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可以离开你》 第一章 背叛 李圣峰打开了酒店的房门,拖拽着醉的不能自理的景溪走了进来。 他将景溪平放到了床上,走到了窗边畏畏缩缩的向窗外望了几眼。 李圣峰虚拉了一下窗帘,就回到了床边要去解景溪的衣服,景溪用劲全身的力气挣扎着, 可是她的拒绝显的软绵绵的,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 “李圣峰……你……放开我……放开……你要是敢动我一下……我……我就杀了你!”景溪有些绝望的断断续续的哭喊着。 “小溪,你今天跑不掉了。”李圣峰扑了上来,他满是酒味儿的嘴,己经送到了景溪的面前。 她头疼欲裂,觉得自己随时都会昏迷过去,可是她不能,如果这是她昏过去,那她的清白…… 就在这时,“呯”的一声巨响,紧闭的房门突然被人给踹开,紧接着,一个高大的男人带着三个保镖,进入到了屋内。 李圣峰吓的赶紧站起来,心里暗喊一声糟糕。 景溪看见这个高大的男人出现的那一刻,竟然有些欣喜,“阿远……” 谢卓远的脸色,奇臭无比,他冷着一张脸看着在床上纠缠的两个人,冷声道,“真抱歉,打扰两位的好事了,我现在是不是要出去给二位一个继续下去的空间?” “阿远,不……不是的,你……你快来……救……救我,今天晚上我们同事聚会,我喝多了……李圣峰他要强暴我!”景溪头疼欲裂,挣扎着坐了起来。 “强暴你?景溪,我看你享受的很啊,喝多了就成了你放荡的借口了?贱女人。”谢卓远不由分说的走过去,一把拖起了景溪的身体,他凌利的目光,直射在景溪的脸上,“你怎么就这么下贱呢?你可别忘了,你目前还是我谢卓远的老婆,你竟敢背叛我?” 景溪酒还没醒,脑子一片混沌,同事聚会,她被几个新来的护士给多灌了几杯,李圣峰自告奋勇要送她回家,却把她带到了酒店里,万万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李圣峰竟这么大胆敢对自己欲行不轨。 “哦对了,还有你的奸夫!”谢卓远转身看着站在一边的李圣峰,松手放开了景溪,走了过去。 “咚……”一记狠重的闷拳,直接的打到了李圣峰的脸上,李圣峰一声惨叫跌倒在了地上。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动我的女人,你是不是不想活了?”谢卓远看着趴在地上发抖的李圣峰,他挥了挥手,身后的三个保镖迅速的上前,抓住李圣峰就是一顿狠揍。 “啊!对不起!哦!啊!”李圣峰被打的发出一声声的惨叫,“是她勾引我的,放了我的吧,放了我吧……” 景溪被李圣峰的惨叫声吓的早已醒了酒,她战战兢兢的看着渐渐被三个男人揍的没了声响的李圣峰,再这么打下去,是要出人命的。 “阿远,不要再打了,你让他们住手吧!再打下去会出事的!”景溪艰难的起身,跌跌撞撞的走到谢卓远身边拉住了他的胳膊。 “怎么?你舍不得你的奸夫挨打吗?你心疼了吗?”谢卓远看着景溪,他脸上的怒气,分明是要吃人的节奏。 “不是,你听我解释,他不是我的奸夫。”景溪解释道。 “不是奸夫,那是什么?你告诉我啊?你们孤男寡女的,窝在酒店的房间里?你们是要干什么,数脚指头玩吗?是不是我来的早了?打扰了你们的好事儿了?” 谢卓远步步紧逼,景溪拼命的摇头。这个男人,她爱了十年,嫁给他也有三年的时间了。她爱的痛彻心扉,她怎么舍得背叛他? “贱女人,我看你就是欠!” “今天的事情,我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景溪!这事咱们没完!”谢卓远说完,对着保镖使了眼色,三个人拖着昏死的李圣峰出去了。 谢卓远用力的拉扯着景溪,跟着走了出去。 第二章 你真脏 谢家大宅。 主卧室内,谢卓远一把将景溪拖进了浴室里,他拿着淋浴头,放出来了冷水,扯下景溪的衣服,拿着一个硬毛的刷子在景溪的身子上,用力的刷着,冷冷的水一个劲儿的往景溪的头上脸上身上浇着。 景溪的皮肤被刷红了,几乎可以看得到皮肤被擦破的痕迹。 他依旧动作粗鲁,景溪痛的咬牙,她抓住谢卓远的手,带着哭腔说,“阿远,你这是做什么?” “我做什么?我在帮你洗干净啊,你没看看你自己有多脏吗?你从里到外都是脏的!脏你懂吗?我现在要帮你好好洗干净!” 谢卓远大吼着拿着花洒,开到最大,对着景溪的身上冲洗着,景溪被花洒喷出的水刺的睁不开眼睛。 他明明不爱景溪,可是为什么看到她跟别的男人暧昧的时候,他还是这么生气呢?难道占有欲是所有男人的通病吗? 洗完了以后,他扛着景溪,将她扔到了房间大床之上。 景溪经过洗了一番冷水澡以后,己经完全清醒没有一点儿的酒意,她看着怒意满脸的谢卓远,想着自己身上烧灼般的疼痛感,小声的说:“阿远,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 “我听你解释什么?你有什么好解释的?你是不是想给我解释一下你有多贱?你有多么的需要男人?” “景溪,就你这样的女人,怎么配做谢太太?” “你就那么需要男人吗?你就那么下贱吗?是不是我谢卓远满足不了你啊?” 谢卓远欺身而下,紧接着,他疯狂的扑了上去,犹如一只猛虎,似乎要将景溪给完全的吞下去。 “阿远,你不可以这样对我,我没有背叛你,我是爱你的……” 景溪拼命的解释,可是谢卓远一句也听不进去。他只相信他的眼睛所看到的。 任由景溪说破大天,他也不可能再相信她所说的每一句话。 良久以后,景溪身上青紫一片,她仰面躺在床上,下身火辣辣的疼,眼泪顺着她的眼角一颗一颗的流了下来,谢卓远竟然会这么对她,谢卓远竟然一点也不相信她…… “收起你的眼泪,别以为你掉几颗眼泪,就能改变你这么下贱的事实。”谢卓远起身一颗一颗扣上自己衬衣的扣子。 “谢卓远,我是你的妻子,你真的认为,我背叛了你吗?”景溪起身用被子裹住自己的身体,声嘶力竭的对着谢卓远大喊。 “你这还不是背叛吗?”谢卓远反问,“景溪,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已经是谢家少奶奶就能高枕无忧了?你是不是忘了,我当初为什么娶你?要不是因为我妈,你以为,我谢卓远会看得上你吗?” “你什么出身?你什么姿色?你什么条件?就凭你,也配得到我的爱吗?” “你在我的眼中,一无事处,跟垃圾一样。” “如果你还想做你的谢太太,从今天开始,你就给我老实的呆在家里。我要是再发现你跟那个男人有事儿,我马上要了你的命。” 听着谢卓远的话,景溪的心一点一点的下沉,只觉得很冷很冷,原来自己在谢卓远就是这样的?原来这段让自己欣喜若狂的婚姻在他眼里就是这样的吗? 当初,谢妈妈不知道为什么要以死相逼,逼迫谢卓远娶了自己。不成想,两年的婚姻,她在这个男人的眼中竟是这么的不堪。 既然他不爱,何必再让自己受辱呢? “既然你不爱我,那我们离婚吧。”景溪语气平淡的有些绝望的说道。 谢卓远猛的回头,凌利的目光射向景溪,他盯着景溪的脸看了一会,剑眉微敛,扔出来了这么一句话。 “想离婚,没门。除非你死。” “为什么,你明明不爱我,为什么不放我离开?”景溪绝望透顶。 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明明不爱,还非要把自己圈禁在他的身边,日日折磨。从结婚到现在,谢卓远要么不回家,要么回来的时候,从不给景溪好脸色。 就连夫妻欢好之时,他也从未手下留情。每一次,总是折磨的景溪全身是伤。景溪怕他,惧他。可是又该死的爱着他。 她天真的以为,有一天他一定会看到自己的真心。两年了,就算是一块石头,那也能捂热吧。 可是,谢卓远的那颗心,要比石头冰冷的太多太多了。 “我早告诉过你,想离开谢家,除非你死。” 谢卓远狠瞪了景溪一眼,穿上外套,大踏步的离开。紧接着,楼下客厅内响起了他的吼声。 “给我看好楼上那个女人, 没有我的吩咐,不许她离开谢家一步……” 第三章 暗渡陈仓 卧室内,景溪将自己捂在被子里面,大声的痛哭着。 两年了,谢卓远每次都是这样,疯狂的折磨了她了以后,从来不会在她的身边多呆一分钟,甚至连看她都不会多看她一眼。他对自己的厌恶,原来这么深,既然厌恶,为什么又不放手呢? 卧室的门,被人用劲的打开,紧接着,景雨晴怒气冲冲的脸就出现在了景溪的面前。 景雨晴是景溪的堂妹,堂叔去世了以后,堂婶便拜托景溪照顾她。 景溪托人找关系的,给她在医院里找了一份文员的工作,考虑到景雨晴无处可住,景溪便让她住在了谢家的大宅里。 “小晴,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有休息?”看到景雨晴,景溪擦了一把自己脸上的眼泪,挤出一个笑容。 景雨晴的眼光,落到了景溪的脖间,她的脖颈之中,密布着杂乱的吻痕。 景雨晴的嫉妒夹杂着怒火,油然而升。“景溪,你真是下贱胚子投生的。” 景雨晴的话,让景溪一个愣神。 平时里,景雨晴话语不多,但是还会叫自己一声姐。现在,她竟直呼自己的名字,还骂自己贱。 “小晴,我是你姐,你怎么可以这样跟我说话?”景溪气坏了。 景雨晴从自己的包里,掏出来一叠照片,狠狠的砸在了景溪的脸上。 “你是我姐吗?我怎么会有你这么放荡的姐姐?你配吗?”景雨晴瞪着自己的眼睛,恨不得要把景溪给生吞活剥了。 景溪拿起那些照片,看了起来,这些,竟然是今天晚上李圣峰扶着自己的照片,还有几张是李圣峰将要强吻自己的照片。 这些拍照的姿势都刚刚好,看起来格外的暧昧,景溪相当的意外。 昨天发生了太多事情,她没来得及细想,现在再一点一点的回忆起来,昨天的事情怎么会这么巧?谢卓远又怎么出现的那么寸?难道,这是别人设下的局? “你看看你干的什么丢脸的事情?你配做谢太太吗?你配做卓远的妻子吗?” “就你这样的女人,是破鞋,得拉你游街,得让你沉塘。真不知道卓远上辈子倒了什么大霉,竟然娶了你……” 景雨晴一口一句的卓远的叫着,好像是有意在向景溪昭示她跟谢卓远的关系一样。 终于,景溪清醒了过来。以前的时候,景雨晴见到谢卓远,总是叫姐夫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直呼谢卓远的名字,还叫的这么亲热…… “你叫他卓远?”景溪似乎有点儿明白了。 景雨晴楞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还别说,她的这个姐姐,真是后知后觉的可爱。 “是啊,我叫他卓远……你能怎么着啊?”景雨晴变脸的速度,真的是比翻书还要快啊。 “他可是你姐夫……” “姐夫又怎么样?他还是男人呢?这么优秀的男人,凭什么只能你景溪霸占着?你做着谢太太,住着大豪宅,吃的好,用的好,穿的好,享了这么久的福了,也是时候该让我享享福了……” 景雨晴的话,昭示了她与谢卓远的关系。这二人,怕是早己经就暗渡陈仓了吧。景溪的脸,憋的通红。 这两天所有发生的事情,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她必须得理一下思路了。 “出去,你给我出去……”景溪吼了起来。 “姐,卓远根本就不爱你,他爱的是我,求你了,求你把他让给我吧……”瞬间,景雨晴表情和语气都换成了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景溪看着小小年纪却有着这样心机的景雨晴,心中是一阵的后怕。她伸手,抄起了放在床头柜上面的茶杯,冲着景雨晴砸了过去。 “滚,快点儿给我滚……” 第四章 演戏 面对景溪的这一砸,景雨晴却没有躲开。她结结实实的被玻璃杯给砸到了脑袋上,只见她身体一歪,倒在了地上。 一只手,正好按到了玻璃的碎片上。血,顺着她的手流了下来。适时的,谢卓远进屋。 “姐,就算你打我,我也要说你,是你先做了对不起卓远的事情,我说你一句也不行吗?”景雨晴委屈的厉害,“你身为谢家的太太, 就得为谢家长脸,可你倒好,做了不要脸的事情,说一句也说不得了吗?” “你让阿远以后在人前人后的怎么立足?你可把谢氏集团的脸给丢光了。” 谢卓远听了这一番话, 他狠瞪了一眼景溪,而后,把景雨晴给拉了起来,圈到了自己的怀中。 “卓远……我真的是替你感到不值。我怎么能有这么不要脸的姐姐……” 景雨晴的话,成功的勾起了谢卓远心中的怒火。只见谢卓远一步上前,伸手直接的卡向了景溪的脖颈。 “你不但贱,而且还歹毒,小晴可是你的堂妹,你竟然敢对她动手?怎么了?她说你几句不可以吗?是不是得表扬你放荡的好,放荡的妙啊?” 谢卓远毫不留情,直把景溪卡的不能出气。景雨晴站在谢卓远的身后,一脸的得意的笑。她想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谢卓远,你别倒打一耙,是你先和景雨晴勾搭在一起的,现在反过来给我设局,我请求你跟我离婚,你想跟谁在一起都可以,别再这么折磨我了。” 景溪的眼泪,一颗一颗的如同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纵是如此,依然没有打动谢卓远。 是自己的错。是自己不可救药的爱上了他。是自己暗恋了他十年。是自己明知他不爱自己,还同意谢母成为他的妻子。 一切的错,全是自己的。纵然现在万劫不复,她也怪不得别人。要怪就怪她在爱情的世界里最先动了心。 “景雨晴,想取我而代之,想享福,我成全你,你可以成为谢太太……”景溪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景雨晴。 到底是年轻,以为谢卓远不爱自己就会爱她吗?太可笑了,太幼稚了。谢太太这个位子,不是谁想坐就坐得了的。 “姐,我并没有想取你而代之的想法,我爱卓远,只是简单的爱,我没有你那么复杂。我只想抚平他心中的创伤,吻去他脸上的忧郁,我只想陪着他……让他的人生快乐一点儿。” “呸……” 真是不要脸中的极品,都他妈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偷情了,还能把不要脸说的这么文艺。果真,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景雨晴,我真是当初好心收养了你这只白眼狼!我今天就掐死你!”景溪被景雨晴气的失去了理智,大喊这朝她扑了过去。 “啊!”景雨晴看着朝自己扑过来的景溪,躲避不得,被景溪扑倒在了地上,景溪死死的捏住她的脖子。 “景溪!”谢卓远大步上来一把抓住她,将她从景雨晴的身上扯开。 景雨晴伏在地上大声的咳嗽着,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景溪摔坐在一旁,怒目圆睁看着眼前的人。 “雨晴……”谢卓远看着景雨晴满脸通红的样子,吓的有些慌了神,景雨晴泪眼朦胧的看着谢卓远,紧紧的抓着他的手,剧烈的咳嗽着说不出话来。 谢卓远气的额上青筋暴起,继而将全身的怒气转移到景溪的身上,他愤怒转头看向景溪,起身走了过去,狠狠的捏着拳头,把景溪从地上拉了起来,双手攀上了她的脖子愤怒的大喊道,“该死的那个人!是你!” 第五章 污蔑 景溪只觉得一阵憋闷的窒息感涌上了脑海,谢卓远那张因为愤恨而变了形的脸,狰狞的出现在景溪的眼前。 “贱女人,你去死吧……” 绝望了,景溪完全的绝望了。她带着一抹苦涩的笑意,呆呆的看着这个恨她到极致的男人。 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难道,就因为十年前那份不可抑制的爱吗? 双眼一黑,景溪昏倒了过去,眼泪,从景溪的眼角悄然落下。 隔日,景溪被自己的电话吵醒,她躺在地板上,颈间的疼痛,时时的都在提醒景溪昨天晚上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事情,看来她晕倒之后,那两人就把自己扔在了这里,甚至没管自己的死活…… 想到这里,景溪不免有些心酸。 景溪活动着自己酸痛的身体,伸手翻到自己的手机,电话那边,急匆匆的声音传了过来。“景大夫,有一个烧伤严重的女病人,需要您亲自处理……” “我马上到。”景溪顾不得自己身上酸楚的疼痛,从地上爬了起来,腰间的巨痛让她整个人吸了一口凉气,想想医院的病人,景溪强撑着站了起来。 整理好自己刚走下楼准备出门,景雨晴远远的看着景溪,脸上出现了一阵的冷笑。 “哎,你要出去吗?卓远可是说了,不许你踏出谢家大门一步。” “我的事情,用你管吗?”景溪看都没看景雨晴,穿好鞋子离开了。 此时,景雨晴手中的手机响了起来。 紧接着一个神秘的女音从听筒的一畔传了过来。 “我提醒你一下,你得快点儿动手了,不然的话,你想要的那笔钱,我是不会给你的。” “你放心,我每天都在找机会,景溪的好日子不会太久了。你尽早的把钱准备好就成。”景雨晴信心十足的说道。 这个时候的她,真的挺像一只吸血鬼。 二人挂了电话,景雨晴拨通了谢卓远的电话。 “卓远,我姐接了一个神秘的电话以后就出门了,我劝她不要她出门,她不听我的。” “卓远,你说她会不会是去见那个男人了?” “卓远,你要想办法阻止她这么糊涂下去啊,她可是谢太太,万一被一些媒体抓到什么消息,造出来什么谣言,可是会影响谢家的声誉……” 电话那端,谢卓远狠狠的撂了电话,这个女人,果然就是作死。明明自己己经警告过她了,不许离开谢家一步。她倒好,竟然不受自己的控制。 “来人,安排车辆,我要去市公立医院……”谢卓远抓起了自己的外罩,冲出了门外。 医院里,景溪刚做完从手术室里出来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她的额角之上,全是细密的汗水。 李圣峰跟在她的身后走进了办公室,李圣峰昨晚可没少被揍,一条腿走路的时候都是拖着的。 看到李圣峰,景溪没有搭理他。 “景大夫,昨晚上我是情不自禁,我是酒后……” “昨天的事情不要再提了,李大夫,现在是上班时间,请你坚守你的岗位。”景溪看到李圣峰是一阵的恶心。 李圣峰一把强行的拉住了景溪的胳膊,说道:“景大夫,我只是想跟你说声对不起,昨晚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给你带来麻烦了,请你原谅我。” 李圣峰似是有意的这样在手术室外面拉拉扯扯,景溪本能的拒绝着他。 她使力想要甩开李圣峰伸过来的手:“李圣峰,你想干嘛?” 李圣峰继续纠缠:“你先原谅我,我就放手……” 两个人,一个挣扎,一个死死的攥住。直到一个冰冷的声音怒意四射的响起。 “你们在干什么?” 景溪一个回头,就看到走廊处谢卓远那张足可以吃人的臭脸。 “景溪,你可是真不要脸,和奸夫都勾搭到办公室了。你就是这么不要脸的一个荡妇……” 谢卓远怒气冲冲的走过来,他不听任何的解释,上前拉着景溪狠狠的推了出去。 第六章 巴掌 李圣峰眼急手快,一个伸手,将景溪接住,景溪几乎是扑倒在了李圣峰的怀中,这样的一幕,极大程度的刺激了谢卓远的感官神经。 景溪惊魂未定的从李圣峰的怀中站了开来,看着谢卓远那足可以杀死人的眼光。 “真是一出郎有情,妾有意的好戏。景溪,都当着我的面和他这么恩爱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谢卓远盯着景溪,恨不得将她给生吞活剥了。 景溪深呼吸了一口气,甩开了李圣峰的手站直了身体,一脸冷漠的看着谢卓远,他打定主意要污蔑自己,就算是自己长了千百张嘴,怕是也说不清楚了。 “你都定了我的罪了,我还能有什么可说的呢?”景溪抬起了她那张高傲的小脸。 谢卓远伸手,一把卡向了景溪的小脸。他的腕部用力,几乎要将景溪的下巴给卡碎。 李圣峰不敢近前,他站在一边,怯懦的说道。“谢总,我只是来找景大夫道歉的,昨天晚上,是我……” “滚……你要是不想你另外的一条腿也拖着走路,就马上给我滚。”谢卓远连看也未看李圣峰一眼,直接的骂了起来。 李圣峰灰溜溜的离开,景溪的脸上,荡起了一股蔑视的冷笑。就这样的男人,自己怎么会看得上?偏偏,谢卓远就用这样的男人,来诬陷自己。 “你不打算给我解释一下吗?”谢卓远冰冷的问道。 他的剑眉拧在一起,似乎格外的愤怒。 “解释?解释什么?你非要给自己戴绿帽子还要我跟你解释什么?” 景溪的话,让谢卓远周身的怒气全然的爆发了起来。他一个抽手,对准了景溪的小脸,狠狠的抽上去了一个耳光。 这一个耳光,打的是极狠极狠的,景溪一个趔趄,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景溪,你别挑战我的底线,我会让你死的很难堪的。”谢卓远咬牙切齿的骂着景溪。 景溪穿着手术服,从地上爬了起来。 “我现在活着,比死还难堪。谢卓远,既然这么肯定我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的,不如现在就和我离婚。你那个谢太太的位置,老娘不稀罕。” 景溪再一次提到了离婚这个字眼。她虽然爱着这个男人。深爱着,可是她也有自尊。 她骨子里面依然高傲。她不想低入到尘埃中去。 一听到景溪提离婚,谢卓远的怒气越发的深重了。 “还是那句话,我是不会和你离婚的,除非你死了。” 听到这样的话,景溪压在心口上的绝望,一点一点的升腾。 自己是他的妻子,是他的女人。他竟然这么恨自己。每一次吵架,他都要用死这个字眼来诅咒自己。难道,他就这么恨自己吗? 恨到了自己除了死,再无别的办法来逃出他的手掌心吗? 景溪撑着自己的身体想站起来,可是后腰之处,竟然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景溪的额角,细密的汗水在一瞬间全部的显现了出来。 手术室内,护士惊叫。 “景大夫,快来,不好了,病人的心跳停止了……” 景溪一听病人要出意外,就什么也顾不得了,她狠瞪了一眼谢卓远,拖着沉重而又酸痛的后腰,直奔手术室而去。 第七章 果然是栽赃 一场紧急抢救,在三十分钟后终于平息了下来。景溪仿佛是被人抽干了力气一样,颓废的坐在了手术室门口的凳子上。 她的脸上,汗水一颗一颗的往下滴。护士金歌走了过来,看到景溪的样子不免担心的问道,“景大夫,您怎么了?” “没事,我只是腰痛,估计是今天的手术做的久了吧。”景溪皱眉惹着腰间的巨痛。 “这样,我扶您去门诊看一下。” 景溪思索了一下,这么痛着也不是办法,于是在金歌的搀扶之下,一步 一挪的向门诊走去。 在门诊拿两贴膏药贴在腰间,金歌搀扶着景溪会自己的办公室,路过李圣峰的诊室门口的时候,景溪因为疼痛的过于厉害,扶着墙稍站了一会儿。 李圣峰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了他打电话的声音。 “你让我办的事情我己经办好了,照片也给你发过去了,谢总得到消息来了医院,已经看到了我和景溪多闪亲密接触,他对景溪的误会会越来越深的。我的钱,什么时候 能给我?” “我现在急用钱,拖不得了。” “还有,我的腿被谢总要打残废了,你得补偿我,最低也得给我二十万块钱……” 李圣峰在诊室里无所顾及的与人谈价格,景溪站在门口听的是怒意四射,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别人的有意栽赃,她就说,谢卓远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医院! 金歌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往里看了看,对景溪说,“这李大夫在谁跟打电话呢?景大夫,我听说李大夫的母亲脑出血,在咱们医院的重症室住着呢,每天的医疗费用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额头的汗水,越来越多,景溪几乎是难以支撑,现在不是冲进去跟李圣峰理论的时候,她大口的呼了几口气,稳住了自己的心神。 “景大夫,您怎么样?要不要我去找个轮椅?”金歌贴心的问道。 景溪摇头。这会儿,得知了真相的她,身体上面的疼痛,远远比不过心尖上的疼痛。 谢卓远为了逼死自己,竟会不择手段。先是勾搭上了自己的堂妹。再买通自己的同事,把偷人的屎盆子扣在自己的头上。 人心,竟然可怕到了这种地步。 “金歌,麻烦你先送我回我的办公室,我要休息一下。”景溪强忍着自己的眼泪,支撑住自己的身体。 金歌点头。 这时,李圣峰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他一开门,看到了景溪和金歌。 李圣峰有些慌乱的看着景溪,他不知道自己刚才的电话,景溪听到了多少,他有些结巴的说,“景,景大夫,你,你怎么在这里啊,什么时候来的啊,你怎么了?” 李圣峰上前,欲要去扶景溪。景溪伸手使力的将李圣峰给推了开来。 现在景溪看到李圣峰就会觉得恶心。这样的人,为了钱,连人格和自尊都不要了。 景溪的冰冷,让李圣峰的手尴尬的抬在了半空中。 “李大夫,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笔账咱们以后算。” 景溪的腰痛到她快不能站立,她用劲的摁着自己的腰,在金歌的搀扶下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坐在办公室的电脑前,景溪眼前闪现过她和谢卓远从相识走到结婚的一幕一幕。 十年前,谢卓远因为家庭变故,住到了景溪的家中。那一年,景溪不过十六岁。第一次看到谢卓远,她就迷恋上了这个帅气的大男孩儿。 谢卓远钓鱼的时候,不小心跌入了自家的鱼塘,是自己奋不顾身,跳入鱼塘中将他给救了下来。为此,她受了凉,烧了三天三夜,勉强捡回了一条小命。 后来,谢卓远回家,那个帅气的身影,在她的心头萦绕了八年。 直到两年前谢母找到了她,要她嫁给谢卓远。因为爱她,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不成想,这样的嫁,却是悲剧的开始。既然是悲剧了,那就不再继续下去了吧。自己还他自由…… 想到了这里,景溪在电脑上面打上了“离婚协议书”这几个大字。 第八章 拿钱 咖啡厅内,景雨晴坐在靠窗的位置正在优雅的品着一杯咖啡,像极了一个富贵人家的小姐。 可是有些人,生来就是东施效颦的命,不管她如何的去装扮,她也依然不是。 陈诗轩看见景雨晴的时候,脑袋里就只有这个想法,她戴着口罩,低着头走到景雨晴的对面,坐了下来。 上上下下的将景雨晴打量了一番,她的眼角,挑起了一阵的厌恶。就景雨晴这样的货色,也配染指她的谢卓远吗? 只是,眼时没有什么好办法,暂且让她得瑟几天吧。 “有钱了就是不一样,果然是人靠衣装,这么一打扮,高贵了不少。” 陈诗轩表面恭维着景雨晴。景雨晴也不客气,得意的说,“那还不是托陈小姐的福吗?” 这些天,她给陈诗轩办事儿,可没少拿陈诗轩的钱。这不,有了钱以后,才能打扮的时髦一点儿,才能有资本接近那些高贵的人不是。 “说正事,钱准备好了吗?”景雨晴迫不及待的问。 虽然她住在谢家,吃住不用出钱,但是她平时的打扮什么的,全靠她在医院里的那点儿死工资。根本就不够她的开销。 景溪虽然平时会接济她一点儿,可是那点儿小钱,怎么够她挥霍? “你对钱的好感可是真强烈啊。”陈诗轩冷笑着,伸手从自己的包内掏出来了好几叠的钱,扔到了景雨晴的面前。 一瞬间,景雨晴的目光有点儿贪婪。她快速的将钱收好,装进了自己的包内。 “你对谢太太的位子,不也是表现的很强烈吗?” 二人同是一个山里的狐狸,谁也别跟谁说聊斋。陈诗轩和景雨晴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各有所需,这样的合作才不会拖泥带水。 “拿了我的钱,就得接着替我办事儿,接下来,你还得加紧行动,我要他们之间的误会越来越大,最好能让景溪死。”陈诗轩可谓是恨的咬牙切齿。 陈诗轩脸上的冰冷,勾起了景雨晴的好奇。如果陈诗轩只想做谢太太的话,只需要让谢卓远和景溪离婚就好了,可是,她为什么非要让景溪死呢? “她到底是我堂姐,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要让她死掉?”景雨晴问道。 陈诗轩冷笑了一声。她的眼前,闪过了一份神秘的遗嘱。 “你办好你的事情就好了,不该你问的话,你最好不要问。”陈诗轩狠语搪塞。“景溪死的那一天,我会再给你两千万,两千万,足够你这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景雨晴一听两千万,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这一笔钱,可是她这一辈子想都不敢想的数目。她穷怕了,太渴望变成有钱人了。 陈诗轩好大的手笔。不过,对于陈诗轩来说,只要做了谢太太,两千万算不得什么。顶多算是毛毛雨中的毛毛雨。 谢家的财富,可以让她这辈子随意挥霍。 “好好好。”冲着钱的面子,景雨晴迅速的就答应了下来。 “景小姐为了钱,真的是什么都不管不顾的……”陈诗轩得到了景雨晴的答复,阴阳怪气的讽刺了起来。 景雨晴知道陈诗轩看不起自己,她也是极讨厌陈诗轩这副阴阳怪气的样子,反正两个人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景雨晴将自己面前的咖啡喝完,对陈诗轩点了点头拿起自己的包离开了咖啡厅。 第九章 正面冲突 谢家正厅,景溪苍白着脸色坐在沙发上。佣人刘妈给景溪送来了茶水。 “夫人,我看你脸色不好,喝杯水吧。” 景溪接了过来,冲着刘妈点了点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的后腰沉重的厉害,好像是要断了一样。 在她的面前,放了一个档案袋,里面装着的是今天上午她在办公室打好的离婚协议书。 她要离婚。 纵然是她用全部的青春爱过这个男人,她也绝不能受到这个男人如此的侮辱。 他可以爱上别人,只是,他不能侮辱自己的人格与自尊。 景雨晴回来,推开了正厅的门,看到景溪正在悠闲的喝着水,顿时就出言讽刺了起来。 “你还有脸回来啊?” 景溪听到景雨晴的声音,把水杯重重的放到茶几上,抬头怒视着她,开口说道,“我怎么没脸回来?在我还没有和谢卓远离婚之前,这还是我的婚房。景雨晴,你要是还有一点儿姐妹的情义,还有一点儿的羞耻之心,就尽早的搬离这里,别让我在这里看到你,等我离了婚,这里随便你怎么住,但是现在,你马上给我滚!” “哼。”景雨晴伸手,将自己手中的小包扔到了沙发上,无视景溪对着刘妈说,“刘妈,我渴了,给我倒杯水。” 景雨晴真的是把自己当成了这豪宅里的女主人,吩咐起刘妈的时候,犹如女主人一样。 “你自己长的有手,凭什么要刘妈给你倒?”景溪扶着自己的腰,站起了身来,“景雨晴,我再给你重审一遍,这是我的家,你马上给我离开。” 景溪简直就是引狼入室,若是早知道景雨晴是这么一个不省心的主,她说什么也不会让她住在这里。 “哼,你说让我走,我就要走吗?你说了算吗?我的好姐姐?”景雨晴看到景溪趾高气昂让自己滚的样子,心里面十分的舒服,“这是你的家不假,但是这宅子却是卓远购买的,现在,我是卓远的女人。卓远住在哪里,我便住在哪里。姐,你不介意与我二女共侍一夫吧?” 景雨晴的话,简直要把景溪气个半死,自己当初怎么这么不长眼竟然收留了这么个白眼狼! 景溪再也不能忍受,她强忍着后腰的疼痛,冲着景雨晴的那张脸, 狠狠的来了一个巴掌。 “叔叔死的早,今天我这个当姐的就好好的替他老人家教育教育你,让你知道什么是羞耻之心……”景溪怒骂了起来。 景雨晴冷不丁的挨了一个巴掌,自然不能示弱。只见她,一个上前,猛的将景溪推倒在了沙发上。 “你凭什么打我?我再没有羞耻之心,也比你强,背着自己的老公,做那些下作的事儿。景溪,你凭什么在我的面前高高在上,你凭什么比我强……” 景雨晴疯了,她一定是疯了。刘妈本能的保护景溪,上前拉住景雨晴,让景溪多打她几下。 当谢卓远进屋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景溪和刘妈一起打景雨晴的画面。 景雨晴一看到谢卓远,马上就哭着扑入到了谢卓远的怀中。“卓远,卓远……” 第十章 昏倒 “你们在干什么?”谢卓远怒意四起的看向了景溪。 “卓远,姐姐要赶我走,我说等你回来再说,可是她竟然联合刘妈,一起打我。卓远,对不起,给你惹麻烦了,都怪我,怪我不由自主的爱上了你,怪我抢了姐姐的男人,我该打,我该打。” 说着,景雨晴抽手,就往自己的脸上又抽了一个巴掌。谢卓远伸手制止。 刘妈解释:“先生,事情不是这个样子的,我看景小姐要打夫人,这才拉架的……” “刘妈,这儿没有你的事,以后,这些事情,你最好装作视而不见,不然的话,你就等着回老家养老去吧。”谢卓远怒气冲冲的对刘妈说着。 刘妈看着谢卓远的表情,一阵唏嘘。有钱人的世界,她是不懂,可是她懂得是非正义。就如景雨晴这般的作派,着实该打。 “景溪,你不打算给我解释一下吗?”谢卓远看向景溪,眼神冰冷的可怕。 景溪强忍着疼痛,冰冷的说道:“我有什么好给你解释的,谢卓远,我教育自己的堂妹,用得着给你报备吗?” 景雨晴可是自己的堂妹,就算是谢卓远想护着她,那总也得师出有名吧? “她现在是我谢卓远的女人,什么时候轮得着你教育了?”谢卓远可是真无耻啊。 景雨晴窝在谢卓远的臂弯之中,笑的花枝乱颤,她似乎看到了陈诗轩的那两千万块钱即将钻进自己的腰包之中。 “谢卓远,你还要脸不要脸了?我们还没有离婚。”景溪怒吼。 谢卓远突然间上前,一把拖过景溪的身体。 “我看,不要脸的人是你吧,走到哪里,都能招来一大堆的苍蝇,就李圣峰那样的人,你也能看上,你真是来者不拒啊?” “你……谢卓远,好,既然你这么说我了,我也无所谓了,我再怎么招苍蝇,也比你强,连挑挑捡捡都不要了,直接什么货色都要。谢卓远,你是不是戴绿帽子有瘾啊?一个劲的往自己的脑袋上扣绿帽子?” 听完景溪的这话,谢卓远的那张帅脸越变越黑。突然间,他一个巴掌重重的挥了过来,直接打到景溪的脸上。 景溪的身体一个趔趄 ,整个人的身体直直的倒向了沙发前方的茶几。她的整个人,咚的一声栽在了地上,再也站不起来了。 “夫人,夫人……”刘妈抱住了景溪的身体,大喊了起来。 景溪的意识,渐然的迷离。在她失去全部意识的时候,她感受到了腰间传来的剧痛,那种疼痛,钻心钻肺,让其无法忍受。 “谢卓远,我们离婚吧……” 她喃喃而语,说完这话,整个人的意识全部消失。 “先生,夫人昏倒了,快送夫人去医院吧……”刘妈着急的看起了谢卓远。 看着倒在地上的景溪,谢卓远有了片刻的慌乱。稍时以后,他平静而语:“不就是昏倒了吗?又不是死了,急个什么劲儿……” 刘妈看着谢卓远和景雨晴漠不关心的样子,只能自己去打电话叫来了救护车。 第十一章 有孕 医院内,景溪躺在病床上。 刘妈小心的守护在她的身边,不时的替她擦着脸上的汗水,虽然是昏倒了过去,但她睡的并不平静,时不时的在睡梦中惊叫出来。 刘妈的眼泪,一颗一颗的滴落了下来。 虽然她只是佣人,对和气而心善的景溪也是有一定的好感的,现在看到景溪落到了这个地步,她有些于心不忍。 门外,景雨晴和谢卓远站在不远处。谢卓远的表情,看起来不怎么的好看。他一根又一根的抽着手中的烟。 这个女人竟然怀孕了。接下来,他应当如何处置她呢? “卓远,医生说我姐都怀上三个月了,三个月啊,好久的时间,我记得,那时候你不是刚好出国考察项目吗?我姐这肚子里的孩子来的蹊跷,不会是隔空怀上的吧?”景雨晴善意的提醒着谢卓远。 谢卓远一个愣神。的确,三个月前,他不是正好去美国了吗?这么说,景溪肚子里面的孩子,极有可能不是自己的。 “那时候,李大夫对我姐可是大献殷勤啊……” 景雨晴适时的又补了一句。果然,在听到这话的时候,谢卓远的神色完全的变了。 如果说,景溪的肚子里怀的是自己的孩子的话,那么,他极有可能会在看孩子的面子上,放过她。一切的证据都证明,这孩子绝不是自己的。 是景溪背叛了自己。他谢卓远是不会容许一个背叛他的女人的。他的拳头,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卓远,我姐真的是太不懂事了,偷人就偷人吧,竟然这么不小心,连自己的屁股都擦不干净。”景雨晴阴阳怪气的说道。“我就不明白了,当初阿姨是怎么看上的她,非要让你娶了她,她哪一点儿能配得上你。” 不提当初的婚事,谢卓远也许还没有那么生气。当初,谢妈妈以死相逼,逼自己娶了这个贱女人。 “你管好你自己的嘴巴,应该知道什么事儿该说,什么事儿不该说。”谢卓远许是嫌景雨晴有点儿聒噪了吧,他冷脸,冲着她楞了一眼。 景雨晴适时的闭嘴。她的目的都达到了,当然得闭嘴了。 谢卓远将手中的烟头狠狠的捺灭到了烟灰筒里,而后,迅速的向病房走去。只见他一个抬脚,将病房的房门狠狠的踢开。 看到他怒气升腾的脸,刘妈一阵的后怕。 “出去。”他冷语命令刘妈。 刘妈不敢忤逆他。只得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刘妈回脸说道:“先生,夫人是一个好女人,她对你是一心一意的,请你不要再伤害她了。” 刘妈的话,谢卓远仿佛没有听到一样。只见他来到景溪的床前,认真注视着景溪那张略显苍白的脸。紧接着,他抓起桌子上面放着的水杯,将一杯冷水倒到了景溪的脸上。 景溪猛然间的被这一股冷水给激醒,她睁开眼睛,虚弱的看着自己面前怒气冲冲的谢卓远,努力的撑着自己的身体,坐了起来。 “谢卓远……你……你干什么?你到底有多恨我?”景溪的眼泪随着脸上的液体,一起流了下来。 景溪不懂,谢卓远为什么这么恨自己,是不是连自己生病住院也要被他侮辱?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 第十二章 做了这个野种 听到景溪的这话,谢卓远的怒气再一次的冲了上来。他对这个女人,岂止是恨? 当初娶她的时候,就是被逼无奈。现在,她又屡次的与别的男人有所暧昧。这会儿,她又怀孕了。这个孩子,还是别人的。 这岂止是恨了?他己经恨不得将她给生吞活剥了。 “景溪,是你逼我的。” “我逼你了什么?你不爱我, 你可以和我离婚,你可以不要我,你可以不用再多看我一眼,可是你为什么不放手,为什么不许我离开你。谢卓远,你这样折磨我,你的良心难道不会难过吗?”景溪低吼了起来。 让外人看来,她这个谢太太是做的风光无限。事实上呢?自己内心之中的那份苦痛,只有自己才能知道吧。 求而不得,才是人生最大的痛苦。谢卓远一把将景溪从病床上给拖了起来。 “你给我讲良心?你背叛我的时候,你有没有良心?” 景溪冷笑,看来,戴绿帽子这事儿, 真的是有瘾啊。谢卓远一把将景溪又扔到了病床上。 “把你肚子里的野种给打了,你就还是谢太太。”这是谢卓远所能做出来的最大的让步了。 他不能离婚,所以,他只能容忍。哪怕是个绿帽子,他也要顶上一阵。听到谢卓远的这话,景溪瞬间的就兴奋了起来。 她竟然有孩子了,她竟然快要做妈妈了。虽然,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 “怀了别人的野种,你竟这么兴奋,景溪,你果然就是最下贱的女人。” 谢卓远看到景溪的神色,恶心之意四起。 “我要做妈妈了,我有孩子了……”景溪伸手,抚上了自己的小腹。 那种将要为人母的欣悦之感,是没有做过母亲的人永远也不会体会得到的。 “我刚才说过了, 做了这个野种。”谢卓远的声音,陡然的提高了几分。 犹如是一记闷雷,砸在景溪的头顶。这可是他的孩子,他竟然说是野种。 “谢卓远,这孩子可是你的,他不是什么野种,他是你和我的孩子。”景溪这才反应了过来,她为自己辩白,也为腹中的孩子辩白。 孩子还未出生,他不应当受到这样的侮辱。纵然是她与谢卓远之间隔着一条黄河,那么,这也不是孩子应当承担的。 他何其无辜? “我不会承认他的,景溪,你这个贱女人,我不相信这个孩子是我的,所以,你必须要把这个野种给拿掉。”谢卓远怒气冲冲。 他笃定的认为,景溪所怀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过份的自信,有时候真的会变成自负 “不,我不会把他做掉的,就算是你不认他,我也要把他生下来了,因为,他是我的孩子……” 景溪拼命的摇头,她像是一只母鸡一样,尽力的去保护自己的孩子。 “你想生下他,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谢卓远突然间的伸手,他紧抓景溪的胳膊,一把将她圈禁在了自己的怀中。 “现在,我就帮你处理了他。” “不,不,我不要,这是我的孩子,谢卓远,你个大傻叉,你连自己的孩子都要害,你还是个人吗?”景溪拼命的骂着。 可是,谢卓远根本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他扛起瘦弱的景溪,直奔妇产科而去。 第十三章 强行手术 医院,彩超室内。一个女医生从电脑里面观察景溪腹中胎儿的情况。 全程谢卓远都守在身边,谢卓远的脸色,超级的难看,吓的那个女医生连话也不敢多说了。 “景大夫,这孩子发育的挺好的,胎心很有力,你们为什么不把他给生下来呢?”医生不明就理。 这医生和景溪的关系也是不错的,平素里因为工作的关系,二人也多有往来。 景溪看向了谢卓远。她不想当着外人的面,让别人知道他们夫妻现在关系有多么的尴尬。 “这是个野种,他就不应当来到这个世界上。”猛然间,谢卓远冷语而道。 所有的尴尬,全然的在这个时候扯开了真面目。景溪怒盯着谢卓远,她真恨不得上前,把这个男人给生吞活剥了。 他竟然连最后的一块遮羞布都不给自己留了。 “啊?”做彩超的大夫猛然间的愣了一下神。 还未等二人有所反应,谢卓远直接的出手,一把拖过了景溪,对那个大夫说道:“马上安排手术,我不想让这个野种多一分钟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快点儿通知手术室,不然的话,我马上要你们集体下岗。” 谢卓远的威胁,并非是空穴来风。谢氏集团是这个城市数一数二的大集团。谢卓远不管是在商界还是政界,都属于名流,只需他动一根手指头,这些人的前途和命运那就堪忧了。 好冰冷的语言,好无情的咒骂。景溪觉得这个男人简直就是一个恶魔。她拼命的挣扎,想要逃脱这个男人的钳制。 可是,每一次的挣扎在这个男人宽大的怀抱中都显的那般的无力。她的眼泪流了一脸,充斥了太多的绝望。 “谢卓远,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 她喃喃而语。谢卓远仿佛是没有听到一般,他扛着景溪,大踏步的向手术室的方向行去,不顾一路之上医护人员那些诧异的眼光。 景雨晴躲在一边儿,得意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这一幕,全是出自于她的手笔。 手术室内,谢卓远如同是发了疯了一样,他三下两下的就将景溪剥了一个精光,而后,毫不犹豫的将她扔到了手术台上。 “谢先生,这里是手术室,请您回避一下……”妇产科的医生与景溪交好,知道景溪的为人。所以在关键的时候,她想救下景溪。 哪知,谢卓远根本就没有离开的打算。 他冰冷而道:“不,我要亲眼看着她做手术,我要看着她肚子里的野种化作一摊血水……” “不要用一点儿的麻药,我要看着她疼痛,最好是疼死她才好。” “景溪,这就是你背叛我的代价……” 他的话语,犹如是万箭穿心,何来的温情?景溪竟不知道他是这般的恨自己。 如果知道所谓的婚姻竟是这般的模样,她情愿,此生孤独终老。所有的眼泪,全部的流干。 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景溪竟有一种将死之时的淡然。纵是死,她也不再对这个男人抱有一线的希望了。 失去腹中的孩子,她就失去所有的希望了。就算是她再活着,也不过是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在谢卓远怒目监视之下,妇产科的这位大夫在助手的提醒之下,颤巍巍的拿起了吸宫器…… 第十四章 晕血 到底还是交情不错的同事,这位女大夫在对景溪下手的时候,还是有些不忍心的。 “景大夫,你准备好了没有?” 景溪最后一颗不忍的眼泪挂在脸上。她无奈之极,就算是她没有准备好,谢卓远也不会给他时间准备的。 她先是摇头,后又点头。罢了,就让这个男人残忍的杀害他自己的亲自骨肉吧。 扩宫器冰冷的进入到了景溪的体内,吸宫器工作的声音,就在她的耳边响起。 要不了几秒钟,她的孩子就会化作一摊血水,被吸宫器从她的体内吸走。她绝望了,完全的绝望了。看着这样的景溪,谢卓远的脸上露出来了一线的冷笑。 事实上,他的心中是有些微微的不忍的。所以,他在用这样的冷笑来掩饰他的不忍。 “我准备好了,开始手术吧。”景溪开口。 就在这个时候,猛然间只听咚的一声响声,紧接着,谢卓远的身体,像是一摊软面条一样,噗通的倒在了地上。 景溪从手术台上折起了身体,却见李圣峰拿着一把椅子,正砸在谢卓远的后脖子处。 妇产科的大夫眼急手快,抓起一床被单,盖在了景溪的身上。 “李大夫,还好你来的及时,不然的话,景大夫的孩子就真的保不住了。”这位做手术的大夫,乐呵了起来。 同为女人,就冲景溪的表情,她也知道景溪对这孩子的不舍。 “死男人,只顾下种,不顾女人的生死,你有钱怎么了?你有权怎么了?老娘不听你的,你能怎么样老娘?”手术的大夫抬起脚,在谢卓远的身上狠踹了几脚。 众人七手八脚的帮着景溪把衣服给穿了起来。还好,虚惊一场。在关键的时候,李圣峰到底是站到了他的良心面上。 “景大夫,以前的事情,对不起。”李圣峰颇为尴尬。“都怪我太需要钱了,才做出来了糊涂的事儿。” “算了,你救我一次,我们之间扯平了。”景溪的声音极其的平淡。她己经有了孩子了,她不能因为以前的过往再纠结了。 那女大夫着急说道:“景大夫,你从手术室后门离开。我这边会把你流产的一些东西都准备好,没有后顾之忧……” “谢谢你了,姐们儿,有情后补。”景溪对这大夫投来了感激的眼神。 李圣峰接话:“他和陈诗轩是不会善罢干休的,景大夫,你还是先离开医院,再想你以后的道路吧。依我看,逃吧,逃的远远的,不要让他再找到你……” 景溪点点头。李圣峰口中的那个陈诗轩的名字,被她瞬间印在了脑海之中。 的确,此时,她除了逃,再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她闪身,从手术室的后门离开。医院是她的天下,所以她并不陌生。三拐两拐的,她就离开了谢卓远所带来的那些人的视线。 在她离开了以后,手术室的女大夫冲门外叫道:“外面谢总的人,你们进来几个人,把谢总给抬出去,他晕血了……” 女助理小声嘀咕:“哎,有人晕船,有人晕车,这鼎鼎大名的谢总竟然晕血……” 女大夫没好脸色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谢卓远,又踢了他一脚,紧接着骂道:“他看他就是一晕逼,连自己的孩子和别人的孩子都分不清了……” 第十五章 回忆 景溪踉跄的跑出了医院。腰间持续的疼痛再次的传来。她眉头之上,拧起了一团喜悦的笑意。 伸手,抚向小腹,爱怜的说道:“小东西,才三个月就这么折磨妈妈,让妈妈腰疼的难以忍受,等你出世了,小心妈妈揍你的屁股……” 景溪不敢多停留,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直接的离开了医院。 记忆,犹如是决了堤的洪水一般,汹涌扑面而来。 初见之时,他高大帅气,十几岁的少年,眉头紧锁忧郁的神色。 家族之间的财产之争,让他陷入到了危险的境地,为防止别人害到他,谢母忍痛将他送到了景溪家。 景母与谢母是多年挚交,一个嫁入豪门,一个生活平凡。 那些年里,二人之间几乎没有任何的联系。也正是因为如此,谢卓远住在景溪家,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许是因为家族之间的争斗,在谢卓远的心中留下了太多的伤害,他时常对着一个地方发呆。 乡下没有什么好玩的,为了排解寂寞,景母送给了谢卓远一根鱼竿。每日里,谢卓远俨然如同一个垂钓者一样,蹲在池塘边,钓着鱼,想着自己的心事。 而那时的景溪,不过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她躲在竹林之后,用热情而羞涩的眼神,看着不远处的男孩儿。她多想悄悄的从竹林里钻出来,用她稚嫩的唇,唇去这个男孩儿眉梢的忧郁。 突然间,谢卓远意外的落水了。景溪奔跑了过去,不顾一切的跳入了水中。 谢卓远拉住她的衣服,仿佛是抓住一棵救命的稻草,殊不知,景溪也不会游泳,二人的身体渐渐的往下沉去。 那时,景溪在想,如果可以跟他这样一起死掉了,想必,那也是一种别样的幸福吧。 当景溪醒来的时候,她己经在医院里了。而谢卓远,因为这次意外,被谢母接回了城市治疗。 而景溪因为呛水过多,差一点儿失去了小命。也正是因为这次的呛水,让她家族遗传的隐性肾炎病,提前出现在了她的身上。 出了院的景溪打听到了谢卓远所在的城市。在以后的日子里,她拼了命的学习,只为早一点儿考上那儿的大学,也好,能与她心中那个暗恋的男孩儿偶遇。 梦想终于成真了,两年前,谢母找到了她。说服她嫁给谢卓远。许是因为心中暗藏的那份情愫在做怪吧,景溪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就答应了下来。 可是谢卓远却出奇不意的激烈反抗,在婚礼前夕,几次逃婚,都被谢母给找到了,谢母跪下来求谢卓远,让他妥协。 景溪到底还是嫁给了谢卓远。只是,想象中的生活却永远都没有现实来的打脸。 记忆中那个温和忧郁的大男孩儿早己经不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冰冷的脸孔和一颗无情的心。多少次,她温柔的环上谢卓远的背,却被谢卓远冰冷的推开。 眼泪,一串一串的落下。景溪的内心之中五味杂陈。她没有目的地,离开了谢宅,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 好想好想离开你,可是却又那么不舍得。十年的感情,让她怎能在一朝一夕之间撤手呢?她做不到,可是却又必须要去做。 “小姐,您去哪里?给个目的地行吗?”出租车司机己经带着景溪走了半个小时了,景溪却还未说她要去哪里,她只是坐在车里默默的掉着眼泪。 还好,嫁给谢卓远之前,她用自己微薄的工资供了一套一居室的小户型。那间房子,没有任何人知道。也许,那里就是她暂时的容身之路吧。 “去理想街吧……” 第十六章 病了 这一天,全市都乱了。谢卓远吩咐着所有谢氏集团的人,全部出去找景溪。他不能和景溪离婚。 因为一旦和景溪离婚了,有些将要到他手里面的东西就会全部的消失。他谢卓远断然不许自己的人生出现一点点的失误的。 陈诗轩拿着一杯上好的红酒,送到了谢卓远的手中。 “阿远,来喝一杯吧。” “你说,那个女人会去了哪里?她刚做了流产……能跑多远?”谢卓远接过了酒杯,抚了一下自己的后脑勺,那儿似乎还有隐隐的疼痛之感。 他怎么就想不明白了,他怎么会晕血呢? 不过,手术室里的那几个大夫都一口咬定,说他在昏倒的时候,摔倒在了椅子上,碰到了后脑勺。而且,她们给谢卓远提供了那把椅子。椅子上面的痕迹和他后脑勺的伤迹吻合。 他虽然没有亲眼看到景溪做了流产手术,但是,那个女医生给他提供了流产后的混合物。 那摊东西,他一看到就觉得恶心,怎么会再去详加追查呢。 “阿远,你是不是爱上景溪了?”陈诗轩嘟起了自己的嘴巴,醋意泛滥的坐在了谢卓远的腿上。 谢卓远愣了一下神,解释道:“怎么可能,我巴不得她死掉了呢,我爱的人,只有你。” 谢卓远说的是咬牙切齿的。陈诗轩顺势,坐到了谢卓远的腿上,细长的胳膊环上了谢卓远的脖颈。 “阿远,依照我国法律的规定,只要她消失了三个月,你就可以起诉离婚了,如果她自动消失了三年,那么你们的婚姻关系就不存在了。所以,就算是她不死,也不会影响到你,更不会影响到你的谢氏……” 陈诗轩的话,瞬间让谢卓远释怀了。此时,陈诗轩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将来电给按掉了。 “谁打来的电话?”谢卓远随意的问道。 “嗨,还不是那些个影视公司,找我拍戏呢,说要把我捧的大红大紫。我才不呢,为了你,为了谢氏集团,那些抛头露面的事,我再也不干了呢……”陈诗轩窝在谢卓远的怀中,俩人腻歪了起来。 理想街的小公寓里,景溪窝在被窝里面。她只觉得周身一阵的寒冷。后腰处的疼痛之感越来越明显了。直觉告诉她,这的样疼痛,一定是她的肾炎又犯了。 如果是换作以前,作为大夫的她,随便就可以给自己开几盒药,暂时抑制住疼痛。 但是现在她不能了,她肚子里有了小宝贝,她必须要谨慎起来。找出来了以前穿过的衣服,她吃力的将自己严实的伪装了起来。 深夜,她踏着月色,出了小公寓的大门,直奔一家小医院而去。 一行的检查完毕,急诊室内,她忐忑的等着消息。 “这位女士,你的肾炎己经非常严重了,现在必须要住院治疗,依我的医疗知识,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你肚子里的孩子暂时不能要,因为怀孕会加重你的肾脏负担,会给你的身体造成很大的影响。” 医生的话,让景溪不由的紧张了起来。“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就目前而说,如果不住院治疗的话,极有可能引起尿毒症。” “像你的这种情况,咱们医院根本就治不了,必须要去公立医院,那里的医疗设备比较先进,会对你的康复有所帮助……” 医生的话,让景溪的眉头不由的拧在了一起。她是医生,她清楚的知道尿毒症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伸手,颤抖的拿到所有的检查结果,她踉跄的出了诊室的大门。 怎么可以这样?怎么能这样?天知道她对肚子里面的这个孩子有多么的期待吗? 老天为什么会对她如此的不公?为什么给了她欣喜,却又让她坠入泥潭之中呢?这一定是老天爷在给她开玩笑,一定是的。 景溪半蹲在医院的墙角处,眼泪横行,后腰的疼痛己然让她难以支立行走了。她像是一只悲鸣的孤雁一样,无处可去,无处可依。 第十七章 决择 躺在公寓的小房间内,景溪又哭了。身上的疼痛根本就算得什么,心上的疼痛,才是最深的疼痛。 别的女人怀孕的时候,丈夫都会体贴的陪在身边, 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好像是皇后一样的被保护了起来。 可是她,却不。她的丈夫,时时刻刻的都想治她于死地。分分钟都想把自己的亲骨肉化成一摊血水。 这个时候,谢卓远也许正窝在某女人的温柔乡中,诅咒自己呢?在这个世界上,她似乎再也没有人可以依靠了。如果放在以前,死这个字眼,她连想也不会想。 可是现在,现实逼的她不得不想。重度肾炎随时都可能会变成尿毒症,她随时都要面对死亡。 打掉孩子吧,也许,这样,她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也许只有这样,她才能再回到谢宅。 再去面对谢卓远。就算是面对了,她又能逃脱下一个他布下的局吗? 必竟,他那么希望自己死去? 朦胧之时,耳边似乎传来了景母的话语。 “小溪,有了你,妈妈的人生才完整,你是妈妈这一辈子最好的作品。” “小溪,没有孩子的人生是不完美的。妈多希望看到你结婚生子……” 眼泪,瞬间弥漫了她的双眼。 腹中的胎儿,轻轻的动了一下,轻微微的,犹如蚂蚁在她的子宫内蠕动。瞬间,作为母亲的那种满足感全然的被挑了起来。 景溪的手,放到了小腹之间,那种奇妙的感觉,怎么能用言语来形容呢? 一个将为人母的女人,可能会在一瞬间长出来一双强而有力的翅膀。 “孩子,妈妈与你共进退……” “就算妈妈拼了性命,也要好好的保护你……” 景溪作出来了自己的决择。这不是一时冲动的结果,这是一个母亲母爱的最正常的体现。 了无睡意,景溪翻身坐了起来,她找到了自己的包包,将所有的卡和钱全部的归结到了一起。 这些钱,都是她平时在医院里工作发的工资,这些年,除了资助景雨晴一部分以外,剩下的,全部都在她的手里。还好,里面大约有个十几万块钱。这十几万块钱,足可以保证她从现在到生产以后的生活开销。 这时候,她清楚的体会到了一个女人有一份属于自己的工作有多么的重要了。 她是谢卓远的太太不假,可是,嫁给他两年的时候,她从未从他那里拿过什么钱。 她爱他,并不是因为他的钱。她要离开他,也不是因为他的钱。 腰间的痛楚,再一次的传了过来,景溪顾不得多想,从衣柜里面找出来了几年前过时的大衣,裹在了自己的身上。 而后,又取出来了厚重的帽子和围巾,严严实实的把自己给包了起来。 站在镜子里,她看着里面的那个人。裹的像是一个大粽子一样,老土的厉害。想来,这样就没有人可以认出她来了吧。 她要去公立医院,找泌尿科的专家,好好的帮她看看她的情况。她要保证她的孩子的安全。 第十八章 保护 市公立医院。 这里是景溪工作的地方,以前的时候,景溪会穿着白大褂大摇大摆的进来,傲视一切。 而现在呢?她却像是一个小偷一样,偷摸着进来。她生怕碰到了谢卓远,或者是和谢卓远有关系的人。还好,一切顺利。 悄悄的上了电梯,景溪直奔泌尿科主任的办公室。 “孙主任,我身体有点儿不太舒服,你帮我看一下吧。”进到了主任办公室,景溪取下了自己的帽子和围巾。 一看到景溪的这张脸,孙主任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他迅速的将办公室的门给反锁了起来。 “景大夫,你傻了吧,这时候还敢回医院?你知不知道,你的那个富豪丈夫己经派人把医院给搜了一个底朝天,一定要把你给找出来……” 景溪低下了自己的脸,她知道,谢卓远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的。 “都是你的那个堂妹,她竟然这么害你?她竟然勾搭上了你丈夫?”孙大夫一副同情的眼光,“亏你为她人前铺路,她却背后给你捅刀子。” 看来,景雨晴和谢卓远的那点儿破事儿,全医院的人都知道了。 “孙大夫,我找你来,不是来谈八卦的,我想让你帮我看看这些报告单……” 景溪从包里面把从另一家小医院做的报告单给放到了孙主任的面前。 孙主任认真的看了起来,良久,他抬脸起来,眉头皱在了一起。 “我从医三十年了,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如果你想保命,这个孩子最好做掉。不然的话,就你的这种情况,一定会转为尿毒症的。” “如果我没有看错病的话,现在你的腰痛状况己经很严重了,子宫因为怀孕增大,肾脏压力越来越重。随着孕周的增加,体内各个器官都要被挤压到,你的痛感会越来越明显……” “疼痛的厉害的时候,你只有口服止疼药才能缓解,只是,你怀着孩子,止疼药会对孩子造成极大的影响……” “作为你的同事来说,我不建议你要这个孩子……” 孙大夫的话,犹如是一记闷雷,砸到了景溪的心上。只是,她早有预料,己经做好了决择,就不顾一切的往前冲。 “孙大夫,我要这个孩子,我可以不吃止疼药。”景溪抢着说道。 孙大夫当时一个愣神。一个肾结石所产生的疼痛,都足可以让一个成年人躺在地上打滚,景溪的这种持续疼痛,会把一个人疼的失去知觉的。 “孙大夫,求你了,尽力保护我的孩子。如果非得需要吃药才能控制我的病情,那就用对孩子没有影响的药……”景溪坚定的说道。 “我宁愿去死,也得保护我的孩子。”孙大夫看到这般坚定而又决绝的景溪,茫然的摇了摇头。女人,果然都是天下最疯狂的动作。 为了她们的孩子,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要了吗? “景溪,那样的一个男人,不值得你为他生孩子的,你何必要拼了自己的性命呢?”孙大夫再劝了起来。 景溪摇头:“孙大夫,我生下这个孩子不是为了那个男人,而是为了我自己。” 她伸手,抚向了自己的小腹。“这孩子,他是我生命的全部。” 第十九章 擦肩而过 出了孙主任的诊室,景溪的手里面多了两盒的药。孙主任告诉她,这两盒药是从美国进口的物效药,如果她实在是疼的难受的话,就服一颗。 这种药就目前来说,是对她腹中的孩子伤害最小的一种药物。必竟,再强的意志力,也不能缓解疼痛。 景溪下了电梯,向公立医院的大门走去。不远处,陈诗轩亲热的挽着谢卓远的胳膊,从门外走来。陈诗轩好像是在特意的炫耀些什么一样。 “阿远,你说那个女人怀的孩子有没有可能是你的啊?” 谢卓远冷脸,说道:“绝不可能。那个贱女人,她根本不配给我生孩子。就算是她真的怀了我的孩子,我也不会认的,只有你,才有资格做我谢卓远孩子的妈妈……” 陈诗轩娇笑着把自己的脸埋进了谢卓远的怀中。远远看去,好一副和谐的画面,男的高大帅气,女的漂亮优雅。 这是什么?这是不要脸中的典范,超级的不要脸。如果是换作以前,景溪一定会冲出去,揪住谢卓远的衣领,好好的质问他一番。可是现在,她却不能,她只能咬碎牙齿和血吞,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勾肩搭背。 景溪闪身躲在了一边的角落里,低下了自己的头,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流了下来。 自己的丈夫,挽着别的女人招摇过市,而自己这个法律上认同的妻子,却仿佛是如同过街的老鼠一样,不敢站于人前。 他曾说过,他恨自己,只是凭什么?总得有个理由吧。又不是景溪逼着谢卓远娶了她的,是谢母,就算是谢卓远非要找个人来恨,那也恨不着她景溪。 她也是无辜的。 景溪实在是想不通,这个男人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的无情。 要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当初,她从一早开始就管住自己的心,人不悲剧有开始的那一刻。 “阿远,我爱你。”陈诗轩也不害羞,当着人来人往的面,就表白了起来。谢卓远看陈诗轩的时候,也是含情脉脉的,俩人就这么当着医院里的人来人往,上演了一出香艳的接吻大戏。 景溪可没有心情听他们这么火热的表演,她一个闪身,上了步梯,待陈诗轩和谢卓远过去了以后,这才悄悄的探出了身体。 她与他的缘份,也不过是擦肩而过,他认不出自己的缘份吧。既然这么浅薄,不如断了的好。景溪的眼泪,再也流不出来了。 她扶住了楼梯的扶手,稍稍的休息了一下,这才稳住了自己将要倒下的身体。 身后,一个温热而又粗糙的手,扶住了她的胳膊。 “夫人……” 景溪一回头,竟意外的看到了刘妈。刘妈的脸上一副担心的表情。 “刘妈,你怎么来了?”景溪的眼中,全是意外。 刘妈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夫人,我找了你好几天了,我知道,你一定会来医院的。” “刘妈,我现在……”景溪想要解释什么。刘妈却拉过了景溪,去了另外的一个角落。 “夫人你听我说,我己经从谢先生那儿辞职了,我专程找到你,就是为了照顾你,我答应过太太,一定要替她照顾好你。你现在怀了孕,一个人照顾不了自己,我照顾你。” “你放心,我来的时候四处看了看,谢先生并没有发现我。我不会出卖你的。” 听到刘妈的话,景溪的心又脆弱了起来,刘妈口中的太太,指的是谢卓远的母亲。一个佣人,答应过别人的事情,就要做到。 而谢卓远呢?当初他母亲离世的时候,他可是亲口答应过谢母,要善待景溪的。 难道,这也是善待吗? “好,刘妈,走,跟我离开这里。” 景溪拉过了刘妈,转身向另外一条走廊走去。有刘妈在,最起码她不用担心没有人照顾她了。 第二十章 诱 景家大宅内,景雨晴穿着性感的睡衣,半躺在景溪所睡过的那张床上。此时,她摆出来了副诱人的架式,看起来极其的妩媚。她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单等着有些人推门而入。 稍时以后,院子里面响起了谢卓远的车响。景雨晴的眼中泛出来了一阵的光彩。 她给谢卓远打了电话,说自己有重要的东西要给谢卓远看。所以,在谢卓远回来以前,她要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 以前的时候,她替陈诗轩办事儿,只是想要钱,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景溪己经从这座大宅子里面出去了,她想要独占这座大宅,那么,就必须要成为谢太太。 谢卓远推门而入,一看到景雨晴那副打扮,当时脸色一沉。 “远哥哥,你回来了,今天工作累不累啊?“景雨晴忙不迭的下床,替谢卓远接过他的衣服。 谢卓远的眼神之中,透出来了一股子的厌恶。 说实话,对于景雨晴,他根本就没有一点儿好感,他是什么样的一个男人, 像景雨晴这样的女人,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 “你来这屋子里做什么?谁让你来这间屋子的?”谢卓远气坏了,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的怒气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这间屋子,是他和景溪的新房。虽然他不爱景溪,可是他也不愿意别的女人玷污。景雨晴没想到谢卓远会生气。 “远哥哥,我只是想……”景雨晴不顾羞耻,攀上了谢卓远的胳膊,柔软的身体,一个劲儿的蹭着谢卓远。 谢卓远一把把她推开。“景雨晴,你有什么事儿,快点儿说,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办。” 景雨晴看着谢卓远的态度,一个失神,这个男人是怎么一回事儿了?先前的时候,他不是一直在响应自己的暧昧吗?现在,只是两天的时间,他竟是这个态度。 “远哥哥, 你知道的,我一直是爱着你的,只是你是我姐夫,我不能光明正大表现我的爱意。现在,我姐走了,我想对你说,远哥哥,我爱你,我真的是爱你……” 景雨晴扑了上来,谢卓远一把将她推了老远。 “你以为,景溪那个贱女人走了,谢太太的位置就轮得到你了吗?你别做梦了。你们景家的女人,我一点儿也看不上。”谢卓远冰冷而无情的骂道:“你要是还想在这个城市呆下去,就给我老老实实的,你要是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你小心我翻脸不认人。” 谢卓远的无情,瞬间将景雨晴的豪门美梦给击碎了。 她以为,她可以取代景溪,她以为,她替谢卓远做了那么多的事情,谢卓远总是会感激她的。 殊不知,谢卓远对她,从来都是利用。甚至,连利用都算不上,谢卓远从来都没有把她当成是一盘菜。 “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利用我的?你对我的好,全部都是伪装的?”景雨晴简直是被气炸毛了。 谢卓远回脸冷笑:“我用得着伪装吗?景雨晴,是你自己巴巴的贴上来的,我什么时候主动的告诉过你我喜欢你?景溪己经离开了这里,你再在谢宅呆着没有一点儿的意思了,今晚,你可以再在这里住一晚,从明天晚上开始,拿着你的东西,滚离这里……” 谢卓远冰冷无情,利用完了景雨晴以后,连容身之所也要收走。 景雨晴简直就是搬着石头砸到了自己的脚,败的不值一提。这就是报应。 “谢卓远,我是不会罢休的,你必须要付出代价。”景雨晴怒气冲冲的叫着。 谢卓远伸手,使力的卡起了景雨晴的脸,怒言道:“我不介意再告诉你一遍,想要在这个城市呆着,就给我老实点儿,不然的话,我让你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景雨晴的周身泛起了一阵的冷意。这个男人,忒无情了。他的心, 分明就是用石头做的。一股子的悔恨之意,蔓延了景雨晴的内心。是啊,景溪比她优秀多了,她凭什么以为,她一定得到谢卓远的心? 第二十一章 找到 两个月以后,在理想街小公寓内,景溪吃着刘妈做的饭菜,心里面十分的满足,这是这些天以来,她过的最安稳的日子了。 有粥有菜,肚子里面还有她的小宝宝,只是缺了宝宝的爹,不过,这也算是挺好的。 “太太,你可得多吃点儿,女人怀孕的时候,是最缺营养的,你看你这么瘦,快吃点儿肉……”刘妈体贴的又端来了一盘菜。 景溪嗔怪:“刘妈,你不能这么喂我的,你会把我吃成胖子的,到时候,宝宝一出世,看到这么胖的一个妈妈,肯定是会嫌弃我的。” 刘妈看着景溪,乐呵了起来。 其实,景溪真的是一个不错的女人,为什么谢卓远竟会对她视而不见呢。 电视上,陈诗轩拐着谢卓远的胳膊,参加一个谢氏集团的新闻发布会,二人亲昵的依在一起。 看到这一幕,刘妈顺手给电视关了。 “太太,你别多想,谢先生一定会明白过来的,他一定会看到你的真心的。” 景溪知道刘妈是在安慰自己。她都跟谢卓远结婚两年了,两年的时间,足够看清楚一个人的心。谢卓远打心眼里面是恨自己的,他怎么会对自己心存惦念呢? 景溪有点儿失神。 片刻之间,公寓的大门咚的一声响了起来,紧接着,谢卓远领着两个保镖,出现在了公寓的门口。 看到景溪,谢卓远的脸上露出来了一阵的阴笑。 “贱女人,你以为躲起来了,我就找不到你了吗?你别忘了, 这里是我的天下。” 谢卓远的眼睛,落到了景溪的小腹上,看到景溪那微隆的小腹,他的眼神犹如钢刀,恨不得立刻就将景溪给剥皮抽筋。 看到谢卓远,景溪的眼中露出来了一抹的怯色,如果是放在以前,她肯定是不会害怕的,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她即将成为一个母亲,她必须要保护自己腹中的孩子。 “谢先生……”刘妈挡在景溪的面前。 谢卓远一个伸手,将刘妈给拉了开,紧接着,他像是揪小鸡一样,单手就将瘦弱的景溪给提了起来。 “你以为,你躲开起来了,就能保护得了这个野种吗?你以为,我就真的找不到你了吗?贱女人,你想的太简单了。”谢卓远恨不得将景溪给吃了。 “阿远,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们的孩子,就算是你再恨我,可是孩子是无辜的。”景溪放低了自己的姿态。 她几乎要给谢卓远跪下来了。为了孩子,她无路可走。 谢卓远冰冷说道:“我说过,这个孩子,他不是我的,我是不会认的。” “你如果不相信孩子是你的,那么,等他平安降生了,我们去做亲子鉴定。”这是景溪最后的退路了。 只要能保证孩子平安的出生,就算是让她去做亲子鉴定,她也是愿意的。 “不可能。”谢卓远冰冷道:“我是不会给他出生的机会的。你的孩子会和你一样的贱。他不配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景溪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下。 如果说,她嫁给谢卓远是一个错的话,那么,这个错所产生的后果,她来背。 但是,孩子没错,他在自己的肚子里面呆了五个多月了,这五个多月的时间,足可以让一个女人母爱泛滥。 每当孩子在她的肚子里面踢她的时候,她都是幸福的。 “走,跟我去做引产。”谢卓远拖起了景溪的身体,便向公寓的门外走去。 刘妈上前去拦,谢卓远身后的保镖迅速的将刘妈给控制了起来。 “谢先生,留下孩子,不然的话,你会后悔的……”这是刘妈能为景溪最后所做的了。 第二十二章 车祸 医院的走廊上,谢卓远不顾景溪还扛着那微隆的肚子,拖着她向手术室的方向走去。 景溪想要光脱谢卓远的控制,可是,她怎么也逃不开。 先前因为有孩子的欣喜,全被此刻的绝望给取代了。 “阿远,求求你了,放了我吧,只要你让我让我生下孩子,你 要我怎么样,我便怎么样……”景溪的心中,残存着最后一点儿的奢望。 谢卓远冰冷而道:“我让你死,你会死吗?” 看着谢卓远的眼神,景溪无言以对,如果,真的让她在自己和孩子的性命中选择的话,她情愿保全孩子。 正当这个时候,身后两个保镖匆匆的追了上来。 “谢先生,不好了,陈小姐出车祸了。” 一听到陈诗轩出了车祸,谢卓远狠狠的将景溪扔到了地上,他对陈诗轩的关怀,溢于言表。 “好好的怎么会出车祸?走,我们去看看。”谢卓远抬腿就走。 景溪那悬着的心,微微的放了下来,她不由的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陈诗轩的这个车祸,出的可是真及时啊。 哪知,还未等到景溪完全的将心放下,谢卓远却又扭过了自己的脑袋。 “你们几个,先把这个女人给我带回谢家大宅,好好的给我看着这个贱女人,要是她敢逃走了,我就打断你们的腿。” 谢卓远的眼中,露出来了一股狠色。 保镖上前,拖起了景溪的身体,不顾她那己经近六个月的大肚子,直接的将她塞到了车内。 景溪半蜷缩着自己的身体,呆在车中,她小心的护着自己的肚子,落入到了谢卓远的手中,她怕是再也逃不了了,这个孩子,她真的是保不住了。 后腰的痛楚,钻心的传了过来。她伸手按住了疼痛点上,另外一只手,抚着自己的肚子。 “孩子,对不起,如果妈妈真的保护不了你了,请你,一定不要记恨妈妈。” “孩子,妈妈爱你,妈妈舍不得你,你就是妈妈的全部。” 景溪在心中默念着这些话,这些话,是她的支柱,是她不倒下去的唯一信念。 她己经对这个男人不抱希望了,孩子,才是她这一生最大的牵挂。 医院里,陈诗轩躺在病床上,她的双眼,蒙着一条帕子,整个人,完全的陷入到了疯狂的状态之中。 几个护士都不能按住她挥动的双手。 “宝贝……”谢卓远的声音传了过来。 陈诗轩一听谢卓远的声音,当时就激动了起来,她伸出双手,摸索着抱住了谢卓远的身体。 “阿远,我看不到了,我真的看不到了,我的眼睛撞瞎了,阿远,我不想变成瞎子,你要救我, 救我……” 谢卓远看着这样的陈诗轩,心里面隐隐的泛起了一阵的心疼之意。 “宝贝,有我在,我不会让你瞎的,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让你重现光明。” 在谢卓远的脑海里面,泛起了一个狠绝的计划。 那个女人不是说了吗?只要让她保住肚子里面的孩子,自己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那么,如果让她把自己的眼角膜换成陈诗轩,她一定是会同意的。 “你们几个,好好的照顾阿轩,等我回来。”谢卓远说完,大踏步的离开了病房。 第二十三章 交换 谢家大宅内,景溪坐在谢卓远的书房内,手中拿着一份文件看了起来。 这是谢太太当年留下的遗嘱,遗嘱里面说,如果谢卓远和景溪离婚了,那么,谢卓远得不到公司的一分钱。谢太太所有的遗产,全部捐给公益机构。 如果,景溪生下了和谢卓远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谢家的财产,都归这个孩子所有。 看到了这里,景溪才算是真正明白过来,为什么谢卓远总是会让自己去死,因为,只有自己死了,他才能顺利的继承谢太太留下的遗产。 他不余遗力的想要把自己肚子里面的孩子给打掉,为的就是不让孩月有机会染指这些钱。 果然,这个男人是狠毒的,他不但提防着自己,他还提防自己的孩子。 想来,如果没有谢太太的这份遗产禁锢着他,他早就和自己离八百次婚了。 这样的婚姻,真的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了。可是,依谢卓远的个性,他是不会同意离婚的。 怪不得每次吵架的时候,他都会咒自己死,原来,一切的真相就在这里。 谢卓远推门进来,看到景溪拿着那份遗嘱。他愣了一下神,随之,就恢复了正常。 “你都看到了,我也不想再隐瞒了,我要是想得到我妈留下的遗产,必须得和你捆绑一辈子。” “这就是你恨我的理由?我何其无辜?我是因为爱你才嫁给你的,难道,嫁给了你,只有死路一条了吗?”景溪不甘心的问了起来。 是的,就从这份遗嘱上来看,只有她和她肚子里面的孩子全都死了,谢卓远才有机会拿到这些钱。 “不,你还有一条生路。” 一听自己还有生路,景溪的眼睛里面几乎要放出来光芒了,谢卓远竟会给自己生路。 “陈诗轩的眼睛出车祸瞎掉了,我问过医生,必须要换角膜才能恢复光明。” 景溪瞪大了自己的眼睛,难道,谢卓远想要让自己为陈诗轩换角膜吗? “你把你的眼睛给陈诗轩,我就不逼你做了你肚子里面的野种,我觉得,这个交易对你来说很划算的,必竟,你那么爱你的野种,不是吗?” 谢卓远咬牙切齿,狠狠的强调着野种这两个字。 在景溪看来,这样的侮辱真的无所谓了。 “将来以后,这野种生下来了,我请司法机构去做亲子鉴定,如果是我的孩子,我会养他,如果不是我的孩子,我就把他送到福利院去自生自灭。” 景溪的背后,泛起了一阵的寒意。这个男人到底有多渣,才会想出来这样的办法。 可是,这是自己唯一的活路了。 “能不能等我生下孩子以后,再去把角膜给陈诗轩……” 作为医生的景溪,清晰的知道一个孕妇去做手术以后会对孩子产生的影响。 “不行,我不想阿轩活在黑暗中。她是我的爱人,我不允许她受到一点儿的委屈。”谢卓远坚定的说道。 景溪无力的靠在椅子上,是的,陈诗轩是他的爱人,而自己呢?又算得了什么呢?一个有着合法手续的妻子,竟不如别的女人。 “给你一天时间考虑,后果你自己想清楚。”谢卓远说完,转身离开。 这是他给自己的活路吗?他有给自己选择的机会吗? 要么引产了自己己经成型了的孩子,要么拿去自己的角膜。这两条路,她哪一条都不想选。 可是,她不选也得选。 为了孩子,她咬牙说道:“好,不用考虑了,我同意把自己的角膜给陈诗轩。” 第二十四章 母爱 这一晚的景溪一夜没睡,她坐在卧室内,手工缝制着一件小衣服,刘妈站在门口,看着景溪。 景溪的眼泪,一颗一颗的落了下来,她的针线活并不好,做这件小衣服的时候,针扎在她的手上,早己经是鲜血点点。 刘妈擦了一把眼泪,悄悄的出去了。 景溪终于把衣服做好了,天色己经大亮了,她抬眼,看着窗外的天色。 天明了,她就要上手术台了,把自己的角膜给了陈诗轩以后,她就彻彻底底的变成了一个瞎子了,她看不到自己孩子的长相了,更不能亲手给他做他喜欢的东西了,甚至连这个多彩的世界,她都看不到了。 她会变成一个瞎子,日日的活在黑暗之中,摸索前行,苟言残喘的活上一辈子。 不过,无所谓了,她还有孩子,必竟,谢卓远答应过她的,只要这个孩子是他的,他就会养这个孩子。 必竟,虎毒尚且不食子,不是吗? 房门被谢卓远粗暴的推了开来。 “你该去医院了,阿轩己经一晚上都生活在黑暗里了。”谢卓远的话,让景溪的心完全的沉沦了。 陈诗轩不过是黑暗了一个晚上,他就那么的心疼。以后的以后,她都将生活在黑暗之中了,又有谁来心疼她呢? 她后悔了,后悔自己爱上这个男人,后悔自己不顾一切,因为爱情嫁给了他。 这不是飞娥扑火又是什么呢? “走吧,我现在跟你去医院。” 刘妈听到声音,跟了过来,她擦了一把眼泪,对于景溪,她一百万个同情,却又没有办法去解救她。 “刘妈,这是我给孩子做的衣服,等孩子出生了,你一定要让他第一时间穿上,好吗?” 景溪将自己做的衣服,交到了刘妈的手中,刘妈点头应了下来。 谢卓远冷哼了一声,对于景溪的这份泛滥的母爱,他视若无睹,在他的心中,只有陈诗轩才是最重要的。 而景溪和景雨晴,不过都是他人生的绊脚石罢了。 医院里,景溪躺在手术台上,她己经无路选择了,手术的大夫必竟是景溪以往的同事,看到景溪扛着肚子做手术,颇多的无奈,只是,他们实在是帮不了景溪了。 谢卓远站在一边,看着景溪,他的眼睛里面,没有一点儿的同情。为了防止此次再晕血,他领进来了三个保镖,亲眼看着这一切。 医生拿起了麻醉药,打算注入景溪的体内。 作为医生的景溪,清晰的知道麻醉药对于孩子的伤害,她咬牙,说道。 “刘大夫,我不要用麻醉,你直管来吧,我承受得住。” 刘医生看着这般坚定的景溪,他点了点头。母爱真的是伟大的,一个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子,什么样的疼痛都是可以承受的。 手术刀下去,景溪的身上泛起了一身的冷汗。那种钻心疼痛,由她的肌肤传入到了心脏之中。为了防止她胡乱的挣扎,医生用固定架将她死死的固定住了。 在医生将她的角膜取下之前,她睁开了眼睛,再一次看了一眼那个她深爱了十多年的男人。 这个男人,是她的初恋,更曾是她这一生的最爱。只是现在,这份爱再也没有持续下去的必要了。 钻心的疼痛,让她的一只手紧紧的攥着床单。从头到尾,她连哼也未哼上一声。在手术做到尾声的时候,她终于再也忍受不住了,完全的疼昏了过去。 第二十五章 折磨 病房内,景溪孤单的躺在床上。她的眼睛上面,蒙了厚重的纱布。 此时,她己经昏睡了两天了。两天的时间,让她的疼痛没有减少一点点。 医院所有的医护人员,对于景溪的这份坚持都是佩服的,对于景溪的遭遇又都是同情的。可是他们却无力去解救景溪。 病房的门,被人推了开来,紧接着,陈诗轩走了进来。看到景溪像是一只死狗一样的躺在床上,陈诗轩的脸上,露出来了一阵的冷笑。 听到了动静,景溪警惕了起来。她害怕是这个谢卓远来了,对于这个男人,她怕到了骨子里面了。 “谁……” “谢太太,是我,陈诗轩。我是来感谢你把你的角膜捐献给你的,你好伟大。”陈诗轩的语气里,掩饰不住的都是对景溪的挖苦。 她的眼睛,放到了景溪那微隆的小腹之上,嫉妒的火光,几乎要将景溪给燃着了。 “角膜你己经拿到了,你可以离开了。”景溪翻了翻自己的身体,疼痛让她的脸孔都几乎要变形了。 陈诗轩冷笑着,接近了景溪,她一个伸手, 将自己的手按在了景溪的肚子上面。 “其实,我悄悄的告诉你哦,我根本就没有出车祸,我的眼睛根本也没有瞎,你的那副角膜啊,也不能白白的浪费,我喂了我家的京巴狗了,还别说,角膜也算是人肉啊,我家那京巴,吃的老香了呢。” 陈诗轩的话,让景溪简直是气极败坏了,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 陈诗轩放在景溪肚子上面的手,悄悄的使上了几分的力气。 “我听阿远说,你是挺在意这个野种的,如果,我推一支麻药进入你的体内,是不是可以缓解你的疼痛呢?”陈诗轩阴阳怪气的说道。“就算是你生下了这个野种,就算是这个野种是阿远的孩子,如果他是一个缺胳膊少腿残疾,或者是一个傻子,是一个脑瘫,你说,他还有继承谢氏家族的权利吗?” 景溪的眼前一片黑暗,她像是乍了毛的一样,死死的蜷缩成一团,护住自己的身体,不让陈诗轩接近一步。 “你滚,你滚,滚开,你这个恶魔。” 看着景溪的这副样子,陈诗轩不由的大笑了起来。却原来,把一个人折磨到生不如死之时,竟是这么的畅快人心。 一想到这个女人还要继续的占着谢太太的位置,陈诗轩心里面的那份不爽便一个劲的涌了上来。 “景溪,你嫁给谢卓远原本就是一个错,你凭什么占着谢太太的位子?那个该死的老太婆,立什么鬼遗嘱,要不是这样,我早就成了谢太太了,你谁也不要恨,要恨就恨那个老太婆,你今天的一切,都是拜她所赐。” 陈诗轩的声音,不由的提高了几分。 “我不想听你说话,你滚啊,滚啊……” 景溪挥动着自己的手,奈何她根本就碰不到陈诗轩。门外,一阵踏踏的皮鞋声引起了陈诗轩的注意。 就在这个时候,陈诗轩猛然间的拉过了景溪的身体,用她的肚子,狠狠的撞到了她的身上。 “啊……”两声尖利的叫声响了起来。陈诗轩应声而倒,倒下之时,正好被走进来的谢卓远伸手接住。 谢卓远的眼中,泛起了一阵的寒光。 “景溪,你想死吗?你大着肚子还不安份,看来,你真的是不想活了……” 第二十六章 强行用药 景溪闭着眼睛,四处找寻着,仿佛是在找寻一根可以救她性命的稻草一样。 肚子上面的剧痛,瞬间让她的汗水涌了出来。她捂着肚子,半匍匐在床上。 “阿远,必竟景大夫把她的角膜给了我,我为了表示感谢才来见景大夫的。可是,我真的没有想到我会得惹景大夫生气。阿远,你不要怪景大夫好不好?她的世界里再也没有光明了。她好可怜的。” 陈诗轩拉着谢卓远的手,颠倒黑白的说了起来。 谢卓远的声音,响了起来:“她有什么好可怜的?这一切都是她同意的。这是交易,既然是交易,她就得接受。” 谢卓远的话语之中,没有一点儿的感情色彩,就好像,他与景溪,不过是路人罢了。 景溪感受到了下体的一阵温热,紧接着,?触目惊心的红己经弥漫了整个床单。 “阿远,景大夫流血了,快点儿叫医生……”陈诗轩装作一副紧张的样子。 谢卓远冷视着景溪,他一字一句的说道:“流血了又怎么样?她最好是死了的干净,什么药用在她的身上,都是浪费。” 无情,岂止是无情,这样的无情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景溪捂着自己的小腹,脸孔己经因为疼痛完全的变了形,她的肚子里面,犹如一根鞭子在狠狠的抽着。她喃喃而语:“孩子,你要坚持住,你要坚强,有妈妈陪着你,妈妈不疼,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如果是真的不疼的话,景溪也不会生生的把自己的嘴唇给咬破了。 “阿远,快叫大夫,你看她的脸色不对,她一定是太痛苦了,快叫大夫,给她打上一针止痛药。”陈诗轩故意装作很慌张的样子。 景溪一听止痛药,当时就叫嚣了起来。“不, 不,我不要止痛药,我不疼,我一点儿也不疼……” 作为大夫的她,清楚的知道止痛药会给她的孩子带来什么样的灾难。就算是疼痛,她也必须要忍住。 “阿轩,你不要理她,你没听她说吗?她一点儿也不疼!”谢卓远拉过了陈诗轩的身体, 半圈在了自己的怀中。“这个贱女人,最好死了的好,阿轩,她是疯子,你以后不许再来看她了。” 陈诗轩点头。紧接着,俩人出了景溪的病房。从头到尾,谢卓远连一眼都未多看景溪。 景溪早己经没有了眼泪,她己经无暇再顾及别人对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她现在唯一的信念就是保证自己肚子里面的孩子可以好好的活着。 不多时的功夫,一个护士端着托盘进来,看到景溪的样子,她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哪里还是一个人,这分明就是一个将要死去的动物。 “谁?”景溪警惕了起来。 “我是护士,你流血了,要流产了,我要给你用药。”护士虽然对这一幕有点儿害怕,但是,她的手却没有迟疑,她抓起了一根小针,就要往景溪的身上扎。“我要给你用止痛药,不然的话,你会疼死的……” 一听说止疼药,景溪当即爬了起来。所有的疼痛,都不能成为她不保护自己孩子的借口。 “我不要用止疼药,我不要用……” 可是,这一切的事情,完全的由不得她了,那护士将她死死的按住,将手中的针头扎到了她的身上。 片刻以后,景溪安静了下来,她无力的躺在床上,犹如死人一般。她抗挣了那么久,终于还是没有躲的开来,就算是她保住了自己的孩子,也许,这个孩子也会变成一个傻子,或者,残疾。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第二十七章 栽赃 病房中,景溪坐在床上,她像是死了一样,不言不语,在她的整个世界里,全部都是黑暗。 如果不是肚子里面时不时的胎动在提醒着她,孩子还活着,也许,她真的就活不下去了。 “宝贝,我知道你最坚强了,你一定会陪着妈妈走下去的。那些药对你是没有影响的,对吗?” “宝贝,妈妈爱你,你一定要争气,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景溪在心里面默念着这些话。她从来不信天,但是这一次,她希望老天可以帮她一次,可以让她的孩子平平安安的。 窗子外面,鞭炮声声,提示着众人新年即将来到了。 外面的欢乐,与此时悲惨的景溪成为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病房的门,被人一脚踢开,就冲着这声音,景溪也知道,来的人,不会是别人。 她好不容易清静了几天,好不容易她的身体稍稍的有了一点儿的恢复。果然,这个男人真的是极恨极恨自己的。他看不得自己有片刻的安好。 “你还挺悠闲的啊?”谢卓远那冰冷的声音响起。 景溪没有任何的动静,她眼瞎了,但是她的耳朵好使。这会儿的她,情愿成为一个瞎子,成为一个聋子。 “你不会哑了吧?”谢卓远上前,一把卡住了景溪的下巴,怒语了起来。 他的身上,传来了淡淡的酒味,酒味中,还夹杂着股子脂粉的气息。不用去想,他怕是刚从陈诗轩的温柔乡里面爬起来吧。 “我死了才好。这才是你想要的结果。”景溪冰冷的开口。 谢卓远修长的手指,划过景溪的脸孔。接着,他叫道。 “你真应该死了,可是你却还活着。”随之,他拿出来了一叠照片,扔到了景溪的脸上。“我真的想不到,你竟然会这么歹毒,阿轩的车祸,竟然是你一手安排的。” “什么?”景溪听到这话,颇为意外。 她都不能下床了,她都快死了。她自保还来不及呢,她有能力去安排别人的车祸吗? 不过,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你看看这些照片。都是阿轩车祸现场的照片。你怎么就这么狠心,怎么狠心对一个如花似玉的善良姑娘下手呢?景溪,你简直是太歹毒了。”谢卓远怒骂着景溪。 突然间,景溪大声的笑了起来。眼泪顺着她那早己经没有了角膜的眼眶里面流了出来。犹如干涸的河渠一般。 “你笑什么?你有什么可笑的?” “谢卓远,我笑你太可笑了,我一个瞎子,能看出来那些车祸有多么的惨烈吗?不过,我从内心里面来说,真的希望陈诗轩能够被撞死,撞死了才好……只有撞死了她,你才会心疼,不是吗?” 一听到景溪说出这样的话,谢卓远的怒气全然的被激发了起来。他一把半提起了景溪,将她死死的禁锢在自己的手中。 原来,陈诗轩先前的车祸真的是她所为?原来,她竟是这么的歹毒,她竟然想要陈诗轩死。 “景溪,你别以为我不敢弄死你。”谢卓远怒骂了起来。骂归骂,可当他看到景溪那大起来的肚子的时候,他到底还是没有对景溪动手。“算了,我还不想犯法,不过,我告诉你,景溪,我会让你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 “来人,把这个贱女人给我带回谢家大宅。我要陪她好好的过个年……” 谢卓远的话语一落,紧接着,几个保镖冲了进来,他们拖起景溪的身体, 向门外走去。 第二十八章 折磨 谢家大宅内,景溪被扔在阁楼中,阁楼的地上,铺了一条毯子。楼下面,饭菜的香味扑面而来。 她咽了咽口中的唾沫,都多少天了,她都没有吃过一顿可口的饭菜了。这样的折磨,对于她来说,算不得什么,可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却正是需要营养的时候。 楼下,传来了谢卓远和陈诗轩的对话。 “阿远, 你太太还在楼上,要不,把这些菜给她端过去一些吧?”陈诗轩温柔的说道。乍一听,还真以为她是一片善心呢。 哪知,谢卓远冷哼一声。“不要管她,她饿死了才好呢。一个又贱又歹毒的女人,我能让她住在谢家的大宅,就是对她最好的收留了。” 听到这样的对话。景溪冷笑了一声。无所谓了,只要能让她活着,所有的屈辱,她都可以承受得了。 因为, 只有她活着,她的孩子才能平安的来到这个世界上。 “阿远,你不能这样的,她必竟是你的太太。虽然我嫉妒她,但是,我却不想让你背虐待她的罪名,阿远,就给她送一点儿饭菜吧。必竟今天晚上是年三十儿……”陈诗轩又娇语了起来。 谢卓远接话:“你可真善良, 要知道,是这个女人一手制造了车祸,想要你的命。” “阿远……你不是最喜欢善良的女人了……” 听着楼下的打情骂俏,景溪的心里面泛起了一阵的酸意。她才是谢卓远的妻子。可是现在,她却扛着大肚子,被关在阁楼之上,而那个小三,却和自己的丈夫堂而皇之的在自己家的客厅里面亲热的过年。 这该是什么样的讽刺啊? 说是心里面没有感觉,那才是假的。只要她还活着,纵然是她瞎了,她也会有喜怒哀乐的。 刘妈站在厨房里做菜,她的眼泪不由的掉下来了一颗。一想到景溪被这样的折磨,她就于心不忍。 虽然她答应过谢老太太要保护景溪的,可是依她一个下人的能力,又如何能保护得了呢?她能做的,只是让景溪可以多吃一点儿了。 阁楼外面,响起了谢卓远的脚步声,景溪的身体,本能的缩成了一团。阁楼又小又窄,没有一点儿的光明。对于一个瞎子来说,再多的光明也不过是多余的。 谢卓远将手中的盘子扔到了地上,就像是喂狗一样,盘子落地时,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他冰冷的说道:“呶,过年了,听阿轩的话,给你两块肉吃。要不,你还真没有力气把这个野种给生下来。” 看着景溪的肚子,谢卓远格外的心烦。那隆起的腹部,分明就是景溪给他带了绿帽子的铁证。 等这孩子生下来了,他一定要做亲子鉴定,他要让这个女人死的明明白白的。 景溪不理他,她也不动,只是那么呆呆的坐着。 对于她的这种态度,谢卓远相当的反感。他怒骂:“你不要以为你不说话我就没办法你了,姓景的,我告诉你,我有一百种让你生不如死的办法。你最好乖一点儿……” 景溪的表情犹如木偶,不喜,不悲。她要平静,保持最大的平静,这样,她才能多撑一些时间。 看到她这样的表情,谢卓远冷哼了一声,下了阁楼,紧接着,阁楼的门被他给顺手锁上了。 地上坐的久了,容易着凉。景溪后腰的钝痛,越来越明显。她伸出手,揉向了自己的后腰。 第二十九章 哮喘发作 楼下,笑闹之声依然在持续的传来。景溪依在墙上,听着外面的喧闹。 突然间,陈诗轩的大叫之声传了上来。紧接着,谢卓远那粗重的呼吸声破门而入。 景溪的脸色一沉,条件反射的就紧张了起来。难道,谢卓远的哮喘病又发作了吗? 当年, 谢卓远在钓鱼的时候,落入了水塘中,景溪不顾一切的下去救他,两个人都差一点儿失去了小命,还好经过医院的精心治疗,才保住了性命。 但是,景溪却在这次落水中引起了家族隐藏的肾炎。而谢卓远,因为受了凉,得上了严重的哮喘病。 “阿远,你怎么样了?阿远……”陈诗轩大叫着。景溪听到了楼下的慌乱。 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力气,景溪抬脚踢向了阁楼的小门,只三五下的功夫,小门就破了,景溪摸索着,顺着阁楼下了楼。她在这里生活了两年,这里的一切她都是熟悉的。 楼下,谢卓远的呼吸声更加的粗重了。听起来,他好像是有一种将要窒息的感觉了。 景溪拖着自己的肚子,踉跄的奔跑了过来,她摸索着,将谢卓远给扶了起来,而后,用手不停的拍打着他的后背。 “刘妈,在主卧室的横排第三个抽屉里,有气雾剂,你快点拿下来。陈诗轩,你马上拨打急救电话……”景溪必竟是大夫,在危险来临的时候,她竟是临危不乱。 二人都离开了,景溪半抱着谢卓远,她的手,放在谢卓远的心脏处。 谢卓远早己经被突然发作的哮喘折磨的昏了过去。怀中的谢卓远使力的呼吸着,每一次呼吸,都好像将要终结他的生命。他的呼吸道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卡着一样,景溪顾不得太多,伏下了自己的身体,将唇对准了谢卓远的唇。 拨打着急救电话的陈诗轩,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她顿时怒意丛生。这个贱女人,竟然敢吻谢卓远?就算是为了救谢卓远的命,她也不许这个女人染指她的男人。 急救车呼啸而来,将昏迷了的谢卓远给拉走了。屋子里面的凌乱,瞬间的转为了平静。谢家大宅的所有人,都跟随着急救车去了医院。经过了这样的一拨忙碌,景溪早己经体力不济的歪倒在了地毯上。 别人都知道她上学的时候读的是医学院,专攻的是整形科。殊不知,她的副业修的是呼吸感染科。她只所以要修一个副业,为的就是能在最关键的时刻救谢卓远的性命。 她清晰的记得,落水后在医院里醒来,她第一句话就问她母亲,“妈,阿远哥哥怎么样了?” “落水导致他得了严重的哮喘病……” 从那时候,她就在心里面暗暗的下了一个决心,她要学医,一定要学医。 平静了好一会儿,景溪终于恢复了正常。她起身,摸索着出了谢家大宅的大门。使力的呼吸着外面的空气,新年的气氛,在这个时候越来越浓重了。鞭炮声声,响彻天迹。 大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了过来,紧接着,景溪的手被一只大手给握住了。 “景大夫,走,我带你离开这里……” 原来,来人竟然是李圣峰。他在谢家大宅外面蹲守了半个月,一直没有景溪的消息,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机会,他一定要带景溪离开这里。 第三十章 选择 景溪就这么跌跌撞撞的跟着李圣峰离开。李圣峰将她带到了一个稍微偏僻的地方,将她塞到了一辆车内。 “李圣峰,你要做什么?你知道贸然把我带离谢家大宅会给你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吗?”景溪担忧的说道。 李圣峰咬牙说道:“什么样的后果早己经无所谓了,我妈己经死了,我不会再有所顾及了。我见过刘妈了,刘妈说,如果你再不离开谢家大宅,你会死在那里的……” 李圣峰的话,让景溪陷入了一阵长久的沉默之中。的确,如果她再呆在那里,等待她的,只有死路一条。 李圣峰的电话,在这个时候急促的响了起来,李圣峰看了一眼来电号码,直接的接通了。 “金歌,什么事儿?” 电话的那端,没有回应,只有陈诗轩的声音断续的传来。李圣峰听了几句,按了一下扬声器。 “阿远,你可把我吓死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所以,我只有能把你送进医院了……刚才,医生夸我了,说,多亏了我及时给你做人工呼吸,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阿远,我让人回谢宅看了,那个女人己经把门砸破逃走了。逃走了就逃走吧, 只要我的阿远平平安安的,我什么也不管了。” 听着这样的对话,景溪倒也显的平静。她知道陈诗轩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一定是会把她的功劳揽在自己身上的。无所谓了。 可是,接下来谢卓远的话,却是让景溪跌入到了冰窖之中。 “贱女人,竟然敢趁我生病的时候逃走,等我找到她,我一定要让她生不如死……我绝对要让她为她的大胆付出借价。” 隔着电话的屏幕,景溪似乎可以想象得到谢卓远此时会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生不如死,才是景溪的结局。自己刚刚救了他,他就想让自己生不如死。 景溪过于平静的表情让李圣峰觉得害怕。他发动了车子,车子在夜空之中快速的离开。 这个城市,是谢卓远的天下,他想要找到自己,太容易了。到时候,无论自己多说什么,他也不会相信的。自己的忍受怎么样的折磨,其实都无所谓了,只是,孩子…… 孩子才是景溪的心头之重。 这个孩子,在她的肚子里面呆了将近八个月了,自己不知道就这样的支撑着,还能再坚持多久。 后腰的疼痛,再一次的传了过来。景溪的额角之上,汗水密布。 “李圣峰,帮我找一家医院,我现在就要做剖腹产……” 景溪的话,让李圣峰迅速的来了一个急刹车。 “是朋友的话,就再帮我一次。将近八个月的孩子,足可以成活了。李圣峰,我坚持不了多久了,死,我不害怕,我只担心,我再也没有机会把他平安的带到这个世界上……我求求你了,找一个小医院,一个小医院就好……” 作为一个母亲,在生死面前选择的时候,总是愿意把生的希望留给自己的孩子。 面对景溪这般的恳求,李圣峰实在是无力拒绝了。谢卓远所说的话,不是威胁,他真的有一百种可以让景溪生不如死的办法。 第三十一章 羞辱 公立医院门外,陈诗轩踩着高跟鞋咔咔的走了出来。忙碌了一夜,她这会儿终于可以回去睡一个踏实的好觉了。 陈诗轩打开了车门,刚要上车,突然间,景雨晴从暗处钻了出来,挡到了陈诗轩的车门前面。 看到景雨晴,陈诗轩不由的冷笑了一声。这个女人,才是真正的搬住石头砸到了自己的脚。她原本也不过是一个拿钱办事儿的主,不成想,她到是长出来了野心,想要做谢太太的黄粱美梦。还好,谢卓远不但羞辱了她一番,还把她从谢家的大宅里面给赶了出来。 从谢家大宅离开了以后,景雨晴多次拨打陈诗轩的电话,可是陈诗轩根本就置之不理。 在她看来,景雨晴己经成为了一颗废棋了,再和她联络,意义不是大了,相反的,如果让谢卓远知道了一些事情,还会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景雨晴怒气冲冲的质问道:“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陈诗轩关上车门,冰冷而带着戏虐的回道:“哪条法律规定我必须要接你的电话?” “你说过的,只要我帮你把事情办成,你就再给我两千万,现在,景溪在谢卓远的心中,己经成为了一个贱女人,她根本就没有能力再和你竟争了,所以,你说的两千万,应当兑现给我了。”景雨晴的目的,就是要钱。 陈诗轩压低声音,说道:“景雨晴,你是不是记错了?我当初给你说的要你姐姐死,现在她还活的好好的,她还占着谢太太的位置,你说这钱我能给你吗?” “你……”景雨晴一时无语。 陈诗轩羞辱她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景雨晴,你不会连这个道理也不懂吧?现在的你倒好,灾没帮我消了,还想不安份,你想当谢太太啊?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的这张脸,就凭你的姿色,给阿远提鞋子他都不要你。” 景雨晴在陈诗轩的羞辱之下,脸色完全的变了下来。的确,谢卓远从一开始就是在利用她,利用她,打击景溪。利用完了以后,踢开她犹如是扔掉一块旧抹布。 要知道是这么个结果,她一定不会去帮陈诗轩,最起码,现在她还能安然的住在谢家的那个大宅里。 “哦,我忘了,你现在在公立医院名声己经臭了,必竟你抢了你姐姐的老公,是不是没办法再工作了,肯定是没钱花了吧?”陈诗轩从自己的包包里面,掏出来了十几张的人民币,狠狠的砸到了景雨晴的脸上:“去吧, 拿着这些钱,好好的打扮一下,然后找一条街,站在那儿,说不好,还能碰到一个有钱人呢……” 陈诗轩这是明摆着要让景雨晴去站街,她用这样的话语来羞辱昔日她的盟友。 景雨晴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紧接着又变成了黑色。陈诗轩一把将站在她车门旁边的景雨晴给推了开来,稍时,她发动车子,一溜烟的绝尘而去。 景雨晴咬着下唇,蹲坐在地上,眼泪横流。她不由的想起了景溪将她带到公立医院的时候所说过的话:“你一定要脚踏实地,一步一步的来,这样才能够在别人面前自尊自爱的活着……” 第三十二章 手术 一家小医院里,景溪躺在手术床上,她的下身完全的麻醉,任由医生在她的肚子上面划开口子。 她平静的躺着,对于这个即将降生的小生命,她存有太多的期待,只可惜,她没有了眼睛,不能看看自己的亲生孩子到底长的是什么样子。 “不足八个月,强行把孩子剖出来,会存在很多问题的,孩子的肺部发育的还不是太好……” “你再想想吧……” 景溪回忆着医生在她进手术室的时候,给她说过的话。 她也想让孩子在她的肚子里面多呆几天。可是她真的保护不了他了,她能想象到接下来,谢卓远还会对她怎么样的折磨。她可以死,但是,她要为了孩子放手一博。 稍时以后,病房内响起了一声微弱的孩子的哭叫声,那声音,只响了一下,便嘎然而止。 “孩子是个男孩儿,肺部发育太弱,呼吸无力,马上送到新生儿科……”做手术的大夫慌张的吩咐了起来。 躺在手术床上的景溪,动也不敢动,她担忧的听着医生与护士的对话,她知道,这个时候,医生是忙碌的,她不能再给医生增加不必要的麻烦。她必须要保持安静。 紧接着,几个大夫围到了景溪的身边,帮她缝合伤口,景溪突然间觉得自己的心口出闷了起来。 紧接着,她的呼吸急促了起来。 “不好了,产妇可能大出血了,快把主任找过来……”做手术的大夫慌张了起来。 景溪的意识,一点儿一点儿的消退。脑海中所存在,也全是一个模糊的,看不清楚脸的小生命。 “孩子,你要平平安安的,妈妈爱你……” “孩子,原谅妈妈不能陪你走下去了……” “孩子……孩子……” 在昏睡过去的那一刻,景溪的所有呢喃,全部都是她的孩子。她那干涸的眼角,有一颗眼泪悄然的滑落。 纵然是我可能不会陪你一辈子,但我还要拼尽力气博一把,努力的把你送到这个世界上来。 李圣峰站在产房门外,看着医生们进进出出。作为一个外科医生,他清楚的知道这样的进进出出代表了什么。 他拉过了一个护士,着急的问道:“护士,产妇怎么样了?孩子怎么样了?” 护士怒骂:“你们这些做家属的是怎么做的?产妇严重营养不良,严重合并性肾炎。不足月剖腹产子,子宫严重受损,现在产妇大出血了……” 一听到大出血这三个字,李圣峰跌坐在了医院的椅子上。 他是医生,他清晰的知道大出血代表了什么。就算是景溪的性命能保住,那也是失去了半条命了啊,说不好,她的子宫还要被拿掉。因为,拿掉子宫才能保证产妇的生命安全。 刘妈在这个时候匆匆的赶到了医院,李圣峰仿佛是看到了救星。 “刘妈,景溪大出血了,大出血了……” 景溪万一真的出现了问题,李圣峰是无法承担的,必竟,景溪还是谢卓远的太太。 刘妈思索了一下,果断的拿出来了主意:“马上请公立医院的专家过来……” 因为,公立医院的医生医术更好一些,而且,那些医生景溪基本都认识,他们会尽可能的保住景溪的性命的。医院的走廊里面,彻底的忙碌了起来。 第三十三章 冲突 谢卓远终于还是找来了,在这个小医院的走廊上,看到李圣峰半瘫在椅子上,谢卓远一把将李圣峰给提了起来。 “李圣峰,是谁给你的胆子,你竟敢把景溪从谢家大宅里面带出来,你是不是活够了?”谢卓远啪的一拳,重重的打在了李圣峰的脸上。 李圣峰没有还手,他趴在地上,喃喃而语:“景溪大出血了, 景溪快死了,对不起景溪,我对不起你……” 面对李圣峰的样子,谢卓远的眼神里面透出来了一抹的厌恶,这个女人到底用了什么手段,眼都瞎了,还能让李圣峰为她这么失魂落迫的,要不是有自己母亲的那一纸遗嘱,他还真愿意成全李圣峰的一片痴心。 “谁是景溪家属?”护士出来,脸上一阵的疲惫之色。 “那个女人是不是死了?”谢卓远冰冷的开口。 护士看到这样的谢卓远,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话了。 “那个,产妇的生命保住了,只不过,医院采取了急救措施,己经把她的子宫给摘除了。” 护士的话,让谢卓远没有一点儿的侧隐之心,摘除了最好,这样,这个女人就永远也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她生下的那个野种呢?”谢卓远再问。 护士看了一眼李圣峰,再看了一眼谢卓远。好像根本就不明白谁才是景溪的家属一样。必竟,送景溪来医院的可是李圣峰。这样的眼神,让谢卓远十分的不爽。 谢卓远接话,昭示自己的主权:“她是我太太……” 护士长出了一口气,他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啊?竟然说自己太太生出来的孩子是野种?莫非,这个孩子不是他的吗?护士又看了一眼李圣峰,这才说了起来。 “孩子提早剖了出来,肺部发育不好,现在己经送往了新生儿科保温箱里了,你们家属如果要看,可以去新生儿科去看。” 听完护士的话,谢卓远没有任何的犹豫,他大踏步的离开,直奔新生儿科而去。 “那个产妇,产妇身体虚弱……” 谢卓远无所谓的开口说道:“让她自生自灭吧……” 好无情,真的是好无情。不,他己经没有了感情。纵然是街上不相识的一个人,他也不可能如此的冰冷吧。景溪爱了他十年,嫁给了他两年,给他生了一个孩子。到头来,只能落一个自生自灭的结局。 不远处,景雨晴偷偷的跑了进来。 她看着李圣峰,有点儿忐忑。“李大夫,我姐姐怎么样了?” “你还知道她是你姐姐啊?你还当她是你姐姐啊?你要是心里面有她这个姐姐,你就不会再三的去害她了?” 李圣峰实在是没有办法发泄了,逮到景雨晴,狠狠的骂了起来。 景雨晴的心里面十分的委屈,如果是景溪骂她,也许她会全部的受住。但是,李圣峰凭什么?他俩说到底不过是都是渣子,只不过,她比李圣峰渣的更狠一些罢了。 “李圣峰,你凭什么骂我?你别忘了,我姐有今天的结局,你也是功不可没的……” 听了景雨晴的话,李圣峰无力辩驳,的确如此,景溪落到今天的这一地步,第一把火就是他李圣峰烧的。 他还有什么脸面去骂别人?只见他一个抽手,狠狠的在自己的脸上扇了一个巴掌。 第三十四章 道歉 病床上,景溪的脸上苍白的没有一点儿的血色。经历了大手术后的她,犹如一张纸,随时都可以香消玉磒。 病房的上面,吊着药水,那药水蜿蜒而下,一点一点的流入到了景溪的体内。 景雨晴拉着景溪的手,哭了起来。 到底是骨血亲情,看到景溪这个样子,景雨晴真的没有办法不难过。以往景溪对她的好,全然的涌入到了脑海之中。 小时候,景溪那么照顾她。她父亲去世的早,是景溪和她妈妈一点一点的从牙缝里面省钱,把她供上了大学。毕业了以后,她前来投奔景溪,景溪托关系找门路的把她安排到了公立医院做文员。并且,还让她住进了谢家大宅。 景溪对她是不错的,只怪她被猪油蒙了心,才这样一再的去害景溪。 “姐,对不起,你快点儿醒来吧,姐……” 一声又一声的姐,景溪都是听不到的。她原本己经够虚荣的了,又经历了这样的大手术,身体早己经达到了承受的极限。 “对不起,姐,我穷怕了,我害怕过没钱的日子,我以为,我帮别人害了你,我就可以得到我应当得到的钱。我就可以过上有钱人的生活了。姐,我错了,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你对我好的人了。只有你才是真心实意疼爱我的。” “姐,你快点儿醒过来吧,我答应你,以后一定听你的话,好好的照顾你,我们一直等小外甥长大……” 撞了南墙的景雨晴,字字血泪,说的都是真心话。终于,景溪的手指微微的动了一下。 三天了,景溪终于有了一点儿的意识了,这一觉,她睡的多沉,似乎把她在孕期所有的失眠全部的补回来了。 “姐,你醒了吗?姐,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景雨晴的话,声声的刺激着景溪的耳膜。景溪是看不到的,她只能用耳朵去听了。 她点点头:“我听到了……” “姐,我错了,我给你道歉,我以后一定脚踏实地的……我一定要好好的保护你……” 景雨晴拉过了景溪的一只手,攥在自己的手心中。必竟是姐妹,没有什么是不能宽恕的。 “小晴,你知错了就好,必竟,你还年轻,你以后的路还长。姐原谅你了,以后,你要好好的生活……” 景雨晴听到景溪的原谅,当下便喜极而泣。她不住的点头,良心的谴责渐然的轻松了起来。 “孩子呢?我的孩子呢?”景溪突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她挥动着双手,在床畔胡摸了起来。 她记得,她剖腹生下了一个男孩儿,可是孩子在哪里呢。 景雨晴捉住景溪的手,安慰而道:“姐,你别着急,医生说了,孩子提早剖出来了,肺部没有发育好,这会儿在新生儿科的保温箱里面放呢,等孩子稳定了,我就抱过来让你看……” 景雨晴如实的告诉景溪情况。 景溪安静了片刻,可以,在这片刻以后,病房的门便被人一脚给踢了开来。 紧接着,谢卓远提着一个大大的黑袋子,带着陈诗轩,出现在了景雨晴和景溪的面前。 “你们来做什么?”看到谢卓远,景雨晴忐忑的问了起来。 第三十五章 噩耗 谢卓远来到景溪的身边,将手中的黑袋子扔到了景溪的床上,那袋子,正好砸到了景溪肚子的伤口上面。 瞬间,景溪的额头便是一抹的冷汗。 “姓景的,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你生下的孩子是我谢卓远的吗?我己经做了亲子鉴定,这个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你骗我?你就是个荡妇……” 谢卓远的话,让景溪完全的慌乱了起来。“不,不是这样的,这孩子就是你的……” “谢卓远,你不要欺负我姐。”景雨晴上前,想要去拦谢卓远,哪知,谢卓远一脚踢了上去,把景雨晴踢倒在了地上。 景溪慌张的拉过那个黑色的塑料袋,剥离了外面的袋子,摸到了里面的襁褓,当她手指触到了那个孩子的肌肤的时候,景溪的身体,猛然间的一呆。 裹了这么厚重的襁褓,为什么孩子的脸会这么冷? “孩子,孩子……” 陈诗轩冷笑的看着景溪,她悠悠的开口:“景溪,你的孩子早产,现在己经死了。阿远就是拿这个死孩子去做亲子鉴定的。景溪,我真的没有想到,你竟然真的是背叛了阿远,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你爱阿远吗?你不是阿远的谢太太吗?” “如果说以前,我对你还有所同情的话,现在,我对你就是厌恶,你连做女人的最基本的道德都没有了……” 景溪大叫:“不,不,不可能,我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死,怎么可能?” 景溪抱着孩子,使劲的去掐孩子的人中。看着景溪疯狂的抱着铁青脸色的孩子尸体施救,景雨晴实在是于心不忍。 “姐,姐,别救了,这是一个死孩子……” 景溪语无伦次:“不,不,我的孩子是不会死的, 他怎么可能会死?我明明听到他哭了……这不是我的孩子……” “这不是你的孩子,难道还是我的吗?”陈诗轩继续说道。“这可是我和阿远亲自从新生儿科抱来的……大夫可是说了,这孩子是从你的肚子里生出来的。” 看着己经快要疯狂的景溪,谢卓远突然间有了一线的不忍,必竟这个女人还是自己的妻子。 “景溪,我早说过,如果孩子是我的,我养,我也会善待你。可是你竟然背叛了我,我是不会原谅你的,永远不会……” “孩子,孩子……”景溪不顾自己身体上面的疼痛,其实,这会儿的她,己经完全感受不到一点儿的疼痛了。 这样的噩耗,会让她完全的失控。她提前剖下孩子,为的就是让他能活下来,可是现在,孩子死了,她所有的希望全部都落空了。 她的眼泪,早己经流不出了,所有的悲伤,全然的都变成了哀号。她死死的攥住那个死孩子,裹在自己的怀中,想用母亲的温暖,挽回孩子的性命。 “姐……姐……”看着景溪这样疯狂的样子,景雨晴实在是于心不忍了。 突然间,景溪一口气提不上来,竟给憋昏了过去。景雨晴上前,抱住了景溪的身体:“大夫,大夫,病人昏倒了……” 看着这样的景溪,陈诗轩的心中,涌起了一阵的快意,不过,她还是很体贴的对谢卓远说道:“阿远,你留下陪陪她吧,必竟,她还是你的太太,虽然她做了许多的错事,但到底是阿姨让你娶的她,一日夫妻百日恩呢……” 谢卓远拉着陈诗轩的手,冲着景溪骂道:“这样的女人,活在世界上也是耻辱……想让我陪她,哼,我嫌她脏。” 他对于景溪的恨,从他母亲逼他娶景溪的那一刻开始,就己经根深蒂固了。 这些年,每每看到景溪,他就会想到病中的谢老太太为她屈膝跪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那个画面,扎的他心疼! 第三十六章 绝望 谢卓远走了,他拉着陈诗轩走了,他离开的那一刻,留给景溪的是陌视,是厌恶,是恨…… 景溪虽然看不到,但是她能感受得到。那是独属于谢卓远给她的悲凉。如果早知道爱情这么伤人的话,她情愿从一开始就从未认识过这个男人,就算是认识了,她也会收起她的心,不爱。 不爱,就不会疼了,不爱,就不会这么悲惨了。 她抱着那个毫无气息的孩子, 死死的裹在自己的怀中。 景雨晴看着景溪,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必竟是姐妹,到底还残存着那一线的亲情。 “姐,孩子死了,你不要再抱着了。”景雨晴伸手,想要把那个死孩子从景溪的怀中抱过来。 可是景溪紧紧的抱着,怎么着也不松手。 “我的孩子他死了,你就让我多陪他一会儿吧,他这么小,又这么冷,一个人孤单的离开,他一定会害怕的,他一定是需要妈妈的……” “宝宝,对不起,妈妈还没有来得及给你取一个名字,妈妈还没有来得及让你吃一口乳汁,妈妈没有保护好你,妈妈对不起你……” 景溪喃喃而语。一直以来,这个孩子就是她活着的精神支柱,现在孩子死了,她所有伪装起来的坚强,也都全然的消失不见了。 她像是被人抽筋剥皮了一样,除了无力,还是无力。 “谢卓远,我恨你,我恨你。为什么?为什么事情的结果会是这么个样子,为什么……他明明是你的亲生儿子,他生下来的时候,明明还活着……我明明听到了他的哭声……” 她仰天长叫,哀号之声充斥了整个病房。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更没有人响应她的哀号。 就这样,她抱着孩子,不知道抱了多久,病房内的气氛,犹如是死一般的沉寂。 病房外,景雨晴正在小声的和一个大夫在交谈着。 “病人的肾脏压力因为怀孕生子,己经达到了极限,现在经过我们的初步诊断,她己经有了尿毒症的症状,如果你们不及时治疗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大夫,我们听您的,我们治……”景雨晴忙不迭的表态。 大夫又说:“现在我们己经出了治疗方案了,病人需要马上透析,才能暂时的维持生存,如果透析不起作用的话,那么,就得需要换肾了,不然的话,她支持不了太久的……” “换肾,不但需要巨额的金钱,还需要肾源。而且,换了肾,也不可能保证病人就可以完全的康复……” 大夫的话,不轻不重的落入到了病房内的景溪耳中。这些,对于她来说,己经无所谓了。 在她坚持怀孕生下这个孩子的时候,她就己经料定了自己的结局。那个时候,她只想用自己的命来保证孩子的安全。她根本就没有想到,她的孩子会死。 景溪的脸上,荡起了一抹笑意,她轻轻的哼唱:“小宝贝,快快睡,你是妈妈的小宝贝……” 景雨晴推门而入,看到这一幕,心头不由的一酸。这样的一副画面,是她这辈子也不想要看到的。 孩子走了,景溪的承受能力完全的瓦解,这个时候的她,就像是一具活着的死人。没有思想,没有意识,甚至,她己经没有了生存的念想…… 第三十七章 酒会 谢氏集团因为新品发布,举行了盛大的酒会,酒会上,陈诗轩拐着谢卓远,二人穿梭在人群之中。 此次的酒会,陈诗轩的身份是谢卓远的女朋友,在以前的时候,她只是一个女伴的身份。 她离那个谢太太的位子,只差一步之遥的距离了,只要她努力,就没有什么东西是她得不到的。 “阿远,今天的订单肯定会像雪片一样的飞向咱们谢氏集团。”陈诗轩有意的在谢卓远的面前邀功。 谢卓远笑着夸她:“这里面可是有你的大功劳,说说, 想要点儿什么?” 陈诗轩嘟嘴:“阿远,我什么也不想要,我就想成为你的谢太太……” 她一说这话,谢卓远愣了一下神。虽然,陈诗轩是他的初恋,又因为长相漂亮,在他的事业上对他的帮助也是有目共睹的。如果她想要别的东西,谢卓远会为她一掷千金,只是这谢太太的位置,他是给不了她的。 必竟,谢老太太的那一纸遗言是具有法律效益的。他不能离婚,离了婚,他将会失去谢氏集团,那么,他就什么也不是了。 “阿远,你是不是不想娶我啊?”陈诗轩想要逼谢卓远一次。 谢卓远摇头:“阿轩,我能给你的都给你了。至于娶你的事情,我实在是为难……” 陈诗轩的脸色陡然的变了下去:“我不想做小三,我不想明不正言不顺的。阿远,我那么爱你,我也那么爱你,你为什么就不能和景溪离婚,娶了我呢?是不是你爱上那个景溪了?” 面对陈诗轩的质问,谢卓远的心猛然间的一沉。莫名的,心里面竟对景溪有了一线的牵挂。 景溪抱着那个死孩子哀号的画面,犹如是噩梦一般,己经缠绕了他好几个晚上了。 他想到了这里,有一些的呆神。 “阿远,你不会真的爱上景溪了吧?”陈诗轩推了谢卓远一把。 谢卓远瞬间的清醒了过来:“你胡扯什么?我怎么会爱上那个贱女人,就凭她,怎么配得到我的爱?我爱的只有你。” 听到谢卓远这样的回答,陈诗轩的脸上出现了笑容。 “阿远,我不逼你,我等你。等你娶我。就一直这么等下去……”她娇笑的依在了谢卓远的臂弯里。 这时候,人群中传来了一阵的异动。紧接着,景溪在景雨晴的搀扶之下,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景溪手中拄着一根拐杖,她踉跄的前行,景雨晴扶着瘦弱的她,犹如是扶着一片残叶一般。 景溪的出现,让陈诗轩的脸上涌起了一阵怒意。谢卓远看着景溪,不知道她想做些什么。 人群中,议论的声音此起彼伏,纷纷对这个瞎了眼的女人产生了好奇。景溪穿了一件素色的长裙,脸色苍白的可怕,每走一步,腹部的刀口便会传来剧烈的疼痛。 她强忍着,一步一步的向前,她要扯开陈诗轩的真面目,她要向所有的世人揭开这对狗男女的无耻行径。 看着景溪,谢卓远冷冷开口:“你来这儿干什么?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 景溪慢慢的接话,“谢卓远,我是你的太太,名媒正娶有结婚证的太太……” 景溪的话语一出,顿时,大家所有的眼神,都被吸引到了景溪的身上。以前的时候,他们从来都不知道谢卓远还有个太太。而且,还是明媒正娶的。 “谢氏集团有我的一半儿,你说,我能不能来?” 景溪的话语虽轻,落在众人的心中,却是砸起了千层的浪花。 众人看向了陈诗轩,眼神中透露出来了各种的鄙夷!谢卓远己经有太太了,那么陈诗轩又算什么呢?小三吗?做小三能做的这么高调?这简直是不要脸中的战斗机了。 “原来这个是狐狸精啊,是小三啊……”参加酒会的女人们低声的议论,陈诗轩的脸上顿时挂不住了。 “阿远……”陈诗轩在这样的注视之下,脸面上早己经是挂不住了。 谢卓远柔声的安慰她:“阿轩,你先回去,等我电话……” 陈诗轩准备离开,可是,景雨晴却先她一步,挡到了她的面前。 “想走?没那么容易……” 第三十八章 发疯 一看到景雨晴拦下了陈诗轩,谢卓远的脸上当时就不好看了,景家的这对姐妹,今天是来看他出丑的吗? 谢卓远大踏一步,站到了景溪的面前,他高大的身躯,直视着景溪。只可惜,现在的景溪是一个瞎子,她根本就看不到谢卓远的脸色。 “谢卓远,我知道你想娶陈诗轩,我也知道,她能在事业上面帮助你。我今天来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给你们自由……”景溪的话语一出,议论之声越来越高了。 听到景溪这样的话语,陈诗轩的脸上,露出来了一个笑意。一直以来,谢卓远告诉她的都是景溪不愿意离婚,所以,他才不能娶自己。现在,景溪送上门来,说要离婚,那么,自己离谢太太的位置是不是更近一步了呢。 “谢卓远,我们离婚吧。”景溪的这话一出,谢卓远顿时呆了呆神。这个女人简直就是在胡闹,她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和自己离婚,就算是她不要脸了,自己还得要。 话又说回来了,脸又值几个钱呢?脸面之说,连景溪的生命安全都保护不了。 景雨晴上前,从包里面掏出来了一份协议书,交到了谢卓远的手中,看到这份协议书,谢卓远的脸犹如包公一样,瞬间的黑了下来。 景溪要求净身出户,不带走谢家的一分钱。后面,协议书还特别的强调,会遵从谢老太太的遗嘱。 “谢卓远,婆婆去世的时候留的有遗书,只要我们离婚了,谢家的一分钱都不会属于你。将全部捐献给福利机构。我己经起诉到了法院,你等着法院的传票吧。”景溪的声音虽然不大,砸到每个人的耳中的时候,却是那么的清晰。 “到时候,看看你身边那个如花似玉的女人,会不会跟着你这个一分钱也没有的穷小子。谢卓远,做一个人,有所得,就必得有所失。谢家的产业是婆婆九死一生挣来的,就算是捐了,也不能落入刘家人的手中……” 景溪一提到刘家人这三个字,陈诗轩的身体瞬间的抖了一下。她的脸上,己经明显的出现了一阵的慌乱。 她的父亲姓刘,母亲姓陈。为了掩人耳目,她改成了陈姓。刘家和谢家是宿世的仇敌,当年,谢氏企业产生的严重危机,导致家破人亡,就是刘家人的手笔。这么远久的事情,怎么景溪会知道。 她必须要阻止,必须要阻止景溪再说下去,不然的话,她真的就会失去即将要得到的一切了。 陈诗轩近前一步,只见她噗通一声跪倒在了景溪的面前。 “谢太太,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爱上阿远,我不该对他用情太深,对不起,只要你不和阿远离婚, 只要你不把他变成一无所有,我答应你,我离开阿远,再也不见他了……” “你不知道,谢氏集团是阿远的心血,我不想让你因为我毁了阿远的前程,谢太太,我错了,我给你道歉……” 陈诗轩还在表演,她楚楚可怜的表演,并没有得到多少人的同情。这时,只见她直起了身体,紧紧的抱着景溪的身体。 她趴到景溪的耳边悄悄的说道:“你的孩子,是我掐死的……” 她要阻止景溪继续说接下来的真相,所以,她要用这件事情来转移景溪的注意力。 果然,景溪在听到她的这句话的时候,完全的崩溃了,她那伪装出来的失子之痛,在一瞬间完全的爆发了出来。 “啊……” 只见景溪伸手,死死的掐住了陈诗轩的脖子,她疯狂的叫道:“你还我的孩子,你还我的孩子……” 景溪疯了,她是真的疯了。原本,她只是为了揭穿陈诗轩的真面目,而现在,她竟然得到了这意外的真相…… 她怎能不发疯,她怎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第三十九章 破绽 陈诗轩被景溪掐的没有办法呼吸,谢卓远上前,一把拉过景溪的身体,将她掐着陈诗轩的手给抠开,而后,一把将景溪推倒在了地上。 “疯女人, 你干什么?你是装疯还是真疯?” “阿远……不怪谢太太,是我,是我不好,是我不该爱上你,而且,还爱了你十几年。她心里面有气,就让她对我发出来吧,都是我的错,阿远,我不想让你失去谢氏集团……” 陈诗轩的楚楚可怜,她抚着自己的脖子,大口的呼吸着。这样的可怜,在别人的面前不起作用,可是在谢卓远的面前,却是相当的有用的。 景溪冲着谢卓远叫道:“是她,她是杀人的刽子手,是她杀了我们的孩子……” 景溪的话,在谢卓远看来,根本就是疯言疯语。那个死了的孩子己经和他做过亲子鉴定了,根本就是一个野种。 “景溪,你不要再胡言乱语了,景雨晴,看好你姐,管住她的嘴。来人,把她们先送回医院,等我回去处理……”谢卓远吩咐了下去。 几个保镖,拖着景溪和景雨晴,把她们给拖了下去。 地上,残存着景溪伤口迸裂之时留下的点点血迹。看到这样的血迹,谢卓远的心,生生的抽疼了一下。 这个女人真的是不要命了吗?她做了手术没几天,身体还没有恢复,怎么能来这里胡闹,难道她是真的不想活了吗? “阿远,对不起……我给你添麻烦了……” “来人,送陈小姐回去……”谢卓远的脸色相当的不好看,好好的酒会,竟会给搅成这个样子。 特别是景溪,怎么偏挑这个时候来捣乱。还有,他特别好奇陈诗轩在景溪的耳边到底说了什么话, 才使好好的景溪突然间的发起了狂。 “阿轩,你刚刚对景溪说了什么话?”突然间,谢卓远发问。 登时,陈诗轩一个愣神,随之恢复了正常,她轻言:“我就告诉她,我很爱你,我不舍得离开你……” “哦。”谢卓远哦了一声。 他不是傻子,他敢断定,景溪是不会在这句话下变的疯狂起来的。必竟,陈诗轩在景溪的面前,从来都没有掩饰过她爱自己的事实。 很明显,陈诗轩在说假话,至于他为什么要说假话,这事儿,谢卓远得好好的查一下了。 “阿远,我看景溪是不是得了精神病啊?你看她今晚的情况,完全就是在发疯……”临走,陈诗轩还有点儿不甘心,她有意的在提醒着谢卓远什么。 谢卓远没有吭声,他拎起了衣服,径直的出了酒会的现场,留下了一众参于酒会的人,在他的身后议论纷纷。 陈诗轩看着谢卓远离开,不由的陷入到了一阵的深思当中,莫非她说错了什么吗? 不管了,由他去吧,现在,她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加紧时间去办一些更重要的事情。 景溪知道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她虽然眼瞎了,可是她还有嘴,必须不能让她把一些重要的事情说出来。那样的话,会毁了她多年的运作。 得到谢氏集团,不但是她多年的心血,更是她父辈们的期望。 第四十章 忏悔 医院病房里,景溪抱着一团用枕头包裹成的一个小包裹,紧紧的环在自己的怀中。 “孩子,妈妈的乖宝宝,不哭了,妈妈给你喝水水……” 景溪自言自语,她的头发,凌乱的披在肩头,整个人的脸色,看起来差的厉害。 隔着玻璃窗,景雨晴看着病房内的一切,眼泪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正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以前,有景溪照着她着,她在公立医院工作也被人高看一等。现在,景溪被她害成了这个样子,那些唾沫星子都把她骂的无法立足了。 所以,她只能是离开了公立医院。 如果,她早料到陈诗轩是那样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她怎么也不能被她所许的那点儿钱给收买了。 谢卓远神色凝重的站在景雨晴的身后。 在来到病房前的时候,他己经去见过了景溪的主治大夫。 大夫说,景溪己经抑郁了,如果再任由其发展下去的话,那便是精神病了。 一想到景溪在酒会上所流的那些血,谢卓远竟然觉得心疼极了。 他根本就没有想到,一向坚强的景溪会成为今天的这个模样。他觉得有点儿于心忍了。 看到谢卓远,景雨晴竟噗通一声的跪倒在了谢卓远的面前,这让谢卓远是相当的意外。 “姐夫……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害我姐姐。” 景雨晴己经好久都没有叫过他姐夫了。 “我收了陈诗轩的钱,答应她,要离间你和我姐姐的感情。我姐姐从来都没有背叛过你。她和李圣峰的事情,也是陈诗轩一手操作的。陈诗轩说,只有我姐姐死了,她才能成为谢太太。” “姐夫,我错了,你也错了。我姐姐是一个很善良的人, 她现在太可怜了。求你了,保护我姐姐,好吗?” 景雨晴的话,可信度有点儿低。但是,谢卓远却是听到了心里了。因为,能让景雨晴这么爱钱的一个人,转变成这个样子,那一定是有内情的。 “当年,你掉池塘里的时候,也是我姐姐下水拼命救你的。以前,我说是我救的你,其实,我就是想让你对我心存感激。让你对我有好感觉……这都是陈诗轩教我做的。” 一切的真相,都在谢卓远的面前大白于天下了。 “那孩子又是怎么一回事儿?”谢卓远心里面的疑惑是越来越重了。明明,他是和那个死孩子做过亲子鉴定了。那数据清清楚楚的显示,那孩子根本就是他的孩子。 景雨抽泣着摇头:“孩子被提前剖了出来,心肺发育都不完全,一生下来就被送到了保温箱里,至于为什么不是你的孩子,我也不知道。” “那个和你做亲子鉴定的孩子,极有可能不是我姐姐生下的那个孩子……” 谢卓远想起了一个画面。他刚一进新生儿急救中心,陈诗轩便抱着一个孩子匆匆的出来了,说,这个孩子就是景溪的孩子…… 他对陈诗轩那么的信任,所以没有任何犹豫的就和那个死孩子去做了亲子鉴定。 照景雨晴这么说的,景溪从来都没有背叛过他。那么景溪的孩子一定是他的。现在,孩子去了哪里呢?是生,还是死呢? 谢卓远的心头,猛然间的一疼。有什么能比亲生骨肉更能牵动人心的呢? “你在这儿守着你姐姐,寸步不离。我马上安排人过来照顾她。如果陈诗轩来的话,你马上给我打电话。” 说完,谢卓远扭身上楼,直奔楼上的新生儿急救科。在这一刻,他迫切的想要知道,那个他的孩子,到底去了哪里。 有时候,信与不信之间,简单到只隔了一句话的距离。 第四十一章 老录像 空荡荡的谢家大宅内,谢卓远无力的坐要软椅上。 他去了新生儿科,找到了里面的大夫,调看了所有的录象,终于发现了孩子的踪迹。 一个佝偻着自己后背的女人,在半夜里的时候,抱走了一个孩子。录象上面清晰的显示到,那个孩子所穿的衣服,就是景溪一夜未眠之时所做的那件衣服。 因为天色较显,那女人又特别的伪装了自己。根本就看不出来这个女人的身份。 谢卓远的心中,怒气升腾,竟然有人敢把他的孩子偷走?这也太无法无天了吧? 不过,说到底,还是怪他自己。如果他可以谨慎一点儿,小心一点儿,那么,就不会存在这样的失误了。 而景溪,也不会去承受失子之痛了。 手中的电话响了起来,谢卓远按通了通话键。 那边儿,一个声音响了起来:“谢总,己经查清楚了。陈小姐是被她的舅舅收养了,她先前姓刘。她的亲生父亲就是刘奕天。” 一提到刘奕天这人名字,谢卓远的眉头瞬间的拧成了一团。他拿起手中的手机,狠狠的砸到了地上。所有的悔恨,全然的在一这刻涌上了他的心头。 他永远也忘不了,当年,因为商业竞争,刘奕天把他的父亲从高楼上逼跳下来的那一幕。 正是因为父亲的去世,才导致谢母一个女人,用柔弱的肩膀生生的扛起了己经将要散开的谢氏集团。因为担心谢卓远也被刘奕天暗害,那年,谢卓远被送到了景溪的家中。 谢卓远一脚踢去,竟将书房内的一个老柜子给踢倒了,紧接着,一盘老的录像带掉落了下来。 那录像带是谢母的东西,谢卓远从未看过。此时,他颤抖着手捡起了那盘老录像带,擦入了cd机内,灰白色的画面,显现了出来。 画面中有两个人,一个是谢母,一个是陈诗轩。那时候的陈诗轩,不过二十岁。 他记得,他告诉谢母,自己处了女朋友,谢母便让他把女朋友领回来给她瞧瞧。陈诗轩到了以后,谢母有了瞬间的失态。随后,谢母便说,要和陈诗轩单独谈谈。 谈完了以后,谢母便认真的告诉谢卓远,她不会同意谢卓远和陈诗轩在一起的。并且,谢母说,如果谢卓远非要娶陈诗轩,那她便再也没有他这个儿子了。 当年,他不明白谢母为什么要这么做。现在,这盘老录像终于告诉了他原因。 画面中,陈诗轩指着谢母怒语。隔着电视屏幕,谢卓远都能感受到她的尖酸和怒意。紧接下来的画面,让谢卓远更加意外,陈诗轩竟然动手推了谢母,并且,把谢母推倒在了地上…… 谢卓远的身体,猛然间的站了起来。 他终于明白了,那天,为什么陈诗轩会怒气冲冲的离开。而谢母,更是怒气冲冲的责令他和陈诗轩必须要分手。 原来,那个时候, 谢母就知道了陈诗轩的身份。她是刘奕天的女儿,谢母己用最惨忍的手段,逼到刘氏集团毫无生机,自此七八年,刘氏集团根本就没有翻身之力。而陈诗轩,作为刘奕天的女儿,她接近谢卓远的目的,不得不让人防啊。 怪不得,谢卓远接手了谢氏集团以后,谢母为了让他断了对陈诗轩的念想,以死相逼,逼他娶了景溪。 因为,只有爱他如命的女人,才会真心待他,谢母有先见之明。只可惜,谢卓远明白的太晚了。 他己将景溪伤的千疮百孔,这样的伤,能补的起来吗? 第四十二章 破绽 隔日,谢卓远开车带着陈诗轩来到了谢家老宅内。 一进谢家的这座老宅,陈诗轩的脸色就不好看了。谢卓远时刻的注意着陈诗轩的表情。 “阿远,你怎么带我来这里了?你看看,这儿好久都没有住人了,这么脏……” 陈诗 轩的眼神中,明显的藏着一种厌恶之感。她抬起她的高跟鞋,极不情愿的踏上了满是苔藓的台阶。 “这是我们谢家的老宅,过一段时间,我命人把这里装修一下,等到景溪死了,我娶你的时候,就把你娶在这里。”谢卓远轻笑而言。 陈诗轩一听说谢卓远要娶她,当时心花怒放。她朝着谢卓远的怀里面依了依。 “阿远,可是我不想住这儿……” “为什么?”谢卓远看着陈诗轩问道。 “因为这里太旧了。又是谢家的老宅……我听说,伯母不是就在这老宅里面去世的吗?有过死人的地方,不吉利。”陈诗轩的这话一说完,她就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什么话。 她抬脸,看向了谢卓远。可是,谢卓远面无表情。仿佛对于她的话并没有放在心上一样。 “阿远,我想和你长长久久的在一起。我不想在这儿……” “你是怕我母亲的灵魂会守在这儿,不让你过门吗?”突然间,谢卓远凌利的眼神看向了陈诗轩。 陈诗轩一个愣神,这才意识到她这句话到底有多么的失误。 “阿远,你怎么会这么说呢?伯母那么一个慈祥又可爱的老太太,她怎么会不让我进门呢?虽然她生前不是很喜欢我。但是她喜欢你啊。你又喜欢我,等我做了她的儿媳妇,她也会喜欢我的,是不是?”陈诗轩还真会给自己找台阶。 只是,她每进入到谢家老宅一步,她的心就会跟着莫名的紧张一下。那种紧张,是发自于内心的紧张。 谢卓远故作轻松的环上了陈诗轩的肩头:“你说的对。我母亲心地善良,一向喜欢心地善良的姑娘。你又没有害过人,她肯定会喜欢你的。” 谢卓远加重了害人二字。陈诗轩的身体明显的抖动了一下。 她似乎意识到,谢卓远在有意的试探她什么。一种不太好的感觉,在她的心里面泛了开来。 “阿远,你今天是怎么了?好像有点儿怪怪的。”陈诗轩终于发现了。 谢卓远拉着陈诗轩的手,径直的把她拖到了二楼,那间屋子,曾是谢母住过的屋子。如今依然保持着她生前的模样,只是,屋子多年没有人打扫,灰尘遍布。 谢卓远看着紧张的陈诗轩,冷笑道:“这里,你是不是有种熟悉的感觉呢?” 陈诗轩看向谢卓远,当时就紧张了起来,莫非,谢卓远是发现了什么吗? “阿远,你什么意思?” 突然间,谢卓远一个伸手,照准了陈诗轩的脸,猛然间的抽上去了一个巴掌,陈诗轩的身体,倒在了地上,就倒在当年她推谢母时,谢母所倒的那个地方。 “阿远,你干什么?”挨了打的陈诗轩,顿时变成了一只炸了毛的鸡。她所伪装出来的那份娇小和温柔瞬间全都消失不见了。 谢卓远伸手卡住了她的下巴,冷语问道:“当年,是不是你对我母亲动了手?是不是?” 陈诗轩瞬间的明白了过来。不过,她也不是吃素的,当年的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谢母也早就死了,现如今,己经是死无对证了,只要她不承认,谢卓远又能怎么样她呢? “阿远,我怎么会对伯母动手?我那么尊敬她,我绝不可能冲她动手的。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了?是不是景溪和景雨晴在你的面前编排我什么了?阿远,她们都是爱慕虚荣的女人,她们全是冲着谢家的家产来的,你不能听从她们的谗言……” 己经到了这个时候了,谢卓远己经掌握了证据了,她还不承认?不承认也就罢了,她还要把这盆脏水泼到景家姐妹的身上。 果真,陈诗轩这个女人,谢卓远不得不重新认识一下了。 第四十三章 狡辩 谢卓远看着眼前的陈诗轩,虽然她打扮的精致,虽然她看起来弱不禁风,任何何人去想一下,也不可能相信那些害人的事情竟然是她亲手做下的。 谢卓远后悔死了,怪不得谢母当年不同意让自己娶她,就这样的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她铁定会把谢家的家产,谋到刘家的手中。谢母何等先见,留下了那一纸约束谢卓远的遗书。 原本,那遗书是用来约束谢卓远的。可是现在,那遗书却在谢卓远的手中,变成了景溪的催命符。 “这间屋子安装的有摄像头,当年的事情,我母亲全都录下来了。我己经看过录像了,你把我母亲推倒了。陈诗轩,不,刘诗轩,你倒是真会颠倒黑白啊?” 听到谢卓远的这话,陈诗轩猛然间的软了一下身体。她所有的伪装,此时全被谢卓远给生生的扯掉了。 “我真是瞎了眼,当你是我谢卓远的最爱,红颜知己,你呢?都干了什么事情?买通李圣峰,去陷害景溪。买通景雨晴,离间我们夫妻的感情。然后再自导自演了一出车祸,取了景溪的一双角膜,陈诗轩,你怎么就那么狠毒?你还是那个心地善良的姑娘吗?你太让我失望了……” 谢卓远抬脚,狠狠的在陈诗轩的身上踢了一脚。 景溪现在的下场有多惨,谢卓远便有多么的悔恨。他纵横商场, 眼睛犀利。竟然没有看透陈诗轩所做的这些手脚。 其实,也不是没有看透,只是他不愿意去看罢了。 “阿远,我没有。我是推了伯母,可是当时也是有原因的。伯母不同意我们在一起,阿远,我那么爱你,我舍不得离开你。那时候我才二十岁,我和你一样,也有犯浑的时候……” 陈诗轩为自己开解。这时候,她还拉谢卓远一起下水。谢卓远再犯浑,也从来没有忤逆过谢母。 “你说的什么李圣峰的事情,我根本就不知道,我都不认识这个人。阿远,我没有害景溪。景溪她根本就不爱你。她们爱的都是你的钱,你的家产,我才是最爱你的人……” 陈诗轩还是不承认,她所有的辩解,在此时都显的那么的苍白无力。 “你才是最爱谢家家产的人吧……”谢卓远说中了陈诗轩的心事。 陈诗轩拼命的摇头,她必须要否认一切。景溪己经快不行了,她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可以成为谢太太了。只要她死不承认,谢卓远就不能把这些罪名强压到她的头上。 她匍匐上前,一把抱住了谢卓远的腿。 “阿远,我真的是最爱你的女人。为了你,我都息影了,不做抛头露面的事情了。为了你,我什么事情都愿意去做……阿远,你看看我的真心……” 一时间,陈诗轩语无伦次,她所有的话语,都是那般的苍白。仅从她推谢母的那一下,谢卓远就可以判断,这个女人,绝非是爱他。 他冷笑了一声,狠狠的将陈诗轩给踢了开来。眼角,一颗眼泪落了下来。 这颗眼泪,不是为陈诗轩落的,而是为景溪落的。如果他早一点儿看清楚了这个女人的真面目,那么,景溪也不会再受那些无望之灾了。 那些折磨,本不该景溪承受。 陈诗轩看到这般冷酷无情的谢卓远,突然间她竟张扬的大笑了起来。 “谢卓远,是的,这一切都是我做的,那又怎么样?是你们谢家,欠了我们刘家的。是你妈那个老太婆做的太过份了,是她一下一步把我们刘家的生意逼到绝路之上,是她让我从一个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变成了一个寄人篱下人的可怜虫……” “她不同意我们的婚事,还骂我,我推她都是轻的了,如果可以,我真的想亲手杀了那个老太婆,只可惜,她不是死在我手里的。” 听着陈诗轩的话,谢卓远的眼中,迸发出来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怒意。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看起来柔弱无公害的陈诗轩,竟是这样的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对,景溪的那些事情,也是我做的,是我一步一步的设好的局,让你和景溪跳进来,我想要拆散的不单是你的家庭,我还要把当年刘家失去的一切夺回来。”陈诗轩咬牙狠语。 谢卓远忽然一个伸手,揪起了陈诗轩的衣领,愤怒的眼光,几乎要将陈诗轩给燃着。 “你这个狠毒的女人……” “谢卓远,真正狠毒的人是你,要是没有你的默认,要是没有你的装聋作哑,我能这么顺利的就把景溪给打倒吗?” “说到底,你才是那个始作俑者。” 谢卓远看着这样的陈诗轩,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行动了,只见他一个伸手,高高的举起了自己的巴掌。 偏在此时,谢卓远兜里面的手机,此时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紧接着,电话听筒那边响起了景雨晴兴奋的声音。 “姐夫,刘妈刚才来电话了,说姐姐的孩子被她抱走送到了省城的医院里,现在生命体征己经平稳下来了……要不了几天,孩子就可以出院了。” 这是一个好消息,一个绝对的好消息。听到这个消息,谢卓远的脸上露出来了难得的笑容。 可是,陈诗轩的脸上,却露出来了一抹狠毒的歹意。她知道,从此刻开始,她己经完全的失去了这个男人的信任了。而景溪母子,将会扎根到他的内心之中。 她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出现的。明明,谢家的一切,都将被她囊入手中。 “你好好的呆在这里向我的母亲和景溪忏悔吧。陈诗轩,我谢卓远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 临了,谢卓远怒视了陈诗轩一眼,他将陈诗轩的身体推倒在地,而后将她锁在了谢家的旧宅里面。 第四十四章 陪伴 病房内,谢卓远坐在景溪的床边,拉着她的手,仔细的看着景溪的这张脸孔。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她。 他们是夫妻,以前的时候,他却从来都没有认真的珍惜过她。每一次的欢好,都是对她的折磨。在谢卓远看来,景溪的存在,分明就阻挡了他追求爱情的脚步。 殊不知,爱情有时候会悄悄的扎进一个人的心中。 床上的景溪,那般的苍白。脸上毫无血色,连谢卓远所握着她的那只手,也瘦弱的可怕。 他伸手,照着自己的脸上,狠狠的抽了一下。疼痛起来的时候,他内疚的心,才会稍稍的好过一些。 他拉过她的手,轻轻的送到了自己的唇边。每一次的吻,都温和之极。 “景溪,对不起。是我做的不对。以后,我要好好的保护你。好好的珍惜你。就算是我寻遍天下的名医,也要治好你的病。对不起,谢太太……” 谢卓远叫她谢太太,只可惜,景溪听不到。她因为受伤太多,身体虚弱,又遭受到了失子的刺激,导致她得了重度的抑郁症。必须依靠医生所打的安定,才能进入深度睡眠之中。 “景溪,你听到我说话了吗?我说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我想,我大约是爱上你了。看到你这样,我好心痛。你要好起来。知道吗?”谢卓远弯腰,将景溪瘦弱的身体,环到了自己的怀中。 眼泪,落了下来。 突然间,景溪的身体像是中了电一样,在他的怀中挣扎了起来,景溪的双手,在空中舞动着。 “阿远哥哥,有水,水,水快淹到你了,快跑,快跑……” 景溪呓语,她喃喃的叫着,眉头拧成一团,张大嘴巴,使力的呼吸着。 听到景溪这样的话语,谢卓远一个愣神,景溪肯定是做梦了,梦到当年的场景了。 “景溪,不怕,我在这里,你的阿远哥哥淹不到,不怕,不怕……”谢卓远紧紧的将景溪抱在自己的怀中。 心里面的那种感觉,无法言语。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景溪竟然会爱他这么深。 他不但是一个聋子,更是一个瞎子。放着这么真挚的一段感情,他不珍惜,反而,却甘愿被陈诗轩的阴谋所笼罩。 景溪终于平静了下来,景雨晴推门而入。看到谢卓远抱着景溪,她的眼泪再一次的涌了出来。 “我姐一睡着就说梦话,老是提到水水水的。那年,下水救你了以后,她就得了严重的肾炎,还好治好了。只不过,从那时候,我姐再也没有下过水……” “我们都对不起她。以后,都要好好的补偿她。把欠她的,通通还回来……” 景雨晴的话,谢卓远十分的认同。他重重的点头,环着景溪的那条胳膊搂的更紧了。 “你出去吧。我想好好的陪陪她。”谢卓远伸手,将景溪额前的乱发理好。 此时抱着瘦弱的景溪,犹如是抱着一个婴儿一般的轻盈。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保镖推门而入,他着急忙慌的冲着谢卓远说道:“谢总,不好了,陈小姐在谢家老宅放了一把火,现在,大火己经被扑灭了,可陈小姐却不见了……警察说,要您去现场看看情况,配合调查……” 谢卓远的脸上腾的出现了一股子的怒意。他冷语怒骂:“一群笨蛋的玩意儿,给我找,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把陈诗轩给我找到……” 第四十五章 惊喜 两个月后,省城医院新生儿科,刘妈抱着襁褓中的孩子,着急的等待着谢卓远和景雨晴。 先前己经打过了电话,说谢卓远会亲自来接孩子出院。 看着怀中笑意满脸的孩子,刘妈的心里面说不出来的高兴。谢卓远己经认清楚了陈诗轩的真面目,而且,近两个月以来,谢卓远都陪着景溪的身边,无微不至的照顾着景溪。 好日子真的快来了。 “宝宝,你好乖哦,一会儿就要见到爸爸了,是不是很开心呢?”刘妈伸手在孩子的鼻头上面轻轻的点了一下。 怀中的孩子,长着和景溪的一模一样清澈的眼睛,鼻子高挺,和谢卓远的一般无二。 至于他的小嘴,刘妈看来看去,觉得还是像他奶奶。 孩子呀呀的动着,小手时不时的在刘妈的脸上划来划去。 “刘妈……” 这时,谢卓远和景雨晴踏步而来。看到谢卓远,刘妈的脸上出现了笑意。她将怀中的宝宝,交到了谢卓远的怀中。 看着这个柔软的小生命,一时间,谢卓远还真不知道怎么去抱他。他那么小,那么好看,就像是一个小天使一样。 果真是亲生父子,血缘的关系永远是隔不断的,虽然只是第一次看到谢卓远,但是,那种亲热的感觉一点儿也不陌生。 “宝宝,你是我的宝宝,是妈妈的宝宝,对不对?”谢卓远逗着孩子,好一副父慈子爱的画面。 刘妈的眼睛酸酸的,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 “夫人呢?她还好吗?” 谢卓远点头:“嗯,她还好。我己经请了最好的专家为她调理身体……只等合适的肾源了。” 景溪的抑郁症己经轻了许多,只是严重的肾病己经发展成为了尿毒症,只能等待换肾了。 刘妈点了点头:“夫人一向坚强。孩子的突然出现,一定会给她一个惊喜的,想来,要不了多久,她一定会好起来的。” 景雨晴伸手从谢卓远的怀中抱过了孩子,亲热的说道:“好宝宝,你真乖,妈妈看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的。走,我们快一点儿回家,去让妈妈抱抱宝宝,妈妈一定会很开心的。” 谢卓远来到了刘妈的面前,拉住了刘妈的手,轻语:“刘妈,谢谢你,要不是你,可能,宝宝真的就保不住了,是我的错,是我认人不清……” 刘妈看着谢卓远,点点头:“一个人,犯了错不可怕,可怕的是永远也不认为自己犯了错。还好,保住了孩子,还好,你知道自己错了,我也有法向死去的太太交待了。卓远,好好珍惜现在的生活吧……” 以前的时候,刘妈总是喊谢卓远为谢总。今天,她直呼谢卓远的名字。她像是一个长者一样,尽最大能力的保护着景溪,信守着当年她对谢太太的承诺。 景雨晴的电话,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她打开,看到来电号码,接通了电话。 “李圣峰,你打电话有什么事儿吗?” “景雨晴,要出事儿了。我查医院的药品销售清单,发现陈诗轩通过医院内的一个护士,买了一支致幻剂,不知道要做什么事情。你们一定要守在景溪的身边,防止她对景溪不利。” “陈诗轩这个女人疯了,她一定是疯了……” 惊喜只是片刻,稍时之间,三人全然被这突如其来的电话给扰的心神不宁。 “走,快点儿回去……”谢卓远最先反应了过来。三个人,抱着孩子,迅速的向医院大门外跑去。 第四十六章 纵身一跳 五楼的天台,那么高,阴风阵阵。冷风刮过人脸的时候,夹杂着尘土。 景溪站在天台上,干涸的眼睛内,有一滴眼泪悄悄的流了出来。风吹的她的腿都是冷的,所有的思绪,在这一刻全部的被拉回了。 谢卓远陪着她的这两个月,是她人生最幸福的两个月,虽然她看不到谢卓远的脸孔,她却能感受到谢卓远的温情。 在这一刻,她有了一些不舍。 在不远处,陈诗轩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她看到景溪犹豫了起来,她急忙的诱导了起来。 “景溪,你现在眼瞎了,肾坏了,孩子死了,子宫没有了……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与其像狗一样,没有尊严的活着,不如死了……” “谢卓远根本就不爱你,他爱的是谢氏集团,爱的是我……你强占着谢太太的位置,所能得到的,只是他的折磨……景溪,要想离开他,要想得到自由,你只能去死了……” “跳下去吧,跳下去你才能解脱,与其行尸走肉的活着,不如一死。死了以后,你不就再也感受不到疼痛了,你就再也不会被谢卓远折磨了,只有死了,你才能见到你的宝宝,你是那么爱他……” “景溪,跳啊……跳啊……跳下去是解脱,跳下去心里面就不会疼了……你的宝宝需要你,他好冷,他需要妈妈……” 陈诗轩的话,在一瞬间完全的刺激到了景溪。她己经抑郁了,她内心时时刻刻的都在承受着失子之痛。强力的致幻药导致她的思绪全然的混乱了。 “宝宝……对,没有了宝宝,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 “不如死了……死了就是解脱……” 同样的声音,持续的在景溪的耳边响起。刺激着景溪所有的情绪。瞬间,她完全变成了一副疯狂的状态。看到景溪这样的情况,陈诗轩的心里面一阵的高兴。 她的身体,就站在天台的边处。仿佛是只需要一阵风,就可以完全的把她给刮下去一样。 “对,景溪,你伸手,往前走,宝宝就在你的面前,他在哭着喊妈妈呢,他要你抱他,他朝你伸手了,景溪,快点儿,抱住孩子……” 陈诗轩继续诱导。 顷刻之间,景溪似乎听到了尖锐的婴耳的哭声,紧接着,景溪的脚,终于迈了出去,只听啊的一声,她凌空而下…… 她像是一只飞蛾,坠下的那一刻,谢卓远的脸孔,迅速的在她的脑海之中闪现。 她仿佛是看到了一个幼小的婴儿,正冲着她挥手。 此时,她笑了,那悲鸣的笑容显现在她瘦削的脸上,有一种死若秋叶的静美。 “谢卓远,我爱你……宝宝,不怕,妈妈来陪你了……” 景溪的身体,到底还是落下来了,刚好,一辆车子急驰着被开了过来,车子停下,谢卓远匆匆从车内跳了下来。 他奔跑着向楼顶的方向而去……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到呯的一声巨响,景溪的身体,犹如是石头一样,重重的砸到了谢卓远的顶上。 谢卓远定了定神,当他看清楚那一张脸的时候,他疯狂的扑了上去。 时间,过的那么慢,不过是几步的距离,仿佛是隔了十万八千里一样遥远。 “景溪……”谢卓远的呼声,响彻了整个天空。 周围所有的人, 全然的被这震撼的一幕给惊吓到了。时间静止,有血,顺着景溪的唇角缓缓流下…… 第四十七章 孩子 谢卓远不顾一切的上前,他紧紧的抱住了景溪的身体,景溪嘴角里面流出来的血,将他白色的衬衣染红。那抹红色,狰狞的可怕。 “景溪,景溪……”谢卓远晃动着景溪的身体。 景溪那干涸的双眼,紧紧的闭着,她的脸孔拧结在一处,看起来格外的痛苦。 “来人,快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谢卓远慌乱了。他是高高在上的谢氏集团掌门人,他目无一切,他高贵的让人觉得冰冷。 可是这一刻,他却亲眼看到自己的妻子从高楼上面坠落下来,砸到他的车上。 抱着景溪,他像是抱着全世界一样沉重。此时,他终于感受到了一种钻心的疼痛。 “阿远哥哥……我……我……我可能要走了……”景溪断断续续的说道。她抬起她那满是鲜血的手,抚上了谢卓远的脸孔。这张脸,己经深刻在了她的脑海之中。 此生,就算是不需要眼睛,她也知道这张脸孔长的是什么样。 “不会的,景溪,我一定会找最好的医生救你。你一定会好的。我,你,还有我们的宝宝,我们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的。景溪,为了我,为了孩子,你一定要坚持住……” 谢卓远抱着景溪,他语无伦次。 不远处,刘妈和景雨晴抱着孩子,匆匆的赶了过来。许是因为血肉的亲情,孩子在到来的这一刻,突然间的大哭了起来。 “孩子……”景溪喃喃而语。 “对,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宝宝,他没有死。他还活着,景溪,来,你摸摸他的脸孔……” 谢卓远拉着景溪的手,小心的放到了刘妈怀中孩子的脸上,孩子的哭声,在这一刻神奇的停止了。孩子小小的眼睛里面,闪现出来了一抹动人的光辉。 妈妈,果然是一个神奇的称呼。 “孩子……”所有的绝望,充斥了景溪的内心之中。孩子的到来,的确是一个惊喜,只是,她己经无力再去感受这份惊喜了。“我是你妈妈……” “夫人……”刘妈叫道。 可是,景溪的手却吊在了那儿,再也没有一点儿的力量了。她的声音,轻微的可怕,犹如是蚊虫轻哼一般…… 救护车呼啸而来,一时间,各家媒体的记者们也匆匆的赶到了。摄像机对准备出事现场,一阵的狂拍。人群中,自动的让出来了一条安全通道。 “大夫,大夫,快来看看她怎么样了?” 看到急救中心的大夫,谢卓远仿佛是看到了全部的希望一样,大夫拿着急救工具,飞奔到了景溪的身边。 景溪的手,紧紧的握着谢卓远的手。 “阿远哥哥,照顾好我们的孩子……”景溪喃喃而道。 谢卓远的眼泪,汹涌的流了下来。景溪的血,触目惊心的刺激着他的心。 “病人还有希望,快,快,送往医院抢救……” 景溪的身体,被医生和护士们抬上了急救车。谢卓远跟随急救车而去。警察适时而来,将景溪落下的那一块儿全部的给圈了起来。 一路上,谢卓远一直拉着景溪的手,他轻轻的在她的耳边低语:“景溪,你一定要好起来,一定要好起来,以后的日子,我们好好过……” 第四十八章 遗言 坐在医院的走廊上,谢卓远仿佛是瘫软了一样,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蔓延了他的整个内心。 当景溪满身是血的躺倒在他的怀中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疼起来的时候,竟是这样的一种滋味。 疼就代表着爱,他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从哪一刻开始,他对景溪早己经产生了爱情。只是,他从不敢正视他的内心,在他看来,他与景溪的婚姻,全部都是他母亲逼迫的。 一个警察走了过来,看着谢卓远,他开口说话:“谢总,我们己经细致的调查过了,谢太太跳楼不是意外,有人给她用了强力致幻剂,诱导她跳的楼……那个人,己经被我们控制起来了,她叫陈诗轩。” 意料之中的事情,谢卓远不用去想,也知道这个人是谁。怪他,怪他太过于大意了,才会让陈诗轩有机可乘。 原来,当年谢母的决定是正确的,犹如陈诗轩这样的女人,她根本就不配嫁给自己。她必竟是刘家的人,骨子里面所隐藏的,也是刘家人的那份残忍。 “她犯了法,理应受到法律的制裁。不用再征求我的意见了,该怎么处理她,就怎么处理她。杀人偿命,最好,让她为我太太偿命。” 谢卓远咬牙而道,这是他第一次这般的坚决,他要坚决的为景溪讨回公道。 警察拿出来了手中的录音笔,交到了谢卓远的手中。 “谢总,这是谢太太的遗言,我们在案发现场找到的,您听听吧……”警察的神色,也凝重了起来。 握着这根录音笔,谢卓远的心更加的疼痛了。他按了按播放键,景溪的声音,温和的从录音笔内播放了出来。 “阿远哥哥,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那时候,你是十七岁的少年,而我,是十四岁的怀春少女。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爱上了你……我想,如果我这一生都能陪着这样的一个男孩儿身边,那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你掉水里了,我什么也没有想的就冲了下去,我只想把你救起来。事实上,我并不会游泳,那时候我就想,就算是和你死在一起,也是幸福的,你看我多傻……当时,我应该做的事情并非是跳下去救你,而应当是去喊人,这样的话,也许,你就不会因为受冷得上严重的哮喘了。而我,也因为窒息,导致了家族隐藏的肾病提早发作。后来,知道了你得哮喘以后,我特意在医学院选修了呼吸感染科,阿远哥哥,我想治好你的哮喘,再不让你受哮喘的折磨了。” “阿远哥哥,你知道当婆婆找到我,说要让我嫁给你的时候,我是多么爽快的就答应了吗?我知道,你并不爱我。可是我爱你啊?我相信,天长日久的相处,你一定会相信我的真心的,况且,我这么可爱与优秀,你一定也会爱上我的。”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你并没有爱上我,你恨我,恨我的出现,将你和陈诗轩的感情拆散。所以你想尽一切的办法去报复我,折磨的我痛不欲生。你取了的角膜,让我变成了瞎子。我们的孩子, 也成了你嘴里的野种。纵然是这样,阿远哥哥,我还是爱你的,我爱你的一切,情愿被你折磨。” “我们的孩子,没有了。阿远哥哥,我向你保证,孩子是你的。我那么爱你,我绝不可能去背叛你。孩子没有了,我的心也随着孩子一起死了……活下去,对我来说,己经没有太大的意久了。像我这样的废人,每活一天,都是对你的折磨,更是对我的折磨。我要让出位置,成全你和陈诗轩,只是,阿远哥哥,你要小心陈诗轩,我怕她看中的只是我们谢家的财产。” “我累了,我不想再爱了。我想离开你了,也许,只有纵身一跳,才是对我所有的解脱。阿远哥哥,别惦记我,我知道,你根本也不会惦记我的,我只是奢望一下……这份爱情,我再也坚持不下去了,你说,如果我想要离开你,除非死……” “如果,人生真的有下辈子的话,阿远哥哥,下辈子,别让我再遇到你了,我爱的太无知,也爱的太痛苦……” “我走了,我去找我们的宝宝了,在天堂的那个地方,有我妈妈,还有婆婆她们都在等着我。我们会一起照顾我们的宝宝的。阿远哥哥,永别了……” “阿远哥哥,我爱你……” 听着景溪的一言一语,都说的犹如钻心一般的疼痛,不难听得出来她对于这个世界的留恋,对这个男人的绝望。 谢卓远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早己经是泪流满面。此时的他,恨不得抽上自己几个巴掌。一直以来,竟视景溪的真心为无物,屡次对她进行致命的伤害。现在,这些让人生不如死的疼痛,都是他应当承受的…… 第四十九章 钻心的疼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大门终于打开了,一行几个医生,疲惫的从手术室内走了出来。 为首的那个医生,摘到了自己的口罩,眼泪不由自主的掉落了下来。 谢卓远冲了上去,紧紧的握住了医生的手。此时,他再也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谢总了,他只是一个患者的家属。 “景溪,她怎么样了?她是不是己经被抢救了过来了?” 为首的医生,摇头不语。 “她怎么样了?怎么样了?我告诉你们,一定要把她救活,景溪,我是你的阿远哥哥,你要坚持,坚持……” 谢卓远像是疯了一样,几乎要冲进手术室内了。 “谢总,景大夫己经去了,她从高楼上跳了下来,骨折了八根肋骨,肋骨扎伤了内脏,导致了严重的内出血,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请你节哀吧……” 医生的话,犹如是一记闷雷,砸在了谢卓远的身上。明明己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是在结果到来的时候,他还是无力去承受。 高大的他,瞬间的瘫软在了地上。任凭几个医生去拉,也没有将他拉出来。 景溪的尸体,躺在医院的手术床上,被缓缓的推了出来,白色的床单上面血迹点点,床单将景溪的身体从头到尾给完全的罩住了。 她走了,她真的走了。她带着对这个世界的留恋,带着对这个男人的爱情,带着对她孩子的殷切希望,离开了这个世界。 原来,人死的时候,竟是这么样的一幅画面。他先是送走了自己的父亲,接着自己的母亲,现在,他竟要送走他的太太了。 谢卓远上前,伸手, 缓缓的揭开了盖在景溪脸上的床单。景溪那沾染着血迹的脸,苍白中泛着黑青,出现在了谢卓远的面前。不难看出,在景溪生命的最后,她承受了怎样非人的疼痛。 谢卓远像是发了疯的一样,晃动着景溪的身体。 “景溪,你快点儿醒过来啊,我是你的阿远哥哥,你不要睡了,快点儿起来,我们要一起陪着我们的宝宝,我们还要带着宝宝一起去周游这个世界,景溪,我离不开你,直到此时,我才知道我有多么爱你……” “景溪,你起来,起来打上我几个巴掌,我让你出气,我对不起你,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对不起……” 谢卓远拉着景溪的手,使力的往自己的脸上扇。景溪的身体,一点一点的僵硬,身体上面的温渡也渐然的消失。纵然是他说再多的对不起,也不能将己经毫无知觉的景溪再给拉回来了。 医护人员都掉下了眼泪,和景溪共事了这么久,现在,景溪竟这样的离开了他们,离开了这个世界。 “谢总,你节哀吧……必竟人死不能复生……” 谢卓远匍匐在景溪的身上,感受着她所残存的最后一点儿体温。 他想捉住点儿什么,却无能为力,只能任凭着这么一点点的余温渐渐的消失…… “景大夫走了,各位,我们送景大夫一程吧……” 所有的医护人员,自觉的聚集在了一起,冲着景溪三鞠躬。景溪静静的躺在那里,她再也不能动了。 就这样,她离开了这个世界。带着她的爱情,带着她对这个世界的眷恋…… 有些人,在她活着的时候,你并不知道你有多么的爱她。可是当这个人离开了以后,你才会发现这个人对你来说有多么的重要。 那种疼痛,让人痛不欲生…… 第五十章 墓碑已凉 公墓园中,在一处僻静的地方,安葬着景溪。 黑色透亮的墓碑上面,挂着景溪带笑的照片。在墓碑上,刻着“爱妻景溪” 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在墓碑的下方,刻着丈夫谢卓远,儿子谢思过敬立的字样。 景溪的儿子的名字叫作思过。静坐常思己过。谢卓远给他儿子取这样的名字,是在用自己的行动向景溪进行着深深的忏悔。他的余生,都将在思念景溪和向景溪忏悔中渡过。 墓碑前,放着一束黄色的菊花,在菊花的旁边,放了一束火红的玫瑰。墓碑上面的台面被人打扫的干干净净,上面放着几盒平素景溪最爱吃的小点心。爱妻景溪这四个字,也被人抚摸的油光发亮。 景溪己经去世十年了。每年的清明和景溪的祭日,谢卓远都会带着儿子谢思过来给景溪扫墓。平时,谢卓远也会独自一人来到这里,静静的坐在这儿,抚摸着景溪的墓碑,犹如她还活着一般。 今年的清明,依然如此。谢卓远伸手抚向了爱妻景溪那四个字,好像,他所触摸的并非是那冰冷的墓碑,而是景溪那温热的脸孔一样。他未语,所有的思念全然的涌了上来…… “景溪,我带儿子来看你了。十年了,你在那边儿过的还好吗?我给你带来了玫瑰花,看,这花是红色的,火红火红的,我亲手修剪的,你一定会喜欢的,是不是?” “景溪,我昨晚又梦到你了。梦到你十四岁的时候的模样了。你叫我阿远哥哥……” “景溪,我的哮喘病越来越严重了,每天晚上睡着的时候,我都有一种上不来气的感觉。如果你在,你一定会帮我治好,不让我承受病痛的折磨。对吗?” 不过是十年的功夫,三十几岁的谢卓远却仿佛己经四十几岁的样子了。他的头发,己经微微的有了一些发白。他那高大的身躯,己经微微的有些佝偻了。 他还是他,那个叱诧商界的谢卓远。他,己经不是他了,他像是一个疲累的机器,将要燃尽他最后一点儿的坚强。 眼泪,还是会止不住的流下来。所有的思念,全部的化成眼泪,从谢卓远的眼中缓缓流下。 “景溪,我想你。在你走了以后,我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爱你。你是我的妻,这一辈子,我却没有好好的珍惜你。如果有来生,我们再相遇,我一定会好好的对你,把你捧在手心里,好好的疼爱你。” 谢卓远的手,触摸着冰冷的墓碑,不舍得放下。 “爸爸,你说,妈妈能收到我给她送的菊花吗?”十岁的谢思过抬头,看着谢卓远,问了起来。 十岁的小少年,眉眼间有着景溪的神韵,有着谢卓远的五官。这是他们两个人的爱情结晶。 谢卓远重重的点头:“是的,妈妈能收到你送给她的花,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爸爸,妈妈高兴起来的时候,是不是这个样子呢……”谢思过冲着谢卓远笑了起来。 那笑容,犹如照片上的景溪一般无二。 看着可爱的谢思过,谢卓远重重的点了点头:“是的,妈妈笑起来就很好看,宝宝,妈妈是伟大的妈妈,也是爸爸的此生最爱。爸爸爱妈妈,也爱你……” 谢卓远牵着谢思过的手,缓缓的下山离开。景溪的墓碑上面的照片,注视着这对父子离开…… 故事,讲到这里就结束了,一个悲伤的爱情故事,最终在此时画上了哀凉的句号。 其实,人生不过如此,短短的几十载,及时与心爱的人相行相伴,相爱相惜,快乐一生,才是最幸福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