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天下为卿心》 第1章 新婚夜的羞辱 “啊……王爷……轻点!”女子如水的呻吟声从雕花大床上断断续续的传出。 舒婧容穿着单薄的中衣跪在冰冷的地上,眼泪一滴滴的从眼眶里滑落,打湿了地上的青砖。 今天是她和靖王司徒白的新婚之夜,她爱了司徒白三年,今朝洞房花烛以为是郎情妾意温柔似水,可是做梦也没有想到。 掀开盖头,摘下凤冠,司徒白竟然厌恶的令她跪在地上,自己则带着侧妃温若颜在他们的洞房婚床上当着她的面翻云覆雨。 暧昧的呻吟,伴着肉体激烈碰撞的声音,还有大床不堪重负发出的嘎吱声,反复在她的耳边响起,凌迟着她的心。 眼泪似涌泉一般喷涌而出,心绝望到极致。 司徒白,你既然不爱为什么要答应娶我?娶了我为何又要如此羞辱我?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动静终于趋于平复,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响起。 少顷,一只修长的手伸过来握住她的下巴强制的让她抬起头,泪眼朦胧中,她看见司徒白穿了一袭白色中衣漠然的看着他。 从他的肩膀处看过去,温若颜身着红色兜肚,洁白的肌肤上面满是点点红痕,鬓发凌乱,双颊嫣红,眼角眉梢都是醉人的笑意。 舒婧容的心撕裂一般疼痛着,她强迫自己收回目光,看向站在面前冷漠的司徒白。 还是那张让她魂牵梦萦夜不能寐的俊脸,可是却没有她想象中的柔情似水,而是布满了寒霜。 即便他这样待她,她竟然也恨他不起来,毕竟这是她魂牵梦萦爱了三年的男人啊! 她记得鸿雁传书时候他对她的情真意切,记得他在书信里每一句让她耳热心跳的情话。 她一直盼望着和他的洞房花烛夜,一直想着定是郎情妾意温柔以待。 为什么他要如此待她?为什么要把属于她的洞房夜给另外一个女人! 舒婧容痴痴的看着眼前的俊脸,声音绝望悲切:“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司徒白如电的双眸厌恶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舒婧容:“为什么?舒婧容,你是什么东西难道心里不清楚?真当本王眼瞎,会娶你这个为了荣华富贵,把自己的妹妹置于死地的恶毒女人?” “王爷这话是何意?”舒婧容愕然的看着司徒白。 “你还装傻?我问你,馨容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置她于死地?” 舒婧容不明白司徒白为什么要问起庶妹舒馨容的死,还把舒馨容的死归结在自己身上,只是下意识的分辨:“馨容过世我也很难过……” 不等她说完马上被司徒白打断了:“难过?呵呵,本王还是第一次听说杀人凶手会难过的,你是猫哭耗子吗?” “什么杀人凶手?王爷你到底在说什么?王爷馨容她是意外落水,染了风寒而去……” “住嘴!”司徒白伸手封住她的衣领,“舒婧容,事到如今你竟然还在撒谎,你当真以为馨容一走,你做过的所有恶毒事情就烟消云散了吗?”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舒大小姐,你大概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丑事有一天会大白于天下吧?”一直靠在床头的温若颜款款下床,衣衫半掩,眉眼间都是风情。 “馨容落水是你的手笔,你故意把馨容大冬天的推入水中让她着凉病重在床,还在她重病时候让人在她的药里下了毒药,导致馨容惨死。” “你胡说!温若颜,说谎是要遭报应的!” “该遭受报应的人是你!是你这个毒妇!”司徒白一把抓住舒婧容的衣领,把她从地上拎了起来。 “舒婧容,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答应娶你这个毒妇吗?我娶你就是为了替馨容报仇!” 扔下这句冰冷绝情的话,司徒白把舒婧容恶狠狠的往地上一扔,就像是扔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 舒婧容重重的跌落在青砖地上,钻心的疼痛袭来,脑子里一片空白。 为什么司徒白会口口声声说要为馨容报仇? 先不说馨容的死本身就是意外,就算馨容的死有什么猫腻,司徒白他和馨容非亲非故,也没有理由要替馨容报仇啊? 她还没有想明白,司徒白寒澈透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人!把这个毒妇给我拖下去,扔进后花园的湖里享受享受!” 第2章 新婚夜受辱(2) 随着司徒白话音落下,几个侍卫马上推门而入,动作粗鲁的拎起地上的舒婧容就往外走。 现在是数九寒冬,滴水成冰,更别说舒婧容还不会游泳,要是被扔进湖里且有命在,她又惊又怕,拼命的央求解释:“王爷,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没有做错事,馨容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你不能这样对我!” 她的哀求没有任何用处,几个侍卫如狼似虎拖着她很快到了湖边。 看着结了一层冰的湖面,舒婧容全身都在抖,虽然惧怕,但是她也是堂堂相府千金,怎么也要为自己争一把。 于是稳住身形,厉声开口:“放开我!我是皇上亲封的靖王妃,我又是爹爹爱女,你们敢对我不敬,会被抄家灭门的!” 惧怕和恐惧让舒婧容豁出去了,侍卫听了她的话有瞬间的犹豫,眼前的女子是皇上亲封的靖王妃,还是丞相大人的爱女,这今天晚上的事情要是传出去。 就在侍卫犹豫瞬间,一声冷笑从后面传来:“相府千金又如何,只要进了我靖王府,你就是我靖王府中的一员,我要你生你既生,要你死就得死。” 舒婧容转过头,见靖王和温若颜相依出现在湖边,司徒白的脸上带了寒霜,比这寒冷的天气还要让人感觉到冷,看见他和温若颜相依相偎,舒婧容的心里针扎一样的疼。 为什么他会对自己这样凶残?为什么他的温柔会都给了另外一个女人? 她真的想不明白司徒白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只是把一双盈盈的水眸看向司徒白:“王爷,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你这样对我要是被皇上知道,会惩罚你的!” “死不悔改的东西,事到如今竟然还想狡辩,竟然还敢威胁我,真当我司徒白是那怯懦之人?”舒婧容在情急之下央求的话听在司徒白耳朵了,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到现在这种时候都不忘记摆相府千金的身份,着实可恶,司徒白怒从心起,越发的认定舒馨容的死和舒婧容有关系,“既然你身份尊贵别人不敢动你,那就让本王亲自替馨容报仇吧!” 说着抬起脚恶狠狠一脚踢在她的胸口上,舒婧容被这一脚踢得飞了出去。 司徒白这一脚极狠,舒婧容只觉胸口一阵剧痛,“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接着身子重重的落在了湖面上。 本是隆冬,那湖面本是结了一层冰的,随着舒婧容落下,竟然被砸开了一个窟窿。 冰冷的湖水马上湿透了她的衣服,寒意一点点浸透她的肌肤,舒婧容拼命的挣扎。 湖边司徒白漠然的看着这一切,“通知下去,靖王妃舒婧容不小心掉进湖里,被发现时候已经没有呼吸” 司徒白冷冰冰的声音一字不漏传入拼命挣扎求生的舒婧容耳朵里。 她的心比这冰冷刺骨的湖水还要寒冷,她爱了他整整三年,她记得他情真意切的给她写的情书。 为了能够嫁他为妻,她拒绝了太子娶亲的请求,她一直在遵守和他的每一句诺言,可是他呢? 她满心欢喜幸福甜蜜的出嫁,却没有想到,等到她的竟然是这样一副无法相信的局面。 那个在鸿雁传书里对他深情以待的男人竟然对她厌恶至此,他竟然要杀了她? 第3章 她要娶的是她的庶妹 寒澈透骨的冷意弥漫全身,舒婧容张口呼救,冰冷的湖水不停的涌进她的嘴里,她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求生的欲望让舒婧容拼命的挣扎,绝望的目光扫到岸边漠然看着这一幕的司徒白。 这真的是那个在围场奋不顾身从猛兽口中救下她的男人么?这真的是那个情深意切在来往书信上承诺要照顾她一生一世的男人么? 她的嘴里灌满了冷冰冰的湖水,一句话也问不出出口,在湖面折腾了几下,就慢慢的沉了下去。 看着舒婧容的身影消失在湖面,站在湖边紧紧靠在司徒白身上的温若颜嘴角浮现一抹不易察觉的阴毒笑容,转瞬即逝。 舒婧容今天晚上看来是难逃一死,只要舒婧容死了,她做的那些事情就再也不会有人知道。 思虑中不远处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一个太监急匆匆的过来了,尖尖的嗓子老远就响起:“王爷!王爷!相府老太君突然中风晕倒,丞相深夜来人接王妃回家见太君最后一面!” 这话让温若颜身子微微一颤,而一直面无表情的司徒白也是一僵,他本来是想淹死舒婧容为舒馨容报仇的,可是现在丞相府深夜来人索人,见不得舒婧容怕是不好交代。 心念转间对着身旁的侍卫努嘴:“拉上来!让她先活几天再说!” 两个侍卫跳下水,把已经昏迷的舒婧容拉出了湖面。 舒婧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十多天以后,在她昏迷这段时间发生了许多事情。 当天夜里,相府老太君深夜发病仙逝,而她因为被大冬天扔进湖里受了风寒,一直昏迷,以至于没有去参加老太君的葬礼。 而司徒白对她不能参加老太君葬礼的解释是失足落水受风寒卧床不起,舒丞相不是傻子,自己爱女好端端的嫁入王府几个小时竟然失足落水昏迷不醒,他直觉其中有隐情。 待见到昏迷不醒的女儿后,更是加深了这种猜测,于是上书皇上要求把女儿接回家养病。 靖王司徒白却执意不肯,上书据理力争,说自己和王妃情深意浓,王妃既然嫁入王妃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她要亲自照顾王妃。 所谓嫁出门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皇上觉得靖王司徒白言之有理,于是驳回了丞相的要求。 不过皇上虽然驳回了丞相的请求,也警告了靖王一番,要他尽心尽力寻求良医医治舒婧容。 有皇上插手司徒白只好放下了马上弄死舒婧容的心,来日方长,这个害死他心爱女人的恶毒女人他要留着好好折磨,让她生不如死! 此时此刻舒婧容虚弱的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司徒白冷冰冰的脸,他那渗人的眼色让舒婧容打了一个寒颤,下意识的往被子里缩了缩身子。 看着她惧怕的样子司徒白嗤笑一声,“你终于醒了?” 他脸上的笑容冷冰冰的,舒婧容看得心里发凉,手紧紧的抓住被角。 司徒白踱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舒婧容摇摇头,她晕沉沉的,浑身无力,哪里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天是馨容的忌日啊!一年前的今天她被你害死在丞相府,死不瞑目,这么快你就忘记了么?” “馨容不是我害死的,她的死是意外……”舒婧容急切的想要解释。“王爷可以去丞相府问问下人,我是嫡她是庶,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河水,而且我和她一直都是最好的姐妹,我没有理由要害死她啊?” “没有理由?本王要娶的人一直是馨容,现在馨容死了,没有了馨容,你不就能够名正言顺的成为靖王妃了么?” “什么?”舒婧容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司徒白,“王爷你什么意思?你要娶的是馨容?” 第4章 他爱的人不是她 看着舒婧容愕然的表情,司徒白只觉得可笑,这个女人真是能装,都到现在了她还是一脸无辜的样子,看起来无助可怜。 也难怪心底善良的馨容会相信她,掏心掏肺的对她,以至于被她害死,试图李代桃僵。 他低了头恶狠狠的注视着舒婧容,一字一顿:“你给本王听好了,从始至终,本王爱的都是馨容,不是你,本王一直要娶的人都是她!” 司徒白的声音寒澈透骨,是从牙缝里迸出来的。 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舒婧容真的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她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很疼,不是在做梦,司徒白说的话是真的,他说他爱的人是馨容,要娶的人是馨容。 那么她算什么?既然他对自己无情,那为什么三年前围场狩猎她遇险时候他要不顾一切的救自己? 为什么要接受她的心? 为什么他要给自己写那么多情意绵绵的信?为什么要让她以为他喜欢的是自己? 为什么要让她三年以来一直义无反顾的爱着他? 舒婧容想不明白,只是颤着嗓子:“既然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在围场拼死救我?还为此受了重伤?” “救你?你以为本王那是在救你?要不是那天你穿了和馨容一样的披风,戴了和馨容一样的帽子,让本王误认为遇险的是馨容,本王才不会去冒这个险。” 绝情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刺激得舒婧容要疯了,他救她不是因为她是舒婧容,是因为把她看成了舒馨容,多可笑啊? 他救错了人,而她自作多情的爱错了人,舒婧容绝望到极致,她捂住伤痕累累的胸口,一字一顿的问他:“既然你爱的是馨容,为什么这三年来要给我写那么多信?为什么要给我希望?” “你脑子没有毛病吧?”司徒白讽刺的笑起来:“本王对你没有半分情义,有什么理由要给你写信?” 舒婧容看着他绝情的笑容,颤抖着手掀开被子,她一步步挪到床边,打开从相府带过来的一个小箱子,里面密密麻麻摆满了书信。 舒婧容颤抖着手拿起一封书信递给司徒白:“这些书信难道不是你写的?” 司徒白接过看了一眼,脸色一变:“这些书信怎么会在你这里?这是本王写给馨容的书信,怎么会落在你的手里?” “你写给馨容的书信?既然是你写给馨容的书信,为何会称呼她为容儿,这容儿一直是我在相府中的闺名。” “舒婧容,你是傻了么?”司徒白冷笑一声,“容儿是本王对馨容的爱称,和你小名有什么关系?” 被他这样一提醒,舒婧容这才想起舒馨容的名字和她一样,最后一个字是容,司徒白的意思是这容儿不是叫的她的小名,此容非彼容啊! 舒婧容脸色大变,心如死灰,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看见舒婧容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司徒白还以为她是被戳穿后的心虚反应,他上前一步封住她的衣领:“现在你还有何话可说?” 舒婧容还有什么话可说?在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爱了三年的男人想的人并不是她后,她已经心如死灰,绝望到极点。 多可笑啊!三年感情,一千多个日夜痴心托付,等到现在他说爱得人不是她。 两滴清泪顺着她的眼角滚落,老天她到底是作了什么孽?为什么要让她遇到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 第5章 不甘受辱 看着舒婧容满脸灰白,了无生趣的样子,司徒白没有丝毫的心软,伸手拖起她大步出了新房。 他动作粗鲁到极致,而她还穿着单衣,拖出新房门外面是冰天雪地,舒婧容打了一个寒颤,哑着嗓子:“你要带我去哪里?” “今天是馨容忌日,自然是带你这个罪魁祸首去祭拜馨容了。”司徒白语气里透着一股阴狠,听在舒婧容耳朵里直觉凉飕飕的。 “不!”舒婧容大声反驳:“我没有害她!馨容的死和我没有关系!司徒白我真的没有害她!” 可是不管她说什么,司徒白都听不进去,他就这样拖着舒婧容出了院子直奔门口。 门外停了一辆马车,司徒白把舒婧容扔在马车上面,自己跟着跳上去。 舒婧容被本来就晕了这许多日子,身体虚弱到极致,被他这样随手一甩,当时眼冒金星晕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冰冷的地上,浑身都被冻僵了,她睁开眼睛看了一下,发现竟然是墓地。 墓碑上的舒馨容几个字刺激得她一下子坐了起来,随着她坐起来,司徒白阴冷冷的声音响起:“给馨容磕二十四个响头,我就饶你一命!” “不!我不磕头!”舒婧容激动的反驳:“我没有害她,凭什么给她磕头?” “这可由不得你!”司徒白阴冷冷的瞪着他,如果目光能杀死人,她身上应该早就被他捅了无数个窟窿了。 “司徒白,我真的没有害死馨容,真的没有!” “小姐!”一个悲切切的声音打断了舒婧容的解释,她转头看过去,见自己贴身丫鬟小莲满脸是伤被几个侍卫拖着出现在墓地。 “小莲!你这是怎么了?”看见小莲浑身是伤,舒婧容满脸震惊。 小莲一步步的爬到了她的面前,“小姐,你承认了吧,给二小姐认个错,只要你磕头认错,王爷就会放了你的。” “什么?你在说什么?”舒婧容瞪着小莲,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贴身丫鬟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气氛和惊愕让她有些语无伦次:“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小莲,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我什么时候害过馨容?啊?” “事到如今你否认也没有用,小莲都招了,是你推了舒二小姐下水,在她昏迷时候又买通大夫对舒二小姐下毒,害得她花样年纪就惨死,舒婧容,你的心可真是够狠的啊!” 温若颜穿着白色的狐皮大衣,缓缓而来。 “小姐,我也是没有办法,我不想招供的,可是我的父母哥哥嫂子,还有年幼的侄儿,一家六七口人的命都系在我身上,对不起小姐,我不要承认的,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都去死!” 小莲跪在她面前,满脸泪水,瑟瑟发抖。 舒婧容看着小莲,看着这个自己一直信任的丫鬟,心里渐渐的发冷:“为什么?我待你不薄啊?你为什么要如此污蔑我?” “小姐,我也不想背叛你的,可是我怕呀,我一直害怕二小姐的冤魂会来索命。” “啪”舒婧容用尽浑身力气一个嘴巴扇在胡说八道的小莲脸上,“到底是说指使你,让你如此胡说八道,污蔑主子?” “啪!”跟着又是一声脆响,舒婧容的脸上也挨了司徒白一个巴掌,脸都被打得偏到了一边。 “你这个恶妇,事到如此竟然还想抵赖,还想仗势欺人吗?” “司徒白,我没有害馨容,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要说,我舒婧容光明磊落,我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司徒白没有理会她,只是阴沉沉的瞪着她:“跪下!” “我不!” “我再说一遍!跪下给馨容磕头,我就会饶你一命!” “我也再回答你一遍,我不会跪,我舒婧容没有害她,我为嫡她为庶,我为长,她为幼,凭什么要给她下跪?” “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来人!”司徒白眼中闪现狠戾:“把她给我按在这墓前,让她磕头!” 接到命令马上两个侍卫像她走了过来,舒婧容绝望到极致,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她堂堂相府嫡出小姐,跪天跪地跪父母,为何要给比她小的舒馨容下跪? 不能接受这样的侮辱,她没有做错什么,死也不会像舒馨容的墓碑下跪! 目光最后扫向一旁冷眼旁观的司徒白,心碎成一片片的,既然爱错了,既然付出只是一个笑话,她还活着干什么? 死了就是解脱,一了百了! 舒婧容猛的站起来,一头像墓地一旁的石碑撞去。 第6章 把玉佩交出来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她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两个侍卫傻愣愣的看着她的举动,还是司徒白反应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之势冲了过去。 舒婧容是抱着必死的心撞向旁边的石头的,还没有到石头前面,一个人影突然从了出来。 “砰!”的一声,她的脑袋撞上了司徒白的胸膛,本来就是提着一口气,这一撞脑袋眩晕,她软绵绵的晕了过去。 而情急之下扑过去阻拦的司徒白伸手扶住舒婧容,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他恨得想要把这个女人剥皮抽筋才解心头之恨,可是就在刚刚,看见她宁愿死也不愿意下跪时候反而生出一股别样的情绪来。 这个女人如果不是心肠歹毒害死馨容,倒是一个烈性之人。他素来最欣赏的就是烈性之人。 只是对舒婧容却实在是厌恶,这般烈性之人,为何会长了一颗狠毒的心肠呢? 一旁的温若颜看着舒婧容一心寻死,本来是心里一松的,待到后来看到司徒白竟然出手阻拦,心里莫名的一惊。 司徒白不是恨舒婧容到极致的吗?怎么会想到要去救她? 难道是怕她死了不好交代? 舒婧容是相府千金,皇上亲封的靖王妃,要是这样撞死,相府必然不肯罢休,肯定要找司徒白理论,司徒白一定是怕惹上麻烦才救她的,这样想着心里又松了下来。 舒婧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下午,头疼得厉害,浑身难受,口渴得紧,她低吟一声:“水!” 没有听到任何回应,她又叫了一声,还是没有听到回应后才恍然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 挣扎着坐起来,门被推开了。 舒婧容看过去,见司徒白阴沉着脸出现在门口。 看见司徒白舒婧容身子控制不住的颤抖了一下,很快垂下了眼眸。 就算是知道司徒白不爱他,就算他那样对她,她竟然也恨不起他来,三年的爱恋,痴心托付,且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的。 司徒白看着床上的舒婧容,眉头微微一皱,大步走到床边对着她伸出手:“把本王的玉佩交出来!” “玉佩?什么玉佩?”舒婧容一头雾水。 “别装糊涂了,把你从馨容那里拿走的那块玉佩还给我!”司徒白厌恶的提高声音。 当年他遇险是馨容救了他,为了感谢救命之恩,他把象征身份的玉佩赠予了馨容,现在馨容早逝,那块玉佩却是踪影全无,很显然这块玉佩现在在舒婧容手里。 “王爷,我没有拿馨容的玉佩。”舒婧容否认,她身为丞相嫡女,什么奇珍异宝没有见过,怎么会去拿身为庶女的馨容的东西。 见她不肯交出玉佩,司徒白耐心不在,他已经让人仔细检查了舒婧容的嫁妆,并没有发现那块玉佩,很显然玉佩现在在舒婧容身上。 心里想着上前一把抓住舒婧容,伸手去扯她的衣服。 “你干什么?”舒婧容惊慌失措的挣扎,她身体虚弱,哪里是司徒白的对手,很快就被他扯开了衣服,露出洁白如玉的身子。 看见她肌肤如雪,司徒白莫名其妙的身体有了反应。 不应该是这样的,他恨这个女人,恨她害死了馨容,恨得要吃她肉喝她的血,他不应该会对她产生那样的想法的。 可是心头的火苗却完全压不下去,反而越烧越旺。 馨容死了,她是罪魁祸首,他要折磨她,让他生不如死,带着这样的恨意,司徒白三下两下扒光了舒婧容。 “王爷!不要!”舒婧容瑟瑟发抖,拼命的抗拒。 力量的悬殊让她完全没有办法挣脱,就这样被司徒白扑倒在床上,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他掰开她的腿恶狠狠的冲了进去。 舒婧容疼得惊叫一声,听着她的痛叫,司徒白竟然产生了一种别样的感觉,他一下比一下凶狠的撞击着她。 第7章 王爷竟然碰了她 发泄完毕,司徒白抽身而退,舒婧容像是一个破败的娃娃一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眼角挂着亮晶晶的泪水。 看着这样的舒婧容,司徒白心里竟然莫名一窒,他快速穿了衣服拉开门大步而出。 回到自己的书房,他满脑子竟然都是舒婧容眼角流泪绝望悲凉的样子。 他不是要弄死她为馨容报仇的吗?怎么会对她产生了怜惜? 不该是这样啊?烦躁的起身在书房里踱了一会步,他叫来管家:“那个女人,安排两个下人伺候她!” 听说司徒白竟然安排了下人照顾舒婧容,温若颜惊得一下子跳了起来。 王爷怎么突然对那个女人心软了? 今天是舒馨容的忌日,昨天晚上她就特意在靖王面前念叨了好半天舒馨容的好,把舒婧容说得恶毒到极致,还声泪俱下的说一定要让舒婧容在舒馨容坟前磕头才能让舒馨容瞑目。 看靖王满脸怒容,她心里暗暗开心,舒婧容虽然和她关系一般,但是她跟着舒馨容可是把舒婧容的摸了个里外清透。 知道她好强,知道她绝不会忍受磕头这样的屈辱。 以舒婧容的脾气肯定是宁愿死也不会想着要跪下磕头认错的,只要舒婧容一死,她就没有任何后顾之忧了,可是没有想到,靖王竟然出手阻拦。 在坟场时候她以为靖王是担心舒婧容死了不好交代。可是这一路回府,靖王竟然把舒婧容一直抱在怀里,现在竟然安排人去伺候她,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王爷对她动心了么? 这可不是好事情,温若颜眉头皱紧,得想一个好办法,必须想一个好办法永绝后患! 司徒白离开后,舒婧容在床上躺了好一会,才挣扎着坐起来。 地上散落一地破碎的衣衫提醒她刚刚有多耻辱,她强撑着找了衣服换上,门被推开了。 侧妃温若颜带着两个丫鬟走了进来。 看见舒婧容温若颜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王妃姐姐醒了?” 舒婧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温若颜。 温若颜的目光落在舒婧容的身上,舒婧容脸色惨白,但是掩饰不掉天生的花容月貌,此时此刻她的樱唇上竟然破了一块皮。 温若颜的目光从舒婧容被咬破的嘴唇上慢慢的往下,看到她脖子上点点红痕,她的心抽搐着疼。 王爷竟然碰了她了吗?王爷不是恨得要吃她肉的吗?怎么会碰她? 心里难受到极点,她脸上却是半点不满都不带,依旧笑得那个温柔娴静,吩咐丫鬟把食盒放在桌上:“这是我吩咐厨房为王妃姐姐做的补汤,王妃姐姐身体太虚弱,吃了这个身体一定会恢复的快些的。” 舒婧容还是没有说话,眼前的女人是温尚书的嫡出大小姐,在闺中时候也是认识的,不过她曾听闻温若颜为人狠毒,心胸狭窄,所以和她交往不深。 温若颜虽然和她关系一般,但是和庶妹馨容倒是关系不是一般的好。 在相府时候曾数次看见她来拜访馨容,她当时还特意提醒馨容对她留点心眼。 后来馨容没了,这个馨容当初的闺蜜却嫁给了靖王,先她一步做了靖王侧妃。 她记得温若颜嫁给靖王时候是三个月前,那时候她和靖王的婚期刚刚定下,听闻靖王先娶了侧妃,她当时非常不高兴。 只是温若颜嫁给靖王是太后指婚,她心里纵然是万般的不高兴,也没有办法。 娘亲还劝她想开一点,现在皇亲贵族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就连爹爹不也有几个姨娘吗? 听了娘亲的开解,她也就把嫉妒压在了心里,却是万万没有想到,嫁过来会是这般局面。 司徒白爱的人不是她,她爱错了人。 见舒婧容一声不吭的盯着自己看,温若颜脸上笑容依旧,挥手示意丫鬟退下,自己亲自给舒婧容盛汤:“王妃姐姐,请喝汤。” 她们之间这么近的距离她完全不需要这样提高声音说话的,舒婧容有预感她肯定有什么目的。 果然下一秒温若颜压低声音:“王妃姐姐,我相信你是被冤枉的,馨容的死一定和你没有关系!” 第8章 还她个清白 舒婧容惊讶的看向温若颜,她非常震惊温若颜的态度,新婚夜是她和靖王在自己婚床上翻云覆雨,还指责自己害死馨容。 今天在墓地时候她也是满脸凶狠,说她是杀死馨容的凶手,这才过几个时辰,这画风怎么就突然改变了呢? 见舒婧容继续不发一言的看着自己,温若颜脸上带了羞愧的神色,“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姐姐对不起!我和馨容情同姐妹,感情深厚,听了小莲那贱婢的一派胡言就以为姐姐真的是害死馨容的凶手,所以才会对姐姐那样无理。” “为何现在你又相信我是清白的?”舒婧容开口,声音沙哑低沉。 “因为姐姐的勇气,是姐姐昨在坟场的表现提醒了我,如果姐姐真的是害死馨容的凶手,是绝不会有勇气寻死的。像姐姐这样烈性的人,又怎么会做那样的事情呢?”温若颜微微叹息一声,“我相信姐姐是清白的,所以我想帮姐姐,想还你一个清白。” “怎么帮我?” “我们去找小莲,姐姐你亲自问问她,到底为什么要污蔑你。” “找小莲?她会说出实情吗?”舒婧容表示怀疑。小莲是她身旁的一等丫鬟,她自问对她没有任何不好,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人,转眼指鹿为马,胡说一气,她去问她,她能说出实情? “不瞒姐姐说,所谓馨容被害的话都是小莲传出的,我不知道姐姐到底如何得罪了她,让她污蔑于你,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原因,还得姐姐你亲自找她问问。” 舒婧容淡淡的看着温若颜,眼前的女人口口声声说她和馨容情同姐妹,可是最后却嫁给了司徒白,还当着她的面司徒白翻云覆雨…… 大概是看出了舒婧容的心思,温若颜马上跟着开口:“我并不是想嫁给靖王爷,一切都是有苦衷的,以后我会找机会告诉姐姐的。” 舒婧容并不相信温若颜,可是温若颜有句话说对了,她的确想亲口问问小莲,她待她不薄,为什么她要这样污蔑自己? 见舒婧容神色松动,温若颜压低声音:“今天晚上王爷要进宫问安,院子里看守不严,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姐姐看?” “好,麻烦温侧妃安排一下。” 深夜,靖王进宫没有回府,舒婧容换了衣服在温若颜的丫鬟指引下去了小莲关押的柴房。 柴房里黑乎乎的一片,小莲蜷缩成一团躺在地上。 听见推门声音她受惊般的抬起头来,看见是舒婧容站在面前,脸上露出惊慌的神色:“小姐!你……你怎么来了?” 舒婧容走到她面前站定,声音带了一丝的厉色:“小莲,我自问待你不薄,为何要这样污蔑我?” 小莲低着头:“小姐,对不起!” “告诉我,为何要这样污蔑我!是谁指使你污蔑我的!”舒婧容加重语气。 “我……”小莲刚吐出一个是字,突然伸手捂住肚子,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惨白的。 舒婧容发现了小莲的不对:“你怎么了?” 只是瞬间小莲的嘴角开始往外流血,她脸上的表情痛苦到极致,舒婧容吓一跳,伸手去扶小莲:“小莲,小莲你怎么了?” 小莲腹中绞痛,嘴角鲜血不停的溢出,都是报应,这都是报应,是自己做错事的报应,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她用尽力气:“小姐,小心……小心温……” 话没有说完小莲头一歪,瞬间气绝。 舒婧容瞪大眼睛还在惊悸中,虚掩的柴房门被一脚踢开了。 第9章 好好招呼她 舒婧容受惊般转过头来,看见司徒白一袭白袍带着风霜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看见司徒白的眼神,舒婧容心里一沉,一股不好的预感从心头升起来。 她想站起来的,一声惊叫从司徒白身后响起,接着温若颜满脸惊呼失色的从了进来:“王妃姐姐,你……你杀了小莲?你为什么要杀死小莲?” “不是我……不是我……”舒婧容想要解释,司徒白冷飕飕的目光扫过来。 一字一顿:“好一个毒妇!” 他声音淬毒般的阴森恐怖,一步步的踏进柴房,“我还打算留你一条命的,既然你要寻死,那就不要怪我!” “不是这样!我没有杀小莲,我真的没有杀小莲!” “人赃俱获,事实俱在,你还想抵赖?”温若颜尖着嗓子,“舒婧容,王爷都已经决定给你一条生路了,你怎么还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来?你杀了小莲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因为小莲知道了你的恶毒吗?” “不是我杀的!小莲不是我杀的!我只是问了她几句话,她就变成这样了。” 舒婧容强烈的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温若颜冷冷一笑,眼中都是怨毒:“说几句话就能把人说得口吐鲜血而亡?舒婧容,你是把大家都当傻子了么?王爷,舒婧容深夜来找小莲一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说到这里她突然顿了一下,目光怪异的盯着舒婧容:“你披风口袋里是什么?” 舒婧容下意识的伸手摸了一下披风口袋,指尖接触到一枚温润的东西,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司徒白上前一步用力抽出了她的手。 一块质地上好的美玉映入司徒白眼帘,他一把夺过玉佩,“你不是说不知道玉佩所在吗?这又是什么?” “我……”舒婧容也有些莫名其妙,这块玉佩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披风口袋里的? 她还在疑惑中,温若颜先一步开口了:“王爷,这块玉佩妾身曾看到小莲身上看到过。” “在小莲身上看到过?怎么可能?”司徒白完全不相信,这是他的玉佩,是当年为了感谢馨容救命之恩送给馨容的东西,怎么会在小莲手里? “妾身没有说谎,当时看见这个玉佩妾身觉得奇怪问过小莲,小莲说这块玉佩是馨容临死时候交给她的,还说王妃一直在寻找这块玉佩。” 温若颜说完突然一脸的惊愕:“王妃姐姐,你不会是因为这块玉佩对小莲杀人灭口吧?” “你胡说!”舒婧容的目光也落在这块玉佩上面,看清楚玉佩她吃了一惊,这块玉佩怎么会在这里? 还没有想出所以然,旁边的司徒白突然一记耳光抽在她脸上,“毒妇!你这个恶毒的贱人!” 他昨天晚上才去询问她玉佩的事情,今天她就为了玉佩杀人灭口。 他竟然还对她有一丝怜惜,竟然还想过只要她悔改,就放过她! 舒婧容捂住火辣辣的脸看着司徒白,想说话的,目光接触到站在他身后的温若颜眼中闪过得逞的笑意。 她不是傻子,母亲也曾教过她后院尔虞我诈,再想到小莲临死前断断续续的一个温字。 舒婧容马上就明白过来,猛得站起来扑过去:“温若颜,你算计我!” 人还没有到温若颜身旁,司徒白一个窝心脚迎面踢来,她吐出一口血倒了下去。 在晕过去的时候听见司徒白冷冰冰的声音:“把这个毒妇拖到杂役房去,好好招呼招呼她!记住留住她的命,让她生不如死的活着!” 第10章 梦 司徒白让好好招呼招呼她,王府的下人自然不会含糊,舒婧容被打得皮开肉绽足足在床上躺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来,舒婧容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她梦见了七年前发生的事情,烟花三月,杨柳泛青,她跟随母亲回家扫墓,途径驿站,恰巧遇到一个浑身是伤奄奄一息被伤得面目全非的锦袍公子,公子命悬一线,是她怜惜救了公子一命。 为感谢救命之恩,公子离别时解下腰间玉佩赠予于她。 她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玉佩的事情回相府后就抛之脑后。 后来过了数日皇后设宴,邀请未出闺阁的权贵千金踏雪赏梅,她带了庶妹馨容前往。 馨容到了皇宫后竟然走失了,她情急之下四处寻找,在皇宫后花园的假山旁,她不经意发现了舒馨容和一个锦袍男人在私会,男女授受不亲,馨容和男人私自见面可是大忌。 她震惊之下找了馨容询问原因,馨容告诉她,和她见面的男人是当朝靖王,靖王生母梅妃身体抱恙,听说她写得一手好字,想委托她为梅妃抄写金刚经祈福。 她没有怀疑馨容的话,毕竟靖王身份高贵,京城中众多花容月貌的贵女一直对他芳心暗许,以靖王的身份怎么也不可能会对长相平凡的馨容有什么非分之想。 回去后她应馨容所托日夜抄写了一部金刚经给馨容,这事情就又被放下了。 再后来时光回转,秋风萧瑟,秋季围猎,她惊马后差点死于猛兽之口,是靖王爷拼死救下了她。 都说美女爱英雄,靖王司徒白长得玉树临风,又是她的救命恩人,她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对他芳心暗许。 暗恋的滋味并不好受,男女授受不亲,舒婧容没有办法说出心里的感受,只是开始茶不思饭不想日渐消瘦。 庶妹馨容不知道怎么看出了她的心思,竟然充当红娘主动要帮她和靖王私会。 舒婧容虽然对靖王芳心暗许,但是还有理智,知道闺阁女儿不能做出私会男人这样有损声誉的事情。 但是对司徒白的狂热还是让她走出了错误的一步,在馨容的怂恿下开始和靖王私下通信。 为了防止事情被人知道,她不敢告诉任何人,只相信馨容,让馨容充当了她和靖王之间的红娘,她和靖王书信往来都是让馨容从中传递。 这一通信就是三年,这三年来她并非没有见过司徒白,每次宫中设宴她都见过他,司徒白对她和旁人无异,看不出任何不同。 她并未多想,一直以为他是为了不落人口舌而故意伪装。 却没有想到,这一切竟然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靖王喜欢的人是馨容。 浑浑噩噩一个月,舒婧容已经想不明白了许多想不明白的事情,一切的一切的缘由应该是馨容和靖王私下定了终身,被她发现后怕她对他们不利,所以想了这样一个拙劣的借口来掩饰。 而她傻乎乎的陷进了这个谎言里,三年来看着靖王写给馨容的书信耳热心跳,夜不能寐,还亲手回了那么多情真意切的回信。 多可笑啊!她竟然活在一个谎言里面,活在别人的爱情里,为之付出一颗心。 想着为司徒白付出的三年真情,舒婧容就觉得羞愧难当,生不如死。 只是还有一点她想不明白,那就是为什么那个锦袍公子送给她的玉佩会出现在小莲手里? 她记得那块玉佩她带回相府后就吩咐丫鬟放在了箱子底,在没有关注过,难道是小莲偷了那块玉佩占为己有? 可是为什么靖王会说这玉佩是他送给馨容的定情物? 难道这天下有两块一模一样的玉佩? 她更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司徒白会认定是她杀了馨容,馨容不是落水受了风寒而死吗? 为什么他们要认定她是被人谋害? 为什么她一直信赖的贴身大丫鬟小莲也言之凿凿的指认她是杀死馨容的凶手? 第11章 孩子不能留 一个月后被折磨的破败不堪的舒婧容终于能够坐起来了,寒冷的冬天已经过去,外面春光明媚,鸟语花香。 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的舒婧容挣扎着从床上下来,刚走了一步,门被推开了,伺候她的小丫头掀起帘子进入室内。 看见她下床,小丫头马上上前扶住她,“娘娘身体还未复原,可千万别下床又伤了。” 舒婧容没有说话,只是把一双美目怔怔的看向窗外。 小丫头知道她心思,微微的叹口气,“娘娘你先回床上躺着,一会有御医前来为您诊治。” “御医?”舒婧容苦笑了一下,她在床上躺了一个月,司徒白除了安排一个小丫头照顾她外并未让任何大夫来医治过她的伤,又怎么可能会请御医来为她看病? 看她不相信小丫头跟着解释:“这是真的,奴婢听彩霞姐姐说的,说是过几日是春日,皇太后在宫中设宴,指明要娘娘出席,特地指派了御医前来给娘娘治病。” 原来是皇太后的意思啊?舒婧容自嘲的抽了抽嘴角,小丫头却又是一脸气愤:“本来御医是来为娘娘看病的,可是到了王府却被王爷指派过去为温侧妃看病?” “温侧妃生了什么病?”这是这一个多月来舒婧容说话最多的时候。 “温侧妃有喜了,吃不下东西,王爷说让太医帮她开一些开胃的方子……” 接下来小丫头说什么舒婧容都听不见了,脑子里一直是那句,温侧妃有喜了。 几个时辰后御医才姗姗来迟,替舒婧容把了脉后,突然出声:“恭喜王妃!贺喜王妃!” 舒婧容躺在床上声音空洞无力:“喜从何来?” “王妃有喜了!” 恍若平地惊雷,她惊得一下子坐起来,不顾牵扯到伤口疼痛:“当真?” “当真!卑职这就去告诉王爷!” 舒婧容重重的躺下,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听闻她有喜,司徒白午时出现在了她的房中,这是自她被惩治以来第一次见到司徒白。 他还是那样玉树临风,天人之姿,尊贵如神祇。 舒婧容的目光落在他冷冷清清的脸上只是瞬间便收回了目光,司徒白走到床边,声音如同他人一样冷冷清清:“这个孩子不能留!” 舒婧容没有说话,她已经心痛得完全没有力气去质问他为什么了。 “舒婧容,你应该清楚本王留着你一条命不过是为了赎罪,你这样恶毒的女人,没有资格替本王生孩子。” 舒婧容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垂下眼眸,司徒白以为她会辨别,以为她会据理力争,可是他没有看到这一幕,她就这样安静的靠在床头一言不发。 看着她那副样子他莫名的生出一股怒气,忍不住提高了声音:“本王的话你没有听见吗?” “妾身听见了,王爷,妾身有一事相求。”舒婧容的声音暗哑晦涩。 “除了让本王留下这个孩子,别的本王都可以考虑。”司徒白以为她是想求情留下孩子马上堵了她的口。 舒婧容缓缓的抬起眸子看向司徒白,“王爷能不能给妾身一封休书,放妾身离开?” 这话出口司徒白满脸愕然,她竟然想要休书离开王府?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愤怒:“你有什么资格提出离开王府?舒婧容,本王留你一条命不是为了让你舒服的活着,是为了让你忏悔明白吗?想离开王府除非你死!” “我这样心肠歹毒,王爷就不怕留我这个祸害在王府会再生什么事端吗?”舒婧容抽了一下嘴角。 “在本王的地盘上动歪脑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舒婧容看着这个自己爱了三年的男人,看着她冷漠无情的目光,以为不会再痛的心竟然又抽搐起来,她压下心头的苦涩:“王爷,孩子的事情能不能缓几天,我现在身体还没有复原……” “本王给你十天时间!”扔下这句话司徒白转身就走。 舒婧容靠在床头看着他的背影怔怔的保持着一个姿势很久很久都没有动。 第12章 身死 两天后的午时,侧妃温若颜在贴身丫鬟的陪同下来了舒婧容的院子。 大概是怀孕了的关系,温若颜的身材显得有些臃肿,进入舒婧容的房间后她阴阳怪气的开口:“王妃可真是命大啊,这样折腾竟然也没有死,竟然还能怀上王爷的骨血。” 舒婧容看着温若颜淡淡的一笑,“温侧妃今天来可是有私密话想对我说?” “是,我的确有话对你说。”温若颜示意丫鬟退到门外,自己在舒婧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堂堂相府千金落到这种地步真是可怜啊!” 舒婧容嘴角的笑意隐去,“为什么要害我?” 温若颜掀唇一笑,妩媚动人:“还能为了谁?当然是为了王爷啊!” 她压低声音,“舒婧容,你知道吗,其实最开始算计你的不是我,是你那个其貌不扬的堂妹馨容,她偷了你的玉佩李代桃僵让王爷认为她就是救王爷之人,而我只是凑巧知道了她的计划而已!” “原来是这样!”舒婧容竟然没有丝毫的生气,她总算明白了自己一直想不明白的原因。 为什么那个锦衣公子送给她的玉佩会消失不见,为什么靖王会对馨容情根深种。 原来是因为多年前的那场相救,那个被她救下的锦衣公子就是后来的靖王司徒白。 “这么说是你杀了馨容买通小莲嫁祸于我?” “错,小莲不是我买通的,是你庶妹买通的,而我不过是捏住她对你不忠的把柄威胁她而已。” “所以利用完小莲后你就杀了她?” “对啊,这样背主求荣的东西留着干什么?我杀了小莲不也是为了替你出气吗?”温若颜笑吟吟的,“算起来你命还真是大啊,三年前围场狩猎时候本来就应该死在猛兽口里,却没有想到竟然会活过来。” “什么意思?” “你的马惊是你庶妹动的手,不过是为了让你变成一具尸体永远不能开口,她就好一直冒充你等着和王爷双宿双飞,可惜那天你穿了和她一样的披风,让王爷以为你是她才让你逃过一劫……” “原来是这样啊?你告诉我这一切就不怕我对王爷说出实情?” “不怕,因为你马上就会是一个死人!” 温若颜说完这句话突然猛的站起来冲向舒婧容,看她来势汹汹,舒婧容下意识的往后一退。 只听砰的一声,温若颜并没有碰到她丝毫,而是重重的摔倒在地。 她发出一声嘶声裂肺的惨叫,舒婧容站在原地,看见她身上的白裙慢慢的被鲜血染红了。 随着温若颜嘶声裂肺的惨叫声响起,守在门口的丫鬟马上推开门闯了进来。 温若颜的贴身丫鬟推门时候就发出嘶声裂肺的尖叫:“快来人啊,侧妃娘娘小产了!” 一众丫鬟手忙脚乱的去扶地上的温若颜,温若颜脸上的表情痛苦到极致,看舒婧容的目光带着怨毒,嘴唇在翕动。 虽然她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但是舒婧容读懂了她的意思:“舒婧容,这次没有谁能救得了你!你死定了!” 温若颜被人抬走前去救治,舒婧容很平静的在桌旁坐下,静静的等待着。 一个时辰未到,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很快靖王司徒白的身影出现在室内。 看着平静坐在桌旁的舒婧容他愣了一下,随即一阵风似的冲过来,扬起手恶狠狠的对着舒婧容的脸扇了下去。 “啪”的一声脆,舒婧容的脸被扇得偏了过去,她维持着偏头的动作许久,才抬手拭去唇角溢出的血迹,转头笑望着司徒白。 “王爷,这一巴掌就权当还了你在围场救我的恩情吧。今后,舒婧容和你两不相欠了。” 她的语气极轻,像极了在说情话。只是那眉眼间的决绝和冷冽,却让人的心为之一颤。 司徒白看着这样的舒婧容,他以为她会辩解,会喊冤,可是她没有,就那样嘴角溢血笑看着他。 心里莫名一颤,他转过身去,大步向外,走到门口冷冽的声音响起:“把这个毒妇拖去杂役房,赏她一碗毒酒,从今以后,靖王府再也没有王妃!” 几个如狼似虎的侍卫应声而入拖起舒婧容就往外走,转过廊檐舒婧容看向司徒白身后传来舒婧容平静的声音:“谢靖王爷成全!” 舒婧容的死并没有掀起什么波澜,一向强势的丞相府在知道她做出谋害皇嗣的事情后竟然也没有脸来找靖王要说法。 舒婧容的尸体孤零零的躺在柴房,没有人关注半分,几个时辰后丞相府来了一辆简陋的马车,接走了她的尸体。 终于替馨容报仇司徒白以为一切尘埃落定,可是他却开始做梦,总是重复梦到那天舒婧容嘴角溢血,含笑看着他那副决然的摸样。 从梦中惊醒后,他就再也难以入眠。 舒婧容像是给他下了什么巫蛊一样左右他的生活,让他心神不宁。 又是一个月圆之夜, 司徒白喝得大醉,踉踉跄跄的推开了早已经封闭了很长时间的舒婧容居住的院子。 满目萧条,遍地灰尘,空气中洋溢着尘土的呛人味道。 站在空荡荡的室内,不知道为什么司徒白竟然又想起了舒婧容当日嘴角流血的样子。 他失控的对着舒婧容当日坐着的位置嘶吼:“舒婧容,本王没有错,都是你的错,本王都已经想要放过你了,你为什么不悔改,为什么要害死本王的孩子?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自找的!”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一室冷寂。 愤怒的司徒白一拳重重的击打在面前的桌上,桌子四分五裂,伴随着桌子四分五裂的是一声清脆的“铛”。 就着从窗外照进来的月光司徒白看见地上静静的躺着一枚金钗。 他伸手捡起金钗,却在看清楚金钗的摸样时候瞬间石化。 第13章 为什么心会这么痛 这支金钗分明就是和当初救他的那个女子的金钗一模一样。 司徒白的瞳孔微微收缩了几分,看着手里的这支金钗,司徒白不禁想到了当年他受伤昏迷的事情。 当初,他被人追杀,容颜尽毁,受伤昏迷,是一个女子救了他,虽然他没有看清那个女人的长相,但是隐隐约约知道,那个女子穿着雪白的纱衣,蒙着面纱,身上有着淡淡的百合花香。 司徒白陷入了回忆里,当年的往事被揭开,往事犹如潮水一般,涌向司徒白的脑海里。 记忆中的金钗,与手里的金钗渐渐重叠,完全重合在一起。 记忆中,那个女子头上也带着这样的金钗,步履如飞,伴随着叮叮当当的金钗声,犹如风中摇曳的风铃一般,清脆悦耳。 在他意识朦胧之际,他的视线也有一些模糊,但是他还是可以隐约看见,金钗上有一只蝴蝶的模样,栩栩如生。 随着女子的走动,那只蝴蝶犹如活了一样翩翩起舞,每当那个女子喂他喝药的时候,她都会将头上的金钗拿下来,轻轻地拨弄着手里的药碗。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才会格外记得这只金钗的模样。 现在熟悉的金钗,又在司徒白的面前出现,司徒白的心里闪过了一丝的怀疑,但是很快却又捉摸不到了。 司徒白又回到了位置上,那个曾经舒靖容天天会坐着的位置。 看着手里的金钗,司徒白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当初的那个女子会是你吗?” 司徒白喃喃着,脑海里情不自禁的将舒靖容的样子,和他记忆中的那个女子,渐渐重叠起来。 “不,这一切都只是巧合。”司徒白突然睁大了眼睛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可察觉的愠怒。 一只金钗是说明不了什么的,这天下一模一样的金钗也有很多,自己怎么能凭借一支金钗就怀疑当初救自己的不是馨容呢? 自己的玉佩才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凭借着那份玉佩,救自己的一定是馨容无疑! 司徒白在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眼中又渐渐坚定起来,但是心里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却不是这么简单就可以消失的。 渐渐的攥紧了手里的金钗,尖头部分刺进手掌里,司徒白丝毫不知道疼痛一般。 这一夜,司徒白失眠了,睡在床榻上是涂白的,脑海里总是情不自禁的会想起舒靖容死的时候。 那样的场景,他已经梦到过无数回了,每梦一次,就让他的心痛一分。 明明是舒靖容的错,明明就是她害死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为什么,自己的心会这么这么的痛呢? 司徒白觉得自己的心很窒息,从床上起来,披了一件外衣,静静的看着窗户外面。 今晚的月色很好,洁白的月光照进窗户,微微的夜风吹进来,让司徒白更加清醒了不少。 已经不知道是多少个日夜,似乎自从舒靖容死后,司徒白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漆黑的夜里,听到一声长长的叹息声,司徒白又回到床榻上,从床榻边拿出了一个小盒子。 第14章 至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一眼 轻轻的抚摸着那支金钗,上面的蝴蝶还是那么的栩栩如生,司徒白轻轻地摇晃着发出叮叮的声响,格外好听。 时间总是这样不知不觉的过去,一大早,司徒白就命人将这只金钗送到了聚宝斋。 他想要知道这只金钗究竟是不是独一无二的,突然的心里很乱很乱,但是他潜意识里,竟然希望这支金钗是绝世无双的。 这个想法一出现,司徒白自己也吓了一跳,但是无论他怎么做,都无法压住内心的渴望。 司徒白在大厅内踱步来踱步去,十分的不安,温若颜看着司徒白的样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温若颜的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自从舒靖容死后,温若颜一天也没有睡好觉。 因为司徒白的性情大变,这三个月来,司徒白从来就没有踏进过她的院子,就算不用脑子想,温若颜也知道司徒白这是受了舒靖容的影响。 想到舒靖容死了之后,司徒白的心里竟然还想着舒靖容,温若颜就恨不得将舒婧容的尸体给拖出来鞭尸。 温若颜的心中闪过一丝的恨意,但是很快就转瞬即逝,挪着碎步,柔弱无骨的小手攀上了司徒白的胸膛。 “王爷……”温若颜轻轻的唤着,满是柔情,看着攀上胸口的小手,司徒白的心里没由来的一阵烦闷。 “啪……”毫无预兆的一巴掌,司徒白拍开了温若颜的手,温若颜的眼中闪过一丝的错愕,看着司徒白满脸不敢置信。 温若颜的心里又恨又气,心里骂了舒靖容无数遍,虽然心里想的很恶毒,但是面上却没有表露出任何的不满。 “王爷,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为何看上去如此着急?”温若颜微微后退了几分,怕惹司徒白不快。 司徒白连一个眼神都没有递给她,现在的司徒白心里烦闷的很。 大厅里的氛围一下子就冷清下来,温若颜的脸上一阵青白交加。 自从她成为司徒白的侧妃之后,司徒白还没有这样对待过她。 即使是司徒白,有了舒靖容这个正妃,但是她还是这个王府最受宠的人。 现在司徒白对她这样,这让温若颜怎么受得了。 但是现在舒靖容已经死了,温若颜有足够的把握可以将司徒白的心牢牢的抓在手里。 想到这里,温若颜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舒婧容活着的时候斗不过她,就算死了也别想越过她! 司徒白等了许久,随从还没有回来,“等漠北回来之后,让他去书房找我。”留下一句话之后,司徒白头也不回的出了院子。 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温若颜一眼,虽然她有把握抓住司徒白的心,但是现在被司徒白这样漠视,温若颜的心里又是一阵气愤。 第15章 究竟有多少事瞒住他 回到自己院子之后,温若颜不管不顾的砸碎了很多的花瓶。 “侧妃娘娘……”陪嫁丫鬟的话还没有说完,温若颜一巴掌就打了上去,“我不是说过了吗,没人的时候喊我王妃,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的心到底向着谁?” 温若颜一边打着一边骂着,还掐着陪嫁丫鬟的手臂,看上去和市井泼妇没两样。 陪嫁丫鬟不敢还手,只能躲避着,这无疑更加让温若颜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个贱蹄子,连主子的话都不放在心上了,要你还有何用?” “舒婧容那个贱人死了便死了,现在竟然还要霸着王爷的心……亏我费了这么大的劲……” 温若颜骂骂咧咧着,一点都没有平时温婉的形象,司徒白的一只脚跨进了院子,硬生生的缩了回去。 听着里面的动静,司徒白不悦的蹙了蹙眉头,眼中闪过了一丝的厌恶。 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呼之欲出一样,还没等司徒白反应过来,就又消失了。 司徒白本来就是习武中人,听力自然比一般人要好,何况屋内这么大动静,司徒白早就将一切的话都听进了耳朵里。 不敢相信平时那个温婉细语的女人,竟然会变得如市井泼妇一般如此打骂下人。 司徒白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嘲讽,他现在来是有事找温若颜的,却没有想到他的这个不经意,竟然让他知道了这么多的事情。 “王爷……您什么时候来的?”温若颜的手还停在半空之中,门口的一抹月白色的身影,温若颜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司徒白眼里的冷意更甚,到这个时候了,这个女人还在试探他的心思吗? 他竟然都不知道,平日里做出一副温婉柔弱的样子,私底下竟然如此恶毒嚣张跋扈。 司徒白的眼眸垂了垂,敛去了眼中的冷意,他倒是想要看看温若颜这个女人究竟还有多少事情瞒着他。 司徒白的唇角微微勾起了一抹笑容,月牙白的衣衫,随着步子的走动翩翩起舞,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说的大抵就是司徒白这样的人吧。 “我也是才到,就听到你在教训你的丫鬟,可是你的丫鬟做错了什么事情?”司徒白的眼中闪过一抹疑惑。 温若颜明显的松了一口气,虽然动作很细微,但是还是被司徒白给敏锐的捕捉到了。 司徒白不动声色的移开了目光,假装没有看到温若颜松气的样子。 “这个丫头啊,毛手毛脚的打碎了王爷送给我的手镯呢。”温若颜抿唇笑着,但是目光落在丫鬟的身上是闪过一丝的狠厉。 “不过是一个手镯罢了,若是爱妃喜欢的话,本王多送你几个又有何妨。” 温若颜的眉宇间闪烁着高兴,施施然走到司徒白的面前,刻意压低了声音,委屈说道,“王爷这三个月来,可是从未踏进我房中,妾身想您想得紧呢。” 柔弱无骨的小手在司徒白的胸前轻挑着,声音温婉动听,犹如黄鹂鸟一般清脆,用带着一丝江南女子才有的柔情。 第16章 怀疑 若是在平时,司徒白是很受用的,但是现在他的心里竟然想要推开这只手。 强压下心中的不快,司徒白的眸光微微闪了闪,轻叹了一口气,司徒白径自坐在了椅子上。 “爱妃,本王这次过来是有事要问你。”司徒白的眉头微微蹙了蹙,温若颜大胆的坐在了司徒白的腿上,见司徒白没有任何不高兴的神色,便放心下来。 “王爷,妾身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温若颜低着头,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 若不是刚才司徒白亲眼看见温若颜如市井泼妇一般,是不会和现在的她联系起来的。 “本王知道,馨容在闺中的时候,是与你多年的好友,所以本王想馨容的事情,你应该知道的很多。” 昨天一夜,司徒白想了很多,当初的事情,大部分都是经温若颜的口告诉他自己的,他几乎都没有怎么派人去查证这些事情是否属实。 刚才司徒白又在门外见到了温若颜与平时不一样的面目对于温若颜以前说的话,不禁有些怀疑起来。 温若颜垂着头,眼中闪过一丝的恨意,心中暗想:舒馨容真是和舒婧容一样贱,贱到骨子里去了,都死了这么久的人了,竟然还让王爷念念不忘! 虽然心里恨着,但是温若颜面上没有表露出任何的不高兴,“王爷,妾身虽然和馨容妹妹是多年的好友,但是我所知道的事情都已经告诉王爷了。” “现在害死馨容妹妹的人已经死了,我想馨容妹妹在天之灵也可以得到安慰了。” 舒婧容已经死了三个月,温若颜还不忘再利用一下她,她知道这些日子,司徒白一直在想着舒婧容,她就是要再次提醒司徒白,舒馨容就是舒婧容害死的。 就算她们死了,温若颜也不想,司徒白的心里还念着两个死人。 司徒白抿着唇,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的敲着桌子,皱着眉头,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若是以前的话,温若颜说什么他都会毫不犹豫的相信她,因为在他的心里,舒婧容就是一个十恶不赦,心如蛇蝎的女人。 但是现在,司徒白的心里已经有些怀疑温若颜说的话了。 见司徒白不说话,温若颜微微抬头,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容,雪白的玉臂,搂上了司徒白的脖子。 气息如兰呵在司徒白的耳垂处,“王爷,妾身的身子已经好了不如让妾身为王爷生一个健健康康的小世子?” 温婉柔情的声音,充满了魅惑,柔软的胸部轻轻的在司徒白的身上蹭着,这无疑是赤裸裸的勾引! 但是现在司徒白却没有任何的心思去欣赏美人在怀,馨香入骨的样子。 一把推开温若颜,司徒白只知道站了起身,“本王现在还有事务要处理,等我有空再来看爱妃你。” 说完,司徒白毫不犹豫的就离开了温若颜的院子。 第17章 金钗 温若颜并未做他想,只以为司徒白是想起了舒馨容,才会对她如此冷漠。 舒馨容,看来本妃真是小瞧了你的影响力,死了这么久了,竟然还能让王爷的心,放在你身上。 温若颜愤愤的想着,眼中的恨意渐深,许久,温若颜言才轻叹了一口气,看来自己得尽快为王爷怀个孩子,只要有了孩子,什么都有依靠了。 只是自己的这身子……温若颜的眸子闪了闪,前两次都是因为故意设计,想要陷害舒婧容,哪里是真怀孕呢。 自己的身子又没有问题,为何会久久怀不上孩子呢?温若颜的手放在了她的小腹上,眼中难得的闪过了一丝的柔情。 司徒白回到书房的时候,见他派去打探金钗的小厮已经回来了。 “事情查探的怎么样了?”司徒白轻抿了一口茶,茶香清冽,萦绕在舌尖,让司徒白紧绷着的心也微微放松下来。 “王爷,这支金钗是舒夫人在舒大小姐及昇宴上送给她的礼物。” 舒大小姐?那岂不是舒婧容?司徒白的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仿佛他多年来的信念也崩塌了。 不,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怎么会是这样的,这支金钗怎么会是舒婧容的呢? 司徒白的心突然被狠狠的撞了一下,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他的心里突然窜出来一样。 “这只金钗可有被舒婧容送过别人,比如她的庶妹舒馨容?” 司徒白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白起来,语气也有一些苍白无力。 小厮微微蹙了蹙眉头,想起聚宝斋老板说的话,恭恭敬敬的答道,“王爷,小的听聚宝斋的老板说,这支金钗是当初舒夫人为舒大小姐也就是王妃做的,上面刻有王妃小名,不存在送人的可能。” 若是小厮刚才说的话还让司徒白心存侥幸,但是此刻,司徒白的心里就已经有七八分的确定了。 “你先下去吧。”司徒白摆了摆手,小厮见自家王爷心情不好,很识趣的离开了。 看着手里的金钗,司徒白的手指轻轻拂过上面的蝴蝶。 现在司徒白已经可以基本确认,舒婧容就是当天救他的女子。 心仿佛被针扎似的疼痛着,司徒白咬着唇,回想着舒婧容嫁进他王府的日子。 他不是对她打骂动辄,就是对她侮辱践踏,最后竟然亲自赐了她一杯毒酒。 司徒白还记得,舒婧容进府前的明媚动人,死之前却是形容枯槁,瘦弱不堪。 攥着金钗的手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金钗微微变形。 司徒白的眸光闪了闪,虽然现在他已经确定当初是舒婧容救的他,但是现在司徒白还有很多事情想不明白。 为什么当初救他的人明明是舒婧容,而玉佩却在舒馨容的手里。 为什么温若颜一口咬定了就是,舒婧容将舒馨容推下水的。 如果说以前司徒白还相信温若颜说的话,但是今天的种种,司徒白对以前的事情产生了怀疑。 捏着金钗的手缓缓松开,司徒白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将金钗放进了盒中。 第18章 故意留下 看着安静躺在盒子里的金钗,司徒白的回忆又回到了从前,他受伤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双目失明,眼睛根本就看不清周围的东西,是那个女子喂他喝药,照顾着他。 后来在他康复的时候,曾要求那个女子摘下面纱,让他看一眼,但是却被婉拒了。 当时他急着要赶回京城复命,所以匆匆的将手里的玉佩交给了那个女子。 复命之后,司徒白着急想要找到当年那个救他的女子,报答救命之恩,几经查询之下,才知道那日经过驿站的只有相府的家眷。 而相府回乡扫墓的一共只有两位小姐随行,一位是嫡出大小姐舒婧容,一位则是庶出二小姐舒馨容。 皇后设宴,他特意出现想要近距离观察到底是哪位小姐是救他之人,意外的看到了舒馨容的身上挂着他送的玉佩。 所以当时他没有多想就认定了舒馨容才是当年救他的人。 想到这里,司徒白的眼角微微闪现着泪花,轻叹了一口气,心中的苦涩在蔓延着。 这真是造化弄人,当初他凭借着一枚玉佩,就认定了舒馨容是他的救命恩人,如今他又凭借着金钗,终于知晓,舒婧容才是救他的女子。 司徒白的心里真恨,真悔,若是他当初没有听信别人的一面之词,或许今天就不会酿成这样的苦果了。 虽然婧容已经死了,但是本王绝对不会让她含冤受屈,就算她死了,本王也要让还过他的人为她陪葬。 想到这里,司徒白的眼中闪过一道杀意,很快就消失不见,快得让人难以琢磨。 指腹轻轻的抚摸着蝴蝶,啪的一声,司徒白将盒子和好,放在了书房最隐秘的地方。 而相府内 “容儿,娘亲送给你的金钗已经许久不见你戴了,虽然是怀孕的人,但是,在这如花的年纪,该打扮的俏丽些才好。” 舒夫人轻叹了一口气,手轻轻地抚上了舒婧容的头,她的女儿怎么这么命苦呢?好不容易如愿以偿嫁给了靖王,最后却落得如此田地。 舒婧容的唇角微微勾起了一抹笑容,虽然脸上还有一些苍白,但是气色好了不少,与在王府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 “娘亲,那只金钗我留在王府了。”舒婧容轻轻地说着,声音柔柔的,仿佛醉人心脾。 “唉……”舒夫人轻叹了一口气,“你认为娘说你什么才好呀?” “靖王如此对你,你又何必对他如此念念不忘呢?”舒夫人有一些恨铁不成钢的说着,但是语气中还是充满了心疼和慈爱。 “母亲……”舒婧容的嘴微微张了张,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现在对于司徒白来说,她已经是一个死了,而她现在唯一和司徒白有联系的就是肚子里的孩子。 “母亲,我将金钗留在王府,不仅仅是放不下他,温若颜那么害我,我要让她付出代价。” 舒夫人甚是无奈的看着舒婧容,眼中满是慈爱和心疼,俗话说,没有爱便没有恨,若不是舒婧容的心里还执念着司徒白,又怎会放心不下他。 第19章 邪念 “容儿,你让母亲应该说什么好?现在你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调理好身体,你看看你在王府的这些日子,都被靖王爷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舒婧容乖巧的点点头,手放在了小腹上,她现在不仅仅是一个人,还有肚子里的孩子,就算是为了孩子,她也会好好的活下去。 舒夫人又看了舒婧容一会儿,这才离开了翠竹苑,“梁嬷嬷,替我好好照顾容儿,我知道容儿从王府回来之后便闷闷不乐,有时间你替我多开导开导她。” 舒夫人又深深的望了一眼里屋,但是什么都看不到,语气中包含的满满都是一个母亲对女儿的爱意和担心。 “夫人,小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小姐的。”梁嬷嬷福了福身。 舒夫人之所以会将梁嬷嬷送给舒婧容,一方面是梁嬷嬷是她的乳母,另一方面梁嬷嬷精通医理。 孕妇的膳食是最需要小心和谨慎的,稍微一个不当便可造成滑胎。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已然过去了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司徒白派出了很多的人力,去寻找当年的真相。 但是效果却甚微,因为知道真相的大多数死了,这让司徒白操碎了心。 司徒白坐不住,温若颜更加坐不住了,她本来就担心司徒白还想着舒馨容,又加上这三个多月来,司徒白一直没有踏进她的屋子。 温若颜这下子是真心慌了,她一心想要怀个孩子来拴住司徒白的心,现在司徒白都不肯踏进她的院子。 “王妃,奴婢听说有一种药让男人吃了,可以使男人情迷心乱。”丫鬟佩儿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在温若颜的耳边轻轻的说着。 温若颜微微思索了一番,虽然温若颜平时恶毒狠辣,但是好歹还是个大家闺秀,对于这种方法也是有些不齿的。 万一这件事情被王爷知道了……温若颜皱了皱眉头,算了,先不管这么多了,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怀个孩子,怀上了孩子,还怕王爷的心不在自己身上? 温若颜想着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容,“立刻给我磨磨,我要修书一封送到家里。” 小心翼翼的写好信之后,温若颜派人送去了尚书府。 “王妃,您为何不直接去尚书府呢?”佩儿在旁边问着。 鉴于刚才佩儿说的法子,温若颜这次倒没有发火,“现在已经是中午啦,若是我再去尚书府回来的话,太晚了。” 温若颜淡淡的解释道,最重要的是她不想在一刻耽误下去了。 她相信她的母亲会第一时间弄来这种药的,“本王妃现在要去小厨房,亲自做一道乌鸡枸杞汤,给王爷补身用。” 温若颜的眼中闪过一道光,快得让人难以琢磨,她一定要好好把握今天的机会。 很快在晚膳十分,温若颜派出去的人就将一瓶药交给了她。 看着手里小小的瓷瓶,温若颜的唇角勾起了一抹邪笑。 第20章 宠爱 “王爷,妾身见你晚上没怎么吃东西,特意送汤来了。”温若颜想进书房,但是却被书房外的侍卫给拦住了。 听着外面的声音,司徒白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个女人来干什么,难不成她真想对自己……真是好大的胆子! 司徒白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眼中也噙着一丝的冷意。 本王没想着去找你的麻烦,现在你倒是送上门来了,那就别怪本王不顾念昔日之情了。 “请侧妃进来。”司徒白冷冷的说着,自从舒婧容死后,司徒白身上的寒意比以前更盛了。 门外的侍卫听到司徒白的命令自然不敢再拦温若颜,温若颜的眼里闪过一丝的得意,果然王爷的心里还是有她的。 温若颜拎着手里的食盒走进书房,看见司徒白正在处理公务。 从温若颜的角度看,只能看到司徒白俊逸的侧脸,是那么的完美无瑕,温若颜不禁看呆了。 “爱妃怎么来了也不出声?”还是司徒白率先开口问着,温若颜这才回过神来,尴尬的笑了笑,“见王爷在忙,妾身没有打扰。” “王爷,妾身看您想吃的少,所以特地煲了一晚碗汤来。”温若颜将食盒里的乌鸡枸杞汤取出来,端到了司徒白的面前。 司徒白眼中闪过一道奇异的光,快得让人捉摸不透。 抬头看着温若颜,虽然温若颜极力的掩饰眼里的着急,但是司徒白还是看出来了。 唇角微微上扬了一些,噙着一抹冷意,司徒白并没有着急喝汤,这让温若颜更加着急起来。 司徒白从座位上起身,径直走到温若颜的面前,抬手将她耳边的碎发留到耳后。 温若颜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耳垂处也微微有些红晕。 “王爷……”声音婉转动听,充满柔情,又带着一丝的羞涩,“汤凉了就不好喝了,趁热喝吧。” 温若颜用手帕微微掩饰着面容,面带春色,笑靥如花。 “本王看爱妃的发髻有些乱了,不如去内室梳理一下?”司徒白开口说着,声音温润如玉。 温若颜丝毫没有怀疑,反而有些担心自己的发髻乱了会影响美感。 等温若颜出来的时候,盛着鸡汤的碗已经空了,而司徒白的唇角,也残留了一滴的鸡汤汁。 温若颜眼中的笑意渐深,缓缓走到司徒白的面前,柔软白皙的小手攀上了司徒白的胸,轻轻的挑逗着,声音,犹如泉水叮咚。 “王爷,您已经三个多月没来妾身的房里了,妾身想您想得紧呢。” 温若颜的手指在司徒白的胸前点着圈圈,温柔细雨,带着一丝的娇嗔,仿佛都把人的骨头给醉了。 司徒白顺势将温若颜揽在了怀里,朝着里屋走去,一切都那么的顺理成章。 第二天早上,温若颜看着满地凌乱的衣衫,还有身上隐隐的痛处,唇角勾起了一抹得逞的笑容。 满是高兴的从书房离开,重新得到司徒白的宠爱,让温若颜走路都有了一些底气。 第21章 有孕 “恭喜王妃如愿以偿。”丫鬟佩儿见温若颜进门时,满心欢喜的样子,就知道这事成了。 “若是这次我能如愿怀上孩子,我一定不会少了你的赏赐的。”温若颜心情大好,唇角都止不住的笑意。 佩儿福了福身,一脸高兴的样子,作为下人,主子高兴,她们下人才能过得好。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十几天了,而司徒白自从那次在书房和温若颜在一起之后,就没有踏进过温若颜的屋子。 这让温若颜愈发按捺不住的心更加蠢蠢欲动了。 “去打听打听这些天王爷究竟在做什么,为何还不来我的屋子。” 温若颜的眼中闪过一丝的狠厉,她好不容易才除掉了舒婧容和舒馨容,绝对不允许有别的女人在出现在王爷的身边。 佩儿得了指令之后就出去了,没过多久就回来了。 “王妃,王爷这些日子除了在书房,就是在前王妃的院子里。” “什么?”温若颜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眼中的凶光一闪而逝。 那个贱人死了,王爷竟然还想着她,她究竟有什么好的? 手指渐渐捏紧,手指甲掐进肉里毫不自知,温若颜的眼中闪着熊熊的烈火。 “你去和王爷说,就说我生病了。”好不容易,温若颜才平息了怒火,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些。 “另外给我请个大夫来,既然做戏就要做足了全套。”温若颜的眸光闪了闪。 得了命令之后,立刻出去,“病了?”司徒白的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只是语气中带着一丝的寒冷。 “既然侧妃病了,那本王就去瞧瞧吧。”说完,司徒白从书房出去,他倒是想要看看温若颜究竟在搞什么把戏。 “爱妃,本王听说你病了,怎么样了?”温若颜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带着一丝的善解,果然王爷还是在乎她的,一听她病了,就赶紧过来了。 温若颜虚弱的想要挣扎起身,“王爷妾身昨晚受了风寒而已,劳您挂心了。” 司徒白一把扶住了温若颜,“大夫,侧王妃究竟怎么了?”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侧王妃有孕了。”大夫跪了下来,向司徒白道喜。 温若颜的眉梢之间闪过一丝的笑意,看向司徒白的眼神中更多了一分的柔情和爱意。 手轻轻地抚上了小腹,和前两次不同,温若颜这次是真心开心的,毕竟这次是真怀孕了。 “王爷……”含羞婉转的眼睛,带着一丝别样的色彩。 “你们先下去吧,本王和侧妃还有话要说。”司徒白淡淡的说着。 “这个孩子是从哪里来的?”司徒白居高临下的看着温若颜,语气中没有任何的喜悦。 温若颜愣了愣,不明白司徒白的意思,“不懂?” “王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个孩子确确实实是您的。”温若颜这下子终于感觉到一丝不对劲了,心里闪过一些不好的预感。 第22章 他都知道了 “我的?本王可不记得这三个多月来碰过你。”司徒白冷冰冰的说着,眼中没有丝毫的波澜。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让温若颜唇角的笑容渐渐凝固。 虽然温若颜现在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司徒白不承认她肚子里的孩子。 但是温若颜没有那么蠢,混淆皇室血脉,就这一条就足够让她和她的家人万劫不复。 “王爷,那天晚上难道您忘记了吗?”温若颜张了张嘴,语气有些苍白无力。 “本王倒是不知道哪个晚上碰了你。”司徒白静静的站着,傲然的身躯挺立着。 “王爷,那个晚上我送了乌鸡枸杞汤,在书房的时候,您……”温若颜没有再说下去。 好歹以前也是大家闺秀,后面的话也足以让温若颜羞愧难当。 司徒白眼中的冷意更甚,薄唇轻抿,随后才淡淡说道,“你说的可是你下药的那个晚上?” 司徒白的面上淡淡的,看不出喜怒,温若颜的心中闪过了一道警铃。 他什么都知道了,他竟然什么都知道了,那为何还…… 温若颜觉得自己仿佛掉进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中,而她却什么都不知道。 本来还装病,现在听见司徒白这样说,温若颜立马从床上下来,跪在了司徒白的脚边。 “王爷,您说的什么药妾身不知道……”温若颜死不承认。 温若颜料定了,只要她死不承认这件事,司徒白就拿她没有办法!反正她的父亲好歹也是尚书,何况这药也不是她准备的,怎么查也不会查出来的。 这样想着温若颜的心里也有了底气一些,司徒白一眼就看穿了温若颜的心思。 冷哼一声,“你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吗?温若颜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司徒白的声音陡然间加大了几分,含着一丝的怒气,这让温若颜心里生出了一抹胆怯。 “温若颜,本王以前信你,可是你却将本王玩弄于股掌之间,你真以为本王是个傻子吗?你以前做的那些事情,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 司徒白缓缓的蹲下身子,一把扯过温若颜的头发狠狠的揪着,“你当真以为本王不知道,前两次你的怀孕都是假的。” 冰冷的语气,却怎么也抵不过司徒白说出来的话,让温若颜那么心惊。 温若颜抬头,漆黑的眸子里充满了恐惧,王爷竟然什么都知道,竟然什么都知道。 “那你为何还要……”温若颜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的颤抖,“为何还要相信你是吗?” 司徒白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看上去动魄惊心,“因为那个时候,我对舒婧容恨之入骨,自然要借你的手除掉她。” 温若颜微微后退了几步,身子不住的哆嗦着,司徒白好可怕! “难道你不好奇为何这么多日子以来你从未怀孕吗?”司徒白淡淡的问着,温若颜的眼中闪过一丝的疑惑,显然对他说的话也是想知道的。 第23章 真相 “本王每次让你侍寝前,自然都会让你喝一碗汤药。”司徒白看像温若颜的眼神仿佛看着一个死人一样。 现在他已知晓了一切,他也不必再放着温若颜为非作歹下去了。 温若颜的瞳孔微微张大了几分,“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为什么?”司徒白冷哼了一声,手中的力道加大,“我是绝对不会让我不爱的女人怀上我的孩子的。” 扔下一句话之后,司徒白狠狠的松开手,温若颜的头撞在了柱子上。 温若颜顾不上头上的疼痛,现在她的心更痛,没有什么比,这更让她窝心的话了。 拿出手帕擦了擦手,司徒白丢在了一边,狠狠的刺痛了温若颜的眼睛。 她做这一切无非就是想得到司徒白的爱罢了,为何最后她也是被那个利用得彻底的人。 “可是我肚子里的孩子却是真真实实存在的。”温若颜还想辩解着什么,“你说的是你肚子里的野种?” 野种?这怎么可能呢?那天晚上明明和她发生关系的就是司徒白,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王爷的! “本王有说,那次和你上床是我吗?” 轰的一声,温若颜觉得自己的大脑都空白了,她如此爱慕着他,他竟然让别人和她上床。 温若颜死死的咬着牙,浑身的每一处肌肤都在叫嚣着。 “本王给你一个机会,否则你就让整个尚书府给你陪葬吧。” “当初舒馨容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那枚玉佩,究竟为何会落入舒馨容的手上。” 温若颜的心里顿时惊涛骇浪起来,他什么都知道了? “当然,你若是不说也可以,那就让整个尚书府,为你陪葬吧。” “但是用媚药魅惑皇亲国戚就已经是死罪一条了,别说你的肚子里还怀了野种,诛你九族也不为过。” 即使温若颜在不情愿,也不敢拿整个家族去赌,好在舒婧容已经死了,温若颜的心里也没有那么愤恨了。 “当年我和舒馨容是闺中好友,我早就知道舒馨容一直暗恋着王爷,有一次,不知道舒馨容从哪里得知,得知了当年救王爷的是舒婧容,便设计让舒婧容将那枚玉佩转送给了她。” “至于舒馨容的死……”温若白的眼中闪过了一道恨意,“我爱慕王爷多年,但是王爷一直对舒馨容那个贱人呵护备至,情急之下,我就设计让舒馨容落水,嫁祸到了舒婧容的头上。” 温若颜开口说着,现在她已经一无所有了,肚子里的孩子还不是王爷的,她不如死了算了。 “贱妇,你的心思真歹毒。”司徒白修长的手指,接住了温若颜的下颚。 手上的力道加深,很快就通红一片,温若颜皱着小脸,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但是温若颜却咬着牙,一个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啪啪……”连着两巴掌落在了温若颜的脸上,顿时,两个鲜红的巴掌印明显可见。 火辣辣的疼痛蔓延着,但是怎么样都比不得温若颜的心痛。 第24章 亲生害死了救他的人 她算计了这么多人,害了这么多人,就是想要在司徒白的心里留下一席的位置,却没有想到她也是被算计的那个人。 温若颜愤愤的看着司徒白,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王爷,您没有想到吧,当年救你的竟然是舒婧容,可惜啊,她已经被你亲手害死了,你忘了吗?是你的那一杯毒酒赐死了她。” 温若颜开口说着,眼中闪过一丝的幸灾乐祸,她得不到的别人也永远也得不到了。 “你该死!”温若颜说的无一不是正中司徒白的逆鳞。 司徒白的手渐渐攀上了温若颜雪白的脖颈,手中的力道突然变大,温若颜的唇角勾起了一抹似有似无的嘲讽。 “司徒白事到如今,怨不得任何人,是你自己不信舒婧容,是你自己疑心她,最后还亲自让她断送了性命,这是你的报应。” 温若颜的话回荡在司徒白的耳边,久久不散,冲击着司徒白的心。 司徒白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的刺痛,手无力的垂了下来,温若颜得到了喘息,大口的呼吸着。 “来人,温若颜行为不检,关进柴房,不许任何人探视,没有本王的允许,一日只给她一餐。” 司徒白冷冰冰的开口说着,他要留温若颜一条命,让她生不如死的活着。 温若颜被带走了,而她所住的院子也被司徒白给封锁了起来,不准任何人进去。 原来他知道金钗是舒婧容之后,就派人盯着温若颜,温若颜传书回家,温若颜的母亲如何得到那瓶药都被司徒白知晓。 所以司徒白将计就计,让温若颜去梳妆的时候,就将那碗药倒在了花盆中。 司徒白事先就让人在书房的内屋点燃了迷香,这种迷香不会让人昏厥,但是却会让人产生幻觉。 司徒白将事先安排好的一个人送进了书房的内屋,和温若颜欢好,温若颜一直以为那天晚上和她在一起的人是司徒白。 亲自得到了答案,司徒白却没有任何的开心,是他的一意孤行,是他的猜忌害死了舒婧容。 司徒白不禁又想起了舒婧容满身是血的,看着他的样子。 心仿佛被活生生的割掉了一块一样,司徒白捂着胸口脸色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当初报复的有多彻底,现在就有多心痛,他以为,他为舒馨容报了仇就可以放下心中的这桩事了,没有想到他竟然亲手害死了真正救他的人。 痛在心口蔓延着,但是这仅仅只是开始舒婧容的死会伴随着司徒白,让他的生活,让他整个人都陷在泥沼不能自拔。 现在已经一切都真相大白了,司徒白回到了书房,思考了许久,决定去相府一趟。 当初,舒婧容是被相府的人给带走的,也只有相府的人知道舒婧容葬在了哪里。 他要重新给舒婧容安葬,让舒婧容以王妃的尊荣下葬,百年之后他和舒婧容葬在一起。 第25章 有事相求 司徒白改变不了,什么也回不到过去挽回他亲手犯下的错,也只能在舒婧容时候尽量弥补着。 虽然司徒白知道这一切都微不足道,逝者已逝,活着的人做再多,死者也不会知道了。 司徒白微微收拾了一下,带了两份礼品就去了相府,这是司徒白第一次去相府。 以前由于舒婧容,司徒白就连回门的时候,也没有带舒婧容去过一次。 相府还是那么的大气,明晃晃的三个大字,司徒白站在相府门前,第一次怯步。 “去通报一声,就说靖王来访。”司徒白轻叹了一口气,这次来相府,他没有带任何的随从和仆人。 门口的小厮上下打量了一番司徒白,心里却闪过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相府的丫鬟小厮少,但是个个都是忠心的,舒婧容假死的消息,大多数人都知道,现在司徒白突然来访,就如何不让小厮紧张害怕呢。 但是相府又不比其他人家,小厮见过的世面也广,虽然心里有些害怕,但是面上没有露出分毫。 “请王爷稍等片刻,奴才禀报一下。”小厮福了福身,这才快速跑进去。 “什么?靖王爷来了?他来干什么?”舒相国做了皱眉头,提起司徒白的时候,舒相国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的不喜。 “老爷,会不会是容儿的事情?”舒夫人有些担心的问着,虽然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但是司徒白现在来访,无疑让相府的人胆战心惊。 “罢了罢了,先看看他究竟是为何而来吧。”舒相国给我摆了摆手,小厮立刻去请了司徒白进来。 “岳父大人,别来无恙。”司徒白将礼品放下,淡淡的开口问着。 “托王爷的福,这身体自然是硬朗的。”舒相国平不断的回着。 虽然司徒白是皇亲国戚,但是舒相国更加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朝堂上的地位也不容小觑。 因为舒婧容的事情,舒相国对司徒白,多了一分的怨恨。 司徒白都知道,但是却没有在意,本来他就有愧在先。 “小婿这次来是有一事要烦请岳父大人。”司徒白微微笑了笑,颇有礼貌。 “有什么事情王爷请说。”舒相国的心里在猜测着司徒白的来意,对于司徒白要拜托的事情却毫不在意。 说不说在于司徒白,而答应做不做就在于他了。 “舒婧容好歹也是本王曾经明媒正娶的王妃,无论如何我也是要让她进入皇陵的。” 司徒白淡淡的开口说着,这番话出来,让舒相国和舒夫人面面相觑,对视了一眼。 两个人的眼中均出现了一抹疑惑,要知道司徒白讨厌舒婧容,相府的人都是知道的。 现在司徒白突然提出,要让舒婧容葬入皇陵,舒相国倒是不知道司徒白打的到底是什么主意了。 想到那坟墓是假,舒婧容死也是假,现在棺材中只剩衣服,舒相国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司徒白的这个要求的。 舒相国笑了笑,带着一丝的牵强,“当初这个不孝女,竟然敢残害皇嗣,本来就罪大恶极,好在王爷保全小女的名声,已经是千万谢了,我们又怎么能让罪女在辱没了皇室的名声呢。” 第26章 隐情 舒相国皮笑肉不笑,句句恳切,但是每句话都拒绝了司徒白的意思。 司徒白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了一丝的不解,司徒白不是个蠢笨的,自然也知道其中有猫腻。 “舒婧容虽然有错,但是怎么说也是本王明媒正娶的王妃,怎么也是应该葬入皇陵。”司徒白还坚持着自己的要求,但是却被舒相国给拒绝了。 “王爷,当初小女被赐死之后,我虽然将小女的尸骨运了回来,但是现在已然葬入了舒家的祠堂。” 这话一出,更加让司徒白起了疑心,舒相国说这话岂不是前后矛盾。 司徒白的目光落在了苏相国的身上,虽然舒相国极力掩饰着,但是司徒白还是看出了一丝不对劲。 心中隐隐有了猜测,“既然岳父大人不答应,那这件事情就做罢吧。” 司徒白的突然松口,让舒相国大吃一惊,虽然心里轻松了下来,但是舒相国隐隐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今天是小婿叨扰了。”司徒白做了一个手势,就大步离开了相府。 一路上司徒白想了很多很多,既然相府的人不肯告诉他舒婧容葬在哪里,让他就亲自派人去找,不过是多费些人力物力罢了。 “相爷,您说,王爷这次来究竟是为了什么?”舒夫人的心里同样有些不安。 “我这是颇有蹊跷,我也不明白。不过让容儿最近小心些,还有你要照顾好容儿的胎。”舒相国留下这句话之后就去了书房。 翠竹苑内 “容儿,刚刚靖王爷来过了。”听到这句话,舒婧容喝汤的动作微微顿了顿。 嘴张了张,舒婧容,还是没能将那三个字说出口,“他……他来做什么?” 虽然极力的掩饰着心里的悸动,但是舒婧容的语气里还是带着一丝细微的颤抖。 “靖王爷说要将你的坟墓迁入皇陵,那是被你父亲拒绝了。”舒夫人淡淡的说着,整个相府的人对司徒白没有任何的好感。 舒婧容微微思索了一番,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缘由,“恐怕是我留在王府的那只金钗起的作用。” “司徒白很有可能知道了,当初是我救的他,所以才会对我如此愧疚。”舒婧容淡淡的说着,不悲不喜的语气。 “那容儿,司徒白会不会派人去找你的坟墓?”舒夫人听到舒婧容这样说,心里也急得不得了。 她害怕的不是身家性命,而是舒婧容又会掉入狼窝。 “母亲,我不能再留在相府了。”舒婧容淡淡的说着,她已经决定要离开相府。 舒夫人面露难色,“若是你离开相府的话,今后的生活可怎么办,你总不能一辈子都待在外面吧?” “更何况你现在已经身怀有孕,那是一个人在外面的话,让为娘怎么放心。” 舒夫人的语气中满满是对舒婧容的担心,作为一个母亲,没有不希望自己的子女可以平安喜乐的。 舒婧容的眉心微微动容,虽然她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男人,受了很多的苦,受了许多的折磨,但是好在她还有家人可以依靠。 “母亲别担心,我一个人也会生活的很好,而且若是我留在相府的话,会给相府带来麻烦。” 舒婧容开口安慰者,当初舒婧容身死的消息是连皇上也知道的,若是没死的消息传出去,那相府可就是欺君之罪了。 但是如果舒婧容可以出去住的话,相府完全可以假装毫不知情的样子。 第27章 离开 舒夫人的眼中,带着一丝的不舍和伤痛,虽然她心疼舒婧容这个女儿,但是也要为大局考虑,毕竟相府上下近一百口人。 “为娘这就去给你多准备一些银票,再求相爷让他派两个,有功夫的侍女保护你。” 舒夫人轻轻的摸了摸舒婧容的脑袋,眼中满是不舍和担忧。 毕竟舒婧容也是一件女子,更何况现在还有身孕在身,这如何让当娘的舒夫人放心的下呢。 舒婧容点点头却陷入了沉思,依照司徒白的能力,恐怕现在已经知道了温若颜的真面目,用不了多久,自己生死的假消息也会被司徒白查出来。 舒婧容的手轻轻的捏着,眼中闪过一丝的决绝,虽然她受到如此大的伤害,但是还是对司徒白留有一丝的希望。 眼眸垂了垂,眼中闪过了一丝的伤痛,但是很快又消失不见。 舒夫人很快就取了银票过来,足足有十万两,“容儿,梁嬷嬷一直伺候你的胎,这次你出去,就让梁嬷嬷照顾你吧。” “不用了,母亲,你忘了我自己也是懂点医术的。”舒婧容笑着拒绝了。 舒夫人自知拗不过舒婧容,只能由着舒婧容去了,“这两个丫鬟,是你的父亲,亲自指派给你的死士武功高强可以保护你的性命,平时又可以当做婢女一样在你的身边照顾着。” 舒婧容这次没有拒绝,毕竟她一个弱女子现在又怀着孕,确实身边需要人保护着。 一辆很普通的马车停在了后门,舒婧容含泪上了马车,舒夫人目送着马车渐行渐远,渐渐消失在余阳的光辉里。 撩开窗帘,舒婧容看着熟悉的环境,眼角微微有些湿润,这一离开,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小姐,我们会好好保护你的。”莲东和莲北恭恭敬敬的说着,在上一刻之前,她们效忠于相爷,但是从这刻开始,她们将效忠于舒婧容。 放下了窗帘,舒婧容轻叹了一口气,手抚上了肚子,已经有些显形,但是还不算太大。 “孩子,你就是为娘的希望和依靠了,一定要平平安安的生下来,然后再平平安安的长大。” 舒婧容喃喃着,眼中满是柔和,充满了慈爱。 因为怕司徒白会找到她,所以舒婧容易了容,莲东莲北好歹以前也是混江湖的,对于这些把戏还是知道一些的。 看着镜子中平平淡淡的自己,很是普通的妇人装扮,舒婧容感到很是满意。 “小姐,我们去哪儿?”两个丫鬟问着,“离都城越远越好,我听说江南平江人杰地灵,钟灵毓秀,离都成又颇为遥远,不如就去那里住着吧。” 第28章 中秋 舒婧容轻叹了一口气,她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找一处安静的地方好好安胎。 时间眨眼之间便已过去,舒婧容买下了一座二进的宅子。 虽然只有她和侍女三个人,但是每天舒婧容都和肚子里的孩子说话,日子倒是也不单调。 天气渐凉,转眼便已入了秋,“王爷,这是宫里送来的请帖。” “可有说是什么事情?”司徒白抿着唇,语气里含着一丝的冷意。 “王爷,您忘了中秋将至,宫里按例是要办宴席的。”小厮恭恭敬敬的说着。 自从王妃没了之后,他们这位爷脾气越来越阴晴不定。 “原来已经到中秋了啊。”司徒白喃喃着,不禁想到了当年他回京之后,想要确定相府的哪位小姐才是救他的恩人。 皇后听说了这件事,便借由中秋佳节,宫里举办了一场宴会,邀请相府家眷。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司徒白偶然看见了挂在舒馨容腰间的玉佩,便认定了舒馨容是他的救命恩人。 “你先下去吧,中秋夜宴,我自然会去。”司徒白淡淡的开口说着。 其实这样的宴会他也可以借事推脱,但是司徒白想再去看看当初在御花园相遇舒婧容的情景。 虽然那个时候,他将舒馨容当成了救命恩人,但是这并不妨碍司徒白去回忆过去。 中秋夜宴上,温岭都避着司徒白不说话,毕竟温若颜的事情,现在整个尚书府都知道了。 而温若颜的母亲,也被温岭给休出了家门,现在温岭可是夹着尾巴。 喝了几口薄酒,司徒白顿感无聊,不禁想到了,若是舒婧容还在的话,他一定会带着她来参加这样的宴会。 似乎想想,自己从来没有带她参加过宴会,都是自己的错。 猛然间灌了几口烈酒,司徒白大力的咳嗽了起来,“皇弟,朕怎么没见你带你的王妃一同前往?” 司徒白的唇角勾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苦笑,“皇兄莫不是忘了本王的王妃早就已经离开了人世。” 此话一毕,再没有了声音,而舒相国铁青着脸,这句话无疑不是在打他的脸。 与此同时,舒相国的心里又放松了下来,听着司徒白的口气,舒相国已经确定司徒白并没有怀疑舒婧容的死。 接下来的宴会左右不过是臣子之间的聊天,要么就是君说臣听,司徒白借着酒劲,离开了宴会,走在通往御花园的路上。 花香四溢,各色的菊花争相放映,微微的凉风扑面而来,别有一番风味。 司徒白小步的走着,借由微弱的烛光,五颜六色,小路的两侧,是不知名的小花。 虽然已是秋季,但是御花园最不缺的就是各色花类,司徒白苦笑了一声,红颜虽好,却易夭亡。 烈酒的劲头似乎要翻涌上来,司徒白感觉到自己的头脑有些昏昏胀胀的。 却并未多想,司徒白只当自己是多喝了酒的缘故。 第29章 设计 但是司徒白只顾着思念舒婧容,却忘记了自己以前可是千杯不倒。 抬眸一看,灯火阑珊处,似有人影攒动,借着烛火,不难看出是一个女子在前面。 余音绕梁,歌声久久回荡,司徒白心神一动,听着声音,像极了舒婧容。 心里疑惑着,司徒白渐渐的靠近,见一女子立足河畔,对着满池的荷花,翩翩起舞。 声美舞美人亦美,那身形,像极了舒婧容,司徒白,心里渐渐染上了一层渴望。 那是他的容儿吗?心上一喜,司徒白渐渐靠近,在距离三丈的时候停了下来。 女子回眸一瞬间,与舒婧容的身影,面容渐渐重叠在一起。 司徒白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不管不顾的扑了上去,司徒白抱起怀里的女人一阵猛亲。 “容儿,本王找你找得好苦,容儿,容儿……”司徒白轻声的呼唤着,每一声都包含了无尽的想念和失而复得的喜悦。 “王爷,请自重。”女子奋力的挣扎着,但是女人天生力气就比男人小,哪里推得开来呢。 司徒白将女子抱起,走进了易兰芳,烛火通明,借着酒劲,司徒白褪下了女子的衣裳。 温柔的进入女子的身体,感觉到一紧,司徒白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的异样,但是很快又消失不见。 这一夜对司徒白来说是美好的,因为他以为找到了失而复得的舒婧容。 “皇上,这样做真的行吗?”皇后一脸担忧的问着,神色不明的看着眼前高大峻拔的男人。 “谁知道当初救靖王的竟然会是舒婧容,这三个多月来,朕和你都清楚的很,靖王这是放不下舒婧容啊。” “难不成要让他,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一辈子?何况那个女子有三分像舒婧容,凭着这一点靖王也会留下他的。”皇帝轻叹了一口气。 谁能料到,御花园中的惊鸿一瞥,竟然是皇帝不下的计策呢。 皇后并没有说话,果然,帝王家的心思最难猜测,她还记得当初,中秋夜宴,舒相国携家眷前来,司徒白前来告诉她,他已经找到了当年救他的恩人是相府的二小姐舒馨容。 那个时候,她也为晋王高兴了许久,谁能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一场阴错阳差呢。 “皇上,您说,靖王会不会察觉到这件事情是……”皇后的话没有说完,就被皇帝打断了,“他永远都不会知道的,莲心是个聪明聪明的人,知道该怎么做。” “若是舒婧容没有死的话,如今……” “逝者已逝,什么也改变不了了。”皇帝留下一句话之后就离开了,脚步踏到门口的时候,一句话幽幽传来,“若是舒婧容真的没死的话,那孩子也有五个月多月大了吧。” 皇后的身子一愣,皇上竟然什么都知道?一股透心的冰凉从她的心底渐渐升起。 难道皇上在靖王府也布了他的眼线? 第30章 侧妃 这一想法一出,让皇后的心里生出了一种恶寒感。 那自己的身边会不会也有皇上的眼线呢?皇后的心里闪过一阵的害怕。 虽然她平生没做什么亏心事,但是身在后宫的女人,哪个人的手里不沾这一点血腥呢? 看来她得好好查查身边的人了,皇后在心里想着。 皇帝不知道自己无意间的一句话,竟然会让皇后联想到那么多。 而皇帝之所以知道舒婧容身怀有孕的消息,其实是司徒白亲自告诉的。 一室旖旎,一夜好梦,司徒白的唇角挂着一抹浅浅的笑容。 这是这四个月来,司徒白睡得最好的一夜了。 悠悠转醒,女子还整在司徒白的手臂上,被司徒白紧紧的搂着。 “怎么会是你?本王的容儿呢?”司徒白醒来,看见身旁毫不认识的女子,猛地推开了。 莲心扯过薄薄的棉被,盖住了自己的娇躯,呜咽着出声,“王爷,难道你忘了昨晚发生的事情了吗?” 莲心说着,司徒白的记忆一点一点被勾起,现在酒已经清醒了不少,虽说昨天晚上有点醉,但是司徒白还是记得大致的情形的。 他记得昨天自己走在御花园的小路上,看见一个女子对着荷花翩翩起舞,那个女子像极了舒婧容,一时忍不住就…… 司徒白垂了垂眼眸,看到床单上的一抹落红,心里明白了什么。 难怪昨天晚上觉得紧致,原来……看着眼前的女子面容有三分像舒婧容。 美人梨花带雨,又是个清白身子,司徒白的眉心微微动容了几分。 “昨天本王喝醉了,既然本王,已经要了你的身子,你就跟在本王的身边做个侧妃吧。”司徒白起身,淡淡的开口说着,语气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 一股懊恼涌上了司徒白的心头,他竟然又犯了戒,司徒白觉得自己很对不起舒婧容。 毫不留情的出了院子,莲心望着司徒白离去的身影,她知道自己之所以会有一夜的欢愉,是因为舒婧容的缘故。 但是莲心的心里还是很恨,恨舒婧容为何死了,还要占着司徒白的心。 五年前,她还是一个小丫头的时候,就爱上了司徒白。 只是她的父亲只是一个小小的守城将,当年在城楼上的惊鸿一瞥,她看到司徒白凯旋而归,银白色的战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但是却怎么也比不上司徒白如同天神般的俊颜,只那一眼,十岁的莲心便爱上了司徒白。 后来她的父亲去战场打仗,却不料死在战场,因为立下了军功,所以皇帝对她也算是照顾。 将十岁的她带在了身边,由皇后照顾,虽然现在莲心是一介婢女,但是也是皇后身边最大的掌事姑姑。 羿日,一道圣旨下来,封莲心为靖王侧妃,掌管靖王府家务。 三天后,靖王大婚,虽然比不上娶正妃时的隆重,但是也算是有声有色了。 彩礼聘礼也是比较贵重的,毕竟莲心十岁就跟在老皇帝皇后的身边,也有一定的身份。 第31章 杀鸡儆猴 洞房花烛,莲心的手紧紧的捏着,手心里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五年了,这五年来,她听着司徒白娶了一个又一个的女子,心里疼痛万分。 如今她终于如愿以偿,当上了司徒白的侧王妃,这让莲心的心里怎么不激动呢。 满心欢喜的等着夫君入房宠幸,莲心等到的不是司徒白来的消息,而是司徒白喝醉已经睡在了书房。 莲心的手紧紧的握着,手指甲掐进肉里不知疼痛,脸上的笑容一瞬间就凝固了,眼中泛着恨意。 一把扯掉了红盖头,莲心的嘴脸现在看上去有点可怕。 “听说这府里以前有位温侧妃,现在已经被关在了柴房?”莲心轻抿了一口茶,淡淡的问着身边的丫鬟。 “是的,侧妃娘娘。”丫鬟恭恭敬敬的回着,只是这一声让莲心感觉到很是讽刺。 新婚之夜,丈夫竟然没睡在新娘的房里,竟然去了书房,独自一个人睡。 这让府中的人怎么看她?莲心虽然觉得难堪,但是也不会跑到书房去大吵大闹。 毕竟在皇后的身边,跟了五年后宫中的血腥风波,莲心也没少见过。 莲心懂得审时度势,也懂得借刀杀人更加懂得杀鸡儆猴。 她今晚就要拿温若颜开刀,让府中的下人看看,新进门的侧妃也不是好惹的。 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容,带着一丝的狰狞,柴房的门被推开,已经过了近一个月,暗无天日的生活。 温若颜若不是心理强大恐怕早就疯了,“来者何人?” 温若颜理了理发髻,虽然看上去很是脏乱,温若颜知道,这如今能够来看她的,恐怕就是今天刚娶的侧妃了。 外面锣鼓喧天,热闹了一天,而柴房内却是冰凉刺骨,暗无天日。 这让温若颜的心里如何好受,“哟,这不是才下塔没多久的侧妃姐姐吗?妹妹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还望侧妃姐姐海涵了。” 莲心一口一个侧妃姐姐,差点没把温若颜给恶心到,王府上下谁人不知,她这个侧妃早就是过去式了,现在莲心这不是光明正大的讽刺她吗。 “你还真是和那个贱人一模一样。”温若颜不屑的说着,眼中满是厌恶,仿佛透过莲心在看着舒婧容一样。 “姐姐真是说笑了,妹妹还真得谢谢我这张脸,否则我又怎么能成为王爷的侧妃呢。”莲心淡淡的笑着,丝毫没有被温若颜所影响。 “你也只不过是像她三分罢了,在司徒白的眼中,你永远成不了舒婧容,你永远都是她的替身,当一个死人的替身,你还真是不要脸。” 温若颜毫不留情的说着,反正她现在都已成这副模样了,已经不怕什么了,要了她性命也好,折磨她也好,她也已经不在乎了。 莲心摸了摸自己的脸,“我好歹还有一张酷似舒婧容的脸,就算凭着这张脸,王爷也会对我礼敬有加,我怎么也不会落到姐姐这个下场的。” 第32章 时刻提醒他 莲心丝毫没有被温若颜的话所影响到,在宫中见识了许多的手段,莲心什么没有经历过,怎么会轻易被温若颜的几句话就挑起了怒意呢。 温若颜的气憋在心里怎么也发不出来,“姐姐,你没有想到吧?在扳倒了舒馨容和舒婧容之后,非但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反而被我给钻了空子。” 莲心呵呵的笑着,温若颜恨恨的盯着莲心,恨不得冲上去,将莲心的嘴给撕烂。 “温姐姐来日方长,在这王府,漫漫长日,妹妹以后可不会寂寞了。” 莲心说完就离开了柴房,门又被重新关了上去,温若颜盯着门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自从那天夜宴司徒白要过莲心的身子之后,就再也没有和她有过任何的亲密接触。 虽然莲心长相有三分像舒婧容,声音也像,身形也像,但是司徒白的心里只有舒婧容一个人。 这让莲心的心里又急又气,但是她怎么能争得过一个死人呢。 望着铜镜中的自己,眉清目秀,明眸皓齿,但是此刻连心却恨透了自己的这张容,为什么会像舒婧容。 虽然恨着,但是莲心又无比庆幸,若不是她这容颜,恐怕她都不能成为司徒白的侧妃。 司徒白日夜思念的舒婧容,他派了不少的人出去寻找舒婧容的墓到底在哪里。 但是司徒白不想让人知道,又不能大张旗鼓,只能暗地里进行,这无疑大大的加长了寻找的时间。 司徒白揉了揉微疼的额心,已经一个多月过去了,哦,他到现在都没有找到舒婧容的墓在哪里。 容儿,难道你到现在都不肯原谅我吗?司徒白喃喃着,“王爷,莲心苑传来了消息,莲侧妃有喜一个多月了。” 司徒白皱了皱眉头,莲心竟然有喜了?司徒白知道是那一夜,没想到就一次莲心竟然有喜了。 “那本王便去看看吧。”司徒白说道,他心里清楚,这一个多月来,司徒白从未踏进莲心苑。 虽然皇上没有说什么,但是司徒白的心里清楚的很,恐怕他的皇兄已经对他颇有微词。 一路上司徒白的心情没有半分的喜悦,想的都是舒婧容的事情。 “本王听说你已经怀孕了,特意过来看一看,既然怀孕了,就好生歇着。”司徒白淡淡地开口说着,没有任何的关心之意。 莲心本来还因为司徒白的到来而感到高兴,现在却半分都高兴不起来了。 司徒白在莲心的床畔坐了下来,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莲心也感到很满足。 静静的看着司徒白,他还是如五年前一般那么帅气,那么英俊,甚至多了一丝成熟感。 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但是莲心却觉得这样的时光已经很好很好了。 司徒白抿着唇,一言不发,搞不懂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看着那张有三分像舒婧容的脸,司徒白的心里没有半分的心思,反而更加难受起来,莲心的存在,无疑提醒着司徒白舒婧容的死。 第33章 起疑 “王爷,王爷已经找到了。”小厮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神色有些欣喜又带着一丝的高兴。 “在哪儿?”司徒白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些不同,眉梢之间染上了一层的笑意。 莲心不禁有些看呆了,自从她嫁进这进王府已经一月有余,但是每次见司徒白都是冷冰冰的样子,从未见过他露出如此会心的笑容。 小厮在司徒白的耳边轻轻的说着,因为靠的近,所以莲心也听清楚一些。 隐约听到舒婧容,坟墓之类的字眼,莲心的心提了起来,带着一丝的不安。 司徒白立马大步离开了莲心苑,连一句话都没有留下来。 莲心看着司徒白的背影渐行渐远,直到看不见,死死地咬着唇,心中怒火滔天。 那个女人都死了这么久了,王爷对她还那么上心,连坟墓也要这么大张旗鼓的派人去找,这将她和她的孩子置于何地? 莲心的心中闪过了一抹怨恨,舒婧容就算你死了,本妃也要你魂魄不得安宁。 看着莲心因为气愤而胸口起伏着,丫鬟又是惶恐又是害怕,“侧妃娘娘,现在您的肚子里好歹也有孩子了,您一定要注意身体。” 莲心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一些,手放在了小腹上,是啊,她现在已经是孩子的人了,无论如何都是要为孩子考虑的,她的孩子平安生下那就是靖王府的第一个孩子。 “我现在有一件事要吩咐你去做,等王爷回来的时候,你去打听打听,王爷今天去了哪里。”莲心的眼中闪过一道光,很快就消失了。 丫鬟得了命令,退了出去,莲心重新闭上了,眼睛小寐着。 司徒白坐在马车上,跟着侍卫出城,走了很久,大概走了一天多,司徒白才看到了,舒婧容的坟墓。 “王爷,这一代已经被舒相国买了下来,为的就是安葬王妃。” 司徒白点点头,在一座坟墓前停了下来,四面没有杂草丛生,反而是鲜花盛开,树木葱郁。 难怪他的侍卫找了一个多月也没有找到,司徒白看着墓碑上刻的字:爱女容儿之墓。 短短的六个字却包含了舒相国对舒婧容的爱,司徒白抿着唇,若有所思的样子。 再看坟墓周围没有一点痕迹,看样子是很久没有人来扫墓了。 司徒白微微皱了皱眉头,心里却起了疑惑,容儿好歹是舒相国的爱女,看题的墓碑便已知晓。 只是为何这四个月来竟没有人来给容儿扫墓呢? 怀疑的种子在司徒白的心里种下,“来人,将这坟墓挖开。” 司徒白冷冰冰的说着,不含一丝思的感情,侍卫们面面相觑,但是却没有人敢忤逆司徒白的话。 因为考虑周到,所以还是带了铁锹和铲子的,十几个人一起挖墓,很快就将棺材给挖了出来。 没有一丝尸体腐烂的味道,空气中还是飘着淡淡的花香。 这让司徒白的心里更加起疑了。 第34章 开棺 因为一个人已经下葬了四个多月,怎么可能还不腐烂呢,何况就算棺材钉的再好,也不可能完全没有味道。 又不是砖石砌成的,只是普通的木材,“将棺材打开。” 司徒白冷冷的说着,棺材打开,司徒白没有看到,舒婧容的尸体,只有一些衣物和首饰在里面。 脸色越来越凝重,许久,司徒白才淡淡的开口说着,“今天的事情一个人也不许传出去,否则本王格杀勿论。” 说完这句话之后,司徒白又让人将棺材给埋了起来。 来的时候,司徒白的心里是沉重的,而回去的时候,司徒白的心里隐隐有些高兴。 棺材里没有容儿的尸体,是不是容儿真的没有死呢? 想到金钗的事情,聚宝斋的老板说,金钗容儿死之前送去了聚宝斋,在容儿死又突然出现在容儿的房里,这是不是容儿给我的提示呢? 司徒白皱着眉头,好多事情都想不清楚,不管怎么样,舒相国一定是那个知道真相的人,本王一定要问清楚。 “快点,务必要天亮之前赶回王府。”司徒白催促着,现在他的心里有太多的疑惑。 他不想错过一丝一毫的时间,来弄清真相,一想到舒婧容没有死,司徒白的心里就高兴了起来。 车夫赶紧加快了速度,终于在天亮之前赶回了王府。 司徒白匆匆的洗漱了一番,换上了衣物就赶紧去了相府。 时间还早,司徒白在相府的门前等了近一个时辰,门口的小厮才请司徒白进去。 “不知王爷大清早来,我这里有何贵干?”舒相国冷冷的问着,没有丝毫的好语气。 对于一个多月前,靖王府大张旗鼓的迎娶侧妃,舒相国对于这件事心知肚明。 在舒婧容死了三个月之后,司徒白又大张旗鼓的迎娶别人,这让身为父亲的舒相国如何能够高兴呢? 司徒白没有在意舒相国语气里的讽刺之意,“岳父大人,小婿已经知道容儿并没有死。”司徒白不卑不亢的说这句没有辱没皇室名声,也给足了舒相国面子。 舒相国的心里闪过一丝的紧张,但是很快又消失不见。 “王爷当初亲自下令,用毒酒赐死容儿,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现在王爷又说容儿没有死,真当我们相府没人吗?” “岳父大人,小婿已经知道错了,当年救我的是容儿,不是舒馨容。” “自从容儿死后,小婿也是愧疚难当,对容儿万分怀念。” “若是老天能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好好对待蓉儿,绝不再让她受任何的委屈。” 司徒白弯下了腰,语气恳切,没有半分王爷的架子,这让舒相国的心里微微动容。 曾经的战神王爷,多么的尊贵无比,除了皇上以外,就是这天下最尊贵的男人。 现在竟然会弯腰低头,舒相国的心里有再多的气也消了不少。 只是舒相国,也不会因为司徒白的三言两语,就告诉司徒白,舒婧容的下落。 第35章 生产 “王爷既然已知晓容儿没有死,那我也就不打哑谜了。” “当初,我将容儿嫁进王府,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容儿告诉我,她对王爷倾心许久,若是能嫁与王爷,她便心满意足。” “但是我没有想到,容儿嫁进王府,得来的不是幸福美满的生活,而是堪比地狱般的折磨。” “老夫虽然这辈子有两个女儿,但是容儿才是我心里的宝,看着她这样被折磨,我却无能为力。” “后来我派死士潜入王府,带话给容儿,若是她想走,我会助她一臂之力。” “我原以为容儿不会答应的,但是那次她答应了,我就派人将假死药带给了容儿,王爷赐下毒酒,容儿也服下了假死药,后来王府的人将容儿的尸体丢到了乱葬岗,我们这才派人将她救了回来。” 听着舒相国寥寥几语,司徒白的心里却惊涛骇浪起来。 司徒白无比庆幸,也万分感谢舒相国会让舒婧容服下假死药。 “现在我也知道错了,请岳父大人准许我可以见容儿一面。”司徒白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的激动和难以言喻的喜悦。 舒相国轻叹了一口气,“王爷怕是来晚了一步了。” “什么意思?”司徒白的眼中闪过一丝的错愕。 “若已经在数月之前就离开了相府,至于去处我也不得而知。”舒相国幽幽的开口道。 看着舒相国的样子不似作假,“今日是小婿打扰了,若是岳父大人日后有容儿的消息一定要派人告诉我。” 司徒白说完就离开了相府,走在街上,司徒白的心里真是悲喜交加。 原以为知道了容儿没有死的消息,他就可以重新和容儿在一起,没想到容儿早已离开。 不知不觉,深秋已去,寒冬已到,这几个月司徒白一直一个人睡在书房。 每天在王府里呆的最多的两个地方,就是舒婧容的院子,还有他自己的书房了。 舒婧容的院子还保持着当时的模样,即使快一年过去,也没有丝毫的改变。 司徒白坐在椅子上,那张舒婧容经常坐着的椅子,看着手里的金钗,司徒白陷入了回忆。 这几个月来,王府没有再进新人,而司徒白也没有去任何一个女人那里。 莲心虽然心有不甘,但是好歹也算是有了孩子,一心思扑在孩子的身上,时不时的去柴房和温若颜说说话,折磨折磨温若颜,日子倒也不是万分无趣。 “小姐,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莲东和莲北站在舒婧容的后面,手里都拿着各种生产用的工具。 “找到接生婆了吗?”舒婧容咬着牙,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 现在的舒婧容已经是隐忍到了极点,她真怕下一秒她自己就会疼晕过去。 “小姐已经找到了,就在屋外候着呢。”莲东和莲北紧张的看着舒婧容。 “请稳婆进来吧,我怕是要生产了。”舒婧容气若游丝,但是还是强撑着开口说着。 现在正值深冬,外面大雪纷飞,屋内也是很冷很冷,虽然加了不少的炭火,但是也掩盖不了寒冬的冷意。 第36章 双生子 “夫人,用力啊!”稳婆的声音传进舒婧容的耳朵里,身下撕裂般的疼痛,让舒婧容都痛得要晕死过去。 但是心中有一个信念在支撑着舒婧容,这是司徒白的孩子,是我和司徒白两个人的孩子,我一定要将他给生下来。 舒婧容狠狠的咬着牙,撕心裂肺的喊叫声,生产的过程无疑是漫长的,痛苦的。 当最后一句嘶吼声落下的时候,伴随着的是一阵孩子的啼哭。 舒婧容的唇角勾起了一抹会心的笑容,“夫人,再支撑一会儿,还有一个呢。” 稳婆的话还没有说完,肚子里又是一阵下坠感,舒婧容死死地捏着床单。 虽然是第一次生产,但是舒婧容好歹还是懂点医术,她知道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 一鼓作气,舒婧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第二个孩子成功落地的时候,舒婧容晕了过去。 等醒过来的时候,两个小小的人儿就已经包裹好了。 舒婧容看着自己的一对儿女,心中充满了喜悦和激动。 “小姐,您刚刚生产完,吃点东西吧。”莲东端来了一碗鸡蛋羹。 舒婧容喝下之后,觉得自己有了一点力气,“司徒雪,司徒忆。”轻轻的说了六个字之后,舒婧容满脸慈爱的看着两个孩子。 时间如同潮水一般,过去得很快,“忆儿,雪儿,跑慢点。” 舒婧容跟在两个孩子的后面,虽然跑的有些累,额头上也布满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但是她的唇角挂着开心的笑容。 “娘亲,来追我们啊。”两个粉琢玉砌的孩子,在花园的草地上欢快的跑着。 “慢点儿,别摔着。”舒婧容在后面喊着,离着两个孩子不远不近的距离。 已经五年过去了,舒婧容由一开始的思念不安,渐渐高兴了起来。 看着两个孩子,每天长大,司徒忆活生生就是缩小版的司徒白,而司徒雪和舒婧容的小时候也有五六分相像。 这五年,除了买下这座宅子的时候,舒婧容用了舒夫人给她的十万两,之后要买的东西添置的家具,都是舒婧容自给自足。 在生下两个孩子之后,舒婧容凭着自己的医术,开了一家小医馆,虽然每天进账不多,但是足够她们五个人生活。 “小姐,难道您就没有想过要回去吗?”莲北站在一旁,突然问着。 捏着杯子的手顿了顿,舒婧容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的伤痛。 已然过去了五年多,而她到现在都没有放下司徒白。 司徒忆的存在,每天都提醒着舒婧容她和司徒白的一切。 回忆过去,放不下心中的那个人。 舒婧容轻叹了一口气,“自然是要回去的,已经五年多了,也不知道爹爹和娘亲怎么样了。” 她是个不孝的女儿,离家五年多,因为不想让司徒白知道她的消息,所以一封家书也没有寄回去过。 “夫人和老爷自然是极好的。”莲北的嘴动了动,轻轻的说着。 第37章 归来 “但愿如此。”舒婧容说完这句话之后,便没有再说话。 第三天,舒婧容关闭了医馆卖掉了宅子,所有的家当,不过两个包袱,再加十几万两的银票。 当初三个人离开,现在却是五个人回来,一路上两个孩子叽叽喳喳的说着话。 舒婧容倒是没觉得那么无聊了,看着鎏金大字的相府,还是那么的豪华气派。 “快告诉相爷,小姐回来了。”阔别了五年多,门口的小厮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舒婧容。 岁月并没有在舒婧容的脸上留下任何的痕迹,反而因为心情愉悦,日子滋润让舒婧容更加美了不少。 “女儿拜见娘亲,爹爹。”舒婧容跪了下来,眼中隐隐有泪花闪现。 “好孩子,起来吧。”舒相国扶起了舒婧容,现在女儿回来,他们哪里还舍得怪舒婧容呢。 “这两个就是你的孩子吧?”舒相国的眼中满是慈爱,“雪儿,忆儿,快来喊外公外婆。” 甜甜糯糯的两声外公外婆,让舒相国和舒夫人的心里顿时开心了不少。 舒婧容看着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心里甚是满足。 夜幕降临,舒婧容将两个孩子都哄睡了之后,这才去了舒夫人的院子。 舒夫人将五年前司徒白来相府找舒婧容的事情都告诉了舒婧容。 “这五年,靖王爷没少往相府跑,但是每一次都被你的父亲给挡回去了。” “现在你回来了,不知道这平静的日子,还能过多久。”舒夫人轻叹了一口气,心里满是担忧。 “母亲,既然女儿已经决定回来,就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舒婧容的眼中一片坚定。 “容儿,你是不是想和靖王爷再续前缘?”舒夫人试探着问着。 这些年司徒白的表现,她也看在眼里,若是容儿有这个想法的话,她和相爷也不会再阻拦的。 “母亲,这件事情我还没有想好,毕竟司徒白给我的伤害太深太深了,不是他做一些事情就可以补偿的。”舒婧容轻叹了一口气,语气里带着一丝淡淡的悲伤。 “但是你也要考虑两个孩子,他们已经五岁了,没有父亲的他们,让他们两个怎么想?而且忆儿那么像司徒白,难道你以为瞒得了吗?” 舒夫人毕竟阅历多,见多识广,考虑的事情也比较全面,舒婧容陷入了沉思,是啊,她还有两个孩子要考虑。 “母亲先不想这么多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现在我就想多陪陪您和爹爹,好好尽尽孝心。” 舒婧容扑进了舒夫人的怀里,一如小时候那样。 靖王府内 “你说的可是真的?”司徒白的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五年了,他已经等了整整五年了,容儿终于回来了,还好老天不负所望,终于让他等到了心爱的人。 “王爷,跟在王妃身边的还有两个孩子。” 孩子?莫不是这五年,容儿又嫁做他人?一想到这个可能司徒白的心里就堵的难受。 容儿,不管你有没有嫁作别人,这一次我绝对不会放开你的手的。 第38章 无尽的恨意 但是小厮的下一句话,就让司徒白的心顿时上了天堂一般。 “王爷,王妃身边的那两个孩子,男孩和王爷您长得一模一样,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司徒白心上一喜,想起来当初舒婧容临死之前确实是怀了身孕的。 看来老天真是待他不薄,“你先下去吧,另外给本王备一份厚礼,明天一早我就去相府拜会。” 司徒白的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容,眼中也满是笑意。 容儿啊容儿,你真是让我好找啊,不过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现在你终于回来了。 司徒白看着手里的金钗,喃喃着,眼中柔情似水。 “什么?舒婧容回来了?那个贱人果然没死。”莲心咬牙切齿地说着。 看着一旁的痴儿,更加恨铁不成钢,听到丫鬟说舒婧容还带了两个粉琢玉砌的孩子,莲心的心里更加气愤难忍。 凭什么舒婧容样样比她好,出身好,容貌好,不仅得到了王爷的心,而且孩子还是那么的聪明可爱。 再看看自己,被人当成了替身,孩子也是个痴儿,想到这里,莲心的心里就恨不得要了舒婧容的命。 “派人盯紧点相府,有任何的动静来向我禀报,别妄想背叛我,你的卖身契,还有你的家人可都在我的手里呢。”莲心淡淡的说着,但是说出来的话却直击人的痛处。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丫鬟跪了下来,一脸的惊慌失措。 “知道就好。”莲心对于丫鬟的反应很是满意,这五年多,莲心掌握王府大权心里渐渐已经有了权力的膨胀感。 “陪我去柴房看看那位下堂的侧妃,我想舒婧容回来,最恨的应该就是她了吧。” 莲心的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我的好姐姐,妹妹来看你了。” “你来干什么?”温若颜的眼中毫不掩饰的厌恶。 “我来自然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莲心淡淡的笑着,只是眼中闪过了一丝的杀意。 “姐姐你可知道当年你害死了舒婧容,如今还好生生的活着呢。”莲心轻笑了一声。 “你说什么?那个贱人没死?” “不仅没死,她还生下了王爷的孩子呢,是一对龙凤胎,长得可标致了。” 莲心的话,让温若颜心里的恨意再次燃起,凭什么自己落得这个下场,那个贱人竟然还没死,凭什么自己的孩子死了,那个贱人的孩子还好好的活着? 温若颜的手紧紧的捏着,眼中的恨意逐渐加深。 “姐姐,你落得如此下场,都是拜舒婧容所赐,现在她还好端端的活着,难道你不想报这个仇吗?”莲心的话,仿佛带着一股摄人心魄的魔力。 她如何不恨,怎么会不想报仇呢?她恨不得喝舒婧容的血,扒舒婧容的皮。 “我有办法可以让你报得了这个仇。”莲心淡淡的说着,眼中满是得意。 温若颜看着莲心,眼中一片猩红,带着无尽的恨意。 第39章 借刀杀人 “你会有这么好心?”温若颜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的沙哑。 五年多,温若颜关在这里已经五年多了,生活的折磨,暗无天日的生活,已经把温若颜折磨成了一个老妇人。 “你我有共同的敌人,何况舒婧容不是你一直所恨的吗?”莲心知道,什么才是温若颜的软肋。 “恐怕你是想要借刀杀人吧。”温若颜冷哼一声,眼中带着不屑。 不过是一个婢女罢了,现在也能成为王爷侧妃,真当自己是根葱了。 温若颜眼中的不屑被莲心一览无余的看在眼里,不过莲心并不介意,在她的眼中温若颜和死人没什么两样了。 “不管我是不是要借刀杀人,你究竟要不要把握这个机会,全看在你。”莲心无所谓道。 微微思索了一番,温若颜终于下定了决心,“你有办法让我出去?” “当然,明天晚上,我会亲自给你送假死药到时候你服下之后,我会借口让人将你丢到乱葬岗,假死药的功效只有五个小时,在五个小时之内,我会派人将你安全送出。” “好,只要你能让我出去,我就一定会杀了舒婧容。”温若颜的眼中闪过了一道恶毒的光芒。 她不介意被利用,只要她能亲手杀了舒婧容就好。 两个女人之间的恶毒协议达成,而莲心也做到了她答应温若颜的事情。 草长樱飞,春风拂面,舒婧容带着两个孩子,在京郊的亭子前停了下来。 “容儿,你来了。”司徒白的唇角微微上扬了几分,眼中噙着一抹笑意,温柔至极。 舒婧容微微皱了皱眉头,看着眼前温润如墨的司徒白,仿佛回到了多年前。 “容儿?”舒婧容冷笑了一声,“我记得王爷多年前称呼我的庶妹也是容儿。” 柳叶细眉,水灵灵的眼睛如同一汪清澈的泉水一般,司徒白看着眼前的女子,五年多未见,舒婧容真是越长越水灵了。 司徒白唇角微动,“容儿,我已经知道当年救我的是你了……” 未等司徒白的话说完,舒婧容就打断了,“你想说的我都知道了,但是你对我的伤害却是永远也磨灭不了的。” 舒婧容淡淡的说着,强迫自己的心里没有丝毫的波澜。 司徒白心中一痛,他想过再见舒婧容会是什么样子,却没有想到,舒婧容对他的冷淡,会让他的心如此痛如此痛。 “容儿……你能原谅我吗?”司徒白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的颤抖和小心。 舒婧容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心中百感交集。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亭中陷入了寂静,突然舒婧容开口问着,“你爱我吗?” 司徒白愣了愣,“自然是爱。”随后果断的开口说着。 舒婧容的唇角勾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嘲讽,“那为何五年之前你没有爱上我?” “你爱的究竟是我,还是只是因为我是当年救你的人?” “当年,你连救你的人都分不清楚,谈何说爱呢?” 第40章 你还要拒绝我吗 舒婧容的三个问题,顿时让司徒白无以回答,司徒白陷入了沉思。 当舒婧容死的时候,他确实感觉到心痛,但是那个时候,他还没有知道舒婧容就是救他的人,所以司徒白确定自己是爱舒婧容的。 看着司徒白沉思的样子,舒婧容的心里渐渐染上了一层的绝望。 过了一会儿,司徒白才抬头,眼中闪过了一丝的坚定,“容儿,我爱的就是你,当我知道你死的那一刻,我的心很痛,很痛。” 司徒白并不会说什么情话,拉着舒婧容的手放在了他的胸口,“这颗心,从现在开始只会为你跳动。” 舒婧容的脸微微红了红,虽然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了,但是这样的话,舒婧容还是第一次听到。 拼命的想要收回自己的手,但是被司徒白紧紧的握着,舒婧容没有任何的办法。 司徒白的眼中噙上了一抹笑意,眼中带着温柔,舒婧容微微移开了目光,不敢去看司徒白的眼睛。 “容儿,现在你我的孩子都这么大了,难道你还要拒绝我吗?”司徒白轻轻地问着,语气温柔至极。 “叫父王。”司徒白蹲下了身子,轻轻的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 “容儿,你还没有告诉我这两个孩子叫什么名字呢?”司徒白唇角勾起一抹笑容。 “司徒忆和司徒雪。”舒婧容移开了目光,开口说着。 “好名字。”司徒白开口说着,两个孩子怯生生的跑到了舒婧容的后面。 露出了两个可爱的小脑袋看着司徒白,司徒白的心中生出了一抹甜蜜。 这是他和容儿的孩子,“容儿,你们原谅我吗?” 司徒白缓缓的站起身,比舒婧容高出了一个头,舒婧容抿了抿唇,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着,“已经出来够长的时间了,我也该带两个孩子回去了。” 司徒白伸出手,抱住了舒婧容,被司徒白抱在怀里,舒婧容感觉到很是温暖。 眼角微微湿润,舒婧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这个怀抱迟来了五年多,若是六年前,司徒白可以这样对她,那该多好。 可惜时间是回不去的,她的回忆是充满伤痛的,睁开了眼睛,舒婧容推开了司徒白。 “雪儿,忆儿,这是你们的父王,你们不是说很想念爹爹的吗?”舒婧容蹲下了身子,指着司徒白,开口说着。 “不,他不是我们的爹。”雪儿和忆儿都后退了一步,“就是他不要的娘亲,就是他抛弃了娘亲,我们不认他。” 甜甜糯糯的声音,带着孩童的真诚,但是在司徒白听来,却是那么的心痛,讽刺至极。 司徒白的心里闪过了一抹伤痛,自己的孩子都不认他,他这个父亲还真是失败。 司徒白的唇角勾起了一抹苦笑,“爹爹不是故意不想要你们娘亲的。”司徒白蹲下了身子,解释着。 “别人的孩子都有爹爹,就我们没有。”两个孩子低下了头,漆黑如黑曜石般的眼眸中,染上了一层的水雾,仿佛下一秒眼泪就要流下来似的。 第41章 愿意等 舒婧容的心一颤,是啊,无论她对这两个孩子有多好,也只能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 至于父亲方面,她给不了这两个孩子父爱,这两个孩子从未在她的面前说过这样的话,她以为只要给这两个孩子足够的母爱就够了,没想到他们的心中也渴望有父亲的。 舒婧容的心里突然感觉到一阵心酸,苦涩渐渐蔓延,眼泪从眼角滑落。 “我就是你们的爹爹啊,爹爹保证,一定会对你们的娘亲好的,也会好好疼爱你们的。” 两个孩子虽然聪明,但是也只有五岁,心中很渴望父爱,他们不懂长辈之间的感情,但是他们知道,对眼前这个帅气的男人并不讨厌。 司徒忆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司徒白,突然伸出一只白嫩的小手放在了司徒白的面前。 司徒白握住了那只小手,趁势抱起了司徒忆,小小的身子,带着一股的奶香。 “容儿,两个孩子都接受我了,你还不想原谅我吗?” 舒婧容看着两个孩子与司徒白在一起玩闹的场景,心里万分纠结。 无疑,她现在还是爱着司徒白的,她对司徒白的爱并没有随着这五年的时间而消失。 但是,五年前的一幕幕,在她的脑海里上映着,重演着,让舒婧容生出了胆怯之心。 轻叹了一口气,舒婧容缓缓的开口说着,“你给我一点时间吧,我想好好想一想。” “好。”司徒白虽然迫切的想要舒婧容和他回王府,但是司徒白也知道有些事情急不得。 五年前的心结不是一下子就可以解开的,但是他愿意等,已经等了五年了,何况区区几日呢。 不管要用多长的时间,司徒白都会等着舒婧容。 舒婧容带着两个孩子上了马车,临走的时候,两个孩子依依不舍的朝着,司徒白挥了挥手。 “雪儿,忆儿你们喜欢刚才的那位大叔叔吗?”在车上,舒婧容忍不住开口问着。 “喜欢,他是我们的爹爹。”雪儿的脸上扬着天真的笑容。 舒婧容的心里突然感觉到抽痛,“你们真的那么喜欢那位爹爹吗?” 两个孩子都不约而同的点点头,“若是让你们天天和那位爹爹住在一起,你们愿意吗?” 舒婧容知道自己这样问也是白问了,因为看两个孩子对司徒白的喜欢,舒婧容也知道他们是乐意的。 一路无话,舒靖容的心里百感交集,她不想让两个孩子失望,但是又不想勉强自己。 回到相府的舒婧容,有一些闷闷不乐,向舒夫人说明了情况之后,舒夫人也让舒婧容,跟着司徒白一起回去。 夜里,舒婧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两个孩子已经熟睡了,发出轻微的鼾声。 看着两个孩子安静的睡颜,舒婧容的心里决定了,即使她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两个孩子考虑。 何况只有两个孩子跟着司徒白,他们以后的前途才会好。 第42章 回王府 舒婧容翻身下床,打开了窗户,微微的夜风吹进来,让舒婧容更加清醒了不少。 当看到月色中的一抹黑影时,舒婧容睁大了眼睛,想要开口喊人的时候,黑影已经快速来到了她的身边,捂住了她的嘴。 “是我。”熟悉的声音,让舒婧容放心的同时,又气又急起来。 “我倒是不知道靖王爷还有这个癖好,喜欢半夜三更闯入闺阁女子的房间。”舒婧容开口说着,脸上闪过了一抹羞红。 借着月色,司徒白还是可以看清舒婧容的样子的,长发披肩,一袭淡黄色的纱衣,隐约可见胸前的波涛汹涌,妙曼的身姿完美的衬托出来。 带着烈焰的流光辗转到舒婧容的身上,感受到司徒白炽热的目光,舒婧容微微后退了几步,但是却被他死死的禁锢住了腰。 “你来干什么?”舒婧容的心突然扑通扑通的跳起来,但是还是强忍着。 “我自然是想你了,所以来看看。”司徒白心不红脸不跳的说着。 很是平淡的话,但是在舒婧容听来,却是那么的甜蜜,微微移开了目光,舒婧容低着头没有说话。 倒是司徒白有一些忍不住了,拉下了面巾,俊逸无双的脸展现在舒婧容的面前。 双手环住了舒婧容的腰,司徒白低着头,下巴靠在了舒婧容的额头处。 “容儿,我好想你,很想很想……”司徒白喃喃着,声音很轻很轻,很快就被夜风所洇灭。 但是舒婧容还是很清楚的听见了,心不自觉的抖动了一下。 舒婧容捏了捏手,司徒白一把将舒婧容抱起,朝着里屋走去。 褪下了舒婧容的衣裳,露出了雪白的肌肤,妙曼的身姿,带着淡淡的馨香,一切都是那么的诱人。 这一次司徒白很是温柔,一切都小心翼翼,仿佛舒婧容是他的心中至宝一样。 一夜好梦,醒来的时候,舒婧容浑身赤裸,和司徒白紧紧的纠缠在一起。 意识到昨晚发生了什么,舒婧容的心里又是一阵害羞。 “你还不走?”舒婧容拉着被子盖住了自己身体的重要部位,虽然知道自己的身体该看的不该看的都被司徒白看得一干二净。 但是舒婧容还是不习惯这样大方的暴露在司徒白的面前。 司徒白的心情大好,在舒婧容的脸蛋上轻轻地亲了一下,这才离开了相府。 舒婧容的脸上迅速的闪过了一抹酡红,摸了摸被亲的地方,唇角渐渐勾起了一抹甜蜜的笑容。 “娘亲,我们这是去哪?”两个孩子揉了揉还未完全睁开的眼睛,软糯的问着。 “我们回家。”舒婧容轻轻地说着,她已经决定了,要带着两个孩子回王府。 不管是为了他心中的爱情,还是为了这两个孩子,她都必须要这样做。 两个孩子都是要长大的,若是一直留在相府的话,便人不言明不顺。 “是去找爹爹吗?”两个孩子脸上的疲倦感消失了不少,眼睛亮晶晶的,带着一丝的欣喜。 第43章 暗杀 舒婧容轻轻地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车子缓缓的驶过小巷,突然一阵猛烈的抖动。 舒婧容下意识的护住了两个孩子,刚想要撩开帘子,问问车夫究竟发生了什么,舒婧容却听到一阵打斗的声音。 心中闪过了一丝不好的预感,撩开帘子的时候,舒婧容看到一群黑衣人在和莲东和莲北打斗。 “小姐,你快带着小小姐和小少爷走。”莲北一边打斗着,一边护在了马车前面。 舒婧容不是个傻子,很快就知道了其中的缘由,恐怕是有人不想自己回王府,故意想要杀她灭口吧。 眼中闪过了一丝的冷意,五年前,她被人陷害,五年后,她又被人追杀,真是命途多舛呢。 知道自己留下来帮不上什么忙,反而会拖了莲北和莲东的后腿。 舒婧容护着两个孩子下了马车,但是仅凭这两个人怎么能够敌得过十几个黑衣人呢。 很快,莲东和莲北就坚守不住了,有两个黑衣人冲到了舒婧容的面前。 “你们究竟是谁派来杀我的?”舒婧容自知逃不掉,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但是声音里还是带着一丝的颤抖。 “既然你都要死了,我们不妨告诉你吧,谁让你挡了侧妃的道呢。” 舒婧容很快就想到,当今王爷只有靖王爷一个人,而他们口中的侧妃,应该就是温若颜了吧。 只是听说温若颜已经被关了起来,又怎么会指使这些人呢? 但是很快,舒婧容就想到了莲心,自己的命还真是有那么多人惦记呢。 “他们给了你们什么好处?竟然让你们来杀我这样一个弱女子。”舒婧容自知逃不掉,只能拖延时间。 “老三别和她废话,速战速决为好。” “二哥,我们接任务的时候并没有说,要杀两个孩子啊。” “我们冥决堂一旦接了任务,便是不死不休,雇主的任务必须要完成。” “可是……”老三还想要说什么,但是老二的剑便直指舒婧容的喉咙而来。 一剑封喉,舒婧容一个闪躲,堪堪避开了这一剑。 护着两个孩子,舒婧容根本就跑不掉,等到下一剑来的时候,舒婧容已经闭上了眼睛。 “啪……”清脆的一声,想象中的刀剑并没有来,舒婧容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了那个如天神般俊美的男人。 多年前也是这个男人在为场上就让她一命,她便一见倾心,再见倾情。 “司徒白,你来了。”短短的六个字,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情感。 “容儿,我来了。”舒婧容的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有司徒白在,她什么也不怕了。 怕两个孩子见到血腥的场面不好,司徒白接过了舒婧容的手帕,一劈为二,分别蒙住了两个孩子的眼睛。 司徒白并没有问他们究竟是谁派来的,因为司徒白早就看出了,他们属于江湖中人。 手起刀落,行云流水的动作,剑剑所到之处,便倒下一片人。 第44章 招认 有了司徒白的加入,整个场面发生了不可逆转的局面。 很快十几个黑衣人便倒了下去,司徒白并没有要他们的性命。 官府的人很快就来了,“将他们带下去好好审问一番!究竟是何人指使。” 说完这句话之后,司徒白护着舒婧容母子三人上了马车。 “你怎么会来了?”舒婧容心有余悸的说着,她并没有告诉司徒白今天会去王府。 “我猜的。”司徒白微微挑了挑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的得意。 舒婧容笑笑不语,没有再问下去。 “听说你的府上有一位侧妃?”舒婧容开口问着,不平不淡的语气,却让司徒白颇感头疼。 “那是个意外罢了。”舒婧容并没有太多的生气,“若是我说今天的事情有她的手笔呢?” 舒婧容淡淡的问着,看着司徒白的眼睛,眼中没有任何的波澜。 “那我一定不会放过她。”司徒白同样盯着舒婧容的眼睛,眼中没有一丝的作假。 一路上没有再说话,车子到王府的时候,舒婧容终于见到了莲心。 真的和她自己有三分的相像,这让舒婧容不禁多看了莲心几眼。 虽然莲心掩饰的极好,但是舒婧容还是看出了莲心眼中的野心和嫉妒。 “妾身参见王妃姐姐。”莲心福了福身,颇有礼貌。 舒婧容淡淡的点了点头,“今天我来的路上碰到一群黑衣人,可笑的是,他们竟然说是妹妹你指使的,你说我该不该相信呢?” 舒婧容端着莲心递过来的茶轻抿了一口,开口问着。 莲心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的慌乱,很快又消失不见,“姐姐这是说什么话呢?妹妹怎么会那样做呢?” 莲心皮笑肉不笑的说着,舒婧容淡笑不语,“司徒白,我累了,想去休息了。” 司徒白护着舒婧容回了房间,下午的时候,官府就送来了消息,这次的刺杀是温若颜指使的。 司徒白大怒,去柴房的时候,才发现温若颜已经不在了。 当然,作为处理王府事务的莲心也逃脱不了罪责,司徒白全程大力搜捕温若颜。 终于在一座破庙里找到了她,严刑拷打之下,温若颜说出了全部的事情,供出了莲心。 当然,毫无疑问的是莲心被司徒白送去了宗人府,受不住刑法,莲心承认了全部。 因为莲心是皇帝赐婚,所以司徒白将一切的证据写成了奏折,上交给了皇帝。 当然其中包括舒婧容的事情也说得一清二楚。 皇帝虽然为舒婧容假死的消息生气,但是看到舒婧容为司徒白生下两个孩子的时候,又为司徒白吃了五年多的苦,一个人拉扯孩子,皇帝感念其心意,不再追究过去的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公公来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莲心身为侧妃,心狠手辣,现收回侧妃称号,赐死莲心,舒婧容生下龙凤胎,故功过相抵,靖王之子,司徒忆封为世子,靖王之女,司徒雪为安宁郡主,钦此。 第45章 甜蜜 司徒白接过圣旨,叩谢了皇恩送走,公公以后,司徒白搂过了舒婧容。 “今天的事情是不是有你的手笔在里面?”舒婧容问着,并没有因为皇帝加封的事情有太多的喜悦。 舒婧容不想自己的一对儿女,从小就背负上这样的称号,她只想要她的孩子平平安安快乐一生。 “这是早晚的事情,你也不必太过忧心。”司徒白开口说着,安慰着舒婧容。 舒婧容点点头,“圣旨不可更改,我只希望忆儿和雪儿以后可以平安喜乐。” 上午刚宣读完圣旨,下午舒婧容就接到了消息,温尚书一家被抄家,上下56口人无一幸免。 而莲心和温若颜,残害皇室血脉,意图谋杀靖王妃,已经行刑。 舒婧容静静的听着,并没有太多的反应,时间过去了五年,她对温若颜倒是没有那么恨了。 说到底也是一个可怜的人罢了,虽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现在温若颜也得到了报应。 “容儿,现在我们两个人的孩子也长大了,不如我们再生一个玩玩好不好。” 夜里,司徒白抱着舒婧容,在她的耳边轻轻地问着。 “我可不想再生了,有雪儿和忆儿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生孩子太疼了。”舒婧容抱怨的说着,但是唇角却勾起了一抹开心的笑容。 虽然只是玩笑话,但是在司徒白听了却是那么的痛心,容儿她究竟遭受了多少的苦楚。 这五年来,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在她生产的时候,自己都没能陪着她。 司徒白感到一阵愧疚,搂紧了舒婧容的腰,“容儿,以前的事情我深感愧疚,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对待你的。” 舒婧容握住了司徒白的手,轻轻的嗯了一声,罗曼放下,司徒白温柔地进入了舒婧容的身体…… 一个月后 “太医,怎么样了?”司徒白开口问着,看向舒婧容的眼中充满了宠溺和温柔。 “王妃这是怀孕的征兆,但是胎相有些不稳心小心谨慎才好。” 听了太医的话,舒婧容颇为怨恨的看了一眼司徒白。 这一个月来,除了她的小日子,司徒白几乎夜夜耕种,差点没把她给折腾散架了! “徐太医,王妃的胎就拜托你了,皇兄已经恩准你可以留在王府照顾王妃的胎。”司徒白淡淡的说着,只有在面对舒婧容的时候,万年不化的冰山脸才会灿若桃花。 “微臣定当竭尽所能。”徐太医也是太医院的老人了,在宫里行医已经几十年了,医术自然精湛。 很快就开出了药,司徒白命人熬制出来之后,喂舒婧容喝了药。 “容儿,我好高兴。”司徒白抱着舒婧容,在秋千上坐着。 “以前我没能陪在你身边,而现在我终于可以亲眼看着这个孩子的成长,陪你生产。” 舒婧容的眼中染上了一层的笑意,一只手缓缓的摸着肚子,并未说话。 夕阳西下,太阳的余晖照在两个人的身上,将两个人的影子逐渐拉长。 而属于司徒白和舒婧容的幸福生活,才刚刚开始,未来他们还有很长一段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