我们农村有句老话，女大三，抱金砖。你大我四五岁，那抱的该是白金砖了！” 两人说笑了一会，感觉关系近了许多。男女同事间要搞好关系，开开玩笑，是行之有效的捷径。 钟越诚恳地对钟成说：“前段时间，我对你有点不友好，你不要怪姐！” 钟成说：“没有啊！我觉得你对我很好的。我已经很满足了。如果你再对我好一点，我可就受不了了！” 钟越说：“你就会装佯。说起来也是我小心眼。说实话，我在这当书记，工作很被动。这里的地方势力非常复杂，县委班子也是良莠混杂，白松华等人十分嚣张，贾嘉华又倚老卖老，不肯买我的帐。我想和他们斗，但是又感到力不从心。所以我不得已和他们妥协，希望能求得一时的安稳，平稳地过渡。不怕你笑话，我为了和他们搞好关系，我拜贾嘉华做干爹，和白松华称兄道妹，外表上搞得是一团和气。但是我内心里感觉到十分别扭。” 钟成故意问道：“钟姐，那你现在和我姐妹相称，不会也是一种策略吧？会不会也觉得别扭？” 钟越听了后脸都急红了，说：“我对你是真心的。这里面没有任何功利的目地。你要这么说，我以后就不给你做姐了！” 说完，转身要走。钟成见她急了，连忙拉住她的手，说：“钟姐，和你开玩笑呢！别生气呀！” 钟越真的有点不高兴，脸沉着，红润的嘴唇也翘着。 钟成说：“还真生气啊！我知道你是真把我当弟弟看了，你对我和对待白松华是有本质不同的。我也是把你当亲姐姐看的。你看你。当姐的人，还和自己的弟弟生气，像什么话啊！” 钟越笑了起来：“明明是你不对，怀疑人家的诚意，现在反而成了我的不是了。” 钟成把她的另一只手也拉过来说：“是我不对，我向你陪不是！以后再不这样说了。也不这样想。要从灵魂深处认识到，你就是我的姐姐。” 钟越笑道：“认错的态度还是不错的。好吧，我原谅你！” 钟成故意一本正经地说：“相信我，我会好好对你的！钟越被她逗的花枝乱颤，把手缩回来，说：“好肉麻！搞得像小青年表白似的！”笑了一会之后，她说：“被你一气，话也没说完。我接着说。我是很不满意现状的。所以我希望上面能派一个有经验有魄力的县长来帮我。没想到上面却派你了。我看你长得像个小白脸，对你很失望。所以刚开始就对你不欢迎，对你的工作也不支持。那天你上任，我是故意不在家的。想冷落你！要不是成书记和马部长来了，我肯定不会回去。让你负责教师工资的筹集，也是想为难一下你；那笔水利工程款，也是我叫向前进不告诉你的。” 钟成笑着说：“姐，你好阴险啊！怪不得孔子说，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 ” 第173章 不一样的请愿 钟越说：“想起来，我真的觉得对不起你！” 钟成说：“什么都别说了。你能这样推心置腹地和我说这些，本身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这时，秘书郑重华进来了.钟越说：“以后我们再好好地谈谈。”就走了。 出门的时候，还对钟成回眸一笑。钟成也还她以微笑。钟成觉得这位比自己大几岁的女书记还是挺有魅力的。和陈春妮、陈珊相比，她缺少一种妖艳，缺少一种魅惑，但是那份端庄的美丽还是十分令人心怡的。 郑重华说：“钟县长，钟书记好像都对你很好啊！” “好在哪里？” 郑重华嬉皮笑脸地说：“从她看你的神情，我就看出她很喜欢你！我看女人很准的。” 钟成想，一个秘书敢于和自己开这样的玩笑，也太放肆了些，如果不批批他，他以后会更加肆无忌惮。当领导的不能和下属太狎昵了。否则就会失去威严。如果他嘴巴紧，不乱说，还不要紧。如果他乱说，还会影响自己的威信。 再说，这个郑重华也不能久用，没必要把他当成亲信。 所以他沉下脸说：“重华同志，你怎么能这样随便乱说？” 这些天，郑重华看钟成对他非常亲切，以为他也和罗成章一样可以随便乱说。罗成章对他是无话不说，包括女人的话题。现在见钟成板着脸批评自己，知道自己看错了人。连忙检讨道：“对不起，钟县长，我说错话了。请你原谅。我以后一定改正。” 钟成看他态度老实，就说：“下不为例！”罗成章灰溜溜地出去了。 下午快下班时，钟成打电话给马千龙。 “关老师，今天突然想喝点酒，但是在江南，我只有你一个朋友。中午破费你，请我吃顿饭，怎么样？” 马千龙说：“那好啊！你说，在哪个酒店好一些？” 钟成说：“到酒店吃饭，我何必到你那里去？想请我吃饭的酒店在摆队呢！就在你家里炒几个家常小菜。你准备菜，我准备酒！” 马千龙说：“那感情好！我知道你那里肯定有好酒。” 钟成自己开车来到马千龙家。他给马千龙的孩子带来了几罐奶粉，给他老婆带了些补身子的礼品，。还带了两瓶五粮液。 马千龙说：“真周到。一家三口都考虑到了！这是传说中的五粮液吧！这玩意可真没喝过。” “两瓶！够了吧！” “够了够了！五粮液虽好，也不能贪杯啊！” 钟成问候了一下他老婆，又逗了一会孩子。马千龙的老婆月子还未满，今天来了客人，就把她妹妹关月叫来帮着做菜。不一会酒菜就上来了。 钟成说：“老马，酒怎么分？一人一瓶，还是两人合喝一瓶。” 马千龙说：“好不容易喝一次好酒，当然要喝个痛快。不过，喝酒之前，我想问一问，俗话说，宴无好宴。你今天找我喝酒是不是有什么目的？丑化说在前头，大的方面我不会让步，但是如果是细节方面的问题，我可以做一点工作。毕竟，我们不是蛮不讲理的人。整个教师队伍的素质还是比较高的。” “ 钟成呵呵笑道：“老马，警惕性很高嘛。老马，我可以负责人的告诉你，工资的确是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一个工业项目。可是这与你们基本没有关系。我们不能再把老师的工资再拖下去了。你也不要再去做什么工作了。我说的是真心话。上次推迟罢课的事你就做了不少工作，你再出面讲什么，老师们就要怀疑你代表的是谁的利益了。你就不好做人了！人家会说你是叛徒、内奸、工贼的。我绝不让你为难，也决不能再让教师失望。” 马千龙说：“好！好！好！我就不说，可是我既然知道了一点，你能不能把事情给我讲清楚呢！我把县委为的难处给老师们讲一讲，也好让教师们知道政府为解决教师工资做了很大的努力，这样有利于消除他们的不满情绪，更好的为教育事业做贡献嘛！” 钟成想想也是。就把情况给他做了一下介绍。 他说：“汽车园的工程是省开发行的一个领导为我们争取到的。主要是想帮我在江南打开工作局面。这个项目一旦在我们江南落户了，每年为县里增加上亿的收入。可是如果我们没有一定的资金的话，估计也谈不成。如果老师们能答应我们分三步兑现赊欠的工资，这个资金我就可以周转过来。因为等化肥厂那个项目正式谈成之后，我们将会估计会有五千万的进项。到时资金就宽裕多了。” 马千龙听后也没说什么。 钟成也不急着要他表态。 但是等钟成走后，他就开始四处打电话游说了。各地的骨干分子听了后，都表示可以商量，但还是要进一步听取老师们的意见。第二天上午，马千龙又跑了几个大一点的乡镇。这些学校的校长对马千龙本来是十分戒备的，因为他领导罢课，搞的学校人心不稳，已经威胁到了他们的乌纱帽了。有些校长甚至半开玩笑地提出了“防火防特防千龙”的口号，并且规定不得放马千龙进入校园。可是，这一次马千龙来，不是劝教师们罢课，而是劝教师支持理解政府。这很出他们意外。 到第二天中午时，各地的意见都收集起来了。绝大多数教师表示只要政府能下个正式的文件，作一个正式的承诺，他们就同意分期分批补发工资。 下午，马千龙就带着几名代表来到了县政府。要求见钟县长。 门卫不让进，因为他认识这个马千龙。知道他就是那个带领教师闹罢课的教师。他急忙给县委办主任打电话。 恰好县里在开常委会。县委办主任接到电话后，进来汇报：“钟书记，钟县长，那个马千龙带着几个人又来了！” 贾嘉华说：“也许是他们听说我们答应了他们的要求，得寸进尺，又来提新的要求来了！”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白松华拔出手枪，往桌上一拍，说：“真是太无法无天了！已经答应给他们钱了，还要来冲击县政府！我早就说过，不能纵容这批目无法纪的人。我这就去把他们抓起来！” 钟越连忙制止道：“白书记少安毋躁。事情还没弄清楚，不能鲁莽行事。！” 白松华说道：“钟书记，不是我说你，你是一把手，怎么能这样优柔寡断?”他心里根本瞧不服钟越，要不是这个娘们还算识趣，喊自己哥哥不说，还不干扰他的业务。他早就和她翻脸了。 钟越很生气，正思考着如何回答他。这时，钟成说话了。他说：“白局长，你把枪收起来！这里是常委会，不是舞刀弄枪的地方。钟书记说得对，情况还没弄清楚，不能轻举妄动。” 白松华想发作，但见钟成脸色凝重，看起来十分严肃，他自知理亏，就愤愤不语地把枪收起来了。但是他心里却在盘算着怎样让钟成知道自己的厉害。 钟越朝钟成投以感激的目光。几个常委也不禁对钟成刮目相看，不仅能干，还有棱有角，身上有股凛然不可侵犯之气。她对钟成说：“钟县长，你出去看看吧！” 钟成下楼，来到门口，把马千龙他们迎了进来，请到了接待室。 钟成说：“关兄，各位老师，今天怎么来了？我们已经做出了安排，明天起开始兑现教师工资，你们就放一百个心，安下心来搞教学吧！” 马千龙说：“钟县长，我们也要请你放一百个心，我们今天不是来闹事的。而是来请愿的。” 请愿？所谓请愿，不就是闹事的代名词吗？请愿？所谓请愿，不就是闹事的代名词吗？ 马千龙从兜里拿出一张纸，递给钟成说：“这是我们老师的请愿信。请钟县长同意我们的要求。” 钟成起初以为是老师们又出了什么花样，但看了之后，大喜过望，握住马千龙的手，说：“老关，这真是老师们的意思吗？” 其他几个教师代表都肯定地点了点头，说：“没错！钟县长，这就是我们教师的意思。关老师把县里面临的苦难给我们讲了之后，我们连夜征求老师们的意见，大家达成了一致，决定以实际行动支援县委县政府。 钟成说：“真是感谢老师们啦！大家坐一会，我立即向常委们汇报。” 他又走进会议室，把马千龙带来的请愿书交给了钟越。钟越看了后，面露喜色。她把请愿书递给钟成说：“念给大家听一听吧！” 钟成念到：“尊敬的钟书记，钟县长及其他县领导：首先向各位领导表示感谢。感谢你们为筹集教师工资做出的努力。我们知道，县里已作出了兑现工资的准备，这体现出了领导对教育的重视，对教师的尊重。同时，我们也知道，由于历史和现实的原因，县里要兑现教师工资也存在着很大的困难，甚至有可能因此丧失一次大的发展机遇。我们经过商议，同意县政府分期兑现工资。以实际行动支援江南县的经济建设！江南县全体教师。” 常委们沸腾了。马小军说：“谁说老师觉悟低啊！我看这些老师的精神境界高的很！” 刘信说：“毕竟还是老师，为人师表啊！” 万家乐说：“真是怪了！怎么会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白松华说：“这一点也不奇怪。我觉得是他们终于意识到了和政府作对是没有好处的。估计是那几个为首的,怕我们给他们来个秋后算账。现在见我们已经做出了要兑现工资的决定，就故意来讨好，装出一副深明大义、顾全大局的样子。无非是想让我们原谅他们。这些老师还是蛮狡猾的。” 毕竟是公安局的同志，考虑问题的角度十分独特。总是以恶意来猜度人。 张千里附和说：“白书记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的确存在着这种可能性。” 第174章 差劲的班子 贾嘉华说：“这几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给我们县委的工作带来了很大的被动。带头罢课，其实是一种违法行为。在我们没想出办法之前，对他们忍让，是对的。处分他们会激起众怒，众怒难犯啊！工作要讲策略嘛！但是目前问题已经解决了，老师们的工资解决了，整个教师群体就和我们没有利害冲突了。现在我们处分这几个为首的，正是时候。我估计即使他们再怎么闹腾，也不会有人响应了。陈胜在大泽乡能发动起义，不是因为他鼓动和组织能力强，之所以能够应者云集，主要是因为当时的一批人已经耽误了期限，按照秦朝的法律要被斩首，他们没有退路了。亡亦死，举大计亦死。等死，死国可乎？我们可设想，如果当时统治者能够及时赦免他们，他们就不会跟着陈胜去拼命。也就是说，只要调和了主要矛盾，就不会有**和反叛。目前，我们的主要矛盾也得到了调和，所以不会再有成气候的上访和罢课。即使陈胜再生，也不会掀起什么大浪。马千龙总不会比陈胜厉害吧？哈哈哈！” 大家也跟着笑了起来。钟成却皱起了眉头。这几个家伙的认识水平之低，到了难以想象的程度。敌我矛盾和人民内部矛盾部分，以统治者自居，已经完全不能称作人民干部，更不能算是人民公仆了。他想发作，但是忍住了。 白松华说：“贾主席分析得很精辟，切中要害。古往今来的统治者对待带头闹事的人都是采用这个策略。先平息众怒，再严惩首犯。以儆效尤。要不然，以后他们稍有不满，就会依样画葫芦。那我们以后还怎么开展工作？政府的威信何在？我建议将他们严办。罗书记，你觉得呢？” 纪委书记罗源是个好好先生，圆溜溜的脸上总是堆满笑容，这幅尊容与他的职务很不相称。因为纪委书记应该是方方正正，一脸的义正词严。 他知道这个时候是需要站队的时候了，很显然在这个问题上已经有了门派之争了。贾嘉华、白松华、张千里等是本土实力派，钟成是刚来的年轻县长，但是似乎已经得到了马小军、刘信等人的支持，可以称为新锐偶像派。 他一向是八面玲珑，总想做政坛上的不倒翁。之前，他曾主张过对这些人做强硬处理的，那是因为贾嘉华、白松华的势力明显要大一些，钟越当时的态度也非常明确。而现在，他发现钟成也非等闲之辈，力量不可小觑。钟越的态度也不像之前那么明朗，似有朝钟成这边倾斜的趋势。力量正在消长变化。不能贸然行事啊！ 稍作思考之后，就决定来个模糊处理，同时把球传给别人。他说：“这个嘛，我觉得处分有处分的道理，宽容有宽容的理由。从严肃纪律的角度讲，对他们是必须严办的，否则政府的威信何在？但是从稳定的角度讲，还是要宽容，老师们也有他们自己的苦衷嘛！当然，适当的表扬他们也未尝不可。不管他们动机如何，客观上还是体谅政府的。此风值得提倡！具体应该真么办？我觉得我们要做到灵活性和原则性相结合。钟书记，你说呢？” 钟越能说什么呢？因为罗源说了半天等于没说，还把球踢给了她。 钟越在内心里是已经倾向于钟成这边的。不过她觉得目前和他们撕破脸的时机还没有成熟，就也学了一下罗源，说：“现在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时也难得作一个定论。我建议我们还是搁置争论，先把眼前的事办了再说。这几个领头的人，任何时候想处理他们都来的及。不是说秋后算账吗？秋后还没到呢！我想还是请钟县长来做这个决定好一些。” 钟成强烈地感觉到了江南这个县委班子的差劲。不仅是工作作风差，而且认识水平也非常低。 老师们如此顾全大局，急县委之所急，居然还要处理他们？ 不过，他和钟越的想法差不多。目前还不想把矛盾激化，矛盾激化了不利于办事。现在没经历和他们搞内耗。等干成几件事了再说。就笑着说：“听了大家刚才的发言，我感触很多啊！我觉得我们江南的这个县委班子的整体水平非常高，非常健康，非常有战斗力。为什么这么说呢？一个显著的特点就是我们对同一个问题的观点不是一面倒，不是一味地顺着主要领导的意思，而是畅所欲言，在看似对立的争论中摩擦出智慧的火花。这件事怎么处理呢？我想还是从发展经济出发来考虑这个问题。目前我们开发项目需要资金，老师们能够主动提出分期兑现工资，对我们来说是一根救命稻草，我们必须要把他紧紧抓住。所以，我想，还是钟书记的办法要艺术一些。把是否处分几个为首分子的事先放一放，以后再讨论也不迟。他们能往哪里去呢？” 贾嘉华和白松华交换了一下眼色，两人都觉得不便再争论下去了。不过，还是要问清楚他打的什么算盘。贾嘉华问：“钟县长，那你打算怎么运作呢？” 钟成说：“各位领导，有一个汽车园的合作项目正在酝酿当中，成与否还是未知之数，但是不管成不成，我们都要有一笔钱来发展工业。所以我打算把教师的工资分三期发放，缓解我们的资金压力。当然，为了取信于民，我们必须下发一个专门的文件，让老师们吃一个定心丸。同时，我想让办公室的同志以县政府的名义给老师们写一封感谢信。宣传部门也要配合着做一些报道。这样既可给老师们精神上的奖励，又可在全县弘扬一种顾全大局的风气。大家说，怎么样？” 钟越说：“这样安排好，就这样吧！钟县长，教师代表们还在那边等着呢，你去接待他们一下。转达一下我们县委对他们的感谢。我就不过去了。” 钟成过来对马千龙几个人说：“县委领导对你们顾全大局的行动十分赞赏，做了高度评价。县委钟书记因为正在和常委们讨论一个重要问题，不能分身，所以委托我转达他对你们的感谢。县委要为你们记功啊！” 马千龙笑着说：“记功就不必了！领导们不记恨我们就阿弥陀佛了。” 钟成说：“我想和你们商谈一下细节。我的想法是明天先兑现一个月的工资，然后剩下的在半年内分两次兑现。政府准备发个文，对此进行一下明确。让老师们放心，也好让你们这些游说者好交代。县政府还将在报上公开地向老师们表示感谢呢！你们看怎么样？” 马千龙说：“钟县长，你考虑得这么周到，我们还能说什么呢？就这样吧！我们告辞了。” 钟成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对马千龙说：“老师们那么多，想全部做通工作是不可能的。难免会有怨言。搞的不好还真有人骂你们呢！” 马千龙摆摆手，说：“没事的。肯定有这样的人。但是我不在乎。我做人向来就只讲一个问心无愧。” 钟成握了握他的手，说：“感谢你！刚才是政府感谢你们，现在是我个人感谢你。” 马千龙说：“没什么好感谢的，其实在这件事上我并没有帮你什么，真正帮你的还是你自己。一个干部如果真心地为老百姓着想，自然就会有人来帮他。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嘛！” 马千龙走后，钟成想，还是要想办法为马千龙他们缓解一下压力。别人能为你着想，你就应该能为别人着想。他打电话给教育局局长何斌。通报了处理教师工资的方案后，对他说：“何局长，整个教师队伍的素质还是很高的。这与你们平时加强师德教育是分不开的。老师们顾全大局，我们也不能不考虑教师的实际困难。政府要求你们通知各学校，对确实有困难的教师还是先由学校把未兑现的工资兑现了再说。对极少数对这次分期兑现工资有严重抵触情绪的，也先发了再说。我想，这部分人肯定是不多的，所需资金由各学校先垫付，对有困难的学校，教育局要予以帮助。确实有困难地向县政府汇报。希望你们能把这件事处理圆满一点。” 何斌前段时间受到了很多人的责难，认为他没有把老师管理好。老师们又骂他没有维护好教师的利益。现在罢课的事总算平息下来了，教师的工资也要兑现了。钟县长还表扬了教育局，他的心情顿时晴朗起来。钟成布置的这个任务并不艰巨，这年头，只要是针对少数人的问题都是好解决的问题。所以他的表态很坚决：“钟县长，我保证完成任务” 钟成还想笼络一下何斌，就对何斌说：“何局长，最近一段时间，有不少领导同志对你有看法啊！不过，我对这个问题是辩证地看的。我觉得不能把责任全部推到你身上啊！我们县委没把问题处理好其实是主要原因。” 何斌感动地说：“感谢钟县长的理解。希望您多为教育局做点解释。当然，我们也会尽量地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不再给县委添麻烦。” 第175章 美女领导的心里话 钟成说：“好的！我以前也当过教育局长，对教育是有感情的。等这段时间过了，我要到你们教育局看看。百年大计，教育为本。教育这一块的担子很重啊！你们不能有丝毫懈怠。” 何斌说：“钟县长，我们欢迎你来给我们做指导。” 给何斌打完电话,钟成接着过来开常委会。 钟越说：“正等着你来表态呢！” 钟成说：“什么事啊？” 钟越说：“主要是一项人事任免。公安局分管刑侦的副局长莫怀因病提出要提前退下来，刑侦工作很重要，不可一日虚悬。本来组织部也有一个人选，但白书记力荐拟由唐风同志担任。” 白松华接过话头说：“唐风同志现任刑侦大队队长，在大队长任上也已经干了5年了，刑侦经验丰富，在干警中威信很高。让他接任莫怀同志的职务，非常合适。” 钟成问：“大家的意见怎么样？” 钟越说：“经过商议，大家都同意白书记的意见。就看你了。” 钟成知道，这时侯征求他的意见，纯粹是一种过场和礼貌了。大家都同意了，我一个人反对又能怎样？徒然得罪人啊！ 本来按照他的意思，应该是反对的。公安局本来就是白松华一手遮天，应该要往里面安插干部，不能再提拔白松华的人。但是目前条件还不成熟。不如送一个顺水人情。先稳住对方。他呵呵笑道：“从本系统提拔中层干部起来，这种做法值得提倡。以前我在江北的时候，县委任命干部有个坏习惯。哪个单位空缺出领导职位来了，总喜欢从另外一个单位调人去。这种空降干部的做法不知伤透了多少基层干部的心，严重挫伤了他们的积极性。我们可以设身处地想以想，做下级哪个不是盼着媳妇熬成婆的那一天？基层干部的积极性挫伤了，工作怎么搞得上去。所以我认为今后我们提拔干部最好是从本系统提拔。” 钟成做顺水人情在白松华的意料当中，但是没想到他对会自己的做法作出这么高的评价。这小子挺会说话的。听起来有点讨好意味。白松华很得意。看来在江南，自己还没有人敢得罪。 正这样想着，听见钟成又开口了：“不过，这种做法也不是没有他的弊端。主要是可能出现山头主义，也使得有些领导‘占山为王’，在单位里搞的像土皇帝一般。致使有些部门铁板一块针插不进，水泼不入，领导的意图不能有效地往下贯彻。当然，在我们县应该是不会有这种情况的。尤其是白书记领导的公安局。所以我同意任命唐风同志担任江南公安局副局长。” 钟成这样说，意在敲打一下白松华。因为他发现当自己好评白松华的时候，白松华露出了一幅自得的表情，而马小军和刘信等人则显得有点失望。他担心自己一味地说顺风话，会让白松华以为自己怕他。其他领导也会认为自己软弱。自己将来应该是要领导起改变江南政坛坏风气的使命的，要当领头人，必须要有追随者，不能让自己的追随者失望。 他这样一说，大家就明白钟成有提醒警示白松华的意思了。白松华当然也听出来了，有点不高兴，但是因为钟成最终还是同意了对唐风的任命，并且又给他戴了一顶高帽子，所以他也没有说什么. 钟越其实也跟钟成一样，是不想同意这项任命的，但是她还是有点不敢和白松华正面斗争，所以就同意了。钟成虽然也是同意了，但是话中还是带了一根刺，说出了她想说的话。 她高兴地说：“既然钟县长没意见，这项任命就算通过了。组织部马上就按程序组织考察吧！考察的结果如果没有大的问题，就可以正式下文了。” 散会后，钟越把钟成留了下来。 钟越给钟成倒了一杯水，钟成说：“谢谢！” 钟越说：“你说话的水平越来越高了，总是那么暗藏机锋啊！” 钟成虽然感觉到钟越现在对自己非常有善意，一副亲如姐弟的样子，但也不能完全排除这是她的一种策略。在政界工作多年，他养成了不再相信一个人的表白的习惯。所以虽然他已经相信钟越的好意，已经感受到了她的亲昵，但他还是习惯性地不完全透露自己的内心想法。他还不明白她的真实想法呢。他装佯道：“没有啊！我只是发表一点看法而已。” 钟越说：“你别装了。我知道你并不同意这项任命。其实我也是不同意的。” “那你为什么又同意了呢？” 钟越叹口气，道：“也许这就叫软弱吧！白松华走的是红黑两道，县里的人都怕他。我也不敢轻易碰他。所以对他一直是妥协退让。真不知道这种局面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今天把你留下来，就是想和你谈谈我的这个心病。” 钟成知道这是她的真心话，就说：“你也挺难的啊！我理解。” 钟越说：“钟成，你能理解我，我很欣慰。其实我也不想这么窝囊。可是我感觉到对他们束手无策。这基层的领导真不是我们女人干的啊！所以我一直希望上级能给我派一个能干而又有经验的县长。上次我也说过了，你刚来的时候，我有点失望，因为你太年轻了，资历又浅，我担心你和罗成章一样，是个不中用的花花公子。我对你有排斥心理，在工作上也没有予以有力的支持。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了解，我看出来了，你是一个有能力有魄力懂策略的人，你就是我心目中的理想搭档。” 钟成看她这样推心置腹，有点感动，说：“钟姐，我没有你说的那么优秀！不过我愿意尽全力帮助你！” 钟越说：“你有那么优秀。我对你期望很高。姐当你说句实话，我不会在这里工作很长时间的，我已经在申请上调了。我的意思是说，我不会挡住你上进的道路。但是，我还是想在这剩下的一年多的时间干出一点成绩，改变一下目前的这个糟糕局面，使我在离开的时候不至于心里窝火，使我在走上新的岗位的时候能有一个好的心情。所以我希望你和我合作，共同为江南做点事。” 钟成激动地按住钟越放在桌上的手，说：“好！我们通力合作。” 第176章 教育好身边的人 当钟成的手按住她的手时，钟越的心跳明显地加速了。这虽然只是一个联盟的表示，但却如同一个小石子，在钟越心中激起了美好的涟漪。钟成的手是宽大的，也是温暖的，像一床被子，盖住了她的小巧而又柔弱的手。 女人，是需要庇护的。虽然，目前她是他的顶头上司，但她需要他的庇护。 不过钟越怕工作人员进来看见这副场面引起误会，就抽出手来，说：“钟成，今天的晚饭我请你，我亲自下厨，犒劳犒劳你！“ 钟成高兴地说：“那太好了！我听人说过，你的厨艺是一流的。今天我有口福了！” 炒菜的确是钟越的拿手戏。不过她还是谦虚地说：“勉强能吃罢了，哪谈得上厨艺啊！你的期望值别太高了。说吧，你喜欢吃什么菜？” “只要是你做的，我什么都爱吃。” 钟越说：“那就好。等会我让秦雅琪过来帮忙。” 钟成呵呵笑道：“两个大美女一起伺候我，我荣幸之至啊！” 钟越之所以让秦雅琪来帮她，一方面是为了避嫌，免得别人说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另一方面，也是想试探一下钟成和秦雅琪是否真有那么回事。自从上次在钟成寝室发现红内裤后，她一直心存怀疑。强烈的好奇心和嫉妒心驱使她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她打电话给秦雅琪：“秦雅琪，下班后到我家里来吃晚饭，前提是要帮我做菜。钟县长也在。” 秦雅琪答应道：“好的，一下班我就过去！” 钟越对钟成说：“你也早点过去吧！一起说说话。” 钟成说：“好！我还有几个文件要签，忙完后我就过去。” 回到办公室，签了几分文件后，正准备离开。秘书郑重华进来了，说：“钟县长，今天我想请您吃顿饭，希望你能给我个机会。” 钟成笑道：“是不是又要把我引到七里香？” 郑重华陪着笑说：“钟县长真是明察秋毫啊！叶婉儿说，上次宴请你，没让你尽兴，她感到很不好意思。所以老是在催我把您接过去，让她好好地招待你！她说，这一次一定让你满意。” 钟成想到上次在叶婉儿那里，意乱神迷，差点就上了叶婉儿的床。但是被秦雅琪派人来搅和了。的确是有点不“尽兴”！这个叶婉儿风流放浪，的确有一股良家女子没有的骚劲，如果“好好地招待”自己，一定会有一场狂欢。可是，身份所系，不能让这样的女子粘上啊！大丈夫虽然多情，但也要着眼长远，不要图一时之快，影响了自己的前途。再加上，自己在这方面还是有着精神上的“洁癖”的，根本就不屑于和这种风尘味浓的女子交往。但是那一天不知是怎么了？竟然特别地性致勃勃。 他想，叶婉儿如此急切地想让自己去，如此急切地想勾引自己上床，肯定是有求于己。如果只是要自己在生意上支持她也就罢了，就怕她还有别的企图。所以一定要控制自己。不去接近她。不给她引诱的机会，也不给自己犯错误的机会。 还有这个郑重华，办事也极不地道。明明知道叶婉儿想干什么，还要帮她的忙。他把自己当成第二个罗成章了。他上次与今天的行为都有着一种设局让领导钻的味道。此风不可长，必须要严肃批评。 于是他板起脸，说：“郑秘书，在你心目中，我是不是和罗成章县长一样，是个风流公子啊！” 郑重华看他脸色不对，就说：“不是，你怎么会和他一样呢？他除了会玩女人什么都不会？” 钟成说：“你既然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为什么还要把我往叶婉儿那里引？你这不是坑我吗？” 郑重华有点紧张了，他说：“钟县长，我、我、我不是那意思。我也是为你好。她那么风骚，我以为你会喜欢的。”郑重华也曾和叶婉儿有过几次风流，觉得那是人间之极品，是男人就会喜欢。没想到这个新来的县长却不好这口。但是据叶婉儿吹嘘，上次钟成已经抱起她就要上床了，因为有人来喊他，才功亏一篑的。这说明钟成还是喜欢叶婉儿的。但为什么今天会这样呢？ 钟成厉声道：“你做了这么多年的秘书了？知道怎样当一个好秘书吗？” 郑重华不敢说知道，只说：“请您批评指正。” 钟成说：“秘书与领导，打个比方，就好比古代的君臣。当大臣的，要力争做忠臣，做能臣，不要做奸臣，也不要做佞臣。什么是忠臣，就是要对领导忠诚，为领导着想。不背叛领导；做能臣，就是要会办事，办事效率高。做奸臣，就是出卖领导利益，做有害领导的事，佞臣，就是专门讨领导喜欢，专门迎合领导的低级趣味，引导领导干坏事。你知道你现在的所作所为，是什么行为吗？是“佞臣”之所为。你是在陷我于不义啊！” 郑重华被钟成训得额头上都冒了汗。他检讨说：“钟县长，我真的不是想害你。我没有那样的想法。” 钟成感到飙已经发的差不多了，态度就缓和了下来，说：“我也没说你主观上有这个动机，我是说你在客观上给我带来这种危害。所以我没有说你是奸臣，只是说你有佞臣的嫌疑啊！我知道你没有恶意，你是想让我享受一番。可是你想过没有，叶婉儿那样的女人，我碰了会有好处吗？她会害了我的。也会害了你！你想想，你是我的秘书，我要是顺利，你自然也会分一杯羹，如果我垮了，你不说跟着倒霉，至少也沾不上光啊！所以说你和我是捆绑在一起的，一荣俱荣，一辱俱辱。你要极力的维护我啊！” 郑重华惭愧地低下了头。 钟成又说：“不仅我不会去沾惹她，我劝你也远离她。你也要注意形象。你不是在求进步吗？：既然想进步，就要远离这些花花草草。我虽然承诺过要提拔你，。但也要你自己善于把握啊！到时候如果你在生活作风上被人抓住了把柄，我想替你说话也不行啊！” 郑重华说：“是！是！钟县长，我一定严格要求自己。” 钟成说：“我也当过秘书。我当时当秘书想的是什么吗？我想的是如何帮领导树立好的形象，想的是如何包装领导，想的是如何让领导事业发达，工作顺利。凡是对领导的形象有好处的，凡是对领导的工作有促进的，凡是对领导的升迁有帮助的，我都尽力去做。反之，则不做。。希望你也在这方面下点功夫啊！” 郑重华说：“钟县长，我懂了。我以后一定按你的要求去做。” 钟成说：“没事的时候多学习，多学点东西，也多写点东西。对了，我手头还有一个课题，你帮我做一下前期工作。” “什么课题啊？” “我想写一本研究下级怎样与上级相处的书，你去帮我收集一下资料。主要是相关的著作，相关的名人论述，相关的史实与案例。当然，也可以发动政研室的同志，把这部书的初稿拿出来，我抽时间在充实一下。怎么样，有难度吗？” 郑重华说：“我尽力而为。” 钟成想，等这本书出笼之后，我就把他献给成书记作为我的“贡品”。在领导面前表过的态一定要兑现。 今天他自所以要对郑重华说这些，既是为了他，也是为了自己。秘书的素质提高了，今后的工作会顺利很多。一个领导应该是下级的老师，要注重对下级的培养和提高。 郑重华走后，秦雅琪打电话过来了：“钟县长，怎么还没有来啊？真打算吃吃现成吗？你的大男子主义也太严重了！” 钟成知道秦雅琪在钟越那里，就先大声说：“好，我马上过来！”然后，又小声地说：“亲你！”随即发出了亲吻的声音。 秦雅琪听到后，心里别提多甜蜜。但是又不能还他一个，因为钟越就在旁边，只得模糊地说了一句：“知道了！” 钟越问：“来了吗？” 秦雅琪说：“他说马上就过来！” 钟成进了钟越的房间，往厨房里一看，眼前一幅格外温馨的画面。两个美丽的少妇正在里面做着菜，姿势很优雅，正聊着什么。钟成真想上去，左拥右抱一番。他放轻脚步，想听听她们在说什么。 只听秦雅琪说：“钟姐，你这么会做菜，姐夫一定很喜欢你吧！” “何以见得？” “有一句话不是说，想抓住男人的心，先抓住男人的胃。你能抓住男人的胃，肯定就能抓住男人的心。” 钟越叹气道：“可惜啊有的男人根本就没有心。我和他的夫妻名分其实已经名存实亡了。” 秦雅琪也感伤地说：“是吗？钟姐，我们都是天涯沦落人啊！” 钟越说：“人们都说红颜薄命，你还算个真正的红颜，薄命是名副其实，可是我又不像你那么漂亮，为什么我也会薄命呢！” 第177章 和美女玩心计 秦雅琪说：“谁说你不漂亮，钟姐，你看你这身材，这皮肤，这脸蛋，哪一样不美？如果我是男人，我肯定会喜欢你！说不定我们这些县委干部中就有人暗恋你呢！” “别瞎说！钟成快来了吧！把菜端出去，看看能不能抓住他的胃。” “说不定也能把心也抓住呢！” “去你的。”两人都笑了起来。 两人一人端起一盘菜，转过身来，看见钟成正笑着看着她们，钟越的脸顿时红了。秦雅琪则调皮地朝钟成眨了一下眼睛。 钟越说：“什么时候来的，有没有偷听我们的谈话？” 钟成装佯说：“刚来，听到你们说要抓住谁的心呢！你们要抓谁的心啊？” 钟越和秦雅琪相视一笑，说：“正说笑话呢！来，我们吃饭。” 菜做得很丰盛，坐定之后，钟成想活跃一下气氛，就说：“今天这顿晚餐的规格太高了.我想起一幅对联，上联是：四菜一汤两美女，秀色可餐。你们对下联吧！” 钟越说：“我们都忙活了半天了，你还出题考我们，太没心了！再说，你这叫什么对联？我猜你肯定是想取笑我们！” 秦雅琪说：“别卖关子了！你把下联说出来算了。” “下联是：七上八下英雄心，色胆包天。” 秦雅琪咯咯直笑，钟越笑骂道：“怎么搞得像西门庆似的？” 钟成说：“开开玩笑。主要表示一下我对两位的赞美和艳羡！说实话，和你们在一起吃饭，仿佛让我回到了五百年前。” “什么意思？” “五百年前，我们国家还没有实行一夫一妻制。那是我是一个七品县令，我吃饭的时候，身边也是这样有两位美女陪着。” 秦雅琪问：“两位美女是你的什么人啊？” 钟成笑道：“当然是我的太太和小妾啦！” 钟越说：“好啊！变着法子占我们便宜。我们成了你的太太和小妾了。” 秦雅琪说：“想得美！想大小通吃啊！我不同意，钟书记更不会答应你！钟书记，我们该怎么罚他？” 钟越心想，说不定你早就同意了呢！她说：“我们就罚他洗碗吧！看他以后还贫不贫嘴？” 钟成说：“我没有这么说啊！是你们这么想的。我真是冤枉啊！” 钟越先吃完，进房去了一会之后拿着一个手袋出来了，见钟成和秦雅琪也吃完了，她说：“我到办公室去处理一件事，秦雅琪收拾屋子，钟成洗碗。事做完后就在这等我。不过我有可能得一点时间。” 走到门口时，又转来，把手里的包放到沙发上，说：“算了，到办公室去，懒得拿它了。”然后又出去了。走的时候还把门带上了。 那个小包里，放着一个微型收录机。她想听听她走后，他和她都说了些什么？ 她想通过这段时间的录音分析出钟成和秦雅琪说不是有一腿，也想看看他们对她是什么态度。现在她已经决定和钟成联盟了，但她还想做最后的考察。如果是发现钟成在背后说她的坏话。她还来得及改变立场。如果是发现钟成和秦雅琪真有一腿，政治上的联盟虽然可能会继续下去，但是她就不可能对钟成呵护备至了。就不必要对他温柔有加了。 钟越一走，秦雅琪就开始向钟成眉目传情了。但是因为怕钟越杀回马枪，所以两人不敢轻举妄动。 两人收拾好碗筷，一起到厨房洗碗。 秦雅琪洗着碗，钟成从后面搂着她，亲吻着她的耳根和粉嫩的脖颈。秦雅琪忍不住回过头来亲吻了钟成一下后又继续去洗碗。任凭钟成的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去揉搓。 不一会儿，碗洗完了。擦干净手之后，秦雅琪就转过身来，正式地投入到和钟成的亲热之中。 钟成把她抱起来，走到沙发边，把秦雅琪轻轻地放在在沙发上。秦雅琪的屁股正好坐在了钟越放在沙发上的包上。这时两人都清晰地听到了一声“喀嚓”声。 秦雅琪急忙站起来，拿起包说：“里面是什么？刚才我听到喀嚓一声响，该不会坐坏了吧？” 钟成说：“我也听到了。打开看看吧！” “不好吧！包包里有**呢！” “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嘛！如果是什么名贵的东西被压坏了，我们却假装不知道，那更不道德啊！” “那好吧！我打开看看。” 秦雅琪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是一个小收录机。秦雅琪惊讶地张大了小嘴，钟成笑道：“原来是我们把机关坐到了，刚才的喀嚓声，是我们无意中关闭了按键。” 秦雅琪问：“她为什么会这样？” 钟成想了想，说：“可能是想知道她走后我们在说什么、干什么吧！钟越是个疑心很重的女人。” 秦雅琪记起前些天钟越那里查问红色内裤的事，就说：“她很可能是通过内裤的事发现我们之前有情况，所以布下这个局来摸底。好危险啊！差点被她抓到了把柄。下面怎么办？” 钟成略一思索，有了主意。决定将计就计。他对秦雅琪耳语了几句后，然后重新把录音机打开，放进了小包里。将小包按原样放好。 然后两人相拥着聊起天来。说的当然是现场编的台词 半个多小时后，钟越回来了。三人又在一起说了一会话，钟成和秦雅琪就先后告辞了。 等他们走后，钟越打开录音机，开始倾听秦雅琪和钟成的对话记录。 、、、、 秦雅琪问：“钟县长，你觉得钟书记这人怎样？” 钟成说：“钟书记是个优秀的女性，工作很有能力，也很有事业心。” 秦雅琪问：“你觉得钟书记漂亮吗？” 钟成说：“漂亮，一点都看不出有三十多的样子。当她在主席台上或者是在工作的时候，你可能会觉得她是一个严肃的领导，但是在生活中，你会发现她其实很温柔，女人味很足，是一个很会生活，很有情趣的女人。” 秦雅琪说：“其实我也挺佩服她的。我要向她学习！” 钟成说：“秦雅琪，钟书记一个女人在这里当一把手很不容易的，我们今后无论是在生活上还是在工作上都要关心她，支持她。” 秦雅琪说：“钟县长，你对钟书记真好！我好羡慕她。今后你也要关心关心我啊！” 钟成说：“我对你们都很关心的。她就好比我姐，你就好比我妹，和你们在一起，我感到很开心。希望能够经常这样和你们在一起。” 第178章 美女倾心 钟越听着听着，泪水涌了上来。在背地里对你的赞美是最可信的。她没想到钟成对她的评价这么高。原来她在钟成心中是年轻的、漂亮的、温柔的、有女人味的。原来钟成是真心地关心与支持她！ 她在内心里喊道：钟成，你真好！我要尽力的帮助你！我会全力地对你好！ 晚上，她又梦见了钟成。这次的梦很奇特。她梦见钟成左臂抱着她，右臂搂着秦雅琪，而她和秦雅琪都非常开心地依偎在他的怀里说笑，毫无醋意。、、、、、、 第二天，秦雅琪在上班的时候碰到了钟越，钟越看到她时，显得格外亲热。把她拉到把办公室丽谈了好一会。 秦雅琪知道，钟成昨天的计策取得了成功。这个钟成，真是鬼灵精。 钟成也感觉到了钟越对他的热情与温柔。他打电话给秦雅琪说：“昨天的办法很灵啊！你感受到了吗？” “感受到了！你是个坏家伙！专门欺骗我们女人！” 钟成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 秦雅琪说：“钟成，我警告你，不准你打她的主意啊！哦！我明白了，你在设计对话时对她大唱赞美诗，是不是有所图谋啊！老实交代！” “没有没有！我只是想进一步强化她对我的好感，赢得她对我的支持，有利于今后的工作。你不要吃醋嘛！” 秦雅琪撒起娇来，娇滴滴地说：“我就是要吃醋，就是要嘛！女人就是吃醋的动物嘛。” 、、、、、、 办公室主任高强进来汇报说：“春来集团今天又引进了一条生产线，上午十点举行新厂房的奠基仪式，请你去剪彩！这是请柬。” 钟成问：“春来集团的总经理就是那个花定国吗？” 高强说：“正是他。他是县政协副主席，也是全国人大代表。是我们县最富有的人。花非花，赚的钞票用马拉啊！你也应该听说过他的情况吧！” “有所耳闻。怎么前段时间没有看到他？” 高强说：“前段时间，他去北京开人大会去了。据说又到国外考察了几天。所以这段时间没露面。” 钟成感到很不愉快。这个花定国好狂妄！我堂堂一县之长，新官上任，他竟然不主动来拜访我！今天又想以一张请柬把我调去，真是太小看我了。 他问：“他请了钟书记吗？” “请了！” “有钟书记去就行了。我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如果政府这边不去人不好，就让万家乐同志代表我去吧！” 高强说：“钟县长，我也赞成你不去。除非他亲自来接你！” 钟成说：“他亲自来接我我也不去了。我要去联系化肥厂开发的事。这个项目非常重要，你说是不是？哈哈！” 高强也哈哈笑了起来。朝他竖起了大拇指，说：“钟县长，这个气我们一定要争。不能让他招之即来，挥之即去。这都是让钟书记和前任县长罗成章惯的。搞得他目空一切，对县里的干部颐指气使。我们早就看不惯他了。” 高强去通知万家乐去参加剪彩仪式，万家乐非常乐意去，他想和花定国多接触，讨好一下这个全国人大代表。 高强走后，钟越打电话过来。说：“钟成，等会去春来集团时就坐我的车吧！我想和你谈谈相关的工作。” 钟成说：“我已经委托常务副县长万家乐去了，我想静静地思考一下今后的工作。有什么事等你回来再谈，好不好？” 钟越说：“钟成，这样不大好吧！花定国会不高兴的。他的地位很特殊，不同于一般的企业家。我们在很多方面还要他支持呢！” 钟成说：“钟姐，他不高兴就让他不高兴吧！谁叫他先让我不高兴呢！他要请我，电话不打一个，人也不亲自来，明显地是不尊重我。人是相互尊重的。他不尊重我在先，我冷谈他在后。错不在我啊！” 钟越沉吟了一会，说：“你这样做也有道理。这个花定国仗着自己是去全国人大代表，一向十分狂妄。我忍他很久了。这样吧，你冷他一冷也有好处。我去观察一下他有什么反应，” 钟成也的确是想静下来熟悉一下干部的情况。前段时间忙于“救火”，现在应该看一看干部们的资料，了解一下江南的干部状况了。 花了一整个上午的时间，他把县委县政府机关的各级干部的资料熟悉了一遍，并且刻意得记了一下。当领导应该像以前当班主任一样，班主任应该很快地熟悉学生，很快地叫出学生们的名字。而作为县长，也应该能很快的对机关的各级干部的情况做到了如指掌，并能叫出他们的名字。 下午，他又开始找机关干部谈话。他不是把他们找到自己的办公室里谈，而是到干部们的办公室里去谈。他计划用两个星期的时间，把每个办公室都走到。 今天他到的第一个办公室是综合科。 他到综合科的原因有两个。一是因为他刚到县政府工作的第一个科室就是综合科，二是想在综合科里选拔一个人来代替现任秘书郑重华。郑重华这个人不可靠，不可重用，要找机会让他走人。而取代他的人必须由自己亲自来选择。 当领导选好秘书很重要，其重要性一点不亚于一个男人选老婆。 江南县综合科也和江北县一样，分为综合一科和综合二科。钟成在高强的陪同下，先来到综合一科。 综合一科主要是负责写材料，一共有七个人。手头有任务的在伏案工作，没任务的则在读书看报。见钟成和高强到了，大家就都停下了手中的事。高强说：“同志们，钟县长来看你们了。” 科长胡明站起来，鼓掌表示欢迎。于是其他人也站起来，鼓掌欢迎。 钟成说：“同志们坐下吧！不要这么多礼！我今天来，主要是来拜码头的。” 大家都笑了起来。这个钟县长很幽默，很有亲和力。于是大家都坐了下来。 胡明说：“钟县长，请你对我们科室的工作做指示！” 钟成说：“今天来啊没有任何指示。你们是不是以为我们当领导的，是一种专门发指示的动物啊！” 大家又笑了起来。乘大家笑的时侯钟成看了看这几个人，五男二女，除了科长胡明年纪稍大，其他的人都是年轻人。综合科以写材料为主，写材料这种工作很累人，时间不能搞太长。所以换动比较频繁。 几个男青年看起来都很一般，但两个女性却极为楚楚动人。有一个是三十左右的少妇，另一个是个女孩子。女孩尤为有气质。 钟成说：“刚才说了，我来主要是拜码头。大家的资料我都看过了，但是人名和本人还没有对上号。大家不妨来个自我介绍。” 那个女孩先说道：“钟县长真的看过我们科室人员的资料吗？如果看过，就应该知道我们两个女性的名字。” 钟成说：“对！你们就不用自我介绍了。你们科室里只有两名女干部嘛！你应该就是杨欣，她叫钟月秀，是吧？” 胡明说：“钟县长真是好记性啊！” 钟成说：“杨欣，江州大学中文系毕业，曾经是个校园诗人，毕业后先在江南报社工作，江南报社撤销后，被安排到政府综合科。钟月秀，曾经在中学任教三年，曾发表过散文、诗歌多篇，后调入综合科。是不是？“ 胡明又带头鼓起掌来。他说：“钟县长，你真了不起。我参加工作这么多年，头一次看到一个新上任的领导对一个普通的职员的情况如数家珍。您的工作作风真扎实啊！值得我们学习。” 嘴里这么说，心里却想：这个县长很可能是个大色鬼，如果这个杨欣和钟月秀不漂亮，你会对他的情况了解得这么清楚吗？你有种把其他人员的情况也说出来。 仿佛是知道他会有这个疑问，钟成问：“哪位是林子强？林子强，常州师范学校毕业，毕业后在江南一中担任过团委干部，后调入政府综合科。” 接下来，钟成把每个同志的情况都准确简要地说了出来。 这下胡明真的服了。这个钟县长，真牛逼。杨欣也向钟成投去敬佩的目光。这样作风深入的领导确实少有。 一一地认识了之后，钟成说：“今天之所以首先来到综合科，有一个特别的原因，我在政府部门工作的第一个科室就是综合科，对综合科这个科室我是有感情的。” 大家听说钟县长也是综合科出身，不由得对他产生了亲近感。同时也隐隐地产生了一种对未来的自信，仿佛自己将来也会当上县长似的。 钟成说：“综合科的工作很辛苦，但是也很能锻炼人。在综合科工作的那段时间，我学到很到东西，能力得到很大的提高，可以说受益终生。” 当钟成和大家攀谈的时候，杨欣悄悄地将钟成仔细打量了一番。听人说钟成有三十岁，但看起来只有二十六七，只不过看起来比一般的年轻人老练、自信。那种沉稳的帅气，刚性的英俊，令人心仪。再加上年轻有为，这么年轻就当上了县长，更显示出一种特别的男性魅力。有一篇文章曾说过，事业有成的男性会分泌出一种特别的激素，使这个男人更富吸引力，说得果然有道理。 第179章 .不敢让美女做秘书 钟月秀在旁边拐了她一下，说：“很帅是吧？是不是动心了？可惜的是他已经结婚了！” 杨欣说：“谁看上了？你自己动心了吧？不和你说了。认真地听领导讲话。”说着朝前走了几步，隔钟成更近了一些。钟月秀也跟了过来。 钟成正和他们谈写材料的苦于乐。他说：“写材料的最怕得不到领导的认可。辛辛苦苦熬夜爬格子，但是在领导那里却不能通过，要重新来过。那种滋味是非常难受的。你们肯定也有这样的体会吧？” 胡明奉承道：“我们水平有限，自然是经常遇到这样的事。钟县长你这么有才，这样的时候肯定很少。” 杨欣笑着说：“钟县长既然知道写材料的辛苦，肯定就不会随意枪毙我们的材料了！” 钟成说：“该枪毙的还是要枪毙！工作要求不能放低嘛！不过，如果是你们两位女干部的材料，我会尽量开绿灯。女孩子夜熬多了，会影响美容的。你们男同志不要攀比，能保住她们的美貌，你们也多一些美好的视觉享受嘛！” 办公室里顿时笑声一片。大家纷纷夸钟县长幽默和怜香惜玉。 钟成说：“写材料还有一个苦恼，那就是憋了半天却无话可说。这和一个笑话故事中的秀才有点相似。秀才在家里写文章，想了半天却无法动笔。就唉声叹气。她的老婆说，怎么你们男人写文章，比我们女人生孩子都难啊？秀才说，你们女人生孩子，当然要容易多了。因为你们肚子里面有货，我肚子里什么都没有！为什么我们面对有些题目会无话可说呢？有两方面的原因。一是因为我们的领导布置了一些假大空的任务。有人说，世界上最好说的是假话、空话、大话。实则不然。我们的领导要求我们把假话说真，空话说实，这就难度大了。这个时候我们就难以动笔了。” 胡明说：“钟县长，你真是我们的知心人啊！” 钟成继续说：“领导们之所以这样，主要原因是官僚主义和形式主义，还有就是好大喜功。” 胡明说：“不过我们县的情况还好！”他这话是说给办公室主任高强听的。 钟成说：“也不见得。这种情况在每个部门都是存在的。有时间我会专门开个会，谈谈这个问题。” 钟成接着说：“刚才我和大家谈的是写材料的难处和辛酸。其实搞这项工作也有它的乐趣和好处。一个干部写材料的过程，就是提高的过程。提高的不仅是文笔，还有思想水平。大家是应该有这种体验的。比如给领导写一个发言稿，你就必须先把自己设想为领导，站在领导的角度思考问题，处理问题。要熟悉政策，要了解相关的知识，要想出有效的措施，要对工作有一个周密的安排。这样的材料写多了，你就自然而然地具备了当领导的水平了。我们各级政府中都有一些笔杆子出身的领导。有的笔杆子甚至成了中央领导。大家也知道，我们不少老一辈的革命家本身就是理论家。左手拿枪杆子，右手拿笔杆子。他们除了决策水平高以外，文章也是一流的。所以现在许多领导在用人的时候，都要看看这个同志的文字功底。可以说，这项工作是很有前途的。希望大家好好把握。” 说完，他看了看表，又看了看高强。 高强会意，说：“同志们，钟县长还有重要的工作要办，今天就和大家聊到这里吧！以后钟县长会常来看大家的。” 大家鼓掌欢送钟成。 钟成走后，钟月秀说：“这个钟县长好有亲和力，我好喜欢好喜欢！”她是个琼瑶迷，说话很琼瑶化。 大家都笑了起来。胡明模仿她的语气说：“你说的话好肉麻，我觉得好讨厌好讨厌！” 钟月秀说：“好讨厌哟！” 胡明说：“刚才大家也听到了，钟县长干过我们这一行。这是好事，也是坏事。好在哪里？好在他能明白我们的辛苦；坏在哪里，坏在他不好糊弄。所以我们今后一定要绷紧弦啊，不要让他抓到了把柄。” 杨欣回到座位上，小声地感叹说：“还是我们这当下级的难啊！领导昏庸，我们怕。怕他不通人情，怕他乱指挥；领导精明，我们也怕，怕他明察秋毫，怕他提高工作难度。这要怕到什么时候啊！” 钟月秀说：“我告诉你到什么时候你就不需要怕了。” “什么时候？” “一是你当了官的时候。二是你当了当官的太太或是情人。前一条希望很渺茫，后一条你还是有希望。” “去你的！要做你去做！” 钟月秀凑到她耳边说：“做官太太我是没希望了。当情人要看是谁。如果是钟县长，我就愿意！不过，我这残花败柳，他肯定不喜欢。你可以争取一下。他肯定会喜欢你！” 杨欣骂道：“没正经！怎么越来越不要脸了！” 从综合科里出来，钟成对高强说：“你把综合科里所有人员写过的东西各选一份有代表性的交给我看看。” 不一会儿，高强就拿了一叠文件进来了。说：“钟县长，都在这儿！” 钟成说：“我先看看，过一会我再叫你！” 钟成一一细看之后，就把高强叫了过来。他问：“高主任，你觉得综合科的这批人当中，谁的文字功底最深？” 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因为如果对方是一个不会写文章的领导，自己可以随意发表意见。但是钟成是这方面的行家，高强就不敢贸然回答了。必须要说准，否则领导就会说你没水平。这能干的领导可真不好对付。 他思考了一下后，说：“我个人的水平较低，可能存在着不识货的现象。不过，结合几位领导的评价，还有我自己不成熟的意见，我觉得总体水平高的有两个，一个是科长胡明，另一个就是杨欣。当然这两个人也有区别。胡科长经验丰富，文章写的四平八稳，思想也有一点深度。可惜略输文采。杨欣，文采很好，也有思想深度，但是对公文的特点和体例把握得不够到位。除开他们两个之外，强一点的就是林勇。不过，还缺少历练。” 客观地说，高强的评价是很公允的，钟成也是这个看法。他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将来郑重华另有任用，你准备安排谁来接替他？” 高强明白了，原来钟成是在思考让谁来给他当秘书。郑重华只是一个过渡性的人物。 这个就更不好表态了。他说：“你的意思是？” 钟成站起来，来回走了两步说：“我答应过罗成章，要给郑重华安排一个合适的位置。但是现在就提出来，好像快了点，怕人说闲话。但是过两三个月之后，我会给他一个交代。相应的，选择一个好秘书的事，就要提上议事日程了。目前看来，综合科里的人只有两人可供选择。一个是林勇，一个是杨欣。林勇水平低了点，杨欣呢，是个女孩子，跟着我，恐怕会有一些不必要的议论。” 高强猜钟成还是希望用杨欣做秘书的。但是又有所顾忌。杨欣年轻漂亮有气质有才华，看着养眼用着顺手，的确是一个理想的秘书。可是在政府机关不比在私营公司里。现在的那些总经理或董事长，哪个身边不是带着一个漂亮的女秘书？但是在政府机关里却行不大通。闲言碎语会铺天盖地而来。严重影响一个领导的形象。 高强本来是可以迎合钟成那没有表白出来的内心的，但是他不想这么做。他们几个“少壮派”干部还指望着钟成来给江南来点转变，来给江南刮一股清新的风呢！所以不能给他出馊主意。他说：“钟县长，按道理，杨欣应该是可用的。可是正如你所说，人言可畏啊！江南的状况很复杂，你如果想要在这里干一番事业，随时都会处在风口浪尖。像这样的事避之唯恐不及，就更不用往身边拉了！我和你的意见是一致的。我觉得你在这个问题上的确是非常明智的。” 高强的意思是给钟成高帽子戴。把他捧上去了，他就不好意思下来了。 钟成在内心里的确有让杨欣当自己的秘书的想法。也不是说他生了什么邪念，而是一种单纯的爱美之心。他在骨子里和《红楼梦》的贾宝玉是一样的。贾宝玉说：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做的。我见了女子就觉浑身舒爽。钟成也是如此，喜欢漂亮的女人在身边。也许所有的男人都是如此吧！ 如果高强说可以，并且主动帮他安排，他也许半推半就地答应了。不料这个高强却丝毫没有迎合他的意思。他也就不能再提这个话了。从这可以看出，这个高强和郑重华的区别。看来，这个高强还是真心为他好的。 他说：“水都某些人搞浑了，所以大家已经不再相信这世界上有清清的河水了。其实女秘书有女秘书的好处，她们工作更细致，态度更温柔，可以办好许多男同志办不好的事。” 高强笑道：“看来只能推荐给钟书记了！” 钟成说：“秘书的事还不是很急。选拔的范围还可以更广一点，不要局限于综合科。你帮我留意一下，有合适的人给我推荐一下。” 高强说：“我会的。” 第180章 反其道而行之 下午，钟成把高强喊过来，说：“下午我们再走两个科室。” 高强说：“钟县长，你想到哪几个科室？” 钟成想了一会，说：“我们到信访办和政策研究室去一趟。” 高强说：“为什么不先到几个重要的科室去呢？这两个科室历不是什么要害部门。看他们好像不是当务之急啊！” 钟成笑了笑，说：“正因为如此，我要反其道而行之。那些正受宠的人，你对他热络，他不以为然。而经常受冷落的人，给他一点阳光他就会觉得很灿烂！” 高强马上就明白了。在信访办和政研室的，大都会有怀才不遇的感觉，是当权者的“弃臣”。好比冷宫中的弃妃，皇帝的雨露难得滋润在她们身上。一旦稍有恩泽，就会永生难忘。 钟成这次巡访科室，目的就在于树立人望，赢得民心。目前最好笼络的就是这些曾经和正在被冷落了的人。高强和钟成打的交道越多，就越佩服钟成。 临出发前，钟成又看了看两个科室的资料。 首先到的是政策研究室。 钟成以前也在政研室工作过。这个部门说重要，谁都没有它重要。说他不重要，可以将它忽略不计。有的县市根本就没有设这个科室，有的设了也是名存实亡。 说到底，政策研究这项工作越到高一级部门就越显重要。他们的研究成果能给领导人决策提供重要的参考，有时他们的研究成果会被领导直接运用到工作中去。而在基层县市，几乎没有什么东西要他们研究。因为基层县市的工作很多是在执行上级的指令。事务性的工作并不需要理论做指导。所以政策研究室一般不为基层领导重视。政策研究室的人员也一般是坐冷板凳。 高强说，江南县政策研究室并不在县委办公大楼里，而是县委大院东南角的一个平房里。钟成问：“这是怎么回事？” 高强说：“本来，政策研究室是在县委办公大楼二楼的。但是因为原来的接待室太小，需要扩大一下，就把他们这个办公室挪到下面的平房里去了。将它们挪走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其他科室因为手中有点小权，经常有人请客，政研室的人看着眼热，常常大发牢骚。所以领导决定把他们调走，让他们眼不见，心不烦。领导也落个清静。当时还对他们说，搞研究工作需要清静，到那个平房里正好可以躲进小楼成一统，专心专意地搞研究，这样更容易出成果。” 钟成说：“这不纯粹是愚弄人欺负人吗？” 高强苦笑道：“确实有点。但是这就是现实。” 钟成说：“这样对待他们，他们能努力工作吗？他们能没有想法吗？” 高强说：“政研室的人，要么是书呆子，要么是被‘发配’的人，都是些老实人。暂时还没什么动静。至于说，他们能不能努力工作，领导们也不管。好像平时的工作也用不到他们。” 钟成说：“走，去看看再说吧！据我所知，政研室往往是藏龙卧虎之地。刚才看档案，里面有个青年叫陆基，是个人才。知道这个人吗？” 高强想了一下，说：“你不说我都快忘记了。的确是有这么一个人。陆基原来是双阳镇的镇长，很有才能，但是后来却因为生活作风问题被处分了。后来还是他的一个老师帮他疏通关系，才被安排到了政研室。” 钟成说：“这么说里面还有一段风流韵事，说说看？” 高强说：“说来话长。陆基起初的仕途还是非常顺利的。他是大学生。不到27岁就通过考试考核成为了正科级干部，当上了双阳镇的镇长，上任之后，两年内就让双阳镇改变了面貌，成为我县最富裕的乡镇之一。县里正准备提拔他当书记，谁知却出现了生活作风问题。原来，他在双阳镇工作期间，爱上了双阳镇的一名年轻漂亮的女干部。这名女干部当时已经和部队的一名连长订了婚。结婚的日期都订好了。有一天，当他和那名女干部甜蜜恩爱的时候，被连长的父母发现了。” 钟成说：“破坏军婚的确是违法的，但是那个女孩还没有和那个连长结婚啊，应该没什们大问题啊！” 高强说：“问题可大了！当时女干部也是说，她还没有嫁给军人，她还有选择的自由。但是那名连长不答应，连长的部下也不答应。连长的首长也不答应。首长说，我们的军人一心守卫在祖国的边疆，和女孩子交往的机会本身少的可怜。陆基作为国家干部，明知是军人的未婚妻，还横刀夺爱，这是对军人权益的一种侵犯，军人们对此非常寒心。当时那名连长的部下闻讯后引起了公愤，要开车来收拾陆基。军人的首长也告到了上级有关部门。这样问题就升级了。为了平息这场纠纷，县里最终决定将陆基撤职。县委领导起初是准备等风头一过，就再启用他的。但是后来因为这起事件，我们江南的双拥模范县被拿下来了。领导们十分恼火，就把他安排到政研室。大家似乎达成了默契，准备把他做永不录用处理了。” 钟成说：“原来如此！后来，那个女干部到底跟谁结婚了？” “当然，是嫁给那名军人了，如果不是这样，事情还不会这么容易了结呢！” 钟成说：“我们的军人的利益的确要维护。但是这个陆基也有值得同情之处。从理论上讲，一个没结婚的女孩她是有重新选择的权利的。只不过这里涉及到军人，涉及到军民关系，问题就复杂化了。悲剧啊！不过，这都是过去的事了。县里应该考虑重新启用他了。” 高强说：“现在要升职的人太多了。每年为人事问题都伤透脑筋。跑官的多，要官的多，买官的也多，领导们应接不暇。僧多粥少，本身就难以满足需求。所以，在提拔干部的时候，怎么会想到这些被打入冷宫了的人？” 钟成说：“走。我们去看看他！” 高强说：“要不要给他们打个电话，让他们有个准备？” “不必了！我们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 高强笑着说：“我的意思是说，他们散漫惯了，如果不让他们提前准备，可能没有什么看相，你这次既然是想笼络人，遇到这种情况，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钟成说：“没关系的，我就是要来个突然袭击。看一看他们的精神风貌。要看就看原生态的嘛！” “这样也好！” 高强带路，两人很快就来到了政研室所在的平房。 政研室的门关着，窗户也关着。窗户上的玻璃也用纸糊着。高强正要敲门，钟成制止了他。他指了窗户。高强笑了笑，就和他一起从那没被纸糊满的地方往屋子里看。 办公室足有一个教室那么大，里面排着七八张办公桌。里面的景象让钟成皱起了眉头。几个人聚在一起正在打纸牌。没有赌钱。只见其中一人大声叫道：“这下该你们两人钻桌子了！” 第181章 笼络被冷落的人 输家老老实实地钻起桌子来！赢家就在旁边喝彩，起哄，冷嘲热讽。 高强说：“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些人在这里就没干正事。太不像话了。我去说说他们。” 他正要去敲门，被钟成制止了。因为钟成注意到，墙角有一个人却不为这喧闹的场景所动，他正在伏案写着什么。神情专注，似乎这一片吵闹已经被他屏蔽了。钟成暗暗称奇，此人定力非凡。 高强小声说：“他就是陆成功。自从受到了那次挫折之后，就变得这样怪癖和不合群了。” 钟成批评道：“高强，你的认识水平还有待提高啊！这叫怪癖吗？这叫有个性！这叫不合群吗？这叫众人皆醉我独醒。举世皆浊我独清。” 高强有点不以为然，但还是说：“还是你看人看得透啊！我们进去吧！” 钟成说：“好吧！” 高强敲了一下门，里面有人说：“好像有敲门声！谁呀！” 又有人说：“该不会是哪位领导吧！” “哪里有什么敲门声，这是你们的幻觉。主要领导都去参加春来集团的揭幕仪式去了。再说，这半年来，你见过哪位领导来过吗？下午这个时间更不会来。他们早晨围着轮子转，中午围着盘子转，此刻也许正在围着裙子转，哪里还会到我们这里转？” 笑声一片。 有人感叹道：“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这是在埋怨领导冷落了他们呢！ 高强怕他们说出更难听的话，让钟成听着难堪，就重重地敲了一下门，说：“张主任，开门。钟县长来看你们了。” 这句话里面的人听清楚了。顿时乱作一团。他们手忙脚乱地清理着现场，往抽屉里塞着扑克。这一切都被钟成在窗户上那没被蒙实的地方看了个清楚。他们那副样子，简直就像两个偷情的人听到外面有人敲门时那样慌张和狼狈。钟成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一会儿，门才开。 高强故意问：“怎么这么晚才开？” 政策研究室主任张启运迎上来说：“钟县长，高主任，不好意思，屋子里有点乱，收拾了一下。今天是什么风，把你们两位领导吹来了？平时我们想见都见不着啊！” 张启运原来是土地局的局长，因为没有同意春来集团的某一项征地要求，被花定国奏了一本，县里为了不得罪花定国，只好把张启运调到了政策研究室。张启运从此成了张倒运。作为一个失意的人，他说出的话就有点酸溜溜了。 高强说：“少含沙射影啊！你想见谁没见着啊！” 张启运已经是失意之人，所以虽然是县长来了，也不显半分畏缩。他已经不指望谁来重用他了，无欲则刚。他说：“钟县长，高主任，我这说的可不是酸话假话啊！为了我们办公室装修的事，我找过找过钟书记，罗县长、万副县长，他们起初还见我，后来干脆就躲着我，或者我一到就装出一幅有急事要走的样子。到现在我们办公室的装修还没有着落。当初常务副县长万家乐动员我们搬下来的时候，答应了要给我们装修一下的。但是却一直以没有钱为借口搪塞我们。高主任，你说，我说的有没有半句假话？” 政研室的其他人也跟着附和道：“是啊！凭什么这样对待我们？” “我们也是政府工作人员，国家干部，我们又不是二房养的！” 高强十分不高兴，钟县长第一次来，他们就这样，这不是目无领导吗？正要发作，钟成说话了：“同志们，不要激动！我今天就是专门来听取大家的意见的。我们领导的工作没做好，是我们的不对。大家一个个慢慢说，不要急。” 听钟成这样说，张启运反而不好意思起来。钟成刚来不久，怪也怪不到他的名下啊！他说：“钟县长，其实这也不是你手里的事。我们没有怪您的意思。对不起，我们刚才的情绪有点激动了，请您原谅！您请坐！”说着，他端了一把椅子，毕恭毕敬地递给钟成。 真是给点春风就温柔啊！钟成觉得这些人本质上不是那种专门和领导作对的主。刚才之所以语言有点过激，是因为平时遭受了太多的委屈与冷落。 钟成坐下后，招呼大家也坐下。他注意道，陆成功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虽然没有写东西了，但眼睛却看着窗外，对他的到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钟成照例和大家套近乎，说：“刚才听了大家的几句牢骚，让我仿佛回到了几年前。” 张启运问：“此话怎讲？” 钟成说：“我和你一样，也在政研室当过主任啊！那是在江南，我因为竞选县共青团书记连任失败，被安排到了县政研室。当时的心情很糟，有一种被贬的感觉。工作初期也是牢骚满腹啊！” 听说钟成曾有过这样的经历，大家的心理距离感一下子就缩小了。钟成注意道，陆成功也开始转过头来看着他。 张启运说：“钟县长，你真是一个坦率的人啊！”这一点大家都有同感。一般的领导干部是不喜欢在群众面前谈过去的失意的。许多领导干部都像孔雀一样，只喜欢在正面对着群众开屏，让人们看到他的绚丽与光彩。而绝不扭转身来，让人们看到他的屁眼。但是钟成却自己讲出了自己失败被贬的过去。光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这个钟县长就是个实在人，就是个坦率的人，就是个不矫揉造作的人。 钟成看了看办公室的墙面，上面的石灰已经剥落。再看看办公桌，桌子还是老式的红漆办公桌。墙边有一个大书架，书架破旧不说，上面的书也是陈旧的。钟成说：“我们的政研室的办公条件的确太差了。要不是今天来，我的确没有想到会是这样。高强同志，记得把这几件事办好，一是立即将政研室的装修资金落实到位。二是更换政研室的办公桌。三是根据政研室开列的书单，买一批急需要的新书回来。搞研究需要好的办公环境，需要有足够的学习和参考书。” 高强问：“这个要不要等到县长办公会开了后再去办，总要走个过场。” 钟成说：“不需要，特事特办。这要不了几个钱。就从我的县长特别经费里列支。这个我可以单独做主。同志们觉得这样安排怎样？” 第182章 一封情书 张启运和大家都鼓起掌来。张启运高兴地说：“我以前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今天相信了！这个馅饼还不小呢！谢谢您，钟县长！你和有的领导就是不一样。” “是的，从来没有哪个领导像您这样关心我们！” 钟成心里很高兴，这些评价正是他想要的，但是为了避免其他领导听到这些话后对他有意见，他说：“其实也不是其他领导不关心你们。可能与当时的经济条件有关吧！事情总是因人因事因时在变化。我呢这几天手头正好阔绰，对政研室的感情又很特别，所以就送上门来挨宰了。哈哈！” 张启运心里暗暗佩服钟成，话说得可是滴水不漏，没有半点把柄能让别人抓住不说，还幽默风趣。他这么年轻能当上县长绝非偶然 张启运从抽屉里拿出一次性纸杯，给钟成和高强倒上了一杯水。钟成笑道：“张主任，你蛮势利啊！直到我承诺给你们改善办公条件，才舍得倒杯水我们喝。高主任，这杯水不便宜啊！” 高强说：“我们这位张主任是一个现实主义者！” 大家笑了起来。虽是笑话，但却一言道出了张启运的心思。以前，他对领导都是殷勤备至的。自从被贬之后，他对领导的原则改为不卑不亢了。情绪不佳时还有点倨傲和清高。钟成和高强刚来的时候，他在潜意识里是有点不欢迎他们的，显意识里也不打算讨好他们。以至于忘记了起码的礼节。现在，当他对钟成有了好感后，就记起要对他们热情了。 张启运很老练，知道这样的小问题不需要解释，如果解释反而越涂越黑了。就说：“两位领导真幽默啊！” 钟成喝了一口水，说：“今天来，主要是看望大家。和大家聊聊家常，认识认识。张主任我已经认识了。还有其他同志我也是只知其名，未见其人。那位在窗户边的同志应该就是陆成功，是不是？” 陆成功惊讶地说：“你怎么知道我？” 钟成说：“来之前我对你们科室的情况做过了解。你是政研室的才子啊！大学生，当过镇长，有一线工作的经历，又有深厚的理论功底。发表过多篇关于农村建设和经济改革的文章。刚才来的时候，我从窗户里往里看，他们都在娱乐，唯独你在写东西。这不简单啊！能够闹中取静的人都是有追求有定力有恒心的人。” 钟成说这番话的时候，其他人互相看了一眼，露出惭愧之色。原来刚才的一幕已经被钟县长发现了。陆成功见钟成贬众人褒自己，担心自己以后被同事们孤立，就说：“其实，我也不是在写什么正经东西，我在专心地写情书呢！” 大家大笑。 钟成知道他是在说笑话，就说：“写情书也是应该的嘛！男大当婚嘛！只有解决好个人问题，才能更好地为国家做贡献啊！” 张启运说：“钟县长，你别听他瞎说。他要是写情书啊我们就放心了。关键是他压根不想这方面的事，还没有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呢！也不想想自己都三十岁的人了。” 他走到陆成功的桌子前，一把夺过陆成功桌上的文稿，拿到钟成面前，说：“钟县长，你看看他写的‘情书’吧！” 钟成拿过来一看，只见文稿的第一页写着：江南县经济建设发展忧思及应对策略。再浏览正文，里面对江南的经济现状进行了深刻的反思，对某些错误的经济决策进行了犀利的批评。文章还对江南的经济建设提出了十分有创意的建议，目前还只是写到农村部分，还在继续构思之中。 虽然只是匆匆翻阅，但是钟成已经掂量出了这篇文章的深度与价值。窥一斑而知全豹，片段的文字就能折射出整篇文章的光辉。 钟成的心情非常激动，他说：“同志们啊！这的确是一封’情书’。它是写给我们江南政府和人民的’情书’。我虽然只是粗略地看了看，但是我已经感觉到了这篇宏论的价值。也许，我们江南的未来就取决于这篇宏论啊！我来江南的时间不长，但是我已经感觉到我们江南的经济建设就好比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我想治好他，让他恢复健康与活力，让他能为江南人民谋福祉。可是，我不知道他具体的病在哪里。简单地说，我缺少一份权威科学的诊断书，缺少一个行之有效的治疗方案。陆成功同志做的工作就是在给江南经济做诊断，在研究治疗方案。陆成功，你在从事一项伟大的工作啊！” 政研室的人听了都很振奋，陆成功却谦虚地说：“钟县长，你过奖了。我只是做了一些思考，有些地方也并不成熟。” 钟成说：“你就不要谦虚了。我十分看重你的研究成果，我希望不需要等太长的时间，就看到全文。” 张启运说：“钟县长，你真的很看重吗？” 钟成说：“这还有假。实话当你们讲，我今天来你们政研室，很有点当年刘备到隆中去向孔明问计的感觉。政研室就是我们政府的诸葛亮嘛！。因为我看到江南的经济陷入了困局，对此忧心如焚。巴不得使出浑身解数，迅速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但是究竟怎么办，我还没有明确的思路。搞建设不能凭一时的热情和冲动，必须要深思熟虑，必须进行科学决策啊。这就是我对陆成功同志的研究很感兴趣很看重的原因啊！” 张启运说：“钟县长，我们一定全力搞好这项工作。” 钟成想了想，说：“这项工作很重要，是一个庞大的工程。我想，不能仅仅靠陆成功同志一个人完成。我建议你们政研室立即成立一个课题组，由陆成功同志担任组长，其他相关同志为组员。你负责为他们搞好后勤和外围工作，同时作为课题组和县政府的联络员。这样可不可以？” 这样安排一下子就把陆成功排到了张启运之下，其他人之上了。陆成功就相当于政研室的副主任了。张启运说：“陆成功很有能力，我们会全力支持他的工作。” 钟成问：“陆成功，你是怎么想的？” 陆成功本身也是一个敢于任事的人，他在失意的时候仍不放弃，仍想干点什么，就是在等待着东山再起的一天。今天这个机会终于来了。但是他也知道，有些机会看起来是一个机会，其实是一个伪机会。比如这个钟成，如果只是一时兴起说这番话，如果只是到什么山头唱什么歌，像有些领导那样，到哪个部门就说哪个部门重要，就发表一些要重视的空头承诺，走了之后就抛之脑后，那这个机会就是伪机会。自己就不必要空欢喜。为了检验一下钟成的诚意，检验一下这个机会的真假，他决定向钟成提一些要求。当然，他提的要求也是开展工作的需要。 他说：“今天的事很出于我的意料之外。让我当组长，我还没有思想准备。不过既然钟县长信任我，我就只能选择前进了，就只能挑起这副担子了。不过，这项工作需要进行大量的调查，也需要到先进地方去考察，需要一定的费用，也需要各乡镇和各职能部门的支持。光靠我们有热情也不行啊！” 这明摆着是向钟成要钱和要权了。张启运觉得陆成功有点冒昧，就说：“陆成功，这些因素以后钟县长会慢慢考虑的。我们先就眼前的条件把工作做好就行了。”说着还向陆成功使眼色。 陆成功却装作没看见没听见的样子，执着地看着钟成。 钟成毫不犹豫地说：“陆成功，你考虑地很全面。的的确确，有些工作没有权没有钱就不能展开。我支持你。这样吧，你拿一个预算，我们争取能拨一笔经费给课题组。解决一些差旅费、加班费、资料费等问题。课题完成后，我们还要给参与研究的人按贡献大小发奖金。花这点钱是值得的。至于权力问题，我们只需要发一个红头文件就行了。要求各单位全力支持配合你们的工作。怎么样？” 张启运说：“这太好了！钟县长，感谢你的支持啊！” 陆成功却说：“好是好，我觉得还不够。我建议这个课题组的组长由钟县长你来担任，张主任担任副组长，我和其他同志做一些具体工作。这样可能更有利于开展工作。您想想，是您钟县长负责的工作，谁敢不支持啊？” 钟成想，这小子果然有心计，是个人才。他哈哈一笑，说：“你这招叫挟天子以令诸侯。行！我答应你！不过，你想我提了要求，我也向你提要求。第一是时间要求，两个月之内，要有东西交给我。第二，质量要有保证。” 陆成功说：“这个我能保证。”他对自己的能力有着充分的自信。 高强看谈的差不多了，就说：“钟县长，按计划我们还要到信访办去看看，你看？” 钟成说：“不急。我还有事要和张启运同志以及陆成功同志谈。这样吧，我们也不打扰其他同志的工作了。我们回办公室谈。” 第183章 拉帮手 这样，张启运和陆成功就跟着钟成回到了县长办公室。 高强说：“陆成功，先到我办公室去坐一坐。” 陆成功就随着高强出去了。出门前，高强还带上了门。 钟成把张启运叫到自己办公室单独谈话，是想把拉到自己的旗下，为将来和花定国的那场不可避免的斗争添一员战将。 他先请张启运坐下，并给他沏上了一杯茶。他说：“茶，敬茶，敬香茶。坐，请坐，请上座。张主任，欢迎你光临啊！” 张启运说：“钟县长说话文采斐然而又幽默风趣，我自愧不如啊！” 钟成淡淡一笑说：“张主任，我看过你的档案了，以前当过土地管理局的局长吧！” 谈到这个话题，张启运不觉神色黯然。他说：“过去的事不提也罢，在这个问题上我也不方便说什么了。不然有些领导又要说我牢骚满腹，不顾大局了。” 钟成说：“我听人说你是受了委屈的，具体是怎么回事，能不能和我谈谈，也许我可以帮你。” 张启运今年有四十岁了，在官场上也摸爬滚打了多年，自然敏锐地嗅出了钟成这句话中的气息。莫非自己被这位新来的县长看中了？他决定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 首先自然是要效忠。他说：“钟县长，您这样关心我，我对您真是有说不出的感激，如果您能帮助我消除心中的这口怨气，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永远听你指挥。” 他自己知道这些话有些肉麻。但是他也知道当领导的就喜欢听这样的话。钟成也觉得这位张主任话说的有点过了，但是这恰好表明了他对自己的归顺。此刻，没有外人听着，不会有什么负面影响，就由他说吧！ 钟成说：“我这个人是见不得什么不平之事的。特别是我的下属有什么冤屈，我是一定要替他出头的。我听说你是和花定国闹了矛盾后，才由土地局调到政研室的。有这样的事吗？” 张启运想起往事，开始有点愤然了。他说：“本来嘛我答应过某位领导，不再说这件事的，但您这么关心我，我也就顾不了。你知道我的外号是什么吗？张倒运。倒运在哪？就在于我得罪了花定国。当时我担任土地局局长，花定国的工厂要扩张，要占用一块耕地。但是他又不想按规定缴纳相关费用。他出价很低，只是象征性的。这是严重违反相关规定的。我没有答应。后来，他又说服县里的领导来向我施加压力，并且派手下送钱给我，我都没有答应。也不是说我这人是一个真马列。除了坚持原则的因素外，我还担心将来出问题。我当时是这样想的，虽然有领导打招呼，不出问题则罢，出了问题恐怕领导就要我来做替罪羊了。这方面的例子很多。我此时不听领导的，了不起丢乌纱。但是听了，将来有可能要坐牢啊！后来，他恼羞成怒，就以全国人大代表的身份向县委施压，并且向县委摊牌，要将企业转到别的城市去。你知道，我们县里并没有什么像样的工业。在他的一番讹诈下，县里屈服了。耍了个调虎离山之计，在把我调离了土地局之后，也按照花定国的要求把土地划给了他。” 钟成听后气愤地拍了拍桌子，说：“这个花定国也太跋扈了。县委也太软弱了。你当时就把这口气忍下来了吗？” 张启运说：“我当然忍不下去。我找县领导理论。但是县领导要我顾全大局。我有什么办法？” 钟成说：“这算怎么回事？一个讲原则的领导，却被这样不公正地对待了。我们有些领导处理问题太没有原则性了。如果是这样，今后谁还敢坚持原则？谁还会真心的维护国家利益？” 张启运说：“他们畏惧花定国全国人大代表的身份，也害怕他的经济讹诈。所以才牺牲了我。” 钟成问：“当时是钟书记当家吗？” “是她。但是极力主张的还是贾嘉华。” “哦！我知道了！张主任，我一定想办法还你一个公道。时机到来时，我会建议县委重新委你以重任。像你这样的干部不多啊！是我们江南的宝贵财富。好钢一定要用在刀刃上。” 张启运得到了明确的提拔信号，心里十分激动。他说：“感谢你对我的理解和好评。” 钟成问：“你觉得花定国还能得意多久？” 张启运自从被花定国拱下了台之后，一直对花定国怀恨在心。他在暗暗地收集着花定国的情况，也曾写过两封匿名信告花定国，但是都如石沉大海。 不过，他对花定国和春来集团的情况的了解还是很透彻的。他说：“据我所知，花定国就是我们江南的一个禹作敏，他的春来集团就相当于大邱庄。他在春来集团实行的是绝对的独裁，欺男霸女，为所欲为。对职工动不动就打骂相加。还有罚跪、体罚等现象。许多职工为了保住饭碗，敢怒不敢言。就他的个人能力而言，也不怎么地。他的成功纯粹是因为敢想敢干，碰到了一个好时代，时势造就了他这个英雄。” 钟成说：“听起来有点耸人听闻啊！让这样的人得势是我们这个时代的悲哀！也是我们江南的悲哀啊！不过，你刚才把他比做禹作敏倒是让我有了一种预感。他必然会像禹作敏一样垮掉。” 张启运说：“还有，据我所知，春来集团也是危机重重，由于管理方式陈旧，企业缺乏活力和创新力，现在已不适应当前的经济形势了。他现在能能够维持，主要得力于县里的特殊政策，使得他得以违规占地，偷税免税。另外他是全国人大代表，在争取贷款上有一定优势。再加上他的工厂在农村，劳动力很便宜，要不然早就跨了！” 钟成说：“我听明白了。其实春来集团也就是那么个空架子。倒不倒说不好，但是说要往别处迁，纯粹是诈唬。” “正是如此！” 钟成说：“今后要深入了解花定国和他的春来集团。我告诉你一个信息，县里已有不少领导都对花定国有不满情绪。时机一到，证据一齐全，就会对他采取措施。但是目前还不宜公开成立调查组，你就自觉地承担起这项使命吧！人必先自助而后人助之啊！” 张启运说：“我明白。不瞒您说，我以前也悄悄地做了些工作。今后，我会再加把力。争取早点把这个毒瘤拔掉。” 第184章 考验一下 钟成叮嘱他，要全力支持陆成功把课题做好，搞好了就有了政绩。有了政绩他才有可能复出。 拉了几句家常后，张启运知道钟成还要和陆成功谈话，就主动告辞。 临出门前，钟成话中有话地说：“张主任，以后每个月至少要来汇报一下工作进度。” 张启运说了声明白，满心欢喜地走了。 张启运的老婆花翠芳在税务局税务稽查科工作，担任副科长。晚上睡觉时他在床上布置了一个任务给她，要她留心一下春来集团的纳税情况。查一查他们的偷税漏税情况。 花翠芳问：“怎么？告了他两次都没有结果，还不死心？” 张启运恨恨地说：“人不死，心不死！不把他拉下马，难解我心头之恨。”接着，他把白天发生的事告诉了她。 花翠芳拱向他的怀里，拿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说：“老公，我支持你！我一定想办法摸清春来集团的偷税漏税问题。不过，你的偷税（睡）漏税（睡）问题也该解决解决了！” 。 前段时间，张启运因为被贬，心情不爽，对夫妻之事十分淡漠，一月做一次“作业”也提不起精神，总是软不拉机的。但是今天却格外神勇。当下翻身上马，纵横驰骋了一番。花翠芳感受到了久违的酣畅淋漓。 花翠芳喘息初定后，感慨说：“老张，往天我百般卖弄风骚，你都没有精神。今天工作稍微出现了一点转机，你就来劲了。难怪书上说，权力是男人的春药啊！” 张启运也感觉到了这点。他说：“所以说，一个男人不能没有事业。事业就是男人的生命，事业一垮，就什么都垮了。所以今后你要多支持我的工作啊！支持我就是快乐你自己啊！” 花翠芳说：“我怕就怕你将来再得志之后，精力旺盛，到别的女人身上逞能去了！” 张启运说：“不会的。我自己家的这头肥猪都饿的直哼哼，我哪有多的糠到外面去卖啊！” “去你的！你才是猪！” 、、、、、、 张启运走后，钟成就叫高强让陆成功过来。 陆成功坐定后，钟成和他谈了一会课题的事之后，问：“陆成功，把这个课题做好之后，会不会考虑换动一下工作岗位？” 陆成功心里一跳，说：“钟县长，我以前在双阳镇当镇长时，工作非常顺利，也非常快乐。那件事出来之后，我很郁闷。我把精力全部用到了学习和研究之中，所以才会有你看到的那个东西。不过，我并不是一个地地道道耍笔杆子的书生。我更喜欢做的是实际工作。钟县长，如果有可能，我希望能够有独当一面的机会，哪怕是只有一亩三分地，我也要在那块小地方播种我的理想。钟县长，我这样说，你不会觉得我狂妄吧？” 钟成笑道：“不会.古诗云，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我果然没看错人。你的性格和我是相似的。我很欣赏！男人嘛，就是要有理想，就是要有当家作主的雄心，就是要有‘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的霸气！” 陆成功说：“可惜的是我命途多舛！” 钟成说：“人生多一点曲折才精彩嘛！只要不放弃，今后有的是机会！我用人喜欢用那种有过挫折却不泄气不萎靡的人。这样的人才成熟，才知道珍惜！” 陆成功说：“经过了一些事情后，人的确成熟了很多。如果组织上能够再给我机会，我一定好好珍惜！” 钟成说：“机会肯定是有的，但是机会只给予那些有准备的人。我给你透露一下我的初步想法吧！等你把这个课题做好之后，我想先让你给我做一段时间的秘书。” 陆成功想，给县长做秘书，机会肯定是有的。只不过自己都三十岁了，也曾经是一镇之长，现在也是正科级科员，再从小秘书做起，起点好像有点低。所以沉吟着一时没有说话。 这微妙的表情自然都被钟成看在眼里，他当然也知道陆成功的想法。当领导的就应该是一个心理学家，随时洞察下属的心理。 他其实是想让他担任办公室副主任兼任他的秘书，然后以此为跳板对他予以重用。但他先不说，他要考验一下陆成功，看他是否有能上能下能屈能伸卧薪尝胆的心理素质和意志品质。 他意味深长地问：“陆成功，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不愿跟着我干？” 陆成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再犹豫了，如果再挑三拣四，就会丧失机遇。他说：“钟县长，我听说有这么一句话，机遇好比一个秃顶的老头，当他从你身边走过，如果你不能抓住他额上仅有的几根头发，再过一会，你就只能摸到他光溜溜的头皮了。” 这话说得很有艺术，既表示自己很珍惜这次能跟随钟成的机遇，又含而不露地表明了自己对当秘书略微嫌小的心态。 钟成哈哈一笑，说：“你同意了？“ 陆成功说：“说实话，秘书虽然不大，但这是我一年多来能抓到的最好的一手牌。” 钟成说：“好！你很坦诚。不过，我告诉你，打牌的关键不在于摸牌，而在于出好牌用好牌。” 陆成功说：“正是出于这种考虑，我才会珍惜能给你当秘书的机会。” 钟成这时才道出本意，告诉他准备让他担任政府办副主任，兼任他的秘书。以后再图发展。 陆成功大喜过望，说：“钟县长，感谢你的栽培。” 钟成说：“不要谢早了！干部任用的事向来都是以最后公布的为准。这只是我的一个计划。要实现也是两三个月以后的事。而且这步棋的关键还在于你自己。你必须全力以赴，完成好你手中的这个课题。有了这个成果，我才能提出对你的任用。这一点你一定要弄明白。我对张主任说过一句话，人必先自助而后人助之。这句话也适合你！实际上这句话是适合于任何人的。” 陆成功说：“我一定努力。请钟县长放心。” 谈完了工作，钟成关切地问起了他的个人问题。他说：“陆成功，这本来是你的私人问题，我不该说三道四。但是，我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向你提出一个忠告，个人问题还是要尽快解决。在我们中国，大家总认为没结婚的人是不成熟不稳重的。在政界，领导们也总是不敢把重任交给未婚的人。” “这个我也知道。只是心里还没缓过劲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啊！” 钟成说：“陆成功同志，儿女情长，则英雄气短啊！已经不可能的事何必还不放弃呢？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我建议你忘掉她！开始新的生活。快点成个家吧！有了家，我们男人才会有一个稳定的大后方，才能专心致志的干一番事业！” 陆成功笑道：“钟县长，我会认真考虑您的建议。” “有合适的我也会帮你介绍的。到时候可不能不给我面子哦！” 第185 献策 和陆成功谈完后，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了。 高强过来，问：“钟县长，今天晚饭怎么办？几个兄弟一直都想和你聚一聚。” 几个兄弟指的是马小军、刘信以及陈彪他们。这几个是罗成章的好友，自从罗成章走后，这几个人往钟成这边靠。政治力量也是可以转交的。 一个月以来，钟成的表现让他们很是满意，无论从能力还是从品行都比罗成章要高好几个档次。所以他们好比遇到了“明主”一般。在他们心中，已经将钟成奉为“盟主”了。但是因为工作忙，也因为要注意影响，几个人还没有专门在一起聚会过。 钟成也正有此意，这支基本队伍不能丢啊！不但不能丢，而且还要经常地在一起开开会，增强一下队伍的凝聚力。他说：“行啊！但是要找个好地方。注意点影响好一些。免得有人说我们在拉山头。” 高强说：“拉山头就拉山头，我们拉的是好山头，为的是对付坏山头，有什么不好？” 钟成说：“虽说如此，但是也不要太招摇。力量在隐蔽处，能更好地发挥作用啊！我提个建议，我们去江北，那里避人耳目，也好好会会你们的老朋友罗县长嘛。也不知他在江北干得怎样了？” “这是个好主意！要不要把秦雅琪喊上？” “当然。你负责联系罗成章。” 因为要等齐人，一直到六点钟才出发。六人乘坐两辆小车向江北方向开去。没有要司机跟随，这几个人都是开车的好手。钟成的奥迪车上是高强开车，钟成和秦雅琪坐在后面。马小军、刘信、陈彪坐另一辆车。 高强在前面开车。刚开始，天色尚明，钟成和秦雅琪不便亲热，也不能说情话。只能聊聊闲天，暗送秋波。高强也时不时插几句。 初冬的夜晚来得特别早，不一会，夜色就降临了。夜色再浓一些时，两人的手就在钟成的风衣遮盖下握到了一起。 七点多钟的时候，到了江北。车到贵人酒店停下了。早有贵人大酒店总经理周大贵在门口迎接。 本来，罗成章准备在江北宾馆招待他们的，但是钟成想显显自己在江北的面风，就以介绍一个开酒店的朋友给他认识为借口，换了地方。但具体是什么地方，钟成卖了个关子，说到了以后再告诉他。 周大贵一一递上名片，钟成却并不一一介绍。只是笼统地说：“这是我在江南的几个办企业的朋友，今天你可要好好招待啊！”之所以不作介绍，也主要是为了将影响缩小到最低程度。等会也好让周大贵安排活动。否则，带一帮政府官员来这娱乐场所，好说不好听啊！ 周大贵说：“我已经在三楼给你们开了一个豪华包间，钟县长，各位老总，楼上请！” 钟成说：“让他们几个先上去吧！我和你在这里等一位客人，这个客人你一定会感兴趣的！” 说完，打电话给罗成章。 十分钟后，罗成章就到了。罗成章一进来，周大贵就认出来了，这不是新来的县长吗？他正想认识一下，但没找着机会。 钟成给他们互相做了介绍。周大贵自然是喜不自禁，罗成章也很高兴。他来江北不久，很想悄悄地到娱乐场所混混，但是没有熟识的老板，不敢贸然出入。这个周大贵既然是钟成的好友，自然可以等量代换为自己的好朋友。 钟成当然也明白双方的这种相互的需求。他对罗成章说：“罗县长，周总和我是多年的朋友了，我现在到了江南，他的生意就托你照顾了！不照顾我可不答应你！” 罗成章答应不迭。 他对周大贵说：“周总，罗县长和我是生死之交，他刚来，人生地不熟的，你既要支持他的工作，又要关心他的生活。罗县长要在这里消费啥的，你可一定要安排好。就像以前对待我一样。” 周大贵说：“钟县长，你放心，我的为人你知道，别的优点没有，但尊重领导、对朋友讲义气，是我一贯的做人准则。只要罗县长肯赏脸，我这里全年对罗县长免费开放。并负责做好保密工作。” 说得罗成章乐呵呵的，他说：“以后少不得要打扰你啊！”上楼的时候，周大贵就给罗成章介绍这里的服务项目。楼梯上有美女上上下下，让罗成章目不暇接。周大贵看到他那色迷迷的眼神，知道这是个风流县长。既然好风流，就好办了。有缺陷的领导是最好结交的。 周大贵介绍完毕，对罗成章说：“罗县长，希望你对我们酒店的工作给予指导！” 罗成章笑着说：“今天就不谈工作吧！下次来的时候再说。” 周大贵乖巧地说：“好好好！今天只叙交情，不谈工作。” 钟成笑道：“以前的酒店好像就有这么一副对联，此地只谈风月，闲谈莫论国事。周总不必挂这样的对联，但心中要有这个理念啊！领导们白天工作劳心费神，来这里就只想轻松轻松了。罗县长，是不是？” 钟成深知罗成章的脾胃，这样说是为了投其所好。罗成章哈哈笑道：“还是钟成兄弟深知我心啊！” 说话间，已经到了三楼的豪华包间。 坐定后，开始上菜了。上的都是酒店的高档菜和上等酒。秦雅琪说：“果然是金樽清酒，玉盘珍馐啊！太破费了！” 周大贵说：“各位领导，各位老总，钟县长是我的故交，你们诸位是我的新知，为了表示我的心意，今天的一切开销就由我买单。娱乐城就在五楼，吃过饭之后，大家一起去轻松轻松。希望大家能够玩得开心。来，我敬大家一杯。” 敬过之后，周大贵就告退了。 马小军说：“这个周总真是豪爽啊！” 刘信说：“应该说是钟县长的面子大。如果钟县长在这里工作，他巴结一下，不足为奇。关键是人走了之后，茶仍然不凉，这就足以说明钟县长在这里是德泽深布啊！” 陈彪说：“这话我赞成。其实看一个领导者在一个地方的威望，不能只看他在任时的辉煌光彩，掌权时的车水马龙，要看他离任后，他过去的手下以及群众对他的态度。” 罗成章说：“瞧瞧你们这些人，真叫我寒心。我当你们领导时可没见过你们这样奉承我，钟县长一去，你们就大拍马屁。这不是存心气我吗？” 大家哈哈大笑。 钟成说：“罗县长，我纠正你的一个说法，这不叫拍马屁，这叫捧场。我们当领导的，如果没有人捧场，就没戏可唱了。你看你，临调走之前，委托他们关照我，现在他们按照你的要求捧我的场。你又不高兴了。这可是你的不对啊！” 几个人就起哄道：“罗县长，你可要罚酒啊！” 罗成章故作沮丧道：“悲哀啊悲哀！我是失道寡助，你是得道多助啊！就算你们不罚我的酒，我也要借酒消愁了。” 酒桌上顿时欢声笑语一片。 席间，钟成问：“东林，在这边还好吧？” 罗成章摇摇头说：“不大好啊！条条蛇都咬人啊！我原以为离开了江南，就没有烦恼了。没想到江北一点不比江南强。书记盛全发强势，，要树立他的绝对权威。常务副县长高军也是越权揽权，总想来架空我，夺我的风头。盛全发又极力支持他，有时还越过我直接给高军布置工作。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啊！” 马小军说：“罗县长，不是我说你，像你这种性格，在哪里工作都会受到欺负的。我们以前劝过你多次了，你就是不听。” 钟成早就料到是这样一种局面。无奈罗成章是个不争气的人，跟他说什么也是无济于事。他关切地问：“这种情况下，你打算怎么办呢？” 罗成章道：“正要向你请教。” 钟成想，向他提什么斗争性强的建议是不必要的，因为好的建议好的策略需要好的执行力。罗成章显然不具备开展斗争的决心与能力。 他问：“成章，你是想斗还是想和？” 罗成章说：“以前我也当你们说过，我来这里也只是一个过渡。所以没必要和他们斗了。我求的是和，求的是平稳过渡，平稳过渡之外，就是要体面过渡。不能搞得我太没面子。” 钟成说：“那就好办了！目前在江北，盛全发怕你夺他的权，高军等人又嫌你挡了他的路，想夺你的权。所以你就被夹在中间了。当今之计，你必须分别向他们摊牌，告诉他们你在这里只是一个过客。老爷子马上就要把你调走。对盛，明确表示听从领导，明确表示没有野心。对高军，要将事情主动交给高军办，表示对他的绝对信任，并许诺推荐他担任下任县长。他和盛全发是一伙的，你可以直接向盛全发推荐他，表扬他。话传到高军那里，他自然会尊重你！而在高军面前，你也可以表示对盛全发的尊重。一旦他们认为你是一个没有恶意的过客了，就不会戒备你！就会对你客气三分了。毕竟你所处的位置他们也不敢小觑的。这样你就可以逍遥快活地当你的太平县长了。” 第186章 聚会 罗成章说：“还是你办法多！我就依计行事吧！钟成，听说你在江南混得还不错的。” 秦雅琪说：“钟县长啊可比你强多了！目前已经打开了局面，可以说是踢好了前三脚。” 罗成章笑着说：“你夸他就夸他，别损我嘛！钟成，我敬你，向你表示祝贺啊！” 钟成一仰头，把一小杯酒干了。他说：“现在还远远没有到庆功的时候呢！斗争的序幕才刚刚拉开。我不像你，还有一个老爷子，为你安排好了后路，有安逸的日子等着你。我别无选择，只能选择斗争，选择拼搏啊！只不过胜负难料，前途未卜啊！他们的势力太强大了！” 说着，一仰脖，又干了一小杯。脸上露出一种迷惘之色。 马小军说：“钟县长，你别着急啊！你不是孤军奋战，还有我们几位呢！” 刘信说：“是啊！还有我们呢！” 陈彪说：“钟成，我们的心意已经在我们第一次聚会的时候就表达了。我们都愿奉你为盟主。你来江南后的表现更让我们对你充满了信心，对前途充满了信心。现在就等你下命令了。” 钟成今天和他们聚会，主要的意图就是进一步了解这几个人是否真的愿意追随他做点事情。人心需要试探，不能仅凭一次的表白就信以为真。人心也需要凝聚，需要多轮的交流和融合才能由松散联盟变为紧密联盟。刚来的时候，这几个人的确说过要奉他为“总司令”，要一起改变江南的政治生态的话，但是谁又能知道他们是真想干还是口里说说。 为了进一步了解他们的心思，他问道：“依大家之见，我们目前应该做些什么呢？”刘信说:“按照我的分析，县委书记钟越其实并不是我们的敌人，她也是很想把江南治理好，但是她懦弱，不敢和他们展开面对面的斗争。在做过一段时间的努力后，她妥协了，努力地在和他们周旋，维持着暂时的平衡和稳定。我的意思是说，她不是一个坏人，但也不是一个好领导。所以我建议钟县长要想办法取而代之。” 刘信对钟越的分析可谓一针见血。大家都点头称是。马小军说：“我补充一下，我觉得钟越目前所维持的那种平衡与稳定并不是真正的稳定与平衡。这是一种低层次的稳定与平衡，是一种隐藏着危机的稳定与平衡。一旦矛盾激化，有的人就会撕下那层温情脉脉的面纱。我也同意取而代之。掌握了实权之后，更有利于我们和白松华他们开展斗争。” 钟成说：“两位的分析可以说是非常到位的。刚开始时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现在情况又发生了变化。这个变化就是钟越已经和我已经成了合作伙伴。具体地说，她由开始对我有敌意转为对我非常友好。她也想改变江南，她诚恳地要求我支持她。基于这种情况，我觉得我们对她的策略应该发生变化了。应该由取而代之改为全力扶持。也就是说，我们今后的斗争就少了一个和钟越争夺领导权这个环节了。我们又多了一个盟友，又多了一份力量。” 罗成章说：“钟成，有没有搞错啊？钟越这样的老巫婆你也能搞定？还和她成了盟友！” 秦雅琪说：“什么老巫婆？其实她这个人蛮好的。” 马小军说：“钟县长，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要奉钟越为我们的头了？她何德何能？我可不服她！” 陈彪也说：“我才不服她！” 刘信也说：“她？她怎么可能领导我们走向胜利？我还是觉得你要想办法迅速地当上县委书记” 钟成早就料到他们不会服钟越，他说：“各位，大家要搞清楚，我们斗争的目标是什么？不是仅仅想把我钟成捧上台，大家再跟着上一个台阶吧？如果是这样，我们以后就不必要再一起商议什么了！因为我志不在此。你们也不会这么庸俗。是不是？” 大家纷纷点头说是。 钟成说：“我们共同的目标是和江南的不良势力作斗争，让江南政通人和，和谐富裕。也就是说我们是想做事，不是在谋官。既然是想做事，那么我们又何必计较谁来当这个领头的官呢？我的意见就是，我们还是要以钟越同志为领导。理由有三：第一，钟越本身就是我们江南县的党委书记，在组织上我们本身就应该团结在她的周围。当然，这是建立在她是一个好同志的基础上的。第二，有她在县委书记这个位置上，我们可以更好地开展工作。我们可以名正言顺地和白松华他们进行斗争。我们的想法可以通过她的声音发出，对我们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第三，她目前的地位和关系网，使得她可以在我们和白松华他们之间作为一种缓冲力量，缓冲的作用大家应该不会低估吧！在我们的力量不能将对方一下子击倒的时候，我们需要有人来为我们来缓冲一下，为我们赢得再次进攻的机会。” 秦雅琪说：“我听懂了。我支持！” 马小军、刘信、陈彪也是明白人，此中利弊自然一点就通。他们不得不佩服钟成的胸怀和智慧。 马小军说：“钟县长，我服你了。我觉得你不仅在心计上胜我们一筹，在境界上也比我们高一个层次。你不是一个争权夺利的人，是一个一心想做成一番事业的人。” 钟成笑道：“我可没有你们说的那样好。今天都不是外人，我对你们说一句实话，我也想升官。不想升官的干部不是好干部，也不是正常人。” 大家笑了起来。钟成这人不是那么假正经，可信。 钟成说：“我个人认为，升官的诀窍还是在于做事。把事做好了，升官才有底气，被提拔的机会就多。事做好了，地位自然会提高。我说的地位，可以理解为在领导心中的份量。领导最终喜欢的还是那些能为他办成事的人。因为领导也要交差，领导也要立功，领导也要保住自己的位子。他主管的事如果出了乱子，他的官也就做不成了。所以领导提拔的大多数人都是能人。你们可以观察一下，看我说的有没有道理。当然，也不排除有纯靠关系升官的，但是是少数。就算是靠关系，领导也会在走关系的人当中选一个能干的不误事的。地位的提高还可以理解为你在群众中的威信。同样的官，总是那些办成了事的人威信高。我希望自己是一个威信高的干部。我有一个观点，如果一个干部的威信提高了，就相当于提拔了。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有时候会听命于一个职位低的领导，而对另一个职位高的领导不买账。因为那个职位低的领导的威信高。威信提高，就是群众提拔你了。” 马小军说：“妙论！威信提高了，就是群众提拔你了。这个我深有体会。我在当宣传部副部长的时候，我们的部长不得人心，又没有能力。所以他发话大家总是抵触，消极怠工。但是大家都听我的。以至于上级领导有事也是越过正部长直接找我。当时我心里就十分高兴。感觉到我这个副部长的能量要比正部长要大。现在想来，当时确确实实是被群众先提拔了。” 钟成说：“当然，你们也切切不要听了我的一番话就以为把事做好了就能升官。这是必要条件，但不是充分必要条件。那样就成了呆子了。事实上包括我在内，每一个人的提拔都是费了些功夫的。政绩是基础，是根本，但是权谋与关系也不可缺少。有时候还有机遇。这就要大家自己去体会了。说着说着，话题跑远了。我们还是回到我们最初的话题上来吧！刚才我们可以说在对待钟越的策略上达成了共识。还有呢？大家可以继续发表高见！” 刘信说：“我来说说贾嘉华吧！这个人头脑简单能量大，最近不知怎么地被白松华迷惑了，老向着他。我觉得我们要对他特别警惕。不能被他抓住了把柄，要不然会被他整下台的。” 马小军说：“是的，他看问题总是一根筋，是一个很难改变的人。很不好打交道。” 钟成说：“我觉得大家对贾家华的认识还不够透彻。他不像我们所看到的那样是个老顽固式的粗人。那只是一种假象。我觉得任何一个在政坛摸爬滚打多年的人都不可能是头脑简单的。 正如刘信所说，他现在和白松华有合流的迹象。我的判断是他们可能有某种利益上的勾结。当然我目前还没有证据，这只是我的一种猜测。” 罗成章说：“不会吧！在我的印象中他是个很正直的人，脾气很大，嫉恶如仇的。” 钟成心想，你那眼光，能看准什么人？不过，他不想伤他的自尊，就说：“也许过去是这样，但人是会变化的。在社会转型期，许多人都在变。一个干部到了临退休前的那段日子，变的可能性更大。夕阳效应嘛！许多人会利用过去在干部群众树立的良好形象，干一些损公肥私的勾当。不可不防啊！” “有道理！贾嘉华应该是我们的斗争对象。不过，要注意方式。”陈彪说。 钟成说：“其实，我最担心的是白松华一伙人，还有花定国，他们才是我们江南的心腹大患。” 第187章 美人来电 马小军说：“庆父不死，鲁难未已！白松华是我们江南的最大毒瘤。把他搞下去了，一切就好办了！” 刘信说：“钟县长，你发命令吧！我们跟着你干！不把这几个害虫除掉，我们睡不安枕啊！” 陈彪也说：“是啊！不能再等了！” 钟成看他们一个个意气风发、跃跃欲试的样子，知道他们的积极性是完全调动起来了。这的确是几个有血性的人！自己完全可以把它们当作自己的生力军。 他站起来，给他们几个倒满酒，说：“兄弟们，来，我们喝一杯齐心酒！” 秦雅琪不高兴地说：“只喊兄弟，难道你不需要我和你齐心吗？” 钟成说：“谁说不需要你！妇女能顶半边天！巾帼不让须眉呢！” 除罗成章外，大家都站了起来，碰了杯后，一饮而尽。 钟成说：“今天我非常高兴，我为有你们这几个志同道合的兄弟感到高兴。这是我们的幸运，也是江南的幸运。我相信通过我们的努力，我们一定能改变江南的不良政风，一定能剪除江南的邪恶势力。毫不夸张地说，江南人民将因为我们几个人的团结而受益。我们应该有强烈的责任感和使命感。” 大家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 钟成接着说：“不过，我们不能操之过急。大家的心情我很理解。除恶务快，除恶务尽！但是，我们和他们的斗争和黑社会的火拼是大不同的。我们不能蛮干。我们还是必须要通过正当的途径来和他们做斗争。我们要靠组织，要靠广大的群众。所以，我们当前的任务是想好点子，收集证据，团结同志，等待机会。当然，想一下子把他们吃掉也不可能，我们还必须各个击破！大家说是不是？” 几个人想了想，的确是这么回事。不管是贾嘉华，还是白松华，都不是那么容易搞倒的。弄不好还会被他们搞倒呢！ 钟成说：“我们今天的任务就是统一思想，明确思路。我觉得最近一段时间我们还不要和他们把矛盾激化。主要原因是我现在手头有两个项目要做。一是化肥厂的土地出让，我要让昌盛集团的项目尽快上马。尽快地赚到我们的第一桶金。第二个项目就是汽车生产线在我县的落户，这个项目我们也必须把他争过来。然后，以此来带动全县的经济发展。在这两个项目没落实前，我们最好是不要明争，要采取‘暗斗”的形式。” 几个人讨论了一下，觉得钟成的思路是对的。钟成还是想干出了政绩，积累了一定的资本之后，再和白松华他们斗。他刚刚来，只有办成几件大事，才能在干部群众中树立威信。这是斗争取得胜利的一个关键性因素。 还有，一个干部刚刚来，就开始搞“政治斗争”，就开始“整人”，会被人理解为是一个热衷于争权夺利的人，领导会怀疑，群众也不会支持。而现在，没有领导的信任和群众的支持，干任何事都难以干成。 马小军说：“钟县长，我明白了，你的方略是，先经济，后人事。可不可以这样理解？” 钟成说：“你说对了！不过，我还要补充。我们的策略是，先谋经济，后谋人事。边谋经济，边谋人事。待机而动，灵活机变。各个击破，谋定后动。准备充分，战则必胜。” 陈彪说：“毫不夸张地说，钟县长堪称一位战略家啊！” “在我们江南当县长实在是太委屈了。” 钟成说：“战略家不敢当！不过，我办事有个习惯，就是要先想好对策。来，我们也不要只谈工作，酒也要喝好！等会还要娱乐一下！上面有健身房，舞厅，按摩，桑拿，洗脚。麻将室，应有尽有。” 于是几个人开始海阔天空地神侃、豪饮起来。 秦雅琪看大家高兴，也喝了不少酒。 在大家喝酒聊天的时候，钟成在思考着等会的活动怎么安排。 罗成章不必说了，等会让周大贵单独安排安排他。他的风流本性是不能改的了。至于马小军、刘信、陈彪等人，有秦雅琪在，他们决不会乱来。不过，也要让他们轻松轻松。洗洗脚、跳跳舞、打打麻将什么的，应该是无伤大雅。 酒宴散后，周大贵及时出现了。钟成说：“周总，你带着罗县长视察一下你的酒店吧！他是你的父母官，你的工作还要他支持啊！” 周大贵会意，说：“好！罗县长，我前面带路，请你多指导！” 罗成章说：“你们不陪我看看吗？” 马小军知道钟成要周大贵带他走的意图，说：“罗县长，这是你的治下，指导工作的事你操心就行了。我们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周大贵说：“那你们先坐坐，我让我的副总来招呼你们。” 他打了个电话后，酒店的副总林江就过来了。周大贵说：“林总，你负责把这几位贵客安排好，我带罗县长去参观参观！” 说着，就和罗成章往四楼上走去。大家相视一笑，这位罗县长，今天又少不了要风花雪月一番了。 林副总说：“各位，有什么需求，请尽管吩咐！” 秦雅琪是个明白人，知道这几位虽然正派，不会玩什么邪的。但在这样一个场合，自己一个女人在场，会让大家很受拘束。她说：“我什么都不想做，只想逛一逛江北的夜景。你们几个在这里玩吧，我出去逛一下。“ 钟成说：“那既然这样，我是江北人，我给你做向导，怎么样？” 秦雅琪说：“那就麻烦你了！” 钟成对林副总说：“那你就安排好他们几个啊！哥几个，可不能干坏事啊！这里是个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之地。一定要把持住啊！” 他们干不干坏事，是他们的事，靠他们自己去把握。当领导的，话可一定要说到。否则，自己的形象就会受损。钟成之所以选择离开，也正是为了形象。当领导的不能叫部属干“坏事”，更不能和部属一起干“坏事”。但是有时也不能“妨碍”属下干一些稍微出格的事。最好的办法是回避。 至于和秦雅琪逛街，也不是一件好事。他在江北工作多年，认识他的人很多。现在和一个美丽的女子在街上闲逛，也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非议。如有好事者传到安若素那里，就糟糕了。 正在犹豫之间，手机响了。他走到一边接电话。电话里传来一个熟悉的清脆的声音：“钟大县长，我是盛丽。你是在周大贵酒店吗？” 盛丽，她怎么会知道自己在周大贵酒店？ 第188章 一场好戏 自从钟成和安若素结婚后，盛丽就没怎么和钟成联系过。结婚是一件残酷的事情，它虽然让你走进了一个女人的生活，却又让许多女人离开了你的生活。 这公主今天怎么联系自己啊？ 钟成说：“警花妹妹，今天怎么会想到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盛丽说：“我看到你的车停在周大贵酒店门口，见车思人啊！” “什么见车思人？好像我不在人世了似的！” “不是那个意思！你总是喜欢咬文嚼字！钟大县长，你今天的车停的不对啊！” 钟成问：“盛丽，你话中有话啊！今天有什么特殊情况吗？” “我现在调回江北，在扫黄办负责了！今天晚上有行动。我相信你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我担心你的朋友会出什么差错,所以通知你一下。要尽快处理好。还有十五分钟就要行动了！我是偷偷上卫生间才有机会通知你的。其实为了保密，我的手机已经被收了一部了，但是今天我恰好带了两部手机。这一款大，适合听歌，我放在包里。” 钟成说了声谢谢，立刻打电话周大贵，在电话未通之前，又叫秦雅琪通知刚刚上楼的马小军他们下来。 周大贵的电话打通后，他立即把情况给他做了通报。叫他迅速让罗成章收拾好。 周大贵一边通知手下迅速作出处理，一边飞跑到罗成章要的包间。此时的罗成章正按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求欢，这是一个刚下水的学生妹，今天是第一次出道。罗成章眼看就要行动了。周大贵气喘吁吁地说：“罗总，快！公安来了！” 虽在慌乱之中，他仍然记得叫罗成章为罗总，不暴露出罗成章的县长身份。事后，罗成章对他大加表扬，夸他职业素养高。 罗成章眼看就要得手了，听到这个警报，立刻慌乱地穿起衣服来，那个小姑娘却十分镇定，一边穿衣服，一边说：“老板，风声过后，再来找我！” 周大贵一把就把她拉了出去，骂道：“小婊子，滚！” 罗成章把衣服穿好后，衣冠楚楚的他恢复了镇定。有些人就是这样，穿上衣服就像个人，脱下衣服就是禽兽。所以这样的人被称为“衣冠禽兽”。他笑道：“周总，要怜香惜玉啊！小姑娘还蛮可爱的。” 周大贵真是服了他。 等他们下来的时候，酒店的一切已经恢复了正常。周总说：“我们酒店实施的是星级管理，我们的理念是，快速反应，雷厉风行。你看，十分钟之内，我们已没有任何不正当服务了！” 罗成章说：“不错！你们酒店的工作人员的执行力很高。民营企业的优势就在这里。既有管理优势，又有人才优势。” 大家都笑了起来。这表扬真是有点不伦不类。多好的词啊，用到了一个违规经营的老板之上。钟成看看表，离盛丽说的活动时间还有五分钟，就问：“周总，你的那些小姐们怎么办？” 周大贵说：“我叫她们在会议室里呆着，假装开会呢！” 这时，钟成的手机一响，一看，是盛丽发的信息：主要针对的是罗成章。 钟成明白了，他说：“大家来看个信息！” 大家一看，也明白了。罗成章骂道：“他妈的，欺负到我头上来了！” 钟成灵机一动，说：“我们将计就计，周总不妨请罗县长去给他们做个报告怎么样？” 马小军说：“好主意啊！给他们上上课，给她们讲一讲人生观、价值观！” 大家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就簇拥着罗成章去了会议室。 坐好后，周大贵对三十多个小姐说：“县里罗县长来视察我们的工作，大家严肃点。我们欢迎他给我们讲话！” 小姐们刚从“一线”下来，已知道形势紧张。现在又有县长来讲话，不由得坐正了身子，并且穿好了衣裳。一个个看起来像良家妇女一般。 罗成章其他的能力一般，口才倒是不错的，他滔滔不绝地给大家讲起话来。 正在这时，江北县公安副局长胡长喜带着一大批人冲进了酒店，分成若干小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酒店进行了全方位的搜索与检查。随行的还有报社和电台的记者。他们一进来，见人就拍。 周大贵主动迎上去，说：“胡局长，你来怎么也不通知一声？罗县长也在这，正在会议里为我们的女职工讲话呢！” 胡长喜一愣，罗成章我早就知道在这了，但是他怎么会是在开会？那小子风流成性，一定在这里风流快活，开什么会？鹊桥会？ 他狐疑地问：“真的吗？在哪里？” 周大贵把他们一行人往会议室里带。胡长喜一看，果然是在开会。下面坐着三十多个漂亮的女人，都一本正经地在听罗成章讲话。记者们喀嚓喀嚓地拍起照来。只听罗成章在讲：“妇女能顶半边天，我们女职工就是我们企业的半边天。力量不可小视。企业要多关心女职工，给大家更多的呵护和关心。当然，我们女职工也要严格要求自己，不断提高我们的职业素养。下面，我就职业素养这个问题谈几点看法、、、、、、、” 见胡长喜进来，他停了下来，说：“胡副局长，你来的正好！来！坐！给大家上上法制教育课。我们从事服务行业的女职工尤其要加强法制教育。现在社会风气太差，不教育怎么得了啊！” 胡长喜尴尬地说：“不好意思！罗县长，我们公安局正好在搞每季度的例行扫黄大检查，不知道您在这儿开会啊！” 罗成章说：“扫黄？这个活动开展是很有必要的。不过，周大贵酒店在这方面还是不错的。特别是周总，十分注重行业自律，十分注重度职工的教育。我来这吃饭，他请我来给他们的职工提要求，我觉得这是一件有意义的事，就来了。胡局长，教育比惩罚的作用要更好啊！” 几个记者抓住这个机会，向罗成章问起问题来。 胡长喜十分沮丧，怎么搞的，该不会是谁走漏了风声？明明都把手机收了，怎么泄漏的呢？这下可不好向盛书记交代了！ 。 打过招呼出来，他想，既然大鱼跑了，抓几个嫖客也行。也好出出我的心头之气。谁知几个小分队下来后，一无所获。 第189章 轻取一个亿 真他妈的见了鬼了。怎么周大贵酒店也成了一片净土吗？ 看着他沮丧的样子，周大贵暗暗好笑。他走上前说：“胡局长，要不要去洗个桑拿，我们这的桑拿很不错的。我请客！” 胡长喜说：“周大贵，反映够迅速啊！一下子就收拾得干干净净了。” 周大贵说：“胡局长，不是收拾得干干净净了，而是本来就干干净净。我这里一向都是合法经营，规范营业的。” 胡长喜说：“但愿如此吧！我会经常来参观的。” 本来周大贵对胡长喜这样的角色一贯是巴结奉承的。但是他今天心情并不是很好,刚好来了贵客，就被公安来稽查了。要不是钟成信息灵通，就掉大了！今天太丢面子了！所以他一反常态地对胡长喜说：“欢迎你光顾本店。不过，下次来消费，就要你破费了！“ 这是对胡长喜的公然挑衅。公安局长到娱乐场所谁敢收钱？胡长喜气急败坏地说：“那好！就怕我能常来，你这个店不能常开！”说完，带领一般人走了。 钟成在一行人中看到了美丽的盛丽，但是只是交换了一下眼色，并没有说话。想起和这朵警花曾经的过往，他有点心摇神荡了。 周大贵意气用事之后，又有点后悔。把公安局长得罪了。自己的生意基本上就做不成了。虽然新结交了一个罗县长，但是看来他是一个没实权的人，是一个遭到排挤的人。要不然，别人也不会专门来搞他。靠他是靠不住了。 这时记者们也陆续走了。大家坐在一起，分析刚才发生的事。 钟成说：“成章，这次的行动针对的就是你。看来，盛全发已经开始整你了！形势比你估计的要更严重啊！” 罗成章说：“今天要不是你，我就惨了！钟成，你真是我的救星啊！总是在我遇到困难的时候帮我扭转危局！” 钟成说：“这次不算。要不是我要你来这里，也不会有这样的事啊！我只是作了点补救而已，谈不上帮你！” 马小军说：“我觉得今天的事，迟发生不如早发生。既然他们已经确定了要整你，今天不动手，明天也会动手。今天正好可以让你认清形势的严峻。以后也好戒备一些！所以说，今天的事有惊无险，是一件好事。” 罗成章说：“我也该反省反省自己了。今后在江北必须要谨言慎行了！要不然，一不小心，就会被他们抓住把柄。弄不好还会身败名裂啊！” 钟成说：“如果你有这样的想法，那今天的事就真是一件好事了。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罗市长，我建议你回去后不动声色，还是按照我们吃饭时给你提的建议那样做，还是可以安享太平的。有时侯，我们只能选择妥协。” 罗成章苦笑说：“也只好如此了！” 秦雅琪想，如果换做是钟成，决不会像他这样窝囊。 钟成对周大贵说：“今天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我们来，不但让周总破费，反而连累酒店被查。真不好意思啊！” 周大贵说：“钟县长，快别这么说。刚才这位老总说得对。该来的总是要来！迟发生不如早发生。不过这件事让我认识到，今后估计不大好混了。” 他把刚才出语冒犯胡局长的事说给大家听。钟成说：“你一向都是很圆滑的，今天怎么这么冲动？你们这一行，这些人是不能得罪的。别的不说，他来查几回，你的生意就会受到很大影响。” 周大贵说：“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其实酒店这一行，我也不想做了。尤其是最近几年打插边球沾染了色情业，有时我感觉到自己赚的钱很不干净。当时，钱不多的时候，并不这样认为，只觉得有赚的就好。现在钱多了之后，就开始觉得钱也有香臭之分。渐渐地，就萌生了换个行业的想法。” 周大贵说的话十分坦诚，也十分符合现在的潮流。许多人通过非正当手段赚钱之后，都想快速转型。人们形象地称之为“黑转红”。大贵就是走的这条路。 钟成说：“大贵，我很高兴你能有这样一个觉悟。的确，你们在赚钱的时候，走了些不正规的路子。虽然这是不对的，并不值得提倡和表扬，但是只要不是大奸大恶祸国殃民，也并非完全不能原谅。马克思说，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里都有血和肮脏的东西。现在还有一种说法，说我们的第一代企业家大多数都是有原罪的。大家可以看看，有哪一个企业在最初的时候没有违规行为呢？这是他们的共性。不同的是程度和方式。但是，我们的企业家不能总停留在这样的层次和水平上。他必须转型，必须升华，必须想办法洗掉自己身上或自己的资本身上的不干净的地方。我觉得周总刚才那番话就是他转型前的思考，就是他升华前的预兆。所以我提议我们为周总鼓掌！“ 大家都热烈的鼓起掌来。 钟成和周大贵实交往多年，当初周大贵就是他劝上岸的。由一个地痞变成了小企业家。进城之后，周大贵虽然脱离了黑道，但是又涉足了色情业。今天他说这番话，是想给周大贵一个正面的引导。这样的人，如果能够把他劝上正路，对他对己对社会都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好事。好比劝一个婊子从良，既净化了她本人，也净化了社会。何乐不为？ 周大贵受到了鼓舞，说：“钟县长说的对。我就是想改变一下我的形象。不瞒大家说，以前我就是一个地痞流氓，是钟县长劝导我走上了正途。我想再一次转型。但是现在还没有明确的思路。希望大家能给我出个主意。” 钟成想了想，说：“我建议你首先把你这里的涉黄服务全部撤掉，把酒店改造成一家正规的酒店。应付一下目前胡长喜对你的检查。然后想办法把酒店盘出去。 周大贵说：“我也有这个意思。” 钟成问：“周总，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问？” 周大贵说：“请讲！和我客气什么？” “你现在有多少资产？” 企业家的资产和女人的年龄一样，是秘密。不能随便问的。 周总说：“把酒店盘出去之后，估计有上亿的资产吧！” 钟成萌生了顺手牵羊的想法，说：“我那里倒是有一个好项目。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什么项目？” 钟成就把汽车生产园的事告诉他，周大贵说：“这个我干！你钟县长经手的项目，我有信心。我愿意参加投资！” “我非常欢迎！不过你要尽快！现在投资啊，就讲的是出手快，出拳猛，落点准！” 马小军、刘信等人对钟成佩服得五体投地。他总是能给人意外的惊喜。一亿元的投资就这样被他弄到了手。一段话，赢得了一亿元，应该是可以传为佳话了 第190章 差点睡错人 钟成把周大贵往江南拉，出了“见财起心”外，还有另外一番用意。 他看中的是周大贵能和红黑两道沟通的能力。以他的能力，如果想继续在江北混，即使是得罪了公安局长，也能想办法再把他巴结好。他之所以不想巴结了，是他厌倦了这一行，想提升一下自己的形象。此时乘机给他指一条明路，正好可以推波助澜，让他迅速走上康庄大道。到江南后，对自己招商引资是一个大的帮助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可以利用他来帮自己搞定白松华和花定国。在对付一些邪派人物方面，像周大贵这样曾经红黑两道都熟的人可以派上大用场。 战国时代的孟尝君就曾经用过很多的鸡鸣狗盗之徒。这些人能够办成许多正儿八经的书呆子们办不成的事。 这时林副总过来请示周大贵：“周总，公安已经走了，我们是否恢复相关的活动。那些小姑娘开始吵起来了，说刚才服务到中途就让她们出来了，服务费都没有到手呢！她们要求开工。” 周大贵说：“反正这种事我们今后不打算做了，就让她们站好最后一班岗吧！公安刚刚查过了，这个时候应该是最安全的。” 林副总说：“好的！我马上去办！” 他正要离开，钟成说：“周总，既然不打算做了，何必再多此一举呢？” 钟成知道，当一个人正准备“上岸”的时候，“最后一票”往往会拖延他上岸的时间，搞得不好还会放弃上岸。有些烟花女子就是这样，每天都在想，今天最后“卖”一天，明天就从良。但是第二天，又重复了昨天。她依旧在欢场随波逐流。一个人戒烟也是如此。 这个时候，必须有人来劝阻他。 钟成说：“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你刚才冒犯了胡局长，这就让他把矛头从罗县长转向了你。此时他一定还在耿耿如怀，杀回马枪的可能很大，不可不防！” 一言惊醒梦中人。周大贵连忙制止了林副总。他说：“叫她们休息吧！每人发一百元钱。明天再遣散她们。” 林副总刚走一会，那一班警察果然又来了。不过，这一次胡长喜没有再露面。 周大贵走上前问：“刚才不是查过了吗？不能老这样扰民吧！还让不让客人睡觉，还让不让我们做生意啊！” 为首的一个大队长说：“突然接到紧急通知，一名逃犯可能就在你们酒店。请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弟兄们，上！” 看到他们忙活去了，周大贵再一次感谢钟成：“钟县长，你真是诸葛亮再世，神机妙算啊！要不是你，我们就被他的回马枪挑于马下了。” 钟成说：“这没什么！世事如棋，要多想几步，才不会走错！我只不过比你们谨慎一些而已！周总，明天你就去告他们，不管有没有效，都可以让他们收敛一点。” “是！是！出出气也行啊！”周大贵觉得听钟成的没错！ 十分钟后，公安们纷纷下来了。一个个自然毫无所获。大队长装模做样地说：“逃犯可能转移了。我们赶快到别处追查。” 一行人随即撤出了周大贵酒店。 钟成说：“周总，看来你已经被他盯上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 周大贵说：“不管他。反正我就要实施战略转移了。我远走高飞，看他惦记谁去！” 钟成说：“项目的事是否能够确定？”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铁了心跟着你去干。“ 钟成说：“周总，这不是一件小事，你需要慎重思考。这也不是我的个人行为，这将是我们江南县的政府行为。等我把相关事项办好之后，就欢迎你去考察。合作各方要坐下来谈判，达成一个协议。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这对我们江南政府是一个大的机遇，对你也是一次机遇。我们都要好好珍惜，好好把握！你要抓紧时间，筹集好资金。要不然，就很有可能赶不上这趟车了。这样的黄金项目不多啊！” 周大贵经他这么一说，决心更大了。他说：“好的，我会尽快把各项资产套现，收齐账目。” 钟成说：“那边的事只要我的在省开发行的朋友一安排好，我就通知你去商谈。” 周大贵听他谈到“省开发行的朋友”，不觉肃然起敬。钟成真是手眼通天。 聊了一会后，看看时间已晚，大家就在周大贵酒店里住下了。 钟成则回家，钟成事先没通知，安若素怕寂寞，就把表妹董婉邀请到家里过夜。 可是到九点多钟的时候，安若素的母亲突然不舒服，打电话让安若素回家照顾一夜。安若素只好对董婉说抱歉。董婉说，没事，我就在这里过一夜，替你照看一下家。 安若素走后，董婉看了会电视后就睡在了安若素的床上。 钟成回家的时候发现家里没有灯光，就悄悄进房，钻进被子，抱住了床上的佳人。 二话不说，就亲吻起来。 董婉醒来后，很快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刚开始，她打算将错就错地配合钟成。俩人就这样热吻起来。钟成吻着吻着觉得有点不大对劲，因为安若素她一向都是慢节奏的，从来就不会这样狂热。而且，他明显第感觉到怀中的人要比安若素要丰腴一些。 因此，他的动作有了一点迟疑。 董婉这时也恢复了理智，现在安若素和钟成已经结婚了，她不好意思再和钟成荒唐下去了。 她克制住了自己，开灯说道：“表姐夫，你干什么？我要告你！” 钟成大吃一惊，他不好意思地说：“董婉，我，我不知道是你。我以为是你表姐呢！”’ 董婉笑道：“表姐回娘家了，让我看家防贼。没想到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钟成说：“谁叫你躺在我床上？这说明我们俩缘分未尽。” 董婉穿好衣服，起身道：“这哪是缘分未尽？这叫阴魂不散。要让表姐知道，我和你都死定了。”说完，微微一笑，走了。 第191章 接受“利用” 第二天，钟成早早地回到周大贵酒店，他要催促几个人早点起床，必须要在上班前赶回钟县长。 回到江南县，进办公室坐了一会，万家乐就进来了。他是来向钟成汇报昨天到春来集团参加新厂房的奠基仪式的情况的。 本来，这样的事没什么好汇报的，但是因为昨天在花定国那里受到了侮辱，不得不到钟成这里来告一下状。 原来，昨天春来集团的奠基仪式，议程事先已经打印好了。其中一项就是由县长钟成讲话。 花定国压根就没想到钟成会不去，所以直接就把议程定好了。 没想到钟成却没有来，这大出花定国的意料之外。所以当负责组织奠基仪式的张副总告诉他县长钟成没来，来的是常务副县长万家乐，需要改变议程，由万家乐代讲的时候，他冷冷地说：“没来就算了！我们这么大的一个工程，怎么能让一个副手参与讲话。“副”是“负”的谐音，不吉利。算了，取消这个议程。有钟书记讲话就够了！“ 这位张副总听了花定国的话，暗暗叫苦。因为他以为正县长没来，让副县长代，很常规的一件事，就先跟万家乐说了。万家乐此来，就是为了巴结花定国，有发言的机会正合他意，就答应了。 张副总没想到花定国会作这样的安排。他说：“花总，这样不好吧!常务副县长的地位也很重要的。” 花定国自从当上全国人大代表后，见过不少高官，尤其是有一次还很幸运地和某高级领导人握过手，从此以后他就不随便和别人握手了。他感觉到自己的手特别金贵。 花定国已经多次和省委书记、副书记、地委书记们一起开过会了，领导们对他都很亲切。他因此感觉到很膨胀。五岳归来不看山，他对一般的县级副职是完全不放在眼里了。 这时，听见张副总说常务副县长的职位很重要，就鄙夷地说：“副县长算个屁！正县长我在我眼中也不算什么。我请他，他竟然不识抬举，我早晚要让他知道我的厉害。按我说的去办，不要罗嗦。” 花定国在公司里一向是非常霸道。谁也不敢和他争辩。就算是副总也经常被他骂得狗血喷头。 张副总不敢把自己已经通知万家乐代替钟成讲话的事说给花定国听。如果说了，肯定要挨一顿臭骂。 他只得过来，把万家乐拉在一边，将实情告诉了万家乐。他经常跑政府部门，都是具体办事的人，所以和万家乐非常要好。 张副总说：“万县长，我们花总也的确是太狂妄了一些。简直就是一个独裁者。我也拿他没办法啊！希望你能谅解我！”张副总知道，在万家乐面前说说花定国的坏话，是没有一点风险的。 万家乐又气又恼。但是又不能发作。他装作无所谓地对张副总说：“没关系！不就是讲个话吗？讲了就风光了吗？我和你是什么关系，怎么会怪你？他是那么个德性，我犯不着和他计较。不过，我总觉得，一个太狂妄的人，总有一天会吃亏的。” 张副总平日受花定国的气很多，也恨恨地说：“不说别人，老子有时都想揍他。他妈的，我大小也是副总了，他居然也不把我当人看。” 万家乐虽然很不高兴，但装得像没事似的，一直参加完了那天的所有活动。 回来后，他一直都在思考怎样出出心头这口恶气。自己的份量太轻，必须要寻找盟友。想来想去，他想到了钟成。钟成不来参加春来集团的活动，本身就是对花定国的不满。他决定利用钟成的这种不满。看看他能不能帮助自己。、 所以，第二天一上班就来到了钟成的办公室。 他添油加醋地把昨天的故事讲了一遍。本来，花定国说的是“副县长算个屁！”。他就把它来了个移花接木，说成“县长算个屁！”。至于花定国说“钟成既然不识抬举，我早晚要让他知道我的厉害”，他也进行了一下改造：他既然狗坐轿子不识抬举，我马上就要收拾他！ 讲完之后，他说：“钟县长，昨天一整天我都是在愤怒中度过的。我为自己抱不平，更为你抱不平。他花定国算什么东西，不就是靠投机倒把发了点财，赶上现在政策好，又让他当上了人大代表，居然把我们政府官员不放在眼里，还辱骂我们。我受点委屈不要紧，钟县长，他不该这样侮辱您啊！” 钟成正对花定国有气，听了万家乐的挑拨，一拍桌子,骂道：“花定国，真他妈欺人太甚！我与你这个狗日的势不两立！” 万家乐见钟成动了气，又火上浇油说：“钟县长，小点声，万一传到花定国耳朵里，说不定要吃亏呢！” 钟成冷笑道：“我怕他！他还要收拾我，谁收拾谁还说不定呢！” 万家乐见挑拨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十分高兴地说：“钟县长，你可一定要尽快地采取措施啊！如果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一定尽全力。” 钟成刚才的确是动了真怒，但此刻看到万家乐得意的神色，头脑不觉又冷静了下来。这个万家乐的言辞说不定也有加工的地方，不可不信，不可全信。很有可能是想借此来激怒自己，利用自己去帮他泄私愤。 但是这与自己的既定方针是吻合的。与花定国的斗争是不可避免的。所以还必须要接受万家乐的“利用”。他想：是的，我肯定是要对花定国采取措施的，但是你也不能袖手旁观，必须要做点事。他对万家乐说：“这个花定国太不像话，现在得意得有点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了。但是要搞垮他是难度很大的。必须要有充足的证据，掌握大量的第一手材料。万县长，刚才你提到的那个张副总既然对花定国有意见，你不妨动员他给你提供一些有用的情况。一旦有了把柄，我们就可以出重拳了。” 第192章 既拉拢又防备 万家乐一想也是，张志华对花定国貌似恭敬，而心怀怨恨。的确可以在他身上做些文章，至少可以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他说：“钟县长，你的这招是个高招，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张志华的工作我会想办法去做的。相信会有所收获！” 钟成说：“对付这样的人，除了利用他和花定国的矛盾，还必须要给他一点诱饵。否则，他只会发发牢骚，而不会真正地去干不利于花定国的事。也就是说，要告诉他，与花定国决裂了，将花定国搞垮后，他会有什么好处？” 万家乐说：“钟县长，你对人性把握得真是太透彻了！张志华目前还在端花定国的饭碗，他与花定国的矛盾还只停留在‘内部矛盾’阶段，还没有发展成为‘敌我矛盾’，我们要想办法将它激化为‘敌我矛盾”。刚才说到诱饵，我不知道拿什么来诱惑他与花定国决裂！您能不能给我做点提示？ 钟成说：“目前我也不能给你明确的提示。这一切都只能随机应变。战机不会是明摆着的，需要我们去发现。记住，不是没有机会，而是缺少发现！” 万家乐说：“那以后我尽量和花定国那边的人多接触。” 钟成说：“不要急！心急不能吃滚粥。要有狙击手一样的耐心。” 接着两人又谈了些其他工作。因为有了一个共同的“事业”。两人显得异常亲密。 万家乐本来是对钟成有抵触情绪的，因为钟成抢占了本来他有机会问鼎的县长职位。所以他一直看钟成有点别扭，内心里总希望这位小自己几岁的县长出什么差错。但是人的适应能力是很强的，现在钟成是他的顶头上司了，这在短时间内是无法改变的，他也就慢慢地接受了这一现实。人在屋檐下，必须要学会低头啊！ 再加上官场上本来就没有永恒的敌人和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敌友关系总是随着利益关系的变化而在发生变化。现在，两人都想对付那个骄横的花定国，这个共同的目的让他们成为了朋友。至少在对付花定国这一点上，两人是可以合作的。 钟成也想笼络好万家乐。万家乐是个中间派，他尽管平时好像很“温顺”，对白、贾二人他总是不敢得罪，时有迎合，但还没有明显地投靠白松华和贾家华的迹象。因为万家乐在个人品行上还是不错的，他对白松华等人的所作所为是不赞成的。他不想和他们同流合污，但是又担心为其所害，所以抱着一种圆滑的态度和他们和睦相处着。 这样的人如果不想发把他拉过来，他很有可能会被对方拉过去。因为有了这个想法，他说：“万县长，通过这段时间的合作，我算是看出来了，你是一个原则性强，能力出众的实干家，我感觉到我是来错了！其实你完全有担任县长的能力和威望。让你担任县长才是正确的选择啊！” 钟成这番话真是说到万家乐的心坎上了。早在罗成章当县长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无论是在能力上还是在品行上都强过罗成章。在常务副县长这个位置上，他的确干好过一些事情。罗成章是个甩手掌柜，什么事都不深入，大小事情都交给他干，这既锻炼了他的才干，也滋长了他的傲气，使他产生了“彼可取而代之”的想法。他觉得自己完全可以胜任县长之职。可是“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导致他这个干才长期屈居下僚。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啊！ 虽说如此，在钟成面前他还不敢张扬，还不敢暴露自己的心态。焉知钟成说这番话不是在试探他是否有野心，或者在“侦查”他是否有城府？ 他谦虚地说：“钟县长，你这样说，虽然是在鼓励我，但是我听了之后，感到很惭愧，很惶恐啊！实在是不敢当啊！说真的，以我的能力，担任常务副县长，已经是相当吃力了。之所以能够取得一点成绩，得到领导和群众的认可，靠的是领导的支持，靠的是自己的一种执着。县长一职，我是想都不敢想啊！我们钟县长经济落后，人际关系复杂，历史问题较多，需要一个敢于开拓的能力强的同志来挑这幅重担。我觉得您就是这样一个人选。组织上选人用人是英明的，我衷心拥护地委的决定。” 钟成觉得万家乐的口才还是不错的，人也还算有自知之明，或者说比较谦虚，比较圆滑。钟成说：“万县长对自己是过谦了，对我又过誉了！我也是如履薄冰啊！其实谁担任正职并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的是要把钟县长的事办好！我和你肩上的担子不轻啊！” 万家乐表态：“你放心，我能挑一百斤，绝不挑九十九！我这人别无所长，就是肯吃苦，喜欢干点实事。今后，你就把一些小事细事都交给我办，你坐下来多思考一些大事。我们分个工，你负责决策，我负责执行。” 钟成十分高兴，如果这番话真是这么想，并且真的这么做，说明万家乐这个人摆正了自己的位置。常务副县长是干什么的？就是为县长办具体的事，负责执行和落实县长的决策，就是把县长从繁琐的事务中解脱出来。 看来，万家乐这个人可用。从人事的角度讲，把他拉过来，是一种策略。从办事的角度看，一个甘于扮演执行者角色的下属是非常难得的。 当然，是否是真心还有待考察。但是不管怎样，他有这个话都值得表扬，都值得肯定。 他决定先交给他一个任务。 他说：“万县长，别这么说。我们都来做决策者，集思广益，集体决策嘛！执行，我们也一起去执行。你也不要过分的陷入了事务之中，有时间也要静下心来，思考一下我们江南县该如何把经济搞上去。经济搞不上去，我们俩人都是责无旁贷的啊！” “那是！” “目前的当务之急就是昌盛地产公司的那个项目。我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好拆迁工作啊！化肥厂那帮人中，有几个上访专业户，要动员他们离开，估计难度很大啊！我一直都在担心！怕把一件好事办砸了！” 说着，就恳切地看着万家乐。他不明说要把拆迁的任务交给万家乐管，但话里好像有要万家乐负责这件事的意思。 万家乐知道此事不表态也要表态了。刚才喊得震天响，此时不能保持沉默。他主动的说：“钟县长，交给我去办吧！我争取把这件事办好。”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钟成满意地笑了。这个烫手的山芋被万家乐接受了，他感到很轻松。 他说：“万县长，这个工作的难度非常大。我们以前没有这样的经验。我很担心会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出现。你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是有限的。我会派陈彪同志协助你！” 这次土地拆迁工作，的确是件大事。完全交给万副县长，他还有一点不放心。必须要安插进一个可靠的人 第193章 私情与公事 万家乐还并不知道陈彪和钟成有着多好的关系，因而也并没有多心。他说：“陈彪同志分管工业，对化肥厂的情况较熟，让他参加这项工作非常合适。我马上就去和他商量，拿出个工作方案来。” “那就辛苦你了！要考虑全面一些，多想几套方案。兵法云，多算胜，少算不胜嘛！”钟成说。 万家乐走后，他打通了江娜的电话。 钟成说：“娜娜，在干什么？” 江娜说：“上班干活啊！有事吗？” 钟成说：“没什么事。我在家骂老天爷。” 江娜说：“你没事骂什么老天爷？” 钟成笑着说：“老天爷本来应该成人之美的，可是偏要来个什么地震破坏我的好事。我当然要骂他。我每天晚上都在脑海里重播那天的情景呢！” 江娜故作嗔怪道：“我不许你再想那天的事！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差点就着了你的道了！幸亏老天爷帮忙，我才幸免遇难！” 钟成故意说：“我也有同样的感觉啊！你这么说，提醒了我，其实我这人不是一个随便的人，那天不知怎么了，表现得那么冲动。这与我的为人不符啊！你是不是耍什么手段了？” 江娜道：“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下次我说什么也不上你的当了！我不理你了！你不给我道歉，我就挂电话了！” 钟成说：“别！别！我给你道歉！”江娜得意地说：“斗不过我吧！” 、、、、、、 说笑了一会，钟成转入正题。 他说：“项目的事，什么时候能够正式签合同？” 江娜故意拿腔拿调地说：“这个嘛，要看你的态度！你来得勤，我的办事效率也会加快！” 钟成说：“娜娜，别公私不分啊！这个工作上的事，不要与感情挂钩嘛！” 江娜说：“我就是要挂钩！你又能怎样呢？你来不来？” 钟成求饶说：“去！一定去！马上就去！你这叫挟项目以令情郎啊！我就舍命陪君子吧！大不了让你占点便宜！” “美的你！什么时候来？” “争取能和你共进午餐！” “那我等着你！这样吧，我就在家里烧几个菜，等你！” “你家里我不敢去！别让你爸把我扣留下来做女婿了！” “放心吧！是我自己的房间！在临江花园。” 临江花园，那可是全省最豪华的江边别墅群啊！每栋至少要一千万的。只有江娜这样的大老板才买得起啊！ 钟成签了几个文件后，准备出发到江娜那里去。忽然记起昨天早晨钟越在去春来集团前曾说过要看看花定国的反应，不知道她看出了什么？再说今天要出去，最好也把自己的行踪跟她说一声。别说现在两人已亲如姐妹，就算没这么好的关系，县长出差，也应该给县委书记打打招呼的。 他来到书记办公室，走到门口时，听到钟越正在打电话。钟成一听，就知道她是在和花定国打电话。只听她说：“花总，你千万不要误会。钟县长昨天的确是有事，才没有出席你们集团新厂房的奠基仪式。对你这样一个优秀的企业家，我们县委县政府是非常尊重的。” 花定国说了一通什么话之后，钟越又说：“花总，你提的这个建议很好。我也正有这个意思，我们安排一个时间，介绍你们认识一下。让你来多不好意思啊！应该是我和钟县长去拜访你！、、、好的！好的！再见！” 钟越搁下电话时，看到了门口的钟成，说：“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 钟成坐下后，笑着说：“花定国是不是对我没去有点耿耿于怀？” 钟越说：“昨天没听见他说什么，我以为他没放到心上呢！刚才他对我说，他对你昨天没去还是有意见的。他问我，说是不是因为没有亲自来接你，你才不去的。他在电话中解释说之所以没亲自接你，也没给你打电话，是因为还不认识你。本打算通过昨天的这次活动认识的。所以，他提出要来拜访你！让我看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钟成想起花定国说的“县长算个屁！”就有气，说：“说实在的，我真不想见他。你就说我没时间吧！” 钟越笑了，说：“今天怎么像一个小青年似的，意气用事起来？哪像一个胸怀韬略宠辱不惊的县长啊？” 钟成说：“我啊，一到我姐姐这儿，就不是什么县长，而是一个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小弟弟了！” 钟越听了这句话，心里像灌了蜜似的。她说：“嘴巴越来越甜了！我也是这样，一到你面前，我就忘记自己是一个县委书记了，就只想做一个大姐姐了！” 钟成心里一热，说：“有时候我又觉得你只是一个小姑娘，我是一个大男人，我要保护你！” 钟越想，我倒希望自己是一个小妹妹！可惜岁月不饶人啊！她说：“你说的也不错，我有时觉得自己特别的脆弱，脆弱得像个小姑娘。特别需要有个人来帮助我，呵护我！在我的心中，你是一个像哥哥一样的小弟弟！比我年轻，但是比我有力量！” 钟成说：“你这样说，我的压力好大啊！让我觉得我对你负有很大的责任！” 钟越笑了起来。钟越的笑声很清脆，笑容也特灿烂。钟成觉得能够让一个古板的女人灿烂起来，也是一种快乐。 钟越说：“说归说，笑归笑！这个花定国你还是要和他见面的。你不是那种情绪化的人，我相信你知道应该怎么做！” 钟成叹气说：“搞我们这项工作的苦恼就在这里，永远都不能随心所欲。喜欢的人不敢放胆去爱，讨厌的人却又要和他握手微笑。” 钟越说：“说着说着就说漏了嘴吧！喜欢上谁了，不敢放胆去爱？老实交代！” 真的说漏了嘴了！钟成连忙说：“泛泛而谈，没有具体所指！你不要上纲上线！花定国我还是要会他一会，回避不是办法啊！” 第194章 “她”比你先到 钟越知道他在转移话题，也不追问。说：“对啊！不但要见，我觉得还要热情接待。你觉得安排个什么时间好？” 钟成说：“就安排到明天吧！一来我们不要太猴急，还要稍稍拿点架子，二来我今天还要和昌盛地产谈化肥厂那块地的事，争取早点把合同签下来！” 钟越说：“土地出让一般都是商家找政府，我们不需要这么主动吧！” 钟成说：“如果是这儿的地紧俏就好了，皇帝的女儿不愁嫁！我们这，简直就是一个嫁不出去的姑娘。我不主动点，怎么能找到一个好婆家？怎么能要到丰厚的聘礼？” 钟越说：“你就是个人精！希望你能有丰硕的收获！” 钟成自己开车赶到临江花园，到了江娜的别墅。江娜一见到他，就扑到了他的怀里。热吻当然是必做的功课了。江娜先带她转了转。花园，草坪，游泳池，三层超豪华装修的小楼，金钱的力量在这里显露无遗。江娜问：“怎么样？我的这个小巢不错吧！喜欢吗？” 钟成搂着她的纤腰，说：“不错！我喜欢！” 江娜说：“最喜欢哪里？” 钟成说：“我觉得卧室很不错！很令人向往！”说着，就抱起她，装出一副要把她往卧室抱的情形。 江娜蹬着腿，大叫：“你好坏啊！不行！今天绝对不行！” 钟成放下她，说：“瞧把你紧张的，是不是担心又发地震？” 江娜说：“就是！我越来越感觉到那是老天在警示我们不要再越雷池一步了！” 钟成说：“我就不信这个邪！今天就算发地震我也认了！有佳人相伴就算世界末日到来也是值得的。” 说完，抱起她就往卧室里跑。先是把她扔到床上狂吻了一番，然后就装腔作势地要剥她的衣服。江娜软软地躺在床上，说：“不好意思！姨妈来了，她比你先到！” 钟成笑道：“怎么老这样？这也是一种特大自然灾害啊！既然这样，我就不辣手摧花了。”说罢，就把江娜拉了起来。 两人一起到厨房里做菜。 一顿美好的午餐后，他们就在阳台的吊椅上晒太阳，聊天。 谈到项目时，江娜说：“项目的事我会马上派出一个小组到你们江南，对那块地做一个估价。我们会给出一个合理的价钱！“ 钟成说：“能不能多出点，我们江南急需钱啊！” 江娜笑着说：“该出多少就出多少。你别忘了，我们这是在投资，不是在做慈善事业。投资是讲回报的。我可从来不做亏本的生意。” 钟成说：“刚才和你开玩笑的。我很赞赏你的这种在商言商的态度。合作讲究的是双赢。我相信通过协商，我们会有一个双方都满意的方案。” 江娜说：“商人是追逐利润的，但是我的这次投资还是很有感情含量的。当然这个感情含量只是在选择投资方向上起作用。一旦进入实际操作阶段，我就完全按照商业模式操作了。我不可能因为你就改变游戏规则。也就是说，项目一旦启动，我就不能单独控制它的运行了。我的团队将会按游戏规则来完成这个项目。你明白吗？” 江娜的话给了钟成很大的触动。的确，这么大的一个项目，不能总是由他和她说了算。必须要把它落实为一个地方政府与一个大型公司之间的谈判。他说：“我也一直思考这个问题。老这么由我和你谈，其实孕育着巨大的风险。因为涉及的金额太大了。我担心将来我的政敌或不明真相的人会从中生出什么流言出来，我会跳进黄河里都洗不清。所以这个项目我想今后不再插手了，交给政府成立的一个专班去办。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政府按政策法规办事，你按行业规则办事，这对双方都有好处。” 江娜说：“对！我们把事情都交给手下去办。公事公办！” 钟成亲了她一下，说：“对！他们办他们的公事，我们干我们的私活！”手随即不老实的乱动起来。江娜颤声说：“你这个大坏蛋！”、、、、、、。 钟成对她耳语了几句，江娜羞涩地摇头说：“不！我不！我绝不！你要遵守规则嘛！” 、、、、、、 从江娜那里回来，钟成就去找钟越汇报工作。主要是谈他自己的顾虑。 钟越说：“你考虑得很周到。其实我也曾经想到过这一点，但是因为怕你多心，就一直没有说。你的担心不是多余的。现在大家都没说什么，是因为矛盾没有激化。一旦矛盾激化了，就会有人抓住这大做文章。说你搞了暗箱操作啊，说你收受贿赂啊，说你搞幕后交易啊，说你慷国家之慨导致国有资产流失啊，说你独断专行啊，各种流言蜚语、明枪暗箭都会向你飞来的。对这个问题不得不防啊！” 钟成说：“所以我想成立一个由多部门联合组成的专班来办理和监督此事，除了相关职能部门外，人大和纪检也要派人监督。以后类似的事情可以参照办理。” 钟越说：“这样形成长效机制后，就可以筑起一道反腐的长城了！” 钟成说：“这样既可以保护国家利益，也可以保护我们这些办事的人啊！” 钟越说：“明天在常委会上你把这件事提出来，通过一下！” 第二天开会的时候，钟成就把这事提出来了。贾嘉华和罗源对这个事情非常热心，他们早就怀疑钟成从中有什么猫腻了。因为事情还没有正式开始运作，所以他们也只是在观察。看到钟成一个人忙活着这件事，他们按兵不动。想发现了一点什么之后，再采取措施。今天钟成能主动提出来，开始时他们有点诧异，钟成怎么主动要求别人监督？马上他们就明白了，这是想为自己洗身子表明清白呢！这个钟成还是蛮精明的啊！ 不管怎样，能够插上一脚也是不错的。所以他们对钟成的提议当然赞同。罗源感觉到钟成有点作秀的意思，就话中有话地说：“钟县长办事真是光明磊落啊！虽然提出的稍微晚了一点，但毕竟是一个好的开始嘛！为以后的工作开了个好头啊！” 钟成还没作声，钟越说：“罗书记这话不能推敲，听起来好像有所指的样子。我觉得话不能这么说。什么叫提出的晚了点？我觉得提出的一点也不晚。也许罗书记是说，这项工作的前期工作都是钟成做的，该有什么猫腻早就有了。如果这样说的话，那本来是功臣的钟成同志还成了怀疑对象了！今后谁还敢去办事啊” 大家都诧异地看着钟越，，一项温良恭俭让的钟越今天怎么表现得这么激动？说话也是这么尖刻？ 第195章 争论 看见大家都以异样的神情看着自己，钟越意识到自己情绪有点失控了。虽说句句是理，但毕竟是锋芒毕露。都怪自己保护钟成心切了啊！ 她迅速地补救道：“当然，罗源同志应该是没有这样的想法的。也许只是在措辞上给了我这样的一种错觉，是不是？罗源同志？”然后微笑着看着罗源，缓和气氛。 罗源本来也就是这个意思，被钟越一语道破，有点尴尬。但钟越毕竟是书记，罗源也不敢明着冲撞她。现在钟越给了他一个梯子，他自然顺着下来了。他说：“主要是我措辞不太准确，词不达意。我的意思是说，从理论上讲，钟县长提出的稍微晚了一点。但是从实际操作的角度看，一点都不晚。不管怎么说，我的主要意思还是在于要肯定钟成同志，是要表达对他的敬意的。请钟书记不要误会，钟县长也不要多心。” 钟越说：“没事，我也是就字面意思说的。不是冲着你本人。” 钟成笑着说：“罗书记从事纪委工作，说话时话中有话可能是出于职业习惯。可以理解嘛！纪委的同志说话，就应该是这样具有春秋笔法，让做贼者心虚胆寒。” 这句褒贬难分的话引来了大家的一片笑声。罗源的理解是，钟成在嘲讽自己含沙射影，血口喷人，但是此时也只能付之一笑了。这个钟成，不大好惹啊！ 接着，钟成又提出了与法国司佩克汽车公司合作的事，请大家谈谈对这个事情的看法。这个事，他曾经在常委会上提到过一次，但没有正式拿出来讨论。 钟成说：“与法国司佩克公司的这次合作如能成功，将打破我们县没有外资公司投资的格局，并且为我们县带来丰厚的回报。届时，我们县每年的财政收入有可能增加一个亿。也就是说，这个公司给我们的回报将超过春来集团。我看过报告，春来集团每年上缴的税收也不过是七千万元。” 万家乐因为对花定国有意见，也因为与钟成结成了斗争花定国的联盟，就插话道：“春来集团表面上是上缴的七千万，实际上才六千万。每年他都要以各种手段要县里返还他一千万。” 钟越兴奋地说：“这个合作的前景那是相当诱人啊！钟成同志的确是个能人啊，上任才一个月，就捷报频传” 其他的人也兴奋地小声议论着。 贾嘉华开腔说话了：“这的确是一个好事情啊！不过，不是我喜欢泼冷水，也不是我想扫钟县长的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几年前，我们江南县委也出现过同样的兴奋场面。那时大家都是那么兴高采烈，都是那么热血沸腾！但是结果是怎样呢？结果是被骗了一个多亿。结果是我们明白了一个真理，冲动是魔鬼。” 他的话让大家想起了那件至今还让江南县委蒙羞也至今还让江南财政濒临崩溃的合资被骗案。热烈的气氛随即降了温。 张千里是贾嘉华的应声虫。他说：“钟县长的开拓精神和开拓能力的确是令人嘉许。上任以来，也的确办了两件大事。教师工资的筹措，化肥厂地产项目的初步落实，都证明了这一点。成绩有目共睹，能力也得到了大家的公认。不过，这个汽车公司的合作，似乎来的太容易。说句实话，化肥厂那个项目，已经给我们一种天上掉馅饼的感觉了。但是那毕竟是一个不大的馅饼。我的意思是说，天上偶尔是会掉馅饼，，但不会老掉馅饼，尤其不会掉大馅饼！” 贾嘉华听后哈哈大笑。 白松华说：“和外国人打交道，我们是有教训的。洋鬼子啊大大地狡猾，我们啊总是大大地上当。” 罗源说：“钟县长，在这个事情上，我们要慎重啊！谨小慎微固然不对，但盲目冒进也是要吃大亏的。关键是我们江南县啊，犹如一个大病未愈的病人一样，只能吃补药，不能吃泻药了。一句话，我们输不起了！大家说是不是？“ 这几个人一唱一和，倒并不一定是因为想和钟成作对。这一方面是因为他们不相信钟成有这样的一个能力，能引进这么大的一个外国公司来这个落后的江南县，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江南县在这方面吃过大亏，至今还没有恢复元气。教训惨痛，记忆犹新啊！ 所以他们这么一说，还真的引起了其他常委的共鸣。 县委副书记周继民说：“钟县长，刚才几位领导说得对啊！我觉得这个事情还真有点玄。需要对他的真实性打上一个问号。不是我贬低我们钟县长，客观地说，我们的优势不多。他们那么大一公司，凭什么要在我么钟县长落户？好比一个美女，当她主动要嫁给一个穷汉时，这个穷汉会相信吗？肯定是不相信的，天上哪会有这样的好事啊！” 周继民年轻的时候，曾经被一个漂亮的女生“爱”上过，但后来那女生很快就离开了他。原来她只不过是为了利用他来气自己真正的男朋友。周继民美女没泡上，还挨了一顿打，受到了大家的嘲笑，所以他从此以后就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好事”降临到没有实力的人身上。 失败的经验常常会扼杀人们的想象力。 钟越一边听他们发言，一边权衡着力量的对比。十个常委，就有五个排名靠前的常委不大支持钟成的这个计划，情况不大妙啊！必须加以引导啊！ 她环顾了所有的常委，用美丽和暖的笑容营造了一下和平的氛围。她说：“几位领导的发言我也深有同感啊！大家疑字当头，我觉得很可取。这反映出我们的这个班子是一个成熟的班子，反映出我们这个班子已经告别了那种冒进主义和机会主义，作风更扎实了，考虑问题更周密了，思考问题更理性了。这说明，我们已经从过去的失败中汲取了足够的教训。” 说到这里，她看了看大家。贾嘉华等人微笑着点了点头，看来这番话稳住了他们。而马小军、刘信则不满地看着他。唯有钟成，很温柔地看着她，那眼神中的理解是可以感受得到的。看来，钟成是知道她采取的是欲拟先扬的手法的。 她接着说：“不过，我又在思考问题的另一方面。我在想，我们会不会又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了？太冒进是错，太保守也是一种错啊！” 马小军接过话头说：“钟书记，我赞成你的观点。太保守也是一种错！保守会让我们裹足不前，保守会让我们丧失机遇。我们不能因为以前失败过，就不做新的尝试了。如果是这样，那我们以前的亏就是白吃了！” 刘信说：“疑字当头是对的。但是不能一棍子打死，不能闭关锁国。钟县长提的这个项目，我觉得我们可以怀疑，可以认真审查，但是不能放弃。周书记刚才说，没有美女会爱上穷小子，这是一般情况，特殊情况也是有的，比如，七仙女就喜欢上了董永嘛！” 大家都笑了起来。 贾嘉华说：“还是年轻人想象丰富一些，都想到七仙女那里去了！我告诉你，那是传说，不是现实。“ 第196章 零风险 贾嘉华从几次开会的情况来看，这位新来的县长钟成在常委会中似乎已经有了一定的气候，每次都有那么几个人在支持他，这让贾嘉华感到了一种不舒服。就连一向温顺的钟越也已经在明显地向钟成那边倾斜了，这更让他感觉到了一种威胁。 他感觉到他的地位受到了挑战。多年来，他在江北一直是呼风唤雨，在常委会上更是颐指气使。即使现在退到人大主任这个位置上后，他也照样是江南县的实权人物，县委书记也要看他的眼色。这个地位不仅仅是论资排辈得来的，而是靠对江南县干部的实际控制力赢得的。在他的操作下，几个县委书记都灰溜溜地离开了钟县长。既然县委书记都不在话下，其他的人更加不用谈了。 虽然脸上仍然洋溢着笑容，但他的鹰隼般的目光开始扫射着会上的每一个人。 白松华也感觉到了形势的微妙变化。怎么马小军、刘信等人老是帮钟成说话，难道一个新的派系已经围绕钟成形成了？ 他说：“我感觉到今天围绕钟县长提出的问题，大家已经分成了两个不同的阵营。我已经闻到了火药味了！” 这是他抛出的一枚小炸弹，意在试探“敌人”的火力。看有没有人和他接火。 钟成感觉到这个时候他不能再保持沉默了。他必须要尽快驱散正在弥漫的硝烟。现在还不时决战的时候. 他说：“火药味我一点没有闻出来，我只是感觉到了智慧的火花。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我们团队中对同一个问题出现了两种不同的观点。不同的观点折射出的是不同的思维。两种不同的思维在一起交锋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会碰撞出智慧的火花。不知大家有没有感受出来？” 钟越也试图和解一下气氛，说：“是啊！一个只有一种声音的团队是死气沉沉的团队，而一个有着不同意见的团队常常会在善意的争执后，得出一个有创造力的方案。贾主任，您是老领导了，应该为我们班子的这种好的现象感到鼓舞啊！” 钟越说的是一个“普遍真理”，贾嘉华怎么好说“不”呢？他收起那凌厉的目光，笑着说：“钟书记说的是，不知钟县长在我们的讨论中有了什么收获？” 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到了钟成身上，钟越更是关切地看着他。她想，这个时候，也不知道钟成是不是有什么新的说法。如果没有新的说法，刚才两人说的那番话就成立了空话了。那就会让他们几个笑话了！钟成，无论如何，你都要弄点新意应付他们一下啊！“ 钟成不慌不忙地说：“大家刚才讨论的时候，我一边听一边在思考。我清理了一下大家的意见，有的人主张放胆一搏，有的人主张谨慎从事，这两种观点都有道理。我看一时间谁都不能说服谁。这是典型的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我听谁的，都会有人反对。所以我在想，能不能想出一个公公能接受婆婆也满意的方案呢？这就是我从大家的争论中碰撞出的智慧的火花。” 钟越的脸上露出了笑脸。这个钟成，真是狡猾！来了个折中主义。虽然有点虚，但也勉强算是一种回答。 张千里一下子就听出了里边的问题，他哈哈大笑，说：“钟县长，这就是你的智慧的火花啊！我觉得你的这个火花也太空泛了！没有个具体的方案嘛！世界上有既让公公满意又让婆婆满意的方案吗？当他们的意见相反的时候。” 贾嘉华说：“是啊！钟成同志，你这说了等于没说嘛！” 说吧，和白松华等人笑了起来。 眼看着他们占了上风，马小军很焦急，钟成的这番话的确没什么含量。他想帮着说什么，却又一下子想不出说什么好。 万家乐想帮钟成说什么,又怕贾嘉华见怪，选择了沉默。 钟成说：“大家不要急嘛！听我慢慢道来。贾主任，白书记，罗书记，周书记，张部长，我归纳一下你们的意思，你们主要担心这次和外国公司的合作会有风险，你们的意思是说，我们江南县再也冒不起这个风险了，是不是？” 贾嘉华说：“基本上是这个意思吧！” 钟成又把目光转向马小军、刘信等人。虽然是自己人，但也要装模作样地问一下：“马部长，刘常委，你们的意识是要甩开膀子干，不要畏首畏尾，是不是？” 马小军说：“毫无疑问。总不能坐失良机吧？” 钟成就说：“现在矛盾的焦点是，一方怕冒风险，一方怕丧失机遇。要想两全其美，就必须做到既不冒风险，又不丧失机遇。大家说，是不是？” 钟越说：“对！有这样的好方案吗？” 白松华冷冷地说道：“钟县长，风险与机遇往往是并存的。” 钟成说：“我想到了一个零风险的投资方案，说出来之后，供大家讨论。” 零风险？争论的双方的脸上都打上了一个问号。谁都知道，有投资的地方就有风险。风险大，投资的效益就大。风险小，投资的效益就小。如果是零风险，那还有投资效益吗？ 钟成说：“当然，世界根本上就没有不存在风险的投资。这是常识。我的方案的重点主要在于转移风险。让别人去承担风险，而我们去赢得我们想得到的东西。” 钟越急切地问：“转移风险？怎么转移？转移给谁？” 实际上钟越问的，正是大家都想问的。 钟成说：“我的方案是，我们政府没有钱，可以去吸收民间资本合股投资，而我们只出土地，出政策，这样我们就可以把风险转移到这些投资者身上了。” “好！真是妙计！钟县长，你真是足智多谋！”万家乐因为怕得罪贾嘉华等人，一直没有多说话，此时也忍不住叫起好来！ 钟越听了也很兴奋，说：“这的确是一个好主意。这样我们政府就没有什么风险了。我看可行！大家应该也不会反对吧？” 周继民说：“可是如果吸收民间资本，会有一个弊端。我们知道，人家投资是为了赚钱，不赚钱他们不会来，不会冒这个风险。我要问的问题是，他们把钱赚走了，我们能得到什么？” 贾嘉华说：“是啊，风险没了，但是我们政府也不能白忙活啊？” 钟成说：“怎么会白忙活呢？我们的土地出让可以赚钱，我们可以赚丰厚的税收，我们可以解决一部分就业问题，这难道不是收获吗？” 贾嘉华无语了。这的确是收获，不容否认。 第197章 好姐姐 钟成又说：“我说的这些还只是指一些立竿见影的收获。还没有把他的辐射作用算进来。一个大企业的建立，往往可以带动建立一些配套的小企业，还可以促进本地服务业的发展，还可以引来更过的企业。一花催得百花开嘛！百花开放春满园。这是一笔更大的收获。我们的目光要放长远一些啊！” 大家都信服地点了点头。 唯有白松华挑刺道：“这都是我们在闭门造车，一厢情愿。我担心的是，钟县长到哪里去招来那么多肯投资的民间资本？” 贾嘉华说：“这是一个大问题啊!在家里如意算盘拨得响，想把风险让别人分担，就怕没人接这份担子！” 钟成说：“这叫靠我们去宣传了！我想各位都应该认识一些大小老板，可以把他们都招过来嘛！” 贾嘉华还想为难一下钟成，就说：“我的朋友以贫下中农为主，恐怕派不上什么用场！” 看到贾嘉华是这个态度，其他几个人也纷纷摇头。马小军等人真的没什么大款朋友，也爱莫能助，束手无策。 钟成也没指望他们弄钱，决定先把事情定下来再说。他说：“钱的问题我们先不谈，放到下一步再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嘛！，大家就说说我的这个方案能否行吧！？” 钟越说“是啊！我们举手表决一下，通过方案后具体再由政府去操作。心由他们去操。” 贾嘉华想，合资所需的金额不是小数目，料这小子也筹不来。再说现在也没有理由不同意了。不同意有不支持工作的嫌疑，站不住脚！不如先同意了再说。先把你小子抬高了，等资金不能到位项目流产的时候，再来数落你！抬得高，跌得惨啊！ 他哈哈笑道：“钟县长既然有此雄心，又拿出了合理可行的方案，我看可以。刚才我提了一些疑问，不是我反对上这个项目。事实上，作为一名在江南县工作多年的老同志，我建设江南县发展江南县的心情比在座的任何一个同志都要急切啊！提出疑问主要是为了把事情办好，办牢靠。在事关江南县大局的大事上，我们这些老同志不多唠叨几句不行啊！希望钟成同志不要多心。总之，我同意！希望其他的同志也不要反对啊！” 说着他先举起了手。其他的人也都举起了手。全票通过了！ 钟越总结道：“看来大家在这个问题上已达成了共识。接下来就是执行了。前景可观啊！钟县长，你有没有什么相对大家说的？ 钟成说：“感谢大家的理解和支持。我要强调的是，这项工作也是一项复杂的工作，比化肥厂那个项目要更复杂，所以更需要有人来监督。这一次我们要比化肥厂那个项目要更早地出手，一开始就让纪委派员参加，提前做好监督工作。也许这是防止腐败现象的一个好办法。罗书记，你觉得这样安排嫌不嫌晚？” 这一问是针对罗源暗讽钟成在房地产项目上提请监督晚了一点说的。罗源笑着说：“钟县长，不晚，不晚，一点都不晚。项目未动，监督先行，这是一个大发明啊！我觉得这个经验要推广，我们所有的工作都应该这样做。钟县长，你为我们县的纪检和反腐败工作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啊！” 钟越说：“对啊！我们可以把这个办法在全县推广的，罗书记，你尽快就此拿个方案出来，今后凡属在五百万以上的工程或项目，都要有纪委派员监督。我们可以把这作为我们钟县长的一个特色。大家觉得怎样？” 白松华在公安局有个大的工程正要上马，这项工程和贾嘉华也有关系。他才不想纪委的人插手呢！他说：“我觉得现在就推广是不是有点急了？究竟这种做法的效果怎样还要观察啊！我觉得要等到行之有效了，有一套可操作的方法了，我们再去推广也不迟啊！”说完，朝贾嘉华看了一眼。 贾嘉华心领神会地说：“白书记说的有道理。理论和实践的关系就是这样嘛，从实践中来，再到实践中去。目前第一个环节还没有走完，就不要慌着进入下一个环节。欲速则不达啊！等等看吧，先试点，再推行，最为稳妥！” 钟成敏感地意识到，两人一唱一和，其中必有隐情。反对一项政策出台的人，一定是因为这项政策会使他们的利益受到伤害。 这两个家伙莫非在某项工程项目上有什么勾连？派人摸摸底就知道了。 钟越不想和他们纠缠，就说：“那就先试点吧！如果成效显着，再推广。” 研究了几个问题后，就散会了。 散会前，钟越说：“钟县长，散会后你留下来坐一会，我还有事情和你商量。“ 书记找县长商量事情，是很经常的事。党政一把手，本来就应该多沟通沟通的，大家就都散去了。 钟越说：“看到了吧，每通过一个事情都要费好大周折。” 钟成说：“太不正常了！我们党政一把手想通过的事，都这么不容易！其他的事就更不必说。这样的事在其他县市是不可思议的，但是在江南县竟然发生了。传出去都是笑话啊！” 钟越说：“都怪我没用，没有当好班长，才使得他们这么嚣张！” 钟成安慰她说：“你就别自责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在你来之前，他们就是这样了。你能够在夹缝中求生存，维持目前这种局面，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刚才开会时，你的表现就很出色！” 钟越说：“没办法，现在只能这样圆滑一点，我就起一个润滑油的作用吧！我也只有这样的本领。” 钟成说：“别小看润滑油的作用。没有他，机器不能正常运转啊！今天虽然有争执，但是在你的调和下，事情没有陷入僵局。我们该办的事还是都通过了嘛！” 钟越温柔地看着他说：“你能这样评价我，我也就很知足了。目前，我最看重的就是你对我的评价了！” 钟成感觉到这女人的目光里有着太多的温情，他说：“我也最看重你对我的评价。我要做你的好搭档，也要做你的好弟弟。争取不让你失望。” 钟越说：“我也要争取做一个好姐姐。当然，我不说空话的。等会下班后，我帮你去洗衣服。” 钟成说：“不用！你在精神上鼓励我关心我就行了！“ “我就这么点本事，你要不让我做，我这个姐姐就不好意思当下去了！” 吃过中饭后，钟越果然来到钟成房里帮他洗衣服。钟成就在旁边和她聊天。聊了一会后，钟成就走到钟越的背后，说：“你帮我洗衣服，我也帮你做点事。我来为你揉揉肩膀。” 说着，就真的帮她揉起肩膀来。 从后面可以看到钟越粉嫩的脖颈，钟越还不时转过头来，明媚的笑脸如同一朵绽开的鲜花。钟成忍不住赞叹道：“钟姐，你越来越漂亮了！” “是吗？你就喜欢取笑我！”钟越心里美滋滋的。 、、、、、、 两人谈笑着。钟成格外喜欢这种气氛，和一个关心自己的美女亲密相处，而又没有跨越男女关系的大界限。这种中间状态是最美好的。只有温情，没有激情；只有快乐，没有负担。 以往的几个“姐姐”最后都成了情人，这一次一定不要再“变质”了。 能有一个美丽温柔的异姓姐姐，对男人也是一种莫大的幸福啊！ 虽然只是被揉了下肩膀，但钟越却感觉到通体舒泰，内心里还隐隐里升起了一种感觉，她想转过身来，扑到这个男人的怀里、、、、、、。 这样想着，不觉浑身燥热起来。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喜欢上了这个帅气能干的小伙子。她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失态。她在内心里告诫自己，不要痴心妄想，不要冲动，冲动是魔鬼。 钟成因为内心里已经定好了对钟越的“交际战略“，说笑都非常坦然。他要和钟越维持在这种不即不离的“中间状态”。 他对钟越的定位是“好姐姐”。这次他下定了决心，坚决不把和钟越的交往朝情人方向发展，即使再亲热，也不能上床。 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其实有着许多原因：一是钟越也并不是那种特别妖娆狐媚的女人，她的外貌是那种偏于端庄型的，虽然漂亮，也别有一番风味，但还不至于让他狂热。 第二个原因是他感觉到自己近来对美女的抵抗力明显提高了。这与自己已经“放倒”过许多美女，其中有的还是超级美女有关。曾经有过太多个风流的夜晚，曾经领略过太多种迷人的风情，曾经有过太多次的征服与畅快，环肥燕瘦，少女熟妇，**淑女，都曾是自己的胯下之臣。他在审美上有趋于疲劳的迹象。好比吃过太多的山珍海味，人会在美味佳肴面前味觉麻痹。与美女交往以及鱼水合欢，和吸毒也有相似之处。到一定程度，对毒品的精度与剂量会产生更高的要求，不然就会觉得不过瘾。男人在对待女人上总是不断地求新求美，不然就会提不起兴致，有一种面对“美食”想吃不想吃，吃不吃无所谓的感觉。 第198章 别诱惑我 第三个原因是因为自己手头的“资源”本身也很丰富。后院有老婆安若素，身边有秦雅琪，外边还有江娜等待开发，根据目前的状态，摘取这朵花是必然的事了。更还有像陈春妮、卓依婷这些关系还没有断掉的女子。队伍庞大，已经严重超编，维持现有规模已经不容易了，怎能再去扩编？ 第四个原因是因为秦雅琪就在身边工作，如果和钟越好上了，一旦被她知道，她肯定会很难过。上次和叶婉儿差点上床的时候，就是被她“破坏”了的。她现在成了自己的监督员了。 第五个原因就是为了工作，为了确保安全。两人分别是江南县的党政一把手，在江南县这个复杂的环境里，在两人已经确定了要在江南政界来一番“大动作”的情况下，两人就不能再有什么“小动作”了。试想想，两人都身居要职，都是公众人物，都处在风口浪尖，一举一动都被别人盯着，如果两人之间有了什么，被人发现的可能性非常大。一旦发现，两个人就会同时垮掉。后果太严重了，不但对个人不利，对工作对事业也很不利。 、、、、、、 有那么大约十多分钟，两人都在各想心事，都没有说话。还是钟成先开口，说：“钟姐，怎么不说话了？在想谁吧？” 钟越回过神来，说：“是啊！在想一个人。” “想谁？姐夫吗？” “你说的姐夫是指我的丈夫吗？别提他了！你叫我姐就行了，别叫他姐夫。我们不久就要分道扬镳了！” 钟成关切地问：“你们俩的感情出了问题吗？” 这时钟越已经将钟成积了一个多星期的衣服洗完了。她停下来，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说：“不仅是感情出了问题，婚姻也出现了危机。我们已经分居了！” “难怪我来这段时间一直都没看到他。不好意思，我提到你的伤心处了！” 钟越说：“没关系。我早就不伤心了。我们之间现在只是靠一张证书维系着，什么时候到民政局盖个章，就结束了！” 钟成说：“能说说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吗？” 钟越不好意思说，一时间没有说话。钟成以为她不想说，就道：“不想说或者不方便说就算了，我也只是随便问问。其实夫妻间的事是很难说清楚的，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嘛！” 钟越上午心里很矛盾，她不想说，因为有些事羞于说出口。但是她又渴望诉说，而且她也怕钟成误会她没把他当自己人。她说：“不是不想说。有些话我不好意思说。不过，你不是外人，就算有什么恶心事，你也不会笑话我的。是不是？” 钟成说：“钟姐，我当然不会笑话你！如果你想说，你就放开地说吧！有些话老憋在心里也难受啊！消极的情绪是需要倾诉需要发泄的。说出来心情也许会好许多！” 钟越说，：“还是把衣服晾好之后再说，我怕我一伤感，连活也干不完了。” 一会儿之后，钟越把衣服就晾好了。 她挨着钟成坐下，讲起了她的婚姻她的家。 钟越说：“其实每一段婚姻在开始的时候都是幸福的。他是一名大学教师，很有学问，也很有风度。我们是经领导介绍后相识的，当时我在省团委工作。认识不久我们就结婚了。婚后我们过了一段时间的幸福生活。可是这段时间实在是太短暂了。我们之间很快就出了问题。” 钟成问：“什么问题？” 钟越顿了一下，还是说了：“主要是我发现他好像对那事好像没什么兴趣。新婚头一个月星期做了几次，第二个月他就很少碰我了！即使碰，都显得非常勉强。我忍了好久都没有问他是怎么回事。后来，孩子出生了，我一心都扑在孩子身上，也就没怎么操这方面的心了。后来，这种情况仍在继续，我就感觉到很不正常了。刚开始的时候，我反思自己，我是不是没有女性的魅力，以至于他不喜欢我。” 钟成插话道：“肯定不是这个原因。我觉得你很迷人的！” 钟越说：“我也有这个自信。没结婚前，本来就有许多人追求我。后来，我又想，是不是我没有注重营造情调。他调动不起情绪。于是我想了许多办法。不怕你笑话，我连那种片子都看过好几盘，但是我的努力白费了。他总是找借口不和我同房。我又开始怀疑他是否是在外面有人了。我自己做过调查，也找人盯过他的稍，但是没有发现什么情况。别人普遍反映他作风正派，我也几乎没有看到过他和那个女人打交道。”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他是个性冷淡吗？” “比这更糟糕!” 钟成比划着说：“是不是那方面不行？” 钟越说：“也不是！看来你的想象力还不行！” 钟成说：“我还真想像不出来了。” 钟越说：“我最初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一个偶然的机会里我找到了答案。有一次我出差，事先预计得一个星期，但是后来提前回来了。回来的时候是在晚上十点多钟，我多留了一个心眼，开门的时候轻手轻脚的，我想看看他在家里干什么。当我悄悄地进屋时，客厅里没有人，但是我听到了卧室里粗重的喘息声。我以为他在和那个女人鬼混，就气冲冲地踢开了门。但是我没有看到女人，看到了两个男人、、、、、、，我惊呆了！” “原来他是？” “是的！和他在一起的是他班上的一个男生。当时我几乎崩溃了！” 钟成问：“后来怎样？” “后来能怎样呢？我们分居了。他对我说，我可以去找情人，带到家里都行。他绝不干涉我。但是他希望我在孩子上初中之前不要和他离婚。为了孩子，也为了面子，我只好选择忍受。” 钟成问：“孩子现在多大了？” 钟越说：“十一岁了！还有半年就上初中了。我就可以解脱了！他再也没有理由束缚我了。” 钟成感叹道：“命运真是一个不按牌理出牌的人，你这么好的一个女人，偏偏被安安排到这样的人手中耽误了青春。这太不公平了！他也太自私了，为什么就不早点放过你？” 钟越说：“其实他也不是个坏人。真的，他什么都好，各方面都很优秀。要说坏，就坏在他的特殊的取向。我曾经责怪他，你既然是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还要和我结婚？” “他怎么说？” “他说他也不想这样。他也想做一个正常的人。他一直压抑着自己的这种取向，本以为通过结婚生孩子解决问题，但没想到结婚反而使他更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需求，自己应该过什么样的生活。他说他还是很喜欢我的，但是就是不想和我过夫妻生活，每次都是勉为其难，让他非常痛苦。他求我不要把这事告诉别人，因为他也知道在我们中国，大多数人还不能接受他这样的人。他更不希望我们的孩子知道这件事，他不想成为孩子心中的怪物。” 钟成说：“其实他也有他的苦恼，他也不想是这样。可是在这个世界上，人并不是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就能成为什么样的人。好在你的有期徒刑就快满了，你就可以飞出囚笼，到自由的天空里翱翔了！” 钟越说：“要飞出去不是那么容易啊！“ “有什么难的，不就是弄一个离婚证书吗？” “结婚可以由两个人决定，可是离婚的时候就复杂了。最大的障碍就是孩子。我不知道将来怎么对他说。我们怕他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有时我都在想，要不要等他上高中，等他长得更大一些的时候，承受能力更强的时候再谈离婚的事。” 钟成说：“千万不要。等到上高中又要三年。要是那样，你就毁了！你都三十四五的人了，你还有几个三年可以挥霍啊！千万不要犯傻了！就算你想这样，我也不会答应的。” 钟越见他这样关心自己，很感动，她说：“还是我的弟弟好啊！好！我答应你，不再犯傻了！可是孩子的问题究竟应该怎样解决呢？我不知道他在知道我们要离婚后会怎样？我看到很多孩子在父母离婚后都毁了。我不敢走出这一步。我怕承担这样的后果。” 钟成想了想，说：“这一天总是要到来的。我给你出主意吧。” 钟越说：“你脑袋瓜子灵活，出的主意一定很灵！快说，我听你的。” 钟成说：“我有三条计策，分上、中、下三策。你喜欢听哪一条？” 钟越说：“既然你已经把计策分了层次，我当然会选择上计了！不过你还是全都说说吧！也许你以为是上计的，我却以为是下计。而你以为是下策的，我却以为是上上之策。” 钟成说：“那我还是不分上中下吧！都说出来后让你自己评价，自己选择。” 钟越说：“还想卖点关子啊！行！你先说吧！” 钟成说：“我的第一条计策是直接告诉他真相，长痛不如短痛。孩子总有一天要长大，人总是在逆境和不幸中成长的。其实，我们现在对孩子呵护得太多了，我们以为他们太嫩，总是为他们遮风挡雨，总是为他们营造一个‘温室’一样的环境。结果他们是很顺利的长大了，但是长得却一点不坚韧，以至于当他不得不面对生活的时候，他就无法面对生活中必然会有的风雨了。他们的抗挫能力会相当差，他们一旦遇到打击，就会被击倒！你再看看那些吃过苦的孩子，他们的能力是多么强啊！所以让孩子早一点知道这一切并不一定是坏事。” 钟越说：“接着说！我先不评价！” 钟成说：“我的第二条计策是实行双轨制。” “双轨制？怎么个双轨法？” “家庭还是保持名义上的完整。但是双方达成口头约定，互不干涉对方的私生活，各行其是。互不干涉，和平共处，一国两制。他玩他的，你也可以找一个情人嘛！现在有的家庭就是这样的。” “去你的！还有一条呢？” 钟成说：“还有一条，就是你们瞒着孩子离婚，不把离婚的事告诉他。他不是要读初中吗？你把他送到远一点的寄宿学校读。每当他回来的时候，你们还是住在一起，陪他过几天。他一走，你们就各奔东西。等他长大了，再告诉他事实真相。我的三条计策都说完了，你喜欢哪一种？” 钟越说：“第一条计策虽然不无道理，但是太陡！太急！第二条计策太烂，太野！是的，生活中的确有很多这样的人，但是我做不来。刚才不是说了吗，他已经跟我说过这样的话了，他说，如果我寂寞了，他不反对我红杏出墙，只要注意一点影响。当然他是在和我做交易，他希望我能容忍他。我呢，听了一半。我容忍了他，但是没有放纵自己。” 钟成问：“那第三条怎么样？” 钟越说：“这一条还是一个好主意，可行性较强。我和他商量好之后，就去试一试，看看效果怎样？” 钟成问：“想没想过，离婚之后怎么办？” 钟越哀怨地说：“怎么办？凉拌吧！走一步看一步吧！看来我是一个孤独命。” 钟成说：“我不会让你孤独的。我一定给你介绍一个好郎君！” 钟越笑着说：“这是你说的。如果不能做到，我可要罚你！” “我安慰你的，你还赖上我了！难怪人们说，病从口入，祸从口出啊！” 钟越有点撒娇意味地说：“就赖上你了！我要你对你说的话负责嘛！你不能随便这样糊弄姐姐啊！” 钟成说：“负责就负责，大不了以身相许嘛！”说着，握住了她的手。 “去你的！我警告你，你别诱惑我！”钟越的脸腾地红了，心也狂跳起来。该死的钟成，你怎么能和我这样亲近？在你来说，是一个很随意的动作，一句很普通的玩笑，但是对我的意义却太大了！她不敢和钟成再把玩笑开下去，因为此刻她就有一种冲动，想要拥抱一下钟成。她在内心里给自己下了一个命令：马上离开这里，马上！ 她慌乱地把手从钟成手中抽出来后，站起来，说：“时间差不多了！快上班了！我回房拿点东西，先走了！” 钟成又拉住她的手，说：“别急着走啊！钟姐，话还没说完呢！” 钟越说：“有话以后说。”说着逃也似的离开了。 钟成看着她的背影，心想，多好的一个女人啊！刚才说的话虽是玩笑，但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帮她物色一个好老公，让她下半辈子能够过上幸福的生活。 又想到刚才和她说笑话时，她急得红了脸的那个样子，十分地有趣，不由得笑了！ 第199章 权宜之计 钟越回到房间，好一会儿才平复了激动的情绪。 她暗骂自己道：好你个钟越，都三张多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现实？居然暗恋上了一个比自己小几岁的年轻男人！ 骂过自己后，她又骂钟成：臭小子，说话怎么那么亲昵？动作为何那么轻佻？这在客观上不是在引诱我吗？我会被你害死的！ 骂过钟成之后，她又怪自己：你自己多情，自己发骚。怪人家干啥？是你要和人家以姐妹相处，他的言谈举止亲热一点不也是很正常的吗？ 还是多检讨自己吧！末了，她长叹一声：收起那些不现实的念头吧！千万不要让他察觉到自己在暗恋他！要不然，连姐弟都没得做了！ 这时，秘书小米打来电话，提醒他下午春来集团总经理花定国要来。 钟越照了照镜子，脸怎么还红扑扑的？这个效果比涂了胭脂都还要好！镜子中自己的那张脸还是端庄秀美的，皮肤也是红润可爱，她自己明显地感觉到这气色比以往要好了许多，人看起来似乎也显年轻了许多。这也许是因为自己动了春心的缘故吧！爱情是最好的化妆品啊！ 她来到办公室，对小米说：“小米，去把钟县长请来！” 小米是贾嘉华的外甥。贾嘉华把他推荐给自己当秘书，希望今后能有个好的发展。钟越不好意思拒绝，但心里总感觉到这小子是贾嘉华安排在自己身边的一个小密探，是专门来监视自己的。 小米很乖觉，嘴巴尤其甜。刚来的时候，他就喊她表姐，把钟越喊得愣住了。她问：“为什么要喊我表姐？” 小米回到说：“你是我舅舅的干女儿，当然和我是表姐妹的关系！” 真会攀亲戚啊！但是自己也不能否认。不过她内心里很排斥的，就对他说：“今后不要再这样叫了。心里明白就是了！让别人听见影响不好，。今后如果要提拔你，别人还说我任人唯亲的，不好！” 小米听了后才不叫表姐了。小米人虽乖觉，但水平较低，写稿子简直就不行。连情书写也很肉麻很低档。有一次他交一份材料时，误把一份情书夹在里面了。钟越起初看的时候，吓了一跳，因为开头就是：亲亲，我的小亲亲！我好想你！我好想吃你！因为想你，那里老、、、、、， 钟越看得脸都红了。现在的小青年，什么都敢做，什么都敢说。瞧瞧这封信，什么水平？现在的大学生真不怎么样啊！ 这样的绣花枕头居然在给自己当秘书！实在是有辱自己的名声。她从心里不喜欢他，想换掉他。但是一直都没有采取行动。她碍着贾嘉华的面子呢！这样做会得罪他的。没办法，她只好将就着用。发言稿之类的不敢让他写，就只好让他跑跑腿，陪陪酒。 近年来，关系、面子、招呼充斥着政界，没有面子的人很难进入到公务员这个行列！更不用说提拔重用了。钟越很想改变这个现状，因为像这样蔓延下去，将来政府机构里恐怕就会没有可用之人了！ 可是每到要用人要进人的时候，总是有人来说情。每一个人似乎都不好得罪。她尽可能的顶了一些，但有些重量级的人打招呼时，她也没有办法，只好和了稀泥。 走后门进来的一多半都是些无用之辈。小米就是其中的一例。能够派上用场的，有，但是不多。 一会儿之后，钟成来到了她的办公室。进来时，他朝她挤了一下眼睛，然后微笑着看着她。 小米给他们倒上了水后，就离开了。 钟成说：“钟姐，你的这个秘书看起来不错啊!” 钟越说：“什么不错啊，中看不中用！关系户，我也没办法！” “谁这么大的后台，关系找到县委书记这里来了，还让堂堂的县委书记没办法？” “还不是那个贾嘉华，他外甥！我正烦着呢！想把他弄走，又怕把关系弄僵了！” 钟成说：“原来是这样！不中用本来就烦人了，还不可靠。有个像卧底似的人在身边，心里怎么会舒服？” “就是！以前这种感觉还不明显，现在因为经常要和你商量一些事，觉得他格外讨人嫌！要不你帮我想想办法。” 钟成说：“办法倒是有！不过就是要舍得花点本钱！” “什么本钱？” “找个机会提拔他一下，就可以调虎离山了！” “这我想过，一来是他资历太嫩了，工作时间太短，不符合提拔的条件，二来，我也不想便宜他。还有他那点能力，能干什么事啊？” 钟成说：“还有一个办法，就是送他出去学习。团省委明年春天要组织一个团委书记培训班，我们可以把他送到这个培训班。同时，对贾书记许诺，等他学习归来，就让他担任县团委书记。这是一个曲线提干的好机会啊！贾书记一定很高兴，这小子也一定满意。” 钟越说：“钟成，你可真大方！团委书记这么好的职位，是我们党培养接班人的重要岗位，应该任命年轻有为有上进心的青年干部担任，怎么能够交给他？这个牺牲也太大了！我不能因为自己一时的好恶让我们的工作蒙受这么大的损失！不行！这个办法得不偿失！要么你另想办法，要么我继续忍一忍。” 钟成想，钟越的素质的确是很高的，能够爱惜工作岗位，不将好的岗位轻易给一个不称职的人，这是一种非常难得的品质。好多干部都不具有这种品质了！ 他说：“你这个党委书记把关还是很严的嘛！我和你是一样的观点，不能让平庸的人走上重要的领导岗位！他自己干不好事不说，还会耽误大事。” “那你为什么要我推荐小米当县团委书记？” 钟成说：“你忘记了什么叫权宜之计吗？你想想，他这一学习就是两年，我们给他的也是一个口头承诺。在这两年的时间里，我们难道还斗不垮这个贾嘉华吗？如果贾嘉华跨了，到时候小米回来，我们还用得着兑现我们的承诺吗？” 钟越高兴的说：“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呢！就让你说的办吧！一开年，就让他走！” 第200章 驭人之术 钟成说：“瞧把你高兴的！也许换一个也还不如他呢！” 钟越说：“只要不是贾嘉华的人，换谁我都高兴。不过你的话倒提醒了我，我必须在他走之前就把人选物色好，免得又有人来说情。你知道，我这人耳根软、面皮薄，不善于拒绝人的。” 钟成说：“这回你可要亲自把关，一定要选好人啊！要像选老公一样睁大眼睛。” 钟越的脸色立刻黯淡下来，说：“我的眼光不行，看不准。还是你来帮我选吧！“ 钟成知道自己失言了，又触及到了钟越的伤心处。他说：“对不起！钟姐，我说错话了！” 钟越迅速地驱除掉了自己的伤感情绪，笑道：“哪来那么多顾忌啊！没事的！不过，这个选秘书的任务还是要交给你！你不是说要给我介绍一个好老公吗？我就凭这次选秘书来考察一下你的眼光如何！” 钟成拍了拍胸脯，说：“没问题的！包在我身上！” 谈完秘书的事，钟越说：“花定国等会就要来了，主要是来拜访你的。” 钟成说：“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啊!等会倒要看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会上演一出什么样的把戏？” 钟越说：“来了你就知道了。等会我们一起到门口迎接他。” 钟成说:“按情理这样做也不为过。他是人大代表，是大企业家，我们理当迎接。可是我和他既然已经有了芥蒂，索性把架子摆到底。这样吧，麻烦你去迎接他一下，我呢，临时去开个会。让他等上一等。怎么样？” 钟越说：“就你花样多！这样也好！那你快去安排！” 钟成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立即让高强通知几个副县长到会议室开会。 高强问：“钟县长，县长办公会不是安排在明天吗？” 钟成笑着说：“临时需要！计划赶不上变化嘛！有时间再说给你听！” 高强就出去通知去了。 钟成在高强出去通知人的时候，拿出相关资料，把几个副县长的分工重新看了一下。来江南县的时间太短，人还没有搞熟，只知道大致的分工，具体情况还要了解一下。免得到时安排工作时搞错了。 这一点是非常重要的。干部们非常在乎自己分管的那一某三分地。不该他管的他不敢逾越，该他管的他也不能容忍别人染指。据说，有一个县的县长因为把一项本来应该让管工业的副县长管的事交给一个管农业的副县长事情办了，这个管工业的副县长以为县长对他有了成见，存心在整他，竟然气得雇人把县长杀了。这虽然是一个极端的例子，但也可以看出干部们对自己的“权力领空”是非常在意的。 官场有官场的游戏规则。 他看了看资料，把它默记了一遍。 常务副县长万家乐：负责县政府常务工作，协助县长分管人事、财政、监察、审计工作。分管县政府办公室、发展和改革局、公安局、司法局、劳动和社会保障局、统计局、物价局、机关事务管理局、信访局、民族宗教局、编办、接待办、史志办、台办、老龄办、行政学校、行政服务中心、县政府驻外机构、、民兵预备役工作。协管国税局、地税局。联系党群、人大、政协、法院、检察院、保密局、档案局和驻军（含武警消防）部队。 副县长陈彪：负责工业经济、招商引进、外经外贸、涉外事务、市场整顿和安全生产工作。分管开发区（招商办）、经济商务局（中小企业发展局）、安全生产监督管理局。协管质量技术监督局、供电公司、工商局、烟草专卖局。 副县长孙柏：负责农业、新农村建设、扶贫开发、卫生血防、国土资源工作。分管农办、水利局（防办）、林业局、经管局、农机局、水产局、卫生局（血防办）、扶贫开发办公室、税改办和农业开发办公室。协管国土 副县长左进，负责民政、侨务旅游、食品药品监管、金融和商贸流通工作，分管民政局、残联、外事侨务旅游局、粮食局、供销社、商业总公司、外贸总公司、医药总公司、物资总公司、棉花总公司。协管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石油公司，联系中储粮钟县长直属库、盐业局、银监办、人行钟县长支行、工行钟县长支行、农行钟县长支行、建行钟县长支行、农发行钟县长支行、信用联社。 副县长黄义成：负责城乡建设、文明城市创建、交通运输、城区综合整治、邮政通信、小城镇建设工作。分管建设局、交通局、环保局、房管局、城镇综合开发总公司、创建办。协管邮政局、电信公司、移动通信公司、联通公司。 副县长李春兰：负责教育、文化体育、广播电视、计划生育、新闻出版工作。分管教育局、文体局、广播电视局、人口和计划生育局。联系人保钟县长支公司、国寿钟县长支公司等保险机构。 副县长莫威：负责科技工作。分管科技局 副县长李辉：协助负责农业农村工作。分管农业局、畜牧局。 小小的钟县长县政府，居然配备了八名副县长。而且每个人似乎都管着许多事。真是麻雀虽小，肝胆俱全。 这几个人当中，万家乐和陈彪和自己较熟，陈彪是自己人，万家乐算半个自己人，其他几个打的交道很少。让钟成不满的是其他几个副县长对自己似乎还不够尊重。至少还没有明显地往自己这边靠的迹象。也许是看自己初来乍到，资历很浅，不值得他们“投靠”或“讨好”吧，这段时间竟然没有一个人来向自己“汇报思想”。 钟成记得原来当秘书时，几乎每天都有干部找书记“汇报思想”。所谓汇报思想，无非就是在汇报工作的同时表示对领导的忠诚。一个干部能够定期不定期地到领导面前汇报工作和思想，就意味着他已经绝对服从你这个领导了，跟定你了。领导利用这个机会，也好向下级渗透自己的思想和意图。 对一个领导来说，有没有人找你汇报思想，汇报的人多不多，是检验一个领导实际控制力的重要标准之一。 前几天事多，没精力想这件事。现在稍微可以静下来了，就必须要考虑这个问题了 第254章发力 第95节第254章发力 怎样增强对这些副县长的控制力呢？ 有个领导曾经告诉他说，要想增强对下级的实际控制力，至少要做到三点：一是要让他们最自己“有所敬”。第二是要让他们对自己“有所畏”，第三是让他们对自己“有所图”。三者只要有其一，这个领导就当得下去了，就不至于失控了。三者兼而有之，则是最高境界。 这番话其实也没有太大的新意，只不过换了一种表达方式而已。其中“有所畏”和“有所图”实质上就是人们常说的“大棒加胡罗卜”政策，而“有所敬”则是指领导者的个人魅力。 虽说没有新意，但是却非常接近真理。钟成也决定从这三个方面入手，来“驾驭”这些人。 他想，让下属对自己“有所敬”，不是一朝一夕之功，是一个循序渐进的缓慢过程。要赢得下级的尊重与信赖，必须要在处理问题的过程中逐步树立权威，要在树立政绩的过程中逐步积累威信。古人讲“公生明、廉生威”，的确有道理，但是还不全面，因为只涉及到了道德层面，而没有涉及到能力层面。在当代社会，人们还崇尚领导智慧。因此在这句话的后面还要加上一句：智生敬。你只有创造性作出了他们无法完成的工作，开拓出了他们无法开拓出的局面，他们才服你！ 钟成对自己这方面的能力还是充满自信的。第一，他不贪钱，第二他有公心，第三，他能干出政绩。唯一不能过硬的是自己的“个人作风”，这方面的问题他很难杜绝，但他将十分小心。如何小心？他的原则是不为女人陷入任何纠纷和矛盾之中，不陷入任何利益陷阱之中。他喜欢的女人必须是不对他有“利益追求”的女人”，他不会做任何的权色交易。 生活中的确有许多官员因为女人落马，那是因为他们拿手中的权力做了交易。他们是在“包养”女人。什么叫“包养”，包养就是交易。钟成是从和女人做交易的。这点他可以保证。他可能会引诱女人，但绝不会“购买”女人。 他相信自己假以时日就能在干部群众中树立威信，让他们对自己“有所敬”。 不过目前的当务之急还是让他们对自己“有所畏”和“有所图”。 干部们怕什么？怕丢官，怕冷遇，怕堵住了晋升的道路，怕批评，怕扣钱。 干部们图什么？图升官，图信任，图上升的空间，图表扬，图多赚点钱。 他打算在这次会议上小试牛刀。 人员到齐之后，会议就开始了。 钟成首先对近段时间的工作进行了一下小结。他说：“自从我上任以来，在同志们的共同努力下，江南县政府的各项工作可以说是运转正常，各项工作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再此我对大家表示感谢。当然，我尤其要感谢的人是万家乐同志。因为我暂时还不熟悉情况，所以县里的日常工作都是万家乐同志在抓，不但在抓，而且抓得非常主动非常出色。我当钟书记都说过了，万家乐同志确实有独当一面工作的能力，是难得的大将之才啊！” 这番表扬当然是专为万家乐设计的。目前对万家乐要大加笼络，好话不要钱，但可以产生钱不能达到的效果。 万家乐说到：“钟县长过奖了！主要是你领导有方。如果说我算将才，你就是帅才。” 钟成设计这番互相褒奖的景象是想给在坐的人一个信息：万家乐已经在向钟成靠拢了。不然钟县长怎么会表扬他？ 这个“信息”当然很快就传递到了各位副县长的大脑中。连陈彪也深感诧异。这个万家乐什么时候已经被钟成“收服”了？钟成真是有一套。 其他副县长也在犯嘀咕。万家乐前些日子都在背后大说钟成的坏话，并且暗示大家不要买钟成的帐，开会时也对钟成有过抵触，今天怎么和钟成“合流”了？这个万家乐真是一颗墙头草！这么快就跑到钟成那边去了！ 除了排在最后面的莫威和李辉是下派干部年轻一点，和钟成差不多大，其他的几个副县长的年纪都比钟成要大。他们都是在乡镇党委书记或局长任上干了多年才熬到这个位置上的。年龄最大的是孙柏和左进，他们都已经过了五十了。黄义成和李春兰也到了不惑之年。 对钟成的到来，他们显然是不欢迎的，有抵触情绪的。现在也不知是怎么了，自从提倡干部年轻化之后，一个规律正在形成：主职都是年轻人，副职大多都是一些从基层干起来的人，等他们一级一级爬上来的时候，人已经不再年轻了。但是离退休还远着，当然也不愿意退休。只能为这些官场上的“新贵”们打下手。 这的确很伤自尊的，但他们也无可奈何。从理论上讲，上级这样安排是对的，年轻人更有活力，更有开拓精神。但是他们也正年富力强，也没有到要被淘汰的地步嘛！放在省里和中央，他们是非常年轻的干部啊！省里和中央的岗位不能胜任，难道连一个县长或县委书记也不能胜任吗？ 这的确是不合理的啊！一个人在基层工作。如果三十五岁前还没有上来，就没有大的希望了。四十岁前没当上书记或县长，在仕途上就被判了“死刑”了。 这个现象钟成也早就注意到了。现在，不光是演员吃的是年轻饭，官员也在吃年轻饭。年龄一过，你就失去了希望。那么这些没有提起来的“老人”们怎么办？他们有的倚老卖老，有的丧失激情，有的占着茅坑不拉屎，有的则因升官无望转而谋财。这些人是最需要关心也是最需要监管的啊！ 钟成在表扬了万家乐后，就进入了今天会议的正题。 他说：“今天的会议主要是就年底的一项工作吹个风。让大家有个思想准备。为了提高我们政府的工作效率，调动广大干部的工作积极性，我想在年底对我们政府的正科级以上领导逐级进行一次评估。怎么个评估法？主要是采取群众评议和领导评估相结合。评估的内容主要就是两个方面，一是政绩，二是廉洁执政的情况。正科级干部就由我们在坐的人组成的专班进行评估，大家除了要评估好自己分管的局和委外，还要联合起来对各乡镇的党委书记和镇长进行评估。要求被评估对象写出工作总结，要求给被评估对象评分排队。大家觉得怎样？” 年终评估并不新鲜，但是排名次则是一个第一次。万家乐首先发言：“我赞成。以前搞评估太温和了，总是不痛不痒的评价几句，对干部没有什么触动。排名次就不同了！” 陈彪自然也举手赞成。他说：“我们的干部队伍现在普遍缺乏上进心和活力，与我们以往没有动真格地评价他们是有关系的。评估之后，我建议将评估结果和干部的任免挂上钩来！” 钟成说：“这个建议提的好！我的初步设想是对排名在倒数十名的乡镇书记或镇长进行诫勉谈话，对倒数第一名的进行免职，另做任用。 第201章 驭人之术（二） 莫威和李辉是下派干部，手中没什么权力，下去工作时乡镇的那些“地头蛇“们并不拿他们当回事，常常敷衍他们。他们也束手无策。钟成提出的这种方法对加强他们的权威很有帮助。 于是他们也十分赞成。 孙柏和左进觉得这样做之后，肯定会有许多人向自己送礼，自己可以从中捞点好处，也表示赞成。 黄义成和李春兰刚担任副县长不久，凡是涉及到表决的时候，他们都是最后发言。他们要看看风向，总是随大流。这样显得很保险。此时看到大家都表示赞成，他们也就“随大流”了。 但是钟成接着说的话让他们后悔莫及。 钟成说：“当然，革命不能只革别人的命，大家也要接受评估。副县级干部就由钟书记和我组织部分常委进行评估。” 除万家乐和陈彪外，几位副县长的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绕了半天，搞到自己身上来了。但是此时反对已经晚了，因为要反对的话，刚才钟成提出要评估正科级干部时就要反对。现在正如钟成所说，革命不能只革别人的命啊！ 孙柏仗着自己资历很老，就说：“钟县长，让我们接受评估，我们无话可说。工作接受评估是应该的。可是如果也给我们排个名，并将排名结果公示，会影响我们的威信。今后的工作可怎么做？再说，我们这几个人通共才几个，总会有个最末位的。到时谁摊上这个末位也难堪啊！钟县长，我们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你也要给我们留点面子嘛！” 他的这番话引起了大家的共鸣。左进也说：“钟县长，古人说，刑不上大夫。我们也不想搞什么特殊化，虚心接受领导的评估。但是在评估方式上是不是适当考虑一下，能不能更温和一些！” 钟成故意沉吟了一下，装出一副从善如流的样子，说：“大家说的也很有道理，我觉得可以考虑。其实搞这个评估也不是我的主意。我当大家说句实话吧，提出要这样做的其实是地委的某位领导，他不知是听谁说，我们江南县有些干部还不大尊重我，担心我初来江南，资历不够，大家不支持我的工作，就给我布置了这样一个任务。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提高我的威信。” 钟成故意把这个举措说成是“地委某位领导“的意思，一是想挟天子以令诸侯，二是想把自己的责任推开。这样“推心置腹”地说实话，也是对他们的一种试探，一种警告。 李春兰说：“钟县长，你觉得我们有不尊重你的地方吗？没有啊！我们对你一直都是很尊重的。” 大家听钟成说了实话，觉得有必要消除钟成的顾虑，就纷纷表态。孙柏说：“地委领导确实误会了！也多虑了啊！我们虽然年纪比你大，但是并没有小瞧你的意思。起码的组织原则还是有的，下级服从上级，天经地义嘛！你是县长，你就是我们的指挥官。我们没有理由不尊重你啊！” 黄义成说：“钟县长，你刚来，可能还对我们不够了解。时间长了，你就会知道，我们这些人都是些组织纪律性很强的人。我们知道与主要领导保持一致性对工作的重要性。过去，罗成章在这里当县长的时候，不是我背地里说他的坏话，他根本就不是一个干事的人。要说威信，可以说完全没有，但是我们这帮人，都很尊重他。为什么，因为他所处的位置。县长你来了，也不是我当面恭维你，虽然来的时间不长，但是能力却得到了大家的公认。我们自然会更加地尊重你！光说不算数，你今后可以看到我们的行动的。” 万家乐渐渐也明白了钟成这样做的意图，无非是立威罢了。他说：“钟县长，刚才几个同志说的都是实话，大家都很敬重你的。这几个同志我可能要更了解一些，他们不是那种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人，也不是那种倚老卖老不讲组织原则的人。” 说完这几句话之后，他又把目光转向其他人说：“不过，我们也要反思一下自己，为什么我们会让领导有这样的顾虑或者说是错觉？我觉得还是与我们平时不注重与领导沟通有关，我们怕背上了讨好巴结领导的名声。其实这样想是错误的。我们及时地向领导汇报工作和思想，光明正大，怕谁说？我们和领导走亲密一点，是领导班子团结一心有凝聚力的表现。所以我们今后要多向钟县长汇报，多向钟县长请教，这对我们的工作是有百利而无一弊的。” 钟成想，这万家乐还真是一个人才，居然窥到了自己的内心世界。话也说得很到位。这时，不得不有所表示了。 他说：“大家的话很令我感动啊！其实我也早就看出来了，我们江南县政府这个班子是一个非常有素质的团体。不像别的县市那样是一盘散沙、勾心斗角。我觉得我们这个班子是有凝聚力的，有战斗力的。尤其让我感到欣慰的是，大家都能摆正位置，这的确是难能可贵的。刚才万家乐同志的话说的很有道理，我们班子成员之间的都要走得近一些，的确要多一点沟通。不但下级要主动找上级汇报，上级也要主动联系下级，多倾听下级的心声。这一点我做的还是不够的，今后我一定抽时间多和大家交心谈心。” 他顿了一下，又说：“不过，考核评估的事还是要认真的去做！” 大家相互望了一下，怎么说了半天，一点效果都没有？难道这个钟成铁了心要整人吗？ 钟成接着说：“既然地委的领导同志都这样说了，不这样做也不好。话说转来，年终来个评估也不是坏事，大家要正确的对待评估。评估不但能看出不足，也能看出成绩嘛！我在江北任职的时候，是很希望领导搞评估搞竞争的。不这样，我们这种没背景的人怎么出头啊？不过。评估的方式应该和那些镇委书记、局长、主任有区别。我们不搞排队，但是要定个等级。分为优、中、差三等。评为差的要进行诫勉谈话。当然，这个差等也不是和过去评右派一样有指标。如果大家工作搞的出色，可以都评为优等嘛！” 陈彪带头说：“我们一定努力，争取全优。” 大家也渐渐地明白了，今后只要能够和他保持一致性，就没有问题。看来，今后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都要装出一副尊重他的样子，有事没事也要找他汇报汇报。要不然，他随时都会整人的。 第202章 看手相 权力之杖操纵在他的手里，控制权就在他手里。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啊！ 钟成很满意这次会议的“成果”。让这些人“有所畏”的目的应该说是基本达到了。即使没达到“有所畏”，至少也让他们有所顾忌了。 这时，秘书郑重华进来，问：“钟书记问，会议进行的怎样了，钟县长什么时候能过去？春来集团的花总有要事相商。” 钟成说：“告诉钟书记，我们也有一件重要的事在商量，请花总稍候！” 郑重华走后，钟成却只是和大家闲聊，并没有谈什么重要的事。 钟成一方面是想继续晾一下花定国，另一方面也是做给几个副县长看，他并不怕什么花定国。 大家佩服的就是这样的敢于与“重量级人物”抗衡的人 市委接待室里，钟越正在和花定国攀谈。 花定国是个矮胖子，今年刚满六十，本是农民出身，企业做大之后，身份和地位都提高了，底气足了，形象上也进行了包装，比如发型和衣服都找过专家进行设计和搭配，所以看上去很有派头。再加上见过许多世面，和许多大领导、大企业家、打专家都打过交道，谈吐也颇有内涵了。各种管理和商业运作的词汇总是挂在嘴边，时常也会把某位大领导的生活花絮透露出来，显示出自己的信息量大，层次高。 不过钟越是现任县委书记，曾经在省团委工作多年，见的世面也不比他少。 此刻，花定国正在讲省委罗书记的趣闻。他说：“这次人大会我和罗书记一个组，罗书记就住在我的隔壁的房间。每天吃过晚饭后，他都要和我聊半个小时，对我非常关心。我告诉你一个秘密，罗书记喜欢给人看手相。” 钟越说：“是吗?这我可是第一次听说。” 花定国得意地说：“这个知道的人很少的。你想想，看手相毕竟有点迷信性质，不是唯物主义。堂堂的省委书记，政治局委员，如果叫一般人知道他喜欢看手相，那影响多不好。” 钟越心里不由升起一股不悦。听他这意思，自己就是个“一般人”，而他呢，是一个“不一般”的人。真是狂妄无礼。 她强压住心里的不满，问：“罗书记看手相看得准吗？他有没有给你看过手相？” 花定国说：“当然看过。看得非常准。”说着，他把自己的手递给钟越看，问：“小钟，你先看看，看你能看出什么？” 钟越说：“我对此一窍不通。手相对我来说，就是一本天书。我哪能看出什么来？” 花定国笑着说：“谁说你不懂？你说的话很有哲理。罗书记也是这么说的，他说，手相就是上天写的关于一个人命运的天书，一个人的一切都写在手上呢！小钟，这说明，你已经具备了和省委书记一样的水平了！小钟，你大有前途啊！将来说不定也能当上省委书记呢！” “不敢这样想。花总，您就别取笑我了！你快说，罗书记在你的手上都看出了什么？” 花定国指着他左手掌上的一条线说：“你瞧，这是情感线。有没有看出什么？” 钟越摇了摇头。 花定国说：“你瞧，这里有一处断了。情感线断了，意味着什么？罗书记一眼就看出，我中年丧妻。真是神啊！” “真有这么神吗？” “那谁还骗你！” “那他还看出了什么？” 这时花定国脸上掠过一丝阴云，不过很快就散了。他说：：罗书记说我过今年有小难，但是只要度过这个小难就是大红大紫。” 实际情况并不是这样。当时罗书记说的是他今年有大难，要小心应对。当时花定国还问罗书记怎样化解，但罗书记却说：“这只是个游戏，不要太当真了！再说，天机也不能泄露啊！”。说完就打着哈哈走了。罗书记从那天晚上后就没有和他再聊过天了。碰到他也是淡淡的。 花定国一直对这件事耿耿入怀。 从北京回来后，集团虽然还在扩张之中，但是财务上已经是困难重重。他隐隐地有一种“大难”将至的感觉。 但是这些不能在钟越面前表现出来。他知道不能在任何人面前叫苦，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自己在走下坡路，必须强撑着。只要门面不倒，就可以继续招摇撞骗。一旦露出败象，就会出现墙倒众人推的恶果，就会有人落井下石。自己就会兵败如山倒，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他和他的企业曾经多次出现这样的危机。他的策略是，每当经济出现危机时，还要大把大把花钱，装饰门面。结果，由于没有倒下架子，他又成功地贷到了款，让企业摆脱了困境。 这一次，他又故伎重演，采用民间集资的办法增加了一条生产线，目的也是为了造声势，让大家知道春来集团形势是一片大好。如果不是大好，还有钱来扩大规模吗？ 所以他在钟越面前把罗书记的话改了一番，营造出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把自己遇到的问题说成是“小难”，而把罗书记预言的“大难”说成是“大红大紫”。 钟越说：“那恭贺你啊！花总。罗书记既然看相很准，那你的事业肯定还会更上一层楼啊！你这个钟县长首富将来会发展成为全省首富啊！我期待着有一天你能上福布斯排行榜或者胡润排行榜，为我们江南县增光。” 花定国说：“借你吉言！事在人为啊！不过你说的那个什么福布斯或者胡润排行榜我不敢上！” “为什么？” “据说有许多人都是头一年上榜第二年就垮了！要么是企业倒闭，要么是本人坐牢。钟书记，你大概不会希望我们春来集团有什么意外吧？” “不会！春来集团是我们的支柱，我由衷的希望他发展壮大！”、 “对！应该说这是我们的共同心愿。不仅你我，江南县人民都应该有这个想法。毕竟我们春来集团兴旺了，对江南县的综合实力和竞争力都是有大帮助的。我对江南县的感情很深啊，虽然目前公司的房地产业务已经在省城有了一个好的开始，有很多人劝我把总部往省城迁，但是我没有这样做。我走了，对不起江南县，对不起关心我们的江南县县委啊！” 钟越听这样的话也不止一回了，这个花定国，总喜欢威胁领导，动不动就提要把春来集团迁走的事。照以往的惯例，他今天肯定会提什么要求。 钟越淡淡地说：“在这里发展得好好的，何必迁走呢。” 花定国说：“是啊！所以我正准备扩大规模，大干一番。当代社会，企业之间的竞争已经逐步由技术之争、管理之争转化为规模之争了。谁的规模大，谁就能吃掉别人，谁就能笑到最后。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子啊！当前，集团由于在省城进军房地产，在买地上投入了大量资金，你知道的，房地产的资金周转期是较长的。所以，我们在周转上遇到了一定的困难。困难的时候嘛我想到了一向关心我们的县委县政府。今天来就是向县委县政府求援的啊！” 果然不出我所料。钟越想，这家伙老是这样。钟成的评价是非常精准的，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啊！ 第203章 阴招 钟越说：“花总，你是知道的，我们江南县财政已经是山穷水尽了。恐怕不可能再给你们开什么绿灯了。这事你去给钟县长说说吧！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 这时，钟成走了进来。不等钟越介绍，他就先开口说道：“这位一定是花总经理吧！不好意思，有个会要开。让你久等了！还望海涵啊！” 钟越起身说到：“花总，这位就是钟成县长。” 花定国站起来，说：“果然是一表人才，年轻有为啊！我只是听说县里新来的县长很年轻，但没想到这么年轻。年轻好，年轻好，大有发展前途啊！” 钟成热情地和他握手。 寒暄之后，三人都坐下。花定国说：“钟县长，我在北京就听说新县长上任了，本想利用新厂房奠基的好日子和你见面，谁知道我面子小，没把你请到啊！” 钟成说：“花总，别这么说。不是你你面子小，主要是因为刚好有一个重要的项目非要我亲自去联系。没办法，江南县的经济形势太严峻了，全县那么多人张着口向我要饭吃，我不忙活不行啊！请你见谅！” 花定国今天本是有求而来，自然要摆出一副不计较的样子，说：“这个我理解。我没有意见。所以，请你不到，我就主动来拜访。你和钟书记，都是我们的父母官，不可不拜啊！” 钟成说：“花总太客气了！从您是企业家这个角度说，政府要为企业服务，我们是你的服务员啊！从您是全国人大代表的这个角度，我们是你的监督对象；另外，您还是我们江南县的政协副主席，我们也必须和你好好协商协商。不论从那个角度说，都应该是我去拜访你。不过，您今天既然来了，我们就都不计较谁拜谁了。加强沟通是最主要的。” “对！对！我今天就是来和你加强沟通的。我们春来集团还需要政府多家扶助啊！” 钟成装佯道：“春来集团目前是我们最放心的企业了，有花总掌控全局，我们一百个放心。要是县里的其他企业都像春来集团就好了！” 花定国此番来不是为了听这几句表扬而来，他想，这个钟成一开始就想堵住自己的嘴，估计已经意识到自己的意图了。小子，我可不是三岁小孩，三两句好话、几顶高帽子就能打发的。该说的话我一定要说。不然，这次来就是空跑了。如果不是为了钱，我堂堂全国人大代表，还主动来拜访你这个黄口小儿？ 他说：“小钟县长，你别给高帽子我戴了。刚才我已经向钟书记汇报过了。我们也遇到了难处，急需政府支持啊！” 钟成故作惊讶：“是吗？春来集团也会有困难吗？” 花定国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困难。只是资金放了长线，暂时不能收回，导致资金运转有点紧。小钟县长，你不知道，小企业有小企业的难处，大企业有大企业的困难。我们春来集团目前正在实施扩张战略，正在努力打造航空母舰，规模优势正在形成。这样大的企业，遇到一点困难是非常正常的。我经营企业十多年，比这更大的风浪我都经历过，但是每次我们都战胜了困难。这次我相信也不例外。再说，和以往相比，这其实算不了什么！如果仅仅是为了自保，我只需要收缩一点规模就行了。但是这样做不利于企业的发展与扩张。所以我们决定还是维持既定的扩张速度和扩张规模。但是，有一个前提，就是能够得到政府的支持。” 有经验的人借钱，不是哭穷，而是卖富。因为你越是说你穷，别人就越不会借钱你，至少不会借多的钱给你！因为他怕你没有偿还能力。而如果你说你有钱，只是因为要干大事，需要资金周转，别人就会很放心的借钱给你。 花定国耍的就是这一招。 钟成说：“支持企业发展是我们政府义不容辞的责任。我们很乐意为企业提供帮助。花总，你具体说说，你需要我们怎么帮助你？只要我们能做到，我们一定尽百分之百的努力。” 钟越心里很焦急，钟成，你怎么能松这个口，花定国要是向你狮子大开口，你怎么办？答应吧，财力不允许。不答应，话又说出了口。 花定国大喜，但表面上却波澜不惊。他故意慢条斯理地说：“目前，我们的资金缺口是五千万，目前，我已经筹集到了四千万，剩下的缺口一千万，我想请政府帮我们想办法解决。当然，是借！我们要还利息的。” 钟越说：“一千万？恐怕县里连一百万都难得拿出来！” 花定国依旧不紧不慢地说：“不会吧！我听说前段时间，省里为了促进我们县的工业发展，给钟县长拨了一千万。这笔钱正好可以解我们的燃眉之急。” 钟成纳闷，他是怎么知道的？县里肯定有人给他通风报信。 钟越看了看钟成，朝他使了一个眼色，叫他不要答应。 钟成却好像没有看见似的，说：“花总消息可真灵通！这件事政府里好多人都还不知道呢！你却知道了，真是一个有心人。不少人都虎视眈眈地看着这笔钱呢！刚才开会时，几个副县长都已经向我开口了。我一个都没有答应。准备留着救急用的。花总既然求到县政府这里来了，同时也是第一次求我，我怎么好不答应呢！这样吧，这笔钱就借给春来集团吧！” 钟越心里那个急啊！钟成，你怎么这么糊涂？这么容易就答应了。花定国却喜滋滋的。他说：“钟县长真是痛快！我代表春来集团感谢你！” 钟成说：“先别感谢。因为这笔钱已经被挪用发了教师的工资了。本来，我们原计划是用昌盛地产预先垫付的土地出让金发工资的。但是昌盛地产的这笔钱是分两批支付的。每次支付五百万，第一个一千万已经到了，第二个一千万还没有到。但是教师的工资却不能再拖，我们就把省里拨的这一千万挪用了。好在昌盛地产的那一千万也马上就要到了。钱一到，我就拨给你！” 钟越一听，知道钟成又在耍花招。因为他刚才说的，都是子虚乌有。看到花定国面带狐疑，她也配合钟成说到：“昌盛地产花总应该听说过吧，是很有实力的一家地产公司。” 花定国当然知道。他说：“知道！不但有实力，而且很有背景。一千万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钟县长，那你可一定要说话算数啊！他们的钱一到，就拨给我们集团。” “你放一百个心！你这样的人物，我们怎么会骗你呢？” “小张，你真是快人快语啊！办事果断干脆，我喜欢你这种性格。这种性格的人是最容易取得成功的。”花定国给钟成大灌蜜水。年轻人嘛，多说他几句好话，他就会飘飘然的。 他没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看来这个年轻的县长对自己还是不敢马虎的。这次自己又可以化解危机了。 由于钟成答应爽快，花定国在晚宴上喝了个痛快。 花定国走后，钟越笑着问钟成：“钟成，又在玩什么花样？我猜这里面有玄机。” 钟成看旁边没别人，就说：“真是知弟莫若姐啊！花定国急着用钱，我先假意答应他，他就不会想别的办法了。到时我找个借口不给他，他就更加被动了。这样可以加速他的垮台嘛！” 钟越说：“你这招确实厉害！可是有两点你必须考虑。第一：这一千万的空头支票是否就一定能让他陷入困境？他这么大的企业，一千万资金的落空，恐怕也不能置他于死地。” 钟成说：“据我所知，他目前已经陷入了经济危机。如果我们再给他制造一点困难，就会有雪上加霜的效果。一千万的确不算多，但是你别忘记了，是最后一根稻草压断了骆驼的腰啊！量变可以引发质变嘛！” 钟越说：“就算你说的有道理。可是，我们把春来集团搞垮了，对我们又有什么好处？花定国这个人我的确不喜欢，但是我不想因为个人的恩怨把一个对县里有重要贡献的企业搞垮！我宁可受他一点气，也不愿意县里的财政收入受到影响。公益重要还是私怨重要，钟成你应该是分得清的。” 钟成不觉暗暗对钟越的人品生了敬意。谁说女人小心眼，钟越的胸怀就非常宽。她的确是一个一心为公的好干部。可是事情往往有两面性。原则性强的人往往灵活性不够。她不知道权变对一个官员的重要性。 他说：“钟姐，先公益而后私仇，这个道理我明白。花定国这个人，不是什么好鸟。这么说吧，他的崛起是时代造就的，一时的机缘巧合让他这样的人走向了成功，并不意味着他就是什么英雄和功臣。据我所知，他专横跋扈，对企业的管理也十分的粗放，存在着许多漏洞。春来集团由这样的人领导，垮掉是必然的。我们迟早要面对这样一个现实。长痛不如短痛啊！” 第204章 暧昧的氛围 钟越不同意她的这种看法，说：“我只是觉得花定国这个人太跋扈太不好缠，想通过一定的手段把他的嚣张气焰打压下去，让他老实一点，温顺一点。好好地办他的企业，为江南县的经济建设做更大的贡献。还不想把他怎么着。因为一个人的企业家的命运和他的企业是紧密相连的。特别是民营企业。人一垮，企业也就垮了。企业垮了，江南县的经济形势更是雪上加霜。所以我支持你采取某种方式教训他们，但不支持你搞垮他。” 真是典型的妇人之仁。不把他的企业搞垮，他的人怎么能垮？只要他的企业还红火一天，我就不能把他搞垮。正如她所说，企业家的命运和企业总是紧密相连的。 怎样说服她呢？一个人的观念不是三两句话就能改变的。暂时稳住她，然后在慢慢说服她。 他笑着说：“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看来，你是一个温和的改良派，我是一个激进的革命党。我一出手，就要革人家的命的，你呢，总是想刀下留人。我想，我们也不必要争执不休。我们边走边看。看形势的发展，所谓骑驴看账本，走着瞧！如果他能放老实一点，如果他的企业可救，我们何必为难他呢？就算把那一千万真的给他，也是可行的。但是如果他变本加厉，不加收敛，如果他的企业问题太大，不可救药，我看我们就只能痛下决心抛下他了。” 钟越说：“我看春来集团目前的发展形势还是很不错的。不至于出现什么大问题吧！” 钟成说：“我希望他没有问题。这段时间我会安排人把他的底细摸清楚的。弄清楚情况后，我们再做选择。该出手时我们要坚决出手。我们不能被他绑架了拖累了。你说是不是？” 钟越感叹地说：“即使是他这个人有问题，我也希望我们能找寻一个两全之策。” 钟成问：“什么是两全之策？” “人有问题，我们治人。但是我希望能够把厂子保下来。钟成，你想想，一个大集团如果倒闭了，所导致的就不仅仅是经济问题，他会产生许多社会问题。那些工人怎么办？银行的贷款谁来还？都是我们当领导的要考虑的问题。所以我们处理问题不能图一时之快啊！” 钟成说：“这个县委书记让你当，真是没错！看问题总是高屋建瓴。心里总想着国计民生。我在思想水平上和你还是有距离的！你的意见我会慎重考虑的。” 钟越满意地笑了。 钟成就放下这个话题不谈，问她刚才都和花定国谈了些什么。 钟越就给他讲道了省委罗书记给花定国看手相的事。 钟成说：“花定国这个人真是不可交！把领导生活中的琐事逸闻拿出来到处讲，是指一种素质低下的表现，无非就是想卖弄一下自己！这对领导的形象有着非常坏的影响。罗书记看人还是看走眼了啊！怎么能和这样的人深交呢？” 钟越说：“也许是他吹牛吧！不过罗书记给他看相看得还是挺准的。” “是吗？“钟成很感兴趣地问。 “罗书记一眼就看出了他中年丧妻的事，这可不是能随便乱说的啊！钟成，你会看相吗？” 钟成略微知道一点，就说：“会啊！我来帮你看看！” 钟越说：“你看看我的感情线吧，看看我是不是要离婚？” 钟成说：“把手伸过来啊！男左女右。” 钟越就把右手递给钟成，钟成握住她的纤纤玉手，装模作样地仔细观察起来。 钟越的手被钟成捏着，心里不禁怦怦直跳。仿佛回到了初恋时代，她又体验到了第一次被男孩子拉住手的那种紧张甜蜜的感觉。眼前这个男人是一个能够让自己年轻的男人啊！ 钟成一边看一边称赞说：“钟姐，你的手手型很好看，保养的也真好。” 钟越的脸有点微红了！他捏着人家的手，还说着这样话，好暧昧啊！不过她很喜欢这种暧昧的氛围，她希望能和他永远暧昧下去。 她柔柔地说道：“好什么啊！老了！勉强比梅超风的九阴白骨爪要好那么一点点。值得你这么夸！你看出什么了？” 钟成看她的那条感情线，纤细无力，而且确有一处是断开的。他说：“奇了！也许这看相之术真有几分道理。你不是正要闹离婚吗？你看看你这条线，真的是断的。这真是一种神秘的现象。我听说秦雅琪也快离婚了，等会也把她找来看看。” 见钟成提到秦雅琪，钟越隐隐有一点醋意，她说：“钟成，你专心一点。捏着我的手，心里却想着秦雅琪。” 钟成笑着说：“没有。钟姐，你是不是吃醋了？会不会是对我有点意思了？” “去你的！你别自我感觉太良好！以为自己是贾宝玉啊?别扯远了，快点给我看手相。” 钟成严肃地说：“看来你的婚是一定要离了！唯心地说，这叫命。命是不能违抗的。” 钟越说：“看着玩玩就行了！我们是唯物主义者，不能当真吧！” 钟成对此也是半信半疑，但是因为他想极力促成钟越离婚，就故意把它说得神乎其神。他说：“手相与唯物主义并不矛盾。你对手相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只知道他迷信唯心的一面，却不知道他唯物科学的一面。手相其实并不神秘，他是一门信息学。人的人生轨迹的信息都写在你的手掌上呢！” “真的吗？” “我能骗你吗？你看，你的这个断开处过后，感情线就很逐渐变粗，并且很顺溜了。这意味着你将找到你的第二春，过上幸福的生活。” 钟越说：“但愿如此！” 钟成说：“不要再犹豫了。记住，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该出手时就出手。” 钟越又问：“我这条感情线下怎么还有一条若有如无的线？这怎么解释？钟大师。” 钟成故弄玄虚地说：‘诉我直言，姐，你命中还会有一个情人。” 钟越嗔怪道：“瞎说！越说越离谱了。” 钟成说：“不离谱，一点都不离谱。你这么漂亮，爱慕你的男人会很多。那个该出现的人一定会出现。这是命。” 钟越说：‘听你胡诌。我感觉到我的命运是掌握在你的手里。” 钟成笑道：“是啊，你的命在你手中，而你的手在我的手中。” 钟越努力地把手抽回，说：“我看，还是我自己把握吧！” 第205章 半仙的损招 花定国告别钟成和钟越之后，准备打道回府。 同行的副总张志华说：“老板，你一出马，就收获多多啊！县委这帮人对你已经到了惟命是从的地步了！” 花定国得意地说：“别说他们，我到省里都吃得开！我告诉你，他们不是敬畏我这个总经理，他们是敬畏我头上的全国人大代表这个身份。人大代表不是官，但是可以对官员产生很大的影响。山西省有一个企业家代表和我是朋友，他对我说的一番话非常精辟。他说，你别看我们这些人没有权，但是有权势。志华，你知道权力和权势有什么区别吗？” 张志华是真的不知道，问：“两个词的意思好像没什么区别啊！” “孤陋寡闻了不是！不是我说你，你还要加强学习啊！” 张志华心里十分反感，这个老家伙，从别人那里拾了一点牙慧，就到处卖弄。卖弄不说，还喜欢教训人。但是他强作笑容地说：“花总你批评得是。我以后一定加强学习。特别是向你学习。多从你的谈话中汲取教益，其实比读任何书都强。” 花定国被这个马屁拍得很舒服，他拍了拍张志华的肩膀，说：“这句话算是说对了。学习，不一定要读书。和有水平有思想有见识有档次的人谈话，就是最好的学习。比读任何书都强。我的情况你是知道的，初中都没毕业，我现在也不看书，我的知识都是通过和一些大领导大企业家对话学到的。以后在这方面努力吧！” 张志华问：“刚才您说，权力和权势有区别，我听着像是同义词，究竟是怎么回事？” 花定国说：“其实他们的区别我已经在我的谈话中提到了。比如，钟书记和钟县长，他们是有一定级别的干部，他们拥有的就是权力。你看看我，我不是行政干部，我那个政协副主席也是个荣誉性的虚职，在政府里是没有权力。但是我可以通过我的能力和威望影响他们，让他们按我的意图办事。这种影响力，就是权势。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难怪有些退下来了的老干部还那么手眼通天，他们虽然没权了，但是有势！” 花定国表扬到：“悟性还不错。我告诉你，还有一类人也是很有权势的。那就是官员的夫人。他们虽然没有官职，但是她们的影响力是惊人的。” 对这点张志华的感触倒是很深。在春来集团就是这样，花定国的老婆虽然没有在公司上班，但是在春来集团却是权势显赫。集团内部没有人敢不买她的帐。 想到花定国的老婆陈永娇，张志华心里顿时痒酥酥的。陈永娇是花定国的第二任老婆。花定国的第一任老婆因为花定国经常在外寻花问柳，连续六年没和她同过一次房，抑郁成疾，五年前去世了。老婆去世不到半年，花定国就在外面娶回了一个才二十五岁的女人。这个女人就是陈永娇。花定国足足比她大二十五岁。 陈永娇不仅年轻，而且漂亮狐媚，张志华每次看了她都垂涎欲滴。他常常想，这么漂亮的女人，居然落到了花定国这老家伙手里，真是鲜花插在牛粪上了。花定国一把年纪，恐怕经不起这个狐媚女人的折腾。 他常常暗地里恨恨地想，花定国啊花定国，希望你早点在这个女人手里精尽人亡。我再来接管这个美人。 由于自己是副总，所以他经常有接近陈永娇的机会。他对她极为殷勤。陈永娇对她印象很好。近来张志华感到陈永娇看自己的眼光似乎有那么一种意味，笑容里也包含了一丝挑逗。前几天张志华把花定国给她买的东西给她时，因为她没接好，东西掉在了地上。两人同时去捡，张志华不小心摸到了陈永娇那细嫩的手。他感到很不好意思，陈永娇却朝她嫣然一笑，娇嗲嗲地说：“志华，你好坏啊！” 这一笑把张志华的魂勾走了。他连续几个晚上都在想陈永娇，品味着这一笑的内涵。总感觉到这一笑里有着秋香对唐白虎三笑留情的意味。 张志华禁不住想，要是真的能和陈永娇亲热一番，不知要爽到什么程度呢！ 这就是为什么想到陈永娇他会痒酥酥的原因。 此时天色已晚。花定国在张志华面前神吹了一番后，忽然想到一件事，对张志华说：“你到商城去给你嫂子买套化妆品，要最贵的。你先给她带回去。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办。”花定国说的“你嫂子”就是陈永娇。张志华想起来就别扭，陈永娇比自己还小七八岁呢！ 张志华大喜，这是接近陈永娇的大好机会。也许今晚就可以成就好事呢！ 张志华走后，花定国驱车来到了城西的一个偏僻的小巷，在一个小院子前停下了。这是李半仙的家。 自从省委罗书记给他看相，说他今年有一场大难之后，他一直很忐忑不安。于是他又找了许多算命的、看相的为他预估前程。好比一个人在某医院里被查出了重症，需要到其他医院复查确诊一样。 这个李半仙就是其中的一位。上次花定国来的时候，李半仙也断定他半年之内有大难临头，但是又神神秘秘地说：“不过任何大难都有破解之法。”然后不再说了。 听说有破解之法，花定国当然要问个究竟。但是李半仙却不肯透漏了。他说：“天机不可泄漏啊！泄漏了要损阳寿的。你还是安天命吧！” 花定国知道他是要钱，就拿出一万元钱，给李半仙。 谁知李半仙拿到钱掂量了一下之后，又把钱退给了花定国。他说：“钱虽然好，但是阳寿更重要！一年的阳寿，恐怕不是一万元能够买来的啊！” 这明摆着是在讨价还价了。 花定国拿出支票本，刷刷刷地给他写了一张三万元的支票，递给李半仙。本以为李半仙会很高兴地收下。谁知李半仙看了一眼支票后，仍然只是淡淡地说：“诚意可嘉！诚意可嘉！不过钱能不能买来好运，还要看你的造化。所谓道不可轻传，如果你真的是诚心问我破解灾难之法，请你过一个星期之后再来。这一个星期之内，希望你能保持洁净。洁净懂吗？就是不要碰女人。我在这一个周内也要斋戒沐浴，为你求得破解之法。” 好神秘好神圣啊！花定国遵照李半仙的嘱咐，真的一周内没有碰女人。娇妻陈永娇在他面前发骚，他也置若罔闻。 今天正好是一周满了。 李半仙坐在正厅里等他。花定国恭敬地问：“大仙，请您为在下指点迷津。” 李半仙说：“你现在的主要问题是阳气衰竭，所以导致运势下降。我有一法，可以为你解决问题。只不过做起来难度要大一些。” 花定国说：“请大仙明示！” 李半仙说：“阳气亏损，必须要走“采补”的路子。要采阴补阳。采阴补阳，顾名思义，就是采集女子的纯阴之气以补充自身不足的阳气。少女更佳，处女效果为其中之最。根据你的情况，只要你能在近期能采集到十八个小于十六岁的处女的纯阴之气。你的阳气就能补足。你的运势就能好转。你的大难就能破解。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花定国当然明白。不就是找几个嫩妞睡觉吗？他觉得李半仙提供的方法是绝好的 第206章 灭亡前的疯狂 花定国从李半仙那里出来，就将车开到了天仙休闲娱乐城，这是江南县最大的一家娱乐场所。天仙娱乐城在江南县最繁华的街道上，是江南县最“娼盛”的一个去处。 据说它的真正老板就是江南县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局长白松华。有了这个后台，天仙娱乐城自然成了江南县改革开放的“最前沿”了，素以“最高档、最丰富、最安全”闻名于周边县市。吸引了不少外地客源。 江南县有一句顺口溜：吃在华都，玩在天仙。华都是钟县长最大的饭庄，以特色美食出名。而天仙则以小姐的“长相高层次，服务高质量”出名。里面不时还有外地的二线模特和不得意的影视演员前来客串，俄罗斯的美女也时有发现。 因此，天仙酒店门口总是车水马龙。老板自然赚了个盆满钵满。 花定国自然是这里的常客。他虽然家有娇妻，但是在最初的新鲜劲过了之后，他也对她没多大兴趣了。再加上精力有限，在外播种了就不能在家里“耕耘”了。陈永娇只是充当着他家里的一个花瓶罢了。 他停好车，直奔“凤凰厅”经理办公室，找田丝丝。田丝丝，对外称是田经理，实质上是一个老鸨。田丝丝实际上还很年轻，三十不到。与其他的拉皮条的女人不同，她衣着高雅，举止文静，很有一种书卷气。长相也属上乘，是一个最有气质和内涵的老鸨。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时代在进步。 因此许多客户都提出过要出高价“上”她的要求，都被她婉言谢绝了。 田丝丝专门负责天鹅厅的业务。天鹅厅之所以叫天鹅厅，是因为这里的小姐都是最上乘的。她们都经过严格的筛选，也经过一段时间的专门培训，培训内容主要是礼仪和床戏的技巧。所以他们无论是姿色还是“服务质量”，都高于一般的小姐。当然，价格也要高出几倍。这当然就使一般的“癞蛤蟆”望而止步了。 花定国舍得花钱，早已经成为了这里的白金贵宾。田丝丝见他来了，连忙让座端茶敬烟。 “花总，好长时间没有到这里逍遥了！最近一定是公务繁忙吧？” “可不！忙死我了！实在抽不开身。这不，稍有一点空闲，就来了。” 田丝丝说：“花总，不是小妹多嘴，事业诚然重要，但是也不能透支身体。像您这样的人，是我们社会的财富，身体可不能垮啊！所以我建议你多注意身体，主要是搞好调节。在紧张的脑力劳动之后，来我们这里找一个佳人放松放松，对身体非常有好处。” 田丝丝专门向人兜售享乐哲学与“人不风流枉为人”的观点，提高客人对玩乐 重要性的认识。这是她比一般老鸨强的原因之一。田丝丝标榜说，这叫营销。她说：我大学读的就是市场营销学。 花定国说：“丝丝，你说的真有道理。忙碌了一段时间了，也该轻松轻松了。今天有好货色吗？” 在这里，女人就是有生命的“货物”，是高价位的商品。 田丝丝说：“有啊！刚来了一个电影演员。《多宝公主》你看过吗？里面有一个情节，就是多宝公主的一个高级侍女雯雯被二皇子强奸了。画面很香艳的。今天来的就是那个演侍女的青年演员。她开价也不高，一晚上只要五千元。花总，这个机会难得啊！可不要错过噢！你可以扮演二皇子，重现一下电影情节。那一定超级刺激！” 花定国摇摇头说：“丝丝，不瞒你说，就是那个演多宝公主演员来了，我也不感兴趣了。实话当你说，我今天只要处女。” 田丝丝说：“你怎么不早说呢？来的早不如来得巧，今天正好有个新货。我教人检验过了，的确是正版。花总，你真有艳福啊！不过她的价钱和那个女演员一样，一夜五千。” 花定国道：“价钱不低啊！” “也不高！你想想，这是人家的初夜，初夜对一个女子意味着什么？别看只是那一层薄膜，那是女孩最珍贵的东西啊!” 花定国说：“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钱对我来说不是问题。重要的是她必须小于十六岁，但是又不能小于十四岁。” 田丝丝说：“花总真是刁钻啊！不过考虑得也真周到。既要嫩，又要不违法。和十四岁以下的未成年少女干那事，不管志愿与否，都要作强奸罪论处的，你放心，我和您一样，法制意识还是很强的，从来都不敢接受未成年人少女。小姑娘进来，我要查身份证的。这可开不得玩笑，这是我们的底线，也是我们这个行业的红线，决不能碰。我之所以说你来的巧，就因为今天来的这个小姑娘刚好过了十五岁。完全符合你的要求！” 花定国说：“既然这样，那你就去安排吧！” 一会儿之后，花定国在服务员的陪同下，来到了天鹅1号房。 他进去坐了一会，一个中学生模样的小姑娘走进来了。小姑娘是实验中学初三年级的一个女孩子，名叫张娟。父母离异之后又各自成了家，她成了一个没人管的孩子。 因为没有钱买一套她喜欢的衣服，她决定在这里拍卖她的初夜。没想到这个购买了她的初夜的人竟然是一个老爷爷一样的人。她不情愿了。 她是个早熟的女孩子，她既想赚钱，又想体验一下传说中的美好。本以为可以一箭双雕的，但情况太令她失望了。和这个老头子那样，有什么美好可言？她转过身，准备出去。 花定国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抓住。就像老鹰抓小鸡一样。他是个老江湖，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小姑娘的心理。他威胁道：“进来了怎么能随便出去？就算我答应你，外面的黑社会的人也不会答应你的。你放了鸽子，坏了道上的规矩，他们不破了你的相才怪！你看你，这么美的脸蛋，要是被划了，多可惜啊！” 一番威胁，张娟被吓住了。 之后，他满意拍了拍张娟的脸，说：“小姑娘，我不会亏待你的。除了放在老板那里的五千块之外，我另外再给你两千块。” 张娟躺在床上，想哭，但是又觉得没必要哭。这都是自己选择的，怪得了谁呢！ 此时她听说这个老头给老板的是五千，而老板给她的只有三千，她愤愤的说：“其实我只得了三千，她什么都没有干，却轻轻松松地赚了两千，也太便宜她了！” 花定国一边拿钱给她，一边说：“小姑娘，别生气，这很正常。这就叫做生意。” “这生意也太赚钱了！“ 花定国突然有了一个主意。他想，这十六岁以下的处女在市面上的确不好找，不如就在这个小姑娘身上做文章。他说：“这个生意其实你也可以做。只要你找一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女孩，介绍给我，我也可以让你赚同样多的钱。不过，我要的是小姑娘。你有能力赚这样的钱吗？” 张娟想到了自己的同学黄蓉，至少她是可以骗来的。她说：“能！不过，你说话要算数！” 花定国说：“你放心，我有的是钱。” 他又给她一千元钱，说：“你先去买个手机，弄好了就和我联系。这是我的号码。” 第207章 后院起火 在花定国在外面辣手催花的时候，张志华正在花定国的别墅里和他的年轻妻子陈永娇眉来眼去。 陈永娇本是花定国在外地的一个往来企业的老总的妹妹，担任着那个企业的销售部长。花定国长得格外的风流婀娜。花定国对她一见垂涎。但是起初陈永娇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花定国当时也是有夫之妇，只能对她暗吞唾沫。 花定国的老婆死后，他也不敢表露对陈永娇的喜欢。因为年龄实在相差太大了。 但是后来陈永娇的哥哥的企业经营不善，欠下了春来集团的巨额债务。按规矩，春来集团要起诉他，让他破产坐牢。陈永娇在这个时候，向花定国求情。花定国把握这个时机，提出了要娶她的要求。为了救哥哥和自己的家庭，她答应了花定国的要求。 当天，在花定国的办公室里，花定国就把她按在了沙发上、、、、、、 和一个老男人结婚其实并不像最初想象的那样糟糕。陈永娇在最初的日子里还是过得非常快乐的。花定国对她非常宠爱，让她过着奢侈的生活不说，还让她担任了集团的总裁助理。不仅如此，花定国为了满足年轻的妻子，每次在睡觉前都要服用伟哥，所以在床第上也颇有雄风。 她感觉到自己就像皇后一样。有钱花，有权用，有人捧，那方面也还不错。她对自己的生活质量还是满意的。 这样的生活过了两年之后，花定国就开始冷落她起来。虽然其他方面仍然一如既往，但在床第方面却逐渐稀松了。到现在几乎两个月才有那么一次质量不高的亲热。花定国年纪上来了，在加上成日在外风流，回家时早已是疲惫之师。因为担心身体弄坏了，他最近也不敢服药了。勉强交公粮，自然力不从心，让陈永娇很不畅快。 陈永娇开始逐渐厌恶花定国的老态，他不和她亲热正好遂了她的愿。她也在调整着自己的生活方式。她不愿意让自己的青春虚度，不想过这种守活寡的生活。 垂涎她的男人很多，她看上了办事精明，高大英俊的张志华。她早就从张志华的目光中看出了他的心思。所以一有机会就给他放放电，打打基础。 张志华打电话问什么时候把东西送过来的时候，她刚洗完澡。澡后的她有一种蠢蠢欲动地感觉。她娇滴滴地说：“志华，我一个人在家，好寂寞！你现在就过来吧！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等着你！”她把家里请的保姆打发走了，然后换上睡衣等着他。 张志华得到了暗示，兴冲冲地赶了过来。他想，如果她对他无意，不会让他在这个时候来她的家里。想到等会有可能和这个美女颠鸾倒凤，他走路都有点轻飘飘了。 来到陈永娇的家，张志华就知道今晚的事基本定下来了。 原来，陈永娇正在卧室里等着他。 陈永娇穿着睡袍斜躺在床上看电视。张志华一进来，她就无限娇媚地看着他，说：“志华，你来得正好，我这肩膀不知怎么地特别的酸胀，你来帮我揉揉吧！” 张志华大喜，立即挨了过来。陈永娇就趴在床上，让他揉了起来。 张志华也是风月老手，如何不知这女人的心思。倘若她无意，绝不会让他在床上让他揉肩。他起初就坐在床沿上给她揉，揉了一会之后，他说：“永娇，这样揉不大得力，人家按摩房里的那些服务员揉肩捶背都是坐在腰上的。” 陈永娇当然也明白他的意思，就说：“那你就上来吧！” 这已经不是暗示了。张志华当然不会错过机会。 两个狗男女将男女间所有肉麻的话说过之后，陈永娇抱住张志华说：“好想每天都能这样，和你做一对长久夫妻。” 张志华说：“我们私奔吧！跑到天涯海角，一起过快乐的生活！” “好是好！可是要放弃眼前的一切又太可惜了。这是我用青春换来的。我不想放弃这个集团。” 张志华说：“那怎么办？” 陈永娇说：“怎么办？这是你们男人操心的事！” 张志华说：“莫非你要我学西门庆，杀死这个武大郎？” 陈永娇说：“好坏啊你！把人家比成了潘金莲。我可不希望你干违法的事。即使你想除掉他，也要用合法的手段。我不要他的命，只要他的权势。我告诉你，你看目前的形势，花定国的儿子是个白痴，如果他垮了，我就成了这家企业的老板了。到时候，我当董事长，你当总经理。最好是想个办法让他去坐牢，这样我们既不用犯罪，又可以共享富贵！” “可是如果把他搞垮了，这家企业也垮了。我和你能得到什么呢？” “我不管。我要你去想办法。你要对我负责任！” “永娇，我的好永娇，我们一起想办法。花定国是个胆大妄为的家伙，干过不少违法的事，只是他防备心强，我掌握得也不是太清楚。今后你也多留心一些，观察一下，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陈永娇搂着张志华的脖子，说：“真巴不得这老家伙出车祸，最好是弄成植物人。” “真是最毒不过妇人心啊！你这个小妖精！”张志华笑着说。 陈永娇不悦地说：“你怎么这样说人家？我是那种狠毒的女人吗？我只是太苦了，发发牢骚而已。你想想，我要不是家道中落，我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学生，怎么会下嫁给这个糟老头子。他现在每天在外面花天酒地，却让我独守空房。你说我的日子苦不苦？我是在水深火热之中啊！我难道就不能发发牢骚而已说说气话吗？志华，你这样说太让我伤心了。既然你这样看我，我们还有什么必要在一起呢？你走吧！我再不理你了。” “我和你开开玩笑。你不要生气嘛！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个善良的女人。但是善良并不是说只做牺牲，并不是说不能追求自己的幸福。你说是吧？” “爱本来就是自私的。再说，我这也是为了你啊！” “我知道。我知道。我们一起努力，一定可以追求到我们的幸福。” 张志华得意地笑了。花定国，今晚你失去了你的女人，不久你可能还要丢掉你的事业！你的倒霉日子就要来了！ 第208章 混进去摸底 秘书郑重华拿着一叠厚厚的文稿走进钟成的办公室，说：“钟县长，你要的关于处理上下级关系的案例与相关资料我给你准备好了。” 他不说，钟成差点忘记了，上次地委成书记送自己上任的时候，自己曾表态要和成书记合作写一部关于官场关系学的著作。 他拿着文稿，简单地翻了一下，说：“郑秘书，效率很高啊！不长的时间里就收集了这么多东西，花的功夫不少！” 自从钟成上任以来，这是郑重华头一次听钟成表扬自己。他高兴地说：“其实也没有花多少功夫，都是利用晚上的业余时间做的。你知道，我是个夜猫子，晚上熬到一两点，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特别吃亏的事。要不是碰巧近段时间腰有点疼，给这项工作增添了一点点难度，我肯定还要完成得更好一些更快一些。再说，为你吃点苦，也是应该的。为领导分忧，是我们干秘书工作的第一使命啊！” 郑重华近段时间要完成钟成布置的任务，阅读整理了大批官场关系学的案例，在完成任务的过程中也大受启发。刚才这段表功的话就说得很有水平。表面上是谦虚，是在说自己没有吃什么亏，但是也巧妙地让领导知道了为之付出的努力。为领导做了事，既不能明显的表功，又不能做无名英雄。话要说得低调一点，含蓄一点， 钟成虽然知道这话里面有“艺术”的成分，但听了还是很舒服。千穿完穿，马屁不穿啊！郑重华品行不怎样，但干工作还是比较能干的。不过也不能过分表扬，要不然他又会翘尾巴。他又拿起稿子翻了翻说：“这些案例都是很经典的。很有说服力，蕴含的哲理很深刻！不过，还有个去粗取精，分类整理的过程，这个工作量更大！我还要花时间好好研究。” 钟成是准备拿这本书稿作为特别礼物在春节向成书记献礼的，所以不能把功劳归结到郑重华身上。要不然以后书出版了，郑重华向别人吹嘘这本书他也参加了编纂，对领导的声誉是一个不好的影响。 郑重华知趣地说：“我的水平只能做一些粗活，所以接下来的工作就是我想代劳也不能胜任啊！我很期待您能早点把这本书完成，我也好从中受到教益。” 钟成说：“这本书是地委成书记和我共同研究的一个课题，我也只能做一些前期工作，要想提高这部书的档次和深度，还要等着成书记来画龙点睛！成书记为政多年，既有长期的基层工作经验，又有主政一方的宏图大略，一定有独到的见解。我对这部书的完稿也很期待！” 他又对郑重华说：“资料的收集还要继续，下一阶段要把重点放在新近发生的一些鲜活的例子上，这样会使这部书更有时代感，更有指导意义。” 郑重华说：“我会留心的。” 钟成想到不久就要把他换走，必须做点铺垫，再加上他刚刚立了一功,也要给点慰劳.就说：“郑秘书，我个人认为你已经成熟了，虽然我很留恋你，但是把你长期放在秘书的位置上，对你的发展不利。所以一旦有机会，我会推荐你做一些实际工作。平时要多观察，多学习，要做好换动工作的能力和思想准备啊！你个人有什么想法也可向组织上反映，” 郑重华早就不想在这个位置上呆了，为了得到一个实职，他把老婆都让罗成章睡了，但是却没有达到目的。今天钟成要听取他的想法，说明这件事已经列于了钟成的议事日程。这个机会必须把握住。 但是又不能急着说走，表现的太猴急。另外,还要防止钟成随便给自己安个位置打发自己.他说：“秘书工作干了几年，说不想换动工作是假话。以前我真的很想挪动挪动，不过，您来之后，这种愿望又不那么迫切了。说真的，在您的手下我干得很舒心。如果没有合适的岗位，我还真不想走。我宁愿跟着你多学习几年呢！” 钟成觉得郑重华越来越会说话了。他明确地表达了自己要调到一个“合适”岗位的意图，并且暗示安排不好，他就不走。但是又表达了对领导的依恋和敬佩之情。 他笑道“你说说看，你心目中的合适位置是什么？” 郑重华有点不好意思说，但还是说了。他说：“这话还真不好说。说了会让人误以为我这人挑三拣四，向组织讲条件，要官当。不过，您不是外人，我也就不用在您的面前矫情了。我心目中的合适岗位，主要是以发挥我个人的特长为标准的，我个人以为，我更适合做一些经济工作.当然主管一个小部门，提高自己的管理能力也是我所希望的。” 他的希望是要么到一个油水重的部门,要么到哪个单位当个头,那也是很惬意的事. 钟成哈哈笑道：“我明白了。到时候我会鼎力推荐你的。” 他不想往下问郑重华具体想当什么干部，想到什么单位，免得到时候不能兑现。只笼统地说“我知道了！”。这种模糊语言在和下级谈话时是需要大量运用的。 郑重华笑眯眯地出去了。 看着手中的书稿，钟成有点犯难了。他确实想沉下心来把这本书编撰出来，但是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可能沉不下来。当年当秘书时的那种“坐功”随着职位的上升已经逐步废了。不是人变得不踏实了，而是人在有了一定的级别之后，在领手了一个“摊子”后，要想的事太多，要应付的事太多，没有心事也没有精力去著书立说了。写书是一个“板凳要坐十年冷”的事，而官员们是不喜欢坐冷板凳的。所以孔子的主要著述都是在他没有当官的时候完成的。 但是这本书是一定要完成的。不能在领导面前失信. 他把政研室的张启运叫了来。找他有两件事，一是把写这本书的任务交给他，二是想进一步地落实让他调查花定国的事。 张启运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来到钟成的办公室，不等钟成开口问，他就说：“钟县长，我正准备过来想你汇报情况呢！” 这样抢先说话，是为了争取主动，表明自己一直惦记着领导布置的任务。 钟成说：“是吗？说说看，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张启运自从接到钟成布置的暗中监控及调查花定国的任务后，就一直把这件事当作决定自己是否能东山再起的一件大事来抓。 人生之路漫长，但关键却只有几步。张启运想走好这一步。所以，他决定真下功夫，下真功夫。 虽然只有几天，却小有收获，一是在税务局工作的老婆发现了花定国偷税漏税的线索，正在进一步收集证据的过程中。初步地算了一下，这些年，花定国这些年偷税漏税的数量真是惊人。都可以判重刑了。二是他安排政研室的小李不上班，专门负责打听花定国的行踪和监视花定国的行动。小李昨天给他打电话汇报说，发现了一个重要情况，就是花定国经常出入于天仙娱乐城，昨天又到那里去了。估计是在从事**活动。 他把这些向钟成做了汇报。钟成说：“毕竟生姜还是老的辣！你一出手，就大有斩获！麻烦你夫人继续深入调查。另外今后如果花定国再进什么娱乐城的时候，通知我一声。最好是能进去看看他具体在做什么。适当给那个小李拨一点活动经费，让他混进去摸摸底。当然，是叫他逢场作戏，不要真的去犯错误。这个关你要把好！必要的时候你可以亲自出马。” 张启运连忙点头，说：“工作需要嘛！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小李是个素质很高的同志，不会做违反纪律的事的。” 他这样说主要死为了让领导面子上过得去，。至于小李进娱乐城之后，是否假戏真做，何须认真计较？要干成非常的事，就必须采取非常的手段。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钟成对张启运完成好这项工作深信不疑。一来是因为张启运本身就是一个比较能干的人，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完成任务的。二来，安排一个人去查他自己的仇人的事，是一件事半功倍的事。仇恨，足以让一个人全力以赴了。 谈完了这件事，钟成拿起手中的文稿，故意叹气说：“我收集了一些关于上下级如何处理好关系的案例，本想把他一一评点，分类整理，可惜没有时间。” 张启运闻言道：“那就交给我吧。我也好利用这个机会学习学习。只不过我政策水平不高，只能帮助您做一些前期工作。” 钟成说：“你就别谦虚了。这件事交给你，是最合适不过了。那就有劳你了。” 张启运说：“能够参与这项工作，我觉得使命崇高，责任重大。县长您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 第209章 心里不是滋味 张启运走后，钟成又和江娜通了电话。 江南县这边，一个专门的班子很快就可以组建了，关于地价和相关事项的谈判与商议马上就可以进行了。项目即将进入实质性的阶段。 江娜做这个项目的原则是赚一个正常利润就行，不想从中牟取什么暴利。最近大城市里的行情不大好，房地产处于低迷状态，让多余的资金在小城市里周转一下，既是私人的感情，也是业务的需要。 不过江娜也有一个隐忧，她说：“现在黑道上的人几乎对每一个房地产项目都有插手，各地的情况的不同，插手的程度也有所不同。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出一点血，给他们一点保护费。但是不知他们的胃口怎样？如果胃口太大，那我可受不了！” 钟成说：“交什么保护费！真是奇耻大辱！难道我一个堂堂县长还不能保护你们吗？娜娜，你是存心气我是不是？” 江娜解释说：“不是气你！说真的，在这个事情上你还真不能保护我。有些潜规则不是你这个县长能改变不了的。我告诉你，我刚刚涉足这个行业的时候，也和你一样的想法。以为什么只要按规矩办事就行了。在我第一次收到敲诈和威胁的时候，我找到了省公安厅厅长，他是我父亲的老部下，他的确出面了，并且黑道上的人也立即撤销了敲诈。可是后来小麻烦却仍然接连不断。他们改成游击战了。最后有高人指点，我给了一笔保护费后，才一切搞定了。你想想，连省公安厅长都无计可施，你又能做什么呢？我不是说坏人不能消灭，可是要等到把他们消灭完了之后，我们再做生意，黄花菜早就凉了！做生意的人可等不起。交保护费可能是成本较低效率更高的一种选择。虽然这种选择有点无奈，有点让我们的有些父母官的脸上挂不住。嘻嘻！” 钟成沉默了。江娜说得有道理。黑道能够存在，肯定是有他生存的土壤的。要想完全根除他还真是不大可能。世界上还没有哪一个国家的政府能够完全消灭黑道。他可以消灭某个黑道帮派或某个黑道分子，但不能消灭所有的黑势力。要不然军队、监狱和警察就没有必要存在了。黑道有很强的繁殖能力。他也如同小草一样，“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不过，话说回来，打击和压制他们是可以的。现在政府还是具备这样的能力的。只是有些企业或个人和江娜的想法一样，他们单个的人和这些黑道分子消耗不起，就绕过政府和他们达成了协议。 生意人考虑的是成本。成本里面又包含金钱成本和时间成本。 江娜没听见钟成回话，以为他生气了。说：“怎么啦？伤了我们的钟大县长的自尊心了？我没有藐视你的意思，其他地方都是一样的。天下乌鸦一般黑的。你别不高兴嘛！” 钟成说：“娜娜，我没有不高兴。我是在想，虽然天下乌鸦都是黑的，但我能不能让我们江南县的乌鸦不要黑得太狠呢？如果可能，我还要让这些乌鸦飞走！你们公司来我们这里投资搞建设，我们县政府对改善投资环境有义不容辞的责任。你放心，我会尽量让你少一些骚扰的。” 江娜不想再打击他，反正到时候如果只是一些小问题，就出两个钱摆平算了。再说，这些保护费也作为成本摊到了购房者的身上。 她敷衍地说：“我相信你！” 公事谈完，钟成又转入私房话。他说：“项目开始后，你可要到这里常住啊！” 江娜说：“区区一些小项目，还值得我这个总经理去常住吗？那我这边的生意还做不做啊？不过，如果某某人出于诚心邀请我去那里，我倒可以考虑考虑！” 钟成说：“我任何时候都是诚心的，就是某些人心不够诚。偏偏瞅着发生了‘自然灾害’的那一天，让我去和她约会，完全是为了折磨我。你不知道，那天在临江别墅里我可憋坏了！” 江娜想起那天正好是自己来月经的时候，钟成虽然把自己搂到了床上，也只能望洋兴叹。感觉到既好笑又愧疚，她笑着说：“不是我没有诚心，是好事多磨。也是对你的考验。你们男人，对太容易得到的东西总是不珍惜。” 钟成说：“下不为例噢！下次不要再出什么花样了。” “下次的事下次再说吧！”江娜可不想对他有什么承诺。 聊了一会，钟成忽然想起花定国也在省城进军房地产，不知情况怎么样？他就拜托江娜打听一下春来地产的情况。 既然想击败一个人，就应该了解一下他各方面的情况。到时候，好选择正确的攻击方向和科学的攻击方案。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 和江娜谈过之后，他又让秦雅琪落实斯佩克公司的项目。 秦雅琪说：“斯佩克总公司已经通过了在江南县合资办厂的方案。他们中国区总裁刘才广希望和你先通电话，谈一下相关事宜。巧的是，刘总还是我们家乡人。很好沟通。” 电话接通后，刘才广说：“我们是老乡，我就实话实说了。按我们的经济实力，只需要在你们那里圈快地就行了。之所以要与你们合资，是想通过这个方法，将我们和你们的利益进行一下捆绑。捆绑之后，各方面的事情你们都会很负责地去办。如果没有利益捆绑，效果就要差多了！” 钟成说：“这一招很精明！外国老板考虑真周密。这样一来，我们就不是一个旁观者了。企业的兴衰就和我们息息相关了！” 刘才广说：“坦率地，这样做还可以降低风险。因为在中国内地办厂，我们公司还是第一次。第一次的步子不宜迈得太大。如果这一步成功了，下一次我们就不会和谁合作了，就要吃独食了。所以说，这对你们来说是一种机遇。” 钟成问：“那我方需要投入多少呢？” “只需要你们投入20%就行了，准确地说是五亿元人民币。下个周我们公司亚太区总裁要飞过来考察。考察之后，我们就可以签合同了。资金方面你们有问题吗？” 钟成硬着头皮说：“没有问题！有一个问题我想问你，你估计这个项目的利润将会是多少？回收周期有多长？” “你是不是担心不能赚钱？任何投资在理论上都是有风险的。不过，我告诉你，我们这个项目是不会亏的。因为我们有强大的总公司作为后盾。之所以只让你们投资20%，就是不想让们分享太多的收益。你想想，如果是风险大的项目，我会推荐给你吗？利润在100%以上，回收期在一年以内。你们就等着分红吧！” “欢迎你们的总裁，有什么需要特别要准备的吗？” “其实也没什么。老乡之间就不藏着掖着了。我透露给你一个信息，总裁喜欢和年轻女子打交道。你懂的。” 原来是个大色鬼。 钟成问：“刘总，这位亚太区的总裁是哪个国家的人？” 刘才广说：“是个日本人！” 钟成一听说是日本人，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狗日的日本鬼子，过去侵我国土，杀我国民，凌辱我姐妹，犯下了滔天罪行。这个仇我们还没有报，哪个中国人不对日本人有一种民族仇恨啊！现在，小日本在军事上不搞扩张了，就利用自己的经济优势进行经济扩张。这且罢了，还要玩弄我们这里的女人。实在令人在感情上不可接受。 他有点抵触地说：“法国人的公司，怎么聘了日本人做总裁？” 刘才广说：“这是没办法的事。日本人在世界上都以善于管理和经营出名，我们公司历任亚太区总裁无一例外地都是日本人，没办法，老板只信他们。老弟，你是不是对这个日本人有点抵触？” “不是有点抵触，而是相当抵触。什么玩意？老在我巍巍中华为所欲为！” “老兄的爱国主义精神和民族自尊心令我敬佩！说真的，我一开始也感到很别扭。到外资公司工作的人首先就要过这个心理关。刚开始我有一种当汉奸的感觉，你想想，我为他们打工，不是在帮他们赚我们中国人的钱吗？后来，我才慢慢地转过弯来了。现在是什么年代了，我们要有地球村的感念，要有包容宇宙的胸怀，世界是一个共同体嘛！再说，我们如果老抱有这种排斥心理，改革开放就不会有任何的进展。经济活动，总是有赚有陪，我们让他们赚点钱，就是为了引诱他们来为活跃我们的经济做贡献。” 钟成觉得刘才广说得也不无道理。这其实是个互相利用的问题，与政治立场和民族精神关系不大。不过，心里的那个疙瘩不是一时半会能够解开的。这个刘才广，说起来是个外国公司的中国区总裁，在过去也就是个洋买办，一个典型的现代洋奴。所以才会有一大套的洋奴哲学，为自己辩护。不过，这些话不能说给他听。 他哈哈大笑，说：“看来还是我的观点太保守了！没有刘总的那种国际大视野。今后要多向你学习。你放心,我一定做好接待工作。” “那好。我们下周见。” 挂上电话，钟成想，关于招待那个日本人的问题的确要事先做好准备。 不招待好，项目的事可能要吹；可是投其所好，心里又不是滋味。传出去影响也不好。 怎么办呢？ 第210章 新时代的细菌战 还有关于五亿元资金的问题，也还没有着落。目前有意向参与的只有周大贵，他承诺过出资一亿元。对了，这件事何不找周大贵商议一番。 联系上周大贵后，他说：“周总，法国斯佩克汽车公司下周就要来人了，关于投资的事你有没有什么变化？” 周大贵那天口头承诺钟成要投资之后，立即找专家打听过这家公司的底细。这么大的投资，他不能只凭一时兴起就决定。嘴上说说是一回事，真的要付出行动，必须要仔细考察后再做决定。经过调查，知道这项投资大有可为。所以钟成一问，他就很果决地说：“钟县长，怎么会有此一问？已经说好的事怎么能反悔？那我将来怎么好意思再见您？这个项目我是参加定了。我相信你的眼光。相信跟着你干没错。” 钟成说：“感谢你对我的信任。有一个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经过我反复争取，斯佩克方面仍然只允许我方出资20%。也就是说出资五亿元。外国人太精了，他不想让我们占的股份太多。一来，怕丧失控制权，二来怕我们分享了太多的利润。本来，我准备面对全社会开展集资的，这样一来，反而不好大动干戈了。我的意思是小范围来招股，免得到时参加的人多了，不好操作。你觉得怎样？” 周大贵说：“钟县长说得有道理。不就是五亿元吗，我包圆算了。免得别人插手。” 钟成说：“周大贵，这可不是一笔小数字，短时间内，你到哪里去筹集那么多钱？心不要太大。虽说这项投资的收益很大，但是也不是没有风险。你可要考虑清楚！” “放心吧，钟县长，我个人的资金虽然不够，但我朋友多，在银行的信誉也非常好。如果需要的资金再多一点，我恐怕真的不能解决，但五亿元还是可以的。钟县长，你是不是担心我是在吹牛啊？“ “没有没有！你的实力我还是相信的。我只是想劝你谨慎一些，尽到一个朋友的责任。不过，换了我是你，我也会这样做。一块大蛋糕，何必要让别人来瓜分？既然看准了，就做大一点。像这样的机会不多！如果能够乘势而上，一定能建立了不起的功业！“ 钟成这样说，也并不仅仅是想劝周大贵一家独揽后免得他再为资金发愁，他的确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如果周大贵能把握好，将来真的能成就一番大事。 周大贵盘算了一下自己的实力，最多只能拿出一亿元的资金。但是他是个敢作敢为的人，以前只有几十万的时候，他就敢做几百万的生意。现在，他也想赌一把。以他的人脉，只要再找一两个大一点的主子，就能够把五亿元资金凑齐。他这样的朋友很多。 他说：“我马上就去落实资金！” 钟成说：“一个周的时间够不够？” “应该够了。” “如果你能在下周把资金筹集到位，那你就是这个合资项目的中方董事了。并且你还将在新的公司中担任重要的职务。不过，如果你不能按时把资金到位，我也只好另作考虑。” “负责到位！这个中方董事我当定了。你千万不要让被被人掺和进来了！” 钟成暗笑，你就是想要我找一个人来“掺和”，我还不知道去找谁呢！他说：“我肯定优先你！” “那我们下周见！钟县长！” 钟成说：“先别挂！我还有一件事要和你商量。这件事必须你去办？” “你吩咐吧！” 钟成就把斯佩克公司亚太地区总裁的独特嗜好说给了周大贵听。周大贵笑道：“这件事还真的必须交给我办，你一个堂堂的大县长去给日本人拉皮条的确不合适。这是我的专业，我负责让鬼子满意。” 钟成说：“我的意思还没说完呢！我的意思是说，能不能捉弄一下小鬼子，让他为玩弄我们中国女同胞付出一点代价，同时又让他不怪我们？” 周大贵说：“这可就有点为难我了。既要捉弄他，又不得罪他，我真不知道怎么弄。钟县长，你知道，我脑子不大好使。我一个粗人，只知道冲锋陷阵，这出谋划策出奇制胜的主意，还是要你拿呀！” 钟成启发他道：“你应该听说过731部队吧！当年，日本为了发动细菌，大量生产鼠疫、霍乱、伤寒、炭疽等传染病菌。培养跳蚤、虱子、臭虫也是731部队的一项重要生产项目。731部队堪称人间地狱，731部队的各种细菌试验都是在活人身上进行的。而这些活人都是通过日本宪兵队、领事馆从各地秘密送往731部队的，他们被送往731部队后，都被关押在特设监狱中，然后被送往各试验室，接受各种试验。731部队为了迅速有效地研制出细菌武器，竟惨无人道地在活人身上进行各种细菌试验，残酷杀害无辜生灵，据不完全统计，其实验方法竟多达几十种之多。据被俘的731部队成员供认，以1939年到1945年，短短的几年中，就以细菌试验的方法残杀了三千多人。” ’ 周大贵想了想，说：“你的意思是，我们也来个细菌战？你这样说，我倒是想出了一个办法，就是有点毒！” 钟成问：“说说看！” “我可以找一个有性病的女子去接待他，让他染上性病。最好是那种有潜伏期的病，过一段时间再发作，让他不知道是在我们这里染上的。不会怀疑是我们捣的鬼。这样，既可以把他哄高兴，又可以教训他，出出我们心头的一口恶气！” 钟成笑道：“此计甚好！这就是新时代的细菌战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不过，据说这个日本鬼子是个老嫖客，他应该很讲究卫生的。难道他不会要求搞好安全措施？” 周大贵说：“钟县长，你难道忘记了我们中国的水货很多吗？避孕套通过加工之后，就挡不住病毒了。再说，只要我们跟小姐叮嘱好，在小鬼子兴奋的时候，把套子弄掉，就一定让他中招。” 钟成说：“此计甚妙。要想洗刷百年屈辱，在此一举了。办事情胆子要大，但是心要细。切勿弄巧成拙。” 周大贵说：“请你放心。当年抗日战争我没有赶上，现在我再也不能错过了。” 第211 取证 下班后，政研室主任张启运将小李留了下来，交给他五千元钱，说：“这是活动经费！” 小李是个借调进来的，能否转正还要靠这位主任提携，哪敢去要主任的钱。他说：“不用了。其实跟踪花定国也用不着什么成本。” 张启运说：“你在门外监视他只能了解一下他的动向，对他究竟在娱乐城里干什么却不知道。我告诉你，对这项工作的重要性你可不能等闲视之。我给你讲过，目前查处花定国已经纳入了县里某位主要领导的计划。考虑到他在纪委和公安系统都有熟人，为了不打草惊蛇，就派我们这个与外界交往不多的部门来完成这项工作。我们一定不能辜负组织的信任。所以，为了更深入地了解情况，我想派你也尾随他进入娱乐城。看看他在里面做些什么？“ 小李说：“主任，这可使不得。我怎么能进入那种场合？要是让我女朋友知道了，那我跳进黄河里也说不清了。” 张启运说：“不要紧的。你女朋友怎么会在那种地方出现呢！万一她误会你，我们组织替你出面解释。她不相信你，难道还不相信组织吗？” ‘我能不能事先就跟她讲清楚。等到她误会了之后再解释就晚了！“ 张启运严肃地说：“那不行，我们现在就好比过去的地下党员一样，为了保密的需要，革命的事连家里人都不能说。小李，这项工作不但对县委来说是重要的，与你的前途也有很大关系。如果你能完成任务，我就能到领导面前给你请功。那你转正的事就是十拿九稳的了！” 转正是大事，小李当即接过了钱，表态说：“那我只好豁出去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几天来，花定国一直都在天仙娱乐城过夜生活。每次都是在九点钟以后来。 小李看到花定国进去后，也跟着进去了。 进去后，他听见花定国对老板说了句“还是到天仙一厅”就进去了，他就对老板说：“我到天仙二厅吧！今天好累啊！我先躺一会，过一会需要服务时我再来找你们。先不要打扰我。” 田丝丝说：“先生是第一次来吧？我们一定给你最好的服务，让你满意在天仙！房内有电话，我们随叫随到。” 小李是头一次进入这种场合，心里碰碰地直跳。凤凰二厅就在凤凰一厅的旁边。这是一个绝佳的监控位置。既可以观察有哪些人从这里经过，又可以听室内的动静。 进入凤凰二厅后，他虚掩着门，从门缝里看着外面的动静。 十多分钟后，两个女孩子走了过来。两个女孩年纪似乎都不大，打扮也不是那么妖冶，就好象是两个学生。 两个女孩快走到凤凰一厅的时候停了下来，恰好停在小李的房门边。 只听那个苗条一点的女孩对那个丰满一点的女孩子说：“到了，等会进去时学听话一点。” 小个子女孩说：“张娟，我有点紧张！我怕！我们回去吧！钱我不要了！” “那怎么行？我们收了人家的钱，就要讲信用。再说，这事到了这地步，也容不得我们反悔了。人家可是黑社会的，如果你放他的鸽子，他会要了我们的命的。” “啊！有这么严重吗？都怪你！让我上了这趟贼船。张娟，要不改天吧！你去陪陪他，钱归你！” “黄蓉，要是我能行，我还把机会让给你！他要的是处女，这样的钱每个女人只能赚一次。所以一定要换个好价钱。上次我赚了三千，十几分钟就赚三千，美国总统也没有这高的待遇！快去吧！他在里面等急了！” 那个叫黄蓉的女孩说：“会不会很痛？” “哎呀！别婆婆妈妈了。没什么的。你又不是没看过那种片子，装什么纯？就像打针一样，刚开始有点痛，后来就好了。走，我给你做介绍。” 黄蓉似乎被张娟说服了。小李看见张娟敲开了们，把黄蓉拖了进去。 小李暗骂道：他妈的花定国，真他妈的坏透顶了。进花甲之年了还玩这么年轻的女孩！老牛吃嫩草！年轻不说，还是处女！小李想到自己的女朋友和自己那个时已经不是处女了，不由得怒从心上起。多少好女子，就是被这些有钱人玩弄了，而那些没钱没地位的穷小子捡到二水货，还像宝贝一样对待。小李就是这样，明知女朋友的第一次不是给了自己，也不敢和她翻脸。因为女朋友的其他条件不错。以他的条件，能够找到这样的二手货已经不错了。把这个错过了，也许就只能捡三水货了。那更惨！ 这个世道就这么不公平啊！ 正在愤愤不平，张娟从里面出来了。小李赶紧出门，喊道：“小姐，能来这里坐坐吗？” 张娟看了看小李，嫣然一笑说：“怎么？是不是点我的钟？” “是啊”小李说。他觉得这个小姑娘肯定知道花定国的许多事。 张娟刚刚赚到了二千元钱，心情十分舒畅。本打算今天不营业，出去消费消费，见一个帅小伙子在招他，不由得动了财色双收的念头。也不知怎么搞的，她来这里“工作”，连续两天折磨她的都是老家伙，第一次是花定国，第二次也是一个老头。这让她对这项工作十分厌恶。要不是为了钱，她才不愿到这鬼地方。像小李这样的年轻小伙还是第一次碰到。 她进了房，关上门后，就坐到了小李的腿上。 小李横下心来，既然已经来了这个地方，即使不做也说不清楚了，不如跟着感觉走一回。 正准备进入实质性的环节，突然想到重任在肩，不能马虎。就停止了动作。 小李年轻英俊，张娟对他颇有好感。 她高兴地说：“帅哥，我很喜欢你！今天的费用就免了！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小李大感惊愕，难道小姐当中也有活雷锋吗？他说：“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对你有感觉！” 小李正要顺藤摸瓜，就和她攀谈起来。 关系搞拢之后，他把话题过渡到了黄蓉身上。他说：“刚才看见你和另一个女孩进隔壁了。我还以为你们要和隔壁的人搞“双飞”，心里很失落。主要是看见你这么好的一个女孩，要去伺候别人，我心里好难过。幸好你很快就出来了！你一出来，我就点了你。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会错过？你怎么进去又出来了？” 张娟说：“里面的老头可有钱啦！专门要搞处女。还要小于十六岁，但又不能小于十四岁。一出手就是五千。刚才进去的是我的同学黄蓉。我好说歹说，才把她的工作做通。” “你们多大了？“ “我十五，其实她还未满十四岁。还差三个月。但是她早熟，看上去比我还大。看不出来。再说，到未到十四岁，又有什么关系？” 第212章 沉住气 小李敏锐地感觉到，这是一个重要情报。花定国，你犯罪了！他想，只要把这个证据取到了就是大功一件。 怎么办呢？小李也是个头脑灵活的人。他对张娟说：“我有个富豪朋友，他有一个很可笑的癖好。他喜欢收集女孩子第一次做那事后留在床单上的印记。这里有三千块钱，等会只要你想办法把他们干完那事后的床单拿出来，交给我就行了。” 张娟高兴地说：“真的吗？这么好赚吗？交给我，没问题。” 一个钟头后，张娟果然把带有红色印记的床单带出来了。小李看了看，床单上除了红色印记外，还有精斑，这的确是个有力的证据。只不过，这证据的有效期只有三个月。三个月后，黄蓉就超过了十四岁了。在三个月内凭借这举报花定国，可以判他强奸**罪，过期后，只能证明他**了。看来，还需要一些其他佐证。小李就请她和黄蓉宵夜。 小李把张娟和黄蓉带出来，找到了宵夜的位置后，就借上卫生间的机会给张启运打电话汇报战果。张启运大喜，立即向钟成汇报。 钟成愤然道：难怪农村有句俗语：人死前作恶三年。古人也说，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这个花定国真是丧心病狂了！张主任，你叫小李接我的电话。” 电话通后，他对小李说：“小李，你做得很好！当务之急是继续取证，一定要灵活机动，得到我们需要的东西。比如：谈话录音等。” 小李是第一次和县长通电话，激动地都有点结巴了。他说：“我、我一定、一定完成任务！” 放下电话，他进去为两个小姑娘点东西吃。 酒菜上来后，两个小姑娘居然喝上了。原来这两个女孩都是父母离异后没人管的女孩，父母的离异和对她们的遗弃，使她们产生了破罐破摔的心理。因为缺少关爱，无人监管，又受到了黄色影碟的影响和不良人士的教唆，使她们走上了堕落之路。 小李陪她们喝了起来，边喝边聊。他很想她们谈谈刚才在天仙一厅里的事，但又不好多问。两个女孩也避而不谈。 吃喝了一会之后，小李悄悄地调好手机上的录音装置，并将铃声设为静音。乘捡筷子的机会，他把手机放在了桌子下面的横木上。 他知道她们现在肯定有话要说，只是碍着他在场不好开口。于是，他装着肚子不大舒服，又去了一趟洗手间。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他才从洗手间出来。他一过来。，两个女孩就改变了话题。 他从桌子下摸出手机放好。又和她们敷衍了一番，并记好了她们联系方式。 张娟和黄蓉宵夜后就走了，望着两个小姑娘的背影，他感慨万分。 要是在一个正常的家庭，这样的女孩子都是父母的掌上明珠，都像公主一样被呵护着，怎么会到这步田地？ 等她们走远后，他拿出手机，听刚才的录音。 手机的录音效果还不错，听得很清楚： 张娟说：“钱到手了吧！怎么样？不是很疼吧！” 黄蓉说：“就那么一会，很快就过了。老家伙都可以做我爷爷了，还这么流氓！从头到尾我都是是闭着眼睛，看到他我就恶心。” 张娟说：“人恶心，可是钱不恶心啊！够我们花一阵子了！” 黄蓉说：“我一看到他我就后悔了。但是他不让我走！我要出来，但他不放过我，但很快被他按在了床上,强行地把我那个了！哎！要是被我爸爸知道了，他一定会打死我的。我十四岁都没满呢！” 张娟说：“我才不怕他们。他们要是什么正人君子，就不会只顾自己快活，不管我们死活。我就是要堕落给他们看。我要让他们为自己的行为后悔。” 黄蓉说：“对！我就是要让他们丢脸！让他们想起我就心痛！” 张娟说：“死老头子有没有让你为他再物色人选？” “有。可是我们班基本上已经没有肯和我们玩的女生了！我们到哪里为他动员去？” “算了！以后我们不理他了！这件事必须绝对保密。绝对不能让学校知道！” 黄蓉问：“你还说，你怎么就说给这位何大哥听了？” “我相信他！对他一见钟情。他很喜欢我，不会出卖我的。” 小李苦笑着要了摇头。不过，他很高兴这段录音也可以证明花定国犯重罪了。 第二天，小李就把证据交给了张启运。张启运听他讲了事情的经过后，连声夸奖：“小李。你真是一个侦破天才！我觉得你应该调到公安局去工作。” 张启运把证据带到钟成的办公室，钟成看了看东西，又听了听录音，说：“这个小李不错嘛！你转达一下我对他的表扬。” 张启运高兴的说：“花定国的好日子恐怕要到头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对他发起攻击？” 钟成想到钟越的担忧，说：“张主任，不要急。我们的网还没有收拢，等各方面的情况都收集起来后，我们来一组组合拳，一定可以为民除害。现在还不要惊动他，免得打草惊蛇。张主任，你先把证据放在我这里保管，到需要的时候我会把它拿出来，给他致命的一击！小李那边，跟踪活动还要继续。发现情况，随时汇报！” 张启运推倒花定国的心很急切，说：“钟县长，其实凭他奸污未成年少女一项罪名，我们就可以将他投入大牢了，何必在从其他方面入手？搞不好会贻误战机！” 钟成心里说：你懂个啥？你哪里知道问题的复杂性？居然干预起领导的决策起来？但是下属的工作积极性不能打消。 他笑着说：“老张，我理解你的心情。你是出于对花定国的义愤，出于为民除害的正义感，巴不得早点将他绳之以法。不过，我们在处理问题时不能将问题简单化。要从全局考虑，要从稳妥出发。因为他不是一般的人物，重量级的人物倒台，必须要有重量级的错误。要推到他，必须掌握重量级的证据。目前，我们的条件还没成熟。如果急于求成，会导致欲速则不达。何况，一个大的战役，什么时候发动，指挥中心必须要做一个通盘考虑后选择一个最好的时候发难。目前，我们也没有考虑好。所以，暂时蓄势待发要好一些。张主任，要沉住气啊！” 第213 娇妻毒心 张启运也是个老干部了，听了钟成的话之后，不觉感到十分羞愧。自己比钟成年纪要大，但考虑问题确实太幼稚了。人也有点多嘴！今后一定要注意。他说：“还是你考虑问题成熟一些。我自愧不如。今后还要多向你学习。不过，我还有一个担心，如果我们现在稳而不发，那花定国会不会继续把坏事做下去？每耽误一天，就可能会有一个女孩受到伤害。这也不是一件小事啊！” 钟成说：“这个问题你提醒得好。我们要尊重每一个生命。不能说我们在办大事，就任凭坏人作恶。我们必须要采取一点措施，免得他继续荼毒生灵。这样吧，你想办法给他打一个匿名电话，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警告他一下。或许可以让他收敛一下。目前，我们也只能这样做了！” 张启运说：“我马上去办。” 钟成立即把情况给钟越讲了。钟越气得脸都白了！她说：“怎么这么不争气？难道男人一有了钱就会变成禽兽？钟成，迅速报案，将这个禽兽捉起来！” 钟成摇了摇头。钟越急了，说：“钟成，你不是也正想把他搞掉吗？这难道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钟成把自己的顾虑对她讲了，说：“搞掉他是必然的。罪证在我的手里，我随时可以向他发起进攻。我觉得当前的时机不对。春来集团目前的形势不大好，如果此时花定国也进了班房，春来集团必垮无疑。我现在的想法是，等春来集团过了目前这个坎后，我们再来收拾他不迟。其实，只要春来集团有一个能干的人接手，没有花定国春来集团也照样能运转。对县里的利益没有影响。上次你说得对，我们只是对花定国本人不满，对春来集团是没有恶意的。为了大局，我们必须寻找到一个两全之策！” 钟越听他一说，冷静了下来。她问：“目前，春来集团有没有合适的人接班？” 钟成说：“听说他的儿子是个弱智，后继乏人。不过，她的老婆还年轻。” “其实这私营企业，也不一定非要让自家的人当总经理。选一个能干的人帮自己管理，自己做董事长就行了！” 钟成说：“这是一个好思路。我找人去考察一下，看一看如果花定国垮了，春来集团会不会没人担当重任？” 他把万家乐找来商量这件事。万家乐说：“我去找张志华打听打听。” 最近，万家乐有意地和张志华过往甚密，经常在一起喝酒打牌聊天，已经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他已经通过张志华了解了许多关于春来集团的事。这次，在和他天南海北地闲聊了一番后，他把话题转到了省外某私营企业老总暴死后妻子和儿子争夺遗产，结果导致企业破产的事。他装作很随意的问：“天有不测风云，假设花定国也出了什么问题，你们春来集团会不会倒？也会出现同样的悲剧吗？” 张志华说：“这很难说。目前公司虽然有一个常务副总，但是不是大将之才。威信不高。恐怕不能驾驭局面。” “这很危险啊！一个国家也好，一个企业也好，除了一把手以外，还必须有一个副帅。副帅必须具备在主帅不在的时候驾驭局面的能力。这样才不至于主帅一旦出了意外，这个国家或企业就群龙无首，一盘散沙了。你知道东北军垮掉的原因吗？西安事变之后，张学良被蒋介石扣押了，由于东北军没有一个能统领全军的副帅，结果发生了内讧，迅速地土崩瓦解了。老兄，你身为集团副总，要在这方面留心啊！企业兴衰，人人有责啊！” 张志华说：“还好花定国还不太老，精力也很旺盛，暂时还不用操这个心。” “老兄此言差矣！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发生的！这个世界不确定的因素是很多的。” “莫非花总出了什么问题？”张志华敏感地问。 “暂时还没有。”万家乐不敢和他说太多。继续暗示他道：“既然你觉得那个常务副总不行。为什么不想办法推举一个有能力的人上来？或者干脆自己取而代之？” 张志华这时有点心领神会了，他预感到花定国一定是犯了什么事了。只是万家乐还不想说给他听。 从万家乐那里回来后，他就找陈永娇密谋了一番。 、、、、、、 晚上,花定国斜靠在床上看公司的财务报表，严峻的形势让他的眉头皱了起来。看来今年的亏损已经成了定局。 穿着睡衣的陈永娇走了进来，经过了张志华的几番滋润之后，本来就妩媚多姿的她显得更加娇艳动人。她扭动着曼妙的腰肢，偎依在花定国的怀里，说：“老公，听说今年的形势不妙！你这个总经理一定要想办法扭转局面啊！” 花定国搂着这个可以做他女儿的娇妻，亲了一下她的脸，说：“老婆，不要因为暂时的失利就乱了阵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自有办法度过难关。” 陈永娇虽没有正式在公司上班，但花定国平时也教她过问一下财务，以免出现搞鬼的现象。她忧心忡忡地说：“财务的人跟我说了，别的都好说，就是近两千万的集团内部集资金到年底就要兑现了。按以往的情况，可能仍然会有一千五百万的资金会继续留在厂里，只要兑现利息就行了，但是大约会有近五百万的资金要连本带利要支出去。这个资金缺口你要想办法。不然，这个年不好过。” 花定国说：“放心吧！这五百万我已经有着落了。我早就料到今年会是一个亏损年。我们这个产业已经是夕阳产业了，必须尽快转变经营方向。我的计划就是投资房地产。房地产属于暴利行业，你别看目前不景气，挺过这个寒冬就会发大财。我决心已定，明年要大幅度地进军房地产。” 陈永娇虽然对花定国本人没有感情，但对他的产业还是很有感情。她不希望他的事业垮掉。她说：“我们的主业也不是没有盈利空间，今年的亏损主要原因就是来源于管理不善。你那个负责生产的常务副总马爱国，哪里懂什么管理？我建议你借这个机会换将。” “那你说换谁？”马爱国是花定国前妻的弟弟，花定国也想换掉他，但一直不好开口。 “干脆叫我上！”陈永娇不好直接提出让张志华上，就曲线救国，主动请缨。她和张志华已经商量好了，要尽快抢夺集团的领导权。在公司树立权威，一旦花定国一倒，就可以直接接管集团。 张志华研究了武则天称帝的经过后，对陈永娇说：“目前你的条件比武则天那时更优越，因为花定国的儿子没有接管公司的能力，将来你是最理想的接班人。你要学习武则天，慢慢剪除花定国的羽翼，迅速地进入权力中心，表现出自己的管理才干，将来接管公司就是众望所归了。” 陈永娇说：“瞧你！这都哪跟哪？我哪能和女皇相比！” 张志华说：“不要妄自菲薄嘛！首先，你就是我心中的女皇！你在我的心中至高无上！”陈永娇听了后奖了他一个火辣辣的吻。 张志华接着说：“一个公司就是一个帝国，你现在是总经理夫人，就相当于这个商业帝国的皇后。如果花定国倒了，你一上，就是这个小帝国的女皇了！” 两人经过商议后，决定第一个步骤就是排挤马爱国。不管是陈永娇上，还是张志华上，都叫达到了目的。 所以今天乘着花定国对公司亏损不满的机会，她提出了换掉马爱国，自己接管公司常务副总的要求。 花定国笑着说：“我的小宝贝，你在床上还是一个好手，管理企业恐怕不能胜任吧！” “去你的！人家和你说正经话，你却来取笑人家。什么床上好手，你可好久都没有碰人家了。肯定是到外面沾花惹草了！”陈永娇扭过身子，装作不高兴地说。 和一切对老婆在房事上有所亏欠的男人一样，花定国在其他方面对陈永娇是百般迁就。看见她不高兴了，花定国就说：“家里有这么一枝花，我何必到外面去沾花惹草！主要是工作压力大，人的年纪也上来了，精力不济了。我不让你当常务副总，不是不相信你。是怕你太累了，吃不消，影响美容。我这是关心你！” 陈永娇的目的没有达到，当然不会罢休。她说：“人家闲的慌嘛！你知道美丽的最大杀手是什么吗？是空虚，是无聊。我成天无所事事，容易得抑郁症。老得特别快。有事情在手，人会感到充实，就会心情愉快，精神焕发。你知道美丽的第二大杀手是什么吗？就是缺少男人的滋润。你现在两方面都不能满足我，我马上就要变成黄脸婆了。” 花定国说：“好，好，我马上安排你参与公司管理。” 第214章 笼络人心 万家乐和张志华谈过话之后，来向钟成汇报。 他说：“据我所了解的情况，那个张志华还是不错的。如果让花定国的老婆陈永娇接掌这家企业，让张志华协助管理，企业不但不会出问题，还有可能步入快车道，有更大的发展。我暗示了一下他，让他这方面多努力一下。如果可能的话，我们也可以施加一点外部影响，帮他一下忙。如果我们帮他当上了常务副总，继而再当上总经理，他一定对我们感恩戴德。” 钟成说：“有道理。不过，春来集团是私人企业，他们的人事我们不能干涉也不好干涉。” 万家乐说：“这个不难。我们虽然不能直接干预他，但是可以间接地影响。比如，我们可以给张志华荣誉，可以在花定国和他们集团的其他人面前多褒奖他，可以在办事的时候，不买其他副总的帐，只买张志华的帐，这样张志华在春来集团的地位自然就提高了。花定国就会越来越看重他。” 钟成笑道：“好计策。我怎么没想到呢！”其实这样的点子钟成有的是，怎么会想不出来？只不过他觉得这样做有点不地道，就故意引万家乐自己把他说出来。在下级面前不能过多的展示阴谋，这样会影响形象。 万家乐内心里很得意，但口里还是谦虚道：“我这都是旁门左道，钟县长是出大主意的人，哪会在这样的小事上做文章？” 钟成说：“别谦虚嘛！别看是件小事，很能体现一个人的头脑，展现一个人的政治智慧。从政，书呆子是绝对不行的。必须懂得权变，懂得相机行事。可惜的是，我们的干部队伍中，像你这样既守原则又懂得权变的人不太多。” 两人又谈了一下从政之道，双方都表示出对对方的观点十分欣赏的样子。 之后，钟成就和他谈起了昌盛地产的那个项目。 “过两天，我们就要和昌盛地产签署合同了。化肥厂的拆迁工作我们必须要拿在手上。我已经和他们的老总达成了协议，这个拆迁工作就由我们做，他们只负责出钱，我们负责把化肥厂那块地弄得没有麻烦后交给他们。这可以说是合作的一项前提了。之前，我已经把这事向你们说过，不知你们有没有一个好的方案？” 万家乐说：“这件事你就包在我身上吧，我保证不出问题。那块地本来就是属于我们政府的，化肥厂倒闭后，工人们大多自谋出路去了，很多人都搬走了，只有一少部分人还住在旧宿舍楼里。那宿舍年久失修，已经成了一级危房，其实已经不能住人了。相信做做工作，再适当给点钱，就可以让他们搬走。” 钟成说：“拆迁的事，可能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我听说为这都有闹出人命的。虽说我们这里的情况对拆迁工作还是有利的，但是也不能掉以轻心。我建议你和陈彪副县长，这几天带几个人到省城里去考察一下，看看别人是怎样做这项工作的，学习一下别人的先进经验。回来后迅速拿出方案。一旦合同签署，就立即投入工作，争取年前把这件事办好。” 万家乐说：“那好，我明天就带人去！” “考察经费多带点，到时我们找昌盛地产报销。这是在为他们做事嘛！考察之余，也把几个同志好好地安排一下，一人安排一点纪念品。同志们跟着你辛苦，有机会就好好地慰劳一下！” 万家乐感激地说：“我一定把你的关怀之意带给同志们，钟县长，你真是一个体贴关心下属的好领导。” “党员干部也是人，我们不能只要求他们奉献，而不考虑他们的待遇。大家都要养家糊口，我们不能只叫马儿跑，不给马儿草。最近我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干部的福利问题。我的意思是要适当提高了。当然这件事我还要和钟书记商量。你也把这件事思考一下。” 谈到这个问题，万家乐确实有话可说。他说：“钟县长，这件事我早就想对你说了，因为你来钟县长还不久，我不好意思拿这件事来打扰你！其实，我们钟县长的干部的福利是全省最低的。这一点你可以去打听打听，我绝对没有半点夸张。机关干部早就怨声载道了。” 钟成说：“具体是怎么一会事，你说说看！” 万家乐说：“工资基本上全省都是差不多的，主要差别在于每个月的补助标准，还有其他福利待遇。先说补助标准，机关里的干部下队补助每个月一般只有一百元，晚上加一个班才十元。基本上一个普通的机关工作人员，一个月的补贴也就一百来块的样子。其他县市比我们要高好多，据说有的县每月的杂七杂八加起来有的过了一千了。这差距就大了！也难怪大家有怨言。你不知道，什么难听的话都有！” 钟成笑道：“不平则鸣！这很正常。大家都说了些什么？你专门说难听的吧！” 万家乐说：“有人说，我们当领导的饱汉不知饿汉饥，这里面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说我们领导捞到了油水，就不管他们的死活了。还有人说得更直接，说机关的经费都被领导中饱私囊了。” 钟成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情况就严重了。大家有情绪，工作热情怎么会高？” 万家乐说：“谈不上工作热情。年轻人图个前程，一般都还很积极。但是那些人到中年却又没有机会升迁了的普通干部就不同了，他们的上升通道事实上已经被堵死了，又赚不着多的钱，所以工作很是消极。一个个都成了老油条了。有的科室里简直就是死气沉沉的。” 钟成思忖了一下，说：“万县长，说着说着，我们又涉及到了另一个问题。那就是干部的提拔问题。现在提拔干部，好像对年龄卡得太死了。强调年轻化是对的，但是什么事都不能走极端。好像一个干部一到某个年龄还没有到某个级别，这辈子就不会再有机会似的。比如说，一个人如果四十岁还没有到正科级，据好像被淘汰了似的。这太不正常了！我觉得一个干部，只要他身体好，能力够，就算到了五十岁，我们也可以考虑让他担任局长或者镇委书记。何必一定要讲究年轻化？五十岁，其实是一个人的黄金岁月。还可以办许多事。可是我们的许多干部却已经被迫提前进入退休状态了！这是一种浪费，也是一种不公平的现象。不利于调动大家的工作积极性。我有一个想法，我们下一步要有意识地选拔几个四十五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的优秀科员到领导岗位上来。我想，他们发挥的作用肯定不必年轻人差。” 万家乐说：“如果能够这样，那就太好了！我举双手支持！” 钟成说：“还是回到我们刚才的话题吧！刚才说到机关干部的待遇，你接着说。” “除了补贴之外，其他的福利也很差。其他县市的干部，，有煤气补贴，节日物质，我们这，连续几年都没有了。为什么？因为财政紧张，只好勒紧干部的裤带过日子。” “有住房补贴吗？” “以前有，现在也取消了。福利分房我们这里只搞过一回，领导们分过之后，就自动取消了。原因很简单，没钱建房，拿什么房子分？但是像税务、公安、法院等部门却有。其实最终苦的是普通干部，大家对此意见很大。” 钟成说：“这个问题不可小看。住房是老百姓最关心的问题。我们的普通干部，实际上也是老百姓的一员。过去民以食为天，现在民以房为天。我们一定要想办法为他们排忧解难。 这些问题不解决，大家的积极性受影响不说，还会影响干群关系，江南县的工作肯定难得上去。万县长，这些问题你都放在心里思考一下。我们过段时间后，再把班子成员召集到一起好好讨论一下。从钟成那里出来，万家乐心里真的对钟成生出了一番敬佩之情。他也知道钟成所说的和所做的，其中都有策略的成分，有收买人心提高声望的目的。可是一个人如果是通过为普通老百姓办好事，为集体做贡献，去实现自己的个人目的，有什么好指责的呢？难道这样的人不应该获得人心和声望吗？ 万家乐想，如果钟成照着目前的路子把官当下去，将来肯定要升上去，绝对不会老呆在江南县这个弹丸之地。所谓蛟龙不是池中物，时机一到就会一飞冲天。即使是在现在这个关系社会，要想真正把官当上去，本领和业绩仍然还是关键中的关键。如果说关系在官场中是软通货，那么本领和业绩就是硬通货。软通货固然方便快捷，但是有可能贬值，变成一张废纸。例如你的靠山一旦倒了，你也就没戏可唱了。但是硬通货不但是保值的还可以增值。因为不管是领导还是群众，都看重能给他们带来贡献和好处的人。 他想，跟着钟成干肯定是没错的了。一旦他上去了，自己也可以跟着官升一级的。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就开始着手布置明天考察的事，选了几个平时跟自己比较紧的干部作为考察小组的成员，然后又去到财务那里领钱。 第215章 勾心斗角 上午,陈永娇溜到张志华的办公室，瞅着屋外没人，嘟起芳唇在张志华的脸上来了个蜻蜓点水。张志华吓了一大跳：“小祖宗，这里可使不得。耳目众多的，一定要小心行事。被花定国看见更是了不得！” 陈永娇不屑地说：“他？这个时候还躺在被窝里呢！两个回合，就累的不能起早床了！”昨夜陈永娇有意地将他折腾了半宿，花定国毕竟上了年岁，又没有药力支撑，一把老骨头差点被陈永娇拆散了架。 张志华笑道：“白居易的《长恨歌》里有这样几句诗，‘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说的就是这种情形。年迈的唐玄宗自从纳了杨贵妃后，就不能上早朝了。累的啊！你就是我们集团的杨贵妃.” “去你的。我哪能和杨贵妃相比！再说，这也不是好比喻。杨贵妃是祸水，引发了安史之乱，我能引出什么乱子？跟你说正经的，我有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个？” 张志华说：“你们女人说话就是喜欢弄点玄虚。那就先听好消息吧！” “好消息是，昨天他已经答应让我担任总经理助理兼财务总监了。并且他也已经准备换下马爱国，不要他担任常务副总了！” “这的确是个好消息。坏消息是什么？不会是他发现了我们的事吧？” “怎么会？主要是在确定新的常务副总上，他倾向于选花大强。” 张志华说：“这在我的意料之中，花定国的用人，还停留在用人唯亲的低级阶段。花大强是他的侄子，他自然要更加信任他。” “那我们怎么办？下去一个马爱国，上来一个花大强，才去一狼，又来一虎，对我们相当不利。这个花大强虽然其貌不扬，但是能力还是要比马爱国要强一点。平日里对我也不大亲热，好像对我有敌意似的。” 张志华挑拨道：“不是好像有敌意，而是相当有敌意。你知道当初花定国决定娶你的时候，谁反对得最起劲？就是这个花大强。” 陈永娇气得差点叫起来：“那就更加不能让他得逞了。志华，为了我，为了我和你，你一定要帮我把他击败！” 张志华说：“我心里有数。这个事情还不能耽误，一旦成了事实，以后就不大好办了。你让我多想想，争取尽快拿出一个好方案。” 陈永娇高兴地说：“我奖励你一下。”说着，又亲了张志华一下。 正在这时，花大强来了。虽然没有看到陈永娇亲吻张志华，但是看到陈永娇和张志华相距如此之近，很是不悦。这个和自己年龄相当、漂亮风流的婶子，迟早是要作出红杏出墙的丑事的。在内心里他是排斥陈永娇的，他隐隐地感觉到陈永娇的存在对他是一个大的威胁。 他冷冷地说道：“婶婶，这么早怎么会在这里？” 陈永娇吃了一惊，担心刚才亲吻的场景被他看到了，不由得一阵后悔。为了争取主动，她说：“怎么？难道你能来，我就不能来吗？” 花大强依然冷冷地说：“我没有说你不能够来，婶婶是知道哪里能去哪里不能去，哪些事能做哪些事不能做的人，我怎么敢多嘴评价您的是非？” 陈永娇感觉他话里有话，越发觉得他刚才看到了自己亲吻张志华的一幕，一时间无话可说了。 张志华笑着说：“花总，刚才小陈告诉我一个消息，是关于公司人事任命的，搞得神神秘秘，还凑到我耳跟前说，生怕别人知道了！其实我早就猜到了！” 他估计花大强并没有看到陈永娇亲他，但是花大强进来的时候，陈永娇的脸当时仍然和自己很贴近。所以他轻轻巧巧不露痕迹地给这种场面做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陈永娇立即反应了过来，配合着说：“我路过你这里，好心告诉你，你可不能乱说，现在没有公布，最好不说为宜。” 张志华说：“大强也不是外人嘛！大强，其实这个消息就是关于你的，你自己也许心里早就有数吧！” 花大强一头雾水，说：“不清楚，完全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消息？“ 陈永娇说：“天机不可泄露。不告诉你！你们忙吧，我走了。省得有人说我不该在这里。” 她走后，张志华说：“女人嘛，都有这个毛病，喜欢传递一些小道消息。不过，这回说的，我觉得很有谱。她说，花总有意想换掉马爱国，让你做常务副总。大强，你现在是花家的顶梁柱，这个位置非你莫属。我坚决拥护花总的这一决定。” 张志华这样说，是为了麻痹花大强，消除他对自己的猜忌。 花大强也一直对常务副总的位置虎视眈眈。鉴于花定国的亲生儿子是个傻瓜，他心里的也在盘算着将来如何接管叔父的事业。当上常务副总是必须要走的第一步。近来，他也正准备拿公司本年度亏损的事向马爱国发难，让叔父对他委以重任。 所以，张志华这样一说，正合他的心意。不过，他还是尽量克制住了内心的得意之情，说：“谭总，这也许只是花总一时的想法，没定下来的事都不能算数的。不过，我们公司高层的人事的确要做个调整了。今年是我们公司的第一个亏损年，虽然明亏的额度并不大，但是暗亏的数目不可低估。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如果总经理再不引起高度重视，不把无能之辈换下来，我们春来集团将会有一场大的危机！” 张志华心道：你说的不错，不过你也并不比马爱国强多少，也是一个只会纸上谈兵的家伙。他掩饰住对花大强的鄙夷，说：“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正准备找机会向总经理进言，让他早点把你提拔到重要岗位。春来集团的未来，还要靠你啊！恕我直言，总经理一旦退休，指望一个弱女子和一个弱智儿是不能行的啊！把集团交给外人又不放心。” 张志华摆出一副无限诚恳的样子，花大强一下子被他迷惑住了。他说：“张总，难得你能这样忠心耿耿，你是我们集团的财富，是集团不可或缺的顶梁柱，将来的工作还要你多支持。” 第216章 宫斗的启发 张志华当然不会这么简单就被他笼络。他内心里最迫切的愿望就是组织花大强上位。但是张志华苦想了半天，想不出一个好主意。他和花大强相比，虽然自信能力要比花大强强，但是自己毕竟只是花定国的远亲，远不如花大强这个侄子来的亲。花定国当然会更相信自己的侄子。据说还有人在建议花定国将花大强过继过来，作为义子。如果这个建议被采纳了，那花大强的“太子”就当定了。只是因为花定国还幻想着能为陈永娇能为他生个一男半女，所以这个建议才暂时没有采纳。 这时，花定国上班了，他召集公司部长级以上的干部开了一个会，任命陈永娇为公司总经理助理兼任财务总监。但是没有提常务副总更换的事。 陈永娇得意洋洋，春风满面。这时她染指公司权力的第一步。花大强没有听到想象中的常务副总换人的任命，脸色十分难看。 接着，花定国把马爱国狠狠地批了一通。看到花定国大批马爱国，花大强的脸色又缓和了许多。他的理解是，这是花定国解除马爱国职务的一个铺垫性工作，是在造势。 花定国在会上谈到了公司的形势，他轻描淡写地说：“这一点点亏损其实算不了什么，大家不要因此灰心丧气。更不要对下面的人说三道是，影响人心的稳定。各位都是公司的高层干部，一言一行都要从公司利益出发，不利于公司的话不要说，不利于公司的事不要做。我宣布一条纪律，对于公司亏损的事不准泄露给任何人，自己的家属也不要讲。这是一项铁的纪律。谁要是违反了，我就开除谁。对外一律宣传，公司今年形势喜人。” 这样做，是为了稳定人心。最主要的是不能让那些在公司里投资了的人听说公司亏损后引起恐慌情绪，都争着收回本金，让公司面临更大的经济压力。 张志华觉得花定国这样做真是英明之极。现在公司处于为难之际，还必须要花定国这样的铁腕人物来领导公司渡过难关。 散会后，花定国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打算喝口水之后，再到县里跑一趟，落实一下钟越和钟成答应拨付的五百万资金，同时也去完成自己的第三个采阴补阳任务。 这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这是一个陌生人的电话，电话的内容让他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是张启运按照钟成的意思用公用电话打来的。张启运以前和花定国也有过几次接触，为了不让他听出来，他特地讲上了普通话。在电话中，他说：“花总，你真是一个花心老总！花心不要紧，但你不该太狠心。连没有成年的女孩子都不放过。” 花定国以为是有人诈唬他，就说：“你胡说些什么？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做没做这样的事。实话告诉你，我也是个喜欢醉卧花丛的人，你这几天到天仙娱乐城天仙厅取乐，我也去了。你玩弄的那两个女孩还是学生，有一个看着较成熟，实际上还没有满十四岁。我是怎么知道的你不要管。我还想告诉你，你玩弄未成年花少女的证据，说具体点，就是沾满你的精斑的床单也被我取到了。” 花定国以为碰到了敲诈犯，说：“你想干什么？是不是要钱？这件事我们好商量！” “哈哈哈！你以为这个世界上钱是万能的吗？老子不要钱。我给你打电话，是想警告你，不要再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了。我和你远日无怨，近日无仇，并不想把你怎么样。发生的事已经发生了，也不全是你一个人的错，那两个孩子也有错。所以我不会举报你。但是我又有条件，你必须答应我。不然，那我就只好把东西交给公安局了。” 花定国声音有些颤抖起来，问：“什么条件？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满足你！” “很简单，你不要去害那些小姑娘了。如果再有下次，我就不会再原谅你了！” “绝对不会有下次了！不过，你能不能把东西交给我，我出高价！”花定国恳求道。 “那可不行！证据给了你，我拿什么约束你！”说完，张启运就挂了电话。 花定国的心情被这个电话彻底破坏了。巨大的恐慌笼罩着他。如果真的如这个匿名电话所说，那自己就是犯了罪了。并且犯罪证据已经被一个神秘的人掌握了。虽然这个神秘的人没有告他，但是他感到十分不安。好比一把剑就悬在自己头上，随时都有可能落下来。 他决定再去找李半仙问问，看看有没有解决之道。跑资金的事就交给了张志华。 张志华来到县政府，首先来找常务副县长万家乐打探消息。 万家乐已经得到了钟成授意，告诉他，钱过几天才能来，等来了之后再说。 公事谈完之后，张志华谈起了自己的心病。他叹气说：“花定国任人唯亲，我也没有办法啊！” 万家乐说：“事情还没有下结论，不要轻言放弃。事情还没有到不可为的时候。我觉得你要好好分析一下当前的局势，看看自己有没有什么还没有挖掘出来的优势，对方有没有什么潜在的不利因素，然后再想对策。” 张志华说：“花定国的老婆陈永娇目前和花大强是一对矛盾，双方都在争夺春来集团未来的领导权。” “那陈永娇对你的印象怎么样？” “很好！她很信任我！”张志华不会把自己和陈永娇相好的事说给万家乐听，但是还是透露出两人关系的要好。 万家乐说：“这个矛盾要好好利用，如果你帮陈永娇把花大强打败了，陈永娇一定会很信任你，将来不愁不重用你！但是我只知道这个思路，一时想不出具体的办法。” 两人就枯坐在办公室里想主意。 万家乐说：“这样吧，我去问问钟县长，他足智多谋也许他可以想出一个好办法。” 说完，他走到钟成的办公室，首先汇报春来集团派张志华来要钱的事。钟成笑着说：“就这样拖着吧！给不给我们要看形势的发展。” 万家乐接着把张志华的事告诉了钟成，说：“我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所以过来求教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帮助他。” 钟成想了想，如果把张志华扶持起来了，对将来的管理确实大有好处。他说：“春来集团的权力斗争，和古代的宫闱斗争非常相似。我觉得还是要从古代宫闱斗争中汲取智慧。别的我记不清楚了，好像唐朝的李世民最初失宠，就是因为他的父亲的宠妃陷害李世民调戏她，才使李渊剥夺了他的兵权，并且差点要了他的性命！” 万家乐说：“妙啊！老皇帝是最忌讳儿子调戏他的女人的。如果、、、、、、” 钟成打断他的话说：“万县长，心里明白就行了。其实我们作为县政府的主要领导，是不便帮他出这样的主意的。你只需要暗示一下他就行了。不要把话挑明了。点到为止，余下的让他自己去品味。” 万家乐回到办公室，对张志华说：“钟县长很忙，也不想干预这样的事。不过，他提醒你，看一看《隋唐演义》，他说里面有一段关于李建成和李世民兄弟斗法的故事很精彩。其中关于李渊妃子和李世民的故事值得欣赏。你回去后仔细读一下。” 张志华是个聪明人，知道其中必有玄机。从万家乐那里出来后，他立即到书店买了一本《隋唐演义》 张志华回去后，拿出《隋唐演义》，很快就找到了万家乐提到的那个章节。 书中写道，唐高祖李渊的太子李建成，与弟弟李元吉一道和李渊的两个宠妃勾搭成奸。有一天，当他们在一起亲热的时候，被前来有事相商的李世民碰到了。宽厚的李世民为了提醒他们不再胡闹下去，就解下自己身上的玉带放在房外，希望等他们出来看到后能够收敛自己的放纵行为。 李建成等人出来后，看到李世民的玉带，知道自己的丑事已经被李世民发现了，顿时惊慌万分。后来，他们想出了一个反咬一口的主意，就叫两位宠妃拿着李世民的玉带哭哭啼啼地跑到李渊那里告李世民的状，说李世民调戏她们。李渊见她们说得有鼻子有眼，又有玉带为证，就信以为真。他勃然大怒，把李世民打入了大牢、、、、、、 张志华立即就明白该怎么做了。只要让陈永娇到花定国那里去告花大强调戏她，花定国一定不会放过花大强，自然，就更不会对花大强委以重任了。 其实像这样的例子很多，比如《水浒》中的潘金莲在勾引武松未遂后，就反过来污蔑武松调戏她，武大郎虽然不信，但武松最后还是不好意思在武大郎家里呆下去了。 《水浒》里还有一个潘巧云也是采用同样的伎俩。潘巧云是杨雄的老婆，她偷汉的事被石秀发现后，她就反过来哭哭啼啼地到杨雄那里诬陷石秀调戏她，杨雄上了当，石秀被迫离开。 第217章 美人计加离间计 -1 第218章 时也运也 万家乐带人出去考察拆迁工作去了。 钟成对化肥厂的拆迁工作不是那么放心，想亲自去摸摸情况。白天怕人认出来了，作为一县之长，在电视上和各种会议上露了许多次脸了，认识他的人不在少数。领导和明星一样，是公众人物，走到哪里都会有人关注。当上了一定级别的领导之后，你就无法享受那种独自一人在街上逍遥快活的滋味了。你就不能和三朋四友在小地摊上喝酒聊天了，你就不能到本地的服装店里和售货员讨价还价了。 无形之中，领导和百姓的距离就拉远了。级别越高，距离越远。 晚饭后，钟成把高强、秦雅琪约在一起，准备到化肥厂一带去转一转。车在离化肥厂两百多米处停下，三人下车，边走边聊，朝化肥厂走去。 为了注意影响，钟成和秦雅琪总是尽量避免单独在一起，两人大约也有一个多星期没相会过。总是在临睡前发发信息，打打电话，聊作安慰。 高强介绍说：“化肥厂曾经是我们县的第一大厂，风光一时。高峰期间，工人曾达四千多人。可是后来大气候一变，它就以惊人的速度倒闭了。到如今，我们县的国营企业已经全部沦陷了。悲哀啊！” 钟成问：“那么多工人，当初是如何处理的？” 高强说：“怎么处理？全部下岗，全部自谋出路。” 钟成问：“工人们没闹事吗？” “怎么没闹？闹得可凶了！几千工人和他们的家属一起到县政府前游行示威，其他几个倒闭工厂的工人也出来助威，他们把县政府包围了，声称县政府不解决问题，就不让县政府的领导回家。工人们躺在县政府门口，不让任何一辆车开出来。” 钟成说：“这简直是要造反嘛？那后来是怎么解决的呢？” “当时的县领导对此是一筹莫展。既没有钱来安抚大家，也不敢让公安去抓人，怕酿成民变。” 钟成说：“这个问题的确不好处理。工人们没有了饭碗，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习惯了等、靠、要的他们总觉得自己是国营厂的工人，是国家的人，在他们的心中，没饭吃了找国家、找政府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这就好比一个孩子，肚子饿了时候，找他的母亲一样。可是政府就好比一个没有奶水的母亲一样，面对孩子的渴求的眼神，也无能为力。” 高强说：“钟县长，你的这个比喻真是太形象了。这是六七年前的事了。当时我还是一个科长，站在办公室的窗口看着下面的人潮，脑海中浮现出的就是一群嗷嗷待哺的孩子拉着他们的骨瘦如柴的母亲要东西吃。” “后来呢？” 高强说：“后来死了人了！” “死了人？那就更加严重了！群众的情绪本来就激动，如果再死了人，那不是往火上加油，就是往油里加火，肯定出了大事！”秦雅琪说。 “恰恰相反，因为死了人，这个事情就很快平复了。” “不会吧？”钟成说。 高强说：“因为死的这个人不是工人，是我们的一名姓郭的副县长。当时，郭副县长正和其他县委干部一道给群众做思想工作，劝工人们回去。但是不知是什么原因，发生了肢体冲突。有一个姓牛的工人上前把郭副县长推了一下，郭副县长被推倒了，当场就死亡了。这个事情使整个局面发生了逆转。县公安局立即捉住了几个工人，其他人听说把县委干部弄死了，吓得作鸟兽散。县政府还放出话来说，要追究带头闹事的人。据说几个游行的组织者连夜逃出了钟县长，几年都没有在钟县长露过面。由于没有了领头的人，化肥厂的那帮人群龙无首，就再也没有找政府的麻烦了。随便花了几个遣散费，就把这件事了解了。” 钟成说：“要得官司赢，除非死个人。这是我们农村人常说的一句话，其实在哪里都适用。其他地方发生冲突的时候，通常死的都是群众。江南县这个事件的不同点在于，死的人不是群众，是领导。这样，赢的这一方就是政府了。我搞不明白的是，那个郭副县长，怎么这么容易就死了？” 高强说：“刚开始我也不明白，以为是愤怒的群众打着了郭副县长的关键部位，导致了郭副县长的死亡。后来，才得知郭郭副县长本来还有高血压、心脏病等多种疾病，更要命的是刚刚查出还有肝癌晚期，医生已经给他判了死刑，断言他在世的时间不会超过三个月。当然，郭副县长已经准备请假住院治疗，那天正在政府里办手续，正好碰到这件事，就和县委县政府的一般人下去做工人的思想工作。不料出了这桩变故。” 钟成说：“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郭副县长的死，就是重于泰山，他这一死，使县委工作由被动变为了主动。他个人也因为死在工作岗位上，可以得到很高的评价和抚恤。比病死在医院里价值要大得多！所以，虽然人固有一死，但是要死得其时。” “你说得太对了。当时，郭副县长的追悼会的规格很高，是作为烈士来定性的。县里、省里都给了很高的评价。对家属的抚恤也是按最高规格办的。他的一个小儿子当时还没有找到好工作，也立即被安排进了政府机关工作。同期还有一名县委干部也是死于心脏病突然发作，那待遇就比这差多了。不可同日而语。当时引起了不少人的感慨。不过，大家觉得这是应该的，不说别的，光从经济方面算，由于郭副县长的死，县里本来要支付给化肥厂下岗工人的约两千万的资金就被节约下来了。郭副县长的贡献还真不小！” 秦雅琪说：“那不就苦了那几个肇事者吗？” “当时为了制造严打氛围，把那个姓牛的工人抓起来判了七年，其他几个也抓起来拘留了。听说姓牛的那个工人前不久才出来。这也是他运气不好，撞到郭副县长身上，也撞到县委的枪口上。” “时也运也！不过还是有点冤枉。”钟成感慨道。 第219章 情况不妙 说着说着，三人已经走到了化肥厂的门前。这时，有一个人急匆匆地走来，撞到了高强身上，高强正要说话，那位先开口了：“不好意思！走急了！哥们，你是去牛大毛那里开会的吗？听说他出来了，要和我们商量大事呢！” 高强正要否认，钟成已经说话了：“对！对！你先去，我们还等个人！” 那人就说：“你们原来是哪个车间的，多年不见，看着都有点陌生了。看你们这身衣服，如今肯定混得很不错！” 钟成支支吾吾地说：“还凑合吧！你先去，我们随后就来。” 那人说：“那好，我先走了。你们快来啊！” 那人走后，钟成说：“化肥厂作为一个单位早就撤销了，开什么会？其中肯定有情况。高强，牛大毛是谁，你知道吗？” “牛大毛？”高强想了一会，说：“我记起来了，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个把郭副县长推倒在地后来坐了牢的牛大毛！刚才那人说，‘他出来了’，可能就是说他从牢里放出来了吧？” 钟成说：“情况有点不妙。化肥厂马上就要搞拆迁了，而那个曾经在化肥厂事件上坐牢的人在这个时候要组织原化肥厂的人开会，可以说绝对是对我们政府不利的事。敏感的时刻，一个敏感的人，在干一件敏感的事，我们对此要保持高度敏感。我觉得他们肯定是准备商量应对拆迁的事。” 高强兴奋地说：“没想到一来就发现了新情况。钟县长，你是不是有预感，才想到今天来这里看看？我真是服了你了！既然赶上了，我们就去看看吧！我们趁这个机会打入敌人内部，看看他们在干什么？” 钟成说：“去肯定要去，但是不能都去。我不能去，很多人都认识我，秦雅琪也不能去，长得太漂亮了，也很打眼。你，就瞅着他们会议开始之后，混进去。如果别人问起，你就说是哪位工人的弟弟。化肥厂工人那么多，他们也搞不清楚的。我们到车里等你。” 高强就向化肥厂里面走去。 此时夜幕已降，钟成就和秦雅琪一前一后往停车的地方走去。没有了高强的掩护，他们不敢在大街上同时出现。钟成先到，对司机说：“小王，你先回吧！高主任他们有重要任务，今天估计会很晚，就不麻烦你了！” 小王的女朋友刚才打电话来，要小王陪她去逛街。小王怕钟成要车，不敢离开。此时听到钟成放了他的假，非常高兴。他感激地说：“钟县长，你真是体谅我们下属。不瞒你说，刚才我女朋友找我有事，我因为任务在身，没答应她，她很不高兴。现在好了！” 钟成故意批评他说：“小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有事情你要主动向我说嘛！年轻人谈恋爱是大事，因为谈恋爱影响工作固然不对，但因为一些可以调剂的工作影响终身大事也不好。今后如果再有类似情况，一定要对我讲，不是特别的公务，我一定支持你！反正我也会开车。还有，以后如果要用车和女朋友兜风，也可以的。” 对待司机，钟成向来是笼络有加。但是他不像别的领导那样，把司机当心腹。他不希望自己有什么秘密被司机和秘书这样的人掌握。知道秘密的人越多就越容易遭到出卖。要想不遭到出卖，就谁也不相信。事实上，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他们能帮领导干许多领导不方便干的事，但许多领导就是败在秘书和司机手里。 一番话说得小王感激不已。会到女朋友后忍不住把钟成夸奖了一番，当然也是在顺便炫耀领导如何喜欢他。 一会儿之后，秦雅琪来了。钟成把车开到一个较阴暗的地方后，就钻到后车厢里，和秦雅琪热吻起来。 钟成想进一步动作时，却被秦雅琪拽住了。秦雅琪笑着说：“今天不巧，‘客人’在家。” 钟成懊恼地说：“这个‘客人’实在是太不知趣了。” 秦雅琪说：“别不高兴啊！其实我觉得能够和你相拥在一起，就很满足了。” 钟成说：“人苦不知足，得陇而望蜀啊！不过，你说得对，能够这样依偎在一起，也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亲吻了一会后，两人就说起了情话。、、、、、、 秦雅琪说：“其实我别无所求，只希望每天你能对我笑一次，把我的手握一次，抱我一次，吻我一次，说一次爱我。如果能够做到这样，我就会觉得这一天过得很幸福。” 钟成说：“不就是‘五个一”工程吗？这很容易的。以后我天天都到你办公室去一回。“ “那怎么行？机关的人都很敏感的。” 钟成想出了一个主意，说：“不如让你到驻省城的办公室工作。那里人少，很少有人会注意到你的去向。那样，就方便了许多。” 驻省办的谢主任因为经济问题被双规了，钟越正在物色新的人选。这是个很诱人的职位，很多人都在争取呢！ 秦雅琪笑道：“你是不是想把我支开，少一个人监督你？我怕我一走，像叶婉儿这样的女人很快就把你诱上了床。” 钟成说：“天地良心！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今天必须罚你！”说完，悄声对秦雅琪耳语了一句话。 秦雅琪撒娇道：“我不嘛！我不嘛！快回去吧！高强说不定都完事了。” 钟成这才放开她。他打开车门，准备走到阴暗处去小便。突然，两个小青年走了过来，把他逼到了车旁。 “先生，兄弟们缺钱花，能不能想点办法？”其中一人说。 另一个手里拿着把明晃晃的匕首，不耐烦地说：“少他妈的和他罗嗦！搜啊，你还准备他主动给你啊？” 遇到打劫的了！钟成把车门迅速关上，免得他们伤到了秦雅琪。幸亏刚才没和秦雅琪有什么大动作，要不然被这两小子看到，就麻烦了。 钟成说：“你们年纪轻轻的，干点什么不好，偏要干这个？这可是违法的啊！” 拿刀的小青年说：“废话，老子有事干，何必干这个？再说，哪一种工作能够让我抽得起白粉，玩得起美眉？你最好识相点，多配合我的工作！”他们的，真把这行当工作了，还要人配合呢！ 钟成说：“好，我配合你！”说着，拿出钱包，把所有的钱都给了他们，一共有两千多块。他不想和这帮无赖多纠缠。只是记住了他们两个人的外貌特征。一个脸上有块疤，另一个长着两只三角眼。记住这就足够了。 两个小青年没想到‘工作’如此顺利，他们拿出一百元给钟成说：“给！别把你的汽油钱搞没了。我们也是讲职业道德的。”然后就飞也似地跑了。搞得钟成哭笑不得。劫匪也配讲职业道德，新鲜！ 秦雅琪说：“吓死我了！刚才你还埋怨‘客人’来得不是时候，现在看来，它还保护了我们。” 钟成骂道：“白松华这个公安局长怎么在当？社会治安竟然坏到了这般田地？不治理一下不行了！必须尽快把他换掉。” 秦雅琪说：“堂堂县长都被劫了，说出去真是一个大笑话！” “明天我就让他们把钱给我一分不少地拿来！” “吹牛！你到哪里去找他们去？” 钟成得意地说：“我已经记清楚他们的特征了。这两个肯定是惯犯，哪个派出所的不熟悉自己管区的几个小毛贼啊！派出所要是找不出来，就让所长自己凑钱送过来！连县长被劫的案子都破不了，就应该罚他的款！我一点不担心我的钱，我担心的是，社会治安这么差，老百姓这么能安居乐业？” 秦雅琪听钟成这样说，不由得对钟成添了一份敬意。她觉得钟成这个县长当得还是很称职的，他的心里总是想着要把县里的各项工作搞好，心里总是有着一份沉甸甸的责任感。 她也不夸他，只是心里在想，一定要多关心他支持他，让他当好这个县长。她觉得钟成无论是凭能力还是凭人品都可以做一名优秀的干部，唯独在所谓“作风问题”上存在着被人攻击的可能。 但是现在要她离开他，和他断绝关系，她做不到。和他在一起是甜蜜的，她拒绝不了这种甜蜜的生活。 但是她又非常担心自己和钟成的这种关系会被被人发现，从而影响钟成的前途。她是一个有大局观念的人。 她的内心里是矛盾的。 钟成见她不出声，似有所思，就关切地问：“怎么啦？雅琪。” 秦雅琪说：“我在想，如果方便的话，就按你的意思，到驻省办去吧！你实在想我了，就去看我。现在我们经常在一起，即使不做什么，也会被别人看出端倪。爱，是一种容易写在脸上的语言，是一种自然而然流露在眼神中的信息，明眼人很容易看出来的。” 钟成说：“那好吧，估计过几天就可以落实的。” 第220章 民间活动家 且说高强走进化肥厂，陆续看见有人往同一个方向走，他就跟着他们走去。 走了大约五六分钟，就到了一个废旧的仓库。里面灯火通明，早已经聚集了两百多号人。仓库里当然没有那么多椅子，大家有的蹲着，有的垫着张报纸席地而坐。高强就到一个光线暗一点的地方蹲下了。旁边果然有人问：“兄弟，哪个车间的？怎么看着面生？” 高强说：“我们家老头子病了，让我来听听会议精神。” 好在那人也不喜欢寻根究底，高强就这样蒙混过去了。他问：“哥们，听我老头子说，牛大毛出来了，我还没见过他呢，他人呢？” 那人说：“不止是牛大毛，当年组织游行示威的几个头也回来了。” 正说着，人群一阵骚动。有几个人走了进来，坐到了临时由几张桌子拼成的“主席台”上。 坐在主席台上的一共有七个人，其中一人高强认识，此人就是人称“牛最牛，官场人称鬼见愁”的牛得草。牛得草是有名的告状专业户，这次来化肥厂，必定又与上访和告状有关。 牛得草坐在中央，俨然是一名主要领导。虽然已经有六十多岁的年纪，但是精神矍铄。只听他干咳一声，说：“各位请安静，下面我们开个会。” 人群立即安静了下来。牛得草因为早有为民请命的名声在外，所以在一般老百姓心目中的威信很高。 牛得草说：“今天把大家召集起来，不是来煽动大家闹事的。大家也知道，我是一名退休国家干部，我绝不会干违法乱纪的事，今天主要是和大家商量怎样保护我们化肥厂工人的权益的。几年前，我们化肥厂的工人们也组织过一起维护权益的的行动，但是由于出了一次特殊的变故，导致行动以失败告终了。不但没有为我们工人争得正当的权益，反而让牛大毛进了监狱，让几个为民请命的好同志有家不能归。大家心里一直都感到很窝囊，我也曾经为这事上访过几次，但每次都是无疾而终。不过，这次，大家的机会又来了。化肥厂这块地被昌盛地产公司买去了，我们这马上就要拆迁了。我觉得我们可以利用这次机会，为我们争得一点权益回来。召集大家，就是为了商量怎么办？怎样让我们的利益最大化？大家发表一下意见吧！” 高强心里想，这个牛得草真是一个民间活动家！与他个人利益毫不沾边的事，他都积极得不行。高强对他的感情很复杂。从他这么执着地为别人请命上访这个角度看，他很佩服他。这俨然是一个无私的有信念的人；从自己作为政府办公室主任的角度看，这个牛得草又显得非常讨厌，总是给政府和领导添麻烦。 人群中有人提议道：“让牛大毛先说吧！” 牛大毛站了起来。几年的牢狱生涯让他添了几分沧桑。他说：“各位老工友，几年前，因为我的鲁莽，出了人命，导致我们的维权行动遭到了挫折，我个人也吃了几年窝窝头。不管是集体还是个人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个人的我就不说了，那是我运气不好，我也认了。但是我们的广大工友吃的亏就大了。大家到别的县市访一访，像我们这样国有企业的正式工，下岗之后，每月都有低保的。可是我们呢，没有。我们年轻的有点本领的人不要紧，但是我们那些年纪大了的工人怎么办？刚才牛大叔说得对，我们必须要借这次拆迁的机会为我们争一点东西回来。这次决不能就这样算了！” 高强听他们说话，，好像句句都在理，的确，在别的县市，正式工人下岗后，都有最低生活保障的。在江南县，却没有这样的项目。这在任何县市都是没有的，而这一切都是源于死了一个郭副县长。 这时，主席台上的另外一个人站了起来。他西装革履，颇有风度。他说：“大家应该还记得我，我是张清明。自从那次游行出了人命后，我就在家人的劝告下，离开了江南县。其实，当时我并不想走，但是父命难违啊！不瞒大家说，这次出走，成全了我。因为我在外面混得还不错，现在已经有自己的企业了。他们这几位，也和我一样，都是当年背井离乡的人，现在都有了自己的事业。我们这次回来，不想为自己谋半分钱的利益，因为什么低保啊房子啊，对我们都没有任何意义。我们什么都不要。但是我们一听到召唤我们就回来了。为什么？我们想为我们那些还困在化肥厂的贫民窟里的老哥老姐们谋一点利益。我建议，我们新帐老账一起算，要政府为化肥厂的低收入家庭发低保，为老工人们办养老保险，解决那些还住在危楼里和旧工棚中的工人的住房，。不然，我们就不让这个项目动工。大家说，好不好？” “好！”下面想起了一阵欢呼声和掌声。 高强暗暗称奇，这个张清明还真是一个人才，很有鼓动能力。表现出的无私精神也令人尊重。难怪当初能够组织那么大规模的游行？难怪现在能够在外面打拼出自己的事业？ 张清明接着说：“这几年我也想通了。其实，那位郭副县长的死与给不给我们工人落实待遇没有直接联系。这是两码事！他的死该由谁负责，就由谁负责。牛大毛不是为这件事坐了几年牢吗？我们工人的权益不能因此就被取消。这一点我已经咨询过律师了。我们完全可以重新向政府提出要求，如果他们不答应，我们就提起行政诉讼，状告江南县县政府伤害工人权益！”牛得草说：“这次我们一定要齐心，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不过我们要吸取上次的教训。这次我们不要动武。文化大革命时有一句话是这样的，我们要文斗，不要武斗。很适用我们现在的形势。” 第221章 毒心毒计 有人问：“牛大叔，文斗怎么斗？” 张清明说：“文斗嘛，有几种形式。第一种是上访，第二种是到法庭去告。现在可以民告官了，如果我们的官司打赢了，县政府要对我们进行赔偿。第三种，就是静坐，必要时进行绝食，给政府施加心理压力。最好是多选几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子或老太太参加。有心脏病者优先！” 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人群中有人说：“这个办法好，如果他们敢动我们的老爷子或老太太，闹出人命了，就该他们吃不了兜着走了。我们家老爷子算一个。” “我动员我们家老太太参加！” 有一个六十岁的老头说：“我血压高，这次就由我来打先锋，说不定我这把老骨头能为我儿子换一套房子呢！也算是我这个没用的穷工人为孩子做的贡献！” 、、、、、、 看大家的情绪都调动起来了，牛大毛说：“最后我们统一一下口径，凡属是在化肥厂住着的人，统一提出要一套房子或几套房子的要求，没在这住的人，也尽快能在这找一个地方，搭一个小棚子，到时候能赖多少是多少！原来的老正式工可以提出要县政府要赔偿，要政府办低保，办养老保险等要求。” 、、、、 高强有点内急，先憋了一会，后来实在憋不住了，就赶紧出来找厕所解决。幸好旁边有个厕所，夜色中钟成也看不清男女，就借着手机的光，看了看，厕所由于年久失修，标男女的字眼早就随着石灰剥落了。情况紧急，高强估计里面没人，就随便选了一边钻了进去。里面也没有灯，臭气熏天的。为了保险，他选择最远的一个坑蹲下了。这样即使有女人进来，也不一定能发现他。这黑灯瞎火的，估计没有女人会到这里来上厕所。 高强很想快点解决，好继续去听听他们究竟还会做什么。虽然还没有搞彻底，就准备起身走。正在这时，传来了女人说话的声音。原来那边的会议散了，有两个女人摸进来上厕所。高强赶紧又蹲下来，心里一阵紧张。搞错了！钻到女厕所来了。要是被她们发现了，搞不好会被当作流氓痛打一顿的。 高强大气都不敢出，暗暗祈祷她们不要过来。大约是祈祷起了作用，两个女人就近蹲了下来。接着就听到水声潺潺。一个女人说：“这里真脏！估计是江南县最脏的厕所了！” 另一个女人说：“这次拆迁，我们一定要把握机会，弄一套房子，争取早点离开这鬼地方！” “住在这鬼地方，没有一天心情是好的。不怕你笑话，我连和我那位同房都没有兴趣。婆婆就在隔壁，只隔着一层木板，办夜里老咳嗽。干那事时，我声都不敢出。每次都不能尽兴。” “我也是。我们家的情况和你们家差不多。应该说，我们比你们家更糟糕。我们一个房被隔成三间，左边是公爹，右边还有一个读高中的小姑子。晚上简直就不能做。前几天，我们商量着在白天好好的做一回。上午十点多钟的时候，老头子出去溜达去了，我们就关上们尽情地亲热了一次。谁知，那天小姑子学校开运动会，提前回来了。被她听了一个全场。他哥走后，她过来问我，嫂子，我哥怎么你了，你连续说了几遍‘我要死了’？这个傻丫头，什么都不懂！我差点羞死了，也差点笑死了！” 另一个格格直笑。两人边说边笑出去了。 等她们一走，高强就准备迅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宁可把屎拉在裤子里，也不能被人当做流氓抓住了。可是刚刚系好裤子，就听到隔壁传来了男人说话的声音。男女厕所上面是通的，完全不隔音。所以那边说的话这边听得一清二楚。估计他们也没有想到旁边女厕所里会蹲着一个偷听的男人，所以说话的声音并不是很低。 “大毛，这次是你报仇雪恨的好机会。你一定要把握住。”高强听出来了，这是那个张清明的声音。他立即又蹲了下来，想听听他们有没有什么密谋。 只听牛大毛说：“这次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几年前，他们让我做了冤大头，这次我也要他们吃同样的亏。我有几个朋友，他们会过来帮我的忙。” 张清明说：“可靠吗？” “绝对可靠！都是我在里面结识的生死之交。没听说过‘四大铁’吗？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分过赃，一起嫖过娼。我这几个兄弟，都和我同过监狱的铁窗，关系铁的很！” 张清明说：“这次我们就不要强出头了！要好好利用这个牛得草，有他为我们出这个头，我们就不会当作出头鸟挨枪了！” “对！不过牛得草对我们用生病了的老人陷害政府的计谋不赞成，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张清明说：“我们可以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表面上答应他，实际上我们还是按原计划办事。刚开始我们不派老人上场。先叫你那几个哥们闹一下，和政府的人发生一点不大不小的肢体冲突。然后，乘着混乱扶着你的随时都可以死去的干爹上去和他们理论，让老头子在这个时候死去。这样，你就可以把责任赖在他们头上了。你就可以找他们赔偿了。不过，就怕老头子临时改变主意。” 牛大毛说：“他重病在身，承受不了病魔的折磨，早就想死了。有几次自杀都被救下了。前几天我回来看他时，我和他谈到了想报仇的事，他想到了这个主意。我不同意，是他以死相逼我才同意这样做的。他说，与其就这样死去，不如在死去时为大家做点贡献。这是他主动提出的。” “那就好！” 、、、、、、 估计是方便完毕了，他们开始往外走了。末尾的话高强就听不清楚了。 高强等他们走了一会后，才敢出来。 他三步并作两步回到车上。钟成问：“怎么去了这么久？有收获吗？” 高强就把刚才的经历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遍。讲到误入女厕所的时候，秦雅琪笑了起来。因为有秦雅琪在场，他没有把两个女人的对话学出来。 听完了高强的讲述，钟成的脸色严峻起来。他说：“这个牛大毛和张清明，用心何其毒也！高强，你发现的情况非常重要。如果我们不及时想出对策，后果将不堪设想。” 第222章 抱一下就好 说：“我觉得最狡猾地是那个张清明，完全是一个阴谋家。刚开始我听到他在工人们面前慷慨陈词的时候，我差点对他产生了敬佩之情,以为他是一个为民请民的专为老百姓谋福利的义士。到后来才知道他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这是一个典型的危险分子。” 秦雅琪说：“这个牛大毛也是，进去坐了几年了，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都说监狱能够改造人，我看效果不大。” 钟成说：“监狱最大的功能是惩罚。既然是惩罚，那么他在教育人的同时，也会激起人的叛逆和仇恨心理。你看这个牛大毛，他出来后念念不忘的事就是复仇。最可怕的是他的干爹，居然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来为干儿子的复仇大计做工具。这有点类似于国外恐怖组织的人体炸弹了。” 秦雅琪说：“我觉得那个牛得草也是一个很傻的角色。被人家利用了，却被蒙在鼓里。” 钟成说：“你分析得很对。这个牛得草就是被他们利用了。” “亏他曾经还是一个国家干部，怎么一点头脑都没有呢？”高强说。 “我告诉你，不仅仅有利令智昏的人，有色迷心窍的人，还有一种为他自以为很神圣的事业陷入狂热丧失判断的人。他们只知道沿着自己认定了的路往前走。这样的人就是人们常说的一根筋。这样的人也是一种最容易被利用的人。牛得草，是一个以为民请命为己任的人，是一个正义狂。只有你让他相信某件事是正义的，他就会努力地做。我想，张清明等人就是利用了他的这个特点。” 高强说：“钟县长，你觉得怎么办好？” 钟成说：“这么大的事，我必须要向钟书记做个汇报。怎么办，要研究后再说。这个事情我们不能擅作主张，搞得不好，群众骂，领导怪，两头受气，划不来。更主要的是，要想真正解决这个问题，政府也必须要有大的动作。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就去见钟书记。” 钟成拨通了钟越的电话。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了，钟越一个人躺在床上，正痴痴地想着钟成。每天晚上睡觉前，她都会想起钟成。想着想着，就睡着了。睡着睡着，钟成就到他的梦里来了。 她知道自己已经得了很严重的相思病了。而且每晚都在重复的梦境似乎也表明自己在心理上也陷入了某种程度的畸形。但是她调整不过来了。只得就这样沉溺！ 电话响起时，她看了看电话号码。是钟成的！她兴奋地接通了。 “钟书记，休息了没有？” 见钟成以书记相称，搞得这么正规，肯定是旁边有人，也肯定是有要事相商。于是她坐正了身子，说：“还没有。钟县长，这个时候打电话来，肯定是有什么急事吧！” 钟成简要地给她讲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钟越说：“这不是一件小事，我们到办公室里详谈。” 钟成关掉电话，对高强和秦雅琪说：“听见没有?钟书记的政治敏感性真强！走，我们去书记办公室。” 车开进县委大院后，三人一起上楼，到了钟越的办公室门前，钟越还没有上来。整个办公楼静悄悄的。高强说：“钟县长，你们领导谈事，我们就不掺和了。秦雅琪，我们把钟县长送上来，任务就算完成了。我们先下去吧。” 钟成说：“一起坐坐也无妨。不过现在也不早了，你们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高强和秦雅琪就下去了。 一会儿之后，楼道里响起了高跟鞋的蹬蹬声。钟越上来了。她说：“等了一会吧？其实我已经睡了。又要重新穿起来。费了一点时间。”其实，主要是在化妆上费了一点时间。说女为悦己者容，是片面的。女人，更多的时候是为己悦者容。为自己喜爱的人打扮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钟越就希望自己能以最佳的状态出现在钟成面前。 作为一名女性领导，化妆一般只能化淡妆，并且要走庄重典雅的路子。不能浓妆艳抹，夸张妖冶。不过。今天她今天晚上的风格是妩媚型的，这使得她在灯光下显得楚楚动人。 在走廊的幽暗的灯光下，钟成注意到了钟越的美。这种成熟女人的妩媚和妖娆让他很是迷恋。眼神不由得在钟越的脸上多逗留了一会。心想，要是能够一亲芳泽，滋味一定很美。 钟越看到他看自己的眼神，很是开心。看来一番心思没有白费。心里莫名其妙地慌张起来。她掏出钥匙去开门，但是因为心慌意乱，扭反了。这是防盗锁，扭反了就必须再向反方向扭。扭的圈数不对也打不开门。钟成见状，动了吃点豆腐的念头，他借帮忙的机会从后面贴近钟越，右手握住了钟越的手，帮着扭起钥匙来。 钟越心里暗叫一声：该死的家伙，怎么靠我靠得这么近？还握住了人家的手！她的心禁不住怦怦地跳了起来。有一种眩晕的感觉。 钟成很自然地握住她的手之后，故意乱扭了一番，说：“怎么搞的，该不是锁坏了？” 又扭了一下之后，他说：“坏了？扭不动了！我用双手来扭！”说着，左手从后面包抄过来，这样就相当于抱住了钟越。脑袋也和钟跃呈现出了一种耳鬓厮磨的局面。 这且不说，他还把嘴凑到钟越的耳边，说：“姐，会不会是拿错钥匙了？” 把“钟姐”简化为了“姐”，晓得有多么暧昧！钟越置身于钟成的怀里，听着这一声“姐”，有一种要融化的感觉。她颤抖地说：“钟成，还是我来吧！看来你也是个外行！” 钟成看到她的神态，知道她也是不排斥自己这样和她亲近的。或者干脆说她是喜欢自己对她亲近的。此时如果自己再乘机货真价实地搂住她，她也不会拒绝。一桩艳遇立即就可以上演，自己的艳遇档案中将会又增添光辉的一页。 不过，他迅速地冷静俩下来。既然已经确定了和她保持中间状态，又何必撩拨她？要知道像钟越这样的熟女，要么不为所动，一旦被撩拨得动了心，就会掀起滚滚春潮，反过来让你吃不消。 刹车吧！钟成自己命令自己。决策定下来之后，不要轻易改变，要坚定不移地把决策落实，决不能再越雷池一步。 看来自控能力还不错。因为他已经成功地说服自己快点放开她。于是他快速地扭了几下，门就打开了。 就在他放开她的手，准备按办公室的开关的时候，钟越却拉住了他的手，轻声说：“先不要开！钟成，我想请你抱我一下。抱我一分钟就行！” 说着，转身扑在钟成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了钟成。 这是一个典型的突发事件！钟成丝毫没有准备。假如钟越主动地要以身相许，他相信自己不具备抵抗的能力。也不会有拒绝的勇气。再好的策略也要发生改变了。 他想说点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他就默默地等着钟越说话。可是钟越也不说话。仿佛怕说话会影响这难得的幸福。 抱着钟越的娇躯，钟成很快就有了一股冲动。他捧起钟越埋在他胸脯上的脸，朝她吻去。 钟越的心狂跳不已！她希望钟成的嘴唇很快就压上她的嘴唇，但是又担心这一刻的到来。 就在唇和唇即将交接之际，她毅然推开了他，说：“别，我说过，抱一下就好。不好意思，我今天有点失态。” 钟成只好笑着放开她。 钟越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后，问：“你怎么想到今天晚上要到化肥厂去看看呢？是不是凭第六感？” 钟成说：“只有你们女人才会相信第六感。” “女人怎么啦？第六感怎么啦？你可别小看。尤其是女人的第六感。挺灵的！” “我做事从来就不依靠感觉。感觉是不可靠的，只有理性能够帮我们做出正确的选择。我之所以今天会去化肥厂去转一转，是因为我认为拆迁这种事是最麻烦的一件事。不会像有些人说的那么简单。其中的利益纠葛太多。有利益纠葛的地方就一定有矛盾冲突。有矛盾冲突就一定会有所表现，有所表现就会让我们有所发现。” 钟越笑道：“你呀，什么事情都说的一套一套的！发现问题是一回事，能否解决问题是另一回事。快快想办法解决这个难题吧！” 钟成故意说：“能想出办法我就不用惊动你了，直接解决不就得了，免得让你也操心。这个情况太复杂了，不依靠党委不行啊！” 钟越笑着说：“这话不像是从你口中说出来的。自从认识你之后，就没有听你叫过一回难。你就别装了。我知道你有办法，向我汇报只是因为尊重我。” 钟成说：“好像有点激将法的味道。你这么一说，我不想点办法出来，还不行了。我的确有一个思路，但是还没有成熟。所以我暂时不想透露。我想先听听你的意见。” 第223章 迷人的体香 钟越说：“那我就抛砖引玉了。既然我们已经提前知道了他们的底牌，那我们就可以针对性的开展工作。从他们的预谋中可以看出，他们对付我们有三大很招。第一游行请愿，给政府施加压力。对此，我们可以双管齐下，一方面耐心说服，另一方面对他们采取种种限制，例如线路、时间等；第二是派歹徒从中闹事，这个好办，我们加强警力，加强戒备，做好预案，一旦发现有人想闹事，就立即予以抓捕，以儆效尤。第三是栽赃陷害，他们的法宝不就是牛大毛的那个想寻死的干爹吗？我们不妨来个釜底抽薪，预先就去牛大毛家给他们打预防针，就告诉他们我们已经洞察其奸，叫他们不要耍阴谋了。这样处理，你觉得怎样？” 钟成说：“毕竟是县委书记，思路清晰，措施过硬，尤其是那个釜底抽薪之计，尤为精妙。佩服佩服！” 钟越说：“我随便说说的。你别取笑我！事先我就声明了，我这是抛砖，为的引玉。下面该你说了。” 钟成其实一点都不觉得她的办法有什么好，这种处理方式太常规了，也没有触及到问题的实质。女人嘛，毕竟看问题缺乏深度，处理问题也缺乏宏观上的考虑。不过，他不想让钟越难堪。 于是他说：“其实，我和你想的几乎是一样的。真是英雄所见略同。不过，正因为我们想的一样，我反而觉得这样做肯定有不妥当的地方。” 钟越问：“既然我们不谋而合了，为什么你又会觉得这样做有不妥当的地方呢？” 钟成说：“之所以会这样想，是因为我觉得我们在第一时间做出的反应就如此相同，会不会有点流于常规了。也许我们在思考这个问题时，是在一种定式思维指导下，想出的对策。据我以往的经验，凡是受定式思维影响作出的决策，都是不完美的，是在敌对方意料之中的，他们一定早就有化解的方法。” 钟越想了想，觉得钟成说的非常有道理。自己刚才说的几条，都是不假思索就说出的，并不是深思熟虑的结果，当然不可能做到无懈可击，尽善尽美。她说：“那你说怎么办呢？我们干脆多找几个人来，集思广益，开个诸葛亮会。” “不需要诸葛亮，有我们两个皮匠就行了！” “人家都说三个臭皮匠，凑成一个诸葛亮。两个少了点吧？会不会打不开思路？” 钟成看着灯下楚楚动人的钟越，一句笑话又溜出了口：“不少，一个男皮匠，加上一个女皮匠，还怕没有第三个小皮匠？“ 钟越笑着过来，抡起小粉拳，打了一下钟成的肩，说：“想死啊，开姐的玩笑！” 钟成说：“我的意思是说，我们两个皮匠不同于那些臭皮匠，是优秀的皮匠，是香皮匠，两个香皮匠，自然抵得上三个臭皮匠？” 钟越格格直笑，说：“贫嘴！我香吗？我从来就不洒香水的。” 钟成说：“真的吗？那就更奇了。刚才借我的胸膛一靠的时候，我分明感觉到有一种特别的芬芳，沁人心脾，令人陶醉。不洒香水，却能有这种香味，钟姐，你简直就是当代的薛宝钗啊！红楼梦中的薛宝钗身上就有一种令宝玉迷恋的体香。钟姐，能不能再让我闻闻吧！” 钟越被他说得脸通红，什么体香啊？肯定是这小子在胡编。眼见钟成做出一副要凑到胸前闻香的样子，她赶紧回到原位，说：“你别取笑我了，根本就是你在胡编。还薛宝钗呢，我看我快成刘佬佬了！” 钟成真心恭维道：“不要妄自菲薄嘛！你真的很有魅力！至少也要算个王熙凤，或者顶个尤二姐。” 钟越把《红楼梦》读过几遍，面对其中几个女子的情况了如指掌。她不悦地说：“不会恭维人就别恭维人，这两个女子的性格不好，命也不好。我才不做她们呢！” 王熙凤心狠手辣，蛇蝎心肠，最终不免被休。尤二姐本是倡优，给贾琏做了小妾后又被王熙凤逼死。用她们比钟越，的确不恰当。钟成立刻道歉：“对不起，比喻不当！我是纯粹就相貌而言的。其实我拿《红楼梦》中的人比你，本身就犯了方向性的错误。金陵十二钗本是就没有一个好命的，她们都是属于‘薄命司’的。而你，应该属于‘好命部’的。将来绝对是幸福美满。” 钟越本来也就不是在真的生他的气，听他这么一说，就大度地说：“钟成，我没有怪你。我知道你是好意。刚才我们好像走题了。你看看我们，大敌当前，居然还有心思说这些婆婆妈妈地事情？接着谈正事吧！” 钟成说：“其实我并没有走题。从刚才我用红楼梦中的女子比你，犯了方向性的错误当中，我想到，我们处理问题的方案，会不会也存在着方向性的错误呢？你想想，《红楼梦》本身就是一个悲剧，里面没有一个好命的人。即使拿最佳人选比你，也是错误的选择。我们刚才相处的方案，好像在方向上也有一点不对劲。具体是什么不对劲，我们一起来分析分析。” 钟成有意地把钟越提出的方案，说成是“我们“的。主要是为了为等会否定这个方案做铺垫。钟越问：”怎么个分析法？我说多找几个人来，你又说不需要。“ 钟成说：“我们来个逆向思维吧！先假设这个方案是被人提出来的，我们专门来挑他的刺，专门来分析它的漏洞，一定可以有所发现。这样吧，我们把自己的思考用笔写出来，先不要管想得对不对，想到一点就写一点。然后我们再合二为一。” 钟越说：“我知道你的用意了，你是说我们搞一个头脑风暴？” “对！我正是这个意思。” 于是，钟越拿出纸笔，两人好像中学生做作业一样，开始在纸上写了起来。 在纸上书写，比用口说，得出的东西更有条理。钟成渐渐地有了一个完整的方案。钟越通过思考，也发现自己原来的方案确实有漏洞，既不能治标，也不能治本。 她偷眼看了一下钟成，只见钟成正凝神思考。那专注的样子显得格外有男子汉的魅力。这是一个睿智而又帅气的男人！她深深地为他着迷了。真想钻到他的怀里。 第224章 我们该睡了 钟成把自己的方案拿给钟越看，钟越说：“钟成，你提出的这个治本之策，很有父母官的风范。我自愧不如。正如你所说，我的大方向选错了。我考虑问题的角度，已经把老百姓作为了我们政府的对立面，处理的方式就是如何去对付他们。你考虑问题的角度，是把老百姓当作自己的孩子，孩子没有衣服穿，没有奶吃，找父母要，在父母面前闹，哭、喊。甚至在地上打滚撒赖，都是很正常很可以理解的行为。当父母的唯一正确的方法就是想办法帮他们去解决问题。帮他们找吃的喝的穿的，而不是恼羞成怒地去责怪他，打骂他。” 钟成说：“这只是问题的一个方面。我个人的理解是，我们当领导的，不仅要当好父母，还要当好老师。也就是说我们不仅要满足他们的正当需求，还要教育他们体谅父母，不要提无理要求，不要无理取闹。如果实在不听话，还是要打屁股的。” 钟越说：“你总是站得比我高。那就按照你这个方案去做吧！” 钟成说：“要不要到常委会上通过一下？” 钟越说：“这个事情县政府可以直接决定。拿出来讨论，光统一认识就要费一些功夫。搞不好还会引来一些指责。兵贵神速，你出手要快。更重要的是，我们常委会也不是铁板一块，如果有人存心搅局，把我们的底牌也泄露了出去，我们就会陷入更大的被动。” 钟成说：“还是钟姐你想得周到。我回去再想想，把方案再继续完善一下。” 钟越看了看表，已经到十一点了。她站起来，说：“不早了，我们该睡了！” 这话说快了一点，迅速地就被钟成发现了漏洞。他夸张地把钟越的话学了一遍，并且搂住钟越的腰，问：“姐，我们睡在哪里啊！”他故意把“我们”和“睡”加了重音。 钟越被他弄得很不好意思，说：“就会钻空子取笑我。”她想推开钟成搭在她腰上的手，但是又很留恋这美好的时光。怎么办？只好假装没感觉到。 好在钟成很会把握分寸，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让她不至于那么尴尬和羞涩。这样亲昵而不猥亵的动作让她很受用。典型的暧昧！她在内心里呼喊到：亲爱的钟成啊，但愿你永远和我暧昧下去。 钟成也很想把她搂紧一点。在这个寂静的夜晚，如能和钟越这样的成熟美妇相拥，肯定是一种绝美的享受。不过，他还是决定放过她。他把手从她的柔软的腰际拿开，轻轻地抚弄了一下她的秀发，说：“走吧！” 钟越把脸转向钟成，向他绽放了一下自己的含情的笑脸，温柔地说：“好！”。 然后两人走下楼来。 ##### 第二天一上班，钟成就让秦雅琪去了解一下，昨晚被劫的那个地方是什么地段。他准备把昨天遭劫的事处理后，再去处理化肥厂的事。一会儿之后，秦雅琪告诉他，那是钟县长县城北二路，属于城北派出所管。说完正事后，她说：“钟成，昨晚和钟书记有没有谈出什么眉目？” 钟成知道她对自己昨晚单独和钟越在一起谈工作吃醋了。他说：“我怎么在电话里都闻出了一股酸味啊！” 秦雅琪当然不肯承认，说：“哪有啊？我只是关心你的工作而已。” “有眉目了。不过没有眉目传情。” “有没有眉目传情我哪知道？不过你们孤男过女的，难免让我有点不放心。特别是最近她看你的眼神，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你可要当心，不要犯糊涂。” 钟成想，这女人的眼睛真毒！什么都逃不脱她们的眼睛。钟越喜欢他，这点他已经明显地感受到了。只不过他不想再往前走下去，而她也在努力地克制自己，所以才没有发生什么故事。 他说：“有什么不一样？我怎么没有感觉到？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的。” 挂上电话，他就把高强叫来，让他去把城北派出所所长叫到自己的办公室。 高强说：“钟县长，城北派出所所长我认识，有过几次交往” “把他的情况说给我听听。”钟成现在已养成了一个习惯，和一个人接触前总是尽可能地摸清对方的情况。 城北派出所所长程光明今年四十二岁，是江南县派出所所长中年纪最大资格最老的一个所长。论资历和公安局长白松华差不多，都曾经在刑警大队担任过副大队长。虽然能力远远胜过白松华，可是官运却没有白松华好。原因有很多，人不够圆滑，不会看领导的眼色行事是一个方面，最主要的是办案不拘形式，常常有一些非常规手段。例如，他为了收集证据，曾经钻到了一个女人的床下，录下了这个女人和一个嫌犯在床上的所有谈话，当然也顺便录下了两个人的床戏全集。为了顺利地捉拿罪犯，他在他们亲热的时候突然出击，掀开被子，将罪犯捉获了。当然，这个女人的身子也彻底暴露在他的眼底。案子破了，但是却让这个女人生气了。这个女人很有背景，一气之下，就告了程光明，让程光明背了个处分。 在一次解救人质的过程中，罪犯威胁程光明再往前一步，就杀死人质。可是程光明却依然冲了上去。虽然程光明成功地捉获了罪犯，人质也只是受了轻伤，但是程光明这样做是自作主张的行动，违反了当时负责现场指挥的常务副局长的命令，局里不但没有个他记功，还狠狠地批评了他。他也因此给局领导一个印象，此人鲁莽轻率，不服命令，不可重用。 这段时间，恰好是局里研究大队长人选的时间。这样，程光明就错过了晋升为大队长的机会，让白松华抢占了这个先机。 后来终于因为功劳卓著当上了大队长，有了晋升副局长的机会了，他又因为一根筋，把局长的小舅子抓了，副局长也没当成。此后，他被排挤到下面乡镇当了几年的所长。白松华当上局长之初，也没有重用他。前段时间出于安抚的目地，才把他调到城北派出所。 高强说：“张局长，你是不是想让他帮你办化肥厂那个案子？他绝对是一把好手。” 钟成找程光明的本意是想让他处理自己被打劫的事，听高强这么一介绍，一提示，觉得这个程光明人才难得，确实可以一用。当然，他想得比高强还要更远一些。除了化肥厂的事，将来对付白松华也需要像程光明这样有能力有资历，熟悉江南县公安系统情况的人才。高手下棋，就要多看几步。 钟成说：“昨天你到化肥厂后，我就和秦雅琪去兜风，到城北的时候，我下车方便，被两个小青年打劫了，所以想找城北派出所的人把钱追回来。你这么一说，提醒了我。破解化肥厂的难题，正好需要公安系统的人出面。一般的公安不行，就得要像程光明这样的人才。” 高强说：“那我立刻叫他过来。” 钟成说：“既然是人才，就不能这么简单地招来。徐庶向刘备推荐诸葛亮的时候，就说，此人可就见，不可屈致。说的就是要尊重人才。这个程光明相当于我们江南县公安系统中的诸葛亮，我们要向刘备学习，三顾茅庐，诚信求贤。” 高强说：“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派出所所长，何必如此隆重？您亲自接见他，已经是很给他面子了。” 钟成说：“高强，人的价值不是靠职位决定的。而是靠他在一局棋当中的重要性决定的。比如在江南县，在这个时候，这个程光明对我们的作用就非常大。你不是外人，我可以当你说实话，如果仅仅是化肥厂的那件事，我并不一定要用他。我之所以看重他，是看中了他和白松华相同的资历。我想，他肯定是非常了解白松华的，也知道怎么样才能对付他。这对我们来说是非常有利的。你也知道，我们迟早是要与白松华决战的。现在一有机会，就要为将来的斗争布好局，储备好人才。”高强一点就通，说：“看我这个笨脑筋，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呢？江南县，要对付白松华，这个人还真是一个最合适的人选。能力与资历的优势是一个方面，他还有更值得利用的一面，那就是他和白松华之间的矛盾。刚才我不知道你找他的用意，所以有些事就没有对你讲。” “是吗？”听说程光明和白松华有矛盾，钟成的兴趣更浓厚了。 高强说：“这件事公安系统的人几乎都知道。年轻的时候，他和白松华在一起工作，后来又一起担任了县刑警大队副队长，当时都是公安局里的青年才俊。公安局户籍科有个叫谢一静的女孩，长得文静漂亮，是江南县公安系统的警花。两个人都在追谢一静，谢一静刚开始很喜欢程光明，对白松华很讨厌的。但是后来不知怎么搞的，突然嫁给了白松华。让很多人大跌眼镜。人们都说，程光明在和白松华的竞争中不但输了事业，也输了爱情。等于就是输了全部，人生最重要的不就是事业与爱情吗？你说，这样一种情况，程光明能不对白松华有意见吗？” 第225章 拉过来为我所用 钟成说：“听起来的确有意思。事业的挡路人，爱情的掘墓人，是男人最恨的两种人。程光明内心深处肯定是非常嫉恨白松华的。这个矛盾我们可以充分利用。我们一定要把他拉过来，为我所用。” 高强问：“下一步怎么办？” “我们一步步来。我们先去找他帮我把钱弄回来。然后以谢他为名，去拜访他。这个事情你去做。我写个材料，你带去给他看。” 钟成就简单地案发地点、时间以及两个小流氓的特征写了下来。高强来到城北派出所，程光明正在办公室里朝一名年轻干警发脾气：你是怎么搞的？怎么就让小偷溜走了？真是没用，连一个女贼都对付不了？” 那名干警说：“如果是个男的，我绝对不会让他跑掉，你不知道那女的有多么下流？她，她，、、、、、” “一提到女人就打结巴，你哪像个男人？她究竟怎么了？”程光明大声吼道。 “她突然敞开胸脯，要我和她干那事。我怎么会和她苟且？我偏过头，命令她把衣服穿好。她就是利用这一瞬间的功夫，从我身边跑开的。转了两个巷子，就看不到她的人影了！” “哈！哈！哈！你小子抓贼还碰到艳遇了。你傻呀你，偏过头来干啥？看看怎么啦？这是我们的职业优势，这点便宜还是可以占的。你说那当医生的，不也是这样吗？那男医生借检查身体之机，摸我老婆的敏感部位。老子还不是看在眼里、气在心里，但是说不出口，只好忍了。我们当警察的，被动地看看女人，有什么大不了的。说好听点，和医生一样，在医生眼中，病人没有性别。在警察眼中，嫌疑犯也不分男女。” 高强听了，暗暗摇头，这个程光明还是那么放荡不羁，在下属面前乱说话。可见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年轻干警出来后，高强敲了敲门。 程光明一看是高强，连忙走过来，热情地和高强握手。“高主任，你这么大的菩萨，怎么跑到我这小庙里来了？真是蓬荜生辉，诚惶诚恐啊！” 程光明就是这样一个人，对职务比自己高的人，总是语带讥讽。 高强说：“我这就算大菩萨了？还有更大的菩萨呢！” 他拿出钟成写的纸条，递给程光明，说：“昨天晚上，我的老板在你的辖区被打劫了。这是钟县长写的材料。” 程光明看了看钟成写的字条，说：“钟县长的字写得不错啊！遒劲有力，潇洒灵动。” “那还用说。他当过老师。光明，先不忙研究书法，破案要紧。你这派出所长牛，辖区的混混也牛，连县长的钱都敢抢。这真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吃了豹子胆了。” 程光明说：“县长怎么啦？在混混面前官民平等。他管你是县长，还是老百姓，一律征收买路钱。古代的盗贼杀富济贫，还专门抢当官的，不抢老百姓。当官的油水多，老百姓一贫如洗，有什么好抢的。” 高强知道程光明郁郁不得志多年，提到当官的他总是满腹牢骚，也不和他多计较。他说：“你啊，总是牢骚满腹，牢骚太盛防肠断，风物长宜放眼量。不是我多嘴，你这个性格也该改改了。凭你的能力，只要稍微在人际关系上多注意一点，应该还可以有进步的。” “四张都过了，早就打入另册了。还怎么进步？” “此一时也，彼一时也。新来的钟县长，也就是这位在你的辖区里被劫的钟县长，前天在会上抛出了一个观点，要打破年龄限制，不拘一格用人才，尤其强调了要用一些年纪虽然大了点，但是能力出众的干部。他说，不能让有能力的同志被年龄这个硬条件卡住了。你正好符合这个条件。不是我在你面前表功，刚才钟县长叫我来报案时，我就把你好好的夸奖了一番。钟县长对你很感兴趣啊！” 程光明不相信，说：“不会吧，他怎么会对我有兴趣？” 高强说：“我们交往也不是一回两回吧，你再去找其他朋友打听打听，我是不是那种说话办事不靠谱的人.” “我相信你，不过我不相信我和钟县长素昧平生，他会对我感什么兴趣？我已经过了相信天上掉馅饼的年龄了！” “怎么会是天上掉馅饼呢？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他对你感兴趣是有背景的。说到这里，不妨透漏点机密你听，钟县长来江南县之后，痛感江南县公安系统被白松华搞得乌烟瘴气，很想在这方面来点大动作。什么是大动作你自己去揣摩，不要在外面乱说。但是要完成这个大动作，必须要有一些没有被白松华同化的公安干部来支持。正是在这样一个背景之下，他听了我对你的推荐，就对你感兴趣了！” 高强本以为这番话一说，会让程光明喜出望外的。谁知程光明尖刻地说：“我明白了，原来是官场争斗，钟县长要找人当枪使。老弟，我不但过了相信天上掉馅饼的年龄，也到了懂得不要被人当枪使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年龄。” 高强哭笑不得，这个程光明的思维怎么这么偏激？他说：“你这样说就大错特错了。人生在世，谁不是别人手中的一杆枪？区别在于替谁当枪，枪是打谁的。我问你，国家和人民需要你这杆枪，你会不会拒绝？” “那不会！义不容辞！” “我再问你，白松华是什么玩意你清不清楚？” “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他根本就不是什么玩意。” “这不就结了。钟县长要对付白松华可不是为了什么个人利益，他的职位比白松华高，后台比白松华硬，在职位晋升上白松华根本没资格和他竞争。他完全是不满他那红黑两道都来的作风，不满他那身上的邪气，想为江南县百姓干点好事。可以说，他代表的就是人民和国家的利益。他要你把枪瞄准白松华这样的人，你有什么不愿意？” 第226章 人情与情人 程光明说：“别的不了解，不过，看样子这个县长的架子并不大，很有点礼贤下士的样子。” 高强说：“那当然，钟县长十分平民化的。中午我找一个地方，我们一起畅饮几杯。” “哪能真的让钟县长破费？别看我是个小所长，不但我可以签单。而且在城北这个地方，还有不少人抢着为我买单。”程光明说。他说的也的确是实话，派出所所长级别虽然不高，但是在自己的一某三分地里还算是一个小实权派。辖区里其他单位的领导不敢马虎不说，牛鬼蛇神们更是对他敬若神明。 高强说：“这我还不知道？不过这次不要你安排，还是由钟县长请，他的诚意一定要体现出来。哪天我们没饭吃的时候再来敲诈你！” 程光明也不是婆婆妈妈的人，就爽快地答应了。 两人约好十二点半钟在七里香见面。高强事先给叶婉儿打了电话，让她准备一个单间。钟成虽然不想和叶婉儿有什么勾连，但对她的生意还是照顾的。 回来后，钟成又让高强继续了解一下程光明的情况，主要是他的家庭情况，他本人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嗜好，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困难。要笼络一个人，要么从投其所好入手，要么从解决他的困难着手。笼络下级和巴结领导的原理是一样的。只不过巴结领导的难度要大一些，成本要高一些。 高强通过几个朋友了解到，程光明目前正在为女儿的工作发愁，女儿程欢大学毕业后，不想到小县城工作，但是在省城里又找不到适合的工作，目前正吵着要到深圳去闯天下。程光明的老婆因为女儿学的是文秘专业，她在电视上看到女秘书大多给老板做了小蜜，不放心，坚决不让程欢到深圳。程欢也爽快，同意暂时留下，但给父母下了最后通牒，如果在年前不能给她在省城找一份好工作，一开年就去深圳。程光明的老婆也如法炮制，给程光明下了一个最后通牒，如果年前不能解决女儿的工作问题，就和他离婚。 这超出了程光明的能力了。程光明无计可施。 钟成觉得这正是一个突破口。他决定在吃饭前给程光明准备一份特别礼物。他给江娜打了电话，先给她讲了一下目前的情况以及今后的思路，然后让她给程欢在昌盛地产安排工作。 江娜哪有不答应的。不过，她说：“我这里安排一个岗位是没问题的，不过有好一点的岗位和次一点的岗位。我要亲自去面试一下，如果满意，我可以给她一个非常理想的职位。如果她的条件一般，我就给她安排一个一般的岗位。这个安排怎么样？给你面子了吧？” 钟成说：“那你马上过来吧！今天中午我们在一起吃饭.顺便搞一下面试。当场敲定如何？” 江娜也正想见钟成，就说：“我去可以，不过，你要把我送回来。” 钟成说：“求之不得！我和你还有一件被耽误了多次的事还没有办呢！选日不如撞日，不如就定在今天吧！” 江娜娇声道：“你别老是想着那事嘛！说得人家好紧张！又想你！又有点怕你！今天不准提这事，我已经答应你一个要求了，我不可能在同一天里答应你两个要求吧？我没有这么慷慨哦!” 钟成说：“那我取消第一个要求。” “那不行,不准耍赖！你已经说出口了，不准改了！“ 钟成想，来了我就由不得你了！吃定你是我的既定目标，一定要实现。他说：“好！来了再说。” 江娜这边联系好之后，他就叫高强去联系程欢。半个小时之后，程欢来了，钟成一看，文静清秀，首先在外貌上就很不俗。交谈了一会之后，发现她的谈吐也很不错，应该可以做一个优秀的秘书。他相信江娜一定会看上她。 程欢听说可以到昌盛地产工作，高兴得恨不得要拥抱钟成一下。 郑重华先去安排酒菜，高强去接程光明。钟成就在办公室一边和程欢闲聊，一边等江娜。程欢是个很健谈的女孩，钟成和她聊得很开心，他说：“程欢，要是知道你这么优秀，我就不会把你介绍给江总了。我就留着给我自己做秘书了！” 程欢对这位年轻英俊的县长也很有好感，她不知道一向不善于巴结权贵的父亲为什么会突然会和钟县长这样级别的干部联系上了。但是她知道这是一个天大的机遇，她一定要把握好。她说：“钟县长如果不嫌弃，我随时听候你的安排。” 钟成只是随便说说，就说：“昌盛地产的待遇非常高，你在江总那边发展空间将会更大，好好干，‘钱’途一片光明。你这样的女孩，在小县城工作的确是委屈了，所以我不敢留你。这样吧，等我高升了，到省里做官了，再聘请你，好不好？” “一言为定！钟县长，不,未来的钟省长，我们拉勾。”程欢把手指伸了过来，钟成也伸出手，和她拉了勾。他觉得这个女孩子怪可爱的。心想，如果真有这样一个秘书在身边，工作一定更开心一些。 那甜美的笑脸就足以缓解你的疲劳了。 同时，他也产生了一种遐想，假如每天上班，都有一个这样的美女坐在自己怀里，陪自己看文件，聊天，给自己端茶倒水，捶肩揉背，那该多么惬意！可惜身份所系，恐怕此生不能有此鸿福了。将来官当得越大，限制就会越多。除非有朝一日下海当老板，还有这样的可能。 一会儿之后，江娜到了县委大院门口。钟成就和程欢下楼。 钟成做了介绍后，就和程欢上了江娜的车。江娜对程欢的外表很是满意。程欢很美丽，但是还没有美到令她嫉妒的程度。程欢的美是一种小家碧玉的美，这是小县城里小户人家所能达到的最高水平。而她对自己的美也十分自信，自信到了自负的程度，她很清楚自己除了容貌美艳之外，还拥有一种大家闺秀的高贵气质。这是一般的女子不能模仿出来的。所以程欢的美，很符合她找秘书或助理的标准，带着她能给自己加分，不丢份，但又不至于把自己比下去，抢自己的风头。路上她问了一下程欢的专业及相关情况，程欢的谈吐也让她很满意。她对钟成说：“钟县长，你的眼光不俗啊！” 钟成说：“看上了吧！如果不是优秀的人才，我怎么敢随便向你推荐。当你说实话，我现在都有点后悔了。这样优秀的女孩应该留给自己做秘书的。但是我又怕耽误小程的前程。” 江娜说：“是吗？小程，我已经决定录用你了。不过，是跟随钟县长还是跟随我，那还要你来决定。” 江娜这样说，是想进一步考察一下程欢的口才。虽然是钟成推荐的人，但是如果能力不够，也不能重用。安排当个一般文员就行了。她的这个选择题还是比较考人的，说的不好很容易得罪人的。 程欢说：“其实无论是跟随你们二位中的哪一位发展，都是我的福气。不过，我这人太单纯了，恐怕暂时还不能适应政府部门的复杂的人际关系，所以我想还是跟着江总好一些。江总是我有生以来遇到的最高贵最有气质的成功女性，我想，跟着江总，不仅可以学到事业成功的奥秘，也可以学习怎样做一个优雅迷人的女人。钟县长，我想，这也是你把我推荐给江总的主要原因吧？” 江娜对她的回答很满意，两不得罪，两边讨好，重点突出，可以看出她很有内才。 七里香酒店三楼，叶婉儿正在陪高强、程光明、郑重华说笑。过一会儿，她就出来看看窗外，钟成怎么还不来呢？这个男人真有定力，自己几番色诱他都没有成功。女人和男人一样，越是自己得不到的男人她就看得越金贵。 她看重钟成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钟成虽然不和她勾勾搭搭，没占她任何便宜，但是对她的生意还是照顾有加。以前，她接触的男人，大多只是垂涎她的美貌风流，为她办事的目的就是想和她在床上“办事”，想在她身上释放，图个一时之欢。而这个男人，却不是这样。在她心中他是一个比其他男人都高出一筹的男人。 这时，钟成来了。叶婉儿在楼上看到，钟成在两个女孩的陪同下，正走进酒楼。叶婉儿看那两个女孩，长得犹如天仙似的，都笑靥如花地看着钟成，听他说着什么。她有点明白钟成为什么没有受到自己的诱惑了。他身边的美女多着呢，哪里会看得上自己这个残花败柳？ 这时，服务生把钟成等人引了上来。叶婉儿风情万种地迎了上去，说：“钟县长，你好久没来了，我好想你！” 江娜皱起了眉头，程欢想笑但忍住了。钟成拿这个一看到他就发骚的女人也没办法，他也不听下脚步，边走边不冷不热地说：“是吗？今天不是来了！”叶婉儿有点尴尬，但是很快就体谅了钟成。人家身边有两个女人，也许其中就有他的妻子或情人，怎么好对自己热情？ 第227章 布置任务 钟成往前走了几步，离叶婉儿稍远时，他小声地对江娜解释说：“生意人嘛！她见谁都这个德行。”江娜这才露出了笑容。这些都被程欢听在耳里，看在眼里，她坚信了自己的判断，这位钟县长和江娜肯定是那种关系。钟县长真有本事，这么有地位的美女都能泡上。不过，她又有点羡慕江娜，能够赢得钟成这样优秀的男人的钟情。 快到包间时，钟成叫程欢在外面先等一会，听他招呼后再进来。他要给程光明制造一点戏剧效果。 钟成和江娜一起走进包间，里面的三个男人顿时觉得眼前一亮。尤其是程光明，他是第一册见到江娜，一时惊为天人。他知道眼前这个青年男子就是钟成钟县长。钟县长好气派啊！有这样的绝色女子在一起相伴。这是他的太太还是？反正不是秘书，秘书不会有这样的气度。 钟成早已伸出手，对程光明说：“这位一定是程所长吧！你好！” 程光明连忙站起来，和钟成握手，说：“你好，钟县长！”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昌盛地产公司总经理江娜总经理，这位是我们江南县的警界精英，程光明所长，这位是办公室主任高强，这位是郑科长！” 江娜和他们一一握手问候。然后入席。钟成推程光明坐上首，程光明虽然孤傲，但礼数还是知道的，死活不肯上座。他说：“论远近，江总是远客，论职务，钟县长是领导，哪有我坐上首的份？” 江娜已经知道了钟成的意图，当然要竭力帮钟成招呼好客人，她笑盈盈地说：“程所长，我还是叫您一声叔叔吧，今天这个上首非您坐不可。因为今天的这席酒，就是对您的答谢酒，您如果不坐上席，就好比学生写作文一样，写走题了。钟县长今天做东，他要做上首，我都不答应他。这样吧，听我安排，您请到这里坐，我在左边作陪，另一边呢，钟县长还请来了一位神秘嘉宾，等会就让她来陪你。” 程光明只得坐下了。这个钟县长搞得好隆重，不但让自己坐上席，还让总经理给自己作陪客，还有神秘嘉宾，规格真高！自己享受的是古代的“士”的待遇啊！ 他说：“钟县长，江总，你们太客气了。我程光明不过是一介武夫，确实领当不起啊！” 钟成说：“程所长，实不相瞒，今天一为答谢，二为结交，希望今后我们能成为志同道合的好朋友。并能够得到你的大力支持。” 程光明已经意识到着这位县长对自己如此礼遇，绝非答谢他为他追回了一笔小钱这么简单。他一定是为白松华的事求自己。这一点高强已经给自己透露过了。对付白松华，不也是自己心里想要做的事吗？这是典型的志同道合啊！ 他说：“钟县长，只要你在工作上用得着我这个小所长，我一定竭尽全力。” 钟成说：“今天初次见面，也没有准备什么礼物。刚才抽空为程所长办了一件事，算作是我的见面礼。” 程光明问：“什么事？” 江娜说：“是这样的，钟县长向我推荐你的爱女程欢到我们昌盛地产工作，我已经录用了。并且任命她为总经理秘书。不知道程叔叔满不满意？” 程光明喜出望外，这是他最近的一块大心病。老婆为此天天都骂他无能，搞得他灰头土脸。昌盛地产是一个好单位啊，又是给女总经理当秘书，既赚钱又安全，既符合女儿的要求，又消除了老婆的顾虑。这是天大的好事啊！他激动地热泪盈眶，说：“钟县长，江总，真是太感谢你们了。我也不知道走什么运了，今天会到了你们两位贵人。谢谢！谢谢！” 钟成对刚进来的叶婉儿说：“叶经理，上菜，有请神秘嘉宾！” 叶婉儿凑趣地鼓起掌来，程欢喜滋滋地进来了。她到程光明旁边坐下。程光明高兴得合不拢嘴，连声说谢谢。 散席的时候，钟成对郑重华说：“你去陪江总她们到街上逛逛，我和程所长谈点事。” 江娜、程欢就随着郑重华出去了。这主要是为了支开郑重华和程欢。 关上门之后，钟成说：“程所长，我也不和你绕弯子了。今天的目的就是请你出山，为江南县人民干点事。当然，你也可以理解为帮我个人。” 程光明说：“无论是为公还是为私，我都愿意效劳。” 钟成说：“主要是公事，但是对我个人也有好处，江南县的工作搞上去了，我这个县长的日子就好过一些，政绩就突出一些嘛！”之所以这样直来直去，是因为他知道程光明是个直人，也是个明白人。绕弯子摆架子可能会引起他的反感。说话要根据不同人的性格选择不同的风格。 程光明说：“钟县长，我喜欢你的这种性格，不矫揉造作，不说大话假话，给人一种很实在的感觉。你就布置任务吧！” 钟成对坐在旁边的高强说：“高主任，你把化肥厂那边的事给程所长介绍一下。” 高强就把牛大毛和张清明如何想陷害县政府，如何借机闹事的情况给程光明讲了一遍。 钟成问：“程所长，我想让你去摸清楚牛大毛和张清明的底细，重点搞清楚牛大毛的干爹在哪，以及张清明到底是个什么货色，他们还会有什么举动，我们好一举粉碎他们的阴谋。不过，这件事你要悄悄地办，不要让局里知道。” 程光明知道他是为了避免让白松华知道，就说：“我明白。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私人侦探。我一定尽快地完成任务。事不宜迟，我就先走了。”程光明是个雷厉风行的人，他立即就去执行任务去了。 高强问：“钟县长，下一步怎么办？” 钟成说：“下一步就是和江总协商了。下午我会和江总专门研究对策。你负责完成一件事，就是到化肥厂去摸清楚目前仍在化肥厂的住户实际有多少？目前真正在化肥厂居住的人将来少不得要给他们一点补偿。” “好，我多带几个人去，争取尽快完成，免得又有人混了进去。” “带人去干啥？怕别人不知道啊？” 第228章 美女情报员 高强先走了。他前脚走，叶婉儿后脚就走了进来。一进来她就关上门，挨着钟成坐下了。 钟成看到这个婆娘又粘上来了，就吓唬她说：“把门关上干啥？我老婆马上就来的。你别看她长得漂亮，但是却是一个有名的醋坛子，河东狮。刚才进来时，你也看到了，你对我热情了一点，她就不高兴了。” 叶婉儿不是怕事的主，她格格笑道：“我又没老公管我，怕谁呀？怕的是你！钟县长，你放心，我不会吃了你的。人家只是想和你说说话。不是我说你，你太反复无常了，上次在这里，猴急猴急地把人家往床上抱的那个人是你，现在老躲着我的人也是你。” 钟成说：“不好意思！我已经有老婆了。又是国家干部，不能乱来。党纪严，家法也严啊！不能和你这自由身相比！” 叶婉儿突然坐到他的大腿上，勾住他的脖子，一脸狐媚地看着他，说：“你说我美不美？” 钟成紧张地看了看门口，生怕江娜此时推门而入了，他赶紧应付道：“你美！美极了！” 叶婉儿说：“美貌可能比不上你的老婆、你的情人，但是我可以让你很舒服很舒服，包你一次就终身难忘。要不要现在就试一试？” 说着，一只手伸向了钟成的某处。 钟成感觉到热血沸腾，这个叶婉儿果然很会挑逗人，如果再不逃离，就不能自拔了。 他立即站起身，挣脱了叶婉儿，严肃地说：“叶婉儿，以后再这样我就不来你这里了！” 叶婉儿听他却说出了这么严肃的话。感觉到他是一个自制力超强的男人啊！她觉得他还是对自己感兴趣的，只是有着太多的顾虑。 她笑着说：“我知道你还是喜欢我的，只不过胆子小罢了。” 钟成感觉很尴尬，就故作语重心长地说：“小叶，其实我是尊重你。我觉得你是一个很优秀的女人，不应该这样。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去找一个男人好好地过日子，凭你的条件，一定可以找一个好男人的。” 叶婉儿长叹一声，说：“我这样的女人，还有人要吗？” 钟成认真地说：“你这么漂亮，能干，为什么没人要?你对男人是很有吸引力的。我如果不是身份的关系，也会喜欢上你的。” “是吗？有你这句话我就心满意足了！” “不过，要想让男人真正喜欢你，你还要改变一下你的生活方式。我想你知道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我的名声不好，男人们以和我上床为乐，但是又以和我结婚为耻。这一点我早就知道了，所以我一直就这样破罐破摔。你说的意思我懂，你是说只要我做一个正正经经的女人，还会有人要我的，可是，我觉得来不及了。名声已经传出去了，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钟成劝慰她说：“也不见得。跳到黄河洗不清，就跳到长江去洗嘛！**回头金不换，男人真正在乎的不是你过去做过什么，而是你现在在怎样做，将来会怎样做。名声是因为你自己不自重而变坏的，也可以因为自尊自重而变好。你只要从现在起，不再和男人勾三搭四，拒绝下流男人的调戏，正正经经地做生意，别人很快就会对你刮目相看的。” 叶婉儿从来只是听男人叫她上床做**，没听过有人像钟成这样叫她下床做淑女。她知道，前者，是把她在当玩物，当泄欲的工具。后者才是把她当人看，是在为她好。 她不由得感动地说：“钟县长，从来没有人和我说这样的话。我知道你是在关心我，我很久没体验到真正的关心了。你真的觉得我还有机会重新做人吗？” 钟成本来只是想装一下正经，现在看到叶婉儿居然被自己说得有了重新做人的趋势，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改造好一个坏女人的崇高责任感。坏男人逼良为娼，好男人劝娼从良。如果能把叶婉儿改造好，那将是功德无量啊！钟成当过教师，体验过把一个差生转化为优生的快乐，所以他很想体验一下把叶婉儿“转化”为一个好女人的快乐。 他郑重地对她说：“能，百分之百能。只要你有决心。我会尽力帮助你的。条件成熟的时候，我可以介绍你到另一个地方经商，也可以介绍你做一份好的工作。换一个环境，人们就不会知道你的过去了。你一定可以找到你的幸福的。” 叶婉儿觉得钟成说的非常有道理，如果换一个环境，谁还会知道自己过去是怎样一个人？自己虽然和许多男人风流过，可是这都是没有什么痕迹的事。她再一次地被钟成感动了，她说：“钟县长，你说的是真的吗？如果你能帮我，我一定做一个好女人。” 钟成说：“绝无戏言。不过做关键的还是你自己。人只有自及帮助自己，才会得到别人的帮助。我帮你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那就是从现在开始起，不要为了什么利益去勾搭任何男人，如果你能做到，我就帮你，如果你不能做到，我帮你也没有用。” 叶婉儿说：“我保证从现在起不碰一个男人，也不让一个男人碰。不过，如果是你想要我，我可以破例。” “又来了！我不是叫你守活寡，如果有愿意和你谈婚论嫁的人，你还是可以考虑的。” 叶婉儿笑了，她说：“钟县长，你对我这样关心，我该怎么报答你呢？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吗？” 钟成看到，此刻，叶婉儿因为想做一个好女人，她的神情不是那么轻佻了，说话也透着一股真诚。可见相由心生这句话没错。 钟成本来想说不需要了，突然间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这个叶婉儿和三教九流都有来往，酒店也是各色人等常来的地方，她一定可以为自己了解到一些江南县的动态，收集到一些有用的情报。孟尝君善于运用鸡鸣狗盗之徒，自己也可以利用一下这朵交际花。 他说：“小叶，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一件事要找你帮我留心一下。你看，我来江南县的时间也不长，对江南县各方面的情况不太熟。来江南县工作之后，我发现江南县很乱，还有许多人想对付我，我在明处，他们在暗处，我防不胜防啊！你的交际很广，今后如果是听到了什么对江南县的工作不利，或者是对我不利的情况，我希望你能及时地向我反映。便于我做出正确的决策，采取有效的应对措施。” 叶婉儿兴奋地说：“你是说让我当情报员吗？这个我喜欢！我最喜欢当女地下党员了！” 钟成暗笑，就你目前的德行，只能做女特务。他说：“正是这样，地下工作，无论是过去战争年代还是现在和平年代，都是非常重要的。今后，无论是江湖上的事，还是政府各机关的事，只要不是什们好事，你都可以给我说说。如果，你能为建设美好和谐的江南县做出贡献，你就是江南县的功臣。将来我也好有理由为你安排工作啊！” 叶婉儿本来就乐于为钟成效劳，现在钟成又将这事和自己的前途挂了勾，干劲更足了。她当即就提供了一个情报。她说：“昨天，我们这来了四个人，其中有一个人是公安局的，我听其他的人喊他唐局长。” 钟成记起来了，公安局前不久由白松华推荐，提拔了一个叫唐风的副局长。很显然，他是白松华的嫡系人马，对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要高度关注。 他对叶婉儿说：“以后，他要是再来，你一定要想办法搞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江娜和郑重华、程欢出去之后，并没有逛什么街，江南县的小街对她来说没什么逛头。她对郑重华说：“郑科长，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和程欢随意转转。” 打发走郑重华之后，她又对程欢说：“程欢，我们到化肥厂那边看看吧！” 车到化肥厂的老厂门前停下后，她就和程欢下车，走了进去。这次她看到的情景和上次来时大有区别。主要多了些乱七八糟的棚屋。 她对程欢说：“你看看，都是想钱想疯了！听说我们要买这块地，许多原来不在这住的人都临时搭建了起了房子，打算拆迁时我们给他们补偿呢！简直是痴心妄想。” 程欢说：“真不要脸！那公司打算这么办？” 江娜说：“这不是我操心的事。我已经把它全部交给县政府了，清除一切干扰是我们同县政府签订合同的前提条件。我们只出一笔钱就行了。明天我们公司就会派人来，和县政府签订合同，办理相关手续。” 这时，几个民工拖着砖瓦木料走过来了，程欢问：“大叔，听说这里既要拆迁了，你们怎么还往这拖东西啊？”为首的民工说：“正是因为要拆了，所以有人才要在这里做房子。这一拆一建，马上就可以赚一笔大钱。很划算的。” 江娜说：“是吗？不会有这么好的事吧！” 第229章 甜言蜜语 “怎么不会？不瞒你说，我们的这位东家准备做三间棚屋呢？还答应免费让我们在这里住呢！你们是干什么的？来这里干什么？” 程欢说：“我是城北的，这是我表姐，我领她来逛逛。” “这里有什么好逛的，姑娘，我奉劝你，别往里走了。里面有不少地痞无赖，他们这几天就在这里集会。你们别让他们盯上了！昨晚，他们差点把一个姑娘糟蹋了。”老民工说。 江娜吓得连忙拉着程欢往回走。上车后，她对程欢说：“看来这里比较乱。钟县长身上的担子很重啊！我得和他商量商量。程欢，我先送你回去，你在家里准备准备，明天就去总公司报到。” 程欢知趣地说：“江总，我家很近的，就不麻烦你送了。你和钟县长还有大事要办，我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 程欢走后，江娜就打电话给钟成，问他的事办完没有。 钟成说：“我的事已经办完了，我们俩的事还没办呢！” 江娜说：“钟成，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有闲工夫谈情说爱？刚才我到那块地上去看了，情况严重的很，好多人都在那里在搭棚子，你一定要想办法制止。” 钟成说：“别慌嘛！我自有妙计！你在哪里？电话里说不清楚，我们见面了再谈！” “我就在化肥厂大门外。” “那你往前开一百米，我不方便在那里出现。我马上过来。” 钟成让司机小王把自己送到后，对小王说：“下午我和一个老总有一个活动，今天下午就放你的假。你用车带你的女朋友去兜兜风。”小王喜滋滋地开车走了。 钟成上了江娜的车，江娜把车从化肥厂门口缓缓开过，说：“你看看，里面的人都在忙活着呢！热火朝天的。” 钟成一看，果然如此。昨天还沉寂的化肥厂，今天一片繁忙。看来，昨晚牛得草、牛大毛和赵回明等人的组织发动很成功。才一个上午，就突然冒出了这么多的棚屋。工作效率真是高！看来，人谋私利的积极性是最高的。谋私利的动作也是最快的。 钟成冷笑着说：“真是机关算尽太聪明！这就是我们国人的劣根性。总是在占小便宜方面显得格外精明。总想不劳而获！” 江娜把车掉头，又从门口缓缓地开过，问：“有办法吗？” “正要和你商量。我们到哪里？是听我安排，还是听你安排？” 江娜说：“你的地盘你做主，但是我不想让你做主。所以我决定还是回我的地盘。你答应过要送我回去的。” “临江别墅吗？” “对！不过，今天只谈正事，不许想歪心事！” 钟成故作正经地说道：“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是那种很随便的人吗？现在情况复杂，我们都应该以大局为重，先公后私。霍去病说，匈奴未灭，何以家为？难道我们新时代的中华儿女还不如一个古代的武夫吗？” 江娜被他逗笑了。她说：“有志气！希望你今天不要英雄气短，儿女情长！谁说话不算数，谁是小人！” 钟成赌气说：“既然你这么绝情，我今天就做一个英雄你看！” 一路上，钟成果真不和她说一句亲昵地话，只是扯一些闲天。江娜知道他是故意做给她看的。她故意说：“今天表现还不错，规规矩矩地，像一个听话的小学生，继续努力喔！” 钟成其实早有点按捺不住了，他今天和江娜还吻都没有接过一次，心里怪痒痒的。只不过有言在先，在路上又不是“办事”地方，索性把正经装到底。他想，等会到地方了，再找你算总账。 他说：“知不知道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就是这样熬成的！” 江娜心里也准备回家后再补偿他，就说：“那你慢慢熬吧！” 来到她的别墅后，钟成依然没有什么动作。江娜本以为一到家，钟成就会猴急地和她亲热，谁知道他却依然是一本正经，她想，该不是真的有点生气了吧！她没有想到这是钟成的欲擒故纵之计。 她主动地抱住他，温柔地说：“别绷着了！来，吻我！” 钟成笑了起来，抚摸了一下她的秀发，说：“想引诱我犯错误啊！我要是吻你我就是小人了！” 江娜故作生气道：“不吻就算了，以后别想碰一下我！”说着，要推开钟成。 但是她的腰已经被钟成箍得紧紧的。钟成说：“虽然明知道这样做之后，要被你说成是小人，但是我宁愿做一个快乐的小人，也不愿意做一个痛苦煎熬的君子。” 说着，就把江娜抱了起来，向卧室走去。 江娜挣扎着说：“钟成，不要！亲亲就行了！不许来真的！” 钟成此时哪里还听得进去？他一边走，一边吻她的唇，吻她的脖子，等走到床边时，江娜已经很“服帖”了。 江娜甜蜜地躺在钟成怀里，经过一番折腾之后，她也疲倦了，不一会儿，她也睡去了。 钟成醒来时，江娜正香甜的睡着。江娜的睡态也美得出奇，让钟成叹为观止。他忍不住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江娜睡觉最容易惊醒的，她这一吻，就把她弄醒了。但是她假装没醒，眉目微微睁开之后，又闭上了。她想看看钟成还会有什么动作。 但是她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被敏感的钟成捕捉到了。钟成以为她要醒来了，就轻声喊道：“娜娜！醒了吗？” 江娜不作声，钟成是个狡黠之人，有点怀疑她在装睡。为了进一步验证自己的判断，他把头埋在了她的两峰之间，手也轻轻地碰了一下她的私处。江娜的心禁不住狂跳起来。钟成听到她的心跳明显加速了，立即判断出她是在装睡。江娜依然闭着双眼，不知道心跳已经泄露出了她的秘密。 钟成想，不如我来个将计就计吧！进一步来俘获她的芳心。现在的女孩子，你当面对她的表白她总是半信半疑，而在背地里说的话她最相信了。 他故意自言自语道：“睡得可真香啊！娜娜！”他又亲了一下她的脸，说：“娜娜，你睡着了也好。我就对你说说我的心里话吧！为什么不在你醒着的时候说呢？因为这些话太肉麻，还因为我怕你以为我是在甜言蜜语，低估了我对你的诚意。所以我选择在睡着的时候说。娜娜，你是我遇到的最可爱的女孩子，我爱你！真心真意地爱你！发狂地爱着你！你是我的女神，你是我的上帝，你是我的心肝宝贝！为了你我愿意赴汤蹈火，为了你我愿意奉献出我的生命！、、、、、、、” 第230章 谁是谁的战利品 钟成把自己记得的所有肉麻的情话一股脑儿地倾倒了出来，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他有点后悔自己以前言情小说和爱情诗看得太少了！要不然还可以让江娜更加感动。不过即使如此，钟成也感觉到了效果。因为他看到江娜的脸变地红扑扑的了。 钟成感觉到很有趣，为了进一步加强效果。他又说了一大堆赞美江娜性感迷人的话，表达了和她在一起那个时的美好感受。 江娜听了他前面的真爱表白，感动得不行。很想睁开眼，也来一句激情的表白，说：“钟成，我爱你！”但是她忍住了，继续装睡。她想多听听这个男人的心里话。 后来，钟成的话竟然越说越肉麻了，连合欢时的感受也说了。这些话是在她醒着的时候必须要做出骂的反应的话，要不然就显得很不“淑女”了。可是因为现在她是“睡”着的，她就可以不必对此作出反应了。 老实说，这些话让她感到不好意思！死钟成！把话说得这么直露干什么？心里装着就行了！幸亏我是处于“睡眠”状态的，要不然我会羞死！不过，她听了钟成的这番话，心里还是很高兴的。一个男人喜欢、迷恋你，对一个女人来说，是一件幸福与自豪的事情。 可是这些话毕竟很刺激，让她禁不住春心再度荡漾。她在心里暗暗祈求，钟成，别再说了！我受不了了！ 钟成看到她的脸更红了，心想，不能再刺激她了。还有重要的话还没有说呢！这样的话也只有采取这种形式说出来，才不至于挨骂，才会有好的效果。因为，接下来，他要对江娜说的话，是想吐一吐苦衷，希望江娜不要因为他和她有了关系，就让她负责。 他知道现在的女孩子都很前卫，不像以前被人摸了一下手，就觉得失去了贞操，被人睡了，那就必须要结婚。但是，不可不防。钟成每次有了艳遇的时候，都会忘记自己家里还有老婆孩子。但是，每次下床之后，他又会想起她们。他不想因为这些艳遇影响到自己的家庭。不希望和他有过浪漫史的女人找他要什么名分。这个要求他是不能满足的。他从来没有产生过要离婚的念头。 这一方面是因为他对安若素是有感情的，另一方面，他也知道离婚对一个正在图上进的年轻干部来说，意味着什么！晋升之路，竞争已经到了残酷的程度，没有缺点尚且不能保证胜出，何况有一个离婚的“硬伤”。 所以，当他发现江娜还是第一次时，他感动有一丝恐慌。江娜的第一次交给了他，固然是令他自豪的，让他感到刺激的，但是他又担心江娜会因此而要他负责。这种可能不是没有。从江娜守身如玉这么多年可以看出，她对男女之事是非常慎重的。因为在大都市里，像江娜这个年龄的女子中已很难找到处女了。一个这方面慎重的女子，在被一个男人夺取处子之身后，恐怕不会就此罢休！ 所以，他要借这个良机给她打一下预防针，让她体谅一下自己的难处。 于是他又说：“娜娜，我好爱你！我知道你也爱我，你不但在感情上给了我慰籍，在事业上也给了我无私的帮助。这让我感到非常惭愧，其实我何德何能？一定是我上辈子做过好事，才让我今生有这样的幸运。我好恨，我为什么不晚生几年，或者不晚结婚几年？这样，我可以堂堂正正地和你相爱，可以向你求婚，可以和你结成伉俪，双宿双飞，永浴爱河。可以和你生一个或者几个胖小子。可是，这一切都不是现实。到现在，我才真正的体会到了‘恨不相逢未嫁时’这句诗歌的真正含义。我的老婆安若素，其实也是一个优秀的女人，她对我很好，我实在不忍心做出伤害她们的事。所以，我不能给你任何名分上的东西。” 他顿了一下，又说：“其实，我不该和你这样的。既然不能对你负责，我又何必迈出这一步呢？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你太可爱了，我太爱你了，和你在一起，我就丧失了理智。你是一个让男人疯狂的女人。” 他在说，江娜在听。其实，在她的心中，的确有过让钟成离婚后再和她结婚的念头。但是听了钟成的“苦衷”后，她又觉得自己不能够为难他。既然他这么爱自己，自己为什么就不能为他做点牺牲呢！何必要影响他的家庭，影响他的前途？爱一个人就要为他着想，就要为他付出。 她暗下决心，不给他任何压力，今后一切随缘。在工作上还要给他更大的帮助。 钟成把要说的话都说完了之后，就以一句“娜娜，真希望你永远这样躺在我怀里！我就这样看着你，一直看到你自然醒。”结束了他的别有用心的自言自语。 江娜不便马上醒来，过了十分钟后，她才假装睡醒了的样子。钟成见他终于“醒”来了，拍拍她的脸，说：“醒了，小乖乖！” 江娜温柔地说：“醒了！睡得好香！你什么时候醒的？” 钟成想，你还很会演戏呢！他说：“醒了一会了，正欣赏你呢！” 江娜说：“在欣赏自己的战利品是不是？一朵鲜花就这样别你蹂躏了，你一定很得意是不是？” 钟成因为已经对她表白过了，所以这时就和她大耍贫嘴：“我没有感觉到你是我的战利品，相反，我觉得我是你的战利品。好像不是我征服了你，而是你征服了我。” 江娜笑道：“是吗？何以见得？” “我感觉到你就像毒品一样，我一吸食就上瘾了。我恐怕一辈子都不能离开你了。离开你我将无法生存。我成了你的爱奴了！今后要是你不喜欢我了，我的日子可怎么过啊？”说着装出一副可怜巴巴、忧心忡忡的样子。 江娜被她的蜜水灌地晕晕的，说：“你别那么夸张好不好？搞得我压力很大的。行了！你的心我知道。其实刚才你自言自语的时候，我已经醒了，你的话我全部听到了。” 钟成“大吃一惊”，说：“什么？你装睡！完了，你装得真像。我内心里的秘密全被你知道了。好狡猾啊！” “对付你这样的风流鬼，我不狡猾一点行吗？”江娜得意地说。 第231章 亲吻的神奇功效 接下来，俩人的一场风月之战就打得难解难分，直到每一个细胞都疲软，每一寸皮肤都舒泰。、、、、、、 雨停风歇之后，两人仍然不肯分离，保持着如胶似漆的状态。 江娜突然提出一个重要的问题：“会不会怀孕？” 钟成吃了一惊，今天太激动，居然没有考虑安全问题。既没有戴套，也没有排在体外。主要是太珍惜那份快乐了，少一秒钟都会功亏一篑的。这江娜也傻，事前不提，事后才想起，有什么用？ 和秦雅琪只有一次就让她怀孕的“光辉战绩”，让他感觉到今天很有可能会播下麻烦的种子。因为，今天一共播种了四次了。虽然不是神枪手，但百分之二十五的可能还是有的。 不过，他不但没有表现出慌张，反而吓唬她道：“我的枪法很准的！怀上的可能不低于百分之八十。” 江娜却没有他想象中的慌乱，说：“那就恭喜你，你又要当爸爸了！” 钟成反被她吓住了，说：“姑奶奶，别吓唬我！最近可要高度注意，有什么异常赶快通知我。” “瞧把你紧张的！放心，我知道怎么处理的。”江娜不想破坏这美好的气氛，就宽慰他道。至于会不会怀上，她也没底。 钟成这才宽下心来。他亲了她一下，作为对她的这一态度的奖励。 修整良久后，江娜对钟成说：“起床吧！我必须把战场打扫一下。”两人穿衣起床后，江娜掀开被窝，只见雪白的床单上，落红数点。提醒着这一对鸳鸯，今天，有一个男人让一个女孩告别了一个时代。 她羞恼地对钟成说：“都是你，你这个坏蛋！” 钟成却嬉皮笑脸地搂着她说：“毕竟是天下第一美女，连落红都落得很有艺术。你看，这多么像两三朵小小的红梅花在俏然绽放。这是春天的使者，是爱情的结晶啊！” “去你的！这是罪证，我要将它保留。”说归说，她还是把它扔进了洗衣机里。 换了床单后，江娜说：“你先躺一会，我去弄点吃的。” 钟成也感疲惫，就真的又躺上去休息去了。很快他就进入了梦乡。 江娜煲好汤后，才将他叫醒。 钟成一边喝汤，一边夸道：“真是一个好娘子啊！汤真的很好喝，为夫多谢娘子了！” 江娜笑着配合他道：“妾身多谢夫君夸奖！” 钟成把他拉到自己怀中坐着，喂汤给她喝，说不尽地恩爱甜蜜！ 吃过之后，两人又相拥在沙发上，谈起了化肥厂的事。 钟成说：“我已经派人通过水费和电费的单据去落实化肥厂实际居住的人数去了，以近半年来的记录为准。他们大概没想到我会来这一手的。” 江娜说：“那他们硬要耍赖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 “说正经的！不要老是嬉皮笑脸的。” 钟成说：“我没开玩笑啊。凉拌正是我对付这些人的招数.” 江娜立即有所明白了，说：“你是说冷他们一冷？” 钟成说：“你说得对。我们先冷他一冷。来个以退为进.明天，你派人到江南县宣布，由于担心拆迁时麻烦太大，昌盛地产决定取消这项计划。让那些处心积虑准备乘此机会打捞一把大闹一通的人扑一个空。” 江娜大笑：“相信我们把这个消息一公布，那些人恐怕会冷了半头腰。那些搭建了的棚子恐怕马上就要拆去了。” 不过，江娜马上想到，这也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因为事实上，他们并不打算取消这个项目，时间也不能拖太久。恐怕，下一次再宣布进行的时候，这些人仍然会卷土重来。同时也不排除有人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反正棚屋已经搭好，拆了也值不了多少钱，他们会让它继续在那里占位置，等待那总有一天会到来的拆迁。好比炒股炒长线一样。 她把这个想法告诉了钟成。 当然，这早在钟成的预料之中。为了哄江娜高兴，他说：“幸亏你提醒，要不然我还想不到这一点。娜娜，你真是我的贤内助啊！” 江娜说：“你别老是夸我！快说说怎么办？” 钟成故意想了一下说：“这还真是有点难办啊！娜娜，你亲我一下，给我一点灵气，我一定马上可以想出办法的！” 江娜说：“骗人！亲嘴能让你变聪明吗？”但她还是吻了他一下。 钟成收到香吻之后，说：“你别说，还真灵！你这一吻，我的脑海顿时显得清澈透明了。我想到了一个办法。” “不会吧！如果亲吻能有这么神奇的功效，我就天天吻你，让你得诺贝尔奖。” “你说的也不假。我可能得不到诺贝尔奖，但你有可能得到诺贝尔和平奖。有了你的亲吻，我就不会到外面干坏事了，如果人人都惦记着亲吻,这世界就太平了，你知道希特勒为什么会成为战争狂人吗？因为他没有得到爱情！你说对不对！” 江娜笑道：“就算你说的对吧！你把你的主意说给我听听，如果是个好主意，那我以后就多亲亲你！让你多想点利国利民的好主意，也算是为江南县人民做贡献了！” 钟成说：“娘子请听好了！我想在你们宣布项目取消之后，立即去实施反间计。” “反间计？” “对！反间计！你知道这个项目取消，对谁的损失最大？就是那些本来就在化肥厂蜗居的贫苦的下岗职工。他们原本可以得到一点实惠的，但是项目一取消，他们的希望就落了空。我们可以派人去对这些人说，这个项目之所以取消，就是因为有些人想浑水摸鱼，乘机讹诈，把昌盛地产的老总给吓跑了。所以，他们实质上是被张清明，牛大毛等人害了。只要他们不闹，只有要求补偿的人保持原有人数，不再扩大阵容，昌盛地产还是可以重新考虑再启动这个项目的。这样，他们就会把怨气转移到张清明、牛大毛身上。化肥厂的人就不是铁板一块了。” 江娜说：“这一招不错！先用利益将敌人分化成两个阵营，达到堡垒从内部攻破的效果。” 第232章 卧底 程光明果然是一个侦破好手，他很快就查清楚了张清明的底细。 他从七里香出来之后，立即回到派出所，把那两个抢劫钟成的小混混从拘留室里带到了所长办公室。张二毛和李天喜一见到程光明就连声求饶。程光明对他们说：“两条路交给你们选择，第一条路是放你们出去，你们去帮我打听几个人的情况，如果情报准确，就消除案底，不予追究。如果不准，就立即捉回派出所。第二条路是，将你们送到县看守所，由检察院对你们提起公诉，你们是两人一起抢劫，属于团伙犯罪，即使只抢几元钱，也要判一年半载的。” 张二毛和李天喜自然选择第一条路。 程光明就把调查张清明和牛大毛的任务交给了他们。 张二毛和李天喜本来就是道上的人，道上的人打听道上的消息自然比公安要方便得多。牛大毛和张清明他们是认识的，但是为了让自己免于坐牢，张、李二人只好选择出卖他们。 很快,他们就找到了一个最近和张清明打得火热的哥们强哥。强哥本名谢大强，但是他看了上海滩之后就喜欢人们叫他强哥了。他今年三十出头，在江南县城的黑道里还算一个二流货色。 黑道上的一流人物都是有组织，有人马，有产业的，势力和财力都很充足。 之所以说他是个二流货色，是从他的势力和财力来判断的。谈势力，手下没有多的小弟，他要办什么事的时候，常常临时聘请一些小混混充当门面。张二毛和李天喜就是其中的一员。谈财力，他没有什么可以赚大钱的实体。财力和势力是相辅相成的，财可增势，势可生财。强哥还没有进入这样的“良性循环”。 强哥的主业是开发廊。由她老婆出面，组织了十七八个小姐，在从事卖淫活动。从事这个行当的人一般有两种，一种是地痞流氓，这种人可以镇得住台面，不至于有人来闹事或者赖帐，另一种是有公安背景的人，有了保护伞，就可以肆无忌惮了。派出所不会查，县公安局有大的行动，他们也可以事先得到消息，放小姐的假，避避风头。 强哥两种条件都具备。他本来就是一个地痞，再加上他的老婆和公安局的唐副局长是同学，所以他干这一行可以说是最合适的了。强哥的老婆金一花和唐风说是同学，实际上有点暧昧。强哥知道，但是不在乎。主要原因是因为唐风在他犯事后救过他。当时就是他逼着金一花去求的唐风。次要原因是因为这个老婆他也早就厌烦了，最近几年很少到一起睡觉了。只是因为孩子的关系没有离婚。他呢，也快活得很，店里的小姐任他睡。小姐的流动性强，每月都有更新，所以强哥基本上是夜夜当新郎。金一花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两人之间形成了默契。他们现在与其说是夫妻，不如说是一个利益共同体。金一花就相当于在给他打工。强哥对目前的生活还是很满意的，唯一不满意的是自己的势力和财力还太小，不能在江南扬名立万。 张二毛和李天喜来之前，强哥正在和金一花商量扩大发廊规模的事。因为唐风最近升任了副局长，靠山更硬了。 金一花笑着说：“还想扩大啊？现在这个规模就把你拖得只剩下皮包骨了，再一扩大，你受得了吗？你知道皇帝为什么都短命吗？就是因为玩的女人太多了！” 强哥说：“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为了我们的事业。我们要为孩子多赚点钱，好给他搭建一个好的平台。你以为我就在操心睡女人啊！这女人睡多了，也就是那么回事！再说，我现在也有质量意识了，不是什么货色都上了！要走精品路线了。” “有出息了！看来，我虽然没有找到一个好丈夫，但是孩子们还是有个好爸爸！”金一花说。 强哥说：“别含沙射影！我这个丈夫有什么不好？有哪个丈夫给老婆这么大的自由空间？” 金一花不高兴了，因为强哥也在影射她和唐风厮混的事了。现在唐风升官了，她的底气比以前更足了。她冷冷地说：“你也别含沙射影了！我再自由也没有你自由。你不就是在说我和唐风不清不白吗？我实话告诉你，我都快三十的人了，还有什么魅力迷住人家，人家到哪里找不着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耍？他只不过很看重读书时对我的那份感情，所以才有时找我喝喝茶，聊聊天。当初不是你死皮白赖地要我求他吗？你要是这么说，我以后就和他断绝来往。你也不准再碰一个女人。” 她这么一说，把强哥镇住了。臭婊子，给老子戴绿帽了还咄咄逼人！你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们的那些事？又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老子不想说穿而已。想利用你和他而已。 不过，强哥是个识时务的人。现在唐风当副局长了，这臭婊子已经得罪不起了。不然，自己以前犯的那些事就可以坐几年的了，现在这个发廊没有他的庇护也开不成。而且，他现在正和唐风有一笔交易要做，此时更不是翻脸的时候。 他说：“我的姑奶奶，你怎么还真生气了？我和你开开玩笑的。我知道你也是在和敷衍罢了，是顾全大局。我只不过是有点吃醋罢了，没有怪你的意思。吃醋意味着我对你还是有感情的。实际上我是支持你和他发展同学友情的。这你心里也是清楚的。” 金一花也有点心虚，因为事实上她和唐风就是一对情人。她还是对不起强哥的。所以她见好就收，说：“都三张多的人了，吃什么醋啊！我要是吃你的醋，可以喝垮一个醋厂。小谢说，今晚她的一个同学就要到我们店里加盟，我看过相片，长得很漂亮。你要是看得上，就把她办了。我今晚就去和唐风商量开连锁店的事。” 金一花说着，提着个小包，扭着丰满的屁股出去了。强哥想，这个老婆还是挺不错的，多体贴人啊！今晚又可以尝尝鲜了！ 正叼着根香烟，吞云吐雾，张二毛和李天喜过来了。强哥说：“二毛，天喜，有好几天没到我这里报到了？” 张二毛说：“是有几天了。这不，想你了，就过来看你了！” 强哥说：“想我？是想我店里的小妞吧！” 三人哈哈大笑。张二毛和李天喜是这里的老主顾了。 李天喜说：“强哥，不是我说你，你这里的小姐更新速度可慢了一点。老是那几个，兄弟们都玩腻了。要不是想你，我们还真不来了！” 强哥说：“不要急。马上我就要开连锁店了。到时候，货就多了！包你两小子精尽人亡！” 张二毛今天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还有重要任务在身，就赶快将话题引到正题上来。他说：“听说强哥最近有一笔大的业务要做，怎么不记得赏点饭弟兄们吃？我和天喜可是你的人啦！你可不能看着我们兄弟饿死啊！” 强哥笑道：“小子，信息真灵通！我怎么会忘记你们呢？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啊！这几天，你们就跟着我干，包你们有赚头。每天五百，晚上还发一个妞，这待遇不低吧！” 张二毛说：“又有工钱，又有福利。这比以往可强多了。大哥，最近接的这笔生意不错啊！” 李天喜问：“强哥，是一笔什么买卖？” 张二毛说：“天喜，怎么这么不识相？这是机密，强哥不说，你就别问。我们只需要执行就行了!是不是，强哥？” 强哥本来真的不打算说，张二毛这么一说，他为了体现对他们的信任反而说了：“机密是对别人而言的，你们是我的兄弟，我就不保密了。牛大毛和张清明回来了，他们想在化肥厂拆迁的时候做个局，捞上一把。” 张二毛装出一副喜不自胜的样子，说：“好！这是一个好机会。房地产公司是最有钱的了，不宰他们宰谁？不知怎么个宰法？” 强哥说：“当然是把事闹大。要死人。不过，不需要我们去杀人，牛大毛的干老头快死了，准备在游行的时候自杀。我的任务是组织人马，闹事助威，另外，他还要我给他们引见了公安局的唐副局长，让唐副局长对他们网开一面。我想好了，他们拉我入伙，主要是想利用我和唐副局长的关系，所以，我只需要找几个人助阵就行了。其他的事，由他们去做。唐副局长很给我面子，在七里香喝酒的时候当场对他们许诺，让我们大胆闹。他说,这是一件对江南人有利的事.” 李天喜说：“强哥，你真牛啊！有唐副局长给你撑腰，你将来一定会飞黄腾达。” 强哥得意地笑了！张二毛感觉到这信息量不大，光凭这点情报恐怕不能得到程光明的原谅，就继续问道：“强哥，我听说这张清明已经是企业家了，他为什么会来凑这个热闹，搞几个赔偿费对他来说，也算不了什么！” “听他吹！那是骗人的。他在广东一个小县城里也在从事我这一行，所谓企业，实际上是开了一个小休闲屋。最近听说有个小姐死在休闲屋里了，才跑回来的。你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吗？真他妈的巧，我这里的一个小姐燕子也在广东干过，和他的休闲屋只隔三家，燕子认识他，他不认识燕子。那天他一来，燕子就认出他了。小姑娘还叫我离他远点，说他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无所谓，他利用我，我利用他，老子有靠山，难道还怕他？” “那是！他想玩什么花招，我们帮大哥废了他！” 谈了一会之后，李天喜说：“大哥，你先忙着，我们先走了。有行动时你打我们电话，我们随时听从调遣。” “听说明天昌盛地产就会来人。等会我们还要去开会研究.你们的手机必须二十四小时开着，随时听候命令。“ 张二毛突然想到一个主意，就谄笑着说：“强哥，刚才你说行动后要发个妞给我们，不如今天就预支给我们吧！兄弟们憋了好几天了！” 强哥笑道：“我说你他妈的是想女人了，你还不承认？行，随你挑！你们玩，我先出去一下。” 强哥打过招呼后就走了。 张二毛点了那个叫燕子的小姐。聊了一会天，张二毛就把事给办了。折腾完事后，他夸奖道：“燕子，你们从经济特区来的女孩，功夫果然了得，伺候得老子好爽！”说着，给了她三百元的小费。燕子见他如此大方，就对他格外殷勤，说：“大哥，你大方，我也不小气，如果你还有兴趣，我送你一炮！” 张二毛说：“下次吧！连续作战我不行.你就陪我说说话就行。讲一讲那边的稀罕事。刚才听强哥讲到了那个张清明的事，你就讲讲他吧！” 燕子靠在他的怀里，说：“他呀，在广东x县闹出人命来了。” “不会是他杀的吧？” “那倒也不是！他店里有一个小姐，叫小芳。长得非常漂亮，所以点她的人特别多。那天小芳一连接了八个活，有点累，这时又有一个男人要点她上钟，小芳不愿意干，但是在张清明的逼迫下，不得不上钟，哪知那个男人吃了药来的，小芳就这样被折腾得昏迷过去了。当天就死了！不过警察好像并不知道张清明有逼迫的情节，只对他进行了关门、罚款的处理。许多人都说小芳就是张清明逼死的。张清明怕留在那里出问题，就跑回来了。现在的警察也是，调查问题真马虎！”从强哥店里出来后，张二毛和李天喜迅速向程光明做了汇报。 程光明表扬他们道：“不错！情报还是很有价值的。不过，事情还没有完。你们必须继续给我去当卧底。随时向我汇报他们的最新动向。当然，我会给你们一定的奖金。到时候，我还会把你们的案底销掉。” 张二毛心想，这公安真狡猾！要利用我们到几时啊？好在人家还是够意思的，还答应给奖金呢！牢狱之灾也基本免除了。两人屁颠屁颠地走了。 “也许是受了他的贿吧！算了，不管他，其实也不关我们的事。不过坏人总是要遭报应的。” 第234章 讲点人道主义 从强哥店里出来后，张二毛和李天喜迅速向程光明做了汇报。 程光明表扬他们道：“不错！情报还是很有价值的。不过，事情还没有完。你们必须继续给我去当卧底。随时向我汇报他们的最新动向。当然，我会给你们一定的奖金。到时候，我还会把你们的案底销掉。” 张二毛心想，这公安真狡猾！要利用我们到几时啊？好在人家还是够意思的，还答应给奖金呢！牢狱之灾也基本免除了。两人屁颠屁颠地走了。 钟成从江娜娜那里回来时，已经到了下午六点了。路上就接到了程光明的电话，所以他一回江南就和程光明见了面。为了避人耳目，两人的谈话是在车上进行的。 程光明向钟成介绍了情况。钟成说：“老程，效率真高啊！不愧是老刑侦。” “哪里？只不过是凑巧有人能够利用罢了。这张二毛和李天喜是因为你被劫的案子草落到我手上的，让他们为你干点事，也算是给你赔罪！” 钟成笑道：“看来，我被劫是塞翁失马啊！不但让我结识了你，还为你提供了两个小卧底。下一步，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办？怎样处理张清明？” 程光明说：“我们可以将张清明抓起来。化肥厂工人的这次行动，张清明是主要的组织者，一旦他“神秘消失”了，牛大毛他们就会失去一个主心骨，事情可能就闹不起来了。” 钟成说：“老程，办事讲权变是可以的，但是不能违法。张清明的事是在广东犯的，广东警方都没有找到证据，我们怎么好拘禁他？” 程光明小声地对他说了一个主意，钟成笑道：“这个主意不错！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下车后，程光明立即打电话给张二毛，让他想办法把燕子约出来。张二毛说：“这个很简单。你只需要把她包一夜就可以了。四百元就可以搞定。就算我孝敬您的。” 程光明笑道：“不管你怎么办，你把他弄到我这里就行。我在人民旅社的对门，我在车里等你！？” 张二毛怕强哥多心，就委托一个人把燕子包了出来。燕子今天已经赚了六百了，如果再加上这个包夜费，今天的收入就会达到一千。她感到很高兴。出来后，那个包他的人却把她交给了张二毛。燕子拉着张二毛的手说：“大哥，分开才几个小时，就想妹子了？你真好！“ 张二毛说：“想你的人不是我，另有其人。妹子，都怪你太会伺候人了，我给你一宣传，马上就有一个大老板对你产生了兴趣。” “是吗？谢谢你，大哥！”燕子高兴地说。看来，服务质量好，口碑就好！口碑好，生意就好。这是一个真理啊！ 张二毛狡猾地一笑说：“不客气！”说着，已经走到了程光明的警车旁。他拉开车门，把燕子塞到了警车里，说：“程所长，这就是燕子。燕子，按大哥说地去做。” 燕子听说是所长，也并不惊慌，她说：“所长大哥扫黄辛苦了，今天就让我慰劳一下大哥你。” 程光明板着脸说：“老实点。我是来拘捕你的。” 燕子立即慌了。 程光明很快就让燕子答应举报张清明，并联络当初曾在张清明店子里的姑娘们。 张清明和牛大毛商议好了第二天游行的事情后，回到自己租的房子里。 洗过澡之后，他打了一个电话。不一会儿，一个女人就来到了他的房间。 正当他要达到**的时候，门被一脚踢开了。三个公安出现在他的面前，来人正是程光明和他的两名手下。为了慎重起见，他亲自出马了。 张清明毕竟是久闯江湖的，看到公安也不慌不忙。他说：“大哥，讲点革命的人道主义行不行，我只差一分钟就行了。就算是死罪也要让我最后爽一次吧！”嘴里一边说，下面还一边在动作。下面的女人惊恐地说：“大哥，算了吧！都这个时候了！” 程光明看到这幅场景，心里更踏实了。这小子在**，凭这项罪名就可以堂而皇之地抓捕他了。他鄙夷地说：“好吧，我们转过去两分钟。” 在三个人转过去的一瞬间，狡猾地张清明停止了动作，嘴里装着哼唧着，手却伸向了枕头下边，枕头下边有一把手枪。正当他的手要接触到枪柄的时候，一只有力的手如同闪电一般，抓住了他的手腕。 抓住他的手腕的人正是程光明。虽然他转过了身，但是多年的公安工作的经验让他多长了一个心眼。他转过去之后又回头看了张清明一眼。正好看到了张清明的小动作。他立刻跳过来制服住了张清明。 随同来的小李从枕头底下搜出了一把手枪。 小李钦佩地说：“程所长，真有你的，我们差点上了他的当。” 程光明说：“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猎人的眼睛。小李，我们做公安的，是把脑袋拴在裤腰上过日子，要比别人多长一只眼睛啊！” 程光明随即审讯了张清明。张清明就事论事，承认了**和非法持枪、企图暴力拒捕的罪行。然后就闭口不言了。程光明指着墙上的“坦白成宽，抗拒成严”对他说：“这几个字的含义你不会陌生吧！你要放明白一点。如果你现在说出来，对你更有利一些。说，你和牛大毛在商量什么阴谋？” 张清明说：“我们没商量什么？只不过聚聚会而已。” 程光明说：“你不要自欺欺人了。我们盯了你好久了！你们是不是准备利用牛大毛的干老头讹诈县政府？” “说着玩罢了！又没有成为现实，你不能凭这定我的罪！” 程光明说：“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他拿出燕子写的举报信，给张清明念了一遍。 张清明倾家荡产，摆平了广东的麻烦回到江南后，以为这件事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了。谁知道在江南还有人举报他。他脸色立刻变得煞白，不过，他还没有最后崩溃，他说：“人不是我弄死的，该赔的我也赔了，该罚的我也罚了，至于说我逼迫小芳，你有什么证据？” 程光明诈唬道：“知道举报你的这个女孩是谁吗？她虽然没在你的休闲屋里干过，但是和小芳是同乡，是要好的姐妹。她已经联络到了你店里的小姐，准备集体指控你呢！不过，如果你配合的话，我可以不管这件事。我只想知道我想知道的事。毕竟这是广东警方的事。如果查明白了，我的那几个x县的同行也要挨处分。” 程光明这样说，并不是他对张清明逼死小芳的罪行不充满义愤。只是他办案多年，深知这种案子取证的艰难，那些小姐能出来做证人吗？做过小姐的人是不会轻易曝光自己的这段经历的。目前还没有几个人有这个勇气。还有，x县的那几个公安肯定是得到了好处，他们不会配合调查。他们的上级能否支持也是一个未知数。受地方保护主义思想作祟，袒护下级的人也大有人在的。所以这桩案子最终会不了了之的。 与其做这种徒劳无功的事，不如拿他来给张清明施加压力。 张清明问：“你真的可以放过这件事吗？” 程光明说：“这要看你配不配和了。我管你在广东发生的事干什么？又不多发我奖金？但是如果不把化肥厂的事搞清楚，我就会挨批评。懂吗？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张清明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了。罪犯在心理防线崩溃之后，就会由守口如瓶转变为竹筒倒豆子。经过一番追问，他把自己的一切都坦白交代了。 张清明从广东回到江南后，正好碰到了刚从号子里出来的牛大毛。牛大毛对县政府充满着刻骨仇恨，总想报复。张清明就决定利用他的仇恨心理好好捞一笔。为了组织好这次行动，他们又找到了喜欢为民请民的牛得草。想利用一下他的号召力。 牛大毛的干爸现在住在哪里，明天参加闹事的几个小头目的名单，张清明一一做了交代。 程光明最后问：“公安局唐副局长在七里香和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张清明说：“也没说什么。他好像挺支持我们闹的。” 程光明感觉到很纳闷，唐风为什么会支持这些无赖呢？其中可能有什么别的内幕吧！ 他把审讯的结果向钟成做了汇报。钟成此时正和高强、严丽两人在和牛得草交谈呢！ 牛得草刚刚和牛大毛、张清明等人碰过头，商议了第二天的游行的一些细节。他感到很兴奋，指挥上千人开展大型活动，对他来说是一个很刺激的事。 回到他的冷冷清清的小屋，他泡上一杯茶，沉浸在“振臂一呼，应者云集”的遐想中。以前单打独斗地上访和这相比，多没意思啊！他为自己找到了实现自我价值的新方式感到无比欣慰。 家里的人都不情愿和他在一起，因为他上访，把县里的干部都得罪了，孩子们与他“划分了界限”，与他分开过了。老伴也跟过去了。牛得草成了孤家寡人，但他不在乎。 第234章 民间御史的犟劲 这时，传来了敲门声。打开门一看，是县长钟成和高强、秦雅琪来了。 牛得草是个退休之人，对领导早已失去了巴结的兴趣和动力。而且他对大多数领导都没有好感。他这个小屋，已经来过无数拨领导了，无非是来劝他的或者警告他的。这两样对他来说都是无效的，软硬他都不吃。 他敏感地意识到，这个钟县长今天来多半也是来做他的思想工作的。于是他冷冷地说：“大领导们，你们都是日理万机的人，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不会是走错了门吧？” 他也不请他们坐，一副拒人与千里之外的样子。 高强恨不得揍他一顿，这个老家伙太无礼了！钟成也想到了“老而不死，是为国贼”这句话。他想，对这样的人说好话恐怕无济于事，也用不着起承转合，曲径通幽，干脆单刀直入。他也冷冷地说道：“恐怕走错门了的不是我们，是你啊！” 牛得草一愣，说：“我能走错什么门？” 钟成只是冷笑。 牛得草说：“你笑什么？你不会是专门来让我欣赏你的冷笑的吧？” “我笑你常常以为民请命自居，但实际上却在干不利于老百姓的事；我笑你被人卖了，却还在帮人数钱！” 牛得草说：“此话怎讲？” 钟成说：“你顽固不化，我看对你说了也没用。日后你自会明白，我相信你有忏悔的日子！”说罢，转身就走。 走了几步，听得牛得草在后面大声喊道：“不许走！你们不把话说清楚就不许走！” 钟成转过身来，说：“不走可以，但是我们没有坐着讲话的习惯。” 牛得草连忙端板凳给他们坐，并一一斟茶。 牛得草问：“钟县长，刚才你说我在干不利于老百姓的事，又说我被人卖了，是什么意思？” 钟成说：“老牛同志，你是不是正在组织原化肥厂的老工人游行？” 牛得草说：“明人不做暗事，确有此事。” 钟成就把牛大毛、张清明如何利用他，又如何欺骗他的事给他讲了一遍，他说：“张清明是一个在广东犯下了命案的不法分子，这次回来，就是想利用这个机会捞上一把，他们居心叵测啊！” 牛得草有点不相信，说：“不会吧，我看他们都是很正直的人，难道我看错了？” 钟成说：“正直？恐怕这个时候已经被抓住了吧！” 正在这个时候，程光明打来了电话。 钟成说：“程所长，你把口供带到牛得草同志家里来吧！在西门桥边。” 十分钟后，程光明来了。牛得草看了张清明的口供后，呆了半天，说：“原来我被他们利用了！钟县长，你说的不错，我是被他们卖了。怎么会这样呢？我是老糊涂了！” 钟成说：“老牛，我知道你有一腔济世救民的热情，这么多年来顶住压力为老百姓的福祉作出过很大的努力，在老百姓当中有很高的威信和号召力。但是，为老百姓办事还是要讲究方式，不要被坏人利用了。” 牛得草毕竟是牛得草，他说：：“我承认我瞎了眼，认错了人，这件事我要负责任。但是，我觉得我们县政府在处理化肥厂下岗工人的问题上还是有问题的。相关的补贴和保障还没有落实。这个问题不因为我犯了错误就不存在了。我始终觉得县政府欠着化肥厂工人一笔债。还有，化肥厂拆迁了，住在这里的人怎么办？不能把他们赶走就不管了。” 这个牛得草，真他妈的顽固不化！秦雅琪实在忍不住了，她说：“你负责，你怎么负责？” 牛得草说：“今天我连夜就去向大家去揭露牛大毛和张清明的阴谋，让大家暂时不要去游行示威。免得被牛大毛利用了。请把这份口供让我去复印一下，好取信于民。但是县政府也要做好自己的事。我想，我们还是要派代表和县政府请愿。” 钟成算是领教了这头犟驴的厉害。不过，他也暗暗地对他产生了一丝敬佩。目前，像这样较真的人实在太少了。 他说：“老牛同志，从你的身上我看到了几种久违的品质。第一是强烈的责任感，第二是一种不轻易妥协的精神，第三是无私。我觉得如果我们县的干部都有你这种品质，江南的情况就不会是目前这种状况。我向你表示敬意！” 牛得草一直以来听到的都是负面的评价，什么不顾全大局啊，是非不分啊，好出风头啊，神经病啊，一根筋啊，犟牛，傻瓜啊，从来没有谁想钟成这样对他做这么高的评价。而这也是他平生最自负的东西，可惜一直没有人认可。 他有一种遇到了知己的感觉。但是他又怀疑钟成是在戏耍他，或者故意拿好言笼络他。所以他故作平静地说：“钟县长，你是在讽刺我吗？” 钟成正色说：“绝无讽刺之意。而且我也从来不对别人发表什么溢美之词。说实话，我对目前在我们各级领导干部中客观上存在着的一些不良作风和错误思想是深恶痛绝的。例如，官本位思想替代了民本位思想，只知道讨好上级不知道造福民众，只考虑保自己的官位不考虑保住人民的利益，等等。这些都严重危害了我们在人民群众中的形象。如果我们不迅速地改变，任其蔓延，我们将失去人民的信任啊！而你所做的一切，我认为这里是没有任何私利的成分的，你也不想别人那样一遇到困难和打击就退缩，我感觉到你就是一位活跃在民间的御史大人。” 古代的御史大人是专门行使监督职责和闻风奏事的官员。牛得草多年来就是在扮演这样的角色。但是没有人理解他。钟成这样评价他，他觉得很是安慰。他有点相信钟成说的是真话了。 他叹气道：“可惜有很多人都说我是在故意和县政府作对，给政府添麻烦。” 钟成说：“这样理解是错误的。我觉得你是在为我们政府查漏补缺。我听说你是一个老上访户老告状户了，我想，如果你告的是对的，可以帮助我们政府查处违法人员，改正施政的偏差，如果有不实之处，或者提的要求超过了相关部门的能力，也起到了一种警醒作用。” 牛得草感动地说：“钟县长，难得你有这么开明的意识啊！也感谢你对我的理解。我在内心里是拥护我们的党我们的政府的，我上访也好，告状也好，针对的是少数贪官污吏，和某些糊涂昏庸的干部。钟县长，你真的对我这个老上访户，告状专业户不那么反感吗？” 钟成说：“真正反感你的是那些心底有鬼的人，是那些腰杆不硬的人。其实，在我们县，也不是所有的干部都讨厌你，很多正直的干部对你的评价还是很高的，只不过，他们怕亲近你之后，会惹来一些闲话罢了。因为你已经被我们的有些领导边缘化了。老牛同志，你不要有孤独感，只要是正义的事，正确的事，就不愁没有人支持你！” 高强皱了皱眉，钟县长怎么支持他起来了。 牛得草诧异地说：“你支持我上访？” “为什么不支持？要不然国家设信访办干什么？设信访办的目地不就是为了增添一个倾听民众呼声解决民怨的渠道吗？可不是为了粉饰太平！如果我有什么问题，你也可以告我。” 牛得草摇头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我感觉到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别人怕我告，你还让我去告！” 钟成笑道：“对！我就是欢迎你去告我，怕人告的干部肯定不是好干部。老牛同志，我有一个想法，想聘请你担任我们县的特别监督员，专门负责给我们县政府提意见，便于我们改进工作。当然，我们会给您一定的待遇。” 牛得草说：“这个特别监督员我干，但是待遇我一分钱都不要。只要到时候你不觉得我讨人嫌。” 钟成说：“那就说定了！过几天我就给你下聘书，并且通过电视台和广播想全县公布。这样，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给我们提意见了。” “我一定履行职责。” 钟成起身说：“那我们就告辞了！” 和牛得草分开之后,钟成对程学起说：“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办，你必须连夜去把它办好.” 程学起说：“我知道。我马上去办。” 钟成叮嘱道：“一定要注意方法。达到目地就行了。也不一定要把他们怎么样。” “是！办好后我给您汇报。” 说完，就上车走了。 秦雅琪和高强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说：“钟县长，我抗议！你们像搞地下活动的，神神秘秘，我都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钟成笑道：“这个还用我说吗？你们认真想想，如果让你来掌控全局，要想解决问题，还有一件什么事必须去做？” 高强想了一下，说：“我明白了。秦雅琪，你想出来没有？” 秦雅琪也意识到了，说：“是不是去对付牛大毛和他的干爸？” 钟成说：“完全正确。不过你的反应比我们两个都慢了半拍。看来，在从政方面，女人还是要比男性要弱一些。” 秦雅琪撅起小嘴说：“你这是歧视我们女人。明天我告诉钟书记。” 钟成说：“逗你玩呢！别生气啊！其实女人是天生的政治动物，只不过大多数女性都没有把精力用在政治上，所以才让男人在政坛上独领风骚。可是一旦把女人惹急了，男人就不是女人的对手了。像吕后、武则天，慈禧太后，就是典型的例子。多少男人都被她们玩死了！” 秦雅琪说：“其实这几个女人都很阴险，我不太喜欢。不过，也幸亏有这样几个女人，才为我们女人出了口气！” 三人都笑了起来。 第235章 高手下棋 上了车，高强说：“钟县长，不是我当面拍马屁，我觉得你有着政治家的胸怀和策略。” 钟成说：“有点过了！我现在这个级别，连政客都算不上。高强，你想捧杀我呀！” 高强说：“我是说真心话。我这样说是有根据的。比如在刚才处理牛得草的事情上，你就表现出了这种胸怀和策略，容天下难容之人，解常人难解之难，给我上了生动的一课。这头老犟牛，多少人费尽唇舌，软硬兼施，都没有把他说服，你一出马，他就被你拿下了。我看得出，他对你是心悦诚服啊！不但同意担任特别监督员，还连夜去做工人的工作去了。钟县长，你这一招真是高啊，一下子就把这个老头子从我们的对立面拉到我们这边来了。这种化敌为友的策略和胸怀值得钟县长县所有干部学习啊！” 秦雅琪也深有同感地说：“的确如此！我没有想到你会对他有那么正面的评价，经你一说，我才认识到这个牛老头身上的确有着许多优点。看来，要想正确的看待一个人，是需要有一定的认识高度的。正确的评价一个人，也是让这个人归心效命的前提条件。” 钟成说：“你们总结得很精辟，说明你们的认识到位了。牛得草这样的人其实是我们江南县的特别产物。一连串的错误决策，少数干部的腐化或者无能，让江南县积累了一些民怨。任何一个时代任何一个地方，民怨都会由一定的人以一定的方式表达出来。牛得草就是这些民怨的代言人。就算我们把牛得草抓起来了，也会冒出一个马得草或者羊得草。也就是说，问题的关键其实并不在于牛得草或是马得草，而是在于民怨的多少，消除了民怨，就没有什么牛得草、马得草了。民怨越积越多，牛得草们就会越多，并且他们表达民怨的方式就会越来越激进。只要我们当领导的，认真地在消除民怨上下功夫，我们就不怕什么牛得草。” 高强说：“难怪人们说，高度决定态度。正因为您能站在高度思考这个问题，你才会用这种态度对待牛得草。才会让牛得草改变对县政府的态度，由不合作变成了合作。不过，钟县长，我有一个顾虑，刚才你聘请牛得草为县政府的特别监督员，的确是一个绝妙的招抚之策，有一种玉皇大帝封孙悟空做齐天大圣的感觉。但是这是一柄双刃剑，虽然客观上起到了笼络作用，但是这牛老头如果认真地履行起使命起来，我们也是很麻烦的，搞得不好会很被动。你就一点都不怕惹祸上身吗？” 秦雅琪说：“是啊！以前他没有一个身份，只能以上访的形式对县政府说三道四，现在你给了他一个身份，一个参政议政的平台，他又是一个较真认死理的人，到时候恐怕真的会很麻烦。” 钟成说：“这个担心也不是多余的。我何尝没有想到这一点呢？我是故意这样做的。” “故意这么做的？”秦雅琪惊讶地问。 “是的！孟子说，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过外患者，国恒亡。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国家如此，一个领导也是如此。我就是要让牛得草这样体制外的人来充当我和县政府其他领导的监督员，让我们有所顾忌，不要恣意妄为。牛得草这样的人是最适合扮演这样的角色的，他不会有意地来巴结我们的领导，不会屈从压力，他的监督也许是最有效的。我知道这样做，会让包括我自己在内的人今后会感到很麻烦，但是从整体上讲，是利大于弊。你们说是不是？” 秦雅琪说：“有点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味道。我佩服你这种自我加压的勇气和气度。不像我们有些领导，把给他提意见或建议的人当作眼中钉，必欲除之而后快。可是在具体操作的时候，县政府不可能把事情解决得那么好，到时候他要横加指责，你就陷入被动了。听也不是，不停也不是。” 高强说：“是啊！民众的有些要求目前我们是无法满足的，有些事我们也没有能力把他做得尽善尽美，到时候怎么办？” 钟成说：“这个你放心。今后如果遇到一些麻烦的事，我们尽量邀请他来参加讨论或听政。这样他就会了解政府的难处。俗话说，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但是你让他参与当家了，他就会知道柴米贵，知道有些事情不是那么嘴上说说就能办好的。这样他就会体谅我们领导的难处了。就不会横加指责了。不但不会指责，他还会帮我们向民众解释。他的解释比我们的解释更有说服力啊！你知道的，现在有很多民众对我们有些领导是不信任的。” “哦！我明白了！”高强说。 钟成说：“其实还有一个重要的用意你们还没有看出来。我觉得这个牛得草将来可以作为我们对付白松华、贾嘉华他们的一颗重要棋子。目前，我们和白松华等人的斗争还没有激化，但是这一天迟早要到来，而且我不想拖很久。越早解决就越有利。到时候，要解决他们，我们还要充分利用民意。牛得草将会在其中发挥重要作用啊！民间发难，和组织处理相呼应，相结合，必定可以除掉危害江南县的这股势力。” 秦雅琪拍手叫好，说：“对！我们要让白松华等陷入人民战争的**大海。” 高强内心里更是对钟成充满敬佩。他感觉到钟成高明得可怕。他的每一个举措都是那么地深谋远虑，而且是公私兼顾。看来，他时刻都在盘算着如何去消除自己的政敌。正好比高手下棋，每一步都大有深意。 高强有一种强烈的预感，钟成一定可以江南县带来一个崭新的的未来 这时，钟成的手机响了，起初以为是程光明打来的，一看，是江娜打来的。秦雅琪就坐在一边，钟成一按通就抢先说：“不好意思，现在有点事，等会再给你回电话。” 第236章 说人话 做人事 江娜此时正睡在床上，回想着钟成带给她的甜蜜，想着想着，估计钟成此时应该上床了，就想在电话里和钟成聊聊，撒撒娇。听到钟成这样说，知道不大方便，就说了声“哦”，把手机挂了。 钟成挂机后，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张清明已经被控制了，牛得草也基本被说服了，只要程光明把牛大毛镇住，明天就不会发生什么大事了。我们回去休息吧！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回到宿舍，钟成澡也不洗，就上床了。白天里和江娜恩爱几度，体力上的消耗还是很大的。 因为还要等程光明的电话，他就用座机给江娜回电话。 电话一通，江娜就嗔怪道：“钟成，刚才有什么事啊，不方便，是不是旁边有别的女人啊？” 女人真是敏感啊！钟成说：“有女人又能怎样呢？我的战斗力在下午的战斗中已经全部消耗殆尽了。短期内不可能再发起像样的攻击了！” 江娜抓住空子继续嗔怪他：“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有战斗力的话，你还会发起像模像样的攻击罗！没良心的花心鬼！” 钟成笑道：“黄山归来不看山，有了你之后，纵有六宫粉黛也显得没有颜色了。你好像不是那种没自信心的女孩吧！” 江娜叹道：“你算是把住我的脉了，知道我对你的甜言蜜语缺乏免疫力。” 、、、、、、 程光明按照张清明的供述中交代的地点，来到一个幽僻的小巷，此时已经是夜晚十点钟。巷子里十分安静。只有一户人家还有灯光。这户人家正是牛大毛的干爸的住所。牛大毛的干爸秦大爷原是化肥厂的门卫，是一个孤寡老人，所以对牛大毛这个干儿子也十分疼爱。牛大毛也对这个干爸有一定感情。 明天，就是他们实施计划的一天了，所以牛大毛决定来陪干爸度过最后一夜。起初，牛大毛是不同意秦大爷自杀的，是秦大爷执意如此，他才答应的。但是，当一切的计划已经就绪，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时刻，他又有点担心老头子改变主意了。 因为此刻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良心就是这样在利益的驱使下逐步丧失的。 程光明蹑手蹑脚地来到窗前，往里一看，牛大毛坐在床边，正在和睡在床上的秦大爷说话。 面容枯萎的秦大爷说：“大毛，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来接我！” 牛大毛假惺惺地说：“干爸，我还是想你能放弃。我总觉得这样做对不起你！好像是我杀了你一样！” 秦大爷说：“这句话你说过很多次了，你有这份心我就知足了。孩子，我横竖是死，如果能够用我这个已经埋在土里大半截的人，能为你讨回一个公道，我就死得其所了。孩子，你难道不想报仇吗？你就这样甘心白做几年牢吗？” 牛大毛说：“我想报仇，我不甘心！但是我、、、、、、” 秦大爷说：“男子汉大丈夫，别婆婆妈妈！已经决定好的事，就不要后悔了。我死后，你就用他们赔偿的钱，买套房子，说个婆娘，好好的过日子吧！每年清明记得给我烧几张纸就行了！” 牛大毛说：“干爸，今晚就让我陪你过一晚吧！” “算啦！快要死的人，满身都是晦气。明天晚上为我守灵就行了。” 牛大毛一想也是，就收起了陪秦大爷过最后一夜的念头。他说：“那我走了！” 当他打开门时，程光明闯了进来。 牛大毛警惕地后退了一步，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程光明说：“我是什么人不重要，关键是你要搞清楚你还是不是一个人？用自己干爹的性命来换自己的房子，你还是一个人吗？我觉得你是禽兽！” 牛大毛惊恐地问：“你怎么知道？你偷听了我们的谈话？” “偷听？我给你看一样东西。”程光明拿出找张清明的口供，给牛大毛看。 牛大毛一看，知道这位是公安。事情已经全部暴露了。他狡辩说：“你凭这也不能抓我吧？我懂法律，我们还没有构成犯罪事实呢！” 程光明说：“我今天也不是来抓你的，只是来提醒你的。如果你明天带着你的干爸去玩这套把戏，你就又有机会重回大牢了。有了这份口供，你也不会得到半分钱的补偿。而且我告诉你，牛得草已经知道了你们的阴谋，他正在给大家做解释呢，到明天早晨，所有的人都会知道你的阴谋，人家还会相信你吗？不但不会有人相信你，而且你的人格也将破产，你还有脸在这里混吗？” 牛大毛沮丧地低下了头，说：“公安同志，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这时，秦大爷说话了：“公安同志，你不要抓他，主意都是我出的，要抓就抓我吧！” 牛大毛走到秦大爷的床边，坐下，说：“干爸，我们还没有犯罪呢！他们还不能抓我们。就算要抓，也不能抓您啊！公安同志说得对，我不是人，是禽兽。主意虽然是你出的，可是我不应该同意啊！我怎么这么糊涂呢！” 程光明说：“这还像句人话！既然是人，就要说人话，做人事。秦大爷，你也是糊涂，你以为你是在帮他，实际上你是在害他。过去的事，不管牛大毛有没有受冤屈，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们不能因为自己受过冤屈，就也来冤屈别人啊！这一旦成为事实，就是犯罪行为啊！您都这大把年纪了，难道还不知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的道理吗？” 秦大爷长叹了一声，说：“哎！我也是老糊涂了！” 程光明说：“牛大毛，你都是已经进去过的人了，怎么还不吸取教训？再进去一次，你这辈子就算交代了。迅速地悬崖勒马吧！” 牛大毛心想，事情已经败露了，照原计划实施，只能自取其辱、弄巧成拙了。他老老实实地说：“公安同志请放心，我不会再参加这次活动了。我就安心地照顾老人家度过最后的日子吧！” 程光明说：“看来你小子的良心还没有被狗吃光！不过，你还必须办一件事。” “什么事？” “你通知你联系的那批小流氓，就说计划已经被公安侦破，行动取消。否则，你的罪责也难逃。” 牛大毛老老实实地一个一个打起电话来：“强哥，明天的活动取消了。” “为什么？” “为什么，你去问公安吧？” 、、、、、、 “波崽，明天的活动取消了！” 第237章 恭维 尘埃基本落定，钟成想给钟越做个汇报。快到十一点了，也不知钟越睡了没有。他出来看了看，钟越的房里还有灯光，可见还没有睡。半夜三更的，又不方便造访，打电话更好一点。 钟越正靠在床上看电视，作为一个事实上已经单身的女人，她已养成了晚睡的习惯。睡早了很容易胡思乱想。她害怕这种胡思乱想，尤其是害怕自己一钻进被窝就去想钟成。 眼里看着电视，心里却在回味着昨晚和钟成相处的每一个细节。事情的发展越来越危险了，昨晚居然还主动地抱了一下钟成。她懊恼地意识到，虽然自己事后做了掩饰，但自己的内心世界肯定已经被钟成洞悉了，从他对自己的轻佻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男人一旦感觉到某个女人喜欢他，就会是这种态度。只是这小子没有点穿而已。而且她也意识到，钟成对自己的一言一行，已经超越了一个普通同事的亲热程度。如此暧昧下去，“出事”是必然的。 她内心里十分矛盾。一会儿闭目遐想和钟成亲热的美好情景，一会儿又想到被人发现后的不堪后果。县委书记和县长传出绯闻，那可是天大的笑话啊！ 何去何从？她权衡的结果自然是控制自己的感情。在她这个位置上，她只能做出这样的选择。现在撤退还来得及，在剃头挑子还基本处于一边热的时候，局面还是属于可控状态的。要是钟成也真的对自己动了心，对自己发动了攻击，那自己就无法控制了。 正准备睡下，钟成的电话来了。她的心顿时加速跳动起来。钟成说：“钟姐，还没睡吧？” 钟越说：“还没呢！” 钟成就简要地把情况向钟越做了介绍。钟越高兴地说：“真有你的，真是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啊！” 钟成说：“本来打算明天向你汇报的，但是想早一点让你放心，也早一点让你分享胜利的喜悦。我们姐弟俩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 钟越说：“你做得更好！有难你一个人当了，有福却拿来让我分享。真是一个优秀的弟弟啊！太晚了，不然我一定请你去宵夜，为你庆功！” “谢谢！其实听到钟姐你的甜美的声音，就是最好的宵夜！” 她笑着说：“真的吗？我的声音很甜吗？我看，不是我的声音甜，是你的嘴巴甜！好了，不早了，早点睡吧！”她果断地掐断了和他的充满暧昧意味的谈话。这样聊下去，会很危险的。 互道晚安之后，就挂了电话。钟越想，其实保持这样一种既非恋人又胜过普通朋友的关系也许是最明智的选择吧！她决定今后就朝这个路子上发展。 这一点，她和钟成想到一起去了。 第二天，他早早地来到办公室，吩咐高强通知召开县长办公会。 开会之前，他先去向钟越汇报了自己的工作思路。钟越自然全力支持。 万家乐带队出去考察了几天，昨天晚上才回。他提前来到钟成的办公室，递给钟成一个精美的盒子，说：“钟县长，这是考察组成员给您带的小礼物。一块普通的手表。” 钟成说：“一个普通的考察，还带什么礼物啊？我看看，不会是什么名贵的手表吧！” 万家乐说：“也就一千多块！一点心意。” 钟成看了看，也的确是那种中低档的，就笑着收下了。昂贵的东西他是不敢收的，这个万家乐办事还算有分寸，既表达了对自己的尊重，也没有让自己为难。至于买手表的钱，自然是公款报销了。 当领导的心态是很复杂的，下属不送礼，自己就会怀疑对方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送的礼贵重了，又担心把性质搞变了。现如今在官场上，送礼是一门学问，收礼也是一门学问。什么人的礼是可收的，什么人的礼是不可收的，什么事可以收礼，什么事不可以收礼，什么样的礼可收，什么样的礼不可以收，都是一个领导人要思考的问题。收礼可以收出和谐的上下级关系，巩固下级对自己的亲近度和忠诚度，也可以收出怨恨，收成一个受贿犯。 钟成的原则是，直接求自己办事的人的礼，不收。收了，给对方办事，就是利用职权谋取私利，不办事，对方就会骂你。 超过两千元的礼，不收。这就等于是为自己设了一条警戒线，让自己永远不会在经济上出大问题。既然想在政界有所作为，就不能贪图这些蝇头小利。 没有培养前途的下级的礼也不收。这样的人，你不欣赏他，他就已经注定不会在你任上有任何进步，收他的礼，只会让他日后对你心生怨恨。 品行不好与喜欢乱说的人的礼也不能收。有些领导的名声就是被他们败坏的。 钟成对万家乐说：“有没有形成一个考察报告？” 万家乐说：“有一个初稿了。时间比较紧，还没有最后定稿。” 钟成说：“等会你在会上给大家做个简要汇报，我们今天专题研究的就是化肥厂的土地出让问题。” 八点钟，几位副县长都到齐了。万家乐给其他几个没去考察的副县长都安排了礼品，每人一件衬衫，四百多块钱的。这几位的脸上顿时灿烂起来。 会议开始了。万家乐汇报了一下考察经过和收获后，办公室主任高强通报了这两天围绕化肥厂拆迁发生的一系列事件以及钟成所做的一系列工作，他神情激昂地对大家说：“令人欣慰的事，在钟县长的亲自指挥和操作下，这场想陷我们县政府于不义的阴谋已经被揭穿了，一件将使县政府陷入极大被动的恶性事件也被化解于无形了。我提议，大家用热烈的掌声向为之废寝忘食、殚精竭虑的钟县长表示敬意！” 在座的副县长们都热烈的鼓起掌来。万家乐拍得最响亮。因为在此之前，他曾经当钟成说过，化肥厂的事情很好操作，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但事实并非如此，这让他很被动。为了化被动为主动，他必须主动检讨。他说：“钟县长，你真是英明啊！没想到我出去这几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看来我们之前对形势的分析太简单化了。要不是钟县长亲自深入，来了个微服私访，并采取了有效措施，指不定要发生什么大事呢？对此我要做检讨。我在做工作时存在着想当然的毛病，工作作风不够深入细致，险些酿成大祸啊！作为常务副县长，不能为领导分忧，反而让领导为自己补漏子，是一种无能，是一种失职！” 万家乐的态度让钟成很满意。因为万家乐的检讨，客观上起到了提高自己威信的作用。常务副县长都公开向自己低头了，其他副县长自然不再话下了。既然万家乐肯在自己面前服小。，自己也不能不给他面子。钟成说：“万副县长就不要自责了。实际上我发现这个问题也纯属碰巧，这并不意味着我比在座的各位英明多少。不过，万副县长的这种勇于自我批评的作风和勇气我是很推崇的，这是一种很难得的品质。大家都要向万副县长学习。” 陈彪一向就是钟成的坚定拥护者，自然不会放弃这个力挺钟成的机会，他说：“钟县长， 这么复杂的事情居然被你这么快地化解了，给人一种庖丁解牛的感觉。我觉得您处理问题。已经不仅仅是技巧这个层面了，简直就可以说是艺术了！大家说是不是？” 其他几个副县长也纷纷地赞扬起钟成来。区别只在于有的直露一点，有的含蓄一些。 钟成本来也不想听这些恭维话，但是他也不打断他们。不能打消大家恭维自己的积极性。恭维也是一种无形的送礼。恭维对自己本身是并不重要的，但是确实衡量一个下属尊不尊重自己的重要方面。 等大家说完恭维话后，钟成说：“现在还不是盲目乐观的时候。我们还必须做好几件事，才能真正摆平这个问题。第一件事就是给原化肥厂的下岗工人落实政策的问题。国营工厂的工人下岗了，一般是要算断，给点安置费的，但是因为郭副县长死了的缘故，这件事就一直没有办。老实说，郭副县长的死是不能完全怪到工人头上的。这里面的情况大家都很清楚，我不想多说。因为我担心有人会误以为我要为郭副县长的因公殉职改性质。我完全没有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我们该做的事还是要去做。要不然，矛盾就不能得到根本解决。它一遇到机会就会爆发。这次化肥厂未遂的游行示威活动就是一个证明。这件事我们迟早要做的。与其等到为形势所迫再去做，不如主动去做。反而可以赢得一份喝彩。大家说，是不是？”万家乐说：“这件事以前我们也商议过，但是因为没有钱，就没有了下文。钟县长，我是同意您的主张的，可是经费的问题不知您有没有考虑过？” 第237章 试探 孙柏和左进本来是不同意的，但是他们也投了赞成票。不过，他们打的算盘和其他人不一样。他们想，江南县财政如此困难，你要把虱子往自己身上捉，我们也不拦着你。让你去自讨苦吃去吧！ 陈彪说“化肥厂倒闭也有好几年了，其实许多人都找到了新的工作岗位，日子过得很红火，其实他们也不缺这笔下岗安置费的。在他们个人不算什么，但是由于基数比较大，财政会很吃力的。再说，这也是上届政府遗留下来的问题，钟县长，新官不理旧事，你犯不着主动挑上这个重担的，吃亏不讨好啊！” 陈彪说的话是非常实在的，而且没有任何恶意。这点钟成十分清楚。不过，他还是很严肃地批评了陈彪：“陈副县长，你这种想法不对头啊！我们县政府确实是换了届，领导也都换了几茬了，这不假。但是我们政府的性质没有变啊！我们的责任并不因为领导换了就不存在了。反过来我们从老百姓的角度想问题，他们可不会因为换了领导就不责怪县政府了。他们会对我们现任的领导说，你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嘛！你说是不是？” 这时高强向陈彪使了一个眼色，陈彪知道他是在提醒自己不要生钟成的气。他朝高强微笑了一下，心里说：别以为就你小子精明。我也明白钟成是拿我这鸡来吓唬其他猴子呢！钟成要在批评人的过程中提高威信，我陈彪当然是最能配合的人选了。 陈彪诚恳的说：“钟县长，你批评得对。看来，我的认识还要提高啊！” 会议不过开了半个多小时，就已经先后有万家乐和陈彪两位副县长向钟成做检讨了，而且说话的语气没有一点抵触情绪，这让其他几个副县长觉得这个新来的县长的权威已经基本确立了。 钟成朝陈彪投去赞许的目光，说：“不过，陈彪同志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确，原化肥厂的工人有的已经混得不错了，因此我们就要对他们进行区别对待。经济收入高的，我们就不管他们了，我们只管那些经济收入低的。尤其是那些老弱病残。这样，也可以减轻我们的经济压力。至于经济来源，我们羊毛出在羊身上，就用这次化肥厂的土地出让费中拿出一半来应急。具体的补偿对象和补偿方式就由万家乐同志负责组建专班研究落实。如果大家没有其他意见，这件事就这样定下来了。” 万家乐也问了一句：“大家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大家说就这样定下来吧！钟成接着说：“刚才我们解决的其实是一个历史遗留问题，下面我们来着手解决化肥厂土地的出让问题和化肥厂的拆迁问题。今天我们要做两件事。一件事是派人到化肥厂宣布，昌盛地产决定暂时不购买化肥厂这块地。理由是有人想浑水摸鱼，昌盛地产担心承担不起高额的费用。这件事由陈彪副县长和高强主任负责落实。当然，这是一个策略，主要是为了分化化肥厂里的那些想趁机索要拆迁费的人。我们内定的赔偿对象就是那些最近几年都一直都蜗居在化肥厂旧宿舍的困难职工。这些人员的名单我已经让高主任落实了。把这个消息散播出去，应该有利于我们开展工作。第二件事就是协商化肥厂的土地出让金的多少，并且签署正式合同。当然，这个活动要秘密一些。” 钟成看了看表，说：“整个工作由常务副县长万家乐同志负责统一调度。今天的会议精神要保密，不要泄露出去。下面散会。” 散会后，高强跟着钟成到办公室说：“钟县长，我担心这里面有人会把消息泄漏出去，影响我们工作的效果。” 钟成说：“化肥厂的事大局已定，即使有人把消息泄漏出去，也不会带来很大的麻烦。因为这只是一个辅助手段罢了！我就是要通过这件事来看一看我们江南县政府的这个班子的素质。如果消息泄漏出去了，说明这个班子是有问题的，那就必须改组。” 高强说：“我明白了！这是您的一块试金石。” 钟成笑笑，说：“同时也可以作为我们将来改组的一个理由嘛！有些事要师出有名的。” 高强走后，钟成就联系程光明。程光明已经到化肥厂观察了一个多小时了，他报告说：“从八点钟开始，就陆陆续续有人来这里聚集。不过人不多，没有形成规模.昨天的工作还是有成效的。好在牛得草已经来了，他在给大家中做解释，有些人已经走了。目前，仍然有几十人的样子。” 钟成说：“估计是一些散户.有人在里面起煽动作用吗？” “暂时没有！现在没有人领头了，我估计不会出什么大的事情。” 钟成说：“程所长，我马上让公安局派一队人前去，你过十分钟之后，就可以走了。” 程光明说：“不用了！人也不多，我可以对付的。” 钟成说：“正因为集会的人不多，我才要派大队的公安前去。主要是造一种声势，震慑一下。如果集会的人多了，反而不能这样做。因为这样可能会激起民愤。民愤一旦激起来了，再多的公安也无济于事的。” 程光明有点不明白，不过，他想，人家当县长的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吧！ 钟成打电话给公安局长白松华说：“白局长，现在化肥厂那边有人集会，为了防止出问题，请公安局马上派人前去维护秩序。要多带人手，十分钟之内必须赶到。” 这是钟成来钟县长后第一次命令白松华。白松华虽然并不把钟成放在眼里，但是听钟成说的严肃，也不敢抗命，他说：“我马上派人去！” 不过，他也并不打算完全按照钟成的指示去做。他把副局长唐风叫过来，问：“钟成打电话过来了，化肥厂那边要闹起来了，你带几个人到化肥厂那边去看看，应付应付！也不要太急，准备充分了再去！” 唐风笑道：“我明白！今天可能有好戏看的！” 白松华其实早知道化肥厂今天有人闹事，为了让钟成难看，他还授意唐风对几个为首的人持纵容的态度。 他说：“既要看好戏，也要演好戏！要为自己迟到找一个说法。免得事后有人追究。” 唐风略加思索，说：“那还不简单。我就说在路上遇到了有人抢劫，耽误了！他知道个屁！” 白松华说：“反应还蛮快嘛！” 两人自以为得计，哈哈大笑起来。 但是他不知道，这也是钟成对白松华的一种试探。他要看一看，十分钟后，白松华的人是否能按照他的要求赶到现场。 然后，钟成又催促万家乐、陈彪、高强迅速去办好分给他们的工作。 第238章 好消息和坏消息 钟成忽然想到，刚才在会议上提出的按照工人的贫富来确定发放下岗安置费的人员名单，不大好操作，必须想出一个好的方法来。略加思索后，他有了一个主意,就打电话给已经赶往化肥厂的万家乐。 万家乐刚来到化肥厂，钟成的电话就打来了，他把自己的想法给万家乐讲了之后，又问：“万副县长，公安局的人到了没有？” 万家乐往里走了几步，看了一下，说：“还没有看到呢！” 钟成说：“等他们到的时候，你就给我回个电话。”挂上电话，钟成看了看表，正好是九点半钟，他想看看，公安局的人今天要到什么时候才赶到现场。这个白松华，还的确不是一个好驾驭的主啊！ 在化肥厂里的一块空地上，二三十个人正围着牛得草，听牛得草在演讲。其实同样的话牛得草已经讲了十多遍了，但是因为不断有新的人来问他，他就不得不重新地讲一次。还有一些已经听过的人三五人一群聚在一起商量着什么。整个场面上大约有一百多人。大多数是住在化肥厂的人. 牛得草说：“对不起大家，我们这次活动被张清明、牛大毛这两个坏家伙利用了，目前他们已经被公安局控制了，大家看，这是张清明的口供的复印件。我念给大伙听听。” 他把口供一念完，大家就大骂起张清明和牛大毛起来。 “我早就看出这两个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完了！本以为这次会弄出点动静，为我们争得一点利益。谁知道又流产了！以后谁要是再鼓动，老子可不来了！我弃权了！” 有人对牛得草说：“牛大叔，那两个家伙不争气，你不是还好好的吗？你领着我们干嘛！” 牛得草说：“游行示威是不能干了。不过，我已经向钟县长反映了大家的要求，钟县长已经承诺，要尽快做出答复的。大家知道，我从来没有夸奖过我们县的哪一位领导，不过这位钟县长我觉得他非常优秀。我看好钟县长，我相信他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的。大家耐心地等待吧！” 有人喊道：“天下乌鸦一般黑！我们又没有送钱给这位县太爷，又和他非亲非故，他会帮我们这些穷工人吗？牛得草，你该不是被这个县太爷收买了吧！” “是啊，你不要晚节不保，做叛徒、内奸、工贼啊！“ 牛得草气得脖子都涨红了，正要申辩，高强走到了牛得草身边小声地说了几句。牛得草就吆喝道：“各位静一静！都过来！我有重要事情向大家宣布。” 听到他这一吆喝，其他的人也都聚拢来了。牛得草站到一把椅子上说：“县政府常务副县长万家乐同志来了，下面我们请他讲话。” 他带头鼓掌，但是下面却没有人响应。大家对县里的领导没什么好印象.搞得万家乐很尴尬。 万家乐心道：这帮刁民的素质实在太低了！不过，此时不是计较的时候。他走上牛得草刚才站的椅子，清了清嗓子，大声说：“工友同志们，上午好！我受钟县长的委托，来向大家问好！我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要向大家公布。先说好消息吧！县长办公会刚刚决定，要为原化肥厂的正式职工，补发一定的下岗安置费。” 牛得草又带头鼓掌，这一次得到了大家的热烈响应。掌声经久不息。万家乐心内感慨，这老百姓还是拥护给他们带来实际利益的干部啊！ 等掌声平息下来后，他说：“当然，也不是都发。因为政府经费有限。我们只对那些至今还处于低收入状态的工人发放，条件好一点的，就不发了。具体的人员和标准我们将在一个月以内落实。” 聚集在这里的人都是些低收入的人，他们自然不会反对。有人提出了一个问题：“万县长，谁的收入高，谁的收入低，怎么衡量怎么评价？要是搞暗箱操作，恐怕又会有人走后门，轮不到我们这些没关系的穷鬼身上啊！” 万家乐已经得到了钟成的锦囊妙计，说：“我们初步的方案是先由有需要的人进行申请，然后公示所有申请人名单。如果申请人数低于县里规定的指标，那好说，所有申请人都有。如果超出了，我们就由大家根据申请人的家境进行评选，当场唱票，确定最后的名单。这样，就可以避免官僚主义和走后门的现象了。谁家困难，谁家不困难，大家心里明镜似的，绝不会搞错的。大家说这个办法好不好？” 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大家都欢呼起来。万家乐陶醉在这真诚的欢呼声中，被民众拥戴的感觉真不错啊！他头脑一热，说：“我保证在一个月之内把这件事情落实！”其实这项工作办起来很复杂的，但是为了对得起大家的拥戴，必须要说一说豪言壮语。大不了下段时间提高一点效率。 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万家乐接着说：“好消息说完了，还有一个消息大家可能听了之后会感到失望。下面请县里分管工业的副县长陈彪同志给大家说说。” 他跳下椅子，示意陈彪上来。陈彪稍微有点不高兴，万家乐真狡猾，好消息他说，坏消息就让我来说，这种做法有点不地道啊！不过，万家乐是领导，此时也不是闹情绪的时候，工作要紧，大局要紧！ 他站到椅子上，说：“同志们，这的确不是一个好消息。事情是这样的，昌盛地产决定放弃购买我们化肥厂的土地了。” “怎么会这样？这昌盛地产太不讲信誉了！他妈的，耍我们啊？”有人骂道。 更多的人是失望和叹息。 陈彪接着说：“主要原因是，昌盛地产的老总得知有许多人在厂里搭建了临时住房，想趁机漫天要价，他们担心承担不起这笔高额的拆迁费用。本来，经过县政府的协商，他们原计划是想对现在仍在旧宿舍里住着的困难职工发放一定的补偿的，但是现在人变多了，超出了他们的承受能力，所以他们就打退堂鼓了！” 这时，下面有个妇女骂了起来：“我就知道那些王八蛋们来这里搭棚子，会害了我们的好事。老娘们还不容易等来了一个好机会，他们就来搅和，想浑水摸鱼。” 另有一个妇女也响应道：“就是！真他妈的缺德！平时嫌这里又破又旧，从来不打照面，现在听说有利可图了，就纷纷冒出来了。等会我就叫我男人把那些窝棚都拆掉。” 陈彪火上浇油道：“大家不要激动！也不要太失望。县政府正在和昌盛地产协商，我想，如果解决了刚才我说的那个问题，昌盛地产应该是可以重新考虑的。这就要看大家能不能把问题摆平了！” 这时，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走到了陈彪面前，他说：“陈县长，我叫何大宝，就住在这化肥厂的破宿舍里。我向你保证，今天下午，我就把这里的新搭建的棚屋全部拆掉。不过，你必须要帮我们找昌盛地产说说，让他们回心转意。好不好？” 陈彪说：“我一定尽力而为！” 何大宝说：“不信你下午五点钟来瞧瞧！谁要是敢在这里冒充贫下中农、无产阶级，老子和他拼了！老子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为了让那些想浑水摸鱼的人放弃侥幸心理，陈彪说：“其实县里对化肥厂里实际居住了多少人是一清二楚的，高主任，把单据给我！” 高强递给他两张单据，陈彪接着说：“这是我们通过电管所和水厂得到了一份名单，凡属连续五年都缴纳了水电费的人才真正算是在化肥厂居住。。将来即使昌盛地产回心转意，也只给这些人补偿。” 何大宝说：“我拥护，坚决拥护。领导，清场的事交给我，我一定不让你们失望。大家伙就都散了吧。” 万家乐看到局势已经得到控制，就走到一边给钟成汇报。打电话的时候，他看到公安局长副局长唐风带着几个人慢慢走过来。 万家乐就把刚才的情形给钟成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遍。钟成对何大宝主动提出清除新搭建的棚屋很感兴趣，他说：“看来，我们分化他们的目地达到了。这样，就把政府与群众之间的矛盾，转化为了群众内部之间的矛盾。不过，这里面也存在着一个隐忧，何大宝在组织拆除棚屋的过程中会不会和那些搭建棚屋的人发生争吵甚至械斗？我建议今天一整天都让公安局派人在那里值班，保证那里不发生打架斗殴事件。看到唐风了吗？你去让唐风接我的电话。” 万家乐走到唐风跟前，说：“唐副局长，钟县长找你！” 唐风按照白松华的要求磨磨蹭蹭了半天之后，才带着几个人赶到化肥厂。本以为这里已经是人山人海，剑拔弩张，谁知道只有稀稀落落上百号人，而且正准备散去。张清明、牛大毛等人也不见踪影了。 第239章 架空下属 他打电话给强哥，强哥说：“昨天牛大毛通知我说，活动取消了。那意思好像是说，他们已经被公安盯上了。我还听说张清明已经被抓了！我正准备今天问你，是怎么一回事呢？昨天太晚了，怕打搅你休息！” 实际上，强哥昨晚就想问个明白，但是因为老婆金一花晚上不在家，肯定又是去与唐风幽会去了，他怕打电话给唐风，败了唐风的雅兴。 “昨晚我睡得很晚，在陪局长打麻将呢！你为什么不打过来呢？以后不要有什么顾忌，任何时候都可以联系我的。我们这么铁的关系。你干嘛这么生分啊！”为了掩饰昨晚和金一花鬼混的事实，唐风虚情假意地说。 强哥心里骂道，铁你妈的逼！老子的老婆都让给你睡了，也确实够铁的了。要不是老子有罪证掌握在你手里，要不是你救过我，老子非把你阉了不可！ 抱着大丈夫能屈能伸的态度，他说：“好的！唐局长，以后还要你多关照！” 挂上电话，唐风感觉到有几分得意，有权有势就是好啊！搞了他的老婆他还对自己感恩戴德的。这个强哥也太没用了，还他妈的在黑社会混呢，一点血性都没有！ 他正在思考，局里并没有派人查这件事，究竟是谁把张清明抓了呢？会不会是哪个派出所干的？ 这时，常务副县长万家乐不知从哪里钻出来，拿着部电话递给了他，让他接钟成的电话。唐风和万家乐握过手后，开始听电话。 “钟县长，你好！” 钟成说：“你是唐风吗？”钟成故意直呼其名，没有提到他的职务，而且语气很严肃。 “我是！钟县长。”唐风虽然平时飞扬跋扈，但是和县长通话，他还是不敢随意的。语气极为恭敬。 钟成厉声说：“你好大的胆子！这么大的活动，你居然不能按要求赶到现场？你知不知道你迟到了一个小时？我们对公安干警和部队对战士的要求是一样的，一切行动听指挥，违者要严肃处理。请问，你对你迟到这么长时间作何解释？是白局长没有传达清楚，还是你个人的问题？” 唐风早有准备，他慢条斯理地说：“钟县长，您别生气嘛！这不是白局长的错，也不是我的错。主要是在路上遇到有人抢劫，事出突然，人民的生命财产受到了威胁，我们不能不管啊！所以耽误了一点时间。请您谅解！” 钟成一听就知道他在说谎。但是这又是一个不好揭穿的谎言。调查不清楚的。于是他说：“你们啊，就是不懂得大局和小局的区别。这个时候，化肥厂的事是大局嘛！即使是遇到了匪情，也要兵分两路开展行动。不要顾此失彼！回去之后，要主动地向白局长做检讨！作为一名新上任的副局长，你要严格要求自己啊！不要让组织上对你失望。” 这句话里的警告意味是很浓的了！唐风说：“是！您批评得对！我一定好好检讨。” 钟成说：“亡羊补牢，未为晚也！下面我再交给你一个任务，等一会，化肥厂会有工人自发清除一些临时搭建的棚屋，有可能会遭到搭建者的抵制，你必须绝对保证那里的秩序，不允许出现有人打架，或者打击报复的行为。如果你做不到，你就是渎职！我就撤你的职！” 对付不服指挥的下级的一个有效办法，就是架空下级。如何架空下级，就是直接向下级的下级发布命令，不经过他那个环节。出于这种想法，钟成越过了白松华，直接向唐风布置了任务。 唐风悚然一惊，表了一个硬态，说：“我一定完成任务，保证不出差错！” 挂上电话后，他想，这个钟县长好像有点不按规矩来啊！这叫越级指挥嘛！他应该是给白松华下命令，再由白松华命令自己。这样，自己只需要听从白松华的指挥就可以了。出了问题都会由白松华自己负责。 可是钟成这样越级一指挥，自己的角色就不好扮演了。现如今的形势是非常明确的，白松华要与钟成斗法。现在钟成直接给自己下了命令，如果不听，将会面临钟成的处罚。如果不折不扣地听了，白松华将会怪自己。夹在中间很不好做人的。稍有不慎就会成为领导斗法的牺牲品或者替罪羊。 权衡了一下之后，他决定采取一个两不得罪的方法。认真执行钟成的指令，但是又不向白松华汇报实情。 主意一定，他就对旁边的万家乐说：“万县长，钟县长给我布置了一个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我去布置一下。再过来陪你！” 万家乐说：“唐副局长，你去忙吧！不要管我，我也要走了。这里就拜托你了！” 唐风对跟随前来的赵副大队长说：“今天你必须全天候地在这里值班，保证这里不出任何打架斗殴事件。这是县委交代的任务，不能打任何折扣，出了问题，我撤你的职！” 他马上把刚才从钟成那里收到的指令和受的气都转交给了自己的下级。这样他就显得心平气和了。 这时，何大宝已经组织了十多个小伙子在拆那些棚屋了。何大宝也是一个有名的混球，打起人来往死里打的那种，所以他天不怕地不怕。再加上有公安干警在场，居然没有人上来阻止。 唐风看了一会，就溜走了。 他回到公安局，对白松华汇报说：“化肥厂的事没有闹起来！不知是谁把张清明抓起来了。我晚到了一个小时，钟县长打电话批评了我。” 白松华说：“不理他！你只需要对我负责就行了！我早晚要收拾他！他还说了什么？” 这个时候，唐风就发挥了他善于撒谎的本领，说：“他还说要我多派人手，要我亲自在化肥厂维护那里的治安。我怎么会听他的，就让赵副大队长带了两三个人在那里敷衍。要不是万家乐在那里盯着，我一个都不想派！想指挥我唐风，没门。我只听局长您的！” 白松华高兴地说：“看来我没有看错你！提拔你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啊！不用怕他，他在江南县只是一个匆匆的过客。只要老子一动真格，他就得滚蛋。” 唐风说：“那是！在钟县长，要和你斗，不是在找死吗？” 两人哈哈大笑。 白松华说：“去问问，看是谁把张清明抓起来了？” 唐风打了几个电话，就弄清楚了情况。他过来对白松华说：“是城北派出所的程光明把张清明抓了！这小子私藏枪械，**拒捕。” 白松华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第240章 放权 昌盛地产和江南县政府各派专班，经过两个小时的协商谈判，最后终于拟定了了土地出让合同。成交价是八千万。只等最后举办签字仪式了。 协商的过程钟成没有参加，江娜也没有来，这是两人事先就商量好了的。这样做主要是为了不让别人说闲话，不让人给他加上一个廉价出让国有土地的罪名。 这年头，你要想把一件好事做好，首先就必须要考虑有人把你往坏处想，要防备有人把你往死里整。 整个会谈是秘密进行的，根据商议，三天后正式举办签字仪式。 钟成在电话里对江娜说：“你的代表好厉害啊，硬是把价格降到了八千万，低于我的期望值啊！” 江娜笑了笑，说：“那你说低了多少？” “两千万！” 江娜说：“照我说，你应该很满足了！” “为什么这样说呢？” “你人财两得，还不知足啊！” 钟成说：“是啊！公家得金钱，个人得美女，双丰收，我应该知足了！因为我是最大的赢家！” 江娜说：“我这个亏吃得可太大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 钟成说：“的确有点傻！其实我们都傻。只不过你傻的可爱，我傻得有点自私罢了！以后如果我们生个孩子，就叫二傻吧！” 江娜笑骂道：“去你的！谁和你生孩子？那我不是傻到家了！再说也不能叫那么难听的名字！说正经的，化肥厂那边的事办得怎样了！” 钟成把情况向她作了介绍后，问：“这件事我干得还不错吧？” 江娜说：“你干什么都干得不错！” 钟成坏坏地说：“那方面干得也不错吧？” 江娜的脸都羞红了，嗔道：“好坏啊你！不听你胡说八道了！挂了！”她捧着脸回想起和钟成亲热的情景，从那方面讲，钟成确实是一员“虎将”，确实“干的不错”。他带给她的享受至今还快乐着她的神经末梢。说真的，她对和钟成的下一次充满期待。想到这里，她感到一阵燥热，脸上竟热得发烫起来。 程欢走进来时，看到江娜一脸甜蜜，而且一张俏脸通红通红的，就问：“江总，你看起来好幸福哦！” 江娜愣了一下，从遐想中回到现实中来，说：“小程，来，我来给你说说我们公司的情况，以及你今后的工作。”程欢早晨就来报道了，刚才后勤处给她安排好了宿舍。 下午四点钟，钟成和万家乐等人来到化肥厂，发现那些临时搭建的棚屋果然已经被拆了，何大宝等一群人还在那里商量着怎样处理那些拆下来的砖瓦和木材。有几个干警还在那里值班。看来唐风虽然是白松华的亲信死党，但也还不敢违抗自己的命令。 他进一步地明确了今后对付白松华的思路：如果从组织的角度不那么容易撤他的职，就从基层的人入手，依靠群众，发动群众来推翻他。 钟成对万家乐说：“万副县长，看到了吧，群众是真正的英雄啊！” 万家乐说：“这也是您运筹于帷幄之中的必然结果！好的结果来于正确的指挥。应该说，在您的领导下，我们打了一场漂亮的战斗。” 钟成说：“雄关漫道金如铁！建设江南县，发展江南县，还有更艰巨的战斗等待着我们。这只是万里长征走完了第一步。家乐同志，江南县的发展，远不仅仅是我们搞一下招商引资这么单纯，制约着我们发展的因素还有很多。不知道你注意到了没有？” 万家乐隐约知道钟成的剑锋所指，但是毕竟和钟成的接触时间还并不长，钟成内心的真实想法他还不清楚，钟成的为人也还要经过时间的检验，交浅言深，是日常交往之大忌，更是官员从政的大忌。所以不宜轻易披露自己的真实想法。不过，也不能太过于装聋作哑，必须要有所表达。不然，钟成要么怀疑他的诚心，要么鄙夷他的水平。 万家乐稍稍思忖了一下，说：“钟县长，平时陷入事务之中，还没有静下来思考。所以也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我个人以为，制约江南县发展的应该是环境，当然，我这里说的环境是广义的。” 钟成问他这个问题，其实也只是对他的一个初步试探。听他这么一说，知道他还不想明说。这点钟成可以理解。万家乐是一个有城府的人，他的真实想法还隐藏在他的心底。不过，仅就他的回答而言，可以知道他和自己的想法是基本一致的。广义的环境，包括硬环境和软环境。其中重要的是软环境，软环境当中又包括政治环境，组织环境，经济环境，治安环境等等。万家乐的话也是有所指的，只不过没有点到人罢了。 钟成也来了个模糊处理，他说：“万县长，看来我们想到一块去了！这就是传说中的英雄所见略同吧！这个问题你一定要深入思考，以后我们再找机会交流！” 万家乐说：“我会的，钟县长。春来集团常务副总张志华几次拜托我请您吃饭，今天又打来了电话，让我一定把您接到，他要好好谢谢您！” 钟成说：“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这家伙，谢我是一个因素，但是主要的还是为那五百万的事吧！我们曾经答应过给他们五百万的资金扶持，他是奉花定国的差遣而来啊！” 万家乐说：“您的意思是？” 钟成道：“你觉得是给好还是不给好呢？我想先听听你的意见。”凡事多征求下级的意见，是对下级的一种尊重。即使是象征性地征求意见，也会让下级感觉到这种尊重。同时，也给人一种民主的感觉。 万家乐不好说给，也不好说不给，这个家自己不能瞎当，就说：“如果钟县长暂时还不想给他，随便找个借口敷衍一下就行了。如果钟县长有意给他们，那不如把面子卖给张志华，这也算是我们扶持他上台后的给他的一份特别礼物，这样可以提高他在春来集团的地位。” 钟成有意把这个人情卖给万家乐，就说：“有道理。这样吧，这件事怎么处理就交给你决定，给与不给，你看着办。我还有事，吃饭我就不去了，你把几个副县长叫去，适当征求一下他们的意见，同时让张志华把他们好好安排一下。免得他们、、、、、”余下的话钟成就不说了。 万家乐心领神会，他说：“我知道了！我这就去通知他们。”他心里十分高兴，钟成还是很给他面子的。 第241章 阴毒的女人 张志华今天是和陈永娇一起来的。把花大强挤下来，让张志华当上常务副总之后，陈永娇心花怒放。顾忌到影响，两人决定以“事业”为重，这几天没有幽会。 陈永娇说：“我们是通过在‘色”字上作文章把花大强击败的，不能也在这个方面出问题。所以近段时间就忍忍吧！你的常务副总前面还有‘代理’两个字呢，这段时间要好好表现。” 张志华深以为然。 花定国这几天病了，他就把卧室当作了办公室，在卧室里召见了张志华。 张志华去的时候，陈永娇已经在楼下等着他。见他来了，朝他飞了一个媚眼，说：“在楼上等你呢！” 两人就一起上楼来，在楼梯拐弯处，陈永娇就在张志华的脸上飞快地亲吻了一下，张志华也顺势搂了一下陈永娇的腰。有好几天没有幽会了，两人都感到非常饥渴。张志华巴不得此刻花定国从人间蒸发，好把那张宽大舒适的床让给他们。 可是此刻花定国正靠在那张宽大舒适的床上等待着他。 两人不敢多亲热，唯有以目传情。 进得房来，只见花定国靠在床上，微笑着看着他和陈永娇。陈永娇给张志华一个凳子，说：“张总，你请坐！”然后就坐到床上，靠到了花定国的怀里。 这个时候往往是花定国最自豪的时候。他对陈永娇的这一点是十分满意的，这小妖精在没有外人在场的时候对他是时冷时热，但只要一有外人，她就和他十分亲热，大秀恩爱。男人不惜代价娶美女，不仅仅是为了床第上的欢乐，更多的是为了炫耀。这是男人力量的象征。 世界就是这样，美女总是被成功男人垄断着。而且常常是被成功的老男人垄断着。张志华看着白发苍苍的花定国怀里搂着美貌风骚的陈永娇，内心里一阵泛酸。一树梨花压海棠啊！不过，他还是不动声色地说：“花总，好些了吗？” 花定国说：“不要紧，只是头有点晕，休息几天就没事了！”他说头晕的时候，怀中的陈永娇狡黠地笑了一下。花定国头晕其实就是她的杰作。 前几天，她亲自下厨，给花定国吃饭，悄悄地在饭菜里下了一些催情的东西。晚上，她又把自己整得妩媚性感，在花定国怀里大施媚功。花定国就连续和她疯狂了几个晚上。为了不露出痕迹，每次花定国要上的时候，陈永娇都会假惺惺地关心他，让他多克制，不要逞能，多保重身体。花定国不知道内情，还以为自己突然长本事了，不但不加节制，反而更加卖力了。每次陈永娇都在他下面夸奖他有力量，并装出一副极度欢乐的样子，这样就进一步地调动了花定国的“工作”积极性。 几天下来，花定国就病了。陈永娇假意埋怨他：“都说叫你别逞能了，你偏要！以后悠着点，我是你自家菜园里的菜，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没必要这么勤奋嘛！” 花定国要面子不肯承认，说：“与那事没关系。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庙里的老和尚也会头晕的，难道他也是因为女人？” 陈永娇也不是真劝他，就说：“你可别说，你还真是雄风犹在！真棒！搞得人家一到晚上就对你充满期待！” 此时，陈永娇人在花定国怀里，心在张志华身上，她说：“定国，你把志华叫到家里来，一定是有事叫他办吧？快点吩咐了，你也好早点休息。” 张志华说：“是啊！花总，你有事就吩咐吧，我一定竭尽全力为您分忧!” 花定国说：“志华，您现在肩上的担子不轻啊！我希望你能快点成熟起来，我也好落个轻松。将来万一我不在了，你也好全力辅佐永娇，把公司办好！” 陈永娇说：“定国，你怎么说这种丧气话？我不许你这样说！我要你永远陪着我。” 花定国笑着说：“傻瓜！我是说以后。现在我还不想死，也不能死。我一死，公司就垮了。” 陈永娇娇声说：“所以，你要让志华，还有我，多锻炼锻炼，慢慢地成为像你这样有能力的人。为了你的身体，为了我们春来集团，我不许你以后再过度操劳了。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啊！听见了吗，不要把事都扛在自己肩上，多让志华，尤其是多让我来办一些重要的事，好吗？你一定要答应我！” 花定国把张志华叫来，是准备让他到县里去要那笔五百万的资金的，这笔钱是钟越和钟成都同意了的。但是他也知道，政府官员说的话，是世界上弹性最大的语言，并不是都能及时兑现的，也并不都是能不折不扣地兑现的。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吗，想从某些官员手里拿到钱，比让骆驼穿过针眼都难！ 陈永娇这么一说，花定国就决定让陈永娇和张志华一起去。他说：“好！好！好！县里钟书记和钟县长，答应过给我们五百万资金扶持。这件事就由你和志华一起去办吧！看看你们的能力怎么样？” 张志华窃喜，他说：“您和他们已经敲定了的事，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他们对您是不敢马虎的。” 陈永娇说：“是啊！我这个财务总监带人去收钱得了！” 花定国说：“你们啊，真是幼稚！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政府官员是最不好打交道的。政界的人，哪一个不善于翻云覆雨？和他们打交道，要时刻提防一个变字。基本上是没有铁板钉钉的事。这么多年来，我算是看透了！不信，你们就去试试！” 陈永娇说：“没你说的那么玄吧！也许我们一去就把事情办了也说不定的！” 花定国笑了笑，说：“绝对不会一成功。不跑个三五次，你不可能有钱到帐。不，应该说，三五次钱能到帐，就是看了我天大的面子。不错，钟越和钟成是口头答应了，但是口头答应不代表签了字，签了字还不一定能拿到钱。这种事啊，和阎王商量好了，还要和小鬼商量，哪一个环节都不能出问题。有时候，财政局的一个小科长，都能把你的事耽误个十天半月的。” 对此，张志华知道一些，陈永娇是真的不大了解，她说：“不会吧！一个小科长，有那么大的胆子吗？” 花定国说：“看过《西游记》吧，唐僧师徒辛辛苦苦到达西天后，第一次并没有得到真经。为什么，因为他们没有打点好管经书的菩萨。后来告到如来佛那里去，也没辙，如来佛也为这个菩萨开脱。没办法，唐僧只好把自己的金钵盂送给了这位菩萨，才领到了经书。把这个故事一听，你应该明白了吧？” 陈永娇说：“明白了！这里面的学问不少啊！这些学问书上是没有的，只能在实践中揣摩了。” 张志华说：“我和常务副县长万家乐私交不错，通过他从中斡旋，难度可能要小一些。花总，我马上就去联系他。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花定国说：“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想大钱，就不要吝啬小钱。永娇，你带上十万元钱，和志华商量商量，怎样打点好那些官与吏。” 陈永娇欢喜不迭，一是因为从此她就要开始在商界和政界闪亮登场了，她的身份将是春来集团总经理夫人和春来集团财务总监，出场应该是很有分量的。二是因为今天可以光明正大地和张志华出差了。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一定要好好地亲热一番。 吃过午饭后，张志华就和万家乐联系。然后驾车和陈永娇一起到了县城。两人开了一间房，犹如干柴遇到烈火一番，噼里啪啦地燃烧起来。 下午四点多钟，万家乐回电话了。张志华接通电话，听到万家乐说：“谭总，不好意思，钟县长我没有请到。” 张志华很失望，他叹了口气，说：“万县长，看来我出师不利啊！” 万家乐说：“别泄气啊！他人虽然不能到，但是给了我政策。那五百万的事，钟县长知道你的来意，已经授权给我了，让我商量着办。” 张志华喜出望外，说：“那太好了！事情到了你这里，我就放心了。我知道你是最关心我的，一定会给足我面子的。” 万家乐说：“我们什么关系啊？这是你新官上任后，第一次办事，我必须给你支持啊！当你说实话，如果是花定国本人来，还没有这么顺利！” 张志华说：“这个我心中有数，我马上去安排酒菜，向你表示感谢！万县长，你觉得在哪家酒店安排比较合适？” 万家乐说：“就到七里香摆一桌吧！我帮你把几个副县长请到了，在家的副县长一共有七个。现在是常务副总了，要多和领导们接触接触。也尽量地把他们安排好。” 钟成曾经对万家乐说过，七里香是前任罗县长的关系户，不能人走茶凉，该关心的还是要继续关心。所以，万家乐有小型饭局时就往七里香介绍。 张志华知道万家乐“安排好”的意思。他说：“好的，我已经做好准备了。五点半钟我在酒店里恭候您和各位领导。” 第242章 美女要拜师 两人穿戴完毕，礼物早就准备好了，每人准备了一张价值两千元的购物券。当然，他单独给万家乐包了一个一万元的红包。至于钟县长怎么安排，他还要去商量万家乐。 酒宴上，陈永娇施展出浑身解数，把大家陪得舒舒服服。酒宴快要结束时，陈永娇拿出购物券说：“各位领导，这是超市送给我们集团的购物券，一点小意思，请大家收下。” 几个副县长都微笑着看着万家乐，万家乐说：“这次县里给予春来集团五百万的资金扶持，也得到了大家的大力支持。既然春来集团有这份心意，这也谈不上受贿，大家就收下吧！” 于是大家就“笑纳”了。两千元，也不是什么大数目。再说，又不是现金。 几个副县长心里都很高兴。两千元不算什么，但是从钟成把这个有油水的事情下放给万家乐办，万家乐又能让他们分一杯羹上，他们可以看出，钟成还是很“体恤”下级的。 散席后，其他几个人先走了，张志华又朝陈永娇使了一个眼色，陈永娇就说：“万县长，我去趟洗手间。”然后扭扭屁股出去了。 张志华就递给万家乐一个信封，万家乐拿着信封掂量了一下，微笑着说：“我们之间，何必这么破费？” 张志华说：“应该的！你一定要给我这个面子。” 万家乐也不说收，也不说不收。他把信封往张志华这边推了推，说：“我的先放着，钟老板你准备怎么安排？” 张志华说：“正要与你商量呢！我不知道行情，你说该怎么办？” 万家乐说：“我也号不准他的脉！他刚来，没摸着他的底。不知道他爱不爱这个。今晚你们先去拜访一下。我帮你去试探。” 晚上九点钟的时候，钟成正在房间里看书，听到有人敲门，打开一看，是万家乐。万家乐说：“张志华和花定国的老婆陈永娇说还有工作向您汇报，想来拜访你，我不敢贸然带他来，先来请示一下。” 钟成知道他们想干什么，就说：“既然是工作上的事就到办公室里谈吧！你把他们带到办公室吧！我过一会就到。” 万家乐出来，对等候在车里的张志华说：“我估计没戏！他说让你们到办公室里去。如果他有那方面的意思，就让你们到家里去了！到办公室意味着公事公办。” “那怎么办？” 万家乐说：“送，还是要送，但当他坚持不要时，你们就不要坚持了！等会我们找个借口回避一下，让陈部长送。也许他会接受的。对女士，至少他不会发脾气。” 张志华说：“这个办法好。陈部长，等会就看你的了！” 陈永娇笑道：“等会我来个双重攻势，金钱加美女，你们觉得怎么样？” 万家乐笑了，说：“小陈，你真幽默啊！”嘴上这么说，心里想，花定国的老婆这么漂亮，还真是一个实施美女计的好材料。 张志华说：“那我们上去吧！” 钟成已经在办公室里等着他们了。万家乐首先做了介绍。钟成是第一次见到陈永娇，就感觉到这妇人长得有点祸国殃民！他和她握手，说：“花夫人，你好！” 陈永娇没想到钟成是个如此年轻帅气，生性风流的她脑海里不由得闪过了一个念头：要是能和他**一度就好了。想到这里，她看钟成的眼神里就多了几分春意，当钟成和她握手的时候，她有意地用食指在他的手心的划了一下，嘴里说：“钟县长，你好！” 钟成感觉到了她的挑逗，但是他不动声色地说：“欢迎你，请坐！” 寒暄一番之后，张志华说：“万副县长，我还有一件私事找你。这样吧，就让花夫人向钟县长汇报工作，我到您的办公室里坐坐，行吗？” 万家乐说：“好啊！我的办公室就在旁边，我们过去坐坐吧！” 万家乐和张志华一走，陈永娇就嗲声嗲气地说：“钟县长，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年轻英俊,你真是年轻有为啊！” 钟成说：“花夫人，你也比我想象中的要年轻漂亮，你是才貌双全啊！” 陈永娇说：“钟县长，你别叫我花夫人，听起来很别扭，好像我很花心的。你就叫我永娇，或者小陈，好不好？” 钟成微笑着说：“这个花，不是花心的花，而是说你长的像一朵花。” 陈永娇开心地说：“钟县长，你真会讲话。”说着，人就往钟成身边靠。 钟成看着她如花的笑靥，心跳禁不住加快了些。 这小娘们算是一个极品。诱惑指数极高，一定要保持定力。 陈永娇拉住钟成的手，把一张银行卡放在他手里，说：“钟县长，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说话的同时，一双魅眼含情脉脉地看着钟成，大有连人带钱都给钟成之意。 钟成只要一点头，就人财两得。但是他晓得这个女人缠不得，就把银行卡转放到陈永娇手里，正色道：“这可使不得。如果是这样，我们的对话就不能进行下去了。” 陈永娇识趣地收回了银行卡，不过，她并不打算就这样放弃美人计，她意味深长地在钟成手心里挠了一下，挑逗地说：“钟县长这么廉洁，那今天我就不‘提钱’了。改‘日’再来，好不好？” 据说，有一个官员，如果是男人找他办事，他就说，你怎么不提前来呢，暗示你“提钱来”，如果是女人来找他办事，他就说，那改日吧，暗示要潜规则。这话从一个女人口里说出来，挑逗意味再明显不过了。 钟成装作不懂，就说：“那你慢走，明天把申请报告拿来，我给你签字。再见。” 万家乐送走张志华和陈永娇后，见钟成还在前面慢慢踱步，就跟了上去，一直到钟成快进屋时才跟上。 钟成说：“怎么？不回去陪嫂子，还到我这里干啥？” 万家乐走进屋，坐在沙发上，点上一根烟，吸了一口后，说：“你嫂子都黄脸婆了，有什么陪头啊？不过，也有优点，就是放在家里放心，放出去也放心。” 钟成笑道：“这些话你当面肯定不敢说。不符合事实嘛！但是也含有一定道理。如果娶了一个像陈永娇这样的女人，那就不妙了！” 万家乐说：“这女人是一个妲己似的人物，花定国早晚败在她手里。” 钟成说：“一看就是一个不安分的风流娘们！你知道吗，她和我握手时还在我手心里挠了一下呢！真他妈的会勾引人！可惜的是这一招对我无效。” 万家乐说：“还不是你魅力大，她怎么没勾引我啊！” 钟成大笑道：“别笑我！不是我魅力大，而是他有求于我。老万，老实交代，干没干过对不起嫂子的事？” 万家乐这是第一次和钟成谈女人的话题。男人之间能够在一起谈女人了，就意味着关系不一般了。如果在一起搞女人了，那就成了铁哥们了。但是钟成毕竟是上级，万家乐不敢说实话，不过也不能假扮成伪君子。这样就破坏了这钟亲密的氛围了。他说：“老实说，有过机会，也有过想法，但是有色心没色胆啊！” 钟成也只是和他开开玩笑，以示亲密。并没有想听他的实话。他说：“老万，我就喜欢你这份坦率劲。不像有些人那样假模假式。你这种状态很好啊！有色心，说明你还没有衰老，拥有一颗年轻的心；没色胆，不是说你胆小，而是说明你有责任心，能把持住自己。我要向你学习啊！哈哈！” 万家乐故作懊恼道：“亏了！亏了！落伍了！都怪咱没本事啊！” 钟成说：“不是你没本事，而是嫂子的本事太大了，管理措施过硬，让你不敢越雷池半步。管理家庭也是要有能力的。相比之下，花定国就没有管理好他的老婆。还是全省优秀企业家呢？管理水平也太一般了！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张志华已经和他勾搭上了！” 万家乐说：“也许吧！” 钟成说：“这样的事我们暂且不管他。我关心的是，如果花定国下台了，这一对野鸳鸯能否挑起春来集团的重担？从大局出发，我们要保住春来集团。之所以我们同意把五百万拨给他，也是出于这种考虑。” 万家乐说：“两人就是风流一点，能力还是不错的。” 钟成说：“现在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只好把道德的考虑放在一边，把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了。所以我希望这个陈永娇不是妲己似的人物，而是一个武则天似的人物，既能夺江山，也能管好江山。” 万家乐说：“这就要看她的造化了！钟县长，你打算什么时候出手？” 钟成说：“现在还不是时候。最起码也要等花定国把春来集团目前的危机化解了再说。留着这颗棋子，对江南县的整盘棋还是有作用的。” 万家乐感叹道：“是啊！作为领导，我们不得不更多的考虑利益，不能像普通老百姓那样考虑一般意义上的是非。” 钟成说：“所以古今中外的政治家都不是一个道德完美主义者。如果只知道追求道德上的完美，在政治上就不可能有大的作为。曹操虽然因为一句‘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你负我”在民间留下骂名，但是却以杰出政治家的英名载于史册。我们做作为新时代的干部，自然不能像曹操那样做有负天下人的事，但是‘宁可有负于少数人，不能有负天下人’的全局观念还是应该有的，采取一些手段还是必须的，不能太过迂腐拘泥！” 万家乐说：“精辟！我深表赞同！任何时代，优秀的政治家都是懂得权变的。” 谈了一会之后，万家乐就告辞了。 第二天上午，陈永娇来到钟成的办公室。她今天又精心地打扮了一番，显得比往日更加妖娆。 钟成见她来了，就起身去欢迎她。握手的时候，陈永娇又子他手心里挠了一下，钟成意味深长地说：“小陈，你握手的方法很有个性啊！” 陈永娇说：“人家就喜欢这样嘛！你喜欢吗？” 钟成虽然觉得她很漂亮，很有调戏价值，但是也不想和她粘得太紧，就说：“不敢说喜欢，只能说很欣赏，小陈，你们的申请报告呢，我言出必行，今天就给你们签字。” 陈永娇笑靥生花，拿出报告，递给钟成，说：“钟县长真爽快，那就多谢了！” 钟成签字之后，把报告还给陈永娇说：“你可以去财政局领钱了！”他又从抽屉里拿出早晨准备好的一张发票，交给陈永娇说：“这是你们赞助的三万元的收据，请收好！” 陈永娇说：“钟县长，你真是一个清正廉明的好干部！我还以为你说说说而已，没想到还真的开了发票！你的表现，颠覆了我对你们干部的印象。” 钟成说：“是吗？你以前对我们干部是什么印象？” 陈永娇说：“贪财！虚伪！假仁假义，假模假式！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啊！” 钟成说：“你这个评价还真的有点偏颇。不是我为我们干部脸上贴金，你刚才说的那四个假，用来形容一少部分干部也许是对的，但是要用来形容全体干部，就以偏概全了！” 陈永娇说：“我也是听人说的，其实我以前在做家庭主妇，和你们干部没打过交道。没想到我运气好，一出来工作就碰到你这个好领导了。钟县长，你是我的偶像！” 自从昨晚看到钟成之后，她对钟成就有了意思。所以，她很夸张地恭维着钟成，想赢得他的好感。 钟成说：“你很会说话啊！人又漂亮，具备当一个女企业家的素质。” 陈永娇高兴地说：“真的吗？钟县长，你真的觉得我可以当好一个企业家吗？” 钟成说：“当然是真的。而且你还具有这个条件。花总为你已经搭建好了一个好的平台，你一定要好好地利用。昨天我就和你说过了，你要做好挑重担的准备，我估计花总迟早是要将企业的管理权交给你的。” 陈永娇说：“唉！我们家的情况太特殊了！革命事业后继无人啊！他的儿子的情况你是知道的，也许到时候，他，他，他退休了后，我还真得挺身而出。可是我对管理一窍不通，钟县长，你能教教我吗？” 钟成说：“我也不是这方面的专家。行政管理和企业管理有很大不同。不过，我可以推荐几本管理方面的书你研究一下。平时也多参与企业的管理，边学边实践，一定可以提高得很快！” 陈永娇有心想和钟成接近，就撒娇道：“钟县长，你答应指导我，当我的老师，我就学习。如果你不答应，我就不学！” 钟成说：“工作太忙了，实在是有心无力。“ 陈永娇走到他跟前，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说：“我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的，每周就占用你两个小时的时间，包括吃饭时间. 第243章 恶人恶行 陈永娇走后，钟成把张启运和陆成功叫到办公室，询问了一下工作的进展情况。 张启运已经把书稿带来了,他递上书稿，说：“钟县长，书稿已经整理好了，最后就等着你画龙点睛了。” 钟成翻了一下，说：“好！张主任，辛苦你了！你帮了我的大忙了！今后要是出版了，我一定把你的大名署在前面，毕竟你做了大量的基础性工作啊！” 张启运知道这书最后是要署地委领导的名的，自己不能和领导抢这个风头.当然自己这个亏也不会白吃，领导自然会通过其他方式给自己报酬。于是他说：“钟县长，那我可不敢。实话当您说吧，这也不是我一个人做的，我把任务都分解下去了，我充其量只是做了一些组织工作。您要署名，我受之有愧啊！更主要的是，我们提供的只是一些材料，这里面没有一点技术含量，哪好意思署名？” 钟成顺势说：“原来是团队的功劳啊，专门署哪个人的名也的确有点不合适，那这样吧，今后在序言中把江南县政研室作为重要的鸣谢单位吧，同志们的功劳是不能抹杀的。可不可以？” 张启运说：：“感谢钟县长！”他心里想，自己的这份礼物总算是送出去了。这也许比送烟送酒送钱更合适。 钟成也很满意张启运的表现，不与领导争名，是一个下级赢得上级信任的必备素质，不知道这一点张启运有没有把他写进去。要是没写，自己还要把它添进去。 这部书稿，只要自己再抽出一点时间润色和修改一下，就算大功告成了。这份献给地委书记成长的礼物就算准备好了！别人给领导送钱送二奶，我别出心裁，给领导送“名”，效果也许更胜一筹。 陆成功汇报说：“钟县长，我的课题研究已经大有眉目了，现在的问题是，我觉得我们还存在着一个弊端，那就是有点闭门造车，我觉得还必须要出去考察一下，了解一下先进县市的经验，开阔一下视野，我想，这样会使我们的方案更大气，更前瞻，更有操作性。钟县长，我真的不是像某些领导那样找借口出去旅游，我只需要报销基本的路费生活费就行了。” 张启运感觉到陆成功有点冒昧，怎么能随便向领导提出外出考察的要求呢！不能干一点事就向领导漫天要价！什么考察，考察不就是一种变相的旅游？这样的好事可是从来都不会有政研室的份啊！ 张启运说：“陆成功，现在县里经费困难，等以后条件成熟了，领导会考虑的。”边说还边向陆成功使眼色，让他知趣点。 谁知钟成说：“陆成功的这个建议提的好！事关江南县的发展大计，怎么能够关起门来做作业？怎么能够吝啬？必须要走出去！我也正在思考着个问题。这不，我已经为你们拉来了一笔赞助。” 钟成拿出那三万元的支票，递给张启运说：“这是三万元。就作为这次考察的经费吧！你组织几个人，选好考察地点，好好地考察一番。” 张启运和陆成功大喜过望，张启运说：“钟县长，你考虑得真周到啊！” 陆成功说：“我们一定好好地利用好这笔钱，多考察几个地方。绝不乱花一分钱。” 钟成笑笑说：“还是要注意劳逸结合。大家辛苦一段时间了，在考察的同时，也要注重放松。一张一弛，文武之道嘛！张主任，你和陆成功同志好好商量一下，把行程安排好。我的意见是，旅游和考察相结合，在时间和经费上都对半开。如果还有富余，就给大家发点补助。反正，这笔小钱，就由你们自己做主了！” 张启运说：“钟县长，你真是一个体恤下属的好领导！我们一定好好干！” 出来后，张启运说：“太阳终于从西边出来了，我们政研室的人也有考察的机会了！” 陆成功说：“钟县长不简单！我们一定要当好他的智囊。” 张启运说：“陆成功，你还年轻，就好好地跟着钟县长干吧，一定可以东山再起的！” 陆成功说：“张主任，你也不老，我看钟县长是一个不拘一格的人，你也一定有再创辉煌的机会。” 两人都曾经得到过钟成的许诺或暗示，对自己的的前途都充满了乐观。 他们走后，钟成开始专心地研究那部书稿。不能完全照搬张启运的东西，必须要有自己的痕迹。既然把它当作礼物，就必须要把它打造成精品。要不然也拿不出手！没有专业水准，得不到好的评价，就算是发表了，成书记也不见得高兴。钟成决定，再修改补充一番。 一会儿之后，郑重华匆匆地走了进来，小声地对钟成说：“钟县长，七里香的老板叶婉儿被抓起来了！” 钟成问：“怎么回事？” 郑重华说：“公安局白局长的弟弟白松涛在那里喝酒，要叶婉儿坐在他腿上陪他喝酒，叶婉儿不答应，他就强拉硬扯，硬是把叶婉儿抱在怀里乱摸乱亲。叶婉儿拿起桌上的一个碗，砸破了白松涛的额头。白松涛砸了她的店不说，还叫唐风把她抓起来了。” 郑重华还说：“这叶婉儿也真是，平时不是很随便很风流的吗？现在怎么一下子变得这样刚烈了？” 钟成默下脸，说：“重华同志，人是可以改变的。不要这样说叶婉儿。我觉得她的进步的确很大，从这件事我们就可以看出她正在朝好的方面转变。” 郑重华连忙改口，附和道：“是！是！我也觉得她现在变化很大，变得像个淑女了！”事实上，郑重华昨天都向叶婉儿求过欢，但被叶婉儿拒绝了。 钟成知道自己对叶婉儿的一番劝导起到了作用，叶婉儿正努力地“改邪归正”，她正在努力地做一个正经女人。可是这女人变坏的时候没人拦，但是想变好时却又有许多人不“支持”。 钟成觉得自己对她有一份责任，既然想让她变好，就要给他以强有力的支持！再说，自己也和她有过亲密接触，她也算自己的半个女人，她是因为听了自己的话才会拒绝白松涛的调戏的。 对这件事，自己不能够坐视不管。 第244章 都在演戏 他问郑重华：“白松涛是干什么的？” 郑重华说：“他是白松华的小弟弟。白松华有三个弟弟，其他两个都还比较收敛，就数这个最猖狂。他是个包工头，但凡是县里大一点的工程他都要插手，这且不说，还欺男霸女，为所欲为。但是有白松华为他罩着，谁也不敢动他。民愤很大啊！去年出了一条人命，白松华帮他摆平之后，他收敛了一段时间，现在又出来闹事了。” 钟成对郑重华说：“半个小时后，你给我打电话，把案情重新汇报一遍。” 然后，钟成来到钟越的办公室，把情况说了一遍。钟越说：“越来越不能令人容忍了！这个白松涛，也太猖狂了！钟成，你说怎么办？” 钟成说：“你把白松华叫过来，谈一下工作。等会我们先将他一军，让他先把这件事摆平了再说。” 一会儿之后，白松华就到了。几人在一起谈了一会政法口上的工作。钟成的电话响了，是郑重华打来的。钟成故作愤怒道：“太不像话了！谁这么大胆，敢这么猖狂？不知道?你放心，公安局白局长就在这里，我们一定尽快处理好这件事。” 钟越问：“怎么一回事？” 钟成说：“七里香的老板叶婉儿被人调戏了，此人还叫公安局的唐副局长把叶婉儿拘捕了，现在民愤极大啊！” 钟越故意问：“白局长，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白松华的确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说：“谁这么大胆？我回公安局看看。” 钟越说：“要尽快处理好这件事。不管是谁，一定要严肃处理。” “当然。” 白松华在县委和公安局都有办公室，作为县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本来应该更多的在县委这边办公，但是他却反其道而行之，总是喜欢到公安局里坐着。 这有两个原因。一是在公安局里他可以唯我独尊，老子天下第一，那种感受在县委这边难以感受到，二是公安局是他的禁脔，他要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心。 从钟越的办公室里出来后，他首先回到在县委的办公室，打电话问唐风是怎么回事。当唐风告诉他是白松涛干的时候，他立即说：“我马上到公安局，你到我办公室来！” 一路上，白松华感到前所未有的恼火。这份恼火并不仅仅是因为弟弟白松涛犯了事，这点小事不算什么，他恼火的是钟越和钟成给他吃的这个哑巴亏。 他感觉到钟成肯定已经事先就知道了犯事的是他的弟弟，但是假装不知道。今天，钟越找自己谈工作就显得很反常，因为平时钟越是从来没有这样过的。看来，是钟越和钟成联合起来在阴自己。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不过，从另外一个角度看，这两个人还是不敢和自己明着来。他们还不敢直接提出要自己严惩自己的弟弟白松涛。这表明他们对自己是非常的忌惮。 来到公安局局长办公室，唐风已经在门口等候了。 进屋后，白松华就大发雷霆起来：“唐风，你这个猪，为什么不向我汇报？” 唐风委屈地说：“松涛他怕你骂，再三求我不要跟你说。我把叶婉儿抓起来，也不过是吓唬吓唬她，马上就会把她放掉的。” 白松华继续骂道：“说你是头猪，你就是一头猪。你干嘛听他的，他是局长还是我是局长？你吃他的饭啊？他叫你干啥你就干啥，他叫你吃屎你吃吗？、、、、、、”一顿夹七夹八，把唐风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唐风有苦难言。我的白局长，我不听他的行吗？在公安局里谁不知道，你的几个兄弟就是没有编制的副局长，他们说的话谁敢不听？他们的地位早就凌驾于其他副局长之上了。平时你不是很支持他们的吗？要不然他们也不至于如此猖狂？ 他只得说：“对不起，白局长，我错了。你批评得对！” 白松华发俩一顿脾气后，气也就消了。这个唐风，是一个很好的出气筒，每次骂他，他都不顶一句嘴。这表明他是绝对臣服自己的。白松华对此十分满意。 他也知道这事不能怪唐风，平时一向就是这么做的。在公安局他已经经营了八年了，如果把任副局长的时间算上，有十多年。公安局除了政委左严、副局长万可不是自己亲自提拔的外，其他所有的重要岗位都是自己的人。可以这么说，这公安局就是他白家的天下了。白家兄弟在公安局里颐指气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想到这里，他就不发火了，从刚才的疾言厉色变成了和颜悦色。他说：“坐吧！唐风。” 唐风早就摸准了他的脾气，暴雨之后就是和谐春风。他知道白松华不是在怪自己，只不过拿自己做出气筒罢了！这很正常！领导在下级面前发发脾气，是非常正常的。下级要学会忍。他这个副局长，就是忍出来的。他给白松华递上一根大中华，说：“白局长，别生气！下一步怎么办？请您指示！” 白松华说：“本来这也算不了什么？抓了也就抓了，那个臭婊子不是也打了人吗？只不过，这回有人把这事告到钟书记和钟成那里去了。” 唐风说：“未必你还怕他们不成？那个钟书记不也老老实实地喊你为哥吗？” 白松华说：“钟越那个娘们倒也不足为惧。我倒是觉得这个钟成来者不善。两个人好像已经联合起来了！你想想，江南县的一、二把手如果联合起来了，那能量就不能小视了！” 唐风说：“强龙不压地头蛇。白局长，我看他们也不敢把你怎么样？你的根基多硬啊！谁能动得了你！” 唐风追随白松华多年，知道白松华不但下面基础牢固，上面也有大佬罩着，要不是水平跟不上，劣迹太多，上不得台面，早就升上去了。 白松华冷笑道：“几乎每一个新来的领导来江南县，都会有搞垮我的冲动，但是最终的结果是向我投靠，或者与我妥协。否则就不能在这里呆长。我会怕他们吗？当然不会！但是这件事必须要妥善处理。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在政界，斗争讲的是策略。我不能把自己搞被动了。你知道吗？他们故意装出一副不知道肇事者是我弟弟的样子，很义愤很坚决地说要严惩肇事者，我当时不知道这是一个局，也表了硬态。我必须要给他们一个交代。不然，就给他们留下把柄了。说不过去，今后的工作会很被动！” 唐风说：“白局长，那您说怎么办？” 白松华说：‘既然他们唱戏给我看，我也唱一出戏给他们看，这出戏的名字叫‘白局长大义灭亲’，不，说灭亲有点过头了，我怎么能灭自己的兄弟呢？应该叫做‘白局长以身作则不徇私情’。哈哈哈！” 唐风说：“白局长，你的意思是？” 白松华说：“立刻放掉叶婉儿，立即拘留白松涛。不但要拘留他，还要罚他的款。” 唐风说：“这？这不行吧？松涛他会答应吗？” 白松华说：“他有什么不能答应的？我来做他的工作。” 唐风问：“拘留多少天？罚多少钱？” 白松华说：“关他个三五天再说吧！你把他安排好一点就行了。好酒好肉伺候着，就当是度假。至于罚钱，只要放出话来就行，说说而已。谁还真查账去！这就叫演戏！” 唐风说：“我明白了！白局长，您这一招真高！明天我叫宣传科写一篇通讯稿，宣传一下。” 白松华说：‘那倒不必，戏也别演过头了！你先去放那个娘们，我把松涛找来，做好工作后再把他带走！“ 唐风走后，白松华就打电话给白松涛。 白松涛正在老二白松军开的酒吧的雅室里吞云吐雾，白松军说：“四弟，这新来的货味道还不错吧？” 白松涛痛快地伸了一个懒腰，说：“好！好极了！进口货就是比国产的强！真过瘾啊！” 白松军说：“这日子过得真爽啊！美酒，佳肴，美女，还有这神仙丸，这辈子真是没白过。就是现在死也值了！” 白松涛说：“二哥，怎么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我才不想死呢！再说有大哥罩着我们。谁敢叫我们死啊？我不叫别人死就是积德了！不过，我昨天是不痛快的，那个小娘们居然不买我的帐，还把我的头砸伤了。这回一定要让她多吃点苦头。晚上我就去看她，如果她肯陪我睡一觉，我就放了她！” 白松军说：“四弟，差不多就行了！也不是什么黄花闺女，你何苦非要上她？” 白松涛说：“以前我还没与注意到她。你可别说，很有味道的！我呀，就喜欢她这样的。她居然还不肯，我就更喜欢她了。我一定要得到她。在江南县，还没有我得不到的女人。” 白松军说：“你可悠着点！别像上一次那样，弄出人命来了！大哥毕竟不是皇帝。” “我心里有数的。” 第245章 徐徐图之 布置妥当之后，白松华打电话给钟成：“钟县长，还在钟书记办公室吗？事情我已经查明了，我马上过去向您和钟书记汇报。” 钟成正在和钟越谈和昌盛地产正式签约的事情，接到白松华的电话，他继续装佯道：“白局长，你的作风真过硬啊！这也不是什么大案子，你处理好就行了。汇报不汇报都行的。” 白松华说：“不！这个案子虽然不大，但是比较特殊。我一定要当面向两位领导做汇报。我马上过来！” 挂上电话，钟成说：“钟姐，我们先看看他是如何处理的。” 从公安局到县委不过几分钟的路程，白松华很快就到了。 白松华说：“钟书记，钟县长，七里香的事我已经查明了。惭愧啊，是我那不成器的弟弟白松涛干的。” 钟越与钟成都同时摆出了一幅惊讶之色。 白松华心说，你们就装吧！ 钟越说：“不会吧！你对几个弟弟一向要求都很严的，他怎么会这样？” 钟成说：“肯定是酒喝多了！” 白松华说：“钟县长说对了！酒能乱性啊！我的这个弟弟啊，就是酒德不好，不喝酒是一个很规矩的青年，喝酒时候就有点把持不住自己。他本质还是好的。虽然如此，我已经对他做了严肃处理。拘留一个星期，罚款三千元。目前他已经被关押在县看守所了。” 钟成说：“白局长，好像处理重了些吧！我看罚款就行了！拘留就算了吧！” 白松华心想，你少猫哭耗子假慈悲。他说：“那不行！我是政法委书记，是公安局长，必须要带头严格执法。自己的亲属为了法，我只能从严，不能从宽。要不然，人民群众就会在背后指我的脊梁骨了！不瞒你说，我还对他动了私刑呢！” 钟越装出一副关切的样子，说：“白书记，严格教育弟弟是对的，但是也不要太过度了。你怎么他了？” ‘也没什么！就是打了他两耳光！踢了他一脚。这家伙，要长点记性了！“ 钟成说：“白书记，你做得好！我们当领导的，就是要以身作则，率先垂范。政法干部因为战线特殊，尤其要坚持原则，不徇私情。你带了一个好头啊！” 白松华谦虚地说：“哪里！我做的还不够！” 钟越说：“今天的事，让我想到了中央领导对我们提出的要求，党员干部不仅要管好自己而且要管好自己的家属，管好自己身边的人。实践证明，我们有许多干部并不纯粹是倒在自己手里，他是被自己的亲属或者身边的人拉下水的。” 钟成说：“我建议，在我们县委干部中开展一次以‘管好自己的家属，管好身边的人’为主题的教育活动，要求大家进行深刻的反思与检讨，每个人都要把自己的主要亲属的职业进行公示，认真查找一下自己在过去的工作中有没有为亲属谋私利的行为，重点查找有没有亲属或者身边的人打着自己的招牌，干一些违背原则的事。我想，开展这样的活动，对促进我县的反腐倡廉工作是有很大意义的。白书记，你觉得呢？” 白松华有点紧张，因为他自己的几个弟弟都在江南县从事着暴利和垄断行业。虽然这是人所共知的事，但是端上桌面毕竟有点尴尬。钟成的这个提议好像是冲着他来的。他说：“钟县长的这个建议很好，我赞成开展和讨论活动，也赞成开展自查，但是最好是不要搞什么公示，这样可能会使某些干部受到误会，也不利于团结。” 钟成正准备陈说道理，驳倒白松华，钟越已经说话了：“白书记说得也有道理，我们的教育活动能够达到目地就行了，公示的事就不做了。这件事情我们明天就上常委会。” 白松华走后，钟成不解地说：“钟姐，怎么突然妥协了？其实这是一次打击他的大好机会。你知道，白松华的二弟白松军把持着钟县长的娱乐行业，三弟白松波在卖建筑材料，基本上是垄断经营，四弟白松涛在干建筑，全都是赚大钱的活，这一摆出来，大家就可以看出内容了。白松华的真面目不久暴露无遗了！古人云，明其为贼，方可击之。这是我们斗垮他的一个前提啊！” 钟越说：“心急了是不是？你不是说过要等到条件成熟了再发动攻击吗？现在的条件还远远没有成熟啊！你犯了冒险主义和盲动主义的错误了！你没听见他最后一句话的含义吗？他说，这样不利于团结。这是在威胁我们呢！我听着有一种图穷匕见的感觉，所以我就做了让步。我们暂时只能进行一下试探性进攻。” 钟成拍了一下头，说：“看我，怎么就忘了？幸亏有你在把握。不过，尽管我们现在还不打算触动白松华的逆鳞，但是还是要充分估计一下和他闹翻后的后果。你对情况了解得更多一些，你说说看，让我心里有个底，看能不能提前做好防范。有备无患嘛！” 钟越说：“这样说吧，白松华的力量来自于三个方面。一个是他上面的后台。涉及到省政法委白副书记，白副书记其实也不是白松华那地方的，但是不知道白松华怎样和他攀上了关系，他是力保白松华的，所以目前想在职务上变动他很困难。前任书记试过，但是不了了之了。 第二是他的党羽。你看看我们常委当中，就有几个和他是穿一条裤子的。他们已经成了一个帮派了。最近半年，连一向还比较正直的贾嘉华和他一唱一和的，似乎已经合流了！也不知是怎么搞的？白松华最可怕的地方还是他的警匪合流的背景。一旦他狗急跳墙，极有可能会干出一些过激行为，会危及到我们的生命安全。前任纪委书记曾经要查他，但是最后腿被打断了，不知道是谁干的，但是大家都怀疑是白松华指使。基于以上几个原因，近几年来，无人敢碰他。” 钟成说：“果然厉害！但是我有一点不明白，他有这么深的背景，为什么不想把官做的更大？而一直都呆在江南县这弹丸之地？” 钟越说：“我也不明白！有人说，是省里那位白书记嫌他的素质太差了，怕他官当大了之后把握不住，给自己添麻烦。也有人说，是白松华不想离开这里，他胸无大志，只想在这里当个土皇帝。真正是什么原因，我也弄不明白！” 钟成说：“看来要弄倒这个白松华还真不容易。不过，钟姐，自古邪不压正，我相信我会找到对付他的办法。待我徐徐图之！” 第二天的常委会上，钟越就提出了在正科级以上干部中开展“管好自己的亲属、管好身边人”的教育活动和深入开展自查自纠活动的建议。 钟成注意到，几个本土派领导脸上都显得有点不自然。 第246章 得了便宜还卖乖 秦雅琪要调走了。 让秦雅琪到省城去工作，是钟成和秦雅琪商量好了的。目地是为了让秦雅琪离开江南县这个是非之地，免得两人交往多了被人看出端倪，成为别人攻击的话柄。 不过，秦雅琪是以到省城后好打离婚官司为由向钟越提出调动的，并且有意瞅着钟成也在场的时候提出的，钟成在旁边敲了一下边鼓，这件事就办成了。 秦雅琪到钟成办公室拿调令的时候，说：“你终于达到了调虎离山的目地了！我一走，就没人管你了！保不准你还会闹出别的什么绯闻呢？我感觉到我失策了。” 钟成说：“后悔了是吗？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谁后悔了？和你开开玩笑的。” 钟成说：“此地不是谈话之地。今晚我为你饯行，请你吃大餐，好吗？” 秦雅琪知道他所谓“大餐”的意思，含羞带笑道：“不好！因为我不饿！” 钟成霸道地说：“你不饿我饿！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秦雅琪说：“你总是这样霸道！不和你说了，我收拾东西去了！” 但是计划敢不上变化。没有想到钟越特意弄了几个菜，在家里请秦雅琪吃晚餐，算是为她饯行。钟成自然成了陪客。 钟成说：“秦雅琪，希望你在新的岗位上干出新的成绩。充分发挥自己的活动能力，多和省里的官员，省城里的工商界人士联系，重点在招商引资上下功夫。” 钟越说：“钟成，你总是三句不离本行，念念不忘你的招商引资。” 钟成说：“没办法！江南县的经济太差了，我这个当县长的不操这个心，就好比公鸡不打鸣一样！” 钟越说：“工作上的事你已经说了，我就不谈工作了，谈谈私人问题。秦雅琪，希望你能把自己家里的事情处理好，早处理好早安心。” 秦雅琪说：“钟书记，我们同病相怜。希望你也尽快处理好！” “我会的！” 钟成提议道：“为了你们能早点脱离苦海，干杯！” 钟越说：“我们办离婚，你好像很高兴似的！还干杯呢！” 钟成说：“不破不立嘛！不摧毁一个旧世界，怎么能建设一个新世界呢！” 、、、、、 三人都喝了不少酒。两个女人即将离婚的女人都比较感伤，借酒浇愁，喝得酩町大醉。钟成陪着喝，也喝得差不多了。 钟越最先喝趴下了。钟成说：“秦雅琪，不能再喝了！我们把她扶到床上，让她休息吧！” 秦雅琪说：“行”。于是两人一边一个，把钟越扶到了卧室的床上。 正准备走的时候，秦雅琪也趴下了。 钟成只得把秦雅琪也扶到床上。 钟成还惦记着和秦雅琪的“大餐”，但是看情况大餐吃不成了。他看了看钟越，见钟越已经沉沉睡去，又看了看秦雅琪，也睡着了。 一个念头不禁在他的心中产生了。要是来一个左拥右抱，该是多么爽啊！这种事情在两个女人清醒的时候，是绝不会出现的，因为她们绝对不会答应的。 但是，他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这样做太不地道了！乘人之危，非君子所为啊！要是被她们知道了，非把自己杀了不可！ 走吧！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离开这两个诱人的美人！ 他迈着沉重地双腿走到门前，准备开门离开。但是他听到了一声轻声的呼唤：钟成！ 听声音，是秦雅琪发出的的梦呓之声。可爱的秦雅琪，在梦中都还念着自己。他心里一阵感动，决定亲吻一下秦雅琪再走。反正钟越也看不见。 他快步走到窗前，在秦雅琪那美丽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当嘴唇接触到秦雅琪的额头时，他又听到了一声轻声的呼唤：钟成，我爱你！ 很明显，这一声呼唤不是秦雅琪发出的。难道是钟越在说话吗？正在迟疑，钟越又梦呓了一句：“钟成，我想你！” 钟成明白了，原来钟越也爱着自己。他忍不住走到钟越那边，也轻轻地吻了一下钟越的额头。 他站起来，看看钟越，又看看秦雅琪，觉得两人都是那么美丽，那么迷人。就在这张床上，就在这个被窝里，躺着两个爱着自己的美女，可是自己却不能有所作为，是不是有点太窝囊呢？ 大坏事肯定是不能做的。但是可不可以做一点小坏事呢？ 那个左拥右抱的念头又在他心中冒了出来。 他不再迟疑，躺在了两人之间。 他吻一下钟越，又吻一下秦雅琪，两人依然处于醉卧状态，对他的亲昵没有任何反应。 但是他不敢再往下进行。本来这样就已经突破了他的道德底线了，再往下做下去，他就觉得自己不是人了！ 虽然，他可以确信即使他做了，这两个女人都不会为难他，因为她们是爱他的。但是他还是没有做。 这时，怀中的两个女人都发出了均匀的鼾声，她们睡得那么安详，那么香甜。仿佛两艘停泊在宁静港湾的小船。睡梦中的女人带给男人更多的是保护她们的愿望。钟成的心不由得也宁静下来。不知什么时候他睡了过去。 早晨七点钟，闹钟铃声响起了。钟越没有睡懒觉的习惯，手机的闹钟总是固定地在七点钟响起。 三人几乎是在同时醒来的。钟越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依偎在钟成的怀里。她起初怀疑自己是在梦中，但是她马上知道这不是梦。难道，昨晚钟成把自己那样了？但是自己的裤子依然好好的，没有动过的痕迹。 秦雅琪醒来时以为自己昨晚和钟成吃“大餐”了，这幅场景她并不陌生。但是几乎在同时，她们看到了对方，羞怯感使她们同时坐了起来。她们都问了一句同样的话：“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们怎么会？” 更要命的是钟成这时也醒了，他居然也问了一句话：“这是怎么一回事？” 钟越及时化解了尴尬，笑着说：“看来我们昨天都喝断片了。赶快起来了，要是给外人看见，就不好了。” 钟成说：“幸好你们都不是外人，是内人。” “谁是你内人？老实交代，你有没有干坏事？” 钟成说：“好，我老实交代，我都不知道是怎么上来的。不会是你们俩趁我醉了合伙干的吧？” “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第247章美女的资源优势 转眼间，江南县县政府和昌盛集团签署正式协议的日子到了。 在化肥厂新搭建的棚屋拆除之后，高强就对化肥厂的住户们说：“由于清除了那些想浑水摸鱼的人，昌盛地产决定重新启动化肥厂的项目。不过，大家千万不要再让那些不相干的人在这里瞎胡闹了！“ 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在化肥厂的住户轮流值日，坚决抵制那些想重新进来占便宜的人。 万家乐和化肥厂的住户达成了协议，昌盛公司将以半价优惠，卖给他们一套房子，单职工是两居室，双职工是三居室。不要房子的，折合等价的现金。并且，在新房建成之前，每户每月给予一百元的租房津贴。 化肥厂的住户自然举双手赞成。大家都做好了搬迁的准备。已经有人在提前搬家了！ 钟成把这些情况向江娜介绍了之后，江娜高兴地说：“总算把障碍清除了！我们可以放心的签字了！” 签字仪式选在省城举行。 原计划是在江南县化肥厂举行的。但是钟成在最后时刻改变了主意。 有两个原因促使他做出了这样的改变。第一个原因是怕有人闹事，破坏气氛。第二个原因是想扩大一下影响。 新上任的江南县驻省城办主任秦雅琪快速高效地找好了酒店，请好了记者，布置好了会场。 当钟成通知她准备把签字仪式放在省城办的时候，她对钟成说：“我们不能仅仅搞一个签字仪式就算了，这显得太单一了。我觉得我么应该把这个活动办成一个江南县招商引资的新闻发布会，你觉得怎么样？” 钟成说：“好啊！小题目做大文章。这的确是一个好主意。秦雅琪，你的这个想法让我感到振奋，只是我感觉到仓促了一些。就怕你刚刚上任，一下子难得组织好。” 秦雅琪说：“没问题。我有办法！负责能够让你满意。” 钟成说：“还是推迟两天吧！办就要把他办好。忙中最容易出错的。我跟江娜说一声就行了！” 他打电话给江娜，说：“娜娜，签字的事我想延期三天举行。” 江娜说：“延期？为什么？我已经准备好了！你这样一变，我所有的日程都要改变。” 钟成就把自己的想法讲了一下，江娜说：“原来是这样啊！这是好事，我支持。我也可以借这次机会宣传一下自己的公司嘛。老实说，你这个主意不错。“ 钟成说：“既然是双赢的事，你也必须要做点事，不能坐享其成。” 江娜说：“说吧，要我做什么？奴家愿意为你效劳！” 钟成说：“你能不能把你的那些企业家朋友请来为我捧捧场？好让我们这次招商引资新闻发布会办的更热闹一点，最好是有所斩获。不然，我兴师动众地忙活了一出，空手而归，就太没面子了！” 江娜说：“行。我一定不让你剃光头。” 江娜想，如果邀请那些泛泛之交参加这次活动，他们最终不一定会做出实质性的投资活动，只会去捧个人场。而现在的关键是要找几个能捧钱场的人，给钟成一点实质性的帮助。 于是她打电话给一直在追求她的几个年轻老总，邀请他们来参加新闻发布会。 首先，她给嘉华电子集团的总经理陈文打了个电话。陈文今年三十出头，长得也是一表人才，是一个钻石王老五。在她的追求者中算是最出众的。但是江娜对他没有感觉，一直对他不冷不热。陈文一直没有放弃对江娜的追求。 接到江娜的电话，他自然十分高兴：“娜娜，你总算主动给我打电话了，这是一个历史性的时刻，我将永远铭记在心。” 江娜说：“少夸张！尽来些虚的！你呀总是说的比唱的都好听。” 陈文说：“娜娜，这你可是冤枉我。我这个人说话是最牢靠的，特别是对你，绝不来半句虚的。” 江娜说：“是吗？这要靠实践来检验啊！” “我随时随地接受你的检验。” “那好！过两天，我在江南县投资的一个房产项目就要正式签字了，江南县的县长钟成是我的表哥，他那天还要主持一个江南县招商引资新闻发布会，我想请你去为他捧捧场，不知道你给不给我这个面子？” 陈文说：“娜娜，你能够让我去给你增面子，就是个给了我最大的面子。你放心，我一定不让你失望。”他想，不就是一个小小的江南县吗？我随便投资一个小项目，花个一百万，对我来说是小菜一碟。别说这还是可以赚钱的，就算消费一百多万，又有什么呢？只要能够得到美人的欢心。 接下来，江娜如法炮制，请到了赵文斌、马鹏、谢千里等人。她想，有这几个人捧场，钟成的招商引资就能交出一份比较满意的答卷了。 秦雅琪找到了省开发银行副行长曾凯。自从在苏老家中认识了秦雅琪之后，曾凯就时不时地给秦雅琪打电话，发短信。因为他知道秦雅琪的婚姻状况，所以肆无忌惮地追求着她。秦雅琪一直对他是不冷不热。这次来到省城，她决定利用曾凯为自己打开局面。虽然她很讨厌看曾凯那副尊容，但是为了支持心爱的钟成，就让自己的审美观受受委屈吧！“ 曾凯见自己迷恋已久的秦雅琪找上门来了，自然不会放弃这个难得的献殷勤的机会，他利用自己的关系，很快就帮秦雅琪把事情办好了。曾凯帮着邀请了许多企业家和商界人士。 钟成叫陆成功连夜准备好了在新闻发布会上的讲话稿。陆成功对江南县的资源优势和发展策略有比较深入的研究，写这样的讲话稿自然是手到擒来。 为了提升这次新闻发布会的规格，钟成动员苏老把省委夏副书记也邀请到了，夏副书记出场，全省各大媒体的记者自然要来采访了！地委成书记也请到了。这样，这次会议的规格就大大提高了。 君悦大酒店大会议厅里，江南县与昌盛地产合作开发原化肥厂签字仪式暨钟县长县招商引资新闻发布会开始了。记者和来宾挤满了大厅，镁光灯闪烁不停。 秦雅琪担任了仪式的主持人，地委成书记与省委夏副书记先后发表了讲话，致了贺词！ 钟成和江娜闪亮登场，在协议书上签了字。他和她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并且象征性的拥抱了一下，两人的笑容都是前所未有的灿烂。在记者们用相机拍下了这个时刻。 接下来，就由钟成讲话。 这是陆成功写的发言稿。材料充足，分析透彻，写出了江南县独有的资源优势和开发前景。稿子写得很有煽动性。 逐一介绍资源优势之后钟成又公布了江南县的招商优惠政策和服务承诺。 江娜也上台做了煽动性发言，她介绍了自己在江南县的投资情况后，说：“各位老总，江南县是一个好地方，但是我最看好的是江南县的领导班子。他们高效、廉洁，进取，务实，诚信，服务意识强，我相信我在江南县的投资将是一笔双赢的投资，我希望大家和我一道，到江南县搞建设，到江南县发大财。” 第248章 消除醋意 结果很不错，成果很丰硕。 虽然是满载而归，但是略微有点不爽。 钟成也看出来了，这些人来这里投资，可不是看他钟成的面子。陈文他们几个，明显地就是为了讨好江娜，不惜千金买一笑；而其他几个投资者，不过是买的曾凯的帐，而曾凯又是为了讨秦雅琪的欢心。因为欠了曾凯和陈文的人情，秦雅琪和江娜都分别接受了他们的邀请，去搞什么活动去了。 不爽的地方就在这里：让自己的情人去讨好其他男人，有点吃软饭的味道，也有点把自己的女人往别人怀里推的感觉。 这可不是大丈夫所为啊！ 不过，任何事情都是辩证的，利弊总是相随的。假如她们俩都没有被人约走，自己还不知道陪谁呢？这样也好，自己正好可以回去陪陪老老婆了。 安若素真是一个好女人，他离开家的时侯，她一点都不责怪，他回家的时候，她又对他恩爱有加。 安若素有她自己的生活哲学：钟成不在家的时候，她把爱心给孩子，钟成回家的时候，她又把爱心给钟成。而且钟成每个星期回来在家里过一两天，这很合乎她的夫妻相处之道。她觉得两口子的感情要想保鲜，就不能天天腻在一起，必须要保持距离，这样才不至于产生审美疲劳，不至于产生厌倦。 俗话说，小别胜新婚，道理与此相同。 所以，钟成每次回家，安若素把他伺候地舒舒服服。晚上更是曲尽其欢，把个小卧室弄得春意浓浓。 安排好孩子后，两人躺在床上看电视。安若素穿着一件很性感的睡衣，靠在钟成的怀里。 她笑着说：“钟成，昨晚，是谁躺在你的怀里？” 钟成拍了拍她的脸，说：“别瞎说！我的这个怀抱是你的专利，谁敢侵犯你的专利权？” 安若素说：“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遗憾的是中国是一个最不尊重专利权的国家。中国人也最不善于保护自己的专利。” 钟成说：“若素，是不是不放心我？我给你提一个建议，同时也是为了自我加压，你可以每个星期去突击检查一次嘛！看我晚上都在干什么。” 安若素说：“我没有不相信你，我只是过段时间本能地要提醒你一下，你家里有一个可爱的儿子，有一个漂亮的老婆。这叫打预防针。免得你被某些人传染了！” 钟成把手伸进她的领口把玩着，说：“我的老婆好精明！你放心，我一定不让你这面红旗倒下。” 安若素被她揉得痒痒的，说：“不要再揉了，我已经发软了，我这面红旗马上就要倒下了！” 正在这时，本省电视台的晚间新闻开始了，钟成说：“好吧，暂且放你一马！马上就会有我们江南县的新闻了。来看一看，你老公在电视上的风采。” 安若素坐了起来，说：“是吗？我看看。” 电视里果然有关于江南县招商引资的新闻。但是钟成看着看着有点后悔让安若素看这段画面了。因为画面上出现了钟成和江娜签字后握手拥抱的的镜头。钟成看起来是喜气洋洋，那江娜看他的眼神，也是那种含情的甜蜜的眼神。电视台居然还把这个镜头定格了一会。 钟成看安若素的脸上已经有不悦的神色了，就笑道：“怎么样？你老公在外面还风光吧?” 安若素看到钟成和江娜拥抱的时候，的确是产生了醋意。但是她不高兴不是因为钟成拥抱了江娜，她知道这只不过是一种礼节而已。她不高兴的原因是这个女人看钟成的那种眼神，她觉得这眼神里有着某种意味。而且觉得这个女人很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很快，她就记起来了。她曾经就在车上看到过这个女人靠在钟成肩上打盹。当时，钟成解释说，是她疲惫了才歪道了他的肩头上。 更让她感到不放心的是江娜的美丽。这样年轻美丽的女孩，钟成不可能不喜欢。 见她不说话，钟成感觉到很糟糕，她吃醋了。与其让她来质问，不如主动“坦白”，争取主动。他说：“老婆，不是我吹，你老公还是很有女人缘的。刚才那个昌盛地产的美女老总，就和我很有缘。你肯定不记得了，上次她还靠在我的肩头睡过觉呢，今天又和我有了亲密接触。我的艳福不浅啊！可巧的是，两次都被你看到了。真是天网恢恢啊！” 安若素见他主动提及这件事，倒不怎么怀疑他了。她说：“光礼节性的抱抱多没趣啊！反而搞得心痒痒的。有本事去把她拿下！” 钟成心说，老婆大人，我早就把她拿下了，但是这哪能告诉你，让你知道了你还不要气死。为了进一步消除安若素的戒心，他决定采取向江娜身上泼脏水的办法来洗清自己的嫌疑。自己说江娜的坏话，安若素就不会相信自己喜欢江娜了。 于是，他说：“这个本事我可真没有。我是有色心有色胆没有色能。你知道她的背景吗？人家是富二代，身价上亿，眼里还会有我们这七品芝麻官。我啊，其实只是在你眼中是一个香馍馍。再说，你知道追求她的人有多少？毫不夸张地说，有一个加强连。一个个都不是高干，就是富豪，最起码也是个海龟。全他妈的是精英中的精英。都起劲地追求她。这次我们举行签字仪式和招商引资新闻发布会，这些所谓精英为了捧她，都到场了。我们江南县从中沾了大光了。为了讨她的欢心，为了展现自己的实力，他们都争着要到我们江南县投资。江娜呢，也很狡猾，要利用他们的时候就给他们一个笑脸。不想利用他们了，就理都不理他们。我估计她脚踩着几只船呢！现在的女孩啊开放着呢！” 安若素见钟成说江娜的坏话，完全消除了对他的怀疑。她心里高兴嘴里却埋怨钟成：“别乱说人家女孩子！人家没结婚，多几个选择对象也是应该的。这些话只能在家里说说的。别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钟成见目地达到，心里踏实了许多。他想，找一个像安若素这样单纯的女人多好啊！他一把按住安若素，说：“人家的葡萄吃不着，我还是吃自己家的酸葡萄吧！” 安若素用手捂住道：“你不是说酸吗？你不吃！” 第250章 遭到抵制 早晨，钟成回到江南县。第一件事就是到钟越的办公室汇报招商引资的战果。为了让钟成大出风头，钟越找借口没有出席昨天的新闻发布会。 她要全力地把钟成捧起来，让他多亮相，多出彩。 昨天的情况她自然已经知道了。但是听钟成讲的时候，她仍然感到振奋。 她说：“钟成，你真了不起！这么仓促的一次活动，我愿以为只能起到宣传江南县，扩大江南县知名度的作用，没想到还真的吸引来了投资。实在出于我的意料之外。” 钟成说：“这都是你领导有方嘛！” 钟越说：“与我不相干！这完全是你努力的结果。你总是能创造性的开展工作。” 钟成说：“其实我也是从你那里得来的灵感。” 钟越惊讶地问：“我？” 钟成说：“以前我是挺笨的，自从那天晚上和你在一起紧挨着呆了一个晚上，人就变聪明了！” 钟越的脸腾地红了。她骂道：“你欺负了人还取笑人家，以后我不理你了！” 钟成知道她不是真生气，就继续逗她说：“我真后悔，那天居然什么都没干！要是干点什么就好了！” 钟越说：“后什么悔？我是你姐，不要乱想。以后不许再提此事。再提，推出午门斩首。” 钟成笑着说：“你舍得吗？” 钟越也笑了，说：“大义灭亲不行吗？” 钟成说：“这么说你承认我是你的亲人了？” “你是我弟弟！当然是亲人了。” 毕竟是办公室，钟越怕他说出更过分的话，就小声制止他道：“有什么痞话以后再说，别让人说闲话。我们谈工作吧！” 这几天，她一直都觉得和钟成的关系发展得有点过分了，居然弄到床上去了。这与自己的初衷是相违背的。必须要调控节奏了。 钟成看钟越已经被自己撩逗得脸红扑扑的，外人如果此时进来，恐怕真的会有所猜想，就不再和她说笑了。 钟成说：“接下来我们的当务之急是加强工业区的建设了。我们江南县现有的设在城西的工业区太小家子气了。我建议，我们另外开辟一个地方，修建一个新的大型的工业区。这个新工业区我建议设在城北，就在107国道旁。马上我们就要协商启动的汽车生产项目就可以放在这个新的工业区里，这次招来的厂家以及以后招来的厂家我们也给它分个类，如果是技术密集型的企业，我们就把它安排到新工业区，如果是劳动密集型的，我们就把它安排到老工业区。这样，我们县的工业就会有新的格局了。” 钟越说：“这是一个好建议，新区与老区相配套，创新与传统相结合，必将使我们县的工业进入发展的快车道啊！钟成，我真服了你，为什么老能够让我兴奋呢？” 钟成小声说道：“不是说好不谈儿女情长吗？怎么说着说着，就谈到我让你兴奋了?我真有这么大的魅力吗？” 钟越知道又被他抓住漏洞了，她压低声音骂道：“下流！屡教不改！不可教也！” 钟成笑着陪礼道：“我错了！我们接着谈工作。” 钟越说：“你老这样，我们无法在一起谈工作了！别老这样没正经的。我下面谈点正经的事。这次你招商成功，按照我们县的招商制度，要给你发奖金的。两千多万，可以奖六十万。你发财了！” 钟成知道各个地方都有这样的鼓励政策。他说：“我是县长，拿这笔奖金好像有点不合适吧！会不会引来他们的反对？“ “有什么不合适？这是按制度办事。你不要怕别人眼红。也不要怕别人反对。三月份的时候，贾嘉华瞎猫碰个死老鼠，帮助招来了一个五十万的小项目，就领了一万五千元的奖金。当时没有人反对。” 钟成说：“那好吧！这笔钱即使我领了，我也另有用处，不会据为己有。不过最好还是是到常委会上议议，我也想通过这件事来看看几个常委的素质。” 常委会上，钟成通报了这次招商引资的情况后，钟越兴奋地说：“同志们，真是捷报频传啊！实践证明，县政府的工作是卓有成效的，钟成同志更是居功甚伟。大家是有目共睹啊！下面我有两件事要提交常委讨论。先说第一件事。由于招商引资的成功，我们原来的工业区就显得有点不能适应了，具体情况大家也知道，一句话，太小家子气了！不是那种能够引来金凤凰的梧桐树。因此，我提议，我们在城北再开辟一个新的工业园区，来适应形势的变化。我和钟成同志商量过了，老的工业区也继续保留，专门用来办劳动密集型的企业，新的工业园主要办技术密集型的企业，外资企业优先。这样新老结合，可以进一步优化提升我们县的工业格局，对我们江南县的发展将起到极大的推动作用。大家觉得怎样？我们先议一议。” 钟成上任以来，动作频频，成果丰硕，不但没有让贾嘉华和白松华等人高兴，反而让他们觉得了一种压力。 昨天，白松华就和贾嘉华到一起商量过了，他们一致认为，钟成的政绩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一个好事。一个官员的政绩越突出，他的威信就会越高。钟成的威信如果提高了，将会影响到他们固有的地位。 白松华当时就说：“该遏制一下这小子了，不能让他太猖狂。让他发展一下经济本来也不是什么坏事，我们也可以分享一下经济发展的成果，但是我担心他坐大之后，会对我们有所动作。上次他们提出要领导干部管好亲属和身边的人，不就是在针对你和我吗？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贾老，你不能大意啊！” 贾嘉华说：“我们的确是大意了。我最初的想法也是以为他不过是一个急于想干点政绩的愣小子，但是形势的发展超出了我们的估计。据我所知，他的身边已经积聚了一批人了，钟越已经明显地和他搅在一起了。我们江南县的官场格局正在发生变化。我也觉得不能任他们得意下去了。不过，这两个人虽然力量单薄，但是也不可小视，他们毕竟是上面派来的，朝廷里还是有人的。我们斗争还是讲一下策略。不要一味蛮干。” 此时，听到钟越提议再重建一个工业园，贾嘉华立刻表示了反对。 他说：“钟成同志的确是一个有能力的同志，这段时间的确为江南县做了一些贡献。尤其是在招商引资上面成绩斐然。但是我觉得，就因为这次招商引资找来了几个人，就要再修建一个工业园，是否有点冒进了？我们在城西的工业园不是还可以容纳一些厂家吗？还可以在旁边扩张嘛！我觉得没有必要另起炉灶。就在原地扩张就行了。” 白松华也说：“两个工业区，一新一旧，听起来好像很有排场，但是实质上还是那么多的厂家，与办一个并没有多大的差别嘛!但是为什么一定要办两个，我觉得是为了面子，是为了彰显所谓的政绩。当然，新官上任，谁都希望能够创一点政绩好让自己脸上光彩一些。心情可以理解。但是，我们在这方面是有沉重教训的。我看，还是不要再劳命伤财，玩那些虚的了！我的话可能尖锐了一点，希望相关领导多包涵。” 两大实力派都发出了反对的声音，张千里也立即加入了反对者的行列。但是他对工业素无研究，只好随声附和道：“两位领导说得很有道理。我也觉得没必要再修新的了。” 罗源也说：“发展固然是好事，但是盲目扩张会把好事变成坏事。我建议谨慎行事，不要犯冒险盲动。”周继民说：“是乘势快上，还是适可而止，是一个很难把握的问题。这里面有辩证法，需要决策者审时度势。这需要智慧啊！我建议我们多研究研究，再做结论。” 贾嘉华和白松华来势汹汹，有点出乎钟越和钟成的预料。他们没有想到这样一个好建议都会招来他们如此强烈的反对。这并没有直接伤及到他们的利益啊？他们为何会这样呢？ 钟成看出来了，他们反对这个建议，并不是觉得这个建议不好。他们反对的不是建议，而是提建议的人。一旦他们准备反对你这个人了，你提的就算是金点子他们也会反对。 认人不认理，只讲输赢，不讲是非，这就是派性在起作用。 江南县的派别目前已经是很清楚的了。刚才发言的几个人就是一派。 贾嘉华看到几个主要的支持者已经表态支持自己了，想扩大一下战果，就盯着一向持中立态度的谢伟才：“谢部长，说说你的意见吧？”如果把这个一争取到，他们就是多数派了。周继民虽然说话含糊，但贾嘉华相信他最终是会站在他这一边的。 谢伟才一向不参与这样的斗争，他说：“这个我是外行，我想如果冒然表态，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表现。我看，还是再听听其他同志的意见吧！” 老滑头！想看看风向再表态。 第251章 借力 剩下的几个都是支持钟越和钟成的。他们感觉到今天的火药味很浓，对方的攻势很猛。必须要给予反击。但是他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希望有一个人来带个头。 宣传部长马小军决定带这个头，他说：“我的态度很明显，我坚决支持重建一个工业园。现在的工业园的情况大家应该是清楚的，虽然规模不算小，但是位置不好。主要是他不是在靠近省城的这一方，周围的住户比较密集，还有，里面入住的企业品质不大好，其中还有一个是污染大，噪音大的企业，这些问题不是一下子就能解决的。我想，那些新找来的企业不会看上这个地方。，如果我们不重新建一个，很可能留不住这些企业。特别是像法国的司佩克这样的外资企业，他们对环境的要求可能要更高。如果不把梧桐树栽好，飞来的金凤凰可能还要飞走的。” 钟成赞赏地看了看马小军，果然是个急先锋。 见马小军带了头，刘信也开始声援：“我也支持重建。我觉得我们要以发展的观点看问题。难道我们江南县就永远是目前这样一个小格局吗？我想不会。大家也看到了，钟成同志担任县长以来，时间不长，我们县就引进了这么多的项目，给死气沉沉的江南县经济注入了很强的活力，谁都可以看出，江南县的经济开始有了起色，只要我们把目前已经引进的项目把他留住，办好，就一定能让江南县经济进入快速起步的通道，就一定能够招来更多更好的企业，促进江南县经济的快速腾飞。所以，我们必须要大刀阔斧地前进，步子可以迈大一些。这不是冒进，这叫开拓进取。” 万家乐一直处于矛盾之中。他年纪比马小军和刘信要大，锐气自然不能和他们相比。他虽然早已投向了钟成这边，但是他还不想和贾嘉华和白松华公开决裂。他是知道他们的厉害的。 但是，这个时候又不能保持沉默，因为大家都看着他。 反复权衡之后，他觉得还是把话说含混一点好一些，支持钟成，但是又不得罪白松华。他说：“我的意见是，大家不要急，这不是一个急促间能决定的事。我觉得还是要广泛争取意见，不妨召开一个县委会，或者干脆直接征询那些企业家的意见，让他们来做主。这样也许更好一点。” 万家乐的话，好像没有直接表态，但是意思已经在其中了。征求企业家的意见？那不是明摆着的吗？企业家们当然是喜欢新地方，喜欢大园区。 钟越看了看目前的局势，如果表决的话，输赢恐怕就决定于谢伟才的那一票.谢伟才投谁不投谁，的确还是一个未知数。冒然表决，如果没通过，就糟糕了。当然，谢伟才也有可能弃权。这样打个平手，也不太光彩。 这是一场没有把握的战斗啊！钟越拿不定主意，她要听钟成的。如果钟成执意要表决，那她也只能一搏了。她说：“钟县长，刚才大家已经都发过言了，有支持的，有反对的，你觉得该怎么办？” 钟成笑道：“我觉得虽然大家的意见不尽相同，但是每个同志的话都有道理。最起码，我们每个同志的想法都是一致的，我们都是为了江南县好。大家说是吧？” 谢伟才、周继民、万家乐等三个人连忙点头称是。刚才他们的态度有点含混，所以很喜欢听这种求同的说法。按钟成的这种说法，气氛就平和多了。 贾嘉华说：“这个是自然的。” 白松华说：“谁还希望钟县长坏不成？” 钟成说：“但是究竟是修，还是不修，我们一时还不能有个明显的答案，谁对谁错，要等到以后才能检验。大家说，是不是？” 这又是一句大家不能反驳的话。真理要靠实践检验，这是被实践检验过了的真理。谁能反对？ 大家都不明白钟成要说什么。连钟越都有点糊涂了。 钟成不紧不慢地说：“但是，很显然，这个问题是不能拖的，必须尽快做出决断。怎么办呢？我想，既然在我们这个层次不能作出决断，我们何不去请示上级？上级说怎样，我们就怎样？我们听组织的，应该没错的。错了也有人为我们顶着嘛？” 这下大家没话说了。听上级的，当然没错。 贾嘉华和白松华都知道，如果请示上级，那钟成的意见肯定是可以通过的，一般情况下上级是不干预地方的经济活动的。这个钟成还真狡猾。他没有选择直接和自己斗争，也算是明智。 白松华问贾嘉华：“贾主任，你觉得这种小事有必要向上级请示吗？” 贾嘉华感觉到今天把钟成逼得使出了向上级请示这一招，已经达到目地了。自己的力量已经显示出来了，你们如果敢不尊重我们，我可以让你们每干一件事都困难重重，让你们寸步难行。今天只是给你个颜色看看。 再说，这个要不要建新的工业园的问题，他自己反对起来也觉得心虚。万一矛盾搞激化了，传出去大家会认为自己无知，传到上级那里去了，也有可能认为自己在搞胡搅蛮缠，对自己不利。 他说：“其实，我对这个问题也还没有考虑成熟。正如钟成同志所说，支持也好，反对也好，都是为了江南县好。究竟怎样做才好，我觉得我们下去再思考一下，我个人打算到工业园去看看情况，我建议大家也去看看。明天再做决定。耽误一天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明天我们再来开一次会。如果到时，反对的人还是比较多，就去请示上级。如果意见趋于一致了，就不必了。钟书记，钟县长，这样可不可以？” 钟越听出他退让的意思来了。这个结果来之不易，当然应当珍惜。她说：“贾主任这个意见好。我们尽量不要去惊动领导为好。我们是个强有力的班子，应该有能力处理好这样的问题的。那就散会吧！我们明天再议。” 散会后，等大家都走了，钟越说：“还是你的鬼点子多！想到了请上级做主这个办法。其实这是最简单的一个办法，可是我们习惯了自己当家作主，尽然完全忘记了这个办法。” 钟成说：“动不动请上级裁决，是一种无能的表现，尤其是像这种不算太大的经济活动，你把他往上级那里一请示，就是暴露了班子的矛盾，就是显示出班长的掌控能力有问题。所以，一般情况下，大家都不会出此下策。但是，今天，不这样不行了。因为在这个问题上，我们不能妥协。只能在上级面前丢这个人了。这叫背水一战。” 钟越说：“贾嘉华他们其实也不请愿我们把这个个问题上交。因为他们明显地没有道理。所以我估计明天就会改口。” 第252章 败家子 钟成说：“尽管如此，我还是觉得他们太差劲了。” 钟越说：“这就不错了！你不知道你没来以前，情况更糟糕。当时，万家乐也是看他们颜色行事的，马小军和刘信势单力薄，也常常随声附和，没有办法，我只能仰人鼻息，忍气吞声，收藏起自己的个性。你来之后，居然这么快就收拾起了半壁河山。连我也被你征服了。” 她看到钟成又笑了起来，说：“不准往歪处想。”一边暗自责怪自己，怎么老说这种有暧昧意味的话呢？不过，这句话还真是一句实话，自己的确是被钟成征服了，工作上服了，心儿也服了他，唯一保住了的是自己的身子还没有沦陷。就连身子也不是绝对的守住了，抱也被他抱过了，在一个床上也睡过了，只剩下最后的防线了。这道防线其实也很脆弱，一旦自己放弃硬撑着，一旦钟成展开强攻，自己马上就会丢盔弃甲。 钟成忍住笑，说：“我没有笑，你接着说。” 钟越说：“现在的局面是，我们已经能够和他们对垒了。只要再争取两个人，就可以形成多数了。” 钟成说：“这不是什么难事。等我把眼前的几桩大事办好了，我再来摆平这件事。我们团结大多数，孤立极少数，打击极个别。相信可以取得胜利。现在我们继续韬光隐晦，前几天露了一点锋芒，他们就感到了痛，就开始了反攻。进一步让我感觉到进攻的时机还没有成熟。今天的结果，可以说，我们双方都妥协了。我们都很理性地回避了对决，但是又都亮出了自己的剑。” 钟越说：“看看明天他们的做法，会不会和我们预计的相同。” 钟成说：“我想会。” 当他们两人在商议的时候，贾嘉华和白松华也在一起商议。 白松华说：“依老子的脾气，和他们撕破脸得了。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温良恭俭让。贾兄，你何必要退让？” 贾嘉华说：“松华，不是我退让。我寻思着把这个事情交到上面对我们没有什么好处。主要在这个事情上我们的道理不充足。我想，打压一下他们的嚣张气焰，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好惹的，就行了。在他们把我们逼急之前，我们也不把他们逼急。你说呢？” 白松华说：“也有道理。这方面你比我有经验，我听你的。老贾，不管是来软的，还是来硬的，我都支持你。谁叫我们现在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呢？” 贾嘉华说：“不过，我们的退让也是有条件的。化肥厂的项目和工业园项目，我们必须从中分一杯羹。” 白松华说：“这倒是很实惠的。就这么办吧！化肥厂的地产项目你儿子可以插手建材供应，工业园那边就交给我弟弟松涛。” 贾嘉华：“就这么办。我们分头说。好不好？” 白松华说：“行。明天开会前我们先给他们通通气，看他们的态度。” 贾嘉华回到家里，在书房里静坐良久，忽然哭了起来。老伴何双华听到后，走了进来，安慰他道：“怎么啦？今天又是谁惹你不高兴了？” 贾嘉华用手抹了一把脸，说：“谁惹我不高兴?还不是你那不成器的儿子！要不是为了他，我会成现在这个样子吗？白松华什么东西？我即使不和他斗争，也不会和他同流合污啊！但是你看现在，我居然和他成了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不得不和他一个鼻孔出气。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啊！想我贾嘉华原来也是一个一身正气嫉恶如仇的好干部，但是活着活着活到了自己的反面。” 何双华也抽泣了起来，她说：“有什么办法呢？这是劫数啊！儿女就是我们的债主，他来我们家的目的就是向我们讨债啊！我们是前世里欠他的。” 贾嘉华暴怒起来，说：“每次说到这事你总是要说这一套。知道这是什么？这叫迷信。老子不信这唯心主义的一套。你这是为自己的错误辩护。分明就是你溺爱导致的恶果。” 何双华哭得更伤心了，她抽噎着说：“都说慈母多败儿，果然如此。我承认我没有教好涛儿，但是也不能把全责任推到我头上啊！你难道就没有问题吗？你尽到了一个父亲的责任吗？你总是说自己忙，看你都忙出了什么？工作没搞上去，自己的儿子却成了一个败家子。这就是你革命一辈子的下场。” 贾嘉华恼羞成怒，啪的一声，打了何双华一耳光，说：“不允许你侮辱我的过去！过去，我是一个真正的布尔什维克，这一点我问心无愧。都是你和你那不争气的儿子害的，我有时候都有点怀疑，他是不是我生的？怎么一点都不随我呢？” 何双华大哭起来。 贾嘉华骂道：“鬼嚎什么？你给老子住嘴。”何双华还是怕他的，立即停止了哭泣。 这时，儿子贾听涛回来了，在外面敲门。何双华连忙止住哭泣，用衣袖擦干眼泪，出去开门。 贾听涛是贾嘉华的独生儿子，今年三十一岁，结婚后又离婚了，目前是单身一人。他在公安局担任科长，但是却从不上班，专门利用老爷子的关系做生意。 这个贾听涛，在二十岁以前，是贾嘉华的宝贝，三十岁以前是贾嘉华的心病，三十岁以后成了贾嘉华的灾难。 主要原因是他吸毒。吸毒之后又参与了贩毒，在黑吃黑的过程中还打死了一个人，被白送华抓住了。贾嘉华本来打算不管这个逆子，但是禁不住老伴以死相求。没办法，只好去求白松华网开一面。 白松华答应了，但是提出了一个要求，要贾嘉华从此以后听命于他。不然，他就要重新抖出贾听涛的罪证。贾听涛的事不判死刑也要判一个死缓。从此，贾嘉华就被白松华控制了。 贾嘉华把贾听涛叫道房里，问：“这几天在干什么？” 贾听涛说：“这几天正在销售一笔钢材。” 贾嘉华说：“润涛，做生意我是支持你的。尤其是像这样的正经生意。我想了许久，觉得你的出路还是出国。要不然，你最终还是死路一条。你的罪证已经牢牢掌握在白送松华手里了。他一不高兴就会置你死地。爸爸对他是毫无办法啊！出国不是一件难事，关键是要一笔钱。一大笔钱，不然你在国外怎么生活？所以你要好好地做生意，等钱够了，就出国。” 贾听涛说：“我知道。我正在努力赚钱呢！可是我手里这批钢材还没卖出去呢？” 贾嘉华说：“不要急。现在机会来了。化肥厂那个项目开工在即，我们要想办法争取到钢材的供应权。还有，县里还要建设一个大型的工业园，我们可以承包一部分工程。” 贾听涛说：“那太好了！光化肥厂这一个项目，就够我做的了。爸爸，谢谢你！我让你操心了！” 贾嘉华叹道：“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爸爸不能看着你陷入深渊不管啊！你一定要争气，不要再惹事了。” 贾听涛说：“爸爸，请放心，我现在只赌点小博，没干别的坏事。” 实际上，贾嘉华是知道儿子的动态的。他趁天狂嫖乱赌，花钱如流水。赚的钱恐怕没留住几个。 但是贾嘉华也没办法。只好尽力相劝。死马当作活马医。 第253章 扔骨肉喂狼 早晨，贾嘉华来到钟成的办公室。 钟成说：“稀客啊！贾主任，请坐！这可是你第一次到我办公室里来。有事吗？” 贾嘉华坐下来，慢条斯理地说：“也没什么大事。等会就要开会了，我想先来和你沟通沟通。” 钟成知道他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就说：“贾主任，有话您就直说吧！“ 贾嘉华说：“是这样。昨天关于修建工业园的事我重新考虑过了，也到现场去看了一下，觉得你们说的很有道理。我同意修建一个新的工业园。” 这在钟成的预料之中，但是他还是尽量装作高兴地说：“真的吗？贾主任，你思想解放得还是挺快的嘛！感谢您的支持！有了您的理解与支持，我的信心就更足了。” 贾嘉华说：“这是一件对江南县有利的大好事，我怎么能够不支持呢！只不过，我们老同志的顾虑多一些，凡是总是一个慎字当先，不像你们年轻同志，遇事闯字当先。” 钟成说：“正因为如此，我认为您这样的老同志是我们县的宝贵财富。老干部和年轻同志可以形成互补，对江南县的平稳快速发展是有好处的。” 贾嘉华说：“感谢你对我们老同志的高度评价。”说到这里，贾嘉华站起来，说：“我还要拿个笔记本，准备开会。” 钟成起身，说：“贾主任，欢迎常过来坐坐。” 贾嘉华走到门口时，好像记起了什么似的，折回身来，问：“有件事我想问你，昌盛地产的老总你是不是比较熟？” 钟成知道这才是这个老家伙今天来的正题，前面所说的都是铺陈而已。他说：“还行吧！贾主任有什么事要找她吗？” 贾嘉华又走了回来，说：“有倒是有一件事，就是觉得由我说不大合适。算了，还是不说了。”说罢，又要往外走。只不过，动作很缓慢。 钟成很讨厌贾嘉华这样扭捏作态的人，明明有事相求却又欲说还休，因为这样可以略微表明一下自己的正直。这和女人又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没有什么两样。 可是如果此时不拉住他把话说清楚，这个人就又得罪了。好不容易出现的妥协局面就又有可能发生改变。他连忙说：“贾主任，有什么不好说的。您说说看，看我能不能为您分忧？如果您不说，那我就对您有意见了。” 贾嘉华说：“主要是因为我儿子生意上的事，所以我觉得有点以权谋私的嫌疑，有点不大好意思开口。” “这有什么？领导也是人嘛？不能说当了领导就剥夺孩子做生意的权利啊！只要是正当经营，没什么好顾忌的。” 贾嘉华见戏演足了，就说：“那我就直说了！我儿子在做钢材生意，想成为这次化肥厂项目的钢材供应商，不知道可不可以？” 原来如此！钟成彻底明白了他今天来的目地。贾嘉华是想做一笔交易啊。这个老家伙真是老奸巨猾！虽然钟成打心眼里不想答应他，但是为了大局，又不得不做这个让步。但是他不想答应得太快，最后定板还必须等到把会开了之后。 他沉吟了一下，说：“这个应该可以。我给江总打个招呼。生意和谁做不是做啊？和您的公子做应该更牢靠一些。” 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但是没有接通。于是他对贾嘉华说：“江总关机了。没有联系上。这样吧，我会后再和她联系。您放心！这样的特殊关系，她肯定会买这个帐的。” 贾嘉华说：“那就麻烦你了！” 贾嘉华走后，钟成看了看手机上的号码，偷偷地笑了。原来，刚才，他在拨江娜的号码时，故意少拨了一位号码。当然拨不通。 等会看贾嘉华在会上的表现，再考虑是否真正答应帮他。 刚把手机放在兜里，手机却响了起来。是白松华打来的。 白送华不像贾嘉华那样讲究起承转合，电话一接通，他就开门见上地说：“钟县长，有一件事我想求你。” 钟成说：“白书记，什么求不求的。你就说是什么事吧！” 白松华就直言不讳地提出，如果工业园的项目通过了，他希望把这项工程交给他弟弟白松涛的建筑公司来承建。 钟成对他采取了和对待贾嘉华一样的策略，他说：“这个可以考虑。不过，昨天的会议上对此争议很大，能不能通过还是未知数。你不是也持反对意见吗？” 白松华说：“事情总是在变化的嘛！” 钟成说：“那就再会后再说吧！如果项目通过了，我可以在同等条件下优先考虑白松涛的建筑公司。这是个大工程，人情固然要讲，质量和造价那是不能开儿戏的啊！” 白松华见钟成已经给了一个含蓄的承诺，就满意地说：“那就多谢了！会上见！”、 挂上电话，钟成就去钟越的办公室向钟越做了简要介绍。钟越说：“目前，也只能这样了。只是，把工程交给他们，会不会出问题？” 钟成说：“这个，我会想办法做好监督。给了这个甜头给他们，应该可以让他们半年之内不会向我们发起挑衅。” 钟越说：“我就是怕他们贪得无厌。” 钟成说：“有这个可能。你还记得我们在中学课本里学过的《狼》这篇课文吗？我觉得目前的情形和那里面的屠户遇到的情形差不多。一个屠户晚上回家，肉已经卖完了，只剩下骨头。路上有两条狼在后面跟随。屠户就扔下一根骨头，一只狼得到骨头后，就停止了。另一只狼还是跟了上来。这时，屠户又扔下一根骨头，这只狼于是也停了下来。哪知道那头一只狼已经把骨头啃完了，又跟了上来。后来屠户把骨头扔完了，两只狼仍然没有摆脱。贾嘉华和白送华就是尾随在我们的后面威胁着我们的安全的两只贪得无厌的狼啊！” 钟越说：“这个比喻真是太形象了！光靠扔骨头只能缓解一下严峻的形势，不能解决根本问题。我们现在给他们扔骨头，是因为我们还没有找到消灭他们的有利地形，还没有等到出击的有利时机。要争取在骨头扔完之前，把他们击败！那个屠户不是发现一个麦垛之后，才背靠着它把两只狼消灭了！我们也要找到这样一个可以依靠的麦垛。想办法击败他们。” 钟成说：“我们比那个屠户的形势要好多了。屠户是孤军作战，而我和你是双剑合璧，一定可以取得胜利。” 钟越听他说双剑合璧，又看到钟成调皮的眼神，笑着说：“双剑是双剑，但是不和你合璧！” 钟成看钟越的脸上又漾起了红晕，煞是好看，不觉想到，如果和她能够“合璧”，滋味一定很棒。可惜啊，人不可太贪心，也不敢太贪心。 钟越见他傻傻地看着自己，心内一阵狂跳。她说：“傻小子，看这我干什么？我脸上又没有绣花？” 钟成本想说：“你就是一朵美丽的花！”但是一想，她本来就暗恋这自己，如果自己再继续给她“阳光”，她会陷得更深。对她对自己都不是好事。 于是他说：“没什么。我刚才在想问题。”当钟成和钟越走进会议时，刘信递给钟越一张请假条。 请假条是周继民写的： 钟书记： 昨晚我病了，今晨依然高烧未退，所以今天的会议不能参加。请见谅！ 周继民 钟越递给钟成看，钟成小声对钟越说，这是政治病。钟越点了点头。这个周继民，估计是感觉到昨天会议的火药味太浓，怕今天的会议会重复昨天的故事，就装病表示了回避。 可惜今天恰好是不需要回避的。钟成知道，假如不出意外，会议将会很顺利。 会议开始了，钟越说：“同志们，昨天我们就是否修建新的工业园开展了讨论，因为事关重大，大家本着对江南县经济负责任的态度，没有妄下结论。今天我们接着讨论，希望能有一个明确的结果。” 贾嘉华说：“钟书记，我想昨天大家回去后肯定又做了深入的思考，不瞒大家说，我还到实地去考察了一下，我想大家对这个问题的看法已经成熟了。我看，就不要讨论了，我们直接进入表决吧！” 白松华也说，不要再拖拖拉拉了，我同意直接表决。该怎样就怎样！ 坐在旁边的马小军用询问的眼神，看了看钟成。钟成知道他是担心表决的结果不好。他微笑着看了看马小军，然后说：“钟书记，我看就这样吧！这个问题其实不必要多纠缠，道理是明摆着的。现在讲究高效率，我们就直接表决吧！” 钟越的心里也有数，就说：“好！那我们举手表决。同意修建新的工业园的同志请举手。” 钟越首先举起了手，接下来是钟成、马小军、刘信，万家乐。张千里、罗源看着贾嘉华和白松华。谢伟才也打定主意，最后一个表态。 第254章 领奖的奥妙 这时，贾嘉华举起了手，还说了一句话：“我经过认真思考，认为修建新的工业园是利大于弊的，所以我决定支持这项计划。” 白送华也举手了，他也说了一句话：“虽然我个人的看法没有改变，但是我少数服从多数。” 他们两个一举手，其他的人也就都举手了。 这的项目就算通过了。钟越说：“看来，什么事情都要多讨论，多酝酿、多调查，这样才能统一思想，提高认识。我们终于想到一块来了。既然决定了，就要快速行动起来。希望钟成同志把这项工作拿在手上，快速反应，雷厉风行，把这项工作迅速落实。同时，我要指出的事，工程的质量必须要达到保证，要选最好的建筑公司，用最优惠的价格，修最好的园区。在这个事情上决不能有半点含糊，出不得半点问题。” 这番话是专门说给白松华听的。虽然工程可以交给你，但是质量必须保证，价钱必须公道。不要搞出豆腐渣工程来了。 接下来。钟越就提出了给招商引资的功臣钟成按制度发奖的事情。 钟县长县的招商引资奖励政策早就出台了。奖励政策还是很诱惑人的，刚开始时还确实让很多人心动了。可惜，一直没有人引来什么大项目。所以，也从来没有人领过高额的奖金。 这次，钟越提出要奖给钟成六十万，让大家吃了一惊。不过，没有人站出来反对。贾嘉华因为还有求于钟成，自然不反对。 白松华心里虽然不情愿，但是为了把工程搞到手，他违心地说：“既然是制度规定了的，就按制度办事吧！” 其他几个人都不说话。他们心里很不平衡。六十万啊，就这么落入了钟成的腰包，这钱是不是来的太容易了。可是这话怎么说得出口？人家这可是按制度办的，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政策早就定下来了，自己又不是不知道。只怪自己没本事赚到这笔钱。 但是心里总归是觉得钟成不该拿这笔钱。至少不能拿这么多！毕竟，钟成如果不是在县长的位置上，他能有这样大的影响力吗？即使是马小军和刘信也是这么认为。 钟成对这个问题早有思考。他说：“既然大家都没意见，这笔钱我就领了！” 此时，有几个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满的神色。钟成，你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你说起来是为公家办事，其实主要的目地还是为了给自己捞钱。 会场的气氛一时间显得有点沉闷起来。 钟越看到大家这幅表情，哪能不知道大家的心理。她说：“钟成同志，得了这么大的奖，要不要有个获奖感言。说几句吧！大家鼓掌！” 掌声稀里啪啦，连钟越都感到尴尬起来。 钟成说：“首先声明一下，这个钱不是奖给我一个人的，在这次招商引资的过程中，秦雅琪同志发挥了重要作用。所以必须要奖给她十万元钱。我得五十万。五十万啊！这个数目可真不小！我从来没有想到我能有这么多钱。我知道，我如果领了，会有人眼红，会有人不满，甚至还有人会骂我贪财。但是我还是决定把这个奖领了。只不过，鉴于我的特殊身份，这笔钱我会把他用于一项公益事业。具体怎么办，我还要想一想，但是我个人肯定不要其中一分钱。” 话音刚落，下面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连白松华也鼓了。作为一个爱财如命的人，他对那些不爱钱财的人是有一定敬意的。贾嘉华没有鼓掌，他在想，钟成不知又在作什么秀呢！ 钟越说：“钟成同志，你的精神值得我们学习啊！” 马小军说：“钟县长，你果然没有让我们失望！” 钟成说：“大家先别夸我，我还有话跟大家说。我之所以要领这个奖，主要是对我们已经制定好了的制度的一种尊重。制度是神圣的，我们不能随便违反他，即使你出于高尚的动机。还有，这种做了贡献就大大方方领奖的风气我们还要大力提倡。孔子有一个弟子，有一次做了一次好事，但是没有要别人的谢礼。这个弟子以为这样做，会得到孔子的表扬，谁知孔子知道后却批评他做得不对。孔子说，你带的这个头不好！我担心以后，再也没有人肯做好事了。做好事的动机是多种多样的，但是不管他是什么动机，只要是做了好事我们就要对他进行奖励。一旦，社会推崇做好事不领奖，那么做好事的人就会减少了。再回到我们招商引资的事情上来，我如果做好人，不领奖，那么今后谁还好意思领这个奖？既然不能领奖了，招商引资的积极性就会被打消。那我们的奖励制度就形同虚设了。这就是我领奖的初衷。” 马小军问：“可是你最终还是把这笔钱捐出来了啊！“ 钟成说：“领了之后再捐出去，和不领奖的意义是不同的。毕竟我把他捐出去，我还赢得了一片掌声嘛！这也是一种收获。我是处在县长这个位置，所以要把钱捐出去。那么其他同志就不一定要这样做了。比如，秦雅琪同志，就可以领取这笔奖金。不过，话说回来，我们作为县里的领导，招商引资本来就是我们的职责，我们在招商引资的时候，利用了县政府的资源，因此功劳不能完全记在个人头上。因此，我建议，对领导干部招商引资的奖金还是要封个顶。我建议无论招了多少，奖金都要以十万封顶。这样，于公于私都好。公家可以少出钱，私人也可心安理得地领奖。比方说，这次如果是奖我五千元，我肯定就领了。奖多了反而还一分钱没领着。我亏得很啊！“ 大家都笑了起来。 钟成之所以要给秦雅琪安排十万元，也是有原因的。因为秦雅琪要离婚了，需要一笔钱来把善后问题摆平。她那个无赖丈夫，逼着她出一笔钱才同意离婚。孩子读书也要一笔钱。 第255章 一门妥协的艺术 散会后，钟成回到办公室，给江娜打电话，谈钢材供应的事。 江娜说：“既然是你答应了的事，我怎么会拒绝呢？” 钟成说：“没办法，这老家伙目前就像一只狼在我屁股后面跟着，我必须给一根骨头，让他先啃着，稳住他。” 江娜说：“看来，我的县长哥哥也不是像我想象中的威风八面，远不如我在我的企业里。” 钟成说：“那自然是不能比。你是一元化领导，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我们政府就不同了，是民主集中制的集体领导。情况比较复杂。一把手也很难做到一言九鼎。政治是妥协的艺术嘛！有时候为了达到你自己某一方面的目的，你必须在另一个方面做一些让步。不可能每一步都按着自己的意志来。相比之下，我羡慕你！” 江娜说：“羡慕我吗？我可以把位置让给你！” “不会吧！你有这么慷慨？” 江娜娇滴滴地说：“人家把最宝贵的东西的都给了你，还在乎这些身外之物呀？我可以把我的一切都给你，但是我只向你要一样东西。” 钟成说：“要什么？” 江娜说：“婚姻！你能给我吗？” 钟成沉默了一会，说：“娜娜，不是说好不谈这个问题的吗？” 江娜笑道：“吓唬你一下！不要紧张嘛！还是说正事吧！钢材的事我虽然同意了，但是你必须跟他说清楚，价格必须公道。否则免谈。” 钟成说：“这个自然。” 江娜又说：“还有，我还可以让他为我们供应黄沙等材料。” 钟成说：“这个就不必了！给那么大的甜头给他干啥？” 江娜说：“我这样做也是有条件的。条件就是他必须帮我搞定所有的来自红道和黑道上的麻烦。” 钟成想了一下，说：“我看他还没有这个能力，他只能在红道上帮忙。我看不如这样，把钢材的供应权交给贾嘉华，条件是他帮你办一些政府方面的手续，解决其他可能发生的纠纷。本来，这件事我可以办，但是交给他办影响好一些。免得他们对我和你的关系有所猜疑。至于黄沙等材料的供应，可以交给白松华。他有能力帮你解决黑道的问题。你觉得这样可不可以？“ 江娜说：“就这么办。具体操作让他们派人来和我们公司谈。” 钟成说：“真不好意思！娜娜。我作为一县之长，却不能保护你不受到黑道的侵犯，反而要你让出利益去摆平这些事情。” 江娜说：“别自责！这是很正常的。这也不是你个人一时能解决的问题。再强大的政府都不能把黑道完全铲除的。有阳光的地方也就会有阴影。你不是说政治是妥协的艺术吗？其实在商界也是如此。一个企业不可能把所有的钱都由自己一家赚到，必须妥协，必须让利。” 把这件事说完后，钟成又对江娜说：“你的那几个朋友到江南县投资的事，你一定把它落实。别让他们跳票了。” “放心吧！他们不会言而无信的。你怀疑我的号召力吗？” 钟成说：“一点都不怀疑！我相信你一声令下，能够给我拉一个师的投资者来。但是我可以断言，他们都是我的情敌。” 、、、、、、 和江娜说好之后，钟成就去找贾嘉华。当然，他只告诉贾嘉华，江娜同意了让贾听涛供应化肥厂项目的钢材。其中的交易就由他们自己去洽谈。身份所系，有些话不能拿到台面上说，也不应该由他来说。 贾嘉华口中连声说谢。但是钟成知道，他心里并无谢意。在贾嘉华的心中，这只是一次交易。双方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谁也不必要感谢谁。 钟成想，老东西，你就拿着骨头啃吧！你吃我的心不死，我灭你的意愿也更强烈！ 白松华那里，他想等白松华先来找自己。贾嘉华是元老，自己主动一点，显得礼貌。对白松华就不必了。他是自己的下级，又有求于己，自然该他主动。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坐了一会，白送华真的过来了。 白松华却不和他谈工程的事，只和他谈一些公安局的工作。他以为钟成会主动谈起，但是钟成好像忘记了这件事似的。 没办法，他只得开口问道：“钟县长，工业园的工程能够落实吗？” 钟成说：“我正准备和你讲这件事。工业园的工程，我个人说了不算，必须经过县长办公会集体研究。所以，你最好还是给几个副县长打个招呼。这样也好减轻我的压力。你说呢？” 钟成说的也是一个实在话。工业园是政府工程，自己一个人拍板会惹来一些闲话。有人会以为自己和白松华有所勾结，有人会以为自己向白松华妥协。不管是哪种情况，都对自己不利。如果白松华分别打了招呼，闲话的人就少了，因为这变成了集体决策的事。 白松华当然明白这个道理，这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自己先打几个电话，再让白松涛挨家送点礼就解决了。 他说：“这个我理解。平时关系都还不错，我相信他们会支持的。” 钟成说：“白局长，我有一件事想问你，希望你能对我说实话。” 白松华说：“请讲！我知无不言！” 钟成问：“我们江南县有黑社会吗？” 这个问题问得太突然了，也太尖锐了。白松华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他说：“钟县长，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问题？” 钟成笑道：“你先不管我为什么问，你只回答有还是没有？” 白松华很想把桌子一拍，说：“老子就是黑社会的！”。但是他忍住了这种冲动。他说：“这怎么说呢？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为什么这样说呢？说他有，是因为江南县的治安还没有到路不拾遗的程度，犯罪率近年来更有提升的趋势，团伙犯罪也时有发生。这说明，在江南县还是有黑恶势力存在的。人们通常就称他们为黑社会。” 钟成问：“那为什么可以说没有呢？” 白松华说：“这主要是看我们对黑社会的定义是狭义的还是广义的。我说有，是指广义的，我说没有，是指狭义的。一般说来，黑社会犯罪有以下几个特征：一、形成较稳定的犯罪组织，有明确的组织者、领导者，骨干成员基本固定，人数较多；二、有组织地通过违法犯罪活动或者其他手段获取经济利益，具有一定的经济实力，以支持该组织的活动；三、以暴力、威胁或其他手段，有组织地多次进行违法犯罪活动，为非作恶，欺压、残害群众；四、通过实施违法犯罪活动，或者利用国家工作人员的包庇或者纵容，称霸一方，在一定区域或者行业内，形成非法控制或者重大影响，严重破坏经济、社会生活秩序。从这个角度来说，我们县应该是没有成熟的黑社会组织的。充其量，也只有带黑社会性质的犯罪。反正，据我所知，情况并不严重。” 第256章 真正的老大 钟成说：“即使如此，我们也不能小觑这些事例。不能姑息养奸，养虎为患，必须将黑恶势力扼杀在摇篮里，防治其坐大。” 白松华说：“那当然。下阶段我们将重点抓一抓社会治安问题，加大对违法犯罪分子的打击力度。” 钟成的策略也是点到为止。他话题一转，说：“白局长，有一件事你必须要谢谢我。因为我无意中为你弟弟联系到了一笔生意。” 白松华很惊讶，钟成会有这么好吗？工业园的事本身是一笔交易，他是情不得已。白松华不相信钟成会主动为他们家拉生意。他说：“生意？真的吗？” 钟成说：“这还有假。主要是化肥厂这个项目的黄沙与水泥的供应。江总认为这样的材料最好是找本地的人来供应好一些。可以免除一些不必要的纠纷。我就向她推荐了你的弟弟。” 白松华明白了！这又是一笔交易。昌盛地产希望通过这笔生意来买一个太平。还真是明智啊！ 他说：“真是太感谢钟县长了！回头我一定让松涛好好谢谢你！” 钟成说：“我一定好好地宰他一顿。这笔生意应该还是有一定利润的。回头你就让他和江总联系吧！具体怎么操作由他们谈。我只负责介绍。” 白松华说：“希望你以后多做这样的红娘啊！” 白松华回去后，就把白松涛叫到自己的家里里。白松涛在看守所里蹲了几天，虽然里面生活很好，但是毕竟没有自由。更重要的是丢了面子。这让他很不高兴。 到白松华家里后，他还苦着一副脸，表示出对白松华的不满。 白松华说：“松涛，还在生哥哥的气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里面也照样的花天酒地的，像住宾馆似的。” 白松涛说：“哥，这是面子问题。我不过是砸了一个小小的酒店，就被抓进了看守所。我，堂堂的白松涛，竟然输在一个娘们手中，你说我丢不丢脸？今后在江湖上怎么混？” 白松华道：“这算什么丢脸？将来真的进了牢房那就叫丢脸！我其实应该让你坐一坐真正的看守所的。不应该给你那么多的优惠。应该让你体验一下坐牢的艰辛，今后好老实一些。免得创出更大的祸来！不好收拾！” 白松涛说：“你就知道危言耸听。” 白松华说：“不是我危言耸听，我是想让你居安思危。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同了。新来的钟成县长看样子不是省油的灯。有可能对我们不利啊！” 白松涛说：“怕他做啥？我们找几个弟兄干掉他！或者个他点厉害尝尝，让他老实点。” “千万不可蛮干！几个弟兄中，我最不放心的是你！我早就对你们说过了，我们打打杀杀的年代已经过去了，码头已经打出来了，就不必要舞枪弄棒耍横的了！不是有句话吗？马上得天下，要马下治之。要动脑子，不要随便动棍子。懂吗？” 白松涛说：“我说不过你。以后我尽量忍着点。不过，你还是要想办法对付那个钟成，不要让他反过来把我们收拾了！” 白松华说：“这个我心里有数。你想想，如果你哥哥是这么好对付的一个人，我们老白家会有今天的辉煌吗？实话告诉你，这两天我和贾嘉华已经给他上了一课了。” 白松涛高兴地说：“是吗？怎么一回事？你说给我听听。我也好解解气。” 白送华就把他们如何在常委会上刁难钟越和钟成，又如何乘机向钟成提出承建工业园工程的要求的事讲给白松军听。 白松华说：“我们略施小计，就逼他们就范了。可见他们还不敢和我们硬着来。尤其是那个钟成，今天还主动地为我们拉了一笔生意。昌盛地产化肥厂项目的黄沙和水泥供应，这可是一笔大买卖啊！” 白松涛说：“还算知趣！大哥，钟成这是在向你讨好啊！” 白松华说：“有那么一点意思。不过，也许是他的笼络之计。他这个人比较复杂，我一时还摸不透。不管怎样，这笔生意我们还是要做的。我告诉你，这笔生意是有条件的，昌盛地产肯定是怕有人到工地上闹事，才想出这一招的。” 白松涛说：“现在的房地产公司都学精了。还算他们有眼光，找到了我们。既然找到了我们，我们就好好地宰宰她们如何？把价格提高一点。狠狠地赚他一笔。” 白松华说：“不行！这件事里面有钟成掺和，我们不能让他看出什么，同时也给他一点面子。你必须完全按市场价操作，赚取正常的利润就行了。不要太贪心。明天，你就去昌盛地产联系这件事。一定要像一个正派的商人一样，按游戏规则办事。我们要慢慢把自己洗白。懂吗？” “这个我懂！哥，你放心！” 白松华又说：“还有一件事你要办好。工业园的工程你还要去打点一下，把政府的几个头头脑脑安排一下。注意，下注要不轻不重。要不然，他们不敢收的。钟成那里，尤其不要送钱。送点烟酒是最好的。” 白松涛走后，白松华躺在沙发上反复回味着钟成今天和他的谈话。他不明白钟成究竟是什么用意。想到钟成关于黑社会的提问，他又感到有点不安。 往事历历浮现在他的脑海。 这么多年来，他就是靠和黑帮分子勾结，一步一步发迹的，无论是他的升职，还是财富的积累，都与黑有着极大的关联。甚至于他的老婆谢一静，也是靠流氓手段弄到手的。 他采取的一贯策略是“以黑打红”和“以红打黑”相结合，使得他逐步消灭和收服了江南县的黑道分子，也使得他逐步爬上了公安局长和政法委书记的宝座。 以黑打红，就是利用黑道力量对付官场中人。官场中人，大多明哲保身，有的甚至胆小如鼠，稍加恐吓，就吓得屁滚尿流。他就是靠这钟方法，扫清了自己仕途上的障碍，步步高升。 以红打黑，就是利用自己在公安局工作的优势，对不服从自己的黑道人物进行无情打击。终于，他成了在江南县黑道上说一不二的人物。不过，他从来没有真正地和黑道分子在一起打过交道。他一般是利用他的几个兄弟出面。但是谁都知道，他是躲在幕后的真正的老大。 第257章 巧妙的骗局 白松华最得意的有两件事。一件事是巴结上了省里的白副书记。第二件事是把谢一静娶到了手。这两件事都是通过黑道途径取得的成功。 省里的白副书记之所以对他大加庇护，是因为在白副书记的儿子白浩来到江南县长赌博欠下巨款，被白松华的手下捉住，关押在一个地下室里。 当时还只是一个刑警大队副队长的白松华得知他是时任洪都地区行署专员白春明的儿子后，立即意识到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白春明是一个年轻的地级干部，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很有可能要跻身到省级领导的行列。不如乘此机会在他身上做一笔政治投资，日后也好成为自己的一个依靠。 于是他命令手下向白春明发出了如果不拿出一千万的赎金，就要弄死白浩的威胁。正当白春明惶惶不安的时候，吊着白绷带的白松华却把白浩送到了他的面前。 白松华和手下们精心布局，演了一场让白春明感动不已的戏。 那天晚上，白浩被捆绑着蹲在地下室里，一个小混混过来将他踢了一脚，然后掏出家伙，把尿拉到了他的头上，一边拉还在哼着歌， 白浩说：“大哥，不要这么糟践人吧！” 小混混一边拉，一边说：“老子没有要你喝尿就对你够好的了。实话告诉你，再过两个小时，你就要被扔在粪池里了，我这只不过是让你提前适应适应。老子是一片好心，你应该感谢我。” 白浩被捆得紧紧的，动弹不得，只得任由尿水从头顶流下，流过他的额头，他的鼻子，流进他的嘴、、、、、 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眼睛里流出了悔恨的泪水。悔不该走上赌博这条路啊！堂堂行署专员的儿子竟然沦落到这部田地，马上就要命丧粪池了！ 一会儿之后，他就被蒙上眼睛，堵上嘴巴，装进麻袋，丢到了一辆吉普车的后备箱里。 他绝望地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车子停下之后，他被拉了出来，只听一个声音说：“把他就扔在这里算了。这里的水比较急，很快就可以流走。”白浩这时暗自庆幸，不是扔在粪池里。是扔在江里，好歹比烂在粪池里强一点。 两个人已经把他抬起来了，白浩进行着最后的垂死挣扎。正在此时，忽然听到有人大喊一声：“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白浩被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一个声音说：“你是谁？识相地给老子快点滚开。就当作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发生。要不然，哥几个就要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让你和他一起去喂鱼。” “我是公安局刑警大队副大队长白松华，如果你们停止犯罪行为，我可以放你们走！” “弟兄们，今天真有戏剧性啊！我们是不是在拍电影啊？正在作案时警察来了！” “哈！哈！哈！”这是几个小混混的笑声。 “弟兄们，别跟他废话！既然被他看到了，那就不能让他走了。公安部长来了也只能这样做了！给我上！” 接下来，就是一阵厮打的声音。打了一会之后，又响起了警笛的声音。 白浩听到有人说：“不好！警车来了！快跑！” 接下来，警车开来了。只听一个警察说：“白队长，你怎么了？” “我没什么！快去救人！” 另一个警察说：“别问了，白队长的胳膊被歹徒砍了，快送到医院包扎！”警车又呼啸而去了。 白浩从麻袋里出来了，出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警察同志，白队长呢？他没事吧！” 一个警察说：“他没事！胳膊受了点伤！我们白队长真勇敢，在没带枪的情况下，徒手与几个歹徒搏斗。” 、、、、、 当白浩把事情的经过讲给白春明听的时候，白春明感动得热泪盈眶。他说：“白松华同志，你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啊！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白松华却平淡地说：“其实也是碰巧！我在江边散步，说好了让几个同事过一会儿来开车来接我，谁知就遇到了这种情况。作为一名警察，我义无反顾啊！” 从此，白松华就巴上了白春明这个关系。实践证明，白松华的这个投资是非常划算的。白春明后来步步高升，逐步成为了省委领导。而白春明也跟着春风得意，一直爬到了县公安局长的职位，后来又兼任了政法委书记。 只不过白春明后来逐步发现白松华并不是一个好人，劣迹斑斑，难得扶持起来，就没有继续往上提拔他。但是，白春明念及白松华对他儿子的救命之恩，一直保护着他。白松华有几次差点被告倒，都是白春明出面把他保住了！ 、、、、、 白松华点上一根烟，又回想起当初如何把谢一静弄到手的精彩之笔。每每回想起来，他都会有一种快感。 那时，谢一静是江南县公安战线上有名的警花。穿起警服来是飒爽英姿，穿起便服来更是秀美可人。白松华对她是一见钟情，日里夜里都在想她。 但是那时的谢一静，眼里却没有他。谢一静和同是副大队长的程光明好上了。两人出入成双的亲密样子，让白松华痛苦万分。 本打算忘记她算了，无奈谢一静的艳影每晚都要入梦来。他决定不择手段，得到谢一静。 那时，他手下已经有一帮人了。在经过周密思考后，他布了一个局。 谢一静的父亲谢昌明在江南县城开了一家小诊所。谢昌明和其他小诊所的医生一样，只会看一些普通的小病。无非是给点药，打个点滴，治不好就让病人到正规医院就诊。 一天晚上，谢昌明正要关门，几个年轻人扶了一个人进来看病，说是感冒。谢昌明查了一下，有点发烧，就按照惯例给他打了点滴。 快打完时，那人突然晕倒了。陪同前来的人当场就把谢昌明踢了一脚，一边把病人往外抬，一边威胁谢昌明，要是我大哥出了问题，我要你的老命。 过了半个小时后，这几个人又转了回来，说是大哥不治身亡了，要陈春明为他们的大哥偿命。当场就把陈春明和他老婆带走了。还派人给谢一静递条子，要她前往指定地点谈条件。 那几天正好程光明出差去了。正是因为这样，白松华就选择了这个日子。要是程光明在，这出戏就要演砸了。白松华根据事先的安排，正在谢一静的宿舍里和谢一静聊天。谢一静虽然不大喜欢白松华，但是出于礼貌，也不好叫他走，只好和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这时，一个满口黄牙的小青年进来了，递给谢一静一个纸条。纸条上写着： 谢一静：你父亲把我大哥毒死了，现在你父母亲都在我手里，想要你父母活命，就速和来人前来谈判。不要报警，最多只准带一个亲属来！否则你父母都会死得很难看。 虽然是警察，但是在户籍科工作的她没有见过什么刀光剑影。谢一静当场就吓得花容失色了。程光明不在身边，她只好请白松华出主意。 白松华说：“我们虽然是警察，但是暂时还不能报警。要不然伯父伯母会有危险。只能去了之后先稳住他们，再相机行事。光明不在，我呢就冒充你的男朋友，免得他们不让进去。” 谢一静不知是计，感激地说：“松华，你真是一个好人！” 一切都像电影中的那样在进行。他们跟着来人，走到一个小巷后，就被要求蒙住了眼睛。走了十分钟后，当他们的眼罩被取掉时，他们已经来到了一个小楼房里。 房里里有七八个人，都蒙着脸，只露出一双眼睛。谢一静的父母被绑着，一个劲地求饶。谢一静当场就吓哭了。 白松华“镇静”地说：“一静，别哭，有我在，我来和他们谈。” 白松华说：“你们哪个是老大？” 其中一个大个子上前一步道：“就是老子，你有何话说？” 白松华说：“我是她的男朋友，我们现在一时半刻拿不出那么多钱，这样，你能不能把我留下来，让我代替这两位老人做人质，让他们慢慢去筹钱，好不好？” ） 大个子说：“好小子，真有种。我就喜欢你这样有种的男人。我给你一个机会。” 他把手中的枪的子弹夹下掉，然后又掏出一把一模一样的手枪，说：“这里有两只一模一样的手枪，一把里面没有有子弹，一把里面有一颗子弹，我转过身去把他们搞混了之后，放在你面前，你任选一把，对着自己的太阳穴开一枪，如果枪没响，算你走运！如果你选到了有子弹的那把，那你就是死路一条。当然，我也会放过他们。不过，你不要玩什么花样。因为即使你拿到了有子弹的那把枪，你只有一颗子弹。但是周围有几把枪对着你呢！怎么样？敢玩这个游戏吗？” 白松华说：“敢！” 谢一静说：“不！松华，这样太危险！再说，你也没必要！” 白松华故作深情地对谢一静说：“怎么没必要？为了你，我愿意奉献一切。一静，我早就爱上你了！你就给我一次为你冒险的机会吧？” 第258章很傻很天真的美女 谢一静感动得热泪盈眶，她说：“不行！我不同意你这样！” 白松华不顾她的阻止，毅然走到大个子面前，从已经摆好的两把手枪中选了一把，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开枪前，他转过身来，对谢一静说：“一静，如果我死了，希望你不要忘了我！” 谢一静哭着说：“松华，不要！” 白松华说：“一静，如果我侥幸活着，你能嫁给我吗？” 谢一静感动得不行！程光明对她的爱当然不能和这相比了。她说：“我嫁给你，一定！” 白松华扣动了扳机，结果当然是白松华没有倒下。那把枪早就做好了记号。 谢一静扑了上来，和白松华紧紧地抱在了一起。刚才，在白松华抠响扳机之前，她就有了一个想法，如果白松华侥幸没死，她就做他的女朋友，做他的妻子。 大个子说：“没想到你小子这么好的运气！那我只好放人了！你这个小子也太痴情了！太令人感动了！我也看出来了，这个美人你还没真正追到手呢！我好事做到底吧！今晚就让你们入洞房。只要你们在这个房里过上一夜，明天早晨我就放掉这两个老家伙！弟兄们，把两个老家伙带走，把这一对男女关在卧室里去，让他们今晚就成为夫妻。免得这个美女过后又变了卦，让这个好汉白冒了一回生命危险。老子今天做一回好人！” 几个人用枪逼着把白松华和谢一静进了房间的卧室里，又逼着他们脱得只剩下内衣，钻进一个被窝里。大个子说：“小子，好好把握机会吧！哥我是在成全你呢！小姑娘，不要玩什么花样，如果明天早晨来，没有证据能证明你们在一起过夫妻生活了，我就仍然按原方案进行！我就看着床单，看看有没有什么痕迹。”说完，关上门走了。 谢一静本来已经被白松华感动了，再加上被逼无奈，担心歹徒伤害了他的父母，就紧紧地抱住了白松华。 白松华盼望已久的机会终于来了，他压在谢一静的身上，贪婪的亲吻起来。然后，他得偿所愿了、、、、、、 整个行动都是按照着他的计划实施。虽然这个骗局漏洞百出，但是善良单纯的谢一静一点都没有察觉。不久，谢一静就成为了他的妻子。这件事成为了程光明永远的痛，但是却是白松华永远的快乐之源。 他想起这件事就偷着乐！ 白松华正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中，老婆谢一静回来了。 虽然已经到了中年，谢一静却依旧是那样漂亮。她的漂亮远不是可以用“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可以形容的，因为风韵固然在，“老”字却根本就不与她沾边。 如果你不是熟悉她的人，你还以为她只有三十岁的样子。这是白松华的骄傲，每次带着她出席一些社交活动，她都能得到别人的喝彩，都能给他带来虚荣心的巨大满足。 唯一遗憾的是谢一静没有给他生个儿子，虽然女儿白雪很可爱，但是满脑子封建思想的白松华觉得没有儿子就是断了香火。于是他在省城包养了一个女人，为他生了个儿子。现在已经五岁了。 这件事他是绝对保密的，只有他的几个兄弟知道。 最近谢一静似乎很不高兴，回来时总是很静默少言，问她是为什么，她也不说。 白松华的理解是这女人虽然外表上没显老，但是实际上可能已经进入更年期了，所以才会有这样的表现。白松华身边的女人成堆，事也不少，也就没有多管她。 看见老婆回来，白松华说：“回来了！” 谢一静冷冷地说：“大局长，稀客啊！今天怎么回来了?” 白松华说：“一静，怎么搞得这么生分了？是不是怪我没有多陪你？你也知道，我的工作太忙了！” 谢一静说：“是的，我知道你很忙。我没有怪你，我是想感谢你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看你的老婆！” 白松华过来搂住她的腰说：“真生气啊！以后我争取多回来陪你！行了吧！” 谢一静推开他的手，说：“得了！我不稀罕你回来。你不在家我还落个清静。” 白松华说：“老婆，我还没吃饭呢！” 谢一静把手一摊，说：“对不起，你事先没通知，我已经在单位吃了。家里也没有什么东西。你出去吃吧！” 白松华好像得到赦免一样，说：“那我就出去吃了！本来打算陪你吃顿饭的。”老婆虽然很优秀，但毕竟相处时间太长了，他早已厌倦了。 白松华走后，谢一静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镜中依然美丽的自己，长叹一声：“好白菜被猪拱了！” 和白松华结婚的十几年来，她一直觉得自己是幸福的。她相信白松华是爱他的，她也一直在扮演着贤妻良母的角色，相夫教女，经营着自己的美满家庭。她从来没有后悔过当初的选择。 当初选择白松华，离开程光明，几乎就像是一场电影，很长时间里她都沉浸在白松华对她的感人爱情里。她知道程光明是爱她的，但是她相信白松华对她的爱更强烈更真挚更惊天地泣鬼神。因为白松华可以为她死。而程光明则未必。 正因为如此，尽管婚后谢一静发现白松华有很多缺点，发现她和他基本上合不来，但是她一直没有计较，一直努力地在适应白松华，迁就着白松华。 她对自己的家庭还是非常满意的。 但是，前几天发生的一件事让她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很糟很糟。 她在户籍科担任科长，在户籍科工作的都是几个女警。因为她的特殊身份，几个女警对她都是毕恭毕敬的。那天，下班了，她先走出了办公室。走了几分钟之后，她记起来还有一份杂志没带上，就折了回去。 老远就听到里面欢声笑语的。她走到门前，正准备推门进去，听到她们正在谈到她，就停了下来。 胡晓卷正在大发感慨：“唉！这人啦就没有一个彻底幸福的人。不说别的，就说我们的谢科长，她应该是我们公安局里过得最好的人吧？丈夫是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位高权重，可是，却在外面养了人，听说小孩都有几岁了。” 谢一静听后愣住了，她从来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她相信这不是流言蜚语，无风不起浪。有关她幸福的童话其实都是骗人的。 但是她还没有找到证据，为了孩子，也念及当年的恩情，她一时间也没有勇气摊牌翻脸。 第259章 敲打一下 万家乐兴冲冲地来到钟成的办公室，汇报道：“钟县长，化肥厂已经全部腾空了，所有的人员都搬走了，没有一个人来闹事。我的任务应该说是圆满完成了。” 钟成说：“家乐同志，你是头号大功臣啊！” 万家乐说：“谈不上！主要是你指挥有方。我只是做了一点实际工作。钟县长，我有一个小要求，不知道可不可以向江总提。” 钟成听他说要向江总提要求，立即敏感地意识到，他极有可能是想打房子的主意。钟成早就料到县里的干部会在这上面产生占便宜的念头。县里有不少干部，都属于那种雁过拔毛型的，无论县里有什么项目上马，他都想从中分一杯羹。也不管比别人受不受得了！也不管影响有多坏！如果不能满足他们的要求，他们就会利用自己的能量，对这个项目进行刁难。至少也要说三道四。贾嘉华和白松华属于这批人的中的大佬，已经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接下来，大大小小的角色都会粉墨登场，根据自己的地位和份量，来捞取或大或小的利益。 对于化肥厂这个地产项目，工程的事一般人是插不上手的。但是他们很可能会把“魔爪”伸向房子。如果能够以优惠价搞那么一两套房子，将来一转手，就可以赚一大笔。 钟成和江娜已经商量过了，将来房子的销售将全凭商业运作，不卖一套人情房。从江娜的角度看，这是在商言商。钟成更多的是考虑江南县的政风。干部总仗着自己的权势向企业伸手，这种风气不可长！必须逐步杜绝！ 可是万家乐不是别人，现在是自己的得力干将不说，还确实为昌盛地产做了不少事，如果等他把要求提出来了再拒绝他就不好了。而答应他又等于开了一个口子。对别人就不好交代了。 当然这些考虑在大脑中只是一瞬间的事。他笑着说：“万县长，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是不是想让江总给你们这些劳苦功高的人表示一下？这没问题！这个钱她是应该出的。包在我身上，负责不会让出过力的同志吃亏！我要让她给你们发点奖金。” 钟成的分析是完全正确的。万家乐正是想提前打招呼，让昌盛地产能够优惠卖给他一套房子。他的外甥明年要结婚了。他想，以他的地位，以他对昌盛地产的贡献，这应该是没有多大问题的。 没想到他话没说出口，却被钟成理解为他是想要点奖金。他正准备再次把话说清楚，钟成却用一句话结束了话题：“万县长，我正要和你商量一件事。这件事我已经和钟书记商量过了。” 万家乐想，既然有事相商，那就把事情商量完了再说吧！他说：“钟县长，您说！” 钟成本想直接说房子的事，但是感觉到这样太做作，痕迹太明显了。就决定来个曲径通幽。他说：“新的工业园已经决定上马了，这个事情当然又要落到你的肩上来！你要做好挑重担的准备啊！” 万家乐最喜欢承担这样油水比较重的工作了。主管工程，即使不贪污受贿，也会有不少灰色收入。工程承建方会把你当菩萨一般供着。 他高兴地说：“感谢钟县长对我的信任。我一定把这项工作做好。” 钟成说：“这项工程已经决定让白松华的弟弟白松涛承建了！你应该猜到了，这是无奈之举。” 白松华说：“难怪白松华第二天开会时会突然改变主意，原来是心有所图啊！这个白松华，真是江南县一霸！总是拿工作的事刁难领导，从中渔利。” 钟成记起万家乐在第一次会议上的表现，虽然是向着自己这一方，但远没有马小军和刘信来得坚决和无畏。也就是说还不是一个铁杆的拥护者。虽然不必和他计较，但也必须要敲打一下，让他今后不要再做那种畏首畏尾的人。 钟成叹气道：“希望同志们能够理解我和钟书记的苦衷啊！不是我们软弱，而是对方太强大了。我们不做一些让步不行。那天会议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并不是每个同志都能够旗帜鲜明地与他们斗争啊！” 万家乐顿时红了脸。真是惭愧啊！自己那天的表现太圆滑了。因为怕事，没有争锋相对地和白松华与贾嘉华做斗争。钟成的这番话不就是对他的含蓄的批评吗？ 他不好意思地说：“很抱歉！钟县长。那天我的态度的确是有点不够鲜明。不过，我还是表达了对你的拥护的。只不过，我有所顾虑。你也知道，贾嘉华是老领导，余威犹在，白松华基本上是一个无赖，不按规则出牌的一个人，我有点投鼠忌器！” 钟成见他一脸羞愧，话又说得诚恳，就不想再责怪他了。他说：“万县长，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的态度我能理解。能够那样已经表明你是一个有原则有勇气的同志了。在工作中表现出一点策略也是我一向推崇的，你那天的表现就非常地策略。” 万家乐说：“不管怎样说，我还是表现得有点畏缩。不过你放心，今后遇到这样的场合我一定不再落后。”他本来想说，我一定冲锋在前，但是心里有点发虚，就改成“一定不再落后”了。 钟成摆摆手说：“暂时还不要改！” 万家乐不解地问：“为什么？” 钟成说：“在决战还么有最后到来的时候，我们还需要你继续地‘软弱’下去。这样可以制造出一种假象。让他们以为我们的力量还不是那么强大，让他们以为你还是一个可以争取的对象。正如那天周继民的表现，让我觉得他是我们可以争取的对象一样。下一阶段，你可以利用主管工业园工程的机会，和白松涛把关系搞好，从而往白松华那边靠，从中摸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便于我们今后斗垮白松华。” 万家乐说：“你的意思是让我打到敌人内部去，当卧底？” 钟成说：“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他们的力量很强大啊！我估计他们到一定时候可能会来拉拢你，到时候你就灵活把握吧！” 万家乐说：“我保证不辱使命！” 钟成说：“工程上马之后，要注意把握好和白松涛之间的关系。你准备怎样做？” 万家乐想了想，说：“我想应该是：小事迁就，大事认真吧！” 钟成说：“对！就应该这么办！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原则性和灵活性一定要完美地结合。我再给你补充一下，小事自决，大事上交。恩从己出，怨往上移。说白了，就是既要把事办好，又要把关系处理好。得罪人的事就交给我来处理，就托词是我把着关！” 万家乐说：“明白。可是这样做，我觉得我很卑鄙了！” “这也是工作的需要嘛！” 万家乐真心诚意地说：“钟县长，你真是一个有大胸怀、大谋略的人啊！” 钟成说：“别夸我了！你也不简单！希望我们合作成功。还有，虽然工业园的事情交给你了，但是昌盛地产的工程你也不能放手。其他的事情的都好说，就是不要允许我们县委县政府的干部打房子的主意。要买房子，按市场价买！我们要照顾投资方的利益，不要仗势欺人。我和你在这方面要带好头。我们以身作则了，其他干部自然不会启齿了！你说呢？” 万家乐不得不把关于房子的话吞进了肚子里。话说到这份上了，再提出来，就是难为领导，也难为自己了！罢了！以后再想办法吧!送走万家乐，钟成想起还有一件事还必须必须要尽快地办。那就是那五十万的奖金如何处理。如果不尽快找个出处，会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闲话。 之所以要领这五十万元钱，除了在常委会上说的那番大道理外，他有他自己的私心。如果他不领这笔钱，秦雅琪的那十万元就不能领到。他真的想帮秦雅琪一把。如果秦雅琪能够顺利的把婚离了，他心里就踏实了。这样，他们之间的交往将会更加方便了。如果秦雅琪碰到了合适的人，也可以去寻找她的幸福。 他随时都是可以退出来的。对待女人，钟成渐渐地形成了这样一个态度。缘分来了，就在一起。缘分尽了，就各奔东西。如果对方离开自己，可以过得更好，何必把对方拴在自己身边？反正自己不可能给她足够的东西。 他会为一个可爱的女人离开自己感到遗憾和惋惜，但不会有刻苦铭心的伤痛。一个成熟的男人要学会管理好自己的情绪，要学会调节好自己的情绪。婚后的每一次外遇，他都觉得是额外所得。好比捡来的或者偷来的钱，失去了不应该觉得伤心，因为本来就不属于你！ 他说：“我完全同意你的意见！”领这笔奖金还有一个重要的目的，就是想作一下秀，提高一下自己的知名度。来到江南县的这段时间，虽然一直都在忙活，也做出了一番成绩，但是在江南县，知道自己的也只限于县委县政府的工作人员，全县的各界民众还不知道自己。 第260章 暗度陈仓 这县长当的，也太没意思了。在这方面，他是有着强烈的虚荣心的。干部当了一段时间之后，他心中有了一种理想。他希望为官一任之后，让辖区内所有的人都知道自己，都说自己是一个能人，是一个清官。希望自己所到之处，听到的都是赞歌一片，希望自己离任的时候，万民相送，或者上书挽留。 当然，每当这样想过之后，他又会嘲笑自己的幼稚和可笑，嘲笑自己的理想主义。 在现今的体制之下，一个再廉洁再英明的领导干部都不大可能有这种号召力和影响力了。像他这样的县级领导不可能天天都和群众打成一片，让群众知道你了解你喜欢你。人们各自过着自己的生活，并不怎么关心县领导的名字。70%的民众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官叫什么名字。他们只知道自己的单位和部门领导的名字就足够了。 他也没有那种能够一下子让全县人民都过上幸福生活的能力。能够给民众的生活带来某些改善就是很不错的了。而政府带给民众的些许改善，民众也不会把功劳记到他一人头上。现在，一个领导，在离任时不留下骂名就已经可以打个七十分了。 但是，他不打算轻易放弃这个理想。所以还是要作这方面的努力的。先从浅层次的做起。有机会的时候，适当炒作一下自己。 他让秘书郑重华把办公室主任高强和宣传部长马小军叫来，专题商议这个问题。 不一会，高强和马小军先后到了。 钟成说：“高强，小军，你们俩是我最好的朋友和帮手，和你们我就不饶那么多弯子了，也不说那些虚文假套了。来江南县近三个月的时间了，做了一些事，但是总感觉到和民众打的交道太少，我估计县里的老百姓知道我的不太多。这样太脱离群众了，有点不大对劲。你们说说看，下一步我应该做些什么？” 说不饶弯子，只是为了显得和他们近乎，其实钟成还是没有把话直接点明。直接地要下级宣传自己总是有点难为情。 马小军是搞宣传的，岂能听不出钟成的意思。他说：“这是我的错！虽然你只要出席活动，我们都在电视台上和广播电台里播了，但是次数不够多。今后我保证每星期至少有一次关于你的报道。” 钟成淡淡地说：“我看一般的活动难得引起民众的注意。再说，我们的电视台新闻的收视率也太低了。” 马小军一筹莫展。 高强说：“看来我这个办公室主任当的有点失职。在包装领导方面下的功夫太少了。其实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因为钟县长目前在忙大事，就没有提起这个事。我是这样想的，钟县长目前还只是我们县的代县长，虽然只是差了人代会的那道程序，但是毕竟还不是正式的县长。本来，到时候当选那是必然的事，但是这个当选有高票当选和勉强通过之分。高票当选当然就有面子一些。翻过年就是三月，三月的人大会上，我们要确保你能够高票当选，就必须要在包装宣传上做文章，让民众了解你，让基层的代表知道你。” 高强提的这个问题的确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起到了一言惊醒梦中人的作用。钟成差点的都忘记自己还只是一个代县长的事了。按照程序，他这个县长还必须要等到三月份的人大会上通过选举的方式“转正”。正如高强所说，这在一般情况下都只是走一下过场。等额选举，代表又大多是一些组织观念比较强的来自个单位的干部，其他的代表也很少有违背组织意图的习惯，一般情况下都没有落选的事。但是，会不会有特殊情况呢？ 据他所知，这种特殊情况在本省还没有出现过，但是在邻省的某市就发生过代市长在选举中因为得票没有超过半数，市委不得不组织第二轮投票，经过反复做工作才勉强当选的事。让那位市长丢尽了面子，不到一年，就主动申请调走了。这当然是该市长的政敌操纵的结果。 想到这里，钟成突然有了一种危机感。但是他不想把这种危机感在两位下级面前显露出来。领导必须始终保持镇定，要有大将风度。要做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他笑着说：“高强，你考虑得很细致，也很长远。虽然我相信我自己的表现会赢得代表们的信任与支持，但是鉴于江南县的情况，我们还是要防一防有人从中搞破坏。怎样防止这种破坏呢？最好是让民众、让广大的代表了解我。这样，民众就不会被他们的欺骗性宣传所左右了。我们要相信绝大多数代表是正直的，是能明辨是非的。” 马小军说：“这件事的确不能小看。别人都好说，白松华那小子太坏了，什么损招都使得出来。到时候，不排除他会发动贾嘉华等人出来使坏。钟县长提出走群众路线的办法是非常对路的。我想我们应该好好的策划一番。提前干一些跑选票的事。” 高强问：“就是不知搞一个什么活动好？” 马小军说：“钟县长，你觉得我们去逐一拜访一下这些代表可不可以？现在离选举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去和他们交流交流，不显痕迹的。平时烧了香，急时就不需要抱佛脚了！” 钟成想，直接去拜访他们，还是有些显山露水的。必须找个名目。想了一会，他有了主意。他说：“我有一个方法，不知你们觉得怎样？我想跑遍全县的二十几个乡镇，以调研为名，捎带着向各个乡镇的县人大代表们见见面，委托他们收集一下村民对县政府的意见。我这里有一笔招商引资得来的奖金，我想每个乡镇拨二万元，作为代表们的调研经费。如果代表中有生活困难的，我还可以进行一下资助。这样，或许可以让代表们对我有一个好的印象。” 马小军说：“这个办法好！既让大家知道了你不爱金钱的美德，也给了他们一点实惠。他们肯定会为你叫好的。但是也要防止贾嘉华多心。” 钟成说：“他现在和我的矛盾还没有完全激化，就算知道了他也不要紧。他未必知道我的用意，即使有所猜疑，他也不会明说。这样，我干脆邀请他一起去，我出钱加强人大建设，给他做了面子，他应该感谢我。说不定他还以为我在讨好他呢！” “这叫做明修栈道，暗渡陈昌。” 果然，当钟成把自己的想法说给贾嘉华听时，贾嘉华以为钟成这样做是想搞一下调研，拨钱给人大代表，有一种想迎合他的意味，他一点都没有想到钟成另有用意。 贾嘉华哈哈笑道：“江南县，让你破费了！感谢你对我们人大代表的资助啊！” 第261章 就当姐求你 因为明天法国司佩克公司就要派人来江南县谈项目的事，所以钟成决定先把收集意见的任务布置下去之后再到各乡镇去。乡镇这一块一直没有多的接触，绝大多数乡镇的党委书记都还不不熟。这一课一定要补。 司佩克公司亚太地区总裁来江南县的日期本来说好是在上周的，但是因为这位日本总裁家里出了点事，推迟了几天。 他打电话问周大贵资金准备的情况，周大贵说：“资金的事没有问题。人也我也准备好了！” “什么人？” 周大贵说：“你忘记了吗？就是那个用来伺候日本鬼子的小姐啊！” 钟成记起来了，上次就说好要周大贵安排人陷害一下小鬼子的，自己竟然忘了。他笑道：“真做啊？会不会有点不妥？好像有点违法的性质。” 周大贵说：“有什么不妥！鬼子和我们有血海深仇，一直没有机会报这个仇。现在我们逮着机会了，对他薄施惩戒，也是情理之中的，这违什么法呀？当初他们搞南京大屠杀的时候，讲过法律吗？没讲。我们现在也用不着对他客气。” 钟成说：“也是的。不过，这件事必须做地相当机密，不能让任何其他人知道。传出去影响不好不说，还容易惹上国际官司。” 周大贵说：“我知道。这是我亲自办的，别人不会知道的。” 钟成说：“这就好！还有一个问题我们必须考虑到。那就是你选的这个小姐不知道能不能迷住这个日本总裁。如果日本总裁瞧不上，就全盘皆输了！” 周大贵说：“绝对正点，人见人爱！你还是来考察考察吧！” 钟成说：“这个问题很关键，细节决定成败。我晚上过去看看。” 下午五点钟的时候，他正准备出发，钟越过来了。钟越见他像要出门的样子，问：“准备去哪？怎么不向组织上汇报？” 钟成说：“明天不是斯佩克公司的亚太地区总裁要来吗？我回江北和周大贵商量一下细节。” 钟越说：‘我也去吧！江北我还没去过呢！“ 钟成想，你去干啥呀，今天有一件特殊的事要做，哪能让你知道？要是让你知道我是去考察小姐，你还不超级鄙视我？ 他说：“其实我也是去去就回，今天你就不要去了，晚上也看不到什么？改天我专门带你去。好不好？” 钟越不高兴地说：“不欢迎我啊？肯定是今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说完，装出一副要拂袖而去的样子。 钟成连忙说：“怎么搞得像一个小女生了？这么容易生气？还血口喷人！好吧！为了证明我是清白的，我就把你带上。走吧！“ 钟越转嗔为喜，说：“这还差不多。” 钟成驾着车，一溜烟出了江南县。看着钟成娴熟地驾着车，钟越夸奖道：“车开得很不错嘛！什么时候教教我？” 钟成说：“选日不如撞日，我现在就教教你吧！” 钟越说：“这路上车多，我可不敢！再说现在光线也暗下来了！” 钟成说：“今天肯定是学不会的了，不过，你可以先体验一下掌握方向盘的感觉。前面不远处有一块大一点的平地。我带你去体验一下。”十多分钟后，车开到了一块平地上。 钟成说：“来试试吧！” 钟越说：“怎么试？我什么都不懂！我怕！” 钟成说：“这样吧！你坐在我腿上，我和你一起把方向盘。这样绝对安全。” 钟越看周围没人，想坐过去，又有点不好意思，说：“那不好吧！多难为情啊！” 钟成说：“有什么难为情的，学车嘛！不要想那么多！再说，我和你又不是什么别的关系。” 钟越说：“我和你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你自己还不清楚吗？抱也抱过了，睡也睡过了。” 钟越嗔怒道：“我就知道你会笑我的。这车我不学了！” 钟成不由分说地把她拉了过来，让她坐到了自己的腿上。这样，钟越整个人就置身在他的怀里了。钟越的心怦怦直跳，她说：“钟成，不会有人来吧！让人看见多不好啊！” 钟成把她的手放在方向盘上，说：“不要有那么多的顾虑。你这个人怎么那么复杂呀？来，把稳方向盘，我要启动了！” 车启动了，钟越刚开始比较慌张，开了一会之后就平静下来了。实际上她只是一个傀儡，真正操纵车的还是钟成…… 她只感觉到坐在钟成的怀里的感觉是那么美好，有点发软，有点晕晕乎乎。在平地上转了十几圈后，钟成把车停了下来，问：“怎么样？感觉好吗？” 钟越说：“感觉好极了！” 感觉确实是好！因为此时钟成的脸已经快挨着她的脸了。她感觉到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说：“好了！体验也体验了，我下去了！”说着，就准备起身。 可是，她竟然站不起来了。身子软得不行！哎呀，真是太没出息了！只是这样在他怀里坐了一回，就到这般田地了。她只得说：“钟成，你太坏了！我被你弄得浑身都没劲了。” 钟成微笑着看着怀中的钟越，说：“钟姐，我还没开始呢？” 钟越更窘了。她以攻为守道：“没开始就永远不要开始！不许你再胡说了！哪有你这样教人开车的？人都被你教坏了！你这个勾引良家妇女的坏家伙！以后再这样我打死你！”说完，抡起粉拳揍了钟成几下。 此时，她不知怎么地又有了劲，一下子就从钟成怀里挣脱了。坐回了副驾驶的位置上。钟成懊恼地说：“你看你，把我的积极性调动起来就不管我了，太不负责任了吧！” 钟越说：“谁调动你的积极性了？我没有想到你这么坏？哪有你这样对待姐姐的？我都不好意思再面对你了！” 钟成握住她的手，说：“钟姐，你喜欢我，对吗？！” 钟越不敢看钟成，低声说：“不喜欢你我怎么会让你这样？” 钟成说：“我也喜欢你！真的！” 听钟成这么说，钟越感到十分欣慰。毕竟自己不是在单相思啊！他也不是在玩弄自己。钟成对自己还是有感情的。她说：“我知道！可是我们这样恐怕不大好！我们就到这个份上就行了，这样我就很知足了。你不要再往前进了！再往前进一步，性质就变了！好不好？就当姐求你！” 第262章 带毒美女要报仇 她想，只要不那样就算是守住了阵地，就算是没有越轨。所以她求他不要再有进一步的动作了！她是真心的在求他。因为她真的抵挡不住他的进攻。只要他一进攻，她就会缴械投降。 钟成知道她心里有着障碍，其实自己也不想走得太远，就说：“我听你的，谁叫你是我姐呢！不过，我不敢保证以后会怎样。” 以后的事谁能保证呢？钟越只求他现在不要对她采取行动。她真不想把关系升级。因为她有太多的顾虑。 她说：“这才像一个乖弟弟嘛！”她把他的手放回去，说：“其实心灵的沟通与相互关照才是最重要的。以后你不要总撩拨我！” 钟成笑着说：“你不要只怪我嘛？你也不要对我那么好！女人一对我好，我就想入非非。“ 钟越说：“这叫什么？这叫贱！” 两人都笑了起来。 这时，周大贵的电话过来了：“钟县长，到了吗？“ 钟成说：“还有半个小时。路上学了一下雷锋，帮助了一个人。让她得到了快乐。”钟越拧了一下他的耳朵，算是对他嘲笑她的惩罚。 周大贵说：“钟县长真是一个好心人啊！” 钟成说：“只要人人献出一份爱，世界就会变成美好的人间嘛！对了，县里钟书记很重视这次和司佩克公司的合作，听说我要来你这里，也一起过来了。你要做好准备工作。” 他这是在提前给周大贵通气，钟越来了，等会考察小姐的事就要做得巧妙一点，不要让钟越知道了。 周大贵心领神会：“我知道！你放心！” 周大贵酒店转让的合同已经签了，但是还没有到期。他把自己精选的执行特别任务的那个小姐莉莉找来，向她面授机宜。 “莉莉，等会我有个当老总的朋友，想要来看看你，主要是对你进行面试。看你的素质如何。如果这位老总满意了，我就和你签合同，让你去执行那项特殊任务。等会你就冒充是我的秘书，帮我给客人倒倒茶。老总出来后，你就把他带到168房，让他考察考察。” “没问题！老板！！“ 周大贵说：“老板的夫人也来了，你的神态庄重一点！不要让夫人起疑心。知道吗？” “明白！” 莉莉扭着曼妙的腰肢走出去了！ 钟越和钟成来到周大贵的豪华套房里，介绍之后，宾主落座。 钟成说：“今天钟书记来，主要是来求贤的。希望周总移师江南县，为江南县的经济建设做贡献。” 钟越说：“早就听江南县谈起你，一直想来拜会，但没找着机会。今天钟县长说要来江北和你商量事情，我就过来了。特意来请你来了！表达一下我们江南县县委对投资者的欢迎与诚意。” 周大贵见钟越端庄中含妩媚，落落大方，风韵独特，暗自艳羡钟成有美女缘。所到之处总是每女环伺。连顶头上司也是如此迷人。 他说：“钟书记如此礼贤下士，实在是令我感动。说真的，我之所以选择到江南县发展，主要原因就是出于对钟县长的敬意与信任，出于我们多年来结成的弟兄之情。我对到江南县投资是有信心的。今天看到钟书记之后，我的信心更足了。” 钟越说：“我们一定为你们提供好的投资环境，一定想方设法保护你们的利益。让你在江南县能够赚到钱，，赚大钱！” 这时，莉莉进来倒茶了。周大贵向钟成递了一个眼色，钟成知道这就是他物色的小姐，的确是风骚迷人。他说：“周总，你和钟书记聊一会，我去趟洗手间。” 周大贵说：“莉莉，你为张总带路。” 钟成就随着莉莉出来，走到了168房。一进房间，莉莉就脱起衣服来。钟成问：“脱衣服干什么？我又不是来风流的。” 莉莉说：“老总，你不是来考察我的吗？我不脱衣服，显现不出我的优势。老总，我不但脸蛋好看，身材苗条，而且该鼓的地方鼓，该凹的地方凹，男人没有不喜欢我的。” 现在的女人真会夸自己。钟成说：“是吗？你还蛮自信的。” 莉莉一边脱一边说：“老总，我真的不骗你，我走在街上回头率高，躺在床上加钟率高，男人见了我，那里一定起反应。不信，你试试！” 钟成说：“有那么神奇吗？”他想，我也算是有艳福的了，极品美女见过不少，不是那种少见多怪的主。只要我稍加克制，就不会出现那种状况。 莉莉脱掉外套之后，就开始像模特一样走起台步来。走一摆就脱掉一件衣服。走动的过程中，她还不停地朝钟成抛媚眼。几摆之后，她就一丝不挂了。我的天，果然是一个极品、、、、、让人看了热血沸腾。 钟成果然有了反应。！莉莉走到他的身边，说：“老总，我没有吹吧！事实胜于雄辩。你瞧！” 果然是立竿见影！钟成很想把她揽到怀里亲热一番，但是因为他知道她是带病之身，就放弃了那份“雅兴”。罂粟花开放时是美丽的，但是她有毒。 莉莉问：“老总，你说我行吗？” 钟成说：“不错！我觉得你行！莉莉，你知不知道这次任务的重要性？” 莉莉说：“知道！不就是把一个日本鬼子迷住，把病传给他吗？” 钟成说：“知道就好！我告诉你，这次来的日本人，大大地坏！他的父亲就是一个参加过侵华战争的标准的日本鬼子。在中国无恶不作。丧尽天良。这个日本人也是一个侵略者，只不过他搞的是经济侵略。你一定要把握时机，争取让他染上性病。但是又不能让他察觉。” 莉莉的民族主义情绪被钟成煽动起来了，她说：“老总，我跟你说，我们是有职业道德的。自从我染上病之后，我就没有做过生意了。我不能害人啊！但是对付日本鬼子我愿意做。我一定不辜负你的厚望。我的病也是一个洋鬼子传给我的。那次本来也戴了套，可是那家伙中途弄破了。我恨死洋鬼子了。我要报仇。国仇家恨一起报。” 第263章 这样的幸福太奢侈 钟成想到一个问题，就说：“莉莉，你的病怎么样？”钟成想，要是她的病好了，岂不是白忙活了一番？ 莉莉说：“自从周总布置了任务的那天起，我就停止打针了。等事情过后，周总答应给我买最好的药进行治疗。” 钟成说：“这是应该的。就这样吧！一定要注意细节。对了，你还有和你情况一样的朋友吗？你属于那种苗条型的，我担心这个日本人会喜欢丰满型的，我们必须有两手准备啊！” 莉莉迟疑地说：“这个，恐怕不大好找了！”她担心再找一个人来之后，她被弃用了，什么都捞不着了。 钟成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的心思了。他说：“你放心，只要事情办成了，你的那份报酬不会少，照付不误！” 莉莉说：“行！我马上帮你找！” 钟成说：“一定要保证质量。事成之后，我让周总给你五千元的介绍费。” “真的吗？”莉莉高兴得抱住了他。钟成赶紧推开她说：“别这样，我太太就在旁边。” 回到会客室，见钟越和周大贵正聊地投机，就说：“周总，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和我们钟书记很投缘？” 周大贵说：“相见恨晚啊！钟书记不仅美丽端庄，而且是一个管理上的行家，听了她的话，我觉得很受启发。” 钟越说：“周总过奖了！其实我只是谈了些行政管理的心得，行政管理和企业管理虽然有相通之处，但是也有很大差异。不敢说对你有什么启发。倒是周总关于现代企业管理创新的一些看法让我大受裨益啊！” 钟成说：“两位都别谦虚了！以后，我会在江南县组织一个现代管理论坛，届时一定让你们发表精彩演讲。” 钟越说：“那我可不敢献丑。” 钟成说：“你上台不叫献丑，叫献美！” 周大贵道：“对！到时我一定做忠实的观众和听众。” 两个男人起劲的恭维着钟越，让钟越觉得格外开心。 、、、、、 等钟越上洗手间的时候，钟成对周大贵说：“人还不错！为了保险起见，我让莉莉又去找了一个丰满一点的，做两手准备。日本人的口味很刁的。有备无患嘛！不过这样虽然是双保险，但是却又让你破费了。我答应她，不管谁上，都保证她们的待遇。莉莉还要多给五千元的介绍费。” 周大贵说：“还是钟县长你考虑得周到。我怎么没考虑到要准备两套方案呢？看来我和你的差距实在太大了！钱，不是问题。干大事不惜小费嘛！” 钟成说：“那我们明天见！我和钟书记还有点事情要谈，你先去忙你的。我们走的时候再通知你。” 钟越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发现房间里只剩下钟成和她两个人。孤男寡女地在一个房间里，让她心里慌慌的。 钟越说：“我忽然觉得今天和你一起出来太唐突了。在这个房间里这种感觉格外强烈。我和你在这里，如果被熟人看见了，会不会被误会啊？” 钟成故意问：“误会什么？” 钟越说：“这好用问？当然是误会我和你那个什么了。” 钟成说：‘那个什么了是什么意思？” 钟越嗔怒道：“不和你说了！就知道装傻。” 钟成笑了起来。钟越说：“还笑得出来？要是闹出绯闻来了就糟了！” 钟成说：“钟姐，别那么紧张！哪有那么巧？不要被那些只有百分之一可能的事，让自己百分之百的惊慌！” 钟越说：“但愿我是杞人忧天。” ‘你这叫美人忧天。” 钟越笑道：“你就知道哄我开心！” “你开心我就开心了！”钟成伸手去握住了钟越的手。钟越含情脉脉地看着钟成，温柔地说：“好了！我们快回江南县吧！” 钟成看着温柔可人的钟越，突然很想和她缠绵一番。刚才曾被莉莉撩拨起了的火焰又重新燃烧起来。在这种情况下，以前的那些谨慎的考虑一下子就抛到九霄云外了。不过，他知道，钟越虽然喜欢她，但是为人保守谨慎，不会随意放弃自己的底线。直接向她提出要求，她不一定会同意。只可智取，不可胡来。 他走到床边坐下，说：“钟姐，我突然觉得肩膀好胀痛，你能帮我我揉一下吗？” ” 钟越笑说：“好好好，我来帮你揉揉。” 钟越走到身边的时候，钟成突然搂住了钟越的腰，轻轻地喊了声：“钟姐！” 钟越一下子慌乱起来，她试着掰开钟成的手，说：“钟成，不是说好了别这样的吗？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可是，钟成已经不由分说地抱住了她。她略作挣扎就放弃了抵抗。 良久，经过雨露滋润之后的钟越说：“钟成，你真好！你是我生命中的奇迹。我没有想到我还有今天。我很快乐，很幸福！我以为我已经与这些无缘了！感谢你！感谢上苍！” 钟当激情褪去的时候，两个人都渐渐地冷静下来了。钟越说：“钟成，今后我们怎样相处？” 钟成说：“你说呢？” 钟越说：“说心里话，我觉得我们今天实在是太冲动了。一不小心就迈过了门槛。主要责任在我。没有把好关。”当官的女人无论谈任何问题都会不自觉地打上官腔。 钟成笑道：“钟姐，这不是在常委会上，你这个当领导的要主动承担责任。你是不是后悔了！” 钟越说：“没有！我绝对不后悔。如果我们是一个无官无职的白丁，我不但不后悔，我还会和你大胆地往下走，轰轰烈烈地爱一场。钟成，我爱你！真的很爱你。和你在一起，我很快乐。快乐得像一场梦。可是，就好象是一个一个穷人穿了一件好衣服一样，我感到我们这样偷享快乐是一种奢侈。我们的地位太特殊了！我们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我们的对手随时都有可能发现我们之间的关系。我担心我们最终会败在这方面。我们会因此身败名裂。后果不堪设想。” 第264章 约会方案 成看着怀中的满脸都写满了幸福的女人，心中也充满了快乐。是的，要感谢上苍。每一个幸福的人都要感谢上苍。 但是激情过后，钟越又恢复了冷静。 她说：“钟成，我们必须迅速地一刀两断，要不然我们俩都会身败名裂。” 钟成说：“真有这么严重吗？” 钟越肯定地说：“真的有。这样的事很少有不被发现的。尤其是我们两个，控制力都很差，随时都可能露馅。” 这样的顾虑钟成早就有了。秦雅琪之所以调往省城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并且早就定下了和她相处的原则，那就是保持不即不离的暧昧。可惜的是，自己没有把持住。可见男女之间是没有中间状态的。即使有也难以长久。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不走火。 他叹气道：“这个我明白。可是，我们能够怎么办呢？” 钟越伤感而又果决地说：“以后我们就断了这层关系吧！” 钟成说：“那怎么行？” 钟越说：“不行也得行啊！其实我觉得我们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还不能仅仅只想到我们个人的荣辱，我们还要考虑我们的事业的成败。你想想，我们如果败了，江南县也就完了。我们好不容易取得地一点成绩马上就会丧失殆尽，白松华他们将会继续得势，江南县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都会停滞不前。” 钟成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他不能马上答应钟越分手。一来是真的舍不得钟越，二来答应快了会显得有点薄情。他把钟越楼过来，亲了一口，说：“我不管这些，我只要你！我不要江山，我只要我的美人。” 钟越说：“别闹了！钟成，我和你说正事呢！” 钟成又亲了她一下，说：“不行。我绝对不允许你离开我！除非你不喜欢我！” 钟越见他这样难以割舍自己，不由地感动得流下泪来。她主动地吻起钟成来。一阵缠绵的亲吻之后，她躺在他的怀里说：“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正因为我喜欢你，我才要离开你。钟成，你是一个有理想有才华的青年干部，将来前途远大。就这样毁在男女之事上有点不值得。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这样毁了。如果是那样，我不会原谅我自己。” 钟成说：“难道为了升官，就要做这么大的牺牲吗？姐，我觉得只要有你在我的怀抱里，叫我当宰相也不去！” 钟越笑道：“你的嘴巴真甜！可以去琼瑶剧里当男主角了！当宰相不去，那如果让你当皇帝呢？” 钟成说：“皇帝我当然愿意去当！这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封你妃子了！谁还敢说皇帝的作风有问题？” 钟越说：“别贫嘴了！我告诉你，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事业故，二者皆可抛。男子汉大丈夫要心怀天下，不能儿女情长，总搂着一个半老徐娘。” 钟成说：“谁说你老了？你年轻着呢！其实我叫你姐是错的，我以后要叫你越越妹妹！” 钟越说：“你就知道哄我！不管你怎么哄我，我也不改变我的观点。我们必须尽早把这种关系断了！” 钟成说：“我说不断就不断!” 钟越说：“就知道耍小孩性子！你要理智一点。平时看起来精明能干，怎么在这件事情上就那么不明白呢？” 钟成说：“我本来是有理智的，是你让我丧失了理智。难道我们就没有别的办法可想吗？” “没有别的办法，我想这个问题已经想了好多次了！” 钟成说：“你说的我何尝不明白。可是我就是舍不得你!” “我也舍不得你！“ 见感情表达得差不多了，钟成就说：“这个问题我也考虑过多次了。我最后的结论是，我们要想长期在一起，是不现实的。因为我们的这种关系不但我们的敌人不会放过我们，我们的朋友也不会支持。我们的爱情的树苗不能沐浴在阳光下，所以她注定不能长成参天大树。但是，想要一下子分开也不现实。怎么一下子能够分得开呢？我觉得我们可以采取这样一种模式，就是我们做精神上的恋人，互相关系，互相爱护。至于身体上的亲热，我们就只能压抑了。实行总量控制。每月最多一次！并且高度小心，不到天时地利人和都具备的时候，不采取行动。这样就可以把危险降到最低限度，也不至于完全断开了。你说怎么样？” 钟越想了想，说：“也只能这样了。不过，你不许任性，要听我的。还有，约会的次数还要减少，由每月一次，改为半年一次。这样更安全。” 钟成惊呼道：“半年一次？你干脆杀了我。” 钟越妥协说：“那就三个月一次吧！” “发季度奖吗？我最后做个让步，两个月一次，如果我表现好，你要不定期奖励一次。这是最后的方案，如果你不答应，谈判就宣布破裂！”钟成威胁说。 钟越心里其实是想多和钟成在一起的，见钟成如此执着，心中更是欢喜。她说：“真拿你没办法。你说要表现好，要奖一次，我补充一下，表现不好，我还要扣一次的。” 钟成说：“行！我一定好好表现。我今天表现够好了吧！现在你就奖我一次吧！” 很快，两人就如胶似漆了。钟越诧异于钟成的神勇，竟然能够连续作战。她的那个同性恋丈夫，即使是在新婚之夜的时候，也只进行了一次不太长也谈不上激烈的战斗。这个男人真是男人中的男人啊！ 既然碰到了一个这样的男人，为什么不好好把握好好珍惜呢！就当这是自己的新婚之夜吧！ 回江南县的时候，已经到了十一点半钟。为了不让人发现，车子开到离县委会两百多米处，钟越下了车，先回了。 然后，钟成就开着车，在县城里转悠一圈之后，才回去睡觉。 刚躺上床，钟越的电话就打来了。两人甜言蜜语了一会，方才睡去。 第265章 又见佳人 早晨醒来时，钟成接到了三个电话，一个是江娜打来的，一个是秦雅琪打来的，还有一个是钟越打来的。每一个都是那么那么甜蜜，都是那么温柔，又是提醒这又是提醒那的。 钟成感到这日子过得真是滋润极了。这么多美女都在爱着自己，关心着自己，真是人生一大乐事啊！ 不过,假如能够更进一步，让这三个美人都环伺在自己身边，就更爽了！ 他一边穿衣服，一边思考着如何“管理”好这些美女。这几个女人都有一个大的优点，就是不会成为自己的负担。她们对自己都没有什么利益上的追求，也不会要什么名份。更妙的是，在时间上她们也给他留下了充分的活动空间。她们都不苛求他总是陪着她，想着她。 这样一想，钟成觉得自己和那些包二奶养情妇的贪官们有本质的区别。那些二奶们，那个不是为了钱与利委身于人？自己的情人的档次比他们的高多了！ 上班之后，首先当然是去钟越那里。钟越昨夜经过了钟成的雨露滋润，全身都感觉到松爽了许多，脸也显得更加光洁俏丽了。 钟成回头看了一下，没有人，就小声说：“气色不错啊！看起来光彩照人！像一个新娘子！” 钟越也知道今天的状态这么好，全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的缘故。女人是需要男人滋润的，阴阳必须调和，这是自然的法则，也是人类的法则。 她说：“哪有啊？还不是那样！别瞎说，让人听见了.” 钟成说：“花儿开放得美，功劳应该归功于辛勤的园丁。你要给我记功哦！” 钟越笑着说：“钟成同志，别取得了一点成绩就老挂在嘴上。成绩面前，要保持清醒。要居安思危，防微杜渐，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防患未然，见微知著。不能忘乎所以，大意失荆州。我说的有道理吗？” 钟成笑道：“有道理，我一定认真领会精神。时刻不忘阶级斗争。做到胆大心细，见缝插针，劳逸结合，进退自如，一手抓稳定，一手抓开放搞活。” 钟越说：“这还差不多！” 钟成接着说：“不过，我也希望有关同志信守承诺，不要单方面撕毁合同。” 钟越知道他在强调那每两月不少于一次幽会的协议，就一本正经的说：“已经做出的决策不会随便改变的。钟成同志，你要把精力集中到工作上来，不要老是胡思乱想。” 这番话即使被外人听到了，也听不出他们是在打情骂俏。这是打情骂俏的“干部版”。 、、、、 贫嘴一番之后，两人商量一下和日本总裁见面的事。 钟成是这样安排的。上午先由钟成接见他，商谈如果顺利，下午再由钟越和他见面。 钟越是第一次接见外宾，没有经验，就对钟成说：“钟成，你觉得我下午穿什么衣服合适？是正规一点，还是随意一些？” 钟成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也不知道该这样做。不过，不能在她面前不能显得没主意。他说：“这种场合，我们男性要穿的正式一些。你们女性嘛，你觉得怎么合适就怎么穿。自然一点就行了。你要相信自己。我觉得你是那种淡妆浓抹总相宜的人，无论什么打扮出场都会让小鬼子惊艳的。他一定没有想到我们的政府官员也会这么美。” 钟越虽然没从他这里得到什么实质性的建议，但是却被他奉承地十分开心。她说：“瞧你把我夸的，好像我是什么西施似的。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钟成回到办公室，把万家乐、陈彪与高强叫来开会。 万家乐已经安排好了会见的事宜。他汇报说：“江南县，会见安排在江南县宾馆举行。为了提升这次接待的规格，我们特意从省城请来了高级厨师，到时我们的午宴将是最丰盛的。宾馆的服务员也是优中选优，清一色的漂亮姑娘、、、、、。” 听到万家乐的介绍，钟成连连摇头。万家乐问：“江南县，你觉得有什么不妥吗？我这可是用最高规格招待的啊？” 钟成说：“方向好像不对。这样招待上级领导和中国企业家，或许是可以的。但是用来招待外商恐怕就不妥了。首先是午餐太铺张了。这外国的职业经理看问题的角度和我们中国人不同。我们这样做，是为了表达对客人的尊重和热情，但是他们却把这理解为是我们铺张浪费。因而会失去对我们的信任。” 万家乐说：“还有这样的事吗？这外国鬼子可真他妈地贱！这不是不知好歹吗？” 钟成笑着说：“这不叫不知好歹。这叫见微知著，注重细节，人家是来考察投资环境的，不是来吃吃喝喝的。投资环境和合作伙伴的素质就可以从这些细节中看出来。” 陈彪笑着说：“那你说怎么办呢？我们要不要去弄点野菜饭团，和小鬼子来个忆苦思甜？”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钟成说：“这样吧，我们给他来个国宴标准。你们知道国宴是什么标准吗？不知道吧！其实也就是四菜一汤。而且这个标准还是周恩来总理定下来的。” 万家乐说：“不会吧！四菜一汤怎么够吃？一桌上十个人。” 钟成说：“不是一桌人四菜一汤，是每个人四菜一汤，各吃各的。讲究的是少而精。万县长，你就照这个标准去准备吧！” 万家乐说：“早点来向你汇报就好了。厨师也请来了，菜也准备好了。我热情过度了。” 钟成说：“没事。我们来个双轨制。我们几个陪他们吃四菜一汤，你招呼相关的领导去吃大餐。大家辛苦了，也该慰劳一下了。” 万家乐出去安排去了。陈彪说：“为了搞好这次洽谈，我从省外国语学院请了一个日语翻译。您要不要先见见？她就在我的办公室。” 钟成说：“那就叫他过来吧。我们先认识认识，让她教我几句日本话。” 不一会，一个苗条秀丽，秀发披肩的女孩子就进来了。钟成一见，心想，这不是谭晶晶吗？ 谭晶晶惊喜地说：“钟成，原来真的是你！” 钟成和谭晶晶聊了一回分别后的情况，自从谭晶晶读研之后，两人就没了联系。 谭晶晶说：“钟成，你真了不起！这么年轻就当上县长了。我想，你一定是一个优秀的县长。” 钟成说：“优秀不优秀，还有待时间检验！要做出一点成绩也不容易。举步维艰啊！” “我相信你，你一定行！” “谢谢！” 俩人之前曾经好到接吻的程度，但现在两人都不好意思提起前情了。毕竟，这几年都没联系了。 谭晶晶说：“对了！钟县长，等会和日本方见面时你有什么要求吗？” 钟成想了想，说：“干脆你不以翻译的身份出现吧！你就以我们的工作人员身份出现。” “为什么？” 钟成说：“小日本比较狡猾的。我想让他们感觉到，我们这小县城里的人没有一个懂日语，这样，当他们用日语交谈的时候，你就有可能听到一些有用的东西。至于交谈的时候，我们就用他们的翻译。” 谭晶晶说：“原来如此。钟成，你大大地狡猾！”钟成大笑。 看看时间还早，就向谭晶晶请教了一些日语常用语。 谭晶晶当年对钟成产生过爱恋情愫，少女的春梦里曾无数次出现过钟成的身影，俩人也曾经深情热吻，因为前途要紧，就没有陷入其中。但美好感情一直埋在心底，成为人生不可或缺的美好回忆。 今天偶然遇到了钟成，记忆的春水不由得泛起了一道道涟漪。时隔几年，当年的钟成依然是那样英俊潇洒，不同的是多了几分成熟与老练。谈吐更加幽默风趣，一举一动都是那么自信而有风度。眼前的这个钟县长比当年的小公务员更令人心仪。 她暗自思忖，假如钟成有意，自己要不要和他恋爱一场？不求天长地久，只求一朝拥有。 于是她对钟成说：“刚才，我们学了日语的‘你好’，‘谢谢’，‘对不起’，‘再见’等日常用语，下面我教你学一句最管用的。男人必须学的。” 于是她用日语说了一句“我爱你！”。钟成看她说话的时候，似乎包含深情，就问：“你说的是什么？” 谭晶晶说：“你先不管我说的是什么？你先学会了再说。来！跟我读！” 钟成就跟着她学了一句。谭晶晶格格直笑。 连续联系了几遍之后，钟成就学会了。 谭晶晶又叫他学了一句“吻我！”。 学会之后，钟成问：“学了半天，你究竟教的是什么？” 谭晶晶调皮的说：“这是赞美女孩子的话，女孩子听了后会很高兴！但是我现在不告诉你！” 刚才她让钟成反复地说了“我爱你！”与“吻我”，心里感到特别快乐。当时真有一种冲动，去吻一下这个优秀的男人。如果这个男人真的说爱自己就好了。 钟成说：“那好！把事情办完了，你再告诉我！如果你是在捉弄我，我就刮你的鼻子！” 谭晶晶笑着说：“负责不是捉弄你！是好事！” 第266章 岛国美女 说笑一会之后，司佩克公司中国区总裁刘才广打来电话，他们已经到了江南县了。 钟成说：“刘总，我马上去迎接你！” 钟成对谭晶晶说：“你就暂时充当我的秘书吧！有你这个美女秘书，一定可以为我加分。” 钟成和谭晶晶来到江南县宾馆，万家乐、周大贵等人已经站在宾馆门口了。钟成给他们通气，让他们知道谭晶晶充当他秘书的事。万家乐说：“钟县长总是这样足智多谋，我有一种预感，这一招一定可以起到妙用！” 高强说：“而且，用美女做秘书，这本身就是一个妙用。这样可以展示我们大中华的气派啊！” 说话见，一辆高级轿车开了进来。客人来了。 钟成率领众人迎了上去。一共来了三个客人。两男一女。刘才光介绍道：“钟县长，各位领导，这位是我们司佩克公司亚洲区总裁山本先生，这位是助手兼翻译酒井惠子小姐。” 刘才广又向三本介绍道：“这位是江南县县县长钟成先生，这几位是他的下属。”钟成对万家乐等人一一地做了介绍，酒井惠子做了翻译。 双方握手之后，进入了宾馆的会客室。 钟成看了看他们，山本四十岁左右，是一个矮胖子，蓄着一撮小胡子。脸色红润，神态略显傲慢。酒井惠子是一个标准的日本美女，脸有点像山口百惠，但是胸部要高耸许多。原来日本女子也他妈的这么美！钟成想，要是有机会把这个日本女人做了，该是多么惬意！那多为中国男人争光啊！ 山本是个大色鬼，一开始他就把目光锁定在了美丽的谭晶晶身上，一双色眼在谭晶晶身上瞟来瞟去。这当然没有逃过钟成的眼睛。他想，刘才广说得没错。他真的是一条大色狼。准备好的计策是可行的。小日本，你死定了！ 钟成对刘才广说：“很抱歉，我们这边没有请到翻译，小县城里，只有几个略微懂点英语的教师。” 刘才广说：“没关系！酒井惠子小姐精通中文，有她就足够了！酒井小姐，麻烦你了！” 酒井用中文说到说：“没关系！”然后她用日文对山本做了解释。 山本听后，笑道：“这地方太小了！不过，对面的那个女人很美丽！不亚于你！我好想上她！” 酒井说：“三本先生对中国女人很感兴趣嘛！这次一定要不虚此行！” 山本说：“对面那个县长很帅的，你有没有兴趣？” 酒井看了看钟成，说：“很不错！中国男人，我很喜欢！” 坐在对面的谭晶晶差点气死了。日本人怎么这德行？男人好色不说，女人也这么不要脸！她想上去打山本两个耳光，但是忍住了。这时，钟成小声问：“他们在说什么？” 谭晶晶小声说：“那女孩说你帅，很喜欢你！” 钟成想，肯定是她在逗自己。就笑了笑，没做声。 协商正式开始了。 首先，由钟成致了简短的欢迎词，然后对江南县做了介绍。再然后是谈了一些具体的合作事宜。这些事情先前已经和刘才广谈了个大概，今天只不过是最后确认而已。 商谈起初是很顺利的。大致谈好之后，山本却不表态。他提出出去看看，江南县县政府准备把汽车园修在什么地方。 这是预定的程序。于是一行人就驱车前往城北，新工业园将修建在这个地方，汽车园将是第一个修建的工厂。不过，现在这里还是一片农田。 山本问：“如果这里修了工厂，这里的农民将会吃什么？” 钟成说：“政府将给予他们一定地补偿，并且会推荐他们就业！” 山本就问一亩地赔陪多少？这让钟成感到很烦！日本鬼子想干涉中国内政吗？但是为了大局，他忍住了，他耐心地告诉他，赔偿的价格将会和农民们协商。 山本问：“农民们会不会因为对赔偿价格不满，从而做出损害汽车园的事？” 看来，这个山本对中国的情况还是非常了解的。他问的并不是废话，因为这事关投资环境，事关将来企业的发展与安全。在一些地方，的确发生过失地农民围攻占地工厂的事件。钟成说：“我们江南县的老百姓非常纯善，对政府发展工业也非常支持，不会发生这种事的。” 仿佛是在有意出钟成的洋相，有两个中年汉子突然从旁边的路上冲了过来。他喊着：“打死日本人！打死日本人！” 说是迟，那时快，一个汉子已经冲到了山本面前，抡起拳头，向山本砸去。 如果这一拳打在了山本身上，这次合作的事肯定会泡汤。钟成暗叫一声糟了。他正准备去阻挡，却见一个俏丽的身影闪到了山本前面，用胳膊顶住了快要砸在山本头上的拳头。 此人不是别人，竟然是谭晶晶。谭晶晶学过一些防身术，此时正好派上了用场。 与此同时，另外两个男子正向酒井惠子这边扑来。高强、周大贵、万家乐正陪着刘才广在与这里相距十几米远的地方交谈。谭晶晶叫道：“钟成，你快去保护酒井。” 情况紧急，他一把抱住酒井，撒腿就跑。 高强年轻，率先赶到，与汉子扭打起来。 钟成抱着酒井惠子，没命地往前奔了几步，估计汉子已经被拉住了，就放下酒井。手还没有松开酒井的腰，却看到那汉子把高强摔倒了地上，继续向这边跑来。 钟成重新把酒井抱起来，抗在肩上，往前猛跑。但是他力气不够，跑了几步就不得不把她放下来。为了再次跑的时候方便，这一次他没有松开酒井的腰。侧过身一看，万家乐等人已经将两个汉子围住了，正在努力将它们制服。 钟成看了看怀中的酒井，说：“不要紧了！你没有吓着吧？” 酒井刚才她的确吓着了。她正在钟成怀里娇喘呢！此时看见局势安定下来了，才放下心来。刚才钟成奋勇救她，让她非常感激。她掂起脚，亲了一下钟成的脸，说：“谢谢你！钟县长江南县！你真勇敢！” 钟成愣了一下，这是第一次被外国女人亲吻呢！这日本女人真大方！他说：“不用谢！英雄救美女是我们中国的光荣传统。” 酒井笑着说：“钟县长，救了之后抱着不放是不是也是中国英雄的传统？” 钟成连忙松开手，不好意思地说：“抱歉！酒井小姐，我，我以为还要往前跑呢！你不会生气吧？” 酒井说：“不会！被英雄抱了不生气是我们日本女人的传统。” 钟成知道她没有生气，就开玩笑道：“我们中国女人被英雄救了之后也有一个传统，你知道吗？” 酒井问：“什么传统？” 钟成说：“那就是以身相许。你有没有看过,白蛇被许仙救过之后，就嫁给了许仙。” 酒井没有看过《白蛇传》，但是听得懂钟成的意思。她开心地笑了起来，说：“江钟县长希望我以身相许吗？你喜欢我吗？” 钟成连忙说：“开玩笑的！我怎么敢冒犯酒井小姐？我们中国人都是很绅士的。” 这时，那两个汉子已经被制服了。钟成说：“酒井小姐，没事了，我们过去吧！” 酒井伸出手，说：“你不是说你很绅士吗？这地方不好走，怎么不牵着我的手？” 钟成笑着拉过她的手，走了过来。看着他们亲热的样子，谭晶晶不由得有了一丝醋意。钟成老师，你也太风流了！刚才抱了日本女人，现在又和她手牵手。 万家乐叫来警察把两个汉子带走审讯去了。钟成过来向山本道歉：“不好意思，山本先生！让你受惊了！” 酒井翻译给山本之后，山本叽里呱啦说了疾天，酒井说：“钟县长，山本先生说，江南县县的治安环境太差了，这说明贵县官民之间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我感觉到我们汽车园修在这里极不安全。我要向总部汇报。重新考虑这个计划！” 钟成说：“酒井小姐，麻烦你向山本先生说，这完全是个偶发事件。我们会尽快把事情说清楚，给山本先生一个说法。希望山本先生不要这么快就下结论。” 酒井叽里呱啦地和山本说起来，看样子好像不仅仅是翻译了钟成的话，还说了些别的什么。 钟成问谭晶晶：“他们在说什么？” 谭晶晶说：“酒井在为你辩护呢！” 午餐按照钟成的要求，每人上了一套四菜一汤。一个冷盘，一份汤和三道热菜。没有酒。山本十分满意。不过，他还是故意刁难地说：“钟县长，你们招待客人的方式和其他地方有很大不同，其他地方都是摆上很大一桌菜，而且还有酒……” 酒井翻译了山本的话之后，气氛一下子有点冷起来。万家乐心想，搞砸了吧！人家是见过世面的人，知道我们中国大吃大喝的习俗。他这番话，分明是在怪我们没有热情接待。刚才让他受了一些惊吓，现在在吃饭上如果再不满意，这项合作就很可能要告吹了。钟县长，你这次恐怕是失策了。 大家都看着钟成，看钟成如何回答。 第267章 晶晶吃醋了 钟成微微一笑，说：“山本先生，酒井小姐，四菜一汤是我们中国的国宴标准，山本先生、酒井小姐以及刘才广先生是我们县的尊贵的客人，所以我们用国宴的标准招待你们，希望你们有一个好胃口。” 这个回答还是蛮好的。但是不知山本怎么看。 酒井翻译了之后，山本又叽里呱啦地和酒井说了几句。酒井说：“钟县长，山本先生说，他并没有责怪的意思。他对这种方式很满意。山本先生说，他最反感的是，地方官员利用公款、大吃大喝，奢侈浪费。吃饭的时候把大量的时间用在敬酒、闲谈上。从这个午餐上，可以看出，贵县政府是一个务实，廉洁，高效的政府。” 大家听了，才长舒了一口气。原来这日本鬼子看问题果真和钟成预测的一样。大家不由得又向钟成投去敬佩的目光。 午饭后，安排客人在客房里休息。下午三点钟，钟越将会和他们见面。 钟成没有休息，他还要了解那两个闹事者的情况。 客人在二楼休息，他和万家乐、陈彪、高强在一楼的一个房间里等派出所的人来回报情况。谭晶晶没有午睡的习惯，就对钟成说：“我也跟着听听吧！了解一下民情。”钟成说：“你不用了解那么多，到房间去休息休息吧！” 谭晶晶说：“这不是赶上了嘛？江南县，你是不是怕我看到了你治下的黑暗面，面子上不好看？” 钟成笑道：“你还和我用上激将法了！好吧，你就在旁边听听。” 一会儿之后，城北派出所所长程光明来了。钟成说：“老程，你辖区的刁民还不少呢！” 程光明是个直人，说话一点也不含蓄：“要不是刁民多，情况复杂，这城北所的所长不一定轮到我当。烂摊子，整治起来总有个过程。” 钟成知道他的性格，就笑道：“别总是发牢骚嘛！说说今天的情况吧！那两个家伙是怎么回事？” 程光明说：“民警把他们带回所里后，我亲自对他们进行了审问。情况是这样的。这两个人是新旺村的村民，新工业园所在地就是新旺村的地盘。政府要征用他们农田的消息传出去之后，新旺村的村民各有各的想法，有的想把自己的地卖个好价钱，有的想借机当押田工，也有的坚决不同意卖地。这两个人就是不同意卖地的。他们听说今天有外国人来考察，就守候在那里来闹事。这个山本先生长得就像电影中的龟田，他们一下子就认出他们是日本人了。” 钟成问万家乐：“建工业园的事只是定下来了，还没有正式启动。应该还没有进行到征地这个环节，新旺村的人怎么就已经知道了！” 这事其实是万家乐心急了一点。他为了为将来的工作争取主动，就提前放风给下面了，让他们早宣传早发动。没想到惹出了这个风波。当然，他不会实话实说。他轻描淡写地说：“建工业园的事是一件好事，我估计县里的干部把这事都传出去了。” 钟成说：“我们现在的干部就喜欢向下面透露这透露那的，好像这样做才显得有地位有面子。有些事传早了并不一定是好事。征地是一件敏感的事，也是一件最容易起纠纷的事，相关配套政策不成熟的话，千万不要乱说。以后我们一定要注意一点。” 程光明问：“这两个人怎么处理？” 万家乐说：“当然要从重从严处理。影响太坏了！要是合作项目因为他们搞黄了，我枪毙他的心都有！” 钟成笑道：“万县长的心情可以理解。不过，我担心处理重了会引起集体事件。现在的老百姓，都像一个火药桶，随时都可能被引爆。尤其是那些利益受到损害的老百姓，更是不能招惹。毕竟没有造成人员伤害嘛！反而是他们被打了。我们这位谭晶晶老师身手不凡，堪称巾帼英雄。谭晶晶，你的手够重的哦！” 谭晶晶说：“我以为是个暴徒，哪知道他们是对征地不满的农民啊！” 钟成说：“我以后要请你做保镖。” “行！”谭晶晶笑了。 钟成接着对程光明说：“给他们来个从轻发落吧！对农民我们还是要有一种悲悯的情怀。当然要做好思想教育工作，并警告他们不要再有第二次！对他们说，我很理解他们的心情，但是不支持他们采取这样过激的行动。就说，县政府会在广泛征求意见的基础上，给被征地的农民一个妥善的安排。” 程光明走后，万家乐忧心忡忡地说：“那我们怎么向山本解释呢？实话实说可能不太好。” 钟成想了一下，觉得也只能哄骗一下山本了。但是他不愿意由自己来提这个建议。就引导说：“我们对外商总的原则是要讲究诚信的，但是必要的时候也要讲点策略。可是不实话实说，我们该怎么说呢？大家拿个意见吧？”。这样的馊主意最好是由下级说出来。 陈彪说：“不如我们说他是两个疯子，从疯人院里跑出来的。” 大家都说这个主意不错。钟成笑了笑，说：“那就这样吧！看山本作何反应。时间还早，大家都休息去吧！三点钟我们再集合。” 万家乐几人都走了，谭晶晶出去之后又折了回来，说：“江南县，你困不困？我和你聊聊天，可以吗？” 钟成说：“当然可以。本来有点困的，不过有美女相伴，睡意全消啊！” 谭晶晶关上门，笑道：“我算什么美女啊！那个酒井才是真正的美女。钟成，你魅力不小，日本美女都对你动心了！又是抱又是拉手的！” 钟成心想，幸好她那会正在打斗，还没有看到酒井亲自己。他说：“情况紧急，救人嘛！我可不是想占她的便宜。” 谭晶晶问：“要是当时歹徒同时袭击我和酒井，你会救谁？” 钟成说：“当然是救你！这还用问吗？” 谭晶晶笑着说：“我好后悔！当时不应该出来逞能的。错过了一次让你救我的机会。钟成，你要补上这一课！” 谭晶晶留下来的用意，就是想重温旧梦，在江南县的时间不多，不久后她就要到日本留学了，今后和钟成交往的机会也不多。所以，她决定提高效率。 于是她就主动地给钟成创造和她亲热的机会。好的勾引手段不是主动投怀送抱，而是给对方机会，给对方鼓励。 第268章 好甜美的接力 钟成看了看谭晶晶，只见谭晶晶正脉脉含情地看着自己，他笑着问：“谭晶晶，那你说我该怎么补上这一课。” 谭晶晶说：“你抱抱我就行了！” 虽然曾经有过亲密接触，但这么长时间没联系了，钟成还不好意思来真格的，对她的话钟成也不敢当真，说：“别闹了，谭晶晶，我抱着你不是占你便宜了吗？你长得跟朵花似的，我可不敢抱你！留着你男朋友抱吧！” 谭晶晶说：“钟成，我就要你抱嘛！你又不是没报过，以前的事你真的都忘记了吗？” 钟成说：“不敢！今非昔比了。我已经是名花有主了。”他想，假如你再求我一次，我就不客气了。自己毕竟不是柳下惠。 谭晶晶说：“钟成，你不用紧张。说实话，我以前就喜欢你，我很珍惜这段美好的感情。我就想重温一下旧情。没有别的奢望。不久，我就要出国了。我希望人生不再有遗憾。” 原来如此。钟成说：“那等会你不能用女子防身术来对付我啊！” 谭晶晶说：“不会的。你还记得我上午教你说的两句你还没弄懂意思的日语吗？等会你抱着我的时候，就把那两句话重复一遍。” 钟成说：“好吧！我猜这两句话一定很有意思。不过，如果导致了什么后果，我可不负责任。因为我完全不知情。” 谭晶晶走到钟成身边，闭上眼睛，轻声说：“开始吧！” 钟成轻轻地搂住谭晶晶，在那一瞬间，谭晶晶也伸出胳膊搂住了钟成的腰。搂着这个如花似玉的美人，钟成迅速地躁动起来。 谭晶晶的心一阵狂跳。。她仰起头，说：“钟成，你快说啊！先说第一句。” 钟成就用日语说了一句“我爱你！”。尽管他不知道什么意思。 谭晶晶也用日语说了一句“我爱你！”只不过谭晶晶说得更有感情。 钟成控制着自己，希望不要做出什么下作的举动。人家女孩子不过是在和自己做圆梦游戏罢了，不要有过分的行为。 。她兴奋地说：“钟成，你说第二句吧！说的时候把眼睛闭上。” 第二句是“吻我”。钟成当然也不知道意思，但是他还是照谭晶晶的要求，闭上眼睛，用日语说了一遍“吻我”。 话音刚落，就感觉到两片温软的唇贴在了自己的唇上。难道是她在吻自己？ 他睁眼一看，可不是吗？可爱的谭晶晶正踮起脚亲着自己。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那两片嘴唇完成了任务，正准备撤离。可是，钟成不是那种老式保守的人，在那两片柔软将离未离之际，他捧起谭晶晶那娇羞可爱的脸，一阵热吻。 钟成很想把谭晶晶弄到床上去，以谭晶晶目前的状态，拿下她应该没问题。他干什么她都不会拒绝的。可是，这里不是办事的地方，现在也不是办事的时候，随时都有人来找他的。更主要的是他觉得这样做有点过分了。于是他停了下来。 谭晶晶她仍然沉浸在那种美妙的状态中。钟成的吻技真是超一流的啊！此时就算钟成把她那个了，她也不会拒绝。 她依然抱着钟成，说：“钟成，你知道那两句日语的意思是什么吗？” 钟成说：“现在你可以揭开谜底了吧！” 谭晶晶说：“第一句是说‘我爱你！’。” 钟成摸了一下她的秀发，说：“真傻！要不要我用汉语再说一遍？” 谭晶晶用手按住他的唇，说：“不许你说！第二句话的意思就是‘吻我’，是你说让我吻你，所以我才吻你的。” 钟成笑道：“你干脆还教我说一句话吧！” “那一句？” “嫁给我吧！” 谭晶晶从他怀里出来，笑道：“我才不嫁给你呢！” 钟成笑了，说：“感觉怎么样？” 谭晶晶说：“好极了！谢谢你！钟成，我不再有遗憾了！” 钟成说：“你是没有遗憾了，但是给我留下了遗憾。” 什么遗憾？谭晶晶问。 钟成想，什么遗憾？ 他卖了个关子，说：“这是秘密！不能告诉你！以后有缘再告诉你！” 谭晶晶说：“还卖关子呢！那好，我希望有那么一天。我相信我们是有缘的。有缘千里都会相会的。” 谈了些以后的打算之后，谭晶晶就回房去了。 钟成看时间，刚刚两点，就准备躺一下。躺下不到十分钟，正在回味着刚才亲吻谭晶晶的美好滋味，响起了敲门声。难道是谭晶晶想再重温一次？ 开门一看，是钟越。下午要和山本见面，她提前来了。主要是想和钟成聊一会。 钟成想，今天看来会是一场由女人发起的亲吻接力。好甜美的接力啊！酒井之后是谭晶晶，谭晶晶才走，钟越就来了。少不得要卿卿我我一番。 钟越刻意打扮了一番，发髻高挽，娥眉淡扫，显得美艳而又高贵。钟成关上门，就搂住了她，要去亲她。 钟越说：“别动。别把发型搞乱了！今天我化了淡妆。” 钟成和她温存了一会之后，钟越说：“好了，还是出去谈吧！关在这房里影响不好。” 整理了一下之后，两人就来到了会客室。 钟越问：“听说上午还发生了一段小插曲，具体是怎么回事？” 钟成就给钟越讲了一遍。当然省略了他抱酒井以及酒井亲吻他的细节。 钟越说：“好在没出问题。工业园开工前一定要把矛盾化解了，要不然将来还有可能要出事。 也不知那山本最终会是什么态度？“ 钟成说：“等会就由你给他做解释。告诉他那只是几个精神病人跑出来了。估计不会有大的变化。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可以给他们更优厚的条件。比如说，免税一年。不过，不要轻易松口。这一松口就是几千万啊！” 钟越说：“谈判需要耐性，输的总是没有耐心地那一方。我相信只要核心利益没收到损害，对方就不会放弃，谈判就不会破裂。下午我么见机行事吧！” 第269章 酒井的诱惑 下午的会见开始了。 一番介绍之后，钟越说：“山本先生，上午的事我们感到很抱歉。已经调查清楚了，是两个跑出来的精神病人。让您见笑了！” 山本的一双色眼贪婪地盯着钟跃越，差点淫笑了起来。没想到中国的女官员这么年轻漂亮！他用日语对身边的酒井说：“这位女官员虽然年纪大一些，但是有着与那位女秘书不同的风韵。真是迷人啊！上午的事不会影响我们的合作。不过，你先这样说，就说我本来对这件事很不高兴的，但是现在我愿意重新考虑了。” 酒井先用日语对山本说：“山本先生喜欢熟女吗？不过这个女人你可不能打主意。她是这里的最高官员。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们，你不介意。” 山本说：“不要把最后的底牌泄漏了。总部其实已经把这件事定下来了。我主要是吊一下他们的胃口吧！这样他们的招待会更热情一些！同时，也有可能会提出更优厚的条件。” 于是酒井就用汉语对告诉钟越，山本先生对上午的事已经不介意了。他愿意重新考虑这次合作。不过，现在还没有考虑成熟。 钟成正准备咳嗽一声，让钟越把优惠条件提出来，旁边的谭晶晶从桌子底下递给了他一个纸条。 上面写着：刚才山本说，他们的总部已经把这事定下来了。这样说主要是为了吊胃口，让你们开出优厚的条件。不要上当，要稳住。 这个条子递得很及时。钟成知道了山本的底牌，就很从容地和对方协商起来。看来，安排谭晶晶假扮成不懂日语的秘书是对的。谭晶晶的这个条子价值千万啊！ 、、、、 会谈结束后，钟越因为很讨厌山本的那淫亵的目光，就借故先走了……山本不舍地看着钟越的背影，说：“真是一位美丽而又高贵的女人！中国女人真是令人目不暇接！” 酒井说：“今天晚上刘总一定会给你满意的安排的。你可以尽情的享受一番，轻松轻松！” 日本女人对男人**是抱着容忍的态度的，她们普遍觉得男人工作很辛苦，找女人放松一下也无可厚非。 山本说：“那你今晚准备怎么度过呢？” 酒井说：“最好是那位县长能够陪陪我。” 山本说：“祝你好运！” 两人都很开放，也很要好，在一起无话不谈。两性话题也不例外。但是他们没想到他们的话全被谭晶晶听明白了。 晚饭后，谭晶晶就告辞了。钟成叫周大贵、万家乐陪山本他们，他出来送谭晶晶。谭晶晶回房里拿东西， 钟成一边陪她走，一边说：“谭晶晶，今天你立了大功。要不是你那张条子，我差点就要做让步了！” 谭晶晶说：“既然我做了这么大的贡献，你怎么奖励我？” 钟成说：“明天我就让他们给你送去一万元的奖金。” 谭晶晶摇摇头说：“钱我要，但是这还不够。”钟成说：“那你还要什么？” 这时，已经到了谭晶晶的房间。谭晶晶说：“你先进来！” 钟成一进去，谭晶晶就关上门，扑到了钟成怀里，说：“我要你再吻一次我！” 钟成这一次只是象征性地亲了她一下。他知道，谭晶晶要他亲吻他，动机是单纯美好的。自己如果乘机玩弄，就太不地道了。 谭晶晶说：“谢谢你！”。 临走时，谭晶晶把酒井说希望和他在一起的话告诉了钟成，她说：“本来不打算告诉你的，怕你学坏了！” 钟成笑道：“那你又为什么告诉我了呢？” 谭晶晶调皮地说：“希望你发扬国际主义精神嘛！再说这也是情报，我不能隐瞒不报。说给你听，也许会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 钟成故意咬牙切齿地说：“你这个情报的确很重要。想当年，日本帝国主义在我巍巍中华烧杀抢掠，凌辱我姐妹，大仇一直未报，现在既然她送上门来了，我就替天行道了！” 一番话，说得谭晶晶差点笑破了肚子。 两人依依惜别。 晚上的接待活动由周大贵负责安排。为了不产生不良影响，晚上的接待活动没有让万家乐他们参加。有些事情最好不让下级知道。和下级搞得狎昵了之后，上级就会失去应有的威信。大凡是庸俗的活动，都最好是不和下级在一起做。周大贵不是体制中人，可以例外。钟成现在明白了为什么一些高级官员热衷于和工商界的人士交往。 五个人，乘着两辆车，从江南县开向江北。山本主动提出，和刘才广坐周大贵开的车。由酒井坐钟成开的车。他想给酒井创造条件。酒井十分高兴地坐到了钟成的旁边。 因为白天里发生过的事，酒井和钟成显得十分亲热。 一路上，两人谈笑风生。酒井惠子不时开心地大笑。酒井惠子说：“江南县，你是我遇到的最有趣的中国男人！“ 钟成说：“你是我遇到的最美丽的日本女人。不过，我从小到大，只见过你一个日本女人！“酒井大笑，说：“你很幸运。第一次就遇见了我这个优秀的日本女人！” 钟成说：“我希望以后不要再见到第二个日本女人了！” “为什么？”酒井饶有兴趣地问。 “我希望你作为日本女人的代表永远留在我的脑海中。我担心我遇到的第二个日本女人会败坏我对日本女人的美好印象！你是最完美的！” 酒井开心极了！她打心眼里喜欢这个潇洒英俊、幽默风趣的年轻官员。她受的是纯西方的教育，性观念十分解放。她想，要是能够和他有一场艳遇，也不失为人生一大乐事。 她说：“江南县，你说的是真话吗？你能够这样恭维我我感到十分开心。我有点想考虑按你们中国的传统办事了！“ 钟成问：“什么传统？” 酒井说：“你不是说你们中国女人被男人救了之后有以身相许的传统吗？今天你救了我，我也想效仿一下。” 说着，就用挑逗的眼神看着钟成。 钟成被她看得心里直慌，酒井的媚态真是迷人！难怪日本的那种产业那么发达。不可轻易上钩，兴许她是在开玩笑。不要一不小心就闹了一个国际笑话。 他笑道：“酒井小姐真幽默！我告诉你，我们中国男人都是活雷锋，助人为乐施恩不图报。雷锋知道吗？是一个典型的中国好人。” 酒井精通汉语，通晓中国文化，怎能不知道雷锋？她嗲声道：“我不希望你做雷锋，我希望你做西门庆！” 乖乖！连西门庆都知道。 钟成笑着说：“也许你对西门庆的故事还不太了解。实话告诉你，我可不愿做西门庆。我还是做柳下惠吧！” 第270章 风流前的风险评估 酒井是一个很执着的女人，她并没有因为钟成的推诿而放弃。职业白领大多有着不屈不挠的性格，所以一路上她都不断的挑逗着钟成。 她深知男人都好色，不同的是有人胆大有人胆小，有人主动，有人被动。如果遇到一个胆小被动的男人，唯一有效的办法是自己主动。 钟成思考着如何应对这个日本**的引诱。他对这件事情进行了可行性评估。 首先要考虑的是风险。她会不会是一个川岛芳子似的人物，引诱自己是想执行什么特殊使命？这个可能很快就被排除了。小小的江南县，有什么值得刺探的呢？无论是军事上还是经济上都不值得派间谍。把间谍派在这里完全是浪费！ 那么会不会有什么政治目的呢？想制造中国官员的绯闻，出中国的洋相？似乎也不是。自己的级别太低了！也不是一个能造成轰动效应的对象。 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个女人对自己动了心，想来个一夜情，寻点刺激。 如果等会能够确定她没有带什么录像或录音设备的话，这个事情的风险系数就是零。 所以，钟成初步决定，如果酒井再发骚，就把她办了。这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车到了周大贵酒店，周大贵先把客人安排到接待室休息喝茶。钟成朝周大贵使个眼色，两人就一先一后地来到了洗手间。 钟成问：“最近安全吗？和公安局的关系有没有缓和？” 周大贵说：“这家酒店已经被局长胡长喜的亲戚盘下了，关系大大缓和了，他已经允诺我经营的最后一段时间绝不来骚扰了。安全绝对没问题。” 钟成说：“等会安排洗桑拿的时候，派人查一下他们的衣服和口袋，看一看里面有没有什么录音和录像设备。不可不防啊！” 周大贵说，这个容易。我马上安排。 在山本、酒井他们洗桑拿的时候，周大贵安排人检查了一下几个人的衣物，没发现任何情况。钟成就放了心。 周大贵说：“万事俱备了，我们可以按照计划执行了。钟县长，那个日本妞对你够缠绵的，你干脆把他拿下得了！” 钟成笑了笑，不置可否。他心里的确想这么做，鼓励他这么做的有几个因素：强烈的占有欲，民族主义情绪。还有一种莫名的虚荣。 这时钟成的手机提示说：“你有信息了！” 钟成对周大贵说：“对不起，我先看一下信息！”他拿出手机一看，居然有四条。 第一条是钟越的：可以逢场做戏，但是不能太入戏。 钟越知道他陪着酒井，怕自己把轨出道外国去了。 第二条是秦雅琪的：少喝酒，注意身体，记得有我在惦记你！ 这既有对身体的关心，又有爱的表达。 第三条是江娜的：有一句话一直想要告诉你，那就是——我有两次生命：一次是出生，一次是遇见了你！ 还是年轻女人热烈一些！ 第四条是老婆安若素的：儿子想你了，托我向你说：“我想你！” 来自家庭的问候多温馨感人啊！ 钟成的风流之心顷刻间就烟消云散了。有这么好的人这么多的人在爱着自己关心着自己，怎么好意思去寻欢作乐呢？ 与此同时，他也清醒地认识到了捉弄山本的不妥。 他对周大贵说：“周总，我忽然感觉到我们的做法不大妥当。在行动之前，我们还是再来分析一下这件事的必要性和可行性吧！免得以后后悔。” 周大贵说：“怎么突然想改变主意了” 钟成说：“也不是突然改变的，其实从最开始策划这件事的时候，我心中就一直有着反对的声音。我一方面为想到了一种捉弄日本人的方法欢欣鼓舞，另一方面也认识到这样做是一种狭隘的民族主义情绪在作祟。我们对日本人素无好感，主要是因为那场侵略战争，可是迁怒于当代的日本人其实是错误的。现在人家来是为了做生意，是来和我们合作的。我们应该热情接待，诚信待人，不应该搞这些阴谋诡计。一旦被识破，我们的信誉就会荡然无存，还会惹上国际官司。这件事情办成了，我们得到的快乐是少的，但是办砸了，损失就大了。所以我决定终止那项行动计划了。我们干大事业，必须有大视野，大胸怀，不能干那些鸡鸣狗盗的事。” 周大贵心说：要干是你，不干也是你！干，你能说出一大堆道理。不干你也能说出一大堆道理。政界的人，都是一张铁嘴。 他说：“你说的也是！那我就另外派人去陪他吧！” 钟成说：“莉莉和她的那个同伴仍然要给她一定的酬劳。剩下的事你安排好，我就不插手了。” 周大贵说：“还有酒井呢？” 钟成说：“这日本**好像真的看上我了！你帮我想一个办法，怎样拒绝她，又不得罪她.” 周大贵笑着说：“钟县长，不是我多嘴。我觉得你还是把她拿下算了，送到口中的肉，不吃白不吃！这可是一个日本尤物啊！花姑娘的有，米西米西地干活！“ 钟成说：“要去你去，我不想沾上这污水！” 之所以说他是污水，是因为钟成突然认识到和酒井风流还有两层自己先前没有想到的风险：一是她既然是一个风流女子，说不定也会有性病，也会把性病传给自己。二是她也有可能哪一天把这件事情抖出去，出自己的洋相。目前她暂时不会，但不代表她将来不会。尤其是将来如果自己成为了省级或省级以上的干部后，目标变大了，就有这种可能的。现在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国外，有些官员的绯闻都是他们过去的情人爆出的。前二十年的事都有可能被抖出来。为什么当时没有爆出呢？因为当时他们的地位还不高。现在地位高了，爆料就有看点，就有利可图了 连钟成自己都感到奇怪，为什么现在自己的头脑会这么清醒。为什么这么明显的两个风险，先前一点都没有意识到。 没有别的原因，就是色令智昏。当一个人一门心思想寻花问柳的时候，他是看不到或者看不清风险的。人的智商在这个个时候是急剧下降的。 可是一旦没有了那种想法，人就马上变得聪明了。以前没看到的问题马上就看出来了。这叫做无欲则聪慧。 周大贵说：“我也别招惹她吧！晚上我给她派一鸭去。这样，我们还是派代表把日本女人搞了，双方踢成一比一平。这一次，我们中国人没亏！” 钟成笑道：“我不管！剩下的事全部由你搞定。我还是来个金蝉脱壳吧！你就说我的家里来了紧急电话，先走了。” 周大贵说：“就这样吧！我负责把客人招待好！” 钟成出来，他直接回到了安若素那里，好好地和安若素亲热了一番。 第271章 日本女人侵略性好强 第二天，钟成早早地来到周大贵酒店。日本客人早晨八点钟要走，必须要来送送。来到周大贵的房间，周大贵虽然起来了，但是满脸倦容，精神极其萎靡。 昨天钟成走后，他打发走了莉莉和她的同伴，安排好了山本和刘才广，又过来陪酒井。酒井听说钟成走了，极其失落。 周大贵挑逗地说：“酒井小姐，钟县长临走前委托我向你表示歉意。他反复叮嘱我一定要把你陪好！酒井小姐，您有什么需求，尽管吩咐！” 酒井挑剔地看了看周大贵，虽然没有钟成优秀，但是自己目前处于缺货阶段，也可以考虑和他将就一晚。她是从不让一个晚上虚度的。 她嫣然一笑道：“钟县长说好要陪我跳舞的，我们去跳舞吧！” 周大贵说：“愿意为你效劳！” 音乐响起之后，周大贵就急不可耐地把酒井搂在了怀里。酒井的腰肢多柔软啊！尤其是那张脸，要多迷人有多迷人！虽然周大贵见多识广，阅人无数，也被撩拨得激情澎湃了！、、、、、周大贵兴奋死了，钟成，你真傻！竟然把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让给了我！ 上床之后，酒井热烈主动，需索无度，不断地要求连续作战。周大贵心内大骂，他妈的日本人就没有一个是吃素的，连女人的侵略性都是这么强！一个生龙活虎的男人竟被她弄得像个东亚病夫了！ 完事之后，酒井心满意足地回房间睡去了，周大贵却累得爬不起来了！ 他暗叹道：钟成真是英明啊！他的金蝉脱壳真是一个明智之举。难道钟成预先知道了会有这样的后果？这个人真不简单！总是能够趋吉避凶！ 钟成看他一副困顿的样子，问：“昨晚没睡好吗？看起来萎靡不振的。” 周大贵说：“别提了！钟成，我给你做了一次替死鬼！” 钟成听他讲述昨夜的悲惨遭遇，笑道：“周总，别不知足了！我们农村有句俗语，甘蔗被你吃了，皮也被你甩了！说的就是你这样的人。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周大贵说：“唉！得不偿失了，从此以后我会到外国女人都会退避三舍了！今后我儿子我决不允许他娶外国媳妇。自找死路啊！” 钟成说：‘你幸亏遇到的是日本人，如果遇到俄国人，你就死定了！有个中国男人在俄国做生意，晚上去**，上去之后，舞弄了半天，终于完事了。却听到那俄国女子说，中国小朋友，进来没有？“ 周大贵大笑，说：“我比这个男人幸运得多！毕竟，酒井还是有感觉的。这小娘们，真会享受！我是牺牲了自己，娱乐了她！钟成，腰好像有点痛，不知这算不算工伤？” “去你的！少说屁话了！我们去和陪他们吃早点吧！你也不要后悔，今后，你作为中方经理，少不了要和她打交道。这也算是一种公关吧！” 会到酒井时，钟成说：“酒井小姐，不好意思，昨晚失陪，我倍感遗憾！” 酒井揶揄道：“当逃兵是中国男人的传统吧！” 钟成说：“酒井小姐，只要前方有人在顶住打硬仗就行了，谁在前线并不重要，酒井小姐，你说是吗？” 酒井笑而不言了。昨晚自己过得也蛮舒服的，的确有人打了一场硬仗！ 吃完早点，敲定了所有的合作细节之后，客人就启程了。 周大贵说：“恭喜你！这个项目终于定下来了，再过几天，他们的专班就会来到江南县，指导汽车园的修建了，这是你的一大政绩，也是你为江南县作出的重大贡献。” 钟成说：“我也要恭喜你，这也是你个人的一个发展机遇。希望你的事业蒸蒸日上！” 周大贵说：“今后少不了要你继续支持！” 钟成说：“赚钱是一个方面，我希望你在同外国人合作的时候，多注意学习他们的先进管理经验。这是金钱买不到的宝贵财富啊！引进资金和项目的同时，我们也要引进先进的管理。我觉得你不能把目标仅仅定位在赚钱上，要定在做一个具有国际视野和先进管理经验的企业家上。” 周大贵说：“钟县长对我期待这么高，我一定努力。我想，有你的提携，我在江南县一定能闯出一片天来！” 钟成道：“我们共同合作吧！其实，我更需要你的帮助。” 周大贵说：“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钟成突然叹气道：“其实，有时候我觉得把你拉到江南县来，也许并不是一个好事！” 周大贵惊讶地问：“怎么这么说？有什么特别的情况吗？” 钟成说：“我对朋友从来都是负责任的，从来不让朋友吃亏。我拉你到这边投资，本意是想你能够干一番事业。正如刚才所说，我对你的期许是非常高的。如果顺风顺水，这个期望是可以实现的。可是最近我看出了一个大问题，我觉得这个大问题将来会影响我，也会波及到你。要是我早点看出来，我就不建议你来江南县趟着浑水了。” 周大贵心里一紧，这算怎么回事？钱一投进去，就出现危机了。他问：“什么大问题？真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吗？我不相信还有你不能解决的问题。” 钟成说：“你也不要太紧张。目前这个问题暂时还不会威胁到我们，但我觉得这场暴风雨正在酝酿，总有一天会到来。主要是我在江南县的位置还不稳，有人将会对我不利！” “谁？” “不止一个！但是最主要的最棘手的敌人就是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白松华。” 周大贵说：“你是县长，害怕一个局长？他敢对你不利，将他就地免职。” 钟成说：“如果这么简单就好了！问题的关键他并不纯粹是体制中人，他实际上是江南县黑社会组织的幕后老大。下面有一班喽罗为他拼命，很不好摆平的。” 周大贵说：“钟县长，我当是什么大事？原来就这点小事啊！这样吧，其他的事我管不了，但是黑道上的事，我可以帮你摆平。不瞒你说，做了这几年的酒店生意，我结识了不少黑道上的风云人物。全省范围内，江南县的黑道人物还摆不上名次，恐怕和江南县的经济一样，在全省应该是占不了像样的席位的。这点你真的不用担心。只要你一声令下，我可以找来一班人马，将他们打个落花流水。” 钟成说：“真的吗？那太好了！不过最好是不要采取过激的手段。黑吃黑，搞出了事，我也脱不了干系。” “那你说怎么办？” “目前你要做的事是，逐渐地找一些人渗透到白松华的团伙之中去，做我们的内应，为我们提供他们的动向。一旦时机一到，我们就采取行动。” 周大贵说：“我手下有一些小混混，这次要跟着我过来，就让他们先混进去。” 第272章还是做姐姐好一些 周大贵的表态让钟成感到很高兴。当初把周大贵拉到江南县来本来就是双重目的。一是要引进他的资金，二是向利用他在黑社会分子中的关系，和白松华进行斗争。 白松华是红黑两道都来，要想击败他，也必须红黑两道双管齐下。在这方面钟成也是有过成功的经验的。以前利用周大贵的关系也曾解决过不少问题。 本来，恶人需要恶人磨。如果找到更厉害的黑道分子来帮忙，白松华是不堪一击的。但是这样做有很大的风险。 黑吃黑的风险主要在于请神容易送神难！钟成的顾虑是，如果利用外来的势力来消灭白松华的势力，很可能出现“才去一狼，又来一虎”的局面。 这种引狼入室的事在历史上是屡见不鲜的。《三国演义》中的何进为了驱除宦官，调董卓进京，谁知董卓来了之后更加残暴。国共战争时期，有些地方军阀为了为了不让红军入境，求助于蒋介石的中央军。结果蒋介石乘机入境，占领了他们的地盘。 钟成清醒的认识到，黑道之人虽然以义气标榜，但是在利益面前，他们又随时都有可能翻脸不认人。花钱请来的的人如果出力击败了白松华，必然会提出分赃的要求。如果满足他们，江南县的天依然是黑的。只不过是换了一个老大而已，局势并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变化。很有可能会更糟糕。因为自己的把柄也会捏在他手里，自己很可能被他们控制，成为他们的傀儡。 如果不满足他们的要求，他们将会大闹江南县，将会把一切都抖出来，让自己下不了台。 所以，他决定不找外来势力。 他的思路是，以红为主，以黑辅之。作为一县之长，主要的还是要依靠着组织，依靠政府，不能和黑帮搅和在一起，把自己染黑了。利用黑吃黑，只不过是一种权变之策。让他们解决一些依靠正常途径不能解决或解决不好的问题。但是必须要和他们切割开，不能混在一起了。 所以他对周大贵说：“你找人一定要以你个人的名义，切切不可打我的招牌。” 周大贵哪能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他说：“我将以私人名义办这件事。这种事哪能和你联系上呢？我向你保证，我物色的人马，一定能够做到招则即来，来则能战，战则能胜，胜则开路。” 钟成暗自好笑，赞美人民军队这个钢铁长城的话居然被他用到小混混的头上来了，显得十分滑稽。 他笑道：“你办事，我放心。我只提醒一点，不要找那些有野心的人，要找那些只想谋点小利的混混是最好的。事办完了，好打发。”一不小心，他也用了一句伟人的话。 至于如何控制周大贵，他也不是没有考虑。周大贵的能量还小。只要不让他在与白松华的斗争中发挥主要作用，他就不会来抢地盘。即使他翻脸，对付他比对付龙哥要容易得多。 周大贵按照钟成的部署，安排了一些人进入了江南县，开了几家小型的娱乐场所，办了一个小商铺，他交给他们的任务是双重的，一是要盈利，二是要广交朋友，尤其是黑道上的朋友。他的真正的动机并没有告诉这些人。 ########## 从江北回来，钟成就到钟越那里去汇报情况。 钟越说：“昨天的短信看了吗？也不知道有没有扫你的兴？”昨晚，钟越躺在床上，心里十分想念钟成。想到钟成正在陪着那个风骚无比的酒井，心内不由得有点担忧。钟成是个容易冲动的人，在美女面前缺乏把持能力，搞不好就会和酒井搞在一起。所以她就给他发了一条短信。“可以逢场作戏，但是不能太入戏！”提醒钟成不要越过警戒线。 钟成夸张地说：“你的短信来的真是时候。当时，在美色面前，我正在犹豫动摇。你的短信一到，让我的灵魂受到了强烈的震撼。我立即就悬崖勒马了。有你就足够了，怎能再花心呢？” 钟越开心地说：“你知道就好！那你干什么去了呢？” 钟成不便说会安若素那里去了，何必激起钟越的醋意呢？他说：“回家看了一下父母。” 钟越说：“我以为你会回安若素那里去。” 钟成说：“没有，其实我最想到的地方是你这里。可惜，我和你有约法三章。要不然，我真想和你在一起。” 钟跃不由得心中一荡，真想当场解除禁令。自从和钟成有过床第之欢后，她好比古井中投进了一颗石头，激起了一阵阵爱的涟漪。她又何尝不想和钟成在一起夜夜恩爱。可是，人，是不自由的。必须要克制自己内心里的魔鬼。自己务必把关。 她用充满爱意的目光看着钟成，说：“有这份心就行了！你还是要以工作为重，以家庭为重。” 钟成问：“你的事也该抓紧办了，早离早解放！” 钟越说：“你看，相比之下，你的思想境界比我低多了。我劝你以家庭为重，你呢劝我解散家庭。” 钟成笑道：“你的思想境界的确是高。我是第一次听到女人劝自己的情人珍爱家庭的。你与其说是情人，不如说是我姐姐！” 钟越感叹道：“我其实最合适扮演的角色就是你姐。我最初也是想做你的姐就足够了。都怪你，胆大妄为，把关系搞复杂了。其实有时候往前走一步，并不一定就是进步。我和你好，恐怕最终也只是客串一把，形势最终会把我逼回到单纯做姐姐的状态。” 钟成说：“怎么着这么悲观呢？” 钟越说：“形势比人强。逆流而上是非常辛苦的，而且还有可能翻船。船上的人必须要有清醒的头脑。” 钟成心里十分赞同钟越的分析，可是嘴上不能完全同意。他说：“听这口气想下船啊？我可不答应。” 钟越说：“即使不下船，也要转变职能。就好比我们的政府机关一样，这个机关是不能撤除的，但是为了适应日趋变化的形势，政府必须转变职能。” 钟成说：“转变职能不能自行其事，要充分尊重人民的意见。” 第273章 有个女人不适应 钟越说不过他，就说：“好了！我会充分考虑你的意见的。下船前或者转换职能前一定通知你！你以为我想这样啊，我巴不得、、、、、”，下面的话她不好意思说出口，但钟成明白。 钟越接着说：“换一个话题吧！现在两项工程都已经落实了，你有什么感想？” 钟成说：“事情的进展还是很顺利的，我自己很满意这样的结果。可以说是起了一个好头啊！化肥厂的土地出让，缓解了我们县政府的财政危机。暂时手里还是有几个活钱了，节约一点，可以周转得开！工业区建设好之后，我们就会有一颗新的摇钱树了。那些企业一驻进来，我们就会有大把大把的钞票可以赚。换句话说，新的工业园将是我们县的一部印钞机。” 钟越说：“这都是你的功劳！我们终于可以摆脱那种捉襟见肘的日子了！” 钟成：“这不算什么！好戏在后头。我要的可不仅仅是摆脱穷酸，我希望我们县能很快过上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把花钱的好日子。” 钟越说：“一定能的，对此我深信不疑。” 钟越问：“下一阶段你有什么打算？” 钟成就告诉她，他准备下基层，和乡镇的干部联系一下，和各地方各单位的人大代表见一下面，搞好关系，为开年的选举打基础。 在钟越面前他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钟越说：“这很应该，你上任以来，一直都在忙工业的事，和下面联系太少了。现在有时间了，理当在这方面加强一点。选举的事你不用担心，从来就没出现过问题。代表们还是能够和县委保持一致性的。” 钟成说：“但愿如此！” 钟越说：“全县有近三十个乡镇，还有那么多局委，你要想都跑到有点难。” 钟成说：“没办法！只能辛苦一点了！我这样做，也并不仅仅是为了选举。我还有一层考虑，就是想深入一下基层，了解一下干部的情况，了解一下各地发展的状况，把这些情况搞清楚了，今后的工作中都用得着啊！” 钟越说：“还是你考虑得长远。这段时间正好是下基层的黄金时间。白松华和贾嘉华正在啃我们甩的两根骨头，暂时不会有什么大动作。你就放心地下去吧！不过常委会还是要参加。” 钟成回到办公室，把万家乐叫来，对他说：“我准备到下面去调研了，政府机关的日常工作就由你全盘负责。这次我下去，准备花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不是开会，吃住都到下面，扎扎实实地沉下去一段时间，全面地了解一下情况，认真的收集一下民意，为将来的工作打下基础。” 万家乐说：“钟县长，下面吃住的条件都很差的，每天早出晚归就行了，最远的乡镇都可以在一个小时以内回来，何必那样为难自己呢？” 钟成说：“蜻蜓点水，走马观花，是我们搞工作的大忌。一个地方好不好，不能只看白天，白天里有着太多的粉饰太平的东西，我们看到的许多都是表象，甚至是假象。看一个地方好不好，还要看他的晚上。有时候夜晚看到的东西要比白天看到的更真实。说到吃住，对我来说更不是问题，我就是农民子弟嘛！没有我适应不了的东西。” 万家乐心想，你既然要吃这个苦，我也拉不住你！他说：“钟县长，你的作风真过硬。这方面值得我们全体班子成员学习。你就放心吧，我一定全力搞好县政府的工作，小事情我尽量不麻烦你，大事情我一定向你请示。” 钟成笑道：“以你的才能，县里的工作应该都能搞得井然有序。斟酌着办就行了。有特殊事情我会回来的。” 斟酌着办的意思就是说你如果觉得自己不能做主或者处理不好，就来多请示我，大事情不要自作主张。 对领导来说，授权是一门艺术，既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授权太少，不但下属不能放开手脚工作，也会让自己陷入事务当中。还不利于调动下级的工作积极性。但是授权也不能太多，不然就会失去控制。 万家乐说：“你准备带哪几个人去？” 钟成说：“高强与郑重华是必须要去的，其他人员我临时点将，几个副县长每个人都是要轮到的，在一起工作的时候可以增进了解嘛！” 万家乐说：“这样也好，也给他们一个学习的机会。别看他们年纪都比你大，但是在观念上、在能力上都和您有很大差距。江南县，我也要求和你在一起调研几天。” 钟成说：“你就不用去了。一门心思帮我坐镇吧！除了机关工作，还要把新工业园的征地工作做稳妥一点。不要再闹出事情来了。” 万家乐尴尬地说：“那是特例。不会再出那样的事了！”钟成严肃地说：“一叶落而知天下秋。我从中得到的信息是，群众的思想工作还是没有做通。征地的事情虽然是既定方针，但是也不是说一定要采取强制措施。要发挥我们党做思想工作的优势。思想工作做通了，任何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万家乐说：“话是这么说，但是现在形势和以前不同了，群众的思想觉悟不能和从前相提并论了。不知从什么时候，我们的老百姓眼里就只剩下钱了，他们的心中没有任何的大局观念。现在的老百姓的胆子也越来越大了，居然敢和政府讨价还价了。政府的权威遇到了极大的挑战啊！” 钟成笑道：“这也是一种进步嘛！这说明我们的政府越来越开明了越来越民主了，允许农民说话，允许农民说不，就是一种大进步！还有，老百姓眼中盯着钱，也是可以理解的。我们要多为他们着想。你和陈彪要多征求意见，尽快拿出一个村民能够接受的方案。多给农民一点实惠，多为老百姓未来的生计考虑。” 万家乐说：“好的！这个问题必须要解决了，早解决早动工，早动工，就早受益。” 在这个事情上，万家乐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钟成的话在他来说，都是些大道理。但是在实际工作中，光讲道理什么都难得办成。所以，他嘴上虽然对钟成唯唯诺诺，但心里却准备自行其事。我只要给你一个好的结果就行了，至于过程和方法，就是我的事了。这就叫做自主权，这就叫作发挥主观能动性。 万家乐的主意是，让白松华的弟弟白松涛来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新工业园的工程既然要交给白松涛承建，那他就必须搞好其他的外围问题。以白松涛的能力和影响，谁敢和他碰硬？ 万家乐的策略是，由政府出面宣传发动与组织，这样可以解决大多数人的问题，至于少数钉子户，就交给白松涛用黑道的方式去解决。 万家乐这一招也是前段时间出去考察时学到的。当然，这在任何地方都没有写到报告中的。这不能上台面，不能把他作为工作经验堂而皇之来交流。但是极其有效，屡试不爽。 万家乐走后，钟成把高强叫来，让他拿出一个调研计划。 钟成笑着说：‘高强，这次和我一起下去，那可要吃苦了。除了周末可以回家外，其他时间一律在乡下吃住。就是再想老婆也不准回。” 高强高兴地说：“没问题！我们家小罗又不是什么仙女，有什么可想的。”高强的老婆小罗正是虎狼之年，每晚都找他要，高强都有点受不了了！实在不能应战的时候，高强就装病。要不小罗非骂他没用不可。这次能够下乡，正好可以名正言顺休战几天。 哪知道中午回去跟小罗一讲，小罗就不高兴了。睡午觉的时候就缠着高强要了一次。高强叫苦不迭，要是晚点说就好了。 小罗越想越不是滋味，要是真让高强一整个星期都不回，这晚上的日子过得多没滋味啊！小罗现阶段真正体验到了“三十如狼”的含义，她感觉到自己的需求比以往似乎旺盛了许多，感觉到自己每天从一早晨开始就盼望着天黑，盼望着那事。 小罗想着想着，心生一计。她在档案室工作，高强和钟成关系好，偶尔带着她到钟成房里坐坐。她和钟成也是比较熟的。所以下午她来到钟成的办公室对钟成说：“钟县长，听高强说，明天起就要跟着你下队了，一整个星期都不回来。” 钟成说：“是啊！有困难吗？如果有困难，我就换别人去。” 小罗也不想因为这影响老公在领导心中的印象，赶紧说：‘没困难！没困难！就是我背后有点皮肤病，我自己不好换药，想让他每个星期中途能回来一次。” 钟成说：“那没问题。你对他说，我同意了！” 小罗说：“不能让我说。要不他就要怪我拖后腿了。” 钟成笑道：“那好，我命令他中途回一次。” 第273章 官迷的老婆 高强过来请示钟成：“江南县，调研的顺序我已经安排好了，要不要复印下发，好让大家有个准备？” 钟成说：“自己心中有数就行了，不要预先通知。要的就是这种突然袭击的效果。既然我们想了解的是实情，就没必要提前通知了。提前通知就是纵容弄虚作假。每次到一个乡镇，都只在快到前20分钟通知，或者干脆不通知。” “好的！” “第一站是哪里？” “江南县最偏远也是最贫穷的一个乡镇，葫芦镇。这个镇的地形就像一个葫芦，因此而得名。我的思路是先从最穷的乡镇看起，这样以后我们的感觉会越来越好！在葫芦工作一个白天，住一个晚上，然后第二天早晨赶往下一个乡镇。以后都是这样安排。你觉得这样安排怎么样？” 钟成说：“这样安排很好！当然在时间上我们可以灵活一点。每到一个乡镇，都必须有一个副县长参加，几个副县长都要安排到。现在，副县长们下基层的也不多了，下基层的也是类同于扰民。这个也由你做出安排。先确定明天的人选吧！” 高强说：“明天到葫芦镇，我们就安排孙柏副县长陪同吧！他曾经在葫芦镇担任镇长，情况要熟悉一些！钟县长，到葫芦镇，你要不要给他们带点扶贫资金去？你一去，他们肯定会哭穷的。” 钟成说：“给肯定是要给的。这就好比走穷亲戚一样，最好是多带点粮食衣物去，救济救济。好在化肥厂那块地出让后，让政府的口袋充裕了些。我还可以有些‘零花钱’了！要不然，下去也不受欢迎啊！” 高强说：“你打算给他们多少？” 钟成不想提前透露，说：“到了看情况吧！也许给多，也许给少，也许分文不给。一切都要因人因地因时因情况变化而转移。” 领导的威信在于手中的可供支配的资源，而资源往往是有限的，不能随便用掉。要用的有价值。如果葫芦镇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就暂时不要把钱往那无底洞里丢了。 临下班的时候，秘书郑重华愁眉苦脸地来说：“钟县长，明天的活动我恐怕去不了了！我要请假！” “为什么？” 郑重华把门关上，说：“事到如今，我也不用瞒骗你了！我家里出问题了！我实在没有心思。” 钟成问：“什么问题？看我能不能够帮你！”他想，该不会你老婆也和高强的老婆小罗一样，舍不得你离开？ 郑重华沮丧地坐下来，打着哭腔说道：“我老婆自杀了！抢救过来了，但是她要和我离婚。” “怎么回事？” 郑重华说：“都怪我不好！” 郑重华的老婆叫孙苗苗，本来是个安分守己的女子。可是郑重华官迷心窍，看到县长罗成章似乎有点垂涎孙苗苗的姿色，就劝说孙苗苗发扬“献身精神”，向罗成章投怀送抱，求得一个好的安排。孙苗苗刚开始死也不肯答应，但禁不住郑重华的反复劝说。为了老公的前途，她就投入了罗成章的怀抱。没想到最后还是没有得逞。他为此还曾买通人报复罗成章。 本来钟成已经答应过罗成章，有机会就提拔郑重华。算是化解他们的恩怨。这件事也应该可以过去了！ 但是从此以后，郑重华的心理却发生了变化。他总觉得孙苗苗是个有污点的女人，每天晚上都强迫孙苗苗洗两次澡，他甚至亲自跑进浴室里帮她擦洗那个他认为被罗成章污染过的部位。 但是他嘴上又不好意思怪。因为这一切都是他自己导演的。这样的苦果他必须自己承担。 虽然嘴上是忍住了，但他心里却始终摆脱不了这个阴影。许多个晚上，他都梦见自己戴着顶绿帽子在众人的耻笑中在大街上游行。 这种心理自然严重影响了他们的夫妻关系。最直接的表现是他阳痿了。每次，在孙苗苗洗得干干净净，光溜溜地在床上等他时，他还是性趣盎然的，那里也是雄赳赳气昂昂的。但是一旦真正交火的时候，他就一蹶不振了！萎缩得像一条蚯蚓了！无论怎样调动抚弄，都无济于事。 起初，以为这是暂时现象。男人偶尔出现这种状况是很正常的。在压力大，身体疲惫或者喝酒之后，就会出现这种现象。但是后来一直都是这样。郑重华就知道自己出问题了。 他偷偷地出去，找小姐开房试了一下，发现自己没问题，工作还是可以照常开展的。 于是他断定，问题出在孙苗苗身上，是她的肮脏影响了自己的功能。从此以后，他就和孙苗苗分床而睡。自己却经常在外面寻花问柳。 昨晚，郑重华回到家，躺到床上睡下后。孙苗苗穿着性感的睡衣，来到了他的房间。她躺在郑重华的身边，分居了一段时间，她想重新和他试试。如果不行，她准备劝他去看医生。 她把他剥得光光的，施展出浑身解数，可是结果依然是无济于事。她说：“重华，不如我们去看看医生吧？” 郑重华不耐烦地说：“看什么医生，我压根就没问题。” “重华，你要正视现实。有病就去医嘛！” 郑重华一时冲动，说出了几句让孙苗苗受不了的话：“老子没病。医什么医？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时候就好好的。和你在一起不行，纯粹是心理作用。老子不想碰你这脏女人！你这个给老子戴了绿帽子的臭婆娘！” 孙苗苗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她很很地煽了郑重华一巴掌，然后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郑重华也不管她，后来一直没听见动静，就过来敲门。敲了一会没反应，他感觉到有点不对劲。就使劲地撞开了门。 床上的情景让他惊呆了！孙苗苗躺在床上，手腕处汩汩地流着血，床单已经染红了一片。她割腕自杀了！ 好在进来得还不算太晚。孙苗苗送到医院后，被抢救过来了。但是她醒来的第一句话居然是，我要离婚！ 可是此时的郑重华受到她自杀的冲击经受后，突然又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经受了血的洗礼之后，他又开始珍惜孙苗苗来了。他认识到一切都是自己的错，是自己把老婆逼上了绝路。 讲述完这些之后，郑重华对钟成说：“钟县长，我想求你去做一做苗苗的工作。从今以后我一定好好对她！” 钟成听了他的话之后，颇多感慨。中国是一个官本位的国家，升官几乎成了中国人的第一梦想。公务员更是把是否升官作为了自己成功与否的标准。在这种情况下，大家都削尖了脑袋往上钻，不择手段，不惜代价，在投机钻营中迷失了自己，变异了人格，酿出了许多人生的悲剧。郑重华就是其中的一例。 毕竟他是自己的秘书，钟成不想弃他不管。他来到医院，劝孙苗苗给郑重华一个机会。领导出面，加上郑重华下跪发誓，孙苗苗也就原谅了他。 钟成说：“重华，这几天我要下乡，你就在家里好好地陪一下苗苗吧！同时也思考一下自己究竟喜欢在哪个单位工作？我想，先让你从副局长干起。当然，这是开年以后的事了。具体到哪个局，你想好以后再和我说！”这也算是给这个刚经历了惨剧的家庭一点安慰吧。 第274章 嘴巴总是那么甜 回到寝室后，钟成想到，这都是罗成章惹的祸，不能就这样便宜他，必须拿这事做点文章。至少要让他领自己的一个人情。 钟成在电话里和罗成章通报了这件事，他说：“罗县长，你惹的祸不小啊！差点出了人命！” 罗成章说：“这一次全靠兄弟你了！要是真出了人命，郑重华最终还是会找我的麻烦的。到时候我就不好招架了！从今以后，打死我也不敢招惹这些有夫之妇了！” 钟成笑道：“你真能做到吗？” 罗成章说：“真能做到！实话当你说，我今晚正准备赴一个约会呢！办公室里的一个漂亮少妇，想我给她挪动个好地方呢！我马上就去打电话回绝她。” 钟成说：“如果真是这样，说明我这个电话没有白打。老兄，要谨慎啊！色字头上一把刀！” 罗成章诚心诚意地说：“钟成，我非常感谢你！今后只要有用得着我罗成章的地方，我一定为你两肋插刀。” 钟成笑道：“行了！我们之间就别说这些见外的话了！我们是朋友，是兄弟，本来就应该互相帮助嘛！只要你不怪我扫你的兴就行了！” 罗成章说：“不会！我觉得你是我的良师益友！” 钟成说：“过奖了！我们互相学习吧！对了，听说江北正在规划修路，把各乡镇之间的主要干道修成水泥路，有这事吗？” 罗成章说：“有这事。已经开始了！怎么问起这事来了？” 钟成说：“随便问问吧！你知道，我的老家就在沙湖镇钟家村，距离镇街有一段路，一到下雨的时候就泥泞不堪，一直有一个想法，想把他修一修，但是一直没有机会。”说到这里他就不说了。意思很明显，罗成章若想帮就帮，不想帮，就当自己没说。 罗成章说：“这个愿望我可以帮你实现。不就是往里面延伸一段路吗？这个不违背原则的。” 钟成大喜，说：“可是如果你只专修我们家的那一段，太显眼了。我建议你多修几条这样的路，作为修建村级公路的试点。这也算你的一大政绩啊！” 罗成章说：“这个主意妙！我明天就去落实。争取让你回家时有一条好路走！你和你们村里的书记联系一下，让他来找我。” “那就多谢了！” 罗成章还是精通人情世故的。他让钟成去通知钟家村的村支书，就是想让村支书领钟成的这个人情。 钟成自从当上县级领导以来，每次回家，村里的干部都会来家里拜访，每次都希望钟成能利用自己的权力为村里做些什么。钟成总以鞭长莫及来推脱。在别的县里任职，想出力也难啊！ 可是村支书钟大成给他举了一个例子，说邻村的赵铁山的儿子赵亮在部队当师长，通过关系让县里给他们那修了一个自来水厂，解决了他们村里吃水难的问题。地区一位领导的儿子在赵亮那个师里当兵，领导有求与赵亮，赵亮就顺便提出了这个要求。事情就这样办成了。这叫换手挠痒，互相利用。 张大成说：“钟成，你是我们村里出的最大的干部，你不为村里着想，我们还能指望谁啊？” 钟成不便和他们说什么原则话，什么国家的权利不能滥用呀，利用职权为家乡办事也是一种自私呀，这些话村里的领导是不爱听的，说这些话只会让他们觉得你是在打官腔。 钟成只能说，有机会一定帮忙。 钟成的父亲也在旁边说：“钟成，不要等机会，你要把钟书记的嘱托放在心上，当一件大事来办。” 现在好了，能够利用自己的关系为村里修一条路，也算是对村里的一种交代吧！中国人的心理钟成是知道的，如果你发财了，不能做一点好事，他们就会骂你为富不仁。如果你当官了，不为家乡办点事，他们就会骂你忘了本。 他先给老父亲打了电话，父亲高兴地说：“这件事你办得好啊！全村人都会感谢你的。你老子面上也有光啊！我马上去把这个消息告诉书记。” 钟成知道，这是很给父亲争光的一件事。因为自己，让父亲在村里很有面子，很受人尊重。父亲是很为自己自豪的。这就是所谓的光宗耀祖光耀门楣吧！ 二十分钟后，村支书张大成的电话就打来了：“钟成啊，我已经知道好消息了！感谢你啊！你为村里做了一件大好事，你是我们钟家村的骄傲！” 钟成说：“张书记，您明天早晨九点钟，到县里找罗县长联系，我和他已经说好了！” 张大成当了这么多年的支书，还从来没有单独地接受过县长的接见，很是兴奋。他一个劲地夸着钟成，顺便又提出了一个要求：“钟成，你真有本事。大叔有一件私事想求你，你一定要帮我的忙！我的女儿卫校毕业后，一直在乡下卫生院工作。你知道的，在乡下难得找到一个好的男朋友，我想求你把它调到县医院去！” 钟成不由得一阵反感，很想一口回绝，但想了想，这事也不难，索性把好事做到底。他用为难的口气说：“哟！大叔，这事不比修路的事还难办呢！不过，既然大叔你说了，我就试试吧！我先去打听一下！” 这件事他不想再去麻烦罗成章，不能同时麻烦一个人为你办两件事。不要一下子把自己的人情储备用完了！ 那就让陈春妮办这件事吧！她是人民医院的副院长，安排一个小护士是没多大问题的。 陈春妮接到钟成的电话，以为是钟成到了江北，十分高兴。钟成讲明来意后，陈春妮失落地说：“钟成，我还以为你想我了呢！原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钟成说：“这点小事，我有的是人给我办，要不是想你，我何必找你呢？” 陈春妮说：“钟成，我希望你过段时间就来看看我，不要把我忘的一干二净了！你要对我负责任嘛！” 钟成想到陈春妮的迷人风情，恨不得现在就去领略一番。他说：“我不会忘记你的!你是那种男人想忘都忘不了的女人。” 陈春妮说：“嘴巴总是那么甜！好吧，你就让那女孩明天来找我吧，院里还真缺个小护士。不过，来了之后，先试用。你什么时候来看我，我就什么时候把她转正。” “那一言为定！” 钟成对钟大成说：“明天你见过县长之后，就带着您女儿到人民医院找陈春妮副院长。” “钟成，我就知道你有办法。” 钟成说：“事情办好之后，千万不要张扬，免得造成不良影响。其实，按原则讲，这些事都是不能办的。但是您开了口，我必须尽力而为。说实话，这事要是别人说，我肯定不答应他。你知道，我们当领导的，也不能随心所欲。” 这话特让钟大成感动。也让他感觉钟成给他办事是为了难的。人家多给自己面子啊！以后他逢人就夸钟成的好，同时也叮嘱村人不要随便就麻烦钟成。 他说：“自己的问题还是自己解决吧！钟成是年轻干部，前途似锦。我们最好是不要麻烦他，影响他的工作，也影响他的前程。” 第275章 偏远镇的机遇 葫芦镇之行开始了。 因为郑重华不能去，钟成就让陆成功随行了。原来的安排就是让陆成功取代郑重华，这次正好让他适应适应。此外还有办公室主任高强，副县长左柏，宣传部部长马小军。 早晨七点半钟，两乘小车就从县城出发了。马小军、陆成功和钟成坐在同一辆车上。马小军说：“葫芦镇是江南县西部的一个偏远小镇。这次江南县的葫芦岛之行，可以看作是江南县县西部开发的序幕啊！中央搞西部开发，我们也搞个西部开发！” 钟成说：“这个口号还不能随便提。喊口号容易，行动难。一个口号的提出，必须经过周密的论证，还要有充足的物质准备。否则，就是空喊。陆成功，我让你草拟的江南县发展规划中有关于葫芦镇的吗？” 谈到发展规划，陆成功就侃侃而谈起来：“钟县长，马部长看似不经意的一句闲话，就已经把我研究了大半年的成果概括出来了。真是一语中的啊！” 马小军说：“我有这么神吗？你别拍我的马屁！拍我的马屁我就把你调到宣传部去，忙死你！” 大家笑了起来。陆成功说：“我说的是实话。我草拟的江南县发展规划中，的确有开发葫芦镇的计划。是的，目前，葫芦镇的确是我们江南县镇最贫穷的一个乡镇，但是它的独特的地缘优势决定了她是最具发展潜力的一个乡镇。” 钟成知道陆成功是一个搞经济工作的好手，他说有潜力一定有他的道理，就说：“是吗？你具体说说。” 陆成功说：“葫芦镇的主要优势就是它和我们省最具活力的城市江口市市区相邻，只隔着一条汉江。” 马小军说：“隔着一条河，这个优势也就荡然无存了。” 陆成功说：“可是如果架起一座桥，局面就大不一样了。这样，葫芦镇就成了江口市最邻近的郊区了。不，应该说相当于他的市区了，这个区位优势立即就显露出来了。” 马小军说：“在汉江上架起一座桥，谈何容易？这不是我们能够承担的。我看只能望洋兴叹了。陆成功，你这也是一种空想，不切实际。” 钟成说：“我看未必。陆成功不是说空话的人，肯定有他的理由。陆成功，是吧？“ 陆成功说：“还是钟县长了解我。江口市因为和我们不是一个地区，所以两位领导对江口市的发展形势有所不知。目前，江口市是我我们发展最迅猛的一个城市，两年之间，gdp翻了两番，城市规模也在急速扩张，所以在今年年初由一个县级市升格为了省级直辖市，级别比行署要低半级，又比县要高半级。据可靠消息，江口市已经决定修建一座汉江大桥，名字叫江平大桥，目的是打通和葫芦镇另一边的一个城市平东市的联系，同时通向更远一些的国道。这个决策对江口市来说是一招妙棋，大桥修成后，江口市的南大门就敞开了，它将成为一个四通八达的城市，对他的经济发展与腾飞将起到重要作用。” 钟成兴奋地说：“这样一来，我们的葫芦镇岂不是要沾光了！” 陆成功说：“正是这样。葫芦镇的葫芦头，正好就在江口市和平东市市的中间，大桥的一端就在葫芦的顶部。我估计，葫芦镇将成为商家必争之地。我们光卖地就可以赚好多钱。” 钟成说：“靠卖地只能发一时之才，不是上策。” 陆成功说：“我也是这么认为。我认为我们必须抢抓这个历史机遇，把葫芦镇建成一个经济开发区，借助江口市发展的强劲东风，来高扬我们江南县县经济崛起的风帆。” 钟成说：“如果这一步能够走好，我们县就大有希望了。江平大桥的事属实吗？” 陆成功说：“我的一个同学就在江口市政府规划局工作，绝对属实，而且动工在即了。你也可以到省里去打听打听，这么大的工程，肯定也得到了省里的支持。” 钟成说：“如果是这样，我们就应该提前下手了。不能坐等大桥修成后再行动，要不然就丧失机遇了！” “对！这一耽误就是一年啊！” 钟成说：“这么好的一个地方，这么好的机遇，也不知有没有一个好的班子。非常之事，必待非常之人。干大事情，必须要有一支好队伍啊！陆成功，你对葫芦镇的领导班子情况熟悉吗？” 陆成功说：“这个，恐怕高主任要更熟一些。” 钟成就叫司机停车，让马小军把高强从另一辆车上换了上来。 高强一上来就问道：‘钟县长，还有二十几分钟就要到葫芦镇了，要不要通知一下葫芦镇的领导？“ 钟成正想摸一下葫芦镇的实底，就说：“算了！我们来个突然袭击吧！这样可以看到原生态的东西。你把葫芦镇的班子情况给我介绍一下。” 高强介绍说，葫芦镇素有江南县的西佰利亚之称，偏远贫穷，民风刁悍，历来是干部们视为畏途的地方。因此那里的干部配备也历来是最弱的。现任葫芦镇镇委书记胡大海四十六岁，在基层干了多年副职，一直没有什么成绩，因为资历较老，又走了一些门路，就安排到这里当了镇委书记，在临退下来之前，混个级别吧！他对发展民生可谓一窍不通，属于那种守摊子型的干部。镇长成城，比胡大海还要大一岁，是葫芦镇的老干部。整个班子是老化的，保守的，没有战斗力的。 钟成说：“一听就是那种干吃等死型的。不过，我们也别先入为主，预设立场，看看再说，用事实说话。” 说话间，车已经开到了葫芦镇地段。要到葫芦镇委会，必须由国道转到一条镇级公路上去，公路年久失修，车子随之颠簸起来。钟成道：“到镇委会都没有一条好路，这个镇的贫穷落后可见一斑。镇委会的干部也是一帮不操心的人。” 好不容易到了镇委会门口，下车后，发现镇委院子里寂寥无人。钟成看了看时间，说：“都八点半了，怎么连人影都没见着一个？今天星期几？不会是放假了吧？” 高强说：“星期三。” 钟成说：“我们进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第276章 一把手要坐正位置 镇委的办公楼已经十分破旧了，钟成觉得可以把它列为危房了。第一层没有看到一个人，所有的办公室的门都是关着的。走到第二层，终于看到一个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钟成说：“你们在这等着，我去看看。” 钟成走过去，发现里面有两个年轻人正坐在办公桌上在下象棋。这盘棋正陷入胶着状态。钟成走到跟前，他们竟然没有抬一下头。 其中一人催促道：‘快走吧！我等到花儿都谢了！要不你认输得了！“ 另一人说：“认输？哥们是那样的人吗？不战到最后的一兵一卒，我绝不投降。” 钟成说：“好骨气啊！” 两人这才觉察到有人进来了，抬头一看，不认识，就问：“你找谁？” 钟成微微笑道：“我找你们镇委书记胡大海。” “你是谁？” “江南县县县长钟成！” 两人都认出来了。江南县电视台的新闻节目里经常看到他。 俩人连忙停下来。 钟成让他们迅速联系主要领导。 马小军等人进来，叹气道：“没想到葫芦镇的政务废弛到了这般田地！日上三竿，居然还没有上班。” 二十多分钟后，胡大海、成城等人才匆匆赶来了。胡大海说：“钟县长，各位领导，不知各位大家光临，有失远迎啊！”说着走到钟成跟前，要和钟成握手。 钟成冷着脸说：“手就别握了！我想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到了九点钟镇干部还没有上班，来了两个，却是在下象棋？” 胡大海不好意思地说：“钟县长，各位领导，这里的干部素质实在是太差了，可能是他们知道我今天有点事要晚点来，所以他们就也来晚了。以往还是不错的。” 拙劣的狡辩！出了问题总往下级身上推的领导绝对不是好领导。钟成看到胡大海旁边的几个镇委干部露出了不满的神色。钟成说：“这样下去不行啊！胡书记，你要思考怎样整顿机关的作风.” 胡大海说：“请江南县指示！”他对旁边的一个镇干部说：“不像话！上班下象棋！还不快把棋收起来！” 钟成说：“这盘棋还没下完呢！你过来看看这盘棋该怎么走？” 胡大海很尴尬地说：“好！好！钟县长对象棋一定很有研究。” 于是大家都围拢来看那盘没有下完的棋。 钟成指着那副棋，说：“你们看，现在红方已经兵临城下，绿棋岌岌可危。你们说绿棋应该怎样走？” 这局棋绿方要解围也有办法，胡大海也看出来了，但是胡大海不会说。今天他很被动，钟成的态度又不好，他心里很虚，他哪敢随便说话。他说：“还是请钟县长指点吧！” 钟成拿起“将”字往中间一放，说：“一把手，坐正了位置，这局棋就活了！” 马小军等人笑了起来，大家都听出来了，钟成这是在批评胡大海这个一把手没有坐正位置。上梁不正下梁歪。胡大海当然也听出来了，他红着脸说：“江南县批评得对！我这个一把手没有做好表率，才导致干部作风如此散漫。我们一定进行整改！” 钟成看他年纪比自己大许多，双鬓也已经染上了白霜，也算是老干部了，不想做得太过。再说，这一次来的主要目的还不是整顿，而是求得大家的支持，不能一出师就得罪人。于是他放缓脸色，说：“胡书记，这就对了！你是老干部了，县委对你的评价是很高的。今天的事也是偶发现象，我相信只要你高度重视这个问题，防微杜渐，葫芦镇的机关作风一定能够大有好转。” 紧张的气氛一下子就缓和了。胡大海如释重负，说：“我们一定按照江南县的精神去办。我争取尽快拿出整改方案，尽快扭转局面。江南县，你这个突然袭击搞地好，帮助我们查找出了我们存在的问题。这种作风我们在今后检查各部门工作中要推广。”他是个老干部油子，这样的话说起来是一套一套的。 胡大海又说：“各位领导，我们到接待室坐吧！“ 大家就一起来到了接待室。坐定之后，高强说：“胡书记，今天的工作我们这样安排，上午听镇委汇报工作，和镇委干部座谈，下午和葫芦镇的县人大代表座谈，收集一下对县政府工作的意见和建议。” 按照安排，胡大海和成城分别汇报了葫芦镇镇委和镇政府的工作。钟成的总体印象是乏善可陈。全都是些没用的假话套话空话。 接下来钟成问他们发展葫芦镇的思路。 胡大海说：“我们葫芦镇地寡民穷，资源贫乏，交通不便，发展工业可以说没什么希望。所以我们想在农业上下功夫，发展特色农业。比如搞一搞大棚蔬菜等。同时针对我们镇劳动力剩余的实际，鼓动青年外出打工，为家乡创收。”接下来，他就叫起苦来，说什么经费紧张，希望县里给予扶持之类的话。几句简单的话，让他绕来绕去说了半天。 钟成听得不耐烦，几次都想打断他的发言，但是出于礼貌还是忍住了。有这样毫无思想毫无见识毫无办法的领导，葫芦镇的工作怎么抓得上去？让他继续当下去，葫芦镇只会越来越穷。必须要换人！这是毫无疑问的事！葫芦镇的这个班子必须改组，主要领导要从外面调，但是本地的人才也要挖掘几个。葫芦镇的开发需要人才啊！ 心里这样想，嘴上却不得不说：“看来葫芦镇的领导工作还是有清晰的思路的。不过光听主要领导说不行，我们还要听听其他干部的想法。下面我们就分别找干部座谈吧！每个人都谈到。我负责谈镇委委员，其他干部由高主任进行一下分工。争取上午谈完。” 他用纸条写了两个问题，作为座谈的主要议题发给了高强、马小军和左柏。第一个问题是，你觉得葫芦镇领导班子目前存在着什么问题？第二个问题是，你觉得葫芦镇今后应怎样发展？ 钟成想用这两个问题来发现一下可用之才。对第一个问题的回答可以考验出一个干部是否能够实事求是，是否敢于直言。第二个问题可以考察一个干部有没有战略眼光和开拓意识。 同时，也可以看一看这个班子是不是一个团结的班子。 葫芦镇的镇委委员除开镇委书记胡大海和镇长成城之外，还有七个。钟成和每一个干部谈话时都是和颜悦色的，把两个主要的问题问了之后，还和他们拉拉家常，说几句笑话。这样做产生了很好的效果。因为他今天刚来的时候，给了胡大海一个下马威，让大家觉得这个县长十分严厉。但是和他交谈之后，却有发现钟成原来是很亲切随和的。这和某些县干部是大不同的。许多县干部和镇里主要领导十分亲热，但是对他们这些普通干部则爱理不理，甚至不屑一顾，级别意识很强。很伤他们的自尊。 相比之下，他们对钟成印象很好。对大干部严厉，对小干部随和，这样的领导是一个亲民的领导。 不过，钟成对他们的印象总体是不好的。七个委员中已经谈了六个了，这六个人都让他觉得太平庸，没有思想也没有个性。不过，最后一个进来的是副镇长兼派出所所长李秋成让他看到了一点希望。 李秋成和钟成年纪相仿，看上去十分精神。他对第一个问题的回答就非常尖锐。他说：“钟县长，回答之前我想请问一个问题，我们的谈话内容你会向胡书记通气吗？” 钟成说：“不会！你放心，畅所欲言。我这次下来主要是了解一下真实情况，我不会出卖你的！你要相信我！” 李秋成笑了，他说：“不管你是否出卖我，我也要说实话。因为这些话我憋了很久了。不吐不快。哪怕是说了之后，受到打击报复，我也要说。我觉得我们葫芦镇的这个班子是一个无能的班子。你或许会说，我说的太尖锐了，那么我不妨换一个平和一点的词。我觉得这个班子是一个不作为的班子。江南县，在我看来，在抓机遇图发展的今天，一个领导班子不作为，是很可怕的。我听到有些老百姓说，我们宁可要一个有本事能够给我们带来实惠的贪官，也不要一个无能的清官。这话有点偏激，但是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钟成觉得耳目一新，这可是闻所未闻的一个观点。他笑着说：“听起来很有意思，你说说理由吧！” 李秋成刚开始说的时候是有点紧张的.毕竟坐在自己对面的是县长。但是看钟成的表情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就放开地说了起来：“为什么老百姓不怕贪官就怕庸官呢？贪官的贪总是暗地里贪，偷偷摸摸地干的事，有时候还不至于有很大的危害。但是庸官不做事或者做错事，给老百姓的危害就大多了有时甚至是灾难性的。还有，贪官最终都会受到制裁，赃款大多可以追回，但是庸官们给老百姓造成的损失确实不能弥补的。钟县长，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第277章 给新郎官一个机会 钟成说：“很有道理。你能举个实例吗？” 李秋成说：“这事在我们镇就发生过。我们镇葫芦头村的原村支书郭明，利用和江口市隔河相望的优势，带领村民办起了一个村办工厂，专门为对面的一个工厂搞加工，产生了很好的效益。眼看致富有望，但是后来有人举报郭明在销货的时候，从中拿了好处。于是就把他撤了职务。换了一个老实清廉的人当村支书后，这个厂很快就垮了。葫芦头村的人都在失悔，你说，就让郭明拿点好处怎么了，只要他能给我们带来大的好处。那个清廉的村支书一分钱的好处没拿，但是却让大家受了害。当然，这样的例子在镇干部中也有，这里我就不说了。” 钟成说：“这个例子很能让人深思。我基本同意你的观点。只不过有些说法还不够严密。对贪官我们还是不能够容忍的。最好是德才兼备。” 李秋成说：“可是这世界上最难的找的就是您说的这种完人。” 钟成说：“我明白你的意思。当前，我们还是要以用能人为主，不能拘泥于小节。管仲贪财好色，但是齐桓公用他，成就了霸业。萧何推荐陈平给刘邦，但是陈平却收受了贿赂。刘邦因此责怪萧何。萧何怎么说，你让我推荐的是能治军的人才，不是循规蹈矩的君子。请问，君子能帮你打胜仗吗？刘邦哈哈大笑，继续使用陈平。陈平后来六出奇计，为刘邦立下了赫赫战功。” 李秋成说：“钟县长，您在这个问题上的认识比我更深刻。” 钟成说：“这个问题的讨论我们就暂告一段落，以后有机会再来深入探讨。我想知道，你对发展葫芦镇的经济有什么看法？” 李秋成对这个问题的看法和陆成功的惊人一致。他说：“我们葫芦镇的希望就是沾江口市的光。江平大桥一旦建成，我们就可以财源滚滚。打个不恰当的比方，江口市就是一个大款，我们就要傍这个大款。但是我觉得不能坐等桥建成之后再动手。为什么呢？一是这样耽误时间。时间就是财富啊！二是还容易错过机遇，被别人抢占先机。因为我们葫芦镇的那一边还有江口市的一个村和我们的情况很相似。只不过是在路的另一边。我们必须提前布局，占得先机。” 钟成高兴地说：“李秋成同志，你的谈话让我感到十分的振奋，我很高兴葫芦镇能够有你这样有见识的年轻干部。这些话你对胡书记他们讲过吗？” “讲过一点，但是我一开口他们就说我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他们说，你一派出所所长，管好你的治安就行了，不要越位！后来我就不说了。孔子说，不当言而言之，谓之失言。” 钟成觉得李秋成就是自己想要找的人才，这个人可以为开发葫芦镇发挥重要作用。他问：“春来，担任副镇长有几年了？” “两年多了！” 钟成问：“想不想今后换一换个工作？比如说在经济建设中一显身手？” 李秋成毫不掩饰地说：“当然想！只要领导能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还领导一个奇迹。” 钟成说：“你是一只虎，我想给你一个山头显显虎威。不过，还得一段时间酝酿。我交给你一个任务，你花一段时间拿出一个开发葫芦镇的方案来，要具体，操作性要强，要有前瞻性。怎么样？能行吗？” 李秋成说：“能行！其实我已经有一个初步思路了！” 这时，李秋成的手机响了。接过电话后，李秋成对钟成说：“不好意思，所里出了一件案子，民警左右为难，要我回去做个决断。我就先走了。“ 钟成好奇地问：“什么案子，能说说吗？“ 李秋成说：“是这样的。前几天镇财政所宿舍楼里被盗，嫌疑犯已经被查出了。是东村的李三毛。民警准备去抓人，却发现李三毛昨天才拜堂成亲，是个新郎官。大家很为难，你说抓吧，人家刚刚结婚，似乎有点残忍。不抓也不行，抓犯人是公安干警的天职啊！” 钟成想，这个问题的确不好处理。他问：“他偷盗的东西多吗？” “大约值两千多元吧！” 钟成说：“那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呢？”他想进一步考察李秋成的政治智慧。 李秋成说：“法不容情。我想还是要抓。这样可以给他一个教训，也可以惊醒世人。江南县，我们这里穷，饥寒生盗心，经常出现偷盗案件。不严肃处理不足以整肃法纪。您说呢？” 钟成摇头道：“我觉得不大妥当。你想过没有？犯罪分子也是人，我们也要对他讲究一点人道主义。尤其是要考虑一下那新娘子的情绪和面子。你想想，一个女人，刚刚把自己的青春托付给一个男人，第二天这个男人就被抓走了，她有何脸面？我担心她羞愤之下，会自杀啊！我在书上曾经看到过这样的例子。照我看，我们可以暂时放过他，等他蜜月度过之后，再行抓捕。如果，我们再仁慈一点，我们还可以悄悄地对他实行警告，让他退回财物，如果再犯，从严处理。这样，或许可以起到治病救人的目的。” 李秋成说：“可是被盗者可能不会答应。” 钟成说：“如果是大罪，那当然不容商量。可是，毕竟是小偷小摸，我觉得不能因为这就毁了一个家庭，一个姑娘。被盗者的工作可以去做，做得通的话，就放他一马。实在做不通，就只好去抓他归案了！” 李秋成说：“那好！我这就去和被盗者商量。只要他不顶着告，我们就可以通融。” 李秋成已走出办公室，钟成又把他叫了回来。他掏出1000元钱，说：“先把这笔钱给被盗人，人家的财产不能遭到损失。剩下的让这个李三毛以后补上，我估计他偷东西是为了结婚，手头肯定没钱。” 李秋成有点感动，他说：“钟县长，你的心肠真好！” 钟成说：“积德吧！挽救一个家庭，胜造七级浮屠啊！你注意，这件事一定要保密，不可张扬。教育李三毛的事，也要做的隐秘一点。处理好之后，给我通报一声。” 李秋成回到派出所，只见财政所的会计李芬正在和副所长蔡辉理论：“你们怎么一回事啊，发现了盗贼，却不去抓他，你们这不是姑息养奸吗？” 副所长蔡辉看到李秋成回来了，就说：“李所长回来了，看他怎样说。” 李秋成也认识李芬。葫芦镇这巴掌大，各单位的人都熟。他对李芬说：“李芬，你不要急，你不是丢了财物吗？我已经替你把赃款追回来了。其他的事你就不要管了。”说着，拿出钟成给的一千元，又从自己的钱包里拿出一千元给李芬，说：“够了吧！” 蔡辉说：“李所长，你这是干什么？案犯还没有抓呢，你在哪里追回的赃款。这个李三毛和你非亲非故的，你凭什么给他赔钱？” 李芬也看出来了，说：“这钱我可不能要。李所长，你这公安如果这样当，你不是要陪个倾家荡产？你如果觉得我在这里闹不应该，我不闹就是了。”李芬还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 ， 第278章 注意影响 下午，葫芦镇的县级人大代表都来了。钟成看了看代表们的结构，无非是镇干部、村干部，当地的几个有名望的人，只有几个是普通职工，但是没有一个真正的农民。每个地方都是这样，人大代表几乎都是当地的精英。这样做有它的道理，人们总是要选举那些优秀的人做代表。但是在一个农业镇里没有一个真正的农民代表，也不是一件正常的事。代表性也太不强了。这样的代表怎么能够为老百姓说话呢？但是今天来不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以后再说吧！不完善的地方不可能一下子改变过来。 更主要的是，这属于政治体制上的改革，必须服从中央的统一安排，不是自己这个小县长能够独行其是的。 首先是座谈，征求大家对县政府工作的意见和今后工作的建议。代表们大都是歌功颂德，提了几个不疼不痒的意见，基本没谈出什么新意。不过钟成还是对大家进行了高度肯定。这是一次亲善之旅，当然要以送微笑说好话为主。 代表们对这样的好评也基本持麻木态度，因为这样的话他们听的很多。耳朵中的茧子就是听这样的套话听出来的。 不过，接下来钟成给葫芦镇的人大代表赠送了两万元的活动经费，这让他们感到很高兴，钱虽然不多，但是礼轻情意重，表现了县长对人大代表的重视。况且这笔钱还是人家钟县长个人所得的奖金，就更加让人对这位县长充满好感了！在他们心中，不贪污的县长就已经不错了，能自掏腰包的县长更是难得。他们可不管你是在作秀还是在沽名钓誉，能够拿出真金白银，就是干部品质的最好说明。值得鼓掌啊！ 钟成再接再厉，又激情洋溢地给大家讲了葫芦镇面临的发展机遇，县里将考虑把葫芦镇建设为江南县西部的经济开发区，大家就兴奋起来了。 在大家兴高采烈的时候，钟成又宣布，为了未雨绸缪，为开发葫芦镇打好基础，县里决定，给葫芦镇拨款五十万，用于修补镇里的两条主干道。 本来，冲着葫芦镇干部的那种素质，钟成是不打算给他们一分钱的扶贫款的。把钱交给这样的人他真有点不放心。好事要交给放心的人办，不然好事就办不好。他想等葫芦镇的领导班子换届后再给予资助。但是，换届要等到明年三月，而开发葫芦镇的一个前提就是要把路修好。时间上耽误不起。只好先出手。不过，他也想了一个办法。他说：“鉴于我们葫芦镇的领导手上都有一大堆的工作，为了不再给各位领导添麻烦，我想把这项修路的工程直接让交通局来负责。不过，我们葫芦镇的干部不能因为担子是交通局在挑，就不支持工作。该出力的地方还是要出力的。” 胡大海和成城很不高兴。什么意思？拨款给葫芦镇，却不让我这镇领导沾边，这分明是对我们的不信任嘛！但是，他们也不好说什么。这管钱的事，不能争，一争，别人就说你想从中捞油水。 但是在座的其他人都很高兴。 钟县长真是一只吉祥鸟啊！给葫芦镇带来了福音。大家热烈鼓掌，纷纷发言，表示衷心拥护。 钟成和马小军相视一笑，葫芦镇的人大代表算是搞定了！ 散会后，钟成和大家合了一个影。这也是加深感情的一个重要环节。钟成决定每到一个地方，都要这么做。合影的时候，他还特地把教育战线的两个代表，拉到自己旁边，体现自己的亲民与重视教育。 这是惠而不费的事，虽然没花一分钱，是这两个代表回去后逢人就说，钟县长对教育非常重视，非常有亲和力。 人大代表们走后，胡大海过来说：“钟县长，县里真的打算开发葫芦镇吗？这太让人高兴了。我代表葫芦镇全体人民向县委县政府表示感谢。我提个建议，今天的晚饭我们就在对岸的江口市吃，顺便对江口市进行一下考察。” 胡大海说考察只是一个幌子，真实意图是想在江口市好好地招待一下县里来的领导，讨好一下钟成。只要是县里来了一定级别的领导，胡大海总是将他们往江口带。那里繁华，开放，娱乐场所多，规格高，足以让领导们满意。 钟成也想到江口看看，但是有点顾虑，下基层第一天就跑到以开放著称的人称小深圳的江口市，恐怕会招来非议。不怀好意地人会说说一些闲话。到时候跳进黄河里洗不清了。瓜田李下，要避开嫌疑啊。 正在犹豫，陆成功说：“钟县长，既然我们有意开发这个地方，就很有必要去那边看看，和江口市的领导联系一下。我在那边有同学，可以让她引荐一下。” 钟成一想也是，他说：“有道理！既然是想借江口市的东风，就应该去打听一下这股东风会什么时候吹，怎么个吹法。那我们今天就来个江口之行。不过，我有个要求。到江口之后，我们要约法三章。一是吃饭不能上酒店，我们统一吃盒饭。我们是去工作的，不是去大吃大喝的。第二，全体人员都不许单独行动，江口是个灯红酒绿之地，据说还有所谓的红灯区。单独行动，就有搞腐化的嫌疑。所以，今天凡是单独行动的人，一律以违纪论处。第三，我们考察一下之后，连夜要回葫芦镇。” 钟成觉得有了这个约法三章，大概就可以将到江口市的消极影响减小到最低限度了。大家也对钟成肃然起敬。这个钟成，一定是一个廉洁的领导。只有胡大海有点尴尬，本来准备把领导腐化一下的，挽回一下印象，但这是这条路被钟成自己堵住了。他想，也不知是真马列还是假马列，等会到了江口时我倒要检验一下。 连高强也觉得钟成谨慎过度了。他小声对马小军说：“不就是去一趟江口，至于搞这么严肃吗？” 马小军说：“我觉得他这样做是必须的。领导干部干什么都要注意一下影响，都要考虑一下有没有副作用。” 本来按惯例只有书记胡大海，镇长成城、镇人大主席钱军作陪的，但是钟成叫上了副镇长兼派出所所长李秋成。为了不露痕迹，他说：“这么多人，还是带个警察安全一些。就让李副镇长来给我们做保镖吧！” 钟成特意让陆成功和李秋成同坐一辆车。上车后，钟成说：“陆成功，你的同学叫什么名字，在规划局担任什么职务？” 陆成功说：“她叫何菲，在规划局担任副科长.” 钟成说：“原来是女同学啊！怪不得那么强烈的要求要过来。该不会是老情人吧！” 陆成功和李秋成都笑了。陆成功说：“钟县长真会开玩笑！我没那福分，也没那本事。她是我们学校的校花，我连根校草都不算。不过，我们曾经是同桌，关系还不错。一直有联系。” 钟成问：“她只是个副科长，能够帮我们联系上市领导吗？“ 陆成功说：”这个我可以绝对保证。因为她的哥哥就是江口市的市长何子华。“ “是吗？这个门路不错。你赶紧打电话联系吧！” 陆成功说：“我马上给她发信息。” 在渡口过河时，陆成功收到了何菲回的短信。陆成功兴奋地说：“钟县长，联系好了。何子华听说我们要来，准备宴请我们呢！” 钟成笑道：“看来，我的约法三章里的第一章就要违反了。盒饭吃不成了。” 李秋成说：“只要不是我们自己出钱，就不算违规，别人请客，不吃白不吃。” 钟成说：“陆成功，何菲是你的同学，应该结婚了吧？” 陆成功说：“结了！老公出国留学了！她留守呢！” 第279章 一举两得 车到江口宾馆停下了。门口站着两个人。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一个风姿迷人的年轻女子。 陆成功在车里说：“这就是何菲，旁边那位应该是她的哥哥，江口市市长何子华。”陆成功一下车，何菲就挥起手来：“喂！陆成功，在这里！”。 一番介绍之后，何子华请大家进去入座。一行人坐好之后，何子华说：“今天香港龙华酒店的老总来到了我市考察投资环境，说好要陪他吃饭，听菲菲说有同学过来，有江南县县的领导要过来，我就把接待的任务交给许副县长，急匆匆地赶了过来。没办法，我妹妹的面子我不能不给啊！”他说的并不假，确实有龙华酒店的老总来到江口考察投资环境，不过何子华过来的主要原因倒不是要看妹妹的面子，而是因为这位老总因为没有合适的地段，最终决定不到江口投资了，他很不高兴。没兴趣陪这位老总了。 何菲说：“谢谢哥哥！” 钟成说：“何市长，非常感谢你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接待我们。看得出，何市长很疼何菲啊” 何子华道：“没办法！谁叫我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妹妹。对了，江南县，今天怎么有兴趣到江口一游？” 钟成说：“江口市是我们省改革开饭的一面旗帜，早就想过来学习学习了。江口市正好毗邻我们江南县县的西部，我们可以说是西天取经来了。何市长就是我们的如来佛啊！” 这个比方很应景很形象也很幽默，大家都笑了起来。 何子华说：“过奖了。我不敢当！” 何菲说：“钟县长，我哥哥是如来佛，那我呢？我为你们的见面是立了功的。” 钟成说：“你当然就是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 众人大笑。钟成接着说：“我们这几个就是一支取经的团队。我是队长，就算是唐僧吧！”这时热腾腾的菜已经上来了。钟成就说：“不过，我这个唐僧和西游记中的唐僧不同，我是吃荤的。” 又是笑声一片。 何菲问：“那谁是孙悟空，谁是猪八戒，谁是沙僧？” 钟成说：“你的同学陆成功，聪明能干，敢作敢为，可以说是孙悟空。当然，我们的孙悟空不止一个。另外还有像沙僧一样勤勉的人物。至于懒惰好色意志不坚的猪八戒，我把他开除出我们的队伍了。” 席间一片欢笑。何大成说：“钟县长真是妙语连珠啊！不过，任何一支队伍想要成功，想排开猪八戒也不行。猪八戒也是一个不能够小看的角色。” 钟成知道他要大发宏论了。谈话的最高境界不是自己滔滔不绝地说，而是引导别人打开话匣子，然后自己竖起耳朵倾听。刚才他妙语连珠，只是想展示一下自己，让对方知道自己的不俗。但是，他知道这个场合，还是要把话语权交给何市长。于是他故作不解地问：“何市长对猪八戒有何高见？” 何子华刚好看过一本以西游记为例谈企业管理的文章，就大掉书袋说：“谈不上高见，一点浅见，说出来供你参考。我认为猪八戒是一个成功的团队中必不可少的角色。在一个成功地团队中，有能力的人是一定要有的，西游记中这个人就是孙悟空，但是能力高的人同时也会表现出自大，不服管等毛病，所以就需要有一个好的领导者——唐僧，这个领导者不一定要比孙悟空能力高，但是一定要有办法镇住这个能力最高的人，让他心悦诚服，西游记中唐僧的手段就是感情攻势+紧箍咒，这叫做软硬兼施，沙和尚这样的人也是必须的，因为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孙悟空来搞定的，还需要任劳任怨的，并且没有任何脾气的人，沙僧这样的小角色在任何领导者手下都是必须的。而猪八戒这个形象呢，现实中也有不少啊。首先，他有一定的能力，但是却不是最强的，他尊敬师傅，但是唐僧没有任何约束他的办法，所以他想走就走。如果没有孙悟空，他早回高老庄了。但是能够在固执的唐僧和偏激自大的孙猴子之间游刃有余，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猪八戒还有一个无敌杀手锏，那便是拥有无比的亲和力。猪八戒嘴甜，颇有幽默感，西天路漫漫，他使原本枯燥而危险的取经生活充满了乐趣。想达到猪八戒的高度也是不容易的，需要具备以下条件：一，有一定能力，二，长相要丑点，至少不能引人嫉妒。三是能够改变可以改变的，能够忍受不可改变的，四是有一定的搞笑能力，懂得调节气氛。所以不要看不起猪八戒，要达到他的程度，大多人还要更加努力。” 钟成知道，何子华关于猪八戒的观点其实也不是他自己的创意。这是某本书上曾经讲过的。何子华不过是拾人牙慧罢了。不过，并没有必要点穿。相反，还大加恭维。他说：“真是听君一席话，胜从十年政啊！我这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猪八戒的优点。不过说的确实很有道理。回头一想，我们的政府机关里还真有不少这样的人物。何市长，谢谢你的点拨。” 接下来，钟成就按照既定战术，不断地引导何市长发表高论，整个酒席基本上是由何市长在“讲课”。马小军，陆成功等人也配合着钟成，十分专注地听何子华讲话。 何子华感觉到十分快意。 一段饭吃下来，他就喜欢上了钟成。年轻人很谦虚，不像有些少年得志的人那样猖狂。 散席之后，钟成说：“马部长，左县长，你们出去转转吧，感受一下江口的繁荣。陆成功，你和老同学也要好好地叙叙旧哦！我想单独地向何市长请教几个问题。” 马小军等人就都出去了。何菲说：“陆成功，你陪我逛一下商场吧！我想买件衣服，你帮我参考一下。” 看着何菲和陆成功的背影，何子华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脸上闪过一丝忧郁之色。他非常疼爱这个小妹妹，长兄如父，小妹的终身大事老这样拖着，让他十分烦心。 钟成觉察到了，就把话题往何菲上引。他说：“听陆成功说，小何的丈夫在出国留学？” 何子华叹气道：“别提她的所谓老公了！谈起来我就烦！” 钟成说“对不起！我搞不清楚状况，所以冒昧得问了这个问题。” 何子华说：“我不是烦你！烦那个伤了我妹妹心的人！” 他这样说，钟成就不好讲什么了。何子华却继续说到：““什么丈夫啊？其实他们只是拿了一个结婚证，并没有结婚。现在已经离婚了。那个没良心的家伙，为了拿到绿卡，一出国就把我妹妹甩了，找了一个美国女人。” “真的吗？好像何菲还没有把这件事告诉陆成功呢？” “这孩子有点傻心眼！离婚了不肯告诉人，她说她暂时不想谈朋友，有个婚姻做挡箭牌正好可以免除一些骚扰。只是我这个当哥哥的为她着急，恨不得开一个新闻发布会，把她离婚了的消息公布与众。把她的婚姻内情公布于众。菲儿这么好的条件，还怕找不到一个好人？” 钟成说：“那是！其实，我们的陆成功也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到现在还没有结婚呢！我看他们刚才那股亲热劲头，好像很投缘的样子。在一起也是郎才女貌，很般配的。也许能成就一番姻缘也说不定。“ 何子华说：“是吗？” 钟成就把陆成功如何爱上军官的女朋友，为了成全军婚不得不退出，以至于拖到现在没结婚的事告诉了何子华，并把陆成功的才干大肆渲染了一番。 何子华高兴地说：“我看这个陆成功也不错。只是这两个人心中都有阴影，恐怕他们即使心中有想法，也难得迈出那一步啊！特别是我妹妹。” 钟成说：“这个不难。今后，陆成功会有很多机会和何菲接触，男女嘛，只要有机会接触，就会触碰出火花的。” 何子华说：“我有点糊涂了，小钟，你说清楚一点吧！” 钟成说：“您知道我们今天为什么会到江口市吗？情况是这样的。陆成功正在负责草拟我们江南县县的发展规划。在这个发展规划中，有一个重要的举措，那就是借助江平大桥修建给葫芦镇带来的地缘优势，办一个经济开发区，让江南县从西部崛起。这次，我们来到江口，就是想看一看江口，想联系一下贵市领导，结合一下江口市的产业结构和发展规划，制定出一个翔实的操作性强的计划。这个工作的当然人选就是陆成功。令妹不是在规划办公室工作吗？” 何市长说：“我明白了！只要我们启动了合作，并且让何菲参与到这项工作中，那他们就有的是机会了。他们是同学，又都有过感情的创伤，两颗受伤的心是很容易走到一起的。这是个好办法啊！公私兼顾，一举两得。” 钟成说：“这么说，你同意和我们合作了！” 何子华说：“当然同意了。你们今天来让我的思路开阔了许多。一个让我伤脑筋的问题也迎刃而解了。感谢你！钟县长。” 这下轮到钟成糊涂了！他问：“何市长，具体是怎么一回事？” 第280章 二流女星 何子华坦率地说：“刚才我提到，今天正好有香港龙华集团的总经理章有容来我们市考察，我们谈得不是很愉快。所以我不想陪他吃饭。龙华集团想在我们市建一家四星级酒店和一家电子公司，但是这位章总对我们给他提供建酒店的位置不满意。由于历史的原因，江口市的繁华地段主要在南区，也就是靠近你们江南县葫芦镇的那一边。章总对电子公司建在哪无所谓，但对酒店的位置她很讲究。她想在南区找一块地建酒店，可是南区已经是拍拍满满了，几乎是针都插不进去了。哪里还有地盘建什么酒店？所以我们推荐他到西区建，但是她坚决不同意。她的态度是如果酒店建不成，电子公司也不在江口办。看样子，她准备到别的地方发展去了。我一直没有想到河的那一边也可以发展。桥一旦建成，你们的葫芦镇就和我们的南区紧密相连了，简直就像是我们的市区一样。也许这位章总愿意到你们葫芦镇建酒店也不可知。这样，她的电子公司这个项目也就可以留在江口了。总比一个都留不住要强。” 钟成兴奋地说：“这是一个双赢的好主意。不，这是三赢。” 何子华说：“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就去联系这位章总，和她进行新一轮的谈判。不过，你可不能贪心不足哦！”何子华指的是，钟成不要把电子公司的项目也一起抢过去了。电子公司的投入是酒店的两倍多，将来产生的利税也比酒店要高许多。 钟成说：“你放心，我决不干那种缺德事。我们的策略是挂靠江口，借风扬帆。江口市能够给我们一点残羹剩饭吃，我们就感激不尽了，哪好意思登堂入室、夺人所爱！” 何子华哈哈大笑，说：“钟县长，你真幽默！不过，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坦率的讲，目前江南县的名气和吸引力是不能和我们江口市相比的。这么说吧，我们现在愁的不是没有项目，而是在操心把有限的资源和空间用来引进一些优质的企业。我们现在讲的是质量，而不是数量了。” 钟成说：“我们还不行，目前还处于饥不择食的阶段。目前我们引进的企业，大多规模小，科技含量不高，有的甚至些污染产业。” 何子华说：“我们市刚开始也是这样。这是一座城市由封闭走向开放的必由之路。” 钟成说：“俗话说，背靠大树好乘凉。有了江口市的支持与帮助，我们应该可以少走一些弯路的。” 何子华说：“能帮的我一定尽量帮。” 这话说的是留有余地的。何子华此时完全是出于想帮妹妹解决个人问题，才出手帮助钟成的。不过，他当领导多年，深知论功行赏的道理，目前八字还没有一撇，他不会把话说满。先拿这个作诱饵，调动一下钟成牵线搭桥的积极性。 钟成也不急于求成。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先把眼前这个项目办好再说。有了这个项目，在葫芦镇建开发区的构想，才能理直气壮地在常委会上提出来，才能获得通过。不然，某些人就会嘲笑这个构想是空想，是一厢情愿。 他说：“也不知这位章总是何想法啊！” 何子华说：“去了再说吧！这个婆娘虽然看起来很骚，但是办事还是很精明的。”和钟成熟络之后，何子华说话也变得随意起来。 钟成诧异地说：“是个女的吗？多大年纪？” 何子华说：“不但是个女的，而且非常漂亮风骚。二十七八的样子。” 钟成说：“那肯定不是名门千金，就是豪门太太了。要不然这么年轻，怎么能当上老总？” 何子华说：“一般情况是这样。不过这个章总是一个特例。她一不是名门千金，二不是豪门阔太太。她完全是靠自己的努力白手起家的。” “不会吧？这么厉害！” “怎么不会。她是演艺圈的。据说，她最初是拍三级片的，逐渐成为了香港的一个二流电影演员。靠买股票发了一笔大财后，开始投资办实业。今年上半年，开始到内地发展。” 钟成说：“不简单。一个女人能够取得这样的成绩还是令人佩服的。” 何子华不以为然地说：“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往往有一个好女人，而一个成功女人的背后往往有一群坏男人。我看她那副德性，就可以知道她是靠她的独特的本钱取胜的。你看了就知道了。“ 钟成迎合道：“何市长阅人无数，看人肯定没错的。” 何子华说：“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从来没有看走眼。我先联系一下她。还不知道这个婆娘愿不愿意谈呢？” 电话打通后，何子华说明了情况，说：“章总，现在情况有了新的转机，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再谈一谈。“ 电话那边章有容的语气客气而又冷淡，说：“有没有兴趣不好说，谈谈也无妨。我已经回到宾馆了，你们如果有兴趣，就到我房间来吧！” 何子华关上电话，对钟成说：“情况有点不妙。这婆娘说话的语气有点冷。肯定是我下午没陪她吃晚饭，对我有点不满。” 钟成说：“都怪我们来的不是时候，害得你对客人失礼了。” 何子华说：“没关系。大不了谈崩嘛！我们堂堂政府官员，难不成还巴结她不成。要不是为了发展经济，我才不想理会这些资本家呢！走，我们先过去看看。她住在我们市最豪华的宾馆天怡酒店的总统套房里。住一天就得一万多。” 一刻钟后，他们敲开了章有容住的总统套间。 章有容在门口很有礼貌却又略带讽刺地说：“两位长官，请进！” 钟成看着章有容，有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好像真的在某部三级片中看到过这张迷人的脸。 何子华说：“章总，请允许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江南县的钟县长。” 章有容看钟成一表人才，英气逼人，对他颇有好感，就伸出纤嫩的手臂，和钟成握手，说：“钟县长，幸会！” 钟成说：“章总，你比电影中要更迷人！” 第281章 傲慢的美女资本家 章有容笑了笑，说：“谢谢！不好意思，你们请坐，我刚放好了水，要洗澡呢。麻烦你们先等等。” 就这样，章有容把何子华和钟成扔在豪华的会客室里，扭到浴室里去了。 何子华无奈地对钟成说：“瞧瞧！资本家就是这么猖狂！公然冷落我们这些地方官员。哪有接待客人时去洗澡的？一副三级片女星的作风。” 钟成说：“女人嘛，心眼小。她对你没有陪她吃晚饭耿耿入怀呢！何市长，我们一大男人，何必和他一般见识？坐坐就坐坐呗，正好可以参观一下这总统套间。我还一次都没有住过呢！” 何子华自我解嘲说：“也是！咱们宰相肚里可乘船。女人啊，不论是内地还是香港，都是这么难缠。他妈的，这房间真高档。” 钟成一边走一边感叹道：“这房间真豪华！家具全是范思哲的，面积不会少入五百多平方米，不仅装修讲究，而且还摆了这么多令人目不暇接的古董和艺术品。” “小心，这一个个都价格不菲！弄坏一个我们都会陪哭的！” “好大一张床啊！” “这是法式的，法国人最浪漫，这张床就可以催生人的无数艳想啊！有钱人真会享受！” 钟成说：“真是奢华如梦啊！此时此刻，我觉得用诸如‘奢华、浪漫、尊贵、时尚、温馨、典雅、雍容、优雅、舒适’之类的字眼来形容都不够确切。只能说这是一个梦！” 何子华打趣道：“小钟，乘她洗澡的机会，你到这张床上躺一躺，过过瘾。” 钟成心想，我对没有美女的床从来就不感兴趣。不过，他不想把话说得这么轻薄，说：“以后有机会了，一定带老婆到这个总统套间里住几个晚上。何市长，我们还是回会客室吧，免得她出来了以为我们没见过世面，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 何子华说：“也是。” 这时，何子华的手机响了。他接过电话后，神色立即冷峻起来。他对钟成说：“钟县长，不好意思！我要失陪了！北区发生了一起特大的火灾，我必须立即赶到现场。你来和她谈吧！帮我解释一下!” 钟成说：“好的！这事耽搁不得。您赶快去吧！我来和她谈。” 何子华匆匆地去了！何子华一走，钟成忽然感觉到尴尬起来。这么大的一个房间里就只剩下他和章有容了。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如果让同来的几个人知道了，就不妙了。 可是章有容始终不肯出来。 章有容故意在里面泡着。她是个报复心很强的女人，她要让何子华感到屈辱，让他知道冷落她的代价。至于投资的事，她一点都不急。自己手握巨资，到哪里都是香饽饽。 钟成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大脑不由控制地想象着章有容在里面洗澡的情景。 他看了看时间，章有容进去好像都有近一个小时了。怎么还不出来呢？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他快步来到浴室门口，把耳朵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可是，就在这时，门开了。章有容看到钟成这个样子，嘲讽地说：“钟县长，我在里面可没有演电影，你在听什么啊？” 钟成急得脸通红。自己这个样子也太狼狈太猥琐了。简直就是一个喜欢听壁脚的小人和色狼！也难怪人家要用那种极度鄙夷的目光看着自己。 他解释道：“不好意思。半天没动静，我怕你出事，所以、、、、、” 章有容脸上的讽刺意味更浓了。她说：“算了！越描越黑！你们这些当官的男人啦！” 她看了看房间，没发现何子华的身影，就问：“钟县长，何市长呢？” 钟成解释道：“北区发生了特大火灾，他赶到现场去指挥救火了！” 章有容冷笑道：“借口！这位何市长既然这样没有诚意，又何必来协商呢？钟县长，我认为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可谈的。你也可以回去了！” 说着，她伸了一个性感无比的懒腰。这意思，是要睡觉了。她本来就不想再谈了，让他们来纯碎是为了戏弄何子华一下。 这分明是在下逐客令了。 钟成不由得怒从心上起。他走过去，一把拉起她的手，说：“谁找借口了？这种事谁编得出来！这样吧，我们什么都不说，我们用事实说话！，你跟着我去现场！看看何市长有没有说谎？看看那里有没有火灾？” 章有容愣住了，她没想到钟成会有这么凶。她说：“你凶什么，就算是真的，我也不想和你们合作了。钟县长，请问，我有这个自由吗？” 钟成说：“是的！你的确有这个自由。不过，我要告诉你，你太意气用事了！心眼太小了！临走之前，我要给你上一堂课。教教你怎样做人，怎样做生意！” 章有容被钟成的气势震住了。钟成的话也的确戳到了她的错处。她的态度就软和起来，说：“你又不是我的老师，给我上什么课？再说，你要给我上课，也不能抓住我的手吧！” 钟成这次意识到，自己拉着章有容的手。他狡辩道：“我，我这叫手把手地教你！” 说着，把手放开了。 章有容笑了，说：“好吧！我洗耳恭听你的指教！” 钟成看她只穿着一件睡袍，胸脯高耸，而且几乎有三分之一的大好河山裸露着，风姿极为妖娆，让人血脉喷张。 他说：“你这副打扮，我怎么给你上课？还是穿件正规点的衣服吧！” 章有容从来没听过男人对她提这么搞笑的建议。她格格地笑了起来，说：“钟县长，是不是有点抵抗不了我的诱惑？你别不自在，我不在意男人用色迷迷的眼光看我。我是演员出身。尺度很大的角色我都扮演过。你就放肆地看吧！” 钟成心想，你不在意我在意啊！只许看不许动对男人是一种折磨。他说：“章小姐，你看我这样子像色迷迷地吗？这不叫色迷迷，这叫欣赏。美丽的女人对男人来说是一件艺术品。女人有展示的权利，男人有欣赏的权利。不过，我还是欣赏你的这种开明的态度。” 章有容说：“我也欣赏你把女人当作艺术品的说法，不过，我怀疑有的人口里这么说，心里却是把女人当玩物的。” 钟成笑道：“说话别这么尖刻嘛！女人一尖刻，魅力就会减少一分。” “我说的是事实，难道不是这样吗？你刚才鬼鬼祟祟在门外听我洗澡，不就反映了你的内心世界吗？” 钟成说：“洗澡怎么个听法？我只听说偷看洗澡是下流的，没听说过有人偷听洗澡的？” 章有容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男人的心理，你们男人都是**病患者，洗澡时的水声可以激发你们无穷的想象。我敢说，你当时肯定有一种推开门进去的冲动。” 钟成说：“你太想当然了！我根本没有这样的想法。我不是那样的人！” 第282章 经受住了美女的考验 章有容说：“别口是心非了。你的眼睛已经出卖了你。” 钟成想，这个女人既开放，又精明，还有几丝泼辣，来软的肯定不行，不如也把话说尖锐点，打压一下她的嚣张气焰。从刚才的表现可出，她有点受虐倾向，你对他温柔，她满不在乎。你对她强硬一点，她还服你！ 于是钟成说：“别看你标榜自己是学过学心理学的，但是我感觉到你的心理已经很不健康了，但是你自己还一点都没有觉察到。你是一个潜在的精神病人，必须尽快接受心理治疗。至少要接受心理辅导。” 一向狂傲的章有容听钟成说她又心理病，气得站了起来，说：“你才神经病呢！你给我出去！” 这个表现早在钟成预料之中，他微笑地站了起来，说：“你看你还不承认，你现在的表现就非常狂躁。这是精神病的前期症状。算了，和你多说也是浪费时间。我走了！” 章有容过来拉住他说：“不行，你不能走，你要给我说清楚。” 钟成笑着对她说：“说着玩的，你别当真。”。 章有容说：“我知道你是拿话激我，不过，我喜欢听你说话。挺好玩的。来，继续上课。” 她就在钟成旁边坐下。那白晃晃的一片更是让钟成看得心慌。 他说：“章小姐，你还是离我远点吧！你太迷人了，我真的抗拒不了。”这是一种巧妙的挑逗，如果对方有意，她会继续和自己亲近。如果对方无意，自己也落了个正派之名。和女人交往，最忌讳的是又让她觉得你好色，又什么也没捞着。 章有容得意地说：“只这么一点功底，你怎么能在社会上混？这社会给男人提供的诱惑实在太多了。我偏要考验考验你，看你能不能抵挡住诱惑。能够过这关的人就能成大器。” 说着，她不但没有挪开，反而和钟成挨得更近了。她想逗他玩玩。看一看他的窘迫样。她哪知道钟成是在诱敌深入。 钟成故作镇静地警告她说：“你别玩火!。我算过命，人家说我成不了大器的。你和我挨得这么近，很危险的。” 章有容说：“忘了我是演员吗？我演过武打片，拜过师，学过艺，你这样的文弱书生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钟成说：“章小姐，我觉得你因为何市长对你的失礼就取消投资计划是非常不明智的。尤其是今晚，更是对何市长的一种误会。你给我的感觉是，你不是在用大脑在思考问题。” 章有容说：“你是想说我胸大无脑吗？这话并不新鲜。” 钟成哭笑不得，她的每一句话都是那么直接，毫无东方女子的含蓄。 钟成说：“我没有这个意思。你的胸的确够大的，但是再大的胸部也不能思考问题啊！它另有妙用。” 章有容笑了，说：“有什么妙用啊！在你们男人心中，她的作用就是供你们玩弄。我偏要用它思考问题，做一些不理智的事。气死你！” “你也知道你不理智啊！” “我们女人是感情动物，不讲究理智的。” 钟成故作垂头丧气地说：“唉！其实我才是最不理智的，因为和女人谈理智是最不理智的。算了，我还是走吧！” 章有容又拉住了他，温柔地说：“你真以为我没脑子啊！我们书归正传，谈谈你的合作构想吧！” 钟成就给她讲了江平大桥修建后葫芦镇的地理优势，他建议章有容把酒店修在葫芦镇，将电子厂建在江口。 章有容说：“那个何子华很势利。很没有绅士风度。我不想和他合作。既然你们葫芦镇的地理优势这么好，桥建成后，和江口市区一样，我何不把两个项目都放到葫芦镇？对！就这么办！气死他！” 钟成说：“不能这么办！这两个项目我只能接受一个。” “你傻呀你！” “不行！这件事毕竟是何市长介绍的，我不能不够朋友。这种事我干不来！” 章有容说：“如果你不愿意，那我就一个也不投资。” 钟成说：“你不投资我也没有办法，我做人有我自己的原则。不义而富且贵，富贵于我如浮云也！晚安吧！章小姐！”说完，站起来。 章有容这次没有留他。她要考验一下他是不是真的那么讲义气。有的伪君子会在出门之前转过身来妥协。他离开只是为了装样子。章有容就像一个卖衣服的摊主一样，看着对价格不满意的顾客离开。如果他有走远的迹象就再把他喊回来，做个让步。如果他主动回来，那就死守价格不放。很多时候，顾客只是装作要走的样子吓唬一下摊主。你不留他，他会主动回来。 转眼间，钟成已走到门口。在他出门的那一刻，章有容正准备喊：“钟县长，请留步！” 谁知道钟成却转过了身子。章有容想，果然是个伪君子。即使你想妥协，我也不和你合作了。但是钟成说的却不是妥协的话，他说：“章小姐，告辞前我想送你一句话，海纳百川，有容乃大。”说吧，优雅地打开门，出去了。 章有容快步跑到门口，说：“喂！你给我回来！” 钟成转过身来，说：“章小姐，你改变主意了吗？” 章有容说：“你先进来，把一句话说清楚再走！” 钟成走进房间，章有容关上门，说：“你走就走呗，为什么还戏弄我！” “我怎么戏弄你了？” 章有容说：“你说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你不知道我叫有容吗？说什么人家乃大？好下流啊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一语双关。” 钟成笑道：“你多心了！我没有这个意思！” 章有容说：“那你的意思是说，我的不大了！我给你摸摸你就知道大不大了！”她想继续地考验一下，这个钟成是不是一个急色鬼。 钟成的心狂跳起来。这分明是引诱啊！正想实施行动，内心深处忽然传来警报：不可造次！天上掉馅饼，不可相信。要么她是在戏弄自己，要么她别有所图。一旦和她上了床，她就会控制自己。她这么年轻就腰缠万贯，也许就是靠和男人上床换来的。 必须控制住自己，但是也不要得罪她。他彬彬有礼地说：“章总，你真会开玩笑。晚安，如果你有兴趣合作，我们以后再联系。” 章有容笑道：“好吧，你经手住了我的考验。你这个人人品不错。我同意和你合作。不过，我要到现场看看再做定夺。” 约好明天再来接她后，钟成就走了。 第283章 妙计抱得美人归 钟成从章有容那里出来，琢磨着“有容乃大”这句话，感到十分搞笑。他想，要是能够在那张超大的法式大床上，揉搓章有容那超大的丰满，该是怎样一种超级享受啊！ 不过，钟成已经把章有容归到了和酒井一类的人物，不能和她们有什么深度勾连。尤其是像章有容这样的有利益关系的女人，绝对不能上床。方便的时候占占便宜就行。 记得读书时代曾经看过一副对联，上联是有容乃大，下联是无欲则刚。假如修改一下，应该是有容奶大，无欲不刚。没有欲望，那里怎么会“刚”呢？今后要尽量地控制自己，免得出洋相！ 臆想了一会，就打电话给马小军他们，问他们在那里。马小军说在江口宾馆的大厅里等着。 回到江口宾馆，马小军说：“其他人都在这，只有陆成功还没到。这小子单独行动去了！” 钟成说：“单身汉是可以单独行动的。不算违规。刚才我和何市长出去谈事，北区发生了火灾，何市长赶到现场去了。”虽然没人敢来追究自己单独外出，但还是和他们解释清楚的好。免得他们说自己说的是一套，做的是一套。 胡大海说：“钟县长，现在都晚上十点了，葫芦镇又没有像样的旅馆，不如我们就在这里休息吧！”他提这个问题，主要是想试探一下钟成是不是一个真马列。 钟成说：“不行！必须回！说过的话一定要兑现。陆成功就让他留在这里，我和何市长告个别之后，我们就开路。” 钟成打何子华的电话，没人接。估计还在火灾现场。这时，陆成功和何菲回来了，钟成看人到齐了，就说：“各位，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刚才我已经和何市长商量好了，江口市和我们江南县县将进行合作，共同开发葫芦镇。港商章总已经有意在葫芦镇投资修一座大酒店，明天她要到葫芦镇考察。陆成功，你就留在这里，明天早晨去天怡大酒店总统套间去接章总。小何，麻烦你给陆成功安排一个地方休息。” 何菲说：“没问题！” 钟成说：“陆成功，你过来，我还有一点事给你讲！” 钟成把陆成功叫到一边说：“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装什么傻？我问你和何菲怎么样？” 陆成功说：“钟县长，您想哪儿去了！我们只是叙了一下同学之情。她是名花有主，我哪敢动邪念？” 钟成问：“那如果这夺名花没有主，你会喜欢她吗？” 陆成功说：“喜欢！可惜您的这个假设不成立。” 钟成说：“亏你和她还是同学，情报一点都不准确，看来你还要加强调研。实话告诉你，她已经离婚了。她的老公到美国后和一个外国女人搞上了！她一直都没把这个消息告诉别人。” 陆成功问：“是真的吗？你听谁说的？” “他哥哥何市长说的。绝对没错！你今天留在这里，负责对她发起第一轮攻击！要速战速决。今晚最好是能留在她的房里。” 陆成功说：“闪电战啊？我真没这本事！哪有这么快的？” 钟成说：“干任何事都要动脑子。我给你一个锦囊妙计，负责可以成功。至少可以取得阶段性成果。”他对陆成功小声地说了自己的主意，陆成功笑着说：“我试试看。就怕把戏演砸了！” 说好之后，钟成对何菲说：“小何，陆成功就交给你了！你帮我们来监管他，免得他在这花花世界里迷失了方向。” 何菲笑着说：“不会的，陆成功我知道，一向就是一个良民。” 钟成说：“何菲，你到我这边来，我有点事和你单独说说。” 何菲走到钟成这边，钟成略带忧郁地对她说：“小何，我有件事想拜托你。这件事只有你能帮得上忙.” 何菲道：“能够帮钟县长的忙，荣幸之至！你说吧，只要我做得到！” 钟成说：“这是我的一块心病啊！你的同学陆成功，是我最欣赏的干部。可是他都人到三十了，还不肯结婚。他的事你应该知道吧？” 何菲说：“我知道一点。” 钟成说：“我看他还沉浸在过去的阴影里不能自拔，心里的结硬是解不开。我的意思是，你们是同学，你帮我劝劝他，帮他走出阴影，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好不好？他能力强，如果能够解决这个问题，事业上还会有新的发展，可是如果老这样，谁敢用他？你说是不是？” 何菲说：“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地劝劝他。” “小何，陆成功过来的机会也不多，你今晚一定要多和他聊聊。他对你印象很好，从他谈到你的神情和语气可以看出，他对你很倾慕的。要是你还是单身就好了！” 何菲的脸顿时红了，说：“是吗？他怎么说我？” “平时他不怎么吐真言。可是喝酒后他就说起来了。有一次喝酒后，他说，他读书时最喜欢的女孩就是你。可是他不敢向你表白！后来之所以爱上那个后来嫁给了军人的女子，也是因为那个女子长得很像你！”钟成故意把故事编得十分感人。女孩子最容易被这样的故事打动了。 何菲说：“真的吗？” “不信，等会我们走后，你请他喝几杯。几杯酒之后，他就可能吐真言了！” 何菲说：“照你这么说，我一定要试试了！” 钟成走后，陆成功对何菲说：“何菲，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何菲说：“才十点半，睡那么早干啥？我们去喝点酒吧！” 陆成功真是对钟成佩服得五体投地了。何菲果然主动提出要请他喝酒了。也不知道钟成对她说了些什么。 陆成功故意说：“喝酒？还是不要吧！我酒量不怎么样。喝醉了怎么办？” 何菲说：“就喝一点点。不要紧的。万一喝醉了，我来服伺你。” “那好！一言为定。既然你负责做后勤，难得和你到一起，我今天就不醉不休！我们是到酒吧，还是买酒到房间里喝？” 何菲想，要是到酒吧里喝，万一陆成功喝醉了，自己怎么把他扶回来？再说，半夜里把一个男人扶到酒店，让人看见也不好。自己离婚的消息还没有告诉单位上的人呢！这事只有家里人知道。 她说：“不如就到我家里去喝！”何菲的家在江口市江滨花园小区，那里邻里之间基本不认识。 陆成功想，这比预想中的效果还要好。就说：“好！我们去买酒菜！” 两人来到超市，买好了东西之后，乘的士到了江滨花园小区。 进屋后，两人就边喝边聊起来。喝了几杯之后，陆成功假意说：“何菲，我不能喝了，再喝就醉了。” 何菲就是想他醉，于是起劲地劝他喝。 陆成功喝了两杯之后，就开始装醉起来。他站了起来，故作摇晃的样子，忽然，他跪倒在何菲的脚下，一把握住何菲地手，说：“菲菲，你知道吗？我一直都爱着你，想着你。可惜，可惜，你结婚了。我从此以后，就不想其他女人了。我只要你，只要你！” 何菲听后十分感动，她连忙告诉他，她已经离婚了。她也喜欢陆成功。 陆成功抢抓机遇，抱住了何菲。 第284章 村姑暖被 钟成和大家一起回到葫芦镇，镇办公室的人早已把旅馆安排好了。旅馆名称叫悦来，是葫芦镇唯一一家像样的旅店。钟成的房间在三楼。胡大海把钟成送进房，说：“江南县，条件不好，你就在这里讲究一夜吧！这已经是最好的房间了！有电视，也有洗手间，还有一张旧沙发，床也是席梦思。” 钟成问：“其他领导呢？” 胡大海说：“其他领导在一楼住下了。条件也不算差，还比较干净。就是房间里没有洗手间，不过外面有个公用洗手间。” 钟成说：“这样不好吧！我不能搞特殊化。” 胡大海说：“你就别客气了，就算你让出来，别人也不好意思来。毕竟你是这里的最高领导。” 钟成一想也是。有领导在，谁也不好意思占最好的那份东西。他说：“那就不好意思了。” 这时，一个女人走进来了，她穿着睡衣，外面套一件大花袄，头发蓬松，，眉眼妖媚，使得这简陋的房子里顿时添了一丝春意。她说：“不好意思，也不知道你们来不来，等了一会，我就睡了。听说领导们来了，就匆匆忙忙地爬了起来。招待不周，请原谅！” 胡大海说：“这是县里的钟县长，翠花，你一定要好好招待！” 翠花笑盈盈地说：“好的！我今晚亲自值夜班，钟县长有什么吩咐，只管说。” 钟成看翠花大约二十四五的样子，属于那种在农村里难得一见的村姑型美女，有一种章有容这样的都市女子没有的风韵，在灯光下更显动人。他笑道：“不用客气。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也就是在这里打个盹。眼睛一闭，一睁，一夜就过去了！不需要什么服务的。你们回房休息吧！” 两人就下去了。 钟成简单地洗了一下，就钻到被窝里了。看了一会儿电视后，他就准备熄灯睡觉。 正在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这么晚了，谁还来？他披起衣服，开门一看，是翠花。翠花拿着一床被褥，门一开，她就钻了进来，关上门，嗲声嗲气地说：“钟县长，不好意思，你那床被褥我忘了换，你们当干部的，最讲究卫生了！所以我过来给你换换。” 说完，就把床上那条钟成已经暖好了的被子扯了下来，换上了她带来的那床被子。 乡里人真是热情啊！钟成只穿着内衣，有点冷，就立即上了床坐着，用被子盖上自己的腿。本以为新换的被子会有点冷，但是他却感觉到暖烘烘的。 翠花说：“还算暖和吧！钟县长！” 钟成说：“怎么回事？” 翠花走到床前，把手伸进被窝里摸了一下，差点摸到了钟成的某部位。然后，她把手拿出来说：“还不错！拿来之前，我先把它暖和好了！这不是怕把你冷着了吗？” 这么说，刚才这床被子下还裹着翠花的娇躯呢！现在就盖在自己身上了。钟成不仅感觉到暖和，还感觉到了一种香艳。这上面带着翠花的体温，也有翠花的体香。再看看灯光下翠花那张美丽的脸，那起伏着的峰峦，钟成不禁有点蠢蠢欲动。 在这荒僻的小镇，在这简陋的屋子里，有佳人立于床前服伺，怎么说也是一种奢侈！ 钟成说：“翠花，这多不好意思！你太客气了！” 翠花说：“时间稍微捂短了一点，可能还不是很暖和。钟县长，要不我再帮你捂捂！”说完，掀开被窝，两只粉腿就钻了进去，人也和钟成并排着坐在了一起。 这个动作翠花做得十分麻利，以至于钟成想拒绝也来不及了。太刺激人了！ 钟成连忙说：“翠花！不必这样！这样影响不好！” 翠花说：“钟县长，你是我们的父母官，把你伺候好是我们应尽的责任。这有什么？我奶奶说了，当年八路军伤员住到我家里的时候，我奶奶当时正在做月子，为了救这名八路军伤员，我奶奶还给他喂过奶呢！我爷爷一点意见都没有。我爷爷说，八路军为我们出生入死，做这点事不算啥。讲那些烂规矩做啥？” 钟成从来没听说过这样的事，当时也顾不上催她下床了，问：“胡说！八路军是有纪律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严的很。任何一个八路军战士都不敢拿群众一针一线，怎么会吃你奶奶的奶？” 翠花被他一句“奶奶的奶”逗笑了，说：“事情是这样的，当时八路军战士昏迷过去了，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事后我奶奶也没好意思讲给他听。后来，这位八路军战士当上了将军。他一直不知道他是靠我奶奶的奶才得以活下来的。” 钟成深有感慨地说：“是啊！我们的军队本身就是喝着人民的奶长大的。打下江山之后，就应该回报人民啊！” 翠花说：“所以，我给你暖暖被子也是应该的。” 钟成这才意识到自己和她一起偎在床上说了几分钟的话了。自己哪能和当年的八路军相比？ 再说自己又清醒又健康的，怎么能要她暖被子？ 不过，这种感觉非常美好，他真舍不得让翠花离开。他忍不住调笑道：“翠花，如果我现在负伤了，昏迷了，你又在坐月子，你也会像你奶奶那样吗？” 听他这样说，翠花就靠在了钟成的怀里。喃喃地说：“你想要，我现在就让你吃、、、、、” 钟成本打算说过一两句笑话后让她走，看她软在了自己的怀里，大吃一惊。艳遇不可能凭空而来，其中必有蹊跷。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 他把翠花推在一边，像士兵听到了集合号一样，迅速地从床上爬起来，穿好了衣服。 翠花看他这么快的时间就穿戴整齐了，问：“钟县长，你怎么起来了？你嫌弃我吗？” 钟成严肃地说：“翠花，你迅速起来，迅速离开这里。我们不可以这样？” 翠花却不肯起来，依然在床上对他说：“钟县长，你别担心，我没有恶意。我只想让你度过一个快乐的夜晚。没有人知道的。” 钟成说：“你再不走，我走了！”说完，就准备离开。 翠花急了，忙说：“钟县长，我走还不行吗？” 但是她从床上起来了之后，却迟迟不肯离开。几次张口，都没有出声，眼睛里倒闪起了泪光。 钟成看她表情凄婉，就问：“你怎么还不走？有什么话要说吗？” 翠花说：“钟县长，你还是要了我吧！要不我在胡书记面前不好交差啊！” 钟成明白了，原来这是胡大海安排的。这个老家伙，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是那种见了漂亮女人就上的人吗？想用这个来讨我的欢心，没门。 他的脸色和缓了下来，问：“翠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翠花擦了擦泪，说：“情况是这样的。我原来的男人，我们办过离婚手续的，他欠了镇上一笔债，躲到外地去了，胡书记威胁我，要是我不按照他的意思去做，他就没收我的店子。我要是没有店子，孩子们可怎么办？” 钟成说：“原来是这样。你们已经离婚了，他的债务与你无关。这件事我可以为你做主。胡书记你不要怕他，我能治他。你先回房吧！明天我就去找胡大海谈。” 第285章官大一级压死人 翠花就回房去了。 第二天早晨，胡大海就来到了悦来旅店。当然，他首先想见的人就是翠花。他来到翠花的房间，问：“昨晚的情况怎样？” 翠花按照钟成的吩咐，说：“能怎样？人家是大干部，哪里看得上我这残花败柳？讨了个没趣。” 胡大海说：“你没有说是我叫你去的吧！” “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人家就把我撵出来了！” 胡大海瞅瞅四周无人，就摸了一下翠花的屁股。本以为翠花不会反抗，谁知翠花一把挡开他的手，说：“你以后再动我一手指头，我就用刀剁了你！” 胡大海恨恨地说：“回头再找你算账！” 翠花却毫无先前的胆怯之态，傲然说：“随你便！” 胡大海不知道这小妮子什么时候腰杆变硬了，但是此时也不敢发作，就强压着怒火来到钟成的房间。 钟成已经起床了，胡大海问：“钟县长，昨夜休息好了吗？” 钟成说：“还不错！比城里住着还舒服！” 胡大海笑道：“这是县长褒奖了！这里哪能和城里相比?” 钟成也不想和他多废话，直接进入自己想说的话题：“胡书记，昨晚你走后，翠花来了！” 胡大海故作惊讶：“是吗？她没有打扰您休息吧？” 钟成说：“她一来就给我跪下了！说有人威胁她，逼他卖淫。要不然就没收他的旅店。” 胡大海大吃一惊，这告的不就是他吗？正准备申辩，钟成却不等他开口就接着说：“胡书记，在你的辖区发生这样的事，你这个书记怎么当的？” 胡大海张口结舌地说：“我，我、、、” 钟成说：“你要迅速地进行整改。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翠花已经离婚了，她原来的老公欠的债怎么能算到她头上？要算也是法院的事，镇政府怎么能够自作主张。现在是法治社会了，我们的干部不能这样对待我们的老百姓了！你说是不是？” 胡大海惭愧地说：“是！是！” 钟成说：“这件事我也不想深究，毕竟要给你留点面子嘛！你一定要把这件事处理好，不能有什么后遗症。懂吗？” 胡大海说：“我懂！我这就去安抚一下翠花。” 钟成见他还算识趣，就说：“你去吧！记住，态度一定要好。” 胡大海感觉到真是窝囊透了，本来想讨好县长，不料惹来了一项罪过。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只好低下架子去安抚那臭娘们。 他来到翠花的房间，翠花把身子背过去，不理他。胡大海陪着笑说：“翠花啊，你别生气！我和你开玩笑的。你男人的事与你无关，因为你已经离婚了。以后谁要是敢来找你麻烦，我头一个就不饶他。” 翠花见堂堂的镇委书记今天向自己陪罪来了，足见钟成的影响力。她也不想过份得罪胡大海，就说：“胡书记，感谢您为我作主。有你罩着我，我就不用去找钟县长了！”她这是暗示胡大海，如果你再敢欺负我，我就让江南县来治你！ 胡大海自叹晦气，从翠花房里出来，请各位领导出去用早点。 此时已经八点了，钟成还要去江口接章有容，就对胡大海说：“胡书记，你是东道主，陪我去接章总和何市长。时间有点紧，你带点干货，我们就在车上吃早点。其他领导就留在这里，我们等会在葫芦头村会面，陪同章总和何市长一起考察。” 胡大海见钟成只把自己带上，感觉到很有面子，就屁颠屁颠地去买了早点，和钟成上了车。 在车上，钟成给陆成功发了一条短信。 陆成功昨晚按照钟成的锦囊妙计，已成功地征服了何菲。此刻，两人虽然醒了，却仍然如胶似漆地搂着。 何菲说：“以前我真傻！耽误了多少好时光啊！” 陆成功说：“只要能相爱，就不嫌晚。失去的好时光，我们可以把它追回来啊！” 何菲问：“怎么个追法？” “我们加倍地恩爱，增加爱的浓度，不就相当于延伸了爱的长度吗？” “那怎样才是加倍地爱？” 陆成功又翻身压在何菲身上，说：“每天多做一次，就行了！” 何菲尖叫道：“不行，你不要命了！还要工作呢！” 陆成功笑道：“既然你求饶，我暂且放过你！不过你要答应我，今年就嫁给我。” 何菲也很干脆：“行！再也不能耽误了！只要你愿意，明天结婚都行。” 这时，钟成的信息发了过来，陆成功打开一看，是个“？”他就回了一条信息。 钟成收到陆成功的回信，打开一看，是一个“！”他知道陆成功的进展很顺利。于是他就联系何子华。 何子华昨晚忙活了大半夜，也忘记问钟成和章有容谈的结果了。钟成的电话一来，他就问：“钟县长，昨晚谈得怎么样？”作为一市之长，他对事关江口市经济发展的每一件事都是非常关心的。这也是这几年江口市经济得以腾飞的原因之一。 钟成说：“很好！我把你的思路一跟她讲，她就欣然接受了。已经约好今天上午到现场考察，当然，你是必须要到场的。我已经过河了，马上就到天怡酒店。” “是吗？我也马上赶到。钟县长，你真有办法！我还以为这婆娘不会答应呢！昨晚她一开始对我们的态度很不热情。” “女人吗，都是变化无常。幸运的是，这次她是在往好的方向变化。” “我猜，这女人大概是会到了你这帅哥后，内分泌正常化了，心情变好了，才会往好的方向变吧！” “何市长，你过奖了。其实像我这年纪的男人在女人心中根本上就没有什么魅力，像您这样成熟的中年成功男士，才是女人心中的极品啊！” “哈哈！小钟，你真会说话，可惜我不是你的上级，你马屁拍的再响，我也不能提拔你！” 钟成说：“这可说不定！山不转路转，您这样的风云人物，提拔到省里是迟早的事，到时候还要你多支持我的工作啊！” 何子华高兴得合不拢嘴，钟成的话说到他心坎上了。因为他自觉劳苦功高，上面一定会提拔他的。 钟成说：“我还有另外一个好消息告诉你，经过我的撮合，你妹妹和陆成功已经好上了。” 何子华更加高兴了，连声表示感谢。 第286章 你对我感兴趣吗 章有容正在私人化的阳台上用早点，总统套间的房客的饮食是24小时个人化菜单，有专门的厨师负责打理。 章有容悠闲地享受着美食，等待着钟成来接她。昨晚钟成走后，她有点后悔，没有勾引一下他，让他留在这里。她相信他一定能给自己一个美好的夜晚。她想，在内地投资期间，如果能够找一个像钟成这样的优秀男人做情人，生活将会很滋润。 刚才钟成打电话来，章有容就娇声地对他说：“我正在用早点，我希望能够和你共进早餐。” 钟成在电话里就听出了一股骚味。不过他已经习惯了女人对他的青睐。他笑着说：“好的！我马上来！” 估计钟成快要上来的时候，章有容擦了擦嘴唇，又对镜整理了一下头发，还有意地把领口又放低了一些。她自信这个样子应该可以迷住这个内地的小县官了。 章有容走到门口，等待着钟成敲门。既然已经决定要找他做情人了，就必须施展手段来勾引他，诱惑他。 一会儿之后，敲门声响起了。章有容拉开门，果然是钟成。小伙子看起来比昨天更显精神帅气。她说：“今天我们来个西方式的见面礼。” 钟成想，既然你发骚，老子也不客气了。他把门关上，又美美地抱了章有容一把，还有意把手滑落到了她丰满的臀部上摸了一把。 章有容笑道：“钟县长，你人是一个规矩人，但是手却有点不老实啊！” 钟成说：“纯属条件反射！我的手一见到像你这样的美女就会这样不老实。我要对你说明的是，它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了！” 章有容甜甜地笑了，她说：“我喜欢像你这样嘴巴甜的男人！来，我们用早点吧！” 钟成已经吃过了，就要了一杯饮料陪她。 章有容一边吃，一边拿言语挑逗钟成。她说：“昨晚回去后有没有一点点后悔？” “后悔什么？” “后悔没有留在我这里啊！” 钟成说：“我没有一点点后悔。” 章有容听他这么说，有点不高兴了。钟成接着说：“我是非常非常后悔！”章有容立即化嗔为喜，说：“你好坏啊你！” 钟成怕她接着发骚，搞得自己不好招架，就转移话题，说：“我看过你的影片，不过不记得影片的名称了！” 章有容说：“你们男人都这样，总是记得那些香艳的镜头，对别的却不放在心上。艺术就这样被你们糟蹋了！所以，当我意识到这一点时，我就毅然的离开了演艺圈。” 钟成恭维道：“你的选择是非常对的。演艺圈里虽然少了一个好演员，但是实业界却多了一个优秀的企业家。而且，你也不能再演下去了！” “为什么？” “因为你的荧幕形象太迷人了，成了男人们的心仪的偶像。这个危害是相当大的，结婚了的男人，迷上你之后，对自己的黄脸婆就再也提不起兴趣了，没结婚的呢，也因为迷上了你，也看不上一般的姑娘了。这对社会的影响太坏了，所以你退出演艺圈是全体女人最大的心愿。” 章有容开心地笑了起来。她站起来，走到钟成身边，突然坐到了钟成的腿上，左手勾起钟成的脖子，神态狐媚地看着钟成说：“那你，对我感兴趣吗？” 这一步出于钟成的意外。给他带来的冲击比昨晚翠花钻进他的被窝还要大。钟成一下子懵了。自己是不是有点命犯桃花啊？怎么走到哪里都有女人往怀里钻？而且一个个还都是美女。 瞬间的迷乱之后，钟成立刻清醒过来，桃花运固然好，但是处理不好就会变成桃花煞。他没有马上推开章有容，这样做会大大伤害这个自负的女人的自尊心的。 他故意端详了她一会，章有容以为他动心了，愈发秋波流转，频频放电。她料定不出一分钟，这个男人就会抱起自己，往床上去。这是被以往的经验所证明了的。但是钟成看了一会之后，却摇了摇头。 章有容嗲声说：“怎么啦？我不够美吗？” 钟成说：“不是！” “那你摇什么头啊？” “我摇头，因为我在为自己叹息。早知道我会遇见你这样一个极品的美女，我就不在我老婆面前发毒誓说，永远不再碰别的女人了！如果碰了就天打五雷轰了！” “都什么年代了！还玩发誓这种幼稚的游戏!” 钟成神色忧郁地把她从自己腿上扶起，说：“重然诺，不背誓，是男子汉大丈夫的本分啊！我不敢随意丢失掉自己的原则。” 章有容看他不像是说假话的样子，心想，越是这样我越要追你！这样的男人更有趣，比那种一勾就上手的男人有趣多了。心急不能吃滚粥，暂且放满攻势，慢慢地勾引他。反正有的是时间。男人玩女人重的是结果，女人玩男人重的是过程。 于是她说：“看不出你还是一个有情有意的男人！不过，你这样，是不是有点太压抑自己了？这样的男人在我们香港，通常被称为傻瓜！” 钟成说，岂止是在香港，在现在的内地又何尝不是呢？老子不是傻瓜，只不过觉得和你交往有潜在风险罢了！这叫君子不处危墙之下。你就是一堵随时都有可能倒下来压死人的危墙！ 钟成笑道：“章小姐，看来我是不能到香港去了。因为我太傻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下去吧！何市长他们还在下面等着呢！” 章有容想，先把正事办了再说。我就不信有我勾引不了的男人。如果真有，我就为你申报吉尼斯世界纪录。她说：“好吧！我们下去！不过，我不知道穿那件衣服好。你来帮我参考参考。” 参考衣服的时候，章有容又乘机展示了自己的美好身材，看得钟成几乎要流鼻血。 好不容易才帮他选好了衣服，然后从总统套间的专用电梯里下来。大厅里何市长和陆成功、何菲正在谈得投入。只有胡大海没事，在往这边张望。他等得有点烦躁了。 见到钟成和一个美丽风骚的女人走了过来，他知道这个女人肯定就是章总了。他迎上前去，说：“章总，欢饮你到我们葫芦镇考察。” 章有容伸出玉手和胡大海握了握，胡大海有生以来还没有和这样漂亮洋气的女人握过手，不觉有骨软神酥之感。钟成介绍了之后，就和章有容一起朝何子华这边走来。 何子华等人停止了讨论，和章有容打招呼。何子华说：“昨晚因故失陪，希望章总多多见谅啊！” 章有容今天倒没有怪何子华，她嫣然一笑说：“何市长为民众疾苦劳累奔波，指挥火灾抢救更显人民公仆风采，我只有敬佩的份，哪敢怪罪何市长？”她昨晚之所以对何市长不敬，是因为她打算放弃在这里的投资了。现在既然决定在这里投资，就不能得罪这位地方首脑了。今后还有事求他呢！以她的经验，在内地，只要把当官的招呼好了，一切事情都会迎刃而解。 第287章 佳人倾心 一行人乘车来到渡口，何子华请大家下车，介绍说：“看，就在这里，即将要架起一座斜拉桥，一敲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的景观一年之后就要呈现。到时，我们江口市的南大门将会打通，成为一座四通八达的全方位开放的城市。章总，对面就是葫芦镇，大桥建成之后，葫芦镇就和我们江口连在一起了，你的酒店如果建在那里，将会和武汉的黄鹤楼一样，成为这里的一大景观，将会成为人气最旺的一座酒店。说实在的，我真舍不得把这个项目拱手让给江南县啊！心痛啊！钟成，你捡了个大便宜啊!” 钟成说：“承让！承让！” 章有容说：“何市长，恕我直言，本来我是准备把两个项目都投在葫芦镇的，可是江南县和你有约在先，宁可和我闹翻，也不肯独吞。” 何子华一愣，立刻笑道：“是吗？看来说承让的人应该是我了！我早就说过，钟成是个重义气的人。这样的人值得交往。章总，我们和江南县合作是英明之举。” 钟成说：“过奖了！我只是信守着起码的规则而已。我们江南县和江口市的关系，是小河和大河的关系。” 章有容说：“此话怎讲？” 钟成说：“大河涨水小河满啊！” 何子华哈哈大笑。这是一个实情。江南县的经济的确还不能江口相比，严格地说还不能做竞争对手，只能说是沾光借风。就拿引进项目来说，江口市吃不完的，给江南县一点，江南县就可以吃得肚子圆圆。钟成在妹妹的终身大事上帮了他的忙，在公事上也显得很仗义，何子华不由得有了提携一下钟成的念头。怎么提携？当然是在工作上支持。 他对钟成说：“我们过河看看吧，如果地盘足够，我们还可以在实施产业转移的时候，把一部分项目转到葫芦镇来！” 钟成等的就是他的这句话。之所以对他极尽殷勤，也就是为了从他这个“大户人家”手里得到一点实质性的帮助。 他知道，像江口这样崛起的城市，都会经历这样一个产业升级和产业转移的过程。目前，江口市肯定有一批劳动密集型的企业要从城区转移到郊区。葫芦镇的地缘优势将会受到他们的青睐。当然，这需要何子华的同意和推荐。 钟成高兴地说：“有何市长这句话，我心里就踏实了。我们正准备在葫芦镇建一个经济开发区，但是心里还没有多大底。您这么一说，我就不愁没有企业入驻了！” 章有容说：“钟县长，你可别高兴得太早了。何市长老谋深算，你要当心他顺便把一些污染企业介绍到你的开发区来了！” 这是个不能不考虑到问题。每个承接产业转移的地方都会面临这样的烦恼。好比日夜盼望结婚的穷光棍，好不容易娶了一个媳妇，但是这个媳妇却得了杨梅大疮。 不过，这样的话如果由钟成说出口，显得不亲热。章有容从第三方的角度帮他说出这个顾虑，可以说帮了他的忙。 钟成朝章有容投去感激的目光，章有容则朝他抛了一个媚眼。 何菲看在眼里，悄悄地对陆成功说：“陆成功，我看，这个章有容好像对你们钟县长有点意思。你看她看钟县长的眼神，含情脉脉的。” 陆成功说：“不会吧！才认识不到一天！” 何菲说：“一见钟情嘛！” 何子华听章有容这么说，内心里不觉有点惭愧。他心里的确有这样一个想法。要不是企业的品质不好，谁肯把赚钱的项目拱手让人？他笑道：“章总，怎么会呢？我还会尽量地把好一点的项目推荐给江南县。这个我不会强迫的。这个和相亲一样，是要双方都同意，才能达成协议的。不可能有强人所难的事情发生的。钟县长，你说是不是？” 钟成说：“那是！何市长绝对不会亏待我们的。我也不相亲，由何市长包办婚姻就行了！” 章有容说：“这样吧，我来做见证，看一看何市长是不是对你以诚相待。” 何子华说：“一言为定！就这样办！” 钟成说：“那就请两位移驾，过河去看看我们葫芦镇的葫芦里到底装着什么药。” 大家都被他的话逗笑了。 过河后，大家在大堤上看着地形，胡大海向大家介绍着情况。 何子华说：“果然是一块风水宝地！钟县长，我有一个提议，你把这块地全部租给我们江口市，或者卖给我们也行。我们出高价！” 钟成说：“那不行。这样一来，江南县人民就会骂我是败家子了！” 章有容说：“何市长也真是！人家刚有了一点值钱的东西，就想据为己有。太贪心了！” 何子华呵呵笑道：“章总，你有点偏心噢！我听出来了，你说话总向着江南县。你别忘记了，我们可是先认识的。” 章有容说：“我这人，就是有点喜新厌旧！” 钟成说：“准确地说，应该是喜新不厌旧。章总，你准备把你的酒店建在哪个地方？你是第一个到葫芦镇投资的企业，我们为你提供优惠政策，好地方任你选！” 章有容说：“我当然选靠紧挨着大桥的一方了。” 钟成说：“行！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动工？” 章有容说：“我这是前期考察，真正要立项开工，还要等我公司的专业人士来考察后再确定。不过，他们考虑的只是技术问题。” 钟成说：“章总，我建议你们提前动工，工程可以与大桥同步进行，或者稍微滞后一点。这样可以争取时间，争取主动。” 章有容说：“你说的有道理。具体细节我们再找时间谈。” 章有容存心要勾引钟成，所以她故意拖着，她要制造一些和钟成相处的机会，这个男人似乎越看越可爱了！ 何子华对钟成说：“这个地方还不小！你把这个地方建成一个经济开发区的构想是非常正确的。这样一来，葫芦镇将会成为江口市的一颗小卫星。” 钟成说：“我也正是这么想的。章总，你过来看看，江口市就好比是香港，葫芦镇就好比原来的深圳一样，深圳最初是一个小渔村，但是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发展成为了一座现代化的工业城市。我相信，葫芦镇将会借江口市发展的东方崛起。并起到拱卫江口市的作用。” 章有容说：“要把这里建成一个经济开发区，需要投入的资金不少啊！” 谈到资金，钟成有点犯难了。县里刚立项要在城北建一个工业园，资金已经够紧的了！现在要到葫芦真建经济开发区，到哪里去筹集这批钱呢？ 不过，这些困难不能让章有容知道，否则她会怀疑这个经济开发区的前景。他说：“咱们江南县虽然穷，这点钱还是不缺的。其实啊，搞经济开发，钱，不是最重要的。” “那你说什么是最重要的呢？” “最重要的是政策！你知道深圳是怎么崛起的，靠的就是好政策。当时中央没有钱，就给优惠政策。结果，深圳发展起来了。我们也可以效法，给葫芦镇一些好政策嘛！” 章有容说：“如果有好的政策，我可带头来投资。” “那是最好。你一来，明星效应就出来了。也省得我们打广告了。” 第288章 醉后占便宜 章有容朝钟成媚笑道：“你真会哄人开心！我算什么明星，早过气了！” 在葫芦头村看了一番后，钟成说：“何市长，章总，我们到葫芦镇上去坐坐吧，商谈一下合作开发的事宜。顺便我们也尽一下地主之谊。” 章有容不喜欢到小镇上去，那里的条件太差了。再说，这一大堆人，也很不利于自己和钟成接近。于是，她建议道：“不好意思，这几天正在吃药。我的药放在酒店了。恐怕不能在这里呆了。改日吧！我提议我们把商谈的地点放在我的房间里，毕竟是所谓的总统套间嘛！那里的条件也稍微好一些！” 何子华也不愿意到葫芦镇去吃什么饭，就说：“章总这个建议不错。她那里条件好，有专门的会议室，各项服务也齐全，在那里协商也显得正规一些。” 章有容说：“是啊！反正钱已经出了，不能不充分利用啊！不利用就是浪费。我这个人是最反对浪费的。” 钟成心说，你要是反对浪费，就不会住那么贵的总统套间了。真是矫情！他说：“那行！我安排一下之后就走。” 马小军他们还在镇上，钟成就让胡大海先回去陪他们，然后带着陆成功，和章有容、何子华返回了江口。胡大海笨手笨脚的，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尤其是他看章有容的那副馋样，让人受不了。所以钟成就让他回去了。至于马小军等人，就让他们休息一下吧！ 总统套间里有一个大会议室，还有一个小会议室。几个人就在小会议室里商议合作的事。 最后，章有容决定，电子厂先开工建厂房，而在葫芦镇的酒店必须要等到大桥动工之后才能选址动工，因为酒店的具体位置还要看桥的具体位置而定。 何子华和钟成也达成了口头协议，江南县县和江口市将结为友谊县市，双方将派专门的联络员，具体联系合作事宜。江南县这边的联络员当然是陆成功，江口那边的联络员是何菲。 钟成说：“这次安排你们两人坐联络员，意图相当明显，这是公私兼顾的事，希望在今后一段时间内，你们自己要成双成对是一个方面，还要促成江口市和江南县县结成秦晋之好。尤其是陆成功，你的任务很重，既要想办法把何菲娶过来，又要把江口的好项目也争取过来。” 章有容打趣道：“钟县长，你太贪心了！想人财两得。我怀疑你在用陆成功当经济间谍，让他打入江口内部，从而达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 大家都笑了。 章有容一边和大家说笑，一边在盘算着如何将何子华等人支走，好和钟成单独相处。 天遂人愿，恰好何子华谈到他的太太非常关心小姑何菲，章有容就乘机说到：“何市长，听说内地有句话，叫做长兄如父，长嫂如母。你和你的太太对何菲真是如同父母一样啊！这份亲情令人感动。何菲，有没有把自己要结婚的事告诉嫂嫂。“ 何菲说：“还没来得及呢！“ 章有容说：“这可不行！应该早点告诉！陆成功，你是不是也应该去拜会一下大嫂了！“ 陆成功说：“应该应该！“ 他问何菲：“什么时候去合适一些?” 何菲看了看何子华，说：“大哥，你决定吧！” 何子华说：“中午就行。让大嫂给你们炒几个好菜！有什么话就和大嫂说。我呢，就在这陪章总。” 章有容说：“何市长，我们之间来日方长，陆成功今天是第一次上门，你这个长兄不到场不合适。你就不要管我了，有钟县长陪我吃午饭就行了。” 何子华说：“那就有劳钟县长了。”说完，就和陆成功、何菲出去了。 他们一走，章有容的目光就放肆地朝钟成放起电来。钟成也看出来了，这个章有容是存心想把自己留在这里。他感到有点兴奋，又有点忐忑。 兴奋的是能够和美女同处一室，忐忑的是有点担心自己会掉入章有容的陷阱。 不过，钟成已经下定了决心，绝不下水。不过，他对章有容下一步会耍出什么花样很感兴趣。也很想占一下便宜。所谓便宜，就是不需要负责任和有潜在危险的那种。 也就是说，既想在河边走走，又想不打湿鞋子。 他也清楚这种想法是很危险的。稍不留神就会跨越界限。前段时间不也是下定决心不和钟越跨越界限吗？但是最后还是跨越了。 可是，他的理智不足以阻止他去玩这种危险的游戏。如果不是身份所系，他才不会这样禁锢自己呢！因为，眼前的这个章有容绝对是一个尤物。 午餐的时候，章有容特意换了一件低领的衣服穿着，并且有意把胸口露出了一点。她频频向钟成敬酒。她知道酒为色媒，再理智的男人在喝过酒之后，都会冲动起来。 而她，早就想好了一招致命的勾引方法。那就是装醉，引诱钟成到床边。 喝过几杯之后，钟成说：“章小姐，我下午还有个会，不能再喝了！红着个脸在主席台上讲话影响不好！” 章有容说：“要开会啊，那就少喝点。我今天很高兴，我很想喝个痛快。你适当喝点就算陪我，我们二比一，我喝两杯，你喝一杯，好不好？” 她是这样想的，自己既然要装醉，自然要多喝一点。钟成的酒喝到一定程度就行了！能够乱点性就够了，但不能喝太多。男人喝多了那方面不行的。那样即使把他勾上了床，他也干不了什么。就是勉励为之，自己也不会很畅快。她曾经有过多次和喝多了酒的男人上床的经验，几乎没有哪一次让她酣畅淋漓的。 钟成哪好意思让她和自己二比一，大脑飞速地运转，想到一个好主意，那就是把章有容给灌醉了，就可以免除麻烦了。 他说：“说什么？你二我一？传出去我这脸往哪搁？大不了今天的会不开！我们一比一，喝个痛快！” 章有容娇媚地说：“这才是男子汉嘛！我就喜欢你的这股男人味！来，我们为你的男人味干杯！” 钟成很豪爽地和她干了，说：“只要你能说得出理由，你敬多少杯，我就喝多少杯！” 章有容大喜，于是编出了许多理由来敬钟成的酒。 钟成估计章有容也喝得差不多的时候，就开始实行反攻了。他也编出了许多理由来敬酒。 “为你的美貌干杯！” “为你的性感干杯！” “为我们的合作成功干杯！” “为你的苗条干杯！” “为你的健康干杯！” “为你的冰雪聪明干杯！” 、、、、、、 章有容很快就醉了。钟成扶着醉成烂泥的她往床上去，到床边时却一起倒在了床上。看着怀着的美女，钟成忍不住亲了一口，见她毫无知觉，他又忍不住摸了她几把。占了便宜对方却不知道，钟成当然不会错过。当然，他最后还是及时刹车了。钟成有点不舍地看了看她，一咬牙，留下一个字条后，离开了房间。 第289章 拒绝不了 出来后，他先给何子华打电话告辞，然后叫上陆成功，一起回葫芦镇。 路上，钟成问：“陆成功，见到她嫂嫂了吗？谈得怎么样？” “见到了，谈得非常愉快。我们连婚事都敲定了！准备在年底结婚。” “这么快就拿下了，你的本领不小啊！” “哪是我的本领高？是您运筹帷幄，指挥有方，我才能在短时间里取得突破性进展。钟县长，我能有今天，真得亏你！” 本来想问一下陆成功拿下何菲的细节，但是考虑到，为领导者不能和下级过于狎昵，就没有问。 他说：“虽然说我的决策是正确的，但是光有好的决策，没有好的执行者也是无济于事的。陆成功，你的执行力还是不错的。你能这样，我感到很欣慰。我说话算话，你一结婚，我就向组织推荐，对你委以重用。” 陆成功说：“其实提不提拔我并不在意，只要能在你手下办一些有意义的事，我就心满意足了。” 陆成功知道，提拔这事不能表现得太猴急了！猴急了会让领导瞧不起你，反而影响你的提拔。 钟成之所以明确表态要提拔陆成功，一方面是因为很欣赏陆成功，早有提拔之意，另一方面是因为陆成功也和以前有所不同了。因为他现在已经是江口市何市长的妹夫了。有了这个关系，陆成功的提拔是迟早的事了。不如自己先把好话说在前头。把好事做在前头。 另外，从当前的工作出发，陆成功的特殊关系，可以在和江口市的合作中发挥重要作用。用他，是工作的需要。 他对陆成功说：“以前，我曾经考虑过让你担任办公室副主任，兼着给我干一阵子的秘书，然后再找机会予以提拔。现在看来，这个计划必须要改了！” 陆成功说：“你的意思是？” 钟成说：“葫芦镇成立经济开发区，应该说是大势所趋了。这样一个经济开发区，必须要有一个既有事业心，又有能力的年轻干部来担负重任。你也看到了，葫芦镇现有的主职领导是不能担此重任的。我想让你来挑这副担子，你要有思想准备。” 陆成功高兴地说：“感谢你能再给我一个发展的平台，一个实现抱负的机会。” 钟成说：”现在起就要思考、酝酿今后的工作了。” “我知道。” “对下一阶段的工作你有什么建议？” 陆成功想了想，说：“我还是那句话，要提前运行。不能坐失良机。成立经济开发区的事要在县里立项通过，可能还要花一段时间。我看不如，先让葫芦镇成立一个镇级开发区，这样几乎不需要什么手续，今天说，明天就行。成立之后，就着手做一些前期工作，为成立县级经济开发区打好基础。” 钟成说：“这是一个好建议。回镇之后，我们就开始行动。你觉得李秋成这个人怎么样？将来可不可以做你的帮手？” 陆成功说：“钟县长看中的人还会有错？” 钟成笑道：“你原来不是很耿直的吗？怎么现在奉承话连篇了？一个女人和一个柔情的夜晚，就把你软化了吗？” 陆成功说：“心悦诚服的赞美和违心的奉承，看起来很相似，但是有本质的区别。一个是实事求是，一个是假情假意。我相信钟县长知道这一点，不需要我多辩解。” 钟成笑而不言。他相信陆成功不是在拍马屁。 回到葫芦镇的时候，左柏和马小军、高强、胡大海四个人在打麻将。成城在旁边观战。 见钟成来了，胡大海就要让给钟成。钟成本来不喜欢玩这种东西，但是未了营造与民同乐的气氛，就说：“我不太会打。这样，我打三把。试一试火气。” 钟成上来后，其他三人对了下眼色，迅速就形成了共识。钟成从来就不玩牌。他们准备合起伙让钟成高兴一下。在任何场合都要让主要领导高兴，主要领导高兴了，群众才会高兴。 再说，他也只是玩三把，付出的成本不高。 这种工作牌是最好打的。大家成了不成，摸了不摸，把机会留给钟成就行了。第一把，高强起了一手好牌，清一色不到两圈就凑齐了。高强真舍不得拆了它，但是他还是拆了。结果让钟成成了一个风一色。 钟成哈哈笑道：“今天真是好远气啊！掏钱！掏钱！” 于是每人输了三百。高强的表情最难看。因为他付出的代价大了些。，本来应该让他赢四百五的。 就这样，钟成连胡了三把。赢了一千八百元钱。大家都说钟成好天份，好运气。以钟成的精明，自然看出了其中的猫腻。但是他不点穿。这是大家对自己的一份尊重。 他说：“我不能再打了，胡书记，赢的钱全归你，你接着来！” 胡大海知道这是马小军几个人打工作牌的结果，哪好意思要这钱？他说：“这钱我不能要，这是你的胜利果实。我绝对不能要。” 钟成也只是试一试他罢了。给他真是太便宜他了。他笑道：“算了，还是完璧归赵吧！我觉得这是你们的阴谋，故意让我赢，好让我尝到甜头后，拉我下水。我才不上你们的当呢！”于是把钱退给了他们。 这三个人人情也做了，钱也没受损失。自然十分高兴。都说钟县长高瞻远瞩，防患未然，警钟长鸣。 钟成说：“你们玩一会吧，我先去睡个觉。” 成城立即喊道：“翠花，钟县长要休息一下，你去把房间收拾好！” 翠花答应一声，就上楼收拾房间去了。钟成上楼来，翠花正恭着丰满的屁股换床单。 翠花知道是钟成，就转过身来，抱住了钟成的腰， 钟成猝不及防，说：“翠花，你这是干什么？” 翠花说：“我没有什么报答你的，只有这身子。许多男人都想，但我只想给你，希望你不要嫌弃我。” 说完，就亲上了钟成。 钟成想推开她，但是又有点不舍。翠花挺美的，很有魅力，关键是很无害。他拒绝不了。 亲热一番之后。钟成说：“翠花，我下午就要走了，你有什么话对我说吗？我的意思是说，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钟成想，如果他对自己有什么要求，只要不是违法的事，尽量帮帮她。 翠花说：“刚才的事都是我主动的，自愿的，你不需要负任何责任。我说话算话，绝不纠缠你，永远不再找你。除非你想起我来！只要我没有再婚，我保证随时能够陪你！” 钟成简直被她感动了。多好的女人！只有奉献，没有索求！他动情地说：“有机会我会来看你的！你把话也不要说的那么生分。我不认为你找我，就是在纠缠我。有些事我可以帮的。你也必须去找我！” 翠花说：“好！”不过，她内心里已经决定了，不到万不得已，绝不惊动他。 因为怕下面的人怀疑，翠花亲了钟成一下之后就下去了。 第290章 派出所内的赌场 按照高强的安排，下一站是三合镇。左柏说：“钟县长，这么晚了，我们又没有提前通知，三合镇恐怕找不出合适的住宿地方。不如今天回城过一夜吧” 高强连忙反对，昨晚没有和老婆在一起，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这是休养生息的好机会啊！他说：“到哪里不是将就一夜啊！要不我们就在这里住一晚？” 钟成看到高强急切反对回城的样子，想起他老婆的拜托，心里暗笑。他说：“我们还是按原计划行动吧！到三合镇去！三合镇总不至于连我们的立足之地都没有吧！” “那我先给三合镇委书记何大伟打个电话，让他做个准备“ 电话没人接，高强就准备给镇长马都打电话，钟成说：“算了，我们直接去投宿。早晨再让他们来结账。” 于是，两辆车就向三合镇开去。 章有容一觉醒来，已经晚上八点多钟了。服务员见她醒来，给她端来了醒酒的汤药。 等她喝过之后，就把钟成留下的纸条给她。 章有容拿过一看，上面写着： 章小姐： 不好意思！让你喝醉了！本来应当在旁边照顾你，但是不敢面对你醉后的天资国色，担心自己酒后失德，犯下错误！所以把你委托给了服务员。 过几天我们再联系！ 钟成！ 章有容仿佛记得是钟成把自己扶到了床边，他也曾趴在自己身上亲吻过自己，但是又拿不准。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就是他没有动过自己。 章有容对自己的魅力是充满自信的，她相信只要是男人就会对她动心。多少男人曾经和正在打着自己的主意！多少男人看到自己会垂涎欲滴！尤其是在自己示爱之后，男人除了疯狂地扑向自己之外，应该没有别的选择。 可是，这个钟成居然没有任何“作为”，简直有点不正常！ 章有容勾引男人从来就没有失手过！这让她感到十分羞恼！十分沮丧！ 不过，她是一个不肯轻易放弃的人。她想，这个男人并不是不喜欢自己，只是好色无胆罢了！现如今求上进的官员，都在自觉地远离着财色，生怕染上之后身败名裂，断送了自己的仕途。钟成应该是这样的一种人。没错！就是这样的！ 章有容凭着自己对男人本性的了解，相信只要自己不断地诱惑钟成，就一定能让他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于是，她给钟成拨了电话：“钟县长，就这样不辞而别太不够意思了吧？人家还醉着呢！” 钟成正在去三合镇的路上，前边还坐着高强，不大好回答。就说：“你等一会，我马上发给你！”于是就挂上了电话。 不一会章有容就收到了他的短信：在车上！醒酒了吗？ 章有容回道：你还知道关心我啊？你太不负责任了！ 钟成想了想，回道：不好意思！正因为要对你负责任，所以才溜走了！再呆一会，我就要干傻事了！你太迷人了！ 章有容挑逗道：胆小鬼！ 钟成：没办法！原则要坚守！誓言不可违！只能吞口水！ 章有容看今天也不会有进展了，就收尾道：书呆子！真是不解风情！我回趟香港！等大桥动工后，我们再联系！商谈“合作”。 钟成看她特意把“合作”打了引号，知道她“勾人之心”不死，心里对下次能否拒绝诱惑感到很没底。章有容实在太性感迷人了！中午时抱着她亲了几下，感觉很好。!要是真正进入坑道作战，滋味应当更好！ 现在的形势是，章有容已经把那层窗户纸捅破了，下次的引诱可能更让人受不了！最有效的方法，是离开“引诱源”，可是，短时间内又不能不和她打交道。怎么办？搞不好真会被拉下水！ 正想着，三合镇已经到了。三合镇是一个小镇，只有一条窄窄的小街。街上没有路灯，店铺多已关门，这个时候已经基本没有行人了！整条街上只有两三处亮着灯。 高强问：“好萧条啊！这哪像条街啊！江南县，我们把车停在哪里好？” 钟成说：“往前开，不要停，先把整条街浏览一遍再说！” 车开到派出所的时候，钟成说：“派出所的院子好像很大，我们进去打个招呼，把车就停在这里，安全一些！然后再去找地方睡觉。” 于是高强就把车在派出所门口停下了。后面马小军和左柏、陆成功坐的那一辆也跟着停下了！ 车刚停好，就见一个胖胖的民警过来了。看他走路歪歪斜斜的样子，就知道他喝得差不多了。他醉腔醉调地说：“你，你们是干什么的？” 高强说：“我们是”，他停了一下，看了看钟成，拿不准是说真实的身份还是随意撒个谎。 钟成还没有表态，那个民警却又开口了：“算了，别，别他妈的装了！快进去吧！直接上三楼！他们已近开始了！胡、胡大麻子做庄！好家伙！用袋子装钱。你们、你们快进去捞两个！把车开到院子里去。” 钟成知道，这家伙把自己看成是来赌博的了！往三楼一看，三楼果然有灯光。胖子的话他听明白了，上面正在赌博！赌博场开到派出所里，真是绝妙的创意啊！ 有收获啊！ 他用手捅了一下高强，高强会意，说：“好！大哥，我们进去了！“ 胖民警说：“去吧！我，我来负责你们的安全！这里固若金汤，是，是天下第一的黄金**！“钟成暗骂道：“什么固若金汤？你守门连情况都不问清楚就把人放进来了，固个屁！” 车开进院子后，发现里面停着一二十辆车，看来参赌的人还不少！他下车，压低声音对马小军他们说：“一不小心进赌窝了！你们说怎么办？” 马小军说：“真长见识！派出所里开**，民警亲自来站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进去看看吧！” 左柏说：“别开玩笑了！里面都是些亡命之徒，有的可能还带着枪，凭我们几个进去，能干什么？不如先借故离开，再找人来抓他们。” 钟成说：“左县长言之有理。这样，左副县长，马部长、陆成功，你们先出去，我和高强进去看看。马部长，出去之后，立即通知白松华派刑警队的人来抓赌！ 第291章 钱与美妞都赢到了手 左柏胆子小，连忙说：“马部长，这个时候我们必须一切行动听指挥。就按钟县长说的办吧！” 马小军不由得对左柏产生了强烈的鄙夷。真他妈的不是东西！让你到安全的地方去你就一切行动听指挥，要是让你冒死拼命你也许就要抗命了。不过，这个时候时间不允许他和钟成争论了，出去报警也是非常急的一件事情。 于是他对高强说了声：“注意保护钟县长！”然后和陆成功，左柏上车，一溜烟开了出去。 经过门卫的时候，那个胖子警察问：“怎么出来了？” 马小军说：“钱没带够。出去筹一笔款子，再来！” 胖子说：“没钱怕什么？里面有放马钱的，只要你开口，要多少有多少！” 马小军说：“丢不起这人！我马上就来，大干一场。” 说完，就开车走了。 这边，钟成和高强一起走上了三楼。钟成问：“手上有多少钱？” 高强说：“一共带了六万元出来了，在葫芦镇赠送了两万，还有四万。都在包里。” 钟成说：“够了！等会我们大胆地下，赢了是一笔收入，输了也不怕，刑警队的人一来，这里所有的钱都会被没收充公。我们到时候再从中取出来！” 走到三楼，就有马崽过来迎接。**设在派出所的会议室里。会议室的主席台上方还有一副会标，上面写着：打击赌博行为动员大会。 会议室中间由几张会议桌子拼成了一个长长的赌博台，四十多个人正围在那里赌得热火朝天。里面还有两个穿民警制服的人。 这副场面与上面的那幅会标一对照，让人觉得是莫大的讽刺！钟成小声对高强说：把那个“打击”一词去掉，就名副其实了，就成了“赌博行为动员大会”。高强忍住笑，说：“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钟成和高强的进入并没有引起大家太多的关注。这里的人出出进进的多的是。大家习惯了！只有坐庄的“老爷”朝他们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他们找位置坐下。钟成和高强找了一个位置，一边小小地下着注，一边观察着**里的人。 坐庄的是一个左脸上有刀疤的中年人，脸上还有麻子，这就是胖子所说的胡大麻子了。他的左右各有一个年轻妖艳的女子，每当他赢了一大把的时候，他就拿出几张钞票往那两个女人的胸罩里塞！两个女人都是内穿一件低胸衣，外面穿着鸭绒袄子。因此胸前的风光十分抢眼。每得到一笔赏赐，她们就会亲“老爷”一下！ 钟成每次只下两百，基本上是场子上下得最小的。旁边一人说：“兄弟！怎么这么秀气？” 钟成笑道：“先看看风向！瞅准了，再下大注！” 这样下注自然是没有大的输赢。高强也是这样。 一会儿之后，钟成的手机收到了短信息：信已寄出！请放心！这是马小军发来的。钟成估计刑警队四十分钟内会赶到，就对高强说：“跟着我下！我们也来搏一番！” 马小军的车就在离派出所两百米的地方停着。刚才，他正准备直接联系白松华的时候，想到自己的份量还不够重，并不能够指挥这位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搞得不好会误事。于是他首先给钟越做了汇报。 钟越两天没看到钟成，正有点牵挂，此刻听到钟成深入了赌窝，非常担心钟成的安危。赌博的人可都是些亡命之徒啊！ 于是她迅速地联系上了白松华，说明情况后，让他迅速组织警力，前往三合镇。 她对白松华说：“白大哥，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捉赌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要保护钟成的安全。假如因为我们行动不迅速不果断，让钟县长出了什么问题，那我们既不好向上级交代，也不好面对各级干部和人民群众啊！” 她担心白松华不认真对待此事，或者从中捣鬼，所以这样对白松华说。 白松华知道三合镇赌博的事，三合镇派出所所长白志强和他是本家，也是他的重要爪牙。白志强开**的事曾经向他请示过，当时还送了白松华十万元钱。当时白松华曾向他叮嘱过，要搞得隐秘一点，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没想到这家伙把**开到了派出所，更没想到会让钟成发现。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 这个事情可不好办！ 他对钟越说：“小钟，你放心。我一定把这件事情处理好！”在私下场合，钟越一直称白松华白大哥，白松华也一直喊钟越小钟。这是钟越的韬晦之计，在没有搞垮白松华之前，她准备一直这样喊下去，以作麻痹之用。白松华见她喊得亲热，只要不是事关自己的利益，他也尽量地不拆她的台。 放下电话后，他立即叫唐风集合了队伍。唐风知道情况后，说：“白局长，这个钟成真是找死！我建议通知白志强，在**制造纠纷，乘机把钟成打个半死。或者干脆打死算了。然后一哄而散！谁叫他去趟这趟浑水？这是我们教训钟成的一个大好时机。” 白松华因为钟成把工业园的工程交给了他弟弟，这几天对钟成还不大反感，所以一时还不想对钟成下手。再加上钟越说得那么严肃，钟成的身份又非同一般，如果把他打得怎么样了，事情就闹大了。白志强肯定是会陷进去的，自己也难逃干系。一个县长在**被打伤或打死了，这是要惊动省委的。白松华虽然狂妄，但是也知道，凭自己的势力，在小小的江南县兴风作浪可以，但要抵挡强大的“组织”，绝无可能！ 在中国，任何一股黑势力都不敢公然和政府叫板！否则一定会死得很难看。恰巧相反，黑恶势力的生存秘诀就是媚上欺下！他只有在勾结了某些贪腐高官，利用他们做保护伞才能生存。所以，唐风的建议听起来很爽，实则是天下第一大馊主意。 白松华说：“都副局长了，还这么幼稚！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成熟！你以为钟成是一般的人啦！考虑问题要从全局着眼，从长远出发。” 唐风说：“那总不能把白志强他们抓起来吧！” 白松华说：“当然不能抓。自己人不打自己人嘛！自毁长城的事我们不能干。必须有个两全之策！” 唐风说：“您的意思是？” 白松华对他耳语了一番，唐风听的眉开眼笑，说：“白局长，您真是高！我马上就去办！” 钟成是第一次参加赌博，不过这赌博之事，并没有什么叫技巧。赌的是运气，赌的是心态。钟成的心态是好的，他没有一般的患得患失心理，因为对他来说这是一场不会输的赌博。所以，他下注时十分轻松，十分随意。加上运气十分好，十次就有八次能下准，所以很快就赢了五千多块。高强跟着也赢了三千多。 两人都很亢奋。赢钱的感觉是非常爽的一种感觉，伍佰元一放上去，转眼间就变成了一千元。这是见效最快的投资。难怪这么多人喜欢赌博！可是，这是一件东家不穷西家不富的事。财富在这里只是转换了主人，并没有得到一点增长。 钟成的感觉越来越好，几乎注注都能下准。于是他对高强说：“我们要抓紧机遇，乘势快上！把注下打一点！” 他估计也赢了一万多了，就把赢的一万元全部压了上去，高强也压上了八千。他们连连得手，已经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没想到手气很好，又下对了。 这把赢了之后，他又加注，半个小时，庄家竟然输光了。最后一把，钟成下了六十万，也赢了。庄家没钱，就把两个小妞做了抵押。每个妞四十万。 第292章 好狡猾的对手 钟成想，真他妈过瘾！赌博真是一样神奇的游戏，不但让自己赢了上百万元钱，还赢了两个美女。水嫩嫩的，绝对是极品啊！ 他对庄家笑道：“既然大哥这么说，那我就只好笑纳了！不过，我也不能让大哥亏本啊！这两个美女既然值四十万，我就倒找您二十万吧！算小弟我的一点心意。交个朋友！” 庄家大喜，说：“兄弟真够意思！你这个朋友我交了！兄弟贵姓？” “敝姓钟！” “钟老板，以后她们就是你的人了！你们还不自我介绍一下。” 坐在腿上的那个瓜子脸的美女说：“我叫菲菲。”后面捶背的那个美女一边捶背一边说：“我叫柔柔！” 庄家说：“这两个美女床上功夫绝对一流！我负责你不觉得亏！” 钟成笑道：“承让了！不好意思！”他想，可惜，老子赢来了也不能享受！ 庄家又借了几十万的高利贷，于是重新开赌。 这时一个年轻人走到钟成跟前，小声说：“老板让你过去一下！把钱拿上！”年轻人想的周到，居然还给他拿来了一个袋子，帮他把钱装上了。于是钟成和高强就跟着年轻人出来了。菲菲和柔柔也扭着屁股跟上来了。 钟成说：“你们跟着来干什么？” 柔柔拉着他的胳膊说：“我们现在是你的人了，不跟着你跟着谁啊？” 菲菲也说：“是啊！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们的男人了！你比金哥帅多了，我们愿意跟着你！” 钟成说：“那好！你们在这里等着，等我把正事办了再说！” 于是和高强跟着那个年轻人走出了**，也就是派出所的会议室。下了二楼，走进的是所长办公室。 一个三十多岁的干警见他们进来了，就刷地向他们敬了一个礼，说：“钟县长，高主任，我是三合镇派出所白志强。” 钟成和高强都大吃一惊！怎么搞的，自己怎么会被他识破。钟成说：“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认识我？谁告诉你的？” 白志强说：“当然是县公安局的领导！” 钟成气得几乎要爆炸了！白松华太猖狂了！居然敢把情报泄露给违法者。是可任孰不可忍？也不知这白志强会有什么动作？要是他来个杀人灭口，那可不大妙！ 他不动声色地问：“原来如此！你们这里是怎么回事？” 白志强说：“钟县长，高主任，您先请坐！听我慢慢诶您道来！” 钟成和高强坐下后，白志强说：“钟县长，情况是这样的。我们派出所按照县公安局的要求，正在开展打击赌博行为。三合镇总是有人在开**，但是由于我们警力有限，总是抓他们不着。所以我们设了一个计策，就放出风去，说只要他们交保护费，我们就准许他们开**。并且为他们提供最安全的场所，也就是派出所。我们的目的是想把诱敌深入，捉几条大鱼，同时也为所里创点收入。没想到，一开始就让你碰上了！这件事我向唐风副局长汇报过。” 钟成听了他的话，不由得暗自佩服白松华的狡猾。这一招确实是条妙计！明明是开**，却被他粉饰成了一个诱敌深入的策略。这个白松华也真够老谋深算！居然也来了个将计就计，化被动为主动了！ 他依然不动声色地说：“那你们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白志强说：“等县公安局的人一到，我们就实行抓捕行动！估计这一次，可以给三合镇一带的赌博份子一个重创，打击一下他们的嚣张气焰。唐福局长特别指示，让我事先把您调出来，免得等一会时场面太复杂，伤着了你！” 钟成听他一说，不由得心里一惊。白志强这句话里面有强烈的暗示啊！白松华虽然设了计，但是还没有下狠手，要是他就在**里安排人把自己打一顿，自己恐怕也只能吃这个哑巴亏！其实他还可以假装不知道自己身份，把自己和高强当赌博佬抓起来，出自己一个洋相。 这样一想，白松华还是手下留情了，或许是因为投鼠忌器吧！不过，自己今天的做法还是有点鲁莽，这样深入一线，冲锋陷阵的事今后还是尽量少做。 他说：“那你说，我们怎么办？” 白志强说：“你还是出去吧！” 钟成说：“那两个女子呢？” 白志强说：“您把他带走吧！她们也没什么大错！我们就算把他们拘留起来了也是个麻烦，没有这样的条件！” 钟成叹气道：“那你叫她们跟我走！出去后再让她们回家，也不知是谁家的姑娘，爹妈不管教，让他们出来这样混！我一定要好好教育她们！” 不一会，两个美女就下来了。钟成说：“跟着我们走吧！” 菲菲和柔柔欢天喜地地跟着下来了。 上车后，高强在前面开车，钟成和菲菲、柔柔坐在后排。夹在两个美女中间，怀中搂着一个大钱袋，感觉真是好极了！” 更要命的是菲菲居然把手伸到了他的敏感部位揉了起来。幸而有钱袋遮着，高强看不见。 钟成把她的手拉开说：“高强，今天真是财色双收啊！你看中俩哪个？我分一个给你！“ 高强笑道：“如果您敢给，我还真敢要。犯错误也是因为执行了你的命令，主要责任不在我。”钟成说：“你小子算盘打地精！我负责任，你快乐。没门！“ 高强哈哈大笑。 车开出派出所后，钟成从袋里拿出四万元钱，菲菲和柔柔一人给了两万，说：“你们给我带来了好运气，总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这个给你们！” 菲菲说：“钟老板，那怎么好意思！我们无功不受禄啊！”嘴里这样说，钱已经塞到了小包里。 柔柔说：“谢谢你，钟老板。你真好！”说着，亲了钟成一下。 钟成说：“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女人了。今后要听从我的调遣。除非你们拿出四十万来赎身。不过近段时间我不需要你们，你们可以自由活动。下面你们把手机号码报过来，今后要做到随叫随到。” 菲菲和柔柔报了手机号码。钟成又给了她们两万元，说：“你们先走吧！这段时间就不要在江湖上混了。听候通知！” 菲菲说：“老板，这么快就让我们走啊？总得洞房一次吧？” 钟成说：“以后吧！记住，不要和别的男人鬼混，搞出一身病来。” 柔柔说：“你放心，从今天起我们为你守身如玉。” 钟成和高强都笑了起来。就她们，能守身如玉吗？ 第293章 装模作样 白志强等钟成出去后，就把副所长谢天叫来，让他十分钟后开始行动。唐风过一会就要到了！ 谢天来到会议室，示意庄家停下来，他说：“告诉大家一个不好的消息。很不好意思！这次活动被上级发现了！大家少安毋躁，听我安排。等会我们会把你们抓起来，但是你们不要惊慌，这只是一场戏而已。过几天我们就把你们放出来。大家的钱我们也分文不少的给你们。我们是讲信誉的，只是情况发生了变化，不得不如此！大家也不要都留下。带了跟班的就让跟班留下，没有跟班的只能亲自留下了！大家不要乱，严格按我说的去做。要不然，我就翻脸了！我认识兄弟们，这家伙可没长眼。” 说完，掏出手枪，指着大家。 一伙人敢怒不敢言，只得乖乖就范。这总比被真抓去强吧！唉！公安局的人真不好缠。说翻脸就翻脸的。 有一个人忍不住发牢骚说：“刚才一个大赢家走了。你们不抓。我是输家，你却要把我关起来！” 谢天说：“少废话！按要求做！” 于是大家就老实下来。 安排好了要留下的人，登记好了上交的钱，该走的走了之后，于是几个干警就过来了。谢天还朝窗外打了一枪，造成了一种有人逃跑的假象。 一共有十几个人被“抓获”了！ 几分钟后，唐风带着十几个人过来了。白志强把情况向唐风做了汇报，唐风说：“还不错！你的执行力很强！” 白志强说：“领导吩咐的事，我自然鼎力照办。只是便宜了钟成，他好像带走了近九十万的现金，我又不好意思找他要。此外，他还领走了两名美女。好家伙，他也不含糊！钱也要，人也要！我们白忙活了！” 唐风说：“这个情况很重要。原来钟成也不是吃素的。我们要把这笔帐记下来，时机成熟了作为攻击他的杀伤性武器。相关的证人要登记下来，尤其是那两个女的。” 白志强说：“这个我知道！” 唐风于是联系钟成：“钟县长，战斗已经结束了。请您到派出所来，我向您汇报工作。” 钟成等人又回到了派出所。唐风说：“钟县长，由于警力不够，有十多个人跑走了。目前，我们抓获赌博份子十九人，没收赌资一百多万，可以说收获很大。三合镇派出所的这个点子想的不错。” 钟成明知他们在演戏，但是此时也不能点穿了。他装模作样地说：“赌博是一种恶习，也是一种违法行为，必须坚决禁止。请你转告白局长，让他今后一定要高度重视这项工作。” 唐风说：“好的！我一定转达。” 钟成接着说：“三合派出所这次虽说有点斩获，但是这个计策不是一个好计策。有明显的漏洞。” 唐风和白志强听钟成说“有漏洞”，心里一紧。难道被他看出什么了？ 钟成这样说，主要是为了刺激刺激他们。他接着说：“具体执行过程中细节的疏漏我就不说了，你们在总结这次工作时一定要多反思。比方说吧，既然是诱敌深入，为什么把门不严，可以自由出进？“ 白志强心想，本来我就不是在诱敌深入，这不过是唐风临时指挥这样做的，当然看起来有漏洞。不过，这不能说给你知道了。他说：“是的！钟县长分析问题真是一针见血。今后的工作中我们一定改进。” 钟成还不肯放过他们，继续说：“这都不是很重要。最重要的是你们这样做把派出所的名声搞臭了，知道内情的说你们在设计，不知道的肯定在说你们在搞警匪一家。**设在派出所里，这是多大的笑谈。所以说，你们是因小失大。人民公安的声誉是比黄金还宝贵的东西。试问，一个国家的公安都让人民群众不信任了，那后果是该是多么糟糕！我希望你们尽快地向社会做个澄清。可以利用电台电视把这个事情宣传一下，让人民群众知道事情的真相。唐副局长，希望你能把这件事情处理好！” 唐风说：“是！这个事情一定要肃清影响。还是钟县长考虑问题全面些。当初我在这方面思考少了一点。没有站在一个高度去思考，停留在技术层面了！” 钟成见说得差不多了，就说：“好吧！时间也不早了！你们把犯人关押好。早点休息吧！” 这时钟越给他发了一个短信：速回！钟成看了看表，已经十一点了。在三合镇恐怕也找不到好地方睡觉了，就对高强说：“我们今晚回县城，明天再来！“ 于是上车一起向县城奔去。 钟成等人一走，白志强就叫苦道：‘唐副局长，我们不能按钟成说的去做！“ 唐风问：“为什么？” 白志强说：“他这招太毒了！他哪里是在为我们挽回声誉啊，他是在败坏我们的信誉。这样一宣传，以后黑道上的人谁敢和我们合作啊！他们不会再信任我了！我担心还有人追杀我呢！” 唐风说：“这也没办法！谁叫你组织不严？开**居然让县长进去了。这样的事要严把关，搞好资格审查。这样的话，如果不是专门来查案的，谁会知道底细？居然让人家很随意地就发现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白志强沮丧地说：“真倒霉！他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晚上要来三合镇。他们的，想学康熙啊，微服私访！” 唐风说：“好啦，别发牢骚了！休息去吧！我也要走了！” 白志强递给他一个信封，说：“刚才没收的，请收下！大半夜的来一趟，不容易！“ 唐风掂了掂份量，说：“看来还是收获了！出手蛮大方嘛！好啦！谢谢！注意，把屁股揩干净。” 钟成回到县委大院，就给钟越打电话：“在哪里？” 钟越说：“回了？我在办公室里。没有开灯。你过来吧！” 钟成看了看办公楼，整个大楼没有一处灯光。他慢慢地走到钟越的办公室，看了看后面，然后推开了门。 第294章 有人背后开小会 门一开，就看到了钟越。关上门，钟越就扑到了钟成的怀里。 两个人都不说话，静静地抱了一会。一会儿之后，钟成就捧起钟越的脸，亲吻起来。这一吻热烈而又绵长，潮湿而由温润，直吻得钟越脸发烫，身发软。而钟成也早就兴奋起来。 书记办公室的后面有一张小床，供平时午休用。空调也开着，温度也很适宜。于是钟成把钟跃抱起、、、、、、、 这是他们第二次这样。因为是在办公室里，所以行事有点仓促。 雨停风歇，两人依旧拥抱在一起。钟越说：“今天特别牵挂你！所以就叫你回来了！你为什么要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真是小孩子气！以后再不许这样了！” 钟成说：“我如果不这样，你会这么急地把我调回来吗？我会有这样的幸福吗？” 钟越叹气说：“你真傻！” 过了一会，她又说：“你真坏！” 两人亲热了良久，钟成说：“你先走，我腿儿有点软，休息一下再走。” 钟越笑道：“谁叫你贪吃？傻样！” “不是我贪吃，主要是你的味道太好了。” 钟越笑着走了。钟成本打算打个盹再走，却没想睡着了。醒来时已是转钟三点。 钟成正准备出去，从门缝里却看到一个人影走来。 此时已经是转钟三点了，谁还会来这里？ 定睛一看，是县委副书记周继民。周继民的办公室就在钟越的斜对门。这个时候出现在办公室，非奸即盗。莫非周继民也是来偷情的。不知道他勾上的是那个女人？ 门开了，周继民进去了。 过了一会，又传来了脚步声。但是来人却不是意料中的女人。而是三个男人。每个人都叼着一根烟。这几个人钟成非常熟悉，正是贾嘉华、张千里和罗源。 贾嘉华说：“千里，今天你的手气不错啊！” 张千里说：“千年等一回！也该转转运了！上半年的工资全部都奉献给大家了，再不赢几个，这个年关就难过了！” 罗源说：“你别叫穷！谁不知道你家底厚实！”几个人说着就进门了。 周继民说：“把门关上吧！” 贾嘉华说：“算了！别关！几杆大烟枪在一起，烟味太浓，我受不了！这几天正咳嗽！”说着，重重地咳嗽了几声。 张千里说：“开着也没关系！这深更半夜的，谁来这儿？” 周继民说：“也是！下半夜的，大家都在梦乡里了！” 因为他们开着门，所以他们的谈话钟成几乎都听得见。钟成想，这是一个探知他们心声的好场景。知人知面不知心，也不知道这几个反对派经常在一起聊什么。今天算是逮着机会了。背后说的话是最真实的，但是人们一般是难以得到这样的机会的。今日要不是和钟越幽会，也不会碰到这样的机会。 为了以防万一，他把手机的铃声设为了无声。免得有人打电话来，惊动了隔壁的几个人。尤其是现在有些人经常会在半夜里打一些稍纵即逝的电话，或者一些垃圾信息，发出的声音也足以让他们听到，不可不防！到时候不仅仅是偷听不成的问题了，半夜三更的他出现在钟越的办公室里也难以解释清楚。在这特殊的时候，细节显得格外重要。 夜很静，走廊里还有回声，因而隔壁的谈话他能够听的一清二楚。起初他们谈一些闲天，听得钟成直打瞌睡。 要是这几个家伙是因为打牌后兴奋了来办公室里谈闲天，今天算是白偷听了。大好的瞌睡就要被他们耽搁了。可是现在也不能出去，只好在这里蹲着了。有点冷，钟成脱掉皮鞋，蹑手蹑脚地去拿床上的被子把自己裹住了！ 回来门口时，那边的谈话渐渐有点听头了！ 贾嘉华说：“各位，这深更半夜地，我们就不说那些废话了！商量商量正事吧！” 罗源说：“贾主任，我们这也算是一个小常委会了，你是我们的头，你有什么要求就发话吧！我们听你的！” 贾嘉华说：“这样的会我们好久没开了。平时虽然也谈了几次，但是都不系统，没有形成成熟的意见。我看这个会到了不开不行的时候了。要不然，我们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 罗源说：“贾主任，你是不是多虑了？我觉得事态还没有你说的那样严重。不就是来了个钟成吗？” 贾嘉华咳嗽了一声后，说：“老罗，不是我多虑，而是你太麻痹了！你缺乏政治敏感啊！刚开始我也和你一样的想法，认为他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和罗成章一样很好对付。但是现在我越来越觉得这小子并不简单！” 钟成听了暗笑：谢谢好评！真是好眼力！ 周继民说：“平心而论，钟成的能力比罗成章要强百倍！你光看他来了之后做的几件事就可以看出他的能量。筹款平息教师请愿的风波，招商引资成效显著，财政危机基本消除，这是他在工作上可以摆得出来的政绩。试问，以前，哪一任领导有这样的政绩？” 张千里说：“继民，你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怎么听着好像是你在为钟成唱赞歌似的。你现在的表现我们很不满意，上几次常委会时你的立场就不坚定，没有旗帜鲜明地同钟成做斗争。末尾还请病假当了逃兵。幸亏那天我们还没有和他们进行对决。要不然，少了你这票，我们还真赢不了！” 周继民说：“老张，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这怎么是在替钟成唱赞歌呢！我这是客观地评价对手。正确的估价对手是战胜对手的一个前提。你怎么连这个常识都不懂呢！上次关于建不建新工业园的问题，老实说我之所以没有明确表态，不是我立场不坚定，而是我内心里觉得建工业园并不是什么坏事。我们不能为了反对人反对人，要看是什么事。那件事对我们没害处，没有危及我们的核心利益，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反对呢！不要意气用事嘛！关键的是，我们事前也并没有在这个个问题上统一认识，我们还并没有一个明确的策略和清晰的思路。后来，贾主任和白松华不都是同意了吗？我要向你说明的是，我那天不是假病，是真的感冒了！我至于为这件事装病吗？” 贾嘉华说：“好了！好了！继民你不要激动。千里也没有什么恶意。事情说清楚不就行了吗？没必要为此闹出意见来。我们首先讲的就是团结。继民，你刚才对钟成的分析是非常精准的。你接着说。” 周继民说：“我刚才谈了钟成的政绩。他的政绩应该说是突出的。我倒觉得这对我们是没有多大妨碍的。一个县的经济有发展，干部群众绝不会把功劳全部归功于某一个领导。这可以说是集体的功劳嘛！我担心的是他笼络人的手腕。大家也看到了，马小军、刘信，已经很明显地属于他那一派了！钟越虽然对贾主任很尊重，但是也多次偏向钟成。以前，万家乐是很听贾主任的，现在也被钟成拉过去了。常委会的半壁河山已经沦陷了。而这一切，只是发生在钟成来的这短短的三个月里。我们不能不说他是一个善于拉山头、精于笼络人的人。别看他年轻，从外表上看好像是一个靠女人吃饭的小白脸，但是十分老练与狡猾，心计非我等可以抗衡。贾主任，不知你是否同意我的分析！“ 贾嘉华说：“我深有同感。钟成是一个拥有与他的年龄不相称的狡猾。行事十分具有欺骗性。通过两件事，我们可以明确这一点。第一件事，就是工业园的事。坦率地说，我们之所以最后同意了，主要还是被钟成笼络了。他把工业园的工程交给白松华的弟弟，又在化肥厂的地产项目上为我儿子谋了一点小利。我起初以为他是怕我们才对我们做了让步，这几天渐渐咂摸出了一点味道。原来他是以退为进，是舍小就大。是以经济上的让步，谋其政治上的进步。我现在觉得我们在这个问题上是输了，不是赢了。“ 罗源说：“这么说，钟成是在搞韬晦之计？” 贾嘉华说：“正是如此！他不但会韬光养晦，而且会暗度陈仓。你们知道钟成这几天在干什么吗？” “下乡去调研去了！这里面有什么玄机吗？” 贾嘉华说：“当然有！但是我起初也没有意识到。他说他要去找各乡镇的人大代表去征求工作意见，还准备给每个乡镇的人大捐赠两万元活动经费。这个事情你们分析一下，他的意图是干什么？” 几个人好像是陷入了沉思。 钟成听他们谈话，好像是在被这几个人解剖一般。应该说，他们的分析是非常到位的。不知关于自己下乡的动机他们有没有意识到。 见大家不说话，贾嘉华说：“我提示一下，大家就明白了。提示一：钟成现在还不是正式的县长，他现在是代县长，他必须要等人大会选举后才能正式转正。我估计他是怕选举有变数，提前笼络代表，拉选票去了。” 第295章 守其所必攻 张千里说：“他还真有心机。知道防患于未然。可是，贾主任，我们能够怎么办呢？在选举上我们能够做什么文章吗？” 周继民说：“我看算了。这件事没有什么操作空间。他是上面派下来的，按现在的体制，当选是必然的。你如果不让他当选，上面还要问责。” 贾嘉华说：“继民，你这种想法大错特错！这件事大有可为。即使不能达到目的，也可以大大地打消一下他的嚣张气焰，降低他的威信，让他成为第二个罗成章。” 罗源说：“对！这小子的风头出得不少了，该让他吃点苦头了！贾主任，你指挥，我们唯你的马首是瞻。你说，下一步我们应当怎么办？” 贾嘉华说：“千里，出去看看，看看有没有什么动静。” 张千里出来，左顾右盼了一下，说：“没人。”，然后把门关上了。贾嘉华的声音压得很低，以至于钟成什么也听不到了。他妈的，真是老奸巨猾！ 钟成很想出去，贴着他们的门听一下，但是这样太危险。反正听不着了，钟成就放弃了。他干脆到后面的小床上睡觉去了。 快天亮的时候，他又到门口听了一下，没什么动静。本打算出去，忽然又想和钟越亲热一番，于是给钟越打打电话，等传来钟越的声音的时候，他就将手机挂了。打通主要是为了叫醒她，自己还不能在这里和她通话。他接着给她发了一个信息。 十分钟后，钟越就来了。 钟成搂住她，说：“还有时间，我们再、、、、” 钟越等他亲了一下之后，毅然推开他，说：“别闹了！快说，你怎么还在这儿？” 钟成就大略地给她讲了一下情况，钟越说：“阶级敌人亡我之心不死啊！看来，我们扔给他们的骨头只能暂缓他们的攻势，并不能满足他们的贪欲。我们必须拿出应对措施！也不知道他们会出些什么损招？” 钟成说：“虽然我们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做，但是我们知道他们要开展行动了。这比蒙在鼓里被动挨打还是要有利一些。防守意思增强了，被打败的可能就减小了。接下来见招拆招呗！” 说完，手又把钟越搂了过来。钟越很顺从地让他抱着，但是当钟成把手往里面伸时，她却抓住了他的手。 钟成说：“防守好严啊！” 钟越说：“对付你，我只需守住要害就行了。其他的阵地，都是外围的。随你！” 钟成说：“你说的很好！对我的启发很大！” 钟越说：“有什么启发？别拿我开玩笑。人家和你在一起就够不好意思的了！” 钟成亲了她一下，说：“我说的是正经话。他们不是要攻击我吗？我也应该和你一样，只守住那最重要的地方就行了！其他的，我也随他去！” 钟越紧紧地抱住他说：“你说的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比喻并不准确。他们和你是对手，我和你是亲密的恋人。我并没有防你，其实我也不想防你！我是你的，心属于你，身子也属于你，我对你是不设防的。我喜欢那种被你攻占的感觉。我只不过怕出事而已，我防的是别人。” 钟成说：“这个我明白！你是真心待我！” 钟越从他怀里钻出来，帮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说：“温柔乡里不可久留。群狼环伺的非常时期，越是要小心行事。你先走吧！到上班时间我们再碰头，商量一下对策。” 钟成在她的额上轻吻了一下后，离开了钟越的办公室。办公楼里还空无一人。他来到自己的办公室，躺在沙发上沉思起来。 江南县的干部队伍之差，估计在全国不是排第一也是排第二了。自己并没有招惹他们，到目前为止还是一味地迁就着他们，但是他们却还是要与自己为敌！ 这是为什么呢？有的是觊觎自己县长的位置，有的是想保住自己既得的利益，他们容不得一个强势的县长的存在。 怎么防守他们呢？明枪本来不易躲，枪枪伤人；暗箭自然更难防，箭箭夺命。 兵法云：攻其所必救。那么反过来，从防守的角度思考问题，防其所必攻。 等一会，再去和钟越商量一下，哪些是自己必须要防守的方面。力争做到让对方像咬刺猬一样，不知道从哪里下口。 钟成在办公室里静静地坐到了八点钟。高强过来请示，今天什么时候出发?钟成说，到九点钟的时候再说吧！我还有点事和钟书记商量。今天让陈彪一起去。 八点过一点，钟越过来了。 钟成说：“怎么亲自过来了？我正准备过去呢！” 钟越说：“那边复杂一点，到你这里更好一点。”罗源、周渝民的办公室距离她的办公室较近。 钟成小声说：“可惜我这里没有床！” 钟越脸一红，说：“总是这样没正经。形势这么严峻，还不知道检点。” 钟成笑着说：“形势越严峻，越要保持镇定。不要乱了阵脚。该干嘛还干嘛！” 钟越说：“真拿你没办法！总这么孩子气，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成熟？再这样我走了！” 钟成连忙说：“好！我们说正经的。你先谈谈你的看法。” 钟越正准备说，钟成让他先等一下，他到隔壁对高强说：“我和钟书记谈点事，你看着门口，如果有人过来，你报个信。”钟成的办公室在最里边，只要高强这边不过来人，就不会有人能够偷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 进来后，他说：“安全措施搞好了，你可以说了。” 钟越说：“我的意见是，打铁需要自身硬，苍蝇不盯无缝的蛋。我们如果完善了自己，让自己变得无懈可击了，那他们能够拿我们怎么样呢？我想，他们无非有两招，一是找我们的茬，击中我们的软肋。二是当找不到软肋的时候，就会想办法往我们身上泼污水。第二招，我觉得不可怕，因为清者自清，无论是上级还是群众，他们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不会被他们的鬼蜮伎俩所蒙骗。我担心的是我们自身不过硬。” 钟成说：“你担心什么呢？” 钟越叹气道：“还能担心什么呢？以前我就对你说过，现如今，一个干部，最容易受到攻击的无非是三个方面。一是经济问题，二是作风问题，三是能力问题，目前，你的工作能力应该是无可指责的，不但没有出现明显的事故，而且政绩突出，这是有事实说话的。这点不用担心。经济问题，你也应该是没有的。你自己也检讨一下，究竟有没有？“ 钟成说：“你看我是那种贪财的人吗？这点你也可以放心。” 钟越说：“我最担心的就是，唉！都怪我！没有把好关。想到这我就感到心虚。这就是我们的软肋！” 钟成小声安慰她说：“你别担心！我们亲密交往的次数通共只有两次。” 钟越说：“可是被发现只需一次就够了。我是决心在私下场合里不再理睬你了。当然，光我自律不行，你还要自觉抵制外面那些美女的诱惑。” 第296章 攻击薄弱处 钟成想，钟越吃起自己的醋来比安若素都厉害。看得出她真的在意自己。可是自己并不是什么专情的人，将来迟早要伤她的心的。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他对钟越说：“别那么小家子气嘛！我不相信到时候你真的舍得不理我。” 钟越没好气地说：“不舍得也要舍得，不但如此，我还要大义灭亲呢！” 钟成说：“这么不肯通融啊？那我可不敢轻举妄动了！” “书归正传，刚才是我发表了意见，你还没有说呢？” 钟成说：“我赞同你的完善自己使对方无懈可击的方案，但是我觉得仅仅这样做还不够，这样做太被动了，也往往容易受到伤害。我更担心的是对方向我们泼污水。你知道，再干净的人们也会被污水泼脏的。是的，我承认有洗干净的时候，但是需要一个过程，需要付出艰辛的努力，等到洗干净的时候，我们已经失去很多了。” 钟越见他说的有理，就问：“那你说怎么办？” 钟成说：“你还记得进攻是最好的防守这句话吗？” 钟越不是没想到进攻，可是善良的她不想耍阴谋诡计，所以没有在这方面多思考。她说：“这绝对是一个真理。这是化被动为主动的好办法，可以让对手陷入自顾不暇的境地，从而放松或者放弃对我方的进攻。” 钟成说：‘更重要的是，如果我们攻击有力，可以将对方一举击溃，从此可以高枕无忧。” 钟越说：“可是我们做不出那些下三滥的手段啊！” “谁说我要用下三滥的手段了。对付他们，我们不需要泼脏水，因为他们本身就脏。我们不用阴谋，用阳谋。” 钟越说：“听其来很有意思，你说说具体的方案，我看可不可行？” 钟成说：“现在扳倒贾、白的时机还没有成熟，应该该避其锋芒。我的策略是先从薄弱之处攻起，削弱他们的势力。现在常委会里他们的人有五个有份量的人，我建议你到地委去活动活动，调走周、罗、张三人中的一人，再换上一个可靠的人，这样我们的力量就增强了。” 钟越想了一下，说：“这个意见可行。你觉得动谁最合适？” 钟成说：“周继民是他们当中比较正直的一个，我觉得可以列于争取对象。可以不动他。那就从罗源与张千里当中任选一个，如果两人都调走那是最好。” 钟越说：“有点难！我试着去争取争取。不过，你的这一招只能削弱他们在常委会上的力量，并不一定能够解除他们对你的威胁.” 钟成说：“这可以分散一下他们的精力，达到围魏救赵的效果。你想，他们的同盟军被调走了，力量受损了，他们自然要想办法补救是不是？” 钟越说：“也许会激起他们疯狂的反扑也不一定。” “管不了那么多了。你先去把这件事办好了。至于贾嘉华他们，我估计无非是想在选举方面给我制造点麻烦吧！我现在正在拜访人大代表，量他也翻不出什么大花样。” 钟越说：“事不宜迟，我今天就到地区行署，活动活动。你今天有什么安排？” “我继续下乡，完成我对人大代表的巡回大拜访。” 他简要地给钟越讲了一下这次到葫芦镇的收获，钟越高兴地说：“其实，把工作做好，干出政绩，为人民做出贡献，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因为这样可以赢得民心，赢得口碑。” 钟成说：“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这个成绩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显现。我怕出师未捷，就被小人害了啊！” 钟越鼓励道：‘不会的。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我们不会失败！“ 钟成正准备握一下钟越的手，正在这时，听得隔壁高强大声地打着招呼：“贾主任，你来了！”，他赶紧把手缩回了。 很快，贾嘉华就出现在了门口，他见钟越也在这里，就说：“钟越，你也在这啊！” 钟越起身道：“贾主任，你来了。我听说钟成这次下乡，在招商引资方面又有很大收获，特意过来问问。” 贾嘉华故作高兴地说：“是吗？钟县长，你总是能给我们带来惊喜啊！说说看，是什么收获？” 钟越说：“贾主任，你们慢慢聊，我有事先走了！” 钟成不想对贾嘉华说那么多，事情还没有办成，就不能向他透露太多。因为眼前的这个人是不愿意看到自己成功的，让他知道多了，他也许会从中作梗，搞些破坏。 于是他说：“只是碰到了几个老板，达成了合作的意向。能不能成，还是未知数呢！贾主任，您来我这，一定是有什么事吧？” 贾嘉华说：“有事。这次你下去拜访人大代表，我想来想去还是陪你去好一些。我是人大主任，对人大代表比较熟，也好给你介绍介绍。再说，我也需要和他们多联系联系。这样有利于今后的工作。所以我决定全程陪同你！” 老家伙！这就是你想出来对付我的招式之一吧！看到我去拉拢人大代表，你也去掺和，乘机冲淡我的工作效果。当然，也许还有更狡诈的伎俩也不可知。 但是他要陪着去，自己也不便拒绝。钟成说：“这真是太好了！我们今天准备去三合镇。“ 贾嘉华说：“那我去准备一下。” 贾嘉华出去后，高强就进来了。问：“钟县长，这老家伙想干什么？” 钟成苦笑道：“老家伙看出我这次下乡的意图来了，想一起去搅局呢！你想想，人大代表这一块，是他的势力范围。他要是不在场，有些话我好对代表们说，代表们也好和我亲近，他一在场，情况就大不相同了！看来，我这次行动的效果，会大大地打折啊！” 高强说：‘我看还不止于此，他说不定是专门下去做反面宣传的，或者还有什么密谋。“ 钟成说：‘现在还说不好。去了再说吧！你去通知陆成功，他不用随行了。让他到江口市去，搞联络工作。“ 他不想让贾嘉华知道他很信任陆成功。这样以后提拔陆成功时说不定会遇到阻挠，对陆成功不利。像贾嘉华这样喜欢拉帮结派的人，对别人拉帮结派是非常敏感的。他会想办法打击对手的跟随者。 钟成又给江口市市长何子华打电话，告诉他，从今天起陆成功就开始在江口市开展联络工作了。 陆成功就要是何子华的妹夫了，让他去当联络员，何子华绝不会让陆成功毫无建树，他一定会让陆成功的联络工作干的“有声有色”，给妹夫增光。 而这，对葫芦镇的开发是大有好处的。 现在是关系时代，有了关系不用，是最大的浪费。 第297章 不要让领导难堪 钟越到地区之前，先给地委秘书长罗伟打了电话，罗伟和钟越是一起从省委下派下来的干部，钟越是团委的，罗伟是组织部的，两人年龄相当，大学毕业之后，同期进省委工作。官场小说文字首发当年罗伟十分爱慕钟越的美貌和才华，曾追过钟越一段时间。但是钟越并不打算找一个行政干部，就没有给他机会。 虽然恋爱不成，但是两人却成了关系较好的朋友。后来下派到同一个地区，关系比以前又好了一些。朋友之外又多了一层同门同派的味道。政界之人，最讲究关系渊源。说通俗点，就是圈子。既然是同一个圈子的人，当然是要互通声气，互相照应。所以，两人一直保持着较密切的联系。 钟越每次到地委，都要预先找罗伟打听一下“天气状况”。罗伟总是能够给她提供主要领导的最新动态，领导最近在忙什么，最近心情好不好，身体怎么样,领导对你的评价，领导对你准备想提的某项工作持什么态度，这些都是在拜会领导之前必需要掌握的事情。然后，你再根据得到的情况做出相应的反应。否则，你就会“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 比如说，领导现在心情不好，你就不要提什么要求了，这个时候提要求获得批准的可能性就小多了。领导正在为某件事生你的气，你最好不要在他面前露面，那不是找抽吗？ 钟越问：“罗秘书长，在干什么？” 罗伟笑着说：‘正在想你！“ “去你的！说正经的。” “在办公室里看报。难得浮生半日闲。” “今天我想去拜会一下成老板，你看时候对不对？” “这几天一直都沉着个脸呢！最好不要来。” 钟越说：“是吗？知不知道是为什么？” 罗伟隐约知道一点，但是在电话里不便讲，走廊里经常有人走过去走过来。他说：“也不是很清楚。他心情不好，机关里的气氛一直都很沉闷。不是特别重要的事，就不要来触霉头了。” 钟越焦急地说：“那怎么办？我有急事。” 罗伟问：“你说说看，是哪方面的事？” 钟越说：“一下子也说不清楚，去了再说吧！” “那你就快来吧！我等着你吃午饭。“ 一个多小时后，两人已经在若有宾馆里的荷花厅里共进午餐了。因为有事要谈，罗伟没有请陪客。 江南县的情况，钟越早就向罗伟讲过。所以罗伟对江南县官场的局面是非常清楚的。当初钟越在江南县难以立足的时候，就是罗伟给她出主意，让他采用拜干爹、拜干哥的方式笼络住了贾家华和白松华。 今天钟越要说的，主要是钟成到任之后江南县出现的新情况。罗伟说：“你们先从薄弱环节攻起的思路是对的。江南县的干部情况确实很糟糕。帮派问题很严重。其实地委早就知道了。可是贾嘉华和白松华上头都很硬，地委一时也想不出好的办法来。只好让他们在江南县盘踞了这么多年。” 钟越说：“你估计我现在向成书记提这件事能够达到目的吗？” 罗伟说：“最好是先找马部长，让马部长和你一起去。钟成就是马部长推荐的，他肯定是关心他的发展的。他会尽力为钟成说话的。” 钟越说：“调动干部本身就需要过马部长这一关，吃过饭之后，我就去找马部长。” 罗伟说：“刚才在电话里不方便讲。成书记这几天正在为一件事情发脾气。据说，是成书记的小舅子章启明在百里县担任县长助理，已经被组织部门拟定要担任百里县的常务副县长了。但是成书记知道后，说章启明资格太嫩，硬是把他拿下来了。夫人章娜娜十分生气，在家里大吵大闹，要和成书记离婚呢！” 钟越说：“成书记真是一个讲原则的人啊！不像我们某些领导只知道用人唯亲，大搞裙带关系。” 吃完饭后，钟越去找马同。马同听他表明来意，说：“钟越，你能够这样我感到很高兴。我还记得钟成刚去的时候，你还有那么一点排斥情绪呢！现在呢，却在为他四处奔波了。” 钟越不好意思地说：“马部长，别提那件事了。事实证明，地委的决策是英明的。钟成同志的确是一个好县长。我对他的态度也是经历了一个过程的。说真的，我现在是全心全意支持他，如果有必要，我情愿现在就让贤，让他来主持江南县的全面工作。” 马同笑着说：“这可使不得。目前江南县的情况，还不能缺少你。你以柔克刚，可以在其中发挥调剂和缓冲作用。再说，一个干部的提拔是需要一个过程的，他有他固有的程序，也必须要花上一段时间。试玉要待三年满，辨材须得七年期嘛。像钟成这种情况，不在县长任上搞两三年，不可能一下子提升为县委书记。当然也不是不能破格。不过，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听了你的话我也感到很欣慰。书记和县长精诚团结，是一大幸事。纵观我们地区，乃至全省全国，书记和县长能够真心诚意地团结一心的，并不是特别多啊！有的地方还有很大的矛盾。你做的很好！” 钟越说：“马部长，钟成是你一手提拔起来的干部，你要帮帮他啊！这个削弱贾嘉华小帮派的意见就是钟成提出来的。我觉得已经到了不动不行的地步了。要不然，我们干什么事都不能成为决定性多数，一项政策能不能通过，还要看他们的心情。这工作还真无法开展啊！” 马同说：“实话告诉你吧，现在不是动干部的时候。可能你也耳闻了一些，成书记为他小舅子提拔的事还批评了组织部。并说过现阶段各级干部一律不准动的话。虽然这是在气头上说的气话，但事实上，副县级以上干部的变动已经暂时被冻结了。我看，你还是过段时间再说吧！” 钟越很失望地说：“可是，江南县的情况你是知道的，以贾嘉华和白松华为核心的小帮派实在是太猖狂了。如果这样拖下去，我不知道会出现一个什么结果。不行，不管怎样，你必须要把情况向成书记反映一下。我想，他如果知道了，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说到这里，钟越的眼圈有点红了。 马同说：“实话的告诉你，江南县的情况成书记是知道的。不是他不想管，而是有些事情他也暂时无能为力。他也在等待时机。我们当下级的，最好提一些领导有能力解决的问题，对那些领导也无力解决的问题，就不要提。提起来不是让领导难堪吗？有些事情靠你自己去领悟。我就不多说了。” 钟越无语了。马同说的也未尝没有道理。她自己也很不愿意听到下级向她提一些她无力解决的要求。遇到这种情况，当领导的，真是尴尬极了。管吧，管不了；不管吧，面子上过不去。这个时候，当领导的会很自然的迁怒于提这个问题的人。太不知趣了！ 回到江南县后，钟越感觉到相当无奈。她感到自己面对的敌人是那么强大，而自己又是那么地无能。 第298章 釜底抽薪 当钟越在地委的活动受挫的时候，钟成的乡镇之行也受到了贾嘉华的牵制。[] 钟成和贾嘉华是在十点多钟到三合镇的。 车开到镇委会，镇委会的工作井然有序，院子里也打扫得干干净净。但是当高强进去通报之后，出来迎接的只有副书记葛高明和镇人大副主任何斌. 葛高明说：“钟县长，贾主任，不知道各位领导到来，何大伟书记和马都镇长到和田村去了。请到屋里坐。我马上联系他们。” 钟成还没说话，贾嘉华就抢先说：“算了！我们这次来，也不是为了见他们。他们也是好不容易下去一趟，我们就不打扰他了。这次来，主要是为了和几个县级人大代表见见面。何主任，你去通知几个县级人大代表来镇委会碰头吧！” 何主任答应一声，说：“我马上去和他们联系一下。” 钟成对贾嘉华十分不满，我还没有发话，你凭什么就要做主呢？太跋扈了！可是在这里，他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暂时忍着。 他坐着一言不发。拿着一张报纸看。贾嘉华却是谈笑风生，极为亢奋。 十多分钟后，何斌过来了，汇报道：“钟县长，贾主任，今天真不巧。除了一个在镇机关的县级人大代表在的话，其他的县级人大代表都不能来。” 贾嘉华故作惊诧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何斌说：“何书记和马镇长是代表，他们在和田村。另外几个的情况是这样的，中里村的李村长外出了，下里村的马书记病了，重感冒，在打点滴；纸箱厂的钟厂长出去谈业务去了，暂时不能回来，三合中学的秦校长参加一个研讨活动去了，印刷厂的路厂长不在厂里，手机关了机。情况就是这这么个情况。真不好意思！” 贾嘉华说：‘这也不怪你们。主要是我们没有事先通知。钟县长，代表们都联系不上，你说怎么办？“ 钟成在何斌汇报的时候，就对贾嘉华恨得咬牙切齿。老家伙，这一招真是厉害啊！书记、镇长都不在家，人大代表也一个个出了状况，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事出反常即为妖，一定是你捣的鬼！无非是想切断我和代表们的联系，让我笼络代表的计划落空罢了！ 钟成冷冷地说：“三合镇的情况也太特殊了。既然都联系不上，那我们这一趟来就显得没有一丝意义了！“ 贾嘉华说：‘怎么能说没有意义呢？何主任是负责人大工作的，我们先听取一下何主任的工作汇报吧！“ 钟成只得说：“人大工作是您在负责。这样吧，你来听汇报，我和其他同志出去转一转。”说完，也不等贾嘉华表态，就站了起来。 贾嘉华说:“这样也行！葛书记负责陪同钟县长，我来听何主任汇报。“ 钟成等人出去之后，屋子里就只剩下了贾嘉华和何斌两人。两人相视一笑，何斌压低声音说：“你一打电话来，我们就做好了安排。” 贾嘉华说：“办的不错！他这次下来，动机相当不纯。无非是想来拉拉选票而已。我最反感这样的人了。一个领导，要想得到人民的支持，主要还是要在工作上下功夫，不能玩这种投机取巧的伎俩。你不知道，这个新来的县长，十分有蛊惑力，所以我干脆来了一个釜底抽薪，让他无计可施。” 何斌说：“这一步棋走得相当妙！贾主任，我最佩服的就是您的政治智慧。” 贾嘉华说：“其实我也不是想和他玩阴谋诡计，只不过对付这种喜欢玩诡计的人，我们也不能过于迂腐。对了，那几个的口径对好了没有，不要露出了破绽。“ 何斌说：“您放心！都已经安排好了。” 这边他们谈的眉飞色舞，钟成几个人却高兴不起来。 出去后，高强对葛高明说：“葛书记，你的工作也忙，就不要你陪同了。我们几个兜兜风，呼吸一下乡村的新鲜空气。” 支走了葛高明，几人上车，出了院子。高强说：“钟县长，到哪里去？” 钟成说：“我们直接去和田村吧！看一看何大伟和马都在和田村究竟在干什么？” 马小军说：“他们能有什么事？肯定是受贾嘉华的指使，故意回避我们。那些人大代表，也肯定是贾嘉华事先通知了的。这个问题很严重。这说明贾嘉华已经开始出手了。” 钟成说：“看来贾嘉华的影响力不小！一声令下，这么多人就服服帖帖地听从了。他的影响力比我这个县长大多了！” 陈彪说：“这是历史的原因造成的。贾嘉华在江南县工作多年，位高权重，培植了不少亲信，现在虽然到人大去了，依然能够呼风唤雨。他是真正的实权派。我担心他在下一站也会采用同样的手段，让你的工作无从开展。” 钟成说：“这点是肯定的。他已经看出了我的意图，所以就想方设法不让我和代表们接触。我想，即使我和代表们见了面，有他做手脚，我的目的也不能达到。必须要迅速地作出反应啊！不能这样被动下去。你们有什么好主意，说说看。” 高强说：“我看，这一站结束之后，我们就暂时中止这项活动。这样，他们的拳头就会打空。” 马小军说：“我看也只能如此了。继续下去也会是同样的结果。搞得不好还比这更糟糕。” 钟成一时也想不出好的办法。贾嘉华这一招实在是太厉害了。如果继续下去，他说不定还会想出更厉害的招数，让自己更难堪。不如收兵回营，以后再做打算。 他说：“你们说的有道理。既然此路不通，我们就不要硬撑下去了。对我们的策略做一下调整是必须的。不过，撤退之前，我们也必须要组织一次像模像样的进攻，来掩护我们撤退。也好警告一下对方，我们也不是吃素的。“ 高强说：“你说怎么办？” 钟成说：“我猜何大伟和马都在和田村肯定什么事都没干。我们现在就到和田村搞个突袭。看他们在干什么？如果他们没干什么正经事，我就好好地教训他们一下。我们把车停到村口，你先进去摸一下情况。” 车子快到和田村的时候停下了。高强先下车，钟成和马小军、陈彪在车上等他的消息。 高强找村里人打听，找到了村委会。走到村委会门口时，他到代销点里去买烟。代销点老板是一个老头，高强点上一根烟，递给老头一只，指着村委会门口的轿车问：“老伯，村委会门口怎么会有轿车？是你们村长的吗？” 老头说：“村长哪有资格坐这好的车。今天镇上的书记和镇长都来了，这是书记的车。” 高强说：“书记镇长今天来你们村检查工作吗？” 老头说：“检查个屁！在里面打麻将呢！听说打得很大！” 高强摸到了“情报”，就给钟成发信息。为了不造成声势，钟成没有让马小军和陈彪跟着，一个人走到了村委会边，在代销点里和高强会合了。正准备进村委会，老头接到了电话，村长让他送一条烟上去。 第299章 两面派 钟成说：“我们是何书记的朋友，正好要找他，我帮你把烟拿上去。” 老头就把烟递给了钟成，钟成和高强走到楼上，说到：“何书记，烟来了。” 何大伟一看，呆住了。县长大人拿着一条烟，正冷笑着看着自己。 何大伟连忙起身，说：“钟县长，不好意思，我们错了。” 钟成说：“错在哪？你要想清楚。明天你们来做检讨。” 说完，板着脸离去了。 何大伟让两个陪着打牌的村干部出去后，对马都说：“没想到他会跑到这里来。这次我们犯了一个大错误了！” 马都说：“不就是打打牌吗？也不是什么大错！” 何大伟说：“如果只是打打牌，就不至于到这步田地了。我们掺和到领导之间的斗争了。这对我们很危险啊！” 马都说：“确实危险。一旦站错了队，今后就有苦头吃了！” 何大伟说：“现在，看样子钟成已经对我们有意见了。搞不好，我们会成为贾嘉华和钟成争斗的牺牲品。你说说看，我们应当怎么办？” 马都说：“这件事事关重大，我们还是好好合计一番再说吧！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是得好好合计了！” 一会儿之后，马都说：“我有一个主意，不知你认为如何？” 何大伟说：“快说说看。” 马都说：“现在，贾嘉华和钟成，谁胜谁负还是一个未知数，因为两人各有各的优势。老贾强在资格老，关系盘根错节，钟成强在他的年轻，和他的职务的显要。我们不能盲目地把宝押在哪一个人身上。最好的办法是脚踏两只船，两边都虚与委蛇。到最后关头的时候，我们再根据形势做最后的选择。” 何大伟说：“我正有此意。我明天就去找钟成，表明归顺之意。老贾这边，当然也要敷衍好。” 马都说：“既然大政方针已经订下来了。我们又何须愁眉苦脸。来，我们继续打牌！” ##### 钟成和高强出村后，上了车。马小军问情况怎么样，高强给他们讲述了一下。马小军说：“这下可让何大伟够呛了！我知道他这个人，胆子挺小的，对任何领导都是惟命是从的。” 钟成说：“如果仅仅是胆子小而听从贾嘉华的指派，我还可以原谅他。等明天看他的态度之后再说。” 高强说：“下一步怎么办？” 钟成说：“按原计划撤退吧！不过，要找一个借口，免得贾嘉华以为我很狼狈。” 陈彪说：“这个我来安排。等会让万家乐打个电话来！” 回到镇委会后，钟成装作若无其事地贾嘉华聊了一下天。贾嘉华一边聊一边观察着钟成的表情。他想，今天略施小计就捉弄了一下钟成,让钟成的计划落了空,钟成一定很是窝火.但是看眼前的钟成,却一点没有窝火的样子.小子的城府还是挺深的,喜怒不形于色,的确是一个从政的料.越是这样,他就越觉得钟成危险. 他想，下一站我争取玩一点花样出来，让你吃个大亏。 他问：“钟县长，下一站准备到哪一个乡镇？我提个建议，下次还是预先通知为好，免得地方上没有准备。” 钟成话中有话地说：“您的这个建议很好，下次我一定吸取教训。决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了。” 贾嘉华假装叹气说：“今天的情况也是太不巧了。居然都联系不上。钟县长，我们约个时间，再来三合镇一次吧！” 钟成说：“以后再说吧！也不知有没有时间。下一个乡镇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成行呢？只能见缝插针找时间了。” 正在这时，万家乐的电话打来了。 钟成故意大声说：“什么？村民们闹起来了！你先稳住他们，我马上就到。” 他挂上电话，站起身，对贾佳华说：“新工业园那边出了点麻烦，万家乐顶不住了，我必须马上去。贾主任，你就在这继续调研吧！我先走了！” 贾佳华也想在三和镇在呆一下，好向何大伟等人进一步面授机宜。于是他说：“你有事你就先走吧！好不容易来一趟，我也想多和基层的同志们聊一聊！” 钟成等人走后不久，贾佳华就让何大伟和马都回来了。 何大伟和马都一回来，贾佳华就高兴地表扬他们道：“今天做的不错。钟成已经灰溜溜地走了！刚才新工业园又出了点问题，他去救火去了。” 何大伟说：“贾主任，在江南县，能够和您斗的人还没有出世呢！钟成那小子，的确嫌嫩了点。” 马都说：“贾主任，您只要伸出一个小指头，就可以把他撂倒。” 贾嘉华说：“你们是我了解我的，我这个人是不喜欢整人的。但是谁要是不干正事，我就一定要和他作斗争。不管他的级别有多高。你别看钟成年轻，狡猾着呢！这次下来就是准备投机取巧，拉拢干部，收买人心的。我就不喜欢这种人。” 何大伟说：‘这种人谁都不喜欢。贾主任，我们一定支持你！” 贾嘉华很满意地说：“你们两个是我一向都很看重的干部，今后有机会我会推荐你们担任更重要的工作。” 何大伟和马都知道，他这也只是说说人情话罢了。他们也没指望他提拔，只希望不受他的害就行了。两人连声说谢。 当天晚上，何大伟和马都就通过高强联系，要见钟成，亲自检讨。 高强请示钟成：“见不见？” 钟成说：“见当然要见。我们的目的也不是结仇嘛！既然是为检讨而来，我们就应该给他一个机会。否则，他会义无反顾地投到敌人方面。我们先稳住他们，如果有可能，还可以笼络一下他们，利用一下他们。在县委大院影响不好，就到七里香吧！” 叶婉儿听说钟成要来，立即好好地打扮了一番。对镜自照，镜子里的女人美艳如花，我见犹怜，为什么钟成就是不肯收了自己呢？以前他嫌弃自己风流，现在人家不是已经改了吗？ 第300章 变通 九点钟左右，吃饭的客人基本散了。小酒店里安静下来了。这时，何大伟和马都过来了。叶婉儿把他们请到一间雅室里。马都掏出两千元钱给叶婉儿，说：“从现在起不要再接待一个客人了，除你以外，服务员也让他们收工吧！我们有重要事要谈。” 叶婉儿眉开眼笑地说：“没问题！我一切按你的要求去做。”这钱赚得真轻松！ 一会儿之后，钟成和高强来了。进来之后，叶婉儿就把大门关上了。叶婉儿说：“钟县长，他们已经来了。高主任，你先上去，我有一件事要问问钟县长。” 高强笑着上去了，他知道这个娘们一直都在勾引钟成。 叶婉儿把钟成拉到旁边的一间房里后，就抱住了钟成。 这温香软玉的身体抱着还是蛮舒服的。钟成笑着推开她，说：“不是说好要你做良家妇女的吗？怎么还这么随便？见着男人就往怀里扑？” 叶婉儿说：“我只是见到你才这样。如果我对别的男人这样让我不得好死。” 钟成说：“好啦，等会我还有正事呢！” 叶婉儿温顺地说：“知道。你亲我一下我就走，要不然我就不走。” 钟成只好蜻蜓点水地亲了她一下，叶婉儿欢天喜地地走开了。 钟成走进雅室，何大伟和马都就站了起来。何大伟说：：“钟县长，我们来向你做检讨来了！“ 钟成微笑着说：‘坐下吧！慢慢说。“ 何大伟说：“钟县长，我们不坐，除非你能原谅我们。” 他妈的还玩起苦肉计了！钟成说：“我今天能来这里见你们，本身就是抱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态度而来的。如果不打算原谅你们，我就不会来了。坐下吧！” 何大伟和马都就坐下了。马都说：“江南县，你真是宽宏大量啊！” 钟成说：“你们知道我最喜欢的诗是哪一句吗？就是曹操的‘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我最欣赏的其中所表现出来的吞吐日月的胸怀。一个领导干部就应该像大海一样，能够包容一切啊！我这样说，不是在标榜自己，而是想与你们共勉。” 何大伟说：“现在像您这样的干部不多了。就拿这次说吧，贾嘉华就是因为心胸狭窄，容不得你，才威胁我们要疏远你。” 马都说：“他位高权重，在江南县县一向都是说一不二，十分骄横。在您来之前，他就指使我们，找借口离开镇委机关，同时也向其他代表打了招呼，让他们找借口不参加会议。” 果然和自己分析的一样！钟成说：“这个你不说我也知道。他无非是想切断我和干部们、代表们的联系罢了。可是，这未免太低级了些！当然也是无效的。我和干部群众的联系不会因为他的破坏就被切断。你看你们现在不是和我联系得很紧了吗？” 何大伟说：“那是！他这样做的确可笑！我们也觉得这样不好，但是我们不敢得罪他，只得听他的。钟县长你不知道，他的报复心是很强的。我们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当然，我们这样做是不对的。我们的原则性不够强！在此，我们真诚地向您检讨！” 钟成心想，真不真诚，只有天知道了。我一看，就知道你们是骑墙派，是蝙蝠一样首鼠两端的人。不过，这总比公然与我为敌要好的多！还是要尽量争取。不说今后多一点助力，至少可以减少一份阻力。 于是他说：“这也不怪你们！一是因为他的淫威太盛，你们没必要往枪口上撞。二是因为你们也不太了解我。今后站稳脚跟，明辨是非就行了。我们要允许一个人犯错误，更要给机会他改正错误。不过，我不希望你们以后会犯同样的错误。” 何大伟说：‘这个我们知道。” 钟成继续说：“一个人看问题要立足全局，立足长远，不要短视。有些人惯于搞权术，惯于拉帮结派，这可以猖狂于一时，但决不可能得意于永久。我最反对拉帮结派了。我们是党的干部，只要要服从党的领导就行了。我们不是任何个人的工具。所以我也不会提要求说，让你们只听我的。你们自己要明辨是非，谁做的对就听谁的，谁是真正得为了把工作搞好，就站在谁的一边。认理不认人，你就不会走错路。跟人走，是容易出问题的。跟着真理走，永远不会出问题。这些话你们下去之后要反复地品味。” 何大伟心想，你说来说去，不就是要我听你的吗？只不过你比贾佳华说的要冠冕一些，你的理论水平也比他要高一些。 他说：‘我们一定好好品味钟县长的指示。绝不会再走错路。“ 钟成说：‘回去后好好工作就行了！不要参与到某些人的小团体当中。一心一意谋发展，就是当前最大的真理。干出成绩了，自然会得到组织上的认可。” 因为还有事情要和钟越商量，他也不想多和这两个小角色纠缠，就说：“今天就谈到这里吧！回去后向你们镇的人大代表转达一下我对他们的问候。以后有事情多向组织上汇报。“ 何大伟和马都就告辞出去了。出去后，两人相视一笑。何大伟说：“目的已经达到了。只要他们都不怪罪我们就行了。今后要尽量避免掺和到中间来啊！” 马都说：“也许钟成说的是对的。我们这种级别的干部，只需要把手中的事办好就行了。不要操心他们领导的明争暗斗，对我们没好处。不过，话说回来，我觉得他们这二虎相斗，最后总会有一伤的。你觉得谁会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何大伟说：“鹿死谁手，谁能说的准？这一场争斗，比的东西太多了。要比资历，要比人脉，要比靠山，要比手段，要比运气。一下子谁能看出高下？不过，常言说的好，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钟成年轻，气运估计要旺一些。我觉得钟成最终会胜出，当然，这只是预感，仅供参考！” 马都深表赞同。不过两人不想赌博，决定保持中立，左右逢源，不参与实质性的派系斗争。 何大伟和马都走后，叶婉儿强留着钟成和高强坐了一会。钟成想起上次在化肥厂事件中叶婉儿曾经收集到比较有价值的“情报”，就说：“你这里来往的人比较杂，以后要多收集一些三教九流的信息。当然，如果有有关干部的情况，就更要摸清楚。” 叶婉儿很高兴能有为钟成效劳的机会，说：“我会留意的。有情报我一定向你汇报。” 从叶婉儿那里回到宿舍，已经到了晚上十点了。钟越说，再见面影响不好，不如在电话里谈吧！她担心钟成一见面就要和她亲热。于是两人就利用室内的电话交谈起来。 钟越把到地委活动的情况说了一遍。她沮丧地说：“钟成，我感觉到自己真没有用。没有完成你交给的任务。我们的计划看来很难实施了。” 钟成安慰他说：“不要灰心嘛！办任何事情都不是那么容易的。我觉得你这次去还是有收获的。第一，知道了成书记目前心情不好。第二，知道了他心情不好的原因。尤其是关于他小舅子的情况非常重要。我觉得对我们很有帮助。” 钟越说：“是吗？我怎么没看出来。明明是起副作用的嘛！你偏要说有帮助。” 钟成说：“看问题老是孤立地看，或者只看表面现象，当然看不出之间的联系来。我问你一个问题。第一：成书记真的不想提拔他的小舅子吗？” 钟越想了想，说：“我想，只要他这个小舅子不是太差劲，不坏他的事，他未必就不想提拔。我想只是因为怕影响不好，才出面阻止了。他这一级的干部，是非常注意自己的形象的，他不愿意别人说他任人唯亲，搞裙带关系。县长助理提拔为常务副县长，并没有过分之处，也说的过去。但是因为这个被提拔的人是他的小舅子，而小舅子当县长助理的时间太短，又是在本县提拔，他就觉得这样会给人以口实。因此出面予以了制止。当然，除了这层原因之外，也许还有故意作秀的成分，想通过这件事给人一种廉洁公正的印象。” 钟成夸奖道：‘分析得真准！你再思考一下，现在，书记夫人发了脾气，在这种情况下，书记又会有什么想法？“ 钟越说：“我想，他肯定想尽快地了解此事，平息内战。但是说出去的话不好改口了。必须要找一个变通的方法。” 钟成说：“你再想一想，如果此时有人主动为他找到了一种变通的方法，或者为他变通找一个合适的理由，他会不会接受？“钟成说：“我想，我们去请求让章启明来我们县来担任县委常委兼任组织部长，顶下张千里那个位置。这对章启明来说，是进了一步。但是幅度也不大，又是异地提拔，成书记那里的压力会小一点。而我们则把张千里调去担任常务副县长，张千里又得到了重用，他也不会说什么。” 钟越说：“这是个好主意。可是由谁来提出来呢？”’ 钟成说：“这个我自由安排。” 钟越说：“他当然会接受了！你有什么好方案吗？” 第301章 炒作 钟越说：“这是个好主意。如果我们把这个方案提供给马部长，马部长既可以化解我们的难题，也可以为成书记分忧了。我马上向马部长汇报。” 马同听取到钟越的建议后，高兴地说：：“这倒是一个一箭双雕的好办法，我马上去找成书记。” 马同给成书记打电话：“成书记吗？我是马同。我想到了一个说服娜娜的好办法。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成长正在办公室里审批文件，接到马同的电话后，高兴地说：“你快到我的办公室来。我们来好好商量商量。” 这段时间他的确是烦透了。老婆章娜娜不肯回家，他并不是很急。章娜娜那肥胖的身躯他早就厌烦了。章娜娜和他结婚这么多年，也根本就不了解他。其实他不同意小舅子的提拔，只不过是故做一下姿态而已。小舅子的提拔也的确是快了一些。这都是百里县县委书记杜园为了讨好他提出的建议。一片好心，可惜急躁了些。什么事情都要循序渐进。搞那么急干什么。 可是章娜娜不明白他的内心，不分清红皂白就和他吵上了。真是一个不明事理的蠢女人！ 可是，堂堂地委书记的家庭闹得不和，也不是一件好事。再说，对儿女们也不好交代。 所以他急切得希望尽快解决这个问题。可是总不能再同意对章启明的提拔吧！必须要变通一下。必须要找个台阶下！ 马同来之后，成长问道：“马部长，有什么好主意啊？说说看。” 马同坐下，说：“其实我是从江南县书记钟越的诉苦中受到的启发。“ 成长说：“是吗？钟越有什么苦？” 马同就如实向成长汇报了情况，并且提出了解决方案。 成长听后连连点头，说：“小舅子提拔的事是小事，但是江南县的工作不能不重视。要不是为了搞活江南县的工作，无论如何我这次也不会给这小子机会。” 马同笑道：“内举不避亲，该提拔的还是要提拔。再说，他只是搭了顺风车而已。”” 章娜娜正在娘家呕气。弟弟章启明也在旁边唉声叹气。全家人都闷闷不乐。 章启明说：“算了！姐姐！既然他不认我这个亲戚，我也没办法。唉！人家都指望有个当官的亲戚了好沾光，我倒好，反而受了连累。为了他的清誉，我连职务都不能提了！” 章娜娜打着哭腔说：“这次他要不改变主意，我跟他没玩。我要和他离婚！我要把他以前干的一些事都布告天下。” 家里人正在同仇敌忾声讨成长的时候，马同的电话来了。听到马同提出的解决方案后，章娜娜说：“不行！当个什么组织部长，想用这来打发我们，没门！” 章启明问：“姐姐，姐夫怎么说？” 章娜娜说：“他让你到江南县去当组织部长，虽然是个县委常委，但是我心里还是不舒服。” 马同说：“娜娜，你别任性了！成书记有成书记的难处，别人不理解你也不理解吗？这也是提拔嘛！你最好还是征求一下你弟弟的意见，说不定他愿意呢！” 章启明对娜娜说：“姐！不管怎么样，姐夫还是为我的事动了一番脑筋。这样也不错。组织部长的角色也相当重要。总比县长助理强嘛！我愿意去！再说，因为我，让你们夫妻反目，我心里也过不去。” 章娜娜见弟弟还算满意，就说：“既然你没意见，我就不说什么了！” 她又对马同说：“这回就算原谅他了！你让他派车来接我！” 马同说：“这还差不多！快点回来吧！我也好完成成书记交给的任务。” 章娜娜笑道：“他巴不得我不回去呢！我不回去，他正好寻花问柳！” 解决了章娜娜的问题，马同向成长做了汇报，成长心里叹气道：官当到这个级别，老婆再讨厌也不能甩了！一甩就会成为众矢之的！还有可能后院起火。有几个官员就是被前妻告倒的。只能哄着，养着。 马同直接把好消息告诉钟越，钟越说：“非常感谢马部长，下一步，还要您出面啊！” 马同说：“我这里没问题。帮助你个人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为了江南县的工作。一个地方的工作，任何时候都存在着正与邪的较量。正气上升，则邪气下降。反之亦然。江南县相当长一段时间，就是邪气明显地站了上风。钟成去了之后，情况虽然大有好转，但是形势仍然不容乐观。这次把张千里抽出来，就是降邪气的一个重要举措。我自然要鼎力支持！” 钟越说：“马部长，有你的支持，我的信心更足了！” 钟成接着说：“我还有一个顾虑，那就是张千里本人是否乐意接受这一安排？还有，我们这样做会不会打草惊蛇，贾嘉华和白松华会不会因此引起警觉？” 马同想了想，说：“这个倒是很有可能！从张千里的角度讲，他的级别并没有提高。只是换了一个职务换了一个地方而已。组织部长和常务副县长那个职务好，也是因地方而异。也没有谁规定常务副县长的提拔空间更大。即使是从某些人捞油水的角度讲，常务副县长也不见得比组织部长要强。所以，张千里不一定会接受这一调动。当然，组织上决定了的事，他不接受也要服从。但是有可能生出一些枝节。他很有可能联合贾嘉华和白松华闹出点麻烦来！” 钟越：“那怎样办呢？” 马同笑道：“这也不用慌。我有办法让他高高兴兴地上任。” 钟越：“马部长有什么高招？能否透露一下！” 马同说：“我也没有别的高招。两个字,炒作！” 钟越故作惊讶地问：“官场上的事也可以炒作吗？我只听说娱乐圈需要炒作。”这个道理其实他也是懂的。只不过在上级面前要藏拙而已。 马同说：“我问你，这世界上是现有官场还是现有娱乐圈？” “当然是先有官场了！古代哪有娱乐圈啊？” “这就对了！官场的炒作历史更悠久，因此手法更高妙。完全不同于娱乐圈单靠绯闻和官司等下作手段来进行。当官需要炒作。姜子牙钓鱼，用直钩调，就是一种炒作，想引起周文王的注意。结果被请去当了丞相。燕昭王为并不是很有才能的郭槐筑起了黄金台，也是为了让天下的人知道他是真正的重视人才，结果引来了乐毅等超级人才，这也是炒作！诸葛亮一定要等到刘备三顾茅庐时才出面，之前常常逢人就说自己是管仲、乐毅一样的人才，这也是一种炒作。、、、、、、这样的例子可以说不胜枚举啊！”马同侃侃而谈。 钟越赞叹道：“今天听了你的高论，我大受启发。思路开阔了许多。马部长，跟着您，我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啊！” 马同问：“这也不是我个人的创见，也是拾人牙慧而已。不过，道理是对的，而且是很实用的。你可以去了解一下，我们的许多领导干部都是炒作高手。我从他们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钟越，我想考考你，你觉得张千里这个事我们怎么炒作好一些？” 钟成说：“马部长，你这是手把手地在教我啊！” “理论联系实际嘛！光学理论不行，必须要学会运用。在实战中学会运用，是最有效的学习方法。” 钟越说：“那我就试着说说了。说完之后请您点评。我觉得要想让张千里高高兴兴地接受这项调动，必须要把百里县的常务副县长这个职务炒作成一个具有很大发展空间的热门岗位。比如，可以放出风来，说这只是个过渡，马上就可以转成正县长。再比如，可以人为地制造一种竞争氛围，摆出一副有人在争这个位置的态势。这样可以大大地提高这个职位的吸引力，让张千里为之心动。你看，我的这种炒作方法怎么样？” 马同笑道：“领悟够快嘛！也能够活学活用。其实你根本就不用我教，你想出来的点子很老道。以至于我想修改都无从下手了！” 钟越谦虚地说：“马部长，您就别夸我了！在您面前，我永远都是个小学生。如果不是说在考我，我哪敢开口？我这是班门弄斧，小巫见大巫。你还是多指点指点吧！” 马同说：“你准备派谁来和张千里竞争，演好这场戏呢？” “宣传部长马小军比较合适。” “那你一定要做好工作，不要搞出意见来了。” 钟越说：“我会打好招呼的。马小军同志是一个顾全大局的人，绝对没问题。” 地委常委会上，马同就干部任命拿出了新的方案。他说：“上次关于百里县常务副县长的任命，被成书记否决了。说实话，我对此是有意见的。因为提拔章启明同志担任百里县的常务副县长，是基于章启明同志的能力和百里县工作的需要而提出的。但是成书记却因为要避嫌否决了这项提议。古人说，内举不避亲嘛！我觉得成书记这样做有点过了！这样对章启明同志是不公平的嘛！成书记，我这样说，希望您不要有意见！” 这番话说是在给成长提意见，实际上是在给成长唱赞歌。所以成长不可能有什么意见。他叹道：“马部长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不只是你有意见，我太太章娜娜也有意见。不瞒大家说，她因为这件事要和我离婚呢！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呢！谁叫章启明是我的小舅子！你们知道章启明可用，但是别人不知道啊！我不能给大家一种我成长任人唯亲的印象。我明确地给我的小舅子讲过了，让他不要寄希望于沾我的光。在我的任上他不可能有大的提升。这事好说不好听！这件事就这样定下来吧！对也好，错也好，不要再提了！这次我就专断一回了！就算章娜娜同志真的和我离婚了，我也只能这么做了！” 副书记秦林说：“可是百里县的书记杜园同志一直在催这件事，希望我们地委早作决断。” 马同说：“考虑到成书记的态度，我们组织部也拿出了一个新的方案。我说了之后，请各位领导讨论。我们想在其他县市抽调一名资历相当的有培养价值的同志到百里去担任常务副县长。经过初步筛选，我觉得江南县县的县委常委兼宣传部长马小军和县委常委兼组织部长张千里都比较合适，我想，做个简单的考察之后，就可以决定了！至于他们腾出的职位，我想可以让章启明同志担任。也不能太让章启明同志委屈了！” 成长说：“关于另选干部担任百里县常务副县长的提议我赞成，不过，我建议还是不要动章启明。这毕竟也是一种提拔！这样吧，这次我也不搞一言堂了，我们来个表决。同意章启明的任命意见的举手？反正我是不同意的。” 结果，只有他一票反对。于是这个方案就算通过了。谁好意思说不同意啊？ 成长很满意这种结果。在自己投反对票的情况下，自己的小舅子得到了提拔，对上对下都有个交代了！换了个地方，影响要小一些！ 他说：“既然是大家的意见，我也只能少数服从多数了！不过，我提醒组织部的同志，对百里县的这个常务副县长人选进行慎重挑选，一定要挑选一个德才兼备的干部上来。为什么我要特别提出来，可能有的同志已经意识到了。百里县的左县长因为年龄关系，就要退下来了。所以这次选常务副县长就等于是在选未来的县长。意义非常重大，决不可等闲视之。”这是马同事先和他商量好的口径。 散会后，张千里就接到了消息。原来，张千里一直和地委秦副书记关系不错。秦林把地委常委会的精神透漏给了他，让他最近和上上下下都搞好关系。 张千里对担任常务副县长的兴趣本来也不大。但是听说马上可以转为县长，就动了心。这是一支潜力股啊！也许买了过不多久就可以涨停。 第302章 博弈高手 晚上，他特意请贾嘉华、罗源、周继民，白松华等人吃饭，商量这件事。 周继民说：“祝贺你呀，马上就要高升了！”他心里有点酸溜溜的。 张千里说：‘还没到祝贺的时候。第一，这件事还没有定下来。还有一个马小军和我竞争。第二，也只是一个常务副县长，能不能转为正县长还是一个未知数。今天，把各位找来，就是想和大家商量商量。我该怎么办？” 贾佳华本能地想到了一件事，如果张千里一走，他们这一拨人在常委会上的力量就少了一个了。于是他说：“千里，我们在一起不是相处的很好吗？何必到别处去折腾？等我们把钟越和钟成一排挤走，在这里就可以当上县长。还是继续在这里干好一些。” 张千里想，就算把这两人赶走了，也轮不到我来干。这正县级干部一般都是上级任命，别看你曾经整走过几个书记县长，但是想要决定书记县长的人选还不能够。上面对这抓得很牢。再说，还有周继民和罗源在呢！还有，很重要的是，在这里我就是当上了书记或县长，最终不都是要被你们控制吗？有什么意思？ 他说：“我也想在这里和大家一起干下去。可是秦副书记的意思是希望我把握好这次机会。我不好辜负他。” 白松华说：“老贾，我们也不要耽误他的前途了。既然他有好事，我们自然是大力支持。我们这拨人也要捧出一个人来了。不能都像我这样原地不动嘛！我觉得我们应该支持他。” 罗源说：“支持他是没问题的。可是他一走，我们在常委会上的人数就不是绝对多数了！今后可能会有点被动。” 白松华冷笑一声。说：“其实也没什么？在江南县，真正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人还没有出世！钟成看起来好像有点本事，不是也不敢惹我们吗？” 贾佳华见白松华这样说，就不敢在说什么了。他最怕的人就是白松华。再加上前天在三河镇，他轻而易举地就把钟成作弄了一番，也让他对钟成消除了一些戒心。看起来，钟成也是挺好对付的，比自己想象中的好对付多了，也许是自己多虑了！ 于是他说：“也是！那我们就放下顾虑，全力帮助千里吧！组织部下来考察的时候，我们自然是力挺张千里，让马小军一边凉快去吧！甭想我们说他一句好话！” 几天后，马同真的带人到江南县来了。假模假式地考察了一番后就走了。又过了几天，调令就正式下达了。张千里被调到百里县当常务副县长了，章启明也随后调到了江南县。 马小军落选后，故意发了几句牢骚。 章娜娜已经和成长和好了。她也是见好就收的人，所以在成长对她做了一点让步后就迅速地改变了态度。 晚上，成长补偿性地和她亲热了一番后，她的身心都得到了安慰。人于是就显得通情达理起来。她自责道：“老成，这次其实是我的不对！我太情绪化了！没有体谅你的难处。” 成长已经习惯了她的这种事后的“自我批评”。这个女人就是这样，在她的温柔的面纱之下，是一颗自私的心。在愿望满足的情况下，温顺得像一只绵羊。反之，就胡搅蛮缠。不过，这个安定团结的局面来之不易，此时还需要好言抚慰。 他说：“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和你的交流不够。没有把道理讲清楚。其实你也知道，我是关心启明的。只不过我不把挂在口头上罢了！” 、、、、 章启明上任之前，特意来到姐夫家，请教今后在江南县工作要注意什么。 章娜娜在厨房里做菜，成长就在客厅里向章启明面授机宜。 章启明谦恭地说：“姐夫，这次让你为难了！我在内心里是感谢你的。姐姐闹情绪那几天，我天天劝她。可她就是不听。其实我是知道姐夫的难处的。” 成长是了解这个小舅子的。能说会道，八面玲珑，有一定的工作能力。是一个从政的料。要不然他也不会培养他在政界发展。不过，这小子太滑头，嘴上总没一句真话。此刻的话就需要大打折扣。章娜娜这次这么生气，焉知不是他推波助澜的结果。现在得到提拔了，就把自己撇清了，装起好人来了。 他说：“启明，你能这样想，我很安慰。这说明你比过去成熟了。这些年我对你怎样，你心里是清楚的。刚过三十，就成为了副县级干部，现在又当上了县委常委，你想想，没有我，你能够提拔地这么快吗？这次我不同意你担任常务副县长，不是我爱惜自己的名声，想在干部群众面前树立什么讲原则的形象。我这是在关心你！提拔过快对一个干部来说，并不一定就是好事。你还需要锻炼一段时间，在锻炼中提高自己的工作能力。能力没提起来，就到一个自己不能胜任的职位上工作，是要栽跟头的。这方面的例子不胜枚举。到时候，如果你栽下来了，我不但保不住你，还会受你的连累！你应该知道这个道理的。” 章启明说：“这个我懂！你考虑问题当然要全面深远一些！我这次来，主要是想向你请教，今后我在江南县应该怎么做？” 成长说：“这话问到了点子上！我告诉你，这次让你到江南县，一方面是想提拔你，让你上一个台阶。另一方面是想改变一下江南县县委常委的格局。你到江南县的第一件事，当然是要站好队。江南县的干部格局你多少知道一点吧？” 章启明说：“这个我知道。马部长已经给我做了介绍。我自己也打听了一些情况。那是一个复杂的地方。” 成长满意地点点头。小子还算是一个有心人。他说：“我的立场很明确。你要站到钟越和钟成这方面来，帮助他们和贾佳华、白松华进行斗争。” 章启明说：“姐夫请放心。我知道钟成是你一手提拔的干部，他也是一个实干家。我帮他就是在帮你！我一定旗帜鲜明，坚定不移地支持钟成。毫不妥协地和贾佳华之流进行斗争。” 成长听了他的话后，没有说话，他若有所思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走到窗前，点上一根烟，抽了起来。 章启明见他不说话，也跟着走到窗前，小心地问：“姐夫，我说的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成长说：“你说的既对又不对！启明，站到钟成这一边是对的。但是也不要旗帜鲜明。” 章启明不知道姐夫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问：“为什么？” 成长说：“你知道什么叫隐蔽与保护自己吗？不要一下子就暴露出自己的立场。暴露之后只会招来打击和嫉恨。我希望到江南县之后，不要和钟成他们打得火热，让白松华他们一下子就把你当作对手。” 章启明问：“那我该怎么办？” 成长说：“你要装做一个中间派。或者装做一个无门无派的人。只负责种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暂时不掺和他们的斗争。一般情况下不亮出自己的观点，不表示出明显的倾向。不到关键的时候，不要出招。懂吗？” 章启明摸了摸脑袋，说：“我明白了！隐蔽力量一是可以保护自己，二是可以麻痹对方，在关键时候出击，可以出奇制胜。” 成长夸奖道：“果然有点悟性。我让你这样做，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你是我的内弟，这个关系谁都知道。因此，你可以说，就是我的政治代言人。人们往往从你的举动中揣摩我的倾向。所以，我让你暂时到暗处好一些。” 章启明说：“我今后一定要低调一些。尽量少张扬。” 成长说：“这个想法很对。行事张扬是一个干部的大忌。去了之后，一定要戒骄戒躁。行为一定要检点，不要像一个公子哥，也不要动不动就搬出我来压人。要给我脸上贴金，至少不要给我添乱。” 章启明连连点头。 这时，章娜娜的饭做好了。 吃饭的时候，章娜娜又对章启明叮嘱了半天。 吃过饭后，章启明准备告辞。成长却又把他叫到书房，和他密语了一番。 在成长管辖的几个县市中，最差劲的就属江南县了。经济发展慢不说，人事问题也相当复杂。他是真心地希望钟成过去之后能够有所作为的。但是他对钟成也不是很有信心。尤其是对钟成能不能战胜白松华等地方顽疾没有把握。 基于这种考虑，他有两套方案。如果钟成能够顺利瓦解白松华等人的势力，能够让江南县走上康庄大道，势头较好，他就全力支持他。而如果势头不好，情况不妙，矛盾激化得不可调和了，闹得不可开交不能收拾了，他就要迅速果断的弃用钟成，把钟成调走。 在他的任上，他不想闹出大的事情来，如果不能大发展，就求稳定为主，得过且过。 他让章启明到江南县后，作为他的“眼线”，对钟成进行观察了解，看他是不是一个可以依靠之人。更重要的是，要随时汇报双方斗争的态势，便于他及时作出调整。 章启明完全领会了姐夫的意图。姐夫真是一个博弈高手，每动一个子，都用心良苦！ 第303章 爱巢隐忧 昌盛地产江南县项目顺利开工后，江娜就派程欢作为公司的常驻代表负责监管这个项目，而自己只是过十天半月才来一趟。。每次来她都要会一会钟成。 她在江南县城乡结合部买了一个有三间房子的农家院子，装潢了一番之后，作为自己在江南县的办事处。有办公室，有接待室，还有一间卧室。外表看起来很普通，但是里面却极为高档豪华。一切的布置都是进口的。 她是把这里作为和钟成幽会的爱巢的。 当然，这个地方不是对外公开的。一般人都不知道。只有程欢和钟成知道。程欢住在离工地较近的旅店里，那里是昌盛地产公开的办事处。 程欢每周负责来这个地方打扫一次清洁。 这一天下午，江娜来到工地上转了一圈后，对程欢说：“你在这多盯着点！我到县政府去一趟！” 程欢问：“今晚回吗？” 江娜说：“当然回。公司还一大摊子事呢！” 实际上她已经和钟成约好了。不过，钟成要出席欢迎新任组织部长章启明的酒宴，要晚一点过来。 今天送章启明过来的是组织部副部长罗天才。这有点出乎江南县县干部们的意外。地委书记的小舅子来江南县，应该搞得很隆重的，组织部部长应该出面的。没想到只来了个副部长。不过，大家很快就意识到了，这是成书记有意在低调处理。 县委常委和县委组织部的几个副部长都参加了接风酒宴。 因为事先打过招呼，钟越和钟成对章启明没有表现出格外的热情。而章启明在酒宴上似乎对贾佳华、白松华来的更殷勤一些。 酒宴结束之后，钟成就直奔他和江娜的“爱巢”去了。说是爱巢，实际上也总共去过两次。 为了不引人注目，钟成戴了个口罩，骑着自行车，来到了“爱巢”。 掏出钥匙打开院门，就看见江娜的宝马车停在院子里。卧室的窗户的灯亮着。不消说，风华绝代的江娜正在房里等着他。 打开门，高贵美艳的江娜就扑到了他的怀中。 “怎么才能来啊？人家等得花儿都快谢了！”江娜抱着钟成，娇嗔道。 钟成搂着江娜，说：“新来了一个组织部长，县委为他接风。人家刚来，提前走了不礼貌。其实我是人在曹营心在汉。我的心早就飞到了你这里。” 江娜娇笑道：‘就知道骗人！也许酒宴上有个漂亮的小姑娘，让你舍不得走吧！” 钟成说：“有倒是有不少美女，但是她们和你比起来，都成了庸脂俗粉。自从有了你之后，我就真正理解了什么叫六宫粉黛无颜色。” 她推开他的手，说：“你就知道夸我。夸得我都飘飘然了。钟成，你看，我今天的睡衣好不好看？” 江娜今天特意穿着一件粉红色的睡衣，在粉红色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迷人。钟成赞叹道：“真是一个红粉佳人！” 他重新搂着她，要亲吻她。江娜却推开他说：“一股酒气！先洗个澡吧！” 等他从浴室里出来之后，看到了一副令他热血沸腾的图画。江娜斜躺在床上，风景独好、、、、。小妮子，今天是存心想迷死人啊！ 钟成还没走到窗前，就已经兴奋起来了。他几乎是扑了过去，江娜娇呼：“钟成，你温柔一点嘛！” 之后，钟成大汗淋漓。 钟成躺下来，闭上眼睛，让江娜为自己擦着身子。他笑着说：“知不知道我的汗和你的汗有什么区别？” “有什么区别啊？” 钟成说：“我是劳动人民，我流的是臭汗，你是资产阶级小姐，流的是香汗。” 江娜嗲声道：‘你又在取笑我！“ 钟成把江娜拉到怀里，说：“今天我感觉道自己就像一名皇帝一样，这儿就是我的行宫，你就是我最宠爱的皇妃！” 江娜笑着说：“你们男人都有一个皇帝梦。好啊！我的皇上，那你给我一个什么封号呢？” 钟成故做正经地说道：“看你表现不错，朕十分高兴。，就封你为娜贵妃吧！” 江娜格格直笑，说：“你还真过上瘾了！不过，我有一个要求，如果这次我如果怀上了你的‘皇子’，我就要立为皇后的。” 钟成这才想起刚才双方为图尽兴，没有采取安全措施。他警觉地说：“娜娜，你别吓我！赶紧采取紧急措施吧！” 江娜坐了起来，正儿八经地对钟成说：“你也别紧张，现在是安全期。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什么。不过，我想打个赌。” “打什么赌？” “如果这次没怀上，我们就一拍两散。” 钟成也坐了起来，搂着她说：“何必这样呢？没怀上，不是可以一切照常吗？” 江娜说：“实话告诉你，我爸爸催着我结婚呢！我不能老这样和你不明不白下去。耗不起！我的压力也很大！你应该明白的。不过，我是很珍惜和你的这番缘分的。我很喜欢你。所以如果这次怀上了，那就意味着上天要我们结合在一起。那么对不起，我要求你离婚，然后再和我结婚。” 钟成想，即使真怀上了我也不能和你结婚啊！不过他有一个侥幸心理，安全期怀孕的可能性是非常非常小的。哪有那么巧？于是他硬着头皮说：“如果是那样，那就真是天意了！我也只好豁出去了！” 江娜说：“那我们一言为定！你别担心，可能性也不大。” 江娜并没有撒谎，她确实想和钟成作一个情感上的了断了。她是个精明的女孩，知道把自己的青春交给一个不能给自己婚姻的男人是不明智的。虽然她很喜欢钟成，但是她也做了决定，要抽身而退了。 这次打赌，是她想验证一下，她和他是否真的有缘。她要给这段感情一个“转正”的机会。 而钟成，虽然貌似平静，心里却是波澜起伏。就算这次真的有了孩子，他能够和安若素离婚吗？ 只能暗自祈祷，娜娜，你千万不要怀上了！ 第304章 先稳住他 陆成功从江口市回来，向钟成汇报这段时间联络的成果。 果然如钟成所料，江口市市市长何子华为了照顾这个未来的妹夫，让他的工作出成绩，一口气就把五个项目让给了江南县。这几个项目他们在城区承受不下了的，而投资商又不愿意到江口的边远地区去。江平大桥已经动工，何子华就向他们推荐葫芦镇这块地方。 投资商们看到桥建成后，两岸就连成一片了，简直和城区没什么两样，也很乐意到葫芦镇来。早来是贵人，政策也会比较优惠。等大桥建成后，情况就没有这么有利了！ 钟成估算了一下，加上章有容的酒店项目，意向性投资总额已经有两亿多了。在常委会上提出建立葫芦镇经济开发区的条件已经成熟了。 他高兴地对陆成功说：“陆成功，这段时间的工作可以说是卓有成效的。你把思路整理一下，准备列席常委会做专题汇报。” 陆成功也很激动，居然有到常委会上做汇报的机会了。这可是有生以来头一回。 会前，钟成和钟越先通了气。钟越说：“这是一件好事，在常委会上通过是没有问题的。贾佳华他们总不至于连这也阻挠吧？” 钟成说：“阻挠也不怕了。现在的格局不同了。张千里的走和章启明的来，让我们在常委会上成了多数。有你我拍板，常委会多数的支持，这件事可以说是铁板钉钉了。” 钟越说：“这多亏你的调虎离山之计啊！今后我们办任何事都会容易一些了！” “这只是第一步，有机会我们再把罗源等人也调走，他们的力量就更单薄了。” 钟越笑道：“慢慢来！不要心急！心急不能吃滚粥。” 常委会上，当钟成提出要在葫芦镇建立经济开发区的时候，大家就热烈地议论开了。 贾嘉华说：“钟县长，你也太冒进了吧！城北的新工业园还没有开工呢，你就又要建经济开发区。这次的动作更大！我怎么觉得有一种大跃进的感觉！” 罗源见贾佳华如此说，也附和道：“钟县长发展江南县的热情很高，这是值得我们学习的。但是干任何事都要循序渐进，要量力而行。” 白松华却并不想反对这件事。钟成把城北工业园的工程给了他弟弟后，他尝到了甜头。只要他能从中分一杯羹，他又何必阻挠。那不是断自己的财路吗？于是他说：“我觉得这是一件好事。我是大力支持的。中央领导不是说过吗？改革开放步子要迈大一点！发展要有新思路，要敢闯敢干嘛！” 白松华的发言大出大家意料。 贾佳华没想到他会支持钟成。胳膊往外拐起来了！不过，他很快就知道了白松华的意图，无非是想在开发区的建设中捞上一把而已。这个白松华，一点政治敏感都没有，眼里就知道钱。太短视了！早晚你会后悔的。 不过，他不敢得罪白松华。只好微笑着，看着大家。 钟越、钟成等人也感到奇怪。这几个人的口径在常委会上不一致，这是头一次。不过，他们也很快意识到了白松华支持的内在动机。新工业园的骨头还没啃完，就盯着经济开发区这块肥肉了。 章启明这是头一次参加常委会，会议刚开始时他就在观察动向。按照姐夫成长的要求，他不准备过分明显地支持钟成。作为江南县县委的一个新人，他也不打算随意发言。要把情况弄清楚了再表态。首次发言的措辞也要考虑好。做到既能表现出一定的水平，又不得罪人。 但是现在白松华的发言让他觉得今天的会议不会有大的争执了。自己最好是在这种火药味不浓的情况下有所表现。来做一个好的亮相。 于是他说：“我没想到第一次参加常委会就听到这样一个好消息。我是非常支持兴建这个开发区的。不过，贾主任和罗书记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发展经济不能太盲目。这个在全国都是有教训的。所以我的意见是大家都不要盲目表态。我觉得有必须要对这个项目进行一下可行性论证。如果可行，就毫不犹豫地上马。如果不可行，就不要上马。或者暂缓上马。” 这话说的八面玲珑，即表态支持了钟成的提案，，又肯定了贾佳华等人的话有道理。关键的是还提出了合理化的建议。显得很专业，很务实。 大家不仅对章启明刮目相看。成书记的小舅子还不错！ 贾佳华一时有点不明白章启明究竟是站在哪一边的了！钟成微微有点不快，因为这小子的话里似乎有一种迎合贾佳华的味道，还有一种刁难自己的意思。 好在他早有准备。他说：“章部长说的有道理。下面我想请政研室的陆成功同志给大家做一个介绍和论证。” 陆成功的报告是经过了精心准备的。材料丰富，分析精辟，把在葫芦镇兴建经济开发区的可行性以及美好前景讲述地非常清楚，同时也很有感召力。 他做了报告后，钟成说：“陆成功同志以前就是一个搞经济建设的干将。这次市政府委派他到江口做联络工作，又成功地招到了两亿多的投资，江口市的市长何子华对他非常欣赏和信任。向我提出要把他调过去。我没那么傻。好的人才怎么能够外流呢？” 钟越知道钟成在常委会上褒奖陆成功的用意，就说：“千金易得，一将难求。这样的同志应该重用。我建议，如果我们的葫芦镇经济开发区成立了，就让陆成功同志去主持。当然这是下一步的事了！下面我们还是回到开发区建不建这个问题上来。大家表个态。” 谁也提不出合适的反对理由了。贾佳华只说了些要把好事办好的建议后就不再说什么了。 很快，兴建葫芦镇开发区的事据就初步定下来了。 钟成提议，按照其他县市的惯例，开发区的级别要比乡镇高半格。开发区书记享受副县级待遇。开发区的书记由陆成功担任，主任由现葫芦镇副镇长李秋成担任。 散会后，白松华就跑到钟成的办公室里来了。拉拉杂杂地说了许多话。最后才点明主题，提出要钟成在工程上给他弟弟一点倾斜。 钟成爽快地答应了。对付白松华，目前还只能用“利”来稳住他。现在就让他们赚一些钱，将来如果把他们击垮了，他们自然会吐出来！ 第305章 影星有约 章有容回了一趟香港，带了几个人来，专门负责投资的具体事宜。技术上的事她是不管的,只负责攻关和决策。 在老地方住下之后，她就给钟成打电话。 钟成接通她的电话，就听到了章有容那港味十足的嗲声：“书呆子县长，我到江口了！” 钟成笑道：“别乱给我起外号！影响不好！再说我也不呆。” 章有容说：“还说不呆！美人在怀，却无所作为。我跟你说，上次的事你伤我的自尊了！人家就那么地没有魅力吗？回香港的这几天我一直都闷闷不乐的。” 钟成不想和她谈这样暧昧的话，就转换话题道：“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江南县县已经决定在葫芦镇成立经济开发区了。对首批入住的企业我们将有非常优惠的政策。我代表江南县县政府欢迎你到江南县来做客，商谈下一步的合作事宜。” 章有容说：“我才不到你们江南县那小县城呢！人家不习惯到小县城里去。三星级以下的酒店我是不住的。你还是来江口市来吧！” 钟成想，这一去恐怕很难不被这个艳星出身的港商引诱，不如回避为妙。于是他说：“我本人非常想去。可是这几天要到省里开个会，我想派个代表先和你谈谈。可以吗？” 章有容不高兴地说：“那可不行！你不来，合作的事就免谈。你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启动合作。” 看来，不去不行了！也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会看上自己？钟成说：“章小姐，既然你这么看重我，那我就派人代替我去开会吧！我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好之后，就去拜访你！” 章有容看了看表，说：“呆子县长，下午六点钟以前必须赶到。今天你请我吃饭。并且不许带随从。带来了也只能和我的手下一起吃饭。” 这是哪门子的规矩啊！钟成想，你这不是存心设局要把我往床上引吗？ 不带随从是不行的。谈合作的事是公事，一个人谈算怎么回事？最合适的随行人员当然是陆成功了！ 葫芦镇的人事已经变动了。陆成功和李秋成已经上任。钟成决定先到刚成立的葫芦镇经济开发区看看再到江口市去。 中午的时候，钟成一个人开车来到葫芦镇。他首先来到悦来旅店。 翠花见钟成来了，喜出望外。中午的旅馆，寂静无人。 翠花说：“钟县长，您今天怎么来了？”虽然说与钟成有过床第之欢，但翠花还是对钟成毕恭毕敬的。在她眼中，钟成是一个大人物。不同于一般的男人，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就可以呼来唤去了。 钟成说：“有事要到江口去，顺便来看看你！” 翠花把门关上后，就抱住了钟成。钟成亲了她一会，说：“可惜今天在这里不能多呆。” 翠花说：“没事！你能来看看我我就很知足了！” 钟成抱着她说了一会话，就离开了悦来旅店。这个女人，是偶尔闯入他生活的一片云。这片云很快就会飘出他的天空。他会记住她，但不会和她有多的交往。 陆成功上任开发区书记没几天，但是已经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工作之中。 中午在食堂里吃过饭之后，也不休息，就到办公室和李秋成商量修路的事。开发区建设在即，通路是必须先做好的工作。当前的问题是钱不够。两人为是改造现有公路还是重新规划修一条大路，有了争议。 陆成功说：“现有的路太窄，弯弯曲曲，没有改造价值。不如重新规划，另起炉灶。” 李秋成说：“这事说起来容易，但是钱从哪里来？再说，工程马上就要开始，重新修路恐怕来不及。改造旧路，保证材料的运输是当务之急。” 陆成功说：‘这个我知道！可是在我的理想中，我们的开发区建设必须是大气的，高规格的。大气，首先就从修路开始。这条路，必须是六车道或八车道的。要让这条路十年二十年之后都不落后。你想象，如果我们一开始就小家子气，怎么能够吸引别人来投资？“ 两人热烈的讨论着，根本没有注意到门外的钟成。 钟成看到这一幕，内心里颇多感慨。 这与自己上次来看到的景象大不相同。上次是上班时间来的，但是看到的是政务涣散的景象，主要领导不在岗，上班的人却在下象棋。 这次是休息时间来，主要领导利用休息时间在商议工作。看来这个班子是选对了！有这样勤政的领导，工作何愁搞不上去？ 钟成想，要是能够把全县的所有干部都来个大换血，都换成陆成功这样的干部，江南县的面貌就将会有一个全新的改变。今后要在选贤举能方面大下功夫。有了一批好干部，自己就可以垂拱而治了。 钟成往旁边退了一下，他暂时不想打搅他们，同时也想听清楚他们的意思之后，再进去。 只听陆成功说：“其实也不是我这个人好大喜功。说心里话，我是想报答钟成县长对我的知遇之恩。世有伯乐，然后与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我虽然不敢说是一匹千里马，但是我是把钟成当作是我的伯乐的。既然他看中了我，我就不能让他失望，就应该用好的业绩来回报他。你说是吗？” 李秋成也动情地说：“我也有同感。我也非常敬佩和感激他。陆成功，我们今后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团结协作，争取把开发区办好。说句夸张的话，我情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当然，这样的词好像我们这样的小干部不配用。” 陆成功说：“也不能这么说。这官职确实有大小，地位也有尊卑，但是人的思想境界并不受地位的限制。普通人物也可以达到很高的精神境界嘛！” 钟成十分感动。没想到自己只是提拔了他们一下，就让他们对自己如此感激，就让他们如此地敬业。这让他进一步地认识到，这两个人还可以进一步的培养和提拔。同时他也认识到，上级的信任和赏识是激励下级发奋工作的最大动力。 他装出一副刚刚走来的样子，出现在门口，对他们说：“两位开发区的领导，休息时间怎么都还在工作？真是废寝忘食啊！” 陆成功惊讶地说：“钟县长，你怎么来了？” 李秋成也说：“钟县长，您看您也不通知一声，我们也好去迎接啊！” 钟成说：“迎接什么啊？不需要搞那个排场。说说看，你们正在商量什么？”钟成故意装作没听见他们的谈话。 陆成功就把他们在修路上的思考说了一下。陆成功说：“钟县长，还是您给我们拿一个主意吧！” 钟成摇头笑道：“这个主意我不帮你们出，一出，我就脱不了干系了。你们肯定会找我要钱。还是你们自己决定吧！” 李秋成说：“江南县，你的警惕性真高！” 陆成功说：“您不来是不来的话说，来了，就不能坐视不管了。主意也要你出，钱也要您拿一点。” 钟成说：“路要靠你们自己闯，等靠要是不行的。要想办法，大胆干，大胆闯，我对你们有信心。” 第306章 一起研究演技 陆成功说：“我们一定按照你的指示，想出办法，解决问题。路是人走出来的，我相信，有你的正确领导，我们一定能闯出一条金光大道来！我们有决心，也有信心。” 钟成又问了些其他情况，然后对陆成功和李秋成说：“把下午的工作安排好，然后和我一起到江口市去。香港的章总要和我谈酒店的事，你们呢，到江口市的经济开发区去参观一下，取取经。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嘛！” 李秋成说：“陆书记陪你去吧！我们是新班子上任，家里必须有人压阵。我和陆书记商量好了，无论多么忙，我们两人当中必须有一个人在机关坐镇。先把干部的作风转变过来再说。” 钟成赞同地说：“这个做法很好！刚开始就应该这样。领导作风扎实，群众就不敢随意。那就辛苦你了！” 路上，钟成问：“我给你选的这个副手还不错吧？” 陆成功说：“你选的当然不错！和他搭班子我感到非常幸运。他对我很尊重，但是又不盲从。真正做到了尽职而不越位，补台而不拆台。” 钟成说：“那你们是一对黄金搭档啊！我现在有一个想法，要在全县范围内开展好班子评选活动。主要是看正副手的团结配合情况。今后提拔，好的正副手要一起提拔，不好的一起整改。来一个捆绑考核。看看能不能促进县里各级领导班子的团结。要走出正副手互相猜疑互相拆台互不买账的怪圈。” 陆成功说：“这一招应该是非常有效的。我希望早点举行这样的评选。我和李秋成有信心夺得第二名。” “为什么不争取第一？” 陆成功说：“第一已经被人占了！” “谁这么牛？我怎么不知道？”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在我们江南县，最佳搭档非你和钟书记莫属啊！” 陆成功这么一说，让钟成有点不好意思了。是啊，他和钟越的关系真的是水乳交融如胶似漆了。床上的好伙伴，工作上的好伴侣，在江南县，还真没有他们这样关系好的搭档了。陆成功这样说，是真心的夸奖，还是另有所指？看陆成功的神情，应该没有别的意思。 他说：“钟书记真是一个好领导。我们情同姐妹。这也是一种缘分。说道缘分，你和何菲准备什么时候喜结良缘？” 陆成功说：“我们准备就在春节把事办了。只有春节还有点时间，不耽误工作。” 钟成开玩笑道：“要抓紧啊！努力耕耘，提前播种，争取早出成果。“ 陆成功不好意思地笑了。他还不好意思和领导谈这样的话题。 到江口后，两人兵分两路，陆成功去找何菲，联系到江口开发区考察的事，钟成则到天怡酒店，去会章有容。 钟成的心情很矛盾。章有容的美貌对他来说是有很大的吸引力的，但是他的顾虑也很多。在抗拒诱惑方面，钟成有过成功的经验，也有过失败的教训。所幸的是至今还没有在女人方面出大问题。所以他有一种艺高人胆大的自信。 趟过了那么多条女人河，都没有呛过水，难道还怕你一个香港女人？大不了把你拿下，至于以后有什么隐患或者明患，再根据具体情况作出具体反应。还是那句话，办法总比困难多。 这样一想，他就没什么压力了。见机行事，跟着感觉走吧！ 一进入总统套间，冬天就被关在屋外了。 中央空调的暖气、章有容妩媚的笑容以及她暴露出的明媚秀色，让房间里春意融融。 钟成脱下大衣，章有容接过来，挂在了旁边的衣架上。钟成说了声谢谢。章有容给他递过一杯茶，钟成接过，说：“今天过得好奢侈！美女老总为我挂衣服，端茶递水的。” 章有容在他对面坐下，话中有话地说：“这不算什么！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让你过上更‘奢侈’的生活。” 章有容今天的穿着依然走的是性感路线，坐下之后，她把裙摆往上一撩，粉嫩的大腿又秀出了半壁河山。加之一双勾魂夺魄的眼睛不时地向钟成放电，让钟成对她所说的“奢侈生活”顿生向往。 他笑道：“是吗？不知章小姐今天有什么安排？我们要不要先把投资的事谈好？” 章有容说：“钟县长，别那么没情调！投资的事交给下级谈吧！谈好了我们就可以签约了！没必要在这方面多费脑筋。我们今天聊聊电影艺术吧！最近有一个导演想请我出山，拍一部片子。我答应了。不是为了赚钱，主要是为了好玩。不过，好久没演戏了，我都不知我能不能演了！” 钟成说：“应该没问题！是一部什么片子？” 章有容说：“当然是爱情片罗！我喜欢拍爱情片。我也只会拍爱情片！” 钟成暗笑，你过去拍的那是爱情片吗？在我们大陆都是扫黄办的取缔对象。大概你心目中的爱情就是上床吧！ 他说：“我最喜欢看爱情片了！对你的影片我非常期待。章小姐，票房你就不用愁了，我和何子华市长可以发动全江南县县和江口市的民众来支持你！” 章有容说：“真的吗？那真是太令人高兴了！不过，导演说，里面有少数戏份的尺度放得比较大，不知大陆允不允许播放呢！” 钟成说：“是吗？那就要看情况而定了！” 章有容说：“我现在担心的主要是演技问题。以前演过的一些片子我很不满意。今天我特地带来了以前我演的几个片子，想和你一起温习一下，你帮我看看，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 钟成终于明白章有容的意图了。原来是想通过放那种片子的手段引诱我。真是有创意！ 钟成以前也看过那种片子，但是从来没有和哪个演员一起看她自己主演的片子。这的确是一种全新的感受。 钟成装出一副很热爱艺术的样子，说：“那真是太荣幸了。我虽然不懂电影，但是很喜欢电影。” 章有容打开影碟，播放起了她主演过的片子。她相信，不等影片放完，钟成就会冲动起来。今天，她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放片子只是为了酝酿气氛而已。为了做到万无一失，她准备了催情药，刚才已经放在茶里了，估计过一会就会起作用。她还在客厅和卧室安装了针孔录像机。录像并不是为了敲诈，只是为了事后的欣赏。这是她的癖好。 章有容走过来，挨着钟成坐下。一起欣赏起影片来。 看着，看着，电视上开始出现了敏感镜头。 香艳镜头的刺激以及催情药的作用，让钟成冲动起来。他的呼吸有点紧促起来。偏偏这时，章有容在旁边问对他说：“这是我的处女作。那时人家还是一个处女呢！并不懂男女那些事。所以演得不是很到位。叫得有点假！” 钟成强忍着冲动，说：“我觉得很到位的。” 章有容说：“我现在想重新温习一下，你能配合一下吗？” 钟成再也控制不住了。 第307章 教训一下美女 钟成本来就很强悍，加上喝了章有容从香港带来的催情药茶，表现的异常神勇。 钟成觉得，今天的日子过得真是腐化奢靡到了极点。章有容也觉得这是她的猎艳史当中最满意的一次。以前，她没有钱的时候，她是男人们猎艳的对象。或者说，她是男人的玩物。而现在，她把男人作为自己的猎物了。 钟成是她颇费了一番心机后才猎取到的。所以她非常珍惜。女人和男人一样，对容易得到的异性不大珍惜。而对费尽心机才得到的，则视若珍宝。 所以，她偎依到钟成怀里，说：“钟成，你真棒！好久没有这样畅快淋漓了！认识你是我的幸运。” 钟成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幸运。至少这应该算是走了桃花运。他说：“你也不错！很专业！” 章有容以为钟成是在揶揄她刚才的主动，娇声嗔怪道：“你这个没娘心的。人家不是为了让你快乐吗？你还笑人家！你不会当我是那种女人吧！” 钟成说：“你误会了！我没有笑你！我是说你很会讨男人喜欢。这也是一种专业精神嘛！现实生活中，很多女人不知道努力让自己的男人快乐，因而使本来应该春意盎然的夫妻生活变得索然无味。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没有血泪的悲剧。而悲剧产生的原因就是因为女人没有你这种专业精神。” 章有容笑着说：“我听着听着，怎么觉得你好像一个婚姻专家，不像是一个县长。” 钟成说：“如果我是导演，我就要拍一部表达我刚才思想的文艺片，让全天下的已婚女人都受一受教育，达到改善夫妻生活建立和谐家庭的目的。而且我也要让你担任主角。” 章有容甜蜜地说：“我只需要担任你生活中的女主角就行了！” 钟成说：“可惜的是我的生活已经有女主角了。你只能在我的生活中客串一把。其实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找一个合适的人当你的男主角。” 章有容说：“你是劝我结婚吗？不！我不结婚。我已经决定了，做一个独身的女人。不过，你如果愿意和我结婚，我可以考虑。” 钟成虽然知道她是在说笑话，但是还是吓了一条。警觉意识又重新抬头了。切切不可被这个女人粘上了！先教训一下她，争取一下主动。 他用审视地目光看着章有容，一言不发。 章有容被他看得有点发毛，因为他的目光似乎有点冷峻，她说：“怎么啦？这样看人家！我开玩笑的，你别吓着了！” 钟成冷冷地说：“我没有被吓着。我是在想，如果我和你这样的女人结婚，估计不出三个月，就会精尽人亡。” 章有容心里开始发虚起来，莫非他知道自己给他下过药了。她怯怯地说道：“我有那么坏吗？我又不是吸血鬼！” 钟成起身，揩干身子，穿好衣裳，说：“你快出来，我有话问你！” 说完，径直走出了浴室。 走到客厅，看那杯茶还没有喝完，还剩下一小半。他又仔细地看了看房子的每个角落，很快就在电视的罩布下发现了一个小小的摄像头。这种东西如果不是有意找，是很难发现的。钟成因为有过被偷拍的经历，又是有意在寻找，所以一下子就把它找出来了。 果然不出所料。这骚婆娘真的在这里布了一个局。且不说她抱有什么目的，这样对自己玩阴谋就不能容忍。 这时章有容裹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了。 她笑靥如花地说：“怎么啦？搞得这么严肃的。说翻脸就翻脸。我就知道你们男人都是这样，得到了人家，就不珍惜人家了。” 钟成冷冷地说到：“你还是把衣服穿好吧！跟我到江口市公安局一趟。” 章有容说：“为什么？” 钟成一把拉出隐藏在电视机罩布下的摄像头，厉声问：“这是什么？” 章有容顿时花容失色。真是出了鬼了。他是怎么发现了的？莫非是警察出身？ 她不好意思地说：“这有什么？我放在这录着好玩的。” 钟成指着茶杯说：“这又是什么？为什么里面会有春药？这也是闹着玩的吗？” 章有容说：“我也没有恶意。我是想，这样我们会多一些快乐。” 钟成说：“快乐！你只知道自己快乐，你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吗？你征求过我的意见吗？我的身体是你的玩物吗？我告诉你，你这是违法犯罪。你想干什么？想玩我，还是想敲诈我？或者是想害死我？这个杯子和这个摄像头就是你的罪证。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卧室里应该也有一个摄像头，你的包包里应该还有没使用完的药。铁证如山，你大概不能住这个总统套间了。我很遗憾的告诉你，我们大陆的看守所里，没有这样豪华的房间。” 说完，钟成掏出手机，准备拨打110. 章有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都说男人玩女人容易玩出问题，没想到女人玩男人也玩出了牢狱之灾。她的脸色立刻变得惨白。 她走到钟成身边，扑通一声跪下了。她抱住钟成的腿，可怜巴巴地望着钟成，说：“钟成，你千万不要报警。有什么事我们私下解决。我承认我确实做了这些不该做的事。但是我真的没有恶意。我是因为喜欢你才这么做的。前几次引诱你，你都没有动心。所以我今天就出了这个下策。至于录像头，我只是想录下之后，有时间了拿出来回味回味。你相信我，我没有撒谎。我发誓！” 说着，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 钟成看她流泪的样子，犹如梨花一枝春带雨，显得楚楚可怜。美人流泪也是一种风景。他本来只是想吓唬吓唬她，并不想真报警。总不能搞了人家，又把人家往看守所里送吧！这也太狠心了。于是他收起手机，说：“最不可信的就是女人的誓言。这样吧，你用笔把事情的经过老老实实地写下来，签字之后，交给我。” 章有容打着哭腔说：“你要我写口供，还是不想放过我吗？” 钟成笑着把她拉起来说：“如果我不想放过你，何必还要你写什么口供。我直接把你交给公安局不就得了。” 章有容说：“那你是不是想今后拿着来敲诈我？” 钟成说：“我如果想敲诈你，现在也可以啊！何必等到以后。实话告诉你，虽然你这样对我，但是我还是喜欢你的。不但公事上想和你合作，个人也想继续和你交往下去。但是我的身份特殊，不得不防备你一下。所以才要你写这样一个东西。” 章有容说：“真的吗？” 钟成说：“我像那种说假话的人吗？” 第308章 挖个坑 章有容写过检查后，拉着钟成，来到卧室，亲自拆除了录象头，说：“现在你该放心了吧！” 钟成笑着说：“何必拆呢？反正我等会就要回江南县了。你留着搞一下自拍。或者再去找一个男朋友。” 章有容说：“说什么呀？你真以为我是那种随便和男人上床的人吗？我们香港人虽然开放，敢爱敢恨，但是绝不随便。” 钟成不想和她多扯，就说：“开玩笑的。别在意。” 章有容说：“钟成，我知道你以后不见得和我再有什么瓜葛了。你的顾忌太多，我也不想去打搅你的生活，影响你的前程。不过，我想向你提一个要求。我可以留你过一个晚上吗？我想和你有一个完整的夜晚。这样，即使你以后不理睬我了，我也没有遗憾了。” 钟成犹豫地说：“这、、、、” 章有容说：“这个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我吗？” 钟成想，答应她也无妨。今天注定是一个奢靡的日子，成全她也快乐了自己，何必拒绝。于是他说：“好！我今天就好好地陪陪你！从现在起，到明天早晨，我属于你，你也属于我。” 章有容高兴地亲了钟成一下，说：“你真好！” 钟成给陆成功打电话，告诉他自己还另有事情要做，让他自行安排自己的活动。 等他打完电话，章有容说：“好了，你也没有后顾之忧了。我们今天就开开心心地玩玩吧！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了。你喜欢在这里吃还是到外面吃？” “还是在这里吃吧！外面太招摇。” 章有容说：“我今天有点金屋藏娇的味道了！” 钟成骂道：“你把我当什么了？小白脸吗？” 两人都笑了起来。 正要吃晚饭时，万家乐打电话来了。 电话中的万家乐语气十分惊慌：“钟县长，不好了！白松涛的人在施工时，和新旺村的人打起来了，发生了械斗。” 发生械斗？这可不是好玩的事。钟成心里一惊，问道：“死人了吗？” 万家乐说：“还没有。白松涛的人把村民打伤了五六个。” 钟成听说没死人，心里稍微轻松了一点。再大的矛盾，没出人命，就好化解，就可以压下来，不让上面知道。出了人命，性质就不同了，问题就严重了！ 不过，万家乐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的心情又沉重了起来。万家乐说：“目前，新旺村的人正在聚集，准备向白松涛发起反扑。事情恐怕要闹大！” 这还了得！钟成说：“立即让所有的副县长到新旺村去做村民的工作。先稳住。我马上就回。” 他抱歉地对章有容说：“不好意思，我必须要走了，后院起火了！” 章有容知道这是急事，体贴地说：“你赶快回去吧！以后再来弥补我！” 钟成立即往江南县赶。途中，他打电话给白松华，让他调集警力，控制住局面。 白松华在电话那头说：“钟县长，你放心。我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刑警大队已经全副武装，在松涛建筑公司门口待命，准备随时打击聚众闹事的刁民。他们来一个，我就捉一个。来两个，我们就捉一双。” 钟成意识到，照他这样布置，形势有恶化的可能。公安干警成了他家的保镖了。或者说，成了他家的私人武装了。他们以为靠武力就可以压住愤怒的村民。 钟成知道，民愤激起之后，会凝聚成一股巨大的力量。这种力量会促使他们作出过激的行为。警民一旦发生冲突，就可能酿出更大的事件。这种场合最容易走火。 钟成立即对白松华说：“你这种做法不对！搞什么全副武装啊！又不是遇到了暴乱分子！” 白松华说：“吓吓他们而已！我估计他们一看这阵势，就会望风而逃。万一还不知趣，我放两枪，他们就会吓得屁滚尿流。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是公安局长，我会负责任的处理好这件事。我还要调配人马。先说到这里吧！”说完，把电话挂了。 白松华的专横在这个时候充分地表现出来了。简直就没有把他这个县长放在眼里，抗命不遵不说，还很没礼貌地挂了电话。 钟成气得不行！不仅是因为个人的尊严受到了挑战，而且是他作为县长的权威也随着白松华的挂上电话而荡然无存了。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道：白松华，总有一天你会为今天的无礼付出代价。 暂且把这件事平息了再说。 可是，几分钟之后，一个想法冒上了心头。 他立即打电话对万家乐说：“刚才我说让县委干部到新旺村去做工作，想了一下觉得不大妥当。新旺村的人本来就很刁悍，加上又在气头上，我担心这个时候让干部们去，会发生肢体冲突。暂时不要去吧！这件事还是又公安局的人处理吧！” 万家乐和县政府的副县长们已经在路上了，接到钟成的电话，就撤了回来。本来大家就不喜欢做这样的事。在气头上的村民是最不好劝说的。搞得不好脑袋都会砸破。 钟成之所以突然改变做法，是出于对白松华的反感。他想，这件事因白松华的弟弟而起，如果白松华在处理问题的过程中再出现什么差错，那么，白家弟兄就会陷入被动。自己就可以乘机来打击一下他的嚣张气焰。 但是局面有很有可能如同白松华所说的那样，村民们见到武装警察之后就退缩了。那样，就不能达到让白家弟兄被动的效果了。 他给周大贵打了一个电话。让周大贵安排人，从中把事情闹大一点。让白松华不好下台。 周大贵按照钟成的安排，先前已经组织十几个人来到了江南县。这都是原来跟过他的一些弟兄。他们相当于是潜伏在江南县。 周大贵是聪明人，一点就穿。立即着手布好了一个局。 巧的是，在他的这帮弟兄中，他有一个亲信叫王强，王强正好有一个表弟马均是新旺村人。王强接到周大贵布置的任务后，悄悄地准备了几个血袋，交给马均，并给了他一万元钱，让他在争斗中装死或者重伤。并且答应事成之后，再给一万。 新旺村的青壮年已经集合了。王钧也加入了其中。 七十多人的一个队伍浩浩荡荡地开到白松涛的公司门口。等待他们是一只三十多人的警察大队。 为首的一人正是公安局副局长唐风。 唐风掏出手枪，对着新旺村的这帮队伍说：“请你们立即返回，通过正当途径解决问题。要不然，我们就不客气了！” 王钧在里边说：“大家不要怕。他们不敢开枪。上面有规定的。我们放心大胆的往前冲。” 第309章 中弹了 大家本来就是怀着一腔愤怒而来，王钧的话说得非常有道理，人民警察怎么会对人民开枪呢？他们都确信唐风是在吓唬人。 为首的陈大虎说：“你们吓唬谁啊？你不要看你们披了一张皮就可以为所欲为。我们今天找的是打人的元凶白松涛。他是坏人，你们不但不抓他，还来给他做保镖，你们还算人民警察吗？” 大家齐声吼道：“你们算人民警察吗？” 有人喊道：“白松涛，你有种的就出来！” 白松涛此时正在办公室里，搂着一个妖艳的年轻女子看电视。外面的吵闹他根本没当回事。唐风自然会帮他搞定。 承接了新工业园的工程后，他就急于快点让工程开工。可是新旺村的人在土地出让的条件上始终纠缠不休。常务副县长万家乐费尽唇舌，也不能把工作做下来。 白松涛就派人去威胁几个带头的村民，但是新旺村的人不买账。于是白松涛就派人将他们打了。这种事白松涛干的多了。从来都是以胜利告终。这次虽然闹得有点大，但是他也相信很快就可以平息。 本来他准备继续采用黑道的手段解决问题的，但是白松华让他不要把事情闹大了不好收拾。白松华决定由刑警队的人出面，搞定这件事。所以白松涛虽然知道村民们要来找他算账，他也不回避。 坐在他腿上的女子是他新搞到手的一个歌厅歌手白依兰。白松涛一边看电视，一边把手伸进依兰的怀里乱摸。白依兰听外面闹的厉害，说：“涛歌，要不我们先避避风头？” 白松涛哈哈笑道：“避风头？有没有搞错？在江南县，还有我白松涛要避的风头吗？我就是别人要避的风头。依兰，你没看见刑警队的人在给我当卫队吗？我在这里高枕无忧。” 依兰想想也是，就恭维道：“涛哥，你真棒！我跟定你了！” 这时，听到外面的人叫“白松涛，你有种的就出来”，白松涛为了在依兰面前逞威风，就拉着依兰说：“走，我们出去亮亮相，看几个乡巴佬能把我怎样？”他拉着白依兰，走出办公室，出现在二楼的走廊上。 他左手拿着烟，右手搂着白依兰，对下面的村民说：“老子出来了，你们能怎么样？你们敢当着警察行凶吗？我跟你们讲，要不是警察在这，你们这几个鸟人老子早就把你们收拾了！” 唐风在下面暗暗叫苦，大家本身就怒火中烧，我的公子哥，你何苦出来火上浇油？这个白松涛总是仗着白松华是公安局长，横行霸道，好像他是天下第一似的。 陈大虎看白松涛那不可一世的样子，对唐风说：“他就是殴打村民的元凶，你们公安局捉还是不捉？要是不捉，我们就要动手了。” 唐风说：“你说他是元凶，证据是什么？我们公安机关不能放走一个坏人，但也不能诬陷一个好人。我们要讲证据。我警告你们，不要轻举妄动。要不然，我们就要依法拘捕你们。” 白松涛在上面哈哈大笑，他拉过白依兰，当众亲吻起来。看到白松涛当着大家的面，亲吻着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底下的村民们更愤怒了。狗日的，玩这么漂亮的女人！比老子的婆姨还看多了！玩且不说，还在老子面前显摆、挑衅。 陈大虎脱下鞋子，向白松涛砸去。正好砸在白依兰的屁股上。大家哈哈大笑。 白依兰惊叫一声，随即哭了起来。白松涛大怒，捡起鞋子，向人群中砸过来。 陈大虎脱下另一只鞋子，说：“弟兄们，砸死这狗日的。” 在他的号召下，大家都脱下鞋子，向白松涛砸去。白松涛感觉到下了一场“鞋雨”，立即拉起白依兰往办公室里跑。 然后，大家就要往里面闯。可是楼上白松华的人出来捡起了鞋子，又往人群中砸来了。唐风看情况危险，立即朝天放了一枪。本以为可以把大家震慑住，谁知大家都知道他是在吓人，并不敢真的开枪。依旧往里面冲。 没办法，唐风一挥手，刑警们一拥而上，开始阻拦村民。一时间乱作一团。 唐风看局面混乱，又朝天连放三枪。大家这才胆怯地停了下来。连放三枪示警之后，如果再往前冲，性质就变了。 可是，就在这时，只听有人喊道：“有人中弹了！” 果然，有一个人倒在了地上，胸口脸上满是血。有人大声叫道：“赶快送医院！”几个人抬起那个倒在血泊中的人，拦住一辆恰好路过这里的车，向医院去了。 陈大虎喊道：“公安开枪打人了！弟兄们，我们好汉不吃眼前亏，先回去。明天再去上访告状。” 一群人迅速地散去了！ 唐风愣在那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是朝天开枪，怎么会有人中弹？可是如果不是，那人的满身鲜血又是从何而来？ 刑警队长赵言过来对唐风说：“唐局长，怎么走火了？” 唐风骂道：“别人不知道我，你也不知道吗？我怎么会开枪打人？这是他们在嫁祸于人。你现在迅速将刑警分为四队，到各医院去查。找到这个受伤的人，查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查的结果大出唐风所料。全县大小医院都没有找到受伤住院的病人。 唐风笑道：“肯定是一场闹剧。一定是刚才被皮鞋砸破了头，流了血，故意说是我开枪打的。因为经不起查，就没敢住院。这帮村民真狡猾！不过，还是被我们镇住了！” 唐风来到白松涛的办公室，白松涛刚才被几只皮鞋砸到了后背，有点疼。白依兰正在为他揉背。 见唐风进来，白松涛说：“唐局长，果然有魄力，几枪就把这伙刁民驱散了！” 唐风说：“老百姓哪有不怕枪的？” 白松涛说：“那是！这叫枪杆子里面出政权。我估计他们再也不敢来了！走，我们去喝几杯！庆祝庆祝！” 唐风说：“算了！我还要向白局长那里复命呢！” 白松华听了唐风的汇报后，表扬道：“干得不错！对待不法分子就是要这样态度坚决，不能有丝毫退让。当然，就这样还不行。立即派人去调查，是哪几个人在带头。把带头的人抓起来，拘留几天。不杀鸡骇猴，就不能以儆效尤。整就要把他们整服。” 唐风说：“我马上去办。” 唐风走后，白松华给钟成打电话。想向他汇报一下处理的结果。他想以事实来说明，他的强硬做法是对的。村民们不是已经作鸟兽散了吗？同时，他也想向钟成传达一个信息，在江南县，他白松华还是能够控制住局面的。治安这一块，他是有能力驾驭的。用不着钟成这个书生来指手划脚。 钟成刚刚接到了周大贵的汇报，了解了情况。事情的发展正好是他所希望的那样。闹出了动静，但是动静不大。这种事情，如果真闹出了事，自己这个当县长的责无旁贷，不好交代。 第310章 布局 钟成回到县委，到食堂里匆匆地吃了晚饭。然后叫上万家乐，到办公室碰头，了解情况，商谈对策。 万家乐一进办公室，就不好意思地说：“钟县长，都怪我工作没有做好，才闹出了这档子事。这件事我要负主要责任。不过幸好没出什么大事。” 钟成说：“这也不能怪你。都怪白松涛这小子太横了！” 万家乐说：“我的初衷本来是，谁受益，谁出力。白松涛既然要做这个工程，就由他来摆平这项工程的麻烦。谁知道，他竟然真的动手了，搞得我们的工作陷入了被动。” 钟成严肃地说：“你不要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我估计那些村民只是暂时被枪声吓退了。他们绝不会这么善罢甘休。我们要想好应对的措施。” 万家乐说：“那我们是继续采取强硬措施，还是对群众进行安抚呢？” 钟成说：“这件事已经被白松华处理糟了。我们政府要做的是收拾残局，不让事态扩大。所以当然要走安抚路线。” 万家乐说：“那我马上就去拿一个安抚预案。没办法，只好破点财了。” 钟成摇摇头，说：“破什么财啊？谁闹出的问题，由谁来买单。这回破财的应该是白松涛。不但要他赔钱，还要他上门道歉。” “白松涛会服这个软吗？你知道，白松华是一个非常蛮横的人。“ “不服也要服。我自有对付他的办法。你的任务是，重新拟定一个新工业园的土地出让方案。这个方案必须是充分考虑了农民利益的，让新旺村绝大多数村民满意的。请你注意，不要怕农民讨了好。这次让步的幅度要大一点。干大事不惜小费。” 万家乐说：“有你这句话，我就好办事了。” 钟成说：“明天将就这件事情召开常委会讨论，估计会有一番争论，到时你的立场一定要坚定。” 万家乐知道钟成对他上次在常委会上闪烁其辞至今不大满意，就表了一个硬态，说：“我一定唯你马首是瞻。你指东，我绝不往西。” 钟成说：“那你赶紧去忙吧，我还要和钟书记商量一下。” 钟越正在办公室里等着钟成。新旺村的事县委办的人已经向她做了反应。白松华在打钟成电话遭拒后也给钟越做了汇报。 钟成来到钟越的办公室，坐下后，钟越给钟成倒了一杯水，钟成乘着接杯子的机会摸了一下钟越的手，小声地说：“谢谢娘子!” 钟越脸一红，小声说：“要死了！谁是你的娘子？当心别人听见。” 今晚确实还有几个办公室的灯光亮着，走廊里还听得到脚步声，钟成不敢放肆，就正襟危坐，和她商议起公事来。 钟越说：“情况我已经知道了。你估计事态将会怎样往下发展？我看白松华的强硬措施可能还会埋下隐患。” 钟成说：“这点是肯定的。白松华的做法是极端错误的。利益关系没有理顺，矛盾就不会解决。靠打压解决不了问题。我已经让万家乐调整了政策。明天我们是不是开个常委会，统一一下认识。” 钟越说：“这个很有必要。一定要拿出过硬的措施，化解这个矛盾。快过年了，不要闹出问题来了，年都过不好！” 钟成压低声音说：“明天的会议可能会有一番争端啊！我想借这个机会打压一下白松华。这家伙狂妄得已经不能让我容忍了。” 钟越问：“怎么回事？“ 钟成说：“这里不方便谈。这样，你先回房间，等会我们在电话里谈。” 钟越会意，大声交谈几句后，钟成就出来了。 两人各回各的房间，在电话里交谈起来。钟成把白松华如何不尊重自己，自己又如何派人导演了“流血事件”的经过讲给钟越听。 钟越说：“白松华的做法不对，你的做法好像也不大高明。这里面有漏洞。这个流血事件是经不起调查的。搞不好会弄巧成拙。你不要忘记了，你面对的是公安局长。” 钟成说：“当时一时气愤，没来得及考虑周全，就想出了这样一个办法。看来气头上做的事都是不理智的。不过我已经让他们做好了善后处理。这个所谓的流血事件不会再有下文，就说是有人被砸伤了，一时惊慌误以为是中枪了。这样对方就不会深入调查了。不过我们还是可以拿这件事来批评公安局。据可靠消息，明天新旺村的人会到县委会门口上访情愿，这是我们给白松华颜色的一个好机会。” 两人又商议了一下明天开会的细节。 挂上电话，钟成的手机就响了。 原来是记者杨枫。杨枫离开江北后倒深圳闯了一段时间，回来后到省报当记者。 她接到有人提供的新闻线索，来到了江南。 不过，她已经知道是钟成在这里当县长，自然要先给他通气。俩人约好在七里香酒店见面。他让叶婉儿安排一个单间。 杨枫来的正是时候。 钟成正好要用上媒体记者。 好久不见，杨枫出落得更加漂亮了。两人少不了叙旧，并问了各自的状况。 钟成说：“我最难以忘怀的时光就是那次我们俩被人算计，抱在一起差点成了夫妻。好想重温一下。” 杨枫大方地说：“那我们简单地拥抱一下吧。” 钟成毫不客气地抱住了杨枫，本来只是礼节性地拥抱，没想到章有容给他下的药一经刺激，又发挥了作用。他忍不住亲吻起杨枫来。 好一会之后，杨枫才推开钟成说：“你好坏！一见面就这样。” 钟成笑了笑，说：“都怪你，越来越漂亮了。好啦，我们谈正事吧！” 他把自己的想法说给杨枫听，杨枫很乐意帮他的忙。 钟成给城北派出所所长程光明布置了一个任务，就是调查白松涛指使打手殴打新旺村村民的事件。在公安系统，程光明是他目前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他对程光明说：“这是打击白松华的一个好机会。考验你能力的时候到了！我要求你以最快的速度把这个任务完成。” 程光明有点兴奋，他说：“应该没有问题。我马上就开展工作。”他从被窝里一骨碌地爬起来，迅速地穿好衣服，脸都顾不上洗，就出门了！他本来就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又和白松华有夺妻之恨，所以对打击白松华的事尤为热心。 第311章 这出戏很有创意 常委会在九点钟召开。 先由常务副县长万家乐汇报城北工业区的土地征用情况，然后由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白松华汇报处理新旺村村民与松涛建筑公司斗殴事件的情况。 白松华洋洋自得地说：“实践证明，我们公安局是一支召之即来，来之即战，战则必胜的队伍。在驱散了前往松涛建筑公司闹事的一群刁民之后，我们又连夜派遣精兵强将，将几个带头闹事的人拘捕了。相信通过严打，可以达到震慑坏人教育好人的作用，对维护社会秩序起到良好的作用。当然，有人可能会说，这次因为是涉及到是我的兄弟，我们公安局才这么积极主动。我想对这些人说，我的兄弟也是人民的一份子，为什么我就不能保护呢？我还要对各位说明的是，新旺村几个村民被打，并不是我的兄弟所为。我的兄弟虽然不才，但这样的违法行为他是不做的。新旺村的村民完全是凭主观臆想，不问青红皂白，就断定是我兄弟干的。我弟弟松涛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啊！” 白松华先声夺人，给这件事情定了一个性。 会前，他就给贾佳华打过招呼。所以他的话音一落，贾嘉华就立即说：“白松涛大家都熟悉，他是个知法懂法的企业家。他不会干那种莽撞的事。新旺村的这帮村民实在太野蛮了。完全是想乘机闹事，向县政府施加压力，好赢得一个好的补偿，达到他们通过正常渠道不能达到的目的。幸好白局长采取了果断的行动，才及时的打消了他们的嚣张气焰。我认为白局长做的对！做的非常果断。公安机关就是要像这样，做好人民的保护神。而对邪恶势力，就应该予以坚决打击。” 罗源也接着说：“我和贾主任的观点完全相同。新旺村的这些刁民，不敢公然和政府为敌，就把气出在承建工业园的建筑公司头上，这是他们的阴谋。我认为此风不可长。必须坚决刹住。要不然今后将会有许多人效仿。” 白松华满意地点点头，把目光转向周继明，周继明含糊其辞地说：“只要有利于维护治安，维护江南县的经济发展和环境的事，我都是支持的。我想，大家也不会反对。但是不利于江南县稳定与发展的事我又是坚决反对的。相信大家也不会支持。” 他的话看似支持白松华，但是也没有明确支持白松华。周继民对白松华的飞扬跋扈是不满的，也不认可白松华的这种做法，但是他毕竟一直就和白松华是一个小圈子的，不能不说几句。他想，我说的都是些原则性强的话。经得起推敲。我没有指名道姓的支持白松华，我支持的是能够有利于维护稳定的事。这里面隐含着这样一个意思，如果他的所作所为不利于维护江南县的稳定，那我的态度就是不支持。 周继民说过后，会场就出现了一段时间的静默。大家都看着钟越和钟成，看他们是什么态度。 钟越和钟成的心里很焦躁，因为他们等待的事情还没有发生。这个时候发言恐怕还没有力量。 为了拖延时间，钟越说：“怎么啦？怎么不说话了？畅所欲言嘛！” 白松华假惺惺地说：“大家是不是看着这件事涉及到我的兄弟，当着我的面不好说话？钟书记，如果是这样，我申请回避。” 钟越没正面回答，问钟成道：“钟县长，你说呢？” 钟成还没回答，贾佳华就抢着说：“这有什么好回避的，又不是法庭搞审判。松华，你别多心。大家是在认真思考。大家都是同志，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当面锣对面鼓谈清楚的。你要是回避了，大家反而不好意思了。大家说是不是？” 白松华只是说说而已，并不想回避，于是也不等大家回答，就说：“既然这样，那我就在这里听听大家的意见。” 看这两人一唱一和，钟成暗自好笑。 正准备让其他几个人先发言，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县委办主任进来汇报：“各位领导，新旺村的人来集体上访来了。” 这正是钟成要等的事件。 钟越说：“同志们，我们先到窗口来看看情况吧！” 常委们一起走到窗口，往外看去，只见县委大院门口，聚集了两三百人。而且这两三百人当中只有为数极少的青年人，其余的全都是老弱妇孺。放眼望去，白发苍苍颤颤巍巍的老太太就有几十个。 几个妇女在大声呼喊：“放回我的男人！惩罚打人凶手白松涛！将开枪打人的唐风抓起来！将公安局长白松华撤职查办！” 几个老太太也在一起喊：放回我的儿子！惩罚白松涛！把唐风抓起来！撤掉白松华。 孩子们也在一起喊：还我爸爸！我们要爸爸！把坏蛋白松涛抓起来！白松华是江南县最大的坏蛋。 随着他们的叫喊，看热闹的民众越来越多。 钟成暗暗叫好，周大贵果然是个人才，导演的这出戏很有创意。让老弱妇孺来上访请愿，淡化了这次上访的闹事性质，也给社会和政府巨大的压力。目前，要打击白松华，就必须要利用这股压力。民意可用！ 而且，她们喊的口号也很有针对性。不是针对县委，也不是针对县政府。矛头直指白家兄弟。这就让白家兄弟陷入了人民战争的**大海了。而县委县政府这个时候扮演的将是仲裁者，将是惩奸除恶的包青天。 白松华的脸都气白了，他大怒道：“这是阴谋！这是在胁迫政府！这是在搞**！这时在破坏江南县来之不易的安定局面。各位领导请放心，我马上派人去把他们赶走，该抓的要抓起来。” 说完，气急败坏地往外走去。 钟成大声说道：“白书记，你想去干什么？难道你想把这些老太太和孩子抓起来吗？” 连贾佳华也觉得白松华这样做是不妥的，他对白松华说：“松华，你不要激动。不要把矛盾激化了，大家都不好。先坐下来，我们好好的研究一下。” 钟越说：“白书记，这都是你采取强硬措施才导致的恶果啊！你难道还不能汲取教训吗？” 白松华不情不愿地坐了下来，没好气地说：“那你们不抓他们，就把我抓起来吧！他们不是叫喊着要把我撤掉吗？你们把我撤掉吧！” 钟越说：“白书记，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就不要说这些气话了。坐下来，我们继续商议。” 钟成说：：“还是我和万副县长下去劝说一下群众，先稳住他们再说。” 钟成和万家乐下去后，做了一些承诺，要民众先回去，等县委的正式答复。因为民众前来闹事的头头是周大贵的人，所以民众很快就答应先回去再说。 常委会的人在窗口看到民众散去了，都说钟县长果然有能力。 正在这时，来了一个身材高挑的女记者，她拿着录音笔要采访钟成。 第312章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楼上的常委们看到有记者出现了，不由得紧张起来。这事如果让媒体曝光了，江南县就成了一个反面典型了。 最紧张的自然是白松华。因为这起事件就是针对他白家兄弟的。一旦曝光，那对自己是相当不利。他在楼上骂到：“臭婊子记者，都他妈是些苍蝇，到处乱盯人。” 钟越听他骂粗话，很反感的皱起了眉头。 她说：“同志们，我们坐下来，进一步商议对策吧！现在的情况可以说是内忧外患！马部长，你是管宣传工作的，麻烦你去接待一下这位记者，让钟县长和万副县长上来，我们要继续开会。你先不要和她说什么，等我们统一了口径再说。” 一会儿之后，钟成和万家乐就上来了。钟越问：“钟县长，这个记者好对付吗？她想干什么？”之前，钟成并没有把约好省报记者来助阵的事告诉她，所以她对记者到来的事也非常紧张。 钟成哪敢把和杨枫的特殊关系告诉她，所以只好让她蒙在鼓里了。反正不影响计划的进行。而且这样，还有一种逼真的效果。因为钟越的紧张与关注是真实的，这就可以让人相信，这不是人为的策划。 钟成神色凝重的说：“情况不大好！来的是省报的记者杨枫。这个人我知道，别看她外表温柔，实际上办事果决，不留情面.是新闻界有名的冷美人，她到深圳闯过一段时间，回来后专门喜欢搞负面报道。据说她在全省各地都有线人，新闻的触角可以说是四通八达。所以一旦地方上有什么事情，她总能在第一时间得知。到了现场之后，她又能毫不留情的进行刨根问底，进行深度挖掘。我们省有不少干部就是因为她的报道而落马的。” 章启明说：“这么说，她是条美女蛇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最毒妇人心。真是没说错啊！” 话一说完，突然意识道，最毒妇人心这句话打击了钟书记，很是不妥。连忙补充道“当然，我是指新闻界的女记者。钟书记，不要多心。不好意思。” 大家都笑了起来。钟越此时哪有心情和他计较这些。她说：“别说这些废话了！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刚才，钟县长已经成功地劝走了上访的村民，现在我们必须想办法劝阻这名记者。” 白松华恶狠狠地说：“最好的办法是不接受她的采访，给她来个无可奉告。或者将她驱逐出境，将她列为不受欢迎的人。” 钟越说：“这个办法不妥。首先赶她走是违法的。我们不能剥夺她的采访权。还有，拒绝接受采访好像也不是办法。就算我们不说，她还可以问老百姓啊！我们总不能把老百姓的口都封住吧！” 贾佳华说：“也不是封不住。前几年我们就曾经这样做过。当时焦点访谈的记者想来了解我们挪用扶贫基金修办公大楼的事就是采用的这个办法。实践证明相当有效，最后这个记者是空手而归，没有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我们首先命令各级干部三缄其口，不要乱说乱讲，然后我们派人全程跟踪记者，他到哪，我们的人就到哪。这种情况下，谁敢乱说啊！当然，对某些一贯喜欢乱说的人，我们也要事先予以警告。” 白松华说：“这叫信息上的坚壁清野。这叫防火防特防记者。看她能采访到一些什么。我有一个办法，就算是她录到了什么拍到了什么，我也可以让她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我们可以派特警想法设法将她的照相机等进行销毁。” 其实，白松华还有一招，就是准备派人威胁记者，实在不行，不排除动手殴打的可能。看她还敢不敢在这里多事。当然，这个方法不能在常委会上公开。 钟成说：“现在的情况不同了。那时的民众很温驯，不敢乱说乱动。但是现在呢，大家也看到了。动不动就上街游行，动不动就打举报电话。不仅偷偷地告，还明目张胆的告。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怎么可能堵住悠悠天下之口？总不能采用白色恐怖吧？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啊！” 钟越说：“民主是一把双刃剑。有时候，我们不得不说，我们是既喜欢民主，又害怕民主。民众民主意识的觉醒是一种进步，但是对政府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罗源说：“那就只好交一点封口费了。记者也是人，给她点钱，堵住他的口。这叫花钱买平安。” 钟成故意说：“传说她特原则，我没有领教过，不知道她是不是一个真马列？” 白松华说：“这世界上没有人是真君子。之所以没有下水，是因为受到的诱惑不够。多给点钱，我不相信她不动心。一次性给她五万，我相信她会动心。这笔钱由我们公安局出。” 钟成说：“那你就试试吧！” 白松华让人准备了五万元钱，委托马小军交给杨枫。但是马小军回话说，杨枫不要。 白松华气急败坏地说：“臭婊子！假正经！当心老子废了她！” 钟成听他恶毒地骂杨枫，不觉义愤填膺。你算什么东西，敢骂我的女人？他说：“白书记，冷静一点。辱骂和恐吓绝不是战斗。这事可不能来横的。我听说，她是有来历的人，要不然她也不会这么强硬。如果来横的，搞不好会惹祸上身。再说，我们是人民政府，绝不能采用那种手段。我们不是黑社会。”他知道白松华想用黑道手段对付杨枫，就预先给他提个醒，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白松华说：‘这也不行，那也不中，你们总归要拿出个办法吧！“ 钟越说：“钟县长，你说说吧！” 钟成说：“我觉得，目前这个情况，防、堵、贿、吓，都不能起作用。也不是正道。要知道，我们要面对的不是一家媒体。目前只来了一家，不代表明天只有一家。目前只来了一个省级记者，说不定明天会来个中央的。防不胜防啊！所以我认为，最务实最明智的措施就是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白松华问：“你的意思是？” 钟成说：“我的意思很简单，就是把问题解决好。把问题解决好了，我们就不怕别人报道了。不但不怕，我们还欢迎他们来报道呢！” 白松华又问：“那你说怎样解决才是解决好了呢？” 钟成说：“第一，迅速地调查清楚新旺村村民被打的真相。这个我已经委托城北派出所所长程光明在调查了。是谁打的，很快就可以搞清楚了。严惩打人的元凶，我们就可以对新旺村的村民一个交代了。” 白松华倒吸了一口冷气。如果是程光明来参与调查，情况恐怕不妙。程光明是一个个破案高手啊！钟成啊钟成，你这一招可真阴。没经过我就调动公安系统的人。可是此时他说不出反对的理由来。 为了化被动为主动，白松华说：“这个我赞成。如果调查出是我的兄弟所为，我也赞成依法予以惩处。我绝不姑息养奸。” 钟越马上给他送上了一顶高帽子，说：“白书记真是高风亮节，是讲正气的楷模啊！当然，我们希望这件事与白松涛没有关系。” 钟成接着说：“第二，如果唐风开枪打伤民众的事属实，就要严肃处理他。好消除老百姓的怒气，也表明我们公安部门从严治警的态度和决心。唐风是松华同志的爱将，不知松华同志是否舍得？” 白松华说：“我还是那句话，我绝不姑息养奸。如果情况属实，我将挥泪斩马谡。我要让他停职反省。”他已经在做丢车保帅的打算了。 钟成说：“第三，我们政府要向新旺村的村民道歉。这个我亲自去。当然，落实土地出让的优惠政策，保障民众的利益，是绝对必须要兑现的承诺。” 第313章 安插钉子 钟越说：“这件事就这样定下来了。钟县长，你先去把那位记者的工作做好。” 钟成说：“那好。记者是无冕之王，马虎不得。” 白松华说：“都是惯成这样的。才让他们如此骄狂。但将冷眼观螃蟹，看他横行到几时，”他心里恨恨的，不由得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 钟越以一个女性的敏感从他的话语和神态中看到了一股杀气。等其他人走后，她对钟成说：“我看白松华的神色不对。今天他损兵折将，一定恼羞成怒。我担心他会对那位记者下手。要是记者在我们县出了问题，我们可不好交代。” 钟成说：“你提醒得好。不管他做不做，我们先有个防备最好。有备无患嘛！” 他拨通了程光明的电话，对他吩咐了一番。 钟越问：“这个程光明怎样？可靠吗？” 钟成给他简要地讲了一下程光明的情况，说：“目前，公安系统我认识的人当中，他是最能干也是最可靠的。今后我们要对付白松华，文的方面靠我们，武的方面必须要仰仗他。“ 钟越说：“这个安排很好。自古有文事者必有武备。可惜他的职位太低。一个小小的派出所所长，能量难得充分发挥出来啊！” 钟成兴奋地说：“我们想到一起去了。程光明和白松华以前本是旗鼓相当的，他在公安局的声誉很高，只是一直未得到重用。唐凤的副局长是一定要免了，我们可以把程光明提拔为副局长，让他来牵制白松华。” 钟越说：“白松华控制的公安局一直是铁板一块，针插不进，水泼不入。我们把白松华提拔起来，就等于是在他的阵营中插进了一颗钉子。这应该是击败白松华的重要的一步棋。这个任务还非程光明这样的人来完成不可。派其他的文弱书生到公安局，还不能胜任呢！“ 钟成说：“等我们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好了，我们再来筹划这件事。争取在年前解决问题。我去见一见记者。” 来到接待室，杨枫正在和马小军交谈。 马小军虽然不是外人，但钟成也不想把真相告诉给他。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戏，还是必须要演下去。 于是他一本正经地把江南县县委县政府的决定告诉了杨枫，他说：“杨记者，你应该也看出来了，我们江南县县委的态度是明确的，就是坚决维护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当然，我们也必须承认，这次的事暴露出了我们江南县的诸多问题。我们必须正视，必须痛下决心整顿。” 杨枫也配合钟成继续演戏：“钟县长，俗话说，光说不练假把式。但愿贵县能够说道做到。我们媒体不光要听其言，重要的是要观其行。” 钟成说：“我们欢迎媒体对我们实行监督。” 杨枫说：“这个我义不容辞。” 钟成说：“那这次的事能不能不予报道。今冬明春，是我们江南县县发展的关键时期。江南县的经济正面临着千载难逢的大好机遇。招商引资的形势十分良好。这个时候，我们需要媒体为我们造势，提高江南县的知名度和美誉度。如果，在这个时候出几个负面新闻，对我们江南县的发展是非常不利的。所以，我希望杨记者能够笔下留情。如果可能的话，最好还是能够个给我们来点正面宣传。” 马小军说：“是啊！我们江南县的亮点还是蛮多的。杨记者，我可以给你介绍介绍。能不能在省报给我们来个专版，我们可以出点赞助费。“ 杨枫冷冷地说：“搞这个你们不找我。你去联系广告部吧！我不喜欢搞那种往别人脸上贴金的事。我的责任是揭露与批判。两位领导，我以为中国的新闻报道歌功颂德地太多了，水分太重了。这是不正常的，也是不负责任的。媒体人要做好党的喉舌，人民的代言人，就必须要直面现实，直面阴影。平心而论，江南县县委县政府在事件出来之后的反应是正确的，是充分地维护了人民群众利益的。所以我打算暂时不做报道。不过，这还不算完。我过几天还要来。看看你们说的那些举措有没有落实。” 钟成说：“我们一定尽快落实。一来是应该这样做，二来也是怕你的那只无情的笔。” 杨枫笑道：“我的这支笔，看似无情却有情。看你怎么理解，看你站在谁的角度思考问题。好了，不多说了。我告辞了。” 马小军说：“别走啊！杨记者，到吃午饭的时间了。我们一起吃顿饭。” 杨枫说：“不了。吃人的嘴软。谢谢！” 钟成说：“你先别忙。为了保证你的安全，我想派人护送你离开江南县。” 杨枫说：“这个我可以接受，谢谢！” 杨枫是开车来的。她按照钟成的安排，把车开到七里香酒店门口停下，到里面的单间里吃午饭。正吃着，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自我介绍道：“小杨，我是江南县城北派出所所长程光明。奉钟县长的命令来保护你！” 杨枫说：“好刺激啊！真的会有人来报复我吗？” 程光明看杨枫不但没有惧色，反而一副兴奋的样子，感到这个女子不同寻常。他说：“也不是一定有。以防万一嘛！你把你的车钥匙给我，我先到里面隐蔽起来。” 杨枫吃完饭，上车的时候，发现程光明睡在后排坐里。程光明用一张报纸盖着脸，说：“走吧！遇到什么情况就停下来。” 车开出江南县县城三十多里，没出现什么异常。杨枫笑道：‘看来，我们是多虑了。过一会，就要出江南县县县境了。我估计应该没什么事。程所长，你可以下去了。“ 程光明说：“我接到的命令是把你护送到家。提前下车就是违反命令了。” 杨枫问：“你就这么听江南县的吗？” “当然，他是我遇到的最好的领导。” 突然，后面一辆车急速地从旁边擦身而过，然后拐在前面拦住了杨枫的车。杨枫紧急刹车。从前面的车上下来了四个年轻人。一看就知道是吃江湖饭的小混混。程光明说：“不要慌，先出去看看。” 杨枫下车，问：“怎么啦？为什么拦住我？” 一个光头的小混混说：“怎么啦？你看看，你把我们的车擦坏了。赔钱！” 杨枫有程光明在后面撑腰，底气很足，她毫无惧色地说：“凭什么说是我擦坏的？这样吧，这事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不算，我们让交警来处理。” 光头混混说：“那好啊！正好我们哥们中有一个交警。强子，你过来把这场交通事故处理处理。” 叫强子的小混混过来对杨枫说：“没说的，这就是你的责任。赔钱吧！三万！我们这车可是名车，别看只是擦掉了一点漆，但是这漆比你们女人的处女膜都贵重。对了，美女，你还是处女吗？如果是，就拿你的处女膜来赔我们吧！” 几个混混哈哈大笑，他们围住了杨枫，正准备施暴，不料车中却钻出来了一个壮汉，三下五除二，就把几个混混打的头破血流。 程光明将他们带回派出所，几个混混交代，这是唐风副局长吩咐他们做的。 录好口供，程光明直接交给了钟成。 第314章 继续扔骨头 关于唐凤开枪打伤民众的调查报告也交到了钟成手里。两件事都是唐风所为，证据确凿，白松华只好丢车保帅。 几天后，处理结果出来，唐凤被“贬为庶民”，成为了一个普通民警。白松涛因为殴打农民属实，既要赔钱，也失去了工程的承建权。 唐凤出来后，他跑到白松华家里嚎啕痛哭。辛辛苦苦几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没想到为白松华卖命这么多年，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白松华也是懊恼万分。他也想到了抚慰唐风的办法。他对唐风说：“别他妈地鬼嚎了！哭哭啼啼，哪有一点老爷们的风度？你也别伤心，官虽然当不成了，但是也不是没有路走了。我准备安排你到建筑公司担任副总经理，这边的工作只挂个名，工资照拿。你看怎么样？” 对这个安排，唐风还是比较满意的。他感激涕零地说：“谢谢大哥栽培。” 安抚完了唐风，还要安抚弟弟白松涛。 白松涛失去了承建城北工业园的工程，也是十分恼火。他对白松华说：“哥，咱们什么时候吃过这个亏啊！我觉得你这次表现得太软弱了。这样下去，我们白家就完了。” 白松华解释说：“也不是哥软弱。实在是这次闹出的动静太大。又是集体情愿，又是媒体曝光，这两样都是我们抵抗不了的。大大超出了我的势力范围啊！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胳膊拧不过大腿。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只好选择壮士断腕。” 白松涛说：“可是我总觉得这样太窝囊了！” 白松华说：“大丈夫能屈能伸。这点挫折和损失算什么！失去的东西我会想办法把他捞回来的。你不要灰心丧气。” 白松涛说：“怎么能够挽回这个损失？” 白松华说：“东方不亮西方亮。葫芦镇经济开发区的建设是一个比城北工业园更大的蛋糕。我要想办法得到他。” 白松涛兴奋地说：“这个工程赚头大。我刚刚犯过事，不知钟越和钟成会不会再把工程给我。” 白松华说：“江南县县外的事我管不了，江南县县内的事我应该是一言九鼎的。不管怎么说，他们还是不敢得罪我的。这次的事我本心是不想把事情闹大，但是客观上还是顾全了大局的。他们必须给我一点补偿。” 白松华雷厉风行，立即跑到钟成的办公室，要求承建工业区的工程。他对钟成说：“这次我弟弟指使人殴打村民的确不对，但是他也是一片好心，是为了工程能够顺利开工。属于好心办了坏事。可是县里既让他赔了钱，又让他丢了工程。我为了顾全大局，也没说什么。可是他在家里和我闹个不休。这几天在家里和我闹情绪呢！” 钟成说：“这次的事，我们也是出于无奈。在巨大的压力之下，我们不得不这样做。你在这次事件中的确是做到了以大局为重。的确是令人佩服。” 白松涛说：“大局顾了，小局却没顾上啊！你们事不关己，当然感觉不到我的苦衷。我要回去面对我的家人，面对我的属下。他们都在怪我没有对他们进行保护。我的日子很不好过啊！钟县长，能不能想办法对他们进行一下安抚，也减轻一下我面临的压力。” 钟成明知故问：“那你说怎样安抚为好呢？” 白松涛说：“唐风的事我就不说了，他知法犯法，咎由自取。我弟弟方面，主要是经济上蒙受了损失。能不能这方面做点弥补？” 钟成态度坚决地说：“城北工业园的工程是绝对不能让他再做下去了。新旺村的村民对他的民愤很大，他在那里也做不下去。勉强做，会有更大的麻烦。” 白松涛说：“葫芦镇经济开发区的工程马上就要启动了，我想，就让松涛去干吧！” 钟成说：“这个可以考虑。我对你一向都是很尊重的。不过，我也有很大的顾虑。松涛那个性格，说不定又会闹出什么事。还有，这项工程非常大，我个人还不能做主。必须要在常委会上进行研究。你最好也和其他领导打一下招呼。” 白松涛说：“那好！我这就去。” 这件事让钟成进一步认识到了白松涛贪财的本性。一个贪财的人是容易对付的。目前，要利用他的这个特点稳住他。 和钟越商量了一下后，决定把提拔程光明的事和经济开发区的工程问题在同一个会议上进行研究。先讨论程光明的事，再讨论工程的事。如果白松华在提拔程光明的事上作梗，那工程的事也就不给白松涛。 钟越说：“我最担心的是白松华宁可不要工程，也要和我们公开决裂。那样，斗争就会立刻尖锐化。我觉得我们目前还没有做好这方面的准备。” 钟成说：“理论上讲是有这种可能的，但是，以我对白松华的了解，他不可能放弃经济开发区这块肥肉。他的追求只在钱财这个层次。所以，我断定他会和我们妥协。” 钟越说：“你不要太小看白松华了。他虽然贪财，但也不是毫无政治头脑的人。对权术也不是一窍不通。他难道看不出我们提拔程光明对他的威胁吗？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这个道理他是明白的。我估计他不会同意。” 钟成说：“这我知道，如果单独研究这个问题，他肯定不会同意。但是现在有所选择，二者不可兼得，我估计他会选择钱财。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工程，就是白松华的熊掌。” “但愿如此！” 钟成说：“为了淡化白松华的这种顾虑，我们还是要做点技术处理。我想，先任命程光明为代理副局长，工作一段时间后，再根据工作表现正式任命。这样，白松华的顾虑就会小一点。他会以为，形势还在他的掌控之中。从而放松警惕。你看怎么样？” 钟越笑着说：“这样安排不错。” 开会时的情况正如钟成所料。白松华听说要提拔程光明当副局长的时候，的确感受到了一种威胁。但是转念一想，毕竟也只是一个代理的副局长，对他的威胁还不大。为了换取钟越和钟成对他在工程问题上的支持，他没有表示反对。只是说：“既然领导们看好他，我也不反对。不过，程光明这个人，长期在基层工作，个性也有点孤傲，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担任副局长的能力。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和局党组保持一致性。要观察一段时间。让他代理一段时间的安排是非常好的。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不能称职，不能和局党组保持一致性，我就不同意对他的正式任命。” 他想留一条后路。到时候，如果程光明真的对他构成了威胁。他可以否决程光明。 第315章算政治账不算经济账 贾嘉华看到白松华居然会同意这样一个决定，大吃一惊。白松华怎么会如此糊涂呢？难道就没有意识到这是钟成在公安局安插亲信吗？以前他一直很敏感，现在为何这么迟钝？ 但是白松华自己都同意了，他也不便说什么了。 马小军、万家乐等人也有点意外。这好像不是白松华的个性啊！ 不过，当接下来讨论葫芦镇经济开发区的建设时，大家就明白白松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现了。 钟成说：“这次白松涛打伤村民，虽然是违法的，但是也是出于一片好心，是想让工程早一点开工。我们对他可以说打也打了，罚也罚了。我想他应该能够汲取教训了。但是松涛建筑公司毕竟是我们县最大的建筑公司。县内的企业我们还是要扶持。我们不能将他一棍子打死，还是要给他一次机会。所以，我建议经济开发区的工程将来还是交给松涛建筑公司。大家看怎么样？” 这个建议自然很快就通过了。 钟成本以为这次把程光明提到公安局领导班子里，是一次大的胜利。会让哥几个欢欣鼓舞，谁知道却不是这样。 万家乐、马小军、刘信等人就不大满意。 散会后，马小军对钟成说：“常言道，一不做，二不休。为什么不直接提程光明为副局长呢？目前的形势大大有利于我们，我们用不着这么小心谨慎吧！” 万家乐说：“钟县长，这一次我们撤掉了唐风，在白松华的堡垒里安插进了程光明，让白松涛退出了城北工业园的建设。应该说是取得了辉煌的胜利。这个时候，我们应该乘胜追击，扩大战果。可是你却又把经济开发区的工程交给白松涛。经济开发区的工程比城北工业园要大许多。这不是让白松华赚了吗？我有点不大理解你的做法。” 钟成说：“我理解大家的心情。除恶务快，巴不得一下子就斗垮白松华。可是，大家不要看见取得了一点点的进展就低估了白松华。心急不能喝滚粥，欲速则不达。为了稳妥起见，我们还是稳扎稳打、步步为营的好。动作不能太大，免得把白松华这条狗惹急了。大家想一想，要不是用经济开发区这个大工程来补偿他，他会同意我们提拔程光明吗？我想不会这么简单。目前，我们主要算政治帐，而白松华主要算的是经济账。你们再想一想，只要我们的政治帐算赢了，他的经济帐最终又能得到一些什么呢？他一旦在政治上垮台了，经济上将一无所有。我希望大家的眼光要看长远一些。更何况，经济开发区的工程还没有启动呢！我只是对他做了一个承诺。他们能不能坚持到那天，还是一个未知数呢！马上就要过年了，我们先稳住他，过一个安逸年。你们说是不是？” 几个人这次会心地笑了。 万家乐说：“最好是让他狗咬尿泡——空欢喜一场。经济开发区这块肉实在太肥了，让万家乐吃了，实在是不甘心。” 马小军说：“将欲取之必先与之啊！这是我们必须要付出的代价。但愿白松华吃不着这块肥肉。” 钟成说：“这就要看我们的努力了。只要我们团结一心，一定能够克敌制胜。我有这个信心，希望大家能够支持我。” 几个人都表示一定尽全力。钟成高兴地说：“目前的形势正在逐渐变得对我们有利。常委会的格局变了，在组织上让我们的胜利有了保障。白松华的堡垒现在也被我们撕开了一条缝，为我们今后扳倒白松华创造了条件。我相信胜利的日子为期不远了。” 因为高兴，几个人到一起痛痛快快地喝了一次酒。 让钟成没有想到的是，程光明本人也不满意。 当程光明听说只是一个代理副局长时，说：“干个副局长，还是代理的，今后的工作怎么开展？我不干！” 钟成解释道：“老程，这只不过是权宜之计，为的是让白松华减少一点戒心。这其中的原因恐怕不需要我多说明吧！” 程光明说：“道理我倒是明白。就是感觉到今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白松华这个人我知道，他是一个独裁者，不可能容下我这个异己分子。我估计，我上任之后，他一方面会防我，另一方面还会排挤我，整我。” 钟成说：“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为了大局，希望你能够忍辱负重。” 程光明说：“钟县长，一开始我就知道你启用我的意图，为了扳倒白松华，我程光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您有什么具体的吩咐，就直说吧！” 钟成说：“我交给你的任务有三个。第一：是监视白松华的动静，在工作中对他进行必要的牵制。第二，是摸清白松华的势力网。看清楚，谁是铁心跟着他的心腹爪牙，谁只是迫于他的淫威，暂时对他屈从，谁是正直可靠，对白松华心怀不满的。一句话，就是搞清楚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这项工作非常重要。不但扳倒白松华要分清敌我正邪，将来整顿公安局更要辨明良莠好坏。” 程光明点点头：“我会留意的。白松华盘踞江南县县公安局多年，任人唯亲，拉帮结派，让小人得志，君子落魄。整个江南县公安系统可以说是正气下降，邪气上升，一派乌烟瘴气。虽然有正义之士对他不满，但也是敢怒不敢言。上梁不正下梁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许多人都跟着他学坏了。江南县公安系统到了非整治不可的地步了，再不整治就成了领国家工资的黑社会团伙了。我想，我今后要在分清敌我好坏的基础上，尽可能地团结一些正派的民警，作为我们今后和白松华斗争的有生力量。” 钟成赞赏地说：“我正要说这个意思。我布置给你的第三个任务就是团结同志，网罗白松华的罪证，找到击败白松华的突破口。而且要找准要害，确保我们能够一击成功。这是重中之重。” 程光明说：“我明白。其实我也知道一些大的方向。下一步就是千方百计地找到他违法乱纪的证据。当了副局长之后，会更方便做这样的工作。” 为了进一步调动程光明的工作积极性，钟成说：“老程，好好干。扳倒了白松华，你就可以取而代之了。” 本以为程光明听了之后，会喜形于色。谁知道程光明却硬邦邦地说：“钟县长，你如果这样说，就是看扁我程光明了。你以为你这样封官许愿，就可以让我为你卖命吗？如果只是为了升官，我根本就不会做。我只是想帮江南县的老百姓除掉这一害罢了。至于其他功利的因素我根本上就没有考虑。” 钟成不由得对他油然而生敬意。这才是真正优秀的人民警察。在这样的人面前，自己根本就用不着耍什么权术。、 他激动地握着程光明的手说：“老程，你真是令我敬佩。我其实也不是想用什么官位来调动你的积极性，来笼络你。那样的话是对你的思想境界的一个贬低。我是真心的欣赏你，希望你将来能够率领江南县的公安干警，为江南县人民办事啊！” 程光明说：“感谢你的信任。我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钟成叮嘱道：“要打大胆地开展工作，做到有理有利有节。该进则进，该退则退。尤其是要注意自己的安全。不要狗没打着，反被狗咬了！” 第316章 引起了敌人的警觉 万家乐来请示城北工业园的工程问题。 他说：“制定了新的赔偿方案后，新旺村的人已经没什么意见了。下一步是落实谁来接白松涛的手，搞好城北工业园的修建工作。” 钟成说：“以前有白松华插手，我们不得不搞人情工程、关系工程。现在我们借新旺村村民请愿的机会，将白松涛挤出来了，我们就可以通过招标来决定谁来接这项工程了。招标这种形式是最好的一种形式。可以帮我们选到资质好、出价低的建筑单位。也可以有效杜绝工程建设中的违规行为。” 万家乐说：“我也赞成这样做。免得出现‘一项工程上去，一批干部下台’的现象。这也是对我们的一种保护。人非圣贤，在金钱的诱惑面前，谁也不能保证自己能不为所动啊！” 钟成说：“招标中的学问很大。搞得不好也会出现漏洞。比如泄漏标底就是经常会出现的一个问题。万县长，我建议就以城北工业园的建设作为试点，取得成功经验后，再进行推广。今后要逐步做到各单位的大小工程，都要采取招标的方式。” 万家乐说：“我马上就到省里去请教专家。把城北工业园的招标事项办好后，葫芦镇经济开发区的工程也可照此办理。这样，白松涛就有可能再次出局。” 钟成笑道：“看来你对把葫芦镇经济开发区交给白松涛一直耿耿入怀啊！硬是想把这块肥肉从白松涛口里夺回来。你的这个思路是很好的，但是也要等条件成熟的时候再实施。这是后一步的事了。你先着手把眼前的事办好。动作要快，投资商等不得，我们也等不得啊！时间就是生命，效率就是金钱，在这方面我们要好好地学习深圳的开拓者们。” 万家乐表态说：“我力争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任务。” ####### 贾嘉华这几天一直都很不高兴。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让他感到很不安。张千里的调走，章启运的到来，唐风的被撤职，程光明的被提拔，让他嗅到了一种特别的气息。 凭他多年的为官经验，他觉得这些事情的发生看似偶然，实则有一种经过了精心布局的味道。但具体是怎么回事他并不知道。 不过，他有一种逻辑，某件事的发生对谁有利，或者说谁最需要这样做，就有可能是这个人所为。这并不需要证据，只需要按常理分析就可以得出结论。在以往的官场斗争中，这种逻辑被证明是正确的。他相信这次也不会例外。 在江南县，张千里调走谁会受益？程光明替代唐风谁会感到高兴？无疑是钟成等人。 因此他有理由推定，这些事就是钟成一手策划的结果。如果这个推论是正确的，那这个钟成的手腕也太不简单了。如果这真的是钟成所为，那么他就绝不会就此止步。他一定会有进一步的动作。 他越想越是这么回事。他首先和罗源进行了一番讨论，罗源也赞同他的分析。 罗源说：“可惜白松华并不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他现在眼中只有钱。他是个不懂政治的人。” 贾佳华说：“他不懂我们懂啊！我们必须要找他谈谈。” 罗源说：“他既狂妄又固执，不见得听得进我们的意见啊！” 贾佳华说：“听不进去我也要对他讲。这样吧，我和你一起去，晓以利害，他应该能够意识到目前所面临的威胁。” 于是他们邀请白松华进行了一次长谈。 在弟弟白松军开的娱乐城里，白松华一边等贾佳华和罗源，一边和白松军谈着生意上的情况。 白松军控制着江南县县70%的小姐，娱乐城里常年秘密开设**，仗着白松华的势，日进斗金。当然，白松华在他的每个兄弟开的公司里都有着一半的股份。 白松华说：“这个季度的生意怎样？” 白松军说：“还那样。没什么进展。营业额一直徘徊不前。哥，我想进一步拓展一下业务。你觉得怎么样？” 白松华说：“你是指贩卖毒品吗？” 白松军说：“前些日子客串了几把，大赚了一笔。这生意，还真来菜！利润惊人啊！你不是说，我们要好好地捞一把，好移民澳大利亚吗？我想，我们不如干这一行。乘现在你在位上，赚他一大票。然后我们到国外去过超级富豪的生活。那多爽啊！” 白松华说：“这玩意，赚钱多我是知道的，但是风险也大。” 白松军说：“风险，是针对别人而言的。对我们来说，这个风险就小多了。我们用警车来贩毒，谁还会查？这是最好的掩护。” 白松华说：“我想还是不做为妙。你也知道，程光明担任公安局副局长了，我们办事没有以前方便了。” 白松军说：“一个代理副局长，还不是你碗中的一碗菜！想怎么收拾他就真么收拾他。让他坐冷板凳就行了！” 白松华说：“这个自然。不过，还是有些顾忌。在我没把他整走之前，你不要轻举妄动。” 白松军对白松华的谨慎不以为然。他决定偷着做。 这时，贾佳华和罗源到了。 白松华说：“先不论公事，我们先轻松轻松。”白松华所说的轻松，就是玩玩女人。 贾佳华年纪大一些，照例假惺惺地推辞了一番。白松华强推着他进了一间按摩房。贾佳华就半推半就地接受了白松华的美意。 以前，他是个非常正经的老干部，但是自从儿子堕落之后，他不得不受制于白松华。自那以后，他就开始放任自己了。既爱钱，又贪色起来。儿子的堕落导致了他的堕落。 可惜的是，年岁已高，虽然怀里搂着的是花一样的年轻女子，却难以鼓起昔日的雄风。人生就是这样可悲，年轻时精力旺盛，但是怀里搂着的是一个不解风情的黄脸婆。现在美人在怀，风情万种，却没有一个好身体了。只好勉力为之。 一番行乐之后，三个人就聚在一间小房里交谈起来。大家绝口不提刚才的事，好像根本就没干过什么一样。 贾佳华为白松华分析了最近发生的一些事，十分诚恳地说：“松华，这一切都是他们精心策划的。目的就是扳倒我们。你可不能只盯着一些蝇头小利，而忘记了‘阶级斗争’啊！” 罗源也说：“松华，贾主任的分析相当有道理。我觉得你要慎重对待！” 白松华微微一笑，说：“感谢两位的提醒。这个我心里有数。我会作出相应的部署的。绝不让他们的阴谋得逞。假如这真的是一场阴谋的话。不过，老实说，事情还没有严重到你们说的那个地步。局面应该说还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你想想，从钟成最终把经济开发区的工程交给我弟弟，就可以看出，他们是不敢得罪我的。要不然，他们完全可以不给我。” 贾嘉华见他拒不接受意见，多说无益，就对他说：“我们能说的话已经说了，希望你静下来的思考一下。” 白松华暗笑他们过于谨慎，嘴上却说：“好的，我会思考的。” 第317章 向潜规则宣战 转眼间，时间到了农历腊月十二了。钟越和钟成商量着怎样过这个春节。 钟越说：“我最不喜欢过的就是春节了。别的不说，光这个送礼收礼就很让我心烦了。来送礼的人络绎不绝，要去送礼的人也有一大堆。这些陈规陋俗，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杜绝。” 钟成说：“其实也不可一概否定。这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一种文化。逢年过节，去看看上级与长辈，是我们中国人的一种习俗，也是一种美德。他可以增进感情，加强联系，增强向心力和凝聚力。它本身其实没什么错！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人们把这个习俗功利化、世俗化了。打着拜年的旗号，干行贿受贿的勾当。送的人觉得光明正大，收的人也觉得名正言顺。拜年嘛！” 钟越说：“身处俗世，要想免俗实在是很难。不送，得罪人；不收，也得罪人。” 钟成说：“可是，送多了或者收多了，性质就不同了。我主张，送是应该的，收也无可厚非。但是要把握一个度。不要搞成了行贿受贿。” 钟越说：“谁又能把握好这个度呢？” 钟成说：“也是！最好是杜绝。我有一个主意，我们抓廉政建设，可以以春节杜绝送礼收礼为突破口。” 钟越说：“好主意。不过，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很可能还会引发某些干部的不满。我敢说，有的干部就等着在这几天捞一把呢！我们这样做是在断他们财路啊！他们一定在背地里把我骂死。” 钟成说：“这不假。你说句实话，你去年收了多少礼？” 钟越笑着说：“和你谈廉政建设，你就廉政到我的头上来了。实话告诉你，数目还真不少。过一个年，可以抵几年的工资。每个单位送那么价值千儿八百的礼物，单独看起来是不多的，但是合起来数目就可观了。光乡镇场就有二十多个。每个单位即使只送五百，就是一万多。近年来，标准在逐年提高。单位一把手都是公款送礼，动用的是小金库的钱。送礼的形式也在改革，有的充话费，有的送购物券，有的干脆送起红包来来了。” 钟成说：“你收到的最大的一笔礼是多少？” “一万！但是我没敢要。我只敢受低于一千元的礼物。我收那些小礼我都有点提心吊胆的。总觉得这是在做亏心事。但是我又实在拒绝不了。因为每一个人来的时候，都说送上的都是薄礼。” 钟成说：“积少成多，聚沙成塔。时间长了，我们就会成巨贪啊！这东西收成习惯了，胃口就会提高。今年只收一千元以内的，明年就敢收两千圆以内的。这好比吸毒，剂量会逐步加大的。我觉得这样下去很危险。“ 钟越叹道：“其实严格地讲，我已经违纪了。只是因为这是一种普遍现象，暂时没人追查。说到底，还是我反腐防腐的能力不强。“ 钟成说：“我觉得还是要在我们陷得不深之前，想出一个既能监督自己，又能监督别人的办法，形成一个机制。今年我们就可以试一试。“ 钟越说：“我赞成。今年再也不能让他们来害我了。你赶快拿出一个方案来！” 钟成说：“我们必须先拟定一个文件，禁止以拜年的名义送礼收礼。违反者以行贿论处。 此外，我们还要层层开会，要求领导干部带头执行。“ 钟越说：“同时我们还要设立举报电话，一经查实，严肃处理。” 钟成说：“我估计即使这样，顶风上的人还是会有。因为以前假正经的干部太多了，他们嘴上说的是一套，做的却是另一套。” 钟越说：“这次我们就来真的。如果真有人往枪口上撞，我们就来个杀鸡骇猴。看谁的运气不好。” 钟成说：“这样吧，我们一人完成一个指标。这次我们横下心来，做一下得罪人的事。” 说干就干，江南县县委发出了一个严禁各单位以及各级干部以拜年名义给领导送礼的通知。并且召开了一个全县干部的电话会议。 召开电话会议之前，钟成又想到了一个主意，他提议让各部门的头头，都在电话会议上表态，春节期间不收下属部门和下级的礼物。 钟越说：“这个主意不错！他们在这样大型的会议上表态了，等于是搞了一个廉政誓言。一个人不会轻易的违背自己的誓言的，应该会起到很好的效果。还有，他们在下属面前表态之后，再收礼物，肯定会感到不好意思。” 钟成说：“这是问题的一个方面。其实很多干部并不想送礼。只是因为别人都不送，自己不送，就显得是不尊重领导了。担心领导会怪罪自己。我们在会议上把不送礼不拜年作为一项纪律提出来，他们就可以心安理得地不送礼了。同样的，有些干部也不想收别人的礼，但是怕伤了下属的感情，有了这个制度之后，他们也有了拒绝的理由。” 钟越说：“就是不知道领导们愿不愿意啊！这样一表态，就等于是断了财路啊！就拿我来说，就是损失了好几万。说实话，有点心疼。因为这样的灰色收入，是没有任何风险的。我担心我们这样一做，会成为大家的众矢之的啊！背地里骂我们的人肯定不少。” 钟成说：“要做改革者，当然是要付出一定的代价的。让人骂当然是免不了的。” 钟越说：“那就这样决定了！我们事先不通气，只让他们到会，临时决定搞这样一个表态。” 全市干部电话会的主会场设在县委会议室里。到会的有全体副县级以上的干部，以及十多个有实权的局长。 首先由纪委书记罗源宣读江南县县委关于严禁各级干部在春节期间以拜年名义送礼收礼的文件。然后，县委书记钟越做了主题报告。 刚开始的时候，许多干部都以为这不过是唱唱高调，走走过场，闹闹形式。但是当钟越把报告昨晚后，提议各位领导在电话中给全体干部表态时，大家才意识到，这一次是在来真的。 钟越说：“以往的情况，我们大家就心照不宣了。完全不收礼不送礼的干部很少很少。坦率地讲，我以往就收过。虽然每一笔的价值看起来不高，好像没有违纪，但是积累起来，数目还是可观。今年，我想在这次会议上，向全体干部表态，这也可以说是我的一个春节廉政誓言。春节期间，我绝不收取任何单位和个人的一份礼物。如果有同志想在春节期间问候我，我要求不要到我家里来。我不接待任何客人。我提倡大家用短信拜年。同时，我也给自己下了一个硬性的指标，将前三个来给我送礼的单位或个人，通报给纪委。我说到做到。希望大家到时不要怪我不通人情。” 她的话给大家极大的震撼！这是第一次在公开场合听到有领导干部承认自己收受过礼物。大多数干部都觉得她的话是真诚的，也有人在心里骂她傻。春节期间收点礼，是千百年官场流传的一个潜规则。你怎么能把他公之于众呢！ 钟越又说：“下面，请能够像我一样做到春节不收礼的领导干部，在这里给大家表态。不能做到的，就别上来。” 这话一说，谁敢不上来。不上来的就是想收礼了。 钟成首先响应。大家也按照着自己在县委中的排名，依序作了表态性发言。 最后，钟成以县政府的名义，要求各级领导干部开展“向下”的拜年活动。各单位把以往用于给上级领导拜年的经费用来慰问困难职工。 第318章 诱敌进入埋伏圈 虽然禁止下属给自己拜年，但是给上级拜年的环节却还是不敢省去。 一般情况下，这拜年的事书记和县长是分头行动的。许多县的书记和县长根本不合心，拜见领导自然不会联袂。单独拜见，有时候还可以皮里阳秋地说一些对对方不利的话。在一起，多别扭啊！ 然而钟越和钟成的情况不同。钟成说：“我们是一个战壕的战友，准确的说，是一个被窝里的战友，我们还是一起去吧！” 钟越被他说得脸都红了。她嗔怪道：“谁和你一个被窝啊？再瞎说，我就不理你了！” 说归说，两人还是一起到了地委。 钟成开车，钟越坐在后边。车从江南县大街上驶过的时候，钟越有意低下了头。她有点担心，这样单独和钟成外出，让别人看到了会不会说闲话。 钟成戏谑地说：“是不是有点心虚？我们这孤男寡女的一起外出。” 钟越说：“都是你害的。搞的人家现在心里很不安。做姐弟做朋友做同事多好，多自在，多坦然。像现在这样，总担心被别人看出了什么。” “后悔了吗？” “不！我永远都不后悔。即使因此而受到惩罚。” “那不就得了！其实我们都很克制的，在一起的次数和牛郎织女差不多。” 钟越叹气道：‘其实我们和牛郎织女一样，之间也隔着一条不可愉悦的天河。牛郎织女的会面有飞鸟相助，也争得了王母娘娘的同意。我们呢，我们的相会连鸟都要瞒着，还生怕被王母娘娘发现了。“ 钟成笑道：“你的比喻还满形象呢！” 钟越说：“还记得秦观的那首著名的词吗？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觉得这首词写的就是我的感受。” 钟成说：“这首词写得真好！尤其是末尾两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简直就是我们两人感情的写照。” 钟越说：“这段时间我想了许多。觉得我们还是慧剑斩情丝的好！把感情埋在心里，不能再有越轨的行动了。” 这样的话题两人也不是谈第一次了。总是下不了最后的决心。感情不是一笔生意，说放弃就放弃的。但经过多次的犹豫、思考与反复之后，两人都逐渐地走向理性了。 因为钟越坐在后排，钟成和她说话的时候，不时地往后面看她。 钟越提醒他说：“不要总往后面瞧，注意安全。” 钟成说：“我往后面看，正是为了安全。”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发现后面有一辆雪铁龙的车总是尾随着他们。 他对钟越说：“后面那辆雪铁龙好像是有意地跟着我们。一路上跟着不说，现在进入若有城区了，还和我们若即若离的。你看看，是不是？” 钟越往后看了一会，说：“好像是，又好像不是。该不会是来跟踪我们的吧！” 钟成说：“你能看见他们的车牌号码吗？” 钟越说：“看得见！” 钟成就给y市公安局副局长罗青打电话，告诉他雪铁龙的号码，让他查一查这辆车的底细，也给他来一个跟踪调查。 几分钟后，罗青回电说：“已经到交通局查了一下，这辆车的车主是白松军。认识吗？” “怎么不认识？白松华的弟弟！肯定是他派人来跟踪我们了！我们正在交通西路，我先下去买包烟。你迅速派人过来。” 罗青说：“派别人我不放心。我亲自去。你和谁在一起？” “我和县委钟书记在一起。这样吧，我们演一场戏。看看他们想干什么！你帮我来教训教训他们。省的他们老来纠缠我们。”钟成说。 罗青问：“怎么演？” 钟成说：“我们先到华源酒店开房，等他们来捉奸。然后你们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将他们一举捉获。和上次救罗成章的情况差不多。” 罗青笑道：“我这头没问题，你们那边的戏要演好！” 钟越在旁边已经听明白了，说：“我不会演戏。这戏我没法演。要是罗青没衔接好，我们岂不是出大洋相了？” 钟成鼓励她说：“你听我的就行了！罗青办事很牢靠的。你放一百二十个心。” 钟越说：“还是不要这样了。我堂堂的县委书记，怎么能演这样的戏？总觉得有点不入流。” 钟成说：“这是工作的需要，也是斗争的需要。你要是不答应，我现在在大街上就亲吻你！” 吓得钟越答应不跌。 钟成把车在一家卖烟的小超市门口停下。他下车买烟。装着很无意地往后看了看，雪铁龙也在不远处停下了。 钟成买烟的时候，看到旁边有一家音像店，灵机一动，就对店主说：“能不能帮我买一张a片过来，我不好意思过去。” 店主是一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她笑着说：‘年轻人好浪漫！是不是买回去和老婆制造情调啊？“ 钟成说：“是！是！麻烦你了！” 店主麻利地买了一盘光碟递给钟成，说：“这个带子不错。我和老公昨晚看的就是它，蛮有激情的。” 钟成没有时间和她多聊，把光碟揣进兜里，笑着走出小店，上车向华源酒店开去。 钟成定了两间房，168和169。正好服务台此时只有一个服务员。他叮嘱服务员说：“如果有人问我订的是哪间房，你就告诉他，我住在168号房。不要提169。事后我请你吃饭。” 服务员是一个年轻的少妇，看到一个衣冠楚楚的帅哥求她办这么一点小事，就满口答应了。 然后，他和钟越上楼去了。他让钟越到169房去，自己到168房，拿出光盘，欣赏起来。宾馆为了吸引顾客，都配置了dvd。 一会儿之后，三个小伙子进来了。这三个人是白松军的手下。马涛、谢浩，王成武。马涛问，刚才的两口子在那间房？少妇告诉他，在168房。 三人上去，马涛在168房外面听动静，这是里面传来了男女激情时的声音，马涛说：“差不多了，冲进去。” 等他们踢开门后，却没有发现他们想看到的画面。只有钟成一个人坐在床上。 三人到卫生间里看了看，没发现情况，正准备跑人，门口却站着几个警察。 第319章 从外围入手 罗青招待吃晚饭。 钟成问：“那几个家伙招了没有？” 罗青说：“招倒是招了，但是没有牵扯上白松军。他们都自己扛了！” “那他们该怎样处置呢？” “罚款、拘留吧！让他们吃点苦头吧！” 钟成说：“只是这样太便宜白松军了！这肯定是他捣的鬼。” “没办法，没有证据我们就动他不得。” 钟成心里恨恨的，但是一时也想不出办法来。 钟越安慰他说：“别着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钟成说：“一百年太久，只争朝夕。我恨不得现在就把他们全都抓起来。” 钟越说：“先把这个春节过了再说吧！” 拜会马同的时候，钟越又提出了将纪委书记罗源调出的要求。她说：“自从将张千里调走后，班子的正气明显上升，贾佳华和白松华的小帮派一下子就成了少数派。工作变得好推动了。为了进一步扩大战果，我希望组织上继续给予我们支持。将为虎作伥的罗源也调走。让他们更加显得势单力孤。” 马同说：“明春干部搓动的时候，我们会考虑这件事的。组织部正在酝酿一个方案，要将各县的干部进行一下搓动。一个干部在一个地方干久了，就会拉帮结派。势力坐大之后，要么不能与上级保持一致性，要么结党营私，称霸一方。换动一下有好处。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嘛！” 钟成说：“最好是把白松华也搓走。让他离开江南县。老虎离开了他的山头，他就没有威力了。” 钟越说：“给他来个明升暗降也行！只要让他离开江南县就行。” 马同说：“如果这么简单就可以解决白松华的问题，那就不会是今天的局面了。地委不是傻瓜，不会连这样简单的招数都想不出来。关键是白松华上面有人。这个人调不动。让他到上面来任副职，他不来。有人给他打招呼。到上面来任正职，又不可能。所以明升暗降或者调往异地就职都不可行。他拿定主意，不离开他的一亩三分地了。” 钟成说：“那我们就拿他没办法了吗？” 马同摇摇头，说：“也不是没可能！目前有两个渠道。一是等。等省委白副书记退下来或者垮台。二是创。你们要努力为扳倒白松华创造条件。寻找到有力的证据后，到时白副书记想保也保不了。还有一点，就是要摧毁白松华在江南县的黑社会组织网络。这点很重要。要不然，他狗急跳墙，就麻烦了！一句话，还是要靠你们自己。” 钟成说：“我正在做准备。一旦条件成熟，我就向地委汇报。” 马同最后叮嘱道：“当然，这一切都必须要有成书记支持！而且光有成书记也还不够，如果是能够有更高一级的领导支持更好。现在，惩治恶人也要找靠山。而且必须要找到比对方的靠山更大的靠山。” 马同的话是非常实在的。可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要找到一个能够压住省委白副书记的领导，确实很难。只好徐徐图之了。 拜会成书记的时候，除了必要的礼物之外，钟成还拿出了自己精心准备的书稿。 “成书记，按照您的思路，我已经整理出了关于处理上下级关系的一些资料，汇编成册，并且做了点评。接下来，就要请您进行补充完善和提高了。” 成长笑道：“这名烟名酒我不稀罕，这书稿我很喜欢。这是最好的礼物。先放在这，我抽时间改改。从政这么多年，确实有一些心得。小钟，你如果有新的思考和建议，在出版之前还可以继续向我提供。” 钟成觉得这是一个借题发挥的好时机。他说：“有一个问题很有价值，但是因为我还没有处理它的智慧和经验，就暂时没有把它写在里面。” 成长饶有兴趣地问：“什么问题？说说看，看我能不能解答。” 钟成说：“主要是关于这方面的。在实际生活中，经常会有这样的情况。在职务序列中处于你的下级地位的人因为各方面的原因，有着比你更大的影响力或者有着你不能动摇的地位。在这种情况下，上级好像是名义上的，而下级是实权派。这对管理当然是相当不利的。对工作也是相当不利的。” 成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你提的这个问题很有现实针对性。这个现象自古就有。例如，古时的藩镇割据，皇帝管不住地方大臣了；再例如，权臣把持朝政，皇帝名存实亡，什么曹操、司马昭，他们虽然名义上是臣子，实际上就是皇帝。皇帝不过是傀儡罢了。这是古代的。蒋介石当权的国民党政府，下面也有相当一部分地方军阀，名义上效忠国民党政府，实际上是各自为政，中央政府的号令对他们有利，就听，无利，就进行敷衍或者抵制，有时甚至公然抗命。阎锡山就是其中的一个典型。蒋总统也拿他没办法.” 钟越说：“在这方面，我们的党一贯做的还是很好的。下级服从上级，少数服从多数，全党服从中央。这是指整体而言。随着执政时间的延续，在地方上逐渐出现了一些不好的苗头。像钟成刚才提出的问题在各地方都不少见，基层尤为明显。” 成长笑着说：“我有点明白你们的意图了。你们所说的是有所指的。是不是？” 钟成说：“成书记真是英明。我们江南县的状况你肯定是了然于胸的。贾佳华倚老卖老，尾大不掉，白松华有恃无恐，横行霸道，我们两个党政一把手也对他们无可奈何。政令不能畅通，经常受到他们掣肘。他们的问题不解决，江南县永无宁日，也决不可能有什么发展！” 钟越说：“成书记，你一定要替我们想办法啊！要不然我们真没法再工作下去了。今天，他们还派人跟踪我们呢！” 成长惊讶地问：“居然敢跟踪县委书记和县长？有这样的事吗？” 钟成就把白松军派人跟踪自己被识破后抓获的事情给成长讲了一下。 成长勃然大怒，说：“真是没有王法了！这样的人不从干部队伍中除掉，是我们市长的耻辱。” 不过，他很快就想到了其中的难度。对自己没有把握的事，还不能轻易表态。他说：“不过，这两个人在朝野都有不少力量，要动他们必须做好周密准备。要一步步地来，不要太心急。我会把这件事列为明年工作的重点的。你们有什么具体的建议吗？” 钟成说：“我想先从他们的外围进攻，逐步削弱他们。等到时机成熟时，就一举击溃之。” 成长问：“说说看，怎样削弱他们。地委坚决支持你们！” 钟成说：“我的这个主意实际上就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目前，白松华的几个弟弟都在江南县办公司，当老板。江南县的经济秩序被他们搞得很乱，产生了很坏的影响。这只是问题的一个方面。关键是他们在江南县，已经有了一个很大的网，是白松华为非作歹飞扬跋扈的帮凶。我早就想惩治他们了，可是为了不把矛盾激化，我们对他一直都是忍让安抚，采取的是绥靖政策。我现在想建议的是，地区能不能出台一个文件，要求各级领导干部管好自己的亲属，规定凡是副县级以上的领导干部，其嫡系亲属不得在自己任职的区域或者管辖的范围从事规模化的经济活动。否则该干部要么辞职要么调离。” 成长说：“中央也是这样规定的。只是我们落实不够。这个事使我们应该做的。我们会尽快出台相关文件。” 从成书记那里出来后，钟越再不肯和钟成一起行动了，她坚持分头行动，各回各家。 第320章 后院起火 路上，钟成就给安若素打了电话，说今晚要回家。 安若素淡淡地答应了一声。好像并不像以往听到钟成要回家时那样欢喜雀跃。 钟成感到很纳闷。安若素今天的情绪不对头啊！ 回到家里时，已经到了十一点。儿子和母亲已经睡了。安若素躺在床头看电视。她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说了声“回来了”，就自顾自地看电视去了。 这个表现很不对头啊！ 钟成问：“怎么啦？今天好象不高兴的样子。” 安若素说：“你先冲个澡吧！等会再说。” 沐浴之后，钟成钻到床上，搂着安若素，问：‘老婆，有什么心事吗？“ 安若素推开他，问：“在你心目中，我还是你的老婆吗？” 钟成心中顿时打起鼓来，难道被她发现了什么吗？不过，他面上还是很镇定地说：“怎么说这样的话？” 安若素突然小声哭泣起来。她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信封，说：“你既然拿我当老婆，为什么会在外面沾花惹草？你看，野女人的通牒信都寄到家里来了！” 钟成大吃一惊，莫非是江娜写来的？只有她曾经有过这样的言论。上次约会时，他曾经说过，如果她怀孕了，就要和他结婚。 打开信封，信是打印的。落款竟然真的是江娜。 信中写道： 安若素女士： 来信无别，是想向你宣布一件事。我和你的老公相爱了！我们是真心的。他爱我，我也爱他。我们之间该做的事已经做了，不该做的事也做了。现在我肚子里已经有了他的骨肉。我必须和他结婚。要不然，我就只有死路一条。我一死就是两条人命啊！我希望你能成全我。把你的老公让给我。 他已经不爱你了，你不和他离婚，对他，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我比你年轻，也比你美丽，更比你有钱。钟成如果和我结合了，会更加幸福，更加成功！ 你放过他吧！不要那么自私！ 昌盛集团总经理：江娜。 安若素说：“我承认，她的确比我年轻，也比我漂亮，钱就更不用说了。既然你和她孩子都有了，我就不连累你了。我们离婚，成全你们！” 钟成的大脑在迅速地运转着。他断定这封信不是江娜写的。江娜不会这么傻。 这肯定是白松华等人的诡计。 他想扰乱我的大后方，所以想出了这样的主意。 只要不是江娜写来的，就没有什么大不了。钟成立即就镇定下来了。 他笑着说：“安若素，我发现这段时间，你不但智商下降了，情商也下降了！这不过是我的政敌的诡计罢了！” 安若素说：“你少狡辩。我觉得就是那么回事。” 钟成说：“你还记得马克.温写的《竞选州长》吗？当主人公马克.吐温登上讲台演说的时候，有十几个不同肤色的小孩，一起叫他爸爸。可是这不过是马克.吐温的竞争对手精心策划的中伤阴谋罢了。事实并非如此。现在只是有人说我是她的情人，你就相信了。要是万一到时候有个孩子跑来叫我爸爸呢？” 安若素说：“可是，她说的好像真的一样。” 钟成把手机递给她说：“我手机里有她的电话号码。我给你提供一个验证的方法。你直接打电话给她。既然她敢写信给你，就一定不会不承认。现在就打。” 安若素接过手机，说：“那我真打了！” 钟成说：“你必须打。你如果不打这个电话，我的沉冤如何得雪？” 安若素看他一副坦荡的样子，心里开始消除了对他的怀疑，不过，嘴里还是说道：“我才不屑和这野女人对质呢！” 钟成说：“那不行！今天非把问题搞清楚不可。” 他越是要打，安若素越是不怀疑他了。她笑道：‘算了！我相信你还不行吗？情况真的有那么严重吗？会有人用这么毒辣的手段来破坏我们的关系？“ 钟成说：“阶级斗争很复杂啊！最近我伤害了他们的既得利益，他们开始报复我了。今天我到地委去给领导拜年，他们还派人跟踪我。但是被我发现了。” 他没有讲是和钟越在一起，免得安若素再起疑心。 安若素说：“还有这样的事？” 钟成说：“当然。我现在面临的压力很大。我需要有人支持，可是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时候，我最亲密的革命战友却不信任我。这是多么地令人悲伤啊！真是令亲者痛仇者快啊！” 安若素不好意思地说：“是我不好。上了他们的当。错怪你了！不过，人家在这方面中伤你，恐怕也不会是空穴来风。你肯定和那个女人来往亲密，看上去很暧昧！” 钟成还要解释，安若素却用手按住了他的嘴，说：“别解释了！越描越黑！” 钟成说：“你到底还是受了他们的影响。这些家伙真是太卑鄙了！我真想把他们宰了！” 安若素说：“这个问题要辩证地看。你恨他们，我却感谢他们！” 钟成摸了摸她的额头，说：“你是不是有点发烧？说起胡话来了。” 安若素说：“我清醒得很！我觉得他们是你的最好的监督员。有他们时刻在盯着你，你还敢干坏事吗？所以说，我现在对你放心极了！其实。你也应该感谢他们。他们这样可以逼你做好人。逼得你事事谨小慎微。这样你反而不会犯错误了。这叫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钟成觉得她的话的确是有道理的。由于形势严峻，大气候不好，钟成的确谨慎了许多，的确加强了自律。他放弃了不少风流的机会。例如酒井，例如谭晶晶，例如两个在**里买来的美女、、、、、。也因为同样的原因，秦雅琪离开了江南县县城，钟越已经决定不再和他幽会了，他和江娜、章有容、杨枫、黄梦妮等人的交往的次数也非常少。正是因为有了这分谨慎，才没有出问题。孟子说，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对国家如此，个人也是如此啊！ 钟成说：“夫人言之有理。不过，我要正告你，我之所以没犯错误，不仅仅是来自外部的压力，主要是因为来自家庭内的吸引力、向心力与凝聚力。我有这么好的老婆，我何必在外面拈花惹草？” 说着，搂住了安若素。 安若素说：“家花没有野花香嘛！” “野花再香，也没有家里的这朵花香得正，香得这么醇厚！” 第321章 赢来的美女当卧底 白松华把白松军狠狠地骂了一通：“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让你办一点点事都办不好。捉奸没捉到，反而被别人捉去了。偷鸡不成蚀把米。真是晦气！” 白松军说：“幸好他们没有把我供出来。要不然我就麻烦了！” 白松华说：“你的队伍，才能不足，忠诚度还勉强可以。你今后还要在网罗人才下功夫。现在这个时代，人才是核心竞争力。你不要老是招一些只善于摇头摆尾的哈巴狗。你要招一些能够咬人的恶狗。” 白松军说：“大哥批评的是。这次行动主要吃亏在手下的人不得力。才导致羊肉没吃着惹得一身膻。” 白松华想了想，说：“这次虽然没有供出你，但是你肯定成了他们的怀疑对象。只是因为没有证据，又对我有所忌惮，才暂时对你没造成影响。我估计他们会有所反应。我担心的是他们会报复你我。这段时间娱乐城里就不要招赌了，卖淫活动也要终止。” 白松军说：“卖淫活动可以终止。这个完全可以做到。春节期间，小姐也要回家过年。我们娱乐城的小姐目前已经基本走光了，只有几个本土的还在坚持工作。我马上让他们休假。其他行业春节期间坚持工作可以得到赞美。小姐们得到的只是辱骂。何必呢？最重要的是生意也不好。这几天，再风流的男人也不会出来**了。春节是团圆的日子，男人们必须要和家人团聚了。” 白松华说：“这个行业在计划经济时代是难得发展起来的，因为人口流动不大，人们大都守着老婆孩子热炕头。而进入市场经济以来，男人都出门打工了，他们的性问题怎么解决？只能靠小姐！如果没有小姐，男人们不是憋坏，就是憋变态。性问题就会演变成社会问题。有了小姐之后，出门在外的男人有了解决的渠道，情况就好多了。你看看，现在的强奸罪基本没有了。这都是小姐的功劳。我们的经济建设，必须要为这些小姐记上一功啊！” 白松军说：“哥，照你这么说，我也是经济发展的功臣了！你一定要为我争取个劳模的荣誉，最好是弄个五一劳动奖章。” 说完，兄弟俩哈哈大笑。 白松军接着说：“不过，开赌的事要停下来损失就大了！春节是旺季，许多老板都从外地回来了，本地的老板也想在春节的时候玩玩。如果我们放弃了，损失可能在两百万左右。这不是个小数目啊！” 白松华本打算让白松军停止一切违法活动，但听说开赌的利润这么高，就犹豫了。他说：“既然利润这么大，那就还是要想办法把他经营好。当然，也不仅仅是钱的问题。一直以来，我们白家的**都是最大的，最安全的，今年如果停办了，那我们的品牌和信誉就都毁了。这年头，品牌和信誉是比黄金都要宝贵的东西啊！” 白松军说：“哥，你的水平越来越高了。分析问题很深刻啊！” 白松华笑道：“混了这么多年，没点长进怎么行？没有点水平又怎么能做你们的大哥？我们的生意越做越大，一大摊子的人，没有管理水平和决策水平是要误大事的。我告诉你，**要开，但是要加强管理。今年就不要把摊子铺得太开了。只搞大赌，不搞小赌。要放出风去，今年不开**了。但是，却暗地里和那些大户打招呼。也就是说不要那些捧人场的小户，只要那些捧钱场的大户。来他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这样动静小，不招摇，利润也得到了基本保障。” 白松军说：“妙计！大哥，我越来越佩服你了！就按你说的办！” 白松华补充强调：“安全工作一定要做好。本地公安基本不需要防，公安局仍然是我的天下。程光明我让他管交警大队去了，治安、刑侦这一块他管不着。要防的是钟成那些人。还有就是上级公安部门。多安排几个暗哨，一有情况就立即收兵。” 白松军说：“这方面我的经验还不够。以前环境宽松，没费过这样的神。” 白松华说：“那我让唐风过来帮帮你！他在这方面很专业。另外，上次你说的贩毒的事，千万不要再干了。其他方面出了问题都好化解，唯独这贩毒，国家是杀无赦。钱是好东西，但是他没有命好。” 白松军说：“是！这个我心里有数。”实际上，他正准备在春节期间大干一票。 #### 为了摸清白松军的底细，钟成和周大贵进行了商量。让他派人到白松军的娱乐城里参赌，好随时了解白松军的动向。 周大贵准备安排两个人，每个人拨一百万的资金，让他们参加赌博。 钟成有点担心。他问：“这么多钱，交给他们操作，你放心吗？不怕他们输了？也不怕他们搞鬼。没有管理的地方就会有漏洞，没有监控的地方就会有猫腻。” 周大贵说：“放心。别看我给的钱多，我这是对冲基金。一般情况下，是甲押单，乙就押双。大致相抵。比方说，甲在单上，押了五千。乙就在双上押五千。如果乙觉得双的可能性大一点，就可以稍微多投入一点，押六千。这样，我虽然投入了一万一，实际上冒的风险是一千元。所以一场赌博下来，我的输赢不大。两个人互相监控，每天到我这里结账一次。为了防止他们联合起来搞鬼，我还会公开告诉他们，我会不定期的派一个他们不认识的人去参加赌博，对它们进行监督。这样，他们就不敢搞鬼了！” 钟成笑道：“你这个管理方法好。考虑的很周到。告诉他们，精力不要放在赌钱上，要放到摸情况上。如果有机会，就多和白松军接触。还有，白松军如果招马仔，你也可以派人去应聘。打入到敌人内部去。” ##### 钟成又想到，要想摸清这些黑道上的事情，最好还是用一下美人计。 在江湖上用美人计，当然必须用在江湖上混的美人。钟成在三河镇派出所赌博时赢了两个美女，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他找出菲菲和柔柔的电话，让她们晚上八点到一个小茶楼里等着他。 菲菲和柔柔是他花几十万“买”的，所以她们一听到他的召唤就按时到达了指定地点。 菲菲和柔柔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好比古代宫廷中的妃子，得知皇帝今晚要宠幸她，她们感到非常兴奋。 菲菲说：“钟老板终于想到我们了，这个钟老板真是怪，花了几十万买下了我们，却一次都没有玩过我们。我们这姿色，应该也算得上不错了！” 柔柔说：“可能是他的女人太多了。你猜，他今天会选我们当中的谁？” 菲菲说：“我们两人旗鼓相当，我猜他两个都要。” 柔柔说：“那我们今晚就好好地卖弄一下手段，让他永远忘不了我们。” 八点，钟成准时到了。刚关上门，菲菲就迎上来，亲了一下他的左脸。柔柔也不甘落后，亲了一下他的右脸。然后一左一右地挨着他坐下。 菲菲说：‘老板，你怎么到现在才想起我们啊！我都想死你了！“ 钟成说：“是吗？” 柔柔说：“当然是。我也好想你！” 菲菲说：“为什么选这么一个地方？到酒店定个包间多好。” 柔柔说：“是啊！这地方我们也不好开展服务嘛！” 钟成说：“服务的事以后再说吧。今天找你们来，是想让你们去当情报员。说白了，就是当特务。你们到白松军的**里去混几天，把里面的情况及时向我通报。重点是看有没有违法行为。” 柔柔说：“好啊好啊！当卧底很刺激的。我们一定坚决完成任务。” 菲菲想问点什么，钟成果断地说：“你只需要执行就行了。不要问那么多。” 第322章 女主持人 大年初一，县里主要领导干部也不能休息。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作为人民公仆的他们还必须要为人民拜年。 一大早，江南县县四大家的主要领导就聚在了一起，互相表示祝福后，就分头开始了例行的慰问工作。 按照安排，钟成这一天里先去看望仍在一线工作的交警,再慰问困难职工。 办公室主任高强事先给钟成准备了一个红包，作为慰问困难职工之用。具体慰问的对象也确定了。一共五个人。每人五百元钱。县电视台、广播站的记者也都跟着进行采访。 按既定路线走完之后，钟成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今天访问的对象都集中在城区，没有一个农民。他感觉得到这样很没有代表性。 钟成问高强：“怎么全都在城区？” 高强说：“大过年的，考虑到你还要回家过年，就就近安排了。早点慰问完，早点回家嘛！实际上这也只是一种形式，找几个代表就行了。” 钟成说：“你说的也有道理。真正要关心困难群众，其实并不在于今天送几百元的慰问金。这杯水车薪的，根本就不能解决问题。把工作做在平时，其实更有意义。领导们选在今天慰问困难群众，实际上有点作秀的味道。不过既然是作秀，就要起到作秀的效果。我建议还去走几户农民。毕竟我们江南县还是一个农业县。” 高强就对随行的县电视台、广播电台的记者说：“大家继续辛苦一下，我们到农村走走。” 电视台的节目主持人云朵说：“既然是到农村，我就提个建议吧！我们不去贫苦农民家，去那些农业大户家。吃大户去！” 云朵是江南县电视台新选拔的节目主持人，大学刚毕业，端庄秀丽，气质高雅，声音甜美。工作不到三个月，就得到了一致好评。所以电视台的领导今天特意安排她陪同江南县参加活动。 高强感觉到这小姑娘有点不懂事，你一个普通的工作人员，怎么能“干预朝政”？他不高兴地说：“小云，行程由领导安排，你只负责报道就行了！” 小云做了个鬼脸。她是个率真的姑娘，并不知道官场上的规矩，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钟成说：“高主任，别堵塞言路嘛！让小云把话说完。小云，你说说，为什么要去吃大户？” 云朵却耍起了性子，翘起可爱的红唇，说：“钟县长，我可不敢多言了。不然，会挨批评的。” 高强笑道：“你还拿起架子了！你没听见钟县长批评我堵塞言路吗？快说，我不批评你.” 云朵这才说道：“其实老这样扶贫问苦也没什么新意。不如我们反其道而行之。我们去慰问那些在农业生产方面取得了成绩的农民。一来可以表现江南县对农业问题的重视，而来也可以在全县倡导农民想方设法脱贫致富。江南县，你说是不是？” 钟成说：“小云，你很不简单啊！很有头脑。我就是要通过这次慰问表明我们县政府的一种态度。我们高度重视农业，我们希望多一些能够率先富起来的农民，同时，我们也要大力地推广这些‘大户’的致富经验。我们江南县是一个农业县，发展工业诚然是当务之急，但是不能丢了农业这个根本。” 云朵得到了江南县的表扬，得意地朝高强笑了笑。 高强说：“云朵，这个建议是你提的，那就由你来安排下一节的行程。采访对象由你决定。” 云朵说：“还说不批评我，马上就给小鞋我穿了。不过，这也难不倒我。是不是真由我决定行程？” 钟成说：“既然高主任授权给你了，你就担负起这个光荣使命吧！我相信你！” 云朵很兴奋，说：“我知道一个人，叫何斌，就在河东镇。他致富的招数很独特，值得推广。” 钟成说：“那还犹豫什么？出发吧！” 高强说：“那我就联系何东镇的领导，让他们通知何斌，做好准备。云朵，你就和钟县长坐一车吧！在路上把采访思路向钟县长进行汇报。” 钟成说：“小云，来，上车吧！“ 云朵大大方方地坐到了钟成的车上。为了体恤司机，他今天没让司机上班。 云朵见是钟成亲自开车，就说：“不好意思。让堂堂的大县长给我这个小女子当车夫了。” 钟成说：“我们是人民公仆嘛！你是人民，我为你服务是应该的。” 云朵调皮地说：“你是大领导，说话要算话。那以后我要车用，你也要为我服务的。” 钟成说：“当然！随叫随到。为人民服务不讲任何条件。” 云朵说：“钟县长，第一次和你接触，没想到你这么平易近人，还从谏如流？要是全国的领导干部都像你这样，那国家就能得到大治了！” 钟成笑道：“有些领导之所以不能平易近人，从谏如流，主要是因为没有遇到像你这样集美丽和智慧于一身的建议人。” 云朵笑了，说：“你这么一说，我真的就成了一朵云了，有点飘飘然了。钟县长，你真会说话！我有你说的那么好吗？” 钟成天生就喜欢讨女孩的欢心，就继续说：“你和其他漂亮女孩不同，有内涵。女孩子光有好的外表还不够，就应该像你这样还有好的头脑。不然，就只是一个花瓶了。” 云朵被他夸的心花怒放，她一向自负才貌双全，可惜人们总是只注意她的外貌，而忽略了她的才华。所以钟成这样评价他，让她感到如同遇到了知音一样。 她说：“我最讨厌那种只注重外表不重内涵的女孩了。可惜，现在的男人只注重女人的外表。所以女人靠外表吃饭比靠内涵吃饭轻松得多。有时候内涵还会成为一个女孩的负担。” 钟成说：“为什么这样说？” 云朵说：“有些男人不喜欢我们女人太聪明，因为他会感到压抑。还有些不怀好意的男人也不喜欢聪明的女人，因为不利于他们糊弄和欺骗。所以，聪明的女人注定会很孤独。” 钟成说：‘你身边应该是追求者如云吧！男人是不会允许漂亮女人孤独的。即使她很聪明。” 云朵叹道：“臣门如市，臣心如水啊！” 钟成说：“我感觉到在电视台工作并不一定适合你。光搞什么播音工作恐怕会埋没你的才能。” 云朵说：‘有什么办法？我本来想到沿海地区闯一闯，可是父母都是循规蹈矩的教师，他们不放心。我只好偏安于这小小一隅了。“钟成说：“有没有兴趣到行政部门发展？” 云朵说：“我做梦都想。就是一直没有这样的机会。” 钟成说：“好好干。今后有机会我推荐你到政府部门工作。” 第323章 威胁短信 云朵工作积极性大增。回程的路上，她对钟成说：“钟县长，我觉得你对电视台的运用太少了。没有重视媒体对政治的影响。” 钟成很感兴趣的说：“小云，你说说看，我应该怎样充分发挥媒体的作用？” 云朵说：“在我们中国，媒体基本上是党和政府的传声筒。是忠实的喉舌，是强有力的工具。这是我们党和政府的一大优势。但是我觉得我们的领导还没有充分地运用这个喉舌与工具。我觉得领导们应该学一学西方的政治家。西方的政治家非常善于利用媒体改善自己的形象，宣扬自己的政治观点。” 钟成说：“我国的情况和西方大不相同。这方面恐怕不能向西方学习。” 云朵说：‘为什么不？洋为中用，中西结合嘛！我知道你的意思是不能搞全盘西化，但是西方有些先进的东西还是可以学习的。在现代中国，忽视媒体作用的领导肯定不是一个好领导。“ 钟成说：“其实西方国家的情况我也知道一些。拿总统选举来说，媒体文化将总统竞选打造成具有观赏价值的商业表演，其核心演员——总统候选人在媒体专家，公关顾问，广告策划人，语言策划大师的导演下充分运用市场营销和广告宣传的技术，尽其所能地通过媒体形象取悦大众。候选人及其政党在竞选中能否取胜已不取决于其政治纲领和领导才能如何，而是取决于其演技是否能打动观众。不难发现在总统政治中获得成功的多是善于跟媒体打交道、演技高超的政客，而那些演技不佳的候选人则总是受到负面媒体形象的困扰，仕途坎坷，一筹莫展。“ 云朵说：“我觉得钟县长就应该很好的发挥一下自己的演技，当然我这里说的演技是没有贬义的。我觉得凭你的风度和口才，可以树立自己的良好的媒体形象，赢得大家的好感，赢得大家的支持。” 云朵的话触及到了钟成的一桩心事。那就是开年就要举行的人代会上的县长选举。上次自己精心策划的取悦人大代表的计划被贾佳华破坏了。从白松华派人跟踪自己和给安若素写信破坏关系等一系列事情可以推断出，他们绝对会在县长选举上做文章。搞破坏是肯定的。在大家还不了解自己的情况下，代表们极有可能被他们蒙蔽。那么自己可不可以利用媒体来赢得大家的好感赢得大家的支持呢？这样对自己的选情应该会有较大的帮助。 他说：“云朵，你的建议很好。长期以来，我们的领导干部，只知道想办法让上级了解自己，只知道在领导那里攻关，在领导那里献媚讨好。因为领导决定着他们的升迁。这种官本思维是非常错误的。我们应该以民为本，应该向下看，应该想办法让民众了解自己，在老百姓中树立良好的形象。老百姓对领导的印象好了，领导的凝聚力和威信自然就提高了，这样更有利于执行党的政策。” 云朵钦佩地说：“钟县长，你的认识水平提高得真快。” 钟成笑道：“这都是你的功劳啊！云朵，你帮我策划一下，我应该怎样利用好电视台这个媒体？” 云朵说：“钟县长，你出现在电视画面上的时候，不要老是在作报告，也不要总是在搞一些形式化的调研与检查。” “那我干些什么呢？” 云朵说：“我斗胆给你来一下形象定位。第一：你应该是一个阳光帅气的县长。第二，你应该是一个有才华有深度有思想有能力的县长；第三，你应该是一个亲民为民的好县长。为了在民众树立这样一个形象，必须要开展一系列的活动。今天的活动就是一个很好的开始。我觉得不能到此为止，要形成系列。接下来，我们可以搞一个‘县长拜年系列”，你辛苦一点，多跑几个地方，和人民群众一起过春节，谈谈明年的生产，参加一下农民的宴席，和民众一起搞一下娱乐活动，要尽量生活化，在聊天中把自己的治县方略讲给百姓听，少打一些官腔。然后我们再做几期访谈。访谈中我会问一些比较尖锐的问题，你如果能够回答好，肯定可以得到大家的好评。“ 钟成说：“前面的思路很好。后面这个访谈，值得商榷。因为我不知道你会问些什么问题，有些问题是不该问的。你知道吗？同时我也不知道我能否现场作出好的回答。搞不好弄巧成拙，适得其反。” 云朵说：“钟县长，你是对我没信心，还是对你自己没信心？” 钟成笑道：“不是没有信心。主要是出于谨慎。” 云朵问：“这个你放心。虽然访谈时是脱口秀似的，但是不是现场直播，还有一个剪辑和审查的程序。播出去的绝对是符合政策的，是有正面影响的。” 钟成说：“这还差不多！云朵，我马上派宣传部的人和你联系，共同策划好这次活动。” 云朵说：“这个事不宜迟，今天晚上我就拟定一个方案来。我的初步计划是每天搞一次活动，一直搞到农历初八。不过，这样会耽误你的休息时间。会很累的。” 钟成说：“这没关系。有你这个美女在场，工作就是最好的休息。我就怕累着你了！” 云朵说：“有领导关心，我累死也值得。” 两人都笑了。 到了县城，钟成一直把云朵送到家门口。 云朵说：“钟县长，感谢你！欢迎你到家里坐一坐。” 钟成说：“不了！今天大过年的，日子特殊，就不要随便登门了。” 云朵说：“都到家门口了，就进去坐坐吧！给小女子一个面子好吗？要不我不高兴了！”这分明是一种撒娇的语气了。 钟成最受不了漂亮的女孩在他面前撒娇了。对他来说，撒娇是必杀伎。 他说：“那好吧！你父母都是老师吧，就当我是来给教师代表拜年的。” 云朵调皮地说：“你们当官的，无论到哪里都要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吗？钟县长，现在是下班时间，何必把生活政治化？” 钟成一想也是，就说：“有道理。我接受你的批评。那就作为大哥到小妹家里坐坐。好吗？” 云朵说：“这还差不多。大哥，请进！” 钟成从后备箱里拿出一瓶酒一条烟。云朵说：“拿什么礼物啊，多俗！” 钟成说：“不俗！你是我妹，那你父母就是我的长辈。大过年的，空手进去不礼貌。再说，这烟，也是我的**成果。”云朵被逗笑了，高兴地和钟成进了门。 云朵的父母云老师和苏老师看见女人带着一个西装革履，气度不凡的年轻人进来了，非常高兴也非常热情。他们以为钟成是云朵的男朋友。 听了云朵的介绍后，才知道弄错了。原来是县长大人来了。进自己家里最大的干部就是校长。他们有点受宠若惊。再看看人家送的礼物，酒是八百多一条的黄鹤楼，酒也是五粮液。代价不菲! 云老师说：“钟县长，这多不好意思！您能来寒舍，我就感到蓬荜生辉了。还带什么礼物啊？” 钟成说：“刚才我已经向云朵交代了，这是别人送的，是不义之财，您就收下吧！就当是替天行道。” 说得云老师、苏老师和云朵都笑了起来。 聊了一会之后，钟成告辞。 出来的时候，收到一条短信：钟大县长，老实点，当心小命不保！ 第324章 楚楚动人被偷拍 威胁！赤裸裸地威胁！ 对方开始运用下作的手段了。各种丑恶的伎俩纷纷出笼了。钟成对此早有心理准备。因此并没有太多的惊吓。 他把信息删除了。靠这是查不到什么线索的，对方早有准备。留着如果让家里人看到了反而为自己担心。 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只有快点将对方击败，自己才有可能摆脱这种威胁。 晚饭后，菲菲打来电话说，在白松军的**里发现有人在吸毒。 程光明也初步怀疑白松军在利用警车贩毒。只是目前活动还不频繁，估计还处于“试运行“阶段。程光明说：“我想找个机会来一次搜查。说不定有所斩获。” 钟成叮嘱道：“千万不要打草惊蛇！要放长线，钓大鱼。打有把握之仗。” 程光明说：“那我就等把情况完全摸清楚了再说。有情况后我再向您汇报。” 钟成感到有点兴奋。白松军，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寻。要是你真在贩毒，你就死定了！这应该就是一个最好的突破口。 第二天一大早，云朵和电视台的一个摄像早就在县政府等着了。 昨天，云朵和县委宣传部的楚科长商量后，决定今天到一名教师家去做客，给教师拜年，聊一聊江南县教育的改革与发展。所以江南县县教育局局长何凯旋今天也来了。 何凯旋心里很不乐意，但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县长来给教师拜年，自己怎么好不来。所以只能在内心里怪钟成多事。 他说：“钟县长，我代表全县教师感谢你，感谢县委县政府。江南县如此重视教育，我们非常感动。“ 钟成说：“应该的。老师们辛勤耕耘了一年，我们慰问一下也是应该的。只是今天把你也拖上了。大过年的，本应该在家里享受天伦之乐，却被我拉出来工作。不会怪我吧！” 何凯旋一惊，莫非钟成是心理学专家，竟然完全知道自己的心思。他赶紧说：“怎么会呢？其实我们教育局也是安排这几天慰问一下教师的。有钟县长出马，效果更好。我感到很振奋。” 其实钟成是因为第一眼看到何凯旋时的焦躁表情才说这番话的。他知道想何凯旋这样已经没有晋升空间的小官僚，对工作早已丧失了激情。这几天操心的就是打牌喝酒。让他出来工作，自然是不愿意的。 钟成也不和他纠缠，就说：“那就好！云朵，你先谈谈今天的活动安排吧！你就是我们的导演了，我们全都听你的安排。” 云朵说：“还是由楚科长汇报吧！这里这么多领导，拿里轮得上我说话啊！” 宣传部的楚科长叫楚楚，人如其名，人也长得楚楚动人。她说：“云朵，在这里不论官职大小，只论专业水平。策划节目方面，你是这里唯一的专家。还是你汇报吧！” 楚楚今年二十八，在机关已经工作了七年，知道一切要以领导的意思为主。这件事本来应该是由宣传部来指挥的。但是既然江钟成先点了云朵的将，那就按领导的意思办。不过，她内心里还是有点酸酸的。以她的美貌多才，其实到哪里都是领导的宠儿的。只不过，云朵更年轻漂亮，钟成的目光自然就集中到云朵身上去了。女人，还是靠青春吃饭的。看来，自己的黄金时代正在消失啊！ 钟成这是第一次看到楚楚。宣传部出来的人，果然很标致。和云朵相比，少了一份活力，但多了一份熟女的魅力。话也说得很得体， 他说：“其实楚科长也是精于节目策划的。不过，云朵刚出道，更需要锻炼。楚科长，你多指点她。” 楚楚听了心里的酸劲好了一些。她也是第一次和钟成接触。果然不同反响啊！不但英俊潇洒，而且很会说话。标准的少妇杀手！楚楚说：“云朵，你就别客气了。” 云朵也不是扭捏之人，她说：“那我简单地汇报一下吧！我们今天不到贫困教师家庭里去扶贫问苦，这样太没有新意了。给教师代表几百元钱也解决不了问题。我们今天去到一位教学能手家里去做客。这位教师叫兰芬，是全省英语优质课一等奖获得者。为什么选择到她家里去呢？主要是想表现出县政府对优秀教师的看重。可以在全县教师中倡导学先进赶先进的风气，掀起提高教学水平、争做教学能手的高潮。” 钟成说：“这个思路不错。就这样定了。” 云朵说：“还有，我想和兰芬老师一起，对你做一个教育访谈。这有点类似与凤凰卫视的鲁豫有约。好不好？” 钟成满意地点了点头。直到初八，钟成的拜年活动才结束。 江南县县电视台本是一个小电视台，平时就是放放连续剧，播几个医药广告，属于自己的节目只有《江南县新闻》。所以在江南县影响较小。 但是钟成的访谈节目播出之后，却引起了广泛关注。通过电视，大家了解到了江南县县的县长原来是一个相貌俊、口才好、关心老百姓的年轻人。钟成的知名度和美誉度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云朵做了一个抽样调查。调查题目是：你觉得钟成县长a：优；b良；c中；d差。她发放了两千张调查表，打了一百个调查电话。 调查结果显示，对钟成评价好的人占到了98%。只有极少数人评价为一般。 云朵把调查结果拿给钟成看，得意地说：“钟县长，瞧，这就是我们的战果。这就是媒体的力量。” 钟成看了看那些调查表，也很高兴。觉得这几天的辛苦是值得的。难怪西方那些国家的政治家们只需要在电视上发表几次演讲，搞几次辩论，就可以提升自己的支持率。许多人就是凭着自己的口才，凭着媒体的宣传登上了政治舞台。 只是不知道这对自己的县长选举会有什么样的影响。不管怎样，人气还是起来了。 虽然心里高兴，但是在小姑娘面前不能喜形于色。他说：“云朵，说到底这是你的力量，你的功劳啊！我要好好地感谢你。今晚，我宴请你们这个优秀团队。” 晚宴在江南县宾馆举行。在一起工作了几天，大家都比较熟悉了。说话也就随便了一些。云朵说：“钟县长，如果以后市长、省长也能通过海选的方式产生，我相信凭着你的能力一定能够当选。” 钟成说：“是吗？那我就聘请你作为我的竞选班子的主任。如果按照西方的那种政治分赃的模式，我当选了，还可以给你一个显要的职位。” 云朵说：“那就这样说定了！钟县长，我敬你一杯。” 钟成一饮而尽后，说：“不过，我国的国情和西方不同，目前还不能采取西方那种模式。所以靠选举升官目前还行不通。尤其是海选这种模式，只有少数地方在选举村干部时才采用过。不过，政府或者政府官员采取一些方式来优化自身形象是必须的。这是得到人民群众了解、赢得人民群众信任、得到人民群众支持的重要手段之一。目前的宣传部门做了一些工作，但是形式比较呆板，说教吹捧的意味太浓，人民群众不大买账，所以效果不大好。楚楚同志，今后要在这方面多研究，多创新。” 楚楚喝过几杯酒之后，说：“钟县长，我一定把你的指示传达给我们宣传部的干群。希望你多到我们宣传部去指导工作。钟县长，我敬你一杯！” 其他人也纷纷给钟成敬酒。高强等人更是怂恿云朵和楚楚找各种理由给钟成敬酒。美女敬酒，钟成来者不拒。几个在场的男人都不胜酒力，提前退场了。高强有事也要先走，就叮嘱楚楚和云朵把江南县陪好。 楚楚是“酒精考验”过的，许多干部都曾经被她喝趴下过。几天的接触，让她对钟成产生了好感。为了能够让钟成对她产生深刻的印象，她决定今天施展出浑身解数，把钟成喝醉。 起先，她并没有怎么“进攻”。等到钟成开始推杯的时候，她就使出了真功夫。 她提出采用二比一的方式来和钟成喝酒，以表敬意。 遇到不肯向女人低头的男人，这是激将法；遇到那种小看女人酒量的男人，这又可以诱敌深入。所以这一招屡试不爽。 钟成说：“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受此二比一之辱？楚楚，既然你敢公然向领导挑战，我就和你决一雌雄。” 云朵听了噗哧一笑。钟成说：“你笑什么？我说错了吗？” 云朵说：“我去一下洗手间。你让楚楚告诉你！” 钟成问：“楚楚，我说错了什么？” 楚楚红着脸说：“你是男人，我是女人，决什么雌雄啊？” 钟成笑道：“那就一决高下吧！” 楚楚以为钟成在调笑她，一决高下，暧昧意味很浓，她以前就听到几个男人拿这话来调戏她。不过钟成这样说她，她并不反感。她的脸更红了，说：“尽瞎说！当心云朵进来听见了！” 钟成这才意识到刚才的话有点不妥，不过楚楚似乎并无嗔怪之意。再看酒后的楚楚一脸酡红，面若桃花，煞是动人。不觉生了调戏之念。他继续说道：“那我换一个词，我和你喝她个难解难分好不好？” 难解难分？这比刚才的“一决高下”要更暧昧。楚楚娇嗔道：“钟县长，你真坏！” 楚楚的表现给了钟成很大的鼓励，他仗着酒劲，继续说道：“楚楚，你真是楚楚动人啊！”说着，握了一下楚楚端着酒杯的手。 楚楚等他握了一小会之后，缩回手道：“当领导的也不注意影响。云朵看见了，看你怎么好意思？”嘴里这么说，眼睛却向钟成放着电。 这时，云朵进来了。问：“怎么样？有没有达成协议，接下来怎么喝？” 楚楚不待钟成开口说：“我们已经签订了和平协议。休战了！还是喝好不喝醉吧！再说，钟县长还要开车呢！” 钟成不解其意，只好顺着说：“对！我还要当好护花使者，要送你们回家呢！安全，才能回家嘛！走吧。” 其实云朵还意犹未尽，见两人都如此说，只好作罢。 走出宾馆时，夜色已浓。 楚楚在车上说：“先送云朵吧！免得她父母操心。” 钟成有点明白她的意思了！看来今晚会有浪漫的故事发生。 于是先送云朵回家。离开云朵家后，钟成问：“楚楚，你家住在哪里？往哪儿开？” 楚楚幽幽地说：“他们都走亲戚去了。家里没人。今晚我不想回家。我跟着你！” 钟成的心不由狂跳起来。 此时到县委大院很不合适。到酒店开房，太招摇了。到江北太远，他有点等不及了。此刻，他急于想得到这个楚楚动人的女人。 他想到了一个很好的去处。那就是江娜的小别墅。他有钥匙。 这给城乡结合部的小院子此时非常宁静。钟成打开门，把车开进院子，然后关上院门。楚楚一出来，他就紧紧地抱住了她。两人都不说话，热烈的亲吻起来。 楚楚触碰了一下钟成的顽劣之处，说：“真坏！” 钟成说：“等会你就会说我好了！”。 他打开房门，开灯，启动空调。两人很快就在床上滚到了一起。 可是他们浑然不知，窗下有一个家伙正偷偷地盯着他们搞偷拍。画面太刺激人了，让他很兴奋。他情不自禁地搞起了下作行为。窗下的小子是白松军的手下侯三。白松军在电视台上看到钟成的访谈节目，知道钟成这几天正和几个美女打交道。就派侯三对钟成进行监视。他承诺如果侯三如果拍到了钟成和女人的艳照什么的，就奖励他两万元。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侯三这几天一直盯着钟成的行踪。 今天，他在江南县宾馆外面盯了很久，发现钟成带着两个女人上了车，就骑着摩托尾随。后来看到钟成放下了云朵，车上只剩下了一个女人，心里不觉大喜。多日的盯梢今天应该有收获了。孤男寡女的，肯定会有故事发生。 第325章 下作的偷窥者 果不其然，他看到钟成在一个院子前停下了。等钟成进去后，他也翻墙进了院子。 从窗口往里一看，他想看到的景象正在上演。既录下了证据，又顺便过了一把瘾，真是一举两得。 两万元奖金马上就要到手了！虽然里面的戏还没有结束，但侯三不敢恋战，他收拾好东西，准备撤退。 他爬上墙头，感觉到并不像进来时那样得心应手。刚才的下作行为消耗了他的体力。从墙上跳下来时，他腿一软，摔倒在地。 正准备爬起来，却见一只脚踏在了他的身上。 侯三睁眼一看，竟是一个年轻美丽的姑娘。侯三想掀开那只“绣腿”，可是怎么也掀不动。只听姑娘说道：“你鬼鬼祟祟地在这干什么？” 侯三说：“没干什么。” “手里拿的什么？” “录像机” 姑娘一把夺过，说：“你都拍了些什么？” 侯三说：“姑娘，你先让我起来说话好不好？” 姑娘把脚就挪开了。侯三一站起来，就飞起一脚向姑娘腰上踢去。姑娘早有准备，将身一闪，顺势捉住他的腿，往上一送，侯三就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侯三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只见寒光一闪，他拿着一把匕首向姑娘扑过来。 姑娘不但不退让，反而迎了上去。只听哎哟一声，侯三跪倒在了地上，他手上的刀已经到了姑娘头上。 侯三的胳膊已经脱臼了，他哀求道：‘姑奶奶，我和你无冤无仇的，你就放过我吧！“ 姑娘问：“老实交代，你都拍到了一些什么？” 侯三说：“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里面做好事。姑娘，这少儿不宜。你就把录像机还给我吧！我给你钱还不好？” 姑娘说：“你就别做梦了！没收了！” 侯三问：“你是谁？我警告你，这事与你无关。你不要管闲事。我是白氏兄弟的人，你识相点！乘早把东西给我。要不然我们老大灭了你！” 姑娘说：“我是我们老板的保镖。我不管谁管。我管你是白家的还是黑家的，东西没收了就是没收了。我也警告你，我已经认出你了，今天看到的事如果说出去了，我就找个机会打断你的腿。你先回去治疗胳膊吧！滚！” 侯三吓得连滚带爬地走了！ 这个姑娘不是别人，是程光明的女儿，江娜的秘书程欢。 程欢自幼跟着程光明习武，练得一身好武艺。所以今天对付像侯三这样的小角色是小菜一碟。 她今天之所以会到这里来，是因为程光明的老家来客了。家里住不下，她就想到到江娜的小别院里来过一夜，顺便打扫卫生。 没想到遇到了这一幕。 刚才侯三说录像机里录到的是男女之事，她猜到是钟成和江娜。她是个敏感的女孩，早就看出了江娜和钟成的关系。看来，今天自己为老板立功了。 可是，如果把手里的东西直接给江娜，江娜肯定会不好意思的。怎么办呢？想了想，她决定交给钟成。 钟成和楚楚在里面亲热完毕后，楚楚要回家了。钟成说：“我先到外面看看，再送你走。” 程欢在铁栅外面正在思考着怎样联系钟成，看见钟成出来，她小声叫道：‘钟县长，过来”钟成吃了一惊，这个时候这个地方有人喊自己钟县长决不是什么好事。 过来一看，是程欢。 “程欢，你怎么在这里？” 程欢调皮地说：“我的钟大县长，我还要问，你怎么在这里呢！是不是做了不该做的事？” 钟成大窘，心想这下坏了。程欢是江娜的手下，要是他把自己和别的女人在这里偷欢的事告诉江娜，那就糟了。 谁知程欢却说：“钟县长，没想到你还会不好意思。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刚才你和江总的事，让白松军的手下偷拍了。” 钟成更窘了。这下可坏事了。要是被公之于众，他完了，楚楚也完了。 程欢接着说：“别紧张。钟县长。我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那小子偷拍的时候，赶巧让我捉住了。把东西缴获了。瞧！这就是。” 听了程欢的话，钟成感到又惊又喜，又羞又悔。惊的是这大过年的，白松军也没有放弃派人跟踪自己；喜的是程欢的到来让自己又逃过了一劫，而且程欢还以为自己是和江娜在一起；羞的是自己和女人偷欢让程欢碰见了，悔的是自己不知检点，形势如此严峻，还不改风流本性，今晚又推倒了一个女人。 在这复杂的心理之下，钟成竟然说不出话来了。他呆呆地看着程欢。 程欢见他不说话，以为是他不好意思。她说：“你放心吧，我早就知道了。我不会乱说的。我对江总是忠心耿耿的。再说，你也帮过我的大忙。” 钟成这才缓过神来说：“程欢，你真是一个好姑娘！” 程欢说：“我再好也好不过江总呀！好啦，你进去吧！东西慢慢欣赏，以后一定要小心。我走了！别把这些说给江总听，免得她尴尬。” 钟成说：“小程，谢谢你！考虑得真周到。这件事我们永远都不要对江娜提起了，好不好？” 程欢笑着点点头，消失在夜幕中。 钟成回到房间，楚楚已经穿戴整齐了。楚楚问：“刚才好像听到有人和你说话？” 钟成不正面回答，说：“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很精彩的。” 楚楚凑过来问：“什么呀？” 钟成按了一下播放的按键，里面就出现了两人欢爱的场面。楚楚撒娇地说：“钟成，你好变态啊！把这些拍下来，让人看见，我就没脸见人了！” 钟成故意说：“留下来做纪念嘛！你看你，表现不错嘛！” 楚楚说：“你好坏！纪念还是不要吧！当心被人发现。” 钟成说：“其实刚才已经被人发现了。这就是别人偷拍的。幸好我的保镖及时把他捉住了。才没有曝光。好险！” 楚楚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这么偏远的地方居然还有人偷拍？钟成竟然还有私人保镖？ 她越来越觉得钟成了不起，好有安全感！ 第326章好人也有毒招 第二天，他特意提了烟酒到程光明家，给程光明拜年。用人之际，应多联络感情。 程欢开的门，见是钟成，调皮地说：“钟县长，是来贿赂我的吗？” 钟成被她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了，说：“程欢，你说的对，我还真得好好的贿赂贿赂你！不过，不是现在。今天我是专程来看你爸爸的。” 程欢说：“那我爸就有点领当不起了。人家都是下级给上级拜年，你怎么反其道而行之？” 钟成发现，自从昨晚发现钟成的风流韵事并帮了他的忙之后，程欢和他说话就随便了许多。一个领导，的确不应该让别人掌握自己的**。被对手掌握，会被拱下台。被自己的人掌握，会影响威信。今后不可不慎。 钟成说：“你懂什么？这叫礼贤下士。” 程光明上来接过烟酒，说：“这东西来的正是时候，家里正好断货了！” 钟成说：“我说老程，你大小也是个副局长，给你送烟酒的人应该不会少吧！” 程光明说：“我的县长大人，你这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啊！我一个代理副局长，白松华又排挤我，公安局那些势利的家伙哪会想到来巴结我？倒是原来派出所的几个干警来看过我。” 钟成坐下说：“这年关里，来送礼的人的多少向来就是官员权势的一个晴雨表。看来，你的行情看冷啊！我估计，白松华的门口那是车如流水马如龙，你呢是门前冷落鞍马稀。” 程光明说：“不稀罕！我就是当了局长，也不会让别人来给我送礼。” 程欢说：“爸爸，你这话说得有点矫情。我看平时人家送点东西你，你不是很高兴吗？” 程光明说：“小丫头，你懂什么？我无权无势的，有人送东西我，我当然高兴，人家这是真的尊重我。可是如果我当权了，人家送东西我，性质就有点不同了。人家尊重的就不是我这个人，就是我的权位了。钟县长，我说的有道理吗？” 钟成说：“确实是这么回事。我也深有同感。” 程欢说：“难怪钟县长送点烟酒给你，你这么开心！” 程光明说：“那当然，我最开心的就是领导送东西给我。可惜，这样的领导目前我只碰到了钟县长一个。” 钟成说：“老程，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我要是你，就不会收。收了不白收的。” 程光明哈哈大笑，说：“你倒是坦率。这个我心里有数。领导的东西那真不是随便收的。收了就要为领导卖命。可是，我也想通了，就是不收，也得照样卖命。既然这样，我为什么不收呢？” 钟成也开怀大笑起来。 程欢说：“我明白了。钟县长，你这是学吴起那一套来了。” 钟成问：“此话怎讲？” 程欢说：“吴起担任将领，与士兵最下层吃饭穿衣同一标准。睡觉不铺卧席，走路不乘车子，亲自捆扎和担负粮食，与士兵分担劳苦。有个士兵长了脓疮，吴起为他吸脓，士兵的母亲听说后就哭了。别人对他说：‘你的儿子不过是普通士兵，而将军却亲自为你的儿子吸脓，你为什么要哭呢？’这位母亲说：‘我并不是哭这个。前些年吴公曾为孩子的父亲吸脓，他的父亲打起仗来勇往直前，绝不后退，结果被敌人杀死。吴公现在又来给他的儿子吸脓，贱妾真不知道他会死在哪里，所以才哭。’钟县长，你礼贤下士是表象，想让我父亲为你拼死效力，才是你的真正目的。爸爸，你别上他的当。当心被他利用了。” 钟成故作叹气道：“真是虎父无犬女！我做得这么不露痕迹，还是被你识破了。看来我的目的是达不到了！” 程欢格格直笑。 程光明说：“丫头，你别挑拨钟县长和我的关系。也不要把钟县长礼贤下士的行为进行庸俗化的理解。利用怎么了？只要是人，谁不被利用？关键是被什么样的人利用，人家利用你干什么。我就是喜欢被钟县长利用。因为他利用我，不是为了个人的私利，他是为了宣扬正义、驱除邪恶，是为了江南县人民。我心甘情愿地被利用。” 钟成对程欢说：“怎们样？你挑拨失败了！” 程欢也知道钟成此来是有正事要商量，自己该回避了，就说：“算你狠！不和你们说了。我出去打扫一下江总的房间，也不知道乱成什么样了！” 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钟成一眼。钟成知道她在含沙射影昨晚的事，就笑而不言。 程欢走后，钟成就和程光明商谈起对付白松华的事情来。 程光明说：“这几天收获还是不少。白松军开**的事我已经录下了证据，相关的参赌人员我也搞清楚了，其实仅此一项就足以抓白松军了。” 钟成说：“这不行。我要的是毁灭性打击。” 程光明说：“他贩毒的事我也掌握了一定的线索。我已经找到了一个内线，只等他来电话通报，我们就可以去抓他。” 钟成高兴地说：‘老程，果然是刑侦老手啊！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程光明说：“只是有一个问题。江南县公安局目前是白松华的天下，到时候调动警力恐怕有难度。我现在又没权。” 钟成说：“你放心，这个问题我会尽快解决。实在不行，我们找地区公安局的人来执行任务。异地执法，效果更好。” 程光明说：“我赞同采取异地执法这种办法。白氏兄弟在江南县警匪一家，本地公安不一定靠得住。” 钟成说：“我先给你说说我的思路。我们先从白松军这里突破。然后想办法把白松华的另外两个兄弟逼走。让白松华成为孤家寡人。到时候要对付白松华就容易多了。” 程光明说：“这个思路很好。只是要逼走白松涛他们，谈何容易。” 钟成说：“这个我自有办法，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只操心把白松军搞垮就行了。” 程光明说：“钟县长，还有一件事，我还没有落实。只是听到了一些风声。我先告诉你，看看这件事对我们有没有什么作用。” 钟成说，你说说看…… 程光明说：“我在局里听到人说，白松华在外面还有一个家，生了一个儿子。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钟成说：“这个情报相当重要。我建议你把这件事作为一个重点来抓。不但要把事情弄清楚。还要掌握证据。这件事情一是可以作为将来处分白松华的一个依据，二是可以作为点燃他的后院的一把火。你掌握了初步的情况后就可以把这件事告诉白松华的老婆谢一静。让谢一静和他闹起来，让白松华内外交困，搞得他心神不宁。他一旦心神不宁了，就会犯错误。他一犯错误，我们胜利的把握就更大了。” 程光明说：“钟县长，我真服了你！这么毒的招式你也想的出来！” 第327章 下有对策 春节之后，市委果然发出了一个副县级以上干部不得有直系亲属和嫡系亲戚在所任地和所辖领域经商的规定。 钟越从市委开会一回来，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钟成。 钟成看着市委的红头文件，高兴地说：“这是市委为我们量身定做的政策，也是我们的尚方宝剑。有了它，白松华的几个弟弟就有可能被逼到外地去了。至少我们可以不把工程给他们了。” 钟越说：“市委对我们是相当支持的。据我所知，全市区像这样的情况并不多。这份文件纯粹是应我们的要求而拟定的。搞得好像是我们在指挥市委似的。我担心的是这份文件不能得到很好的执行。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白松华他们肯定会想到应对之策。” 钟成说：“先在全县干部会议上传达再说。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假如他们不执行，我们再想办法。” 春节后的第一次常委会上，钟越先组织大家学习了市委的这份文件。然后说：“市委在开年的第一份文件就是关于廉政的，可以想见市委的这个行动绝不是春节之后一时心血来潮的产物。这件事情肯定在去年年底就酝酿好了。市委成书记做了专题讲话，深入阐述了这样做的重要意义，表明了市委的决心。目前，对我们来说，已经不是理解的问题了。当务之急是执行。大家研究一下，怎样把市委的这份文件贯彻执行好。” 在钟越学习文件的时候，贾佳华和白松华的脸色就阴沉下来了。在江南县常委中，他们俩在这方面的问题最大，贾佳华的儿子在江南县经商，白松华就更不用说了。几个兄弟都在江南县做大生意。 钟越的话音一落，白松华就嚷嚷起来了：“这还让不让人活了？我的几个兄弟都是土生土长在钟县长的，他们不在这里做生意在哪里做？人家做官，光宗耀祖，亲戚六眷都沾光。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呢，工作了几十年，当了一点小干部，却让兄弟们受了连累。” 大家都不做声。白松华这话说地太虚伪了。谁都知道，他的几个兄弟沾他的光发了大财。 贾嘉华长叹一声，说：“市委这个做法太欠妥了！大家说，像我们这种级别的干部，算得了什么？我们有什么权？我们给过自己的子女谋过什么私利？现在却要剥夺他们做生意的权利!市委对我们太苛刻了！就拿我来说吧，我儿子确实在做一点小生意，混口饭吃而已。现在不让他做了，让他吃什么？上级能帮我把他养着吗？说实话，我不理解。” 钟越解释说：“市委这样做，自然是有他的意图。我觉得这样做很有必要。这可以有效地防止以权谋私，可以优化我们干部在群众中的形象。贾主任，白书记，市委也不是针对你们一个两个人，对全地区的干部都是这样要求的。你们作为县委常委，要带头贯彻落实文件精神啊！你们率先垂范，其他同志的工作就好做了。” 白松华说：“那我的几个兄弟怎么办？让他们呆在家里吃闲饭？还是让他们出去要饭？不行，我要到地区讨个说法！” 钟成心想，这些年你们在江南县捞的钱还少吗？光吃利息都吃不完。 他微笑着说：“其实也不需要这样做。文件里不是写得很清楚吗？还有一个方法，那就是干部本人异地任职，以避嫌疑。” 贾嘉华说：“我都要退休的人了，我哪都不去！我干脆直接退下来算了！” 钟成假意说：“那怎么行呢？贾主任，你是我们班子里的大哥，是我们的主心骨，就算你要退，我们也不同意啊！大家说，是不是？” 大家都说是。贾嘉华面子上好过了一些。说“要不是大家不嫌弃我，我真想辞职算了！” 白松华不悦道：“听钟县长的意思，我就是大家离开得了的人了。行啊，我走！我调得远远的，让你们大家高兴高兴。“ 钟成说：‘白书记，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钟越打圆场说：“是啊，白书记，大家还是希望你能留下的。贾主任是我们这个班子的主心骨，你也是我们的中坚力量。我的意思是，你还是去做做几个兄弟的工作，让他们想一想别的办法。这次地区的决心很大，很快就会派人下来做专项调查。我不希望你在这方面做典型。我希望你能以大局为重。” 白松华耍无赖说：“那我只好大义灭亲了。我明天就登报，和几个兄弟断绝关系，这样我就不必要避什么嫌疑了！” 贾嘉华也说：“这的确是个办法，我明天也和儿子断绝父子关系。” 大家都笑了起来。 钟成说：“两位领导就不要说这些孩子气的气话了！这怎么能够蒙骗得了领导呢？群众就更不需要说了。群众都瞪着眼看着呢！” 钟越引导说：“其实我觉得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江南县，毕竟是一个小地方。在这个小地方，无论发展的多么顺利，也终究是要受到局限的。不如乘这个机会，让他们到外地发展。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机会也更多，相信凭他们的能力，可以取得更大的发展。” 白松华说：“这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外面的机会确实多，但是风险也更大。再说，也不是说走就能走的。这样吧，我现在也不能表态，我必须和他们好好地研究一下。” 钟越装作很体贴地说：“这我们都能理解。白书记，贾主任，我们也不逼你们。先回去商量商量，思考思考，然后再给我们一个答复。你们把问题处理好了，我们再开全体干部会议，把这个工作布置下去。我有一个想法，就是把这项工作也扩展到各局和各乡镇去。要求也是一样，要么自己动，要么亲人动。” 这还不叫逼吗？我们如果不行动，就成了阻碍工作进展的绊脚石了，罪莫大焉了！ 白松华和贾嘉华都没有做声。 钟越说：“那就散会吧！明天我们同一时间开会，研究今年的工作怎么开局。” 散会后，贾佳华和白松华约到一起商量对策。 贾嘉华说：“市委这是在抽什么筋？好像是专门针对我们来的。这当中会不会有什么鬼？” 白松华说：“你怀疑这是钟成他们的阴谋吗？我看他们没这么厉害，厉害到能左右市委的决策！” 贾嘉华说：“有可能是他们游说的结果。大势所趋，胳膊拧不过大腿。不执行肯定不行。对上级不好交代，对下级也不好交代。我们不能贻人口实。” “可是执行起来就亏了！我们还怎么混下去？”白松华说。 贾嘉华说：“得想个办法啊！” 白松华想了想，狡黠地说：“贾主任听说过换汤不换药地说法吗？” 贾嘉华问：“你的意思是？” 白松华说：“他们这一招根本就难不倒我。我们可以寻找代理人嘛！比方说，白松军的娱乐城，我可以把他假装卖给自己的手下。让这个手下来当经理。把产权转移到这个人的手下。但是实际上还是由我们控制。” 贾佳华说：“这样很好！欺骗性很强。上面也好，钟成也好，对此也将无计可施。我马上就去办。” 第328章 都没有闲着 春节之后，钟成发现，钟越对自己明显的生分了一些。主要表现是看自己的目光不像以前那么多情，也不给自己创造和她单独在一起的机会了。 钟成知道，钟越已经决计和自己断绝暧昧的关系了。他自己也有同样的想法。这是严峻的形势所迫，是斗争的需要。 在残酷的现实生活中，爱情本是一奢侈品。 于是他也尽量不和她谈这个问题了。这也是一种默契。虽然他们不大可能再会有肌肤之亲了，但是对对方的关心将永远不变。他们将是生活中的朋友，是事业上的盟友。 市委对他们的支持还在继续。二月底，市委突然将全地区的纪委书记来了一个大的洗牌。全地区七个县市的纪委书记都交换了位置。市委的理由是，纪委书记长期在一个地方工作，和该地的干部关系搞得太熟，在工作中会自觉不自觉地讲情面，极易滋生腐败。纪委书记必须是“陌生化”的，必须和干部没有庸俗的“友谊”。这样搓动一下，对加强纪检工作，作用很大。 江南县纪委书记罗源在这样一个背景下被调到了大兴县。取而代之的是东林县的纪委书记马坤。 这也是为钟县长县量身定做的一个政策。不露痕迹地将白松华和贾嘉华的盟友调出了江南县。组织部长马同在马昆来江南县之前，和马昆进行了一次长谈，要求他和县委书记钟越、县长钟成保持高度一致性，切不可和白松华等人搞到了一起。 这样，在常委里，贾嘉华和白松华的力量就更单薄了。 贾嘉华和白松华感到很纳闷，为什么自己的盟友会一个个调走？ 他们曾试着拉拢新来的组织部长章启明和纪委书记马昆，但是却没有什么效果。章启明一副中立的样子，和谁都是不即不离，不卑不亢。马昆刚来，连请他吃饭都被婉言谢绝了。 白松华说：“好像有点不对劲啊！虽然市委的每一项政策都有这种和那种冠冕堂皇的理由，但是每次受伤的都是我们。现在在常委会我们已经完全失去掌控能力了。以前张千里和罗源是我们的铁杆支持者，但他们都一一调走了。周继民本来和我们靠得很紧，但现在也开始和我们疏远起来了。我感觉到有一张无形的网将我们网住了，而且这张网正在收拢。” 贾嘉华说：“你早就该这样想了。可惜你以前为了经济利益，没有往这方面考虑。现在形势严峻了，才意识到了。不过，亡羊补牢，未为晚也。你总算意识到了这话威胁，总算意识到了对手的狡猾。” 白松华骂到：“我想，这一切肯定是钟越和钟成捣的鬼。” 贾嘉华说：“这几天我出去一趟，找人打探一下。” 贾嘉华在市委和省委中都有较硬的关系。老上级、老下级、老同事遍布省内各部门。这次他特意到找到了市委副书记严学农。通过旁敲侧击，了解到这次纪委书记的大洗牌是应下面某县的领导要求而作的。这话是市委成书记在解释这次洗牌的原因时讲的，但是成书记没有具体提到是那个县的领导。 听到这个消息就足够了。 这验证了他和白松华的分析。最近发生的一切都是钟成运作的结果。都是针对他们的阴谋。当他把这告诉白松华之后，白松华拍案而起：“老贾，我们在江南县工作这么多年，从来都是我们给别人气受，几时受过别人的气？我们如果再不反击，那他们就会在我们头上拉屎拉尿了。” 贾嘉华说：“对！我们要化被动为主动。我觉得我们目前要打的一仗就是三月份的两会。其他的对我们来说无关紧要。我们就在选举上做文章。以往选县长，我们都是按上面的意思办，这回我们要玩真的。我们要让钟成落选。让他知道我们的厉害。” 白松华说：“我们好好的合计合计。看怎样才能让钟成落选。” 两人商量了好久，终于有了一个成熟的方案。 贾嘉华负责在县人大代表中做工作，让他们另选他人或者投弃权票。对思想工作做不通的人，则由白松华进行威胁利诱。 贾嘉华说：“以老夫几十年的威信，和人大主任的身份，至少可以让百分之五十的人，听从我们的意图。” 白松华说：“别的先不说，我们公安战线的几个代表是绝对能够保证的。你根据谈话的结果，列举一些名单我，我来给他们做一做‘思想工作’。相信他们一定能够就范。” 贾嘉华说：“松华，你也不要完全硬来。恩威兼施是最好的。必要的时候多花点钱。” 白松华说：“钱，不是问题。千金散尽还复来嘛！” 为了万无一失，两人决定必要的时候把全国人大代表花定国拉拢过来，参与到这场“倒钟”的战役之中。 贾嘉华想到一个问题，罗源在的时候，他们曾经盘算让钟成落选后，选举罗源当县长。现在罗源冷不丁地被调走了，再选谁呢？ 白松华说：“您年纪已过，我得罪的人太多，都不适宜扮演这个角色。再说，如果由我出面，上面肯定会怀疑是我在运作。选周继民如何？” 贾嘉华摇头说：“最近他很动摇，总是不能完全和我们保持一致性。我对他很不满意。不过，目前也没有合适人选，就他吧！不过，我担心，我们这样运作之后，选举的结果与县委和市委的意图不符，肯定会引起市委的震惊。选举结果不一定算数。相关的调查也马上就会跟进。周继民也通常被人们看作是我们这一拨人，我们恐怕会受到怀疑啊！” 白松华说：‘我想到一个绝妙的人选。“ “谁？” “万家乐！” 贾嘉华说：“这小子是一根墙头草。以前在你我面前像一条哈巴狗，钟成来之后，又投奔钟成去了。你怎么会想到选他？” 白松华说：“谁都知道，万家乐现在和我们是对立的。那么，我们选他，让钟成落选，别人就不会怀疑是我们在帮他了！” “有道理。可是，这样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呢？要知道，万家乐现在不是我们的人了。” 白松华笑道：“老贾，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我们这次操纵选举，目的主要在于捣乱。让钟成落选了，就是最大的胜利。谁当选并不重要。你刚才不是说了，不符合上面意图的人选上面还不一定承认，所以另外选谁并不重要。还有，对万家乐这个人的分析你是很到位的，他是一颗墙头草。墙头草嘛，好对付。等钟成一垮台，我们稍加威胁利诱，他就会重新投到我们门下。你说呢？” 贾嘉华说：“松华，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老辣了。” 白松华说：“过奖了！都是被逼的。人总是在斗争中得到进步嘛！” 当他们在谋划的时候，钟越和钟成正在策划另一件事。罗源被调走，让他们特别高兴。 钟越说：‘市委这是在全力帮我们啊！这么大的动作，白松华他们肯定不会想到是我们运作的结果。“ 钟成说：“迟早他们会知道的。没有不透风的墙。不过，我们已经部署到位，他们知道了也无可奈何。” 这时，办公室有人来汇报，江南县发生了特大命案，一家人惨遭灭门，钱财也被抢走。 钟成当机立断地说：“命案必破。我建议以市委的名义，成立专案组，把程光明转正了，让他正式担任公安局副局长，负责这个案件的侦破工作。这样，他立功后，我们可以进一步提拔重用他，让可以更好地发挥作用。” 钟越说：“他行吗？” 钟成说：“我相信他。他一定行！” 第329章 生理失调的女人们 任命下达之后，钟成专门把程光明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程光明一身戎装，精神抖擞地来到县长办公室。钟成和他握手，说：“程副局长，看起来精神状态不错啊！” 程光明说：“这不是新官上任吗？又有重任在肩，有点亢奋。” 钟成说：“不错，老程，你颇有古代名将之风啊！越是大战在即，越兴奋。” 程光明说：“钟县长，你干脆说我是一只好斗的鸡得了。” 钟成笑道：“老程也玩起幽默来了！时间紧迫，我也不和你闲聊了。说正事吧！你这次可以说是火线提拔。肩上的担子不轻啊！” 程光明说：“这个我知道。其实你的压力也不小。是你点我的将，如果我把事情没办好，你就会背上用人不当的名声，就会陷入被动。” 钟成说：“也没那么严重。现在和古代不同了。古代推荐大将出征，如果这位大将打了败仗，推荐人会被皇帝追究责任。我充其量被人说是没有知人之明罢了。我今天找你来，除了督促你尽快破案之外，还想提醒你，在办案的过程中，要把自己的威信树立起来。此案一破，你在公安局的地位就巩固了。进入决策中心后，就可以慢慢培植自己的班底，为扳倒白松华奠定基础了。” 程光明说：“我明白。你的每一步棋都是有他的重要意义的。钟县长，我很高兴，能成为你的棋盘中的一颗有用的棋子。你别误会，我不是说你是在利用我。” 钟成笑着说：“其实我也是一颗棋子。我们争取能走出一盘好棋，让对方俯首称臣。” 在程光明紧锣密鼓地破案的时候，葫芦镇经济开发区也出了一件大事。 经济开发区的“圈地”行动和城北工业区一样，也受到了阻挠。葫芦头村的人拿起锄头镰刀，拦住工程队，坚决不让施工。陆成功不断调高征地价格，但是村民们认定一个死理，要地不要钱。 开发区主任陆成功施展出浑身解数，软硬兼施，也没有做通村民的工作。 陆成功紧急求援，请钟成想办法。 这的确是一个棘手的问题。在全国各地的经济建设铺天盖地的开展起来的时候，征地引发的冲突事件也直线上升。流血事件也不在少数。搞经济开发，就不可能不遇到这样的问题。 这不是一件可以遥控指挥的事，必须视具体情况采取具体措施。所以必须亲临现场。 钟成给钟月做了汇报，钟跃感叹说：“你都快成了救火队长。哪里出了问题，你就必须要赶到哪里。钟县长这部机器，离开你了还真不能运转了。” 钟成说：“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职责所在嘛！” 钟月关切地说：“别的我就不说了，你比我更知道怎么处理好问题。我只提醒你，要注意安全。村民中不乏野蛮之人，同时也不排除有人从中捣乱。” 钟成说：“还是钟姐关心我啊！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早晨出发的时候，江娜打电话说要到钟县长来。钟成把情况向他说了，问她能不能改天。江娜却说：“今天非去不可，我也有重要的事对你说。” 自从上次幽会之后，两人就没有见过面。钟成也有点想她了，就说：“那这样吧，我去的地方葫芦镇正好在江口市的对面，你直接到江口市找个好地方等我” 江南县这个地方目前不能再做什么风流之事了。到江口安全一些。 钟成和万家乐、高强来到葫芦镇。陆成功和李秋成已经在路口迎接。 钟成说：“我们直接去葫芦口村吧！陆成功，你到我车上来。” 陆成功上了钟成的车。钟成问：“葫芦头村领头的人是谁？” 陆成功苦笑说：“说起来你也许不信，领头的竟然是一个娘们！不准工程队进场的也是一群娘们。那些娘们，个个都是撒泼的高手，我拿他们没办法。” 钟成说：“怎么会是一群女人？” 陆成功介绍说，葫芦头村的男人大都在外面打工，所以当家的都是些女人。 钟成说：“娘子军确实是厉害。她们争论的焦点是什么？” 陆成功说：“这些女人，完全不合作。她们不和我讲道理，横竖就是不让步。” 钟成问：‘擒贼先擒王，领头的女人叫什么？把她的情况给我说说。我想还是要在她身上动脑筋。“ 陆成功说，领头的女子叫孙春梅。才二十多岁，长得虽然漂亮，但是非常泼辣。在那些女人当中很有号召力。 钟成说：“那我倒要会会这位巾帼英雄。” 不一会，车就开到了葫芦村口。远远地就看见一根大树横在路口，一群村妇正在路口把手。 陆成功说：“钟县长，你看看，她们今天把路都封了。” 钟成说：“去看看再说。” 车开到路口，陆成功指着中间的一个红衣少妇说：“瞧，那位就是孙红梅。” 钟成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一位身材高挑的俏丽女子正看着这边。 陆成功先下了车。陆成功走上前，对那群女人说：“同志们，春梅同志，钟县长和各位领导来看你们来了。大家能不能把树搬开，让钟县长的车进村。有什么话大家向钟县长说，钟县长是专门来解决问题的。” 孙红梅说：“哟哟哟！搬救兵来了。我告诉你，陆主任，谁来都不好使！省长来了，也不能让我们改变主意。不过，钟县长来的正好，我们倒真想见见他。让他来给我们主持公道。哪位是县长大人，能不能出来让大伙参观？” 钟成下车，走到孙红梅跟前，说：“小孙，我就是县长钟成。” 孙红梅看钟成长的英俊，回头对那一群村妇说：“大伙都来看，县长还是一位帅哥呢！” 一位中年妇女说：“算了，男人不在家，看了晚上睡不着觉。” 一群女人哈哈大笑。 孙红梅说：“你们家也不是没有男人啊！你公公不是在家吗？” 中年妇女骂道：“你要是看得上我公公，我让他今晚上你家去。” 大家又是一阵大笑。 钟成想，这些女人多半是因为男人不在家，生理失调，才这么口无忌惮，且精力旺盛。 他说：“小孙，我是专门来和你们谈土地的事的。你们谈判的大门应该还没有关上吧？” 第330章 把根留下 钟成本想和孙红梅一并走，顺便谈谈，但是孙红梅说：“我们就在村委会见吧！我们农村女人，风风火火，不喜欢陪你走官步。我先走了。” 说完，蹬蹬瞪地就走到前面去了。 万家乐说：“村野女子，什么规矩都不懂。对领导连起码的尊重都没有。教化不够，教化不够啊！” 钟成说：“挺有个性的。他让我想起了《红高粱》中的‘我奶奶’。你觉得呢？” 万家乐说：“你还别说，还真有点像。野中有美，美中有野。可惜的是这里没有一片高粱地。” 钟成笑道：“有高粱地又怎么啦？你还想当那个‘我爷爷’把她推倒吗？” 万家乐笑着说：“不敢不敢！不过，我觉得这娘们味道肯定不错。可惜这样一块好田，没有人耕种啊！荒芜了，真可惜！钟县长，我觉得这也是一个社会问题啊！” 钟成说：“我在江北县当镇委书记的时候，就遇到过一个和这情况相似的村子。也是男人都出去了，女人在家留守。大伙称为活寡村。一个小货郎就在那村子里有几个小情人。女人们苦啊！当时我想办法解决了他们守活寡的问题。” 高强问：“你一个人？那还不累死？” 钟成说：“你想到哪去了？我又不是种马。” 高强说：“那你是怎么解决的？总不能调集劳动力支援吧？” 万家乐说：“你看你，尽说些没政策水平的话。钟县长会干这低级的事吗？” 高强说：“我也是说着玩的，这不是没外人吗？” 钟成说：“其实做法很简单，就是让他们的男人回来。怎样让他们回来？就是给他们创造就业机会。让他们在家乡就能安居乐业。说到底，我们还是要发展经济，让人民过上富裕的日子。社会问题最终来讲是是经济问题。” 万家乐说：“高见！可是这群娘们却不懂得这个道理。我们发展经济是为了她们的幸福，但是她们却不领情。” 钟成说：‘关键是我们的所谓发展经济和她们的个人利益还没有直接挂上钩来。所以他们不支持。“ 陆成功说：“应该说是挂钩了。不是有土地赔偿金吗？” 钟成说：“估计是目前的赔偿标准还不能满足她们的利益诉求吧！” 这时，已经走到了村委会。 村委会是一个破旧的两层楼，但是有一个院子。孙红梅和一群村妇已经在院子里等着了。 钟成等人进了院子。村主任等都过来向钟成问好。钟成和他们一一打过招呼。很显然，这个村的村委会不是一个强有力的班子，因为他们管不住自己村的村民。钟成对他们没有好感。因此和他们打招呼时态度并不怎么热忱。 孙红梅问：“钟县长，你不是要和我谈谈吗？你说，我们怎么谈？” 钟成说：“人多嘴杂，我们单独谈谈吧！” 孙红梅说：“那行！” 村主任说：“钟县长，二楼有一间值班室，但是条件很简陋，就在那里如何？” 孙红梅说：“又不是入洞房，要那么高级干什么？” 村妇们大笑。其中一人说：“钟县长，你当心点。红梅这几天饥渴得很！” 钟成不理她们，对孙红梅说：“小孙，那就请吧！” 村主任准备陪同一起上去，孙红梅说：“主任，你就不必上去了。你把钥匙给我就行了。” 村主任尴尬地把钥匙递给她，说：“红梅，好好地和县长谈。不要耍性子。” 孙红梅接过钥匙，蹬蹬瞪地上了楼。钟成跟着上楼，孙红梅已经把办公室打开了。 办公室很简陋。有一张红漆办公桌，没有椅子，但旁边有一张床。床上挂着红色的蚊帐， 一床红色的被子都没有叠好。 孙红梅已经坐在床沿上了。她说：“条件太差，没椅子，只好委屈你站着了！” 钟成说：“我远道而来，毕竟是客人。你是东道主，让客人站着，不是待客之道吧？“ 孙红梅大大咧咧地说：“那你就坐在我旁边吧！我还怕你吃了我不成？” 钟成也不推辞，挨着孙红梅坐下了。一坐下，钟成就笑了起来。 孙红梅说：“你笑什么？” 钟成说：“你看，这红帐子，红被子，红袄子、红脸蛋，让我感觉到你美得像一个新娘子。” 对待女人，钟成的一贯策略就是大灌蜜汤。恭维，是取悦女人的不二法门，永远都不会过时。 孙红梅听钟成夸自己美貌，心中高兴，但口中却不饶人，说：“听你一开口，就知道你是个腐败分子，你肯定是那种村村都有丈母娘，夜夜都做新郎的主。要不然你不会看到一个女人，就把她当新娘子。都怪这村主任，怎么安排我们在这个破房里谈话？” 钟成接着说：“你老公真是个大傻瓜！居然舍得放下你，到外面打工！” 孙红梅依然绷着脸，说：“你管那么宽干什么？当县长的，还管人家两口子的事？像我这种情况的人多了。” 钟成说：“你这话说得不对。我们当县长的就是要管这样的问题。这也是民生问题。你说说，这家里没有男人，女人的日子怎么过得幸福？我们政府是专为群众谋福祉的。这样的问题应该管。” 孙红梅说：“你真是这么想的吗？” 钟成就给她讲了自己当年如何解决“活寡村“的问题的经过。孙红梅不由得对钟成有了好感。她说：“看来，你还是一个好官。我们村也是一个活寡村。你能不能帮我们也把这个问题解决？” 钟成说：“当然能。以前我只是一个镇委书记，都能够解决问题。现在我是县长了，这样的问题就更加不在话下了。” 孙红梅说：“那你准备怎样解决？” 钟成说：“解决这个问题的希望就在葫芦镇经济开发区上。只要你们配合。” 孙红梅说：‘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无非是给我们的男人在开发区里找工作，给我们提高一点土地出让费。可是，我告诉你，这一招在我们这里不灵。内地的工资太低了，根本就留不住我们村的那些男人。你也不要绕弯子来说服我，实话告诉你，我们不情愿把土地让出来。因为土地是我们的根，我们如果只贪图你们那几个钱，就把土地卖了，今后我们的子孙靠什么生活？没有了土地，我们的男人就更不会留恋这个家了。” 钟成说：“你说的有道理。土地是你们的根子。我一定帮你们把根留下。我有一个主意，就是土地只租不卖，土地权属于你们，你们拿租金。再或者入股，你们是股东。参加分红。这样，你们稳赚不赔，即使厂垮了，土地也仍然属于你们，你说好不好？” 孙红梅说：“这还差不多。这个方案我赞成。” 第331章 她怀孕了 钟成说：“那我们赶紧下楼吧！要不然，大家要说我们的笑话了！这孤男寡女的独处一室，里面还有一张床。” 孙红梅说：“不会的。我们这里的人虽然嘴巴粗，但是心地特纯洁。不会把人往坏处想。” 两人一起走下楼。下面有一个妇女说：‘红梅，你和县长关在房里好半天，都干了些什么？我们刚才怎么听到里面传出了吱呀吱呀的声音？在办好事吧？“ 一片哄笑。 孙红梅说：“是又怎么啦？你嫉妒了！就怕钟县长不要你！” 那妇女笑骂道：“真不要离脸啊你！” 村主任怕钟成生气，大声斥责道：“我说你们这群泼妇，你们不说话没有人把你们当哑巴。钟县长和各位领导在这，你们就不要胡说了。有什么荤话，等你们男人回来时再说。钟县长，你别和这些娘们一把见识。” 钟成说：“没关系！红梅刚才也说了，这里的人都是嘴巴粗一点，实际上心灵很纯洁。说笑一下，活跃一下气氛嘛！” 那妇女说：“还是钟县长通情达理。不像有些人，假正经！” 孙红梅说：“姐妹们，我们先出去商议一下好不好？” 于是一妇女就出了院子.她们出去之后，钟成将自己的方案讲给大家听，大家都很赞同。 二十多分钟后，孙红梅进来，说：“钟县长，我们经过商议，同意你的方案。不过，口说无凭，我们必须签订协议。” 钟成说：“那没问题。这件事情就交给陆主任办吧！” 吃午饭的时候，大家轮流给钟成敬酒。钟成因为还有江娜在江口等着他，担心酒喝多了之后，影响发挥。那样的话就败兴了。 于是他借口身体不舒服，一律不喝。 其他人见钟成这么一说，就不勉强钟成了。陆成功却死活要钟成喝一杯。他说：“钟县长，我必须要敬你！你帮我们解决了大问题。我不敬你心里过意不去。钟县长，我是真心佩服你。什么事一经你的手就变简单了。钟县长，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先干为敬。” 这酒不喝就有点伤感情了。钟成只好喝了。不过喝之前来了个约法三章，要求其他人不要跟进。 吃饭之后，钟成就让其他人先回去，让陆成功陪自己到江口市去一趟。 陆成功在春节期间和何菲结婚了，还在蜜月期。家安在江口市。所以一到江口市，钟成就催陆成功回家陪新娘子。 陆成功说：“那你呢？” 钟成说：“我到医院检查一下身体，然后看一看江口的市政建设。然后再到省城。你要见新娘子，我也该回去安抚一下黄脸婆了！” 陆成功走后，钟成就联系江娜。江娜已经在江口住下了。下榻的酒店恰好就是章有容常住的天怡大酒店。更巧的是，房间也正好是章有容常住的总统套间。 总统套间实际上是章有容包着的，但是春节她回了香港后，总统套间就空着了。江娜来到天怡酒店时，就问有没有总统套间。她本来不是一个奢侈之人，如果是她一个人住，她不会要这么好的房间。但是因为今天是和钟成有约，就特意订了最好的房间。 按规矩，这间房是不能再给别人住的。但是值班副经理觉得空着太可惜了，就让江娜住下了。 钟成听说是在天怡酒店的总统套间，不觉想起了章有容，想起了和章有容在一起的情景，不觉有一点躁动。此刻，江娜说不定也在同一张床上等着他，等会也将会上演同样一幕。 和江娜也有一段时间没有亲热了，钟成十分向往。他巴不得快点来到那个给他留下美好回忆的房间。 走廊里有两个女服务员。其中一个服务员上次就看到过钟成。她以为钟成是从事特种行业的小白脸。看到钟成心高彩烈地进了总统套间后，对旁边的女伴大发感慨：“现在有钱真是好！看到刚才那个男人吗？我认识他，香港的那个明星在这里住的时候，他也来过。我敢肯定他是一只鸭！这么好的男人就这样被有钱的女人糟蹋了！” 另一个服务员说：“这个男人的工资一定不少吧！” “月收入过十万那肯定是没问题的。当鸭我看也不错！又有美女，又有美元。多美的一件事！赶明儿叫你老公来做一行，你就可以进入先富的行列了！” “不行！我的老公身体不好。让他去当鸭，是要钱不要命啊！还是让你老公去！” “他不行！他那长相，到哪里招揽得到顾客？除非你照顾一下生意。可惜你又没钱。” 两人互相取笑了一番。 钟成一进套间，客厅里没看到江娜。走进卧室，发现江娜已经躺在床上了。江娜身上只盖着浴巾，露出大半壁美好的河山。这且不说，还摆了一个极迷人的姿态，含情脉脉地看着钟成。 钟成的情绪在路上就酝酿好了，此时看到床上这幅动人的风景，不觉血脉喷张，“斗志”昂扬。 他急急地走到床边，轻轻地拉开了浴巾，江娜的“山水”就全部展现在眼前了。、、、、、、，江娜在下面轻声说：“成，今天温柔一点。” 以往都是疾风暴雨，今天为何有如此要求？钟成以为她想体验一下慢动作的感觉，于是放慢了节奏。果然慢有慢的好处，从容有从容的快乐…… 曲终人不散。两人仍然搂抱在一起。钟成感慨道：“进行曲固然振奋人心，如歌的行板也特别醉人！” 江娜说：“你难道只是觉得这样做更有情调吗？” 钟成问：“还有什么特殊的意味吗？” 江娜说：“你忘了我上次和你说的话吗？” 上次约会是在一个月前。那次没有采取安全措施。当时江娜说，如果一个月后她怀孕了，就要和他结婚。当时以为她在说笑，说过就算了。现在她重新提起，让钟成十分紧张。 他故意说：“上次我们说过好多话，你指的是哪一句？” 江娜笑道：“你别装糊涂啊！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不过如果你真的忘记了，我就再重复一遍。当时，我说，如果我们怀孕了，就意味着这是上天要我们在一起。今天之所以让你温柔一点，就是因为我已经怀孕了！” 钟成大吃一惊，坐了起来，问：“真的吗？” 江娜从床边的袋子里拿出一张化验单，说：“这是医院的化验单。” 情人怀孕和老婆怀孕给男人带来的感觉是决然不同的。记得当初安若素怀孕的时候，钟成是那样的欣喜若狂。但如今江娜怀孕了，钟成却感到莫名的惶恐。 正当钟成不知所措的时候，外面却传来了呵斥声。 “是谁在老娘的房里瞎折腾？给我滚出来？你们酒店也太不像话了，怎么可以把我的房间租给别人，我要告你们！” “对不起，都是我们的错，我们向你道歉。我们一定重重处罚工作人员。” 第332章 我要和你结婚 钟成知道情况不妙，一定是章有容来了。这套房是她长期租用的，她自然有房间的钥匙。 钟成心想，这下可完了。不过，他很快镇定下来。他心存侥幸地想，可以做一做章有容的工作，让她不拆穿他。 之所以他抱着侥幸，希望章有容不要拆穿他，是因为他觉得章有容这样的女子，和他交往，只不过是逢场作戏，求得身心的暂时愉悦而已。她对他应该是没有什么感情而言的。既然是没有感情的逢场作戏，玩玩而已，她就不会吃醋。因而就不会在江娜面前拆穿自己。 所以当他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他就先声夺人，一把拉过章有容，说：“你过来，我和你单独谈谈。” 章有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钟成拉着往总统套间的小会议室里走去。他还回过头来对江娜说：“你先等着，我马上回来。” 江娜说：“你别动粗！有话好好说！” 章有容被钟成拉倒了小会议室，正要说话。钟成先开口了，说：“我知道你现在很诧异，现在的局面你也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我请你帮我把这关蒙过去。” 章有容说：“她是谁？你太太吗？” 钟成说：“还能有谁？” 章有容不相信：“你会带着老婆到总统套间来吗？对你们男人来说，老婆只是家常菜而已，用不着到大酒店里来品尝吧！” 钟成说：‘我自个出钱，当然舍不得。可是你知道我们内地的官员，要想搞什么高消费，是并不需要自己买单的。不知有多少人等着要讨好我呢！我这么一说你就明白了。之所以选择在这里，是因为我曾经和你在这个房间里有过美好的回忆。“ 章有容笑着说：“这么说，你心里还是有我的。行，我帮你蒙混过去。反正我也不是正牌的夫人，犯不着吃醋！不过，你要答应我，今后要对我好。不然，我就到你太太那里告发你！” 钟成说：“我会对你好的。” 章有容问：“是你太太漂亮，还是我漂亮？“ 钟成哄她说：“当然是你！我真正喜欢的人是你！” 章有容高兴地说：“亲我一下！” 钟成只好亲了章有容一下。章有容满意地说：“出去吧！不然她又要起疑心了。”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客厅，章有容笑容可掬地对江娜说：“不好意思，刚才我太失礼了！房间让给你住，我先走了！” 不等江娜说话，章有容就和酒店的副经理出去了。 江娜问钟成：“你和她说了些什么？她这么听话地走了.” 钟成早想好了说辞，说：“对付这种刁悍的女人，好言相劝是没有任何效果的。所以我采取了威胁的方式。” 江娜信以为真，笑问：“就你鬼点子多！说说，你怎么把她吓住了。” 钟成说：“刚才我把她一拉进办公室，就对她说，你是江口市黑社会头头王瘸子的第九个情人，人称白玫瑰。王瘸子最最宠爱的女人就是你！我又是你的情人。我让她不要惹你生气，要不然将会受到报复。轻则毁容，重则打死。我还说你包包里就带着一把手枪。曾经亲手杀过人。她一听，就决定让步了！” 江娜说：“你可真能吹！不过，你这是对我的侮辱！我这个清纯的样子，像黑社会的人吗？” 钟成说：“这不是现编的谎言吗？哪有那么完美?” 江娜说：“你是一个大骗子！我就是一个受骗者。不过，现在我我已经觉醒了。我要得到我应该得到的东西。我还是那句话，我们要结婚。” 虽然有章有容打岔，但是危机并没有解除。江娜还是回到了最初的话题。 钟成耐心地给她说了半天，江娜就是不改变主意。 江娜说：“钟成，你要是不好意思开口，我就亲自去和她谈判。” 钟成急了，说：“别！别！别！你千万别这么做！你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话不投机，接下来的场面就有点冷。两人连亲热的念头都没有了。 两人躺在床上好久没说话。这种情形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 江娜见钟成神色冷冷的，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心中不忍，说：‘钟成，我不是要逼你，实在是我很想和你在一起。因为我也不能这样再等下去了。我也要作出选择了。你理解我吗？“ 钟成叹息道：“理解！其实我们都有难处。怪只怪我相见太晚，相爱太迟。” 江娜突发奇想说：“要是现在是封建社会就好了。如果允许男人妻妾成群，那我们的问题就可以解决了。若是那样，我给你做外室也是情愿的。同时你也不必为家庭破裂而烦恼。” 钟成听了她的话，非常感动。想江娜也是名门之女，居然肯屈尊为自己做外室，若不是动了真感情，绝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他转身抱住她，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说：“娜娜，你真傻！想我钟成何德何能，让你如此垂青？肯定是修了几辈子，才会有如此的幸运！” 江娜柔声说：“你知道就好。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其实在我身边有大把大把的精英追求着我。你的条件根本就无法和他相比。更重要的是还有婚姻这条难以逾越的鸿沟。也许，我真的有点傻吧！” 钟成说：“娜娜，这个问题你还要多想想，不要意气用事。” 江娜说：“好吧！我再想想。这可是一件人命关天的大事啊！” 钟成听了吃了一惊，说：“人命关天？没这么严重吧！娜娜，你不会走极端吧！” 江娜知道他没听懂自己的意思，笑着说：“的确是人命关天！”她拉过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肚子上，说：“这里面不是有条小生命吗？如果你不能接受我，就等于不接受他.如果我决定放弃你，就意味着我要放弃他，这难道不叫做人命关天吗？” 钟成笑了，说：“其实严格地说，这还不算一条人命。要不然，这世界上的杀人犯就太多了。你看，妇产科里哪天没有做流产手术的？我们不需要对还没有取得地球籍的生命负责。” 江娜说：“你居心叵测！分明实在怂恿我扼杀这条小生命。我打你！打你！” 、、、、、 第333章爱情不是第一要义 在房间里用过晚饭后，两人先后从房间里出来。 江娜打算回省城。钟成就开车从原路返回钟县长。 车在葫芦镇对岸的渡口过河。此时过河的只有两辆车。正准备向钟成收钱，是钟成之后，钟成的车停在前面，他下车，站在船头，看滔滔奔流的河水。感觉到无聊，就给江娜打电话。没有注意到停在后面的摩托车旁，有两个人在看着他窃窃私语。 “今天跟了他一整天,总算找到了机会.” “我们就在船上下手，把他挤下水。然后给他一刀,让他见点红.怎么样？” 两人走到钟成旁边，一人拿出尖刀，突然向钟成刺去。 钟成见状，不由得惊叫一声，正要躲闪，却见有人挥舞一根竹竿，一把打掉了对方手中的尖刀。 接着他啪啪几下，将两个家伙打入水中。两个家伙扑腾着，游上岸逃走了。 钟成连忙致谢，那人却说：“钟县长，你是我的恩人啦。你不认识我，我却认识您啊！我是李三毛啊！” 原来这个人是李三毛。他现在在渡船上负责收钱。他结婚的时候本来要被抓走，是钟成让派出所的人放了他一马。事后有人告诉他实情，他一直非常感激。在电视上他经常看见钟成，所以认得钟成。 刚才他认出钟成后，正想过来打招呼，却见到有人想害钟成，所以他及时出手了。 钟成听他讲明情况，内心不由感慨，做好事有好报。 正和李三毛说着话，江娜的电话打过来了。 “出什么事了？” 钟成说：“没什么呀！”’ 江娜说：“你不要瞒我，刚才我明明听到了你惊叫一声的。“ 钟成不想让她担心，说：“没什么的。刚才有一个女孩要非礼我，我吓得惊叫了一声。现在没事了，她走了！” 江娜说：“人家焦急得不得了，你却总是没正经。你告诉我现在你的准确位置，我要去见你！” 钟成没办法，只得在渡口旁等江娜过来。他和李三毛聊了一会，觉得李三毛为人的确不错。懂得知恩图报的人本身就是一个优秀的人。当场又考察了一下他的车技，车技也相当出色。不过，李三毛学车属于自学成才的，路子有点野。钟成决定在正式启用他之前送他去接受一下正规训练。 估计江娜快到的时候，钟成就对李三毛说：“有个朋友马上就要过来，你先回家。回头我让人通知你去上班。” 李三毛今天既报了恩，又找到了一份体面的工作，喜滋滋地走了。 江娜开车过来了。钟成见她来了，就启动车继续往前开。江娜跟了上来。钟成把车开到一个僻静处时，停了下来。江娜也停下车后，急急地下了车。她扑到钟成的怀里，说：“人家担心死你了！” 钟成拍了拍她的肩，说：“我这不好好的吗？” 于是他把刚才遇险以及脱险的经过讲给江娜听。江娜说：“好险！幸亏有这个李三毛，也幸亏你曾经帮过李三毛。要不然，今天你就惨了！” 钟成说：“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真是善有善报。” 江娜说：“你知道是谁要害你吗？” 钟成就给她详细讲解了一下目前的形势。白松华等人随时都在找自己的岔。不过，采用暴力手段对付自己这还是第一次。 江娜担心地说：“对付官场上的勾心斗角本来就够你一受的了，现在还要对付黑道性质的攻击，我真为你的安全担心。你一个文弱书生，怎么对付这些无赖流氓？” 钟成说：“不要紧。我自有办法。刚才这个李三毛，我已经收他做司机了，兼任我的保镖。我这个级别的干部，不够格配警卫，只好自己想办法。再说了，我也练过几招。一般的人我也能对付。” 江娜说：“程欢的武功也不错。我让她也帮帮你！” 钟成说：“这有点像古代的小姐，让贴身丫鬟照顾自己的相公一样。” 江娜说：“你就是我的相公嘛！” 钟成笑着说：“我听说古代的小姐还有把丫鬟送给相公做小妾的。你有这么大方吗？” 江娜捶了他一下，说：“你真贪心。有了我这个如花似玉的美人，还打人家小姑娘的主意！我严正声明，第一：程欢不是我的丫鬟，我无权相送。第二：就算是我的丫鬟，我也不会送给你！你收起你的歪心思。” 钟成说：“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你的人，我怎敢动？” 江娜抓住了漏洞，说：“你的意思是说，别人的人，你就敢动了？” 钟成说：“完了，小辫子被你抓住了！” 说笑了一番后，江娜说：“说正经的吧！你的情况确实很严峻的。我这个时候，逼你离婚，的确有点不是时候。这事再缓缓吧！也许，我不得不考虑要放弃你。我必须事先告诉你，如果我决定和别的人结婚了，就意味着我们之间的恋情就要终结了。目前我只属于我自己，所以我可以自由支配我的身体。一旦我结婚了，我就不能放纵自己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你以后再也不能碰我了。” 钟成叹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我们都好好想想。不过，无论我们现在怎么做，我们将来都会为今天的决定后悔。” “为什么？” 钟成说：“如果我们决定合，将会有数不清的麻烦等着我们。敌人的攻击，亲人的伤心，社会的职责等，都会接踵而至。我们会遍体鳞伤。如果我们决定分，我们也会为爱情的惨遭打压、为被迫与心爱的人分手感到后悔。目前我们遭遇的，就是这样一个两难的境地。” 江娜说：“让你这么一说，我们无论怎么做都要付出代价了。真想和你化为两只蝴蝶，自由的在花丛中翩然起舞。” 钟成说：‘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两害相权取其轻。鲁迅先生说过，爱情，并不是生活的第一要义。” 江娜说：“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我还不想结束。我还想坚持。坚持到不能坚持为主。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做对你不利的事情的。” 钟成的心放下来了。江娜不逼他离婚，就是对他最大的解放。 缠绵了好久之后，两人依依惜别。 第334章 旧情 经过几天的侦查，公安局副局长程光明就将抢劫杀人案的两个凶手一举抓获了。 这两个凶手都是本县的。他们本来是比较宽裕的商户。之所以会铤而走险，是因为染上了毒瘾。为了吸毒，他们变卖了家产之后，又借遍了亲戚朋友。后来，当所有正当筹钱的渠道都被堵死之后，他们就开始借高利贷。在借下巨额高利贷之后，他们终于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杀人案虽然告破了，但是程光明并不以此为满足。他感兴趣的还有关于贩毒吸毒的问题。他知道，江南县贩毒的首脑就是白松军。他希望从这两个犯人口里找到白松军贩毒的证据或线索。 所以，在白松华过问他案件进展情况时，他推说暂时还没有明显进展。 白松华装模作样地说：“老程，你是钟县长钦点的，人民群众也都看着你，你一定要抓紧时间破案啊！” 其实他内心里一点都不希望他能够破案。程光明立功，对他来说，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经过细心盘问，程光明摸清楚了他们买毒品的渠道。只要在沿着这条线索查下去，就可以掌握白松军贩毒的证据。 这个时候，他才向白松华汇报，杀人案已经告破。 钟成听到这个消息后，大喜过望。程光明果然有本事。这么短的时间就破获了这起特大抢劫杀人案。让他这个推荐人面上增光不少。 为了造声势，为了树立程光明在公安局的威信，进一步实现他的计划，钟成为程光明和他的团队开了一个隆重的表彰会。当然，在表彰会上，他将程光明大大的表彰了一番，还特意说了几句让白松华很不舒服的话。 他说：“这次程副局长和他的侦破团队，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侦破命案，捉住凶手，的确是振奋人心。他极大地改善了我们江南县公安局在人民群众心中的印象，证明了我们江南县的公安干警是一支有战斗力的队伍。程副局长是我们江南县公安的骄傲，也是全体公安干警的楷模。有这样的同志，担任公安局的主要领导，县委县政府放心，人民群众也放心。” 白松华面色十分难看。钟成的这番话真是含沙射影啊！这不明摆着在批评过去公安局无所作为，形象不佳吗？这不是在出我白松华的洋相吗 程光明调到公安局局里担任副局长后，让一个人的心里泛起了涟漪。这个人就是白松华现在的妻子、程光明曾经的恋人，谢一静。 谢一静最近一直很忧郁，自从她听说白松华在外面有女人之后，心情就没有好过。丈夫的背叛让她心碎。但是她没有勇气发作。一发作，她的面子就全没有了。她默默地吞咽着遇人不淑的苦果。 很多时候，她都有一种冲动，要去查一查白松华包保养的那个女人住在哪里。但是，她找不到可以帮助自己的人。 程光明调入局机关后，谢一静一直回避着程光明。自从离开程光明嫁给白松华之后，两人就没有单独见过面，也没有说过一句话。程光明是一个有着强烈自尊的人，他甚至连谢一静离开他的原因都不曾问过。曾经的恋人形同陌路已经二十年了。 最近程光明在局里可以说大出风头，成了公安局众人注目的对象。他先是升职，后是立功，可以说是春风得意。 有人说他时来运转了。有人说上头非常欣赏他，将来有可能取代白松华。一个人如果走运了，就会成为人们谈论的对象。连他过去的陈谷子烂芝麻都会被提起来。 谢一静就听户籍科里的几个女人在背地里谈到，当年谢一静抛弃程光明选择白松华可以说是极不明智。瞧，人家程副局长多稳重可靠，绝不会像白局长包二奶。 这番话说道谢一静心里去了。现在她就在后悔当初的决定。女人，在婚姻或感情出现危机的时候，就会想起她曾经撇下的男人的好。谢一静心里就在想，如果当初和程光明在一起，就不会有今天的痛苦了。 不过，她仍然极力避免和程光明见面。免得那些无聊的人嚼舌根。这些人，无风就可以起浪，最好不给他们留下任何的口实。 虽然尽力在回避，但是毕竟是在同一个单位工作，他们还是相见了。 这一天，已经下班了，程光明还在整理一个疑犯的资料，需要查一下户籍。他看了看表，知道下班了。户籍科里的人估计已经下班了。他抱着试一试的心里打通了户籍科的内线电话。没想到居然有人接电话。 接电话的人是谢一静。她心情不好，不想那么早回到那个让她觉得了无生趣的家。对家庭没感情的人通常有延迟离开单位的倾向。谢一静正是如此。 电话铃声响起，她接起电话。电话里传来了一个陌生却又熟悉的声音：“喂！是户籍科吗？” 这个声音有二十年没听到了，所以觉得陌生，但是这个声音一直是她没有完全忘怀的，最近又时常在耳边回响，所以又是那么熟悉。 她愣住了。 “喂，怎么不说话？” 谢一静这才回答：“这里是户籍科。请问有什么事？”因为紧张与激动，她的声音稍微有点打颤。 她一开口，程光明就听出来了。他顿了一下，说：“你是一静？怎么还没下班？” 谢一静说：“你为什么没下班，我就为什么没下班。” 程光明笑了，说：“一静，你还是那么伶牙俐齿。是这样，我要查一个疑犯的户籍。” 按程光明的个性，本来应该是要对谢一静来两句冷嘲热讽的。但是他又觉得对她恨不起来。 谢一静说：“那你派人来查吧！”她特意把“派人”加了重音。 一会儿之后，敲门声响起。谢一静开门，门口站着的竟然是程光明本人。 程光明说：“下班了，手下没有可派之人了，只得亲自来。” 谢一静也不是不想见程光明，只是为了顾忌影响。现在程光明已经来了，又是为公事而来，总不能让他走吧！于是，她说：“跟我来吧！” 两人来到户籍资料室，谢一静很快就找到了程光明要找的东西。 程光明接过户籍本，看了看谢一静，感慨地说：“这么多年了，你似乎一点都没有变！还是那样美！可惜的是，情景已不是当年的情景了。” 程光明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感慨，是因为当年他和谢一静相好的时候，曾经多次借工作之名在这里偷偷的亲嘴。有一次程光明差点在这里将谢一静拿下了。当时，程光明已经把谢一静弄得软软的，进入了状态。程光明已经扒下了谢一静的裤子，眼看就要水到渠成。一本户籍册突然从架子上落下，啪的一声，让谢一静惊醒了。她慌乱地系好裤子，羞红着脸跑了。 一些偶然发生的小事改变了人们的命运。假如当初那本户籍册不掉下来，生米煮成了熟饭，后来的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谢一静也回忆起当年的情形了了。她说：“还记得当年的事吗？” 程光明说：“当然记得。最恨的是那本掉下去的户籍册。” 谢一静脸红了。想当初，差点就成了程光明的人。想现在，自己已经成了弃妇。 她不由得也道出了心声：“我也恨它。我的悲剧就从那啪的一声开始。可惜，直到最近我才明白，才看透真相。” 程光明关切地问：“你过得不好吗？” 谢一静说：“不好！很不好！他背叛了我，他在外面还有一个女人。也许不止一个.” 程光明也听别人说过这件事，但是为了安慰谢一静说：“也许只是传言。你不要太在意。” 谢一静说：“这绝不是空穴来风。光明，我求你一件事。” 程光明说：“你想让我查一个水落石出吗？” 谢一静说：“正是。只有你能帮我。” 程光明说：“好吧！我帮你！你知道，我是不会拒绝你的要求的。” 谢一静说：“对不起！光明。当年我上了他的当，让你伤心了。” 程光明说：“算了！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只怪我们没这个缘分。我一定帮你把这件事查清楚。不过，你想好没有，如果这是真的，你会怎么样？” “当然是离婚！这些天，我一直都像一只驼鸟一样，把头钻进沙里，自欺欺人。如果你能帮我看清真相，我就会痛下决心。” 程光明想，如果让谢一静和白松华闹离婚，这将会大大地分散白松华的精力，让他陷入内外交困的境地。他决定迅速地查出白松华的二奶。一旦找到证据，谢一静还可以告白松华重婚。这也是搞垮白松华的一个罪名。 程光明说：“好吧！我一定帮你查。这对我来说，是小儿科。很快就会有结果的。一静，有消息后我就通知你！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我先走了。” 谢一静感觉到有千言万语要向程光明诉说，也很想扑到程光明的怀里痛哭，但是她忍住了。 她说：“以后找机会再谈。我等你的消息。” 第335章 绿帽换官帽 江南县两会临近，县里已经开始在紧张的筹备相关工作了。 钟成对自己上任几个月来的成绩进行了一下盘点，觉得还是比较可观的。那些虚的就不说了，光经济建设上的政绩就是可圈可点的。城北工业园已经开建了，葫芦镇经济开发区成立了，农村“种植与加工”相结合的模式也正在试点推广中，江南县的经济可以说是上了一个台阶。应该说，他交的这张答卷还是能打一个高分的。 他和高强商量，政府工作报告中应着力把他上任后的政绩做一下渲染。高强说：“政府工作报告已经拿出第一稿了，目前笔杆子们正在努力修改，现任领导班子的政绩和今后的工作思路是报告的重头戏。我们按照你的思路修改后，再拿来你过目。” 钟成说：“一定要把握分寸。尤其是对前任领导工作期间的错误不要说过份了，用语要留有余地，多从客观方面找原因。而对我上任之后的成绩一方面要归功于集体领导，另一方面用事实和数据说话，不要有溢美之词。不要误解我说要渲染的意思。渲染不是自吹自擂。” 高强说：“我明白。” 钟成说：“报告中最好是要有几个响亮一点的新名词。让他们多研究一下各级政府的工作报告，结合我们县的工作实际，进行一下锤炼。还有，报告不要太干巴，要生动流畅。不要总是搞那种把代表们听得睡瞌睡的那种。虚头的东西最好要少一点，多一点实在的内容。” 高强心里说，这要求也太高了一点。我们这地方的几个秀才，也就那水平。如果能达到你说的水平，就可以调到国务院去了。不过，领导提要求向来都是往高里提的，至于下属们能不能达到要求，那时另一个问题。“眼高”是领导的通病，而“手低”却是下级的现实。 他笑着说：“钟县长，其实报告也就那么一回事，真正在听的人并不多。在基层，至少是在我们县，人们对两会的关心，更多的集中在人事安排上了。” 钟成说：“这是很不正常的。当然产生这种现象是有历史原因的。从现在起要想办法扭转。其他的一下子难以改变，我们现在从提高工作报告的质量做起。关键是我们写报告的同志有没有责任意识，有没有精品意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次我们给大家来点经济刺激。” 高强兴奋地问：“怎么刺激？“ 钟成说：“首先，平时的补助要开高一点，这是苦劳费。第二，设个奖。这是功劳费。领导满意，每个人奖励五千元。如果能获得代表们的广泛赞同，另奖五千。你觉得这个标准怎么样？” 高强说：“相当不错。可以用史无前例来形容了。几个穷文人们听到这个消息后，肯定要三呼万岁。” 钟成笑道：“那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不过，他们平时很清苦是真的。你多关心一下他们的生活。生活标准要高一点。先转达一下我对他们的问候，到时候我还会去看望他们的。” 高强把奖励政策传达给政府工作报告写作班子的时候，赢得了一片掌声。 这些文人们平时干的都是没钱的活，眼睛熬瞎，也难得得到领导的认可。领导们不管你写得好不好，最后总是能提出一些不足。他们通常不会给你好评，因为他们觉得对你好评了，显不出他们的水平。这且罢了，物质上也很少给予考虑。吃香喝辣的事基本与他们无缘。 这个钟县长就不同了。这让久不承雨露的他们欢欣鼓舞。他们干劲倍增，决定写出一篇好的报告来回报钟成。 当然，他们还有一种回报的方式，那就是到处夸奖钟成。 这一天，高强还特意安排大家到酒店搓了一顿。 写作专班中有一个来自宣传部的人叫李成天。他是县宣传部的副科长，一个迂腐文人。原来是一个中学教师，因为发表过几篇小说，文笔不错，就抽调到宣传部来了。他到宣传部的唯一收获就是娶了一个漂亮能干的老婆，叫楚楚。楚楚爱慕他的文章，以为他会有一番出息，谁知李成天一直却升不上去。 以至于后来楚楚都当科长了，他还只是一个副科长。平日里总是牢骚满腹，总觉得自己怀才不遇。楚楚恨铁不成钢，对他也渐渐地没有什么好脸色了。心中总在懊悔，当初怎么看上了他。 春节期间，她之所以会和钟成有那么一次一夜情，除了是被钟成的优秀所吸引外，也与对丈夫没有了感情有莫大的关系。什么样的女人会出轨？答案很多，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那些对丈夫失望了的女人。 这一天晚上，李成天回到家。乘着酒兴，在看了一会电视后，他就钻进被窝里搂着楚楚求欢。 楚楚以前对李成天的要求总是不大配合的。当一个女人不爱自己的老公后，就会觉得和他在一起是一件毫无趣味的事情。对她来说，这不过是做作业尽义务而已。能够免一次就免一次。但是自从上次和钟成有过一夜之欢后，她内心里有点愧疚。所以在床上对李承天就多了一些殷勤。她想给他一点补偿。女人在外面做过坏事后，回来后就会变得贤淑一些。 楚楚见李成天兴致不错，就问：“今天，看起来好像比以往心情要好一些。” 李成天搂着楚楚，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今天钟县长给我们写作班子颁布了一个激励政策。每人的最高奖金达到了一万元。钱不算多，但是让人感觉到了领导对我们的重视。钟成的确是一个优秀的领导。对了，你在春节不是参与过他的电视采访策划吗？怎么没听见你评价他啊？” 楚楚听他提到钟成，心中不由得有点慌乱。她说：“钟县长人挺好的，对人很随和，很关心下级。” 李成天问：“那他关心你吗？” 楚楚说：“还不错！也就那样吧！”她不敢说实话。钟成关心她，都关心到床上去了。可以说是无微不至啊！ 李成天说：“可惜啊可惜！” 楚楚问：“可惜什么？” 李成天说：“可惜我们高攀不上这些领导。所以我们总是这样郁郁不得志啊！想我李成天，满腹才华，却只能在宣传部里玩笔杆子。宁为百夫长，胜做一书生啊！” 楚楚说：“你平日里孤高自赏，又不会拍马屁，又不会搞关系，怎么可能得到领导的赏识？” 李成天说：“老婆，你平时不是很能干的吗？你得为我想想办法啊！我不能在这样被埋没下去了！领导再不来赏识我，我这样一个人才就被毁了！” 楚楚说：“我能有什么办法？” 李成天说：“你认识钟县长，虽然不熟，但毕竟认识。以后找机会和他套套近乎，看看能不能求他提拔一下我。我的要求不高，能够在那个小单位当个一把手就行了。楚楚，我长期位居忍下，心里感到好压抑好压抑。” 楚楚从内心里鄙视李成天。自己没出息，却要老婆出去帮他出去攻关，这是什么男人啊！ 不过，他的话让她有点心动。毕竟钟成已经和自己上过床了。自己已经给李成天戴上了女帽子。李承天也很可怜的，他的要求也不高，对钟成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难事。搞了人家的老婆，给点补偿是应该的吧！楚楚决定去找一找钟成，给老公谋个一官半职。老公升迁了，自己面上也有光啊！ 于是她对李成天说：“钟县长倒是曾经说过，我有什么困难可以找他，要不我试试？” 李成天高兴极了。他亲了楚楚一口，说：“老婆，你真是我的福星。今后我为你当牛当马都行。” 楚楚说：“就是怕钟县长不给面子啊！我可不能保证能成功。” 楚楚真的就给钟成打了一个电话，提了自己的要求。放下电话后，她抽泣了好久。 和楚楚通过电话后，钟成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楚楚为她老公向自己要官，让他很受打击。他一直以为和自己亲密的女人都是单纯的喜欢自己的人，而不是贪图自己的什么。事实上不是这样。虽然楚楚没有任何威胁的意味，但是他感觉到自己事实上和楚楚进行了一笔交易。楚楚出的是色，钟成提供的是官。这不就是典型的权色交易吗？ 只不过这笔交易蒙上了一层感情的面纱而已！ 只不过自己是被迫交易而已。如果当时察觉到楚楚有这样的目的，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和楚楚上床。 世界上是没有免费的午餐的。每一种享受都会有附加的条件。每一次放纵都会给自己埋下隐忧。 女人是可爱的，但是她同时也是麻烦之源。有的会向你要钱，有的会想你要官，有的会向你要感情，有的会向你要家庭。 要钱要官的，庸俗，但是好对付。要感情的，会让你觉得累。感情的维护需要耗费大量的精力。要家庭的，就不好招架了。 比如说江娜，假如她坚持要和自己结婚，自己将会陷入泥潭。 所以，对男人来说，最可怕的不是那些和你做交易的女人，二是那些对你动了真感情想占有你的女人。 第336章 美女的情报 秘书郑重华过来通报，春来集团财务总监陈永娇想见见他。 陈永娇曾多次以请教管理方法为名，要求单独见见钟成。都被钟成以各种借口推了。陈永娇太风骚了，钟成不想和她多搅和。美女这东西，和美味佳肴一样，明知道吃多了不宜消化，但男人有机会还是照吃不误。最好的办法是保持距离。钟成不想和她交往过密，还有一个原因，是他瞧不上陈永娇的人品。这可是一个潘金莲似的人物，毒杀亲夫的事都有可能干得出来的。她是一个危险人物。最好不招惹她。 不过这次钟成很痛快地说：“她来得正好！我正要找她呢！让她到我的办公室里来。” 之所以钟成也想见她，是因为钟成想到了花定国这个棋子。他是全国人大代表，在江南县还是很有号召力的。如果他被白松华利用了，对自己是相当不利的。他想从陈春来那里探探口风。 不一会儿，陈永娇就扭动着腰肢进来了。陈永娇今天打扮得格外撩人，钟成看了之后颇有揽她入怀的冲动。这女人分明就是一个尤物！是一个人见人爱的狐狸精。找这样一个女人做老婆，分明就是想戴绿帽子。 钟成果断地打消了内心的妄念，起身说：“小陈，你好！” 陈永娇款款走到钟成身边，说：“钟县长，你好！” 钟成请她在沙发上坐下，自己也从办公桌旁走到她旁边挨着坐下。当你想从别人口中套话的时候，最好是和他靠进一点。空间距离会影响心理距离。 陈永娇娇滴滴地说：“钟县长，你好难得一见哦！说好收我做弟子的，一次课都没人家上。我只听说学生逃课的，没见过老师也逃课的。真不像话！” 说着，用手轻轻地捶了一下钟成的肩。 钟成笑着解释说：“不是逃课。主要是事儿太多了。要不然，有你这样漂亮的女学生，我巴不得天天上课呢！” 陈永娇撅起红唇道：“就知道哄人！说话不算话。钟县长，不，钟老师，你一定要把撂下的课给我补起来。” 钟成想，照她这骚劲，估计自己稍微主动一点，不，只要稍微配合一点，就可以把她弄上床。说实话，他真想把她办了。可是一想到前车之鉴，就淡了玩弄她的念头。当此危急存亡之秋，岂可因女色而坏大事？ 他故作遗憾地叹气道：“哎！看来这课是难得补上了。你恐怕要自学成才了。” 陈永娇说：“钟县长，你不会比宰相都忙吧？宰相日理万机，都有闲下来的时候呢！你是嫌弃我这个学生吧！钟县长，是不是嫌我这个学生样子难看啊！看着不舒服。” 说着，把一张千娇百媚的脸蛋对着钟成。 钟成说：“哪里哪里！恰恰相反，是你太漂亮了。你知道吗？有两种事你最好不要做。” “哪两种？” “一是当学生。你想，有你这么漂亮的女生坐在教室里，老师怎么会有心事上课？二是不能当交警。你往那岗亭一站，人家男司机光顾看你去了，肯定会出车祸！” 陈永娇开心地笑了。她说：：“钟县长，你真会讨女人喜欢！不过，我今天来不是专门听你的恭维话而来的。我有正事要和你说。” 钟成问：“请讲！” 陈永娇起身，到门外望了望。钟成说：“你放心，这里不会有人偷听的。” 陈永娇坐下来，说：“你靠我近一点。” 钟成疑惑地看着她，不知她的用意。骚婆子，你可千万不要往我怀里扑啊！要是被人看见了，我跳进黄河洗不清啊！ 陈永娇说：“哎呀！你靠近一点嘛！人家有重要的话要对你说！你是不是怕我吃了你！我有那么骚吗？” 钟成只好往她身边挪了挪。陈永娇把嘴凑到了他的耳边。一阵芬芳顿时沁入了钟成的鼻子，同时，陈永娇粉嫩的脖子也呈现在钟成的眼底，目光顺着溜下去，可以看到半壁峰峦。 钟成的心不由得砰砰直跳。这个女人对男人是有着致命的诱惑的。可惜的是自己不能染指。 只听陈永娇说：“告诉你一个绝密的消息，人大主任贾嘉华撺掇我们家花定国要害你！” 虽然这早在钟成的预料之中，但是从陈永娇嘴里说出来他还是吃了一惊。他问：“你怎么知道的？” 陈永娇说：“贾嘉华到我们家和花定国关在书房里谈了半天，我本来什么都不知道的。只从门缝里听到他们提到了你的名字。出门的时候，贾嘉华说，花总，这次如果把这小子选下来了，你就是大功臣啊！我就知道他来是专门为了对付你的。他走后，我就缠着花总打破沙锅问到底，终于为你摸到了这个情报。” 钟成说：“是吗？那可真谢谢你了！” 陈永娇说：“你可知道人家费了多大劲才把他的话套出来吗？” 钟成说：“这我哪知道啊！说说看。” 陈永娇说：“他开始不肯说，要我不要多管闲事。后来，我就假装生气，上床后不让他碰我。再后来，他提了一个条件，让我答应他，他才把秘密告诉我。为了你，我只好答应了！” 钟成问：“什么条件？” 陈永娇居然害羞地说：“他要我用、、、、、、算啦！夫妻之间的事你不要问那么清楚嘛！说出来多不好意思！” 钟成心说，你要知道不好意思你就不会和我提这档子事了。分明是拿这些暧昧之言挑逗我。他笑着问道：“你还问到了什么？” 陈永娇就把他们要选万家乐当县长的事告诉了钟成，钟成不由得也佩服对方的老辣了。这的确是个好计策。 他笑道：“不知道万副县长是什么想法？” 陈永娇说：“我去给你谈谈口风。”陈永娇知道钟成想试探一下万家乐，就索性把戏做足。 她来到万家乐的办公室，神秘兮兮地对万家乐说：“恭喜你啊！万县长。” 万家乐笑着说：“喜从何来啊？” 第337章 和美女唱双簧 陈永娇就把贾嘉华和花定国商量要选他做县长的事告诉了他。她说：“一旦在人大会上选你当县长，就具备法律效力了。万县长，这对你来说，是一个天赐良机啊！” 万家乐在政坛摸爬滚打多年，早已经不相信天上掉馅饼的美事了。他道：“我当是什么事呢？这是喜事吗？我怎么听着有点犯愁啊？他们这是在拿我当工具使呢！” 陈永娇说：“万县长，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能当上县长是硬道理。你想想，要是通过正常途径，什么时候能够轮得上你啊？我觉得你要好好考虑。” 万家乐确实有点心动。工作这么多年了，一直是个副职，确实有点不过瘾。从政为官的乐趣在哪里？不就是为了能够体验那种“当家作主”的味道吗？而这种感觉只有当上了一把手才能体验到。副手，总归是副手。 他心里在想，以贾嘉华、白松华和花定国的力量，能够成事也不一定。虽然组织上的意图是让钟成当选，但是万一自己被选上了，就具备法律效力了，组织上也不好变更，只得承认既成事实了。 脑筋快速运转之后，他明确了自己的思路与策略。就是以静制动。坐山观虎斗，来他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想到这里，他对陈永娇说：“小陈，其实我没有什么好考虑的，我这个人是没有什么野心的。你刚才说的，也许只是贾主任和花总的一番说笑，不要太当真。” 陈永娇说：‘是真的，我不会骗你的。要不是你平时关心我我才不会告诉你呢！你不信就算了！“ 万家乐左手拉着她的手，右手按在上面，说：：小陈，谢谢你！不过，这件事最好不要乱说。说了没什么好处，如果让钟县长知道了，他会对我生芥蒂之心的。不利于团结。选举钟成当县长是上面的既定政策，代表们对此都是心知肚明的。无论怎么操纵，都不会改变这个结果的。我对此深信不疑。“ 这番话说得还是滴水不漏的。似乎谁也不能从这段话中找出什么问题。但是陈永娇还是听出来了，万家乐心里还是想取代钟成的。 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也就不想多说了。她把手从万家乐手里抽出来，敷衍道：“你说的也是。组织上定了的事，要变是很难的，万县长，你真是一个淡泊之人啊！把名利看这么开。我真敬佩你！” 万家乐说：“我这人不是当官的料，生来就是做事的命，所以我对别人趋之若鹜的东西看得很淡。有些事情，是强求不来的。该你的，迟早要给你。不是你的，强求也没用。永娇，你说是吗？” 陈永娇恭维道：“万县长，我觉得你简直就像是一个哲学家。我要向你学习啊！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想：这个万副县长真虚伪！聊了一会之后，陈永娇就告辞了。 出来后，她给钟成打电话，要汇报试探的结果。 钟成说：“电话里不方便。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 陈永娇高兴地说：“那好啊！你请我吃饭！算是对我的奖赏。’ 钟成正要笼络她，就说：“行！我正有此意。这样吧，我在七里香等着你！” 七里香是叶婉儿的地盘，不会有人从中捣鬼。安全系数高。虽然和一个漂亮女人在那里进餐，叶婉儿会不高兴，但是目前的形势下，也只能这样了。 陈永娇又好好地修饰了一番，确定自己今天达到了最迷人的效果后，她驱车来到了七里香。 钟成已经先来了。他让叶婉儿给他准备好最幽静的一个房。 叶婉儿问：“哪里来的客人啊？你这么重视。” 钟成说：“美女企业家，我们有要事相商。” 叶婉儿说：“你真是太残忍了！明知道我会吃醋还把美女往这里带。” 钟成笑道：“又不是约会。你吃什么醋啊！我们真的有重要的事要谈。我觉得在你这里安全一些。等会你帮我盯着点。千万不要让人偷听。” 叶婉儿说：“这点你放心。我这里绝对安全。你就是和她在里面风流也不会有人干扰你！” 钟成诚恳地说：“谢谢你！你是我相信的人，所以我就到你这里来了。在我心中，是把你当妹子看的。”既然不想和她有什么勾连，就拿几句话哄哄她吧！这样既不必堕入暧昧，又可以笼络住她。 叶婉儿听他这么说有点感动。她在内心里是想做钟成的情人的，但是多次引诱都没有成功。不过，这倒让她对钟成添了敬意。这是一个好男人。做不成情人，就做一个让他信任的妹妹也行啊！ 她说：“谢谢你能信任我。” 一会儿之后，陈永娇来了。坐下之后，她把情况一一向钟成做了描述。 她说：“钟县长，我看这个万家乐对你不是很忠心啊！他有野心，你可要防着点！” 钟成不想让陈永娇感觉到他对万家乐有意见，就说：“万县长其实也没做错什么。他只不过是怕我多心罢了。其实，换了我处在他这个位置，也会这么说，这么想。上进之心，人皆有之。我呢不想对万副县长求全责备。理解万岁嘛！” 陈永娇不得不佩服这些当官的口才了。虽然是那么地言不由衷，但是话说得是那么圆泛，那么地没有破绽。 她说：“钟县长，你真是胸怀宽广！我最佩服你这样的男人了！不知钟县长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钟成看她骚眉答眼地看着自己，言语又如此轻佻，知道她想勾引自己上路。他想，必须迅速拿话来堵住她。他说：“其实啊这样的问题对你和我都没有什么意义了。你是名花有主，我这堆牛粪上也被一朵名花插上了。你说是不是？” 陈永娇不好说不是，说：“是啊！我们的好时光都过去了！真可惜！” 钟成不想顺着她说下去，就说：“小陈，我们不要空发感慨了。我们谈正事吧！” 当他们两人在室内交谈时，有一个瘦猴一样的人进入了七里香。 瘦猴把叶婉儿叫到一边，直接就给了一个信封，估计有一千元钱。他说：“麻烦你一件事，帮我一个小忙。” 叶婉儿问：“什么事？” 瘦猴从兜里拿出一支笔，说：“楼上是不是有一男一女在吃饭？这是录音笔。你只要帮我把这支笔放到他们房间里，这两千元就是你的了。事成之后，我还会给你五百。” 此时时间还早，七里香只进来了钟成和七里香两个人。所以瘦猴能初步判断他们是在一起。 叶婉儿想，钟成真是料事如神，果然有人要对他们不利。她也是一个头脑灵活的人，随即说：“行，这生意划算。交钱！” 瘦猴交钱后离开了。叶婉儿拿出纸笔，在纸上写了一句话：钟县长，有人要录音，请做好应付。然后上楼了。 钟成接过纸条一看，朝着叶婉儿点了点头。叶婉儿放好录音笔走了。 钟成在纸条上写了一行字，提示陈永娇将计就计，陈永娇点头会意。 接下来，钟成说了一番拜托花定国支持的话，并对花定国大加褒奖，再然后，把话题过渡到白松华和贾嘉华身上，也做了很好的评价。 然后，两人离开了七里香。 第338章 控制力好强 钟成从七里香出来后，心中十分窝火。没想到白松华对自己实施了全面监控。其监控力度比公安局监控疑犯的力度都还要大。自己的行踪随时都有可能被对方知晓。 好在乘机说了一番麻痹对方的话，也算是将计就计。 明明自己是官方，现在搞什么事情却必须像地下工作者一样了。 形势越严峻，钟成的斗志越旺。不把对方击败，自己在江南县就不能立足。就算能够勉强维持，又有什么意思？ 和陈永娇的要说的话并没有说完，必须再找一个合适的地方谈一谈。 到办公室里去，太招摇了。到茶楼酒店，也容易被偷听。 钟成哀叹道，小小江南县，居然都没有自己的谈话之地了。他想到了一个地方，就是到江娜的小院子里去。因为那里可以让程欢为自己把风。 考虑到会见的是一个美女，怕江娜和程欢误会，必须先打招呼，光明正大的进行。有了监控，自己也不至于犯错误。于是他先向江娜说明了情况，江娜笑道：“你可不要玩什么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啊！那是我们的圣地，你不要弄脏了，亵渎了我们的感情哦！” 钟成十分惭愧！不好意思，错误已经犯下了！上次和楚楚就是在那里做的。还差点被人录像了。不过这次他有把握自己不犯错误。于是信誓旦旦地表态，绝不做任何对不起江娜的事。 江娜说：“那我叫程欢去给你当哨兵。” 程欢接到江娜的电话，心中很是不解。江娜对钟成的花心一无所知不说，还为钟成和另一个女人会面提供方便。是不是有点傻啊？不过她也不便多言。老板的话，只要服从就行了。， 钟成联系陈永娇，把程欢的电话号码报给她后，让她到化肥厂工地旁，把程欢带上，和程欢一起来。此时即使有人盯上，也不会怀疑什么了。两个女人在一起，应该不会有什么故事。 钟成先到，不一会儿，程欢和陈永娇就到了。 进屋后，程欢特意把钟成拉出来说：“你真有本事，泡妞居然也得到了老板的支持！“ 钟成说：“别误会！我是有重要的事和她商量。要不然，我哪敢在这个敏感时候在这个敏感地方作案啊？” 程欢说：“这世上还有你不敢干的事吗？” 钟成不好意思地笑了。 程欢笑着说：“算了！放你一马。你去忙吧！我到门口给你们看着。应该是万无一失。你现在只需要防我就行了。” 钟成笑着进了屋。 进屋后，发现陈永娇不见了。床上丢着陈永娇的衣服。这婆娘干什么去了？正疑惑间，浴室里传来了陈永娇娇滴滴的声音：“钟县长，你稍微等一会。我冲个澡，马上出来。” 钟成无可奈何地说：“那你快点吧！” 他看了看床上的衣服，发现陈永娇连胸罩都脱下来了。内衣竟然是一个红兜兜。内裤也是粉红色的。这些衣物一看就让男人心跳加速。 假如环境允许，他真想进去和她共浴。 遐想中，身体就有蠢蠢欲动的迹象了。不过，他还是强忍着。这个陈永娇，行为的确是轻浮，这个时候是洗澡的时候吗？ 正在这时，陈永娇说话了：“钟县长，我好了。你帮我把衣服递过来一下。” 什么？有没有搞错？我给你递衣服？你这勾引的手段也太露骨了！ 钟成说：“小陈，这不太方便，程欢就在院子外面，我让她来帮你，好吗？” 陈永娇说：“钟县长，你怎么这么封建？递件衣服有什么了不起？我相信你才让你做的嘛！” 钟成不敢动，因为他担心自己要是看到了陈永娇的大好春光，会控制不住。陈永娇见没有动静，就说：“要不这样，你闭上眼睛就行了。我出去穿衣服，一会儿就好了！一二三，我出来了！” 钟成来不及反对，只好闭上眼睛，并假装用手捂着。不过，他借着手指的掩护。眯缝起了一只眼。 陈永娇真的出来了！我的天！这女人的身材好的令人喷鼻血！、、、、绝对地诱人！ 这时陈永娇已经走到他身边了，说：‘钟县长，你绝对不能睁开眼喔！我一会就好了！“ 钟成不敢再看，低下头去，说：“动作快点！当心程欢进来了影响不好！” 陈永娇说：“我知道！” 过了一会，陈永娇说：“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钟成睁开眼，却见陈永娇只穿着红兜兜站在她的面前，这个样子比不穿衣服还性感，并且看着她媚笑。 钟成愕然道：“小陈，你？” 陈永娇说：“我感到浑身酸软无力，连穿衣服的劲都没有了。剩下的还是你帮我穿吧！” 说完，一屁股坐在了钟成的身边。 钟成说：“你不能这样，让程欢看见多不好！” 陈永娇说：“你要是不帮我穿，我就大叫，说你非礼我！“ 钟成知道，此时就算把她按在床上办了，她也不会拒绝。因为她的目的就是诱惑自己。但是钟成今天不想这么做，他不想和她有什么深度交往。不过，调戏之心还是有的。于是他说：‘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陈永娇说：“这还差不多。” 于是她把衣服一件件地递给钟成。、、、、、、陈永娇本以为在这个过程中钟成会有所动作的，没想到钟成却只是碰了她几下，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她有点失望！这个钟成的控制力可真强！ 衣服穿好了，陈永娇不好再有什么动作，就说：“谢谢你！你真是一个当代的柳下惠！” 钟成笑着说：“没办法！我们都是戴着镣铐在生活。有些事即使想做也不敢做。小陈，我们谈正事吧！” 陈永娇觉得今天也不是没有收获，毕竟钟成和自己暧昧过了。这叫做取得了阶段性胜利。心急不能吃滚粥，慢慢勾引他不迟。 于是她说：“我是因为喜欢你才这样的。你知道我对你的心就行了。好啦！你说正事吧！” 钟成说：“小陈，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你的老公马上就要做阶下囚了。你们春来集团也要垮了。” 陈永娇不由得花容失色，花定国做阶下囚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眼下花定国如果成了阶下囚，春来集团肯定垮掉。她还没有掌握集团的大权，花定国现在不能出问题。 她说：‘怎么回事啊？钟县长。” 钟县长就把花定国的犯罪行为告诉了陈永娇。陈永娇大骂道：“这个该死的花老头，真是活够了。” 可是骂归骂，她对形势搞得很清楚，深知这里面的利害关系。她求钟成道：“钟县长，你一定要帮帮我们。救救我们，你要我们做什么都可以。” 钟成当即告诉她，只要花定国能够帮助他搞定选举的事，他就可放过花定国。 陈永娇连忙答应。 第339章 特别的节目 傍晚，春来集团总经理花定国回到家里，发现家里静悄悄的，保姆不知道哪里去了。 花定国很诧异，这个保姆一向很尽责的，今天怎么离岗了。走上楼来，年轻的老婆陈永娇坐在沙发上，灯也不开，她面色阴冷，坐在阴暗里。 花定国感觉到陈永娇的这种表情很酷。于是坐到她身边，摸了一下她的头发，问：“怎么灯都没开？保姆呢？” 陈永娇说：“我放了她的假。” 花定国说：“今天是不是有什么节目？怕她打扰？” 陈永娇说：“你说得对！今天有一个特别的节目。” 花定国道：“你饶了我吧，你的那些节目虽然很让人快活，但是我的身体有点吃不消。还是要注意可持续发展吧！” 陈永娇有时候会让花定国玩一些床上游戏，起初花定国觉得很有趣，但是后来感觉到，每次事后都感觉到头晕，耳鸣、腰酸。所以他有点视之为畏途了。此时，家有娇妻，床有**，未必是福啊！ 陈永娇冷笑道：“好你个花定国！和自己的老婆在一起，就蔫头蔫脑，敷衍应付，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就激情澎湃，拼死拼活，就竭泽而渔，就不讲可持续发展了。” 花定国装佯道：“你这是从何说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疼爱的是你！” 陈永娇呼地一声站起来，说：“你在我的面前装的再好，有什么用？实话告诉你，你嫖宿**的证据已经掌握在别人手里了，你马上就要锒铛入狱了。说不定还要吃枪子！” 花定国以前就接到过警告电话，正是这个电话才让他停止了采补**的行动。一直以来，他都有点惴惴不安。犯罪证据掌握在别人手里，就等于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就好像身边藏着一颗无形的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爆炸，要你的老命。 最大的烦恼就是不知道掌握着他的命运的人是谁。他不知道如何去排除这枚炸弹。所以，他一直以来，抱有两个想法，一是听天由命，二是抱有侥幸，说不定这个自称掌握了他证据的人会放过他，或者这个人根本就没有掌握证据，只是在讹诈。 现在他听到陈永娇如此说，立即意识到这颗定时炸弹就要爆炸了。 他上前握住陈永娇的手，急切地说：“永娇，你听谁说的？这件事非同小可，你一定要告诉我！” 陈永娇看他惶恐的表情，心想，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见了棺材泪满面。她故意把头扭向一边说：“你自己做的孽，后果由你自己承担。我不管你的事。“ 花定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永娇，我对不起你！你原谅我！都是我不好！你一定要告诉我，一定要救救我。要不然我就完蛋了。” 陈永娇依旧不理他。花定国苦苦哀求，并说：“永娇，这次你如果帮我度过了难关，我就把公司交给你！让你当总经理，把49%的股份给你！”危难关头，他还把握着一个原则，要掌控51%的控股权。 陈永娇说：“你说得好听！把这个难关一过，你就不承认了。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呢！” 花定国说：“我立下字据！” 说着找出纸笔，哗哗哗地写了一张字据，交给陈永娇。 陈永娇对这个条件还是满意的。她接过字据后，决定改变策略，实施安抚笼络政策。她放缓颜色道：“定国，不是我逼你，实在是你太不像话了。背叛我的感情不说，还违背了法律。你是我们家庭的顶梁柱，也是我们集团的统帅，你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让我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呀！” 说吧，假意扑到床上哭泣起来。 花定国连忙过来安抚她，良久，陈永娇才收住了哭腔。这陈永娇的确是个好演员，此时梨花带雨，看起来哀婉动人。 花定国为她拭去泪水，问了他最关心的问题：“永娇，刚才那事你听谁说的？” 只要知道了证据在谁手里，事情就有挽回的余地。只要能保住性命，他将不惜一切代价。 陈永娇看火候已到，就坐直身子，说：“今天我到县政府去，碰到了钟县长。钟县长特意把我叫到办公室里去，透漏出有人将你举报了，证据已经上交到了钟县长手里。刚开始他语焉不详，我一听急了，就哀求他把实情告诉我。” 花定国问：“他怎么说？” 陈永娇说：“他说要公事公办，正在考虑移交司法部门处理。” 花定国哀叹道：‘完了！移交到司法部门就没有办法了。不行，我得去活动活动，让他改变主意。“ 陈永娇说：“别急嘛！幸亏我当时灵机一动，想到我们可以和他做一笔交易。我一提出来，他就动心了。” 花定国不大相信，问：“我们能和他能做什么交易？” 陈永娇说：“你忘了贾嘉华和你商量的事情了？当时我就对他说，贾嘉华正在酝酿在选举时搞他的鬼，求我们家花总帮忙。如果钟县长能够给我家花总一个机会，我们就全力帮他当选。” 花定国问：“他怎么说？” “他想了一下后，答应了。不过，提出了一个条件，要看效果再决定。也就是说，如果选举结果不错，就说明你做了工作，他就对你网开一面。反之，就不要怪他无情了。” 花定国大喜，抱着陈永娇就是一顿乱亲。然后说：“永娇，你真聪明！这下我有救了。” 陈永娇说：“你先别高兴的太早！贾嘉华和白松华拼命的想搞垮钟成，你现在摇身一变为保皇派，你有信心能够掌控局势吗？贾嘉华是人大主任，许多人大代表都买他的账。白松华红黑两道都来，能量更加不可小看。” 花定国叹道：‘如果是其他事，我肯定不会和贾嘉华、白松华为敌，可是现在性命攸关，我只有放手一搏了。他们的力量是不小，但我也不是庸碌之人。“ “那你准备采取什么样的办法？” 花定国说，你让我先想想，这件事不能马虎从事，要有正确的战略战术。 考虑了半晌后，他说：“我想，我目前还要假装和贾嘉华、白松华他们合作。这样可以起到两个作用。一是麻痹对方，他们以为有我帮忙，力度可能就会减小一些。二是可以当卧底，随时了解他们的动向，做出相应的反应。我能够解决的，我自己解决。我不能解决的，我汇报给钟成，让他想办法解决。永娇，你觉得我的这个策略怎么样？” 陈永娇觉得可行。她说：“你觉得要不要给钟成汇报一下？” 花定国说：“要！当然要！为的就是图他高兴。我们同时还可以请他指挥我们的行动。” 陈永娇说：“那你就直接向他说吧！” 花定国说：“还是你说好一些。我不好意思面对他。” 第340章 她要报复老公 省实验小学大门对面，停着一辆黑色的小轿车。 里面坐着程光明和谢一静。程光明说：“等一会放学后，你就可以看到他们了。” 谢一静说：“他瞒得我好苦！” 程光明说：“一等男人嘛，家外有家也很正常。像我这样的人就不同了，连已经谈好的女朋友都会被人抢走！”他对谢一静抛弃他嫁给白松华一直耿耿入怀，所以发了一下牢骚。 谢一静说：“光明，你就别挖苦我了。本身我心里就在滴血，你何苦再往我的伤口上撒盐？” 程光明连忙赔笑说：“对不起。我没有讽刺你的意思。” 谢一静叹道：‘你虽然没讽刺我，但是现实生活给了我一个莫大的讽刺。我的婚姻就是一出讽刺剧。这都是幼稚惹的祸啊！“ 程光明说：“这不怪你幼稚，只怪白松华太狡猾了。也许你还不知道，这几天有人告诉我，当初白松华救你，就是精心设计的一场骗局。当时绑架你父亲的人和他是一伙的。他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结果把你感动了。” 谢一静问：“你听谁说的？这都是真的吗？” 程光明说：“当然是当年参与演戏的人当中的一员。你觉得我会骗你吗？” 程光明就把听到的情况给谢一静讲了一遍，谢一静听了后如梦初醒。多么拙劣的骗局，但是当时却没有看出来。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谢一静悔恨交加，不由得哭泣起来。 程光明安慰她说：“也怪我。当时也不去问你一下原由，如果我知道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放弃我选择他，我一定能很快发现其中的破绽。” 他越这样说，谢一静越悔恨。哭得也越厉害了！只不过哭声很压抑。因为毕竟是在大街上。 程光明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他有点后悔告诉她真相了。真相是残酷的，它带给谢一静的是毁灭性的打击。因为在谢一静的心中，一直都以为白松华最初对她还是炽烈的爱着的。只是后来变坏了。现在把真相告诉给她后，她对白松华仅有的一点留恋都化为乌有了。她认识到，自己的婚姻一开始就是一场悲剧，而不是像自己之前所分析的那样，是由喜剧演变而成的悲剧。 正不知所措时，实验小学放学了。 程光明说：‘别哭了！放学了！“ 谢一静这才停止抽泣，往校门口望去。学生正在往外涌，校门口有不少人在接自己的孩子。 程光明指着已经走到校门右边的一对母子说：“瞧，在右边第一棵桂花树边的，就是白松华的二奶和他的儿子。” 谢一静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看见一个不到三十岁的美丽少妇，正牵着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往前走。那男孩长得酷似白松华，简直就像是一个童年版的白松华。毫无疑问，这就是白松华和这个女人的孽种。 程光明说：“你不想上去打她一巴掌吗？是她破坏了你的家庭。” 谢一静说：“唉！她也是一个受害者。女人何必为难女人？” 程光明说：“一静，你的心肠真好！总是这么宽容！” 谢一静说：“即使是她主动破坏的，我也不会怪她。因为我的这个家庭，本来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程光明说：“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呢？” 谢一静说：“离婚！这毫无疑问。在这个问题上我不会和他妥协！我要告他重婚，让他声败名裂！我恨她！” 程光明说：“仅仅靠这估计还不能把他怎样。” 谢一静心里满是对白松华的仇恨。她急切地问：“光明，你说我应该怎么办？我恨死他了！是他，，破坏了我和你的爱情，是他愚弄了我二十年，是他毁了我的一生。我要报复他，我要杀了他！” 程光明说：“一静，你要冷静，千万不要做傻事！即使你要报复也要借助法律手段，让法律来制裁他，不能在击垮他的同时也把自己搭进去了。这样做太不值得了！你说是不是？” 谢一静说：“也是！和这种人同归于尽确实不划算。光明，你告诉我该怎么做？” 程光明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 找了一家偏僻的酒店，要了一个小雅室，两人边吃边谈。谢一静突然想到了一个绝妙地报复白松华的办法。那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既然你白松华欺骗我背叛我，我也要背叛你。她决定今天把自己献给程光明，一是还一下二十年前的情债，二是让白松华戴上绿帽子。 她说：“光明，我突然想喝点酒。你不会吝啬酒钱吧！” 虽然对白松华毫无感情可言，但是毕竟是第一次出轨。出轨是需要勇气的。有些事只有喝了酒之后才有勇气去做。 喝过几杯酒，谢一静已经是满脸绯红。她说：“光明，我有点头晕。你去订一间房，我躺一下再走。” 程光明说：“不如就在车上躺一下吧！” 谢一静想，这个男人怎么到现在还这么傻？她说：“光明，你是不是舍不得出房钱？我这里有。” 程光明笑道：“你别寒碜我了！行，我听你的。你等一会。” 酒店三楼有客房，程光明订好房后，就打电话让谢一静上楼。他担心被人看见了。 谢一静进来后，关上门，说：“光明，你怎么不来扶扶我。我喝醉了！” 程光明就过来扶她走到了床边。他心里有点慌。谢一静风韵犹存，勾起了他埋藏多年的爱恋。但是他不敢做什么。 正在这时，谢一静突然抱住了他。程光明不知所措，有点结巴地说：“一静，你，喝，喝多了！” 谢一静说：“不！我一点都没醉！我清醒得很。比过去二十年的任何一刻都要清醒。我本来就应该属于你的，二十年前就应该属于你了。光明，如果你不嫌弃我，我请你拿回属于你自己的东西。” 程光明说：“可惜的是，我现在也是有家室的人了。” 谢一静说：‘我不会破坏你的家庭的。我只想和你一起要回本来属于我们的幸福，哪怕是短暂的一段时间。光明，你不要有任何顾忌。“ 程光明这才放下了精神负担。怀中的谢一静，本就是他的所爱。这么多年来，失去她，一直是他心中的隐痛。现在这个女人失而复得了，怎不令他激情澎湃？ 激情过后，谢一静喜极而泣。她喃喃地说：“光明，这一天来得真是太迟了！太迟了！” 程光明今日得偿所愿。心情也大好，他叮嘱谢一静先不要发作，悄悄地收集一下白松华的罪证。 第341章 抹黄 晚上，在白松军的娱乐城里，灯火辉煌，纸醉金迷。这个娱乐城，白松军名义上转给了别人，实际上还是他自己控制着。 贾嘉华是从侧门进来的。这是内部职员才能走的通道。有时也为一些特殊人物提供方便。这样的场所，像贾嘉华这样的领导干部，公然登堂入室，影响不大好。有这个特别通道，就没有这样的顾忌了。 贾嘉华对这种纸醉金迷的生活是最近才有所迷恋的。以前，他是从不染指这样的行为的。自从儿子被白松华拉下水后，他也随着下了水。堕落从来都是加速度的。贾嘉华一旦尝到了这种生活的乐趣后，就食髓知味，乐不思蜀了。他自觉日暮途穷，所以倒行逆施以求快乐。 不过他今天来，不是专为享乐而来，他受白松华之邀。来商量事情的。 白松军亲自迎接，陪着他上了楼。来到了一个包间。 白松华已经等候在那里了。 “贾主任，我在此恭候多时了！”白松华虽然控制住了贾嘉华，但是面子上总是对贾嘉华保持着尊敬。 贾嘉华说：“老婆子非要我陪着他买点东西，所以来晚了一点。不好意思啊！” 白松华说：“没关系。攘外必先安内。今天出门来开心，当然要把家里人安排好。贾兄，听说你在这里有一个相好？” 贾嘉华笑道：“白老弟就不要取笑我了。逢场作戏罢了。欢场中人，哪里能和她们谈什么感情？所以无所谓相好不相好。” 白松华说：“还是你的这种态度正确。对女人，就不能动什么真感情。玩玩而已，要拿得起，放得下。贾主任，要不要先放松放松，爽一爽筋骨？” 贾嘉华摆摆手，说：“大敌当前，大战在即，还是以工作为重吧！工作没做到位，玩也没什么心思。” 白松华说：“那我们就书归正传吧！马上就要开人大会了。我们的‘倒钟’行动也应该加快节奏了吧？“ “应该！当然应该！我已经向许多代表暗示过我的意图了。” 白松华说：“这个时候，还搞什么暗示？直接挑明得了。我对我们政法系统的代表就是直接说的，他们都表示按我的要求去做。再加上其他系统的朋友，我估计可以拿下20%的选票。我这方面是不会出问题的。” 贾嘉华说：“我和你不能比。你是实权干部，对他们有绝对的控制力。我现在是位尊权小，只能利用自己多年积累下来的影响力。我初略估计，有把握的估计有15%。主要是行政系统的。” 白松华说：‘加起来只有35%。这还是比较乐观的估计。这些人当中，不排除还有一些对我们阳奉阴违的人。所以这还是远远不够的。“ 贾嘉华说：“不要着急，我已经给花定国打过电话了。他一会儿就过来。他是企业界的龙头老大。目前，我们县的人大代表中，企业界的人为数不少。有他出马，相信可以再拿下20%，甚至30%.这样我们就可以稳操胜券了。” 一会儿之后，花定国来了。 白松华说：‘花总，最近很少见到光顾啊！“ 花定国笑着说：“我不能和你们年轻人比。长期在花丛中厮混，身体吃不消。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白松华说：“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前几天，我在一本书上看到，有一个作家主张，男人最好是在风流的时候，在最快乐的时候死去，这是最幸福的死法。人固有一死。死有乐如神仙，也有苦不堪言。相比之下，我们当然要选择前者。” 贾嘉华说：“这种说法也不是没有道理。可惜在我们中国行不通。一个人这样死去是极不光彩的。” 花定国说：“从珍爱生命的角度讲，这也是不对的。其实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健康是福啊！松华，你要注意可持续发展。” 白松华说：“感谢您的忠告。我这也是说说而已。你也知道，我在这方面是非常克制的，我在这方面可以说是得天独厚，兄弟开着娱乐城，美女多多，全部免费，我可以夜夜当新郎。假如我不加克制，我早就精尽人亡了。哈哈哈！ 贾嘉华说：“现在这个时代真是好！一个人只要有钱有势，就可以像皇帝那样广御美女。不像我们年轻的时候，连理发都找不到一个女的。为了图前程，又不敢犯作风错误。现在开放搞活了，身体又不行了。勉强赶上了一个尾巴。不过，话说回来，穷奢极欲并不是一件好事。你翻翻历史，那个皇帝是长寿的？为什么会短寿，还不是因为女人。” 花定国在这方面可以说是有深刻教训的。这女人啊，不但伤身体，还容易丢性命。自己不就是因为玩了几个**，被人抓住了把柄，随时都有可能锒铛入狱吗？目前，还要为保住性命，为钟成来当卧底，与贾嘉华、白松华周旋。也不知道结果如何呢！ 今天来，既不是来和他们聊闲天，也不是来玩女人，而是有所目的的。于是他把话题往正事上引。他说：“江山和女人相比，还是江山重要。对我们男人来说，首先就是要保住我们的事业。两位领导，倒钟的事进行得怎么样了？” 贾嘉华说：“比较顺利。目前我们已经联系到了40%的代表。只要你能再出点力，大功就可告成了！” 花定国说：“我这方面也没问题。几十个搞企业的代表和我的关系都很铁，最关键的是，他们还有许多事情要求我，所以他们肯定会听我的。” 贾嘉华说：“为了取得完胜，我们还必须对其他一些我们不大熟悉的代表施加影响。最好是让钟成以超低票落选，这样，他的政治生命也就完结了。” 白松华说：“那些人和我们关系不铁，我们还不能和他们知道我们的意图。要不然，事情泄露出去，反而不好。所以，我想，还是要在舆论宣传上下功夫，把钟成的名声搞臭。” 贾嘉华说：“松华言之有理。这个钟成，春节期间，很好的把自己宣传了一把，再加上搞出了一些政绩，所以在民众中的口碑不错。我们如果不想办法，很有可能他还是要选上。所以，必须要给他做一些负面宣传。” 花定国专为探听情报而来，就问：“那怎么才能把他的名声搞臭呢？” 白松华说：“这还不简单。编几个故事，拼几张图片就行了。最好的办法是抹黄。把他塑造成一个荒淫风流的县长，谁还会选他？人民群众最很这种流氓干部了！” 贾嘉华说：“这一招狠是狠了点，但是阶级斗争就是这样残酷。雷锋同志不是说过吗，对敌人就是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 雷锋同志泉下有知，如果知道自己的名言被这样一个坏干部引用了，肯定会感觉到莫大的耻辱。 白松华说：“我们一起来把故事编好吧！你说，我们说他和谁乱搞好一些呢？” 贾嘉华说：“平时他都和哪些女人密切一些？” 白松华说：“我看主要是这样几个人。一是昌盛地产的江娜，二是秦雅琪，再就是钟越。当然，我们还可以编几段他嫖宿妓女的故事。总而言之，要把他说成是混进党内的西门庆。” 贾嘉华说：“最好是印制好传单，发他个铺天盖地，这样，他的名声非臭不可”花定国摇手道：“今天我恐怕就要失陪了，说好今晚要回的。不然，母老虎就要发脾气了。” 白松华说：“花夫人太年轻了，花总的确要勤奋耕耘。不比我等，老婆已近是昨日黄花，可以闲置了。基本属于不动产了！” 花定国说：“你们现在正是在外面开疆拓土的年龄，不要让光阴虚度了。我们只能种自己责任田了。再见！” 花定国出去后，白松华对贾嘉华说：“你看花总的气色，衰颓至极。我看他已经没有能力种好他的责任田了。” 贾嘉华说：‘他的那个老婆，正青春年少，我一看就知道是一个风流女子。我觉得他的当务之急，不是种好田，而是扎好篱笆，不让别家的狗钻进去了。“ 白松华刻薄地说：‘这么说，花总的帽子的颜色要变绿了？“ 贾嘉华说：‘风闻已经变绿了。这也是老夫娶少妻者的悲情归宿啊！不提他了，我们去消遣消遣。“ 白松华说：“你还是要那个菲菲姑娘吗？听说你对她情有独钟？那姑娘只陪唱歌，不卖身，没什么意思。我给你找一个可以做全套的吧！负责你满意。”贾嘉华说：“不用不用，就她吧！也许是因为年纪大了的缘故吧，我就喜欢这种姑娘，聊聊天，揉揉肩，陪着抽根烟，快活似神仙啊！” 白松华说：‘这样也的确是别有一番情趣啊！我让松军把她叫来陪你！“ 白松华出去后，不到一刻钟，菲菲就进来了。 第342章 终于上钩了 三人商量好好，白松华邀请花定国去按摩。 菲菲是钟成在三合镇赌博时赢过来的。钟成派她们到白松军的娱乐城当卧底打探情况，她和柔柔就干脆在娱乐城当起了歌女。她们本来也没有正经职业，以前也是靠三陪为生的。 她们现在已经知道钟成的身份了。虽然钟成一直都没有碰她们，她们却已经以县长的女人自居了。她们为自己能够跟上钟成这样的男人感到很自豪。所以对钟成交给她们的任务格外用心。 钟成给她们俩的任务本来是打探白松军贩毒的情况，最好是能接近白家兄弟和贾家父子。通过一段时间的努力，柔柔和贾听涛混在一起了，菲菲则赢得了贾嘉华的青睐。 贾嘉华每次来都点菲菲的台。 菲菲一进来，就靠在了贾嘉华的身旁。贾嘉华搂着她，和她闲聊起来。 聊着聊着，贾嘉华的手就伸进了菲菲的裙子里面乱摸。贾嘉华喜欢摸女人，特别喜欢摸女人的隐秘之处。他感觉到这比和女人睡觉更有乐趣。 为了讨他欢心，菲菲就假装快活的呻吟起来。被一个自己很讨厌的老男人乱摸，其实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不过，菲菲找到了一种化解痛苦的方法。每当贾嘉华这样蹂躏她的时候，她就闭上眼睛，想象着摸自己的男人是钟成，或者是一个自己喜欢的男明星。这样一来，就有了一种真正的快乐。不但呻吟得很真切，而且下面也常常是**一片。 这让贾嘉华很有成就感。这也是他喜欢菲菲的缘故。不像别的女孩子，要么不那么迎合他，要么假装呻吟，让他觉得很不过瘾。 菲菲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不找他乱要小费。贾嘉华给她多少她就拿多少。不像别的小姐，总是贪得无厌。 一会儿之后，菲菲说：“大哥，你真会玩女人。大哥，我喜欢你！今天你干脆把我要了吧！我想真正做你的女人！”她早就想勾他上床了。为了不让贾嘉华疑心，她直到今天才提出这个要求。 贾佳华之所以不轻易和女人上床，有一个主要的原因，就是目前他每次办事的时候，都很疲软，完成地很勉强。所以，他现在常常用手来过一下干瘾。聊胜于无罢了。 贾嘉华说：“我一个老头子，残年余力，恐怕难得让你满意？” 菲菲说：“你别这么说嘛！我喜欢的是你的这个人，只要你能要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贾嘉华顿生豪情，他说：“菲菲，就在这里可不可以？” 菲菲说：“这里怎么能行？我不喜欢在这里做。给人一种卖淫的感觉。我不想和你做交易，我只想和你相爱。” 贾嘉华被他说得感动得不行。他也不管菲菲的话有多大的可信度。他说：“好！我们找一个好一点的环境。我们到外面开一间房。” 终于上钩了。菲菲高兴地说：“你真好！我一定让你高兴！” 贾嘉华在定好房后，就打电话让菲菲过去。 菲菲立即向钟成汇报：鱼上钩了！并告诉了酒店和房号。 钟成说：“我马上派人过去。” 菲菲说：“人家可是为了你才这么做的。一想到要让这个糟老头糟蹋心里就不是滋味。” 钟成说：“委屈你了！其实你可以不必真的和他做，只要脱掉衣服就成。当然，最好是让他留下痕迹。你懂我的意思吗？” 菲菲说：“我懂！可是这也是很脏的。再说，他万一比较生猛，真把我做了，我也控制不了。演戏就要演真嘛！不过，不管怎样，你不能嫌弃我。说好了，这次任务完成之后，你就把我要了！” 钟成哄她道：“行行行！你先把今天的戏演好！”他心里想，我才不会要你呢！ 挂上电话后，钟成立即通知程光明派人前去捉人。 菲菲来到酒店后，按照钟成的提示，她和贾嘉华上了床。贾嘉华衣服一脱，她就很狂野地刺激起他来。贾佳华很快有了感觉，按着菲菲就要开始工作。菲菲却说：‘你先等一会儿嘛，人家还没有准备好呢！你先来一会前戏！” 贾嘉华只好忍了一会，但是他属于那种举而不坚，坚而不久的类型。菲菲稍微一捣弄，他就一泻如注了。 贾嘉华十分懊恼，连城门都没进去，子弹就打完了。 正在这时，几个干警踢开房门，一顿乱拍。 贾嘉华倒也不慌，说：“你们先不要动我。我给你们局长打个电话。”他以为这点小事，只要给白松华打个电话就可以搞定。 这时，程光明进来了。他故作惊讶地说：“贾主任，原来是你！您德高望重，怎么作出这等不伦之事？真是晚节不保啊！您不需要给白局长打电话了。打了也没用。这次扫黄活动是钟县长直接布置的。您撞在枪口上了！要找你就找钟县长吧！不过，现在我也不会抓你。你是省人大代表，抓捕你还要费一些手续。我们先做好取证工作，怎么处理你，等钟县长决定。” 民警把带有贾嘉华痕迹的床单的也取走了。菲菲也被带走录口供去了。只剩下贾嘉华在房间里发愣。他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等待着他的将是身败名裂。此刻他想跳楼的心都有。 不过，他还有最后的一线生机，那就是找钟成求情。 他打通了钟成的电话：“钟县长，你在哪里？我想找您谈谈！” 钟成问：“贾主任，我在办公室，你过来吧！” 贾嘉华进了钟成的办公室，关上门，就老泪纵横起来。他恳求钟成放过他，让他保住老脸。 钟成冷笑道：“贾主任，你是保住老脸了，可是我的脸面谁来保？听说您正在和人合计，让我丢脸呢！” 贾嘉华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了，他连忙跪下，保证道：“钟县长，只要你放过我，我一定站着你这一边，为你干任何事都可以。” 钟成继续冷笑道：“好啊！我欢迎贾主任弃暗投明。不过，我不看广告看疗效，希望你以实际行动来兑现你的承诺。证据我都留着，你就好自为之吧！” 贾嘉华千恩万谢，做了许多保证。钟成吩咐他几句，贾嘉华连忙点头。 第343章 重要情报 贾嘉华走后，钟成颇有感慨。色字头上一把刀。花定国和贾嘉华先后被自己制服，都是在色字上载了跟头，留下了把柄。假如他们没有犯这样的错误，自己还不知道如何击败他们呢！ 可见，人是首先被自己打败，然后才被别人打败的。要想不被别人打败，必须完善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再想一下自己，也是屡次在这个方面遇险。能够幸免于难，靠的是机智，也靠的是运气。人的智慧总会受到局限，幸运之神也不会总降临到你的头上。所以今后要慎之又慎。 他忍不住把最新的进展在电话中告诉了钟越。 钟越也十分高兴地说：“这下应该就没有问题了。对方的三股势力，你就瓦解了两股，可以说是胜券在握了。剩下一个白松华，应该不可能变天了。你真行！我为你感到骄傲！” 钟成说：“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现在还不是骄傲的时候。” 钟越说：“你能有这样清醒的认识，我由衷的感到欣慰。钟成，你真的成熟了。” 钟成谦虚道：“成熟还谈不上。只是比以前理智了一些。可是理智是以牺牲某些幸福为代价的。比如你和我，因为理智，就失去了许多欢愉。” 钟越对此是深有感触的。她几乎每晚都在思念钟成，总是在回味着和他在一起的美好时光。可是她克制住了自己。她说：“钟成，别说这些了。说这些徒然增添一些伤感。我们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我们相互喜欢对方支持对方，谁也不能破坏我们这种有爱情做根基的友谊了。” 钟成说：“你说得也是。我会永远记得和你在一起的美好日子。她虽然不能被复制了，但是可以成为我心灵的永远慰籍。不过，钟姐，你也应该为自己打算打算了。赶紧去寻找新的幸福吧！” 钟越说：“估计这几天手续就会下来了。我也有开始新生活的打算。不过目前不是操心的时候，总要等县里的事尘埃落定的时候再说。这样说吧，白松华这样的恶势力不在江南县倒台，我就不操心自己的个人问题。” 钟成夸道：“很有匈奴未灭何以家为的气概嘛！你可以说是当代的女霍去病了。” “你就别取笑我了！操心做好当前的事！明天我们开一个常委会，主要就开好两会做一下部署。打一下招呼，同时也可以对某些人进行一下警告。虽然效果不会很好，但是也能让他们收敛一点，不至于那么猖狂。” ##### 花定国从娱乐城出来后，本想直接向钟成汇报。想了想，还是先回去和陈永娇商量商量再说。 陈永娇说：“目前你最好是不要和任何代表接触。你如果现在就动员大家选钟成，保不定会走漏风声。这样，对你很不利。” 花定国说：“那我该怎么办？” 陈永娇说：“最好是这样做。你当贾佳华他们表态，你已经和很多人协商好了，让他们放心。而实际上你暂时什么都不做。这些代表在没有人做工作的情况下，是不会另选他人的。做工作的最佳时机是选举的前夜。” 花定国说：“明天你去向钟成汇报一下他们准备造谣发传单的事情，让他做好应对。这也可以表一下我的忠心和诚意。就凭这，他就应该放我一马了！还有一样最重要的事，你最好是给他备一份厚礼，想办法让他作出承诺，只要我们助选成功，他就把证据交给我们销毁。只有把这件事做好了，才能彻底消除隐患。” 陈永娇说：“送什么礼物好？我听说他不爱钱的。” 花定国说：“不管他要不要，这个姿态还是要作的。主要是表示诚意。你还要发挥一下你的攻关能力嘛！” 陈永娇笑道：“你是不是想让我施展美人计啊！你这个没良心的，先是背叛老婆，现在又想出卖老婆！” 花定国说：“你学学孝庄皇后吧，孝庄皇后为了帮老公皇太极劝降洪承畴，就是用的美人计；后来为了帮儿子顺治稳住江山，又下嫁多尔衮。” 陈永娇说：“你放心，我会灵活机动的，争取以最小的代价，赢得最佳的效果。” 陈永娇打定主意，要利用钟成向花定国施压，最大限度地在集团里赢得利益。同时，利用花定国，来赢得钟成的好感。这样，她就既可以赢得“春来集团”这个江山，又可以得到钟成这个美男了。来他个事业爱情双丰收。 第二天.她就联系钟成，说有重要情况汇报。 钟成问：‘什么情报？能在电话里说吗？“ 陈永娇说：“面谈最好。钟县长，你就不想见见人家吗？”钟成从电话里都可以闻到那股扑面而来的骚味。不过，自己既然已经定下了谨慎从事的原则，就不会随便与哪个女人乱搞了，尤其是陈永娇这样的女人，更不可染指。她会让你为了一时的快活付出极大的代价。 可是目前她还是很有利用价值的，不能过分得罪她。必须要和她周旋一番。 他说：“不是不想见你，只是因为目前我也处在别人的监视之中。我们见面，如果被白松华他们知道了，会引起他们的猜疑。其中的利害关系你应该很清楚。” 陈永娇说：“不管怎样，我都要见你。有些话还是当面说比较好嘛！要不这样，我们选择到别的县市见面，好不好？注意一点不就行了吗？我真的有重要情报，你要是不来，错过了良机，你可别后悔！” 话说到这份上，再不答应就不好了。 钟成无奈地说：“那我们还是到七里香去吧！那里有人给我们把风，出问题的可能相对较小。你先去，我参加一个会议之后就过来。” 会议主要是关于两会的相关工作的。 钟越在会议上特意强调了选举问题。她说：“我们要和党委保持高度一致性，要坚决落实上级的意图，保证选举不出偏差。如果有谁在选举中兴风作浪，调查属实，必获严惩。希望大家团结一心，不折不扣地搞好各自的工作。” 钟成也强调：“两会期间的治安问题也非常重要。公安局应该在这方面拿出一套方案来。做好分工，明确责任，实行责任追究制。白书记，这段时间，你的责任重大啊！” 白松华说：“这个我们已经做好部署了。这方面我们公安局有经验。我敢保证，两会的问题不会出在我这个环节。” 钟成话中有话地说：“如果白书记这里不出问题，我相信这次两会一定开得很圆满。贾主任，你说是不是？” 贾嘉华今天显得无精打采。现在他陷入了白松华和钟成的夹缝之中，很不好做人。两个人都可以控制他，他谁都不敢得罪。 他说：“松华同志的能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我相信我们江南县的这次两会一定能达到预定目的。” 这句话里的意味不同的人听到会有不同的理解。 散会后，钟成就和秘书郑重华一起来到了七里香。 此时还不是做生意的时候，七里香一个顾客都没有。 钟成支走了郑重华，一会儿之后，陈永娇也来了。 叶婉儿按照吩咐，在下面放哨。 钟成问：“小陈，今天又什么新的消息？” 陈永娇吊钟成的胃口，说道：“这可不能随便说给你听。你必须给我的好处。” “你要什么好处？” 陈永娇突然抱住钟成，说：“我要你要我。” 钟成说：“这可不行。小陈，你别开玩笑。”’ 陈永娇噘着嘴说：“不是开玩笑。我是真的喜欢你。钟成，你要是不要我，我就不告诉你情报。” 钟成想，不如先应付她一下，就说：“你狠有魅力，我也不是不喜欢你。可是这也不是亲热的地方啊！” 陈永娇说：“那你先亲我一下，总可以吧！” 钟成无奈，只好亲了她。 陈永娇这次把情况向他做了介绍。 第344章 美女卧底的代价 谢一静乘白松华不在家的时候，将家里细细地查了一遍。 按照程光明教的方法，她通过一个细节发现了一个情况：书房里的书柜上面有两个大纸箱，上面杂乱地放着一些别人送的烟。白松华当局长，别人送几条烟本属平常，谢一静一直没有留意。 现在回想起来有几个疑点：其一：那么多的烟，白松华是抽不完的，他却从不拿出去变卖或送人。其二：白松华平时总是把书房锁着。其三：他多次强调让她别动他的东西，书房里他总是积极打扫清理，谢一静进去后感觉到也无事可做。所以她很少进书房。 那两个纸箱因为在书柜上面，位置较高，谢一静也从未看过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现在因为想找一下白松华的罪状，她就开始留意那两个可疑的纸箱了。 她站在凳子上，拿开放在一个纸箱子上面的几条烟后，她惊呆了。 脸面竟然全部是钞票。 她定了一下神之后，又打开另一个纸箱。这个纸箱里除了人民币以外，还有美金。 这两个纸箱的钱，显然不是正途上来的。白松华的工资从来都是让谢一静领取的。当初结婚的时候，白松华就做过郑重承诺：婚后的工资全部上交，财权属于谢一静。现在想来这是把她当小孩子耍了。 小钱交给老婆，大钱自己藏着。可以想象，他一定还有大量金钱藏在他的二奶那里。 不过，即使是凭这两个纸箱里的钱，也可以判他一个巨额资产来历不明罪了。 谢一静赶紧恢复原状。然后给程光明打电话。 程光明兴奋地说：“好样的。这个线索很重要。不过，这还不够。他可以说是他的几个兄弟的钱。还不足以让他垮台。目前，我们已经找到了他的作风问题和经济问题。你的思路还要开阔一点。要找到他的其他犯罪证据。注意偷听一下他的电话，如果他有异常的举动，也随时向我反映。” 谢一静说：“他平时谈话都是回避我的。估计听不出什么。” 程光明说：“我想到一个办法，那就是在家里安装窃听器。这样，你不在的时候，也可以知道他在谈什么了。” 谢一静说：“搞得我都像一个特务了！” 程光明说：“我们被他害惨了，必须要让他付出代价。更重要的是，我们进行的是正义的事业，是为民除害。” 谢一静说：“道理我懂。就是不喜欢这种做贼的感觉。” 程光明笑道：“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希望你充分发挥家贼的优越性，为打倒白松华作出贡献。” #### 菲菲在把贾嘉华拉下水后，感觉到为钟成立下了大功。钟成表扬了她几句，又给了他一笔奖金，这让菲菲更加得意了。 她对柔柔说：“你看看我，多么聪明。这么快就为老板立下了汗马功劳。再瞧瞧你，陪贾听涛玩了这么长时间，还什么消息都没捞到。小心老板把你开了！” 柔柔说：“你少得意。实话告诉你，我离胜利也已经不远了。贾听涛在吸毒。他现在吸毒已经不回避我了。上次他还让我给他买毒品呢！因为突然有事，把这事冲断了。估计下次，我就可以知道他从哪里购买毒品了。找到了毒源或者毒贩，我的功劳将会比你更大。” 菲菲说：“那是最好不过了！钟成说，为了防止贾嘉华报复，我可能要回避一段时间，剩下你孤军奋战。你一定要小心一点。一是不要让贾听涛识破，二是不要染上毒瘾。” 柔柔说：“还是你对我好！你放心，我的克制能力很强，不会沾那种东西的。” 菲菲说：“在毒品面前，任何人都不能吹这个牛。我听说一个缉毒警察最后都染上了毒瘾。他难道不知道毒品的危害吗？他难道抵制能力不强吗？这东西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只要你一接近它就会被他俘虏，一被它俘虏就会被他控制，一被它控制就万劫不复了。你一定不要太掉以轻心了。” 柔柔说：“瞧你，说得那么严重！你相信我，我能够控制自己。他几次三番要给我吃，我都拒绝了。我总不会明明知道是个火坑也往里面跳吧！” 柔柔太高估自己了。因为实际上她已经吸过几只贾听涛给她的烟了。那种烟是特制的，毒性不明显。但是贾听涛故意把它安到了普通的香烟盒里，柔柔没有防备。这种烟吸过几只之后，就会染上毒瘾。 贾听涛之所以让柔柔染上毒瘾，目的就是为了控制她。让她来参与贩毒。 最近，他被白松军拉入了贩毒组织。白松军看中他，也无非是看中了他的背景。今后万一有什么事，也有人好撑着。这样，他们就等于有了双重靠山。一个是白松军当公安局长的哥哥，一个是贾听涛当县人大主任的父亲。这两个人都是江南县举足轻重的人物。 这一天晚上，贾听涛又叫了柔柔的台。贾听涛发了一根普通的烟给柔柔抽，自己却拿出一支“毒烟”抽起来。很快，他就陷入了腾云驾雾的极乐状态。 柔柔却感觉到格外的不过瘾。她说：“今天的烟怎么格外没有味道？” 贾润套是过来人，知道她已经上瘾了。他说：“因为今天的烟和往天不同。” 他掏出一根烟，递给柔柔说：“抽这个试试？” 柔柔一下子明白了。她愤怒地说：“贾听涛，你是不是悄悄地让我吸毒了？你真不是人！” 说完，她扑向贾听涛，要打贾听涛。 可是她打了一拳之后，就浑身酸软，没有一点力气了。不仅如此，她还感觉到格外难受。 贾听涛说：“傻姑娘！不要和自己过不去，还是和哥哥我一起来享受享受吧！其实你之前吸的还只是低级别的，并不是很过瘾。今天哥给一根地道的给你抽。包你快活似神仙。” 柔柔依然不肯要。贾听涛猛吸一口，然后将烟朝柔柔的鼻子喷去。顿时，柔柔感到神清气爽。 贾听涛将一根烟点燃，递给柔柔说：“抽吧！这是个好东西。你想想，要是不好，哥哥这么聪明的人，会抽这东西吗？来！今后你的烟我包了。你不要愁钱的事。” 拉人下水时都是这么说。实际上，一旦对方上瘾了，他就不免费供应了。他就会逼迫对方干他想让对方干的事。这个人就基本上被控制了。 柔柔想，既然已经这样了，只好顺势而为了。等把钟成的任务完成之后，再去戒毒不迟。不如且图一下眼前快活。 她接过烟，猛吸起来。人立即就飘了起来。果然令人快活，难怪它对人有着致命的诱惑。 两人抽过之后，感觉到精力格外充沛。贾听涛的兴致也格外的好。他一把拉过柔柔，将她按倒在沙发上。、、、两个刚刚吸过毒的人都非常亢奋。柔柔本来只是逢场作戏的，但是今天居然也有死去活来欲仙欲死之感。 第345章 围魏救赵 宣传部长马小军，办公室主任高强、县委常委刘信在七里香一边吃饭，一边商议怎样帮钟成。[ 马小军说：“白松华这次准备在选举时对钟成不利，尽管钟成有了应对之策，但是我们不能袖手旁观。在这次斗争中我们不能缺位，应该有所作为。” 高强说：“是这个理。你说我们能做些什么呢？” 刘信说：“当然是助选。我想我们应该分头找一些自己能够施加影响的人，让他们站稳立场，支持钟成。” 马小军说：“我们宣传部也打算对钟成上任以来的政绩做一些报道。媒体的作用还是很大的。” 高强沉吟了一下，说：“我总觉得我们的这些做法有点流于常规和正统。要对付白松华这样的流氓似乎力度有点不够。” 马小军说：“那我们总不能也像他那样耍流氓吧？” 高强说：“也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我们也要出奇制胜。兵法云：以正和，以奇胜。我们既要采用常规的手段，也要采取一些特殊的办法。” 马小军说：“什么时候我们的高主任搞得像一个诸葛亮了？你快说，我们该怎么办？” 高强说：“既然他们搞阴谋诡计，我们也不必和他们客气。我们也耍一点计谋。常言道，进攻是最好的防守。当前形势下，我们也必须组织一次对白松华的进攻。” 马小军和刘信同时问：“怎么进攻？” 高强说：“他不是想让钟成落选吗？我们也来想办法让他落选。” 马小军说：“可是县里这次并没有计划动他们这一级的干部。这次人大会并没有这个议题。” 高强说：“议题是人提出来的。我们当然是不能出面提这个事情的。但是我们可以发动人来请愿，提出让人大会罢免白松华。这样做，虽然暂时不能罢免他，但一方面可以为将来扳倒白松华造势，另一方面，也可以打乱一下白松华的阵脚。让他自顾不暇。这样，他攻击钟成的力度就会减弱。这有点围魏救赵的意味。我相信，是可以起到一定效果的。” 马小军赞道：“好主意。我赞成！不过，我们让谁来发动这场请愿呢？拿什么说事也要事先想好。” 高强说：“有一个绝好的人选。只有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才敢出面。你们猜，我准备找谁？我们一起说，看我们是不是英雄所见略同？” 三人异口同声地说：“牛得草！” 牛得草自从化肥厂事件后，被钟成聘为了县政府的顾问。虽然也时时提一些意见，但是方式已不像原来那样激进了。县政府也从善如流，对有能力改进的地方尽量改进，暂时没条件解决的，也好言解释。 牛得草也不像以前不依不饶了。这段时间没做一件上访或上告的事。 大家分析，这是因为他得到了尊重的缘故。 高强这段时间和牛得草多有接触。但是怎样游说牛得草去发起“弹劾”白松华的请愿呢？ 起初他准备曲径通幽，拐弯抹角，后来一想，和牛得草这样的耿直之人玩什么花招并无必要。不妨单刀直入，实话实说，来得诚恳。 他来到牛得草的家。牛得草正在家里看电视。 高强直接告诉牛得草，现在白松华等人正在搞阴谋诡计，想让钟成在县长选举中落选。 牛得草听后拍案而起。大声骂道：“这个白松华，我早就要告他了。只是因为材料收集得不够齐全，才没有发作。我看，最应该落选的人不应该是钟县长，应该是他白松华。” 高强也恨恨道：‘白松华是江南闲的一大公害。钟县长和我们一直都想击垮他，和他明里暗里做了许多斗争。白松华因为受到了一些打击，因而对钟成怀恨在心。这次的行动就是他报复的一种方式。白松华不但势力大，而且诡计多端，我们几个都有点为钟县长担心。“ 牛得草说：“这个事情真不能马虎。白松华是个卑鄙小人，为了达到目的可以说是不择手段。他要是真下了决心，是可以左右相当一部分人的。高主任，钟成同志是个好县长，让这样的同志落选，是我们恒阳的悲剧。我们应该想办法帮他。高主任，你说我可以帮着做什么？” 高强说：“不瞒您说，今天就是专为此事而来。我们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让他也尝尝被整的滋味。不过，这事我们当干部的不好出面，最好是能由民间发起。主要目的是造一种声势，给白松华一个压力。让他自顾不暇。” 牛得草说：“你的意思我懂了。这件事由我来做吧！” 高强拿出一张纸，说：“这上面是几年来没有侦破的刑事案件的数目，我让程光明弄来的。这是攻击白松华的一大理由。可以告他纵容黑恶势力，是黑势力的保护伞。至少可以告他不作为，不能胜任公安局长。强烈要求撤换他。另外，你也把收集到的材料用上来！我们不搞诬告，来实的。只有这样，才能得到民众的拥护和上级的支持。” 牛得草想到一个主意，他想联合江南县最近几年里悬案、冤案的家属一起行动。到时候效果可能要更好。 高强觉得这个注意不错。 牛得草经过一天的串联，联系到了二十多户人。这些人要么是家里有命案未破的，要么是受到了黑势力欺压的人，由牛得草主笔，写了一封请愿书，要求县委县政府撤换白松华。 牛得草准备在县人大会开幕的当天发动这场请愿。 高强得知后，十分兴奋，忍不住向钟成做了汇报。 钟成起先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想了一会之后觉得不妥。 他对高强说：“高强，你们能够积极主动地和白松华展开斗争，我非常欣赏，也非常感谢。你的这个计策也的确很有效果。但是我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主要是担心这样会触怒白松华和他的爪牙。你想想白松华是什么样的人，他的爪牙是什么样的人.牛得草这样公开地与他为敌，必然会引起白松华和他的爪牙的仇恨。采取报复行动是不可避免的。如果他们采取了暴力行动，老牛他们就会受到伤害，他们在明处，白松华的爪牙在暗处，防不胜防。” 高强说：“这个问题我倒没想那么多。” 钟成拍了拍的他的肩膀，说：“我的同志，斗争既要讲勇气，也要讲智慧。既要想到收获，也要计算成本。尤其是不要让群众为我们受到伤害。如果他们受到了伤害，我们内心里会感到内疚。处理起来也相当麻烦。你说呢？” 高强说：“还是你想得周全。要不然差点闹出流血事件。我还是幼稚了一些。” 钟成说：“你是好意。这件事也不是不能办，但是不能让他们公开。我觉得以匿名信的形式上交也可以起到一定的效果。你去劝劝牛得草，让他暂时克制一下。” 高强立即找到牛得草，转达了钟成的意思。 牛得草十分感动。钟成的确是一个好领导。 第346章 真盟假友 贾嘉华之前是力主让钟成落选的，所以做了大量诋毁钟成的工作。]但是现在情况变了。现在他受制于钟成，又不得不转过来帮钟成说话了。 这个难度就大了。说黑是你，说白是你，这样出尔反尔，叫人家无所适从。 但是再难也要去做这个工作。 于是他开始分头打电话，重新做工作。 程序无非是这样：先拉一下家常，然后过渡到人大会的话题上来，再然后说，我现在对钟成有了一个新认识，发现这个同志的确是一个好干部。看来，我们还要让他当选啊！以前我们对他还是有所误会的。认识一个人需要过程啊！ 当然还有另一个版本：上级对这次县长选举高度重视，要求全力落实组织意图，不能有什么意外出现。我是老党员了，虽然对钟成同志的有些做法不敢苟同，但是我起码的组织纪律性还是有的。我觉得还是按照上级的要求去做好一些。因此，在这次选举中，我希望不要有什么小动作了。 谈话对象多是他的老下级，虽然诧异于他的前后态度大相径庭，但是他们也知道政治上的事情就是这样，风向总是在随着情况的变化而变化。也许，老贾同志又有什么新的打算吧！ 他们大都说：“贾主任，我们唯你马首是瞻。你说往东，我们绝不往西。” 和每个人谈话结束的时候，贾嘉华都要强调一句：“我们的谈话内容切切不要让外人知道了。就当我从来没有和你们说过什么。你知道，现在形势比较复杂。有的人可能会利用我们的谈话来做一些文章。这样，对工作不利，也对个人不利。” 贾嘉华这样说的最主要的原因是为了防止有人把自己的转变泄漏给了白松华。他在内心里是忌惮白松华的，要不是现在有把柄被钟成捏住了，他是不会这样和白松华作对的。 两弊相权取其轻。目前，他必须先讨好钟成。 贾嘉华有点为自己感到悲哀，革命一辈子，临到老了，居然被别人控制了。真是太窝囊了。尤其让他窝火的是，自己居然被两个不同阵营的人控制了。这样实在不好做人。因为无论偏向哪一方都是对另一方的得罪。 这样是绝对不行的。贾嘉华觉得自己还是要做个选择，只选择一方。不过，他拿不定主意在钟成和白松华之间，哪一个最终能取得胜利。因此一直犹豫不决。 再观察观察再说吧！ 在所有的谈话对象中，他最看重的是花定国。因为花定国的影响力最大。只要做通了花定国的工作，就等于是确保了钟成的当选。也就是说，自己的问题就可以解决了。 所以，和花定国谈话就不能简简单单地在电话中谈了，必须面谈。 于是他亲自到春来集团去拜访花定国。说要急事要谈。 花定国把谈话的地点放在了家里。这里清静，没有人打扰。 陈永娇到公司去了。保姆倒过茶后，花定国说：“你先下去吧，不叫你不要再上来。” 关上门，花定国问：“贾主任，有什么事，请说？” 贾嘉华说：“还不是为了选举的事。你准备得怎样了？” 花定国说：“都打过招呼了。你知道，我的话他们还是听得进去的。所以请你放心，我这边没有任何问题。” 贾嘉华暗暗叫苦，这该如何是好？ 他沉吟了一会，说：“花总，情况有变化了。” 花定国说：“是吗？有什么变化？” 贾嘉华不敢说真话，就胡编说：“上面可能对我们的活动有所觉察，地位领导放出话来了，如果是选举出了什么问题，一定开展调查，追究相关人员责任。你知道，在我们省，还没有过让县长落选的先例。如果我们按原计划把事情弄成了，肯定会受到调查。这件事的真相如果浮出了水面，你我的日子不会好过啊！” 花定国说：“那依你之见，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贾嘉华说：“其实，这一切都是白松华的主意。我个人是不大想干这件事的。我想了一下，我们何必为白松华的事，干一些对自己不利的勾当。我觉得我们最好是不插手这件事。最好是让钟成当选，免得我们受到牵连。” 花定国心中大喜，这正是自己想要的一个结果。 他说：“贾主任分析得有道理。白松华他要怎样干，就让他自己干。我们就不插手了！” 贾嘉华说：“可是你已经给别人做过工作了，那影响怎么挽回啊？” 花定国本来就没有给谁打过招呼，他的计划是等到开会前再鼓动大家选钟成。他说：“没关系。都是哥们，我再打个招呼就行了。没事的。” 贾嘉华说：“我也准备这样做。不过，这些事我们要瞒着白松华。到时候，钟成当选了，我们就推说，是代表们不买账，我们的工作是做了的。他也不好怪我们。” 商量好之后，贾嘉华就告辞了。县人大会开幕在即，他这个人大主任有很多事情要做。 贾嘉华走后，花定国来到公司，把情况告诉了陈永娇。 陈永娇说：“这是个好消息。这样，钟成的当选就有把握了。白松华一个人不可能扭转局面。” 花定国说：“贾嘉华的改变主意，让我感到意外。” 陈永娇说：“事情总是在变化之中嘛！你起初不也是想让钟成下台吗？后来不也变了。贾嘉华可能也有某种特别的原因吧！不过我估计人家不是像你那样，是那种不可告人的原因。” 花定国说：“老婆，你就别揭我的疮疤了。贾嘉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比我好不到哪里去！” 陈永娇说：“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花定国说：“不是我们男人不好，是你们女人对我们男人要求太高了！” 陈永娇说：“我有一个主意，为了不得罪白松华，你到时可以把运作失败的责任推到贾嘉华身上。” 花定国大喜，说：“老婆你真聪明。” 与此同时，贾嘉华在回家的路上，也想到一个向白松华交代的方法：那就是把责任推到花定国身上。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为了自保，只好对不起盟友了。 第347章 假照片 江南县的人大代表们纷纷住进了江南县宾馆。第二天早晨就要开会了。 花定国觉得时候已到，就把江南县企业界的朋友邀请在一起吃饭，席间闲聊的时候，他对钟成大加赞扬后，说：“一个县的经济要发展，必须有一个好县长；一个县的社会要稳定，也需要一个好县长。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钟成同志就是这样一个好车头，我希望大家支持他。我相信他不会让大家失望。” 花定国在这些人当中威信很高，他说的话自然得到了大家的响应。 晚上十一点钟，代表们都入睡了。一个服务员模样的人悄悄地往各个房间里的门底下塞着一个信封。每塞一个，他就直起身来，瞻前顾后一番。见没有动静，就继续行动。 一楼塞完后，他又跑到二楼。 程光明和几个干警在监视器里把他的行踪看得一清二楚。 江南县宾馆原本只在电梯里设有监视器。走廊里的监视器是这两天里悄悄地安装起来的。所以一般人都不知道这个情况。这个往房间里塞东西的人显然也不知道这一点。 一个干警说：“程副局长，我们可以行动了吧？” 程光明说：“不要急！等他到三楼之后，我们再来个瓮中捉鳖！” 干警说：“可是这样的话，他的传单就发多了。那对钟县长的名声不是有很大的影响吗？” 程光明说：“就是要造成大的影响。影响越大越好。” 干警们有点不大明白。程光明说：“他们造的影响越大，就越容易让大家认识到他们的阴险。只要我们及时宣告这是某些人的阴谋，大家不但不会相信这些诬告，反而会因为对这种阴谋的愤怒，对钟县长更加有好感。凡是坏人反对的，我们好人就应该坚决拥护。你们说是不是？” 干警说：“局座高明。” 程光明说：“这也不是我的主意。这是钟县长的指示。他说，要让所有的代表欣赏一下造谣者的文笔。” 干警说：“我看这个钟县长很有大将风度。是个干大事的人！” 这时，那个人已经来到了三楼。程光明说：“行动！” 监控室就设在三楼。几个干警立即出动，将那个人抓获了。 程光明连夜对他进行了审问。 那家伙叫陈二毛。他十分狡猾，一口咬定，自己是受雇于人。他根本不知道信封里装的是什么，以为是广告。让他说出是谁雇佣的他，他就推说当时没看清楚是谁。 看来这都是事先就定好了的口径。 不管采用什么方法，都无济于事，陈二毛就是不供认。 看来，一下子还不能得到他的口供。得不到口供，就不能将事情的真相公布给大家，因为没有证据，公布了也不能让大家相信。 程光明赶紧将情况向钟成做了汇报。 钟成对程光明说：“那就慢慢审吧！我们的计划要做一下改变。你赶紧去把传单收回来，不要扩散了！” 程光明到走廊里看了看，幸好，信封都只塞进去了一半。他和干警们一起，把所有的信封又收了回来。 一个干警好奇，悄悄地留了一份。 程光明是个细心的人。他数了数信封，发现和房间数相比差了一封。他笑着说：“弟兄们，差了一封。你们哪个藏着了，赶快交出来。这个传出去影响很不好的。你们不要抱着猎奇的心理私自藏着了。这是组织纪律。” 那个民警只好乖乖地交了出来。他说：“程副局长，你真可怕！这你都能查出来。得，我坦白成宽,缴枪不杀！” 程光明说：“你们把人带回去吧！然后回家休息！” 等几个民警走后，他掏出信封里面的东西。里面有四张照片。一张是钟成和钟越的亲密相拥的照片，一张是钟成和江娜搂抱的照片，一张是钟成和秦雅琪紧挨在一起的照片。这三张都是穿着衣服的。另一张就有点不堪入目了，是钟成和一个年轻女子在床上的裸照。 除了四张照片外，还有一张传单，上面列着钟成的各种罪状。一共有十多条。 连程光明看了之后，也对钟成有了怀疑。特别是那几张照片，更具有说服力。程光明相信，百分之八十的人看了这些资料都会以为钟成是一个大腐败分子。如果没有强有力的证据，很难打消大家对钟成的怀疑。 形势严峻。程光明立即向钟成汇报：“钟县长，资料已经收回来了。我看了一下，这些资料很有煽动性。特别是几张照片，杀伤力更大。如果流传出去，后果会很严重。” 钟成听了心里也有点慌乱。因为事实上他在男女关系上是不能过硬的。风流事也够多了，也许在自己未察觉的情况下被人偷拍了也说不定，如果是那样，就麻烦了。 不过，他还是很镇定地对程光明说：“你先不要慌。先把资料带过来。直接到我的宿舍来！” 程光明来到钟成的房间，关上门，然后递给钟成一个信封。 他想，钟县长啊钟县长，不知道你看了这些照片后会作如何感想。也许，你真是一个风流县长呢！如果是这样，我就是想帮你，在事实面前也无话可说了。 钟成拿过信封，先看了看传单，然后说：“纯粹是子虚乌有！”说着，把它扔在了一边。 看到照片时，钟成着实吃了一惊。不过，他很快就断定这几张照片是假造的。因为，第一：那个和自己裸身在床的女子自己并不认识，可见纯属假造。第二：和钟越、秦雅琪、江娜三人在一起的照片也有一个明显的漏洞。那就是虽然这三张照片都是他和几个美女在亲密拥抱，可是美女们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一点他所熟悉的那种甜蜜陶醉的表情。抱的姿势也很生硬。再说，如果他和这几个人的亲密交往真被发现了，那所拍下的图片就绝对不会这么“健康”了。可见，对方并没有掌握他和她们交往的证据。只是凭想当然罢了。 程光明在旁边问：“钟县长，这可怎么办？他们手上肯定还有大量资料，我们不可能全部截获。” 钟成说：“程副局长，你该不会以为这一切都是真的吧？” 程光明说：“说实话，真不真，只有你自己清楚。不管是真是假，你都必须想好对策啊！” 钟成说：“好你个程光明！听你这口气是在怀疑我。你把这些照片再仔细看看！亏你还是个刑侦专家，难道你不知道照片也是可以假造拼凑的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几张照片都是从公开的照片中拼凑的。那个裸身女人我从未见过，估计是个妓女。你明天把这些照片拿去鉴定一下，就知道了。” 程光明不好意思地说：“一时慌乱。没有想这么多！主要是现在干部的腐败现象很严重，所以一看到相片就有点半信半疑了！我连夜就去鉴定。如果鉴定出这是假照片，事情就好办了。我们可以把鉴定结果进行公布。这样就能还你清白了，同时也暴露了对方的险恶用心。争取到大家的支持！” 第348章 辟谣 第二天一大早，钟成把相片拿给钟越看。钟越吓了一跳，说：“什么时候被被别人拍下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钟成笑着说：“瞧把你吓的。放心，这是拼凑出来的。” 钟越说：“拼凑的也不能让它流传出去。要不搞得满城风雨的，以后我还怎么在江南工作？” 钟成说：“放心吧！程光明已经拿到省公安局进行技术鉴定去了。结果一出来，我们就通过多种渠道在全县通缉这个造谣犯。这样，既可以防止他出来到处传播，又可以告诉大家事情的真相，让群众不要受骗上当。” 钟越说：“可是，我总有那么一点做贼心虚的感觉。毕竟，我们曾经有过那么一段。” 钟成说：“幸亏我们刹车得早！要不然今天被曝光的就不是假照片，是实况转播了！” 钟越说：“想想都让人后怕！” 钟成说：“现在其实也没什么可怕的。可以断定，我们的事目前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们相当于是清白的。” 钟越叹道：“也只能说是相当于了。我们也不必慨叹过去了，且立足现实着眼未来吧。你想办法把事情摆平吧！” 钟成说：‘我自有安排！我们先去开会。今天要作政府工作报告，也不知道代表们能不能认可？“ 钟越说：“放心吧！群众对你还是认可的。” 这次的政府工作报告写得的确很有水平。果然是重赏之下有勇夫。 钟成在审稿的时候就发表过感叹：奖励也是一种生产力。如果这次自己不给他们设奖，绝不会有这么好的报告。 报告赢得了代表们的阵阵掌声。这些掌声当中有应景的，有附和的，但相当一部分是发自真诚的。 在钟成念报告的时候，程光明叫人上台来递给钟成一张纸条。钟成借喝水的机会看了看纸条。 纸条上写着：钟县长，鉴定结果出来了。相片是拼凑出来的。这是省刑侦科的鉴定结果。下一步怎么办？ 钟成心里很快有了主意。 报告做完之后，他说：“同志们，为了开好这次人代会，我们不少工作人员都是夜以继日地在工作，为大会的圆满召开默默地奉献着。当然，与此同时，少数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也在夜以继日的工作。不过他们不是在奉献，而是在捣乱。昨天晚上，江南县公安局副局长程光明同志接到举报，有人在代表住宿的宾馆，也就是江南县宾馆散发传单，程副局长迅速安排得力干警，抓住了犯罪嫌疑人。下面我们请程副局长通报一下案情。” 台下立即一片哗然。大家议论纷纷。 有一个人的脸色十分难看。这个人就是白松华。 他心里窝火的是，手下的人真是大草包，散发传单居然被捉获了。不过他不担心这个草包会供出自己。事先早就想好口径了。更主要的是，作案人陈二毛的家属已经在他的控制中，白松华相信他不会背叛他。陈二毛必须对他家人的安全负责。他更窝火的是，公安局的行动，竟然连他白松华都不知道。程光明俨然成了公安局的“第二中央”了。 这样下去还得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白松华决定找机会解决这个问题。 程光明走上台来，对大家说：“同志们，下面我就昨晚的案情做一下通报。” 通报了相关情况后，程光明举起手中的一份鉴定书说：“同志们，这是省公安局刑侦科的鉴定书。鉴定书证明，这次散播的关于钟成县长和某些女同志的亲密照片是拼凑加工而成。虽然我们没收了一部分资料，但是也不排除有一部分已经流传到社会上了。希望大家不要相信，也不要传播。我们正在对犯罪嫌疑人陈二毛进行审讯，相信很快就可以找出幕后推手。目前，公安局正布下罗网，抓捕参与这次犯罪活动的相关人员。也恳请各位代表积极举报。” 代表们在下面议论纷纷。除了少数人幸灾乐祸外，多数人都对这种行为表示愤慨和不耻。 这个时候，会议主持人，县人大主人贾嘉华讲话了。刚才在程光明讲话的时候，钟成就递了一张纸条给他。让他做表态性发言。 虽然白松华就在场，但是贾嘉华不得不挺枪出马了。 他说：“同志们，刚才程副局长通报了案情。我不知道大家作何感想，但是我的的确确是愤怒了。我觉得这是一起恶性的中伤领导的案件，是某些人搞权利斗争的阴谋，无非是要搞垮钟成同志，搞乱江南县，以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我觉得这是我们江南县的一大耻辱。在此，我要质问某些搞阴谋诡计的人，你们的意图何在？你们以为这样做就能使天下大乱吗？你们以为这样做你们的阴谋就能得逞吗？不！你们打错了算盘！你们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同时也低估了江南县人民的智慧和觉悟。我相信我们江南县的干部和群众不会上当，绝对不会。 同志们，众所周知，钟成同志是一个品德正、能力强的好干部，到江南县的时间不长，但政绩突出。这一点大家也许比我等清楚。所以我希望大家站稳立场，不信谣，不传谣，以实际行动回击那些阴谋家。”这里的实际行动，当然是指明天的县长选举了。 贾嘉华发言的时候，有不少人感到惊讶。 最惊讶的人当属白松华。这个人难道就是自己的盟友贾嘉华吗？你处在这个位置上，说几句官话可以谅解，但是言辞何必这么犀利？何必这样声色俱厉？看我怎么收拾你！ 万家乐等人也很惊讶。贾嘉华什么时候转到钟成这边来了？他不是一向和钟成作对的吗？ 钟成也有些惊讶。他惊讶的是贾嘉华的口才。没想到他也能说出这么有力度的话来。殊不知，贾嘉华最拿手的就是这种声讨式的发言。这是他在文革当中训练出来的。那时候就兴这个。 贾嘉华发言完毕后，说：“钟成同志，你是受害者，想不想对大家说点什么？” 钟成接过话筒，说：“别的我不想过多说。我只说一句话。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我希望大家睁开眼睛，看到一个真实的钟成。” 贾嘉华又请县委书记钟越发言。 钟越也只做了简短发言：“同志们，谣言止于智者。我相信我们江南县的干部和江南县的人民不会受到蒙蔽。我可以正告某些人，这里不是资本主义国家，这里是社会主义社会，我们绝不允许某些人把资本主义国家里政治斗争的那一套在我们江南县大行其道。公安部门应抓紧时间，加大力度，力争尽快破案。全体代表不要受到这起案件的影响，不要在社会上扩散，不要发布小道消息，要集中精力开好会。我相信，我们这次会议一定能圆满成功。” 散会后，白松华气急败坏地回到家里。他在客厅里想了片刻，立即拨通了唐风的电话，他要唐风派人干掉陈二毛。唐风说：“老大，我看不必要吧！陈二毛绝不会乱说的。他难道不怕我们对他的家人不利吗？” 白松华说：“你懂什么？少废话！赶快行动。人只要活着，就有可能泄漏秘密。我只相信死人。因为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说话。” 为了确保这次行动成功，他决定亲自出马策划。他对唐风说：“你把人召来，我来给他们布置任务。” 谢一静不在家，白松华以为不会有人知道自己的杀人阴谋。殊不知程光明已经叫谢一静在家里安了窃听装置，所以他的话都被程光明知道了。 第349章等着算总账 程光明向钟成做了汇报。 钟成说：“人犯现在关押在哪里？” “在第二看守所.” 钟成说：“立即将陈二毛转移位置。然后诱敌深入，懂吗？” 程光明说：“明白。” 白松华来到唐风的办公室。唐风现在是松涛建筑公司的总经理。明里在帮白松涛打理生意，暗里也在帮白松华管理黑道上的弟兄。这时他已经召集了七八个马仔在办公室里待命了。 白松华一进来，七八个马崽就唰地站了起来，齐声喊道：“大哥好！” 白松华威风凛凛地朝他们点点头，算是招呼他们。当黑帮老大，比做公安局长威风多了。在这里可以肆无忌惮威风八面，有君临天下之感。但是当公安局长就不能这样放肆了。必须要顾忌影响，必须要低调，远远没有做黑帮老大过瘾。相比之下，白松华更喜欢扮演老大的角色。 他说：“行动目标等会唐大哥会对你们讲。我来主要是为你们提要求。这次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活儿要做的利索一点，不要留下什么痕迹。这方面我以前没有少教你们。还有一点，就是要强化纪律。不管成败，都要做到守口如瓶。道上的规矩我就不多说了。唐风，你负责布置具体的行动。其实也不用这么多人，又不是劫狱。两个人就行了。兵不在多而在精。其他人负责接应。最好是用无声手枪。不要弄出大的响动。还有，不要伤及无辜。我们也要讲人性化嘛！” 几个人哈哈大笑。干的就是没人性的活，老大真幽默！ 唐风将行动定在晚上进行。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罪恶总是喜欢躲在黑幕下进行活动。 执行任务的人分别是丁一和肖强。两人曾经在二看被关押过，因而对路径相当熟悉。丁一从后院爬上墙头看了一下，和往常一样，并没有什么特殊戒备。大门的哨兵也是形同虚设，到半夜就开始打瞌睡了。和平时期，谁也不会想到有人会来看守所里来捣鬼。除非是吃豹子胆了。 今天来的就是几个人吃了豹子胆的人。他们窜到关押陈三毛的房间里门口，拿出特制工具打开了锁。丁一用小手电筒往里一照，一个人正蒙在被窝里睡觉。丁一朝着被窝就开了两枪。肖强说：“怎么不看看就开枪了，当心杀错了人！” 肖强走过去，揭开被子，发现里面没有人，里面也是一床被子。肖强说：“坏了！上当了。我们赶快撤！” 正在这时，突然警铃声大作。看守所的灯也全部亮了起来。丁一出门一看，坏了，十几个警察正端着枪对着他们俩呢！ 中计了！可是想跑已经晚了！负隅顽抗没有任何意义了，他们只好束手就擒。 外面的几个人看到情况不对，早就逃之夭夭了！ 陈二毛和公安干警们在一起目睹了这一切。程光明把被打穿了几个洞的被窝拿过来给陈三毛看，说：“瞧！这就是你给他们卖命的结果。要不是我们及时把你转移，这几个洞就在你身上了！” 陈二毛本来是没打算背叛白松华的，此刻见到白松华竟然想置自己于死地，他感到十分愤怒十分寒心。白松华，你也太毒了。既然你不仁，那你就不怪我不义了！ 他一气之下，就招供了。 程光明拿到证供，欣喜地跑到钟成那里报喜。 他说：“就凭这，我们就可以抓捕白松华了！” 钟成说：“抓当然是可以抓了，但是我觉得目前光靠这还不能把他彻底击败！我要的是能让他判死刑的罪证。我想当前还是慢慢地积累他的罪证为宜。等找到他的大罪证之后，再全线出击，算他的总帐。因此，这次陈二毛招供的事暂时保密。我们也暂时不牵扯到白松华。” 程光明问：“那陈二毛怎么办？” 钟成说：“让他出去躲躲吧！我之所以说不要把陈二毛招供了的事透漏出去，目的就是想保护他。你想想，如果白松华知道陈二毛背叛了他，他会放过他或者他的家人吗？如果因此再酿出什么惨案，我们的心里会不安的。” 程光明说：“钟县长，你考虑问题总是比我想的长远，想得全面。我服你！” 钟成笑着说：“少拍马屁！你我之间就别来这一套了。” 程光明说：“白松华最近很猖狂的，钟县长，你要小心啊！” 钟成说：“谢谢你！我已经加强了保卫措施了。我现在的新司机李三毛就是一个好手，功夫很不错的。有他在我身边，我很有安全感。” 程光明说：“老是这样防也不是办法。尽快地铲除白松华才是上策啊！我一定加快进度。” 钟成说：“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记住我刚才的话，对付白松华这样的坏蛋，我们必须要找到能够判他死刑的证据。要把他往死里整。只有这样，他才能永不翻身。他的党羽与团伙才能彻底被摧毁。” 程光明说：“对！黑社会团伙的头目即使进了牢房，他也能遥控指挥牢房之外的喽罗。我们不能给白松华这样的机会。” #### 唐风和几个马崽看到丁一和肖强被捉，飞也似的跑回“大本营”向白松华汇报。 白松华十分震惊，看守所一向戒备很松的，今天怎么会有重兵防守？看守所里有这么大的行动，自己这个当局长的却一无所知？ 唐风说：“看样子程光明好像是事先就知道我们要去的，所以设好了陷阱等我们钻呢！我们内部是不是有内鬼了？” 白松华说：“除了你们这几个外，我没有说给别人听。要说内鬼，就是你们这几个人了。” 唐风说：“我们这几个人是绝对没问题的。自从接受任务后就没有离开过，也没有人打过电话。” 白松华说：“难道程光明是诸葛亮，事先料到我会采取行动。没这么神吧！事已至此，想办法弥补吧！你一定要想办法带信给丁一他们，让他们不要乱说。” 第350章 当选 县长选举马上就要开始了。 白松华在会前问贾嘉华：“老贾，事情安排得怎么样了？” 贾嘉华说：“事情恐怕有点悬。昨天散播传单的事起到了弄巧成拙的作用，反而让大家对钟成增添了好感。据我所知，有些代表本来是准备弃选钟成的，但是经过那件事情后，他们又决定选钟成了。我估计有很多人都是这样，情况不妙啊！” 贾嘉华正愁不好向白松华交代，昨天的传单事件正好为他提供了一个借口。 白松华气急败坏的说：“都怪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把事情搞砸了！不知道花定国那边的人怎么样？” 贾嘉华说：“也靠不住。我听说花定国还动员大家选钟成呢！不过，我这只是道听途说，并没有什么凭证。如果真是这样，这次我们的行动就完全失败了。” 贾嘉华料定钟成必然当选。这件事情必须有人来负责任。白松华肯定会很不高兴。不如把责任往花定国身上推，以免白松华的怒火烧伤了自己。 白松华说：“不会吧！老花不是很不喜欢他吗？” 贾嘉华说：‘这个我也只是听说。但愿不是这样。不过，你还是找人求证一下比较好！” 白松华就打电话问花定国。花定国也谈到了传单事件的副作用，后来也含糊其辞地说：“我感觉到老贾在这件事上并不上心。我还听说老贾还找人专门谈过，在这次选举中一定要和组织保持一致性。是否真有此事，还有待调查。总而言之，我感觉到这件事成功的可能不大了。” 白松华不需要找谁求证，就知道这两个人在互相诿过。可以断定，这两个人都“变心”了。至于是什么原因，目前不得而知。 白松华恨恨的想，两个老东西，过几天我就要你好看。不给点厉害你们瞧瞧，你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白松华想了想，决定先给他们来个挑拨离间，同时也给他们一点警告。 这个挑拨离间的方法很简单。他对贾嘉华说：“老贾，刚才花定国说你曾经动员一批代表选钟成，可有此事？” 贾嘉华是何等老练之人，他哈哈大笑道：“这话别人信，你肯定不信。我贾嘉华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老花这个人，老奸巨猾，喜欢挑拨离间，松华，你是个有头脑的人，应该看的很清楚啊！” 白松华冷冷地说：“人是会变的啊！我不知道是你变了，还是花定国变了。这件事我会搞清楚的，相信谁，不相信谁，我白松华心中有数。” 贾嘉华在电话那头就听出了白松华的不满与威胁，他心里不觉一寒，一丝恐惧爬上心头。 白松华挂上电话后，又给花定国打电话：“花总，我听贾主任讲，你前天动员过大家支持钟成，有这事吗？” 花定国破口大骂：“放他娘的狗屁！他自己背信弃义，还栽赃陷害我。贾嘉华这个人不是个好东西。松华，你别信他的一派胡言！我这个人你还不了解吗？” 白松华不敢用对待贾嘉华的口气和花定国说话，他笑道：“老贾可能也是误会了你吧！是非曲直，总有一天要搞清楚的，您说是吗？” 花定国心虚地说：“是的！是的！日久见人心，日久见人心！” 白松华也不想和他多说话。反正，话说到这里，挑拨的目的也达到了，警告的意思也表达了。 花定国当然也听出了他的威胁之意。一会儿之后，他也揣摩出了白松华的挑拨意味。 他想，白松华啊白松华，你把我们当三岁小孩吗？我们不会被你吓倒，也不会被你蒙骗。 他立即找到贾嘉华，如实复述了白松华对他的讲话。他说：“老贾，白松华这小子在玩离间计呢！他太低估我们的智商了！” 贾嘉华说：“我也估计是这样。以老兄的人品，断不会如此。花总，我担心白松华已经识破了我们的用心。明争我倒不怕他，我怕的是暗斗！这小子心狠手毒，什么事都干的出来啊！” 花定国说：“如今，怕也是没有用处的。最好的办法是早点把他摧垮。这样我们就没有威胁了！” 贾嘉华说：“好主意。我建议我们投靠到钟成这一边，齐心协力斗白松华。我就不相信斗不垮他。照这小子的罪行，都可以枪毙他几次了！” 花定国说：“等人大会结束后，我们就去找钟成谈谈合作的问题。” ###### 选举之前，钟越的心有点忐忑。她对钟成说：“我真有点担心会出意外。” 钟成说：‘放心吧！你要对我有信心嘛！也要对代表有信心！更要对人民有信心！邪不压正是颠扑不破的规律。“ 钟越说：“话是这么说，没看到结果我总是有点担心。” 钟越身为县委书记，如果县长选举出了问题，她是要负全责的。这是从公的角度。于私，钟成是她心爱的人。她也不希望钟成落选。 看到她忐忑不安的样子，钟成想，女人毕竟是女人，在大事面前似乎总比男人少一分镇定。不过，他也看出了钟越对他的关心。 选举开始了。先是领导同志投票，然后是其他代表投票。 按照规定，实行当场唱票。第一票报出的竟然是万家乐，第二票也是万家乐。钟越的心绷紧起来，钟成却面色平静。幸而第三票是钟成，接下来的也几乎都是钟成。钟越的脸上才露出了笑容。 万家乐却变得紧张起来。原来他还有一种侥幸心理，希望在白松华等人的运作下，自己来个渔翁得利。现在看来这是幻想。不但是幻想，而且还起到了副作用。因为这样会有人怀疑自己就是策划散发传单诬陷中伤钟成的人。真是羊肉没吃着，惹得一身膻。 万家乐登时感到脸有些发骚。仿佛受到了千夫所指。人群中也确实有人在议论他了。 更要命的是，自己有可能从此失去钟成的信任。他感觉到自己跳到黄河里都洗不清了。 都怪自己不成熟，当初陈永娇给自己透漏这个消息后，应该主动告诉钟成的。这样，钟成就不会怀疑自己了。 他觉得还是有必要补救一下。钟成和他只隔着两个座位，他写了一张纸条递给钟成. 钟成拿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钟县长，这些人真无聊！希望你相信我！ 钟成知道他并没有参加这次阴谋，有点野心也是可以体谅的。现在还是以团结人为主。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他看到万家乐正看着他，就朝他微微一笑。 万家乐看的出这微笑是友好的，他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钟成是个心胸宽广的人，这样的人还是值得辅佐的。 选举结果出来了，只有十多人选的是万家乐，其他人选的都是钟成。 第351章 得意忘形 散会后，钟成就收到了一条祝贺信息. 这是电视台主持人云朵发来的。 云朵写道：“恭贺你高票当选，何时慰劳一下助选功臣？请我吃顿饭总应该吧！” 如果是在选举前，钟成肯定就婉拒了。人处危机之中的时候，头脑会冷静一些。但是现在挫败了白松华的阴谋后，钟成有点得意忘形了。 他不想拒绝美丽的云朵。此刻，他想找一个人分享一下他的喜悦。尤其希望找一个美丽的女子分享。 他打通她的电话，问：“今晚有空吗？今晚我请你吃饭。” 云朵说：“好啊！今晚我太有时间了！不但有时间，而且有空间。你到我家来吧！我家里人都走亲戚去了。就我一个人在家。我请你吃饭，不过，菜由你来买！” 钟成说：“那我就带一些菜去！好不好？不过，要稍微晚一点，等夜色降临时我再去，好不好？” 云朵高兴地说：‘那我等你！” 钟成让司机李三毛去买了一些菜放在后备箱里，然后躺在后座上，对李三毛说：“先在城里转两圈。” 之所以躺在后座上，是不想让别人看见他。之所以要转两圈，也是为了摆脱可能有的跟踪。不过，钟成认为，此时应该是最安全的时候了，白松华刚刚受到挫败，不会有闲情来跟踪自己。 这样做，只是为了预防万一而已。 转了几圈后，钟成就指挥李三毛把车开到了云朵家门口。他拿出里面的菜后，对李三毛说：“小李，你自己去弄点吃的，然后就在附近等着我。我去拜访一个朋友。” 云朵今天打扮地像一朵花，钟成看到她后，不觉赞叹道：“云朵，你真美！不愧是我们钟县长最绚丽的一朵彩云。我有一个想法，聘请你做我们江南县的形象代言人，怎么样？” 云朵说：“这是你开的第二张支票了！不会是空头支票吧！” 钟成知道她是在指他曾经许诺把她调到行政部门工作的事，就说：“怎么是空头支票呢？马上就可以兑现了！不过，我担心你会后悔，担任行政干部没有当主持人风光。” 云朵说：“不后悔！我思考了一下，觉得在小电视台工作，不会有太大的进步。吃的也是青春饭，过几年美丽不再的时候，即使领导和观众不嫌弃我，我也要自觉地把位置让给新人。这是我想改行的主要原因。” 钟成把菜递给她说：“那你今天就好好表现，如果炒的菜合我胃口，我就帮助你实现这个愿望！” 云朵说：“一言为定！来，我们拉勾！” 说着，拉过钟成的手，和他做了一套拉勾的动作。其天真可爱之态，让钟成喜欢得不行。真想揽她入怀，香她一口。 云朵欢天喜地地到厨房做菜去了。她今天找钟成，的确是为了工作上的事。 钟成也知道云朵找他，是有目的的。不过，他并不反感。因为这件事本来就是自己先说起来的。再加上，云朵也非常坦率。钟成喜欢坦率的女孩。 不一会儿，饭菜就做好了。 吃饭的时候，云朵不停地给他夹菜。钟成说：“云朵，在喂猪吗？” 云朵格格直笑说：“哪有啊！人家想你多吃点！“ 钟成勾引女孩的旧病又复发了，说：“你这样子，有点像我老婆！“ 云朵脸一红，说：“钟县长，你取笑我了！我要是有福气做你太太就好了！“ 钟成说：“是吗？恐怕是你取笑我吧！我要是有你这样一个优秀女孩做太太，不，哪怕只是有你这样一个红颜知己，也心满意足了！” 说着，双眼炽热地盯着云朵。 云朵被他看得有点心慌意乱。起身说：“我再去给你做个汤！” 钟成知道，话说到这个份上，对方还不反感，就意味着有戏了。他站起来，走到云朵身边，一把抱住了云朵。 云朵挣扎了两下，就把头贴在他的胸前不动了。她说：“你真大胆！我没料到你会这样搞突然袭击！你怎么就断定我会依从你？” 钟成也不说话，捧起她的脸，朝她的唇印了下去、、、、、。 钟成搂起她，想把她抱上床。云朵挣扎着说：“今天不要！不要嘛！“ 不过钟成此刻已经激情澎湃了，他丝毫不理会云朵的恳求，抱着她，向房内走去。 可是，正当他把云朵平方在床上，准备品尝一下云朵这盘美味的时候，却听到砰的一声，门被踢开了，有人喊道：“好一个流氓县长！弟兄们，眼睛睁大一点，学学钟县长的床上功夫。” 云朵尖叫一声。钟成回头一看，只见四个彪形大汉，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幸亏还没有脱衣服。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白松军派来的人。 选举结束之后，白松华气地七窍生烟。他来到白松军的娱乐城，乱饮了一番后，把贾嘉华、花定国大骂了一顿，又把白松军、白松涛、唐风等人猛训了一番。 “一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一件事都没有办好！气死我了！什么时候你们能干一件让我开心的事！” 骂完之后，就搂着一个小姐发泄去了。 白松军、白松涛和唐风等白松华走开了之后，合计了一番，决定干一件让大哥高兴的事。什么是大哥高兴的事呢？当然是大哥不喜欢的人倒霉了大哥才会高兴。 正巧，白松军安排负责监视钟成的人打来电话，报告说钟成到电视台主持人云朵家里去了。 唐风说：“肯定是幽会去了！这正是一个教训他的好机会。可以派人去打他一顿，破他的相。能够捉他们的奸是最好的。这个场合他即使挨了打，也不会声张的。” 于是几个人就来到了云朵家。 云朵的家是一栋二层小楼。几个人从旁边攀援而上，从二楼进入，然后下到一楼。所以才有了上面的一幕。 钟成暗叫一声不好，这回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都怪自己大意，在革命尚未成功的时候就被胜利冲昏了头脑。 没办法，虽然敌强我弱，但是在美女面前不能丢了风度。他厉声斥责道：‘你们是谁？竟敢私入民宅？趁早离开，要不然，要你们好看！” 几个壮汉哈哈大笑。中间一个黑脸汉子说：“不好意思，我们是黑社会的，和你不是一个系统。不属你管！你当县长有什么用？弟兄们，去找一跟绳子来，把他们绑到一起。” 第352章 虚惊一场 钟成并不害怕，一般的人他是能够对付几个的。可是这次面对的是拿枪的。钟成面对黑洞洞的枪口，只能束手就擒。 云朵像一只被老鹰抓住的小鸡，挣扎起来。她一脚捅向黑脸汉子的裆部，正中他的要害。黑脸汉子一声惨叫，捂住下部，跌坐在地上。 他嗷嗷叫到：“臭婊子，你敢踢我！看老子等会怎么收拾你！我先歇一会！弟兄们，接着上！今天我们来个接力赛！” 云朵站在床前，怒目圆睁，斥道：“你们谁敢上来，我就废了他！” 虽然云朵气势极盛，但是有一个流氓还是来到她的身边，三两下就制服住了云朵。当他想云朵扑过去的时候，云朵故伎重演，用腿狠狠地向他的的胯间踢去，可是这流氓却灵巧地让开了，并且顺势抓住了云朵的腿。这家伙力大，云朵奋力挣扎，竟然动弹不得。他紧紧地扭住云朵的腿，将它扛在肩上，说：‘小妞，你怎么知道我喜欢采用这种姿势？” 几个流氓哈哈大笑。那个被踢了的黑脸汉说：“老弟，你真行！快点行动吧！弟兄们等着看戏呢！” 那流氓用手一拉，云朵的裤带就被拉断了。钟成奋力想挣脱两个汉子，但是无济于事。只得喊道：“不许动她！你们这是犯罪！你们要被枪毙的！” 黑脸汉子疼痛稍缓，起身走到钟成身边，啪啪打了钟成两嘴巴，说：“少废话！你也不打听打听，老子是干什么的。黑社会的，犯罪是我们的本职工作，你说说，老子不犯罪，不等于失职吗？” 又是一阵大笑。 这时，云朵的裤子也被拉下了。粉红色的内裤和雪白的大腿也暴露了出来。此时的云朵已无力挣扎，脸上淌满了屈辱的泪水。 钟成心如刀绞。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强暴吗？可是文弱的他，在暴力面前，又能怎样呢？他后悔万分，今天真不该来和云朵见面。害了自己，也害了云朵。自己是活该，可是云朵是无辜的啊！ 眼看这那流氓都开始脱裤子了，一幕悲剧就要在自己眼前上演，钟成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心里暗自发誓，假如今天能活着离开，一定要将这几个流氓千刀万剐。 忽然，只听碰的一声，是大门被踢开的声音。然后听到有人喊道：“钟县长，不要怕！特警队的人已经把这里包围了。我来救你来了！” 这是李三毛的声音。钟成大喜，睁开眼睛一看，果然是李三毛冲进来了。 李三毛吃饭刚回来，他听到里面有动静，知道出了问题。本打算报警，但转念一想，钟成是来和一个女孩子见面的，被大家知道了影响不好！同时他又担心，警察来晚了会出事。于是他从车厢里拿出一把大扳手，冲了进来。不过，他也不是有勇无谋之人，冲进来的时候故意说特警队已经包围了房子，让几个流氓产生恐慌心理。 几个流氓没想到会杀出这么一个程咬金。 刚才他们听到说特警队的干警来了，心里已经慌乱起来。再加上李三毛一进来，拿起大扳手就向他们砸来，其气势十分凶猛。黑脸汉子说：“快跑！弟兄们！” 几个流氓本来就如同惊弓之鸟，听头头喊跑，也无心恋战，放下钟成和云朵，夺门而逃。 李三毛想要去追。钟成说：‘三毛，算了！穷寇勿追！总有一天他们会落入法网。“ 李三毛就停了下来，说：“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让您受惊了！” 钟成把三毛拉到房门外，对云朵说：“云朵，你先整理一下！”然后关上了房门。 出来后，钟成问：“三毛，真的有特警队的人吗？” 三毛憨笑道：“哪有啊，我虚张声势罢了！没想到这几个小子不经吓，这么快就跑了！我还以为有一场恶战呢！“ 钟成说：“三毛，你真是有勇有谋啊！今天的事真是的得亏你了！我要重重的奖赏你！“ 三毛说：“不用！钟县长，你是我的恩人，我报答你是应该的，再说，我现在是你的司机兼保镖，保护你是我的职责。” 钟成拍了拍三毛的肩说：“你已经救过我两次了。现在你是我的恩人了！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 三毛说：“钟县长，我先出去一下，你好好安慰一下那个女孩！在外面等着你！放心，有我，再不会有什么事了！” 钟成说：“三毛，我和这女孩没什么，出去以后千万不要乱说。影响不好！” 李三毛说：“这个我知道，刚才之所以没报警，就是因为这个缘故。再说了，我觉得当领导的有一两个情人也没什么。我们村的支书都有几个相好，何况你是县长？我出去了！” 钟成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中国的老百姓对官员的奢靡生活早已习惯，并不觉得有什么不正常。钟成不好和他解释什么。就说：“好，你稍等片刻！” 经过这一惊吓，他已经无心再和云朵发生什么了。教训太惨痛了！如果再不悬崖勒马，就叫做没脑子！ 这时，云朵已经整理好了。 她心理素质不错，刚才的惊吓并没有在她心里留下什么阴影，外表上方、更是没有一点痕迹。见钟成进来，她笑着说：“好事多磨，你要不要继续？” 钟成真有点佩服云朵了！他笑着说：“以后再说吧！现阶段嫉恨我的人很多！盯着我的人很多！这里不能久待了！最近一段时间里你也不要和我联系。等环境宽松的时候再说！” 云朵也很干脆地说：“好！我听你的！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钟成爱怜地抚摸了一下她的秀发，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说：“你也要小心！我走了！”从云朵那里回来，钟成十分恼怒。今天要不是有李三毛，自己要吃大亏。 他一方面检讨自己，另一方面对白松华恨恨不已。用大腿思考，都可以判断出这件事是白松华所为。看来是庆父不死，鲁难未已。白松华不除，自己的日子就不好过。 于是他连夜打电话催程光明加快进度，加大力度！ 和程光明通完电话后，他又联系柔柔，问她那里有没有新的发现。 第353章 秘密行动 柔柔现在已经染上毒瘾了。贾听涛觉得已经可以控制她了。因为染上了毒瘾的人，为了能够吸上毒，是什么都愿意做的。所以，贾听涛就把她介绍给白松军，让她参加贩毒。她已经参加过一次贩毒行动了。 钟成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她正和一群红男绿女在一起喝酒跳舞。在这个嘈杂的环境里，她没有听到手机的响声。 等夜场结束的时候，她才发现了钟成的未接来电。 此时已经到了晚上十一半钟。柔柔怕钟成有急事找她，就打了过去。 钟成因为有心事，并未睡着。 接到柔柔的电话，他说：“怎么这么晚才打过来？” 柔柔说：‘刚才太吵，没听见。你有什么指示吗？” 钟成说：“最近有进展吗？” 柔柔说：“有倒是有进展。不过这个进展是我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才换来的。我不能就这样随便把情报给你！”柔柔自从知道钟成的身份后，特别想和钟成有肌肤之亲。女人，都想征服那些有权势的男人。 钟成笑着说：“说吧，什么条件？” 柔柔说：“很简单，你今晚来陪陪我。自从你买下我们之后，就一直没有理过我们。我们要是一亩田的话，早就荒了！你今天必须来耕耘一下了！如果，你嫌单调，我把菲菲也调过来。我们两人一起伺候你！负责让你度过一个幸福的夜晚！” 钟成想，两个女人一起伺候我，这个洋荤我还真没开过！的确是一个巨大的诱惑。可惜，环境太不宽松了。要是环境宽松的话，今晚我应该是和美丽的云朵在一起，度过一个幸福的夜晚了。哪有时间陪你？ 在钟成的心中，还是有点嫌弃柔柔的风尘味的。他喜欢和纯洁的女人欢爱，这样更有占有的乐趣。 柔柔似乎听到了他的心声，说：“你是不是嫌我们有点脏！我到现在这个地步，还不都是为了你！你要是实在不喜欢我，那我以后也不理你了。” 钟成说：“柔柔，我不是那个意思。主要是现在很多人都在盯着我。不方便！今天都还有人跟踪我，我差点被害了。” 柔柔这才说：“反正你今晚必须见我。至少要亲我一次。” 钟成听她说得情真意切，再拒绝她恐怕真的会伤心。搞不好还会翻脸，那样的话，就不能得到她掌握的情报了。他说：“那好吧！我做一下准备，你听我的电话。” 他想，这个时候应该是比较安全的。因为白松华的人不可能二十四小时跟着自己，盯着自己。这个时候连哨兵都要睡觉了。还有，今晚他们已经对自己展开过一次攻击了，刚刚受挫的他们，应该不可能这么快就组织一场新的攻击。 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叫醒了李三毛。李三毛是二十四小时不关机的，随时听从钟成的调遣。不过钟成对他的管理还是很人性化的，每到周末，都催促李三毛回去陪媳妇。 李三毛真是一个好司机，好保镖。不仅好在他勤快，有本事，还好在他对钟成有一种愚忠思想。他没有什么原则，钟成就是他的最大的原则。他心中，只忠实于钟成。对钟成有利的事他就干。钟成就算干坏事他也会帮忙。 这是一个很传统很古典的跟班。在现代社会是十分稀罕的珍品了。钟成很庆幸找到了他做司机。所以，现在他要去会柔柔时，决定不再回避李三毛。 李三毛就在县委大院的宿舍里休息。他很快就过来了。 钟成说：“小李，备好车，我还要出去一趟。有一个女线人要和我见面，有重要的情报向我汇报。又要辛苦你了！” 李三毛说：“没什么！媳妇不在身边，我横竖也是睡不着！“ 钟成说：“过段时间了，我找人给你媳妇也找份工作，让你们咋城里安家，合家团聚。“ 李三毛十分感激，说：“那就谢谢你了！不过现阶段还不行，我媳妇怀上了，在家里有父母照应，好一些。以后再麻烦你。还有，您现在正是需要我全力以赴的时候，把家人带来了，容易分心！现在多好，我没有任何后顾之忧，可以全天候地为您服务！” 钟成说：“难得你这么有心。那就这样吧！过段时间了我们再谈这事。” 上级越关心下级，下级就越会全力维护上级。好的上下级关系就应该这样形成良性循环。钟成现在已经形成了这样一个作风，用一个人，就要想法帮对方解决一些实际问题，只要这样，他才会尽全力办好你交给他的事。坚持下去，下级对你的忠诚度就会逐步提高，最后提高到愚忠的程度。 李三毛说：“钟县长，你对我真好！我是个粗人，别的道理我不懂。我只知道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没说的，今后您就是要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去干！” 见到柔柔，完成了亲吻的任务后，钟成说：“柔柔，你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暴露了自己。” 柔柔说：“没事！他们对我很放心。你想想，世上哪有我这样投入的卧底。又吸毒，又卖身的。假如我洁身自好，他们也许会怀疑我的。我的戏演得太像了。” 钟成忽然感觉到这样对柔柔很不公平，就说：“柔柔，委屈你了！等案子一破，我就送你去戒毒！” 柔柔说：“好的！我要你亲自送我去！” 钟成又问了一下白松军贩毒的一些细节，然后说：“这两天他们一有动静你就通知我。回去之后，我就会布置天罗地网，将他们擒获。事成之后，我会给你发奖金的。明天我还要联系相关部门，我们赶紧回去吧！” 一觉睡到大天亮，钟成起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和钟越商量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钟越听说已经发现了白松军贩毒的线索后，很是兴奋，说：“不要再犹豫了，我们直接让程光明组织人马把他们捉获。” 钟成说：“我担心程光明目前还没有足够多的心腹，白松华在公安局的势力盘根错节，如果用本县的公安，极有可能泄密。而且我担心，现在程光明的行踪也在白松华的监控之下了。程光明一旦有大的行动，白松华会引起警觉。那么这次行动就有可能失败.” 钟越说：“你分析得有道理。这次行动，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必须要做好周密部署。” 钟成说：‘除了周密方面的考虑外，我还担心一个问题。“ “还担心什么？“ 钟成说：“如果我们派程光明出马，即使行动成功了，也会留下祸患。因为如果贩毒只是白松军所为，那么我们就不能凭借这抓捕白松华。白松华不倒，一定会动用他的黑恶势力，对我们和程光明进行疯狂的报复。尤其是程光明，更是他报复的首要目标。“ 钟越说：“这一点很重要！我差点忘记了！我们也要学会保护自己和下属，尽量避免不必要的牺牲。” 两人最后决定，这次行动不使用本县一兵一卒，直接请地区公安局出马。 钟成还是去找老朋友，y市公安局副局长罗青。 罗青在地区公安局里正好分管缉毒工作。当钟成约他出来，谈及此事的时候，罗清兴奋地说：“钟成，你真是我的及时雨啊！我正愁今年的缉毒工作出不了成绩呢！这次如果你的情报准确，我一定要好好谢谢你！” 钟成说：“情报绝对准确。只不过这次行动涉及到白松华，所以必须绝对保密。你知道的，白松华不但在江南县有势力，在你们公安局也有眼线。所以你在调动人马时，一定要找最可靠的人！” 罗青说：“这点你放心。找可靠的人是一方面，事前守口如瓶也是至关重要。一般执行这样的任务，我们都不事先通知。人马出发前，要收掉所有手机，切断队伍和外界的通讯联系，刚出发时，也不明确任务性质。一直到快到行动地点前，才把任务说清楚。这时，就算有人想往外通报情况，也来不及了。” 钟成说：‘这个行动模式不错！公安毕竟是公安啊！“ 罗清说：“没办法，这都是出过许多次纰漏之后才总结出来的经验教训。我们公安战线中，有一少部分人，已经蜕变为黑恶势力的眼线了。警匪勾结，现在已经成了我们公安战线的一个痼疾了。” 钟成说：“其实，最关键的就是我们公安队伍的素质问题。尤其是干部队伍的素质。罗局，要是我们的警官，都像你一样正派就好了！” 罗清说：“你少寒碜我！其实我也不是什么纯洁的人！朋友面前我不说假话，这些年，在社会这个大染缸里，我也由一个纯洁的公安大学的毕业生，变成了一个圆滑世故的沾染有不少不良习气的人了。拿过不该拿过的钱，睡过不该睡的女人。虽然性质并不严重，但总归是不纯洁了！不过，我自信还没有干过伤天害理的事。我还想做一些于国于民有利的事。” 钟成说：“感谢你对我这么坦诚。” 罗清说：“在朋友面前我不想戴任何面具。” 钟成说：“其实我也和你大同小异。也是大错未犯，小错不断。这辈子不可能做那种纯粹的人、高尚的人、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了。但是在大节我还不想出问题。我们以此互勉吧！” 罗清说：‘预祝我们这次合作愉快，共建大功！“ 第二天吃晚饭的时候，钟成收到了柔柔发来的信息：今晚十点进货，坐警车，十一点回。109国道。” 钟成立即通知罗清。罗清说：“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为了稳住白松华和白松军，钟成吩咐程光明今天晚上到局机关加班，并且尽量让大家知道。 程光明索性召集刑侦这条线的中层干部在会议室开会，研究下阶段的刑侦工作。 白松军临出发前，照例向白松华调用警车。 白松华知道他在贩毒，但是他现在也不想管他了。趁自己还在位上，让弟兄们多赚点钱吧！ 他说：“路上要小心，千万不要出问题！“ 白松军说：“我知道！大哥，别的我不担心，就怕回江南县的时候，被程光明发现了。这家伙挺烦人的！” 白松华说：“今晚不需要担心。因为他正在开会呢！再说，还有人帮我盯着他呢！稍有风吹草动，我都会知道的。” 白松军放心大胆地出发了。 钟成把高强，马小军、刘信邀在一起，说：“今晚，我们打一次麻将吧！” 三人都很诧异，马小军说：今天怎么想到打麻将？ 钟成说：“打麻将就打麻将，问那么多干什么？” 第354章 人赃俱获 白松军等人是经过稽查站的时候被抓的。这个稽查站不在江南县辖区。但距江南县已不远了。 一般情况下，稽查站的人看到警车通过，都是放行的。不仅如此，白松军还和稽查站的人搞得非常熟络。每次经过时都要丢上一条烟，所以白松军向来都是畅通无阻。 晚上的稽查站更是形同虚设。 但是这一次他一到稽查站，前后就有两辆车把他堵住了。十几个公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包围了他们，没有经过任何对话，就把白松军等人铐上了。指挥这些公安的正是地区公安局副局长罗清。 白松军说：“我们是自己人，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罗清走到他跟前，呵斥道：“谁和你是自己人？你死到临头了，好不赶快认罪?给我搜！” 可是查了半天，却一无所获。 罗清有点傻眼了。难道钟成提供的情报有误？ 白松军见状，说：“警官，我是江南县公安局局长白松华的弟弟白松军，我一向都是奉公守法的。你们现在可以放我们走了吧？” 罗清坚信钟成不是那种办事不牢靠的人。他提供的情报绝对准确。 他说：“你不要急！如果我确认你们没事，自然会放你走！不过，在放你走之前，我们要对你们进行分开审讯。” 白松军对审讯这个环节也不担心。他相信他带来的几个人都是绝对可靠的。包括柔柔。 他说：“好的！好的！这点我没有意见。我有一个请求，能不能让我给家兄打个电话？” 他想，有大哥出面，这些警察应该会很快放了他们。 没想到罗清却说：“不必了！如果没事，我们很快就会放你们走！” 罗清一个个提审，白松军和其他两个马仔都没问出什么，轮到柔柔的时候，柔柔说：“警官，你是不是钟成县长派来的？” 罗清问：“你认识钟县长吗？” 柔柔说：“我是钟成县长派的卧底，这次行动的情报就是我提供的。” 罗清想，这个钟成的确有一套，居然能找到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卧底。当卧底是一件十分凶险的任务，一般人不敢做，也做不好！连我这个公安局副局长都没这个本事。 他猜想，钟成和这女人的关系肯定不简单。要不然这个女人不会这样为他卖命。不过，直接问她，她肯定不会承认。于是他忙里偷闲，编起瞎话来：“哦！我记起来了。钟成当我提起过你！” 柔柔惊喜的说：“真的吗？” 罗清说：‘不止一次呢！我和钟县长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他把你和他的关系都告诉我了。其实这没什么，男人有一两个情人也很正常的。他说他非常喜欢你！“ 柔柔听罗清这样说，也十分欣喜：“钟县长真是这么说的吗？他好坏！这都要说出去！” 罗清从她的回答和表情中确认了自己的推测。他更加佩服钟成了。能够让女人为自己卖命，应该是玩女人的最高境界吧！不像有些男人，他们为了得到女人的欢心，心甘情愿地为女人去卖命。有的还真的为此卖掉了性命。 时间紧迫，他也不想多谈这个问题了。他说：“柔柔，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怎么搜不到毒品？他们藏在哪儿？” 柔柔说：“焊接在车厢地下呢！不信，你去看看车厢底下，有新焊接的痕迹！他们每次得到货后，都会进行一下焊接。一般情况下都不会发现的。” 罗清说：“原来如此！要不是你，就被他们蒙混过关了！我马上就去找设备来！” 通知手下去找设备后，他对柔柔说：“为了暂时不让你暴露，你还必须和他们一起跟我们走。不过，你放心，我们会尽快作安排的。” 然后，罗清又把白松军等人集中在一个屋子里，说：“你们都是几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虽然你们都不肯找招认，但是我也有办法查处我所需要的东西！统统关在这里不要动，我再去查一查车身，看看车子有没有什么机关。” 这番话是专门为柔柔说的。好让白松军不怀疑是她泄漏的机密！卧底是需要保护的。如果身份暴露，将会受到极其凶残的报复。 一会儿之后，毒品就被查出来了。 罗清把白松军等人叫道车前，指着查出来的毒品，说：“现在你们还有什么话说？要不是我仔细盘查，差点被你们蒙骗过去了。我告诉你们，狐狸再狡猾，也逃不过猎人的眼睛。” 白松军暗叫一声“完了”后，瘫软到了地上。 ###### 白松华听说白松军被抓了，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他立即找来白松涛、白松波以及唐风商量对策。 白松华说：“我早就让他不要涉足贩毒，他偏不听。现在可好，锒铛入狱了！这可是死罪啊！” 白松涛说：“大哥，现在责怪他已经没意义了！当务之急，是捞人！我们总不能让松军就这样毁了！我们要救救他！“ 白松华叹气道：“恐怕我也无能为力了！他是y市公安局抓的，犯的又是死罪。我怎么能够捞他？你们真以为我们手眼通天吗？我们只是在江南县这个地盘上才说话算数。” 白松波说：“大哥，那你说怎么办呢？” 白松华说：“现在不仅仅是救松军的问题了。我还要想办法救我们自己。他是我的弟弟，又用的是我们局的警车，现在犯事了，我不可能不受牵连。所以，在这个危机关头，我们只好去请尚方宝剑了！” 白松涛说：“尚方宝剑？你说的是上面那位？” 白松华说：“对！没办法！我们只好把这位保护神请出来了。他虽然多次强调让我们小事不找他，但是现在这件事不是小事了。我们必须要请他出手帮忙！” 唐风说：“对！他是省委副书记，威信很高，他肯定能帮我们解决问题。” 白松华说的这位保护神就是省委副书记白春明。白春明在省委是排名第三的副书记。但是论资历，他在全省却要排第一。因为在w省的省级干部中，他在w省工作的年份是最长的。 白春明今年已经五十八了，进一步的可能已经基本没有了。所以目前的工作的状态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够以正部级退休，落一个体面。 白松华是晚上来到他家的。白春明对这个恩人的态度是复杂的。他不敢忘记白松华对他儿子的帮助，但是又鄙薄白松华的为人。 因为不想做一个忘恩之人，所以对白松华的要求他向来都是有求必应；又因为鄙薄白松华的为人，所以他不想和白松华打交道。白松华不和他联系，他就不和白松华联系。 这些年来，白松华找他办的事没有一件是好事。但是他都办了。 处在他这个层面的领导，要想帮白松华这个层面的人，是非常简单的。打了一个电话就行了，而且不需要把话说太明，下面的人自然会出揣摩他的心思，把事情办好。 但是白春明有一个原则，就是不帮白松华谋官。白松华的个人素质太差了！把他提起来有损自己的清誉不说，还会给自己带来很多麻烦。不如就让他在江南县当他的地头蛇。 白松华备了一份厚礼，来到白春明的家。 白春明很讨厌看白松华那副嘴脸，但是不讨厌白松华的厚礼。他热情地招呼白松华坐下，说：“松华，好久没来了！这段时间还好吧！” 白松华说：“不大好！这不，家里又出现麻烦了！不好意思，又要惊动您了！” 白春明说：“什么事？” 白松华说：“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都怪我平时管教不严！我弟弟白松军涉嫌贩毒，被y市地区公安局抓获了。他用的是警车，我可能也要接受调查。你能不能打个招呼，让他们放我们一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白春明心里十分恼火。早就知道白家几兄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没想到他们会参与贩毒。这可是一件麻烦事。自己没有必要趟这个浑水。看来，必须要和白松华切割了！ 他问：松华，真有这样的事吗？ 白松华说：“白书记，不好意思。真有此事。请您务必要帮助他。” 白春明说：“松华，贩毒的事我怎么好出面？松华，你的这个兄弟也太胡闹了！不好办！不好办！我即使帮，也不能帮他，只能帮帮你！这件事，能保住你不受牵连就不错了！” 白松华说：“那我就谢谢你了！” 白春明拿起电话，打通了y市地区市委书记成长的电话。 白春明一开始并不谈白松华的事，而是和成长谈起了最近一段时间的干部队伍建设问题，谈了大约十分钟之后，白春明才问：“听说，最近你们公安局破获了一起贩毒案？” 成长其实已经听公安局汇报过了，公安局主要是请示下一步调查白松华的问题。成长知道白春明肯定是想给白家兄弟说情，就说：“我还不清楚。要不要我把公安局的同志叫过来，向您做详细汇报？” 白春明说：“不必了！事情我也知道一个大概。” 成长说：“您有什么指示吗？” 白春明说：“也没有什么指示。吸毒贩毒，危害社会，罪大恶极，对这类案件一定要加大力度侦破与查处。不过，我听说这个案件的主犯是你们江南县的公安局长的弟弟，觉得这样的案件处理起来一定要讲究方法，一定要把握尺度！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现在社会上流传着这样的说法，说什么警匪一家，对我们公安系统的评价相当坏。如果这个案件再一曝光，一定会引发一些对公安系统的不必要的负面议论。所以我的意见是要低调处理。不要做大肆渲染，搞得尽人皆知。同时，也要区别罪犯和罪犯亲属，如果这个公安局长没什么大问题，就不要搞什么株连式的调查，弄得满城风雨不说，对这个公安局长的声誉也是一个影响，今后还叫他怎样工作？当然，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我没有要给这个局长说情的意思，我根本就不认识他。我主要是和你讨论一下执政艺术。为政是一门艺术啊，我们不能只算小帐，不算大帐。” 成长暗骂白春明：你这个老狐狸，真是太狡猾太虚伪了！谁都知道你是白松华的靠山，你现在却说你不认识他。明明是想给白松华说情，却又把责任推个一干二净。 可是，官场上，上级的谎言，下级是不能说破的。不但不能说破，还要给他圆好。还有，上级的隐晦意图，也要领会明白。既要贯彻领导的意图，又不能把责任往领导身上推。 成长说：“白书记，您说的相当对！每次和您谈话，都能得到很大的启发。我马上就去过问一下此事，让他们做出妥善的处理。“ 白春明满意地说：“这就对了！的领悟力很强嘛！像你这样有能力有智慧的同志一定会更大的发展的，好好干吧！我们这批老同志一下来，你们就可以挑大梁了！” 这番话是白春明对成长知趣的奖励。 成长高兴地说：“这还要你多多提携啊！我个人也想为国家做出更大的贡献。” 成长在仕途上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进入省委。要实现这个目标，白春明这样的大佬是不能得罪的。白春明这样的领导，说福灵，说祸更灵。一句话就可能影响到自己的仕途。 白春明说：“会有机会的。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以后再聊！” 电话打完后，白春明对白松华说：“该说的我也说了，工作大概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估计可以起到一点作用吧！” 白松华感激地说：“谢谢您，白书记！” 白春明说：“回去之后，一定要与你那个弟弟做好切割。当然，给他请个最好的律师是必要的。争取判轻一点！以后，一定要保持低调！我也是快退休的人了。你知道的，官场上是欺老不欺少的，像我这样即将下台的领导，许多人都开始不买账了。你如果把事情闹严重了，我到时候即使想帮你，恐怕也是无能为力了！” 白春明已经决定，今后再不帮白松华了。今天先做一下铺垫。 回到钟县长，白松华向白松涛和白松波通报情况。 白松涛说：“看来，松军这回是保不住了！” 白松华说：“能够判个死缓，就是最理想的了！没办法，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三兄弟不由得抱头痛哭。白松波说：“要是早点移民就好了！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白松华擦了一下眼泪说：“亡羊补牢吧！松军的事我来活动，你们加紧办移民手续。这个国家我们恐怕呆不长了。他好像不欢迎我们了！” 第355章 低调处理 钟越得知白松军贩毒被抓的消息后，十分兴奋。 她对钟成说：“这是一个了不起的突破。白松军是死定了！白松华即使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把白松军捞出来。最妙的是他压根不知道这事是我们所为。这叫杀人于无形啊！钟成，你是个杀人不见血的人！白松华要是知道了，肯定今晚就要派杀手取你的首级。” 钟成哈哈大笑。 钟越又说：“这次白松军用的是警车贩毒，白松华应该也要接受调查。我们可以乘胜追击，拿出白松华的各项罪证，到市委去告他，看看可不可以将他拿下。” 钟成说：“目前我们掌握的证据有：一：巨额财产来历不明；二。生活作风腐化。此外，群众还告他纵容黑恶势力横行。如果加上这个支持或参与贩毒的罪名，他的罪名就不轻了！好像可以一试了！” 钟越说：“这件事我们仍然要赢得市委的支持！我们先摸摸市委的态度。” 钟越就给市委书记成长打电话。 成长已经接受了省委白副书记的“点化”，就对钟越说：“钟越同志，目前对白松华下手的时机还没成熟。有关领导打过招呼了，要低调处理。所以你们先不要急。” 钟越听了有点气不打一处来，说：“为什么？成书记，江南县的情况你不是不清楚，白松华不除，难得有明媚的天！我强烈要求市委能顶住压力，利用这个难得的时机，把白松华整下去。好让我们能够一心一意搞建设。” 如果是别人这样和成长说话，成长肯定要批评。为人下级者，怎么说话如此“冲”？怎么能说上级没有顶住压力呢？这不是在批评上级软弱和没有原则吗？不过，钟越是个女干部，所以成长不想生她的气。他笑着说：“钟越同志，不要那么激动嘛！欲速则不达的道理都不懂吗？你以往好像不是这样的啊！” 钟越立即听出了成书记的含蓄的批评。她意识到刚才的措辞有些不妥。平和了一些情绪后，她对成书记说：“不好意思！刚才我冲动了一些。有些用词不当，词不达意，请您谅解！” 成长说：“没关系！你的心情我能理解。” 钟越说：“感谢您！成书记。我主要心里有些着急。那您说，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呢？难道就这样无限期地拖延下去吗？” 成长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他说：“钟越，我当你说实话吧！要想彻底解决白松华的问题，必须具备两个方面的条件。一是他在省里的后台垮台或者退休。我看为期不远了。估计就在这两年之内。他一旦不在权力中枢，就不能对我们进行干扰了。想干扰也鞭长莫及。第二个条件，就是发现了足以致白松华于死地的罪证。这两个条件至少必须具备一个。最好是两者都具备！好了，不多说了。我送你两句话：少安毋躁，以待天时。” 谈话就这样结束了。 钟成说：“第一个条件不是我们能够认为达到的。只能静候了。两年？谁等得了！看来，我们只能在第二个条件上做文章了。可是这也不是那么容易。白松华一般不会亲自动手干什么违法乱纪杀人放火的坏事，想要寻找能置他于死地的罪证非常困难。” 钟越叹气道：“办点事真是难啊！” 钟成安慰她道：“好在我们已经取得了阶段性成果了。这一次虽然仍然整不垮他，但已足以能打压他的嚣张气焰了。我总觉得用不了两年的时间就可以解决白松华。白松华现在在走下坡路，人在下坡的时候不会是匀速的，总是加速下滑的。这是规律。所以，我觉得只要我们不放弃，做最大的努力，我们就能找到歼敌的机会。” 钟越说：“我对你有信心。钟成，我向你许诺，只要白松华一垮，我就让出这个书记的位置，让你来当江南县的一把手。” 钟成说：‘怎么说话来着？好像我这样拼死拼活，就是为了夺你的第一把交椅似的。你不要忘记了，我们是在并肩作战。即使胜利了，那军功章里也应该是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打仗的时候一起打，但果实却让我一个人分享。你是一片好心，却陷我于不义了。何况，没有你的分享，这果实再大，吃着也不香甜啊！“ 钟越说：“感谢你能这么想，也不枉我们好了这一场。我这样说，是出于两个考虑。一是我厌倦了这种充满压力的生活了。不只是厌倦，也疲倦了。我想歇一歇了。我想还是到哪个处室呆着好一些！你不是劝我去重新组建一个家庭吗？说实话，当县委书记，尤其是在江南县这样的地方当县委书记，总是处在风口浪尖上，根本就没有谈情说爱的雅兴。所以，我想离开这个岗位了。第二个考虑是为你，我早点把位置让给你，你就早一点上县委书记这个台阶。在官场上，年龄是个宝。每上一个台阶都必须快。一步慢，就慢一辈子。你如果能够迅速当上县委书记，就拥有了一个大的优势。将来就会有很大的上升空间，如果在县长这个位置上呆久了，你就有可能打入另类了。我对你的期望是，四十岁能够当上省部级干部。如果从基层往上升，现在就必须当县委书记了。否则就慢了一拍了。” 钟成十分感动，说：“钟姐，我知道你是在为我着想。谢谢你！” 钟越说：“不过，这是后一步的事了！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 钟成联系y市公安局副局长罗清，询问案情进展，重点是询问柔柔的情况。 罗清说：“上面打招呼了，说这件事要低调处理。所以暂时不会涉及到白松华。白松军也一口咬定说是受了别人的陷害，毒品的事与他无关。这小子也知道，这项罪名承认了就等于死，所以一直不肯认罪呢！不过，这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他肯定是脱不了干系的。马上我们就要查封他的娱乐城。” 钟成问：“柔柔怎么处理？” 罗清想起在柔柔那里“诈取”的信息，就故作严肃地说：“钟成，有一个不好的消息告诉你，在审讯中，我从柔柔那里得到了一些不利于你的证词。” 钟成说：“去你的吧！柔柔是卧底，你怎么能审讯她呢！这个案子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有什么对我不利的？” 罗清说：“不管怎么样，反正她说，她是你的女人。小子，你艳福不浅啊！不过，这是生活作风问题。你可以对此保持沉默，但是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 钟成说：“这真是天下奇冤！你想想，我怎么会和一个江湖女子搞在一起？” 罗清说：“你小子别装了，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放心，我不会告你的密。这是在闲聊中得到的信息，所以我不会把这些写在口供里的。” 钟成知道不解释一下，罗清是不会相信自己的。他说：“我以人格发誓，我真的没动她。” 罗清说：“好啦，我别赌咒发誓了。我相信你！” 钟成说：“你们打算怎样安置她呢？她可是功臣啊！” 罗清告诉钟成，为了防止柔柔受到报复，她将继续作为犯罪嫌疑人处理。不过，她在看守所的“待遇”很不错，和住宾馆差不多。过段时间，即使是放她出去了，她也必须要到远方躲一躲，“消失”一段时间。要不然，还没有抓进来的贩毒分子是不会放过她的。钟成，你觉得我这种方法可行吗？” “那就多谢你了！” 第356章 全力“支持” 白松军的娱乐城被查封了。 程光明强烈要求乘此机会，对江南县的黑恶势力开展调查和严打。 他对钟成说：“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如果顺藤摸瓜，肯定可以找到白松华兄弟更多的犯罪证据。” 钟成说：“白松华还在台上，工作怎么开展？你总不能让他自己查自己吧！你在公安局也是孤掌难鸣啊！再说，上面也有人保他。目前我们还不能动他。” 程光明不高兴了，说：“你怎么这么畏首畏尾？该怎么办你就怎么办去，管他什么上面不上面？你又不是干什么坏事？钟县长，你太让我失望了！我还以为你是一个勇于和黑恶势力斗争的斗士呢！” 钟成知道他就是这么一个性子，也不生气，说道：“老程，你觉得我是那种怕事的人吗？别沉不住气嘛！其实我比你更心急！只不过事情并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我们一方面要等待时机，另一方面还要创造条件。” 程光明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冲了点，说：“钟县长，你别在意。我就是这样一个性格。” 钟成说：“没什么！我就是欣赏你的这种嫉恶如仇的性格。你继续收集白松华的罪证，一旦条件成熟，我们就给他致命的一击。谢一静那儿，让她多留心。看能不能发现更有价值的线索。” ##### 晚上，白松华回到家，谢一静破例对他很是体贴。 她关切地问：“松军的事怎么样了？能够捞出来吗？” 白松华懊恼地说：“他是没什么指望了！真没想到会弄到如此田地？” 谢一静说：“那可怎么是好？你是当大哥的，怎么着也得给他想点办法啊！” 白松华说：“一静，难得你这做嫂子的还这么关心他，谢谢你！我也不是没想办法。可是这次他不是在钟县长出的事，他撞到了地区公安局的枪口上，通过正常渠道，是不可能把他放出来的。谁也不敢这样做啊！我想来想去，唯有一个办法，就有想办法让他跑出来，到国外去。” 谢一静故意说：“这是一个好主意！可是，正如你所说，这不是在江南县，你好操作。” 白松华笑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一静，你应该听说过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吧！只要我们舍得花钱，就能把这事办成。” 谢一静心想，果然贼心不死，还想救出白松军呢！不知他要通过怎样的办法和渠道，这一点务必要摸清楚。 她说：“你说得对！现在谁不爱钱啊！松华，我支持你！你们弟兄一场，即使是为了救他，弄得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白松华听她这样说，有点感动。他说：“一静，你对松军真好！等他出来后，一定让他重谢你！” 谢一静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谁叫他是你的弟弟呢！我只是担心，事情不是那么容易办。花钱咱舍得花，就怕没人敢要啊！还有，到国外去，也要做好准备工作啊！” 白松华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世界上爱钱的人还是占多数。我告诉你，没有送不出去的钱。有些人是要钱不要命的。这样的人正好可以帮我们这样的花钱买命的人。这我都不愁。愁的是出国的事还没有办好。我必须要等到出国手续办好后，才实施这个计划。两者要衔接好！” 谢一静说：“准备安排到那个国家？” “澳大利亚！赖昌星就是往那跑的。如果正常手续办不好，我们就实施偷渡。有人专门做这样的生意。一静，你也要有个心理准备，说不定我们要一起走的。” 谢一静进一步试探道：“你是说，我们也要出国吗？” “当然！” “这太好了！这样，我们的女儿就可以享受到优质的国外教育了！” 第二天，谢一静把这个情况告诉了程光明。 程光明又立即向钟成汇报。 钟成说：“这个情况非常重要！老程，依你之见，我们应该怎么办？” 程光明说：“这个我觉得要双管齐下。其一，摸清白松华的贿赂对象。其二，搞清楚他们准备什么时候走？然后在他们走的时候，将他们一举抓获！” 钟成说：“就这样办！白松华如果老老实实地，我目前也不能把他怎么办。他要营救白松军，对我们来说，是一个机会。对他来说，是在往死路上走！老程，让谢一静继续‘支持’他这样做。我担心的不是他这样做，担心的是他改变主意。” 程光明说：“我再去找谢一静谈谈，让她一定要促成此事。” 不出钟成所料，几天之后，当谢一静问起“营救”白松军的事的时候，白松华说：“松涛和松波他们，是极力主张逃狱出国的。但是我想来想去，觉得这样还是有点冒险。搞得不好，把我们几弟兄全搭进去了。” 谢一静问：“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白松华说：“我想，做两手准备。如果要判他死刑，那我们就必须铤而走险。如果能争取判个死缓，那就从长计议。我们可以想办法让他搞一个保外就医。或者创造条件为他减刑。” 谢一静问：“刑也可以减吗？” 白松华说：“当然。在服刑期间有立功表现就可以减刑。” 谢一静说：“松军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能立什么功？” 白松华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刚才我说过了，我可以为他创造条件。比如说，我可以买通几个人组织越狱，但是却让松军去揭发他们，或者阻止他们。这样，不就是大功一件吗？其中的花招多得很。用不了几年，死缓就可以转为无期，无期变有期，有期变短期，短期变保外。” 谢一静说：“怕就怕判死刑啊！” 白松华说：‘我们先去活动活动，努力争取。实在不行，就外逃。” 谢一静说：“松华，你是大哥，一定要做最大的努力，救出他。” 白松华感动地说：“你真是一个好女人！一点没把我的兄弟看外！ 第357章 美人相帮 因为有了谢一静做内应，程光明对白松华的行踪和心理做到了了如指掌。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等白松华做出铤而走险的举动了。 钟成对现阶段的局势还是比较满意的。贾嘉华和花定国都被驯服了，白松华也犹如一只落在陷阱中的困兽，在作着最后的挣扎。 所以，钟成开始考虑着“后白松华时代“的工作打算了。一旦这一天到来，他就可以甩开膀子，带领一班人去大干一番了。 这段时间里章有容多次打电话约他相会，钟成总是婉言谢绝了。章有容很不高兴，吵着要到江南县来，钟成没办法，只得偷着去会了她一次。 章有容真可以说是一个床上的艺术家。她和钟成在一起的时候，尝试了许多花样，让钟成体验到了全新的感觉。 不同的文化背景熏陶出不同的女人。不同的女人给男人不同的体验。 章有容问：“钟成，感觉怎样？” 钟成说：“以前都是我调教女人，今天被你调教了！你真是一个尤物！或者说是一个妖精！” 章有容说：“你们内地男人在这方面有点放不开，这是你们内地男人的不幸，更是你们内地女人的不幸。今天我给你上了一课，实际上是在为你太太造福。” 钟成笑道：“这么说，我太太还要来谢谢你了！” 章有容说：“那当然了！不过，以你这个四处留情的个性，要感谢我的女人应该不止你太太吧！” 章有容说得没错！ 在接下来和秦雅琪约会时，钟成施展了在章有容那里学来的几个招式，秦雅琪喘息方定后，就问：“钟成，你到哪里进修了？你怎么这么会伺弄人？” 钟成哪敢透漏出章有容这个“师傅”，就说：“这还需要进修吗？纯粹是自由发挥。是你迷人的娇躯点燃了我的激情，激发了我的灵感，我才会有这样超水平的发挥嘛！” 秦雅琪美滋滋地笑了。 钟成已经好久没和秦雅琪幽会了。一方面是因为形势严峻，不敢大意，另一方面是因为秦雅琪现在正有人狂热地追求着她。这个人是省委秘书长钱益。 钱益今年四十二岁，老婆前年出了车祸。自从认识了秦雅琪后，就开始大献殷勤。 钟成这次来，就是想从钱益这里摸一下白春明的情况。 钟成一边抚摸着秦雅琪，一边感叹道：‘可惜，我们以后这样的机会也会很少了，一旦你成为了秘书长夫人，“侯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的悲剧又要重演了！” 秦雅琪说：“既然你这么舍不得我，那我就不理他了！给你做一辈子的地下情人！” 钟成说：“那不行！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就太自私了。你还年轻，不能够这样过一辈子。钱秘书长前途无量，人也不算老，名声也很好，可以作为你今后的依靠。这个机会你不要错过了！” 秦雅琪说：“钟成，说心里话，如果你能离婚，即使是再好的男人我也不会嫁了。我只要你！可惜，你不能！这一点我很清楚！” 钟成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心里有对方就行了！” 秦雅琪说：“即使是嫁给了他，我心里也会常想你的。我会让他在事业上给你帮助的。” 钟成笑道：“这样的话，我不就成了吃软饭的人了？你不要管我，好好过日子就行了。你能幸福，是我最大的心愿。” 之后，两人又谈起了县里的工作情况。 秦雅琪说：“钟成，我真为你骄傲！这么短的时间就取得了这么大的成果。离革命成功只有一步之遥了。” 钟成说：“现在我遇到的最大难题是，白松华在省里有白春明做靠山，一时还不能把他怎么样。如果，白春明能倒台，就好了！” 秦雅琪说：“我去找钱益了解一下情况。看能不能运作一下。你回去等我的消息。” 第二天晚上，钱益约秦雅琪吃饭。 豪华的包间，精致的美食，但是秦雅琪看上去却兴致不高。 钱秘书长问：“秦雅琪。今天好像有心事啊！能不能说给我听听，看我能不能为你分忧。” 秦雅琪说：“其实也不是我自己的事。我今天是在先天下之忧而忧啊！” 钱益说：“是吗？说来听听，看一看我们的女范仲淹有什么忧虑。” 秦雅琪说：“说来你也许不相信，我现在正在为我们江南县的情况发愁呢！我听县里的领导说，县委主要领导正在努力除掉江南县一霸，公安局长白松华，但是因为他上面有人罩着，所以工作迟迟不能推进。” 钱益十分想在美人面前逞能，就说：“有这样的事吗？是谁在做这个黑靠山？你说出来，我来帮你们解决。” 秦雅琪说：“算了！钱秘书长！人家职位比你高！你又能奈其何？” 钱益听说对方的职位比自己高，心里不觉有点发怵。不过他依然嘴硬道：“不管是多大的官，总不能做黑势力的保护伞吧！即使我不能亲自处置他，我还可以向上面汇报嘛！实在不行，我想办法报给中央。你要相信，正义终归是要战胜邪恶的。总而言之，我要为你排忧解难。” 秦雅琪朝钱益甜甜地笑了一下，作为对钱益的奖励。钱益差点就要酥倒了。 秦雅琪说：“白松华的后台就是省委副书记白春明。你有办法对付他吗？” 钱益说：“原来是他！我还以为是省委书记呢！白春明行将退休，马上就要退出历史舞台。能量已不能和往日相比了。娜娜，你放心，我会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的，首先，让他放弃保护白松华。如果他不识趣，就让他提前垮台。” 钱益之所以敢这样说，是因为他作为省委书记赵康最信任的人，知道白春明和赵书记关系不大好，这个矛盾是可以利用的。 秦雅琪高兴地说：‘真的吗？你如果真的能够这样，那我就代表全县人民谢谢你！”“ 钱益握住秦雅琪的手，摩挲着，说：“秦雅琪，那你准备怎样谢谢我呢？” 秦雅琪娇媚地说：“那要看你的表现了！”，说完抽回了被钱益握住的手。 钱益说：“如果我把这件事办成了，你就接受我的求爱，好不好？” 秦雅琪说：“到时再说吧！你能不能完成这个任务还两说呢！” 第358章 切割 钱益在秦雅琪那里夸了海口，自然全力以赴。 这一天，吃过饭之后，省委书记赵康照例要和钱益杀一盘围棋。 没事时和钱益下围棋是这么多年来两人的传统节目了。这个习惯已经保持了十二年了。从某种程度上讲，钱益就是因为陪赵康下棋有功，才得以跟随者赵康一步步升到省委秘书长这个位置的。 钱益的棋艺本来是远在赵康之上的。但是他有一个能力，就是能随着对手的水平，而相应调节自己的水平。遇强则强，遇弱则弱。他和赵康下棋，总是互有输赢，但是丝毫不露相让的痕迹。总是让对方觉得，输，是因为一不留神；而赢，是因为绞尽脑汁、运用了智谋的结果。更妙的是，他能在下棋的过程中，巧妙的帮赵康提高水平。 这和一个高明的武师一样，武艺远远超过徒弟，但是他能在和徒弟练习对打的时候，帮助对方提高武功。 赵康和钱益下过一段时间棋后，水平的确大有提高。本来他在省委书记中的棋艺是相当一般的，一度被称为臭棋篓子。这让他很没面子。因为在他们这一级干部中，都相信这样一种说法，那就是：虽然一个下一手好棋的人未必是一个好的政治家，但一个好的政治家必定能下一首好棋。照这个逻辑，他的棋下的不怎么样，那执政水平自然好不大哪里去了。 现在不同了。现在他的棋艺已经跃居到中上水平了。好几个省委书记都成了他的手下败将了。让大家对他刮目相看。某位中央领导在和他下过棋后，就说：“赵康同志已经不是吴下阿蒙了，令人刮目相看啊！难怪他们省的工作现在有了大的起色。领导思路清晰，屡出奇招，工作自然上台阶。” 赵康知道，这要归功于钱益。这也是他喜欢钱益的一个重要原因。 这一天，钱益使出手段，步步紧逼，把赵康逼得险象环生。但是钱益同时也故意给自己留下了一个漏洞。这个漏洞的存在使得赵康只要意识到了，就能进行反攻倒算，挽狂澜于既倒。 果然，赵康思忖一番之后，发现了这个漏洞，很快就反败为胜了。 钱益说：“赵书记，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你也能翻盘。我光顾进攻了，没有经营好自己的大后方。才让您找到了空子。”以往，钱益就是这样一次次点拨赵康，使赵康得到进步的。 赵康笑道：“我有时也有这样的毛病。你今天再一次提醒了我，攻的时候，不要忘记了防守。” 钱益说：“赵书记，这就是你高明的地方。每次下棋后都能反思，总结经验教训。我呢，下棋有点太随性了。下不下得好，全凭发挥。发挥好，就能大赢；发挥不好，就输得很惨。” 赵康说：“你今天不也开始反思了吗？我相信，你也会进步很大的。” 收好棋子后，钱益开始陪赵康聊天。 赵康问：“钱益，最近有什么小道消息？” 赵康经常通过这样的方式，了解一下民情和政情。不过，他不问别人。他只相信钱益。平时他听到和看到的都是一些官样文章。要么死板，要么虚假。钱益总是能够收集一些传闻，讲给赵书记听。 这个时候，就是钱益发挥能量的时候。 关系好的，他即使听到了关于的负面消息，他也不“上奏”；关系不好的，有正面消息他也不在赵书记面前褒扬。 他的这一能量为许多人所熟知，所以讨好钱益的官员不再少数。也有一些人通过钱益得到了好处。 钱益今天已经准备好了话题，他对赵康说：“最近我见了一下基层的几个同志，听到了关于白副书记的某些传闻。“ 赵康说：“是吗？都是些什么传闻啊？这个老同志行将退休，可别干出些糊涂事啊！” 钱益说：“下面的同志说，白副书记长期庇护江南县的公安局长，据说，这位公安局长不是个好鸟，属于那种罪恶滔天的那种，可是每当下面有人要动他的时候，白春明同志都要进行干扰，都要打招呼，以至于让白松华在江南县横行霸道，连书记和县长都忌惮他。那里的社会治安更是十分之坏。前段时间，这位公安局长的弟弟贩毒被抓，牵涉到这位公安局长，又是白副书记出面，打招呼，要求低调处理。结果，下面的干部就不敢动了。这件事情造成的影响相当不好。” 赵书记不悦道：“白春明真是老糊涂了。这不是在给恶势力当保护伞吗？” 钱益说：“我们也搞不懂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赵康说：“钱益，这件事可不是一件小事。这对我们省委的声誉是一个极坏的影响。你下去再摸摸情况，看这件事是否属实。如果是谣传，要尽快辟谣，肃清影响。如果属实，那就要做出相应的处理。” 钱益答应道：“好的。我尽快去办。” 赵康说：“目前还是以你私人的名义去了解，暂时不要上升到组织层面。不要闹得满城风雨的。你懂我的意思吗？” 钱益当然明白。调查白春明这样级别的干部，只有中纪委才有这个资格。他只能以私访的形式去了解真相。 不过，这一次钱益决定玩一点花招。他就是要搞得满城风雨。 他分别和许多干部以闲聊的形式传播了白春明庇护黑腐公安局长的消息，同时又透露省委书记对此已经引起了关注。 一时间，省委机关里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 白春明最后也知道了。他的秘书谢中开犹豫了一番之后，吞吞吐吐地对他说：“白书记，有件关于您的事现在传得很厉害。” 白春明问：“什么事？” 谢中开说：“就是关于白松华的事。说得很难听。说您庇护贪腐局长，充当黑恶势力保护伞等等。还有，大家都在传言，说省委赵书记在过问这件事。” 白春明又惊又怒：“一定是有人要整我了！我就不明白了，我一个要退下来的人了，他们也不放过。是不是急于让我腾出地方，好安置他的人马？我早就知道这个赵康不会放过我的。” 谢中开说：“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白春明说：“不就是谣言吗？不怕！我自有主张。” 钱益散播了几天“小道消息”后，向赵康汇报说：“情况的确属实，只不过白春明手法高妙，每次都是以暗示的方式来打招呼，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赵康说：“这样刁滑的政客，长期在省内占据高位，对工作是相当不利的。虽然无据可查，但是也不能听之任之啊！” 钱益说：“的确是这样。这几天大家都在谈这件事。赵书记，我觉得您应该找他谈谈。” 赵康说：“是得谈谈了。如果他听的进去，就算了。如果他听不进去，我就向中组部、中纪委反映。我听说，老白正在谋求正部级呢！我这个小状一告他的事就要告吹。” 白春明听到风声后，果断地和白松华做了切割。他主动在常委会上谈到了有关他庇护白松华的事，并且当着大家的面打电话给y市市委书记成长，澄清了和白松华的关系，要求对白松华予以严查。 赵康为了防备白春明当面一套，背面一套，也给成长打了电话。 成长在接到白春明的电话时，正感到有点纳闷，这老头怎么就改变了立场？这时赵康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成长谦恭地说：“赵书记，您有什么指示？” 赵康说：“成书记，刚才白副书记布置的任务，务必要坚决落实。这也是省委的决定！” 成长立即明白了白春明改变态度的原因，原来是赵书记出面了。他表态道：“我们早就已经在酝酿此事了。现在有了省委的支持，我们就没有什么顾忌了。我们一定尽快解决这个问题。” 他这样说，是在告诉赵书记，以前之所以没有调查处理白松华，完全是因为有白春明作梗。而不是他这个市委书记没有意识到问题。这样，责任就全推到白春明身上了。 赵康自然也听出了他的意思。他说：“成长同志，我和白书记在这个问题上的态度是一致的。那就是对黑恶势力的保护伞要进行坚决的打击，豪不留情。我希望你们在工作中，排除一切障碍，顶住一切压力，不留隐患，务求完胜。有什么需要省委支持的地方，直接向白副书记或者我汇报。我们一定给予全力支持！” 白春明听出了赵康对他的不放心，不过赵康说话还算给他留住了面子。 从赵康那儿回来后，他就吩咐秘书谢中开，采取各种手段，通过各种渠道为他辟谣。 钱益成功地完成了秦雅琪布置的任务，立即就到秦雅琪那里去表功。 秦雅琪很高兴，那天晚饭后破例陪钱益跳了几只舞。钱益搂着美丽动人的秦雅琪，不觉心花怒放。心花怒放之后色心也膨胀起来。他突然紧紧地抱着秦雅琪，狂吻起秦雅琪起来。 秦雅琪也有思想准备，就任他亲吻。不过，当钱益想要进一步动作的时候，秦雅琪赶紧“刹车”。她说：“钱哥，我们还是多了解一段时间再说吧，现在不要太冲动.好吗？” 钱益也想和她成为长久夫妻，听她这么说，就很绅士放开了秦雅琪。 秦雅琪丽说：“我晚上还有点事，我们改天再聚，好不好？” 秦雅琪所说的事就是去见钟成。她已经和钟成约好见面了。所以她现在无心和钱益应酬。她心中最爱的人还是钟成。钟成是她心中最重要的男人。即使是她未来的老公，也比不上。 她要和钟成在一起分享喜讯。 第359章 调虎离山 好消息传来，钟成睡不着觉，忍不住打电话给钟越。电话嘟了三声后，他忽然意识到这样太打搅钟越休息了，于是决定再“嘟”一声后如果她没接，就挂上电话。没想到，钟越却把电话接了。 钟越问：“这么晚了，怎么还打电话来？” 钟成说：“想你！” 自从决意和钟成断绝情人关系后，已经很久没听到钟成这样和自己这样讲话了。在这孤寂的夜晚，再一次听到心爱的人说“想你”，心里感觉格外甜蜜。 她幽幽地说：“其实我也想你！” 钟成说：“我知道！” 钟越说：“不会是专门打电话告诉我这两个字的吧！” 钟成说：“主要是说这句话，不过，顺带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他把情况告诉了钟越。钟越说：“想不到把秦雅琪派到省城，派上了大用场。” 钟成说：“是啊！我的每一步棋子都是有用意的。” 钟越说：“别自吹了！要不是人家秦雅琪有一个当秘书长的追求者，你的安排也是白搭啊！” 钟成说：“我不安排她到省城，她能钓到金龟婿吗？” 钟越说：“你有能耐把我也安排到省城去，也给我钓一个金龟婿。” 钟成说：“这倒是一个正经话。你也要加紧行动了！我给你限一个期限把！半年内找不到老公，就重新回到我的怀抱。你这样一个美丽的熟女，老这样单着，实在是一种资源浪费！” 钟越说：“半年？怎么可能？你这不是逼我重新回到你的魔爪吗？” 钟成笑道：“那要不我回到你的魔爪也行啊！” 钟越笑了，说：“真留恋我们在一起的时光！好希望现在是和你在一起！” 钟成说：“那我过去好了！” 钟越连忙说：“别！别！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不要开历史倒车了！” 钟成不由分说，还是到了钟越房里。 四点多钟，钟成才从钟越的房间里出来，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带着满足与疲惫睡去了。 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醒来时已经是九点多钟。 来到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给钟越打电话。 钟越问：“刚起来吧？” 钟成说：“你怎么知道？” “八点钟就往你办公室打过电话，没人接。” 钟成笑道：“今天才明白，为什么俗话说，好火费炭，好女费汉。” 钟越想到昨晚自己居然会抱住钟成不放，连续求欢，脸腾地红了。幸好钟成看不见。她说：“我不敢相信，昨晚的那个女人是我自己.你不许笑我！” 钟成说：“相比之下，我更喜欢昨晚的你！以后，要继续发扬喔！” 钟越说：“你别羞我了！我觉得我这个人还是自制力不够强。你也坏！叫你不过来，你偏要过来！以往的决心都是白下了！我们都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其实胜利还没有到来呢！” 钟成说：“我正要和你商量这件事呢！怎样给某人最后一击，我们要好好运作一下！” 钟越说：“你过来吧！这样，我让马小军也过来，说是研究下一阶段的宣传工作。” 钟成知道，这样一方面是为了避嫌疑，另一方面马小军也是自己人，多一个人商量多一份智慧。 钟成过去的时候，马小军已经到了。看他的神色很高兴，钟成知道钟越已经把好消息告诉他了。见钟成来了，马小军起身和他握了一下手，算是祝贺。 钟越说：“别的先不说了。我们研究一下下一步怎么办？” 马小军说：“这件事情既然省委已经下了指示，我估计市委应该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应该很快就会有指示下来。我们听市委的安排就是了！” 钟越说：‘小军说的有道理。这件事市委绝不会含糊。我想我们只需要做好相应的配合就行了。“ 钟成不大赞同，摇摇头，说：“你们还记得《曹刿论战》里的曹刿说的话吗？肉食者鄙，未能远谋。当然，这句话用在成书记身上，确实有点过分。因为他不是那种昏庸的人。我说这句话的意思是，市委领导处理问题的时候，考虑问题的角度，肯定是站在他们那个层面。不会很切合我们的需要，不会很切合我们的实际。一旦没处理好，或者处理不彻底，受害的人将是我们，是我们钟县长县。所以，我们在这件事情必须有自己的主见。必须有自己的办法。” 钟越说：“还是你考虑周到一些。也不知市委是怎么安排的。你说，我们是坐等指示，还是主动请示呢？” 钟成说：“主动请示应该要好一些！” 钟越就到里面的小房里给市委成书记打电话。在她打电话的时候，钟成示意马小军到门口看看。虽然钟越是在里屋打电话，但他担心有人过来请示工作时听到了电话内容。 马小军走到门口去了。钟成就跟着钟越进了小房，他飞快地在钟越脸上亲了一下后，就退了出来。钟越扬起拳头，作出要打他的样子。 一会儿之后，钟越红光满面地从小房里出来，小声地说：“好消息！成书记正在考虑组建一个调查组，准备来江南县调查白松华的问题。” 马小军说：“行动还算迅速！这回白松华肯定要栽！” 钟成却没有喜色。他说：“果然不出我所料！市委的措施一点都没有力度。估计达不到我们要的效果！这样反而打草惊蛇了！” 钟越说：“是吗？” 钟成说：“你们想想，一个调查组，能有多大的能量啊！找群众座谈？现在有多少人敢讲真话？白松华淫威甚大，敢揭发他的人绝少！谁不怕他打击报复啊！调查来调查去，最多只能找到一些皮毛问题。最多只能给他一个处分。一旦听说有人要调查他，他就会警觉起来。他会想法消除很多我们已经有所了解的罪证。他不是正在想法营救白松军吗？我想这个活动他也会停止。我们的诱敌深入的计划就会落空了！这不是我们要的结果。” 钟越恍然大悟，说：“是啊！我们要的是直接进入司法程序，将他往死里整，市委这个办法确实不行！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钟成说：“我想，要么请市委将白松华双规，要么来个调虎离山。” 钟越说：“双规我知道，调虎离山是怎么回事？” 钟成说：“调虎离山嘛，中纪委就经常用这一招。去年某省长平调到另一省，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就是为了方便查他的问题。他在位上的时候，大家不敢揭发。他一走，情况就不同了。结果，不到半年，这位省长就锒铛入狱了！这一招的确是高！” 钟越说：“你想建议市委把白松华调走吗？这在目前恐怕行不通。白松华不会同意。” 钟成说：“不一定要调走他。只需要他离开一阵子就行了。上个月，某小国发动的政变，就是在总统出访的时候。” 钟越笑道：“你真会活学活用！” 钟成说：“事不宜迟啊！我们必须尽快与成书记沟通。免得风声传出去了。这在电话里说不清楚，我们必须和成书记面谈！免得风声传出去了！” 两人安排了一下就出发了。 坐的是钟成的车。有李三毛在，钟成感到很踏实。 出发前给成长打过电话。钟越说：“成书记，关于白松华的处理，我和钟成同志有一些想法想向您当面汇报。您有时间吗？” 成长看了看时间，说：“马上我要见几个来投资的外国老板，中午还要陪他们吃饭。这样吧，你们两点钟到我家里来吧！“ 钟越说：“中午是您午休的时间，打搅您休息不大好，我们晚点去也可以的。” 成长说：“没关系的！我知道你们心里很着急。我也想早点把这件事情了结。把工作办好了，我睡觉也踏实一些嘛！” 钟越说：“既然您这么说，我们就按时去拜访您吧！” 第360章 老将出马 成长问钟成和钟越：“今天急着前来，有什么特别的话要说吗？” 钟越说：“主要就是关于市委打算派调查组的事，想发表一下我们的看法。我们希望您能收回成命。“ 成长惊讶地问：“这我就有点不明白了！你们不是急着想解决白松华的问题吗？ 钟越对钟成说：“你向成书记谈谈我们的想法。” 钟成把自己的想法向成长做了汇报，分析了其中的厉害关系，然后说：“成书记，我们是觉得这样做太毛毛雨了。对付白松华需要的是疾风暴雨。” 成长何尝不知道派调查组的不足，只不过他有这样的顾虑：省委副书记白春明一向都是白松华的后台，这次突然变卦，肯定是受到了省委书记赵康的压力。这不是它内心真实的想法。如果自己下手重了，将来白春明怪罪起来，自己也吃罪不起。但是省委书记发了指示的事，自己也不能马虎，必须有个交代。否则也是倒大霉的。 为了两不得罪，成长决定按常规办事，派一个调查组，摸摸情况再说。 此时听钟成如此说，他又犹豫起来。基层的同志的考虑是正确的。自己未免太软弱了些。 不过，成长做官的秘诀就是谨慎。从不肯做让上级给自己减分的事情。 这件事情还要再考虑考虑。 当务之急，还是要进一步摸清白春明的真实意图以及省委书记赵康的决心 对钟越和钟成说：“派调查组只是我们的初步安排。具体怎么做还是要充分考虑你们的意见，你们觉得不妥，有什么更好的安排吗？” 钟成就提出了自己的调虎离山之计。 成长说：“想法很不错！不过，这个虎调不调，怎么调，调走之后怎么运作，还要做好设计。这样吧，你们先回去，我考虑好之后再通知你。你们也做好相应的准备！记住，稍安勿躁，市委一定会做出妥善安排的。” 钟越和钟成走后，成长就给白春明打电话，试探白春明的态度。 他说：“白书记吗，我想向您汇报一下我们对白松华问题的处理办法。市委经过研究，初步准备安排一个调查组，调查白松华的问题。我想请示您，这种办法是否妥当？” 白春明一听，知道成长在摸他的真实态度。这个同志还是很尊重自己的，办事也很谨慎。 既然已经下定了丢卒保帅的决心，就不要让他对自己的意图有什么误会了。 他说：“志和同志，这件事情已经引起了省委的高度重视，你必须把它处理好处理彻底。不要有任何顾忌。出手要快，下手要猛。只派个调查组，在力度和速度上都会有所欠缺。” 成长说“明白了！我们一定坚决贯彻落实省委指示。” 白松华的态度明朗了，省委书记赵康那里就不需要再问了。现在事情好办多了。 那么怎么调虎离山呢？ 正好市委准备派一个考察团到美国考察，原来没有安排政法系统的人，成长决定增添三个政法系统的指标，让白松华随团考察。在他出国的半个月之内，应该可以把事情处理好。 成长把让白松华出国考察的计划通知了钟越和钟成。让他们做好相应的准备。 钟越说：“这一招不错！很自然，没有什么痕迹。” 钟成说：“我估计白松华从国外回来时，一下飞机场，就会有警察准备好了镣铐等待着他。” 钟越说：“我们要做好相应的准备，要充分利用这段时间，瓦解白松华的队伍，挖出白松华的罪证。” 钟成说：“当务之急是要对白松华走后这段时间里公安局的领导班子进行一下安排。以便我们掌控公安局的局势，有利于开展工作。” 钟成提议在白松华出国期间，由程光明牵头，主持公安局的工作。 钟越觉得程光明虽然是一名干将，但是当公安局副局长的时间太短，恐怕难以服众。她说：“不如还是让万象山出马，万象山是政委，白松华不在家，他在公安局领头是名正言顺。只可惜他一直在装病。” 钟成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如果让程光明这个白松华的对手牵头，白松华会有所警觉。要么借故放弃出国，要么临行前做好安排。无论怎样，都是不利的。而让万象山这个一向表现软弱的人出来主持工作，白松华会很放心。 他说：“我来去做做他的工作。让他出来牵头，具体的攻坚工作，当然还是要程光明来做。” 钟越说：“万象山比较胆小怕事，一直称病不出，回避矛盾。这次能否出来，还是一个问题。你去说服他，难度还是很大的。” 钟成说：“我尽力而为吧！” 为了作好万象山的工作，钟成找程光明了解了万象山的相关情况。 程光明说：“万象山年轻的时候，那可是公安战线的一面旗帜。他曾经是我们钟县长的警界英雄，曾经深入虎穴，与歹徒做殊死搏斗，徒手捉住了三名手持利刃的凶犯。一战成名后，逐年提升，当上了江南县公安局的政委。” 钟成说：“听起来有点令人难以置信。以前曾经在警界叱咤风云的人物，如今竟然如此消极！” 程光明说：“他的变化也是有原因的。主要与他的婚姻有关。每一个勇敢的警察后面都有一个深明大义，支持他的事业的勇敢的妻子。万象山有过两次婚姻。两位不同的妻子造就了两个不同的万象山。他的第一人妻子长得虽然普通，但是非常支持万象山的工作。从不拖万象山的后腿。她总是希望他做一名人民的保护神，总是支持他除恶扬善，希望他捉光天下的坏人。她以有着一个勇敢的警察丈夫为荣。所以，万象山的职业生涯才一度发出过耀眼的光辉。她也被评为优秀警嫂。” 钟成不由得对这位警嫂油然而生敬意。他问：“真是不可多得！” 程光明说：“可惜，好人不长命。这位可敬的警嫂七八年前因病去世了。万象山当了两年鳏夫后，又娶了一位年轻漂亮的妻子。比他小十五岁。从此以后，万象山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他变得胆小怕事，变得平庸懦弱。他对白松华是一味退让妥协，最后干脆装病。所以才导致白松华在江南县公安局里一手遮天。基本上他这个政委是形同虚设的。我们钟县长公安系统的人都说，万象山就是因为这位年轻漂亮的老婆，才消磨了他的英雄气的。” 钟成说：“女人是一所学校，不同的女人会培养出不同的男人。” 程光明说：“这话有道理。想想我也能理解万象山了。他五十多的人了，搂着一个才三十多的漂亮老婆，哪里还舍得出来拼命啊！” 钟成道：“可是现在的形势是必须要他出面了！老程，我想去做做他的工作。他毕竟是一名党员，在党需要他的时候，他没有理由当缩头乌龟。我相信，这点起码的党性他还是有的。再说，也不是要他出面冲锋陷阵。” 程光明说：“那我们今晚就去吧！” 吃过晚饭，两人一起来到了万象山的家。万象山本来在公安局有一套房子，但他为了图清净，自己在外面买了一套房子。 为了防止万象山借故不见，钟成事先并没有通知他。这就有点突然袭击的味道了。 来到万象山的门前，程光明敲门。开门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俏丽妇人。 妇人叫肖梅，她认识程光明，见是程光明，嫣然一笑道：“程福局长，稀客！今天是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 程光明说：“肖梅，这位是钟县长，你应该在电视上见过的。钟县长今天是特意来看望万政委的。” 肖梅连忙说：“原来是贵客到了！钟县长，程局长，请到屋里做。老万正在洗澡，我去催催他，让他快点！我说，程局长，钟县长要来，你怎么不事先通知一下呢！你看，搞得我们多失礼！” 钟成说：“不用催！我们也没什么急事。等一会没关系的。” 肖梅不肯，仍要往浴室方向走。钟成走上一步，拉住她说：“真的不用催！嫂子，你就坐下吧！我们先聊聊天，不也很好吗？” 肖梅这才说：“好吧！我先陪你们坐坐。” 肖梅给客人倒了水，然后坐下，问：“钟县长，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光临寒舍，应该不是来了聊天的吧！是不是有什么任务要布置给我们家老万？” 钟成想，这女人倒不糊涂！竟然洞晓我们的心理。这老夫少妻型的家庭，老夫肯定是对少妻惟命是从的。要做老万的工作，必须先做肖梅的工作。 钟成说：“嫂子果然是个明白人。不错，我们今天的确是为工作而来的。只不过，还要赢得你的支持！男人在外面打拼，没有女人的支持是寸步难行的。我一看你，就知道你是一个深明大义的贤内助，对老万的工作肯定是会鼎力相助的。是不是，嫂子？” 肖梅说：“钟县长真是会说话！贤内助我谈不上，不过，我也不是那种拖老公后腿的人。对他的工作我向来是大力支持的。可惜的是，老万的身体不争气，经常大病不犯小病不断的。所以工作起来有点力不从心。知道内情的，晓得这是因为他身体不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拉他的后腿呢！” 钟成说：“我想这纯粹是别人的对你的误解。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老公能干一番辉煌的事业啊！拖老公后腿的女人是最愚昧的。嫂子绝对不会是这种女人。对吧！” 肖梅说：“还是钟县长了解我！” 钟成说：“实话当你讲吧，过几天，公安局长白松华就要出国考察了，我们想让万政委出来主持一段时间的工作。我想你一定会支持他的。” 肖梅说：“我肯定是支持他的，可是，他那身板，怎么吃得消？公安局摊子大，情况负责，让他主持工作，其不要把他累死？真要病倒了，人们不会说他是因为工作病倒的，反倒把责任往我身上推，说我没把他照顾好呢！你不知道，有些人说话可恶毒呢！” 说着，眼眶里涌出了委屈的泪水。她说：“不好意思，我去一趟洗手间。” 肖梅走开后，程光明告诉钟成，肖梅此言非虚，确实有人在说，因为这老夫少妻的，肖梅年轻，需求旺盛，万象山吃不消，身体才会这样差的。 程光明接着小声说：“不过说的也是实在话！男人可以找比自己小很多的女人做情人，但是不能找比自己小很多的女人做妻子。[]和情人在一起，是客串。累了，可以暂停。和老婆**，是义务，是常规工作，不能推辞！没看见几个老夫少妻，男人有个好结果啊！不是短阳寿，就是戴绿帽！” 钟成想起花定国也是这样，赞同地点了点头。他说：“这回我们一定要拯救一下老万。他扑在工作上的时间多了，扑在老婆身上的时间就少了！” 程光明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时，肖梅出来了。她说：“程副局长，你不会也是在笑我吧！” 程光明说：“没有！哪能呢？” 正在这时，万象山出来了。 他穿着一件睡衣，见是钟成，连忙说：“不好意思！我换件衣服。” 出来后，万象山说：“钟县长，你怎么来了？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啊！” 钟成说：“我可没觉得这是什么寒舍？我觉得这是一座金屋，万政委，您金屋藏娇啊！嫂子可以说是我们江南县的警嫂之花啊！” 万象山最得意的就是在中年丧妻之后，又找到了肖梅这个大美女。他掩饰住内心的得意，说：“过奖了！过奖了！钟县长，不知道您今天有什么指示？” 钟成说明了来意后，说：“万政委，组织上就是这个意见，不知道你有什么想法？” 万象山看了看肖梅，说：“我，” 肖梅打断他说：“钟县长，我们家老万都是要退休的人了。你何苦还要他出面。程副局长不是一个最好的人选吗？你何必舍近求远？” 万象山也说：“是啊！我身体不好，出来也只是挂虚名。不如趁此机会，让年轻同志来挑这个大梁。” 钟成想，这两口子看来是不想给国家干任何事了！和他们婆婆妈妈们下去，看来不会有什么结果的。不如来点硬的。 他沉下脸来，说：“万象山同志，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是党员吗？” 万象山一愣，说：“是！我是一个有着二十年党龄的老党员了！” 钟成严肃地说：“既然如此，为什么你不能接受组织组织布置的光荣任务，百般推辞？” 万象山有点心虚了，说：‘我不是推辞，我是怕身体不好，不能圆满完成上级交给我的任务啊。” 肖梅说：“钟县长，您别生气！我们不是不服从组织。主要是老万身体不好，他一身都是病啊！要不，谁愿意喜爱家里吃闲饭呢？” 钟成冷笑道：“病？老万同志，你得的是什么病？” 肖梅说：“也不是什么大病！年纪上来了，各种小毛病都来了！浑身使不上劲！” 钟成见肖梅一直都掌控着万象山的发言权，心里十分不满。看来，必须要给点颜色她看看。他说：“什么病？我看是心病。肖梅同志，我现在正在和万政委谈一项严肃的工作，我建议你回避一下。” 肖梅心中十分不满，要是别人，她早就撒泼了。但是和他说话的不是别人，是钟县长县的县长。她不敢放肆，说：“那我出去逛逛吧！你们慢慢聊！”说着，就开门出去了。不过，她临走前，给万象山使了个眼色。 钟成等她一走，脸色就缓和了下来，说：“老万，刚才不好意思，我对嫂子的语气重了些！希望你不要在意！” 万象山说：“没关系！她总是插嘴，的确没有礼貌！” 钟成继续下猛药，说：“老万，不是我说你，你在温柔乡里把以前的英雄气全部消磨殆尽了。说句不客气的话，我从现在的你身上，一点都看不出过去那位徒手与歹徒搏斗的警界英雄的形象。这几年你的表现，我也很清楚。毫不夸张地说，你是无所作为啊！你没有尽到一个政委的责任啊！” 万象山没想到钟成会说这么重的话，他说：“钟县长，我没有你说的那么糟糕吧？” 钟成严肃地说：“怎么就没有这么糟糕？如果不是你对白松华步步退让，白松华有现在这么嚣张吗？如果不是你无所作为，江南县公安局会弄得这样乌烟瘴气吗？万象山同志，我说句你更不爱听的话，你是在犯罪！” 万象山急红了脸，说：“钟县长，你可以批评我，但是说我犯罪我可承受不了！” 第361章 要做民族英雄 钟成说：“我这样说难道没有充分地道理吗？是不是你在客观上纵容了白松华？纵容邪恶就是对人民犯罪的道理你不不懂吗？” 万象山不做声了。 程光明说：‘万政委，你是我的老领导，也曾经是我的楷模。可是，这几年，你的确是太让我们失望了。我希望您能重整雄风。“ 万象山站起来，叹了一口气，说：“钟县长，程副局长，你们批评得对！我自己也知道自己的问题。可是，我也有我的苦衷啊！刚才你们也听见了，她总是不支持我的工作。不过，他也是一片好心，她听说白松华势力很大，又心狠手辣，总劝我不要和他争斗。她要我为家庭多想想，多为她想想。她还说，如果，我硬是要强出头，她就和我离婚。所以我就、、、、” 钟成说：“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啊！你的难处我也知道。不过，你一定要处理好顾小家和顾大家的关系！你知道组织上为什么会安排白松华出国吗？这是组织上精心策划的一次大行动。目的就是想调虎离山，乘机夺下我们失去的山头。我们已经掌握了大量的线索，只等得到可靠的罪证后，就可以逮捕白松华了。白松华猖狂的日子已经为期不远了！” 钟成把这番大好形势将给万象山听，目的就是为了消除他内心的胆怯。许多人在敌人力量比较强大的时候，他是不会站出来的，只要在敌人的墙快倒的时候，他才会出来推一把。万象山就属于这样的人。 万象山听说上面已经开始布下罗网对付白松华了，感觉到现在参与斗争白松华，风险已经大大的降低了，就说：“真的吗？这太好了！钟县长，我决定再度出山，参与到与白松华的斗争之中。至于肖梅，我现在也顾不上他许多了。如果他真要与我离婚，我也在所不辞了！”他想，等肖梅回来后再好好劝劝她！她也不至于真的就和我离婚吧！ 钟成说：“万政委，家庭还是要讲团结的。我也不希望你为了工作，让家庭不和谐。等肖梅同志回来后，要好好地做一做她的工作。另外，也讲点策略。你也可以对她说，你也只是挂个虚名，并不干什么得罪人的事。这样，，她就不会那么反对你了！女人嘛，要哄的！” 万象山笑了。他心说，这还要你教我，我自会哄她。但他嘴里却说：“不管她！这么多年，我因为听他的，耽误了许多事。我的确对白松华的坐大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现在是我为过去的错误赎罪的时候了！” 钟成说：“好样的！万政委！我希望你再度成为我们警界的英雄。我的意见是这样，你主持公安局的工作后，就和程光明一道，利用接过来的权利，对白松华的犯罪行为进行全面调查。时间紧，任务重，希望你和程副局长能不辱使命！这几天，多思考一下工作思路。” 常委会上，钟越拿出一个文件，递给白松华说：“白书记，好消息啊！市委组建的赴美考察团名单下发了，你是我们县唯一一个入选的。这表明了市委对你的工作的肯定，也是我们江南县的光荣啊！” 白松华接过文件一看，市委关于组团赴美考察的红头文件中，赫然有着自己的名字。白松华感到很意外，说：“怎么突然会想到让我出去考察？我一个公安局长，能出去考察什么？” 钟成说：“我想应该是考察美国的警察制度吧！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资本主义的警察制度，对我们应该也是有所帮助和启发的。白书记，真羡慕你！我还没出过国呢！” 白松华说：‘钟县长，你想去就让给你去吧！“ 钟成说：‘那可使不得。市委这样安排，自有他的用意。我们下级怎好随便更改。再说，这是美差，我不能夺人之美啊！“ 钟越说：“松华同志，这是一次宝贵的学习机会。你可要珍惜啊！” 白松华说：“这次考察时间一共是三十天，时间这么长，我离开后公安局的工作怎么办？” 钟成说：“这还用说，当然是让政委主持工作。” 为了不让白松华疑心这是事先预谋好的，钟越故意提出疑问道：‘万象山同志身体不好，一直处于半退休状态，不知道能否胜任啊！“ 钟成说：“不要紧的。也不过是让他出来牵个头而已。好在公安局的班子分工明确，白松华同志也只是离开一个月的时间。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白书记，你觉得怎样？” 白松华担心的是启用程光明，现在钟成提出让万象山主持工作，正合他意。万象山一向忌惮他，平时已经政委的权利拱手让给了他。这样的懦弱之人，何惧之有？ 他说：“我同意由万象山同志在我出国考察期间主持公安局的工作。他是政委，名正言顺嘛” 钟成煞有介事地说：“松华同志，出发前，要对局里的工作做一个统筹安排。万象山同志毕竟是有病之身，只能挂个名的。考察期间，局里的工作还是要按照你的思路来进行！” 散会后，钟越对钟成说：“末尾那番话似乎有点画蛇添足了！如果他真的把一切安排好了，万象山和程光明的工作怎么展开啊？” 钟成笑道：“你觉得白松华会不做任何安排就走吗？我不说他也会安排的。我主动提出来，主要是为了进一步消除他的疑心。” 钟越说：“也是！我们不能低估敌人的智商。” 钟成说：“不管他安排得怎样周密，只要他不在家，只要万象山不再是一只病猫。他的安排就会派不上用场。你说是不是？” 钟越笑道：“你越来越狡猾了！” 白松华在出国前召开了两个会议。 一个是公安局的亲信会议。包括三个副局长，一个副政委。他说：“我出国考察期间，你们一定要帮我看好地盘，守住家。尤其是要加强团结。对待万象山这个老家伙，如果他知趣，不插手你们的工作，你们就给他一点面子，面子上保持对他的尊重。如果他不知趣，你们就对他予以抵制。要让县委知道，没有我白松华，这公安局就难得玩转。” 这几个副局长和副政委都是白松华一手提拔的。 副局长葛明是白松华的表弟，原来只是一个街头的混混，但硬是在白松华的关照下进了公安局，而且一路高升，当上了公安局的副局长。 副局长向钟最初本来是白松华的政敌。在和白松华斗争了几个回合之后，败下阵来，反过来成了白松华的帮凶。白松华派人绑架了向钟的独生女向菲。向钟不得不向白松华求饶。白松华这才叫人放了向菲。除了来硬的之外，白松华也给了向钟大量的好处。向钟终于成了白松华最忠实的走狗之一。 副局长谢廷尉是白松华早年的哥们。白松华在黑道上的地位有一半就是他打出来的。当年设计诱骗谢一静的人当中就有他。所以在白松华的“王朝”中他属于元老级的人物了。谢廷尉进公安局是白松华对他的一种奖赏。当然，为了让这个流氓进公安局他也煞费了一番苦心。当时白松华正好想要清理几个不听话的骄兵悍将，就让谢廷尉除掉了他们。他乘机把谢廷尉树成了一名打黑英雄，并把他作为“人才”引进到了公安局。一进公安局就当上了刑警大队副队长。后来又逐步提升为副局长。 副政委刘明也是白松华用美女拉过来的。三十岁那年，刘明的妻子跟着一个富商跑了。在刘明处于人生低谷的时候，白松华把自己玩腻了一个漂亮女警介绍给了他。刘明哪里知道内情，对给他保媒的白松华感恩戴德。因为这个女警恰好就是他平时垂涎已久的。 这几个人自然对白松华忠心耿耿。现在听白松华这样说，谢廷尉说：“放心吧，大哥。在我们几个这里，谁都不好使，只要你才能指挥我们。” 白松华叮嘱他们到：“万象山不可怕，可怕的是程光明。自从你这小子当上副局长以来，我心里一直不太舒服。等我回来后一定要找机会整治他。你们也要多放着他。” 葛明说：“大哥，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不如在你不在家的时候，我们派人把他做了。这样也不会怀疑到你！” 白松华说：“不行，现在还没有到走这步棋的时候。你们千万那不要轻举妄动。一切等我回来后定夺！” 几个人纷纷表示：“听你的，大哥！” 参加第二个会是他的两个兄弟和唐风。他对他们说：“营救松军的行动仍然要继续进行。我不在家期间，大家千万不要轻举妄动。老老实实做几天良民。不要惹出什么事来了！我在国外也是鞭长莫及！” 白松涛说：‘大哥我建议你干脆利用这次机会，带上一大笔钱，逃到美国算了！“ 白松华说：“尽出些馊主意。又没有人通缉我，我干嘛要跑？我要出国，就必须堂堂正正地出国。不想当逃亡分子。再说了，美国也不是我喜欢的国家。我向往的还是加拿大或者澳大利亚。松涛，移民的事你要抓紧。” 白松涛说：“已经差不多了。我想通过投资移民的方式。一个人只需要投资五百万，就可以在x国落户了！资金我已经准备好了。万事俱备，只等批复了！” 白松华说：“他妈的，这外国佬的国籍就这么贵吗？要不是老子担心以后出问题，我还真舍不得把钱往国外投呢！” 唐风说：“大哥，这次去美国，一定要好好把握机会哦！” 白松华一愣，问：“把握什么机会？” 白松涛说：“我想，他的意思是劝你，给我们找一个美国嫂子。金发女郎的风味肯定十分独特！大哥，走过路过，机会不要错过哦！“ 白松华哈哈大笑。他说：“放心！弟兄们。大哥的理想就是夜夜做新郎，世界各国都有丈母娘。以前只玩过俄罗斯女子，日本女人和韩国女人，这次我要开开洋荤了！想当年美国鬼子参与到八国联军里，对我中华烧杀抢掠，侮辱我中华女子，我这次去一定要好好地报仇雪恨。” 唐风说：‘这次，你一从美国回来，就成了民族英雄了！” 第362章 继续保持控制 自从上次选举之后，常务副县长万家乐因为感觉有愧于钟成，工作显得格外卖力。[钟成正集中精力对付白松华，因此把县里的主要工作都交给万家乐去办。 万家乐感受到了钟成胸怀的宽广，以及对他的信任，对钟成十分敬佩和感激。他为自己曾经有过的想取而代之的私心感到惭愧。 他在一次酒宴上诚恳地对钟成说：“钟县长，你虽然比我年轻，但是无论是从能力、还是从胸怀上都要高出我许多，我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没说的，今后我一定为你赴汤蹈火。”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搞这种没有水平的阿谀，钟成怎敢接受。传出去影响多不好！钟成纠正他道：“不是为我，是为党，为国，为人民。万副县长，我们共同努力，为江南县的繁荣昌盛努力奋斗吧！” 另外还有两个人也为钟成的当选感到庆幸。 一个是贾嘉华，另一个是花定国。因为钟成一当选，悬在他们头上的利剑就可以拿开了。 贾嘉华急于要从钟成那里拿回自己的“罪证”，但是一直不好意思开口。他想，钟成是个明白人，说话不会不算数的。 但是等了一段时间，却一直没有动静。钟成好像没有发生过这件事的。 贾嘉华有点坐不住了。钟成该不会是改变了主意，想毁约了吧！ 贾嘉华思虑再三，决定还是去找钟成说清楚。 正当他要找钟成的时候，白松军贩毒被抓了。他的儿子贾听涛也因为是贩毒团伙中的一员，被抓捕了。 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贾听涛无心管自己的事情，就开始全力营救儿子。 在得知儿子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之后，贾嘉华又开始忙活自己的事情了。儿子坐牢是肯定的了，如果自己再身败名裂，那他这个家就完蛋了。 这天晚饭后，贾嘉华来到了钟成的宿舍。 钟成知道他是他一定会找自己的。因为他掌握着贾嘉华的把柄。 他请贾嘉华坐下，给他倒了一杯水。这段时间，贾嘉华老得特别快。头发以前只是斑白，现在几乎全白了。这头发，有一半是为那不争气的儿子而白，也有一半是因为自己的不争气的小弟弟而白。假使它循规蹈矩，不乱搞女人，他就把不会授人以柄，陷入被动了。 钟成看着他的衰退，觉得他是自作自受。老贾啊老贾，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和我钟成作对啊！假使你老实本分一点，你就不会有今天。 看到自己的对手倒霉，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看到自己的对手来求自己，是更开心的事情。 钟成明知故问道：“贾主任，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里坐啊？” 贾嘉华说：“钟县长，今天来主要是想听一听，你对我们人大最近一段时间的工作是否满意？” 贾嘉华一下子还低不下架子问钟成对他自己的表现是否满意，于是就问钟成对人大的工作是否满意。 钟成话里有话地说：“我觉得还不错，不过也谈不上优秀。” 贾嘉华问：“钟县长觉得我们有哪些地方做得不够，请指出来。我一定想办法改正。” 钟成说：“贾主任，我们就别再绕弯子了！我可以负责任地说，关于你的作风问题的资料，我目前还没有泄露给任何人。这一点你完全可以放心。” 贾嘉华说：“可是你答应过我，等县长选举结束后，你就放过我的。” 钟成的确有过这样的承诺，但是他不想和他讲什么诚信。因为他目前还要用贾嘉华。让贾嘉华这样的人为自己效命的唯一办法就是控制住他。所以现在还不能把“罪证”交给贾嘉华。 他不说话，慢条斯理地给贾嘉华递上一根烟，自己也点上了一根，慢慢地吸了一口，吐出了一个烟圈。 钟成的无言给了贾嘉华巨大的心理压力。但是他不敢发作，只是小心翼翼地说：“钟县长，我知道，你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钟成这才开口：“贾主任，选举的事，我们可以说合作成功了。但是我觉得你是被迫的，还没有表现出应有的诚意。或者说，你的所作所为只是为了保全自己。我希望的是，你能有进一步的表现。” 看来，这个钟成是想耍赖了。他还想接着控制自己，还想让自己为他办事。但是有什么办法。自己就像是一只被猫按在爪下的老鼠，已经没有了讨价还价的条件，甚至连生气的资格都没有了。 他强忍住心头的怒火，说：“钟县长，你说，让我做什么？我一定尽力而为！” 钟成很满意贾嘉华的这种温顺的态度。他的那种神情，就好像是一匹被驯服了的马。同样是这匹马，以前是多么的烈性啊！这让钟成特别有成就感。能够征服一个人，是一种快乐。 钟成说：“其实这次不是为我自己做什么，而是为钟县长人民做事。所以说，我现在让你做的事，其实是钟县长人民要求你做的事。换个角度说，这是你对钟县长人民应尽的责任。遗憾的是，你已经很久没有尽这个责任了。你的过去我知道，你曾经是一个原则性很强的老革命，为钟县长的建设与发展做出过很大的贡献。可是，你看看，你现在成了一个什么样的人！老贾，该回头了！” 贾嘉华顿时惭愧万分。是啊！自己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田地！原来的自己，正派，原则，嫉恶如仇。现在的自己，腐化堕落，同流合污，助纣为虐。这一切都是因为什么呢？蜕变的最初的原因是什么呢！都是因为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啊！他为了保全儿子，不得不看白松华的颜色行事，不得不与他们沆瀣一气。在这个过程中，他逐步堕落了。开始玩女人，开始耍权术，开始以权谋私，开始勾心斗角，排除异己。 而最后的结果呢，儿子进了大牢，不知何时能够重见天日。自己被钟成玩弄于鼓掌之上，身败名裂的可能依然存在。真是悔不当初！ 想着想着，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先是老泪纵横，继而放声痛哭起来。 钟成任由他哭。老东西，你也该为自己过去的错误忏悔了！ 良久，贾嘉华才收住哭泣。钟成给他递上毛巾。在贾嘉华擦泪的时候，钟成说：“老贾，光靠眼泪是洗不净过去的污点的。重要的是行动。” 贾嘉华说：“钟县长，我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过去的我，的确是迷失了方向。现在我迷途知返，决定重新做人了。你说的好，我要用实际行动来洗净我过去的污点，来为我过去的罪孽赎罪。我现在也不请求你的原谅了。我只希望你给我布置任务。当我出色地完成了任务之后，我请求你根据我的错误，来给我相应的惩罚。我情愿接受组织的处分。这是我应得的。” 钟成看出他有悔过之意，就说：“老贾，我相信你！目前，确实有工作要你去做。实话对你说，组织上已经准备动白松华了。目前，我们要你做的事主要有三件。一是检举揭发白松华过去所犯的错误，而是提供他犯罪的证据和线索。三是做好准备，撤销他县人大代表的资格。这些你能做好吗？” 贾嘉华连忙点头。他没有其他选择。 第363章 特别惩罚 要来求钟成的当然还有花定国。 他和贾嘉华一样，起初也在等钟成主动把“证据”交还给他。但是等了一段时间后也沉不住气了。 他对陈永娇说：“老婆，你帮我去到钟成那里看看动静吧！现在，他已经正式当上了县长，我也确实在选举中帮了他的忙，到了他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陈永娇故意拿架子，说：“还是你去吧！解铃还需系铃人。自己做的孽，自己去解决。我丢不起这个人。” 花定国说：“求求你了，老婆！” 陈永娇打定了主意要他去碰一次壁，就继续推脱道：“不是我不帮你，该说的我已经帮你说过了，这最后一步棋还是你亲自去走。你叫我怎么说，我说，钟县长，麻烦你把我老公强奸**的证据给我，好不好？你说说，我怎能开这个口？你去吧！这都是说好了的事，钟县长不会反悔的。” 花定国无奈地说：“那我只好厚着老脸去求他了！都怪我一时糊涂啊！不过,如果我要不回来，那就还是得麻烦你！” 一天上午，花定国来县政府拜访钟成。事先他给钟成打了电话。 尽管有了预约，但是当他来到县政府的时候，还是被晾在了一边。办公室主任高强说：“钟县长正在和万副县长谈工作，请您在这里等一等。估计还得一会，你就在我的办公室里坐一会吧！我给您倒茶，您可以先看看报.” 花定国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冷遇。在以前，这是不可想象的。以前，当他说要到县政府的时候，县委书记和县长都是在大院门口迎接的。对他是礼遇之至。从不敢有半点含糊。因为什么，因为他是全国人大代表，因为他是江南县最大的纳税大户。他是那种咳嗽一声，江南县就要抖一抖的人物。可是如今，明明是预约好了的见面，也吃起了闭门羹。 钟成，你也太狂了！ 搁以往，他早就发作，或者拂袖而去了。可是，现在他不敢发一丝的脾气，更不敢拂袖而去。他只能忍气吞声地在这里傻等。 他在心里想，钟成，我现在忍辱负重，为的是要回我落在你手中给把柄。一旦我脱离了你的控制，一定要想办法雪今日之耻。 钟成和万家乐在办公室里其实没聊什么工作。只是闲聊而已。 当高强进来通报花定国来了的时候，钟成说：“你让他等等，我和万副县长有重要的工作要谈。” 万家乐说：“这个花定国，以前嚣张跋扈，不可一世，没想到被你治的服服帖帖。” 钟成说：“这样的人就得杀杀他的锐气。不过是一个暴发户而已，要不是沾了党的改革开放的政策的光，他现在还是一个在田里插秧的农民。党和政府给了他荣誉和地位，他不思感恩，反而为富不仁，偷税漏税，欺男霸女，对领导也极不尊重。” 万家乐说：“钟县长说的是！这样的人再也不能让他在台上呆着了！他应该迅速地退出历史舞台。” 钟成说：“也不知这糟老头子识趣不识趣。” 万家乐说：“我估计他也蹦达不了多少年了！光是他的老婆陈永娇，就要损他几年的寿命。听说这娘们骚得很，花定国这把老骨头哪里经得起她的折腾？这娘们也不知道给花定国戴了多少顶绿帽子了！” 钟成说：“万副县长，你该不会也给他贡献了一顶帽子吧！” 万家乐对陈永娇倒是颇为垂涎，但是一直不能得手。听钟成这么说，连忙说：“没有没有！钟县长，你真会开玩笑！” 钟成笑道：“好啦！和你开玩笑！我也该见见这位花总了！你去把他请过来吧！” 万家乐过来，见花定国正焦躁地在高强的办公室里走来走去。他说：“花总，钟县长有请“ 花定国急忙来到钟成的办公室。他努力堆出一脸笑容，道“钟县长，我来了！” 钟成礼节性地欠了欠身，说：“请坐！让您久等了！没办法，政务在身，不敢有丝毫懈怠啊！” 花定国立即顺着往自己想聊的话题上引。他说：“是啊！您是全县人民选举出来的县长，肩负着人民的重托啊！钟县长，你到江南县工作时间不长，就能赢得广大代表的信任，的确是不简单啊！您对上次的选举还满意吧！” 钟成知道他开始邀功了。他说：“还算满意吧！感谢人民对我的信任啊！” 花定国心想，你别只感谢人民啊！你要感谢我。他说：“钟县长，在这次选举中，我也尽了绵薄之力。钟县长是奖惩分明的人，对有功人员不会没有什么表示吧？” 钟成说：“论功行赏是肯定的了。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花定国急了，说：‘钟县长，你说话要算话啊！你堂堂一县之长，不能言而无信。” 钟成沉下脸来，说：“我不记得我对你作过什么承诺。你如果这样说，我们就不必要再谈下去了！” 钟成料定他不敢翻脸，所以态度强硬得有点蛮横了。以前，他是从来不这样和别人讲话的。之所以和花定国这样说，除了因为掌握着对花定国的生杀大权外，还因为他对花定国这样的人十分讨厌。 他想，如果花定国此时和他翻脸，他就直接把他送到大牢里去得了。这个强奸**的老东西，本来就就不应该对他姑息养奸。 花定国心中的怒火腾地燃烧起来，但是他强忍住了这股怒火。小不忍则乱大谋，稍有不慎就会有牢狱之灾，。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即使是胯下之辱，也要承受。 看来，自己和钟成是谈不好了，还得请老婆出马。 于是他谄媚地一笑，说：“钟县长，请息怒，请息怒。您说得对！革命尚未成功，我等仍需努力。您有什么指示，我一定坚决执行！” 钟成没好气地说：‘我哪里敢指示你？你是全国人大代表啊！” 花定国说：“钟县长还在生我的气呢！这样吧，我这人不会说话，今天我就先告辞了。我们改天再谈！我告辞了！” 钟成说：“那我就不送了！” 望着花定国那蠢笨的背影，想起他干的那些猪狗不如的事，钟成突然有了一种冲动。如果陈永娇再来勾引他，他就真把她办了。这也算是替天行道，这也算是对花定国的一种特殊惩罚。 花定国沮丧地从县政府回来后，就央求陈永娇去向钟成说情。 陈永娇却不肯动身。她说：“我去算什么？使美人计吗？你就不怕他把我吃了？” 花定国心想，只要你能帮我把事办好，我就吃这点亏也值啊！老婆如衣服，老婆被人搞了，就好比衣服借给别人穿了一样，没什么要紧。保命第一啊！ 他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主要是你会说话，交际能力强，一定能把他说服的。” 陈永娇想，老东西，我恐怕只能睡服他了。既然你不怕戴绿帽子，我也乐于送你一顶。 恰好钟成也由于对花定国十分讨厌，有了惩罚他的念头，所以当陈永娇再一次来勾引钟成的时候，钟成就真的“替天行道”了。 第364章 胳膊拧不过大腿 当激情过后，钟成又禁不住很是后悔。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有这样一种放纵的行为？ 这在品味上这是一种下降，在道德上是一种双重堕落。 因为有了这种想法，他看着陈永娇，忽然觉得她一点都不美了。她看起来是那么俗不可耐，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产生占有她的想法。 他意识到了自己的愚蠢后，立即思考的就是善后之策。那就是不要为自己的愚蠢付出过高的代价。 陈永娇和她有了这层关系后，说不定会跟鼻子上脸，对他提出一些要求的。必须现在就和她做一个了断。 他整理好衣服，对陈永娇说：“小陈，刚才我们真是太冲动了！怎么会做出这样不负责任的事？” 陈永娇说：“怎么啦？后悔了？” 钟成说：“也不是后悔。是后怕。虽然是一次极快乐的体验，但是毕竟也是一种不为世人所容的危险关系。我一直反对这样做的，但今天竟然冲动了。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对你和我的名誉都是有很坏影响的。” 陈永娇说：“没那么严重吧？” 钟成严肃地说：“你千万不要小看这种事的消极影响。小陈，你今后是要当总经理的人了，作为一名女企业家，必须有良好的公众形象。不然，是难以在企业立足的。如果你不想当总经理，情愿做我的情人，我可以成全你！” 陈永娇沉默了，她是个野心极强的人。她渴望登上权力的宝座，之所以想和钟成扯上一腿，为的就是找到一个事业上的靠山。如果只做一个无名无权的地下情人，她真有点不甘心。 不过，她仍然假惺惺地说：“难道就不能二者兼顾吗？钟成，我对你还是有感情的。” 钟成根本就不相信她会有什么真感情，但是他说：“这个我知道。不过我告诉你，这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两全其美的事，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必须做出抉择，必须做出牺牲。小陈，爱情诚可贵，事业价更高。我们不能为了儿女私情毁了自己的事业啊！” 陈永娇已经被他说服了，说：“其实我个人无所谓，我一个小女子，当不当总经理也不是特别要紧。但是我担心会影响到你的前途。你说吧，今后我们怎么相处？” 钟成装出无限惆怅地说：“我们今天是第一次，恐怕也是最后一次了！以后我们不能再有这样的联系了，我们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彼此也最好不要再提起。小陈，你能做到吗？” 陈永娇感受到了这其中的命令语气，如果是别的男人玩了他就想溜人，她一定会破口大骂。但是她对钟成却只能服从。这个男人身上有一种威严让他不敢抗拒。她说：“我能！我一定做到！” 钟成说：“工作上的事我一定会大力支持的，当然，必须要在不为违反原则的前提下。你切不可因为我们有过这次激情，就向我提出一些不合理的要求。你回去之后，把我的意思原封不动地转达给花定国。他必须立即下台，把总经理位置让给你。还有，必须找省委白书记，去告白松华一状。让他迅速执行我的意图，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陈永娇回去后，把钟成的意思向花定国做了传达。 花定国气得要吐血。他在家里大发雷霆：“狗日的钟成，你欺人太甚！竟然要老子下台！老子与你拼了！” 陈永娇劝道：“定国，你何必这么冲动？不要因小失大！照我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也只是让你把位置让给我，我是你的老婆，一个女流之辈，我就是当了总经理，这家还不是你来当。你的区别只不过是从那个台前变成了幕后。实质上并没有发生大的变化嘛？你说呢？” 陈永娇嘴上这样说，心里在想，先让你就范再说吧！到时候等我当上了总经理，我才不会让你当家呢！ 花定国经他一劝，也冷静下来了。胳膊拧不过大腿。此时如果不妥协，小命未必能保。他说：“永娇，你说的有理。就算没有这事，让你当春来集团的老总，也是迟早的事。现在只不过是提前了而已。” 陈永娇继续魅惑他：“其实我觉得现在让我来做总经理，对春来集团更有利。现在有你撑腰，有你支持，我可以慢慢学习，慢慢树立威信。可是如果非要等到你有什么不测的时候把位置传给我，我一下子就难以适应了。你说是不是？” 花定国说：“为了集团的长治久安，我就把总经理的位置让给你吧！我不相信自己的老婆，相信谁啊？过几天，我从省里回来后，我们就把这个手续办了。我要为你举行隆重的就职仪式。” 他心里暗自在嘀咕：为什么钟成一定要让他把总经理让给陈永娇呢？也许他们已经勾搭成奸了！他看了看陈永娇的脸，可是单从这张脸上看不到任何背叛的信息。 他想，今后得盯着她点。等眼前这一关过后，如果让他发现陈永娇和钟成有什么勾搭，他也要对钟成进行报复。 两天后，陈永娇回复钟成。花定国已经拜访过省委副书记白春明了。花定国把白松华历年来的胡作非为向白春明做了夸大其词地汇报。白春明知道白松华不是个好鸟，但是没想到他会坏到这个程度。 幸好自己及时地做出了不再为白松华保驾的决定。要不然这个脓包破裂的时候说不定会给自己带来一身血腥。搞得自己晚节不保。 他对花定国说：“我早就决定不再和这家伙来往了！今后，我绝不给他半点支持！老花，地方上如果有人传言我给白松华做保护伞，你一定要为我辟谣。” 钟成知道，这意味着不会再有省里的力量为白松华撑腰了。 转眼间，白松华出国的日子到了。 上午九点，钟越、钟成率领常委一班人到机场为白松华送行。 钟越说：“白书记，希望你一路顺风。“ 钟成说：“白书记，希望这次考察对你来说，是一次学习之旅，是一次收获之旅，也是一次快乐之旅。” 大家都说着一些祝福地话。白松华连声称谢。 来送行的还有江南县政法系统的领导和公安局的领导班子。 公安局政委万象山也来了。白松华对万象山说：“万政委，我不在家的日子，就要劳你吃亏了！” 万象山说：“我能吃多大亏啊！我只能萧规曹随。一切都按你定下的思路办！” 白松华又假意对其他几个副局长说：“你们一定要支持万政委的工作。如果有人敢不服从政委的命令，我回来是要打屁股的。” 几个副局长明白他是在说反话，表态道：‘我们一定按照你的要求去做！” 只有程光明在一边冷笑。他恨不得现在就把白松华抓起来。 送行的人当中还有白松涛、白松波、唐风等人。白松华在黑道上的弟兄朋友也来了一些。 白松涛对白松波说：“还是大哥当官好！出一次国，好大的场面啊！” 白松波说：“可惜松军还在牢里！” 第365章 请君入瓮 白松华一走，y市市委书记成长就开始了行动。 他召开了常委会，钟越和钟成列席参加。 根据成长的布置，地区纪委，地区检察院，地区公安局同时开始行动。纪委成立调查组，检察院立即对白松华实施起诉，公安局立即对白松华家进行搜查，立即拘捕白松华涉黑团伙的相关人员。 成长同时要求，江南县纪委对钟县长公安局几个和白松华勾结甚紧的几名副局长实施双规。 成书记最后说：“这次我总的要求就是彻底清查白松华的罪证，彻底捣毁白松华的团伙，让他们集体覆灭，永不翻身。散会后有关领导就可以开展行动了！大家部署要周密，行动要迅速,务求全胜。这样吧，有任务的同志可以离开了，其他同志留下来继续开会。今天的会议时间可能会很长，我希望在我们会议还未结束的时候前方就能传来捷报。” 市委纪委书记和政法委书记立即出去了。主要任务就由他们来完成。钟越和钟成也属于有任务的一员，他们要赶回去布置将县公安局的几个副局长进行双规。 成长对剩下的常委们说：“接下来我们开始组织学习。为了保证学习的效果，我们要求大家把手机关上，统一放在主席台上。希望大家配合。” 搞这么严肃干什么？常委们很快就明白了成长的用心。学习只是幌子，他是怕常委中有人泄密。大家都纷纷交上了自己的手机。以示清白。 成长慢条斯理地说：“我们常委一班人很少集中起来进行学习了。不学习就容易落后，落后了就会对工作产生影响。今天的学习内容是、、、、、、” 剩下的市委常委中有两人暗暗焦急，他们拿过白松华的钱，想为白松华的人通一下消息。本打算等一会之后，借上厕所的机会把消息传出去，但是现在手机上交了，就不好操作了。再说，在这种情况下，上厕所也最好不要单独去，否则有会有嫌疑。 白松华，不是我不想帮你。是不能帮你了！ 钟越和钟成紧急地往回赶。钟成催李三毛把车开快点。 李三毛一提速，车子如飞也似地飙向前去。 钟越说：“钟成，欲速则不达。不要心急。车开太快了容易出问题的。小李，把车速放慢，安全第一。” 李三毛心中只有钟成，钟越的话他并不买账。他一边向前飙，一边说：“没关系的。我开得再快也不会出问题。您就放心吧！” 钟越生气地说：“小李，你是不是只听钟县长的，不听我的？” 钟成看钟越生气了，连忙对李三毛说：“听钟书记的，按正常速度行进。” 李三毛这才放缓了车速。钟越笑道：“钟县长，我可要批评你了。你的小山头主义严重，手下的人都只忠于你，别的领导的话都不听了！” 钟成说：“我服从你的领导不就行了！你只要把我管住了，就等于是管住了全县五十多万人。” 钟越说：“算你会说。我们还是冷静下来，思考一下我们的行动方案。” 钟成说：“我觉得采取请君入瓮的方法稳妥一些。” 钟越问：“怎样请君入瓮？” 钟成说：“这次双规的对象很特殊，他们都是公安局的，很有可能他们会戴着枪。我们要考虑两种情况，第一种情况是他们当中可能会有人拒绝被双规，当场抵抗。第二种情况是，当我们分头执行任务的时候，如果时间不能做到绝对统一，其中一个很有可能会给另外一个通报信息。这也可能出状况。所以，我想还是采取计策，将他们一网打尽。我的办法是，我们召集他们局领导班子到县委开会，然后在县委里对他们实施双规。这叫请君入瓮。” 钟越说：‘此计大妙。除了可以一网打尽之外，还有一个好处。程光明也在场，如果他们有什么异常举动，他也会帮着处理好的。” 钟成说：“你同意的话，我就开始布置了！” 钟越含笑点头。钟成就打电话给公安局政委万象山。让他通知公安局全体领导班子成员到县委小会议室开会。十点半钟，准时开会，一个都不许少！ 钟越说：“那纪委的人要不要先通知一下？” 钟成说：“这个等我们回去时再临时布置。葛明他们手眼通天，我担心会泄密。” 回到县委大院，钟成和钟越有意地放慢步子，有说有笑地走上了办公楼。本来按他们此时急迫的心情，应该是步履匆匆的。但是为了不造成紧张气氛，他们故意装得很平静。 两人一起来到会议室。钟越把纪委书记叫来，让他迅速组织人员，等一会将要对相关人员进行双规。纪委书记问要双规谁，钟越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准备好人手就行了！” 十点半钟，万象山和县公安局的几个副局长、副政委都来到了会议室。 钟成把程光明叫到旁边的办公室里，小声说：“等一会将要对他们几个实施双规。他们都带枪了吗？” 程光明说：“这几个家伙，枪都是随身携带的。枪不离人，人不离枪的。我也是这样的。” 钟成说：“那怎么办？总不能直接缴枪吧！毕竟是双规，不是逮捕！” 程光明想了想，告诉钟成一个办法。 两人一起走进了会场。 钟成说：“同志们，我们今天开个专题会、、、、、、”。这时，程光明把枪拿出来在桌上把玩起来。 钟成说：“程副局长，这是开会，你把枪拿出来干什么？” 钟越装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说：“你们到县委来开会，带什么枪啊？怪吓人的。” 钟成笑着说：“以前将领朝拜皇帝，是不准带武器的。现在公安局的同志见领导，最好也不要带枪。” 程光明说：‘钟县长批评得对！我接受！各位，我们把枪都拿出来，放在隔壁领导办公室里锁着，免得领导觉得紧张！” 万象山也附和着说：“也应该是这样。今后我们见领导，都不要带枪。” 葛明，向钟、谢廷尉和刘明觉得蹊跷，我们带枪是很正常的事，没必要这样做吧！但是当着领导的面也不好反对。于是就把枪都交给了程光明。钟越把钥匙递给程光明，说：“放到我的办公室里关着，不要被别人拿走了！” 不一会儿，程光明就回到了会议室。 钟越打了个电话，让纪委的同志过来。 然后说：“根据市委精神，决定对葛明，向钟、谢廷尉、刘明等四人进行双规。希望你们服从组织决定，配合纪委的同志，在规定的时间和规定的地点把自己的问题说清楚。说清楚了就没事了。” 葛明等人这才明白，刚才为什么要收他们的枪了。今天的会议是一个局，一个将他们一网打尽的圈套。 葛明突然拔出一把手枪，一把抓住钟越道：都给我别动！ 第366章 变生肘腋 真是变生肘腋！ 钟成没想到葛明还藏着一只枪。他大喊道：“葛明，你不要胡来！你知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吗？挟持县委书记，你该当何罪？” 葛明叫道：“钟成，你给我闭嘴！再多说一句，我毙了你！说，你们抓我们想干什么？”说着，把枪口指向了钟成。 钟越开始被葛明抓住时很有点慌张，这样的场面她也是第一次经历。但是当葛明的枪口指向钟成时，她突然之间有了勇气。她不能让心爱的钟成蒙受危险。为了保全钟成，她宁愿自己死去。 她说：“葛明，双规你们的决定是我做出的。与钟县长无关！冤有头，债有主。你冲着我来就行了！” 葛明吼道：“那你说，你们为什么要双规我？” 钟越想来个缓兵之计，就说：“有人告你们集体贪污，按照规定，我们必须要对你们进行调查。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并不是所有的双规对象都是有问题的。有许多人双规之后都放回来了，有的还提拔了。如果我们已经掌握了罪证，就是直接逮捕，不是双规了。这是常识，你作为一名副局长，不会不知道吧！” 万象山说：“葛明，钟书记说得对！双规不能说明什么问题。组织上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你还是配合组织接受调查吧！没有必要动刀动枪，把事情闹大了。你应该知道，你做的任何顽抗都只会加重的你的罪行。你真的想万劫不复吗？“ 钟越说：“葛明，只要你放下枪，我保证不计较你刚才犯的错误。你现在改正错误还来得及！” 葛明有点动摇。 但是旁边的谢廷尉却说：“葛明，不要被他们蒙骗了！我们自己干过什么事我们心里清楚，我估计他们是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了。我们现在投降也是死路一条，逃跑还有一线生机。葛明，以她作为人质，我们一起走！” 这两人都是脚踏红黑两道的，手上都沾满鲜血的。所以倾向于逃。而向钟和刘明并没有干过杀人放火的勾当，只是被白松华降伏了，对白松华惟命是从，干过坏事，但是自觉情节并不严重。所以不想铤而走险。 向钟说：“谢局长，葛局长，我看我们还是不要逃。事情总会查清楚的。何必走极端？” 副政委刘明也说：“不要冲动！不就是双规吗？又不是枪毙，逃什么？能逃到哪里去？我们是干这行的，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就算我们逃出了江南县，能逃出国吗？” 谢廷尉朝向钟踢了一脚，骂到：“你不走去你妈的蛋！有你后悔的一天！葛明，我们走！” 葛明一想到自己这几年跟着白松华犯过的罪行，都是不可能原谅的。查不出来的可能基本不存在。于是他把牙一咬，说：“钟书记，不好意思，恐怕你要跟着我们走一趟了，把我们护送到安全的地方我就会放你的。你现在马上命令，这些人全部离开。不要报警，不要追赶我们。放心，你虽然很美丽迷人，但是我们逃命要紧，一时间没心思吃掉你！当然，如果时间充裕的话，我们再做打算！” 钟越骂道：“你这个流氓！” 葛明哈哈大笑：“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也不用再掩饰了。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一个流氓！” 说着，他竟然在钟越的脸上亲了一下。 钟成大怒，呵斥道：“葛明，你不要命了！连钟书记也敢侮辱？” 葛明一手紧紧掐住钟越，一手用枪指着钟成道：“心疼了，是不是？钟大县长，你是不是和钟书记有过一腿？要不然你不会这么紧张的。你如果承认了，我现在就放了她。” 钟越羞愤万分，但是她又担心钟成为了救她，真的承认了他们的关系。她说：“钟成，别理这个流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不要管我！就让我跟着他们走吧！” 钟成当然知道葛明是在调戏他。这让他更加愤怒。他厉声呵斥道：“葛明，你想清楚！现在停手还来得及。要不然你就一失足成千古恨了！快点放下钟书记，你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我来替她做人质！” 谢廷尉说：“葛明，不要上当！这家伙最狡猾了！” 葛明说：“钟成，少废话！你以为我是三岁的小孩？我拿你做人质有什么意思？我要的是美人相伴。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万一我们不能逃走，我就让美人陪我到另一个世界。美人，你愿意和我同年同月同日死吗？” 说着，葛明极其猥亵地搂着钟越，再一次下流地亲吻了一下钟越的耳垂。 钟成再也忍不住了！他朝葛明逼了过去。 葛明举起手枪对准钟成，说：“你再走一步，我就开枪了！” 钟成此时已经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他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毅然朝葛明逼近。 碰！一声枪响。 这一响惊天动地。钟越吓得闭上了眼睛。完了，钟成肯定中弹了！其他人也以为钟成中弹了。 连钟成自己也以为自己中弹了。但是奇怪的是，自己连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 接着是一声惨叫。 这声惨叫显然不是钟成发出来的。惨叫的人是葛明。在他的惨叫声中，他的枪掉在了地上。 只见一个人影一晃，上前将葛明的胳膊一扭，脚下一拐。葛明又是一声惨叫，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手上血淋淋的。 大家定睛一看，将葛明治服的人是程光明。刚才他留了一个心眼，自己的枪并没有放在办公室里，而是留在身上以防不测。在葛明即将向钟成开枪的危险时刻，他及时地击中了葛明的手臂，并且迅速飞身向前，将葛明按在了地上。 这一套动作一气呵成，给人的感觉只是那么一晃。 谢廷尉见事不妙，想去抢那只掉在地上的手枪。谁知程光明竟然一脚将他踢了个仰面朝天。 钟成赶快捡起了地上的手枪，并对准了谢廷尉。 第367章 收网 转瞬间，形势就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刚才还拿着枪洋洋自得极为嚣张的葛明，现在已经被程光明踩在了脚下。钟越跑上前去，将葛明连打了几耳光。 大家也不上前制止，葛明这家伙也的确太可恶了！竟然对县委书记轻薄无礼。钟成也上去将他踢了几脚，方才解恨。 鉴于刚才葛明和谢廷尉的表现已经触犯了刑法，大家决定对这两人予以拘捕。刘明和向钟则继续予以双规。 向钟和刘明暗自庆幸没有跟着葛明干，不然就罪加一等了！ 将几个人控制住之后，钟越握住程光明的手，说：“程光明同志，你又立了一功，捉拿了嫌犯，又救了我和钟县长。感谢你！” 程光明谦逊地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我觉得我的动作还慢了一点。要不然，你就不会受葛明的羞辱了！” 钟越刚才打了葛明几下，心中的气已经消了，她说：“没事，我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钟成说：“钟书记，我建议你赶紧去打防犬疫苗。” 大家哈哈大笑。葛明充满无限怨恨地看了钟成一眼。 钟成说：“钟书记，我看可以让程光明代理公安局长一职。等正式撤销白松华的局长职务后再转正。这样便于下阶段的工作。万政委，你觉得这个安排怎样？” 万象山说：“我大力支持。火线提拔，没有人敢说三道是。” 程光明也不推辞，说：“让我当局长我就当。不是我想当这个官，主要是不当这个官就没有权，没有权就办不好事！” 钟成说：“万政委，程局长，我估计地区公安局的人差不多就要到了。你们把这几个人控制好后，立即配合地区公安局的同志开展行动。” 说话间，y市公安局副局长罗清的电话打来了，y市公安局的人已经到了。目前已经将白松涛，白松波和唐风等人逮捕。接下来准备对白松华的办公室和家里进行搜查。请江南县公安局派人配合。 在白松华的办公室里查到了存单七八张，存款金额达人民币八百万元。抽屉里还有美金两万元。在白松华的家里又搜到了现金五百多万。 两个地方搜查完毕后，办案人员又迅速赶往省城白松华的二奶家，进行了搜查，查得现金五百多万元。他的二奶也被拘留审查。 成长组织常委们足足学习了三四个小时，中午的午餐都是端进会议室里吃的。到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他才宣布学习结束。并告诉大家，白松华团伙的主要成员已经全部落网。 审讯白松华爪牙的工作随即启动。 等其他人都走后，钟成对钟越说：“对不起，今天让你受委屈了！” 钟越说：“我没什么。你怎么那么傻，人家拿枪对着你，你还往前冲，不要命了！” 钟成笑道：“为了你，我情愿赴汤蹈火。” 如果是平时钟成这样说，钟越肯定会说他贫嘴。但是今天钟成的表现，钟越相信这并非虚言。她说：“钟成，你今天让我特别感动！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勇敢!” 钟成说：“你也不错啊！当葛明用枪对着我时，你不是也让他只冲着你来吗？老实说，我也被你感动了！” 患难见真情。要不是场所不宜，两人真想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万象山和程光明向钟成请示，接下来公安局里应该做些什么。 钟成说：“主要是调整干部，整顿队伍。我送你们五字真经。这五个字分别是：查、抓、免、降，换。把在各个五字真经念好，公安局的事情就办好了。” 程光明说：“钟县长，你能不能说具体一点！” 钟成说：“当然可以！但是我不想说。因为我相信你们能够把这个经念好。你们要发挥一下主观能动性，结合实际情况，灵活处理。我说具体了，对你们的工作反而是一种禁锢。” 程光明说：“那我就放胆去干了！” 程光明进入公安局领导班子后，就一直在留心整个公安局里哪些人是白松华的黑爪牙。万象山对公安局干部队伍的情况也非常了解。 两人在政委办公室里密议到晚上十点，拿出了行动方案。两人连夜发出通知，第二天上午十点召开全县全体公安干警大会。 第二天，全县的公安人员除了必要了的执勤人员外，全部在公安局礼堂集合。 葛明、谢廷尉等四位副局长同时被拘捕或双规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公安战线。有的人拍手称快，有的人忧心忡忡，如伤考妣，惶惶不安。 所以在会议的现场，有不少人是欢喜雀跃的。也有不少人沉默无语。今天的会议肯定有大事情要发生。 有几个纯属白松华黑爪牙的派出所所长已经提前被控制起来了。他们在会场很可能将是不安定因素。所以必须提前解决。 会议开始了。县长钟成、县委组织部和纪委的领导都出席了会议。 首先由县委组织部长章启明宣布了程光明代理钟县长公安局局长的决定。章启明对程光明作了高度评价。虽然，他没有提到白松华，但是人们从白松华的“四大金刚”都垮台，白松华的家被搜查，程光明又代理了公安局长这一现象分析，白松华事实上已经垮台了。差的只是程序了。 大家的猜测很快得到进一步的证实。接下来，县纪委的一个副书记正式通报了白松华被y市纪委、y市检察机关立案查处，几名副局长被纪委双规的情况。 大家意识到，江南县公安局的天变了。 今天的会的确是一个变天会。 紧接着，程光明公布了一系列人事安排。 首先是免除了刑警大队正副大队长，交警大队队长以及七名派出所所长的职务，全部降为普通干警，并接受调查。这些人都是白松华那一派的。平时飞扬跋扈，为非作歹，今天一起下台了。 然后是任命了新的刑警大队副队长，正队长暂时空缺。任命了新的交警大队队长。被免除的七名派出所所长全部由所在派出所的指导员接任。 再然后，将全县的绝大多数派出所所长实行了换防。并要求散会后第一时间到职，不得有误。 公布完人事任免。程光明心中有点忐忑。这是江南县公安局的一场大地震，也不知大家是什么反响。让程光明感到欣慰的是，这一决定一公布，台下竟然响起了掌声。掌声起先是零星的，渐渐地雷动起来。从掌声中，程光明知道，这次的安排是正确的。 会议最后由钟成做了简短的讲话。 第368章 零点行动 大会结束后，钟成让其他县领导先回，说：“我还要和万政委、程局长谈谈。” 三人来到万象山的办公室，坐定之后，钟成说：“万政委，今天公安局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你觉得会不会衍生出什么问题？或者，还有没有什么潜在的问题没有解决？” 在钟成心中，万象山虽然是一个过渡人物，但是目前正用得着他的资历来凝聚人心。另外，他在工作上也是一个干才，还有余勇可贾。所以，钟成对他极为尊重。在公安局的工作上，首先咨询他的意见。 万象山当然也看出了钟成对他的倚重。所以他毫不保留地谈了自己的想法。他说：“这次人事大调整，绝对是地震级的。在我们这一方，自然有摧枯拉朽的快感。经过这样一次调整，白松华在公安局的根系基本被拔出了，基本失去了战斗力。可以说是大快人心。但是这种事从来都是几家欢笑几家愁的。白松华那一派的人此时的心情肯定是不好受的。按照以前的说法，阶级敌人是绝不会甘心退出历史舞台的。他们一定会作困兽之斗。我担心他们在这几天会弄出什么事情来。” 这一点钟成当然想到了。但他还是说：“你提醒得好！还是老将想得周全。光明，你今后要多向万政委学习。” 程光明刚刚代理了局长，说话比以前谦逊了一些，也知道自己要想工作顺畅，必须学会团结人。眼前这位万政委就是目前必须紧紧团结依靠的对象。他说：“那是！万政委，今后还要你多指点！” 钟成接着问：“万政委，那你说，下一步公安局该怎么做呢？” 万象山沉吟了一下，说：“我觉得目前还要开展一次大行动，今天的人事调整主要解决了白松华在红道上的势力，他在黑道上的势力虽然已经被地区公安局摧毁了一大半，白家兄弟、唐风等人已经落网，但是还有一些没浮出水面的黑道分子仍逍遥法外。目前，我们就要想办法对他们来一次毁灭性的打击。” 程光明说：‘对！就应该这么办！这方面我早已经在酝酿了。其实也不限于白松华那一窝的人，其他黑社会性质的人也要对他们采取行动。我建议我们来一次大型的扫黑打黄活动。不是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吗，我就想烧一烧这打黑之火。” 钟成想，这的确是一个好主意。对白松华势力进行打击之后，要考虑到对方的残余势力还有可能进行报复。攻击是最好的防守。扫除白松华的残余势力势在必行。同时，这对稳定江南县的社会秩序作用甚大，是一件利民的大好事。也可以作为自己正式担任县长后的一大政绩。 他说：“我同意这么做！大家还记得当年的严打吗？当年我们国家的社会秩序一度到了十分严峻十分混乱的时刻，中央果断地下达了严打的指令，对扰乱社会治安，危害任命生命安全的团伙和个人进行了严厉打击。这次行动效果好，影响深远。人民群众至今对这一行动赞不绝口。我们本着对人民负责的态度，目前也应该在钟县长采取这样的严打行动了！当然，一切都要依法办事。” 程光明说：“说干就干！兵贵神速，我们下午布置，晚上就开始行动。” 万象山说：“要得！就是要给他们一个猝不及防。不过，这样会不会草率了一点？我担心我们掌握的线索不够，不能取得大的战果。还有，这样大的行动，要不要经过县委研究通过？” 钟成说：“老万考虑得很周到。不过，我倾向于迅速开始行动。由于行动比较仓促，掌握的情况不够充分，警力也不充足，我们的这次严打行动不能采取全面铺开的形式。但是这并不妨碍我们开展行动。我们可以分几期进行嘛！今天晚上算是第一期，取得阶段性成果后，我们再接受群众举报，收集线索，制定计划，一期期地向前推进。这样也可以取得成果。至于县委那边，你们不用操心，责任由我承担。” 程光明说：“钟县长，有你这句话，我就可以甩开膀子大干了！” 万象山说：“事不宜迟，我们先拟定今天晚上的行动方案吧！目标有哪些，动用多少警力，怎样去分工，都要有个周密的安排！首战必胜啊！” 程光明说：“首战的目标当然是白松华手下的涉黑分子。这批人是必须首先解决的。不然后患无穷。钟县长，你说是不是？” 程光明的这一安排正和钟成的意思，他笑着说：“就按你说的办！我给你们出个主意，这次行动就在零点举行，这次行动的名称就叫零点行动。零点是夜最深的时候，最黑暗的时候罪恶的事情发生得最多。还有一个问题，用本地民警行不行？要不要地区公安局支援？” 程光明说：“当然是用异地民警来执法好一些。不过，这要劳你的大驾了！” 钟成立即给罗清打电话，讲明情况后，罗清说：“这样吧，晚上十一点半，我亲自带二十名刑警到达江南县。支持你的零点行动！怎么样，够不够意思？” 钟成说：“太感谢你了！我准备好宵夜，和你喝上几杯！” 罗清说：“喝酒可以，但是必须有靓妹相陪。” 听他谈起女人，钟成就示意万象山和程光明回避一下。两人笑着出去了，并关上了门。钟成说：“这没问题。我负责让你满意。” 罗清说：“你别拿那些风尘女子来敷衍我。我要有品位的良家女子。哥哥我离婚几年了，想再成个家。” 钟成想了想，有点明白罗清的意图了。他该不是看上了钟越？ 他说：“好的，负责让你满意。不过，我只提供机会，不负责做媒！一切要看你的本事，也看你们的缘分。” 罗清说：“这个自然。” 钟成说：“答应我的事情一定要到位。” “军中无戏言！我负责一人不少，一分钟也不迟到！” 挂上电话，钟成叫万象山和程光明两人进来。 程光明是一个急性子，一进来就问：“钟县长，有眉目没有？” 钟成说：“y市公安局副局长罗清，十一点半率二十名刑警，前来参加行动。怎么样?” 程光明说：“太好了！钟县长，你真是神通广大，连y市公安局的人你都能调动。那可是我们的领导啊!我感觉到你像一位市委书记。” 万象山说：“也许过不了几年，钟县长就真的是市委书记了！” 程光明说：“如果是那样的话，我还有机会当地区公安局长呢！” 钟成笑道：“别开玩笑了！抓紧时间布置吧！” 第369章 残余势力的疯狂 万象山看了看时间，说：“到饭点了！钟县长，就到局里吃顿饭吧！” 钟成摆摆手说：“非常时期，我还是回去吃吧！” 回到县委大院，在食堂里吃过午饭，钟成把手机设为会议状态，然后美美地睡了一个午觉。 醒来时一看手机，有十几个未接电话。全都是秦雅琪打来的。 钟成赶紧给秦雅琪打过去。 还没开口，电话那边就传来了秦雅琪的声音：“钟成，怎么不接我电话？” 钟成说：‘睡午觉呢！有什么事？连打十几个电话？“ 秦雅琪说：“我听说已经采取了大行动，想提醒你注意一下安全。白天不要单独出门，晚上最好不要出去。这是命令。你必须无条件服从！” 钟成说：“还是老婆关心我！” 秦雅琪说：“又瞎说！谁是你老婆？也许不久我就要成为别人的老婆了！” 钟成问：“是不是钱秘书长向你求婚了？” 秦雅琪说：“是的！人家正矛盾呢！举棋不定，不知道该怎么办？” 钟成对这件事情的心理也是十分矛盾的。他舍不得秦雅琪去做别人的老婆，但是又希望秦雅琪有正常的家庭生活。 不过，他最终还是克服了自私狭隘的心理，说：“我建议你答应他。” 谁知秦雅琪并不满意他的大度，她说：“好啊！你就这么希望我嫁人啊！一点都不留恋我！你一定是又有了新欢了！太让人伤心了！” 钟成哭笑不得。连忙解释说：“我这不是为了你好，才忍痛割爱吗？其实我也舍不得你！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心在滴血。” 秦雅琪这才转嗔为喜。她说：“我知道你是舍不得我的！你是为我好。你让我答应我就答应好了！” 钟成说：“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钟成说：“在你没失去自由之前，我们必须有一个告别仪式。最起码要有一个最后的午餐吧！” 秦雅琪说：“这个自然！说心里话，我也舍不得你！”有一句话她没敢对钟成说。其实她之所以准备答应钱益，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想为钟成在官场上的发展找一个有力的奥援。女人如果真的爱一个男人，就算她准备离开他了，她也想为他做一些事情。 ####### 下午上班后，钟成来到钟越的办公室，向钟越汇报了公安局将要的开展的零点行动计划。 钟越兴奋地说：“这个计划好！我大力支持！不过，明天我们还是要在常委会上通过一下。免得他们说我们搞一言堂！这也是对大家的一种尊重。” 钟成又说：“y市公安局的副局长罗清答应来支援此此行动。这哥们真够意思。对我们的工作太支持了！我们晚上请他宵夜怎样？” 钟越说：“当然要请。一边宵夜，一边等候胜利的捷报，这也是别有一番风味的。你选一个清净点的地方。” 在钟成这边调兵遣将的时候，有几个人也在秘密筹划。 这几个人都是在地区公安局捉拿白家兄弟及其团伙时的漏网之鱼。 为首的人叫白君鹏。是白松华的远房侄子。以前在外地鬼混，去年才回来投奔白松华。白松华让他做了一个小头目，在几个偏远乡镇收取保护费。他很少抛头露面，一般在幕后操作，所以在白松华的队伍中的名头不算响亮。但是白松华很欣赏他，曾许诺假以时日，让他做更大的头目。所以白君鹏对白松华极为忠诚。 这次白家兄弟纷纷被抓，白系人马也纷纷下台，白松华又远在美国，联系不上。白君鹏心急如焚，他召集了几个人在七里香的包厢里喝酒，这三个人是肖华，赵虎，段志华，都是几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小混混。几个人要好酒菜后，关上房门，一边喝酒，一边商议对策。 也是他们活该失败，竟然把商议的地点选在了七里香。 白君鹏说：“弟兄门，现在老板不在家，白家糟了难，许多弟兄也跟着糟了殃。形势非常严峻。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要给公安一点颜色看看。” 肖华说：“风声这么紧，我们还顶风上，会不会很危险？” 白君鹏说：“没听说一句话吗？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忠臣。形势危急的时候，正是我们立功的时候。平时你想立功，有机会吗？我跟大家讲，这是我们飞黄腾达的最好机会。这一次只要立功了，白老板将会重用你们。到时候，要钱有钱，要美女有美女，要地位有地位。” 赵虎说：“照我看老板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白君鹏说：“你这家伙眼光太短浅了！你也他低估了白老板的能量了！他根基才深厚呢，中央省里都有人保他。这两天他不在家，所以才发生了这么多事。我敢保证，他一回来，格局就会发生大的变化。我们如果趁此机会立功，肯定会得到重用。你们说是不是？” 这几个家伙立即被白君鹏说服了。赵虎说：“好！我们就赌这一票，反正我们也没什么正事干。白哥，你说怎么办？我们听你的！” 白君鹏指着自己带来的提包说：“干就干大一点！我这里有几包火药，我们去县委大院炸了！” 肖华说：“会不会玩大了点？我有点怕！我退出！” 白君鹏拔出手枪，指着肖华，阴冷地说：“现在你想退出已经晚了。因为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计划。我不能让你活着离开！” 肖华吓得跪在了地上,说：“大哥，我干，我干！你别杀我！” 白君鹏说：“那好！我们再喝点酒壮胆。零点，我们准时行动。” 七里香老板叶婉儿见他们贼头鼠脑地关在房里，猜想他们肯定不是在商量什么好事。 她在每个包厢里都隐秘地装有探头和窃听器，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平时这些设备基本都没派上什么大用场，，除了录到有几对情侣在包厢里有过一些亲热的动作，其他都是些没有情报价值的东西。没想到今天发现了一个惊天大阴谋。 她立即出去给钟成打电话。 钟成大吃一惊，说：“你先把他们稳住，我马上派人捉拿。” 叶婉儿惊恐地说：“他们手里有火药。能不能等他们出去后再捉。要不然发生冲突，要是爆炸了，我就完了！” 钟成安慰她道：‘你放心，我们自会安排。你先去稳住他们。” 第370章 全部落网 等程光明带着人来了，程光明来之前特地准备了迷药。对付这些歹徒，只可智取不可强攻。 叶婉儿就去敲门敬酒。程光明则在电脑前监控着里面的动静。 肖华见美女进来了，就关上了门。然后，他过来搂住叶婉儿说：“要敬酒，我们就喝交杯酒，怎么样？” 叶婉儿充分施展了她的演戏天赋，她向肖华抛了一个媚眼说“帅哥，交杯酒就叫交杯酒。来，我给你斟满。其他三位帅哥，等会我们也来交杯如何？” 三人拍手叫好。叶婉儿也算是美貌女子，此时又骚劲十足，让几个流氓十分上火。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色，达成了把叶婉儿灌醉后“吃”掉她的共识。这样的事他们也不是头一次干了。 因为他们有这种想法，所以叶婉儿向他们敬酒很顺利。不一会儿，就把每个人都敬到了。 所不同的是末尾的几个人不满足于交杯，从白君鹏起就要求叶婉儿坐在他的腿子上陪他和喝。叶婉儿心想，等会就要将你们捉拿归案了，现在先让你们占够便宜，等你们一个个倒下后，老娘一个个踢死你们。 这几个人当中数白君鹏最坏。他不但要叶婉儿坐在他腿上，还动起手脚来。 程光明在电脑屏幕上看得一清二楚，他恨不得冲上去，迅速将这几个家伙捉住。 只见叶婉儿含笑地推开了白君鹏的那只咸猪手，说：“大哥，别这样嘛！人家好害羞的！当着这么多人面！” 白君鹏说：“这都是自家弟兄，没什么好害羞的。你只要把我们招呼好了，我们以后天天来捧你的生意。我的哥们很多的。刚才你敬了我们一圈，现在我们轮流来敬你！” 叶婉儿心里暗暗着急，不是说下了迷药吗？怎么还不见药效啊！没办法，只能想办法坚持。 她笑盈盈地说：“这样吧，几位大哥，你们敬我可以，但是不能搞车轮战。我欢迎你们一起上！” 段志华淫笑着说：“我们一起上你，你受得了吗？还是轮流上好一些吧？” 说罢，几个流氓快活地大笑起来。 叶婉儿强颜欢笑道：“我还是喜欢你们一起上！要不然我就不喝了！我酒量有限，你们要有点绅士风度嘛！” 白君鹏说：“那好！我们就一起上！” 这几个都是海量的人，白君鹏相信就是不搞车轮战也能把叶婉儿灌倒！ 叶婉儿说：“感谢几位大哥！我来给各位斟酒。” 就这样又喝了几杯。叶婉儿先是轮流敬的酒，多喝了几杯。所以先晕倒的是叶婉儿。 叶婉儿往下倒的时候，正在白君鹏身边。白君鹏见她这么快就晕了，连忙把她抱住了。他拍了拍叶婉儿的脸，说：“美女，你怎么了？晕了吗？要不要我给你搞一下人工呼吸？” 叶婉儿已经失去知觉了。哪里还能回答他。 白君鹏哈哈笑道：“弟兄们，真是天助我们也！我们在行动之前可以饱餐一下美色了！不过，大家也不要太卖力气，不要伤了元气，等会我们还有大事要办！腿子发软可不行！弟兄们，谁先上啊？” 肖华说：“大哥，还是你来剪彩吧？” 白君鹏说：“既然大家推举我，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他就准备动手。可是这时，他感觉到头晕目眩起来，他结结巴巴第说：“我、我、有点头晕，还是、还是你们先来吧！” 话音未落，他就晕坐在椅子上了。叶婉儿也滑倒在地。 肖华恶狼一般向叶婉儿扑过来，但是人还没走到，就倒在了地上。段志华说：“你们今天怎么这么没用？还是我来吧！”但是他走了两步后也倒下来了。 赵虎的抵抗力强一些，所以他坚持的时间最长。他见他们都一一倒下了，大喜，说：“几个没出息的家伙！那今天我就独享美色了！” 他走过来，抱起叶婉儿，就狂吻起来，手也向下面摸去。 程光明看得分明，十分焦急，怎么迷药对这个家伙没什么效果？如果再晚点进去，这个流氓可能就要得逞了！如果是那样的话，怎么对得起叶婉儿？ 必须冲进去解救叶婉儿，哪怕是冒再大的险！ 他以最快的速度向楼上冲去，一脚踢开房门，却发现那个在叶婉儿脸上乱啃的家伙也倒在了地上。叶婉儿依然昏迷不醒。 程光明长舒一口气。总算是有惊无险。他喊人上来将白君鹏等人铐住，又将叶婉儿扶到了她的房里躺着。估计过一会儿他们都会醒来。 程光明向钟成作了汇报后，立即赶回公安局。他还要部署零点行动。 十一点半，罗清率领y市公安局的二十名刑警准时赶到了。 半个小时后，行动就开始了。 钟成和钟越特意准备了宵夜，和罗清一边宵夜聊天，一边等候胜利的消息。 钟成首先谈到了程光明刚刚成功制止的一起意欲炸毁县委大院的暴力恐怖行动。他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事情的经过，罗清说：“我感觉到钟县长越来越有戏剧性了！你说的事情就好像电影中放的一样。看来，你们组织的这次零点打黑行动是非常及时非常必要的。不排除还有一些这样的坏分子啊！” 钟成说：“这次得亏了叶婉儿，她为我们江南县立了大功。一是提供了情报，二是深入虎穴给敌人下毒，功不可没。罗局长，这位叶婉儿也是一位美貌的单身女子，你有没有兴趣认识一下？” 罗清露骨地说：“不必了！不必了！和钟书记这样高雅美丽的女性一比，其他女人都低了一个或几个档次，我哪里也不想去了。” 钟越说：“罗局长真是过奖了！” 正如钟成所料，罗清的确对钟越动了心。今天肯来支援，一半是看他的面子，一半是为钟越而来。 钟成有心撮合他们，陪他们聊聊一会之后，就借故离开了一会。好给他们制造机会。 钟成对钟越的态度和对待秦雅琪是一样的。既希望她们能再次成立一个幸福的家庭，又有几分不舍。 所以现在他的心情也是微妙的。他既希望罗清和钟越能够擦出火花，找到感觉，但心里又有点酸酸的。 等他回来时，发现两人相谈甚欢。看得出，两人很谈得来。 凌晨一点钟的时候，万象山和程光明来到了宾馆，向三人汇报战况。所有预定捕捉对象全部落网。共击捉获各类坏分子三十六人。 钟成高兴地说：“真是谈笑间，强弩灰飞烟灭啊！万政委，程局长，你们辛苦了！罗局长，也感谢你对我们工作的大力支持！” 第371章 空前团结的班子 翌日，江南县电视台、江南县广播电台都报道了江南县公安局开展“零点严打行动”的新闻。并且公布了公安局的举报电话，动员全县人民对黑恶势力进行举报。除此之外，还专门动员涉黑分子到公安局投案自首，凡在十天以内投案自首的涉黑人员从宽处理。凡拒不投案的人员一经捉拿归案，从严从重处理。 一时间，江南县沸腾了。 民众是欢喜雀跃，涉黑分子人心惶惶。看守所里人满为患，不得不联系上级部门帮忙容纳。 不肯投案自首的一些黑社会分子连夜逃往了外地。 小姐们看到风声不对，也纷纷转移到了外地。急得嫖客们大骂县政府和公安局，你这不是坏了我们的好事吗？ 江南县工商银行、建设银行和农业银行一时间出现了资金紧张的情况。因为这些外流涉黑和涉黄人员带走了大量的资金。 银行工作人员戏言，打黑，把我们的大雇主都打跑了！这对江南县经济是一个消极的影响。 地区的报纸和电台也跟着进行了报道，几天之后，省报也做了专题报道。 江南县出名了！ 常委会上，钟越兴奋的说：“这次公安局的打黑行动干的漂亮，不但人民群众满意，上级也很满意。我们县委就是要做这样上下都满意的事情。有些事，领导满意，群众不满意，做了，我们要挨骂。还有些事，群众满意，领导不满意，做了，我们要挨训。这两种事我们都要尽量少做。问题的关键是找到领导满意和群众满意的结合点。这一次，我们做到了！” 钟成提议，行动结束后要对有功人员进行嘉奖。要专门开一个表彰大会。 现在的江南县常委会，已经基本没有杂音了。走了白松华，降了贾嘉华，换了张千里和罗源，转化了周继民，江南县常委真正成了一个团结的有战斗力的班子。 所以钟成的提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 贾嘉华说：“现在问题的关键是白松华了。他还在国外考察，回来后我们怎么办？” 贾嘉华是最担心白松华回来的人。因为他“背叛”了白松华，他担心白松华回来后报复他。说实话，他希望白松华死在国外，或者叛逃到国外。这样他就安全了！ 钟成说：“这个市委已经做好了安排，如果不出意外，白松华一下飞机就会被公安人员带走！” 贾嘉华问：“白松华有没有可能得到消息，从而做出叛逃的举动？” 钟成说：“得到消息的可能非常小。因为我们同时将他的黑干将捉拿归案了，一般的人根本不知道他的电话，平时也没有联系他的资格，谁会给他通风报信？” 实际上有一个人能够和白松华通越洋电话，这个人是白松华的妻子谢一静。白松华打别人的电话打不通，只能和谢一静通电话。谢一静按照和程光明商量好的口径，每次都对他说：“家里一切都好！你放心在国外考察，不要来惦记家里的事。有什么急事我会通知你的！” 所以白松华一直都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 至于他会不会逃亡国外，钟成也专门给市委书记成长提过醒。成长告诉他，这方面他也做了安排，一同前去的两个公安局长被安排和他同吃同住，其用意就是监督他。一旦白松华有什么动向，就将他控制起来。 组织部长章启明提出，公安局一下子捉了几个副局长，现在要不要酝酿一下补充的人选？ 钟越说“不但要酝酿，而且要尽快。公安局的工作任务非常艰巨，没有充足的人手，没有强有力的领导班子的确不行。组织部要广泛征求意见，物色好人才，尽快做出方案来。然后上会研究。各位常委也可以不拘一格推荐人才。” 钟成在这个问题上还没来得及和钟越商讨。所以钟越此时发表的意见和他并不完全一致。他说：“钟书记说得很对！我们的确要尽快为公安局配备好领导班子。不过，我补充一点意见，公安局的班子成员和其他部门不同，讲究专业性。所以最好是不要从外系统产生。除了政委以外，其他的领导还是要从公安局内部产生。如果江南县公安局没有合适的人选，我们可以从外面引进。外地人来，更有利于公安局开展工作。” 钟越对钟成的“补充”一点都不反感。她笑着说：“我完全同意钟县长的意见。如果大家没不同意见，这件事情就这样操作吧！” 又讨论了几个问题之后，会就散了！钟越留下钟成，说：“现在开会的感觉真好！没有人阻挠，没有人作梗，没有人勾心斗角，大家都能在尊重主要领导的前提下，畅所欲言。领导的意图基本都能实现。这在以前是没有的事。” 钟成说：“这种氛围对工作室非常有利的，我们要珍惜。我觉得我们除了要求大家尊重我们外，我们也要充分尊重大家。如果我们搞一言堂，新的矛盾必将又会产生。” 钟越深以为然，她说：“解决好这个问题的秘诀应该是适度放权和发扬民主。今后我们互相提醒。” ##### 下班后，程光明来到谢一静的家里。这几天，白氏兄弟被抓，白松华家里被搜查，谢一静为了免遭他人议论，请假在家休息。 程光明到的时候，谢一静正在沙发上发呆。她的心情很复杂，一方面他对白松华怀有仇恨，希望他垮台。另一方面，当公安人员真的到家里搜查，没收了巨额财产后，她又有一种家破了的凄凉感。 程光明进来后，谢一静扑在程光明的怀里哭泣起来。 程光明安慰着她，良久，谢一静才止住了哭泣。她说：“白松华打过电话了，他过两天就要回来了！” 程光明问：“他说了什么吗？” 谢一静说：“他已经起疑心了！反复地问家里发生什么了，为什么他的手下和兄弟都好像从人间蒸发了，一个个都联系不上了！” 程光明问：‘你是怎么回答的？“”我想，完全说没事，他不会相信。就闪烁其词地说，你回来就知道了，现在一下子也说不清楚。“ 程光明觉得这样说有打草惊蛇的可能，但是事已至此，也没办法了。他说：‘这样回答最妙！既不告诉他真想相，又没有说谎话！” 谢一静低声问：“他毕竟是我的丈夫，我这样对待他，是不是有点冷酷？现在又和你旧情复燃，我是不是一个坏女人？” 程光明说：“是他对不起我们在先，是他毁了我们的爱情。这是对他的罪孽的一种处罚。我觉得我们没有什么对不起他的地方。十几年前，他用阴谋夺走了你，现在我们击败了他，又重新夺回我应得的，这是一种因果报应。怎么能说你坏呢？” 他这么一说，谢一静的负罪感就没有了。她笑道：“你说得有道理。我们应该为我们的胜利高兴！” 程光明说：“那我们要不要庆祝一下？” 谢一静含情脉脉地看着他，说：“当然！”说着幸福地闭上了眼睛。 第372章 总算有了交代 白松华被逮捕的消息是市委书记成长亲自告诉钟越的。 当时正是下午，钟越正在办公室里批文件，拿起电话，就听到了成长说：“钟越同志，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啊！白松华被捕了！” 钟越差点欢呼起来：“真的吗？成书记。什么时候的事？” 成长说：“准确的说是昨天。不知是谁给他通报了消息，他准备叛逃，但是这一切早在我的预料当中。我让同行的两位公安局长担负监视他的任务，在他准备实施逃跑时，将他逮捕了。他是在美国被捕的。” 钟越恭维道：“成书记，你真是运筹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啊！要不是你料事如神，提前布局，这家伙就跑到国外了。成书记，我真崇拜你！你是我的偶像！” 成长听了钟越的奉承，感到浑身舒畅。奉承本身就是令人愉快的，美女的奉承效果更加好。 他呵呵笑道：“小钟，这不算什么。我也只是略施小计罢了！” 钟越说：“这还只是略施小计啊！成书记，你的智慧和谋略让我仰之弥高啊！你以后要多指导指导我！” 成长对“指导”这位美丽的女下属是非常感兴趣的。他高兴地说：“好的！好的！小钟，白松华被捕后，江南县的格局就变得相当有利了！下一步有什么打算吗？” 钟越说：“下一步当然是乘胜追击，继续开展打黑除恶。” 成长说：“我问的是你个人有什么打算？” 钟越一愣，说：‘成书记，你不会这么快就想动我吧？刚有两天安逸日子，还来不及享受胜利的果实，你就让我走吗？” 成长笑道：“让你走就一定是坏事吗？你以前不是说过不想当这个县委书记吗？” 钟越说：“成书记，你打算怎么安排我？” 成长说：“还没有最后定下来。你觉得宣传部长怎么样？” 成长之所以产生这个相法，因素是多方面的。现任宣传部长也是个女同志，名叫谢春燕。可惜她已经年界五十，身材粗笨，脸相老苍，说话的声音也格外刺耳。完全不像一只可爱的春燕。有人称她是常委中的恐龙。有她在常委里，十分影响心情。所以他十分希望有一个一般可爱的女干部来替换它。他物色了一下，钟越是个理想的人选。 这并不是说他有什么非分之想。主要是希望有个养眼的人看着，使大家有个好心情，也给班子增添一点活力。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这个用来搭配的女子必须好看。 以貌取人只是原因之一。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是谢春燕和宣传部的几个副部长关系紧张，不利于宣传部的工作。 另外，调整谢春燕的时机也来了。谢春燕据查有一点经济问题，虽然问题不大，但毕竟也是问题。如果让她下，她能接受，就可以免于查处，如果她不知趣，就把她查下台。 宣传部长是市委常委，工作压力相对比县委书记要小，钟越对这个安排还是比较满意的。不过他提了一个要求：“我调走可以，但是必须让钟成同志接任。钟成同志对江南县的建设与稳定都做出了很大的贡献，这一点你是非常清楚的。让他接任可以说是众望所归。” 成长没有明确表态，他说：“这个我们会考虑的。钟成同志很不错，是一块好钢。好钢我们一定会用在刀刃上的。” 钟越对成长的这个承诺十分满意，她说：“成书记，感谢你！感谢你对我和钟成同志的关心和培养。” 钟越首先把白松华被捕的消息告诉钟成。 钟成说：“这是预料中的事。不过当这一天真的到来是还是让人非常喜悦。白松华团伙总算最终覆灭了！不过，这只是万里长征走完了第一步。白松华的覆灭，只是给江南县带来了稳定，而我们追求的发展与繁荣还远远没有到来。” 钟越说：“有了一个安定的环境，我们就可以一心一意谋发展了。不像以前，什么都要操心。” 钟成说：“白松华落网了，我们也应该操心公安局的班子配备了。程光明转正那是肯定的，几个副局长你有没有中意的人选？” 钟越说：“这件事你和章部长、程局长商量好就行了！我袋中没人。一切由你安排！” 钟成说：“党管干部的原则我是知道的，你这个县委书记不能当甩手掌柜。” 钟越说：“江南县的事迟早该你当家，你必须要先适应适应嘛！”说着，饶有意味地看着钟成。 钟成问：“此话怎讲？” 钟越就把成长关于人事安排的事告诉了他。 钟成说：“好事啊！你上升了，我可以取你而代之，共同进步，可喜可贺啊！” 钟越的脸色却冷了下来。 钟成问“怎么啦？” 钟越撅着嘴，嗔怪道：“听说人家要走，你就这么高兴啊！” ##### 白松华腾出的政法委书记一职，还不能让程光明兼任。他的提拔速度也够快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就从一名派出所所长到公安局长。 和钟越商量后，钟成又进行了一系列的人事安排。 刘信被推荐担任了政法委书记。刘信之前只是一名光杆常委。现在接任政法委书记，总算有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办公室主任高强被吸纳进了常委。地位与往日大不相同。虽然仍然是办公室主任，但是比有些不是常委的副市长的权力要更大一些。 原政研室主任张启运被调到财政局当局长。原财政局局局长调到人大担任副主任去了 这些都是有功之臣，是绝对支持自己工作的死党，有机会自然要提拔一下。 另有一些人事安排是自己欠的人情债。 秘书郑重华被下派到乡镇担任镇委书记去了。郑重华感激涕零。他对老婆说：“钟成真是个好人！ 白松华四兄弟都被判了死刑。 兄弟四人虽非同年同月同日生，很可能同年同月同日死，也算没白兄弟一场。判处死刑的的还有唐风等另外四名涉黑头目。无期、有期等若干。 最让钟成欣慰的事是，根据白松华交代，他还是杀死江天的幕后黑手。原来，冯文凯和白松华也有勾结，他请白松华帮忙，在异地伪造成车祸，害死了江天。 这可是老婆安若素和江娜交给他的任务。他也算是对她们有交代了。 第373章 领导来考察 贾嘉华的儿子因为举报有功，被判有期徒刑两年。这个结果贾嘉华还是比较满意的。这个儿子相当于是从死神手里夺回来的。不断免除了一死，而且刑期也很短。最让贾家华庆幸的是，贾听涛戒毒也成功了。 他非常感谢钟成，要不是钟成给他出主意，请律师，绝不会有这样理想的结果。 他提了两瓶好酒来到钟成的宿舍，老泪纵横地对钟成说：“以前，我对不起你，对不起组织，今天我真心地做检讨。以后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一定效犬马之劳。” 真是典型的前倨后恭。不过钟成也觉得贾嘉华今天的话是出于真诚，不是策略性的阿谀奉承之言。他把话说到这个地步，自己也不能无动于衷。 他说：“贾主任，你严重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今后的工作还要您大力支持呢！你送来的酒我可不敢收。” 贾嘉华不由分说，放下酒就走了。 钟成没办法，让人把酒拿到县委大院对门的专收礼品烟酒的小店，贴了两百元钱，换了两条好烟，回送给了贾嘉华。 贾嘉华十分感动。当然并不仅仅是因为这两条烟。这里面有钟成对他的尊重。以贾嘉华这样的败军之将，钟成用不着对他这么尊重了。但钟成偏偏尊重他。 贾嘉华就是佩服这样的人。明明可以以力服人，但是却偏偏以德服人。这才是真正值得敬畏的人。 他也投桃报李，逢人就夸钟成。特别说在他所熟识的省部级领导面前对钟成赞扬有加。 恰逢贾嘉华的老友陈明理由某地级市市委书记升任省委组织部长，新官上任，特意来江南县调研。调研是一个方面，主要是来看望一下老友贾嘉华。 现在的领导下基层，有事而来叫检查。没事而来叫调研。 像江南县这样小县的组织工作属于那种平淡无奇的类型，但是现在是一个讲亮点的时代。所以为了迎接好领导的这次调研，钟越指示组织部长章启明认真地挖掘一下钟县长组织工作的亮点，汇报时要做到有话可说。 章启明召集宣传部一般人研究了老半天，也没有找出像样的亮点。虽然勉强拼凑了一个汇报材料，但是拿到钟越审阅时，钟越很不满意。她的评价是两个字：平庸。她说：“章部长，这可是领导上任后第一次来我县调研，你切不可等闲视之。一定要有一个精彩的汇报，让领导留下深刻的印象。“ 其实钟越只是不想挨批评罢了！但是要求必须要高，取法乎上，仅得其中。工作成绩有时是逼出来的。 自从成长透露出想让当市委宣传部长的信息后，钟越不希望县里任何一条线的工作出明显的纰漏。这个时候不出成绩不要紧，千万是不要出问题。 章启明交不出满意的答卷，就去请教姐夫市委书记成长。成长骂道：“这点小事也来找我，你自己不会动脑子！如果确实没有好点子，就去找钟成。他脑袋瓜子灵活。” 白松华团伙的覆亡，让他了解了钟成的才干。 章启明拿着汇报稿，来到钟成的办公室。 钟成问：“章部长，有事吗？” 章启明叹气道：“省委组织部陈部长要来调研我们县的组织工作，这是我的汇报稿，你帮我看看吧？” 钟成浏览了一遍，说：“我觉得还不错！” 章启明说：“钟县长，你就别敷衍我了！钟书记已经明确表态说不行了。平庸，这就是她的评价。” 钟成微微一笑，心想，真是英雄所见略同。不过，他不想让这位书记的小舅子难堪，呵呵笑道：“钟书记对工作的要求越来越高了！我觉得这样应该可以对付陈老头子了。我听贾主任说，他这次来钟县长，主要是来和贾主任叙旧的。公事只是其次。” 章启明说：“话虽如此说，毕竟是省委领导下来。真佛面前不能烧假香啊！再说，钟书记也提了高要求。钟县长，你就帮帮我吧！这可是我姐夫成书记给我出的主意。成书记说你聪明，让我找你帮忙！” 钟成说：“是吗？是你小子挟天子以令诸侯吧？” 章启明说：‘不信你打电话问。“ 钟成笑道：“好啦！我相信你！其实，即使成书记不指示，我也会帮你想办法。” 这个纨绔子弟，自从来到钟县长后，虽然没唱什么反调，在大事上也予以了支持，但是一直也有那么一种倨傲的态度，“皇亲国戚”的架势还是较足的。今天他肯求道自己名下，也正好是自己笼络他的时候。 他想了一些，说：“其实，我们江南县的组织工作还是很有特色的。只不过你没有认真挖掘。” 钟成提醒他在创新上做文章。他说：“我们县当前组织工作的最大创新，就是把‘毁人不倦’和”诲人不倦’结合起来，一手拉腐败干部下马，一手培训教育新人，扶新干部上马。第二大创新，就是用人上的唯才是举和不拘一格。这个你就以白松华团伙覆灭及其覆灭后，我们在配备使用干部上做的一些举措为例子。公安局的局领导班子配备可以作为典型汇报！、、、、“ 一番指导，让章启明也觉得耳目一新。他根据钟成的点拨，重新炮制了一份发言，果然在钟越那里过了关。钟越表扬道：“章部长，这一稿进步很大嘛！提法新颖，又符合事实，就这样定稿吧！” 章启明不禁对钟成增添了几分佩服。 其实，钟成已经事先给钟越通了气，钟越才这样表扬章启明的。 陈部长来江南时，先听取了江南县的组织工作汇报。本来只是随便听听，但是听着听着就有了兴趣。他对陪同的市委组织部长马同说：“江南县的经验值得推广。为什么这样说呢？据我所知，许多地方都存在着好的职位被贪腐官员占据的现象。不把他们拉下马，怎能让好人上马？我建议把这个材料提炼一下后，印发全省组织部门学习。” 章启明受到了省领导的表扬，向钟成投去敬佩的目光。同时心中又升起了一丝嫉妒。这小子太有才了！ 马同回市委后向成书记汇报说，章启明的工作得到了省委陈部长的好评。成书记笑着说：“瞎猫碰上死老鼠而已！”他心里知道，这是钟成的功劳。 汇报结束后，其他人都走了，陈部长和贾嘉华聊起了家常。当问到江南县的干部状况时，贾嘉华对钟成做了高度评价，夸他是兼具原则性和灵活性的将才。 他说的是真心话。这是他的真实感受。原则性和灵活性的有机结合让钟成在工作上的成绩自不用说，从他个人的角度讲，钟成的这一特点曾让他吃过大亏，但也曾让他受过大益。 陈明理说：‘嘉华，你对这个钟成的评价很高。我明天不走了，让这个钟成陪我到下面走走，顺便了解一下他。” 第374章 考察有术 贾嘉华当即给钟成打电话：“钟县长，陈部长明天不走，他的意思是让你陪他到下面看看。” 钟成问：“钟书记也去吗？” 贾嘉华看了看陈明理，用目光征求陈明理的意见，陈明理摇摇头。贾嘉华就说：“钟书记忙，你做陪就行了！你想一下明天该怎么安排。” 钟成纳闷地放下了电话。陈部长不是说好明早就走吗？怎么突然又改变了主意？又为什么只要自己作陪？钟越忙，自己就不忙吗？按道理钟越必须要作陪的。 钟成想，明天带陈部长看什么呢？是看农业还是看工业。不如到葫芦镇经济开发区去看看，那里还是一个亮点。 他给开发区主任陆成功打电话，让他做好准备。 这段时间，经济开发区的建设如火如荼，应该是江南县的一个亮点。 第二天，钟成和贾嘉华陪陈明理吃过早点，钟成说：“陈部长，我们到经济开发区走走，请你指导一下我们的工作。” 陈明理说：“随便看看就行。”他今天的意图不是检查经济工作，只是想了解一下钟成。看看贾嘉华大加褒扬的钟成，素质究竟如何。 贾嘉华和陈明理一车，钟成带着高强坐一辆车，在前面开路。 路上，他和贾嘉华关于考察干部进行了一番议论。 两人是好友，所以他们之间没有了上下级关系的制约与顾忌，言谈十分随意。 贾嘉华问：“明理，你现在担任组织部长，对考察干部一定很有研究。” 陈明理在朋友面前也不谦虚，说：“领导的责任就是出主意，用干部，对于我们组织部门的领导来说，主要是在用干部上要多钻研。以前担任市委书记时就在这方面积累了一定的经验，但是那时只是感性认识。担任组织部长后，抽时间进行了专题研究。我深深感觉到，识人用人是一门学问。” 贾嘉华说：“我在担任县长时也曾有过困惑，就是每到情况复杂用人之际，发现自己提拔的干部竟然帮不上实质性的忙，全都是些酒囊饭袋。可是就是这些人，当初却赢得了自己的赏识。还有，有些我自己十分信任的干部竟然在背地里捣我的鬼，这让我感觉到自己当初用他时简直就是瞎了眼睛。我感觉到我就是那种比较缺乏知人之明的人。” 陈明理说：“你也不能这么妄自菲薄。你碰到的问题是一些共性问题。我自己就遇到过不少这样的情况。我最痛心的是一个叫夏民的副市长。他是我一手培养的，他给我的感觉一直都是朴实廉洁，正直善良的。比如说，他曾经把别人送给他的几百万礼金主动上交，他的老婆瘫痪在床，他也坚持给她喂汤洗脚，甚至端尿盆。光听这些，你一定会以为他是一个好干部。但是就是他，贪污受贿达五千多万，他的情妇也有三四个。事发之后，我极度震惊。好比被当头打了一棒，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不瞒你说，为此病倒在床一个星期之多。被下级蒙骗的滋味比年轻时被恋人欺骗的感觉还要痛苦啊！” 贾嘉华笑道：‘有这么严重吗？” 陈明理说：“这种感觉，越是高层的干部越明显。” 贾嘉华问：‘那我们究竟应该怎样来考察干部呢？“ 陈明理当组织部长后，的确看了几本书，当下就卖弄其学问来。他说：“这个说来话长。方法很多。就我而言，最推崇的是诸葛亮的识人用人之法。第一，“间之以是非而观其志”。也就是亲自与下级干部谈论对事物的是非观点，观察干部的信仰与意志是否坚定。第二，“穷之以辞辩而观其变。也就是就某些问题与干部不断地进行辩论，提出质疑，考察干部的智慧和应变能力。第三，咨之以计谋而观其识”。也就四不断地向干部询问解决某些问题的谋略和决策方案，考察干部是否有知识和能力。第四，告之以祸难而观其勇”告诉干部当前面临的天灾**、战争与困难，识别干部是否能临难而出，勇往争先。第五，醉之以酒而观其性”。也就是亲自邀请干部参加宴席，劝他饮酒，观察他是否贪杯，酒后吐真言，表露出来的本性如何？第六、“临之以利而观其廉”。也就是把干部放在有利可图或者可以捞到利益的工作岗位上，看他是廉洁奉公、以人民的利益为重，还是贪图私利或者只顾谋求小集团的利益。第七，期之以事而观其信”。也就是委托、信任和期待干部去办理某种事情，看他是尽职尽责，克服困难，想出办法把事情办好，还是敷衍塞责，欺上瞒下，应付了之，考察他是否守信用，忠于职守。” 贾嘉华评价道：“诸葛亮这种亲自考察下级干部意志、应变、知识、勇敢、性格、廉洁和信用的方法，是知人善用、比较实事求是的，而且具有一定客观性的方法，并兼顾了选择干部其德、才、学、识、能的标准，排除了凭“印象”选人、用人或委任的诸多弊端。的确不错。看来，诸葛亮是个很优秀的组织部长。“ 陈明理说：“人家是中组部的，我只是省组织部的。他级别比我高！” 连司机听到他们的谈话也笑了起来。 不过陈明理说：“不过，严格地说，诸葛亮并不是一个优秀的组织部长。蜀中无大将，廖化充先锋。诸葛亮手下人才是凋零的。他选的接班人姜维能力也有限，最终蜀汉被曹魏所灭。所以说，知易行难。” 贾嘉华说：“看来当好一个组织部长也是很难的。” 陈明理说：“那当然。” 贾嘉华说：“说说你吧，你是怎样考察干部的。” 陈明理说：“我主张了解一个干部，犹如医生看病一样，要搞一下望闻问切。作诚然能够考察干部的能力，八小时之外也能看出一个干部的素质。刚才我提到的‘醉之以酒而观其性’就有这层意思。现在许多领导就是在酒桌上考察干部的。喝点酒走样的干部不能用，喝酒不走样的干部可以重用。洒桌上高谈阔论、妙语如珠的干部，可以用，但不分主次抢了主客的风头的干部不能用；酒桌闷头喝酒、不声不响的干部可以用，但自己喝多了，别人还没喝好的干部不能用。能调动全桌喝酒的热情，成为酒桌的核心的干部，可当一把手；能服务大局，让大伙喝得高兴的干部，可当办公室主任。能在酒桌上联络上级，弄来钱的干部就是干成事的干部，可重用；喝完酒没起什么作用，费了钱还伤了身体，就是耽误事儿的干部，不能用。一瓶当成两瓶喝的干部，心思细，不够大气；两瓶当成一瓶喝的干部，够大气，缺少耐性。；此外，一定要提防众人独醉我独醒、神态自若、眼珠乱转的干部，这样的人极有可能时一个阴谋家，有一天他会坏你的事！” 贾嘉华好像在哪里看到过这样的文章，知道这并非陈明理的创建，陈明理不过在照搬他人言论而已，但听起来的确有趣。他大笑“有道理，有道理。” 陈明理继续高谈阔论，卖弄“平生所学”。 他说：“不但喝酒可以考察干部，其他一些细节也可考察干部。例如，上厕所也可以考察干部，急步快跑进侧所的干部，办事粗略，不注重小节；踱着方步进厕所的干部，循规蹈矩，做事讲究。房事也可以考察干部，按程序办事的干部，守规矩，做事认真；省去过程，直奔主题的干部，能够抓住关键，有开拓精神。从媳妇脸色上也能考察干部，媳妇精神焕发，证明干部精力旺盛，身体健康，工作对路。媳妇面容憔悴，证明干部有问题，不是身体虚弱，就是工作跑偏，注意力分散。还有，打麻将也可以考察干部，茨威格说过，赌博见人品。其实，赌博不见可以见人品，而且可以看出他的魄力，心理素质，应变能力等。” 第375章 戏中有戏 葫芦镇经济开发区到了。 路口上，陆成功和李秋成已经在等候了。 钟成和高强先下车，接着陈明理和贾嘉华也下了车。 陆成功迎了上去，说：“欢迎您，陈部长。” 陈明理和颜悦色地和他握了手，说：“你们辛苦了！” 钟成说：“陈部长，这位是开发区主任陆成功，这块经济开发区就是他搞起来的。他是一位很有开拓能力的干部。” 陈明理说：“不错不错！江南县真是藏龙卧虎啊！” 钟成在上级面前如此褒扬自己的下级，让陈明理对他有了好感。从这里可以看出几个方面的信息。一：钟成是一个不贪功的人。这个经济开发区的建立，贾嘉华作过介绍，是钟成一手筹建起来的。即使是陆成功搞起来的，他也可以说成是自己搞起来的，因为他是领导。但是钟成没有在自己面前为自己表功，这是需要一种胸怀的。第二：钟成是一个很会笼络下级的人。他当着自己的面表扬陆成功，陆成功一定会对他感激不尽，这对增强陆成功对钟成的效忠意识是非常有效的。 钟成说：“陈部长，我们是先到开发区办公室听汇报，还是到工地上去看看？” 陈明理最不喜欢听汇报的，他说：“我们到工地上看看就行了！” 于是两辆车向开发区方向开去。 这次是钟成和陆成功上了陈明理的车，便于汇报和解说。 开发区工地一片繁忙的景象。 正当陆成功在给陈明理作介绍的时候，发生了了一件很意外的事情。 在尚未完全竣工的章有容的酒店大楼的顶上，一个人站在楼角最边缘处，拿着一个大喇叭，对着下面喊：工友们，我对不起你们！我把你们的工钱全部输掉了！我破产了，活着也没意思了！” 看这架势，他是准备跳楼了！ 楼下立即围满了农民工。连其他工地上的人也来看热闹了！ 这一局面的确是始料未及的。钟成本想拿经济开发区作为一个亮点来在陈部长面前展示，没想到却出了一个洋相。这好比准备拿孔雀开屏的美丽作展示的时候，那只孔雀却突然转身，让观众看到了它的丑陋的屁眼。 陆成功有点慌乱，说：“钟县长，这如何是好？” 钟成镇定地说：“不要慌！有问题解决问题。我们赶快去制止他。” 陈明理很欣赏钟成这种遇到紧张情况不慌不忙的神情。这是一种极其难得的心理素质。这是一种大勇。苏轼云：天下有大勇者，卒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挟持者甚大，而其志甚远也。陈明理最欣赏那种每临大事有静气的人，钟成大概就是这样一种人吧！ 且看他如何处理问题，化解危机。这是一个难得的考察干部的机会。纸上谈兵看不出一个干部的真正素质，只有实战能显示出他的能力。 一行人迅速来到楼下，陆成功示意大家安静下来，他对楼上的人喊话：“王金水，你保持冷静！不要做傻事！有困难我们帮你解决！” 楼上的人叫王金水，是这个工程的包工头。陆成功认识他。 王金水说：“我冷静不下来！我的钱全部输了！我完了！我无脸见家人了，也对不起大家。只好以死谢罪了！” 陆成功说：“你死了就能解决问题吗？、、、、” 在他们俩对话的时候，钟成走出人群给章有容打电话，告诉他王金水要跳楼的事。 陈明理皱了皱眉，这个时候，他怎么忙里偷闲，打其电话来了。 钟成本以为章有容会很着急，谁知章有容竟然笑了起来。 钟成问：“章有容，你脑袋进水了！他死在你的酒楼工地，你的麻烦就大了。” 章有容说：“怎么这么巧，这事怎么让你给碰上了？” 钟成说：“别提多么倒霉了！我正带领导来着视察，准备往自己脸上贴金呢！没想到一来就碰到这事。出大洋相了！人家是省委组织部长，是管官的官。你说我以后在官场可怎么混啊！” 章有容扑哧一笑，说：“你也真够倒霉的！别慌张，你只要答应今晚来陪我，我就帮你把这件事情搞定！” 钟成说：“好！我陪你三天三夜都行！快说，你准备怎么解决？他就要往下跳了！” 章有容说：“你放心！他在演戏呢！他不会跳的。相信我，我不会骗你的。” 钟成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章有容说：“这是我们打的赌！昨晚我们几个人在一起喝酒，谈到我的演技时，他说，他也会演戏。我不信，他就说，他会演跳楼戏。我就和他打了一个赌，如果他能够让大家都相信他是在跳楼，并千方百计来劝说他，我就给他一万美金。反之，他就输给我一万美金。就这么一回事。” 钟成说：“无聊！哪有打这种赌的。” 章有容说：“当时不是喝酒了吗？现在我马上叫他撤。“ 钟成灵机一动，说：“别这么简单地撤了。你叫他配合我演一下戏，衬托一下我的光辉形象。” 他小声叮嘱了她几句，就挂机了。 钟成又走到人群中，陆成功正口干舌燥地劝着王金水。这时，只听王金水说：“好啦！陆书记，你别说了。我临死前接最后一个电话！你们别派人上来，要不我马上就往下跳！” 钟成知道这是章有容给他打的电话。这个电话结束后，就该自己上场了。 他对旁边的陈明理说：‘陈部长，我看这家伙求死的意识并不明显。等会我上去和他谈谈，争取说服他。“ 陈明理忧心忡忡地说：“就怕他不听啊！刚才陆成功同志和他说了半天了，一点用都没有！”陈明理突然意识到，要是这人真的在他面前跳下去了，多晦气啊！传出去影响也不好。也许有人会责怪他没有妥善处理这事呢！毕竟他在现场。 钟成说：‘我试试吧！“ 刚才陆成功和王金水对话的时候，已经有人给陆成功递上了一个小喇叭。钟成看王金水已经打完电话，就拿过陆成功手中的喇叭，朝上面喊道：‘王金水，我是县长钟成。我上去和你谈谈怎么样？“ 刚才陆成功也提过这样的要求，王金水死活不答应。现在钟成提了同样的要求，王金水会答应吗？ 陈明理暗暗着急，钟成也没什么新招嘛！实在不行，自己必须出马。可是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没想到王金水竟然答应了。 钟成上去之后，二话不说，连续打了王金水三个耳光。 下面的人都看呆了。 更让人惊讶的是，王金水在挨打之后，竟然没有什么过激反应。他也呆呆地看着钟成。钟成见他很配合，就继续演戏，他把王金水训斥了一番后，然后命令王金水道：“赶紧给我下去，像个男人一样！” 王金水竟然很听话地下来了。 陈部长问钟成：“这种情况下，你怎么敢打他三耳光？” 钟成说：“其实我也是没办法了。忽然想到范进发疯时，是胡屠户打了他一耳光后变清醒的，就想出了这一招。没想到还真的管用。” 第376章 运气真好 人群散去后，陆成功说：“陈部长，钟县长，今天让你们扫兴了。都怪我，工作没做好，管理不力。” 钟成说：“这不关你事。你不要自责。我想，陈部长不会怪我们的。” 陈明理哈哈笑道：“工作中总会难以避免出现这样那样的危机。问题不在于有没有危机，而在于对待危机的态度，在于如何迅速果断且巧妙地予以化解。我觉得钟成同志今天的表现非常出色。不错！不错！” 钟成暗笑，陈部长，要是你知道事情的真相，你就不会这样夸我了。 贾嘉华悄悄问陈明理：“还要不要喝喝酒，打打牌？” 陈明理说：“够了！这件事就足以反映出他是个人才了！” 陈明理亲眼目睹了钟成化解危机的过程，深深感到钟成是一个难得的人才。有勇有谋有口才，有胸怀，有修养。 贾嘉华说：“怎么样？我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陈明理说：“看机会吧！下一轮推荐第三梯队的时候我会考虑的。不过，这事你仍然不要告诉他。有些事不到最后关头，都是不能算数的。” 陈明理走后，钟成要兑现承诺，去陪章有容。香港女人就是香港女人，每次都给人全新的感受。这表现在她的发型和衣着是经常随着国际潮流变换的，性感而又充满风情。这还表现在她在床上的花样也在不断翻新，让钟成得到了极致的享受。 不过，这一次钟成却感受到了恐怖。这章有容不知从哪里弄来了皮鞭和手铐，她要钟成把她铐在床上，并用皮鞭抽打她。 钟成感到害怕。这玩意可不符合他的趣味。他在书上也看到过关于**的介绍，感觉到这是一特恐怖的游戏。据说，这玩意容易让人变态，还容易玩死人。 看来，到了与她彻底决裂的时候了。再和她玩下去将会很危险。 怎么才能脱身呢？ 硬性地提出和她分手，肯定不明智的。这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她说不定会来钟县长纠缠他，搞的满城风雨。如果这样，就不妙了！ 很快，钟成就做出了决定。 这时，章有容已经躺在床上，风情万种地看着钟成，说：“来啊！人家好想你！” 要是以往，钟成早就扑过去了。但是今天，他却迟迟不动。 章有容等不及了，说：‘傻瓜！愣着干什么？快来啊！“ 钟成刚才是在压抑自己的冲动。他今天的策略是假装疲软。但是要把冲动压制下来，并不容易，操作上难度较大。 看来装疲软不大好办，天生不是疲软之人。钟成只好改变策略，准备制造一次“早泄”，让章有容失望。 那么两三分钟的功夫，钟成就败下阵来了。 章有容失望至极。她说：‘钟成，今天怎么这么坏的状态？” 钟成故作懊丧地说：“这一个月来，不知为什么，总是这样！我老婆都有点嫌弃我了。” 章有容说：“是工作压力大，还是得了什么疾病？” 钟成叹气道：“别提了！到医院查了一下，结果是前列腺出了问题。这真是应了一句笑话：大会不发言，小会不发言，前列腺发言。不过，问题不大，我正在治疗。也许半年以后就可以恢复了！“ 章有容知道，这前列腺是慢性病，是顽症，一般情况都治不好。想不到钟成年纪轻轻就得上了这样的病，看来这个男人没有“培养前途”了！ 她不喜欢没有力量的男人。转瞬间，钟成在她眼中失去了魅力。 钟成看她神情怏怏，知道她很失望。这个贱女人，真他妈势利！见我没力量了，就对我不那么热情了。古人说，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弛。这是指的女人。对男人来说，是力衰则爱弛。 为了进一步巩固战果，钟成说：有容，我先歇一会，我们再来一次！ 章有容早已兴趣索然了。男人的第二次通常比第一次要更弱。今天钟成的第一次就很不令人满意了，第二次将会更让人失望。 她故作体贴地说：“今天就算了吧！你也累了！我想休息一下。” 钟成说：‘那我就先走了！以后找时间再相约吧！“ 章有容说：“告诉你一件事，我准备结婚了。以后可能不能和你这样了。结婚后我必须对我的先生负责。其实在骨子里我是一个传统的女人。” 我呸！钟成想，要是你也算传统女人，那天下就没有开放的**了！不过，她的这个借口想得还不错，不让人丢面子，抛弃他的痕迹不但不明显，而且披上了一层道德的外衣。这个女人的情商还真不低！ 钟成说：“我祝福你，但是我又感觉到很遗憾。不过，我们以后仍然可以做朋友的。我们今后还要通力合作！” 章有容说：“那当然！” 钟成外表失落，但是内心窃喜地离开了章有容。 没想到这么快就摆平了这件事，这么容易地就与这个香港**做了切割。虽然自毁形象，但是没有其他副作用。 离开这个女人，钟成没有任何失落。她和自己没有感情，她和自己在一起纯粹是为了寻求感官的刺激。 钟成告诫自己，今后再也不要和没有感情的女人风流了！ 个星期后，省委书记赵康来江南县调研。来之前没有通知，有点突击检查的味道。来的时候，赵康叫上了y市市委书记成长。 一辆普通的中巴驶入了江南县县城。 车子慢慢在城区行驶，成长看到领导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领导说：“不错！“ 成长不知道赵康在说什么不错，就附和着说：“这个县近来发展很快，的确不错！” 赵康说：“看一个地方，要看细节。我们转了几圈，还没有发现一个流浪汉。这很难得啊!走遍全国，像这样的城市是非常罕见的。窥一斑而知全豹，这个县城应该是经营得很不错的。如果是事先知道上面有人来，特意准备的，这倒不足为奇。提前把他们全都拖走，制造一种假象就行了。难得的是，我们来这里是突然袭击。能够看到这样一种景象，我觉得不错。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成长说：“这个地方的确治理的不错！” 领导接着说：“不过，话说回来，这也许是一种偶然现象。也许那些流浪汉今天碰巧都没有上街。也许是这里的地皮流氓多，流浪汉不敢在这里不敢呆。即使真是如此，也只是一种表象。要看一个地方治理得是否好，还要深入下去。” 领导这么务实深刻，让成长心里添了一份担忧，千万不要出什么问题。 正在他担心出问题的时候，问题就出现了。 前方两辆车相碰了一下。 车主下车，互相指责起来。有人吵架，自然就有人看吵架。中国人是最喜欢凑热闹的。所以几分钟之内就聚集了一群人。前行的路被堵住了。 成长的头都大了。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他尴尬地看了看领导，说：“不好意思！我马上通知相关人员进行处理。“ 领导说：“不用。任何一个城市都不可能避免这样的事情。这不算问题。我想看的是当地对这种事情的处理速度。你参与了就没有意思了！“ 成长只好作罢。 幸好有两名交警及时地出现了，他们迅速地理顺了交通。 赵康满意地说：“还不错！反应迅速，这个地方的交通管理还是井井有条。这个地方，已经有两个方面让我满意了！我们到一些小巷子里转一转，到那种小老百姓住的地方去看看，找几个人聊一聊。” 成长想，这可糟了。现在言论自由，如今的老百姓，最爱发牢骚了。背着人的时候，无论多大的领导都敢骂！要是让领导听到了难听的话，那就不妙了！ 他事先给打了一个预防针：“老百姓现在也不是以前的老百姓了！有点口无遮拦啊！” 赵康说：“这很正常！这是时代进步的标志。老百姓敢说话，敢发牢骚，说明这个社会很开明。如果老百姓噤若寒蝉，道路以目，那我们的国家就危险了。古人说，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我们没有必要害怕老百姓发牢骚。这时一种宣泄的途径，也是收集民意的好机会啊！” 车到一个巷口的时候，赵康让车停了下来，说：“让他们到车上，我和你下去走走。” 成长说：“还是让人跟着吧，这样安全些！” 领导哈哈大笑，说：“成书记，十年之后，我等退休后，不也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吗？那时我们上街，恐怕是不会需要有人保护的啊！” 赵康一想也是，就说：“您说的有理。我们现在就来一个微服私访吧！” 巧的是，他们正好走到了程光明所在的街道里。公安局长住的地方，治安自然是非常地好。 两人一起往前走，这时从一间房子走出一个老太太。领导走上前去，问：老人家，找您打听一下。这地方有房子租吗？ 老太太说：“哟！这个我可没留意。” 领导接着问：“老人家，这个地方住着还好吧！治安怎样？” 老太太说：“没说的！没说的！我在这住了十几年了，从来没发生过什么事情。你看，我出去买菜都不关门的。你们往前打听，我要去买菜了！” 说完，就走开了。 领导和赵康看她真的没关门，不由得感慨：虽说不是夜不闭户，但做到日不闭户也是不简单的。 这个巷子的房子大都是老房子，以平房为主。有的带有小院子，有的没有。程光明的家是带有小院子的。这也是他一直没搬家的原因。他留恋这里的院子，也留恋这里的街坊邻居。 赵康十分满意。 第377章 提拔（大结局） 也是钟成要走运了，赵康又提出到农村看看。他在车开到河东镇的时候，吩咐将车停下，说：‘就到这里看看吧！这样吧，我们到农户里走走，问问他们的生产和生活情况。“ 河东镇是钟成上任以来唯一在农业上给过关照的乡镇。春节的时候，他在云朵和楚楚的陪同下，给河东镇的种养殖专业大户何斌拜过年，在电视里倡导过何斌的“种养+加工”的模式，并提供给他们一笔低息贷款。 河东镇镇委书李万强当时也参加了拜年活动。开年之后，他就全力在镇上推广何斌的“种养+加工”的模式，把这作为当年的工作重点抓。这个模式的特点是本钱大的可以搞大一点，本钱小的可以小规模搞，而且回收有保障。何斌和厂家签了收购合同，那些散户卖给何斌，何斌再卖给厂家。农民的风险很小。这是指种植这一块。养殖这一块，风险更小。因为它的回收要快。农民们已经尝到甜头了！何斌还给急需钱用的农民预支钱款。 赵康直接来到田头，农民何大富正在田里劳作。赵康问：“老哥，辛苦吗？” 何大富放下锄头，高兴地说：“辛苦不辛苦，要看生活有没有望头啊！如果有望头，那就不辛苦，汗水流得值；如果没望头，那就辛苦。不但身体辛苦，心里也苦啊！” 赵康问：“那老哥觉得此时是辛苦还是不辛苦呢？” 何大富说：“今年和往年相比，就觉得不辛苦了。因为今年我们搞的是种养+加工”的模式，收入比过去要多得多！有保障啊！” 赵康说：“这个做法的确不错！政府只是倡导和扶持，不搞一刀切，由企业家出来进行市场化运作。值得推广。” 何大富说：“我看你们两位啊，一看就知道是退休领导。你们的命比我好啊！” 赵康问：“你怎么知道我们退休了呢？” 何大富说：“瞧你们这把年纪，除非是大领导才没有退休。可是，大领导怎么会来到我们这地方啊！我是盼你们领导多来我们农村看看啊！年初来了一个钟县长，我们这里就有了变化。要是来一个张省长，那变化不就更大了！哈哈！” 。 他们告辞何大富，赵康说：“看来，这里的老百姓对这个钟县长评价很高啊！人民群众心里有杆秤！对给他们带来福祉的领导，总是能给予好评！这个钟成不简单！我在其他地方也听到过老百姓赞美领导，但是因为那些地方都是有准备的地方，我总觉得有演戏的痕迹。这次我们随即安排路线，得到的情况就真实一些！” 吃过午饭后。赵康再接再厉，又带着这一批人到江平市进行微服私访。 这次的情况就没有江南县理想了，领导先后发现江平市存在着四个大的问题：其一：强行拆迁闹出了人命的问题；其二，农民负担重、增收难的问题；其三教师工资不能按时兑现的同时，学校也存在乱收费的问题；其四，城市失业人员过多，治安混乱的问题。 这些都是赵康亲眼所见。一比较，就看出了优劣！ 省委组织部正在拟定新一轮青年干部培养计划，赵康决定将钟成列入培养计划中。 他找到组织部长陈明理，谈起了这次调研的情况。 他说：“人才啊！难得的人才！尤其难得的是他很年轻，刚刚三十二岁。大有培养前途。” 陈明理也谈起了上次江南县之行中钟成的优异表现，他说：“我也深有同感。从事组织工作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真正觉得自己有一种强烈的要提拔某人的愿望。并且这个人和自己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赵康说：“那就不要犹豫了！把钟成列入第三梯队。假以时日，这个同志肯定能成为一个优秀的高级干部。青年干部培养计划下个星期上会研究，在此之前，你也广泛征求一下各位常委的意见，每个常委都要推荐人选。” 之所以要每个常委都推荐人选，这是权力分配的需要。赵康是一个喜欢独揽大权的人，但是独揽大权不一定就是要包揽所有权力。小权就无需包揽了，可以根据需要分给班子成员一些。这样可以换取稳定和平衡。常委们在权力的盛宴中，能够分得一杯羹，对一把手吃“大鱼大肉”就不会那么抵触了。 两个月以后，钟成和钟越都共同进步了。 钟越如愿以偿地调任市委宣传部部长，钟成则被调任江平担任市委副书记、代市长。 原江平市市长雷平被调回省劳动厅担任副厅级调研员，雷平成了这次江北市调研出纰漏的替罪羊。 省委书记赵康本来打算将江北市市委书记贺雷也一并调走的，但是贺雷毕竟是跟随了多年的心腹爱将，赵康最后将他留了下来。 至于雷平，他虽是省政府出来的干部，但是他是省委副书记白春明推荐的人选，赵康最后选定让雷平来承担着这个责任。 常委会上研究时，白春明没有在保雷平上下功夫。北市给k省抹黑了，作为一市之长的雷平自然难辞其咎。保雷平是不会有任何结果的。 但是白春明还是想表达一下自己的不满。恩人白松华在钟县长被整垮，最后几乎落了个“满门抄斩”，让他对钟成暗含怨恨之心。 他爆料说：“我听说在上次赵书记调研江南县的时候，江南县之所以不断没出问题，而且还出了彩，里面有机缘凑巧的成分。赵书记恰好就访到了他工作下过气力出了成绩的地方。换一个地方走访，也许得到的结果就不一样了。这里面运气的成分居多。所以，我觉得贸然将钟成列为我们的培养对象，并且破格予以提拔，会不会觉得有点轻率？” 常委中也有人对此有同感的。一个县长直接提到地级市当市长，确实是破格提拔。 宣传部长何思明附和说：“确实是快了点！处级直接提拔为正厅，在我们省似无先例。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组织部长陈明理说：“没有先例的事就不能做吗？革命是破先例，改革开放也是破先例。如果都墨守成规，社会就永无进步之日了。” 赵康说：“我同意陈部长的说法。这次我是下决心要给我们省政坛吹进一缕清风。就是要破这个先例。我们要让各级干部知道，只要有才干，并且干出了成绩，就能够得到提拔重用。这也是落实中央有关精神的一个重要举措。我看同志们不要再有什么异议了。还是小平同志说的好，要允许试！错了可以再来！所以我们不要再争论了。” 省长罗放这次在用自己的人上得到了赵康的支持，所以他投桃报李，对赵康在提拔干部上的布局自然也大力支持。他说：“我省的保守在中央是被点了名的。我们不能再蒙受这样的批评了。这次我们在提拔青年干部上步子稍微迈大了一点，也算是我们的一个尝试。我看大家不要怕三怕四。毕竟在江平，还有贺雷同志在把舵，在省委，还有以赵书记为核心的省委掌握方向。我看，出不了大问题。” 一、二把手的意见一致，大家也就不再异议了。这件事就这样定下来了。白春明不敢过分得罪赵康，也不再言语了。 省委的人事任免下发后，成书记特意把钟越和钟成请到市委，征求他们对江南县人事安排的意见。 这两个人的地位已经和以前不同了。尤其是钟成，堂堂地级市的市长，眼看就要和他平起平坐了；而且他年轻，将来的前途是不可限量的。也许将来会先自己进入省委。所以，不可马虎。 成长请他们两位落座，并亲自给他们倒茶。钟越说：“成书记，你太客气了！” 成长说：“不客气不行啊！你呢，马上就要和我是一个战壕的战友了。战友是不能马虎的。钟成同志更不需要说，他是从我们地区升起的一颗耀眼的政治新星。更不能马虎啊！” 说吧，哈哈一笑。 钟成说：“成书记，你真幽默。我无论到哪里工作，你都是我的领导。” 成长说：“不能这样说，也许你在不久的将来会成为我的上司呢！后来居上的例子不少啊！” 钟成说：“如果真有那一天，我想成书记你的心里一定会感到很自豪。因为我就是你一手培养出来的。我不会忘记你的知遇之恩的。” 这句话说得很合成长的心意。他感叹道：“小钟，有你这句话我心里就知足了。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江山代有人才出，天生你才必有用。你们年轻干部能够迅速成长起来，是我们最大的心愿啊！好好干吧！” 钟成说：“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