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夫要乱来》 第一章 难堪 第一章难堪 前不久的端午假期,男友让我和他回家见父母,准备商讨婚期一事。 当晚我在客房睡下,迷迷糊糊间有个冰凉的身体钻进了被窝。 我刚想张口问是谁,他突然翻了个身,把我压在身下,一条湿滑的舌一下子就趁机窜入我的口中。 我吓了一大跳,作势要推开他。可他却一把捉住我的手,那手凉得很,就像深冬的冰块,冻得我打了一激灵。 他的吻得特别霸道,似乎要把我的呼吸都夺走。 我被他吻得浑身酥软,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反而下意识的贴紧他。 然后,他的唇一路往下。脖子、锁骨、肚脐、甚至是更下面的某处。 他当他要拉扯我裤子的刹那,我才惊觉,想拒绝他,可已经来不及了。 他突然的进入,我疼得叫了一声,而他却没一丝怜香惜玉,在我的身体里肆意执拗,横冲直撞。 我是第一次,特别的疼,可他却连续要了好几次。 到最后我实在是太累了,他竟然让我侧身躺下,把我的嘴按到他腿部,让我对他那个…… 直到天要亮了,他才起身离开,临走前还说:“味道不错,改日继续。” 他说着,还在我的脖子上嘬了一大口。 我觉得那声音不太像男友的,但实在是太累了,闭眼就睡着了,根本没有多想。 第二天,我竟然一觉睡到中午才醒。 我担心肖楠的爸妈会觉得我懒惰,怕给他们留下不好的印象,立马换了衣服就出去。 肖楠和他的继母正在沙发上并肩玩游戏,看起来很悠闲亲密。 虽说是继母,但他们的关系却不敌对,相反两个人还勾肩搭背的。 “阿姨,不好意思,我有点认床,天快亮才睡着,所以就起得晚了些。”我很局促的说着。 她瞟了我一眼,然后目光落在我脖子上,我想到了什么,下意识的捂住。 还好她没多问,只说他们吃过午餐了,让肖楠弄点东西给我吃。 肖楠有些不情愿的去了厨房,我跟着他走了进去。一想到昨晚的事情,我就挺害羞的,红着脸说:“肖楠,你和你爸妈谈过我们结婚的事情了吗?” 肖楠淡淡的说了句:“下次再谈吧,我爸有事出门了,不在家。” 我失望的“哦”了一声,男友这时突然瞥了我一眼:“你脖子上红红的东西是什么?” 我当时就有些生气了。 我是个自尊心很强的姑娘,也是个很自爱的人,我交男朋友向来很谨慎。和肖楠回家,说明我是真的考虑和他把关系推进一步的,昨晚会让他得到我,也是因为都要确定婚期了,才没反抗的。 但他现在怎么能提上裤子就不认账呢? 考虑到他继母在客厅,我还是压着火气说:“还不是你弄的,你别想得到我后就嫌弃我!” 肖楠用很复杂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后把手里的桶装方便面递给我,转身就去客厅陪他继母看电视去了。 我一个人闷闷不乐的在厨房吃东西,可却索然无味,吃了两口就被我倒进垃圾桶了。刚把厨房整理干净,肖楠的继母就进来了。 “还累吧?” “阿姨,还行。” “恩,那再去睡个午觉?” “阿姨,可我刚睡醒……” “没事儿,接着睡,午睡是我们家的传统!”我总觉得这继母很怪异,她的脸有一种失去了美感的白,白得就好像用刷了白色油漆一样。 而且她手碰到我肩膀时,隔着衣服我都能感觉到那阵凉意。 我还是很礼貌的说谢谢阿姨这么关心我,她半真半假的说:“叫我姐就行。” “我是你继子的女朋友,叫你姐那岂不是乱了辈分。” 结果她来了一句“铁打的继母,流水的女友”就走了。 我在床上躺了会儿,可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这时口有些渴了,我便出去找水喝。 可我刚走进客厅,就听到一阵很奇怪的窸窣声,就好像是《某戒》里男女主角情到浓处的声音一样。 我脸一红,撞见未来公婆的羞羞事还真是大写的尴尬,正想回避时却听到一女的娇媚的叫了一声,“肖楠……” 肖楠? 我内心交战,最终还是控制不住好奇的心魔,偷偷贴近了。房门是半开着的,肖楠的脑袋正埋在他继母的两腿间忙碌着。 “你小声点!”肖楠大喘着气,粗声训斥道。 “怕什么!你那小女朋友吃了有安眠药的方便面,估计睡到明天中午才会醒!所以你这头壮牛就心无旁骛的耕我这块肥沃的土地吧!耕完后还得准备祭祀呢” “我耕不死你!”肖楠说着,抬起头,下身撞进她身体里。 他们两个,很快缠成一条蛇! 我原本还想找肖楠算账、要说法的,但一听到方便面里有药,想到我刚才还吃了两口。 我再也不淡定了,快速退后,慌不择路的拎上手提包夺门而出,跑了很远一段路后,便蹲下身狂扣喉咙催吐。 当把隔夜菜都吐出来后,我才虚弱的瘫倒在地。 肖楠竟然和继母有一腿?这种只在深夜论坛才能见到的俗段子,竟然活生生的狗血的发生在我的生活里! 我许清自视能慧眼识男,没想到挑来挑去却挑到了一个渣滓! 我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立马去机场,和肖楠一刀两断,再不联系。 可我刚站起来,就听到肖楠叫我名字的声音。我不想和恶心的人打照面,赶紧找地儿躲起来。 肖楠家在农村,是一个很偏僻的小村子,四周都没有人家,却有很多树木。 为了不被他找到,我猫着身子往树林里跑。跑着跑着,我的脚下突然发出“嘭”的一声,紧接着脚踝一阵痒酥酥的疼痛。 我看了一眼,好像是个盆,但我没细看,闷着头就往前跑。当跑进一个植被茂密的树林时,我才发现自己迷路了。 而且这里还阴森森的,阳光都照不进来,我竟然在大夏天冷得直发抖。 我急着找出路,可一股冰冷的凉意突然抓住了我的胳膊…… 在我挣扎间,恍惚的看到一个黑影。我想起新闻上经常出现的失联女孩,心头一颤,莫非这男人是想奸杀我? 恐惧令我第一时间想到了肖楠,我刚想叫他的名字,可黑影却捂住我的嘴,把我拉到一个小房子里锁了起来。 没等我反应过来,一股力道就按住了我的头,紧接着某样东西就塞了进来…… 我的眼泪刷的就流出来了! 我想抬头看看到底是谁,但他的手却狠狠的压着我的头,令我动弹不得。 在我快要生无可恋之时,他却突然抱起我,我以为总算结束了,可他直接把我抱起来转了个身,然后又开始了…… 羞辱和疼痛令我万念俱灰,肖楠和那个女人的冲击性画面还历历在目,而我此时却在遭受着人生的奇耻大辱! 这一天,真是倒霉透顶!我不仅被男友骗了感情和身子,还在同一天被一个变态给这样了…… “放开我……”我越想越恨,真想和他拼命。但他的力度让我不由自己颤抖起来…… 等我再次醒来时,一睁眼就被一阵明晃晃的光刺痛了眼。我的意识是很清醒的,想到昨晚发生的一切,我立马坐了起来。 原来那光竟然是太阳发出来的,我竟然被那个欺负我的人抛在荒郊野外了! 我低头一看,我的衣服又脏又破,尤其是膝盖部位,被磨蹭破的血肉干涸在破损的裤子上,肮脏而羞愧…… 第二章 阴婚 第二章阴婚 我大呼一口气,可眼泪却先流出来了。我原本还怀有一丝希冀,希望那耻辱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可眼下的种种迹象却逼着我不得不面对现实! 我很艰难的站了起来,即使愤恨羞愧得想死,但我却必须坚强起来。只有活着,才有把坏人绳之以法一天。 我咬着牙忍着痛以王八走路的方式找了一圈,都没找到我的手提包。 我的钱和身份证等证件都在包里,找不到包,那我也就回不了家了。 正在我焦头烂额之时,我瞥见不远处有一座土房子,好像就是昨晚我被那个的地方。 我心头涌起一股愤怒和恐惧,但最终我还是硬着头皮走近了。凶手肯定早就走了,他不可能待在原地等我的。 可当我看清那房子的真面目时,我差点吓得屁滚尿流了! 那所谓的房子,竟然是一座年代悠久、年久失修的土坟堆! 我小时候是外婆带大的,我外婆是个走阴人,我受到她的耳濡目染,对这些阴怪之事也多多少少知道些。莫非,我是被鬼给那个了? 我壮着胆往里又走了几步,果真在坟堆的入口处,看到了我的手提包。 我快速拿过包,忍着双跨的剧痛,跑到很远的地方。然后躲在树丛后,翻出包里的镜子,对着下面一照。 我的大腿根部,竟然一片紫黑!而我的整张脸也黄中泛黑,尤其是眼窝那一圈,黑得像是化了烟熏妆。 我外婆说过,人属阳,鬼属阴,若鬼和人苟合过,那鬼就会吸走人的阳气,而被吸走阳气的人,全身都会泛出淤青甚至浓黑的颜。更可怕的是,鬼也是念旧的东西,他若是缠上一个人,若不想办法治改,那鬼会一直缠着人,直到把人的阳气吸尽! 运气不好的,还会怀上鬼的孩子,那下场则会更惨! 想到这儿,我提起裤子就往前跑,我现在急需避孕药! 可我没跑多久,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时隐时现的冷笑声,他似乎在说我跑不了的。很快的,一阵阴风又袭上了我的胸部,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冰凉,他似乎还很放感情的捏了好几把。 我急中生智,扯下外婆送给我的铜钱项链,对着身后一甩,说了声“去”,很快的那股冰冷就散去了。 而我,满头大汗的跑到公路边,恰好有一辆车从远处开过来。我立马招手,希望那车能带我一段路。 当那车离我越来越近时,我的心底却越来越慌。 开车的是肖楠,而坐在副驾驶的则是他继母。他们看到我后,立马把车停靠在路边,他继母拿着一个类似注射器的东西朝我追来。我立马折身往后跑,没跑几步我的屁股就被什么扎到了,继而脑袋一沉,整个人都往后倒了下去。 在倒下去的时候,我看到有双明晃晃的大眼,带着一丝薄凉的笑意,冷眼旁观的看着我。我还想看得清楚些,可意识却渐渐剥离,在意识残留的最后时刻,我对他说了两个字,“救我”。 陷入昏睡的我不知道睡多久,再次醒来时就觉得全身都不舒服。 我试图挣扎,才发现我根本动不了了。我的衣服已经被换成了大红袍子,手和脚则被红线捆绑住在床上了,而我的嘴巴还被一团东西塞住了。 这房间是我刚到肖楠家时,他继母安排我住的那间,这说明捆绑我的就是他们母子,不对,应该是这对狗男女。 我挣扎得全身大汗,直到耗尽全身的力气肖楠才推门进来。 他向来白皙的脸此刻却泛着一丝青黑,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我怒目而视,想让他松开我。 可他却不动声的靠过来,冰凉的手指在我脸上画了一圈,嘴巴连连发出啧啧声,“这么美的脸,真是可惜了。” 然后又说,“我们也算相爱一场,以后每年的今晚,我都会给你烧些金银财宝的。不过,今晚的祭祀就靠你了,你的表现决定了你以后能拿到多少纸钱。” 这样的肖楠,我陌生得很。 我刚想问他到底要对我怎么样时,问他和他继母到底是什么关系时,他亮出手中的针筒,在我的惊恐中扎进了我的手臂。 我刚恢复的意识,又再次迷离起来。 不过这次我并没有陷入昏睡,而是像个行尸走肉一样,虽然大脑的清醒的,但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恍惚中我看到这对狗男女把我的绳子解开,又把我拖到门口,塞进一个轿子里。 那轿子,就好像是纸糊的一样,似乎一戳就会破。而那些抬轿和吹喇叭、唢呐的奏乐人穿的花花绿绿的,皮肤很白,两边脸颊又抹上了厚重的胭脂。 就好像是丧事店做的纸人一样! 我浑身发怵,想跳下轿子,可我却连动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我依靠在轿子边缘,不甘心的瞪着肖楠。 那么温柔的肖楠,此时一脸贼笑的看着我,在我无声落泪时他还残忍的朝着我挥了挥手。 “起轿……”一个胖墩墩的媒婆打扮的女人拉长着声音,迎亲的喜乐响了起来,轿子也同时被抬起了。 轿子的纸帘被放了下来,在放下来的瞬间,在穿得花花绿绿的抬轿人中,似乎突然多出了一道黑影,特别的显眼。 我想看得仔细些,却被帘子挡住了。 我心里大概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却又好像什么头绪都没有。 但这纸轿子和纸人,似乎都在暗示着一个可能,我要被配冥婚了! 娶我的,难道是昨天对我那个的鬼? 一想到他那么的粗暴,我潜意识里一直叫着外婆,希望她能来救我。但我何尝不知道,外婆远在千里之外,就算她收到我要被配冥婚的消息,想赶来救我恐怕也来不及了。 这轿子走得飞快,走了很久后总算停了下来。媒婆立马来搀扶我,把瘫软的我扶下轿子,然后放到一个椅子上。 我趁势看清了眼前的大概情况,这里是荒郊野岭,我眼前却有一座大宅子,里面灯火通明。但我知道这不过是鬼的障眼法,这宅子到明天天亮时分,肯定会变成一座坟墓。 我外婆曾经也配过冥婚,她说无论是人还是鬼,婚姻都讲究情投意合,若一方是被迫结婚的,那在三叩拜之前反悔,都还来得及。而一旦三叩拜后,姻缘将世代相袭,就算你重新投胎,也摆脱不了对方。 想起外婆的这些话,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若想毁了这桩姻缘,我就得撑到天亮,一旦太阳出来,这些鬼就不敢拿我怎么样了。 可我刚这么想着,那些抬轿人又立马抬起我的椅子往哪宅子里走。我又说不了话,急得眼泪和大汗直冒。这时,我面前又突然冒出一个黑影来。 第三章 交易 第三章交易 朦胧的月下,那个黑影陷在阴影里,但我却好像能看到他冷冷的笑了一下。 我紧盯着他,希望他救我,可直到我被送进宅子里,那黑影依然待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 宅子里没有鬼,更没有人,只有一张铺着红布的桌子上点着一对红烛。这时媒婆不知道从哪里提出一只大红公鸡来,公鸡的头上还带着一朵红花。 “叩拜!”媒婆把公鸡交给抬轿的鬼,然后她走到我身后,按着我的脑袋就拉长声音说,“一拜天地……” 她的手落到我脖子上时,热乎乎的,我很确信她是人! 想必这个人,和我外婆一样,也是走阴人! 可说来也奇怪,明明我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可她却按不下我的脑袋。她着急的双手压住我的脖子,但依然按不动。 这时,一个脑袋突然凑到我眼前来,他看了我一眼,很快的又在我的嘴巴上亲了一下。然后还舔舔下唇说,“嗯,味道很好。” 他的唇很冰凉,我确信他是鬼。说完,他又坐到桌子上,把玩着桌上的红烛。我这才看清他的装扮,他一身黑衣打扮,好像就是之前在外面看到的黑影。 媒婆着急了,小声的做起法来,但抬轿人抱着的那只公鸡,突然挣脱了,还往媒婆脸上啄去。 那媒婆被啄得四处乱窜,我起初觉得她活该,但看到她的眼睛都被鸡捉下来扔在地上时,我才意识到情况不对劲。 我看向那个黑影,他冷冷的笑了一下,然后把红烛往地上一丢,用脚踩碎后,又朝我靠过来。“如果你能帮我办件事,我就会救你,不让你嫁给住在这里的恶鬼。” 他说着,从桌子底下揪出一个凶神恶煞、长得很对不起观众的男鬼,那男鬼全身是伤,还被红绳捆了起来。“若不是我把他打成这个样子,那你现在差不多已经在和他洞房了。不过他的红绳三天后就会自己解开,到时候他还会去强娶你,若你在三天内查清他们的身份,那我会护你安全。” 这时,守在外面的抬轿人觉得不寻常,刚走进来就被他出原形了,原来他们真的都是纸扎人,是活着的人烧给鬼的东西。 我看着那一脸恶向的鬼,一想到已经被他占了一夜的便宜,我就恶心得想死,若要摆脱他,似乎只有答应这男鬼的交易了。我动了动嘴巴想说话,可我依然连动嘴唇的力气都没有。 这时,他突然伸手扶住我的后脑勺,然后一低头,他的舌头便灵活的窜进我的嘴巴里,在我尝到一丝血腥味时,他很霸道的缠住我的舌一直嘬了很久,才意犹未尽地松开了我。 我被占便宜本来挺恼的,但没想到我竟然有力气了! 我立马站起来,和他拉远距离。“此话当真?” 他没直接回答,“你三番两次的让我救你,我真想帮你了,你却又怀疑我的真心?” “我们不是第一次见吗?”我不解的问。 他摇头,“许清,我们之间的渊源,可深了。” “你竟然知道我名字?你到底是谁?” 他笑了笑,浓眉大眼微微眨了眨,“等你帮了我的忙后,你可以回去问你外婆,问问她还记不记得薄深。” “你还知道我外婆?!”我诧异的很,心里想着莫非是我外婆在走阴时帮过他的忙,所以他才会顺带认识我的? 他快速窜到我身边,冰凉的双手一把压住我的肩膀,然后嘴巴紧贴着我的耳朵。“许清,爽快点,是想留在这里陪鬼过一辈子,还是帮完我的忙后回到你原本的轨道上,我的耐性已经被耗尽得差不多了,我最后给你三秒的时间考虑。” 他说话时热气呼在我的耳朵上,痒酥酥的,在那一刻,我莫名的觉得他有些熟悉,觉得他能给我一种踏实感。 他说完后,睁着大眼盯着我开始倒数。在他倒数到最后一个数的时候,我立马说我答应。 他似乎松了一大口气儿,一直紧绷着的冷脸也缓和了,眉梢和眼角微微上扬,继而紧抿着的嘴巴也放松了。 他的五官很立体别致,紧绷着时是一副禁欲系男神的模样,没想到笑起来时眼睛弯弯的,右脸还有一个不深不浅的酒窝,使他看起来那么温暖,那么好看,典型的暖男一枚。 这样多面的他,就像寒冬的火炉,暴雨中的大伞,飞雪中的雪地靴,一下子就击中了我的心。 我忍不住想,同样是鬼,怎么差别就那么大呢。若夺走我初次的鬼是眼前这个,那我也不会觉得亏。 想到这,我愤怒的对着那只恶鬼狠踢了几脚。那恶鬼血红的眼瞪着我,但他一看到我身边的鬼,就立马变成乖猫咪了。 怒气发泄完毕,我跟着他离开了这座宅子,我们刚走出来,那宅子就变成了一座坟,坟前还立有一块墓碑。那墓碑有些奇怪,上面有很多刻痕,但却没有字,好像被谁刻意抹除了一样。 不过我也多想,我现在只想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便问薄深到底是什么交易。 他的话让我大吃一惊,他竟然让我回肖楠家。我一听,立马拒绝了。“把我嫁给这恶鬼的,就是肖楠那对狗男女,你让我重新回去,那不是羊入虎口嘛!那我还不如直接嫁给这恶鬼算了!” 薄深冰凉的手指落在我的眉毛上,他轻轻的滑动着手指,嘴上擒着一抹浅浅的笑意。“别怕,我会在暗中保护你。” “可是……”我忍住话头,心想要不假装答应他,然后找机会逃走?虽然我的证件再次弄丢了,但我只要逃到有人的地方,或者找到派出所,我或许就得救了。 可薄深却好像洞悉我的所有心思一样,有些不高兴的说,“你如果不信我的话,那你可以试着逃走,然后你就会发现,无论你怎么逃,都逃不出这里。” 我蹙眉,觉得他是恐吓我,他继续说,“这个地方根本没有人,你遇到的所有像人的东西,其实都是鬼。” “我不信!”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回忆起第一晚去肖楠家打出租车的场景。那司机在知道我们要去那儿后,就一直透过反光镜看我,嘴巴还一直动着。 下车后我和肖楠提过这件事,但他很敷衍的说没注意,但现在一回想,那司机仿佛是在说两个字————别去。 我身上的汗毛一下子就立了起来,后背拔凉拔凉的,似乎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 “那你在这呆了两天了,你见到一个活人了吗?” 我心里一咯噔,莫非,这几日我见到的人,都不是人…… 第四章 石棺 第四章石棺 但我还是嘴硬的顶了回去,“见到了啊!那个媒婆就是!” “可她却是把你嫁给恶鬼的走阴人。” “那肖楠总是人?我和他是同事,交往了半年,他一直都挺正常的。” “问题就出在这,为何他一回家就不正常了,难道你就不想搞清楚真相?” 我嘴上说不想,可一想到这几日发生的种种,我的好奇心就像无数只蚯蚓一样,一直在我心里爬呀爬的。 我感觉我就像掉进了一个深坑里,所有的事情都因跟着肖楠回家而起,解铃还须系铃人,那能解开这一切谜团的,也只有肖楠了。 我许清从小就是个血性的女孩,属于那种路见不平,即使打不赢也会吼上几吼去帮忙的女汉子,可我如今为渣男所骗,还被恶鬼玷污了身子,我怎么就打退堂鼓了呢? 不行!我总得为自己赢回一局!反正我被那丑陋凶煞的恶鬼占了便宜已是既定的事实,我的人生也不会有比这更糟的情况了,就算是死,我也要把陷害我的人揪出来,让他们陪葬! 我当时觉得自己很血气很勇敢,并不知道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会带来什么后果。但如果当时我能孬种一些,或许我和薄深的故事,就会变得不一样了…… 当晚,我就跟着薄深回了肖楠家。这一路倒也安全,不过我注意到这地方全部是乱坟岗,而且这偌大的地方,只有肖楠一家。 我远远的看着那亮着一盏灯的楼房,总觉得那房子就像是一张巨大的嘴巴,随时准备吞噬我一样。我心里开始犹豫了,下意识的往后挪去。 可薄深却一把扶住我的肩膀,把我往前推。“别害怕,我会在暗中保护你,一旦你有危险,我就会来救你。” 薄深的声音不大,有种低沉的喑哑,却如罂粟那般迷人,把我迷得七晕八素的。等我回过神来,我已经站在肖楠家的门前了。 薄深拍了拍我的背,不轻不重的拍了三下,然后门突然就开了。 开门的是肖楠,他看到我时明显一愣,继而立马甩上门。可几秒后,他却又打开了门,这次是一脸恭敬之色。 “许清,你回来了,快进来快进来。”进了屋后,肖楠又是拉椅子又是端茶倒水的,在他做这些事时,他总是偷偷看我,但一和我视线相撞,就会立马换上谄媚的脸。 肖楠的态度转变之大,令我诧然得很,但我故作冷静的说,“其他人呢?” “都睡了。” 我想到他们的龌龊事,有些愤然的说,“叫他们出来,我有话要说。” 肖楠立马慌张起来,“现在不方便,改天。” 这楼房一共两层半,我们现在在一楼,那他父母应该就是住在2楼了。我立马往楼上走,可肖楠却拦住了我。 “许清,现在真不方便,改天……” 他在把我许配给凶神恶煞的恶鬼后,竟然还能像以前那般亲昵的叫我的名字?我一想起所遭受的屈辱,扬起巴掌就往他那虚伪的脸上扇了过去。 “肖楠,你个人渣!我到底和你有什么仇,你竟然这般陷害我!”我压低声音暴吼一声,心想着如果他敢还手打我,那我就敢和他拼命。 可没想到他惊惶的看了我几眼后,默默的退到了一侧。 我觉得奇怪,之前还那么凶残歹毒的肖楠,现在怎么乖得像只快跪舔的狗了呢?又想,或许是他们忌惮那恶鬼,他以为我已经是恶鬼的妻子,所以才忌惮了我几分。 这时,楼上突然传来一阵嘶叫声,那叫声断断续续的,就好像喉咙被割开了一样,感觉叫得特别费劲。 我立马冲上去,把所有的房间都找遍都没看到什么人。这时那低哑的声音又从楼下发了出来。 我立马转身下楼,可当走到楼梯尽头时,一具石棺赫然出现在我眼前! 那石棺被密密麻麻的黄线绑着,四个角上分别有一根亮着的白蜡烛,下面似乎还压着什么东西。 这不是之前的客厅! 一种不安感席卷而来,我立马转身想回去,可身后的楼梯竟然没有了! 我不甘心的四处查看,这里竟然是个密闭的坟冢!明明是密闭的,可蜡烛的火焰却突然剧烈晃动起来,与此同时,我的身体突然被什么东西环住了,一股冰凉之感贴紧我的全身。 “别回头,一直往前走,打开石棺后你就能安全。”是薄深的声音。 “这是哪里?”一听到他的声音,我就觉得很安心。我想看看他在哪里,想回头时却被他厉声喝住了。 “那蜡烛是为鬼魂指路的引魂灯,你一回头,就会惊扰了鬼魂,蜡烛会即刻熄灭,这里会在顷刻间化为废墟,而你将永远被埋葬于地下!”薄深说得严肃,不容置喙。 我打了个冷颤,捏着一把汗靠近棺材,原来这蜡烛下压着的竟然是符纸。 黄线加符纸,说明这石棺里的东西邪门得很,封印了它的人,根本不想让里面的东西出来。若我贸然打开,只怕会后果惨重。 我有些迟疑了,可这时,石棺一角的蜡烛突然熄了。 缠着我的东西把我缠得更紧了,好像我的心脏都霎时变凉。与此同时,这坟墓的空间突然缩小,我弯着腰才能勉强站着。 这时,我感觉我的鞋子湿漉漉黏哒哒的,借着昏黄的灯火低头一看,这石棺周围竟然全是血。而且地面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在动。 我立马缩开腿,我竟然踩在一个被开膛破肚了的身体上! 可她的手却一直紧紧抱着我的腿,似乎想把我拽下去一样! 我“啊呀”叫了一声,想挣脱开,可那双手反而把我抱得更紧了。 我适应了黑暗的环境,看得也更清楚了。这石棺周围,竟然有好几具女尸。她们的死状相似,都是下巴到肚脐眼这一截被从中划开了,肩膀和膝盖又被硕大的木钉子钉在地面。 那木钉我在外婆家见过,外婆说这是锁魂钉,专门用来钉那些不愿投胎、只想留在阳间祸害人的恶鬼。 可这些女孩一看就是受害者,钉这锁魂钉的人真是好狠的心,在如花似玉的年纪杀了她们,还用锁魂钉锁住她们的魂魄,不让她们转世为人。 此时,她们都有意识的朝我伸长手,血红的眼睛盯着我,嘴巴也颤动着,似乎想要我救她们。 我看得心酸愤然,正想和她们说话时,薄深却训斥我让我解开石棺上的绳子。 薄深无视她人生死的态度令我特失望,我顶撞回去,“我要先救她们,若你等不及,那就自己来。” 我说完就蹲下身子扶起那女孩,又帮她拔出了肩上的钉子,薄深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许清,你竟然敢不听我的话,你这是在自寻死路!” 我的耳朵是紧贴着棺壁的,薄深的声音离我很近,感觉就像是从这石棺里传出来的…… 第五章 名片 第五章名片 我刚想问他是不是在石棺里面,那女孩一把抓住我的胳膊,颤巍巍的站起来,同时用满是鲜血的手掌拍在棺材上。 女孩身体的内脏被掏空了,上半身薄得就像一张纸。她低垂着头,迷茫的一直扣着棺盖。 我看得特难受:“是谁把你们困在这的?你告诉我,我会为你们报仇的。” 那女孩就好像没听到我的话一样,双手加快了捶打棺盖的速度,如同魔怔了一样。 我又说,“我外婆是个走阴人,你可以告诉我你们的名字,我会让我外婆帮你们超度,下一世投个好胎重新来过。” 可那女孩还是没说话,只是突然笑了起来。她的笑声很古怪,就好像是锯木头的声音,很刺耳很挠心。 这时,石棺上仅剩的三根蜡烛的火焰突然大了起来,滴滴答答的流了很多蜡油。我觉得蹊跷,仔细一看,每根蜡油都组成了两个字:快跑! 看到这两个字,我脑门上冒了一层冷汗,与此同时感觉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捏住了一样,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薄深交代我不能回头,蜡油又提示我快跑,这里又是密闭的,我该听谁的? 倚靠在石棺上的女鬼也注意到了那两个字,她突然抬起头来,她的眼珠突出了眼眶,恶狠狠的看着我阴笑。“你跑不了的,没人跑得了的。你得留下,和我们一起……嘿嘿嘿……” 说完,她突然抬起双手,直接掐住了我的脖子。我的喉咙一阵火辣辣的刺痛,眼泪一下子就冒了出来。看起来那么单薄的她,此时力气却大得很,她拽着我的脖子把我拉离地面,然后又转了一圈,让我背对石棺。 这时,身后缠绕着我的冰凉,突然移到胸前,有锋利冰凉的东西戳上了我的下巴。 我死命的挣扎,预感到我的死法将会和这些女孩一样,我的内脏也会被掏空…… 人在将死之际,除了恐惧外,再也没有其他感受了。我欲挣扎,但我的身体却不受控制了,只有嘴巴能发出阵阵呜咽声。 当那锋利的东西顺着我的喉咙往下划拉时,我觉得我这次是真的完了!肖楠说要娶我,结果却逼我嫁给恶鬼,薄深说会暗中保护我,引诱我接近石棺,结果在我将死之际却不伸出援手。 果然雄性物种的话都不能信,无论是人还是鬼! 我绝望的含着一口怨气,让外婆一定要替我报仇! 这时,捏着我脖子的女鬼手一松,突然往后倒去。而那准备对我开膛剖腹的东西,发出一声尖叫,一下子栽倒在石棺上。 被我拔除的锁魂钉又钉在了那女鬼身上,而那个欲对我开膛剖腹的人,竟然是肖楠。 这一切,在我的情理之外,却又在我的意料之中。 肖楠的嘴角摔破了,他一边擦血一边扬着手中锋利的尖刀,恶狠狠的朝我扑来,“你竟然没被那恶鬼破身?” “肖楠,你到底要对我做什么?我和你无冤无仇,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惊恐后退,却发现自己无处可逃。 “许清,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无论如何你今天都得死在这,我不会让你毁了我的整个计划!”肖楠像头发疯的公牛,一下子就把我撞翻在地。而那些被钉在地上的女孩纷纷伸 眼看着肖楠的刀就要刺穿我的喉咙,他的身体突然一怔,然后一大口血喷到了我脸上,继而往后倒了下去。 我再也承受不住了,情绪彻底崩溃,大声哭了出来! 肖楠喷射出来的血,很大一部分落在了我的眼睛部位。在散开的血腥味和被血模糊了视线的间,一双冰凉的手轻轻的落在了我的肩上。 我以为又有鬼想置我于死地,吓得缩成一团。 这时,沉着无奈的叹息声在耳边响起,“没事了,我说过会保护你的。” 是薄深! 我立马转身,一拳一拳的打在他身上,可拳头打在他身上,却像砸进棉花里一样,软软的。“我差点就死了,你还说得那么轻松!” 薄深一把握住我的手,他冰凉的体温在此刻却显得那么温暖,我想挣开他,而他却一把把我揽进怀里。“我不是让你别碰她们了吗?不过都怪我事前没和你交代清楚,只要你能解气,你怎么打我都行。” 薄深说话时,身子越来越淡薄,最后竟然变成了透明的一个。我见此,哪里还有心情责怪他,立马问他是怎么回事。 他淡淡的笑了一下,“这个阴冢是专门克我的,我平时是不敢进来的。” 他这么一说我就懂了,刚才他为了救我,才冒然进入,但他的鬼身却被这阴冢所削弱,若继续呆下去,他很可能会魂飞魄散。 我立马把他往外推,“你快出去,石棺我会打开的!” 薄深出去前,还拿出一块带有清淡香味的手帕帮我擦拭干净眼梢的血迹,他的动作很轻柔,就像在擦稀世珍品一样,温柔而仔细。 在那刻,时间犹如静止,在这密闭的空间里,盛开了粉红的花朵,一朵一朵,相继盛开…… 薄深出去后,我立马手脚并用的解开石棺上的红线,又撕了符纸,打开了棺盖。 我以为里面会有尸体之类的东西,没想到这棺材竟然由棺椁组成。外面的棺材刷了大红的油漆,里面的套棺则是黑的油漆。 外婆说过,棺材一般都是大红的,若刷成黑,那里面一定会有邪物。 想到这,我心里又有些退缩了。但一想到薄深为了救我都快魂飞魄散了,便狠了狠心一把掀开套棺的盖子。 意外的是硕大的套棺里竟然没有尸体,只有一个黑的木盒。这时薄深突然问我,打开了没有。 他知道我打开后,声音带着一股难以抑制的兴奋说,“你打开它,那里面有一枚戒指,你戴上它就能出来了。” 我依言打开,立马果真是一枚戒指。祖母绿的宝石戒指,光泽剔透,美轮美奂,好像有魔力一样,瞬间就抓住了我的眼球。 我对薄深的话深信不疑,有些心急的戴上了,刚戴上眼前的石棺就消失了,连同地上的女尸也不见踪迹了。下一秒我就站在肖楠家的客厅里,但地上却散落着几张锈迹斑斑的工作牌。 这工作牌的外观和我们公司的还挺像的。 我弯腰拾起,一看,脑门心都渗出冷汗来。每张工作牌都是红的底,黑的大字,上面印着“余晖公司前台秘书”,后面的落款就是她们的名字了。 她们的名字我都听过,因为我现在就是余晖公司的前台秘书! 第六章 属于你的戒指 第六章属于你的戒指 当初我是在网上看到这个招聘的,余晖是家效益不错的公司,我以为应聘的会很多,没想到面试那天却只有我一个人。面试官很随便的问了我两个问题后,就说我被选上了,让我马上上班。 我当初也觉得有些奇怪,但初入职场的我在高薪面前还是很快忘记了这个插曲。后来我和其他同事混熟了,偶尔会听到他们说起前台秘书的事情来。 据他们说,在我之前,已经有四个秘书离奇失踪了,都是头一天还挺正常的上班,第二天就再也联系不上,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当时我只是想着,她们可能是找到更好的工作跳槽了,毕竟现在跳槽的事情太常见了。万万没想到她们竟然都被害死在这个鬼地方了! 而我若不是有薄深的搭救,下场可能就和她们一样了。 这时,有阵大风从阳台刮过来,有一束黑影一晃一晃的,打在我的影子上。我扭头一看,原来肖楠的继母吊死在天台的晾衣杆上! 她整个脖子吊在晾衣杆上,七窍都渗出血来,眼珠和阴冢里的女鬼一样是凸出来的,脸上还挂着一丝阴森森的笑意,整个表情都显得特别奇怪。 我刚想走过去查看,薄深却突然出现在我身前:“她已经死了,但缠着她的邪气还在,你一旦碰她,邪气就会缠住你的。” 我对薄深的话深信不疑,便没在往前。我问他怎么死在阴冢里的女孩都是我们公司的,还是和我同一职位的,难道他们都是被肖楠骗来的?那肖楠的目的何在?那棺椁里怎么没有尸体,反而是一枚宝石戒指,那这戒指又是怎么回事,怎么我一戴上,阴冢就消失了?还有我来这么久都没见过肖楠的爸爸,他爸爸到底在哪?难道我们这些女孩,都是祭祀的道具? …… 我有太多疑问了,我恨不得一股脑的甩出来,说到最后我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了。其实我最想知道的是,那晚占尽我便宜的鬼,到底是谁?肖楠说我没被恶鬼欺负,言外之意就是欺负我的鬼另有其他。但这种难以启齿的事情,让我如何开口问薄深呢? 除了难为情外,我甚至会觉得自卑,我怕他会轻视我…… 薄深拍拍我的肩,很耐性的说,“我目前只能告诉你,这里原本是一座深埋在地的阴冢,是个很不吉利的地方。萧家在得到他人指点后把房子建造在了这里,入住后就被邪灵盯上,邪灵霸占了肖楠和他继母的身子,他们人前是母女,但人后却是情侣。恶鬼和他们是一丘之貉,女孩被强逼嫁给恶鬼后,恶鬼会把她们的内脏掏空,又把她们还给肖楠,肖楠就会把她们的魂魄钉在阴冢里,用来庇护棺椁里的戒指,也就是所谓的祭祀。” 这戒指竟然是用活生生的生命来祭祀的!我顿时觉得那戒指扎手得很,作势要把它取下来,可我弄得手指发红,而它却没有丝毫松动,就好像它在有意识的吸住我的手指一样。 我急得满头大汗,薄深冰凉宽厚的手掌一把握住我的,很温柔的说,“取不下来的,这戒指本来就是你的,现在算是物归原主,你别有负担安心带着便是。” 薄深的话没有安抚到我,反而令我暴躁起来,我大声反驳,“什么叫本来就属于我,这邪门的东西怎么会属于我!薄深,你从恶鬼手中救下我,又让我进阴冢取这东西到底目的何在?” 这两天发生了太多事情,而我理不清任何一件,我只感觉自己仿佛走进了一个别人精心设计的局里,敌人潜伏在暗,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而我却被耍得团团转。 而薄深,很可能就是幕后的大boss! 我和薄深拉远了些距离,防备的看着他。他似乎想走近我,但又忍住了,眼里带着一丝心痛之色。 他刚想说话,屋里突然传来一阵痛苦的叫唤声。 我们对视一眼,便顺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那声音竟然是从厨房的冰箱里传出来的。薄深在打开冰箱时伸出一只胳膊护着我,这个无意的举动令我羞愧起来。几秒钟之前我还怀疑他就是要置我于死地的真凶,而几秒钟之后他却不计前嫌的保护我。 我为我的狭隘,倍感羞愧。 冰箱门一打开,就看到里面躺着一个中年男人。为了塞进冰箱,他的身子被折成了很多段,弯弯曲曲的趴在里面。 好在冰箱没插电,他还尚有一丝气息在。他费尽的力气的说了句“救我”,然后抬眼看着我们。 当他的视线落在我脸上时,他痛苦的脸上立马呈现出一股愤怒之,他愣圆了眼睛,嘴唇颤抖的吐出了几个字,“妖……女……妖女……” 看来他是受了太多刺激说胡话了,我摇头说,“我不是妖女,我也是受害者,你别紧张,我们马上救你。” 我走进冰箱,可他的反应却越来越大了,全身颤抖得抽搐起来,白眼珠往上翻,嘴巴含含糊糊的说了一个词,我听了半天才听出他是在说三个字----程秀兰。 我的外婆就叫程秀兰。 我心里一咯噔,下意识的望了薄深一眼,而薄深恰好也在看我。薄深之前让我回家后问外婆还记不记得他,而这个男人又一直叫我外婆的名字,莫非这一切事情都和我外婆有关? “你认识我外婆?你和我外婆是什么关系?”我急声问道,可那男人的身体像通着电一样,剧烈摇动了半天,然后突然停止了。 薄深上前摸了摸鼻翼和心脏,说他死了。 这个男人,就是肖楠的生父。在他的儿子和老婆被邪灵霸占了身体后,他就被他们塞进了冰箱,如今死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倒也算是解脱了。 我们连夜把这对夫妻下了葬,弄完最后一抔土后,太阳也出来了。 一般的鬼都是见不得太阳光的,可薄深却好像完全不忌惮,他带我去河边洗漱干净后,又陪着我走到高速路口,把我的包递给我。 “回去,再也别来这了。” 第七章 三道屏障 第七章三道屏障 阳光下,他白皙的皮肤吹弹可破,他英俊好看的脸上挂着暖暖的笑意,可眸子里却有着一丝掩藏得很深的情绪。 我却猜不透那是什么。 我一直想回家,但此时听到他诀别的话,心头立马泛起酸涩的不舍之感。 为了不失态,我低头调整情绪,这时薄深说,“那阴冢其实是专门克制我的,之前那阴冢锁住了我的魂魄,削减了我的功力,让我只能在深夜行动。但现在阴冢一除,我也恢复了正常。” 我看了他的身体一眼,发现他的身体果然很坚挺硬实,不像之前那般虚弱单薄。 但我意识到了更奇怪的一点,他说阴冢锁住了他的魂魄,又说绿宝石的戒指本来就属于我的,那我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刚想问,他就拦下了一辆出租,一边把我往车里塞一边说:“若遇到危险,你可以试着摩擦下戒指。” 我想问他是什么意思,可出租车已经开走了。 我回头看着变得越来越小的他,心里挺不好受的。而我戴着戒指的手,突然一阵火辣辣的疼,等我认真查看时,却又正常得很。 回到a市后,我第一件事情就是直奔乡下的外婆家。可远远的就看到外婆家门前围了很多人,吵吵嚷嚷的。 外婆常年游走在阴阳两界,虽然平时受人敬仰,但只要在走阴时出了差错,那受尽千夫所指不过是分分钟的事。看到那么多人围在门口,我第一个念头就是外婆遇到麻烦了。 我拨开人群冲进屋,大声叫着外婆,堂屋里没有人,有人告诉我外婆在阴堂。我一推开阴屋的门就看到她正在给鬼头上香。外婆听到我的声音并没回头,而是很严肃的把燃烧的香插进香炉里。 可燃得正旺的香一插进香炉就迅速熄灭了。 外婆又点燃三柱清香,可在插进香炉后又灭了。如此反复了十多次,那香一直燃不起来。给鬼头供香看似很简单,实则很耗费精力,外婆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豆大的汗珠,而她的手也不受控的颤抖起来。 外婆的阴堂供有千位兵,但能上供桌、立有牌位的只有一位鬼头和两位护法,外婆在走阴前,都会先给鬼上香,若鬼接香,则代表这一单生意能接;若鬼不接香,就算有人出天价,外婆也会一口拒绝接着单生意。 平时外婆只会上三次香,无论鬼头接与否,可现在她一次接一次的上,我就知道这次肯定遇到大事件了。 最后,外婆直接累得跪在了地上,我立马上去扶她,她这才看了我一眼。可她一看到我,身子就颤抖了一下,然后拉着我匆匆出了阴堂。 乡亲们立马围上来,外婆叹息摇头,让他们先回家,她会再想办法。 然后她把我带进堂屋,从里面插上门销,眼带惊惶的问我,“许清,你最近是不是惹到脏东西了,怎么气那么差。” 这时,我手指上突然吃痛。我低头一看,和戒指接触的皮肤竟然破了一道口子,还渗出几滴血来。外婆一看到那戒指,惊恐万状的颤声说,“你这戒指哪来的?难道你见到他了?” 外婆和鬼打了半辈子交道,我从未见过她这等惊慌的模样,我一把扶住她,“你是说薄深吗?” 外婆在听到这个名字后,身体往后剧烈的晃了几晃,要不是我事前扶着她,恐怕她已经摔倒了。她向来锐利的眼睛已经失了焦距,推开我的手在屋里边走边说,“怪不得!怪不得村子里的牲畜一夜之间都死光了,埋在土里的棺材也全都消失了,刚才在阴堂,鬼头也不敢接香了!” 薄深虽然是鬼,但我却没见他做过坏事儿,相反他还救了我,我忍不住帮薄深说好话,问外婆他们两个是不是有误会。 没想到向来疼我的外婆生气的说,“你竟然为他说话,你该不会被他占了便宜了?” 外婆一直是我敬重的人,她突然问我这个,我一紧张就打起嗝来。 外婆可能以为我心虚,连连叹气,脸上满布愁云,仰天长叹,“虐缘啊虐缘!我精心布局半辈子,没想到一夕之间就全瓦解了。” 外婆整个人都呈现出一股绝望之,我怕她气急攻心,立马告诉他我和薄深没发生过任何关系。外婆一听,绝望的脸上露出一丝宽慰之。“那你说说,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我把这几天经历的事情全部说给外婆听,可她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放在胸前的双手又频繁的颤抖起来。 我说完后,外婆沉默了许久后问我,“许清,你觉得欺负了你的鬼,会是谁?” 我摇头,她接着说,“当年你妈刚怀上你时我就为你起了一卦,算到有个鬼自你出生便会缠着你。所谓人鬼殊途,你若被鬼纠缠,不仅会体弱多病,甚至会活不过一轮。所以当年,我就用了些手段,把他的肉身葬身湖底,把他的魂魄困在阴冢里。只要他的肉身和魂魄不重聚,那他永远找不到你。所以为了阻止他的肉身和魂魄重聚,我还设置了三道屏障。” “哪三道?” “第一道就是你的处子血,只有他和你圆了房才会有用;第二道则是他的舌尖血,他的舌尖血必须从你的口腔进入,然后再与你的血液融合;第三道就是震住他魂魄的绿宝石戒指,你一旦戴上最后一道就会破解,他的肉身和灵魂就会重聚。不过这三道顺序不能出错,一旦出错,他的肉身就会彻底毁灭。”外婆说完,眼带期许的看着我,“许清,你好生想想,他到底有没有对你做过这几件事。” 外婆的话,令我震惊不已! 第八章 再会 第八章再会 按照肖楠临死前的话来说,占了我便宜的不是欲娶我的恶鬼,那就很可能是薄深了;而我被肖楠注射了药后就不能动弹,可薄深用一个带着咸腥味的吻就让那种不适感消失,想必那咸腥味的东西就是他的舌尖血了;而最后的绿宝石戒指就最直观了,它正紧紧的贴在我的手上呢。 这么说来,薄深在我不知不觉的状态下就解除了屏障。我觉得这事情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但我还是问外婆,这肉身和魂魄重聚后,会有什么变化。 “魂魄是由灵和魂组成的,若鬼想显身,那必须得运用功力把这二者凝聚起来。但在凝聚的过程中,会耗损大量的能量,所以魂魄会越变越弱,最后像影子一样渐渐变淡直至消失。而一旦肉身和魂魄结合在一起,那他不仅不畏光,还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最可怕的是他的能力也会增强。” 我想到薄深站在太阳底下温暖无害的样子,知道他的魂魄和肉身已经结合了。但他毕竟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总觉得他坏不到哪儿去。 外婆一阵长吁短叹后告诉我,她自从把薄深封印后,就再也没去过那里。不认识姓萧的人,更没有害过女孩的性命,看来是有人从中捣鬼,以她的名义指点萧家建造房屋在阴冢上。而那些女孩被锁魂钉钉在阴冢里,其实是用**做血祭,目的很可能是引诱出什么可怕的东西来。而肖楠把我引诱到哪儿的目的,很可能是要故意放出薄深,也可能是放出其他更可怕的东西。 我还想问些什么,可外婆却严厉的瞪了我一眼,然后把她戴了多年的璞玉项链取下戴到了我脖子上。“这项链随身带着,任何时候都不能取下来,听到没有?” 她见我点头后又说,“你好久没回来了,今晚就在这住一晚,明天回去后赶紧辞了工作,最近半个月尽量别出门,更别和陌生人打交道!” 我知道这次的事情大条了,不然外婆不会对我这么凶的。我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只好点头了。 外婆这才打开堂屋的门,说她再去阴堂请鬼头,看看鬼头能不能查到冒充她的人是谁。可刚走到门口,那些散去没多久的乡亲又往这里跑来。 “程大仙,不好了,出事了!”说话的是个男的,大概50多岁。 原来这个男的是村长,他说村民们吃了午饭后,都上吐下泻的。 我寻思着天这么热,可能是食物中毒,便让村长打急救电话,可外婆却让我进屋呆着,说她去去就来,任何人来敲门都别理会。 外婆走后我就进了屋,可刚进屋就听到我以前住的房间有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莫非是阴堂里的其他小鬼偷溜出来了? 我立马进屋,没找到小鬼,倒是第一眼就注意到我床上摆着一对洋娃娃。一男一女,两个人紧紧的抱在一起,嘴巴也紧紧的贴着。 看来外婆还真是疼我,肯定是赶集时看到这么萌的玩具,所以就买回来了。 我抱着他们就躺在床上,可能是这几天太累了,我一落床就睡着了。可睡着睡着,我的脸突然痒痒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挠我。 我动了动,可那丝痒麻感,竟然又移到锁骨下面了…… 睡意朦胧间我抬手想挠一下不舒服的地方,可却触到一手冰凉。 那冰凉让我瞬间就醒了过来,我一睁眼,就看到薄深胳膊撑着床、身体腾空的睡在我身上。他看到我醒后,有神浓黑的大眼睛眨了好几下,然后脸上展露出一丝温柔的笑容。 当下,我的心跳加速,一时之间脑袋乱如麻,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尤其是在姿势那么暧昧的情况下。我下意识的闭上眼睛,打算装睡过去。 可他却低头用他力挺的鼻子在我额头上蹭了几下,声音低沉而性感的说,“我知道你醒了。” 他见我没给反应,又含了我的耳朵一口,温暖的电流立马划过我的神经,我的身体都不自觉的颤抖起来。他那犹如低音炮一般迷人的嗓音又响了起来,“上次时间和地点太局限,没能让你好好享受,这次我会尽力满足你的需求。” 他温热的呼吸,呼在我的光滑的颈部,当他的手往我胸游下走时,我再也hold不住了,一把握住他的手。 “真的是你?”虽然我早已猜到,但此时问起来,除了有些难为情外,更多的是愤怒。 他微微一笑,掐了掐我的脸颊,“你生来就是我的人,不是我,又会是谁?” 他说得温柔,可语气和肢体语言里,又透着一股霸道。但我并不买账,想拍开他的手,却反被他握住了。 我边挣扎边说,“薄深,你强迫了我,伤我至深,可你不仅没给我道歉,还在这里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告诉你,若你不想被我外婆收拾,那就快点滚蛋,念在你救过我的份上,以前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若以后你再敢招惹我,那我会新仇旧恨一起算!” 可他却紧紧的贴合在我身上,修长白皙的手指从我的额头往下走,划过我的鼻翼和嘴角,最后落在我的下巴。他深邃的眼眸盯着我,语气低得似耳语。“那晚时间紧迫,所以我才会仓促而激烈,加之我也是第一次,难免控制不住力度。这几天其实我挺自责的,你的身体现在应该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我会好好表现,保证带给你极致的体验。” 他说完,竟然就一把埋进我的胸里…… 他的吻,就好像有魔力一样,瞬间就吸走了我的脾气。我明明很想推开他,可在碰到他时,却不由自主的变成了迎合…… 我在无尽的春海洋里,一边骂自己低贱,一边享受着难以言语的愉悦…… 在他抽离的那一刻,突然传来了“砰砰砰”的敲门声,我虚脱得毫无力气,手忙脚乱的半天没穿好衣服,最后是薄深帮我穿好的。 他认真而耐性,而我却像个低能儿一样。 穿好后,我忍着酸痛去门开,默默祈祷不是外婆回来了,而是阴堂里的小鬼来捣乱。 可门一打开,一串古钱项链就扔了进来。这古钱是古代的方孔通宝,古钱历经万人之手,集了众人的阳气,能抵御阴间的鬼魂。外婆还用红线从中间的孔串起来,让古钱的威力更加强大。一般的鬼被这古钱打到,必定魂飞魄散,就算是有些修为的鬼,恐怕也会被打得魂魄分离。 想到这,我立马扑到薄深身上,用自己的身子抵挡住古钱项链的攻势。当外婆发现打到我后,她恨铁不成钢的说,“许清,人鬼殊途,你快给我过来!” 我让薄深快走,就当是还他的救命之恩,以后我们两个再无瓜葛。可他却当着我外婆的面,把我搂在怀里,一副宣战的表情。 “放开我孙女。”外婆手中的铜钱铮铮作响,她咬着牙瞪着眼,一副恨不得把薄深吃了的凶狠表情。 第九章 怨灵 第九章怨灵 可薄深却淡定的去堂屋倒了一杯茶,恭敬的递到外婆面前,外婆刚想摔掉,薄深的一句话却让她住了手。 “今晚会有百鬼袭击龙槐村,若你不想村民遇害,就喝下这杯茶,我会帮你打败他们。” “你会那么好心?”外婆语气里都透着不信任。 薄深见外婆半信半疑,薄唇轻抿,露齿一笑,“当年你封印了我的仇我早晚会和你算,但绝不是现在。现在我最关心的是,是谁假扮你的名声让萧家选了那块地建房,又步步引诱许清进了阴冢,还差点让她被恶鬼欺负。别人欺负我,我或许能忍,但若欺负了许清,那就算我魂飞魄散,我也会拼到底!” 薄深的声音不大,语气甚至可以说是很平静,但他的这几句话,却像一把锤子一般,重重的击在我的心脏上,让我感觉到了一种别致的温柔和疼爱。 外婆精明的眼睛一眯,“难道你这一切不是你安排的?” 一身灰薄深休闲服,他双手环胸的靠在墙壁上,像是一副赏心悦目的油画。“你怀疑我?” “你是最大嫌疑人,毕竟只要集齐那三样东西,你的魂魄和肉身才能重聚。”外婆吐字清晰,她虽然眯着眼,但眼神却像刀子一般锋利,仿佛任何谎言都瞒不过她的眼睛。 薄深撇唇一笑,“我的确一直想找到她,但在你封印我的三年后的某天,又有一个女巫对我下了咒,她诅咒我,在我的魂魄和肉身重合前,我一旦离开当地,不出两小时就会魂飞魄散。” 薄深无奈的摊摊手,“这些年我试过反击,但每一次都被弄得奄奄一息。” 外婆很久没说话,她的眼睛一直在我和薄深间来回游弋。我的脸上还泛着桃红,我想外婆肯定猜到我们刚才做了什么了。 外婆叹了声气儿,“你就算离不开那里,你也能找人帮你。” “你还是不相信我?”薄深情绪微微有了起伏,“许清去那里时,我是不知道的。那晚我早早就休息了,半夜却听到百鬼都往同一个地方跑去,他们说又有个美女来了,在她嫁给恶鬼前,他们想去尝尝鲜。当时我就觉得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总感觉来的女人可能是许清。结果第六感还挺准的,来的人果然是她,所以我当时就迫切的要了她……” 我羞赧极了:“那白天把我拖进坟里的也是你吗?” 薄深也有些尴尬:“恩,你当时踩到了银盆,我怕引起骚动,所以才那样的。” 外婆一听到阴盆两个字,脸“唰”的变得寡白了,我立马问什么是阴盆,外婆说阴盆是最近才流行起来的新词汇,就像人类的碰瓷、仙人跳一样,鬼把阴盆放在不显眼的角落,只要人踩到,鬼就会跳出来让他赔钱,或者是劫色。 我一听,这才觉得后怕。我当时踩到的东西,竟然就是阴盆。若不是薄深救了我,恐怕我已经被那百鬼糟蹋…… 想到这儿,我倒吸一口气,可薄深却一脸得意的看着我,似乎想要我夸他一样。我脸一敛,“我当初的确是踩到东西了,也很感激你救了我,但你怎么能随意的欺负我呢!” 薄深一听我这么说,白皙的脸上竟然染上了一抹羞色,不过稍纵即逝,他蹙蹙眉有些尴尬的看了外婆一眼,“我确实对你没有忍耐力,但我会负责的。” 薄深的声音越来越小,我也越来越别扭,外婆似乎也听不下去了,用咳嗽声打断了我们。“行了行了!说那些已经没用了,现在要解决你魂魄和肉身重聚后带来的麻烦!” “牲畜全死、井水枯黑的事情与我无关。” 我和外婆打起精神看着他,“那与谁有关?” “可能是附身在肖楠身后的妖,也可能是诅咒我的巫婆,或者是引我出世的人或鬼。我潜伏这么多年,突然被放了出来,对方的动机肯定不纯。今晚百鬼袭村,我们可以来个瓮中捉鳖,到时候在顺藤摸瓜,可能所有的疑惑就能解开了,包括许清公司的事情也会有眉目。”薄深说着指了指桌上的茶,“再不喝,恐怕茶水都要凉了。” 外婆知道喝了他的茶,就相当于接受了他的帮忙,在纠结了一番后,她还是端起来一口喝尽了。 这时,薄深的眸亮了亮,就像天空中最亮的星星。外婆喝完茶后,突然盯着半开的卧室门,我立马局促起来,害怕她看到凌乱的床后想入翩翩。 “那是什么?”她沉声问了一句,然后闪身进屋,我站在门口尴尬万分。 床单上有许多白色的东西,我真怕被外婆揭穿。当她拉开枕头旁的被角时,我的呼吸都不顺遂了。而薄深,白皙的脸上也染上了一层红晕和尴尬。 在我的心快要跳到喉咙口时,外婆从床上揪出了两个毛绒玩具来,她恶狠狠的把两个玩偶往地下一摔,可那两个玩偶竟然突然反弹起来,往我外婆的脸上撞击而去,同时还发出阴恻恻的笑声来。 我目瞪口呆,那么可爱的毛绒玩具,怎么突然有那么强的攻击性? 而外婆,竟然有些招架不住了!这时,薄深长臂一挥,直接齐腰把玩偶斩断,玩偶发出吃痛声,噗嗤了几下,摔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这时,有两张纸飞到了我脚边,我捡起来一看,一张上面写着我的名字和生辰,另一张则是一个我不认识的名字。 “凌蕴?这是谁?外婆你认识吗?” 外婆沉默摇头,而薄深却激动的把纸条抢过去撕得粉碎。 他的眉头紧蹙着,呼吸也稍显急促,手背的青筋都冒了出来,仿佛和这个名字的主人有血海深仇一样。 “你认识他?”外婆打量着他,“这个叫凌蕴的鬼,看来已经抢你一步下了聘礼了,但我孙女只有一个,你若护全不了他,只怕……。” “何止是认识,简直熟得不能再熟!”薄深的语气里透着一股难以遏制的怒气,“不过他若真想抢我的女人,那我绝不会手软的!” 我又听不懂他们的对话了,急忙问什么聘礼,莫非这个叫凌蕴的人,也打算娶我,而这两个玩偶,就是聘礼? 外婆无奈叹气,那意思就是我说对了,而薄深则仿佛陷入了深思,良久后他说,“今晚的百鬼齐聚,很可能就是凌蕴来娶你的迎亲队伍,看来这场仗,还真是得硬碰硬了。” 第十章 百鬼袭村 第十章百鬼袭村 外婆一听,也紧张起来。她让薄深护我出村,找个安全的地方避避风头。但薄深说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倒不如一次就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让他们再也不敢觊觎。 此时的薄深霸气侧漏,阳刚而有担当,恰到好处的击中了我的心坎,让我一下子就对他心动起来…… 薄深让外婆交代村长,让所有的村民入夜后就不准出门,也不准开灯点火,而且不论外面发生什么都不能偷看,否则必死无疑。 外婆在村里威信十足,加上这几天村里频发怪事,村民们都挺配合的,入夜后果然家家户户都闭门关灯,偌大的村子就像一口死井一般,沉寂。 外婆又去阴堂里请了香,但鬼头还是不接,外婆摇头叹气,把我叫到一旁小声交代,“许清,鬼头一直不接香,看来这次的对手来头真的不小。外婆老了,虽然想保护你,但已经是力不从心了。你记住,万一外婆今晚出什么意外了,你就跟着薄深走。他虽然高深莫测,城府很深,但对你倒是痴心一片。” 外婆虽然是笑着说的,可我却觉着特像遗言,我打断她,“外婆,你说这些干嘛?外婆会长命百岁的……” 外婆拍拍我的手,又把薄深叫了过来,还把我们两个的手拉到了一起。“薄深,我当初封印你,是为了我孙女;现在我把她交给你,也是为了我孙女。无论是人还是鬼,对感情都该从一而终,你们既然有了夫妻之实,就得行夫妻之责,希望你能护我孙女周全。” 我从小和外婆相依为命,她此番胜似遗言的话,令我悲从中来,眼泪唰唰唰的往下掉。薄深紧紧握着我的手,表情认真而内敛,情感厚重的说,“放心,即使与全世界为敌,我也不会让谁伤她一根毫毛。” 外婆欣慰的点了点头,我刚想说话,阴堂里的鬼牌突然倒地了。 外婆神情一敛,说了句“来了”,她快速走上前挡在我身前,薄深则站到与外婆平行的位置。 原本关着的门,突然开了,浓黑的夜中,无数身影在天空中飞旋,家里家外都被百鬼围得水泄不通。 那些鬼的身上,透着一股极大的戾气,本就清凉的夏日,瞬间温度低了至少十度,我冷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时,一个大红花轿突然从门外飞进来,直接落在了我面前。 而蛰伏着的其他鬼,同时飞出来把外婆和薄深围得水泄不通,眼看我就要被鬼拽进轿子时,薄深突然大吼一声,那些围着他的鬼竟然被炸成碎片,溅得满屋子的血,然后他快速飞到我身边来,一把扭住那只鬼的头,很快的就把鬼头扯了下来。 我刚松了口气,外婆急促的说了声小心,我还没反应过来,只感觉眼前黑压压的,仿佛有很多东西朝我们飞扑而来。 一个体型硕大的东西直接朝我飞扑过来,我本能的伸手去挡,可手指却插进了某个地方,一时半会还弄不出来。 原来飞扑我的,竟然是一头猪! 这阴堂里,除了猪外,还有牛、马、狗、鸡、猫之类的动物,原本温顺的动物,此刻都像变了形一样,凶神恶煞的围攻着我们三个。 薄泽辰被几头牛围的水泄不通,外婆那边也不容乐观,狗和猫一只撕咬着她,而我面前这头猪也一直用它的嘴拱着我,一边还流着哈喇子,恶心得很。 外婆挥舞着古钱项链袭击动物,薄深则赤手空拳的把硕大的牛打得趴在地上,而后他举起扑在我身上的猪,把它摔得一动不动。 我们三个,背靠背的聚集在一起。 外婆看起来已经体力不支了,她喘着气说,“看来之前村里死去的牲畜,都被百鬼驱使成为了帮凶了,只怕村里死去的人,待会也会出现,毕竟村里的棺材也都消失了……” 外婆的话音刚落,门口突然涌进穿着朴实的鬼来。 他们摇晃着脑袋,目光呆滞的朝我们走来。走在最前面的那个,竟然是我的外公…… 外公是车祸去世的,死时半边身子都被碾压没了,没想到变成鬼的他竟然还是缺了半边身子…… “外公……”我的眼眶瞬间湿了,等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走出去好远,而薄深已经拽着我的胳膊把我往回拉了。 “你放开我,那是我外公,我想过去和他说说话,看看他还认不认得我们!”我甩开薄深的手,可他又再次拉住我。 “许清,他们已经被百鬼控制了意念,换句话说就是百鬼在他们的意识里植入了杀了我们的信息,你一旦靠近,必定……” 薄深的话没能说完,因为外婆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叫。 我们立马回头,只见外婆已经躺倒在地,她的腹部被一只手洞穿而过,那手竟是我外公的…… “外婆……”我疯了般想扑上去,可外婆却很严肃的瞪着我,命令我别靠近。她明明那么疼,可脸上却流露出一丝幸福的笑容。 “许清,外婆气数已尽,如今能死在你外公手里,也算是人生圆满了。你……你以后……要……要好……好……” 外婆的语速越来越慢,然后她的脑袋一垂,身子像摊软泥一样,倒在地上。而外公,则抽出血淋淋的手,面无表情的朝我走过来…… 我再也顶不住了,我感觉我的后背呼呼冒着凉气,而且全身都在颤抖,我腿一软,整个人都坐在了地上。 其他死去的村民,都面阴沉的朝我围过来,为首的外公又朝我伸出手来…… 那瞬间我心如死灰,唯一的亲人也逝世了,以其独活,倒不如死了算了,这样到了地狱还能一家团聚…… 当外公用手捏紧我脖子时,我没有反抗,而是闭眼等死。 “许清,你做什么,快点起来。”薄深急促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这时,外公白骨粼粼的指头已经戳进我的皮肤里了,我疼得火冒金星,睁眼时看到脖子上的血呈喷射状,溅到了外公脸上。 外公凶狠的表情瞬间变成了顺从恭敬,他和其他鬼一下子跪在我面前,表情崇拜的对我进行跪拜。 第十一章人皮剥离 第十一章人皮剥离 这一切,透着一种致命的诡异!仿佛我是他们的主人,叩拜我之后能得到无上的荣耀一样…… 情况变化太快,我完全懵逼。薄深扶我起来,他压低声音说,“此地不宜久留,这些鬼只是打头阵的小兵,估计主力部队马上就要到了,我们还是先撤为妙。” 薄深的话让我迅速恢复理智,我泪眼婆娑的看着薄深,“可是外婆尸骨未寒,我总得先帮她下葬……” 他低头想了想,穿过鬼群抱起我外婆的尸体,拉着我的手打算从后门溜出去。门一打开,我只感觉眼前一黑,就被装进了一个黑的大布袋里。 在我挣扎的时候,我听到薄深连连发出痛苦的低吼声,似乎他遭到了袭击。 “你们是谁?放开我!”这时,我被抬了起来,我立马大声叫救命,可却换来几记拳头。 “不想死就老实点!”那人朝我的脑袋揍了几圈后粗声粗气的威胁到,不过这声音怎么那么像外婆隔壁家的王赖子? 王赖子前年因猥亵邻居家的新婚妻子被判刑,刚放出来没多久。上次我回家,他还流里流气的吹着口哨,笑容猥琐的看着我,莫非他胆包天想欺负我? 不过不对啊!王赖子很瘦弱的,他怎么可能从薄深面前抢走我?莫非袭击薄深的是另一群人,而王赖子是趁机掳走我的? 我想到这里,又立马叫了起来,王赖子急了,把我狠狠的丢在地上,我的脑袋还撞在了一旁的石头上。我忍着痛刚爬出袋口脸上就挨了一脚! “臭婊子,平时看起来挺正经的,没想到深更半夜的和男人私会!”王赖子说话时唾沫横飞,恶心的很,他摩拳擦掌的说,“家里有一个,门外还有好几个侯着,老子今天非要把你艹废了,治治你这不检点的毛病!” 王赖子说到最后猥亵的大笑起来,他快速解开裤带,一边脱裤子一边往我身上扑来。“让哥把你艹舒服了,看你还敢勾搭野男人嘛!” “王赖子,你给我滚开,你敢碰我一下试试!”我试图逃跑,可越急越见鬼,我每次站起来都会被麻袋绊倒。 王赖子留着哈喇子,他胯部的东西的东西已经翘得很高了,他大笑着扑向我。“臭婊子,别心急,哥哥马上让你爽到爆,省得你到处偷汉子……” 他说着就去扯我裤子,我拼死护住,在快要失守之时,王赖子的嘴巴里突然喷出很多血来! 他弯着的身子,一下子挺得笔直,摇晃了几下后,直挺挺的往后面倒了下去。 我连忙扯掉脚下的布袋,头也不回的跑了起来,可没跑几步,就看到身后“呲呲呲”的声音,就好像有人在剥东西一样。 “救……救……”王赖子哑着嗓子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 我犹豫了下,还是回头看了。可这一眼,却差点让我昏厥! 王赖子全身的皮肤,竟然从脑门心一分为二的剥开了。那皮被剥到了腰部的位置,腰部以上全是血肉模糊的一片。 更可怕的是,那皮就好像是自己剥离的一样,而王赖子意识尚存,他疼得一直在低声呼叫。 在我发愣间,人皮已经剥到脚底了。可那人皮竟然没落地,而是迅速合拢成一个完整的皮囊朝我走来。 那人皮是透明的,还沾染着斑斑血迹,可很快的人皮就饱和起来,我亲眼看着人皮迅速的长出骨骼、内脏器官、肉和毛发来。 失去了人皮的王赖子,已经因失血过多而死,而朝我走来这个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竟然给我一种强烈的熟悉感。 当我看清他饱和的五官后,我后知后觉的提腿就跑。可我受到了过度的惊吓,双腿根本提不起劲儿,没跑几步就摔倒了。 阴森森的笑声从身后传来,“许清,你继续跑啊!你以为你被薄深救了就安全了?告诉你,老子就像个影子一样,随时随地跟着你呢!” 我撑着身体刚坐起来,他的脚却大力的踩在我头上,我的整张脸都陷在淤泥里,鼻孔被淤泥堵得无法呼吸,只能长大嘴巴大口呼吸。 他挪开了脚后又一把揪住我的头发,满口恶言的说,“叫啊!叫你的薄深啊!他不是在你外婆临终前答应过你会保护你吗?可他现在去哪了?估计被我吓得屁滚尿流了!” 他说完,得意的哈哈大笑。我恶狠狠的瞪着他,“肖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没招你惹你,你干嘛非跟我过不去?是我眼瞎才会喜欢过你,你就不能看在我眼瞎的份上,放我一马吗?” 肖楠抬起我的下巴,玩味的看着着,“喜欢过?那就是移情别恋了?” 我甩开脑袋,不愿和他对视,可他却一把扭过我的脸,嘴巴快速的凑上了我的嘴巴。“和我在一起时,你不是很清高嘛,不愿让我动一根手指,可你和那个鬼在一起的时候,却骚得很嘛!我当初不敢显露真身,就是怕吓跑你,可没想到你的口味那么重,就喜欢鬼这种东西。” 他说着,火辣辣的视线往我胸下移,“反正你已经衣不遮体了,不如就在这里做。” 我一听,咋呼起来,“肖楠,不,你不是肖楠,你是披着肖楠人皮的妖怪!我告诉你,你若敢碰我,我和你同归于尽。” 外婆临死前送我的璞玉项链在和王赖子拉扯时被他扯断丢在不远处了,那项链能驱鬼辟邪,说不定还能震住眼前这个怪物。我往项链那边滚去,却被他拦住了。 他直接把我掀倒,满脸狰狞,“死?欲仙欲死也是死,来,我成全你……” 他力气之大,我的反抗犹如挠痒痒,反而催生了他的兴奋。我当时真的绝望了,心头也埋怨起薄深来。 薄深,你在外婆面前的承诺,莫非真那么没分量?你不来救我,到底是胆小软弱,还是你也身陷囹圄?但你若真那般弱小,外婆又何必把你层层封印? 眼泪从我眼角滑落,外婆费尽心思的不准我们见面,或许就是因为他没有担当,无法护我周全? 这个世界从来不缺渣男,但我也太衰了,一连遇见俩? 肖楠兴奋的露出东西,可刚准备入侵我时,身子却突然僵直,过度兴奋的脸上尽是狰狞恐惧之。他的眼球一直往上翻,然后眼珠竟然渐渐突了出来,“哐当”一声,眼珠竟然直接掉在了我的腹部…… 第十二章 白衣女鬼 第十二章白衣女鬼 我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我想叫,可却失声了。我眼睁睁的看着身体饱和的萧岗,再次变成了一张人皮…… 那人皮,在失去骨骼的支撑后,软哒哒的掉在我肚皮上…… 我长着嘴巴,像个傻逼,连滚带爬的想离开这里,可一丝冰凉却突然袭上我的脖子…… “啊……”我的声音已经干哑了,像只快死的乌鸦。 “许清,是我,别怕。”我回身,可身后却空空如也,并不见薄深的身影。 “薄深,是你吗?” “嗯。” “可我怎么看不到你?” “我遇上了些麻烦,所以你现在看不见我,陆路已经被萧岗的人堵死了,我们从后山的水路离开……” 薄深说话时,声音竟然特别的喘…… 那丝凉意移动到我脖子前侧,外公掐我脖子时弄出来的伤口此刻显得的疼。 “对不起,让你受了那么多伤。”虽然看不到薄深,但他充满颤音的话语里已然流露出太多的自责了。 “没事,外婆呢?”我总担心在眼下这种糟糕的情况下,无法让外婆入土为安。 薄深没有马上接话,扶起我走了几步后才说,“我已经把她下葬了,她生前招惹过太过阴鬼,死后必定会被阴鬼纠缠,所以还是简单下葬的好,那样她在地下才能过得安生。”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刚想说话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我回头一看,以外公为首的群鬼竟然以奔跑的速度朝我们追来,我心里一紧,脚底也打了滑。 我虽然看不见薄深,但他有力的臂膀还是在第一时间把我扶了起来,以公主抱的姿势抱起了我。“那些鬼都被下了蛊,而你就是他们的猎物,我们得马上离开这里!” 薄深说着抱起我就往后山爬去。 后山树木杂草居多,加上这几日连下了好几天的雨,此时路滑的很。但薄深身姿矫健,巧妙避开了湿滑的地方,健步如飞的很快到了半山腰。 在避开一颗大树时,薄深往侧边一迈,没想到一抹白身影突然窜到了我们身前。 我吓得不轻,“啊呀”的低叫了一声,那白衣女鬼也连连后退,一脸惊惶的看着我,“你到底是人是鬼?怎么姿势这么奇怪,还跑得那么快?” 这女鬼面生得很,不像是村子里的人,我深呼吸了几口气,心想着这女鬼既然看不见薄深,那我就吓她一下。 我面一怒,沉声说,“荒野女鬼竟然敢拦我的道?难道你不知道鬼也分三五九等,不想死的话就赶紧让开!” 白衣女鬼讪讪地打量了我好几眼,然后慢慢的移开了身子。一言不发的薄深突然发力,手臂加紧力道的勒着我,以冲刺般的速度往前冲去。 女鬼瞪大眼睛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在与她擦身而过时,她突然冒出一句话来,“薄深,是你吗?” 我睫毛都颤抖了一下,心里充满狐疑的问号,这女鬼竟然认识薄深? 薄深没有应话,而是以更快的速度冲刺,我甚至能听到他越来越喘的呼吸声,辨不清是紧张还是累的。 女鬼一直呆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盯着我们,当她看到那些追上来的群鬼时,白袖一挥,群鬼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外公更是首当其冲,直接被掀倒在树上。 当看到外公的四肢摔得飞离身体时,我又痛又怨,我们到底招谁惹谁了,为何死了那么久的外公都不得安宁?! “外公……”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我挣脱着,想去找外公,可薄深却把我勒得更紧。 “许清,如果现在不走,那我们将永远离不开这!”薄深说着,加快速度冲下山。雨后的山风很清爽,此刻却像冰刀一样刺痛着我的神经。 “你放开我,我不走,我要留在这陪外公外婆,要走你一个人走!你听到了吗?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我胡乱捶打着他,手感由柔软渐渐变得坚硬起来,隐形的薄深渐渐显出真容来,没想到他的身上竟然全身血,尤其是锁骨到心脏那段,竟然有一道很深的口子。 薄深本来就白皙的脸,此时白得就像裹了厚重的面粉一样,十分吓人。 我捏紧的拳头,在看到他此刻的狼狈时,立马放松了。“你这是怎么了?” 他连摇头的样子都特别虚弱,“许清,你外公外婆用一辈子的守护,才让你活到今天。现在他们把你交给了我,那我就会继续守护你,让你长命百岁。只有你活着,其他人才有活着的希望。” 薄深说完抱着我就跑,而身后的白衣女鬼也不屈不饶的追赶着我们。薄深的话,随同着山风,一阵一阵的灌入我的耳中。 他的话,我似乎懂,又似乎不懂。 我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村子里的人都很不喜欢我。同龄人会往我身上泼狗屎,大人也会对我吐口水,后来村子里发生了一场浩劫,村民们更是围剿上门,让外公外婆把我交出来。 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外公出了一趟远门,等他回来后村子里的麻烦解决了,村民对我的态度也和平了许多。 后来外公车祸丧生,我曾偶尔听过村民的密谈,他们说是我害死我外公的,早晚还会害死外婆,更会害死全村村民。 当时我气不过质问过他们,但他们一看到我就做鸟兽散了。我把这件事告诉了外婆,外婆让我别和凡夫俗子一般见识,当时她还说了一句让我特难理解的话。 “许清,总有一天,你会成为这个村子唯一的希望,到时候他们就会对你感恩戴德了。做大事的人,向来要承受超乎常人的苦难。” 当时我只觉得这是外婆安慰我的话,并未多想,可现在这些记忆被薄深的一句话勾了起来,我却突然意识到或许我的身上真的肩负着许多使命。 薄深伤势很重,加上一直抱着我,他的体力已经渐渐不支了。而身后的女鬼却越挫越勇,她就像一辆功力强大的挖掘机,凡是她走过的地方,就连参天大树也会连根拔起继而倒地。 “薄深,停下!薄深,停下……”女鬼重复的念着这几句话,时而还发出阴测测的笑声…… 第十三章 河底世界 第十三章河底世界 这时,总算到了山脚,薄深飞离地面,一脚踢在树干上,借助着力道飞身一跃跳进了河里。 刚入河水,我只感觉浑身一冷,同时有股冰凉的寒意一下子袭在脚踝上。我以为是薄深拉我的脚,便放松身体跟着那股力道往深了游去。这时又有东西拽住我的胳膊,我抬头一看拽我胳膊的竟然是薄深。 我浑身一哆嗦,那拽我脚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我惊恐的往脚下一看,拉我的竟然是一个我从未见过的男人。河底本来是没有光的,加上又是深更半夜,可他的脸却好像会发光一样,令我看得特别清晰。 浓眉大眼、薄唇微抿、眼中还带着狡黠的笑容,我刚想告诉薄深有东西拽住我,可他却好像会读心术一样,竖起食指,暗示我别说。 可他终归帅不过三秒,薄深已经发现了水下的东西,他绕过我,悄然偷袭,快速游过去从身后拧住那男人的脖子。 男人呼吸困难的连连拍水,“薄……薄深……是我……是我……” 薄深一愣,“凌蕴?” 那个叫凌蕴的男人点头如捣蒜,“是我是我!我来救援你,你竟然偷袭我!” 薄深松开他,面不见惊喜,反而特别生气的说,“谁让你来的?我的事情不需任何人插手,你回去。” “我怎么回去?”凌蕴挠挠头,“难道你没看见玩偶里的纸条,我已经和那位女士结成阴亲了。” 凌蕴说着,把视线移到我身上,薄深立马拦住他,怒声说,“别招惹她,除非你想死。” 凌蕴大大咧咧的笑了起来,“我本来就是个阴胎,哪里来的死活之说!”但他发现没人跟他一起笑后,又露出一脸尴尬之色。 “薄深,咱们是好兄弟,好基友,你干嘛因为我抢了你的女人就这么生气嘛!人类不是有句这样的话,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衣服可换,手足不可断嘛……” 凌蕴这油嘴滑舌的家伙话还没说完,就被薄深用握紧的拳头往嘴巴一揍,然后凌蕴就捂着嘴满地找牙了。 “兄弟,你能冷静点么?盯上许清的人和鬼,可不止一个两个!我也没真想娶许清,哥们目前很享受一个人的状态,还想多自由些日子呢!我会用这个身份出现,也是为了必要时救你一把!再说了,我会来水下接应你,也是你妈妈交代的。” “我妈?” “对,不过你妈应该不知道水下还有这么多宝贝,走,我带你们瞧瞧去!”凌蕴说着,就往水底游去,而我则一把拉住薄深。“薄深,河底去不得……” 薄深会心一笑,“不用紧张,我妈不在河底,但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的,我会给你时间准备,适当的时候会安排你们见面的。” 薄深明显是误会我的意思了,但我还是被他这几句话弄得面红耳赤,好在浓重的夜给我打了掩护。我清了清嗓子,说,“你误会我的意思了,这河邪门得很,以前淹死过好几个村民,可尸体却从未浮上水面,就好像被海底的怪物吞噬了一样。加上你现在受了伤,身后又有白衣女鬼追击,我们还是先找个干净安全的地方包扎下你的伤口。” 凌蕴游到我身边,语气很酸的说,“你们俩干嘛呢?在我这孤家寡人面前秀恩爱呢?我告诉你们,你们刚才的对话已经对我这个单身狗造成一万点暴击了,若你们再不注意,那我很可能要报复社会!” 这凌蕴长相不差,但说话做事却像极了痞子,流里流气的,和成熟稳重的薄深完全是两个极端,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成为朋友的。 薄深蹙眉想了想说,“既然河底这么邪,那我们就更该深入底部一探究竟了。而且那女鬼最惧水,她现在肯定在河边守株待兔,在等她离开这段时间,我们不如做点事情打发下时间。” 其实我一直对女鬼认识薄深的事情耿耿于怀,在他说这些话时,我一直盯着他看,希望能从他的表情里读出点什么讯息来。但薄深的表情很平静,我看不出任何端倪。 可薄深刚说完这些话,凌蕴就嗤笑了一声,我立马看向他。他却连连摇头,一脸可惜无奈的表情,然后纵身一跃往河底游去。 而薄深的眼神在某一瞬间,也变得深刻惆怅。 我感觉,他和那个白衣女鬼肯定关系匪浅,我以为我不会在意,但我却没想到这白衣女鬼却像根刺一样,绵亘在我的心间。 我很想直截了当的问他,在我快要鼓起勇气时,他拉起我就往水下游去。 这河深得超出我的预估,越往下潜,就越觉得难受。胸腔这一片就好像要炸裂一样,耳朵里也发出嗡嗡嗡的响声来。 这时,凌蕴变戏法似的给我递上一个呼吸罩,我戴上后不适感减弱许多,没那么难受了。 这时,河底突然散出白光来,那白光刺眼的很,我只是瞄了一眼,眼睛就疼得直流眼泪。 薄深伸出一只手捂住我的眼睛的同时加快了游动速度,不久后就到了了河底,没想到他们竟然在河底走动起来,如履平地。 我好奇的也试了试,没想到我竟然也可以! 我们跟着凌蕴往发光的地方走去,远远的就看到一根竖立起的木桩,那光就是从木桩后面发出来的。越靠近木桩光就越暗,所谓的灯下黑估计就是这个意思。 令我诧异的是,那木桩竟然是块墓碑,墓碑上还赫然刻着三个字----许清。 我顿觉头晕目眩,这世上同名同姓的人有很多,但我却很确信这个许清指的就是我。因为墓碑的最上方还有一张7分相,相片是我在入职余晖公司当天照的。 我在余晖公司上了近半年的班,那说明这照片在这期间树立的,但我清楚的记得剩余的照片都被我放进公司安排的员工宿舍的收纳盒里了。 所以流出这张照片的,肯定是余晖公司! 余晖公司到底有什么古怪? 我想到在阴冢里死去的其他女孩,便立马在河底找了一圈,但偌大的河底却只有一根墓碑,只有我的名字和照片! 第十四章 古怪的木盒 第十四章古怪的木盒 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薄深和凌蕴已经合力把墓碑后面的坟挖开了,更确切的说应该是把土坑挖开了。 凌蕴往坑里看了一眼,倒吸一口凉气后捂住胸口往后跳得远远的,一副要吐的样子。而薄深则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仿佛坑里的东西神秘莫测一样。 我的好奇心也被挑了起来,走过去伸长脑袋往里瞟了一眼,却见里面有一个黑的木盒。 我松了一口气儿,一边俯身却拿一边说,“不就一个盒子嘛,有什么好怕的!” “别碰它!”薄深出声阻止我的时候,还从对面飞过来想拦住我,但是已经晚了! 在我的手指触碰到盒子的那一刻,突然从盒子周围冒出几张人脸出来! 不,确切的说应该是鬼脸! 那些死在阴冢里的、余晖公司的前任女职员们,像阵风一样从盒子里窜出来,然后拽住我的胳膊,死死的把我往坑里拉。 因为惊吓和缺氧,我的脑袋一片晕眩,等到薄深把那些女鬼击退后,那些女鬼却摇身一变,瞬间消失了。 下一秒,我的心脏突然有种快要炸裂的痛感!就好像有湿滑的蛇突然钻进我的胸口横冲直撞一样! 当时薄深紧紧的抱着我,他察觉了我的异常,在我痛得浑身是汗之际,一把掀开我的上衣。 我的心口处,没有任何疤痕瑕疵,可健康白皙的皮肤上却有一朵桃花。 只不过那桃花却是黑的,仔细查看还能发现黑的花瓣上还有一张张狰狞的鬼脸。 我哭了,分不清是疼还是害怕,我一边哭一边紧紧抓住薄深,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救我,你一定要救我!我要为外婆报仇,还要为那些无辜惨死的女孩报仇,在把幕后真凶找出来之前,我死不瞑目的!” 薄深向来不外露情绪的脸上,也起了一丝愁苦哀伤之。他紧紧的抱住我,轻拍我的后背安抚着我的情绪。“许清,别怕,我不会让你死的,你不会死的!” 然后,薄深让凌蕴去把木盒拿出来打开,凌蕴刚把木盒拿出来,我的心脏就好像被几张大嘴巴同时咬住一样,疼得我疯了似的甩开薄深的环抱,直接握拳大力击打着我的心脏! “快把它放回原位!”薄深也不淡定了,他一把夺过凌蕴手中的盒子,然后把盒子丢入坑中。而我却觉得那种被啃噬的感觉更强烈了,就好像有牙齿仿佛在我最柔软的地方仿佛啃咬一样。 当薄深把盒子放回原位后,疼痛感瞬时消失,我满身大汗的倒在地上,气喘如牛。 “到底什么情况?”薄深语气愠怒的质问凌蕴,“你到底是来害我的还是帮我的?你明知这盒子有蹊跷,为何不阻止许清接近!” 凌蕴露出左右为难之,“我的确第一眼就看出这盒子有古怪,但我也看出了这盒子只有她能打开,而且这些痛是她必须承受的。” “放屁!只要想个法子,完全能把这些痛苦转移到我身上的!”薄深竟然骂了脏话,若是平时我肯定会嫌弃骂脏话的男人,可此时此景却让我觉得他man到爆,荷尔蒙也爆棚了。 气氛有些尴尬了,凌蕴突然挠着头,然后屁股一夹,一阵悠扬的响声伴随着浓郁的臭味扑鼻而来。而后他笑着说,“好兄弟,我为了不在美女面前失态可一直憋着呢,可你一提屁字我就憋不住了!” 我们相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待我们的情绪都平静后,凌蕴才看着薄深说,“其实发现这里的不是我,而是你爸妈。” “我爸妈?”薄深蹙眉,“他们不是一直没出门吗?怎么会发现这儿的?” 凌蕴摇头,“你爸妈是何等人物,他们就算坐在家中也知晓万家事儿!他们说了,想要解开这一切还得看你们两个有没有缘。” 我和薄深相视一眼,异口同声的问凌蕴,“怎么看?” 凌蕴往坑里指了指,“那个木盒,就是第一道考验。” “你们两个同时握住木盒,而且力气要相等,平行的把它移到坑外。” 凌蕴的话令我打了个冷战,这木盒已经被我们动过两次,每一次我都吃尽苦头。 第一次我的胸口多出了一朵黑桃花,第二次我的心脏犹如被啃噬一般,再动一次恐怕我真的得丧命于此了。 薄深见我害怕,便温声安慰,“不想再试也没关系,我们直接去揪出余晖公司的老板,严刑逼供之下他定能交出真凶。” 我会心一笑,压抑的心情顿时放松了些。可凌蕴却十分严肃的说,“许清,难道你就不好奇你的身世?不好奇你和薄深的因果?” “闭嘴,别说了。”薄深低声制止他,面露不悦。 凌蕴吊儿郎当惯了,突然正经起来就给我一种事情很严重的感觉,他目光一敛,“许清,你如果现在退缩,那很可能一辈子都解不开你的身世谜题。而你的谜题关乎你外公外婆、关乎整个龙槐村的村民、更关乎薄深的生死存亡,已经有很多人因你的胆怯而死,难道你还想让更多人因你而死吗?” 凌蕴的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直接击中我的脑袋。我到底是什么怪物,何德何能让那么多人因我而死? 我多希望这是凌蕴的夸大其词,可薄深制止他继续说下去的行为恰好说明他所言属实。 薄深一把揪住凌蕴的衣领,沉声说,“我让你别说了!” 凌蕴一脸不吐不快的表情,他甩开薄深的手,提高声音继续说,“你为了守护她九死一生,现在她长大了,得自己承担起责任了,你一味地保护,反而会害死她,更会害死你!” 凌蕴的话说得悲恸深刻,流露出一种刻不容缓的迫切,而薄深的沉默,则是默认了凌蕴的话的真实性。 “凌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困惑不解,“薄深,我们真的认识很久了吗?可我们分明是几天前才认识的!” 薄深的双眼有些红肿,似乎是想到了某些伤心事。他的嘴巴动了动,想说点什么,但最终没说出口。 第十五章 黑色桃花 第十五章黑色桃花 凌蕴冷笑了一下,“只要启动木盒,它自然会告诉你答案。” 而薄深的目光,则落在我胸口上,那里的黑桃花,此刻虽不疼不痒,但我感觉它就像炸弹一样,说不定某个时候就被引爆了。 他像下了重大决心一样,面凝重的抬起头看着我,“许清,别害怕,我会引导你拿出木盒,你放轻松就好。” 我点头如捣蒜,可分明他要比我紧张得多。 我们俩移动到深坑两侧,一人伸出一条胳膊,薄深数着数字,在他数到3时我们同时抓住了木盒。 “好!现在放轻松,别紧张,我数到三时,我们同时把它拿出来!” 我点头,表示理解,然后跟着他的节拍慢慢的移动木盒。薄深毕竟是鬼,能随时感应力量的大小,我们屏气凝神,等把木盒拿出来时,我全身都是汗,悬着的心也落回了肚。 而薄深则宽慰的拍拍的我的肩,然后让我按照凌蕴的指示打开木盒。 这木盒其貌不扬,通体黑,我一掀开盖子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这木盒里竟然还有个红的小木盒,上面还刻有精致的花纹,最引人注目的则是红木盒外面还贴着一道符。 外婆有很多符纸,但这种符纸却是我第一次见。 黄的符纸上,除了朱砂符文之外,还有一个“生或死”的黑字迹。 我看向凌蕴,他也一脸困惑之,连连摇头说,“薄深的父母只告诉了我取出木盒的办法。” 这时,薄深一把夺过木盒,咬破手指把血滴在“死”字上,又拉过我的手指,很轻的咬破后滴在“生”上。 在我的血滴满“生”字后,符纸迅速发生变化,整张符纸都变得通红发亮。木盒随之也剧烈摇晃起来,震出了薄深的手心,红的木盒滚落出来,在河底滚了几圈后弹开了。 我们刚想去看木盒里的东西,符纸却带着一股强劲的力量挡住了我们,只听“轰”的一声,符纸从正中一分为二,被我的血滴过的那一半迅速燃烧了起来。 燃烧后的灰烬快速掉入河底,拼出了几个字:你们错过了选择! 在最后一个字拼出来后,我的胸口再次传来一种被咬噬的疼痛感,我疼得驼起背,又用膝盖抵住心脏,可疼痛却根本没减轻分毫。 薄深让凌蕴回避,然后撕开我的衣领,我胸口的黑桃花竟然渐渐变成红,如同被血染红一般! “忍一会儿!”薄深握拳一用力,他的手腕上赫然多了一道口子,他把血滴在黑桃花上,那桃花瓣上的鬼脸瞬间变得清晰起来,它们长大嘴巴大口大口的吞起血来。 鬼脸“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薄深白嫩的脸竟然渐渐显现出青黑来。再这样喂下去,薄深很可能会魂飞魄散,我想阻止他,却被他定住了,无法动弹,也无法说话。 凌蕴背对着我们,他不理解情况,但每次想转过头时都会被薄深喝回去。“薄深,你是在用血喂那朵黑桃花吗?” 薄深没回答,凌蕴更加暴躁了。“薄深你到底还有没有理智?就算你把全身的血放干净,也满足不了那黑桃花的食欲!那本来就是她的印记,要克制住黑桃花,只能靠她自己!” 这时,我的疼痛缓解了很多,但我看着薄深源源不断流出的血,却不觉得愧疚心痛了,反而有种想要更多的渴望。 在这个想法冒出来的瞬间,我刚缓解的疼痛又剧烈了起来。薄深似乎猜到了我的心思,又把另一只胳膊弄出一道口子,浇灌在黑桃花上。 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到愧疚,但愧疚很快被疯狂的贪念遮盖了…… 凌蕴着急得很,最终捂着眼睛往我们飞来,他想阻拦薄深,却被薄深一脚踢开了。 “不满足桃花印记的欲求,它们会把许清的心脏吃空的。”薄深煞红了眼,“许清比我的命还重要,若因你的阻拦让她出了什么事,我决不饶你!” 凌蕴低声咆哮了几句,“可你会死的!” “许清的人生才刚开始,若能用我这条命换她的命,那很值当!” 薄深的这句话,把我从忘情吮吸鲜血的快感中拉了回来。他的状态真的糟极了,似乎全身的血都要放干一样! 我依然不能动不能说,只能急得干流眼泪…… 这时,翻滚的红木盒子,突然飞了起来,卷起无数河水。 河水迅速扭结成一根硕大的水柱,然后从水柱里竟然走出一个红衣女子来。 红衣女子落在我身侧,她的脸上化着大红的妆容,尤其是嘴巴,红得像喝过血一样。她盯着我们,吃吃的笑了很久,然后说,“好个有情郎啊!如果你刚才选择生,那你们都不会那么痛苦!” “你是谁?你的话是什么意思?”凌蕴全身戒备的看着她。 “我是谁不重要,但如果他继续喂下去,很快就会魂飞魄散的。”女人说着又吃吃的笑了几声,“那张符纸上不是有两个字吗?这是一道生死煞的符纸,若薄深选择了生,那他不仅会力量大增,能为鬼界强者,更能在未来一统山河,而许清,将会永葬河底,而且这才是正确的选择,不然这河底也不会有她的墓碑了。” 红衣女人说到这,连连摇头,“可他选择了死,想替许清挡下生死煞,那死的必定会是他,而许清此生则会被桃花煞里的鬼物控制住心魔,一辈子颠沛流离,最后沦为疯子……” 红衣女鬼的话字字清晰地入了我的耳,我急得狂流眼泪,示意薄深停下来,可他却完全不予理会。 凌蕴也坐站不宁的来回走动着,我只好用眼神向他求救,希望他阻止薄深。 凌蕴在一番挣扎后,总算同意了,当他悄无声息的打算偷袭薄深的后脖子时,薄深却身子一软,整个身体像片枯叶一样,飘旋而下,绝望的落在河底。 可在落入河底的瞬间,他的手臂依然是高扬着的,眼睛不甘的瞪着,试图继续喂食那朵妖艳异常的桃花。 这一幕,令我泣不成声。 凌蕴快速上前接住薄深,看到薄深面发黑的陷入昏迷后,他低声咆哮起来,然后高叫一声,身子一个虚晃后,下一秒已经掐捏住了红衣女鬼的脖子。 第十六章 另一个我? 第十六章另一个我? “救他!如果你救不活他,我让你生不如死!”凌蕴的眼神泛红,他裸露在外的皮肤竟然起了一层鱼鳞似的东西,但又比鱼鳞大很多倍。 红衣女鬼起初还笑得很得意,似乎不把他放在眼里,但当凌蕴把她像捏小鸡一样捏得快断气时,她立马摇头以示求饶。 凌蕴的身体剧烈起伏着,就连头发都颤动起来,看得出来他和薄深的兄弟之情真的很深厚。他那股愤怒之气一直下不去,在红衣女鬼的求饶中,他直接把她摔了出去。 红衣女鬼直接被摔在了刻有我名字的墓碑上,墓碑应声断裂,我顿觉腹部一痛,情不自禁的弯腰驼背。 我能动了! 我忍着痛上前抱住薄深,把他的脑袋放在我的腿上。那么高大壮硕的他,在放干了血后却不比一张纸重多少。 “薄深,你快点醒过来,你就这样昏迷不醒,那我怎么办?”我声嘶力竭的哭着,我真的是天煞孤星么?怎么短短的几个小时,就让外婆和薄深都因我而死? 这时,河底的某处突然传来“轰隆轰隆”的声音! 红衣女鬼脸寡白,连滚带爬的要逃走,却被凌蕴一把揪了回来。“你是真的做鬼做腻了是不是?我让你救薄深,你竟敢逃跑!” 红衣女鬼威风不再,直接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说,“大哥,我也只是个守墓的小鬼,真的不知道救薄深的办法!你听到这轰隆声了吗?我刚才撞断了墓碑,触碰了开关,河底真正的东西马上就要出来了!我们快逃,再不逃就出不去了!” 凌蕴显然在怀疑红衣女鬼所说之话的真实性,而我看着薄深面惨淡的样子也于心不忍,最终咬破指头,把血递进他的嘴里。 手指很疼,但当看到薄深的眼睛微微眨动后,我觉得这方法有效,直接捡起地上的贝壳,往胳膊一划拉,然后凑到薄深嘴边。 这时河底剧烈晃动起来,我抱着薄深坐都坐不稳了,凌蕴连忙来照顾我们,而红衣女鬼趁势逃跑了。 “到底是什么情况?这薄深的爸妈总不可能坑自己的儿子?”凌蕴一把抱过薄深,又递给我一块手帕,示意我把血止住。 “你跟着我走,我们先离开这!”凌蕴抱着薄深往上游去,我紧随其后,在快要到河面之际,就见一道黑影从水底直接窜到水面,然后按住我的脑袋就往水底压。 我连喝了好几口水,被呛得差点晕过去,但求生本能令我拼死反抗。我拼命的拍打河水,想引起凌蕴的注意,可凌蕴却抱着薄深很快消失在我眼前。 当下我就绝望了,觉得今天肯定得葬身这河底了,这河底一早就我的墓碑,看来一切都是天注定。 因为呛了水,我整个喉咙都有种火辣辣的痛感,而随之而来的缺氧又令我头晕目眩,我几乎忘了反抗,只能遵从重力作用往河底坠下去。 在我坠入河底时,大脑已经缺氧严重,整个眼前都是白花花的一片。 这时,有股风对着我的耳边一吹,我一睁开眼就看到一张女孩的脸。 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 我死了?就这样死了? 我心里充满了自责,薄深耗尽鲜血救我,而我却没能摆脱死亡的结局,他救我救得太没价值了。 转念一想,死了也好,现在我和他都是鬼,等以后有缘找到他,必定要报他的救命之恩。 这时,我眼前的鬼突然睁开眼睛,她盯着我看了几眼,然后卯足了劲的往我身上撞。 在她撞向我的那一刻,我胸口处又是一痛。而她撞在我身体上后,竟然被远远的弹开了。 疼痛刚减轻,她又朝我撞来。每次她撞上我的时候,我的胸口都有种快要爆炸的感觉。在她第n次撞向我的时候,我大声制止了她。 “你能别撞了吗?我们已经死了!” 她睁着大眼,特别无辜的看着我,眼中还流出几滴晶莹的泪。 我叹了声气儿,哽咽的说,“别难过了,我也不想死的,但人死不能复生,我这具尸体将会在河水中慢慢腐烂,而你这个鬼魂则应该去地府找外婆他们,一家团聚。” 那个女鬼一听我这么说,我见犹怜的表情瞬时凶狠起来,她伸长胳膊打算掐我脖子,却再次在靠近我时被弹开了。 而我,也渐渐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 按理来说,人死后会变成鬼魂,但尸体却会完全失去意识,可我这具肉身怎么能和我的鬼魂对话呢?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我并没死,而这个和我一模一样的女人,是河底墓碑的真正主人,一个名字、容貌都和我一模一样的女人! 她撞击我的身体,不过是想上我的身! 想到这儿,我瞬时觉得喝水都变凉了,浑身都觉得冰凉极了! 她刚爬起来,动作缓慢的朝我走来,似乎受了伤。她穿着一件黑的齐膝旗袍,手腕上还戴着两个款式老旧的银镯头。 我会第一眼就注意到那银镯头,是因为外婆也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不过外婆从没戴过,一直放在首饰盒里。 我青春期时期挺爱臭美的,有一次偷戴了手镯,被外婆发现后还换来了一顿严厉的批评,还被她用芦苇扫把打了几下屁股。 等等!她的旗袍好像外婆也有一件,不过从来没穿过,小时候和小伙伴们玩躲猫猫的游戏时,我在阴堂供桌下面的柜子里见过…… 我瞬时不寒而栗…… 我掐了我的脸一把,还真疼,看来我并没死! 眼见着她目露凶光的朝我走来,我快速往后挪着,迅速分析着眼下的局势。可当时我大脑一片空白,根本什么都想不起来,眼看着她又要撞我时,为了避免胸口的刺痛,我下意识的大叫着阻止她。“停下,许清!” 她旗袍的裙摆已经擦到我手臂了,在我叫出名字的瞬间,她似乎听懂了,然后呆呆的往后退,凶狠的目光也霎时变得迷惘。 “你叫许清?”见她总算停下来了,我舒了一口气,继续追问。 她就好像失忆了一样,傻傻的盯着我陷入迷惘之中,几分钟后才点点头。 看到能和她沟通后,我立马继续追问,“那你记得你家住在哪儿吗?你为什么会在这河底?” 她又想了许久,然后才说,“龙槐村……龙槐村……” “龙槐村的?”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和我长得一样,又和我叫一样的名字,难道她真的是另一个我? 为了验证,我找继续问,“那你记得你家人的名字吗?” 问这句话时,其实我的心是悬着的,总担心她会说出我妈陈蔚然的名字,没想到她说出的名字更令我愕然恐惧! 第十七章 母女相见 第十七章母女相见 “程-秀-兰……” 她一字一顿的说出这三个字,令我膝盖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我忍住崩溃的情绪,颤着声问:“那你呢?你是谁?” “我是……是……陈蔚然……” 我不敢置信的看着她,这个长得和我一模一样的女鬼,是我妈陈蔚然?是那个在外面打工不知道被谁搞大肚子、生我时又难产而死的我妈? 我震惊至极,久久回不过神来,在愕然之际,她又说了信息量很大的词。 “凶手……凶手……” “什……什么?”我嘴巴一哆嗦。 她睁着眼睛看着我,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双手伸着,想抓我却又惧怕的缩了回去。明亮的眼中闪烁着绝望的光芒。“程秀兰,凶手;程秀兰,凶手……” 她一直重复着这几个字,我感觉我的脑袋都要爆炸了! “你到底是谁?”我竭力克制住情绪,浑身发抖的问她。 她张了张嘴,“陈蔚然,”说完她又指着我,“你是我的女儿许清。” 天知道我辈子多羡慕那些有妈的孩子,我曾幻想过有朝一日能和死后的妈见面,不管她的样子有多恐怖,我都会不嫌弃的投进她的怀抱大哭一场,以解相思之苦。 可当她以干净美丽的容貌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却被吓得六神无主了,潜意识里都是逃避的思想。 因为她说是程秀兰是凶手,那意思就是程秀兰杀了她! 程秀兰是我外婆,陈蔚然是我妈,死了20多年的妈突然告诉我,是外婆杀了我妈,我怎能不震惊! 她看着我,目光柔和起来,又朝我走过来。当她靠近我时,我胸口又开始不舒服起来。她见我难受,竟然自责的快步退后,远远的看着我,目光怜爱的说,“许清,你一定很疼,都怪妈妈没用,不该把你生下来让你受苦……” 我完全困惑了,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的话,她可能看出我的疑虑了,折身走回原来的深坑处,那里多了一口棺材。 想必是刚才轰隆声后冒出来的。 她走到棺材前面,又招手让我过去,我有过一秒的迟疑,担心她想把我骗过去然后塞进棺材里。但又一转念,若我要逃,恐怕也会被她捉住,倒不如去看看究竟。 何况她看我时,眼睛里的慈爱都快溢了出来。 我走近一看,那棺材竟然是白的,木制的棺材竟然被唰上了厚厚一层白的油漆。 一般的棺材都是外黑里红,可若棺材漆成白,那则是要把棺材里的鬼永远困在里面,让她无法投胎和超生。 她掀开棺盖,棺材里躺着一个和我以及女鬼长得十分相像的女人,想必那就是她的肉身了。 她的衣服下摆,还有一团肉血模糊的东西,她看到我的注视后,说,“那是胎盘。” 她的话令我诧然抬头,她苦笑了一下又说,“你小时候就是住在那里面的。” 然后她爬进棺材,扳开女人的手指,手缝里赫然有一块皮! “知道这是什么吗?”她苦笑了一下,“当时你刚生出来,程秀兰就要把你喂狗,我着急得抓住她的大腿,硬生生把她的肉给撕了下来!” 外婆的大腿的确有一块很伤的疤,我虽然很难接受她所说的,但还是示意她把来龙去脉说清楚。 原来,她当年外出打工,自由恋爱后怀上了我。当时的年代很封建,女人未婚先孕虽然不至于浸猪笼,但却会被村民戳脊梁骨。她当时想去打胎的,那个男人说去筹钱,结果筹到她快要生都再没出现。 当时,她一心寻死,于是决定去跳河,但却被一个神秘男人救了。男人告诉她,若能生下孩子,将来定能享尽荣华。 而且,她肚子里的孩子,将会是他的新娘。 当时男人给了她一笔钱,又亲自送她到村口,为了避嫌,男人并没进村。她挺着大肚子回家,原以为外婆会很生气,会责骂她,结果外婆却好吃好喝的供着她,还让她安心待产。 她当时沉浸在喜悦里,并没发现外婆的异常。但在她临盆的头天,她因为频繁的宫缩几乎一夜没合眼,实在疼得没办法她就到院子里走动,结果却发现外婆鬼鬼祟祟的往外走。 外婆走得很快,并没注意到她,不过她却发现外婆的异常,外婆竟然是踮着脚走路的,也就是脚后跟不落地。 正常人是不会踮脚走路的,只有被鬼上身的人,才会为了隐藏自己,而把脚后跟贴到人的脚心去,所以人在走路的时候就会呈现出踮脚的姿势。 她当时就觉得蹊跷,便跟上去查看,但没走几步路就疼得在地上打滚,后来外婆回来了,直接扛起她就把她往屋里一锁,就让她生孩子。 她当时就知道外婆被鬼上身了,但眼下只能咬牙生下孩子,可她刚把我生出来,外婆就强行夺走孩子,说要带走。 她当然是誓死反抗,她平时看着外婆治鬼,也学了些法子。她用虚弱的身体去阴堂拿了香灰,直接洒在外婆身上。 在鬼疼得无力时,她抱着孩子跑出了村子,当时她觉得只要逃离村子她和我就都安全了。结果她很快就被外婆追上,外婆夺走了孩子,还连夜把她封锁在河底。 外婆为了压制她,还用了三件法宝,分别是白棺材、红衣女鬼和刻有我名字的墓碑。 她说完后,眼睛里都写满愤怒的眼,“她最狠的就是用你的名字做墓碑这招,她说一旦我想挣脱这里,那你将会替代我躺在这!所以这么多年,我一直老老实实的待着,根本不敢动离开的心思!” 她说到这激动落泪,“可我真没想到我还能见到你……” 她说着,又想来抱我,可一想到我身上会弹开她的力量,又立马退后。“这些年我一直害怕她杀了你,能看到你长这么大也是欣慰。” 虽然已经能确定她是我妈,我也很想抱她,但我心里更多的是纠结。我试图劝服她,也劝服自己,“其实外婆这些年对我挺好的,你也说了她是被鬼上身,那她这些年应该也活在自责中,我还在家里看到她收藏着你的手镯和旗袍。” 第十八章 不知所踪 第十八章不知所踪 没想到她却哈哈大笑起来,笑到最后眼睛里还流出了血泪,“许清,我最初也是这样以为的,还担心你外婆会遭遇不测。可后来你外婆走阴时顺道来见过我一次,她说她是自愿被鬼上身的。” “什么?不可能!”我三观已经被刷新无数遍了,每当你以为自己已经找到真相时,却又发现那其实只是假象。 “你外婆其实早就知道我未婚怀孕的事情了,是她走阴时帮过的小鬼告诉她的。你外婆在当地威望很高,她怕被人嘲笑便伪装不知,甚至还希望我一辈子别回村子。但后来有鬼找到她,说我会回家生孩子,而鬼想和她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 “鬼上她的身,鬼会悄无声息的帮她解决掉你,且会助你外婆有更强的仙力。” “我外婆同意了?” 她又苦笑了一下,沉痛而悲愤的点点头。 我不敢置信的连连退后,都说虎毒不食子,外婆怎么会为了名声和所谓的仙力就残害自己的孙女?不过既然如此,外婆为什么又会养我这么多年? 若一切真如她所说的那样,那用人面兽心来形容外婆,都侮辱了这四个字! 她似乎看出我的困惑,“你外婆自小就有仙力,又是靠这个吃饭的,所以在你和仙力之间,她肯定是选择后者的。当时我也担心她会伤害你,可她让我放心,说有人给了她一笔钱让她养大你。” “养我?”我脑海里瞬间跳出了两个字,“难道是我爸爸?” 她的眼睛一下子睁得极大,大声吼着,“不是!那个禽兽怎么可能养你!如果他会养你,又怎会出不起打胎钱!” 看来,她对给了我生命的那个男人,还很怨恨! 为了安抚她,我走近她了些,“妈,你别激动,为那种人渣生气不值得!” 她一下子就笑了起来,“许清,你刚才叫我什么了?” 我回想起来,顿觉害羞,嘴巴动了动,却再也叫不出声。她有些失望了,为了不伤她的心,我转移话题,“那到底是谁出钱养我的?” “我问了你外婆,她没说。”她说着,又跳进棺材里翻找着什么,然后从破烂的上衣口袋里找出了一张缺了大半边的纸。 “这是一张名片,就是那个救我的男人给的,他说等你长大后,若有困难就把这张纸烧了,然后他就会找到你。” 看她的样子很是宝贝这张名片,我谨慎小心的接过来一瞧,可上面的字迹被水和血浸染,又过了20多年,上门的字迹已是模糊一片。 “不影响使用的,你回到地面去时再用便可。”她说着,快速挥动河水,把我往上赶。 “妈……你要做什么?”我还有很多话想说,见她赶我上去,顿时急得大叫。 “快上去,棺材要封闭了,你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她说话时,身后的棺材竟然飞扑着朝我冲过来,好像一张大嘴巴想把我吸进去。 而我妈,竟然用自己的身体去撞击棺材,她的身子被撞得四分五裂,可她还一边推我一边说,“许清,你一定要记住,你身边的人都不可信!除了名片上的那个人,其他的都不能信!” 她的话刚说完,那白棺材再次朝我扑来,而她竟然快速聚拢身体,又去抵挡。 看到她为了我奋不顾身的样子,我的眼泪再此滚落。 她孕育我、生养我,最终因我而死!我没能给她任何回报,反而让她的鬼身再次替我抵挡危险。 “妈!妈!”我崩溃的大喊,冲上去想抓住她的手,可她却像雨中的浮萍,被棺材撞得满河滚,我只能看到她,却不能拉到她! “妈,你拉着我,我们一起离开这……妈!” “女儿,你再不走,妈就真的要魂飞魄散了!等……等你强大以后,再来救妈妈吧!你再不走,我就真的要魂飞魄散了!” 白棺材的力气很大,把她顶得都七窍流血了。可她却好像不怕痛一样,我多么的不想离开她但我现在太弱,我救不了她。相反,我的恋恋不舍只会害了她。 我的眼泪早就模糊了视线,我模糊看到棺材又想来吞没我,她已经没有力气了,但还是撑了起来,来帮我抵挡。 在她撞向我的瞬间,她把所有的力气施在我身上,把我往上推,我一下子就到了水面。 “妈,你在哪?妈,你没事儿吧?妈!” 没有任何人回答我,水面很平静,山谷和小河都很安静,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之前在山上见到的白衣女鬼,也不见了。 薄深和凌蕴也不见了。 我看着手中的名片,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烧了他。 我妈说,这个男人说我是他的新娘,而且烧了它后他就会马上来见我。 我妈还说,有个人给了外婆钱让她养大我,那这个人肯定对我有所企图。 把薄深封印在阴冢里的也是我外婆,而且和封印我妈一样都有三道封印,这说明指使我外婆封印他们两个的,很可能是同一个人,或者是同一个鬼。 有可能是给我外婆钱的人,也有可能是给我外婆仙力的鬼,更可能是其他人。他封印了我妈和薄深,说明他不准许我和他们见面,说明那个家伙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妈又告诉我只能信任给她名片的人,但依我自己的判断,我还是信任薄深。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薄深为了救我不惜放干自己的血。 想到薄深,心里又涌起不安来,他为了救我而陷入昏迷,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当晚,我在河的四周找了薄深一夜,却连个鬼影都没有看见。 天放明时我回了村里一趟,村里很安静祥和,正是农忙时节,村民们都下田干活了。 我和他们打招呼,却发现他们在刻意回避我。这些村民打小就不喜欢我,原来看在外婆的面上对我还算客气,但现在外婆死了,他们的原形也就露了出来。 我回了外婆家,满屋狼藉,那些打斗的痕迹告诉我昨晚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我收拾干净后,又去阴堂上了香,希望鬼头能在阴间庇佑我妈和外婆他们,能在阳间助我查明一切真相,解开一切谜团。 我这是第一次请鬼,原以为会失败,没想到第一次点香就被鬼接受了。 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鬼头的真容,原以为会是个半老头子,没想到竟是一个英俊帅哥。他从香炉后冒出一个脑袋,贼眉鼠眼的瞄了我一眼后,就把贡品和香灰全部吃了。 吃干抹净后他擦擦嘴就想溜,却被我一把逮住。“喂,你要去哪?” 他转回身,有些嫌弃的拍开我的手,“什么喂啊!我有名字的好吗?以后请称呼我向恒久或者向鬼头,而且男女授受不亲,请你和我保持距离,别和我有肢体接触!” 我一听,有些不爽了,“我一个女的都没觉得吃亏,你一个男的咋咋呼呼干嘛!” 第十九章 事情告急 第十九章事情告急 他努努嘴,“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嘛,你对我来说就是女儿般的存在,但我好歹是个男的,生理反应有时候很难控制的啦,何况你已经长得这么大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睛也停在我的胸前,我见此,立马捂住胸口气呼呼的说,“向鬼头,你怎么那么猥琐,我来找你是有事情想请你帮忙的。” 向恒久一听,立马拒绝。“我只为你外婆效力,如今她死了,那这个阴堂也就散了。我已经连夜解散了其他小鬼,现在我也要离开了。” 向恒久说着就往外冲,我立马截住他,“向鬼头,你不是说你是看着我长大的吗?那你肯定知道关于我的某些秘密……” 向恒久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就连连摇头,一本正经的解释道,“我发誓,我从未看过你洗澡!” 我一听,又羞又恼,“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知不知道我外婆曾经被鬼上身的事情。” 向恒久一听我这么问,表情突然变得凝重起来,尔后他语重心长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叹了声气儿说,“许清,很多事情还是少知道的好。” 他说着,往四周机警的看了看,仿佛有人在窥伺我们一样。我也跟着他四处瞄了几眼,可他却固定住我的脖子后俯身向我,贴在我的耳边低声说,“我要是你,就立马带上钱远走高飞,一辈子都不踏入龙槐村和余晖公司,因为你的力量根本无法抗衡它们。” 他说完后立马松开我,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后会无期,如果余晖老总打电话给你,让你回去上班,希望你能直接提出辞职。” “你什么意思?”我立马追出去,可向恒久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而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犹豫的接起电话,一个阴冷沉闷的男声从话筒里传了过来。“许清吗?” “对,我是,你哪位?”我的心跳突然加剧,心也提到嗓子眼了,我宁可这是一个骚扰电话,也不希望是余晖公司的人。 因为向恒久的话我还没琢磨明白,我害怕自己稀里糊涂的又做了错的选择。 可越害怕什么,就越来什么,电话那端的男人有些不耐烦的说,“你作为余晖公司的员工,难道都没有储存总裁的电话?” 这么说,他是余晖的总裁了? 传说中高颜值高学历高身价的余晖总裁,竟然亲自给我打电话了? 要是平时,我肯定会乐得跳起来,可现在我却只感觉到一阵阵寒意,仿佛耳边有股凉风吹过一样,全身都发起抖来。 “喂……你……我……”我支支吾吾了半天,都理不清话语了。 “别废话,我在村口等你,给你五分钟,快点出来!” 我脑袋一懵,“你说什……” 可他已经把电话挂断了!我呆在原地,觉得事情的发展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余晖公司肯定是有大问题的,不然之前做我现在的岗位的女孩们也不会死;向恒久肯定也知道余晖公司的秘密,或者是知道余晖总裁的秘密,所以他才会说那番话;可现在余晖总裁在村口等我又是几个意思? 难道我上次在阴冢没死成,现在余晖总裁要亲自解决我? 明明是个艳阳天,我怎么会突然觉得那么冷呢? 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逃跑,就像向恒久说的远走高飞,这份拿命换来的工作我还不要了呢! 我立马回屋简单的收拾了几样东西,特别小心的把那张只剩半截的名片塞进口袋里,然后猫着腰从后门出去。 当时我是留了一个心眼的,觉得余晖的总裁说不定会在前门等我,但敌人实在太狡猾了,我刚打开后门的门销子,就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站在门口。 他带着一个黑超眼镜,高挺的鼻子特别显眼。他看到我时有些不悦,眉头微皱,“许清。” 他就是余晖公司的总裁余漾飞,一个32岁的青年才俊,公司的海报和网站上随处可见他的照片。 我立马低下头来,心里嘀咕莫非他是来抓我的,当时第一个动作就是低头遮脸,压低声音说,“你认错人了,我不是许清。” 他似乎冷笑了一下,“厕所呢?” “在那……里面!”我给他指了路就想跑,可他的一句话却让我又乖乖的走回来了。 “薄深在我手上。” 简单的几个字,却沉重的敲击在我心上,我一度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最终来到厕所门口等他,他出来后明显吓了一跳,健硕的胸肌都抖了好几下。 “你干嘛?偷窥?”他扯下墨镜,高冷的看着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许清。” 我不屑的冷笑了一下,“传说中的余总裁被吹得能上天入地,但没想到原来你也会小便,而且刚才听你的声音似乎尿得不太畅快,是有前列腺炎?” 余漾飞的脸瞬间煞白,很快又泛起一丝红,限量版的眼镜被他几下就捏得粉碎。“许清,不想死的就闭嘴跟我走。” 他的腿很长,大步流星的走着,我小跑着才能追上他。“余总裁,我……我刚才是开玩笑的,你别……别介意……” 他突然停下脚步,我又低头追他,一下子就撞到了他胳膊肘上。 我胸口的桃花印记,突然烫了起来,就像被火烧了一样。 我下意识的退后了几步,以为胸口又会疼起来,可一阵火辣辣之后,胸口再无异样。 余漾飞面露愠色,“我已经介意了,这个季度的奖金没了。” “呵呵……”我尴尬的笑着,“你不是宰相肚里能撑船么?不过我已经准备辞职了,奖金不奖金的和我也没什么关系了。” “我不是宰相,我的肚子里也只能装屎装尿!”他这句话明显是反呛我,但我真没料到他会是这样的总裁啊!但他话锋一转:“你要辞职也行,只怕薄深会飞灰湮灭了。” 我的心一沉:“余总裁,你说薄深在你手里,那证据呢?我刚才会堵在厕所门口,其实也不是偷听,而是想确认你有没有骗我。” “你是想看证据?” 我立马点头。 他冷笑了一下:“你还真是一个多疑的姑娘!” 他说着,把手机递到我面前,我只是看了一眼,心就像被几十把刀子凌迟那样,眼泪也“唰”的一下就流了出来…… 感谢每一位陪伴至此的读者 感谢每一位陪伴至此的读者 各位亲爱的读者们,看到这儿,可能大家都知道了,这本书要上架了。 所谓上架,就是收费,有些亲们,可能看到这儿就会不开心,甚至是愤怒的舍书而去,但我真的希望你们能给我三分钟,让我们来聊聊。 其实上架后,我的心情也是很忐忑的,因为上架,代表后面章节要开始收费,可能有人会弃书,有的读者会愤然离去。 但是看书,一天只要几毛钱,一个月也超不过一碗盖饭的钱。 可是你们知道吗?你们几分钟看完的一章,却是我每天花无数个小时构思、书写和修改出来的吗? 如果你去饭馆洗碗,工地搬砖,没人给你钱,你会去吗? 我是两个孩子的妈妈,小宝10个月,大宝三岁半,两孩子都是我一个人带。说实话,我的经济压力非常大。但我顶着这种压力,还是要写出一个绝大多数读者喜欢的故事给你们! 说实话,我作为中国女人,作为中国有孩子的女人,每天家里家外的忙忙忙!忙得毫不夸张又有些粗俗直白的说,明明马上解决三急的,都因各种琐事而耽误,导致各种肠胃问题。 但即使我这么忙,我还是要写文,原因不过三点:我爱写文,我需要文字丰富内心,充沛生活;我穷,我是一个母亲,我得努力赚钱,给孩子和自己更好的生活;我要带孩子,又想自力更生,不愿彻底沦为家庭妇女(没有说家庭妇女不好的意思哦,只是因为我是穷二代,所以得努力),以上三点,让我无论多苦都坚持下来。 我每天写文,毫不夸张的说,真的是每天挤出时间来写的。 但我是又是个有点强迫症的人,想尽力写出自己满意、亲们喜欢的故事。这本书中间曾断更过十多天,只因为我对故事走向不满意,所以不惜重新构思,全部重写!!! 但大家放心,我是个很有责任感的人,这本书在修文后,我每天都会保底六千字更新。 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存在利益,每个人都在为社会贡献余热,但每一个人都得先保证自己饿不死……而我,失了写文的收入,真的是要饿死的节奏了!写书给大家看,大家就当是每月请我吃碗蛋炒饭、喝杯饮料好不好? 好了,现在说一下更新: 上架之后日更新三更打底,更新一般从放在下午和晚上。下午一更,晚上两更。 另,每打赏满10000欢乐豆加一更,精力和时间允许的前提下也会加更。 我会把最温暖、动人的故事,说给大家听。 亲爱的读者们,不要再抛弃我了,拿起你们手里的各种充值方式,冲起来吧。 另外说一下充值方法,充值之前,先点登录。登录下方,写着合作方一键登录,下面有三个图标。可以进行qq、微信、或者微博登录,登录之后,点击充值就可以进行微信扫码充值、微信充值、支付宝充值、或者网银充值了,充值之后就可以继续阅读后续的vip章节了,谢谢读者大大们的支持了,你们的支持,就是我写作的动力! 也可以加客服qq询问:3497260878 第二十章 虫面 第二十章虫面 薄深竟然形如枯朽的躺在一个透明的棺材里,棺材里浮着红色的液体,正是他的血。 我擦着眼泪仔细看了好久,才发现他的手腕处有一个很大的口子,偶尔还会冒出一点血来。 只要他的身体造出血,马上就会从刀口流出去。 而透明棺材的四个角,还贴着四张符纸。薄深根本不能动弹,即使能动,估计也冲不破这几张符纸的控制。 我还想看得仔细些,余漾飞已经把手机拿走了。“看够了吗?如果你想救他,那就擦干眼泪跟我走,否则他撑不了多久就会魂飞魄散消失在这个世界的。” 余漾飞的口气很轻松,就好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一样,我愤愤的冲着他吼:“你到底把薄深怎么样了?” 他强势的捏住我的下巴,脸上尽是冷然的笑意,眸子不带一丝温度:“别对我发脾气!” 他说着,大拇指还在我的下唇反复摩擦着:“因为我最喜欢征服烈性的女人,若你挑战起我的好胜欲,那我不介意放下正事陪你玩玩!” 他的手极具挑逗,我忍无可忍,在他摩擦至嘴角时,我头一偏使劲儿咬住他的指头。 他吃痛的抽走,眼里涌满愤意:“你竟敢咬我!” 我回呛回去:“若你敢伤害薄深,那我就不是咬你那么简单了!” 正午的阳光火辣的照在他身上,却不足以掩盖他的阴气,反倒是他把太阳的热气都削弱了几分。 刚才靠近他时,我明明感觉到了他有力强劲的心跳,可他作为一个人,为何会这般阴鸷冷冽呢! 余漾飞冷笑了一下,好像我的威胁对他而言完全没有杀伤力。 我最后还是坐上他的车离开了龙槐村。 我原本是拉开后座的,可他却不悦的说:“坐前面,我不是你的司机。” 我瞪了他一眼,考虑到薄深的安全,还是乖乖的坐到了副驾驶。 我一路上都担心余漾飞会把我带到哪里去,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把我带到了余晖公司。 他停好车就解安全带,见我不动就回头瞪着我说:“傻愣着干嘛?” “你带我来公司做什么,你不是应该带我去见薄深吗?” 他蹙蹙眉:“假日已经结束,你该回归岗位了。” “可是我现在就要见薄深!”我很抗拒进公司,一想到之前做我这个岗位的女孩都死得惨烈,我内心里更是排斥得很。 他突然朝我趴过来,我当下紧张得闭上眼睛的同时一把捂住胸。 他嗤笑了几声,拿着解开的安全带说:“你想多了,我不喜欢在车里运动,空间窄!” 我有种被戏耍后的屈辱感,心里又羞又怒,一把推开了他。 他不怒反笑:“许清,只要你把工作做好了,薄深自然会安全无恙。现在追杀他的鬼成千上万,在我这他反倒很安全。” “你少骗我!他明明已经奄奄一息了,你好歹是个人模狗样的总裁,怎么能卑鄙的挑断他的经脉呢!” 他哈哈大笑几声,可笑声止住的瞬间脸上立马布满一层阴影:“许清,我没多少耐性,你若再讨价还价,那我不介意马上弄死他!” 他卑鄙的威胁,令我恐惧和屈服了。我硬着头皮走进余晖公司的大厅,远远的就看到我之前上班的柜台。 柜台后还站着一个女孩。 我的心底漫起一股喜悦,心里想着如果有人接替了我的岗位,或许我就不需要继续做前台秘书了。 可我喜不过三秒,定睛一看,柜台后面空荡荡的,别说人了,连个鬼都没有。 我当时没多想,总觉得可能是我心理压力太大了,所以产生了幻觉。 余漾飞看我做回原来的岗位时,脸上露出了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然后就上楼了。 我坐着坐着,就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总觉得屁股下面和脊背凉飕飕的,我起身查看了几次,却又什么都没有。 我安慰自己,可能是紧张过渡了,一直让自己放松。好不容易熬到午饭时间,我刚准备去吃饭就遇到了关系较好的同事方岚。 方岚惊讶的看着我:“许清,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笑笑:“对啊!” “我还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呢!” 我很敷衍的笑了笑,其实心里的潜台词是我根本不想回来啊!要不是余漾飞这个卑鄙的男人用薄深的性命威胁我,我根本不依他摆布! 一想到薄深,心里的担忧和焦虑又重了几分。还有那个凌蕴,他当时是和薄深一起走的,那凌蕴现在又在哪呢? 这时,我心口的位置突然像被什么东西大力的吸住了一样,疼得我低叫了一声。 方岚立马扶住我,在她碰到我的那刻,灼心的痛感一下子就消失了。“你怎么了?” “没事,胃疼。”我撒了个谎,也没把痛感突然消失的事情和方岚联系上,觉得可能是巧合吧。 方岚笑笑:“胃疼就更该吃东西了。” “可我没胃口……” “没胃口也要硬吃!” 方岚拉着我去吃牛肉面,面很快就做好了,方岚低着头就吃了起来。 “当心烫……” “不烫啊!”方岚一边吃一边抬头看我,这一看,吓得我差点跌倒! 她嘴上竟然挂着一条细长的虫子,她每次咀嚼,血都会溅到嘴边。 而她浑然不觉,竟然还又去夹。 “方岚,别吃了!”我当时已经要吐了,一只手捂住嘴一只手压住她。 “怎么啦?挺好吃的啊!” “你碗里……你碗里……” “有虫子吗?”方岚用筷子翻了一圈,那些虫子在碗里蠕动,可她却说:“什么都没有啊!” 她又看了我这份,笑嘻嘻的说:“你也快点吃,等我吃完我会抢你那份哦!” 这个面馆还有其他客人,我特意看了他们的碗,竟然都是一样虫子,而所有的客人都和方岚一样,吃得津津有味。 这时,我看到面馆老板靠在床边,一脸阴森、双眼突出的盯着我。 我掏出一张钱放到桌上,拉着方岚就走。 可刚走到门边,我突然撞到了一个男人身上! 第二十一章 冥币上的讯息 第二十一章冥币上的讯息 我抬头一看,吓得差点叫出声来,这不是刚才在窗边站着的面馆老板吗?窗子距离门边,可是有一段距离的,他怎么不声不响的就来到这儿了? “姑娘,找你钱。”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声音闷沉得像从地狱里传来的一样。而手在口袋里摸索了半天,掏出一把皱巴巴的钞票给我。 花花绿绿的,不是纸钱又是什么! 我的心就像有只小鹿在乱撞一样,有种要炸裂开的感觉。我强压着内心的惊惧说:“不用找了,当做小费吧。” 我想从他身边溜出去,可他有力的胳膊却一把逮住我的手,把钱强行塞进我的手里。“你必须拿着,到了没人的地方,你再好好清点一下!” 他说完,转身就回厨房了,我觉得此地不宜久留,拉着方岚以跑的速度离开了餐厅。 到了人潮拥挤的大街上,我才松开方岚,我好像耗尽了所有力气一样,蹲在地上大喘气。 方岚困惑的看着我:“你到底怎么了?好好的面不吃,老板找你钱你也不要,现在脸色还那么白。” 我抬头看她:“难道你没觉得哪家面馆和老板全身都透着一种古怪?” “没有啊!” “老板的眼睛不会动,声音还闷沉刺耳,而且他走路的时候四肢都是僵直的,膝盖没有弯曲!” 方岚摸了摸我的额头:“你没发烧啊,但怎么尽说胡话!那老板和蔼可亲的很,你不要钱,他还笑嘻嘻的塞进你手里。” 她一说到钱,就让我打了个激灵。我连忙把手里的钱丢到地上:“方岚,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你是钱吗?不对,这是钱,但却是死人用的纸钱!” 我情绪很激动的看着方岚,可她却很迟疑的看着我,半天才说:“许清,你是不是眼睛不舒服,怎么总把东西看错了呢?这分明是人民币嘛!” 方岚说得有模有样,不像是在骗我。我有瞬间的混乱,分不清有问题的到底是我还是方岚了。 这时另外几个同事恰好路过,方岚把他们叫了过来:“小陈,你们帮我看看这钱有问题吗?” 小陈他们拿着钱确认了好几遍,很肯定的说:“不假,是真钱。” 我的心情十分崩溃,但为了不让他们把我当成异类,我还是表现出很淡定的样子,接过钱塞进了口袋。 下午上班时,我想到老板说的话。他让我好好拿着,到了没人的地方,再好好清点一下。 如此说来,这钱肯定有古怪!不然他怎么让我在没人的地方清点呢? 这钱就像烫手山芋一样,我拿出来摆在桌上,在我的眼里它们依然是冥币。 我数了数,一共7张,每张一万的金额,总的有7万块。每张冥币都很新,没有什么古怪的啊! 我拿起一张冥币反复端详,在翻到背面时,我才注意到蹊跷的地方。 每张冥币背面的花纹里,都有几个小字。 我兴奋起来,快速的把每个字看清楚,排列组合后呈现出了这样一句话: “薄深在余漾飞家的地下室里,两日内不救他,他将会魂飞魄散。” 这句话,像句重锤一样敲打在我心脏上,我当时就坐不住了,为了验证这句话的真实度,我溜出公司去了面馆。 面馆此时没生意,老板就坐在门口打盹。 我直接把冥币往他面前一放:“老板,这东西是谁托付你给我的吗?” 他打量了我几眼:“姑娘,你这是砸我招牌、毁我生意吗?你拿着死人用的钱来问我,是不是存心想找事儿?” 我却是一喜:“你能看出这是冥币?” 他直接站起来,操起桌上的鸡毛掸子就说:“你现在是咒我眼瞎是吧?” “不是,老板,你误会我了,我只是……” 他抡起鸡毛掸子就朝我打过来:“大白天的来找茬,活腻了啊!” 我狼狈的逃出面馆,老板追了我好一段路,我最后躲进一家药店才没被他追上。 等我灰头土脸的从药店出来,打算回公司上班时,我突然瞥到对面街道上一个白色的身影。 她穿着白色的长裙,长度盖住了脚。我一看到她,就想起在后山时见到的那个白衣女鬼。 两条街相距至少有5米,但她的脸却又仿佛离我很近,近得能看清她脸上的毛孔和细纹。 我看见她长着嘴巴说了一句:“救回薄深,不然我要你偿命。” 莫非,之前是白衣女鬼上了面馆老板的身,目的就是用冥币把薄深的信息告诉我? 想到这,我立马走向对面,可没走几步,白衣女鬼突然就消失了。 “你到底是谁?”我对着对面的街问了一声,可几乎是同时,一只手突然在我的肩膀上拍了几下。 我打了个冷颤,莫非是白衣女鬼? “你说我是谁?上班时间擅自离岗,你还真是个爱岗敬业的好员工。”冷冽而阴沉的嗓音,奚落嘲讽的语气,不是余漾飞又是谁? 我回身,不着痕迹的推开他的手:“余总,我没有擅自离岗,实在是胃太疼了,所以来药店买点药。” 他眼色平静的盯着我:“哦!那药呢?” 我摊摊手:“还没买,我忘带钱包了。” 他耸耸肩,然后大跨步走进药店,几分钟后提着好几种药递给我。 我早把余漾飞定义为十恶不赦的坏人,没想到他竟然会贴心的买这么多种药给我,顿时觉得他可能不是那么坏。 当看到他走要乘车离开,我立马叫住他:“余总,我实在太疼了,能不能提早下个班?” 他思考了几秒钟,点点头。 我又说:“那你能送我回家吗?我没钱打车。” 他面色露出一丝不悦来,但最终还是说:“就你事儿多!快点上来吧!但我警告你,若你敢再问薄深的事情,我就把你丢出窗去!” 我装出一副病怏怏的样子上了他的车,靠在座位上有气无力的说:“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薄深的现状……” “暂时死不了!” 我没再多问,捂着胃部靠着车座闭上了眼睛。我已经想到办法了,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赖着余漾飞,跟着他回他家去! 第二十二章 余宅有鬼 第二十二章余宅有鬼 为了不让余漾飞起疑,我还打起了鼾声来。 醒着的人假装打鼾其实是很累的,余漾飞起初没说什么,但见我一直打个不停,似乎有些不高兴了,伸手碰了碰我说:“许清,你醒醒,你还没告诉我你家在哪!” 我对余漾飞恨意不减,便在他拍我时皱眉如同梦呓一般的说:“再碰我,我就打人了啊!” 他冷笑一声:“我就碰!” 然后,我眯着一条小缝,对着他的胳膊就是一拳。他疼得低叫了一声,而我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我听到他不悦的说:“没想到在梦里都是这么粗暴的女汉子!” 余漾飞没再叫我,当车子驶进一条幽闭的小巷时,我突然觉得浑身发冷,几乎是同时,心口处又是一阵火烧般的灼热感。 “好疼!”我实在是太疼了,没忍住轻声说了一句。 余漾飞侧身打量我:“终于醒了?” 我故作迷茫的说:“这是哪里?余总,你这是要把我带去哪儿?” 余漾飞明显不悦了,皱着眉说:“你一上车就睡得像头猪,我为了叫醒你还被你打了一拳,我不知道你家在哪,没把你丢在路上已经是大发善心了!” “是吗?”我一脸内疚,“不好意思啊……” 他冷哼一声:“这里是我家,到了我家后,你不能乱跑动。我现在有事要办,你胃疼的话先睡一觉,我办完后再送你回家。” 我乖巧的“恩”了一声:“谢谢余总,不过我想知道薄……” 余漾飞的语气又冷冽了几分,透着一股十足的火气:“我说过,别在我面前提他。许清,我可以直接告诉你,你越是在我面前表现出对他的关切,他就越死得快!” 我没敢再说话,车子左拐右拐的拐进一条胡同,然后开进一家四合院里。 余漾飞示意我下车,把我交给一个50多岁的老太太,交代了几句就进屋了。我一见他要走,立马追了上去,却被老太太抓了回来。 别看她上了年纪,可力气却是大得很。“许小姐,余先生有事要去办,你跟我来就好。” “可是……” “我是这里的管家,你进了这宅子,那一切事情都要听我的。”她说着就叫来两个男的,看样子是打算用强的。 以其硬碰硬吃亏,倒不如省点力气先洞察清楚局势再说! 我跟着管家来到一个房间里,那房间里没有窗户,四面背光,白天进去都需要开灯才能看清。 她递了杯温开水给我:“你吃了胃药后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吧。” 我当时觉得这水可能有问题,婉拒了几次后,却被管家强行灌了进去。“这是余先生吩咐的,哪里容得你不喝。” 我把水含在嘴里,打算等管家离开后在吐出来的,可她却发现了我的小心思,捏着我的下巴摇晃了几下,嘴里的水混着药丸就那样入肚了。 她见此,满意的关门走了。我摇晃了几下门,确定门被她从外面反锁了。 我试图催吐,可药劲很快就上来了,我四肢乏力得很,只能仰卧在床上。 我只感觉很困,意识也越来越不清醒了。但我一直在想,这个余漾飞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他把我锁在这,到底是想要挟薄深,还是占我便宜? 我当时仰面朝天,突然感觉天花板上好像有人。我惊醒了一下,但定睛一看却什么都没有。看来这药都让我产生幻觉了…… 我的脑袋越来越昏沉,眼皮儿也越来越重,这时我突然觉得冷了起来,仿佛温度一下子跌到零度了。 而天花板的吊灯,突然熄灭了。 我在黑暗中摸索着,想找被子盖上,无意间伸手一拉扯,却摸到了一只冰凉的手。 我低叫一声,想立马缩回手来,可那丝冰凉反过来捉住了我的。 “你就是薄深的老婆?”一个阴鸷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声音很年轻,顶多三十多。 他的手越来越顺着我胳膊往上移,我觉得这次肯定是完蛋了,虽然很想自救,但身体根本不受控制。 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冷的,我全身都抖了起来,“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眼下我只想撇清和薄深的关系,看得出来这余家和薄深似乎有很大的过节,我现在认了那就是自己往枪口上撞了。 那男人笑了起来。 那笑声,很低沉阴郁,传进我的耳朵却凉透我的心,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笑着笑着戛然而止,然后陷入沉默。 黑暗中,似乎有某种气氛一直在发酵,可能是惊吓过度,我的脑袋清醒了许多,但四肢依然使不上任何力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身上的凉意突然褪去了,而后房间的灯又亮了起来。 我立马四处打量,房门还是锁着的,而一旁的床单则有些凌乱,这说明刚才突然出现的男人并不是我的幻觉,而是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鬼。 这余宅竟然有鬼! 不过这鬼为何要朝我打探薄深的事情呢? 莫非,薄深不在这里?而我却入了余家的圈套?他们想用我来做诱饵,引诱薄深上钩? 我的思路突然明晰起来,这似乎是最合适的理由了。这时,我想到了我口袋里的名片。 我妈说烧了这名片,他就会来救我,或许我求求他,他还能帮我救薄深…… 但我又迟疑了,名片的主人和薄深是情敌关系,说不定他更乐意看到薄深魂飞魄散呢。 ?我开始烦躁和焦虑起来,这时锁着的门突然开了。 进来的是之前的管家,她身后还跟着两个女的,看她们的打扮应该是这家的佣人。 管家走在前头,她盯着我的全身打量了一圈,然后示意那两个女的扶起我,然后又往我嘴里灌了什么黑乎乎的东那味道,又腥又苦,我一阵作呕,差点吐了出来。 可奇怪的是我突然能动了,全身的力气都逐渐回来了。我刚想感谢她,可那两个女的却突然剥光我的衣服。 “你们这是做什么?”我想紧紧的揪住衣服,可一拳难敌众掌,她们很快把我剥个精光。 然后她们又用床单把我裹起来,杠着我就把我往外走。我试图挣扎,大声呼救,但其他人却像听不到一样,脸上有着凝重的冷漠。 第二十三章 出嫁 第二十三章出嫁 我猝不及防的被她们扔进了浴缸,呛得我吞了一大口水。一股骚腥味立马灌满我的食道和胃部,我能感觉到我的心口处一阵发烫,喉咙也像被什么东西点燃了一样,饥渴得很。 我忍不住又低头想再喝一口,可当看到满池都是红色的粘液时,我吓得想爬起来。 “这是什么东西?你们快点放我出去!” 可管家却一把按住我的头,脸神阴沉的说,“你嚷什么嚷?老爷割爱把这千年鬼胎的血给你分享,你应该感激才是!你再大吼大叫的当心折了这福分!” “鬼胎的血?老爷?”我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老爷就是余先生的爸爸!” “余漾飞的爸爸?”我总觉得这些血来历不简单,忍不住说:“这血,该不会是薄深的吧?” 管家凶狠的瞪了我一眼,“我们只是下人,一直都是按吩咐办事,你如果不想死得那么快,最好乖乖听话,别问别说别看!喝了这血,你就是老爷的人了,打扮得漂亮些,老爷才会喜欢你。” 我炸毛了,我原本是打算溜进余宅打探薄深的行踪,却莫名其妙的被告知我是余漾飞爸爸的女人了!更可怕的是,他们竟然让我喝薄深的血! 那么多的血,估计薄深整个人都被抽干了! 我一想到这儿,心里愤怒到不行!在管家准备帮我洗头时,我一把揪住她,把她往水缸里按。“我被余漾飞骗进宅子,又莫名其妙的被告知要嫁人了,还是嫁给一个老头子,我心里有多惊惶憋屈!可你倒好,竟然让我乖乖闭嘴!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大家都是女人,你应该也有女儿,如果你女儿被人这样算计,你还能这般淡定?还说什么喝了血就是老爷的女人,那你多喝点啊!” 其他两个佣人立马来拉我,等把我拉开时,管家也被血水呛得满脸发黑。管家一边咳嗽一边说,“你这姑娘真是好大的胆子!敢拒绝老爷的厚爱,只怕你以后的日子会很难过!” 我捏紧口袋中的名片,跳出浴缸:“把余漾飞叫出来,否则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了!” 管家叹了声气儿:“你还是安静点吧,这么闹腾对你有害无利。毕竟你自出生之初就被老爷选中了,你逃不了的。” “选中?什么选中?” 管家看了看我,然后让那两个佣人给她拿套换洗衣服,她们出去后,她立马压低声音说,“在你出生以前,你就被老爷相中了,你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逃不了的。而你现在应该是在余晖公司上班吧,那你就是过了老爷的复选了,所以你注定是老爷的女人!” 我瞬间想到了我妈说的话,她说那个男人让他生下孩子,孩子长大后会成为他的新娘。 莫非这个男人,就是余漾飞的爸爸,管家口中的老爷子? 我立马压低声音说,“你是说,余晖公司前台秘书的岗位是专门为你们老爷招聘的?” 她点了点头。 “那之前做前台岗位的几个女孩,也都嫁给了他?” 她又点了点头。 我还想问她,可那两个女佣已经进来了。她朝我眨眨眼,似乎告诉我别再问了。 我顿时觉得这个管家也不是多坏,虽然心里有诸多疑问,但还是忍着,打算等方便时在向她打探。 可之后洗澡、穿衣、化妆的时候,都是那两个女佣负责的,管家一直不在。 我心急如焚,越来越焦虑,心里甚至滋生出不顾一切逃跑的念头。当女佣拿出红嫁衣准备给我穿上时,我憋了许久的情绪一下子爆发出来。 我一把扯过嫁衣,又是手撕又是脚踩的,嘴里大声嚷着:“我不穿,叫你们管家出来,叫余漾飞出来!” 那两个姑娘面露难,这时管家进来了,她虎着脸瞪了她们一眼,“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我平时是怎么教你们的?嫁衣都被搞成这个样子,你们快点去重新拿一套来。” 那两个女孩出去后,我立马捉住她的手,语带哀求的说,“请你救我!” 她叹了声气儿,颇无奈的说,“我救不了你。” “那你别拦着我,让我逃走,行吗?” “使不得。”她的声音提高了些,“你逃不了的!那些女孩都逃过,但下场……” 她没说完,但我却从她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惧意。 “那你们老爷今年多大了?” “36吧?” “36?那么年轻!余漾飞都快30了啊!” “我们老爷是36岁时去世的,所以按他生前的年龄,就是36岁。” 我倒吸一口气,原来这余老爷子已经死了,那之前去我房间里的鬼,可能就是他了! 但我却感觉事情没有嫁给鬼那么简单!在我嫁给这个鬼的背后,肯定有秘密,而且这事情和薄深还关系匪浅! 反正不论怎么说,我都不能嫁给他! 为了验证给我妈名片的人是不是余老爷子,我便试图说服她把我之前的衣服拿给我,她怕我玩猫腻,一直不同意,但经不住我的乞求最终点头了。 在她去拿衣服的过程中,我真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心里的小鼓也一直被敲响。 这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我心头一阵惊喜,可进门的却是一个尼姑! 尼姑态度很凶,一进门就大声嚷嚷,问怎么还没换好衣服,这时管家刚好拿着我的衣服进来,在看到尼姑后,她立马把我的衣服丢在角落,匆匆进来了。 “大师,您来了!”管家对她的态度很恭谨,似乎很害怕。 “嗯,快换衣服,错过吉时,谁也担不起这责任!” “是!是!” 这下管家不敢再和我说话了,而是匆忙的帮我换上衣服。 最后,管家还帮我戴上红盖头。 “记住了,红盖头一盖旦上,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掀开!”尼姑这样说了一句,然后我听到门外有敲门声,盖着盖头的我听到一个男人说,“我们是来娶亲的队伍!” 管家连忙把我抚上了大红花轿,我还没坐稳,那红轿就被抬了起来,飞快的奔驰起来。 按时间来推算,现在应该是白天才对,可这些抬轿人却一直往黑不隆冬的地方走,我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叫了好几遍让他们停下来。 第二十四章 重回阴冢 第二十四章重回阴冢 可是却没有任何人回答我,我按捺不住,轻轻掀开轿门,透过红盖头的下沿往外一看,这娇子根本没人抬着,它是自动飘悬在空中的。 而且那路还挺熟悉,就好像是肖楠家…… 肖楠……?! 我浑身颤抖起来,想起那些在阴冢里埋着的女孩们,心里更是一阵痉挛。 莫非,所谓的嫁给老爷,就是被关进阴冢、用锁魂钉钉住? 可那棺椁里,明明只有一枚戒指,而且那枚戒指还在我手上…… 想到这,我立马看了手上戒指,想到薄深说有困难就转动它。我迫不及待的转动了一下,这时,神奇的一幕出现了,薄深的脸突然出现在戒指上。 “许清,你在哪?许清?” 他的声音,仿佛来自天堂,试图要把我救出地狱,我立马大声的说,“我快要被关进阴冢了,你快来,快来!” “阴冢?你别去……” 这时,戒指突然发起热来,薄深的脸同时消失,而轿子伴随着一声不大的爆炸声突然被炸得四分五裂。 而我在重力作用下,急剧下坠,继而跌进一个又潮又湿的地洞里。 我的后背狠狠的撞在了某个坚硬上,疼得我不敢动弹。我呼吸大喘,试图抓住点什么,可手一摸就摸到了一根木头。 木头一头粗一头细,细的那头还很锋利,是锁魂钉! 我立马打量了一圈,一座石棺,几根燃烧的白蜡烛,果真是阴冢! 我知道此地不能就留,一直试图逃离,可一阵脚步声很快就传来了。 那脚步声就好像是在下楼梯一样,细高跟的鞋子撞击着水泥地面,清脆而震耳。 来的竟然是个女人? 会是谁? 我快速在脑海里搜索了一遍所有我认识的女人,但完全猜不到会是谁! 借着这蜡烛的灯光,我看到一个身穿紧身旗袍的女人推着一个轮椅进来了。这女人的面生得很,但眉宇之间却又透着一股熟悉的感觉,就好像似曾相识一样。 之前见过的被杀害的女孩们尚有意识,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 可那白衣女人却好像没看到一样,直接推着椅子从她们身上碾压而过。锁魂钉虽然看起来只是一截木桩,但它的威力却不容小觑。 人死后魂魄和肉身分离,肉身将成为空壳,感受不到任何疼痛。可锁魂钉却强行把魂魄留在肉身里。所以她们虽然是死了,但却比活人还敏感,任何一点轻碰都会让肉身痛上百倍。 轮椅碾压而过时,女孩们疼得叫声连连,可那个白衣女人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面带微笑的朝我走过来。 我以为她也会把轮椅从我身上碾压过去,但她却在快要碾到我手掌时停了下来。 “许清,又见面了。”她一开口我更觉得她熟悉了,但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我搞不清楚她的意图,所以打算以不变应万变。她见我不说话,便绕过轮椅蹲到我面前,语气尖酸而刻薄。 “那天,你不是撞见我和肖楠了么?” 她这句话令我警觉起来,她竟然是和肖楠为非作歹的那个女人?声音是很相似,但长得完全不一样啊! “你不认识我了?”她高傲的蔑视着我,手在脸上轻划着。 我蹙眉,我确实觉得她很面熟,但真的想不起在哪儿见过她! 这时,她修长并涂着亮指甲油的手突然扣住自己的下巴,只听到“唰唰唰”的几声,她的脸皮竟然被她活生生的扯了起来! 我的鸡皮疙瘩瞬间冒了全身,我以为会是血肉模糊的画面,没想到她撕了一张人皮后竟然还有一张脸! 那张脸,正是当日和肖楠苟且的那个女人的脸! 可她却没有要停止的意思,又揪住下颚开始撕了起来,这次露出的却是一位知性气质的女白领的脸! 这张脸我认识,她可是余晖公司的人事经理,当初面试我的领导之一,白璐! “白经理!”我太震惊了,震惊得明明有很多话想问,但一时间大脑却一片空白,毫无头绪。 ?她见我认出她了,这才得意一笑,“认出我了?” “对!但我搞不清楚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白璐平时看起来真的挺和蔼可亲的,要我把她和杀人犯绑在一起,我一时之间还真是受不了。 她没回答,而是从包里拿出一根锁魂钉和一把锤子来,它们在蜡烛的照射下,发出阵阵寒光。 “许清,你别怪我,”她笑着说,“若不是余家出钱把你养大,你也活不到今天。余家是生意人,从不做亏本买卖。你欠了他们的恩情,如今也到还恩的事情了。” 白璐说着移动到我的左手边,还举起了锤子,我知道一旦锁魂钉钉进我的身体里,就算我不死那也是个废人了。 我现在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希望薄深能来救我! 求生的本能让我豁出去了,在白璐俯身要钉时,我一口吐沫吐到了她脸上。 白璐果然被激怒了,她把锤子扔到一旁,一把揪住了我的头发,另一只手啪的给了我一耳光。 “臭婊子,死到临头了还敢招惹我!”她瞪大眼睛,凶神恶煞的低吼着。 “臭婊子说谁呢?”我也瞪大眼睛,毫不示弱。 “臭婊子说你呢!”她说完后才意识到被我耍了,又左右开弓给了我两巴掌。 她出手还真狠,我感觉我的下巴都快被她打脱臼了。但我没时间自怨自艾,又往她的脸上碎了一口,在她再次想出手时我大吼出去,“白璐,你他么的想杀我,那也要让我死个明白!我许清不就是在余晖公司上过几个月班、领过几个月工资吗?但那是我劳动所得!就那点薪水,你也好意思说是余家把你养大的?而且你别忘了,你姓白,你也就是个打工的!” 白璐被我喷得炉火中烧,扬起手又想打我,但这时身后突然一个似曾听过的声音。 “白璐,住手。”然后,原本空无一物的轮椅上,突然多出个人来,确切的说是鬼。 他的眉眼和余漾飞挺像的,那声音和之前在余宅时听到的那个声音也很相似,这么说来,他就是余老爷子,这次强娶我的鬼? 他手里把玩着两个文玩核桃,眼眸深邃的盯着我,叹了声气说,“这都是命,你别挣扎了,无用的。” “呸!”我心底其实很害怕无助,但为了拖延时间我只能表现出一副强悍的样子,“你以为你是上帝耶稣,能主宰我的人生?” 余老爷子不怒反笑,可他越笑我就越慌,完全搞不懂他的套路。“许清,你和你妈已经见过了。” 我被他这句话,弄得一下子慌了神,“你……你怎么知道?” 他把玩着核桃的手突然停了几秒,表情也僵硬了好一会儿,等他的手指再次滑动核桃时,他的表情才又恢复如常。 “许清,你的命是我给的。” 第二十五章 满棺春色 第二十五章满棺春色 我继续装傻,冷笑两声,“我不就是用我的劳动换了你们几个月工资么?你们何必……” 我想装傻,可余老爷子却完全不给我机会。“红衣女鬼就是我派去镇守你妈的,你们的对话她如数告诉我了。” 我再也笑不出来了,瞪大眼睛看着他:“所以,是你和我外婆互相勾结,把我妈葬于河底的?” 他不置可否:“没错,但‘勾结’这个词用的不恰当!你妈当初一怀上你,你就被无数的小鬼缠住。那些鬼天天围着你,却日夜吸你妈的阳气,在她生你时,其实命数已尽了。” “你撒谎!”我不敢相信我妈竟然是我害死的这个事实,所以情绪很激动的反驳了回去。 “我没撒谎,当初你爸就是不堪小鬼的骚扰而离开你妈的,你妈心灰意冷想跳河自尽,我当时恰好路过,看到很多小鬼缠着她,驱散了小鬼后才救了你们母子一命。” 他说得很认真,和我妈告诉我的完全能对上。我直感觉口袋里的名片烫手得很,当下就想丢出去,他却好像有透视眼一般的说:“那名片确实是我的。” 果然和我猜测的一模一样! 虽然他看起来很年轻,但他毕竟是个鬼,我一想到要嫁给他,心里就特别的抗拒。 我冷冷的反击回去:“你那是救我吗?你分明是趁人之危!我还在肚子里,你就妄想娶我!” 他笑了笑:“你本命属阴,最爱招惹小鬼,这些年要不是你外婆和我暗中保护你,只怕你早就死了一百次了。你12岁那年,命里有生死煞,是你外公用他的命换了你一条命的!” 他说得很平静镇定,但每一个字传到我耳朵里都特别有分量。我潜意识的回避,不敢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你撒谎,我外公是车祸死的!” “对,但撞他的车,可是阴间的灵车,那灵车原本是要来讨你的命的!” 他还想继续说下去,但我却不敢再听下去了,本能的回避说:“我现在是瓮中之鳖,你当然是想说什么都行了,但我却不愿意听!你直接说吧,你要把我带到这里做什么!” 他笑了笑:“很简单,和她们一样,留在这里。” “那她们也是在娘胎里就被你选中的?” “差不多。” 他说这些话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仿佛我们这些女孩,不是人,而是一件没有生命的商品。 我往后退了几步:“若我不愿意呢?” 他哈哈大笑了几声,仿佛我在说国际笑话一样:“你认为你还有得选择吗?” 他似乎没有耐性了,敛去了笑意阴森森的说:“能做我妻子,庇守余家的福地,是你们的幸运。百年之后,你们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的。” 他说着,示意白璐动手。 眼看白璐就要钉我时,我立马说:“你儿子知道你要对我这样吗?我是他带回你家的客人,若他发现我不见了,他会不会怪罪于你?” 余老爷子听到我这么说,表情变得有些迟疑了。而我趁他们不注意,快速的转动戒指。 说来也很神奇,在我转动戒指的时候,原本密不透风的阴冢里突然席卷起一股龙卷风来! 那龙卷风迅速卷起白璐和余老爷子,几乎是几秒的时候,他们两个已经彻底消失了。 我完全被吓傻了,全身没有一丝力气,就像个傻子一样靠在棺材上。 这时,薄深的脸又出现在戒指上,他脸色十分寡白,声音也特虚弱:“许清,别愣着了,快离开这!“ “我……我没力气……”我虚弱的说。 “龙卷风只能把他们带走一会儿,在他们回来之前你必须离开!”薄深的语气十分着急。 我撑着地面站了起来:“可是没有出口。” “你闭着眼睛什么都别想,直接睡到棺材里面去就行!” “你让我睡棺材?”我不寒而栗:“这东西可是死人睡的,我不敢!” “难道你不相信我的话吗?没关系的,我不会害你的!” “可是……我……” “他们就快回来了,快一点!”薄深很着急的催促着。 以其被钉在这里,倒不如挺薄深的试一试。我以为棺盖会很沉,没想到一碰到它,它就划开了。 我立马钻了进去,然后棺盖立马又合上了。 可我一进去,就感觉到有一个人翻身压在了我身上。 “谁?”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心跳估计都飙到200了! “我!” “薄深?” “恩!” 他响指一弹,他的指尖突然冒出几朵火花来。火花照亮了棺材,让我看清楚了他的脸。 他的脸上还有一些伤口,我立马拉起他的手腕看了一下,哪里果然还有一个刀疤,虽然已经结痂了,但这说明余漾飞之前给我看的是真的! “你没事儿吧?我之前看到你那副模样,真的很难受……” “没事儿,已经好了!”他细密的吻,吻干了我的眼泪。“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委屈了。” “不!”我摇着头说:“我是内疚,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受这么多苦!” 他捧住我的脸,十分认真的说:“不论是谁的过错,女人一旦哭了,就是男人的错!” 我们当时抱得很紧,起初倒没觉得什么,可渐渐的就觉得身体里有股火在窜。 记不得是谁先主动的,但到最后我们都没有把持住,我担心他大伤刚愈便主动坐到上面。 我起初很羞涩,不太敢直视他,动作也很生疏。但在他的带领下,我的幅度越来越大…… 当我们释放完后,我彻底累瘫。可我趴在他身上就是舍不得下来,总觉得一旦离开他,说不定下一秒我们就会走散了。 直到他又再次起反应,我怕他太累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他。 我摸摸棺材的内壁说:“那我们何时出去啊?就这样一直躲在里面,也太憋屈了吧?” 薄深把我搂在怀里,嘴巴对着我的耳朵吹气:“你现在想去哪里?” “哪里都行吗?” “当然!你别忘了我可是无所不能的鬼!” “是吗?那我现在想回员工宿舍看看,行吗?” 薄深笑了一声,下一秒,我们就光着身子滚落到了我员工宿舍的床上。 第二十六章 鬼楼 第二十六章鬼楼 我觉得不可思议极了,好奇的问他:“这也太稀奇了吧?短短几个小时,我已经往返阴冢和城里两次了,你们这些鬼也太厉害了!” 薄深一把把我搂进怀里,他的身体有种淡淡的香味,很好闻。“鬼也分三六九等的。” “是吗?那你属于几等?” 他低声笑了笑:“你觉得我是几等?” “你在我心里当然是最棒的!” 薄深对这个称赞很满意,但我想了想,还是问他:“你知道余漾飞家到底是怎么回事么?那个余老爷子到底是什么来历?” 薄深许久没说话,但我却感觉到了他身体里的愤怒。再次开口时,他的情绪算是放缓了些。 “余家在民国时期,就是资本家,当时也是地位显赫的。改革开放后,余家被兴起的公司压垮,一度破产。余漾飞的爷爷为了振兴家族事业,不惜用旁门左道的办法。” “什么办法?养鬼?” 他摇摇头:“比养鬼还可怕!” 我想不到了,便问他具体是什么。 “鬼上身。” 我听完,倒吸了一口凉气。“你的意思是,鬼帮助余家振兴事业,但却要把自己的身体主动捐出来,让鬼上身?” 他点点头:“余家后来的子孙,都是在娘胎时就被鬼选中,一出生就会被鬼上身。但人属阳,鬼属阴,鬼长久霸占着人的身体,阳气迅速流失后就会死亡。所以余家的人都死得很年轻。” “那余漾飞也快死了?” 薄深摇摇头:“不,他是个很特殊的存在,他一身阳刚之气,一般的鬼根本上不了他的身。我和凌蕴当时刚从河里出来,就被余老爷子袭击了。他把我关进了余宅的地下室里,用我的血来压制阴冢的戾气,要不是余漾飞救了我,我可能真的魂飞魄散了。” “那这么说来,是余漾飞救的你?” 薄深点点头:“没错。” 我心想,他说他有事要办,原来是要去救薄深,还真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男人。“那余漾飞应该和余家的人不同,他是个好人吧。” 薄深摇头:“他是不是好人我不确定,但我知道他很不赞成余家和鬼交易来换取荣华的办法。” 我对余漾飞的认知开始发生了变化,没想到他外表看起来那么不近人情,但却有个好心肠。 我实在有太多疑问了,迫不及待的想解开一切谜团。“那余老爷子为何会选中我们这些姑娘呢?那阴冢又有什么奇怪之处,你为什么会被封印在棺材里,而棺材里还会有我的一枚戒指?” 我期待的看着薄深,希望他能帮我解开这个疑团,但他却说:“这里面的事情很复杂,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而且你是人,这些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安全。” “可是……” “别怕,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的。” 他的话刚说完,房间里的灯突然亮了! 薄深迅速抱起我,对着门口大吼一声:“谁?” 可是却没人回答,有的只是风出门时,门拍在墙上的声音。 薄深追出去查看了一圈,很快又回来了。我搞不清楚状况,但整个人都有种被吓蒙的感觉。 “薄深,怎么回事儿?” “一个孤魂野鬼罢了,别怕。”薄深安慰着我,但我注意到他的眼睛却一直扫视着房里,就像房子里还有脏东西一样。 我害怕的紧靠着他,这时他突然问:“这房子是你自己租的?” “不是,是公司安排的宿舍。” “宿舍?” “恩,公司的单身员工都住在这里。” 薄深眉头紧缩的看着我,似乎又有什么大麻烦了。我着急的说:“这房子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他点点头:“明天我帮你换个房子吧,这里不能住了。” “到底怎么了?” 他舔舔唇,很纠结的说:“我怕吓到你。” “你吞吞吐吐的样子才更会吓到我!” “好吧,那我就告诉你得了。这栋房子里,只住着你一个人。” 他说得很认真,没有开玩笑或恶作剧的成分,但我还是竭力辩解:“不可能,在我跟着肖楠回他家之前,我晚上经常和同事们一起吃饭聊天呢,有几个周末还一起斗地主。” 薄深的个子很高,我只能到他的肩膀,他把我搂进他的怀里,声音在我头上飘着:“我不可能看错,更不可能骗你!我真不知道余老爷子到底对你有什么企图,竟然把你安排在鬼宅里!” 他说到后面,声音里已经充斥着一股愤怒了。 “真的是鬼吗?”我感觉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汗毛也竖了起来,那些曾经和我谈笑风生的同事,竟然都是鬼? 我不相信,我真的不相信!但我知道薄深又不可能骗我,但我最后还是决定自己验证一下。 这栋房子建造得有些年代了,至少是20年的房龄了。房子一共五层,每层有12个房间,而我则住在三楼。 住在我对门的就是方岚,她和我关系最要好,就今天中午还请我吃牛肉面呢! 我拉着薄深走到方岚的门口,我抬起手要敲门时,想到薄深的话,又胆怯起来。 “我来吧。”薄深看出我在害怕,他抬手一挥,闭得紧实的门一下子就伴着一阵风打开了。 屋里没有开灯,薄深轻轻弹了个响指,灯又亮了起来。 在灯亮的瞬间,我第一眼就注意到床上的异样! 床上躺着一个人……哦,不对,确切的说,是张人皮! 就像王赖子那样,被活生生剥离的人皮,人皮上还有很多血迹! 但奇怪的是,肉身却不见了! 天知道我有多害怕,但我却不敢叫,更不敢乱说话。只能吊在薄深身上寻求一点安全感。 薄深又把衣柜的柜门打开,里面的衣服也很熟悉,是方岚经常穿的,但那些衣服竟然都是纸做的! 我当时真有种整个脑袋都要爆裂的感觉,如果方岚真的是鬼,那我这几个月都是在和鬼相处?更可怕的是,明明我和她的交流很正常,我们还一起吃饭逛街。这么说来,鬼竟然能够伪装成人,在大街上行走了? 我们又连续查看了三楼所有的房间,每个房间的情况都大同小异:被剥离的人皮,黑漆漆的毫无人气的房间,以及用纸做的衣服! 查看完后,薄深问我:“还需要看看其他楼层的情况吗?” “不用了!薄深,我一分钟都不想多待了,我们快点回房收拾东西吧,再待下去,我心脏病都快要犯了!”我已经对这栋房子有了极大的心理阴影,总觉得每一个地方都透着古怪,就连墙壁都感觉会吃人一般。 薄深把我带回我的房间,可之前离开时还挺正常的房间,竟然变得和其他房间一模一样了! 床上也躺着一个人皮,所有的衣服也都变成了纸! “薄……薄……”我的嘴巴已经完全不受控制了,只能用颤抖的手指着床头柜,暗示薄深把里面重要的证件带走。 我虽然知道这个世界有鬼,但我一直以为鬼离我的生活很远,却从未想过我竟然和那么多鬼相处了那么久! 薄深拿出抽屉里的毕业证书之类的东西,我庆幸的想还好这些东西没有变化。 在他拿起证件打算带我离开时,原本空寂安静的房子里,突然响起很多种声音来。 他们仿佛是在说“别走……” 薄深捂住我的眼睛说:“什么都别看,什么都别想,更不能回头,我会把你带你出去的!” 他拉着我走了很久,但似乎遇到了困难,感觉走了许久都没走出去。 我又是什么都看不到,心里着急得很。只感觉有很多冰凉的手一直来抓我的身子,然后又是一阵类似刀子砍断什么东西的声音,而且还溅出什么东西来,洒了我一身。 紧接着,无数恶鬼的痛苦不堪的声音又传进了耳朵,而且我突然听到我外婆说:“小清啊,你竟然砍断外婆的手,你好狠的心啊!” 我一听到外婆的声音,再也憋不住了,推开薄深的手顺着声音往身后看去:“外婆!你在哪儿?” 然后,我看到一张阴测测的、满目鲜血的脸在我眼前一晃,然后她就撞进了我的身体。 我听到薄深在叫我,但当时我直感觉身体快要被某股力量撕碎了一样,疼得耳朵都快失聪了。 那鬼很明显是想上我的身,但他最终嗷叫了一声,然后就化成一股白烟消散了! 可我身体地方痛感却未消失,尤其是胸口的位置,直感觉整个胸腔似乎随时都可能爆炸开!更可怕的是其他的恶鬼也纷纷朝我扑来,争先恐后的想上我的身! 我听到薄深说:“我原本也是看你们可怜,才想保存你们的一丝魂魄,但你们竟敢动我薄深的女人,真是胆大妄为,自寻死路!” 薄深变出了一个扇子,那扇子虽然外表很平常,但他一挥,扇子里竟然飞出很多的火来!那些鬼一见到火就立马逃跑,可那些火却似乎有眼睛一样,一直追着那些鬼不放,一旦追上,火焰会迅速把鬼点燃。 我看着那些哀声遍野的鬼,流着眼泪说:“薄深,我外婆也在里面,你救救她,别让她灰飞烟灭!” 第二十七章 我生活在鬼的世界 第二十七章我生活在鬼的世界 我记得就哭了,可薄深却抱着我就走,不顾我的哭叫哀求。 我一想到薄深竟然这么无情,就直接对他拳打脚踢了。 “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可是不论我怎么打他,他都无动于衷。 当我们从楼上走出来时,后面的房子里完全是哀声一片。我一想到我外婆也在其中,气得对着薄深的胳膊就咬了一口。 他健步如飞,带着我快速离开,直到走到人多的街道他才把我放下来。 我气的浑身颤抖,一把推开他。“薄深,你好狠的心,竟然连我外婆都杀!” 薄深朝我走了几步,我立马说:“你简直太可怕了,你别靠近我!” 薄深有些无奈的说:“许清,你误会我了,那个人根本不是你外婆。这些鬼都有读懂人心的能力,你一回头,他们看到你的眼睛就知道你最在乎的是什么。他看出你最关心米外婆,所以才会故意伪装出你外婆的声音来。” “真的?” “当然是真的!许清,你还真是一个笨女人!我们虽然相识的时间不长,但你应该能明白我对你的心意!” 他说话时,有意无意的动着手腕,我起初没在意,但无意中却瞥到他的手腕竟然渗出血来。 我始终还是无法做到无视:“怎么了?” “没事。”他立马把手腕藏到身后去。 我一把逮住,在灯光下看到他原本结痂的伤口竟然又裂开了。 我的眼泪“吧嗒吧嗒”的就流出来了。 “对不起……” 薄深宠溺的揉揉我的头发:“傻瓜,你没有对不起我什么。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自己,才让你担心了。” “不是……”我抬头看着他,“你为了救我才会让伤口崩开,可我竟然还愚蠢的误会你,我真的很抱歉……” “爱情是要无限包容对方的,是不要说抱歉的。不论是什么原因,一旦让你哭了,就都是我的错。”他吻干我的眼泪,“以后我不会让你哭了!” 当晚,我们找了一个酒店住下。因为折腾了半夜,我这一夜倒是睡得安稳。 第二天是薄深把我叫醒的,一想到我又要去上班,我就有些抗拒。 但薄深却一大早的就换上一身得体的西装,还打了一条浅灰色的领带,看起来派头十足。 他之前都是穿休闲服比较多,这一下子穿上西装,画风还真是不错。 我赖在床上不愿意起,他看出我的顾虑,便说:“不用怕,今天我陪你上班。” 我一听,顿时有种心花怒放的感觉。一挑眉,问他:“真的?” 薄深点点头:“你是被骗大的吗?” 我乐得都快从床上挑起来了:“不是啦!我只是太高兴了!” 我迅速换好衣服,就和薄深出门了。薄深走在我身边,我就像吃了定心丸一样,整个人都特别安心了。 出了酒店,我看到有卖小笼包的,于是掏出钱包让老板给我装两屉。 可薄深却拉着我的手,暗示我别买,我当时不懂他的意思,便说:“我很喜欢吃小笼包的,就让我买吧。” 买了包子后,我们一起往前走,有一个小男孩在人行道上跑着跑着就摔倒了,身边又没有大人,他疼得大哭起来,我又上去傅他,还送了他两个包子。 可是薄深的表情却越来越怪! 出门时,看得出来他兴致很高,但现在的他却皱着眉头,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我忍不住问他:“哎!你到底怎么了?” 他看了我一眼,收回视线后又看了我一眼,我捂着脸说:“干嘛?是我脸没洗干净,还是你突然嫌弃我长得丑了?” 薄深似乎在经过一番挣扎后才说:“你能看到那个卖包子的?” “对啊!难道你看不到?那么多人排队买呢!” “你还能看到那个小孩?” “恩。怎么了?”我说着又拿出一个包子咬了一大口,可薄深的下一句话却让我激动得差点被噎死。 “他们都是鬼,你的鬼眼又没打开,按理说在大白天的,是不可能看到他们的。” 我被薄深这句话弄得剧烈的咳起嗽来,好不容易才缓过气儿。“你……你说……他们是……是鬼?” “恩。” 他此话一出,吓得我直接把包子丢在了地上。我冲到不远处的垃圾桶开始催吐,想把那包子抠出来。可费了半天劲儿,只吐出一点口水。 薄深走到我身边来,递给我一瓶水:“你别太紧张,那包子虽然是鬼吃的,但还算卫生,人吃了也不会怎样的!” 我用水嗽了漱口,但心里还是膈应得很。“可是我为什么能看到鬼呢?” 薄深摇头:“这一点我也搞不清楚,但放心吧,我会尽快找出原因的。” 这酒店离余晖公司还是有很远的距离的,那点路对薄深来说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就能到的,但我毕竟是个普通人,所以决定做公交车去公司。 可薄深却拉着我坐了出租车。 “坐出租车不划算啦!上班早高峰,堵车的时候也打表呢!” 可薄深却很酷的说:“我不差钱,做我的女人就得吃香喝辣,改明儿我送辆车给你。” 他说这番话时,总裁范儿立现。 我呵呵一笑:“算了吧,我没有驾照,你送我也开不了!” 薄深继续说:“没事儿,我会请个司机给你!” 这时司机笑呵呵的透过反光镜看着我们说:“你男朋友对你可真好!当今社会想找个好男人可不容易,姑娘你要好好把握啊!” 我虽然知道薄深能被世人看见,但想到他的身份还是忍不住说:“大姐,你能看到他啊?” 大姐笑着说:“怎么看不到!你男朋友长得很英俊,往人群中一站,最吸引人的肯定是他!” 谈笑间,司机把我们送到了公司门口。考虑到快迟到了,所以我立马往里面冲。 可我刚冲到门口,薄深突然出现拦住了我。 “等等!”薄深的表情变得很凝重。 “怎么了?” “你走错门了!你应该走这里!”薄深指着某个地方说,可哪里分明是一堵墙啊! 我着急了:“薄深,你别吓我,哪里可是一堵墙!” “墙?”薄深的表情不比我好多少,我看到我们的同事很多人都进去打卡了,也想冲进去,无奈被薄深死死的拉住了。 薄深盯着我,表情很严肃很认真:“许清,有一件事情我必须告诉你!” 他的表情让我也紧张起来:“什么事?” “你在公司的这段时间,一直是和鬼上班!” “什……什么?” “我的意思是,这个余晖公司,好像是有两个公司。一个是活人上的,一个则是鬼上的。” 他指着墙说:“这里明明是条活人走的路,可你却完全看不到,只能看到留给鬼走那一条!” 薄深的话,让我整颗心都是绷着的。 我摇头,觉得完全不敢相信。“你怎么证明你说的是对的?你也是个鬼,但你怎么就能看到所谓的留给活人走的路?” “你不信?那你跟我来!”薄深说着就把我带到公司对面的大楼的天台上。 他弄破自己的手指,然后把眼泪抹在我眼皮儿上。 一般血都是有点温度的,但抹在身上是不会痛也不会痒的,可薄深的却很奇怪。 当他把血抹在我眼皮上的瞬间,我的眼皮竟然有种暖暖的感觉。 “好了,你现在睁开眼,好好看看余晖公司。” 我睁开眼睛,这一看,我的魂儿都快吓没了! 我平时的确只能看到一条路,但一抹上薄深的血后,我很清晰的看到余晖公司竟然真的有两个入口。 我经常走的那个入口,里面的人每个都是面色寡白毫无血色,每个人都闷闷不乐。而我第一次看到的入口,里面的人则是嘻嘻哈哈的说笑,或者皱着眉头的抱怨。 我的腿一下子就软了,差点就摔在地上,好在薄深及时的抱住了我。 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我一直以为目前经历的一切已经够糟糕的了,但没想到我竟然一直活在一个属于鬼的世界! 我的心脏明明会跳动,呼吸明明很温热,血也是热的,可我竟然一直活在鬼的世界里,而丝毫没有违和感! 所以,我公司的同事都是鬼,而我吃过的东西,则都是死人吃的。 这时,一抹白色身影突然在我眼前一闪而过,等我反应过来时,薄深已经追了上去。 白色身影跑得很快,但远不及薄深,当她跑到门边时,薄深一把扯住她的脚,直接把她丢到了地上。 “弄虚作假的东西,竟然还敢跑!”薄深说着,白色的玉扇已经逼近她的喉咙了。 当我看清她是昨天提示我薄深在余宅的白衣女鬼时,我连忙叫住薄深。 “薄深,暂时别伤她!” “你认识?” 我点头:“她就是那天在龙槐村追我们的女鬼,而且她还认识你。” 我的语气带着一点试探的意味,薄深自然是听出来了,所以他立马说:“哥的名声在外,爱慕我的女鬼实在太多,所以我根本不认识她!” “那我们就来问问这女鬼,她跟踪我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她昨天又为何会把你在余宅的事情告诉我?” 白衣女鬼此时又想跑,但却被薄深控制住了,根本不能动弹。 第二十八章 魂魄分离 第二十八章魂魄分离 薄深眼眸深敛,浓眉大眼墨黑似深海,一股危险的气氛已经尽显。 他收回玉扇,动作帅气干净,如同武侠剧里的翩翩少年,俊朗无比。 可是那股杀气,却弥散在整个房间。 白衣女鬼半边脸戴着一副白色的面具,但露出的那半张脸却特别清秀。我起初只盯着她露在外面的脸看,并没有注意面具上有何蹊跷。 “你面具上的图案是什么?”薄深沉声发问,才引起我的注意。 我定睛一看,那面具上有一朵五色花瓣的花型图案;再一细看,才发现是桃花,而花瓣上还有几张鬼脸。 我下意识的捂住胸口,心里翻起一股巨浪。 除了颜色外,这白衣女鬼面具的花型图案,和我心口处的桃花简直一模一样。 “薄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惊讶的像薄深发问。 薄深眉色微敛的看向白衣女鬼:“你到底是谁?之前出现在龙槐村,现在又出现在这里,你是在跟踪我们?” 白衣女鬼拍拍身上的灰尘站了起来,她魅惑的笑了一下:“薄深,你当真不记得我了?” 她说着又看了我一眼:“莫非你是怕她吃味儿,才假装不认识我的?” 薄深脸上闪过一丝愤怒:“挑拨离间的东西,别转移我的问题,我问你你脸上的桃花图案是什么!你再胡说八道,当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可白衣女鬼却丝毫不畏惧薄深的威胁,她痴痴的笑了几声:“你舍得吗?!” 我也分不清她说的是真是假了,但薄深显然已经没了耐性,一把就捏住了她的脖子:“别挑战我的耐性,我最后问一次,你面具上的桃花图案到底是什么东西?” 女鬼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我怕薄深把她捏死了,那就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我对白衣女鬼说:“看你之前告诉我薄深的下落,也不像是个坏鬼。你知道什么就都说出来吧,这对我们很重要。” 女鬼因呼吸不上来而瞪大了眼睛:“凌蕴在我们阁主手里,如果我今晚凌晨前没回去,那凌蕴也活不到明天!” “凌蕴”薄深的眼中闪过一丝迟疑。 女鬼见牵制了薄深,更加嚣张的说:“对,你想杀死我就爽快!反正我贱命一条,死不足惜!” “你们的阁主是谁?” “放开我,我才说!”女鬼已经和他谈条件了。 薄深最终还是松开了她:“凌蕴到底在哪?你最好老实点告诉我,惹怒了我,你的下场会很难看!” “凌蕴很安全,但我们阁主说了,你要想见凌蕴,得先帮我们办件事儿!” 薄深很嘲讽的笑了笑:“他知道我是谁吗?竟敢差遣我办事儿?” 女鬼淡定应对:“阁主知晓天下事,自然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但我们阁主运筹帷幄,早就看透了你的软肋,更知晓你的短板,你若不帮,吃亏的只会是你。” 女鬼的视线落在我身上,笑得很是邪肆:“我看她胸口的桃花已经长大了吧,若再不解毒,只怕她活不过三日了!” 薄深眉头一皱:“那桃花煞是你种的?” “没错,我们阁主料事如神,早就算计到你和她会上后山,会打开河底的木盒,所以我早早的就把桃花煞下了进去。” 我觉得逻辑上有点不通,便说:“可我们去时,河底没有被动过的迹象。” 女鬼冷笑:“我们阁主的能耐,不是你能想象的。那河底的东西是很可怕,包括你妈,她见到我们阁主,都要三叩九拜呢!” “你还认识我妈?”我激动起来。 “当然!”白衣女鬼盯着我的胸口看了几眼:“这桃花煞上一共有五个鬼,他们可都是民间无恶不作的鬼,简称五通神。这五通神可是我们阁主亲自养大的,他们只听我们阁主的命令,若你不帮忙,那阁主随时能结束她的生命!” 女鬼见我们没说话,又说:“而且阁主说过,让许清死还算便宜她了,惹恼了他,他不介意让许清变成一个杀人利器!” 薄深一直没说话,似乎在思考权衡什么,我恼怒的说:“你三言两语就想让我们相信你!你当我们傻吗?” 女鬼笑了笑:“你是挺傻的!你一个大活人,却活在鬼的世界里,你就没好奇过这其中有何蹊跷么?” “你知道原因?” 女鬼看了薄深一眼:“当然知道。因为你早就该是个死人了,但有鬼却一直把阳气渡给你,所以你才能维持一丝性命,活在世人。但相比起正常的人,你其实已经是个活死人了,因为只有活死人才能自由的在阴阳两界行走。” 我看了薄深一眼,以为是他,可他却反问女鬼:“你知道是谁?” “等你帮阁主完成任务后,我自然会告诉你们。但现在我只能说,那是一个比你、甚至是比阎王还厉害的鬼,许清对整个地府有多重要,想必你比我要清楚得多。一旦他得到许清,只怕不止是地府,整个阳间都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我已经完全听不懂他们的对话了,但薄深却打断她:什么忙?” “杀了余漾飞!”女鬼这句话说得很轻巧,仿佛是要我们杀一只蚊子一样。 “为什么要杀他?”我不解发问。 “理由不能告诉你们,但我能告诉你们一点,那就是余漾飞并不是一个人。” 我和薄深对视了一眼:“什么意思?” “余漾飞有两个,一个是人,一个是鬼。” 我更加困惑了,但薄深却听懂了她的意思:“我早就知道了,他是个魂魄分离的人。” “对!余漾飞隐藏得很好,看来你的修为的确不简单” 白衣女鬼说着往后退了几步:“但余漾飞远比你们想象的厉害得多,你们不能掉以轻心。在许清胸口的黑色桃花蔓延至锁骨和腹部前,你们得把他解决了!” 白衣女鬼说完,一下子就消失了。 薄深站在一旁,似乎在深思什么,我多少有被他凝重的神色吓到,想问又不敢问,只好乖乖的在他身边站着。 良久后,他叹了一声气儿说:“你现在肯定有很多事情想问吧?” “恩,你的身份,我的身份,以及我和你、以及余漾飞的关系,这一切我都很好奇。” 薄深摇头:“我之前就说过,很多事情越少知道就越好,知道的越多,只会招惹来更多的麻烦。我被你外婆和其他人封印在阴冢里太久了,外面的世界已经发生了很多变化,我现在也搞不清到底是谁再我们背后使黑手了。所以现在还不适宜告诉你。” “可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我,特像个白痴。” “不会,”薄深的嗓音什么温柔,“你是最聪明的女人,只是某些能力被抑制了。” “抑制?” 他点点头:“这些事你以后会慢慢知道的,但我们眼下得先解决余漾飞了。毕竟凌蕴和你都在他们手上,目前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可能是余漾飞之前救过我的关系,所以我根本不想伤害他,我有些紧张的说:“你真要杀他?” “不是杀那么简单。” “什么意思?” 薄深走到窗边,示意我自己看。 第二十九章 真假薄深 第二十九章真假薄深 我往外一望,对面大楼是落地窗设计的,所以看得一清二楚。 明明是一栋楼,可中间确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隔成两个世界了。 一个阳世,一个阴间。 阳世里的余漾飞正在办公,可阴间里的余漾飞,却在吃肉。 是人的、血淋淋的肉! 他一边吃着一边到处看,嘴角和手上全部是血。 他看着看着,突然盯着我们所在的方向看,一双眼睛猩红可怕! 薄深立马压住我的脑袋,蹲了下去。 我的胃里一阵翻腾,难受得一阵阵的想吐。 薄深帮我拍着背:“深呼吸,放松一些,别去想那个画面!” 我也不愿意去想,可我的大脑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想到那个恶心血腥的画面! 这时,整个房间迅速的弥漫起一股浓腥的血味儿! 薄深压低声音说:“不好,他来了,快走!” 他搂着我的腰,直接带着我从阳台上就飞下去! 这可是大白天啊,薄深抱着我就从阳台上飞出去,我又怕又惧,好在有惊无险,平安落地。 薄深的速度很快,落地的瞬间,他立马把我拉进人群中。我听到有人在议论纷纷的说刚才好像看到有东西从高处掉下来,但地上又什么都没有。 这时,我感觉到身后有东西朝我们追来! 我刚想回头,薄深却一把搂住我的肩:“别回头!” 薄深拉着我走进一条小巷里,可越往里走,就越是偏僻,原来是个待拆迁的老城区。 这里的人几乎都搬走了,所以看不到一个人影,偶见几只流浪猫和流浪狗。 身后的脚步声似乎越来越近了,血腥味也越来越浓。 薄深把我塞进一个房子里,锁上门时对我说:“呆在里面别出来!解决掉这个麻烦后,我会来找你。” “可是……” 门已经锁上了,薄深也走远了。 这是一间仓库,只有最高处有一道很小的窗户,但光线并不好,整个房子都陷在一团阴影里。 我想找个地方先坐会儿,刚才看到余漾飞吃肉的画面实在是太渗人了,我到现在都没缓过劲儿来。 可我刚往后退了一小步,脚就绊到了什么东西。 我心头一凉,那冷冰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莫非是鬼? 想到这儿,我不敢回头了。但我还是在心里安慰自己,这个世界哪里有那么多鬼,说不定是废弃的垃圾呢! 就在这时,一只胳膊突然搭在我的脖子上! 我想叫,却不敢叫,一颗心都快跳出身体来了。 “你为什么要逃?”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 是余漾飞的声音,可我却吓得全身都颤抖起来。因为在昏暗的光线下,我看到了他嘴边的血迹。 这个余漾飞,应该是鬼! 我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可这个恐怖的鬼却一直在吃东西,似乎再吃骨头,嚼得嘎嘣作响。 我刚平复些的胃,又掀起新一轮的恶心。 可他这时却递上一根骨头说:“怎么不说话?是不是馋了?没事,我分你点。” 眼看着他已经要把骨头递到我面前,我当时就崩溃得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直感觉胃里有东西往上冲,然后就吐出来了。 呕吐物恰好喷到了那根骨头上,他愣了一下,扬起胳膊就把骨头砸在地上。 “你是存心的吧?竟然把我的食物弄脏了,你得赔我!”我能感觉到他很愤怒。 我连忙说:“赔!我肯定赔!但得等我去菜市场买,你喜欢吃猪肉还是牛肉?” “不,我现在就要吃,而且我最喜欢吃人肉,尤其是嫩嫩的女人肉!” 他说完,就发出那种阴森森的笑声,出其不意的一下子就把我抱了起来,往我往地上一扔。 我的背部狠狠的撞击在地上,当时就疼得眼冒金星了。 ???余漾飞高高在上的看着我,如同一个审判者,渐渐像我逼近。“骨头竟然没断裂?我最喜欢听那种声音了。” 我忍着痛一边往门口挪,一边说:“余漾飞,不管你是人还是鬼,都不能吃人的!而且我还有病,小时候被狗咬过,很可能是狂犬病毒携带者,你吃了我后可能会传染的!” 这时,我口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我连忙按了接听键,这时另一个余漾飞的声音传了过来。 “许清,你今天没有上班?” 面前的余漾飞听到电话里的声音后,总算没有朝我继续逼近,反而还退后了些,似乎有所畏惧。 看到这,我连忙说:“我也想上,可是另一个余漾飞要吃我!” “吃你?谁要吃你?” “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这句话听起来很古怪,说起来更拗口,但余漾飞却是听懂了。 “影子,你敢碰她试试!”即使隔着电话,我也能感觉到余漾飞的愤怒。 然后,他又温声安抚我:“你别怕,我马上就过来,他不敢对你怎么样的!” 我刚想告诉他地址,可他却把电话挂了! 眼前的这个被余漾飞称为影子的鬼,不甘心的看着我,对我龇牙咧嘴的,但又不敢靠近。 这期间,我想和薄深联系,但不知道他的电话号码;同时心里又万分焦虑,一人一鬼的余漾飞都是安全状态,那刚才追我们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薄深这么久还没来,难道是遇到麻烦了? 最先来的是余漾飞。 他来得很快,他似乎有某种巨大的破坏力,三两下就把铁门踹开了。 余漾飞一把扶起我,然后对着他吼了一声:“还不快滚,你再敢出来吓她,我定不饶你!” 那鬼竟然虽然很不甘心,但还是乖乖的走了。 余漾飞抱着我检查了一遍伤势:“我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我很排斥他抱着我,但又不敢明说,原本想等薄深来的,但腰部又实在疼得厉害,最终还是被他送到医院了。 医生检查后,说我没伤到骨头,但软组织挫伤,最好还是静养一段时间。 医生离开后,我对一旁的余漾飞说:“余总,我现在受伤了,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上班了。但公司需要运作,我不能耽误了公司的工作,你们还是寻觅其他人选吧。” 余漾飞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我,摇了摇头:“没关系,你安心养伤,这期间公司会正常发工资给你。” 自从和肖楠回家,发现了余晖公司的秘密后,我就打算辞职的,加上外婆之前养的鬼头向恒久也说过让我辞职的话,更坚定了我要辞职的决心。 之前是因为薄深被他压制的关系,我才勉强答应他。现在薄深虽然下落不明,但至少脱离了余家的控制,那我也没什么好忌惮的了。 我不太敢大声的说话,因为一用力腰部就会痛。所以我只能尽量清晰的表达我的态度。“余总,谢谢贵公司的抬爱,但我真的不能再为公司效劳了。” 余漾飞就那样看着我,不说话。我只好又说:“余总,说实话,我已经知道你们公司很多的秘密了。我真的无法再呆下去,而且你难道不打算解释一下那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鬼到底是什么玩意吗?” 他还是不说话,在我以为他不会再说的时候,他却开口了。“许清,我和薄深,你信哪一个?” 我毫不犹豫的说:“当然是薄深!薄深三番五次的救我,而你却三番五次的害我!” 在我说这句话时,他的眉头皱在了一起,似乎我的这句话伤害了他。 我想到他救了薄深的事情,觉得我的话有些残忍,便说:“当然,你也不是那么坏,至少帮我救出了薄深。” 余漾飞的反应很大:“你说我救了薄深?” “恩。”我点头:“你不承认我也能理解,毕竟你救了他,那就是和你爸爸、甚至是你们余家的列祖列宗作对了,但我还是要谢谢你。” 余漾飞激动的推开椅子,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好几圈,然后停在我面前说:“许清,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是想过要救他,但我之前说过,现在想害他的鬼成千上万,他在我这,反而更安全。所以我根本没有把他放出来!” 余漾飞的话,让我嘴角的笑变得有些僵硬:“你……你说什么呢……别开玩笑了……” “我没有和你开玩笑!”他俯下身子,一把捉住我的肩膀,迫使我看着他。 “许清,你和我说实话,昨晚把你从阴冢里带走的人,是不是薄深?” 余漾飞的话,彻底让我的大脑混乱起来,我顿时不知道该信谁了。 可他的神情看起来很着急,似乎很担心我一样。我最后只好说:“那你知道昨天你死去的爸要对我做什么吗?” “我知道!”余漾飞的表情很复杂,似乎有愤怒,但更多的是无奈。“我之前就告诉过他,别碰你,但没想到他竟然执意……” 他说到这,顿了顿:“我当时回余宅,其实就是想和他谈妥这件事,只要他不娶你,那我连命都能给他。但没想到他却是在和我拖时间。等我来找你的时候,就发现你已经被他们送往阴冢了。” “然后呢?” “然后我就想去救你,你既然已经见到影子了,那我也不瞒你了。我们余家的祖辈为了发财致富,不惜和鬼进行交易,而我性格奇特,鬼无法上我的身,反而是把我的魂魄分离开来,自成了一个独立的个体。” 他似乎有些口渴,喝了杯水后继续说:“当我知道你已经被送往阴冢时,便着急去阻止。但我是凡体肉身,即使我开直升飞机,也比不上鬼的速度。后来我只好委托影子去阻止。” “可是,我没见到他。” 他点点头,脸上染上了一层凝重:“我已经猜到了。因为影子赶去时,你已经不见了。” “你猜到了什么?” “救你的,是薄深。” “对,这有什么问题吗?” “有!因为今早我出门前还去看过他,他还在我家的地下室里。” 他的话,令我吓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余漾飞,你别骗我!” “我没有骗你!”他一把拉住我的手,把我的手贴在他胸口的位置,“我以我的命发誓,我若骗你一个字,死无葬身之地!” “死无葬身之地”是寻常人开玩笑时最爱说的一句话,但懂点阴曹地府的事的人,是不敢说这句话的。这句话意外着,人死后不能投胎,也不能立户,而是像阳间的流浪人一样,四处漂泊,居无定所,受尽欺凌。 而余漾飞,不可能不知道这句话的含义,所以他肯定不是随便说说的。 可是,我和薄深的交流和相处都很真实啊!尤其是在棺材里的时候,我们分明很贴合。 “余漾飞,我不是不相信你,但是我真的见到薄深了。这样吧,你能回去看看薄深还在不在你家吗?” 余漾飞掏出手机:“地下室有监控的,我随时能查看。你看吧,他还躺在棺材里。” 我接过手机一看,果然如此!画面里的薄深比起上次,已经好很多了,他没有再流血,伤口也止住了,人看起来也精神了许多。 我舍不得移开眼神,但他还是把手机拿了过去:“我爸爸他们想用薄深的血来延年益寿,增强能力,但我已经制止了这一切。他受伤严重,需要一段时间静养,等他恢复得差不多了,能和那些追杀他的鬼迎战时,我会放了他的。” 余漾飞的话,和我的认识产生了很多的冲撞,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信谁的了! 他抬起头,用特别无奈的眼神看着我说:“许清,许多事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我知道你现在很困惑,不会相信我,但我希望时间能够证明一切。” 第三十章 薄深来电 第三十章薄深来电 我有种整个大脑都要爆炸的感觉,完全不知道该信谁的了! “他说的都是真的!”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 我连忙往门外看,发现此人已经来到了床边。 是个女孩,身材适中,不胖不瘦,双眼极大,显得特古灵精怪。 你又是谁?”我问她。 “唐玲。” “不认识。” “你自然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她说着从包里拿出一沓符纸,“我是职业捉鬼人,专捉那种怀着怨气在阳间飘荡、不愿去轮回的鬼。而你,就是其中最顽固的一个。” 我有些生气的反驳:“你瞎说什么,我分明是人!” 唐玲坐到床边,趴下脑袋看着我:“你觉得自己是人?那作为人的你,怎么天天和鬼打交道?不仅和鬼在一个公司上班,在一个鬼楼睡觉,还大白天的和满大街的鬼说话?” “那是因为……因为……” 我想据理力争,却发现自己连争辩的理由都没有。 唐玲见我词穷,露出来很满意的笑容:“所以,你就是个鬼!你知道吧,我已经捉了你无数次了,要不是余漾飞对你一片痴笑,求我收下留情,还每天渡阳气续你的命,恐怕你都轮回几百次了!” 我的心里,震惊不已! 白衣女鬼之前确实说过有人在渡阳气给我,但我真没想到这个人会是余漾飞!但白衣女鬼也说过,渡阳气给我的,是一个比薄深、甚至是比阎王还厉害的鬼,这么说来,余漾飞真的高深莫测了? 可我和他分明是几天前才认识的,他有什么理由渡阳气给我,而且听这个叫唐玲的捉鬼师的口气,他已经渡了很久的阳气给我了! 我说不出话来了,只能呆呆的看着余漾飞,希望他能给我个解释。但他却用责怪的口吻对唐玲说:“你干嘛要和她说这些,你吓到她了。” 唐黎撅撅嘴说:“我这是在帮你好吧?因为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你待她痴心一片,而她却和其他鬼打得火热!我这人最讨厌那种脚踏几条船的人了,把事实挑破,让她自己选择,若她还想和那只鬼待在一起,那你也别在渡阳气给她了,让她彻底死透了,和那只鬼逍遥快活吧!” 唐黎左一句“那只鬼”,右一句“那只鬼”的,听得我特不高兴。“他有名字的,叫薄深。” “我管他是薄还是厚,是深还是浅,我是捉鬼人,鬼是我的天敌,哪天他落到我手里,我也照捉不误!”唐玲伶牙俐齿,说话像机关枪一样,我完全插不上嘴。 我还想问点什么,可她却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我感觉我的脑袋真的都快要爆炸了!那么多东西一下子全塞进我的脑袋里,我根本消化不了! 我多希望薄深能快点来见见我,当着余漾飞的面对峙一下,看看谁的话是真的。 可是直到天黑下来,薄深都没出现。 我很担心薄深出问题,但又忍不住怀疑那个鬼到底是不是他…… 余漾飞一直留在医院照顾我,喂水喂饭喂水果,我起初不愿意吃,但他能静静的端着水杯在我床边一直站着不走开。 我这人向来是吃软不吃硬,他站在一旁的样子有些可怜,我一心软就都吃了。 可是尴尬的问题来了! 我腰椎受伤,得静养几天,医生建议我用尿壶解决三急,可你怎么让我在余漾飞面前这样啊! 我只好一直憋着,但憋久了,整个人都不好了,感觉全身的肌肉都在颤抖了。 余漾飞最后还是看出来了,他似乎也觉得有点尴尬,嘴巴动了好几下才艰难的吐出几个字:“你是不是想哪个……” 我摇头:“不想!” 可话一说出口我就后悔了,我感觉在憋下去我就会尿裤子了,于是赶紧说:“请你帮我叫护士!” 余漾飞从床底下抽出尿盆:“我帮你吧!” “不行!不行!”很激烈的抗拒着:“帮我叫护士!” “护士不管这些事情的,我会闭上眼睛,你自己脱,脱好后我帮你垫尿盆。” 余漾飞的态度是真的好,但却更令我羞愧得想死!我竟然在一个顶级帅哥面前小便,这是一种多么痛苦的体验! 但我总不能尿在裤子上吧! 最后我只能接受他的提议,过程很尴尬,此生都不想再回忆了,故而也不细说了! 我只能说,他帮我的时候,因为是闭着眼睛的,好几次摸错了地方。 方便完后,身体是舒畅了,但内心却有种无颜见人的羞耻感!我让余漾飞回去,但他坚持要留下来陪我过夜。 我劝不动他,只好由他去了,捂着被子睡起了觉。 半夜睡到迷糊时,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我床边晃,我立马惊醒,一眼就看出是薄深。 “薄……”我兴奋的要叫出口,可一想到余漾飞还在沙发上熟睡,加之他说薄深还在他家的地下室,便压低声音,很小声的说:“你怎么现在才来?” “遇到了些麻烦。伤得严重吗?” 我摇头:“还好。” “医生怎么说?” “需要卧床休息。” “这样啊!”他想了想说:“医院空间太窄,不好住,而且医院的治疗不太有效果,我们去住酒店,我帮你治。” 要是平时薄深说这种话,我肯定不会觉得有什么,但此时我总觉得,真正的薄深,应该不会对我这个样子。 我有些犹犹豫豫的说:“还是别了吧,暂且在这住几晚。” 薄深往沙发上的余漾飞瞟了几眼:“是他送你来的?” “对。” “那此地更不宜久留了,说不定他爸爸过一会又会把你带到阴冢去!” “是吗?” “恩,而且医院阴气太盛,你体弱多病,我怕你惹上其他脏东西。” 我经不住薄深的游说,只好同意了,但更主要的还是我想靠自己去查明一些事情。 看看这个薄深到底是真是假,继而验证在他们两个人之间,谁知道我信任。 没想到薄深是开了车来的,我好奇的说:“你什么时候买的车?” “今天。” “你当时把我锁在仓库就走了,难道你就没想过我会遇到危险吗?你还有心思去买车?” “我买车是因为我和那个怪物大战了几场,我受了伤,用走的实在太累的,用飞的大白天又不合适。加上早上说过要送你车,旁边恰好有修理厂,所以我就顺手买了。” “是什么怪物?不会是余漾飞的鬼魂吧?”我故意试探他。 “不是,是一个很魁梧的嗜血大汉,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但他的攻击性实在太强大了。” “是吗?那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薄深说他打跑那个嗜血怪物后,就回去找我,但却发现我不见了。他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找到我。 “看来你以后也得用手机了,这样方便联络!”我刚说这话,这时我的手机忽然来了一条短信。 我拿起来一看,脑袋直接炸了! “许清,你在哪里?我是薄深,看到速回!” 眼前的薄深正在开车,可另一个人却说他是薄深? 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扒着前面的座椅,探头一看。 只见一个脸蛋红扑扑的纸人,双手搭在方向盘上,嘴角还勾着一缕狞笑!!! 第三十一章 鬼婴 第三十一章鬼婴 明明上一秒还是薄深,可下一秒却成了一个怪异的纸人在开车,我当时完全被吓蒙了,缓了一会儿才大叫出声,差点儿没给吓死。 可那纸人却很淡定,继续开着车。 我握紧手机,一边给刚才发来短信自称薄深的人打电话,一边壮着胆子说:“你到底是什么古怪玩意,快停车!” 可他不仅不理我,还把车开得更快了! 更糟的事情出现了,刚才那个号码竟然是空号! 我当下心思乱极了,觉得谁都不能信了,这种危难时刻,只能选择相信自己。 我壮着胆子扑上去,我起初还不敢太大动作,怕又伤到腰,可说来奇怪,我的腰突然就不疼了。 我也顾不上想那么多有的没的了,直接一手按住他的方向盘,另一只手则是撕开他的手。 纸人十分单薄,我一撕就变成碎片了。可奇怪的是,明明车子都熄火了,可车子还是一直往前走。 这下还真是见鬼了! 没办法,我只能试图跳车,因为前面就是一条河,我可不想掉进河里淹死。 我试图打开窗子跳出去,这才发现窗子根本就打不开! 这时,没有驾驶员的车子竟然还加速了!而且还是往河的方向冲! 我是只旱鸭子,要是掉进去,那就彻底完了! 我赶紧往后座爬,打算试试能不能从后备箱出去,可我刚转身,就看到车屁股上有东西在跟着跑。 因为速度太快,我根本看不清楚那都是些什么东西。费了半天劲儿才发现,那竟然是些鬼! 目测至少有十多个! 那些鬼竟然想把我推进河里淹死! 我当时真有种身处险境的感觉,眼看着河水已经漫过车头,而我越是挣扎车子就越掉得快些! 耳边全是那些鬼得意洋洋的笑声,他们哈哈大笑,好不讽刺。 我绝望了,疯了一般的拨打之前那个电话,依然提示是空号…… 车子继续往河水里倾斜,三分之二的车身都掉到水里了,我挪到最后面的位置,真希望这时能有奇迹发生。 薄深、余漾飞,或者唐玲,甚至是白衣女鬼……我明明认识那么多厉害的人和鬼,关键时候总得有个人来救我吧! 可我殷勤的期盼最后却成了一个奢望,我的半个身子都已经泡在水里了。 车里的空气越来越少,水进来的越来越多,我知道再过一会儿,我就会淹死了。 “嘭”的一声,车子彻底掉进了河里! 我瞬间被水掩埋了过去,我以为我会死,可是我的胸口突然一阵剧烈的撕痛起来,就好像住在那上面的五通神要发威了一样。 我感觉我的心脏好像往不同的方向在使劲儿,在我快要休克之际,又是“嘭”的一声,车子竟然一下子就被炸开了! 而我的不适感顿时消失! 我虽然不会游泳,但之前和薄深他们在龙槐村的后山有过下河的经历,我试图蹬了几下腿,没想到我还真的游了起来。 我大舒了一口气,心想还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看来是我命不该死! 河里黑不溜秋的,什么都看不清楚。可这时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胸口处突然亮了起来。 我掀开衣服一看,那黑色的桃花竟然发出耀眼的光亮来,而且光还很强,方圆几米都看得特清楚。 我浮出河面,想上岸,却发现自己已经游在河中央了。 河面上漂浮着很多荷花,有的盛开,有的枯萎;还有许多水草,水草也一样,几乎都是半枯萎状态。 可就在这时,枯萎的荷花和水草,忽然抽出了很多嫩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茁壮成长,最后繁衍出了花苞,片片花瓣好像迎接某个东西似的,快速绽放。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说枯萎的东西还会突然活过来? 同一时间,原本平静的河面哗啦哗啦泛起涟漪,成群结队的金鱼不知受了什么刺激,不断跳出水面,偌大一面湖,好像煮开的沸水,看着格外壮观。 我吓了一跳,这又是要闹什么名堂了? 我正寻思着,那些躁动不安的金鱼,顿时平静下来,成排成行的拥挤在一起,在水面巡回游动,好像等待检阅的士兵一样。 等细打量,发现成千上万条金鱼,竟然组成了几个字。 有‘龙’,有‘槐’,还有‘村’。 我还想看得仔细些,可这些金鱼似乎又受到了什么惊吓,惊慌逃窜了。 龙槐村? 龙槐村到底有什么古怪的,这些金鱼到底是想告诉我什么? 或许,是龙槐村出了什么问题?又或者是我外婆和我妈他们怎么了? 一想到这,我火力全开的游到岸上,还好之前的小鬼都不见了。我走了好一段路在拦到一辆出租车,让司机送我去龙槐村。 司机一听要去龙槐村,就拒绝了我:“那地方邪门得很,我不去,尤其是这深更半夜的。” “怎么去不得了,我就是在那个村子长大的,我们村子没什么问题啊!”其实我说这些话的时候还是有些心虚的,毕竟之前村子里还发生过那么可怕的一件事情。 “那我更去不得了,你另找他人吧。” 之后我又连续拦了好几辆车,可这些司机还是一个样儿,一听我要去龙槐村就都婉拒了,有的甚至没听我说完话就开着车溜走了。 在我心灰之际,一辆红色跑车突然停在我面前,还按了几声喇叭。我回头一看,竟然是之前在医院见到的唐玲。 “你怎么在这?”我问她。 她的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那你怎么又在这?你不是一个病号么?深更半夜跑到河里来,是想寻死呢还是害人呢?” 我没有接她的话,而是说:“你现在要去哪里?” “龙槐村?” “你……你要去龙槐村?” “对!怎么?你也要去?” “恩,能带我一段路吗?” 她想了想,“行吧,只是你把余漾飞一个人留在医院,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 唐玲很嘲讽的看着我笑了笑:“他白天会把阳气传给你,晚上入睡后阳气不足,会陷入昏迷,而医院又是个阴森的地方,他会更容易招惹到脏东西的。” 唐玲的话多少让我有些慌张:“那你送我去医院吧。” 她笑了笑:“算了吧,还是先去龙槐村,哪里今晚有个鬼婴出世,我得在他长大前解决了它!” “鬼婴?是什么东西?”唐玲露出高深莫测的笑来:“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我和唐玲来到龙槐村的路口,她就停好车说:“你是跟我进去,还是一个人在车上?” 我刚才被鬼推下河的阴影可还在呢,加上想调查金鱼提示的“龙槐村”到底是什么意思,便说:“我要和你一起去!” “那行,但你得答应我要安静点,别坏了我的事!” 我和唐玲小心的走进龙槐村,刚走进村,就看到小巷里就窜出一个人影来。“赵嫂,你快去我家一趟,我媳妇突然流血流水了,不知道是不是要生了!” “你媳妇不是怀孕6个多月吗?怎么……” “就是啊,本来好好的,可十多分钟前突然大流血,这黑灯瞎火的,路上颠簸,等送到镇上医院估计也来不及了。”男人急得直抓头发。 “走吧!”叫赵嫂的我认识,是村里的医生。 唐玲一笑:“就是她了,跟上!” 我们刚走到门外,就听到房里传来一声惨胜一声的尖叫,产妇似乎很疼。我听到产妇说:“这孩子胎位不正,先出来的是脚,我担心会难产,你们还是动大医院吧。” 可是产妇的叫声越一声比一声大,我只是听着都觉得疼。 不过十秒钟,我又听到产妇里的人说:“孩子竟然自己出来了?还真的自己出来了?不过这太小了,早产儿,得送医院治疗的!” 唐玲对我勾勾手指:“你既然跟来了,总得帮个忙,那个婴儿是个鬼婴,不能让他留在世上,你像个办法把孩子偷过来。” 我一听这话,连忙说:“那不行!你自诩你是捉鬼师,但我又没见过你捉鬼,怎么会相信你!何况新生儿刚出生,那是多么值得祝福和恭喜的事情,你怎么能那么狠心的把他杀了呢!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动孩子一根手指,我绝对和你拼命!” 我的声音有些大,产妇的婆婆也就是李二娘听到了,便走了出来。 “是许清啊,啥时候回来的?” “就……就刚刚。嫂嫂生孩子了?” “恩,早产儿,不足月,说生就生,短短几分钟就生出来了。我们现在得送她去医院看看。” 唐玲躲在墙后,光线很暗,加上她穿着一身黑衣服,所以李二娘根本没注意到她。 我担心唐玲会对婴儿不利,便主动说:“李二娘,我能去看看那孩子吗?” “可以!” 我看到了那个婴儿,很小的一只,还挺让人心疼的。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看几秒后,这婴儿似乎是长大了些。 这时,我听到房间里突然传来几声大叫声,李二娘突然哭天喊地的说:“她死了!怎么好好的生下孩子就死了呢!” 大家都去房间里看产妇了,我只能继续抱着孩子。 那婴儿起初哭了几声,但是一落到我怀里,竟然就安静了下来。一双黑亮的眼睛盯着我看,然后,他突然笑了一下。我揉了一下眼睛,再看他,他竟然又对我笑了一下。 我知道新生儿一般要三个月后才能被逗笑,而他出生还不到24小时,竟然像个幼儿一样,讨好似的笑着看我,何况他还是个瘦骨嶙嶙的早产儿。我被吓得不轻,手里的包被一滑,他竟然掉到了地上。 出事儿了! 我在心里悲叫了一声,正要去抱他,一阵风突然猛烈的吹进来。半开着的木门激烈的撞击着,老旧的木窗似乎经受不了这么猛烈的风,竟然开了! 我担心孩子再次受到惊吓,小心的抱进怀里检查,可他却似乎很开心,瘦的皮包骨的小手竟然拍了起来,就好像……是鼓掌似的!!! 我确信自己没有看错,眼睛瞪得极大的看着这一幕!要不是我的手机掉进河里报废了,我真想把这一幕拍下来发到微博。 更可怕的是,婴儿又长大了一些,嘴巴偶尔还会动着,好像是叫妈妈。 妈妈?我?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莫非这个孩子,真的不是人? 我看着他说,“宝宝,虽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如果是人就别笑,是鬼胎就笑一个。” 其实我也是随便说说,万万没想到他突然哈哈哈的大笑一下! 我吓得,再次把他扔到了地上! 可那婴儿竟然没他走到我面前说:“妈妈,你到底是怎么照顾小孩的,竟然把我丢到了地上。” “你……你说什么?”相比起他的正常生长速度,我更好奇的是他竟然叫我妈! “你就是我妈,长大后我第一眼看到谁,谁就是我妈!”小孩叉着腰说:“不过我爸呢,难道他不爱我?”躺在地上,而是突然就站了起来。 他走到我面前说:“妈妈,你到底是怎么照顾小孩的,竟然把我丢到了地上。” “你……你说什么?”相比起他的正常生长速度,我更好奇的是他竟然叫我妈! “你就是我妈,长大后我第一眼看到谁,谁就是我妈!”小孩叉着腰说:“不过我爸呢,难道他不爱我?” 这小孩子的语气,完全让我受不了了,我连忙说:“我不管你是什么脏东西,请你别缠着这位婴儿,你最好还是乖乖的去投胎转世! 第三十二章 鬼胎 第三十二章鬼胎 那小孩不仅不听我的话,反而还一下子就爬到我身上来。 双手揪着我的衣服,嘴巴则在我的胸前乱拱。 “妈妈,我要喝奶,我饿了。” 我的内心是崩溃的。 要不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从一个小婴儿,迅速长大成一个两三岁大的孩子,我真会好好的教育他。但我知道,这小婴儿可能是被脏东西上身了,所以抱着宽容的心态说:“你先下来,我不是你的妈妈,要是饿了,我找其他的东西给你吃。” 可他根本不听,反而去扯我的内衣,那手法的熟练程度,堪比情场高手,哪里像个小孩子会做的事。 我当时有些恼了,也憋不住了,直接去扯他的手,在拉扯间,我v领的衣服直接被他拉得很低。 他眼睛圆鼓鼓的盯着我胸前,我刚想说他耍流氓,可他却抬起头来,眼神慌乱,下巴颤抖,脸上尽是慌乱之色,然后像是被吓到一样,迅速从我身上跳了下去。 “怎么了?”他的表情多少吓到我了。 “阁……阁主……”他因为太紧张,声音都尖锐起来。 “阁主?”我看到他的眼睛一直敬畏的落在我胸前的印记上,连忙问他:“你认识这桃花印记?” 可他却没回答我的话,而是跪在地上一直对我磕头:“是我有眼无珠,冒犯了阁主,我这就退下。阁主宽宏大量、寿比南山。” 他说着,就从门口窜出去,我被他这番话弄得莫名其妙,想问个究竟,可一追出去就看到唐黎甩出一个网状的东西,把那个小孩捉住了。 “唐玲,你快放开他!” 那网状的东西竟然是个口袋,看似是缕空的,其实密实得很,而且那口袋还会收进,几秒钟的功夫,小孩已经萎缩成如小孩的手那么一小团了。 我想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 “收!”唐玲淡然的说了一句,口袋立马松开,回到了她手中,而那很小的一团则落进她另一只手里。 一个小孩子,瞬间就被这口袋似的东西,弄成一小团了? “唐玲,你到底做了什么!”我怒不可遏,一是觉得她滥杀无辜,二是因为她的关系,我无法再追问阁主的事情。这小孩,明显知道些什么的。 莫非,阁主的胸口也有这桃花印记? 唐玲嗤笑一声:“你这女人,还真是open啊!这小鬼都缠着你占你便宜了,你还想替他求情呢!” “你说他是鬼?” “不是鬼难道还能是人不成?而且他还不是一般的鬼,而是在发育之初就被鬼缠上的鬼胎。鬼借助他来吸取养分,能迅速长大,若不即使收了他,恐怕整个村子都会被他搅得天翻地覆。”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以我捉鬼师的名誉发誓!” “那一小团红色的东西是什么?” “鬼血!这可是宝贝,你别想和我抢!”唐玲说着,把东西收进了口袋。 ?这时,李二娘突然叫我,我刚要进去,唐玲却拦住了我。 “她肯定是问你要孩子,你现在进去,怎么交代?” “可是……” “快走吧,在还能出去以前!” “什么意思?” “天机不可泄露!”唐玲说着就走了,我犹豫了会儿,还是跟了上去。 唐玲开着车带我离开村子,可刚出村子我的电话就突然响了起来。 正是之前以薄深的名誉发短信给我的那个号码。我刚出被鬼拖进推进河里时,可没少打这个号码,但一直提示是空号,怎么这会儿功夫,却又能打进来了? 莫非,是鬼来电? 唐玲见我没接电话,便说:“快接吧,挺吵的。” 我犹豫了下,还是接了起来。 “喂,哪位?”天知道我当时有多紧张,但我还是尽量表现得镇定。 “许清,我是薄深,你快来救我!我……我……”薄深说到这,话筒那边突然传来一种滋滋声。声音很大,甚至盖过了薄深的声音,所以他后面的话我根本没有听清。 当滋滋声停止的时候,电话也断了。 我试着打了过去,依然提示是空号。 在我焦虑万分时,电话又响了,这次却是余漾飞打来的。“许清你去哪了?怎么我睡了一觉你就不在病房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便沉默着没说话,唐黎见此问我:“什么情况?看你脸色很差啊!” 我总觉得这个唐玲不是太值得信任的人,所以隐瞒了薄深打电话来的事情,挂了电话后说:“是余漾飞打来的,他问我在哪里。” “那我现在送你去医院吧。”唐玲没有征询我的意见,开着车就上了公路。 到高速路上的时候,唐玲问了我几个的问题。 “刚才是不是薄深从医院把你带走的?”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起初我也以为是,但后来他变成了纸人。” “纸人?” 唐玲蹙眉,我看她的表情应该是知道些什么的。便说:“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唐玲盯着我看了几眼:“纸人属于巫术的一种,巫术越高的人,越能把纸人驾驭得炉火纯青。看来是有人想假借薄深之名,把你害死吧。” “可是到底是谁要害我呢?” 唐玲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了,会使用巫术的人一般都是深藏不露的高人,这样吧,我会帮你尽量打探打探。” “谢谢。” “客气什么。”她说着递给我一个东西:“这是开过光的菩萨,有驱邪保平安之用,你戴着它,一般的邪祟就不敢近你的身了。” 一般的菩萨都是眉清目秀、笑容清朗型的,但这个菩萨却一副憨态可掬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搞笑。 但我在唐玲的催促下,还是戴上了它、 唐玲把我送到医院门口,我刚走了几步她又叫住我:“哎,今晚龙槐村的事情你要保密,和谁都不能说起。” “为什么?” “国有国法,行有行规,反正你记得保密就是,若是泄露出去,只怕会为我、甚至是有幸参与的你惹来杀身之祸!” 唐玲说得很认真,我点了点头:“放心吧。” 她听我这么说,仿佛松了很大一口气:“那就成了!这宝贝先由我保管着,等你需要的时候,我会分你的!” 然后,对我做了个飞吻的手势就开车走了。 我刚走进医院门口,脑袋一晕眼前一黑,我挣扎着竟然晕倒了! 再次醒来,我已经在病房了。余漾飞握着我的手,满眼心疼的看着我。 我立马抽回来,有些拘谨的说,“你还在这里啊?” “刚才护士发现你晕倒,还好在你手腕上发现了住院手环,不然我都不会知道你昏倒的事情。”余漾飞说着,竟然红了眼眶,“医生说你是因营养不良晕倒的,你的血糖很低,需要食补。你是不是这两天在都没吃东西?” 经他这么一问,我才觉得奇怪。我明明能吃能喝,怎么会低血糖呢?但我没有表露出来,而是说:“可能是累到了,我休息下就好。” 第三十三章 钟涛入梦 第三十三章钟涛入梦 “我冲了一杯红糖水,你喝点吧,补血糖。” 我怕余漾飞追问我离开医院的事情,所以喝完后就把被子递给她,捂上被子装作要睡觉。 我捂着被子想了很多,用纸人幻化成薄深的巫术,推我入河的小鬼,以及河里成群结队排成一条线的鱼,以及“龙槐村”这最关键的三个字…… 这一切,到底有什么关联? 但我左想右想,脑袋想得昏昏沉沉的,却没有理出任何又用的线索来。反倒是眼皮越来越沉,几乎是一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可我刚睡着,就感觉自己开始做梦了。 我梦见我回到了龙槐村,刚走到外婆家的门口时,有人拍了我的背一下。我转身,便看到一个高个儿的男人。 他明明离我很近,可我却看不清他的脸。他的身上似有一层光,阻挡了我的视线。 他捉住我的手,声音温热的说,“清婉,我总算找到了你。” “你认错人了,我不叫清婉。”我想收回手,却被他再次捉住了,这次我怎么都挣脱不得。 “清婉,你化成灰我也认得,清婉,许清,都带一个“清”字,我怎么会认错?”他说着突然搂住我的肩,我浑身感觉到一阵凉意袭来,然后,他的嘴唇突然附上我的嘴。 我急了!想推开他,可这个看不清样貌、全身冰冷的家伙力气却很大,我根本动弹不得。 “你放开我,我不是你的清婉,我叫许清,我喜欢的另有其人!” 我一把推开他。他看起来很壮,却被我快速推开了。但下一秒,他又快速贴了上来。他霸道而强硬的捉住我的唇,然后一咬,我的嘴里瞬间布满血腥味。 “你不能喜欢他!你记住我的名字,我叫钟涛,我才是你喜欢的人!” “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凭什么要求我做什么!”我气急败坏,捂住嘴巴冲上去想打他。他离我那么近,可我却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你会记住的,因为我已经在你身上烙下了世间独一无二的印记。每次我出现,我留在你身上的印记就会发生变化,你要好好留意它。” 他说着,绑住我的手,让我无法动弹,然后嘴巴凑到我耳边说:“等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会来见你的。” 他说完,竟然就那样消失了。 我急不可耐。我的意识还算清醒,我知道我只是在做梦而已,但我却醒不过来。挣扎良久后,我总算汗淋淋的醒了过来。 睁眼一看,窗外一片漆黑。我摸索中打开灯,还好,我还在医院,躺在病床上。 而余漾飞,却不在病房,房门是关上的,估计是去外面了吧。 这时我嘴唇上,却隐隐传来一阵痛感。 我的心瞬间揪了起来,我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冲到卫生间的镜子前。 我的下唇,赫然有一道裂缝,血还没有凝固。凭着多年的常识,我一眼就看出,这是被人咬后遗留下的伤口。 腿直哆嗦,我杵着洗手台,才没让自己摔下去! 那梦,竟然是真的! 那个叫钟涛的神秘男人,在梦里咬了我一口,可我的嘴唇上却清晰的留下了那个咬痕。 不过,他说的印记是什么? 想到这儿,我把洗手间的门反锁了。然后脱下衣服,对着镜子好好的检查了一遍。 可翻遍全身,除了胸口处早就有的桃花印记外,全身上下根本没有任何异样的地方。 真是见鬼了! 算了算了!反正我最近这段时间,见的鬼也不少了,不差这么一个! 管他是钟涛还是钟馗呢,反正我现在懒得想他了! 我的人生现在已经一团乱麻,分不清真假的薄深、一鬼一人的余漾飞,还有一个说在我身上留下印记的钟涛,反正我已经发现,我无法把控自己的人生了。 既然如此,那就别庸人自扰,该睡觉就睡觉,那些烦恼,交给明天吧! 我穿好衣服走出洗手间,洗手间是正对着门的,门虽然是关上的,但门上却有一小块长方形的透明剥离,所以还是能看到外面的。 我无意识的往外看了几眼,这时瞥到有两个熟悉的身影从门前一晃而过。 好像有一个是薄深,而另一个则是唐玲。 唐玲不是走了么?怎么这会儿又在这了? 刚这么想着,另一个很像薄深的身影又在我眼前一晃,然后消失了。 余漾飞说薄深还在他家的地下室,所以救我的那个薄深不是真的,加上唐玲的话,我分析出这几日陪着我的薄深可能是巫术所变的纸人幻化而成的。 那个纸人不是已经现形暴露了么?难道躲在身后的高人,又用巫术幻化出了一个新的? 我想到白衣女鬼的话,莫非这个纸人所化的薄深,是想杀了余漾飞? 而这个假的薄深,和唐玲、余漾飞又有什么关系?莫非,他们三个其实是一伙的,是串通的? 想到这,我立马追了上去。 我刚跑出去就遇到一个查房的护士,她好奇的说:“哎!44号病号,你不是腰受伤了吗?怎么还跑那么快,不疼了?” 我立马弯着腰,露出衣服难受的神色说:“疼,但我睡不着,所以想去外面走走。” “深更半夜的,你去哪里散步啊?再说这里是医院,你还是别乱走的好!”她说着扶着我往病房里走。 其实我已经不疼了,当那个纸人幻化成的薄深把我带出医院后我就不疼了,但是这种事怎么可能和医生护士说。我只能在护士的注视下,不甘不愿的躺到床上去。 护士离开后,我又跑了出去,但里外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余漾飞和薄深的影子。 找了半天,我也放弃了,我刚回病房,我放在枕头底下的手机又响了。 一听到电话响,我整个人都绷直了。 莫非,又是那个显示空号的号码打进来了? 我鼓起勇气去看拿手机,当看清那个号码时,我整颗心都悬了起来。 果然是那个诡异的号码! 我手指颤抖的划到接听键,电话一接通,我就听到薄深的声音。 “许清,你在听吗?你现在是和余漾飞呆在一起吗?如果是,那你背着他打车来余府,我在地下室里!我被坤在这儿了,他们对我下了血咒,只有用你的血解咒我才能出来,我……” 他的话,戛然而止! 他的语速很快,似乎知道这个电话不能维持太长的时间。 我迅速的把所知道的事情,条理清晰的整理了出来,理出了一条思路。 余漾飞说薄深在他家的地下室,这和薄深电话里的内容倒是对得上。而且我之前用余漾飞的手机看过薄深被困的画面,这和薄深刚才所说的内容也对得上。 不过,这血咒又是什么意思? 我本来还没有思绪的,但想到这儿,突然有种灵光乍现的感觉! 我刚才回来医院时,不是突然晕倒了吗?医生说我贫血,低血糖,可我之前的身体一直很棒的。 这时,我下意识的抬起双手,观察了一下指尖的位置。 在白炽灯的照射下,我很清晰的看到我的每根手指上都有一个洞,虽然很小,但仔细辨识,还是能看清的。 莫非,有人从我的指尖抽了我的血?可抽血会疼啊,我怎么没有被人抽血的印象? 在医院这一天的时间里,我一共睡过两次觉,每一次睡前,都喝过余漾飞递给我的水? 莫非,那水有问题? 我喝了放有安眠药物之类的东西的水后,就会陷入昏睡中,然后余漾飞就会抽我的血,再拿去封印薄深? 想到这,我的整个后背都凉透了! 这个余漾飞,表面对我各种照顾,还说是为我好,但私下却是想用我的血去压制薄深?! 但这也恰好说明,被控制在余家地下室的肯定是薄深! 想到这,我立马拿上手机,迅速的溜出了病房。 我怕会撞见余漾飞,所以趁没人之时,去护士站偷拿了一套工作服,来到厕所换上后,快速的窜进电梯,电梯刚到大楼我就冲出了医院。 离开医院后,我打了俩出租车,然后拨通了余漾飞的电话。 “余总,你去哪里了?怎么不在病房?” 余漾飞那边很安静,根本不像在室外的样子。但他却说:“我睡不着,我在医院楼顶的天台上抽烟呢,这样吧,我马上下来。” 若余漾飞真在天台,那他的声音肯定很敞亮,但相反的他的声音却很闷,还有回音,就好像是在一个很密闭的空间里。 莫非,他是在他家的地下室里?他抽了我的血后,又用我的血去封印薄深了? 想到这,我当下就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我捂紧话筒:“是这样的,我有点事儿需要你帮忙。” “怎么了?”我听到他走路的声音,那声音和踩在水泥地板上的很不同。踩在水泥地上的声音应该是很清脆的,但余漾飞的脚步声却很柔和,就像是踩在沙子或者泥巴地里一样。 我记得,余漾飞给我看得视频里,他家的地下室就没有铺水泥路,而是泥巴路。 我已经确定,余漾飞现在就是在地下室了! 所以,我现在就是要拖延时间了! “是这样的……”我故意难为情的说:“我那个……亲戚……亲戚来了,你能去帮我买点那个东西吗?” “亲戚?”余漾飞顿了顿:“哦,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买,不过深更半夜的,超市都关门了,我去找找吧。” “那个……因为我体质很敏感,用其他牌子的会过敏,你帮我买xx牌子的吧?” 那个xx牌子,是确实存在的,但是是一个很小的工厂生产的产品,几乎没有知名度,我也是读大学的时候见舍友用过,他要找到这个牌子,估计会费一番功夫。 “行!”余漾飞答应了。 “恩,那你记得,一定要买这个牌子,我现在肚子很难受,在厕所里蹲着呢!” 我会这样说,是怕他万一回病房找我而发现我是在骗他而露馅,所以故意说自己在厕所,那他总不至于推开厕所门找我吧?! 挂完电话后,我想起之前的纸人事件,便多了个心眼,扑到靠背上对司机说:“司机,请你开快一点。” 我说完,还用手使劲儿的戳了戳他的衣服,司机吃痛的叫了一声:“我听到啦。” 我看到那衣服没破,才松了口气儿说:“不好意思,我手有点痒,不小心碰到你。” 我知道余漾飞在地下室里安装了监控,便用手机查了一下怎么解除监控的事情,最后找到了一个办法,就是切断电源。 我又查了怎么切断电源,有一个简单粗暴的办法就是找到闸刀,直接拉掉就行! 出租车司机把我送到余府,我给钱了后,他便开车走了。 余府门口有几个路灯,我躲在阴暗处想着要怎么潜入。 这余府我虽然来过一次,但根本对这个宅子没有任何了解,贸然进去,恐怕很快就会抓到。 那样的话,别说找到地下室救薄深了,估计我又会被余老爷子拉去阴冢关上,做他的所谓的老婆了。 但天无绝人之路,在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时,有一辆车突然开到了余府门前停着。 那车,是俩救护车。 我看着身上的护士服,一个办法冒上心头。 第三十四章 被缚的女人 第三十四章被缚的女人 为首的司机下了车,是个中年男人,身材略胖。他走到红色的大铁门前,按了几下门铃。 “咯吱”一声,门开了,借着灯光,我看到来应门的正是上次那个管家。 “您们来啦!快进来吧,小姐的情况很糟糕!”管家很恭敬的说着。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余家不是只有余漾飞一个孩子吗?怎么突然冒出一个小姐来? 莫非,余漾飞还有妹妹什么的? 司机点点头,对车上招了招手。 一男一女这才从车上下来。男的是便装,但女的却穿着护士服。 他们就那样走了进去,管家在最后关门。看到门关上,我真是急死了,想着到底要不要去敲门,说我和他们是一伙的。 我掏出手机把手机调成静音,刚想壮着胆子去敲门,门突然又开了! 出来的竟然是小护士! 我看到她打开救护车的后门,似乎在翻找什么东西,当时我手边恰好有一根木桩,我觉着这应该是个好机会。 若再错过,那不仅今天、可能以后都进不了余府了,而薄深可能也会遭受到更大的伤害。 所以当时我痛下决心,拿着木桩慢慢逼近小护士。 其实我原本是想先和她协商的,协商不成再使用非常手段便可,但我刚到她身后,月光和灯光就把我举着木桩的影子映射到了车上,她很明显的一下子就看到了。 “救……” 当时的情况还真是十万火急,我原本还犹犹豫豫的,但当时为了保命,棍子就往她后脖子的部位砸去了。 小护士挣扎了几下子,然后便倒了下去。 与此同时,管家走了出来:“怎么了?” 她之前见过我,也听过我说话,为了不被认出,我尖着嗓子说:“有只蟑螂,已经跑了。” 我说着把小护士塞进车里,然后取下她脸上的口罩,戴在了我的脸上。 “是吗?那东西找到了吗?” 我根本不知道要找什么,听到此处只好硬着头皮说:“找到了。” 我看到小护士挪动了一个盒子,盒子的把手都是拎起来的,我便拎着那东西关上门就走进了宅子。 管家看了我几眼,因为有口罩,加之我脸小,所以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可能是做贼心虚吧,她这么一看我,我就有些慌乱了。 好在她并没有说什么,关上门后就说:“跟我来吧。” 我跟着她穿过走廊,绕过余府,走进了东边的偏房里。我心想,这余府占地面积还挺大的嘛,竟然还有偏房。 越靠近偏房,管家的脚步就越慢,而且她放在裤缝两侧的手指还无意识的弯了起来,仿佛很忌惮里面的东西一样。 门是关着的,门一打开我就听到里面发出一阵阵“啊啊啊……”的呻·吟声,是个女人的声音,看样子似乎是哪里疼得厉害。 管家面目表情的脸上总算有了情绪的变化,她露出一副很恐慌的样子对我说:“你快进去吧,我就在门外,有什么事可以叫我。” 管家都那么害怕,我就更加没底了,下意识的往后退,但管家却推着我的腰就把我推了进去。 “嗙”的一声,管家关上了门,里面有个人说:“东西拿来了?” 因为怕声音会泄露我的身份,所以我并没有回答,而是快步走了进去。 那是一道梭的木门,木门是被梭开一半的,我刚走进去,就看到一副惊悚又血腥暴力的画面! 一个长发披肩的女人,被四根很粗的铁链分别锁住手和脚,四根铁链又挂在房梁上。她似乎被锁了好些日子了,因为手腕和脚踝已经磨蹭得快能看见骨头了。 更可怕的是,她不着一缕的身上,竟然有很多尸斑! 尸斑,即尸体低下部位皮肤出现的紫红色斑块。是一种尸体现象。尸斑的形成和发展分为坠积期、扩散期和浸润期三个时期。而眼前的这个四肢被缚的女人,尸斑范围之广和深,明显是浸润期了。 可看她的样子,明明是个大活人,怎么会有尸斑呢? 穿便服的男人看起来很瘦削,他见我一直站着不动,有些生气的说:“傻站着干嘛,又不是第一次见,还能吓成这个样子,快点把东西拿来!” 他的话把我拉回了现实,我低着头把东西递给他,而这其中那个女人一直满眼猩红的盯着我看。 “我杀了你们……我杀了你们……” 她似乎对我们很憎恨,但我不了解情况,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在一旁傻站着。 男人把盒子打开,我起初还担心会拿错,但看到他把里面类似血清的东西拿出来时,我才松了口气。 不过,他们拿血清做什么? 男人已经拿出很粗的大号的注射器,把血清吸到注射器里;然后又打开另一个盒子,从里面拿出一份血清,把两份血清融入后,又套上了针头套。 在男人做这些的时候,被绑着的女人一直盯着我们看,嘴里乱七八糟的叫着什么,似乎很愤怒。 男人把弄好的大注射器递给我,又连续做了五只,每一只的量和做法都是一样的。 当他拿出最后一瓶血清的时候,盒子底部的logo露了出来。 “太盛一院”。 我当时真有种被雷击中的感觉,这太盛一院,不就是我这天住的医院吗? 我想到自己指头上的针眼,心里一个很大胆的想法生成了。 余漾飞找了个理由把我送进医院,目的不仅是用我的血封印薄深,还有另一个更可怕的目的,用来制服眼前这个可怜的女人? 想到这,我内心涌起一股悲愤。 刚想问这个男人他是要做什么时,男人却先发制人,很不爽的对着我吼:“你今天是怎么了,傻愣着干嘛,快点开始吧。” 开始?开始什么啊?我根本就一头雾水好吗? 我搞不清楚状况,又不敢轻举妄动,只好摆出很害怕的样子:“我……我不敢……” 男人嘲讽的说:“平时不是挺胆大的嘛,怎么今天就怂了?怂得连声音都变了?” 看来他是听出我声音不一样了! 我更不敢说话,只能把注射器全部递给他,然后摇头退后。 “你呀!”男人倒也没刁难我,而是叫进另一个胖男人,就是之前开车的司机。 “帮忙按着她,小李今天怂了,不敢上了。” 那个被我打翻在车上的姑娘,原来叫小李啊!胖男人笑着走上去说:“小李毕竟是个女孩子,能每天随我们出诊已经算不错的了。不过当初是你要做这份工作的,我们钱没少你,你今天不做也成,等待会办完事儿后得陪我玩一晚。” 胖男人说完,还对另一个人说:“秦医生,还是你也要参与?三人行,更刺激!” 这个叫秦医生的男人看了我一眼,很严肃的说:“叫你帮个忙,你就各种想讨便宜!我们的钱是平分的,可你只做开车的活,这钱是不是拿得太轻松了?” 看来,这个秦医生虽然衣品不行,但却不是个色胚。但我从他们的对话中得知,他们三个帮余家办事应该有一段日子了,而且是分工合作。 而出钱的人,肯定是余漾飞。 这个女人到底是余漾飞的什么人,为何会遭受这般虐待? 我百思不得其解,在我想这些的时候,胖男人已经套好一副真皮手套,很敏捷的冲上去一把抱住女人的头。 与此同时,那个叫秦医生的男人迅速把装有血清的注射器插进她的身体里。 先是喉咙,然后是两只肩胛骨、然后是两只膝盖的部位。 每次秦医生在推注时,被绑着的女人似乎都很疼。她整个身子都在反击,但铁链很短,她的幅度并不大。 胖男人有些吃不消了,骂骂咧咧的说:“力气还挺大的,不过我还真是佩服小李,她看起来那么瘦,竟然能按得住她!” 胖男人往我这边看了一眼,这时我突然注意到女人脚上的铁链突然断了! 就是她左脚踝的位置的铁链圈,一下子就断了。 女人嗷嗷嗷的叫着,叫得特别的惨烈,因为声音过大,秦医生和胖男人根本没有听到铁链断了的声音。 女人知道铁链断了后,发出“嘿嘿嘿”的笑声,似乎是很高兴。 秦医生拿着最后一只注射器说:“按好头,只有最后一根了。” “行吧!打完收工!不过她笑什么,是爽了吧?” 胖男人说着抱着女人的头,而秦医生则准备注射:“别怕,打完最后这针,你就能好好睡在一觉了。” 秦医生说这些话的时候,女人已经抬起左脚,准备袭击了。 而那两个男人,竟然根本没察觉出来! “断……断……”我想告诉他们铁链断了,但是我的舌头就好像打结了一样,根本捋不直。 而那个女人,突然扭头看着我,瞪大的眼睛,流露出猩红而狰狞的光,似乎在警告我。 我下意识的往后退:“秦医生,她的铁链断了!” 我也顾不上会不会暴露了,毕竟秦医生和这个胖男人还算是人,但这个女人却不知道是什么妖怪。 可已经来不及了! 女人已经一腿踢中了胖男人的下体,胖男人疼得撒开手的瞬间,她又踢腿勾住要跑的秦医生,然后把他拉过来,对着他的脖子就咬了起来…… 第三十五章 一个都跑不了 第三十五章一个都跑不了 鲜血如同决堤的河水,一下子就喷薄而出,喷得到处都是。 墙壁、地面甚至是天花板上。 秦医生失血过快,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倒下了。 那女的看起来弱不禁风,又全身是伤,原本以为没什么攻击力,可力气却大得很。 胖男人见秦医生这样,十分崩溃的想去打她,反被她一脚就踩在地上,连动都动不了。 然后,那女的张开嘴,就对着秦医生被咬断的大动脉喝了起来。 “咕噜咕噜”,那声音打得刺耳,听得惊心。 而她在喝血时,一双锐利无比的眼睛还盯着我,仿佛在说下一个就轮到我了。 我之前和鬼也有过好几次打交道的经历,但有句话说的好,鬼不可怕,人吓人才会吓死人! 这个女的,虽然全身布满尸斑,还有巨大的攻击力,但我很确定她是活人。虽然我没有近距离的接触到她,不确定她有没有心跳和脉搏,但那种她是人的感觉却特别强烈。 她的血盆大口一般的嘴一直在喝血,就好像是渴了很多年一样。 那血腥、残忍的场景令我全身软弱无力,我想跑,可是脚却根本使不上力,只能往后慢慢的挪…… 这时,外面的管家好像觉得不对劲了,我听到她在外面问:“秦医生,快好了吗?” 我想告诉她不好,可嘴巴长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秦医生虽然瘦,但也是个有血有肉的男人,可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已经被她抽干了血,干瘪得像一个瘪了的气球,更像一张揉皱的纸,就那样放置在地上。 胖男人早已没有之前的牛气,苟延残喘的想逃,但女人抬脚就往他的屁股踢去,只听“咔”的一声,伴随着胖男人的一声哀嚎,然后胖男人哀嚎一声,就昏迷过去了。 女人开始用尽力气扯铁链,喝饱了血的女人如有神力相助一般,力大无穷,房梁都被她扯得摇晃起来。 她一边扯,一边得意洋洋的看着我说:“一个都不能少,说也跑不了,你们都得死!” 她的口齿很清晰,但声音却很沙哑,就像快没电的喇叭,又粗又糙又刺耳,但在环境的映衬下,恐怖的气氛却是满分的。 女人说着就要来开门,而管家很显然是听到了女人的话,但她竟然跑了……跑了…… 丢下我们跑了! 女人用牙齿咬着铁链,她的牙齿就好像是切割机一样,手腕那么粗的项链没几下子就被咬断了。 手腕的都咬断了,那脚腕的还远吗? 我知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强压住心头的恐慌,拔腿就跑,但没跑几步,我竟然踩到了什么东西,一下子就掉了下去。 当时我是觉得完了! 我肯定要死无全尸了! 但我很快就落地了,背朝下,似乎是压断了什么东西。 万幸! 我撑着地面想站起来,但手在使劲儿时,却摸到了一个很像手的东西。 我拿起来凑到眼前一看,竟然还真是一只手! 但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手,而是一只褪尽了血肉、只剩白骨的手! 那我刚才压断的东西,莫非是白骨? 一想到这儿,我哪里还坐得住,吓得屁滚尿流的爬了起来! 定睛一看,差点没吓死!真的是白骨,而且还是好几具! 那些尸体原本应该是完好的,但被我压断了,我也分不清谁是谁的了。 但骷髅头倒是有5个,看来是五个人的尸体了! 人死后都会留下魂魄,而这些人看来是死于非命的,那怨气肯定更大了。 我立马双手合十胡说一通:“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我知道你们死得委屈,但冤有头债有主,若你们想要报仇的话,记得去找害死你们的人!” 我说完就想离开这,可却发现这里四周都是墙,根本没入口。 等等! 我刚才在的偏房只有一层,而我是从偏房里掉下来的,那这么说,这里就是余府的地下室了?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我原本很慌乱焦虑,但这会儿却冷静下来了。我得迅速找到出口,薄深肯定就在地下的某处! 我用手四处摸着墙壁,摸了半天,总算找到一块不太对劲的砖块了。 这块砖,很松动,似乎没有沙浆石灰砌起来。 我把砖抽了出来,在抽出来的瞬间,就听到某种很奇怪的响声。 紧接着,墙壁竟然从中分开,就像卷帘门一样,往两边收缩了起来。 我想到监控的事情,所以没急着进去,而是躲在墙壁后往里瞄。 果然在拐角的地方,看到一个高挂着的摄像头。 我把护士服脱了下来,试图挂在摄像头上。但摄像头实在太高了,我根本丢不上去。 这地下室里又空空如也,没有什么工具,最后我只好忍着恐惧、怀着敬意拿起其中一具骷髅的腿部骨头,才把衣服甩在摄像头上。 “谢谢大哥的帮助,等我出去,我一定会想办法报警,让坏人受到惩罚的。 这地下室有很多间,这一间放的是一些福尔马林、消毒液以及各种医学用品的东西,看来刚才秦医生的另一份血清,就是在这里生产制造出来的了。 这么说来,薄深肯定在里面那一间了! 我知道里面那间肯定还有摄像头,所以早早的把病号服脱了下来,好在我里面还穿了一件坎肩。 里面的门设计的比较直观,我第一眼就看到柜子旁边的门。 我连忙走过去开门,扭了好几下都没打开,低头一看,原来这门还有电子锁,需要输密码。 电子门一般输错三次或者五次后,就会锁住需要重置。我对余漾飞根本就不了解,怎么可能会蒙对密码! 所以,我决定想其他的办法。 我拍了几下门,边拍边合着节奏说:“薄深,我是许清,你在里面吗?如果在,请给我个回应。” 我敲完后等了一会儿,里面还是毫无动静。 我又敲了一次,这时有个声音在我耳边说:“他无法给你回应的。” 我吓得汗毛都竖了起来,立马转身,可身后什么都没有。 “谁?”我声音都有些失真了。 “你刚才不是用我的膝盖骨去遮摄像头了嘛!” 他这句话差点把我吓尿!莫非是我用了他的骨头,招惹了他,他来找我报复了? 我对着空气说:“大哥,很抱歉啊!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被害人,请你绕我一命!” “妹子,淡定,我死都死了,要你的命也没意思,你待会把我带离这里就行了。” “你……你出不去吗?”我讶异得很,鬼魂一般都能自由行走,除非有人故意设置了屏障,才会出不去。 “对,被困在这了!” “那……那你知道密码吗?” “知道,940225。” 这个数字好熟悉,我便输边寻思,门果然开了,在门开的瞬间,我也意识到这个数字是什么了。 94年是我的出生年份,而0225则是我出生的日月,余漾飞竟然用我的出生日期做密码,这我是真真没想到的。 他这样做,是有何用意? 但我根本来不及细细思量了,因为门一打开,我就看到躺在透明棺材里的薄深。 他昏睡在棺材里,手腕上的伤口很新鲜,看来是之前才被割开过的。 他本来就白,现在看起来更是白得可怕,好像用手一戳,就会破一样。 但之前见过的漂浮在棺材里的血,却没有了。应该是用来制作血清了。 “姑娘,你还傻愣着干嘛,别哭了,快点救他吧。再不救,等那个人回来,你也得留在这了。” “那个人是谁?余漾飞吗?” “名字我不知道,但确实是个男的。” “那你知道这棺材盖要怎么打开吗?” “不知道,我和其他人,是在无意识中被人放干血而死的。”男人说到这,声音高了些:“死得不明不白的,死得这么冤,有时候我真想把他杀了偿命!” “那你没动手吗?”我也很好奇这一点,便问他。 “想,当然想过,但他身上有很可怕的东西,他来时我们只能躲起来,根本不敢靠近!” “那个人多久来一次?” “每天都来,他大概一小时前才离开的。” 我算了算时间,应该是我打电话给余漾飞后,他才离开的。现在地上也闹出乱子来了,说不定已经通知他了,那他肯定在赶回来的路上了。 时间紧迫,根本来不及细细思量。 我看着薄深一动不动的样子,决定铤而走险,直接用手咬破手指,把血挤出来滴在符纸上。 我以为血会把符纸染透,没想到我的血刚碰上符纸,竟然一下子就燃烧了起来。 看来还是有用的! 我立马又把血滴在其他符纸上,每一张符纸都像之前那样很快就燃烧起来。 当燃烧到最后一张符纸时,整个透明的水晶棺材却剧烈的晃动起来。 “怎么回事?” 那个看不见模样的男鬼说:“可能是触发了开关!” 他刚说完,整个棺材竟然一下子就往下陷了下去! “不可以!”当时太危急了,我直接扑了上去,没想到却把棺材盖子给掀了起来。 然后,我的身子重重的压在了薄深身上…… 第三十六章 合二为一 第三十六章合二为一 薄深当时太瘦了,我真担心我会把他压坏了,所以就撑起一只手,尽量悬空起来。 但棺材里的空间实在是太窄了,加上棺材一直在下坠,所以我一个重心不稳,立即又压在了他身上。 但我的反应还是很快的,我又再次撑了起来,但棺材突然剧烈的摇晃了几下,然后我之前咬破的手指不小心就伸进了他的嘴里。 在伸进去的瞬间,我能感觉到他整个口腔都没有一点温度。 鬼向来是阴气的结合体,没有温度是正常的,但之前我和他接吻时,是能感觉到他的火热的。 现在触碰到他的冰冷,心一下子就抽搐起来,总担心他会再也醒不过来。 可我刚准备缩回手时,突然一股强大的吸力,吸住了我的手。 我吓得不轻,几乎是同时,棺材也落到了地面停了下来。 我试图抽回手,可薄深突然睁开了眼睛。 “薄深,你醒了?”我也顾不上疼了,连忙叫他。 可他的眼睛却好像看不到任何东西一样,特别的空洞,就像两只黑洞一样看着我。 然后,他的手突然搂住我的腰,另一手则抱着我的头,然后抱着我翻了个身,把我压在了身下。 他的速度着实太快,我压根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压住了。 “薄深,你能动了?薄深,你知道我是谁吗?”我试图唤醒他,可他却没有回应我。 只是空洞的眼神渐渐滋生出了一抹情·欲…… “薄深,我是许清啊!薄深,你别吓我好不好!”我被他的样子吓哭了。 明明是我曾经那么熟悉的薄深,可现在的他对于我而言却是那么的陌生,就好像他空有一具皮囊,而灵魂却是别人的。 可是他对我的呼唤无动于衷,性感的唇舌渐渐张开,舌头在嘴唇上颇具诱惑的舔了一圈。 尔后,他突然吻了上来。 他的吻,是那么的疯狂、霸道,蛮横,完全是不遗余力的那种! 我的嘴唇被他吸得滋溜响,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爱欲了,疼痛已经取代了一切。 我以为这就是极致了,没想到他的舌一下子裹住我的,任何在我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他一口就咬破了我的舌头。 疼…… 可他却似乎更来劲儿了,开始源源不断的喝我的血…… 在那一瞬间,偏房里的那个女人喝秦医生的血的画面一下子就涌上脑海,我真的开始害怕了起来,总感觉薄深似乎变了,变成了和那个女人一样的人,以血为食的人。 恐惧已经占据了我的全部思想,我开始反抗,用出全身的力气推搡。 但我的那点力气,就好像挠痒痒一样,反而令他更舒服了。 他边喝血,边发出“啊……啊……”的满足感,而我的意识已经渐渐迷离。 我能感觉到我的四肢已经渐渐绷直了,我想弯曲,却连那点力气都使不上来了。 我当时的脑海里还有一点点意识,我在心里对薄深说:如果吸了我的血,能让你复活,那我会很高兴。毕竟我的命也是你救的,这次也算是报恩了。” 我说完这些话,眼泪就从眼角滚落了出来,可是他浑然不觉。 相反的,可能是我的血已经少了,不好吸了。他放开了我的唇舌,而是把脑袋移到我的脖子的部位。 我知道,如果他咬断我的动脉,那我会死得很快。 我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抬起手,然后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既然注定要死了,那就死得漂亮一些,含着眼泪死的人,估计死后也会变成怨魂吧。 可我擦着眼泪的时候,我突然感觉我手上的戒指突然亮了起来。 我起初还以为是人之将死,产生错觉了。可那光亮却越来越大,完全的笼罩在我们周围。 薄深的牙齿已经准备要咬我的脖子了,但当那大红色的光打在他身上时,他竟然渐渐松开了我。 他站了起来,表情还是呆呆的,就好像灵魂还没有回归身体一样。 但很快的,他突然抱住脑袋,似乎很疼的弯曲起身子。 “薄……薄深……”我像他伸出手去,我很想问问他到底怎么了,但是我已经虚弱得没有一点力气了。 “啊……啊……” 薄深一定很难受,他的叫声一声比一声还惨烈,整个人甚至翻出棺材,在地上满地打起滚来。 而那束光,就好像有感应一样,一直自动的跟着他。 但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原本那么瘦削的薄深,却渐渐恢复到了之前那种脱衣有肉、穿衣显瘦的好身材了! 但他的身体恢复得和从前差不多时,他的叫声也渐渐变小了,在我以为他不会再疼时,那束大红色的光却变成了黑色。 那光束一下子就变成了一根根银针之类的东西,密密麻麻的扎在了薄深身上。 我说不出话来,只能看着他干着急,那么多银针扎上去,岂不是要把他炸成马蜂窝么? 我试图用手蒙住这枚从阴冢的石棺里带出来的戒指,觉得只要不让它发光,那薄深就不会遭受这些痛苦了。 可那光根本蒙不住,那些银针来来回回的在薄深身上扎着,大概扎了三分钟之久。 薄深已经无力抵挡,整个人靠着墙而站,眼见着就要倒下去时,他一张嘴就喷出了一大滩黑血来! 与此同时,那束黑色的光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他弯着身子,就那样依墙而站着,我一度担心他会倒下去后就再也起不来。 我当时一度要昏厥,但因为记挂着他的安危才强撑着没有闭眼,在我的意识越来越模式的时候,薄深似乎站直了身子,还朝我走了过来。 “沈珂,你没事儿吧?”好像是薄深朝我伸出了手,他好像抱起了我。 “没事儿……”我想告诉他我没事儿,可我却没发出一点声音,有的只是口型。 “对不起……对不起……”他把我报出棺材,然后把我放平在地上。“我既然吸了你的血,我对不起你,我不是有意的,我无意伤害你的……” 薄深很自责,但我却是高兴的,这说明薄深已经摆脱了邪力的钳制,他已经恢复正常了。 我摇头,示意他靠近我的耳边一些。他靠了过来,把耳朵贴在我嘴边。 “没关系,我不怪你。你快离开这吧,在余漾飞回来……回来之前……” 薄深一把搂住我,他似乎也哭了,蹭得我到处是眼泪。“我不会走的,沈珂,不,老婆,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你别自责,我死了更好,变成鬼后的我们会更相配……” “不!傻老婆,鬼怎么能比得上人呢?你不能死,我也不会让你死!” 薄深的脸色变得有些吓人:“那些人,一直阻挠我们见面,就是怕我们俩合二为一。我原本还有一丝犹豫,觉得不该把什么都不记得的你牵扯进来,想保护好你,让你单纯的过完这一生。可是这是他们逼我的,他们既然逼我,那我薄深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他的话我根本听不懂,合二为一不就是指夫妻间的那点事儿么?莫非还有另一层意义? 薄深说到这,低头在我的唇上吻了好几下:“老婆,我薄深若是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我妄为一世鬼!所以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情,你可能会害怕,但你要信任我。” 我懵懵懂懂,什么都不知道。这时,薄深突然咬破他的手指,然后把血滴进我的嘴里。 这这这……这到底是要干嘛啊?难道现在的流行就是喝彼此的血么? 我觉得这种事情特别的恶心,所以最开始的时候是很抗拒的。 但薄深却固定住我的头,一边喂食我一边说:“你别害怕,我们这是互相交换彼此的血液。从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我们虽然看起来是两个独立的个体,但其实却是结成了生命共同体。” 他的话我更是不懂了,但我却不是那么的排斥这鲜血了,反而觉得这味道挺鲜美的。 对!一种渴望得到更多血液的念头在我脑袋里充斥着,于此同时,我的胸口处一阵灼热,仿佛那朵桃花煞上的五通神,也在喝血一样。 我想要更多,我很不满足,但我还是保持最后的理智说:“不行!薄深,你这样会失血而死的……” 可我却无法控制那种嗜血般的心魔,内心深处一直告诉自己我还要、还想要,我还想要更多! 我仿佛听到桃花煞上的五通神在对话了。 “好喝!” “没错,这可是千年鬼胎的血,不好喝才怪呢!” “再来点再来点,真是三生有幸,有生之年竟然能喝到这么美味的东西。” “哎呀!你们能不能斯文点,这里就我一个女的,你们就不能让着我点儿?” …… …… 我的力气渐渐恢复,但我内心竟然还想要更多。 我一边张大嘴,一边摇头,暗示他可以了。 这时,上面突然传来了声音。 薄深一把捂住我的嘴,那些吵闹的五通神也安静下来。 一束电筒光从上面打下来:“许清,你在下面吗?” 第三十七章 地下藏尸 第三十七章地下藏尸 那声音,分明是余漾飞的,我听得特清楚。 薄深竖起食指,对我比了个“嘘”的手势,然后他松开捂住我嘴巴的手。 余漾飞的电筒光又晃了晃:“许清,你到底在不在里面?” 大概有一分钟的事情,他没有说话,但我口袋里的电话却亮了起来。 我动作很轻的掏出手机,是余漾飞打来的。还好之前调了静音,不然现在就难办了。 “别叫了,她肯定在下面直接下去看看吧!”这声音和余漾飞的很相似,但却有点沉闷,没有余漾飞的清朗。 “影子,等等!下面是什么情况我们一无所知,贸然下去只怕会遇到危险。”这声音我听得很明白,看来就是余漾飞的了。 原来是他和他的影子在说话。 “那现在要怎么办?”影子问。 “等!”余漾飞语气很坚定的说:“下面没有出口,他们总会上来。” “可是……” “别说了,就这样办。” 上面很快就没有声音了。 我和薄深对视一眼,他眉头微锁,似乎在想对策。 我不敢打扰他,便安静的在一旁看着他,甚至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闯出去。”没想到最后薄深想了半天,竟然给了我这个方案。 我摇头,凑在他耳边很小声的说:“不容易,上面肯定设置了埋伏,就这样硬闯,那就是自寻死路了。” “没事儿!”薄深故意大声的说,我突然意识到他可能是在声东击西,故意说这些话给守在上面的人听。 我低头一看,果然看到薄深正在用玉扇到处试探墙壁,看样子是打算打一条暗道出去。 但他试了一圈,频频摇头,看来是行不通了。 我想到我手上的戒指,这戒指似乎是个宝贝,刚才还把薄深给救活了…… 或许,可以一试? 想到这,我作势要取下来给薄深,但被他制止了! “这戒指取不下来,即使某一天突然能取下来了,你也不能取下它。” “为什么?” “反正你听我的就对了!” 他说着,拉起我的手,把戒指和玉扇捧在一起。 说来也奇怪,原本根本不相干的两样东西,竟然在互相摩擦的瞬间,一下子就发生了变化。 祖母绿的宝石戒指,迅速变得晶莹剔透,而白色的玉扇,却散发出阵阵绿光。 “薄深,这是怎么回事儿?”我着实被吓得不轻。 薄深让我把戴有戒指的手伸出来,我只听到他说:“灵物合一,天崩地裂,变!” 只见玉扇突然变成了一把锋利的剑,而祖母绿的宝石戒指上的白光又源源不断的输送给剑,那剑就像开了挂一样,很快的就把墙凿开了。 最主要的是还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一切都是在十分安静的氛围中完成的。 “快走!”薄深说着就拉起我钻进地道里。 剑凿得很快,薄深说大概两分钟后就能凿穿,而我们就能离开这里了。 但万万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那剑凿着凿着竟然凿到了一口棺材! 棺材这种东西在现代社会是很常见的,但奇就奇怪在,余府周边都是住宅区,房屋林立,这棺材被埋在这地下,很显然是埋在别人的房子见面。 那说明,这人死于非命! 我当时有些被吓到,但薄深安慰我说只要离开这里后,帮他超度就行,所以他打算看看棺材里有没有关于他身份的讯息。 棺材盖一打开,我就看到是一具男尸! 说是男尸,倒不如说是男人,虽然他已经死了,但是全身却没有一点腐蚀的迹象。尤其是皮肤,光滑得很。还能看到他浓黑的眉毛和俊秀的五官,看来活着的时候也的确是个美男啊! 不过,我总觉得这人有些眼熟。但更奇怪的则是他整个人的状态。 “薄深,这人有点奇怪啊?” “可能是他还没死的时候就被装进棺材里了,他在棺材里挣扎的时候会把棺材里的氧气耗尽,等他死后就没有多余的氧气来腐化。” 我之前在电视上看过类似的节目,上面也有类似的报道,看来还真是这么回事儿了。 我的视线往下移。 这男人,穿着一身民国时期的中山装,看来是死了很久了。 “那他手里抱着的黑色的东西是什么啊?” 薄深用掌风把那个东西拿了起来,凑到眼前一看,竟然是一块灵牌!? 灵牌上还有名字:钟涛之位! 我瞬间犹如被电击了一样,心里的恐惧感一下子就密集起来! 这也太巧了吧!我才做梦梦到一个叫钟涛的男人,然后没过多久就看到了他的尸体!!! 但薄深并没注意到我的反应,他把灵牌丢回原位 “这人活着时应该是得罪了人!” “怎么说?” “死人抱着墓碑睡觉,那可是大忌!用自己的灵牌压制自己的魂魄,相当于自己和自己决斗,所以无论谁赢都是两败俱伤,他根本无法投胎,一辈子都会被困在这里!” “挺可伶的。” “走吧,以后有时间我会为他超度。”薄深拉着我就走了,他走在前面,我走在后面,当时我突然听到有人叫清婉。 我立即回头,原本睡在棺材里的叫钟涛的男人,竟然坐了起来! 他举着灵牌,对我呵呵一笑。 他笑得极具鬼魅,还伸出手对我招了招:“清婉,过来呀!” 在他叫我名字的同时,我胸口突然被什么东西咬了几口一样,疼得我的泪都流出来了。 我的步子也迈不开了,我只能试图拽住薄深的胳膊,十分艰难的说了句:“薄深,那个男人在叫我……” 薄深立马回头,他往身后看了一眼:“你是太紧张看花眼了,别紧张,我们马上就能出去了。” 我连忙往后看了一眼,刚才还坐起来的男人,此时已经躺下了。 “可是,我刚才明明看到……” 薄深把我推到他前面:“你走前面吧。” 有了他在身后,安全感顿时就足了。 这次倒还顺利,玉扇直接把地道打得和下水道连接起来,薄深推开井盖后,抱着我就飞了出去。 总算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的感觉,简直不能太爽了! 但此地不宜久留,薄深带着我离开了哪里,找了一个酒店住下。 一住进去,他就在酒店里走了一圈,然后说:“这里很安全,今晚好好的休息一晚,洗澡去吧。” 我现在哪里还有心思洗澡,我心头已经有几万个问号在大脑上盘旋了。“薄深,澡慢慢洗吧,我有很多事想问你。” “不行!”薄深很干脆的拒绝了我。 “为什么?” “因为你叫我名字了,我不高兴。” 我有点无法理解:“我不叫你名字,那叫你什么?” 他咬着牙说:“许清,你是不是装傻?我刚才叫你什么了?” 我蹙眉、撅嘴、摇头,所有动作一气呵成。“你没叫我什么啊?难道你叫了?可能是我太紧张了,所以没听到吧。” 薄深弯起食指在我额头上敲了一下:“小骗子老婆,别不想认账!” 他这声“老婆”,说得又苏又柔,我的心都快被融化了。 我红着脸抬头看他,在他眼神的鼓励下,好不容易憋出一个“老”字,可最后面那个字却始终说不出口。 薄深的眼神已经由期待变成了无奈:“不就是让你叫我一声‘老公’吗?这有什么难的。” “对不起……我之前从没这有叫过别人,所以有点叫不出口。” 他哼了一声:“我也是第一次叫别人‘老婆’,那我为什么会觉得很顺口呢?” 我叹了声气儿:“我们这才刚见面,在分开的这些日子又发生了很多事情,难道我们不是先沟通和交换讯息吗?” 薄深扭头看着窗外的某处,我又说:“说实话我不想和你吵架……” 我说完就盯着他看,他似乎是叹了声气儿,然后转回身一把把我抱在怀里。“我没有生气,更不想和你吵架,我只是有点失望,我以为你也会如我爱你一般的爱我。” “爱!我当然爱你啊!我的人都是你的了,我不爱你又爱谁啊!”我情急之下就脱口而出,我已经看到薄深贼兮兮的笑容了。 “你当真爱我?” 我羞红了脸,把脸埋进他的脑袋没说话。 但薄深已经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一般:“爱我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所以你没必要害羞。现在我高兴了,你想问什么就尽管问吧。” “那天在龙槐村的河里分别后,后面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会被带到这里来?” 薄深摇头:“我和凌蕴刚上岸,就发现你没有跟在身后。我因为失血过多,需要时间恢复调整,便往凌蕴去救你。但凌蕴刚走,我就被人暗算,然后就被绑架到余家了。” 薄深的话,让我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凌蕴回去找过我?但我根本不记得有这件事情啊!? “所以你后来都没有见过凌蕴?” “对。” “你被绑到余家后,我也来过余家,当时是你救的我吗?”这个问题实在是太关键了,我刚问出来,心脏就剧烈的跳动起来。 第三十八章 双生子 第三十八章双生子 莫非,是凌蕴在返回去的时候遇到了意外,又或者,他根本就没去? 这个想法在我脑海里一旦生成,就挥之不去了。我最终没忍住,所以从侧面做了试探。 “你和凌蕴是好哥们儿?” “是生死之交的朋友。”薄深的眸色变得有些幽长:“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他不会出卖我们的。他没有救你,那肯定出了事。”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那我自然不好再说什么。我接着问:“那余家的人为什么要把你关在地下室里?他们说你是千年鬼胎,还喝你的血……” 一说到这儿,我又想起他那时的惨烈模样,心头又泛起酸楚和愤怒,不忍再说下去。 “我是千年鬼胎没错,鬼喝了我的血,能青春永驻,增强能力;人喝了我的血,能够延年益寿,美容养颜。” “照你这么说,那你的血简直比唐三藏还珍贵了?” “唐三藏有多厉害我倒是不清楚,但我的血还有一个用处,若是被诅咒的人可以用我的血来抵制诅咒!” “那……在地下室上面的那个女人就是……” “她是余漾飞的同胞妹妹余漾玟” “什么?妹妹?那余漾飞也太没有人性了吧,既然那样对待自己的同胞。” “不,你理解错了!余家因为和鬼做了交易,所以一出生就会把自己的身体贡献给鬼。因为当时和鬼签订的盟约没有包含双生子这一项,所以当双胞胎出生的时候,只有余漾玟被鬼选中。” 我似乎听出点什么来了:“所以余漾飞才会安然无恙,没有被鬼吸走阳气?” 薄深宠溺的摸摸我的头:“果然是我薄深的女人,聪明的大脑和我很相配!” 他都有心思开玩笑了,看来是好得差不多了。我心里很受用,但脸上却故作淡定:“那余漾飞为何还有一个影子?那又是怎么回事儿?我和那个影子见过,力气很大……” 我说着说着就停了下来,因为薄深的眼神电力越来越足,我都被他看得心虚了。 “干嘛这样看我?” “你,是不是有事要和我坦白?”薄深双手环胸,考量的眼神令我身体一震,口舌都不利索了。 “坦……坦什么啊?” “比如,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有没有和其他男人……” 薄深故意只把话说一半,但这样更吓人,我昂视就感受到了一股巨浓的醋味儿。 薄深故意只把话说一半,但这样的威慑力更吓人,因为我无法确定他知道到什么程度了。 我只能表情僵硬的否认:“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啊!” 薄深一把扶住我的后脑勺,逼视我看着他。他眉毛轻挑,脸上挂着一抹难以言明的笑意:“真的不懂?” 他的眼睛如十五的月光,清澈透亮得仿佛能看穿我一般,令我所有的情绪都无法隐藏。我想避开他的视线,但无奈被他固定住,避无可避。 我许清以前也是个能说谎的女生,可在他面前却好像是透明人一样,自己投降了。 “其实……其实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后来被余漾飞强制带回公司上班了,但白衣女鬼给了我提示,说你在余府,所以那天下班,我就装睡跟着余漾飞回余府了。” 薄深大眼一眯,一股危险的气息已经弥散在酒店房间里了。“继续。” 我吞了一口口水:“我困了,改天再说行不行?” 薄深一把把我拉了回来:“不行!今晚你不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那未来一年你至少都不用睡觉了。” “哈?你该不会想逼问我一年吧?” “不!我没那么low,我的意思是,我可以不分白天昼夜的折磨你,让你腿酸得下不了床。” 要不是他的眼神在我身上打量了一圈,我真不会把他的话而那事儿联系在一起。毕竟他的语气听起来,是多么的正义凛然! 我后怕的笑了笑:“嘿嘿,你玩得动吗?” 我无意挑衅,但这句话却挑起了薄深的好胜欲。他猛然的把我压在身下:“现在就试试?” 我赶紧推开他:“我开玩笑的啦,你那么认真干嘛!你就算不恐吓我,我也会告诉你后来发生了什么的。” 他这才慢慢的放开我:“那就快说吧。” “后来余府的管家逼我喝了你的血,后来又把我送到阴冢里去,说我是余老爷子选中的媳妇。” 薄深脸上挂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但他的手已经暗中使劲儿了,木制的椅子把手被他一下子就捏得粉碎。 我当时心里就咯噔了,万一那个救我、和我在棺材里那个的鬼不是薄深,那他岂不是会杀人? 想到这儿,我慢慢的往旁边挪了几下。 “继续。”薄深扭过头看着我笑:“后面的故事,我很期待。” 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慌得不行,手心也冒出汗来。我加快语速:“后面我反抗了,我想到这枚宝石戒指,便转动了几圈,然后你就来了啊!” 我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下来,想观察薄深的表情,看看来的那个鬼,到底是不是他。 可是他眸色渐深,深邃得我看不出任何外露的情绪。他的身上也好像笼罩着一层薄雾,令人看不清楚。 他见我好半天没说话,这才眉毛轻挑:“继续啊!” “就……后来我在阴冢里,还见到了肖楠的继母,但没想到她竟然是穿着人皮的鬼。她把肖楠继母的人皮一扯,结果竟然是余晖公司的人事部经理白璐,当初就是她招我入公司的。所以我觉得这一切都是一局,只可惜我做了那么久的棋子,竟然都蒙在鼓里。” “后来?” 我说谎的时候眼睛就会眨,所以此时我故意睁大眼睛:“我之前在河底见到了我妈妈,她说当年她原本想带着我一起跳河自尽的,但却被一个男人所救。那个男人还给了她一张名片,说我有危险时把名片一烧,他就会赶来救我。但你知道那个名片的主人是谁吗?” 薄深完全没有要配合我猜的意思,我的尴尬癌都犯了,但为了把最关键的事情忽略掉,我只能强演下去。 “不知道了吧?那个人竟然就是余老爷子!哼!他还真是个老色胚,我还在我妈肚子里,他竟然就挑中我做媳妇了!”我气愤的说着,又扭动笑着看向薄深:“你说我都拥有这么英俊、潇洒、帅气风流的男票了,谁还看得上他啊!你说同样是鬼,这么差别就那么大呢?” 薄深还是不说话,但脸上的神经已经抽搐了好几下,看来是想笑又被绷住了。 于是我靠近他,摸了几下他的脸:“薄深,你是鬼界的颜值担当吗?” 薄深一把捉住我的手,反握在他手里:“不是。” 我挑眉:“你竟然不是最帅的?那鬼界的颜值还真是逆天啊,竟然还有比你帅的?” 薄深声露不悦:“快擦擦口水吧。” “哦!”我赶紧擦擦嘴,一副沉浸在男色之中的猥亵模样。 但薄深竟然把我揭穿了:“我不仅是鬼界的门面担当,还是鬼界的能力担当,所以你要流口水的话就对着我流吧。但你的演技实在是太浮夸了,你以为你转移了话题,我就不会追问后续发生的事情了?” 第三十九章 后山 第三十九章后山 我当时就崩溃了,觉得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一点爱了!我欲哭无泪的说:“你到底要我怎么办呢?你咄咄逼人,到底还要不要我活了?” “没人要你死,你不是说我去救了你吗?后来我去了吗?” 我干脆两眼一抹黑,闭着眼睛说:“我似乎是失忆了,记不清了。” 薄深一下子就压到我身上来,我想推他,反被他握住了双手:“老婆,你竟然说你忘了,那要不要再让你重温一下,加深加深记忆?” 他的脸,迅速被情欲覆盖。我当时就有些懵逼,只能下意识的推开他。 “等等!你的意思是,和我在棺材里那个的,真是鬼?” 他明明都笑了,但还努力摆出一副高冷范儿:“哪个?” “就那个啊?”我真是急死了,我总不能直接说出那两个字来吧。 薄深看着我笑笑:“既然你那么为难,不好意思开口,那我们就直接用动作来表达吧?” “什么动……” 我话还没说完,他就封住了我的唇。 他的吻那么霸道,我三两下就被他剥得干干净净,当他实在难以自持的时候,他一个翻身把我抱到了他身上。 “老婆,这次该你主动了……” 我从来没有这样过,当时真是羞死了,很笨拙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在薄深很温柔,在他的引导下,我跟着他的律动,渐渐动了起来。 那种温暖,仿佛贯穿了我整个身体,一种愉悦在身体里肆意奔腾。 情不自禁之时,我一下子就叫出声来,而薄深一直瞪大着眼睛看着我,更是令我羞赧得紧。 “老婆,你很棒!”薄深的鼓励令我更加的放松了…… 当我累得满身是汗的时候,腿脚也没有力气了。他伸出手握住我的,借了力给我。 但我很快又不行了,在感觉自己完全没有力气的时候,薄深翻了个身到了上面…… …… 一场香汗淋漓的运动在历时一个小时之久后总算结束了,我早已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躺在沙发上连手指都不想动一下。 薄深的精神反而更充沛了,他耐性的把我抱到洗手间,让我坐在浴缸里,温柔而耐性的把我的长发清洗干净,又帮我抹上很清香的沐浴乳。 洗干净后,他用大毛巾把我包起来,抱到外面的床上后那出吹风机帮我吹头发。 看着薄深很熟练的样子,我忍不住暗想,这强大的鬼若不去轮回,那活上几千年都是有可能的。那他在这段时间里,也不可能没有女朋友或者老婆。他这么懂得照顾女人,莫非是之前做过很多次了? 想到这儿,一股浓郁的酸味一下子就犯上心头。 床前就有一个梳妆镜,我看着镜子里薄深,一直想问却又不敢问。 薄深把我的头发吹干后,又用梳子把我的头发梳好,我的眼神一直落在他的脸上,而他好像全无感觉一样。 薄深帮我把头发梳好后,把我抱到他腿上坐着。 我窝在他的怀里,像一只小懒熊,根本不愿意动。 他伸出手指,我在我唇上摸了几下:“这小嘴撅得那么高,都能挂酱油瓶了,你是不是想问我在你之前有过几个女人?” 我诧异极了,没想到他竟然能猜出我的心事来?“你会读心术啊?” “那倒不会,只是你的表情实在太明显了,我若是再没猜到,那还怎么配做你的男人。” “既然你都猜到了,那就省得我问了,你说吧,在我之前你到底还有几个女人。” 薄深坏坏一笑:“我不告诉你。” “哼!”我一把推开他,“不说拉倒!你不愿意说,那我还不愿意听呢!不过你以后休想再碰我!” 我爬到床头,拉起被子埋着就睡觉。 薄深很快也靠过来了:“真不给我碰了?” “恩。” “若我碰了呢?” “宰手!” 薄深变戏法似的,明明没有掀开被子,却突然出现在我被子里,还一把把我抱住:“你是想谋杀亲夫吗?” “那是我亲夫乱招惹桃花!” “你呀!”薄深捏了捏我的鼻子:“我逗你玩的,我这辈子只有一个女人,也只会有一个……” 他说这些话时,我的心一下子充满了小粉红,也跳得很快。 可没想到他突然话锋一转:“不过我还不确定哪一个才是能陪我走下去的女人。” 我当时就懵逼了,这画风变得也太快了吧? “那到底是谁?不是我还能是别人?”我瞪着他,不带这么耍人的! 他挑挑眉,一脸深思之色。“想做我的女人,却连声老公都不愿意叫……” 这男人,心眼怎么那么小呢?不过我喜欢啊!我一把捂着他的嘴:“老公,老公,老公,老公……” 我一鼓作气叫了几十个,把他乐得不行。他爽朗的笑声充斥在房间里,之前的不快似乎都在这一瞬间被冲散了。 不过轻松过后,又得回答正题了。我躺在他的怀里问他:“你当时不是被余漾飞关着吗?怎么还能去阴冢救我?” 他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因为你的老公很厉害。” “那把我从医院带走的,也是你了?”我当时还觉着,薄深可能是唐玲口中所说的运用巫术的高手,但薄深听到我这么说,立马撑着脑袋半躺着看着我。 “什么纸人?” “你不知道?”我心一凉。 “当时我把你送到那个仓库后,就去追那个大怪物,但我中了他们的陷进,后来就晕过去了。后来我也试图去找你,但余漾飞抽了我太多的血,还加强了封印,所以我有心无力了。” 我感觉刚清晰的思路有混乱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现在根本搞不清楚了。” “怎么了?” 我把后来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薄深,他的眸色渐深:“如果我没猜错,余漾飞和那个唐玲应该是窜通好的,能用纸人变幻成我的样子,还知道我们之间发生的事,这说明这个人很了解我们。他们要把你故意推进河里,目的不是要杀了你,而是故意把你引去龙槐村。那个鬼婴很可能知道些什么,所以才被唐玲灭了口。”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但我更好奇的是,我被余漾飞的影子摔伤后,余漾飞好像是在偷取我的血。” 薄深点点头:“没错,他们肯定是那样做了!他们用我的血和你的血来延长余漾玟的寿命。” “你的血大有用处我倒是清楚的,但我只是个凡人,他们要我的血又能做什么?” 薄深很无语的摸摸我的头:“傻姑娘,你都能把鬼界第一美男子拐走了,还可能平凡吗?你的血是这个世间最金贵的东西,甚至比我的血还金贵。之前在地下室里,你能用你的血救活我,解除了我身上的禁咒就很好的说明了这一点。好在知道的人不多,所以你才没被那么多鬼盯上。” 我多希望薄深的在开玩笑,可他的表情实在是太认真了。“为什么会这样呢?” “冥冥中自有安排,放心吧,以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因为我们已经真正意义上的合二为一,没有人再能伤害你。” 我当时不懂薄深这句话的具体意思,只觉得这样的感觉很拉风,很牛逼。 那晚我们睡下了,第二天晚上,薄深带着我回了龙槐村。 他是想去后山找那个白衣女鬼好好问问情况,因为今天早上起来时,我的桃花印记竟然一夜之间长大了血多。 我起初不同意回龙槐村,我觉得既然余漾飞那么坏,尤其是他的影子,倒不如杀了他再去讨解药,但薄深说余漾飞杀不得。 “为什么杀不得?” “当初和鬼做交易的人,肯定不止余家,牵一发而动全身,若贸然动了余漾飞,恐怕其他家族也会牵动,到时候万一引起社会恐慌就不好了。” 薄深说得有道理,我便决定听他的安排了。 我们是连夜去的后山,从后山往村子看过去,村里倒是一片祥和。但薄深却对着我的眼皮吹了口气儿,然后我再睁眼,就看到不一样的画面了。 龙槐村的整个范围内,竟然被一股黑气笼罩着。那黑气,四处流窜,似乎是有生命的一样。 我吓得不轻,往薄深靠了靠:“那是什么东西?” “应该是和唐玲杀的那个鬼婴有关系。” “那现在怎么办?村子里的人都是无辜百姓……” “放心吧,有法可解,我们先往山上走吧。” 薄深紧紧的拉着我的手,当走进山腰时,女鬼阴阴的笑声传满整个山头,这时我感觉四周阴风阵阵。 “没事。”薄深温柔的对我说了一句,然后抬头一脸淡然的说:“本来就是鬼,还装神弄鬼的吓唬谁!快点出来吧,别再哪里装疯卖傻了。” 薄深的话音刚落,就在这时,我的眼前突然出现了另外一个陌生男人的虚幻的身影。他的面色如玉、英俊潇洒,长发被束了起来,用一条绸带绑着,宛如一个书生的模样。 这人,怎么越来越像凌蕴呢? 不过他戴着面具,所以我还不敢确认。 薄深似乎也看出来了,我看到他全身的肌肉都开始绷紧了。 “弄虚作假的东西,以为幻化成凌蕴的样子就能骗得过我吗?在我还有耐性、打算用文明的方式解决我们之间的恩怨前,你最好别用偏激的方式惹怒我。” 薄深的话音刚落,站在我们面前的凌蕴突然倒了下去,又迅速变成了一个纸人! 靠!这后山竟然也有纸人,这么说来,那个驱使纸人的人应该是早就料到我们会来这儿了? “薄深,没想到你比你那阎王爹厉害多了,竟然不分一丝一毫的力气,就能分辨出我能以假乱真的幻术。” 说话的是个男人,他从山的另一端朝我们走来。他走得很慢,却又像会飞一样,很快就站在了我们面前。 我这才看到,原来他的脚下有很多纸人,是那些纸人把他抬过来的。 这个男人面生得很,我是第一次见,我悄声问:“你认识?” 他点头:“这应该是你们常说的一句话吧,青出于蓝胜于蓝,大伯。” 大伯?那就是薄深的亲人了?那我是不是也该和他打个招呼呢?不然以后他说我没有礼貌就不好了。 他点点头,视线落在我身上:“你,应该就是薄深的女朋友吧?” 我笑笑,他又说:“看来她比你妈强很多,不过你确定你的口味儿要和你爸一样吗?明明冥界有后宫三千女鬼供你选,你非要选个人类的女人,这又是何苦呢?莫非,你觉得杂交的品种比较好?” “大伯,请你注意言辞。”薄深的声音很平淡,但这样的薄深才是更可怕的。 可对面的男人还浑然不觉:“我说的是事实啊!你就是个最经典的杂交品种,所以这件事情,你应该是最有发言权的吧?” 他的话刚落,薄深已经飞了过去,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但几乎是同时,从四面八方突然涌出很多纸人,他们捂住我的嘴,抬着我就走了…… 第四十章 五通神变小了 第四十章五通神变小了 那些纸人看起来很单薄,但却力大无穷,更可怕的是他们落地无声,他们抬走我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薄深根本没有注意到我被带走了。 我想挣扎,可无数的纸人按住我的身体,我感觉自己特像剥了皮的鱼肉,现在他们就要把我拿去下锅了。 这分明是调虎离山计,薄深的大伯故意用话激怒他,分散他的注意力后再用纸人把我掳走! 我当时心里泛起各种念头,薄深刚才还说这辈子都不会与我分开,会保护好我的,可怎么才这会儿功夫,他就连我被人掳走都不知道了呢? 什么合二为一、血液共融,如今看来都是空有噱头罢了! 纸人非得很快,薄深渐渐淡出我的视线。它们抬着我迅速离开后山,把我带往某个地方。 那条路我越来越熟悉,这不是余家吗? 那熟悉的建筑,高大厚实的铁门,还有门前的路灯……不正是余府吗? 我完全吓了一跳! 我的内心深处泛起巨大的恐惧,然而动弹不了的身体又把这种恐惧放大,在某个瞬间我真的很想干脆晕过去得了!但我竟然越来越清醒,越靠近余府,我就感觉我的每个细胞都开始颤栗了。 那些安静的纸人,此时突然说起话来,叽叽喳喳的,我根本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这些纸人把我抬到余府外墙,从他们越来越激烈的叽叽喳喳中,我感觉他们是有分歧了。 有的纸人好像想把我从大门送进去,而另一些则想翻墙进去。 然后,纸人们迅速交换了位置,然后可怕的一幕出现了! 左边的纸人把我往门的方向拉,右边的纸人把我往墙边拉! 我的内心是完全崩溃的了! 他们现在是把我当成绳子,在玩拔河比赛了么? 我感觉我的身体都快要被撕成两半了,而嘴又被堵住,没有释放的出口,直感觉豆大的汗珠已经忍不住的往外冒了。 而我的胸口处,也开始疼痛起来。 那里面的五通神,仿佛也想冲出来一样,我能感觉我的皮肉都好像被他们蹂躏了一样。 这天色是极好的,月亮很圆,星星闪耀,但说来也奇怪,在我疼得快要死掉的时候,天空突然响起一阵惊雷,然后又是几个闪电。 那些纸人这才停止动作,目瞪口呆的看着天空! 几乎是同时,倾盆大雨一下子就下来了! 雨太大,纸人瞬间被淋湿了,然后变成软软的一坨,掉在了地上。 而我没了支撑,也往下落! 但落了几厘米,一个黑色身影突然从远处飞来,一把接住了我! 当我投入那熟悉的怀抱时,我又是感激又是生气,但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就瞪大着眼睛看着他。 “老婆,让你受苦了,但是我早就怀疑我大伯和余家相互勾结,所以刚才才故意让纸人抬走你!不过这也证明了我的猜测!” “那你的意思是……你是故意的了?” “对。我们现在血液通融,我能随时告知到你出了什么事、以及你在哪里。” 我有气无力的说:“那你还是真是舍得啊!别的男人是把自己的女人当宝贝疼的,你却把我当球使啊!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差点死掉!” 薄深有些愧疚的说:“我当然舍不得你疼,我会这样做,除了验证自己的猜测外,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想利用纸人法术,遏制住你身体里的桃花煞。” “遏制?”我心想他还真能胡扯,这纸人再牛逼,那也不可能强过我身体里的桃花煞。 薄深抱着我来到一个凉亭躲雨:“不信你可以自己看看!” 我刚要把衣领拉下,就注意到薄深的眼睛一直盯着我胸部,我立马捂住:“非礼勿视,转过去!” “我不仅看过,还摸过,有什么关系……” “快转回去,别磨磨唧唧的!” 薄深这才不情不愿的转过去,在路灯的照耀下,我看到原本已经得有巴掌大的桃花煞,此时果然只有指头那般大小了。 我惊喜连连的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刚才那些纸人在撕裂我时,我明明感觉到胸口的位置有股涌动,仿佛住在里面的五通神要出来一样!” “我大伯虽然十恶不赦,坏的连良心都没有了,但他的驭纸术却是首屈一指的。这纸人看似其貌不扬,但其实每一个纸人上,都有我大伯倾注的幻术。刚才纸人在拉扯你时,五通神也会痛,所以他们很想逃出来。” “那,逃出来和变小,哪个更好?” “当然是前者,但是纸人的幻术又没有大到能把他们揪出来,所以就退而求其次,把他们变小。这样他们在你身体的能力也会减弱。” “原来是这样啊!那纸人都这么厉害,那你大伯肯定更厉害!如果他能帮忙,那这桃花煞肯定能消除。” “对,但你也看到了,他和我的关系很敌对,是不可能帮我的。” 我实在是太想摆脱着桃花煞了,就说:“那你用强的啊!协商不了那就武力解决。” 薄深听我这么一说,竟然笑了起来。 我被他笑得莫名其妙,便有些急了:“你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么?” “对,很对,但是我大伯很狡猾,若我逼他救你,只怕他会在你身体里种下更可怕的东西。何况我们现在最关键的,是要查清他和余家以及那个唐玲的关系,然后顺藤摸瓜,一锅端了,那所有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了。” 我点点头,觉得薄深说得的确有几分道理。 “那你大伯呢?” “我和他打了几回合,故意装作打不赢让他逃了。” “怎么能就这样放了走呢?你不是说要查他和余家的关系吗?你当时就应该跟踪啊!” 薄深一脸淡定:“可我得救你。” “救我固然重要,但是跟踪他也很重要……”我真是急死了,总觉得不能理解薄深的行为。 他见我着急,一把把我搂进怀里:“你能冷静一点吗?” “不能!我就觉得你今天的事儿做错了!” 他捏捏我的鼻子:“你真是毫无幽默感!” 我也捏了他的:“你才是毫无危机感!” 他摊摊手:“我有啊!原本我是想逗逗你的,没想到你这么无趣。其实打斗时我已经趁乱把某样东西放在他身上了,他所有的行踪我都能简单了解到。” 我一听,总算是松了口气儿:“什么东西?” “类似你们人类gps定位之类的东西,放心吧,我们现在放好了长线,就等着收大鱼吧。” 薄深刚说到这里,他突然停顿下来,我能感觉到他的身子一僵。同时,他的玉扇已经飞了出来。 “啊!”一个女孩子痛苦的声音立马传来。 “谁?”薄深的眸色瞬间变深,语气也变得冷然起来。 第四十一章 胸口有字 第四十一章胸口有字 薄深的声音很高,我也紧张的往他身边一靠。 玉扇迅速飞回薄深的手中,他的右手竟然迅速的聚起一团风力:“再不出来,我就不客气了。” 亭子里的树叶和灰尘,都被那股掌风吸住了,快速的运转起来! 我看得傻眼了!薄深竟然还会这个技能? 这不是在武侠片里才能看到的画面吗?一般能掌下如风的人,都是武林高手,看来薄深的能力也不是盖的! “别……”一个娇弱的女声从树林后传来,她一步一挪的,十分费力的才走进亭子里。 这姑娘,两眼脉脉含情的看着薄深:“请薄公子手下留情。” 薄公子?这称呼倒是绝了,我原本想笑的,可薄深却一脸严肃,我便把笑憋回去了。 “你是谁派来的?”薄深两眼微眯,听不出多余的情绪来。 “薄公子,我是凌蕴凌公子派来的。” “凌蕴?”薄深迅速看了我一眼:“他说什么了?” “凌公子现在被人关在郊区的庙里。” “你这小妖,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薄深声音不大,但是却有一种摄人心魄的魅力。只见他的手微微一转动,一小团席卷着树叶的风已经朝她身上打去了。 “啊……”那女的被掌风击打在地,可顷刻间人没了,只见地上多出一只小狐狸来。 那小狐妖全身雪白,特别可爱。她的腿和腹部都红红的渗出血来,看来是被薄深打的。他竟然下那么重的狠手,连我看着都觉得心疼了。 “狐妖?”我简直觉得难以置信,这个世界竟然真有狐妖这种东西? “有什么奇怪的,这个世界有人有鬼,那有妖也很正常。”薄深和我说话时又是微笑着的,“你现在是我的女人,所以要表现得淡定一点,别什么事儿都觉得稀奇。” 我才不买他的账:“我第一次见狐妖,的确觉得很稀奇,我也不想掩饰自己的真实心情。何况,你一直说我是你的女人,但用我们人类的风俗习惯来说,我和你的关系现在顶多算是男女朋友。” 薄深双眼一眯,一丝危险已然靠近:“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现在有交友自由?如果一言不合,还能说踹就把我踹了?” 其实我的潜台词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但他那种要吃人的眼神却让我不敢承认了。 “没啊,我只是随便说说,后面部分属于你自己意淫的。” 薄深呵呵一笑,那眼神似乎在告诉我,等以后再慢慢修理我! 我们看向小狐狸,这才注意到她水滴滴的眼睛里,竟然挂着眼泪。 看那委屈的样子,好像很受伤一样。 莫非,这小狐狸暗恋薄深? 我刚想问,那小狐狸已经可怜兮兮的说:“薄公子,你有喜欢的人了?” 薄深面色一敛:“这和你没什么关系?” “薄公子,我无意冒犯,只是关心……关心你……”我看小狐狸都要哭了,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说:“你别那么凶嘛!这小狐狸好歹也是个美女,你要懂得怜香惜玉。” 薄深很酷的来了句:“我只对我爱的人好。” 这句话,威力太强,直接把我给秒杀了! 薄深扭头看着小狐狸:“你真是凌蕴派你来的?” “真的,我本在那座庙里修仙,结果有天无意间撞见凌公子被人压制在哪里。我道行太浅,救不了他,他便让我来找你。” “你不是道行很浅吗?那怎么会找到我的?” “实不相瞒,我已经找了薄公子好几日了,就今天这突然的天降大雨,我想可能与薄公子有关,这才往下雨的地方赶来,没想到真见到你了……”小狐狸说几句话就要看薄深几眼,那样子就像怀春的小女孩,想看看自己的爱人,却又娇羞得难以把持。 薄深想了想说:“我量你这小妖也不敢骗我,走吧,我们和你一起去!” 可小狐狸却说:“薄公子,只能你一人前去。” 薄深看了我一眼,拉起我的手说:“你又在玩什么猫腻?” “小妖不敢,只是你身边的那个女子奇怪得很……” 我迅速检查了自己一遍,无论是妆容还是衣服都很正常啊,根本没什么问题。 我寻思着,找小妖估计是因为喜欢薄深,所以嫉妒心炸裂,才故意找个借口想支开我,和薄深独处。 我没不挑破,也不生气,毕竟薄深实在是帅得掉渣,有女生喜欢他那实在是太正常了。我要做他的女人,那肯定得承受住这些的。 但薄深却很生气:“你这小妖,我老婆哪里不正常了?你再敢信口雌黄,当心我把你百年修行都打没了!” 小狐狸呆萌的摇着头:“薄先生,小妖不敢妄下断言,但小妖观察她许久了,的确觉得她问题很大。” 薄深打量了我一圈,似乎没看出异常。 小狐狸缓缓的站了起来,又显出了人类的模样。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镜子一样的东西,递给薄深。 “薄先生,这是我修行的宝贝,使用它便能看出鬼眼和人眼看不到的东西。你若不信,可以用这宝贝看看。” 薄深很敷衍的接了过来,然后又很敷衍的往我脸上一照,然后他的表情就变了。 “怎……怎么了?”我的心脏跳得很快,搞不清楚哪里出了问题。 “你别动!”薄深严肃的拿出着放那宝贝,对着我的嘴巴好一阵观察,几秒后,他蹙着眉说:“你的嘴巴是怎么回事?” 我完全不知所云,哑然摇头。 “你嘴巴上的伤口,一看就是接吻过猛留下的印记。但是,吻过你的东西不是寻常的人,更不是简单的鬼,他把吻痕用障眼法遮盖住了。要不是这镜子,我还真被瞒在鼓里。沈珂,你能坦白说说吗?” “什么啊?薄深,你该不会以为我背着你和其他男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但你得给我一个解释!” 薄深的态度令我有些生气。 难道我们之间的信任,就因为一个不知其名的破镜子给打没了?我的语气也变得不好:“我没什么好解释的,既然你不信任我,那你们就走吧。” 薄深看着我,然后对小狐狸说:“我待会儿过去,你先回去吧。” 小狐狸一步三回头:“薄公子,你一定要记得过来,凌公子的状况并不好……” 我酸酸的说:“你还留在这儿干嘛呢?你难道没接收到她给你的讯号吗?” “什么讯号?” “呵!”我冷笑一声:“男女间的那点事儿,就不用我明说了吧。” “栩清风,我没那么没品!”他说着抱着我就把我带回了酒店,我刚进屋,他用手一划拉,我的衣服竟然都失踪了…… 我捂住上面露下面,捂住下面露下面,最后只好选择捂住眼睛,眼不见为净。“薄深,你要做什么!” 他在我身边来回踱步:“检查!” 他还真的不相信我了?我真觉得这是种屈辱,我恼了:“行!那你好眼睛瞪大一点儿,最好给我找出什么蛛丝马迹来。否则,我不会轻饶你的!” “当然,若是我误会,那我不仅会道歉,还会任你收拾,但在这之前,请你移步到床上,方便检查。” 薄深这么一说,倒令我顺从了。我挺尸一般躺到床上,调侃着说,“行吧,你爱怎么检查就怎么检查,实在检查不出来,你还可以对我解剖。” 薄深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他橡根弹簧一样,快速退到对面的床铺上,似乎已经有点难以自持了。 我冷冷一笑:“你还是快点检查吧!” 薄深屏住呼吸,用那宝贝在我身体上看着。我当时真觉得又羞耻又难过,被自己的男朋友这般对待,大概只有我一个了吧。 当他的视线移到我胸前时,他的眼睛突然睁大了。“这是什么?” “怎么了?” “桃花煞下面,好像有个名字!” “当真?” 我顺着他的眼神,看向我的胸前,黑色的桃花煞下面,竟然真的有两个红色的字。 “什么字?我根本不知道!” “我昨晚也没留意到,估计是被桃花煞遮盖住了,刚才纸人把桃花煞的范围缩小,所以这字才露出来。” 我真的是又焦虑又着急:“到底是什么字?” 薄深又看了好久,然后念出了两个字:“钟涛……” 在那个瞬间,我突然想到了什么! 那个在医院那晚,入我梦的男人! 一种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我感觉我的大脑突然装进了很多负面的东西,那些东西一直在拉扯着我,似乎恨不得把我撕碎。 我一巴掌打在胸前,可是竟然没有预料中的疼痛, 薄深连忙捉住我的手:“你别激动,不过这个名字有点熟……” 我吞了好大一口口水:“的确睡……” “对,我们从余家出来的时候,在玉扇挖开的地道里见过一具尸体,他手中有个灵牌,上面就有钟涛两个字……”薄深顿了顿:“莫非,他怨魂没散,那个时候缠上了你的?” 都到这个时候了,我肯定不敢在隐瞒了,便把梦里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薄深。 薄深听完,很焦虑的在地上来回走了好几圈:“你的意思是,他咬了你,还说会在你身上留下印记?” “对,在梦里他是这样说的。” 薄深的神色十分内敛:“是我误会你了,我不该怀疑你的!但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你的确被其他鬼盯上了!” “什么意思?” “我之前说过,你的血比千年鬼胎的血还有用,可能这个叫钟涛的鬼也知道了这一点,所以缠上了你……” “那……那怎么办?” “没事,总有办法解决的。但现在,我们还是先去找凌蕴吧。” “可那小狐狸说,我不能去……” “我不会把你一个人放在酒店的,我们先过去看看那边的情况再说。” 我们到郊区的庙口时,已经是半夜了。 这个庙荒废了好多年了,房子破破烂烂的,还长了很多野草,看来是许久没人住了。 越靠近这庙,就越是觉得寒气逼人,仿佛里面有什么危险可怕的东西似的。 到了庙门口,薄深却不进去,而是在地上用脚转了三圈。 庙门口是泥巴路,他转了几圈后,上面留了了一个大圆。薄深把我拉了进去。 “干嘛啊?孙悟空给唐僧画的圈啊?” “差不多,你待在里面别出来,我先进去看看。” 薄深说着就要往里面走,我一把揪住他的袖子说:“可是我害怕……” “别怕,你站在这个圈里会很安全的,里面安全了,我再来接你。” 薄深说完就进去了,当他的身影消失在我视线中时,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的,我总觉得背后阴森森的。 就好像有人在身后打量我一样…… 我想回头看看,但最终还是忍住了。万一一回头,真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那才是吓死人不偿命呢! 可是,一股风却突然吹来了! 泥土都被吹走了,眼看着薄深画的圆圈渐渐没了,我紧张得全身都开始发抖了! 我想叫,可是却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突然勒住了我脖子一样,根本动弹不得。 “薄深……薄深……快救我……”我想到他说我们血液共融、他能随时感应到我发生什么事情的话,心里总算宽慰了些。 但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 “薄深不会来救你了,他现在自身难保。” 第四十二章 通婚书 第四十二章通婚书 那声音,十分的空旷,就好像身处幽静的山谷,一说话,就回声四起,悠扬而绵长。 但那声音却给我一种熟悉感,仿佛曾经听过一样。 我的神智被那声音拉得很远很长,直到胸口处一阵发热,我的思绪才被拉了回来。 是那种人体能承受的温度,就像冬日天气的温开水,穿过喉咙一下子在胃里绽开,继而温暖了全身。 我试图求救,可整个身体都无法动弹,而嘴巴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风越来越大,薄深临走前画出的圆圈迅速被吹没了。 我心里焦虑得很,冷汗不停的冒出来,当圆圈彻底被吹灭后,一只冰冷的手一下子就捏住了我的下巴。 我害怕得瞪大眼睛,心底尽是恐惧。 一个男人低声笑了起来:“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这声音更是耳熟得很,我绞尽脑汁了一番后才反应过来——钟涛?! 对,肯定是他! 他之前就说过,当他出现时,他刻在我心头的印记就会给出反应,想必刚才那股温热就是所谓的征兆吧。 他的手继续往我身下游走,我整个后背都湿漉漉的,我在心里咒骂,要是他敢非礼我,我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 好在他的手最终停在了我锁骨的位置,那声音魅肆得很:“看你这羞答答的眼睛,瞪那么大,是想看清我的模样吧?” 他低笑一声,又说:“不过我现在不便现身,过些日子你就能见到我了。不过咱们来日方长,你马上就是我的人了,以后可以让你每天盯着看个够!” 他似乎贴近了我,因为我感觉到胸前一阵冰凉。他再开口时声音就紧贴在我耳边,耳朵处还感觉到了一阵凉意:“许清,我不管你以前爱过谁,但你既然是我的人了,那你以后只能爱我一个。而且谁也不能抢走你!谁也不能!” 他说完,又离我远了些,声音在我头顶浮着:“但我也不是蛮横之人,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如果你不愿嫁给我,那就摇摇头或者开口直接拒绝。一分钟过后,即使你后悔那也没用了。” 我的内心是崩溃的! 这个男人真是卑鄙,明知道我不能说话不能动,竟然还假模假式的说要给我选择权! 这真是假民~主,真专制! 他还在一旁倒数,声音里都透着一股势在必得的得意! 我当时真真的是心急如焚,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薄深身上。 我从来没感觉时间流逝得那么快!这薄深,眼看着我就要被其他鬼强取豪夺了,可他竟然迟迟不现身! 而钟涛,已经倒数到10了! 只剩十秒了…… 我竟然有点认命了…… 钟涛已经数到7了,他的声音里都带着一抹得意的笑意。当我已经放弃挣扎,绝望的闭上眼睛的时候,什么东西突然从寺庙里飞了出来! 而且,是直接冲着我飞出来的! 那速度之快,估计能把一头大象当场杀死,何况是这么单薄的我呢? 别说我无法动,就算我想逃也来不及了!我害怕的闭上眼睛,直感觉到什么东西擦着我的衣服飞过去了。与此同时,只听身边的男鬼闷哼了一声,而包裹住我的凉意一下子就褪去了。 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的时候,一股强大的风力突然把我往庙里吸,继而落进了某鬼的怀里。 “别害怕,没事儿了。” 是薄深…… 我的恐惧和害怕一下子化为委屈,我一拳一拳的打在他身上:“你刚才去哪了?你知道再晚几秒,那个钟涛就要娶我做他老婆吗?” 薄深任由我打个够:“要是打我能让你消气儿,只要你手不会疼,那你可以打上一辈子。不过你完全可以放一百个宽心,有我在,谁都无法抢走你。” 薄深说话间,什么东西回到了他的手里,原来刚才击中钟涛的是玉扇。 薄深接过玉扇,默默的念了几句什么,玉扇再次出击,而且一直往那个看不见鬼影的钟涛身上打去。 钟涛避无可避,惨叫连连后,总算无力招架,一身狼狈的显出了鬼身。 当看到他的中山装时,我更能确定他是钟涛了!他的衣着和外貌都和我们之间在余漾飞家地下通道看到的一模一样! 但此刻,他一张俊朗的脸上,已经被玉扇划拉出很多伤口,算是破了相了。 “不自量力的东西,竟然连我的女人都敢抢,看来你是活腻了!”薄深声音不大,但是却有一种能摄人心魄的能力。 钟涛从地上爬起来,擦着嘴上的血迹说:“薄公子,幸会幸会。” 薄深完全不理睬他,声音冷厉的说:“我也给你60秒的时间,速速把我老婆身上的字祛除,否则,我不介意大开杀戒!” 没想到钟涛却毫无所动,甚至变相威胁:“那我大方点,给你61秒,你放开抱着我老婆的手。” 年少时,大概每个女孩都做过被众星捧月的梦。两个甚至更多的英俊男人,为了得到自己而打架,那是多么拉风的事情。 可是亲身经历了才知道,这种感觉真的不好。虽然薄深是鬼,而钟涛可能不是他的对手,但我依然担心薄深会受伤。 他们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整个寺院里瞬间充斥着两股风力,但钟涛明显趋于下风。 钟涛很贼,眼看自己要败下阵来,立马收起风力说:“薄公子,你好歹是阎王的儿子,应该知道阴婚的规矩。我称许清老婆,是因为我们已经签订了通婚书,甚至已经送到阴司局等着审判了!所以,你若再和许清纠缠,那可就是我们婚姻里被唾弃的第三者了!” 薄深的表情微变,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当真?” 钟涛得意洋洋的笑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红色的纸,递给了他。 我一看,上面果然有我的生辰,还有钟涛的,下面还盖有地府的章…… 我还想看到更清楚些,薄深已经愤怒的一下子把通婚书捏碎了。 但钟涛却不急,反而笑得更张狂了:“薄公子,你销毁了也没用,通婚书在地府是有备份的。现在你通婚书也看了,所以能把我老婆还给我了吗?” 薄深捏紧拳头,我完全能感觉到他从身体内部散发出的愤怒。看到他这样,我更是心急如焚。 莫非,我真的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这个叫钟涛的人娶了? 钟涛见薄深这样,得意的走过来:“薄公子,东西再好,不是自己的,垂涎也没用。” 钟涛来拉我,我刚欲朵,他就被薄深一脚踢翻摔在了地上,继而一把捏住他的脖子:“不自量力的东西,你已经彻底惹恼我了!” 钟涛可能是喘不过气儿,整张脸都憋得通红,但嘴上还是叫嚣着:“你别仗着阎王是你爹,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告诉你,地府现在采用的可是选举制,而不是世袭制!若你敢公然破坏地府的规矩,那我们就敢揭竿起义!到时候,废黜的太子不如兵,只怕你的下场会很惨!” 听了钟涛这番话,我才知道,原来薄深的爸爸是阎王!联想到在龙槐村的后山见到的薄深的大伯所说的话,莫非,阎王的老婆也就是薄深的妈妈也是人? “敢威胁我?”薄深情绪起伏挺大的,钟涛的魂魄已经越来越淡了。 薄深的父母位高权重,薄深的每一举一动都被无数的鬼监视着,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我不想看到薄深因为我而招惹是非,所以上前欲制止他。 “薄深,他是在激怒你,你别中了他的计!” 薄深在我的劝说下才慢慢松开手,钟涛摇摇欲坠的站起来,可嘴上还是不饶人:“还是老婆疼我。” 我扬起手就给了他一巴掌,钟涛完全没料到我会这样,一脸惊讶的看着我:“你敢打我!?” “我为什么不敢?你说我和你签了通婚书,可我从没在那上面签过字。这里面的猫腻,想必你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薄深听到我这么说,才恍然大悟:“还是老婆聪明,竟然能想到这一点,阴司局和你们人间的民政局一样,讲的是结婚自愿原则。我刚才被他气得乱火攻心,竟然忘了这一点了。” 钟涛听到这里,面上露出一抹慌乱来。 薄深冷冷的说:“走吧,我们一起去阴司局,看阴司大人会怎么恒定你们的关系。” 钟涛连连后退:“我才不去,反正我只认通婚书。阴司局的已经签字盖章了,我的许清的婚姻是成立的,我才没功夫陪你玩!” 钟涛敢这样和薄深说话,敢惹毛这只刚苏醒的狮子,看来真是活腻了。 第四十三章 巨蟒 第四十三章巨蟒 结果果然没让我失望,薄深抬脚往钟涛的屁股上狠劲一踢,钟涛一下子就消失在我们眼前。 “你该不会把他踢得魂飞魄散了吧?” “那倒没有,只是把他踢去地府了。” “传说中的地府,就在这寺庙下面?” “没有,离这远着呢。” “那你还能把他踢到地府去?” “恩,虽然我一向秉承做人要谦虚的准则,但你都这么问了,我也不介意承认我比较厉害……” 薄深这听似谦逊、实则是自夸的话语,弄得我哭笑不得。但为了不让他自尊心膨胀,我故意没接这话,而是说:“不过你找到凌蕴了吗?” 薄深点点头:“对,得快点找到凌蕴,然后去地府拦下钟涛和你的通婚书,咱们再顺便把婚给结了。” “结……结婚?”我嘴巴都哆嗦起来。 “对,结婚。我一直打算和你顺其自然的相处,水到渠成时才结婚。但觊觎你的鬼那么多,今天是钟涛,说不定明天什么小猫小狗都敢和我抢你了。夜长梦多,所以我们先把该走的程序都办了。” 薄深一副把什么都安排好的样子,竟然让我在某个瞬间无法反驳。 我心里乱的很,只好低下头去看着他的鞋尖,不敢与他对视。 薄深试探的声音在我头顶上飘着:“怎么?你不愿意?” “也不是不愿意,只是太意外了……” “意外?难道你没有想过要和我结婚的事情吗?” “也不是,只是我没想到会那么快……” 薄深伸手揉了揉我的脑袋:“傻瓜!放心吧,即使结了婚,我也会继续宠爱你,绝不会让你变成黄脸婆、怨妇之类的角色。我会努力的让你生活在蜜罐里。” 薄深说完后,伸出食指挑起我的下巴:“所以,你可以嫁给我吗?” 我闪烁其词:“那个……还是快点救凌蕴吧。要是去晚了,可能就来不及了。” 薄深颔首:“对,去迟了,钟涛可能就和阴司局的人走完程序了,还是你想得周到。” 我囧死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懂,你就是在表达不想和我结婚的意思,对吧?”薄深竟然一脸哀怨的看着我。 我急忙辩解:“也不是这意思……” “恩,那就是你想迫不及待的嫁给我,对吧?” 薄深这绕着弯的逗我,就是想让我承认我想嫁给他这件事情。虽然知道他是在捉弄我,但我的脸还是没来由的就涨红了起来。 薄深可能是觉得满意了,才语带含笑的说:“好了,我不逗你了。” 他说着牵起我的手往里走:“这些鬼和人都诡计多端的,以后我不会把你一个人丢下的。不论有多危险,我都要把你放在眼皮底下才安心。” 他说着,又加重了力道握着我的手,顿时我感觉到了一股洋溢的温暖。 “那你到底找到他没有?” 薄深摇头:“这庙里被高人布了阵,稍不注意,就会掉进阵法里。刚才钟涛之所以能靠近你,就是因为我被阵法困住了。”他说着把我的手拉得更紧了些:“不过我已经了解了这其中的门道,你跟紧我就行。” 我紧紧的贴着薄深,往里走。 这寺庙安静得很,就像那种寸草不生的荒漠,甚至是像费孤寂的坟墓。 像现在这种季节,正是虫鸣鸟叫的时候,可是却安静得连我们的呼吸都显得十分的粗重响亮。 而且越往里走,就越是静谧,一种严肃的气氛萦绕着我们,我的手心都忍不住微微冒起了汗。 我寻思着,那小狐妖呢?她不是说她住在这里的吗?怎么这会儿却不见踪影了? 我刚想问薄深有没有见到小狐妖,这时大门紧闭的寺庙里,突然传来急切的求救声。 “救命……有人吗?救救我……救我……” 那声音很低,带着一种绝望的恐慌,仿佛被困了许久的人,亡命的呐喊的一样。 薄深又被我拉紧了些,往大门的方向走去。但他却停在了离门有两米远的地方,站着不动了。 我以为他不愿意救里面的人,便想自己先进去看看,可刚踏出步子就被薄深拉回来了。 “危险。”他说着用掌风驱使玉扇,玉扇刚飞出去,地面的水泥地板突然凹陷下去,有许多的红绳飞了出来,要去捆绑玉扇的样子。 那玉扇虽然敏捷得很,但也禁不住那气势汹汹的红绳。薄深费了一点功夫,才让玉扇把红绳切成了碎线。 “什么情况?莫非绳子也是在寺庙里日夜受到熏陶,修成仙了?”这场面,令我惊讶得很。 “这应该是有人故意在此设置的机关,一旦有人贸然走进去,绳子就会把人绑住。”薄深说着,这才用玉扇把门推开。 玉扇在屋里转了一圈,便完好无缺的从屋里转出来了。 薄深这才拉着我进去,可是这房里根本什么都没有。 没有打斗的痕迹,没有求救的人,哪怕我们刚才明明听得那么清楚。 薄深在检查这个房子里有何古怪的,而我有些累了,见到这房子里有椅子,于是便想坐下去休息一会儿。 “别坐……” 薄深这么说时,我已经坐下去了,所以一切都晚了! 在我坐下去的瞬间,椅子上就像突然多出了一只手一样,一把勒住了我的腰。 我刚想求救,一把刀已经刺在了我喉咙的位置。 几乎是同时,房子里的所有东西都变了! 椅子变成了鬼,桌子变成了鬼,连供奉在桌上的东西都变成了鬼! 原来这所有的东西都是鬼变成的,这可真比孙悟空的看我72变还来得猛烈! 薄深见此,并没露出惊讶的表情来,仿佛他早料到这一切了。他拍了几个手,才慢悠悠的说:“你们的障眼法是不错,但却没能瞒过我的眼睛,因为我已经抓住你们的鬼头了。” 一个魁梧的男鬼一听,便哈哈大笑起来:“你手中明明什么都没有,少糊弄我们!” 薄深淡笑了一下,只见他轻吐了一口气儿,他的右手处便冒出一个鬼来。 不过那个鬼的下场挺悲惨的,全身都银针扎满了,尤其是脸,用马蜂窝来形容完全不为过。 其他鬼见状,表情顿时变了,勒着我脖子的那个鬼,把刀又戳得紧了些。 “抱着我老婆的那个鬼,请注意你的刀,但凡伤到我老婆,那不仅你的老大,连你们都会死得很销魂!” 听到薄深这样说,勒着我的鬼明显紧张起来,手和身体都哆哆嗦嗦的。 但其他鬼却说:“薄深,现在不是你能和我们谈条件的时候!她可是人,死了就无法复生,但我们老大本就是鬼,所以我们没在怕的!” “是吗?”薄深淡淡的笑了一下。 那些鬼见薄深笑了,以为薄深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便又说:“我们都是死了很久的怨魂,我们想去投胎,但是地府不接收我们!我们原本还觉得不投胎也很好,像现在这样很自由,但是日子一长,也觉得做鬼很没有意思。我知道你是阎王的儿子,算有势力的了,希望你能帮我们到相关部门反映反映,让我们早日投胎,渡入轮回。” 薄深点点头:“人死后成为鬼,鬼再投入轮回中投胎转世,这本就是正常规律。你们不绑架我老婆,我也会帮你们的,但你们若是玩大了,激恼我了,那事情就会变得难办了。” 那些鬼一听,立马示意勒着我的鬼松开我,其他鬼纷纷感激的说:“兄弟,真是谢谢你啊!” “不客气,这本就是应该帮的忙。不过你们在这儿见到一个小狐妖了吗?” “小狐妖?”其中一个很胖的鬼说:“她一直住在这里修行,但她今晚出去过,好像还没有回来。” “那我的朋友凌蕴你们见过吗?” “见过,凌蕴现在就在我手上,他在我们这儿很安全,只要你能让我们投胎,我们就把凌蕴交出来。” “当真?”薄深露出很感激的样子。 “当然。” “那行吧,我现在就去和我爸说一下。”薄深走到我身边来:“不过我老婆我得带走。” “兄弟,那地府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进去的地方。你老婆可是人,你就放心的去吧,有我们看着,很安全的。希望你能尽快给我们带来好消息。” 这些鬼竟然是想把我当做人质? 我以为薄深肯定不会同意,哪里想到他竟然径直走到门边,才说:“那就麻烦各位了,请你们一定要照顾好她。” 我瞪大眼睛,完全不敢相信他真的要丢下我了!我看着那些即使笑着也掩盖不了一脸凶相的鬼,心里止不住的害怕起来。 我心里着急得很,只能用眼神朝他求救,希望他别抛下我一人,但他竟然一下子就消失在门口了。 几乎是同时,一股浓郁的香味儿一下子飘满房间,那些鬼一闻到就立马昏厥过去了。 到底是说你情况?怎么我没事儿? 这时,薄深突然从门边又走到了我眼前:“吓到了?” 一看到他,我眼眶就红了:“你这大坏蛋,你刚才到底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你要丢下我一个人呢,真的差点就被吓哭了!”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以后都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我这样做,不过是让他们放松警惕罢了。” “对了,他们怎么突然就昏睡过去了?” “我使用了一种香料,这种香料能让鬼迅速陷入到昏睡中去。” “可是我们怎么会没事儿?” “你是人,这香料伤不到你;而我功力稍强,所以这香味也奈何不了我。” 原来如此! 我点点头:“不过你为何要把他们迷昏?就直接带他们去投胎不就行了吗?” 薄深摇头:“这些鬼生前作恶多端,做鬼后也不服从地府的管制,闹出很多麻烦来。他们罪孽太重,即使投胎,那下一世也肯定是杀人放火那种人,所以我们地府是有严格管制的,不配投胎的鬼就会被驱逐。而这个香,能洗涤他们身上的怨气,净化他们的灵魂,等他们清醒过来后,差不多就能自己去投胎了。” 原来如此!薄深果真是有善心的鬼! 薄深说着,走到房间的最中心的地方,哪里有一个供桌,专门上香的供桌。 我曾经听外婆说过,供桌是很邪门的东西,因为一直以来的供奉,使这桌上沾染了许多仙气或者是鬼气、邪气,所以平时不能乱碰乱动。以免招惹了神灵,招来麻烦。 所以我看到薄深要挪动桌子就立马说:“你等等,这东西还是别碰的好!” 可薄深我行我素,已经把供桌移开了。“你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我走过去一看,原来是个洞,莫非凌蕴就被关在这里面? 薄深先跳了下去,然后伸出手来,我立马拉着他的也跳了进去。 这个地方黑得很,一点光线都没有,我什么都看不到,又不敢用手去乱摸,总觉得没有安全感。 没想到这时,薄深的身体突然燃烧起来,发出一丝亮光。 我见此,胆子都差点被吓破了。“你这是要燃烧自己,照亮我吗?” “没事儿的。我们鬼的骨头里有大量的磷,所以偶尔烧烧没关系的。” 薄深说着这话时,只见一个东西突然朝我们飞来。 “小心!”薄深一把搂住我的腰,在不是那么宽敞的过道里躲避起来。 可是那东西敏捷得很,不仅能躲避薄深的攻击,还能找准我们的空隙和弱点主动攻击我们。 几分钟的打斗下来,连我这个没出力的人都累得直冒汗,更别提薄深了。攻击我们的东西似乎也有些累了,竟然没再继续进攻了。 但我们也不敢掉以轻心,薄深抱着我悬在空中:“你有看清那是什么东西吗?” 我摇头:“没有,就感觉他的身体很长,脸好像也有些尖,就像当下流行的蛇精脸。” “我感觉他不是鬼。”薄深说:“看起来好像是条蛇?” “蛇?”我的声音一下子就尖了起来,天知道我是有多怕这东西!小时候我偶尔会和外婆他们去田里干活,每次去都会有蛇攻击我,那是外公的身体还很健壮,他直接用镰刀、棍子之类的东西,几下子就把蛇打跑了。 我虽然没被蛇攻击过,但也是有心理阴影的。 我害怕的往薄深身体里钻:“那个……你还是先送我上去吧,我怕蛇。” 薄深笑了:“鬼都不怕,还怕蛇啊?” “可是鬼不会咬人啊!” “你错了,鬼不仅会咬人,还会杀人。” “可是你不会啊!” 薄深听到我这么说,很久没有说话,再开口时却有些惆怅:“你真的相信我不会杀你吗?” “当然不会啦!现在的气氛已经够恐怖的了,你就别故意吓唬人了!” 薄深笑了下:“行,我不逗你了。” 那时候的薄深,给我一种很悲凉的感觉。,就连笑都变得有些阴暗。但因为太暗了,实在看不清楚他的表情,所以一切都只是猜测罢了。 我们刚缓过劲儿来,一个东西突然又朝我们袭击而来。 这时,不知道怎么了,整个隧道都被光照亮了。 原来那光,竟然是从那怪物身上发出来的! 那怪物,原来是条大蟒蛇! 他通体血红,嘴巴长着,舌头也伸得很长,一副准备挑衅我们的样子。 我感觉它的嘴那么大,肯定一口就能吞下一个人。 我害怕的吞了口口水,大气儿都不敢出。 薄深却没有退缩的意思,而且表情越来越玩味儿了:“是你??” “你们认识?” “很熟。” 薄深说着就朝蟒蛇走了过去,而蟒蛇也张大着嘴巴回应…… 第四十四章 血的妙用之处 第四十四章血的妙用之处 看到薄深朝着蟒蛇靠近,我紧张得心都揪在一块了,提在喉咙下不去。 尤其是那蟒蛇张大嘴巴摇晃脑袋的样子,更是吓人得紧。 我很小声的说:“薄深,你慢一点……” “没事儿。”薄深说着伸手摸了摸它的头,那蟒蛇竟然一下子就变得温顺起来,虽然嘴巴还是长着的,但表情却十分温和,还有脑袋去蹭薄深的肩膀。 “你怎么会在这儿?”薄深一边抚摸它一边问。 那蟒蛇摇摇头,嘴巴一直长着,好像想说话的样子,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薄深蹙眉,围着它看了一拳,然后突然往它的腹部重重打去。 那蟒蛇似乎很疼,大张着嘴一下子就滚在地上。薄深却骑到它身上,又往它的尾巴、身体中断和头拍了三掌。 只见那蟒蛇的全身越来越亮,而且那亮光还会移动,一下子就移到了它的头部。 它似乎很痛苦,整个身体抽搐的频率都加快了,还想用脑袋去撞地。 看来,应该是那个红光的东西让它难受了。 “再忍忍!”薄深温声安慰,然后用掌风从它的脑袋最下端开始往外推。 看来是想把那发光的东西推出它的身体。 但那东西却似乎有生命力一样,一直再和薄深对抗。而蟒蛇全然没了刚才凶神恶煞的样子,反而是一脸的痛苦。 但看到它的嘴角都开始往外渗血时,我也觉得它不是那么可怕了,便壮着胆子说:“需要我帮忙吗?” 薄深的额头上开始冒出汗来了,看来是挺费劲儿的。“我之前救过这条蟒蛇,它是一条很有灵性的动物,一般不会攻击人的。但它的身体里好像被人下了禁咒之术,应该是被人强迫着镇守这里,所以它刚才才会和我们打斗。我现在得把这东西驱除体内,但它有些顽固。” “或许,我们可以用血试试?”我想到薄深说我的血很有妙用,或许这是一个好办法。 薄深一听,立马拒绝:“动不动就放血,你会皮疼,我会心疼。” 可能是薄深和我说话分散了注意力了,那红色的一团竟然又往它的身体里游去了。 “薄深,就试试吧,这样下去,这蟒蛇得都受罪啊!你看它都流了很多血了。” 薄深似乎还在迟疑,但这时蟒蛇突然窜了起来,似乎很疼,甚至疼得把薄深从背上掀了下来。 “那先试试我的吧。”薄深说着,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在他的手腕处快速的划拉了一下,他的手腕迅速露出一个口子。 蟒蛇高昂着头满地打滚,薄深飞上去一把压住它,把血滴进了它的嘴里。 我缩在一旁观察它的变化,它原本血红的眼睛,竟然一下子变成了黑色,同时那血红色的东西更往它的身体里游过去了。 “不行!”薄深迅速飞到我身边:“我的血属阴,而那东西似乎也是阴性的,两个东西开始排斥了!” “同性相斥,异性相吸,若那东西真是阴性的,那排斥也是很有道理的。但我的血肯定属阳,快用我的试试吧。” 薄深拉起我的手腕,很心疼的说:“我原本不想让你疼的。” “没事,丢点血,当做是血液更新嘛。” “恩,你忍着点。”薄深说着用手指在我手腕上一划拉,我血红色的血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正在我考虑要怎么把血弄进蟒蛇的嘴里时,薄深已经运用掌风,把我的血凝固长一滴一滴的半固体状态,然后推送进蟒蛇的嘴里。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在我的血进入它嘴里的瞬间,那蟒蛇竟然全身都泛起黑色的雾气来。 再仔细一看,原来是那团红色的东西在迅速的燃烧,而黑色的雾气,就是燃烧产生的火焰和烟雾。 那蟒蛇似乎更疼了!它整个身子都蜷缩起来,在不太大的地下通道里上蹿下跳。 泥土很快就落了下来,我总感觉它可能会把这地给弄崩塌了。 薄深脱下衣服盖在我头上,又把我搂紧怀里保护着我。 “凌蕴在哪儿?”薄深大声的对蟒蛇说:“在这里被你弄崩塌前,我得先把他救出去!” 蟒蛇“嗷”的叫了一声,然后用尾巴指了指里面。 得到了蟒蛇的提示后,薄深一把拉住我就往里面走去。“快走,这地方撑不了多久了,我们得快点找到凌蕴!” 原以为这不过就是一条很短的地道,没想到越往里走,就越宽越敞亮。 然后一道门就出现在了我们眼前。 说是门,其实却更像一道屏障,因为那东西似乎会蠕动。 我好奇的想去摸摸,可薄深却一把拉住我:“这东西邪门的很,别乱碰。” 薄深用掌风把几缕泥土扫到那门上,那门就好像会吃泥土一样,掉落在门上的泥土很快就不见了。 “这……这太古怪了吧?门竟然会吃东西啊?”我吓得目瞪口呆。 这时有一条蚯蚓在土里蠕动,薄深把那东西甩在门上,蚯蚓连动都没来得及动一下,就又被门吞噬了。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如果我这样走过去,那它也会把我吃了?” “你那么好奇的话,可以试试。” 我连连后退:“你别逗我了,快想办法吧。” “办法我已经有了,这是阴间的婆罗门,能吞噬世间万物的所以东西,但它唯独怕一样东西。”薄深说完就看着我,仿佛那东西就在我身上一样。 我有些紧张的问:“怕什么?” 薄深果然说:“那东西就在你身上。” 我低头打量了一番,我没有穿什么奇怪的衣服啊,要论奇怪,那估计就是我身体里的血了。我竖起食指说:是要我的血么?拿去吧。” 薄深了然一笑,看来是我猜对了。 “行吧,那你再忍忍,等出去后,我弄掉好吃的给你补补。”薄深趁说话时分散了我的注意力,已经划开了我的手指。 他把血洒在门上,那门还是如之前那样吞噬血。 我瞪大眼睛看着它的变化,起初还是挺正常的,大概十秒钟后,哪门竟然一下子就消失了。 薄深伸手把我的嘴巴合上:“你的血威力无穷,所以以后要爱护好自己的身体,别让自己的血白白流了。” “太可怕了!”我摇着头幽幽地说:“小时候我身体不好,总是流鼻血,现在想来,我流的哪里是血,分明是金子!” “不!是比金子还珍贵的东西!” “我的血能有妙用是很好的,但是薄深,我明明就是一个普通人,为何我的鲜血却那么奇怪?莫非,我本就不是人?” 第四十五章 逃出 第四十五章逃出 其实,我早就怀疑过这个可能了。 若我是寻常人,那为何在我妈腹中时,就会被鬼盯上,还会被余老爷子选中做媳妇?为什么会打小就不受村里人待见,还害死了外公?大学毕业后,第一份工作就是和鬼共事儿,每天和鬼打交道? 更可怕的是,我明明有呼吸有心跳,可眼睛却只能看到阴间,看不到阳世。 我一直以为自己和别人生活在同一个世界,呼吸着同样的空气,做着差不多的事情。 可我,却是一个怀着肉身,在阳间做阴间事的奇怪女人! 更可怕的是,有那么多的人想娶我! 肖楠家那个可怕的厉鬼,余家老爷,死了百年之久的钟涛。当然了,还包括我身边的这位。 但我想到了一个更可怕的事情。 肖楠当初把我骗去他家,然后把我嫁给厉鬼,可后来他却又出现在阴冢里,说要把我弄死在这里。 后来我第二次去阴冢时,他的继母也就是人事部的白璐却说我是余老爷子的女人。 那当初肖楠把我带去他家,到底是想让我嫁给厉鬼,还是余老爷子呢? 很多想法在一个瞬间就涌上我的脑袋,弄得我头又晕又疼。 我看着薄深,希望他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可他却只是揉揉我的头说:“傻瓜,想那么多干嘛!无论你是什么,你都是我的女人。” “可是……” 这时,地上的泥土又开始往下掉,薄深神色微敛:“我们得抓紧时间救凌蕴。” 没了那道门的阻挡,他拉着我快速冲了进去,结果一进去就看到凌蕴被一根绳子绑住。 凌蕴一看到我们,就连忙说:“你们总算来了,快救救我吧,这绳子勒得我都快虚化了!” 我觉得有些好笑,说:“你不是鬼么?要解决一根绳子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吗?怎么反而被勒得动弹不了啊?” 凌蕴叹气儿:“你以为这绳子是普通的绳子吗?这绳子可以说是刀枪不入,而且我越是反抗它就越勒得紧,我之前试图动过,差点被勒得魂飞魄散,那滋味,简直不能再酸爽了,所以后来我就老实了,再也不敢乱动了。”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稀奇玩意儿,忍不住伸手一摸:“那么神?” 外观很普通的绳子,在我摸到它的瞬间,却像会蠕动的小手一样,一把捉住了我的。 我讶异的回过神,一切却又正常得很。 “别乱碰!”薄深上前拉住了我:“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锁魂绳。” “什么是锁魂绳?” “锁魂绳是其实是由怨气打造出来的。在阴间,也有监狱之类的东西,对待十恶不赦的恶鬼,地府也会对他们处于死刑,让他们无法轮回投胎转世,以免轮回后继续为非作歹。而对鬼处于死刑的地方叫刑台,鬼会被绑在板子上,杀他时血会到处喷溅,时间一久,积攒的血就会有很大的怨气,他们对鬼也会有极大的仇恨,所以血就会幻化成锁魂绳,专门捆绑鬼,目的就是想让他们也尝到不能动弹的痛苦。” 在薄深说话时,整个地道都剧烈摇动起来,看来那巨蟒还在身处痛苦之中。 “大哥,我的好兄弟,你能先救我离开这在慢慢解释吗?你都不知道那蟒蛇有多可怕,每次我想尿尿,它都会攻击我,我憋得……憋得都快没功能了。” 凌蕴在说话时,胸口会微微起伏。没想到那锁魂绳竟然连这么一点细微的变化都能感觉得到,那绳子又勒得紧实了些。 凌蕴肯定很疼,因为他的脸都红得可怕。但他还是拼命的忍着。因为只要叫出声,那绳子会把他勒得更销魂。 “你别紧张,我曾经救过那蟒蛇,它不会来阻止我们的。”薄深说着拿出几根银针,又用那银针戳破他的手指。 那银针一碰到他的血,竟然迅速变成了红色,然后他把银针扎在那锁魂绳上,绳子竟然一下子就断了。 凌蕴恢复了自由,却还露出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这就ok了?” “当然。” “那你当初还把这锁魂绳说得那么邪乎?” “这锁魂绳本来能解的也只有那么几个人,一个是我爸冥王,一个就是我妈冥王夫人,还有一个就是我了!知道为什么吗?因为鬼也有等级之分,即使那些被处于死刑的鬼怨恨我们,但他们依然忌惮我们的力量。” 凌蕴一瘸一拐的站起来:“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他说着,就爬到薄深背上。薄深有些别扭的推开他:“你要干嘛?” “背我啊!” “背你?”薄深一把拉过我:“我有夫人要背!” 凌蕴一脸受伤的表情:“你这重色轻友的家伙,我当初会被抓来着关着,还不是因为你!我告诉你,你若今天为了女人敢抛弃我,那我就……” “就什么?”薄深一脸淡然,完全不受威胁的样子:“绝交么?行,反正我是不太在意的。” 薄深说完拉着我就走,凌蕴立马跟上:“哎!真要丢下我啊!我开玩笑的,我这身上都是被锁魂绳勒出的伤口,你们怎么着也要等等我嘛!” 这时,整个地道突然塌方了。 “轰”的一声,前面的路已经被泥土堵住了。 只见黄烟弥漫,我感觉自己已经吃了一口的泥灰了,眼睛也被灰得睁不开。 直感觉薄深一把搂起我就腾空而飞,我感觉他要去救凌蕴,但这时一个女孩子的声音突然响起。“你们先出去,我去救他!” “行,外面汇合!”因为太灰了,我始终没敢睁眼睛,只听到一阵阵地动山摇的声音,仿佛整个地壳都要尽毁一样。 薄深把我紧紧的护在他的胸前,历经一场生死后,我才感觉自己的呼吸顺畅了些。 “睁眼吧,安全了。”薄深说着,用手擦干我脸上的灰尘。 我一睁眼,就看到满是黄泥的薄深。 他英俊的五官,被泥土混成了一团,干净的衣裳也看不出本来的色彩了。 看到他这么狼狈的样子,我忍不住的大笑出声:“薄深,你看看你这个样子,好丑哦!” “恩,可是你在我心里的形象,依然是女神。” 他这么一说,我就觉得他是在打趣我了。我低头一看,我全身上下也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看来还真是五十步笑百步了。 “恩恩!”我咳了几声润了润喉咙:“那个凌蕴呢?他怎么还没出来。” “没事儿,那蟒蛇会救他的。” 我当时一听薄深这样说,心里还挺担心凌蕴的。那蟒蛇那么强悍,该不会把它吃了吧? 而且整个寺庙都已经倒坍了,地面也陷了下去,他们就算没被压死,那应该也是受了很严重的伤的。 可我刚这么想着,只听“轰隆”一声,伴随着一声巨响,有什么东西突然从地面钻了出来。 首先入眼的就是一个巨大的蟒蛇头,很快的,蟒蛇的整条身子都出来了。 凌蕴呢? 我瞪大眼睛盯着他们看,这一看才算是松了口气儿。 那蟒蛇竟然把凌蕴夹在自己的尾巴里,那蟒蛇腾空而飞,很快的就到了我们面前。 它松开尾巴,就把凌蕴丢到了我们面前。 凌蕴看起来也没好到哪儿去,他一直捂着胸口,连续渴了好几声才算是缓过气儿来。 “夹死我了!夹死我了,这蟒蛇太粗鲁了,竟然把我们夹得那么紧!” 这句话越听就越觉得有问题,听起来总觉得怪怪的。 薄深淡淡的吐了句:“注意言辞,它可是雌性。” 凌蕴不在乎的苦笑:“就这东西还分雌雄?就算分,我就算饥渴千年,我对这玩意儿也下不了手的!” 凌蕴在说那些话时,那蟒蛇似乎挺生气的,睁大眼睛一直瞪着他。 继而,它突然转了个圈,腰身一变就变成了一个妙龄女郎。 立体的五官,白皙的皮肤,修长雪白的大腿……更重要的是,她的衣着什么清凉,连我这个女人都看得有些羞涩了。 凌蕴仿佛没料到这蟒蛇竟然会这么美,吓得又开始咳嗽,眼睛则一直盯在他身上,仿佛被吸住了、移不开一样。 处于女人的醋意,我立马看了薄深一眼,发现他竟然一脸淡然之色,仿佛根本没看到她一样。 “谢谢你救了我兄弟,我们还有事儿,就此别过。” 那蟒蛇女生立马拦住薄深:“薄公子,你三番五次的救我,小女感激不尽。” “举手之劳,无须挂齿。” “不,要不是你用你的血消了我身体里的禁咒,那我不仅会慢慢被杀死,千年的修为也会废了。” “你搞错答谢对象了,救了你的,其实是我老婆许清。” 薄深这么一说,我就害羞了,偏偏那蟒蛇又来给我道谢。“夫人,谢谢你慷慨相救。” “没事儿,你好生休息一段时间吧,看你伤得挺重的。” “夫人,小女已无大碍,不过我之前听到你们的对话了,你们似乎遇到了些麻烦,如果你不嫌弃小女行事莽撞,那小女随意跟随先生和夫人,尽自己的力量帮助你们。” 这就有些难办了…… 我看像薄深,想等他发话。 可凌蕴却立马说:“薄深,你想啊,我凌蕴好歹也算个杂交物种,功力算厉害的了吧!放眼望去,能排得上名的没几个是我的对手,可是我却被人算计了,还憋屈的被困在这地下。所以我们面对的,很可能是一个我们没有听过的、新崛起的队伍,敌人在暗我们在明,本就处于不利的地位,倒不如就把这蟒蛇收归门下,多个人也多个人手嘛!” 那凌蕴,一脸花痴相,假公济私的意图已然是十分明显的了。 薄深点了点头:“行吧,但是我们得先去找个地方洗干净,再换身衣服。” 我和薄深走在前面,我小声问他:“凌蕴是什么来历啊,他刚才怎么说自己的杂交物种?” “好奇了?” “恩。” “这事情已经过去几年前了,他其实是人和龙的产物,但她妈妈怀着她时就死了,她在她妈妈的身体里活了近前年,后来才被我爸妈救了。” “啊!”要是以前听到这些话,那我肯定会以为是天方夜谭的恶作剧,可是现在我已经对这些事情见怪不怪了。 这个世界,向来只有我们想不到的,却没有什么不存在的。 我们一行人去找了个酒店洗澡,洗好后在过道汇合。 “好了,现在我们得去趟地府。”薄深吩咐着任务。 “地府?你打算带你老婆回家见父母了?”凌蕴一脸兴奋。 “这是目的之一,但首要目的还是把她和钟涛的通婚书拦下来。” “通婚书?钟涛?”凌蕴完全在状况外,似乎根本没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对。”薄深提起这事儿,脸色也是十分糟糕的。 “大哥,你到底是怎么搞的?连自己的女人都没能看住啊!还被人抢先下了通婚书!”凌蕴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这时,那蟒蛇女子开口了:“那个钟涛,我听小狐狸提过,她说那个钟涛好像有一个自己的帮派,似乎很厉害的样子。” “对了,那小狐狸好像我们没有在寺庙里见过,她该不会出意外了吧?”我立马问薄深。 “有可能。” “没事儿的,小狐狸很聪颖,应该能化险为夷的。” “但愿吧。”我说着看向她:“不过我们应该怎么称呼你?” “就叫我莽莽吧。” 第四十六章 古怪加油站 第四十六章古怪加油站 我一直以为这地府是在地表下面,只要薄深他们凿个洞我们钻进去就到了,但原来这地府只有一个入口,我们必须从入口处才能进去。 我们一行四人,除了我每个都能上天入地,但带着我飞不太现实。薄深最后搞了一辆越野车,载着我们几个就往地府入口的方向开去。 当时天快放明了,出城时薄深去了加油站加油,又让我去加油站的便利店买点吃的东西捎上,以防路上肚子饿。 我那种薄深给的钱包就去买了,买了点面包、饼干和几瓶水就去结账。 服务员是个20多岁的小伙子,我把我买的东西拿给他结账,他在二维码上扫描了很久都没扫出来。 “不好意思啊,不知怎么搞的,这些东西都扫描不出来了,要不你选几样其他的?” 我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但还是换了一些膨胀食品,结果还是扫描不出来。 那服务员一脸纠结的说:“真是见了鬼了,怎么这些东西都扫描不出来啊!” 他说着走出收银台,在货架上随便拿了几桶泡面,即像自言自语又像是和我说一样:“我试试这些成不成。” 他说着,只听“滴”一声,竟然扫描成功了。 小伙子抬头对着我笑了一下:“我还以为是机器坏了呢,看来是你拿的东西有问题,这方便面你要吗?” 我往外看了一眼,薄深也正往里面看,用手势示意我快走。 我也懒得在挑了,就说:“就把这几盒方便面装给我吧。” 我递给他一百元,他补了零钱给我后,我随手装进了口袋,提着东西就往外走。 可我刚走到门口,就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抱住我的脚踝一样,令我猝不及防的摔了个狗吃屎。 薄深当时已经上车了,他透过后视镜看见后,立马瞬间移动到我身边。 我见此,立马瞥了周围一圈,还好没人往这边看。要是他们看到薄深瞬间移动,那可不好了。 薄深立马扶起我,眼带关切的问:“摔到那里了没?” 我备觉丢脸,脸一下子就红了:“没事儿。” 薄深捡起散落一地的方便面,拉着我就上了车。 薄深开车,我坐副驾驶,凌蕴和莽莽坐在后座。但不知怎的,一上车薄深的脸就很僵,车里原本欢乐的气氛一下子就压抑起来了。 我从未见过薄深这幅样子,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局促的看着他。 而后座的凌蕴和莽莽也是困惑之色。 车子驶上公路后,凌蕴往前一扑,靠在驾驶位的靠背上说:“许清,你没伤到哪儿吧?” 我快速瞥了薄深一眼,他眉头深锁着看着前面,一脸苦大仇深。 我没敢说话,只是摇摇头。 凌蕴见此,松了一口气儿,从后面轻拍了薄深的脑袋说:“你家老婆没事儿,你能别一副要吃人的表情吗?真是挺害怕的!再说了,像我们这种敏捷度够高的鬼,偶尔都会摔跤,何况是平衡性不太好的许清呢!” 凌蕴说完,指着方便面说:“饿了,给我吃一盒。” “没开水怎么吃?”莽莽接话。 “你们女孩子就是娇气,谁说方便面一定要泡了才好吃?待会把香料打开散在方便面上,把香料摇匀,就那样干吃,可是香得很呢!” 凌蕴说得头头是道,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便把方便面递给了他。 我刚准备给莽莽一盒,凌蕴就做了个顺水人情,把自己那盒递给了她:“吃我的,我刚才用我的纯阳之气,把方便面加热了。你大病刚愈,不合适吃生冷和坚硬的东西。但许清只买了方便面,你就凑合一下,一会儿看到卖吃的地方我再给你要碗面!” 凌蕴这殷勤我给满分,莽莽可能没有过感情经历,被凌蕴这么一说,竟然感激得两眼红红的。“谢谢凌公子……” 莽莽说着就要打开,却被薄深喝止了。 “那东西,你们还是别吃的好!”薄深声音不大,但是却透着警告的意味。 凌蕴一听,立马从我手里夺走所有的方便面,一边打开一边说:“你这有异性没人性的东西,你不就是怕你老婆挨饿才不准我们吃嘛!莽莽,别理他,我们赶紧儿吃!把所有的都吃完才好!” 莽莽有些犹豫的说:“这不好吧?” “这样很好啊!你不知道,他可是很会打猎的,待会许清饿了,让他去打点野兔野鸡什么的,放在火上烤熟后,再放点作料,那味道可是一绝啊!到时候我们跟着许清沾点光就更好了!” 凌蕴说得我都有些饿了,但薄深这时却露出一种颇为得意的笑容,我正想问他笑什么时,后座的凌蕴突然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啊……啊……停车!不是不是!快开窗……开窗!” 薄深慢条斯理的把车停在路边,凌蕴手抖的放下车窗,把所有的方便面都丢了出去。 “怎么丢了呢?你不是都要吃完吗?”薄深打趣他。 凌蕴连连摆手:“大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嘲笑我啊,你快开车啊!” “不听大哥言,吃亏在眼前。”薄深迷之嘲笑后,才发动车子离开。 我和莽莽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就是几盒方便面么,凌蕴至于被吓成那个样子吗? 我寻思着,该不会是薄深真不给凌蕴吃,所以在方便面里做了什么吧? 我打量着薄深,好奇心真的快要溢出来了:“好好的方便面,到底怎么了?” 薄深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凌蕴:“你问他。” 凌蕴连连摇头,说话时还会阵阵干呕:“以后谁敢和我提‘方便面’这三个字,我就和谁急!” 凌蕴说完,似乎想到什么才问我:“那个加油站挺正常的啊,没有什么古怪,你怎么会买了那恶心的东西!” 他说完又对薄深说:“你也没发现加油站里有古怪吧?” 薄深看了我一眼,神情又严肃了起来:“在许清摔倒之前,我的确没发现有问题。” 他说着,扭头看我:“你把你进店后发生的事情和我说一下吧。” 我意识到事情仿佛有些严重了,便正襟危坐的说:“我进去后,没发现便利店有问题,但奇怪的是,我先后买了饼干和膨化食品,可是都无法扫描出二维码,无法收费。后来收银员随手从货架上拿了方便面,结果一扫就成了!他说可能是那批货有问题,便我要要不要方便面,加上你们已经催我上车了,所以我付了钱后就走了。” 凌蕴难得正经的问我:“那你摔跤是怎么回事儿?” 我下意识的看了脚踝一眼,加上刚才的方便面事件,才觉得不寒而栗。“就我出门的时候,明明看好路了,可就像有什么东西,突然抓了我的脚踝往后扯一样,然后我就摔倒了……” 我说完这些话,快速瞄了薄深和凌蕴他们,发现他们一脸深思之色后,更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都一下子就冒了出来了。 我有些着急的说:“你们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啊?知道就说出来,别这样什么都不说,这样很吓人的好不好?” 薄深想到了什么,快速把车停在路边,然后示意我们下车。 “现在下车?你没搞错吧,这可是一条没有路灯的乡间小路,黑不溜秋的,万一下去遇到什么古怪的东西……” 薄深打断凌蕴:“你可以一个人留在车上,但后果自负!” 薄深说完迅速解开我的安全带,直接抱起我就往车外飞去,莽莽紧随其后,而凌蕴则在纠结了一番后,也跟着我们下了车。 这路边有一颗快要枯死的大树,薄深抱着我落在树干上,刚落定就听到“轰隆”的几声,刚才我们乘坐的越野车竟然爆炸了! 凌蕴是最后下的,火光喷得很开,差点就烧到了他的屁股。 凌蕴本来就白,短短几分钟受到二次惊吓,狼狈的飞到树上后竟然直接扑到了薄深身上。 “吓死我了!简直是把我吓惨了!我的心灵和肉体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害,所以你必须献出你的肉·体,让我好好抱抱,让我冷静冷静,缓解缓解!” 薄深完全不给他面子,冷酷的推开他:“我要抱我老婆,你可以去考虑抱着树干哭上一会儿!” 凌蕴惨兮兮的瞪了我一眼:“秀恩爱,死得快!你们别欺负我没有老婆!” 他说着一转身,看到旁边的莽莽,竟然二话不说的就抱住了她。“隔壁那对太辣眼睛了!我们也互相抱抱,相互取暖吧!” 但凌蕴的话刚说完,莽莽一下子幻化出本来面目,巨长的身体一下子就缠上了凌蕴。 可怜的凌蕴呼吸一下子就不顺畅了,全身只有脑袋露在上面,他长了几下嘴巴,然后就一副要晕厥的样子。 “薄深,你快救他啊!”我着急了,又不敢靠近莽莽,只好躲在薄深身后说:“莽莽,你快松开他,你这样会把他缠死的!” 莽莽却像没有听到一样,反而更加使力了。 第四十七章 车子爆炸 第四十七章车子爆炸 薄深见此,用玉扇轻点了莽莽的尾巴。但莽莽的皮很厚,玉扇打在上面就像钉子砸在坚硬的大理石上一样,甚至还迸出了火花。 但莽莽最终还是清醒过来,一下子就幻化为人形,被她缠住的凌蕴已经休克,眼看就要掉在地上,被薄深飞下去一把搂住了。 我还没来得及质问莽莽是什么情况,她就红着眼睛说:“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只是……只是他突然抱我,我本能的抗拒,所以就缠上他了……” 眼看莽莽要哭了,我也不好在数落她,只好让她下去看看凌蕴是什么情况。 莽莽下去后,只剩我一个人在树上了。没了薄深的保护,我总担心会摔下去,只好强行抱住树干,以防摔倒。 我从上面往下看,薄深把凌蕴放在了地上,这时莽莽也落地了,薄深说凌蕴呼吸停止了,只能试试人工呼吸了。 “人工呼吸?”莽莽紧张的问。 “对,但这种事我无法做,毕竟我是直男,我老婆还在旁边看着。而他会这样也是你造成的,所以人工呼吸还是你来做吧。” 薄深说完就退到了一边,莽莽面露难色,但在犹豫了几次后,还是豁了出去,跪下去就帮凌蕴做人工呼吸。 薄深飞到树上抱着我,神情放松,我却很紧张:“凌蕴是你哥们儿,你就那么放心的把他交给莽莽啊?万一莽莽又控制不住自己,又缠住了他就糟了。” “不会。”薄深很肯定的说。 “那万一会呢?” 薄深很深沉的笑了一下:“就算会,也是他自找的?” “自找的?”我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凌蕴根本没事儿,所谓的人工呼吸,也是你们故意设计来作弄莽莽的?” 我的声音有些大,薄深竖起手指对我做了个“嘘”的手势:“你小点声!” 我看着莽莽克服着心理和生理的双重障碍帮凌蕴做人工呼吸,就觉得有些心疼:“莽莽虽然是条蟒蛇,但她也是个有自己独立思想的女生,你们这样逼她,太不像话了!” 薄深有些委屈的说:“我也是被凌蕴逼得……” “那你就是助纣为虐!” 薄深讪讪然:“没那么严重吧!我帮他是有点不像话,但凌蕴对莽莽一见钟情了,他都是万年光棍了,难得对女生上心,我这是帮他们创造机会。” “哎哟喂!这男欢女爱,怎么着也得双方自愿吧,你们这样叫做戏耍对方!不过你既然对媒婆的活儿有兴趣,那要不要我给你一块红手帕,再配上一个大红唇和大黑痣,让你去做职业红娘啊?” 薄深一把搂住我,连声求饶:“好了好了,你别气了,我知道我错了,我保证以后不会再犯了,我们现在就下去终止这场闹剧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 薄深点点头:“不过这件事可不能让莽莽知道。” 我比了个ok的手势。继而指指脑袋说:“你放心吧,我今天带脑袋出门了!要是让莽莽知道你们故意为难她,那她肯定会很尴尬的。” 薄深在我额头上印上一吻:“所以我就说我的眼光不错,挑个老婆都能挑得如此大方美丽和贤惠!” 我瞪他:“你是在夸我还是夸你呢?” “都夸,我们早就是一体了!” 我心里很受用,嘴上却很严肃的批评他:“嘚瑟!快下去吧!” 我们下去时,莽莽还在给凌蕴做人工呼吸。看得出来她很紧张害羞,一张脸红得像刚出锅的小龙虾,额头上都冒出细密的汗珠来。但她还是认真的帮凌蕴做着人工呼吸,看到她这个样子,我就有些心疼她了。 而凌蕴,还一副很享受的样子,我当时有些来气儿,对着他的膝盖就踢了一脚:“凌蕴,还没醒吗?再不醒我们就走了啊!” 莽莽听到我这么说,立马抬头一脸欲哭之色:“夫人,若是凌公子真的出意外醒不过来,那我怎么办?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把她扶起来,薄深蹲下,有模有样的帮他按了按胸脯,然后凌蕴慢慢的勾了几下手指,总算睁开了眼睛。 莽莽见此,一下子就哭了出来,她冲上去一把拉住凌蕴的手说:“凌公子,你没事儿吧?我不是故意的……” 而凌蕴却连连后退,一脸惊恐的说:“你别过来!我怕你了!” 我看凌蕴那演技,不去做演员拿座小金人还真是可惜了他的演技了。 我拉着莽莽说:“别管他,他自己都说了他是杂交品种,生命力旺盛得很,所以你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 我们说话间,那俩越野车已经燃烧成灰烬了! 火光减淡,光线也暗了下去,我这才把注意力集中在车上:“薄深,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何这车会突然爆炸呢?” 凌蕴和莽莽也一脸期待的看着薄深。 薄深清了清嗓:“因为,我们刚才在加油站加的不是油,而是血。” 我一听,就觉得不可能:“这车向来都是靠油才能跑的,加血的话,估计发动机早就被烧坏了!” 凌蕴叹了声气儿:“嫂子,你还是见识太少,看来以后得让薄深多带你去见见世面了!薄深说的血,其实还有另一个名词,叫尸油?” 莽莽也连忙答了一句话:“你说的尸油,是指人死后在火化时,炼制出来的尸油吗?” 我听了莽莽的话,直感觉胃里一阵翻腾。 薄深注意到我的异常,帮我轻拍着背说:“其实我也是在许清摔倒后,才注意到那个加油站不对劲儿的!现在想来,在出城的地方加油,肯定会遇到一些脏东西,但是那个加油站却很干净,其实太干净反而说明情况不对劲。” 我简直好奇死了,真想一下子就知道所有的真相:“你就明说吧,那个加油站到底有什么问题。” “那个收费站,肯定之前就被鬼入侵过,而且鬼还把汽油换成了尸油。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就是等我们去加油,这就说明,我们一直被某样东西监视着。但是那些鬼可能没料到你会去便利店买东西,所以他们就在东西上动了手脚,让所有的二维码都失效。” 我似乎有些懂了:“你是意思是,他们阻挠我买其他东西的目的,就是让我买方便面?” 凌蕴一听到我说方便面,脸上立马露出一副痛苦万分的神色。 薄深点点头:“对。” “那原因呢?” 薄深看了凌蕴一眼,凌蕴早已捂住耳朵闭上眼睛,一副什么都不想看不想听的样子。然后他才说:“因为那里面,装着人的眼睛!” “人的眼睛?”我挠挠额头:“死人的眼睛吗?” “不!活人的眼睛!” 薄深的话,让我全身都冒出了鸡皮疙瘩。“活人的?” “对,那个加油站,应该是被鬼控制了,他们所有工作人员的眼睛都被挖了。他们应该是要处理掉的,但我们来后他们没时间,所以就匆忙的把眼睛藏进了方便面里。” “可是既然如此,他们不是应该不让我买方便面吗?怎么还会故意让我买呢?” 薄深冷笑了一下:“因为他们足够自信,觉得在我们发现之前,车子就会爆炸了。那不仅能把我们炸没了,还能把这眼睛给毁了!” 我越想越觉得奇怪:“可是那个收银员明明有眼睛的啊!” 莽莽插了一句:“那眼睛,应该是鬼的眼睛吧?” 我不寒而栗,可薄深却点头说:“没错,眼睛是人心灵的窗户,鬼霸占了人的眼睛后,那他将能够隐藏自己的鬼味儿,可以在全世界畅行无阻了。” “可是,他们是谁?你不是在加油站就意识到不对劲了吗?那你看清是谁了吗?” 薄深摇头:“没有看清,我感觉他们的目的,就是阻止我去地府,所以我当时第一个反应就是快点离开这,并没有想过车子会出问题。直到车子爆炸的几秒钟前,我的身体突然极不自在,所以才会让你们一起离开。” 在说话间,天色已经发白,眼看天就要亮了,我便说:“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这天都亮了,又没交通工具,这下该怎么办?” “继续走。”薄深似乎早有计划,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步行吗?”凌蕴听到这儿,立马松开捂住耳朵的手。 “当然。” 凌蕴看了我一眼:“步行多累啊,要不趁着人少,我们直接飞吧。” “不可。”薄深一板一眼的说:“我们现在在阳世,就得遵守阳世的规则,不然触犯了禁忌,可是会惹来大麻烦的。” “可是这步行多累啊!别说我受不了,许清细皮嫩肉的,肯定也走不了多远。”凌蕴苦大仇深。 薄深拉起我的手说:“没事儿,她走不动了,我就背她。” 这是一条乡间小路,而且是泥巴路,加上昨天下过雨,我们没走多久,鞋子上就裹满了泥巴,裤子上也溅了很多泥。 厚厚的泥巴粘住鞋子,没走多久就觉得腿酸得很,而肚子也开始咕咕叫。 这时恰好走进一个乡下的集市,我看到卖云吞的,便想吃。 我掏出口袋里的钱,要了四碗,正打算给钱时才发现那上面竟然有字! 第四十八章 古怪村子 第四十八章古怪村子 一碗混沌6元,4碗就是24元,在超市买东西时补的零钱我随手就装进了口袋,我掏出来后一边点钱一边理得整齐。 在展开一张20块的钱时,我才注意到那上面有一行小字。 “挖人眼睛者就在你们四个人中间,你们谁都逃不掉的!” 这字是红色的,就像用血写出来的一样,我当时受到了惊吓,手一抖,钱就掉在地上了。 当时薄深他们都在聊天,但这张钱上的字信息量实在太大了,我不能让他们看见。 我连忙弯腰去捡,可刚要捡到,就突然刮起一阵疯,把钱吹到了薄深脸上。 在那个瞬间,我脑海里突然浮现了那句话,挖人眼睛者就在我们中间。 如果那个人是薄深,那他看到钱上的字后,会不会杀人灭口? 这个想法,一下子就冒了出来,等我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多么可怕的假设。 薄深怎么会挖人眼睛呢?他一直和我在一起,何况即使他有分身,像孙猴子那样会72变,那他也做不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薄深竟然是我的男人,那我为什么不信任他呢? 想到这,紧绷的心总算放松了些。薄深拿起粘在他脸上的钱递给我:“是不是太累了,连钱都拿不住了?” “没有的事儿,就是一时半会儿的手抖了,所以就被风吹跑了。”我松了口气儿,因为薄深并没有仔细看那钱上的东西。 薄深扶着我让我坐到凳子上:“你坐着休息,我去买单。” 凌蕴和莽莽也是一脸倦色,毕竟他们之前被困在破庙的地道里太久了,体力和法力都有所消减。又加上要以人的外貌形状赶路,所以体力上更加吃不消了。 但是我还是忍不住打量他们,莫非挖人眼睛者会是他们两个中的一个? 之前从破庙回去时,我们去旅馆开房洗澡。一共开了三间,我和薄深一间,他们俩一人一间,所以若他们在洗澡的时候偷溜出去,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儿,我就下意识的盯着他们的手看。寻思着若是挖过人的眼睛,那他们的手上肯定会留下血迹的。 结果凌蕴注意到我看他,立马摆了一个手扶额头的pose:“许清,你是不是总算长眼了,意识到我比薄深帅很多啊?别怕,你现在发现也不迟,只要你好好表现,哥哥会疼你的。” 凌蕴这番话,奇雷无比,我还没来得及说话,莽莽就手扶胸口说:“我明明很久没吃过东西了,怎么还会反胃呢?” 她说完又来了句:“肯定是恶心的话听多了。” 凌蕴一听莽莽这样说他,立马不乐意了:“你现在来劲儿了啊?既然那么嫌弃我,那刚才给我人工呼吸的时候怎么那么来劲儿?” 凌蕴这话一出,莽莽的脸一下子就红了。然后别过头去不在理他。 这时,薄深已经端着云吞过来了,他知道我爱吃酸辣口味儿,所以放了醋和辣椒,吃起来挺够味儿的。 我们坐在一张长桌上开始吃东西,可吃着吃着,我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摸我的腿。 我当时觉得可能是薄深在用腿蹭我,所以并没多想,只是咳了几声,暗示薄深老实点。 但一听到薄深我咳嗽,就一脸担忧的说:“怎么咳嗽了?是不是有点感冒?” 而凌蕴还在记仇,就挖苦我说:“这应该就是你们人类说的现世报了!” “好好说话。”薄深见凌蕴这样说我,便维护我。 “还真是有异性没人性!”凌蕴语带酸味的说。 “我早就没人性了,你以前不知道?”在薄深说话时,又有东西抓了我的腿,而且这次抓的还是大腿根。 这一次我很确定,那东西不是薄深的腿,而是手了! 薄深见我表情不对,立马掀开桌子,可是却什么都没有。而老板看到桌子被掀翻,碗摔碎后就不高兴的说:“你们干嘛呢?” 薄深的眉头皱得很紧,脸色也阴沉得可怕,我猜那摸我的肯定是很可怕的东西。 凌蕴和莽莽很少和人打交道,我怕他们多说多错,便收拾起慌乱,故作淡定的说:“老板,我们是不小心的,这个摔坏你的东西我会赔钱的。” 老板听我这么说,阴沉的脸色总算好看了些:“赔多少啊!” “那老板觉得呢?” 那老板便开始打量我们四个,看他的样子仿佛想狠宰一笔,但他最终还是弱弱的说了句:“五百!” 说完后,他有些气势不足的看着我,好像怕我拒绝一样。我知道薄深最不缺的就是钱,便从他的钱包里抽了几张给他。 那老板立马凑在一起数钱,而莽莽看着散落在地上的云吞直咽口水,仿佛还想吃。 但薄深却说:“我们得快点离开这儿,快走吧。” 薄深拉着我率先开路,而我紧随其后,莽莽跟在我身后,凌蕴垫底。 说来也奇怪,原本还万里无云的天空突然就下起雨来了,所有摆摊的小贩很迅速的收拾好东西就撤了。 这路本来就泥泞得很,此时下了雨就更是又滑又黏,我感觉那泥水都快淹到小腿了。而雨又很大的打在我们身上,打得我们连眼睛都不敢睁得太大。 “薄深,先避雨吧!”我实在是太累了,忍不住这样说了句。 “不行。”薄深说着转过身一把把我搂在怀里:“这个村子很蹊跷,若在雨停前我们无法离开这村子,那你和莽莽可能会被终生困在这了!” 薄深的话让我觉得莫名其妙:“什么意思?” “这是一个死人村,所有活着的人,都会被雨水困在这里,直到死在这儿成为鬼魂,雨才会停下来。” 雨太大了,薄深说话的说话还有雨水落进他的嘴里。 我刚想说话,却被薄深严肃禁止了:“别说话!这雨水有毒,会随着你的呼吸进入你的呼吸道,让你的内脏渐渐衰竭,到那时候就算华佗在世也救不了你!” 薄深这么一说,我真的连大气都不敢出了,虽然心里有许多疑问,但还是憋着没说。 眼看路越来越难走,薄深只好单手抱着我,用掌风把泥泞不堪的泥水往两边推开。 可只要他收回手,泥水又会迅速汇聚。最后他又拿出了月玉扇,但结果也是如此。 “我来吧。”凌蕴难得严肃的上前,只见他迅速的变身为龙,长大嘴巴对着天空大吼了一声,然后无数的雨水就迅速的钻进了他的口中。 我想到中国的古神话,说雨水就是龙喷洒下来的,看到他大力吸附雨水的样子,我甚至开始相信这个传说的真实性了。 这时,薄深趁势抱着我飞快的逃离这个村子,莽莽也化身为蟒蛇的样子,在泥水里趟河而过。 当我们走到村子路口时,雨水骤停,而阳光正明媚的洒在我们身上,我这时才感觉自己总算活了过来。 “薄深,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气喘吁吁地的说。 他摇头:“我不知道,这条路是通往地府最近的路线了,很多年前我也从这里走过,但之前这个村子是很正常的,所以我进村子时才没有觉察出异常来。” “那你是怎么发现的?” “因为有鬼在选你。” “选我?你是说,有人摸我大腿的时候,就是鬼在选我?” “对,他们在选鬼妻。” 我听着薄深的话,这时就越想越觉得恐怖了。“即使我是人,他们也会用雨水把我变成鬼是不是?” 薄深摇头:“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说,这个村子是被人下了诅咒了,所有的人才会一夜间失去生命,变成鬼。但那些村民并不知道自己是鬼的事实,所以才会向人一样安居乐业,朝九晚五的工作。而掀人裙底就是他们他们的选妻方式,只要他们选中了你,那如果你是人,就会被一场雨水洗涤后,迅速变成鬼妻。” “你的意思是,这雨水比硫酸还猛?硫酸能毁容,而这东西却能要人的命,夺人的魂?” 薄深点点头说:“对,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那我到底有没有被选中?”一想到摸我的是个猥琐我的鬼,我就心里一肚子火。 “应该没有,因为被我发现了。” 这时,凌蕴突然现身了,但是他原本扁平的肚子却像一个快要被吹爆的气球一样,挺着朝我们走来。 那样子,还真的挺像摇摇摆摆的企鹅,好笑至极。就连莽莽,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原本无厘头的气氛,因为凌蕴的小丑模样变得轻松起来。但凌蕴却一脸不悦之色:“我可是救了你们两个女人的大功臣,你们这样对我不太合适吧?” “那你想怎么样让我表达感谢?亲你一口吗?” 竟然竟然真的把脸往我面前一凑:“来啊,不亲就是小狗。” 薄深很配合的在凌蕴脸上拍了一下:“来啊,在我的眼皮底下欺负我老婆,那是不是要决斗一场呢?” 凌蕴一副随时准备应战的样子:“行啊!” 看着他们嬉闹,我却觉得心里很不安,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监视我们一样。 想到这儿,我立马回头,结果真的看到一双瞪得很大的眼睛就在远处静静的盯着我们…… 第四十九章 河里失散 第四十九章河里失散 那眼睛血红阴森,眼神阴险刺骨,我出于本能反应,“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怎么了?”薄深一把搂住我,眼神里流露出担忧之色。 而我已经惊吓过度说不出话来,只能背过身去,用手指着那个方向。 “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薄深把我搂进怀里轻拍着我的背说:“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别怕了。” “没有了吗?”我心有余悸的说:“你确定?” “很确定,什么都没有。” “可是我刚才一回头,就看到有一直眼睛在盯着我们,而且那眼睛没有脸和脑袋的,只有一双血红阴森的眼珠突兀的在身后盯着我们!” 我只是说着,都能感觉到全身冒出来的鸡皮疙瘩。 凌蕴听我这么说,倒吸了一口气:“难道她看到的是鬼眼?” “什么鬼眼?” 薄深瞪了他一眼,似乎在警告他别乱说话,但却被我注意到了这个细节。然后他拍着我的背说:“你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加上经历了许多诡异事件后心理承受不住,所以才会看错了。这样吧,我们先离开这里,找个地方先休息一晚再走。” 他们都没有异议,只有我说:“还是别休息了吧,我们想去趟地府都那么难,说明肯定是有人在阻挠,所以眼下还是赶路要紧。” 薄深心疼的说:“可是我怕你累。” “不会,累我也能忍。和累比起来,我更怕自己会嫁给出了你之外的鬼。” 薄深被我这句话弄得红了眼眶,而莽莽也被感动得红了眼睛,被凌蕴看到后,她还捂着眼睛说:“别看我啦,我只是被他们俩真挚深情的爱情打动了而已!” 而凌蕴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表现自己的机会的,他立马摆出一副酷酷的样子说:“如果你也想要这种诚挚的爱情,那凌蕴牌值得你拥有,不要888,也不要198,只要你给我一个吻,我立马跟你一起回家。” 凌蕴这没正形的话,一下子就破坏了气氛,但也把大家心底的阴霾一扫而空了。 笑过之后薄深说:“好吧,既然要赶路,那就走吧。但这条路是走不通了,我们得绕路。” 这次我们走的是水路。 据这个村子几公里的地方,有一条很深的河流,而且在河的中心位置还有一座很长的拱桥。 这个河流里的水很清澈,但却没有鱼,终年只有一个快六十岁的摆渡人在此渡人过河。 我们到时,摆渡人正在木船上打盹,我便走上前很轻柔的叫了她一声:“老大爷您好,我们要渡河。” 那摆渡人被我叫醒了,他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说:“按人头收费,一人一百。” 价格虽然是贵了些,但是也没有其他的选择,我便答应了。 这时,摆渡人站了起来,可是他在看了我和其他三个人一眼后,突然说:“这笔生意我不做了,你们另找别人吧。” “老大爷,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你让我们找谁呀?”我寻思着他可能是要涨价,便说:“这样吧,我们给你一千块,你拉我们渡河好吗?” 可他的态度更坚决了:“你们的钱我没命花,所以我不做的。你们快走吧,这里不是你们能来的地方,要是把河里的怪物引了出来,那受伤的可是你们自己!” 我迅速看了薄深一眼,他却没有追问河里有什么怪物,而是把一个钱包都递给他。“这钱包里有好几万块,就当我们买下了你的木船,我们自己过河,你可以拿着钱包去休息。” 老大爷在思索一番后,拿过钱包就溜了,而且跑得比兔子还快。 “薄深,你真要过河?”凌蕴站出来说:“其实我也觉得这河水奇怪得很,按理来说这种河里应该有很多龙虾和鱼这种东西,可是这河里却什么都没有。” “过!怕什么!何况你作为龙的后代,水性极佳,就算河里真有什么怪物,那你还不是分分钟就收拾了。” 凌蕴平时挺聪明的,但是却容易被薄深引导,薄深这连夸带捧的几句话一出口,凌蕴就乐得找不到北了。立马笑呵呵的说:“那是!论水性,我认第二,那还没人敢认第一呢!” 薄深胸有成竹的点头:“所以你也要和我们一起走吗?” 凌蕴卷起袖子说:“那是必须的必啊!你们都上去坐好了,这船今天就由我划了。” 我真是对薄深佩服得五体投地,竟然三言两语就把凌蕴哄得团团转,甚至连劳力问题都解决了。 我们一一上了船,这木船很窄,船身的宽度只能容纳下一个人。薄深坐床头,我坐在薄深身后,莽莽坐在我身后,而摇船桨的凌蕴则在最后。 船开动以后,一切如常。水面很宁静,很清澈,我往水里一看,就感觉自己的脸都能清晰的倒映在水面上。 而且凌蕴把船开得很快,特别凉爽惬意。 快要钻桥洞时,薄深突然说了句:“船开慢一点,大家进去后除了凌蕴,你们俩都得闭上眼睛,而且都不能说话。而凌蕴,你也不能东张西望,就看着有亮光的地方划船就行了。” 薄深话音刚落,我们已经钻进了桥洞了,我立马闭上了眼睛。 可眼睛刚闭上,一股奇香无比的味道,突然就窜进了鼻子。 这香味起初是很好闻的,但是随着香味越来越浓,我就觉得鼻腔和喉咙都特难受,忍不住的想去挠它们。 可我刚这么想着,就有一双手帮我挠了鼻子,我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薄深帮我挠的,所以连忙说了声“谢谢”。 刚说完,我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竟然忘记了薄深的交代说了话,但我没听到薄深责怪我,也没看见什么古怪的事情发生,悬着的心才慢慢落回肚里。 但是我很快觉察出不对劲儿来! 这船好像没有继续划动了,好像是停止了一样! 一想到这儿,我全身的冷汗,“唰”的一下,全冒出来了。 我想伸手去摸薄深有没有在我前面,可刚要伸出手,却又觉得害怕而缩了回来。 我只好闭着眼睛试图叫了叫他:“薄深,你在吗?” 我叫出口,就听到回声在桥洞下来回荡漾,一句一句的“薄深,你在吗?”在桥洞里一直重复着,就像被人点了复读模式一样。 我当时是真觉得害怕,也绷不住了,直接就把眼睛睁开了。 可刚睁开眼,我就看到薄深不见了! 我立马回头,身后的凌蕴和莽莽也不见了! 船还是那条船,桥洞还是那个桥洞,可明明在船上的其他三位却凭空消失了,只剩我一个了! 当时我是彻底慌了的,我又叫了薄深几声,但是回答我的依然是回声。 我相信薄深肯定不会扔下我不管的,咱们肯定是遇到了麻烦,然后走散了而已。 我想起薄深之前交代凌蕴的话,让他往有光的地方划就行,于是我拿起船桨,试着往前面有光的地方划去。 可能是我用力方式不对,起初那船一直不动,后来又是原地打转,在我试了所有能试的划船方式后,那船又像离弦的箭一样,突然快速的往有光的地方冲去。 我当时真是吓得不轻,真怕自己会被摔进河里,所以只能紧握着船桨蹲下身去。 这船明明是手动的,但此时却像通了电一样,一刻不停的往前冲。 但因为是往有光的地方冲,所以我当时的第一反应也是庆幸,只要除了这光线昏暗的桥洞就好了。 可是当船停在那亮光前时,我才真的要被吓得尿裤子! 那发光的东西根本不是出口,而是一具发着亮光的棺材! 这棺材平时就是个令人望而生畏的东西,加上出现在这个时间点和这个地方,而且还会发光,就更是诡异了。 我连忙摇动着船桨想往后退,离开这个地方,可我明明是后退,木船竟然是往发光的棺材移过去的。 我当时根本是有心无力,那棺材是放在桥洞的墙墩上的,那船在撞上墙墩后竟然一下子就裂开了。眼看着水注入进来,而船又要下沉了,我只好本能的抓住那棺材。 在我刚揪住棺材时,木船迅速沉入海底,我的小腿都淹没在水中了。 现在这种天气,水的温度也不会太低,可我的脚却感受到了一种刺骨的寒意。仿佛不用多久,就能把我的腿冰断一样。 我立马蜷缩起双腿,揪住棺材就爬了上去。 这桥墩很窄,恰好能容下这口很袖珍的棺材,我刚爬上去就没站稳,然后一屁股坐在了上面。 刚坐上去,我就感觉到一股暖意。 这棺材竟然会散发出热来,我小腿擦着它,竟然迅速的温暖起来,寒意瞬间就被驱散了。 莫非,这棺材里有什么宝贝? 不然明明是木制的棺材,怎么会散发出白光来呢?想到这儿,我立马打起精神来,想看看薄深他们到底在不在周围。 但看了许久,都没看到任何一个的影子。这时,我突然听到“咚咚咚”的声音。 我一低头,那声音竟然是从棺材里发出来的! 第五十章 迷魂阵 第五十章迷魂阵 我当时就被吓傻了,下意识的往后退,但脚下一个踩空,差点儿就摔了下去。 河水那么冰,掉下去的话不是淹死就是冻死!所以两难之下,我还是选择抓着棺材,心跳和呼吸都十分急促了起来。 这时,棺材里又发出了“咚咚”声! 我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大气都不敢出,而且胸也有些闷了。 这时,棺材里竟然有人说话了,但却听不明白是在说什么。 我壮着胆子把耳朵贴近了些,这才听清楚。是个女人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救她。 这棺材诡异得很,我自然不敢打开,但是那求救声一声比一声紧,我最终不忍心,开口问了句:“你是谁?” 但对方就像听不到一样,依然重复着“救我”这样简单的字词。 她说到最后,竟然还哭了起来。 我寻思着,这棺材外表普通,但却能发出颜色来,很可能是锁在里面的东西导致的。那说明这里面的不论是人还是鬼,那都是极具攻击性的。 若我贸然打开,大概是自寻死路。 我权衡再三,最终还是选择静观,毕竟我现在和薄深他们已经走散了,若贸然把这里面的东西放出来,只怕我到时候会死得连渣渣都没人找得到了。 这时,我突然听到“咕噜咕噜”的声音,起初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直到河面渐渐往上涨,涨到棺材发出的光能看到后,我才发现是河水沸腾了! 整个河面的河水都沸腾起来,河面上还冒出许多热气! 眼看着河水马上就要漫到我的脚上,以它们的涨势,估计不出几分钟就会把我彻底淹没、煮熟了! 本就不淡定的心,瞬间就更烦躁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再也不淡定了,开始大声求救:“有人吗?有人吗?薄深,莽莽,凌蕴,你们都在哪里啊!” 可是这次回答我的,连回声都没有了,有的只是河水一声紧似一声的沸腾声。 这时,棺材里又传出“咚咚”声。 对啊!与其被这奇怪的河水烫死,倒不如把这棺材打开看看,或许这棺材里的东西能克制这河水呢! 想到这,我立马用手去打开盖子,但这盖子竟然是密闭的,我根本打不开。 越急越见鬼,在扯盖子时,我的手还撞在了桥墩上,手背瞬间一阵火辣的疼痛着,继而流出了血来。 我也来不及处理,继续弄棺材,但这次棺材竟然轻轻一掀就开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只见那棺材盖子竟然自己就弹了起来。 我睁大眼睛,想看看到底是谁在棺材里面,但更奇怪的是,里面除了一枚戒指外,什么都没有! 那戒指发出柔和的白色的光来,刚才那棺材会发光,想必就是这枚戒指的光穿透了棺材吧。 可是我刚才分明听到有人说话呀,难道说话的是这枚戒指? 那可真是有些稀奇了! “戒指,说话的是你吗?”我这个样子虽然显得有点蠢,但眼见那河水就要涨到我脚边了,我也只能豁出去了。 没想到戒指突然说话了:“主人,说话的的确是我,你现在进入了鬼设置的迷魂阵里,只要这沸腾的水碰到你的皮肤,那你立即就会伤筋断骨,肉身和魂魄也会瞬间被吞噬。但只要你戴上我,那迷魂阵会尽快破除。” 这声音的确是从戒指里发出来的,我还没来得及说话,那戒指竟然就飞到了我眼前。 我有所犹豫,不知道这戒指该不该戴,这时水已经快要碰到我的鞋跟了。 我当时真的是六神无主,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好按照它说的做。 我的左手无名指上已经戴上了薄深送我的宝石戒指,所以我直接把这枚会发光会说话的戒指戴在了中指上。 当那枚戒指戴上后,戒指上的白光一下子挪开,往河面的方向散开。 原本沸腾的水便迅速回落,破损的小船也完好无损的冒出了河面。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船不是破了吗?怎么又变好了?”我第一直觉就是事情没那么简单。 这时戒指退却了所有白光,我才看得比较清楚。这戒指竟然也是宝石戒指,从外光上来看,和薄深给我的简直是一模一样。 我当时的第一个反应是,或许这戒指是一对的,薄深和我一人一枚,相当于是定情戒。 河水已经落回原来的位置了,我正打算跳上船离开,这时远处又冒出一辆船来。 逆着光,我感觉那船上的人和薄深很像,刚想叫时,只见一道影子朝我飞来,几分钟后,我已经被搂进了一个怀中。 那熟悉的、特有安全感的怀抱,不是薄深又能是谁呢? 薄深抱着我迅速扫了我一圈,确定我没事儿后才松了口气儿。 我连忙说:“刚才怎么回事儿啊?你们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这桥洞底下,被人设置了迷魂阵,我之前就告诉过你别睁眼别说话,一旦睁眼或说话,你的心智就会被迷惑。然后自己跟着迷魂阵里的东西走。”薄深说着紧紧的握着我的手,我能感觉到他的紧张。 “可是我们进入桥洞后,不是有一阵阵香味灌进鼻子和嘴巴里嘛,我当时很难受,但有人伸手捏了我的鼻子。我以为是你,就叫了你一声,然后一睁眼就发现自己一个人坐在一条船上了,你们都不见了。我一直在找你们,但找不到。” “那这也怪不了你,说明这迷魂阵里的东西,是故意引走你的。这迷魂阵会在同一时空里营造出不同的世界,你找我们的时候,说不定我们是擦肩而过的,但是却谁也发现不了谁。”薄深松了口气儿说:“还好,虽然过程很可怕,但总算是找到你了。不过,这迷魂阵是你破的吗?” 我摇头:“我怎么可能破得了,难道不是你破的?” “不是,我和凌蕴试过很多办法,但都没用。” 薄深的话让我想到那道白光,莫非是那道白光破的?想到这儿,我低头看了一眼戒指,而薄深的视线也同样落在了上面。 但他的表情明显的要比我严肃很多:“为什么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戒指?多出来的哪里来的?” 我指着桥墩上棺材的位置:“就那个棺材里拿的啊!” 我边说话边回头,可桥墩上别说戒指了,就连被我踩过的痕迹都没有了。 我急于解释:“就那个位置,我和你们走散后,我想起你说的朝着有光的地方划的话,于是我就朝着光划去。我以为是出口,没想到发光的却是一具棺材。后来我的船就破了,在船快要下沉的时候,我只能爬上棺材。” 薄深的脸色越来越凝重:“后来呢?” “后来啊……后来棺材里传来一个女人的求救和敲击声,我当时也觉得这棺材很邪门,不太敢碰它。但是没过多久,河水又沸腾起来了,眼看就要淹到我了,这时我就死马当活马医,把这棺材打开了。” 薄深顺着我的思路说:“然后你打开了,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枚戒指?” “对对对!而且这枚戒指还会发光,甚至还会说话。她告诉我只要戴上这枚戒指,就能破了这个迷魂阵。所以我戴上后,白光就散到了河面,沸腾的水瞬间恢复了正常,我也看到了你们。” 薄深一脸深沉之色,直让我怀疑是不是我又做错了事情,我说完后就一脸焦虑的看着他,犹如在等他宣判一样。 他却什么都没说,摇着船桨就往外走,而凌蕴和莽莽也划着船跟着我们。 这次很顺利,几分钟后我们就划出了桥洞,继而又滑到了岸边,把船绑在木桩上后我们就上了岸。 上岸后,凌蕴甩着两只胳膊说:“真是见鬼了!我们几个竟然被简单的迷魂阵困在桥洞那么久,我这老胳膊老腿的都快废了!薄深,你能去打点野味来给我补补吗?” 凌蕴见薄深脸色不好,便打量了我一眼说:“何况,你家老婆也饿了呢!” 但薄深却完全不理他,反而很严肃的说:“如果你们太累的话,那就在这儿休息吧,我得带着许清速速去地府。” “怎么那么急啊?”凌蕴不解,我也不解。他之前不是说白天赶路、晚上找个对方休息的吗? 薄深拉起我的左手:“你好好看看她戴着的是什么东西!” 凌蕴看了一眼,神色也瞬间不对了。“我操!怎么这戒指会在她手里!” 我完全听不懂他们的话:“这戒指到底有什么问题?不是一模一样的吗?难道不是情侣戒?” 我说着就试图取下戒指,但那戒指就好像是长在我身体上的一部分一样,根本取不下来。 “取不下的。”薄深阻止了我:“这戒指,是身份的象征,整个地府能有这种戒指的不下十人,而是只有男的才有。而且这戒指,是聘礼,是男方给女方下的聘礼。你现在收下了这枚戒指,说明接受了别人的求婚。” 薄深的话,如雷贯耳! 第五十一章 入地府 第五十一章入地府 “接受了别人的求婚?这是什么鬼?压根没有男的出现好吗?”我完全蒙圈了,急于想证明自己不是朝三暮四的女人,但是却发现语言太过苍白。 薄深见此,温声安慰我:“这不怪你,你不必着急和内疚。如果我没猜错,这迷魂阵大概就是专为你设立的,目的就是让你戴上这枚戒指。” 薄深的话让大家都警惕起来,凌蕴不悦的说:“难道是那个钟涛?” 薄深摇摇头:“应该不是,钟涛不可能有这戒指的,而且也布不出这么厉害的迷魂阵。” “那到底是谁啊?”凌蕴苦恼的揉揉头:“许清,你的异性缘也太好了吧,我真担心薄深娶了你后,就不能好好过日子了,而是每天和各种觊觎你美色的男性斗智斗勇!” 我本来就内疚,凌蕴的话更是让我自责不已。但薄深却用眼神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别乱说。 凌蕴挠挠头:“我没说错吧,事实就是这样。这许清就是个香饽饽,谁都想要她。我作为你的兄弟,自然会担心你的安危。” 莽莽这时扯了扯凌蕴的衣角:“怪不得你是万年光棍呢,就你这张臭嘴,就能吓跑所有异性了。” 凌蕴不服:“我嘴怎么就臭了呢?难道你亲过?” 凌蕴说着还把嘴巴往她脸上凑,弄得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你流氓啊你!” 莽莽避开她走到薄深旁边:“薄公子,以你的样貌和才智,即使所有的鬼都来抢夫人,那也不是你的对手。他们在我们回地府的路上设置了重重障碍,肯定是想阻止我们回去,说不定他们是在制造更大的阴谋。所以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吧,如果夫人累了的话,我可以变为真身,载着夫人。” 凌蕴有些没皮没脸的说:“那我也累了,我也要坐。” 莽莽看都不看他一眼:“至于有些油嘴滑舌、净让人添堵的物种,那咱们不要也罢。毕竟我们不是救援队,那些智商不在线的人,我们不必理睬。” 莽莽这番话说得太硬气,把凌蕴弄得特别尴尬。但莽莽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就变成真身,还示意我坐上去。 薄深看着远处想了想,又盯着我手指上的戒指看了看,方才说:“坐上去吧,事不宜迟。” “可是这样莽莽会累吧。”我说话时捂住戴了戒指的手,虽然薄深没有怪我,但是我自己却是很自责的。所以露出那手指,我都觉得很惭愧。 “夫人,我连千斤重的东西都能随意移动,何况你那么瘦呢,快上来吧。”莽莽摇晃着尾巴,用她的尾巴把我卷了起来,然后放到她脖子的部位。 “走吧。”薄深拍了拍她的尾巴,然后莽莽带着我在地上快速的匍匐前进。 虽然她是在地上爬,但因为速度很快,风力还是很大的,我感觉就想要把我的脸给吹歪了一样。 薄深很快也追了上来,他和我并肩齐行:“怎么样?还能适应吗?” “还行吧。” “恩。”他说着又对莽莽说:“再加快点速度吧。” 莽莽一听,一下子离开了地面,在半空中飞了起来。吓得我只好紧紧的抱着莽莽的身子,生怕一不小心掉下去后摔得个稀巴烂! 薄深知道我害怕,便赶上来扶着我的背,我方才觉得安心了些。 他们都飞得很快,上一秒刚飞过一座山,下一秒山就退到很远的地方了。 飞了大概半小时吧,在我的眼睛都被风吹得眼泪乱飞的时候,薄深总算示意莽莽停下来了。 莽莽一落地,薄深就把我抱了下来,我想站稳的,可是两只脚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软绵绵的靠在薄深身上。 莽莽也变出人形来,她见我这样还挺自责的说:“夫人,是不是我飞太快了?” “没事儿,你飞得很好,是我第一次坐,没适应。”我很虚弱的说了句。 薄深让我坐在地上,帮我捏了肩和背,他的手法极好,很快的就驱散了我身体的不适。 这时莽莽四处看了一圈:“凌公子真的没跟来?其实我说那些话是想激励他的,该不会他记在心上,生气了吧?” 薄深淡笑着,指了指地府门口:“放心吧,他不是小心眼的人,他已经在哪里等着了。” 我顺着薄深的手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一座用城门,城门上用繁体字写着“地府”两个字。门口还有很多拿刀的鬼侍卫镇守着,但凡有鬼要进去或者出来,那些侍卫都会检查一番。 这地府我还是第一次见,就觉得好奇,忍不住的一直往那边往。可薄深却勒住我的头说:“很想进去?” 我点头:“对呀,哪里毕竟是你的家嘛,我就想看看生你养你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样子。” 薄深用特宠溺的眼神看着我:“我也想正大光明的带你进去,但是地府有自己的规矩,活人是不能进去的。” 我听他这么说,有些失望了:“你的意思是,我不能进去了?可你不是冥王的儿子嘛,难道连你也没特权的?” “即使我是冥王,我也不能正大光明的娶人为妻。人鬼恋本来就是禁忌,若冥王或者冥王的孩子带头娶人为妻,那其他的鬼很可能也会大量的往阳间寻找伴侣,那阴阳两界的平衡将会被打破,整个社会都很可能变得动荡。” “我能理解,那我不进去就在这里等你们吗?” “你当然得进去,但就是得委屈你一下了。”薄深说着突然凑到我嘴边,我吓得闭上了眼睛。 原以为他是要亲我,没想到他却是对着我的嘴巴就大口的吸气儿。 我起初还没觉得有何异常,但他吸了一会儿后,我就感觉身体越来越软,力气也越来越小了。 在我快要跌倒时,薄深总算停了下来,并示意莽莽扶着我。 我张了张嘴巴,试图说话,却发现根本发不出声音来。 我这下才着急起来,我这还没进地府就这样了,那我一旦进去,岂不是连小命都会没了? 薄深看出我在焦虑,便说:“没事的,你别紧张。我只是吸走了你大部分的阳气,这样就能减低你身上的人味儿,鬼就无法看出你是人。等进去后,我再把阳气还给你。待会莽莽扶着你往里走,你别说话也别四处看,没事儿的。” 薄深的话,总算打消了我的紧张感。 薄深还想说什么,可这时突然有一大队人马冲进了地府,而且那些侍卫别说拦截了,就好像没看见一样直接无视了。 凌蕴当时退在一旁,见此情况后立马飞过来说:“刚才进去的那些鬼,我之前可从没见过。” 薄深似笑非笑的说:“看来对方已经按捺不住,想揭竿起义了!但我会让他们知道,敢在我的地盘上闹事儿,我肯定会让他们死得很销魂!” 薄深说着率先往地府走去,莽莽扶着我尾随其后,而凌蕴则走在最后面。 那些侍卫远远地就认出了薄深,立马跪下去,行了三个磕头大礼。然后又齐刷刷的站起来:“恭迎公子回府。” 这阵仗有些大,薄深目不斜视的走了进去,可有一个侍卫一直盯着我和莽莽看,快要踏进地府时,他用大刀拦住了我们。 “你们俩是什么东西?除了鬼外,其他任何东西都不能入府。” 我当时的心跳感觉都快要撞破心脏了,莽莽也没料到这种情况,眼神也挺慌乱的。这时凌蕴走了过来:“这是我和公子在回来的路上捡到的鬼,因为黑白无常没去处理,我们就顺便带回来了。” “多谢公子,但这种粗活不必公子操心的,那把她们留在这儿吧,我待会通知黑白无常把他们带进去就好。” 凌蕴冷笑着抬起侍卫的下巴:“胆儿肥了?连公子的刺儿也敢挑了?” 那侍卫不卑不亢的说:“我只是在其职质谋其事而已。” 这时薄深淡淡的转回身说:“说得好,地府就需要你这种讲究原则的员工。我把她们俩交给你吧,不过她们两个有一个是鬼,有一个是我收的萌宠,这萌宠遇到不喜欢的鬼,可能会变得很有攻击性,你们要注意安全。” 莽莽接收到了薄深给的讯号,立马把我放在一旁,然后迅速变成真身,巨长的身子直接一扫,就把所有的侍卫卷起来了。 她低声咆哮了一声,又把所有的侍卫都丢在了地上。 那些侍卫疼得嗷嗷叫,为首的侍卫连忙求饶:“公子,这萌宠您还是自己带走吧。” 凌蕴挖苦道:“怎么现在又不在其位谋其事了?” 侍卫讪讪的说:“我们修为不够,驾驭不了这灵兽。” 莽莽见此,迅速化为人形,又一把抱起我。那些侍卫虽然想叫莽莽留下我,但最终还是因忌惮而没开口。 没想到一走进地府,我却什么都看不清了。 里面黑兮兮的,一点儿光都没有,虽然莽莽扶着我,但我因为看不见而很没安全感,好几次因拌到莽莽的脚而差点摔倒。 第五十二章 开天眼 第五十二章开天眼 可是薄深他们却走得快而稳,我真怀疑他们的眼睛是不是自带夜视功能了。 磕磕绊绊的走到某个房间后,我已经一点力气儿都没有了,全身也冷冰冰的,没有一点温度,感觉随时都能晕厥过去。 这时,薄深把我从莽莽手中接了过来,又把我放到了软软的东西上面,把我放平后嘴巴又凑了上来,把阳气渡给了我。 渐渐的,我的身体暖和了起来,也有力气了,可我依然什么都看不见。加上又是身处地府,一个传说中很恐怖的地方,更是感觉慎得慌。 “薄深,我的眼睛什么都看不见……”我很小声的说了句。 “别怕,地府本来就是漆黑一片,人的眼睛只能看到亮的地方,所以你看不到也是正常的。”薄深的声音很温柔,总算令我踏实了些。 薄深说着,好像用什么东西在我眼皮上抹了一下,我的眼睛竟然也能看清东西了。 这是一个房间,我正睡在床上,而薄深则站在床边。 他温尔一笑:“能看清了吗?” “能了,不过你抹在我眼睛上的是什么东西?” “没什么,只是用我的血开启了你的天眼,所以在天眼关上以前,你也能在地府畅行无阻了。” “天眼?” “对,人的两眼之间,也就是眉心之间的位置有一个看不见的眼睛,也就是天眼。天眼在生前是闭合的,只有死后才会被打开。但有道行的人,也能运用法力把人的天眼打开。” “哦!是这样啊!”我抬手轻轻的揉了揉两眼之间的位置,果然只要挡住哪里,眼睛就又陷入黑暗中了。 这时我想到了什么,便问他:“可是我之前在余晖公司上班,不是只能看到阴间的世界吗?我的同事和我的舍友也都是鬼,而我和他们工作、生活在一起也没任何问题。可是到了地府,我却又无法适应,那我到底是人还是鬼?” 我很苦恼,眉头都皱起来了。薄深抬手把我的眉头弄平:“别着急,我会为你找寻答案的。” “恩,我不着急,我只是越活越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 “你不是东西,你是我的宝贝。” 薄深的声音简直就是有毒,传进我的耳朵里,我的耳朵就红了,心情也愉悦了。 为了掩饰耳红的事情,我侧着身子说:“凌蕴和莽莽呢?” “在外面。” “你不是说要去阴司局取消我和钟涛的婚约吗?我们快去吧。” 我说着就下床,可薄深却不急不缓的样子,而且表情也有些不太好看。 我回头看着他:“你怎么了?” “没怎么样啊!”他蹙了一下眉:“我的房间还是第一次有女孩进来,但她的反应让我有些失望。” 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是想让我夸夸他的房子啊!可是我放眼望去,这房间所有的家具和设计都是暗黑色的,看着实在是给人一种压抑感。虽然我想夸夸的,无奈说不出口。 最后我干脆霸气的说了句:“连你我都不知道睡了多少回了,谁还在意这房子呀!” “可是以后结婚了,我们要长时间的住在这里,难道你对我们未来要生活的地方一点都不在意吗?” 咳咳!原来这才是他纠结的点啊! 我当然愿意和他结婚,但是要我一辈子就住在黑漆漆的地府,我是真的有些不愿意的。 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时,突然传来几声敲门声:“薄深,时间不多了。” 是凌蕴! 我从来没有觉得凌蕴这么可爱的,他的门敲得太及时了,化解了我的尴尬和僵硬的气氛。 我立马冲了出去,把门打开说:“现在要去哪儿?我们快走吧。” 薄深并没有跟上来,在我以为他生了我的气时,他却拿出一根黑色的围巾把我的脸整个都包了起来,只把眼睛和鼻子露在外面。 我用不解的眼神看着他,他淡淡的解释:“虽然进了地府后,不会有多少人盘查你的身份,但保险起见,还是用我的围巾伪装一下,遮挡一下你的味道。” 薄深说完转向凌蕴:“我们现在直接去阴司局,如果遇到突发状况,那你记得第一时间带许清走。” 凌蕴眨了一只眼说:“放心吧,这里可是你的地盘,没人敢造次的。” 可薄深却高深莫测的笑了一下:“谨慎一些,总没坏处。” 薄深走在前面,我和莽莽并肩而行,凌蕴殿后。 这地狱的建筑都是木制的,大多都是两层的木制楼房,看来地府的土地资源还挺丰富的,所以不像人类那样都是高楼大厦。 而房子外,都是一条条小路,路上还铺满了鹅卵石。路两边还载着很多的树,但树的颜色也是黑的。 我们走过一条条过道,最终来到了阴司局。 阴司局门前也有侍卫守着,他们看到薄深三鞠躬,然后问薄深大半夜的来这里做什么。 薄深声音不大的说了句:“有点事要处理,把门打开吧。” 没想到那侍卫竟然说:“薄公子,很抱歉,阴司局的管事已经睡了,您明天再来吧。” 薄深的声音反而更小了些:“管事儿的睡了也没事儿,我只是想翻阅点资料。” 薄深说着就去开门,可侍卫竟然直接抡起大刀阻止道:“薄公子,请回吧,这里真的不能进。” 我当时还想,这薄深脾气还挺好的嘛,好歹是阎王的公子,被侍卫这般对待竟然都不发火,和平时所见的富二代、官二代完全不同啊! 可事实证明我太不了解薄深了! 当侍卫说完这番话后,他的整个身体突然从脚到头的快速燃烧起来,继而变成几粒灰尘,飘到了远处。 其他侍卫害怕得纷纷往后躲。 凌蕴走上前,很稀奇的说:“你什么时候练就这三味真火的?” 薄深把手指上的火吹灭了,不骄不躁的说:“有一段日子了,但一直没使用过,看来今天不仅要破戒,还要大开杀戒了。” 我并不知道三味真火是什么东西,但其他鬼一听,立马露出害怕的神色来,然后还纷纷后退,面带惧色。 我小声问莽莽,莽莽说三味真火是地狱之火,能迅速把鬼点燃烧毁,也就是能把鬼的魂魄彻底烧毁,让他们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 这时,薄深已经把阴司局的门打开了,他走到门边站了许久,确定安全后才示意我们进去。 一进阴司局,就能看到最里面的中心处,有三个石像,一左一右的为年轻男女,而中间则是月老模样的石像。月老手中有很多的红线,而年轻男女则拉着同一根,暗示他们已经结成姻缘。 凌蕴玩心大发,走上去从月老手中拿过一根红线,然后示意莽莽也拿一根,看看他们有没有缘。 莽莽立马拒绝:“你可以左手拿一根,右手拿一根,看看你和你自己是否有缘。” 而凌蕴,则一脸尴尬。 这时,薄深也走到月老旁边,在我以为他也要拿红线时,他却把手放在月老的头上,然后微微用力转动月老的头,只听“轰隆”一声,身后的墙壁竟然一分为二。 “别闹着玩了,快找通婚书和记录册。” 薄深话音刚落,凌蕴和莽莽便立即飞到里面去,我也跟了上去,原来这里面是一个类似书房的地方。 整个墙面都由小格子组成,每一格里面都放着两个黑色的灵牌,灵牌下面还压着两个红色的纸。 凌蕴和莽莽顺着格子,一排一排的找过去,而薄深则在厚厚一沓文件前停了下来。 “过来帮忙。” 我连忙走过去:“我能做点什么?” “这是阴间的冥婚登记册,你从头至尾找一遍,看看这上面有没有我们俩的名字。” “没问题。” 我拿过一本记录册就开始翻找,原以为会是轻松的差事,可是那上面的字实在太小了,一页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几百个名字,我一看到那些字就有种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的感觉。 薄深碰了碰我的手说:“用过字典吧?” “恩?” “这记录册是根据姓氏排的,最前面有目录,你找到你的姓氏那一页,再在里面找就能找到你的名字了。” 我恍然大悟,连忙翻开最面前的目录。 这人有百家姓,鬼自然也有差不多多的姓氏。这记录册上面的姓氏排列是根据声母来排的,我找到“许”字对应的页数后,立马翻到那一页,一排一排的找了起来。 但是我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我的名字;然后我又找了薄深的,同样也没有。 “我们俩的都没有。”我抬头看着薄深,一脸苦恼的向他求救。 薄深却找到了什么,他把记录册递到我面前:“钟涛的却找到了,看着字迹,应该是刚写进去的。” 我凑上去一看,可不是嘛,所有的名字都是楷书书写,而且字体很小,但唯独钟涛这个名字却又大又是草书,而且在最后的点时,写字的人似乎用力过度,把纸张都戳破了。 但钟涛后面的名字,竟然是我的! 第五十三章 钟涛之死 第五十三章钟涛之死 “这是什么?”我不安的看着薄深:“难道,我和他已经结成阴婚了?” 薄深情绪内敛,看着某处陷入沉思,我完全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也不敢打扰他,只好在一旁静默以待,心里却焦虑如火。 这时,阴司局里突然起了一阵风,那风把墙上的令牌都刮得东倒西歪,有的甚至落在了地上。而我和薄深面前的记录册,也被风吹乱了。 “不自量力的东西!”薄深嘴角漾出一抹蔑视的笑容,这时某个黑影突然往门外冲,但薄深却抢先一步用掌风把门关上了。 那个黑影整个儿的撞在了门上,踉跄的摔倒了,但他连站起来的机会都没有了,因为薄深已经用掌风的巨大吸力把他拉了过来。 当我看到他的正脸时,我很确信他就是钟涛! 下一秒,薄深已经掐住了他的脖子:“说,是谁帮你溜进阴司局,篡改婚书的?” 凌蕴和莽莽也飞了过来,凌蕴说:“那灵牌还要继续找吗?” “不用了,如果我没猜错,许清的名字根本就不在记录册里。”薄深说着把写有钟涛和我的那一页纸撕了下来,“所有经过合法程序结成的阴婚,男女双方将会从月老手里接过红线,同时名字也会自动生成在记录册上。而你却愚蠢的用手写的方式把你和许清的名字写在上面,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虽然钟涛摆出一副想努力维持镇定的样子,但他的眼神却慌乱了起来。 凌蕴接过那张纸啧啧了几声:“钟涛是吧?看你的装扮和模样,死了也有百把年了吧,可你怎么什么都不懂呢?” 凌蕴说着连连摇了好几下头:“真是可惜啊!可惜啊!” 钟涛这时已经淡定不了了,他虽然维持着平静,但语调终归还是变得慌张起来:“你们少吓唬人了!我不过就是偷溜进阴司局篡改了记录册罢了,大不了就是被阴司局的管事儿惩罚几天,难道你们还能把我吃了不成。” “宾果!”凌蕴打了一个响指:“恭喜你猜对了,该篡改记录册的人,向来都是一个下场,那就是成为死人鸟的粮食。” 这死人鸟单是听着都觉得恐怖,而钟涛的听到这儿后强行维持的淡定也破功了。 他眼睛瞪得很大,眼珠子直接跳出了眼眶,原本光滑的皮肤也皱了起来,立体的鼻子竟然从中开了一道口子,几乎可以说是一分为二了。 “不可能!他不是这样说的,他说只要我把我和许清的名字写到记录册上,就能助我还魂的!”钟涛边说边摇头,那模样,特像一个精神分裂的重症患者。 “他是谁?”薄深的眼睛微眯,给人一种威慑感,仿佛只要你看着他的眼睛,他就能控制住你的灵魂一样。 而钟涛涣散的眼神渐渐凝聚,他变得乖巧起来,看着薄深一字一顿、很缓慢的说:“他是薄……” 我们屏住呼吸等他说完,可这时悬梁上突然快速的掉下什么东西,把钟涛活生生的一分为二劈在了我们面前! 钟涛虽然是鬼,但该有的五脏六腑也一样不缺,所有的内脏和脑浆迅速喷薄而出,有几滴甚至还溅到了我脸上。 一种恶心感,迅速冲上我的喉咙。 “什么鬼!?”凌蕴立马盘旋而上,想查看是什么东西杀了钟涛,可不仅房顶没有异常,就连钟涛身上也找不出任何蛛丝马迹。 可我们分明看到悬梁上有东西掉下来的,但它就这样凭空消失了,查遍整个屋子都没有踪迹,真的不能再吓人了! 我下意识的护住自己的脑袋,害怕一不小心就又有东西砸到我头上。 每个人都全神戒备,但我却突然想到那张钱上的字! 挖人眼睛者就在你们四个之间! 而刚才钟涛在说了“他是薄”三个字的时候,就突然被一辟为二了,而且还找不到杀他的凶器。 如果凶手就在我们中间,如果钟涛没有说错话,那那个叫薄某某的人,会不会就是薄深?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让我流了一身冷汗! 如果真是薄深,那以他的功力来说,想在杀人后又毁灭证据,那简直是易如反掌! 不过他有这样做的理由吗? 如果薄深想和我结婚,即使我不愿意,那他也有n种办法让我就范吧,没有必要在中间搞这么多名堂吧? 还有,钟涛说那个人告诉他,只要把我和他的名字写在记录册上,他就能还魂。 不过什么是鬼还魂? 我迅速扫了他们一圈,他们每个人的脸色都颇为凝重,尤其是薄深,更是一副深不可测的样子。 我这时才发现我对薄深知之甚少,虽然我们在一起也有一段日子了,但这段日子我们总是陷入进一波又一波的麻烦之中,很少有时间和机会推心置腹的聊聊前世和今生。 我这段时间就像一只跟屁虫一样跟着他,几乎没有什么主见。他说往东我就往东,他说停我就停,我之前还觉得男人是大树,是大山,是值得我依靠的存在。所以我就像个脑瘫似的,一直跟着他的思路走,但现如今我突然顿悟了。 当我失去主见之时,或许就是我跌入地狱之时! 我在我妈妈怀我的时候,就被鬼盯上,这说明我的存在肯定对某些人有好处,同理而证,那对某些人就是潜在的威胁。 我妈妈当年要跳河,我外婆要把我杀死,这都说明我的存在于她们而言是沉重的负担,是她们无法承载的存在。 而我外婆还是个走阴人,她一个向来和鬼打交道的人,都能惧怕我三分,这说明我的身上肯定有些什么。 而余老爷子在我妈妈要跳河时救下我,后来还资助我外婆金钱,让她把我养大,这说明余家肯定是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东西。 而当年,余家连同我外婆把薄深的肉身压在外省荒僻之地的阴冢里,而那个阴冢,又是余老爷子的地盘,这至少能说明余家和薄深肯定是死对头! 现在想来,薄深和余家一直在抢夺我,我一直觉得薄深是爱我的,那他肯定是好人;而余家是要害我的人,所以肯定是坏的。 但我从没想到,这个世界所谓的好和坏,在特定的条件下是可以发生转换的。 联系到刚才钟涛所说的话,他说只要把我的名字和他的写在记录册上,配个对,结成阴婚,那他就能还魂。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我有特质的体质,或者是有特殊的血液,所以只要谁与我结成阴婚,那对方就能还阳呢? 鬼不经过投胎转世就能以本来的面目变成人,而我则会在地狱替他承受地狱之苦? 但是我的不详的存在,和我结阴婚能还阳也不是百分百的事情,所以钟涛才被人利用,被那个叫薄某某的人当做试验品和替代品? 我低头看着手中的两枚戒指! 一枚是薄深给的,一枚则是在河底时从棺材里取出来的! 我外婆和我说过,她为我起过卦,知道我一出生就会被一个鬼缠住。所以她设置了三道屏障,让他的肉身和魂魄分离。 处子血、舌尖血和震住他魂魄的绿宝石戒指,每一个顺序都不能错,但薄深却每一样都做对了。 如此看来,他早就熟知这一切的! 他说他爱我,但却一直没有和我结成阴亲,何况这一路上,还有那么多人想娶我为妻,而他作为阎王的儿子,怎么可能不知道结阴婚前要签通婚书,要把婚书送到阴司局呢? 我的脑袋原来还是一片空白,但在短短的几分钟内,我的思绪一下子就清晰起来了。 薄深肯定没那么简单! 之所以有那么多人前仆后继的想娶我,说不定就是他在背后煽风点火! 我当时真的很气愤,感觉肺都快要被气炸了,我特想直截了当的问他,但我知道若他不愿说,那我逼死都没用。 我只好把心头的猜忌都压制在心里,故作无知的说:“刚才钟涛说的还魂,就是还阳的意思吗?” 薄深点点头:“对。” 我露出惊讶的神色说:“这鬼真能还阳啊?” 他一边用掌风把散落在地的灵牌弄回原位,一边说:“差不多吧,但是需要特殊的媒介。但这属于禁忌,古往今来几乎没有成功的。” 我了然的点头:“哦!原来你知道得这么详细呀!该不会是平时没少研究吧?” 薄深敲了我的一记脑袋:“你忘了我是谁了?阎王可是我爸,这些事我自然从小就听到大的。” 在薄深把阴司局收拾整齐后,钟涛的身体已经慢慢分解了,化成一颗颗发光的颗粒,消失在空气里。 我吸了口气儿:“杀了钟涛鬼魂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能让他魂飞魄散了!我觉得这件事情决不能姑息,薄深,你好歹是阎王的儿子,这次你一定要彻查真相,以正视听!” 没想到薄深却说:“先离开这儿再说吧。” 我当时就急了,心里认定了幕后推手就是薄深了。我揪住他的衣服说:“为什么要走?我们不是应该保护现场吗?” 薄深有些不悦的说:“许清,你对一个费尽心思想娶你的鬼都那么上心,你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 第五十四章 我要重新考虑这段关系 第五十四章我要重新考虑这段关系 薄深莫须有的指责,让我倍觉莫名其妙,甚至让我更加确定他就是幕后推手。 我的情绪一下子就上来了,忍不住反唇相讥:“薄深,那你清理现场后就想把这件事压下去,是不是也在暗示着什么呢?” 我从未用过这种语气和薄深说话,他显然是被我激怒了。整个房子里迅速被强对流的风灌满,我一度有种要被风撂倒的感觉。 薄深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但面无表情在此时,才是最骇人的表情。 我心里其实挺害怕的,但我还是努力维持着从容,甚至是微扬着下巴,一副要和恶势力做斗争的样子。 我的此番举动好像更激怒了他,他突然一个闪身就到了我面前,然后揪着我的衣领就把我往后推。 短暂而快速的退行后,我的背一下子撞到了墙上,整个后背都火辣辣的疼。 他的眼睛向来害怕分明,可此时却燃起了愤怒的火焰。 我不敢与他对视,刚准备从旁边溜走时,他的双臂却一下子杵在墙上,把我困在了他和墙壁之间。 我的心跳“轰隆轰隆”的跳动着,感觉心脏随时有可能破出身体一样。 而薄深还是不说话,只是用眼神就弄得我慌乱起来。 再快要被他逼死前,我捏紧拳头说:“你这是要干什么?恼羞成怒吗?” “你再说一遍试试!” 他一副要打人的样子,但我这人典型的吃软不吃硬,他既然都让我再说一遍试试了,我若不说,那岂不是很没面子? 我提高声音说:“薄深,你现在这样对我,是因为被我说中了,而恼羞成怒吗?” 薄深的呼吸加重了些,一团比龙卷风还可怕的风在他的身边悄然生成,整个房子里的东西都被吹得东倒西歪,就连屋顶好像也要被吹翻了。 而我的眼睛都已经睁不开了,但我还是顽强的顶住风力和他的威慑力,努力的睁着眼睛,哪怕只是一条线! 凌蕴逆风而行,废了好大的劲儿才走到我们身边:“你们俩这是干嘛呢?拍言情剧呢?怎么上一秒还恩恩爱爱的,下一秒却如临大敌啊?” 凌蕴刚说完,就被薄深轻轻一推,然后凌蕴就瞬间贴到身后的墙上了。他再想过来,那可能要费好大的劲儿了。 原来,台风中心真的是风力最小、最安全的地方!那台风眼里应该没有一丝风,是风平浪静的吧? 我当时已经被风吹得狂流泪了,那滋味儿真的很难受。 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便往薄深胸前一看,嗨!他身体里果然没风! 我落在他结实的怀里,摇头看他:“有话直说,如果你想用武力来解决,那我也无话可说,但是也请爽快点,别只是用武力来威胁我!” 薄深冷哼了一声:“你怀疑我?” “不能怀疑吗?你的行为太过诡异,我作为一个有思维、有意识的人,难道还不能做推理?” 他冷笑了好几声:“推理?可以,完全可以!那阴司局和钟涛的事情,我就交给你了。” 他说着,手指微微转了半圈,原有的强风力一下子就没了。 然后,他轻轻推开我,转身就走。 我愕然不已,几秒之后才反应过来:“薄深,你等等!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冷笑了一下:“我的意思很明显,原本我只是不想打草惊蛇,想放长线钓大鱼!但我们刚才的动静那么大,那些草啊蛇啊的东西,早就被惊动了!所以你既然想当福尔摩斯,想扶持正义,那我就授权你彻查整个事件,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内你若无法证明我是凶手,也不能抓到别的凶手……” 他说到这儿,故意顿了顿,脸上是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那许清,等待你的惩罚将会让你终身难忘!” 薄深这样一说,我就有些怂了:“凭什么呀!我又不是地府的人,这事儿怎么能轮到我管!我只不过是提出了自己的质疑而已,而你却要把这事的责任推到我肩膀上,让我承担!那我是不是可以说,你和这事儿真的有推不开的责任,所以才会把调查这件事情的任务推到一个对地府人生地不熟的女生身上来?” 薄深微微挑眉:“怎么?怂了?” 我真的快要被他气得吐血了:“对!我是怂了,但更怂的明明就是你!你要真不是幕后推手,那你就把这件事情交给你们地府的警察调查!” “你口口声声说我是幕后推手,难道凭的就是你的主观臆测!” “不!我有证据!” 凌蕴和莽莽听到我这么说,都围了上来。 “许清,你可别乱说啊!薄深对你的好和关心我可是全看在眼里的!我告诉你,要不是因为你,那薄深肯定是到处游山玩水、吃香喝辣,外加美人作陪。可他为了你,这几十年来可是承受了许多……” 凌蕴说到这儿,却被薄深的凌厉的眼神一瞪,而闭了嘴了。 莽莽也说:“夫人,你对薄公子可能真的有误会。薄公子宅心仁厚,当年要不是他对我出手相救,那我可能早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了。” 他们每个人都替薄深说话,弄得好像是我在搬弄是非一样。我的心情真的糟透了,我好几次都像把钱上写的字说出来,但我最终还是忍住了。 那钱,早就不知道花到哪里去了,我现在说出来那也是空口无凭、死无对证,反倒会让他们觉得我诬陷罢了。 何况,凶手也不一定是薄深呢! 因为挖加油站工作人员眼睛的,也很可能是凌蕴或者莽莽。 想到这里,我倒是没那么气了,情绪也渐渐缓和下来。 “行吧,既然薄深让我彻查,那我就查吧。不过你得让我在地府畅行无阻的调查,还要配备相应的人员给我。” 我说完就推开门走了出去,刚推开门,就看到那些侍卫耳朵紧贴在门上偷听我们说话。 因为我门开得很快,有两个小鬼还在惯性的作用下摔得个狗吃屎! 我走了出去,站在弯弯曲曲的小路上,不知道该往哪儿走。 这时薄深也走了出来,不过却是往我的反方向走了。 我听到凌蕴问他:“你就这样走了,那许清怎么办?” “你给她安排一间房吧。” “可是你爸妈不是等着见儿媳妇嘛?” “儿媳妇?”他好像冷笑了一下:“我需要好好反思一下我和她的关系了。” 我一直没哭,可是在听到薄深这句话时,我的眼泪还是忍不住的一下子就滚落了出来。 他需要反思一下我和他的关系?那这么说来,他就是不愿意和我继续了么? 我顿时就觉得很委屈! 我不仅把我所有的第一次都给了他,还把我所有的情感和心都给了他,我把他当成了我唯一的依靠,而他却因为我怀疑了他而说要重新考虑我们的关系? 我的心,就像被大虫子驻空的树,当虫子把书吃空后,就头也不回的重新换了一棵树,而那棵树,却被抛弃在荒野,没人一个人再多看它一眼。 凌蕴似乎也有些尴尬吧,他犹豫了一番才走到我身边来:“最近你们也累了,今晚就早点睡吧。” 凌蕴见我眼红红的又安慰我:“薄深这人心气很高,而且他为你的确是牺牲了很多,被心爱的人误会,他肯定也很难受,才会说那些话的。等明天我再劝劝他,好吧?你也别胡思乱想了。” “要不是要调查谁杀死了钟涛,那我真的现在就要离开这里,所以你也不用劝了。既然他为我牺牲了那么多,而我还不知感激,那就让他的牺牲和付出都终止吧。三天后,无论调查结果是什么,都人归人,鬼归鬼,不见亦不念。” 凌蕴叹了几声气儿,然后把我和莽莽带到一个挺宽敞干净的房间里。 但凌蕴又把莽莽叫了出去,几分钟后莽莽回来说:“夫人,凌公子说他会让厨房弄点人吃的食物送来给你。” 我点点头,爬上床捂着被子说:“你告诉他我不饿,不要麻烦了,而且我困了,现在就要睡觉了。” 莽莽似乎在我的床边站了许久,然后才说:“夫人,其实我能理解薄公子的心情,被自己心爱的人误会的确是很难受的事情……” 我掀开被子说:“你也觉得是我在误会他吗?” 莽莽有些尴尬的说:“因为薄公子对你向来很好,所以我觉得他害你的可能几乎为零。” 我点点头:“我也希望是我误会了他,希望最后能调查出个真相来吧。不过如果他就因为我的怀疑,而要撇清和我的关系,结束一切,那我也没什么遗憾的!” 我原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的,可是熄了灯后,我的眼皮儿竟然一下比一下沉,慢慢的就睡着了。 但是在梦中,我突然感觉到有人在盯着我看,我一下子睁开眼睛,果然看到有个黑影站在我的床前! 我的冷汗和汗毛,一下子就竖起起来了! 心也提到了嗓子口,颤着声问了句:“谁?” 第五十五章 阎王夫人来看我 第五十五章阎王夫人来看我 可是那黑影,“倏”的一下,又消失了! “莽莽!莽莽!”我是真的吓到了,这里可是地府,是鬼最密集的地方,一想到我刚才被人窥伺,我的汗毛都立起来了!所以我只好像同屋不同床的莽莽求救! 莽莽没有回答我,但是我很快的就听到了一阵窸窣声。 我惊魂未定,而那窸窣声又离我越来越近,我只能屏住呼吸,从床头拿起枕头,打算就地反击。 可是那东西移动的速度很快,我还没反应过来,那东西就缠住我的腰了。 我的腰部感到一热,而胸前也感觉到一坨软糯的存在。 人在惊吓过度的情况下,整个人的思维意识都会混乱,我当时就是那样,只能条件反射般的用枕头砸裹在我身上的东西。 这时一个声音说:“夫人,你干嘛打我?” 那声音,正是莽莽的。 “莽莽?”我试探着叫了一声,她才点点头说:“对啊,我是莽莽!” 她说着,便快速从我身上撤离,用尾巴去碰触了灯的开关。 灯一亮,我就被刺激得睁不开眼睛,我抬起手遮在眼睛上方,说:“莽莽,你怎么会变出真身的?” “夫人,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久没有在床上睡过觉了,所以就睡得很熟。而我熟睡后就会显现出真身来。”莽莽很歉疚的看着我:“是不是我熟睡后不小心爬到你床边来了,然后吓到你了?” 我很确定之前看到的那个黑影是人的形状,绝不可能是蟒蛇的形状,但是会不会莽莽的人形呢? 凶手既然在我们四个人之中,那莽莽肯定也脱不开关系! 如果真的是莽莽,那她肯定不会承认的,我继续追问下去,只怕会弄巧成拙。 若不是莽莽,那肯定是别人,说不定现在还在外面偷听我们的对话呢,既然如此,那眼下装傻充愣才是最好的办法。 想到这里,我便顺着莽莽的话说:“可能真的是你吧,刚才我睡得迷迷糊糊的,也没细看,但现在一想,好像还真的挺像你的尾巴呢!” 我说话时一直观察着莽莽的表情,但她只是松了口气儿,还道歉说:“真的很对不起,我竟然吓到夫人了!不过我会多注意的,夫人你先睡吧,我守着你,让你好好的睡个觉。” 莽莽越是这样说,我越是困意全无,万一我睡着后又有东西想对我图谋不轨,那我才是得不偿失。 我连忙说:“不用你守着我啦,把灯关了一起睡吧。我们好歹也是地府的客人,想必没人敢对我们明目张胆的做些什么的!” 我这话一语双关,其实是想刺激莽莽,但她却没有一丝慌乱或者是不自在,反而很赞同:“对啊!等你和薄公子结婚后,那你可就是阎王的儿媳妇,将来的阎王夫人,谁敢在你头上动土,那真的是做鬼做腻了!” “是啦!时候也不早了,我们都早点睡吧。”我说着去关了灯,然后和莽莽都回到床上躺好了。 但这一次我已经不敢睡了,一直睁大着眼睛,想看清楚周围的一切。 因为我的天眼被打开了,所以鬼在我眼皮底下也是无处藏身的,但是几个小时过去了,我仍然没看到任何可疑的东西。 不过我们睡了很久,天都没有要亮的迹象,而外面又是安静得很,我趟得背疼,便坐了起来。 “莽莽,你醒了吗?”我小声的问了一句。 “醒了夫人。”莽莽也从床上坐了起来:“夫人有何吩咐?” “莽莽,你以后就叫我名字吧,论年纪和修为,你都比我大,每次你叫我夫人,我都感觉很膈应。” “可是,你是薄公子的爱人,我理应叫你夫人的。”莽莽有些惶恐的说。 “他是他,我是我,现在这社会,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的。你叫我名字还显得亲切,若你以后再叫我夫人,那我就不答应了。”我会纠正莽莽叫我的称谓,除了真的不自在外,也是因为和薄深的关系并不明朗的缘故。 如果我和薄深真的要一拍两散,那以后再听到别人叫我夫人,只会勾起我的伤感,所以先把后路斩断才比较重要! 莽莽叫我很严肃,便有些无奈的说:“行吧夫人,你既然不喜欢我那样叫你,那我就不叫了。” “不过我想问你的是,怎么这地府的天一直没亮啊?还是说地府总是这种灰蒙蒙的样子?” “其实我也是第一次来地府,并不知道这里是什么样子的。但我想地狱也是一个独立的世界,应该也有白黑之分的吧?”莽莽很没底气的说了句。 我这问的,就相当于白问了! 反正我也睡不住了,又想到薄深只给了我三天的时间,便穿上鞋子走到门边打开了门。 我刚打开,就看到一个一身素衣的女子端着一个托盘站在门前。 “你……你是谁?”我吓得连连后退。 “许小姐,你醒了?”那女子笑了一下:“你别紧张,我是地府厨房里的丫鬟。薄公子一大早就让我做好食物后送过来给你享用,但我见你们没有起床,便站在门口等你。” 她说着便往屋子走,然后陆续的从托盘里端出一盘烤鸡、一盘糯米丸子和一碗豆花。放好后,她对我鞠了个躬:“许小姐,这都是上好的食材,你可以放心的食用。” “等等!”我拉住她:“这鸡,不是死鸡吧?就是那种死后变成鬼的那种鸡?” 她听到我这么说,立即笑了起来:“许小姐,我们阎王夫人也是人,这些食材都是特别的工作人员从人间运进来供阎王夫人享受的,所以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这一瞬间,信息量就变大了。“你是说,你们阎王夫人也是人?” “对啊!原本阎王夫人还想见见你的,她天亮时就过来看过你,但见你没起就回府了!” 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是说,阎王夫人来看过我?” “对。” “那你怎么不叫醒我?” 她有些为难的说:“我也想叫你,但是阎王夫人说人比不上鬼,需要充足的睡眠,让我们别打扰你休息。” “那……那现在几点了?” “现在差不多是下午三点了。” 一听到她这么说,我顿时就有种要被吓尿的慌张感:“下午三点?可是天都没亮啊!” 她听到我这么说,噗嗤的笑出声来,但很快又恢复一脸严肃的神情:“许小姐,这地府和人间可不同,地府一年四季都是一个样子,但我们划分了时间,也要按照时间日升而坐日落而息的。” “这样啊!可是应该怎么看时间?” “我们有表的。”她说着掀起袖子,露出她手腕上的表给我看了一眼,我刚想问她能不能借我一用,她却说:“许小姐是贵客,安心的休息便好,小女还有事要忙,就先走了。” 她说着就走了,我叫都叫不住。 莽莽这时才走了出来,她一脸坏笑的看着我说:“看吧,阎王夫人都来看你了,那肯定是认准你这个儿媳妇了。” 莽莽的话令我有些害羞,但我还是一本正经的说:“可是我更好奇的是,阎王夫人怎么也会是人呢?难道阎王或者阎王的后代,必须和人结婚?” 莽莽摇头:“那肯定不是!鬼和鬼结婚才是正统,就像异性相爱才是主流,但也会有同性相爱的情况。虽然大部分人和鬼都是顺应主流的,但如果爱上的对象不是大众能接受的,那也是命中注定的事情!而且我之前在外面的时候,就听过很多人谈论阎王和他夫人的故事,据说也是荡气回肠呢!” “那你具体说说?” 莽莽却摇头:“不行,我们现在可是在地府哎,要是我说的是错的,说不定会惹来大麻烦呢!所以你还是快点吃东西吧,这可是薄公子和他的娘亲亲自嘱咐厨房做给你的呢!所以你一定要吃完!” “那一起吃吧。” 莽莽摇头:“我不爱吃这些东西的,凌公子昨天说了,他会弄好吃的给我吃!” 她刚说完,凌蕴竟然像变魔术一样,已经站在门口了。他吆喝一声:“走吧,吃饭去!” 莽莽竟然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连忙叫住她:“哎!你就这样走了啊!?” 莽莽坏坏的对我做了个鬼脸:“对啊!你不是要和我做朋友吗?做朋友肯定就是这么随性的啦!” 莽莽和凌蕴走后,只剩我一个人孤单的坐在屋里了。所以我只能把孤单化为食量,开始大快朵颐。 原本以为这些食物顶多也就那样了,没想到竟然特别的好吃!尤其是炸鸡,外酥里嫩,而且里面的肉也有浓郁的香味,让我一吃就停不下来。 起初我还用筷子慢条斯理的吃着,但当我体内吃货的洪荒之力大开后,我就直接上手,扯下炸鸡的大腿抱着就吃起来。 当我撕下一大块肉时,我才发现薄深竟然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门口。 我噎了一下,随即呛住了,立马背过身来,想快点收拾起这狼狈的样子,可越急越见鬼,一块肉直接堵住了我的食道,我当时唯一的感觉就是,我将要成为噎死鬼了! 第五十六章 暗河破损 第五十六章暗河破损 在我感觉快要提不上气儿的时候,薄深走了过来,他对着我的背部重重的拍了拍,堵塞在喉咙里的肉总算咽下去了。 当时我真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甚至想亲自掘地三尺,把自己埋起来了。 可薄深这时却幽幽的来了句:“好些了吗?” 我根本不敢抬头看他,用手捂住脸然后就往外走。 可没走几步,薄深就追了上来,还拉起了我的手。 我当时特敏感的来了句:“你不是说要好好考虑一下我们的关系吗?现在又拉我,是考虑清楚、打算和我继续了吗?可是很抱歉,我也要好好反省一下我们的关系了,能不能继续还是未知呢!” 我其实就是有股气儿不顺,加上自尊心作祟,所以才想拿乔! 我当时觉得,薄深可能会道歉吧,或者是给我说几句甜言蜜语的糖衣炮弹,但没想到他竟然一下子就松开了我的手,一脸冷漠的说:“许清,你想多了。” 我一愣,脸一下子就燥热起来:“你什么意思?” “你不是要查案吗?我只是带你去见见协助你的鬼差。他们天没亮就起来调查了,而作为总指挥的你却睡到日上三竿,你毕竟是我批准查案的,你这样不作为,损的可是我的颜面。” 薄深说得特别有道理,可他的这番说辞还是重重的击中了我的自尊心和本就脆弱的感情。 我和他保持了距离:“薄公子,很抱歉,我初来乍到贵府,不知道你们的起居作息,所以才耽误了工作。但你放心吧,即使只有两天的时间,我也能揪出真凶!” 在我说这些话时,薄深用特别锋利的眼神看着我。我被他盯得极不自然,但还是掩饰住慌乱,一副故作淡定的样子。 “薄公子,请带路吧!” 薄深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大步流星的走了。我立马开启奔跑模式跟上他。 这薄深就好像故意在玩我一样,我跑得快时,他也就跑得快;当我快要跟不上时,他又会放慢脚步。 我当时有种被他当做玩偶愚弄的不悦感,但当薄深把我带到一条黑色暗河旁边时,那种动物腐烂的臭味儿,一下子被吸进我的胃里,弄得我一阵恶心。 “额……”我捂着嘴发出一阵阵恶心难受的声音来。 薄深却是一副完全闻不到这股气味儿的样子,而且还指了指在暗河里工作的鬼差们,暗示我加入。 我肯定不能乖乖就范:“薄公子,我是来查案的,而不是来做清理暗河的清洁工的。” 薄深听了我的话,竟然特别讽刺的大笑了几声:“许清,你知道你要查的是什么案吗?” 我胸有成竹:“当然知道,是钟涛被袭击的案子!” “这你倒是说对了,但你打算从哪里查起?” “当然是从在场的人员中查起,从你、凌蕴、莽莽和我查起!” 薄深极不认同的摇摇头:“你的思路错了。” “怎么错了?” “钟涛是被人杀了没错,但他很明显是被灭口了!而在钟涛死后不久,这条原本平静如常的暗河突然爆发出阵阵臭味儿,你说这有没有关联?” “暗河会突然发出臭味儿,很可能是最近降雨过少或者是天气太热导致的,并不一定和钟涛的死有关系。”可能是因为怀疑了薄深的缘故,所以他每说点什么,我都会下意识的去反驳,就担心被他的思路带偏了。 薄深听到我这么说,反而大笑了几声:“许清,这里的地府,不是阳间,这里没有降雨,更没有太阳!所以你说的情况根本不可能存在,你知道这暗河是什么吗?” 我摇头,薄深继续说:“功力较弱的鬼,都怕太阳和阳气盛的人,所以这暗河其实是地府的屏障。保护鬼不被阳光和阳气灼伤的屏障,但是这屏障却一下子就出问题了,说明有东西要进来,或者说有东西要出去!” “可是这和钟涛有什么关系?钟涛被杀是因为想和我结婚的关系!” 薄深的眼睛亮了一下:“你总算说到重点了,那你觉得他为什么要和你结婚?” “你之前说过,而且我也亲眼见识过,我的血在某些方面有妙用。” 他这才欣慰的点点头:“没错,之所以有那么多的鬼想得到你,正是因为你特殊的血液。你的血,能助鬼还阳,也能让人走阴,也就是只要得到你的血,就能在阴阳两界自由穿梭!” 我感觉薄深应该没有必要骗我,但是他既然知道,为何之前又不说呢?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但是却没有明说,只是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其实我一直想保护你,不让你触碰到某些层面的东西。但既然你有心要彻查,那我就让你查吧。反正,只有自己经历了,才能迅速成长。” 薄深说完就走进暗河里,和某个鬼差交代着什么,那个鬼差往我在的地方看了好几眼,然后就走了。 我刚想叫他,可那个鬼差却飞到我身边来,很恭敬的对我说:“您就是许小姐吧?” “恩,你好!” “薄公子交代我了,您若有不懂的,可以随时问我。” “恩,谢谢。” 鬼差指着暗河说:“那,许小姐请吧!” 说实话我真的不想上去,因为那河水实在太脏了,简直比墨水还要黑!鬼的身体很轻盈,所以他们站在暗河上是漂浮着的,但我这么沉,估计一上去就会落下去。 到时候就算不死,捞起来的话估计也是黑漆漆的一个了! 但都这种时候了,我也不能打退堂鼓,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那暗河虽然波光粼粼,但河面却是很平静的,可我刚迈进一直脚,那河面竟然就像海啸一般,迅速的震荡起来。 那个鬼差也受到了惊吓,连忙折身看我:“许小姐,您没事儿吧?” 我有些后怕,但那么多鬼差看着我,我也不敢认怂,只能硬着头皮说:“还好。” 鬼差这才松了口气说:“看来许小姐真的是能力非凡,竟然能让暗河起波澜!我相信您肯定能查出这次的事情的。” 这鬼差夸得我脸一红,更不敢打退堂鼓了,我唯有硬着头皮上了。 我再迈进了一条腿,这时暗河以我围成了一个圆心,像周围放射着一条条弧线。 我根本不敢动,害怕只要挪动,暗河就会裂开。但鬼差却说:“许小姐,别害怕,这暗河虽然是河,但河下却是一层厚厚的冰,不会掉下去的。” “冰?” “对。” “可是我听薄公子说,这暗河有蹊跷。” 鬼差指指不远的地方说:“就是哪里,原本我们这暗河的冰块厚度是很大的,至少也有100米,而且多年未融化过。可是这夜巡逻兵却发现暗河出现了异常,后来才发现是整个暗河的冰块都被谁凿通了,而且一连凿了好多个。” 说话间,我们已经走到了鬼差所说的地方,其他围在一旁的鬼差都推开了,我走上去趴着身子一看,明明上一秒还什么都没有的河洞,突然冒出一张张人脸来! 而且还都是龙槐村村名的脸! 那场面太惊悚了,我“啊”的叫了一声,然后吓得一屁股就瘫坐在了地上! 其他鬼差纷纷上前,问我怎么了,我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只好指着冰洞说:“脸,脸!里面有脸!” 其他鬼差迅速凑到冰洞上去看,但他们都纷纷摇头:“除了黑色的冰渣,什么都看不见。” “是吗?”我拉着一个女鬼差的胳膊站了起来,寻思着会不会是我看错了,所以我鼓起勇气又看了一眼。 但我不敢睁大眼睛看,而是眯着眼睛迅速瞟了一眼,这次果然没看到脸! 我这才冷静了些,又往冰洞里看了几眼,依然什么都没有。 我彻底放松了下来,有些尴尬的解释:“不好意思啊各位,刚才可能是我眼花看错了吧,这里面的确什么都没有的。大家继续检查和修补冰洞吧,如果有情况,随时和我汇报。” 鬼差们都散开,各忙各的活去了,我走到其中一个鬼差身边说:“这冰洞按正常的力气来算的话,要多久才能凿通。” “至少也要五天五夜,而且不能停歇。” “那平时这暗河一带有人驻守吗?” “有,每天三班人马驻守。这暗河对地府来说是很重要的存在,所以每天交接班时都会对暗河检查一番!这暗河在昨天凌晨时还好好的,但当夜就出问题了。” “也就是说,凿通这暗河的人,力量非同小可?” “当然!能迅速凿通这暗河的,地府里的鬼大概只有阎王和薄公子能做到了。但地府是他们掌控的,他们是不可能凿通这东西的,所以我敢说,对方的实力肯定也不容小觑。” 这个鬼差的话几乎是给了我当头一棒! 莫非这暗河上突然凿通的冰洞,是薄深故意弄的,转移我视线的方式? 莫非,他真是凶手? 当时我虽然不敢置信,但还是比较相信自己的判断的,当我决定去找薄深对峙时,突然有什么东西拽住了我的脚。 我浑身一颤,低头一看,竟然是王赖子嬉皮笑脸的用他白骨粼粼的手,抓住了我的脚踝! 第五十七章 阁主 第五十七章阁主 王赖子不是早死了吗? 当初百鬼袭村的时候,王赖子对我意图不轨,却被萧岗杀死,他怎么又在这里? 我试图挣脱,可王赖子的手就好像是铁链一样,紧紧的绑住我的脚。 我想求救,却发现嘴巴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来。而其他鬼差,竟然就像都看不见我一样,每个人都安安静静的做自己的事情! 而王赖子,却加大力气,把我往冰洞里面拽! 这暗河的表面本来就是很光滑的,我越是试图反抗,就越是下陷得更厉害。我的腰部很快的就坠入冰洞里了,眼看着难逃被拽下暗河的命运,我只能在脑袋快要入侵进冰洞时,把扎头发的橡皮绳扯了下来,丢到了洞口。 我掉进冰洞里时,头上的缺口一下子就合上了。我以为这冰洞会很脏很冷,没想到刚进去,就感觉到一阵火热。 而且这洞不仅仅是洞那么简单,而是一个地下通道。 我长大嘴巴,可依然发不出任何声音。 王赖子依然是之前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他得意忘形的笑着:“许清,我们还真是有缘分啊!没想到在地府还能见到你!当初为了占有你,我才会被一个恶鬼杀死被霸占了身子,你可真是个红颜祸水。” 他说着,那双邪恶的眼睛,色眯眯的落在我胸前:“不过许久未见,发现你又二次发育了!看来这段时间没少被男人搞吧?” 我在心里把他祖孙八代都骂遍了,还用眼神示意他敢碰我就死定了,可他还是一步一步的朝我逼近。 “美人儿,别躲!我们活着时不能结合,那死后也能做对情侣,好打发这漫长的做鬼的时光啊!”他眯着眼睛笑得很猥琐的朝我靠过来,张开的双臂渐渐的把我逼到一个角落,眼看着他就要碰到我时,我当时真的打算咬舌自尽了! 可是他的手刚碰到我,完好的鬼身竟然一下子就变了样了! 他的整张人皮一下子就剥落了,而身上的肉和血也开始往下掉落。 王赖子惊慌的捂住脸:“我这是怎么了?我费尽心思才让我的鬼身恢复活着时的模样,怎么一碰到你就原形毕露了?” 王赖子说话时,脸上的肉也可以掉落,他很张狂的原地跺脚,把他身上刚掉下去的肉都猜得一片血肉模糊了。 继而,他的眼睛和鼻子也往下掉,而他一脚踩在了眼球上,还发出了破碎的声音来。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王赖子全身的肉都掉光了,只剩一副骨架。我心里畏惧得很,虽然不能说话,但好在还能移动,我便趁他没没注意到我的时候,从他旁边偷跑出去。 这暗河下面,是一个很长的通道! 虽然我不知道这通道里有什么,更不知道这通道通往哪里,但是我已经没有多余的选择了,我只能往前冲了。 这地道因为结冰的关系,所以能微微的发出一点儿白光,倒也能让我勉强看清路面。 不知道跑了多久,我在一个拐弯的地方,突然看到了一个灵堂。 我当时本能的想折身逃跑,可刚转了半个身子,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说:“许清,我已经在此恭候多时了,快过来吧。” 我在心里说,我才不过去呢,可是我明明是往前走的,整个身子却是往后退的。我越是往前走,身子就越是加快速度的往后退。 眼看着就要靠近那灵堂了,我再也不敢动,而是老实的站住了。 “嘿嘿,我就知道,你会主动回到我身边的。”那个声音离我越来越近了,紧接着,我感受到一股冰凉的东西贴上了我的背,而腰的两侧和感觉到一股冷意,好像有手扶在了我的腰两侧。 我回头,却又什么都看不到! 我这下更慌了! 我的鬼眼被打开了,所以我能看到所有的鬼,可我现在却看不到是什么东西抱着我,那说明这东西简直比鬼还可怕! 我整个身子都微微的颤抖起来,我已经分不清是因为害怕还是冷的缘故了,但是我能确信,这个人肯定不是薄深! 这个时候,我特别的思念起薄深来! 他说我们两个血液共融,呼吸共享,能随时随地感觉到我的存在和处境,可我现在身处危境中,他为何又不来救我呢? 不!他肯定来了,只是在赶来的路上罢了! 想到这儿,我才微微平静了些,觉得这个时候应该冷静一点,拖延一下时间。 我摇着头,又指指嘴巴,想告诉那个抱着我的东西我说不出话来。 他猜到了我在说什么,低笑了几声说:“哦!是我疏忽了,忘记你无法说话了。” 他说着,在我的脖子后面微微一按,我感觉到喉咙一阵清爽,张口试了试,果然已经能说话了。 我知道,在这种时候,惊慌和哭喊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一定要在气势上占上风,方能威慑住对方。 我清了清嗓子说:“你想娶我为妻?” 那个看不见的东西抱着我转了一圈,然后坐到了一个凳子上,但我应该是坐在他大腿上的,因为我能感觉到那种力量的支撑。 男人低笑了几声:“当然,早在你上一世时,我就与你许定了婚约。只可惜当年因为一些事情,而让我们没能做成夫妻,但这一世你跑不了的。” 我也笑:“你说这些话真的很搞笑,你说你等了两世,可你却藏头藏尾的,有意思吗?而且你还等了我两世,那你肯定是个丑八怪,所以才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你。” 男人却答非所问的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嘴巴还是那么伶牙俐齿的。” “你总说上一世,有劲儿吗?说白了,我现在根本不知道你是谁,更不知道你的模样,你若想娶我,那就拿出你的实力来。想必你也知道,我的桃花可是旺得很,想和我结婚的鬼,估计都能围着地球绕一圈了。而且现在阎王的儿子也想娶我,甚至给了我聘礼了。” 我说着,扬起手里的戒指:“看到了吧?” 他又是低笑,我感觉我的手被他捉住了:“当然,你的桃花一直很旺,上一世,就有很多的人和鬼想得到你。不过这戒指,有一枚是薄深的,有一枚正是我的。” 他总是挑最简单的问题回答,而且还是变着法子的夸我,让我感觉这个人十分的狡诈,总是用甜言蜜语魅惑我,但我的意志力还算强大,脑袋里一直想着拖延时间等薄深来救我,或者自己找机会逃走。 但是一听到他说我手上的戒指有一枚是他的时,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你到底是谁?” “许清,你真想知道我是谁吗?” “当然。” “我也想告诉你,但是我却不能说,因为有些事说出来,就会带来很大的后果。你的记忆在轮回时被封锁了,我之前一直在想办法开启你上一世的记忆,但是很遗憾,失败了。但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会想起我的。” 他说着说着,语气竟然特别的伤感,就好像上一世,我们真的是对怨侣一样,就连我的情绪,仿佛也受到了他的干扰,一种莫名的哀伤一下子充斥在了心头。 我从来没有这样过,当时也有些慌乱了,只好顺着他的话说:“你什么都不能和我说,也不能让我见你的样子,那你至少应该拿出对我的尊重和想娶我的诚意来,说实话,你这样强势的抱着我,让我感觉到自己不被尊重。” 在我说完这番话后,他许久没有接话,在我以为他不打算说话时,他总算把我放到了椅子上。 再次开口时,他的声音是从我前面传来的,看来他已经坐到我前面去了。“是我太唐突了,其实你要知道,我完全能逼你嫁给我,而我没那样做,是因为我真的爱你,更因为不想让你恨我。” 他在说这话时,竟然透出一种深深的无奈和愧疚来。“只是,有太多的人和鬼想得到你,我才会忍不住想强娶你的。” 不知道怎么的,我竟然有点相信他的话了,因为我能感觉到他话里的真诚和善良。我深呼吸了几口气儿,把心头的伤感驱散了:“但你至少应该告诉我你的名字。” “名字?”他有些茫然的说:“别人都叫我阁主。” 我感觉,我的大脑顿时在经历一场严重的头脑风暴! 阁主!他就是白衣女鬼效力的阁主?就是在我胸口种了桃花煞的阁主? 他猜到了我在想什么,便说:“对,那桃花煞的确是我种的,但其实那桃花煞是保你命的东西!” 我冷笑了一下:“保命?你能再扯一点吗?你知不知道这桃花煞让我吃了多少苦头?” “许清,我没有必要骗你。自从你进了余家的阴冢、把薄深的肉身放出来后,你的祭祀之路便被启动了。自那之后,无数的怨魂都会日夜围绕着你,即使他们不害你,你也会因为阳气被众鬼吸食干净而死!” “祭祀?” “对,你生来,就是为了祭祀而存在。但你放心吧,我的桃花煞能护住你的心神,他们暂时还不敢动你。” “他们?他们是指谁?” 第五十八章 下次再见,请记得我 第五十八章下次再见,请记得我 他许久未说话,后来重重的叹了声气儿才说:“那些围在你身边的人和鬼,都是对你有目的的!许清,所以你要擦亮眼睛,别随便的轻信别人……” 他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可这时瞬间就地动山摇,整个过道都剧烈摇晃起来。灵布置精心的灵堂也没几下子就摔榻在地上,干燥的地上竟然有水渍了。 我看了一圈,原来是冰冻状态的暗河,竟然开始解冻了! 它们正以最快的速度解冻着,很快进浸湿了我的脚。 “他们来了。”男的语气稍显严肃,乱中有序的再次问了我一句:“许清,你现在不愿意和我结婚,对吧?” 我摇摇头。 他微微叹了声气儿,似乎是朝我靠近了,因为身影就在我的耳边飘着。我以为他要对我动武了,没想到他竟然特别温柔的说:“那行,我不难为你,但是你要记住,别轻易的和别人结婚,无论是人还是鬼都不可以。” “原因呢?” “因为在你结婚前,我的桃花煞还能护住你的心神;但你一结婚,那你的夫君将会成为你的守护神,我的桃花煞也就会失去功效。” “破解桃花煞的方法就这么简单?可当日那个白衣女鬼却说若它长大蔓延,那我就会死的。” “恩,她是我的人,她说的也没错。但你放心吧,在你的桃花煞蔓延到腹部和锁骨之前,我肯定会来救你。但我现在不便露面,以后若有事,我都会让白衣女鬼和你联系。” 在说话间,水渍已经没过了我的小腿,我一听他这么说,以为他要离我而去,心里也着急起来:“你……你这是要走了吗?” 男人可能是听出我的慌张,竟然还低笑了几声。尔后他说:“在他们来之前,我得把你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地府之事你不能插手,一旦插手,你就脱不开关系的。” 他说着,再次抱起了我,然后在通道里快速飞腾起来。 融化的冰水偶尔会落到我的身上,溅起一丝凉意。他飞得很快很稳,但是因为看不见他,特没真实感,我总有种随时要掉下去的恐惧感。 他见此,便拉起我的手,让我环在他的脖子上。 在他抱着我飞的过程里,我迅速的想了很多问题。 如果这个自称阁主的人的确没有骗我,那薄深的话还能信吗? 他要娶我,也是为了祭祀吗? 可如果是误会,而抱着我的这个男人才是坏家伙,那他会把我带去哪里?薄深还能找到我吗? 在我想这些的时候,身后好像有东西追了过来。但是男人加快了速度,在错综复杂的通道里肆意飞行。每当有东西快要追上我们时,他总能在第一时间把他们甩开! “这暗河下的地道,是你打通的?” “对!”男人虽然一直抱着我飞窜,但却连喘都没喘过一声,看来他的身体素质和功力是真的很深厚。 我把薄深告诉我的话反问了他:“可看你也是地府的人,你打通阴阳两界的屏障,难道是想把人放进来?” “不!我打通地下通道的目的只是想救你罢了,为了救你,我不惜以整个世界为敌!” 他说着,一下子往上使力,然后他抱着我穿过一片黑暗的浑噩之中,抱着我跃上了暗河的河面。 在那一瞬间,剧烈的强光一下子刺激得我连眼睛都睁不开了,而眼泪也被刺激得流了下来。 但闭着眼睛我也能感觉到一股暖意,我知道我回到人间了,照射在我身上的正是温暖的阳光。 “许清,你以后别和龙槐村,也别回原来的城市。就在这里好好生活。你的工作和住宿的地方我已经安排好了,你照着这上面的地址去找就行了。”他说着,把一个袋子递到我手中。 他说完就松开我,我感觉到他要走了,一把的拽住了他:“等等!” “恩?” 我的眼睛稍微适应了强光,再次睁开时已经没那么刺眼了。我四处看了看,这应该是一个人工花园,不远的地方还有人在说话。 我伸手摸了摸,总算摸到了一股凉意:“你到底是谁?你总能告诉我名字吧?” 他低笑了几声:“不,许清,比起我亲自告诉你,我更希望你能自己记起。” “行吧,但用你的话来说,薄深也不值得我信任吗?” 他许久没说话,在我以为他已经走了后,他才说:“他是我的情敌,所以你可以自己判断。我只能说,若不是我把你的生辰八字和姓名从生死簿和阴阳通婚册上抹除了的话,那你早死了,甚至还会被人强娶了。” “什么?你把我的名字抹除了?”我一激动,声音就大了些,不远处的人便往我这边看了几眼,继而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我。 我立马压低声音说:“这就是我偶尔能看到鬼魂的原因吗?” “恩,这样你就能一脚踩在人间,一脚踩在阴间,成为横跨两界的人,鬼和人都不敢随便取你性命。” “那钟涛呢?钟涛是你派去的替死鬼吗?” “不是。” “那你知道是谁吗?” 我挺紧张的,害怕他会说是薄深,但他竟然说了个我万万没想到的名字:“是余漾飞。” “余漾飞?” “对,不过你别担心,余家我会对付的。”他说着语速加快了起来:“我现在不便在太阳底下曝晒,加上有些事情要去办,所以得先走了。这座城市在北回归线以内,而且降水少,日照强,所以鬼祟之类的东西很少,你在这儿会安全很多。但这只是一座小镇,工作没多少能选择的,我在一家中专帮你找了一份差事儿,希望你喜欢。” 他说着拍拍我的肩:“再会!希望下次再见,你能记起我。” “等等!等等!我还有话想问你!”可是无论我怎么叫他,他都没有再回答我了。 我一个人在花园里呆了许久,直到一个电话声拉回了我的思绪。 起初我以为是别人的电话在响,可那声音离我实在很近,就好像在我怀里一样。 我一低头,眼神落在了我怀里的黑色手提包上。 那声音,正是从里面发出来的。 我有所犹豫,潜意识里害怕这包里会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存在,但当电话再一次响起来的时候,我还是打开接了起来。 是某个厂商最新出的手机,有很多明星代言的那种,这款是白色的。 来电显示上显示的是李老师,我想到那个不知名的男人说帮我安排了教师的工作,莫非是同事打开的? 我小心翼翼的接了起来:“喂?你好。” “你好,是许清许老师吗?” “呃……对……” “我是李老师,是你的同事,校长说你一直没来报道,让我打电话给你,你在哪儿呀?” “我……我正要过去呢!这样吧,李老师,我马上打车过去。” “行,那我在校门口等你!” 挂完电话后,我抱着这手提包,心里五味杂陈。 第五十九章 学校异象 第五十九章学校异象 随后我出了花园,突然感觉周身阴风穿梭,像是掉入万丈冰窟之中,彻骨寒冷侵袭着我的身体。耳边甚至不断的呼啸着鬼怪嘶吼哭喊的声音。明显感觉到贪婪垂涎在张牙舞爪的肆意着。想起那个阁主的话,我立马冲出去,去了不远处的三岔口。 那里前方是警局,后方养老院。外婆说股,这种地方前后正气阳气汇合,冲击任何鬼怪都惧怕不敢靠近。等到阴鬼气息淡去,我才靠着养老院那边的路往回走。 正巧迎面撞倒从敬老院出来挎着篮筐的白发老婆婆,我赶忙扶起她道歉,她却笑着说没事,转而从袖口里拿出一个红色的线给我说送给我,祝我好人平安。 我接过红线,还没等说谢谢,红线就自己系在了我手腕上,在抬头看去,老婆婆已经不见了。 正诧异自己是不是又遇见鬼了,这时手机又响了起来,是李老师打来的,说是学校出了命案,让我去报道的时候小心一点。 挂了电话刚到学校,就看见整个学校被浓烈的黑气包围,阴气直冲阳天。本是正六月,校内就阴风阵阵让人忍不住瑟缩发寒。 刚走到小操场耳边就又响起了鬼哭狼嚎的声音,越往里走耳边鬼哭鬼叫越重,甚至都能感觉到有无数个怨鬼厉鬼在抓挠着我的身体 心一横,闭上眼睛装看不见,突然撞倒了人,睁眼一看是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学生正在低头捡掉落的书。 我刚要蹲下来去帮她捡,她抬头看我猛的一声尖叫跌坐在地,惊恐万分的看着我不断的向后退着,那样子好像见了比鬼还要可怕的东西似的。 我伸手要去扶,她又一声惨叫,转身连滚带爬的逃了。难道我比鬼还恐怖? 正诧异着,就看不远处一群人围在教学楼门口,不一会儿就看见警察清理周围人群,法医将蒙着白布的尸体抬了出来。血还在不断的从白布上面溢出来,一丝黑气从尸体中升腾飞散而去。 我以为是自己眼花的揉了揉眼睛,还以为是学校说的的那个命案现在才殓尸送出来。 走过去却听到众人议论,这是刚刚又暴毙的一个男同学!都是在男厕死去,死法还极其奇特残忍,每个都被什么抽干了,只剩皮包骨头了还被烧得溃烂不堪吊在风扇上,不停的转动。都在传言这是阴邪所为,搞得人心惶惶。 怎么刚来就又死了一个?纳闷的翘脚往里面看了看,不小心碰到了前面的人。 那人刚要恼火,脸上表情瞬间变成惊恐尖叫出来,众人也被她引的转过头来,同样恐惧的看着我,一时间乱哄哄的! 校长和李老师被吸引过来,刚见我转过头去,就吓得跌坐在地上,同样害怕的向后躲着。“你,你是,你是……” “我就是来报道的那个新老师许清啊!”笑着过去想要扶他们,他们却挥舞着手大声抗拒,“滚开!” 我倏然顿住脚步,差异的看着所有人,从我一进校门就很不对劲,难道是我出了问题? 想着快速拿出小镜子一看,猛地倒吸了一口气,身上肩上爬满了无数个死相恐怖的恶鬼和厉鬼,正像丧尸一样疯狂的嘶吼,想要吸取我的阴气却不能得逞的在张牙舞爪着。 阴气浓烈的让我血管青筋暴起,脸和浑身上下都成了青紫色了。真是比阴王手下阴煞老爷还恐怖,难怪他们怕成这个样子! 恍惚间,看到身后站着个全身被黑气笼罩,身穿校服的女生,披散着滴血的长发,空洞阴冷的眼神正怨毒冷邪的看着我,唇角露出阵阵戏谑的冷笑,寒气不断散出,让人背后发凉。 转过身去,却什么都没有了。难道是我的幻觉?可我身上那些恶鬼和厉鬼因为阴气过剩,众人都看到了。那她怎么没人看到? 正诧异,就听众人中有人说道,“学校接连死人,一定是这个怪物引起的!” 开始还只是小声,他的话引起共鸣,就成众人的呼喊了。 无法忍受这样的曲解,我愤恨的一挥系着红绳的手,“不是我!我没有!” 而后身上那些恶鬼和厉鬼瞬时像是受到什么重创一样,哀嚎尖叫起来,立即随阴风散去。我看了看手腕上的红绳,似乎有些明白了什么。 “要我们信你,除非你去教学楼四楼男厕守夜,抓住凶手来证明自己是无辜的!” 众人七嘴八舌的朝我咆哮着,一句话说到点子上,所有人都轰我去教学楼四楼男厕守夜找出凶手才肯罢休。 看着他们,我冷笑人情的薄凉,在恐惧面前,自私让人原形毕露那样丑陋! “我去!” 我的答复让他们立刻安静下来,眼睛依然随着我的动作而满是恐慌和防备。 我转身,却见远处那女生又出现在眼前,周身阴邪黑气更加浓烈,漂浮着形成众多骷髅狂舞着,低沉阴暗看着我的眼睛突然翻白过去,血从眼中流下来,阴冷一笑,消失不见。 光是答应还不行,他们又找了四个女生和两个男生在后面盯着我。虽然他们都害怕,却谁也不肯临阵脱逃。 尤其是那四个女生,除了害怕好像还有着心有愧疚的恐惧,几乎是小心翼翼的往前查探,挪着小步子。明明很抗拒来男厕所这边,为什么要来盯着我? “看什么呐!还不快点走!”后面两个男生齐声朝她们一吼,吓得她们猛的一哆嗦,却不反驳。有些怯懦的看了看我,抓紧了步子继续跟着我。 越走近男厕所,怨气产生的黑气越浓,阴风不断的在耳边呼啸,那种后背发凉的诡异感觉愈发强烈。 四楼与死楼同音,多半校园的四楼都阴气过剩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加上一般学校都愿意盖在坟墓上面来压阴聚阳,用来保学生平安。却没有想过这样反而会惹鬼怨重,出来闹事。 所以学校出事最多的都是四楼女厕所济阴之地,在男厕所这种济阳之地闹鬼命案的真的是第一次见。换句话说,敢在济阳之地杀人的鬼多半都不是善茬! 脚步停在男厕所前,抬头看着门框上面学校贴的小圆镜,本意用来聚阳震阴,却阳极反阴,此时大白天就充满了怨鬼戾气。 知道手上红绳的用处,我心里多少有了些底气,一脚迈进了男厕所,让身后的人守在门外,当然他们也不敢进来。尤其是那四个女生,总感觉她们最怕的不是我。 进了男厕所,我把带来的白色蜡烛每个如厕位置都点立上,又在男厕中间四方灵位都点上了红蜡烛,自己坐在中间,等天黑。 第六十章 鬼迷眼 第六十章鬼迷眼 白蜡烛祭魂,敬祭前尘以往每个枉死此处的冤魂。红蜡烛引魂,我坐在中央为饵,护我中身之安,引我要见之魂。 月高升起已是九点十分,一阵阴风吹过,我睁开眼,白蜡烛一瞬全灭,只有我周身红蜡烛忽闪灭了一下又点亮起来。 我没动,警惕的看着男厕门口,耳边突然响起水龙头滴答水的声音,头顶电风扇也开始转动起来,扇动着冷风更加阴冷。攥紧了冒汗的手,心戒备的提到了嗓子眼儿。 身后窗户猛的被刮开,强烈诡异的寒风呼呼的朝我这边刮,心一惊,转过身看着被寒风吹的直忽闪的窗户,竟忘了要站在红蜡烛中央护身,我起身想要过去关上。 原本只是滴水的水龙头彻底放开,哗哗的声音刺激着我的神经,才没一会儿就已经溢出蔓延到我脚下。 我低头一看,哪里是水,满地全是血! 此时耳边又响起悲鸣一般的歌声,从门外不断靠近的女式皮鞋嗒嗒声敲击着我的心泛着诡异的疼。 满地的鲜血也开始向上蔓延,将周围一切全部都侵染成血红色。浓烈的血腥味瞬时充斥着鼻腔,电风扇转的更加疯狂,上面挂着死去的那两个男生,正表情狰狞的重复死亡的过程。 女鬼猛的出现在我身前,我差点吓的尖叫出来,恐惧的看着她,灰墙一样苍白的脸上赫然两个深入骨的血痕,没有眼眸的两个黑窟窿散着黑气,嘴唇被缝起来滴着血,白色的校服早已被染成了血红色,她竟然是我白天看到的那个女学生鬼! 她突然伸出手要掐我的脖子,却碰到我手上的红绳,立马缩回手去,似是不甘心的一阵鬼叫,血红的校服变成红色鬼衣随着长发肆意飘舞,阴冷冷的看着我,“别多管闲事!” 说完,它就朝门外飞去,尖叫声瞬时而起。想起门外还有那几个学生在守着,我立马冲了出去。 却见那两个男生疯狂逃窜出去,留下那四个女生全部瘫倒在地,正万分恐惧的看着空中飘舞不断向她们逼近的女学生鬼。嘴里已经吓得开始语无伦次了。 都在说着什么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求饶之类的话。有一个甚至都跪下来开始磕头求饶。果然,人都怕死。而早就看出这四个女生有问题的我,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可她们越是这样,那女学生鬼就越笑的悲凄诡异,飘忽着鬼声,“你们忘了么,我们是好朋友啊……好朋友就该……在一起啊……” 四个女生听了以后直接崩溃了,哭喊着争先道歉,生怕晚了一步自己命就没了。 之前那两个先逃跑的男生又兜转回来,看到女学生鬼转身爬起还想要跑。却被它挡在面前,血红长指甲的利爪扼住他们的脖子,离地而起。俩人瞬间窒息的青筋暴红,死命的挣扎。 不能再出人命!否则我就洗不清了! 直接冲过去,高举系着红绳的右手狠狠的朝它砸了过去,红光和黑气剧烈相碰,红绳差点断,我被她震怒的阴气弹在了地上。 转而吸干了那两个男生的精气血丢在地上,又朝那几个女生去了! “跑啊!”奋力一吼,我狠劲的爬起来朝四个女生冲过去,拉起她们就朝楼梯跑去。可楼梯就像是跑不完一样,越跑越多,永远都看不到尽头。跑的我们没力了,靠在台阶上大口喘着气。 “怎么办?”黄衣服女生满脸汗泪模糊的看着我。旁边那三个女生也喘着气,趴伏在那里眼神询问着我。 “继续走!”回头看了一眼,我带头继续往下走,台阶突然恢复正常了,却让我们又回到了四楼男厕所! “怎,怎么又回来了。”我们几个恐惧的面面相觑,满头都是汗。 突然鲜血又从男厕所渗透出来,很快将我们所在的地面染红,耳边又想起那悲鸣尖锐带着鬼笑的歌声,让人毛骨悚然,头皮发麻。 男厕所门散着嘎吱嘎吱的声音缓缓打开,一只满是鲜血青筋的红指甲枯手猛的扒在门墙上,披散着长发的鬼头探出来机械的转向我们发出咯吱声,歌声依旧不断从它那里传来,一个恍惚瞬闪,它像蜘蛛一样贴着墙朝我们爬了过来。 想都没想,拉起她们几个就往前跑。后面的家伙一会儿侧墙上,一会儿头顶上的疯狂追着我们。讲真,我现在好想薄深能在身边。不然也不会被这些鬼这么欺负! 不知跑了多久,那家伙不见了。我停了下来,转头发现少了一个人。转而往回走一些却发现她正跌坐在地上哭,看见我们就问怎么不等等她! 其中的黑衣女生却冷脸吼她,“别哭了像鬼一样!” 她的话让众人心下一惊,都愣愣的看着她。这个时候这种话实在是太震吓人心了。 “是像我这样么?”那个哭的女生神情突变,周围黑气骤然腾起,头发披散,四肢开始扭曲错位,衣服慢慢变成了红色…… “你们在干嘛,怎么还在那里?”同时出现的声音让我们看过去,这个才是真的爱哭女生。 很明显我们中鬼迷眼了!再次拉着她们几个逃命,却依旧逃不出去。我我们累的不行大口喘着气,却听到楼下传来脚步声,我们瞬间欣喜起来,有人来我们就有救了! 刚要过去,黑衣女生就挡住我们说,“你们确定……上来的……是人?” 她刚说完,女鬼突然从楼下出现,希望变恐惧,我们几个尖叫着继续逃跑却还是回到四楼。 突然想到外婆说过,鬼其实很怕人的阳气,只要人的阳气过盛再厉害的鬼都不敢靠近!所以我跟她们提议干脆回到男厕所里去,反正也走不出去,不如就在那里用大家聚集在一起的至阳之气来抵制至阴之气。 她们即使再不情愿也还是跟我回到男厕所,红蜡烛依然荧光明亮,我和她们几个背靠背坐在了中央,突然四个女生闭着眼睛好像看到了什么一样,开始低头小声哭泣。嘴里全是恐惧的忏悔求饶,不停的叨念着。 我赶紧叫醒她们,不让她们掉进鬼邪制造出来的心魔幻境里。醒来的她们还是哭声不断,黑衣女生转过头问黄衣女生,是不是也喜欢许辰天。 黄衣女生反驳没有,黑衣女生却不相信,还说她已经看到了黄衣女生跟许辰天暧昧。大骂她贱人,质问她是不是已经爬上许辰天的床了! 黄衣女生被激怒反骂回去,讽刺她别以为有钱就了不起,许辰天还是在背后说不喜欢她! 第六十一章 鬼煞 第六十一章鬼煞 她们互相骂着,彼此都不服气,吵做一团。 我在旁边喊着制止她们,却没有一个听的。我很头疼的看着她们,鬼没对付了,她们却先打起来了! 爱哭女生哭着去拉架,却被她们推开,反而大骂起她来,在一旁看着我都不知该怎么办好了。 爱哭女生爬起来,看着扭打在一起的几人,突然阴沉的笑着拍手,“打起来喽!打起来喽!打死一个少一个!最好都被轮女干,毁容,嘴巴都被缝起来!不听话,我帮你们按着!” 听这话,我猛的看过去,果然,那女学生鬼就站在爱哭女生的身后,黑色长发飞舞缭绕在她身上,控制了她,眼神怨毒阴寒的看着眼前打闹不休的三人! “你们够了!”厉声何止,过去分开她们。“清醒点!别被鬼利用了!” 分开的几人互相仇视着对方,红衣女生指责黑衣女生说都是她的错,不然她们也不会这样! 黑衣女生反驳红衣女生要不是她的欺骗,她们也不会成功!说这话时,她的脸已经变成了青紫色,眼神阴森的看着我们。 黄衣女生却突然几乎发狂的朝黑衣女生大吼,“我们只是单纯的喜欢许辰天并没有害人之心,是你这个贱人逼我们下毒手害人的!” “你再说一遍!”黑衣女生粗粝着嗓音,脸上的青紫色已经蔓延全身,黑气萦绕, “说的就是你!”黄衣女生被激怒跳起来。 “你去死!”黑衣女生冲了过来,抓住她的头发就往窗户那边扯,生生按到窗台上要往下推。 我看事情不妙,赶紧过去拉扯着黑衣女生,“快放手!你会害死她的!” 她猛的回头看向我,那双眼睛早已变成纯黑色,吓的我猛的撒开了手,后退看着她。 爱哭女突然从我身后冲了上来,撞在黑衣女生身上,黄衣女生直接被力冲推了下去。 “啊!”我惊恐的捂上嘴巴,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一声惨叫之后,就是身体重重落地的声音,人就这么从四楼男厕所窗户推了下去。 爱哭女又一声诡笑,歪斜起身,撞破的头上鲜血不断流在脸上显得更加恐怖异常,倏尔她又朝黑衣女生撞过去。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随手狠狠的给了她一耳光,她晕了过去。 身后女学生鬼发怒的狂吼一声,头发控制红衣女生直接扑过来把我按在地上,发疯了似的狠狠的掐住我的脖子。嘴里一遍遍低吼着,“死!死!死!” 快被要掐到窒息,满脸通红,眼睛都快凸了出来,眼见着黑衣女生突然冲我阴冷一笑,转而没魂了一样站在了窗口上面,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针线,正要往自己嘴巴上扎去…… “你们在干什么呢!”男厕所的门突然被校工大叔打开。瞬间黑气散去,红衣女生晕倒在我身上。 我拼尽全力的朝他喊,“大叔!快救人啊!” 大叔立马冲过来把黑衣女生从窗台上抱了下来,她才醒过神来,迷糊的揉着额头大声呼痛。 鬼极阴被纯阳之身冲撞进来就会全部驱散,大叔上了年纪属极度纯阳,所以刚好救了我们。要是再晚一步,我想我们都会死在这儿。 看了看手表已经四点了,从没觉得一小时这么难熬,发生了这么多事,差点命丧在这里。 黄衣女生没有死,只是摔得高位截瘫也成了植物人。可这样还不如死了,或许太过深恨,女学生鬼就是想让她生不如死! 一连又出了两个同样诡异暴毙的男生命案,还有严重伤残。学校出了这样恶性事件,本是去男厕所洗清嫌疑的,现在反而更加重了嫌疑动机。加上一整晚的折腾,弄了一身的阴鬼之气引的又多了好多恶鬼都趴在我身上嘶吼,全校的人都害怕的对我避而远之。 我原本以为安全了的那三个女生会帮我解释摆脱嫌疑,可在众人面前对峙时,她们却也害怕的看起我来,大概是怕她们做的亏心事暴露出来,压根就没说出实情。早知道她们这么没良心,当初就不那么费力救她们了! 学校把警察找来,控诉我是妖邪鬼物所有的命案和伤残都是我干的。这种超乎常理的说辞警察当然不会信,权当学校领导人都疯了警告他们再恶搞警察就拘了他们! 学校太害怕警察又不管,只好在我进教师宿舍之后把门锁起来,里里外外全贴了黄符。还找来两个道士在门口把守着。我无语,人类在无知恐惧面前就是特么智障! 教师宿舍在七楼,手机被没收了,就这样一连被关了好几天,我想求救都无门。晚上送饭的还没来,实在无聊就批阅起教案材料来。突然身后吹来一股阴风,我疑虑的转过头去,什么都没有! 转头接着批阅,外头忽然起风了,吹打的窗户发出闷闷的呼啸声,听着像鬼吼一样。我起身把窗户把手紧了紧,拉上了窗帘。刚坐下没一会儿就听见窗户传来砰砰的声音,好像有人在使劲拍窗户?可这里是七楼啊! 手刚拉着窗帘,身后又吹来的阴风让我顺势转头的那一瞬间好像看见一个黑影飘过,诧异的皱眉手拉开了窗帘,正对上那双散着阴暗寒光满是煞气的眼睛。猛然惊吓向后退差点从滑轮椅上掉下来。 那哪里是人在拍窗户,黑色的长袍随着萦绕周身的黑气狂舞着,黑色幽暗的脸隐匿在黑袍帽中像是没有一样而透着幽绿寒光。嘴里不断发出想要吃人一样贪婪的声音,尖锐的黑色长甲不停的划着玻璃,那是鬼煞在抓玻璃! 外婆说过,一般即便是厉鬼也只能控制人脑害人,而鬼煞可以直接吃人补鬼身!甚至阴差都敢吃! 那抓挠的声音让人心揪在了一起,我恐慌的看着飘忽却满是煞气的鬼煞,六月天窗户却被他阴鬼煞气冻得炸裂开来。 一个闪神突然不见,再转身他已经在身后,机械的转动了几下脖子,张起准备攻击的黑色长甲,长长的红色舌头从黑洞一样的脸那里朝我袭过来,我害怕的猛然抬起右手,一道红光闪过,鬼煞像是碰到火炭一样立马收回了黑色长甲和舌头。 “额……咳……窟……”像是受了什么重创一样,嗓子发出僵硬的声音,胡乱的扭动身子,远近飘忽的散去。 忽然一闪,感觉旁边门口小窗一道黑影也瞬间离去…… 过了好久才缓过神来,坐在滑轮椅上,低头一看红绳几乎全变成黑色的了。上次就有了裂痕,现在又成了这样,看来也护不了我几次了。 第六十二章 被鬼利用了 第六十二章被鬼利用了 抬头正好看见窗外楼下有个走远的身影,一身黑色西服打着黑色的雨伞,停顿一下转过些头来,黑面超墨镜遮住了大半张侧脸看不清样子,周身阴冷的气息透着莫名的熟悉。大半夜这么怪异的打扮会是谁? 突然门被敲响,还以为鬼煞又回来了。去细听才知是生还三个女生中的其中两个来找我,门外道士已经喝了她俩下药的饮料迷晕了。 费这么大劲来找我,就是求我去救救黑衣女生。自从我被关进来那天她就病倒了,白天卧床不起,晚上就像鬼一样行径诡异,还要杀她们。 被她们的没良心坑了一次了,所以我拒绝帮她们!她们却哭着道歉说那天不该自私的隐匿实情,求我再帮她们一次,她们不想死! 受不了这种哀怨祈求,我最终还是答应了。 怕学校的人认出我来引起骚乱,她们帮我乔装了一下,就混进了女学生宿舍。刚一进门就看见黑衣女生游魂一样站在窗台上摇晃着。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嘴里傻笑着不停的叨念着什么。周身的萦绕的黑气不断的穿梭着她的身体,一点一点的吞噬她的阳气。 我和她们赶紧把她从窗台上抱下来,黑衣女生缓缓的看向我诡异的一笑就晕了过去。把她抬到床上,我坐在旁边看着她,缠着她的黑气好像突然少了。 一道柔和光线铺撒在她头上,我抬头正巧看见一个身材颀长,面容清俊的男生站在黑衣女生头上,身形飘忽不定,眼神淡然的看着她。 “你是……”疑惑的问出口,两个女生知道我又看到了什么,害怕的躲了过来 “帮我……”男生看向我,虚弱的开口。 “怎么帮?”我郑重的凝眉看着他。 “解开渊源仇恨……”柔和的眼眸带着遗憾和愧疚,眸光隐隐似是含泪的说完这就话,白色身影就渐渐淡去。 见我叹了口气,两个女生过来问我是不是看见谁了。我如实描述告诉了她们。 她们却惊讶那是许辰天,可他明明出国了,怎么会突然死了?这让她们更恐慌了。 看那男生飘忽不定的鬼身几乎都是透明的,看样子也是刚死不久。只是按他话的意思,渊源没解,还会有事情发生。我叫那两个女生和我坐在黑衣女生旁边,轮班守夜,以防再出意外。 靠坐在床边看着外面的月亮,眼神开始飘忽,缓缓闭上了眼睛。 一阵冷风袭来吹乱了我的头发,迷梦中感受有人在抚摸我的脸,轻柔疼爱的好像怕摸坏了一样,熟悉安稳柔情的冰冷触感让我惬意的哼了一声,转而一声响动惊醒了我。猛的睁眼坐起,发现黑衣女生的床早已空空如也,鞋却还在地上。 赶紧叫醒同样也睡着了的两个女生,一起出去找黑衣女生,四下都找遍了。我猛然想起教学楼四楼男厕所! 我们赶到时,发现黑衣女生正朝四楼走着,她脚下的台阶已经全都变成了千刀万刃,一片血肉模糊。怎么喊她都不停,我们又奇怪的怎么也追不上她。 一直看着她进了男厕所,我们在门外兜圈子转了好久才找到门,眼见着她踏上了厕所窗户,女学生鬼就在她旁边怨毒的看着她,我们疯了似的在外面喊着,使劲撞着门。 看见门锁萦绕着黑气,我心一横用系红绳的右手猛的往上一砸,红绳化成灰,门也被我撞开了。 迅速冲过去,我和两个女生把她从窗口拉下来,按在地上不让她乱动。 女学生鬼发怒鬼吼,看我手上没了红绳,红甲利爪张开,朝我扑了过来,我条件反射的闭上眼,用手臂挡住脸向后躲。突然感觉一阵至阴寒风从面前瞬闪而过,我落到一个黑色身影的怀抱里,瞬息撤离开女学生鬼的致命袭击。 一道利刃刀光穿过女学生鬼的鬼体,激起痛苦的仰天鬼叫之后,红色身影淡去。我刚要抬头看是谁救了我,脑后突然一沉就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自己的教师宿舍里了,那三个女生在旁边看着我,说已经跟学校说明我不是凶手而是被鬼压身的受害者。当然还是隐瞒了她们之间的秘密。 我问她们是谁救了我,她们却异口同声的说当时是我自己突然飞了起来躲开的袭击,女学生鬼还被我身体里突然出来的白光给打死了。 我讶异,自己虽然体质很特殊,但也是个人不会法术也不会飞啊!明明感觉是有人救我,怎么会…… 可能经过的阴气鬼气太重,我也病倒了。在宿舍看着教案书抽着堵塞的鼻子,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梦里场景又回到了以前从第一次见到薄深,再到与他相处,薄深的柔情,暖情,贴心,他的好都历历在目。还有他眼神温润的看着我说过的每一句柔情蜜意的话,我感动的看着他,侧脸贴在他的胸膛,生怕失去的紧紧抱着他。 心里有好多话想要说,却全都被哽咽堵在喉咙里,全部化作爱恋和依赖,我仰头踮起脚尖主动亲吻上了他好看的薄唇。 尔时,他突然咬了一下我的嘴唇推开我,阴沉下脸看着我,眼神是从未有过的陌生。瞬息回到我们争吵的画面。明明相爱却在彼此伤害,心如刀割般疼到不能呼吸。 身边突然变得很冷,我忍不住蜷缩过去寻找那熟悉的温暖,脸上被冰冷的手反复爱抚着,拭去我的泪水,清晰的感受到那份心疼和怜爱的感伤。我伸手抓住那冷手贴在泛疼的心口,低声抽泣诉说我的伤痛,这样一直睡了好久好久…… 从剧烈的咳嗽中醒来,手伏在床上却是一片冰凉。原来一切只是个梦,突然莫名的无助和悲痛袭来,我看着天花板眼泪不断的从眼角落下来。抬手看左手无名指薄深送给我的绿宝石戒指,彻骨相思席卷大脑,“薄深,我好想你……” 翻过身去,头窝在被子里,终于忍不住放声哭了出来…… 门外,一个黑影站在那里,看了好久好久,才离开…… 病一直拖了好久才好,我重新回到课堂上课,学生们虽然都还怕我,但病好后我明显感觉身上已经没有恶鬼压身了,加上解除嫌疑,已经都好多了。 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了一个月,我们都以为女学生鬼的事已经解决了。学生要考期末考试,我也开始做监考准备工作。 可临近考试前两天,那三个女生又突然来找我,说她们为了提前预知考试结果,在宿舍里玩起了笔仙。谁想到竟然招来了女学生鬼,她并没有死!她们是逃命过来我这儿躲躲的! 我扶额,这也太乐观了,刚过几天消停日子就开始作死,这时候玩笔仙招魂不是嫌自己命太长了么! 那次把女学生鬼击散,她们不但以为是我做的还认为我一定是高手神婆级别的大师。所以这次又出了事,就都挤在我的宿舍里不肯走。可我招阴体质总是能招来无数鬼魂来骚扰,她们也并不好过。 没多久,她们就全部接到照片信息,上面赫然是她们死亡时的模样。彻底吓慌了她们,窝在我宿舍里紧跟着我。 校长叫我出去买材料,本来是都要跟着我的,可黑衣女生突然叫爱哭女生跟她去上厕所,之后却自己回来的,说爱哭鬼被同学找走了。 我心里疑惑就说忘了东西又回去了。刚到宿舍门前就看见爱哭女生在里面满脸泪痕的使劲儿拽门可就是打不开门。女学生鬼就在她身后慢慢的靠近着她,我赶紧帮她撞门却只是徒劳。 只见女鬼一把拽住她的头发从窗户拉到对面楼去疯狂甩动,旁边楼层突出的钢筋狠狠的插入她的大腿里。随即听到一声轰隆,炸雷劈坏了玻璃飞了下来,重重划在她脸上,深见白骨的划痕,皮肤血肉模糊的外翻出来…… 我呆愣的看着挂在对面楼上的爱哭女生,停止了撞门的动作…… 之后我报了警,她被抬上救护车的时候,手机从她手中掉落出来,上面赫然显示着她的死亡图片,死相和她现在一模一样! 我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那种阴冷的诡异感让我整个人都发麻,然而纵使有错,罪不可恕,可这样的报复惩罚也太残忍了! 红衣女生吓得腿都软了,哆哆嗦嗦的看着面目全非的爱哭女生。余光扫视,我却见黑衣女生唇角勾起一丝得逞的笑。 我问红衣女生,她们玩笔仙的时候有没有答应笔仙什么。她说,黑衣女生为了知道许辰天有没有投胎和自己的未来许诺,可以为笔仙做任何事! 瞬间懂了,黑衣女生还是被鬼利用了。为了自己的私欲,她是拿爱哭女生做了阴鬼献祭了! 怨气重又杀了很多人的鬼,属极阴厉鬼,已是煞气塑身,就像个复仇机器一样,只会重复血腥和报复。 而她们显然已经陷入鬼魔游戏,所做的一切都是自以为是,除了等待厉鬼惩罚报复,根本没有人能逃脱!我要不是有红绳护身相救,恐怕也早就死了! 第六十三章 阴花婆婆 第六十三章阴花婆婆 爱哭女生三魂吓跑了七魄,一辈子都痴痴傻傻守着剩下的那半条命苟延残喘。 以为做了阴鬼献祭就可以平安无事? 黑衣女生和红衣女生回了自己的寝室,黑衣女生的复习资料书落在了我这里。晚上我给她送去发现她们寝室门紧锁着,从窗口看向屋里。 只有黑衣女生坐在黑暗中的一点光线里,手里竟拿着刀一下一下割着胳膊自残,血流了一地!身后飘着一丝黑气不断的蔓延开来。 心知不妙,正巧红衣女生拿夜宵回来开了门,我冲进来,黑衣女生缓缓站起来,不断流血的双手垂直在身侧染红了一片,披散着头发,低垂的脑袋猛的抬头看向我,眼睛全黑冒着黑气,阴冷的诡笑着。 身后的黑气将她团团围住,脚下出现黑色的漩涡,不断的将她往地下带! 我赶忙冲过去拉住她的手,自己却被带入一片黑暗之中,没有声音光线,没有尽头方向。 我慌乱迷茫的朝前走着,不知走了多久,突然前方亮起一道强光,我遮挡着眼睛往前走,走到尽头是熔浆悬崖,而黑衣女生就在熔浆悬崖正中央的山台上浑身赤裸的被百鬼轮女干,侮辱!手脚被熔浆缠绕禁锢,万分惊恐的看着我,被缝死的嘴巴却呼不出任何声音…… 我想去救人,却被一只大手从身后拦腰搂了过去,一直到那片黑暗之中才停下来,“不要去无门地狱!” 无门地狱?好像听外婆有次走阴回来说过,无门地狱顾名思义,一旦入内,人鬼难出,永远重复被折磨。 听不出那人声音是谁,我手胡乱的摸索着那手的主人,却被他抓住了手腕放在腰间,感觉他在运气的闷哼一声,眼前远处出现了光亮之门,瞬息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我从无门地狱弹回阳界。 无门地狱无门开,阻拦我的人却硬是开启了一道门让我回来,无论人鬼这都是件极其伤损精元的事,我想说声谢谢他却早已不在…… 看我相安无事的回来,黑衣女生却不见了。红衣女生跌坐在地上,满脸泪痕看着我,“救我……我不想死……” “但凡生前遭受极度冤屈和残暴而亡才会成为厉鬼。而厉鬼不会无故复仇!”从刚才事中缓过神来,我坐下来,淡然的看着她,“说吧。” 她眼神黯淡下来,发生了这么多事,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了,真的没什么好再隐瞒的了。于是她把事情全盘托出都说了出来…… 原来黄衣女生叫思蕊,爱哭女生叫柔水,红衣女生叫恋琪,黑衣女生是富家女李兰兰,而女学生鬼叫心怡,她们是同班同学的好朋友。 心怡比李兰兰漂亮,虽然家境贫寒,李兰兰却不嫌弃的跟她做闺蜜。只是许辰天的出现让俩人关系彻底变了。 许辰天喜欢心怡却依附李兰兰的钱权。同时又多情于其他几个女生都有染。李兰兰得知许辰天爱心怡,求心怡放手无果后。就和其他几个女生密谋了一个惊天计划。 李兰兰花钱找来那四个男生,也就是先后被吸干暴毙的那几个。让恋琪去把心怡骗到男厕所里来,李兰兰和柔水还有思蕊生生按着心怡让那四个男生轮女干! 恋琪过来劝阻却被李兰兰大骂,硬逼着她也过来按着心怡否则就让她也被轮女干!过程中柔水被心怡抓伤,一心暗恋许辰天的她也发起狠直接拿钢锥穿透心怡的大腿,并受李兰兰指使用玻璃毁了她的容。 一个被人轮女干又毁了容的烂货谁还会喜欢?谁还会要? 李兰兰怕她尖叫声引来人,干脆把她嘴巴缝了起来!几个人生生把人折磨死了,才知道害怕。于是联手把男厕所墙壁挖半空,把心怡残损的尸体隐匿进去,封了起来。命案成了失踪案,本以为可以逍遥法外,却不知做了亏心事谁也逃不过去! 而暴毙事件发生没多久,踩着李兰兰上位成功的许辰天早已去了国外…… 以前觉得化成厉鬼的心怡对她们所做的一切都太过残忍,现在倒觉得是她们恶有恶报,是她们当初太狠毒!只是因为一个多情无义的家伙就把活生生的人给残害死了,说鬼残暴倒不如说她们没人性! 看着跪坐在地上依然苦苦哭求我救她,我却没有一点同情。即便是当初她劝阻了,最后不也还是为了自己不受伤害而参与其中了么! 我起身甩开她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这种人没什么好可怜的! 回到宿舍躺在床上,脑海里不断的旋转着最近几天发生的事。总是有人在背后帮我却不知道是谁,心好累,没一会儿就睡了。 脸上再次传来被人爱怜抚摸的感觉,倏尔耳边呵气温暖如兰,传来飘忽的声音,“那女鬼你对付不了,别再逞强了,要好好保护自己,爱惜自己……” 我沉浮在一片白色梦境里,到处都是白色光芒,远处站着一个熟悉的背影,却越追越远。耳边是久违的温和言语,那是薄深的声音! 我猛的睁开眼,眼前却已然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原来又是梦境,叹息的抬起手,看着无名指上的绿宝石戒指,深呼一口气,心里五味杂陈…… 起身想过去冲杯咖啡,却突然脚下软软的一踩空,周围陈列全部消失化为一片灰蒙阴暗。 转圈环视四周,来来回回都走回这个地方。过了好久眼前不远处才出现好大一片芦苇草地,高过人头的芦苇草随着阵阵阴风摇晃发出刷刷的声音,里面好像有很多人在穿行着。只是他们都的衣服都是灰暗色。 我快步过去,风吹起的我裙子也变成了灰暗色。看向天空,竟然没有云彩和太阳,依然是一片灰暗。 跟着垂眸无神晃走的那些人慢悠悠的穿过芦苇草地,很快就出现了一条笔直的大道。大道两旁种满了红色绿茎的花,在这片灰暗画面中显得极其刺眼凸出。 那些人虽然行动很慢却一刻都没停歇,一直朝前走,慢慢归成了长队。很快就路过了一条宽无边际的黑色大河,轰隆隆的流水声却好像夹杂了无数哀怨悲戚的哭声。听得人慎得慌,我朝长队尽头看了一眼,是一座特别大的拱桥。桥下面穿行的正是黑色大河的黑水。 越发感觉不对劲,以前的特殊工作经历让我感觉这里很熟悉,这绝不是梦境! 形形色色的人走上桥,接过桥头一个身穿黑褂子,样貌有些眼熟的白发老婆婆手里的一碗东西喝下就继续往前走。还有几个不愿意喝那碗东西的在闹事,就有几个黑色影子瞬间出现将他们卷走!黑色大河的轰隆悲鸣声随之变得更加剧烈。 脚刚踩上桥石的我倏地停了下来,看着奇奇怪怪的一切,难道这里是…… “小姑娘你过来……” 听到有人叫我,我转过头去,看见一个同样也穿着黑褂子的身影在朝我招手。 我走过去,看清身影,竟然是那天给我红绳的白发老婆婆,可怎么跟桥头上的长得一模一样?我诧异的朝桥头看过去,递碗给上桥人的老婆婆依然在那里! “不用看了,那是我姐姐。”白发老婆婆挎着小篮子笑着说。 “那你是谁?”早就该察觉出当初撞到的这个老婆婆不简单,现在我特别好奇她到底是谁! “我是阴花婆婆,孟婆的妹妹。我姐姐管世人为鬼后,过桥饮汤忘却前尘往事。我专管极罪极恶极凶鬼魂服刑,受以改造再世为人。” “既然如此,那你那天怎么会在阳间?” “我也是受人所托……”说话间眼睛瞟向我的右手腕,叹了口气,“年轻人太冲动了,这能救人鬼之命的东西都给化了灰了。” “受人所托?受谁所托?”我急急的问她,总感觉是那几次救我的人。 阴花婆婆却笑了,“守住命要紧,别问那么多了。到时候该知道的就都知道了。” 风吹开她小篮子上面盖着的红布,里面竟然全都是红绳,我讶异问她这红绳到底是干嘛的! 她说是用万鬼精血浸染而成来捆绑服刑鬼魂的红绳子,所以鬼魂都怕这东西,也才能多次护我无事。说时,可能觉得我毁了一件好东东西,语气带着惋惜和心疼。 受人所托,又给了我这么一件宝贝,到底是谁这么一心想护我周全?难道是薄深?转念苦涩一笑,他都那样对我,已经不要我了,怎么会想着我的安危?自己还真是自恋! 抬头环视了一圈,我问她这里是哪儿? 她毫不避讳的告诉了我说是阴间。 可阴间我来过,怎么这次好不一样。她告诉我,这里是阴间的另一部分,是鬼魂投生之路,她只有通过这里才能把我从阳间接过来。 我问她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她说是有人要她暂时护我周全却有没说是谁,转而打量了我一下说我难怪与鬼同行都没被察觉出来,身为至阴之身之人在阴间生活一段时间绝对没问题! 第六十四章 结界破了 第六十四章结界破了 我一听惊得瞪大了眼睛,又要我留在阴间?真怀疑我的耳朵出了问题,却见她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我忙摆手不同意,我一个大活人怎么老在阴间待着,像什么话! 看我决绝,阴花婆婆慈爱的脸立马严厉说,有人想要我身,有鬼想要我命,她受人之托,必须把我留在身边保我无事! 的确,最近确实发生了很多差点丧命的事情。虽然这里是阴间,但跟在阴花婆婆身边终归也是好的。 见我点头,阴花婆婆拉着我的手朝另一条突然出现的小路走。 我问她为什么不从那边桥上走。 阴花婆婆却笑着说了那里是鬼喝孟婆汤去投胎的孟婆桥,幸亏我方才没过桥喝汤,不然活人投胎,永远都别想投胎转生了。只能不人不鬼的人鬼都不待见,活在阴阳两界夹缝中受苦了。 了解的点了点头,就跟着阴花婆婆穿行过那条小路,转眼画面变得热闹起来。街上鬼来鬼往,穿着都和活人一样,街边也有摆小摊儿兜售东西,还有各种商店。 总是有一团黑烟来回巡视着他们,若有做出违背鬼法之事的,当即查办被送往判官那里审判该送到几层地狱!刑法规则十分严明! 所有的一切都和阳间一样,只不过都是灰暗色,阴沉沉的没有一点其他色彩。然而有些不想投胎的鬼魂们,却在这里生活的很快乐。 阴花婆婆的家是阴间城隍大庙,地府有十八层,她这里有八层全都押着不肯服刑的阴魂怨鬼。 我住的地方安排在了阴花婆婆的侧房,这里阴气太重,鬼太多,稍有不注意就又被盯上了。在阴花婆婆身边住着就没谁敢来造次了! 来伺候我们的大多都是纸扎的糊人。阴花婆婆说她很少用鬼魂,但凡不闹事肯真心忏悔赎罪的鬼魂,她都会送去投胎。人有时候没人性,鬼却懂得什么是因果报应善恶轮回! 人间下雨,阴间飘雪,而且雪落在手上时不会化掉的,这里的一切都和阳间相反! 我已经在这里住了好几天,真的有点闷了。 正低头玩雪花,门外就传来急促的叩门声,纸扎糊人机械的走过去探出头去却没见有任何人。 我站起身来也朝那边看去,突然一个黑影瞬闪眼前,黑袍裹身,隐匿脸在黑暗中的诡异样子,竟然是那天的鬼煞! “天啊!结界破了!”看见鬼煞的纸扎糊人摇晃着身子就要跑去报信。鬼煞却反手一转,幽绿鬼火瞬间将它身体化为灰烬。 转而黑色利爪向我袭来,我本能的向后退步,却被他抓伤了胳膊,鲜血瞬间溢了出来滴落在地上。 那鬼煞看到了血,就像是看到什么令他饥渴发狂的东西一样,突然闷吼一声,趴伏在地上,贪婪的舔舐吮吸着。 捂住胳膊上的伤口,忍着剧痛皱眉的看着匍匐在地上的鬼煞,向旁边挪着步子想要逃开,鬼煞却跟着不断滴落下来的血,爬着舔吸 很快就把滴落的精血吸干净了,没能满足,猛的抬起头看向我,煞气凝聚沸腾,飞身向我扑了过来。 我闭眼用力挡了过去,却被他阴邪之力震飞了出去。重重的摔落在地上,一口鲜血喷涌出来。 他飞身过来,丝毫不浪费的吃了喷在地上的血,转而伸出利爪扼住我的脖子拉起来。 我憋红着脸死命挣扎无果,看着隐匿在黑袍里的鬼煞,突然想看清他的样子,伸手刚要掀开他的黑袍帽子,却被他狠狠的打了过去,胳膊脱臼了。 猛的靠近我的颈窝,就要咬上我的脖子吸血。 “大胆!竟敢来此造次!” 一声冷喝,瞬息闪过一道红光穿过鬼煞! 痛苦的闷哼一声,鬼煞甩开了我,向后飞身展开双臂,防备直视的对着前方。 “婆婆!”转头看见阴花婆婆手持大红绳鞭子出现,我欣喜的喊出来。 阴花婆婆闻声瞬闪到我身前,扶起我来到一边坐好,看着我的眼睛满是疼惜。张嘴就开始骂起鬼煞来“才离开一会儿你们这些个不人不鬼的东西就趁机跑来为非作歹!今天我阴花婆婆就好好教训你这个鬼崽子怎么做鬼和做人!” 骂完,她扬起红绳鞭子就朝鬼煞打了过去!道道刺眼红光飞扫穿梭在鬼煞身体,招招都往死了打。阴花婆婆说过她那根红绳鞭子是由上万根红绳铸就,专门打不服管教的服刑鬼魂的。 一般经受五下鬼魂就会变成白色飘魂,六七下就会魂飞魄散永远消失,而鬼煞却承受了十几下才弱下阵来,在那里调整气息。 此时天空中缓缓飘落下一巨团黑气,落定后黑气显现清晰,是高帽长衫一身黑的阴差,身后跟着十几个小鬼差,他问阴花婆婆发生了什么事。 阴花婆婆说明情况后让他们带鬼煞交给地府判官审判。 却不想鬼煞突然跳起来,都没给阴差反应时间就一口咬掉它的脑袋,随即又把小鬼差全部吃光了。 阴界鬼魂管理者,冥差最大,其次是阴差,最后是鬼差。而十世不投胎才可以做阴差,少说也是个阴界官员,这说吃就给吃了!鬼煞还真是无法无天! 吃了阴差加上我的血,鬼煞能力突增,黑色煞气萦绕周身让鬼煞缓缓升到半空,阴灵之气和煞气汇合凝聚形成恐怖的骷髅头发出狂肆鬼吼,张牙舞爪的朝阴花婆婆袭来。 阴花婆婆瞬即将红绳长鞭挥舞,扫写成一道万丈光芒的阴界冥符格挡住鬼煞的骷髅阴煞之气。旋即挥舞红绳长臂,红色利光袭向鬼煞,震出波光滚滚。 鬼煞闪躲开来,反手运起一股强大的黑色力量猛然推向阴花婆婆。阴花婆婆红绳长鞭一甩,劈开那股力量,震慑四周青瓦飞落,狂风四起,城隍大庙都震了震。 鬼煞趁机瞬闪到阴花婆婆身前,狠戾一掌打在了她肩头上,飞落在地,痛苦难耐的皱眉闷哼。 转而闪到我身前,伸手扼住我的脖子,却见他猛地一顿身体发出痛苦的闷哼,好像受了重创一样机械的扭动身子,黑爪放开了我。 我侧头看过去,阴花婆婆满头白发飞舞,眼神阴沉的拿着银锥手柄,另一头已经深深插入鬼煞身体里。 而后拔出了银锥,阴花婆婆刚要把他收复送判官那里,鬼煞突然仰天狂吼,一道金光落在他鬼身上,瞬间包裹他消失不见。 “竟然用活人至阳闯进阴间救鬼!”阴花婆婆看着散去的鬼煞,神色凝重,“结界破了,看来这里也不安全了!” “结界?什么结界?” “我这里镇压着不肯乖乖去地狱服刑的阴魂恶鬼,所以设了结界,里面的鬼出不去,外面的进不来。而我这里又是管制压伏阴魂恶鬼的地方,通常没谁敢主动来城隍大庙。但城隍大庙门一开结界就会破,也怪我没提醒纸扎人无论什么事都别开门!” “婆婆,这也不能怨你。是我的身体对人和鬼的诱惑力都太大了。”敌人在暗,我在明,怎样都防不胜防。 阴花婆婆叹息,转而看见我身上的伤,收起银锥,扶我进去给我疗伤…… 被鬼煞打伤,侵染了他的鬼煞之气。加上有些恶鬼趁结界修补未完之际,总是来犯。阴气加鬼煞之气侵扰,我这一伤病就是好几天。 阴花婆婆与鬼煞一战,加上修补结界,鬼身受了损伤,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我疗治痊愈。 在这个除了灰暗色没有任何色彩的阴间待了这么久,只有形形色色的鬼魂和纸扎人什么都没有,我实在受够了。 我去求阴花婆婆送我回阳间,阴花婆婆不同意,说现在还不行。可受不住我一直央求,叹了口气说回去就回去吧,反正她这里也不安全了。 再呆在这里迟早就被阴间所有的鬼盯上。然后把那天刺伤鬼煞的银锥交给了我用来保护自己。 银锥是她来镇压恶鬼用的法器,一共有五个,分别按五行区别。现在却给了我一个,属水的银锥专压鬼的命魂! 回到了阳间,发现才过了两天而已。也对,天上一天地下一年,阳间一时,阴间一日。 跟学校撒了个慌瞒了过去就正常去上课了。见我回来,已经被心怡厉鬼蒸腾的不人不鬼的红衣女生恋琪来找我求救,说心怡每天都会骑在她身上双手掐着她的脖子,每晚都会被窒息和惊吓弄得不安生,她已经好久没睡个正常觉了。 心怡厉鬼骑在她身上,已经把她压的弓着腰无法直立行走了。 而见到我出现,心怡厉鬼眼神突然变得贪婪冒起蓝光,反复摩擦着牙齿发出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旋即飞身将我扑到在地。红色长甲的利爪死死的掐住我的脖子,喉咙里发出饥渴的声音,“还阳……还阳……” 我促红着脸挣扎,眼见着她的长发慢慢将我缠绕起来,恍然想到,她身为厉鬼又造了那么多杀虐肯定无法再投胎,并且早晚都会被抓进地狱受极恶罪行之苦。而我的身体正好可以让她再次为人,逃脱阴间追捕! 第六十五章 情断 第六十五章情断 突然,腰间的银锥发出万丈刺眼光芒从她肩头穿梭而过,她惨叫一声,飞散而去。 我起身咳嗽着大口呼气,再晚一会儿真的就要被掐死饮血吃肉了!本来不想帮那个恋琪,可心怡厉鬼不会这么轻易放弃肯定还会再来找我。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我答应了帮恋琪,也算是拯救自己了。叫她去准备白红蜡烛,午夜十二点,白蜡烛摆阵拜鬼,坐红蜡烛里守身引鬼,等她来! 黑色迷雾遮住了月亮,一阵阴风吹卷了操场上的树叶,空气中传来鬼哭的呜呜声,转而又变成尖锐的鬼笑声。 空中飘起了雪花,周围也冷的彻骨。鲜血从四周不断向我们蔓延,红色身影飘忽瞬闪出现,又消失不见 正诧异,猛地一个披头散发满脸血肉模糊的鬼头突然出现在眼前,我心惊往后一躲,红色蜡烛全都灭掉,身后的恋琪被吓得哭出声来。 那鬼头机械的晃动几下,对我鬼声尖笑着,满是血的眼睛阴森寒冷的看着我,我竟然不能动了! 红色的鬼身漂浮在我周身,红色长甲刮拂着我的肌肤,肩头处狠狠的刺抓了进去。我痛苦的闷哼一声,皱眉看着她沾染我血的红色长甲刚碰到她缝死的唇,就瞬间分成两瓣恢复了正常。 这让她立马兴奋了起来,好像知道了我血用处一般,血肉模糊的脸漾起贪婪之色,扑身上来,张嘴就要咬我的脖子! “咻!”突然一道阴冷白光飞来,击飞了心怡厉鬼。黑色身影闪现在我的身旁…… “薄深!”我意外又惊喜的看着他惊呼出来。 而薄深却未动,深邃清冷的眼眸百味杂陈的看着我,像是有太多的情感和话无法抒发出来一般,微微动了下却什么都没说的转过头去,神色回为阴寒冷漠。随手一挥,白光萦绕我周身。 发现自己能动了,起身看着他的侧脸,陌生的让我心痛,掩饰下自己的情绪,说了句,“小心别被她伤了。” “不用你操心,她伤不到我!”冷冷的丢下这句话,薄深飞身过去,腾手运出一团黑气扼住心怡厉鬼的脖子,让她痛苦的挣扎着。 我愣愣的站在那里,薄深方才的话像冰锥一样不断的扎着我的心,眼含泪光的看向薄深,他手里掐着的心怡厉鬼倏然变成了正常生前的模样,满眼泪水的看着我。 眼睛一阵眩晕,一种与心怡厉鬼同病相怜的感觉让我冲过去,狠狠的推开薄深,拉起心怡护在身后,怨恨的看着他。“不许你伤她!” 薄深没料到我会这样,眼神闪过一丝忧伤,旋即冷下脸来,正声喝道,“许清,清醒一点!别被鬼迷惑了!” “我看需要清醒的人是你!你这个心狠手辣的鬼物!”我咬牙低着下巴,眼神阴森的看着他,大脑全都是对薄深的怨和恨! 薄深阴沉下眼神,握着玉扇的手朝我身后的心怡袭击过去,我转身去挡,却看见心怡又回到了厉鬼的模样,拉着我的手诡异的笑着。 我这才清醒过来,去甩她的手却怎么也甩不掉。 薄深旋转飞扇,切断了她的双臂,把我拉入怀里,飞身退离落定在不远处。 我冷脸挣开薄深怀抱,“我不需要你救我!” 拿出银锥过去就要刺入心怡心口上。 “不要!” 一声制止,我被突然冲过来的恋琪扑到在地。 说着,起身哭着摇晃身子朝心怡走过去,我起身制止喊她,她却像没听见一样,走到心怡面前,扑通跪了下来!垂下了头,“对不起……” 心怡厉鬼机械的转动了几下脖子,冷冷的看着她。喉咙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却没有了伤她之意。 恋琪哽咽的道歉,眼泪不断滴落,满满的都是愧疚,她说她家里父亲和其他女人走了,只剩下个疾病缠身的母亲。她如果出事了,她就没人管了所以只能听李兰兰的话。 又说她如果当初没有听李兰兰的话,如果当初在她们那样对心怡厉鬼的时候,她去报警,就不会让心怡厉鬼变成这样。 她的话刺激到了心怡厉鬼,喉咙里发出阴沉的声音,看着她突然发出像是悲鸣一样的哭声,身上萦绕的黑气似乎少了许多。 耳边突然响起像是两个女生的嬉笑打闹声,全都是她们俩曾经美好的友谊时光,只是单单纯纯的在一起,没有那么多阴谋和伤害。 恋琪极度伤感的听着这些,抬头看着心怡厉鬼,“她们都受到了惩罚,我也不想再躲了。杀了我吧。” 心怡厉鬼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突然伸出利爪,依然想要继续报复。 “住手!” 倏然一声悲痛的喝止,一个身穿病服的男生摇晃着身子走过来,万分伤感的看着心怡厉鬼,“停手吧!不要在造杀戮了!” 心怡厉鬼转过头来,瞬间受到了刺激,像是害怕对方看到她的样子一般扭着身子不停的遮着脸向后退着,喉咙发着咕噜声,“辰天……不要看……” 竟然是许辰天!我惊异的瞪大了眼睛质问他不是死了么? 他却说他在国外遭遇车祸成了植物人以后就回国了,在梦境中看到这一切就醒了,然后赶过来想向心怡厉鬼赎罪,来结束这一切。 植物人魂魄不在身上,游魂会四处飘。这也就是为什么看到许辰天的魂魄是透明飘忽不稳的。 只见他拿出一把匕首要往自己心口扎去,心怡厉鬼挥袖打掉匕首,转而一道光芒照在她身上,让她变回生前的模样,释然的微微一笑,而后退身离去,消失在光芒里! 我叹息,有时候人性比鬼还恶做尽伤天害理之事,鬼却能在得到真心忏悔之后全部释然。远远的看着心怡离去的方向好久,许辰天带恋琪离开了。看着她们离去的身影,我感伤的叹着气。 “这么容易就伤感了?” 我这才转头看向薄深,看着那张让我日思夜想俊逸无比的脸,有多少心里话想要说,又有多少思念在冲击着心灵和脑海。不自觉的朝他迈进一步,真的好想扑到他怀里说,薄深,我想你了!我们不要再吵架了好不好! 哪怕放下架子不管他有没有跟我道歉,我也想这样说,不想再冷战僵持了。 却听到他说还以为我有多强大,原来也不过如此! 我僵住身子,木讷的看着他冷漠看我的脸,完完全全没有一丝温度,陌生的好像另外一个人。这还是我认识的薄深吗? 眼泪湿润了眼圈,我硬是倔强的压了回去,掩饰住情绪故意反讽回去“我是人又不是鬼,有血有肉有感情。自然只会像人一样去感动,去流泪,不会像鬼一样冷血无情的去害别人!” 薄深脸色一暗,隐忍似的攥了攥拳头,倏尔冷哼一声,态度漠然的看着我,“你不是要调查挖掉加油站员工眼睛和杀死钟涛的凶手吗?怎么却成了逃兵了?” “要你管!”我激怒的喊回去,强压着眼泪让我没忍住哽咽了一下。 薄深眼神闪过一丝别样之色,微微皱了皱眉,转而更冷下态度说道,“我若不管,那就真成你口中的凶手了!” “薄深!”低沉吼出他的名字,眼含泪水的抿紧唇斜视着他,纵使心中有千言万语想对他说的话,此时也被他伤的梗在心底不想说出来。“加油站的事我会去查清楚,如果你非要这么说我的话,那请你以后不要再出现我面前!” 原本还想告诉他阁主和暗河里的事,现在对他除了伤心就是怨恨了。我冷冷的看他最后一眼,转身就走了。 缓慢着脚步,以为他会追上来,却过了好久都没动静。转身,他竟然已经不在了。眼泪终于压制不住流了下来,抓住疼到极致的心口,失望,伤痛,寒心,汇聚在一起像是无数个钢针同时穿透了我的心。 薄深,你我之情已断,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心灰意冷的回到了学校,心怡厉鬼的事解决了,萦绕在学校上方的黑色鬼气竟然还没散去,究竟是怎样的鬼存在才会这样,有这么重的鬼气? 不想再管太多,从未有过的疲惫之感让我不想再继续呆在这里。阁主说这个小镇很安全,并无异相。现下看来,危机四伏没那么平静安全。看来,阁主的话也不能全信! 我收拾好东西,去找校长辞职打算离开小镇。校长却一直说我教课教的好,不让我辞职,还说我人不错,以后会找机会让我成为正课老师。 我奇怪,自己身上百鬼压身的时候,他不和其他人一样怕我怕的要死么?怎么现在一说要走竟然这样说的挽留我? 他百般推脱,我还是坚持要辞职离开。后来他脸色沉下来,似乎下了什么决定一般跟我说,我走不出去这个小镇,这里所有的人都走不出去! 我问他原因,他似是有忌讳的并没有告诉我。然而我才不信那个邪,辞职信一推过去,爱接受不接受的回宿舍拿东西,打车朝小镇车站去了。 第六十六章 人鬼猎物 第六十六章人鬼猎物 不算太大的小镇,出租车却绕到天黑才到了车站,我埋怨的下了车,低头找出零钱递过去却发现,这出租车竟然变成了纸扎的! 我猛地收回手,却见司机探出一个鬼头,嘴里喷血的朝我要钱。我吓的尖叫一声,转身就跑,不知跑了多久,跑到我没力了,回头看那个鬼有没有追上来,迎面就撞上了一个人…… “小姐你没事吧!” 循着声音抬头看去,是一位长相不错的高个小帅哥。输了口气,经了这么多事,早就不经吓了。站直身子笑着摇了摇头跟他说没事自己只是被一只猫吓到了。 小帅哥瞥了一眼我手拉着的行李箱就问我这么晚了是要去哪里。 看看手表是不早了,明明白天出发的却搞到现在,我对他说自己要去车站。 他说他正好也要去接人,就要我一起同性。 我左右看看,经过刚才的事心里还有些惶惶的,路上有个人陪伴也好,就点头跟他一起去车站。 太晚没看到出租车,我就一直跟在他后面步行,反正我也以后也不想再做出租车了! 不知过了多久,越走越阴暗,越走越潮湿。阴风阵阵吹着脊梁,道路两边全都是枯萎了的杂草被风吹的像是女鬼的头发一样,肆意的随风舞动着。 越走越觉得不对劲,看了看手表,走针越走越慢最后竟然停了下来,以为是手表坏了气恼的甩了几下,凑到小帅哥身边问他车站还得什么时候才能到。 小帅哥在前面走着没回头,告诉我说前面就是了。 我也不好停下来不跟他走,就只能继续跟在后面。转而看见萦绕寒凉雾气的远处,月光下出现一个人影朝我们越走越近。仔细一看,我猛的睁大眼睛,拉小帅哥躲到拐角草丛里,比着食指在唇边,“嘘!别出声!” “怎么了?”。 “那个人,那个人是鬼!” “怎么看出来的?” “我有阴阳眼!而起那个人没有影子,只有虚体!” 我皱眉,那鬼影正在四处寻望,嘴里散着垂涎寒气。真是倒霉,这又遇到打我主意的恶鬼了,这么远都能闻到味儿! “我也没有影子!” 听他突然这样说,我猛的回过头去,这才看清他的脸早已变得溃烂不堪,眼珠子满是脓血的挂在外面。嘴里同样哈着饥渴的垂涎寒气,头上还冒着黑烟。 我猛的跳开来,惊异的看着他,身后确实没有影子。这才明白刚才为什么他一直在前面走不转身,可是我的阴阳眼怎么会看不出来? 似乎看出我的疑惑,狂肆的鬼笑从溃烂流脓的嘴里发出来,他得意的说他是鬼妖身上没有鬼气,所以我的阴阳眼看不出来,但吃了我他就可以成为鬼魔了,说完就朝我扑过来。 我闪躲转身就跑,懊恼的抓头,怎么跟鬼沾边儿的都这么馋我呢!我是有多好吃,人鬼都对我垂涎三尺,真是够了! 跑了很久,几乎跑遍了整个小镇,只是怎么走都是在小镇里面兜圈子,而且这里根本就没有车站!恍然明白校长的话,这里所有人都走不出去完全不需要车站又怎么会有车站? 实在跑不动的我瘫在地上,那个加油站也出现在不远处,后面鬼妖还在没命的追。虽然有些抗拒那个加油站,但比起现在就被鬼妖当点心了。我还是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加油站,爬起来朝那边跑去。 迈进最后那一步,身上像过了一道屏障一样,而后被什么东西绊倒在地,转头看身后的鬼妖好像看不见我了一样,离我也越来越远…… 又逃过一劫的我趴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慢慢爬起来,走到加油站的台阶上坐下来,把鞋子脱下来,逃命的时候鞋里进了砂石,把脚都磨破了,全都是水泡和脓血。 抽着冷气去擦脚上的伤,突然听到奇怪的声音,好像有人在一下一下敲废铁一样。 疑虑的朝声音方向看去,手上整理鞋子要穿上,却倏地停住了手,都想哭了,加油站周围一圈儿全站着怨鬼,就像丧尸一样,嘶吼张望着摇晃溃烂不堪的身体,在那儿敲打着铁栅栏。 这个时候搞出动静肯定会把他们都引过来,一整晚我都在跟鬼斗争,玩命逃跑。我可没力气再跑了,鞋都没穿拎起来就屏住呼吸悄悄的朝前面走,却发现好像被困在结界里了一般,怎么都走不出去。 垂下拎着鞋子的手仰头张望,这里阴气太重,都已经形成屏障了,比鬼打墙还惨的是,天不到大中午,我都出不去! 转身看着那些恶鬼,硬着头皮又小心的走了回去,躲在暗处盯着它们的举动。却听到野兽低沉嘶吼的声音,转头看过去,之前被挖了人眼安上鬼眼的那几人现在已经变成了尸鬼,从加油站旁边的小仓房里机械的走了出来。 看到我以后,空洞无神的眼睛立马放出贪婪的光芒,猛摇晃身体朝我扑过来,嘴里嘶吼声更胜,他们这么一来,把周围的恶鬼也全都招引了过来。 我闪躲开他们几个的攻击,迎身又去挡开恶鬼扑上身来,脚上的伤痛让我打了个趔趄,崴到了脚,跌倒在地。 众恶鬼扑上身来,我一个翻滚,银锥从身上掉落下来,眼睛一亮,我怎么把它给忘了!拿起银锥,狠命几个戳次,戳中好几个恶鬼魂飞魄散。 剩下的恶鬼有些忌讳的停顿了一下却还是疯狂的扑上来,我左右不停手的迎击,保命的本能让我丝毫不手软的杀着他们。 恶鬼懂得害怕,那几个变了尸鬼的可不懂,直接趁我迎击恶鬼的时候,扑上身咬住我的身体,疯狂的吮吸我的血。 我疼得暴怒,扬起手,几个狠命的手起手落,只听几声痛苦的嘶吼,他们趴在我旁边,没了生气。 我大口喘着气,脖子突然一痛,眼前就陷入黑暗,晕了过去…… 知过了多久,我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手术床上,周围一片漆黑,只有对脸上方有一盏小手术灯照亮我躺的手术床上。手脚都被绑着,旁边放着一个铁盘子,上面全都是各种手术刀在阴暗中撒着森寒银光,让人胆战心惊不已。 不知道自己这是到了什么地方,我惊恐的挣扎了几下,手术床发出刺耳咯吱的声音,让这个幽闭黑暗的空间显得更加诡异异常。 “醒了?” 黑色身影从黑暗中靠近,显现在我眼前。 我一看,竟然是余漾飞!依旧黑面超遮住半张俊逸的脸,一身黑衣在这么黑暗中又带着黑面超,除了诡异就剩像鬼了! “怎么会是你?” “很意外?” 好像很欣慰我的意外,又好像是在激动着什么一样,他套上一次性胶皮手套,抚摸上我的脸,“其实我真的不想动你,可我也是没办法。” 说着他像是被控制的线偶一样,痛苦的扭动了几下身体,转而拿起两把手术刀,靠近我呼着冷气问我喜欢哪一把手术刀割开我的动脉。 感觉他整个人突然变了,完全不像是余漾飞,而是一个被人操控的傀儡恶鬼。我厌恶的呼喊出来说自己哪个都不喜欢! 他却拿着手术刀割伤了我的脖子,兴奋的说他却喜欢我的血! 还是为了我的血!我冷笑,他既然能冲破加油站的屏障,那么在走出小镇把我弄到这里来也不足为奇。想到自己一夜都被鬼追,现在又落到他手里,就一阵恼火,我拼命的挣扎。 “真是调皮!” 他拿出绳子将将我腰也捆上,手指摩擦着我脖子上的伤口,“如果你当初乖乖的把血给我,我是不会伤你的。可你却带着薄深一起逃跑,毁了我二十多年的心血和计划!你说,这笔帐该怎么算!” “那是你活该!与我无关!你最好快点放了我,否则,薄深是不会放过你的!”我扭动着身体,朝他大吼着。说到薄深,心里都有些发虚,完全是跟他在硬装横! “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薄深早就弃你而去了!我看你还是乖乖的用你的血,来了结我们这笔帐!” 狠狠的捏住我脖子上的伤口,他似是饥渴的滚动了下喉咙,周身突然升腾起黑色气息越来越浓烈,简直比鬼还像鬼! 倏然他摘掉眼睛猛地凑近,眼眶里竟然没有眼球,只是两个散着黑气的空洞! 我惊恐的咽了下唾沫,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黑的地方也要带黑面超了。 “呵呵,这就是你的杰作!让我白天黑夜都被鬼身侵蚀!”看到的反应他冷笑,说完就扑上来狠狠的咬住了我的脖子。 我痛苦的呼出声来,突然胸前冲出一道红光,把我的衣扣震了开来,胸前那两个白嫩中间的桃花煞发出隐隐红光,只觉得浑身发热,胸口膨胀,好像有什么要蹦跳出来。那种感觉,特别的难受。 难受的我猛的尖叫出来,双手突然多了一股强大的力量挣开束缚顺势将余漾飞弹了出去…… 第六十七章 五通神 第六十七章五通神 余漾飞撞在身后墙上一口鲜血喷涌出来,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胸口越来越膨胀,桃花煞红光变得极致,转而从红光中不断升腾出像符咒一样的桃花灵光。胸口里面开始传来类似念咒一样的声音,极其尖锐刺耳。难受的猛地攥起双拳挺直身子在床上发出额额的痛苦声音,全身已经变成通红诡异。 又一股力量袭来,我猛的收挺双臂喊出来,红光绽放万丈,只听砰的一声,从胸口桃花煞连连跳出五个罗刹来! 各个都穿着鬼老爷的戏装,分为红黄绿紫蓝,红胡子遮住了一半狰狞恐怖的脸,瞪着的眼睛尤为突出,矮小侏儒的身子拿着巨大武器,“杀!” 说着,红罗刹跳起巨大罗刀就朝余漾飞砍了过去,余漾飞闪躲开却被罗刀灵光震伤,吐出血来,神色复杂的看着我,“你身体里竟然隐匿着五通神!” “那你还不赶快放了我!” 一直知道阁主在我身上种下的桃花煞中隐匿着五通神,却不想它们能在这个时候跳出来救我。 “做梦!”说着他就再次朝我扑过来。 黄通神立马用双斧挡住,顺势朝他狠力劈了过去,他闪躲向后退去,肩上被划过的斧光伤到,闷哼一声捂住伤口,紫黑色的血从他指缝流出来。 人的血是鲜红色的,他的血竟然已经近乎黑色的了! “今天!我一定要得到你的血!”似是不甘心的看了我一眼,他咬牙又扑了上来。 紫通神手握武伞横档护在我身前,其他四通神疾身飞跃而起,齐齐攻向余漾飞,腾空中各自武器灵光交错,他左闪右躲,却必然凡体肉胎难以招架的被打伤落在地上。 五通神抬起手中兵器,刚要了结了他,却见黑气突然从他身下盘旋起来,慢慢升腾包裹他身体。他黑洞眼睛瞬间乍起红光,猛的抬起头像是极具煎熬痛苦的仰天嚎叫出来。 只见他胸膛突然隆起一块凸出在他身上四处游走,最后停在他眉心处。倏的他被什么控制了一样,直立站起身子,一个黑影从他身后剥离出来。 黑袍围裹阴身,隐匿模样的黑袍帽子散着绿色幽光,周身凝聚黑煞之气飞舞萦绕。我猛的瞪大双眼,那竟是多次要杀我的鬼煞! 想不到鬼煞竟然是余漾飞的分身!我不可思议的看着像线偶一样晃荡身体的余漾飞正勾着唇角阴险得意的笑着,显然早有准备一般。那身体被鬼煞分身反噬操控的这么严重,再继续这样下去他恐怕也活不多长时间了! 怪不得他那么急切想要得到我的血,甚至让鬼煞分身出来,第一次被红绳所伤害我不成,又去闯阴间,城隍大庙。 鬼煞一出,五通神当即重叠在一起列出阵势护在我身前。却见鬼煞腾空而起,周围黑煞之气环聚萦绕,双手展开运起一股强大的力量向五通神冲袭而来。五通神瞬间被打散,飞散出去。 “给我吃了他们!”余漾飞阴狠的怒吼出来,鬼煞像是听到指示命令一样,飞身抓住五通神,竟然把五通神给吃了! 转而他像是得到了极大滋补一样发出阵阵鬼吼,而后转至余漾飞身边,慢慢的从他身侧隐匿不见,他们竟然合体了! 合了体的余漾飞瞬间恢复了本来正常模样,舒适的低吼着摇晃几下脖子,眼神阴森冰冷的看着我,勾起唇角,“现在,还轮到我们进入主题了!” 说着就扑身过来,冰寒彻骨的牙齿咬上我的脖子,血瞬间喷涌在他口中,剧烈的疼痛让我扭曲了脸却怎么也挣不开。 薄深救我,心里呼唤着…… 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余漾飞震了出去,听到几声惨叫,我也晕了过去…… 迷梦中感觉有人轻抚了几下我的脸,而后脖子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随之一股清凉缓缓渡入让剧痛很快散去变得很舒服。甚至身体轻盈的好像漂浮在满是白云的天空中一样,我轻轻的落在软软的云朵上。 前面云朵上站着一个人背对着我,想看看清他的样子的我轻飘飘的飞到他身后叫他。他转过头来,竟然是薄深! 看见我,脸上漾起如沐春风的微笑,温暖柔情的心都快化了。再也不见那样冰冷陌生,心还是由不住的动容,思念再次席卷,我不顾一切的冲进了他怀里,像是怕再也碰不到的胡乱的摸着他身体每一寸…… “你要是再摸,我可就不客气了。”一句话把我从云端拉扯下来,睁开眼睛回到现实,转眸看见薄深竟然真的就坐在我身边! 看着他愣了几秒,发现他手都已经覆盖在我胸前的白嫩嫩上面了,猛推开他的手爬起来,故作高冷的坐到最里面去,环抱住胸怨恨的盯着他啐了一句,“呸!流氓!” 薄深一愣,转而无辜的笑了笑说,“明明是你在我给你疗伤的时候你在摸我,怎么骂起我来了。” “那也是你先非礼我的!”就真是那么回事,现在我也不会承认的。 “我怎么非礼的你?”薄深故意暧昧的问我。 一看他这样,我白眼扭过头去,却发现脖子不疼了,伸手摸了一下,发现一点伤痕都没有了。我不是被余漾飞咬动脉吸血了么? 我转头问他是不是他救了我,却在转头的那一瞬间唇却不小心擦碰到不知何时凑近的薄深薄唇上,心咯噔的一下漏了半拍,不知如何是好的转动着眼睛。 薄深明显也没料到,转而笑的动情,看着我,已经没了那日的冷漠。 我有些羞红脸的低头想要下床,却被他拦住说要我谢他这个救命恩夫。 我却狠狠的打开他的手,压住万般情绪,故意板着脸说没人稀罕他救,也完全不需要他救。 然而,我明明很害怕,明明很想他,明明心里的话语和思念快要迸发,可明明说好了情已断,再也不见,他没赔礼道歉,我怎么有台阶下? 薄深似乎看出我是装的一般,坐到我面前问我是不是还生他的气。 我冷着脸说着反话,否认自己还在生气,又说上次我离开他没追上来我们就已经恩断义绝了。 薄深一听这话有些不淡定了说上次是我说再也不要见到他,他怕我生气才没追我,完全没想到这样反而会惹我伤心。 我明显不信他的话,当时那么冰冷的态度现在又这么说鬼才信,我起身整理衣服,手却怎么都不听使唤,他见状来帮忙,我气恼的甩开他说从今以后就此陌路,再也不见。 他却突然问我分开这么久我有没有想他。 这话像是一颗重磅炸弹一样,把我内心多日以来的思念,痛苦,感伤全都迸发出来。再也压制不住情绪的我,低着头眼泪瞬间奔涌,颤抖着身体和手呜呜的低声哭泣。 “对不起!”薄深叹息,一把将我搂了过来靠在肩上,下巴抵在我头上,语气感伤的说道,“我知道你想我了。” 像是被说中了心思,咬了一下嘴唇,所有的思念和伤心都随着那股强烈的委屈释放出来,我哭着说,“你都走了,还回来干嘛!” “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了。”薄深搂紧了我,语气有些慌张,万分疼惜悔恨的说着。“老婆对不起……” 我用力抓着他胸上的衣襟,哭的伤心,越说哭的越厉害,感觉整个人委屈的不行。怎么说我也是个女人,小女人心态就是想端着面子要男人来哄,有再大的问题也一哄就好。 薄深收紧了手臂,心疼的不行,不停的说着对不起。感觉他话语里都带着哭意了。 可是我心里就是过不去,就是不依不饶,薄深定了定语气,特男人的依着我,说我想怎么样都行! 他这么一说我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离开身,泪眼蒙蒙的看着他沉默了。别管之前他怎么对我,现在他这样我的心还是被触动了。 薄深抓起我的手放在心口希望我能原谅他,我被他弄的动情,哽咽了一下,靠在了他怀里,反手抱住了他的腰,静静的流着眼泪,其实细想想看,我也有很多不对的地方。他是我老公,我们本就该多加信任和包容,而我却怀疑他,还对他说了那么多过分的话,真的很不应该。 多日以来郁堵在心底的心结瞬间解开,突然好想亲吻薄深,我仰起头闭上含泪的眼睛吻了上去,泪水滑落形成无比爱恋的凄美。 明显感觉薄深意外的一怔,我伸手环住他脖子想要吻的更深一点,却被他霸道的扼住手腕反手扣在他腰间,反被动为主动的深吻,顺势将我压倒在床上,急切而渴望的索取着我的美好。感受着他充满情yu的气息,我也被撩拨的主动迎上去,与他共赴云雨巅峰,一夜美好…… 温存过后,我靠在薄深肩上问他为什么之前那样对我,薄深说其实他早就知道有人故意离间他们,所以才故意装生气和我吵架。但敌人太强大,为了不穿帮才没有告诉我实情。 第六十八章 恶鬼吃人 第六十八章恶鬼吃人 原本想借此把背后大鱼给引出来,可他实在装不下去了,太过想念也太心疼我了。不忍心我这样伤心难过才现身了。 我一听就不乐意了,这是把我当诱饵了!立马起开身气恼的对他说,就为了钓那个什么背后的大鱼就让自己老婆经受那么多危险,太过分了! 薄深看我生气了,赶忙解释说他一直有在背后守着我,不然我早就出事了。我这才恍悟,原来之前多次救我,默默护着我的那个黑影竟然是薄深。 他对我如此用心,我却还这样怪他!万分羞愧的低着头说了对不起,我错怪你了。 薄深却没介意拉我入怀说不怪我,是他让我受苦了。还说这个小镇其实是个鬼镇,百年前十分动乱导致死了很多人,加上后来瘟疫横行,导致小镇后来几十年都没有活人,只有鬼生活在这里。 但因为日照时间长,不会发生自然灾害,又因百鬼居住过形成百鬼聚财之风水。所以就请高人布了阵,把所有的鬼魂都驱散出镇子,用四大法器镇压四灵之方形成镇子的结界。鬼魂无法回来,居无定所四处游荡,怨气冲天,将来势必会回来! 到时候,人鬼大战是在所难免了。 考虑事态的严重性,薄深还是让我回了小镇的学校。经过那么多恐怖的事好不容易才逃命出来的,虽然很抗拒,但薄深说他不走了,会一直留在我身边保护我。有他在我也就安心了,直接回了学校。 校长看到我一脸的不可思议,显然他已经知道我离开过小镇了。而且小镇加油站出现的那些异象和鬼怪他应该也有所察觉了。不然他不会那么惊讶我会这么完好的回来。生分戒备的和我寒暄几句就让我继续去上课了。 薄深隐藏在我身边,隐匿了鬼气,除非他现身,否则人鬼都看不到他。为了确保我的安全,我白天上课他都寸步不离的跟在身后,我笑着打趣想不到他这个鬼还挺爱学习的。 他却说几千年前到现在的知识文化他早都精通了,根本不用学。搞的好像学渣遇上学霸一样,弄得我很是羞愧。 早就看出校长有古怪肯定有事瞒着没说,这才没多久,小镇就又出事了。在郊区发现了两个死尸,都被什么给啃的稀巴烂,还抽干了血。法医去抬尸体的时候,尸体的眼睛还像活人一样眨动了好久。 吓得法医和警察都跑光了,过了好久直到校长去了,尸体才被送到停尸房去。 薄深说这事应该是恶鬼干的,因为一般鬼不敢对人怎样,就算是厉鬼也只是控制人脑行凶,只有恶鬼才敢吃人。而恶鬼吃人不会全吃了,留下的残尸多半以后都会成为尸妖,还会继续害人的。 如此说来,那百鬼反袭小镇也越来越近了,之前在加油站杀得那些恶鬼就是很好的例子,现在又出现了恶鬼吃人,更加说明了如今的小镇真的很危险。 我想去查清楚,毕竟这也关系到我们,而我也想为薄深做点什么。却遭到薄深的阻止,他说此事决不允许我插手,一旦我被恶鬼盯上后果不堪设想。 我也没回绝他,反正我还是会找机会去查的。 薄深说在学校的教师宿舍住不方便,特别是晚上。他这一句特别是晚上弄得我脸红了好久,响起昨天晚上整整被他要了一夜,教师宿舍四下隔壁都住着老师,墙壁又不隔音。 搞的第二天所有住在教师宿舍的单身老师都眼神怨毒的看着我,好像我昨天给了他们一万点暴击伤害似的。这样住着确实不太方便,我就在学校附近租了个小房子。 家具,日用品还有厨房用具都买来搬进去。收拾小房子的时候,还以为薄深不会做就都揽过来,没想到他却主动跟我一起打扫收拾。把小房子装扮的漂漂亮亮的很温馨,有那么一瞬间,还真有种这是我和薄深的小家的感觉。 薄深说打扫这么久累了,要我奖励他一下。我凑过去亲了他脸一下,他却说还不够,拉过我就压在身下,狠狠的吻上了我的唇,手开始不规矩的往下滑,我推搡着他说忙了一天了太累了明天再说。 他也没强迫了,只是温柔的吻了我几下就起身搂我在怀里说,“我想吃你做的饭。” “可我做的不好吃。”我仰头笑着故意这么说。 “没关系,只要是你做的我都爱吃。”薄深深情的看着我,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有些小感动,起身去了厨房。 带上围裙还没等系上带子,薄深的手就代替我的手系好了带子,环抱上我的腰要看我怎么做饭,我推着他埋怨这样我都没法做饭了。他这才放开我,站在旁边看着我洗菜切菜,时不时的还帮我拿东西。 火把锅里的油烧的太旺了,女生这个时候都不大敢靠近把菜倒进锅里,薄深接过我手里装着切好菜的盘子,把我护在身后,倒了进去,顺手把火关小了。 我感动的看着他,有这样贴心的老公护着,真好。 做了四菜一汤,静静的坐在那里边吃边看着薄深吃,每一样他都吃的很香。时不时的给他夹着菜,瞬间爆棚的幸福感让我觉得,就这样做他一辈子的妻子,真的很好。 学校里又发生了失踪案,有三个男学生不见了。大家都在传他们是不是也和上次一样被啃死了,校长却出来辟谣说警方已经把人找到了,那三个男学生现在去郊区做义工暂时不会回到学校来了。 镇子本来就不大,郊区除了纺织厂和油漆厂之外,他们能去做什么义工?我觉得校长的话很有问题,还没等去问仔细,他却过来找我,说那三个男学生其实是因为家境贫困父母病重辍学了,要和他一起去给他们送新的教科材料和一些学校的援助金。 我这人向来心软,恰巧薄深也回阴间忙点事没在身边,也没多问就跟他去了。 说是郊区,其实就是小镇西边最荒芜的地带,周边都是草高三尺的枯坟。小镇本来就山高水远的又很少有人来,里面的人也出不去,所以什么都很简陋也很少,有那么几个小工厂还都很偏僻隐秘。 跟着校长走了很久都没到,我担心又会发生那天被鬼追的事情,就问校长还有多远才到,实在不行就改天再来这里太阴癖了。 他却说没事要我别担心前面马上就到了。虽然清楚校长是人不是鬼,可经过上次的事在这么来这种偏僻阴森的地方,我还是有点打退堂鼓了。 正走着刚要说不去了,就看见前方不远处的针织厂了。明媚的阳光照射下,针织厂却显得黑黑的,窗户密闭,门里也没什么光线,外面的铁牌匾都有点掉渣了。门口胡乱放着几个中型纺织器,锈迹斑斑的好像很久都不用了。 这看来也不像是校长说的生意很好的纺织厂啊!都没有几个人出来,连工人都没看见。 纳闷的跟着校长走了进去,却发现里面空旷阴暗,除了阵阵漂浮的冷气什么都没有。 正诧异要出声问校长,却见他仰头对着空气说道,“都出来吧,我的任务完成了!” 他刚说完,就见鬼火四起,随之几声嘶吼,好多嘴巴被缝着线,全身像火烧过一样溃烂不堪的恶鬼渐渐从绿光中显现出来。张牙舞爪的腾在半空,垂涎三尺的样子尽是贪婪。 我惊恐的后退想拉校长跑,他却突然阴涔涔的笑了起来,猛的甩开了我的手站到恶鬼那边去了。 我这才明白自己是被他骗了。想到刚才还想拉着他一起逃跑,真想抽自己。张嘴就开始大骂:“你个死校长,亏我平时那么敬重你,你竟然这么阴险,把骗我到这种地方来。” 他却突然红了眼睛,嗓子里呼着粗砺的声音,就像是砂纸摩擦一样,阴狠狠的看着我,“我已经跟恶鬼签订了协议,只要我把你引到这里来交给他们,到时候他们就不会攻袭学校!” 原来他早就知道镇子出了问题,还有百鬼会袭镇的事,难怪之前他那么怪异!看样子他已经被恶鬼控制了! “说什么保学校!我看是你想保自己吧!”我冷笑一声,愤怒的朝他吼,“只有白痴才会跟恶鬼签订协议!你以为把我交给他们你和学校就没事了吗?那是他们在欺骗你利用你!像你这种自私自利的人早晚会遭到报应的!” “我已成为他们的仆人,怎会遭到报应!”他不以为然的诡笑着,号令的一挥手,让恶鬼现在就把我吃了。谁知在众恶鬼中出现一个浑身缠着红线像木乃伊一样的巨身恶鬼一把抓起他,嚼冰棍一样就给吃了! 听着他口中嘎嘣嘎嘣骨头脆裂的声音,嚼的血都迸溅了满嘴都是,旁边的恶鬼还馋的发出嘶吼的声音,看的我心都一阵阵的直打颤,好像有无数个蚂蚁在爬一样,感觉难受极了。 第六十九章 地狱五层恶鬼 第六十九章地狱五层恶鬼 听信鬼话跟恶鬼做交易就活该是这个下场!我不可怜校长,可是我怕这些恶鬼!薄深说过恶鬼吃人,尸体会变尸妖再去咬人,那么恐怖恶心,我可不要变成尸妖! 我转身要跑,红线恶鬼猛的飘过来挡住,凶神恶煞的看着我,被红线勒进血肉里的喉咙发痴刀划玻璃一样的声音,说了句,“做我的……兔子。” 做你的兔子给你吃?我猛摇头向后退了几步,他却像是受到了刺激突然嘶吼一声,随机阴森森的说了句,“杀!” 身后成堆的恶鬼像是禁锢很久得到释放了一样,都发狂的朝我扑了过来。我立马转身朝门那边跑,门却突然不见了。唯一的出路没了,身后的恶鬼很快就追了上来。 我措不及防的被身后几个追上的恶鬼扑到在地,张着散着恶臭流脓的嘴就要咬我,猛的用手抵挡住,咬牙从身侧拿出银锥狠狠戳刺了过去,扑在我身上的恶鬼瞬间化作黑烟散去。 其余的恶鬼很快扑过来,好像又多出很多。也与之前浑身缠着线的恶鬼明显不同,全都浑身烧焦的黑色,穿着类似囚服一样的红色破烂衣服,衣服中间一圈白色上写着个大大的黑色阴字!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一起的。 按理说小镇布了阵又有法器镇守,即使出现百鬼袭镇的征兆,也来不了这么多恶鬼,那这些恶鬼都是哪儿来的? 来不及多想,我用银锥胡乱戳次自保,红线恶鬼突然冲过来,我本能的戳次过去,银锥却突然迸裂碎了。 我挣扎着被他抓起来,拉近他烂掉的眼睛前转了转快要掉出来的眼珠子,又闻了闻我,伸出血红的舌头舔了我一脸的血水,血腥浓臭无比,我恶心的都快要吐了。 正当他张开满是脓血的嘴要吃我的时候,突然一把展开的玉扇带着灵光飞来切断他的身体,薄深出现在我的身后,环抱住我飞离开来。 “薄深!”我惊喜的环抱上他的脖子,贴紧了他。 “对不起,我来晚了。”薄深抱着我警惕的看着众恶鬼,方才被玉扇切成两节的红线恶鬼竟然又重新合为一体,看见薄深也不害怕直接冲了过来。 只见薄深飞转玉扇,几道红光穿梭他身上之后,瞬间爆裂魂飞魄散。针织厂里面却又涌现出更多的恶鬼,没再纠缠,薄深抱着我赶紧飞速离开。 到了学校旁边小屋之后,才把我放下来,吻了一下我的额头道歉说他又让我受苦了。我安慰他说没事,又问他在针织厂怎么会不断的涌现恶鬼,而且除了机械思维的想吃我对我的血一点兴趣都没有。 薄深说那些多出来的都是地狱五层的恶鬼,这次他会地府查探发现是有人故意把这些本该在地狱五层服刑的恶鬼放出来害人,并且打我注意的!而那红线恶鬼是地狱五层恶鬼头,所以不怕他!至于是谁放他们出来的,现在还不清楚! 原来那些突然多出来的鬼是从地狱五层被放出来的,怪不得衣服上都有个阴字!可看样子故意放出恶鬼的人对我的阴身并无贪恋,而是一心想要众恶鬼啃食我。到底有何目的? 薄深说地狱十八层,层层都关押着罪恶滔天之鬼,能打开地狱五层放出所有恶鬼的人定不简单!他不要我阴身,大概是觊觎我的阴魂。只要我死了,得到我阴魂就可让地狱所有恶鬼还阳,到人间为歹作恶!如此,对方目的一定不单纯! 我笑活着,人鬼皆垂涎我的血肉,死追着我不放!死了连魂魄都有人惦记,还设了这么大一个局!我现在真是比人民币还香饽饽让人着迷! 知道了地狱恶鬼的事,我又问薄深针织厂那些恶鬼又是怎么回事。 薄深说,那针织厂原来的老板制作黑心货物,骗人进厂做事却又怕他们泄露秘密,就把他们关起来,还用从阴鬼借来的阴线把他们嘴都缝起来,让他们安心为自己卖命。后来生意亏空的老板又去和阴鬼做交易,把这些人全都用阴线缠起来一把火烧死,交给阴鬼当交换。 一千人就这么被烧死成了阴鬼的奴隶,也成了恶鬼无法投胎。这次一定是阴鬼签订了某种协议,才让手下那些针织厂恶鬼和地狱恶鬼合力进攻的。 听了这些,我问薄深设局的人会不会是余漾飞,他却摇头说余漾飞没有这么大的能力!转而把我过来坐在他的腿上,亲昵的凑近我的颈窝,薄唇一下一下的轻吻着,“以后我都不会走了。” 我被他弄得痒痒的,红着脸稍稍离开些,有些情动的看着他,白皙的俊逸容颜带着些许疲惫,我侧头靠在他肩上,“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 我就像是个小孩子,总是招惹来事端还不能照顾好自己,总让人操心。 薄深抬起我的下巴,深情温柔的吻了上去,我闭上眼睛试着去回应,很快就感觉身下他一样的反应,转而他的大手开始在我身上胡乱的摸索起来,彼此的气息开始炙热,薄深粗喘一声将我压在了身底,扯去了我的衣服,近乎痴狂迷恋的狠狠索取…… 醒来之后,我却起不来了,全身浮肿通红,像火烧之后又被千丝万线捆绑一样难受。每动一下都像是碰到滚油了一样,疼得我快要疯了却不敢动一下。 “卑鄙!”薄深看着我若有所思的痛恨骂了一句,就将鬼灵之气渡入我口中,这才缓解了我的痛苦,至少在床上可以稍微动了。 我平定下来,问薄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薄深说,“这是被那红线恶鬼留下了恶鬼血水了,被留下恶鬼血水的人一旦跟鬼交合就会变成恶鬼死时遭受的痛苦模样,三日内必然暴毙身亡。如此了解我们,背后之人一定早有预谋!” 恶鬼血水?那应该是红线恶鬼舔我脸的时候流下的! 薄深心疼的摸着我红肿的身体,阴冷地说,“害我所爱定不轻饶!” 这霸道的狠话却说的我心里暖暖的,伸手拉过他的手在心口感动的看着他,能被他这样在乎和疼爱的放在心上,真好! 薄深虽然给我渡了鬼灵之气将我的伤压了下来,没了性命之忧,但我还是不能下床自理,要我这样浑身红肿难受的躺在床上不能动,说实话我一时真的有点接受不了。 薄深看出我的心思,给我盖好被子就出去了。我有些难受的觉得他一定是嫌弃我了,却没想到过了一会儿他拎了好多蔬菜水果回来。把水果洗好切成小块喂我吃,说多吃点东西好的快一些。 想起刚才对他的误解,我羞愧的好想钻进被子里,薄深对我这么好,我怎么老是误会他!真是该死! 喂我吃完水果,薄深有些不自然的说他做饭不好吃让我将就点。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薄深竟然要给我做饭?我赶紧摇头随即又点头,幸福的回了同样的话你做的我都爱吃! 薄深听了笑了笑,爱恋的轻抚了下我的脸,就去厨房做饭去了。 没多久黑乎乎的饭菜就被他端了出来,有些尴尬的放在了我旁边说下次我去看看菜谱在做。 我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看着他说不用,你给我做饭我已经很开心了! 薄深没说话,把菜弄碎放进了粥里,舀起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小心翼翼的喂我吃着,随后问我明天想吃什么他再做给我吃。 我也不想折腾他这个厨房新手,就说还吃粥。他点了点头接着喂我吃粥。 吃着吃着我突然有点内急,薄深看我停下来不吃了就直接问我是不是想如厕,我尴尬的点点头。薄深放下碗,去卫生间拿来个小盆竟然要伺候我如厕!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羞红了脸,这种接屎接尿的事怎么可能让薄深来做,也太离谱了!难为情的扭过头去说自己可以不用他。他却说我是他老婆,他怎么会嫌弃自己的老婆!然后直接掀开我的被子,伺候我如厕。 之后又接着喂我吃完饭,打来热水给我擦身擦脸,看着他小心认真的样子,我真的好感动,我想患难与共,不离不弃也不过如此了吧。 晚上身上又开始难受起来,薄深看我浑身烧的难受,就用阴凉的鬼气帮我舒缓。我还需要恢复一段时间,他这样为我舒缓太伤损鬼身了。 心疼他不想他为自己耗损鬼气,我跟薄深说自己忍忍就过去了,薄深却霸道的说你是我老婆,我宁可自己痛也不让你痛! 我被他说的感动,眼泪湿了眼眶,他安慰我擦去泪水,动作轻柔的像是怕将我碰碎一般,眼里全都是对我的爱恋和心疼。人最难得的是有一个爱自己至深的人,而我最幸运的是有薄深爱我…… 没多久我就痊愈了,回到学校。校长突然失踪,警方在针织厂找到了他的残骸。 校方说我和校长去的针织厂,一时间所有的矛头就都指向了我,因为以前发生的那些怪异事,大家就自然而然的又认为校长是被我这个妖女给吃了,还说没准儿那几个啃食事件的被害者都是我干的! 第七十章 怀孕了? 第七十章怀孕了? 甭管我怎么说还是被警方给带回局子里喝茶了,小镇不大警察倒是异常敬业,生生审了我三天,我嘴皮子都快要磨破了,还是解释不清自己的嫌疑,因为他们压根就不信! “我可以证明她是清白的!”正当我抓着头发依然在坐着笔录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阴沉低冷的声音。我转过头去,竟然是薄深现了真身了。 一身白色干净的休闲装扮衬托着他颀长的完美身材,墨黑色的太阳眼镜抵在高挺的鼻梁上,虽然遮住了那双明亮充满霸气的双眸,却显得十分阳光帅气。就这样出现在众人眼前,审我的男警察愣愣的看着他,旁边做笔录的女警握着的笔掉落下来,直接看呆了。 这场面看的我一阵尴尬,也很不爽他被其他女人歪歪,眼神询问他不是说好了,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现身么?他却微微一笑用心灵感应回我,我怎么舍得让我老婆被人这样审讯! 随后,他走过来把笔捡起来笑着给那个女警,那女警看着他愣神好久才缓过神来,红着脸不自然的接过笔,“那个,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她清白的?” 薄深转头看了我一下,转而对那女警笑的更温润了,随即拿出一个手机,“你看看这个。” 我皱眉,很不爽薄深对其他女人笑,那笑让我膈应极了!好像在当着我面跟别的女人调情一样!我有些坐不住的猛的站起来看着他,却发现那手机上面竟然有着当日众恶鬼残害校长时的照片! 虽然很难相信这是真的,但警方也是小镇里的人,多少也知小镇并不普通。人只相信眼睛看到的不相信嘴上说的,即便是在不可思议的事情,只要你摆出证据那就有人信。所以他们也没再纠缠就把我给放了。 回到小房子,我问了薄深,“那照片怎么回事?” “我使得障眼法,也顺便告诉他们一声小镇现在并不太平。”薄深走过来,手磨蹭着我的脖颈。 看着他,我突然想到警局里他给女警拣笔还笑的那么膈应的事,故意退开身问他,“那女警好看么?” 薄深一怔看着我,随即一笑的把我拉入怀里压在身下,眯起眼眸,“你在吃醋!” “我没有!”倔强的撇过头去,他却扳正我的脸,狠狠的吻了下去,冰冷的手开始在身上游走摸索,禁忌已久的狂热被彻底释放了出来。 我想抗拒都无能为力,只能生生的被他要了一夜,第二天床都难下了,薄深却又像我受伤不能动时那样伺候我,我真是有怨言也说不出来了。 薄深端来他做好的早餐给我,我刚吃了一块鸡蛋就突然恶心的吐了出来,赶忙叫薄深去拿水来。 “很难吃?”薄深把水递给我。 我摇头接过水漱了漱口,想继续吃早餐,胃里却突然翻江倒海的往上涌,我实在压不住去卫生间狂吐了起来,那酸涩不断冲过喉咙,弄得我难受极了,眼泪都吐出来了。 薄深在后面轻拍着我的后背,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好些回到客厅餐桌坐下来,薄深递过纸巾给我,突然笑了笑说,“看你吐得这么厉害,该不会是坏了我的孩子吧。” 我一惊,擦着嘴的手都抖了起来,有些无措的看着他,“该不会是真有了吧!” 外婆说过,鬼子属万物极阴,与鬼结合本就有悖常理,损伤阳体之事,若是再怀上鬼胎,那可就成为鬼母,也就是鬼胎的器皿,鬼胎出世鬼母必亡之! 不光是这个,对我来说,我也没有做好当母亲的准备呀! 薄深笑了,还没等说话他突然也吐了,赶紧冲向卫生间一顿狂吐,简直吐的比我还严重,差点连鬼胆汁都吐出来了。过了好一会儿我才从卫生间把他扶进客厅来。 看着他的脸,被这么一折腾好像更苍白了。我突然咯咯笑出声来,指着他的肚子,“你该不会是也怀孕了吧!” “我是男的!”薄深被我说的尴尬,报复的扑过来,我赶紧嬉笑着闪躲开,逃着他的追扑,没一会儿还是被他抓到压倒身下狠狠的惩罚! 薄深也吐了,大概是我们俩吃坏了,或者这几天吃他做的饭得了肠胃炎?当然这种我是不会对薄深说的。可我要是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打死我也不会这么开玩笑! 之后几天一直都不舒服,我向学校请了假在家休息。 薄深这些天来也总是很疲惫很嗜睡的样子,脸苍白的就比石灰墙还白,平时还能吃点阳间的饭菜,现在只要碰一点肚子就痛的不行,而且奇怪的是,我吐他也一直跟着吐!甚至比我严重,都吐血了。 看他这么难受,我去买了好多胃药回来给他吃,也不知道对鬼有没有作用,反正吃了也没害处。薄深也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所有的鬼力都对这个不管用,没办法也只能吃这些胃药了。 可吃了没一会儿,就又去卫生间全都狂吐出来了。我心疼的站在他身后一遍遍拍着他后背安抚着。 “这大老远的就听见哇哇的声音,你们家用嘴刷马桶也不用这么大动静吧!” 听这声音甚是熟悉,我转过头去一看,竟然是凌蕴和莽莽来了! 我叫他们等一下,薄深又在吐血了,我急的头都直冒汗,突然胃里一阵翻涌,我立马冲到洗脸池旁边,也开始吐上了。 “哟!这是吃坏了什么东西把大姨妈都吐出来了!”凌蕴靠在门框上,嬉皮笑脸的看着我们,眼睛直瞟薄深吐的哪儿都是的血。 “你再乱说,我就阉了你!”薄深起身,阴冷冷的朝他说着,转而去安抚我。 凌蕴却跳开,故作委屈的看着莽莽,“莽莽,这只死鬼要阉了我……” 莽莽冷淡垂下眼眸压根就没理他,朝我走过来关切的询问。“夫人你没事吧。” 我摇头了摇头,捂着嘴难受得紧,现在真的不想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跟着薄深进了客厅坐了下来,问他们,“你们怎么来了?” “我想你……们!了!”凌蕴眼睛飘到薄深那张阴沉脸时,马上话锋一转,正色的看着我说,“我跟莽莽感觉到我们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他们赶过来帮忙。 莽莽随即也说,“这里结界已被破,镇守四方的法器也被偷走两个。所以月圆之夜百鬼必定袭镇!还会出现个巨大头目引领他们!” 巨大头目?我快速思虑着究竟谁会是这个巨大头目,薄深却突然又吐了起来,奇怪的是他吐我也想吐,就像是两个胃在互相感应引诱一样。 只不过他再吐就是黑色带雾气一样的东西了,凌蕴纳闷说他好端端的怎么会吐鬼液! 我也不知道什么是鬼液就又把胃药拿来给薄深吃,却被凌蕴抢了过去,明显感觉他看完脸都黑了,特无语的跟我说,“你居然给鬼吃胃药!他吐成这样你还不如给他吃避孕药了!” 我蒙了,傻傻的看着他。 他又嬉皮笑脸的看着我和薄深,“看你俩吐的这么厉害,该不会是全都有了吧!那许清你还是别给薄深吃避孕药了,让他也生个小孙子给我玩玩!” 这话里明显占足了薄深便宜,还真是欠揍!我瞥了一眼薄深,果然…… “你再敢乱说话我割了你的舌头!”咬牙说完,薄深拉过我的手,我赶忙扶他过了去。 突然我闻到了一股腥味,夹杂着一股血脓的浓臭味儿,就像是死尸泡在血水里好久好久了的味道,难闻极了。随即就听到有什么在拍着门窗,还伴随着狂风鬼吼一样的低沉声音,但好像进不来小房子,没一会儿就没动静了。 正诧异着是什么东西,莽莽却说这是小镇又死人了,刚才那是鬼叫门,谁开门谁就会成为替身…… 通常鬼找替身不得逞是不会轻易罢手的,只是这次怎么就这么走了?还好像是进不来的样子。 莽莽说,因为他们早就料到最近会有很多麻烦找上我和薄深,所以来的时候就在小房子外面设置了屏障,鬼邪之物根本就进不来!但他们进不来这里,肯定会去其他地方找替死鬼! 看来镇子上的人又要遭殃了!之前发生了那么多事,现在镇守四方的法器都被人偷走了两个,肯定还会有很多恶鬼和其他鬼从破了的结界处进到镇子里来。而且总感觉放出地狱五层和偷走法器的人是同一个人,这个人到底想做什么? 正思虑着,凌蕴突然说饿了,埋怨他们大老远来却遭冷落,我们都不招待他们一下。还凑到莽莽旁边期期艾艾的说,要是一直这么对待来帮助我们的客人,他可莽莽迟早会被饿成橡皮筋的。 我看了一下时间,趁薄深还没对他黑脸之前,赶紧去厨房准备午饭,莽莽也跟过来,帮我打下手。 饭菜做好了,薄深看了一眼,脸瞬间变得青紫,像是被什么扼住了脖子一样,痛苦的手猛拍在桌子上,冷汗直冒。我赶紧过去安抚着他,却听他闷吼一声,挥开我的手冲进了卫生间里,又开始狂吐了。 第七十一章 两个都怀孕了 第七十一章两个都怀孕了 他出来以后,凌蕴突然神色变得凝重起来,问他为什么会吐鬼液。薄深也摇头说不知道,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吐过鬼液了。 我问了他们什么是鬼液才知道,原来鬼也会生病,魂飞魄散散的是阴气和鬼气,而鬼生病吐鬼液散的是鬼身,一旦严重了就会和人一样,死掉了。 我害怕的拉着薄深的手说,“薄深,我不想你死。” 薄深笑了,摸了摸我的头,安慰我,“有你爱我,我怎么舍得死!” “嗯……”我握紧他的手,深情的对望着。 “嗨嗨嗨!秀恩爱一边儿秀去!别伤害我!”凌蕴打断,随后又说,“你们这样不行,必须去医院检查一下!” “阳间医院对鬼有用么?”我问他。 “至少可以查出你们俩这么狂吐是不是怀孕了!” 他这么说,薄深脸都绿了,当即拒绝,他一个男人去检查有没有怀孕?像什么话啊! 我商量了他好半天都不行,随后我也去吐的昏天暗地了,他看着心疼,没办法就同意了。 为了他不尴尬,我硬是磨他同意换上了女装,一身碎花连衣裙,带上假发,穿上高跟鞋,还化了妆。薄深别别扭扭的从卫生间里出来,凌蕴和莽莽都看傻了,瞬间忍不住爆笑起来,凌蕴加料的说薄深早知道他这么漂亮,他早泡他了! 说的连莽莽都憋不住偷偷笑了起来。暗暗扯了下快笑疯了的凌蕴,让他收敛点,意思别惹薄深真的揍他。 我这么一看,嗯……换上女装,好像更尴尬了!我也看着薄深忍不住笑了。 薄深被我们弄得有些生气了,转身就要撤掉女装说不去了。我忙拉着他说我们不笑了,快走吧。 我们在前面走,凌蕴在后面一直憋着笑,感觉再憋下去他就要憋出内伤了。瞬间觉得这么祸害自己老公的也就只有我了,敢这么对薄深的也依然就只有我了! 到了医院,一路上好多男医生都纷纷对女装薄深频频侧目,暗暗的对他品头论足,什么‘身材真好’‘胸真大’‘屁股也翘’‘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 说的薄深的脸一路从绿飙到黑,感觉再听下去他就要掀开假发冲那些男医生暴走了。我也听的尴尬癌都快要犯了,摇摇头,真不公平,薄深变成女人也这么好看! 再看凌蕴,脸都憋成茄紫色,耳朵都冒烟了。 到了妇科,女医生眼神有些嫉妒的瞥了一眼薄深,随便就开了单子就给了我们俩。我和薄深一看,居然要我们去验尿! 薄深立马不淡定了,来回渡着步子嘴里叨念着,“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我赶忙过去安慰他说,“小镇医院就这样,医疗设施差,不抽血验尿也省的得艾滋了,你将就下吧” 却在这个时候,看到单子的凌蕴爆发了,“哇哈哈笑死我了!验尿!验尿!薄深要验尿!你尿的出来么你?哈哈!” 薄深阴沉脸,黑色鬼气都散发出来了,转身甩开我的手,一拳朝凌蕴打了过去,凌蕴仰头一口鲜血喷出一道弧度飞整个人了出去,趴在地上居然还在笑。 为了避免薄深过去继续揍他,我赶紧拉住薄深商量他去验了尿! 我先从卫生间里出来的,在外面等薄深,突然看见一个带着大帽子的护士行踪诡异的走进了旁边的科室,手里好像还拿着什么东西。黑色的汁液还冒着黑烟从那里面流了出来,滴答了一地都是。 疑虑的走过去,悄悄的从门缝往里面看,几个护士围在一个桌子前面,全都低着头,好像在吃午饭,只是吃的有点狼吞虎咽,嗓子里不断发出呼噜声,也不知道吃什么吃的那么香。 我好奇的更往里面的看了看,发现桌上有好多骨头,还有类似于鸡爪的骨节,可看上去又太大了。还有先前进去那个护士拿的拿包东西就在桌上,黑色汁液好像流的更多了。那些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在干什么?” 我正纳闷,突然之前那个带大帽子的护士出现在门缝前,阴冷冷的看着我。吓了我一跳,退开些拍胸脯看着她,大帽子下面居然还带着墨镜和口罩,大白天的装扮的这么奇怪,隔老远都感觉她整个人阴森森的。 我转移话题,“请问化验室怎么走?” 她看我手里拿着验尿杯,没说话,指了指走廊右边就砰的关紧了门。我刚要再凑过去听门缝,薄深从卫生间走出来,手里拿着验尿杯,好像又吐了,脸色苍白的也不知是难受的还是尴尬的。 凌蕴看薄深拿验尿杯过来,又不怕死的欠揍笑,“哈哈,这么黄,薄深你上火了吧!” 我赶忙挡住薄深要用尿泼他的手,笑着,“别激动别激动,我们去化验室吧。” 薄深忍住怒火,反手拉着我的手去了化验室…… “两个都怀孕了!”化验结果一交给女医生,就听到了这么个炸雷! 我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一把抓着女医生问她是不是搞错了!这向来都是女人怀孕,哪有男人怀孕的!这也太扯了! 女医生却又极度的瞥了一眼薄深说绝对不会错,化验单摆在那儿呢,阳性! 凌蕴看着化验单惊喜的说还真被他说中了,薄深真的要给他生个小孙子玩儿了! 一巴掌把他呼到墙上去的薄深彻底不淡定了,猛的掀开假发对女医生阴森森的说了句,我是男人怎么会怀孕!把女医生都吓傻了,大喊一声‘人妖啊’就尖叫着跑了出去。 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我和薄深彻底懵了。现在该咋办?信常理还是信医院? 看我们为难莽莽说可以去阴间找一位管恶鬼的婆婆问问再说。 我问她是不是阴花婆婆,她点了点头。 于是我拉着薄深就去了阴花婆婆那里,阴花婆婆拿来孟婆的转生汤往我们俩身上一泼,神色就突然变得又喜又忧,转而就说我们怀了双生鬼子! 双生鬼子,一阴一阳。阴胎在鬼体,阳胎在人体。而薄深属鬼,自然阴胎在他体内,阳胎在我体内,所以人鬼才会就此不同,男人也会怀孕! 我很欣喜自己有了薄深的孩子还是双胞胎,而薄深虽然还是有些尴尬,但也很开心我们怀了彼此爱的结晶。 可喜不过三秒就被阴花婆婆告知,双生鬼子阴阳相克,只能选一个活,另一个必须死。否则阴阳双子出世必定暴亡父母,自身也会毁灭。 我问阴花婆婆有没有其他改变的方法,阴花婆婆却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说。总感觉她有所隐瞒,但我也没多问。心里一直念着她那句只能活一个的话。 虽然一直都害怕外婆说的怀上鬼子会很危险的话,但现在真的有了自己的孩子,明知道是双生子却要我二选一,这未免太残忍了! 我还没能看到他们的样子,我还没能将他们生出来,听他们叫我一声妈妈,就要残忍的去抉择了他们,甚至都没有问过他们就这样选一个将他杀害…… 我心突然好痛,转身扑到薄深怀里哭了,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薄深手抚上我的肩膀轻拍安慰着我,眼神复杂的看着阴花婆婆,我能感受的到他也很痛苦,难以抉择。 看我们这样难过,阴花婆婆叹了口气艰难的说出了那个不得而为之的方法,就是去地狱十八层的尽头找来血煞,将阳胎的阳气变为阴气,才可两胎相融相生而活。 只是这个地方万分凶险,要穿过每一层地狱,和服刑的鬼一样受每一层的刑苦,再跨过地狱之巅才可以到地狱十八层的尽头,就连阴间鬼王都只去过一次而已,而且即便是找到了血煞也未必能拿他回来。 提起地狱十八层尽头的凶险,薄深和凌蕴莽莽脸色都暗了暗,显然这个地方不是一般人能去的了的。 莽莽说她曾经修精身的时候到地狱三层过天劫,才过了一半就受不了了,差点全神俱灭死在那里。那还只不过是地狱三层,如果十八层全过再越过地狱巅峰,恐怕就是神仙也得扒层皮。 我直接问阴花婆婆活人可不可以进地狱,阴花婆婆说可以但搞不好会困在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我去!”问完想都没想,我脱口而出。 “不可以!”薄深拉过我的手,神色凝重,“那里不是你能去的!” 我落寞了神色,眼含泪水的看着他,“薄深,我不想杀了我们的孩子,更不想你和我有事,我想和你和我们的孩子幸福的过一辈子,让我去吧……” 薄深眼神蕴上伤痛的看着我,手抚上我的脖子,“我会让这变为现实的。” 他说完,我脖子一痛,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醒来只有阴花婆婆坐在旁边照看着我,薄深和凌蕴莽莽他们已经不在了,我急急的问阴花婆婆薄深去了哪里。 阴花婆婆告诉我薄深和凌蕴莽莽他们去了地狱十八层尽头找血煞去了,我一听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了。 第七十二章 千年魔胎 第七十二章千年魔胎 一种将要失去薄深的恐惧和担忧冲上了头,我哭着就要去找他,被阴花婆婆强行拦了下来跟我说,薄深临走前留下话,如过他回不来,就生下孩子,好好的活着。 我一听这话哭的更厉害了,挣着阴花婆婆的束缚,疯了似的想去找薄深,我不能让他为我和孩子做这么大的牺牲,我不能没有孩子更不能没有他,如果可以,用我的命去换薄深和孩子平安无事! 我无助而绝望的嘶叫着,突然瞥到高处有亮光,抬头一看,灰蒙蒙的阴间上空,突然显现火烧红云般的刺眼红光,不断的凝聚扩大,带着一种诡异悲戚的死亡味道,照的整个阴间都升腾起阵阵鬼哭鬼嚎。 阴花婆婆神色凝重的看着说薄深他们已经闯到地狱四层了,万鬼已经被骚动,希望他们没事。话一说完,手就覆在我肩上一个用力,我晕了过去,泪水侵透了所有的悲伤…… 地狱被闯,致使许多鬼怪趁机逃窜出来,我也因悲伤过度而病倒,招惹来许多觊觎我血的鬼怪加重了我的阴气,让我的病雪上加霜!要不是阴花婆婆一直在旁边守着,恐怕我早就遭遇不测或者病死了。 一直在睡梦与现实中游离着没有睁开过眼睛,眼泪也从未停过。我就像是困在一个白色封闭的空间出不去,也不想出去,心里只念着薄深和我们的孩子。 “老婆,我回来了。”熟悉的声音带着虚弱和疲惫在我耳边响起,感觉脸上有人在爱怜的抚摸着。我瞬间从那个白色空间清醒过来,抓住那摸我的手,睁眼看到薄深的那一刻,扑到他怀里放声哭了出来。 “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还没让你期盼的变为现实,怎会死?” 说完,他的手就从我后背滑落下去,没了声息。我起身这才发现,他竟然满身都是伤痕,血侵染了他的衣服,几道深入见骨的伤痕赫然醒目的横跨他整个胸膛,我捂着嘴不可思议的看着,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万分心痛的抱着他摇晃,要他醒醒,我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薄深! 凌蕴和莽莽也满身伤痕的过来告诉我,他们找到了血煞,血煞其实就是千年魔胎。只有把他抓回来用他的千年阴气才可换掉阳胎的阳气。只是向来鬼怨冲天不分敌我的千年魔胎却突然魔性大发,专门进攻薄深! 他们一路闯到地狱十八层尽头已是伤痕累累,尤其是薄深遭对敌万鬼侵袭时受了重伤,他们本可以在过地狱之巅之前回来不再往前行了。可薄深硬是坚持前行,结果和千年魔胎恶战一场,被它伤到了阴魂,若阴魂全变成白色,就会和阴身一起灰飞烟灭不复存在。 听了他们所说,我悲痛的抱着薄深泣不成声,他怎么可以这么傻…… 看着薄深的手已经变成了白色,身上的伤口也开始溃烂向外蔓延,他突然痛的挣开我的怀抱,翻滚嘶吼着。我吓得忙爬上去又把他抱在怀里,急急问凌蕴,“快告诉我!到底怎样能救薄深!” “你的血!”凌蕴神色严肃的看着我。“不过他被魔胎之气侵袭,一旦尝到你的血我怕他控制不住会吸干你!” “只要能救薄深我什么都愿意!”大声哭喊出来,我抬起手腕一口咬掉上面的皮,放在薄深唇边,抱紧他让他吸我的血。 薄深开始还有那么一点清醒的抗拒,转而就像被控制了一样红了双眼,抱住我的手腕贪婪大口的吮吸着,好似再多都不够一般生生咬上我的手腕,让更多的血涌向的喉咙,痛麻木了我,缓缓闭上眼睛眼泪滑落,抱紧了他…… 就当薄深真的控制不住想要吸干我的时候,凌蕴把薄深打晕拉到一边去,而我也因失血过多而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薄深已经清醒好转的坐在我旁边,紧张心疼的握着我的手,看着我的眼睛尽是伤痛和愧疚,“对不起……” 我虚弱的笑了笑,伸手抚上他白皙的脸,“每次都是你救我,现在我终于也能救你一次了。” 我说完,薄深感伤的叹了口气,闭眼吻上我的额头,气息有些颤抖起来,落在我脸上一滴冰凉,他竟然哭了…… 多日以后,薄深伤痊愈,但鬼胎在他体内早晚反噬,薄深不想让我伤心为难,就不再提只能选一个鬼子的事,依然让两个鬼子留在我们体内,走一步算一步。 而那千年魔胎突然魔性大发专攻薄深的事,薄深说这是有人故意在背后蛊惑了千年魔胎才会这样,而且显然那个背后之人早就知道薄深会去找血煞,所以设下圈套就等着薄深过去,只是不清楚对方为什么会这样针对薄深! 我问那个人是谁,薄深猜测应该是和破坏小镇结界偷走法器还有放出地狱五层恶鬼是同一人!而且力量极其强大,无法设想! 那就证实了我之前的猜测,两件事是同一人,那人故意放出地狱五层恶鬼又破坏偷走法器,让原本驱除小镇的百鬼和地狱五层恶鬼一起侵袭小镇,造成更多的伤亡,衍生出更多怨鬼厉魂!就是不知道那人这么做最终目的是什么! 薄深他们都想不到的事我也懒得再多想,就和薄深还有凌蕴莽莽回了阳间小房子,照顾着薄深一直痊愈,我才又重新回到学校上课。 从来不怎么下雨的小镇突然下起了雨,而且一下就是好几天。天气阴郁郁的搞的教室暗的几乎一点光线都没有,我让学生们自习,我趴在教师桌上看教案书。 几声敲门声传来,我转头看过去,竟然是前几天失踪的那三个学生!全都带着雨帽,一身黑色超长的雨衣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站在那里,雨水不断的从雨衣上滴答下来在他们脚下形成一小摊水。 下雨穿成这样可以理解,可他们还带着大号黑色墨镜和白色口罩,两者形成鲜明的对比,只留一条眼缝,让人感觉特别的诡异!我想现在学生都喜欢搞行为艺术,也没在意,只是他们失踪这么久,怎么会突然出现了? “老师,我们来上课!”三个人异口同声低沉沉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示意让他们进来。 他们没在说话,排着队低头步子很僵硬的走到了座位上去,我疑惑的皱了下眉头,就又低头看教案书了。 因为备课我没回家吃午饭,也不好让学生帮我带饭,就自己去食堂打饭回来。 路过教材室的时候,突然从没关严的门里看到了那三个男学生依然穿着雨衣围在一起,头耸动着发出狼吞虎咽的声音,不断的朝中间抓着什么东西往嘴里放。 像是在吃午饭可却让人有种很膈应的感觉,背后直发凉。 刚想走,手里的饭不小心掉在地上发出了声响,惊动了里面,其中一个男学生回头走了过来,一看是我就说,“老师,我们在吃好吃的,你也过来吧。” 我刚想拒绝,却被他热情的拽了进去,也不好在推脱就朝他们吃东西的地方走了过去,其余两个男学生回头的那一瞬间,我猛的倒吸一口凉气瞪大了双眼。 他们吃的哪里是好吃的,而是一个被啃的稀巴烂,中间五脏全没了只剩下一个大血坑的女学生!而且还是我教的女学生! 再看那俩男生的脸早已血肉模糊一片溃烂,正满嘴是血的看着我,嘴里还在嘎嘣嘎嘣的嚼着,发出阵阵野兽一样的低沉气息,随手又抓起一把人肉放在嘴里撕咬着。 胃里瞬间涌上一股翻腾,我转身哇的一声就吐了出来!终于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把自己装扮成那个样子了!他们已经成了怪物,不是人了! “老师,一起吃啊!”拉我进来的男生猛的伸着满是蛆的烂手,把一团人肉递到我眼前,我吐的更凶了! 他看我不吃,好像是生气了把手里的人肉猛的要我嘴里塞,我赶紧起身躲开,转身就想跑,却被他横到身前挡住了我,恶狠狠的看着我,“你要去哪里?”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把口罩摘下去了,他说话时血肉脓水喷了我一脸,瞬间恐惧加恶心冲上头,我愤怒的使劲儿推开他,就朝门外跑。 他却从身后冲过来,把我扑倒在地上,转而发出近乎哀求的声音,“老师别走,不要去告诉别人,我不想变成怪物。” 我转头看他,他把眼镜帽子都摘了下来,露出尚且完好的上半边脸,眼神痛苦渴求的看着我。 这时旁边那俩男生也走过来把雨衣脱掉,露出半边还算正常的身体,也哀求着我别出去,若是让别人知道了,他们就完了。他们只是被恶鬼咬了一口,还没完全变成尸妖,所以他们不想死却又控制不住吃人肉。 说着,全都跪在那里求我救救他们。 我说我也帮不到他们,他们却说薄深可以帮他们恢复正常,还说了好多央求的话,样子很是可怜。 第七十三章 尸妖攻击 第七十三章尸妖攻击 我想他们也是被害者,没有人想沦为食人怪物出去到处吃人,谁都想正常的活着。既然能救他们,就帮他们一次,也省的他们真的变成尸妖去害更多的人。 当时我心一软,寻思着的先救他们,毕竟人命关天,便忽略了他们怎么会认识薄深,还知道薄深能解毒的事情。连假都没请就带他们去了小房子找薄深。 到了小房子,他们似乎很害怕不敢进去,我就把门打开带他们进了来,薄深没在客厅,凌蕴和莽莽在看电视。 凌蕴一见到我身后的那三个男学生惊异的瞪大了眼睛,“许清你怎么把尸妖领到家里来了?你疯啦!” “他们还没有变成……”我回手指着话还没说完,他们就突然变了模样,猛的扑倒我,人皮掉在我身上,伪装出正常身体的部分,满是满是活蛆蠕动溃烂不堪的暴露出来。嘶吼着就要咬上我的脖子,吃我的肉。 凌蕴猛的飞过来,一手抓起一个狂吼,“奶奶的!敢动我兄弟的女人,老子让你们爽上天!” 说着,就发疯一样上下左右狂甩那俩尸妖,脚下还踢飞另一个! 转而随手抄起旁边落地灯甩掉灯罩,尖锐的灯棍狠狠的戳进了手上那俩尸妖的菊花里,血浆子都爆出来了。 看得我都傻了,平时看他总是嬉皮笑脸的,现在居然这么残暴的连尸妖菊花都爆,这么没人性,我真怕他杀的一时兴起,连我都砍! 杀完了,凌蕴一身是血脓的蹲下来,“许清,你没事吧!” 看着他手上还拎着尸妖的脑袋,加上他身上的血脓,我一阵恶心,捂着嘴推开他就冲向了卫生间,狂吐起来。 莽莽过来安抚着我,而后扶我到客厅,到了一杯水给我,我难受的坐在那里用水漱着嘴。 薄深从里面走出来,看我因为狂吐而满是泪水通红的眼睛,恰巧凌蕴站在我边,以为是他欺负我了,立马冲过来心疼的拉起我的手,仇视的看着他,“你对许清做了什么?!” “哎哟!冤枉啊!”凌蕴冤屈的苦了脸,“刚才是许清把尸妖带回来,尸妖要吃她,是我救了她!不信你问她!” 我看着薄深点了点头,想到自己居然智障的去可怜尸妖还把他们带回来,真想再次狠狠抽自已一嘴巴!上次就被校长骗了,这次又被尸妖骗了,以后再也不信这些邪物了! 薄深见我点头这才缓和了神色,坐下来问我怎么回事。 我尴尬的把经过全都说了出来,之后羞愧的低下头,不敢看薄深。 薄深却握紧了我的手,说是这不怪我,是因为我太善良才会这样,然后含情脉脉的看着我。 凌蕴撇嘴风凉话的说还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下一秒就被薄深眼神杀的不敢说话了! 晚上做好晚饭,刚要吃,胃里就翻腾起来,从未有过的恶心直攻得我脑袋都疼,难以忍受的冲向厕所去吐,却发现吐出来的东西全都是死蛤蟆还有蛆虫一类的东西,看的我更恶心,最后都吐出血来。 薄深过来安抚我,看见我吐的东西皱紧了眉头却什么都没说。还是我出来的时候问凌蕴才知道,原来是我怀的阳胎开始有反噬了。虽为阳胎但也是鬼子,势必会不同于平常胎儿。 开始只是吐些污秽邪物,慢慢的就会渴望鲜血和人肉,最后会和薄深体内的阴胎相互牵引着,然后控制母体和夫体去做无法想像的事。如果日后一旦接受众鬼的活人献祭,就会彻底沦为吃人怪物,鬼子的孕育器皿。 而薄深的反应会从吐鬼液一直到被阴胎鬼子反噬吸干为止。到时候我做不成人,他也做不成鬼了。 薄深怨凌蕴把实情说出来,而我却安慰他凌蕴早点说出来也是好事,至少我心里会提早有个准备。鬼子难养,可我和薄深都不想放弃,而我从凌蕴和莽莽口中隐约听出双生鬼子一旦出世,势必力量强大,绝不简单。 又是一阵狂吐之后,紧接着我的胃就像是被利爪切开了灌入火山熔浆一样,疼得我满床打滚,无法忍受折磨的直抓着薄深让他给我个痛快,杀了我,我实在受不了了。 薄深心疼的抱紧我疯狂扭动的身子,即使他也开始恶心的吐血,起了强烈的反噬,却依然没有松开我一下。 而后他拿出一个黑色烫着金色符咒的长牌放在我额头上。 只感觉一丝冰寒从我额间侵入进去,我瞬间安定下来,全身阴凉像是跌入无尽冰潭里却异常舒爽,丝毫不再难受。躺在薄深怀里,安稳的睡了一夜。 我醒来,薄深已经不在了。我问凌蕴才知道,昨晚他被我体内阳胎牵动阴胎引起的反噬伤到了鬼身,所以回阴间找地灵疗伤去了。而且他是用他父亲给他用来保命的黑煞咒放在了我身上,我才安然无恙的。 鬼也会痛,也会死。薄深本可以不管我直接去找地灵压制阴胎带来的反噬,却认可自己痛苦也不放下我,还把保命的黑煞咒用来压制我的痛苦。 他这是在拿命来换我安然无事!想到这儿,我忍不住哭了。我本是个倔强不爱落泪的人,却受不住薄深这样对我情深,每次他都不顾一切的救我,突然觉得自己好没用…… 我想去找薄深却被凌蕴来了下来,尔时门外倏然发出巨大响动,好像是有无数个人围住小房子在狂拍着。 凌蕴疑惑的走过去,刚到门前,就被无数个破门冲进来的尸妖给拍在门下,疯狂踩踏,随后全都冲我冲了过来。 见势不妙,莽莽立马挡在我身前,现真身用尾巴扫飞冲过来的尸妖,结果从门窗又涌进来好多尸妖,还全都从凌蕴上面踩过去。 “你们这帮兔崽子!”趴在门下的凌蕴咬牙,愤怒而起,一把抓过要袭击我的尸妖,拳头狠狠的穿过他的胸膛,转手就把他撕成了两半,脓血迸溅的我满身都是。 忍着突来的强烈恶心在莽莽身后,后退闪躲着。尸妖越来越多,就像是放着水的水龙头一样,嘶吼着疯狂从小房子四处涌进来,却好像目标只有我一个,全都针对的朝我咆哮着扑过来。 “莽莽,快带许清走!屏障破了!”凌蕴在前面对付着尸妖,朝我们吼道。 莽莽点点头,带着我朝安全的方向往出跑,刚要从卧室里的窗户跳出去,迎面就撞上几个巨身恶鬼,莽莽把我护在身后,现了全部真身,高高直起蛇身威胁的吐着蛇信子,动身与那几个巨身恶鬼对抗起来。 那几个巨身恶鬼只是闪躲并不出击,像是耍戏一样直到莽莽攻击累了,才猛的抓起她的蛇身狠狠的甩到了一遍去。再次化作人身的莽莽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看着我虚弱的说,“夫人,快跑!” 前方是巨身恶鬼,后面是无数尸妖,但小房子里面的客房有道可以通向学校方向的门,我赶紧转身又返了回去。身后的巨身恶鬼马上追了上来,我还没走到客厅就被他们给截住了。 我向后退步躲着,他们立马飞扑上来,这时我额头突然炙热无比,一道银色灼光从我额头中间飞射出去照在他们巨大鬼身上,他们痛苦的用手遮挡着灼光,却还是不畏惧的想要向我攻击。 只听耳边传来玉扇旋转的声音,转而带着灵光的玉扇穿切过他们的身体,阻止了他们对我的攻击,一双手顺势抱着我的腰退离开来。 我转头看着玉扇主人一笑,“薄深,你来啦。” 薄深抱着我没说话,抬手接住旋转回来的玉扇,神色严肃的说,“凌蕴也受伤了,我们得赶紧走。” 说着,抱着我飞到莽莽身边,带着她回了小房子的客厅,看见凌蕴躺在那儿正费力抵抗不断扑上来的尸妖,满身伤痕累累就快要撑不住了。 “薄深你大爷的重色轻友,还不快过来救我,老子快要废了!” “你死不了!”薄深冷冷瞥了他一眼,把我护在身后,飞转玉扇攻击扑过来的尸妖。 “他奶奶的!”一看薄深真不帮忙,凌蕴怒了,爆发洪荒之力似的推开身上的那些尸妖,跳起来把他们全杀了,转而破衣烂衫满身是血的朝我们这边过来。 却被突然从他身后死命抱住他大腿的尸妖,拽的裤子都掉了! 凌蕴窘迫的看了我们一眼,反手愤怒无比的爆了那尸妖,气冲冲的和我们站到了一起,说了句,“现在起,别往我下身看!” “我们没瞎!”冷讽一句,薄深抱着我嫌弃的离开他些,飞出玉扇,只见几个回转就消灭了近一半儿的尸妖。 凌蕴不服气,硬是撑着带伤的身体杀干净了从窗户涌进的尸妖 莽莽忙借机将小房子的门窗都设下了屏障却异常艰难的硬撑着,转而一股强劲的力量冲撞在屏障上,莽莽不堪受力的被反弹在地上,喷出了好多血来,本就受了伤的她很快就现出了真身,痛苦的翻滚着。 第七十四章 化魂阵 第七十四章化魂阵 凌蕴惊呼一声扑身过去心疼的将她扶抱在怀里,不知所措的看着我和薄深,问薄深现在该怎么办。 薄深没有回答他,放开怀里的我神色凝重的刚朝震破屏障的窗户走去,忽然那股神秘力量就回转回来攻向了我。薄深当即转身挡在前面,抱着我退到了一旁去,闷哼一声血从唇角溢出来被他压了回去。 “薄深!你没事吧!” 我话音刚落,那神秘力量以旋风之势再次攻来,薄深抱紧我闪躲开来,顺势劲力飞出玉扇,两种力量相撞瞬时迸发出巨大光芒,伴随的强烈震荡震杀了所有的尸妖,也击退了那神秘力量。 薄深收回玉扇,血再也压制不住的喷了出来,虚弱的倾斜在我身上,我赶忙把他扶到沙发上坐下,带着哭腔的握住他的手,不知该怎办才好。 凌蕴给莽莽渡了灵气,抱着已经恢复人身的她过来,问薄深被阴胎反噬的伤地灵给治好了没有。 薄深却说感应到我有危险就赶回来了,并没有让地灵疗伤。 凌蕴一听就不淡定了斥责他这是为了女人不要命了,阴胎反噬的伤极其伤损阴魂,这种要命的伤都可以不管真是疯了! 薄深却不在乎的拉过我的手当着他和莽莽的面儿说只要我好他就是可以不要命! 我眼圈一红,直扑到他怀里,哽咽的说不出话来。我不要他这样用命呵护我,我只要他好好的。 薄深轻拍着我的肩膀安慰我,而后问凌蕴“屏障怎么会突然破了?” “是许清带回来的尸妖身上的恶鬼之气破坏了屏障。”凌蕴说完就埋怨的看了我一眼,感觉要不是薄深在场,以他的性格肯定要大骂我猪队友了竟然搞出这么多事情来。 听到是我带回来的尸妖导致屏障被破,我更加自责了。恨死了自己听信尸妖把他们带回来,要不是这样,尸妖就不会趁虚而入,薄深就不会这么不要命的赶回来救我,莽莽也不会受那么重的伤! “对不起……”离开薄深怀里,看着他们,我歉意的低下头,此时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夫人,不关你的事不要自责。”莽莽安慰完我就晕了过去。 凌蕴忙从我旁边沙发抱起她,朝门外跨不过去,刚要出去就被一股力量弹了回来,抱着莽莽重重的落在地上,这才发现小房子不知什么时候被一道淡色波光屏障给罩了起来,而且外面的尸妖也全都散尽没有了。 薄深捂着胸口走过去,伸手去触摸了一下那层屏障,指尖却被划破流出血来,这让他皱紧了眉头,回头对我说,“看来是有人故意让那三个尸妖引你上当,来破坏凌蕴和莽莽之前设下的屏障。” 我若有所思的看着那层屏障,凌蕴和莽莽触碰到只是被反弹回来却一点事都没有,为什么薄深只是轻轻一碰手就受了伤?如果整个人撞上去岂不是要魂飞魄散了?到底是谁要对薄深不利? 正纳闷,就见凌蕴抱起莽莽小心放到沙发上,又走到门前试探的一拳打在那层屏障上,却又被反弹的打了个趔趄,转而神色凝重的看着我和薄深,“我们被困住了!” 薄深听了,反转玉扇朝那层屏障飞扫过去,却被屏障强劲的力量撞击回转回来,直逼得接住玉扇的他倒退了好几步,再次吐了血,脸色变得更加惨白。 我顺势扶住了他,看着他惨白的脸很是心疼的说,“薄深,这屏障只针对你,以你现在的状况绝不能再碰那屏障了。” “化魂阵。”薄深突然说,转而看着我,“这层屏障是化魂阵,设这个阵的人是想让我魂飞魄散,再趁机夺了你的阴魂!” “那凌蕴和莽莽怎么办?我们就这么被困在这里出不去了么?”我心惊的看着他,惊叹对方的计谋竟然如此缜密,越来越想知道那人究竟是谁! “化魂阵不会让精怪死亡,但用精怪的强大灵气冲撞却有可能冲出去,莽莽就属修炼成精的蟒蛇精,可是她现在已经无法对抗化魂阵了。”凌蕴说着心疼的看向莽莽,眼里有着担忧。 这时,薄深突然闷哼一声,一团黑气从他的腹部一直升腾到眉心形成一条黑色印记,他的眼睛也随之变成了红色,猛的甩开了我的手,万分痛苦的跪在了地上,双手抓着头发像是难受的要炸开了一样。 看着他这样,我不知所措的看向凌蕴问他薄深这是怎么了。 凌蕴说是化魂阵引动了阴胎的反噬,也让之前阴胎反噬的伤蔓延了。除非冲出屏障把薄深送到阴间地灵那里去压制阴胎反噬。 他说完,我就冲向了屏障,撞上屏障的那一瞬间竟像是撞在了满是尖刀利刃的墙上,刀刮一样的伤痕立即遍布全身,血迸溅到屏障上瞬间就融为一体。 诧异的看着屏障,竟然也伤了我!这实属意料之外,而屏障好似对我的血也有着渴求和贪婪。 我皱眉,强忍着剧痛很不甘心的又撞了上去,却被那刀墙一样的屏障狠狠的弹了回去,我重重的落在地上,一口血喷了出来。 倏然听到响动,我抬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竟然是余漾飞! 他站在那里没有说话,眼神复杂的看着我,我身上的血让他闪过一丝贪婪之色,却又痛苦的像是在克制隐藏着什么,他伸手过来,竟然穿透了屏障,想要对我说什么。 我却冲过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像是央求又威胁的说,“快点打开屏障!” 他皱眉,纠结的攥了攥拳头,随即从身上拿出一道红色灵符贴在了屏障上,屏障瞬间像是得到解锁令牌一样散去不见。 我赶紧过去和凌蕴把薄深扶出门外,冷瞥着余漾飞,我以为他是设化魂阵和所有计谋的凶手,可在我骂完他之后,才从他口中得知我冤枉他了,谋划所有计谋和设化魂阵的另有他人,他之所以能打开化魂阵是因为他余家能化解一切阵形的红灵咒。 我没有问他为什么肯解除化魂阵救他们,像他这种变态自私的坏人做一两件这样的好事,我全当他是在积德了! 我和薄深去阴间找地灵,凌蕴也带莽莽去小镇的一个湖底给她疗伤了。 几日后,薄深好转,凌蕴也带着莽莽回来和我们汇合。小房子因为之前的事已经破烂的不成摸样了,于是我们便在附近又找了一处房子。 薄深说虽然小房子附近已经很不安全了,但正因如此奸计未得逞的人才会再来。他们不能总处于被动,也要引诱敌人慢慢上钩来。 恶鬼作乱在人间吃人,吃过的人变成尸妖继续咬人吃人。回想起医院那几个行踪诡异的护士大概就是在吃人,而那个看起来像大鸡爪的骨节应该就是人手的骨节! 如果这事儿早在医院看见的时候就警觉控制起来,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搞出这么多尸妖来。而且最恐怖的是,有些被尸妖咬过的人竟然听信恶鬼的谗言,去偷刚出生的婴儿来熬黑汁喝防止变成尸妖。 那天看见那个诡异护士拿的拿包淌着黑液的东西应该就是这个!可薄深说这是恶鬼在蛊惑人心,让他们熬婴儿其实是给自己补养鬼身,而他们依旧会变成尸妖。痛苦死去的婴儿会积聚极大的怨气,黑汁就是怨气,怨气有时候对鬼很有用。 而所有恶鬼又被人控制着,显然这一切都是同一个人在操控。 小镇恶鬼和尸妖横行,但这次的房子外面却没有设任何屏障,可莽莽这几日都化作蛇身在外面巡视着,薄深也玉扇不曾离过手,至于凌蕴更是收起嬉皮一本正经的警惕着外面。 好像他们在故意引什么上钩一样,我问他们,他们又不说,只好坐在那里玩手机…… “薄深,鱼儿被引来了。”从我身旁过去,看向外面凌蕴笑着说。 他刚说完,一股强大冲击波就撞到了房子上,震的整个屋子都跟着摇晃起来。 我站起身往外面一看,本是晴朗的天空变得阴暗灰蒙,白色云彩变成黑云不断的凝聚盘旋,炸雷咔咔直响,一道道闪电闪过黑云间,转而蕴起一道刺眼红光不断扩大覆盖了所有的黑云。 那感觉和薄深在阴间闯入地狱四层的时候极其相似,我紧张的走到薄深旁边,却听又一声炸雷响起,闪电劈断了门口的电缆线,漏出的电流在地面上滋滋乱跳着。 只见天空有好多红色影子从黑云红光间穿梭飞落下来,阵阵熟悉的嘶吼声也从房子远处传来,那是尸妖群在靠近的声音。 薄深合上玉扇站起来看着外面,神色凝重的说,“地狱七层的极凶厉鬼竟然被放了出来!” 我心一惊,以前见过厉鬼的威力,那可是只有复仇杀戮这一种思维的鬼,不达目的决不罢休,如今地狱七层关押着的极恶厉鬼都被放了出来,全都朝我们进攻的场面,我真的无法想象那是怎样的一种场景和危机。 第七十五章 地狱七层极凶厉鬼 第七十五章地狱七层极凶厉鬼 而且阴阳两胎相互牵引,我才刚刚出现反噬,薄深这几日却已经被反噬的满身是伤,地灵已经压制不住他身上的阴胎反噬了。这个时候遭遇尸妖和极恶厉鬼的进攻,我真怕他撑不住出什么事。 “我们逃吧!”我心急如焚的看着他,“你现在不能和那些怪物硬拼了!” 薄深却摇头说,“地狱七层极凶厉鬼已出,对方必然会在小镇外面设下屏障,我们是出不去的。” “他们的目标是你们俩,逃到哪儿去他们都不会放过你们的。”凌蕴走过来,看着外面已经爬上窗户的尸妖做好了攻击之势,“就这样还叽歪个球啊!上吧!” 说完就主动出击,手如利刃一般挥起落下,尸妖的脑袋满天乱飞,血浆四溅。 此时突然一阵轰隆,尖锐的鬼笑声响起,鲜血从地面往上攀升瞬间就把整个房子都染成了血红色,无数个红色枯枝犹如鬼爪一般朝我快速爬过来把我缠的死死的,倒刺扎入皮肤里,异常诡异的痛让我喊了出来,随即陷入一片白芒里。 我站在一片沙漠里,白芒尽头站着的是我死去的亲人,爷爷和妈妈就在那里笑着朝我招手,酸涩的思念漾上心头,我哭着朝他们跑了过去,扑到他们怀里,“我好想你们……” “想我们,就跟我们走吧。”爷爷和妈妈说完,干枯带血的手就抚上我的肩膀死死的扣住,我像是失了魂魄一般,无神无主的点点头,起身摇晃着就跟他们走了。 “许清!你醒醒!”耳边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我转过头看到薄深正满身是血的焦急的呼唤着我,我心脏一痛,瞬间从沙漠里飞了出去。 我回了神,却发现自己被好多极凶厉鬼的头发缠着脚,像是奴隶一样要往她们身边走。而薄深满身伤痕的在后面挥舞玉扇斩断着那些极凶厉鬼缠在我脚上的头发。 我心一急喊着他的名字想回到他身边,却被那些头发迅速缠裹全身然后狠狠的甩在了地上。 “许清!”薄深飞身过来接住了我。 他叫着我的名字,我眼神空洞的看向他,突然一种强烈想要杀了薄深的念头冲上脑海,我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刀,想都没想就狠狠的朝他胸膛插了上去! 薄深闷哼一声,皱眉看着我却没有放开怀抱,反而抱得更紧了。 “许清你疯了吧!”正杀尸妖的凌蕴过来一掌劈开朝我身后不远处的一个极凶厉鬼。 我却像是被激怒了一般从薄深怀里猛的挣脱出来,狠狠的把凌蕴扑到在地,死死的掐上他的脖子,力气超乎平常的大,阴狠的从牙缝里里挤出一个字,“杀!” 我要杀光他们每一个人,包括我自己!就只有这样一个念头!我红着眼睛就快要把凌蕴活活掐死了! 薄深立即割破手腕放到我嘴巴,鬼血瞬时涌进口中,我瞬间清醒了过来,放开凌蕴,看到他流血的手腕和扎在胸口的倒,眼泪瞬间奔涌出来,“薄深,对不起……” 他本就为我已是伤痕累累,现在又因我而多了伤,一种从未有过的的心痛冲击着我痛的不能呼吸。 “别哭,我没事。”薄深抚上我的脸擦掉眼泪。 “我说你们就别腻歪了!”凌蕴撑着他设下的屏障死命抵挡着扑来的极凶恶鬼,脸比刚才我掐他脖子的时候更红了。“要谈情说爱待会儿说,老子快撑不住啦!” 薄深起身,拿着玉扇的手劲力一转,玉扇击散了屏障外的极凶恶鬼,随即抱着我退到一旁,对着空气说道,“现身吧!” 他刚说完,本向我们扑来的极凶恶鬼们都退到了一旁,连尸妖都站在那里不动了。 只见一个黑色漩涡在地面上盘旋而起,一个红色的巨型身影从旋涡中缓缓升腾出来,瞬时阴风四起,红衣飞扬,无尽的长发狂舞着,露出煞白恐怖的脸,竟是一个长着獠牙的女厉鬼。 看着我们,阴涔涔的笑着,那声音从耳朵穿过,尖锐的就像是钢针在疯狂割划着你心脏一样异常难受,我捂着耳朵整个人就像是跌入了火山熔浆里备受煎熬。 凌蕴跟薄深说我刚被极凶厉鬼窥探了心魔控制过,现在绝不能再被这女厉鬼再摄魂了,否则阴魂会跌入七层地狱永远出不来了。 薄深拦过我的腰护在身后,用玉扇在我身前划了一道屏障,将他的鬼血点在了上面,转而飞转玉扇朝那女厉鬼攻去,玉扇灵光划破了女厉鬼的脸,割破的皮肤垂下来露出爬满蛆的烂脸。 那女鬼闪躲开再次攻击的薄深,却不恼他毁了自己的脸,反而笑的更加勾魂摄魄震荡人心。 而后把垂下来的皮肤又贴了回去,阴冷的看着薄深鬼声鬼气的说,“薄公子,以你现在的鬼力和伤残的鬼身是抵挡不了我们的,我劝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也免得受万鬼啃噬之苦!” “既然叫我薄公子,那该束手就擒的是你这个地狱七层的厉鬼头!”说着,薄深就飞身过去快速飞舞玉扇,将她的人皮打落下来,露出了她本来的模样,竟是一个巨大无比满身是血溃烂无比的鬼魔煞! 这彻底激怒了厉鬼头,发狂的吼叫出来,绕开薄深,直直向我扑了过来,破掉了薄深在我身前设的屏障,却见薄深留在上面的鬼血顺势飞到她身上融进了进去,让她动弹不得。 薄深趁机飞身过来,将一道紅符贴在她身后,逼她说出打开七层地狱的人究竟是谁,否则以红冥咒的威力绝对会让她跌入无尽幽冥之地万劫不复。 她显然怕了红冥咒,被逼无奈要说出那人的名字,却只说了一个阴字,身体就突然像熔浆迸裂一般迅速膨胀,砰的一声就炸开化作一团黑烟散去,什么都没有了。 显然这是背后主使者所为,不想厉鬼头说出真相就干脆杀了她!可见,我们所做的一切,那背后的人全都知道。 而薄深说,闯地狱都是一件极其艰难的事,而那人却一连放出过两次地狱之鬼,还都一次比一次凶恶厉害,加上厉鬼头临死说的那个阴字,让我们越来越疑惑背后主使者到底是谁,难道跟阴界有关? 厉鬼头一死,尸妖不知为何全都散去消失,其他极凶厉鬼也弱了力量,不消片刻就被薄深和凌蕴莽莽他们消灭干净。 事后我问薄深他怎么会有那个红冥咒,薄深说上次回地府找阴灵疗伤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出十八层地狱又出现了异常。 所以早有准备,向黑白无常要来以鬼血为劫的红冥咒,故意引敌人上钩,好从中得知背后主使到底是谁,却不想敌人竟如此强大,没出现就把地狱七层的厉鬼头给杀了。 但地狱七层压伏着两个厉鬼头,死了一个,另一个比这个还要厉害,而且整个地狱七层的极凶厉鬼也绝不只他们消灭的这些。 后天就是月圆之日,薄深担心对方会趁小镇百鬼袭镇时,操控地狱五层恶鬼和地狱七层厉鬼一起再次侵袭而来,加上目前小镇尸妖横行,到时候恐怕避免不了一场恶战。 薄深因为阴胎反噬的关系,鬼力减弱了近一半,而阴阳两胎的相互牵引愈加厉害,这更加重了他和我的鬼胎反噬。我开始渴望鲜血的供养,甚至对薄深阴胎反噬所吐出来的血有着急切的渴求。 那种强烈的欲望每时每刻都冲击着我的神经,为了不让薄深担心我硬是压制了下来,跟着他和凌蕴莽莽去隔离小镇上还没变成尸妖的人,把他们都划界到一个屏障里,莽莽和凌蕴又在小镇各个部位都布下了阵。 之后薄深在敌人给小镇设的屏障里又设了一道屏障,我们出不去敌人也别想进来!以此来救小镇,也是救我们自己…… 今天就是月圆之日,外面又下了雨,自从那日后天就一直阴暗暗的没晴过,还总是打雷下雨。 我在厨房给薄深他们切水果,不小心切到了手,看着流出来的血,一股强烈的渴望冲上了头,我含住手指近乎痴狂的吮吸着血,像是被控制了一般狠狠的咬开伤口,让更多的血流进嘴里,却无法满足,我拿起了刀就要朝手腕割去,莽莽突然进来叫了我一声。 我后脑像是被什么狠狠敲了一下,这才清醒过来,看着很是诧异的莽莽,我骗她说自己一时兴起在拿刀闹着玩儿呢,这话说完我的小腹就开始剧烈疼痛起来,像是什么东西在里面尖爪抓切,翻滚闹腾一样。 这种熟悉的感觉和上次被阳胎反噬的时候一模一样,我想肯定是鬼胎刚尝到血的滋味却没得到满足,在折磨我示威。 莽莽看我脸色煞白,忙扶我到客厅沙发上坐下。 薄深坐到我身边来问我怎么了,我却隐瞒他说自己来了大姨妈肚子疼休息下就没事了,然后强装没事的回了卧室,生生忍到了晚上才好些。 第七十六章 百鬼袭镇 第七十六章百鬼袭镇 天空闪过一道炸雷闪电,像是某种预兆一般,耳边突然响起无数冤鬼哀号的声音。我从卧室走出来,薄深过来拦住我的腰说,我们要离开这里。 说着,反手运转鬼力,地面旋起一个黑色旋窝。薄深抱着我走近那旋窝里,凌蕴和莽莽紧跟其后。 薄深说他设的结界已破,外面百鬼已经开始发起反侵进攻小镇,而这里是小镇通往阴间结界的通道,只要去打开阴间结界之门,就可将他手下的阴兵接应到阳间来相助,单凭他们几人是抵抗不了那么多鬼怪。 通道中绿光散尽,很快就看见了阴间结界,却在此时出现很多身上挂满骷髅头的怨鬼跳出来拦住了我们,薄深将我护在身后,拿出玉扇朝他们攻击开来。 凌蕴拉着莽莽左右迎击,生怕那些怨鬼伤到莽莽,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凌蕴这么认真的对一个人做一件事。 尔时,薄深被怨鬼引开我身边,随后向我攻击来,我向后退步闪躲,一个趔趄撞到了一道血肉墙上,通道尽头瞬间出现了一道门,好多穿着盔甲的骷髅阴兵从门中涌现出来,扬着手中的鬼斧左右劈杀恶鬼,形势汹汹,威猛无比。 不消片刻就杀光了所有恶鬼,领头的阴兵总司朝薄深走过来,敬重的一低头,“薄少爷,请。” 薄深过来环抱住我的腰,朝阴间结界之门走去,身后无数阴兵紧随其后,气势磅礴的整个阴间通道都震荡起来。 再出现在地面的时候,已经到了针织厂,这里怨气戾气汇集,黑色阴气笼罩盘旋,不断传出阵阵厉鬼哀嚎声,显然已成了人间地狱! 突然刮起一阵阴风,逐渐形成一个巨大的黑色旋风伴随着鬼哭鬼笑声吞噬了周围所有东西,而后慢慢停落,众怨鬼显出身来。 似是备战的千军万马,饶有气势的看着我们,未等他们出击,薄深就一声令下,万众阴兵冲了上去,疯狂厮杀,凶猛异常。 薄深把我护在身后,转手飞出玉扇击杀着扑来的恶鬼,凌蕴却挡在他身前,特仗义的说,“护着你的女人一边儿去,这里让我来!” 薄深看了他一眼,就抱着我飞到了针织厂安全地带,却在此时尸妖群从周围聚拢过来,为首是个巨大无比的尸妖首领,上半身是人的身子,仔细一看,竟然是校长! 他不是被恶鬼给吃了么? 我惊异的瞪大眼睛,抓紧了薄深的手臂要他小心,而后尸妖群靠近,看见我们立即嘶吼着飞扑过来,薄深玉扇飞舞,灵光瞬息万变,每一道灵光都狠狠的飞击在尸妖身上,瞬时尸体爆裂,血浆四溅,浓烈难闻的脓血味儿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见尸妖损伤惨重,尸妖校长仰天怒吼,随即从他身后奔涌出更多的尸妖朝我们扑了过来,将我们团团围住。薄深一边护着我一边击杀尸妖且寡不敌众,很快就若下阵来。 正当所有尸妖要扑上来将我们淹没之际,我偶然发现了尸妖的弱点,朝薄深大喊,“快杀了尸妖校长!” 薄深立即会意的将我抱出尸妖群放下,转而飞身上去,狂舞玉扇,只见灵光飞梭,尸妖校长半个头飞了出去,他却依然没事,反而周身蕴起一股强大的力量伴随暴怒狂吼将薄深震飞出去,重重的落在地上,一口血喷了出来。 我急忙扑身过去,扶起他,转眼见尸妖校长再次扑过了,我当即转身挡在了薄深前面,小腹瞬时燃起一股无法忍受的灼热让我仰天一吼,巨大的波光随之从我身上爆发出去,将尸妖校长和周围所有的尸妖都毁灭消失。 薄深诧异的看着我,随即却大口呕出血来,从他腹部倏然出现一团浓烈的黑气,瞬间扩散将他包围起来,整个鬼身都变成了灰色。他抓紧我的胳膊,虚弱的说,“冷,我好冷……” 冷?鬼怎么会冷?我抱紧了他,以为这是魂飞魄散之前的征兆,吓得我哭了出来,而此时我的身体开始像火烧一样,难受的不行。本想用我身体的热去中和薄深的冷,可反而我越靠近他,他越痛苦难受,我也像是掉进炼炉里更加的热。 倏然我好像明白了什么,放开薄深离得远一些,我俩立即都好了很多,没多久就恢复了正常。 我猜想这应该和阴阳鬼胎的牵引有关,想到莽莽说过阴阳鬼子威力无穷,想必刚才从我身上迸发出的那股力量应该就是阳胎所致,而阳胎爆发力量必然阳气过旺,伤到阴胎,所以薄深鬼身才会受损,彼此才暂时不能靠近。 薄深调整好气息拉起我,正要往凌蕴那边去,就看到一丝紫光从尸妖残骸中飘散飞去,那紫光竟然跟那天袭击他们的神秘力量一样,由此可见,尸妖也被那人控制了。 到了凌蕴那里,恶鬼已被他们斩杀所剩无几,却在此时天空风云涌动,狂风四起,一道紫光以旋风之势朝我们狂袭而来,竟是那天的神秘力量! 薄深当即拉开我,迅速反手运力将玉扇飞出去抵挡那紫光,却反被那力量震的连连后退,随即跪落在地上,旋回手中的玉扇也残缺了一角。 见薄深受了伤,凌蕴大骂着迎击冲了上去,却被狠狠的震了回来,撞到墙上一口喷出血来,莽莽从我身后扑到他身边却也被那力量狠狠的伤到。 而后,那力量直朝我袭来,我退步跌坐在地上,却见一只手从那力量中伸出来扼住了我的脖子,高高的举了起来,我就像是他的玩偶一样,被死死的攥在手里却怎么挣扎都没用。 薄深想要过来救我,周围却开始动荡,无数的地狱五层恶鬼和地狱七层极凶厉鬼从地面出现,全都扑向薄深,将他困住,连凌蕴和莽莽都没有放过。 那力量开始吸取我的阳气,感觉整个魂魄都化作轻烟被他吸进去,我痛苦极了。 正当此时,一道刺眼白光从我手上的翡翠戒指迸发出来,只见一个白色身影从强光中显现,给那力量狠狠的一击,那里力量受创将我用力甩了出去,我却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我睁眼看那人,白皙的脸上五官精致的犹如刀刻的一般,尤其是那双眼睛,虽然是单眼皮但不小,很有神,透着一种高深莫测的光芒,高挺的鼻子呼着平稳的气息,薄唇轻抿着唇角像是在笑的微微翘起,整个人都散着一种温暖的书生气,让人觉得很舒心惬意。 “你是谁?” “林海。” 说着,就抱着我飞到薄深那里,挥手蕴起白光一扫,围在薄深和凌蕴莽莽身边的恶鬼和厉鬼全都被震飞,化作黑烟散去。 “放开我的女人!”薄深起身捂着胸口,神色很不友好的看着他。 “为什么要放?”林海一笑,非但不放还反而抱紧了我,示威似的看着薄深。 “别逼我杀人!” “杀人?你现在连自保都难了,还是歇歇吧!” 说完,林海放下我,眼神温情的看着我,“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淡淡一笑摇了摇头,看薄深脸色很不好,我与林海稍稍拉开了些距离说了句谢谢。 这时凌蕴突然过来,诧异的看向林海,“阁主?” 我一听愣住了,大脑顿时闪过风暴雷光,惊异的抬头看向林海,“阁主?你就是那个在我胸前种下桃花煞却一直没露面的阁主?” 他点了点头,眼神爱怜的抚上我的头发,那感觉自然的好似上一世就是如此,他说,“默默守护了你那么久,现在终于可以现身在你眼前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不只是见过一次么?而且他还没有现身,除了听到声音也根本不算见过面吧。想到这里,我退开身与他保持距离,很不喜欢才萍水相逢一次就对我这么亲近。 可他却好像被我的举动给伤到了,眼神落寞的看着我,叹了口气像是安慰自己似的说了句,以后你会想起我的…… 林海的举动有些激怒了薄深,他过来一把将我拉到身后去,向林海宣誓所有权似的高傲抬起头,“我的女人不需要想起别人!” “那也要问问许清!”林海闪身到我旁边,也拉住了我的手,深情款款的看着我,“某些鬼东西没能守护好你,以后就让我保护你吧。” “放开!”薄深怒急了脸,猛的向后一拉我,却不小心牵动了伤吐出一口血来。 “薄深!”我心急的看着他,却又被林海给拽了过去抱在怀里说,“没事他死不了!” 薄深又把我拉了回去,林海也拉。俩人就这样把我拉来拉去的,作为女人是喜欢被男人众星捧月互相争抢,可我不喜欢像玩具一样被他们这样扯来扯去! “够啦!”猛的一甩胳膊,气呼呼的看着他们俩,“你们俩一边儿呆着去,别再烦我!” 俩人面面相觑一眼,显然是没料到我会这样,然后互相看不顺眼的别过头去。 第七十七章 伪地狱 第七十七章伪地狱 转而突然听到剧烈刺耳的鬼笑声从针织楼里传来,好多黑气从针织厂上方飘出来,凝聚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鬼魅骷髅,天空划过一道闪电,随即很诡异的下起暴雨来。 狂风伴着雨声呼啸着,那感觉就像是有无数个怨鬼在痛哭一样,风声就是它们的哭声,而雨水就是他们的怨气。 薄深挡在我身前戒备的看着针织厂,林海也挡了过来,只见汇聚在针织厂上方的那个巨大鬼魅骷髅发出狂风怒吼般的鬼嚎声朝我们飞袭了过来。 薄深运转玉扇,飞扫抵挡上去却被那鬼魅骷髅给震了回来,猛的接住玉扇连连后退,呕出好几口血来,我忙顺势在他身后支撑住他要倒下的身体,我知道,阴胎反噬的缘故,本就受了很重伤的他现在已经不能在运转鬼力了。 薄深败退,林海立马挡在了我们前面,手腕回转运起一道白灼灵光迎击鬼魅骷髅,两种力量形成了对抗,却很明显敌不过林海的力量而被渐渐逼退。 林海有些得意的看向还没调整好鬼息的薄深,故意笑着嘲讽他,“怎么怀了孕就变弱了这么多,我看你以后也别自称是阎王的儿子了,就去地府阴婆那里专门生孩子去吧,省的给你阎王老子丢人!” 这话彻底激怒了薄深,硬是咬牙挺起身离开我的扶持,运转鬼力将玉扇朝他飞扫攻击了过去,却被林海闪开,随即腾出一只抵挡鬼魅骷髅的手,运气灵力朝薄深还击了过来。 薄深也硬是不顾伤痛的咬牙还击,俩人就这样打了起来。 那边抵抗着鬼魅骷髅,这边又跟薄深周旋,虽然林海一直面不改色的笑着,可从他逐渐苍白的脸就可以看出,他现在也完全是在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硬撑着。 他们这样我真是一个头两个大,敌人还没消灭,他们俩却一言不合打起来了。我敬他们都是血气方刚有个性的大人物,为了我互相看不顺眼我也很欣慰,但至少也要分个场合吧! “你们要是再打我就夺了我带绿宝石戒指的手!和你们全都一刀两断!” 看我扬手真的要这么办,俩人立即停手,薄深落定到我身边,林海开始专心抵抗已经趁机占了上风的鬼魅骷髅,却因为刚才耗损太多灵力被震退,不堪受力的捂住胸口,苍白的脸上尽是痛苦之色。 “看你们俩就知道为了女人误事儿,还得我来!”一直在旁边的凌蕴看他们俩都受了伤,说着话就冲了上去,却被鬼魅骷髅伸出手抓住,玩弄狂甩一翻狠狠的摔在了地上,随即一道炸雷劈到了他身上,毛儿都卷起来了。 叹口气,我也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二货莫装逼,装逼遭雷劈了。 “诶我操你奶奶的,傻逼玩意居然把老子裤子都劈飞了!” 在地上痛苦的打了几个滚儿,凌蕴暴怒跳起来冲了上去,一拳打到鬼魅骷髅眼睛上,那鬼东西像是受到重创一般瞬间鬼哭神嚎,分散开来,团团黑气落在地上化成万千怨鬼,前头站着个巨大身形的骷髅鬼是怨鬼首领,万鬼头! 他这一拳竟然打散了怨鬼聚集的怨气之力!如此意料之外,我们都惊大了眼睛,看着打完趴在地上的凌蕴,感觉简直要闪瞎眼睛了! 显然也有点懵逼的凌蕴站起来提了提三角裤走过来,问我,“许清,你看我厉害不,以后跟我过得了!” “走开!”我白眼,转而走到薄深旁边,“怎么会这样?” “伪地狱!”薄深神色凝重的说,“这些是六层地狱的怨鬼,而针织厂已被引通幽冥之路,成了伪地狱。” “也就是说现在针织厂现在和阴间地狱一样也有十八层?”我惊异的看着他,“那我们要战到什么时候才会没事啊!” 我话刚说完,薄深猛的将我推到林海身边,横起玉扇抵挡住突然袭来的怨鬼之力,转而朝怨鬼群发起攻击,身后阴兵应声而上,与怨鬼展开厮杀。 林海把我交给莽莽,飞身上去,喊薄深来来和他对付万鬼头,薄深暂时抛下对他的敌意飞了过去,但他受伤太重,很快就不行了。 凌蕴当即抽身飞过去支撑住薄深要掉下来的身体,朝我喊,“快割破眉心,拿出黑煞咒!” 我一听立即用手指甲划破眉心,带着灵光的黑色珠子就从我眉心掉到手中,我转手用力抛给凌蕴,凌蕴把黑煞咒珠子打到了薄深体内,这才让他恢复了回来,转而放到我身边,凌蕴就朝万鬼头冲了上去。 莽莽不放心,在我和薄深身前画了一圈屏障,也化作巨大蛇身,和他并肩战敌。 转而天空暴雨开始转变成腥红血雨,覆盖了所有都变成了一片血红之色,万鬼头倏然仰头嚎叫,发出巨大震荡,震飞了主力对抗的凌蕴和莽莽。 在我和薄深周围的屏障随之瞬间破裂,其他怨鬼群趁机飞扑过来,我猛然转身挡在了薄深前面,怨鬼群撞击进了我的身体里,至少有几百个怨鬼上了我的身,疯狂的在我体内啃噬着,争执撕咬着,都想占有我的身体,难受的我就像是快要炸开了一样疯狂撕扯着自己。 薄深慌了神,忙抱住我边退离,边抵抗不断扑来的怨鬼。 林海也抽身飞了过来,横扫灵力震飞扑来的怨鬼,转而拿出一根白玉箫吹奏出勾魂摄魄的声音,声音的波光将我包围,驱散了我体内的怨鬼,我虚弱的倒在了薄深怀里。 这时凌蕴突然喊林海要他的玉箫,林海也没多问就把玉箫丢给了他,只见他借住玉箫狠狠的朝万鬼头眼睛戳了进去,万鬼头立即狂吼一声随即跌倒在了地上,不消片刻就散去只留下一个红绳做的长鞭子。 那鞭子怎么那么熟悉?我皱眉从薄深怀里做起来想要看清楚,凌蕴却欢喜的过去拿起来摆弄几下,转手竟挥舞着扫攻起怨鬼来,还十分灵巧威猛,这倒让他得了个称手的武器。 万鬼头一倒,众怨鬼也自然弱了力量,都没用林海动手,凌蕴和莽莽就把怨鬼群全都消灭干净。 而后,林海转身手覆在我背上,渡入灵力消除怨鬼留在我体内的怨鬼之气,而后又帮薄深恢复了鬼身。 这让我很诧异,还以为他会因为看不顺薄深而不管他呢,大敌当前能不计前嫌救情敌的都不是一般人,因此我对他的看法有了改观,至少不再那么陌生也没了芥蒂。 “谢谢!”薄深嘴上虽然对林海这么说,但还是介意的把我拉在身侧,反而让我觉得他有点太小气了。 这时,凌蕴开心的耍着鞭子屁颠屁颠的过来向林海道谢,说要不是他的玉箫,他也不能得到这么好的鞭子,那一副溜须拍马的样子看的薄深脸都黑了,握着我胳膊的手都抖了起来。 完全理解自己兄弟却跑到情敌那伙儿去了是怎样的感受,而凌蕴也真是无敌了,人家拿来吹的玉箫,他却当烧火棍用来戳万鬼头,而且每次都是眼睛搞定,也真是服了。 “哎,薄深你又孕吐了么?怎么脸跟烧锅炉似的?”拍完林海马屁的凌蕴转头看薄深黑着脸,问完又说,“啧啧,男人怀孕就是不行,跟娘们儿似的太耽误事儿!你看看林哥,多威猛!他一来我就得了个好武器!真的太牛逼了!” “你再说一句我就用你那鞭子把你缠起来!”薄深脸被他说的黑进了无底洞,站在他旁边都能听到他咬牙的声音。我赶忙给凌蕴使了个颜色,他才闭上还要乱说的嘴,随后就又跟莽莽显摆他的鞭子去了。 我扶了下额头,转而对林海笑了笑,他也被搞的有点尴尬回我一笑,这却成了薄深眼里的眉目传情,很不满意的握紧了我的手。 倏然听到针织厂里传来响动,林海挡到我面前说小镇当初驱散的百鬼开始反袭了,伪地狱之门也彻底打开了,不能再处于被动要主动出击了。 而后众人走进了针织厂,却发现原本只是个空旷的大厂房,现在已经分为了十八层,直通地下,之前的极凶恶鬼在另一个厉鬼头的带领下出现,旁边有个全身挂满锁链和骷髅的鬼妖头,身后跟着无数鬼妖,他们身上都飘着紫色的微光,显然都已经被操控了。 “薄公子,别来无恙啊!”那厉鬼头张狂着黑色的衣服,鬼笑着开了口,显然很熟悉薄深。 薄深鄙夷的冷笑一声,“想不到红冥咒杀了你妹妹,你居然还敢来!” 薄深不说还好,一说反倒激怒了他,狂怒的一阵爆吼,转而阴狠的看着薄深,“我与妹妹生死相爱,不被世俗接受才做了厉鬼在地狱相守,如今你却杀了她,我要为我妹妹报仇!” 说着就号令身后的极凶厉鬼朝我们发起了进攻,林海想上前迎击,薄深却不甘示弱的抢先了一步,狂舞玉扇扫杀了前锋冲来的极凶厉鬼 林峰见了也来了劲,把我往身后一拉,抽出玉箫拦着我的腰就飞了上去,玉箫吹出幽冥之音散出音波阵阵,好多极凶厉鬼都消散在这音波里。 第七十八章 鬼做饭真的好难吃 第七十八章鬼做饭真的好难吃 (亲爱的读者,因为二馨修过文,原有的章节做过调整,所以昨天更新的77章,是新的内容!大家请在看78章以前,再看一遍77章,不重复收费的!这样才能衔接上78章!新来的读者直接看就好,不影响的!)薄深一见他抱着我腰还能轻松自如的杀极凶厉鬼,这么嚣张,顿时就不淡定了,冲到我身边来,运转玉扇飞出灵力狂杀不断冲上来的极凶恶鬼,手还拉着我不停的往他那边拽。 他拽林海也拽,他杀极凶厉鬼林海也不示弱的狂杀,一来二去俩人就较上劲了,没一会儿就杀了一大半的极凶恶鬼,我也快被他们俩给拉扯残废了。 “许清,我看我和莽莽还是回家斗地主吧!”凌蕴无聊的甩了两下鞭子,凑过来埋怨自己新得来的武器突然没了用武之地。 “少废话!赶紧去杀鬼妖!”看着相继冲上来的鬼妖,我被薄深和林海拉扯的很窝火,现在看见谁都想骂。 凌蕴撇了下嘴,甩起鞭子就和莽莽去击杀鬼妖了。 见要败下阵来,那厉鬼头发狂的鬼吼起来,随即朝薄深和林海飞扑过来,他们后退闪躲开,把我放到了安全地带就一同飞身上去,合力对抗厉鬼头。 正当周旋,旁边的鬼妖头甩着身上的大铁链子也飞身过来,加入了战斗,左右挥舞着巨大的铁链子,招招狠厉毙命,林海想用玉箫控制鬼妖头,箫声却对他一点用都没有。 薄深对付着厉鬼头,若是以前就是一千个厉鬼头也不是他的对手,只是现在阴胎反噬的缘故,就是这一个他也对付的艰难无比,更别提能帮林海再去对敌鬼妖头了。 眼见鬼妖头和厉鬼头身上飘着的紫光越加猖狂,一定是背后操控着才让他们这么厉害,我在下面看的心急赶紧朝他们喊出制胜的关键就是斩断紫光再杀了鬼妖头和厉鬼头。 我以为是这样的,可薄深和林海和它们周旋好久都没能斩断紫光,占上风。 而此时吞掉好多鬼妖的莽莽冲了过来,一口咬着鬼妖头的头,用精怪灵气生生把鬼妖头的脑袋给化了干净,鬼妖头的鬼妖之气全都尽数被她吸了进去,莽莽像是承受太多难以承受的东西一样化作人形落在地上,痛苦的翻滚着身子。 凌蕴立马过去扶起她,渡入灵力让她恢复,鬼妖头死后脖子上的鬼妖铃就落到了莽莽手里,发出的铃铛音让周围所有的极凶厉鬼和鬼妖都停止了行动,身上的紫光都变弱了。 发现这个,莽莽立马起身拿着鬼妖铃开始摇晃舞动起来,厉鬼头身上的紫光当即变得虚弱,众鬼妖和极凶厉鬼也都受了控制朝它扑了过去,不消片刻就将他生生啃食干净。 随即一声狂怒鬼吼从针织厂地下十八层传来,那个神秘力量再次出现,狂暴旋转着朝我们这边袭击而来,薄深和林海去抵挡,却被它狠狠的卷击在地上,转而朝我过来,凌蕴和莽莽去挡却也败下阵来受了伤。 眼看那神秘力量就要将我卷走,突然一道刺眼金光射在了那神秘力量紫光上,让它立马旋转离开我身边,我诧异的转头看去,原来是镇长和镇民赶了过来,金光是从他们手里拿着的镜子里传出来的。 见神秘力量再次袭来,所有的镇民都抱着祖先牌位坐在一起,凝聚至纯阳气传到法器上,衍生出万丈金光与那神秘力量紫光相撞相克。 随即产生巨大震动,两光相撞的威力席卷了周围所有的一切,也击退了那神秘力量消失在针织厂地下十八层里,而针织厂也恢复了以往的模样。 镇长和镇民们的出现让我很是意外,以前他们都那么贪生怕死,就连前几日隔离他们免受尸妖伤害的时候还那么冷漠,现在却这么齐心的帮我们对敌实属意料之外。 镇长和镇民过来向我们道歉,说他们不该那么懦弱和冷漠。刚刚他们遭受百鬼反侵,又死了好多人。这才让他们知道再坐以待毙下去,会死更多人。于是逃脱出来的他们拿来当初那位给小镇布阵的高人留下防备百鬼反侵的法器来帮我们。 虽然法器已经碎了,但小镇的结界又恢复了回来,结界一恢复百鬼自然被驱除。 凌蕴和莽莽也因此意外得到了好武器,只是我一直觉得凌蕴那根鞭子很眼熟,好像跟阴花婆婆手里的一模一样。难道阴花婆婆也跟神秘力量那一派有关系? 转念一想这完全不可能,阴花婆婆那么慈爱的一个人如果是坏人那干嘛当初还受薄深嘱托来帮我,在阴间照顾我那么久呢? 我正想着,林海走过来,很自然的抚过我耳边的碎发,和润的看着我,就好像看前世情人一般弄的我心里有点尴尬。 他却从手里拿出一个吊坠那么大的小玉箫给我说,“以后有事就吹这个,我会马上出现在你身边,省的某些鬼东西照顾不好你还净添乱。” 这话明显是在针对薄深,他一听就黑了脸挡在我身前,阴冷的看着林海,“有种你在说一次!” 林海满不在乎的笑了笑,“你一个男人怀孕都怀了,还怕别人说你鬼东西么?” 本来薄深就有些介意自己一个男人居然怀孕的事,这下又被他这么说,还是情敌,那可彻底恼了火,直接展开玉扇朝林海攻击了去,我拦都拦不住。 林海轻巧的躲过他的攻击,嘴里还是死气人的说着,“你这鬼东西就这两下子还敢说是阎王的儿子?” “别忘了你自己也是个鬼!”薄深明显厌恶他明明自己也是鬼却一口一个骂别人是鬼东西,出手也变得狠毒起来。 我头疼的看着他们俩,危机解除了,他们俩却一言不合打起来了。要说林海看着那么温润斯文,浑身都透着一股书卷气,可讽刺起人来真是能把鬼的棺材盖儿都气飞了,薄深就是很好的例子。 他们打的火热,我也懒得管,转身走到角落想坐下来,却在拐角出看见余漾飞站在那里,眼神透着一种说不尽道不明的情绪看着我,以前以为他喜欢我再坏人也不赖,可是自从上次他抓我打算吸血之后,我十分确定他就是个为了自己而不择手段的小人! 我怀疑他跟那神秘力量有关系,快步走过去,一把抓住了他,“刚才的事你都看见了?” 他点了点头,看着我的眼神还是有种在极力克制和纠结什么的感觉,问我,“你还好吧。” 我笑了,明明对我的血有种变态的渴望,现在却还能关切的问我还好吧,我也真是服了。抬头冷冷的看着他,“你和那神秘力量是不是有关系?” 他摇了摇头,却又说,“我也想做个正常人好好活到老。” 我刚想反驳他,脖子却突然一痛,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新租的房子里了,薄深和林海坐在我旁边,关切的看着我,可是他们俩这同样的眼神却让我有种危机感。 扶着额头刚说渴了,俩人就把水摆在我眼前,这要我选哪个人的水喝?哪个都不能选! 干脆坐起来下地自己去倒水,这刚起身,薄深和林海就一起搀扶我,搞的我好像半身不遂的老太太一样,在他们俩又要打起来之前,我赶紧下地穿好鞋,自己去倒水喝。 之后他们问我怎么会突然晕倒在针织厂废墟里,我当然知道是余漾飞干的,但我并没有跟他们说实话,只是说自己是不小心撞的。因为我觉得余漾飞绝不止是只想得到我的血那么简单!他这条线我已经放出去了,日后还得我自己慢慢的收。 喝完水想休息,俩人挣着要扶我回去,一拉一扯的搞的我烦极了。 “啧啧!莽莽你看许清真是好福气,能被两个这么厉害的鬼界大人物争抢,不像你只有我!” 凌蕴却突然在这个时候过来凑热闹,看着我又嬉皮笑脸的说,“照我看许清你就把他们俩都娶了吧,也好坐享齐人之福。薄深负责给你生孩子,林哥负责养家,你负责貌美如花,多好!” 上帝啊!为什么凌蕴说话总是这么欠揍啊!这不是在找打么?还有林海什么时候就成他林哥了?我偷偷看了眼薄深,果然…… “凌蕴,你过来。”薄深叫走了凌蕴,随后就听到一阵痛苦的嚎叫声,薄深竟然真的用凌蕴的鞭子给他缠起来吊房梁上了! 晚上,阳胎反应让我又吐了,起初还只是些癞蛤蟆之类的东西,现在干脆都是些蝎子蜈蚣之类的剧毒物了。林海说我的阳胎属阳所以吐的都是些极阳毒物,薄深的是阴胎所以他吐鬼血。 阴阳两胎相互牵引,一个反噬就会牵动另一个一起,这样迟早会耗尽我的阳气和薄深的鬼体,尤其是薄深,身为鬼却孕育鬼胎,伤损比我还多还严重,搞不好真的会魂飞魄散,林海劝我还是再好好考虑考虑阴阳鬼子去留的事。 我不知道自己一意孤行的强留双生鬼子是对还是错,我只是想单纯的保住和薄深的孩子,可见他因为阴胎反噬日益减弱的鬼体,我却有些动摇了…… 心累很累,早早的就去睡了。 一觉醒来就发现,厨房被炸了,薄深和林海这两个罪魁祸首端出他们几乎糊掉的‘爱心早餐’摆到我面前让我吃,看着我不吃就要打架的他们俩,我就像是个受害者一样硬是把那两坨东西给吞了下去,讲真,鬼做饭真的好难吃! 第七十九章 夜半鬼笑声 第七十九章夜半鬼笑声 突然客厅一阵阴风扫过,一个透明白色的身影在衣柜那里出现,林海走过去听她说完什么就过来对我说他有事先走了,如果我遇到危险别忘了吹小玉箫叫他,说完就跟那个透明白色的身影消失了。 张望了一下他消失的地方,回神拿起那两个同样黑乎乎的餐盘,打算收拾一下,却不小心弄脏了林海给我的小玉箫,赶紧放下餐盘,抽了几张餐巾纸,小心翼翼的擦干净,笑着又带回了脖子上。 抬头就撞见薄深在盯着我看,显然我刚才那个举动让他很介意,可是在我看来别人送我的东西我就是要好好爱惜,去保护。所以也就没管他那么多,直接进卧室去了。 一直到晚饭时间,莽莽去买回来吃的,我才下楼。看见薄深坐在那里看报纸,凌蕴抓着鞭子摆弄着看薄深,给人很怪异的感觉。我走过去问凌蕴他们俩在干嘛。 凌蕴摇了摇头,抬头看我说薄深从我进卧室后就坐在那里看报纸也不说话,所以他很好奇那一张薄深看了一天的报纸究竟有什么好内容,搞的他想看都不让靠近,然后他就盯着薄深看报纸盯了一天,还都是一个姿势,动都没动过。 我很佩服的看了他一眼,转而走到薄深旁边坐下,刚想说话,他就把报纸翻过面去高高的挡住脸。 我微微皱眉,一天都没翻过去的报纸,见我过来就翻过去还挡住脸,这是怎么了? 有些不解的坐过去些问他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他却突然放下报纸自顾自的说了句,该吃饭了!说完就走到餐桌去,笑着接过莽莽递过来的筷子,还夸莽莽买的饭菜好丰盛。 凌蕴见到这有些不淡定的从我身边过去,一把拉过莽莽朝她要筷子还要她盛饭,然后转头眼睛死死的盯着薄深,眼神有种威胁的味道。 我诧异的看着薄深,平时我不做饭他都不吃的,现在却主动过去吃饭,对我冷冰冰,对莽莽却笑的那么暧昧,心里有些想不通也有些不是滋味。 我也走过去,很用力的坐在椅子上,拿着饭碗直接用勺子大坨大坨的往碗里盛着菜,瞥了薄深一眼,低头就开始吃,我不说话,他也没吱声,就这么面对面坐着,无形中的冷气流快要把空气都冻结了。 莽莽和凌蕴坐在旁边有些尴尬的互相使了个颜色,然后凌蕴就跳出来暖场,可没说两句就被薄深噎的死死的,而后薄深猛的放下筷子就回我们的卧室了。 我越想越不舒服,嚼着的饭也转头一口吐了出去,没等莽莽和凌蕴吃完就开始收拾桌子,把碗筷拿去厨房洗,还故意发出很大的声响,真是不明白好端端的为什么对我撂脸子,哪里惹到他了! 莽莽过来帮我刷碗,小心试探的跟我说薄深好像生气了。 我讶异转头问她薄深为什么生气,我又没惹他。 莽莽却拿出一碗热粥给我说要我端去给他,顺便自己问问他为什么生气。 我压着脾气接过放着热粥的托盘就去卧室找薄深,一进去发现薄深在拿着我送给他的手机看之前我们在阴间拍的合影,看到我进来马上收起来,起身用鬼气洗涤着玉扇继续不理我。 我走过去把粥放到他面前,“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了,但这粥我端给你了,吃不吃就是你的事了。” “你喜欢他?!”是问但却带着一丝肯定,他转过头来看了一眼我脖子上的小玉箫,突然这么问我。 我当然知道薄深指的是谁,却故意问,“你说的是谁?” “林海。”他看着我的脸色有些缓和,显然对我第一反应不是林海有了满意。 我这一看,突然笑了,过去凑的很近,“你在吃醋?” “嗯。”他看着我点点头。 我讶异,他直接承认让我很意外,但这就是薄深,不开心就是不开心,吃醋了就是吃醋了,对我没有遮掩也不需要。 而我却很欢喜他为我吃醋,那种被自己爱的男人在乎,恐慌,害怕被别人抢走的感觉占满了心。感觉整人瞬间轻飘飘的,好想扑到他怀里亲近,可我忍住了,更靠近些,故意问他,“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跟林海走了怎么办?” “杀了他,找回你。”眼神闪过一丝杀气,转而深情的看着我。 我看着他,知道他没开玩笑,眼神被感动洗礼而变得灼热,与他四目相对,眉目纯情不过三分钟,下一秒就被他狠狠的压在了身下。 随即他反手蕴起一股灵力在我们彼此小腹处揉划了一下,随即一把扯掉我的上衣,霸道的看着我,“让我们的孩子先睡个觉,我要好好给你个惩罚!” 说完,大手粗鲁的揉捏抚摸我身体每一寸,狂吻着我的唇,吸取着我所有甜腻的气息,薄深整整要了我好久才把我放开,抱我在怀里安睡过去…… 迷梦中,也不知到了哪里,我孤身站在一个黑黑暗暗的宽巷子里,幽幽月光照落,周围飘着淡淡的迷雾,透着一股难以说清的诡异。 我朝前面缓慢的走着,突然听到更夫打梆子的声音,我心想自己这是究竟在哪里却又听见有人在耳边鬼声鬼气的说着,“夜半子时鬼笑声,三更人肉饺子蒸……” 随即耳边就响起咬断饺子后嘎嘣嘎嘣嚼脆骨,喝热汤的声音,还发出阵阵满足的叹息,虽然看不见却完全可以脑补到那个画面,身体整个被阴森恐怖的感觉包围起来。 拼命跑出宽巷子,转身看到不远处飘着一个招牌大旗,上面写着三更饺子,却挂满的烂乎乎的血肉肠子,还趴着好多人在上面啃着。 一种从未有过的恶心和恐慌让我吐了出来,再抬头时我已经惊醒了过来,看见薄深在旁边抱着我安睡,这才明白自己是在做噩梦,却被这梦膈应的不行。 坐起来去拿放床头上的水来喝,薄深怕他现在的情况会保护不好我,所以每晚睡前都会在门口划下屏障,因为每晚屏障都不同所以薄深不打开屏障,凌蕴和莽莽也都进不来。 放下水杯,瞥一眼薄深设在门口的屏障依然完好无损,也就心安的躺下睡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本应该是睡的很好,却浑浑噩噩的浑身没劲还很累!坐在餐桌那里看着满桌子早餐除了反胃就是反胃,一点都不想吃。 薄深看我脸色很差还以为是昨晚他造成的呢,就拿一碗粥过来喂我吃,我想拒绝可薄深硬是要喂我吃,我只好让他喂我勉强的吃一些。 太过秀恩爱的感觉严重刺激到了凌蕴,他转头就朝莽莽张嘴,要喂喂。 莽莽一巴掌打过去,走开! 这个时候,一道波光闪动,林海来了,身后还跟着那个白衣女鬼,看到薄深在喂我粥吃,林海脸一沉,闪身过来挤开薄深,拿过豆浆要喂我喝。 我推脱说自己又不是躺在床上起不来了,喝豆浆这种事情自己来就好了,可林海非要喂我喝,就算还恶心着也得硬头皮喝。 薄深一看,也拿东西过来喂我,还故意问我昨晚忘了在床上对他说的话了么,来给林海听,林海反讽回去,他也不甘示弱,一来二去俩人又较上劲了。 好好的一桌早餐就被掀翻搞的满地都是了,看了一眼委屈没吃到早饭的凌蕴,我重重的沉了口气,朝卧室走去,白衣女鬼却突然瞬闪到我眼前,眼神阴涔涔的看了我好一会儿才开口问,“你最近是遇到什么了么?” 我诧异的看着她,木讷的摇摇头,“我最近一直都在家里哪儿都没去。” 她听了倏然唇角勾起一丝诡异的笑,冷冷的说,“最近你最好离薄深远一点!” 还没等我问她什么意思,她已经又回到林海身后了,感觉她比一般的鬼还要冰冷阴森,对我总是有种敌意,可能是因为薄深的缘故吧。 想着我回了卧室,才起床不久就又困的不行,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随即我又到了那个宽巷子里,耳边有无数个带着尖笑的哀怨声吹着冷气一遍遍说那句话,夜半子时鬼笑声,三更人肉饺子蒸……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薄深担忧的看着我,林海没走也同样坐在床边,凌蕴说他们俩守了我三天。 我感动的问他们自己为什么会睡了这么久,他们说可能是孕育阳胎的缘故,虽怀鬼子但也算是孕妇,孕妇就是嗜睡,除此之外他们也没有发现什么其他异样。 可是之后我总是动不动就睡,而且脸色一天比一天差,对血的渴望也越加强烈,为了分散注意力,我就要莽莽和我去小镇商场逛街去。 最能让女人打起精神的事情就是买买买,反正对于薄深来讲,钱只是个数字,我就算拼命挥霍也永远都花不完。 在商场试衣服,刚从试衣间出来照着镜子,就发现试衣间有个小鬼娃娃探出头来正看着我,虽然样子有些恐怖,但看她那个好奇的样子也挺可爱讨喜的,也许怀孕的缘故让我母爱大发,有种莫名的想要过去把她拉到怀里好好疼爱的感觉。 可我刚要过去,她却阴阴一笑转眼就不见了! 我张望着寻觅了一圈儿都没有,正巧莽莽换好衣服出来叫我,我转头看过去,换好一身粉色连衣裙的莽莽,杨柳细腰身材极好,还真有着蛇的妩媚妖娆,很是漂亮,也难怪凌蕴会对她动心了。 买完衣服回去的时候,在十字岔口的一条街上路过一家饭店,都没用走太近就闻到一股香得勾魂的食物味道,我抬头看了一眼招牌,王曳饺子店! 第八十章 小女鬼娃娃 第八十章小女鬼娃娃 这几天连续做的那个噩梦让我对饺子这个词有点水土不服,甚至一想起来我就恶心害怕的想吐。可是从里面飘出来的味道勾的我不由得闭上眼睛用力猛吸一口气,再睁开眼睛时我感觉自己魂都被那味道勾去了,真的是太香了。 正当要进去,却又见到了商场那个小女鬼娃娃此刻正眼巴巴的看着我,好像有什么渴求一样,大概也是被这香味引来的吧。我笑着朝她招了招手,她也很乖的飘到我身边来,莽莽见到立马防备的挡在我身前。 我安慰她没事,转而过去蹲下问小女鬼娃娃,“你也想进去吃?” 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指着身后说了句,“我想给妈妈吃。” 我这才抬头看过去,一个浑身破烂的痴傻女人正虚弱的躺在地上,嘴里还不停的叨念着女儿啊女儿,可她身上没有鬼气,竟然是活人!一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应该是小女鬼娃娃死了,她妈妈疯了,小女鬼娃娃没去投胎一直在照顾妈妈。 心里突然酸酸的,牵起小女鬼娃娃的手,带着她走进了那饺子店。 饺子店面虽然不大,但装修很好,也都坐满了人,每个人手里都抱着一碗饺子吃的好香,看他们吃的那么香,本就被那香味勾的神魂颠倒的我更馋的不行了。 正巧一个男服务员热情的迎了上来,边夸着他们店里的饺子有多么好吃,边给我找位子,硬是在挤满客人的饺子店最里面靠厨房的地方给我们找了个位置坐下,还夸我身旁的小女鬼娃娃好可爱,又问我吃汤饺,水饺还是蒸饺。 我点了汤饺,莽莽点了蒸饺,给小女鬼娃娃点了水饺,又问服务员还有没有别的菜,他却说他们店里只卖饺子,然后就下去告诉后厨准备了。 不过也罢,吃饺子有酱油醋就行了,也不需要什么了。我有些迫不及待的拆开餐具,搓手在那里等着,我真是从来没有这么急切的想吃过一样东西,莽莽看我的样子笑我怀孕后变馋猫了,我用筷子敲她的头反驳她不也被饺子香味馋来了么! 她被我逗的笑出声来,转而就和小女鬼娃娃玩起筷子游戏来,才没一会儿她们俩就混的比我熟,果然精怪找鬼怪物以类聚。 坐在那儿等了好久都没等来我们要的饺子,看着旁边那些一直在吃着的食客,一个个香的丢了魂的样子,碗里的饺子好像吃不完一样,看着让我着急又羡慕。 转过头来就听到厨房传来菜刀剁案板的声音,还有榨汁机的声音,而且从那里传出来的味道好像更香。 小腹燃气一股强烈的灼热让我有种扑进去的欲望,起身缓缓的过去,到了厨房门口,看见有血流从立马蔓延出来,可能是绞肉馅时候弄的,可我看见那血却像是在沙漠里看见了水一样,饥渴无比。 我刚要蹲下来趴在地上去舔那血,就被过来的小女鬼娃娃用手挡住,她说,“别吃,脏。” 那一瞬间我就对地上的血减少了渴望,我起身跟小女鬼娃娃回到了位置上,不一会儿我们要的饺子就来了。 看着我的那份汤饺,饺子晶莹剔透泛着馅料的淡粉色躺在浅浅的汤里,有种特殊的诱惑力,突然小腹又开始灼热起来,一股气从那里窜遍我全身,最后停在我额头处,我像是被控制了一样,开始不止渴望血,还想吃肉,人肉! 而那饺子就是我想要的东西,想到这,我伸手就抓起滚烫的饺子就要往嘴里放,却被小女鬼娃娃一把打掉,冷冷的说,“用手抓,脏。” 我却像着了魔一样,饺子被打掉,就抱起碗狠狠的喝了一大口汤,那一瞬间的满足感让我想要更多,咕咚咕咚两口就把一大碗饺子汤给喝了个干净,还不知足的舔着嘴巴还想要喝。 却看见莽莽已经吃光了整屉蒸饺,这个时候服务员又过来给她倒了一杯红酒。 蒸饺配红酒好有情调啊,我嗤嗤的呆笑着转而伸手就要去抢,却被莽莽拿走一饮而尽,我怨恨的看着莽莽,脑海里冲上想杀了莽莽的想法。 “姐姐,妈妈饿了。”小女鬼娃娃拉着我的衣服。 这个时候从外面进来一个身穿饭店后厨衣服的男人,手里拎着一个黑口袋,装的圆鼓鼓的,好像还有什么硬硬的东西凸出来些,他朝后厨走过去。 路过我们这里,眼神没有情感阴沉沉的瞥了我一眼就走进了厨房,我转头看见棕褐色的液体从他拎着的黑色包裹里淌了出来,在地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印记,显得特别诡异。 “姐姐,妈妈饿了。”小女鬼娃娃再次摇晃了一下我的衣服,我这才猛然回过神来,看莽莽竟然在舔桌子上的饺子汁,赶紧拉她起来去老板那里结账可别丢人了。 到前面柜台我问多少钱,老板坐在里面没回头,指了指贴在柜台上面的价目表,我看了下就拿钱给他,然后拿着他找的零钱就出去了。 出来以后,却发现小女鬼娃娃的妈妈不见了,转头见小女鬼娃娃委屈着说妈妈走了,她没人要了。 虽然成了鬼,但孩子依赖妈妈的天性还是在的,那么需要妈妈却是阴阳两隔,看的我心疼,当即决定带她回去,没人要我要,见鬼见多了,也不差养鬼了! 想着刚要往回走,肚子突然剧痛起来,那感觉好熟悉,直让我疼的直不起腰来,莽莽抱住我想用灵力瞬间转移回家去,却发现她竟然什么灵力都使不出来了,反而灵力全都变成了阴寒黑气。 无奈剧痛越来越严重,我们只得赶紧打车回去…… 到了家,刚走到门口我就疼的跪在了地上,死死的抓着小肚子,脸扭曲在了一起,听到响动的薄深和林海立马过来,看到我痛苦的样子,薄深当即抢先抱起我进了去。 我躺在床上,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被小腹那股强烈灼热给烧成灰烬了,而且那团气又开始从小腹满身的乱窜,我就像是个皮娃娃一样皮肤不断的鼓起落下,那团气每走一出皮肤就像跟肉被刀分离了一样,痛的我直打滚。 看着床上如此痛苦的我,薄深大声质问莽莽,“你们到底去了哪里?许清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们……”莽莽刚想说却又像记不起来了一样,呆呆的看着薄深,转而她突然捂住脖子,脸憋红的像是被人突然从后面掐住了脖子一样,呕的一下吐出了好多飘着黑气的黑色液体。 凌蕴赶紧从我旁边跳过去,扶住她,“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会吐鬼液?” 莽莽是精怪却吐了鬼液怎么会这样?莽莽一脸茫然的看着我们摇头,我也突然怎么都想不起来到底怎么回事了。 随后,林海运转灵力在掌中,在我小肚子上画转一圈后,猛的看向我,“你怎么吃了恶婴血?” 我看着他摇头,好像忘记了很多东西一样,我好累,痛感让我意识渐渐模糊,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林海站在我床边吹着玉箫,箫音波光和薄深的鬼气何在一起,缓缓融入我小腹之中。过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俩人却一副很累的样子坐在旁边调整气息。 而后,俩人过来查看我一下才舒口气的说恶婴鬼气终于净化干净了。 随后又都问我到底去了哪里,怎么会吃了恶婴血,可我头很痛,只记得零星半点,我说我和莽莽去逛街好像进了一家饭店,但店在哪里叫什么完全忘了。 我问莽莽记不记得了,她也说记不太清了,只记得好像临走时老板找过我钱。 林海一听过去把我钱夹拿来,打开一看,里面夹着的零钱竟然全都是冥币! 这时小女鬼娃娃发出响动,这才引起他们的注意,我也想起了她的存在,转而见薄深立即拿出玉扇我忙拦住他,告诉他小女鬼娃娃是我领养回来的小鬼娃。 凌蕴却惊得大喊我疯了,本身就被鬼垂涎居然还养小鬼,真是脑袋抽了神经不正常了。 林海也不同意,薄深更别说了,要不是我拦着小女鬼娃娃的头都在他手里拎着了。我也只能悲情的把小女鬼娃娃的身世讲给他们听,薄深和林海听完还好,可凌蕴听完哭的鼻涕都甩出来了,一把抱住小女鬼娃娃喊着这孩子太可怜了太可怜了。 小女鬼娃娃被他搞的晕头转向的,走路都直晃荡了,大家被她那模样逗的发笑,也都对对她没了成见反而喜欢起来。转而想起她是跟我和莽莽一起回来的,就问她知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有些畏惧的看了看薄深和林海摇了摇头,转而躲到了我的身后去了。 但这件事,薄深怀疑是恶鬼所为,可这个猜想马上被林海推翻,因为小镇结界已经恢复,全部鬼怪都已经驱除,不可再有恶鬼作怪。 我也觉得林海说的有道理,可却又听凌蕴沉重的说莽莽不知为何吐了鬼液,已经成为半鬼半精的鬼精了,以后都修不了仙家了! 第八十一章 鬼胎动 第八十一章鬼胎动 看得出凌蕴为此很心痛,记得外婆曾经说过,精怪修行多数是为了成为仙家借助灵媒,帮人排忧解难,驱除鬼怪,来积公德,受人敬仰供奉。但要是成了鬼精那就等同怪物一般不被精鬼两界接受,以后非但成不了仙家,也恐难再有下一代了。 而我们俩除了记得进过一个饭店,其余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小镇饭店又那么多,就算想去查也无从下手,只能暂且作罢。 事后我问薄深恶婴血是怎么回事,他说恶婴血是从被母亲多次堕胎已经变成恶婴的婴胎身上取下来的血。 每一滴都附着恶婴的一丝恶魂,怨气极重,这血是双生鬼子的献祭品却是我们的禁忌,因为一旦食用就会加速鬼子生长,那么反噬也就变得更加厉害了,所以他才会猜疑是恶鬼所为。 而不知为何出现在我体内的恶婴血,他和林海合力废了好大劲才净化干净。 我跟薄深说着话,小腹那团气又鼓了起来,但是这次不疼也不难受,反而像个小老鼠一样在我身体里到处乱窜着,好奇宝宝似的走走停停的,弄的我浑身直痒痒。伸手想去抓住凸起皮肤的那团气,却被她给逃了,过会儿又逗弄我似的再跑回来,还不让我抓到。 我被它逗的有些想笑,真觉得这团气像个小孩子一样。随后就见薄深身上也有一团气游走起来,不过是黑色的,而且在他身上来回窜却让他很难受很冷,那团黑气窜的越快薄深脸色越难看。 我伸手猛的按住那团黑气,感觉它在收地不服劲的扭动了几下就消失了,薄深也瞬间好转了许多。 我讶异的看着他,“刚才那是……” “我们身上的鬼子的鬼气。”薄深脸色有些苍白的说,“也算是鬼胎动,鬼子附着在上面在跟我们玩闹,但好像我身上的这个并不好管教!” “就像你父亲没法管教你一样?”我挑眉问他,随手抚上肚子,现在能清晰感觉到它的存在的那种感觉让我莫名的兴奋,也很幸福,我想做母亲了都是这个样子吧。 薄深却一笑,小心的揽过我的腰,故意凑很近的说,“你能管住我就行!” 说着就开始亲吻我的脖子,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很快就轻车熟路的探进我衣服里找到了我的敏感点,磨蹭挑逗着,弄得我也动了情,转身刚环抱上他的脖子,就看见小女鬼娃娃站在门外,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和薄深。 忙推开薄深站起来,我可不要教坏小孩子,笑着过去问她想不想吃点什么,我去买来给她闻,她摇摇头拉着我就去了客厅,而薄深显然很不满意被她给打断了好事,黑着脸也跟了上来。 刚一到客厅就看见凌蕴吻上了莽莽的唇,动作轻柔小心,像是怕伤到莽莽似的,又紧张的手一直在身后狂抖。 偶买噶扽!我是错过了什么?突然看到这一幕,我直接看呆了,随手捂上小女鬼娃娃的眼睛,少儿不宜不要看! 而后,发现我们过来了的莽莽赶紧推开凌蕴,羞红着脸眼睛窘促的看了我们一眼,转身就去了厨房,凌蕴看着我们嬉皮的笑了笑,显然对自己的得逞很高兴,随后就过来拉小女鬼娃娃到一边玩儿去了。 我到厨房去看莽莽,她在那里红着脸有一下没一下的洗着菜,突然问我,“夫人,你知道什么是表白么?” 我一愣,会意的笑了,看来是刚才凌蕴跟她表白了,“就是那个人想要一心一意的跟你在一起一辈子。” “就像薄少爷对你一样?”莽莽懵懂的看着我。 我一愣,随即点了点头,一心一意的过一辈子,我想薄深和我是这样吧。 晚上我很早就睡了,睡梦里我又梦到了那个三更饺子店,只不过地点换成了冷气阴森的十字路口大街上,我站在最中央,周围除了来往漂浮的鬼魂,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身后还被一阵阵阴风吹的发凉,瑟缩的在那里发着抖。 随即更夫敲梆子的声音响起,正好三下,耳边那个阴森森的鬼声就又响了起来,“夜半子时鬼笑声,三更人肉饺子蒸。” 而后就是咬断饺子嚼骨头的声音,听的我一阵发寒,猛地挥着手臂,大喊大叫的想要把那声音赶走,却听那鬼声一阵刺耳尖笑的说,“你逃不掉了,你逃不掉了……” “走开!”用力喊出来,我惊醒了过来,发现小女鬼娃娃站在门外,还是那样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吓了我一跳,怎么说她也是个鬼,这大半夜的突然出现在门外真挺恐怖的。 随手搭到旁边,转头发现薄深并不在身边,这么晚他会上哪儿去? 转头看小女鬼娃娃还站在门口,就穿上衣服过去,笑着问她,“想妈妈了?” 她摇了摇头说,“我想吃蜡烛。” 蜡烛和香火就是鬼的养气,所以它们都爱这类东西,就连薄深都喜欢点着蜡烛的感觉,我点点头走在前面去给它拿蜡烛,她安静的跟在后面。 刚到客厅就看见薄深和那个白衣女鬼站在门外那颗大树下面,那白衣女鬼好像在痛心疾首的跟薄深说着什么,可薄深并不理会她说的,态度还很不好。 白衣女鬼伤心的看着他,转而瞥见屋里的我眼神就变得阴狠仇恨起来,我被那眼神吓的手一抖,正巧林海叫了我一声,我一转身就把小女鬼娃娃撞到了在地上,我忙扶她起来,没想到她离我这么近,还以为她离的老远跟着我呢。 林海过来瞥了一眼小女鬼娃娃,转而笑着拉住我的手说,“许清,怎么还没睡?” 感觉手心多了一股清凉直侵入心脾,让我打了个哆嗦,转而看着他说,“小鬼娃要吃蜡烛,所以……” “以后晚上有事叫我,不要自己出卧室来做。”林海打断我的话叮嘱着,随即看着小女鬼娃娃又说,“晚上你也少出来走动!” 小女鬼娃娃没说话,有些害怕的看着林海向我身后靠了下,不一会儿就消失在我身后了。 之后,薄深走进来看我和林海站在一起,脸色暗沉下来,过来拉着我就进了卧室,我问他那个白衣女鬼跟他说什么了,他板着脸抱过我什么都没说,就闭上了眼睛…… 看他这样,我也没问,随后没一会儿我也睡了…… 第二天早上,刚一到客厅就看到凌蕴在逗小女鬼娃娃玩儿,而小女鬼娃娃也变成了正常小萝莉的模样,只是还是没表情,我好像除了商场那次就没见她笑过,虽然可爱讨喜但总是给人感觉冷冰冰的,还透着一股阴森,跟她的模样很不匹配。 我过去问凌蕴她怎么变成了这样的,凌蕴说是他给她渡了些龙气,才让她样子不在那么恐怖,反而更加招人喜欢。转而他拉着小女鬼娃娃的手去餐桌那里,供好了早餐让她闻,那样子还真像是孩儿他爸似的。 鬼吃供奉就是闻,所以供奉过的东西通常再吃都不会好吃,因为养气都被吸走了。 我走过去坐下,薄深和林海很自然的就一人一份的把早餐推到我面前,俩人都争习惯了,我头疼的不去看他们俩,看向小女鬼娃娃,“还没问过你的名字,你叫什么?” “她叫精精,早上我给取得!”凌蕴接上我的话,转而嬉皮笑脸的看着莽莽又说,“如果日后莽莽不能给我生个一蛇半龙的,那我就让精精当我们的女儿,我们龙鬼精一家亲!哈哈!” “你走开!”莽莽羞红着脸端起早餐离开他些,一脸的嫌弃。 “别害羞嘛!你迟早都是我凌蕴的小蛇蛇,再说昨天咱俩都亲嘴儿了,你还怕啥!”凌蕴手里拿过一个苹果给精精,笑的很臭不要脸。 他的话说的那么直白,让莽莽脸都羞的快成番茄了,拿起桌上装着早餐的餐盘就怕在了他的脸上,“再乱说抽了你的筋!” 精精一看,跑到凌蕴身边拉着他胳膊对莽莽说,“妈妈,不许打粑粑!” 凌蕴一听眼睛就亮了,搂过精精得意的看着莽莽,“看见没,咱孩子开始护爸爸了!” 莽莽也被精精那句妈妈说的愣了一下,可看凌蕴那个死样子,羞恼的站起来,过去拉着精精的手说了句,宝宝我们走不理他了!就把精精带进里屋去了。 看他们这样,我笑着摇了摇头,自己领养回来的小鬼倒真成了凌蕴和莽莽的鬼女,看来一切早就冥冥中安排好了。随手拿起一杯牛奶喝着,余光瞥见白衣女鬼站在角落里,眼神阴沉的看着我,转而我眼睛恍惚了一下,意识就开始被牵动着朝她走了过去。 走到她身前,眼神空洞的看着她,问她有什么事吗? 她没说话,眼神变得更加阴沉起来,手抓上我的手,缓缓从里面抽走了一丝极度冰凉的冷气,身上瞬间变得烧热起来。 转而她又伸手要来拿我脖子上的小玉箫,就听林海在身后叫我,转而他眼神警告的看了一眼白衣女鬼,就把我带回卧室,坐到床上我才有点回了神色,随即极度困倦的感觉袭来,我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八十二章 三更饺子店 第八十二章三更饺子店 迷迷糊糊听到林海和白衣女鬼的声音,俩人好像说着什么,又听的不大清楚,只听到林海警告白衣女鬼以后离我远一点,否则他就毁掉他们之间的协议! 协议?什么协议?白衣女鬼不是林海的手下么? 我皱了皱眉,又听白衣女鬼说也请林海不要忘了他们之间的协议!而后就听到她要打开我门口薄深设下的屏障的声音,林海厉声阻止,和她动了手。 我想起来过去劝阻他们,睁开眼睛却发现门外什么都没有。难道又是我在做梦? 转过头去,看见余漾飞竟然站在窗前眼神情绪复杂的看着我,我立马戒备的退到床里边去,蹙眉看着他,却见他指了指门窗示意让我打开,用口型告诉我,他有话对我说。 我放下些警惕过去把窗户打开,没等他说话我就大声质问,“上次为什么弄晕我,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当时我发现那力量隐匿在你身后,我把我余家的护魂咒放进你身体,才没能让他夺走你的阴魂。”余漾飞没绕圈子,直接说了。 “你会那么好心?”我质疑的看着他,对于每次都想害我的人,我实在没办法放下戒心去相信他。 “我是想要你的血,却不想别人夺你的魂!”余漾飞眼里闪过一丝纠结和克制,随即又说,“你的阴魂若是到了他手里,永远都会在万劫不复之地受苦。我却不想你这样……” “他?你知道那神秘力量背后主谋是谁?”我才不信他对我有多么多情,耳尖的立马听出了话里的不对。 他却摇了摇头说,“我的鬼煞被那力量带走经历过一次,但却没有见到那力量的主谋,所以我才知道你阴魂被他夺走的后果。” 他的话也算说得通,只是我还是有些不放心的看着他问,“那来找我做什么?” “我是要告诉你最近你要小心,最好不要离开薄深和林海半步,因为那神秘力量还留在小镇!”说完,转身就要走。 我叫住了他,“为什么要来告诉我这些?” 他没回头语气黯淡的说,“就当是我最后一次喜欢你,但只有这一次,以后再见我绝不会再帮你……” 说完人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寻味着他的话好一会儿,我才转过头来,发现精精又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只不过眼里好像有着泪光,我走过去拉她进了卧室,心疼的问她怎么哭了。 她却突然扑进我怀里哭着说爸爸太坏让她没有妈妈,还让她做不喜欢的事情。 我听出她说的不是凌蕴和莽莽,而是她的亲生爸妈,但听着意思好像爸爸害死了妈妈,还强迫她什么。 我就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她说爸爸死了变成鬼后又让她出车祸也死了,她想守着妈妈,爸爸却不让还害死了妈妈,也就是那日饭店出来后找不见妈妈的时候,妈妈就被爸爸附身跳了楼。 她这是刚刚才知道,而且妈妈因为横死的,就变成了游魂和她一样不能投胎,又是鬼能见到游魂,游魂见不到鬼,还跟以前阴阳两隔一样,所以她很伤心,哭了好久。 我听的心酸,红着眼睛拍着她的背安慰着她,转而发现她的鬼体上有好多伤,每一道都像是被恶鬼抓挠的一样,深入鬼骨翻着血肉。 我别开身,心疼的问她怎么弄的,她说这些就是她爸爸打的。 我听了气愤的只咬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爸爸!死了还害来害女儿和妻子,现在又把成了鬼的女儿打成这样!太气人了! 我问精精她爸爸是谁,这种渣渣必须让薄深灭了他去! 精精摇头,转而哭得更凶的,还要我保护她,她不想在被爸爸打了。 我也不问她爸爸是谁了,哭着把她搂过来许诺会好好保护她,再也不会让她受伤害了。 转而我起身去拿床头柜上的那杯牛奶给她,却不知她什么时候又靠的很近,我刚一转身肚子就碰到了她,竟然把她狠狠的弹了出去,很痛苦的撞在了房梁上,我惊异的看了看肚子,一股炙热气团游走了几下这才消散下去。 我抬头看精精还挂在房梁上鬼体都变虚弱了,赶紧过去把她弄下来,这时薄深回来,看见精精在卧室立马黑了脸问我,“你怎么把她弄进卧室里来了?” 说完他跨步过来我身边,冷冷的看着精精,再怎么样精精也是鬼他会这样戒备担心也是怕我再出什么意外,我虽然理解可很不喜欢薄深心胸这么狭隘。 我看着薄深说,“人有好人,鬼也有可怜之鬼。既然我把精精带回来,咱们就不要对她有偏见了。” 薄深听了,看着我没说话,许是顾及我的感受随即又点了点头,看着精精的眼神也变得温和起来,而后又用鬼力恢复了精精鬼体上的伤。 随后我把精精送到了凌蕴那里,顺便把她受爸爸鬼魂虐待的事跟他说了,听完他一把抱住精精放声大哭,连连说着再不能让精精受苦了,真的太可怜了。 看他哭的那个样子真是比鬼还难看,好像精精不是鬼,他才是一样。 我回到卧室,看到薄深靠坐在床上等我,我笑着过去,他拉过我让我坐下靠在他的肩上,手很自然的搭在了我的肚子上,像是一个准爸爸一样在感受着我体内的阳胎。 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相互依偎了好久,倏然外面出现异样的响动,那声音跟那日鬼叫门差不多,薄深警戒的起身,鼻子嗅到很重的鬼气,转而在我身前划了一道屏障,告诉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别出去,之后就飞身出了去。 他刚走我就闻到了一股很腥的味道,就像是年久失修的老电视,屏幕变雪花时的腥味,还混着一股血肉腐烂的臭味。我起身朝外面看了下,外面空荡荡的也没看见薄深。 那味道越来越浓,闻的我直迷糊犯恶心,随后意识开始涣散,摇晃了下身体。 那味道开始变得异常香腻,还透着一股熟悉的感觉,让我产生强烈的欲望,小腹也开始变得异常灼热,我像是被什么牵引着没了意识朝前走着,脑海里只想去找到那味道的源泉狠狠的扑上去…… 从后门一出来,耳边就听到魅惑无比的声音,“来吧,来吧,这里有你想要的东西,一直走,不要回头……” “好……”我呆呆的应了一声,摇晃着身体不断往前走,一直到一个十字路岔口才停下来,眼神空洞的看过去,周围全都是残缺着身体的鬼魂和游魂,起初还都是漫无目的的走着,看见我之后,全都停下围过来,鬼里鬼气的对我笑着。 那些笑声飘忽不定,却都像是鬼指甲在挠玻璃一样,尖锐恐怖的比无数个钢针扎穿透了心脏还难受,而我却依然无神无主的看着他们,也嗤嗤的跟他们笑着。 那些鬼魂看我笑了,全都扑上来,血肉腐烂的手抓上我的胳膊,脖子,大腿,身体的每一部分,钢刀一样的指甲穿透了我的皮肤,让鲜血流了下来,它们马上开始舔舐吮吸起来。 “来呀,快过来,你的盛宴马上就要开始了……” 那声音突然响起,还在魅惑引诱着我,我转过身去,不顾身上啃噬吮吸我身体的鬼魂,就这么拖着他们跟着声音走到了一个饭店门前,仰头一看,黑色幽暗的门面上方插着一个巨大的招牌旗子,三更饺子店。 看到这个店名,我痴痴一笑,脑海里已经忘了那个梦,也完全没了抗拒,只想进去找到我想要的东西,大快朵颐。 突然身后有人推了我一下,把我推进了饺子店里,那无尽的幽暗瞬间包容了我,我像是进了另一个世界里,除了诡异的绿光浮动在这黑暗里,没有一丝光亮。 我看了看柜台里的老板,背对着我坐在那里,满是腐烂蛆虫的头却对着我,随即阴邪的一笑,脓血从他嘴里流了下来,“欢迎光临三更饺子店……” 而我却不觉得怪异的点了点头,也冲他笑了笑,转而继续往前走,一个残缺着身体只剩下半个脑袋,眼睛耷拉在外面的店员迎了上来,虽然阴沉笑着招呼我,却很用力的抓住我的手臂几乎是强迫的拉到一个座位上坐下。 他随后就去了后厨,只听他喊了一句,三更到,人肉饺子蒸上,再来汤饺一锅。 他说完,耳边就传来咬断饺子用力嚼骨头的声音,我呆呆的转头看过去,不知什么时候饺子店里坐满了食客,全都低头在那里开始吃自己碗里的饺子,咀嚼的声音一声响过一声穿过耳朵敲击着你的心。 而他们却像是没了魂魄一样,眼里没有一丝感情和神彩只是低头一直吃一直吃,好像永远都吃不够一样,而且他们每吃一个饺子脸上和身上就少一块肉。 幽暗绿光的照射下,显得特别诡异恐怖,而他们身上也全都有一个全身青灰红色血管遍布全身的婴儿,狰狞着没有眼睛的脸死死的抱着他们的脖子。 第八十三章 人肉饺子 第八十三章人肉饺子 而他们每吃一个饺子,身上的婴儿就发出兴奋的鬼笑声,枯槁的小爪子在他们身上胡乱的抓着,把抓下来的肉不断的往嘴里放着,最后从他们早就被开出的那个血脑洞中狠狠的吸着脑汁和养分。 我知道那些食客和我一样都是人,可这些场景此刻在我眼里却一点也不觉得怪异,反而心里莫名的有种兴奋,好像只有血腥和残暴才能让我热血沸腾一样,我甚至想冲上去和那些鬼婴一起吮吸那些食客的脑汁,什么都不顾的把他们都吃干净…… 小腹开始翻腾,那团气凸出来逐渐变的很大,像是快要从我肚子里破腹而出一样,对那些食客的血肉有着强烈的渴望,也让我饥渴的红了眼睛。 滚动了一下喉咙,我像野兽一样舔了一下嘴巴,近乎疯狂的扑了过去,狂暴的抓起他们身上的鬼婴狠狠的甩了出去,那些鬼婴摔的七零八落却怯懦的在那里看着我还有我的肚子,好像在恐惧着什么不敢上前来。 肚子里的气开始狂窜,我嘶吼着抱住一个食客的头就要开始吸他的脑汁,这时精精突然进来拽住了我,“不要吃!” 我缓缓的看向她,那张原本小萝莉的脸已经恢复成原来鬼娃的样子,而我此时也狂发飞舞,全身散着黑气,尖牙血口呼着冷气,人也双脚离地漂浮着,早已没了人的感情和模样,我只想吃人的血肉! 像是完全不认识她一样,我转头继续张嘴要吃人的脑汁,她猛的跳上来挡住了我的嘴,“不能吃!” 说完就用力在我额头上敲了一下,我晃了下头,像是有点清醒了的看着她,又是痴傻一笑,我停住要吸人脑汁的动作站在那里摇晃着,随后她跳下来,拉着我就要往门外走,却在要到门口的时候被店员给拦住,“贵客,饺子每吃你不能走!” 说着就把他手里的蒸饺和汤饺子移到我眼前,蒸饺飘渺着诡异的白雾,晶莹剔透的饺子皮包裹着清晰可见的血肉骨头,而汤饺透着婴儿稚嫩的手指翻滚在鲜血汤之中。 我瞬间眼睛变得开始灼热起来,刚有的那一点清醒瞬息不见转而陷入更深的痴狂之中,我抓起他手里那两盘饺子就要往嘴里塞,却被精精跳起来狠狠的打掉,大声呵斥,“姐姐,你不能吃!” 看着被她打掉的饺子,我恼怒的朝她张嘴低吼一声,随即趴在地上就要啃那些脏了的饺子,却被她狠狠的敲了一下脖子后拉到了一旁去。 她的举动惹怒了那个店员,也引来了老板,两人全部都幻化成恐怖的巨型恶鬼模样,凶神恶煞的看着精精,老板恶鬼为首的威胁她说,“阴女!你少管闲事!” 精精却阴狠的看着他们,毫无惧色,身上的黑色鬼气比他们更加阴寒冷冽,飘忽着声音警告他们,“不想死,你们也别多事!” 她说完拉着我就要朝门外跑去,那老板和店员却狂吼着扑过来,飞到我们前面拦住了我们,“今天不吃饺子,你别想走!” 话音一落,他们就张开利爪攻向了我们俩,精精抓起我的手向后闪躲开,转眸眼神变得阴狠起来,“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着就把我护在身后,双手蕴起一团阴寒黑气朝他们狠狠的打了过去,他们闪躲不及被黑气打到,那黑气瞬间就窜入他们的鬼体,像是一个破甲虫一样,在他们的鬼体里疯狂穿梭啃噬,他们痛苦的倒在地上翻滚,黑色的鬼气不断的从鬼体里四散飞出来。 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精精拉起我的手就要往出走,那些食客却突然变得像丧尸一样,身上鬼婴操控着他们朝我们疯狂的扑过来。 精精当即挡在我身前,运转阴气朝他们打着,而此时那些食客身上的鬼婴眼睛突然散出锐利的紫光,我不过看了一眼就被他们控制了意识,甩开精精的手就朝他们走过去。 “姐姐!”精精焦急叫了我一声,却对付着那些把她团团围住的鬼婴食客无暇分身过来阻止我。 看着这一切,我嗤嗤的笑着,直到我走到另一边鬼婴食客面前,被他们的利爪刺头皮肤狠狠抓下肉来放到嘴里吃时,我才彻底清醒过来,瞬间袭来的剧痛让我大声呼喊出来。 转而惊恐的看着包围我还要抓我肉吃的怪异食客,惊叫着向后闪躲,转身要冲出包围却被他们抓住,死死的将我按下去,争先恐后的往我身上压着,利爪抓挠着我,恨不得将我所有的肉都抓下来吃掉一样,不断的发着野兽嘶吼声,淹没了我痛苦的呼喊声。 突然一道灵光闪过,旋即飞来的玉扇击飞了我身周所有的鬼婴食客,而后,薄深飞身过来抱起满身伤痕的我落定在安全地带。 同样出现的林海反转手中的玉箫,放在唇边吹奏起来,听着轻柔舒缓的箫音却化作无数钢刀利刃飞向鬼婴食客,将已经变成怪物的他们全部都爆体化作乌有,鬼婴全部趁机飞散逃离。 转而见我虚弱的倒在薄深怀里,他立即飞身过来心疼的关切着我,随手运转灵力敷上我身上的伤痕,让我减轻痛苦好受一些。 精精也受了伤,小小的鬼身被那些发了疯的鬼婴食客抓挠的不成样子,看见我受伤,她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刚要张嘴问我有没有事,就被薄深狠狠的打了一巴掌,弱小的鬼身顺势就飞了出去,撞在了饺子店柜台上。 一口喷出鬼血来,让本就已经满身鬼血伤痕的精精看上去更加脆弱不堪,甚至从身体里飞出几丝鬼气来,可见薄深这一巴掌可是不轻!转而她眼神忧伤委屈的看着我,虚弱的说了句,“姐姐,对不起,没能保护好你。” 这个时候还在自责没保护好我!不是说好我保护她的吗?我瞬间就受不了了,转头对薄深怒吼,“薄深!你干什么!” 说着就扑身过去,把她扶抱在怀里,眼神冰冷埋怨的看着薄深,咬牙说,“冷血!” 薄深却不以为然的说,“她竟敢害你,该杀!” 我知道他是误会了,可就是气不打一处来,有时候薄深真的很无情,我承认他对我很好很爱我,可也只是对我而已! 眼泪蒙上眼睛,我咬牙哽咽的看着他,低吼出来,“要不是她,我早死了!她在救我!” 说着就抱起精精朝门外走去,站在门口的林海看了一眼精精说了句她的鬼体被打伤,魂魄已经开始四散了。我一听慌了神,赶紧飞跑着朝家的方向去。 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我的身体灵魂经常被人和鬼觊觎,可自己却像是个废物一样经常要人保护,现在就连精精这个小鬼娃也因为我伤的这么重,现在我该怎么跟凌蕴交代,又要怎么面对他啊! 薄深和林海追了上来,一左一右的搀扶着我的身体飞了起来,好让我更快些回家。而我却甩开薄深的手说了句别碰我,转而抓住林海的衣襟,抱着精精快速离开…… 一进家门,凌蕴看到我怀里不断散着鬼气又满身伤痕的精精,就急了,“许清,精精怎么了?这么晚你们去哪儿了?” “快救精精!”我抬头看着他,哭着说。 他一把抱过精精,放到了沙发上,用灵力压制不断从她鬼体里散出来的鬼气,这时莽莽也过了来,看到精精变成这样,也急的赶紧运力帮凌蕴压制精精散出的鬼气。 我在旁边看着他们,急的直掉眼泪,却什么忙都帮不上。 精精鬼体伤的太重,尽管凌蕴和精精极力压制她散掉的鬼气,却还是不能保她守住鬼身魂魄不散,他们很快就支撑不住虚弱的倒在了沙发上。 林海当即从我身后用他的鬼气渡入精精鬼体里,随后对我说这样就算把他和薄深的鬼气全部耗尽也不能保精精魂魄不散。 我一听就急了,转头就对站在门口的薄深愤怒的质问他为什么要误会明明是救我的精精,当时是到底用了多少鬼力把精精打成了这样! 薄深垂下眼眸,没有说话,显然刚才那一下他用了至少七成的鬼力,就算他现在被阴胎反噬鬼力减弱,可对于一个小鬼娃来说那一下还是难以承受,而且她之前就受了伤。 以前薄深极力护我周全,不想任何人伤害我,我还很欣慰感动,可是现在我却对他有种怨恨,甚至不希望他这样霸道的对我,那就像是一块爱你却压在你身上的石头,爱固然好,可却让我有些透不过气来。 而凌蕴一听我这么说,瞬间明白了原委,竟从沙发上跳起来,狠狠的给了薄深一拳,这是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要知道平时他对薄深再嬉皮笑脸,也是敬怕他的。 正当我们所有人都惊呆看着他的时候,他眼含泪水的质问薄深,“你爱你的女人,我不管,可你究竟是有多冷血这么对待一个孩子?!” 第八十四章 如果我不在了就把我忘了吧 第八十四章如果我不在了就把我忘了吧 薄深擦掉唇角的血,却并没有恼怒凌蕴,而是冷冷的看着他说,“我犯的错我会承担,把精精交给我,我现在就带她去找地灵。” “地灵不行!”林海收回往精精体内渡入鬼气的手,对我们说,“精精阴魂特殊,必须必须去八层地狱的魔狱找聚灵印符来,而且必须是活人去。” 这话落到了点子上,也落在了我身上,因为这个房间里就只有我一个是活生生的人! “我去!”我想都没想就直接说出来,精精因为我才变成这样,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她魂飞魄散! “不行!八层地狱的魔狱里关着的全都是吃人吸魂的鬼魔!你不能去!”薄深过来阻止我。 “这事你管不着!”冷冷的回了他一句,我过去抱起精精就问林海要怎么去地狱八层魔狱,他说他可以护我到地狱八层,可魔狱就得我自己进去找聚灵印符了。 薄深听了也不再阻止我,而是运转鬼力在地面上开启了通往阴间通道的黑色旋窝,让我走他这个捷径,虽然心里有气不想从他这里走,但现在不是跟他赌气的时候,我毫不领情的走进了那旋窝里,林海紧跟其后。 我以为只有林海跟着我,没想到薄深也跟在了后面,只是一路上我都没有搭理他,心里有着埋怨压根就不想跟他说话。 因为走捷径,所以没多久就穿过了阴间投生的往生界,到了十八层地狱的结界处。 薄深眼神复杂的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就打开了十八层地狱的结界,却见他突然闷哼一声,血从唇角溢出来。 我看着他,不自觉的露出了担心的神色,转而却被我压了下去,故意冷冷的对他说,“这里有林海,我不需要你了,你回去吧。” 其实我知道这地狱就连阎王也不是随便就来的,而以他现在的情况打开地狱结界,无疑是伤损鬼神的事。我这么说也是不想让他跟我进地狱,上次他为我闯地狱受了那么多伤还差点魂飞魄散,这次,我不想他再受那样的苦。 可薄深看我的眼神却有了伤痛之色,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在等我进了地狱之门以后,默默的跟在了后面…… 地狱十八层,层层关着罪恶滔天之鬼,林海在前面带着我直闯到了地狱三层,而此时他却已经受了伤,有些体力不支了。薄深一直在后面护着我,可开启地狱之门就已经耗损了他好多鬼力,现在更是脸色苍白的恐怖,满身伤痕。 上次薄深闯到地狱四层就已经翻起阴间风云猩红,惊动了万鬼,要是现在以他们这种情况,万一进入地狱四层以后,万鬼冲出围攻,我怕他们俩会出事。 我有些退缩,可看精精的鬼体已经变成了灰白色,这让我陷入了两难。 “继续走!”薄深看出我的纠结,过来接过我手里的精精抱在了怀里,硬撑着满是伤的鬼身走在了最前面。 我心瞬间有了动容,缓和了情绪,快步走到薄深旁边,和他一起走着,我的举动也让薄深的脸色暖了许多,眼睛里也不再有伤痛之色。 步入最后一道幽幽光芒,无尽的黑暗瞬间将我们包裹,好似我们就是这里的一样,完完全全与之融合在一起。 林海蕴起鬼火照亮我们的周围,他说地狱四层是地狱十八层的分界,前三层是幽灵界关押着的都是些自杀伤害生灵的幽魂之鬼,怨气不是很大,也没有那么厉害,所以他们才不算很难的闯过去,而被化分为界的其他十四层地狱才是真正的鬼界地狱。 而作为划分两界的四层地狱关押的都是生前作孽太重,死后又猖狂于地狱的孽鬼!怨气恶气冲天,十分难对付。 而这里也没有所谓的白天黑夜,除了孽鬼的哀嚎哭怨笑声这里没有任何外界的声音,温度也随孽鬼的怨恶之气而变化无常。即使过了千百万年也还是这个样子,从未变过! 耳边倏然响起了一阵哀怨的歌声,随即就有无数个鬼在疯狂的鬼笑着。像是笑那个歌声,更像我们是舞台中央的小丑,他们在我们周围每一处戏谑的看着我们。 我抓着薄深的胳膊,又一声无比尖锐诡异的笑声穿入耳膜,我猛的转过身去,却见无数个冒着蓝光的鬼眼睛,充满饥渴贪婪的闪现在无尽黑暗之中,我吓差点惊叫出来,那笑声却像是满意我的惊恐一般笑的更加鬼魅刺耳。 转眼鬼火四起,照亮周围幽暗,让我看清,此时我们正站在一个巨大清透无比的镜子上面,我惊异的后退了一下,脚印淡出粼粼波光,瞬时大镜子上面就显现出我以前所做过的错事和因我而死的人。 “许清!不要看!这是孽魔镜!专门蛊惑人心,让人沉浸心魔,陷入无尽忏悔之中,一切都是假象。不要看!”林海向后拉了我一把。 可已经晚了,我的眼睛已经被那镜子给控制了神智,看着镜子里母亲因我而死,还有爷爷也为了保护我用自己的命做了交换,还有那一年我毁坏了外婆辛苦设置的敬仙灵堂让外婆被众鬼缠身,薄深为了护我多次受伤…… 一切的一切都因我而起,而我就像是一个怪物一样,被人和鬼垂涎加害却没有一点反击的能力,只会让人拼了命的保护我…… 心越来越痛像是被无数个利爪狠狠的撕抓一样,愧疚的痛不欲生,我跪下颜面哭泣,不断的忏悔着,却听薄深叫了我一声,我抬起头看他,却见他的样子已经变的扭曲,在他脚下镜子映出来的竟是他过去的种种。 我看到他为了恢复人魂合一不惜侵犯我的身体,还杀了妈妈和爷爷,更是和白衣女鬼缠绵,还跟她说他从来没爱过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利用我。 仇恨和哀怨瞬间冲刷了我的忏悔,我走过去哭着摇晃他的胳膊问他为什么不爱我却要利用我!薄深却诡异的笑着,近乎魅惑的声音说,“我是不爱你啊,想杀了我么?来呀,用你的血打入我的眉心,我就可以魂飞魄散了……” 我一听立即咬破手,鲜血流出来,我扬手就要往他眉心打去,脖子却突然一痛,我迷蒙的摇晃了下身子林海顺势扶住了我,转而清醒过来,却发现薄深坐在地上神色痛苦的调整鬼息,显然方才一切都是幻想,而他也刚从自己的幻境中勉强走出来。 我转头看着林海,他脸色苍白看上去有些虚弱,我问他,“你没事吧。” “还好,就是把你们俩拉出幻境又让自己不被幻境控制,有点累。”他说时,连声音都带着疲惫。 转而薄深也调整好鬼息抱着精精走到我身边来,他刚要说些什么,周围就响起一阵地崩山摇的怒吼声,显然没能用幻境困住我们,那些孽鬼发怒了。 漂浮四周的鬼火聚拢在了一起,驱散了些黑暗却让这里更加的诡异,又是一声狂躁的怒吼声,一个身形巨大无比,脖子上挂满了骷髅的火面鬼罗刹走了出来,龇着獠牙表情狰狞的看着我们,恶婴爬满了他的身体。 “是地狱四层的孽鬼头!”林海挡在我们面前,抽出别在身后的玉箫防备的看着孽鬼头。 那孽鬼头呼着血腥的寒气看了看我身后的薄深,转而直冲我和薄深扑过来,瞬间整个地面都被他踩踏的摇晃起来。 林海去挡,却被他轻巧的绕过去,好像目标只有我和薄深一样,巨大如锤的拳头狠狠的朝我们俩扫了过来。薄深单手抱着精精,拉着我向后退开,而身上却爬满了从孽鬼头身上掉落下来的恶婴,在疯狂的抓咬着我么的身体。 薄深猛的一挥手将他们挥开,随即拿出玉扇向孽鬼头飞扫出去,却被孽鬼头怒吼发出的音波光给震了回来,伸手接住玉扇的薄深痛苦的闷哼一声,脸色变得更加惨淡煞白。 孽鬼头趁机向我们攻袭,林海立即吹起玉箫,可箫音灵光却没能牵制住孽鬼头,眼见孽鬼头狠狠的朝我们扫过拳头,我猛的挡在薄深身前,却未料被他拉到身后,转而他狠狠的顶住了孽鬼头的拳头,语气艰难的对我喊,“快走!” 我看着他摇头,却在孽鬼头另一个拳头袭向我的时候,我和精精被林海给抱着闪躲了出去,薄深立马挡住孽鬼头的另一个拳头,眼神充满不舍和爱恋的看着我,温润的一笑,转而像是用尽所有余力的对林海说,“帮我,照顾,好她……” 说完,就转过头,运用全部的鬼力来抵抗孽鬼头,控制它不会攻袭我们。 “薄深!”压抑许久,我痛苦的哭着喊出来,想要过去却被林海拦住用力的往后拉着我,而此时整个四层地狱开始动荡起来,黑暗的上空蕴上血红的火烧云光,悲戚哀怨的哭嚎声响起来,万鬼已经惊动了,很快就出现在了四层地狱。 “薄深!”所有的话都梗在喉咙,除了他的名字我什么都喊不出来,看着快要被万鬼包围的薄深,我哭着用尽全身力气喊了一句,“我不怪你了!” 薄深转头看着我笑了,用口型跟我说,如果我不在了就把我忘了吧,而后就被淹没在万鬼之中…… “薄深!”最后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他的名字,我被林海拉着离开了四层地狱…… 第八十五章 薄深魂飞魄散了 第八十五章薄深魂飞魄散了 林海带着我和精精,在前面厮杀着不断冲过来的各路恶鬼厉魂,而我就像是个没了灵魂的木偶一样被他拉着跌跌撞撞的跟在后面,脑海里全是薄深最后淹没在万鬼之中的画面。 直到从五层冲到八层地狱的结界之门,我才回过神,跪在地上哭了出来。我从来没有这么恨过自己,对于薄深误会精精把她魂魄差点打散这件事情,薄深固然有错,可我真的不该那样对他,细想来他不过是太在乎我,可我却总是伤他…… 想到薄深跟我说的最后那一句无声的话,我心痛的就跟刀子割一样,我完全不知道如果真的没有薄深了,我该怎么办…… 我跪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林海虚弱的俯下身来看着我,要我不要哭了。我才抬起头注意到他,不知什么时候他也已经满身是血伤痕累累,看到他这样我反而哭的更厉害了,都是因为我,他们才会成这样的! 林海蹲下揽过我的肩膀靠在他怀里安慰着我,擦着我脸上的眼泪,他说,“如果你不想继续往前走了,我可以陪你回去。” 听他这样说,我突然止住了哭声,我想到了薄深,我不能让薄深白留在四层地狱受万鬼折磨!我擦干眼泪,抱起精精,走进了八层地狱。 迎面一股彻骨寒霜风雪扑面而来,就像是无数个钢针一样穿刺在皮肤上,我扇动几下手这才看清眼前,这里竟然全都是冰山霜雪,连散出的刺眼光芒都带着异常冰冷的感觉。 而冰山之上有好多巨型鬼身的无头鬼,手提着自己的头正用鞭子抽打着刚死的怨气之魂,驱赶他们上冰山,而他们的脚下全都是钢针毛毡一样的坚冰,把他们的脚全都穿透,每走一步都鲜血直流哀嚎不断。 直到冰山最高处,被无头鬼抓起来狠狠的穿在冰山上,肠子内脏混着血肉全部都翻了出来,那怨气之鬼竟还伸手抓着自己的血肉内脏往嘴里塞,全部吃完之后,再被无头鬼推下去,恢复原来的样子后再重新来一次。 那血腥残忍到极致的场面,看的我胃一阵翻滚,应忍着才没有吐出来,我抱紧精精往前走,这里虽然一片冰雪山峰,但奇怪的是我竟然一点都不觉得冷,反而从小腹升腾出很舒服惬意的感觉。 林海在旁边戒备的跟我说,这里关押着的全都是生前被砍头的无头鬼,无论生前还是死后都穷凶极恶,怨气冲天。 他刚说完,领首的无头鬼就发现了我们,狂暴怒吼一声就朝我们扑了过来,林海瞬时挡在我身前,用力抵挡住领首无头鬼的攻击,转头语气艰难的对我说,“趁其他无头鬼还没扑来之前,赶紧走,一直走到尽头就是魔狱了,拿到聚灵印符后回来找我!” 我眼含泪水的看着他,抱紧精精咬牙转过身去,疯狂的往前跑着,无头鬼从两旁冰山上不断滚落下来追着我,我抱着精精闪躲开追上来的无头鬼,踩上了一个冰梯快速伤到最顶端之后,前面是一面满是火山画面的镜子,我闭眼纵身一跃跳了进去。 魔狱是无尽的火山和火山熔岩,这里除了有光线以外几乎和无门地狱一样,只有火山迸发和火山熔浆鼓动的声音没有其他。 我抱着精精落定在一个火山岩台上,周围的剧热让我瞬间难受的不能呼吸,腹中的阳胎也像是难以承受这样的极阳极热而开始拼命的翻腾抓挠着,我忍着极痛继续前行。 却在下面的火山中看见好多鬼魔围着一个圆台好像在干什么,我走近仔细一看,他们竟然载活剖人,而且被活剖的居然是余漾飞! 只见鬼魔用一把特别大的刀从他脖子一直划到小腹下面,然后将他的内脏一件一件的拿出来,在上面画上金光符咒,每画一个金光符咒,余漾飞就痛哭的直吼,可他却丝毫不挣扎。反而咬紧牙继续忍耐着。 我惊异的看着眼前的场景,忍不住叫了他一声,他听到转头看向我,显然很意外我会出现在这里的惊大了眼睛,而后朝我大喊,“快走!” 他的声音惊动了鬼魔,全部都转身看向了我,凶很恐怖的眼睛冒着紫色锐利的光芒直看的我心脏瞬间像被搅碎了一样,吃着余漾飞血肉的血口张狂的怒吼一声后,全都朝我扑了过来。 我抱着精精赶紧闪躲开,俯身穿梭过他们的围捕,一直冲到余漾飞那里,看着已经像活尸标本的他,我急急问道:“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魔狱?” 余漾飞没回答我,反倒是看了一眼精精,对我说,“你不该来这里,赶紧回去!” “不行,我还没找到聚灵符印!”我皱眉看着他,又问,“怎么才能帮你恢复,然后一起走?” “用你的血!”余漾飞纠结了一下,说了出来。 我想了想,他现在都这副样子了也不会再想图谋我的血了,我咬破手指,让血尽数滴在他腹部,却见那个从脖子到小腹的伤口愈合了,内脏却依然在外面没有回去。 而这时,鬼魔已经扑了过来,顾不得多想我赶紧拉起余漾飞朝前面跑,却在一个火山断崖边上,余漾飞把我推了下去。 那一瞬间我真的好后悔刚才救他跑过来,却听到他的声音在火山崖壁之中蔓延开来,“许清!余家和鬼魔做了交易,这是我的宿命,你快走,崖底就是你想要的东西。” 他的声音空荡在空气里,而我的血也从我的指尖疯狂的向上飞去,转而指尖的伤口扩展了整个手掌,更多的血朝上奔涌着。 我像是一个血囊在不断的被人抽着血,而此时我也突然想到了余漾飞上次的话,他说下次再见他再也不会帮我,加上他说的余家跟鬼魔做的交易,大概就是用他的身体换我的血吧,可是他告诉我聚灵符印在哪里又算什么? 正当思绪在我脑海疯狂乱窜的时候,我落在了火山崖底的一个平台上面,而聚灵符印就漂浮在上面,我赶紧起身拿下了聚灵符印。 瞬时整个魔狱开始地动山摇,转眼一道巨光包围了我和精精,再睁眼时,我已经回到了八层地狱,看到林海满身伤痕的做在那里,其他无头鬼全部趴伏着,不在动弹。 而在他旁边有一道白色的旋窝不断旋转着,应该是他杀了无头鬼首领之后开启了回去的通道,我赶紧过去扶起他跳进了旋窝里。 从通道一直到了四层地狱却没有找到薄深,我以为他真的魂飞魄散了,哭的好伤心想要留在四层地狱去找他的魙,让林海带着精精和聚灵符印回去,却被他硬阻止硬拉回了阳间。 看到我们回来,凌蕴立马兴奋的抱过我怀里的精精,拿着我手里的聚灵符印就去了他事先在内室设好的聚魂阵。而我却像是被人抽了灵魂一样,倒在沙发上,脑海里除了薄深这两个字一片空白。 没过多久,凌蕴带着已经恢复正常的精精出来,欣喜的笑着跟我说,“许清,精精已经没事了。” 我没有动,依然没魂一样坐在那里,他又问我,“许清,怎么就你们几个回来了,薄深呢?” 听到他问的这句,我抬起头茫然的看着他,像是回神了一样眼泪瞬间奔涌出来,我说,“薄深在闯四层地狱的时候……魂飞魄散了!” 我放声哭了出来,那种失去所爱的痛感撕裂了我的心,我恨不得现在死去,做了鬼以后再死一次,也变成魙去找薄深,永远陪着他。 凌蕴一听脸上欣喜的笑立马消失不见,他难以相信的看着我,摇晃上我的肩膀,“怎么会!薄深怎么会魂飞魄散!他可是阎王的儿子啊!” 我低头颤抖着身体,痛苦的摇着头,满满的都是自责,“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 突然白衣女鬼冲过来,把我扑到在地上,发狂了一样狠狠的抽着我的脸,每一下都用足了鬼力,打得我不断的吐着血,可那痛却让我有种想要惩罚自己的心里,躺在那里接受着她的暴打,甚至想要她打死我心里才舒服一点。 “够了!”林海一把拉住白衣女鬼甩到一边去,白衣女鬼却红着眼睛再次冲来,躲过林海的阻拦,惨败的鬼手直掐上我的脖子,恶狠狠狂吼,“你害死了薄深,我要杀了你!” 我被她掐的憋紫了脸,那种快要窒息的痛苦却让我渴求她快点杀了我,我闭上眼睛,想着以往和薄深的种种,等待着死亡。 林海却将她从我身上用力拉开,狠狠的甩到一旁去,转而扶起我,威胁的看着白衣女鬼,“你若再敢碰许清一下,我就毁了你的阴骨!” 白衣女鬼却悲戚的仰天大笑一声,随即看着我们,眼神透着已无所恋的痛苦说,“薄深已散,我存亦何欢。” 说完就扑过来,我却突然跪朝着她跪了下来,眼神空洞的说了句,“杀了我吧,我想去见薄深……” 她停住,眼神痛恨的看了我好久,而后冷笑一声,转身消失不见…… 第八十六章 剖腹取胎案 第八十六章剖腹取胎案 林海扶我起来,我却甩开他的手,跪在那里默默的流着眼泪,过了好久我才摇晃着身子起来,走近我和薄深的卧室,呆滞的看着卧室里每一处,曾经的点点滴滴全都映在眼前。 我走到床边坐下,缓缓的躺了上去,呼吸着薄深留下的气息,眼泪不断落在床单上,我痛苦的低声抽泣,手抚摸着床单那上面却不再有薄深存在过的痕迹,我悲伤的喃喃自语,“薄深,你这样叫我怎么忘记你……” 缓缓闭上眼睛,假装他还在,我还在他怀抱里,浅浅的笑着抓紧了当成了他的枕头睡了过去…… 而这一睡就像是在逃避现实一样,我睡了好久好久,直到我从那个有薄深的梦里惊醒过来,我才重回现实,转头看着旁边空荡冰冷的床,眼泪再次崩塌,我抱着自己的膝盖低下头,放声哭出来,心如刀割的感觉让我痛不欲生,我快要把自己哭瞎了。 “许清,该吃饭了,你已经睡了两天没吃东西了。”门外,林海敲着门。 可我却一点也不想理,只顾低头哭自己的,门外一直敲门,凌蕴也劝我开门出来吃饭,我却像是没听到一样,依然哭的伤心,门外敲了好久才没了动静,卧室有薄深设下的屏障,他们进不来也就暂且放弃了。 我也不去看,除了哭和想念薄深我什么都不想做。就这样一直不吃不喝的坐在那里哭,即便是哭累了睡着了,也会从再见到薄深的梦里哭醒过来。 一晃过去了六天,我躺在床上已经把自己折磨的不成样子,双眼乌青凹陷下去,原本圆润的脸也变的枯槁无光,整个人像个已经快要死了的人,现在就剩一口气了。 门外又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是林海,“许清,快出来!你这样折磨自己,你觉得薄深会希望你这样吗?他已经不在了,你为什么就不能振作起来!” 他的话让我有了一丝生气,可想到薄深不在了那股生气就又重新落进死气沉沉里,我看着棚顶,依然不去理会。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门被炸开,屏障被林海用尽全力冲破了,随后他摇晃着被屏障伤到的身体快步过来把我抱了出去,狠狠的丢在了卫生间的浴池里,水瞬间将我淹没,我被呛得胡乱扑腾着坐起来,靠在那里拼命的咳嗽着。 林海看着我,递过毛巾来,我没有接,仰头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哽咽的问,“我是不是真的再也见不到薄深了?” 林海没回答我,拿着毛巾擦了擦我的脸,把我抱了出去,放到客厅的餐桌前,端起一盘炒饭,他说,“为了薄深,为了孩子,活下去!” 这句话像是一滴甘露润进我早已死寂干枯的心里,让我的眼睛里有了为薄深还有孩子活下去的希望,我拿过炒饭开始大口吃了起来。 吃的太急噎到,出来的精精倒了一杯水给我,然后对我笑了笑。 我接过水顺下噎住的食物,看着她,这是她第一次笑,没了往日的冰冷,眼里笑里都是小孩子的童真,我想我和薄深的孩子也会这般纯真可爱吧。 想到这,我也笑了,抚上自己的肚子,小家伙的鬼气凸起来回应着我,然后就开始鬼胎动起来,闹腾的我肚子很痛,皱起眉痛苦了表情。 精精看了过来用小手在我小腹揉了几下,极度冰寒的感觉瞬间侵入小腹中,让小家伙安稳下来,我也舒服了许多,我惊讶的看着她,才不见几日她竟有这么强的鬼力! 精精看出我的疑惑,她说是因为聚灵符印的缘故,聚灵符印是魔狱的命脉,而她的鬼身被聚灵符印重塑,自然就有了魔狱的强大力量。 她刚说完,我小家伙就从肚子里猛的弹出一股气流来,竟将她给弹了出去,还像是生气了似的,在我肚子里来回游走着,闹个不消停,还是我好言好语安抚才让他安静下来,毕竟是鬼子才不过两个月大就已经通晓外面的事了。 精精爬起来,也生了气,过来冷着脸对着我的肚子说,“你再弹飞我一次,我就把你掏出来暴打一顿!” 听到这样的威胁,肚子里的小家伙又开始闹腾了,在肚子上鼓出老大个包来狂跳着,感觉要不是有层肚皮拦着,就要冲出来和精精掐架了,这脾气还真是像薄深。 想到这我脸上的笑僵住了,多想薄深也能见到此时此刻的场景,可他不在了,那我就要带着孩子活下去,孩子就是我的希望……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天气有些凉了,我披着外套走到薄深为我在那颗大树下扎的秋千上坐了下来,轻轻的荡着感受凉风拂面的感觉,手不断的抚摸着肚子,才三个月,小家伙就已经能和我有简单的心理感应了。 至少在我想念薄深哭的不能自拔的时候,他会在里面安慰我一句不要哭了。小家伙成了我的依赖,心灵支柱,如果没有他我根本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该怎么熬下去。 而最近除了鬼胎动以外,已经几乎没有了阳胎反噬的反应,这让我更加无法逃避那个事实,薄深真的永远消失了…… 我正坐在秋千上给小家伙讲我和薄深过去的点点滴滴,林海拿着羊绒毯子走到我身前蹲下来,贴心的盖在我的腿上,抬头笑着看我,“今天气色不错,很漂亮。” 我淡淡一笑,故意生疏的会了一句谢谢,因为前一日他跟我告白了,他说他可以代替薄深来照顾我,当孩子的爸爸,他会好好爱我和孩子。 也许冥冥之中我曾经或许于他有过情,可那已经是前尘往事了。不爱就是不爱,我不能在失去薄深之后再伤了他,而且薄深,谁也代替不了…… 我刻意的疏远让他眼里闪过伤痛,转而站起来对我说,最近出现孕妇剖胎杀人案,他怀疑是鬼邪所谓,我也是孕妇,所以他叫我最近少出去小心一点。 我点点头,随后起身抱着毯子回了房间…… 薄深不在以后,我最喜欢呆的地方就是我们的房间,基本也很少从房间里出来。因为我觉得只有这样,我才能感受到,薄深依然存在…… 早上起来看新闻上说又发现了一具被人剖胎致死的孕妇尸体,看镜头上,那孕妇虽然全身被白布遮住,可刺眼鲜红的血还是从她腹部晕染出一大片,而且她头上还骑着个鬼婴,鬼婴手里死命勒住脖子的婴魂应该就是刚从孕妇体内剖出不久还没成型的小婴儿。 常人可能看不到这些,但是我能!而且听新闻上说,被剖胎的都是怀孕六个月的孕妇。胎儿被剖走,孕妇也全身发青,神情惊恐,眼睛无论法医怎么弄都合不上。 显然是被鬼邪之物拿走了婴儿,还吸干了孕妇的精气,而孕妇生前定是看到非人道,极其恐怖的事才会那样死不瞑目。 而薄深不在以后,我也讨厌小镇上发生的怪事了,也不管大家看没看完就直接关了电视,低头吃早餐。 即使是这样,也没人说什么,反而都有一种叹息感伤的看着我,凌蕴也赶忙岔开话题,没话找话的在那里哈哈乐着。 我也没抬头,吃完早餐就照旧出去坐在薄深做的秋千上轻轻荡着,闭上眼睛感受迎面吹来的风,就好像是薄深在轻柔的抚摸我的脸一样。 再睁开眼睛时,看到不远处邻居夫妻买菜回来,女的大着肚子有些累了停下来,丈夫赶忙去扶她,找到一处干净的小石台,扶着女邻居过去,他用力擦好小石台后又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叠好放上去,小心扶着自己老婆慢慢坐了下去。 他却蹲在旁边,给老婆顺着被风吹乱的头发,眼神温润爱恋的看着她,那眼神就跟以前薄深看我一样,我这么不好他却视若珍宝,把我捧在手心里疼爱。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又掉了眼泪,看着邻居夫妻那么恩爱,我想到了我和薄深,也把他们看成了我和薄深,那幸福美好的画面,一举一动都温情的让人想哭,强烈的思念更是让我痛苦的大声哭出来。 邻居夫妻被我的哭声引了过来,女邻居同情的看着我问,“那个,你怎么了?” 抬头看着他们,本是不相干的人,我却突然有一种想要倾诉的委屈,眼泪汹涌的说,“我丈夫没了,是我害死了他。” 像是明白了什么,女邻居看了看自己老公,也没多问其他,抽出纸巾递给我安慰着,“我看你也像是怀了孕,别哭,这样对胎儿不好。” 她说完,她老公也过来安慰我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之类的话,还邀请我去他们家坐坐,两个孕妇顺便吃个饭讨论下育儿经。 我接过纸巾看着他们,夫妻俩笑的淳朴,看得出他们是个好人,我擦干眼泪笑着谢谢他们之后就回了去。 第二天女邻居来找我,还送来她亲手做的鲜奶核桃甜饼给我,说是吃这个对胎儿好。我虽然现在已经开始厌恶人类食物了,但也还是欣然收下了。 第八十七章 真假精精 第八十七章真假精精 从这之后,女邻居就常来送东西,我也常带精精去她家里玩,渐渐的我们就成了往来密切的好邻居。我也因为常和女邻居讨论宝宝的事情而变得开朗起来,至少不再那么痛苦。 只是自从那天她送来甜品回去之后,就再也没来过,我打电话也打不通。就去她家找她,刚一进门就看见她丈夫被抽干了血肉,只剩下皮包骨头的干尸挂在她家客厅的吊灯上,上面哄满了苍蝇,显然已经死了好多天了。 我惊叫一声,随后赶紧进去看看女邻居有没有事,却听到里面地下室有响动,我快步过去用力拽开地下室的门,看到眼前的场景我瞬间惊声尖叫了出来。 女邻居躺在发霉的木板上,脸凹陷下去,眼睛都烂光了,浑身青紫,腹部被人划开,皮肉外翻到两侧露出夹杂着血的脂肪切层,中间赫然一个大血坑,里面残留的血肉早已腐烂发臭,上面爬满了蛆和老鼠,内脏和胎儿早就被人拿走了! 我不敢相信的捂上嘴,向后退开却正巧撞上林海,他一把拦过我的肩膀让我靠在他肩上,不让我再看这血腥恐怖的场面。然后说这应该是鬼邪之物盯上我以后却没得逞,转而对女邻居下的手。 我听了以后,那种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感觉再次席卷而来,薄深是这样,精精差点也是这样,现在就连女邻居都是这样! 心好痛,我哭着抬起头看着林海问道,“是不是每个跟我有关系的人,都会招来灾祸,都不会有好下场?我是个灾星对不对?” 林海看着我没有说话,随手把外衣脱下披在我身上,就带我出去了,随后他报了警,警察来处理了邻居夫妻的尸体,然后找我去做了笔录…… 女邻居的事又让我一蹶不振了好几天,一直闷闷不乐的坐在窗台上看着女邻居的家没出去过,还是精精拿着牛奶过来让我喝,还伸手去摸我的肚子,轻言轻语的跟肚子里的小家伙说着话。 可小家伙似乎并不喜欢她,总是鼓起鬼胎气来想要踹精精。 精精并没有生气,反而是问我有没有给小家伙准备小衣服之类的新生儿用品,我摇头,这才想起来也是时候该给小家伙准备了,就带精精和莽莽一起去了商场的孕婴店。 很意外小孩子的衣服款式那么多,我挑来挑去都挑花眼了,一时拿不准就回过身想问问莽莽和精精,可她们不知什么时候都不在我身边了,我把衣服挂回展示架上,就去找她们。 走到商场四楼的尽头我看见精精坐在拐角台阶上,我过去问她怎么会坐在这里,她抬头眼泪汪汪的说她弄丢了妈妈留给她的小珠子,我问她都去过哪里了,她说去了商场仓库而后就站起来拉着我一起去跟她找。 商场仓库很黑,几乎没有什么光线,我刚一进去精精就不见了,发觉事不妙我转身就要走,门却砰的一声狠狠的关上了,身后瞬时响起无数诡笑声,身上也多了好多鬼爪挠的感觉,我惊恐的向后退了一步,一股极其熟悉的香味飘进我的鼻子里,我晕了过去…… 迷蒙中我听到了磨刀的声音,微微睁开眼睛却看到精精面无表情的朝我走过来,身后还跟着几个拿着手术刀的恶鬼,而恶鬼身上爬满了大小不一的鬼婴,表情狰狞的张牙舞爪着。 我想要起来,却发现身体像是被什么压住了一样,一点都动不了,而且头很沉也很痛好像要炸开了一样。 转过头去发现,居然有一个全身黑衣表情阴冷恐怖的长发女鬼和我面对面漂浮在我上方,长长的头发一下一下的扫动在我的脸上,那感觉就像是有人拿刀片再划你心脏一样,让人恐怖的浑身直发凉。 我害怕的想要叫出来,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这时突然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妈……快……起来……”。 好像是从我肚子里发出来的声音!我正诧异,一股强烈热流就从我小肚子蔓延全身,那种知觉又全部回来的感觉让我猛的一攥拳头坐了起来,赶紧下床就朝门那边跑。 显然是没有料到我还能动,精精和几个恶鬼立马追了上来,我在前面拼命的跑着,眼见门就在眼前,却白光一闪不见了。 我急了,用力拍着已经成了死胡同的出口,却丝毫没用,我转过身看着已经追上来的精精还有恶鬼,那种再次被鬼邪之物欺骗的耻辱和愤怒冲上了头,我看着精精怒吼质问,“你为什么要骗我!” 精精阴冷的看着我,低沉鬼笑一声,转而朝身后的恶鬼一挥手,那些恶鬼就都淌着血哈喇子朝我扑了过来,我想逃却又闻到那股香的勾魂的味道,身子一软就又堆了下去,不能动弹了。 那些恶鬼直接把我抬到一个发了霉的木板床上,拿起手术刀研究了一下从哪里开始,就把我衣服掀开,露出已经有了孕相的小肚子,嘟囔着怎么取出鬼子才不会有破损,他们的手术刀就抵在了我的肚子上。 我惊恐我想要挣扎,可怎么都动不了,我转头看着此时正阴涔涔盯着我和我肚子的精精,突然意识到林海和新闻上说的孕妇被剖腹取胎案,应该就是它们做的,而它们最终的目的就是我和肚子里的鬼子! 只是我不明白精精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更恨自己真的好笨竟然又被这些鬼邪之物给骗了! 手术刀的刀尖刺透了我的皮肤,我以为我就要被活剖了,却在这个时候,仓库轰隆一声,化为真身的莽莽冲了进来,直接叼起一个恶鬼就给吃了。 而精精竟然也在她身后,打着扑过去的恶鬼! 我惊异的转过头去,却看到那个要恶鬼活剖我的精精,依然站在木板床边阴涔涔的盯着我。怎么会有两个精精? “姐姐,我来救你了!” 这时跟莽莽进来的精精飞过来,掌心蕴鬼力在我周身画了一圈,就拉起了我。 我却甩开她的手质问,“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有两个精精!” 她一愣,转而眼神阴狠的看向我身后,猛的把我拉到旁边,她一掌接住那个攻来的精精,尖锐的钢锥穿透了她的手,鬼血不断滴落下来,而后她用力推开我,“姐姐,快走!” 我愣愣的看了她一眼,这才明白眼前救我的这个才是真的精精!随即转身跑到莽莽身后,她蛇尾一卷,就把我卷到了她巨大的蛇头上,然后喊精精不要恋战,赶紧离开。 精精会意,随手蕴起强大鬼力,狠狠的劈在了假的精精身上,假的精精瞬时灰飞烟灭消失不见。 随后精精飞身过来,和莽莽把我从商场仓库带了出去,商场也随之化作黑色旋窝逐渐消失。 回了家以后,我还是有些怀疑精精,刻意和她保持距离,莽莽帮我处理肚子上的伤口,精精递来的纱布和碘酒我也没接受,起身自己去医药箱拿新的过来。 我的举动让精精有些难过,她过来哄着我似的看着我,“姐姐,疼吗?” 我没看她,继续低头处理自己的伤口。 她看了又要过来摸我的小肚子,被我躲开了。这让她有些委屈,站在那里带着哭腔的说,“姐姐,不要生气,那个假精精跟我没关系……” 我这才抬起头看着她,“那为什么会有两个精精?” “不知道。”她摇了摇头,又说,“我只知道你被邪物带进了鬼界空间,那里是恶鬼们专门祸害活人的地方。” 这时莽莽也替她说话,“许清,其实要不是精精,我也找不到那个地方去救你。” 听了这,我才缓和了态度,或许是我误会了精精,如果她想害我,没必要带莽莽来救我。想到这我歉意的拉过精精的手,把她拉到身边来,道了歉说自己不该那样对她。 听到我的道歉,精精哭出了声,小手抓着我的袖子拧着,那种我终于不误会她了的委屈被释放了出来。看的我有些心疼,愧疚的安慰着她。 这时小肚子突然传出微弱的冷喝声,“死鬼女,离我妈妈远一点!” 是小家伙的声音!我惊喜了神情,摸上小肚子,声音虽然不大但听着很像是小男孩的声音。而且这么久了,他似乎还是不喜欢精精,还对她充满了敌意,还真是个小暴脾气。我幸福的笑着,转而安慰精精,“他还小你别介意。” 精精却眼神阴冷的看着我的肚子,说了句:“你还是小鬼子呢!” 说完转身就走了,我肚子里的小家伙却火了,像是要冲出去找精精算账似的,在肚子里一顿翻腾,我安抚了好一会儿才安静下来。 晚上回来的林海和凌蕴说小镇市区又发生两起孕妇剖腹取胎案,地点还是小镇最高的十八层大厦的最顶端。只是这次与以往不同的是,孕妇的尸体也被什么啃食干净,只剩下一具血肉枯骨挂在电线上,随风摇荡。 第八十八章 要变天了 第八十八章要变天了 林海怀疑,这是孕妇的魂魄也被抽走了。炼小鬼是让孩子穿红衣挂秤砣然后点人血在眉心,最后活活勒死在红绳上,抽魂为人所用。而炼血糊鬼是专门挑孕妇,把体内胎儿取出,全身血肉啃食干净,挂在电线上晾晒三日,抽魂为鬼所用。 显然这次的剖腹取胎案是刽子恶鬼所为,它们抽人魂来炼血糊鬼,所吃的人肉也恰好能滋补它们的鬼身,只是就是不知道它们炼血糊鬼要做什么,但地点选择小镇十八层大厦顶端,这种与十八层地狱最顶层寓意差不多的地方,多半没什么好事儿。 我问林海,既然它们抽孕妇魂和吃孕妇肉都对它们有用,但是它们要孕妇的胎儿干嘛,现场看来,也没有啃食婴儿残留的痕迹,难道是一口吞给吃了? 林海摇头,他说一口吞不至于,它们不做无谓之事,剖取的婴儿一定对它们有用。而他在鬼界这么多年,也是很少见这种事,即便是有也是十六层地狱里关押着的生前与人通奸,谋害亲子的女人,为鬼后才会受此酷刑。 但阳间发生这种刽子恶鬼害孕妇的事,还是第一次见,而刽子恶鬼是专门在地狱专门砍犯了错的阴差和鬼犯的,能出来在阳间杀活人,为非作歹背后肯定有主使者,至于主使者是谁,目前他还想不到。 可是我却一直隐约觉得之前那个神秘力量还没有走,它就在背后悄无声息的盯着我们,而这次的事的主使者也是那个神秘力量,所有的事都跟它有关,它最终的目的却是我。 至于在十八层大厦剖解孕妇,我想大概是上次它们剖解我没能得逞,所以……发飙了,需要更多东西来强大它们了! 白天发生的事我原本不想跟林海说,谁知莽莽这个单纯girl竟告诉了凌蕴,凌蕴这个大嘴巴自然就嚷嚷出来了,虽然薄深不在了他也难受了好长一段时间,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但嘴巴欠揍这个毛病还是没改掉。 他一说,林海就紧张起来了,赶忙过来上下查看我有没有事,然后凌蕴又告诉他我小肚子受了伤,他当即就要给我小肚子疗伤,我恨死了的看一眼凌蕴,转而拒绝林海给我疗伤,小肚子这里真的太隐私了。 林海也没强求,只是叮嘱我最近没事都不要出去了。 我点点头,转而看凌蕴还要说什么,我立马说了他背着莽莽看人类a片的事把他噎得死死的,搞的他涨红着脸慌乱德看着莽莽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莽莽也不理会他,让他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谁知坐在那里半天没说话的莽莽突然反问一句,什么是a片? 我被惊到了,林海也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可没想到凌蕴突然抓着头来一句,就是上床摩擦摩擦后生小孩那种事的录像!说完看着莽莽呆愣一秒,就开始抽自己嘴巴子。 听到是生小孩的那种事又见凌蕴这个样子,莽莽羞红了脸,哼了一声凌蕴就进里面找精精去了,凌蕴怕莽莽生气,也跟了过去。 我无奈的看着这对欢喜冤家摇了摇头,手抚上小肚子感受着小家伙在里面睡觉传来的咕噜声。 突然想起恶鬼想要对我剖腹取胎的事,在要剖开我肚子的时候,它们已经知道了我肚子里的是鬼子,而剖普通胎儿对它们有用,那么它们要鬼子究竟是想用来做什么? 我把这个疑惑说给了林海,他说鬼子力量强大的无法估计,无论是未出世还是已出世都是鬼上等的滋补品,得到鬼子血肉就可得到它强大的力量。 虽然看起来是想吞噬未出世鬼子来补鬼身鬼力,但他却猜测应该是幕后主使接住刽子恶鬼之手来阻止阴阳鬼子的出世。 因为阴阳双生子出世会使整个阴阳两界都产生巨大动荡,力量之强大人鬼难敌,所以对方更像是怕阴阳鬼子出世后会保护我,从而难以对付。 可是我对他说,薄深已经魂飞魄散了,那么在他体内的阴胎自然也会跟着散灭,而且我最近已经减少好多阳胎反噬的反应,也就证明薄深已经不复存在了,对方根本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除非……除非薄深还没有魂飞魄散! 听了我的话,林海摇头,说阴胎一死,阳胎才会减弱反噬,而且在四层地狱都找不到魙的鬼魂就已经魂飞魄散了,所以薄深根本就不可能没魂飞魄散,只是幕后主使为什么还这么大费周章的去剖我肚子里的阳胎,那他就不得而知了。 听到他这样的话,我心底燃起的那点自欺欺人的希望瞬间扑灭了,我落寞下表情跟林海说了句晚安就去睡了。 林海怕我再出意外,就坐在我门外守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外面突然响起一声炸雷把真个房间都震得有些动荡,我被惊醒过来,就听外面狂风呼啸的像鬼哭鬼嚎一样,我起身披上外衣走了出去,却见林海站在窗口神色凝重的看着天空,凌蕴也在旁边严峻了表情。 我走过去问林海:“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要变天了。”林海回着我,眼睛却一直没离开窗外的天。 我以为他说的是天气,就拉了拉衣服说,“最近是有点太冷了。” “不是,我说的不是这个。”林海皱着眉,转头看我,“我说的是阴阳两界。” 他话音刚落,更加恐怖震响的巨雷轰隆了乌云密布天空,我转头看过去,一道巨大闪电在雷声后瞬即闪过,竟将整个天空分成了两半,诡异刺眼的红光不断的从中间缝隙飞舞出来。 转而乌云迅速变成了黑色,不断的凝聚在一起,形成两条黑色的云龙在空中盘旋,纠结,争斗不休,就好像正邪不两立一般在空中对抗纠缠了好久,最后被红光包裹,消散不见。 天空随即下起了瓢泼大雨,一阵电闪雷鸣之后,又下起了大雪来,两种极端,如此反常,我不禁问林海到底怎么回事。 他说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地府和地狱已经发生了动荡,之前地狱鬼魂被放出来的事肯定也败露了,刚才那个红光就是阎王身上的鬼光,从颜色上来看,阎王已经发怒了,想必此时他也应该出动了人马去追查幕后主使了。 阎王,薄深的父亲么?听起来有些陌生却也有些亲切,听了好多关于阎王和人类女子的传奇爱情故事,感觉阎王应该非同一般,是大叔的模样,还是电视里演的那种恐怖鬼罗刹的模样? 我很好奇阎王到底是什么样的鬼,也很想让他看看他未来的孙子有多么的淘气。 我想阎王这次发怒应该不单纯是因为地狱鬼魂被放出的事,更多的是薄深的魂飞魄散,我很能理解失去至亲的感觉,更何况薄深还是他的亲儿子。 可他若是知道薄深是因为我而魂飞魄散连魙都找不到的,那他就不会去追查幕后主使,而是直接来杀了我。 林海说地府和地狱有了动荡,那阳间肯定不会太平,有很多鬼会趁机跑出来祸害人,而小镇又是离阴间最近的地方,即便是有结界也是不完全保证安全,所以他要我最近都不要出去,千万小心。 怀孕后身子总是容易累,整个人恹恹的,我也懒得出去,所以我朝他点点头之后,就又回去睡了,连早饭都没吃。 照旧躺在床上把枕头当薄深抱在怀里,没多久睡着了,我却梦到自己又被控制在发霉的木板上要被剖腹取胎,惊恐万分想要挣扎却怎么也不能动弹。 而那个要划开我肚子取走胎儿的人就站在我床边阴冷冷的笑着,迷梦中我用力看清了他的脸,竟然是薄深! 我尖叫着猛的从梦中醒来,大口穿着粗气擦掉额头的汗,过了好久才缓过神来,转而手机响了起来,是学校打来的。自从出事以后,加上薄深的离去,我已经好久没去学校上课了。 校方打电话说,因为最近发生好多命案,所以学校决定停课待修,要所有曾经在校任职过的老师都回去拿下个人资料档案,等待学校开学任职结果。 我原本想辞职了的,可是想着等自己状态好一些了,能有点事做也可以让自己充实些少点痛苦,就一直没去学校辞职。 这次出了事学校停课,我正好去学校做个留职档案,等学校开课了我再回去教课。 学校换了新校长,帅大叔型的人也不错,很快就帮我办好了所有手续。 我出门之后正好遇到了几位以前关系不错的老师,其中也有李老师,她看上去比以前年轻漂亮了好多,要不是别人说我还真没认出来,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其他几位老师也神采奕奕的。 我好奇的问李老师用了什么化妆品让自己变得这么好看,她却皱着眉冷冰冰的走开没有搭理我。 我纳闷她怎么变成了这样,就听那几位老师在讨论,“要不要再预定一个,虽然吃着很恶心但美容养颜的效果真的超级好啊!你看我昨天晚上吃的,今天皮肤就好到爆啊!” “那你什么时候再去?” “现在吧!” “好!告诉老板要剖新鲜的现货!” “你们在说什么?”我转头疑惑的看着她们。 第八十九章 孕妇尸怪 第八十九章孕妇尸怪 “是补品啊!”其中一个怀了孕的老师告诉我,随后又问,“一会儿你要一起去吗?我听说你也怀了孕,那东西除了美容养颜效果好,对胎儿也是很滋补的!” “到底是什么啊?”我被她们说的云里雾里,却引起了好奇。 “反正对胎儿好又大补的东西,去了你就知道了。”另一位老师神秘的笑着对我说,随后就拉上了我的手就往学校外面走,我听是对胎儿有好处的,也没拒绝,跟着就去了…… 走到学校一楼大厅的时候,看见学校大厅电视上正在播一条新闻,说是前几日被剖腹取胎的孕妇尸体全部都不翼而飞,警方已经介入调查,新闻上还贴出了失踪的孕妇尸体生前和死后的照片。 女邻居也在其中,而另一个失踪的孕妇特征及其明显,脸少了半边样子极其恐怖。 随后又播一条新闻是这几日连续发生恶性食人事件,遇害者无论男女老幼都被肢解啃食。 播这条新闻的时候,还出现了道士做法的场面,小镇情况特殊经常会发生怪事,所以新闻上能出现这种做法的场景也不足为奇。现在小镇上的人百分之百都相信有鬼怪了。 我被新闻引住了思绪,孕妇尸体失踪,恶性事件?我总感觉这两者之间有着莫名的关系,孕妇尸体不会无故失踪,因为自从小镇遭遇百鬼袭镇,每个人都是闻鬼色变,谈尸恼怒,甚至都没人愿意去做殡仪馆,法医,守墓人这类的工作了。 所以根本就不会有人去动尸体更别说偷走了,既然尸体没人动还会失踪,那只有一种可能,尸体自己走了! 而且林海说过孕妇尸体灵魂被抽走做成了血糊鬼,那么尸体也鬼邪吸干精气后,必定会留下鬼邪气息,如果尸体自己能动,那么出现食人事件也就不足为奇了。 我正想着,就被旁边老师拉了一下,“快走啊,看个新闻看这么久!” “这就走。”说完我就跟她们出去,坐上了她们的车。 一路上她们都在热火朝天的讨论着那个补品,甚至说因为这补品老公每晚要她们的次数都多了。说完就互相哈哈笑着,出了校门已然没了为人师表的形象。 我不愿意和她们搀和,就趴在窗口看外面,路过商场的时候,在停车位那里我看到了一个诡异的身影,那人穿着特别宽大的衣服,带着的帽子像是被什么压着倾斜到一边去,还带着墨镜和口罩,手上拎着个大口袋,黏糊糊的棕黑液体从里面淌出来。 这时车子猛的刹住,开车的老师惊恐的说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她们都下车去了,我也跟着下了车,抬头却见那人正面对着我站在不远处,虽然他带着口罩和墨镜,可我却能清晰的感受他在冲我阴森不怀好意的笑着。 随后他转身就朝商场胡同里面去了,我皱眉心里总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这时老师们叫我,我回了一句改天再跟她们去,就赶紧跟上那人,悄悄的跟在了后面。 他在前面走的很慢,走路姿势也很奇怪,外撇着八字弯着腿摇晃着穿特宽大衣服的身子,感觉就像是少了支撑的假人。 转而他在一个拐角处停了一下,猛的回过头,我赶紧躲在墙里,等我再探出头去看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我赶紧过去找他,却在一阵兜兜的转转之后,在一个胡同尽头发现了他,他正蹲在地上,用手撑着地面,肚子前后耸动着,还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我正纳闷,他突然转过头来,墨镜口罩还有帽子都不见了,只剩下半个血淋淋的头,眼珠凹陷下去,张着血盆大口呼着血腥的冷气,青紫斑点遍布全身,那是只有尸体才会有的尸斑,她竟然是新闻上看到的那个孕妇尸体! 我惊叫一声向后退了一步,她却缓缓站起来转过身来,冲我诡异的笑着,宽大的衣服被敞开,一个没有皮肤只有红色血肉,满嘴尖牙的鬼婴脑袋。 狰狞着表情在她血坑一样,裂口两边长着巨大獠牙的腐烂肚子里摇晃着,一股紫色液体混着鲜血不断的从它鬼脑袋淌下来。 它嘴里还凶残的咬着一个人的脑袋,疯狂的吮吸着脑汁,它没吸一次,头上的紫色液体就更鲜艳一些,而被它吸的脑袋已经差不多都干瘪下去,那头竟然还睁着眼睛在说不要咬我,好疼。 明显已经被肢解了很久却还在说话,我倒吸着冷气瞪大了眼睛,却见那个孕妇又扯过一块人肉很快就吃了干净,看着我,阴森森的说着,“我的宝宝吃饱了,我还饿着,快过来让我吃……” “吃你大爷!”此时我只想骂脏话,孕妇显然是被鬼婴控制了,我才明白她为什么要戴帽子口罩,还穿那么宽大的衣服,全都是为了伪装脸和她的肚子,好方便出来吃人害人!而这些都是鬼婴控制了她,她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看她已经变成怪物,心里不想同情,可想到女邻居还有那么多无辜的人都被这些鬼东西给害成这个样子,心里就一阵窝火,我也不想躲,这次只想自己亲手把她和鬼婴给灭了! “快过去吃了她!鬼子留给我,最补了,哇哈哈!”她肚子里的鬼婴号令着她,随后就是一阵尖锐鬼怪的婴儿笑声。 “是……宝宝……”死气沉沉的回应后,孕妇凹陷的眼睛闪起锐利紫光,咧着步子朝我扑了过来。 我没躲,反而捡起个砖头也迎面冲了上去,还没等孕妇怪攻击,我就先一砖头狠狠的砸在了她脑袋上,血浆子蹦了我一脸,这让本就只剩半个脑袋的她又被我砸掉了一部分,眼珠子掉在外面来回晃动着,嘴里还淌出血脓来,恶心的很。 我看了更火大,用转头使劲敲她的头,“让你恶心我!我砸死你!” “快掐死她,你这个笨蛋!”见孕妇怪被我打的蒙了头,她肚子里的鬼婴发飙了,从血肉肚子里伸出长长的血爪子来就要袭击我。 我低头照着它脸上也砸了一转头,“你给我闭嘴!” 鬼婴随即惨叫,发出阵阵令人起鸡皮疙瘩的尖锐声音,而后彻底发怒了,驱使孕妇猛的掐住我的脖子,把我扑到在地,我却像是疯了一样也掐上她的脖子,发出比它们还恐怖的嘶吼声。 鬼婴趁这个时候要咬我的肚子,吃了肚子里的小家伙,我大骂脏话,一脚蹬进孕妇张着獠牙的肚子里,使劲踹那个鬼婴,手上还死命的掐着孕妇怪,想要伤我和孩子的是人是鬼都得死! 我猛的翻过身去,反为上方的把孕妇怪控制在身下,只手掐着她的脖子,随手扯下林海给我的小玉箫,狠狠的戳进她的眼睛里,随手又戳在她肚子里鬼婴的印堂上,鬼婴惨叫一声,瞬间和孕妇怪都弱了下去。 我却还不肯放手,疯狂的用小玉箫戳着他们,小玉箫上有林海的血和灵力,专门克制这些鬼邪之物。而我也恨极了这些害人的鬼东西,要不是它们,我也不会屡屡遭害,女邻居不会死,薄深更不会为我魂飞魄散,越想越气,戳着它们的速度就更快了。 对待这些鬼东西,我一直都在躲,在被人保护,我讨厌这种感觉!以后要好好保护自己和孩子,绝不会再闪躲退缩! 小玉箫感应的关系,让林海很快就带着凌蕴赶到了,而我却在用小玉箫狂戳着孕妇怪和鬼婴,满身是血浆,血肉在身边狂飞,加上我满是煞气狰狞的模样,简直比鬼还要恐怖,直把林海和凌蕴都吓傻了。 林海过来拉起我到一边,我才停止对那鬼东西的暴虐,转而满身是血的嗤嗤对他和凌蕴笑着,凌蕴明显一愣,挪着步子退到一边嘟囔着,“我终于知道什么叫惹谁也别惹孕妇了!太恐怖了!现在用玉箫戳鬼的也不止我一人了……” 林海看了看我,手擦掉我脸上的血迹,拦腰将我打横抱起,回了家。 后来他们知道我最初是用转头打的孕妇怪和鬼婴,全都惊呆了,之后有好长一段时间凌蕴都不敢跟我说话,怕把我惹怒了,我连他也砸死! 之后那天在学校遇到的那几个老师又打电话来说,她们吃补品的地方老板又有了好的新鲜货,让我也去,我原本不打算去的,可是她们说我不去,她们就来我家里来找我,我不想她们来家里,没办法就穿上衣服到学校跟她们汇合了。 临走的时候也忘了告诉林海他们我出去了,还没等进学校她们就在外面把我拉上了车,几日不见她们好像更加漂亮神采奕奕了,她们说这是她们吃了两次新鲜货的缘故,上次说我没能去可惜了,所以今天她们才找我的。 而且除了她们那个怀了孕的老师,也就是小周也坐在车里面的座位上,看上去气色也比那天好很多。她们说她那天吃了两个新鲜货,原本需要静躺保胎的她,现在出去跑都没事儿了。 随后车子很快穿过一个黑暗的胡同,就到了她们所说的地方,看上去门面阴沉沉的,很像上世纪老上海里的弄堂,门的上面插了一个小旗子,上面写了个红色的更字。 招牌都这么特别,难怪卖的东西这么特殊好用,我正看着门面,就被几个老师给拉下车,走了进去。 刚一进去,就从黑暗的屋子里传来一股f混着血腥味发霉的味道,我有些不适的皱眉捂住鼻子,只是越往里走,那味道越浓烈,我刚停住脚步想回去,却被身后几个老师拉着坐到了一个大圆桌边上去…… 第九十章 胎儿餐 第九十章胎儿餐 我们刚坐下,就有个低沉的声音问我们需要点什么,我循着声音四下看了看却没有看到任何人,加上这里很黑,感觉那声音就像是凭空飘出来的。而且那个声音一来,之前那股血腥霉味儿就更重了,闻的我直想吐。 可她们却没事人一样,很自然的就要了所谓的新鲜货。那个声音应了一声就走了,那股很重的血腥霉味儿也跟着减少了许多。 我觉得有些不对劲,探出身子朝别的座位看去,发现这里虽然不大,但是坐满了来吃补品的客人,全都是女人和孕妇,都低着头一勺接着一勺的吃着她们要的补品。 这里这么怪异想不到会有这么多人来吃补品,我现在越来越好奇那补品到底是什么了。于是我又问她们补品到底是什么,她们还是不说,但都表现的异常的饥渴难耐,好像瘾君子等待毒品送上来的样子,眼睛都急红了。 这时一个黑影走了过来,自称是这里的老板,告诉她们新鲜货已经在后厨准备了,要她们耐心等待一下。他说的时候,声音就像冰块一样阴寒呼着冷气,我好奇的想看清他的样子,却在刚站起来的时候,被他狠狠的按了下去。 我转头发现肩膀上赫然一个血手印,我心惊的瞪大眼睛,转头看她们都焦急的张望着厨房,不断的舔舌头,口水都流了一桌子。 转而听到一阵刀剁菜板的声音从厨房那边传来,随即刺耳的榨汁机声也响了起来,在这样黑暗诡异的环境中蔓延着这样的声音,真的让人打心里胆怵发寒。 那种难受的感觉让我觉得这里无比的熟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直冲脑海,我起身去拉小周和其他几个老师,想要让她们和我一起离开这地方,她们却甩开我的手继续痴狂的看着厨房,小周干脆把我也拉在她旁边坐下,随即死死的按住我的手不让我走。 这时,之前问我们点东西的声音又飘过来,只不过这次露了面,可却是左半边身子在我们这边,右半边身子隐匿在黑暗中,他把手里扣着银色罩子的餐盘一人一份的放在我们面前,随后恭敬的站在旁边,让我们享用。 她们每个人都急不可耐的打开了银色罩子,鲜血瞬间迸溅了她们一脸,我一看她们盘里的东西差点吐了出来,那哪里是什么补品啊,那是五六个月大,还没成型的胎儿! 像是龙虾餐一样,四肢被斩断摆在盘子周边,脑袋被切下来放在盘子上方,其余部位都被打成了肉酱,血肉模糊的瘫在盘子中央,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旁边还有一小碟白色脑汁摆在旁边当酱汁。 这么恶心的东西,她们见了却像是饥饿已久的饿狼,立马扑了上去,用手抓着盘里的东西疯狂的往嘴里塞着,小孩骨头在她们嘴里嚼的嘎嘣嘎嘣直响,鲜血从她们嘴角不断淌出来。 看的我后背直发凉,猛的站起来对她们喊,“别吃了,你看看你们吃的都是什么!” 她们满嘴是血的抬头眼神空洞的看着我,手里抓着胎儿肉酱边往嘴里塞着边异口同声的说,“这是饺子啊……” “许清,你怎么不吃啊!这里饺子很好吃的!”小周拉了拉我衣服,说着打开我餐盘上的银色罩子,我低头一看,我的那份居然真的是饺子,只不过是透着婴儿手脚趾,上面洒满了血肉浓汁的饺子。 我猛的拿起银色罩子盖了上去,转身哇哇狂吐起来,我想我这辈子都对饺子有阴影了,也都不会再吃了。 这时一直站在我们旁边那个人的声音从我头上阴森森的飘了过来,“你逃不掉的,快点吃饺子……” 我脑袋瞬间暴风雷光席卷,转身看过去,那人正咧着血红的嘴冲我阴森的笑着,脑袋上爬满了吐着信子的小毒蛇,随后从黑暗中完全站了出来,我一看,他哪里是在黑暗中隐匿了半边身子,他压根就是竖着从中间斩断,切口还长满巨大獠牙的半身尸人! “快点吃饺子……”他随手拿起那盘饺子朝我走过来。 看着那盘饺子向后退着,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会对这里有种熟悉的感觉了,因为这里应该就是那个三更饺子店,想起进来时看到的那个写着红色更字的小旗子,这就更贴合了我的想法! 我转身要跑,却看见周围其他女食客吃的都是这样恶心的胎儿餐,而且此时她们全都青绿了脸,眼球爆着血管凸在眼外,伸着超长的红色舌头在舔食着盘子里的胎儿血肉,每个人身上至少趴着三四个鬼婴和怨婴在吸取着她们吃胎儿所带来的精血养气。 除去鬼婴,那些怨婴应该就是她们吃的胎儿的怨魂,造的冤孽杀虐太重才会招惹这么多怨婴吸精气,为了容颜美丽就这么残忍,也活该她们被怨婴和鬼婴缠! 我刚没跑几步,身后一阵响动,就有好多半身尸人冲了过来向我扑着,我闪躲到一边去,随手拿起一个棍子就朝他们反击了过去,每一棍都狠狠的打在他们半边脑袋上,血浆迸溅的哪儿都是,半边脑袋也都飞了出去。 自从上次暴虐鬼婴孕妇之后,对这些鬼邪之物我就有种必出除之而后快的暴躁,看见他们除了想杀光他们,就没别的想法。小肚子里也开始升腾起强烈的剧热来,像是一股力量直冲上我的头,眼前灵光一闪,我握着棍子的手也变得强而有力起来。 左右挥舞棍子,不一会儿就把扑上来的半身尸人打的残破不堪趴在地上。我收回混子支在地上,大口歇着气儿,突然一双手抓住了我的脚,吓了我一跳,低头一看是小周,她满身是血的趴在地上,眼神哀求的看着我,“救我……” 她刚说完,就痛苦的低下了头,嗓子里发出难受的咔咔声,转而猛的一抬头,直挺挺的立了起来,衣服随即爆开,露出的肚子开始慢慢的从中间撕裂成两半,边缘长出獠牙,肚子中间竟然是一个鬼婴,而她的内脏早就被鬼婴给吃干净,只剩下一个散着血臭味的空壳! “给我吃了她!”鬼婴发出尖锐阴渗的声音号令着已经被它控制了的小周。 小周应了一声,披散着头发扑了过来,我抄起棒子就朝她打了过去,却未料棒子被她开裂的肚子给咬断了,我赶紧向后闪躲退开,转眼见其他女食客全都变了模样,披头散发铁青着脸,嘴里不断流出血脓,那样子已经完全看不出她们是人还是鬼。 我这边的响动惊动了她们,她们身上的鬼婴和怨婴驱使着她们卷着长长的血舌头,发出嘶吼声朝我扑过来,她们那么多人我硬碰硬肯定吃亏,是以我转身就跑,迎面狠狠的把追上来的鬼婴小周给撞倒在地上,朝最里面跑。 却在这个时候发现和我一起来的其他几个女老师正堆在角落里吓成了狗,看她们的样子竟然没有和其他女食客一样发生异变。 身上也没有鬼婴怨婴什么的,看来是还没中毒那么深,我也没想那么多直接冲过去朝她们焦急的摆手,“还傻在那里干什么,快跑啊!” “呜呜,我们害怕……”几个老师呜咽着说。 我扶额,刚才吃那么恶心恐怖的东西怎么没害怕,现在装起柔弱来,真是无语,要不是看在往常关系不错的份上,我真想一走了之懒得管她们。 这时嘶吼声传来,那边的女食客和鬼婴小周冲了过来,我赶紧伸手把她们几个拉了起来,朝最里面冲去,看到一道门,我以为是出口就给打开了,那一瞬间极其浓重的血腥臭味随着黑色的鬼气扑面而来,呛的我连连咳嗽快要窒息了。 随后我挥手散去黑色血臭鬼气,看清眼前的场景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满屋子的没皮通红的胎儿像烧鸡一样挂在铁钩子上,血肉糊满所有墙面把这里全都染成了血红色,鲜血不断的滴落着。 有好多鬼婴和怨婴在这里四处的乱飘,婴儿的尖笑声不断的穿过耳膜,让人阵阵胆寒心惊。旁边还挂着几个孕妇在被拿着手术刀的恶鬼活剖着肚子,拿出来的胎儿就交到一个女人手里拿去肢解,用榨汁机搅成肉酱,而那个女人就是李老师! 我惊得差点叫了出来,却见她低沉着眼睛面无表情的剁着案板上的胎儿,一边剁还一边拿胎儿尸块往嘴里塞,而她身后通背裂开一个大口子,里面内脏全都被掏空了! 我这才知道,原来刚才传来剁东西的声音是在肢解胎儿,榨汁机的声音是在把胎儿搅碎,而这里不是出口是饺子店的厨房! “啊!”我还没来得及叫出声来,这时看傻半天的那几个女老师回过神,叫了出来,这立即引来了里面那些鬼东西的注意,全都放下手里的事朝我们扑了过来。 这下终于知道什么叫猪队友了,我开始后悔带她们一起逃跑了…… 第九十一章 黑白无常 第九十一章黑白无常 我最后还是拉着她们一起跑了,可本来就前后夹击,这时混在那些女食客里面的孕妇也都开始变了,全部都裂开大肚子,露出了里面狰狞的鬼婴,跟着女食客一起扑了上来。 我闪躲了过去,其中一个老师却被孕妇怪给抓住,按在肚子上让鬼婴吃光了脑袋的血肉和脑汁,随后拔出来,只剩一个血骷髅的身子在那里晃荡着。 其余几个老师吓蒙了,疯狂的尖叫着乱跳,我也不管她们直接拿出小玉箫狂戳着孕妇肚子里的鬼婴和女食客身上的鬼婴,她们都是被鬼婴控制的,所以我的小玉箫戳伤鬼婴她们就都倒了下去。 这时李老师也跟恶鬼扑了上来,身后又跟着好多被剖腹取胎的孕妇怪,里面竟然有女邻居!那么失踪的那些孕妇尸体也就都在这里,成了孕妇怪被它们利用了! 我突然明白了整件事之间的联系,有人吃人肉,就有恶鬼魅惑你供应你去吃,有人要吃胎儿美容养颜甚至安胎,那就有恶鬼去活剖孕妇拿胎儿让你吃!而对于我,它们是急切的想让我吃!这次也应该是它们迷惑那几个女老师,故意引我来的。 看着和那些恶鬼一起扑过来的女邻居,我没那么多愁善感去唤醒她,直接用小玉箫戳进她肚子里的鬼婴脸上,转而又去对付恶鬼和其他孕妇怪还有女食客。 能自己对付的就自己来,我不想用小玉箫去呼救,让林海来救我,既然自己注定永远都会被这些鬼邪之物盯上,那么薄深不在了,我就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还有孩子。 小肚子变得更加灼热,小家伙鼓起鬼气在身体上乱窜着,直到我手腕处停住,蕴起一道黑光覆盖在小玉箫上面,让小玉箫力量变得更强,我知道这是小家伙在帮我。 欣喜了眼神,手下对付着那些鬼东西就更狠力了。却在这个时候,一直跟在我旁边的那几个女老师突然仰头嘶吼起来,转而将我扑到在地死死的按住了我,我这才看到鬼婴和怨婴不知什么时候爬到了她们身上,控制着她们已经与其他怪物无异了。 她们吃了那么多胎儿,会被鬼婴和怨婴控制也是迟早的事,只怪自己太大意了。 我红着眼睛拼命的挣扎,却一点用都没有,那些恶鬼趁机跳了过来,围着我踩在我身上,掀开我的衣服露出肚子,随后就拿着手术刀要割上去。 我一急,猛的挣脱拿着小玉箫的手,朝那恶鬼狠狠戳去,却在触碰他鬼脑袋的时候,小玉箫出现了裂纹,一滴血随着黑光飘散不见,小玉箫也跟着失了效。 那些恶鬼见了,看着我戏谑的一阵鬼笑,随即沾满鲜血的爪子就抓起方才盘饺子往我嘴里塞着,另一边也开始继续拿手术刀要割我的肚子,我嘴巴被饺子堵的死死的,发出唔唔的声音死命的挣扎却丝毫没用。 眼见着那手术刀就要划破我的肚子,却听砰的一声,一道黑光从空中炸开,像是黑色鸡毛掸子一样的东西从黑光中飞了过来打在要剖我肚子的恶鬼身上,瞬间让他飞出去爆开魂飞魄散。 随后几个穿梭将压在我身上的恶鬼和女老师全都打飞,四散了出去。 之后黑光慢慢凝聚缓缓照落在地上,地上瞬时出现一个黑色的旋窝,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帅气男子从旋窝里出现,随手接住了飞梭过来的黑色鸡毛掸子,立在身侧,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而后在他身旁又出现一个白色旋窝,一个手持白色鸡毛掸子穿白色西服的俊逸男子从旋窝里出现,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看着我。 “你们是……” 我刚要问出来,就见所有见到他们出现的鬼婴和怨婴,还有恶鬼都惊恐了表情,向后退开有些害怕的看着他们俩,其中一个恶鬼恐惧的说道,“黑,黑白,黑白无常大人!” 他们俩是黑白无常?我惊讶的倒吸一口冷气,转而看着他们,电视和传说里他们可是长得超级惊悚的鬼老头形象啊! 而且记忆里都是黑无常凶相无比常年阴森个脸无比恐怖,白无常则常年吐着红色的长舌头喜笑颜开却诡异异常,可是现在看来,怎么全都是西装革履的大帅哥啊! 再看这个黑无常脑袋上也没戴那个大高帽子,天下太平四个字反而成了胸针别在了他胸前,白无常也没有高帽子和红色长舌头,一见发财四个字也别在了胸前。 唯独倒是俩人的表情符合了传说中的那样,一个冷的像大冰山,一个热的像笑面虎。 “知道叫本常大人,还不快伏地受戒跟本常回地狱去!”我正看他们出神,黑无常面无表情的对那些恶鬼说了话,吓的那些恶鬼猛的一哆嗦,却依然没有动。 “呵呵,看来它们背后的人来头不小呢。”白无常鬼魅的一笑,清冷冷的跟黑无常说。 只是他话音刚落,手里的白色鸡毛掸子就朝那些鬼怪飞了出去,直打在恶鬼和鬼婴身上,嗷嗷鬼叫一气却毫无还手之力。 可它们却依然不肯服软求饶,更不肯退缩,反而看着黑白无常的眼睛没了畏惧,很快阴怨之气凝聚在一起朝我攻袭过来。 “大胆逆鬼,竟不把本常放在眼里!”黑无常怒喝一声,飞身过来,横到手里的黑色鸡毛掸子,把所有的恶鬼和鬼婴怨婴都打飞了出去,转而横在我身前。 一道紫光突然从里面照了出来,转而将它们全部包裹,它们立马像是得到某种力量的充实朝我们冲了过来。 白无常却开始邪魅的尖笑着,那笑声就像是吃人心魂的妖魔一样,衍生出无数个白色骷髅波光,把它们全都包围在其中,转眼瞬间消散不见。 我直接看傻了,过了好久全都平息了,我才缓过神来,转头看着黑白无常,我结巴的问,“你们,为什么,怎么会出现……” “少夫人,是阎王老爷派我们俩来救你的。”黑白无常恭敬的一低头,转而又说,“我们来晚了,还望少夫人见谅。” 我又傻眼了,黑无常啊,那可是跟白无常并称阴间十帅,阴界总司的掌管者,阳间专勾人阴魂的鬼老大啊,现在居然对我这么恭敬有客气,我不是在做梦吧。 “你说阎王要你们来救我?”我不敢确信的问它们,阎王不就是薄深的老爸么,薄深因我魂飞魄散,那他不该恨我么?怎么会救我啊! 白无常勾唇笑的摄魂,他插话过来,“阴间出了动荡,阎王老爷已经知道好多邪祟之物从阴间跑出来作乱了,也从阴阳镜中看到你遇难,所以让我们上来救你,也顺便查放纵指使邪祟作乱的幕后主使到底是谁!” “阎王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你是少爷的夫人!” “可是薄深已经……而且是我……” 我没有说下去,想到薄深我心里又是一痛,看着他们的眼睛也闪了泪光,我真心觉得阎王该杀我而不是救我,可说道薄深白无常却是一笑,却和黑无常一样什么都没说。 我平复下情绪,看着他们身侧用骨头做的鸡毛掸子说道:“谢谢你们俩救我,还有你们俩这鸡毛掸子打鬼真厉害,改天也给我做一把!” “我们这不是鸡毛掸子,是哭丧棒!”黑无常板着脸对我说,明显感觉他对我的话很无语。 我尴尬了笑了笑,就当我是一孕傻三年吧,其实我一直以为黑白无常拿着的是鸡毛掸子…… 我们正说着,那道紫色光芒蕴着更强的力量朝我们袭了过来,黑无常猛的迎掌接住,却有些招架不住的被推了回来,白无常立马蕴起鬼光帮黑无常将那紫光狠狠的反击了回去,转而立即带我离开了这里。 它们把我送回了家,一进家门看到它们的凌蕴就尖叫着跳了起来,大呼黑白无常是他偶像! 我无语,以前不是林海才是他偶像么?这人变的还真快,有些局促的看了看黑白无常,问它们喝点什么。 凌蕴却先说它们什么都不会喝,然后就笑着蹦达过来,看稀有动物似的看着黑白无常,说他只是以前跟薄深见过它们一次,没想到这次有见到了好激动。 黑无常没搭理他,而是转身跟我说,最近阴阳两界动荡异常,所以阎王老爷要他们查案之余也要在背后保护我。 凌蕴一听这话,连连咂舌,说没想到我这么厉害,竟然能出动阎王来保护自己,还说有个阎王做公公真是好,至少做阎王的儿媳妇说出来也是令鬼闻风丧胆,牛b哄哄的事情。 我才懒得纠正他这种说辞,反正薄深在的时候,他这嘴上的话也没少欠揍过,倒是黑白无常,我怕它们俩到阎王那里说,那可就不好了,阎王不计嫌的救我,我可不想给他什么不好的印象。 这时,林海从立马走了出来,看到黑白无常,笑容僵在脸上,神情有些复杂的走到我身边,没说话。 反倒是黑白无常恭敬的朝他一低头,齐声道:“鬼爷!” 第九十二章 鬼王之子 第九十二章鬼王之子 鬼爷?我们都诧异的看向林海,不解黑白无常怎么会这么恭敬的称呼他为鬼爷。 林海却看了看我,转而看向黑白无常问,“你们怎么来了?” “鬼爷,少夫人遭遇刽子恶鬼围袭,我主阎罗命我们兄弟前来营救。”黑无常面无神色的看着林海,即使尊敬却也不见一丝波澜。 听到这,林海转头问我,“遇到危险怎么不吹小玉箫找我?” “如果你们都不在我身边,又或者我没有小玉箫,那我找谁?”我看着他直接把心里想法说了出来,“你们不可能永远都在我身边,我也不想一辈子都被人保护。” 林海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会儿,没有说话,转而看向黑白无常说:“两位大人可有查出事情苗头?” 我见林海称黑白无常为大人,看起来他们好像很熟悉,我忍不住问他,“你到底是谁?” 林海看着我转而看了口气,真实身份说了出来。 我才知道,原来他是鬼王之子,一直掌管着鬼王楼阁,所以被众鬼成为阁主,而鬼王阁楼正是押赴众鬼批判的必经之处,所以阴间有句话叫怕得鬼王怕阎王。 但事情起因却是因为几百年前的一场动荡,原本需要十殿阎罗和十八殿判官掌管治理的地府,十殿阎罗却变成了一位阎罗王也就是薄深父亲,十八殿判官也归鬼王掌管也就是林海父亲。而冥王为受冥界安宁自愿去极无之地去守幽冥之灵。 鬼王的鬼权仅次于阎王,可他却不太愿意管阴阳界的事,所以鬼王楼阁就交给林海掌管,他去极无之地结界处陪冥王。 极无之地就是幽冥界最尽头,那里无光无声无息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听不见看不到,可即便是这样,明知道冥王什么都听不到看不到,鬼王还是经常守在结界外面下棋,说外面发生的事给冥王听。 我很好奇鬼王和冥王是怎样的关系,才能让鬼王这么真挚无悔的去重复做一件事并且一直守着冥王。 但是问了之后,林海也没说,反倒是白无常提到的一个阴王,让他们都变了脸,就连凌蕴的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我问他们阴王是谁,又都不愿意说,只是告诉我那个阴王是一个大罪人。 他们不愿意多说我也没再多问,反倒是知道林海真正身份的凌蕴跳过来,各种唏嘘的跟林海套关系拉近乎,前一秒黑白无常还是他的偶像,现在林海又成他大哥了,这脸比翻书还快。 我无奈摇头,却一点也不讨厌他这样,因为这些都是凌蕴的玩闹,别看他这幅样子,其实在他心里真正当兄弟的人,只有薄深一个。 而后黑白无常说了神秘紫光的事,还说了它们与紫光交手,发现其蕴含力量无比强大,要查出这背后之人很难。 林海听了便说那紫光就是神秘力量,还说了以往与它交手都被伤到的事。而且他发觉那力量不止强大,还有很重的阴煞怨气。 黑白无常随即就说它们也感受到了那浓重的阴煞怨气,并且会吞噬他鬼之鬼气,所以与那神秘紫光交手,它们才难以招架,差点被伤到。 要知道黑白无常是阴间的勾魂使者,首要将帅,它们的力量也非同一般,众鬼都闻风丧胆,可那力量却丝毫不怕反而主动攻击它们,这迷雾真是越来越深了。 而黑白无常却说阳间所发生的一切,阎王已经全部知晓,现在已出动阴界所有阴差去查办这些事的幕后主使,而它们首要就是保护好我,还有鬼子。 听到它们说起鬼子,我不禁向他们问道:“有一件事我不明白,要说那些鬼东西要剖出我肚子里的鬼胎是鬼子对它们有用,可它们为什么非要我吃那个饺子!” 黑无常和白无常互相看了一眼,随后白无常对我说,“人与鬼之子属阳界鬼胎,一旦有鬼胎出现就有恶鬼献祭活人血肉,以报自身平安。只是刽子鬼送上的献祭却是恶婴鬼胎,为了的是曾强鬼子之力为他们所用。” 然后看了一眼林海他又接着说:“而且我们猜测幕后主使正在手机强大阴怨之气来壮大自己能力才会作恶出这么多事端,而且小镇的结界已经将自己圈禁,让这里成了人间小地狱,鬼魂最佳滋养鬼身之地,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事。” “人间小地狱?也就是作茧自缚?”我问出来,随后见他们点头我又问,“那小镇岂不是还要死很多人?” “这里距阴界太近侵染太多阴气,气数已尽了。”黑无常说。 “那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们应该尽早离开。”林海看着我说。 可是他的话却遭到黑白无常的反对,它们说:“对方最终的目标是少夫人,没有少夫人我们引不出幕后主使,所以少夫人不能离开小镇。” 林海却当即否决,他不想让我去冒那个险,黑白无常却说,如果不引出幕后主使一举歼灭,我将永远都处于危险之中! 听它们这么说,林海的脸色稍微缓和下来,也没再否决什么。 这时,我听身后有动静,转过头发现客厅拐角处有人站在那里,我过去一看是精精,就笑着问她在干什么。 她一愣,显然没料到我看到了她似的,看着我好久才说出话来,她说是因为来了陌生鬼,她害怕才不敢出来站在那里。 我笑了笑,果然小孩子都怕生,无论是人还是鬼都是这样,想着就拉起她的手往客厅走,她却好像有点不情愿似的在我身后走的很慢。 到了客厅一见到黑白无常更是躲到我身后,怯懦的探出个小脑袋看着他们,大眼睛泪汪汪的充满了畏惧,那小可怜模样弄的人忍俊不禁,都笑了出来,都以为精精是被黑白无常吓傻了,毕竟鬼除了阎王,是最怕它们俩的了。 凌蕴拉过精精在身旁,歉意的对黑白无常说孩子小不要介意之类的话。 只是黑白无常盯着精精看了许久,却说,它们好像在哪里见过精精,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它们的话让我们瞬间都看向精精,它们话里的意思很耐人寻味,好像在说一个忘记了的老熟人一样。可精精还只是个小鬼,鬼龄都没多大,充其量是死的时候被它们勾走的魂魄,哪里会和黑白无常是老熟人呢? 凌蕴也笑着说它们是勾魂使者,见到的鬼多,所以看精精眼熟也不足为奇。 他的话瞬时解除了尴尬,我和莽莽表示赞成,林海看着精精,也是没说什么。 黑白无常见此,只是看了一眼精精便也转移了话题,让林海跟它们出去一下,有话要说。 而我折腾了一天也累了,就让凌蕴带精精回房,自己去洗了个澡就睡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了,有些口渴起床出去拿水喝,发现林海从外面回来,脸色很不好,我过去问他怎么了,他却冷着脸说:“我困了,要睡了。” 说着就朝他自己房间走去,我皱眉看着他,鬼是魂体怎么会困又怎么会需要睡觉?我觉得他很不对劲,就追上他挡在了前面,我看着他问:“林海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这个不要你管!以后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他突然阴沉下脸,看着我的样子也不像是在开玩笑,而且他也从来没这样对过我,随后他又说,“许清,我总是保护你,真的太累了。” 我仰头看着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会这样说,我曾经一度认为自己是大家的累赘,现在竟然证实了,我苦涩一笑,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我说,“我许清从未要求过谁来保护我,如果你觉得累,那你走好了。” 林海听了一把扯过我脖子上有了裂痕的小玉箫,淡漠的看了我一眼,转身竟然真的走了。这是我始料未及的,可能我的话太重了,但以出口,就像他对我说的话那样,已经收不回来了,既然他想走,我也不想挽留…… 抽了一下酸涩的鼻子,我转过身看见精精站在墙边那里看着我,我过去问她是不是想吃蜡烛了,她摇头转而伸手擦掉了我脸上的眼泪,安慰我别哭。 她这么说,我反而更难受了,没了薄深,现在连林海都鄙弃我走了,心里就像堵了个结,压抑着好痛苦。 精精看我哭的伤心,就拉起我的手回了我的房间,让我躺在那里,她给我讲故事听,希望我可以好过一点,看她那乖巧贴心的模样,我欣慰的一笑,手摸着她的脸,没多久就睡了。 第二天醒来,我出来看见莽莽和凌蕴在吃早餐,可唯独没我的份,就问莽莽是不是忘记做我的早餐了,谁知道向来温顺的她却板着脸说我要吃不会自己做么。 我尴尬的站在那里,有些不相信的看着莽莽,怎么一觉醒来,连莽莽也…… 这时,吃完早餐的凌蕴起身狠狠的撞开我的身子朝沙发那边走了过去,还嘀咕了一句害人精总是招惹祸端。 第九十三章 引鱼上钩(打赏10000加更) 第九十三章引鱼上钩(打赏10000加更) 我一听,身体瞬间像被麻痹了一样僵硬的站在那里,红着眼圈问他们是不是很讨厌我。 凌蕴和莽莽却借题发挥,对我大发雷霆,还说要跟我这个害人精划清界限,从此两不相见,就都走了。 空荡荡的房子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我缓缓的蹲在了地上,低声抽泣着,如果是因为我总是招惹邪物,让他们费尽心机来救我而很讨厌我的话,那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远离我,而是现在? 如果一开始就远离我,如果一开始我就被鬼邪之物害死,那就不会有这么多事,薄深也不会因我魂飞魄散,我也不用像现在这样,蹲在这里哭,没有情感就不会如此伤心了…… 这时一直从客厅里面看着我们的精精走过来,小手安抚着我的背,“姐姐不要哭,你还有我。” 我抬起头看着她,哭声问:“姐姐真的有那么让人讨厌么?” 她摇摇头说,“姐姐是好人,他们讨厌你,我不讨厌,他们不要你,我要你。” 说着就俯下小身子爬到我肩膀上,安慰的抱着我。 心里有些安慰的我,反手搂过她的小身子坐到沙发上去,依偎在一起坐了好久…… 晚上的时候,精精给一天没吃东西的我去冲牛奶,我坐在那里胡乱播着电视,莽莽和凌蕴最喜欢看电视,可是他们走了,也就没人那么热衷看电视了。 乱播着遥控器,却在新闻台看见插播新闻说,剖腹取胎案已破,凶手是医院专门倒卖胎儿的妇产科医生。镜头里,那个所谓的凶手一直避讳的遮挡着脸,可我还是看清那人竟然是饺子店那个半身尸人服务员! 我皱眉,那天看到的半身尸人明显就不是人类,完全就是个怪物,可是今天新闻上的他怎么那么完好,身上没有上,也没看见任何鬼气和鬼邪之物。难道那天看到的不是他? 可新闻里正播着他在警局认罪的画面,他说自己是为了钱一时糊涂就跟一个神秘老板做了长期交易,之后的事就都不知道了。 我越看越纳闷,一个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且那天他都变成那个样子了,现在怎么又恢复成正常人类了? 我正疑惑的看着,身后的门就响了,我转过头去,竟然是林海! 我以为他回来了,可是之前发生的事让我有些拉不下架子过去问他怎么回来了。就坐在那里,假装看电视看的很认真。 他走过来,“许清。” 听到他叫我,我故作淡定的转过头去看他,“什么事?” “剖腹取胎案凶手找到了,你可以放心了。”他在旁边坐了下来。 看他这样,虽然觉得比之前对我的冷漠还要反常,但他如果能回来,终归是好的,我就暖下表情跟他说,“可是我不信那就是真正的凶手,因为那天在饺子店他已经变成半身尸人了。只是不知道现在为什么又恢复成正常人类的模样。” 他没看我,而死看着电视里那个新闻说:“很有可能镇子上的人被恶鬼附身了,而那天黑白无常救你时把恶鬼打散了,所以被附身的人就又都恢复成正常了,但他们看似正常,实际上跟恶鬼做过交易的人就已经不属于人类了。” 我点点头,原本以为他当初肯定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才会那样对我,想着他现在回来跟我说这些应该就是没事了,我就故意半开玩笑的问他,“你昨天不是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他却突然站起来,冷冷的看着我,“走的急,好多东西都忘了带,还有凌蕴和莽莽的,他们要我把他们的东西也一起带走。发生这么多事,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说着就朝里面走去,不一会儿就把他和莽莽凌蕴的东西都收拾好,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我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心像刀扎的一样,凌蕴和莽莽居然让他来带走他们的东西,都不肯再回来,再看见我了,就算我是个灾星祸星,可真的有必要这么绝情么? 咬牙含着泪水转过头去,关掉电视,起身走了出去,想要到秋千上坐一会儿,却看见大树秋千下面,精精站在那里,和她面对面有个黑影,他们好像在说着什么。 我抿了下衣服,走近些,看见精精挥舞着手对那个黑影大声反驳着,而那个黑影好像很生气,蕴起鬼气很用力的把精精打到了一边去,看她吐了血,我赶紧跑过去,把她扶抱起来,她却猛的推开我,“姐姐,快跑!” 她话音刚落,那个黑影就把我包围起来,漂浮到上空,黑气疯狂的卷动着我的身体,我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大冰窖,极度冰寒让我连哆嗦都忘了,感觉那黑气正在一点点抽干我身上的精气,皮肤一点点的贴紧抽在一起,我难受的快要无法呼吸了。 “快放开她!”精精爬起,过来对黑影大声喊着。 可那黑影却像是听不见一样,缠着我的黑气变得更加快速,我更冷更痛苦了。 精精飞上来,想要制止黑影,却被他的旋风黑气给震飞了出去,狠狠的撞在了树干上,起不来了。 这时,突然飞过黑白两道灵光重击那黑色旋窝,我瞬时被放了下来,落在了黑无常的怀中,随即被他放下来护在身后,而那黑影再次朝我袭来,白无常突然出现挡在我们前面,迎手就将那黑影打散,一道紫光从中闪现瞬息不见。 我赶忙过去扶起了精精,检查着她鬼体有没有受伤,现在就剩她陪着我了,我不想她在有事。 而后看她没事,我就放心了,转而问她,“刚才那个黑影是谁?你们刚才在说什么?他为什么要伤你?” 她看了看我低下头,带着哭腔的说,“是那个幕后主使者的黑影手下,他要害你……对不起姐姐,我没能阻止的了……” 看着她那愧疚的模样,我一阵心疼,抱在怀里连连安慰她不关她的事,转而问黑白无常怎么来了。 他们却没说话,直接带我和精精回了屋子。 而后,黑无常把精精送进她房间的时候,白无常魅惑笑着在我耳边说了句,明天午夜十二点穿上红衣服去小镇十八层大厦顶端,引那幕后主使上钩。 说完他就和黑无常走了,我想多问些什么都没给时间,之后反复揣摩黑白无常的话,大概他们是要用我做诱饵,要把那个幕后准时引出来灭掉,叫我做诱饵倒无所谓,可是现在我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了,叫谁去帮他们俩啊。 虽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但第二天午夜十二点我还是穿上了红衣服出现在小镇的十八层大厦顶端上,那里已经点上白红两色蜡烛,我很自然的站在了最中间,面对大厦前面一片夜景之色。 不多时,身后一阵阴风吹起了我的裙摆,我紧张的攥紧了手,以为是主角来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倏然感觉有人碰了我一下,我差点叫出来,转头一看,是精精! 瞬间输了口气,我拍胸脯问她怎么来了,她说不放心我,所以偷偷跟来的。 我们正说着,突然一阵狂风把大厦顶端的卫星大锅给掀飞了出去,通往顶端的楼梯门也被狠狠的撞开,好多恶鬼,厉鬼奔涌了出来,看见我就像是看见了美味猎物一样,嘶吼着全都扑了过来。 我赶紧拉着精精向后退着闪躲开,转身往前跑,可大厦顶端地方太小了,跑来跑去也只不过是跟这些鬼东西兜圈子,再往前面跑就直接跳下去了。 眼见就要被这些鬼东西给包围了,精精飞身运鬼气朝打了它们过去。可是它们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光凭精精根本就打不过来,干脆我拿起旁边的电线朝它们狠狠的抽了过去,一般的鬼都怕电,所以这招很有效,打散了好多恶鬼。 突然听到幽怨的歌声,伴随着无数鬼哭狼嚎的声音,穿入耳朵让我一阵恍惚,再睁开眼时我已经被好多厉鬼缠着身子,它们红色的鬼气自由的在我身体里穿梭着,那极致冰寒恐惧的感觉就像是冰刀在反复扎你内脏一样,难受至极却挣脱不开。 我抱着头痛苦的蜷缩在那里,心想黑白无常怎么还不来,我真是一分一秒也等不了了。 这时倏然传来轰隆的声音,厉鬼们尖叫着放开了我,我以为是黑白无常来救我了,抬头却见是精精喘着粗气打飞了厉鬼,我赶紧跑过去,拉起她的手就往前跑,身后厉鬼,还有好多恶鬼全都聚拢扑过来。 我倏然猛的停住脚步,心惊的看着眼前差点掉下去的大厦边缘,转过头来,那些鬼东西已经将我们围住,毫无退路。 精精护在我身前,刚要出击,一股强大的黑色旋风席卷而来,将她狠狠的打飞从大厦掉了下去。 “精精!”我猛的转身,急声喊了出来。 下一秒,我的手脚就被厉鬼和恶鬼控制,死死的按在一个紫色阵形图上,那黑色旋风旋转到我面前,从立马伸出一双萦绕紫光的利爪,狠狠的扼住了我的脖子,将我拉近,瞬时一股吸力从我口中吸出精魂后,开始疯狂摄取起来。 我难受的直蹬腿,憋红了的眼睛不断的流着眼泪,却连咳嗽都是种奢求,我以为我就要这么交代了,却听到熟悉的怒喝声。 “你个大傻帽!快放了我兄弟的女人!” 第九十四章 对抗之战 第九十四章对抗之战 那话音刚落,一个红色的长鞭子雷厉风行的打到黑色旋风之上,黑色旋风立马搅住长鞭子与之僵持。 我困难的转过头去一看,竟然是凌蕴,穿着黄色道袍,黄符贴的满身都是,站在那里跨步用力扯着长鞭子,我惊呼:“你不是走了么?” “许清,我真为你的智商捉急!”他笑着说完,就狠狠的抽回鞭子,旋即又抽到黑色旋风之上,黑色旋风受创散开些,这才放开我,我趴在地上咳嗽着,重新呼吸到空气的肺腔火辣辣的疼,被吸走了不少精魂,身体也软趴趴的没有任何力气。 黑色旋风再次朝我袭来,凌蕴趁机一甩鞭子卷到我腰上,把我拉到了他身边,随即又做好了攻击之势,嬉皮笑脸的问我:“看哥刚才帅吧!哥这一身有没有大侠风范?” 我汗,看他穿的跟林正英似的,还贴了那么多黄符在身上,我感觉自己尴尬癌都犯了,“没有,我看着像傻缺!还有你怎么回来了?” 很不满意我对他装扮评价的冷哼一声,凌蕴随手狠狠的抽向朝我们袭来的黑色旋风,又扫开一起攻来的厉鬼和恶鬼,报复似的对我说:“我兄弟的女人是个半残,我不放心就回来了。” 我一听这话就不对劲,抄起家伙冲过去狠狠的戳死要攻击他的恶鬼大声质问他说谁半残!这话意思不还是讽刺我需要人保护么,我偏不!转手又戳死一个厉鬼,凶狠的看着他。 凌蕴显然没想到我会突然出击,还这么凶残,一个愣神甩着打鬼鞭子的手抖了抖,转眼就被黑色旋风卷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疼的直咧嘴。 这时,突然传来一阵狂风,耳边响起巨大摇铃声,把所有的恶鬼厉鬼都震的疯狂嚎叫,魂体开始四散。我转头一看,连莽莽也化作巨大蛇身回来了。 我惊呼,“莽莽,你怎么也回来了。” “我是不会丢下夫人的!”说着,她嘴叼着鬼摇铃快速抖动起来,蛇尾横扫又涌进来的刽子恶鬼和怨鬼。 我心血沸腾的看着她和重新加入战斗的凌蕴,原来我没有被朋友抛弃,那种狂喜和激动让我手里的家伙,打鬼打的更狠了,左右挥舞着家伙,全部直接爆头,杀无赦! 那些拿着手术刀围攻我的刽子恶鬼和怨鬼看分散着太容易处下风,就全部聚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鬼魅罗刹,奔跑着朝我袭来,地面被它踩的震荡摇晃。 我向后退闪不及,被绊倒在了地上,它瞬时伸出巨大鬼爪就要抓起我,却被突来的一阵狂魅笑声给震散,分散的刽子鬼和怨鬼开始向四周逃窜,却没有几个能逃过那笑声,而全部消失魂飞笑声中。 我起身看过去,黑白无常站在十八层大厦的边缘,傲然的拿着黑白两色哭丧棒,转而白无常收住笑声,和黑无常一起飞身过来,把我带到安全地方,随即就和凌蕴莽莽一起与那黑色旋风周旋起来。 我惊喜的看着他们,竟然连黑白无常也来了,没工夫去考虑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拿着家伙站在那里,只管自保,不给他们添麻烦。 可那黑色旋窝并不与凌蕴他们恋战周旋,而是蕴起强大力量加速旋转,做着幌子要攻击他们,却在他们闪躲之时,朝我飞速袭来,我向后退步,拿着家伙就朝他打去,明显自不量力的举动,毫无意外的就被它顺势给卷了进去,朝大厦下面旋转去要离开。 却在此时,箫声起,音波截住了黑色漩涡,转而箫声加强把黑色旋窝外面的黑气震散,露出紫色的光柱,我被困在里面。 却见林海从天而降,收起玉箫,反手运转鬼力灵光狠狠的打向紫色光柱,让它不堪受力的把我甩了出去,林海立即飞身过来,接住我抱在怀里,朝安全方向飞去,而后把我稳稳的放在地上,眼神柔情万份的看着我,“对不起,我来晚了。” “不晚,回来了就不晚!”我哽咽了声音,看着他,“我还以为你们再也不会回来了呢。” “傻瓜!”林海摸了摸我的头,温润的笑着,转而看向那袭来的紫色光柱,将我护在身后,朝凌蕴莽莽他们喊了一声,随后他们都飞身聚集到我身前。 而后林海运灵力猛的袭在紫色光柱上,紫色光柱随即歪斜胡乱旋转,凌蕴趁机甩鞭子抽了过去,把紫色光柱彻底打散,莽莽在我身前摇着鬼摇铃,趁机把所有的紫光全部驱散,让它再也无法重新凝聚。 黑白无常此时也拿出铁锁链,和收鬼袋,把所有的恶鬼,厉鬼,怨鬼,刽子鬼还有散掉的紫光全都收了进去,黑无常用铁锁链绑好,任凭这些鬼东西怎么挣扎,都无法逃脱。 我们凑过去,看着那装满鬼东西在活蹦乱跳的收鬼袋,没一会儿就消停了,我们都输了口气,可算是把这一直作乱的幕后主使给制服了。 早知道是这样,我直接当诱饵引它来,把它抓住多好,何必废那么多功夫,惹来那么多麻烦和事端。 我转头看着林海和凌蕴还有莽莽,问,“你们不是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莽莽都说要跟我决裂了,还有凌蕴你也是,林海你也突然对我冷冰冰的,这到底怎么回事?” 凌蕴冲我笑的痞气,看着我的眼里带着浓浓的嘲讽,“我说也就你许清会真的相信,我们跟你决裂不理你了。都是人,你说这智商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看他那副‘你真笨没哥智商高的样子’我骤紧眉头,克制着自己的孕妇情绪,但这要是薄深在场肯定抽他! 不过,我也明白了他们离开的用意,可这并不代表他们再回来我就不会生气了。我冷着脸仰起头看着他们,“你们用我做诱饵钓大鱼,却把决裂搞的那么像,害得我好伤心,既然都说决裂了,那你们还回来干什么!” 林海看我有些生气了,就说:“许清,我们要是告诉你就演的不像了,事出有因你就别介意了。” 听林海这么说,我才有些缓和,这件事我如果事先知道或许真的会露出马脚,他们那样做也是无奈,可不能说我信了就智商低啊,想到这儿,我怨恨的看着凌蕴,本来还在哈哈笑的凌蕴看我脸色不对,也立马恢复严肃跟我道了歉。 莽莽也跟着道歉,就连林海都摸着我头发让我大人不计小人过,看他们都这样说了,那我也不好再介意下去,就点头说原谅他们了,但是不许有下次,而且他们以后都要听我的,见他们都同意没反驳,我才罢休。 忽然想起了精精,我赶紧跑到大厦边上,趴在上面往下看,大声喊着精精,按理说她是魂体不会因坠落而伤亡,我喊她也该听得到,可我喊了很久,都没有回应,想到刚才她被黑色漩涡打的那下可不轻,该不会是魂飞魄散了吧? 想到这儿我急了,更往前探着身子喊着精精名字,却在这时听到一声巨大爆炸声,我刚转过头去,就见一个身高十几丈黑身朱发绿眼浑身萦绕着紫色光芒的鬼罗刹从爆裂的收鬼袋壮大出来。 这才是那紫色光芒的真身,他竟然没有死!而且还把收鬼袋里所有的鬼都吃了,让他有了众鬼精元的滋养,变得更加强大了。 看见我们,他呼出长长的冷气,阴森的一笑说:“想不到你们这么急着死,竟把我的幻身都打散了。” 我还以为他会和其他鬼一样只有杀戮的机械思维,却不想他能有自己的思维,转眼见他的鬼罗刹头逐渐变成了人类的模样,还是个长得不错的帅哥。 我有些跌眼镜的看着他,而他的眼睛也充满贪婪的一直盯着我从来没移开过,转而狂魅的笑了笑对我说,“你吸引力还真是强,我竟上了钩被你们给引来了。” “早就说过你是大傻帽了,你还瞎bb个球啊!”凌蕴从我旁边跳出来,俩手扯着鞭子瞪着他,“这下看看到底是谁着急死!” 他说完,就舞着长鞭子,主动出击,朝鬼罗刹抽了过去,却见鬼罗刹轻蔑的一笑,微微闪身就躲了过去,随即瞬闪在凌蕴身后,挥起巨大手掌都没运灵力就将他打飞了出去。 凌蕴重重的撞在了水泥墙上,猛的喷出一口血来,痛苦的捂着胸口,显然是受了内伤。 转而鬼罗刹轻笑着朝我袭来,林海当即挡在前面,玉箫放在嘴边刚吹了两下,那鬼罗刹就阴森笑起来,笑声震裂了林海的玉箫,鬼罗刹趁机攻近,林海瞬时蕴起灵力与之抗衡,却被他强大力量逼的节节后退。 这时在一旁帮衬的黑白无常飞起哭丧棒打向鬼罗刹,又飞身在半空,运转起一黑一白强大鬼力灵光和林海一起抗衡鬼罗刹的阴鬼力量。 莽莽用蛇尾将我卷到一旁,转而摇着鬼摇铃也在旁边帮衬对抗鬼罗刹,凌蕴也爬起来,挥舞长鞭左右袭击着鬼罗刹。 却在此时,鬼罗刹仰天怒吼,鬼力瞬时凝聚彻底爆发出来,巨大波光将林海,凌蕴莽莽他们全部震飞了出去,重重落在地上,吐出血来。 我也被那力量的余光给伤到,趴伏在地上,林海就在我眼前,他爬过来把已经完好无损的小玉箫塞到我手里,虚弱的说:“许清,趁机,快逃……” 大家在等文之余,可以去看看另一本鬼夫文。书名《我的鬼夫大人》,链接:http://.huanread/book/detail.aspx?novelid=68 简介:救命恩人不是人,逼婚不成竟用强… 第九十五章 好像看见薄深了 第九十五章好像看见薄深了 我攥紧小玉箫,眼含泪的看着他摇头,这个关头我怎么可以一个人逃走!我咬牙爬起来,过去扶起林海,割破手腕把血放到他嘴里,他是鬼,我的血对他有帮助,至少能让他快点调整好鬼息。 却在此时发完狂的鬼罗刹瞬闪到了我身前,横拳将林海扫了出去,转而伸手抓起我狠狠的攥紧,将我拉近他,看着那张帅气的脸除了阴森诡异,完全没有一点美感和欣赏。 我抗拒的别过头去,他却从嘴里伸展出长长的枝条将我的头扳正,随即呵出一股冷气就开始吸我的精魂。 只听地面轰隆一声,巨大的黑色漩涡从地面显现,好多手持武器的阴兵将帅从那里出来,接连发威向鬼罗刹进袭过来,他卷着我闪躲过去,狠狠的朝他们鬼声怒吼,威震之力震散许多阴兵,却在阴兵将领的呼喝声中重新凝聚。 “快放了少夫人!”其声阵阵,浩荡声势震动而过,所有的阴兵将领集齐各自武器围袭鬼罗刹,让他无处闪躲伤了鬼身,而后歪斜后退几下,我被他甩了出去,落在已经开始打坐调整鬼息的林海旁边。 转而鬼罗刹像是被彻底激怒了般一阵狂风怒吼之后,挥起重拳横扫阴兵将领,抓起其他阴兵开始疯狂吞噬,逐渐不断壮大身体,阴兵将领重新汇聚齐心攻向他,黑白无常也趁机回转向他进攻,莽莽和凌蕴也爬起来,飞身用武器牵制着他的身体。 鬼罗刹行动开始缓慢,身上萦绕的紫光也弱了下来。 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赶紧朝他们大喊:“快把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一起,攻向他!” 听了我的话,凌蕴和他们全都收回武器,退闪到一旁,以凌蕴为首,一个接一个,每个人都将自己身上的鬼灵力量运转在掌心打到前面的身上,最后全部都传到凌蕴身上,他头顶瞬时出现一个巨大的能量球,趁鬼罗刹袭击过来时,狠狠的推了出去。 没想到打到鬼罗刹身上时却被反弹了回来,凌蕴勉强接住却差点让大家全都震飞了出去,调息好的林海瞬时飞身上去,用自己的灵鬼之力狠狠的传到凌蕴身上,我想到了自己的血也跑过去,用沾满自己血的手打到林海身上。 那一瞬间,狂风怒吼,空气飘起鬼哭嚎叫,巨大的红光膨胀爆裂照及每一个人身上,随即凌蕴头山的巨大能量球开始变幻成青龙生猛游弋的姿态,耀眼青色光芒萦绕,啸起风云青龙已然灌入仙气之力,发出阵阵龙吼声,蓄势待发。 如此严肃时刻,凌蕴却跳起来指着头上对鬼罗刹说:“嘿嘿!看见我头上这个大青龙了么?这是守护人间的五行八荒神兽,吊不吊!” 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赶紧血手掌猛的推力过去,让他把青龙之力推向鬼罗刹,只听鬼嚎震天瞬息被龙吼声掩盖,攻袭而来的鬼罗刹被青龙之力淹没,随之消失不见。 我们顺势都输了一口气,用尽力气的瘫软躺在地上,看着天空已从极度黑暗恢复正常明月高悬了。我傻傻的笑了笑,一种终于战胜了的欣喜和欣慰在心里晕染开来,这一战打的好难,但是我们赢了,这就是最好的结果。 我起身看林海很虚弱的躺在那里,我赶紧扶起他,又喂了他一点血,这才让他有所好转,而后重新坐好调整鬼息。 凌蕴见了,凑过来,“许清,你也给宝宝点血呗,宝宝被打的好疼哦。” “走开!”我白了他一眼,起身去看莽莽,想起刚才那么紧要关头他还在闹,现在又这么贱,我真忍不住想抽他。 过了一会儿,大家都没事了,林海也调整好鬼息走了过来,摸着我的头说,“以后不管怎样都不要再用你的血救我了。” 我笑了笑没说话,转而看向那些伤残阴兵,我知道这应该是阎王派来营救支援的,有些歉意的跟黑白无常说要他们帮我带话给阎王,就说伤及他那么多阴兵将领实属惭愧,多谢他再次出手相救,日后儿媳定带薄族后裔去见。 我刚跟黑白无常说完,就看到一个熟悉的黑色身影从林海身后飘过去,转而又飘向大厦下面去,我倏然像是被雷击了一样木讷的站在那里看着黑影飘走的方向呢喃出声,“我好像……看见薄深了……” 薄深!这个名字在我嘴里念出的那一瞬间,我马上像疯了一样朝那个方向狂奔过去,要不是林海飞身过来拦住我,我整个人就直接冲下大厦去了。 我转身抓着林海,近乎痴狂的对他说,“林海!我看到薄深了!我真的看到他了!那是他的背影没错!” “冷静许清!”林海拉住我的胳膊,安抚着我的情绪,“那只是个影子,你看错了。” “我没有!”我狂躁的吼了出来,不愿相信重新燃起的希望只是我眼花,拉着林海就往大厦下面去,凌蕴和莽莽想劝我,可见我那个样子也都不敢出声。 一直到大厦下面,我疯狂的找着薄深,不断的喊着他的名字,甚至找到人多的闹市区,我还是找不到他,我开始随便抓住一个人就问你有没有看见薄深,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很帅气的鬼,他叫薄深…… 流着眼泪无神无主的摇晃在街上,嘴里叨念着薄深的名字,我不知道这样痴癫的找了多久,最后停下看着人群我放声哭了出来,转身问林海,“难道真的是我看错了么?” 林海心痛的拦过我的肩膀靠在他肩上,没有说话。 而我不甘心的又问黑白无常,鬼死了变成的魙会汇集在哪里! 黑白无常对视一眼,白无常笑了一下,转而和黑无常看向我说魙飘忽不定,鬼怕魙就像人怕鬼一样,所以人鬼都看不见魙,包括他们也看不到,而我看到的黑影只能证明我真的是眼花了。 我还是不相信的那只是我眼花了,拉住黑白无常要他们帮我找薄深,林海看我那个样子,一把拉过我大声说,“许清你清醒一点,薄深已经不在了!” 这话就像是个炸雷一样在我脑袋里炸开,我松开抓着黑白无常的手,转而低着头低声哭泣着,随即一阵晕眩,我倒在了林海怀里,而后被他带了回去…… 像是在梦里,一片白雾之中,我不断的追着薄深,可他却一直留给我背影没有回头看过一下,我哭喊着他的名字,却在那一瞬间,白雾散去,我被拉回了现实,睁开眼睛看见林海在我床边。 林海看我醒了,赶紧拿杯水给我,随后扶起我,在我喝完水之后,又拿一碗粥过来,要喂我吃粥,我却摇了摇头根本就没有任何胃口。 林海看我又变成了满脸愁容的样子,就用孩子来劝我喝粥,想到肚子里的小家伙,我不禁抚上小肚子,苦涩蔓延,我掉着眼泪张开嘴,边哭边吃林海喂的我粥。 小肚子却突然剧痛起来,那种熟悉的剧烈灼热感瞬间从小肚子传遍全身,我疼得难受顺势打翻了林海手里的粥碗,侧过身去蜷缩在了一起,嘴里不断的呼着疼。 感觉肚子里的小家伙正在用尖锐的手在里面胡乱的抓挠着,甚至还掺杂着被啃食的剧痛感。 林海赶紧起身查看我,慌张的问我怎么了,我却疼的说不出话来,手指了指小肚子说了句孩子,好疼。他立即会意的摸上我的小肚子,转而神色惊慌的看着我说,“怎么会又有了阳胎反噬!” 我咬牙抓着枕头看着他,已经很久没有的阳胎反噬难以忍受的痛苦让我忘了思考,只管灼烧又疼得要命的在床上翻滚着。林海赶紧运转灵力覆在我小腹上试图压制,却被我已经烧的像个火球一样的腹部疯狂吸起鬼阴之气来。 这时凌蕴和莽莽听到声音走进来,看我这样,惊异了表情,赶紧过来运转俩人力量帮林海,却在打断我腹部吸取林海鬼阴之气的时候,一道紫光从我腹部上飘了出来,从我眉心钻了进去。 我瞬间像是发狂了一样,猛的绷紧四肢,一股强大的力量从我身上迸发出来,将他们震飞了出去,随即我漂浮起来,停在半空,展开双臂,张狂着黑发和衣服,像野兽一样嚎叫,狂肆着表情,眼睛变成红色看着他们,“今天你们谁都别想跑!” “不好!许清被鬼罗刹残魂俯身了!”林海看着我急声说,随即也飞到半空中,用力把我拉下来,我却嘶吼着喷了他一身的毒蛇,他也没顾,只管在我身上打入封魔灵力,暂时将我镇压了下来。 可鬼罗刹残魂和阳胎反噬两种力量,水火不容的在我体内纠葛争斗着,让本就被鬼罗刹残魂控制了思维的我更加痛苦不堪。 我躺在那里绷直了身体,两种气息在我身上四处流窜,青紫的血管向爪牙藤蔓一样迅速凸起蔓延我全身,太过痛苦,我翻滚着身体猛的一攥拳头喊了出来,衍生出的强大力量,把周围所有的一切都震飞了出去,随后我飘起来,破窗飞了出去…… 第九十六章 薄深回来了 第九十六章薄深回来了 没多久林海和莽莽凌蕴他们就追了上来,我转身狂吼要攻击他们,小腹那股力量却牵引着我的身体僵硬的没办法动弹。 随后鬼罗刹残魂又控制着我的大脑想要杀了他们,两个力量相互争斗着谁都想控制我,身体就像是炸开了锅,我漂浮在半空难受的嘶吼出来,伸出手开始抓着自己灼热又阴寒的身体。 林海飞身到我身前,想用灵力打出附在我身上的鬼罗刹残魂,我却被控制的狰狞着表情猛的看向他,狂肆的笑着说,“你若是敢打下去,我就自爆在她体内,看你怎么办!” 林海犹豫了,就在他停顿的这一瞬间,我被鬼罗刹残魂控制的狠狠的将他打飞了出去,转而看向凌蕴和莽莽,刚要出手,一个黑影瞬间掠过,将我抱在怀里,掌心蕴起灵光拍在了我额头上,我晕了过了去。 感觉凉风迅速拂扫在我的脸上,抱着我的黑影移动的飞快,而此时我体内的鬼罗刹残魂已经被暂时压制住,这让我感觉好了一点没那么难受了,只是身体还是燥热的很,而那黑影的怀抱却阴凉无比,我寻求舒适的抓着他的衣服,用力靠紧了他。 好凉快,真的好凉快,那感觉让我发出舒畅的呢喃声,我干脆抱住他的腰靠的更近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他把我放到了一个湖边,没了那阴凉的舒适我立马不干了,抓着他的衣服就往身上拉,感觉他顿了一下,可还是把我重新抱起来,将我搂紧在冰寒惬意的怀抱里。 我朝他胸膛靠过去,发现他竟然没有心跳,难道是鬼?想到这,我想睁开眼睛看看,可是眼睛却被他用布蒙上了,随后鬼罗刹残魂在身体里冲破了压制,我再次被控制冲出他的怀抱半浮在空中,可鬼罗刹残魂能看到他,我却被蒙着眼睛依然看不到他是谁。 “我设计引你入局,想不到还是被你逃窜了出来。” 他好像说话了,可这也是只我残存着的自己意识感觉到了,他说了什么我完全没听到。只被鬼罗刹控制着回了一句狠话,就被支配着身体朝他攻了过去。 我被控制的招招都是下死手的狠招,他却好像怕伤到什么似的,只顾闪躲,不反击也不进攻,可鬼罗刹残魂却不留情,控制着我疯狂的向他进攻。 感觉他突然闷哼一声,好像被击中了,血溅到我手上,那温热的血腥让我有了一丝清醒,我不想被鬼罗刹残魂控制,可还是争不过他的控制力,朝那个黑影人袭了过去,却扑了个空。 那黑影人瞬闪到我身后,一掌打到我后脖子上面,无尽冰寒幽冷瞬间渡入我体内,感觉鬼罗刹残魂惨叫一声,就消失在我身体里,他残留的冰火鬼气又让我燥热的难受。 而此时我被他又抱在了怀中,感受到能让我舒缓的冰凉,我像是吃了chun药一般,忘了矜持开始不顾一切的去扒他的衣服,拼命贴紧他的身体,小手胡乱的摸着,呼吸也因燥热而变得急促起来。 他猛的抓住我的手,像是犹豫了一下,转而狠狠的吻上我的唇,将我压倒在身下狂吻,我大胆的回应着,抱着他的腰几个翻滚,只听扑通的一声,我和他纠缠着翻滚到了湖里,那一瞬间的彻骨冰冷让我开始不安起来。 他却反手抱紧我的腰,让我跟他贴的更紧,吻着我的唇渡气给我,清润了我缺氧的肺,让我不再难受,回应他的吻也更加热烈。 因为有他的输气,我竟被他在水下要了好久,直到出了水面也没放过我,压着我一夜狂肆,直到天亮,鸟儿叫声响彻山谷…… 露水打在脸上,我伸手摸着那冰凉,倏然意识到什么,我赶紧爬起来,摘掉眼睛上的布,趴在湖边看着自己,破衣烂衫满身是血,真是一塌糊涂,我以为昨天那些都是梦,可是脖子上那几个醒目的吻痕证实了昨天那不是梦! 我跌坐在那里,傻了,薄深才走不久,我竟然就和其他男人有了那种关系,我许清什么时候成了这么不知廉耻,不守妇节的人了? 我口口声声说想念薄深,爱薄深,现在却又发生了这样的事…… 我看着湖面,想到昨天和那个黑影人在湖里缠绵的疯狂,强烈的羞愧感涌上心头,我狠狠的抽了自己两巴掌,坐在那里呆愣了好久,直到林海和凌蕴莽莽他们找到了我,我才被林海给抱了回去。 “你昨天被那个黑影掳去了哪里,你还记得么?”林海拿过一杯热牛奶给我,他问着。 “昨天……”我接过热牛奶捧在手心里,另一只手下意识的扯高衣领,想挡住那些刺眼的吻痕,可却还是被林海给看到了。 他转身坐在床边,语气黯淡的说,“不管昨天发生了什么事,你现在没事就好。” “林海我……”看着他,这种事情我也实在没法解释,索性就喝着牛奶什么都不说了。 这时凌蕴和莽莽进来,看我的样子恢复了正常就问鬼罗刹残魂去哪儿了。 我直接告诉他们鬼罗刹残魂已经被那个黑影人给消灭了,当然我没有说后面的事,如果让他们俩知道,以凌蕴的性格肯定会骂我薄情寡义,不知廉耻,估计莽莽也会对我嗤之以鼻。 凌蕴听了我的话,过来绕着圈的检查我有没有事,确定我没事之后,就说那个黑影人真厉害,在不伤及我的情况下都能把那大傻帽的残魂给灭了,真乃大侠风范。 我皱眉看着凌蕴,向来都嬉皮笑脸超级自恋的他怎么突然夸起一个素昧平生,连面都没见到的黑影人了!我随即问他是不是见过黑影人,还是说昨天掳走我的时候看见黑影人的模样了。 他赶忙说没有,然后看向莽莽眨眨眼睛,莽莽赶紧说她要上厕所,凌蕴也说要一起去,俩人推搡着就走了。 我越看越奇怪,俩人都属于精怪那种,人类吃喝拉撒这种事情完全可以不用考虑,可他们却说要上厕所,还是俩人一起去!关系都进展的如此密切了么? 我喝了口牛奶,也不管他们了,转头看着林海,又问他昨天有没有看到那个黑影人的样子,我总不能和人家那样了,连人家样子都不知道吧。 可林海也摇摇头,起身就走了。 连林海也这样,我有些被搞糊涂了,索性也不去想了,倒头就睡了。 迷梦中感觉有人在摸我的脸,那冰冷的触感让我有些不适的动了动,可是那人的手却滑向了我的衣服里,甚至大胆的揉捏起我胸前的白嫩来。 我皱眉,倏然惊觉这不是梦,我猛的转过身去,对上那双明亮如星的眼睛时,我愣住了,白皙的皮肤,高挺的鼻梁,轻柔的薄唇,那是我日思夜想的俊逸容颜,现在就在我的眼前。 “薄深……”我呢喃出声,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再看他还在眼前,我眼泪奔涌出来,哽咽着说,“我是太想你所以出现幻觉了么?” 薄深一笑,伸手摸上我的脸,温情的说。“傻瓜,现在你感受一下,看看是不是幻觉。” 我摸上他的手,那么真实那么的近,这不是幻觉,我猛的扑到他怀里,把压抑了好久的情绪都释放了出来,我大声哭着说,“薄深,我好想好想你,我还以为你魂飞魄散了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薄深反手将我拉近抱得更紧,气息也有些颤抖的说,“对不起,我不该骗你,其实那日我受了伤,被我父亲带走了,在护魂域修养了好久才保魂魄不散。” “那你为什么不回来见我,害得我想你都想疯了。”我抓紧他的胸前衣服,哭的伤心。天知道没有薄深的日子我是怎么过来的。 “我父亲知道幕后主使不会轻易罢休,而且那时幕后主使也已经有了动向,所以就让我暂时留在阴间,让幕后主使以为我死了,才能属于防范,也好在后来入我与林海他们设计的那个圈套。” “这么说,林海,凌蕴还有莽莽他们已经知道你没有魂飞魄散了?” “嗯!我父亲让黑白无常来救你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知道了。” “全都知道了,就骗我一个人是不!” 我扭过头去,满脸泪痕的抿着嘴唇,心里顿时窝了一团火,合着都知道了,就把我一个人当猴耍呢。 薄深看我生气了,扳过我的身子,给我擦着眼泪,哄我,“好了,幕后主使已经消灭了,我这不也都回来了么。别生气了老婆。” 我一听这句老婆,眼泪又止不住的流出来,缓缓的凑进他怀里,那种怕再失去的感觉让我也不想再去计较,我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心里却有着愧疚,毕竟那天在湖边我已经和别人…… 想到这,我呜咽着对他说,“薄深,我对不起你……” 薄深却突然摸上我的脖子,冷脸问,“你这脖子上的东西能给我解释一下么!” 第九十七章 精精没了? 第九十七章精精没了? 我一听他这么问,立马慌了,起身看着他,比划着想解释却又不知该从何解释,最后竟然大哭了出来,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跟中了chun药似的,才会那样…… 我正哭着说着,薄深倏然笑了,看着我的眼神也变得戏谑起来,伸手调戏的掐了一下我的脸,说了句小傻瓜,就笑的更开了。 我一看,忽然明白了什么,那种被耍了的不爽让我起身下床就要走,却被薄深一把拉住手,用力拽了回去,压在身下问我这就生气了,难道我不想他么。 我扭过头去,用力挣扎着说别用这个说辞打感情牌,我不吃这套! 薄深看我真的生气了,就拂过我的脸跟我说,在湖边是我引诱他的,他开始有拒绝的,但我实在太诱人了,就没控制住。 我生气的看着他说再怎么样也不能对我一再欺骗,明知道在湖边就是自己却还故意那样问我,让我自责出丑,这不是故意耍我么! 薄深听了赶紧道歉,手也开始不老实的在我身上胡乱摸着。 我气不顺的狠狠扒拉开他的手,别过身去和他拉开些距离,本来这事儿也没多大,可明明没魂飞魄散大家都知道唯独没告诉我也就算了,又在湖边伪装成黑影人轻薄了我之后还故意摆出丈夫发现妻子外遇的样子,这不故意让我难堪么! 我还真信了他,以为自己成了背叛者,口口声声说如何爱却和别的男人有了关系的那种无耻女人。 薄深见我这样,手又缓缓抚上我的腰,然后摸上我的肚子说,孕妇生气对小宝宝不好。 我去!又在打感情牌!我气恼又把他手扒拉开,他却顺势抓住了我的手拉进怀里,贴的很近对我说我要是再这样他可就要生气了。 我被他说话时呼出的暧昧气息弄的痒痒的,有些抗拒的向后躲着,他却真的说到做到,拉下脸来把我压在身下,说要他生气了要好好惩罚我,说完就霸道的吻上我的唇。 我挣扎别开些头说小心孩子,他却反手在我肚子上渡入了鬼气说孩子睡了,随即又吻上我的唇,疯狂肆虐,我毫无抵抗之力,只能任由他去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我正对上薄深那双温润的眼睛,他含笑的轻抚着我的脸,眼神无比爱怜。 我笑着凑到他怀里,脸贴在他胸膛上紧紧的抱住他,那种失而复得的幸福感和强烈的思念让我恨不得现在和他融为一体,那样就再也不用害怕分开了。 薄深手搭上我的肩,拇指轻轻摩擦着,他知道我很想念他,也因此很愧对我。 这时,我肚子开始鼓起鬼胎气来,随后又隐约传来一个抱怨的声音:“妈妈,我昨晚没睡好,床太颠簸了。” 我一听惊异了表情,手摸上肚子,“宝宝是你在说话么?” 我刚说完,薄深肚子里也传来个声音,“你还没睡好,明明是我被震的都快吐了,没睡好吧。” 听着声音好像是个小女孩,脾气还不大好,可俩个孩子的对话却让我羞红了脸,感觉我这个当妈妈的太没节操了,明知道鬼子与常人不同会有感觉,我还和薄深那样,这不等于当着孩子面就…… 我有些嗔怪的瞪薄深,“都怨你!” “我怎么了?”薄深笑着故意问,转手摸上自己的肚子说。“孩子不是挺好的么。” 我刚要说他些什么,就听我肚子里的说:“作为哥哥,我说怎样就怎样,你这个妹妹不许反驳!” “呸!不要脸!什么叫你是哥哥,我才是姐姐好么!”薄深肚子里的小家伙厉声反驳。 “你才不要脸!丑八怪!” “丑八怪说谁!” “丑八怪说你!” “哼!自己知道就好!” “你给我等着,等我出来非掐死?你不可!” 眼看着在肚子里的俩宝宝掐起来了,我和薄深被他们俩鬼怒火折腾的肚子一阵绞痛,赶紧阻止喊停,都是兄妹了掐什么掐!身为双生鬼子本就不容易,就不能让着对方么! 兄妹俩听了这才在肚子里消停了下来,我和薄深缓了一会儿,就出去了。 我们一出去,凌蕴就暧昧的看着我们,还故意阴阳怪气的说久别胜新婚,一夜折腾死人这种欠揍的话。 没等薄深说什么,我直接过去把他的早餐招呼在了他的脸上,还狠狠的抹了一下,咬牙对他说我忍你很久了。 显然没有料到我会对他暴行,凌蕴抹下脸上的早餐呆愣在那里,竟然委屈的向薄深控诉我。 我白眼质问他明知道薄深没有魂飞魄散为什么不告诉!现在还说这么欠打的话,简直该死! 他听了大呼冤枉,指责林海也没说我怎么不说他! 我转头看着坐在那里切餐盘里蛋饼的林海,向来脸上时常挂着笑的他,却没有一丝表情,也看不出任何喜怒。我知道我和薄深重逢的事对他伤害很大,加上凌蕴那样的话,就换做是我,也会不好受。 就像一把剪子一样,我和薄深站在剪子手把圈里,而林海就是那个站在剪子刀刃中间的人,我和薄深越近越相爱就对他伤害越深,最后遍体鳞伤还站在远处看着我,这种是我最不想的也是最没办法的。 看着林海我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转而看到莽莽一脸愁容的坐在那里,我问她怎么了,她说精精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也没有找到。我这才想起精精,自从大厦一战之后就再也没见到她。 我就问薄深能不能查到精精在哪里,他说得回地府查阴鬼册子,因为那上面会写鬼的大致行踪还有死亡记录。 我听了,立马就跟他去了阴间,让判官找来阴鬼册子,可是上面精精最后的行踪却只是大厦被打落那一刻,而且也没有i是否死亡变成魙的记录。 薄深说这样只有一种可能,就是精精的魙也毁灭不见了。 精精没了?这让我一时无法接受,而且这要我回去怎么跟凌蕴和莽莽说? 薄深过来安慰我,却在这时地府一阵动荡,而后阴鬼册子竟然自燃起来,判官赶紧运法灭火却发现那是地狱三味真火。薄深接手去灭,可反差点被那火伤到。 薄深诧异的看着那把阴鬼册子烧成灰烬的地狱三味真火,他说地狱三味真火只有在地狱十八层尽头才有,可现在却平白无故出现在这里,还把阴鬼册子烧了,究竟是谁有这个能力又这么大胆? 我也很疑惑,幕后主使是那个鬼罗刹已经被消灭掉了,还能有谁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正当我们诧异,耳边就传来无尽鬼哭神嚎的声音,就好像十八层地狱的所有鬼魂都在哭嚎一样,怨气戾气冲天形成红色云雾气息,狂舞飘散。 这时判官手下灵鬼过来上报说,十八层地狱禁界被冲破,所有的怨鬼厉魂都已蠢蠢欲动,要冲出地狱来,阎王已经出动地府所有阴兵将领去治理,防止发生阴间大动乱,到时阴阳两界定遭大祸。 薄深要把我送回去,赶去帮阎王治理地府动荡,却遭到灵鬼制止,他说阎王不许他出面,因为这是阎王百年前与故人的恩怨,不想把薄深卷进来。 薄深也没多说,就带我回阳间,却在走的时候,一道冰光从我眉心钻了进去,我难受的闷哼一声,薄深问我是不是小家伙又在里面闹了,我说没有,而后就跟着他继续走了。 回到阳间以后,凌蕴和莽莽问我精精的事,我没有说实话,只是说精精受了伤,已经被薄深送到地灵那里疗伤了。凌蕴和莽莽说要去看她,我忙阻止,说他们去该打扰精精疗伤了,他们听了也没再说什么。 晚饭过后,薄深还是走了,我知道他是放心不下地府的事,去帮阎王了。所以我也没管他,自顾自的坐在房间里玩着手机。 倏然额头像是被冰锥穿透了一样,那冰冷的剧痛瞬间蔓延开来,我猛的抱住头倒在了床上,那疼让我又冷又钻心,我咬着牙,想要叫凌蕴和莽莽,却发现嗓子像被冰封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时窗户被一阵冷风吹开,感觉有什么东西进来走到我床边,我想转身去看,却突然被一团黑气包围升腾在半空。 而后那东西靠近了我,在黑气之中狠狠的扼住了我的脖子,我被迫张开了嘴,也睁开了眼睛,看到竟然是精精,她又恢复了原来鬼娃的模样,正在吸我的阴魂! 我诧异的看着她,想要挣扎却被她控制无法动弹,我以为还跟上次一样,这是个假的精精,就艰难出声的问她:“你究竟,是谁,为何,假扮精精!” 她却黯淡下神色,说:“对不起,我就是精精。” 她的回答让我无比震惊,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对我这样,“为什么骗我?” “对不起……”没有回答我,精精歉意的看一眼我之后,就将我拉的更近,更加疯狂的吸取着我的阴魂,我的皮肤瞬间就失去了光泽,灵魂快要从体内剥离出去的感觉,让我痛苦的不行。 额头上的冰冷也越加强烈,让精精更快速轻易的吸取着我的阴魂。 “咻!”倏然一道灵光飞过来,将精精打落在了地上…… 第九十八章?精精真正的身份 第九十八章?精精真正的身份 薄深飞身过来,从黑气中把我抱了下来,眼神冷冷的看着地上的精精说,“早就看出你不对劲,到底还是露出尾巴了。” 精精吐了一口血,眼神伤痛复杂的看着我,好似有难言苦衷一般,眼里隐隐有着泪光。 而我却不想在被她装出来的楚楚可怜欺骗,心里恨她的阴险也恨自己真的太笨,身边一直跟着个炸弹都不知道,还被她博取了那么多的同情,为了她还差点让薄深魂飞魄散,真的太傻太不值了。 冷漠的别过头去不再看她,我虚弱的下巴抵在薄深肩上,心里感伤,那滋味真的好难受。 凌蕴和莽莽看着精精,都无法相信精精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来,莽莽转过身去靠在凌蕴身上,低声抽泣。 转而,凌蕴苦涩一笑,向来嬉皮笑脸的他看着精精的眼睛里也有了泪光,他对精精说,“当你叫我爸爸的时候,我就已经拿你当亲生女儿来待,我知道莽莽不可能再有后代,所以早就把你当成了我们的掌上明珠,可却没想到你竟然……” 他说到这里,莽莽在他肩上哭的更伤心了。就像我一样,那样真心待精精,最后却发现她所有的天真善良都是装出来的,心里怎样都难以接受。 精精起身看着我们,硬是把眼泪给压了回去,神情淡定的对我们说她现在已经被我们抓到了,要杀要刮随我们,她无话可说。 看着她这样,连个解释都没有,反而更让我们伤心,我和凌蕴还有莽莽其实都希望她能有个解释,希望她是无辜的,可是看她那么决绝,情义已断,也真就没有很好期盼的了。 凌蕴和莽莽下不去手,薄深过去用玉扇点上精精的额头,把她吸去的阴魂之灵全都拿了回来,转而渡回了我身上,那一瞬间我恢复了正常。 薄深抬手想要了结了她,被我阻止了。我看着精精问她,“是谁指使你做这些的?” “是我自己。”精精很淡然的抬头看向我,“你的阴魂可以救妈妈。” 虽是这么也说的通,可我看她眼睛里的情绪根本就是在撒谎! “我看是为了帮阴王吧!”我刚要说什么,林海从外面走过来,眼神阴冷的看着精精又说:“我早就发现你动机不纯,原本以为你只是靠博取同情祈求安身之处的小鬼头,却不想你竟然是阴王的女儿!” 阴王的女儿?他的话让我们都惊异的看着他,我记得知道林海真正身份的时候,有提过这个阴王,他到底是什么人?怎么都谈及色变? 精精站起来,一道紫光穿过她,让她的鬼体变得通红起来,薄深说过这是鬼入魔的征兆,转而见她看着林海狂妄一笑,说:“我以为我伪装的很好,却不想还是被你发现了。” 林海却一笑,走到我身边来,看着她。 “要不是我的鬼王楼阁被你那个万古奇罪的父亲毁掉了一半,我也不会知道你的身份。更不会知道你会通风报信,让阴王弄来个假的幕后主使来骗我们。而在这之前,我都差点被你骗了。谁能想到你这个每天都楚楚可怜的天真鬼娃会是个已经投胎十次的老精鬼了!” 说完他转头看着薄深,神色凝重的说,“地府出事了,阴王已经冲破十九层地狱的幽冥禁地了,这场浩劫恐怕在所难免了。” 我震惊着林海的话,怎么也想不到精精竟然已经是投胎十次的精鬼了,她到底骗了我们多少,那个阴王又到底是谁? 此时,精精狂笑着飞舞半空,身上的紫光愈加强烈,就像是被控制了一样,她声音飘忽的说“我本应该是阴间的主宰者,却被阎王取代,我不服气号令众鬼进攻地府逼阎王退位,却被冥王和鬼王打入幽冥禁地收紧苦难,如今我出来了,你们谁都别想活!” 说着就运转强大紫色光芒力量,反转狂风覆雨席卷着房间每一处,转而猛的推手紫色力量,向我们袭过来,显然精精已经被阴王控制了。 薄深将我护在怀里,反手运力和林海一起对抗那紫色力量,莽莽不忍心对付精精,凌蕴冷下表情运起灵力和薄深林海一起对抗。 精精嚎叫一声,运转更强的力量将他们击退散开,薄深和林海立马又重新运转灵力对抗了上去,我想起上次战胜鬼罗刹我的血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立马割破手腕挥手将血打到精精身上,她痛苦的嘶吼一声,身上的紫光瞬时减弱了不少。 薄深和林海还有凌蕴,趁机运转灵力攻向精精阴魂,将那紫光从她身体里打了出去,转而那紫光向我袭来,我立马将我的血甩了过去打在紫光上面,让它受了损伤却又畏惧我的血不敢靠近,最后只得消失不见。 精精落了下来,虚弱的伏在地上,眼含泪水的看着我们,好像有很多话要说却低下了头。 那种眼神绝不是可以装出来的,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就在林海要出手解决了他的时候,我还是心软了,我过去挡住了林海的手,看着精精说,“我想知道真相。” 她像是很意外的看向我,眼泪流下来,委屈的问我:“姐姐想听么?” 看我点头,她摇晃着起来,说出了事情的初始原委…… 原来,曾经的阴界掌管者是分等级的,最高级别是冥王,其次是阴王,阎王,鬼王。他们本也是朋友,可一场变故让阴界选阎王做了掌管者,这让本在阎王之上的阴王与阎王反目成仇,更是带领阴界所有恶鬼怨鬼进攻地府,逼阎王退位。 导致阴阳界人鬼混淆,动乱不断,人死不能投胎,投胎又不能做人,完全失去了平衡。最后冥王启动幽冥之灵力量把阴王打入了十九层地狱的幽冥禁地,为护阴阳界安宁冥王也去了极无之地去守幽冥之灵。 而千年后的今天,阴王不甘就此被封印,野心极大的他想方设法冲破了封印,暗地里操控一切,要的就是人间变成炼狱,所有的人都变成恶鬼,他彻底掌控阴阳两界。 甚至不惜用自己亲生女儿做棋子,他让精精反复投胎,每次投胎后都被母亲用最残忍的手段堕掉,如此反复十八次以后就能成为极怨恶婴帮他杀戮阳间了。 可却没想到精精再第十次投胎的时候,这个母亲竟然忍受非人折磨硬是把精精生了下来,彻底化解了精精积攒已久的极怨之气。发了怒的阴王却让精精惨死,让那个母亲变成了疯子。 精精一直守护在那个母亲身边,阴王却让他利用她和母亲之间的事来骗取我的同情,好借此接近我,夺取我的阴魂,因为我的阴魂会让阴间所有的鬼还阳变成鬼人,这样阴王就更容易成为阴阳两界的主宰! 听精精说完这一切,我痛声对她说:“即便是这样,你完全可以利用我们来拜托阴王的控制,为什么还要来害我?” “因为妈妈!”精精看着我,泪眼婆娑的说:“以前投胎的那些根本就不算母亲,除了觉得我是祸害想杀了我,她们根本没有人性!但是我妈妈却不同,即便受了那么多的苦痛却还是坚持生下我,没有钱去讨饭也要让我吃饱。” “可她却因为我死了,就因为我没有听他的话去害你,他就让小鬼附在她身上跳楼了。现在她的鬼魂被他捏在手里,我不能不听他的话!即便我是那样的恨他……” 所有的话里全都称阴王为他,却没有一句父亲,可见精精对阴王的恨以深入骨魂。我看着精精,心里五味杂陈,我问她,“上次商场仓库的那个精精到底是不是你?饺子店的时候你又为什么救我?难道都是你的苦肉计么?” 这一切的一切,她那样的心机深重,我已然不能把她当成一个孩子去看待了,更何况她的鬼龄或许比薄深还要大! “的确,商场仓库那个是我的分身,也是我把你推进饺子店的,可是后来救你绝不是苦肉计。”精精看着我承认了。 转而她又说:“姐姐,起初我真的只是想夺走你的阴魂,可是我发现你是真心待我好之后,甚至不惜去地狱八层找来聚灵符印救我,对于他要害你的命令我开始犹豫了,可是为了妈妈,我真的没有办法……” “聚灵符印是封印阴王的钥匙之一,你在饺子店被薄深打的那一下根本就没有事,可你却故意把魂体分散出去装作要魂飞魄散的样子,来离间许清和薄深,为的就是骗许清拿来聚灵符印给你,为什么你跟着去闯地狱那些鬼都不敢伤你,因为他们都怕你!” 林海句句戳中要害的说着精精,不想我在被她打的感情牌给骗了去。 却听精精冷笑着说他,“那样做是我不对,我对不起姐姐,可我离间姐姐和薄深的时候,你不是早就看出来了么?” 我听了她的话震惊了神情看向林海,怎么也想不到他居然早就看出精精的离间却不说,我到底是被多少人骗! 第九十九章 阴胎转移 第九十九章阴胎转移 我隐忍泪水的看着林海,心里很难接受自己像傻子一样被人骗来骗去,尤其是林海,他说我和他上一世就是情侣,这一世他依然深爱着我,可却趁这样的机会来介入我和薄深之间,他这样对我不是爱,是侵犯,是霸占! 林海见我这样看着他,想要对我解释,最后只是动了下唇却什么都没说。 对他我已经失望,我拿下脖子上的小玉箫给他,“你走吧,就当我们从没见过。” 林海难以相信的看着我,伤痛瞬时蕴上眼睛,显然他没有预料我会这样对他,看着我手里的小玉箫,缓缓的伸出手来,接过去握在手里,说了句,“许清,希望你以后不要想起上一世的我。” 说完,就落寞的走了出去。 我感伤的叹了口气,转身看着站在那里的精精,一种从未有过的心累让我淡淡的对她说了句,“你走吧。” 精精看了看我,犹豫了一下,转身从窗户飞了出去。 莽莽立马几个快步到窗户前,泪眼飒飒的看着精精离去的方向,纵使心里有万千不舍和不忍都无法说出来,看她这样我也很难受,只能眼神示意凌蕴过去安慰一下莽莽。 凌蕴看了我一眼,转而低下头脸色很不好的过去拦过莽莽的肩头靠在他身上,也意味深长的看着精精离开的方向,好久都不说话。 薄深看我难受,揽过我的腰走了出去,把空间留给凌蕴和莽莽,也让我出来静静。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我心情很乱很想哭却再也哭不出来,我最恨的就是欺骗和背叛,尤其是朋友和爱人,可此时眼前却都是以往林海和精精在这个房间欢笑,走动的画面,让我心里真的很挣扎很难受。 这时,小家伙突然在肚子里鼓动起来,他知道我不开心,就故意来回乱窜着鬼胎气来逗我笑,看我还是没有表情,就出声安慰我不要难过,不要为大坏蛋伤心不值得。 听着小家伙稚嫩的话语我笑了,我知道现在的他说话是件很困难的事,也很伤鬼元气,所以就抚上肚子说自己听宝宝的,不伤心了。 小家伙这才安分下来,鬼胎气在我脸颊鼓动了一下,就消散了,我知道那是他在亲我。就笑着跟薄深说咱们的孩子真可爱。却见他脸色有些难看,很不舒服的样子,就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小女娃又不满意在闹他了。 他摇头,转而恢复了神色揽过我的肩膀靠在他肩上,说想和我安静的待一会儿。我也没说话,而是缓缓的闭上眼睛,和他感受此刻的宁静安逸…… 第二天我在沙发上醒来,薄深却不在身边。起身去找他,却发现连凌蕴和莽莽也不在。我穿上外衣出去找他们,一路顺着家这边找到了那天的那个湖泊,我转了一圈儿除了浓重的鬼气之外什么都没看见。 刚要走,却看见湖面一阵翻腾好像湖底发生了什么巨大动荡一样。随即莽莽从湖里飞跃出来,样子很是虚弱。 我赶紧过去问她怎么了,她却神色慌张的别开脸看向湖面,我也转头看过去,一种薄深出事了的预感让我起身就要往湖里挑,莽莽过来没拦住我,我屏气跳了下去,看到下面有很重的黑色鬼光,我用力朝那边游去。 一直到一个门庭洞口停了下来,我挺身越过了那层波光屏障,发现薄深正在那里发狂,满脸青蓝色样子很是痛苦,凌蕴站在旁边运灵力艰难的控制着他。 我赶紧过去问凌蕴薄深怎么了,凌蕴说薄深地狱中鬼体恢复,再回来与我在一起,阴胎反噬就达到了极限,所以薄深现在正受阴胎反噬爆发的煎熬。 我大声质问凌蕴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要偷着带薄深来这里,凌蕴说是薄深不让他告诉我的。 看着狂发飞舞,万分痛苦的腾在半空的薄深,我心痛不已,立马过去抱住他的脚,用尽全力把他拉下来紧紧的抱在怀里,硬压着他的疯狂挣扎,脸贴在他额头上,安抚着他,也安抚着他肚子里的小女娃,叫她不要再折磨薄深。 可一股黑色鬼气却从薄深小腹处猛的凸起老大,开始疯狂游窜薄深的身体,反而让他更加难受,他用力呼喊出来,挣脱了我的怀抱,冲向洞门的屏障使劲儿撞着却怎么也撞不开。 看他这样,我急的直哭,跑过去拽着他的手怕他冲出去。 凌蕴却说这道屏障是薄深清醒时专门为自己设计的,别人都能进出唯独他不能。 而且他和我怀的双生子是龙凤胎,女属阴,男属阳,可我们俩都是反着来,我是极阴之身却怀上阳胎,他虽是鬼但也是男人也有至阳存身却怀上了阴胎。所以我们现在才会一相近就会遭到鬼子强烈反噬。 我拉着薄深,他却开始用头疯狂撞屏障,撞的血都流出来,我急声朝凌蕴大喊:“到底怎么样才能让薄深不被阴胎反噬!” “这……”凌蕴看着我,犹豫没说。 “快说!” “把薄深的阴胎转移到你身上,但是这样就算你不死也会被折磨的痛不欲生。” “方法告诉我!” “许清,你还是考虑下,万一……” “薄深若有事,我活着何用!” 听我这么说,凌蕴也不再说什么,而是转身在地上用他的人龙之血画出一个圆形灵符阵,转而和我把薄深拉进来,我面对面的抱紧了发狂的薄深,周围的红色符光瞬时升起,还在拼命挣扎的薄深安静下来。 转而凌蕴在我额头画了几下,我的意识就开始变得半清醒起来。 看到凌蕴他对我说可能会有点疼,随即他变成龙爪的手就剖开了我和薄深的肚子,血从里面漂浮出来,开始对换着融在了一起,那血回到我腹部里的时候,那种又阴又烧的感觉瞬间让我痛苦的仰头喊了出来。 才是一点血我就已经受不了了,迷蒙中听到凌蕴说不要再继续了,我却毅然坚持继续下去。 他无奈,只得继续让我们的腹中血融合后传入我腹中,因为薄深的阴胎腹血不断传入我体内,现在他除了闭目入定,什么都不知道也不会痛苦。 而我却像是掉入了冰火地狱之中,承受着阴阳难容的煎熬,攥紧了拉着薄深手的手,我咬牙硬撑着。 转而凌蕴念了一段咒语,就让薄深肚子里的阴胎缓缓出来进了我肚子里,肚子合上的那一瞬间,我猛的仰头猩红了眼睛,攥紧拳头痛苦疯狂喊着,那种寒冰撕心又同时被烈火灼烧全身的感觉,让我发狂一样翻滚着,撕扯着自己的身体。 阴阳两胎难以相容,在肚子里相克,争斗着,并非两个孩子要诚心折磨,而是阴阳本身就敌对,无法相生相爱。可是这却让我更加痛不欲生,被支配的反复腾起半空转而又摔落下来。 第一百章 阴王现身 第一百章阴王现身 正当我备受煎熬开始自残的时候,薄深清醒了过来,看到我这样立马过来抱住了我质问凌蕴为什么要告诉我阴胎转移的事。 凌蕴没有说话,显然对此他也很自责难过。 薄深看着我,吻上我的唇就开始渡鬼阴之气给我,凌蕴当即推开他阻止说薄深不能给我渡鬼阴之气,否则薄深鬼阴之气会被我腹中阴阳两胎吸食耗尽,就连我也会死,所以趁现在阴胎还没稳定在我腹中,赶快选择做掉一个鬼胎。 薄深却怕我伤心,威胁着说他再敢多说一句这种话就杀了他,转而唇又敷上我的唇,开始渡鬼阴之气给我,得到那清凉带给我的舒适,我像是被控制了大脑一样,只想拼命吸取更多。 直到薄深鬼体一半都变成了白色,我才清醒过来,被凌蕴强行分离打了出去。 我撞到了洞壁上,痛苦的抬头看着薄深想要爬过去,却被凌蕴一记凌厉埋怨的眼神给制止了,远远的看着他把薄深从圆心灵符阵中带出来,就开始坐在地上用他的人龙之气给薄深恢复鬼体。 却在这时,突来的狂风刮散了屏障,紫光旋窝伴随着狂笑声席卷而来,掳走了我。 当那紫色旋窝停下来的时候,我被重重的甩在了一个火山熔岩台上面,我爬起来看清周围全是冰与火相容的诡异世界,在冰火之中扭动着无数个鬼哭狼嚎的怨恶厉之鬼的鬼头。 上方还飘着吃人的鬼魔和活剖人的刽子鬼,人凄惨痛苦的哭喊中还时不时掺杂着火山熔浆爆裂的声音。 前所未有的恐惧袭来,我看见眼前有道紫色屏障立马冲身过去,却狠狠的被撞了回来,转而那屏障落下慢慢显现出一个人,五官精致紫色长袍加身,眉间一点朱砂痣看着阴柔俊美无比可却阴气浓重透着一股毒辣的狠厉。 他手执一把玉扇阴笑的看着我,那把玉扇竟然和薄深的一模一样! “来到第十九层地狱的幽冥禁地就别妄想再出去!” 他的声音飘忽的浮在空气之中,我看着他大声问:“你是谁?” 他却阴魅一笑,转而闪身我身前,俯身很近的看着我,“想不到阎王竟然有你这样厉害的儿媳妇,不仅让阴阳鬼胎同体还不怕我阴王。” 阴王?他就是阴王?我下意识惊恐的看着他,而他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狂妄的一笑,转而狠力扼住我的脖子高高的抬起来,看着我说:“从未想到夺你的阴魂竟然这么困难,但今天你的阴魂和双生鬼子都会落在我的手里了!” 说着,就拉近我,猛的吻住我的唇,带着倒刺的长舌开始疯狂进攻,通过我的食道一直肚子里的阴阳鬼胎上,卷着他们狂肆的摄取着我的阴魂。 冰火剧痛瞬间席卷全身,那感觉就像是无数个鬼爪伸进我身体里,想要将我的灵魂血肉都从皮肤里抽出来一样,混着阴阳鬼胎要被剥夺出去的强烈痛苦,让我难受的疯狂挣扎着,却反而更痛苦。 这时一道灵光闪过,玉扇随之飞来打到阴王身上,却被他反手接住,轻笑着更加疯狂的摄取我的阴魂。 我转过头去一看,是薄深和凌蕴还有莽莽来了。 “我靠薄深,阴王在抱着你老婆亲嘴唉!”凌蕴说完就火冒三丈的甩着长鞭子冲了过来,刚朝阴王甩过长鞭子就被阴王夺去了长鞭子,转而被阴王阴气厉光给狠狠的震飞了出去。 薄深飞身过来,运转强劲鬼力狠狠的袭向了阴王,阴王躲闪不及被打到,这才让他放开了我,转而阴狠狂怒的看着薄深。 薄深趁机一个瞬闪就将我抱在怀里离开阴王的控制范围,随即怒目看着阴王,“当初我父亲就不该心软只是将你封印在这里,若是直接杀了你,也不会让你这样猖狂为害阴阳两界!!” “这一切也都是你父亲薄泽辰造成的!”狂怒一声,阴王瞬闪到薄深身后,一掌打在薄深肩上,连躲闪的机会都没给,就又一掌打了过来,我眼疾抱着薄深的脖子猛的一转,才躲过那一击。 薄深随即运鬼力与阴王对抗,可是没了玉扇的他力量被削弱了不少,不消片刻就被阴王强大鬼力逼的节节后退,喷出血来。 阴王再次抓起了我,要继续吸我的阴魂,却在这时巨大光芒从地狱十九层上方照射进来,让冰火之中所有的鬼头瞬时都痛苦的哀嚎嘶吼起来。 从光芒之中逐渐飞落下两男一女,其中两男分别与薄深和林海有几分相似。 而那个女的和阴王一样穿着紫色长袍,不过是印有冰寒之花女式的,跟华丽的和服比较像,也衬的她本就倾国倾城的容貌更加明艳动人,只是那脸上跟那两个男的一样,冰冷的没有任何表情。 阴王看到那两个男的表情却一点也不意外,反而看到那个女的脸色有些变了,转而狂妄一笑,眼神邪魅的看着他们三个说:“真是震惊呢,想不到一直守着幽冥之灵的冥王也来了,咱们还真是大团聚啊。” 我一听,那个倾城女人竟然是冥王,冥王竟然是个女人!那旁边靠她很近和林海有几分相似的就是鬼王?鬼王旁边和薄深相似的应该就是阎王薄泽辰? “当初我念旧情让阎王把你封印在这里,却没想到你还是不知悔改,真是让我太失望了!”冥王容颜痛色的看着他,痛心疾首的说着。 阴王却一笑,身形分散出无数个阴王来对她说,“失望?当你心心念念只有鬼王的时候,你有想过我会多失望么?” 等等!听他们的对话我有点乱!不是说他们几个曾经只是好朋友么?怎么听这话好像阴王喜欢冥王,冥王却和鬼王相爱呢?这地府的感情关系有点乱啊! 却听鬼王说:“不要说的那么假情假意,当初是你蓄意要害阿茶好夺阴阳两界掌管权,现在我儿命格被你强行更改,我要你加倍偿还!” 说着鬼王就主动出击,攻上了阴王,阴王运起巨大屏障抵挡住他的进攻,阎王薄泽辰借机飞身上去,运转地府之力攻上了阴王的屏障,阴王纵使再强大也难敌两人共同攻击力量,再次运转鬼力加强屏障时,屏障当即被攻破,阴王被震退出去好远。 随即冥王也飞身上来,想要和鬼王与阎王一起将阴王攻败,却在此时阴王狂肆一笑,钻进了我身体里,我瞬时痛苦的仰天吼叫出来,转而长发飞舞,长裙变成了紫红色,面部青紫的看着他们,彻底被阴王控制了。 我飞身朝他们袭击过去,冥王鬼王阎王三人要合力对付我,却被薄深飞身上来挡在我身前制止,因为打阴王就是在打我,他们三王合力攻击,杀了阴王也会杀了我! 他的话让三王陷入两难之地,我却在此时被控制的朝薄深身后狠命一击,将他的中阴之魂都打了出来,鬼命就剩半条了。 第一百零一章 大结局 希望你不要再想起我 第一百零一章大结局希望你不要再想起我 阎王薄泽辰疾声厉色的飞到薄深身前接住了他,转而反手强劲鬼力打在我身上,我猛的吐出一口血来,身体受到了巨大损伤。 阴王却只是微微从我身体里出来一下又回去,却一点事都没有,反倒在我身体里抓住阴阳鬼胎更疯狂的控制着我,朝薄深飞扑过去。 “父亲!收手吧!” 这时精精突然出现挡在薄深面前,阴王却怒吼一声控制我把她狠狠的打开,转而吸取阴阳鬼胎之力,狠狠的攻击阎王薄泽辰。 趁他躲闪之际,一把抓过薄深,扼住他的脖子就要吸干他的鬼阴之气,我残存的意识疯狂的牵引着他的动作,硬是让他松开些手,让薄深逃了出去。 却让阴王发了怒,开始在我体内抓住阴阳鬼胎就要吸爆他们所有的力量。 就在此时林海突然出现,飞身到我身前,刚要攻击阴王,阴王却在我脸上来回变换着我和他的样子,声音飘忽的对林海说,“新欢旧爱都来了,呵呵,好啊,你打呀,看伤的到底是谁!” “林海,别管我!快杀了他!”我艰难的用自己仅存的意识跟林海说。 林海抬着手还是犹豫着不肯下手,看着我眼里隐忍泪光,“许清,我不能……” “林海!”我痛苦的仰头呼喊出来,转而又变幻为阴王的样子对他鬼魅的蛊惑,“杀了我就是杀了她,上一世你那么爱她,这一世对她也这么痴情,杀她,你舍得么……” “我……”林海攥拳,咬紧了牙却怎么也下不了那个手。 “林海!快点,我快不行了!啊!”我痛苦的摇着头,仅存的那点意识已经快要压制不住阴王了,他已经快要把我和阴阳鬼胎的精魂还有力量都吸干了。 林海阴沉下眼睛,收回手中鬼力反手抓住了我的胳膊,转而把所有的鬼灵之力都凝聚到额头上,开始用头狠力的撞我的额头,想用自己的鬼阴之体把阴王撞出来,目的就是要代替我,让阴王上他的身。 阴王控制着我用力挣扎,我也不想他这样做,意识也跟着反抗,却丝毫没有一点挣脱,可林海也一点都没撞出阴王鬼体。 这时被阴王打飞出去的精精飞身上来,对林海喊了一句,“林哥哥让开,我来!” 说着就用她千年鬼身狠狠的把阴王撞出去,附着到了林海体内,而她也虚弱的飘落下来。 “啊!”林海痛苦的仰天呼喊出来,转而看着我咬牙说:“许清,希望你不要想起我。” 说着就抬起手掌在我胸前桃花印记上吸出一丝冰寒银光,朝他额头上狠狠的打了上去,阴王瞬时在他体内痛苦嚎叫起来,随即就要冲出林海的体内,却被林海用尽所有力量给压制在了里面。 那丝冰寒银光是他上一世留在我体内,守护我一生平安的银魂。他却要因此永世为鬼,不能再转生为人,如此却依然在背后守护着我。 我看着他眼泪落了下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哭着说,“林海!我想起来了!林海!” 林海悲伤的一笑,眼泪落下来,伸手抚摸上我的脸,“以前我多么希望你能想起我,现在我又多么希望你能忘记我。” “林海……”我低下头,眼泪伤痛的落下,上一世的事全部历历在目。 桃花林中,桃花漂浮,我白衣胜雪翩翩起舞,他抚琴在桃花树下含情看我,我浅笑爱他不悔,然而妖魔降世附身我体内,众高人将我压伏在湖底,为了救我他用自己的身体驱除了妖魔,我的记忆被封存永远忘了他,他的魂魄却受损差点魂飞魄散。 在我转生之际又将银魂渡入我体内,好在今生能找到我,继续守护。 因为上一世我叫林诺,喜欢看雪海,所以这一生他叫林海,爱着这一世许清的林海…… “许清,忘了我吧……”林海含泪笑着,低头在我手上吻了一下,转而看着我:“为你而死,我永远都不会后悔。” “林海!不要!”我痛苦的摇着头,“林海跟我回家好不好,不要死好不好。” “我回不去了……”林海苦涩一笑,转而用力将我推了出去,转而他仰头痛吼出来,周身瞬间迸发万丈光芒,而后和阴王一起消失在光芒之中。 “林海!!!”我撕心裂肺的哭喊出来,想要冲过去却被薄深用力拉住紧紧的抱在怀里。 林海最后的笑成了我心里永远的烙印,永远都无法抹去…… “这里是阴王封印禁锢之地,阴王灭了这里也会消失,我们快走!”这时凌蕴紧急的说着。 “许清,我们走吧。”薄深拉着我的手说。 悲伤过度的我却伤痛的看向薄深,我说:“薄深,你们走吧,阴阳鬼子出世定会让阴阳两界出现动乱,我不想再有人因我而死,所以我要留在这里。” 说着就用尽全身力量将薄深推了出去,自己转身飞向不断幻灭掉落的十九层地狱深处之中。一切因我而起,那就因我而了结吧。 “老婆!!!” 薄深悲痛的呼喊飘散在身后,我浅笑着扑进了那冰火熔浆之中,和这十九层地狱一起消失离去…… 阴阳混沌不知时日何在,我再睁眼时已经在冥王的极无之地,阴阳鬼子已经融合,相生相爱,而我身上也不再有一点伤痕。 而后见冥王笑着过来,给我喝了一瓶红色的东西之后,她告诉我这是冥幽之血,喝了以后我的阴魂就不会再散开了。 我疑惑的问她这是怎么回事,她却告诉我,我已经死了成了鬼,但是魂体受损太重,她要用冥幽之血守我阴魂不散。 我死了?那阴阳鬼子怎么办? 冥王看出我的疑惑,告诉我说,她已经用幽冥之灵护住了阴阳鬼子,以后阴阳鬼子就是幽冥之灵,只要他们没事,那么阴阳两界就不会有动乱。 说完冥王就笑着和鬼王走了,而这个极无之地也消失了,我也随之回到了阳间,看着因为失去我而颓废在那里的薄深,我笑着抱住了他,“老公,想我没?” 薄深像是不敢相信的别开身看着我,手摸上我的脸竟然哭了,转而猛的把我搂在怀里,许久都没放开…… 之后余漾飞来找过我,他说我们把阴王消灭以后,他就再也不用跟鬼做交易了,余家消除了与鬼的协议,以后都可以长命百岁,与世相安了。 几年后,我和薄深带着我们的孩子来到地狱的忘情台上,我长叹着看向远处,希望林海的魂魄可以安然重生…… “妈妈!你再看什么?”薄颜问着我。 我转头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你带妹妹和如玉回去吧。我想和你爸爸在这里待一会儿。” 薄颜点点头,转头霸道的牵起如玉的手,“别管那个薄陌冷丫头,我先送你回去!” 如玉刚点头就被薄颜给拽走了,留下薄陌在后面冷声大骂:“死薄颜你给我回来,如玉又不是你老婆,你总拉着她干嘛!” “她以后会是我老婆的!”薄颜拉着如玉,声音飘散在空气之中。 陌上颜如玉,公子世无双。薄颜薄陌是阴阳鬼胎,而如玉就是已经失了忆的精精…… 大家,有缘再见!喜欢我的文的,可以关注我的新浪微博“二馨会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