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清》
第一章 史上最昂贵的一次哭声
1750年,也就是清乾隆十五年。初冬,一场阴雨连绵了六七天。京城西直门驴肉胡同里的一个小四合院内,发出一声婴儿的啼哭。
这一哭不但哭来了整个天下的大权,而且将清政府近15年的国库收入总和也哭进了家中。
可谓史上最昂贵的一次哭声。而这次哭声的始作俑者,自然是我们可亲、可爱、可憎、可怜的和珅-和大人。
和大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他自尽200多年以后,着实又在人间火了一把。以至于当别人问你知不知道和大人是谁时,你要说不知道,都好意思出门见人。
将200多年以前的荣耀带到了200多年以后,和大人那把老骨头的确可以安息了。
当然,和大人的丰功伟绩还要等他长大成人之后再说,现在我们从故事的开头说起。
和大人出生了,最高兴的莫过于他的老子-钮钴禄氏常保。
钮钴禄氏常保,也就是常副都统,是个名副其实的官二代。他的祖上是噶哈察鸾,清初的时候曾跟随清太祖**哈赤南征北战,以后的历代祖先也都为大清王朝立过战功。曾祖尼雅哈纳因战功显赫,曾被授予‘巴图鲁’(满语‘勇士’)的称号。(貌似鳌拜鳌大人也曾经获此殊荣)他的后代也因此可以承袭三等轻车都尉的世袭职务。
清朝为了酬劳功臣、奖励阵亡官兵,对立功臣子的子孙都有特殊的优待,规定他们可以世代承袭祖先的爵位。这轻车都尉就是其中之一。官职正三品,常保长大后第一个职务就是继承的这个轻车都尉。
后来他的堂叔在跟随康熙皇帝出征时英勇阵亡了,康熙觉得过意不去,就将这个福利转嫁到了他的头上。那一年,他被特赐为一等云骑尉,着实让他喜出望外了一把。再后来,他被调去了福建,挂上了个副都统的职务。
都统与将军一样,都是从一品的官职,属于‘封疆大吏’,类似与当今的一省之长,位高权重。常保-常副都统(副省长),也算是在旗人中出人头地了。而和大人也就此加入到了官二代的光荣行列。
俗话说,一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连知府一年都能落下十万八万的,常保身居副都统,一年还不落个百八十万啊?!
满洲人的天下,满洲人当官,怎么着还不落个肥的流油啊?!
不过常副都统却是个例外。他为官清廉,多年戊守在外面,临死连半个子儿都没给和大人留下。这你让和大人情何以堪啊?!
当官当傻了吗?!
当然,说半个子儿都没留下有些夸张。怎么说和大人家里也是世袭之家,家大业大,常保死后,和大人还是有些老本可吃的。不过那钱全都握在他继母手中。从法律上讲,人家才是常副都统的第一继承人,和大人是半个子儿都撬不下来。以至于和大人上学的时候连件新衣服都没得穿,那叫一个寒酸。
也许从那个时候开始,和大人心里就暗暗发下了决心:“老子将来一定要有钱,有很多很多的钱!有了钱之后什么也不干,就买衣服穿!”
呵呵,话又扯远了,和大人可是才刚刚出生,我们还是先回过头来说这一段吧!
和大人出生了,常副都统闻讯那是乐的屁颠屁颠的。终于有后了,任谁还不欣喜若狂一把?!
常保牵出健马,连夜赶回京城,一路上也不知道换了多少匹,累断了多少马腿,终于在和大人出生的第一时间赶回了家里。不过和大人由于刚才那一嗓子太过惊天动地而元气大伤,现在躺在襁褓里睡着了。
常副都统轻轻地走上前去,握了握孩子的小手,细细端详起来。孩子长得很像母亲,皮肤白白的,眼睛大大的,樱桃一样的小嘴,常副都统乐开了花。
“夫人,你辛苦了!”常副都统对和大人的母亲表示了由衷的感谢!
“不辛苦,你才是真的辛苦!”这些都是屁话!
“我一介武夫,才疏学浅,半大个字不识几个,日后一定要让他走仕途,多读书,读好书,好读书,为我们钮钴禄氏光宗耀祖啊!”常保感慨道。
“老爷说的是,那你就给他起个名字吧?!”和大人的母亲适时地说道。
“我叫常保,咱们的孩子将来一定要比我有出息,不能光自保,更要善于自保,我看就叫善保吧!”常副都统这个名字起得倒是利索。不过换个角度来看,老子常保,儿子善保。什么辈儿啊?!到底是爷俩还是哥俩?!
常副都统还真是敢开这种玩笑!
然而,常副都统这个玩笑还真成了真。和大人最一开始的名字真的就叫善保,跟他老子排着,跟一个辈儿似的。好在和大人的字常副都统起得比较讲究-致斋。
这个名字起的还真是不错!斋,饭也。致斋-志在要饭!哈哈!
现在,小善保开始一天天的长大了,不仅模样长开了,而且才思敏捷,善于机变,当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父亲常年不在家,母亲对他更是万分宠爱(情人和儿子嘛)。一家人过得虽然不如那些权贵富裕,但也衣食无忧,其乐融融。然而,就在小善保三岁的时候,一件突如其来的事情,改变了一切。
这一年,善保的弟弟出生了,母亲却在弟弟出生时难产死了。
3岁丧母,人间大痛啊!
好在善保还小,只是以为母亲睡着了。不过常保常副都统却完全不这样想。偌大一个家,怎么能少得了一个女主人?!于是,和大人的继母闪亮登场了。
那个打破了和大人富二代的美梦,将原本属于和大人的遗产全都换成了鸦片,在和大人幼小的心灵里面留下漆黑阴影的女人,终于走进了他的生活。
“来,叫妈!”常副都统拉着小善保走到了继母面前。
“不,他不是我妈妈……”善保是个倔强的孩子,他嘴里一边反抗着,眼中的泪水也跟着稀里哗啦地流了下来。
在那一瞬间,他忽然意识到,那个疼爱他的母亲,永远也不会醒来了。(未完待续)
第二章 这个继母不是人
“善保乖,看妈妈给你带来了糖果!”继母看着哭闹不停的小善保,心里的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自己怎么说也是个大家闺秀,吏部尚书的女儿!你就这么不给我面子,让我下不来台?!
她的头发都快要气得直了。不过转念一想,自己是续弦啊,这老公可是二手货,自己这一手货到了二手货手中,还得瑟个什么呀?!当下咬了咬牙,将糖果塞到了善保手里。
“我不要……”倔强的小善保一下子将糖果摔在地上,乒乓作响。下一刻,他扑入常保怀中,嚎啕大哭:“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继母大人的眼睛都绿了:“这是干什么?!成心让我难堪吗?!”
好端端一场婚礼,全让小善保给搅和了,继母大人的心里就别提有多别扭了。而且新婚之夜,自己才刚刚过门,还不好发作。这伤憋得,让她有种想要吐血的冲动。
常副都统向来对小善保十分地疼爱,当下将他抱在怀中,好一番劝慰,最终才使得小善保破涕为笑。
小善保笑了,继母大人不干了。
这算什么事儿?!人家可还是处,大姑娘出嫁-头一回!结婚对人家来说有多么重要,你知道吗?!你光顾着哄孩子,把我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仍在一边?!难道是嫌我张得不够好看?!还是你压根有病,对女人没兴趣?!
“到底是我重要,还是孩子重要?!”继母大人的心底在呐喊着。
从此,在小善保和继母大人之间,形成了一面墙,一面隔阂之墙。就是这面墙,让原本应该属于小善保的快乐童年,撞得个头破血流。
洞房花烛,常副都统用他那强悍的能力征服了继母大人。“啪啪啪啪”,疯狂而又激烈的撞击声告诉她:床上,你重要;下了床,孩子重要!
一番你死我活之后,常副都统提上裤子,拍拍屁股走人了。临行前,他叫过善保两兄弟,认真地道:“听妈妈的话,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小善保那叫一个不舍,说什么也不让常保离开:“爹,带我一起走吧,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常副都统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对继母大人严肃地道:“好生对待他们,要不然大棒伺候…….”
继母大人俏脸一红,心道:“你来呀…….”嘴上却说:“孩子他爹,你放心吧!这两个孩子,我会当做自己亲生的骨肉一样看待。只希望你能早点回来,别让我们娘儿三等太久哦…….”一边说,一边用她的手抚摸着小善报的脑袋,做亲昵状。
常副都统满意地点了点头,策马扬鞭,绝尘而去。
望着渐渐消失了的常副都统的伟岸身影,继母大人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小善保的心里一颤。
这个继母不是人!
这一天,胡同里来了个卖烧饼的小贩,小善保肚子饿了,父亲又不在家,他只好去找继母要钱。
“给我几个铜板吧……”他头也不敢抬,小声地说道。
“你这是和谁说话呢?!”继母冷冰冰地,阴阳怪气地说道。
“我……”小善保被继母的语气吓坏了,支吾了一会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要钱做什么呀?!”继母又开口说道,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我想吃烧饼……”小善保小声地说道。
“烧饼?!你还敢跟我提烧饼?!你说,我是饿着你们俩了,还是虐待你们俩了?!你知道我一个人操持这个家有多辛苦吗?!这些年来,我是既当爹,又当妈,含辛茹苦拉扯你们哥俩,我容易吗我?!这么小就学会花银子了,长大了你还不把我给卖了啊……”继母大人大声训斥着。
其实,这也怪不得人家继母大人。结婚还没两天,新郎官就提了裤子走人了,成年八辈子也不回来一回。你这让初尝人间禁果,仰望鱼水之欢的继母大人情何以堪啊?!
这和守活寡有什么区别?!
缺少了男人的‘爱’,女人迟早会走上‘变态’。
继母破口大骂,小善保只能听着,吓得他那幼小的心灵千疮百孔。终于,小善保再也忍受不住了,扭头跑了出家门,很晚才回到家中。
其实他并不想回去,哪怕是一个人在街上流浪,哪怕是去要饭,他也不想回那个家。
那个家冷冰冰的,像是个人间地狱。
不过他不得不回去,家里还有个弟弟,他自己受点屈辱无所谓,他不能让弟弟也受到同样的委屈。
从此,小善保变得非常懂事。
俗话说,长兄为父。父亲不在家,小善保就承担起了照顾弟弟的责任。有什么好吃的、好穿的、好玩的,都留给弟弟,自己什么也舍不得吃,舍不得穿,舍不得玩。慢慢地,他开始变得沉默寡言,平日里也不再出去和小伙伴们一块儿玩耍了。
常副都统虽然远在福建,不过他心中念着儿子,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情况,还是会每隔三五个月就回一次家。渐渐地,他也发现了小善保的变化。他对这个儿子可是抱着光宗耀祖、光大门楣的殷厚期望,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宝贝儿子得个什么抑郁症,最后成为一个与社会格格不入的‘傻子’。
于是,他做了个决定,送小善保哥俩去了私塾。
一进了私塾,小善保的天赋异禀就展露无疑了。一目十行,过目不忘,一通百通,无所不精。这可把常副都统给乐坏了。
我这个儿子将来有大出息啊!
不过,一想到小善保的名字,他的眉头皱了起来:“将来要是真的金榜题了名,这名字会不会看起来不文雅?!”
常副都统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于是,他开始秉烛夜读,翻阅史籍,夜以继日,抓心挠肝地为善保取个好名字。不过,就凭他那没有半斤墨水的榆木脑袋,任他想破了头,他也没能想出半个像样的名字来。久而久之,反倒成了他的一块儿心病。(未完待续)
第三章 我的名字叫和珅
这一天,小善保一大早就带着弟弟去私塾,一只小脚刚刚迈过门槛,常副都统叫住了他。
“善保,放学的时候问问先生有没有时间,有时间的话让他上家里来一趟,就说我有事要找他商量!”常副都统吩咐道。
“哦,知道了!”小善保答应了一声,就带着弟弟上学去了。
他们哥俩在私塾里的表现中规中矩,不打架、不骂人,讲文明,懂礼貌,勤奋刻苦,团结紧张,扎扎实实俩三好学生,他还真不怕先生给他穿什么小鞋。
傍晚时分,小善保兄弟二人带着先生走进了家门,常副都统迎了出来,握住先生的手不住地摇晃:“先生,辛苦了……”
“不敢,不敢,小人不敢!不知大人招小人前来,所为何事?!”私塾先生受宠若惊,手足无措。
“不瞒先生,今天邀您前来,是有事相求。来,咱们边吃边说……”常副都统也不拿大,连忙将先生让到桌边。一面吩咐着下人摆上酒菜,一面与先生对酌了起来,生怕怠慢了先生。
正所谓‘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一介武夫出身的常副都统,对文化人那是打心眼儿里敬重。
谁让自己没长那个脑子呢?!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常副都统将对话纳入了正题:“我想拜托先生给我们家善保兄弟二人起个好听一点的名字。您也知道,我一介武夫,没什么文化,还真是想不出什么好名字来!”。
“原来如此!老夫定当竭尽全力。”先生喝了口酒,慢慢地说道。
“不知先生有何高见?!”常副都统扒着俩眼睛问道,激动不已。
“您这两个儿子聪慧异常,读起文章来过目不忘,都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惊世之才。将来二人定会平步青云、飞黄腾达,前途不可限量……”
常副都统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乐开了花。
夸自己的儿子就是比夸自己高兴!
“我看,就叫‘和珅’、‘和琳’吧!”老先生深思熟虑了一番后,缓缓言道。
“‘和珅’、‘和琳’?!”常副都统的眉头皱了起来。
什么讲究?!
“这‘珅’和‘琳’,都是美玉的意思,有成才之意;而‘和’则表示‘和气,热情’,又可以暗用‘和氏璧’的典故,这两个名字就是说二位公子将会是国家的栋梁之才啊!”老先生说完,捻着胡须点了点头,很为自己的两个名字得意。
“好名字,好名字!先生起的名字实在是太好不过了!以后他们就叫‘和珅’、‘和琳’了!”常副都统大喜过望,拍案叫绝,随手赏了老先生10两白花花的雪花银。
就这样,和珅这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名字就此诞生了。
十多年后,这个名字将不断刷新华夏官吏史上的晋升纪录,一人同时担任满清政府数十个重要官职。
它成就了华夏王朝历史上一个史无前例的贪官。
他的家产是整个清王朝15年国库收入的总和。
这个名字就是和珅。
满清历史上的最后一个‘美男’!呵呵.......
老先生客气了几句,不好意思地把钱收入了口袋。
其实,对于这两个名字,他是带有私心的。在他心里,他更喜欢年纪小一点的和琳。‘珅’只是一种玉的名字,而‘琳’则指的是美玉。
俗话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老先生发现,和大人虽然比弟弟聪颖机敏,但性格却比和琳要浮躁,而且过于好强。浮躁和好强心里使得他难以安分守己,心中总怀取巧之意。所以,他并不看好和大人,反而对于和琳的前途胸有成竹。
和琳稳重、正直,在他眼中看来,这才是成就大事必备的基本素质。
如果和大人知道当年老先生心中是这样一种想法,他一定会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眼瞎,心也瞎?!”
日子过得很快,在朗朗读书声中,历史定格到了乾隆二十五年。
那一年和大人10岁,乾隆爷49岁。
那一年,命运又和和大人开了一个大玩笑,让他从一个悲惨的单亲家庭,光荣地加入到另一个更加凄苦的孤儿行列之中。
那一年,钮钴禄氏常保-常副都统,在福建任上光荣殉职,和大人失去了他唯一的嫡系亲人。
也许那一年,才是和大人一生之中最为黑暗的一年。
父亲走了,和大人变得一无所有。刻薄的继母,年幼的弟弟,让和大人幼小的身躯不堪重负。不过和大人并没有倒下,他就像是一刻没有花香、没有树高的小草,在风雨的蹂躏下不断成长,在别人肮脏的践踏下愈发地坚强。最终,一株大树拔地而起,一手遮天!
和大人坚信: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只要熬得过黑夜,就一定能够见得到黎明!
用英国著名浪漫主义诗人雪莱的一句话说:“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于是,和大人从失去至亲的悲痛中站了起来。他要读书,他要出人头地,他要考取功名。他要读最好的书,进最好的学校,找最好的老师。他要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自己的命运。成立于1728年的咸安宫官学,成为了他当时的目标。
咸安宫官学成立于雍正六年,也就是1728年,隶属于内务府下的一个直辖单位,师资力量雄厚,对教师的要求也非常高,学历最低的也必须是进士或举人。每年对外招生的条件极为苛刻,仅收90名学生。清政府会不定期对官学的学生进行百分考核,成绩优异者可以直接成为政府公务员。实际上,就是清政府设立的后备干部培养学院(类似于当今的党校)。但凡是考入咸安宫官学的学生,每年都会免费获得一份口粮,入取通知书就如同一张长期饭票。这份口粮对和大人兄弟二人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至少他们再不用因为在家里吃不上饭而烦恼了。
这是救命粮!
但是,咸安宫官学是作为国家唯一的一所高等学府,要想顺利入学,要比登天都难。至于毕业?!呵呵,能够进入其中的,哪一个不是关系硬,后台大得离谱的主?!你不让我毕业,你还想不想干了?!要知道,后备干部培养学院是一个什么样概念!只要你能入学,你就已经注定是一个国家公务员了。
当然,咸安宫官学开放的条件是针对满洲人,和汉人没有半毛线关系。
天下是人家满洲人的天下,后备干部培养学员自然只培养满洲人才。
和大人父母双亡,家道中落,想要进入咸安宫官学,走后门这条路是堵死了,他只能依靠自身的才华和努力,从众多官二代中脱颖而出。
于是,兄弟二人开始没日没夜地刻苦功读起来。一个又一个不眠之夜过去了,一年之后,和大人终于拉着弟弟的小手,二人携手走进了咸安宫官学。
在命运的召唤下,和大人的人生掀开了崭新的一页。(未完待续)
第四章 开学第一天
咸安宫马上就要开学了,和大人很高兴。小孩子嘛,上学都新鲜!正所谓新生活,新气象。和大人也打算应应景,换上一套新衣服去上学。想到这里,他打开了自己的小衣柜,想从里面找出那件他一直没舍得穿的新袍子。然而,就在衣柜门打开的一瞬间,他愣住了:哪里还有什么新的袍子,一件件尽是些破烂得几乎可以穿出去当乞丐的旧衣服。
“我的新袍子呢?!”和大人吼了一声。
“这个,这个奴才不知道啊!”一个肥头大耳的管家跑了进来,一眼瞥见和大人那张不阴不阳的脸,心里打起了鼓。
这个人想必大家早就猜到了,没错,他就是刘全。一个好像与和大人有过某段基情一般,至死不渝地伴随着和大人走过了一生的男人。
其实,在常副都统去世之后,家里的很多仆人都被辞掉了,只有刘全忠心耿耿地留了下来。他小时候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多亏了常保的一碗饭,才能够在路边活下来。后来,常保见他够讲义气,一时意气风发,便将他带到了家中,做起了奴才。
奴才虽然命苦,总比在大街上忍饥挨饿强。刘全能够进入和大人家中,已经很知足了。
现如今常副都统已然不在,刘全感激当年常保的一饭之恩,说什么也要替主子好好照料这两个年幼的孩子。平日里无论和大人的要求如何过分,只要他做得到,他都会尽力去办。就差双腿站的笔直,单手在额前掌心向外,一声大喝:“yes,sir。”
他是从心眼儿里心疼这俩小主子。
不过,和大人那件新袍子到底哪儿去了,他是真不知道。
和大人自然知道刘全从来不跟自己说谎。于是,转念一想,便将目标锁定了继母大人。
“我的新袍子呢?!”和大人没好气地问道。
自从常副都统去世之后,继母大人对和大人两兄弟更是变本加厉了,基本上从来就没给过什么好脸色。和大人什么脾气,能伺候她?!
做梦去吧!
不过,那都是后话。现在和大人还小,要低调,低调!当时的他,只是有点小生气而已。
“你还有脸问?!你爹两手一撒,走得倒是痛快!将你们哥俩撇给我一个人,我一个妇道人家,要不是我将袍子拿去当了,我拿什么养活你们俩?!”继母大人恶狠狠地说道。
和大人也恶狠狠地盯着她。看着她那因长期吸食福寿膏而凸起的颧骨和消瘦得几近僵尸一般的身材,和大人忽然有种作呕的冲动。
“你看着我干嘛?!我身上又没有你的袍子?!”继母大人有些生气了,大声呵斥道。
“你自己的衣服怎么不当掉?!你是不是拿我们的衣服去换鸦片了?!”和大人看着她身上穿着的华贵棉袍,脖子上带着的金光闪闪的首饰,冷冷地问道。
“你还敢顶嘴?!看我怎么教训你这个小王八犊子!”说着,继母大人就拿起手边的鸡毛掸子,顺手便打。
难道我的青春还你做主了不成?!
和大人可是见识过这只母老虎的厉害,当下一个泥鳅钻洞,闪出了房门。身后传来继母气喘吁吁地喝骂声:“你个挨千刀的小兔崽子,今天你就别想吃饭了……”
和大人一口气跑回自己的房中,紧紧插上门栓,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这时候,和琳走了过来,拉住了他的手。
和大人一怔,那一刻,不由得让他想起了凄惨的过往。一时悲从中来,兄弟二人相拥而泣。
也不知过了多久,兄弟二人泪水渐止。和大人重新走回自己的衣柜面前,开始无奈地翻检里面的旧衣裳。
“来,把他穿上。”和大人找了一件新一点的袍子,递给了和琳。然而当他再次去柜子中翻箱倒柜时,却是再也找不到另一件像样的袍子了。只好随手拿了一件稍微能够看得过去的,给自己换上。袍子的边缘已经破损得非常严重,白花花的棉絮从一个个洞口露了出来。
第二天一大早,和大人拉着弟弟的小手,走进了紫禁城的大门。
咸安宫原本位于紫禁城寿康宫后的长庚门内。乾隆十六年,也就是1751年,才改称寿安宫,成为皇太后、贵妃等人居住的地方。咸安宫官学则移至西华门内的武英殿西。
和大人并不知道咸安宫在什么地方,他看见很多身穿着华丽衣服的同龄人正在仆人们簇拥下走向紫禁城,料想那些人应该也是去咸安宫上学的,于是便紧紧地跟在了后面。
“哎,哎,你们两个干什么呢?!”和大人兄弟二人刚要进入西华门,一个值班的太监将他们拦了下来。
“我们要去咸安宫读书。”和大人连忙站住脚步,恭恭敬敬地答道。
“就你们俩?!有什么凭证吗?!”太监不可思议地问道。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你们穿成这样也敢说自己是咸安宫官学的学生?!开什么国际玩笑!
要知道,能够进入咸安宫学习的人非富即贵,不是名门显贵之后,就是达官贵人之子。和大人虽说也是八旗子弟,但是家道已经没落。这样的‘穷学生’在咸安宫中是十分罕见的。
设想一下,一个农民工学员走进一所高档的贵族学校,不惹人眼球才怪?!实在是和大人兄弟二人的穿着太过寒酸,而且身边连一个仆人也没有,你说你如何不让一个生理和心理上都有些变态的另类慧眼蒙尘?!
“有,这是入学通知书。”和大人毕恭毕敬地取出咸安宫官学的入取通知书。
“和珅,字致斋,钮祜禄氏,满洲正红旗人……呦,还真是!我还以为是哪里来的野小子呢!”太监看了看入取通知书,笑着说道。
“哈哈哈哈……”太监的话立刻引来了旁边许多孩子的讪笑。他们这才意识到,这两个邋遢大王竟是他们的同班同学,不由得一个个伸出小手,对着和大人兄弟二人指指点点起来。
“这人是谁啊?!”
“啥时候满洲旗人穷成这幅德行了?!”
“真给我们满人丢人!”
……
和大人并没有说话,他低下头,紧紧地拉住弟弟小手,一直向前走,似乎那条通往咸安宫官学的路永远都没有尽头。最后,他们走进了教室,坐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里。
和大人在咸安宫官学的第一天,就这样过去了。(未完待续)
第五章 太子党的‘新宠\’
和大人在咸阳宫开始了他的大学生涯,但大学生活并没有像他想象得那般美好。
说白了,咸阳宫官学就是一所贵族学校。用现代的话说,那是官二代、taizidang们扎堆儿的地方。你要是开个X5出去,都不好意思跟人家开口打招呼。
和大人在这个地方受到了严重的刺激,非常严重的刺激。
每天看着自己的同学们一个个绫罗绸缎,奴仆成群,呼朋唤友。再看看自己浑身上下的破破烂烂,除了自己的兄弟,连个真正的朋友都没有。你让和大人如何不感慨世态的炎凉啊?!
早晚有一天,我也要像他们一样!我要很多很多的朋友,我要有钱,我要有权!
和大人稚嫩的小心脏再一次得到了强化。然而,让和大人对这个世界最终失去希望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就在咸阳宫官学开学后不久,无钱无势、无朋无友的和大人非常荣幸地成为了‘官二代’们的‘新宠’。几乎所有人都在潜意识里达成了一个诡异的协议:收拾和大人是一件非常有面子、且趣味性非常强一件事。
谁要是能整得他最惨,谁就是咸阳宫官学的老大。
从此,几乎咸安宫内是个人,都要千方百计、削尖了脑袋也找机会欺负欺负和大人。仿佛若是别人听说你没有欺负过和大人,你就好像没有小弟弟一样。
套用现代的一句话说,那就是果断地搞死、搞残、搞怀孕!
这一天,与和大人在一起读书的一个官二代写了一首诗,诗中将他们的老师吴省兰骂了个狗血淋头,并在诗尾用重墨写上了‘和珅’两个字。
吴省兰是乾隆年间的举人,不过是个经历波折的举人。
他自幼博学多才,考取了功名之后,便被分配到了咸安宫,成为了一名大学教师。他满腹经纶,就是在进士一级的考试中屡试不中。但他并没有灰心,拿出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大无畏精神,一边在咸安宫内教书,一边继续努力,打算在不久之后重头再来。
这一天,他刚走进教室,那个官二代就拿着一张纸跑了过来。
“老师,这是和珅写得诗,他骂你!”官二代愤愤地说道。
吴省兰接过一看,胡子登时立了起来,大声叫道:“和珅,你给我滚过来!”
和大人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秉着身正不怕影子斜的天真想法,泰然自若地走了过去。
“这是你写的?!”吴省兰将那张纸狠狠地拍在桌子上,大声呵斥道。
“不,先生,这不是我写的……”和大人一看纸上的内容,顿时慌了神。转眼看了看正在一旁偷笑的官二代,心里那叫一个气啊!恨不得立刻扑上去一把将他给掐死。
“不是你?!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你还敢狡辩?!”吴省兰虽然有点才学,不过脾气却是暴力得很,气度也让人不敢恭维。
“先生,您只要对一下大家的字迹,就知道这首诗到底是谁写的了!”和大人紧盯着官二代,不紧不慢地说道。
吴省兰一愣,也渐渐醒过味儿来。和大人的为人他是知道的,他绝对不可能干出这种事情来。再一结合刚才官二代的偷笑,他就算是个傻子也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了。不过,他毕竟只是一个小小的举人,哪里敢动人家不可一世的官二代?!但为人师者,被学生这般辱骂,他又心有不甘。老子面子何存?!当下扫视了一下全场,最后又将目光落在了可怜的和大人身上。
“不用对了,这个字迹就是你的,我就算是闭上眼睛都认得出来!”吴省兰淡淡地道。
不好意思啊,只能拿你开刀了。你也别怨我,怨就怨你没有一个好爹!
现实就是这样的残酷。
“先生,真的不是我!”和大人一看风向又变了,不由得惊慌失措。毕竟,那一年,他还只是一个10岁的孩子。
吴省兰拿起戒尺,拽过和大人的小手就是一通乱打。和大人边哭边委屈地叫道:“先生,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无论任和大人如何哭诉,吴省兰的戒尺仍然没有停下来,一下下打在和大人稚嫩的手心上,也一下下打去了他内心的良知。
整个教室都充斥着和大人太委屈的哭声,不过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他说话。吴省兰下手越来越狠,似乎在那一刻,他要将他这一生的不幸,都要发泄在这个没落的满洲旗人身上。直到最后,和大人不哭了,他也累了。终于,又将戒尺重新放回了桌上。
和大人没有倒下,他依然像一张‘老人头’一样,坚挺地站在讲台面前。他的眼中再没有泪水,只有小小的拳头,攥得有些发紫。
他没有想到,原本才高八斗,道德高尚的老师,骨子里竟然是如此地猥琐、狭隘。那些所谓先生们,面对高官,只会曲意逢迎、溜须拍马。在咸安宫这样一个原本应该纯洁得像个处女一样的地方,到处充斥着的仍然只是金钱和权利。
谁又会在乎你一个没落子弟的死活?!
“早晚有一天,我要将你们所有人都踩在脚下。”和大人心底在撕心裂肺地呼喊着。
放学后,浑身是伤的和大人,领着毫不知情的弟弟,回到了那个早已破败了的家。
“刘全,刘全…….”还没进门,和大人就扯着嗓子叫了起来。
“少爷,奴才在!”刘全旋风一样跑到和大人面前。然而,当他看到和大人身上的累累伤痕之时,这个忠实的奴才掉下泪来。
“少爷,您这是怎么了?!”他哭着问道。
“别问了,这不是你该问的,我有事情吩咐你做。”和大人冷静地道。
“什么事,少爷尽管吩咐!”刘全自信满满地道。
“我不是有个河道总督的外祖父吗?!你去他那里讨些银子回来!”
和大人的外祖父嘉谟,住在两千里以外。自从和大人父母双双离世之后,根本就没把这两个外孙放在眼里,对他们的死活更是不管不顾。
这一点,无疑是和大人一生中的另一个悲哀。
“这……”刘全可是知道嘉谟为人,不由得踌躇不前。
“这什么?!吞吞吐吐的,赶紧给我要银子去!”和大人发了疯似地吼道。
刘全有些怕了,牵了快马,绝尘而去。(未完待续)
第六章 纹银300两
一个多月后,刘全回来了,口袋里装了50两银子。
50两银子,对于平日里连半八毛钱也难得一见和大人来说,已经是一笔天文数字了。
遥想在不久的将来,莫说几十两,就算是上百两,上千两,和大人要是能抬眼皮子看上一眼才怪。不过,那些都是后话,就连和大人自己都没有想到,将来的自己的能够拥有那么多的钱。
那可是名副其实的世界首富啊!
和大人拿了银子,二话不说,拉着弟弟就走进了裁缝铺。他要做两件体面的新衣服,说什么也不能再让那些官二代们瞧不起,他要过上和那些八旗子弟们一样的生活。
然而当他走出裁缝铺时,再一摸口袋,白花花的数十两雪花银,就这么没了。
一个子儿都没剩下。
和大人一阵摇头:什么都还没干呢,就这么没了?!这钱就是不禁花啊!
“刘全,再去讨三百两回来!”和大人吃到了甜头,随口吩咐道。
刘全的老脸一下子绿了:您知道这钱是怎么来吗?那可是奴才死皮赖脸,使出了蚂蝗的钻劲儿,牛皮的韧劲儿,野马的闯劲儿,飞蛾视死如归的狠劲儿,才强帮您讹来的!您以为您外公的毛是那么好拔的吗?!
不过人家是主子,自己是奴才。主子吩咐下来的话,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制造困难也要上!刘全无奈地摇了摇头,重新踏上了归途。结果可想而知。这一次,刘全是空手而归。
“我是开银行的吗?!还真拿我当自动取款机了?!”嘉谟一句话就将刘全给骂了回来。
和大人兄弟二人刚刚在学校用那两套新衣服挽回了点尊严,正在兴头上。如今钱没要来,和大人不淡定了。当下问清了缘由,决定亲自去嘉谟那里跑一趟。
打断了骨头连着筋。怎么说我也是你女儿的亲生儿子,就冲着你那死去的女儿,你怎么还不给我两块钱花啊!
不过,现实再次重重地扇了和大人一巴掌。他没想到,他的亲外公就是个铁公鸡,一毛不拔!
“你这个不学无术的赖皮子,在京城学点什么不好,光学着怎么花钱了?!你败光了你老子留下来的产业,怎么,又惦记起我来了?!难道你想把我的家业也一起败了吗?!”嘉谟大声训斥道,全然不顾他千里之行的一番劳顿。
“外公,我哪里挥霍银子了?!我原以为您会看在我死去母亲的份上,能够对我们加以照料。可谁知您根本就对我们不闻不问,不顾我们的死活啊!”和大人气愤地说道。
“你个败家子!还敢跟我顶嘴?!看我不拿起你去‘法办’……”嘉谟大声说道。
‘法办’?!这两字还真有一番说道。按照当时大清国的律法:旗人是不得擅自外出的,旗人的奴仆也不能擅自离开自己的主子。和大人为了讨钱,私自离开京城,已经触犯了法律,随时可以拿去衙门法办的。
然而,就在祖孙两人吹胡子瞪眼,即将闹崩之际,一个人站了出来。
这个人叫郭大昌。历史上还是有他的记载的。他的档案也非常简单:郭大昌,男,汉族,江苏淮安人,生于1741年,死于1815年,享年74岁。
乾隆二十二年(1757年)曾在江南河库道担任过贴书(写手),后来被淮扬道(和大人的外公)请去做了幕僚。
此人长期钻研河务,熟习河工技术,人称‘老坝工’。一生‘讷于言而拙于文’,秉性刚直不阿。曾遭到河官排斥打击,一直得不到重用,以后被迫辞职。
其实,他与和大人本来不应该有任何的交集。不过那一天,他却站了出来,也为他在历史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大人,我有句话想跟您私下里聊聊。”
嘉谟看了眼郭大昌,知道此人眼光独到,颇有见地,于是极不情愿地离开了座位,来到了后堂。
“什么事,你说吧!”嘉谟没好气地道。
他这个不争气的外孙,真是将他气得够呛。
“大人,以小人愚见,大人还是应该拿这三百两…….”郭大昌小心地说道。
原来,他一早就看出了和大人的与众不同:此人年纪虽小,却颇有胆识;而且能够在不依靠任何外力的情况下,单凭自己的真才实学考入咸安宫,足以见他聪慧过人,聪明之至。
此人平步青云、飞黄腾达是早晚的事。现在我们给他些好处,将来兴许还能攀附得上。如果此时得罪了,不知道将来会不会为自己树立一个大敌。
嘉谟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极不情愿地将这300两掏给了外孙。若干年以后,嘉谟曾发出这样的一句感慨:大昌那句话,一字千金啊!
和大人伸手接过外公的300两银子,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郭大昌竟然自己掏腰包,又给了他300两。
这唱得又是哪出?!
郭大昌给出的解释非常浅白:我看好你哦!
和大人讨到了600两银子,按理说应该非常高兴才对。不过坐在回家的马车上,和大人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嘉谟虽然给了他300两银子,但嘉谟那副厌恶的眼神,同样也一起塞到了他的手里。和大人忽然意识到自己是那么的愚蠢、那么的卑微、那么地无助。
为什么我要遭人白眼?!
为什么我要受人欺负?!
不行,绝对不行!
我要反抗,我要抗争!
我要像一只海燕,与暴风雨搏斗!
我要像一只雄鹰,向天夺命。
回到京城的和大人痛定思痛,打消了自己当时与官二代们攀比的幼稚想法,开始心甘情愿地做起了真正的穷学生。一头扎进知识的海洋,贪婪地吸允着博大精深的中华文化。
他坚信:是秃子,早晚都会发光的。只要拥有真才实学,就不怕自己被埋没。早晚有一天,会有一个伯乐向他抛出橄榄枝,让他从此一鸣惊人,出人头地。
很快,这个人就出现了。
他就是当时大名鼎鼎,被称为‘乾隆三大家’之一的袁枚。(未完待续)
第七章 一人擎天,一人捧日
在咸安宫官学中,官二代们时常在家里听到的各种官场中上的传闻当做资本来买弄。谁知道的越多,事情越机密,谁就越有面子。和大人虽然无法接触到这些事情,不过通过同学们终日里的胡吹神侃,也对当时的官场有了一定的了解。他发现,如果自己想要出人头地,就必须要用到圣贤书这块敲门砖。
和大人开始拼命地学习起来,同时,他还给弟弟和琳安排了出路。他知道,兄弟二人要想逆天改命,就必须文武双全才能够相互帮助,互相提携。所以,他让和琳去了武馆。
为了学到知识,和大人故意亲近那么道貌岸然的老师们,其中就包括那个曾打得他狗血淋头的吴省兰吴大举人。
吴省兰、吴省钦兄弟两人的诗文在咸安宫内首屈一指,没办法,人家学历高、职称在那儿摆着,出口成章,妙笔生花是其赖以生存的谋生手段。当时在咸安宫上学的官二代们,依仗着自己祖上的富有和权利,一个个骄横跋扈,为所欲为。哪一个又会把你一个小小的举人老师放在眼里?!吴家兄弟在咸安宫没少受那些官二代们的窝囊气,本来不想帮助和大人。不过看在和大人对他们一向敬重有加,而且态度十分地谦虚的份儿上,他们也就开始慢慢接受了他,并将作诗填词的所有方法倾囊相授。和大人学而不厌,百读不倦,详加聆听,认真领会,笔记记了一大摞。
其实,在和大人内心深处,他也是从心眼儿里讨厌那些官二代,不过他却拼命地克制自己,让自己能够泰然自若地面对他们的欺凌和挑衅。久而久之,使得他养成一副宠辱不惊、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
这一点在后来,帮了他一个大忙。
和大人在咸安宫背熟了《四书》、《五经》,阅读了大量历史书籍。认真地学习了《史记》,而且把《史记》以后历代政府所主持修撰的官修史书,也都逐一研究了个遍。
什么《道德经》啊、《庄子》、《孟子》、《荀子》、《韩非子》等诸子百家的著作,和大人也照单全收,一本本全都背了下来。至于楚辞、汉赋、汉乐府诗、唐诗、宋词、元曲、元明小说等,和大人更是无一不涉猎,无一不精。
除此之外,他还对蒙古语和藏语非常感兴趣。要知道,自古以来,蒙藏问题就是各朝政府工作中的重点和难点。满洲本身是一个少数民族,他要想统治人数众多的汉族,就必须和蒙古族人、藏族人等少数民族结成同盟,才能将汉人彻底镇压住。
所以,蒙古语和藏语这两种少数民族的语言对于满洲人的统治非常地重要。清政府也十分提倡八旗子弟们学习蒙古语和藏语,但是当时的那些八旗子弟们只知道吃喝玩乐、纸醉金迷,渐渐地沦为了一个个顽冥不化的纨绔,真正肯下功夫学习的寥寥无几。
和大人则逆势而为,及时响应政府的号召,认真地钻研,刻苦地攻读,最终将这两门极难掌握的少数民族语言融会贯通。这让‘不谙世事’的和大人,在整个八旗阵营中显得是那样的卓尔不群,格格不入。
渐渐地,饱学诗书的和大人在咸安宫内小有了名气。面对着‘文武双全’的和珅、和琳两兄弟,那些个官二代们也不敢太放肆了,只是在背地里给他起了个外号:‘书蠹’(书虫)。
和大人对这个外号非但不讨厌,反而很是高兴。要知道,现在的他正一步步走向那个半百老人的心中,只等着有朝一日风云际会,他便可以脱离泥藻,化身成龙。
机会总是在眷顾着那些有准备的人。和大人准备得太过充分了,以至于想不红都不行了。于是,一鸣惊人的好戏的上演了。而让和大人一夜成名的就是那个在当时大名鼎鼎,被称为‘乾隆三大家’之一的袁枚。
袁枚-和大人人生中的第一个伯乐。
要想了解袁枚,我们还是先从一份档案开始。
姓名:袁枚,字子才,号简斋。别名(外号):仓山居士、随园主人、随园老人。
生卒:1716-1797
性别:男
民族:汉
学历:乾隆四年(1739)进士
职业:知县(溧水、江宁等县)、诗人、散文家
代表作:《子不语》,与纪晓岚《阅微草堂笔记》齐名。
爱好:旅行、交友,收弟子(女)。注意括号里面的内容。
这一天,袁枚逛到京城,遇到了一位老友,此人正是咸安宫内教书的一名老师。两人便开始天南地北地瞎侃起来,吹着吹着,袁枚将话题转换到了咸安宫中那些官二代们身上。
“不好教吧?!”
“就那样,现在什么好干?!”
“一个个娇生惯养,家里早就安排好了出路,只怕很难出什么人才!”
“总体来说,青黄不接。不过前些年我教过一个叫钮钴禄和珅的学生。这孩子品学兼优,不仅学习成绩好,而且精通满、蒙、汉、藏四种语言文字,《四书》、《五经》倒背如流,更兼工诗善画,当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啊!”
“真的吗?!满洲人中竟有这等人才?!”袁枚立刻来了兴趣。
第二天,袁枚见到了老朋友口中所说的‘天下奇才’。但见此人身高八尺,目若朗星,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一言一行,儒雅大方,当真是人中龙凤,天下罕有。
袁枚不可救药地喜欢上了这个孩子。当下将小和大人叫到身旁,与他探讨诗赋文章,和大人自然是对答如流,侃侃而谈。
袁牧大喜过望,随即题诗一首,以示心中的激动:少小温诗礼,通侯及冠军。弯弓朱雁落,健笔李摩云。
这可是相当高的评价!无异于现在马先生的金口直断。
后来,他又见到了和大人的弟弟和琳,同样也是十分喜爱。袁枚毫不吝啬对他们二人溢美之词,称赞这兄弟二人一个能擎天,一个能捧日,将来必成大器。(擎天兼捧日,兄弟各平分。)
自此,和大人兄弟二人在咸安宫内一举成名。而和大人的名声在外,立刻引起了另外一个人的注意。此人深居庙堂之内,曾担任过刑部尚书兼直隶总督。就是这个人,将和大人引上了仕途之路。
他的名字叫英廉。(未完待续)
第八章 天上掉馅饼
英廉这个人不简单。
他出生于康熙四十六年(1707),本家姓冯,汉军镶黄旗人,从小聪明伶俐,知书识礼,奋发上进。雍正十年(1732)中举,历任笔帖式、江南河工学习、淮南府外河同知、户部侍郎、刑部尚书、正黄旗都统、协办大学士、直隶总督等职位,在朝廷中极有分量。
此人虽然在官场上顺风顺水,位高权重,不过在生活上,却是不尽如人意。他的儿子和儿媳结婚没两年就死了,只为他留下一个孙女儿。眼看着孙女儿一天天的长大,他就动起了为孙女儿找个好女婿的心思。
条件自然不用细说:首先必须要帅,其次肚子里必须有点墨水,人品要好,再次,家里要有点背景。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必须是满族人。
那时候还不允许满汉通婚,虽然大清律法上没有明文规定,不过满洲人数百年来都墨守着这套成规。其实,如果你硬要结婚也没人拦着你,你只需要上交一样东西就行了。一样你绝对舍不得的东西。
头!
怕了吧!
最终,还是老佛爷同志在近代才废除了这条制度。她宣告天下:结婚去吧!于是乎,天下大‘通’!
英廉为了找这个孙女婿可是没少花心思,可这万中无一的如意郎君可遇而不可求,不是他着急就能着急的来的。
他瞧不上那些个八旗子弟,他们没事儿就只会打茶围,蓄画眉,要不就是去赌博、斗蟋蟀、放风筝、玩乐器,泡茶馆,一天到晚无所事事,不务正业。他是绝对不能让自己的宝贝孙女儿嫁给这种人的。
英廉是刑部尚书,所以经常去紫禁城内办公,因此,也就能够时常经过西华门附近的咸安宫。咸安宫里面的青年纨绔虽然也很多,不过相对与外面来说,已经好出太多了。英廉对咸安宫里面的学生还是颇有好感的。怀着这种心思,他便有事儿没事儿地往咸安宫跑,希望能够碰得上个让他称心如意的孙女婿。
这一天,他像往常一样来到咸安宫,和学校里面的一个老师闲聊了起来。老师无意中说起前些日子袁枚来到咸安宫的事情。
“什么?!你说袁枚来过?!”英廉贵为刑部尚书,袁枚是何等人物,他自然知道。他非常欣赏袁枚的才学,对于他来咸安宫一事极感兴趣,不由自主地问道。
“是啊,就前两天的事儿!”
“他来这里干什么?!”
“他来找和珅,还给他题了首诗!”
“和珅?!是咸安宫的学生?!袁枚还给他题了诗?!题得什么诗?!”
“袁先生夸赞他的才学,说他‘少小温诗礼,通侯及冠军。弯弓朱雁落,健笔李摩云。’此人品学兼优,成绩在咸安宫内一直名列前茅,为人还很谦虚,待人也十分和善,深受老师和同学们的好评。”
“咸安宫内竟然还有这样的人才?!快叫过来给我看看!”英廉不淡定了。
“和珅!”
“哎......”
和大人一听老师叫他,连忙赶了过去。刚一进屋,就跪在地上磕了个头,恭恭敬敬地说道:“不知先生唤学生前来,所为何事?!”说完,仍是低着头,跪在那里。
“起来,起来,来,站着说话!”英廉一见和珅,心里就甭提多高兴了:这小伙子帅呆了啊!
“既然英廉大人要你站起来,你就站起来说话吧!”老师在一旁提点了一句。
英廉?!
和大人心里一惊,英廉的大名在京城内可谓是家喻户晓,如雷贯耳啊!响当当乾隆爷身边的大红人,谁人不知,何人不晓?!不过他心里虽然吃惊,脸上却是十分地镇定,马上又转向英廉,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学生给大人请安!”
“起来,起来,快起来!不用多礼,不用多礼!”英廉心里那叫一个高兴。
风度翩翩、仪表堂堂、为人谦和、知书识礼,这是个人才啊!
不过他并没有坦率地直接将和大人认定为孙女婿,只是赞许地点了点头,夸奖了他一番后就离开了。从此,英廉去咸安宫的次数明显多了起来,他要好好考察这个青年。
慢慢地,他了解到和大人父母早亡,家道败落,对他更是另眼相看起来。
他是这样想的:一个父母早亡,没有得到过家庭温暖的人。一旦有了一个温馨的家,他一定会加倍地珍惜。更可况自己家里人丁不旺,正需要一个强而有力的接班人。和大人刚好就符合了他的条件。
这就是机会,这就是命。
不过前提条件是你自己要行。如果和大人也如当时的八旗子弟一般浑浑噩噩,不知进取,这种天下掉馅饼的好事儿也轮不到他。
然而当天上真的有馅饼砸下来的时候,你敢接吗?!
和大人告诉我们:砸下来的馅饼也是饼,有饼不吃是傻蛋。
这一天,为了与和大人这个未来的孙女婿培养感情,英廉又将和大人叫到了跟前,嘘寒问暖起来。
“和珅,你最近读书怎么样啊?!有没有什么进步啊,有没有受到老师的表扬啊?!”一副爷爷对孙儿一般关心的态度。
和大人心里一暖。自从他的父亲过世之后,这个世界上又有谁像这样关心过他?!继母的白眼,同学们的讥讽与欺辱,除了被他哄得团团转的老师们和自己的亲弟弟,所有人都不待见他。他就像是初冬的一片落叶,包裹着自己的只有凛冽的寒风。偶然间瞥见一炉炭火,和大人奋不顾身地扑了上去。
他不怕英廉对他有所图,因为他此时一无所有。
“还行,最近在学习填词!”和大人恭恭敬敬地道。
“嗯!很好。我看你和和琳身上的袍子有些旧了,就给你们做了两件…..”说着,英廉拿出一个包裹,取出两件丝绸来。
“大人,学生不敢接受!”和大人受宠若惊,一跪在地。
“快起来。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叫你拿你就拿着吧,也不是白送给你的。”英廉婉转道。
“嗯?!”和大人有些想不明白了。
“我家后花园中新建了几处亭子,到现在还没有题写匾额。我看你书法浑厚饱满,雍容挺拔,想请你给我写几个字,你愿意吗?!”英廉问道。
“大人有命,学生自然尽力而为。只是学生书法拙劣,恐拂大人美意。”和大人非常地谦虚。
“好了,你就不用谦虚了。车我都已经准备好了,这就跟着我去吧!”英廉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和大人,执意要把这个中意的孙女婿带回家。
和大人心里很是激动:难道他就是我命中的贵人吗?!(未完待续)
第九章 人生四行
一个人要想成功,必须要做到‘四行’。
第一,自己要行。第二,得有人说你行。第三,说你行的人得行。第四条,身体要行。
你若是具备了这人生‘四行’,不火都不行。
可有人说了,我身体很行啊,自己也很行,不过就是没有遇到说我行的人。我有什么办法?!
我只想说,如果你还没行到让行的人说你行,那你还不是真行。真行的人从来不觉得自己很行,反而觉得他自己真的不行。正是这种危机感,才让他更加努力,从而越来越行。
和大人饱读诗书,功底扎实,自身很行。满洲人以武立国,身体上自不用说。现在又有了个说他行的人,而说他行的人还真行。
‘人生四行’齐备,和大人要火啊!
英廉带着和大人进入了王府,径直向花园中走去,他想要要验证一下和大人书法的功力。
此时正值初春,一场淅沥沥的小雨,让小花园焕然一新。廊榭远方有一带远山,山上郁郁葱葱,鲜花嫩草,含苞待放。两只水鸟在池塘内自由嬉戏,激起一阵水花。望着着数不尽的人间美景,和大人心有所思。
“什么时候,我也能过上这样的生活啊?!”穷日子过得太久了,如今就见到这美丽的花园,他才发现自己对这样的生活是多么地渴望,不由自主地深叹了一声。
“怎么了?!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吗?!”这声叹息虽然很轻,却被正在细心观察着他的英廉发现了。
“没,没,只是大人的花园如此安详和乐,让我想起了早亡的父亲。”和大人对英廉讲起了自己伤心的过往。
英廉听了,对这个英俊的美男子更加怜爱起来。他有意让这个孩子忘记过去的不快,随即吩咐下人准备纸笔,让他题字,以暂时忘却心中烦恼。
和大人待笔墨齐备,拿起了手中的大笔,挥毫泼墨。一个个浑厚饱满、雍容典雅、刚劲挺拔的大字流畅地跳跃了出来。
“好!”英廉拍手叫好。
和大人面不改色,直待将匾额题完,才垂着手恭敬地说道:“大人过誉了。”
英廉的举动明显就是在考察和大人,和大人何等聪明,自然一眼看了出来。他正愁没有机会展示自己的才华,于是他主动开口道:“大人,您这厅中还缺幅画,倘若您不嫌弃,我就再画幅画吧!”
“哈哈,好!你的书法如此精湛,绘画也一定不错!来人啊!快取水墨、铺纸。”英廉非常高兴。
一切准备妥当,和大人走到书案前面,对着宣纸静静地想了一会儿,拿起笔在宣纸上勾勒起来。没一会儿,画做好了。只见那画面左方为一片枫林,枫树挺直玉立,枫叶被风霜染成了鲜红色。枫林的远处为高耸的远山,峰峦错落有致。枫林的旁边有一位侧身站立着的老者。虽然只是侧面,但神态毕现。
英廉的心里就甭提有多喜出望外了:书法、绘画样样精通;英俊潇洒、一表人才,这是上天赐给我的孙女婿啊!望着眼前这幅画,他越看越是喜欢,禁不住又对和大人一番夸奖。
从那以后,和大人前往英府的次数日渐多了起来。接触的次数越多,英廉就越加坚定自己的眼光。几年后,和大人17岁,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英廉便想找机会对和大人说了这件事。
这一天,和大人再次应邀前往英府上。英廉不仅热情款待,临走还定要留他用过晚饭。和大人来的次数多了,也不见外,大大方方地接受了。
晚餐异常地丰盛,什么龙虾啊,鲍鱼啊,鱼翅啊,摆了满桌。和大人长这么大哪儿见过这么多少好吃的?!心里那叫一个馋啊!恨不得连桌端走,然后叫上弟弟,连汤汁儿都给喝了。不过他心里虽然很激动,但表现出来的举止却是相当儒雅。
这就是功力。
“和珅啊,来,咱们先喝了这杯酒。喝完酒,我有话对你说。”英廉举起酒杯说道。
和大人听了,连忙一饮而尽。
“实不相瞒,我已经观察你很久了。对你的身世和不幸的经历我感到同情,对于你的勤奋和努力我也非常地欣赏。你能够在咸安宫中出类拔萃,全是依靠自身的才华和努力,我相信你日后一定能够出人头地,成就一番大事业。我知道你至今尚未婚配,所以想给你介绍一门亲事,你觉得怎么样?!”英廉认真地说道。
和大人吃了一惊。英廉对他关爱有佳,这一点他早就知道。可没想到他竟然还关心起自己的婚事来。要知道,那可是父母应该做的事情。人家一个外人,而且还是高高在上的朝廷命官,你让和大人如何不感激涕零?!当下忙道:“全凭大人做主!”
“诶?!自古以来,婚姻乃是人生大事。你也先不用这么快就答应,你先看看人,如果觉得合适,这门婚事,我就替你做主了!”英廉随后叫出了自己的宝贝孙女儿。
和大人眼睛直了。即便他涵养再好,也无法掩饰住本性的冲动。
那小妞儿实在是太过尤物了。杨柳细腰,眉目含情,要多冒泡有多冒泡。
这哪里是人,明明是天上的仙女嘛!
和大人再也不淡定了,双膝一弯,跪地便拜:“祖父大人在上,请受小的一拜!大人能够将孙女儿割爱,实在是小的福气,小的定不负大人的期望!”这一番话是发自内心的。他可是知道他这个孙女婿的重要性,那可是整个英府的接班人啊!
人财两收,人生大喜啊!
“好!既然你同意,明日我就叫人去你家。我知道你与你继母不和,但这些礼数还是要遵守的,然后我就择日为你们完婚!不过,你可千万不要欺负我的宝贝孙女儿啊!”
“祖父对我恩重如山,我和珅永生不忘,将来小的若辜负了小姐,就让我和珅悬梁自尽,天地不容!”和大人郑重其事地道。
后来的结局大家都知道了。和大人真的在梁上系了块白布,做了一个吊死鬼。不知道这跟他当时的那句誓言有没有关系。
其实我们应该体谅和大人。您想啊,人家既有钱,又有权,还不让人家弄个小三了?!现在的某些人,没钱没权还搞些用不着的呢!更何况人家和大人娶个三妻四妾还合法,天公地道。你要是不娶,英廉的孙女儿都不见得干。你都什么地位了?!怎么能只有我一个女人。
于是乎,和大人身边的女人就多了起来。一个赛一个漂亮,英廉的孙女儿冯氏(前面说过了,英廉本姓是冯)失宠了。有人说她出家了,有人说她自杀了,不过你们也太小看人家冯氏了。人家可是堂堂尚书大人的亲孙女儿,出身名门。就这点度量?!你以为是刘月娥啊?!一土包子。
“好好!我信得过你。有你这句话,我百年之后也可以含笑了!”英廉甚是高兴。
1767年,和大人结婚了!让我们热烈庆祝。
那一年。他17岁。(未完待续)
第十章 我的老婆是美女
英廉准备了丰厚的嫁妆,亲自主持操办,将自己唯一的孙女儿嫁给了和大人。
和大人高兴!
婚礼当天热闹非凡,朝廷中大大小小的官员基本上到齐了。当然,人家主要还是冲着英廉来的,对于和大人只是有些羡慕。
这穷小子哪儿来的这么好的福气,这么一朵鲜花就这样插在牛粪上了?!英大人什么眼光?!
很多人想不通。
不过后来所有人都想通了:自己当时眼睛瞎了啊,自己的女儿咋就没早插在那泡牛粪上?!
你到是想插,人家和大人还不干呢:就这种货色你也拿得出手?!你还真好意思!您啊,哪儿凉快哪儿歇着去吧!
所以说,这人呐,结婚这种事情还得家里大人把关。别的不说,就那份儿眼光,那可是一辈子积累起来的。家大人见过的人,比你吃过饭还多。你丫就凭自己一时喜好就什么闪婚、裸婚。那是SB。最终只能害了自己的一辈子,旁落着爹妈跟着你发愁。
不孝!
自然,那些难听的话是没人敢在婚礼上说的,你那是打人家英大人的脸。大喜的日子,谁不捡好听的说?
“此人老成持重,温文尔雅,必成大器啊!”
“嗯!听说他不禁文采出众,脾气秉性也非常的好,将来一定能够有所作为。”
“听说袁枚还亲自给他题过诗,夸赞他呢!”
“英俊儒雅,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啊!”
这些话传到英廉的耳朵里,老爷子高兴坏了,他亲自带着和大人给诸位大人请安。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和大人自然不会放过,一一向众人敬酒,虽然喝了不少,不过却没有一丝失态的举动。
说白了,和大人酒品好,不耍酒疯。
热热闹闹的婚礼一直持续到了晚上,英府上下灯火通明,喜庆的气氛越加的浓郁。英廉专门请了戏班子搭台唱戏,叫好声一阵高过一阵。
继母大人心里那叫一个不舒服:还不知道这小子将来怎么收拾我呢?!
和大人可不管这些,洞房花烛夜,他要行驶他作为一个男人的权利。这婚礼进行得越久,他的心里越是着急。那一天他只是大概地看了一眼冯氏,这新娘子到底长什么样,他没敢细看。现在他迫不及待地想看一下自己这个娇滴滴的小媳妇儿。
也不知闹了多久,和大人终于找了个机会钻进了洞房。新娘子头盖着盖头,正安静地坐在床边。
“只要掀开盖头,就能看到她到底长什么样了。”和大人心里暗暗地说道,可双腿却是像灌了铅一样,怎么挪也挪不动步子。
“万一他脾气不好,像继母一样怎么办?!”想到这里,他惊出了一身冷汗。那个颧骨高高,鸦片抽得皮包骨头的女人似乎就站在他的眼前。
“夫君为何傻站着?!”盖头下的新娘子开口说话了,声音犹如黄莺一般婉转动听。
你傻呀,不知道应该干嘛吗?!
“我……我……娘子…….”和大人听了,竟然结巴了起来。
我可还是个处,这种事儿没经验啊!
这也难怪和大人不知所措,要知道和大人可是个扎扎实实的三好学生,整天就知道学习,哪里有时间去理会什么女人。换个角度讲,像他这么大的八旗子弟,那个没玩过百八十个女人。也就和大人,纯得像湾水。让那些个八旗子弟们所不齿。
你丫连女人都没碰过,还是不是个男人?!有问题吧?!
和大人想告诉他们的是:哥玩的是质量,不是数量!
高下立判。
不是哥不跟你们比,是你们没法儿跟哥比。
和大人的自信心在那一刻,回到了原点。
“叫我霁(这个字念‘记’)雯吧!祖父一直这样叫我的。”新娘子大大方方地说道。
和大人这才鼓起勇气,一步步走向新娘子,盖头一掀。和大人两眼放光:太TM漂亮了!小帐篷瞬时就撑了起来。
霁雯俏脸一红,也是精光四射。
干柴烈火。还等什么?!干吧!
俗!
和大人是那种人吗?!
淡定,这种时候一定要淡定。
“霁雯……”和大人在新娘子身边坐了下来,撑着帐篷认认真真地对她道:“我知道我现在什么也不能给你,不过我一定会努力读书,在科举考试中金榜题名,绝不辜负了你的一番美意。”
“嗯!”霁雯嗯了一声,扑进了和大人的怀抱。
和大人热啊,想脱衣服。于是伸手去解腰带。霁雯伸手止住了他:“放着我来!”
脱光了和大人,霁雯也热了。热了怎么办?!脱呗!这时候,和大人的风度显现出来了:你先去卸妆,卸完了妆你自己脱。
看着霁雯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落地,和大人不蛋定了。一下子将霁雯扑倒了在了床上。后面的事情就是‘电影’里面的情节了。
两个光溜溜的俊男靓女你摸摸我,我摸摸你,嘻嘻哈哈,支支吾吾,然后就是‘啪’‘啪’‘啪’‘啪’,‘嗯’‘嗯’‘嗯’‘嗯’。
一个说:“你真美!”
一个说:“你好大!”
一个说:“你真是太美了!”
一个说:“你好猛啊!”
啪啪啪啪,嗯嗯嗯嗯。
三更过半,二人相拥入睡!
其实早在和大人第一次进入英府,英廉就已经偷偷安排霁雯在暗地里观察他了。倘若自己的宝贝孙女儿相不中,英廉也不可能违了孙女儿的意。毕竟,那是他唯一的血缘亲属。
霁雯也是饱读诗书,更何况家世显赫,根本就不把和大人的身份放在眼里,自己喜欢就行。和大人英俊潇洒,儒雅识礼,又学识渊博,她一眼就相中了这个‘穷小子’。从那以后,霁雯时常要祖父给和大人兄弟送去精美的菜肴。他们换季的衣服也都亲自选好,差人送去。在她心里,她早就将自己以身相许了。
所以,新婚之夜,她放得很开。和大人趁虚而入,更是尽展雄风,两人都很满意。
第二天,辛苦耕耘了一夜的和大人,腿软了。霁雯更惨,下不了床了。看着床单上那一滩血红,和大人心里一酸:终于有了个家了!
这场婚姻给和大人带来的实在是太多了。从英廉、霁雯哪里,他终于感受到了久违的家庭温暖。他暗暗发誓,日后一定要名字他们祖孙俩的大恩,好好报答。
他并没有完全沉浸在婚礼的喜悦中,他明白,自己已经具备了为官处事所必须的的知识和能力。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而这场东风,就是科举考试。(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擦,跑偏了
科举制度最早起源于隋朝,清朝的科举在皇太极时期就已经开始举行了,沿袭的是明朝的旧制。唐宋时虽有科举,但录取名额十分之少,一科往往只取几十人。明朝自洪武三年(1370)年起开科举,实行扩招,这下子想做官的人就挤破了头。纷纷以读书为业,这些人就是后来明朝文官势力的基础。
当时的考试分为三级,第一级是院试,考试者统称为童生,你可不要以为都是小孩来考,七八十岁的童生也是有的,考试范围是州县,在这个考试中合格的人就是我们大家熟悉的“秀才”,你可别以为秀才好考,考试成绩有六等,只有在这个考试中,考到高等的才能得到秀才的称号,而考到一、二等的才能有资格去参加更高一级的考试,叫“录科”。
现在你已经当上了秀才,从此就摆脱了平民的身份,大小也是个知识分子了,你有某些特权,比如可以免除一人的徭役,见到县长大人可以不下跪。但你并不是官,还差得远呢。
要当秀才已经如此之难,可是为了当官,同志们还要继续奋斗!
下一级的考试叫乡试,你可千万别误会,这个所谓乡试不是指乡里的考试,而是省一级的统考。请注意,乡试不是你想考就能考的,三年才有一次,一般在八月,由省出题,而且有名额限制。在这一级别考试中过关的人就叫举人,这个举人可不得了,是有资格做官的。之所以说是有资格,是因为这个级别是不能包你一定当官的,也就类似今天的大学毕业不包分配。
那举人怎么才能当官呢,很简单,当官的人死了,你就有机会了。
所以你如果在明朝去参加某位官员的追悼会,看到某些人在门口探头探脑,面露喜色,要不是和这家有仇,那一般就都是举人。
在这个考试中获得第一名的人叫作解元。这就是三元里的第一元。
好了,你已经考中举人了,终于走出了省城,现在向京城出发,为了当官,向前冲!
现在你已经是举人了,那么请你打好包袱,准备好笔墨纸砚,明年二月你将要迎接人生的真正考验——会试。
这个考试只有获得举人资格的才能参加,也就是说,你的对手将是其他省的精英们,朝廷将在你们中间挑选三百人(可能有变动),但要注意,这三百人并不是我们经常所说的进士,他们只是“贡生”,要想当进士,你还要再过一关。
会试考试的第一名叫会元,这是三元里的第二元。
在说下一关之前,我们要介绍一下科举考试的考场,当时的考场可不是今天光线明亮的教室,还有一大堆家长在外面抱着西瓜等你。明代考试的考场叫做贡院,其实从其结构环境来看,可以称其为牢房。
贡院里有上万间房间(大家可以估计一下录取率),都是单间,有人可能觉得单间很好,别忙,我来介绍一下这是个什么样的单间,这种单间叫做号房,长五尺,宽四尺,高八尺。
大家估量一下就可以感觉到,这几乎就是一个笼子。考生在进去前要先搜身,只能带书具和灯具进去,每人发给三支蜡烛,进去后,号门马上关闭上锁,考生就在里面答题,晚上也在里面休息,但由于房间太小,考生只能蜷缩着睡觉,真是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然而就在这样的艰苦环境下,在那盏孤灯下,在难以忍受的孤寂中,我们的先人满怀着报国的理想,用坚强的毅力写出了妙笔生花的文章,实在值得我们尊敬。
每一个经历过这场考试的人都应该获得我们的掌声,不仅是那些成功者,也包括那些失败者。
通过会试的精英们面对的最后一道考验就是殿试,在这场考试中,他们将面对这个帝国的统治者,考试方式是皇帝提问,考生回答,内容主要是策问。这些可怜的考生是不敢也不能抬头的,他们只能战战兢兢的答完问题,然后退出等待自己的命运。
皇帝及大臣根据考生的表现,会划分档次,共有三甲,一甲只有三个人,叫进士及第,分别是状元、榜眼、探花,这是为我们大家熟知的,二甲若干人,叫赐进士出身,三甲若干人,叫赐同进士出身。
而状元就是三元中的第三元。
如果到了这里,你还榜上有名,那么恭喜你,你将会被派任官职。不过不要期望过高,此时分派的官职都不高,经历这么多苦难,你得到的很可能只是一个八品的县丞而已,离县太爷还远着呢,但不管怎么说,总算是当官了吧。
科举考试不但是获取官位的方法,也是读书人追求荣誉的途径。对他们而言,状元就是他们的目标,虽说文无第一,但第一是人人都想要的。状元也是人,凭什么不是我?!
事实也是如此,但状元虽很难得,三年才有一个,产量很低,但毕竟还是有的,所以读书人心中的最高荣誉并不是状元,而是另一种称号,这才是每个读书人朝思暮想的,获得这一称号的人将成为传说中的人物,为万人景仰!
这一称号就是连中三元,具体说来就是身兼解元、会元、状元三个称号于一身。这是真正的高难度动作,必须保证全省考第一,然后在会试中全国考第一,最后殿试里在皇帝心目中也是第一。这就要求考生光是学问好还不够,必须反应快,长得比较帅,才有可能获得这一称号。所以要得到这一称号是要有一定运气的,祖坟上岂止是冒青烟,简直是要喷火。
这种人在明朝276年的历史中只出现过一个,此人就是正统年间的商辂,非常厉害。。
自隋唐开始科举后,获得这一荣誉的只有十三个人,分别是唐朝两人,宋朝六人,金一人,元一人,明二人,清两人。这些人实在是值得我们崇拜的。
要特别说明的是,很多材料记载明朝只有一个连中三元者,这是不对的,在洪武年间,安徽人黄观连中三元,永乐靖难时,黄观为永乐所忌,将其名字从登科录上划去,改第一名为韩克忠,所以在大多数历史记载中,三元并没有黄观的名字。在此特为这位忠臣和读书天才正名。
参加科举考进士是为了当官,随着老百姓做官的人越来越多,世俗的名门望族势力慢慢消退,科举进士们形成了所谓的科举势力,也就是后来的文官群体,这一群体给明朝的政治带来了十分巨大的影响,他们形成了类似黑社会的组织结构。上可威胁皇帝,下可统治百姓,十分之可怕。在此,我们先看看他们的组织内的运行秩序。
我们前面说过,进士一录取就可以候补官员,而举人要当官,就难得多了,他们要参加三次会试,如果实在没出息,还是不能考过的话,就可以到吏部去注册,过几(从一到几十不等)年,官员死得多了,有了空缺,就会把这些举人翻出来,选择其中一些人去当官。这个叫“大挑”。那么大挑的标准是什么呢,说来大家可能不信,是看你的长相,选择方式类似现在的警察局认人,举人们如同嫌疑犯,几十人一队,站在吏部大臣们面前任人挑选。
这个时候,长得丑的可就真是叫天不应了,肯定是没有你的一份了,早点回家吧。
其实长得丑不是你的错啊。
选中的举人就可以当官了,这些举人虽然没有考上进士,但也算是上过榜的,所以他们叫做一榜出身,而进士就叫两榜出身,大家毕竟都是考试出来的,所以进士们也把举人看成自己的同类。也就是所谓清流。
我们列举出五个官员来说明这个问题,给他们分别命名为甲、乙、丙、丁、戊,这五个人的职务是这样的,甲是兵部侍郎(三品),乙是礼部郎中(五品),丙是刑部员外郎(从五品),丁是翰林院侍讲学士(从五品),戊是布政史参议(从四品)。
这五个人中甲、乙、丙、丁都是进士,戊是举人出身,他们在兵部大堂相遇,分清官位后,他们按照秩序坐下,大家开始谈话,由于说的不是公事,自然要从出身讲起,此时戊一定会先退出,为什么呢。
因为他够聪明!虽然他的官位在五人中排第二,但人家谈的是进士的事,你一个举人连殿试都没有参加过,凑什么热闹。这就类似现在开口问学历,他是北大,我是清华,您呢,总不能说是克莱登大学毕业的吧。这个时候上去无异于自讨没趣。而且这些进士出身的人十分喜欢讲登科时候的事情,一开口就是想当年,老子如何在殿试中应对自如等等,就如同围城里的那句名言“兄弟我在英国的时候”,时不时就会抛出一句。其实他很有可能是答非所问,慌不择路爬出去的,谁知道呢。这是见面的第一步,摆出身。
下面是第二步,大家既然都是进士,那就好谈了,谈下一个问题,何时中进士的。一谈之下,甲是洪武十六年的,乙是十九年的,丁是二十二年的,丙资格最老,是洪武三年的,这就类似今天见面问人:您的哪一届毕业的啊,喔,是师兄啊,失敬失敬。当时可不是说两句就能解决问题的,这个时候,那三位就要向丙行礼了,这是规矩,不管你官和年纪比对方大多少,遇到比你早登科的就要行礼。这是第二步,摆资历。
第三步就是比名次,哪怕都是进士,也有个优等名次的问题吧,甲说:我是三甲同进士出身,乙笑一下:我是二甲进士出身,丙也笑:我是二甲第十五名。
这个时候丁说:我是庶吉士。
那几位马上就不笑了,乖乖的站起来行礼,这是因为庶吉士实在来头很大。
在所有的进士中,只有一甲三人可直接进入翰林院,二甲和三甲中挑选精英考试才可成为庶吉士,他们的职责是给皇帝讲解经史书籍,并帮皇帝起草诏书,是皇帝的秘书,权力很大,到了明朝中期,更形成了不是庶吉士不能当大学士的惯例。
你说庶吉士厉害不厉害?
这三套摆下来,大家心里都有了数,将来多多关照啊,科举势力就是通过这样的方式排定秩序,形成强大力量的。
考上了进士对于当时的人太有诱惑力了,而考一个好的名次也有额外的吸引力,中国人讲究衣锦还乡,也就是穿着官服回家给当年的穷哥们、邻居家大婶大哥看看,这个时候,排场越大,面子就越大。
大家在电视上看到过,古代官员出行都要带一大堆人,前面有打锣的,举牌子的开道。不知大家有没有注意到那些举牌子的,学问都在牌子上呢!
如果你是状元,那就威风了,牌子上可以写上“状元及第”“钦点翰林”这样的大字,招摇过市,引得无数百姓感叹不已,抓住自己孩子的脑袋使劲晃,将来一定要学他!
二甲和三甲怎么写牌子呢,他们的牌子上会列明“同进士出身”“两榜出身”这样的字,也是很多人倾慕的。
进士的牌子好写,人家毕竟见过大世面,那举人怎么办,不能写中进士,也不能写两榜,放心,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举人出门的时候,由于可写的不多,他们充分发挥了创造力。
比如他是丁寅年江西乡试中举的,就写个牌子“丁寅举人”,再想想,老子在县衙是主簿(正九品),官位低是低了点,但也是官嘛,于是第二个牌子就写“某县主簿”,此外还有什么何年何月被表彰过,有何政绩,都可以写上去,反正能骗骗老百姓就行了。
英廉对和大人此次考试的期望是很大的,他知道自己这个孙女婿的底细,一个小小的乡试对他来说难度并不是很大。不过为了图个心里安生,考前一个月,他再次找到了和大人,他要嘱咐嘱咐再嘱咐,叮咛叮咛再叮咛。
“我看你这些日子读书很勤奋,不知道你准备得怎么样了?!”英廉语重心长地问道。
“祖父,我有些担心………”
“嗯?!”英廉有些糊涂了:一个小小的乡试有什么好担心的?!
“乡试的内容不外乎两种文体,八股文和试帖诗。我的八股文一直学得不是很好。”和大人慢慢地道。
“为什么?!”英廉皱起了眉头。
“八股文格式死板,首先的破题要说明题意,随后的承题进一步说明题意和文章主旨,然后起讲开始议论,由人手引入正题,然后还有起股、出题,在有中股与后股发挥题意,束谷要说完意犹未尽的话,再由收结收束全文。这格式内同应该如何进行我虽然了解得十分清楚,但对于做这样的文章却一直没有兴趣。这种格式约束了人的思维,让人无法再框架里真正写出自己的想法,我无论怎样练习,都没有什么进步。”和大人感慨道。
和大人说得很对,八股文不但改变了历史悠久的科举制度,让无数人陷入极端的痛苦中,在某种程度上,它还影响了中国未来几百年的命运。而首创八股文的天才正是我们的朱元璋-朱八爷。
八股文起源于明朝,这套玩意自朱元璋起,到明朝中期发展完善,影响了后来近五百年的知识分子,不可不说。
学子们的考试科目分为三场,第一场考经义,也就是四书五经,第二场考试实用文体写作,第三场靠时务策论,也就是给你个事情让你分析,颇有点应用文的意识。其中最重要的就是经义,这是取士的关键。
那时候的考生们不像现在的学生,考试前要复习很多内容,对他们而言,只要背好四书五经就行了,题目只能在这里出,不可能有别的题目。范围相当小,背起来容易,而且写文章时有规定的字数,一般不超过五百字,不象现在的某些命题作文动不动就要千字以上,这么看来,当年的考试似乎要容易些,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关键在于格式和个人发挥,八股文分为破题、承题、起讲、入题、起股、出题、中股、后股、束股、收结几个部分,其中精华部分是起股、中股、后股、束股,这四个部分你不能随便写的,必须用排比对偶句,共有八股,所以叫八股文。
这种写法十分古板,你想多写一个字也不行,真是害人不浅,很多人都是一边写一边乱编,只为了凑字数,达到对偶的效果,文字表面上看,十分整齐,细看下内容,废话满篇。
痛苦的不仅是考生,还有出题的老师,四书五经只有那么多字,各级考试都从里面出题,而出过的题一般是不能再用的,于是老师们奇计百出,把四书五经上下句割裂开,单独拿来出题,如把一句话斩头去尾,只用中间的几个字拿来考人,这种语句不通,张冠李戴的词句,连老师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何况学生呢。
结果就是糊涂考糊涂,出题的人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考试的人也不知道,这样考出来的是什么人才?
八股说到底是一种形式而已,就算古板,应该也不会造成太大的负面影响,别急,明朝统治者们还有杀手锏,这一招才是最厉害的。
明朝规定,所有的文章不能有自己的想法,必须仿照古人立言,要按照圣人的思想去写文章,这个圣人是谁呢——朱熹。
朱熹曾经给四书写过注,也就是标注他自己的理解,然而这些理解被统治者看上,要求所有的学子必须按照朱圣人当年的思维来答题。
天可怜见!朱圣人当年可能在上茅厕想出一句,写下来,吃饭时又想出一句,写下来,本来就作不得准,而过了上百年居然要所有的人按照他的思维方式来思考,确实是一种折磨。
这可就苦了明朝学子们,叫天不应,谁知道这家伙当年到底是什么样的思维,只能自己慢慢猜,慢慢把握,所谓搞不懂就问人,搞得懂就教人,实在没有人懂就去问神,对这些学子而言并不只是玩笑而已。
无数考生午夜梦回,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就是朱熹那并不俊朗的外貌和并不魁梧的身材,久而久之,有些醒悟过来的人就开始问候朱熹的父母及祖先,似乎这样才能出口恶气。问题在于骂完后还是要考啊,不考就没有官做,这是实际的问题。
在固定的思维,固定的模式下,明的学子们开始完成他们的文章,让我们不得不惊叹的是,在如此困难的环境下,考生们仍然写出了很多锦绣文章,在下曾经看过两篇八股状元文,文辞优美,立意深刻,想到这些文章他们是在如此多的限制下写出的,实在令我们这些后生晚辈佩服不已。
这些优秀八股文的作者巧妙的利用既有规则,在有意无意间插入自己的观点,并运用优美的词句表现出来,他们无疑是这场规则竞赛中真正的成功者。
八股考试的弊端是很多的,选出的人才很多都是书呆子。著名的明朝学者宋濂形容过八股选出来的某些人才,“与之交谈,两目瞪然视,舌木强不能对”,活脱脱一副白痴面孔。
但八股文还是有一定用处的,比如吴敬梓在他的《儒林外史》中曾经写道:“八股文若做的好,随你做什么东西,要诗就诗,要赋就赋,都是一鞭一条痕,一掴一掌血。”可见,八股文是很多文体写作的基础。更重要的是,在这样的限制下,很多优秀人才更能脱颖而出,如后来的徐阶、高拱、张居正,哪一个不是八股文拿高分的?这些人才是高手中的高手。
总的看来,这一制度还是弊多利少,禁锢人们的思维,害人不浅啊,其影响深远,直到近代,人们还以考过八股为荣,比如陈独秀和当时的北大校长蒋梦麟都是前清的秀才,陈独秀曾经问蒋梦麟考的是什么秀才,蒋梦麟回答是策论秀才,陈独秀非常得意,哈哈大笑,说自己考的是八股秀才,比策论秀才值钱。蒋梦麟连忙作揖。大家从中可以看到,八股有多么大的影响力。
“哎……”英廉叹了口气,“那试帖诗呢?!”
试帖诗是乾隆二十二年后的乡试、会试才有的,是一种五言八韵诗,内容主要是歌功颂德、粉饰太平的内容。也就是说要充满正能量,宣扬红色精神。
“试帖诗我倒不担心,在官学的时候学了许多做诗的方法。”
“那就好。你的底子不错,这些年又读了不少书,书法也不错,这次考试应该问题不大。即便你文章写得再好,任你文思泉涌,洋洋洒洒,倘若书法不行,仍会被扣分(现在也一样)。这些年苦练的书法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了。”英廉这番话似乎是在安慰和大人,其实他更像是在安慰他自己。
希望这次他真的可以顺利过关。
“祖父,我还有一事要问。”
“你问吧!”
“科举考试中作弊现象严重,咱么不会吃亏吧?!”和大人提出了自己的疑虑。他的忧虑不是没有道理的,之前在丑科殿试之后,乾隆爷就发现了其中的猫腻。
事情是这样的。乾隆爷复查考生的卷宗,打开第一名的一看,考生:严本。卷子中有这样两句:‘人心本浑然也,而要必严办于动静之殊。’注意前半句的第三个字和后半句的第四个字,分明就是严本的名字。
乾隆爷不淡定了,又拿起第二名的王世维的卷子,结果卷子中竟有‘维皇降衷’的句子。第三名鲍之钟的卷子,卷中有‘包含上下’的句子,包即是鲍字的一半,又同音。到了第五名程阮那里,试卷里也说“成之者性也”,成与程同音。为什么这前几名的卷子里都含有考生的名字?!难道是巧合?!这样的巧合似乎也太巧了点吧?!
这是什么?!这是作弊!你们糊弄傻子呢?!
乾隆爷雷霆震怒,觉得自己的智商被无下限地侮辱了。一道旨意下去:叫军机大臣们连夜会审,我倒是要看看究竟谁这么大胆子,敢在老子面前搞这套把戏?!
结果不用多说,原来的第一、二、三、五名的卷子全都排在了末尾,乾隆爷顿感欣慰。
跟老子玩脑筋急转弯,你们还嫩点儿!
这件事情轰动朝野,也不知双规了多少高干,最后才渐渐平息下来。
其实乾隆爷这纯属大惊小怪,作弊这种事情在我们华夏可谓是屡见不鲜。像这种作弊的方法,早在明朝的时候,就已经是我们玩剩下的了。
在明朝,作弊的招数由低到高,大致可分为四种。
最初级的作弊方式,是夹带,所以明朝规定,进入考场时,每人只能携带笔墨,进考场就把门一锁,吃喝拉撒都在里面,考完才给开门。
为适应新形势的需要,同学们开动脑筋,比如把毛笔凿空,里面塞上小抄,或是在砚台里面夹藏,更牛一点的,就找人在考场外看准地方,把答案绑在石头上扔进去,据说射箭进去的也有,面对新局面,朝廷规定,毛笔只能用空心笔杆,砚台不能太厚,考场内要派人巡逻等等。
这是基本技术,更高级一点的,是第二种方法:枪手代考,明朝的同学们趁着照相技术尚未发明,四处找人代考,当然朝廷不是吃素的,在准考证上,还加上了体貌特征描述,比如面白,无须,高个等等。
以上两项技术,都是常用技术,且好用,为广大人民群众喜闻乐见,所以流传至今,且发扬光大,今日之大学,继承前辈遗志者,大有人在。
但真正有钱,有办法的,用的是第三种方法——买考题。
考试最重要的,就是考题,只要知道考题,不愁考不上,所以出题的考官,都是重点对象。
但问题是,明代规定,知情人员如果卖题,基本是先下岗再处理,轻则坐牢,重责杀头,风险太大,而且明朝为了防止作弊,还额外规定,所有获知考题人员,必须住进考场,无论如何,不许外出。
所以在明朝,卖考题的生意是不好做的。
虽然买不到考题,但天无绝人之路,有权有势的同学们还有最后一招杀手锏,此招一出,必定上榜——买考官。
不过,这些考官并不是出题的考官,而是改题的考官。
是的,知不知道题目并不重要,就算你交白卷,只要能搞定改题的人,就能金榜题名。
但问题是,给钱固然容易,那么多卷子,怎么对上号呢?
最原始的方法,是认名字,毕竟跟高考不同,考试的人就那么多,看到名字就录取。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从此以后,试卷开始封名,实行匿名批改。
但作弊的同学们是不会甘心失败的,有的做记号,有的故意在考卷里增大字体,只为对改卷的考官说一句话:我就是给钱的那个!
这几招相当地有效,且难以禁止,送进去不少人,面对新形势朝廷不等不靠,经过仔细钻研,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对策。
具体方法是,所有的考卷收齐后,密封姓名,不直接交给考官,而是转给一个特别的人。
这个人并非官员,他收到考卷后,只干一件事——抄。
所有的考卷,都由他重新抄写,然后送给考官批改,全程由人监督。
这招实在太狠,因为所有的考卷,是统一笔迹,统一形式,考官根本无从判断,且毫不影响考试成绩,可谓万无一失。
不过,还是有人破解了这种统一抄写制度。
虽然笔迹相同,试卷相同,但这个方法,依然有漏洞,依然可以作弊。
作弊的具体方法是,考生事前与考官预定密码,比如一首唐诗,或是几个字,故意写在试卷的开头,或是结尾,这样即使格式与字迹改变,依然能够辨别出考卷作者。
够牛了吧?!
你错了,这还不是作弊的最高境界。
作弊中的最高技巧——买朝廷。
买考题、买考官都太小儿科了,既然横竖要买,还不如直接买通朝廷,让组织考试的人,给自己定个状元,直接到位,省得麻烦。
这下服了吧!
“哎,这种事情谁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毕竟是关系到一辈子的大事。有些人心甘情愿冒上些风险,也要拼死搏上一搏!不过咱们不能做那种事情,投机取巧,终不是长久之计,到头来只会害人害己!”对于这样的事情,英廉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要知道,敢在乾隆爷面前玩猫腻,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人都爹妈生的,哪一个也没有两个脑袋,谁不知道珍惜。敢这样做的人,只有一种人。这种人的地位绝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英廉官职虽高,但还动不了这种恐怖的存在。更何况他本人非常正直,对于投机取巧的事情极其厌恶。和大人想要借他点光,是绝对不可能地。
“好,那我就尽力而为吧!”和大人点头答道。
很快,乡试的日子到了。
第一场考的就是和大人最为头痛的八股文。打开卷子一看,命题作文:针对《论语》中孟公绰一节写篇文章。
孟公绰这个人想必大家都知道,那丫是老夫子眼中的一个以清廉而著称于世的完人。不过,老夫子认为他只适合做一些大国的世家大族,如晋国的赵氏(赵氏孤儿),魏氏的家臣,而不是适合做一些小国的如滕、薛这样小国的栋梁之臣。(子曰:孟公绰为赵魏老则优,不可以为滕薛大夫。)
对于孟公绰,和大人自然十分了解。他也十分赞同老夫子的话。孟公绰虽然不贪,但要做士大夫,并不是光靠廉洁就行的。官做得越大,胆子就得越大。前怕狼后怕虎,小事小非地计较个不停,永远也做不成大事。
总之,要猛。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自古皆然。
想到这里,和大人大笔一挥,洋洋洒洒写了起来。他的想法虽然不错,但真要是套进八股文的条条框框,和大人的智商明显不够用了。写着写着,马上就要交卷了,他这才发现:擦,跑偏了!
还没等他出考场,和大人就已经知道,这次考试,砸了。
注:此章大篇幅引用了一本名著上的桥段,有兴趣的童鞋可以自己搜一下,蛮有意思的。(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名落孙山后
八股文之后是考论,随后是经史时务策五道,和大人虽然知道此番乡试无望,但还是做着最后的努力。希望某些人眼拙,自己兴许就能侥幸过关了也说不一定。
考完最后一场,他走出了考场,刘全在外面等着他。
“少爷您出来了!车子都准备好了,英廉大人已经备好了酒席,等着给您接风呢!”刘全连忙小跑上前,兴高采烈地说道。在他眼里,少爷那么用功,又那么聪明,根本就没有考不好的理由。
“走,我们回去。”和大人平淡地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这就叫宠辱不惊。
上了车,帘子一拉,和大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为什么会这样?!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难道十年寒窗苦读,就落了个这样的结局?!
那时可不比现在,现在大学多得是。无论你考多少分,只要有钱,都可以去混张文凭回来。那时候的大学可就一个,考上之后,金榜题名,一夜之间成为人上人;考不上,你这辈子就完了,没有任何出路,也没有人会看得起你。
还记得课本上那个范进范大人吗?!他一听说自己中了举人,马上就疯了。为什么会疯?!那是他高兴坏了!鲁先生是想从侧面抨击封建科举制度对人性的迫害,号召全国人民站起来,打到腐朽没落的封建制度。
那时候的中举,就跟现在考进了中央直属衙门的公务员,一个概念。前程似锦,前途无量,谁不激动?!
“我该如何面对英廉大人?!又该如何面对霁雯?!他们对我寄予厚望,可我呢?!却失败了!”和大人越来越自责。这么多年来,英廉和霁雯不仅照顾她,就连他的弟弟也跟着沾了不少的光。想到这里,他的心揪得紧紧的。回家的路并不遥远,他真的希望这条路永远也走不到头。不过,马车还是在英府前停了下来。
和大人一下车,霁雯就兴高采烈地跑了出来。在他眼里,这个老公的文采和床技一样的出色,他没有不让她不兴奋的理由。然而在当她见到和大人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时,她沉默了。什么也没有说,跟着他走进了府中。
“祖父,孙女婿对不住您啊!”和大人来到英廉面前,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起来,起来。一次考试算不了什么,别放在心上。”英廉忙将他扶了起来。说不失望是假的,不过又有什么办法呢?!
考砸了就是考砸了,谁也没办法。
也许英廉此刻心里有些懊悔:自己应该在他中举之后再将霁雯嫁给他。
不过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
完了。
就这样完了。
“孙女婿曾经向您和霁雯保证,定要博取个功名,可如今辜负了你们的期望……”和大人心里很是羞愧,声音也有些颤抖了。
霁雯站在一旁,扶起了丈夫。
“一次考试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更何况咱们也并不是只有考试这一条路可以走。祖父现在还有些门路,而且你还有爵位可以继承,我们还有的是出路。”霁雯劝道。
她虽然只是一介女流,不过大道理人家还是懂的。毕竟,出身名门嘛!
“霁雯说的是,你马上就可以继承祖上的轻车都尉了,怎么说也是正三品的官职。日后多多努力,是秃子早晚都会发光的。”英廉说道。
和大人考场失意他意料之外,但他还是看好自己的这个孙女婿。他一路浮浮沉沉走到现在这个位置,也不知经历过了多少大风大浪。什么人能混官场,什么人不适合,在他心里,明镜儿似的。他深信,他这个孙女婿早晚有一天会出人头地。只不过,他没有想到和大人会上去的那么快,快得让人有些发指。
祖孙二人安慰了和大人一番,和大人渐渐地从失败的阴影中解脱了出来。虽然已经搬掉了心中的大石头,但科举的失败还是让他尝试到了失魂落魄的滋味。放榜后,和大人落榜了。
名落孙山。
其实,没有中举不足为奇,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只能说他并不适合科举考试。倘若这乡试考的是蒙古文或藏文,亦或者唐诗、宋词、元曲、明清小说,那对于和大人来说小菜一碟,随手中个什么解元,一点儿也不成问题。但是,和大人还是为自己的失败付出了代价。发榜后,咸安宫许多同学找到了他。
“考中了没?!咱们咸安宫的大才子一定是金榜题名喽?!”这些人早已看过了榜单,此时有意为难和大人,故意挖苦道。
和大人多年来一直被看做是咸安宫中的一朵奇葩,又攀上了尚书大人这棵高枝,让这些官二代们的心里很不平衡。凭什么你一个父母双亡的穷小子有这份福气?!
“没中!”和大人淡淡地道。
“没中?!这怎么可能呢?!咱们咸安宫第一才子怎么可能没中呢?!你要是不中,岂不是我们所有人都没有希望了?!哈哈哈哈…….”尖锐的笑声很是刺耳。
“你们实在是太抬举我了,我真的没中。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他知道这些人是在调侃他,想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可那一句话却是像尖刀一样刺进了他的心里,让他的心鲜血直流。但他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快,宠辱不惊。他不想让他们看出来,他是个弱者。
“告辞?!上哪儿去啊?!去找你那小媳妇儿?!还是你害怕了,想溜啊?!不用怕,我们是不会伤害你地…….”官二代们乐开了花。
“我怕了吗?!”和大人暗自问自己,“不,我不怕,我要证明给他们看,我不怕。”想到这里,他微微一笑,开口说道:“逃什么,人生之不如意十之八九。更何况我才疏学浅,什么‘才子’不‘才子’的,都是你们抬举我…….”说着,他哈哈大笑起来。
官二代们愣住了:有病吧?!落榜了还能笑得出来?!
“既然大家都来了,咱们也难得聚一聚,走,一起喝一杯去,我请客!”和大人拍了拍身边人的肩膀,爽快地说道。好像自己高中了解元一样。
这帮孙子们傻了:这唱的是哪出啊?!其中几个机灵的率先反应了过来:“哎呀,我们家小强还没喂呢!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喂,等会儿我,咱们不是说好了去怡红楼吗……”
“擦,今天约了人了,那小子还在戏园子等我呢……”
呼啦啦,一群人一下子散开了,一个没剩下。只留下和大人一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心如刀割。他怪自己没用,恨自己为什么就那么清高,为什么不把八股文好好学一学。他以为自己已经融入到了这个所谓的上流社会,可谁知一失败,就立即招来了所有人的嘲笑。他心里的良知就如吴省兰手中的戒尺,正一步步瓦解,最后支离破碎,体无完肤。
他紧紧地握住双拳,发誓要不择手段来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他要证明给那帮狗眼看人低的同学们看,自己是个强者,我可以得到你们连想都不敢想的一切。我要让你们趋炎附势,为我是从。我要让你们全都做我的狗,为我点头哈腰。
和大人的目光越来越冷,终于,连他自己都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我到底是怎么了?!
他叫来了和琳,兄弟两个大醉了一场。回到家后,他拼命在床上奋斗,他要发泄,发泄他心中的不满,他要证明,自己并不是个弱者。
看着趴在身上的那头猛兽,霁雯笑了,她很想唱一首歌:我很快乐。(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文武双全
和大人的落榜,英廉和霁雯都没有放在心上。他毕竟还是个正红旗的八旗子弟,只要到了年龄,自然而然地就可以继承祖上传下来的轻车都尉。
正三品。虽然没有任何实权,但鸡冠再小,大小也是个官儿不是?
这一天,英廉将他叫到身边,将他继承了轻车都尉的事情告诉了他。
“什么?!这么快?!”和大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轻车都尉本来就是你应得的,只不过早两年而已,这点忙我还是帮得上的。上下我都已经替你打点好了,年底你就可以去上班了。”英廉笑着说道。
“这…..”和大人一时说不上话了。他有难言之隐。
“怎么了?!你不愿意?!”
“我读了这么多年的书,难道白读了?!到头来还是要弃文从武。家父当年对我抱有厚望,希望我能够从事文职,哪知道如今…….”和大人感怀过往,声音开始哽咽起来。
轻车都尉是个武职。
“孩子,话不能这么说。书到什么时候也不会白读!我这么安排你是有目的的。轻车都尉虽然是个武职,但只要你踏下心来好好工作,到时候等你资历一到,我会想办法把你调到皇上身边去。只要皇上看上了你,何愁日后不飞黄腾达?!”英廉解释道,他早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这就是‘贵人’,命中帮助你大富大贵的人。你遇到自己的贵人了吗?!
“可我一直学文,不懂武功,如何继承爵位?!”和大人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个简单,我给你请个武师。你那么聪明、勤奋,只要肯努力,相信很快就会有所成就。正所谓将门无犬子,我相信自己是不会看错人的。”英廉拍了拍和大人的肩膀安慰道。
和大人一声不吭地回到自己的房间,霁雯正在开心地绣着花。见到和大人的样子,她放下了手中的针线,坐到了他的怀里,捧起他那张俏脸,心疼地问道:“怎么了?!”
和大人叹了口气,将适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习武?!好啊!”霁雯倒是很看得开。这些日子,和大人有事儿没事儿就拿她发泄,她现在发现自己已经爱上那项运动了,一天不活动,心里痒痒的。和大人能够习武,自然身体上只会越来越强壮,到时候他就能得到更多的快乐。这是每个人妻都梦寐以求的。
“你个小馋猫……”和大人自然知道自己娇妻的想法,伸手就向她的胸前抓去,入手温暖柔软,爱不释手。
“讨厌,你干嘛?!”霁雯娇嗔着道。
“我前一阵子看我弟弟练武,发现一招‘老汉推车’极是厉害,要不然咱们也试试?!”和大人笑着说道。
“好啊,来吧!”霁雯答应得干净爽快,伸手就将自己扒了个干干净净。跪在床边,翘臀一耸。‘来嘛!’媚眼如丝,诱惑至极。
和大人宽衣解带,挺枪上阵。霁雯娇喘着道:“夫君,我还要…….”
从那以后,和大人就开始一板一眼地学起武术来,霁雯也被他开发得越来越有味道。和大人忽然有种错觉,难道自己天生就是习武的料?!
和琳知道哥哥习武之后,自然很是高兴,有事儿没事儿也跑过来帮忙。兄弟二人相互切磋,互相进步。很快,和大人都快‘筑基’了。
乾隆三十四年(1769)十二月,和大人以文生员的身份继承了组上的三等轻车都尉。那一年,他19岁。开始上班了。
轻车都尉说起来挺好听,其实就是个闲职。你只需要每天在单位签个到,然后坐班儿就行了。什么事儿也不用你干,等着月底领工资就可以了。
这要放到现在,那还不抢破了头啊?!但你不要忘了,和大人的祖上可都殉国了,这福利是人家先人用命换来的,是和大人应得的。
和大人的差事非常清闲,他对此也非常满意。毕竟自己还很年轻,才十九岁。刚好趁这段时间再巩固巩固自己。于是,他便一边上班,一边读书习武。没过多久,和大人就文武双全了。
英廉和霁雯很是欣慰。
不过和大人不这么认为:难道我一辈子就这样了吗?!那我一生所学岂不都白费了?!
他知道,想要出人头地,光靠这些还是远远不够的,他还要学会为人处世之道。所以,每当闲下来的时候,他就跑去市井之中与那些个八旗子弟们混在一起,边听、边问、边学。
同和大人一样,在衙门里凭着继承祖上传下来的爵位混饭吃的八旗子弟们有的是。这些人只拿工资不上班,都是一些不学无术之辈,不过他们却都很懂得勾心斗角,也不知道这是不是遗传。
和大人在他们身上贪婪地吸收着自己需要的一切,为以后的机会做着充分的准备。久而久之,他开始渐渐明白了,为什么自己的祖上会混得如此凄惨,原因只有一个:缺心眼儿。
心眼儿这种东西,是门大学问。以和大人的智商,也是花费了相当长的时间才得以初窥门径。
和大人的成功告诉我们:一个人要想成功,首先要提升自身的业务水平,也就是说你学的是什么,就要把什么学精。其次是要有良好的涵养。涵养也就修养,这一点也可以通过读书获得。然后你再多接触点儿人,多长几个心眼儿,那么你离成功也就不远了。
当然,这最后的一点,也最难,有天赋的成分在里面。然而,恰恰这一点,却是最终能够决定你未来成就的关键。
缺心眼儿的人就是吃亏!千古不变。
好在和大人及时地意识到了这一点。书,他读得差不多了,涵养也到了一定的火候,再加上他的心机,想不火都难。
这一天,和大人正在班上看书(看看人家这业务,时刻不忘了提高自己),忽听衙门里的人正聚在一起议论着什么。把耳朵顺过去一听,原来他们在谈论一个人。这个人大家并不陌生,人送外号:铁齿铜牙。
正是我们的纪大烟袋-纪晓岚童鞋。(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一人独占一江秋
下面我们先看一份档案,了解一下历史上真实的纪晓岚。
中文名:纪昀
别名:纪晓岚,一字春帆,晚号石云
国籍:清朝
民族:汉
成分:书香世家
出生地:河间府献县崔尔庄
出生日期:1724年6月(雍正二年)
逝世日期:1805年2月(嘉庆十年)历经三朝,享年82岁,牛人一个。
职业:文学家、官员
个人履历:24岁顺天府乡试解元(第一名)
34岁中进士,入翰林院(中央直属教育部)
44岁升侍学士(教育部副部长)
………
主要成就:主编《四库全书》
代表作品:《阅微草堂笔记》
谥号:文达
爱好:膈应人、嘚比嘚
与和大人年龄差距:26
和大人现在19岁,纪晓岚45岁。堂堂教育部副部长,会出什么是事儿?!
事情很简单:纪大人的亲家亏空库银,乾隆爷抄了他的家。不过细一打听,纪大人跟这事儿也有搀和,他给他亲家通风报信。乾隆爷大怒:新疆给我呆两年去。纪大人卷铺盖卷儿走人了。三年后,纪大人回来了。京城震动。
“发配三年就回京了?!”和大人心道,“皇上还真把他当根葱啊!”和大人坐不住了,忙凑上去打听起来。
“纪晓岚有什么能耐,犯了这么大罪,竟然三年不到就又回京了?!”和大人问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纪晓岚人称‘大才子’,诗文书法天下一绝,皇上非常欣赏他。他这一走三年,皇上诗瘾发作。这不,迫不及待地又把他给调了回来。”说这话的人家里后台很硬,将这种内部新闻当做炫耀的资本,和大人自然捡了这便宜。
“作诗谁不会?!这满朝文武能够作诗的人多了!”和大人假装不相信,继续套他的口风。他对纪晓岚受宠的原因极感兴趣。
“是啊,满朝文武会作诗的人的确很多,但能够像纪晓岚那样猜透皇上的心思,又能够作诗讨好皇上的就不多了。无论皇上出的题有多难,纪晓岚都能够对答如流。”官二代得意洋洋地详加解释,并将自己知道的趣闻拿出来卖弄。
“有一年,皇上下江南,纪晓岚随行。一路上,皇上经常出一些难题给纪晓岚,纪晓岚无一不巧妙地回答了上来。一天,皇上登上了长江岸边的酒楼欣赏风景,忽然诗意大发,想起了纪晓岚的能言善对,随即就让他以景为题作一首绝句,绝句中还必须包括十个一字。”讲到这里,官二代故意一顿。
“十个一?!这诗该怎么作啊?!”大家似乎心照不宣,纷纷发出疑问。和大人也暗自寻思这十个一字诗该怎么做。
“要不怎么说人家是‘大才子’呢?!只见纪晓岚不慌不忙地走到窗边,放眼窗外秋雨如丝,江面雾隐蒙蒙,一条小船停泊着江岸边,一个渔夫正带着蓑笠垂钓。纪晓岚想也不想,开口吟道:‘一蓑一笠一渔舟,一个渔翁一钓钩’。”
“绝,真是绝啊!”众人不禁叫好道。
“不过,这纪晓岚也有为难的时候,就在他说出了前两句之后,后面那两句却说什么也做不出来了。皇上见此,不觉一拍桌子,说为难他了,哈哈大笑起来。这时,忽见纪晓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后两句绝句脱口而出。”这官二代似乎是戏园子去多了,讲起故事来也讲究个抑扬顿挫。
“他是怎么对的?!”众人不淡定了。
“一拍一呼还一笑,一人独占一江秋。”
“绝,真是绝!不愧是大才子啊!难怪皇上如此开恩,匆匆忙忙地将他从新疆招回来……”众人一唱一和,和大人却隐在一旁不说话了。
对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偌大一个天下,说白了就是人家皇上一个人的。只要把皇上哄高兴了,不就什么都有了吗?!
和大人终于开窍了。
就是这个想法,让他的人生从此与众不同。
这一天下班之后,他连忙拎着壶好酒,去了咸安宫。其实,早在结婚那年,他就已经从咸安宫顺利毕业了。不过毕业以后,他还是习惯性地前往咸安宫,去请教一些学问上的问题。
“先生,近来可好啊?!”和大人见了吴省兰、吴省钦兄弟二人,微笑着上前问好。
“哈哈,你又来了啊!我一闻到酒香,就知道是你这个臭小子。”吴省兰笑着说道。和大人知道吴家兄弟好酒,这酒是他特意让霁雯准备的。
“这壶酒是学生专门孝敬您的,您尝尝。”和大人忙将酒壶送上。
“好好,嗯?!这可是陈年老酒啊!好,实在是太好了!还是你懂我的心思啊!”吴省兰笑道。
其实,这吴家兄弟二人虽然学识渊博,但为人却很不地道,都是恃强凌弱的主。和大人看的明白,这兄弟二人待见他是因为自己是英廉的孙女婿。如果没有这层关系,就算是你拿桶金子来,这两个人也不见得会待见你。而和大人也没有那么矫情,他要做的只不过是取他们之长,利用他们一下而已。
“你今天来又要和我探讨什么问题啊?!”吴省兰知道和大人好学,拎了酒来自然是想学东西。
“当今皇上饱读诗书,试做极佳,学生想跟随两位师父学习下皇上的诗文。”和大人恭恭敬敬地道。
“皇上的诗文?!”吴家两兄弟皱起了眉头。要说皇上‘诗文极佳’的确有些夸大其词。他们两人都是填词作赋的高手,与乾隆爷的诗相比,他们自觉自己还是高出那么一点点的。
“我们确实珍藏了一些万岁爷的诗词,既然你想看,那你有时间就过来吧。”吴省兰极不情愿地说道。不过再一看手中的酒,心里却欢喜起来。
有了吴省兰这句话,和大人前往咸安宫的次数明显多了起来。当然,每次都是有所孝敬的。吴省兰兄弟虽然不了解他的用意,但也不深加追究。
在他们眼里,和大人年纪太小了,单纯地就像是秋天的一汪清水。除了钻研,就是学习,书呆子一个。即便他有了想溜须拍马、借此上位的想法,见不到乾隆也是白搭。也许他只是真的对万岁爷的诗词感兴趣呢?!吴家兄弟这能这样自我安慰着。直到后来和大人平步青云,这哥俩才后悔得直撞墙:我是个大S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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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守得云开见日出
和大人拿着乾隆的诗词,对每一首诗都详加钻研,就连遣词造句都慢慢体会,以图了解乾隆作诗的风格和喜好。渐渐地,他不仅对乾隆喜欢什么样的诗词搞得一清二楚,就连乾隆在作诗时喜欢什么样的词都了如指掌。不过这些还不够,他还要学习另外一项重要技能,那就是乾隆的书法。和大人将一切所能看到的乾隆的真迹都一一记在心里,日日临摹。
就这种心机,就这份执着,你说和大人不红,谁红?!
大红人都是他红的原因的。这个原因,可不简单!你得吃得下苦,挨得住累,最重要的是人要机灵,走进了大人物的心里,你离大人物也就不远了。投其所好,官之捷径。
和大人经常去咸安宫求学,英廉十分满意。不过这个外孙女婿什么都好,就是是有一点,让他有些不舒服。
扣!
和大人从小受苦,处处遭人白眼,有时候甚至会为了吃饭而发愁。是以,他从小就养成了勤俭节约的好习惯。起初,英廉见到和大人如此节省,深感欣慰。他最看不惯的就是那些个挥霍无度的八旗子弟。可日子久了,他慢慢发现,这个孙女婿竟然扣得有些过分。
这一天,英廉正在府上散步,偶然听到几个仆人在一起聊天。
“姑爷以前是不是苦日子过多了,怎么就看不得别人好?!”一个杂役一边烧火,一边道。
“可不,以前咱们过的什么日子?!吃香的、喝辣的。可现在呢,连粥都喝不上了!吃不饱饭,没有力气,还怎么劈柴啊?!”又一个杂役不满道。
“我看这事儿咱们还是得跟老爷说说,照这么下去,咱们的日子没法儿过了。”一个年龄稍长一点的杂役道。
“你还能过不下去?!你是管采办的,每天出去置办伙食,多少还不落下点儿啊?!”烧火的杂役怀疑道。
“以前倒是能,但是现在姑爷把钱紧啊!我出去办事,一分一毫都跟我算得清清楚楚,我哪里还能剩下半文钱?!”说道这里,这个男人更加不满起来。“每次我出门置办东西,看到其他府上的杂役。人家一个个都穿得绫罗绸缎。你再看看我,粗布烂衫,我这老脸都快没地方放了,弄得好像咱们英府败落了一样!”
“哎,这日子没法儿过喽!”旁边的人嘟囔着。
英廉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他对府上的人一向十分宽厚,尤其是在衣食上,从不让仆人们有任何怨言。自从和大人来到府上之后,他就很少管理这些府上的小事了,全都交给孙女儿和孙女婿去打理,没想到和大人接手后,英府居然被他搞成这个样子。
英廉想找个机会和和大人谈谈,又怕惹起他伤心的往事,时间拖得久了,也就忘了。这一日,和大人有事找到了他。
“祖父大人,不知道咱们府上有没有皇上的真迹?!”和大人恭敬地道。
“皇上的真迹?!你要它做什么?!”英廉问道。
“我想临摹皇上的真迹,学习书法。”和大人毫不保留地道。
英廉何等人物,自然一听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不由得暗暗皱起了眉头。他为人正直,最看不惯投机取巧的把戏。和大人如此地明目张胆,这让他心里很不舒服。不过,他还是找了一些乾隆的真迹给他。也许他真的是只想学习学习书法呢?!万岁爷的书法也是颇有造诣的。
他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迂腐。说白了,这就是缺心眼儿!
“谢谢祖父大人!”和大人彬彬有礼地接了过来。
“和珅呐,我还有件事情要和你说说。”英廉忽然想起了仆人的事。
“什么事您尽管说吧?!”和大人道。
“我听说现在咱们府上的下人们穿着很是简朴,每天只能喝稀粥,连点荤腥儿都见不到。这虽然是节俭之道,不过这些仆人们过惯了富足的日子,如今一下子紧下来,他们实在是有些不习惯。尤其是霁雯身边的那些丫头,我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英廉生怕伤了和大人的心,尽量语气平和地说道。
“祖父大人,您说的是。这样吧,霁雯身边的丫头、仆人可以另桌开饭,伙食可以略微改善一些,衣服也可以穿得好一点。至于其他人等依我看还是暂时照旧吧,否则各项支出实在太过庞大,久而久之,咱们英府恐怕会入不敷出啊!”英廉提出的要求,他不敢不从,不过让步却不是很大。
“那好吧。”英廉年纪大了,这些事情也不想深究。况且和大人虽然对家奴十分苛刻,但对待霁雯却是很舍得花钱的,甚至有些挥霍无度。想到这里,英廉也就随他去了。
和大人的钱到底花哪儿了去了呢?!
学心眼儿!
这察言观色的功夫,不混,怎么学?!
混,就要付出代价!
代价就是钱!
和大人也没有办法,那些八旗子弟们实在是太能擢了。千百百两银子,分分钟的事儿。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到了乾隆三十五年(1770)年。这一年,和大人20岁。英俊潇洒、仪表堂堂,再加上他勤加习武,身体倍儿棒。英廉与霁雯看在眼里,美在心里。
这才叫人才。满洲第一美男!
英廉觉得时机成熟了,于是给他谋了个銮仪校卫的差事。
銮仪校卫,字面上看起来很气派,其实就是给乾隆爷抬轿子的轿夫。官职不高,但条件却非常苛刻。必须由八旗子弟中文武全才,且长相俊美者才能担任。
和大人的条件实在是太符合了。以至于英廉都没怎么废话,他上岗的事情就定了下来。
听到这个消息,他一下子扒光了霁雯的衣服,扔在床上就是一通鞭挞。
他的心底在呐喊:万岁爷,我来了!
不过,当他来到紫禁城之后,他才发现事情原来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简单。他不可能随时见到皇上,而且还要参加诸多的培训,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最为低等的小喽啰而已。
这样的境遇多少让他有些气馁,但他不会就此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忍耐着,咬着牙,如同山丘中的一头择人而噬的猛虎。直到有一天,查旭栋找到了他。
“大人,叫小的来有什么吩咐?!”和大人恭敬地道。
“你培训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吧?!”查旭栋微笑着问道。
“将近一年了。”和大人答道。
“嗯,时间也不短了。你底子不错,训练也非常刻苦。这样吧,明天早上你早点过来,我安排你去护卫队中,从明天开始,你就可以正式地陪伴皇上了。”
“谢大人恩典!”和大人喜出望外,不由得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结结实实地给查旭栋磕了个响头。
守得云开见日出,和大人终于要开始发迹了。让我们作诗一首,以示庆贺:
少时曾攻经史,长成亦有权谋,恰如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一朝得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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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史上最帅轿夫
乾隆三十五年(1770)年十二月初九,和大人早早就赶往了紫禁城。这一天他正式成为了銮仪校卫,也就是个给乾隆爷抬轿子的轿夫。
那一天冷得出奇。霁雯给他套上了件厚厚的袍子,但仍旧挡不住凛冽的寒风。紫禁城内也比往常冷清了许多,几只麻雀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寒冷一般,在地上到处找着食吃,一直蹦到他的面前才扑棱棱飞起。他快步前往护卫处,仪仗队马上就要出发了。他们要前往乾清宫护送皇上去太和殿早朝。
乾清宫内,乾隆爷已经梳洗完毕,宫女们正在给他穿龙袍。和大人一行人等垂首在宫门外候着。一会儿,乾隆爷昂首阔步地走了出来。
这是和大人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皇上,只见他身穿绣满金龙以及如月星辰的龙袍,十分华贵。虽然此时的乾隆爷已经是一个快60的老人了,但却精神矍铄,两只眼睛炯炯有神,透露出一股不可一世的威严。
和大人等人见乾隆爷走进,忙恭敬地将轿子放低,旁边的太监撩起了轿帘,乾隆爷一弯腰坐了进去。
“起轿!”一个太监扯着嗓子叫道。
天气虽然很冷,不过和大人他们走得很慢。要知道,轿子里面坐着的谁,那可是堂堂的万岁爷啊!其实以这帮小伙子们的脾气,这么冷的天儿,他们恨不得多长两条腿,早早地乾隆爷送到太和殿,然后一拍屁股,找个火堆取暖去了。
与和大人他们不一样,那帮在太和殿门外等待着开会的王公大臣们可就辛苦了。万岁爷要来了,还不给我立正?!一个个哆哆嗦嗦挺立在寒风中,半点精神也不敢放松。
“落轿!”太监刚说完,和大人一行人就连忙停住脚步,将轿子缓缓地放了下来。还好他们走的不是很快,要不就这么忽然一停,乾隆爷绝对得从轿子里飞出去。
就这帮小伙子们的猛劲儿,惯性太大了。
当然,这是不可能地。不要忘了,和大人可是经过培训合格后才正式上岗的。业务绝对熟练,你说停,马上停。你说走,丫撒腿就跑。你就说多少迈吧!
轿子一落地,太监忙又将轿帘撩了起来,乾隆爷稳稳地走了出来,随即向太和殿走去。不久之后,太和殿里就传来了‘万岁,万岁,万万岁!’的整齐口号。和大人一行人等不敢说话,安安静静地等待着早朝的结束。
一个时辰之后,乾隆爷走出了太和殿。这时的他似乎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事情太多了,忙啊!
乾隆爷一言不发地走进轿子,和大人一行人等抬起轿子,又将他送回了乾清宫。
和大人心里不平衡了。合着白干了一天,一句话也没跟皇上唠上,这不扯淡呢嘛?!
可是事实就是如此,谁也无法改变:你就一抬轿子的,还想跟我说话,你以为你谁呀?!
和大人的心情很是低落,不过他却非常好地隐藏了起来。回到护卫处,他坐在了角落里,手中捧着本书,说什么也看不下去。
“今天表现不错啊!”不知什么时候,查旭栋走了过来。和大人正郁闷着呢,根本就没有注意到。
“大人!”听到了声音,和大人忙将书本放下,双膝跪地,极是恭敬。
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和大人的膝盖就这么不值钱了。
“快起来。”查旭栋将和大人扶了起来。他不像其他八旗子弟一般嚣张跋扈。那些人查旭栋既不能管,也不敢惹,很是让他头痛。唯一就是和大人,虽说是英廉大人的孙女婿,却一点也不摆谱,总是一副谦卑有礼的样子,让他很有成就感。
“在看什么书?!”查旭栋看到和大人手的书,随口问道。
“《史记》。”和大人恭敬地答道。
“嗯!还是个文武全才,将来必成大器!你现在虽然为銮仪校卫,不过不要灰心,咱们大清朝由侍卫起家、一步登天的官员大有人在,只要你肯努力,将来一定会有机会的。你知道康熙时期的大学士索额图吗?!他就是从侍卫入的仕。说不定明天你就会是下一个索大人。”
“小的知道索额图大人。索大人当年在当侍卫的时候曾协助过康熙皇帝擒拿过鳌拜。后来在中俄边界谈判时,又代表大清签订了《尼布楚条约》,在平定噶尔丹的战争中也屡立战功。索大人功勋卓著,小的哪敢与他相提并论?小的只求能在大人手下尽心做事,别无他求。”
这话有水平。低调到家了,一点也显不出丝毫的矫情!
“哈哈,你还真是谦虚。你知道傅恒吗?!”
“傅大人的大名如雷贯耳,小的自然知道。”
大家记住这个名字,后面我们还会经常提到。
“傅恒也是从侍卫起家的。乾隆五年时他还是蓝翎侍卫,而到了十四年就成了军机处首席大臣,内阁首辅。你要相信自己,只要你有真才实学,皇上一定会注意到你的。”查旭栋相信自己的眼光,所以对和大人很是友好。
和大人听了,一再道谢。他原本心情非常不好,不过听了查旭栋这番话后,多云立马转晴了。
索额图和傅恒都发迹了,我和珅文武全才,同样都是侍卫,凭什么我就不行?!
晚上,他斟了杯酒与霁雯对酌起来。
“上班的时候见到皇上了吗?!”霁雯问道。
“见到了。”和大人点了点头。
“怎么样?!皇上注意到你吗?!”霁雯接着问道。
“没有。”和大人摇了摇头。
“不用着急,我相信你。早晚有一天皇上会注意到你的,我们还很年轻,有的是机会……”霁雯坐到了和大人的怀里,温柔地安慰道。
“嗯!”和大人笑了笑,感受着大腿上传来的阵阵温热,双手向她的翘臀摸去。
“怎么了?!想我了吗?!”霁雯娇笑着跳出了和大人的怀抱,双手撑在床上,荡漾地望着他,姿色撩人。
和大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转身脱光衣服,扑了上去。须臾,激烈的喘息声和鞭挞声,从房间里肆无忌惮地传了出来。
“哎,年轻人就是好啊!”英廉摇了摇头,大步走开了。
霁雯说的没错。两年之后,和大人的机会果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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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时接圣人欢
时间:1772年11月中的某一天。地点:紫禁城侍卫处。人物:和大人、查旭栋
“今天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和大人一进门,查旭栋就乐呵呵地说道。
“什么好消息?!”和大人问道。
“三等侍卫有个空缺,你被破格录用为三等侍卫了。”
“什么?!三等侍卫?!我成三等侍卫了?!”和大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禁反问道。
和大人隶属正红旗人,属于满洲八旗的‘下五旗’之一。从顺治帝时起,皇帝身边的侍卫都要从皇帝亲自统帅的正黄、镶黄、正白三旗,即‘上三旗’来选拔。‘下五旗’(正红旗、镶红旗、正蓝旗、镶白旗、镶蓝旗)子弟只能去当王府护卫。
像和大人这种正红旗人是很难接近皇帝的。他之所以能够进入紫金城,完全是英廉为他上下打点的结果。虽然他进入了紫禁城,不过只是最为低等的‘轿夫’。如今他破格晋升为三等侍卫,也就是说他成为了御前侍卫。
御前侍卫就可以真正地接近皇上了。
“怎么?!你不愿意当这个三等侍卫?!”查旭栋笑着问道。
这种好事儿谁不答应谁就是傻子!
“谢大人!”和大人双膝跪地,马上就给他磕了个响头。他的心里在歌唱:“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盼了好久终于盼到梦实现!”
“‘粘杆处’侍卫处那边我已经给你说好了,你收拾一下,这就过去吧!”查旭栋笑着说道。
‘粘杆处’是一个通俗性说法,学名叫‘尚虞备用处’。是掌管协助侍卫处与护卫营保护皇上的地方,可以伺候皇上钓鱼娱乐,一天到晚围着皇上转,是最接近皇上的一个侍卫官职。很多八旗子弟都挤破了脑袋想要往里钻,他们的想法与和大人一样,只要能得到皇上的待见,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大人的大恩大德,小的永生不忘!”和大人心中激动得是无以复加,小头磕个不停。查旭栋不好意思了。
怎么说你英廉英大人的孙女婿,用不着这么低调吧?!
“起来,起来,快起来,用不着这样!你虽然去了‘粘杆处’,不过担任的只是个‘柏唐阿’的职位,比那些个蓝翎侍卫还要低一个档次。日后你要是想要有所作为,还要靠你自己的不断努力才行!”查旭栋解释道。
当时皇宫侍卫处的侍卫共分为四等,一等60人,二等150人,三等260人,蓝翎侍卫90人。这些侍卫的官职很高,一、二、三等分别为正三、四、五品,清一色的‘正三旗’子弟。和大人的柏唐阿还在蓝翎侍卫之下。说白了,就是给那些个一二三等和蓝翎侍卫跑腿的人。
“小和子,给爷买包烟去!”
“小和子,给爷捏捏腿!”
“小和子,给大爷讲个笑话!”
这些都是和大人份内的事。虽然这份工作比起他之前的轻车都尉、銮仪校卫的差事都辛苦。但和大人已经很满意了,只要能接触到皇上,他自信,皇上绝对能看得上他。
他所做的准备实在是太充分了,以至于不得一百分都不行了。
“请大人放心,小的一定不辜负大人的辛苦栽培!”和大人从心里乐开了花。再次谢过查旭栋之后,他就立刻前往‘尚虞备用处’报到去了。
这一天,他早早地回到了家,霁雯正在家门口等着他。
“怎么样?!今天还顺利吗?!”霁雯知道,这两年他对自己的境遇很不满意。他怕自己的丈夫自暴自弃,一日比一日消沉下去。所以,这两年来,她比以往更加关心他。
“你说呢?!”和大人绷着个脸,一副极不开心的样子。
“怎么?!又出什么事儿了吗?!”霁雯开始担心起来。
这两年来,和大人虽然只是给乾隆爷抬轿子,不过抬轿子这帮人里都是一些平常嚣张跋扈惯了的富二代,对和大人很是不客气。况且,他们又都是20出头的小伙子,一个个火力旺,有事儿没事儿就找和大人点麻烦。和大人隐忍不发:就这点刺激,你们也太嫩了点!
和大人什么苦没吃过?!
“哎……”和大人又是一声长叹,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到底怎么回事儿?!是不是他们又欺负你了,我去找祖父,要他找那帮人算账去…….嗯……..”霁雯关上门,话刚说到一半,自己的樱桃小口就被一张双唇给堵上了,一根火热的舌头迫不及待地挤了进来,疯狂地在她嘴里搅动。
霁雯一时愣住了:这是哪一出啊?!不过随着和大人动作流氓程度的提升,她脑袋一空,狂热地回应起来。
管他呢,来吧!
和大人挺枪上阵,一番翻云覆雨后,和大人怀抱着她的娇躯,淡淡地说道:“我去‘尚虞备用处’了。”
“什么?!”霁雯不淡定了。他可是知道这‘尚虞备用处’的是个什么地方,也知道自己的丈夫这些年来每天都在忙着些什么。他想走进乾隆的心里,而现如今乾隆爷就在眼前。
这是一件大喜事啊!
“告诉我,这是真的吗?!”霁雯将和大人的大手放在了自己饱满的胸前。
“嗯…….”和大人终于笑了。
“他们给你安排的什么职务?!”霁雯兴奋地问道。
“柏唐阿!”和大人笑道。
“柏唐阿?!”霁雯的黛眉一蹙。‘柏唐阿’虽然能时常见到皇上,但是说不上话啊!说不上话,自己丈夫的才学又如何展示?!
“放心吧,这些年都过来了。能够当上‘柏唐阿’,我已经很知足了!去,拿笔来,我要作诗一首,以示庆贺!”和大人吩咐道。
“嗯!”霁雯点了点头。他相信自己的丈夫。和大人能够从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走到今天,每一步她都是看在眼里的。他知道自己男人的实力。
舍我其谁!
笔墨很快准备好,和大人穿起衣服,一手摸着霁雯的翘臀,一手填饱了笔,在宣纸上大笔一挥,转眼诗成:
纵马凌云去,
弯弓向月看。
莫嗟行役苦,
时接圣人欢。
霁雯看着诗,心中澎湃不已,当下将和大人拉到床边,卸下了窗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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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双喜临门
和大人在‘尚虞备用处’干得非常卖力,虽然不能随时见到皇上,但他只要一有机会,他就会用极其心地观察乾隆爷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揣摩着其中的味道与机会。
命运似乎又在有意考验和大人的耐性,他虽然很是努力,不过机会却是迟迟不肯到来。直到有一天,发生了一件事。
那是乾隆四十年(1775)年初,又一个永远值得纪念的日子。在和大人辛辛苦苦,埋头苦干了6年之后,他终于成功地引起了乾隆爷的注意。
那一年,他25岁。
事情是这样的。那一天,乾隆爷准备外出,吩咐侍从官准备依仗。可就当乾隆爷坐上轿子之后,侍从官忽然发现,仪仗用的伞盖不见了。侍从官傻了。找吧,忙活了半天,愣是没找到。
乾隆怒了:你们想要干什么?!捉死吗?!不知道老子时间宝贵吗?!这种低级的工作失误你们也敢犯,还混不混了?!
虽然缺失了伞盖和和大人没有半毛线关系,不过和大人的敬业精神这时候发挥了的作用,也开始帮着前前后后找了起来。可是找来找去,他也没能找到。
这时候,轿子里传来了乾隆爷低沉而又性感的声音:“虎兕出于柙,龟玉毁于椟中,是谁之过?!”
侍从官一听,傻了:这神马意思?!难道是万岁爷生气了?!擦,这下脑袋可保不住了!当下冷汗直冒,屎尿直流。
“是典守者不能辞其责耳。”忽然,一个响亮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出来。
呦?!这是谁呀?!居然能听懂老子的话?!
乾隆爷有些意外,当下掀开轿帘,向外望去。只见眼前一个20出头的小伙子,英俊儒雅,气度非凡,一表人才,笔直地站在他的面前。正是意气风发的和大人。
乾隆爷适才那段话出自《论语》。兕指的是雌犀牛,意思是说动物园里的动物跑出来了,将一些公共设施啊什么的给破坏掉了,这是谁的责任?!
这段话何其高深,没读过《论语》,知道个鸟儿。
这帮侍卫多半都是走后门进来的官二代,他们哪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不过你要是问他们京城里哪家花楼的小姐最出名,他一保准儿给你推荐个十个八个出来。但一提到学问,您想也别想了。3000常用字他们能够认全就不错了。
哪像和大人,饱读诗书,才高八斗。莫说是《论语》,就算是《四书》、《五经》、《史记》、《唐诗》、《宋词》、《元曲》,人家哪一本不张口就来,倒背如流。这就是实力。
机会对于在场的所有人来说都是平等的。谁答得出来,谁得满分。不过你行吗?!机会是机会,不过机会总是眷顾那些有准备的人。
和大人见到龙目朝自己射了过来,忙跪下来道:“奴才冲撞皇上,罪该万死,请皇上恕罪!”这套话,和大人梦里也不知背过多少遍了,说起来那叫一个顺溜。
“起来吧!”乾隆爷淡淡地道。
“谢万岁爷不杀之恩!”和大人缓缓站了起来,登时鹤立鸡群。采光灯再那么一照:哇塞,大明星!
“你一个侍卫,竟然也知道《论语》,你念过书吗?!”乾隆爷好奇地问道。
“奴才早年在咸安宫上学。”和大人恭恭敬敬地答道。
“咸安宫?!”乾隆爷点了点头。还是个高材生啊!
“你给我说说《季氏将伐颛臾》这一章的意思。”乾隆爷爱考人的毛病又开始犯了。不过,这正对了和大人的专业。
“是。《季氏将伐颛臾》这篇文章重教化,修文德以怀人,不过如今之世,远方多顽固不化之人,仅以教化,不示之以威,则反生妄心。所以,于国于民,应该首重教化,修文德以服人,同时还要加之以威力,防微杜渐,否则就真正是‘虎兕出于柙,龟玉毁于椟中’了。”和大人梦寐以求的机会终于来了。他花费了那么的时间读书,就是为了等待现在这一刻。他努力压抑着内心的兴奋,冷静地回答道。
“嗯!不错。”乾隆爷听了很是满意,“你叫什么?!”
“奴才钮钴禄氏和珅。”和大人忙又跪下来,恭敬地答道。
“好,你过来,路上陪我说说话。”乾隆爷淡淡地道。
“是!”和大人连忙答道,走到了轿子旁边。
“起轿!”太监扯着嗓子吼了一句,一行人等出发。乾隆爷时不时地和和大人说着话,从三皇五帝到唐宋元明,两人古往今来,无所不谈。交谈得越多,乾隆爷对他的喜感就越强。和大人心里乐开了花!
终于说上话了,oh,yee!
这一天,和大人回家回的特别早,他迫不及待地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霁雯和英廉。刚一进家门,英廉就乐呵呵地迎了出来。
“我的孙女婿啊!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英廉笑着说道,高兴得有些合不拢嘴。
“祖父大人,你这么快就知道了?!”和大人有些吃惊英廉的消息网。
“怎么?!你早就知道咱们的霁雯…….”这次反而轮到英廉吃惊起来。
“霁雯?!霁雯怎么了?!”和大人一听,心里噗通一下。他以为自己的妻子出了什么事情,连忙问道。
“霁雯有喜了!我见她这阵子无精打采的,生怕她生了什么病,就找来了郎中,谁知道竟然是有喜了!我英廉就这么一个孙女儿,这回我可以抱重孙子喽!”英廉高兴得无以复加。
“真的?!”和大人更是喜出望外,忙跑到霁雯床前。
霁雯正躺在床上,沉浸在幸福之中,见丈夫回来了,忙掀起被子想要下床来。
“夫人别动。”和大人快步走上前去,一把将她扶住,让他好生歇着。他已经对这个温暖的家庭十分满足了,现如今霁雯又给他怀了孩子,他甚至都不敢想象将来的幸福是一个什么样美好的情景。
是的,幸福来得就是那样突然!
双喜临门,和大人可喜可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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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正蓝旗满洲副都统
“虎兕出于柙,龟玉毁于椟中,是谁之过?!”
“是典守者不能辞其责耳。”
这君臣之间的一问一答,颇有些卖弄的味道,可和大人就是因为这一得瑟,从而得到了乾隆爷的赏识,自此得以时常陪伴在他的身边。
乾隆爷虽然十分欣赏他,毕竟人家是国家元首,终日里日理万机,忙啊。过了些日子,似乎就把他给忘了,就好像和大人从来不曾存在过一样。和大人心里着急啊:刚开个好头,就这么完了?!
和大人心里不甘!
不过你不甘又能怎样?!人家乾隆爷身边的能人海了去了,凭什么让你一个小侍卫出风头?!
枪打出头鸟!和大人从此根本就插不上话了。这让他着实郁闷了好一阵子。转眼大半年过去了,这一次,和大人的机会终于又来了。就是这次机会,改变了和大人的一生。让他从此步步高升,平步青云,最终爬上了清政府的权力之巅,成为当时名副其实的世界首富。
乾隆四十年(1775)十一月,又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和大人从这一天开始了他发迹的脚步。
这一天,乾隆爷正在圆明园水榭上读书,和大人恭恭敬敬地陪在一旁,屁都不敢放下一下。乾隆爷这个人非常喜欢我们博大精深的中华文化,一本《孟子》看着看着就忘记了时间。转眼天色已暗,书上朱熹的注解看不清楚了。乾隆爷心急如焚,这怎么能行呢?!好书看到一半,手机忽然没电了,这不是要人命吗?!
“来人啊,掌灯!老子要秉烛夜读!”乾隆爷随口吩咐道。
“不知皇上看得是哪一句?!”和大人眼力见多尖,立马就意识到了机会的来临。不急不缓地插上了这么一句。
敢在万岁爷面前插这么一句,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底气啊?!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儿呢吗?!旁边的所有人都摇了摇头。
“这小子是不是精神不正常,今天没吃药吧?!万岁爷的话茬你也敢接?!这接上来还好说,要是接不上来,这不纯给自己找病呢嘛!”
“呦?!你谁呀?!这话说得挺满啊!好像你全会似的!”似乎乾隆爷这辈子就没别的爱好,整天拿考人当乐子。乾隆爷要是能够穿越到现在,绝对一个国家特级教师。
“人之道也,饮食暖衣,逸居而无教,则近于禽兽。圣人有忧之使契为司徒,教以人伦……”乾隆爷爱考试的毛病又表现了出来。
“吉水土平,然后得以教稼穑;衣食足,然后得以施教化。后稷。树,亦种也。艺,殖也。契,音薜,亦舜臣名也。司徒,官名也。人之有道,言其皆有秉彝之性也,然无教,则亦放逸怠惰而失之。故圣人设官而教以人伦,亦因其固有者而道之耳。《书》曰:‘天叙有典,敕我王典到哉!’世之谓也。”和大人不假思索,将朱熹的注释脱口而出,连文都不带卡的。
“你是?!”乾隆爷有些不淡定了。这人连注解都会背,什么学问?!
“奴才钮钴禄氏和珅。”和大人恭恭敬敬地答道。
“钮钴禄氏和珅?!哦,朕想起来了。‘虎兕出于柙,龟玉毁于椟中,是谁之过?!是典守者不能辞其责耳。’”乾隆爷笑着说道。“想不到你不但熟读《论语》,竟然对《孟子》也深有研究。你能背下多少?!”
“奴才能全文背出!”和大人恭恭敬敬地道。
“那好啊,你背出来给我听听!”乾隆爷心里有些吃惊:全文背出,开什么玩笑,就连汉人也不敢再老子面前夸这等海口,你就一个侍卫,也敢口出狂言?!
不过,等和大人将整篇《孟子》连带着朱熹的注解全都一字不差地背诵下来之后,乾隆爷不淡定了:人才啊!真没想到,满人之中竟然有这等奇才!
“和珅呐,你什么出身啊?!”乾隆爷顿时来了兴趣。
“奴才学的是文科!”和大人回答道。
“文员?!参加过科举考试吗?!”
“庚寅年乡试,奴才没中!”
“考得什么题目?!”
“考的是《论语》中《孟公绰》一节。”
“《孟公绰》?!嗯!老子想起来了。那你还能背得出你考试时写的作文吗?!”乾隆爷又问。
“能!”和大人自信满满地道。
“好,那你背给我听听!”乾隆爷对着大帅哥的自信很是惊讶。都好几年了,你还记得当时的作文?!开什么玩笑?!
“好!”那可是和大人一辈子的伤疤,每每深夜,他无不细细抚摸。按理说就这文采,不应该不得满分啊?!
“嗯!写得不错嘛!应该可以中的啊?!你家里没什么背景吧?!”乾隆爷问道。
“奴才自幼父母双亡,与继母生活在一起。”和大人伤心地答道。
“什么?!”乾隆爷心里一震:同病相怜啊!“那你祖上都是谁?!”
“奴才祖上噶哈察鸾。”和大人道。
“噶哈察鸾?!”乾隆爷想了想:这可是大功臣啊!“你现在什么官职?!”
“奴才三等侍卫,‘粘杆处’柏唐阿!”和大人道。
“柏唐阿?!嗯!有些屈才了啊!这样吧,你去做御前侍卫,老子赐你一个正蓝旗满洲副都统。”乾隆爷淡淡地说道。
“正蓝旗副都统?!”和大人心里是翻江倒海,激动得无以复加。要知道,他老子常保可是干了一辈子才熬上的这个职位,封疆大吏,一方诸侯啊!现如今,他只是随口背了几段文章,就简简单单地从一个根本就任何官职的粘杆处柏唐阿,一下子跳到了京城卫戊部队副指挥,堂堂正二品。这可是连蹦无数个级别,飞一般的速度啊!
和大人都要感觉有些高处不胜寒了:这不会是在做梦吧?!
看到没有,这当官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大人物随口一句话,就够你折腾一辈子了。
什么是捷径?!投其所好,溜须拍马,这就是捷径。
不过这八字真言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可就难喽!要知道,和大人的智商何等妖孽,那修养又是何等的超凡脱俗?!饶是如此,他也是足足准备了六年之久,隐忍了两千多个日日夜夜,才终于等到了今天。这其中的苦,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
有一分耕耘,就有一番收获。付出多大的代价,就会取得多大的成就。天道酬勤。古人言,不愚欺也!
“谢皇上隆恩!”和大人双膝一弯,一下子跪在地上,感恩戴德。不过和大人心中的激动,也就是仅仅持续了几秒钟。他知道,以自己的才学,一个小小的正蓝旗副都统还不够看。他要爬得更高,飞得更远,他要让所有那些曾经给过他白眼,欺辱过他的人抬头仰望。
只有仰望,你才能见得到爷的尊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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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乾隆爷的是个好领导
“你现在住在什么地方啊?!”乾隆爷继续问道。
“回万岁爷,奴才现在和妻子住在妻子的祖父家中。”和大人如实答道。
“妻子的祖父?!”
“英廉英大人!”
“英廉?!你是英廉的孙女婿?!”
“是的,奴才暂居英府。”
“功臣之后,名门淑女,也算得上是般配了。这样吧,老子再赐你一套宅子。老在人家娘家住,说出去也不好听。再者说,有些事情也不方便!”乾隆爷淡淡地说道。至于什么事不方便,大家都是男人,你懂的。
这领导当的,合格!升了人家的官,马上就开始安排福利了。要不怎么说康乾盛世呢,也只有乾隆爷才能创得出来盛世。当然,我说的是清朝。
“谢皇上!”和大人再次磕头。说心里话,和大人是个要强的人。虽然英廉没说什么,对他也跟亲孙子一般对待。不过他心里仍是觉得不舒服:我娶了你孙女儿,然后还住进了你们家,我这不是倒插门吗?!怎么说我也是一老爷们儿,入赘这种事情传出去,我的脸往哪儿搁?!
和大人是有苦说不出啊!他也不想这样,但他有别的办法吗?!结婚买房?!他结婚的时候还没上班呢,哪来的钱交首付?!回自己的家?!家里一变态的大烟鬼在哪儿摆着呢,他自己倒是习惯了,他是怕霁雯跟着他受委屈。
这回去也不是,出去也不是,就只能在人家冷嘲热讽中在英府中住下来。“吃软饭!软骨头!”这些话,和大人刚结婚的时候没少听。不过和大人什么人?!你说你们的,我过我的。谁舒坦,谁知道。我的青春我做主!
当然,这些话是言不由衷的。要知道,和大人是个铁血真汉子,是个要面子的人。男人什么最重要,面子!你没看现如今有很多人当了官儿,发了才之后都一个劲儿地显摆吗?!为什么?!面子!爷发达了,当年丢的脸全都给我找回来。这是人之常情。是以,什么小三,贪污之类的就粉墨登场了。
和大人虽然是个妖孽,不过也是个性情中人。说白了,就是一凡人。凡人谁听了这些话,心里能痛快?!他不跟你拼命才怪?!不过和大人没有。他知道,光凭嘴皮子利索有个屁用,成绩是干出来的。所以,他努力地学习、钻研,再学习,再钻研。期盼着着自己能够早一天爬上去,然后捞点外块,给自己一个真正的家。这也是他这些年来一直保持着锲而不舍,奋发向上的动力之一。
有多大动力,就有多大的成就。这也成功的不二法门之一。当然,这动力产生要靠刺激。所以古人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这句话说的就是这个动力原理。
如今梦想忽然实现了,和大人自觉这要比让他当正蓝旗副统更高兴。
“小X子,把东门那宅子赏了!”乾隆爷风轻云淡地说道。
“遵旨!”小X子只能这么说,不过心里却是一震:就现在这房价,还是一环以里,市中心,三千多平米,我了个去,这小子发了啊!这真是牛人年年有,今年人最牛啊!
不过乾隆爷想说的是:没那么简单,就能找到,一个聊得来的伴。
简单吗?!
真的没那么简单!
这一天,和大人又早早地回到了家。他坐到霁雯身旁,抚摸着她那光滑白皙的大肚子,沉着脸对她说道:“媳妇儿,告诉你一件事。”
“怎么啦?!”霁雯半年前曾见他真正笑过一次。从那以后,他虽然每次进了房门都对她报以微笑,不过她看得出来,他装出一副高兴的样子,只不过是想自己不为他担心,从而动了胎气。而今天,和大人不顾忌了,上来就摆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似的脸孔。霁雯哪里知道是怎么回事,一下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霁雯这么一动,这回就轮到和大人手忙脚乱了。连忙着扶着她躺下,微笑着对她说道:“别激动,是好事!”
逗媳妇儿也没这么逗得啊?!和大人有些过分了。谴责!
“什么好事儿啊?!”霁雯瞪大了眼睛问道。
“我升了!”和大人笑嘻嘻地道。
“真的吗?!”霁雯又要坐起来:这可是大喜事啊!
“真的!低调,低调!”和大人忙将她又平躺回床上。
“呵呵……”霁雯只是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这个世界上除了和大人自己,只有她一个人最为清楚:和大人为了今天,到底付出了多少。
那可是整整20章啊,和大人25年的坎坷人生,哥码了4万多字,你们自己回头去看吧。
两个人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呵呵的傻笑。那一刻,一切尽在不言中。
“姑爷,老爷叫您过去一趟!”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了一个丫鬟的声音。
“去吧,把这件大喜事告诉祖父!”霁雯笑着说道。
“嗯,你好生歇着,我去去就来!”和大人安顿好霁雯,走出了房门。随后叫过来两个丫鬟,让他们在门外随时在待命。看看一切稳妥,他这才慢步向客厅走去。一般来说,英廉每次见他,都会选择在客厅。男人嘛,谈得都是大事,要正规。
和大人刚刚穿过月牙门,离得客厅还很远,就已经听见一阵阵‘打哈哈’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英大人,恭喜啊!您的孙女婿一步登天啊!”
“英大人,您说您这个孙女婿怎么就这么有本事?!整本《孟子》倒背如流,就连朱熹的注释都一字不差。早知道我就早下手了,我们家的闺女到现在还剩着呢!哈哈哈哈…..”
“英大人,好福气啊,英府后继有人了!”
“英大人,听说您要抱重孙子了。当真是双喜临门,可喜可贺啊!”
“同喜同喜!”英廉也跟他们打着‘哈哈’。虽然他知道这帮人来的目的,不过是看到和大人有前途,想提前来打打近乎。要抱佛脚,得趁早嘛!但他是从心眼儿里为自己的这个孙女婿能够平步青云,而感到高兴。
自己的眼光还是很毒的嘛!
“呦,和大人!您好您好!下官XXX,和大人以后要多多照顾啊!”和大人刚一进门,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就跑了上来,一把握住了他的手,不住地摇晃。好像和大人手上镀了层金,说什么也要将它摇下来。
童鞋们请注意这个称呼。和大人终于开始被人叫做和大人了,有生以来第一次。
不过,这种叫法是不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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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魔咒
和大人姓钮钴禄,他并不姓和。所以,‘呦,这不是钮钴禄大人吗?!来来,让我看看牙口!’这才是正规的叫法。
打个比方,比如说张三当了官,你要叫人家张大人。你要是说三大人,人家会认为你是个傻帽。
不过和大人怎么就从‘钮钴禄大人’变成和大人了呢?!这其实都是电视惹的祸。
1996年,一部《宰相刘罗锅》火遍了大江南北。从此,和大人在天朝变得家喻户晓,妇孺皆知。而他正式的称谓‘钮钴禄大人’也就简化为了和大人。
没办法,大家都这么叫,我也就只能跟着这么瞎叫。如果我一开篇就说我们这部小说讲的是‘钮钴禄大人’,相信没有人能知道我说的是谁。
错就错呗,反正曹雪芹曹先生早就说过:作假真是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这假的要是被人说的多了,自然也就成了真的。要不然你出们跟别人说:“喂,昨晚上的《钮钴禄秘史》你看了没?!”那人肯定会说:“SB吧你,那不是《和珅秘史》吗?!”
当然,这只是一个玩笑。其实,清朝时满洲人的名字一般是由两个部分组成的:一个汉族名字和一个满族老姓。老姓就相当于一个族的名称,一般只会正式公文和极隆重的场合下才会使用,他们平时只称呼名而不称呼姓。
他们将自己名字中的第一个字,作为一个人的领称,也就是相当于汉族人的姓。例如我们前面提到的,由蓝翎侍卫发迹的傅恒,他本姓富察氏,就被称为“傅公”、“傅相”、“傅文忠”等等。所以“和”大人和“和”府的这种说法也是正确的。
当然,这也是满清政府为了方便满汉之间的交流所刻意采取的一种妥协。没办法,谁让他占了咱们的地呢?!
闲话少叙,和大人受赏的消息很快就在四九城内不胫而走。许多人都纷纷前往英廉府上道贺。不过和大人认为他们全是冲着英廉的面子来的,自己只不过是个陪衬。所以姿态摆得非常正,这让英廉很是高兴。
和大人升官不久后,他就带着妻子和刘全搬出了英府,移居到了乾隆爷赏赐的大宅子中。和大人抬眼一看,当真是高墙深院,大宅门啊!心里别提多美了。
咱爷们也算是有了家了,这个家,爷一个人说了算!
霁雯的产期一天天的临近了。虽然和大人早早地就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可他的心却始终悬着,甚至会一夜一夜的失眠。他时常会想起自己的母亲,那个他已经记不起容貌的美丽女人。她就是因为弟弟的出生而难产死的。他怕这种事情也会发生在霁雯身上,所以终日里提心吊胆,食不甘味。
霁雯看出了丈夫的担心,时常温柔地安慰他。
“你不要这么紧张,接生婆不都已经找好了吗?!放心吧,没事的。你整天提心吊胆的,我心里也不舒服!”霁雯轻声说道。
“媳妇儿,都是我不好,我只是放心不下你……..”和大人又有些欲言又止了。
“放心吧,不过是生个孩子而已,我还没有那样地矫情!”霁雯笑着说道。
“我怕我做的不够好,怕你会出什么意外,我母亲…….”和大人伤心地说不下去了。
霁雯当然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也明白他此时担心的源头来自于哪里。他本来应该拥有一个美满的家庭,有一个和平常人一样天真而又快乐的童年,就是因为母亲的意外难产而亡,使得他不但失去了最为重要的母爱,而且还让他在继母的白眼中度过了心酸的少年时代,让他受尽了人间的艰辛与磨难。如今自己即将临产,他怕命运之神再次捉弄他,将原本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无情地打碎。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这样又有什么用呢?!而且,祖父他老人家一生清廉、正直,从来也没做过什么坏事,我是他唯一的孙女儿,我想老天爷会眷顾他的。”霁雯轻轻松松地说道。
和大人点了点头,不过心头的阴影却一直挥之不去。
这一年的冬天,大雪如棉絮一般从天而降,霁雯的产期终于到了。整个和府上下都忙得团团转,接生婆蓄势待发,女仆们满脸焦急地从早忙到晚,霁雯却始终没有生产。她声嘶力竭的哀叫声在院子里回荡着,和大人在院子里不停地踱步,这一声声嘶喊,让他撕心裂肺。
“大人恕罪啊,夫人难产,奴才实在是无能为力啊!”霁雯果真难产,接生婆忙活了一天,始终没有什么结果。她怕出人命,连忙跑出来向和大人禀报。
“无能为力?!什么意思?!我告诉你,倘若今天夫人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们全家都别想活!”和大人怒了,一把抓住接生婆的胳膊,大声地吼道。
“大人,奴才实在是没有办法啊!”接生婆慌张地说道,吓得声音都在颤抖。
“你不是京城里最好的接生婆吗?!你没有办法谁有办法?!”和大人狠狠地抓着接生婆的胳膊,将怒气全都发泄在了他的身上。
“大哥,我知道一个接生婆的技术很好。前些日,我一个同事的妻子也是难产,就是她帮着接的生。”和琳这时候说道。
“什么?!那大人和孩子呢?!”和珅忙道。
“母子平安!”和琳道。
“太好了!刘全,赶紧去把接生婆给我接来,晚一步你就别想再进这个家门!”和大人红着双眼吼道。
“是,少爷!”刘全听了哪里还敢耽搁,三步并作两步,一溜烟儿似的跑向马棚。
“算了,还是我去吧!”和琳接过刘全手中的缰绳,策马而去,转眼消失了踪影。
天渐渐黑了下来,雪越下越大,和大人站在霁雯门外的雪地里,雪花落在他身上,他连掸都不掸,似乎成了个雪人一般。
“怎么还不来?!老二啊,快点,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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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喜得贵子
‘得得得’,终于,门外传来了马蹄声,和琳将接生婆从马上扔了下来。
和琳又如何不急?!他的母亲就是因为他而死的,这次要是再救不了嫂子,他可太对不起这个从下把他拉扯大的大哥了。
接生婆从雪地里爬了起来,和大人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人。只见此人四五十岁年纪,满脸的皱纹,手指干枯得好像是枯树枝一般。和大人心里泛起了嘀咕:这人行吗?!不过事到如今,也容不得他想得太多。一番嘱咐之后,将她推进了产房。至于结果怎样,他只能听天由命了。
“放心吧,大哥,没事的!”和琳拍了拍和大人的肩膀。
“嗯,但愿如此吧!”和大人极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兄弟两人就这样站在外面等着。五更十分,产房里忽然传出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和大人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这时,女仆也跑出门来,大声叫道:“大人,母子平安!母子平安…….”
和大人粗鲁地拨开了挡在门口的女仆,迫不及待地冲了进去。霁雯全身上下早已被汗水打透,正精疲力竭地抱着襁褓中的婴儿,虽然九死一生,不过却倍感欣慰。
“媳妇儿,你没事吧?!”和大人没有看霁雯手中的孩子,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霁雯,焦急地问道。
“没事,没事……”霁雯开心地笑道。
“太好了,刘全,赏!”和大人转身握住接生婆那双干枯的双手,激动得无以复加。
“这个…….”刘全又支吾了起来:少爷,咱家没钱啊,我拿什么赏啊?!
“这个你收下吧,谢谢你救了我嫂嫂一命!”和琳这时走了上来,从怀中解下一枚玉佩,塞到了接生婆手中。
“老二,你这是干什么?!”和大人一手夺过了接生婆手中的玉佩,这枚玉佩可是他母亲留给他们哥俩的唯一遗物。和大人从小就没舍得带,一直挂在自己的宝贝弟弟身上。从某种程度上说,这枚玉佩比他的性命还重要。
“娘已经不在了…….”说着,和琳的眼泪流下来。
和大人不再说什么,又将玉佩塞回了接生婆手中。接生婆哪里见过这等宝贝,当下感恩戴德,退了出去。
和大人走到霁雯床边,从霁雯手中接过孩子,只见那小子白白胖胖,相貌英俊,甭提心里有多美了。
“儿子长得像你,将来一定会像你一般英俊!”霁雯笑着说道。和大人听了,也笑了起来。
“将来娶亲,一定要给他找个漂亮的媳妇!”霁雯打趣道。
“好,咱们将来就给他娶个公主!”和大人笑着回答。
“公主?!你还真敢想!”霁雯不禁取笑起来。
和大人笑而不答。
和大人喜得贵子,许多高官带着厚礼前来庆贺。这让他多少有些意外:自己只不过是个正蓝旗满洲副都统,至于吗?!不过,他完全沉浸在得子的幸福喜悦之中,完全忘却了这帮人的存在。甚至许多天来,他竟然不进宫侍候皇上,终日陪伴在妻子和儿子身边。
“大人,宫里来人了!”这一天,刘全忽然在门外禀报。
“什么事?!”
“不知道,不过说是给您贺喜的。”刘全答道。
和大人连忙站起身来前往迎接,一个侍卫手中拿着礼物,正在大厅里等着他。
“呦,王二哥,您好,您好!来,快请坐。刘全,上茶!”和大人打了一套哈哈,从怀里摸出两锭五十两的银子,塞到了侍卫手中。
“和大人,您这几日不进宫,万岁爷可是老念叨着您呢!这不,差我来给您贺喜来了!”侍卫笑呵呵地接过银子说道。和大人平时在家里极其吝啬,不过在这打点关系上,他还是非常舍得花钱的。
俗话说,好钢要用在刀刃上。这钱,就是应该花在关系上。
“是,这几日家里太忙了,让万岁爷费心了!明儿我这就进宫去!”和大人不知道这侍卫说的是真是假,不过他也不想深究。
其实,这侍卫说的是真的,乾隆爷的确有些挂念他了。
和大人文武双全,机敏多变,多年辛苦钻研乾隆爷的喜好,乾隆爷要是不喜欢他才怪?!他能够凭借一己之力考入咸安宫,能够在咸安宫出类拔萃,甚至得到袁枚的赏识,得到英廉垂青,这都说明了和大人才华出众,绝非池中之物。当时的满洲人入关已经一百多年了,他们早已不再是那个马背上的民族。很多八旗子弟们生活腐朽、堕落,不学无术。他们不仅不学习汉族文化,就连老祖宗赖以取得天下的武功也渐渐荒废掉了。像和大人这样如此精通满汉文化的旗人实在是太少了。乾隆爷是什么眼光,自然一眼看中了他。
这时的乾隆爷已经六十多岁。想当初陪侍在他左右的一些老臣早已化作一捧黄土,朝中上下大多都是一些生面孔,诸位皇子皇孙,阿哥、贝勒、格格对他也是多有敬畏,要么勾心斗角,要么你死我活,根本就谈不上什么亲情。这时候,偏偏孝贤皇后又撒手西去了,所以乾隆爷虽然高高在上,却是倍感孤独。和大人早就看穿了事情的本质,所以时常陪侍在他的身边,一些生活的小细节上更是无微不至。将乾隆爷像自己的亲爷爷一样照料。
乾隆爷身体不好,经常会腰酸背痛,腿抽筋儿之类的。和大人只要见他一皱眉头,就立马赶上前去为他捶腰揉背。这还是他在床上多年与霁雯一起切磋出来的。那手法,绝对销魂!若是乾隆爷想吐痰了,他就立马递上痰盂。那眼力见,就别提有多尖了。
当时的侍卫们虽然整日陪伴在乾隆爷身边,但他们对于他都是十分畏惧。唯独和大人,能够不俗不雅地讲些市井故事,开几句玩笑,乾隆爷对他非常地满意。只想对他说:没那么简单,就能找到聊得来的伴,尤其是在看过了那麽多的背叛,总是不安,只好强悍,谁谋杀了我的浪漫。
和大人时常感慨:跟那些个官二代们真是没白混,这钱花得值!
和大人因喜得贵子几天不进宫,乾隆爷不习惯了。忙吩咐人去贺喜,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乾隆爷对和大人是多么地喜爱。
次年二月,和大人又升了,部军巡捕中营参领。不过和大人并不满足,他还有更大的抱负,他要让乾隆爷看到他的‘雄才大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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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升升升升升
乾隆四十一年(1776)正月的一天,和大人像往常一样陪在乾隆身边闲谈。他有意无意地说道:“皇上,如今天下安定,您正应该施教于天下。孔子是中华文化的渊源所在,皇上何不拜孔庙,谒孔府,祀孔林?!这样可以向天下昭示您以文德安天下的风范,让天下子民都知道,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使天下之人不可逸怠惰。”和大人知道乾隆爷的喜好,他数次下江南就是为了彰显自己的武功德行,希望自己青史留名,成为一代英明的帝王。所以,和大人觉得这个建议一定可以得到他的认可。
他的话音一落,乾隆爷就哈哈大笑起来:“你丫和老子想到一块儿去了,朕正想着去曲阜考察呢!过两天你就跟我一块儿去吧,老子也带你去乐呵乐呵。”
“是!”和大人心里十分高兴,立即跪下来应道。
“你这小子,不但文采好,对于对治理天下也有自己的一套。这样吧,老子再给你封个官儿,就升你为户部右侍郎吧!”
“皇上!”和大人听了大喜过望,不由得吃惊地喊了一句。
什么叫皇恩浩荡,这就叫皇恩浩荡!和大人从一个没有任何品级的粘杆处‘柏唐阿’到正三品正蓝旗满洲副都统,再到步军巡捕中营参领,到现如今的户部右侍郎。两年内两跳三级,这是一个什么概念?!飞一般的速度。
户部是什么单位?户部是掌管全国疆土、田地、户籍、赋税、俸饷、财政等事宜的机构,按地区划分为十几个清吏司,设有八旗俸饷处、现审处、饭银处、捐纳处、内仓等机构,负责办理八旗俸饷、捐输等事宜,相当于现在的财政部。财政部部长一个(尚书),副部长两个(左、右侍郎),和大人成副部长了。
26岁的财政部副部长,古往今来你还能找出几个?!
和大人做到了。轻轻松松,就爬到了学多人几辈子都爬不到的高度。那和大人又是怎么做到的呢?!大家只要向前看就行了!
向前,向前,再向前,一往无前!
“怎么?!嫌官儿小了?!”乾隆爷取笑道:年轻人,不要太贪心哦!
“不是,奴才何德何能,能够得到万岁爷如此重用。奴才只怕辜负了万岁爷的美意。”和大人连忙解释道。
“放心吧,朕相信你。朕看人的眼光是绝对不会错的,好好干,干好我再给你升…….”乾隆爷淡淡地道:官儿算什么?!爷一句话的事儿!
和大人到户部报到不久,就随乾隆爷东巡山东去了。户部尚书点头哈腰地将他送出了办公室:“和大人,您慢点,小心脚下……”那态度,就好像和大人才是真正的财政部部长一样。
和大人心里很是高兴:受宠的滋味真美妙啊!
和大人一走,户部尚书的脸就拉了下来:“呸,什么东西!就知道阿谀献媚,溜须拍马,半点真才实学也没有,就你还能当财政部副部长?!万岁爷真是瞎了眼了!”他心里那叫一个恨啊,好像自己不是那种人似的。
一路上,和大人随侍乾隆爷左右,从饮食起居,到游览观光,事无巨细,他都要一一过问。乾隆爷想要做的,他事先就做好了。乾隆爷没想到的,他早就办好了,而且办得圆满贴切,无懈可击。和大人多年练就的功夫,在这一次淋漓尽致地发挥了出来。
乾隆爷拜过了孔庙,谒过了孔府,仍觉得意犹未尽。他十分喜欢微服私访,更喜欢听书看戏。所以,他便有意无意地向和大人提起了去民间走一遭的事情。和大人自然知道乾隆爷的心思,暗中便做了周密的安排。
“万岁爷,如今孔庙也拜过了,孔府也谒过了,何不再去民间走一走,视察民意,体察民情?!”和大人准备周详,胸有成竹地说道。
“嗯!Goodidea!”乾隆爷笑着点了点头:你小子,真会来事儿!
“皇上,这里有几套衣服,您挑一件换上吧!”和大人忙将准备好的衣服取了出来。几人换好了衣服,乾隆爷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客商,和大人成了管家,两个侍卫扮成了仆人。一行人等悄悄地溜出行宫,直奔济南最好的书场而去。书场内吵吵嚷嚷,挤得水泄不通。和大人好不容易才抢了个位置,让乾隆爷安安稳稳地坐了下来。
乾隆爷坐下来之后才听清楚,原来书场内所有人都在讲着自己。有人说,皇上看上去绝不像六十多岁的老人,竟像是三四十岁,脸上一点皱纹也没有,听说长期使用什么BB霜;还有人说自己见到了皇上,皇上又是如何对他大加赏赐;又有人说,皇上特别喜欢山东,说山东是孔子的家乡,特别有文化……..听众们也都不计真假,听得津津有味。
乾隆爷越听心里越是高兴:原来老子这么牛逼,我怎么就不知道呢?!
和大人笑了:这知府还挺靠谱的嘛!这帮群众演员找得好啊!
也不知过了多久,场上忽然静了下来,一个说书人走上了台。这人开口说了一段乾隆巡视江南的故事,并对乾隆爷丰功伟绩进行了无限的夸大与颂扬。说书人桃木向桌上一拍,立刻博得了全场最为热烈的喝彩。乾隆爷心里就甭提多美了。
此次山东之行,乾隆爷非常满意。他对和大人的安排更是赞赏有加。回到京城后不久,和大人又升了。
军机大臣。
户部尚书心里那叫一个不平衡:凭什么?!因为帅吗?!爷长得也不丑啊!凭什么这好事儿都落到他一个人头上了?!
和户部尚书一样,和大人如此迅速的崛起,让很多人的心里极不平衡。有人说他投机取巧,有人说他不务正业。总之,各种各样的红眼病,在一夜之间传染了整个四九城。
于是,和大人的麻烦来了。
枪打出头鸟,你不死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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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坐着爆竹升天
如果说身为御前侍卫,和大人只不过是个官场新贵,那么进入军机处,和大人就算是脱掉了武将的外衣,正式成为朝廷重臣了。
和大人的名字在一夜之间响遍京城,‘和大人’这个称谓,也正式踏上了历史的舞台。许多人削尖了脑袋想要看看,和大人这个史上最年轻的军机大臣到底长得什么样!是不是如传说中的一样,三头六臂,是从未来某个世界穿越过来的。
和大人置之一笑:老子就算不穿越,一样可以像穿越一般妖孽!这就是我,我就是钮钴禄氏和珅!
和大人少年得志,意气风发。他到军机处后,受到了朝中所有大臣们的执礼相待。他们知道和大人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而且还是红的发紫的那种。所以,没一个人敢稍有怠慢。不过,还就是有不信邪的,那个人就是江西巡抚海成。
和大人进入军机处工作还没几天,正赶上海成来京述职,也就是做工作汇报。告诉乾隆爷,我们江西在您的英明领导下,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您老就放心吧,之类的。
海成来京,和大人做了充足的准备。他知道,现在他身居高位,一定要和诸位大臣们搞好关系,尤其是那些地方大臣。他们远离京城,在地方上权倾一方,可谓是一方诸侯,正是他要有心拉拢的对象。
可是海成来到军机处之后,与所有官员都作揖问好,唯独到了和大人身前,他不说话了。两只鼻孔朝天一开,你算是哪门子葱?!
和大人何等涵养,自然不会因为这等小事和他计较,毕竟自己太过年轻,镇不住这帮地方大员,也在情理之中。于是,和大人主动走到了海成面前,作起了揖:“海大人,一路辛苦了!”
“没想到军机处又多出一个人来,看来有人事坐了冲天的爆竹,一飞冲天了啊!”海成似乎没有看见他,故意望向别处,大声地说道。
“哈哈哈哈………..”海成的这一番话可是把一旁的大臣们给乐坏了。他们平时对和大人客客气气,阿谀奉承,可心里并不服气,许多老臣甚至都不拿正眼看他。不过,这些人也都知道自己那点本事,凭他们,还是无法奈何和大人的。他们也就不敢揭发、弹劾他。更何况,和大人文武双全,工作态度端正,工作业绩突出,他们也找不到揭发、弹劾他的理由。现如今海成终于替他们说出了心里话,他们自然幸灾乐祸起来。
和大人何等聪明,这种话要是听不出来,他也不用在官场上混了。不过和大人涵养好:就这点小气,跟他以前受到的屈辱相比,九牛一毛。他心平气和地对海成说道:“巡抚大人不在京城,我和某人也刚进军机处不久,自然您不知道我的名字。至于那‘冲天的爆竹’,和某实在是不敢当!”
“这有些人啊,自己没有什么能耐,倒是很会讨上头喜欢啊!”海成不依不饶,仍旧挖苦道。他本会轻易得罪一个京官,不过他看出和大人与诸位大臣不合,更感觉到了诸多大臣对和大人的阴奉阳违,这才有胆量和他较劲。
“有些人自以为有脑子,有能力,可过了大半辈子还是熬不上去。这样的人咱们不也是见得多了?!”和大人听了心里十分愤怒,可脸上却仍是笑呵呵地说道,又有意无意地望向海成。
这下这位大臣们可都闻到了两人话里的火药味儿,生怕他们会吵起来而连累到自己,连忙将海成劝下,又纷纷向和大人说了几句好听的好。
“强龙不压地头蛇,成大人,你就少说两句吧……”
“和大人,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和他一个外省官员憋什么气…….”
“诸位放心,你们看我是如此小气的人吗?!”和大人笑着说道,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不过海成的名字,却从此在和大人心里挂上了号。
其实,他早就觉察到周围的人都有些瞧不起自己,都认为自己是投机取巧才有了今天的成就。不过和大人想告诉他们的是,这投机取巧也是功夫,我只不过是找到了一条升官的捷径而已。你们一生都在为自己心中的目标而努力奋斗着,我又何尝不是?!只不过是我们切入官场的角度不一样,你们选择了从山坡正面上去,而我却是从山的走势中,找到了一条更快,更好的道路。大山公平地摆在我们眼前,你们看不到,只能怨你们弱智。
海成在众人的劝解下,愤愤地离开了军机处,和大人面色仍是很从容,心里却是一阵发狠:要是摆不平你,我就不叫钮钴禄和珅。这面子在哪儿丢的,也要在哪儿捡起来。你以为我还是那个无权无势、让人瞥白眼儿的入赘孙女婿吗?!
人心中的怨气积累到一定程度,一旦爆发起来,就会天崩地裂。和大人以前受过的屈辱实在是太多了,一旦让他发达起来,带给世间的只有灾难。然而,这不也正是他得以权倾天下的原因吗?!
所以说问题的本身就是答案。如果没有凄惨的童年,和欺凌的少年,世界上也许就没有和大人这个人了。
凡是有因必有果。社会造就了和珅,它就要为他的崛起而买单。
没过多久,海成就为自己的莽撞而后悔了。他以为和大人并没有什么真才实学,只不过是个会讨好皇上的狗奴才而已,再加上周围大臣们的排挤,他应该过不了几天就会被挤出军机处,所以他才有胆量向和大人叫板。海成分析得很对,和大人是很快离开了军机处,不过并没有像他想得那样向下走,而是一路高升,越升越高。
乾隆四十一年(1776)年,四月,和大人升总管内务府大臣。
同年十一月,任国史馆副总裁,赏戴一品朝冠。
次年二月,乾隆爷又让他兼管总管内务府三旗官兵事务。
海成得到这些消息之后,恨得直挠脑袋:擦,这到底是个神马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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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海城的烦恼
不是海成不明白,是这个世界变化快啊!
让我细数一下和大人至今为止的升迁历程:
1769年十二月,和大人19岁,以文生员身份承袭祖上三等轻车都尉。虽然是正三品,但却没有任何实权,就是挂着个名。
1770年,和大人20岁,任銮仪校卫,就是一个轿夫。
1772年十一月,和大人22岁,授三等侍卫,‘粘杆处’柏唐阿。就是一跑腿儿的杂役。
1775年十一月,和大人25岁,擢御前侍卫,授正蓝旗满洲副都统。这才是和大人一生中第一个拥有实权的官职。就是从此,和大人一路高升。
1776年正月,和大人26岁,升户部右侍郎。
二月,擢升步军巡捕中参营领。
三月,在军机大臣上书房行走。
四月,授总管内务府大臣。
八月,调镶蓝旗满洲副都统。
十一月,任国史馆副总裁,赏戴一品朝冠。
十二月,总管内务府三旗官兵事务,赐紫禁城骑马。
和大人19岁开始钻研乾隆爷,前后用了6年的时间,得到了他人生中第一个实权的官职。在他25岁到26岁的一年之间,连升8级,几乎是每个月一升。敢问这世间还有谁比他升得更快?!
和大人首屈一指!
这里需要强调的是,和大人之所以升得这么快,都是有原因的。如果你也能像和大人一样能吃那么多的苦,其实你也可以。正是勤奋+思考+机遇,成就和大人。
勤奋这一点自不用细说,和大人人生中的每一天都在努力学习着。
思考是指他找到了一条升官的捷径。虽然这条捷径早有人类有史以来,就在各朝各代屡试不爽,不过能将这条捷径走得如此出彩的,和大人名列前茅。
至于机遇,这种东西可遇而不可求。我们不得不说和大人的命很好,至少他的爹妈给了他一张俊美的脸孔,这得以让他得到了他的贵人-英廉的眷顾。也正是因为英廉努力,他才可以当上銮仪校卫,从而接近乾隆爷。可以这么说,如果没有英廉,也就没有和大人。
英廉成就了和大人,同时也毁了和大人。他不知道,一旦一个穷小子穷怕了,而当他有能力拥有一些东西的时候,他会要的只有更多,越来越多,直到自己被自己的贪望所吞噬。否则,他是绝对不肯罢手的。绝不!
你们可以看一下自己的周围,这种例子实在是太多了,数不胜数。
海成是个精明人,不过他却摸不透乾隆爷的心思。乾隆爷身为一国之君,高高在上,寂寞孤独。因此,他比常人更加渴求别人真心的关爱。和大人整日陪伴在他左右,记挂着他的身体,他的起居,他的喜好。虽然有无数的能人在乾隆爷身边,可是真正能走进他心里的,只有和大人一个。与和大人一比,什么刘墉,纪晓岚童鞋,明显不够看了。
没过多久,和大人又被赏赐可以在紫禁城内骑马。这可是只对拥有特殊战功的人才开放的福利,就连亲王们都没有获得过这种赏赐。可是和大人得到了。
26岁的一个大帅哥,在紫禁城内骑着骏马,那是何等的风骚!
“到底是怎么回事?!”海成有些着急了,揪住报信儿人的脖领问道。
“我听说,和大人陪皇上在御花园里读书,两个人边度边谈了一个下午。皇上忘记了赐坐,和大人的脚都站得不听使唤了。可他偏说自己的腿有老毛病,皇上一听,就赏赐他在紫禁城里骑马了。”报信的人小心地答道。
“这样也行?!”海成听了就甭提多么羡慕嫉妒恨了:没听说福利来的这么容易的。站着站着就能够在紫禁城中骑马了,开什么玩笑?!
“老爷,现如今和大人是皇帝身边的红人,京城里很多大臣都开始依附于他。依奴才之见,老爷还是去活动活动吧!奴才听说他很爱财,要不您也……..”报信的奴才建议道。他是海成安插在京城内专门打探消息的探子,这些消息都是他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探到的。
“活动什么?!我堂堂一方巡抚,怎能和那种小人攀附关系!你再去仔细地打探,有什么消息飞鸽传书。我要第一时间掌握第一手情报!”海成打断了他的建议。
其实,现在的海成真的有点怕了:和大人太猛了,一年连跳八级,任谁不咋舌啊?!他不是不想活动,而是不好意思再去活动。自己已经将人家得罪死了,再去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这不是自己找骚呢嘛!那样只会惹得更多的人瞧不起自己,日后他这一方大员也就没法儿在官场上混了,还不如干脆回家种田算了。可是他又舍不得自己用一辈子心血换来的官位。
“我该怎样保住自己的官位?我又该如何讨皇上的喜欢呢?!”海成似乎将和大人的套路给研究透了:兴你讨好,就不兴我讨好了?!皇帝是天下人的皇帝,谁能讨好是谁的本事。许你溜须拍马,一飞升天,就不允许我阿谀奉承,偷巧献媚了?!我又不比你笨,没准儿我做的会比你好呢!到时候只要皇帝老儿一高兴,我的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和珅呐和珅,想算计我,你还嫩点儿!海成自以为开始明白了过来。
终于,在数个不眠之夜之后,他想出了一个绝妙的方法,这个办法就是‘文zi狱’!
关于文zi狱,我想大家并不陌生。从秦始皇的焚书坑儒开始,几乎每个朝代,都会出现那么一两次。而文zi狱发展到巅峰,那就要数清朝了。
原因很简单:他们是外族,最怕的就是汉人的思想暴乱。而且满洲人是在马背上得到的天下,他们最瞧不起的就是那些个迂腐的读书人。但他们又怕读书人乱言祸国,令子民思念前朝。所以,清初的时候,‘文zi狱’便开始大兴特兴起来。
到了乾隆爷的时候,文zi狱更是达到了一个历史性的高度。原因无非只有一个:乾隆爷读的书太多了,他可是深刻地体会到什么叫做知识就是生产力了。
乾隆爷最痛恨的就是士人写诗、写书讽刺朝政。海成知道乾隆爷有这种嗜好,所以查办禁书一向非常认真。他曾先后查获书籍八千多部,就这样他还跟乾隆爷说:禁书一时不能殆尽,自己还需要继续努力。
海成此举得到了乾隆爷的龙颜大悦,所以这次他打算干一票大的。大的能让他像和大人那样在乾隆爷面前红的发紫。而刚巧不巧,就在海成准备撸胳膊、挽袖子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他接到了江西新昌王泷南的密报,说举人王锡侯删改《康熙字典》,另刻《字贯》,此行为与叛逆无异。
海成自觉自己的机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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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不立威,何以服众?
王锡侯本名王侯,不过王侯的这个名字太霸道了,为了显示低调才是王道这一真理,他给自己改了个名字,叫王锡侯。也不知道他爹妈当年是怎么想的。
王锡侯童鞋是个十分温厚的读书人,38岁中举,后屡次会试都名落孙山,也就绝了自己的入仕之心,发奋著书。毕竟岁数太大了,记不住东西了。
王锡侯赋闲在家,一日忽觉《康熙字典》查看起来非常不方便,他就花了17年的时间著了本书,取名《字贯》。这不闲的吗?!没事儿改字典玩。
此书分为天、地、人、物四类,是一部简明的字典。这部书能够将天下文学贯通联系,便于学者举一反三、触类旁通,查找起来还真是方便。
1775年,也就是乾隆四十年,《字贯》终于出版了。王锡侯童鞋很是高兴。不过他没有想到,这事儿被他的同乡王泷南给捅了。
王泷南是十里八村有名的无赖恶棍,曾因偷鸡摸狗啊、偷看寡妇洗澡啊之类的被官府发配过云南。他不甘心自己老死与烟瘴蛮荒之地,便偷偷地跑回了原籍。回来之后,死性不改,又去干了一些偷鸡摸狗啊、偷看寡妇洗澡之类的流氓事情。当时王锡侯正值壮年,年轻气盛,便同乡里的几个大小伙子将他再次扭送到了公安局。多年后,王泷南好运来了,他遇到了政府的一次大赦,终于又回到了家乡。他回家乡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千方百计地寻找机会弄死王锡侯。
这一日,他听说《字贯》出版了,便立刻跑去找到了正憋足了劲儿准备大干一场的海成。海成一听,就知道这事儿有戏:敢改圣祖皇帝的字典,你丫你以为你是诸葛亮啊?!就算你有那智商,你有那福气吗?!这不捉死嘛!来人啊,把人给我绑了!
“大人,王泷南是个地痞无赖,只因我曾得罪过他,他便怀恨在心,他这是伺机报复。青天在上,圣人在下,还望大人能够明察,替小人伸冤啊!”王锡侯见到海成之后,便大声喊冤。
对于王泷南的为人,海成自然心知肚明。但他关注的重点并不在这里,他关心的是王锡侯能不能与‘叛逆’搭上边儿。所以,你喊你的,我办我的。海成一声令下,着衙役们对着王锡侯的屁股就是一通乱打,将人往大牢里一扔,随后《字贯》被官府查封。
跟老子墨迹什么墨迹,老子还烦着呢!
海成拿着《字贯》,找来一些文人,让他们一行一行看,一字一字查,专挑里面大逆不道的内容。
谁要是能找出来,赏金百两!
要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句话一点儿也不假。这帮文人昼夜不停地拿着放大镜在那儿看,几天之后,‘破绽’终于被他们找了出来。
“大人,这大逆不道的内容在书的序言里。王锡侯序言中说‘然而贯穿之难也’,这句话正是在讥讽《康熙字典》啊!”一个酸腐文人摇晃着脑袋说道。
“真的吗?!”海成眼睛一亮,“还真有这么一句!想这《康熙字典》是集字学大成的千古不易之书,自然收录了大量文字,并以偏旁、点画分部,可查一得一,查十得十,没有遗漏。可王锡侯自作聪明,《字贯》不过就是模仿,可他偏偏还要按照字样归类。他还认为《康熙字典》难以串联,就凭这一句,他那举人的身份便保不住!好,太好了!”
于是,海成经过一番准备,于乾隆四十二年(1777)十月初一,派人专门将奏折和《字贯》一部四十本送到了乾隆爷面前。他满以为凭借这道奏折就可以在乾隆爷面前红得发紫,不过他没有想到,就是因为这道折子,和大人差点就要了他的命。
乾隆爷接到海成的帖子后,翻了翻《字贯》。他觉得这本书无非就是一本字典。虽然字典对康熙皇帝有慢渎不敬之意,但也算不上什么悖逆,所以也就没怎么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这一天,和大人在宫中陪侍乾隆爷,两人聊着聊着就说到了海成的奏折。当时的和大人已经在那一年的六月升为了户部左侍郎,并署吏部右侍郎,完全有资格问过地方大员的折子。乾隆爷也不忌讳与他一起谈起。
“海成送来的折子?!那《字贯》有什么问题吗?!”和大人一听是海成的折子,立刻就来了兴趣。
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为什么要十年?!那是因为他没有机会,有机会现场就报了。这次海成栽到和大人手中,也该他命中有此一劫。
“撰写《字贯》的王锡侯对康熙帝有些不敬。海成奏请革去他的举人,在审拟定罪。”乾隆爷吧海成的意思说了一遍。
“皇上,奴才倒是对这字典有几分兴趣,能不能让奴才借去看几日?!”和大人知道报仇的机会来了,自然不肯轻易放过。如此庞杂的一本书,很容易找出海成检阅的疏漏之处。
“难得你有这份心思,要看你就拿去看吧!”乾隆爷应允道。
和大人将《字贯》捧回了家,就将自己关在书房里认真研究起来。正所谓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一页一页地认真翻阅,竟然在《字贯》的第十页就找到了不妥之处。《字贯》在序文之后的‘凡例’中竟将顺治帝和康熙帝的庙号及乾隆的御名,同其他普通名字一起列举了出来。
中国的封建社会一直讲究‘为尊者讳’。随着皇权的完善和加强,避讳的制度也越来越严密。不但皇帝的名字不允许言说、书写,有时就连同音字也不能用。
到了清朝,满族人的名姓冗长,字数繁多,原本对避讳已经不太追究了。可是因为清朝以异族入主中原,在江南又遇到了文人的殊死抗争。因此,统治者对文人们的一举一动都极为关注,避讳也再次一提升到了战略的高度。《字贯》竟然对皇上的名字毫不避讳,这是大逆不道啊!海成竟然没有发现。和大人觉得,自己整海成的机会来了。
睚眦必报。不立威,何以服众?!他要利用这次机会告诉所有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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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非汝头,难平吾气!
第二天,和大人找到了乾隆爷。
“万岁爷,奴才昨晚一宿没睡,发现这本《字贯》中有大问题啊!这王锡侯无法无天,完全没把咱大清朝放在眼里啊!”和大人装作一副愤怒的样子说道。
“哦?!你怎么看?!”乾隆听了问道。
“万岁爷,您长眼,您看这第十页…….”和大人凑上前去,用手将字典中圣祖(康熙),世宗的庙讳及乾隆爷的御名的一一指给他看。
“擦,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乾隆爷不看则已,一看直气得吹鼻子瞪眼。
“万岁爷,这王锡侯罪大恶极。海成身为巡抚,既办此事,就应该认真处理。可《字贯》第十页就有这么明显的问题,他竟然没有看到,他的工作态度和工作能力很值得商榷嘛!”和大人不紧不慢地加上了这么一句。
什么叫做倒霉?!这就叫做倒霉!海成折腾了半天,本想借此上位。没想到到了和大人手中,两句话的事儿,好事儿便坏事儿。而且还让他的光辉形象在乾隆爷心目中一落千丈:你丫这工作怎么做的?!就这么糊弄老子?!
“来人啊,将海成给老子宣到京城来!老子要亲自审他…….”
圣旨拟好了,和大人接过圣旨,退出了尚书房。正好一个太监正好迎面走来:“呦,王公公,近来身子可好啊?!”
“呦,这不是和大人嘛!您看您这话说得,有您罩着,小的能不好吗?!”王公公阴阳怪气地说道。
“王公公客气了,这些日子没去看您老人家,我这心里正过意不去呢!这不,我刚得了一个好差事………”和大人不说话了。
“什么好差事?!”王公公立刻来了兴趣。要说这宫里面谁的关系走得最好,那就非和大人莫属了。和大人不但不贪财,不好色,而且好事儿什么的净照顾这帮和乾隆爷亲近的太监们。
乾隆爷有时来了兴致,一问身边的那帮人妖:“你们觉得和大人怎么样啊?!”这帮孙子没一个不说:“和大人是个大好人啊!工作能力强,工作业绩突出,无欲无求,只求为国家建设添砖加瓦,正是满朝文武学习的好榜样啊……….”
乾隆爷听了非常地高兴:“老子人虽然老了,眼光还是很犀利的嘛!”
和大人拿出了藏在身后的圣旨,王公公迫不及待地抢在手中,打开一看,那小脸登时绽放得犹如一朵菊花般灿烂,忙恭首拜道:“谢和大人赏赐…….”
十二月二十日,海成接到了圣旨,登时吓得屎尿全留,拉着公公的手就不放松了:“王公公,我的亲公公,您可得为我做主啊……”
“这个嘛……..”太监公公坐了下来,端起桌上的茶,慢慢地品了起来,任海成跪在地上如何哭爹喊娘,这孙子一动不动,显得是那么地安然自得。
海成怎么说也是老油条了,这点眼力见儿还是有的。忙从怀中掏出银票,一叠一叠地向公公手里塞。边塞边说:“还望公公能在皇上面前替下官美言几句,下官感激不尽………”
“哼哼!海大人,不要这样嘛!大家都是同事,用不着这么客气…….”说着,王公公将那堆银票塞到了怀中。
“皇上那边…….”海成问道。
“放心吧,海大人。皇上英明神武,慧眼如炬。他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的……..”王公公扯着嗓子说道。心里对和大人的敬仰简直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犹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
送走了王公公,海成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不对呀,这事儿我已经办得非常完美了啊,怎么会出现这种岔子?!难道是和珅……..”
海成不是傻子,转眼就明白了问题的关键。他一面安排押解王锡侯进京的事宜,一边差人到京城四处打探消息。结果果真如他所料,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正是和大人。
和大人要发飙了!
“擦,还真是他……”海成哭丧着一张脸,就差哭爹喊娘了。他可是知道,现在的和大人既是户部侍郎,又是吏部侍郎什么的,官高的比他祖坟上的轻烟飘的都高,凭他一个小小的地方巡抚,如何能够与和大人抗衡?!这不是绑着石头跳河,恐怕自己死不透吗?!
我怎么就这么倒霉!
“大人,俗话说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我看咱们现在还是先去王锡侯家里,将这件事再处理的圆满一些。只要皇上的气一消,不就没事了吗?!”说话的人叫张喜。此人平日里的鬼主意奇多,海成视他为心腹之人。
“事情没有你想象得那样简单。和珅他这是想要置我于死地啊!我一只麻雀,又如何能与雄鹰争锋?!”海成现在对自己的处境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了。
“大人,您不要灰心,事情还有转机。听说那和珅见钱眼开,只要我们送点银子过去,他一点头,这事儿不就过去了吗?!”张喜连忙说道。
您可不能倒啊!您要是倒了,我这饭碗不也就跟着砸了吗?!现在就业多紧张,我找份工作容易吗我?!
“好吧,现在也只能这样了!我这边抓紧办案子,你就带我去京城活动活动吧。不过,不要把宝全都压在和珅身上。军机处有几位大臣与我颇有交情,这次进京你一定要去走动一下。和珅这个人靠不住啊!”海成虽然答应了下来,不过他仍是不忘仔细提醒了他一番。和大人的为人他虽然不了解,不过却无论如何都提不起半分好感来。
“放心吧,大人,您就等着听我胜利的喜讯吧!”张喜拍着胸脯道。
在他眼里,凡是能用钱摆平的事儿,根本就不叫事儿!只要和大人爱财,他就有办法将这件事摆平。不过,事实却打了他一个重重地耳光。
“滚出去,你以为我们家老爷是什么人?!一个贪官吗?!”刘全一脚将他踢出了和府。
张喜直到现在才明白:一个人要想真心整死你,你就是搬来金山银山,他也不屑一顾。
非汝头,难平吾气!
银子不是万能的。尤其是在气面前,它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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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你丫是不是疯了
张喜一走,海成连夜去了王锡侯家,一举查获了《王氏通谱》、《国朝试帖》、《国朝诗观》等书籍。在他日夜秉烛夜读之后,他发现王锡侯在《王氏通谱》中竟然写到他是周朝皇帝的后裔,周灵王是他的祖先。
这不是要造反吗?!
于是,他连忙写了一道奏章,将王锡侯的罪状的一一列举,还恳请皇上治他的不察之罪。为了免罪,他可是没少花心思。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切只不过是在火上浇油。更大的陷阱正在前面等待着他。
王锡侯押解入京后,乾隆爷亲自候审。这《字贯》中不仅有各位皇帝的名讳,甚至连大行皇太后的名字也写了上去。乾隆爷还没有在失去母亲的痛苦之中完全解脱出来,猛一见书中竟有冒犯皇太后的字眼,登时怒发冲冠,说什么也要亲自审问这个王锡侯。
“你身为举人,应该知道尊亲大义,竟然敢对圣祖仁皇帝钦定的《康熙字典》擅自进行修改,另编《字贯》,你丫是不是疯了?!”乾隆爷强压着怒火喝道。
“皇上明察,小人实在是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小人只是见《康熙字典》篇幅太长,我精简为《字贯》,是为了方便后人学习啊!”王锡侯颤抖着声音说道。
“那你为什么要在编写凡例的时候,将皇帝的御名也毫无避讳的写上去?!难道你不知道你这是大逆不道的行为吗?!”
“皇上恕罪,小人最初写诸位皇帝的御名,是想告诉后人要知道避讳。(SB)后来,小的也觉得这样不妥,重新改版另刻,小人家中有新书为证啊!”王锡侯苦苦地解释着。
“你还敢狡辩?!你称自己是周朝皇帝的后裔!如此忤逆人人得而诛之,你还不快快认罪?!”对于王锡侯的解释,乾隆爷半句也听不进去,反而越发地愤怒。
你丫痛痛快快承认就得了,在这儿磨磨唧唧,磨磨唧唧,难道是在考验老子的耐性吗?!
王锡侯想说:万岁爷,你妈给你生了两个脑袋吗?!我妈可就给我生了一个,我要是认罪,我这颗人头可就不保了啊!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您不能让我就这样白死,我得知道我是怎么没的!
“皇上,身子要紧,您快消消气!”和大人见乾隆爷气疯了,忙上前劝慰道。
“王锡侯,你身为举人,竟然以下犯上,亵渎皇威,叛乱谋逆,朕赐你凌迟处死,查抄全部家产!王氏家族十六岁以上男子全部处死,女子及十六岁以下男子流放!”乾隆爷大手一挥,让人将王锡侯拖了下去。他实在是没工夫在这儿跟他墨迹了。他觉得自己真的老了,就这么一会儿竟然觉得很累,下完了圣旨就赶回乾清宫歇息去了。
乾隆爷虽然严惩了王锡侯,却完全没有提起海成的失察之罪。和大人的脸拉了下来:就这样完了吗?!不行,绝对不行。不玩死你,如何显出我钮钴禄和珅的手段?!
“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吗?!”他刚刚进入府中,霁雯就看出了他心中的不悦。
“没事儿,放心吧!”和大人强颜欢笑地安慰了下妻子。
“那就好。对了,刚刚刘全说有人要见你,已经在门外等了半天了。”霁雯这才放下心来。
“算了,我今天不想见客,就说我不在。”和大人摆了摆手,他心里在赌气,懒得再搭理别人。
“好吧,那我去跟刘全说一声。听说这个人是从山西来的,昨天他就来过一次,被刘全赶了出去,今天他又来了,怎么赶都赶不走……..”
“什么?!你是说昨天的那个山西人?!”和大人心里一震。
“是啊,怎么了?!”
“马上要刘全将他带去书房,我现在就要见他!”和大人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怎么突然又说要见了呢?!”霁雯有些摸不着头脑。
原来,海成一听到王锡侯的下场,立马就感觉到了危险:这皇帝老儿也太狠了点吧!于是他叫来昨天被赶出来的张喜,告诉他:你今天就是死,也要把这钱给我送去!张喜无奈地又回到了和府,谁让他吃得就是这碗饭呢?!
张喜来到了和府,接待他的自然是刘全刘大管家。现如今和大人一飞冲天,刘大管家也跟着体验了一把鸡犬升天的感觉。底气足啊,谁让自己老爷这么招乾隆爷待见呢?!每天走在大街上,是个有头有脸的人就上来巴结:呦,这不是刘大管家吗?!您出恭了吗?!倍儿有面子。现如今见到了再次见到了张喜,刘大管家不悦了:你TM要脸不要脸啊?!别他妈给脸不要脸啊!
张喜童鞋想说:脸谁不想要啊,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嘛!任凭刘大管家如何辱骂踢打,这丫铁了心的守在门口,照架势今儿要是见不到和大人,他可以不吃不喝,给刘大管家来个极限生存。直到一个丫鬟将他叫了进去。
“草民张喜拜见和大人!”一进书房,张喜就跪在了地上。
“起来吧,我赶时间,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和大人不想和他玩弯弯绕。
“大人,草民的确有事相求。如今朝中王锡侯的案子传得沸沸扬扬,这件事情,我们海成大人也是有责任的。只是这失察之罪说轻不轻,说重也不重,而且这事儿也不能全怪我们海大人……”张喜说到这儿停住了。他想探探和大人的口风,于是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嗯!的确如此,身为巡抚,政务繁忙,谁也不能把每一件案子都查得清清楚楚啊!”和大人自然知道张喜这点小心思,连忙表明了态度。
“谢大人体谅,还有劳大人在万岁爷面前美言几句!”张喜见和大人表明了态度,便将自己的来意道明。他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除了一个包裹。一打开,里面金光闪闪,珠光宝气,着实晃人眼球。
“这是干什么?!”和大人忙道。要说见到如此巨额的一笔财富,和大人不心动,那纯粹扯淡。他做梦都想着要发财。但在现在的他的眼里,钱并不应该是这样来的。财富的获得应该是依靠自己的才华和贡献,从自己的工作成绩中赚取出来的。只有这样,钱拿在手里才安心。
和大人身居高位,但基本工资还是十分有限的。他又要去打理各种各样的关系,家里还有一大帮子人张着嘴等着,就凭和大人那点工资,九牛一毛。不过和大人并没有像他后来那样,凭借着手中的权利疯狂敛财,他宁可去向霁雯的祖父借,也不愿收取别人的贿赂。就算平日里有什么事儿,不得不收下别人的礼品。但他一定会找机会,将一份更大的礼送回去。所以说,这些年来和大人入不敷出,还是很清苦的。但活得踏实。
不得不说,这时候的和大人还是个不错的清廉好官。不过这一次,和大人改变了态度,竟将张喜送来的包裹全盘收下。这让刘大管家十分地费解。
难道老爷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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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安明的来意
这一天,和大人正在书房里看书,刘全忽然来报,说户部笔帖式安明求见。
安明这个人,和大人还是有些印象的:他是户部笔帖式,官职不大,但对自己十分地客气。自从他前往户部上班后,对自己可谓是执礼甚恭,甚至有时候路上相遇,他会行跪拜大礼。弄得和大人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虽然这时候巴结和大人的人已经可以从天安门排到西四环了,但像安明这种崇拜方式的,和大人还是第一次遇到。
“刘全,这个人的底细你打听过没有?!”和大人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安明此次前来,一定有事找他。刘全跟了和大人一辈子,什么都可以不长,但这脑子再不长,那他可以完全脱离人类范畴了。关于京城各个大小官员的来历,刘大管家的工作做得非常到位。只要是个官儿,他八辈儿祖宗都能给你说得头头是道。
那安明到底是何许人也呢?!让我们先来简单看一下。
安明,性别:男,民族:汉,国籍:清,职位:户部司农。
户部掌管天下钱粮赋税,主持国家财政,可谓是富得流油。安明在这个位置上干了很多年,也很满意,就想一辈子就这么混下去了。肥差嘛,谁想动?!他为了保住这个工作,礼可是没少送。从户部尚书到左右侍郎,门槛儿都快被他踏破了。
然而,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这油水捞得多了,自信心也跟着膨胀了起来。说白了,就是有些狂了。户部的新尚书一上任,左右侍郎就按耐不住了,你丫一新手也想指挥我们?!你以为你谁呀?!于是他们就开始勾结手下的那些司务跟他干上了。总之就是你说什么是什么,但干与不干是我们事。批评我们可以,但这事儿要干你干,我们反正是不干。
安明身为司农,自然也是这里的一份子,对这位新来的上司也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总之,你丫哪来的滚哪儿去,少在我们户部充人灯。当然,这话他说着也是有底气的。底气的来源就是他的顶头上司-左右侍郎也是这幅德行。
但他们哪里知道,这位年轻的新任尚书可不是省油的灯。你们咗你们的,我干我的。他表面上装作我忍不起你们,我还躲不起你们的样子,实暗地里却将户部上上下下大小官员买通了遍。当然,这里不包括这个可怜的安明,他与左右侍郎的关系实在是太好了。好得可以用十万两为单位来衡量了。
新任尚书收买了户部的绝大多数,立刻腰板儿便直了。他把从那些收买官员手中得到的关于两大侍郎的罪证,一本参到了乾隆爷案前。乾隆爷雷霆震怒,左右侍郎就此滚蛋,连带着可怜的安明也就此降为了笔帖式。
笔帖式是个闲职,就跟和大人当年所继承的祖上的三等轻车都尉一样,屁权也没有,就是整天画卯、坐班,下班,上班,再画卯、坐班,再下班。安明不淡定了:没有油水怎么活啊?!于是他将他那点家底儿拿出来了,四处活动。从新任尚书的儿子到他的七大姑,八大姨,他送了个遍,腿都跑细了。但是这个新任尚书就是不买他的帐:让你跟我狂,狂什么狂!
安明气得直哭:“我这不倒霉催的嘛我!”就在这个时候,和大人刚巧不巧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中。那时候,和大人刚刚从户部右侍郎及军机处的位置上爬上来。安明眼尖,一眼就看出了和大人底细:此人一物军工,二无政绩,如此年轻就飞黄腾达到如此高位,定然有他过人之处。所以,他对和大人非常地恭敬。倘若和大人在工作上稍有不明之处,他就立时从旁解释,帮助和大人很快就熟悉了户部的事务。
“听你这么一说,此人人品虽然不怎么样,倒是个可以利用的人。”和大人听了来龙去脉,轻轻地感叹道:“把他带进来吧!”
也不事先摸摸人家的底,别人一窜罗他就跑去和人家新任尚书对着干,明显是个缺陷眼儿的货!这种人如果能够善加利用,对和大人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大人,小的听说您想要扩建贵宅?!”安明三十出头,一副精明能干的样子,一见到和大人就立刻满脸堆笑,绝对一个专业演员水平。
“嗯,前些日子皇上赏了些银子。不过我在京里找不到熟人置办材料,这事情就一直这么拖着。”和大人对他来的目的自然心知肚明,无非就是想求他帮他讨回户部司农的职务。不过这人见面之后却只聊家常,正事儿根本就不提一句。和大人只好敷衍了他两句。
“大人您怎么不早说!我有个亲戚专门是搞建筑的。要不这样吧,您看这事儿交给我行吗?!我那亲戚是自家人,置办材料什么的非常容易,而且他还有一个装修队,质量上我可以做保证。等宅子扩建好了,肯定让你看着舒心,住着安心……”安明笑着说道。
“太麻烦你了,我看还是算了吧.........”和大人假意推辞道。
当真是老百姓怕事儿多,当官的怕事儿少啊!
“大人,您这是信不过小人啊!”
“这…….好,那就有劳安明兄了!”如此推让了几回,和大人终于答应了下来。材料费可是相当庞大的一笔支出,像什么楠木横梁啊,紫檀桌椅啊,这些都是可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和大人节俭惯了,能不掏的自然就不掏。
于是,安明一手将和大人整个宅子的扩建工程承包了下来。和大人对他也很是满意,两人就此熟识起来。置办完材料,安明来往和府的次数明显增多了,每次都带来些新玩意儿,和大人觉得甚合心意。但他就是不提回户部的事儿,和大人自然也不会主动开口。户部司农这个职务的价格,他心中还是有数的。
说白了,这就是一场交易。你想回户部可以,但是这价钱嘛,在商言商,该是多少,就是多少。只要钱一到位,您的官儿马上也就跟着落实。安明对此心知肚明。几个月后,他带了重金来到了和府。
“小人有一事相求,还望大人成全!”感情沟通得也差不多了,再加上合适的价格,安明自觉这桩买卖成功的几率很大,于是他终于开口谈起了正事儿。
“好,什么事儿你尽管说吧。”
“大人,我因与新任尚书有些小过节,这才丢了司务的职务,小人希望大人能够拉小人一把,让小人官复原职。”和大人的语气让他肯定了心中的想法:这事儿有戏。不过他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于是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这诚意已经很足了,和大人有些不好意思了。本来嘛,宅子人家帮忙给扩了,又隔三差五地送来些小物件,现如今又拿来了这么多金银珠宝,再加上这么一跪,差不多了!
“快起来,不就是讨个职务吗?!你先别着急,等有了机会,我跟尚书大人说一声就是了。”和大人一口答应了下来。
“谢大人!大人的大恩大德,小人永生难忘。”安明连忙给和大人磕了几个响头。
和大人将他扶了起来,一番好言劝慰。他自信,以他现在在朝廷中的声望,这点小事儿也就他一句话的事儿。不过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事情的发展又有了新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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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第二个敌人
这一年的京察很快要到了,安明知道,只要和大人跟新任尚书说一声,自己一定可以顺利官复原职。于是,这些日他整天呆在家里,等待着好消息的来临。可谁知,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发生了一件事。
他老子挂了。
按大清律例,官员若有双亲故去,必须回家守孝三年,待丧期届满,在重新候选,分派职务。安明眼见着这户部司农的肥缺就要到手了,这时候回家不知道还要生出多少变数,只怕等他回来之后,这块肥肉不见得就到了谁的嘴里。想到这里,他只能再去找和大人,希望和大人能给他指条明路。
“大人,前几日我接到家中急信,说老父仙逝,要我回去办理丧事。”安明也不隐晦,上来就将自己的事情和和大人说了。
“这事儿可不能耽搁,你怎么还不回去?!”和珅不解道。
“大人,小的虽然挂念老家,回去奔丧也是人子本分,不过小的另有苦衷啊!”安明哭丧着脸道。
“什么苦衷,说出来看看。”和大人说道。
“大人,您也知道,按我大清律例,为官者若有双亲故去,必须回家守孝三年,而后才能重新启用。如今官场风云变幻,三年后不知又会发生什么情况,恐怕我这辈子再也无法官复原职了。倘若如此,那我又有何面目回去见我那死去的老爹啊!”安明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竟然将自己死去的老爹都给搬了出来。
“这事儿不太好办啊!”和大人为难地道。
“大人,我知道事情难办,所以才来找您啊!这件事我打算先不上报给吏部,您只要帮我压着点儿,应该问题不大。”安明一早就想好了办法。
为什么要压着?!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吏部知道了这件事情,安明立马就得回家奔丧。想回来,三年后再说吧!不过有和大人出面,事情就不一样了,即便他们已经得到了消息,他们也只会说:什么?!安明的老子死了?!不可能,昨天晚上我还和他喝酒来着。
这是什么?!你们懂的……
和大人想了半天,总觉得有些不妥:这钱不到位啊!安明什么眼神儿,连忙将揣在怀中的一块美玉拿了出来。和大人一生所见美玉无数,但这一块却是浑然天成,没有半点瑕疵,圆润缜密,光如羊脂。不仅如此,它的做工也是非常地精美,玉石上的雕饰刀法纯熟,线条流畅,纹饰的风格古朴典雅,当真算得上是一件稀世珍宝啊!这块玉应该是安明的全部家当了。
和大人犹豫再三,见安明再拿不出任何东西,这才开口说道:“好吧,就按照你说的办吧,我想你父亲在地下也会谅解你的。只是,这件事情一定要保密,若是你父亲故去的消息传得太开,我也没有办法!”
“谢大人,您就是我的亲生父母啊!”安明一头跪下来,又是一番道谢。
安明的话本来十分中听,不过这会儿听着却是十分不舒服,连忙打发他走了。
再生父母,你老子不已经死了吗?!
安明告辞后,和大人一个人静静地站在屋子里,细细地把玩这那块美玉。不知道什么时候,霁雯走了进来。
“老爷,你们刚才的谈话我不小心听到了,这样不好吧?!”霁雯自幼与英廉在一起,英廉的清廉一直深深地影响着他。看着自己的丈夫收受贿赂,徇私枉法,她的心里颇不是滋味。
“不用担心,这只是一场交易而已……..”和大人稍稍吃了一惊,他本不想让自己的妻子知道这些的,不过事已至此,他也只能这么说了。
“这……”霁雯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和大人见状忙走上前去,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用担心,真的没什么,我自有分寸!”
霁雯暗自叹了口气,不再多说什么,就此离开了书房。
和大人将安明父亲去世的事情压了下来,并向新任户部尚书保举了他出任司务的职务。这个新任尚书哪儿敢拒绝,一口答应了下来。安明官复原职后,立刻带着厚礼去和府道谢,和大人自然照收不误。
这是有历史记载的和大人第一次徇私之举。从此他为自己打开了通往地狱的大门,并在这条路上一往无前,一路狂奔,直到自己跌入无间深渊,永堕轮回。
和大人神一般的升迁史引得无数官员的艳羡。这些人心里不平衡,暗地里特别关注与他相关的事情。也不知是谁泄露了安明丧父密不奔丧的消息,整个户部尽人皆知。很多人都见识过和大人的手段,知道他不好惹,所以只是暗地里传传话,流言蜚语在一夜之间,又是漫天飞舞。这一次,和大人迎来了他人生中的第二个对手。
强大的对手。
朱珪字石君,乾隆十二年(1747)进士,当年年仅17岁。此后历任湖北按察使、山西布政使、侍讲学士等职。乾隆四十一年(1776)任上书房行走,教嘉庆帝读书。他是当时有名的儒学大师,对官员们升官发财而不择手段这一套非常地反感。在他眼中,这一派系的代表,和大人自然是典型中的典型。
乾隆四十三年(1778)年正月,朱珪偶然间得到了安明丧父秘不发丧的事情。他对安明的行为十分气愤,对和大人的包庇更是义愤填膺。他手中没有权利,但却与当时的吏部尚书永贵很有交情,这一天,他找到了永贵,让他出面弹劾和大人。
永贵我们可能不熟悉,不过同为乾隆爷信任的三个大臣之外的两个,我想大家一定不会陌生,他们分别是阿桂和福康安。现在我们来说说永贵。
永贵初为浙江巡抚,以清正廉洁著称于世,后又屯田新疆,多次平定叛乱。这几年才回到京城,出任吏部尚书,也是军机大臣之一。此人与阿桂齐名,人称‘二桂’。乾隆爷曾公开表扬他“天开朕目,让朕悉知永贵之心。”
朱珪知道,要想弹劾和大人,必须让这帮重臣出手,才会起到效果。当然,这一重任自然要落到他的老朋友永贵头上。
“呦,今儿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永贵得知老朋友前来,连忙出门迎接。
“你还别说,今天我来还真有件事情求你!”朱珪是个爽快人,和永贵交情甚厚,说起话来也不拐弯抹角。
“好,什么事情咱们进屋慢慢谈。”永贵将朱珪让进书房。仆人们看过茶之后就退了。
朱珪见状,这才缓缓开口说道:“大人,我这些日子听到了一些消息,说户部司务安明老父病故却隐瞒不报。户部右侍郎和珅居然还在京察中保荐他,这实在是不成体统。”
“果真有这种事?!”永贵对这样出格的事也很吃惊。
“咱哥俩也不一年两年了,我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你看我是那种传小道消息的人吗?!这事情在户部早就传开了,不过所有人都碍着和珅的面子,谁也不敢说什么。”朱珪无奈地道。
永贵听到这里,气得拍案而起,怒道:“父母之恩重如泰山,安明本应安心守制在家,却如此迷恋官位,真是枉活于世上。我大清朝以孝道安天下,岂能容如此不孝之人在朝为官?!”
“是啊,是啊,我也没有想到,这安明是这样一个人。不过,他的后台可是和珅啊,这就棘手多了。”朱珪感叹道。
“和珅竟然知情不报?!既然这样,我更要禀明身上,以明国典。”永贵一脸正气地道。
“他如今是圣上面前的大红人,一味莽撞行事恐怕不好。”朱珪建议道。
“我这就派人去安明的老家查一下。皇上最痛恨地就是这种不孝之人。倘若证据确凿,就算和珅他再受宠,也难免要落个渎职之罪。”永贵并不是个感情用事的人,他行事像来十分谨慎。
“好,这样我就放心多了。”朱珪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在他看来,和大人此番必然遭遇重创,失宠于乾隆爷。然而上天似乎有意眷顾和大人,这个消息不知怎么就传到了他的耳朵里。而将这个天机泄露给和大人的人颇有讽刺意味,他不是别人,正是永贵的宝贝儿子伊阿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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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来自伊阿江的消息
这一天,和大人正在书房里读书,刘大管家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为什么气喘吁吁?!因为很急。那又为什么会急呢?!因为来的人叫伊阿江。
“老爷,伊阿江求见!”
“伊阿江?!又要和我吟诗作对吧?!我今天没有这个雅兴,你就跟他说我睡着了,让他改天再来吧!”和大人没有把伊阿江放在眼里,不过他的老子永贵他还是非常清楚的,所以平日里见到他,对他非常地不错。
“老爷,伊阿江好像是有要事要启禀老爷,只怕对老爷不利。”刘全急匆匆解释道。
“什么事情?!说来听听。”和大人狐疑道。
“我刚才在街上遇到了他。他说,朱珪前两天去他家串门,与他家老爷子神秘兮兮地谈论了许久……”
“两人是莫急至交,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和大人不以为意。
“他们谈论的是安明!”刘全来了这么一句。
“什么?!”和大人额头上的冷汗流了下来。
“后来他说永贵还专门派人去安明老家暗中查访他父亲去世的事情。只怕这件事对老爷不利,他特意让我转告您一声。”
“嗯…….”和大人眉头一簇,背过双手,在书房里来回踱了起来。
永贵是什么样的人,他是知道的。那是乾隆爷心中的重臣,而他只不过是个宠臣。重臣要整宠臣,难度虽然有,但绝对不会太大。
和大人心里发虚了,他对自己包庇安明的事情本来就不放心,如今又出了这档子事儿,他敏锐地嗅出了危险。
进宫!
一路上,他暗自庆幸,伊阿江是个人他是真没交错啊!原来,伊阿江虽然是永贵的儿子,曾在军机处行走,但他却是叛逆性极强的纨绔。也就是说,他老子说一,他绝对顶二。他老子越是不喜欢什么,他就越是要做什么。而和大人,正在永贵的讨厌范围之内。
伊阿江喜欢附庸风雅,本来就是个臭屎包一个,偏偏还要学人家把酒问青天,弄得周围所有人好今天都吃不下饭。一次偶然的机会,伊阿江遇到了和大人,深深地被和大人那逆天的才气所吸引了。打那以后,他便时常出入和府。和大人也不嫌他,关键是他不想惹上永贵。而这次,他并没有碍着永贵,可永贵却偏偏主动找上们来。
大敌当前,这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干他娘的!
他准备丢卒保车。事情是你安明惹出来,最终这件事情还是要着落在你头上!
伊阿江并不想出卖自己的老子,他只希望和大人能够早作准备,赶在他家老爷子动手之前把事情解决在萌芽状态。这样,当事人双方都不会有什么损失,他还可以卖个大人情。所以,他选择了让刘全传话。
但事情的发展却并没按照他想象中的那样进行,事情闹大了。
就在和大人准备将安明揭发给乾隆爷的时候,永贵抢先一步将这件事给捅了。
“万岁爷,臣有本要奏!”永贵站了出来,大声说道。
“什么事情?!”
“现有御史及户部司员属吏联名呈报,户部司务厅司务安明本位降职司员,留为笔帖式。此人贪官心切,父死匿而不报。可谓是大逆不道。”
“真的有此事?!”乾隆爷一生谨守孝道,他最看不得就是那种将父母不放在眼中的公务员。
“前次京察,户部侍郎、军机大臣和珅曾为此人保举为官,皇上可以问一下和大人。”永贵狠狠地看了和大人一眼。
“皇上,和珅徇私舞弊,昭然若揭。安明父死不报的事情在户部早已闹得满城风雨。但他却依然为安明出头,替他保举户部司农。这是戕害人伦大义啊!还望皇上明察!”永贵的话音未落,朱珪紧跟着参了和大人一本。
“请皇上明察!”满朝文武见永贵和朱珪出了头,一下子蜂拥而上,齐声奏道。
当真是应了那句: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大家伙儿本来就看着和大人心里不平衡,如今终于找到了破绽,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纷纷举起手中的大锤,玩了命似的向和大人一通猛砸。
身无寸功,一无是处,何以你一夜升天,位极人臣?!
干死你这只小鸟!
“和珅,这些事情可是真的?!”乾隆爷勃然大怒,龙须倒竖,指着和大人的鼻子问道。
朱珪和永贵露出了甜蜜的微笑:这下看你死不死?!
不过他们似乎忘记了一件事:他们所对付的人,名字叫做钮钴禄和珅。
“万岁爷,永贵大人所奏的确属实。臣也是被那安明给骗了,昨天晚上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于是臣连忙写了折子,请皇上严惩安明,治微臣不察之罪!”和大人连忙跪了下来,双手呈上自己的奏章,小心翼翼地说道。
这次永贵笑不出来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昨天晚上才知道?!我看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吧?!”还是朱珪率先反应了过来。
“臣的确是昨天晚上才知道这件事,还请万岁爷治罪!”和大人不再给双桂和稀泥的机会,他要尽快了结此事。事情拖得越久,这其中的变数也就越大。
乾隆爷看了看和大人的折子,良久没有说话。在他眼中,和大人聪明、正直、靠得住,他不相信和大人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安明如此行径着实可恨,就判他个凌迟处死吧!至于和爱卿,应是受了安明的蒙蔽,倘若他真的有心徇私枉法,包庇安明,他也不会写折子弹劾他了。不过这失察的罪还是要治的,就官降两级,留职查看吧!”乾隆爷以征求的语气说道。
乾隆爷金口都开了,谁还敢说半个不字?!大家自然纷纷点头称是,和大人终于松了口气,放下心来。在他看来,官降两级和官升两级,没有多大区别,也就自己两句话的事儿。不过通过这件事,和大人明白了一个道理:人是群居的动物,猛虎再强大也抵不过群狼。他要培植自己的势力,他要在太和殿中一言九鼎,说一不二。
当天夜里,安明离奇死去。
死因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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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他他拉苏凌阿
和大人退朝后,第一个找到的人就是伊阿江。
他设下了酒宴,打算好生感谢伊阿江童鞋。如果没有他,今天的事情,恐怕难以善后。
和大人是新贵,还伤不起。
伊阿江拒绝了。
原因是他老爸知道了这件事,将他关起了禁闭。
你丫吃了大力丸了吧?!帮着外人跟你老子对着干?!
伊阿江的回答简单而又直白:你不是我老子。
“伊阿江虽然帮了咱们大忙,不过这个人两面逢源,狡猾得很,我看你日后还是少跟他接触的好。”霁雯怀中抱着儿子道。
“嗯!”和大人点了点头,却是不以为意,“头发长,见识短!”
“祖父都生你的气了,怪你做事不知道深浅。他说对于朝廷上那些指责你的那些人,你千万不能马上跟人家翻脸。你现在羽翼未丰,还得好好跟他们相处,不能树敌太多。”英廉得知此事后,虽然极为生气,不过还是暗中嘱咐孙女儿要好生叮嘱他一番。
这个道理和大人自然明白,能够干的过香水的,最次也得是韭菜盒子。他现在还没有资本与那些人死磕。
“放心吧,我会吸取教训的。”他摸了摸儿子的小头,安慰了下妻子。
“嗯!”霁雯点了点头,终于放下心来。
“老爷,夫人,琳老爷来了。”夫妻两个正说着话,刘全将和琳领了进来。
“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担心死我了!”和琳上来就问。
和琳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原因是他还没有达到上朝的资格。当年和大人继承了祖上传下来的三等轻车都尉,按照当时的法律,和琳就只能靠边站了。
名额有限,大龄优先。
不过和琳也是个人才,通过他的不断努力和奋发向上,很快便被吏部录用了,成为了文生员笔帖式。他工作起来极有和大人的风范,认真细致,政绩卓著,很受吏部领导们的赏识。本来和大人想找个机会将他也拉上去,赶巧不巧发生了安明这件事,看来只能再等上一等了。
“没事儿,你不用担心。你大哥我吉人自有天相!”说实话,和大人这时候忽然有点后怕了。
如果没有阿伊江的传话,今天的自己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局呢?!
俗话说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我想,这就是命!
和大人命不该绝,大清朝当有这样一个史上第一贪官。
“听说状告你的那几个老臣都气坏了。失察之罪可大可小,皇上只是降了你两级,这在大清朝历史上可是百年难得一见啊!看来,皇上对你还是十分信赖的。”
“嗯。皇上是有意袒护我,不过我今天才知道,朝中竟然有那么多人想置我于死地。”
“哥,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针对你吗?!”
“只怕是我升得太快了,惹得他们眼红了吧?!”
“正是如此。大哥,你以后要注意培养自己的势力啊!我听说今天在朝堂上,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你说话的。这次侥幸逃过了此劫,日后恐怕就难说了。”和琳无不担忧地道。
兄弟二人聊了很久,和琳才起身告辞。
乾隆爷对和大人的信任并没有因为安明的事情而有半分减少,第二天,他就又被招进宫去了。
没办法,和大人存在他深深地脑海里,他的梦里,他的心里,他的歌声里。
也许乾隆爷想这样对和大人说:没有一点点防备,没有一丝顾虑,你就这样出现在我的世界里,带给我惊喜,情不自禁。
原来曲小姐认识和大人。哈哈......
“安明这件事请,老子有点过了。不过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也是身不由己啊!”乾隆爷和蔼地对他解释道。
“这件事情是我的错,皇上这样对待奴家,奴家已经很是受宠若惊了!”
“嗯!永贵这小子性子直,跟个炮竹似的,老子也拿他没有办法。这样吧,你就先去崇文门税务局待一段时间,就先当个局长吧!”乾隆爷想了想道。
崇文门税务局当然是现代的说法,放在大清朝,字面上也差不多,叫崇文门税务衙门,就在京城的崇文门外。明清两朝在这块儿设了一个收费站,这还要归功于元朝郭守敬修建的通惠河。通惠河是京杭大运河最北边的一段,崇文门是漕运进京的枢纽,来往客商都要在这里接受检查,缴税。崇文门税务监督局可是肥缺,当时京城中流传的一句话“崇文门关当差-发了”,说的就是这个部门的油水程度。
和大人听了自然千恩万谢,第二天就走马上任了。
本来,和大人以为自己在崇文门税务局的工作不会进行的很顺利,毕竟自己犯过错误,是从上面掉下来的。可那些官员却是一个比一个精。在他们眼中,和大人这哪里是降级?!这分明是下来镀金的。早晚有一天,他还会再回到原来的工作岗位。原因很简单,乾隆爷对和大人的袒护简直是太直白了,傻子都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和大人又在一次在无意之间成了这帮孙子眼中的神,他们对和大人孝敬也逐渐从暗里变为了明里。当然,这种明指的不是那种明,至于哪种明,你们懂得。
送到嘴边的东西,和大人自然不会让他再飞了。收,什么都收!
大收、特收。只要不是炸弹,全收。
他忘记了一点:钱多了也能炸,而且比炸弹要厉害得多。它不但会要了你的命,而且会将你周围所有人的性命一同带走。
这就是双王带四个二的威力。
当然,这是笑话。崇文门税务局油水多得是,和大人没有必要捞得那么狠。其实说捞都有些过分,也就是平时同事们之间相互走动,互相馈送一下身上的银子而已。不要忘了,和大人可是刚刚犯过错误,乾隆爷正瞪着俩眼睛在太和殿看着他,由不得他不加上十二倍的小心。
但要说这个‘捞’字,从另一方面给讲,还是十分贴切的。不过和大人捞的不是钱,而是人。
人聚钱来,钱散人聚。这一道理,他还是非常明白的。
只要有人,就不愁将来没钱!
和大人的挑来挑去,最终将目标锁定了四川总督文绶之子国泰。
国泰是个典型的官二代,生得肥头大耳,看上去蠢得异常。但和大人在与他接触后发现,此人外表虽然憨厚,可实际上却非常精明。
这种人才是真正的人才。
和大人一心想将他收为己用,不过要想笼络国泰却并不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原因非常简单,国泰家里太有钱了,以至于他什么都不缺,也什么都不稀罕。和大人一时一个头两个大。
然而,正当和大人在为如何笼络国泰而大伤脑筋的时候,另一个人却主动找到了他,这个人的名字叫苏凌阿,而他的姓也非常有趣,叫他他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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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让干爹看看
他他拉大人是满洲正白旗人,乾隆六年(1741)举人,被分配到了内阁做中书,后来转战江西饶广任道台。苏凌阿童鞋终日里看着穷山恶水,蛮荒野夷,心情很是不好,他准备调回京城。但回京岂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在那种苦地方想要干出点成绩,凭他那点本事,无异于异想天开。
异想天开?!这还真是个好主意。于是苏凌阿童鞋在厕所里蹲了无数个臭不可闻的日夜后,终于让他想出了一个法子。
找人!
这天下人是天下人的天下,就没有人办不成的事儿。他细一打听,就迅速将目标锁定了和大人。
和大人身后红光四溅,香烟直冒,就好像站在神七前面的宇航员,集万千瞩目于一身。傻子都知道,要想达到回京的目的,最快的法子就是去找和大人。
苏凌阿写了张请假条,告假回京。他并没有直接去找和大人,而是找到了和大人的弟弟,和琳。终日里与他花天酒地,没两天,这哥俩就成了亲密无间的基友了。
毋庸置疑,苏凌阿童鞋这一招曲线进攻的路线极为高名。不久之后,和大人的儿子生日,苏凌阿在和琳的带领下,成功地见到了和大人,并送上了一份大礼。
纹银4000两,折合市价68万RMB。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至少苏凌阿同学这么认为。和大人却是眼皮都没抬一下,4000两你就来给我儿子过生日?!添个零再说吧。
幸好和琳及时的出现,挽回了尴尬地局面,苏凌阿同学这才获得了生日喜宴的入场券。从此跟随着和琳,时常进出和府,渐渐也就与和大人熟识了起来。
苏凌阿决定给和大人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
这一天,苏凌阿又带着自己的宝贝来到了和府,和大人正在花园红赏花饮酒。菊花很紧,和大人很高兴。
“和大人真有雅兴啊,跟您比起来,我们就成了凡夫俗子,俗不可耐了。”苏凌阿老远就开始奉承起来,也不管和大人听见没听见。
“过奖,过奖,附庸风雅而已。刘全,看座!”
“和大人的园子真是漂亮啊,不过依我看好像还缺点什么。”苏凌阿假意看了看和大人的花园,含蓄地说道。
“缺了什么?!”和大人环视了一下园子,并没有觉得缺少了什么。
“我听说和大人喜欢珍奇古玩,何不在这院子里摆上两块石头?!这样既满足了大人的口味,也能让这园子显得更加精致。”
毫无疑问,苏凌阿童鞋是个极会送礼的人。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缺少了两块石头。”和大人何等聪明,这弦外之音当然一听就听了个明白。
这人是来送礼的。
“大人,我家中正好有两块石头,依我看,和您的园子非常的搭。”苏凌阿转身吩咐随从:“去,把我车上的两块石头抬下来。”
是的,当时他就是这样说的。一开始说的是家中,一会儿又变成了车上。
“这可使不得……”和大人假意推辞。
“大人,这两块石头是我祖上传下来的的,况且我对古玩也没什么兴趣,索性就送给大人,还望大人务必笑纳。”苏凌阿见和大人不收,赶紧解释道。
看清楚这其中的套路没有?!如果没有,翻上去再看。我相信,你懂的。
一会儿,两块‘石头’就被下人们抬了上来,和大人一见就立刻被吸引住了。苏凌阿嘴上说是两块普通的石头,其实却是千年罕见的天然碧玉奇石。这两块石头红黑相间,通体温润可人,形态十分美观,折射出一种自然与历史融合的沧桑之美。和大人收藏古玩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奇特而美丽的石头。
“这两块‘石头’不错,大人的美意和珅记下了。”和大人高兴之余,颇有意味地回了苏凌阿一句。
从此之后,苏凌阿就成了和大人的座上宾,有时也请他到自己的府上做客。
这一天,苏凌阿邀请和珅去府上看戏。傍晚时分,和大人姗姗来迟。苏凌阿连忙迎出门去,将他让进大厅,看上座。两人举杯对盏,相谈甚欢。这时候,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儿蹦跳着跑了出来。只见她长得粉雕玉琢,十分惹人喜爱。
用现代的话说就是小家碧玉,极品萝莉。
“此女可是府上千金?!”和大人笑着问道。
“正是我的女儿,名叫纳兰。”苏凌阿连忙答道。他将女儿拉到跟前:“纳兰,快给和大人请安!”
“和大人吉祥!”小女孩儿眨着一双大眼睛调皮地看了看和大人,恭敬地对他行了个礼。
“好一个姑娘,她有一些任性,她还有一些嚣张,好一个姑娘,她有一些叛逆,她还有一些疯狂,喔~是哪个姑娘呀,ha~你就是这个姑娘(啊)!”和大人笑着说道。
“大人,倘若您要是看得起,就收她做您的干女儿吧?~”苏凌阿见和大人满心欢喜,连忙求道。
只要他答应,回京的事儿就算是成了。
“好,这个干爹我当了。”和大人笑呵呵地接受了苏凌阿的提议。苏凌阿的打的什么主意和大人自然心知肚明,只是,当他第一眼见到纳兰时,就有了自己的打算。
他将纳兰嫁给了国泰。
“大人,我代纳兰谢谢您的大恩大德!”苏凌阿跪了下来,千恩万谢。
“先别着急谢我,我还没和国泰提起这事儿。既然你同意了,我这几天就抽空跟他说说。国泰这个年轻人聪明能干,是个靠得住的好女婿。”和大人见苏凌阿同意了婚事,心里的石头算是落了地。
他了解国泰的为人,此人不愁吃,不愁花,为人精明无比,要想拉拢他本是十分困难的事情。倘若将纳兰这样极品的小萝莉送个他,他一定会对自己感恩戴德,尽心尽力为自己办事。
国泰很高兴,和大人也很高兴,两人都十分满意。不过国泰的高兴并没有和大人来得那么久。就在他与纳兰结婚后不久,纳兰再一次找到了和大人。
“干爹,你想人家了没有?!”纳兰扭动着纤腰,一下子坐在了和大人的怀里。
“来,来,让干爹看看你发育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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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有舍才有得
国泰结婚了,也升了,和大人为他谋了泗城县令的职务。
付出了一个女儿的大功臣苏凌阿童鞋自然也升了,和大人举荐他成了吏部侍郎,成功从边远山区调回了繁华都市。他在吏部的任务只有一个,替和大人盯着他的顶头上司,吏部尚书-永贵。
和大人是个苦命的孩子,从小身无分文,一无所有。一旦他得到什么东西,他一定会格外的珍惜。只要你将他千辛万苦得来的东西抢走,他一定会发了疯似的抢回来。就像是一条疯狗,不咬死你决不罢休。
绝不!
现在这条疯狗正在疯狂地磨着他的利牙,纠集着他的同伴,只要一有机会,就会将所有夺走他东西的人咬成肉泥。
不死不休!
这就是和大人,一个卑微而又强大的可怜人。
和大人很强大,从一文不值到只手遮天,他得到了所有人所梦想得到的一切。权利、金钱、美女、尊重,他的一生完成了完美地完成了一个**丝的逆袭。但同时他也是可怜的,正因为他出身卑微,从小受尽屈辱,饱受人间磨难,这让他的心里多少产生了一丝变态,使得他一生也无法摆脱一个小人物的市侩心理。说白了,就是扣,爱贪小便宜,而且贪起来没完没了,永无止境。
‘舍不得’,三个字,最终毁掉了他的一切。
如果和大人早点将家中的钱散掉,早点将手中的权散掉,他也不会落得个未过半百便横尸梁上。金钱+权利,换条命,值了。命都没有了,金钱和权利又有什么用?!有舍便有得,这也许是和大人一生唯一没有明白的道理。
这也是很多人至今碌碌无为的一个原因。这里我只想说一句,一个残酷的现实:越穷的人越是舍不得,越是舍不得的人越穷。
乾隆四十四年的冬天来得特别早,和府花园中的满园绿树显得格外凋零。远远近近的树木光秃秃的,落光了叶子,不时有成群的麻雀、乌鸦在树下觅食。
和大人与霁雯坐在林间的小亭子里谈了许久,她因为纳兰的事情很生他的气。
“老爷,奉天府尹海成求见!”刘全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
“好,你让他去书房等我,我这就过去。”和大人站起身来,“你回去吧,别凉了身子。”
霁雯浑身一颤,似乎和大人这句话比这初冬的冷风还要冷,让他从心底感到发寒。
他变了吗?!
“海宁拜见和大人!”海宁一见到和大人,连忙跪下来请安。
海宁,原云南粮道与贵州按察使,官职虽然不低,但和他他拉大人一样,因为地处蛮荒,所以做梦都想着回京。他听说他他拉大人和和大人正在极力拉拢地方官员,他就趁着回京汇报工作之际来和府串门。和大人见海宁精明能干,爽快地答应了他的要求。没多久,他就调回了四九城,出任奉天府尹一职。
海宁升了,这答谢礼自然少不得。因为上任前要路过京城,所以此番他特意带着厚礼来来对和大人表示由衷的感谢和虔诚地敬仰。
“人来就行了,还带这么些东西,真是的…….”和大人想伸手将他扶起来。
“大人的大恩大德小的永世不忘。这些薄礼,不成敬意,还望大人笑纳。您要是不收,小人就跪着不起来。”海宁仍然跪着答道。
“好好好,我收下就是了。你快起来吧。”和大人大笑了起来,“这一路上辛苦了吧,就留在我府上玩几天,上任的日子也不着急。”
“谢大人挂念。”海宁进和大人手下礼物,这才放心地站了起来。
两人又谈了很久,虽然这只是他们第二次见面,但和大人就是特别地喜欢这个海宁。他看起来沉着、稳重,是个靠得住的好帮手,正是和大人极力拉拢的又一个好对象。
“呦,天都黑了,只顾着说话,都忘了咱们还饿着肚子呢。刘全,晚饭准备好了没有?!”和大人聊着聊着,忽然想起该吃晚饭了。
“老爷,晚饭早就备好了,就等着二位爷入席呢!”刘全答道。
“走,咱们俩晚上好好喝上一杯。”和大人拍了拍海宁的肩膀。海宁高兴登时笑颜如花,就好像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虽然他比和大人要大上很多,但这一拍就仿佛一位绝代高手在为他传功,让他瞬间年轻了许多年。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两人渐渐有了醉意。俗话说酒壮怂人胆,海宁仗着两杯酒下肚,将憋在心头很久的话,终于说了出来。
“大人,不瞒您说。我今日来拜访您,还有件特别的事情想要跟您汇报。”
“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有什么事你就尽管说吧。”和大人亲切地说道。
“和大人,我在云南任职期间,发现云贵总督李侍尧在云南作威作福,横行无忌,所以我收集了这个人不少贪赃枉法的证据。只是,我虽有心向皇上参奏,又怕自己官卑言轻,起不到什么作用,所以想征求您的意见。”海宁说这番话时,竟然完全没有醉意。显然,这番话在他心里已经憋了不是一天两天了。
“你说得可是真的?!”和大人眼睛忽然一亮,眼神中带着惊喜的光芒。
“我哪儿敢跟您说假话呀!”
“这个李侍尧在云南贪污索贿,无法无天,很多人心里都再清楚不过。只不过,大家伙儿摄于他的淫威,谁也不敢说什么。海宁,你能有这种胆识,真的不容易!看来,我的眼光真的没有错!”和大人看着海宁,满是赞赏之意。
“大人,您过奖了。”海宁谦虚地说道。
“至于弹劾李侍尧,我看如今正是时候。当今圣上对于贪赃枉法深恶痛绝,几次三番下令要官员们洁身自好,奉公守法。只要咱们证据确凿,我相信皇上一定会给我们一个说法的。”这番话说得海宁蠢蠢欲动,恨不得立刻就将折子送到乾隆爷手上。
“有了很大人的话,这李侍尧的日子长不了了。”海宁兴奋地说道。和大人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这一次的目标:三连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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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神一样的对手
李侍尧这块垫脚石很强大,和大人这次三连跳的风险与机遇并存。搞得好,再次飞升;搞不好,一落千丈,从此再难抬头。
要玩就玩把大的。要狠,无毒不丈夫。
不过和大人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他这次既然铁了心要整李侍尧,心中至少已经有了六分把握。他之所以那么爽快地答应帮助海宁调离云贵,正是看中了他云南粮道与贵州按察使的官职。他一面帮助海宁调任,一面不断地向海宁暗示他对李侍尧的不满。海宁是个老官油子了,自然明白和大人的意思。反正他要调离云贵,也不怕李侍尧的伺机报复。于是他处心积虑地挖掘李侍尧的多方证据,算是对和大人的一种报答。
和大人要的正是这种报答。他要借着李侍尧迅速上位,这时候他的关系网已经很复杂了,报仇的时候到了。他要在太和殿上说一不二,只手遮天。
下面我们先来了解一下和大人这次PK对手的详细情况。
李侍尧,汉军世家出身,高祖清朝开国功臣李永芳,父亲现任大部堂官。乾隆十四年升正蓝旗汉军副都统,官居正二品。乾隆二十年升工部右侍郎兼镶白旗汉军副都统。六月调户部右侍郎。十一月代理广州将军。随后任两广总督、湖广总督。乾隆三十八年,升文华殿大学士。不久,坐镇南疆。
从上面的资料不难看出,李侍尧童鞋红,很红,与和大人不相上下。
又一个强大的对手。和大人表示压力山大。不过压力再大,也难不住和大人。如果没有这样的对手,又如何显示出和大人的妖孽?!
什么是妖孽?!你能做到的事情我做到了,这叫还行;你没做到的事情我做到了,这叫本事;你想都没想到的事情我做到了,这就叫妖孽。俗称:牛逼。
和大人这把票要玩得尽显风骚。但前提是,我们要再继续对李侍尧童鞋进行更加深入的分析和解刨。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首先,我们先来了解一下李侍尧的工作环境。
李侍尧坐镇南疆的那个时代,清朝和缅甸政府的局势十分紧张,缅甸军队打不过清军,但却架不住人家不断地骚扰。打一枪换一个地方,颇有后世游击战的味道。
乾隆三十年,缅军金范云南九龙江橄榄坝,占据车里城。乾隆爷震怒:派人,打他丫的。
云贵总督刘藻得命,星夜前往,连夜败退。乾隆再怒:蠢货,杨应琚,你去!
乾隆三十一年(1776)年正月,大学士杨应琚自陕甘移督云南。杨应琚很牛,出兵,收复。程序很简单,过程也很简单,乾隆爷下旨特封两个大字:牛逼。可惜他只是个文人,文人督兵一般都爱犯同一个错误,傲慢情敌、贪功起衅,杨应琚童鞋也不例外。
结果不用多说:兵败如山倒,一败再败。
犯了错误就要挨打,这是惯例。
杨应琚得到了惩罚,不过乾隆爷这次并没有打他,而是直接将他给剁了。
纸上谈兵,饭桶一个,留之何用?!下一个谁去?!
三十二年,将军明瑞自告奋勇,兵分五路,进攻缅甸。
明瑞这个人我们不太熟悉,我们也用不着去熟悉,他的故事很简短:出兵、大胜、志得意满、得意忘形、孤军深入、粮草不继,自杀身亡。
这一条路不知道有多少人曾经走过,而偏偏又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踏上这条不归之路。也不知道他们是书念得少呢?!还是脑子进水了。就算是老祖宗在道旁立上一块牌子,上写:此路不通,四个大字。我相信还是会有许多大无畏者一往无前,向着这条只有死亡的终点康庄大道,迈着找死的步伐,永不止步。
这样的人,真的不需要多做介绍。出生,死了,完了,这样记载就行了。能够留下个名,对他来说,已经是一种恭维了。
明瑞惨败,京城震动。乾隆爷这次发了狠,派傅恒为将军,阿里衮、阿桂为副将军,舒赫德为参赞大臣,三十四年二月,出兵一万三千六百,再次征伐缅甸。
这一次由于准备充足,战争进行的很顺利。傅恒以为,很快就可以回家洗洗睡了。不过在他真正进入缅甸境内之后,他改变了自己当初的幼稚想法。
缅甸是个人间地狱。无论是清朝还是现代,人们史无前例地达成了一致。
遮天蔽日,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青蛇、瘴疠、蚊子、蠓虫儿、蝎子,致使清军死伤无数。最惨的是,他们临死都不知道到底是上面的哪一种毒物咬到了他们。
清军惨,缅军更惨。无论从战斗力和战斗素养上来看,缅军几乎没有任何优势。如果没有天然的屏障,想必缅甸早被划进了大清的版图。饶是如此,缅甸军方还是撑不住了,他们提出了休战。
休战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谁先提出来,谁掏的份子就大。缅甸这次付出的代价是十年一贡。乾隆爷勉强点了点头,战争宣布结束。
但战争就是战争,除了生死,没有任何承诺可以相信。就在清军班师回朝之后,缅甸反悔了。
也许当时的缅甸领导人预测到了两百多年以后的那场惊世骇俗的战争,他大言不惭地扔出了一句话:“我就是不上贡,有本事你再来打我啊?!”
乾隆爷怒了:什么东西!还敢跟爷叫板?!呵呵,不过怒归怒,乾隆爷这次却并没有派兵,他学尖了:明显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惹他干嘛?!让他一个蛮夷小国自生自灭算了,跟一帮南蛮子置气,不免堕了爱新觉罗的威风。
他心中虽然是这样想的,但做起来却是另外一回事。这次他要选择一个心腹重臣过去,让他们体会一下什么叫做大国之邦。不打架,不骂人,就坐在那里,彻底将他们镇服!
这个重任落在李侍尧童鞋头上。
乾隆爷眼中的李侍尧。
李侍尧童鞋身材瘦小,貌不出众,但精明过人。没读过多少书,一桌文案却能过目不忘,陈奏时间时言简意赅,一语中的,时机把握得炉火纯青。乾隆爷曾多次对当众对李侍尧童鞋做出过表扬,说他在督抚中干得最好,活儿最棒,与军机大臣阿桂并称当世最能干的两个人。乾隆四十二年,李侍尧出任云贵总督,成为大清西南的又一封疆大吏。
李侍尧位高权重,颇受乾隆爷赏识,朝中众人都对他畏惧三分。渐渐地,李侍尧童鞋开始骄傲了,不拿正眼瞧人了。和大人自然也包括在内。不过和大人不会跟他一般见识,每逢李侍尧进京汇报工作,他总是毕恭毕敬,李侍尧见了越发狂妄自大,更加不将他放在眼中。
这时候,和大人笑了。有人要惨了。
跟我斗?!斗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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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六成胜算
李侍尧很得意,老夫聊发少年狂。年纪轻轻就坐镇南疆,成为了封疆大吏,一时嚣张跋扈,不可一世。手下人都畏惧他的淫威,更是对他阿谀献媚,无限讨好。渐渐地,他那可纯正的爱国之心便被白花花的雪花银给腐蚀了,他开始独断专行,贪赃枉法。这时候的和大人已经营造起了自己的势力集团,他利用自己的爪牙为他收敛钱财,更通过他们获取各种信息,李侍尧成为了他第一个重点整治对象。
赌得越大,赢得也就越大;当然,输了的话,也会更惨!
关键是胆量!俗话说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一朝富贵与荣华,一夜褴褛夜间行。人生何尝不是一种赌博?!
选择,就是一场赌博!
当然,有人常赌常输,有人一赌就赢。有人说是人家运气好,没办法。我想说的是,运起很重要,但绝对不是你输赢的关键。
关键在自己。在自己的分析,对敌人与自己的了解。
和大人分析的很透彻,尽管他不怎样了解自己,但他对李侍尧已经达到了百分之百的透明度。就凭这一点,和大人至少就有六成胜算。
六成?!足以让他冒险一搏了。
是否能够在乾隆爷面前再次抬头,是否能够在事业上更进一步,在此一举。
艰难的战斗。
“海宁,你都收集了哪些证据?!”和大人知道事关重大,不敢有丝毫马虎。他要做到,不出而已,出手你就要死翘翘。
出气儿不行,死不透不行,要死就要死的不能再死。只有这样,他才能够安心。
对手太强大了,容不得他有丝毫懈怠。
“和大人,李侍尧做事十分谨慎,很多官员都私下里给他送银子,具体数目我并不知道。不过在广州时,此人把公行弄得几聚几散,从中捞了不少好处,云贵的官员们没有一个不知道这事儿的。而且李侍尧刚到云南,就大肆修筑宅邸,弄得民怨极深。”
公行就是英国人在广州的买办。英国人不通国语,(那时候英语也还没有强大到如今的垄断地步),招募广州十二家商行代做生意。李侍尧上任时曾下令解散公行,说是为了防止不法之徒与洋人里外勾结,狼狈为奸,以免天主教乘势收录华人入教。后来公行私底下送了他很多银子,所以他在广州上任时,公行一直都是禁而不止。李侍尧害怕后任知道这事儿,离岗的时候竟然又宣布恢复公行。
“嗯,这公行确实是个捞钱的好办法,李侍尧为人还挺精明的。”
“不仅李侍尧,他的手下云南巡抚孙士毅手脚也不太干净。”
“哈哈哈哈,这个孙士毅怎么了?!”听到孙士毅的名字,和大人笑了起来,海宁被这一笑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这个人我认识,他来京城时与我打过交道,他有什么事你尽管说来听听。”
“孙士毅这个人倒不怎么收受贿赂。不过傅大帅在缅甸发文调粮,他把粗粮运去,把江南运的白米都囤了起来,到春荒卖高价,追究起来他这是在喝兵士们的鲜血。而且他私娶娼妇,实在是有伤官体,败坏官风。”
私娶娼妇?这个和大人最后自己也干了。不过档次要比孙士毅童鞋要高出很多。和大人娶得那是天下第一名妓,而且不是一个,而是能够双飞的一对儿。这个我们留到后面再说,关于双飞,呵呵,到时候再说。
“嗯,这个孙士毅胆子还真不小。不过,他的事情你在奏折里还是先别提了,李侍尧事上灵巧,事下跋扈,得罪了不少人,我估计像孙士毅之流对他也一定颇有怨言。这个人根基很深,背景很硬,脑袋很聪明,我们要想整垮他,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倘若牵扯进去太多人,只怕画虎不,成反类犬,如果那些人联起手来对付我们,我们反倒是被动了。现如今我们只要攻击李侍尧一个人,那些贵州、广州的巡抚,再加上孙士毅这个安南总督只怕都会倒向我们,一窝蜂地弹劾李侍尧。”该动谁,不该动谁,和大人心里明镜儿似的。这时候不是树敌的时候,要集中火力,猛攻重点对象,得罪的人越多,对自己的计划越是不利。
“大人说的是,都是小的欠考虑。我这就按照和大人的意思赶紧写报告,明儿就交上去。”海宁为和大人的深谋远虑深深地折服了,就像那首歌唱得一样:就这样被你征服,然后服下你藏好的毒。
“孙士毅为人不怎么样,但这次要弹劾李侍尧,还得多多倚仗他。那云贵毕竟是李侍尧的地盘啊!人家的地盘人家做主!”和大人对海宁的表现很是满意,又不失时机地加上了一句。他的话没有说错,他和孙士毅还算是有些交情,而且对他的印象也颇位不错。
孙士毅,性别:男,民族:汉,祖籍:浙江仁和,学历:进士。乾隆爷南巡的时候看中了他的才艺展示,心中大喜,便将他调到了中央,任职军机处,后来由于工作表现突出,又将他外放到了云南,做起了一方巡抚。此人性格直爽,和大人对他很有好感。
那是177X年的第一场雪,比177X年的前一年稍晚了一些。
“孙大人,什么时候回的京城啊,怎么也不去我哪儿玩玩?!”
“昨晚马车晚点了,深夜才到,这不还没挤出时间吗,有时间一定去你那逛逛!”
“呦,孙大人,您这手里拿的什么啊?!”和大人忽然看见孙士毅手中一个晶莹剔透的小物件,顿时来了兴趣。
“这是我从云南专门给皇上捎来的鼻烟壶。我也没什么好东西,只好拿这个聊表孝心了。”孙士毅有些不高兴,这都明摆着的事情,可说出来就没那么好听了。
“珍珠做的吧?!竟然还有这么大个儿的珍珠,我可弄来没有见过,孙大人能不能让我也开开眼?!”和大人似乎有意为难孙士毅,竟然绕着这个鼻烟壶说起来没完。孙士毅不好意思了,便小心翼翼地将鼻烟壶放到了他的手里。
和大人翻来覆去地看了很久,终于开口说道:“孙大人,如果您不嫌弃,能不能把这个宝贝让给我?我实在是太喜欢了,舍不得放手了。”
“和大人,这鼻烟壶我可是要送给皇上的啊!而且我已经和皇上说起这个鼻烟壶了,怎么能出尔反尔呢?!要不下回,下回我回京再给您淘换一个?!”孙士毅心里一颤,可是他又不敢得罪和大人,只好婉言谢绝。
“好!好!孙大人您别当真,我这是在跟您开玩笑,我怎么能夺人所爱,将您送给皇上的东西抢了去呢?!您可千万别忘心里去啊!”和大人笑着拍了拍孙士毅的肩膀,转身开会去了。
不久之后,孙士毅就对和大人的态度发生了转变。因为他见识到了和大人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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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最后一炮
“孙大人来了,您快过来,我有件东西给您瞧瞧。”这天,孙士毅在军机处又了和大人。
“您看这是什么?!”和大人一边说一边将手里的东西亮了出来,孙士毅一见,大吃一惊。
“这不是我送给万岁爷的鼻烟壶吗?!”孙士毅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天他明明送给了皇上,而且他还很喜欢这件宝贝,如今怎么到了他的手里?!
“正是,万岁爷很喜欢你这鼻烟壶,我花了不少心思才讨来的。”和大人笑着说道。
孙士毅听到这里,心里凉了大半截。和大人几句话就将自己进贡给皇上的宝贝要了去,他在皇上面前得多红啊?!红得都能拿去煎鸡蛋了!看来那些京官们的传言是真的,这个人只能孝敬,不能得罪。
“和大人,倘若您喜欢,下次我再给您带几个来。只是,不知道和大人都喜欢些什么玩意?!”孙士毅一下子就学乖了。
“孙大人哪里话,我府上也有些小玩意儿,这就带你去瞧瞧?!”既然孙士毅知道了自己的厉害,和大人也就见好就收,刻意拉拢他来。
那天,两人在和府上畅谈了许久,只不过才一天时间,竟然亲密地犹如亲兄弟一般。不得不说,孙士毅童鞋在沟通感情方面,还是十分靠谱的。要不然他在官场上也能走得那般顺。
虽然这种‘亲密’并非出自真心,但要混在官场,能够保持这种‘亲密’就已经足够了。和大人准备对李侍尧下手,孙士毅便是其中一个强有力的棋子。
这一年的冬天又是来得特别早,圆明园里的山水早已被冰雪覆盖。乾隆爷害怕感染风寒。早早地搬出了圆明园,回紫禁城里过冬去了。
和大人如影随形,时常往紫禁城里陪侍皇上。可是这一天,他却带了另外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海宁。
战斗解开了序幕,双方选手各就各位,action!
“和大人,您可来了,万岁爷都等着急了。”大太监王廉见到和大人后,远远地迎了出来。他发现和大人今天竟然领着一个陌生人,于是问道“和大人,这位是…….”
“王公公,这是新上任的奉天府尹海宁,有事要向皇上禀报。我怕耽搁了就亲自带来了,还有劳王公公跟皇上说一声。”和大人连忙走到王廉的跟前,掏出了一锭金子偷偷地塞进了王廉的手里。
“好,你们先等着,我跟万岁爷通报一声。”王廉说完就小跑着进了养心殿,不一会,再次出现在和大人面前。“和大人,这就跟我来吧,万岁爷叫你们进去说话呢!”
“多谢王公公。”和大人扭头看了看身边的海宁。海宁知趣地点了点头,跟在后面进了养心殿。
“奴才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二人见了皇上,连忙跪下来请安。
“起来吧!”乾隆爷说道。
两人站了起来。海宁见皇上的机会不多,起身后偷偷地瞧了乾隆爷一眼。虽然乾隆爷已经是六十出头的人了,可头发仍然黝黑发亮,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让人见了心生敬畏。他的体态虽然有些发福,但保养得非常好,看起来倒像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
“你就是海宁吧?!”乾隆爷发现了海宁的偷窥,却并不懊恼,反而心平气和地开口说道。
“奴才正是。”海宁因为激动,声音有些颤抖,他还是第一次和皇上这样近距离的说话。
“今天来有什么要事禀报吗?!”
“皇上,臣这里有一个参奏云贵总督李侍尧的折子,请皇上过目。”海宁连忙将写好了的折子呈了上来。
“李侍尧?!快把折子递给我。”乾隆爷一听是李侍尧的事情,心里暗暗有些着急。等他把奏折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沉默了许久。
“海宁,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你一定要秉公陈奏,不要存有私心。倘若这件事情不过是风闻,老子剁了你。”乾隆爷终于打破了这份寂静。
“皇上,海大人既然呈上了这份奏折,这些事情未必就都是捕风捉影。而且,李大人的风言风语微臣确实也听到不少…….”和大人听出了乾隆爷的袒护之意,连忙开口帮他说话。
海宁听了和大人的话,心中底气顿增,大声说道:“皇上,臣在云南粮储道与贵州按察使任上多年,由此才得知了李侍尧贪赃枉法的事情,奏折上所言句句属实,臣愿以性命担保。”
“李侍尧为官多年,为朝廷立下了不少功劳,为人忠厚老实,工作踏实肯干,作风清正廉洁,老子不是不信你们所说,是老子不敢信啊!”乾隆爷的语气十分悲痛,他真的是不相信自己的爱臣居然是一个如此胆大妄为的人。
“皇上的心情奴才理解,只是这李侍尧罪大恶极,还望皇上明鉴!”和大人适时地补上了一句。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年逾古稀的半百老人,才是自己能否最终搬倒李侍尧的关键。
“好吧,和珅,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吧。朕就封你个钦差大臣,即刻前往云南查办李侍尧。”乾隆爷无可奈何地下了圣旨,事到如今,他即便是有心,也无能为力了。
“臣领旨谢恩!”和大人深深地扣了个头,嘴角露出一抹难以察觉的微笑。
李侍尧,我来了。你准备好了吗?!
乾隆四十五年(1780)正月,和大人准备远赴云南,但英廉和霁雯都有些放心不下。
英廉年岁已大,身体也远不如从前那般硬朗了。对于英府的接班人-和大人,他越发重视起来。为了保护他的安全,他甚至不惜晚节,动用了关系,调用了五百名京中最精锐的御林军,贴身保护和大人。
“这次你出门,还是把刘全带上吧,有他在,还能多照顾照顾你,我怕那些笨手笨脚的仆人们照顾不好。而且,你这一走只怕危险重重,我真是放心不下。”临行前,霁雯对丈夫左叮咛、又嘱咐。
和大人虽然变了,不过她手中的孩子依然姓钮钴禄。而她,将永远都是那个人第一个妻子,永远的女人。
“有祖父的御林军在,不用担心。更何况我还是钦差大臣,没人敢拿我怎么样的。”和大人安慰了她一番。
“我多说也没用,你一切以我们娘俩为念,千万要保重身体,注意安全,安全第一。”霁雯再次叮嘱道。李侍尧的贪赃枉法人尽皆知,如今他这一去,生死未卜,如何能让他不担上一百心?!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我早就想好了对付李侍尧的办法,一个月,最多一个月我就回来,你就在家好好看孩子吧!”和大人拉过霁雯的纤手,温柔地说道。
“嗯!”霁雯垂下了头,拉着和大人走进了卧室。宽衣解带……..
“爸爸,你是个坏人,不要打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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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舒常的策略
和大人南下的第一站:贵州。
贵州巡抚舒常为人清正廉洁,工作能力突出。自古邪不压正,讲究个以正去邪。和大人要想顺利搬到李侍尧,舒常是不可或缺的一粒棋子。在出京之前,他便向乾隆爷伸出了手:我要舒常!乾隆爷答应得很干脆:赏!
经过二十多天的风餐露宿,和大人的人马终于抵达贵州。还没进城,远远就望见黑压压一大片堵在城门口,为首一人正是贵州巡抚舒常。
“贵州巡抚舒常接旨!”和大人下了车,将乾隆爷的旨意宣读了一遍,舒常领旨谢恩。
“舒大人,咱们好久不见了啊!”和大人宣布完圣旨,立即走到舒常跟前,亲热地交谈起来。
“我的确有一阵子没去京城了。没办法,路途遥远,交通不便。和大人这一路上也吃了不少苦吧!走走走,快去衙门里歇歇,有什么话咱哥俩边说边聊。”舒常十分客气,说完就带着和大人进入了府衙。
京城的二月万里冰封,但贵州的二月却早已春暖花开,一片春意盎然。府衙笼罩在一片阳光之下,枝丫已经抽出了嫩嫩的细芽,在微风中不停滴飞舞嬉戏。望着如此美景,和大人完全忘却了旅途的劳顿,与舒常漫步在轻轻的杨柳风中。
“这次皇上可是下了决心。你们这里的按察使海宁到了京城,一道折子就把李侍尧的罪行全都抖搂了出来。万岁爷龙颜大怒,立刻命令我来亲查此案。不过,我对云南不了解,这查案一事,还有劳舒大人多多帮忙啊”
“和大人,您要是真么说可是真找错了人了,卑职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我初来乍到,刚刚上岗还不到一年,业务还没熟悉,工作量实在是太大了,根本就没有时间关注其他的事情。关于李侍尧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啊!”他惹不起李侍尧。
“这个我知道,我之所以找你是因为你的官风好,口碑佳。如今云南是李侍尧的天下,他们要想对付我这个钦差大臣,有的是法子。我来就是希望你能给我指条明路,这样日后查案也有个方向,否则只怕我辜负了万岁爷的重托啊!”和大人望着舒常诚恳地说道。
舒常不说话了。前面说了,他惹不起李侍尧。不但是他惹不起,和大人原本也惹不起。李侍尧官职要比他高,业绩也比他突出,他的今天全是人家用汗水打拼出来的,实打实的朝廷重臣。与他一比,和大人连个渣都不是。不过这次和大人就是要虎口拔牙,完成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战争的结局只有一个:你死,或者我活。
狠,非常地狠。拿着鸡蛋去碰石头。真不知道和大人当时是怎么想的。
也许是因为整那些个无名小卒无法挽回他前番连降两级的耻辱,此次要一血前耻,亦或者说和大人就是疯子,一个敢打、敢拼、敢杀的疯子。
逆天而为,方显丈夫本色。
“舒大人,你的难处我知道。这个李侍尧的确不能轻易得罪,但如今我人已经在贵州了,况且圣旨你已经都接了。只怕李侍尧现在已经开始怀疑你了,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着办吧!”和大人看着沉思中的舒常微笑着说道。
舒常惊出了一声冷汗:我说刚才读圣旨的时候他怎么那么大声,原来是在给我下套。
阴险!
不过,舒大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和大人的凶名他是有所耳闻的,但是在他心里,十万个和大人也干不过一个李侍尧。原因无他:论背景、论资历、论贡献、论心机、论胆略,和大人和李侍尧根本就不再同一个档次上。
就好像一个重量级拳王对一个超轻量级拳王一样,不是一个级别的,没法儿比。比了也是首轮KO,而且是胳膊打断、腿打折的那种。
想到这里,舒常也笑了:“和大人,对于李侍尧贪污受贿的细节我并不了解,不过我私下里也听了些风言风语。如今您想要查他,何不从他的管家赵一恒开始呢?!赵一恒是李府的大管家,李侍尧的心腹,主子的所有事情他都一清二楚。只要能撬开他的嘴巴,李侍尧是否贪污受贿的事情定然可以水落石出。而且,我还听说这赵一恒虽然平时嚣张跋扈,不可一世,实际上却是个贪生怕死之徒,您只要吓唬他一下,他一定什么都招了。”
先看看你的手段,再作出取舍也不迟。舒常的心里是这样的想的。
“舒大人,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和大人也不由得佩服起舒常的精明来。这一招不但是个好点子,更让他脱离了干系。但他毕竟为和大人找出了李侍尧的破绽,只要有了破绽,和大人就能将李侍尧置于死地。
然而,事情却并没有他想象得那样简单。
和大人在贵州停留了三天。这三天里他从不和官员们商谈业务,也尽量避免与舒常单独会面,只是四处游玩,纵情于山水之间。
不知道为什么,和大人忽然想起那个极品的小萝莉来…….你懂的。
三天后,和大人启程前往了昆明-李侍尧的老巢。一行人走走停停,直到二月二十九日才抵达。李侍尧得知了消息,早已在府衙内候着他。和大人一进衙门,就掏出了圣旨,先将李侍尧的乌纱帽给摘了下来。
李侍尧跪在地上,面露微笑,好像无事人一般。只不过他手中的拳头就紧紧地攥了起来,他忽然想起一句话:龙有逆鳞,触之即死。
想整我,看你怎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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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极品尤物
“李大人,您也别急,皇上也不相信您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只是既然已经有人弹劾了您,这件事情还是得查查才能做个了断。只要您是清白的,您马上就可以官复原职的。”和大人读完了圣旨,连忙和和气气地安慰李侍尧。
“我一生为官清廉,如今被人污蔑,心中实在悲愤啊!俗话说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李侍尧清清白白,不是那些小人的几句颠倒是非的话就能打垮的。我相信皇上圣明,更相信和大人的能力,您只管放心查案吧,我一定不会从中阻挠。”李侍尧满脸义愤,似乎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和大人看在眼里,心中却是一阵冷笑。
“李大人,我相信您的清白,您尽管放心就是了。”和大人微笑着对他说道,话语里似乎别有用意,李侍尧听后心里踏实了许多。他原本最看不起的就是和大人,在他心里,和大人身无寸功,一无是处。他来云南就是走走过场,只要自己伺候到位,很快他就会滚回京城。
而事情也正如他所料,第二天一大早,和大人就带着几个人出门了。不过他们不是去查案,而是去游山玩水。
云南的春天和京城大不相同,虽然刚刚二月,却可以在天空中寻见燕子的影子,池塘里的青蛙早已开始歌唱。走在池塘边,眼里满是嫩嫩地绿,偶尔有鱼会调皮地跃出水面,在平静的水面上划出一道道涟漪。和大人怀中抱着美人,大手牢牢地按在美人的屁股上,口中喝着美人嘴里喂过来的琼浆玉液,甭提有多享受了。
公费,这完完全全的是公费。
和大人与随行人员陶醉在美丽的春光里,似乎全然忘却了此行的目的。李侍尧的耳目很快就把他们的情形禀报了回去。
“大人,你好猛啊,快,快,再快点………”李侍尧得到消息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来了昆明城里最靓的红牌,将她按倒在床上,一通鞭挞。在他看来,他想得没错,和大人此番就是来走走过场,乾隆爷舍不得办他。他之所以派和大人前来,无非就是给众人一个说法而已。想到这里,他加快了腰间的动作,身下的两团白肉起此彼伏,壮观不已。
“大人,您真的是太棒了,哦…….”此时,和大人的房里也是同样一副情景,不过和大人要比李侍尧卖命得多。李侍尧玩女人是为了寻开心,而和大人玩女人是为了除掉他身下这根钉子。
一个尤物卧底。
“大人,您是我见过最完美的男人,爱死您了,快,不要停……..”和大人汗水淋漓,拼了老命挺送胯下凶物。不久,尤物受不了了:“大人,您慢点,慢点,奴家受不了了,啊……..”也不知在经历了多少次过山车之后,和大人身下那具完美酮体眼球一白,就此爽昏了过去。和大人一下子爬到了软绵绵的白肉之上,眼前金星直冒:“这块地可真难镬啊……..”
“老爷,您这几天怎么除了泡妞就是游山玩水啊?!咱们的事情不办了吗?!”刘全见和大人走出了房门,摸不透他到底什么用意。
“咱们难得出趟差,昆明这么好的一个地方,不玩玩怎么对得起手中的发票?!”和大人听了笑着回答。
“那咱们的案子呢?!就这样算了?!”刘全又疑惑地问道。
“案子我心里有数,你不用着急。游过了山、玩过了水,今天晚上我们就去会一会一个老朋友。”和大人说完,看着刘全笑了起来。刘全会心一笑,二十多年的相濡以沫,早已让两人心知肚明。
基情,这就是所谓的基情。
“算了吧,你还是别去了,房间里的那个浪货就便宜你了。记住,摸着黑干,千万别让他醒了…….”
“放心吧,老爷,这事儿我拿手……..”刘全摸了摸早已坚硬不堪的大棒,闪进了屋里。不多时,呻吟之声又从里面传了出来:“哦,大人,怎么变这么细了,要不要奴家帮您……哦………”和大人笑了笑,转身消失在李侍尧为他安排的豪宅内。
今晚他要找的那个老朋友,叫孙士毅。
孙士毅是谁?!鼻烟壶!
孙士毅一听和大人深夜造访,连忙起身相迎,热情地将他请进了书房。自从和大人来到昆明之后,孙士毅一直提心吊胆,生怕他来找自己的麻烦,能不出席的场合他尽量不露面,处心积虑避免让自己碰到和大人。可是他千躲万躲终究还是没能躲过,和大人直接杀到了他的家里。
“孙大人近来很忙嘛,我都到昆明有些日子了,怎么一直没见着您啊?!您啊,可真是让我想坏了……”和大人意味深长地笑着说道。
“和大人,我最近韭菜吃多了,正闹肚子,所以一直在府上挂点滴。我正想着什么时候去看望您一下,当面给您谢罪呢!这不,您不请自来,孙士毅给您告罪了!”孙士毅一本正经地拱手鞠了个躬。
“我看孙大人不是消化不良,是心病吧!”和大人笑着说道。
“和大人真会开玩笑。我去京城,您就拿我寻开心,这都到了昆明了,您还不打算放过我啊!”孙士毅是个聪明人,赶紧给自己打圆场。
“孙大人,和您说实话吧,我今天来并不是诚心拿你寻开心来了,而是专程请您来帮忙的。”和大人忽然正色道。
“此话怎讲?!”孙士毅一见和大人一脸严肃的样子,也马上跟着同步起来。
“孙大人,你一向都是精明人,怎么忽然犯起糊涂来?!李侍尧犯下了滔天大罪,远在京城的官员们哪一个不看得清清楚楚。你与他近在咫尺,应该比我们更加了解吧,可是你怎么不如实禀报给万岁爷呢?!”和大人满脸悲痛的样子说道。
“这…….”孙士毅接不上话来了。
“为了这件事情,万岁爷可是对您颇有意见。万岁爷和我向来亲近,什么话都跟我说。那贵州巡抚舒常上班时间短,不了解李侍尧的情况情有可原,万岁爷这次还专门下旨让他协助我办案。可是你在云南呆了这些年,对于他的事情哪里能不清楚,可皇上为什么偏偏让舒常当我的下手,却并没有想到更有资格的你呢?!难道………?!”和大人义正言辞地说道。
孙士毅登时汗流浃背,抖如筛糠:真的假的?!我的亲娘,他这唱的到底是哪一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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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意外收获
“话我也不多说了,这件事情你自己掂量着办吧!海宁你也是知道的,在云南这么多年,你为他知道的事情少吗?!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裤子,纸是包不住火的!”和大人笑呵呵地说道。
“大人,您看我现在怎么办?!”孙士毅崩溃了,声音因惊恐而变得沙哑起来。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事到如今,你还是多想想你自己吧!为了包庇一个将死之人,你认为值得吗?!只有将功赎罪,才能重新赢得万岁爷的信任啊!”和大人见孙士毅已经屈服,心里十分高兴,但仍显出一副痛心的样子。
在和大人的诱导下,孙士毅全说了。和大人越听心里越高兴,尤其是建水县民身死无着一案,更是引起了他的高度重视。
事情是这样的。一年前,建水县一个姓张的万元户暴死,邻居报了案。孙士毅接到报案,连夜出警,人的死因没查明白,却在他家的地窖中挖出了土司(少数民族族长)私藏在他家的六百两金子和一千两银子。由于涉案金额过于巨大,孙士毅不敢耽搁,忙将事情上报给了上级,他的领导-李侍尧。
接下来的事情让孙士毅比较吃惊。李侍尧在上报给中央的报告中竟将六百两金子写成了六十两,一千两银子写成了七十五两。这钱怎么就变少了?!孙士毅自然明白其中的猫腻,他怕担干系,连夜赶去总督府。他要找李侍尧问个明白。
李侍尧的回答十分简单:“老子的地盘老子做主,你瞎跟着操什么心?!材料是我上报上去的,要查也是查我,跟你有毛线关系!”
“李大人,这事儿经手的人太多了,您这样做只怕我们的官位难保啊!”孙士毅虽然不怎么干净,不过他还没那么大的胆子做‘明活儿’。李侍尧如此明目张胆地贪赃枉法,他那颗小心脏承受不了了。
太嚣张了!这不是明摆着授人以柄,让人家拿自己开刀嘛!
“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咱们云南山高皇帝远,就算是玉皇大帝他也管不着我。云南是李侍尧的天下,我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谁要是敢说三,我让他竖着进来,横着出去……”李侍尧对孙士毅的失态极为不屑,接着说道:“看你那怂样,就你这副德行还混个毛,回家种地算了…….”
孙士毅悻悻地走出了总督府,一夜未眠。然而,事实证明他的担心是多余的。似乎老天爷也在眷顾着李侍尧,事情过去了一年多,居然再没有任何人提起此事。眼看着这件事就被所有人都慢慢遗忘了,事情又有了新的变化。海宁当先出头,一纸将李侍尧告上了最高法院。中央领导很生气,随后便将和大人差到了云南,彻查此事。孙士毅胆小如鼠,竟将事情的原委和盘托出。
和大人喜出望外:真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他连夜派人暗访建水县,刘全很快证实了孙士毅陈述的事实。这期间,为了继续麻痹李侍尧的意识,和大人终日里花天酒地,着着实实见识了一次云南的各色美女,当真有些乐不思蜀的感觉。然而,暗中他却派人在云南各地紧锣密鼓地收集着李侍尧的罪证,只待证据确凿,便将李侍尧一把拿下。当然,光有物证是够得的,和大人必须还要找个人证。
这个人就是舒常舒大人钦点的李府大管家-赵一恒。
和大人到昆明已经十多天了,可这十多天来人们只见他泡妞、游山玩水,全然没有调查李侍尧的意思,就连李府上下都放松了警惕。李侍尧虽然暂时离职,但云南大大小小的官员无不相信这棵大树的强硬挺拔。要想搬到李侍尧,整个大清国都要震上一震,哪有那么容易!所以大家伙儿仍然像往常一样,将他拿菩萨一般供着。
这一天,李侍尧童鞋正在花园里抱着美女野战,和大人亲自带着十多个侍卫前往李府。
“和大人,你看你,来了怎么也不通报一声啊,我也好出去迎迎你啊!”当和大人出现在花园里时,李侍尧有些吃惊:他是怎么进来的,怎么没人通知我?!TMD都不想干了吗?!
“云南可真是个好地方啊!我转了十多天,本以为已将云南的美景尽收眼底了。可今天一见,大人的花园如此一处人间仙境,当真是羡煞我也……”和大人看了看远远离去的一团诱惑的嫩白,笑着握住了李侍尧的手,亲切的说道。
“诶?!不过是一些枯枝烂叶而已,和大人实在是太过奖了!”
“大人,我今天登门拜访是有件要事要麻烦您一下。这些天我只顾着吃喝玩乐了,差点都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我相信大人您是清白的,只是这场面上的事情我们该做还是要做一下的,您说是吗?!要不然我回去没法儿向上边交代啊!”
“您这是说的哪里话,有什么事您就尽管开口吧!只要我李侍尧能够办得到的,我一定极力协助!”
“大人,我想把咱们府上的管家叫到我那里去谈个话,大人请放心,这只不过是些场面上应有的过程,大家走走程序而已。您说呢?!”
“这……我府上的管家好像不在,前些日子他家老母鸡下蛋了,他回家去看那蛋是单黄儿还是双黄儿的去了。”李侍尧的心忽然又提了起来。这赵一恒什么事情都知道,倘若和珅不怀好意,自己恐怕要陷入被动。
“回家去了?!我刚刚好像还在贵府上见到了他,他现在正在和一帮门卫斗地主呢!”和大人早就料到了他会来上这么一手,所以进府的时候没让门卫通报,直接找到了赵一恒。
李府的门卫就那么听话吗?!知道什么是牌子吗?!明眼儿的保安一看牌子就知道该不该抬杆儿,更何况常年混迹在李府的那些门卫了。
这就叫素质。和大人是有牌子的,而且编号非常霸气,8888-钦差大臣。谁敢不服?!不服扒了你!哈哈…….
“这个赵一恒,回来也不跟我说一声。我还正为他家那只老母鸡担心呢,别难产什么的。真是的,这个月我要扣他工资!”
“大人,您真的多心了,您看我是那种人吗?!”
您的安排我很满意,您就放心吧,我既然收了你那么多的好处,什么事儿该问,什么事儿不该问,咱爷们心里还是有谱的。
“那好吧,既然他回来了,就让他跟你们去一趟吧,不过时间不要太久,我府上的事情太多,全都倚仗着他呢!”李侍尧脸上虽然带着微笑,不过心里却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和珅要耍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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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剥皮
“好!我向您保证,最多两小时。两个小时之后,您一定会见到赵一恒毛发无损地再次出现在您府上。”和大人爽快地答应道。
李侍尧笑着将和大人一行人送出了门,心里是一千个,一万个的不愿意。可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哪里还容得他半点反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和大人带走赵一恒。
“给我滚进去!”刘全一脚将赵一恒踢进了小黑屋。
“刘大哥,您这是干什么啊……..”赵一恒实在是想不明白,一路上客客气气的刘大管家一进家门就开始对自己骂骂咧咧,脸变得居然比翻书还快,完全不拿自己当人看待。
我不是来谈话的吗?!怎么没有茶?!
茶,赵一恒没有等来。不过刘全还是给了他一样东西-满清十大酷刑。
‘满清十大酷刑’六个字,想必大家早就耳熟能详了。但这十大酷刑究竟都是些什么呢?想必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我觉得有必要为大家普及一下常识。
刑法,自古皆有。而酷刑,以满清最甚。为什么?!也许他们是来自关外吧,骨子里始终摆脱不了野蛮的习性。整天的杀牛、杀羊啊,杀着杀着杀腻味了,于是就开始踅摸人了。和牲口玩多没意思,与人斗才其乐无穷嘛!
说明:满清十大酷刑不分先后,依照国际惯例,以首字母为顺序一一介绍。注:心脏病患者和未满十八岁的青少年绕道,场面血腥,少儿不宜。
第一刑:剥皮。
剥皮,顾名思义,就是把人的皮给剥了。也许你看过剥狗皮、剥牛皮甚至是剥鳄鱼皮,我想说的是,那些虽然也是技术活儿,不过技术含量太低,其实真正有难度的是剥人皮。
人皮很薄,皮肤厚度因人而异,不同部位厚度也不相同的,通常约为0.5-4mm﹙不包括皮下脂肪层﹚。要想将这么薄薄的一层嫩肉从人身上剥下来,其难度可想而知。
不过再难也难不倒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主,早在明朝的时候,九千岁魏忠贤就想出了一个剥皮的法子。方法简单,用料低廉,效果显著。
其具体做法是,将煮沸的沥青向犯人身上一倒,兹拉一声,人死了。那皮呢?!别着急,我刚才说了,人皮是很脆弱的,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得到的。这时候要做的事情就是等,等待沥青冷却,凝结。这时候再用锤子去敲,沥青和人皮就会一同脱落,洗掉了沥青便会得到一张完整人皮。
一开始我见到这种方的时候,并没有怎么怀疑。因为我小的时候,曾经见过叔叔大爷们将沥青倒在猪皮上去毛,沥青冷却、凝固之后再敲掉,猪皮上干干净净,就好像是刚出生的乳猪一样。不过后来,我改变了这种想法,事实证明,这种方法是剥不下来人皮的。
那是在我十岁那一年,跟上面我讲的一样,那一天我忽然间想起了儿时的往事,于是找来了块沥青,自己也想试一试用这个法子把鸡毛。那一天是大年二十九,家里刚杀了只鸡。
我小心翼翼地将煮沸了的沥青倒在早已断气了的公鸡身上,这时候家里的老太太忽然来了这么一句:“你这王八犊子,干什么呢!”因为老太太那一句太过突然,吓得我那颗幼小的心灵不由得噗通一声。就此,惨剧发生了,沥青溅在了我那只稚嫩的小手上。当时那叫一个哭啊,老太太过意不去了,忙抓过我的小手拼命地吹,等我擦干了眼中的泪水,再看我那只洁白无瑕的小手时,被沥青溅过的地方脱皮了,毛儿都没剩下,干巴巴血淋淋一片。
后来,我有幸查到了满清十大酷刑的档案,当时我的第一反应,魏忠贤的这法子纯粹就是扯淡。但后来仔细想想,其实这个法子在一定条件下没准儿也可以行得通,而限制着这种方法成功与否的关键就在于温度。
沥青的温度。
也许魏老前辈当时就是因为掌握了用适当的温度成功剥取人皮的专利权,最终才使得他受到天启皇帝了的宠信。但朱由检忽略了一点,要想掌握如此精确的数据,是要试验的。
拿活人做试验。
如此拿人不当人的人你还将他留在身边,那不是等于在身边养了只老虎吗?!最终朱由检被他活活用米汤灌死了,也算是罪有应得。
用人不明,查人不祥,死了活该。
下面,我们再来看另外一种法子。这个方法的创始人已经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也不知是哪位天才人物灵光乍现,才想出了这么一个异想天开的方法。由于没有做过实验,历史上也没有相关的记载,我就这么一说,你们也就这么一听。
上面我们说过了,魏忠贤的法子是用沥青,其特点是方法简单,用料低廉,效果显著。而这个天才法子的造价相比之下就高昂了许多,它的主要材料用的是水银。
具体做法是,将人埋在土里,只露出一颗脑袋,在头顶用刀割个十字,把头皮拉开以后,向里面灌水银下去。由于水银很重,会把肌肉跟皮肤拉扯开来,埋在土里的人会痛得不停扭动,又无法挣脱,最后身体会从头顶的那个口「光溜溜」的跳出来,只剩下一张皮留在土里……
这种方法的可信度也不知道是多少,但至少有一点是值得肯定的。它将剥皮这一项高难度的技术从一个境界推向了另外一个崭新的高度。
由死剥变成了活剥。
活剥,干得最漂亮,难度系数值达到顶峰的,就要数满清十大酷刑之中的‘剥皮’了。
非专业不可能成功!
剥的时候要从脊椎下刀,一刀把背部皮肤分成两半,然后在慢慢用刀分开皮肤跟肌肉,像蝙蝠展翅一样的撕开来。难度刚才已经说过了,0.5-4mm的人皮,见缝下刀,这得需要多么高超的的技术?!不胖不瘦的人还好说,最难的是胖子,因为皮肤和肌肉之间还有一堆油,最难下手。能够活剥胖子的人,才是这个专业的翘楚,当之无愧的大师级人物。清朝只有一个,具体是谁我就不说了,说多了伤人。
这种剥法,是剥皮境界的极致。背剥的人要等到一天多之后才能断气,实在惨无人道,残忍至极。
最后,我们再来说一下人皮的用途。也就是说人皮剥下来了要做什么用。扔了?!那功夫不就白费了吗?!做成人皮面具?!你以为是德州杀人魔啊?!费劲千辛万苦得来的东西自然要有他利用的价值才对得起下手师父的那点工钱。别的朝代我不清楚,清朝是将剥下来的人皮做成鼓,挂在衙门口,以昭炯戒。
想报案?!把鼓敲响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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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满清十大酷刑
第二刑:插针
用针插手指甲缝,常用于女囚。我们的刘姐姐就曾受过此种酷刑,不过此刑法虽然残忍,却并没有让我们华夏儿女倒下。那才是条真正的女汉子。曾哥、春哥之流,明显不够看了。
第三邢:车裂
即五马分尸,就是把受刑人的头跟四肢套上绳子,由五匹快马拉着向五个方向急奔,把人撕成五块,因为作为头是最先掉得,其次就是双臂,等只剩双腿连着躯干的时候,拉力会拉断其中一条腿,躯干就会留在另一条腿上。不过根据我的研究,五马分尸时不一定肢体就会从既定的部位断掉,因为手腕和脚腕都比根部脆弱的多。
砍头都要花费不少力气,更何况是拉扯,受刑人身受的苦处可想而知。真正等到撕开的时候,恐怕犯人早就感觉不到任何痛苦了。真正的痛苦出现在拉扯的时候,血液喷溅出来的瞬间才是其真正的恐怖之处。
‘噗’,血流如柱。
记得当年商鞅就是这么被分尸的。没事儿找事儿的一个人。
第四刑:抽肠
看起来很容易,实施起来却是相当有难度。历史上有记载的,第一个干这件事情的人是我们的八爷,朱元璋。朱八爷是个猛人,他首创的这套刑罚又会有什么特别之处呢?!不用说,与他的性格一定类似:猛!
把一条横木杆的中间绑一根绳子,高挂在木架上,木杆的一端有铁勾,另一端缒著石块,像是一个巨大的秤。将一端的铁勾放下来,塞入犯人的肛门,把大肠头拉出来,挂在铁勾上,然後将另一端的石块向下拉,这样,铁勾的一端升起,犯人的肠子就被抽出来,高高悬挂成一条直线。犯人惨叫几声,‘啊啊啊啊’,就此气绝身亡。
第五刑:弹琵琶
弹琵琶十分的简单,而且易行。当然,这里的琵琶指的不是乐器中琵琶,而是琵琶骨,俗称肋骨。那要怎么弹呢?!很简单,用刀将肋骨一根一根剃下来就行了,最早出现在史书上的时间也是明朝。
第六刑:断椎。
这个不多说,打断脊椎,活着也落下个终身残疾,植物人的可能性也比较大。
第七刑:宫刑
这个就更不用说了,起点多得是,哥们也干过好几回了。
第八刑:灌铅
想要了解灌铅,首先要先提一下佛教中关于阎罗的故事。阎罗自古有黑白二相的说法,白相即为地狱之主,有百官所命,美女围侍;黑相即每天有两个时辰,要受铜汁灌肠之苦。与此相似,人间有灌锡或灌铅的酷刑。锡的熔点是摄氏232℃,铅的熔点是摄氏327.4℃,无论灌锡或灌铅都能把人烫死。而且溶化的锡或铅一入肚腹就会凝固成硬块,这种重金属的坠力也能致人死命。
汉代厂川王刘去的王后阳城昭信妒忌而暴虐。刘去宠爱另一位名叫荣爱的美姬,多次和她一块饮酒,昭信妒性大发,就向刘去说:“荣爱看人时,神色有些不正常,大概是和谁有私情”。刘去信以为真,他见荣爱正在给他绣衣领上的花纹,就一怒之下夺过衣服投进火中烧掉了。荣爱见刘去生气,非常害怕,投井寻死,刘去命令人把她捞出来,不幸没有死。刘去杖责荣爱,逼她招认私情,荣爱受刑不过,胡乱说出和医生有奸情。刘去越发恼怒,就把荣爱绑在柱子上,用烧红的尖刀剜掉她的两只眼珠,再割下她的两条大腿上的肉,最后用溶化的铅灌入她的口中,这样一直把荣爱摧残至死。
第九刑:棍刑
如果你从字面上理解,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所谓棍刑,并不是将人乱棍打死,那样太暴力了,太没有技术含量了,那种做法还说不上是酷刑。所谓酷刑,讲究就讲究在这一个‘酷’字上,残酷、残忍以及惨无人道。
棍刑,现代有一个极为贴切的说法与他不谋而合,这个说法你一定极为感兴趣-爆菊。就是拿根棍子直接从人的嘴或肛门里插进去,整根没入,穿破胃肠,让人死得苦不堪言。
正史上没有看过用这种刑罚的记载,不过金庸小说《侠客行》里有提到,还给这种酷刑起了个美名叫‘开口笑’。这个霸道!
第十刑:活埋
这个根本就不算刑。
第十一刑:俱五刑
别看他表面上深奥无比,其实就是四个字:大卸八块。简单吧!这就跟某些人一样,名字起得人五人六的,但其本质就是个渣。
第十二刑:锯割
从字面上就可以理解,不解释。
第十三刑:凌迟
我们听得最多,但却见得不多。最早是把人杀死之后再剁成肉酱,称为「醢」,受过此刑的记得有老夫子的得意弟子子路,还有周文王的长子伯邑考。
后来发展更加精细,目的还是要让犯人受最大的痛苦,因此不但是活的时候施刑,还要求受刑人必须身受多少刀以后才死。
据说发展到后来,每次凌迟要由两个人执行,从脚开始割,一共要割一千刀,也就是要割下一千片肉片才准犯人断气。而据说犯人若未割满一千刀就断了气,执行人也要受刑。这项技术后来发展成了‘死刑的艺术’。
而受此刑最有名的人就非明朝作恶多端的太监刘瑾莫属了,据说未割满三天,刀数也只有三千三百五十七刀后就死去,由于未达到割满三天,割三千六百刀,所以据传连刽子手也受到了处罚,刘瑾第一天被割完后还喝了一点粥,第二天又继续受刑。
这是明清的正式刑之一。
明朝的方孝孺就是不尊崇朱棣的旨意,而被凌迟。(最终还是被灭十族!本来只有九族,朱棣就把方孝孺的一些学生和朋友一起杀了,勉强凑齐了十族。)
很惨!
第十四刑:烹煮
这里有个典故:请君入瓮。
第十五刑:骑木驴
女性专用刑法,你懂的。
第十六刑:梳洗
梳洗指的并不是女子的梳妆打扮,而是先用开水浇人,再用铁刷子把人身上的肉一下一下地抓梳下来,直至肉尽骨露,最终咽气。梳洗之刑的真正发明者还是我们的朱八爷-朱元璋。大家注意到没有,咱们朱八爷不但打天下有一手,就连琢磨怎么整人都站在了历史的前沿。不得不说,朱八爷不愧为一代君王啊!太猛了!
据沈文的《圣君初政记》记载,实施梳洗之刑时,刽子手把犯人剥光衣服,裸体放在铁床上,用滚开的水往他的身上浇几遍,然后用铁刷子一下一下地刷去他身上的皮肉。就像民间杀猪用开水烫过之后去毛一般,直到把皮肉刷尽,露出白骨,而受刑的人等不到最后早就气绝身亡了。梳洗之刑与凌迟异曲同工。据《旧唐书.桓彦范传》记载,武三思曾派周利贞逮捕桓彦范,把他在竹槎上曳来曳去,肉被尽,露出白骨,然后又把他杖杀。
第十七刑:缢首
岳飞大哥就是这样死的,和大人也是这样的死的。不过用的工具不一样,大哥用的是弓弦,和大人用的是白绫。两者没有任何可比性,但有一样却是相同的,他们在国外有一个相同的名字:绞刑。
第十八刑:刖刑
关于刖刑,有很多种说法。
有人说是把膝盖以下都砍掉,有人说是把脚砍掉,也有人说是把膝盖骨削掉,据《周礼·司刑》注,周改膑作刖,从而可以认为是第三者。
总之,刖刑是一种类似截肢的酷刑。
战国时代,孙膑受师兄陷害,受的就是刖刑(孙子膑脚。――汉·司马迁《报任少卿书》)。听说他名字本来叫孙宾,受刑之后,才改为孙‘膑’。
如果是把膝盖骨削掉,大腿小腿之间失去了保护,这个人可能连站都站不起来,所以稗官野史上说,孙膑受刑之后,上阵打仗连骑马都没办法,必须要坐车(马车或人力车)。
第十九刑:斩腰
其内涵和字面一样简单,是行刑者用重斧从犯人的腰部将其砍作两截。由于腰斩是把人从中间切开,而主要的器官都在上半身,因此犯人不会一下子就死,斩完以后还会神智清醒,得过好一段时间才会断气。商鞅变法时,曾明文规定,一家犯罪,邻家不告发者,处以腰斩。
有人认为方孝孺是被腰斩的,但事实上他是被凌迟处死的。
据说包青天的三把铡刀里,就有一把用来腰斩。
第二十刑:鸩毒
鸩毒大概算是酷刑之中唯一比较人道的方式。中国古代的毒药中,最有名的应该是‘鸩’这种毒药,成语中的‘饮鸩止渴’便是源自于此。
常用于赐死情况。
这时候有人会问了,不是说满清十大酷刑吗?!怎么你说了二十个?!这个问题度娘也无法回答你,你最好去咨询一下专家。我不是专家,所以我保持沉默。我所能查到的就是二十个,二十就是二十,但他为什么叫十大酷刑呢?!我秉承实事求是的原则。
赵一恒没有见到满清十大酷刑,刘全只是随便说了说,这丫全招了。
李侍尧不干了。不是说好了谈谈就放回了吗?!这一去都快一天了怎么还不见半个人影?!难道……..不好……..
李侍尧急了,他要去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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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干倒李侍尧
所谓抢人,自然要带上人。和大人是钦差大臣,代表着乾隆爷,李侍尧虽然和乾隆爷关系好,但还没好到敢和钦差大臣去硬碰硬的地步。跟钦差大臣死磕,那是在打乾隆爷的脸,李侍尧还没有傻到那个程度。
他决定,先礼后兵。两个小时(一个时辰)一过,李侍尧就派出了家丁要人。刘全给的答案很干脆:“人走了!”
这话李侍尧自然不信,当下皱起了眉头:“抢他丫的。”连夜派出十个高手,一直等到天亮,一个没回来。李侍尧开始喝酒了,一杯接着一杯:“好你个和珅,敢跟我玩猫腻?!”
这时候,一个家丁走了进来:“老爷,总督府传话,要您过去一趟。”
“好,既然如此,我就会会你这个白面书生,看你有什么本事将我李侍尧拿下!”李侍尧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一进总督府,只见云南大大小小的官员站了满屋,一个个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中间一条阳关大道,大道尽头,和大人高居庙堂之上,峨冠博带,巍然而坐。
“大胆李侍尧,你贪赃枉法、无法无天,还不快给我跪下!”和大人一拍惊堂木,神威凛凛。
“和珅,你血口喷人!”李侍尧指着和大人的鼻子说道。心下却道:不好,赵一恒那混蛋招了。不,赵一恒绝对不会出卖我!这也许就是和珅口中所说的过场........
李侍尧的脑袋疯狂地运转着,一双眼睛直直地紧紧地盯着和大人,想从他的细微举动中看出些门道。不过让他失望的是,和大人宠辱不惊,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有一种信念,让李侍尧不觉为之一颤。
弄死你!
“李侍尧,你还敢狡辩,难道你忘了建水县的事情了吗?!六百两金子报六十两,你好大的胆子!”
“和大人,凡是要讲究个真凭实据,你说我上报的六十两金子原本应该是六百两,有何证据?!”
他的底气很足。
“李侍尧,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来人啊,把赵一恒给我带上来!”
“大人,饶命啊,大人…….”赵一恒一上堂,竟然没有见到李侍尧,直扑着跪在了地上,不停地给和大人磕头求饶。
李侍尧心里一沉:擦,和珅敢跟我来真的。
“赵一恒,既然你家老爷忘记了这事儿,你就帮他回忆回忆吧!”
“老爷?!”赵一恒一怔,这才看到站在身边的李侍尧,忙拽住李侍尧的裤腿说道:“老爷,救命啊,老爷,我都快被他们给打死了…….”
李侍尧一看,才一个多时辰没见,赵一恒瘦了一圈,面色苍白,浑身打颤,好像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儿一样。
“赵一恒,赶紧回话!”和大人打断了赵一恒的自白。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他要快刀斩乱麻,决不让李侍尧有丝毫喘息的机会。他要在他醒过味儿来之前,将他送入大狱。
凡事,关起来再说。
“是是是,大人,事情是这样的……..”赵一恒算是怕了和大人了,和大人一开口,他的脑海之中忽然迸现出了满清十大酷刑的恐怖场景,当下再顾不上向李侍尧诉苦,一股脑儿将事情的前前后后给捅了出来。
“狗奴才,你血口喷人…….”李侍尧冷汗直流,不待赵一恒说完,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上。
“赵一恒,你别害怕,有政府为你做主,你就实话实说吧。现如今云南所有官员都在这里,你放心大胆的说,凡事有本官为你做主。”和大人及时插上了一句,寸步不让。
“是,大人…….”赵一恒彻底晕菜了,忙继续将李侍尧的‘那些事儿’一股脑儿地倒了出来。
和大人越听越高兴,因为此时赵一恒所说的比之在小黑屋里又多出了不少内容。李侍尧贪污的数目不是四千两,而是三万两。
喜出望外!三万两,折合510万RMB,看你死不死!
李侍尧大叫不妙,当下吼道:“赵一恒所说的不是真的,他这是屈打成招,我们主仆二人是清白的。”李侍尧把责任全都推在了和大人身上。
“是不是清白的口说无凭,你用不着叫嚣你的无辜,我现在也不断定你的罪过。刚才我已经派人去你府上搜查了,倘若真的在赵一恒所说的地方发现了银子,就算是你说破了天,也无法掩饰你贪赃枉法的事实。”
“哼…….”李侍尧冷汗直流:好你个和珅,你有种!
李侍尧不说话了,整个公堂忽然死一般寂静。几乎所有人都在想着同一件事情:李侍尧真的要倒了吗?!
银子肯定在,他们都送过。会不会连累我?!糟了……..
不多时,官差们抬着一箱箱银子走了进来。数目太大了,根本就来不及清点,但目测至少要在三万两以上。
“李侍尧,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我要见皇上,我有话要对皇上说…….”
“你会见到皇上的,不过不是现在。来人啊,把李侍尧给我带下去…..”
“和珅,你别太嚣张,你是搞不死我的,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见识到我李侍尧的厉害…….”
“诸位可有什么异议吗?!”李侍尧被带了下去,和大人望了望堂下那群胆战心惊的云南寡头们。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摇了摇头。和大人笑了笑,真心地笑了笑,大袖一拂,走入了后堂。
“呦,刘大管家,您今儿有空吗?!我在卧仙居摆了一桌,还希望您老移步,下官有事儿想跟您说…….”李侍尧一倒,和大人在云南的住所立时热闹了起来。那些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顶戴花翎,一个个慌不择路、争先恐后地往和大人那里跑,见不到和大人,就找刘大管家。
总之,和大人的住所一时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好不热闹。这些人来的目的无非只有一个,那就是无底线地揭露李侍尧的无法无天、贪赃枉法,好让自己摆脱干系。
当然,银子是少不了的。很大人照单全收,不要白不要。一竿子将整个云南的官员们全都拿下,他还没有那个本事。他这次的重点是要整垮李侍尧,其他人嘛,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这一天,孙士毅首次登门拜访。
没办法,谁让自己不干净!不干净怎么办?!洗!拿什么洗?!银子!脏也是银子,净也是银子。呵呵,事情就是这么让人不可思议。
“和大人,听说您要回京了,我特意来看看您。”
“以后你去京城的机会多着呢,要见面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怕日后我再没机会进京了。”
“你的意思我明白。放心吧,咱们是老朋友了,这件事情我不会袖手旁观的,但是能帮到什么份儿上我就不敢保证了。”
钱我收,忙我帮,成不成我话先撂下,没准儿。如果真的不成的话,这钱我可是不退的。
“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孙士毅长出了口气,忙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裹:“和大人,上次在京城的时候您说您喜欢我那个鼻烟壶,但是我却把它送给了皇上。这次我就送您几个新玩意儿,算是赔罪吧!”
“你这是干什么,见外了啊!”和大人嘴上这么说,眼神却被包裹吸引住了。只见包裹内有一个白玉长春壶,一对儿镶着钻石的洋表,还有一对儿洋油画小挂屏。物件儿虽然不多,但各个精致绝伦,价值连城,他一眼就相上了。这时候就该推拉了。
推拉?!这可就有讲究了。
有人说我们国人墨迹,想吃说不想吃,想做说不想做,想要说不想要。让我们换个角度想一下,如果我们不这么说,我们怎么知道对方是真心还是假意?!
举例,你去人家串门,人家问你“吃了没有啊?!”这时候你一定会说“吃了”。即便你根本就没吃,而且现在饿得实在不行了,你也一定要说不吃。为什么?!因为你不知道对方是不是真心的,万一人家只是跟你客气客气呢?!你傻了吧唧的一屁股坐下去,端起碗就吃,人家一定会认为你不懂事儿,没礼貌,没教养。所以,无论你饿到什么程度,你一定要说‘吃了’。
真心对你的人一定会说:“来吧,到家了还客气什么,来来,坐下来将就点吧……”这时候你一定要说:“不,不了,我真的不饿……”如果只是对你客气客气的人,这时候一般不说话了,然后跟你谈这次来访的目的。真心对你的人一定还会说:“你这孩子,什么时候这么懂事了,来吧,这又不是别人家,都是家里人,瞎客气什么…….”这时候你要一边摇手,一边说:“要不吃点?!”
这才是正规途径,也是中庸之道。别你拎了东西去领导家,人家领导一说不要你就当了真,那是跟你客气。他跟你客气,你就要跟他客气。最多三次,他要是再说不要,那他是真看不上你,你也就别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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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李侍尧的底牌
“我此次来云南的目的就是为查处贪污贿赂,你这样一来,我岂不是也成了贪污犯?!”
“大人,话可不能这样说,咱们怎么说也是朋友。俗话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你此次不远万里远赴云南,我这做东道主的要不表示表示,走到哪儿也说不过去啊?!”孙士毅说道。
第一次推。
“不行,不行,你这是在逼我犯错误。这样做绝对不行。”
“和大人,您就给个面子吧!您说我这点小意思您都不收,日后别同事们知道了,显得我不会做人。您就体谅体谅我的苦衷吧!”
第二次推。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要是不收好像我太不讲人情了。不过事先声明,这些东西我只借着玩两天,过两天我再还你。”
“好嘞!”
推推拉拉,官就是这样炼成的。
“大人,您返程的日期定下来了没有?!到时我给你送行。”
“我们好说,不过皇上刚刚下了圣旨,要我们押解李侍尧回京,这样一来,我们返程的时间就要向后再推两天。不过你放心,我走的时候一定告诉你一声。”
“李侍尧要进京?!案子不是已经都定下来了吗?三万两,这可是死罪啊!为什么还要进京呢?!”孙士毅心里一紧“难道事情又有了新的变化?!”
“这件事情我也一直想不明白,不过既然皇上下了命令,我们做臣子的也只能照办了。”这是真话。
“只怕这其中另有蹊跷......”
“哦?!”其实和大人心里早就猜出了个八九分。那一天,赵一恒说李侍尧贪污了三万多两,但实际上侍卫们只在李府上搜出了一万多两。公堂上的绝大部分银子,是和大人为了整垮李侍尧特意准备的几箱石头。只要打开一箱,别的不用再看,所有人都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这些年,他们可是没少‘孝敬’那位爷。和大人正是把握云南百官的这个心理,‘栽赃陷害’这一招才得以奏效。
三万多两银子只搜出了一万多两,剩下的那两万多两哪儿去了呢?!和大人知道事关重大,连忙派出了刘全。
“刘全,银子找到了没有?!”刘全一回来,和大人便将他叫进了书房。
“没有,不过我们找到了几张单子,可能那两万两就着落在这些东西上面了。”刘全边说边从怀里掏出几张纸递给了他。
和大人接过纸张一看,冷汗登时就流了下来:擦,这是神马情况?!
纸单上是张贡品清单,是李侍尧在乾隆三十六年十一月初八送给乾隆爷的贡品。贡品共九十种,有白玉长春壶、白玉蟠桃、宋瓷霁红花囊、成窑五彩瓶、定窑福禄尊、定窑宝月瓶、明黄刻丝万福万寿龙袍、明黄缎绣万福万寿龙袍…….
经过和大人的目测,这九十件东西的价值远在五千两银子以上。再看其他单子,基本上大同小异,全都是李侍尧要进贡给乾隆爷的贡品。
“这个李侍尧为了讨好皇上,真没少花心思......”
“老爷,您再看这张!”刘全忙上前指点,让和大人注意最下面的一张单子。和大人一看,心跳越来越快:难道此番还要打虎不成而反被虎伤?!
这张单子是李侍尧为乾隆爷今年八月十三的七十岁大寿准备的贡品清单,上面整整齐齐地列着上百件罕见奇珍,其价值少说也在数万两以上。
“老爷,李侍尧恐怕倒不了。他把自己贪污的银子全都变成了贡品献给了皇上!怪不得皇上有意袒护他。”
“你是说皇上会饶了李侍尧的命?!”
“这个不好说,刚才我也只是随口说说,您别当真…….”事关重大,刘全怕担了不是,忙推脱责任道。
“呵呵,你个狗奴才,跟我还耍心眼儿。不过你刚才那一句话倒是提醒了我。这次李侍尧恐怕是真的倒不了…….”
和大人又将事情的前前后后仔细地梳理了一遍。海宁当初在乾隆爷面前弹劾李侍尧的时候,乾隆爷就明显显露出袒护李侍尧的意思;李侍尧在公堂之上有恃无恐、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如今这些贡品的清单进一步表明了李侍尧与乾隆爷之间的‘情分’。
放眼整个大清皇朝,敢这么大手大脚为乾隆爷置办寿礼的大臣,除了李侍尧之外,再无他人。这时,他才意识到了自己与李侍尧的差距。自己讨好乾隆爷,靠得是自己的才学与机敏,而李侍尧比他更近一步,不但才华与机智不再他之下,而且东西更是没少送。
这就是宠臣与重臣之间的差距看,和大人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当初想要整垮李侍尧的想法是多么地幼稚。
和大人自问,如果自己是乾隆爷,自己绝对舍不得杀了李侍尧。
这么会来事儿,又会办事儿的属下哪儿找去?!
所以,要想将官儿坐得稳,有两点是基础之上的基础:第一,自身能力要强,业务水平要出众;第二,要会来事儿,内涵你懂得(不是我不想说,说了犯忌讳,兄弟们见谅!)。有了这两点保证,你也就有了李侍尧的底气。
不升?!很难!
有事儿?!去你妈的吧!
李侍尧贪污了三万多两银子,对于乾隆爷来说:“毛毛雨啦!”再者说,相对于他上贡给乾隆爷的贡品来说,他贡得多,贪得少,这份儿孝心是明摆着的。
俗语有云:“上有所好,下必甚焉。”说到底,乾隆爷是绝对知道这些贡品的来历的。凭他那点死工资,能拿得出这么些好东西?!打死他,他也不信。他对公务员的工资水平掌握得还是相当有水准的。
不表示嘛,显得我不会来事儿,前途无亮。表示吧,我那点死工资绝对不够看,怎么办?!李侍尧其实也很无奈。
不多说了,相信你们已经能够明白很多事了。事情就是这个事情,两百年前如此,再过一千年还是一样。
和大人想到这里,一条结论浮出了水面:李侍尧倒不了,自己就要倒大霉。
这人已经得罪死了,完全撕破了脸,半点回旋的余地也没有。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这道选择题只有一个答案。答错的一方将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和大人答错了,李侍尧绝对不会放过他。
现在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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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借刀杀人
“刘全,笔墨伺候!”智商,在这时候派上了极大的用场。
和大人脑袋瓜儿一转,登时计上心来:我弄不垮你,但你也甭想轻易整死我!
这就是妖孽,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越是大事越需要冷静,只有冷静才能救你的命!
和大人开始写报告。报告题目:《论李侍尧的死活》。开篇:一些系列的罪状,什么贪赃枉法、强抢民女、奸强母猪啊等等不一而足。总之李侍尧罪大恶极,罪不可赦,比畜生还畜生,比禽兽还禽兽。总结:死刑,立即执行。写到这里,他又加上了一句:‘建议:死缓!’
“老爷,咱们既然已经和李侍尧彻底撕破了脸,现如今放虎归山,日后恐怕后患无穷啊!”刘全现在也似乎明白了什么。斩草不除根,他心里也跟着不安。
“先缓一缓。李侍尧必死,不过不是现在。我要借刀杀人。”和大人眉头皱了起来,眼神之中忽现一股狠戾。一股小市民被人堵在角落里强暴时的愤怒。
“借刀杀人?!借谁的刀,怎么杀?!”刘全的智商明显跟不上趟了。
“你帮我准备几份李侍尧的贪污材料,我要呈给大学士和九部九卿,那帮大学士们见了之后一定会强烈要求皇上处死李侍尧,到时候我们在见机行事。”和大人胸有成竹地说道。
乾隆四十五年正月十二,乾隆爷自京师启銮,开始第五次南巡。当銮驾抵达酥北境内时,他收到了和大人的调查报告。乾隆爷很痛心,按照和大人的说法,李侍尧都快被枪毙八回了。不过有一点值得欣慰的是,和大人在报告的最后给出了个‘死缓’建议,乾隆爷很高兴:“这孩子真懂事儿!”
二十多天,不但整件事情水落石出,而且还将一个必死之人生生盘活了。和大人的工作能力很是值得肯定嘛!
出了李侍尧这档子事儿,乾隆爷再也没什么心思游山玩水泡妞了,草草逛了一圈,就回去了。
和大人这边也是马不停蹄地赶回京城,他要第一时间了解第一手信息。生死攸关,由不得他不心急如焚。但是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你越想打的,面的就是不来。和大人刚到河南,就遇到了连雨天。
大雨。
和大人很无奈,只得在许昌暂时住了下来。可是他越盼望着放晴,老天爷越是不睁眼。一连下了七八天,还是没有见到丝毫明媚的阳光。和大人很着急。
这一天,他早早起了床。窗外乌云压顶,大雨依然没有半点要停下来的意思。他走到窗前,轻轻推开了窗户,一股混杂这泥土的芬芳涌了进来。虽然窗外阴雨连绵,但远处郁郁葱葱的一片,清脆的绿色在雨水中焕发出勃勃生机,让他的心情不禁为之一畅。
和大人正自陶醉着,刘全走了进来。
“老爷,老爷!京里来人了,让您去接旨!”
“圣旨到了?!”和大人连忙穿好衣服,稍作整理便赶了出去。
好消息。和大人升了,户部尚书。和大人大喜之余忙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包裹,塞给了传旨的太监。
“刘公公,一路辛苦!”和大人客气道。
“应该的,应该的,恭喜和大人!”刘公公笑着将包裹收入怀中。“和大人困在许昌有段日子了吧?也真是的,这河南开封以北半点云彩也看不着。可一过了开封,这道走的,坑坑洼洼,险些把我这把老骨头给颠得散了。这雨真是缺德,害得我们多走了四五天的路。”
“我都困在许昌七八天了,道路泥泞,车马难行!公公远道而来,当真是爱岗敬业啊!”
“哪里,哪里?!和大人客气了。我哪儿比得上和大人您啊,您办的是正是事儿,我们只不过是个跑腿的,您可千万别这么说。”
“刘公公忠公体国,担当得起,绝对担当得起。对了,刘公公,现在京里什么情况?!”
“现在京城里谈论最多当然是‘李侍尧’三个字了。和大人这件案子办得漂亮,皇上对您是赞许有加啊!”
“那皇上对李侍尧到底什么态度?!”
“六部九卿一致要求严惩李侍尧,要求立即下旨严惩李侍尧,但我看皇上有点犹豫……”
“六部九卿一致要求,皇上还能有什么办法?!”
“是啊,只怕这李侍尧早晚都难逃一死啊!”
该问的都问了,该说的也都说了,和大人也就不再和‘他’多墨迹,摆好酒宴,大吃大喝了一通之后,就派人送刘公公下去休息去了。第二天一大早,许昌居然见到了阳光。
晴空一片,万里无云。
好兆头!和大人心情大好,启程回京!
和大人归心似箭,恨不得两天的路合成一天地赶。
夜长梦多,事情拖得越久,变数也就越大。
十天之后,他顺利抵达京城。刚回到府上,圣旨就传了下来:“你丫给老子滚过来!”
“奴才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和大人见了乾隆爷,依照程序,先跪地请安。
“起来吧,这两个月可是辛苦你了。朕本想让你好好休息几天再招你过来,不过事情紧急,只好委屈你了。”
“皇上召奴才前来是为了李侍尧的事情吧?!”
“正是,现如今六部九卿集体要求处死李侍尧,但朕念及旧情,实在是不忍心下旨。我看满朝文武之中只有你一个人对李侍尧还算宽容,所以我想听听你的意见。”乾隆爷自然知道‘死刑’和‘死缓’的区别。对于李侍尧,他是真下不去手。
除去‘懂事儿’这一点不谈,李侍尧如此有恃无恐、无法无天的原因还有一个。他有一项特长-打仗。乾隆爷最看重的还是他这一点:工作能力较强,个人素质过硬,是个难得将才。
当时的首席军机大臣福康安已经老了,浑身的伤病,就等着时辰一到,立马翘辫子了。阿桂凡事都能独当一面,算是个全才。除了这两位老臣之外,乾隆王朝唯一一个文武双全,还能拿得出手的,就只剩下李侍尧一个人了。此人一死,国家万一再有个什么动荡,就会变得极其危险。
李侍尧不能死。
和大人不愿意了:他不死,难道要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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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李侍尧的结局
“皇上,李侍尧大胆包天,犯下滔天大罪,奴才是念及他对皇上的一片忠心才建议斩监侯(死缓)。可如今满朝文武都强烈要求处死他,众言铄金,奴才也没什么好办法。事到如今,恐怕他只有死路一条了。要怪就怪他自己,做事不懂分寸,枉费了皇上对他的一番苦心。”和大人自然希望乾隆爷能下旨处死李侍尧,而且越早越好,越快越好。
“朕也知道你很为难,不过朕是真的下不去手。所以,我想把这件事交给各省巡抚来商议一下,只要那边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为他说话,我这边就好办多了。”乾隆爷是铁了心要保李侍尧。
乾隆爷心意已决,和大人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违逆,只有一个字‘妥’!您是领导,您说了算!
和大人回到家中,饭也来不及吃,媳妇儿、儿子也来不及看,就把刘全给叫了过来:“笔墨伺候!”
“老爷,您舟车劳顿,连赶了这些天的路,今儿又匆匆忙忙的赶进宫去了。要我说您还是先歇会儿吧,喝口茶,泡个桑拿什么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咱别累坏了身子。”
“哪儿那么多废话,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什么时候你也学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此事事关重大,片刻耽误不得。”
刘全摇了摇头,只好照办。也不知过了多久,霁雯轻轻走了进来,和大人完全沉浸在工作之中,竟然没有意识到。
“刘全,你也累了一天了,快下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就行了。”霁雯小声地对刘全说道。
刘全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你什么时候来的?!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休息,你身子弱,别着凉。”和大人写完了信,猛一抬头,忽然见到了她,忙走了过来,解下身上的衣服给她披上。
“我没事儿。倒是你,别太拼命了,工作是永远也做不完的,身子要紧。”
“我刚给江苏巡抚闵鹗元写了封信,让他设法为李侍尧求情。万岁爷那边催得急,我这也是没办法啊!”
有乾隆爷在,李侍尧铁定死不了。既然如此,还不如更进一步,设法救他一命,让李侍尧永远记住他这个人情。更何况,救了李侍尧,乾隆爷必定会十分高兴,这才是和大人最在乎的事情。领导的喜怒哀乐直接决定着你的命运和前途,半点马虎不得。
坑我给你挖好了,你跳了下去,然后在你心灰意冷,万念俱灰之际在将你救上来,感恩指数就会呈几何数倍增。收买人心之法,莫过于此。
这买卖,值!
几天后,各省巡抚齐聚一堂,一致决定,李侍尧必死。就连乾隆爷深为倚重的富勒浑也连连点头‘李侍尧要不得!’。这时候,一个人站了出来,公然为李侍尧鸣不平,正是前些时日收到和大人信件的江苏巡抚闵鹗元。
闵鹗元,祖籍浙江吴兴,乾隆九年的举人,十年乙丑科的进士,曾先后任都察院右都御史、兵部侍郎及安徽巡抚等职,乾隆四十五年,调任江苏巡抚。此人才华横溢、精于狱治,是个查案、办案的好手。和大人一心有意拉拢他,却一直没有机会。如今这个空手套白狼的美差送到他头上,他自然不会放过。不过既然呈了和大人的人情,这说法嘛还得是有的。
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闵鹗元不亏。至少他当时是这么想的。
有了闵鹗元的声援,乾隆爷心里总算有了底。
开会!
“皇上,李侍尧贪赃枉法,罪大恶极,大学士、九卿九部一致认为斩监侯实在太轻,秉着惩前毖后的原则,臣以为应判李侍尧斩立决,恳请圣上批准。”直隶总督袁守侗当先站了出来,准备抢份头功。在他看来,事到如今,李侍尧已经没有半点生还的希望,必死无疑。
乾隆爷眉头皱了起来:“你丫瞎凑什么热闹?!”乾隆爷心里十分不快,转头望向了当班的太监,伸手接过了闵鹗元的折子:“这里有本折子,你们都看看吧!”
当值太监将闵鹗元的折子声情并茂地朗诵了一遍,乾隆爷微笑着频频点头。袁守侗冷汗登时就下来了:“我日,这到底唱得是哪一出?!难道这次又判断失误了?!”
乾隆爷的表情袁守侗看到了,其他人自然也都看到了。刑部侍郎喀宁阿当先出首,义正言辞地道:“皇上,臣以为闵大人的折子说得极是。李侍尧虽然罪孽深重,不过他由将军到总督,历任各省,前后二十余年,任劳任怨,劳苦功高,为经济建设做出了不少的贡献。功过相抵,臣认为应将他暂时收押,斩监侯!”
此言一出,随即招来一片附和之声:“臣等附议!”
乾隆爷满意点了点头,开口言道:“李侍尧虽然晚节不保,但他功勋卓著,罪不至死。既然诸位爱卿如此求情,朕就勉为其难,先将他暂时收押,改为斩监侯。至于那些从犯,就照着大学士和九部九卿的意思办吧!云南巡抚孙士毅,革职发配伊犁!”
乾隆爷给了众人一个说法,不偏不倚,众人没有任何意见。
“皇上,臣有话要说!”这时候,和大人忽然站出来说道。
“皇上,此次臣去云贵,发现云贵两省赃私狼藉,吏治废坏,府县多有亏空,所以趁请奏皇上彻底详查,以清理积弊。”和大人这是在邀功。
“和爱卿所言甚和吾意!关于这一点,朕也有所察觉,和爱卿今天能够提出来,值得嘉奖。朕就任你为议政王大臣,你抓时间把云贵两省的治理意见整理一下,然后呈上来看看。”邀功必赏,乾隆爷还是很大方的。
“谢皇上隆恩!”和大人很高兴。
李侍尧没有死,而且很快东山再起。乾隆四十六年三月,撒拉尔回人反清起义爆发,他被‘特旨’从刑部大牢里请了出,赏三品顶戴,赴甘肃总办军务。再后来,他又转升至甘陕总督,加太子太保。不过李侍尧虽然步步高升,和大人升得更快。他死里逃生,自然记得和大人的功劳。虽然当初查办自己的人是他,但要想在朝廷中站住脚,就必须能分得清眉高眼低,这一点和大人懂得,李侍尧自然也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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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逗死你
五月的京城,春暖花开。乾隆爷时常前往圆明园游玩,每次都要带上和大人。没办法,和大人诗画双绝,最合他的品味。
五月的圆明园阳光明媚,湖水澄清,花香四溢,气人心脾。乾隆爷虽然坐在轿子里,但轿帘却高高地卷了起来,就连这个七十多岁的老人,见到如此美景,也不觉心情为之一振。和大人跟着轿子走着,小心翼翼地留心着周围的景致,一副神采奕奕模样。
“张廉,十公主呢?!”乾隆爷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宝贝女儿。
“回皇上,十公主整合宫女们玩着呢,您要叫她?!”太监张廉忙道。
“不用了,让他玩去吧!”乾隆爷笑着说道。
十公主声誉乾隆四十年正月,当时他已经六十五岁高龄了。不得不说,人家吃得好,这身体就是不一样,不服不行。老来得女,乾隆爷大喜过望,对这个十公主是喜爱至极。
此时的十公主虽然只是个五岁的孩子,可她对于乾隆爷却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他所有的女儿,死的死,嫁的嫁,如今就剩下老十一个人还留在他身边,乾隆爷自然将所有的爱全都灌注在这个天之骄女身上。只要有十公主在,无论多么大的烦恼,都会在顷刻间烟消云散。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忽然间年轻了许多。
不但乾隆爷喜欢这个女儿,就连他那八十多岁的老娘也十分钟爱这个小孙女,终日里将她放在身边,生怕有什么闪失。有了这两位大神级人物的眷顾,那些个宫女们、太监啊什么的,更是拿她当祖宗的祖宗似的供着,当真是捧在手里怕碰着,含在嘴里怕化了。
“皇上,要不我去看看十公主?!几天不见,奴才也有些想她了。”和大人这脑袋转得多快。明明是乾隆爷想看,他说成是他自己想看,这就叫眼力见儿。
“哈哈,连你也喜欢那个小机灵!”乾隆爷听了和大人的话很高兴,“那好吧,那你就过去看看,顺便把她带过来吧!”
“喳!”和大人边说边退了下去。
对于十公主,和大人的确有些喜欢。不过他这种喜欢和乾隆爷那种喜欢可不在同一个层面上。换句话说,和大人的喜欢带有一定的功利性。还记得他在儿子出生的时候,他就告诉过霁雯,将来要为他的儿子找个公主。也许霁雯当时只是当一句笑话听了,但和大人却并没有。在他心里,也只有公主才能配得上自己的儿子。
说出去的话,必须兑现。这才叫爷们!正如那句话所说,我们现在之所以如此努力,不正是想弥补那些年我们不经意间所吹过的牛嘛!
大老爷们,吐出个沫子,那就是钉子。
当然,除了这一点之外,还有另外一层原因,和大人也很在意。能和乾隆爷攀上亲,谁敢再惹我?!我日,废了你丫的。
绝对的一本万利。这买卖,花多大的代价都值。和大人没少花心思。
和大人要经常出入紫禁城,也就能时常地遇到小十公主。十公主太小了,小屁孩儿一个,见到谁都新鲜,都想上去戏耍一番,就算是打了你、骂了你,亦或者一不小心杀了你,那你也得忍着。不要忘了人家老子是谁,天底下谁惹得起他?!
和大人忍着、哄着,凭着他那三寸不烂之舌,不久就将十公主的那颗小芳心给笼络住了。只要他一进宫,十公主铁定要来跟他玩上一会儿,而且越玩越上瘾,越玩儿越开心。和大人心话:这你要是再不高兴,我那几十万两银子可就白花了。
爱屋及乌,和大人这一点把握得相当有水准。
和大人离开了乾隆爷的轿子,径直走向了福海之东的同乐园。太监张廉告诉他,十公主现在就在那里。
圆明园的路和大人很熟,因为督建整个园林的总头目就是他。当然,也只有他。也只有和大人才知道乾隆爷到底喜欢什么,想要什么。掌握了这一点,其实你也可以。但你行吗?!
不是不行,是你不会。多听,多问,多分析,这一点其实不难办到。办到了,你也就火了,而且会越来越火。
同乐园就是在他的提议下修建的,完全仿照乡下集市的格局布置。园中专门设了一条买卖街,类似古玩、古衣、茶馆、酒楼,一应俱全,应有尽有。此地一经建成,就成了那些皇子贝勒们的钟爱之地。他们平日里出不得紫禁城,偶然间见到如此平民化的地方,自然要来尝尝山野小菜,品味一下农村生活,图个新鲜。这放在后世,就叫农家乐。
和大人到了同乐园之后,没有一个人向他请安。规矩是他定的,在同乐园中,所有人都只是平民百姓,他要将农家精神贯彻到底。而此处的大受欢迎,无疑证实他的先见之明。有时候我甚至怀疑,和大人是不是从现代穿越过去的。要不然,有些事情真的没有办法解释。然而,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却真真实实地记录在史册之上。
不可思议!
“和珅!和珅…….你怎么才来啊!”十公主一见到和大人,立即就跳着脚欢呼了起来。脸蛋红扑扑的,像极了两个红苹果,乌黑发亮的头发高高梳起,可爱而不失高贵,一双大眼睛一眨一眨的,似乎有着说不尽的鬼主意。
“十公主,玩得开心吗?!”和大人笑着说道。
“好开心呀!这里比皇宫好玩多了!”十公主乐开了花,上去拉住了和大人的胳膊。
两人边走便说,也不知过了多久,最终在家店铺门前停了下来。和大人抬头一看,是家服装店,里面挂着一套那孩儿的衣服,极是好看。十公主停在那里,再也不走了。
“这件衣服可是从苏州运过来的,正宗的苏丝。您看着面料、这做工,十里八村您哪儿找去?!”店家知道他眼前站着的这个人其实就是和大人,不过这里的规矩和大人早就定下了:假戏真做,演员就要有你演员的素养!
“多少钱?!”和大人道。
“运输费高了点,所以这价格嘛也就略微高了那么一点点。我看您慈眉善目、财星高照。这样吧,我就打个狠折,给您算便宜一点,就五十两吧!”服装店老板道。
“嗯,好吧!你帮我把他包起来吧!”和大人掏出了50两银子,对这个人的演技表示了由衷地肯定。
50两,就是他那一天的工资。那丫乐疯了!
“好嘞。”店老板忙将衣服取了下来,用纸包好交给了和大人。
“十公主,这个就送给你了。”和大人将衣服递了过去,十公主登时喜笑颜开。其实她并不知道,买东西原来是要给钱的。
“我现在就要穿上,一会儿给皇阿玛看!”十公主三下五除二,将纸包撕了个粉碎,迫不及待地将它套在身上。您还别说,十公主换上男装之后,立刻就变成了一个英俊潇洒的美男子,甭提有多带劲了。
和大人有些失神,那一刻,他想到了自己的儿子。
和大人怕乾隆爷等得心急,又带着十公主转了一会儿,就去乾隆爷那边聚齐去了。十公主蹦蹦跳跳地跑到乾隆爷身边,嘴里甜甜地叫着:“皇阿玛!”乾隆爷脸上乐开了花。再一看十公主女扮男装的样子,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和珅,你还真有脑子,十公主这么一打扮,当真英俊多了!哈哈……”乾隆爷给了他一个口头奖励。和大人很高兴。
您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只有您高兴了,我才会更高兴。这态度一定要端正。
“天底下除了皇阿玛,就属和珅对我好了!”十公主也为和大人说起了好话。
“和珅,和珅的,这是你叫的吗?!记住了,要叫和大人!”
“知道了,皇阿玛!”十公主吐着小舌头说道。
十公主渐渐长大了,事情懂得越来越多。她喜欢男装,和大人为她找来了一匹汗血宝马,经常陪着她骑马射箭。十公主要习武,和大人就陪着她练习拳脚。渐渐地,十公主觉得自己再也离不开和大人了。这一天,他问了和大人一个非常奇怪的问题:“哎,我到底应该怎么叫你啊?!”
“叫‘奴才’啊!”和大人循循善诱道。
“不好,不好。”十公主自认为‘奴才’这两个字十分不雅,自己堂堂一国公主,怎能整天和奴才在一起:“你再想一个称呼嘛!”
和大人一时一个头两个大。从古到今,哪有公主整天和臣子在一起玩耍的?!怎么称呼?!这也没有先例啊?!
十公主见和大人不作声,歪着小头想了一阵道:“那我就叫你‘大人’吧,好吗?!”
“这‘大人’可不是公主您叫的,奴才受不起啊!”和大人连忙摇头。
“怎么不行,你个子那么高,叫‘大人’不正合适吗?!”十公主听了觉得新鲜,倒是喜欢上这个称呼了。
“公主,这可万万使不得啊!奴才个子高,是因为我虚长公主几岁,这‘大人’二字可是万万承受不起啊!”和大人表示出了衷心的奉承与低调。乾隆爷自得其乐地看着两个人的对话,颇为享受。
跟孩子斗,斗死你!
“真的不能叫‘大人’吗?!那……得很……,我就…….那你个子高,应该有一丈吧,我干脆就叫你‘丈人’吧!”十公主灵机一动,又想出一个名字。
和大人‘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冷汗直流:您可真能逗,这可是要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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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人间此地是蓬瀛
“嗯,这个名字就赐给你了,你可不能再说‘不’了,要不然我就要生气了!”十公主说道。
“皇上!”和大人望向乾隆爷。
“既然是十公主赐给你的名字,那你就接着吧!”乾隆爷不由得满头的黑线,莫地里一个想法在他心里一闪即逝:和珅的儿子比十公主小半个月,倒也是桩美满的婚事。
“奴才谢过公主!”和大人见乾隆爷答应了,连忙谢恩。
“丈人不必多礼,快快平身!”十公主昂着头笑呵呵地说道,她小小年纪,如何知道‘丈人’二字的含义?!
乾隆爷还真动了这个心思。
没过多久,一行人等就逛到了同乐园。十公主远远地就开始喊了起来:“皇阿玛!这里有很多好玩的东西,可以用银子换,阿玛给我去换!”
“好!好!阿玛什么东西都给你换!”乾隆爷摸着十公主的小头,笑着说道。
十公主听到这话,忙从乾隆爷怀里钻了出来,开始在集市上跑来跑去,寻找自己喜欢的东西。没一会儿,她就被一对儿鹦鹉给吸引住了。
“皇阿玛,这个鸟好看,我就要这个鸟了。”十公主叫道。
“你要鸟啊,就跟你丈人要,阿玛没钱,你丈人可有的是银子!”乾隆爷指着和大人说道。和大人老脸一红,乖乖地掏出了银子。
“公主,我这次去云南专门带回来两只孔雀,你要是喜欢,下次我给您带来瞧瞧?!”和大人见十公主喜欢鹦鹉,一下子联想到云南那帮孙子送给他的孔雀。
“孔雀?!什么是孔雀?!”十公主一下子来了兴趣。
“孔雀是一种大鸟,羽毛是绿色的、金色的,还能张开来,又大又好看…….”和大人一边说,一边比划,一副眉飞色舞的样子,看得十公主有些魂不守舍。
“那你什么时候能给我带来啊?!”十公主忙问道。
“十公主要是喜欢,我明天就给您带来。”和大人允诺道。
第二天,和大人果然将一对儿孔雀带进了宫。十公主远远瞧见了两只大鸟,连忙跑了过来。这两只孔雀漂亮异常,尤其是开屏的时候,更是五彩缤纷,光彩照人。十公主跳着叫好:“真好看,真好看!还是丈人喜欢我,比皇阿玛都强呢!”
“奴才不敢!”和大人冷汗又流了下来:当真是童言无忌啊!
“你要是真喜欢丈人,不喜欢皇阿玛,以后你就到丈人家去吧,让皇阿玛也享享清闲。”乾隆爷笑着说道。
十公主小小年纪知道什么,可和大人心里却是一震:真的有戏吗?!
一行人等在圆明园转了一圈,乾隆爷似乎依然没有尽兴,和大人提议去瀛台瞧瞧。
瀛台因三面环水,衬以亭台楼阁,想座海中仙岛,故而得名。其上有翔鸾阁、涵元殿、香虔殿、迎薰亭、丰泽园、怀仁堂、海晏堂等建筑,山石花草、楼阁亭台,拥水而居、秀美怡人。
乾隆爷少年的时候曾在这里读过书,因此对它的感情颇深。一行人走走停停,终于到了瀛台。刚上小岛,酒杯岛上一座朝南而建的小屋给吸引住了。
“想不到这里除了亭台轩阁,竟然还有一个如此独特的所在啊!”和大人感慨道。
“和大人您有所不知,这房子可是有些来头呢!”一旁的张廉张大太监接过了话头。
“什么来头?!”和大人顿时来了兴致。
“这座小房子乃是万岁爷少年时候的读书所在,但是院子里长着两棵梧桐树,后来有一棵被风给刮倒了,万岁爷就拿来做了四把琴,放在屋内,又叫人补种了一棵。您看这棵小一点的,就是后来补种的那棵。”张廉一边说,一边指点着。
乾隆爷但笑不语。
“怪不得这屋子取名‘补桐书屋’呢!原来其中有这样一段典故!”和大人笑着说道。
一行人离开了小屋,继续向前走,眼前出现了一大片竹林。微风过处,竹林摇曳生姿,每个人的心情都为之一畅。
“和珅,这瀛台的景色如何?!”乾隆爷忽然开口说道。
“简直就是人间仙境。”和大人由衷地说道。这句话可不是奉承。
“好,那你就以此为题做首诗给我听听。”乾隆爷微笑着说道。
“这……”和大人有些犹豫,低头想了会儿,抬头说道:“奴才实在想不出什么好诗句,只怕玷污了这瑶池圣境。”
“瀛台如此美景要做首诗也不难,一进竹林,朕就想到了两句。”乾隆爷清了清嗓子吟道:“文轩梧竹倍凄清,座拥琳琅爽自生。”
“好诗!万岁爷这两句将竹林的清丽婉转淋漓尽致地表现了出来,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和大人条件反射也似的奉承了起来。
看到没有,光说好不行,一定要在后面加上理由。二者相辅相成,这拍马屁的境界一下子就上去了。响而不臭,让人回味无穷!
“不过,这后面两句可就要交给你了,倘若你作不上来,老子可是要有惩罚得哦!”乾隆爷笑着说道。说心里话,他自觉这两句绝对牛到家了。
屁!
“皇上,您的这两句神来之笔倒是点醒了奴才。奴才刚刚想起了两句,只怕皇上不喜欢。”和大人躬身说道。
记着,这里一定要说是从领导身上得到的启发。即便你再有才,也要说‘没有您的某件事’,打死我我也想不出这个主意。这就叫会说话。
“奴才对的下两句是‘高处近天无暑气,人间此地是蓬瀛。’”和大人恭敬地说道。
“不错,不错!与我的前两句很是贴合,意境也一脉相承,就连遣词造句也颇为神似!”乾隆爷不由夸赞道:小子工作做得挺到家啊!
和大人笑了。他自认为自己的才华比不上当世的张照、纪晓岚,但若所说做的诗词哪一个最讨乾隆爷的喜欢,那绝对非和大人莫属。和大人早就将乾隆爷的诗词研究透了,从意境的连贯到用词的选择,无一不深合乾隆爷脾胃。张照和纪晓岚才气太盛,他们不屑于和大人这种投机取巧的方法,完全凭借自己的才华深受重用。这一点,恰恰成了他们更进一步最大阻碍。
历史上有很多人都是这样,但也有很多人不这样。孰优孰劣,很难说得清楚。我个人的意见:清高是个拦路虎,该斩就得斩,不要和自己的前途过不去。有时候一低头的事儿,也许你的明天就此与众不同。
现在这年代,真才实学不值钱!学问越深、活儿越好,你就越去挨累的。只有懂得变通的人,本事我有,眼力见我全,这样你才能爬得更高。
当然,这只是一家之言,大家切莫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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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五岁小驸马
“和珅啊!你的夫人和孩子还好吗?!”乾隆爷听了和大人的诗,龙颜大悦,不由得想起和大人的家人来。
“谢皇上挂念,拙荆和犬子都好!”和大人忙答道。
“这样吧,晚上我在乾清宫摆一桌,你们全家过来吧!”乾隆爷道。
“奴才遵旨!”和大人跪地谢恩,心下激动不已。对于今天晚上的饭局,他心里已经猜出了八九分。
晚上,和大人带着霁雯和自己五岁的儿子来到了乾清宫。乾清宫在紫禁城内廷的最前面,是乾隆爷居住和处理日常事务的地方。去过故宫的人想必都见过,我这里就不多费口舌了。乾隆爷时常在这里举办家宴,能够得到邀请的人,无一不是大红大紫、功勋卓著之人。
和大人算一个。
“老爷,皇上为什么要请咱们全家?!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霁雯一边走一边小心地问道,偌大一个皇宫让他颇感紧张。
“放心吧,没什么事儿,就是吃顿饭而已!”和大人笑着说道。
和大人一家一进乾清宫,乾隆爷一声令下,满汉全席流水价般端了上来。和大人瞅着也眼馋啊,不过却不能表现出来,太跌份了!
全席计有冷荤热肴一百九十六品,点心茶食一百二十四品,计肴馔三百二十品。其中南菜54道:30道江浙菜,12道闽菜,12道广东菜。北菜54道:12道满族菜,12道北京菜,30道山东菜。
入席前,先上二对香,茶水和手碟;台面上有四鲜果、四干果、四看果和四蜜饯;入席后先上冷盘然后热炒菜、大菜,甜菜依次上桌。汇集满汉众多名馔,择取时鲜海味,搜寻山珍异兽。
合用全套粉彩万寿餐具,配以银器,富贵华丽,用餐环境古雅庄重。席间专请名师奏古乐伴宴,沿典雅遗风,礼仪严谨庄重,承传统美德,侍膳奉敬校宫廷之周。全席食毕,可使您领略中华烹饪之博精,饮食文化之渊源,尽享万物之灵之至尊。
建议零售价:40万RMB。
“快去给皇上请安!”和大人知道自己的儿子才是今天晚上的主角,忙叫他去给乾隆爷请安。
“奴才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和大人的儿子虽然才五岁,但面对如此阵势竟然丝毫不显紧张,不得不说霁雯小姐教导有方啊!
“快起来!行这么大的礼干什么?!”乾隆爷仔细打量了一番道:“长得真不错,将来肯定要比你父亲帅气啊!”
这个自然。爹妈都不丑,生出来的孩子一般差不了。卢卡斯就是一个例子。
卢卡斯是谁?!呵呵,陈老师那些事儿,你懂的。
“叫什么名字啊?!”乾隆爷亲切地问道。
“回皇上,奴才枫枫。”小男孩儿清脆地回答道。
“皇上,这枫枫只是个小名,家人叫来玩的,他现在还没有名字呢!”站在一旁的和大人连忙上前解释道。
“没名字?!这可不行!”乾隆爷嗔道:“这样吧,朕就赐你个名字,你就叫…….丰绅殷德吧!”
“丰绅殷德?!”和大人心里一紧:万岁爷什么意思?!难道…….
丰绅殷德,满语:富裕。
意味深长啊!
“丰绅殷德谢皇上!”五岁的小家伙听了乾隆爷的话,立即跪下来磕头谢恩。乾隆爷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这就叫遗传啊!有时候你不服不行,孩子懂事儿的,爹妈一般都有两把刷子。所以,别怪自己的孩子幼稚,其实那都是你自己惹得祸!反求诸己,还是多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吧!
“丰绅殷德啊!朕有意把十公主许配给你,你愿不愿意啊?!”乾隆爷竟然对着一个五岁的小孩子提起了亲事。
霁雯笑了笑,她以为这只是乾隆爷哄小孩儿的一句玩笑。和大人则不同,为了这一天,他不知道付出了多少。不过就连他也没想到,这好事竟然来的这么快。
“奴才愿意!”小丰绅殷德并不知道将公主许配给自己是什么意思,他只记得一件事。在进宫之前,和大人叮嘱过他,无论皇上许给他什么,他必须都要接受。这是命令,决定了他一生的一个命令。
丰绅殷德没有忘。更确切地说,他没敢忘。不过,那时的他只是一个只有五岁的小孩子,孩子忘记东西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和大人后来忘了乾隆爷给他儿子取名字的良苦用心,他则忘了那个决定了他一生的那个命令。
这爷俩,还真是爷俩!哎…….
“和珅啊,你听到了吧!这可是你儿子自己愿意的,那我就将十公主许配给他了!”乾隆爷大笑着说道。
“皇上!犬子何德何能,怎敢承万岁爷如此大恩?!还请皇上收回成命!”和大人与霁雯双双跪了下来,磕头不止。
“丰绅殷德,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朕的驸马了,日后你一定要好好习武读书,做个文武双全的人。朕赏你红绒结顶,双眼孔雀翎,穿金线花褂,待你够了年龄,再行婚礼!”乾隆爷不理和大人与霁雯的请求,对着小丰绅殷德道。
“奴才一定好好习武、用功读书,不辜负皇上美意!”丰绅殷德天真地回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和珅啊,以后这孩子你可要多费心了,别把朕的驸马培养糟尽了。十公主能够嫁到你和家,朕也就放心了……”说着说着,乾隆爷有些心酸起来。
和珅啊,朕对你可是仁至义尽了。朕老了,不能永远罩着你。日后你若是犯了错误,还有十公主可以替你顶着。不过,你一定要记住我给你儿子取的名字-丰绅殷德(富裕)。凡事要适可而止,千万不要过火,!
切记!
“请皇上放心,奴才一定不会辜负了皇上的一番美意!”和大人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奸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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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第三个敌人
有了十公主这层关系,和大人的胆子越发大了起来:擦,爷亲家是万岁爷,不服你试试?!当时的他还是崇文门税务局的局长,敛财成了他的主要工作。
和大人对崇文门的关税把关可谓是十分严格。商人要交税,这个在情理之中。但地方官员进京汇报工作,也要上税,这个就有点过分了。
擦,见领导一面还要交钱?!
事实就是这样。不但地方官员要交,就连进京赶考的考生也要交。其名目之繁多,花样之复杂,让人叹为观止。
和大人一时间富得流油。
有人会问了,和大人这么贪,就在皇城脚下,乾隆爷不知道吗?!
知道。不但乾隆爷知道,这事儿还是乾隆爷特意命令和大人干的。原因很简单:乾隆爷虽然身为皇帝,但其一生却是没过过几天好日子。按理说一国之君,手上没钱,太过让人匪夷所思了。然而事实就是如此,当时的内务府很穷!穷得乾隆爷整天头大:擦,整个天下都是老子的,TMD你们一个个手上有钱了,过上好日子了,我这个当领导的却穷得要命,还反了你们了。
乾隆爷很需要钱,奋斗了一辈子了,到老了怎么着也该想想清福了。但钱来得不是那么容易地,他不能让人给自己铸钱,这样太违背经济学常识了,会造成通货膨胀、经济崩溃。他只能另想他法,这时候,就该和大人上场了。
收,是个人都收!能收的收,不能收的也收,变着法儿收。和大人的工作态度还是十分端正地。没办法,有文件,有本事你去查啊!
“万岁爷,和珅他乱改制度,肆意敛财…….”有臣子不愿意了。
“他敛了多少啊?!”乾隆爷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不可计数!”
“不可计数?!嗯,是该查查帐了,这样吧,就从你开始吧!”
“这个…….”那个人不说话了。
进京报告的官员不差钱,从边远山区跑京城来,哪一个身上不带个千八百两的银子?!至于考生童鞋们,能够进京的至少是举人。中了举人政府可是有奖金的,他们也不差这几个钱。从这一点上来说,无论从搜刮的来源,还是制度把控上,和大人这个税务局局长做得还是相当合格的。乾隆爷对他的业绩与工作能力也给予了充分地肯定和褒奖。
这个是史实,不是胡编乱造。
扛着皇帝的大旗,堂而皇之的贪污,和大人再一次走在了时代的前列腺上。
忠于本职工作的同时,和大人私心也跟着膨胀起来。钱来的太容易了,而且没数儿,这也给了他中饱私囊的机会。
他私下里改了一条制度:进京述职的官员,要按照职位的高低收取税金。职位越高,上的份子就要越大。和大人有些疯了,他还真不怕得罪人。
你们的钱是怎么来的,爷心里明镜儿似的,你也就别装了,该掏就掏点。这点‘孝心’都没有,你以后就不用混了。
当然,有人怕,就有人不怕。历史向来如此。和大人的这条私规,为他引来了第三个敌人。
猛人,绝对的猛人。
事情是由一个叫做陆中丞的人引起的。
陆中丞,山东布政使。那一天,他想着自己很久都没有见领导了,这工作不能白做啊!得在领导面前邀功,让领导对自己的工作能力给予肯定不是?!于是他决定进京述职,刚走到崇文门口,就被拦了下来。
“交钱!”官差见他一身官服,还是十分客气地。
“交钱?!”陆大人有些想不明白了:我这可是公事,没有补助倒也罢了,还让我倒贴?!擦,这是什么规矩?!
“10两银子。”
“十两?!什么说法?!”陆大人问道。
“进京税。”官差道。
“进京税?!那老百姓们怎么不掏?!”陆大人一眼瞥见了一旁的一个农民工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这税只针对当朝官员,您是布政使,所以价格要高一些,纹银10两!”
“擦,这是什么狗屁规矩?!这是谁规定的?!”陆大人不淡定了。
“我们局长,和大人!”
“和珅?!”
“正是。”
“他还真是捞钱不要命了啊!天子脚下,他这样做,难道没有人管吗?!”陆大人吼起来。
“大人,交钱!”官差毫不理会陆大人的义愤填膺,一双大手依然摆在他的面前。
“没有!”陆大人也没好气。
“对不起,您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
“什么?!你让我回山东?!我千里迢迢赶来,就是因为不交钱就让我卷铺盖回去?!还有没有王法?!”
“对不起,没钱您真的进不去。这是规定!”
“规定?!规定你娘个头?!我是朝廷命官,我今天就是不交钱,我看你能那我怎么样?!”说着,陆大人就往里闯。
“边儿去吧您!”官差一把就将这把瘦骨头给推了出来。
“擦,你们是说什么也不让我进去了是吗?!”陆大人怒了。
“交钱就可以!”官差依旧伸着大手,笑着说道,十分敬业。
“好,你不就看我是个官儿吗?!今儿我就脱了这身官服,看你还收不收我的税?!”
中国官吏史上又一个奇迹就此诞生了,山东布政使赤身裸体走进了紫禁城,大姑娘们一个劲儿地尖叫:“耍流氓了啊!”
陆中丞大摇大摆地走进了紫禁城,但他却不敢这样去见乾隆爷,他找朋友借了身衣服,到乾隆爷那儿狠狠告了和大人一状,于是就发生了上面那一幕。
陆中丞灰头土脸地跑回了山东,但这一极其大胆的后现代人体艺术却在京城掀起了轩然大波。这时候,猛人出场了。他的名字大家耳熟能详,简简单单三个字,震龙欲馈:福康安。
和大人又惹上了一个他不该惹的人。
福康安,傅恒第三子,孝贤皇后的内侄。
乾隆32年(1767年),闲散袭云骑尉,授三等侍卫,命在乾清门行走。
34年,擢二等侍卫,命御前行走。
35年,擢头等侍卫。
36年八月,任镶蓝旗蒙古副都统。
37年四月,改任镶黄旗满洲副都统。
五月,在军机处学习行走。
40年五月,大克金川赏三等男爵位,赏“嘉勇巴图鲁”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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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零投入,高收入
8年连跳7级,几乎每一年升一级。从上面的资料不难看出,福康安童鞋很红。几乎与和大人一样的发迹路线,发迹速度。但有两点不一样,第一,他是皇亲国戚。前面说过了,他的姑姑是皇后,他的姑父是乾隆爷。有了这层关系,只要不是弄得太僵,也就是逢年过节常去串串门什么的,飞升之类的基本上不是问题。和大人我们都知道,没有任何背景。如果非要说有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勉强的一个:他是旗人,也就是‘族人’。一个没落家族的族人。
第二,和大人是文官,福康安是武官。福康安童鞋是有成绩的,战功赫赫。从这一点上来看,他又与李侍尧童鞋有颇为相似。不过有一点,福康安做得比李侍尧要好,他不贪,也不用像李侍尧那样挖苦心思地为乾隆爷搜刮钱财,准备贡品。人家与乾隆爷是家里人,用不着那一套。
综上所述,和大人和福康安对着干,无异于青蛙VS王子。人兽大战,基本上没有任何胜算,最终也无法逃掉被人烹煮的结局。
和大人也不想惹福康安,不过他却无法决定福康安不找他的麻烦。侄子给姑父提意见,乾隆爷就算是再怎么不愿意听,也还得照顾自己媳妇儿的面子,不能当面驳斥得太狠了。
和大人明显被动了。脑袋大啊!头疼!虽然乾隆爷并没有深加责怪,但和大人心里很不舒服。乾隆可以不听福康安的,但耐不住他跟他姑姑念叨,同塌而眠,枕边风一吹,和大人心里没底了。
他要干掉福康安。
青蛙VS王子,Action!
“和琳,你觉得福康安这个人怎么样?!”和大人正想办法怎么对付福康安,一时间没有任何思绪。这时候,和琳来串门来了,兄弟两人聊了起来。
“出身名门,皇亲国戚,为人正直,战功显赫,口碑极佳。”
“不好办啊!”
“怎么了?!福康安找大哥麻烦了?!”
“他老是在皇上面前给我上眼药,我想除掉他。”
“大哥,这个人动不得啊!背景太深了......”
“这个我知道。他给我穿小鞋,一天两天我不怵他。但他如果长此以往,万一哪天皇上当了真,我们就麻烦了。”
“这个…….”和琳有些转不开向了。虽为亲兄弟,这智商还是有差别的。
“算了,你还是去练你的武去吧,这种事情你也帮不上什么忙!”
和琳笑了笑,就此离去。
和大人把自己独自关在书房里想了一整天,直到晚上,依然没有任何头绪。这时候,刘全走了进来。
“老爷,该吃饭了。”
“哦!”和大人应了一声,并没有任何要起身的意思。刘全也不吱声,静静地站在一旁,耐心地等待着。
“呵呵……”和大人笑了笑,将自己的烦恼讲了出来。谁知刘全听完竟然也笑了起来:“老爷,这事儿容易啊!宫里那么多太监,白天黑夜地陪着皇上,你让他们给您说说好话,这事儿不就平了吗?!”
和大人一下子亮了,点头赞赏道:“Goodidea!”
“老爷,这事儿您还是留着明天再想吧,现在您还是赶紧吃饭去吧,夫人都等着急了!”得到了和大人的肯定,刘全也很高兴。
跟着什么样的主子,就长什么样的脑子,这话说得一点也不错。刘全的话的确提醒了和大人。乾隆爷虽然和他大老婆关系很好,但以乾隆爷那种‘博爱’的兴趣,他不可能每天都去她那里睡。虽然他现在已经快80了,但三宫六院,寂寞空虚难耐、年轻貌美如花、朝思暮想盼着被上的妃子们还有的是,乾隆爷也是人,谁不想尝个鲜?!说到底,能够日夜24小时陪伴在乾隆爷身边的只有一类人,这类人在华夏历史上留下了极其浓墨重彩的一笔。
宦官。
太监们的耳边风要比什么太后、贵妃、嫔妃们的效果好出太多,这已经是历史经过千百年来不断验证后得到的一条真理。
要想真正一言九鼎、一手遮天,太监的支持必不可少,或者你本身就是个太监。
和大人一下子就想到了一个人,大太监-王廉。
王廉的资料我所能查到的并不多,也许历史上的乾隆爷太过英明了,亦或者他那些子孙们对他的业绩太过崇拜了,竟在史书上将太监们的身影一笔抹杀了。有的只不过是几个名字,我们都不太熟悉。
吴书来:乾隆二年五月十一日,首领太监
总管太监:李玉、陈进忠,王进保
传旨太监:高玉、张明、毛団、胡世杰
王廉是谁?!史书上只有一个名字,至于他的光辉人生没有任何记载,反正和大人那一天找的那个人的名字,就叫王廉。
八月,酷暑难耐,紫禁城里更是一片闷热。火辣辣的太阳犹如一个光着屁股的猴子,让人不忍直视。空气中一丝风也没有,人的浑身上下不动也是一身的汗。和大人顶着烈日进了宫,这个时候乾隆爷正在午睡,王廉一定在旁边伺候着。
刚才乾清宫门口,王廉果然迎了出来。
“嘘!和大人,您怎么来了,万岁爷正歇着呢!”王廉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忙将和大人拦了下来,小声地说道。
“我不是来找万岁爷的,我是专程来找你的。”和大人压低了声音说道。
“找我?!好吧,不过这不是说话的地儿,您跟我来。”王廉见和大人如此秘密,忙带着离开了乾清宫的宫门处,来到了一个隐蔽的角落。
“什么事?!”王廉看看四周无人,才放心地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事儿,就是这天太热了。公公您为了照顾万岁爷,顶着酷暑坚持在工作岗位上,我看了于心不忍,于是特地差人去寻了些消暑的凉茶,不过找来找去我都不满意。咱哥俩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点意思你拿着,就当兄弟的一点心意。”说着,和大人掏出了一叠银票,塞到了王廉手中。
“这个嘛……..”银子是个好东西,不过无功不受禄,您的要求要是太过为难,我这手也下不去啊!
“事情是这样的。您也知道,前些日子犬子被万岁爷选为了驸马,有些人看着眼红,经常在皇上面前说我的不是。我希望公公有时间能够在万岁爷面前为我美言几句。大恩大德,我和珅永生不忘。”都是明白人,和大人也不跟他矫情。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好说,好说…….”王廉收起了银票,打眼一瞥:擦,一千两一张。
这个和珅,真实在。
“那就麻烦公公了,日后我一定会常来孝敬。”和大人允诺道。
两人又客气了几句,王廉怕乾隆爷会醒来,匆匆忙忙去了。这件事儿对他来说太容易了,张张嘴皮的事儿,而且没有任何风险。零投入,高收入,这买卖谁要是不做,谁是傻子。
现在这社会,吃这碗饭的人多了去了。什么也不干,就是添句话的事儿,那银子流水似的往腰包里流。为什么XX考试那么火,不是没有的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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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知所先后,近其道矣
若说太监弄权,最甚的莫过于明朝。明朝的太监曾经干过这么一档子事儿,非常有意思,这里和大家分享一下(注:以下故事纯属引用,故意找茬的孙子们趁早滚蛋!)。
在讲这个故事之前,我先问大家一个问题:在明朝,杀一个人很难吗?
答案是不难,拍黑砖、打闷棍、路上遇到劫道的,手脚利落的,也就一根烟功夫。
但要合法地杀掉一个人,很难。
因为大明是法制社会,彻头彻尾的法制社会。
这绝不是开玩笑,只要熟读以下攻略,就算你在明朝犯了死罪,要想不死,也是可能的。
比如你在明朝犯了法(杀了人),就要定罪,运气要是不好,定了个死罪,就要杀头。
但暂时别慌,只要你没干造反之类的特种行当,不会马上被推出去杀掉,一般都是秋后处决。
有人会问,秋后处决不一样是处决吗?不过是多活两天而已。
确实是多活了,但只要你方式得当,就不只是多活两天,事实上,据记载,最高记录是二十多年。
之所以出现这种奇怪的现象,是因为要处决一个人,必须经过复核,而在明朝,复核的人不是地方政府,也不是最高法院大理寺,甚至不是刑部部长。
唯一拥有复核权的人,是皇帝。
这句话的意思是,无论你在哪里犯罪,市区、县城乃至边远山区,无论你犯的是什么罪,杀人、放火或是砸人家窗户,且无论你是张三、李四、王二麻子,还是王侯将相,只要你犯了死罪,除特殊情况外,都得层层报批,县城报省城,省城报刑部,刑部报皇帝,皇帝批准,才能把你干掉。
自古以来,人命关天。
批准的方式是打勾,每年刑部的官员,会把判刑定罪的人写成名单,让皇帝去勾,勾一个杀一个。
但问题是,如果你的名字在名单上,无非也就让皇帝大人受累勾一笔,秋后就拉出去砍了,怎么可能活二十多年不死呢?
不死攻略一:
死缓二十多年的奇迹,起源于皇帝大人的某种独特习惯,要知道,皇帝大人在勾人的时候,并不是全勾,每张纸上,他只勾一部分,经常会留几个。
此即所谓君临天下,慈悲为怀,皇帝大人是神龙转世,犯不着跟你们平头百姓计较,少杀几个没关系。
但要把你的性命寄托在皇帝大人打勾上,实在太悬,万一那天他心情欠佳,全勾了,你也没辙。
所以要保证活下来,我们必须另想办法。
不死攻略二:
相对而言,攻略二的生存机率要高得多,当然,成本也高得多。
攻略二同样起源于皇帝大人的某种习惯——日理万机。
要打通攻略二,靠运气是没戏的,你必须买通一个人,但这个人不是地方官员(能买通早就买了),也不是刑部(人太多,你买不起),更加不是皇帝(你试试看)。
而是太监。
皇帝大人从来不清理办公桌,也不整理公文的,每次死刑名单送上来,都是往桌上一放,打完勾再换一张,毕竟我国幅员辽阔,犯罪分子一点不缺,动不动几十张勾决名单,今天勾不完,放在桌上等着明天批。
但是皇帝们绝不会想到,明天勾的那张名单,并不是今天眼前的这张。
玄机就在这里,既然皇帝只管打勾,名字太多,又记不住,索性就把下面名单挪到上面去,让没出钱的难兄难弟们先死,等过段时间,看着关系户的那张名单又上来了,就再往下放,周而复始,皇帝不批,就不能杀,就在牢里住着,反正管吃管住,每年全家人进牢过个年,吃顿团圆饭,不亦乐乎。
而能干这件事的,只有皇帝身边的太监,而且这事没啥风险,也就是把公文换个位置,又没拿走,皇帝发现也没话说。
但这件事也不容易,因为能翻皇帝公文的,大都是司礼监,能混到司礼监的,都不是凡人,很难攀上关系,且收费也很贵,就算买通了,万一哪天他忘了,或是下去了,该杀还是得杀。
无论费多大功夫,能保住命,还是值得的。
不过需要说明的是,以上攻略不适用于某些特殊人物,比如崇祯,工作干劲极大,喜欢打勾,一勾全勾完,且记性极好,又比较讨厌太监,遇到这种皇帝,就别再指望了。
综上所述,在明代,要干掉一个人,是很难的。
和大人要找的人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敢在乾隆爷面前讨论政事的人。
王廉敢。
要知道,乾隆爷是个书虫,对中华文化颇为痴迷,尤其对于史书,更是爱不释手。经过他一生的钻研与苦读,他认识到了这样一个道理:太监是可以篡国的。
乾隆爷是个谨小慎微的人,为了保住祖宗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他制定了一套制度:宦官制度。
凡当差奏事的宦官,一律都要改姓为王。但凡敢议论政事者,杀无赦!
王廉敢,因为他太贴心了,就像是护舒宝,乾隆爷一天不用不舒服。
和大人位高权重,又是乾隆爷的亲家,还给了自己那么多的好处,这个忙,他值得帮。更何况福康安虽然为人正直,但却过于耿直。耿直的人说话一般比较难听,难听的话领导一般是很难待见的。王廉想要说服乾隆爷不要听信福康安的谗言,难度并不是很大。
收人钱财,与人消灾。王廉开始耐心地等待时机,他要帮和大人做成这件事。
陆中丞裸体艺术的后现代行为在京城中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许多人都将这件事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聊得津津有味。谈的人很多,但敢跟皇上提的人并不多。和大人太红了,提了那是给自己找事儿。福康安童鞋见前几次对乾隆爷的说服的效果不明显,这一次他决定和乾隆爷好好谈谈:和大人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和珅?!这件事情我们不是谈过了吗?!”税是他让和大人收的,福康安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跟和大人不过去,乾隆爷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了。
难道你怀疑老子的英明决断?!
“皇上,和珅滥用私权,贪赃枉法,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啊!崇文门本就是一个油水衙门,他还嫌不够,还向进京述职的官员收取10两银子的税金,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福康安性子直爽,有什么说什么。
“这是陆中丞亲口对你说的?!”乾隆爷耐着性子说道。
“并不是陆中丞亲口所说,但这件事情已经是满城风雨。臣也亲自派人打听过了,这件事情千真万确啊!”
“好了,你先下去吧,这件事情我会查的。”乾隆爷终于失去了性子,不理不睬地道。
福康安虽是武官,但他姑父的脸色还是会看的。当下不再言语,退了出去。
这一次他又失败了。
“这个福康安还真是直性子!”福康安一走,王廉有意无意地在乾隆爷身旁说了这么一句。
“看来这次他是揪住和珅不放了。”乾隆爷随口应了一句,旋即扭过头来打量着王廉说道:“你看这件事情是谁对谁错啊?!”
“皇上,奴才不敢谈论政事,都是奴才多嘴,请万岁爷治罪!”王廉停了乾隆爷的话,一下子跪了下来。
“朕只不过是问问你,又不是让你拿主意,你慌什么?!”乾隆爷知道王廉是个机灵人,倒有问他的主意了。
“奴才见过陆中丞这个人,他和福康安大人一样,都是直性子,一条道儿跑到黑的主!这些人心眼儿不坏,但眼睛里却容不得半点沙子。陆中丞生性倔强,在城门口脱光了衣服。虽然争了一口气,但也丢了很大的面子,这仇他岂能不记下?!只怕福大人也是受了陆中丞的蛊惑,所知所言也大有添油加醋的味道。”
“嗯,你说的还有几分道理。”
“和大人兢兢业业,奉公守法,为人清廉,乃是当朝大臣之楷模。至于富大人所说的贪污,并非属实。咱们内务府多年亏空,自从和大人接手工作以来,竟然略有盈余,他对皇上您孝心着呢!”王廉见乾隆爷点头,忙又加上了这么一段话。
乾隆爷笑着点了点头,心里顿时舒服了很多。
曲直之道,自古如此。大凡说话,都要顾左右而言他。上来什么话都先别聊,现扯些用不着的,之后再谈真事儿。这在外国人眼中被称之为‘墨迹’;在国人眼中,这叫‘中庸’。为官之道,处世之道,通达之道,为人之道,尽在其中。如果你还不会墨迹,说明你的思想已经被‘西化’了。去国外还好,在国内混,早晚有你吃苦头的时候。不会墨迹,你就还算不上是一个正宗的中国人。
举例:如果你想和领导商量什么事儿,一进屋,先要敬上根烟,然后唠唠家常,此时切忌直奔主题。因为你不知道领导现在心情怎么样,对你的态度又是什么样子。通过一统墨迹,你至少要掌握两点,才能进一步深入主题。第一,领导对你印象不错,至少不讨厌。第二,领导今天心情很好,什么事儿都好商量。这时,你再慢慢将自己的意图渗透出去,十九八九事儿就成了。
反而言之,你不墨迹,上来就跟领导谈正事儿。领导会觉得很突兀,而且警觉心会极大的增强。有了防御心理,你的事情就难办多了。他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考虑,最终你的事情结果如何,完全要看天意了。
前后相较,哪一种的方法的成功率更大,显而易见。诸君好自为之。
这个方法同样适用于家庭之中。例如说你想要家里给你买个本本,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别谈笔记本的事情,先侃。给你老爹老妈侃高兴了,正在兴头上的时候,再谈笔记本的事情。八成,你老子就把银子赏给你了。但如果你老子一进门就绷着张脸,你还傻了吧唧地上去说:“我要‘苹果’!”如果你是女孩儿,而且长得漂亮也就算了。但如果你是男孩儿,你老子八成会说:“要你娘个脑袋,滚一边儿做作业去……”
这就叫眼力见儿。用句古语说‘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这里再和大家分享一招:如果你接近不了领导,你可以和领导身边的‘王廉’搞好关系。有人捧你,你会发现你的进步很快,非常快。(这段话隐去,你们就当没看见,呵呵……..)
青蛙VS王子,第一回合,和大人胜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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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与时消息
有了王廉的帮助,和大人的压力顿减。和大人尝到了甜头,对王廉再次表示了由衷的感谢。从此,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开始纠缠不清了。
“和大人,两天不见,可想死人家了!”王廉一见到和大人,就扑了过来。
“这不忙着修园子嘛,抽不开身啊!”和大人笑着回答。
“您呀,管着户部,还管着内务府的粮库、绸缎库、颜料库,还得管着修园子这么大的事情,您这才叫日理万机,哪儿能不忙呢!”王廉恭维道。
“这两天宫里有什么新鲜事没有?!”和大人已经习惯了向王廉打探宫里的最新情况。
“事儿倒是有两件,而且还挺重要的。”王廉神神秘秘地道。
“什么事儿?!”和大人知道他想要什么,从怀里掏出了叠银票,塞到了王廉手中。
“皇上认为贵州巡抚舒常帮助大人您查办李侍尧有功,所以有意将他升做湖广总督。如今贵州巡抚的位置空着呢,皇后一直想不出要安排谁好。”王廉收了银票,笑着说道。
“那另一件呢?!”
“原云南巡抚孙士毅已经到了京城,马上就要去伊犁了。这一去恐怕是凶多吉少,再也回不来了。我听说和大人您和他有些交情,所以先将这件事情告诉了您。”王廉的消息十分灵通,竟然知道和大人人与孙士毅之间的‘交情’。
“王公公,真是太谢谢您了,改时间请您吃饭。事情紧急,不能再耽搁了,我现在就去见皇上。”和大人忙道了声谢,急匆匆赶进宫去了。
乾隆爷刚刚用过茶,心情大好。
“奴才给皇上请安!”进来大殿,和大人跪下来请安。
童鞋们,注意到没有,和大人从来不说自己是‘臣’,而是称‘奴才’,这里面的门道可深了。大家细细体会吧!
“又不是在开会,用不着行如此大的礼。你过来,我这里刚好一壶好茶,你也来尝尝。”乾隆爷将和大人叫了过来,让侍女给他倒了杯茶。和大人接过茶杯,细细地品了一品,不由的连声称好!
即便里面装的是马尿,这个‘好’字还是万万得说的。有人说这是口是心非,你细看一下周围的人,有哪一个又是有什么说什么?!
“呦,您吃了没?!”
“吃了!”
这话多假,但我们却总是这么说。别说你没说过,是中国人都这么说。道理就在于为什么我们要这么说。有意思吧?!
为什么是不三不四,不是不五不六?!
为什么小孩子犯了错误,人们总是问:你是哪家的孩子?!
这些问题都值得我们思考。
大道理往往存在于小事情之中。细细观察生活,你会发现周围所有的东西都是一门学问,一门你就算到死也掌握不全的学问。好在你们在看这本书,这本书的作者叫-绝谷刀客。
哥也不懂,但大家可以跟着我,让我们随着和大人的成长一点点的去摸索。想必等和大人在房上系上白绫的时候,我们都长大了一些。
一些,已经很不错了,总比看那些没有任何营养的小白垃圾强。呵呵,不论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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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前一阵子去云南,在孙士毅大人那里喝过几次茶,味道不错。不过奴才今天再喝皇上的茶,这茶香、醇、韵、滑,实在要比孙大人的茶好出太多了。孙大人一生浸淫茶道,想必他这一辈子也喝不到如此地道的香茗。如今奴才有幸得品,实在是奴才的万幸啊!”拍马,纯拍马!但这马屁拍得确实响亮。不但奉承了乾隆爷,而且将今天的主题在无形之中提了出来。
“没想到你和孙士毅还有些交情?!”乾隆爷是老油子了,这话中之意他自然明白。
“谈不上什么交情,奴才只是佩服孙士毅大人的才学,如今发配到伊犁,不免可惜了。”和大人是收了人家东西,做人要讲究个信用。收人钱财,与人消灾,大丈夫所为也。哈哈…….
“朕也觉得可惜。不过他知情不报,难道不该受到处罚吗?!”乾隆爷的意思非常明白:他不去伊犁,难道要李侍尧去?!一个孙士毅换一个李侍尧,值了。
“皇上,罚归罚,但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孙士毅如此大才,发配伊犁,不免寒了士子们的心。皇上不是在修编《四库全书》吗?!何不让他去做个下手,也能缓解一下纪晓岚和陆锡熊的压力。让他将功赎罪,岂不比流放在外好得多?!”和大人早就帮孙士毅想好了出路。这钱,不是那么好收地。
“还是你的脑子灵活,居然也懂得用人之道,那朕就让他去纪晓岚那边做个编修吧!倘若他干不出个什么名堂来,在将他发配也不迟。”乾隆爷点了点头。
“对了,你今儿进宫什么事儿啊!”乾隆爷忽然想了起来。
“奴才今天来是想向皇上举荐一位官员。”
“你要举荐什么人,说出来听听!”
“奴才举荐的人是山东莱芜枯河村的立本。万岁爷可能没有听过这个人的名字,不过此人在莱芜却是非常地有名。他出身富豪之家,为人十分豪爽。有一年闹灾荒,他主动捐粮八千担来赈济灾民,朝廷还特意给他发了张奖状,称他家是‘仗义李本之家’。”
“嗯,的确是个仗义之人。”乾隆爷听了不由点了点头。
“奴才举荐李本,其仗义疏财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他从小饱读诗书,才气逼人,尤其是在财会方面,是个难得的人才。如今他在户部工作,职位虽然不高,但却兢兢业业,处理政事井井有条,工作成绩极为突出。奴才深知他是个人才,所以斗胆向皇上禀报,希望万岁爷予以重任,让他能够为经济建设和国家富强做出更大的贡献。”
李本确实是个聪明能干的人物,吃亏就吃亏在了没有门路上。在户部一呆就是十多年,四处受人排挤,空有一身理想与抱负无法实现。和大人看出了他的怀才不遇,特地关照他只要一有机会就将他推荐给皇上。李本闻言大为感动,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道谢。此人为人仗义而且能力突出,和大人自然不会放过将他收入麾下的想法。
“这个人果真如你所说吗?!”
“奴才在户部工作也有段时间了,一直在暗地里观察他。依奴才愚见,李本之才还在奴才所说之上。”
“嗯,那就好。你看中的人,应该错不了。这样吧,如今贵州巡抚舒常调离,这个空缺就由他来填补吧?!你认为怎么样?!”
“李本堪当其职。”
“好,那朕就下发文件,升李本为贵州巡抚。”
“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廉的这两个消息实在是帮了和大人一个大忙。就是因为这两条消息,贵州又成为了和大人的地盘,他收下孙士毅半辈子的积蓄也能够心安理得了。
自此,和大人串通王廉,将乾隆爷伺候得周周到到,将所有对自己的不利的言论全都隔离在乾隆爷双耳之外。即便有人渗透了进来,他们也有办法颠倒黑白,毁尸灭迹。
和大人正朝着他的目标一步步前进。增添了这样一重保障,和大人的胆子更野了。这次,他要干一票大的。
一票让人瞠目结舌的大事-议罪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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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摸透领导的心思很重要
‘有钱能使鬼推磨’,王廉的事情让和大人尝到了甜头,看来银子能够办成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对于出谋划策的刘全,和大人也不小气,一口气赏了他一千两银子。
“这银子真是好东西,就连趾高气昂的王公公也开始为咱们办事了。”刘全接过银票,乐呵呵地与和大人说道。
“不仅仅是王公公,就连皇上也是可以用银子收买的!”和大人听了刘全的话,感慨道。
“收买皇上?!”刘全有些吃不消了:口气也太大了吧?!
“对。皇上也是人,他也喜欢银子。”
“整个天下可都是皇上他老人家的,他还用得着收买吗?!”
“江山的确是皇上的,不过下面的文武百官和平民百姓正拿眼睛瞧着呢!哪一个皇上不想做一代明君?!不想青史留名、流芳千古?!皇上虽然贵为一国之君,但他可以动的银子,也只有内务府这一块儿而已。倘若皇上乱动户部的银子,一定会遭到大臣们的集体反对。”几经波折,和大人也明白了许多事情。
“那内务府里还不得金山银海啊?!”刘全咋舌道。
“内务府哪有那么多银子?!整个皇宫的日常花销太过巨大,万岁爷又大手大脚惯了,如今的内务府早已亏空多年,入不敷出啊!”
“原来是这样。”刘全听了若有所思,“老爷,您在崇文门收的税就是上缴到内务府的吗?!”
“这个自然。陆中丞的事情之所以能够压下来,王廉在其中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但却不是决定性的。真正将这件事平下来的是皇上自己。收税本来就是他老人家的主意。我只不过是将他的想法进一步细化,提高了税收的效率。崇文门关税荒废了一百多年,收的银子影儿都不见,内务府一点光都沾不上。如今经我一整顿,户部、内务府平白每年多出一二百万两进项。早些年,这些钱可是从下等太监、宫女的服饰和饮食上克扣来的。如今太监宫女们改头换面,工资也跟着翻了一番,这变化皇上是看在眼里的。”
“老爷,照您这么一说,只要咱们一门心思干好本职工作,就算是天塌下来,万岁爷也会为咱们顶着?!”
“不然。把老百姓惹毛了,咱们捞不着半点好处。银子是不能从国库里出的,又不能从老百姓身上打主意,这钱自然要着落在那些官员们身上,这才是崇文门关税的高明之处。崇文门收得最多的是他们的银子,他们孝敬皇上,难道不应该吗?!陆中丞那个直肠子,不明白万岁爷的心思,丢了面子也该他倒霉。”通过陆中丞一事,和大人进一步摸清了皇上的心思。
“老爷,您可是把万岁爷的心思给摸透了啊!”
“不懂皇上的心思,在朝廷中只会寸步难行。别的官员只看见我步步高升,他们哪里又懂得皇上的心思?!他们只会把皇上看做是高高在上的、不可侵犯的统治者,哪知皇上也是人,是个老人。讨老人喜欢的法子谁都会,怪就怪在他们用的不好,或者说不屑一用。自命清高,自讨苦吃。”
“老爷,高,实在是高!”刘全开始拍起了和大人的马屁。
和大人的话说的没错,乾隆爷的确是一位优秀的国家领导人(传说中的汉人。年轻的时候奋发向上,励精图治,确实是为我国人民办了不少好事。人民的生活水平和国家GDP总值在逐年稳步上升,这是历史无法磨灭的功绩。
能够在生产力极其低下的封建社会创造出一个史无前例的盛世,乾隆爷这任领导当得还是相当靠谱的。
变化出现在晚年。
晚年的时候,乾隆爷为了向世人证明他的英明领导与骄人业绩,他开始渐渐追求泱泱大国的皇家气派和奢华场面,但他又不想破坏了自己费劲心机在人民群众中建立起来的严谨勤俭、爱民如子的明君形象。这就造成了一个矛盾:还想花钱求面子,手上又没钱,既想当婊子,还想立牌坊,这是一个问题。
和大人为他解决了这个问题。
和大人吃透了他,所以才会在崇文门税收上下大力气,无所不用其极,费尽心力,挖空心思地为他收敛钱财。在这一点上,和大人与乾隆爷在私下里形成了默契。有了政府这个大靠山,和大人收钱的速度明显加快起来,内务府的收入在短时间内呈几何式增长,就连国库中的银子也跟着充裕了起来。
乾隆爷很高兴。
和大人也很高兴。
很高兴,不是太高兴。和大人认为自己的工作还没有做到家。他要再想一个办法,一个能让内务府在短时间内继续爆棚的办法。
历史留给乾隆爷的时间已经不是很多了,和大人必须加班加点,他要在乾隆爷退居二线之前攀上清政府权利的巅峰。
这一天,和大人正在书房冥思苦想,刘全走了进来:“老爷,福长安求见。”
福长安?!说到这个名字,根据取名的规则,大家一定会联想到另一个姓福的大人-福康安。这俩名字放一块儿,不用说大家也能够猜出八九分了,这是哥俩。
没错,他们的确是哥俩,亲哥俩。傅恒除了他们俩,还有两个儿子,分别是福灵安和富隆安。福灵安老大,富隆安老二,福康安老三、福长安老四。这就是传说中的‘四福兄弟’。不过还不够看,傅恒老了,他要是再能多生出两个儿子来,凑成‘六福’,那可就霸道了。
‘金六福’。
四福兄弟中,老三福康安最有出息,能征善战,深得乾隆爷器重。其他三个整天活在老三的光辉阴影下,十分地不舒服。他们一心想盖过老三,不过却没有那个本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老三越来越红,望月兴叹。尤其是老四-福长安,不但老三不看好他,就连老大、老二也瞧不上眼,活得相当憋屈。
憋屈容易造成内伤,福长安受伤了,很重的内伤。他想找个机会火一把,向家里人证明一下:你们甭整天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我老四也不是吃干饭的。
秉着这种远大理想与抱负,他找到了和大人。
为什么他不去找他姑姑呢?!她姑姑是皇后,不比找和大人强?!
关键是他姑姑也瞧不上他,这丫胸无点墨,一无是处。但有一点还是与和大人比较相似的:他会溜须拍马。
俩马屁精到一块儿,事情开始变得有意思了。让我们学一下大侠的口气,一声高喝:‘议罪银’,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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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悲催的福长安
“令兄可好啊?!”福长安一进来,和大人就握住了他的手,致以最亲切的问候。
福长安是福康安的四弟,按理说三哥的敌人也应该是自己的敌人才对。上阵亲兄弟,打虎父子兵嘛!但福康安就是瞅不上他那个拎不起来的四第,这也就给了和大人一个从内部瓦解福康安危机的契机。
“和大人是说我三哥吧?!他好着呢!人家现在是万岁爷眼中的大红人,正春风得意呢!当然,照和大人还差着老大一节呢!”福长安上来就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拍!
“我看如今春风得意的要数你福长安兄啊!皇上不是刚刚升你为军机处学习行走吗?!前途远大,前程无量啊!”
“前途无量谈不上,这要有赖于和大人您多多提携啊!”
“刘全,酒菜准备好了吗?!我要与福长安大人好好喝一杯!”和大人叫道。
“老爷,早就准备好了,上好的‘金六福’!”刘全道。
“嗯,不错。福大人啊,你看你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我这府上也没什么好东西,家常便饭,你要是不嫌弃,就陪我喝两杯如何?!”
“岂敢,岂敢,到贵府拜访,哪里还敢要和大人破费!”
“诶?!又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家常饭菜而已,难道你还能吃穷我不成?!哈哈…….”和大人挽着福长安的胳膊就往外走。
“和大人,我今日来是有事相求…….”福长安说出了自己此次的来意。
“好说,有事儿咱们酒桌上磕!”和大人爽快道。
“好吧!不过,我还有个朋友在您府外候着呢。他说他做错了事,一定要我带他来给您陪个不是。”福长安连忙道。
“怎么能让人在外面等呢?!刘全,你是怎么办事的?!福大人的朋友就是我和珅的朋友,还不快将人请进来。”和大人吩咐道。
“是!”刘全应诺而去。
不多时,三人团团围坐。
“和大人,这个人您看着是不是有点眼熟?!”那个人一坐下,福长安便道。
和大人眉头皱了起来,还别说,这个人看起来还真是眼熟,不过却不记得在哪里见过。
“张三,还不快向和大人请罪?!”福康安道。
“和大人,小的张三,在崇文门税务局工作。前一阵子给您惹了大麻烦。那天陆中丞进京,正是小的当的班。陆中丞那厮太前卫,小的受不了啊!给您添麻烦了,小的对不住您,给您赔罪了。”那人跪在地上就是一阵猛磕。
“快起来,快起来!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这事儿又不是你的错,向我赔罪做什么?”和大人搀扶起了他。
“和大人,这事儿是小的不对,还望大人治罪,否则小的心里不安。”王三死活不起来。
“福大人,您快劝劝他,我哪里有怪罪他的意思?!快点让他起来吧!”和大人对福长安笑着说道。
“哈哈……”福长安也笑了,“三儿,起来吧!和大人不怪你了!”
“谢大人,谢大人…….”王三感恩戴德地又是一阵猛磕。
“这个三儿啊,就是性子直,心眼好。我们当初一起在宫里当差,他没少照顾我!后来,他被调剂到了崇文门,从此见面就少了。哪知前两天他突然来到我家,说他犯了大错误,说什么也要我带他到您府上给你赔罪。不过前一阵子我比较忙,没顾得上,事情就一直拖到了今天。这段时间,他可没少烦我……”福长安笑着解释道。
“和大人!这个是小的一点心意,希望您能笑纳。”福长安话音一落,王三又‘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个大红包裹,双手呈给了和大人。
“三儿,你这是干什么?!”和大人连忙推辞。
“大人,小的给您惹了麻烦,倘若您不收下,小的就跪在地上不起来。”王三坚持道。
“和大人,既然他犯了错,给您添了麻烦,你就收下吧,要不然他心里不安啊!”福长安忙在一旁帮腔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下了。”和大人因为这个事儿没少往王廉哪里掏银子,这事儿说到底还是这个王三惹下来的。如今能够收回成本,和大人也不矫情,妥妥地放在了一旁。
王三见和大人收下了银子,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三儿,坐下吧!福大人是我的贵客,平日里请都请不来,今天可是全赖你的功劳啊!”和大人对王三亲切地说道。
“谢和大人!”王三站起身来,战战兢兢地坐在了椅子上。
福长安很高兴,他以为和大人能够对王三如此大度,全是他的个人魅力所致。
和大人对此不可置否。
两人都从御前侍卫起家,而且都善于溜须拍马。所以共同语言奇多,聊起天来没完没了,相互吹捧起来更是不着边际,搞得福长安大有相见恨晚之意。只不过福长安虽为皇亲国戚,但仕途上却并没有和大人那般顺利。事事争先,事事落后。不得不说,这个阶段的福长安活得很悲催。
为了改变这一现状,他答应了王三的请求。他想借着这件事情探探和大人对自己的态度。和大人没有让他失望,他在这里终于找到了久违的尊重感。官场上人人都奉承他三哥,如今他有幸成为了当红和大人的座上宾,福四哥感动得稀里哗啦。他忽然觉得自己以前的那些日子算是白过了,今天才是他人生中最为辉煌、闪耀的一天。
两人喝着小酒,聊着聊着就到了深夜。福长安醉眼朦胧,意犹未尽地离开了和府。和大人送至门外:“一路平安!”
“和大人,啥也别说了,都是眼泪啊……..”福长安紧紧地握住和大人的双手,泪如雨下。
“淡定,淡定,你要记住,你是一个爷们。你比谁都强,你是最牛逼的……..”和大人郑重地道。
“和大人,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亲哥。有事儿你就说吧,只要我福长安能办得到的,就算是刀山火海,我福长安要是眨一下眼睛,我就不是我妈生的!”福长安彻底被和大人征服了。
福长安走了,和大人长长地出了口气。有了福长安的牵制,相信福康安那边会老实很多。他真的不想再凭白无故地为自己多添麻烦了。
回到了家中,和大人想起了王三送来的小包裹。包裹虽然不大,但分量却是不清。打开一看,金光耀眼,清一色24K纯金。
“一个个小小的门卫都有如此收入,崇文门当真是个富得流油的衙门啊!”和大人心中感慨道。看着眼前这些金子,他脑中忽然一亮:如果每个人犯了错误,都上我这儿来破财免灾,那我岂不是发了?!
咦?!这是一个好主意!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大清官员千千万,哪一个又没有犯过错误?!既然如此,我何不建立一个‘议罪银’制度,让那些官员们交些银子给内务府?!交多罚少,交少罚多,内务府扭亏为盈指日可待啊!”
想到这里,和大人再也不淡定了。‘议罪银’动的既不是老百姓,也不是国库的钱,而是那些官员口袋中的非法所得。现如今,满朝文武有哪一个是洁身自好、勤廉如水?!他们巴不得多上缴一些,好在将来事发的时候给自己留条后路。
和大人决定要把这个‘创意’贡献给乾隆爷。
这哪里是‘创意’,分明就是一个的馊主意。用后世的话说:太TM坑爹了。傻子都明白其中的利弊。但乾隆爷偏偏就信了,而且还执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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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诡异的真相
让我们做一个简单的推理:是个官都会有事儿,出事儿了交钱,没事儿了。钱哪儿来,从人民群众的口袋中来。当官儿的就怕自己出事儿,怕出事儿就要多捞银子。银子捞得越多,胆子也就越大。胆子越大,银子捞得越多。
其中谁最吃亏?!答:劳苦大众。
这主意分明是想要鼓动老百姓造反。
包藏祸心,其心可诛!
谁会赞成?!答:满朝文武全赞成。
所有人都有事儿,更怕出事儿。
现实就是这么荒谬。
唯一不赞成的,也绝对不可以赞成的只有一个人,乾隆爷。
他是领导,领导是要对人民负责的。
所有人都可以赞成,唯独他不可以。
乾隆爷别说没有事儿,就算有事儿,也没人敢问他的事儿。‘议罪银’这么坑爹的一个主意他看不出来吗?!
简单的四大点,就连度娘都知道:1.以钱代罪,使上缴了议罪银的官员更加有肆无恐,加剧了清朝官吏的腐化。
2.录取官员的标准由注重对行政能力的测试转变为对敛财能力考核,使得清朝官员整体素质下降。
3.为了捞回上缴上去的议罪银,官员们加强了对底层人民的剥削,造成了社会动荡。
4.以钱代罪,有罪不究,律法变得形同虚设,加速了清王朝的衰弱。
我个人认为,乾隆爷那时候虽然已经老了,但却并不糊涂。简单的推理题还是能拿个八九十分的。问题就在于,这么一个有百害而无一利,既伤民生,又伤国体的制度怎么就堂而皇之地登上历史的舞台了呢?!
让我们接着和大人故事继续向下看。
历史即将揭晓,下面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那是乾隆四十五年,也就是1780年的初夏。那一年,和大人30岁,乾隆爷69岁。
六月的紫禁城绚烂无比,到处洋溢着明媚的热情。良辰美景,又岂能少了赏花的人?乾隆爷特意叫来了和大人,君臣二人一边在花园里散步,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渐渐地,二人来到了一个小亭之内,亭子旁边有一棵茂密的大树,树荫遮挡住了骄阳,亭子内变得一片清凉,几只喜鹊停在枝头,见到来人喏嗜地叫了几声,翅膀一挥,消失在了二人的视线之外。
“和珅,你喜欢什么鸟?!”乾隆爷兴趣盎然地问道。
“奴才最喜欢喜鹊。喜鹊羽毛黑白相间,十分优雅,而且他的叫声意寓着向人报喜,是吉祥的化身。”和大人笑着说道。
“你呀,真是朕肚子里的蛔虫,连鸟都和朕喜欢的一样。”乾隆爷大笑了起来。
“奴才不敢。”和大人也笑了。
“朕刚刚见得到喜鹊,心中已经作了一首小诗,你来听听看。”乾隆爷琢磨了一下,对和大人说道。
“奴才洗耳恭听!”
“喜鹊声暗暗,俗云报喜鸣。我属望雨候,厌听为呼晴。”乾隆爷得意地吟道。
“好诗啊!”这是必须地。
其实这首诗真的很差劲,乾隆爷这一生除了考人之外,还有另外一个爱好,那就是作诗。虽然质量奇差,但架不住人家量大,再加上自己帝王的身份,自然而然地就成为了诗人,而且是世界上产量最多的诗人(迄今为止)。
据统计,他一生作诗41863首,而《全唐诗》2200多位作者,一共才48000余首。他活了89岁,也就是32000多天,除去童年,也就不到30000天。3万天共作了41863首诗(有记载的),平均每天写诗超过一首。
这丫写诗写疯了。
“字数虽然不多,内容却十分新颖,将喜鹊的已经写绝了。”和大人赞口不绝。
“你呀!就会给朕说好听的。”乾隆爷笑着说道,心里十分受用。
看过前面的童鞋们应该知道了,这是商量事情的最佳时机。和大人自然不会放过。
“皇上,奴才有件事情想和您商量一下。”
“什么事情,你说吧!”
“皇上,内务府的银子亏空多年,如今崇文门关税虽然贴补了一部分,但仍是杯水车薪。内务府想要在短时间内扭亏为盈,难度很大。”
“这个我知道。”乾隆爷听了心里自然不舒服,语气有些低沉。内务府没钱就等于他手上没钱。
没钱谁不烦恼?!
“所以,奴才想了个法子。”
“什么法子?!”
“奴才这个法子叫‘议罪银’。”
“议罪银?!”
“所谓‘议罪银’,就是由官吏将银子交到内务府。对于交了罚款的官员们来说,倘若日后犯了罪,可以根据先前所交罚款的多少,有区别的予以从轻发落。咱们政府公务员数目十分庞大,工资也非常可观,财政部每年的预算不可计数。所以,让他们上缴个‘议罪银’,也是十分合情合理的。”
“这样恐怕不好吧…….”乾隆爷有些犹豫。擦,这种话你也敢说?!
“皇上,这笔‘罚银’是专款专用,全都上交给内务府,官员们孝敬皇上,也是分内的事,他们正愁没机会孝敬皇上您呢!有了这笔‘罚银’,日后皇上难寻、举办寿典,要多风光有多风光,想怎么办就怎么办,老百姓看在眼里,也会为咱们大清的国富民强而高兴啊!”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只怕朝中会有人反对。”
“皇上,想上交‘议罪银’的官员们多着呢,奴才在私底下做过一次问卷调查,同意率几乎达到了100%。如此开源节流,缓解户部支出,于官于民都大有益处啊,皇上。”
乾隆爷不说话了。
“皇上,难道您忘了当年大明湖畔的王云吗?!”
“王云?!谢大脚的妹妹吗?!”乾隆爷陷入了沉思。
“是啊,皇上,就是她,那个小巧伊人、翘首以盼的王云啊!”
“妥,就这么办了!”
当然,这是个笑话。
真实的情况是,和大人提到了江南,而乾隆爷想起了当年出游时的情景。当年他遇到了什么,不得而知,但他却三番五次,隔三差五就往江南跑。这里面一定有故事,你说呢?!
据史料记载,乾隆南巡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视察水利。
南方自古洪水凶猛,多有水患。他第一次南巡时,首先就去了洪泽湖视察水利工程。高家堰与蒋家坝之间的黄河大堤只有三座大坝,每年到了夏秋两季,洪泽湖水位上涨,由于排泄不畅,很容易发生水灾。河道总督高斌提了一个方案,建议再增加两座坝,他接受了这个意见。
自此,高家堰就共有了五座水坝,分别被命名为“仁”、“义”、“智”、“礼”、“信”。每当洪泽湖水位上涨时,根据水势情况,五座大坝可以及时分别调节水的流速和流量,非常有效地保证了大堤和下游的安全。
乾隆第三次南巡时,又制定了清口水志,规定:上坝的水位上涨一尺,下坝的闸门可以开到十丈。河道官员遵守这一规定,确保了在相当长一个时期内,下游的各州县避免了水患的灾害。
徐州附近黄河大堤也是乾隆要巡察的重点之一。乾隆多次来到这里。根据乾隆的命令,这里先后修筑的防洪石堤大坝全长70多华里。
浙江的海宁州和仁和县,是江海的交汇处,每天都要发生两次大潮汐。一旦海堤被冲垮,整个江南将一片汪洋。早在汉朝的时候,人们就已开始在这里修建海塘,以后历代修筑海塘,一直没有间断过。
到了乾隆二十五年(公元1760年),浙江又一次水情告急,而在海塘施工中又出现了石塘、柴塘之争。究竟是修筑石塘,还是修筑柴塘意见不统一。
乾隆第三次南巡到达海宁的第二天,马上亲临现场,亲自试验打桩。他看到如果修建石塘,必须从旧塘坝向后移数十丈才能打桩,这样势必会毁掉许多百姓的田地和村庄,乾隆看到这种情况说,本来想保护民众,现在反而先害了他们。于是乾隆决定先修筑柴塘,并要求每年用竹篓装上石头加固。
在第五次南巡时,乾隆见到堤坝的泥土被湍急的水流不断冲走,装石头的竹篓都露了出来。于是乾隆决定在可以修建石塘的地方,都改建鱼鳞石塘。
乾隆四十九年(公元1784年),乾隆最后一次南巡时,又下令继续修筑范公塘石坝。海塘工程的建成,有力地保护了江南水乡的繁华昌盛。
这些都是真实的,但并不是全面的。我个人认为野史中的记载更具有说服力:一为美景,二为美女。至于为什么,你们懂的。
“好吧,那就先试验一段时间,如果效果好,再加以推广。”
乾隆爷五下江南,由于内务府亏空,他不得已从户部‘借’了不少银子,惹得大臣们议论纷纷,说三道四。他虽贵为九五之尊,但心里上却并不好受。倘若‘议罪银’真能在短时间内充盈内务府,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就会大大地降低。
爷游山玩水花的是自己的银子,你们磨磨唧唧、没完没了什么!
乾隆爷想出这口气,于是他点了点头。
这一点,就将乾隆皇朝推向了满清历史的巅峰-人们眼中的巅峰。
巅峰更进一步,就是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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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擦,蝌蚪文
和大人为乾隆爷创立了一个私人小金库,千叮咛、万嘱咐,如果有人出面反对,切不可强行。
真的没有人吗?!
有。
与永贵合称为‘二桂’的阿桂同志就非常反对。但他当时在治理黄河,时间紧、任务重,根本走不开。写给乾隆爷的报告全也都被王廉给扣了下来。
阿桂在等待,他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将和大人置之死地的机会。不巧的是,这个机会迟迟没有到来。这个坑爹的‘议罪银’制度就这样推行了下去。乾隆爷的腰包越来越鼓,和大人的口袋也跟着越发的充裕。
皆大欢喜。
不久之后,和大人又升了。
乾隆四十五年(1780)八月十三日,乾隆爷七十岁大寿。
要办!大办!地点选择在了热河行宫。
热河行宫又叫避暑山庄,河北人都知道。规模虽然比不上紫禁城,但要论行宫的奢华,避暑山庄绝对在全国所有行宫当中首屈一指。现在是不行了,当时可是个好地方。乾隆爷每年一入夏,必然会去避暑山庄避暑。就连百年之后的老佛爷,一听说八国联军来了,第一个跑去的地方,也是避暑山庄。可见,清朝的这些领导们对避暑山庄的钟爱。
避暑山庄占地564万平方米,环绕山庄婉蜒起伏的宫墙长达万米,是中国现存最大的古典皇家园林。相当于颐和园的两倍,有8个北海公园那么大。与北京紫禁城相比,避暑山庄以朴素淡雅的山村野趣为格调。取自然山水之本色,吸收江南塞北之风光,成为中国现存占地最大的古代帝王宫苑。避暑山庄兴建后,清帝每年都有大量时间在此处理军政要事,接见外国使节和边疆少数民族政教首领。
由于存在众多群体的历史文化遗产,使避暑山庄及周围寺庙成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全国十大大名胜、和44处风景名胜保护区之一,承德也因此成为全国首批24座历史文化名城。避暑山庄与北京的颐和园,苏州的拙政园,苏州的留园并称全国四大名园。旧版电视剧《还珠格格》第一、二部,均在承德避暑山庄取景拍摄,山庄里的烟雨楼就是“漱芳斋”2011年跻身“中国旅游百强景区”榜单,名列第93位。
门票价格:旺季(4月1日-10月31日)120元
平季(11月1日-3月31日)90元
大家伙儿有时间可以去转转。说实话,没什么看头。哈哈…….
为了喜迎乾隆爷七十大寿,避暑山庄上上下下又好生整修了一番。虽然在避暑,乾隆爷的工作却没有耽误。180公里的距离,以当时役卒的工作效率,从北京跑到承德,也就是一天的事。折子是一叠一叠地向避暑山庄里送。
这一天,乾隆爷正在批阅奏章,忽然发现了一封来自西藏六世**的信。打开来一看:擦,蝌蚪文。瞅着那叫一个眼晕,当下一声令下,将驻站在避暑山庄上的所有官员全都集合了起来:“给我翻译!”
“这个…….”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大眼瞪小眼:擦,这到底什么意思嘛!
“阿桂,你认得吗?!”
“皇上恕罪,臣昨天晚上失眠,早上一起来,忽然发现眼神不好使了,上面写的什么,老臣看不清楚啊…….”
“纪晓岚,你呢?!”
“不懂!”纪晓岚童鞋很是实事求是,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擦,偌大一个行宫,占地564万平方米,居然没有一个人认识这藏文吗?!”乾隆爷怒了。
一个个什么素质!
“皇上,奴才知道一个人,他懂得藏文。”这时,人群中忽然走出一个人,跪下来说道。
“谁?!”
“户部尚书-和珅!”
“和珅?!你怎么知道和珅懂得藏文?!”
“奴才和琳,是和珅和大人的胞弟。”
“哦?!和珅居然还有个弟弟?!”倘若不是今天要找个会藏文的,乾隆爷还真不知道和大人居然有个同父同母的亲兄弟。
“家兄在咸安宫官学时曾精研过满藏文字,若家兄在此,定不负圣上所望!”
“嗯!没想到,最后还是要靠和珅啊!王廉,把和珅宣来吧!下面的那些个,这个月的奖金没了……”
和大人在哪里?!
在京城。
那他为什么不去避暑山庄陪侍呢?!
现在的他正在干一件大事,一件比陪在乾隆爷身边更重要的事-挑选寿礼。
李侍尧的单子他是看过的,他自觉压力山大。将家里里里外外翻了个遍,什么拿在手上都觉得不够分量。这一次,他一定要给乾隆爷一个惊喜。
惊喜的另一种说法:别致!
必须别致。
“刘全,你派人去京城的各个当铺、店面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物件。咱家的东西拿不出手。”
“老爷,这事儿早就给您打听好了。听说城东的南锣鼓巷里有个当铺,里面的东西世所罕见。您要是真想淘换一件特别玩意儿,咱们看一下去那里看看。”
南锣鼓巷,北京最古老的街区之一,也位列规划中的25片旧城保护区之中。南北走向,北起鼓楼东大街,南止地安门东大街,全长786米,宽8米,与元大都(1267年)同期建成,是我国唯一完整保存着元代胡同院落肌理、规模最大、品级最高、资源最丰富的棋盘式传统民居区。
乾隆年间,这块儿可是一处宝地,住在里面的人非富即贵。除了皇宫之外,想要找点什么新鲜玩意儿,首选南锣鼓巷。
“那当铺叫什么?!”
“‘万庆’,那可是咱们京城著名的五大当铺之一啊!听说这家当铺只接收高官显贵人家的家当,穷人的东西不收。”
“店主是谁?!”
“听说叫刘敬,来历不明。”
“好!走,我们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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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活着就要折腾
万庆当铺始建于清末,是清末京城五大当铺之一。万庆当铺店主人是旗人,当时掌管着大清皇家金库,住在南锣鼓巷西侧的蓑衣胡同8-14号。
“掌柜的在吗?!”和大人一进门就见到了一个伙计。
“有什么事儿您跟我说吧。”
“你就是刘敬刘老板?!”和大人有些诧异。按理说身为京城五大当铺之一的东家,身价定然不菲,怎么可能看起来像是个伙计呢?!
“正是,不知您来这里有何贵干啊?!”刘敬见和大人穿着还算整齐,但怎么看也就是个小康水平,这种人在万庆当铺是不受待见的。高端客户才是人家的主要服务对象。当时的和大人明显在这一行列之外。
“我来看看你这儿有什么好东西。”和大人笑了笑。人靠衣服马靠鞍,一看长相二看穿。自己这身行套的档次是低了点,不过有理不在声高,有钱嘛,不在面上。
藏富才是真理,低调才是王道。
记得有一个五十多的煤老板去金店买首饰,当时穿得土里土气的,整个一土包子,服务员的态度十分不端正。煤老板生气了,就在他要发飙的时候,一个年芳二十的大美女走了,一身的名牌加高档饰品,不下百万。
煤老板乐了,一挥手,大美女就乖乖地走了过来。煤老板上去就用他那大大的厚嘴唇亲了大美女一下。大美女一声娇嗔:讨厌……..服务员登时石化。
“一分钱,一分货,这得看您舍得多少银子了。几十两的有,成千上万两的也有,就是没有几两的。这位爷,您看你需要什么价位的?!”
“把最好的拿出来给我看看。”和大人伸手掏出一叠银票,一手拍在了桌子上。
刘敬傻眼了。他没有想到,眼前这个衣着朴素的中年人居然富有到这种程度。照架势,十万八万人家连眼都不眨啊。
“好嘞,您就等着瞧好吧!”刘敬的态度转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屁颠屁颠地跑进了后堂:这可是条大鱼啊,该是拿出压箱底宝贝的时候了。
不多时,刘敬笑嘻嘻地捧着一个方匣走了出来。上等紫檀木雕刻而成,名唤:紫檀嵌玉万福宝匣。就这匣子,百八十两挡不住。里面东西的贵重性可见一斑。
刘敬将紫檀嵌玉万福宝匣放在桌子上,小心翼翼地拉了一下侧面的铜环,抽出一个小抽屉来。
金光暴闪。
“这位爷,这是套金丝珐琅烟壶,共三十个,是红毛英吉利进宫的上品。上面横着五排,竖着三排,共十五个,下面还有一层,也是十五个。”刘敬边说边将下面的抽屉抽了出来,三十个金光闪闪的烟壶熠熠生辉。
“您看这套烟壶,24K纯金打造,做工精美,样式别致。乍一看这三十个烟壶的型制、大小、颜色、纹饰全都一样。不过您再仔细瞧瞧,开光图里寿桃的数量各有差异,而且颜色和形态各异,您绝对找不出一个重的来。”刘敬得意地一一指给和大人,卖力地推销着自己的商品。
和大人家里什么没有?!但这件宝贝还是让他眼前一亮:精品,绝对的精品!
“多少钱?!”和大人不再犹豫。
“这个嘛,您也知道,这是我们万庆的镇店之宝……..”
“呵呵…….”和大人笑了笑,从怀里又掏出了一叠银票,一千两一张,一张17万RMB,一张一张往桌子上拍。
刘敬的小心脏受不了了。钱,他是没少见,但像这么花钱的他还是头一次见到。
这哪里是银票,分明是纸嘛!
“够了,够了……..”刘敬忙就将桌上的银票揽入怀中:不能再多了,再多那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这个人,他惹不起!
最后成交价:2万两,折合RMB:340万。
对于和大人来说:毛毛雨啦…….
和大人收了紫檀嵌玉万福宝匣,兴高采烈地回到家中。
钱不重要,领导高兴才是王道。而领导的高兴程度往往又与你投资的多少成正比。所以,没底子我劝你最好别混官场,你赔不起!
用钱买官,拿官换钱,这是一个顺序问题。想当官,先花钱,等你当了官,也就等于有了钱,然后再拿钱换官。官升得越高,钱来得也就越容易,官也就会跟着越升越高。(天机啊,童鞋们,你们就当没看见,隐去了……..)
好在你们在看这本书,和大人为我们提供了一条与众不同的道路。但这条路也有他的局限性,那就是你必须是个官二代,或者说家里有一定的背景,能够直接接近大领导。如果你是这样一个条件,我建议你走和大人这条路。至于如何避免和大人的结局,你最好跟着往下看。
有些童鞋会问了,我就一小白,一无权,二无钱,一穷二白,我该怎么办?!别着急,咱们慢慢聊。这本书我不会只写一个人,我要写三个。三个人的成功之路,总有一个适合你。相信你坚持看完的话,你的人生会从此变得与众不同。
成功是必须的。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庸庸碌碌,碌碌无为,送你四个大字:死了算了。
人活着就要成功。金钱、美女、权利,必须在手,才不负上天赐予的那副好皮囊。
每一个活着的人都是幸运的,都是至善至强之人。不幸的、软弱的,早在通往zi宫的路上被你老娘冲进马桶了。也许你暂时被生活的不如意打击而郁郁寡欢,也许你经历坎坷,事事不如意,生不如死。我要告诉你的是,每一个人都有他来到世间的目的。上帝既然造就出了你这粒棋子,就注定你一定会在某个领域闪闪发光。
所有人都会做无用功,上帝不会。他很忙,没那些闲工夫造些垃圾。
你要找到上帝造就你的目的。或为他人、或为自己,或为国家富强、长治久安,或为守护一个人,一生平淡。人活着就要折腾,折腾不出点名堂来,还是那四个大字:死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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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掌管理藩院
和大人一回到家,传旨的小太监就迎了出来。
“呦,和大人啊,您可算是回来了!急死杂家了!”小太监着急火燎地道。
“公公,什么事儿啊?!”
“和珅接旨!”小太监并不回答他的问题,急忙展开圣旨,正色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着令户部尚书和珅即日启程前往热河行宫,朕有要事相商。”
“奴才和珅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和大人接过圣旨,“这位公公,皇上到底找我什么事儿啊?!”和大人再次问了一遍。
“不知道。和大人啊,您还是赶快去吧,皇上都等得急了。”
“好吧!公公一路辛苦,您先坐下来喝杯茶,我这就去准备一下,咱们马上出发。这点小意思您收下,就算是我来晚了,给您陪不是了。”和大人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伸手塞到了小太监手中。
“这怎么好意思呢?!”小太监这次不急了,收起银票,稳稳地坐了下来。
三天之后,避暑山庄。
“老二,到底怎么一回事?!”和大人一进避暑山庄,等在门口的自然是他的弟弟,和琳。
“昨天皇上收到了一封来自西藏的文书,热河行宫中的所有人都不认识。我知道你懂,就向皇上推荐了你!”
“漂亮,这事儿干得漂亮!”和大人重重地拍了一下和琳的肩膀,笑着说道。
“嗯?!”
“看来我又要升了………”
热河行宫,澹泊敬诚殿-避暑山庄正殿,殿前有外、内午门,朝房、乐亭,后有四知书屋、寝宫等。
“和大人啊,皇上说您今天能到,特意吩咐我在这儿候着呢,您啊,还真让万岁爷给猜着了!”和大人刚到行宫门口,王廉就迎了出来。
“那是,万岁爷神机妙算,咱们就算是拍马也赶不上啊…….”和大人笑了,王廉也笑了。
“对了,王公公,到底怎么回事儿,不会是廓尔喀人进军西藏了吧?!”
廓尔喀人,专指居住在廓尔喀等地的人,又称尼泊尔人。在尼泊尔国内,一般称其为婆罗门、切特里、职业种姓人。集中分布在中西部山区的廓尔喀、帕尔帕和加德满都谷地。属欧罗巴人种地中海类型。使用尼泊尔语,属印欧语系印度语族。使用天城体字母。信仰印度教。
18世纪中叶廓尔喀国王战胜了马拉王朝,统一了尼泊尔,建立了沙阿王朝。随后不断扩张领土,一直觑见着西藏。和大人早就料到他们会对西藏用兵,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廓尔喀人?!”王廉的冷汗流下了,“和大人,您可别吓唬我啊?!”
“呵呵,放心吧,我也只是猜测,事情到底如何,还要等看了ban禅的文书再说……”
“那就赶紧的吧,万岁爷都等着急了……”
澹泊敬诚殿内。
“报告!”
“进来!”
“奴才和珅,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
“奴才不敢,奴才来晚了,还请皇上治罪!”
“行了,这里又没有别人,你就别跟我弄这套虚的了,赶紧给我翻译。”乾隆爷将西藏的文书扔了下去,“我这两天一直担心西藏那边会出什么问题,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就麻烦了!”
和大人面色凝重,亦或是假装正式,从头到尾将整篇文书通读了一遍,然后,他笑了。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上,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西藏六世ban禅仰慕万岁爷已久,如今得闻您老人家七十大寿,准备带着几百名喇嘛、僧人来给您拜寿。这会儿正在路上,很快就要抵达京城了。”
“嗯!西藏距离京城何止万里之遥,他居然有这份儿孝心,实在是难得。传旨下去,做好接待工作,不要慢待了远来的贵宾!”
“喳!”王廉听了,退了出去。
“和珅啊,你小子藏得挺深啊,什么时候学得藏语啊?!”
“奴才在咸安宫时闲来无事,偶尔翻来看看…….”
“说吧,这次打算让朕赏赐你点什么?!”
“能为皇上效力,已经是奴才的荣幸了!奴才哪里还敢讨赏呢?!”
“装,你接着装!你跟老子说实话,除了藏文,你丫还会些什么?!”
“奴才还略懂一点蒙文。”
“不错,不错。满、汉、藏、蒙,你修全了。这样吧,你就去理藩院吧!”
“皇上……”理藩院是什么东西?!和大人的大脑飞速运转着。
“你就去当个尚书吧!”
“这个…….”不是和大人不想答应,他实在是想不起来理藩院到底是个什么部门。忽然,他脑中灵光一现:擦,外交部!
理藩院,中国清代管理蒙古、回、藏等少数民族事务的中央机构。顺治时期被称作蒙古衙门,后来更名为理藩院,专管外藩事物。理藩院尚书与六部尚书一样,也是从一品的官职。
1900年,理藩院拆除,改建北京饭店。
乾隆四十五年,和大人30岁,正式成为了大清朝的外交部部长。这一年,他连升了4级。
公元1780年,正月,赴云南查李侍尧案,在回京路上,升户部尚书,旋命在议政大臣上行走。
五月实授御前大臣,补镶蓝旗满洲都统,其子被赐名丰绅殷德,指为乾隆帝十公主固伦和孝公主额驸。
六月授正白旗领侍卫内大臣。
十月任四库管正总裁,兼办理理藩院尚书事。
这就是速度。
“谢皇上隆恩!”
“好了,别在这儿虚头巴脑的了。既然你懂藏文,西藏贵客的接待工作就由你负责了。把这事儿给老子办漂亮点,干好了还有赏!”
“喳!”
和大人随即建了一座庙-须弥福寿之庙,在六世到达之前建成开光。
须弥福寿之庙,属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位于承德避暑山庄北面狮子沟南坡。庙身自山脚顺山势向上延伸,气势雄伟。主体为3层高的大红台,中央一座重檐大殿,名妙高庄严殿,俗称金瓦殿,规模为庙中最大。殿顶用鎏金铜瓦铺盖,四脊上有8条金龙。
大红台东南有东红台,西有吉祥法喜殿,为六世寝殿,重檐歇山顶鎏金瓦顶。殿北有金贺堂和万法宗源殿,是ban禅弟子的住处。
乾隆爷很满意,和大人很高兴,六世也很高兴。他向乾隆爷敬献了哈达和佛像,乾隆爷也不小气,大大方方地回赏。诸皇子也都向前来向六世问好,彼此互赠礼品。气氛十分热烈,场面极为壮观。
八月十三,乾隆爷七十大寿正式开始,整个避暑山庄沸腾了。承德各条街道上四处张灯结彩,道路两旁满是经坛戏台。每十米一座,南腔北调上演着各种歌舞戏剧,引得观众喝彩声一浪高过一浪。
皇上乘坐皇銮出宫,文武百官,各地官员跪伏满地,恭贺万寿。乾隆爷很高兴:赏!
和大人掏出腰包,凌空一撒,几十万两漫天飞舞,乾隆爷喜出望外!
擦,真有面子!
当天下午,行宫内大摆盛宴,文武百官贡献寿礼。寿礼的礼单上有:黄金佛、珍珠串、珊瑚树,各种历代名瓷、花瓶、花樽、万寿龙袍、风琴乐钟、蟠桃挂钟等等等等。和大人粗略一看,所有物品要么精巧不足,要么档次不够,心中大喜。
“和珅进献寿礼!”
和大人躬身赶上前去,将紫檀嵌玉万福宝匣拱手献了上去。十五个金光闪闪的烟壶随即跃入眼帘,乾隆爷眼前一亮:挺别致啊!
和大人见乾隆爷心喜,随即又抽出了下面的匣子,十五个登时翻了一倍,30个24K纯金烟壶,亮瞎了百官的狗眼。
擦,这才叫寿礼。
“退下吧!”乾隆爷满意地点了点头。
七十华诞共举行了二十天,行宫内的是烟火一场接着一场,映得整个避暑山庄宛如蓬莱仙境。这二十天中,和大人寸步不离乾隆爷左右,百官望尘莫及。不过和大人并不知足,他要向更高层迈进,年龄成了他唯一的阻碍。
和大人太年轻了,即便乾隆爷有心要提拔,也要考虑群众们的反应。30岁的外交部长,太逆天了,远远超出了他们所能接受的范围之外。和大人要是再升,他们可以不活了。
明摆着,自己到老才熬到的职位,人家年纪轻轻就爬到了自己上边,鸭梨山大啊!
然而,事实再一次无情地冲击到了他们那颗稚嫩的心脏:不久之后,和大人又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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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千古一帝
乾隆七十华诞之后,天气一天天转凉了。这时候,避暑山庄就不再适合乾隆居住了,他要返回京城,入秋后准备过冬。
秋天的原野芳草萋萋,一片金黄,美不胜收。乾隆边走边停,人老了,对秋天的一草一木也就越来越感同身受了。
夕阳的景致也许正契合了他这个时期的心境吧!同为造化,零落为泥。
人无论多么伟大,也难逃一死。秦始皇是,拿破仑是,乾隆也是。
望着路旁纷飞的落叶,他想起了自己的身后事。
一生为帝,所为何为?!
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他要做到一个皇帝的极致,成为古今第一帝,以巅峰的姿态受到后人的膜拜。
千古留名,永垂不朽。
这从他死后的谥号上就可以看得出来:法天隆运至诚先觉体元立极敷文奋武钦明孝慈神圣纯皇帝。
25个字,够霸气。
当然,他还不敢超过的他的祖宗。
历史上谥号最长的皇帝是他的爷爷的爷爷的爸爸,努er哈赤,谥号:承天广运圣德神功肇纪立极仁孝睿武端毅钦安弘文定业高皇帝。
27个字,疯了。
六天之后,乾隆一行人等达到通州。刚到通州,就遇到了大雨。
两天之后,雨过天晴,天地间一片萧瑟。
“‘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如今身处原野,方知这诗中韵味!”乾隆爷感叹了一句。
“好诗啊,好诗!每个字都入情入景,其中留露出一种平和之意。”和大人随即附和道:“古来文人皆伤春悲秋,可如今奴才见了这秋景却是非常欢喜。眼前的池塘是蓝的,天空也是蓝的,当真是‘秋水共长天一色’啊…….”
乾隆爷笑了:你丫真会说话!
和大人也笑了:这马屁拍得有角度吧?!
君臣二人大笑。
一行人回到京城已是九月底,十月末了。和大人一回家,他那些‘朋友’们就将门槛踏破了。来的第一个人我们很熟悉,鼻烟壶-孙士毅。
“孙大人,好久不见啊,近来可好啊?!”
现如今孙大人已经是《四库全书》的编辑了,为了感谢和大人对他的提拔,这丫隔三差五就往和府跑,这感情联络得非常有效率。和大人都误以为两人是忘年之交了。
“好,有和大人您罩着,不好说不过去啊!”
“哈哈,孙大人客气了!”
“哪里,哪里!对了,和大人,我这里有包从云南带回来的好茶,今儿特意带来给您尝尝,您刚回京,旅途劳顿,正好清清精神…….”
“还是孙大人想得周到啊,刘全,把我那套上好的茶具拿来…….”
二人挽着手走进了书房,边喝边聊。
“工作还顺利吗?!”和大人喝了口茶,的确是云南的极品普洱。
“还行吧,就是有些资料不好找,进度不是很大。”
“皇上不是下令全国各地进献图书了吗?!我记得那时候圆明园里里外外都是书,那些还不够吗?!”
“不够,远远不够。就说那《永乐大典》,到现在还没影儿呢!”
“怎么?!没有《永乐大典》?!”
《永乐大典》编撰于明永乐年间,初名《文献大成》,是中国百科全书式的文献集,全书22,937卷(目录占60卷),11095册,约3.7亿字,汇集了古今图书七八千种。《大英百科全书》称之为“世界有史以来最大的百科全书”。
可惜的是,《永乐大典》命运多舛,几经浩劫,大多亡于战火,今存不到800卷。
“纪晓岚正在找,不过一直都没有找到,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
“去翰林院查过了没有。”
“找过一次,但翰林院没太重视,没有找到。”
“好,这事儿你就别管了,赶明儿我跟皇上说一声。”
《四库全书》于乾隆三十五年(1770)年开编,对于乾隆爷来说,意义重大。乾隆爷自称十全老人,而这‘全’,主要还是指他的武功:两次平定准噶尔之役,平定大小和卓之乱,两次金川之役(见大小金川之役),镇压台湾林爽文起义,缅甸之役,安南之役及两次抗击廓尔喀之役。刚好十个,因作《十全记》以纪其事。
前面说过,乾隆爷的抱负很大,他的目标是千古第一帝。帝王的巅峰,光有武功还不行,还要有文治。文治的终极追求:著书!他要早一本世界上最大的百科全书。既要超过康熙、雍正时期编著的《古今图书集成》,又要超过明代的《永乐大典》。为此,他从伊犁调回了纪晓岚,特旨安排了待罪的孙士毅,可谓是倾尽心力,全心打造。
说道纪晓岚,这里还得再插一句,这货是托了和大人的光才回到北京的。要不是和大人的‘议罪银’制度,这位童鞋老早就死在伊犁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还欠着和大人一份恩情。电视上演的《铁齿铜牙纪晓岚》纯属戏说,也就是编剧们胡编乱造的。现实中的纪晓岚对和大人那是一万个小心:和大人太红了,他惹不起,更伤不起。
写书的人都知道,一本原创书的出炉有多难。更别说要写一本世界上最大的百科全书了。纪晓岚即便再聪明,就算再给他十个脑袋,他一个人也完成不了这么大的工作量,整个翰林院也不行。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抄!
抄谁的?!永乐大典。
只要找到《永乐大典》,然后一一审核,将不符合时代潮流的东西一一删去,《四库全书》在乾隆爷倒下之前问世,极有可能。
这也是纪晓岚的期限,亦或者说是死期。
纪晓岚很着急。
和大人也很着急。这么大一份功德,他自然也上搀和上一笔。能够青史留名,这机会可不是天天都有的。
第二天,和大人找到了乾隆爷。
“怎么?!纪晓岚拜托你要我细查翰林院搜寻《永乐大典》?!”
“不是的,万岁爷。奴才是无意中得知的此事,编修《四库全书》离不开《永乐大典》,所以奴才恳请皇上细查翰林院。”
“不是已经找过一回了吗?!”
“皇上息怒。奴才只是推断《永乐大典》可能还在翰林院,不敢保证一定能在翰林院找到《永乐大典》。奴才是查书心切,希望能为《四库全书》尽一份力,所以才疾病乱投医……”
“哦?!那你是怎么推断的?!”乾隆爷有些不悦了:擦,你丫是猜的。
“奴才曾仔细研究过《永乐大典》的藏书地点。《永乐大典》自编成以来就一直珍藏在南京的文渊阁。永乐迁都又将此书带到了北京城,一直存放在皇宫内。明嘉靖三十六年,宫里曾发生过一场大火,火灾过后,嘉靖曾命令将《永乐大典》抄一部副本另外保存,正本依旧存放至南京的文渊阁。后来,《永乐大典》的正本遗失,重录的副本一直保存在明朝的档案库内,再后来又移至翰林院。所以奴才推断这《永乐大典》的副本一定保存在翰林院的某处。”
“真么想到,你居然还把《四库全书》的事情放在心上,朕念在你一片忠心,就不怪罪你了,起来吧!”
乾隆爷是很严肃的,一代帝王不容的丝毫亵渎。历史上对他是这样评价的:中国历史上最大的专制者。
他积六十余年努力,完成了中国历史上最缜密、最完善、最牢固的专制统治,把皇权推到了顶点。他的乾纲独断,严重压抑了民众甚至官僚阶层的主动性和创造性,强化了同时也僵化了专制体制,给以后的发展制造了巨大障碍.他蛮不讲理地利用专制权力,对社会进行了前所未有的严密控制,使所有人都不敢乱说乱动,消灭了任何不稳定的萌芽。
他推行“臣奉君,子遵父,妻从夫,不可倒置也”的机构制度,强调不得“越级上访”,对于群众的聚众抗议,维护自己的权利,他总是视如大敌,一再强调要“严加处置”,甚至“不分首从,即行正法”;因此,普通民众无论被贪官污吏如何压榨剥削,走投无路,也只能听天由命,不得“越级上访”。而对受百姓反对的官员,加以保护,“于官员应得处分,不即汲汲究治。独虑匪徒因此长奸,不可不防其渐也”。
不知道你想到了什么,反正我是想到了什么。
三个字:说不得。哈哈…….
“谢皇上!”和大人磕头致谢。
“都查过一遍了,再查一遍,不免有些荒唐…….”和大人的推断虽然很历史,但乾隆爷却并不相信,他更相信自己的威信:擦,老子让你们查了,居然没查到,你们还想不想干了?!“咳咳咳…….”
“皇上!”和大人见状,忙赶了过去,轻轻地为他捶背,又将痰盂端了过来,让他吐痰,之后递过茶水,让他漱口。一阵忙乱之后,乾隆爷终于缓过神来,坐在那里重重地喘着气。
其实乾隆是个运气非常好的帝王,用度娘的话说,他是世界上运气最好的君王之一。原因有三:其一,他一生身体健康,没有遇到大灾大病。
其二,他在25岁的盛年继位,获得最高权力的过程非常顺利,毫无波折。
其三,他在一个恰到好处的历史节点登上帝位。在此之前,三位皇帝—顺治、康熙和雍正91年(1644年至1735年)的统治,已经给他打下了良好的统治基础。
乾隆爷老了,身体再好,也禁不住时间的折腾。他这一咳嗽,给了和大人机会。
“皇上,您不碍事吧?!要不给您传太医过来瞧瞧?!”
乾隆无力地摇了摇头。
“皇上,都是奴才不好,刚才惹您生气了,还请皇上降罪!”
“起来吧,你也是一片忠心,为《四库全书》着想,朕又岂能怪罪于你?传旨吧,让翰林院好生查找。你也去帮着他们找找,倘若真的找到了《永乐大典》,朕不吝赏赐!”
“圣上英明!”和大人笑了,“《永乐大典》定然还在翰林院,这功我领定了!”
然而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很快,和大人意识到了一件事:纪晓岚找不到的东西,他找起来同样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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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荣升正总裁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和大人很快就为他的自以为是付出了代价。
没有。
翻遍了翰林院都没有。
擦,不可能啊!
中国古代的藏书在清朝发展到顶峰,无论是公藏还是私藏,都已达到了世界顶尖水平。尤其是翰林院,更是被公认为当时世界上最大、最古老的图书馆。要想在这卷帙浩繁的翰林院内找到《永乐大典》,无异于大海捞针。翰林院士怨声载道:这不是玩呢吗?!
“依我看,《永乐大典》一定是在李自成攻占北京的时候,被他垫马脚了!上哪儿找去?!”以为姓朱的翰林抱怨道。
“我看也是,要想找到这《永乐大典》,除非是出现奇迹。翰林院几经战火,《永乐大典》如此贵重之物,恐怕早就让人抢光了。”另一位翰林附和道。
“哎…….”总篆官纪晓岚童鞋一声长叹。
“同志们,《永乐大典》对我们《四库全书》的编撰工作意义非凡,我们无论如何也要找到他。没有他,《四库全书》就不能按时完工,到时候诸位恐怕难辞其咎。望大家能给我和珅一个面子,再重新仔细查找一回。我相信,《永乐大典》必然藏在翰林院中。纪大人,您说呢?!”和大人问道。
“和大人说的是,找不到《永乐大典》,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诸位就再辛苦一下,加个班,工作餐我给大家订红烧肉!”纪晓岚童鞋何等聪明,当下鼓舞士气道。
“哎…….”众人纷纷奔赴工作岗位。
“多谢纪大人!”和大人向纪晓岚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诶?!和大人哪里话,大家都是为皇上效力,查找《永乐大典》乃是分内之事,我这个总纂官理应负全责!”纪晓岚童鞋忙回了个大礼。
“纪大人爱岗敬业,不辞辛苦,我定然向皇上如实禀报!”
“全杖和大人抬举!”
“哈哈…….”这个小老头真会说话。
会说话是必须的,要不然他以一个汉人的身份,也不可能在满洲人统治的政府里一连干趴下两任领导,最后还落了个善始善终的结局。
享年82岁。纪晓岚童鞋真的值得我们好好学习!
“对了,和大人,你怎么这么肯定《永乐大典》就在翰林院中?!”
“直觉!”
“嗯?!”纪晓岚童鞋石化了:擦,这不扯呢嘛?!
众人从早忙到晚,三天过后,将翰林院翻了个底儿朝天,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和大人,没有啊!”纪晓岚童鞋报告道。
“不,一定是我们疏忽了什么地方。对了,纪大人,这是什么地方?!”和大人指着眼前的一个亭子说道。
“这是‘敬一亭’。”
“敬一亭?!”
“所谓‘敬一’是指对孔学的专一敬业之意。”
和大人点了点头,走了进去。亭中空无一物,正中摆着一副孔子的画像。
“这里也找过了吗?!”
“都找过了,这已经是第三遍了。里里外外,犄角旮旯全找过了。和大人,这里一目了然,也没什么东西,我看我们还是去别处找找吧!”
“不然,纪大人,你且看这幅孔子画像有何奇怪之处?!”
“奇怪?!”纪晓岚仔细端详了一番画像:画中孔子长袖大氅,面带微笑,右手中拿着一本书,一副为人师表样子,却是再普通不过。“和大人,难道这幅画像有什么不妥吗?!”
“呵呵,”和大人笑了,“纪大人请看孔夫子手中拿着的那本书。”
“书?!一本普通的书啊,有什么不妥吗?!”
“书是普通的书,但拿着书的手却不是普通的手。纪大人,您再仔细看看,孔夫子拿着书的手有什么异常之处?!”
“诶?!是啊,孔夫子的食指似乎没有贴在书上。但这又有什么不合理吗?!每个人拿书的手势都不一样啊!”
“纪大人,您没学过武,不知道这其中的奥妙。孔夫子的手中虽然拿的是书,但你若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这手势其实并不是拿书的手势,而是一个剑诀。”
“剑诀?!”
“请手式,“仙人指路!”和大人笑道,“来人啊,搬个梯子过来,到顶架上好好搜寻一番!”
旁边的工作人员连忙找来了一架梯子,爬了上去。
“大人,这上面有东西。”
“什么东西?!”
“是书,好多书啊!”
“什么?!我瞧瞧?!”纪晓岚不淡定了,六十五岁的人了,居然像猴子一样窜了上去。“难道还真让他给蒙对了?!”
“擦,真是书!”
养心殿
“和珅啊,你太牛了。真没想到,《永乐大典》居然让你给找着了……”乾隆爷一面笑着翻看着手中的《永乐大典》,一面对和大人的工作能力给予了高度的肯定。
“全赖皇上洪福!”
“快拉倒吧,你就别在那儿得瑟了,你有几把刷子,老子还是很清楚的。这样吧,《四库全书》进展缓慢,而你又擅长‘搜书’,朕就命你为《四库全书》的正总裁,全面统领协调《四库全书》的编撰工作吧!”
“奴才不敢,请皇上收回成命!”先推拉一把再说。
“哦?!怎么,你不愿意?!”
“皇上,纪晓岚纪大人学识渊博,才华横溢,他才是《四库全书》正总裁的不二人选。”
“纪晓岚的才学我自然清楚,但你也不比他差啊!你文武双全,做事果决,善于机变,精于协调。现如今,这《四库全书》馆内有两个派别:一个‘汉学派’,一个‘宋学派’,双方一直争执不下,意见极难统一…….”说着说着,乾隆爷皱起了眉头。
“两派之争,奴才有所耳闻。‘汉学派’注重儒汉学说,代表人是戴震。他反对宋明理学的空谈心性,治学态度虽然严谨,但方法较为缜密。但是编书是件繁琐的事情,他的方法有时候脱离了实际。”
“没想到你连这个都知道,接着往下说。”
“至于‘宋学’,应该以大名鼎鼎的翁方纲和姚鼐为首。他们对‘汉学’针锋相对,时常加以批判。”
“说得好!”
“所以,正如皇上所说,《四库全书》的修编,必须协调好这两大派别,使二者同心协力,心向一处想,劲儿往一处使,《四库全书》的工作才能够顺利进行。”
“不错!”
“能够参与《四库全书》编撰工作的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他们恃才傲物,各有各的脾气,必须软硬兼施才能奏效。学术之争是学术,不能涉及到个人,不同的学派的人要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讨论问题。只有这样,双方才可以和平相处,共同完成皇上布置下来的任务。”
“好,看来这《四库全书》的正总裁一职非你莫属了!”
“皇上,纪大人已经做得非常好了。奴才过去,也只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再推一次。
“不然,纪晓岚虽然才学过人,但要编撰《四库全书》,光有才学可是不够的。就比如这《永乐大典》,虽然缺失了2422卷,但如果没有你,纪晓岚就是把翰林院给翻过来,他也找不到啊。所以,工作上的事情你交给纪晓岚就行了,但这正总裁一职就非你莫属了!”
“妥!”两推已过,该拉了。不过这话和大人是不能明讲的,这时候要讲究给技巧。“万岁爷,我真的是不合适,但您这么逼我,我也没办法,只好勉为其难了。”记住,一定要找到这种感觉。
领导找你谈话,尤其是在考虑你升职时,你必须要注意的一点。不要表现得他兴奋,一定要为难,才能显出你的深沉。
深沉就是稳重,只有稳重,才能让领导放心。领导越放心,你的空间也就越大。
升!
最后补上一句,昨天‘wdg3553’仁兄赏了一章更新票。按理说兄弟给了面子,我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也得报答不是。本想明天一连更他五六章,12000字达不到,一万我还是能勉强拼上一拼的。不巧的是,今儿刚下班,领导下命令了,明儿要值班。我这不是催的吗?!所以,在这里先对‘wdg3553’仁兄说一声:“对不住了,兄弟!”等过两天吧,12000字,绝对一天给你更上,只多不少。另外,还要谢谢你的打赏,100起点币我打赏回去了。你这么支持哥,哥不能让你吃亏。
其实兄弟之间最在意的是什么?!交情!你能来捧哥的场,哥就已经很高兴了。以后别再给更新票了,要给你就给俩赏钱!哈哈.........
兄弟们,还是那句话,哥忙啊,理解万岁!等哥什么时候有时间了,再好好给你们写,跟你们好好唠唠成功路上的那些事儿!今儿就一更了,啥也别说了,都在心里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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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青史留名
能够掺乎上《四库全书》,和大人很高兴。
自古以来,盛世留名无非两种途径:第一,成为最高领导人;第二,成为一个‘家’。
史书我们都看过,也都学过。通过系统的分析和总结,我们不难得到这样一个结论:无论哪个朝代(太平盛世),它介绍的无非就是政治、经济和文化这三大块儿。
政治上我说了,成为最高领导人,你铁定能青史留名。经济是和政治挂钩的,都是人家领导干的事儿。领导当好了,推行某一项政策把生产力搞上去了,留个名的几率还是非常大的。
最普遍、也是广大人民群众最喜闻乐见的留名形式就要数第二种了:成为一个‘家’。
作家也好,艺术家也罢,只要你在艺术和文化这一领域占据一席之地。想要青史留名,难度不大。
上下五千年说的是什么?!文化!
乱世留名相对来说就很简单了:只要你能打能杀,不怕死,能与最高领导人沾上边,而且运起很好,在与人拼刺刀的时候被先挂了。想要留名,轻而易举。
乱世出英雄。而且是量产的那种。
这句话不是空话。
那艺人呢?!呵呵……
我想说的是:成名的人不一定够留名,但留名的人当年绝对都很出名。
远的我们不说,就说几十年前,艺人在当时被称为戏子。戏子是什么?!
婊子!
婊子想要留名也不是不可能,但你一定要与政治和文化的某一方面搭上边。例如虞姬和陈圆圆。
留名青史与遗臭万年并不冲突。
名留青史的人不一定遗臭万年,但遗臭万年的人一定会名留青史。
和大人在史书上留下了一笔,极不光彩的一笔。虽然不光彩,但人家毕竟是留下名了。
留名就是一种成功!
和大人与乾隆爷搭上了边儿,而且这么能折腾,想不留名都难。但和大人并不满足,政治上留名还不够,文化上他也要插那么一下。
一下,《四库全书》就不纯洁了。
涉及的领域多了,曝光率就高。曝光率越高,留名的持久度也就会越长。
和大人自从出任《四库全书》正总裁之后,工作非常努力,为《四库全书》搜来了很多书。
出处主要集中在以下两个地方:一是国子监和内务府,二是乾隆爷的‘天禄琳琅’。
国子监和内务府中藏有各朝实录、玉牒与《大清会典》,还有很多宋、金、辽、元、明代的善本。而乾隆爷的‘天禄琳琅’(私人图书馆)中,专藏宋、元的孤本。这些书用五色织锦封面,宣绫包角,每册书的封面和封底衬页上都钤着‘古稀天子之宝’、‘八徴耄念之宝’、‘太上皇帝之宝’、‘天禄琳琅’、‘天禄继鉴’等五方御玺,称之为‘乾隆五玺’。
‘天禄琳琅’中的书是不外借的,和大人就打报告、递申请,派人去抄。起初,那些学识渊博,为人清高的翰林们对和大人十分不满:你丫乡试都没过还敢指挥我们院士?!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如今见和大人八面玲珑,将所有事情都做得合情合理、井井有条,渐渐也就改变了自己的想法,最终积极配合起和大人的工作来。
领导就是领导,人际关系处理得非常好。发现没有,官儿当得越大,脾气就越好,凡事都能办得非常圆通。他也许没什么本事,但一定能喝、能吹、能拍。
马克思说过: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
社会是关系的社会。
形势永远要比人强。
势来源于关系。
出事儿了,别怕,找人!
捧场的人越多,你事儿解决得也就越快。
用领导的话说:多大个事儿?!
没人?呵呵,愁死你!
其实,父母给我们留下来最宝贵的东西,并不是房产和金钱,是关系。
关系成就一切,关系铸就未来。
钱散人聚,人聚钱来。
大家伙切莫舍本求末。
和大人的势很大,说白了,关系很复杂:不服,弄死你!
就这样,《四库全书》的编修工作进展神速。终于,《四库全书》的工作进入了尾声。和大人拿起一份手稿,读着读着他发现了一个问题,于是他找到了纪晓岚和陆费墀(chi)。
纪大烟袋我们很熟悉,这里我们着重介绍一下陆费墀。这货能够留名,完全是沾了文化的边儿。
陆费墀(?—1790),陆费,复姓,字丹叔,号颐斋。
浙江桐乡人。
乾隆三十一年进士,授编修,充《四库全书》总校官。
乾隆五十二年,因《四库全书》讹谬甚多,受罚独重。
革职后,于乾隆五十五年郁郁而死。
死后犹将原籍家产抄出,作为添补江南三阁办书之用。
从上面的资料不难看出,陆费墀童鞋混得很惨。连个出生年月都没留下,最终还落了个死不瞑目的下场。
相比之下,《四库全书》的另一位总纂官-陆锡熊,混得就比他好。
其实也说不上太好,就是稍微好了那么一点。
这货有生卒年月,最后是累死的。
下面我们来看一下陆锡熊童鞋的悲催一生:
姓名:陆锡熊,字健男(人家这字起的,够后现代),号耳山。
职业:清学者、图书馆官员。
籍贯:上海人。
工作经历:乾隆二十六年(1761)进士,召试授内阁中书,累迁刑部郎中。初奉命编《通鉴辑览》,深得乾隆帝赏识。
乾隆三十八年(1773)四库馆开,召他与纪昀任《四库全书》总纂官,编纂《四库全书》,出力较多。又编《契丹国志》、《胜朝殉节诸录》、《河源纪略》等书。
五迁左副都御史。
《四库全书》编成后,因书中有伪谬之处,责令他重新校正,其写官所需费用,责令由他和纪昀分担。接而又令他到奉天文溯阁,负责校正、辑补阁中藏书,因劳其身心,旋即卒于奉天。
代表作品:《篁村诗抄》、《宝奎堂文集》、《补陈收礼志》、《陵阳献征录》
据历史记载:乾隆三十八年(1773年)二月,《四库全书》正式开始编修,以纪晓岚、陆锡熊、孙士毅为总纂官,陆费墀为总校官,下设纂修官、分校官及监造官等400余人。
上面我们说了陆费墀和陆锡熊,也就是传说中的‘二陆’,最后我们再来看一下与《四库全书》沾边的最后一个人-鼻烟壶-孙大人的结局。
相较于陆费墀和陆锡熊,这货的命运都可称之为逆天了。
因托了和大人的光,《四库全书》书成之后,他升了。
太常寺少卿。
享年76岁,卒于军中,也算是善终了。
和大人的结局我们都知道了:英年早逝,寿45岁。
《四库全书》是一部旷世奇作,但同时他也是一部诅咒之书。但凡跟它沾上点边儿的人,结局都不怎么理想(乾隆爷除外)。
只有一个人,在神的诅咒下,以其超脱五行外的强硬命格,幸运地活了下来。
他的名字就是-纪晓岚!
不论你服不服,反正我是服了。
纪大人的一生充分证明了这样一句话:混是一种生活态度。
无论你是雍正也好、乾隆也罢,亦或是嘉庆,你们整你们的,我干我的。什么都少不了我,什么都还没我什么事儿。我就高高在上地在哪儿晃悠,晃悠来晃悠去,晃悠死了雍正,耗死了乾隆,恶心坏了嘉庆,人家依然潇洒地活着。
见过混的,就没见过混得这么牛的。
享年82岁,一生荣华,起起伏伏,有惊无险,寿终正寝。
佩服!
兄弟们,我手上每周有100多个精华,不发就白白浪费了。你们有时间动动鼠标,多发个贴什么的。我把精华都给你们加上,蚊子再小,他也是肉不是?起点既然向咱们收费,该拿的福利咱们就得拿,不能便宜起点这丫的!
今天就一章了,明天还有事儿。后天吧,看看时间,有空多跟你们唠会儿!
兄弟们见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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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海阔天空
做人当做纪晓岚,有子当似XXX。
这个人比纪晓岚要牛,出身贫民,一无所有,白手起家,只升不降,最后成功登顶,权倾朝野。
官升最快,做官最好,保官最稳,修身、齐家、治国中华千古第一完人。
这个人我先不多做介绍,看机会吧,有时间咱们另开一卷,单聊他的成功之路。
那才是小白逆袭的千古绝唱,绝对让你受益终身。
关键是哥码的字都是免费的,你们值得拥有。
现在,让我们接着和大人的故事向下看。
和大人去找纪晓岚和陆费墀探讨业务,迎接他的是陆费墀。
“呦,和大人,您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然奴才们通报一声,我们也好出去迎迎您不是?!”陆费墀对和大人的态度还是相当客气的。
“陆大人客气了,我还用得着迎接吗?大家又不是外人!对了,《四库全书》的书稿你们都审核过了吧?!”
“那是自然,对待工作要认真嘛!”纪晓岚童鞋态度非常端正。
“纪大人认为《四库全书》怎么样?!”
“翰林院人才济济,《四库全书》包罗万象,引人入胜!”
“这一点我不否认,但我认为这《四库全书》中还存在一些问题,恐怕会惹皇上不高兴!”
“问题?!什么问题?!”纪大人不愿意了,“擦,你管得也太宽了吧?!协调能力我不如你,听你的也就算了。现如今连书的内容你想也搀和那么一下,《四库全书》你一个人编得了!”
“我简单看了一下,书中曾多次用到‘胡’‘虏’‘贼’、‘虏人’、‘人寇’、‘南寇’等字。大清朝的历史你们也是知道的,皇上最讨厌的就是这些字。所以我建议你们用一些别的字将这些字替换掉。”
陆锡熊和陆费墀也是面露不快:就你事儿多,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得了!一个落榜的文生员,懂什么是内涵吗?!我们三院士都没看出来,就你一个人看出毛病来了,你以为你谁呀?!文化部长吗?!
“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历史文献不都是这种写法吗?!如果我们选择替换的话,不但文章的流畅程度会大打折扣,而且也会让后人产生歧义,造成史实失真,我们也就失去了著史的意义啊!”陆锡熊一本正经地道,俨然一副专家模样。
陆费墀点头附和。
孙士毅童鞋悄悄垂下了头,一声不响地站到了和大人身后:SB!
“我看,我们还是把草稿交一份上去,让皇上来定夺吧!圣上博古通今,定然能够晓得我们的苦衷。”纪晓岚给这番争执画上了一个句号。在他心里,和大人这纯粹是外行指导内行,越指导越忙!
和大人含笑不语。
很快,乾隆爷就将他们三个人叫了过去:擦,你们三个是怎么办事的?!谁让你们用‘胡’‘虏’‘贼’、‘虏人’的?!你们活腻歪了是不是?!还是吃瓜子放屁-闲的?!马上把这些字用‘全’、‘敌’、‘人’、‘北廷’给老子替换掉。
“皇上……”
“还不滚蛋?!”
“喳!”
“和珅,你留下,陪朕喝点金六福!”
“喳!”
“擦,这是神马情况?!”纪大人当时就懵圈了!
和大人笑了:皇上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你也猜不明白!不知道他为什么掉眼泪,也不知他为什么笑开怀。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一个月后,乾隆爷再次找到了纪晓岚。
“改完了吗?!”
“回皇上,我们现在正加班加点地赶,工作量实在是太大,我们人手不够啊!”
“400人还不够?!要不要老子再给你配一个连?!擦,什么工作效率,这个月奖金甭想要了!还有啊,从今天开始,五加二,白加黑,就算是累死,你也得把这事儿给我办完了!事先说好啊,没有加班费啊,要干白干……”
“这个……”
“这什么这,速度滚蛋!”
“喳!”
“和珅啊,来,尝尝昨儿孙士毅刚送来的茶……”.
纪大人很苦逼,回去之后卯足了劲儿在那儿干,越干越觉得恶心。这一天,他起草文牍,忽觉文思枯竭,便信步走出了‘阅微草堂’。走着走着,忽然在走廊里见到一个下人正睡得正香,鼾声如雷。纪大人心生羡慕,不由得一声长叹:自己什么时候也能这么睡上一觉啊?!
就这么一声叹息,吵醒了下人。
“老爷恕罪!”下人忙起身跪了下来。
“起来吧,我又没怪你,只是看你睡得香,我很羡慕。”
“羡慕?!睡觉有什么好羡慕的?!”
“呵呵…….”纪大人笑了,“我这一生有三个愿望:一是吃得下饭,二是睡得着觉,三是笑得出来。”
“嗯?!”下人明显转不过个儿来了。
“呵呵,你认识字吗?!”
“小的不识!”
“不识字好啊!人生烦恼识字始!”
“智障儿童兴趣广,2B青年快乐多?!”
“Bingle(正解)!”
“好一个‘人生烦恼识字始’!”忽闻身后一声喝彩,纪晓岚忙转过身去。
“和大人?!您什么时候来的?!”和大人站在那里,也不知来了多久了。
“刚到,你们的对话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哦?!”
“和大人见笑了!”
“纪大人,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何必为了一时的不快,就从此一蹶不振呢?!”
“和大人教训得是。”
“纪大人,海阔天空,在勇敢以后。”
“嗯?!”
“我曾怀疑我,走在沙漠中,从不结果,无论种什么梦。才张开翅膀,风却变沉默,习惯伤痛能不能算收获。庆幸的是我,一直没回头,终于发现,真的是有绿洲。每把汗流了,生命变的厚重,走出沮丧,才看见新宇宙。”
“海阔天空,在勇敢以后,要拿执着,将命运的锁打破。冷漠的人,谢谢你们,曾经看轻我,让我不低头,更精采的活!”
“唱得好!”
“多谢和大人开导,纪某感激不尽!”
经此一事,纪晓岚对和大人更是积极配合,主动交流,完美地解决了《四库全书》中汉学、宋学两派之间的紧张关系,《四库全书》最终得以顺利面世。
就在此时,又一部书出现在和大人的人生中。
千古奇书!
大家不妨先猜一下。
猜对加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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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千古奇书
今日,为‘wdg3553’童鞋而战!
长二人是平妻,过门之后与和大人的感情很好,和霁雯处得也不错。而且她的命很好,死在了霁雯后头,最后登上了和府的头把交椅。
但我个人认为,和大人心目中的第一位,永远是那个出身名门、知书达理、色艺双绝的冯霁雯(连打这三个字的拼音,你就可以找到她)。
和大人告辞了霁雯,屁颠屁颠地离开了家,苏凌阿童鞋还在家里等着他。
“呦,和大人,您可来了!我可等得花儿都谢了!”苏凌阿童鞋老早就在门口候着了,和大人的高大身影一出现,这货就满脸堆笑地迎了出去。
“不好意思啊,让你久等了,家里有点事儿!”和大人回了一句。说实话,和大人其实并不想来见苏凌阿。
苏凌阿既是他的政治盟友,也是他的棋子,更是他实际上的岳丈。
朋友+领导+亲戚。
关系有点乱,要想找准自己的位置,很难。
但有一点还是可以肯定的:无论从哪一个方面来说,苏凌阿童鞋求见,这个面子,还是是要给的。
更何况,苏凌阿童鞋深得和大人脾胃,‘孝心’是明摆着的。
“无妨,只要您来了,就是我苏凌阿莫大的荣幸了。走,和大人,咱们一块儿去‘鉴宝’吧?!”
“客随主便!”
二人边走边聊,气氛融洽而热烈。苏凌阿童鞋打开房门,走到一个柜子面前,轻轻打开柜锁,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小匣子。
“和大人,宝贝就在里面,您长长眼!”
“哦?!打开来看看!”和大人兴趣很浓。
苏凌阿拿出一把钥匙,轻轻地捅了进去(一开始的时候,动作一定要轻柔,要不然锁眼就坏了,锁头也疼。你懂的……..)。‘吧嗒’一声,锁头开了,苏凌阿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故意看了一眼和大人,微笑着搓了搓手,缓缓打开了匣盖。只见一道豪光冲天而起,映得整间书房亮如白昼。
和大人惊呆了:擦,夜明珠!
夜明珠,古称“随珠”、“悬珠”、“垂棘”、“明月珠”,是大地里一些发光物质由最初的岩浆喷发,到后来的地质运动,集聚于矿石中而成。
春秋战国时代,明珠“悬黎”和“垂棘之璧”,价值连城,可比和氏璧。当时只有一个人能够买得起:我们每次过年时候都能见上一面的,‘财神爷’-范蠡。
和大人眼前这颗夜明珠,手掌大小,通体荡漾种一种绿,绿之王者-祖母绿。
夜明珠已然极其罕见,帝王绿种的更是稀奇中的稀奇。
这种东西有价无市。
“嗯,果真是个好东西!”和大人见多识广,也不由赞道。
“既然大人喜欢,这珠子就送给大人。”
“这怎么好意思呢?!”
“诶,有什么好意思不好意思的?!您是我女儿的干爹,大家又不是外人。和大人如果不收,就显得外道了!”
“嗯,你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那我就先帮您装起来?!”
“既然你一番好意,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晚上刚出门时,媳妇儿为自己纳了个平妻,如今一炷香的时间还没过,又收了个旷世奇珍,和大人很高兴。转眼一瞥,忽见苏凌阿的保险柜里平放着一本书。细一看书名,登时就被吸引住了。
《石头记》。
《石头记》和大人早就听说过,听说写得非常荡漾,不过他没敢看。
《石头记》在当时,是禁书。
翻看禁书,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一是没人给他送,二来他自己也很避讳。原因很简单,乾隆爷不喜欢。
乾隆爷最喜欢,也最不喜欢的就是书。
这货精神文明建设抓得太狠,借修四库全书,禁毁汉书,言之天下仅可存汉书三千卷,其余书籍留书名后毁禁者七千,完全毁禁者不计其数,堪称五千年来第一,排在现代和秦朝焚书坑儒之前。
饶是这么搞,还是有一本禁书幸运地流传了下来。
千古奇书-《石头记》。
《石头记》遇到了和大人。
苏凌阿一见和大人的眼神,立时惊出一声冷汗,大手一抖,就将保险柜合上了。
“呵呵,苏凌阿啊苏凌阿,真没想到,你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大人,”苏凌阿童鞋如雷灌顶,一下子跪了下来,“小的知错了,恳请大人责罚!”
“你起来吧,什么责罚不责罚的,咱们之间哪有那么多说道?!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皇上最忌讳的就是别人翻看禁书,你日后还是小心一点的好。至于那本书,还是抓紧时间毁了吧!小心被人抓了把柄。”
“这个…….”
“怎么了?!”
“和大人,您有所不知。这《石头记》虽说是禁书,但它实在是写得太好了!文化部虽然下令查封,但还是阻挡不住人们看书的热情。买不到实体书,他们就手抄。弄得整个京城一时间洛阳纸贵,惊动了官府。”
“哦?!这么大动静?!”
“是啊,年前,官府对《石头记》进行了一次彻底性的清剿。现如今,世上所存的《石头记》已然不多了。我这本是孤本,是我托了大关系,花了大价钱才最终保存下来的。若是销毁了的话,世间恐怕就再也没有《石头记》这本千古奇书了!”
“千古奇书?!一本禁书而已,还能好到哪儿去!”
“字字珠玑,一字千金。”
“哦?!真的有这么好吗?!你给我说来听听。”
“《石头记》的作者叫曹雪芹。”
“曹雪芹?!”
“曹雪芹:1715-1763,名沾,字梦阮,号雪芹,又号芹溪居士。祖籍一说是河北丰润,一说是辽宁辽阳。入关后,入了正白旗内务府籍。从他曾祖至他父亲,世袭江宁织造。幼年时家势贵盛,气派显赫。后来其父因事获罪,产业被抄没,家道衰落。曹氏全家也从南方北迁,中年后住在北京西北郊,家境清贫,过着“举家食粥”的日子。曹雪芹看破世情,始作《石头记》。可惜的是,《石头记》完本之后,他因贫病交迫,加之爱子夭折,含恨而逝。”
“嗯,经历还挺波折的。”
“是啊,要不然您也拿回去看看?!我苏凌阿以人格担保,和大人您一准儿欲罢不能。”
“嗯,也好。那我就拿回去看看,审核一下其中到底有哪些违禁之处。”和大人心动了。
《石头记》的命运由此转了一个大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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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全本之谜
和大人一回到家,就马上钻进了书房,秉烛夜读起来。
一开始就被吸引住了:黄,真黄!
又读了一章之后,和大人改变了这个想法。
他想起了自己的身世。
想当年自己三岁丧母,十岁丧父,年少贫寒,食不果腹。19岁继承世爵三等轻车都尉后,才有幸接近皇上充当銮仪校卫。后来,凭借自身的才学赢得了乾隆爷的赏识,几经心酸苦难,才有了今日的地位和成就。相比之下,曹雪芹的祖父也是包衣奴,后来竟成为了江宁织造,在康熙年间外放为高官。曹家败落,曹雪芹经历了贫困坎坷,尝尽了人间悲欢。
和大人越读越觉得自己与曹雪芹心有灵犀,不知不觉中情不自禁,难以自拔。
“老爷,都已经半夜了,怎么还不休息?!”不知什么时候,霁雯走了进来。
她要睡觉了,睡觉的时候她习惯搂着他。
“半夜了吗?!”和大人一拍脑门,“都怪这本《石头记》!”
“《石头记》?老爷说的可是那本禁书《石头记》?!”
“你也知道《石头记》?”
“整个京城谁人不知,何人不晓?!不过,真正看过的人却不多。这本书实在是太难找了。”霁雯走到书桌前,打量着桌上的《石头记》。虽然很想一窥真容,不过没有和大人的允许,她是不敢乱动的。
“果真是千古奇书啊!不行,我今晚上不睡了,通晓看完算了!”
“好书自然要慢慢品,你这么着急做什么?!难道还有人催你不成?!若是囫囵吞枣,不解书中滋味,岂不是枉负了这千古奇书的字字珠玑?!”
“夫人说的是,我现在就去休息,明天在细细品读一番。”和大人收起书,将它放在了书架最顶端的一个角落里妥善安放,这才放心地掩上了门,搂着霁雯的纤腰,信步向卧室走去。
“贾宝玉情根深种,对林妹妹如此怜惜,当真让人叹为观止啊!”和大人一边走,一遍随后说道。
“要说多情种子,我眼看可就有一个。你我结婚六年了,你竟然不提半字纳妾之事,在我心里,你比贾宝玉还要痴情!”
“我哪里及得上宝玉半分。有空你也看看吧,看了你就知道,什么叫千古情种了。”
“你让我看吗?!太好了,我仰慕这书已久了。原来以为是禁书,你不让我读的。”
“什么禁书,这是千古奇书!我要向皇上请旨,这么好的书怎么能禁呢?!”
“好,不过你要把握好分寸,可别惹怒了皇上。”
“放心吧,我办事儿你还不放心吗?!”
“好,好,依你!”
“要不然咱们今晚上也体验一回‘毒龙钻’吧?!”
“呵呵,死样……”
和大人疯狂地征服着胯下的极品少妇,脑中想得依旧是千古绝唱《石头记》。事了,霁雯香甜入睡。和大人夜不能寐,偷偷爬了起来,再次回到书房,一口气将《石头记》通读了一遍。
看过一遍之后,欲罢不能,再读一遍。一遍又一遍,和大人彻底被《石头记》征服了。但是,《石头记》只有前80回。
这小说根本就没写完嘛。
和大人心急如焚。他找到了苏凌阿。
“后面的呢?!”
“这个……”
“这个什么?!”
“有是有,不过…….?!”
“不过什么?!”
“和大人,您有所不知。《石头记》之所以被封,就是因为那后二十八回(注意这里,是二十八回,而不是四十回。大家可以去查一下。)。我怕您看了之后会生气,而且这后二十八回早在人间绝迹了,我手中的是唯一的典藏本……”
“知道了,我又不要,难道看看还不行吗?!”
“好吧,您等着,我给您取去。”
和大人焦急地等待着,坐立难安。
“大人,书来了。”不一会儿,苏凌阿拿着半册手写本走了出来。和大人迫不及待地抢入手中,就地翻看起来。
“嗯?!”只一看回目,和大人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擦,这是要造反啊!
和大人放下书,在苏凌阿的书房里来回踱了起来。苏凌阿童鞋很知趣,一声不响地站在一旁,生怕打搅了和大人。
“不行,这书不能这样写。得改!”
“但是曹雪芹已经死了啊?!”
“他死了,可以找人代写。要不然这前八十回太可惜了!”
“找人代写?!能成吗?!当今世上谁还有曹雪芹那种变态的文笔啊?!”
“有一个人。”
“谁?!”
“高鹗。”
高鹗,汉军旗内务府人,熟谙经史,工于八股文,诗词、小说、戏曲、绘画及金石之学,在乾隆年间颇负盛名。
和大人找到了高鹗。
让和大人吃惊的是,这货视《石头记》如命,早就将《石头记》续写完成了。
他手中没有后四十回目录,更没见过后四十回真容。
据考证,历史上有一个人曾亲眼见过后二十八回《石头记》。他的名字叫‘脂砚斋’。和大人手中的后二十八回记载于野史,不足取信。
‘脂砚斋’,明显的一个文房四宝店铺名字,它是一个笔名。
至于他到底是谁,红学界有四种说法:一、作者说,二、史湘云说,三、叔父说,四、堂兄弟说。
四种说法众说纷纭,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脂砚斋’这个人与曹先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非常密切的联系。
他为《石头记》前80回做了批注。也就是在前八十回的字里行间写了一些批语,而这些批语之中有些直接影射了后二十八回的书目。红学界研究《石头记》、猜测其中各个人物的命运和结局,官方的依照就是脂砚斋的批注。简称‘脂批’!
最近有一则消息非常火,说《红楼梦》后28回在国外辗转了200多年以后终于回国了。我很激动,连忙看了一下。只一看回目,三观全毁了:擦,这回目起得也太小白了,整个一起点水平。
玩呢?!
其实全本的《红楼梦》在中国确实存在过。
六十年代初,南京有一个读者,在朋友的阁楼上发现了一本手抄本的石头记。他酷爱红学,就借回家看了一下。这一看不要紧,他发现上面的批语与当时公布的批语绝大多数不同,或多几个字,或少几个字,其中还有一些特殊的批语,颇能解决八十回后的问题。
他意识到这极有可能就是失传已久的全本《红楼梦》,就用钢笔抄了一些批语,寄给了北京的几位红学家。
数月之后,专家们终于意识到了这些批注的重要性,连忙发信讨要原本。
那位读者拿着信件找到了朋友,声称北京的专家要研究他家中的古本。这位朋友当时也很兴奋:擦,真没想到家中还有这等宝贝。连忙爬上阁楼,猛见阁楼中空无一物。随后他叫来了他的妻子:书呢?!
他妻子的回答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卖了。
就这样,完本《红楼梦》再次遗失。风传80年代曾见人在一往南京的列车上阅读此本,书上胡乱写着“此是大毒草”等字样。
或许犹存人世。
可惜。
可怜。
可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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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高鹗的决断
我看过《红楼梦》。小时候看过,长大后也看过。说心里话:真看不进去。
曹先生写得太好了,许多字我真心不认识。这些年也断断续续翻看了好几遍,还是看不懂。
没办法,研究生,水平太低了。
有一天,表弟找到了我。问我:你看过《红楼梦》吗?!
我说:看过啊!
他说:写得真好。
我傻了:擦,你看懂了?!
他说:必须的。
后来我明白了:读《红楼梦》也要看缘分。
小表弟当时初中一年级,从小我看着长大的。文化程度不高,却能引章摘句,倒背如流。
顿时拜服。
反正我是看不进去。
真心没兴趣。
至于它为什么这么火,倒是仔细研究过。
个人鄙见:《红楼梦》火就火在后二十八回。
有童鞋会问了,后二十八回不是没有吗?!
就是因为没有才火。
你想啊,一个绝色美女一点点脱光了上身,马上就要到比基尼了,她忽然停了下来。你什么心情?!
这就好比《蒙拉丽莎》。
蒙娜丽莎美吗?!
我认为一般。关键是她的微笑,谁也弄不明白他为什么笑。这才是重点。
《红楼梦》也一样。
前面写得是好,我不否认。但后面是什么,才是他的真正价值所在。
《红楼梦》研究的是什么?!
后二十八回。
谁不想看wu码的?!
和大人拿过了高鹗递过来的续本《石头记》,当时就拍在了桌子上。
“结局太悲了,得改!”
“和大人,改不得啊!当初高某续写后四十回,就是因为太过喜欢这部书了。无论是前八十回,还是后四十回,哪一回的回目也不能动啊!倘若强加一个圆满的结局上去,只怕扭曲了曹公的原意。高某实在是不敢啊!”
“你以为我看不出曹雪芹的原意吗?!《石头记》以贾、王、史、薛四大家族背景,以贾宝玉和林黛玉的爱情故事为主线,围绕两个主要人物的感情纠葛,描写了大观园内外一系列青年男女的爱情故事。同时,通过对这些爱情悲剧产生的社会环境描绘,牵涉到封建社会政治法律、宗法、妇女、道德、婚姻等方面的问题,昭示了封建社会末期的世态,暴露了封建贵族阶级及其统治的腐朽与罪恶,歌颂了追求光明的叛逆人物,通过叛逆者的悲剧命运宣告了这一社会必然走向灭亡。这是什么?!妖言惑众,他想要造反!”
“这个……..”
“《石头记》是禁书,又是千古奇书。这本书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是这个时代的损失。与其如此,还不如保存前八十回,给它安排上一个圆满的结局。让它得以重见天日,名扬天下,千古流传。”
“哎,好吧!那我就重写一遍。”高鹗想了想,最终明白了其中的利害。
时不利兮,为之奈何?!
“你最好让贾家重沐皇恩,结局万万不可如曹雪芹安排的那样悲惨凄凉。就连前八十回,也要把其中厌世、仇恨朝廷的字眼一一删改。否则皇上怪罪下来,你我的小命全都难保!”和大人再三叮嘱道。
“知道了。但愿曹公在天之灵能够原谅我今日的所作所为。”高鹗黯然神伤:曹公,高鹗心中有愧啊!
很快,高鹗便将草稿再次交了上去。和大人仔细翻看,前八十回虽然对若干辞藻进行了删改,但却极大程度保留了原作的原文原意。后四十回行文流畅,与之前八十回衔接有度,隐隐之中更是清一色歌功颂德、粉饰太平。
“太TM正能量了!高鹗,干得好!“
“多谢和大人夸奖!”
“我这就拿着手稿去见皇上,申请解禁《石头记》,重印刊发。曹老先生地下有知,也能含笑九泉了。”
紫禁城外,天色向晚。和大人停了下来。
他太过兴奋了,竟然忘记了时间。
“这点儿,领导应该早睡了吧?!”
踌躇再三,和大人毅然迈开了脚步,叫开了大门。
《石头记》就像是一团火,让他无法止步。
“和大人,怎么这么晚了还进宫来啊?!有什么要事吗?!”和大人刚到乾清宫外,迎面就碰上了‘老朋友’王廉。
“王公公,说是要事也算不得要事。不过今天要是见不到皇上,我这心里憋得难受,只好连夜进宫来了。皇上歇息了没有啊?!倘若皇上睡下了,我明日再来。”
“皇上这会儿还在读书,要不然我哪儿有时间出来啊?您等着,我这就进去给您通报一声。”
不多时,王廉带着乾隆爷的口谕走了出来:“宣和珅觐见!”
“皇上恕罪,奴才这么晚了还来叨扰,实在是罪该万死!”
“请什么罪,我正想找个人来聊聊天呢!整天忙,累死老子了。”乾隆爷笑道,“你这么晚来有什么事吗?!”
“奴才有本书恳请皇上御览。”
“好书?!什么书?!你推荐的书一定不错,快拿来给朕看看。”
“皇上,这是一本禁书,但奴才认为这是千古第一奇书。”和大人一边解释,一遍呈上了《石头记》。乾隆爷接过书稿,简单看了下回目。
“原来是《石头记》啊,我以前倒是有所耳闻。看来这本书的名气不小嘛,连你都给迷住了。”
“皇上,《石头记》突破了传统的取材和构思方式,将社会高度浓缩于家庭范围内作整体展现,表面看来都是平常的生活琐事,但能够以小见大,见微知著,反映生活的本质,具有丰富深刻的社会意义。小说吸取了中国古典文学语言的营养,又提炼了大众语言,熔铸成准确、精炼、纯净、传神、典雅的语言。情节安排脉胳分明,是一个有机的整体;其结构既筋络相联,纵横交错,又主次分明,有条不紊,一如生活本身,不露人工斧凿之痕。另外,他写人的技巧也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所描写的人物皆栩栩如生,个性鲜明,具有多重性格,打破了以往小说写人类型化的特征,作者塑造人物形象的主要手法有:在广阔的社会背景上,以精雕细刻的工夫,塑造不同的人物形象;注意人物的个性化,心理描写具体而简洁;把人物放在特定的艺术气氛里,烘托人物的内心情绪。”
“哦?!照你的说法,《石头记》极具文学价值喽?!”
“奴才是这样认为的。”
“嗯,看来《四库全书》你是没白兼职啊,学到了不少嘛?”
“多蒙皇上厚爱!”
“好了,你先下去吧,过来天我再传你!”
“喳!”
那一夜,和大人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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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功过是非
“和珅啊,《石头记》我看过了,果真是本好书啊!”没过两天,乾隆爷就再次找到了和大人。
“皇上能够喜欢,奴才就安心了,那曹雪芹九泉之下也终于可以瞑目了。”
“朕之所以修著《四库全书》,查禁大批书籍,就是为了端正学术,增益世道人心。有些文人愤世嫉俗,诋毁朕的列祖列宗,如此大逆不道、煽动民变之举,朕自然要严加惩办。可是这《石头记》,左右讲的不过是儿女情长,一些家长里短,文笔精炼,用词得当。江南书局实在有些杯弓蛇影之嫌了。依我看,《石头记》本不应该列入禁书之列。朕就答应你的申请,允许这本书刊印发行吧!”
“皇上圣明,”
“刊印的事情就交给你办吧。不过朕觉得这书的名字太过俗气了,还是给它改个名字吧!”
“皇上,奴才也正想着名字这个事儿呢!奴才曾召集过诸多文人,商讨确定了一个新名字,还望圣上裁夺。”
“哦?!什么名字,你说来听听。”
“所谓‘好知青冢骷髅骨,便是红楼掩面人’,这‘红楼’就是朱门,指的是王公贵族的深宅大院,‘红楼掩面人’,则是官宦人家的小姐。依奴才愚见,《石头记》写得就是红楼一梦,所以奴才斗胆将该书拟名为‘红楼梦’。”
“红楼梦?!红楼贵族,南柯一梦好名字,准了!”
注:以上情节出自野史,不足为凭。
其实关于《红楼梦》的书名来历,至今还是一个不解之谜。
《红楼梦》有四个不解之谜。
贾元春判词之谜
贾元春《恨无常》曲之谜
《红楼梦》书名之谜
《红楼梦》二十首绝句之谜
解开其中之一,你就火了。
绝对的名利双收,大红大紫。
火到让你不行。
别说我没告诉过你。呵呵……..
刘心武先生依此名扬天下。
《红楼梦》的解禁令一发出,和大人就着手准备了起来。为了保证印刷质量,他特令当时出版界声誉最佳的武英殿特制了一套聚珍版。从此《红楼梦》声名大噪,火遍中国。
和大人一生助纣为虐,帮助乾隆爷大兴‘wenziyu’,毁言禁书。最后却因《红楼梦》,为中国文学史立下一大汗马功劳。
功过是非,谁又能说得清楚?!
时光飞逝,岁月辗转。时间很快就到了乾隆四十六年三月下旬。这一年,和大人再次被任命为钦差大臣,带领部队走出了京城。
那一年,甘肃出事了。
属甘肃河州管辖的循化厅(今青海循化县)撒拉族人苏四十三,反了。
原因是不满清朝政府对少数民族的歧视和压迫,于是他拉起了一支由撒拉人、**少数民族部队,走上逼上梁山的老路。
他们要打的第一个地方:兰州。
兰州是重镇。
早在5000年前,人类就在这里繁衍生息。西汉设立县治,取“金城汤池”之意而称金城。隋初改置兰州总管府,始称兰州。自汉至唐、宋时期,随着丝绸之路的开通,出现了丝绸西去、天马东来的盛况,兰州逐渐成为丝绸之路重要的交通要道和商埠重镇,联系西域少数民族的重要都会和纽带,在沟通和促进中西经济文化交流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兰州不能有失!
乾隆为保兰州,紧急调来了连城、凉州、陕西等地驻军部队。数万军队齐聚一堂,一时间,兰州城内人满为患。
按理说,数万专业部队要想对付一帮无组织、无纪律的深山野民,那还不玩似的?!
事实正好相反。
仗打了半个多月,一点进展都没有。人家苏四十三依然风骚得跟朵花儿似的,该怎么跟你玩就怎么跟你玩。愁去吧你!
领导们头很大。
问题到底出在哪儿了呢?!
俗话说:人一多,事儿就多。事儿一多,问题就出现了。
到月底了,士兵们得发工资了。一问领导:没有。没有怎么办?!凉拌。你吹你的号,我打我的炮。中不中两说。
乾隆爷怒了:你们怎么办事儿的,一帮刁民打了半个多月,你们都TM吃干饭吗?!找个出头鸟,老子教训一下,以示惩戒!
陕甘总督勒尔谨不幸中标,光荣地脱掉了头上那顶乌纱帽。
勒尔谨一下台,甘肃可就炸了锅了。第一个心底防线被冲破的是甘肃布政使王廷赞。
这货顶不住了。
说白了:胆小怕事,心理脆弱。
秉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法律原则,这货第一个站了出来,准备争取一个宽大处理。
他采取的办法是:捐出历年积蓄白银四万两,以资军饷。
军饷解决了。他出事儿了。
这货大意了。他光顾着为自己漂白了,却忘了自己那点钱的来历。
乾隆爷一看:不对呀,你丫就一布政使,哪来的这么多钱?!擦,贪的吧?!
于是,他找来了和大人:给我查,彻查!
乾隆爷猜的没错,王廷赞的钱是贪来的。但怎么贪,这里我们要着重说一下。
这里面涉及到一个名词,只有搞清楚了个词的意思,你才能够明白后面发生的事。
试问,如果你高考没考好,还想上大学,这么办?!
有些童鞋会说了:掏钱!
不错。有钱就可以上学。
现在如此,清朝也一样。
只不过说法上有些不同而已:现在叫‘自费’,清朝叫‘捐监’。
所谓‘捐监’。也就说你上交政府一定数量的粮食,政府就给你张入学通知书,然后你就可以拎着行李去‘国子监’(明清两代最高学府)上学去了。混得好了,毕业之后,还能落个官做做。
这就是‘捐监’。
清朝政府明文规定:各地省长要定期向中央汇报当地的雨水和粮价。自乾隆三十九年开始,勒省长就一直向乾隆爷汇报旱情严重,请求捐监,下发赈粮。
甘肃自古旱灾严重。乾隆爷当时也没多想,每次都是一个字:准。
那么甘肃到底是不是连年大旱呢?!
显然不是。
那童鞋们捐来的粮食和政府下发的赈粮哪儿去了呢?!
你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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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查办蒋文迪
和大人接到命令,随即命令刘全先行带着一帮家奴乔装成商人奔赴甘肃。
“老爷,您可算来了。甘肃这些年风调雨顺,根本就没有半点干旱的影子。”几天后,和大人赶到,刘全忙跑过来汇报。
“此事早在我的预料之中,捐监的事情打听得怎么样了?!”
“找了几名监生,他们说官府让把应捐的粮食换成银子。原本应捐四十三石,折合成现银是四十七两,再加上另收的办公银、杂费银八两,每个监生共需上交五十五两银子。”
“一名监生五十五两,整个甘肃地区得收上来多少银子啊?!他们可真敢干!”
“不但敢干,他们还很能干。这事儿他们都干了七八年了,愣是没人往上捅。”
“看来,甘肃上下还挺团结的嘛!保密工作做得很不错啊!”
“我估计他们是把钱都给分了。”
“呵呵…….”
“老爷,这案子咱们碰得吗?!”
“阿桂已经杀了苏四十三,这头功让他抢去了。我要是在不做出点成绩来,怎么有脸回京?!”
“可是甘肃是人家的地盘,而且牵涉的又是全省的官员,我们能行吗?!”
“看看吧!皇上既然下了死命令,我们办不成也得办!”
“怎么办?!”
“先去收集证据,然顺藤摸瓜,各个击破。”
“先去查谁?!”
“粮库。”
捐监交的是粮食,甘肃捐监多年,自然要先查粮库。
“大人,您想查看国库存粮?!”接待和大人是兰州知府蒋全迪,他的顶头上司甘肃布政使王廷赞前往承德做检查去了。
“甘肃这几年连年大旱,听说捐监了不少粮食。皇上十分关注监粮的办理情况。这不,前些日子给我下了旨意,让我细查甘肃的国库存粮,日后若是再闹饥荒,他老人家心里也好有个底。”
“这个……”
“放心吧,我就是去瞧瞧,回去好向皇上复命。再者说,刑部尚书袁守侗不是来甘肃查过粮仓吗?!听说你们这儿的粮食需要盖二十六处仓房才能装得下。如此骄人的工作成绩,难道还怕我看到不成?!”和大人亲切地望着蒋全迪说道,一副走走过场的样子。他自然不相信仓库里面会有粮食,不过他要防着蒋全迪给他耍手段。
袁守侗就挨过糊弄。
当时甘肃各州县官员串通一气,将粮仓下面铺架木板,在木板上撒上谷物。袁守侗打开仓门一看:满仓!信心满满地跑回去复命:“仓粮系属实贮”。
二货一个。
“好吧,既然大人要检查,那我即可安排人手准备一下,过两天就请您来视察。”他要为造假争取时间。
“安排什么,我这两天就要回京了,明天就去看看吧,看完我好回京复命。”和大人生怕夜长梦多。
“那好吧!”蒋全迪无奈之下只得答应了下来。
这天晚上,和大人走访了一位老朋友,正在甘肃平乱的阿桂。苏四十三就是死在他的手上。
“阿桂大人,辛苦了!”和大人一进来就打起了哈哈。
“哼!”阿桂对和大人没有任何好感。前些年因为‘议罪银’制度,阿桂对和大人更是说不出的讨厌。
整个一个祸国殃民的孽障!
“阿桂大人,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这几年,勒尔谨一直跟朝廷说甘肃地区连年大旱,请求捐监。现如今,甘肃开揭收粮已经有些年头了。”
“是啊,这点我怎么没注意到。勒尔谨的确说甘肃连年大旱,可这些日子甘肃一直阴雨连绵,哪里有半点干旱的影子?!”一经提醒,阿桂也注意到了事情有些不对头。
“这里面有个大阴谋,我这次来找您,为的就是此事。”
“什么事情?!”
“大人,我想跟您借些精兵。这件案子非同小可,对于甘肃的地方官员我信不过。”
“好,那我就将手下的一千精兵划给你。”阿桂此人公私分明。他虽然对和大人有偏见,但那是私事。现如今和大人要办正事,此乃公事,于情于理,他都应该鼎力支持。更何况,和大人查办李侍尧,名声在外,他对于和大人的办案能力还是相当看得过的。
第二天,和大人就跟着蒋全迪去视察粮仓。蒋全迪一看到和大人身后的一千精兵,立时就慌了:擦,这么大排场!他想要干什么?!
蒋全迪心里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而这种预感很快就成了真。
“大人,您这是?!”
“哦,这些人是跟随我来视察的。”
“大人,只怕这有些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你只管打开粮仓便是。”
“这……”
“蒋大人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下官岂敢。”
“那就开门吧!”
“是。”蒋全迪哪里敢违背,只得下令打开了仓门,一千精兵蜂拥而入。
“大人,粮仓内并无存粮!”没一会儿,一个士兵就跑过来报到。
“蒋大人,此事你又做何解释?!”
“请大人恕罪!”蒋全迪汗透衣衫,浑身打颤,一下子跪了下来,不停地磕头。
甘肃要地震了。
“来人啊!将蒋全迪给我拿下!”和大人一声令下,左右随即上前,将蒋全迪绑了个结结实实。
当晚,蒋全迪全招了。和大人的查案又有了一个突破性的进展。
蒋全迪捅出了一个人,就是这个人想出的捐监的金点子。
这个人的名字叫:王亶望。
下面,我们来详细看一下这位爷的档案资料。
中文名:王亶望
国籍:中国
出生地:山西
逝世日期:1781
职业:布政使,知府,巡抚
主要成就:甘肃布政使、浙江巡抚
重要事件:虚报巨额旱灾
这位爷是个天才。
王亶望具体的出生地是山西临汾,其父是江苏巡抚王师。
这货名是个副其实的官二代。
官二代一般学习不怎么好,这是共识。王亶望童鞋也不例外。好在家里有钱有势,他老子给他捐了个知县,从此踏上了仕途。
入仕之后,王亶望童鞋善于钻营的优秀品质就表现了出来。不久之后升了宁夏知府,后来又成了甘肃布政使。
可谓是一帆风顺,顺风顺水。
当然,由于前期投资太过巨大。这货当了布政使之后,就卯足了劲想把成本捞回来。
想当初自己出入仕途的时候,家里破费了不少。一想到那些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流进了别人的腰包,王亶望童鞋很是心痛。正所谓痛定思痛,在一番痛苦挣扎之后,在他脑海中忽然灵光一现:捐官是个好生意啊!
他成功地意识到了其中的商机,于是他准备‘风投’。
他找的第一个老板,就是已经下课了的甘陕总督勒尔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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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满清第一案
六更送上,一万两千字,只多不少。‘wdg3553’兄请查收,为兄尽力了。
勒尔谨很好说话,王亶望没费什么力气就得到了答复:Goodidea!
有钱大家赚,有财大家发。
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嘛!
‘捐监’一经运作,王亶望童鞋的腰包瞬间就鼓了起来。钱一多,他脑袋就大了:太乱了,得找个会计。
蒋云迪就是那个会计。
猛人一个。
蒋云迪被王亶望生拔成了兰州知府,专门为他管理各州县收上来的银子。
蒋云迪上任之后的第一件事:取消了收粮换钱这一繁琐步骤,将收粮直接简化为收钱。
明目张胆,无法无天!
第二件:乱花公款。这货将收上来的白银大把大把往外撒,随意开销。从捐监之初到乾隆四十二年,这位童鞋共花了327万两白银,合计5亿5590万RMB。
牛逼不牛逼?!
关键是人家有票,还能报账:赈灾!
5亿5千万,在甘肃那种鬼地方,你就是有钱也没处花啊!那蒋云迪童鞋将钱都花哪儿去了呢?!
分了。
所有官员一个一个分。
谁也别想说,一说死一串儿!
这话还真应验了。
“王亶望调走之后,王廷赞也是这么干的吗?!”和大人继续审问道。
5亿5千万的赈灾发票往乾隆爷面前一拍:王亶望同志工作得力,升!现如今人家已经是浙江巡抚,步了他老子的后尘了。
王亶望一走,王廷赞立马顶上,成为了新任甘肃布政使。
就是这货将整个甘肃给卖了。
大清朝第一大贪污案,由此浮出水面。后人又称之为‘甘肃米案’。
“王廷赞起初并不同意将监粮折现,曾请求甘陕总督勒尔谨停止捐监。后来也不知道勒尔谨跟他说了些什么,王廷赞从此也就干上了。”
“那经王廷赞手上办理的监粮大约多少?!”
“从乾隆四十二年至今,经他手办理的监粮大约有五百多万石。”
“你们可真敢干啊!一粒粮未收,竟还敢谎报说存粮需加盖二十六处粮仓?!当初户部给你们拨过来的二十万两加盖仓房的银子,你们都干什么了?!”
“分了!”
“多少人分的。”
“捐监本就是一省之事,王亶望煽动很多人都加入了进来。这些人有的直接分赃,有的接受贿赂,对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向朝廷上报假数据。据我个人所知,前后共有一百多个官员被牵扯其中。”
“呵呵……”和大人笑了。
想当初自己意气风发,带兵前来围剿苏四十三。没想到一进甘肃,就被苏四十三打了个措手不及,损兵折将,落荒而逃,险些就此丢了性命。现如今查明了甘肃冒赈案,终于可以一扫前耻,将功补过,带着荣誉回朝了。
临行前,他再次拜访了阿桂。
“和大人,听说你要回京了?!冒赈的案子办得怎么样了?!”
“兰州知府蒋全迪全招了,整个甘肃牵扯进来的官员多达一百多人。”
“哦?!怎么可能?!”
“这样的事情谁也不会相信,不过事实就是事实,由不得你不信。我准备向皇上当面汇报此事,将这伙人来个‘一窝端’!现如今除了蒋全迪,其他主犯都不在甘肃。王亶望已经升任浙江巡抚,勒尔谨因平匪不利在京关押,还有主犯王廷赞正在承德觐见皇上。我必须马上回京。”
“原来如此!”阿桂闻言颇为吃惊。他知道和大人的办案能力,不过却没想到和大人居然厉害到如此程度。
如此一个惊天大案,他居然在短短时间内就查了个底儿掉。这是什么手段?!
阿桂对和大人的印象正一点点发生着改变:这个年轻人不简单!
“大人,甘肃冒赈案还得继续追查,这就要有劳您了!我虽然封锁了消息,不过这世界上就没有不透风的裤子。此案牵连甚广,形势严峻,大人您一定要多加保重啊!”
“好!为朝廷出力,我阿桂万死不辞!你就放心的去吧,我一定会接好你的班,将这个案子查他个水落石出。”
“大人,朝廷有你,真乃我大清之福啊!”
“和大人客气了!请……”
乾隆四十六年夏,这一年乾隆爷七十一岁。按照惯例,此时的他,要躲在避暑山庄内消夏。
这一天,他正在处理奏折,王廉忽然来报:和大人求见!
“和珅回来了?!快让他进来!”
“奴才和珅,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刚从兰州赶回来?!回京城了没有?!”
“没有。奴才有急事禀报皇上,直接就奔承德来了。”
“查到什么了?!快说!”
“皇上,甘肃这么多年来并无旱情!”
“没有旱情还搞什么‘捐监’?!这个勒尔谨搞什么鬼?!”
“皇上,奴才查过了甘肃国库,发现其中并没有储存粮食,就连平时国库应存储的正项存粮也存在着亏空。甘陕总督勒尔谨请求捐监,实际上却将监粮折成了现银,随后以赈灾的名义随意开销。这些银子大部分都落入了甘肃各个地方官员手中,赈灾一说纯属子虚乌有。”
“什么?!勒尔谨这丫的竟然敢干这种事情?!”乾隆爷暴怒:擦,敢玩老子?!
“皇上息怒,身子要紧!”
“和珅,你还查到了什么?!”
“奴才现已查明,从三十九年开始至今,甘肃共有二十七万四千四百五十人报名捐监,收银总计一千五百零九万四千七百五十两,甘肃地方官员们借赈灾之名侵贪赈银达两百五十一万五千六百两!所谓捐粮根本就是有名无实。”
“这怎么可能?!如此重大的事情,勒尔谨怎么可能瞒得过所有人?!”
“皇上,不仅仅是勒尔谨、王亶望、蒋全迪、王廷赞。奴才已经查明,甘肃共有一百多名官员牵涉其中!奴才已经将蒋全迪捉拿归案,这些都是他亲口供述的。”
“这么多人,怎么可能?!”
“皇上,甘肃布政使王廷赞不是正在承德请求觐见吗?!您可以将他拿下审问,事情自然可以大白于天下。”
“和珅,你说别人贪污朕可以相信,但要说王廷赞,朕真的不敢相信。此人为官清廉,朕十分了解,他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
“皇上,兰州知府蒋全迪已经全都招了,仅经王廷赞办理的监粮就达五百多万石!他前些日子还捐了四万两饷银。他身为布政使,即便是不吃不喝也省不下这么多钱,只怕这银子跟甘肃捐监的事情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这个…….”
“皇上…….”
“行了,你先退下吧,让朕好好想想!”
“皇上,事实确凿。您只需要将王廷赞宣上来审问一下就行了…….”
“行了,朕让你退下,难道你没听到吗?!”乾隆爷出乎意料地对和大人大吼了一声:擦,你这是在说老子领导无方吗?!
“喳!”和大人登时冷汗直流:擦,太心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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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再起波澜
和大人磕头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诸位爱卿,有本早奏,无本退朝!”那一刻,乾隆又老了很多。
甘肃冒赈案就此落下帷幕,将近两百名高干落马,满清历史上第一大集体贪污案就此终结。
试问,甘肃冒赈案中谁是最大的受益者?!
有些童鞋会说:当然是和大人了!
我想说,那只是一方面。其实最大的受益者是乾隆。
一百多名贪官八年的辛苦积蓄最后全都流入了他的口袋。
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乾隆爷很快转忧为喜。他历来对贪官的家产十分在意,对于珍宝文物又十分懂行,所以每有珍宝进献上来,他都要认真品味一番,全然忘记了这些珍宝的来历。也渐渐忘却了,这是他从政生涯中最大的污点之一。
珠光宝气、奇珍异宝,当真是太让人大开了眼界。
各个官员的赃物陆续运进京城,唯独一个人,一直牢牢地把持着手中的珍宝,迟迟不肯上交。这个人就是‘捐监’一词的创始人-王亶望。
乾隆很惦记这事儿。
要说甘肃冒赈案中谁胆子最大,干得最猛,非王亶望莫属。
这货要逆天了。
贪污总额达到了300多万两。
按照当时的粮价算,大约一百万人一年的口粮。
乾隆很震惊。
和大人也很震惊。他现在还没有那么多钱。再过个几年,他就知道了300多万两,那是毛儿!爷牙缝儿里挤出来的,也不止这个数。
“当年,王亶望进贡给朕很多奇珍。按规矩,各地督抚上贡物品理应进三退一,许多宝贝我都给他退了回去。那些宝贝朕可是记忆犹新啊!现如今,王亶望已经押解入京,赃物也已经上缴了上来。走吧,朕带你去开开,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稀世奇珍。对了,这货平日里最喜欢古玩字画,此番你我君臣二人定要好生鉴赏一番!”
“多谢皇上抬爱。只恐奴才才疏学浅,扫了皇上的雅兴。”
“就是因为怕扫兴,所以才带上你。你就别跟老子墨迹了,痛痛快快跟老子走就行了。想当年他上贡来的那副唐伯虎的真迹让我给退了回去,现在老后悔了!我这当领导的又不好意思开口要。那些年,可是愁坏了我。现如今他全部家当全都堆在府库,那幅画定然还在其中,朕多年的夙愿终于能够如愿以偿了。王廉,速度去把王亶望府上查抄来的字画全给老子拿来,老子要亲自过目!”
“奴才遵旨!”王廉听了,忙领着当值的小太监去了。这一去,就是一个多时辰。
“擦,怎么还不回来?!和珅,随朕亲往!”乾隆爷不淡定了。
“喳!”
府库门口,乾隆爷与和大人刚到,迎面就碰上了王廉。
“王廉,真不是让你去拿字画吗?!你TM画画来了?!怎么这么半天?!”
“皇上,王亶望的家产里没有字画啊!”
“没有?!怎么会没有?!上次他明明敬献给我过唐伯虎的《麻姑图》一幅、华岩社牡丹一幅、米芾墨迹一卷、苏轼佛经一卷,全都让我给退回去了。这么显眼的东西你会看不见?!你眼瞎啊!”
“皇上,真的没有啊!”王廉大感委屈:你丫也不能让我去抠啊!
“皇上息怒,只要对照一下王亶望赃物的呈册,我们就知道这些东西到底在不在其中了。”
“呈册呢?!”这些东西刚刚入库,乾隆爷甚至连呈册都没来得及看,就急匆匆赶了过来。
“皇上,呈册在这里。”旁边负责押运官连忙呈上呈册。乾隆爷接过呈册扫了一眼:擦,还真没有!不可能啊?!
“为什么王亶望的赃物中没有一幅字画?!”乾隆爷怒道。
“皇上,奴才的主要工作是负责押运,家不是我抄的啊!”押解官战战兢兢地说道,险些吓得屎尿全流。
乾隆爷的眉头皱了起来:王亶望酷爱收藏之癖举朝皆知,按理说这些名人字画他应该珍惜珍惜再珍惜,保护保护再保护,视之如命,怎么会没抄到呢?!
“皇上,奴才请旨对照呈册清查赃物!”和大人心中涌现出一个想法。
“准!”
结果果真如他所料。
“皇上,此次解京之物实在有些不堪入目,王亶望贪污脏银三百万两,不可能只是这些水货!奴才以为这其中必有猫腻!”
“朕早就怀疑了。王亶望嗜爱古玩字画,但这呈册中竟然一件没有,明显被人调了包。”
“不仅如此。奴才在清查过程中还发现:呈册中所记录的一些物品与府库中的并不相符。王亶望的处理决定早就传达了下去,这些赃物本应立即押解入京,可他一拖就是半年。奴才以为,这些物品定然被人调换过。”
“真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在老子眼皮底下给我玩偷梁换柱,我看他是活得不耐烦了。”
“皇上,想要搞清楚谁在其中搞鬼,只要找到查抄王亶望赃物的底册就行了。”和大人及时地提出了问题的解决方案。
“妥!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哎……..”乾隆爷忽然一声长叹:“‘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钱,居然连我的命令的都不放在眼中。放眼大清官场,我真不知道还可以信任谁了!”
“皇上!无论天下官员如何,奴才对皇上的忠心天地可证,日月可鉴!”
“对于你,朕自然很放心。你忠心耿耿,一心一意,如果满朝文武都像你一般就好了!行了,你下去吧。抓紧时间把这事儿办了。”
“皇上,如今奴才身兼数职,京务繁忙,一旦着手查办此事,恐分身乏术,力不从心。为了圆满地完成您下达的任务,奴才斗胆请援。”
“说吧,你想要谁?!”
“浙江布政使盛柱。”
“盛柱?!靠得住吗?!”
“此人为官清廉,声名卓著,皇上尽管放心!”
“准!”
和大人笑了:浙江又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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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折腾死你
杨先仪取来了底册,盛柱连忙取出了和大人给他的内务府呈册。两相对比,触目惊心。
他发现,底册中原有金条、金叶、金锭等共四千七百八十四两,但进程册中却没有这项,只是凭空多出了七万三千五百九十三两银子。以当时的金银汇率,这样一报,王站住明显占了很大的便宜。另外,底册上的名画真迹、玉瓶、玉山等古玩字画,进程册中更是只字未提。
“先仪,我来问你。这次王站住抽换的物品,是不是上头有人给他撑腰?!”陈辉祖是不是跟这事儿有关系,这才是他关心的重点。
“这个我真不知道,我只是帮王站住把口风,知道他们调包了赃物。至于他们如何抽调,又抽调了多少,我并不清楚。”
“王站住下边,还有谁参与了此事?!”
“具体的情况我真的不清楚。不过据我猜测,衢州知府王士浣、嘉兴知府杨仁誉、钱塘县知县张韶应该脱不了干系。”他一个看大门的,知道的并不多。盛柱童鞋还得继续努力。
挖,继续挖!
“现如今王站住已经升任为河南布政使,其他官员我都比我猛,我也不好硬碰。这样吧,我这就将底册和所知详情上报给和大人。至于你,我会跟和大人说一声,尽量让他保你一命。”
“多谢盛兄,多谢盛兄!盛兄的大恩大德,我杨先仪永世不忘!”
很快,和大人收到了报告,他连夜赶去热河行宫,将事情汇报给了乾隆。
“财迷心窍,胆大包天!我看他们一个个是不想活了!”
“皇上,此事与甘肃冒赈案一般,牵涉甚广,恐怕盛柱一个人顶不住啊!奴才斗胆举荐一人,此人前去查办,定然能将事情查得个水落石出。”
“谁?!”
“阿桂!”
有些童鞋会问了:和大人不是傻了吧?!这么大一功劳白白让给阿桂了?!阿桂如果再升,和大人还混不混了?!
混!
阿桂的功劳越大,越是得乾隆的信任,和大人混得越好!
这是什么道理?!
四个字可以解释:能者多劳。
你不是能干吗?!能干你就多干。
甘肃苏四十三起义,阿桂颠颠地跑去了甘肃,随后和大人就保举他继续在甘肃清查捐监案。刚想回京歇两天,黄河又决堤了,和大人忙道:皇上,堤口只有阿桂能堵!乾隆爷道:你丫说得对哈!阿桂只得又颠颠地跑去河南,赈灾修堤。黄河堵住了,这回总该歇着了吧?!不行,你还得再去趟浙江,把调包的案子给破了。
折腾死你!
和大人的计划:既然搬不倒你,你就乖乖在外头跑。想找我麻烦,你打报告。报告乾隆爷是看不到地。只要你不在,朝廷永远是我和珅一个人说了算!
这就叫手段!
“这些日子实在是为难阿桂了,整天东奔西跑,一分钟也没歇着,朕真怕他的身体吃不消啊!”
“皇上,奴才以为,此次调包案,王站住绝非主谋,他的身后一定站着更强的势力,此事非阿桂大人能办啊!”
阿桂虽然公私分明,公事上可以不计前嫌,抛却个人主观偏见,大公无私地支持和大人。但公事一旦一了,这货是憋足了劲儿想整垮和大人。
和大人什么人?!
床榻之旁岂能容他人安睡?!想要回京,门儿都没有,累死你个老不死的!
阿桂不这样想:我这么对和珅,这丫居然这么抬举我?!看来是我小心眼儿了!
乾隆爷也不这样想:阿桂啊,你看看人家和珅,你那么说人家坏话,人家什么好事儿都想着你。为了公事,不计前嫌,抛却个人主观偏见,一心一意为封建社会的进步着想。这是什么?!素质!你好好学习学习吧!
“那你觉得主谋会是谁?!”
“闽浙总督陈辉祖!”
“呵呵,不可能!他老子是宰相,他岂能干出这等监守自盗的事情来?!”
“皇上息怒,奴才只是猜测而已。”
“和珅啊,我看你是受了甘肃冒赈案的影响,以为所有案子都会牵扯很多人。我个人认为,这件案子是他属下欺下瞒上,私底下独自所为。陈辉祖这厮,老子还是挺看好他的。”
“万岁爷说的是!”
“记住,我们办事的原则讲究是实事求是,让事实说话。这样吧,这件事你就别搀和了,我让阿桂和福长安去,陈辉祖和盛柱协同办理。”
“皇上圣明!”
和大人不愿意了:领导开始怀疑我的判断了。这意味着什么?!信用度下降。信用度下降等于失宠。虽然这是第一次,一次也不行!我和珅言必有中,领导满意度必须是五星。五星好评!4.99也不行。
和大人开始苦心积虑地想办法证明自己的判断,此时三个人忽然出现在热河行宫,他们帮了和大人一个大忙。阿桂与福长安到了河南,刚摘了王站住的乌纱帽,正准备押解浙江质审。乾隆的圣旨到了:革职陈辉祖,河南巡抚富勒浑补授闽浙总督。
和大人笑了:天佑我也!
乾隆爷怒了:擦,还真是他!
盛柱不愿意了:陈辉祖一走,应该我上才对,怎么就轮到富勒浑了?!
陈辉祖傻眼了:谁他妈说的?!
这三个人是:浙江布政使李封、按察使陈淮、王杲。
他们三人在阿桂抵达河南正给王站住童鞋摘帽子的时候,刚好轮到他们来避暑山庄汇报工作。乾隆爷身为领导,自然要关系一下属下的工作情况问,问着问着就扯到王亶望赃物的事情上来了。这三货明显短练,一紧张、一大意,说秃噜嘴了。
“甘肃冒赈案刚刚完事儿,你们浙江就又闹出这种乱子。查抄王亶望的时候你们全都在场,赃物的底册你们心知肚明,难道你们就没发现上报给内务府的呈册与底册不一样吗?!”
“这……这是臣等的失职。”三人听了有些慌张,谁也不肯再多说什么了。
“王站住以金换银,四千七百多两,这么大的数目在你们浙江换成银子,你们会不知道?!你们糊弄傻子呢?!”
“这……皇上,王站住门路广,关系多,到底他是怎么操作的,臣等并不知晓啊!”李封敷衍道。
“李封,赃物的底册现在在朕的手中,比内务府呈册中记录的少了很多东西。现如今王站住押解在案,朕又派了阿桂与福长安前往浙江清查,相信真相很快就会浮出水面。我现在是在给你们机会,你们不要不识好歹!你们要是再不说实话,老子剐了你们!”
剐-凌迟!
三人闻言一个冷颤:擦,三千多刀,挨得住吗?!
乾隆忽然想起和大人的话来:难道真是陈辉祖吗?!但愿不是……
“皇上恕罪!臣等实在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不过,有一次陈辉祖接见司道时,臣等曾听他说过以金易银的事,他还嘱咐微臣向钱塘县换金五十两。”李封沉不住气了,第一个先招了。
“化整为零,好手段!你们大胆包天,眼中还有我这个领导吗?!擦,上下串通,又TM糊弄老子,你们以为老子智商真的不够用了吗?!实话告诉你们,就算再过十年,老子玩你们依然跟菜似的。来人啊,把他们三个顶戴给老子先摘了,押往刑部受审。该用什么刑,用什么刑,该怎么打就怎么打,不用姑息!至于陈辉祖,‘双规’查办!”
李封三人肝胆俱裂,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完了!
阿桂与福康安一到浙江,就找到了陈辉祖。
“陈辉祖,你以金易银,私吞赃款,还不认罪?!”阿桂淡淡地说道。
“我没错!当初在抄王亶望家的时候,金子成色不好,含水过多,为了使金子在运输过程中减少损耗,我特意将金子兑换成银子,我这是在为国家着想,我何错之有?!”陈辉祖底气很足:擦,大爷老子是大清宰相,老子什么世面没见过,我是吓大的吗?!
‘啪!’福康安一巴掌就将他打倒在地:“错,还是没错?!”
“你敢殴打朝廷命官,我要去皇上那里告你!”陈辉祖气急败坏道。这人什么来头?!怎么穿着身官服还打人,他懂不懂规矩?!皇上怎么派了这么两个愣头青来?!
“福大人,不要这样嘛,这不是再动用私刑吗?!我们这样做是不好地…….”阿桂一边说,一脚揣在了陈辉祖前胸。陈辉祖胸口一闷,一口鲜血迎风飘洒,壮观不已。这回,他是有话也说不出来了。
话虽然说不出来,但脑子还可以转。现在他终于明白了,他眼前这俩货根本就是不是文官,这俩是武将!当真是应了那句话: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
跟武官讲道理,你要是能讲得通才怪!
术业有专攻。
文官的主要工作是读书和动脑子;武官相对就比较简单了:非暴力不合作。
想让我同意也不是不可以,先要问我手上的拳头答应不答应。
跟我硬,打死你!
福康安走到躺在地上痛苦挣扎着的陈辉祖身边,伸出他那双长满了老茧的大手,轻轻地拍了拍他那张白嫩的脸,笑容可掬地说道:“你说,还是不说…….”
陈辉祖不由一个冷颤,他从福康安的语气中闻到一股死亡的味道。真实的味道。
“这货手上沾过血!”陈辉祖忽然间想起一件事:武官的主要工作是打仗,打仗是要杀人的。杀真人!
一声令下,百万浮尸,血流成河。
这俩货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我,我说…….东西都是我换的,就在我家中…….”陈辉祖蜡白着小脸,战战兢兢地道。
“带下去……”阿桂轻轻吩咐了一声。那一刻,他宛如战神!
随后他下令查抄陈府,士兵们雷厉风行,很快便将结果报了上来。据查证,陈辉祖调包王亶望的物品有:金锭八百两、玉方龙觥一件、玉手暖一件、小玉罄一件、玉松梅瓶一件、玉蕉叶龙觥一件、华岩牡丹一幅、米芾墨迹一卷、刘松年山水画手卷一件、唐伯虎麻姑图一幅、贯修白描罗汉一件、苏轼佛经一卷、董其昌兰草一卷、明人泥金佛经一卷、宋旭山水一卷。另计家产累计31万两。
乾隆爷震怒,特赐‘封神榜’,以儆效尤:
闽浙总督陈辉祖,身为宰相之子,监守自盗,知法犯法,斩监侯,秋后处决。
衢州府知府王士浣,通同舞弊,斩监侯。
知县杨先仪、张韶,发配新疆。
布政使李封、按察使陈淮,知情不报,革职充河工。
前后历经近十年的甘肃冒赈案在陈辉祖走上刑场的那一刻,终于画上了句号。
陈辉祖很苦逼,他老子也没保得了他。最后只得含泪而别:爹,儿不孝啊…….
和大人一声冷笑,抽出斩令牌,掷地有声:斩!
血流如注,惨不忍睹。
当然,有人忧,就有人喜。经此一役,和大人再次高升,晋封一等男爵,调任吏部尚书,授协办大学士。
那一年,乾隆四十九年,公元1783年,和大人33岁,乾隆72岁。
那一年,和大人连升4级。
三月:调补正白旗满洲都统。
四月:充清字经馆总裁。
七月:再予轻车都尉世职(只有战功人员才能享受的福利),旋调吏部尚书,协办大学士,兼管户部。
九月:平乱有功,封一等男爵。
阿桂眼很红:擦,老子在外边拼死拼活地卖命,还不如他一个只会溜须拍马的年轻儒生,什么世道?!
福康安很不服气:擦,老子战功赫赫,也没见有这种待遇,领导到底怎么想的?!
李侍尧很无奈:哎,牛逼的人怎么都能勃qi啊!
纪晓岚很看得开:喝多了我就睡,憋不住我就尿,我自悠哉自逍遥。
英廉很欣慰:天赐良婿啊!
霁雯很幸福:老爷,你轻点……
丰绅殷德很好奇:爸爸,你把洗发水尿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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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叫板和珅
有人眼红就有人挑事儿。和大人的麻烦很快就来了。
乾隆五十年(1785)春,圆明园春风荡漾,竹林花海摇曳生姿。乾隆爷走下轿子,在草地上散起步来。
“近些日子的贪污案是一件接着一件,朕很心痛啊!如今能够出来透透气,当真是出心啊!”
“皇上,这两件贪污案情节严重、性质恶劣,好在皇上雷厉风行,施以雷霆手段,杀一儆百,想来他们应该能够消停一阵子了。”和大人忙说道。
“嗯!说的有道理。朕看你处理贪污案很有一套,那你就跟我谈谈你对这两件案子的看法吧!”
“奴才以为,官员贪污都是集体行为。比如甘肃冒赈案,甘肃全体官员集体配合,连年谎称大旱,竟然隐瞒了长达七年之久!不过有些官员还是挺清廉的,他们最一开始并不想欺骗政府,不过他们要想保住官位或者更进一步,就必须牵扯其中,否则官场之上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地啊!”
“你说的很好。就像那王廷赞,朕还是蛮了解他的。政绩卓著,口碑极佳,想当初那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合格公务员啊!但他一到了甘肃,就变成了那个样子,当真是让朕痛心疾首啊!”
“官员们大多科举出身,自小熟读四书五经,懂得礼义廉耻。皇上切莫心急,贪污之事虽然难以彻底根除,但清官、好官比比皆是。例如大学士阿桂,多年来夜不归宿,终日里东颠西跑,为了国家社稷南征北战,可谁也没说他不干净啊?有如此威望尚且洁身自爱,阿桂大人当真是我们文武百官的楷模啊!”
“嗯!和珅啊,真没想到,你的心胸竟然如此宽广。不过你也别太夸赞他了。阿桂这个人忠勇无双,但脾气却是犟得很。他看不上眼的人,连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他可是在我面前没说过你一句好话啊!你能够不计前嫌,多次在我面前举荐他、赞美他,你比阿桂要可爱多了!”
“皇上谬赞了!奴才怎么能和阿桂大人相提并论呢!”和大人笑了。
“阿桂的确能够出将入相,但他和朕之间总是少了些默契。要说谁最和朕的心意,满朝文武当中,就非你和珅莫属了……”
君臣二人在圆明园中游玩了很久,直到夕阳西下,这才起驾返回紫禁城。
乾隆的轿子刚一在乾清宫门口停下来,和大人忙上前掀起了轿帘,扶乾隆爷下轿。便在此时,和大人想起了当年自己初当銮仪校卫时的情景,不由莞尔一笑。
“你笑什么?!”
“奴才忽然想起了几年前给您担任侍卫时候的事情。那时候为了多见皇上您一眼,奴才天还没亮就急着往宫里赶,虽然冻得哆哆嗦嗦,但心里却是暖洋洋的。”
“侍卫你做了很多年,委屈你了!”
“这是奴才的福分,哪里有什么委屈!”和大人听乾隆爷这么一说,忙跪了下来。
“快起来,快起来,说的好好的,怎么又磕上了?!”君臣二人正在这儿忆苦思甜呢,王廉急匆匆跑了过来。
“皇上,您回来了!钱沣钱大人正候着呢,他说有要事要向您禀报!”
“好吧,让他去乾清宫候着吧!”
不多时,钱沣就在王廉的带领下来到了御书房。规定程序走完之后,猛一抬头,不由一愣:和珅,他怎么在这儿?!
“钱沣,这么着急见我,有什么事儿吗?!是不是又要弹劾谁呀?!”
此钱沣非彼钱枫,大家莫要联想《天天向上》。
下面我们来详细了解一下这个200多年前的钱沣。
中文名:钱沣,字:东注,号:南园
国籍:清
出生地:云南昆明
生卒:1740-1795
性格:不媚时俗,不畏权贵,清廉自首,刚直不阿
职业:江南道监察御史、书画家
代表作品:《南园先生遗集》
特长:打小报告
成名事件:叫板和珅。换一种说法:勇斗贪官。
从以上的资料上我们不难看出:这位童鞋是靠着和大人才红的。
他给和大人带来一个很大的麻烦。
“正是!微臣想要弹劾一个人!”听到了乾隆的问话,钱沣连忙答道。
“谁呀?!”乾隆非常欣赏他,一直以来都拿他当魏征使。只可惜是肉的理想,白菜的命。他犯了一个错误,方向性错误。
他选错了工作对象。
你说你惹谁不好,专找最硬的茬儿碰,这不给自己找病呢吗!
“这……”钱沣看了一眼和大人,吞吞吐吐起来。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和珅你又不是没见过,说吧,你想弹劾谁?!”
“山东巡抚国泰!”
“国泰?!”乾隆爷有些震惊。
和大人的脸色也非常不好看:擦,闹半天你是想整我啊!
国泰什么人,想必大家还记得吧!如果忘了的话我提一个人,你当时就想起来了。
极品小萝莉-纳兰,和大人的骈头。
和大人就是用他他拉大人的女儿纳兰笼络的国泰,想当初为了拉拢他,和大人可是没少花心思。
“山东巡抚国泰贪纵营私,勒派所属州县挪用库银,致使山东下属各直属部门国库亏空,还请圣上明察!”
“这个,好像不太可能吧!”乾隆爷念叨了这么一句:我记得当初国泰好像是和珅举荐给朕的。国泰什么人我不知道,但和珅什么人,老子门儿清啊!按理说,不应该啊!和珅办事儿,我放心啊!
“不仅如此,山东连续三年受灾,国泰瞒而不报,以荒报丰,邀功请赏,继续开征税收。凡无力上交者,一律法办!”
“钱沣,这件事非同小可,你可不要捕风捉影,道听途说啊!”
“臣虽然没有确凿证据,但此事绝非无中生有,还请皇上下令严查此事,此案定能水落石出。”
“国泰的事情,我听阿桂和福长安早说过。想当初,朕还特意招来了山东布政使于易简,亲自进行了盘问。听于易简说,国泰其实并没有什么贪赃枉法的行为,只是对手下人的要求过于严厉了一些,才引得属下怨声载道,造谣生事,最终惹出了这等事端。依我看,这件事情未必就是真的,一定是你小题大做了。”乾隆爷依然相信自己的判断。
“皇上,恐怕那易简也不干净,他早就与国泰串通好了。”于易简的为人钱沣很清楚:此人胆小如鼠、心志不坚,他见国泰在山东权大势重,平日里就巴结逢迎,极端献媚,自然不会如实禀报。
“那好吧,既然你坚持要查,你就去查吧!”乾隆爷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一声不吭的和大人:“和珅,贪污案你最拿手,如今你就协助钱沣一起查办吧!”
“奴才遵旨!”和大人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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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钱沣的宣言
乾隆爷对国泰还是挺有好感的。他让和大人陪着钱沣一块儿前往山东,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
他想保国泰。
国泰赢得乾隆爷的好感,还要从三年前说起。三年前,也就是乾隆四十五年(1780),乾隆第五次南巡时,再次前往山东祭祀孔庙。返程途经泗阳县时,他发现了一座行宫。一座特意为他而建的行宫。
这项工程的投资人就是国泰。
行宫优美别致,面积不大,但整体布局层次分明,三室一厅一卫,装潢简约而不简单,乾隆爷住着非常舒服。登时龙颜大悦,升他为山东按察使,不久又在和大人的举荐下擢升为山东巡抚。
短短时间,官升两级,国泰很是高兴。当然,这主意他是想不到的。放眼大清,能有如此心机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和大人。
和大人算好了乾隆返程的时间,精心安排了乾隆的南巡路线,行宫这么大一项土木工程,只要他眼睛还没瞎,眯着眼都能看到。看到了就必然会去看,看了一定会喜欢,一喜欢就高兴,一高兴,国泰就升了,一升再升。
这就是当官的节奏!
乾隆爷对国泰的印象不错,但又不好意思驳了钱沣的面子,只好使了个折中的办法,派和大人一同前去。
乾隆爷这么一点头,和大人的头就大了。他可是知道钱沣:这货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你要是跟他较劲,保准惹你一身骚,没好儿。
关键是领导支持他,这丫有恃无恐,就这么蹬鼻子上脸跟你干,管你妈是谁!完全一副董大哥手举炸药包的风骚姿态:擦,再横老子炸死你!
天下贪官不除,老子终身不孕不育!
人到了这种境界,应该值得我们敬重。
和大人舍不得国泰,说白了,他更舍不得纳兰。这一天,他早早回到家中。府上出乎意料的冷清,一个人都没有。和大人的心情本来就不好,现在变得更不好了。
“来人啊!”和大人喊了一声。
“老爷!您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一个杂役听见了和大人的呼喊,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
“刘全呢?!”
“他正在为新府邸的事情忙着呢,白日里我们也很难见到他,我这就给您叫去!”
“不用了,让他忙吧!夫人和少爷怎么也不在?!”
“英老爷最近身子不适,夫人带少爷回娘家探望去了,说一会儿就回来!”杂役连忙答道。
这个杂役看起来十四五岁样子,眉清目秀,回答起问题来也是头头是道,和大人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
“你叫什么名字?来府上多长时间了?!”
“奴才马和,已经在这里工作三年了。”
“老家是哪里的?!家里还有没亲人啊?!”
“奴才老家山东,家里还有老母,已经多年未见了……”杂役说到这里,眼眶红了。
“山东?!”听到这个字眼,和大人忽然间想到了什么。“这样吧,我看你挺想家的。俗话说:‘父母在,不远行’。你也出来三四年了,也该回家看看了。我给你几天假,你抓紧时间回去一趟,顺便给我带封信。”
“谢老爷,谢老爷!”杂役激动得是无以复加:好老板啊!
“好了,你先下去收拾一下,然后去我书房门口等我!”
很快,和大人将书信交到了马和手中,嘱咐道:“马和,此事事关重大,你路上一定要多加小心,千万不要暴漏了你的身份。如果有人问你,你就说你是进城务工的农民工,这次是回家探亲!记住了吗?!”
“老爷,奴才记住了,您只管放心好了。”
“这些银子你拿着,路上尽量赶得快些,切莫耽搁了时间。”和大人又嘱咐了一遍,这才提心吊胆地放他出府。
他不放心马和,但却又不敢让刘全去。刘大管家现在在京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跑山东,傻子都明白:和大人要给国泰通风报信了。
但信终于还是送了出去。有了和大人的亲笔信,再加上他的袒护,想来国泰此番有惊无险,定然能够化险为夷。
和大人想错了,他还是小看了钱沣。要不人家怎么出的名啊?!不得不说,钱沣这一票干得真是漂亮!
和大人这边忙着通风报信,未雨绸缪,钱沣也没闲着。他眼睛不瞎,自然看出了乾隆爷对国泰的袒护之意。这一仗,他面对的不仅仅是国泰,还有一个天下第一大贪官-和珅。
两个猛人,足够让他倾尽全力了。所以出宫之后他直接找到了他的朋友邵南江。他要为这场攻坚战做好失败的准备。换句话说:他要为自己留条后路。
“钱兄!到我府上来怎么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好出去迎迎您啊!”邵南江见到钱沣非常高兴。“张才,快去把我珍藏的那瓶好酒拿出来,我要和钱大人痛饮三大杯!”
“行了,不用了。我今天来又不是为了喝酒,我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说吧,就咱哥俩这关系,只要我能帮得上忙的,义不容辞!”邵南江童鞋很是仗义。
“话说咱哥俩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就不跟你在这儿墨迹了。南江,我刚从宫里回来,今天我向皇上弹劾山东巡抚国泰了,请求皇上彻查该案!”
“什么?!国泰?钱兄,你没发烧吧!国泰身后可是站着和珅啊!阿桂和福康安都动不了他,你竟然向皇上请旨查他?!你脑子进水了吧?!”
“这个我知道,想要搬到国泰很难,搞垮和珅更难。但是再难的事情也得有人去做啊!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这些贪官污吏为所欲为,逍遥法外吗?!如果不能将这些人绳之以法,还要我这个御史官干什么?!”这话,够素质!
“哎!我知道你的脾气,你要是认准了一件事,是九头牛也拉不回啊!不过,钱兄,这次你就听兄弟一句话,这事儿糊弄糊弄得了,千万别当真。万一得罪了和珅,麻烦可就大了!”
“我知道这事儿很难,此番前去山东更是凶多吉少,所以我向你求援来了!”
“求我?!我能帮你什么忙?!”邵南江童鞋愣了一下,他还不想招惹和大人那个瘟神。
“借我俩钱!”
“多少?!”
“十两银子。”
“什么?!”邵南江怔住了:擦,十两银子就想搬倒国泰?!你丫精神有病吧?!
据史料记载:钱沣还真是用十两银子就搞定了国泰。
又一个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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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宰相刘罗锅
“你要十两银子做什么?!”邵南江被钱大人搞蒙圈了。
“这个你不必细问,将来如果我还不上你这十两银子,到时候你就找我儿子要吧!”
“钱兄啊,钱兄!你说你身为一个御史,家里连十两银子都没有吗?!”
“此次弹劾国泰,注定艰难险阻,苦难重重。如果我找不到真凭实据,只怕会反遭报复。这十两银子是我借来上路用的。”
“十两银子哪里够用!我再多给你点吧!”
“足够了。我一生独爱牛肉,这些钱够我吃一路的了。”
“钱兄,这事儿我看你一个人够呛,你还是找个帮手吧!”
“你吗?!”
“我?!我可不行…….”
“当今世上能够与和珅抗衡的也只有阿桂和福康安了。现在他们都不在京城,我又能去找谁?!”
“有一个人也许能够帮得上忙。”
“谁?!”
“刘墉!”
“刘墉?!”
“刘墉的祖父和父亲都是清官,一生嫉恶如仇,尤其痛恨贪官污吏。你要是能拉上他,他肯定和你站在一边。”
“此人我不是没有想过。但是国泰的父亲是四川总督文绶。文绶又是刘墉的老上级,只怕他会磨不开面子。而且此人混迹官场多年,一直以来明哲保身,对和珅更是敬畏有佳,我怕他给我来个倒戈相向,到时候我就被动了。”
“刘墉虽然有些难以捉摸,但这人人品不错。我的几个朋友在他手下做事,都说他为官清廉、奉公守法。而且正如你刚才所言,他与和珅的关系不错,我们何不利用这一点来麻痹和珅?只要他能拖住和珅,你不就有时间摆脱他的监控寻找证据了吗?!”
“好吧!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回头路,看来我也只能赌上一把了!是死是活,全看刘墉的了。明儿一早我就进宫,把这事儿跟皇上说了……”
刘大人要出场了,这里有必要和大家伙儿墨迹一下:历史上的刘墉和和大人的关系到底怎样?!
我想大多数童鞋一定会说:自古正邪不两立。那还用说吗?!干呗!
为什么?!
《宰相刘罗锅》啊!
呵呵,我想说的是:那是戏说。换句话说:纯属扯淡。
首先,这里需要说明的一点:刘墉并不是宰相。
清朝没有宰相一说,皇帝之下统管文武朝政的最高行政长官,叫做大学士。真正的行使宰相职能的只有进上书房议政的才是,如康熙期间的熊赐履(熊东园)高士奇、明珠、索额图以及后来的张廷玉、纳亲、鄂比图,再就是后来的总理大臣,他们才是真正的“宰相”。
其次,他也不是罗锅。
刘大人是公务员,这是我们众所周知的事情。那他是怎么当上公务员的呢?通过公务员考试(在清朝,叫科举)。
清朝的科举制度在前面已经说得很详细了,这里就不多费笔墨了。不过那说的是笔试,现在我们来说面试(会试)。
会试的主考官与现在的面试在数量上存在着巨大的差异。会试的主考官只有一个-皇上。而现在的公务员面试,考场里面要坐7个考官。考官虽然多了,至少公平。
这就是社会制度的差异。
封建制度主打君主专制。什么人合格,得多少分,排第几,进入什么工作岗位,人家皇上一个人说了算。现在不同,去除一个最高分,去除一个最低分,要看平均分。
这就是社会主义。(不能再说了,再说犯错误了,呵呵……)
会试的主考官只有一个,所有人的鸭梨都特山大。考生如此,副考官也是如此。
副考官的主要工作是挑选考生,标准有四个:身、言、书、判。最低要求:不能吓着皇上。也就是说要符合皇上的审美标准。
那皇上的审美标准是什么?!谁也说不清楚。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汉姆雷特,这完全要靠运气。如果皇上那天心情不错,主持考试之前喝了两瓶茅台,晕的乎的,瞅个母猪都跟朵花儿似的。那么恭喜你,你的运气逆天了,想不进士都难。至于状元,呵呵,谁张得最贴心谁当。
和大人没有参加过面试(笔试没过),但传说他长得最合乾隆爷心意。
事情是这样的:想当年乾隆爷还在当太子的时候,有一次见到了年贵妃。年贵妃倾国倾城,美艳无双,乾隆爷只看了一眼,就走不动道了。想当时青春年少啊,荷尔蒙分泌过剩,小帐篷一撑,就从后面蒙住了年贵妃的眼睛。年贵妃以为是哪个宫女戏耍,随即拿起梳子向后一挥,右臂贴近弘历前额划来。乾隆爷从小就是个练家子,这点反应能力还是有的。当下右手斜出,一把抓住了年贵妃的玉臂。年轻美貌的年贵妃回头一看,见是风流倜傥的太子,心道:这机会哪儿找去?!就势就倒在了乾隆爷怀中。
赶巧不巧,这一幕刚好被乾隆爷的老娘撞见了。孝贤皇后想啊:皇太子戏弄皇帝妃子,这是可是性丑闻啊!这要是传出去,我儿子的皇位继承权可就黄了。于是她秉着“杀一儆百,以绝后患”的精神,偷偷背着雍正赐了年贵妃三尺白绫。年贵妃信以为真,无奈之下,只得悬梁自尽。
待到乾隆爷赶来之时,年贵妃已经气绝身亡了。乾隆爷抱着年贵妃冰冷的娇躯失声痛哭道:“是我害了你呀!是我害了你呀!”
年贵妃的贴身宫女上闻言前跪下道:“太子,贵妃自缢前托奴婢转告太子一句话:二十年后在人间与你相见。”
乾隆爷听闻此话,更是泪如雨下,抚摸着年贵妃的绝美的脸孔说道:“年妃,如果我们二人真有缘份,二十年后相见;如果此生不能相见,来生一定相见。相见时以此为记。”说完,咬破中指,在年贵妃的额头上点了一记朱砂。
二十年后。当乾隆皇帝第一次见到和大人的时候,就发现和大人极似当年死去的年贵妃。乾隆爷情不自禁地连喊了三声“年妃”,希望能在和大人身上找到“二十年后相见”之人一点线索。于是他问道:“你家里还有姐姐,妹妹吗?”
和大人哪里知道这事儿?当下据实以答:“回皇上,奴才家中只有兄弟二人。”
乾隆爷很是失望,随口问起了和大人的年纪,和大人此次的回答令他大为震惊──因为和大人出生的那一年,刚好就是年贵妃死去的那一年。更巧的是,和大人额头上有一处和当年自己点在年妃额头上的位置、大小、颜色都一模一样的朱砂记。
于是乾隆爷认定了和大人就是当年的年贵妃转世,把他留在身边朝夕相伴,以解相思之苦,同时把应给予年贵妃的恩宠加倍地给予和大人。
以上虽然是野史,不能当作史实来看,但是乾隆爷喜欢年贵妃,而和大人长得酷似年贵妃应该是可信的。在北京恭亲王府(即和珅当年的府邸)里有一幅当年和大人与年贵妃的画像,画像里年贵妃与和大人确是有几分相似。
但是年贵妃是不可能和乾隆爷有染的。年贵妃贵为贵妃,乾隆爷入宫中时才15岁,那时候的年贵妃已经病了。乾隆的生母也并非皇后,只是一名妃子——熹妃钮钴禄氏(孝圣宪皇后,跟和大人是本家),根本不可能去动高高在上的贵妃。
言归正传,身言书判中的‘身’指的是身体。身为国家公务员,相貌要出众,五官要端正,仪表堂堂,一表人才。这样你既不会惊了圣驾,将来为官的时候,惊堂木一拍,也会有官威。这是就是“身”。
‘言’指的是你的语言表达能力,口齿清晰,逻辑严谨,也就是说普通话至少要达到二甲甚至以上水平。
‘书’指的是书法。‘判’是说给你案子,你先审审,合格了进去,不合格出去,类似于高考时的实验加试。动手能力和动脑能力的一项综合考量。
只有满足了以上四个条件,副考官才会允许你去面试。否则,哪来的滚哪儿去,三年后见!
刘大人是乾隆十六年(1751)年的进士,根据身言书判四项基本原则,他在参加会试的时候应该还不是罗锅。那他将来岁数大了以后是不是就成了罗锅呢?!呵呵,我们待会再说……
说他年轻的时候不是罗锅,这里有一个旁证。
试问你身为一个举人,想要参加会试,连考三年(9年)不中,你会怎么办?!有很多童鞋会说:继续考。如果你发现你就算再考十次也考不上怎么办?!这时候还有一条出路。你可以单应一科,大挑,就是可以单报名。
这个考试简单,什么也不看,就看长相。长得好你就上,长得让人哭爹骂娘,对不起,您啊赶紧挖个坑给自己埋了算了。在封建社会,这就意味着你连一点出人头地的机会也没有了。
那好看和难看的标准到底是什么呢?简单来说:“同田贯日”是一组,“身甲气由”是第二组。
“同田贯日”指的是人的长相。所谓‘同’是指长方脸。呦,这脸长得够立体啊,合格。就是这个意思。“田”不用说,指的是四方脸,“贯”指的是人的头大而身体直长,最好是类人猿的近亲,这样你合格的机会会更大。“日”指身体端直而高矮肥瘦适中。换句话说:身材健美,体态健硕,参加过选美比赛,且获得过名次的童鞋优先录取。
这是好看的四个字,难看的也是四个字:“身甲气由”。此“身”非彼“身”,这个“身”指的是你长得不是很清晰,换句话说,分辨率很低,那你完了,思想有多远你,给我滚多远。所谓“甲”,电视上有一个人非常符合这一标准:大头儿子。这货就是‘甲’,而且是特‘甲’。他爸(小头爸爸)是‘由’。这爷俩要是放在清朝,出门就是红灯,一对儿违章。最后我们再说‘气’。
看到没有,“身甲气由”这四个字你不要从字面上理解,就算再多给你个脑袋,再给你脑袋安个超频,你一样把脑袋想冒烟儿了你也搞不明白这个‘气’字什么意思。不过我一说,你就明白了。
我们可以回想一下小时候,上学的时候我们一边唱着歌:太阳天空照,花儿死翘翘,小鸟说,草草草,你为什么不穿裤衩上学校。身后背着的那个东西叫什么来着?!对了,书包。
小学一年级的时候,书包里面什么也没有,就一书包皮儿,我们还乐得屁颠屁颠的,美得找不到北了。六年级呢?!六年级以后呢?!你看哥还带过书包吗?擦,都快赶上三座大山了。
书包一沉,就会造成一种现象,一肩膀高一肩膀底,这种人就叫‘气’。
明白了吧?!哈哈…….
“你说那个时候,就挺欣赏相貌的。我们现在也有很多招工的地方,招聘什么岗位的地方,首先都要过这个。”这话可不是我说的。
乾隆爷是个人,而且是一个会欣赏美,发现美的人。所以在他身边的人,长相应该都不错。你要是把凤姐往哪儿一摆,乾隆爷保证一拍龙椅,高声大喝:擦,谁把外星人放出来了,凌迟、木马、剼刑加株九族!
乾隆爷自己的相貌标准与否,由不得他。没办法,爹妈给的。但是他身边的人的相貌,他可以进行选择。试问,在学历等同的条件下,我为什么不能挑点漂亮的搁我身边呢?我傻啊?!从这一点上来说,刘大人他也应该不是罗锅。历史也恰恰证明这一点,乾隆爷身边的人都是这样的人:首先,和大人,满洲第一美男。其次还有傅恒他们家,‘四福’兄弟,一个比一个帅气。
刘大人既不是宰相,也不是罗锅,那‘罗锅’两个字到底怎么来的呢?!明儿咱们接着唠,今儿你们嫂子病了,早点伺候她歇着了,兄弟们,见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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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我的名字叫刘墉
刘大人很霸气!
他出生于1719年,32岁(1751)时才开始参加公务员考试。从1652年到1814年,162年间,刘家共出了11个进士,35个举人,名副其实的考试专业户。在这11个进士当中,多一半的人考中进士时候的年龄都要比他低。刘大人是上比不及祖辈,下不过他孙辈。那他年轻的时候干嘛去了?就没考过举人吗?没考过秀才吗?
答案是:没考过。这货什么都没考,直接就考进士去了。
为什么?
两个字:恩荫。换句话说:他有个好老子-刘统勋。
刘统勋的官很大:雍正二年进士及第,授编修,乾隆年间累官至刑部尚书,工部尚书,吏部尚书,尚书房总师傅,内阁大学士,翰林院掌院学士及军机大臣。
当官儿就有当官儿的福利。尤其是当大官。
刘统勋就有一个福利:他可以买举人,直接考进士。
1651年,刘统勋再也看不下去这个整天在家呆着的儿子了,于是他给他买了个举人,让他去考进士。说实话,根本就没报希望。可谁想这货居然考上了,刘统勋童鞋很高兴:你是怎么办到的呀?!
刘大人笑了:蒙呗!
刘统勋彻底无语了:擦……
那一年,和大人一岁。
刘大人通过了笔试,按程序,下面就应该是面试了。他昂首挺胸地来到乾隆爷面前,侃侃而谈,对答如流,刘统勋很意外,乾隆爷很满意。刘统勋那帮好哥儿们集体站出来表示:举贤不避亲,刘统勋的这个儿子很出色,一定要点他个状元。
刘统勋第一个站了出来,疾声痛呼:万岁爷,万万不可…….
乾隆爷也摇了摇头:这个,真不行。
为什么?!
刘大人的卷子答得实在是太烂了。饶是刘统勋那帮同事在那儿不遗余力地照顾,刘大人的成绩依然还是排在了十名开外。十几名的卷子还想点状元,玩呢啊?!
那刘统勋呢?!按说自己的儿子要成状元了,他还不乐疯了啊?!为什么要提出反对?!
有病吧,这人!
刘统勋童鞋是这样想的:我这个人今天弹劾这个,明天收拾那个。在朝中所有的汉大臣里面我是最高的。在我之前的汉大臣中没有一个当军机大臣的。我是唯一的一个,何止唯一的一个,所有的军机处的官员都归我一个汉族人管。我得招多大的记恨,把我儿子点成状元,得惹多少事?!点成状元,将来留在北京当官。大家不看着我,人家就天天盯着我的儿子。他哪件事办得不好,哪件事办得有问题,天天借着我儿子弹劾我。得了,你也别做状元,也别做榜眼,也别做探花,你就做一个普通进士。你普通进士没有留京的资格啊。这样你就到外地当官去了。到外地,天高皇帝远,这是一。第二,谁不知道我啊?我儿子你在那儿,你敢惹。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
乾隆爷的出发点与刘统勋差不多。他想啊:我这么重用一个汉人,再重用他儿子,知道的人觉得他儿子很有本事,文采很好,字很好,文章很好。不知道的,就是走后门啊。我再给他留京,他再照顾他儿子,将来更不利于他忠心耿耿为我工作了。不行,这个人,第一,不能点上状元榜眼探花;第二,有他爹在这儿一天,他就不能在北京工作。发出去,越远越好。
当然了,也不是直接就发出去,他还得在北京锻炼几年。所以,刘大人在1751年考中进士之后,就直接进了翰林院了。
有童鞋会问了:他怎么被分配到了一个那么好的单位啊?!
刘统勋童鞋第一个举手回答道:不进翰林院,将来怎么封“文”字啊。
刘大人的谥号是“文清”,“文清”就代表着他在翰林院工作过。所以他先进翰林院,从最小的庶吉士翰林院的小秘书做起。后来一步步地往上熬,结果他老子(刘统勋)有一件事没办好,后来借故就给他发出去了。发出去以后,他就从此一直在外地为官。1776年又回到了北京,他先在北京干了两年。结果皇上又让他出去了一次。真正长时间地住在北京,他是在1782年以后。
刘大人回京之后,就开始了与和大人同在乾隆朝当官的二十年。那么,对于刘大人这样一个有着深厚家族根基并且做官清廉的人来说,他能看得惯飞扬跋扈的和大人吗?他究竟敢不敢与和大人这样一个清朝第一贪官对抗呢?
从资料上来看,刘大人回到京之后,他还真的与大人开过玩笑,逗过闷子,给和大人出过丑。这种事在他的身上确实有过,出出难题,寒碜寒碜和大人,这种事他还是敢做的。
举例:说有一年的大年初一,刘大人心想和珅准得去拜见皇上,给皇上拜年去。他给皇上拜年去,就要从自己家门口过。他准备难为难为他。
大年三十刚下的雪,雪半化不化,路上很泥泞。刘大人就找家人在门前泼几盆脏水。这一泼几盆水,这个道就更泥泞了。
“看着啊,待会儿等和中堂来的时候,告诉我一声。大声地喊和中堂给您拜年来了。请大声地叫我。我跟里头待着。”刘墉吩咐一个下人道。
然后和大人就来了,坐着轿就来的。仆人扯开嗓子就喊:“和中堂好,和中堂给咱们拜年来了。老爷您快出来呀......”
刘墉迫不及待地冲了出来,一瞅,好家伙,全身破破烂烂,油腻不堪,整个一丐帮长老。当时往那儿一跪,“邦邦”给和大人磕头。
和大人愣那了:你丫比我大31岁,大过年的你还给我先磕头,这不为难我呢吗?!您跪那儿,我也跪那儿吧。“邦邦”就在那儿还礼。
刘墉穿了一身破衣服,人家无所谓。可和大人那身衣服是见皇上去的。经这么一出,全身上下肮脏不堪,还怎么去给皇上拜年?!不给自己找病呢嘛!怎么办呢?回去换吧!洗洗刷刷换完衣服,再给皇上拜年,这时候就已经不是拜个早年了,就成拜晚年了。
他比别的官员都晚了。
皇上就问了:“每年你都抢着第一个来,今年你怎么来得这么晚?”
和大人说了:“您还说呢,还不是那刘墉,您也不收拾收拾他。”
当时乾隆皇帝的回答是:“你们两人,刘墉那个人开玩笑惯了,他跟谁不开玩笑。我处置他,我处置不过来。他爱跟谁闹跟谁闹。反正我也不管,你看着办吧。”
这种事,不见得是真的。但是刘墉与和大人之间如果发生这种事,一点也不奇怪。历史上的刘墉确实是个极好跟人家开玩笑,极其诙谐的一个人。所以这种玩笑,耍弄,戏弄和大人的事,历史上应该发生过。
但也仅此而已。他还不没有那个胆量与和大人真刀真枪地明着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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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我活着,我快乐!
原因有二:第一,人家刘大里是有背景的,家底儿厚实,从小不愁吃、不愁穿,不愁花,换句话说,禁咗!所以刘大人从小就养成了一种守成思想。年轻的时候很正直,岁数大了就越变得油滑了。
刘大人做官不如他爷爷刘綮,正直不如他的父亲刘统勋,可以说相当对不住祖宗。这从他死后的谥号上就可以看得出来。
文清。文:道德博闻,清:为官清廉。是正直吗?不是。清官意味着我没贪污,我做到了出污泥而不染,我是洁白无暇的,并不意味着人家出现了这种事,我弹劾别人。
第二,刘墉与和大人两个人,从官位上讲,刘墉至始至终都从来没有超过和大人。我们不妨举几个年代,找几个特定的年代来比较一下。
第一个年代:1776年。这一年美国建国。刘大人在干什么呢:内阁学士兼南书房行走。
要想解释‘南书房上行走’,我们还得先介绍一下南书房。
南书房,顾名思义,它是一个房子,一个房间的名字。
南书房既不归内阁管,也不归六部管,归皇上直接自己管。就在紫禁城里面,离乾清宫的西南角不远,是早年康熙皇帝命人盖的一间砖瓦房。康熙皇帝比较喜欢吟个诗啊,画个画啊,写个字啊什么的。在这儿我写点字,然后还能够让大臣来,自己写字多没劲。所以他就在紫禁城里盖了这么几间房子。
平常,他喜欢的大臣就跟这儿陪他练字。但是练字的过程当中不能老练字,逐渐就演变成很多政令,康熙皇帝不经过六部,不经过内阁,不经过八旗,谁都不经过,直接就在这儿。说着说着拟旨,就拟圣旨就拿出去执行了。所以南书房,从康熙年间开始,越来越重要,一跃而成了置于内阁和六部之上的最高的行政机构。能在这儿当官的,手中的权利很大。
咱们再说“行走”。“行走”,顾名思义,就是可以一天24小时可以随时自由出入南书房的意思。能够随时进出紫禁城的人,这儿官儿已经不小了。
呵呵,还是那句话,你得看跟谁比。
和大人在这一年兼任三个官职:军机大臣,内务府总管大臣,还有户部右侍良。
从品阶上讲,刘大人的南书房行走是从二品,和大人的内务府总管大臣是从一品。两个人整整差了一个品,两个级!
这个高度,刘大人只能仰望。
那军机大臣又是一个什么概念?
这个官职的品位很低,但职权很高。
我们所说的军机大臣是军机处的一个官职。到底是哪一年建立的,直到现在还说不准。有三个年代,专家们还在讨论:1729年,1732年和1732年。也就是1730年前后。
1730年前后(雍正八年)设立的这个部门,他本身的目的,是为了对付西北叛乱分子,用兵西北,镇压西北叛乱。所谓军机,国家机密是也。
乾隆年间,这西北的叛乱平定了,没事了。那这个机构就相应地被撤消了,它是一个临时官职。但是,乾隆爷不想。
虽然军机只是隆宗门那儿的一个小房子,一个特小特简陋的房子。但自从有了军机处,南书房的地位就下降了。
雍正和乾隆一样,有事都去军机处。皇帝到军机处和军机大臣办公的时候,太监是不可以出现在军机处的。100米开外,谁来给军机处这儿站岗呢?这时候,就该刘大人上场了:左右都御史-刘大人的另一官职。
也就是说当和大人,在与皇帝密谋一些事情的时候,刘大人只能在门儿外站岗放哨。
您说刘大人怎么跟和大人对着干?!
最后,我们再来谈谈爵位。
1784年,和大人被封为一等男爵;1788年,晋封为忠襄伯爵;1795年,封公爵。
中国古代对于大臣最高的封号有五种:公侯伯子男。其中公爵和侯爵,都是超一品的官员。但是终刘墉之世,也没有能够得到爵位。终其之世,他也没有能够进入军机处。
所以我们说,刘墉与和大人叫板,纯属戏说,他还不够那个格。
下面我们来探讨一下为什么刘墉的官职和品级始终不能超过和大人的原因。其实说起来,刘墉在几十年的工作经历中,他比和大人大了30多岁,出道也比和大人早了很多年。他开始当官的时候,和珅才一岁。我比你的了30多岁,怎么会始终不能超过你呢?
原因主要有三个方面:第一,两人所属不同的民族,刘墉是汉族,和大人是满族。我们在这里不是宣扬民族优越论,但是我们必须把历史放回到那个时代中去思考。大清朝以少数民族入主中原,它首先欣赏的就是自己民族的人士。如果说我们俩的水平、学识不相上下的话,那肯定作为乾隆皇帝,他希望任用的是和大人这个满洲人,而不是任用刘墉。这一点我们觉得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也是刘墉几十年与和珅斗智斗勇。始终在官职和级别上不能超过和大人的一个主要原因。
第二,两人相貌不同。1782年的时候,刘墉多大岁数,他63岁,而和大人呢?才32岁。两个人的相貌应该说有着截然不同,一个很年轻,很英俊,正像我们前面所说的,和珅他好歹也是一个“满洲第一俊男”。他的英俊潇洒是没有办法可比的,而刘墉本人,虽然说不能说到是罗锅,但是不可避免的,他的身体,一个六十岁的人和三十岁的人,要比相貌来说,应该来说是完全不能够相比的。我们讲乾隆皇帝的身边充满着一些英俊漂亮的年轻人。比如说和大人,比如说和大人的弟弟和琳,比如说我们讲的福康安。他们一家的哥儿四个。比如说董浩,比如说王杰,这些人都是有史实记载的。在他们的传记中,都是不约而同地说到这些人是英俊、漂亮、潇洒。这些词汇都会放到他们的身上。
第三,两人家庭背景不同,到刘墉的父亲死的时候,他们家已经保了大清朝120多年了,从1652年刘墉的曾祖父考中进士开始,为官开始,120年以来,一直是大清朝的忠实顺民。和大人的家庭他跟刘墉就完全不一样。
刘墉这个家庭,留给刘墉的任务是守成即可,不求突破。事实上我们也可以看到,你也永远不可能突破。不是我说话绝对。为什么呢?
我们可以看看刘墉的父亲-刘统勋死后,乾隆给他的谥号是什么?是“文正”,满大清朝有八个文正的,刘墉的父亲得到这个谥号是在第二,从先后顺序上来讲是第二个。
如果你们家能够祖祖辈辈出叫“文正”的,死后被谥为“文正”的,这是不可能发生的现象。所以刘墉自己也知道,这个家族给他留下来的任务就是守成,就是保住这个家庭,让这个家庭世代有人做官。保住这个家庭能够在今后的朝代中不会衰落下去就很好,就很了不起,正像刘墉本人,所写的几幅对子那样。
他的第一个对子,也是他们家里贴得最长的一个对子叫:‘粗茶淡饭布衣裳,这点福让老夫消受,齐家治国平天下,那些事有儿辈承担’。‘粗茶’、‘淡饭’、‘布衣裳’是什么?就是吃、喝、穿。我就想这个,那些齐家治国平天下怎么治理国家,那是你们的事,是你们小辈的事。我这辈子就不想齐家治国平天下,我就是吃、喝、玩儿,这就是刘墉想到的。
刘墉还有一个对子,也能够反映出来他的这种心理。这个对子是:‘山水有情娱永日,古今无尽寄长年’。说的是祖国的江山很美好,我天天玩儿,天天欣赏,都欣赏不过来,老天爷要是能让我活上一万岁就好了。这个是他想的另外一个问题,我现在想就是如何长寿,如何能够饱览祖国的风光。
还有第三个对子:‘闲中觅伴书为上,身外无求睡最安’。平常我也不出去,在家里消遣的时候,就是看看书,睡睡觉,这就是我任务。
还有一个对子说的是:‘有猷有为有守,多福多寿多男’。有猷是有计谋,“有为”有作为,“有守”有守成,我不求突破,用我的计谋,用我的工作来守住我的家业,并且要让我的家业怎么办呢?
养一大堆男孩子,这就是刘墉,就是一个很现实的刘墉。我们可以看到,刘墉心中想的就是如何让自己的家庭能够平平安安生活下去,就很好了。
和大人行吗?!很显然不行,绝对不行。
刘墉一家祖辈掌权,四世为官。到刘墉这里,已经过去了130多年,人家什么没见过,什么事儿没摊上过?!和大人不一样,他自幼父母双亡,无依无靠,他们家只留给他六个字:‘不成功便成仁’。要想扬眉吐气、出人头地,他必须把他所能做到的所有事情都做好,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刘墉绝不会想这些: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稍有闲暇,玩去喽!国家大事,跟我有毛线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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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黑心罗锅
刘大人是个名副其实的官二代,按理说应该眼睛长在头顶上,撞了人也会大吼一声:‘我爸是刘统勋’的主。可为什么他在入仕之后就忽然间怂了呢?!
历史的背后不乏隐情。
刘墉也有他的难言之隐。
俗话说:富不过三代。同样,顺也不过三代。
刘墉家三代为官,已经顺到头了。为什么?!因为他老子的官做得太大了。
1754年,刘墉考上进士刚刚三年,在翰林院里,是从庶拮士到编修,好不容易熬到了侍讲。突然之间,祸从天降,说起这个祸,很简单的一个事,甚至说,跟他们家都没有太大关系的一件事,但就是被他给摊上了。
悲催的一幕。
话还得从新疆回部的阿睦尔撒纳来谈起。
回部,我们要注意这个回部不是指的今天讲的**,**跟回部不是一回事。他发动叛乱,大兵一下占领了乌鲁木齐,那个时候不叫乌鲁木齐,叫归化城,当时的清军转眼间就从西面的乌鲁木齐退到东面的巴里坤和哈密。
刘统勋当时的官职是首席军机大臣。首席军机大人有件工作是每年都要做的,那就是去边防看望驻军的战士。代表政府与最高领导人致予他们最崇高的敬意以及最热烈的问候。1754年,当清军正节节败退,退守巴里坤和哈密时,刘统勋童鞋出现在了驻地。他面临突然而来的大兵后撤,当时就感觉到了形势的严峻,于是他给乾隆爷写了一封信,信中说:建议放弃巴里坤,所有的军队退到哈密。重新准备,不与敌人做正面冲突。
我们先准备一下,以逸待劳,等到他攻到哈密的时候,我再全力进攻再反攻,结果乾隆爷拿到这封信拍案而起,勃然大怒:擦,你敢勾结外匪?!来人啊,将刘统勋给老子押回北京,全家抄斩。
刘统勋全家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好几十口人,锒铛入狱。整整两年,不审也不问。
两年后,乾隆忽然想起了在吃牢饭的刘统勋一家,觉得自己有点过了,于是又将刘统勋和刘墉官复了原职。但是,刘统勋提出了建议:算了,算了,儿子(刘墉)啊,你就别在北京了,这个北京太危险了,你还是给我上外面吧。所以当时刘统勋在皇帝面前,保举他的儿子去了外地为官,就此离开了北京。
这件事在刘大人的一生中却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以至于他一生的所有经验,所有教训,所有为官处世的原则,多多少少都与他在这一年无辜坐牢,全家被抄,整个家族随时可能转瞬之间就被灭亡,有着或多或少的关系。
刘大人痛定思痛,此事之后,他总结出了一套为官处事五条基本原则。第一:一定要讨好皇帝,该出手时就出手。
自己全家的小命危在旦夕,这个时候全在皇帝一句话:皇帝说放你就放你,皇帝说不放你,谁也不敢说放你。自己这个家庭之所以能够保住性命,完全是皇帝一时高兴,皇帝想过来了,皇帝想明白了,全家也就太平了。所以我将来的任务就是钱方白计地讨取皇帝的欢心。
不过,和大人告诉我们:想要讨好皇帝,说的容易,做起来太难了。
好在刘墉家有底蕴,前后三代,一百多年的为官经验告诉他:这件事我没做过,但是我听说过。我知道应该怎么做。这个时候,他准备走一趟海成的老路:搞一把wenziyu。
有些童鞋会问了:不太可能吧?!刘大人也弄过这种东西?!
他不但搞过,而且搞过两次。
好狠的心。
第一场发生在1761年。这一年他担任了江苏学政,就在这一年的春天,发生了一件事:江苏沛县有一个举人辱骂朝廷,结果让人给诬告了,逮进监狱了,三堂会审。
原本这案子根本就没他什么事儿,如果那人就一普通老百姓,提刑按察使司顺手就给办了。麻烦就麻烦在这个人的成分问题上。他是个举人,举人是老爷,是后备官员,必须得经过学政来审。
刘墉就是当时的学政。
刘大人脑筋一转,立即想到了一件事:这个人既然敢骂朝廷,难道就不敢把骂人的话给写出来吗?他即刻给人建议:您去他们家搜,他们家肯定有字面上的文字,肯定有一些字迹。结果一搜,果不其然,满满当当两箱子纸,都是辱骂朝廷的。
这事儿闹大了。
刘大人不怕事儿大,于是他写了两封信,一封告诉江苏巡抚:你得处理这件事;另一封告诉乾隆皇帝:阉大庸辱骂朝廷,您得把他给办了。
乾隆爷听说以后,非常震怒,震怒异常,掉头就下杀头令。结果阉大庸死了,刘大人荣升山西太原知府。
刘大人一下子就美了。他没想到,原来做官可以这么容易。于是,十七年后,他又干了一票。这一票,让他着实体会了一把什么才叫做‘一飞冲天’。
地点还是在江苏,时间改为1777年。那一年,他第二次担任江苏学政。正好赶上东台县有一个姓徐的家,他们家有一个老爷子叫徐叙夔。
徐叙夔这一天与别人发生了争执-关于土地的争执,他想强买人家的地。但人家有钱,就两个字:不卖。就算要卖,也不卖给你!
徐叙夔怒了:擦,你还得瑟起来了!当下死缠烂打,软硬兼施,说什么也要吃下这块地。这家人也火了:擦,我就不信还没人治得了你了。当下一纸诉状将徐叙夔告上了法庭。
这一告不要紧,要紧的是徐叙夔在他们家也是个书香门第,所以这事又赶上让刘墉处理。刘大人一接到报案,立即就想到十七年前的案子:这货肯定也辱骂过朝廷,给我搜。一搜。还真查出了个《一柱楼诗集》。
诗集里有两首诗:‘大明天子重相见,且把壶儿搁半边’,这不是恢复大明朝吗?我把那壶,倒水的壶阁在旁边,但是加一块儿,这个壶儿不就能读成不是辱骂清朝是“胡人”吗?这是一句,还没完?他还有另外一句:‘明朝期振翮,一举去清都’。这句话就不解释了,解释就显得多余了。
办这种事情刘大人是有过经验总结的,于是他一方面把书直接派人送给乾隆。另外一方面,自己在极力查询别人的罪行。与此相关的,最后这个案子揭示出来,一下兜出了十几个人,其中有八个人死亡,徐家一下死了三个。
另外,这个县从上到下,《一柱楼诗集》已经刻了好几十年了,你这个省府州县的官员都不知道吗?你干嘛吃的?所以所有涉案官员一律缉拿问罪,死了的挖坟掘墓,活着的,立即处死。第二年,1780年,刘墉担任了湖南巡抚。
第二个教训:本职工作,该果断时就果断。他觉得这件事情我们家之所以逃过这一劫,并不是因为我们家到底有这个案子还是没有这个案子,这个案子跟我们家有关系没关系。他非常清楚皇帝放了他,是因为什么?是因为他的家庭背景。所以他非常清楚,如果我的将来,不想遭类似的磨难。那么我对于大清朝,就应该是勤于职守,也就应该是努力工作,回报皇上,报效祖国。
最后,我们再谈一下‘罗锅’。
罗锅这俩字,还真的有个来头,真是皇上给说的,但是哪个皇上说的呢?我负责人地告诉大家,不是乾隆。
不管是说书的,还是唱戏的,里面关于刘墉的“罗锅”都是这么说的:说乾隆有一天,拿刘墉开涮,赐封刘墉叫“罗锅”,而且还给刘墉提了一首诗:‘人生残疾是前缘,口在胸膛耳捶肩,仰面难得见日月,侧身才可见青天,卧似心字缺三点,立如弯弓少一弦,死后装殓省官廓,笼屉之内即长眠。’这是乾隆爷寒碜刘墉的,还要让刘墉还他一首诗,我都给你写一首诗了,你也得给我写一首诗。
刘大人立即提笔就写了一首诗来回复皇上:‘驼生脊背可存粮。人长驼背智谋广,文韬伴君定国策,武略戍边保家邦,臣虽不才知恩遇,诚蒙万岁赐封赏,别看罗锅字不多,每年白得两万两。’
这首诗是不是他写的,我不敢妄下结论。原因就在于还有另外一首,传说也是他写的:‘背驼负乾坤,胸高满经纶,一眼辩忠奸,单腿跳龙门。’他说的是四种残疾人,他说这四个人都是好人。
下面还有四句:‘丹心扶社稷,涂脑谢皇恩,以貌取材者,岂是贤德人。’有人说这个是刘墉写的,因为刚才那首诗中只说了一个驼背,而这首诗他把几种残疾人都写进去了,许多人考证之后的结论是:刘墉写的应该是后者。
不过到底哪一个是刘墉写的,我自认为哪个都不像,我觉得都是传说。但是刘墉这个“罗锅”还真是皇上说的,但这个皇上不是乾隆,是乾隆的儿子,嘉庆,他说的也不是“罗锅”两字,而是“驼子”。史书上是这么写的:嘉庆说刘墉叫“刘驼子”。
嘉庆皇帝即位的时候,刘墉已经80多岁了,似乎我们感觉也该驼背了,所以从客观上说,刘墉到了老年,驼背是真的。
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告诉大家:刘大人这个人很不简单,钱沣拉上了他,和大人这次要栽了。
刘大人大了和大人31岁,论智力、论反应能力,和大人绝对在刘大人之上。为什么他会被刘大人摆上一刀?!
刘大人笑了:整人这种事情,与智力无关,靠得是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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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钱沣的能力
刘大人与纪晓岚一样,都是混中的高手。他们同是汉人,历经三朝,同是位高权重,同样寿终正寝。
不同的是,刘大人比纪晓岚童鞋大了五岁,早死了一年。如果你算术小学毕业了的话,不难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刘墉活得比纪晓岚要长。
由于刘大人的心狠手黑,他比纪晓岚童鞋多活了4年。
刘大人逗留在人世间最后的日子是嘉庆九年(1804)十二月二十五日,享年86岁;纪晓岚是嘉庆十年(1805)二月十四日,享年82岁。这哥俩从年轻的时候就开始认识,既有师兄弟之谊(刘墉的老子是纪晓岚的师父),又有朋友之义。二人相互扶持,互相影响,相互帮助,在清朝历史上留下了一段千古佳话。总之,好得不能再好,铁得不能再铁。
一生基友,激情无限。
令人感慨!
四月初四,乾隆爷派尚书和珅、左都御史刘墉、御史钱沣为钦差大臣,赴山东据实查办国泰一案。
和大人听到消息,笑了:刘墉处事圆滑,绝不可能跟自己过不去,而且他还是国泰父亲的老部下,自然会力保国泰过关,就连皇上自己都希望国泰此番安然无恙,国泰这次要是再出事,他就可以不用混了。
事情倒霉就倒霉在刘墉搀和上了这件事。
圣谕一下,钱沣就立刻找到了刘墉,他要先透透刘大人的底。
“钱大人此番前来所谓何事啊?!”刘墉对钱沣的为人是十分敬佩的,刚一到他府上,就将他引进了书房,哥俩边说边聊。
“自然是山东巡抚国泰的事情。”钱沣也不和刘墉绕弯子,直言不讳,“刘大人,要想将国泰绳之于法,你我二人必须齐心协力,方才能让案情大白于天下。想必国泰早就得到了消息,该做的帐他都也都应该做了,该嘱咐的也都嘱咐了,此番调查取证困难重重,所以你我必须要先想个法子。”
“刘某定当尽力而为,钱大人且放心。”刘大人一副遮遮掩掩态度。
“对于国泰的案子,皇上这次可是下了大决心的,否则他也不会派你我二人同去,我们可不能辜负了皇后的重托啊!”钱沣一见刘大人如此奸猾,脑筋一转,立刻就将皇上抬了出来,“当初阿桂、福长安弹劾国泰,皇上就起了疑心,这次他更是深信不疑,只待我找到了证据,就将他绳之于法。”
“皇上真的这样的?!”刘大人有些怀疑。
“那是当然!国泰嚣张跋扈,横行无忌,满朝文武,哪个不知,哪个不晓?!皇上自然早就有所耳闻!”
“嗯!”刘大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在他心中,钱沣为人正直,嫉恶如仇,乃是不折不扣的一个正人君子,他说的话,可信度还是非常高的。钱沣笑了:就这样把你忽悠,喝下我藏好的毒。
“钱大人,你就放心吧!这事儿我帮你办定了!说吧,你打算怎么办?!”
“我早就想好了对策,这次来就是和你商量的。我打算独自一人微服先行,赶去山东探个虚实。你与和珅同行,路上一定要稳住他,尽量拖延时间,等待我的信号。”
“好!我一定尽力而为。”刘墉回答道,“不知你何时起身?!”
“今天是四号,我今晚就走。你与和珅应该是六号启程,两天,再加上你在路上拖延他的时间,应该足够了。此事成与不成,就在此一举了!”
“妥!”
就这样,钱沣忽悠了刘大人,于是刘大人准备撸胳膊、挽袖子去忽悠和大人。
初春的田野笼罩在一片阳光之下,湖面上没有一丝涟漪。岸边的柳树已经抽出了细芽,妖娆的枝条在微风中轻舞。
远远地,有一队人马走了过来,为首一人身着华服,器宇轩昂,风流倜傥,一表人才,正是此番前去山东查案的和大人。
“众人都道京城风景如画,哪里知道这天下美景竟然全都收纳在这一个小小的湖泊之中。”和大人漫步走到河边,轻声感叹了起来。
“想不到和大人竟然有如此雅致!”刘墉跟在和大人身后,笑着拍起了马屁!
“怎么?!你以为只有你们这些文人雅士喜欢美景,唯独我和珅是个官迷?!”和大人看着眼前这个一身简朴,年过半百的老头,心里说不出的舒服。
“下官回京一年,眼见着和大人连连高升,当真让人羡慕不已啊!”
“别人羡慕,我倒是相信。可你要说你羡慕我,打死我我也不信。”
“哦?!”
“你看你故意穿这一身破衣裳,在大臣中走来走去,明白着就是跟我过不去嘛!”和大人笑着打趣道。
当时的朝廷十分崇尚奢华的生活。几乎所有的官员无不华服薄带,大讲排场,和大人更是其中的典型代表。面对这种奢靡之风,刘大人十分反感,所以故意穿身破旧衣裳。他还劝告其他大臣,穿得好并不是仕途平坦的保证,注重内心修养才是最重要的。时人虽然佩服他的品格,却没有人当真:明显一个非主流嘛,找虐呢吧!和大人刚刚想了起来,顺口戏谑了他一句。
“哪里哪里!下官不过是简朴惯了,哪里敢与您过不去?!当真是折煞下官了!”
“钱沣钱御史这会儿也该启程了吧?!”和大人忽然想到了钱沣。
“钱大人临行前忽然被公务拖住了,说是要晚两天再启程,推算起来如今也该在路上了。恐怕他比我们更着急呢!哈哈…….”刘墉这句话无非是在提醒他:此番山东之行,咱们哥俩是一伙儿的,让钱沣那小子玩去吧!
“哈哈哈哈…….”和大人天真地笑了起来。
两人说说笑笑,没过多久,眼前就出现了一个繁华的小集市。集市中吃穿用住一应俱全,很是热闹。
“和大人,咱们过去瞧瞧?!”
“我看刘大人你才是真正有雅兴的人啊!”
“家母身体不好,下官刚好见到前面有家人参铺子,我去买两个给家母补补身子。”
“好,我与你同去!”
身处闹市,和大人心情放松了许多。两人东张西望,见识到了不少新鲜玩意。
“刘大人,您瞧瞧这荷包怎么样?!”
“怎么?!和大人也好这口?!”
和大人笑而不答,伸手付了钱,转身将荷包塞到了刘大人手中。
“这荷包我就送给刘大人了!荷包可不是简单的玩意儿,这里面的学问深了。‘量宏从识能容物,无咎应占重括囊。脱颖会须由末见,中含妙义尽包藏。’”和大人兴起,随性做了首小诗。
“好诗啊,好诗!想不到和大人不但精通案理,而且能诗擅赋,当真是天下奇才,下官佩服得是五体投地!”
“刘大人过誉了,要说这天下奇才,这世间除了你刘大人,又有谁敢担此二字?!”
“和大人客气了。”
“既然我做了首,那么你也就‘荷包’做一首吧,咱么二人来个以诗会友如何?!”
“下官不敢!”
“有什么敢不敢的,大家又不是外人。作诗乃是为了怡情怡志,陶冶情操,输了我又不要你钱……….”
“那下官献丑了!”刘墉想了一下,开口吟道:“延龄岂借灵苗力,粗健应知体不孱。自有鼎炉生造化,何须草木觅人间。”
“高啊,刘大人,实在是高啊!”
“和大人,下官输了,甘愿受罚!”
“谦虚!刘大人啊,容晚辈说句话!”
“下官洗耳恭听!”
“你TM忒能装,哈哈……”
“这个…….”刘墉的冷汗一下子流了下来:擦,被他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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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好运连连
钱沣此番出京只带了一名心腹,两人穿得破破烂烂,伪装工作做得十分到位。出京后不久,他们就来到了距离京城不远的良乡,夜深不便赶路,就找了间当地的小客栈住了下来。
“小六,你肚子饿不饿?!”连夜赶路,人困腿乏,钱沣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
“大人您饿了?!小的这就出去给您弄些吃得回来!”
“什么大人不大人的,说好了,咱们兄弟相称。”钱沣打断了小六的话,“小六,咱们一起下楼去找些吃的,否则饿得心慌,睡都睡不安稳。”
“是。”
“和珅这只老狐狸一定已经派人给国泰送信去了,咱们运起好的话,没准儿还能碰上他呢!”钱沣一边说,一边下楼。虽然天色已晚,但客栈内已然坐着几个年轻人,酒喝得正酣。
“小二,有什么吃的没有?!”钱沣主仆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立即问道。
“菜是没了,不过还有些包子正热着呢!您要是不嫌弃,就将就一下?!”
“有包子吃就已经很不错了,快拿几个来我们尝尝!”
没一会儿,包子端了上来,钱沣三人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几个包子下肚,心也不慌了,人也来了精神。这一精神,就无意间听到了邻桌几个年轻人的谈话。
“那位大人才气派呢,穿金戴银,连我们家老爷都比不过他!”一个十四五岁的年轻人说道。这个年轻人眉清目秀,从穿着上来看,应该是个小户人家的奴才。
“你们家老爷真小气,那么大的官,怎么也该给府上的家奴穿点好的吧?!”另一个年轻人说道。
“我家老爷有的是钱,就是心眼儿小,小时候穷怕了!”
“是够小心眼儿的。你给他办了这么大的事儿,就给你些碎银子,还是国泰大方啊,一出手就是几十两!”
“国泰?!”钱沣听到这两个字,心头一震:擦,说曹操曹操就到,难道真让我给赶上了?!
“怎么?!难道……”钱沣向小六使了个眼色,小六望了那十四五岁的青年一眼,钱沣会意地点了点头。小六见钱沣点头,脸上露出了笑容:立功的机会来了,这回我可得好好露上一手。
“切莫打草惊蛇,等他睡下后再说。”钱沣连忙制止了小六,又示意他看了看那年轻人的包裹。倘若国泰回信给和珅,那么信就一定在那包裹里。
小六见了,轻轻地点了点头。
这个喝酒的年轻人正是和府的家奴马和。马和送信给国泰后,国泰十分高兴,连忙写了回信让他带回去,并且一挥手就赏了马和三十两银子!马和哪里见过这么多银子,早忘了回家探亲的事情,揣着三十两银子就往京城赶。这不,路上遇到了几个年轻人,竟然勾勾搭搭地混在了一起。马和时常请这几个人喝酒,哪知竟泄露了消息。
马和的酒一直喝到半夜,方才上楼回房睡觉去了。小六见他上楼,马上跟了上去,暗暗记下了房间所在。他待夜深人静之后,偷偷潜入了马和的房间,悄无声息地将包裹偷了出来。
钱沣拿到包裹,连忙打开来查看,果真在里面发现了国泰写给和大人的一封信,还有十多两银子。钱沣直将信件偷偷地拿了出来,又把包裹递给小六,让他送回去。
“老爷,这银子?!”小六有些迟疑。
“咱们只拿信,他定然不会以为是被人偷的,反而会认为是自己半路遗失的,回去自然也不会对和珅说起信的事情。两相蒙在鼓里,咱们却可以做咱们的事,这不是很好吗?!”
“好!我听大人的。”小六连忙接过包裹,又偷偷地送了回去。
第二天一大早,主仆二人继续赶路。有了这封信,说明国泰早就得知了消息,只怕现在已经做好了一切应对的准备。所以他必须早点赶到山东,查找国泰贪污的蛛丝马迹。
这一日,二人终于抵达了济南。时值晌午,鳞次栉比的店肆房舍虽然开着门,街上却很少看到行人。
“小二,来一斤牛肉,二两清酒!”钱沣赶了一上午的路,这会儿才发觉饿了,忙找了一家小酒店坐了下来。
“来喽!”小二扯着嗓子喊道。
刚吃了没几口,忽然听到隔壁传来了吵闹声,仔细听来似乎是官府与隔壁的店家发生了什么冲突。钱沣站起身来,打算出门看个究竟。只见隔壁是家绸缎庄,店面很大也很气派。店门口站着几个官差,一个个嚣张跋扈,耀武扬威的样子,似乎在和店主人讨要着什么东西。
“我辛辛苦苦赚来的银子,为什么要平白无故地给你们?!”店主虽然已有七八十岁了,但身子骨十分硬朗,脾气也犟得很。老人正拦在几名抬着一个大木箱的官差面前。老人的身后站着两个仆人,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他,生怕出什么意外。
“谁说要你的银子了?!这官文上写得明明白白,不过是借用几天而已,您老着什么急?!”官差有些不耐烦了。
“借?!只怕是有借无还吧?!”
“您好怎么听不懂人话呢?!难道这官文您还信不过?!再说了,您家少爷已经答应得好好的了,您还拦着什么?!”
“我已经活了八十多岁了,从来就没信过什么官文!该缴的钱我一样没少给你们,你们凭什么还来要?!”
“老爷!”仆人小声地劝道:“少爷来了!”
仆人话音未落,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过来,个子不高,十分瘦弱的样子。
“爹,你快别给我在这儿丢人了,快进屋去吧!”男子站着来老人面前斥责道,随后又扭过头来对官差说道:“几位大个,给你们添麻烦了,我爹就这脾气,几位多担待啊!”
“没事儿,我们不是还得谢谢您吗?!否则我们回去也没法儿向上边交代不是?!您再好好劝劝老爷子,叫他别上火,我们几个这就回衙门去了!”
几名官差大摇大摆地抬走了箱子,老人虽然心急,却被儿子拦在身前,奈何不得。围观的众人也渐渐散了,钱沣和小六也回到店里继续吃他们的牛肉。
“店家,这是怎么回事?!”钱沣见店家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开口问道。
“这是衙门跟这些商人借银子呢!您说说,连衙门都没钱了,要和商铺借,这还是什么衙门啊?!”店家似乎很为老人鸣不平。
“你这里也借了?!”
“我这家店太小了,衙门可看不上眼。您看看,要借怎么着也得和那些财大气粗的借不是?!我们是小本生意,哪有银子可借啊?!”
“衙门借银子干嘛?!”
“我哪里知道干嘛?!前两天说是有急用,就派官差四下里和商铺借,不想借也得借,商铺也没法子。”
“这可是违法的事情啊!”
“他们哪里管什么违法不违法啊,官字两张口,人家说的就是法。像我们这里天高皇帝远的,人家就是这里的土皇帝。”
“店家,这几年这里的收成如何?!”
“两位客官,听口音不是我们济南人,难不成是上头派下来的?!我要是说了,你们能帮我们解决吗?!”
“我们只是过客而已,我们像是当官的吗?!”
“看你们的样子还真不像是当官的,当官的个个财大气粗,可你们的样子比我还寒酸呢!”店家望着钱沣和小六那身破旧衣裳,撇了撇嘴说道,“不过,客官您既然问起了,我告诉你们也无妨,反正这是事实,你问谁都一样。我们这里可是连受了三年灾了,可当官的不为我们老百姓着想,仍旧像往常一样开征收税,不交的就拿去法办。您说说,这还有没有王法了?!成心不让我们老百姓活了!百姓们没钱,就连我们这小店也是门可罗雀,不关门我已经很知足了。”
“看来,传闻还都是真的!”
“客官,您也听说过?!您是在哪儿听说的?!”
“我们是从京城来的,在那儿就听人传得沸沸扬扬,说山东巡抚贪赃枉法,无法无天,想必皇上也该知道了。看来你们的苦日子就快要熬出头了啊!”
“哈哈!客官,您真是个好人!听您这么一说,我心里头敞亮多了!这一斤牛肉我就免费赠送给你们了,不收钱,图个吉利!”
“银子自然要给,你们也不容易,我哪里还能占你的便宜!”钱沣执意将银子塞给了店家,“再说,你这一席话可是帮了我的大忙,我跟你道谢还来不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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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济南一夜
两天后,和大人与刘墉抵达济南。
好戏正式上演!
和大人要栽跟头啦!
二人刚到济南巡抚衙门,和大人与刘墉就接到了乾隆爷的谕旨,命令他们严查此案,逐一盘查国库。国泰得知消息后并不慌张,他早就做好了准备。更何况有和大人处处护着他,他的底气很足。
“钱御史也不知到哪儿了,咱们两个先到的也不好把他扔下不管啊!”和大人并不知道国泰准备的情况,故意拖延时间。
“咱们一路上走走停停,钱大人想必这会儿比咱们要着急,应该也快到了吧!”刘墉揣着明白装糊涂。
两人正说话间,钱沣带着小六不慌不忙地来到了府衙。钱沣依旧是那身破旧衣裳,背上的包裹也是缝缝补补,全然没有一点当官的样子。
“和大人,刘大人,让二位久等了!”钱沣十分客气地对二人打了声招呼。
“钱大人,我和刘大人前脚刚到,你后脚就跟进来了,挺速度啊!”和大人打趣道。
“还请两位见谅,实在是被公事拖住了,没办法,咱们吃这碗饭的,怎么着也得对得起国家那点工资不是?!不过话说回来,二位大人走得可是真快啊,这一路上我可是餐风露宿,日夜兼程,好不容易才赶上二人大人啊!”
“你来了,这事情也就好办多了,本来就是该咱们三人共同做的事,只要将府库查查便是。”刘墉接过话头说道。
“钱大人一路风尘,我看今天就算了吧,也让钱大人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早上再开始查吧!”
“也好,我也觉得有点累了,那一切就全听和大人安排了!”刘墉插了这么一句,和大人心里不由暗自高兴:这拍档,哪儿找去?!
“这……也好吧!”钱沣似乎有些不情愿,但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当晚,三人谁也没闲着。钱沣偷偷找到了刘墉,将打探的消息告诉了他,还将偷到的信件拿给他看。
刘大人将信展开,哈哈大笑起来:“钱大人啊钱大人!想不到您居然还有这么一手,这回咱们可就有好戏看了!”
“我看这是老天爷眷顾我钱沣,否则这么巧的事情怎么会让我碰上?!那国泰只怕也是嚣张过了头,连老天爷都看不过眼了!”
“这信你打算怎么处置?!”
“信的事情咱们先瞒着,等回京之后直接呈给皇上,到时候,看那和珅还有什么话好说!”
“这下子,国泰与和珅就算是插翅也难飞喽!”
就在刘墉和钱沣密谈的时候,和大人也秘密地见了国泰一面。
“和大人,您尽管放心,我已经和本地的商人们达成了协议,借来了不少银子,凑足了库银的数量。到时候,只要您稍微拦着那钱沣一下,不要查得太仔细,定不会发现什么的。”
“凑足了就好。否则我也不好办!钱沣是个硬骨头,威逼利诱对他没有任何用处!”
“这一切还有劳大人了!”
“国泰!不是我说你,你做事怎么这么没个分寸。国库如此亏空迟早是要败露的,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大人说的是,等这次的事情过去后,我再也不打国库的主意了!”
“多亏这次皇上派来的是我和刘墉。倘若这事情完全交给钱风,你的脑袋非掉不可!我好心将纳兰嫁与你,难道你这么年轻就不要命了,要纳兰守活寡不成?!”
“大人,我知道错了!”
“纳兰还好吗?!”和大人见国泰已然认错,便也不再深究。
“纳兰一切都好,她一只都很挂念您和干娘呢!”
“那就好!现在我不太方便,等这案子结了,再去看看她。还有,我给你的密信记得要烧掉,千万不要露出马脚。我这就走了,免得钱沣起疑心,事情有我罩着,你不用太担心。”
和大人刚一回到自己的房间,一个娇小的黑影便扑了上来。和大人一怔,刚待反击,忽觉一根软软的香舌伸进了自己的嘴里,贪婪地允吸着、纠缠着、吞吐着。
这感觉非常的美妙,和大人的帐篷瞬间撑了起来。他开始热烈的回应起来,伸手向那人的下面摸去,入手柔软、舒适,爱不释手。
“嗯?!你好坏哦…….”那人一声呻吟,笑骂了一句。
“怎么?!想干爹了?!”和大人淫笑道。
“你说呢?!”
“想我什么了?!”
“讨厌啦…….”
“说,想我什么了?!”和大人暴力地握住了对方饱满的双峰,肆意地蹂躏着。
“嗯…….你轻点……弄疼人家了……”
“呵呵.......”
一番激情过后,那人浑身青紫,但却无限满足地趴在了和大人胸前,柔声说道:“国泰没事吧……”
“有我在,又会有什么事?!”和大人笑了。
“嗯!这世上就没有你办不成的事!”
“还真有一件!”
“什么?!”
“呵呵…..”和大人含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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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玩的就是你
第二天一早,三人都早早地起了床,在府衙主薄的带领下同往府库清查库银。
“大人,下官已经呆了府库出入账册,历年的案件存档,请钦差大臣过目。”官差打开府库大门后,府衙主薄忙将府库出入账册等资料交给了和大人。
和大人接过账册,像模像样地看了几眼,随即又交给了一旁的钱沣。
“既然账面上写得清清楚楚,说没有亏空,我们总得过过眼才行,来人啊!把这封箱打开来瞧瞧!”和大人指着面前的一箱封银说道。
“是!”府衙主薄连忙答应,随即招呼几个官差把箱子打开来。箱子一开,里面白花花的银子就展现在了众人面前,一排排整整齐齐,不少半分半厘。
“嗯!”和大人满意地点了点头。钱沣和刘墉在一旁看了并不说话。
“再把这几箱打开瞧瞧!”和大人向前走了几步,又吩咐道。官差立即上前把封箱打开,仍旧是满满的银子。
“看来,国泰的账目还算清楚,库银也充盈,倒没有一点贪污的样子的啊!”和大人自言自语道。
钱沣自然听出了和大人的话外之音,但他并不说话,只是随便挑选了几箱封银,要求官差打开,箱内的银两与册籍所载完全相符。
“我看盘查封银就到这里吧,每一箱的数量都与册籍所载完全一样,并没有亏空。”和大人得意地说道。
“和大人,慢着,让我再瞧瞧。”钱沣并不想这么轻易地放弃,拿起箱中的银子仔细观察起来。他发现虽然库付中的银子数量相符,但这些银子的成色不对。大清国库中的银两均是五十两一锭,银子的质量很好,银色也很正。可是,这些箱中的银子却是参差不齐,一锭的数量有多有少,银色也不正常,一看就知道是商人用过的银子。
看来,前几日钱沣碰巧遇到的那一幕正是因此而发生的,这一切正应了他的推断。
“和大人,我看这银子有问题,咱们还是先将府库封存,再仔细盘查一番吧!”想到这里,钱沣扭头对和大人说道。
“问题,什么问题?!”和大人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难道钱沣发现了其中的问题?!其实,当和大人第一眼见到封银时,就已经知道这些银子与府库中的银两大不相同,他生怕钱沣发现其中的玄机,这才走马观花地打开了几十箱封银,扰乱钱沣的视线。哪知道,人家钱大人意志极为坚定,竟不上他的当。
擦,要出事儿了!和大人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银子的成色有些问题,好像并不是府库中的银子。”钱沣与和大人绕起了弯子。
“哈哈…….”和大人朗声大笑,“明明都是摆在府库中的银子,怎么还不是?!
“和大人,您认真掂量一下这银子的重量,这两锭银子都有些差异。”钱沣将手中的两锭银子拿了起来,示意和大人掂量一下。
和大人没有办法,只好将两锭银子接了过来,掂量一下。
“差异?!没感觉出来啊?!”和大人有些疑惑地望向钱沣,“不会是钱大人您多心了吧?!”
“刘大人,您掂量一下看看。”和大人连忙搬起了救兵。
刘墉将银子拿在手中掂量了一下,点了点头道:“这银子的重量还真有些问题,看样子不是府库中的银子,反倒像是商人的银子。”
“商人的银子?!”擦,你丫原来是TM炸弹!擦,早知道我早就出双王灭了你了…….
“好!那就把府库封了吧,咱们认真调查一番再做决断!”和大人当时变脸:国泰啊,不是我不保你,怪就怪你办事不小心。现如今连累我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休怪我弃卒保车了。
该翻脸时就翻脸,官场如战场,生死荣华一线间,容不得你半点犹豫。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只有活下来的人,才有机会改写历史,成为最终的胜利者。
刘邦是,爱迪生是,司马懿也是。
“和大人,既然这些银子更像是商人的银子,咱们不妨来个将计就计。”钱沣笑着对和大人说道。
“钱大人打算如何将计就计!”擦,你丫到底想怎样,连我也一块儿端了吗?!
好狠的心!
刘墉笑了:你丫比我牛!
“这些银子只怕都是国泰向商人们借的,咱们不妨派人四处宣扬。如果被借的银子的商人,不将银数上报,我们就将银子没收。这样一来,那些商人就会纷纷来提取现银,府库亏空与否自然就真相大白了!”
擦,你丫脑袋是不是开光了啊?!这么缺德的主意你是怎么想出了的?!
和大人下意思地将目光投向刘墉。人家刘大人拍了拍钱沣的肩膀,笑赞道:“钱大人,好主意啊!”
擦,真黑!
“和大人,你觉得如何?!”钱沣追问道,生怕和大人表示反对。
“的确是条好计策,这样一来,案子马上就可以水落石出了!真没想到啊,钱大人,你对办案居然还真有一手……”和大人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擦,跟我玩,我就跟你们玩到底,我倒要看看,是你和刘墉的命硬,还是我和珅的命硬。
这就是小市民的阶级狭隘性,和大人终其一生也未能改变这个致命的缺点。
哎…….
“好!传我的令,吩咐官差四处宣告,命借银存库的商人将所借银数呈报官府。倘若今日不来,明日一律籍没入官。”看着和大人一肚子的憋屈和他那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的悲催表情,钱沣忽然间变得异常兴奋,笑着地对府衙主薄吩咐道。
“是!”府衙主薄只得点头答应,随即带领一队官差飞奔而去。
“和大人,咱们只要在这府库门口等着,一会儿好戏就要上演了!”钱沣看着和大人笑着说道:玩的就是你!
“好!定是出精彩绝伦的好戏,倒可以让观众们大饱眼福了!”和大人咬牙切齿地笑道。
不多时,一群商人蜂拥而至,将府衙门口堵了个水泄不通。钱沣那张异常平和的脸忽然变得扭曲起来。那一刻,他像一个恶魔。
钱沣志得意满地上前去与商人们交谈,询问他们银子被借的缘故和数量,随即命人开库放银。
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就这样一箱箱地被抬了出去,和大人一把拉住一个商人问道:“这些银子都是你们巡抚大人借的?!”
“那还有假?!我们当然不愿意借,但官文在那里放着,我们谁敢反对啊,只好看着自己的银子被官差们抬走。”
“这个国泰当真是的胆大包天,我看他是活腻歪了!”钱沣狠,和大人更狠。现在的他,在心底动了杀心。
“钦差大人英明啊!对亏了大人们,否则我们这些银子只怕都被那个狗官给贪下来!”
“诸位快快请起,身为朝廷命官,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怪只怪我们来晚了一步,给大家伙儿添麻烦了!”和大人亲切地对众人说道。
“好官啊!好官!”
刘大人眉头皱了起来:擦,这舵转得,大有我当年的风骚啊!如此人物,如果此番不能搬到,那岂不是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不好…….
当钱沣正在为自己的暂时的胜利而欢欣不已时,刘大人已经开始为自己打算后路了。就是这一点,决定了他们二人不同的人生结局。
成功就是失败。
失败的种子往往就是在你最得意的时候无意间种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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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锒铛入狱
没过多久,济南的商人们就全都来了,一拥而上,将府库中的银子搬了个空。不仅如此,账面上还亏空了4万多两。
“国库亏空,看来钱大人所言非虚啊!在下真是佩服,佩服!”和大人违心说道。
“国库亏空是小事。山东连续三年受灾,国泰却一直向朝廷谎报丰年,仍旧像往常一样开征税收。凡有不交的老百姓,他都要依法查办。如此鱼肉百姓,简直罪大恶极!”钱沣道出了国泰的不是。
“国泰胆大包天,咱们一定要全心协力将这个案子查个水落石出,将他绳之于法!”和大人愤愤地说道。对国泰,他现在真的有些恨了。
论贪污,他贪污的银子都够国泰活到21世纪了。但贪污也要将就贪污的手段。谎报丰年、亏空国库,这不给自己找事儿呢吗?!人家上边下来个人随便一打听,随便对对库银,哪儿跑?!其实国泰就是胆肥了,仗着有和大人和自己的老子撑腰,再加上自己连升两级,志得意满,意气风发,一时头脑发热,便肆无忌惮起来了。这要放在昏君当道之时,屁大点儿事儿,但他却忘了这个时期的执政者是乾隆。
野心勃勃、励精图治的乾隆。
《清史稿》:高宗运际郅隆,励精图治,开疆拓宇,四征不庭,揆文奋武,于斯为盛。享祚之久,同符圣祖,而寿考则逾之。自三代以后,未尝有也。惟耄期倦勤,蔽于权幸,上累日月之明,为之叹息焉。
他创造过一项世界纪录:世界上统治时间最长的君王,没有之一。
有人说,统治纪录的创造者应该归为法国“太阳王”路易十四,此人在位72年之久。然而众所周知,太阳王5岁登基,22岁才对统治国家产生兴趣。他的实际掌权时间不过50年。而从胤禛咽气那一分钟起,到自己咽气那一刻,弘历手握专制皇权64年,一天也没有与他人分享。
天下第一,无人能及。
“和大人如此秉公之法,在下真是佩服啊!”钱沣讥讽道。
“哪里,哪里,钱大人一心为民,国之楷模啊!”和大人回了一句。
正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和大人只好配合钱沣与刘墉一同查案。钱沣像打了鸡血一般,精气神十足,处处细致入微、追根求底。很快,国泰兜不住了。据查证:他不但亏空了山东国库四万两白银,还贪污了章丘、东平、益都三州县的库存。事情愈发变得不可收拾。
和大人见势不妙,立即将这三州县的知县找来,详究亏空缘由。
“到底怎么回事?!”
“下官知罪!只是,事出有因,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啊!”三明知县齐声应道。
“什么原因?!”
“巡抚国泰多次委派前任济南知府吕尔昌向各州县属官勒派银两。吕尔昌调任安徽按察使后,新任知府冯埏也与国泰沆瀣一气,向属官们索派银两。我们无计可施,只得动用库银,还望钦差大人明察!”章丘知县颤抖着声音答道。
“这话可是真的?!”和大人又敲了敲另外两名知县。
“句句属实!请大人明察!”
“钱大人、刘大人,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两人摇了摇头。
“你们退下去吧!”和大人摆了摆手,三人应声而退。
对于和大人态度的惊天逆转,钱沣极其不适应。前一天,他还拼死拼活、不惜余力地力保国泰周全,转眼间却又干得比谁都卖力。如此态度,更让他坚定了铲除和大人的决心。
和大人虽然表面上与钱沣和刘墉同舟共济,共赴使命,但心里却早将这二人打上了记号:先让你们得意一阵,等过了风头,弄不死你!
经过认真盘查,国泰勒派通省属员银两共计八万多两。如此巨大的数目,自然惊动了山东布政使于易简:擦,和大人没顶住?!
和大人不敢耽搁,忙同刘墉、钱沣将情况报告给了乾隆。乾隆爷闻讯大怒,命令将国泰、于易简、吕尔昌、冯埏等人革职查办,押京候审。着直隶布政使明兴为山东巡抚,太常寺少卿孙士毅为布政使,开仓赈济山东百姓。
国泰锒铛入狱,等待入京治罪。临行前,和大人避开了刘墉和钱沣的耳目,偷偷去大牢看了一下国泰。有些事情,他先要向国泰交代清楚。
“和大人!”狱卒见了和大人,连忙躬身问好。
“你们先退下,我有话对犯人说。”和大人命令道。
“是!”衙役闻言退了下去。
“大人!救命啊,大人!”国泰一见到和大人,就撕心裂肺地吼叫了起来。
“国泰,我已经尽力了。你自己种下的苦果,你自己吃吧!”
“大人,您神通广大,一定有办法的,一定能够救我的…….”
“国泰,你知道你这次惹了多大的麻烦吗?!钱沣与刘墉已经串通了对付我,他们不但要整你,还想连我一锅端了,好大的胃口!”
“大人,我知道错了,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现在知道害怕了?!当初干什么去了?!我要是知道你这么手脚不干净,当初我就不在皇上面前夸下海口了。现如今你做出这种事,你让我如何再去面对皇上……”和大人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我受牵连是小事,但我将纳兰许配给你,就是希望她能过上好日子,现在你让我又如何向她交代?!你呀,你……”
“国泰啊!你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我从来也没把你当做外人。如今你下了大牢,我也心疼啊!”和大人擦了擦眼角的泪痕,“我要是不想救你,何必差人冒着风险给你送信?!到了济南我更是处处护着你,可是你的篓子捅得也太大了,又碰上了钱沣那个软硬不吃的主。你让我如何是好?”
国泰犯下重罪,此番定然有死无生。对于将死之人,威逼利诱是不靠谱的,只有伐其情。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国泰是条硬汉子,只要自己对得住他,他绝对不会出卖自己,哪怕他面对的是死亡。
这就是为什么和大人当初想要千方百计地拉拢国泰的原因:重情分,讲义气!
国泰见和大人如此痛心疾首,大受感动:“和大人,不,干爹,您的大恩大德我心领了,我国泰下辈子就算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的恩情!”
“国泰,你放心吧,等回到京城,我再四处活动活动,一定想办法救你出去。至于纳兰,你就放心吧,我会替你好好照顾她的!”
“干爹…….”
一行人很快由济南出发,日夜兼程,四天之后抵京。和大人、钱沣、刘墉三人各自回府休息了片刻,随即进宫觐见皇上。
“和大人,您可来了!”王廉见到了和大人,立刻迎了上来,“钱大人、刘大人都等您半天了,万岁爷也都等着急了!”
“谢公公!”和大人与王廉客气了一句,随后跟着他一前一后走进了乾清宫。乾清宫内十分清净,只有二人匆忙的脚步声在走廊里轻轻回响。不知道为什么,和大人这一次听得分外真切,那声音仿佛晴空霹雳,一声声在耳边炸响。
“奴才和珅,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和大人进门后先走程序,抬头一看:钱沣与刘墉二人垂头侍立,乾隆手中拿着本书,不知道在读着些什么。
“和珅!你可知罪?!”乾隆爷‘啪’地一声将书摔在了桌子上,大声喝道。
“皇上,不知奴才何罪之有?!”和大人吓了一跳:擦,这是神马情况?!
“何罪之有?!好,那你看看这封信,是谁写给你的?!”乾隆爷大袖一拂,一页信纸飘然而起。
和大人看着半空中飘零的娟秀字迹,心中不由一颤:国泰?!国泰什么时候给我写过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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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生死一线
33岁之前,和大人遇到过无数次磨难,但这一次,无疑是最为危险的一次。
通风报信、助纣为虐、证据确凿、国法难容。
和大人很激动,颤抖着双手一字一句看完了信,这才在心底长出了口气:擦,好险!
原来国泰当时接到和大人的信时,当时就懵了,写得回信大致的意思是讲:多谢您的关心,有时间我一定去京城孝敬您!之后呢?!没了!就这些,将自己为他的通风报信的事只字未提。
“皇上,奴才并没收到这封密信,倘若接到,奴才一定会更加严惩国泰!”一句话,就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真的吗?!”乾隆爷有些怀疑。
“皇上,奴才查人不祥,没能看清国泰的为人,还举荐他当山东巡抚。可是,在整个办案过程中并没有有意袒护国泰!反而谨小慎微、秉公执法,深恐有负圣恩,请皇上明鉴!”
“和大人,若是果真如此的话,为什么在从济南出发前,你要去狱中见国泰?!”钱沣忙插了一句:这一次,你必须死!
“钱大人,我与国泰确实有些私交,但我去大牢中看他,却并有有意搭救,只是气不过。国泰在我面前总是一副为人清廉、正直无私的样子,正因为如此,我才向皇上举荐他当了山东巡抚,更将自己的干女儿许配给他!我就是想问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这样做对得起我,对得起国家吗?!”
这一番话,慷慨激昂,抑扬顿挫,乾隆爷很满意。在他看来,和大人是个重情重义的人,绝对不会徇私枉法。国泰犯下滔天大罪,和珅定然恨铁不成钢,心里气愤之极,想找国泰发泄一下罢了!
别人认为你怎样无所谓,领导对你的看法才至关重要。当然,与同事们搞不好关系,难听的话早晚会传到领导耳朵里。所以,关系还是得从基层抓起。
“刘墉,在办理国泰一案时,和珅是否曾经从中作梗,有碍司法?!”乾隆爷的气已经消了大半,转头向刘墉问道。
刘大人看了眼钱沣,钱沣眉头紧锁,眼含深意:擦,整死他,他不死我们就就得死。
刘大人扭头又看了看和大人,和大人目光深邃:你敢?!
“刘墉!”乾隆爷催促道。
“和大人在办案时严词拘讯,并无任何徇私之举!”刘大人脑袋瓜儿一转,就明白了其中的厉害。
过刚易折。
钱沣的人品虽然令人钦佩,但他却并不是适合混官场。走仕途,讲究个能屈能伸,玲珑八面,左右逢源。钱沣这种性格,决定了他走不远,早晚被人干掉。
和大人不一样。他虽然没有上百年的家族底蕴与为官经验,但他心思灵巧、机敏善变,最难得的是他能够揣摩圣意,走进领导的内心深处。这一点决定了他,即便这一次他栽了,只要不死,早晚会东山再起。
东山再起,第一个找得一定是他。
刘大人混了多半辈子了,这点道理还是懂的。所以他毅然决然地决定实事求是,让事实说话。
钱沣瞪大了双眼:擦,又反水,你丫到底跟谁一伙儿的?!还要不要脸了?!
刘墉泰然自若,垂首侍立一旁:识时务者为俊杰,仕途为重。
和大人笑了:这小老头还行,没糊涂,是块当官的料!
乾隆爷满意地点了点头:“好!看来这封信只是国泰的一厢情愿,和珅作为国之大臣,想必也做不出那种不轨之事,平身吧!”
“皇上…….”钱沣忙道:既然已经撕破了脸,就没有必要遮遮掩掩了,干不死你,我也不活了!
想法很好,意志也很坚定,但领导却没给他机会:“你们都退下吧,朕累了…….”
和大人笑了:跟我斗,斗死你!
三天后,明兴、孙士毅赴山东任职,再次通查各个州县国库之后发现:山东各属总计亏空共达二百多万两。乾隆爷大怒:“杀!”
侥幸的是,国泰很仗义,临了也没将和大人给抖搂出来,和大人这才长出了口气。国泰贪污案就此终结。
和大人的势力集团少了国泰这样一个得力的助手,对他来说是个很大的打击。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大清朝栽在一个叫做钱沣人的手中。乾隆爷似乎看出了他的失落,一个月后加封他为太子太保,任经筵讲官。
和大人不降反升,钱沣坐不住了:要来了吗?!
不过和大人并没有急着报复,原因有二:第一,国泰的案子刚了,他就迫不及待地找他麻烦,乾隆爷一定会多心:擦,你小子是想公报私仇吧?!还敢说你和国泰没搀和?!乾隆爷一起疑心,和大人以后的路就不好走了。
第二,他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真的没有时间去搭理钱沣。在他眼中,钱沣的命运与刘墉的想法一致,钱沣性格过于刚直,凡是物极必反,这种人,在官场上走不远,早晚要走下乾清宫的石阶。
有些童鞋会问了,那魏征呢?!魏征不是寿终正寝了吗?!
你以为李世民不想干掉魏征吗?!他想,做梦都想。您想啊,哪个当领导的愿意什么事儿下属都搀和那么一下,而且不听他的还不行。到底你是领导还我是领导?!擦,反了你了。
魏征之所以走到了最后,是因为有人保他,要不然这货早挂了。
钱沣不一样,所以他的结局很惨。他通过国泰一案将自己推上了人生的顶峰,从此一落再落,一滑再滑,终其一生也未能再受重用,最终抑郁而死。
当然,这一切都是和大人下的黑手。虽然仁慈,但很不地道。
其实钱沣并没有错。我直言不讳,敢于与犯罪分子作斗争,我所做的的一切,上不愧于天,下不愧于民,为了国家社稷、国泰民安,我宁可不孕不育,我何错之有?!
每个人都有错,也都会犯错。
钱沣的错就在于他没有弄清游戏规则。
人生如戏,游戏就有游戏的规则。搞不清规则,你一冒头就会被秒杀。
最好的办法是先读攻略,熟练技能键的使用,然后在安全区域内打打酱油,等你有了一定的等级经验之后,再出去打打怪,杀个人什么的。该上的时候就上,没血的时候就跑,慢慢的你就满级了,然后再练新号…….
游戏如此,人生亦如此。
搞不清规则,你就永远也抬不起头,只有抱着头挨打的份儿!
说来说去,其实钱沣他是忘了一件事:搞掉贪官的前提是,你要爬得比贪官高。那你又如何爬得比贪官还高呢?!办法只有一个:比他更贪。
这是原则性错误。致命的错误。
和大人是什么?!贪污之王。什么是王,王就是第一,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就是巅峰。爬不过巅峰,你就整不死他,整不死他,你就要粉身碎骨。
这就是找死的节奏。
董存瑞是炸掉了敌人的调包,但同时他自己也挂了。
董存瑞虽然挂了,但他依然是我们心目中的英雄。
钱沣是个好人,这是历史无法抹灭的事实。
让我们向钱沣童鞋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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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议江南
自和大人设置‘议罪银’制度以来,内务府扭亏为盈,喜讯不断。不过和大人知道这钱是不可以随便乱花地,好钢要用在刀刃上,他必须将这钱用到一个可以实现他利益最大化的地方-南巡!
乾隆一生爱江南,林俊杰童鞋唱《江南》,一个棒子还跳《江南》,还称之为什么‘style’。想当初第一眼看到那个MV的时候,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他们的电视台:SBS。
乾隆爷与他们除了在时代上不同之外,还有一点:他们是搞文艺的,而乾隆爷是搞政治的。
政治凌驾于文艺之上,文艺永远要向政治妥协,这才是他们望尘莫及的。
老子说你合格,你就可以放;老子说不行,你丫赶紧放网上自娱自乐算了。
乾隆四十八年(1783)盛夏,这一年和大人还是三十三岁,乾隆爷依旧是72岁,距他的谢幕演出还有15年。
15年,很长的一段时间,我们还可以再侃个把月,不着急。和大人不行,他要趁着乾隆爷还能动,赶紧把这件事儿办了:把钱花出去,把领导哄高兴了,把自己的官再往上提一提。
这一天,和大人处理完公事,便前往了紫禁城,打算把自己南巡的想法向领导汇报一下。
“和大人,您来得可真不是时候,皇上刚刚带着皇子们去御花园了,说是要教皇子们措田亲耕。他老人家的身体不那么硬朗了,还非得这么折腾,怎么劝都劝不住啊!”和大人进攻不久后就遇到了王廉。
“哦?!带了几位皇子?!”
“永璇、永理、永琰、永磷都跟跟着去了!和大人既然来了,我就给您通报一声,免得您白跑一趟。您先跟我到御花园外面候着去。”
这里和大家分享一下为自己孩子取名的小技巧:多读史书,找一些什么皇帝啊、太子、阿哥、贝勒、格格们的名字,看去吧,老讲究了。那可是集全天下最有名的文学大亨的思想之大成啊!比电脑上起的,我个人认为:靠谱多了。就拿上面的来说,如果你姓王,你的孩子叫王永璇,多霸气?!
“那就谢谢王公公了!”和大人客气道,随即跟着王廉前往御花园。
“王公公,十二皇子永瑾怎么没跟来?!”两人一路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这个您可不能问我,皇上的心思我这个做奴才哪里能够知道?!”王廉笑着答道,脸上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乾隆爷共有十七个儿子,没办法,地多,种多,产量自然就上去了。这十七个儿子中有七人不到十岁就夭折了,即便有幸长大了,大多也都一个个死在了乾隆爷前头。其中,皇四子永城还过继给了吕端亲王允枸,六子永珞过继给了靖郡王允禧。现如今,乾隆爷身边只剩下五个儿子,分别是八皇子永璇、十一皇子永理、十二皇子永瑾、十五皇子永琰和十七皇子永磷。
乾隆爷今天带了四个儿子出来,唯独没带十二皇子永瑾,这一情况,很是耐人寻味。而王廉那副表情,似乎更说明了什么。
选储的时候到了。
没多久,两人就来到了御花园,王廉告了声辞,跑去通报去了。
“和大人,皇上说他做了首诗,想让您品一品,要您马上进去呢!”王廉满面春风地跑回来道。
“谢王公公!”和大人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金佛塞到了王廉手中。王廉同志很淡定,顺手就揣进了怀里,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带着他就往御花园走去。
此时的乾隆爷正和四位皇子坐在树荫下的石凳上乘凉。他微微喘着气,手中我着柄锄头,看样子刚刚劳作待毙。旁边的四位皇子也是人手一锄,一个个满头大汗,见到和大人来了,各个脸上露出了喜悦之情。
救星来了!
“皇上如此措田亲耕,一心装着老百姓,真是我大清黎民百姓的福气啊!”和大人刚刚到乾隆爷近前,立即跪下来拍了个大马屁。
“和珅,你来的正好,朕刚才做了首诗,正想给你看看呢!”乾隆爷一下子就晕了,“王廉,快给朕准备笔墨!”
“是!”王廉答应着,亲自将宣纸铺在石桌上,和大人上前动手研墨。
乾隆爷捻着胡须想了想,当下拿起笔来,一气呵成:
弄田播种近臣从,
不比亲耕典秩宗。
布谷有声春已暮,
看花无兴草全茸。
劳躬漫谓勤民亟,
愁意多缘望雨浓。
丰泽籍田将御苑,
年年端是重三农。
说实话,这诗做得真不怎么样。乾隆爷这一生除了考人、杀人、游山玩水、一览群芳,另一个最大的恶趣味,就是作诗。
他创造过一项世界纪录:他是这个世界上产量最多的诗人。当然,这里说的只是数量,而不是质量。
乾隆的诗作在文学界公认的一个字:烂。鲜有精品。但是因为人家是皇帝,所以必须记录在册,所有人都只能说好,和大人也不例外。
“好诗啊,好诗!不但诗好,字更好!皇上的诗句劲健古朴,婉转流畅,将您对百姓们的喜爱之情表现得淋漓尽致,其中更是暗藏着您的兴国之道,令人不禁拍案叫绝!再看您的书法,笔势酣畅淋漓,锐气十足,用笔纵肆淋漓,实在是摄人心魄,让人望之生畏啊!”和大人疾声痛呼,神情做惊讶状。
“父皇圣明!”几位皇子见状,也都齐刷刷跪了下来。
“快起来,都起来吧!哈哈哈哈……”乾隆爷的牙都快高兴掉了,随即吩咐四位皇子退下。
永璇等人离开之后,和大人意识到机会来了。
“皇上,此情此景忽然让奴才想起了一件事情,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
“皇上御宇多年,大清国在皇上的治理下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一片繁华,就是比起圣祖康熙时也是不逞多让啊!尤其是江南一带,更是物产丰富,官员和富商们久慕圣恩,早就一心图报。所以,奴才以为皇上应该圣驾南巡。这样既可以体察民情,也可以行庆施惠。”
“嗯!有道理!”乾隆爷点了点头,“不过,南巡必然要花费银两,朕只怕增加沿途百姓们的负担,劳民伤财啊!”
“皇上,自从‘议罪银’制度实行以来,内务府的银子已经十分充裕了,南巡根本就不需惊动沿途百姓,又谈何劳民伤财呢?!”
“好!既然如此,事情就交给你来办吧!不过,万万不可动用国库的一分一毫,更不可取百姓的一毫一厘!”
“奴才明白!”和大人笑了: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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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烟花三月下扬州
隆爷晚年做得最糊涂的一件事就是第六次南巡。劳民伤财,民怨载道,不但激化了农民与地主阶级之间的矛盾,而且使得清朝官吏贪污风气日涨,吏治腐朽,为其死后的大规模反清运动埋下了伏笔。
总之,这是一个馊主意,和大人出的馊主意。他踩着天下百姓的幸福走上了权利的巅峰,也为他自己在天下人心中掘好了遗臭万年的坟墓。
乾隆爷的圣旨一下,和大人就忙活了起来。他首先下令,京城到杭州的运河两岸要大兴土木,建造行宫。对于已经建好的要大力修缮,力求精致、奢华、舒适。他还派人四处网络能工巧匠,为乾隆爷制造御舟。御舟通体采用名贵珍惜木材,极尽雕龙刻凤之能事,无比造得华丽无比、大气磅礴,配有安福舻、翔凤艇等五艘护卫舰。至于吃穿用行,沿途各地自备最高礼遇,完全将乾隆爷的话当做了耳旁风。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和大人变了。
半年之后,也就是乾隆四十九年(1784)正月,南巡队伍正式开拔。
整个队伍共有船只一千余艘,乾隆爷高坐船头,享受着来自运河两岸百姓的欢呼,十分满意。不仅如此,每见景致优美的地方,他都会下船带着和大人和纪晓岚等人徒步前行一阵。君臣之间免不了又是一番吟诗作对,好不惬意。
船队走走停停,直到三月初才抵达扬州。眼看着兖州城越来越近,乾隆爷的心愈发欣喜了起来。
“古语有云,‘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朕先后六次南巡,但对这江南的美景却是百看不厌。”
“托皇上洪福,奴才还是第一次与江南如此亲近,江南实在是太美了,简直是人间仙境啊!”和大人附和道。
“和珅,你读过白居易的《忆江南》吗?!”
“奴才读过其中的一首,脑子里还有些印象。”
“好,那你背给朕来听听。”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和大人脱口而出。
“嗯!”乾隆爷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时,船队已经进入了扬州的第一个码头。码头上的官员们一个个匍匐在接驾船只船头,百姓们更是齐刷刷跪了一大片。御舟一抵岸,烟火齐发,鞭炮齐鸣,将整个码头映得犹如白昼。眼见此情此景,乾隆爷深觉自己已经达到了人生的顶峰:尊荣已极,前无古人,后如来者。
他在扬州停留了下来,当晚驻跸在扬州城北的重宁寺。重宁寺是当地官员为了迎接他而特意新建的,就在他以往南巡驻跸的天宁寺之后。这两座行宫紧邻御舟停靠的码头,从码头登上专备的画舫顺流而下可以欣赏到瘦西湖两岸的美景。
乾隆爷当夜在重宁寺歇息了一晚,第二天便带着众臣微服出游。一班大内高手也换上各色便服,悄悄跟在后面贴身护卫。
三月的扬州是个春暖花开的世界,满城中花柳争妍,笙歌慢奏。乾隆爷游览了琼花观,巡游了二十四桥,又去了法净寺、舍利塔、平远楼、观音山,最后来到了扬州城内最著名的酒楼。
站在酒楼上凭栏眺望,街道上数不尽的钱庄锻铺,看不完的鱼店盐行。扬州城的少女们似乎也被这初春的美景所感染,一个个穿着靓丽的服饰出来游春,轻者宝马,粉黛迷香。
“扬州城闻名遐迩,曾名江都、广陵,堪称是名震南北的大都市,江淮的要冲。更难得的是这里是个出诗人和才子、美女名媛的地方,而且层出不穷,代领风骚啊!”乾隆爷望着三三两两的美女,禁不住感慨起来。
“扬州的女子的确引人注目,尤其是她们的打扮。您看那发式,钗细簪珠,点缀装饰,花样纷繁,与咱们满洲女人大不一样。您再看那衣着,虽然淡雅,可她们去能将这份淡雅穿得如此得体、美丽、大方,实在是让奴才大开眼界啊!”和大人在一旁附和道。
“怎么?!你对扬州的女人也有研究吗?!”乾隆爷回头看了和大人一眼,哈哈大笑起来。众臣听了也是一阵哄笑。
“奴才今天也是第一次见到,皇上就不要取笑奴才了!”和大人老脸也难得地红了起来。其实,他的府上就有一名扬州歌伎,不禁貌美如花,而且多才多艺,是扬州名商汪如龙赠与他的。和大人收人‘美女’,自然有所回报。没多久,汪如龙就成了两淮盐政。那财发得,海了去了。
“好!好!朕不取笑你。扬州女子本就雅致、美丽,你说的也没错嘛!”
群臣又嬉笑了一番,很快就将这件事情丢到了脑后,在酒楼上胡吃海喝了起来,但和大人却将这件事情记了下来。
用过膳,乾隆爷忽觉有些累了,便返回重宁寺歇息去了。一班大臣们也都各自歇息,随时恭候皇上的召唤。和大人却没闲着,他找到了汪如龙,想让他给乾隆爷也找个歌伎。本来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过汪如龙却迟疑了起来。
“和大人,敢问这次南巡,皇上有没有带皇后来?!”汪如龙问道。
“皇后?!乌拉那拉皇后已经去世多年了,皇上至今也没有立后之意,南巡又怎么带皇后呢?!”
“乌拉那拉皇后已经过世了?!都怪我孤陋寡闻,竟然不知道此事。只要皇上没带皇后就好,我以前听到许多传闻,所以还是小心为妙啊!”
“这也怪不得你,乌拉那拉皇后过世时并没有厚葬,只是按皇贵妃等级操办。你听说什么传闻了?!”
“怎么?!大人身在京城,难道没有听过皇后的事情?!”
“从未听过。”
“这种事情我们地方官说出来似乎不太合适。不过既然和大人问了,我便把我所听到的说一说吧!”汪如龙缓缓地说道。“那还是皇上第四次南巡时候的事情。听说皇上奉太后之命,带着皇后、令妃、庆妃、容妃等南巡。当时有个扬州官员给皇上进献了一名江南歌伎,为此皇后竟然与皇上吵了起来。皇后认为皇上乃是九五之尊,狎妓煌嬉,有失体统,一气之下竟将自己的头发剪了下来。至于后来的事情,我就不得而知了,听说皇太后将那个进献歌伎的官员给做了。”
“原来如此!”和大人听了这段话后恍然大悟,随即又陷入了沉思。
乌拉那拉皇后是满洲正黄旗人,不仅美貌超群,端庄秀丽,而且温恭和顺,深明大义,深得乾隆爷的宠爱。乾隆爷的第一个皇后孝贤黄守富察氏去世之后,乌拉那拉氏很快就被册封为皇后,先后生了十二皇子永瑾、皇五女和皇十三子永瑁。十三皇子永瑁早夭,乌拉那拉皇后就只留下永瑾一个儿子。可不知道为什么,乾隆爷后来对她十分冷淡,皇后之位也是名存实亡。乌拉那拉去世时,乾隆爷正在承德,他下令皇后的葬礼按皇贵妃等级行事。为此,满朝文武都不解其中缘由,和大人也不明白乾隆爷为何会下如此命令。如今联系汪如龙适才所说,两相印证,他忽然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诸君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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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豆蔻江南
《大清会典》规定:皇帝驾崩,所有后妃均要摘下首饰、披头散发,并且剪下一缕头发以示对帝王的哀思。
乌拉那拉皇后一时激动,乾隆爷还没死,她就先剪了头发,这让乾隆爷很犯忌讳。俗话说:‘伴君如伴虎’。乌拉那拉氏终究为她的冲动付出了代价:自己的生命以及自己儿子一生的命运。
冲动是魔鬼。十二皇子永瑾就此告别了争储的舞台。现在舞台上还剩下四个人:八皇子永璇、十一皇子永理、十五皇子永琰和十七皇子永磷。
你死我活,手足相残的历史即将重演,让我们拭目以待,究竟谁会成为未来的嘉庆帝,他的另外三个兄弟的结局又将如何?!这时候就别想着度娘了,还是跟着和大人一步步走,让他为我们揭开遮挡着这段黑暗历史的神秘面纱。
“和大人……”汪如龙望着正在出神的和大人不知如何是好,连忙轻声呼唤了一声。
“哦,汪兄,你放心吧!乌拉那拉皇后死后,皇上再也没立过皇后。这次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那就好!要说女人,我手上还真有个,保准让皇上满意!”
“哦?!比你送我的那个如何?!”
“大人看看就知道了。其实这是我专门为大人调教的,如今此女已成,还望大人过目。”汪如龙淫笑着说道,‘啪’‘啪’,双掌连击两下,一面罩白纱的女子轻移莲步,缓缓走了进来。
和大人的眼登时直了。
若说女人,33岁的和大人不知推倒了多少个,但这一个却是个例外。
此女一身轻纱,肌肤似雪,身材妖娆,气质出尘,尤其是白纱之内的一点粉红,加之两点淡蓝,性感至极,却又不失风尘。
和大人内心很挣扎:不上觉得可惜,上了又觉得会破坏了那种美。总之,一生很少纠结的和大人,在这个女人身上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和大人,怎么样?!”汪如龙见和大人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笑了:这功夫没白搭。
“此女唤何名?!”良久,和大人才缓过神来,老脸一红,尴尬地问道。
“贱奴豆蔻。”女子天籁般的声音从下面传来,和大人就此懵逼了:豆蔻年华,妙,实在是太妙了……..
人美,名更美。
“给和大人展示一下才艺吧!”汪如龙适时地说道。
“贱奴请舞-霓裳羽衣!”竹乐声起处,豆蔻翩翩起舞,口中轻唱道:
我昔元和侍宪皇,曾陪内宴宴昭阳。
千歌万舞不可数,就中最爱霓裳舞。
舞时寒食春风天,玉钩栏下香案前。
案前舞者颜如玉,不著人间俗衣服。
虹裳霞帔步摇冠,钿璎纍纍佩珊珊。
娉婷似不任罗绮,顾听乐悬行复止。
磬箫筝笛递相搀,击恹弹吹声逦迤。
散序六奏未动衣,阳台宿云慵不飞。
中序擘騞初入拍,秋竹竿裂春冰坼。
飘然转旋回雪轻,嫣然纵送游龙惊。
小垂手后柳无力,斜曳裾时云欲生。
螾蛾敛略不胜态,风袖低昂如有情。
上元点鬟招萼绿,王母挥袂别飞琼。
繁音急节十二遍,跳珠撼玉何铿铮!
翔鸾舞了却收翅,唳鹤曲终长引声。
当时乍见惊心目,凝视谛听殊未足。
一落人间八九年,耳冷不曾闻此曲。
湓城但听山魈语,巴峡唯闻杜鹃哭。
移领钱塘第二年,始有心情问丝竹。
玲珑箜篌谢好筝,陈宠觱栗沈平笙。
清弦脆管纤纤手,教得霓裳一曲成。
虚白亭前湖水畔,前后祇应三度按。
便除庶子抛却来,闻道如今各星散。
今年五月至苏州,朝钟暮角催白头。
贪看案牍常侵夜,不听笙歌直到秋。
秋来无事多闲闷,忽忆霓裳无处问。
闻君部内多乐徒,问有霓裳舞者无?
答云七县十万户,无人知有霓裳舞。
唯寄长歌与我来,题作霓裳羽衣谱。
四幅花笺碧间红,霓裳实录在其中。
千姿万状分明见,恰与昭阳舞者同。
眼前仿佛覩形质,昔日今朝想如一。
疑从魂梦呼召来,似著丹青图写出。
我爱霓裳君合知,发于歌咏形于诗。
君不见我歌云“惊破霓裳羽衣曲”,
又不见我诗云“曲爱霓裳未拍时”。
由来能事皆有主,杨氏创声君造谱。
君言此舞难得人,须是倾城可怜女。
吴妖小玉飞作烟,越艳西施化为土。
娇花巧笑久寂寥,娃馆苎萝空处所。
如君所言诚有是,君试从容听我语。
若求国色始翻传,但恐人间废此舞。
妍媸优劣宁相远,大都只在人抬举。
李娟张态君莫嫌,亦拟随宜且教取。
一曲舞罢,和大人再也无法淡定了,当下走下座位,一手揽住豆蔻的纤腰,一手执起了她的纤纤右手,深情唱道:
风到这里就是粘
粘住过客的思念
雨到了这里缠成线
缠着我们流连人世间
你在身边就是缘
缘分写在三生石上面
爱有万分之一甜
宁愿我就葬在这一天
圈圈圆圆圈圈
天天年年天天的我
深深看你的脸
生气的温柔埋怨的温柔的脸
不懂爱恨情愁煎熬的我们
都以为相爱就像风云的善变
相信爱一天抵过永远
在这一刹那冻结了时间
不懂怎么表现温柔的我们
还以为殉情只是古老的传言
离愁能有多痛痛有多浓
当梦被埋在江南烟雨中
心碎了才懂
“大人…….”豆蔻眉目之中秋水依依,深情地望着和大人。
那一刻,她被他彻底征服了。
和大人淡淡一笑,牵起豆蔻的纤手,来到了轩台之前,手中把酒,怀抱美人,眼望明月,心中大快:“此生有你,我命足矣!”
“贱奴愿随大人一生一世,永不分离!”豆蔻依偎在和大人怀中,嫣然答道。
和大人笑了,将口中的酒一点点喂给了她,二人唇舌相搅,激情四溢。罢了,和大人依附在她耳旁,轻声问道:“会吹箫吗?!”
“大人且宽衣…….”
那一夜,和大人雄风尽展,轩台之上,*水淋漓。
和大人没有将豆蔻进献个乾隆爷,他私下里自己昧了下来。豆蔻很和和大人心意,二人时常把酒言欢,看风、看雪、看月亮。当然,酒醉之后的野zhan是少不了的。
和大人的女人很多,但称得上是红颜知己的,豆蔻是唯一的一个。
豆蔻能歌善舞,样貌绝美,身材极品。最为难得是,她学识渊博,心若止水,时常与和大人一起谈天、谈地,谈人生。无论和大人做了什么,都能在她那里得到关怀与理解。
她是和大人一生中为数不多能够走进他内心深处的女人之一。
嘉庆四年正月十八日,和大人自缢而死。豆蔻伤心欲绝,赋七律二首挽之,诗中有“白练一条君自了,愁肠万缕妾何如”、“自古桃花怜命簿”、“伤心一派芦沟水,直向东流竟不还”等句。诗成之后,豆蔻纵身跳下,“一缕青丝坠玉楼”,追随和大人而去。
正如《江南》中所唱到的那样:
不懂怎么表现温柔的我们
还以为殉情只是古老的传言
离愁能有多痛痛有多浓
当梦被埋在江南烟雨中
心碎了才懂
PS:豆蔻的样貌,参照本书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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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侠骨芳心顾眉生
顾横波天生一副好底子。
传说她有一双能够让人着魔的眼睛。用书上的话说:秋水盈盈。据说是个男人,只要你看上她眼睛一眼,当时你就不再是你了。类似于宇智波一族的瞳术-月读,诡异无比。
所以,顾横波号横波,又号智珠、善才君,亦号梅生,人称“横波夫人”。说得就是她那双诡异的媚眼。
其实顾横波本名顾媚,字眉生,婚后又改名徐善持。据《板桥杂记》记载,顾横波“庄妍靓雅,风度超群。鬓发如云,桃花满面;弓弯纤小,腰支轻亚”,她通晓文史,工于诗画,所绘山水天然秀绝,尤其善画兰花。
十八岁与李香君、王月等人一同参加了扬州名士郑元勋在南京结社的“兰社”,时人以其画风追步马守真(即出生较早的马湘兰,也是秦淮八艳之一,明代知名女画家,尤善画兰),而姿容胜之,推为南曲(泛指卖艺不卖身的江南名妓)第一。
她的工作地点在眉楼,“绮窗绣,牙签玉轴,堆列几案;瑶琴锦瑟,陈设左右,香烟缭绕,檐马丁当”,时人戏称“迷楼”。而所谓的“迷楼”指得就是顾横波**迷人,访者无不神魂颠倒,实属望文生义,也就是胡说八道。
“迷楼”是隋炀帝时建于扬州的别院,因该处“曲折幽深,阁楼错落,轩帘掩映,互相连属,如仙人游”,故名“迷楼”。
以“迷楼”戏称“眉楼”,始作俑者的余怀系江南才士,当时又正对横波一往情深,所言当为褒意,指“眉楼”建筑巧夺天工,布置匠心独具,观之仿同仙境。
此誉一出,即不胫而走,广为延用。顾横波个性豪爽不羁,有男儿风,在秦淮八艳中与柳如是较像,时人尝以曰“眉兄”呼之,颇似柳如是姐姐之自称为“弟”。但较之姐姐,又多几分任性嫉俗。
相传当时的理学家黄道周(后抗清殉节于江西)尝以“目中有妓,心中无妓”自诩,东林诸生乃趁其酒醉时请横波去衣共榻,试试他是否真有柳下惠的本事。
这个传闻未必尽实,却反映出时人眼中顾横波不以世俗礼教为意的作风。
她的这种我行我素,毫不在乎世人眼光的作风,恐怕是她后来能与江左才子龚鼎孳缘定三生比翼齐飞的重要原因,然而她的备受争议在某种程度上也是这种个性招来的恶果。
顾横波才貌双绝,有“南曲第一”之称,自然广受**名士们的青睐,以致眉楼门庭若市,几乎宴无虚日,常得眉楼邀宴者谓“眉楼客”,俨然成为一种附庸风雅的标志,而江南诸多文宴,亦每以顾横波缺席为憾。
就是这么一位人见人爱的红姑娘,日日有出不完的盛宴,时时有如影相随的佳客,而心里却还藏着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幽怨,尤其是风雨人寂的深夜,她对镜自怜,吟出一首悲悲切切地“忆秦娥”:
花飘零,帘前暮雨风声声;
风声声,不知侬恨,强要侬听。
妆**坐伤离情,愁容夜夜羞银灯;
羞银灯,腰肢瘦损,影亦份仃。
顾横波的幽怨并不是无缘无故的闲愁,虽然眼前的生活繁华似锦,可她总不免想到今后。“英雄迟暮,美人白头”,风月场子里的女子最怕就是人老珠黄。到那时日渐门庭冷落,遭人遗弃,生活便象一株开过了头的花枝,无奈地瑟缩在秋风中。正因为如此,**的姐妹们都趁着年华正茂时寻一个中意的人儿,
赎身从良嫁了出去,以求后半生的安宁。可是,在秦淮河畔住了较长时间的顾横波,目睹了不少嫁出去的姐妹们的命运,毕竟出身低微,就算嫁了人多半也只能作妾,最终不免要受到家中正妻的排挤,不是别馆独居。就是受尽刁难悒郁而终,极少有个好结局的。
看得多了,顾横波不免联想到自己,眼下这些整天围着自己打转的富贵公子,有几个是真心实意的呢?不过是逢场作戏,寻求刺激罢了。
日子长了,顾横波还真有了个关系较密切的**,他就是南京城里的名门公子刘芳。
刘芳倾慕顾横波的气韵和才华,三天两头来眉楼作客。也得到了顾横波特别的情意,兴头上,两人还曾订下过白首之约。可是两人相好已有三年,顾横波年已二十岁,早过了出嫁的年龄,曾多次表示想结束这种送张迎魏的生活,可刘芳总是支支吾吾,一拖再拖。
原来刘芳也有他的难处,他曾向家中透露出娶名妓顾横波为妾的意思,遭到了家人坚决的反对,认为此举有辱门庭清誉,而他本是个懦弱无主见的人,既然得不到家人的首肯,他也决不会作出为情离家之举,事情也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拖着。
就在这时,顾横波的生活中又出现了另一个多情公子,这就是年轻的进士龚鼎孳。
龚鼎孳是安徽合肥人氏,年方二十四,博学多才,新中进士及第,少年得志,回乡省亲后返回京城的路上,来到南京城,想领略一番六朝金粉的韵味。
经友人介绍,他来到眉楼,一见到明眸如水、眉目合情的顾横波,立刻为之倾倒不已。
顾横波见来客气度儒雅,谈吐不俗,也予以热情的接待,两人对坐窗前,各捧香茗一杯,谈诗论画,竟是十分投机。龚鼎孳欣赏了顾横波的兰花闲作,也不禁技痒,提出为她画一副小像。顾横波欣然应允,当即凭栏而立,龚鼎孳调墨弄彩,很快就画成了一副“佳人倚栏图”,还自作主张地题上一首诗:
腰妒垂杨发妒云,断魂莺语夜深闻;秦楼应被东风误,未遣罗敷嫁使君。
诗句中溢满了怜爱,也明显的表露了相求之意。顾横波含羞不语,不肯表明是否同意,只因为她对这种场面见得太多,自然不会轻易相信一位陌生客人的许诺。
龚鼎孳似乎也看透了她的心意,便不作强求,只好明日再来拜会。
接下来,龚鼎孳在南京盘桓了整整一个月,一个月里天天来到眉楼,或邀顾横波同游金陵山水,或两人静坐楼中吟诗作画,情意十分融洽。
临行前,他提出带顾横波同往北京赴任,顾横波思索再三,终究没有同意,只是取下一只金钗作信物,约定等龚鼎孳再来南京时相会。
龚鼎孳走了,顾横波不由得心生牵挂,竟弄得夜夜梦中会龚郎。这时刘芳又想来与她重温旧好,顾横波却觉得兴味索然,只把他作个一般的客人淡淡相待。
中秋佳节,秦淮河畔的众姐妹相邀聚会赏月,大家围坐在眉楼院里的花亭中,饮酒弹唱,好不热闹。酒酣时,有人提议依次作诗,作不出的罚酒,评出最佳者则奖以桂花编成的花冠。轮到顾横波时,她斜视着院中开得正浓的菊花,笑意盈盈地吟了一首“咏醉杨妃菊”:一枝篱下晚含香,不肯随时作淡妆;
自是太真酣宴罢,半偏云髻学轻狂。
舞衣初著紫罗裳,别擅**作艳妆;
长夜傲霜悬槛畔,恍疑沉醉倚三郎。
大家各吟一首诗后,一致认为顾横波独胜一筹,一顶散发着馥郁浓香的桂花戴到了她头上。
其实顾横波能随口吟出这首佳诗,灵感来自于龚鼎孳,在她转头看到院中醉杨妃菊时,忽然想起了与龚鼎孳共度的那些日子,诗意顿时涌上心头。
中秋过后不久,龚鼎孳终于第二次来到眉楼,这回他是赴南方公干路过此地,时间甚紧,却仍千方百计地抽了时间来看望顾横波。他只能在眉楼停留一天时间,临走前好不容易说服了顾横波,同意等他回头时随他同往京城。
在龚鼎孳远去南方的这一个月时间里,顾横波身边又发生了一件对她触动颇深的事。
两年前,眉楼里一个与顾横波年龄相仿的姐妹被一位杭州富商看中,量珠聘回府中为妾,前往杭州时,那姑娘心中充满了喜悦和憧憬,谁知两年后的今天,那姑娘却又回到了眉楼,容颜憔悴,与去时判若两人。
原来她嫁过去后,先是受到富商家大妇的刁难,被迫独居在郊外的一座别墅中,开始丈夫还时常去看她,保证她充足的生活用度;可后来她丈夫又从苏州娶回了一个美娇娘,兴趣一下了全部转到新人的身上,对别墅中的这位姑娘渐渐冷落,最后连日用开支也不再提供,逼得她只好含恨返回了眉楼。
这位姐妹一回来。顾横波的心凉了半截,对前途又失去了信心。
一月后,龚鼎孳回到眉楼,兴致勃勃地准备为顾横波赎身再娶回京城;可是顾横波竟又改变了主意,只推说自己身贱德薄,不堪做官家之妇。
龚鼎孳失望之余,对她千抚百爱,一心想挽回她的心,最后好说歹说,顾横波总算答应等一年之后,再随他去往京城。
她是想用这一年时间,来考验龚鼎孳对她的诚心。
春去秋来,鱼雁传书中一年很快就过去了,龚鼎孳并没有因顾横波的一推再推而生烦,约定的时间一到,他马上专程赶到南京,一本正经地向顾横波提出求婚。
顾横波终于相信了他的一片挚爱,内心为之感动不已,点头同意了他的情求。
这是崇祯十四年的事。离他俩的初识已经整整两年了,经过两年的两地相悬,龚鼎孳始终忘不了顾横波那漾情藏爱的盈盈明眸。二十二岁的**女子嫁给了二十六岁的多情进士郎,秦淮河畔的姐妹们谁不投以羡慕的眼光。
成婚后,顾横波随夫君北上京城,为了斩断昔日欢场岁月的阴影,她彻底改头换面,不但摒除了昔日的浓妆艳抹,还自作主张改名换姓,取用了“徐善持”的姓名,似乎更适合她现在作“进士夫人”的身份。
这时龚鼎孳在京城做的是兵部给事中,公务并不繁忙。因而有充足的时间和精力来陪伴新婚爱妾。他带着顾横波遍游了北京城里所有的名胜古迹,处处播下他们相偎相依的身影和甜甜蜜蜜的笑语。闲暇时,他们静静地呆在家中,品茗清谈,无语赏花,每一个日子倒也过得充实情趣。
一天,龚鼎孳心思一动,又为顾横波画了一幅小像,画上的她,春风满面,眼带醉态,那不是酒醉,而是被幸福的生活醉倒了。画成后,顾横波娇笑切切地提笔在上面题了一首诗:
识尽飘零苦,而今始得家。灯蕊知妾喜,转看两头花。
这首诗把她此时的心境表露得一清二楚。
后来,李自成攻下京城,旋即又变成满清的天下,纵使政局风云变幻,龚鼎孳则因抱定随波逐流,听天由命的态度,谁坐天下,他都俯首称臣,所以仕途一直亨通,最后做到了清廷的礼部尚书。
顾横波开始曾劝丈夫忠君守节、以死殉国,可龚鼎孳舍不得自己的前途和美满的家庭,先后做了三朝之臣。
好在顾横波在这方面并不固执已见,丈夫走的路,她不愿多做干涉,所以小日子过得始终安安稳稳。
康熙三年冬天,她一病不起,终于在丈夫的怀中闭上了美丽的眼睛,脸上仍带着安详满足的笑容。
她十七岁时所绘《兰花图》扇面,至今藏于故宫博物院中,有兴趣的童鞋可以去看一下,记得画它的人又叫-顾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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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长斋绣佛卞玉京
卞玉京名赛,又名赛赛,因后来自号“玉京道人”,习称玉京。她出身于金陵秦淮官宦之家,姐妹二人,因父早亡,二人沦落为歌妓,卞赛诗琴书画无所不能,尤擅小楷,还通文史。她的绘画艺技娴熟,落笔如行云,“一落笔尽十余纸”喜画风枝袅娜,尤善画兰。18岁时游吴门,居虎丘,往来于秦淮与苏州之间,是明末清初的一位秦淮著名歌妓。卞赛一般见客不善酬对,但如遇佳人知音,则谈吐如云,令人倾倒。
其实,有关才子佳人结缡的佳话要数南明为盛了。比如,钱谦益与柳如是,冒辟疆与董小宛,龚鼎孳与顾横波,侯方域与李香君……一时间秦淮河桨声灯影,似爱情孤岛一般,弥漫了浓郁的诗情和浪漫的气息。而在儒林中名重一时的吴梅村此刻也恰恰成为卞玉京的芳心所系。
那是崇祯十四年的春天,吴梅村在南京水西门外的胜楚楼上饯送胞兄吴志衍赴任成都知府,在这里他遇见了前来为吴志衍送行的卞赛姐妹,看到卞赛那高贵脱俗而又含有几分忧郁的气质,不由想到江南盛传的两句诗:“酒垆寻卞赛,花底出陈圆”。
席间吴又对卞赛的文才进行了探试,令吴不由倾倒,以后二人交往频繁,感情渐深。在一次喝酒交谈中,卞玉京酒酣之后趁机问吴伟业:“可有意乎?”,吴伟业知道卞想嫁给他,心里很矛盾,假装不明白对方意思,卞玉京长叹一声,此后就再也不提婚嫁之事。
吴伟业不敢答应卞玉京,因为吴伟业听到一则消息:崇祯帝的宠妃田氏的哥哥田畹将要来金陵为皇帝选妃,已看中陈圆圆与卞赛等。吴在权势赫赫的国舅前胆怯了,只在卞赛的寓所吹了几首曲子便凄然离去。
另外,一些学者的正式研究却得出两个不同的原因:
一、吴伟业不敢接受卞玉京是因为当时朝廷规定官员不得在就任地娶当地姬妾;
二、吴伟业中崇祯四年榜眼之后,崇祯皇帝赐假令其回乡成婚,吴不想为一个风尘女子而破坏了这个光荣的“赐婚”。
大约一年后,明朝灭亡。吴梅村长期躲避战乱且无法与卞玉京再相见,心情颓伤。
顺治七年的一天,卞赛在钱谦益的撮合下来到钱谦益府中,打算与吴伟业见面,但她抵达后直接去了柳如是姐姐的卧室,声称补妆后再出来相见,紧接着又借口旧疾复发而拒绝见面。
面对咫尺天涯、同样也有着难言之痛的卞玉京,吴梅村黯然神伤,挥笔写下了四首著名的《琴河感旧》诗篇。直到三个月后,才由一叶扁舟载着这对天涯沦落之人,前往他们初识之地横塘重聚。
此时已经很难知道卞玉京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捧读吴梅村相赠的《琴河感旧》了,但我们相信,“缘知薄幸逢应恨,恰便多情唤却羞。”当同样是她的心语吧。
他们的再度相逢是在1651年的初春,卞玉京一身道装,为梅村鼓琴,娓娓诉说南都崩溃之后明季贵族少女和秦淮佳丽们的悲惨遭遇。经历了这场“美的毁灭”的悲剧,镜花水月已经淡出了他们的情感世界,长诗《听女道人卞玉京弹琴歌》中更多的是流淌着他们的故国之思、黍离之悲,踌躇而迷茫……
自此,两人各自星散,再未谋面。两年后,清廷强行征召,吴梅村被迫就仕;而卞玉京历两度婚姻之后,长斋绣佛,刺舌血书《法华经》,又十余年之后凄然而逝。
至康熙七年(1668年)九月,年届六十的吴梅村踏着萧萧落叶,前往无锡拜谒卞玉京墓,献上了他们这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绝唱:《过锦树林玉京道人墓并序》:
过锦树林玉京道人墓并传玉京道人,莫详所自出。或曰秦淮人。姓卞氏。知书,工小楷,能画兰,能琴。年十八,侨虎丘之山塘。所居湘帘棐几,严净无纤尘,双眸泓然,日与佳墨良纸相映彻。见客,初亦不甚酬对。少焉,谐谑间作,一坐倾靡。与之久者,时见有怨恨色。问之,辄乱以它语。其警慧,虽文士莫及也。与鹿樵生一见,遂欲以身许。酒酣,拊几而顾曰:“亦有意乎?”生固为若弗解者,长叹凝睇,后亦竟弗复言。寻遇乱别去,归秦淮者五六年矣。久之,有闻其复东下者,主于海虞一故人。生偶过焉,尚书某公者,张具请为生必致之。众客皆停杯不御。已报曰:“至矣。”有顷,回车入内宅,屡呼之,终不肯出。生悒怏自失,殆不能为情。归赋四诗以告绝,已而叹曰:“吾自负之,可奈何!”逾数月,玉京忽至,有婢曰柔柔者随之。尝着黄衣,作道人装,呼柔柔取所携琴来,为生鼓一再行,泫然曰:“吾在秦淮,见中山故第,有女绝世,名在南内选选择中。未入宫,而乱作,军府以一鞭驱之去。吾侪沦落分也,又复谁怨乎?”坐客皆为出涕。柔柔庄且慧。道人画兰,好作风枝婀娜,一落笔尽十余纸。柔柔侍承砚席间,如弟子然,终日未尝少休。客或导之以言,弗应;与之酒,弗肯饮。逾两年,渡浙江,归于东中一诸侯。不得意。进柔柔奉之,乞身下发,依良医保御氏于吴中。保御者,年七十余,侯之宗人。筑别宫,资给之良厚。侯死,柔柔生一子而嫁,所嫁家遇祸,莫知所终。道人持课诵戒律甚严。生于保御,中表也,得以方外礼见。道人用三年力,刺舌血为保御书《法华经》。既成,自为文序之。缁素咸捧手赞叹。凡十余年而卒。墓在惠山祗陀庵锦数林之原,后有过者,为诗吊之。
龙山山下茱萸节,泉响琤淙流不竭。
但洗铅华不洗愁,形影空谭照离别。
离别沉吟几回顾,游丝梦断花枝悟。
翻笑行人怨落花,从前总被春风误。
金粟堆边乌鹊桥,玉娘湖上蘼芜路。
油壁香车此地游,谁知即是西陵墓。
乌桕霜来映夕曛,锦城如锦葬文君。
红楼历乱燕支雨,绣岭迷离石镜云。
绛树草埋铜雀砚,绿翘泥涴郁金裙。
居然设色迂倪画,点出生香苏小坟。
相逢尽说东风柳,燕子楼高人在否?
枉抛心力付蛾眉,身去相随复何有?
独有潇湘九畹兰,幽香妙结同心友。
十色笺翻贝叶文,五条弦拂银钩手。
生死旃檀祗树林,青莲舌在知难朽。
良常高馆隔云山,记得斑骓嫁阿环。
薄命只应同入道,伤心少妇出萧关。
紫台一去魂何在,青鸟孤飞信不还。
莫唱当时渡江曲,桃根桃叶向谁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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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御览群芳
相传楚威王东巡时,望金陵上空紫气升腾,以为王气,于是凿方山,断长垅为渎,入于江,后人误认为此水是秦时所开,所以称为“秦淮”。
明清两代,是十里秦淮的鼎盛时期,富贾云集,青楼林立,画舫凌波,成江南佳丽之地。明太祖朱元璋下令元宵节时在秦淮河上燃放小灯万盏,秦淮两岸,华灯灿烂,金粉楼台,鳞次栉比,画舫凌波。
在清代江南贡院考区高中状元者达58名,占清代状元总数的52%。明清两代名人,吴承恩、唐伯虎、郑板桥、吴敬梓、翁同龢[hé]、张謇[jiǎn]等均出于此。
现如今,秦淮河两岸依旧灯火阑珊、热闹非凡。秦淮八艳早已不在,但你若是有意相寻,或在乌衣画舫,或在小巷深处,你依然可以觅得见秦淮名妓的风采。
不过此鸡非彼鸡也,素质尚且不谈,关键是价格贵得离谱。所以,如有兄弟路过南京,想要一览秦淮,建议你们还是去吃秦淮八绝吧!
价格公道,味道鲜美,绝不负了你此行之资。
第一绝:永和园的黄桥烧饼和开洋干丝。
第二绝:蒋有记的牛肉汤和牛肉锅贴。
第三绝:六凤居的豆腐脑和葱油饼。
第四绝:奇芳阁的鸭油酥烧饼和什锦菜包。
第五绝:奇芳阁的麻油素干丝和鸡丝浇面。
第六绝:莲湖糕团店的桂花夹心小元宵和五色小糕。
第七绝:瞻园面馆熏鱼银丝面和薄皮包饺。
第八绝:魁光阁的五香豆和五香蛋。
秦淮八艳,名动四方,和大人自然想去看看,不过还得先问过领导。乾隆爷一阵猛摇头:不行,朕乃一国之君,是有什身份的人,怎么能去那种乌七八糟的地方?!
和大人劝道:皇上,天下名妓出秦淮啊!咱大老远来一趟,不去看一眼,对不起咱们这趟路费啊!
乾隆爷犹豫了一下,终是禁不住诱惑,点了点头:去行,不过不能穿工作服,得着便装。
和大人跪地谢恩:吾皇圣明!
其实和大人对此事如此积极,除了想去秦淮河爽一把之外,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江宁织造给了他18万两银子,托他无论如何也要把乾隆爷带到那儿去转一圈,好在领导面前打打进步。为此,他还特意送了三个名优给和大人,和大人昨天夜里着实体味了一回群P的滋味。
所谓名优,自然有其特长。除了长相好、身材俏、服务态度端正,关键是技术要一流。
三女可谓是各有千秋,各有所长。总之,一夜****,一夜大汗淋漓。第二天,三女服了。彻彻底底被和大人征服了。
是夜,秦淮河灯火通明,乾隆爷端坐画舫主座,望着秦淮河两岸的灯火阑珊,品味着江宁织造送来的上百名妓,感慨无限:今生悔生帝王家。
这时,忽见两女轻登画舫,饶是乾隆爷自称有三千粉黛,在这二女之前,三宫六院顿显不堪入目。
宫里的那些哪是女人,分明就是一堆烂菜叶子嘛!
和大人眼睛也直了,恨得牙根直痒痒:好你个江宁织造,好东西你还真给领导留着啊!
江宁织造笑了:前途无忧矣!
二女一唤小莺,一唤紫嫣。那一夜,七旬乾隆在两个专业女优面前,最后一次无耻地硬了,龙精暴射。三月之后,精气才得以恢复。
和大人适时上奏:江宁织造居心叵测,残害龙体,应罚!
乾隆爷深以为意,一道政令下去,江宁织造就此下马。小莺和紫嫣被逐出宫,和大人顺手牵羊,将二女成功收入府中。
一番酣战过后,和大人左拥右抱,笑道:专业就是力量!
小莺笑道:大人错了,我二人虽有些本事,不过我们有一学姐,名唤吴卿怜。不但色艺双修,而且极善理财,我二人自愧不如。
“哦?!世间居然还有此等奇人?!”
“秦淮河以秦淮八艳声动九州,吴师姐还在八艳之上。”
“是吗?!太好了,你可知道她的下落?!”
“好多年未见了,只知道他被妈妈卖给了王亶望,其后不知所踪。”
“王亶望?!甘肃米案?!他不是被抄了家吗?!没听说王亶望家里还有这件宝贝啊?!”
“贱妾深处红楼,只知男欢女爱,对世间之事所闻甚少,还望大人见谅!”
“无妨,有你二人在侧,此生足慰矣!”
和大人口中虽然这么说,但吴卿怜的名字就此在他心中挂了号。派刘全细一打听,刚巧不巧,吴卿怜不在别处,正在京城。原来,王亶望被抄家之后,吴卿怜就被京城的一位侍郎买去了。
和大人大喜过望,忙差刘全去了那位侍郎家中一趟,回来时,他见到了小莺与紫嫣口中所说的吴卿怜。
但见此女花容月貌、国色天香,更为难的是吴卿怜身上有一种难得的精明气质,这让和大人不由得喜出望外。
“你叫什么名字啊?!”和大人一本正经地问道。
“贱妾吴卿怜。”
“嗯,卿怜,卿怜,卿需怜我,好名字!”
“谢大人夸奖!”
“这样吧,我有意纳你为妾,你可愿意?!”
“敢不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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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金点子
乾隆第六次南巡场面大气,排场奢华,远远超过了当年康熙南巡时的盛况,乾隆爷很是满意。和大人也很满意,乾隆爷对他工作能力的肯定是一方面,他自己在这次南巡中大捞特捞了一笔,这才是他真正高兴的所在。
旅游连带发财,这工作,哪儿找去?!
哪儿都有。确切的说,哪一个时代都会出现这类工种,只不过是你不知道而已。哈哈……
自古有喜就有忧。和大人也未能跳脱出五行之外。就在南巡开始之前,和大人赶上了一件非常不好的事情。
白事。
英廉死了。
对于英廉,和大人是从心眼儿里敬重。想当年,要不是英廉看中了他,并将自己唯一的弟媳亲人-霁雯,许配给了他,他又如何能够挨得过那躁动的青春和坎坷的青年时代?他又如何不再为吃饱饭而发愁,又如何在身上没有半文钱的情况下得以安心读书,从而完成学业。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英廉。是英廉造就了和大人,在和大人的人生中的最低谷时,毅然决然地伸出了援助之手,义无反顾地拉了他一把。让他从此踏上仕途,平步青云,一步步从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成长为历史上第一大贪官,一人保持了数项吉尼斯世界纪录。
和大人造就了一个神话,英廉造就了他。从这个角度来看,毫无疑问,英廉是伟大的,但同时,他也是悲哀的。
他没有想到自己耗尽心机扶持起来的人,将来会成为一个反面教材,而且这个典型直到两百多年以后,还为人们所津津乐道,每每提及,都觉不齿。
是非功过,谁又能说得清楚呢?!就让凯撒的归凯撒,**的归**,早晚有一天,历史会给他一个正身。
一个半百老人无意间的一个错误,又有谁会去斤斤计较?!况且,和大人的崛起真的是英廉一个人的功劳吗?!
我想不是的。是和大人自己毁了他自己。
欲壑难填,终堕深渊!
英廉何过之有?!
从此,世人只知和珅,不知英廉!
人走了,就让我们忘了吧!
英廉是个好人。
我们只需要记住:他是一个贵人,一生无大错,一生无大过。
推荐票一甩,就此飘过!
和大人生命中的第一个贵人,就这样在一个无名的深夜悄然而逝。和大人很心痛,乾隆很痛心,特批纹银5000两,赐厚葬!
但,最难过的莫属于英廉的亲孙女-霁雯。
说起来,霁雯与和大人出身相仿,都是年幼时父母双亡,是英廉一把屎一把尿地将她拉扯大。在她心中,英廉既是父亲、也是母亲,更是爷爷。如今祖父仙逝,她唯有终日里跪在灵堂默默垂泪,以悼哀思。和大人心疼不已。
此时正好赶上乾隆六下江南,和大人寻思着带着她出去散散心,奈何霁雯悲痛心切,半步不肯离开。和大人权衡再三,只得好生安慰一番,就此离去。
一路上,夫妻二人鸿雁传书,每每展信,和大人都能体会到霁雯心中的悲切之情。是以,御舟刚刚抵达京城,他就连忙跑回来家。
“老爷回来啦!老爷回来啦!”家奴见到和大人,立即大喊着回府禀报。他这一走小半年,府上的人见了他竟然感觉有些陌生了。
霁雯闻讯,忙迎了出来,一头扎进和大人的怀抱,失声痛哭。和大人拍着她的香肩,一颗提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和大人捧起她的俏脸,但见其消瘦了许多,不过精神看起来还不错,想来是已经从祖父过世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夫妻二人手牵着手,走进了霁雯的闺房,就此说起悄悄话来。
“南巡路上,一切可好?!”
“好,一切都好。你的身体怎么样?!”
“我挺好的。”霁雯笑着说道:“皇上对你的安排还满意吗?!”
“还行!”
“看来还真是应了祖父的那句话了。”
“怎么?!祖父说什么了?!”
“祖父说,这老年人有五怕:怕冷清、怕冷落、怕冷场、怕冷脸、怕人们对他冷淡;反过来,老年人也有五好:好热闹、好排场、好风头、好恭维、好大家向他行礼。你安排周到,一行人出了大风头,皇上自然满意了,可不正应了祖父的话了?!”
“要是这么说,我知道老年人还有五句特别爱听的话:德高望重、老骥伏枥、高风亮节、精神矍铄、老当益壮。谁要是整天在老年人面前说着五句话,保证他整天乐呵呵的!”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缺点,大多数老年人都无法免俗。祖父如此,圣祖康熙皇帝如此,当今皇上也是如此。听说圣祖还举办过‘千叟宴’。宴会上满是年逾古稀的老者。康熙皇帝非常高兴,席赋《千叟宴》诗一首,因此得宴名为《千叟宴》。”
“千叟宴?!”听了这三个字,和大人精神不觉为之一振。
这次南巡,和大人可谓是财色兼收,收获颇丰。一路上一直在寻思着如何再让皇上热闹一回。现如今皇上登基五十周年的日子马上就要到了,何不效仿圣祖也来次千叟宴?!
擦,这可是个金点子啊!
霁雯所说的‘千叟宴’,历史上确有其事。据记载,康熙五十二年,康熙六十八岁,那时候,他已经在皇位上坐了六十多年了。以往每年的三月十八日,礼部都要举行一次规模盛大的登基纪念活动。不过这活动反反复复就是祭天地、祭太庙,受百官朝贺等老一套,六十年如一日,乏味可陈至极,康熙老早就过得有些不耐烦了。就在这时候,一位深谙圣意的官员提出了一个点子,他将京城中所有的老人聚集了起来,一块儿陪皇上叙旧、聊天、拉家常。这次圣典,与会人数多达九百九十六人。康熙非常高兴,即兴赋诗一首,这才有了‘千叟宴’一说。
乾隆爷于雍正十三年(1735)九月初三荣登大宝,现如今(1785)整整过去了五十个年头。如此值得纪念的一个日子,和大人自然不能消停。这次,他要办把大的。
名副其实的‘千叟宴’。
三千人大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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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千叟宴
据考证,1785年,清政府四品以下年逾六十五岁的老人共有三千人。和大人接到数据,摇了摇头:不行,太少了。当下更改政策:凡在京四品以下现任、原任各员,年逾六十均可入席。
政令一发,人数瞬间暴涨至三千九百多人。
和大人满意地点了点头:凑合吧!
人找好了,下面要做的事情就是上报。和大人兴高采烈地跑进宫去,他要向乾隆爷献礼。
“千叟宴?!”乾隆爷的眉头皱了起来:擦,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如今四海升平,天下富足,又适逢皇上登基五十周年纪念日,此次庆典非千叟宴莫属啊!”
“太劳师动众了吧?!”说着,乾隆爷笑了起来:还是你丫脑子灵活!
“皇上,只有这样才能显示您的皇恩浩荡啊!更何况,自古以来人们总说敬老尊贤,但能够身体力行的人并不多。如今万岁爷亲身示范,堪为后世之表啊!”
“嗯,有道理!我说和珅啊,怎么什么话到你嘴里都这么好听呢?!”
“那是必须地!”也不看看您是谁?!我敢说不好听的吗?!
“既然如此,那就按你说的办吧!记住啊,别太隆重了,低调,一定要低调…….”
和大人笑了:“必须地……”
和大人一出宫,成立了一只‘千叟部队’,专项管制千叟宴!是时,鸡鸭狗肉、瓜果梨桃,成车成车往宫里运,光伙夫就找了三百多人,灶台直接搭到运河边上了。各种宫女、乐女、合唱队、组合、舞蹈团,没日没夜的彩排,紫禁城内一片嘈杂。
如此一月之后,激动人心的时刻终于到来了。
天还没亮,满京城曾担任过四品以下官员的老人们就陆陆续续地离开了家门。他们手中拿着特制的请柬,身着统一的朝服,步履阑珊地向着紫禁城走去。一路上,不时遇到些昔日的老友和同僚,往事历历在目,老人们脸上挂满了愉悦的笑容。
老人们在侍卫的带领下走进紫禁城,向乾清宫而去。金碧辉煌的宫殿,威武森严的侍卫,成群结队的太监,不由得让他们一阵眼花缭乱、目瞪口呆。
此时的御膳房也是忙得不可开交,各种瓜果蔬菜、鸡鸭鱼肉早已准备妥当,数百张桌子在乾清宫广场上一字摆开。小工、厨师们各司其职,各种珍馐佳肴早已备妥,就等着乾隆爷一到,立马开席!
乾隆今天起得也很早,他先去祭拜了太庙,又到钟翠宫里给皇太后上了香,这才来到了乾清宫。赶到乾清宫时,数千老人已经就位。他望着广场上黑压压的人群,心中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皇上驾到!”王廉扯着脖子喊了这么一嗓子。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话音一落,数千老人颤颤巍巍地跪了下来,齐刷刷地磕起了头。
“诸位爱卿平身!”那一刻,他回到了五十年前!
“谢皇上!”
“朕即位以来,兢兢业业,克勤持简,不敢有丝毫怠慢,生怕无颜再见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今天,已经是朕登基以来的第五十个年头了,多亏了诸位臣工、天下子民辅佐朕,才有了今天的大清。在这里,请允许我代表清政府,对你们表示由衷的感谢和衷心的慰问!同志们,辛苦了!”言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为人民服务!”众人齐声答道,声震四海,亦是老头一仰,一眼见底:擦,好酒!
“好!开席!”
老人们纷纷落座,拿起手中的筷子和勺子,大吃大喝了起来。乾隆爷很高兴,一摆手,将和大人叫了过来。
“皇子们都到了吗?!”人太多了,乾隆爷实在是找不到自己的儿子们了。
“您看,都在那儿呢!”和大人忙走到跟前指点着,“旁边的就是文武群臣。”
“王廉,去把皇子们都叫来吧!”乾隆爷招呼王廉道。
五个皇子一齐走到乾隆面前跪下来请安。
“永理,你八哥有腿疾,走起路来不方便,就有你带着兄弟几人给前来赴宴的老人们敬酒吧!不管认识不认识,既然人家来了,就要恭恭敬敬地敬酒,千万不要在这些老人们面前摆什么架子。他们年纪大了,来次皇宫也不容易。”乾隆爷对十一皇子永理说道。
“永璇,你就坐在我旁边,陪我一起喝酒吧!”乾隆爷又看了看皇八子永璇说道。
“是!”几个皇子答道。
永理、永瑾、永琰和永磷敬酒去了,老人们见几位阿哥亲自来敬酒,十分激动。要知道,这些皇子中将来有一个可是要继承皇位的。能和未来的皇上一块儿喝酒,那得是多么大的荣幸啊!所以只要来敬酒,他们必定不会推辞,全都一饮而尽。
喝着喝着,众人渐渐有了醉意,宴会的气氛更加活跃了起来。
“皇上,这次宴会共来了三千九百多人,其中年龄最大的老人已经有141岁了!”和大人在乾隆爷身后说道。
“哦?!141岁?!”乾隆爷听了有些吃惊。
“不仅如此,难得的是这位老人家的身体还硬朗得很呢!”
“这位老人在哪儿?!”
“最前排的位置,为首的那个。”和大人忙指点着。
乾隆爷顺着和大人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位老者白发苍苍、精神矍铄,一点也不似141岁的样子。乾隆爷站起身来:“朕听说今天来了位141岁的老人家,难得的是他不但身体好,精神更好。朕是看在眼里,高兴在心里。朕刚刚想到一个对子,不过只想出了上联,打算要诸位对一对下联。朕的上联是‘花甲重开,外加三七岁月’。别看这上联简单,这其中可是暗藏着玄机。两个甲子是120岁,再加上三七二十一年,刚好就是141岁。朕要求这下联中的数字相加也要得出141。倘若有人对上了,朕不吝赏赐!”
上联一出,所有人都皱起眉头冥思苦想了起来。可是过了许久,仍然没人能够对得出下联来。
“怎么?!没有人对得上来吗?!”
“臣倒是想到了一句。”一个人忽然站了起来,和大人眉头一簇:纪晓岚?!
“好,你说说看。”
“古稀双庆,内多一个春秋。”
“嗯,古稀双庆就是两个七十相加,也就是一百四,再加上一个一,刚好是141。对得好,实在是太好了!给朕长脸!来人啊,赏!”
“谢皇上!”
“如朕所料不错,在座诸位定然有不少鸿儒之士,现如今已是酒至半酣,诸位不妨当众吟诗联句,直抒胸臆!”乾隆爷兴致勃勃地道。
于是,在场数千人开始争相吟诗作对,内容自然都与‘千叟宴’与‘乾隆盛世’有关。乾隆爷被这几千个老人捧得心花怒放,当下做《千叟宴》诗,以示心中激荡:
抽秘无须更骋妍,
惟将实事纪耆筵。
追思侍陛髫垂日,
讶至当轩手赐年。
君酢臣酬九重会,
天恩国庆万春延。
祖孙两举千叟宴,
史策饶他莫并肩。
时下的文人对此次千叟宴活动也是赞赏有加,称其为“恩隆礼至,为万古未有之举。”
乾隆爷闻讯,大喜过望:和珅这小子,事儿办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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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御史曹锡宝
“千叟宴”的成功举办,乾隆爷很满意,赏赐了不少金银珠宝给和大人。
和大人很高兴。不是因为钱。那东西在和大人眼中就是渣,只是一串符号而已。
他在乎的是领导对他的态度。
态度决定一切。
无论是自己的态度,还是领导的态度,都一样。
当然,这里面还存在着一个辩证关系:你的态度决定着领导的态度,领导的态度对你的态度具有反作用,二者相辅相成,共同促进着社会的发展。
和大人为领导服务的态度很端正,领导对和大人的态度也很满意,皆大欢喜。
有人不淡定了:和珅如此受宠,再加上手握大权,还小子还不富得流油啊?!
不但同僚们这么想,皇子们也这么想。
这一天,和大人正在里欣赏自己珍藏的古玩字画,刘全走了进来:“老爷,十七皇子永磷来了!”
“他来做什么?!”和大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十七皇子永磷在几位阿哥中的年纪最小,也最不懂事儿。虽然已经十八九岁了,但看起来仍旧是一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
和大人根本就没有将他放在过眼中。明摆着,夺储没他什么事儿嘛!
当然,得罪还是不敢滴!毕竟他端得是人家老子的饭碗!
“不知道。不过我看他面色不好,好像是出了什么事情。”
“带他去书房吧!”
和大人刚来书房不久,永磷就爆竹似地冲了进来,什么话也不说,上来就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和大人,救命啊!”
“十七阿哥,您这是做什么?!这不是折杀奴才吗?!”和大人忙将他扶了起来。
“和大人,我闯大祸了,您可一定要想办法救救我啊!”
“您先别着急,喝口茶,顺顺气,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早上,我见父皇的玉盘十分漂亮,就拿在手中把玩,谁料想,一不小心将盘子跌落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和大人,这次你一定要帮帮我啊!”
“打碎了?!打碎了怎么帮啊?!”
“和大人,皇兄御妹们都给我出主意说让我来找你,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说着,这位阿哥居然急得哭了出来。
“您别哭啊!这要是传出去,奴才这脑袋可就要搬家了啊!”
“喏,和大人,这是我的一串朝珠,就当是孝敬您的,您就帮我这一回吧!”永磷忙从怀里掏出一串珠子。
“好吧!奴才这里的确有一只盘子,一直被奴才视作心肝宝贝。不过今天阿哥有难,奴才也只好勉为其难了。刘全,去把我那宝贝盘子拿来!”和大人扭头吩咐道。
这货,他真心伤不起!堂堂皇子,居然为了一个盘子痛哭流涕,成何体统!这也就是乾隆的儿子,若是换成了丰绅殷德,和大人鞋底子早就下去了。
没出息!
“和大人,你这盘子比父皇的好太多了,早听说和大人家财万贯,如今看来竟然是富可敌国啊!”永磷接过刘全手中的盘子,欣喜若狂,没深没浅地说了这么一句。
“您这是什么话啊,难道是想要奴才的脑袋不成?!”一句话,和大人就不乐意了:擦,皇上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扶不起来的阿斗?!
“和大人,我不是那个意思…….”永磷一听语气不对,连忙改口道:“和大人,您的恩情我永磷记下了,日后定当图报!”
“报答什么,这都是应该的,应该的!”和大人笑着说道。
“那我就告辞了,倘若被父皇发现了,可有我好看的了!”永磷兴冲冲地揣起盘子,转身去了。
永磷走了,和大人心里犯起了嘀咕:连这小子都知道我的底细了,只怕皇上.......,擦,麻烦大了…….
和大人料想得不错,很快,就有一个人站了出来,给了他一板砖。
这个人叫曹锡宝!
依照惯例,我们还是先来简单看一下历史上真实的曹锡宝童鞋。
曹锡宝(1719-1792),字鸿书,一字剑亭,江南上海人。
乾隆初,以举人考授内阁中书,充军机处章京。资深当擢侍读,锡宝辞。大学士傅恒知其欲以甲科进,乃不为请迁。
二十二年,成进士,改庶吉士。以母忧归,病疡,数年乃愈。
三十一年,散馆,改刑部主事。
再迁郎中。授山东粮道。
卫千总宁廷言子惠以索逋杀千总张继渠,锡宝下部议。上巡山东,召见,命来京以部属用。
以大学士阿桂奏,令入四库全书馆自效。书成,以国子监司业升用。
1786年,也就是乾隆五十一年,曹锡宝童鞋勇敢地站了出来,举起了手中的板砖。
当然,此时的和大人正火得冒烟儿,他还是不敢明目张胆地指着和大人的鼻子跟他顶着干的。他改变了作战策略,想给和大人来了一记敲山震虎。
和大人是虎,那山是谁呢?!
刘全!
刘全太得瑟了,他为和大人惹来了一个麻烦。
按规定,清朝除了皇帝以外,任何人不得动用琉璃瓦和绿琉璃瓦,即便是王爷的房屋,也不得超三十六楹(九百九十九间半)。至于奴才,房屋的高低、面积的大小、容积率的多少、就连大门的宽窄都有着严格的规定。
一旦超标,立即被视为违规建筑,拆是肯定要拆的,关键是罚!如果你心太大的话,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刘全就干了这事儿!
他的房子不但超了标,平日出行竟还配上了三匹马的座驾。要知道,他只是个奴才。
清政府规定:奴才出行,最多只能使用一匹马。三匹马的阵势,许多京官想都不敢想。有人不就愿意了:擦,我们熬了一辈子,居然还不如一个奴才?!
于是,曹锡宝童鞋粉墨登场了。
他没有直接去找皇上,而是找到了纪晓岚,他要先和他商量一下。
还不算太缺心眼儿。
“刘全这狗奴才不但房屋建筑超标,就连吃、穿、用、行也过于奢华,这是在打我们的脸啊,纪大人!下官身为御史,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曹兄,你我私交甚笃,对于这件事,我不发表任何意见,送你两句诗吧:‘水清讵免双螯黑,秋老难逃一背红。’言至于此,恕不奉陪!”说完,小酒一喝,屁股一拍,溜了。
擦,什么人啊这是!
曹锡宝愣在原地,想了半天,终于弄明白了纪晓岚这两句诗中所蕴含的深意:兄弟,你还太嫩,玩不过和珅!你没看你刘大哥和我都不和他玩嘛?!你就别给自己添堵了!还是该干嘛干嘛去吧,别整天闲得蛋疼,没事儿给自己找点事儿!
曹锡宝不这么认为:擦,我还就不信了,他和珅开了外挂不成?!当下回到家中,奋笔疾书,将刘全的罪状添油加醋,大肆渲染了一番。完了,拿起来一看:不行,这不符合我实事求是的风格啊!
于是,他找到了另外一个人-吴省钦。
吴省钦想必大家早就忘了,这里帮兄弟们回忆一下。想当年和大人在咸安宫求学的时候,曾挨了他老师一顿板子,打他的人叫吴省兰。
吴省钦就是那位吴省兰老师的大哥。两人一个爹,一个妈,亲哥俩。同为大学教师,同在咸安宫教学,自以为书画双绝,乾隆爷狗屁不是。
吴家两兄弟之一。
曹锡宝为什么去找吴省钦?
首先,人家是大学教授,写论文是人家的专业。专业就是专业,你不服不行!其次,他与吴省钦不仅是同乡,而且还是同学-小学同学。
从小光着屁股长大,纯发小儿。
这事儿不找他找谁?!
“鸿书(红薯。这字起得真不怎么样),这么晚来,难道有什么急事吗?!”吴省钦大半夜忽曹锡宝来访,颇为诧异。
“急事倒是没有,不过我这里有件不大不小的事,特地来请你‘冲之‘帮忙!”吴省钦字冲之(这字起得就相当有水平,屎的命),这哥俩没事儿的时候,就常以字相称,以示装B。
“什么事儿啊,非得今天吗?!我床上还一只鸡呢?!”
“先别管什么鸡鸭了,我这里有个折子,你帮我润色润色!”
“让我润色?!你小子没病吧?!就你那学问,怎么能说润色呢?!要说推敲!”
“行了,你就别得瑟,赶紧给我看,我好改!”
“好滴,那咱哥俩就一起推敲推敲!”
吴省钦笑着接过折子,打开一看,当时就‘啪’地一声合了起来:你疯啦?!
“怎么了?!”
“你知道和珅是谁吗?!”
“和珅贪污受贿,无法无天,普天之下谁人不知,何人不晓?!”
“他是我学生。”
“什么?!他是你学生?!我说冲之啊,冲之,你怎么就教出这么样一个败类!”
“骂我是吗?!”
“我骂你干什么?!你丫欠揍,擦…….”
“别闹,说真的,你真想这么干?!”
“不错!和珅他年纪轻轻,位极人臣。仗着皇上的宠信目中无人,无法无天,我身为御史,岂能坐视不管?!”
“你的精神我很敬佩,但……..你有把握吗?!别捉鸡不成反蚀把米!”
“计划我早就想好了:我打算从他的家奴入手,敲山震虎,或许可以顺藤摸瓜,撼其根本。你且看这奏折,其中所列的条目处处属实,和珅他此时远在承德,待我奏折一到,就算他有通天的本事,也让他哑口无言!”
吴省钦摇了摇头,知道这位老兄与钱沣一个臭脾气,多说无益,当下便认真地帮其推敲起奏折中的词句来。但见这份奏折写得激昂澎湃,铿锵有力。吴省钦冷汗登时就流了下来,他生怕自己被牵扯进去,只是将曹锡宝的文采大肆夸奖了一番,没有提出任何意见,就匆匆将他打发走了。
曹锡宝一走,吴省钦再也坐不住了,他找到了他的弟弟-吴省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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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吴省兰的建议
“什么?曹锡宝要弹劾和珅?!”吴省兰听了吴省钦的话大吃了一惊。
“不是和珅,是和珅的家奴刘全。”吴省钦纠正道。
“这不都一样吗?!太岁头上动土,他这不找死呢吗?!大哥,他的折子你帮着改了?!”
“我是那种不知深浅的人吗?!”
“和珅什么人?!现如今皇上面前的大红人。想当年他在学校的时候,我还打了他,说不定他现在还记着仇呢!我们要是跟他作对,保不齐他老账旧账跟咱哥俩一块儿算,这不给自己找病呢吗?!曹锡宝想拉咱哥俩下水,好歹毒的心!”
其实这也怪不得人家曹锡宝,要想搬到大树,最次也得是推土机。当时没有这种先进的设备,只能靠人,很多人。俗话说,集体的力量是强大的。说得就是这个道理。
形势永远比人强。
曹锡宝一个人的力量实在是太渺小了,他必须要找人帮忙。很可惜,他找的人都不靠谱。换句话说,都比他尖。
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现如今的和大人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人见人欺、父母双亡的可怜孤儿了,他的根扎得很深。就算是乾隆爷,也要想一想搬倒他所带来的后果。
这棵大树马上就快要顶着天了。那时候,才是他真正肆无忌惮的时候。
我倒了,天就塌了,谁敢办我?!
乾隆爷笑了。
“不错,和珅少年时的城府就极深,睚眦必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时候,我们千万得罪他不得。至于曹锡宝,同乡而已,又不是至亲,意思到了也就行了。听不听是他的事,他想要找和珅的晦气,那他就自己去。现在和珅正在承德,如果此事筹划周密,说不定还真能给和珅那么一下子。”吴省钦幸灾乐祸地说道。
“要这么说,现在岂不是你我兄弟立功的大好时机?!”吴省兰也笑了。
“哦?!”
“和珅此刻远在承德,自然不知道曹锡宝的举动,我们何不偷偷将消息透露给他,送他一个大人情呢?!”
“什么?!你要我出卖曹锡宝?!”
“哥,咱哥俩的现在的处境你也不是不知道。你我虽然才高八斗,满腹经纶,但呆在大学这么多年,职称一直上不去,有好多人都看着咱们的笑话呢!现如今和珅位高权重,咱们要是投靠了他,何愁日后不飞黄腾达?!”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你我身为人民教师,为人师表,怎么能够卖友求荣呢?!我看还是让曹锡宝自己折腾去算了,反正作为发小,该说的我都说了,我的责任也算是尽到了。此番是福是祸,他自己担着就是了。”
“不对啊,大哥。俗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现在什么社会?!关系社会。你我兄弟之所以大半辈子了还憋在咸安宫,我看就是书读得太多了,太懂得礼义廉耻了。讲究礼义廉耻,可是混官场的大忌啊!现如今,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摆在面前,我们如果不抓住,咱哥俩这辈子可能就要这么完了。都来世上走一回,你看人家和珅,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你不觉得屈得慌吗?!”
“对啊!清高是个拦路虎,我干嘛跟历史发展过不去,我又不是马克思。仕途才是硬道理嘛!”
“大哥,你终于醒悟了……..”
“兄弟。这事儿就按你说的办了。我今晚儿上就去热河,将这个消息告诉给和珅。倘若事成,日后你我兄弟就可以山鸡变凤凰,从此出人头地了!到时候,咱哥俩也在历史的舞台上风骚一把!”
“大哥,大义啊…….”
“你帮我写张假条,就说我:身子太差,活不了了,回家种田吧。”
“哥,你就放心的去吧,家里有我呢?!嫂子那儿,我会替你说一声!”
当晚,吴省钦就牵了快马离开了京城,一溜烟儿似地就奔着承德去了。一路风尘仆仆,披星戴月,终于在第二天傍晚,成功抵达了避暑山庄。
六月的承德已经有些炎热了,但相比起京城来,自然要凉快上许多。避暑山庄干什么用的?!专门给乾隆爷消夏用的。
专宫专用。
晚上,乾隆爷兴致很高,用琥珀杯盛了冰镇葡萄酒,请了百官一同赏月。吟诗作对自然是少不了的,和大人借此再获领导的首肯也是不可避免的。
就乾隆那臭诗娄子,和大人眯着眼睛都能给他对得心里的暖洋洋的。
和大人干什么的?!专讨乾隆爷喜欢的。
术业有专攻。
群臣你酸,我酸,大家一块儿穷酸了很久,乾隆爷终于发话了:老子困了,散了!
和大人一声长叹:擦,您倒是早点散啊,这点儿,您让我上哪儿找二路汽车去?!
和大人加班,吴省钦自然盼得花儿都谢了,当真是望穿秋水不见伊人人来。蓦然回首,那人却在二路汽车上。
“吴先生,您怎么来了?!”和大人一下车(马车),就见到了光着膀子的吴省钦正在那儿扇呢:擦,什么天气,怎么这么闷,要是来杯冰镇葡萄酒就好了。
“呦?!和大人……..”吴省钦一怔,连忙起身穿起了衣服,双手在屁股上一抹,握住和大人的手就不放松了,“和大人,您终于回来了!”
“淡定,淡定。老师,您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有事,有事,有大事!”
“是吗?!走,咱们屋里说!”
书房内,吴省钦喝了一口冰镇葡萄酒,一阵点头:这才叫生活嘛!
“老师,不知您今日前来,到底所为何事啊?!您口中说的大事,又是怎么一回事?!”
“哦,是这样的!”吴省钦整了整衣冠,正色道,“下官刚刚得到消息,御史曹锡宝写了折子,要弹劾您的家奴刘全,称他‘持势考私,衣服、车马、居室皆逾制。’奏折已经写好了,相信过不了几天就会送到皇上手中,所以特来相告。”
“真有此事?!”和大人有些不敢相信。
刘全好折腾,这一点他知道。毕竟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现如今自己过上好日子了,也该让他享受享受了。更何况,现在崇文门的关税和他开的许多商铺,都是由他在打理,没有功劳有苦劳。
刘全是有点过,不过还不至于让他开口去管教的地步:盖个别墅,配个宝马,这也算事儿?!有本事你也去弄啊!擦,一个个瞅着眼红有个屁用!成绩是干出来的,钱是老子赚来的!有能耐你去查啊,各大银行、商铺、酒楼,哪本账不是倍儿干净?
钱早就让老子洗得不伤衣物、不伤手了,就算对死你,你也查不出个四五道六来!你要是真能查出来,老子立马辞职不干,改做《鉴宝》主持去了。
总之一句话:老子就是有钱,有法儿你想去吧!
“千真万确。曹锡宝乃是下官的同乡、同窗兼发小儿,前天特地来找下官帮他润色奏折,下官这才得知了内情,和大人,您要早作准备啊!”
“这哪里是弹劾刘全,分明就是冲着我来的。刘全家与我和府相距不足百米,若是他此番参奏成功,岂不是连我也要受到连累?!”和大人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随即又向吴省钦道:“这次多亏了先生的帮忙,倘若没有您的消息,后果不堪设想。您的这份恩情,我和珅记下了,日后定当报答。”
“应该的。”吴省钦客气地答道,“消息传到了,我的任务也就算完成了,我得马上回京去了,以免引起别人的怀疑。”
“好,先生一路多保重,曹锡宝的事情,我自有分寸!”说着,和大人掏出一叠银票,塞到了吴省钦手中。
吴省钦没好意思当面看,顺手揣在了怀中,牵出快马,绝尘而去了。一路上,马越跑越累,越跑越累,终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就此不起。吴省钦灰头土脸地爬了起来,看看来路远了,这才伸手从怀中取出了银票:擦,一万两!我说我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沉了?!
对于吴省钦的话,和大人自然相信。早在上学的时候,他就摸清了这俩货的秉性:见利忘义,狼心狗肺。
就在吴省钦童鞋马不停蹄地赶回北京时,他身上带着的,不仅仅有和大人给他的一万两银子,还有一封和大人写给刘全的信。刘全接到信,不敢耽搁,当下启程,星夜前往热河。
“你个狗奴才,枉我视你为家人一样,你竟然给我惹出这么大的祸事!”
“老爷,奴才到底做错了什么,惹您生这么大的气啊?!”
“有人要弹劾你!”
“什么?!”刘全有些懵了:我就一下人,还有人要弹劾我?!也太拿我当根葱了吧?!
“老爷,都是奴才的错!奴才给您添麻烦了!奴才罪该万死!”
“罢了。这也不能全怪你。曹锡宝明着是冲你来的,但实际上,他想办的人是我!事情既然已经如此,也容不得我们退缩了。”
“老爷,我们应该怎么办?!”
“凉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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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化险为夷
三天后,曹锡宝抵达热河,胸有成竹地将奏折递了上去。
乾隆爷打开奏折,脸上登时乌云密布,随即又将奏折递给了和大人。曹锡宝是一身的冷汗:擦,还给他看?!
“曹锡宝,你所奏可都属实?!”乾隆爷问道。
“句句属实!”曹锡宝仗着胆子回答道。
和大人装模作样地接过奏折看了两眼,随即表现出一副大吃一惊的样子,‘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皇上,奴才对下人一项管束严格。只是公务繁忙,对待下人难免有疏忽的地方,倘若下人们背着我干一些苟且之事,也为未可知。既然曹御史参劾刘全,奴才恳请皇上颁旨拘留刘全到案,倘若事实果真如曹御史所言,皇上尽可杀一儆百,奴才不会有丝毫地袒护。”和大人信誓旦旦地说道。
“好,那朕下令吏部去刘全家里调查取证,倘若他果真有逾制一事,朕决不轻饶!”
“吾皇圣明!”
消息很快传到吏部,吏部立刻派人赶去了刘全家中。到了刘全家中一看,不由吃了一惊:擦,这也忒简朴了吧?!
刘全家的房子虽然多了点,不过都是些青瓦草棚。刘全本人更身着粗布烂衫,织履草鞋,仆人们身上的补丁是一个挨着一个,要多寒酸有多寒酸。差官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不对啊!平时这货不这样啊!
随后对着刘全的家就是一通掘地三尺,然而,他们翻遍了刘全家所有的衣柜笼箱,愣是出一件人能穿的衣服没照出来,至于不符合规矩的车马,哪里还看得见,鸡鸭猫狗倒是跑了满当院。
擦,什么情况?!
差官们察觉出了这其中的蹊跷,当下押着刘全前赴热河,交由乾隆爷亲自审理!至于他们,谁不知道这货是和大人的家里人,就凭他们那俩胆子,打死他们,他们也不敢为难刘大管家。
乾隆爷不同,他是最高领导人,站在万人敬仰的最高处,到了他面前,由不得你不说实话。
三天后,刘全再次抵达热河。
二进宫。
“这事儿闹得!”刘全笑了:跟我们老爷斗,斗死你!
“刘全,曹御史弹劾你,说你房屋、车马、衣服都超出了规制,可有此事?!”
“万岁爷,我家老爷自来对小人管教严格,规定奴才们的日常饮食、穿戴和出行标准,决不能高于京城官员的平均水平。小的又岂会有为祖制呢?!”
“倘若没有,那曹御史为什么会弹劾你?!”
“皇上!请皇上为小人做主啊!”听了乾隆爷的话,刘全忽然大哭起来,吓得乾隆爷一哆嗦:擦,多大个事儿,哭什么?!
“皇上,奴才一向安分守己,差官们也都证实过了,小人家中确实简朴到家了啊!我想要违礼,也得有那条件啊!”
“锦图恩、梁国治,你们调查的结果如何?!”
“回皇上,下官再刘全家内并没有查到半点违禁之事。”
“皇上,刘全跟随奴才多年,平时朴素老实,奴才也不相信他会做出违礼的行为。依奴才之见,应该是曹御史听信了小人的谗言,并不足信。”
“曹锡宝,你怎么解释?!”
“这……..”曹锡宝童鞋彻底晕菜了:这到底神马情况?!刘全家什么时候改成贫民窟了?!
“刘全久在崇文门办理税务,多年来自然会有一些应得的款项,一一积蓄起来,也足够他置办一些房产了。至于服用居室稍有润饰,也都在情理之中。至于你所说的依仗和珅的势力逾越规制,招摇撞骗,恐是你道听途说来的吧?!”
事到如今,曹锡宝算是彻底看明白和大人在乾隆爷心目的地位了:无条件袒护!
领导如此偏心,还弹劾个屁!索性认了吧!他这一认不要紧,乾隆爷不干了:“擦,道听途说你也敢跟老子上报,你玩呢啊?!”
“皇上,臣与刘全素不相识,实在不知他在崇文门管理税务一事。只是见他房屋整齐,居用光鲜,再加上道听途说的传闻,这才下此推断。臣本意只是想给和大人提个醒,要他先行约束,防微杜渐。臣情急之下措辞欠当,还请皇上恕罪!”这话说得确实有水平。
“措辞欠当?!我看你是想以此为由,难为和珅吧?!”
“皇上,臣万万不敢!”
“朕不会因为你的道听途说而治和珅的罪。至于你,未查虚实,以书生拘迂之间即为正言陈奏,你就革职留任吧,也给其他官员提个醒!”
御史曹锡宝就这样走下了历史的舞台,凭空丢了乌纱帽,却没能损和大人一根毫毛。他返回家中,郁郁不欢,终日惆怅,不久抑郁而亡!
哎…….
曹锡宝弹劾和大人,其实最大的受益者还是和大人。他利用这件事明目张胆地告诉所有人:爷就这是这么狂?!有法儿想去,没法儿受着!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清正耿直者,如刘墉、纪晓岚师兄弟,早就跑得远远的,自己偷着乐呵去了;而与和大人同流者,则是无限地讨好,银子、珠宝是成车成车地往和府送。
和大人一边收敛着钱财,一边拉拢着人才,两手抓,两手都很硬。渐渐地,和大人有些膨胀了。
他觉得自己正在向着自己心中的巅峰迈进,而挡在路中央的两个人,极为惹眼,他想除掉他们。只有铲除了障碍,他才能迈向神坛。
这两个人与他渊源颇深,一个是军机大臣阿桂,另一个就是两广总督福康安。
这俩货不但从不把和大人放在眼里,而且还时刻想着如何干掉和大人,这让和大人非常地纠结。
和大人惹不起他们。
和大人是文官,人家阿桂和富康安文武双全,出将人相,项项全能,实打实的肱骨之臣。和大人不善带兵(甘肃米案的时候,他就险些被苏四十三给干掉),首先输了一筹。
其次,二人功勋卓著,家世显赫,背后靠的是乾隆爷亲戚这座大山,铁打不动,和大人又输了一筹。
两筹相加,在加上二打一,这是群殴的节奏,和大人很被动。
被动就要挨打。
挨了打不还手,那他就不叫钮钴禄和珅。
有仇必报,有恩必偿,方显丈夫本色!
和大人准备开始他人生中的最为辉煌的一战-铲除异己。
巅峰对决!
这一天晚上,和大人用过晚饭后带着霁雯和丰绅殷德在花园里赏花,刘全则在一旁小心地伺候着。
经过曹锡宝一事,刘全感动得是老泪横流。当官儿的都深谙厚黑之学,一个个又厚又黑。有些人为了保住自己,连自己的老爹都能出卖。而和大人恰恰相反:我的就是我的,你的还是我的。动我的人,就是打我的脸,打我的脸,我就要打你全家人的脸,打不死你,我就不叫钮钴禄和珅!
“刘全,叫人出门去瞧瞧,都这么晚了,和琳怎么还没来?!”
“老爷,信儿已经给琳老爷捎过去了,琳老爷说他吃过晚饭后就过来,估摸着这点儿也快到了。”
“好。”
和大人与和琳性格迥异,但感情很好。对于和琳,和大人总觉得有些亏欠。当然,不是说小时候。小时候的和大人,作为哥哥,还是相当合格的。当兄弟二人从咸安宫官学毕业之后,和大人顺利地继承了祖上的三等轻车都尉,正式踏上了仕途。按照大清律例,祖先留给后代的世袭职务只能由一个人承袭。所以,和大人虚长了三岁,和琳只得靠边站了,进入吏部,从满洲文生员笔帖式开始做起。
笔帖式就是办理文件、文书的人,主要工作就是翻译满汉奏章文书、记录档案等事宜,是个八九品的小官儿。不过,正如当年给他们兄弟俩起名的老师所说,和琳为人稳重,做事认真,政绩卓著,所以不断迁升,现如今已是吏部给事中了。
给事中隶属于都察院,与监察御史合称“科道”,执掌抄发题本,审核奏章,监察六部、诸寺、府、监公事。但是给事中只是个正五品的官职,虽然职权很大,可却没什么油水,在这个职位上很难有什么政绩,升迁也比较困难。
和琳虽然从来不抱怨,但和大人却一直把这个弟弟放在心上。如今,和大人鸿运当头,权倾一时,也是时候给自己的这个兄弟一个交代了。
以后有事儿就提我,看看谁还敢再欺负咱哥俩:灭了他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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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安插和琳
袁枚,和大人一生中的第一个伯乐,当年他在见到和大人兄弟二人时,曾发出过这样一句感慨:擎天兼捧日,兄弟各平分。
现如今和大人已经接近擎天,是时候该和琳捧日了。
但这个‘日’到底怎么捧法,这个‘日’又代表着什么?!让我们接着和大人的故事向下看。
两个人的天下。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和琳才姗姗来迟。
“最近忙什么呢?!也不来看看我!”和大人见到了弟弟,立刻露出了笑容。
“忙倒是不忙,我的工作你也知道。”
“不忙怎么来这么晚,还得我和你嫂子等你了这么久?!”
“哦,刚才和一个朋友喝酒来着,这不刚喝完嘛!”
“以后少喝那东西,耽误事儿!”
“知道了。”
“今天找你来是有件事跟你商量。我知道你这个吏部给事中做得不是很开心,名大权小,很难有所作为。而我也不好直接提拔你,朝堂上有很多双眼睛正盯着我呢!”
“这个我知道。”
“你从小习武,朝廷上下你也都见识过了,重兵都握在阿桂和福康安的手里。这两个人位高权重,是当今皇上最为倚重的两个大臣。阿桂手中的权利更大一些,他的父亲阿克敦是康熙四十八年的进士,康熙、雍正、乾隆的三朝元老。阿桂又是乾隆三年的举人,所以我打算将你送到他的手下做事。常言道‘强将手下无弱兵’,相信你跟着他学,定然可以独当一面。”
“阿桂?!你不是和他向来不和吗?!我要是去了,他还不变着法儿收拾我啊?!”
“就是因为不和,所以我才要你去他手下做事。咱们兄弟没有靠山,要想迅速升迁就必须借助当朝权贵、国家肱骨之臣的力量。你有学问、有胆识、能带兵,相信他一定会喜欢你的脾气秉性的。只要能和阿桂处理好关系,依仗着他做一番事业,你很快就可以出人头地的。”
“这个……”
“另外,我让你去他手下做事,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另外一个目的?!”
“不错,你要替我监视他的一举一动。这几年,他没少弹劾咱们的人,你在他手下定然可以知道些消息,我也好有个应急的准备。倘若你们关系处得融洽,你还可以帮我说说好话。阿桂咱们是搬不动,但我们可以捧着他,借着他上位。”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人家阿桂愿意吗?!”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只需要准备好在他手下大干一番就行了。”
第二天,阿桂府上。
“回去跟和珅说,和琳让他哪儿远滚哪儿去,老子这儿不待见他!”对于和大人的兄弟和琳,阿桂童鞋是没有半点耐性。
在他心中,和琳与和大人一样,都是那种整天窝在家中钻研皇上诗文笔体的人。对于这种只会溜须拍马的人,他是半拉眼珠子都瞅不上。俗话说‘道不同,不相为谋’,他要是能接受和琳才怪了。
“这……”马弁听了有些迟疑。
“怎么,有什么不妥吗?!”马弁是跟随了他十多年的人,阿桂对他就像对待自己的家人一样。
“大人,依奴才看,这个和琳您还是收下吧!”
“哦?!我为什么要收下他?!”
“您与和大人的关系一直比较紧张,现如今,和大人成了皇帝身边的大红人,您没有必要向他示好,却也没有必须要得罪他。和珅、和琳都是年轻后生,现在就已经权倾一时,将来很有可能更有前途。所以,奴才以为您是还手下和琳的好。”马弁对阿桂十分地敬重,无论主子遇到什么事,他都会主动为其分忧解难。
“嗯,你说得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阿桂的父亲为官几十载,他老人家有好几次就是因为被一些年轻后生官员弹劾而被削职为民。经马弁这么一提醒,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没有必要得罪和大人那种小人。
“更何况咱们接纳了他,不等于什么事情都交给他做。等过些日子待得厌烦了,他自己就走了。”
“哈哈……还是你小子鬼主意多,就按你的意思办!”
就这样,和琳顺利地来到了阿桂手下做事。可阿桂似乎总有意晾着他,什么事情都不让插手,只给他一些芝麻大的小事让他来做。这一点和琳自然明白,好在他是个踏实稳重的性格,对于阿桂的提放他并不在意,只是认认真真做好自己的事情,凡交给他的事情他都能完成得漂漂亮亮,干净利索。没过多久,就连阿桂都不得不注意到他了:这小子行啊,是块儿干活儿的料!
当年给和大人兄弟俩起名的老师说得没错:和琳稳重、正直,在他看来,这才是成就大业必备的基本素质。
我相信,即便没有和大人的刻意帮助,以和琳的能力,早晚有一天,他也能够出人头地。
和大人的一生虽然有许多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但是,我们更应该向和琳看齐。投机取巧,终非长久之计,脚踏实地,才是安身之本。
和琳无论从个性上看,还是办事习惯,都与他的哥哥有着很大的不同。他平时话不多,勤恳认真,更不会溜须拍马,阿玉奉承,这正对了阿桂这个实干家的胃口。久而久之,阿桂也就渐渐喜欢上了和琳。
这一天,阿桂接到圣旨,让他去查办杭州织造贪污的案子。阿桂有意考验一下和琳,便将他叫到自己面前。
“和琳,这些日子可还顺心?!”阿桂笑着问道。假如他面前此刻站着的是和大人,再给他一万年,他也笑不出来。
“承蒙大人关照,一切都好。”
“那好,我手里有件案子,皇上叫我去江南查办,我有意带你一同前往,你可愿意?!”
“多谢大人知遇之恩,和琳愿往。”
“既然这样,我就去回禀皇上。你入仕多年,一直没有机会得以施展才华,这次的机会很不错,你要好好把握。”
“谢大人!”经过这些日子的接触,和琳对阿桂了解得越多,他就越佩服阿桂的为人。如今阿桂主动亲近他,他自然欣喜之极。
马上就要出发了,临行前,和琳照例要去哥哥家知会一声。和大人十分挂念自己的弟弟,忙将他拉进了书房。
“哥,阿桂今天让我随他一同去江南办案
“嗯,你和他的脾气秉性相似,我早就料到他会欣赏你的。”和大人听了弟弟的话,很是高兴,“你们这次去江南要查办谁?!”
“盛柱!”
“盛柱?!”和大人不由得吃了一惊,“和琳,你知道盛柱的来历吗?!”
“不就是个杭州织造吗?!哥,难道这事儿有什么不妥吗?!”
“这个盛柱可不简单。他是皇亲国戚,盛柱的姐姐是十五阿哥永琰的福晋。”和大人缓缓说道,“这次盛柱进京,跟十五阿哥有些不清不白,似乎是给十五阿哥送了许多私财。盛柱心高气傲也不加小心,被窦光鼐给发现了,这才向皇上奏了一本。”
“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啊!”
“盛柱如今的官职就是十五阿哥亲自举荐的。你前往调查一定要千万小心,万一十五阿哥日后被立为皇储,咱们就被动了。大臣私通阿哥,可不是件小事,惹恼了皇上可是要杀头的!你办事的时候一定要妥帖一些,切记不可过火。”
“可是,不是皇上下旨要查的吗?!”
“这件事情都是窦光鼐挑起来的。这人皇上也知道,最爱鸡蛋里挑骨头,没事儿都给你找点事儿出来,皇上也是拿他没有办法,迫不得已才派人去查,所以,你千万不要认真。”
“知道了。”
“这件事,你也不能全听阿桂的。他那人是直性子,不懂皇上的心思,虽然功勋卓著,却一直讨不到皇上的喜欢。你只管听我的,深藏不露,公事公办,给盛柱留条后路,此案之后,就是你腾达之日。”
“这么快?!”
“呵呵……”
“哥,你最近怎么样?!”
“王杰刚刚进入军机处,当上了上书房的总师傅,为人处世与我格格不入,要对付他只怕很麻烦。”
“这个人有什么来历吗?!”
“他是西北地区的头名状元,皇上很看好他,有意加以培养。”
“你一说状元我想起来了,王杰,他是陕西的吧?!”
“陕西韩城人,乾隆二十六年中了进士,被点为状元。不过他这个状元当得可太光彩,我听说在殿试中,他只列了个探花,状元本是江苏进士赵翼。”
“怎么回事?”
“咱们大清实行科举取士,在全国诸多省份中,江苏的科甲一直居于全国之首(现在也一样)。相比之下,陕西,陕西、甘肃等西北地区还没出过一次状元。前阵子不是刚刚平定了苏四十三起义嘛,皇上念及西北等省在转运军用物资方面的贡献,便决定将这个头名状元点给王杰了。”
“哈哈,那个赵翼从状元降为探花,可白白吃了哑巴亏!”
“可不是,让王杰捡了个大便宜。”
“怎么,王杰为难哥哥了?!”
“为难倒是谈不上,只是这个人廉洁持正,甘于清贫,似乎跟银子有仇一般,油盐不进。在这么多军机大臣中,我对阿桂和福康安虽然没有什么好感,但心中却是佩服的,但对王杰却是发自内心的厌恶。他胸无城府,嫉恶如仇,刚烈如火,只怕日后会给我惹麻烦。”
“哥哥不必放在心上,如今在军机处,除了阿桂,自然就是哥哥说了算。王杰刚刚入住军机,资历尚浅,就算他对哥哥有些慢待不恭,也不能掀起什么大风大浪来。哥哥便任他去吧,日后有机会咱们再收拾他也不晚。”
“看来,你也懂得了许多为官之道,我还真是小看了你呢!”
和琳笑了:狗屁不懂,怎么‘捧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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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忧哉榭
不久之后,和琳就跟着阿桂去了江南。
盛柱虽然是和大人的人,以前在查获陈辉祖调包案时,也曾帮过和大人一个大忙。不过,这次他实在是太不小心了,竟然在京城让人给捉了人赃并获。和大人即便是有心帮他,在事实面前,他也是有心无力了。
盛柱也非常配合,知道自己怎么都跑不了了,索性招了,全招了。阿桂很生气:擦,老子好不容易来趟江南,你倒是给我多坚持两天啊,等我逛完了你再招不行吗?!老子这趟的发票还没攒够呢!
盛柱说了:国家的政策我知道啊,坦白从宽。
阿桂一个劲儿地摇头: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盛柱怒了:擦,你不早说!
闲话少叙,和琳与阿桂很快又回到了京城。乾隆爷得知消息,特意在养心殿等候。军机处距养心殿不足百步,二人转眼就来到了垂花门外。
“两位大人,皇上正在里边等着呢!快进去吧!”王廉见到阿桂和和琳,连忙将二人引了进去。
阿桂与和琳一前一后进了西暖阁。只见乾隆爷正在翻阅奏折,和大人正坐在东头的椅子上说着些什么。
“臣叩见皇上!”阿桂与和琳先走程序。
“起来吧!”乾隆爷淡淡地说了一句,“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回皇上,案情已经水落石出,盛柱贪赃枉法,事实确凿,下属州县亏缺严重。”
乾隆爷站了起来,什么话也不说,在屋子里踱了两步。
“阿桂,依你的意思,盛柱应该如何处置?!”
“依微臣之见,盛柱知法犯法,赃私累累,应当从重治罪,拟定斩监侯。”
“斩监侯?!”听了这话,乾隆爷的眉头皱了起来:盛柱是十五阿哥的小舅子,家里人,不好动手啊!
“和琳,依你看呢?”
“臣以为,盛柱在任上勤劳久著,罪不当诛。而且,此去江南查案,盛柱立即俯首认罪,一心悔改。臣以为,盛柱可以从轻发落。”
“你们二人的意见不统一,我也不好拍板。这样吧,等我开个会,叫全了大学士、九卿,再讨论一下吧!”乾隆爷终于松了一口气:还是这个和琳会说话。
“是!”阿桂与和琳连忙应道。
“阿桂,江南桃源、安东河决。朕再三思量,这个口子还得你去堵啊!你先下去歇几日,然后就去江南吧!”
“臣遵旨!”阿桂连忙领旨:擦,怎么又是我?!还真拿我解放军了?!
和大人笑了:摸不清领导的心思真吃亏!
乾隆爷对阿桂处理盛柱的态度不满,明摆着将他调离京城!你一走,盛柱不就活了吗?!
和琳也笑了:还是我哥高啊!
“和琳!”
“臣在!”
“你所刚过而立之年,却老成持重,做事有条有理,朕就擢升你为湖广道御史吧!”
“谢皇上恩典!”和琳听了忙跪下来谢恩:难道大哥早就猜到了?!
“好!好!你没还有事吗?!没事的话退下去吧!”
“是!”阿桂与和琳躬身而退。
和琳升了,阿桂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湖广道御史对他来说,屁都不是,但他对盛柱的态度很是让他失望:明显是学了和珅嘛!
还真TM一奶同胞啊!
“和珅,你这个弟弟沉着稳重,明白干练,有些事情做得比阿桂都漂亮,真是难得啊!”
“承蒙皇上厚爱,都是奴才一家的荣幸!”
“我听说,早在咸安宫官学的时候,袁枚就曾赞誉过你们兄弟二人,说你们一个能擎天,一个能捧日,平分秋色,都是国家所倚重的肱骨之臣。如今看来,还当真是让他说中了!”
“皇上过奖了!”和大人笑了: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和珅啊!朕有意授你为文华殿大学士,不过仍兼管着户部,你意下如何啊?!”
“皇上,奴才不敢!奴才殊荣已极,哪里还敢再受封赏?!”先推一把。
“我说让你上你就上,墨迹什么墨迹……”
“这个……”第二次。
“还不快谢恩?!”
“喳!”成了!
时光荏苒,和大人与和琳兄弟二人在朝廷中的地位日益攀升。乾隆五十三年(1788),和大人被封三等忠襄伯,并赏用紫韁(乘马用紫色韁绳)。乾隆四十五年(1789),和大人又被任命为任殿试读卷官,随后又任教习庶吉士。和大人步步高升,财源滚滚,一时风骚无比,荣耀至极。
一天下午,乾隆爷在和大人等随从的陪伴下微服出行,驾着马车朝西郊驶去。京郊的七月已经十分炎热,一行人被太阳炙烤得口干舌燥。乾隆爷禁不住口渴,下了车到村子里的一户人家讨水喝。
“皇上,都怪奴才安排不周,真是罪该万死!您还是在车里歇着吧,奴才给您讨水去!”
“怪你什么,朕又没告诉你要去哪里,而且朕此次微服出行本就应该去农户家瞧瞧,视察人民疾苦!”
听了这话,和大人这才放下心来,君臣走到了一户人家的大门前。
这家农户的房屋十分低矮,正是午时却灶无烟火。主人见有人来访,连忙迎了出来。这一见,乾隆爷不由得大吃了一惊:只见这个衣不蔽体,面黄肌瘦,身后的几个孩子更是皮包骨头,等着突出的大眼睛望着来访的陌生人,十分地恐怖。
“这位老爷,您有什么事吗?!”主人有气无力地问道。
“路上口渴,我们想讨口水喝。”
“倘若讨食,我们家里是没有的。不过水可多得是,老爷您稍等,我这就给您打一瓢来!”主人说完,便转身回屋,不一会儿,就端着一瓢水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和大人见了忙上前接住,转身递给了乾隆,乾隆爷却只管吃惊,全然忘记了口渴。
“主人家,冒昧地问一句,到底是什么缘故,致使你家如此困窘凄惨?!”
“老爷,这都要怪那河啊!”听了这话,那人眼泪流了下来,“为了让这河安定下来,朝廷专门下令将这条河改名为永定河。可这河从来没有安定下来过。每到汛期,河水肆意漫溢,庄稼全都被淹了。在加上这一带赋税又重,我们一家老小只能以野菜充饥啊!”
“这永定河不是有堤防吗?”
“堤防早已毁坏失修,哪有什么遮拦啊!”
“和珅,你身上带着银子吗?!”乾隆爷小声地对和大人说道。和大人听了,忙从怀里掏出三十两银子,双手递了过来。
“就这些?!”乾隆爷掂了掂重量,感觉少了些,问道。
和大人不敢迟疑,连忙又逃出了二十两。乾隆爷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主人家,这些银子你先收着,给孩子置办些吃的,其他的事情我自会打理。”
“老爷!您可是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啊!”主人泪如雨下,连忙跪了下来,磕头如捣蒜一般。
“快收着吧!”
“老爷!下辈子我们给您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的恩情啊!”
“不用报答,这是我欠你们的!”乾隆爷感慨道:工作做得不到位啊!
送了银子,乾隆爷也不喝水了,扭头就直奔车子去了。上了车,他低沉着声音吩咐道:“去永定河龙王庙瞧瞧!”
“皇上,那龙王庙可远着呢,这一路颠簸累着了您,奴才可怎么交代啊!”和大人一听,有些急了。
“放心,朕今天精神很好!”乾隆爷冷冷地应道。
和大人见乾隆爷心意已定,只要任由乾隆爷去了。
一行人走了许久,终于来到了永定河龙王庙。刚下车,和大人就被眼前的一块石碑吸引住了。这块石碑高三米左右,宽一米左右,碑首雕浮着二龙戏珠,一看就知道是块御制石碑。石碑上刻有三个大字“忧哉榭”,从笔迹上看是乾隆爷的真迹。
“皇上…….”和大人看了石碑,望着乾隆爷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这永定河在三十五年(1770)年曾经决口,朕特地提携这块匾额,希望能保得永定河的平安。”乾隆爷明白和大人的意思,缓缓地说道,“朕还下令重新修缮永定河的大堤,减轻赋税徭。如今看来地方政府办事不利,完全不顾老百姓的死活啊!”
“皇上息怒,这永定河和会流量极不稳定,而且含沙量多,以致在平原河道不断发生淤决,迁徙无定,要治理他恐非易事啊!”
“治理虽难,但并不是不能治理,当初朕若把这件事情交给阿桂,定然不会有今天的局面。”乾隆爷叹了口气,深深地自责道。
和大人听了这话,心里很不是滋味,可他也不好说什么,便缄口不语。乾隆爷也很少说话,一行人又在河畔转了许久,这才返回京城。
和大人返回府邸时天已经黑了,刚一进门,刘全就迎了出来。
“老爷,您可回来了,琳老爷回京了,再府上等您多时了!”
“和琳回来了?!这小子,也不跟我打声招呼。”
“他给老爷您送来一壶酒,宝贝得很哪!”
“这个和琳,就爱喝酒,怎么,也把我当酒鬼了?!”和大人无奈地笑了笑,“他现在在哪儿?!”
“书房候着呢,您快去吧!”
和大人径直走向书房,书房的门开着,远远地就闻到了一股酒香。和大人并不是爱酒之人,不过这酒香却是让他着迷。
“和琳,到底是什么酒啊?!怎么这么香?!”
“哥,你可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这酒可就让我给喝光了!”
“怎么?!不是带给我的?!”
“是个你的,不过我有些把持不住,就喝了两口……”
“好!我刚好还没吃饭,咱哥俩就好好尝尝这酒!”
“嗯!这酒香气柔和悠雅,香而不艳,柔而不淡,确实是好酒啊!”
“这是一个湖北的朋友送的,也不知他是从哪里弄来的,正宗的茅台!不禁闻着香,入口更是醇厚柔绵,好喝得紧啊!即使把这酒倒进杯中过夜,香气仍会持久不失,就连喝过的杯子都会香气犹存哪!”
没一会儿,酒菜上齐,兄弟二人对饮了起来。
“怎么样,在湖北一切还都顺利吗?!”
“一切都好,哥哥放心。”
“这次回京来有什么事情?!”
“没什么大事情,最主要就是想把这酒带回来给你尝尝!”
“你呀,活脱脱一个酒鬼了!”
“不过,也有件事想要问你。”和琳把酒杯放在了桌子上。“前些日子我发现一件事,湖北按察使李天培假公济私,借着进京之机用漕运粮船私运木材。此时中间也有福康安的份儿,有他采买木材的文书。这件事情我不敢轻易做主,不知道这个福康安咱们能不能得罪,想让你帮我出个主意。”
“福康安?”听了和琳的话,和大人不由得精神一震:报仇的时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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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天地会
不过,难度很大。
就在和大人忙着升官的这两年里,人家福康安也没闲着。
1786年(乾隆五十一年),林爽文在台湾闹了起来。起义军旗帜鲜明,纪律严明,深得群众的支持与喜爱。所过之处,万众响应,声势浩大,一时全台骚乱,情势岌岌可危。
乾隆爷得知消息之后,果断地做出了回应。命提督黄仕简、任承恩领兵数万,渡台平乱。数月之后,两人向乾隆爷提交了一份报告,报告的内容很简单:干不过!
乾隆爷的答复也很简单:草!随即调闽浙总督常青督军,星夜奔赴前线,力压林爽文。数月之后,他也向乾隆爷提交了一份报告:还是干不过!
乾隆爷怒了:擦,你丫吃屎长大的吗?!常青面色一红,果断摘下乌纱帽,就此滚蛋。
林爽文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有!
不但他厉害,他所在的组织更厉害。三个字,你绝对听过:
天地会。
天地父母、反清复明。
林爽文就是天地会彰化地区的总瓢把子。百年前,他的顶头上司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乃是传说中大名鼎鼎的‘为人不识陈近南,便称英雄也枉然’的天地会总舵主-陈近南。
真的是传说吗?!
让我们先从传说说起。
“他三人所谈,乃当世最隐秘之事,其时身在运河舟中,后舱中只有吕室母子三人,黄宗羲又压低了嗓子而说,自不虞为旁人窃听,舟既无墙,也不怕隔墙有耳了。不料顾炎武一句话刚说完,忽听得头顶喋喋一声怪笑。三人大吃一惊,齐喝:“什么人?”却更无半点声息。三人面面相觑,均想:“难道真有鬼怪不成?”
三人中顾炎武最为大胆,也学过一点粗浅的防身武艺,一凝神间,伸手入怀,摸出一把匕首,推开窗门,走向船头,凝目向船篷顶瞧去,突然船篷窜起一条非黑影,扑将下来。顾炎武喝道:“是谁?”举匕首向那黑影刺去。但觉手腕一痛,已给人抓住,跟着后心酸麻,已给人点中了穴道,匕首脱手,人也给推进船舱之中。黄走向和吕留良见顾炎武给人推进舱来,后面站着一个黑衣汉子,心中大惊,见那汉子身材魁梧,满面狞笑。吕留良道:“阁下黑夜之中擅自闯入,是何用意?”
那人冷笑道:“多谢你们三个挑老子发财哪。吴六奇要造反,查运河要造反,鳌少保得知密报,还不重重有赏?嘿嘿,三位这就跟我上北京去作个见证。”
吕顾黄三人暗暗心惊,均深自悔恨:“我们深宵在舟中私语,还是给他听见了,我们行事鲁莽,死不足惜,这一下累了吴将军,可坏了大事。”
吕留良道:“阁下说什么话,我们可半点不懂。你要诬陷好人,尽管自己去干,要想拉扯上旁人,那可不行。”他决意以死相拼,如给他杀了,那便死无对证。
那大汉冷笑一声,突然欺身向前,在吕留良和黄宗羲胸口各点一点,吕黄二人登时也动弹不得。那大汉哈哈一声,说道:“众位兄弟,都进舱来罢,这一次咱们前锋营立的功劳可大着啦。”后梢几个人齐声答应,进来了四人,都是船家打扮,一齐哈哈大笑。
顾黄吕三人面面相觑,知道前锋营是皇帝的亲兵,不知如何,这几人竟会早跟上自己,扮着船夫,一直在船篷外窃听。黄宗羲发吕留良也还罢了,顾炎武这十几年来足迹遍神州,到处结识英雄豪杰,眼光可谓不弱,对这几名船夫竟没留神。
只听一名亲兵叫道:“船家调过船头,回杭州去,有什么古怪,小心你的狗命。”后梢上那掌舵的梢公应道:“是!”
掌舵梢公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儿,顾炎武雇船时曾跟他说过话,这梢公满脸皱纹,弯腰如弓,确是年长摇橹拉纤的模样,当时见了便毫不起疑。没想到这老梢公虽是货真价实,他手下的船夫都掉了包,自是众亲兵威逼之下,无可奈何,只怪自己但顾得和黄吕二人高谈阔论,陷身危局而不自知。
那黑衣大汉笑道:“顾先生,黄先生,吕先生,你们三位名头太大,连京里大老爷们也知道了,否则我们也不会跟上了你们,哈哈!”转头向四位属下道:“咱们得了广东吴提督谋反的真凭实据,这就赶紧去海宁把那姓查的抓了去来。这三个反贼倔强的紧,逃是逃不了的,得提防他们服毒跳河。你们一个钉住一个,有什么岔子,干系可不小。”那四人应道:“是,谨遵瓜管带吩咐。”瓜管带道:“回京后见了鳌少保,人人不愁生官发财。”一名亲兵笑道:“那都是瓜管带提拔栽培,单凭我们四个,那有这等福分?”
船头忽然有人嘿嘿一笑,说道:“凭你们四人,原也没这等福分。”
船舱门呼的一声,向两旁飞开,一个三十来岁的书生现身舱口,负手背后,脸露微笑。瓜管带道:“官老爷们在这里办案,你是谁?”那书生微笑不答,迈步踏进船舱。刀光闪动,两柄单刀分从左右劈落。那书生闪身避过,随即欺向瓜管带,挥掌拍向他头顶。瓜管带忙伸左臂挡格,右手成拳,猛力击出。那书生左脚反踢,踹中了一名亲兵胸口,那亲兵大叫一声,登时鲜血狂喷。另外三名亲兵举刀或削或剁。船舱中地形狭窄,那书生施展擒拿功夫,劈击勾打,咯的一声响,一名亲兵给他掌缘劈断了颈骨。瓜管带右掌拍出,击向那书生的后脑。那书生反过左掌,砰的一声,双掌相交,瓜管带背心重重撞上船舱,船舱登时塌了一片。那书生连出两掌,拍在余下两名亲兵的胸口,咯咯声响,二人肋骨齐断。
瓜管带纵身从船舱缺口中跳将出去。那书生喝到:“那里走?”左掌急拍而出,眼见便将击到他背心,不料瓜管带正在此时左脚反踢,这一掌恰好击在他的足底,一股掌力反而推着他向前飞去。瓜管带急跃窜出,见岸边有一株垂柳挂向河中,当即抓住柳枝,一个倒翻筋斗,飞过了柳树。
那书生奔到船头,提起竹篙,挥手掷出。
月光之下,竹篙犹似飞蛇,急射而前。但听得瓜管带“啊“的一声长叫,斥革已插入他后心,将他钉在地上,篙身兀自不住晃动。
那书生走进船舱,解开顾黄吕三人的穴道,将四名亲兵的尸体抛入运河,重点灯烛。顾黄吕三人不住道谢,问起姓名。
那书生笑道:“贱名适才承蒙黄先生齿及,在下姓陈,草字近南。”
这段是金大侠《鹿鼎记》开篇第一回:《纵横钩党清流祸,峭茜风期月旦评》的最后一个桥段。
想当年,第一次拿起《鹿鼎记》读到这里的时候,陈近南三个字就此深深此存在了我的脑海里,我的梦里,我的歌声里。
总舵主实在是帅呆了,酷毙了,简直都没法比喻了。
后来,等我慢慢长大了,我才渐渐发现:金大侠虽然善于将历史溶于小说之中,给人造成一种小说即是现实的浪漫主义错觉。但小说毕竟是小说,他永远也代替不了现实。
总舵主历史上确有其人,天地会也有。不过历史上的总舵主是个书生,他不懂武功,郑成功在与他一番交谈之后,曾发出过这样的感慨:“复甫,你是当今的卧龙先生。”
而天地会,传说是康熙帝征调福建莆田南少林高手为军官,远征西藏之虏。凯旋后,却有人诬告这些高手意图造反,于是朝廷派八旗兵,火烧南少林寺,将之除灭。有五个少林俗家高手逃脱不死,从此痛恨清庭,请万云龙做首领,陈近南做军师。建立洪门,是为“洪门五袓”,以“天父地母”,立誓反清复明为己任,故称天地会,尊郑成功为开山老祖。
这又与李连杰主演的《新少林五祖1994版》颇为相似。
无论是金大侠的小说,还是李大哥的电影,我们都可以达成这样一点共识:天地会很拉风,会员们很霸气。
林爽文作为天地会彰化地区的首领也确实做到了这一点:霸气得有些拉风。
他就像列高速行驶的列车,靠得近了,他一定会将你卷进去,然后在铁轨上一遍一遍地压,压得你血肉模糊,连你爹妈都不认得。
乾隆五十一年(1786年)1月16日因台湾府知府孙景燧取缔天地会,逮捕天地会领袖林爽文之叔伯,林爽文率军劫狱反抗,号称50万众响应。
1月18日(阴历11月29日)攻下彰化,杀台湾知府孙景燧,进驻彰化县衙门,自称“盟主大元帅”。
1月20日(阴历12月1日)北路的王作、李同也率众响应,杀淡水同知。又向北攻下新竹竹堑城。林爽文建号“顺天”,往南攻打诸罗等地,福建陆路提督署台湾兵备道柴大纪力守。凤山天地会领袖庄大田亦集众起兵响应,至2月全台除南部台湾府、诸罗,中部海港鹿港外均陷落。
闽浙总督常青闻变急派福州将军恒瑞、福建水师提督黄仕简和福建陆路提督任承恩率清军4000人征台,先后收回诸罗县城、凤山县城,不久即于4月23日(阴历3月6日)再被庄大田攻占,双方形成拉锯战。(常青初视师,战无功,承恩、仕简以误军机坐斩,台湾平,赦出狱;仕简至狼山镇(今江苏南通东南海边)总兵,承恩亦至副将)。使清廷命常青为督师调并浙江、广东清军一万多人亲自渡台,随后又增加七千人,双方对峙在台湾府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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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猛人福康安
林爽文很猛,乾隆爷头很大。
百年前,他爷爷(康熙)被一副“一派溪山千古秀,三河峡水万年流”的对联搞得头昏脑大。轮到他这里,天地会将对联扩充为了暗号:“地镇高岗,一派江山千古秀,门相大海,三河合水万年河。”
从字数上看,乾隆爷这次很难办。好在历史给了他一个成就十全武功的机会。它给他留下一个人:
福康安。
乾隆五十二年(1787)12月10日(阴历11月2日),福康安与参赞大臣海兰察共率绿营八千人自鹿港登台,上岸后再招团练六千,总兵力一万四千,与林爽文三万兵力对峙,双方战于八卦山。福康安先后收彰化、诸罗。爽文败走集集、水沙连(今南投县鱼池乡)等地。1788(乾隆五十三)年2月10日福康安令人说服当地居民于老衢崎(今苗栗县竹南镇崎顶里一带)生擒林爽文。
这一年,他晋封为了公爵,赏给红宝石顶。
三月,复赏用紫缰、金黄腰带、金黄辫珊瑚朝珠一盘,以示优异。
五月,诏在台湾立福康安生祠。
十一月,调补闽浙总督。
十二月,赐福字、荷包、金银八宝、并油糖一匣、鹿尾三个、鹿肉野鸡一分。
还有吗?!
有。
台湾刚平,安南(越南)又出事儿了。
福康安一走,越南就陷入了内战。
1788年,以黎愍宗为首的黎氏遗族,向清政府要求出兵援助。乾隆爷认为机会来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当下找来了鼻烟壶-孙士毅率兵进入安南,声称这次出兵的目的是“兴灭继绝,灭阮扶黎,原非利其土地”率军南下,进攻安南。
大军压境,西山军将领潘启德率先投降,阮文艳则逃往京北(今北宁省),与京北留守阮文和并力守城。清军很顺利地进军至升龙附近,吴文楚以黎维(礻堇)的名义,派阮衙等人前往孙士毅军营中求和,请求清军退兵。但行至京北遭到清军的阻拦。
吴文楚接受了吴时任的建议,率军撤离升龙,来到三叠山(位于宁平省和清化省交界处)据守。西山朝的水道统领邓文真则率水军浮海守汴山(位于清化省),与吴文楚相呼应。吴文楚派遣阮文雪前往富春告急。
阮惠闻讯后,决定出兵北上抗清,为了维系人心,他在部下们建议下于同年农历十一月二十五日,在御屏山登基称帝,改年号为“光中”。亲率精兵十万,战象百余骑,在自己的祖籍地乂安,迎战孙士毅。
孙士毅在进入升龙后,随即拥立黎愍宗复位,并在附近的河洄及玉洄两地驻扎重兵。阮惠派人前往升龙,假意向清朝卑辞谢罪。孙士毅上当,不以为备。
阮惠则宣布西山军提早过春节,并与西山军将士相约在升龙度过开春日(正月初七)。西山军士气高昂,行军极为迅速。
阮惠出兵步步紧逼,到达涧水(今宁平省与河南省交界)时,击溃后黎朝山南镇守黄冯义率领的一支军队。由于清军斥候全部被擒,清军对于阮惠进兵的军情懵然不知。
1789年(西山朝光中二年)正月初三,阮惠军秘密包围河洄军营,迫降该营清军。
初五,阮惠兵发玉洄军营,遭到清军炮火猛烈迎击。阮惠命令军士用木板三块紧拼在一起,外面裹以湿稻杆,然后由每二十人一组的敢死部队各扛一块,每人腰插尖刀,并有二十人手持武器紧随其后,阮惠自己则骑乘战象督师,最终都冲陷玉洄军营,击溃清军。“(阮惠军)皆以象载大炮,官军(清军)仓卒御敌,众寡不敌,遂溃。”
而此时的孙士毅童鞋正在升龙大宴诸将,欢度春节,得悉战败后,拍屁股就跑,其随身的印信全被西山军缴获。许世亨、张朝龙等一干断后猛将,尽皆阵亡。
阮惠入据升龙,黎愍宗流亡中国。
乾隆爷闻讯大怒:福康安,你上!
福康安来到广西,按兵不动,他给阮惠写了一封信,信上只说了一句话:“黎维祈弃国而逃,天朝断不复以安南畀之。”
第二天,阮惠叩关谢罪,赉表乞降。
什么话也没说,什么屁也没敢放。
拜服!
还有吗?!
有!
乾隆55年二月,福康安率光平朝京师,缉拏洋盗。整饬地方,所有前罚养廉。除已经交纳外。余加恩宽免。
56年,九月,廓尔喀侵后藏,命福康安为将军,仍以海兰察为参赞大臣,督师讨之。
十一月,所有前罚公俸。除交纳外。余加恩宽免。
57年六月,福康安夺获贼碉,全歼贼众。赐御用搬指一个。大荷包一对。小荷包四个。复赐镀金盒伽南手串一挂。并大小荷包。鼻烟四瓶。复赏福康安、本日御制攻克济咙志喜诗书扇一柄。御用大荷包一对。小荷包四个。鼻烟壶一个。小刀一把。火镰袋一个。
八月,授武英殿大学士兼吏部尚书。
九月,赏一等轻车都尉,令其子德麟承袭。兵赏赐六品顶戴蓝翎三缺,听其于得力家人内给戴。并降旨按照王爵名下亲军校之例。
十一月,授为领侍卫内大臣。加恩照王公名下亲军校之例。赏给六品顶戴蓝翎三缺。
福康安如此之猛,和大人很着急。
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和大人要想实现他的‘遮天’计划,必须除掉福康安。
那阿桂呢?!
阿桂比只乾隆爷小了6岁。
乾隆五十四年(1786年),乾隆爷75岁,阿桂68岁,和大人36岁,而福康安32岁。
他比和大人整整小了4岁,比和琳还小了1岁。
如此年轻,如此功绩,和大人压力山大!
望着陷入沉思的哥哥,和琳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似乎连酒都失去了刚刚的醇香,淡如白水一般。
“和琳,你说得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福康安做主,沿途谁也不敢盘查。我手下的眼线众多,一定错不了!”
“既然如此,你就弹劾他一本,我在京城里给你罩着。”
“果真能动他?!”
“阿桂和福康安实在是有些太嚣张了,从不把我们兄弟二人放在眼里。这次我偏要动动他们,也让他们知道知道我们钮钴禄兄弟的厉害!阿桂年事已高,不足为虑,关键是福康安,他必须滚蛋!”
“行,那我马上就写报告!证据确凿,也不怕他死不承认。”
“放心吧,只要你我二人齐心,就不愁干不倒福康安!”
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未完待续)
第八章 蚕食
第二天,和琳就将报告交了上去。
乾隆爷看了两眼,什么话也没说,吩咐和琳先退了下去。随后,他叫来了和大人。
“和珅,你弟弟和琳弹劾福康安,这件事情你知道吗?!”
“回皇上,奴才并不知晓。”
“福康安这些年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功勋卓著,只怕有些人眼红,鸡蛋里挑骨头啊!”
“皇上,您认为这事情是奴才指使的?奴才哪敢做这种事情啊?!”和大人一听乾隆爷的话,跪在地上就哭了起来。“我们兄弟二人虽同朝为官,但从不相互勾结、袒护,更不会联合起来陷害国家的肱骨之臣!皇上,冤枉啊!”
“我又没说什么,你先起来吧!”
“皇上,和琳的为人我这个做哥哥的十分清楚,他是个直性子,为官十分清正,不会捕风捉影,陷害他人。既然他敢弹劾福大人,这其中必有他的理由,皇上何不派人去调查一番?!倘若和琳果真冤枉了福大人。您尽管治他的罪,我绝不会为他求情!”
“福康安的为人朕十分清楚,他不会如和琳所说的那样假公济私。不过,事已至此,朕还是依你的主意吧!”
“皇上想派谁去调查?!”
“怎么,你有中意的人选吗?!”
“有。”
“谁?!”
“阿桂!”
“阿桂?”
“奴才认为这件事最好还是交由阿桂来处理。阿桂耿直公正,位高权重,阻力会小很多,相信事情很快就能够水落石出。”
“好,那就交给阿桂去办吧!”
“吾皇圣明!”
阿桂很快就接到了圣旨,不由皱起了眉头。他非常清楚现在朝中的局势,和大人与福康安二虎争锋,天下是年轻人的天下。他一个老人,只求无功无过,安度晚年,实在是没有任何精力再去管什么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了。
但是,领导既然点名请他出山,他也没有办法。老同志嘛,余光余热还是有的。于是乎,阿桂同志背起行囊,踏上了南下的列车。
湖北。首席军机大臣一到,按察使李天培就扛不住了,不打自招:他利用漕运,为福康安夹带木材八百余件。不过这夹带木材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李天培他倒是不怎么在乎,关键是福安康。这俩人忘年之交,阿桂同志很头疼。
据实禀报还是网开一面?!阿桂很犹豫。最终,他选择了前者。
作为一名公务员,阿桂同志还是非常合格地。
消息很快传到北京,乾隆爷接到报告之后很闹心。在他心中,福康安童鞋清正廉洁、能征善战,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呢?!
“王廉,把福康安和和珅给朕叫来!”
“是!”
到了军机处,王廉很快就找到了福康安,不过却找不到和大人。
“福大人,和大人哪儿去了,您知道吗?!”
“和珅早就不在军机处了,人家现在有了自己的‘衙门’。你到以前值班官员的休息室去看看吧,估计他在那儿呢!”
“谢过福大人!福大人,皇上正在养心殿等着您呢,您先过去,我这就去叫和大人!”说完,又是一路小跑,终于在福康安所说的休息室找到了和大人。
“我的和大人啊,您可是害苦我了!皇上正找您有急事呢,哪想到您竟然躲到这里来了?!赶紧走吧,要不然皇上怪罪下来,杂家可是担待不起啊!”
“好,好!这事儿都怪我,皇上要怪,由我顶着!”
“和大人,难得您还有心情说笑。现在的皇上正在气头上呢,吓得我魂儿都要出窍了!”
“发生了什么事?!”
“皇上正在看折子呢,忽然气得把折子一扔,喊了起来。我离得远,恍惚听见‘福康安’几个字。莫不是福大人他做了什么让皇上不高兴的事了?!”
“可不嘛!福康安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事情说起来话长,我就不跟你解释了,日后你就知道了。”
“好!福大人已经先行去了,您也快着点吧!皇上他老人家身体不好,这么动气可不成啊!”
“好,交给我吧!”和大人笑着说道。
养心殿。
和大人刚一进门,就见到了正在生气的乾隆爷。福康安一言不发地跪在地上,头垂得很低。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和大人先走程序。
“福康安,你先退下吧!”乾隆爷冷冷地说道。
“喳!”福康安听了默默地站了起来,转身向外走去。在经过和大人身边的时候,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和大人。只不过此时的和大人正跪在地上,并没有察觉。
“起来吧!和珅,事情还真让和琳给说中了,看来他并不是捕风捉影、道听途说啊!”
“怎么?!阿桂大人已经调查清楚了?!”
“调查清楚了,李天培假公济私,借着进京之机用漕运粮船私运木材。这木材的确是运送给福康安的。”
“皇上打算如何处置?!”
“这件事情说轻不轻,说重不重,朕叫你来就是想听听你的意见。”
“皇上,奴才以为福大人也是一时糊涂。李天培是他老部下,定是他说了些什么,否则事情也不会如此。”
“不是你们兄弟二人弹劾福康安吗?!怎么忽然又为他说起好话来了?!”
“万岁爷!奴才从来没有与和琳勾结在一起对付福大人啊!福大人是国家重臣,大清不能没有他,奴才又怎敢对他加以陷害?!和琳与阿桂大人一样,无论什么事情都公事公办,眼睛里不揉一点沙子,从来不会顾及后果,还请皇上恕罪啊!”
“朕也就不和你绕弯子了。朕并不是有意袒护福康安,只是不希望朝中大臣相互勾结,排除异己!倘若那样,咱们大清就垮了。所幸你们兄弟能够以大局为重,我也就放心了。”
“请皇上放心,奴才绝对不是那种不明事理之人。奴才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以国家为重,以民为重,以朝廷为重,以社稷为重,定不会做出那种事情来。”
“和琳能有胆量弹劾福康安,也实在是个难得的人才。朕最初以为这只不过是风言风语,现如今阿桂的奏章已经发回,和琳所奏属实,朕自然要加以提拔,绝不会有意偏袒任何一方。”
“皇上圣明!奴才代和琳谢过皇上!”
很快,圣旨就下来了,李天培童鞋不幸被革职,充军伊犁。福康安因安南作战有功,从宽处罚,罚总督俸禄三年,罚公俸禄十年。和琳成了最大的赢家,被擢升为内阁学士、兼工部左侍郎、正蓝旗汉军副都统。
其实,皇上的内侄通过漕运船只偷运俩木头,这根本就不算是事儿。不过到了和大人这里,这个原本不是事儿的事儿反而成为了一个机会。一个打击对手,抬高自己的机会。
要想彻底搬倒福康安,和大人明显做不到。一来,人家福康安奉公守法,安分守己,根本就没什么把柄;二来,福康安功勋卓著,战功赫赫,如今的地位是人家用辛辛苦苦拿命拼来的,根基牢,底子厚,再加上皇亲国戚这层外衣,再大的事儿人家也不怵。
没理由嘛!
对于这样的对手,只有一个办法:蚕食!
一点点消耗你的耐性,吞食你的势力,有缝儿就叮,没缝儿找缝儿,就那么不大不小,不疼不痒地折腾你。这种办法,对于脾气暴躁的人来说,极其有效。
福康安挺不住了。换句话说,受不了了。和大人就像只苍蝇,整天在那儿嗡嗡嗡地乱叫,你还打不死他。福康安童鞋一气之下,索性避而远之,就此离开了京城。
福康安一走,和大人在紫禁城内就再无敌手。袁枚当年的谶语:擎天兼捧日,兄弟各平分。终于成为了现实。
大清成为了钮钴禄氏的大清。
两个人的天下。
和大人从此一手遮天,说一不二,大步向着他人生的巅峰迈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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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固伦和孝公主
作为一个领导,乾隆很忙。忙归忙,他却总能给自己找点乐子。否则,这领导当得就有点太吃亏了。
七月的紫禁城分外美丽,乾隆爷退朝之后换了身便装,带着王廉到建福宫西花园打起了太极拳。
建福宫西花园坐北朝南,院内分布着延春阁、敬胜斋、碧琳馆、凝晖堂等建筑,大小不一,高低错落。园内还配有山石树木,虚实得当,布局十分独特,相较于御花园来说,更有特色,深得乾隆爷的喜爱。他在园子里打了几套太极拳,稍微有点累了,就停下来朝延春阁走去。
“朕这身子骨真是不行了,不过是几套太极拳,竟然出了这么一身汗!”
“皇上龙体安康,要是换做奴才,打了几套太极拳,哪里还能走得了路啊!”
“你呀,就嘴上会说!”
两人到了延春阁,王廉忙帮乾隆爷换了衣裳,以免一身汗水感染了风寒,又端来一碗老山参汤。
“十公主最近忙什么呢?!朕有些日子没见到她了。”乾隆爷喝着喝着,忽然想起十公主。
“皇上这是想念十公主啦?奴才这就差人给您叫来!”
王廉一走,整个延春阁中一片静谧,乾隆爷很是沉醉。他安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连参汤都忘记喝了。过了许久,忽然听见外面脚步声传来,正是朝着延春阁走来的。
“皇上,和大人来了!”王廉先进了延春阁,禀告道。
“叫他进来吧!”乾隆爷难得心情这么好,忙将和大人给叫了进来。两人正聊得欢呢,十公主来了。
“皇阿玛,您叫我来有什么事儿?!”十公主人没到,声先闻。此时的十公主已经十四岁了,个子长高了许多,粉嫩的脸庞,雪白的肌肤,一双大眼睛眨呀眨的,十分动人。
“你也不看看谁在这里,竟然这样造次。”乾隆爷笑骂了一句。
“这……”十公主一下子就看到了坐在一旁的和大人,脸上立时一片羞红,不知如何是好。
乾隆五十三年(1788),十公主被册封为固伦公主,留起了头发。留头发是满族的风俗,未婚女子出嫁前都要留起头发,表示该女子马上就要结婚了。如今,十公主的头发已经很长了,像丝绸般光润,走起路来十分飘逸。自从十公主被册封为固伦公主之后,再也不敢像儿时那般直呼和大人为‘丈人’了,见了他总是偷偷地躲开,哪知今天偏偏被这个‘丈人’撞了个正着。
“奴才和珅给固伦公主请安!”见到十公主害羞的样子,和大人连忙站起来行礼。
“和大人吉祥!”十公主连忙回礼。
“哈哈!你们这一敬一还还真有意思啊!”乾隆爷见女儿与和大人之间相互还礼,十分有趣。
“皇阿玛!”十公主扭头看了眼乾隆,轻轻滴嘀咕了一句。
“好!好!皇阿玛不取笑你了!”乾隆爷乐得更欢了。
“不玩了!”十公主嘟囔了一句,转身跑开了。
望着十公主消失的背影,和大人心里就别提有多高兴了。
“和珅,如今十公主年龄也不小了,我看咱们今天就把他们俩的婚期给定下来吧!”乾隆望着女儿的身影,略带感伤地说道。
“奴才领旨!能够迎娶十公主是奴才家最大的喜事。奴才早已为公主建好了府邸,只等公主过门了!”
早在乾隆四十一年,和大人被人们能够为户部侍郎、军机大臣时,就开始筹建自己的府邸。到乾隆四十五年,和大人成为身兼数个最高官职的正一品大员,皇上又将固伦公主许配给自己的儿子,他更加大兴土木兴建府邸。这座府邸拥有郡王府的规模,基本格局是“三轴四部分”,即中轴为礼仪部分,东轴为居住部分,西路为休闲部分,另有偏侧的供用部分,不仅规模宏大,而且十分奢华。
“可惜啊!”听了和大人的话,乾隆爷重重地叹了口气。
“皇上……”和大人听了这声一声叹息吃了一惊:难道皇上改主意了?!
“可惜容妃没能等到这一天。他生前最宠爱十公主了,可偏偏没能再多等一年,没能看到他出嫁啊!”提起容妃,乾隆爷脸上的表情更加悲伤起来。
就在一年前,容妃因病去世了。容妃(香妃)气质高贵,相貌秀美,身材婀娜,备受乾隆爷喜爱。可他一生却没能所出。十公主性格活泼,时常女扮男装,喜好骑射。更为难得的是,她弯弓搭箭,总能箭无虚发,甚至还得到过乾隆爷赏赐的黄马褂。容妃从小生活在草原,对于十公主的性格十分喜爱,便将十公主视作亲生女儿一般疼爱。容妃去世前,将自己多年收藏的珍宝财物分送家人及**的姐妹,得到遗赠最多的就是她念念不忘的十公主。
其实,按清朝法制所定:皇后所生之女才能被封为\"固伦公主\",品级与亲王相当;而妃、嫔所生或者由皇后收养的其他皇亲宗室之女,则只能封为\"和硕公主\",品级只相当于郡王。
固伦和孝公主乃为惇嫔所生,她的封号应该是和硕和孝公主。只因乾隆也对他十分疼爱,才破格封其为固伦公主。而且,乾隆爷还特旨她乘坐金顶轿,那更是嫡系公主们都不一定能够得到的特殊待遇。可见,乾隆爷对十公主(香妃?)的喜爱。
“皇上请节哀,相信容妃娘娘九泉之下有知,定会为固伦公主高兴的。”
“朕已经命人查过了,今年的十一月二十七是个好日子,我看日子就定在那天吧!”
“奴才领旨谢恩!”
这一天,和大人正在书房看书,门被轻轻地推开了,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走了进来。
“孩儿给阿玛请安。”男孩恭敬地说道。这个男孩儿就是和大人的儿子丰绅殷德,他眉宇间的神情与和大人极为神似。
“来,过来。”和大人见了儿子非常高兴,伸手将他拉到身边,“你该知道了吧?过些日子公主就要过门了。”
“孩儿知道。”丰绅殷德听了这话,忙将头低了下来,“孩儿只是担心公主被娇惯坏了,有些害怕……”
“怎么?!你堂堂男子汉也有害怕的时候?!”和大人见状笑了起来,他想起了自己与霁雯成婚时候的情景。“十公主性格活泼,也很懂事,很惹人喜爱,多少人想娶还娶不到呢!唯独你有这个福分,高兴还来不及,怎么还为此担心呢?!再说,一切不还有你阿玛呢嘛,你只管放心成亲就是。”
“多谢阿玛!”
“你额娘呢?!”和大人忽然想起了霁雯。这些日子他一直很忙,很少有时间过问霁雯的事情。
“额娘说要给公主绣件袍子,这几日正和丫头们忙着呢!”
“你额娘就是心地好,十公主能有这样的婆婆是她的福分啊!”想到日后一家人欢聚一堂,其乐融融的样子,和大人不觉有些沉醉了。
“是谁在背后谈论我呢?”和大人正说着,书房外传来一个了女人的声音,正是霁雯。
“额娘!”丰绅殷德忙迎了上去,“阿玛在夸赞您心底好呢!”
“你阿玛呀,最拿手的就是收买人心了,如今连我也一并收买了!”霁雯听了笑了起来。他虽然已经三十多岁,但容貌依然如往昔般秀美。
“你们父子俩还要聊到什么时候,晚饭早就准备好了,我饿着肚子等了好久了,还不快去吃?!”霁雯嗔怪道。
“好!好!这就去!”望着妻子,和大人的心里充满了爱意。和大人能有今天,岳祖父英廉帮了不少的忙。虽然现在英廉已经过世,但对于自己的妻子霁雯,和大人依然十分爱护和感激。霁雯对丈夫也是百般疼爱,家中虽有很多丫鬟侍女,但只要是丈夫的衣服鞋袜,她总是坚持自己亲自来做,多年来一直如此。如今,围绕在和大人身边的许多人都有所图,或为钱财,或为权利。可唯独霁雯一人对和大人别无所求,只是心中傻傻地装着这个人,直到天荒地老,直到海枯石烂。
是夜,和府内欢声笑语不断,一片其乐融融。
其实,这应该就是故事的结局。
但,历史终究是历史,它不是故事。
历史虽然由一个个故事所组成,但它比故事要真实。
美好的结局只存在于故事之中,历史留给我们更多的是教训!
悲惨的教训。
所有发生的,是因为它有发生的理由。
所有的错误,我们都知道,然而终究改不掉。
能改的,叫做缺点,不能改的,叫做弱点。
人性的弱点-和大人的阿喀琉斯之踝。(未完待续)
第十章 公主大婚
离公主出嫁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宫中所有人都在忙碌着。整个皇宫已被装扮得喜气洋洋,张灯结彩,好不热闹。紫禁城内许多年都没有这么热闹过了,乾隆爷深受感染,心情也好了起来。相比之下,十公主的生母敦妃却是有些郁郁寡欢。
十公主出嫁的前一天,敦妃去探望自己的女儿。十一月的北京已经有些冷了,敦妃裹着厚厚的大氅,带着两个小宫女,走进来一面脱衣裳,一面小声嘟囔着。
“好冷啊,今年的紫禁城怎么回事,不过才十一月,怎么就冷到这个程度?”敦妃的心情如这凄冷的天气一般,灰暗暗的。
“额娘!”十公主见到敦妃后立即像小鸟一般跑了过来。
“看给你高兴的,一点都不知道害臊!”敦妃见女儿如此欣喜的样子,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额娘!”十公主拽着母亲的手撒起了娇。
“怎么一点公主的样子都没有!午后愉贵妃、颖妃、循嫔、婉嫔都要过来,你要是在这么疯疯癫癫的,看人家不笑话!”
“女儿知道了。”
“好了,额娘刚才的话也有些言重了。”敦妃见女儿不高兴了,又劝了几句。“明天你就要出嫁了,如今该筹备的都已经筹备好了。你皇阿玛下定了主意,定要把你这婚事办得漂漂亮亮,风风光光的……”
“有劳皇阿玛、额娘费心了……”十公主看都不看敦妃,闷着头说道。
“怎么,还在生额娘的气?”
“女儿刚刚只是想给您看看凤冠霞帔,这么漂亮的衣裳我还是头一次见呢,哪里是因为出嫁才那么兴高采烈的。我才不稀罕呢!”
“好!是额娘错怪你了!”敦妃见错怪了女儿,忙劝慰道。“看着你要出嫁,额娘的心里难受啊!和珅是朝中的一品大员,丰绅殷德也是一表人才,额娘本该为你高兴才是。只是你这一出嫁,只怕不能天天见到你了,额娘的心里真不是滋味啊!如今……”说着说着,敦妃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十公主对于敦妃来说的确十分重要。就是因为有了她,敦妃才得以受到乾隆爷的宠幸,甚至犯下了滔天大罪,也最终得到了宽恕。
敦妃性情粗暴,恃宠而骄,曾经活活打死一个宫女。
清宫的宫女制度与明朝不同,宫女都是在八旗自己的眷属里挑选出来的。她们在宫中如果得到了皇帝的宠幸,便能得到晋封。即便不能,到了一定年纪也可以送出宫去,重新嫁人。敦妃刚入宫时就是宫女,因为得宠才得以晋升为常在。他动手打死宫女后,乾隆爷非常震怒。不过,他怕十公主将来无法抬头见人,所以减轻了对她的惩罚。只是将她革去了妃位,降为嫔级。
敦妃获罪后被打入冷宫,就连十公主也被送到其他贵妃宫中抚养。十公主见不到生母整日哭闹,乾隆见状心疼不已,只得又将她送回敦嫔宫里。乾隆想念女儿必然要去敦嫔宫里探望,正所谓见面三分情,敦嫔很快又恢复了妃位。
可以说,敦妃的今天都是因为十公主。正是这个女孩儿挽救了自己的前途和颜面,所以敦妃对于十公主更是爱护之至。
望着母亲悲伤的样子,十公主也心疼起来,连忙上前安慰。
“额娘,女儿不是还在京里吗?随时可以进宫来看额娘,到时候额娘只需要给女儿捎个信儿,女儿保证赶回来见您!”
“好!好!有你这句话,额娘就放心了!”敦妃听女儿这么说,眼泪终于止住了。女儿的孝心她是非常清楚的,只要她能够开心、幸福,她就心满意足了。
十公主又劝慰了母亲一番,敦妃这才放心地离开。
第二天一大早,便有一大堆嬷嬷宫女服侍十公主梳洗打扮起来。敦妃也早早地赶了过来,望着端坐在那里的女儿既激动又兴奋,手忙脚乱地指挥着下人们伺候着。
足足两个多时辰,终于梳妆完毕。
“你今天真漂亮!”敦妃站在女儿身旁,脸上的笑容似花儿一般灿烂。
十公主听了,又瞧了瞧镜中的自己。一头乌发挽成了高高的发髻,插满了各色珠翠。头顶的凤冠精致绝伦,更缀着闪闪发光的玳瑁和玛瑙珠子,明月耳坠轻轻晃动,光华若清泉般流转,看起来高贵典雅,明艳照人。
“额娘,女儿就要出嫁了,日后额娘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女儿会时常来看望您的。”望着满脸笑容的母亲,是公主的心里忽然酸溜溜的。哪知道,十公主的话音一落,敦妃的眼泪又落了下来。
十公主见母亲落泪,想到母亲五年来对自己的养育之恩,抱着母亲页轻轻哭泣起来。
“好孩子,快别哭,哭红了眼睛还如何见人?要是待会儿被你父皇见到了,又要责怪额娘了!”敦妃劝着劝着,自己却止不住地又流下泪来。
“娘娘,公主,吉时已到!”这娘俩正哭着呢,嬷嬷来报。
敦妃听了,忙用手帕轻轻为女儿擦了擦眼泪,搀扶着女儿朝保和殿走去。
保和殿是皇帝宴请蒙古、新疆等外藩王公大臣们的地方,公主出嫁时也要在这里宴请驸马。殿内金砖铺地,坐北向南设雕镂金漆宝座,富丽堂皇,顺着皇帝的大婚就是在此地举行。
当十公主一行人来到朝堂时,所有的王宫大臣们都已经到齐了,尽皆喜气洋洋地站在两侧。宫廷乐师们连忙打鼓击磬,顷刻间,管弦齐奏,声乐齐鸣。演奏完毕,王宫、大臣及筹备大婚的执事人员行“三跪九叩”礼,接着宣读措辞。随后,一干大臣们再次朝贺。
乾隆爷为女儿置办了丰厚的嫁妆,有红宝石帽顶、金凤、金翟鸟、金佛、金镀珊瑚头箍、金手镯、金莲花盆景簪、金松灵祝寿簪、珊瑚朝珠、青石朝珠、催生石朝珠等。至于玉器古董、绫罗绸缎更是数不胜数。他最钟爱的就是这个女儿,置办起嫁妆来自然十分大方。
能拿过多少拿多少,喜欢什么拿什么!
眼看时辰到了,乾隆爷亲自将女儿扶上了由十六名銮仪校卫抬着的凤舆。这台凤舆轿顶涂金,正中有一只展翅飞翔的金凤凰。凤背上有一个小金顶,周围有九只小金銮,十分华贵。公主轻轻地上了轿子,拉着父亲的手怎么也不放开。
“如今你既已嫁做人妇,自要好好照顾夫君、公婆,万不可摆公主的架子,为难和家。”乾隆爷拉着女儿的手,也是万分地不舍。
“皇阿玛……”十公主的话还没说完,已经哭得泣不成声了。
“快别哭,大婚的日子,这些朝臣们可都看着呢!”乾隆连忙劝慰道,“你只管放心地嫁过去。你是朕最疼爱的女儿,谁还敢欺负你?!你只要不欺负别人,阿玛就放心了!”乾隆看着女儿流泪,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乾隆也是人。
“好了,快上路吧!”乾隆生怕女儿再哭,只得让女儿上轿。
“起轿!”十六名銮仪校卫轻轻滴抬起了风舆,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那一刻,乾隆的眼眶有泪痕涌动。
送亲的队伍经由东华门出宫,朝和珅府(恭王府)走去。一路上,侍卫们四处可见,一个个精神抖擞,神态凛然。人们争先恐后地想要一睹公主芳容,只可惜公主端坐在轿子里,外人哪里能够得见?
远远地,和府也是一片张灯结彩。和大人及十额驸丰绅殷德童鞋正扎在朱漆一新的大门口恭迎。
“快鸣放鞭炮!”和大人瞧见了送亲的队伍,连忙大声吩咐道。一声令下,整个和府鞭炮齐鸣,鼓乐喧天。在迎亲队伍、宫廷乐队和全副依仗的簇拥下,送亲的队伍风风光光地走进了和府。
进了府门,丰绅殷德急忙上前将公主搀扶出轿,把公主扶坐在新房的“喜床”上。两人又一起“坐床”、吃“子孙馍馍”、“长寿面”,随后又进“合婚宴”,饮交杯酒,总算是完成了婚礼第一天的各项礼仪。
公主大婚,非同一般,前往和府道贺的人群排起了千人长队。
“和珅的儿子做了驸马,将皇上最钟爱的公主娶进了门,日后更是如日中天了!”
“是啊是啊!谁不知道皇上最爱这十公主。平日里咱们都招惹不起他,如今成了皇亲,咱们更是不能招惹了!”
“上次曹锡宝的事情你们忘了?!我看娶不娶公主,这个和珅都惹不得!皇上明明就是袒护和珅呢!”
“你说话小心点,这可是和府,让和大人听到了可不好。再说,人家丰绅殷德也是一表人才,也难怪皇上会喜欢……”
正当和大人父子忙着迎娶公主的时候,这帮排着长队等着入场的大臣们私下里议论纷纷了起来。待公主进了喜房,这帮人一窝蜂似地涌进了大厅:擦,来晚了,除了空座全满了…….
喂,兄弟,挤一挤,这顿我要是不吃回来点儿,我心里不得劲儿啊!
“和大人,恭喜啊,恭喜!”领班军机大臣阿贵同志带着贵重的礼品当先祝贺。当然,他不是冲着和大人来的,人家给的是乾隆爷的面子。
“多谢阿桂大人!承蒙皇上不弃,把公主许配给我和家,这是我们和家的荣幸啊!”管你冲得是谁,东西是绝对不退地。
“和大人,可喜可贺啊!”福长安端起酒杯来到了和大人身边。
“我说怎么找不到你,原来你小子跑那儿去了!”这货可是真心的。
“和大人,咱哥俩也不跟你来虚的了。”福长安附耳说道,“凭你现在的身份,这大清第一臣的地位可算是巩固了啊!哈哈……”
“兄弟,你也是如日中天,咱哥俩彼此彼此啊!”凭着福家的势力,福长安童鞋的仕途也是一帆风顺。如今他们二人强强联合,朝中更是鲜有敌手。
鲜有也是有。
就在十公主与丰绅殷德大婚后不久,又一个人站了出来,目标直指和大人。
妖孽,受死!(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险象环生
尹壮图有个好名字,宏图壮志,十分地霸气!
他干的事儿也很霸气。
就在和大人与乾隆爷喝完合喜酒后,这货凌空跃起,一声大喝:“吃俺老孙一棒!”
尹壮图字万起,云南蒙自县人,7岁入私塾读书,乾隆二十八年(1763)中举,次年中进士,历任刑部安徽司主事、吏部文选司员外郎、考功司郎中、礼部交际司郎中、太仆寺少卿等官职。乾隆四十六年,擢升为内个学士兼礼部侍郎,因办事认真而得到乾隆爷的赞许。
他向乾隆爷递交了一份报告,报告上只说了一句话:议罪银是个神马玩意!
乾隆爷一看,脸上乌云密布。对于‘议罪银’制度,他早就有些担心,只不过一直没有人提,他也就没往心里去。这次,尹壮图童鞋公开发表意见,乾隆爷很以为意,随即叫来了和大人。
“和珅,这里有道折子,你看看。”见到和大人,乾隆爷并没有多说什么。
和大人眼多尖,一看就知道出了事,忙接过折子看了一下:擦,尹壮图!
我们先看一下原文:督抚自蹈愆尤,圣恩不即罢斥,罚银若干万充公,亦有督抚自请认罚,若千万者,在桀骜者借口以其饕餮之私,即清廉者不得不望属员之倾助,日后遇有亏空营私重案,不容不曲为庇护,是罚银虽严,不惟无以动其愧惧之心,且潜望玩具之愈,请永停此例,奴才具平常者,或即罢斥,或用亲职,毋须再膺外任。
翻译成白话文:各省督抚大员犯了过失之后,蒙皇恩浩荡,不立即革去他们的官职,只罚他们若干银两,以示惩罚,也有一些官员自愿交纳罚金,对于那些多行不法的官员来说,这无异于为他们的行为找到了借口,他们可以肆无忌惮地继续胡作非为。即使那些清正的官员,也因为得到了下属交纳的银两,如果遇到有府库亏空等案件,也不得不为下属包庇恶行。所以,罚银的制度虽然很严格,却非但不能令官员们羞愧,反而容易滋生他们的不轨之心,请求皇上永远废除这一制度。
文采很风骚,措辞很得当,理由很充分,结论很科学。和大人头很大。
“皇上,尹壮图可有实证?!”奏章揭露了各省督抚的老底。如果尹壮图真有真凭实据,那么倒霉的就不仅仅是那些个封疆大吏,连带着他自己也要牵扯进去。
“怎么?!你认为尹壮图所奏不实?”尹壮图这小子办事挺认真的,按理说不应该啊!
“奴才并不是怀疑尹大人所奏不实。只是,尹大人是礼部侍郎,只管礼部事物,吏治状况不在他责任范围之内啊!如今他不过是一次例行的巡视,就说朝中吏治腐败,只怕言过其实。”
“嗯。”乾隆爷听了点了点头,“不过,作为朝中官员,他对吏治提出意见,也无不可啊!”
“皇上,奴才只是想知道,尹大人在奏折中说有官吏勒索百姓,那这官吏到底是谁?好的官吏向同僚求助,官员之间曲为庇护,这又是谁?又有哪一省的府库亏空?倘若没有实据,道听途说,岂不是沽名钓誉,性口雌黄?所以,恳请皇上下令,让尹壮图一一指证!”
“朕也有这个想法,怕尹壮图有些言过其实。那就按你的意思办,让他指明违法督抚的姓名,据实上奏。”
尹壮图接到圣旨,扬天大笑:我的机会终于来了!当下奋笔疾书,将自己在巡视途中所发现的情况一一禀奏。他在复奏中写道,各省督抚声名狼藉,吏治废弛,自己在经过直隶、山东、河南、江浙、广西、贵州等地时监察官吏官风,商民大多蹙额兴叹。不仅如此,各省风气大抵一致。
“哥,这样据实陈奏恐怕不妥。咱们兄弟二人官职不高,又怎能与那些封疆大吏们抗衡?只怕如此禀奏会惹来祸事啊!”尹壮图的弟弟尹英图见状,很为哥哥担心。
尹英图是乾隆丁末进士,虽然官位不及哥哥,但为人处世要比尹壮图老练得多,也懂得一些为官之道。尹壮图在陈奏中企图将所有封疆大吏一竿子撂倒,这不玩呢嘛?!
“你就不必代为兄忧虑了,为兄这一颗人头,早已悬挂在集市之中了!”
“大哥,你这又是何必呢!”
“我入朝为官,吃得是公家这碗饭,自然要为朝廷办事。这‘议罪银’制度实在荒谬至极,各省督抚大员们犯过之后,只罚他们若干银两,甚至自愿交纳罚金。这对那些不法官员来说,无异于为他们的罪行找到了借口,使他们可以更加肆无忌惮地胡作非为。倘若皇上不废除这一制度,国将不国啊!”
“可是,哥……”
“你就不用再劝了,为兄主意已定。倘若这次果真遭遇不测,你一定要好好奉养父母,家中的一切,就托付给你了!”
“哥,你咋就这么SB呢…….”
尹壮图再不顾弟弟的劝解,伸手将奏折呈了上去。乾隆爷看后,大为不悦:“和珅,尹壮图说‘满朝文武全是贪官污吏’,他这是再说我这个领导当得不合格吧?!”
“是!”
“他这是在骂我?”
“是!”
“我就擦了…….他好牛逼啊…….”
“皇上,尹大人不是请旨派大臣同往各省查望吗?皇上不妨应他。倘若他所言属实,奴才甘愿受罚!不过,尹大人在奏折中提出此番要秘密查访实在是不成体统。这样不仅叨扰各方官府,只怕也会搅得各地百姓不得安宁!”和大人最忌讳还是这个。前番国泰的案子就是因为钱沣的秘密查访,才致使他一场辛苦付诸东流。现如今,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尹壮图得逞。
真要是那么办,麻烦就大了!
“嗯,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那派谁去比较合适呢?!”
“奴才斗胆举荐一人!”
“谁?!”
“户部侍郎庆城。”
“庆城?!”乾隆爷沉吟了一会儿,“嗯!庆城办事细心、稳妥,应该没问题。那就让他去吧!”
和大人一抹脸上的冷汗,长出了口气:好险…….(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又能如何呢?
尹壮图与庆成踏上了征途,乾隆爷要求他们每到一处必须五百里快马通知各地,不得惊扰地方,而且二人必须尊重地方上的官员,不得以钦差身份压人。务必要做到调查取证的公开化与透明化。尹壮图同志要听从庆成同志的一切安排,不得违背。
尹英图得到这一消息后,哭着前往哥哥府上为他送行。庆城在京城官员内可谓声名狼藉,不过是和大人的一条走狗而已。派庆成前去调查亏空,而且还对他哥哥如此限制,这不摆明着玩死他哥哥吗?!
尹壮图不是傻子,他自然也看出了领导安排上的用意,不过事已至此,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死,也要站着死!
冷对阴暗,血洒骄阳!
尹壮图与庆成的第一站:山西大同。
大同是和大人的地盘,大同知府是和大人的亲娘舅-明保。和大人未发迹时,明保从未将这个外甥看在眼里,关键是他老子(嘉谟)也这样想。要不然和大人当年的银子也不至于讨得那样心酸。但,自从和大人平步青云之后,这爷俩可是舔着脸扑了上去,一下子就找回了失去了多年的亲情。
和大人现在什么都有了,心胸也跟着开阔起来:那都不是事儿!打断骨头连着筋,您就算是再过一万年,还是我和珅的舅舅(老爷)!
“珅呐,老爷啥也不说了……..”
于是乎,明保顺利地坐上了大同知府的宝座,一时意气风发、风光无俩。
“庆成大人、尹大人,下官接到消息,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一路上舟车劳顿、颠簸得辛苦,我看还是先去县衙歇息一下吧!”明保见到两位钦差,早早就迎了出去。
“明保大人实在太客气,我看就不必了吧!”庆成生怕明保不识时务,刻意安排一桌子的山珍海味,那岂不是正合了尹壮图的心意?
“我看咱们还是应了明保大人的美意吧!”尹壮图不傻,一顿饭能看得出很多事情!
庆成无奈之下,只得在明保的带领下入席。这一入席,庆成的心立马就放了下来:一张小巧的八仙桌,桌上四菜一汤,标准的工作餐!
“两位大人切不可笑明保吝啬。大同近年来多闹灾荒,我这做父母官的可不敢拿百姓的钱财挥霍,还请两位大人切勿见怪!”
“明保大人爱民如子、以身作则,当真是我大清公务员的楷模啊!”庆成笑着对明保表示了由衷的赞许:这事儿办得漂亮!
“庆成大人客气了!”明保程式化地应了句官腔。
“不对呀!这不符合大清官场的作风啊…….”尹壮图觉得自己被忽悠了,草草扒了两口饭,便立刻要求前去查看府库。
领导视察,你就给我吃这种东西?!还想不想混了…….
明保什么也没说,笑着在前面带路。府库大门一开,好家伙,整整齐齐,干干净净,一箱箱库银银光闪闪,账目明细细致入微,工作做得相当到位。
尹壮图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擦,神了…….
明保笑了:我外甥早给我来信儿了,应付你还不跟玩儿似的?!
庆成也笑了:上级压下级,一级压一级级级加码马到成功;下层蒙上层,一层蒙一层层层掺水水到渠成。
当晚,明保再次找到了庆成。大吃大喝了一番后,明保对庆成的辛苦莅临表示了由衷的‘慰问’。庆成很满意,第二天,他与尹壮图离开了大同,前往了直隶。
直隶接到的通知更早,官员们招待尹壮图和庆成的程序几乎一模一样,尹壮图不淡定了:“庆成大人,只怕事情有些蹊跷!”
“怎么地呢?!”
“为什么各处的账目都会如此清晰,没有丝毫差错?!难道他们的工作都做到完美无缺的地步了?!”
“尹大人,难道我们大清都是贪官,唯独你尹大人一人是清官?!”
“下官不是那个意思。”
“尹大人,圣上登基五十五年来,励精图治、勤政爱民。你尹大人口口声声说各省官员全是贪官,难道尹大人眼中的皇上也是个荒淫无道的昏君不成?!”
“下官不敢!”尹壮图听了这话,连忙解释道。“只是,如今这样盘查只怕也查不到什么,我们何不去民间走一遭,深入了解一下民意呢?!毕竟,官员们做得到底怎么样,老百姓最有发言权!”
“到民间?!”庆成的眉头皱了起来,不过他想到一件事,于是他又笑了,“好,尹大人这个主意非常好嘛,那咱们明天就去民间查访!”
尹壮图听了这话,终于看到了一丝希望:自古防民口甚于防川。我就不信所有人都不说实话。
第二天,尹壮图刚刚走出驿馆,就看到了当地大小官员近百人正在驿馆外面候着。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尹壮图有点晕菜了。
“到民间走访非同一般,下官特地叫来各地官员陪同大人。一路上发现问题及时解决问题,随时聆听钦差大人的教导。”当地知府忙上前来解释道。
“这怎么可以!你们速速退下,这么多人还叫什么走访?!”
“哎,尹大人,知府大人也是一片好心,况且这也是一个教导官员们的好机会,何必违了大人的心意呢?!”庆成连忙上前补上了一句。
“前有鸣锣开道,后有骑兵镇压,老百姓唯恐躲避不及,哪里还能访到什么?!”
“尹大人,我们是钦差,这等礼节自然是不可缺少的,我看你就不要为难知府大人了。”
“是啊!尹大人,对您的态度就是对皇上的态度,下官们怎么能够失礼呢!”
无奈之下,尹壮图只好带上这上百名官员以及众多的官差上路。一路上,老百姓犹如老鼠见了猫,四散逃窜,一时间万人空巷,寂静如野。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反应迟钝的老人,尹壮图忙将他叫到了身边。
“这位老人家,家里生活怎么样啊?”
“皇上圣明,大人们爱民如子,小的生活富足…..”老人一见那阵势,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套词儿忽然间忘了个一干二净,干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小头猛磕,口中兀自“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地喊个不停。
尹壮图见状,只得将老人放了。回想起刚才老人嘴里的‘官员们爱民如子’,他心里一阵难过。可自己官职卑微,又能如何呢?!
是啊,又能如何呢?
直隶之后,尹壮图与庆成又去了趟江南。江南之行对于尹壮图来说,无疑是一场噩梦。
官员们对庆成是有说有笑,热情招待。对于他,直接将其视作空气,忽略掉了。一到晚上,庆成门口就摆满了轿子,迎来送往者,络绎不绝,却是没有一个人请他。他一个人留在馆驿中,独对青灯,最后连个送饭的人都没有。
凄清孤冷夜,面对此情此景,他陷入了沉思:难道我做错了吗?!
尹壮图摇了摇头:我没有错,错的是这个时代。
想当初他对日益严重的官吏腐败痛心疾首,胸间豪气顿生,抱着一腔热血冒死上奏,想做一次当世的魏征和海瑞,希望能为国家富强和人民安康做出一点贡献。没想到皇上对他如此态度,这让他明白了一个事实:真正服饰太平的罪魁祸首不是别人,而是乾隆自己。
自以为是,自欺欺人。
难道大清就这样完了吗?!玩就完了完了吧,天下是人家皇上的天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有何必与一个时代过不去,落得个清闲自在岂不是美事一桩?!
尹壮图终于开始明白:一个不懂得变通的人,一个不懂得迎合低级趣味的人,是不能够在这个世界上生存的。如果世人皆醉我独醒,那么疯的只有自己。
不过,晚了。
他写了份报告,承认了夸大其词、捕风捉影,恳请恕罪。乾隆爷不干了。
“尹壮图,你在奏折中禀奏吏治废弛,各地商民大多蹙额兴叹,果真如此吗?!”
“皇上,臣此次出行只见百姓安居乐业,其乐融融,之前都是臣夸大其词,道听途说,还请皇上治罪!”
“朕临御五十五年,恩施优渥,普免天下四次钱粮,各省漕粮两次。偶遇水害天灾,不惜千百万帑金补助,凡身披恩膏者,无不家喻户晓。你不过在例行的巡视中听得一二小民为胥役扰累,就夸大其词,说朝中吏治腐败,看来你只不过沽名钓誉而已。你自己去刑部报个到,等待处分吧!”
“皇上,臣有话要说!”纪晓岚见乾隆发飙,忙站了出来。
“什么事?!”
“皇上,臣与尹壮图之父尹松林为甲戊同年。尹壮图入词馆之后,又常以诗文制作向微臣求教。如今壮图有罪,为臣也不可饶恕,恭请圣上发落。”
“尹壮图诬言犯上,危言乱政,你难道还要替他求情?!”擦,还想不想干了?!
“微臣不敢!”
“朕量你也不敢!朕以为你才华横溢,才让你编修《四库全书》,你又岂敢在这里妄谈国事?”
“皇上,臣本为皇上而来!尹壮图忠厚耿直,上疏言政,如今虽然言过其实,但也是一片忠心。倘若皇上从重处置使群臣为之生畏,日后谁还敢轻易论证?还请陛下三思啊!”
乾隆听了纪晓岚的话若有所思。他说得句句在理,实在没有必要因为这件小事就要了尹壮图的命。
“好吧!那就免去尹壮图的死罪,让他戴罪革职留任,八年无过才可重新任命!”
“谢万岁爷开恩!”尹壮图与纪晓岚齐声拜道。
“哎…….”阿桂一生长叹,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一年的深冬,他找到尹壮图。二人来到黄河边,鹅毛般的大雪漫天飞舞着,两人站在黄河边上一言不发。许久,许久,白发苍苍的阿桂指着远处冰封的河水说道:“黄河遇冻即封,非人力可为,上天既要冻它,就任由他去吧!”
尹壮图黯色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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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去而复返的廓尔喀
1861年,康熙第二次北巡,以“喀喇沁、敖汉、翁牛特诸旗敬献牧场”的名义划定了14000多平方公里的围猎场,命为‘木兰’。
乾隆五十六年八月,乾隆带着皇子永理、永瑾、永琰和永磷巡猎木兰围场。八阿哥永璇因突患重病而卧床不起,留京医治。
乾隆爷一身戎装,虽然已经八十高龄,但看起来依旧精神焕发,神采飞扬,望着驰骋在围场内的皇子们更是兴奋不已。只见皇子们一个个开弓放箭,箭矢生风,野兽应声而倒,阵前一片欢呼。
“和珅,你可知道这木兰是什么意思?”
“回皇上的话,‘木兰’即满语中‘哨鹿围’、‘鹿哨子’的意思,原本是捕鹿时使用的一种工具。围猎时,士兵们用这种哨子吹出一种类似于雄鹿求偶的声音,吸引雌鹿闻声前来,雄鹿则为夺偶所至,其他野兽则为食鹿而聚拢。这样,再把包围圈逐渐缩小,便可以瓮中捉鳖了。”
“看来你对围猎还很在行嘛!”乾隆爷点了点头,“来,随朕射上几箭!”话音未落,立即打马上前,和大人紧随其后,开弓射箭。一时间,围场如战场,喊杀声震天。
那一刻,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对酒当歌,唱出喜中喜悦;轰轰烈烈,把握青春年华!啊.........
傍晚,一行人满载而归,在木兰围场的张三营行营安营扎寨。乾隆爷与诸位王公大臣、将士、猎手们齐聚一堂,饮酒吃肉。他骑了一天的马又累又饿,端起一碗面就吃了起来。
“这是什么面?!怎么这么好吃?!”乾隆爷刚刚吃了一口,就停了下来。
“回皇上,这是当地姜家特制的拔面。这粉是用白荞麦磨成的精粉,和面的水是本地龙潭山的清泉水,卤是他们家祖传的秘方,是特地献给皇上的。”行宫主管一听,小心翼翼地解释道。
“洁白如雪,香气扑鼻,吃到嘴里更是别有风味。叫姜家多做一些,朕要赏赐给诸位王公大臣!”乾隆爷一边吩咐,一边大口大口地吃着。和大人坐在一旁生怕他吃多了会不舒服,连忙上前婉言劝说。
“朕难得有这么好的心情、这么好的胃口。”乾隆爷听了和大人的劝说,并不在意。和大人见状,也不敢扫了皇上的兴致,任由皇上去了。
这次围猎一共持续了二十多天,乾隆爷非常尽兴,还专门在张三营行宫举行了盛大的庆功晚宴,饮酒歌舞,摔跤比武,并按照功劳的大小对各位皇子予以奖赏。
几位皇子中,永理收获最多,其次是永琰、永瑾,永磷所得最少(他射到了一只燕子)。
围猎结束,乾隆随即前往了避暑山庄。刚到不久,一条惊人的消息就传到了热河:廓尔喀出兵犯藏。
“廓尔喀部不是已经认罪退地,祈求封王纳贡了吗?!怎么出尔反尔,又打来了?!”乾隆爷手拿报告,激动异常。
“如今看来,只怕这认罪退地之事其中有诈。巴忠等人定是编了个弥天大谎在欺骗奴才,还请皇上治奴才失察之罪!”和大人身为理藩院尚书,自然难辞其咎。
“起来吧,现在还不是你请罪的时候!”
“谢皇上恩典!”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事情还要从乾隆五十三年(1788)说起。
1788年,深处蛮荒野夷的廓尔喀人在一个鸟都不拉屎的深夜偶然听说自己有个邻居过得挺好,再一看自己这一亩三分地,毛都不长,很是上火。于是,他们派了个人,想过去打打秋风。廓将苏尔巴尔达接到了这个任务,他率兵来到了西藏,登时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在异国风情的感召下,他大刀连挥,先后抢占了后藏的济咙、聂拉木等地,潇洒异常。
苏尔巴尔达是帅了,乾隆爷怒了,他责令驻藏大臣全力抵御,并派遣巴忠为钦差大臣领四千名将士星夜赶往西藏御敌,将达lai、班chan移往青海泰宁居住,以保护他们的安全。
巴忠进藏后,藏区人民一片欢呼:援军来了!不过,还未等藏区人民的热情消退,这货就怂了:擦,干不过!
干不过怎么办?!
巴忠灌了口青稞酒,捂着脑袋就在那儿想:我等了一辈子,好不容易熬上了钦差大臣。想当初,临来之前,牛已经跟领导吹出去了。现在这情况,如果跟领导实话实说,也显得咱爷们太无能了,到时候领导怎么看咱们,还混不混了?!这不自断前程嘛!不行,第条路想都不要想。
巴忠抓了抓头发,又灌了口酒:要不议和?随即摇了摇头:人家玩我就跟菜似的,人家愿意吗?!即便人家答应了退兵,他们的条件也一定会开得很高!条件一高,这不就成不平等条约了吗?!皇上是个要脸的人,以那老不死的暴脾气,他还不吃了我啊!
擦,这进也不是,和也不是,我到底应该怎么办?!
一夜酩酊之后,第二天,做出了一个决定:议和。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廓尔喀人很快就点头同意了,而且他们所提出来的条件在巴忠看来:就是一帮SB嘛!
你们西藏噶布伦每年交给我们三百锭银元,我们将聂拉木、济咙、宗咯三地还给你们。
巴忠乐了:擦,这便宜捡的。这不玩呢嘛,小case!当下凑齐了银两,大笔一挥,就将廓尔喀人送走了。然后,他就开始写报告:“围城敌酋悔过投诚,认罪退地,祈求封王纳贡。”
乾隆爷闻讯大喜:好你个巴忠,扬我国威,好样的!升!
巴忠很高兴,领着荣誉屁颠屁颠地就跑回了内地。他以为事儿也就这样了,只要噶布伦每年交给他们三百锭银元,西藏从此就可以长治久安了。不过,他忘记了一件事情-一个残酷的现实。
西藏很穷!
他作为一个内地公务员,莫说三百锭银子,就是三百锭金子,那算个毛儿!但,西藏不一样,他们属于边远山区,根本就凑不齐每年的这三百锭银子。
有些童鞋会问了:西藏一年连三百锭银子的收入都没有,也太夸张了吧?!
不夸张。其实,这里面涉及一个单位换算的问题。廓尔喀人的‘锭’与当时清朝的‘锭’,虽然都是称量金银的度量单位,但数量上并不等同。他们之间的汇率是1:32。换句话说,廓尔喀人每年要的银子不是三百锭,而是6400两。
6400两,以当时西藏的经济状况和财政收入来说,这可以说是一笔天文数字了,他们真心掏不起。
掏不起怎么办?!
廓尔喀人:擦,敢跟老子玩阴的,弄不死你我就不叫尼泊尔!
于是,乾隆五十六年七月初,廓尔喀人决定给大清朝一点颜色瞧瞧,他们发兵再次犯藏,很快重新占领了聂拉木、济咙等地。
三年前,他们想法最多是,骚扰一圈儿,闹点好好处得了。这一次,他们打算来真格的了。
八月二十日,廓尔喀进围ban禅驻地扎什伦布,大肆抢掠,将塔上镶嵌的绿松石、珊瑚、金塔顶、金册印等劫掠一空,金银佛像抢去大半,一时藏中大乱。Ban禅因早被移往前藏而得免于祸。钦差大臣巴忠闻讯,畏罪投河自尽。
“此事该如何处理?诸位大臣可有主意?!”乾隆爷心急如焚:擦,一而再,再而三,这不给脸不要脸吗?!
“皇上,廓尔喀出尔反尔,倘若不派大军围剿,只怕难以收复失地,更难制止廓尔喀人的再次入侵。奴才以为,只有下定决心,委任新帅,大举征讨廓尔喀才是上策!”和大人忙说出了自己的主意。
“皇上,征廓并非易事。如今统领藏军的总督鄂辉、将军成德都是行伍出身的勇将,身经百战,军功累累。可自他们入藏以来,一直只守不攻,俟时而动。藏地气候恶劣,山路险峻,敌军凶悍,我军水土不服,不习山战。倘若轻易出兵,只怕损兵折将,得不偿失啊!”兵部侍郎吉庆提出了异议。
“皇上,征廓的确是困难重重,可是为了保卫大清的领土完整,确保西藏的长治久安,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们大清的壮士们也会万死不辞啊!倘若怕损兵折将,任由他族践踏我大清领土,我大清国威何在?!如何还能号令一方,使他国臣服?”和大人据理力争。
“和珅说的对!”乾隆爷点了点头,“朕虽已年过八旬,尚还能饭。我大清壮士尽皆勇猛之人,定可以攀越重重难关,替朕远征强敌于千里之外!”
“不过,吉庆的话也有几分道理,西藏地区气候恶劣,山路险峻,而且敌军十分凶悍,要出兵西藏,决不可掉以轻心,必须做出周密的部署方能发兵。”
“依诸位之见,谁可以带兵出征?!”
“皇上,臣已经年逾八旬,只怕经不起跋山涉水、万里征途。臣保举一人,可当次重任。”首席军机大臣阿桂出首道。
“谁?!”
“两广总督、协办大学士福康安!”
“嗯!除了你,这满朝文武中能够带兵远征、运筹帷幄的也只有福康安了。这几年他可是功勋卓著啊!五十三年平定林爽文之乱,五十四年平定安南之乱。如今战乱又起,朕虽不忍于心,也只好将他重招回京,让他率军出征了!”
“皇上,奴才还要举荐三人!”和大人说道。
“哪三个人?!”
“奴才以为二等超勇公、领侍内卫大臣海兰察可以出任参赞大臣。海兰察大人在平定四川大小金川战争中战功赫赫,在五十二年对台湾作战中更是逆流勇进,三日就攻破鹿耳港。有海兰察大人协助,定可以助福康安一臂之力。”
“嗯!海兰察的确是个难得的将才,那另外两个呢?!”
“奴才举荐四川总督孙士毅、工部左侍郎和琳!大军入藏,需要运送大批的军用物资。西藏地区经济萧条,入藏部队的军火供给完全要依靠内供给。四川离西藏较近,物产丰富,奴才以为给养主要还得仰赖四川的接济,所以奴才举荐四川总督孙士毅负责东路粮饷的供应;工部掌管着各项工程、工匠、屯田、水利、交通等政令,可以有效地调拨各项工程,奴才以为可以由工部侍郎和琳负责西路大军的军火、粮饷。双线齐发,两方并举,定可以确保大军前线作战的万无一失!”
“嗯,不错!如此部署,可谓是滴水不漏。不过,这兵要从哪里调拨呢?!”
“皇上,臣以为兵将可以另辟蹊径。索伦和川西地区有很多屯练士兵(藏兵),可以调用出一万精兵;此外,御前行走护卫的巴图鲁、乾清门侍卫章京额勒登保、永德、珠尔杭阿等英勇善战,可以为将出战!”阿桂虽然不能亲自率兵出征,但对于调拨兵力、部署防御,仍旧无人能敌。
“好,就这么定了!”乾隆一拍龙椅。
干他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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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恐怖的福康安
九月末,乾隆从避暑山庄返回京城。一行人抵京时,福康安刚好也到北京,君臣二人相见甚欢。
“安,干吗?!”
“干!”
“那就好好干!”
“必须地!”
乾隆爷赞许地点了点,随即下令举国筹办银米、器械、枪炮,竭力为福康安做好后盾。
截止到十一月中旬,朝廷已经从各地调兵一万七千余人,筹集军饷四百多万两。
人强马壮,物资齐备。福康安、海兰察、和琳一行人等昼夜行军,于十二初抵达青海西宁。在那里,他们又征调了勇武善射的索伦兵和适宜山地作战的金川兵七千余人。一切准备就绪之后,福康安跨上战马,一声令下,大军从青海西宁出师,依照指示,急行军四十天入藏。
刚一进藏,就遇到了廓尔喀人。
福康安策马扬鞭,冲入敌阵,首战廓尔喀侵略者于擦木地区,歼敌数千。随后,再战济咙,杀敌近千。未出半月,廓尔喀大军滚出西藏,战争就此转入廓尔喀境内。
捷报传来,举国同庆。
不过,福康安却不这样想:开弓没有回头箭。这次要不打得你满脸桃花开,你就知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当下乘胜追击,连夜攻占了索勒拉河、渡过铁索桥,深入敌境700余里,六战六捷,杀敌4000余人,直捣廓尔喀首府阳布(今加德满都)。
廓尔喀国王冷汗下来了:擦,这还是人吗?!
和大人笑了:没有我弟弟,他算个屁!
其实,福康安此次出兵之所以会如此顺利,和琳在其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在这场战争中,和琳不但给他运送了充足的粮草,而且在阵前身先士卒,悍勇杀敌,其风头丝毫不逊色宛如战神的福康安。而且,和琳的突出表现也赢得了福康安的好感,二人之间的配合也日益默契。不久,二人便情深深、雨蒙蒙了。
和琳很好,和大人不行了。这一年的春节,他过得郁郁寡欢。和琳在前线征战,危险重重,他这个做哥哥的是半点心也放不下。为此,他特意将和琳一家老小全都接到了和府,悉心照料。
“那么担心,还派他出征做什么?!更何况还是派到福康安手下。早年和琳还弹劾了福康安一本,如今只怕他还记恨在心吧!”霁雯看出了丈夫的担心,对和大人的这种做法颇为不解。
“和琳是武将,脾气耿直、文武双全。这一点就连皇上和阿桂都是认可的。只要他能在战场上与福康安好好配合,福康安必定会接受他。”
“福康安真的有那么好心吗?”
“你不要把所有人都想得那么坏,福康安也有他可爱的一面。”和大人笑了:他有个好弟弟,满洲第二大贪官-福长安。
“是吗?!”
“如今西藏捷报频传,奏折中福康安多次提及和琳,对他带兵领将非常赞赏,可见和琳确实有真才实学,那是一名难得的将才啊!”
“你们兄弟一文一武,一正一邪,本是水火不相容的,可有此感情,真是难得。”
“怎么?!在你看来我是个不正经的人?!”和大人调笑道:我亲手带大的,不跟我好就奇了怪了!
“你自己也不瞧瞧,就这个年,咱家的门槛都快给人踏破了,哪个不是携带着重礼前来?你这样收受贿赂,不是邪是什么?要是祖父在的话,一定会大发雷霆的。”
“我也不是凭空收受。他们吃了我的好处,我有所予有所得,很正常嘛!”和大人看得很开,“就说苏凌阿,他一个小小的外地官员,如今擢升为了刑部尚书。如果没有我,他又怎会有今天?”
“好,好!不和你争论这些,这些都是你们男人的事,你又不会听我的。”霁雯一扭头,走了。望着妻子的背影,和大人莞尔一笑。他们结婚多年,霁雯总是那副倔强而可爱的样子,很是让他喜爱。
如今和大人已经拥有了一切,华丽的府邸、美满的家庭、天下第一宠臣的地位,还有他无论怎么花都花不完的钱财。可就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他对金钱有着如此强烈的渴求,无论自己拥有了多少,他需要的永远只是更多。
这个问题他已经想了许多年了,却一直没有找到答案…….
其实,他只是还没有明白一件事:一个人的伟大,并不是说你为社会做出了多少贡献,你多有成就,而是在你面对诱惑的时候,懂得放弃。
乾隆五十七年七月初,福康安开始率军攻打加尔古拉,集木集,准备一举突破廓尔喀最后的两座屏障,将这个骚扰了西藏多年的异族从地球上彻底铲除。然而,他遭遇到了抵抗-自入廓尔喀境内之后最为顽强的抵抗。
双方陷入了拉锯战。
这时,福康安犯了一个错误。
先前的六战六捷让他心生骄意,这一次他率领部分士卒冒雨追敌二十余里。在那里,他受到了伏击。
护军统领、御前侍卫台斐英阿,二等侍卫英赍等人阵亡。危急之中,海兰察带兵出阵隔河接应,御前侍卫额勒登保扼桥力战。双方激战两天一夜,敌方才开始败退。
望着士气低迷的战士与屡战屡败的成绩,廓尔喀王叔巴都尔萨野终于开始害怕了:再打下去,就要亡国了啊…….于是他选择了巴忠的老路:先议和,活下来再说。
福康安接到乞降书后,派人快马加鞭送到了京城。
七月的紫禁城阳光明媚,花香醉人。乾隆爷在御花园中踱着步,十分安然。
“是时候去圆明园瞧瞧了,这会儿园子的花儿一定都开了,姹紫嫣红,让人心旷神怡啊!”乾隆爷一边走,一边随口说着。
“皇上若想去园子,明儿奴才就准备一下。”王廉忙在一旁应着。
两人正说话间,一个小太监急匆匆跑了过来。
“皇上,和大人来了,正在外头候着呢!”
“叫他进来吧。”
没一会儿,和大人三步并成两步,一路小跑着来到了乾隆爷跟前。
“这么急,有什么事儿吗?!”
“皇上,福康安刚刚送来的折子。廓尔喀乞降求贡,这是乞降书!”和大人连同福康安的折子一并交给了上去。
乾隆爷接过奏折,草草地看了一遍,脸上露出了笑意。
“和珅,你看这事情应该怎么办?!”
“奴才以为,如今还是接受乞降为上策。福康安大人在加尔古拉一战中损失惨重,折了几员大将,想要攻克阳布,消灭敌国,此时绝不是最佳时机。皇上可还记得当初明瑞的事情?明瑞当年就是因为孤军深入深入,才导致粮尽援绝,败死荒郊。倘若再战,奴才只怕会重蹈当年的覆辙啊!”他不是担心福康安,而是担心他的弟弟-和琳。
“朕对福康安是在了解不过了,本事确实不小,就是心高气傲,只怕他不愿意收兵啊!”乾隆爷笑着说道,“论起诸般军务,福康安可以说百无一失,可若论胸襟度量,他可比他的父亲傅恒差得远了。”
“只要皇上下谕,责令福康安接受乞降,他又岂有不从之理?更何况,廓尔喀八月即将大雪封山,气候恶劣,只怕对我军不利。福康安作为统领,这一点想必他比我们更清楚。”
“你和朕想到一块儿去啦!这满朝文武之中,能懂朕心思的就你一个。”
“多谢皇上夸奖。”
乾隆的谕旨很快达到西藏。乾隆爷指示福康安,命他趁敌畏惧哀恳,乞降允准,具表纳贡。福安康虽然心存遗憾,但也知道天时之重,不得不班师回朝。
乾隆五十七年(1792)八月二十八日,福康安接受了廓尔喀国王的投降。九月初四,清军撤出廓尔喀,退守西藏济咙。
不久,福康安顺利回到拉萨,受到了八世达lai的亲自迎接。福康安、和琳等人仍旧驻守西藏,惩办祸首,颁赐奖银,抚慰伤员。乾隆对出征的将士也是一番奉上。和大人虽然没有带兵,但他举荐有功,也是算是个大功臣,顺手捡了个三级俸禄的便宜。
自此,和大人稳掌理藩院尚书大权,再加上和琳的步步高升,大清朝终于迎来一个属于钮钴禄的时代。
和珅王朝。
巅峰,从现在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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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栽赃
京城的正月有些硬生生的冷。鹅毛般的雪片漫天飞舞,风助雪势,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和大人办完公就急匆匆往家里赶,刚一下轿,一阵风雪就咆哮着扑到了他的身上,雪片打在脸上生生的疼。
“这是什么鬼天气!”和大人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随即夹紧了袍子,快步向正厅走去。
“老爷,浙江那边来人了,正在厅里等着呢!”下人见到和大人,忙迎了出来。
“好!”和大人答应了一声,头也不抬,径直往正厅里走。天气这样阴沉沉的,人的心情也跟着沉闷起来。
正厅里,他一个小个子男人正在厅里踱步,一副焦急的样子。
“您就是和大人?!”男人见到了和大人,连忙站住了脚步,恭敬地问道。
“正是,您是?!”和大人有些警惕地望着这个人。和大人在浙江的势力很大,这个人却从来没有见过。
“奴才张钊,在两淮盐政全德手下做事,是全大人吩咐奴才来的。”
“原来是张大人,快请坐下,一路上颠簸辛苦了!刘全,看茶!”
全德是自己人。
“大人,奴才来京有要事禀报。”张钊并不坐下,仍旧站立着小心说话。
“什么事情?”
“前些日子,全大人发现两淮盐运使柴桢挪用了两淮课银二十二万两,便将柴桢拘询,在调查中发现很多人牵扯其中。全德大人怕有什么闪失,特地派奴才前来问一下和大人的意思。”
“柴桢?”
“对,是柴桢…….”
事情是这样的:柴桢是当时的浙江盐道,这位童鞋在任上的时候是抓心挠肝,一门心思地想往上爬。不过苦于自己手中的工资实在是太过微薄,于是他与大清朝大多数公务员一样,动起了公款的主意。
二十二万两白银从府库中一提,他的官儿立马就跟上去了。不过,问题也随之产生了:二十二万两的一个大坑,我怎么跟顶我的人交代,这工作没法儿交接嘛!
于是,他找了一个人-他的顶头上司两淮盐政-福崧。
他跟福崧说:哥,我花了二十二万两买了个盐运使,但那钱是我从府库中提的。这么着,这边你先替我压着,我先去上任,等我到了那边,马上就想办法把这窟窿给堵上,然后你在让顶我的人上任。你说行不?!
福崧道:我当啥事儿呢,这不都程序吗?!你就放心的去吧,凡事有哥在……
拆了东墙补西墙。柴桢童鞋的想法很好,不过运起不大好。他到任之后是将原来的帐给平了,但他自己却出事了。全德将他挪用两淮课银二十二万两的事给揪了出来。结果是东墙塌完东墙,塌西墙,连带着福崧也跟着挨了那么一下子。
福崧道:这不倒霉催的嘛!
“全德大人不知道您和福崧有没有交情,怕不小心错办了自己人。”张钊小心地说道。
“自己人?!福崧可不是什么自己人,告诉你们家大人,这事儿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一提到福崧,和大人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人家所有外省督抚大员进京,都上我这儿串个门意思意思,就他福崧一个,连面儿都不罩,明显瞧不起人嘛!
“那就好,全德大人的报告已经写好了。既然您与福崧并没有什么交情,就请大人将报告呈给皇上吧!”张钊听了和大人的话,忙从怀中掏出了奏折,双手呈递给和大人。
“好,告诉你家大人,一定要认真查办!我明天就去面见皇上,派个人自己人过去好好调查一下。”
“还有一件事,全大人在盐道旧档中查到有‘馈福公金一千两’的记录。他猜想这应该是柴桢送给户部尚书福长安的厚礼。全大人知道您与福大人的交情,所以将这件事情压了下来,不知是否合大人的心意……”
“哈哈…….”听了张钊的话,和大人大笑了起来,“这个全德啊,真是越来越会办事了!以后有机会,我还得多多提拔提拔你家大人啊!”
“谢大人!”
“张钊啊,回去跟你们家大人说,好好干,前途无量啊!”和大人笑着对张钊说道,随即又对身边的刘全吩咐了几句。
没一会儿,刘全捧着一个小包裹走了进来,和大人接了过来,递给了张钊。
“你这一路上辛苦了,这些银两就留给你做盘缠吧!”
“大人,奴才不敢!”
“我和珅从来不亏待自己人,你尽管收着就是了!”
“谢大人!”张钊接过包裹,忙跪下来道谢。他听说和大人一向非常小气,今日一见,不大相同啊!
“张钊,你今天就留在府上过夜,明天一早再回去向你家大人禀报吧!”
和大人笑着离开了正厅,出门就上了车马。和大人的目的地-福府。
“和大人来了!”门口的侍卫见到和大人,立即大声喊道。奴才们听了个连忙小跑着进去禀报。不多时,福长安迎了出来。
“这么晚了,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自然是要事。这该死的天,都快把我给冻成冰坨了!”
“呵呵,这么冷的天,还真是少见啊!我正在屋里喝酒取暖呢,你来得正好!”福长安忙将和大人让进屋子。屋子里三只大火盆烧得正旺,座子上摆着一些酒菜,福长安果真在自斟自饮。
“还是兄弟你会享受啊,围着火炉喝酒,这世上恐怕再也没有比这更美的事了!”和大人见了火盆,心情立即好转了起来,“正好,咱们一边喝,一边说点事儿。”
“什么事儿?!”两人刚刚坐定,福长安小声地问道。能让和大人在如此寒冷的晚上出门,定然不会是什么小事情。
“还不是因为兄弟你!”和大人有些抱怨道。
“我?!我怎么了?!”
“两淮盐运使柴桢犯了事儿,全德在盐道旧档中查到有‘馈福公金一千两’的记录。他生怕那个‘福公’就是你,所以专门派人来问我了!”
“这个柴桢,办事儿怎么这么不小心!”
“还真是你?!也是啊,当今朝中,除了你们福家四兄弟,还有几个福公?!而你们福家几兄弟里,也就你好这口!哈哈……”
“怎么?事情很严重吗?!”
“把两淮盐政福崧都给牵扯进去了,这事儿算小吗?!”
“你看,哪里只有我这么一个好财的‘福公’,这不又来了一个吗?!”
“福崧?福公?”和大人一听这话,忽然灵机一动,“福长安啊福长安,还是你机灵啊!”
“怎么?!”
“我能猜得出这‘千金’是柴桢送给你福长安的大礼,别人可就未必。福崧卖给柴桢那么大一个人情,二十二万两的亏空,送个‘千金’也说得过去啊,哈哈…….”
“你是说…….”
“不错,这次我要要了他的命!”
“不,不,不是,哥,至于吗?!”
“你放心吧,没把握的事儿我从来不干。明儿我就去跟皇上请旨,让他派个自己人去浙江查办。到时候一切事情都在咱们的掌握之中,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
“要是皇上要亲自审问福崧呢?!他死活不承认怎么办?!”毕竟柴桢那钱进了我的口袋啊!
“呵呵……”
“你笑什么?!”
“想进京?他还没那个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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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谗言
“那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就按照你的意思办吧!不过话可说回来,你可千万别把我给扯进去啊!”福康安又是一番叮嘱,“说实话,我很佩服福崧这个人。当年苏四十三叛乱时,福崧可是第一个冲进华林寺的。他脑袋上的顶戴都给火枪的流弹打掉了,但是他依然屹立不动,沉着指挥。大清的武将中能有如此气魄的人实在不多啊!”
“武将大多脾气倔强,雷厉风行,严查明断,实心任事,我是学不来。谁还没有个三亲六故、亲朋好友的?!福崧办事儿可是不在乎,不知惹了多少人?鬼知道他和柴桢到底什么交情,竟然给他破了规矩。”和大人对福崧多少也有些佩服,不过他却不会因为佩服对手而对对方手下留情。
对手也需要尊重。
“在武将中我也有佩服的人,你哥哥就是一个。他带兵打仗远在福崧之上,就连皇上都发表声明要咱们向他学习呢!”
“我三哥的确是个好样的,我打心眼儿里佩服他,倒是他看不起我这个弟弟…….”说起哥哥,福长安心里酸溜溜的,“哎,道不同,不相为谋,不说他了,咱们喝酒!”
“好,好,喝酒!”
“听说英夷要来给皇上祝寿?”福长安忽然想起了英国人的事情,一边喝酒一边打听着。和大人是外交部部长,这样的事情他自然知晓。
“是有这么回事,应该已经在路上了,天晓得什么时候才能到。”
就这样,两人天南地北地聊了一通,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和大人起身告辞回府去了。
第二天,北京的大雪依然没有半点停下来的意思。和大人早早起了床,专门挑了一件狐皮大衣罩着前往早朝。到了太和殿外,诸位大臣们都已经到齐了。和大人只好下了轿子,脱掉大衣,瑟缩着肩膀在大雪中等着。乾隆爷的銮驾终于到了,文武百官这才进了大殿。
“诸位爱卿,有本早奏,无本退朝。”乾隆爷今天看起来也好像提不起精神来。毕竟是八十多岁的人了,这么冷的天也够他熬的。
“皇上,臣有事禀奏。”和大人连忙开口。
“什么事?!”
“两淮盐运使柴桢的案子有了突破性进展,这是两淮盐政全德的折子。”和大人将全德的奏折递了上去。
乾隆爷打开折子一看,脸上登时变了颜色。
“擦,福崧?!”
“皇上,奴才以为这件事情还是谨慎为好。福崧在平定苏四十三起义中立了大功,是大清的功臣,万万不可冤枉了他。所以,奴才恳请皇上派人前往浙江详查此案。”
“好,那就再派人去查。”
“皇上,奴才举荐一人。”
“谁?!”
“尚书庆桂。”
“准!”
庆桂是满洲镶黄旗人,历任内阁学士、副都统、参赞大臣、将军、都统等,他在平廓尔喀人之乱时立了大功,如今已经擢升为兵部尚书,乾隆爷对他十分看好。
庆桂到了浙江之后,立刻着手调查起福崧的案子来。有了和大人的嘱咐,这货使出了牛劲儿,打破沙锅问到底,凡事做到鸡蛋里头挑骨头,最终让他端出了个惊天大案。
据查证:福崧不但包庇柴桢,而且他还向柴桢索贿白银十一万两,黄金一千两。
庆桂在调查报告上写了两个字:请斩!
消息传到京城,满朝哗然,很多人都不相信福崧会做出这种事情。不但官员们不相信,就连乾隆爷都不敢相信了。那天早朝他得知福崧牵扯到柴桢案中的确很生气。可仔细一想,他倒觉得福崧不像是能够做出那种事情的人。对于柴桢,乾隆爷没有异议,一个字解决:斩!但对于福崧,正如和大人所说,那是功臣,他还真下不了手。于是,他下达了一条指示:将福崧押到京城来,老子要亲自审他。
“押送福崧进京?那我的事不就露了吗?!大哥,救命啊!”福长安拉住和大人的手就不放松了,冷汗滴吧滴吧地往下流。
“你急什么,既然我当初答应了你,自然不会害了你。福崧他不是还没进京嘛…….”和大人劝慰了一句。
“怎么?大哥,你想到办法了?”
“也说不上是什么办法,不过却十分管用!”
“神马意思?!”
“呵呵…….”和大人笑而不语,坐上轿子,优哉游哉地朝紫禁城去了。
“和珅呐,有些日子没有来了吧?”此时的乾隆爷已经八十三岁了,退了早朝后他就赶回乾清宫歇息去了。和大人进宫后径直到了乾清宫,小太监见了忙进去通禀。乾隆爷听到他来了,忙吩咐传他进来。
“还请皇上恕罪,奴才这些日子被一些琐碎小事缠住了,脱不开身啊!”
“嗯,年轻人嘛,忙点好啊!”
“是!”
“今天来,有什么事吗?”
“奴才刚刚得知了一件事情,想来向皇上禀告。”
“说吧!”
“皇上,奴才刚刚接到庆桂的口信。奴才以为,您还是不要亲自审问福崧为好。”
“哦?为什么不能亲自审问?”
“这…….”
“说吧,朕恕你无罪!”
“这……”和大人仍旧犹豫着,“奴才只怕皇上动怒,气坏了身子。”
“大清朝这些官员没有一个懂事儿的,整天就知道给老子添乱,让朕心烦!”乾隆爷有些不开心了,“你倒说说看,这个福崧到底怎么了?!”
“皇上,庆桂给奴才捎了口信,说他在审问福崧的时候,福崧说了对您大不敬的话。庆桂生怕福崧进了京,会在皇上面前出言不逊,气坏了您的身子,这才让奴才进宫来劝劝您。”
“朕哪有那么容易动气,什么难听的话朕没听过。你尽管说,那福崧都说了些什么?!”
“皇上,奴才实在开不了口啊!”
“我不是都说了嘛,恕你无罪!要你说你就说,朕又不会和你动气。”
“皇上,那奴才可就说了啊。福崧说您是昏君,什么‘十全老人’,都是您自个儿给自个儿脸上贴金……”
“住口!”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你去告诉福崧,让他赶紧去死!”
“是,奴才这就去办!”
清史稿:浙江盐道柴桢迁两淮盐运使,亏帑,私移两淮盐课二十二万补之。两淮盐政全德疏劾,上以福崧领两浙盐政,虑有染,夺官,以长麟代之。命尚书庆桂会鞫,谓福崧尝索槙赇十一万,又侵公使钱六万有奇。狱具,论斩,逮致京师,寻命即途中行法。福崧饮酖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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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英使访华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自乾隆四十五年开始,和大人在理藩院尚书这个位置上已经坐了十多个年头了。这十多年中,他多次负责接待了来自朝鲜、英国、安南(越南)、泰国、缅甸、琉球(日本冲绳)和南掌(老挝)等国的使臣,全权处理大清与其他国家的外交事务,深得乾隆爷的信任和赏识,就连办公地点也离乾隆爷所住不远,以便乾隆爷随时召见。
这一天,和大人又早早进了紫禁城,在自己的‘衙门’里办起了公。刚刚翻了几个折子,一份直隶总督的加急快报就跃入了他的眼帘:英国访华团抵达了天津大沽口。
外使访华,这可是大事啊!
看完奏折,和大人急忙起身,打算去向乾隆爷禀报。可谁知腿上忽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险些让他摔倒。
和大人的腿一直有毛病。这还是他少年时骑马摔了一跤,留下的病根儿。这些日子不知怎么又犯了。每次犯病时,和大人总会被折磨得不成样子。可是,事情紧急又不能不报,和大人只好忍着疼痛向乾清宫走去。
“和大人,一晃好些日子没见到您啦!皇上总和我念叨您吶!”和大人刚走到乾清宫门口,就碰上了王廉。
“是有些日子没过来了,腿上的老毛病又犯了,实在是不太方便啊!”
“不是好些日子不犯了吗?!一会儿我跟皇上提提,给您赐坐。这身子不方便可不比别的,皇上可是心疼着呢!”
“谢王公公。”
“和大人,您现在这儿候着,我这就进去给你通报一声。”
没一会儿,一个小太监走了出来,细声细气地宣和大人觐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见了乾隆爷,程序是必须要走完地。
“起来吧!”看到和大人,乾隆爷的心里畅快了许多,“好些日子不见你了,你要是再不来,我就吩咐王廉叫去了!”
“你怎么还跪着?!还不快起来?”
“皇上,和大人的腿疾犯了。”王廉见状,忙补上了一句。
“老毛病犯了就和朕说一声,赐坐!”
王廉忙搬了把椅子过来,扶和大人坐下。
“你这老毛病一直没好?!”
“这些日子雨水多,可能是受了些潮湿,不碍事,皇上放心。”
“一会儿朕叫御医过来给你瞧瞧,这么拖着可不行,有了毛病得及时医治。”
“谢万岁爷!”
“我说我这些日子怎么见不到你了。你今天来有什么事儿?”
“皇上,奴才刚刚接到直隶总督的折子,英夷的访华使团已经抵达天津大沽口了。”
“嗯,这一行人走了快一年了吧?”乾隆爷仔细想了一下,这才想起了这么回事儿。“多少人?”
“据文书上说,共有八百多人,为首的乔治·马嘎尔尼,副使是乔治·斯当东。”
“过些日子朕要驻跸承德,你吩咐直隶总督梁肯堂专门负责接待英国使团,要丰俭适中,不卑不亢。你现在府上安心调理腿疾吧,待使团到了京城你在领他们转转,朕在承德接见他们!”
“奴才会做好一切安排,请皇上放心!”
“你身子不便,这事情你还是交给手下人去办吧,可别累坏了身子,加重了病情。”
“是!”
“王廉,去把御医叫来,给和大人瞧瞧。”乾隆爷转身对王廉吩咐道。没一会儿,两名御医便赶来了乾清宫,细细地给和大人检查了一番。随即开了方子,取了药,乾隆爷这才放心地让他回去了。
英国使团在马嘎尔尼的带领下乘坐内陆船到通州,最后抵达京城。到京后,和大人亲子代表官员迎接使团的到来,并依照乾隆的意思,将使团安排在圆明园入住。经过御医的调理,和大人的腿疾渐渐好了起来,走起路来也顺畅了很多。他专门捡了个晴朗的日子,带领使团参观圆明园。
一行人参观了圆明园中金碧辉煌的殿堂,玲珑剔透的亭台楼阁。园中许多景物都是仿照各地名胜建造的,如杭州西湖的平湖秋月、雷峰夕照,海宁的安澜园,苏州的狮子林等。每到这些静观,和大人总会亲自讲解这些景物的出处。还有很多就景物是根据古代文豪的诗情画意建造的,如蓬莱瑶台、武陵春色,和大人则会将景观背后的动人故事讲给众人听。
圆明园不但建筑宏伟,还收藏着许多珍贵的历史文物。上自先秦时代的青铜礼器,下至唐、宋、元、明、清历代名人书画,各种奇珍异宝,让这些英国使臣大饱眼福。
“贵国的工匠可谓是鬼斧神工,贵国的文化艺术更是令人叹为观止啊!”望着如此美轮美奂的景色,博大精深的文化,马嘎尔尼发出了由衷的感叹。
“的确好美!我不懂名人书画的好,却懂得这景色的好。这才景色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使团中一个小孩子用汉语熟练地说道。
“你懂我们汉人的话?!”
“懂一点!”
“你觉得这些景色好在哪里?!”
“贵国园中不仅有民族建筑,还有我们西洋景观。漫步园内,犹如漫游在天南海北,饱览中外风景名胜。可见,贵国是一个十分开放的国家,一个善于兼容并包,吸纳他国先进之处的国家。”这个小孩子头头是道地讲述着。
听了这个孩子的话,和大人心里着实对他有些喜欢。马嘎尔尼看出了和大人的欣赏,连忙对身旁的翻译解释了几句。翻译听了连连点头,随即将话转告给了和大人。
“和大人,这个小男孩是英国使团中年龄最小的一个,只有12岁,名叫托马斯·斯当东。”
“托马斯·斯当东?!英国使团的副使?!”
“嗯!”
“12岁的副使……”我勒个去,比我还牛逼啊!
斯当东可谓是话中有话,他们此行似乎并不是简简单单为祝寿而来,而是别有用意。和大人早就得知,马嘎尔尼一行都是一些精于军事、科学、技术的人员,而且还带来了大量稀奇古怪的东西。从这些东西来看,似乎事情并不简单。想到这里,和大人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公使大人,在下想起一件事情来,需要和您说明一下。”
“什么事,尽管说。”
“这次觐见我国皇上,必须遵守我国的礼仪。按照我大清朝的规定,外国使臣来华朝见皇上,必须行三跪九叩礼。”
“什么?!”马嘎尔尼听了翻译的转述,立刻抬高了语调,“向贵国皇帝行三跪九叩礼,有损于我们大英帝国的尊严,我方是绝对不会行三跪九叩之礼的。”
“公使大人,我们中国有句老话叫做‘入乡随俗’,就是说到了哪里就要遵照哪里的规矩和风俗。您不远万里来到中国,对于您的到来我们十分欢迎,也让我们倍感荣幸。但在礼节上,却必须遵照我大清的规定,在这件事情上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和大人,我们三跪九叩是小,有损大英帝国尊严是大,这件事情我们无法从命。”马嘎尔尼也没有半点让步的意思,“还劳烦和大人向贵国皇帝转达我们的意见。”
“好吧!”听了马嘎尔尼的话,和大人知道多说无益,只得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游园变得兴趣索然起来,每个人都各怀心事,强作欢颜。和大人也无心应酬,草草地收了场,让他们各自休息去了。
安顿好了使团一行,和大人立即返回了自己的私家花园-淑春园。(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马嘎尔尼的目的
淑春园原本也是皇家园林的一部分,早些时候并无多少可观之处。园中以水田为主,建筑并不是很多。直到乾隆把淑春园赏给了和大人之后,这里才有了如今的面貌。
和大人得到淑春园后,为了应付皇帝的随时召见,就经常居住在淑春园里。他还在这里大兴土木,把园子周围原来的水稻、水池扩大成湖泊,把挖出的泥土堆成小山和岛亭。经过这些改造,淑春园变得富丽堂皇、花团锦簇,成为当时冠绝京师的私人园林。
身在如此美景之中,和大人的心情却是无论如何也好不起来。英使的态度十分坚决,可是乾隆爷是绝对不会同意使用英方礼节的。这样僵持下去,如何是好呢?!
“来人啊!给我准备纸墨!”无奈之下,和大人只好将事情上报,这事儿还得人家领导说了算。
和大人最了解乾隆爷的心思了。虽然是征求他的意思,但在奏折中将英国使团大加贬斥了一番。他说他们妄自尊大,是一些无知的外化之人,需要给予颜色与教训。乾隆爷接到奏折后非常生气,断然拒绝了英使的要求,声明倘若不按照中国的礼节觐见皇帝,那么他就要将这些无知的野蛮人驱逐出境。
和大人拿着圣谕找到了马嘎尔尼:我们领导说了,你们不行三跪九叩可以,不过你们得滚蛋!
滚蛋?!
哪来的滚哪儿去!
“我们不远万里来到贵国,就是因为不能行叩拜大礼,就要我们滚蛋?!”
“公使大人,记得上次我跟您说过‘入乡随俗’四个字吧?在我大清国,帝王是至高无上的,要想觐见皇上,必须遵守一切朝贡者都应遵守的礼仪。这规矩自古就有,谁也不能破坏。”和大人面带着微笑说道,“倘若公使愿意让步,我倒是愿意从中周旋一下。”
“让步?!怎么让步?!”
“倘若你们能够在万寿典礼上对皇帝行中国的三跪九叩礼,我可以请求皇上在之前的接见中行英氏礼节。这样双方都有让步,不知公使大人可否同意。”在和大人眼中,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以商量的。
没有谈不拢的交易,只有谈不拢的价码。
只要你足够聪明,一定可以找到一把钥匙,一把打开双方大门的钥匙。只是有些时候,人们总是喜欢把自己的钥匙像宝贝一样藏起来。不过,你不打开门们让别人进来,你也出不去。
人生就是一种妥协。
人只有在不断的妥协中,才最终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明确了自己的坐标,定义了自己的人生。
妥协是一种手段,同时,也是一种谋略。
俗称:商量。
和大人很会商量。
“这……”马嘎尔尼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权衡这其中的利弊。他们千里迢迢,漂洋过海,可不仅仅是为了给乾隆爷祝寿这么简单,他们还有更多的使命在身,如果因为这件事而被驱逐出境,那我们这一年岂不是白跑了?!
船票钱谁给报啊?!
“那好吧!我接受和大人的建议,还望和大人能够在贵国皇帝面前美言几句!”
“OK!”
回到淑春园,和大人又给乾隆爷写了份报告。报告上对马嘎尔尼一行人等仍是一痛臭骂,不过他却给出了一个建议:外国人头脑简单,不懂我们中国人的规矩。不过人家不远万里来给咱祝寿,这份情咱得领。就冲这,咱也不能太为难人家,要不然显得咱格局太小了。咱世界上经济最发达的国家,跟他一个资本主义萌芽阶段的小国较什么劲?!泱泱大国就要有上邦的气度,这样才能衬托出他们蛮夷之地的荒凉与落后。最后,他又在报告的末尾添加了一个附件:英使朝见礼仪程序表。
乾隆爷御览之后很是满意:博弈论,很牛逼嘛!
乾隆五十八年八月初四(1973年9月8日),马嘎尔尼一行92人在和大人的陪同下抵达热河。六天后,乾隆爷在避暑山庄万树园接受了马嘎尔尼入觐,马嘎尔尼等使团成员行“单腿下跪”礼。
望着那些单腿下跪的英国使团,乾隆爷心里很不是滋味:擦,一帮杂毛儿,狂什么狂?!马嘎尔尼也非常不爽:擦,你丫一穿得跟个歌剧演员似的,牛什么牛?!
好在他们带来的东西非常可观,590多件英国先进科学技术的代表之作,着实让乾隆爷大开了一把眼界。当然了,秉着吃亏是福的精神,乾隆爷回赏了英王及使臣、随员丝绸、瓷器、玉器以及各类工艺品三千多件。
马嘎尔尼顿时变得非常高兴。洋表VS玉器,哪个更具收藏价值,这货心里明镜儿似的。
八月十三日,隆重的“万寿”庆典活动在承德避暑山庄的澹泊敬诚殿举行。是时,张灯结彩,鼓乐升平,马嘎尔尼一行与缅甸使臣、蒙古王公和文武百官,纷纷行三跪九叩大礼,恭贺皇帝万寿无疆。望着那些跪在脚下的英国使团,乾隆爷的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这才像话!
庆典仪式后,乾隆爷吩咐和大人陪伴英国使团在清音阁观看了戏剧,参观了万树园举行的歌舞表演,晚上还观看了规模盛大的烟火晚会。这时候,马嘎尔尼对和大人说了一句话,和大人当时脸就拉了下来。
臭不要脸!
开放通商。
清朝时,中英两国政府曾经有过相当长一段时间的开放通商。康熙二十年(1685),清政府统一台湾,第二天就开放了海禁。指定广州、漳州、宁波、云台山四地为对外通商口岸(一说广州次固镇、泉州厦门港、松江和宁波四地)。可是,到了乾隆二十二年(1757),清政府又下令外国商船之准在广州一口贸易,并且制定了各种严格措施加以管束稽查。
清政府的这一做法,给英国的对中贸易造成了沉重的打击。于是,英王派出以马嘎尔尼为首的庞大使团出使中国,以为乾隆贺寿之机,请求开放通商口岸,扩大中英贸易。
和大人自己也是个商人,什么店都开过,而且生意都非常之好。多年的商场经验告诉他,在清朝,与外国人交易,中国人明显吃亏。
我们输出的全都是古董嘛!
“阁下不会是想在我中国建立一个国中之国吧?!”当马嘎尔尼再次提出通商的要求时,和大人不再躲避,当面驳斥了一句:擦,赚我们的钱你们还赚上瘾了?!
“当然不是,如果贵国有不同意见,我们还可以继续商量!”
“贵国要求使用中国的土地,又不许我们设防,你以为这是你家啊!”
“不,我们不是那意思……”
马嘎尔尼自讨了一番没趣,也就不再和和大人探讨通商一事。
“皇上,和大人求见!”这天,和大人好不容易抽出身来,连忙去见了趟乾隆爷。
“让他进来吧!”
“吾皇…….”
“行了,快起来吧!这几天可把你忙坏了,腿上的毛病好点了吗?!”
“皇上,奴才的腿疾已经无碍,多谢皇上挂念着奴才!”
“英国使团那边可好?!”
“一切还好,不过奴才有些事情要向您禀报。”
“什么事情?!”
“英国使团公使马嘎尔尼多次向奴才请求,准许使团成员留住京城。可是,按照咱们大清的规矩,凡是外国使者在京逗留的时间不能超过四十天,所以奴才拒绝了马嘎尔尼的请求,不知道奴才做得对不对。”
“‘红毛外夷’还想留住京城?他们是想害老子得红眼病吗?!”
“皇上,不仅如此,英夷还提出了许多通商的请求,请求允许英国商船在珠山、宁波、天津等处经商;允许英国商人在北京设立一个洋行买卖货物;允许英国人在华自由传教等。而且英使还要求在珠山、广州附近划一个小岛,为英国商人专用……”
“划一个小岛?!他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你是怎么回答的?!”
“滚!”
“嗯!这个答案我喜欢!够高端、够档次、够内涵、够霸气。朕特旨,此字入选本年度十大佳句之首!”
“谢皇上!”
九月初三,英国使团在礼部侍郎松筠的护送下启程离京。他们从天津登船前往杭州,随后转船到达广州。两广总督依照乾隆爷的旨意,向英国使团展示了雄壮的军威。
望着一望无际的大刀长矛、强弓硬弩,马嘎尔尼会心一笑。在他看来,他们此行受到了“最礼貌的迎接、最殷勤的款待、最警惕的监视、最文明的驱逐。”不过,让他印象最为深刻的,还是一个人。
此人身高八尺、目若朗星、英剧潇洒,气度不凡。他有一个满洲人的姓氏,汉族人的名字-钮钴禄和珅。
最近感冒,状态不是很好,兄弟们多担待点儿啊!等过了这段时间,哥感冒好了,再好好陪陪你们!
在这里,请允许我对那些一直陪伴着我的兄弟们表示一下衷心的感谢:真兄弟,啥也别说了,理解万岁!
这段时间委屈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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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暗算
送走了英国使团,和大人又开始忙碌了起来。这一年的春天,樱花开得特别早,乾隆爷游兴大发,拉着一帮王公大臣门就走进了圆明园的大门。
樱花蔷薇科梅属的一种植物,为落叶乔木,树皮紫褐色,花叶互生,边缘有芒齿,表面深绿色,有光泽。花每支三五朵,成伞状花序,花瓣先端有缺刻,花色多为白色、粉红色。花于3月与叶同放或叶后开花。
我个人非常喜欢樱花,虽然我并没有真正的见过,但却不妨碍我对樱花树下“一哭一哭”的爱。
樱花花色幽香艳丽,花开时,满树烂漫,如云似霞,美不胜收,为世界各地人民群众所喜爱。
乾隆爷也爱樱花。
“白居易有诗云:‘小园新种红樱树,闲绕花枝便当游’。看来,春季赏樱自古便受文人墨客所推崇啊!”乾隆爷走在最前面,春风浪漫。
“樱花的烂漫时光寥寥几日,开则满天星辰,落则银雪遍地,最终一树青春化作春泥,了无痕迹。这种淡然而高洁的品格实在是令人敬佩啊!”御史钱沣在乾隆爷身后禁不住开口道。
钱沣?!
钱沣不是被和大人给害了吗?!怎么又跑出来了?!
其实,和大人也这么想:哪儿哪儿都有他,整个一冤魂不散,我怎么就没弄死他?!
钱沣现在还没倒。不但没倒,人家现在活得还很风骚。
国泰头颅迎风一抛,钱沣童鞋就从声名大振。一年之内,连升三级,现在人家已经成了通政司副使了。
和大人很想整他,不过钱沣童鞋将自己武装到了牙齿,和大人扒着俩眼在哪儿找,眼睛都盯花了,愣是半点破绽也没找到,这让他很是恶心。
钱沣童鞋不觉得:自古邪不胜正。我升得越高,你死的就越快。和珅,你等着,早晚有一天,我要将你绳之于法!
和大人极为难得地低下他那高贵的头颅,不得不苦逼地承认:你牛逼!
这货整个一妖孽,猴子又不替他搬救兵,他是真心没办法!
“哦?!钱沣,你对樱花也有研究?!”
“臣出生于云南昆明,那里的樱花闻名遐迩。每年春节,当地人都要去圆通山赶樱花潮,所以臣对樱花有种特别的偏爱。”
“嗯,云南的樱花自古以来就驰名中外。朕总觉得你的品行与樱花有几分相似,如今想来,竟还有这层渊源。”
“望着这满树的樱花,奴才倒是想到了西湖。”和大人见乾隆爷夸奖钱沣,心里很不是滋味,连忙插嘴。
“哦?!你倒说说看,如何让你想到了西湖?!”
“奴才见这满树的樱花淡红粉白,艳而不娇,如雾似雪,增一分则太艳,少一分则过淡,正是‘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啊!”
“嗯,不错,你丫挺会拽词儿啊!”
“谢皇上夸奖!”和大人看了钱沣一眼,嘴角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钱沣神色如常,波澜不惊,心中却在发狠:待会儿有你好看!
“阿桂,朕怎么发现你的心思不在这樱花上?!”乾隆爷忽然注意到了自己的老伙计阿桂。他的目光散漫,总是游离于樱花之花,对于适才的一番谈话,他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皇上恕罪!”乾隆爷的话一下子将他拉回到现实中来,忙跪地赔起了不是。
“想什么呢?!”
“皇上,老臣望着这满树的樱花,忽然想起了黄河的春汛。黄河已经治理得差不多了,不过还剩下一小段。臣刚刚正在想如何加紧工期,赶在春汛前,将最后一段疏通完工。想着,想着就分了神,还请皇上恕罪!”
“是啊,也不知道今年是个什么样的年景。如果黄河上的那一段不能及时竣工,到时候非但下游北岸的千里沃土难保,更可怜了千万受苦受难的黎明百姓啊!”
“皇上忧国忧民,乃我大清之福。”
“皇上,您刚刚说臣的品性与樱花相似,臣实不敢当。依我看,满朝文武百官之中,唯有阿桂大人有如此高洁。臣得知军机处的诸位大臣们都各自寻找办公室办公,只有阿桂大人坚持驻守在军机处原有的工作岗位。阿桂大人出将入相,功高如此,还能这般谦虚谨慎,堪称我大清官员的楷模啊!”钱沣这时候不紧不慢地插上了一句。
和大人的脸色忽然变得极其难看:擦,又找我挟嫌。
“哦?军机处大臣自找地方办公?!”乾隆爷果然听出了钱沣的弦外之音。
“臣听说,首开此风的就是和珅和大人。”
和大人老脸立马就红了:擦,你丫还敢指名道姓,我丢你老母!
“和珅,钱沣所说可是实情?!”
“是!”和大人只能苦逼着承认。没办法,事实胜于雄辩。
“那你倒是说说,你现在在哪里办公?”
“奴才在以前值班官员的休息室内办公。”
“为什么不在军机处?”
“这……”和大人第一次吞吞吐吐,不知如何是好:万岁爷,不是我不坚守工作岗位,是你老人家提我提得太快了,有人看着眼红啊,整天找我的晦气,我的工作没法儿干啊!只能找个地方先猫着,避避风头,我这也是被逼的啊!
“军机大臣不再军机处办公,老子给你们配的办公室是用来斗地主的吗?!我看你们还是从哪儿来的滚回哪儿去,少给我找麻烦,不知道公家用地紧张啊!”和大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好意思说,乾隆爷可不管那些,该怎么管怎么管,“钱沣啊,你的观察能力很强嘛,很善于发现朝中的粗行陋习,朕就再给你提一提,你就再兼个‘稽查军机处’吧,日后军机处的事情,你就多费心了!”
“是!”钱沣连忙领旨谢恩。
和大人心里噗通一下:擦,又升了?这下没好日子过了。不行,必须得想办法除掉他。
“刘全呢?”刚刚回到府上,和大人就迫不及待地找起刘大管家来。刘大管家这些年来的脑子明显见长,他想听听他这位老大哥的意见。
“刘大管家正在崇文门忙着呢,都两天没见到他的影子了。”一个小太监模样的人走了过来,恭敬地答道。
这个人还真是太监。历史上有他的记载,他叫呼什图,是乾隆爷赏赐给和大人的一个管家。
这货不但身体变态,心里也变态,那些年是没少帮着和大人干那些缺德事儿。
“老爷,您要是着急,我这就给您叫去!”
“不用了。你备些酒菜送到书房,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到了书房,和大人越想越生气。
想当初,要不是他和刘墉联起手来耍手段,国泰顶多就是“事出有因,查无实据。”,背个小小的处分了事。可是,钱沣一肚子的坏水儿,最终使得国泰走上了血淋淋的断头台。
就连他自己,都险些着了他的道儿。要不是国泰给他回信的内容含糊其辞,再加上他反应神速,只怕他此时早已步了国泰的后尘了。
现如今,他又在乾隆爷面前参了他一本,将自己推上了稽查军机处的宝座,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老爷,酒菜来了!”不一会儿,呼什图将酒菜端了上来,一一摆好,站在一旁伺候着。
桌上的酒菜并不丰盛,两荤两素,一盘卤猪脚,一盘拌牛肉,还有一碟花生米,外加一小盘凉菜,用来下酒是最好不过了。
和大人望着这些酒菜,对呼什图的安排十分满意,随即吩咐道:“呼什图,你也搬个椅子坐下吧!”
“老爷,奴才不敢!”呼什图连忙跪了下来,一副将和大人敬做皇上的样子。
“这里又不是皇宫,用不着行如此大礼,也没那么多讲究,让你坐你就坐,别磨磨唧唧。”
“是!”呼什图不再犹豫,将旁边的一个凳子挪到桌前,轻轻地坐了下来。
“有时候,我真羡慕你们这些人。至少没有人整天打你们的主意,不用整日里担心掉脑袋。”和大人喝了口酒,缓缓地说道。
“老爷,您在朝中有敌人?!”呼什图喝了酒,这才大起胆子来问道。
“不错,是钱沣。现如今他兼任了稽查军机处一职,处处与我作对。”
“钱沣?!”
“你也知道钱沣?!”
“奴才在皇上身边的多年,当然知道这个又臭又硬的钱沣。”
“钱沣的为人皇上是知道的,要想挑他的毛病可不容易。这个人不同于阿桂、福康安,不允许有半点通融,把我恨到了骨头里,真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了他!”
“老爷想除掉钱沣?!”
“嗯?!”
“不是,不是,奴才不是那个意思……”
“你有什么办法吗?!”
“说不上什么法办,不过应该管用。”
“什么办法?”
“奴才以前在皇上身边的时候,曾听说过一些有关钱沣的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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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致命的传闻
“传闻?!”和大人立时来了兴趣。
“钱沣的身子骨似乎不太好,如今他年纪大了,只怕更不如从前了……”呼什图小声地说道。
“有这种事?!那老小子看起来挺硬朗的,怎么看也不像是个五十的人啊!”
“钱沣他不是肯吃苦嘛,老爷日后何不把所有棘手的工作交给他办,让他早出晚归,再时常排他出京办事。他身体本来就不好,经这么一折腾,他哪里还有闲暇和时间与老爷您过不去呢!”
“擦,这主意高啊!我怎么就忘了阿桂同志呢!”和大人听完一拍桌子,“真没想到啊,你丫还真变态!”
第二天,和大人早早地赶往了军机处。其他军机大臣也纷纷效仿,这一下,军机处可就热闹了。
“呦,这不是钱大人吗?!”和大人刚刚坐下来,打算喝口茶润润喉咙,抬眼就看到了风风火火的钱沣。
“和大人,早啊!”钱沣皮笑肉不笑地招呼道。
“早什么,我这个人起居无节,有时候起得早,有时候一觉能睡到天黑。今儿不是要来搬东西嘛,我可是连早点都没来得及吃呢。钱大人,您吃过了吗?要不咱们一块儿喝个早茶?”
“下官早就用过了,大人您慢用吧!”不对劲儿啊,和珅今儿这是怎么了?
“呦,钱大人,我发现您今儿怎么无精打采的?莫非身子有什么不适?!”
“多谢和大人挂念,下官身子硬朗得很。”
“您可以一定要注意身体啊!我看这些军机大臣们,没有一个能够及得上您的。尤其是我,肚子里的墨水就那么几滴,要不是沾了旗人的光,哪儿能有今天?朝廷中的很多事情,都要还仰赖着您呢!”先给你扣个帽子。你就只管带着帽子向前冲吧!
“大人过奖了!”
“钱大人,我这手头有两件案子,非常棘手,我与同事们商量过了,这事儿还得您来办,我们没谱啊!”
“分内之事,义不容辞。”
和大人笑了:逸而劳之,累不死你。
搞定了钱沣,和大人悠哉悠哉地回到了家。
“老爷,二夫人叫您过去一趟,说是有什么急事要和您商量!”和大人刚回到府上,呼什图就迎了上来。
如果大家还记得前面的长二姑,那就应该不用再问二夫人是谁了。二夫人就是长二姑,长二姑就是二夫人。当年霁雯极力劝说和大人纳的第一个小妾。
原本和大人并没有将这个小妾放在心上,哪知一过门儿就立即被她给迷住了。正如霁雯所说,长二姑不但人长得漂亮,活儿棒,而且还非常风趣泼辣。她不仅懂得如何讨和大人的喜欢,而且极善理财,帮着和大人打理着南北四方的生意,更懂得一些以柔克刚、党同伐异的手段。这么多年来,和大人对长二姑可谓是宠爱有佳,两人的关系非常之好。
“老爷,您可算是回来了!”长二姑一见到和大人,立刻就迎了上去。
“这么急,什么事儿?!”
“也不是什么急事儿,就是让人有些生气。”
“怎么了?说给我听听,我倒是要看看,谁这么大胆子,敢把我娇妻气成这副德行!”
“前两天我弟弟去打理东城那边的店铺,刚一下车就被一个什么御史给打了一顿!无缘无故,出手打人,这是什么世道,你们这些当官儿的还管不管了!”
“有种的事吗?!我怎么没听说!那个御史为什么要打人?”
“好像说咱们的车子违制乱行。有什么违制乱行的,路不就是为了给人走的吗,至于把人往死里打吗?最后还下令把车子给烧了,还真是为所欲为,无法无天了!”
“好了,好了,快别生气了,我这就让刘全去打听打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到时候,哥给你出气!”
“当个御史有什么了不起的,一点为官的道理都不懂,这种人,杀了他也是活该!”
“御史,御史(遇屎)嘛,都是一个样,自以为是。钱沣不就那副德行?”
“老爷,您也别忘心里去。一个衣服都穿不起的人,还和他一般见识干嘛?!这朝廷上下有几个和他交好的?连人都交不下几个,能有什么前途!”
“呵呵,还是你会说话!”和大人将长二姑揽在怀中,一手摸着翘臀,一手抓着双峰,狠狠地在她的性感的香唇上亲了一下。
“讨厌!好了,我的气消了,咱们一起喝一杯吧!”长二姑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她吩咐下人备下了些小菜,一个鸡丁拌茄子,一个摊蛋黄儿,凉拌青芹,还有一盘盐水煮花生米,又亲自烫了一壶酒。
“店铺里的事情还顺利吗?”和大人在京城开了几十家当铺、粮店、酒店、古玩店、瓷器店、灰瓦店、柜箱铺、弓箭铺、杠房、鞍毡铺、小煤窑等。当时,在旗的满人是不允许搞各种商业经营活动的。所以,和大人就把这些事情交给家里人来做,长二姑精通财会,也时常帮着打理。
“一切都好,生意很红火,你就放心吧!”长二姑笑着说道,“不过,经你这么一提,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来。保定那边有一块地,地主想把他卖给咱们,不过他说是你的远房亲戚,想把价钱再抬高一些。”
“我的亲戚?!当初我们兄弟落难的时候,可没见有什么亲戚上门,如今倒是想起我这个亲戚了。真是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啊!你去告诉他们,无论什么亲戚,就是这个价儿了,要卖就卖,不卖拉倒!想要卖给我地的人多着呢,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和大人这话没有吹,当时想卖地给他的人的确很多。原因很简单:有人瞅着这帮依靠剥削农民为生的地主阶级非常不满,于是他们暗地里集结成群,专打土豪劣绅的秋风。
他们崇奉阿弥陀佛,提倡念佛持戒,规定信徒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人送外号:
白莲教。(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烧车御史
白莲教-中国历史上最复杂最神秘的宗教之一。源于南宋佛教的一个支系,崇奉弥勒佛,元明清三代在民间流行。传说宋高宗绍兴三年由茅子元创立佛教分支白莲宗,因教徒谨葱乳,不杀不饮酒,故又名白莲菜,后逐渐演化为民间社群组织白莲教。
茅子元。南宋人,号万事休(十分悲催的一个名字),法名慈照。平江昆山(今江苏昆山)人。19岁落发为僧,从天台宗名僧净梵修习止观禅法,后改宗净土。发利他之心,仰慕东晋名僧慧远莲社遗风,劝人皈依三宝,受持五戒。编成《白莲晨朝忏仪》,于南宋绍兴三年(1133)在淀山湖创立白莲忏堂。因茅子元尊慧远为初祖,自视为白莲社传人,故他创立的白莲忏堂也就被认为是净土宗的一派,称白莲宗,又称白莲教。茅子元自称白莲导师,其徒号白莲菜人,可娶妻生子,与常人无异,并可男女同修,得到了下层民众的广泛信仰。
由于白莲教叛逆与安善兼而有之、交替表现的性格特点,因而它也就发挥了两种社会功能。在平静的岁月里,白莲教作为佛、道正统宗教的补充,在下层社会发挥子佛、道二教所起不到的作用。每当天灾人祸接踵而至或社会动乱之际,白莲教就会与佛、道相悖,往往成为农民暴动或农民起义的战斗旗帜,这也是白莲教不同于正统宗教的所具有的特质。
在清朝,白莲教主要干的就是造反的勾当。用江湖上的话说就是:除暴安良,劫富济贫。当然了,乾隆压得比较紧,白莲教一直没起来。直到到后来,嘉庆皇帝继位时,白莲教才算是真正走上了中国近代史的舞台。
白莲教作为一个民间组织,大多数成员是行伍出身。尤其是教中的干部,一个个都是身怀一技之长的武林高手。他们整天飞檐走壁,穿东窜西,时不时就摘个人脑袋下来玩玩,地主们很惶恐。整天将自己关在家中,吃喝拉撒就在一个不足几十平米的地窖中解决,日子过得相当辛苦。后来,白莲教的某头目找到了他:别躲了,你就算是挖到十八层地狱,我一个转身,也能取你首级于千里之外。
地主彻底震惊了:擦,这得多么大道行。于是他决定变卖家财,转战全国,远远地躲开这帮瘟神。这时候,问题出现了。家中的瓶瓶罐罐还好说,土地呢?!我那赖以生存的生活资料呢?!
小命要紧,卖吧!
于是乎,很多人都开始倒卖手中的土地。
找谁呢?谁有钱找谁,谁惹不起找谁。
和大人的名字这时候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当中,他们亲手将和大人推上了清朝最大的房地产开发商的宝座,没有之一。
经核查,和大人曾有良田8000多顷,折合现银800多万两,约等于13亿6千万RMB。
当然了,这只是地皮的价格,不算建筑。
“老爷,对于购地,我还有个主意。”长二姑的父亲是京城里最大的商户之一(有和大人在前,他就算是再牛,也只能屈居之一),金算盘打得是吧吧响。
“什么主意?”
“咱们买地,何不用‘典买’的方式购入?就像地主来咱们家当东西一样。咱们不买他们的地,只是先帮他们管着,等日后他们躲过了风头,可以再赎回去。这样一来,地价岂不是低了很多?”
“哦?”和大人一听,来了兴趣,“是啊,很多人卖了地之后就没有了再买地的能力,那地岂不是白白便宜了咱们?即便他最后有了赎回的能力,还要支付高额的利息,咱们还是大赚了一笔。而且在这期间,土地上的收益全都归咱们。这要比一次性购入要划算得多啊!”
和大人越想越是那么回事儿,当下宽衣解带,将长二姑压倒在了床上:“我二夫人巾帼不让须眉,天下男子也难有人及得上你。能够把你娶进门,是我和珅的福气啊……..”
“你呀,就嘴上会说,把我弟弟那件事解决了才是真的。”
“先别管你弟弟了,先管我弟弟吧......”
“啊……..”
一番云雨之后,和大人搂着长二姑的娇躯:“夫人,技术渐长啊!”
长二姑俏脸一红,嗔道:“还不是老爷你调教得好……”
“夫人客气了。要不是你那天生浪荡的底子,我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降伏不了你啊!”
“你这个泼猴儿,整天喂我棒子,我岂能挨得住?!”
“哈哈……”
“对了,老爷,烧车御史的事情你可别给我忘了。”
“放心吧,我这就让刘全去查,我倒要看看,在京城,谁敢动我和珅的人?!”
消息很快传来,烧车的不是别人,他的名字叫谢振定。
谢振定很有才,湖南湘乡人,乾隆四十二年(1777)中举,三年后中进士,任翰林院庶吉士、编修等职。乾隆五十九年(1794),他参加了江南的殿试,升任江南道监察御史,不久又属兵科给事中。
他比和大人小了三岁,官儿不大,人也不大,就是胆子大。仗着他胸中燃烧着的青春之火,勇敢地将和大人小舅子的车给烧了。史称‘烧车御史’。
他这辈子就干了这么一件显眼的事儿。
都说和大人不是好人,让我们反过来看看,和大人捧红了多少人:高鹗、钱沣、曹锡宝、谢振定…….如果没有和大人,他们算个屁!
我就是贪,我就是传奇,想要出名的冲我来!
于是乎,现代学着一窝蜂似地涌了上去,纪老师由此声名大噪。
而我,码字ing。
这一天,谢振定吃过早点,按例巡查东城荣市胡同。刚从路边摊位上拿起个雪花梨咬上一口,忽觉身后一阵阴风袭来,猛一回头,只见一辆豪车风驰电掣,绝尘而去。
哈呀咦!
“驾!”驾车的彪形大汉,用力地挥舞着手中的鞭子,大有不可一世之概。行人们生怕伤到自己,连忙抱头鼠窜,街头乱成一团。
“乱闯红灯,也不鸣笛,这是谁的车?!”谢振定心中气愤,连忙问身边的官差。
“小的也不知道,我这就给您去问问。”官差听了,忙找个路人问了起来,没一会儿就跑了回来。“老爷,这车是和府二夫人的内弟。”
“怎么与和珅有关系的人都这么嚣张跋扈?!王爷贝勒们尚不敢如此,他一个妾室的内弟居然如此猖狂!”听了官差的话,谢振定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去,把车给我拦下来!”
“大人……”那可是和珅小舅子的车啊!
“还愣着干嘛!还不给我快去!”
“是!”您是领导您说了算,但是这责任嘛,您一个人负!当下一个疾风步追了上去,伸手将车拦了下来。
“没长眼睛吗?!竟敢老子的路?!”驾车大汉怒道。
“御史大人有令,下车!”
“一个小小的城管,也敢拦老子的车。知道里面坐的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
“不好意思,我这也是奉命行事!”
“奉命行事?把你们头儿给我叫来。”
“是我叫他拦的。”谢振定走了过来,“车里坐着的,也下来说道说道吧!”
“小六,走吧,咱们的事情要紧。耽搁了时间,少赚了银子他又赔不起。”大车里人并不动气,在帘子里慢悠悠地说道。
“是,奴才知道了。”大汉听了,连忙答应着,“你们这帮狗杂碎,还不快给我滚开!”当下马鞭一扬,三名差官应声而倒。
“真是胆大包天!来人啊,给我拿下!”谢振定一声令下,官差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咬牙,一拥而上,好不容易将大汉扭打了下来。其实,他们本来还拿不定主意,刚才小六的一鞭子,算是彻底激怒了他们。
“车里的人也给我一并拿下!”谢振定又吩咐道。官差们听了立即跳上车子,将车里的男人揪了出来。
男人二十左右岁模样,虽然被官差们押着,却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
“这位御史大人的胆量,在下十分佩服。不过敢问大人一句,您这身官府还想不想要了?!”年轻人笑了笑,“实话跟你说了吧。我姐姐是和府的二夫人,我乃当今和珅和中堂的小舅子,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好!我今天就不动你汗毛,我要让你尝尝皮肉之苦!来人啊,将这两个混账东西给我扒了,杖刑伺候!”谢振定一声令下,官差们立刻扑了上去,将这主仆二人七脚八手地按在了地上,扒掉裤子就是一通乱打。
初生牛犊不怕虎,我是牛犊我怕谁?!
“擦,你还来真的啊!”年轻人当时愣了:这货是不是新来的,我姐夫的名字难道他还没听过?
“放开我家少爷…….”
“大人,饶命啊,大人…….”乱杖一下,主仆二人一下子就怂了,扯着嗓子在哪儿不停地哀求。
“罢了!这是给你们的教训,看日后你们还敢不敢再狗仗人势,为非作歹!来人啊,把车给我烧了。”看看差不多了,谢振定从容吩咐道。
“好!好啊!”围观的群众忽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望着一张张兴高采烈的笑脸,谢振定面色一红。
当官不为民,做个屁官。(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不死谏臣
烧车御史,一炮而红。这一下,京城热闹了。
“请问,您是谢振定吗?!”
“是的,我是!”
“请问,和珅小舅子的车是你烧的吗?!”
“没错,是我干的。”
“请问,您烧他车的动机是什么?!”
“有些人,你不擦他妈,他就不知道你是他爹。”
“请问,您知道和珅是谁吗?!”
“当然,满洲最后一个美男嘛!”
“难道您就不怕他伺机报复吗?!”
“怕。我怕他不报复。”
“这是什么逻辑?难道您有受虐的心理倾向吗?”
“没有和珅的残忍,如何显得出我清官的伟大?!”
“您的意思是说,您想借着和珅出名是吗?!”
“我现在已经很出名了,不是吗?!哈哈…….”
“如果和珅对你展开了报复,你有什么打算,或者说有什么应对的策略吗?!”
“没有。有了也不管用。我只求一死,问心无愧!”
“好的,谢谢您!”
“和大人,和大人,谢振定烧了您小舅子的车,这事儿您知道了吗?!”
“这里是京城!”
“请问,您对此事是什么看法?”
“我可以说脏话吗?!”
“对不起。”
“那我无话可说。”
“和大人,依照我们对您为人的了解,您一定会对谢振定展开报复的,请问,您能事先透漏一下这次您整人的具体细节吗?!”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一日,问你是不是猪,你说不是,被扁——不诚实.!翌日,问你是不是猪,你说是,被痛扁——不谦虚!第三天,问你是不是猪,你沉默不语,被狂扁——是猪还这么狂!”
“什么意思?”
“这就是我整他的节奏!”
“桂中堂,昨儿东城发生的事儿,您听说了吗?!”钱沣自从来到军机处后,与阿桂之间的关系密切了很多。两人时常在一起讨论政事,阿桂也十分欣赏钱沣那股子敢作敢为、一往无前、无所畏惧的狠劲儿。
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
是个男人!
“你说的谢振定的事儿吧!”
“正是!谢振定可真是为我们出了口恶气啊!”
“只怕,他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那有什么?御史虽微,到底也是朝廷命官。换了是我,即便丢了官,我也会狠狠地办他一办。”
“钱沣,你也是个明白人,这官场中的是是非非、枝枝蔓蔓可不是那么容易看得清,辩得明的。”
“这个我知道。这一身官服里的瓤子各式各样,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跳出个人和你作对,将你置之死地。”
“想要为官,就不能把一些事情看得太重。做官就是要做事,没有一点心胸如何能在官场待得长久。如果连官位都丢了,又如何为老百姓做事,为国家做贡献?”阿桂循循善诱道,“我看皇上很器重你,这个御史是个台阶。如今你又进了军机处,看来皇上是想继续提拔你啊!所以,你要更加小心才是啊!”
“每个人做官的目的不同,我这个御史就是得罪人的…….”对于阿桂的看法,钱沣不敢苟同。可话没说完,胸口忽然传来一阵剧痛,“呦……”
“怎么了?!”
“老毛病了,胸口总是疼得很,说来就来,不碍事的!”
“看过大夫没有?”
“我的身子我清楚,没什么大碍的。”
“钱大人,军机处说忙也忙,说闲也闲。我看你身子不好,你可要当心啊!能让下边做的,就别自己揽着。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多谢大人挂怀,钱沣记下了。只是手头的事情都很棘手,钱沣放心不下啊!”
“老爷!老爷!您这是怎么了?”半夜,谢振定府上忽然传来一声惊呼。
“啊……”经这么一喊,谢振定这才醒过神来,见夫人正轻轻地摇着自己,“做噩梦了……”
“您可把我给吓坏了!”谢夫人小声地说道。她睡得正香呢,忽然被一阵沉重的喘气声惊醒。她看见身边的丈夫伸出双手,正在半空中抓着什么,吓得惊慌失措。
“没事儿了,你快睡吧!”谢振定安慰道。谢夫人随即躺了下来,不一会儿就传来了均匀的喘息声,应该是睡稳了。
谢振定却是再也睡不着了,梦里的一幕幕出现在他眼前。梦里,他与和珅一同被皇上召见。不知和珅在乾隆耳边说了什么,皇上立刻就下令要将自己的头砍下来。谢振定大惊,刚待开口解释,却怎么也不发出声音。侍卫们拉着他就往外走,他只能用一双手在空中抓,却什么也抓不住…….
谢振定又回想起白日里发生的事情,这个梦看起来不是个好兆头,或许有什么事情正等着自己吧?想到这里,他出了一身冷汗,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索性起身到书房看起了书,直到天色大亮,他才梳洗了一下,前往衙门去了。一天平安无事,他的心才最终放了下来。
谢振定收拾了一下,准备晚上回家吃点好的,给自己压压惊。刚走到门口,就见一名差官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大人,城里的粮店囤积曲奇,不卖粮食,您快待人去瞧瞧吧!”
“多少天了?!怎么又忽然囤积粮食了?”
“风传白莲教最近又要活动了。他们还不是想趁着这青黄不接的当儿,哄抬价钱,让自己多赚点嘛!”
“都这个时辰了,估计人都快散了。咱们明儿起个早,多带人去瞧瞧吧!”谢振定心里装着事儿,实在没什么心思再做别的了。而且最近囤积粮食的事情时有发生,他都习以为常了。
“是!”差官听了,退了下去。
打发了差官,谢振定回到府中,早早休息去了。精神紧绷了一天,他已经十分疲倦了,他要好好歇上一歇,明天好去处理粮店的事情。哪知道,老天没给他这个机会……
第二天一大早,谢振定刚刚来到衙门,坏消息就传来了,有人重重地参了他一本!说他玩忽职守、跋扈专权、当职期间坐视粮店囤积居奇等。
谢振定愣在原地,忽然想明白了一个道理:不是牛犊不怕虎,而是牛犊不知道虎的厉害。
很快,谢振定的处理意见就发了下来:革职归籍。就这样,他挥一挥衣袖,告别了历史的舞台,带走了一片云彩。
这一年的北京城雨水很多,入春后不久,这场雨下了三四天,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和大人早早出了门,坐上了马车前往紫禁城。到了宫门口,他掀开帘子跳了下来,撑起油纸伞,向军机处走去。油靴啪啪地踩在水里,水花四溅。
雨中的皇宫十分寂静,和大人忽然来了兴致,他放慢了脚步细细欣赏起来。一段不远的路,他足足走了半个多时辰。到了军机处,立即有人上来帮他收了伞,换下了油靴。和大人心满意足地坐了下来。
“和大人,听说没?钱大人病了!”和大人刚一坐下,就有官差上来跟他说道。
“哦?什么病?!”他是真关心钱沣。
“说是老毛病,平日里就总听他说心口疼。但他总是忍着不说,如今看来应该是病的不轻。”
“在府上?”
“昨儿就没过来,应该是在家吧!”
“好,我过去瞧瞧!你给我去府上传个信儿,叫他们备些补品带过来。”
“是,奴才这就去。”
一会儿,官差带着几包东西回来交差,和大人也不打开来看,拎着东西就出门去了。
“呦!桂中堂!”和大人刚一出门就碰到了阿桂,见阿桂手上也拎着东西,“要去钱大人那里?!咱们刚好顺路!”
“是啊,和大人,您也去?!”
“这不正出门嘛!钱沣也是,身体不好也不知会一声!”
“他身子不好我是清楚的。只是他手头上的事情太多,都很棘手,他也是没办法啊!”
两人一前一后,很快就到了钱沣府上。
“大人,到了。”车子缓缓停了下来,有人上前给和大人掀起了轿帘。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间破败不堪的小院子,大门上的朱漆已经斑斑驳驳,似乎一碰就要掉落下来。
“和大人请!”阿桂让和大人走在前面,看样子他不是第一次来了。
“桂中堂请!”和大人转身又将阿桂让在前面。阿桂也不推辞,轻轻推开了门,进了院子。
院子虽小,却是十分整洁。三件低矮的房子在雨中显得十分萧条。二人来到房子前,轻轻地敲了敲门。没一会儿,里面传来了脚步声,越来越近,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出现在二人面前。
“桂中堂!”妇人一见阿桂,立即跪了下来。
“快起来,钱大人在里面?!”
“在里面……”妇人的话还没说完,就抽泣了起来。她一边用手拭泪,一边带着阿桂和和大人往里走。
或许是因为连日阴雨的关系,屋子里十分潮湿阴暗,压抑得让和大人喘不过气来。进了里屋,只见炕上躺着一个人,二人忙走上前去。
躺着的人正是钱沣。他面色苍白,毫无血色,虽然只是两天不见,却好似换了个人一般。
“钱大人……”阿桂颤抖着声音叫着。
钱沣似乎听出阿桂的声音,努力睁开了眼睛,露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
“我这身子只怕是不行了……”钱沣无力地说道。
“钱大人,千万别说这种丧气话。你不过才五十多岁,军机处还要多多仰仗着你呢…….”和大人开口劝道。
钱沣轻轻地摇了摇头,无力地闭上了眼睛,并不看和大人一眼。
“又不是什么绝症,总是能治好的!看病的银子我有,你只管说话就行了!”阿桂见钱沣这样子,心里十分担心。
听了阿桂的话,钱沣又睁开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嘴唇嗫动了一下。
“我也不想死,还有很多事都没办完呢,就算是死,我也是死不瞑目啊…….”钱沣说着,泪如雨下。阿桂见状,忙轻轻用手帕替他擦拭了一下。“桂中堂,我死后,一家老小就托付给你了……”
“你没事的,不用胡思乱想。只要你安心治病,这病定是能治好的。”阿桂望着钱沣,怜惜地说道。
“钱大人,家里的事情你放心,我和桂中堂是不会坐视不管的!”和大人认真地说道。
他现在有点后悔了。
他忽然发现,钱沣的存在对他来说或许是件好事。只要钱沣在那儿盯着他,他就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正是因为钱沣的存在,这个阶段的他才没犯什么大的错误。万一钱沣走了呢?!又有谁来管我?!我到底会做出什么?!
和大人有种隐约的担心。
“多谢和大人……”话没说完,钱沣就重重地喘了起来,胸口间一阵阵的剧痛让他无法呼吸。过了许久,钱沣终于安静了下来,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似乎是睡着了。
阿桂生怕打扰了钱沣,留了些银两,说自己晚些时候再带大夫来瞧瞧。和大人虽然没说带大夫来这种话,却也留下了不少的银两。
有了银子,有了郎中,钱沣的病已然没能够好起来。清乾隆六十年(1795)八月,钱沣卒于家中,享年55岁。死后归葬于昆明龙泉镇羊肠村北山。
今墓已修复,被列为昆明市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翠湖东畔旧时有钱沣祠,俗称“草公馆”,馆前小巷又称“学士巷”。
1995年3月,钱沣逝世200周年之际,“钱南园纪念碑廊”在昙华寺中园落成。(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弹劾窦光鼐
张榜之后,京城哗然。
王以铻、王以衔,亲哥俩,一个第一,一个第二。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什么?兄弟联名高第?”和大人得知消息,十分吃惊。“窦光鼐干大了啊!”
清有祖制,康熙时就曾明文规定,每省二十八名举子录取一名(台湾省每十人录取一名)。换句话说,如果第一名是浙江的话,第二名就应该是其他省份,绝对不可以还是浙江。这在历史上有讲究,叫‘省级平衡’。窦光鼐坚持以文取士、公平竞争的原则,不顾及南北、东西差异,连发浙江王以铻兄弟二人,实际上破坏了祖制。在满朝文武,甚至是乾隆爷眼中,这种兄弟联名高第的情况是不可能接受的。
“刘全,快去查一下王以铻兄弟二人的来历,看看他们到底和窦光鼐什么关系!”想到这里,和大人连忙吩咐道。对于窦光鼐,和大人早已心怀不满。前些年,因为他弹劾了浙江府库亏空,自己的党羽被牵扯进去很多。如今机会来了,他自然不会放过。
剪除负累,方能自由飞翔。
“是!”刘全听了,忙退了下去。
第二天.
“老爷,王以铻、王以衔原本不是浙江归安(今吴兴)人,而是安徽休宁县人。只是后来‘寄籍’(因先世迁徙,或自行流寓、居住外省,而长期离开原籍,因此便属于外地籍贯)在归安,也就被认为是归安人。这兄弟俩没什么来头,祖辈皆是以耕读为业。二人从小聪明、勤奋,很早就通过了童试和乡试……”
“他们有多大本事与我们没关系,难道他们与窦光鼐之间就没有任何瓜葛吗?!”和大人一边听,一边摇头。兄弟俩有多大本事他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他们与窦光鼐到底有没有关系。
关系决定一切。
“有!”
“什么关系?”
“窦光鼐在担任浙江学政期间,曾做过他们的先生。而且,这次考试的题目,窦光鼐在浙江学馆里也给王氏兄弟讲过。”
“哈哈…….”听到这里,和大人大笑了起来,“真是天助我也!刘全,备车,马上去贡院!”
“是!”刘全答应了一声,赶紧跑了出去。没多久,一辆华丽的大车就从和府门前匆匆驶过,直奔贡院而去。
会试已经结束,贡院内线的冷冷清清,空空荡荡的几乎看不到任何人影。和大人在门口下了车,推开大门进了院子。贡院内的官员见和大人前来,连忙恭敬地请安。
“把王以铻和王以衔的卷子给我调出来,我要复审。”
“是!”官员连忙跑进去取卷子去了。和大人的身份,他惹不起。
“好了,你们退下吧,我自己在这里看就行了。”和大人将这些人打发走,认真地查看了起来。他坚信:这其中一定有猫腻!
过了好久,和大人笑了。他大步跨上自己的车子,大声吩咐道:“刘全,进宫…….”
“皇上,奴才有事禀奏!”和大人来到乾清宫,乾隆爷正在休息。
“什么事,你说吧!”
“皇上,此次会试的头两名全是浙江人,而且还是亲兄弟,奴才以为,这其中有蹊跷。”
“这个窦光鼐啊!朕都跟他说了,他还是那副犟脾气。他才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非要坚持公平公正,老子也正头疼着呢!”乾隆爷一边说,一边摇头,语气中却是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
不对呀,皇上不应该是这种态度才对!
“这不,已经有好几位大臣跟朕说,古往今来兄弟二人联名高第从未有过,他们都认为此事不妥,要朕定夺呢!”
“皇上,奴才以为,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哦?!那你怎么看?!”
“皇上,窦光鼐长期担任浙江学政,与王氏兄弟关系非同一般。王氏兄弟之所以能够高居榜首,只怕是以为内有人收受了巨额贿赂,向他们泄露试题吧?”和大人了解窦光鼐的为人,他是绝对干不出这种事情来的。不过问题的关键不在于他知不知道,而是乾隆爷知不知道。
领导才是你命运与前途的决定者。
“和珅,此事非同小可,切不可妄自猜测。窦光鼐无论如何也做不出这种事情来。”乾隆知道。
“皇上,窦光鼐不会为钱财如此,那政绩呢?!”和大人话锋一转。
是啊,政绩有时候比金钱更重要啊!
“和珅,你可有什么证据?”乾隆爷沉默了很久,这才开口说道。
“皇上,这次考试的题目是《民之所好,好之》。奴才打听到,窦光鼐在担任浙江学政期间,曾在学馆讲过有关《民之所好,好之》的内容。也许正是因为如此,王以铻兄弟二人才得以高居榜首。奴才认真核查过王以铻兄弟二人的卷宗,卷中竟然都有‘王道本乎人情’一句。可见他们二人定然认真准备,相互切磋过。”
“真有此事?!”
“千真万确,很多人对此都颇有微词,深感不平,还请皇上给天下考生一个公道。”
“想当初朕得知王以铻兄弟二人联名高第,便觉此事不妥,真没想到,这中间竟然还有这层关系。窦光鼐枉费了朕的一番苦心啊!事到如今,总要有人给这件事情收场,我看就让纪晓岚去吧。”乾隆爷无力地吩咐道,“你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就退下吧,朕累了。”
“是!”和大人退了下去。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接下来就要看纪晓岚的表现了。
纪晓岚接到任务后,头很大。一边是无辜可怜的窦光鼐,一边是鸿运当头的和大人。对窦光鼐下手吧,他不忍心;不动窦光鼐吧,他还忌讳和大人惦记他。于是,他找到了他的老大哥-刘墉,刘大人。
“大哥,这事儿头疼啊!”
“没事儿,忍忍就过去了。”
“到底该咋办啊!”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太不人道了吧!”
“世道是黑的,我们又有什么办法?!”
“这样的话,对窦光鼐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公平只是一种幻觉,活着才是真谛。”
第二天,纪晓岚上了一道折子,称窦光鼐破坏了科举考试中省级平衡的原则,建议官降四品并严令退休。
“纪大人!这事儿办得漂亮啊,考生们知道后无不拍手称快,称赞纪大人您英明公正呢!”
“索性他没有贪污受贿的行为,否则只怕处理得会更加严厉。”纪晓岚说着违心的话,心里颇不是滋味。但他又能如何呢?!
“纪大人,窦光鼐要承担责任,难道王氏兄弟就捡便宜?”
“这……”纪晓岚有些犹豫。王以铻兄弟的卷子他看过,说实话,理尽一言,语无重出,可谓是文精意赅的典范,在众多试卷中独领风骚,高居榜首,那是无可争议的事实。而且窦光鼐还亲自去他府上求他给王以铻兄弟一个公道。纪晓岚心中有愧,当时心一软,就答应了下来。
“这兄弟二人高居榜首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北方、西方各省本来就落后,倘若在科举上一味追求公正,只怕西北各地的人才很难有出头之日啊!”和大人话中有话。纪晓岚本来就不是南方人,若不是清政府在科举考试上有意追求平衡,只怕他很难有今天。
“这事情的不妥之处我也发现了,不够还需要认真核查一下才行。”纪晓岚明白事情的深浅,“只是,有些可惜了这王氏兄弟,寒窗苦读了这么多年……”
“那位学子不是寒窗苦读了几十载?!”
“好吧,我知道这件事情怎么办了。”
强压之下,纪晓岚只得再次上疏乾隆爷,说王以铻试卷中的语句多有瑕疵,请求取消他参加殿试的资格。而王以衔的排名则由第二降至第四,可继续参加殿试。
乾隆爷很快就对纪晓岚的报告做出了批复。窦光鼐官降四品,强令告老还乡,即日启程。
和大人很高兴,正准备在家里大肆庆祝一番,这时候,呼什图来报说:窦光鼐求见。
“窦光鼐来了?!”和大人有些意外,“他来干什么?”
“他说有几句话想和大人交代,说完就走。”呼什图道。
“好,带他去书房吧!”
“窦老先生,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来,快请坐!”
“和大人,窦某今日来是有事相求,还请和大人能够答应。”
“什么事情,还需窦大人如此客气!”
“窦某就要启程回乡了,今日前来是想秋和大人能够高抬贵手,不要与王以衔为难。这孩子学识渊博,学习用功刻苦,都是我考虑不周,才连累他失去了殿试的资格。老朽实在是不希望他再受牵连啊!”
“您这么说岂不是折杀我?您只管放心,身为国家干部,当然要以国事为重,哪能计较私人恩怨呢?”
“有和大人这句话,窦某的心就可以放下了,这就告辞了。”窦光鼐说完,深深地给和大人鞠了一个躬,转身打算离开。
“窦大人,您急什么?要不留在府上,咱们喝一杯?”
“我今日就得离京,时间无多,请恕无礼了。”
“那好吧,既然如此,我就不难为了。日后进京定要来府上,咱们好好喝一杯。”
“好,日后再叙。”窦光鼐又鞠了一躬,离开了和府。
望着窦光鼐的背影,和大人出起神来。
“老爷,酒宴准备好了!”呼什图小声地提醒道。
“撤了吧,准备些简单饭菜给我就行。”
“是!”呼什图不明所以,却也不敢问,连忙跑去忙活了。
和大人站在原地想了很久。窦光鼐八十多岁了,身体也已经十分虚弱了,看样子也兴不起什么风浪来了。他很欣赏窦光鼐的人品,大难当头仍然惦记着自己的学生,甚至肯向自己的死对头低头,实在是难能可贵。既然如此,何不答应他的请求,放过王以衔呢…….
得饶人处且饶人,放过就放过吧!(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变天了
窦光鼐回到老家后不久就挂了,那一年他75岁。
死于9月17日,葬于高家庄。立朝五十年,风节挺劲,无所阿附,也算是善终。
窦光鼐死了,王以衔并不知道。因此,殿试还要继续。
老师蒙冤,哥哥被赶走,王以衔心灰意冷,无心应试,但这一切都无法阻止他那逆天的才气。
和大人与纪晓岚同为读卷官,深深被他那惊世骇俗的文章所折服了:人才啊!
经过一番商讨,二人一致决定,拟王以衔为此界状元。
前十名的成绩一出,和大人与纪晓岚就带着成绩单去了圆明园,请领导做最终的决定。
乾隆爷接过卷子,将第一名的展开一看:擦,王以衔?!
“这个状元是谁取的?!”
“皇上,是臣取的。”纪晓岚连忙答道。
“谁定的?”
“奴才定的。”和大人忙站出来答道。
“怎么?难道你们两个与王家兄弟之间也有私情?!”乾隆爷有些不高兴:人家窦光鼐选好了,你们不同意;这回人家不搀和了,你们还选的是人家,你们跟老子玩呢啊?!
“皇上,这次阅卷,奴才殚精竭虑,仔细认真,没有半点私心。若皇上认为失当,还请皇上更换一名。”和大人忙说道。
“既然你们都定下了,就不用换了。”乾隆爷淡淡地道:你们就折腾吧!“好了,你们先退下吧,这些卷子待朕一一阅览过,再给你们答复。”
和大人与纪晓岚磕头告退。
“你怎么又回来了?”不一会儿,和大人又跑了回来。
“皇上,奴才专为窦光鼐一事而来。”和大人从乾隆爷适才的表情上,敏锐地察觉到了他对自己弹劾窦光鼐的不满。倘若不加以解释,只怕会被皇上误会。
领导与下属之间若是心存芥蒂,那工作就没法儿干了。所以,有事儿要谈,没事儿也要谈,多和领导套套近乎,没坏处。
当然了,前提是你别一个粪瓢嘴,张口就臭味熏天。
“哦?”
“皇上见王以衔为状元,一定认为奴才弹劾窦大人是诬蔑。奴才想说的是,奴才秉公办事,没有半点私心啊!若是奴才果真与窦大人有间隙,又怎会取窦大人的门生为状元呢?”
“你取王以衔为状元,忠心可表,朕无意怪罪与你,你起来吧!”
“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和大人见乾隆爷气已消,连忙磕头谢恩。
“和珅啊,既然你来了,朕刚好有几句话想和你说说。”
“奴才隆听圣恩。”
“朕在即位之初就曾焚香诰天,发誓若得位六十年,定要传位嗣子,绝不逾圣祖康熙帝六十一年之数。如今,朕八十五岁,已经在位六十年了,该是退居二线的时候了。”
“皇上!”和大人听了这话,犹如晴天霹雳,泪水不由自主地涌了出来,“奴才已经跟了您几十年了,就让奴才伺候您老万年龙归大海,再侍奉下一任君主岂不更好?”
擦,您可不能退啊!我这辈子就指着您活着呢!您要是退了,我咋办啊?!万岁爷,您可不能丢下我一个人不管啊!
乾隆爷:放心吧!
和大人老脸一红:别闹!
“朕既然已经许诺告天,自然要遵守诺言,一国之君岂能出尔反尔?!更何况,朕虽退位,可仍是太上皇嘛!”
“奴才不敢,奴才只是心里不好受…….”
“好了,退下去吧!过些日子,朕自会昭告天下。”
离开了圆明园,和大人心里是翻江倒海:擦,这也太突然了!要变天了吗?!现在怎么办?!转念又一想:也许皇上只不过就是说说而已,想趁此机会考验一下诸位大臣及皇子们的忠心,也说不一定……
一连数日,和大人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这事儿到底是真是假?储君又会是谁?!嗣君是否能够接纳自己?自己又该如何在新主与旧主之间周旋…….
“老爷,福长安大人来了!”
“快快有请!”和大人在书房里一怔就是半日,直到呼什图这句招呼,才醒过神来。
“呦,我说和兄,怎么几日不见,消瘦了许多?莫非有什么心事?!”福长安刚一进门,就笑着问道。
“心事正好有一桩,正想说给你听呢!”
“好,看老弟为大哥你排忧解难!”
“算了吧,还排忧解难呢!只怕你听了之后会如我这般忧心忡忡!”
“大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皇上打算退位了……”
“擦…….”福长安手中的茶杯一下子掉在了地上,良久方道,“退位?!皇上身体不好好的吗?!怎么忽然就要退了?”
“朝中不是流传着这样一个说法吗?说皇上即位时曾向天允诺,自己在位的时间绝不超过圣祖康熙。如今皇上已经在位60年了,是该到履行诺言的时候了。”
“那由谁来继位?!”在福长安看来,目前最主要的问题就是下一任领导的人选问题。
这可直接关系着自己的前途和命运啊!
清朝在康熙之前,储君的确立大多是公开进行的。公开立储有许多弊端,最明显的一个:加剧了诸位皇子之间的结党营私、相互攻诈和明争暗斗。所以,康熙皇帝想了一个法子,秘密立储。
其实康熙想说是:我TM这也是被逼的。
康熙十四年,他立嫡出的二阿哥胤礽为太子。想当年胤礽童鞋也是一实打实的好孩子。可自从他长大之后,明白了一个问题:擦,原来爷是太子啊!于是,他变了一个人。
他开始恣行捶挞诸王、贝勒、大臣,以至兵丁“鲜不遭其荼毒”,甚至还截留蒙古贡品,放纵奶妈的丈夫、内务府总管大臣凌普敲诈勒索属下。
总之,想什么,干什么。什么事儿都想,什么事儿他都干。非常不检点,十分不自爱。大有‘我是太子,我怕谁’的豪迈气概。
康熙皇帝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于是,康熙四十七年,康熙果断将他废掉了。
胤礽童鞋被废之后,很上火,尿黄了两三个月,决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康熙皇帝顿感欣慰,经过相当长一段时间的考察,康熙确定自己的这个儿子终于长大了,于是他又重新将他立为了太子。
失而复得,胤礽童鞋开始得瑟起来了,又走上了自己的老路:什么事儿都想,什么事儿都干,非常不检点,十分不自爱。结果和上次一样,康熙皇帝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于是,康熙五十一年,康熙再次果断将他废掉了。
两立两废之后,康熙对胤礽童鞋彻底失去了信心。这时候,胤禛童鞋瞅准了机会,果断插入,抢占了皇帝的宝座。
胤禛,这个名字大家太熟悉了。
雍正。
雍正继位之后,充分吸取了他老子立储失败的经验教训,并在此基础上加以创造和改良,形成一套特有的立储制度:他将心中默定的太子书写两份,一份藏于内廷乾清宫的“正大光明”匾的后边,另一份自己收藏,并且明示群臣,太子已立,“国本”确定,臣民尽可放心。
雍正临终,大臣按他的指示,从乾清宫正大光明匾后取下那份密旨,与其身边收藏的那份对照,两份遗旨上写着相同的六个大字:爱新觉罗·弘历。
弘历就是乾隆。
乾隆即位后,按照他老子这套成熟的法子,密立了嫡子永琏为太子。不料永琏不太争气,还不知道自己是太子呢,两年之后,嗝了,活得是相当憋屈。
一通哭天抹泪之后,乾隆又看上了自己的第七个儿子永琮。这货命更短,仅两岁便感染天花而亡。不得不佩服乾隆爷的眼光,真毒啊!看上谁,谁倒霉。
这次,乾隆爷是真伤心啊!巴巴就在乾清宫里哭:我这啥命啊,立个储咋就这么费劲呢!
这时候,一个传奇的人物出现在了人们的视线当中,他拉住了乾隆爷的衣袖:爹,哭啥,不还有我呢嘛!
乾隆爷止住了泪水,扭头一看:擦,永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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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五阿哥的故事
当山峰没有棱角的时候
当河水不再流
当时间停住日月不分
天地万物化为虚有
我还是不能和你分手
不能和你分手
你的温柔
是我今生最大的守候
太阳不再上升的时候
当地球不再转动
当春夏秋冬不再变换
当花草树木全部凋残
我还是不能和你分散
不能和你分散
你的笑容
是我今生最大的眷恋
让我们红尘做伴
活得潇潇洒洒
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
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
轰轰烈烈把握青春年华
每到寒暑假,打开电视机,这首歌都会不由自主地进入通过我的耳廓振动我的耳膜。虽然每次去KTV,我都会点唱这首歌,但你丫也不能一年到头,寒、暑两假不间断轮流放啊!
好家伙,放完一部、放二部、放完二部,放三部。好不容熬到头了,该换新电视剧了吧!擦,他又整出来个新版《还珠格格》,这不要人老命嘛!
还好不是很长,这要是三部《看了又看》级别的,咱们这一年到头就不用看别的了。第三部刚一结束,第一部又接上了,还让人干点别的不!
当然,这纯属扯淡。
《当》这首唱得是相当好,歌词写得也不错,当真是百听不厌。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
想当年,一部《还珠》火遍了大江南北,五阿哥与小燕子,尔康与紫薇,两对儿蝴蝶那是飞到西来,飞到东,一直飞到了大洋彼岸,居然还能活着,当真是让人佩服。
那时候,不但老妈关注,老妹关注,就连我也瞪着俩眼在哪儿盯着看。当时是好看,真心觉得好看。后来看过《越狱》之后才明白:当初的惊艳,完完全全是世面见得少啊!
岁数小,挨糊弄了!
从此,我再也不看《还珠》了!
不过,永琪这个人,我们还是要说道说道。
永琪,历史上真有其人。而且他还真的是老五,被称之为五阿哥。
其生母为珂里叶特氏,老爷叫额而吉图,官员外郎。
1740年,26岁的珂里叶特氏花容月貌,杨柳细腰,婀娜多姿,美艳无双。这一天,她独自在二楼的轩窗前绣花,一手绣花针,一面不住地向外张望:有谁来耕我这块荒地......
远远地,乾隆爷迈着龙行虎步走了过来。珂里叶特氏心中一颤:来了吗?!好期待啊…….
她多么想高声呼唤:来吧,万岁爷,耕耘我吧!就在这时,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擦,我TM是个黄花闺女啊,应该矜持才对。当下,面色一红,低下了头。
这时,乾隆爷已经来到了她的阁楼下。珂里叶特氏无奈地摇了摇头:难道我这块地,注定要一生荒芜吗?!
正所谓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不是不到,时候未到。大自然,这时候,帮了她一个大忙,
就在乾隆爷马上就要离开她阁楼的时候,一阵微风拂过,将那支撑着轩窗的叉杆吹了下来,刚好落在了乾隆爷头上。
乾隆爷微愠,下意识抬头一看:哇塞,大美女…….
当下疾步上楼,一番你死我活。第二年二月,珂里叶特氏生下一个孩子。也就是五阿哥-爱新觉罗·永琪。
同年十一月,珂里叶特氏产子有功,被封为愉嫔。乾隆十年(1745)十一月晋升为愉妃。乾隆五十七年(1792)五月二十一日,珂里叶特氏与世长辞,享年七十九岁。以贵妃礼葬。
值得一提的是:她是乾隆后妃中第二长寿者。
第一的是婉贵妃。这老娘们生于康熙五十五年十二月二十日,死于嘉庆十二年十一月初三,活了92岁,刘墉和纪晓岚气得直哭:擦,我们哥俩这么戒着才活了80多,你丫一活寡妇有这么大生命力,打羊胎素了吧?!
活寡妇?没错。珂里叶特氏虽然陪伴着乾隆走过了一生,但除了那一刻,她却从未真正曾得到过乾隆爷的宠爱。地位一直没上去,很上火。
关键还是成分问题。珂里叶特氏出身较低,生下五阿哥时还只是个贵人。贵人能够受幸,已经非常难得了,我们还能苛求什么?!
珂里叶特氏的出身不好,连带着五阿哥的出身也受到了影响。不过五阿哥毕竟是传说中的五阿哥,虽然出身不好,并不代表我就不行。
据史料记载:五阿哥幼聪慧学,少习马步射,武技颇精。博学多才,娴习满语、汉语、蒙古语,熟谙天文、地理、历算。尤其精于天文算法,所书八线法手卷,至为精密。
著有《蕉桐賸稿》传世。其算法传子绵亿,再传孙奕绘,奕绘著《本形篇》记其梗概。更兼工书善画,尤长于书,与其弟皇十一子成亲王永瑆齐名。
乾隆二十八年(1763)五月初五日,圆明园九洲清宴殿火灾,永琪亲背乾隆逃出火中。三十年(1765)十一月,封和硕荣亲王。
荣亲王的‘荣’字是一个十分尊贵的字眼,但同时,它也是一个受到了诅咒的字眼。
永琪之前还有一位荣亲王,是顺治帝宠妃董鄂妃所生的皇四子。顺治帝非常喜欢这个儿子,不过他这个儿子只活了三个月,便挂了。而永琪在封王后即染病不起,四个月后也挂了。
26岁呀,正经八百英年早逝。
死因是附骨疮,即附骨疽。
乾隆谈及永琪,曾不无遗憾的说“朕视皇五子于诸子中觉贵重,且汉文、满洲蒙古语,马步射及算法等事,并皆娴习,颇属意于彼而未名言,乃复因病旋逝。”可见永琪精于骑射,其病之起极有可能缘于风餐露宿骑马射猎所致。
特别需要说明的一点,附骨疽在现代医学也属于骨结核的一类,相关资料皆言其没有发现此症可以遗传,但是爱新觉罗家族患此症的不少,比如康熙十三子怡贤亲王胤祥及其子弘暾即患有此病,(稽古右文的交辉余韵版有相关资料,大家可对照看下)而光绪,记得也有骨结核,如果说这种疾病并没有遗传,但是有可能和他们容易患天花且不易痊愈进而导致死亡一样。(话说他们可能属于遗传易感,比别人患此病的几率要高很多。)
永琪的府邸荣王府在宣武门内太平湖西侧,也就是现在的中央音乐学院所在地。
永琪病逝后葬在密云县不老屯镇杨各庄村,也就是太子陵。这座陵墓建于乾隆十七年,占地约一万平方米,规模宏大,先后葬有乾隆帝长子安定亲王永璜,第三子循郡王永璋。
一墓葬三子,说明了乾隆对这个地方的推崇和钟爱。传说这地界儿其实是当年刘伯温介绍给朱元璋建都用的,不过当时八爷没同意,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最后,我们再说一下小燕子。
五阿哥有嫡福晋一人,侧福晋四人,都是满族人。那时候还不允许满汉通婚,所以,即便历史上真的有小燕子,他们也不可能真正走在一起。
五阿哥虽然英年早逝,儿子倒是生了不少,但存活率很低。前四个全是儿子,全都夭折了,直到第五个才活了下来,第六个又死了,第七个是个闺女。
永琪的后人一直传到了宣统三年,那个人叫爱新觉罗·毓敏。
五阿哥虽然没能与我们红尘作伴的,但他却用他的亲身经历告诉了我们:近亲结婚,害死人啊!
为了五阿哥,
让我们红尘做伴
活得潇潇洒洒
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
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
轰轰烈烈把握青春年华
哼!哼!看书的兄弟们,自觉投票啊……(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嘉亲王的反应
与时俱进、与时消息、与时偕行。(《易经》)
《易经》的《乾卦》第一中说道:“潜龙勿用”,阳气潜藏;“见龙在田”,天下文明;“终日乾乾”,与时偕行;“或跃在渊”,乾道乃革;“飞龙在天”,乃位乎天德;“亢龙有悔”,与时偕极;乾元“用九”,乃见天则。
大意是:潜龙伏在水中养精蓄锐,暂时不能发挥作用。龙如果出现在地上,说明阳气出现,可以大放光明。如果每日自强不息,就会像天的运行一样,运动不止。龙如果腾空跃起,或者退居在水中,说明正处于变革的时代,需要审时度势。龙如果飞上高空,全天下都得到了恩惠。龙如果飞得过高,必然要后悔,因为物极必反,事物的发展随着时间的推移,会走向反面。“用九”的爻辞,是天道运行循环,是自然的法则。
《易经》博大精深,但究其核心,就是在论人如何与世界相谐发展,以达到‘天人合一’。其中讲的一个重要的道理,就是“进、退、存、亡”。它分析事物不会单强调某一个方面。若言“行”,必有“止”;若言“进”,必有“退”。
“与时偕行”、“与时偕极”、“与时消息”,可视为一组递进关系的、相互补充的哲学理论。偕,就是共的意思,行指行动,极指终点;“消息”,则是“消亡生息”之意。三句话串联起来说,就是“要根据天时(即事物的规律)来行动,来制订合理的目标,而对事物的进程与结局,也要遵循盈亏之律,不可强求。”《易经》中强调的,是“与时”,即“顺应事物发展的规律”,人的休养生息,图存振兴,都要遵循自然规律
“消息”,指“消亡生息”之意。偕,就是‘共’的意思,‘行’指行动。“与时”,即“顺应事物发展的规律”。与时消息:指事物无常,随时间的推移而兴盛衰亡,因此当着时机,得到最新的、正确的情况。与时偕行:变通趋时。当着时机,作出正确的行动。与时俱进:当着时机,确定合理目标,并且随着时间推进达到目标,顺应历史潮流。
作为一个领导,必须有强力的意识和方法获得及时的信息(与时消息),然后能够快速反应、立即行动(与时偕行),同时,预见和判断事务未来发展趋势,提前做好准备和应对(与时俱进)。
简而言之:信息是第一生产力。
谁能掌握第一手信息,谁就能先发制人,抢占先机。关键时刻,甚至还能救你的命。
是以,现代社会又被称之为信息社会。
和大人两百多年前就明白了这个道理:凡事越早知道越好,当然,癌症除外。所以,和大人在得知了永琰成为了新储君消息后,他第一时间赶去了嘉亲王府。
新领导要上任了,这进步要打得早。
从经济学上讲,这叫感情投资。用赌徒们的话说:改到下注的时候了。
和大人回到府上不久,天上就下起了大雨。不过这都无法阻止和大人打进步的决定,他吩咐刘全顶雨驾车,直奔嘉亲王府而去。
一路上,马蹄踏得水花四溅,车轱辘咕噜噜地响着。和大人坐在车里,不时地掀开帘子张望。灰蒙蒙的天,让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嘉亲王永琰性子确实十分宽厚,不过他与和大人的关系一直不是很好。永琰总是有意无意地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这让和大人很是纠结。
擦,我也没惹你啊!你丫不会是老玻璃吧?!
嘉亲王道:讨厌一个人需要理由吗?!需要吗?!不需要吗?!
“王爷,奴才今天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件天大的喜事要向您禀报啊!”和大人虽然心有不安,不过毕竟是老官油子了,这种场面应付起来还是绰绰有余的。
“什么喜事啊,还劳烦和大人冒着大雨亲自来我府上道贺?”
“这个……”和大人望了望周围的仆人。永琰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一挥手将奴才们退了出去。
“和大人,什么事儿您尽管说吧!”
“王爷,这可是件天大的喜事啊,奴才刚刚从皇上那里得知,皇上选的新储君正是您啊!”
“真的?!”永琰听了,腾一下站了起来,盯着和大人问道。
“千真万确,奴才刚刚在园子里,是皇上亲口告诉奴才的。”
“那就要感谢和大人了!”永琰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坐下,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对和大人,却是再也不看上一眼。
突然的冷场让和大人有些不安:这小子心里在想什么?擦,藏得还挺深!
“这是奴才应该做的。”和大人连忙笑着回答,“王爷,奴才还特地给您带了份小小的贺礼,还请笑纳!”说着,和大人将一柄玉如意拿了出来,双手呈上。
玉如意整材雕琢,色泽清润,头上刻有一对儿鹌鹑,另有一组镶嵌了各色宝石的五谷丰登图案。因‘穗’与‘岁’,‘鹌’与‘安’同音,取义为“岁岁平安,平安如意”。无论从材质上,还是从做工、创意上看,这柄如意都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珍品,价值不菲。
这进步,应该够大了吧?!
“和大人,何必送这么贵重的礼物?”永琰看了眼玉如意,却并不伸手去接。
“这是奴才的一点心意,王爷还是收下吧!”和大人劝道,“日后,奴才还要多多仰仗王爷您呢!”
“这是什么话,皇阿玛身子还硬朗得很,你仰仗我什么?大臣与皇子之间还是清白一些的好,否则只怕有人会弹劾我私交大臣,到时候,皇阿玛怪罪下来,我可承担不起。”
“王爷,这哪里是私交大臣啊!奴才哪敢有那种心思,奴才只不过是想表示一下奴才的心意而已。王爷要是不收,那奴才就给您跪下了!”说着,和大人看了一眼永琰,就势便要跪在地:你敢?!
“好,好!我收,我收下!”永琰忙将半跪着的和大人扶了起来。
“谢王爷!”
“和大人,府上还有些事情,就不奉陪了……”
“好,那奴才就告辞了!”
出了嘉亲王府,和大人的眉头皱了起来:新君不好处啊,该怎么办呢?!还得继续研究啊!
乾隆六十年九月初三(公元1795年10月15日),文武百官齐集圆明园勤政殿。这一天,是乾隆爷登基的日子。
六十年前,就在这一天,一个二十五岁的小伙子走上了历史的舞台。他励精图治,克勤持俭,亲手开创一个属于自己的盛世,一人创造了数项吉尼斯世界纪录。
他是世界上统治时间最长的君王,是世界上运气最好的君王之一,是世界上统治成绩最辉煌的君王之一,是一个深情而专一的丈夫,是一个极为孝顺的儿子,另外,他还是世界上产量最多的诗人。
但同时,他也是中国历史上最大的专制者,是中国历史上最残忍、最疯狂的文字yu制造者,是中国历史上最恶毒的文化毁灭者,他固步自封,他号称十全老人。
《清史稿》:高宗运际郅隆,励精图治,开疆拓宇,四征不庭,揆文奋武,于斯为盛。享祚之久,同符圣祖,而寿考则逾之。自三代以后,未尝有也。惟耄期倦勤,蔽于权幸,上累日月之明,为之叹息焉。(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嘉庆有个好媳妇
圆明园,勤政殿。
鸦雀无声。
望着地上黑压压一片伏跪在地的顶戴花翎,白发苍苍的乾隆忽然感到一丝落寞:就这样结束了吗?!
这就是朕的大清吗?
良久,乾隆站了起来,用他那至今威严无比的声音说道:“诸位爱卿,朕今日有件事情要与大家商议。朕二十五岁继位登基,至今已经整整六十个年头了。六十年里,朕励精图治,开疆拓宇,克勤持检,凡事亲躬,以至于四海之内,人人有衣穿,人人有饭吃,也算对得起天下子民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朕再即位之初,曾焚香诰天,要在自己得位六十年后传位嗣子,绝不逾圣祖康熙皇帝六十一年之数。今日召集诸位爱卿,就是想让诸位陪朕一览这正大光明匾后的诏书,将继位的储君公诸于世,朕也该颐养天年了!”乾隆一边说,一边将手中的匣子打开,将里面的诏书交给身边的执事太监。执事太监捧着诏书走下大殿,在群臣面前一一传示。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六个大字:
爱新觉罗·永琰
顿时,整个朝堂之上一副人间百态。有人面露微笑,有人愁眉不展,有人双拳紧握,有人长吁短叹。而十五阿哥,嘉亲王永琰,面色如常,不喜不忧。乾隆爷看在眼里,美在心里:这娃真淡定!
十一皇子永理死的心都有了:擦,咸菜白啃了……
“看过诏书,相信大家对于将由谁来继承大统早已心知肚明了。嘉亲王宽厚仁慈,勤学认真,在朕看来是皇太子的最佳人选。朕即日颁发旨意,以明年为嗣皇帝嘉庆元年,皇太子移居毓庆宫。”
“吾皇圣明!”
“永琰,你名字中的‘永’字为常用字。朕考虑到君主的名讳,避讳起来极是不便,便决定将你名字中的‘永’字改为‘颐’字,你意下如何?”
“儿臣领旨谢恩!”
“诸位爱卿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皇上!臣等恳请皇上继续执政!自皇上执政以来,我大清国富民强,天下太平,百姓们舍不得皇上您,臣等也舍不得您啊!”福长安的一批幕僚等待的就是这一刻,集体跪下来以表忠心。
“诸位爱卿的心意朕领了,但朕作为一国之君,金口玉言,如何能够出尔反尔。既然当初已然对天允诺,自然要信守诺言,诸位爱卿就不要再劝了,朕心意已决。”
“皇上…….”
“朕虽决意归政,不过在禅让大典之前,绝对不敢对国事、政事倦怠一日。朕归政后,若遇军国大事,朕当然还要过问,对于皇太子仍要躬身亲教。”
永琰心中不由一震:擦,白TM跟着激动了,闹半天老爷子跟我玩虚的啊!
“至于禅位大典,朕拟定于冬至日举行,诸位爱卿可有异议?”
“谨遵皇上谕旨!”
退了朝,颙琰一蹶不振地回到了家,把自己往书房里一关,说什么也不肯出来。
“王爷这是怎么了?”府上的人得知主子被立为储君的消息,一个个兴高采烈,激动无比,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主子为什么会这么消沉:都快当皇帝了,还来韬光养晦这一套,也忒TM能装了!
正在仆人们议论纷纷的时候,一位三十左右岁的中年少妇走了过来。
“王爷还在书房里?”少妇小声问道。
“是,王爷回府后就一直呆在书房,小的们也不敢叫门……”
少妇听了,缓缓走到门前,轻轻地敲了两下。
“谁?”
“老爷,是我!”
“是福晋?进来吧!”颙琰听到是妻子的声音,语气缓和了下来。
此女乃颙琰的嫡福晋喜塔腊氏(孝淑睿皇后),总管内务府大臣、副都统、承恩公和尔经额女,乾隆三十九年嫁与嘉庆为嫡福晋。先后生有一子(皇二子,即道光帝)、二女(皇二女,夭折;皇四女庄静固伦公主)。
“有什么心事吗?!”喜塔腊氏关好了门,缓缓走到颙琰身边问道。
“还不是上午的事情!”
“王爷已经被立威储君,难道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吗?!为什么您还如此消沉?!”
“你有所不知,我这个储君只不过是个摆设而已,大事小情还得由皇阿玛做主。皇阿玛二十五岁就御宇天下,而我都三十五岁了,还不过是个傀儡太子!”
“既然您已经被立为了储君,皇帝的位置早晚都是你的,你又何必急于一时?禅让大典不是在冬至日举行吗,到时候您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帝,国家大事还不得都交由您来处理?”
“我怎么能不急!今天朝堂之上,福长安等人大张旗鼓地请求皇阿玛继续执政,说是天下黎民百姓不愿意他退位!难道我这个储君就这么差劲吗?!”
凭良心讲,嘉庆这任领导当得还是蛮靠谱的。不过,和大人给他挖得坑实在是太大了,任凭他有通天的手段,也没能扭转大清朝继续在下坡路上狂奔到底的趋势。
和大人擎天。
擎着,擎着,擦,漏了。
嘉庆直挠头:擦,这窟窿可咋堵啊?!
和大人笑了:没有我,社会能进步那么快嘛!
和大人亲手毁了不可一世的大清,促进了中国社会由封建社会向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转型。从这一点上来说,和大人是个不折不扣的功臣与历史推动者。
当然了,这还得分谁看。
在汉族人眼中:和大人使劲儿咗,反清复明,全靠你了啊!
满洲人:妖孽啊……
“老爷怎么犯起了糊涂,跟福长安这种人叫起了劲?虽然目前朝中满是和珅、福长安的党羽,但您对他们的冷淡哪位大臣看不出来?天下早晚都是您的,那些远见的大臣迟早都会脱离他们,慢慢地向您靠拢。我猜皇上也是出于这个心思,才让您先做皇太子,好让您有时间不断削弱和珅一党,培植自己的势力。这可是难得缓冲机会啊!”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
“听说皇上要您入主毓庆宫。日后住在皇上身边,接触朝廷重臣的机会就多了,我们正可以借此机会培植自己的亲信。如今您势单力孤,就算是大权在握,也不能轻举妄动啊!”
“哎……”
“马上就要移居毓庆宫了,还是赶紧吩咐奴才们收拾一下,准备进宫吧……”
“好吧!”
和大人VS爱新觉罗·永琰
Action!(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和大人的策略
和大人和嘉庆对着干?!疯了吧?!
没疯,和大人把嘉庆欺负惨了。
和大人的宣言:皇帝算个鸟!莫装逼,装bilityleads雷pility。
自从宣布禅位之后,乾隆爷的心情很不好,生怕群臣会为了新君,而冷落了自己。俗话说,树老怕空心,人老怕冷清。他习惯了众星捧月的生活,现如今,只怕那样的情景就要一去不复返了。
和大人经过多年的研究,早就琢磨透了乾隆爷的心理,所以他有事儿没事儿就往乾隆爷那里跑,大打感情牌。
这一天,乾隆爷早早回到了乐安和楼。刚刚坐下不久,和大人就来了。
“这个和珅,整天就跟长在我身边一样。”
“奴才这就把他请进来!”王廉说完,小跑着迎了出去。
“和大人,自从皇上宣布退位以来,诸位大臣们都忙着孝敬新主子去了,唯独您惦记着皇上,来得比谁都勤。皇上心里高兴着呢!”王廉一见和大人,就忙着道喜。
“我这心里老是挂念着皇上,实在是放不下啊!没有皇上的垂青,哪有我和珅的今天啊!”
“皇上正在里面等着呢,您跟我来吧!”
“你怎么来了?!”乾隆爷坐在龙榻上,看着和大人进门就笑了起来。
“手头的事儿忙得差不多了,奴才心里念着皇上,所以……”
“和珅啊,你对朕可是忠心耿耿啊,朕心里也挂念你啊!这么多年来你帮朕主持朝政,结交了不少人,也得罪了不少人。眼看着朕一天天老了,只怕日后不能事事都护着你了…….”
“皇上一定会长生不老,万寿无疆,奴才一切都还要倚仗着您呢!”
“听你这么说,朕很欣慰。不过,日后的江山肯定还是要仰仗着新储君和你们这帮大臣的,朕是真心期望你们能够君臣一心,共同为国家富强和经济建设添砖加瓦啊!你还年轻,还能继续发光发热啊!”
“皇上,奴才明白!只是,如果没有皇上的栽培,哪有奴才的今日?这份恩情奴才生生世世无法报答,倘若主子万年了,奴才也要跟主子去了,否则奴才这心里不安生…….”和大人说着,说着,已经是痛哭流涕。
“和珅呐,你这样岂不是辜负了新主子?颙琰做事光明正大,表里如一,就是表面上看起来总是不冷不热的,这也是他器宇贵重之处。这么多年来,他对朕十分忠孝,对待臣下也十分宽厚。对你,也从没说过一句不是。”见和大人一心向己,乾隆爷虽然心里舒坦。但身为国君,还是要以国事为重。
乾隆爷的这番话,听在和大人耳朵里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颙琰绝口不提和大人的不是,只怕正是因为他对自己怀有戒心。可这话却不能当着乾隆爷的面说,毕竟人家是亲生父子,以疏间亲,官场大忌啊!
“奴才对待嘉亲王是忠心耿耿,嘉亲王对奴才也是十分器重,奴才……”
“好了,凡是以国家为重,这个道理你要牢记在心。至于十五阿哥那里,我会跟他说的,你放心吧……”
“谢皇上!”
“朕老了,不中用了。早晨做的事,到了晚上就忘了个一干二净。王廉,下次颙琰来了,记得提醒朕。”乾隆爷话锋一转,笑呵呵地说道。和大人见了,忙止住哽咽之声,又陪他聊了会儿天,这才告辞。
离开了圆明园,和大人奔着毓庆宫就去了。上一次的拜访让他很是纠结:油盐不进,我还就不信了!爷能摆平你老子,拿你还没招了?
“王爷在吗?”和大人到了宫门口,小心地问侍卫道。
“请和大人稍等,容奴才进去禀报一声!”
“王爷,和大人求见,正在宫门外候着呢!”颙琰此时正在书房读书,听侍卫报和大人来访,眉头一皱。“我不是说过了吗?以后和珅来见,不必通报,只回他‘祖制皇子不能私通朝官’就是了。”
“这个奴才不晓得!奴才是刚刚换的班!”
“好了,快把他打发走吧,一听他来了,我心里就焦得慌。”
“是!”
“和大人,您还候着呢!我们家老爷说了,皇子会见大臣有违祖制,和大人请回吧!”
“有违祖制?!”扯呢吧!
“和大人!和大人!您还是回吧!”
“好吧!既然王爷不见,那奴才就先回去了!”
一路上,和大人是又惊又气:只不过是个储君就这样,日后要是转正当上了皇帝,他又会怎么对我?!想着,想着,和大人打了不由一个冷颤:擦,麻烦大了。不过,转眼他又笑了:我怎么把她给忘了!
和大人手上还有牌,而且还是一张王牌。
“老爷,您回来啊!”和大人刚一进门,家人立即就迎了上来。
“去通知驸马爷和公主,晚上到西路来用膳!”
“是!”
和府的规格是“三轴四部分”,中轴代表着公主的身份。公主的地位虽与郡王一致,却也不能再正殿接受礼拜,所以她与驸马住在府邸的东路。和大人虽为一品大员,但对于公主来说,仍是臣属,也不能居中。所以他选择住在了作为休闲的部分的西路。
非常地讲究,而且必须讲究。
讲究,是成就大事的最基本元素之一。
《易经》:利者义之和也。凡是能赚大钱的人,都是比较仁义,比较仗义,比较讲究的人。
讲究,还能将就,你就成了。
公主和驸马得知父亲有请,早早就赶了过来。不过公主对和大人这两年明显疏远了,对婆婆倒是十分贴心孝顺。
“奴才给公主请安!”和大人见了儿媳妇,忙给她请安。这公公做得,果真头偏痛。
“大人不要客气,自家人在一起吃饭,还讲究宫中的那些规矩干什么!”
“好,那奴才就不客气了。公主、驸马快快入席,咱们家好久没在一起聚一聚了!”和大人招呼着儿媳妇和儿子入席,又吩咐霁雯和长二姑分别落座,自己最后一个坐了下来。
霁雯坐在公主旁边,婆媳两个亲热地说个没完。丰绅殷德小心地在一旁听着,每到动情处,也不忍微微一笑。长二姑是个泼辣人物,讨好公主很有一手。不过公主却总是对她有意疏远,她一个人坐在和大人身边,显得有些形只影单。
“今天特地准备了新鲜珍珠,刚刚从江南运来的。服了这珍珠,可以通窍灵明,提神醒脑。一天之内无论多么劳累辛苦,只要服用了它,定可让人精神焕发,为之一振!平日里吃腻了山珍海味,今日咱们也换换口味,尝尝鲜!”
“这些珠子重的要二万两银子,最轻的只怕也要八千两吧?老爷,您这吃得可是金子呢!”长二姑一见,忍不住感叹起来。
“又不花咱们的银子,你尽管吃就是!”
丰绅殷德听父亲这么一说,忙夹了一颗珍珠给母亲,又给公主夹了一颗。公主正在和婆婆说话,只将珍珠放在一旁,仍旧扭了头跟婆婆亲热个没完。和大人一见,有些着急了。
“公主,今天奴才请您过来,还有一事相求……”和大人开门见山,跟自己儿媳妇,再绕就没意思了。
“大人,您有什么事?”公主微笑着问道。公主小时候与和大人的关系很好,不过自从嫁到和府之后,所见所闻完全颠覆了和大人在她心目中的印象,对于这个公公,她是真心不看好。
贪官污吏一个!
“嘉亲王被立为储君,这件事想必公主早就知道了。奴才以为嘉亲王对奴才有些误会,所以恳请公主能够在嘉亲王面前给奴才美言几句。奴才倒不是有意巴结王爷,奴才这一颗忠心王爷迟早都会明白的。奴才这样做,完全是为了皇上他老人家着想啊!”说着,说着,和大人的声音哽咽了起来,“奴才今天去拜见皇上。他老人家一再吩咐,要奴才要与嘉亲王和睦相处,辅佐王爷治理好朝政。奴才虽有这份忠心,奈何使不上力啊!王爷对奴才的这些误会不知生自何时,来自何处。只怕是听信了小人的谗言,还希望公主能在王爷面前说说,这样下去只怕对国事不利啊!”
“大人,李朝历代都忌讳女子参与朝政,更何况我这等已然嫁做人妇的公主呢!不过,既然事关重大,我也不好推脱,日后有机会定会在皇兄面前好好劝劝,请大人放心!”公主微笑着说道,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颙琰他还是十分了解的,是非分明,他是容不得和大人这种苟且钻营之人的。但是作为儿媳,她又不好意思拒绝,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那就谢过公主了!”和大人听了,忙跪下来道谢。这是规矩。
“大人快请起,自家晚宴上不必如此客气!还是快快用膳吧,只怕一会儿菜都凉了!”公主故意转移了话题,她可不想在这件事情谈论太多。
和大人自然也看出了公主的用意,只得作罢。好一场家宴吃得索然无味,可谁也不好说什么。
两天后,公主抽空去了趟毓庆宫,将和大人的事跟他哥说了。
颙琰一句话就将他妹子打发了:你一个妇道人家,瞎搀和什么搀和!该干嘛干嘛去得了!
和大人头很大,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两三天。
第三日,大雨倾盆,电闪雷鸣,和大人走出了房门:敬酒不吃吃罚酒,擦,篡他娘的!(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 地上有张脸
是啊,我怕什么呢?!我和太上皇是亲家,我儿媳妇是大清国十公主,我弟弟手握重兵,我一人身兼数十个国家要职,官阶之高,管事之广,权势之大,无人能及。大清是我钮钴禄氏的大清,你一皇太子跟我得瑟什么得瑟,废了你丫的!
乾隆六十年冬至日(十二月初一),颙琰等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禅让大典,从此之后,我就是皇帝了,我说东就是东,说西就是西,我想杀谁就杀谁,我想办谁就办谁,天下今后为我一人所有。
然而,就在这一天之前,变故发生了。据钦天监(掌管天文历法的官署),也就是国家气象总局,发布消息说,冬至日即将有日食发生。
“日食?”和大人得知这一消息先是吃了一惊,随即转念一想,急忙站起身来朝养心殿跑去。时值深冬,乾隆爷早就从圆明园搬回了紫禁城,住进了养心殿。
“皇上!奴才有要事禀报!禅让大典只怕要延后了!”请过安后,和大人连忙说明了来意。
“是日食的事情吧?朕已经知道了……”乾隆爷淡淡地说道,“朕正要下旨,将禅让大典延后举行。”
“皇上,奴才以为这是天意。只怕老天爷不希望您退位啊!”
“和珅呐,你的心思朕明白,只是禅让一事不能更改。朕最中意的就是颙琰,既然已经昭告了天下,更不能更改。禅让大典将于明年正月初一如期举行。如若正月初一还出现日食的话,那么……”
“是!奴才只是一心挂念着朝廷,挂念着皇上,一时出言不逊,还望皇上恕罪!”
“好了,你退下吧!”乾隆爷淡淡地吩咐道。
难道这真的只是巧合吗?!
日食的消息一出,整个紫禁城随即陷入一片死气之中,每个人都心情沉重地等待着日食的到来。冬至日的上午依然万里无云,阳光普照。晌午刚过,太阳就被巨龙吞掉了一半,适时,天昏地暗,飞沙走石。乾隆爷缓步登上祭台,烧香焚天。不多时,日食过去,阳光倾泻,祭台下群臣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来天上的龙也比不过地上的龙啊!我们的皇上才是真正的真龙天子,就连天上的龙都要惧让几分啊!”和大人马屁紧随其后。满朝文武以及其他几位皇子也开始议论纷纷。
颙琰眉头紧锁:擦,这都什么事儿?!一个月,整整一个多月,颙琰是食不甘味,战战兢兢:难道老爷子要改变心意了吗?!
日食就像是一块阴影,让他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嘉庆元年(1796),正月初一。这一年的正月初一来的和往年一样早,颙琰一夜未眠。在他看来,只有举行了禅让大典,自己才能成为名副其实的皇帝,才能真正地大权在握。
这天清晨,隆重的禅让大典如期在紫禁城太和殿举行。王公大臣以及各国使节早早在太和殿外排起了长队,所有的繁杂依仗也都一色排开。
乾隆爷的銮驾远远出现了,身着太子冠服的颙琰紧随其后。待銮驾到了太和殿钱,乾隆爷在侍卫的搀扶下轻轻下了轿子。只见他一身明黄龙袍,外罩一件紫貂褂,看起来依旧威严而不可一世。颙琰上前搀扶着乾隆爷走上奉先殿、寿皇殿,最后将他拥到太和殿的皇帝宝座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刚刚坐定,大臣们呼啦一声全部跪倒,大声朝拜。
“诸位爱卿平身!”乾隆威严地说道,神情稍显落寞:最后一次了吗?!
“朕自御极以来,勤求治理,日有孜孜,平定伊犁,四部、大小金川等,功迈十全,恩罩六合……朕已在位六十年,不敢逾越圣祖康熙皇帝六十一年之数,今日特将皇位禅让与皇太子颙琰……”
话音一落,乐声四起,大臣们忙一通跪拜,两位大学士将皇太子引上台阶。
“颙琰,这枚‘皇帝之宝’要妥善保管。接过这‘皇帝之宝’,你就是我大清的帝王了!”乾隆爷将传国御玺拿在手里,对在座前的颙琰认真交代道。
“儿臣知道!”
“你要朝夕敬聆训谕,将来知所秉承,才能不致有错失。今后,各个部院衙门以及各省具题章疏等,你可自行批阅,不过仍要奏知朕办理,你可听清楚了?”
“儿臣明白!”
“嗯!”乾隆爷听了,点了点头,将手中的御玺递了过去。颙琰伸手去接,却见乾隆五指弯曲,死扣住御玺四边不放。
擦,神马意思?!
乾隆爷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微笑着望着他,似乎那一刻,他的目光已然凝滞。
颙琰的手已经伸了出去,再让他缩回去,显然不太可能,只得硬着轻轻向外拔:擦,你倒是是撒手啊!
乾隆爷依旧含笑不语,死死地抓住传国玉玺。时间,在那一刻,停了下来。
颙琰望向一旁的王廉:公公,这到底神马情况?!
王廉躲开了颙琰的目光,望向远方:你们爷俩的事儿,少扯上我。
颙琰无奈之下,只得望向一旁的两个大学士:擦,你们俩傻站在那儿干嘛?!等着吃饭啊!
两位大学士此时也蒙逼了,一身的冷汗:擦,这是什么事儿?!
“万岁爷?!”其中一个大学士轻声地唤了一声。
“嗯?!”乾隆爷一个机灵,眼神缓缓恢复了清明。他转眼看了看大学士,又看了看手捧着御玺的颙琰,僵硬的笑容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他松开了手中的御玺,满意地点了点头。
舍不得啊,真心舍不得!
颙琰接过御玺,长出了口气:擦,吓死我了!
群臣见状,连忙再次三拜九叩。禅让大典,就此结束。紧接着,嘉庆皇帝的登基大典,随后举行。
首先,颙琰率领群臣向乾隆爷进行了跪拜奏乐之仪,那一刻的乾隆爷忽然苍老了许多。随后,大臣们向嘉庆行跪拜之礼。从此,大清的皇帝由爱新觉罗·弘历,变为了爱新觉罗·颙琰。
嘉庆望着台下的文武百官,眉头微皱:这就是朕的大清了吗?!
不,属于我的‘嘉庆时代’,还远远没有到来。
的确没有到来。
早在乾隆宣布禅位之时,他就曾大张旗鼓地修葺宁寿宫,打算退位后入住。不过,在禅让大典结束之后,他似乎忘记了这茬儿,一门儿心思地扎进了养心殿,死活不提出来的事儿。
擦,你一太上皇占着我皇上的地方,我上哪儿睡去?!
当然,这话颙琰童鞋还是不敢说地,只能老老实实地窝在毓庆宫,每天对着养心殿望洋兴叹:这老不死的什么时候挂啊?我什么时候才能在那里睡上一顿安稳觉啊!
想睡觉?做梦去吧!
禅让大典结束后的第二天,和大人就带着一帮军机大臣来到了养心殿。
“太上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快起来吧!”
“奴才们草拟了一些规范,还请太上皇过目。”和大人双手将一份奏折捧在手心,恭恭敬敬地说道。
“哦,拿上来让朕瞧瞧!”乾隆爷一听,忙示意身边的执事太监将奏折呈了上来。可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仍自称为‘朕’。‘朕’本为皇上的自称,他现在已经不是皇上了,自然不能再用,不觉一阵心酸。
这时,太监已经将奏折呈了上来。他缓缓打开奏折,只看了一眼,不由得龙颜大悦。
奏折开篇就对太上皇、皇帝、大臣之间的一些特定称谓做了规定。退位的乾隆爷为‘太上皇帝’,颁旨称为‘赦旨’,仍用‘朕’自称。而新帝嘉庆,只能称为‘嗣皇帝’。
看到这里,乾隆爷微微笑了起来。
“和珅啊,除了太上皇、皇帝这些称呼,奏折中还写了什么?朕的眼睛不中用了,刚看了几行就有些花了,还是你说给朕听吧!”又能说‘朕’了,乾隆爷心里非常敞亮。
“奴才们经过一番商讨研究,认为大臣们上书上表,凡遇到‘天’、‘祖’两字,都必须抬高四格书写,凡遇到‘太上皇’三个字,也都必须抬高三格书写。”乾隆爷越听心里越是高兴。
“遇到‘皇帝’字样抬高两格书写。”和大人又补充道,“日后,太上皇您过生日要称作‘万万寿’,嗣皇帝过生日称为‘万寿’。”
“好!”乾隆爷点头应允,“难得你们如此细心,你们若不提,朕都疏忽了。”
“日后,一应军国政事,嗣皇帝都要在太上皇的‘躬亲指教’下办理;官员进京陛见或新官员离京赴任,也都必须先请太上皇训话。”和大人继续说道。
“好,如此安排甚是周到,就按你们的安排办吧!”乾隆爷心里乐开了花。
这不正是他想要的吗?
颙琰抱着脑袋在那儿挠:擦,这是在玩我啊!
和大人笑了:地上有张脸,你捡吗?!(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 人生苦短,必须性感
地上有张脸,你捡吗?!
颙琰:我捡!
和大人笑了:二皮脸!
颙琰:不捡!
和大人狂笑:不要脸!
颙琰:擦!
和大人这个节奏不是没有先例的。颙琰的爷爷(雍正)的七哥爱新觉罗?胤礽同志就是这么被他老子搞精神分裂的,最后悲催地幽死于禁宫之中。
和大人的宣言:水能载舟,亦能煮粥。储君算个屁,照样搞死你!
“诸位爱卿还有什么事情吗?”乾隆爷看了看殿下的军机大臣们问道,“没什么事儿你们就先退下吧,朕与和珅有点事情要商量。”
“是!”军机大臣们忙跪下来磕头,知趣地退出了养心殿。
“和珅,嗣皇帝那边怎么样了?”乾隆爷见军机大臣们已退,轻声问道。
“回主子的话,嗣皇帝打算册封皇后,正着手准备呢!”
“看来,他很想体味一下大权在握的感觉啊!”
乾隆爷一生掌权64年,一天也未曾与人分享过。如今,退居了二线,他感觉自己手中的权利正在逐渐消失。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即便从他手中接过权力的是他的亲生儿子。
亲生儿子也不行。皇权面前无人性。为一个帝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
只要权利的天平稍微倾向颙琰,颙琰第一个要解决的人就是他。即便,自己是他的老子。
老子算个屁,孔子也不行。虽然孔子曾说:上午不睡,下午瞌睡。
孟子:孔子说得对。
“太上皇,奴才以为,这是您彰显威名的大好时机!”
“哦?此话怎讲?”
“您可以下一道敕旨,亲自册封喜塔腊氏为皇后。如此一来,嗣皇帝自然会明白您的意思。”
乾隆爷没有说话,他想了很久,终于默默地点了点头。
人心难测啊!
“诏书就由你来草拟吧,拟好了给朕呈上来。”
“是!”和大人连忙答道,“奴才还有个主意。在册封皇后的当日,奴才想再为您举办一次‘千叟宴’。这个日子虽然不怎么特别,但如此一来,天下人就会看清谁才是大清真正的主宰。”
“这……”也太狠了吧!
“太上皇,这个主意还得您来拿……”和大人见乾隆犹豫,连忙补上了一句,故意将‘太上皇’三个字说得很重。
“那好吧,就按你的意思办吧!”乾隆终于下定了决心。
“太上皇圣明!”
嘉庆与喜塔腊氏的感情原本一般,可自从嘉庆被立为皇储之后,两人似乎忽然又找回了恋爱的感觉,感情犹如水银泻地一般,一日千里。弄得嘉庆有种错觉:难道这就是爱吗?!
不,这叫患难见真情。
爱情这东西,看起来很空泛的样子,具体到实际:你要有固定的xing生活,你要每天在一起吃饭,每天在一起讨论家里的事情,睡在一张床上,周末出去逛街。否则爱情就剩下一张空壳了。
自从嘉庆被立储之后,他对权利的急切渴望引起了乾隆的不满。乾隆经常旁敲侧击地提醒他、暗示他:别娶了媳妇忘了娘,当了皇上就忘了太上皇。大清还是你老子的大清,甭想就那么轻易地把老子丢进垃圾桶!
嘉庆很苦逼,每每出去一趟回来,就将自己关在书房里抓心挠肝:这个老不死的,属王八的吗?生命力就怎么这么强!这时候,喜塔腊氏走了进来:不要着急,不要着急,休息,休息一会儿。你还年轻,慢慢来,熬,咱们也能熬死他。
嘉庆:夫人,金玉良言啊!
从此,嘉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都和喜塔腊氏说,一来二去,两人再次相信了爱情的存在。
喜塔腊氏的宣言:幸福是一种放心底的东西,是一种信任,愿意生死与共。也许平时并不觉察,但到关键时刻就会跳出来,让你感受。我一直以为我的爱已经被生活磨平了。直到你如此苦逼我才知道,我们俩此生就在一条船上了。同甘姑且不说,共苦一定可以。
嘉庆:此生我若未帝,你必为后。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如果是合理的,那么你要一,我给你二。即使是不合理的,我一样可以做一个不明事理的君主,满足你。
两人再次尝到了花生的味道,嘉庆决定册封自己的媳妇儿为后。在他看来,非如此,不足以表达内心深处的蠢蠢欲动。是以,在继承皇位的第二天,他就着手张罗起来册封皇后的事情。
按大清律例,册封皇后本就是皇帝的专属权利,他人不得擅自干涉,诏书也应该由自己来拟。
自己的女人,自己说了算!
然而,禅让大典后的第三天,乾隆恬不知耻地伸出了他那条性感的大脚:让爷来一腿。
嘉庆的小辫儿都气直了:臭不要脸的!
乾隆爷笑了:人生苦短,必须性感。
执事太监扯着奸细的嗓子叫道:太上皇敕旨,封嗣皇帝颙琰嫡福晋喜塔腊氏为皇后,侧福晋吏部尚书恭阿拉之女钮钴禄氏为贵妃;侧福拜柏唐阿刘福明之女刘佳氏为诚妃,侧福晋上骊院讨住之女候佳氏为莹嫔。
嘉庆夫妇领旨谢恩。
“这坤宁宫已经有二十多年没人住过了,现在总算有了名义上的新主人。”乾隆最讨厌的女人只怕非那拉氏皇后莫属了,以至于她死后二十多年,乾隆始终都没有再立皇后。
“是!”嘉庆嘴上答应着,心中却是被‘名义上’三个字震了一下:难道,老爷子还有什么别的打算?
“不过,喜塔腊氏还不能入主坤宁宫。”嘉庆猜得没错。
“这……”嘉庆有些想不明白了:擦,搞什么飞机?!
“朕住在养心殿六十多年了,只有住在这里才最为踏实。宁寿宫虽然已经修好,朕却迟迟没搬进去,就是因为舍不得这养心殿。”
“皇阿玛尽管住在养心殿便是,儿臣住在毓庆宫即可。”
“难得你如此孝顺。既然如此,喜塔腊氏便不可搬入坤宁宫,否则就乱了规矩了。”喜塔腊氏是嗣皇后,自然不能入主皇后寝宫。
“儿臣明白!”这都什么事儿啊!
“今天,朕要在宁寿宫皇极殿举办‘千叟宴’。这种隆重的场合自然少不了你们,颙琰,你就留来侍奉朕吧!”
“儿臣遵旨!”嘉庆连忙回答,“待儿臣回宫换过朝服,马上过来。”
告别了太上皇,嘉庆夫妇连忙赶回了毓庆宫。一路上,二人的脸色尿黄,苦逼相十足。一旁的宫女、太监们看了,默默地垂下了头:这火上的,都到脸上了!
回到毓庆宫,喜塔腊氏快步走进房间,将宫女、太监们一股脑儿哄了出去。
“太上皇在臣妾正位中宫的大喜日子,还给皇上封了一堆的妃嫔,看来他老人家心中很是惦念着您啊!”喜塔腊氏的话还没说完,眼泪就下来了。
“你就不要给朕添乱了!”嘉庆更是心乱如麻。
“咱们大喜的日子,太上皇非要弄个什么‘千叟宴’,在宫里大宴宾朋。这又不是登基周年之庆,更不是什么大寿之日,选什么日子不好?怎么偏偏选在臣妾册封的日子?”
“我看太上皇中意的就是那钮钴禄氏。他出身高贵,是吏部尚书恭阿拉之女。我看太上皇就是想加她册封为贵妃!今天要办什么‘千叟宴’,就是想在天下人面前给我难堪!”
“你就别哭了,你嫌我这儿还不够乱吗?!”嘉庆终于爆发了。
“你……”喜塔腊氏原本希望丈夫劝慰自己一番,说两句贴心话,哪知自己的眼泪换来的居然是丈夫的怒斥。一颗小心脏顿时变得拔凉无比,当下往地上一躺,口吐白沫,眼球翻白。
嘉庆登时傻了:擦,还真抽啊!
真抽!
仁宗孝淑睿皇后喜塔拉氏(1760年10月2日-1797年3月5日),生于乾隆二十五年八月二十四日辰时,和嘉庆皇帝是同年生,但比嘉庆皇帝大42天。总管内务府大臣、副都统、承恩公和尔经额女。
乾隆三十九年四月二十七日,高宗亲赐封为皇子永琰的嫡福晋,年十五岁。乾隆四十五年,生皇二女。乾隆四十七年八月初十,生皇二子绵宁。乾隆四十九年,生皇四女固伦庄静公主。嘉庆元年正月,册立为皇后。嘉庆二年二月初七,病逝。嘉庆二年五月,谥孝淑皇后。
大家注意看她死期:嘉庆二年二月初七。没错,喜塔腊氏只当了一年的皇后,而且她还是清朝二百多年历史上唯一生育过皇帝的嫡皇后。
他的儿子叫:道光。
作为一项记录的创造者和保持着,喜塔腊氏随着嘉庆与道光两代帝王的名字载入史册。
喜塔腊氏孝淑,让我们记住这个名字。
一个苦逼的女人。
喜塔腊氏一抽,嘉庆险些就疯了,当下宣来了御医,经过一番诊治,喜塔腊氏的眼球终于由白变黑,娇小的身躯也就此停止了抽搐。
“朕哪里有责怪你的意思啊!你怎么能这么想不开呢?!”
喜塔腊氏缓缓睁开双眼,只用一双哀怨的眼神望着嘉庆,泪水仍在流淌,什么话也说不出。
“好了,你们都退下吧!”嘉庆见状,连忙将太监,御医等人打发走了。
“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见身边没有了旁人,嘉庆这才道出了自己的苦衷。(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 趁你病,要你命
何谓苦衷?
苦衷就是心里是苦的,说出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最后还没说清楚。
“太上皇哪里是跟你过不去,他这是跟我过不去!册封诏书本是朕的事,父皇却偏偏要插手!朕大喜的日子,他大办‘千叟宴’,还要朕作陪,这不是拿朕做儿皇帝吗?朕不过是个名义上的皇帝,军政大权还是他一个人说了算,朕只不过是他手中的傀儡而已。朕的难处,难道你不清楚吗?”
“我知道。”
擦,这就不叫苦衷了,这叫矫情。
“皇上,都是我不好,让您心焦了!”
“朕没有实权,也实在是苦了你了。”望着妻子苍白的脸,嘉庆十分心疼。“朕这个皇帝实在是没用,做什么都得处处小心。再加上朝中和珅一党处心积虑地想要除掉朕,朕就好比那包皮过长的老二,进退两难啊!”
“软的时候你就难,现在硬了,我懂的…….”
“稍有不慎,鸡飞蛋打啊!”
“皇上,您就放心吧!臣妾日后一定会尽心尽力照料太上皇的饮食起居,千方百计讨他老人家欢心,定不会让太上皇与您为难的。”
“朕不需要你做什么,只要你保重身体,就行了(你可千万别再抽了)……”嘉庆望着妻子,担心地说道,“好了,朕得赶紧过去了,久了只怕太上皇会不高兴。”
“快去吧!”喜塔腊氏多么希望丈夫能够多留一会儿,不过她不敢开口,只得目送着嘉庆离开了。
远远地,他似乎听见了宁寿宫喜乐奏起,看见了人们觥筹交错的欢喜场面,但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了……
就在喜塔腊氏躺在病床上暗自神伤的时候,宁寿宫皇极殿的‘千叟宴’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这次的‘千叟宴’,对于乾隆爷来说不怎么新鲜了。早在他登基50周年的时候,和大人就为他操办过一次。不过那一次,只有三千九百多人,而这一次,和大人叫来了八千多人。当真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啊!
然而,更为新奇的是,和大人考虑到让一帮老爷子在外面干耗着,难免冻出病来。他别出心裁,竟然在大殿中摆上了一千五百多个火锅,给这八千多个老爷子搞了个自助餐。这一举措,再一次得到了乾隆爷的首肯。
创意很新颖,气氛很活跃,组织很到位,考虑很周全!
颙琰用力嚼着口中的羊杂:这哪里是在吃火锅,这是在吃我啊!
和大人笑道: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二十天后,湖广总督毕沅上了一道折子。
毕沅是个人才。乾隆二十五年(1760)进士,廷试第一,状元及第,经史小学,金石地理,无所不通。不但如此,此人还深谙为官之道,和大人四十大寿之时,他曾赋诗十首相赠,以表达自己深深地崇敬之情。
如此文武双全,才华横溢的一个牛人,竟然在自己擅长的专业上犯了一个错误-一个致命的错误。
他造错了句子。更准确的说,他颠倒了词汇的语序。
当时的毕沅当上了湖广总督。按理说,作为一方大员,生活过得应该非常潇洒才对。不过毕沅同志却很悲催,他没摊上好地方。刚一上任,就遇到了造反的勾当。
白莲教!
当时的湖广地区很乱,白莲教举办的各种慈善活动极受追捧。毕沅同志为了完成上级下达的工作任务,是废寝忘食、不分日夜地坚守在工作岗位上。不过,白莲教毕竟是白莲教。按白莲教中兄弟们所说:爷是江湖中人。左青龙、右白虎,腰间纹个米老鼠。神来杀神,佛挡杀佛。相当霸气地说。
白莲教一猛,就轮到毕沅同志头大了:这帮老爷们太牲口了,可咋整啊!整天抱着脑袋就在那想,有一天,忽然灵光一现:擦,我是官儿啊,我是有组织的人啊,有困难找政府啊!
当下忙命人笔墨伺候,大笔一挥,就写起了求援信。不过由于他对刚才想出的那个天才般的主意太过得意了,一激动,就将‘皇帝’二字写在‘太上皇’三个字前面了。更为神奇的是,他拿起奏折来反复看了好几遍,竟然没有发现这其中的语病。
就这样,折子千里迢迢来到了京城。和大人一不小心打开了折子:擦,这道题他做错了。
“太上皇,奴才这里有道折子,请太上皇过目。”和大人揣着毕沅的折子就到了养心殿。
“呈上来。”
和大人听了,连忙将折子递了上去,随即俯首跪在一旁。
“又是白莲教的事情,看得朕都有些头疼了,不是早吩咐你们处理了吗?怎么还专门呈上来?”
“皇上,奴才觉得里面有些话不是很妥。”
“哦?”
“您看这句,毕沅将‘皇帝’二字放在‘太上皇’之前。这明明就是对您的大不敬啊,这种风气应该及时遏止才是啊!”和大人连忙上前将折子上的语病指了出来。
“好个毕沅,亏朕这么看重他,他竟敢如此亵渎朕!和珅,传朕的旨意,将毕沅拿来京城交部议处!”
“奴才遵旨!”和大人连忙领旨,不过处置毕沅可不是他的目的。他又继续说道,“主子,奴才以为这正是个机会。”
“什么机会?”
“奴才以为,您应该下旨公示以儆效尤。如此一来,那些不明就理的奴才们,日后就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
“和珅,看来朕真的是老了。要是没了你,朕可就真成了谁都可以糊弄的老糊涂了!”
“太上皇英明神武,慧眼如炬,永远顶呱呱!”
“下去吧!”
和大人很快就帮乾隆爷拟好了圣旨,再次重申,一切军国大事,仍由太上皇亲自处理,嗣皇帝聆听教诲,随同学习。圣旨中还特地提出毕沅一事,外省奏章已经由军机大臣奏定款式,通行颁布,如不遵照,必将严惩……
圣旨一出,嘉庆同志倍感无辜:擦,躺着都能中枪。这皇帝当得,好多年都没找到尴尬的感觉了,今天找到了,真的很尴尬啊!
“和兄,咱们这样跟嗣皇帝过不去,万一哪一天太上皇嗝了,到时候咱们可怎么办啊?!”福长安一直忠心耿耿地陪伴在和大人身边,从来不对他说一个‘不’字。可是,和大人与嘉庆如此针锋相对,他实在是心有不安。
“你以为咱们听他的话,带着他玩儿,他就能放过咱们?!皇上对咱们的恨可不是一天两天了,要想讨好他,得到他的欢心是不可能的。”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只能硬着头皮走到黑,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那咱们?!”
“自从皇上登基,朝中许多大臣都暗中脱离了咱们,不再依附。虽然谁都没跟咱们明里作对,但这种微妙的变化我感觉得出。现在咱们要做的就是拼死一搏,趁着太上皇还健在,必须让所有大臣们俯首称臣。这样,即便太上皇哪一天不在了,皇上他也奈何不了咱们……”
“必须这样吗?”
“倘若皇上掌权,咱们可就一点儿机会都没有了。趁着现在皇上对太上皇有所顾忌,我们正可以把所有权利都揽在自己手中。倘若失去这次机会,日后我们恐怕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只好如此了。”福长安想了想,点头答应了下来,不过他那颗小心脏纠结得紧紧的:擦,跟皇帝对着干,太TM刺激了!
“给嘉庆做侍读的事儿我已经和吴省兰说了,他非常愿意效劳,接下来就等你向皇上说了。”
说是侍读,其实就是以整理诗文稿件为名,时时刻刻监视嘉庆的一举一动。和大人可不希望嘉庆与朝中大臣们相互勾结,必须尽最大努力,最大限度地孤立他,剪除他的羽翼和心腹,控制、摒除一切接近嘉庆的人。只有这样,嘉庆才能永远只是一个傀儡皇帝,而自己才能永远站在太和殿的舞台上,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明天我就带吴省兰过去......”
“老爷,福老爷的府上来人了,说是有要事求见福大人。”两人正说着,呼什图突然进来禀报。
“福老爷难得有时间来坐坐,竟然找到府上来了!也罢,把他带进来吧!”
没多久,一个男子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一进门就跪在地上,放声大哭:“老爷,出大事了!”
“什么事这么慌张?这是在和府,怎么还这么一副德行?!真给我丢人!”
“老爷,刚刚从南方回来的急信,三爷归西了!”
“什么?!三爷……”
三爷:福康安!(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 苗有英雄八月肖
“消息属实?!”福长安一听,当时脑袋‘嗡’地一下。
“送信的正在府里候着呢,老爷,您快去瞧瞧吧!”仆人见福长安有些失神,连忙说道。
“呼什图,快给福老爷备车,将福老爷送回府去!”和大人见福长安仍在发呆,忙吩咐呼什图道。
“是!”呼什图连忙跑出去吩咐备了车子。和大人亲自扶着福长安上了车,这才吩咐车夫驾车离开。
“老爷,琳老爷来信了……”望着福长安的车子越走越远,呼什图小声地在和大人身边说道。
“我猜也应该到了……”
福康安死了?
没错,福康安死了。真的死了。
一个在《雪山飞狐》中喜欢过袁紫衣的风流少帅,一个战功赫赫,几乎战无不胜的沙场战神,在军中悄然离世。
福康安的一生中有很多敌人,在朝中,和大人视他为眼中钉;在战场上,敌人欲先除之而后快。他就像一尊战神,屹立在不朽的神坛,是那样的不可战胜。
不但敌人这么想,他自己也这么认为。直到有一天,一人一声大喝:下来吧,您!
福康安剑眉一竖:谁?!
那人朗声大笑:你爷爷姓吴,名八月是也!
乾隆六十年,湘黔川苗族蹦出一个猛人,法名吴华领,江湖人称‘八月肖’。
八月肖即吴八月。
历史如烟海,有多少英雄沉浮其中。吴八月,一个将一代大将拉下马的传奇人物,一个我不提,即将被历史遗忘了的少数民族英雄,晚辈绝谷刀客,在此地为你正名!
八月肖老前辈生于清雍正六年(1728),原籍凤凰厅杉木寨。幼时随父迁居平陇,无甚家产,仅靠其父子兄弟烧炭抬轿挑脚维持生活。当时,清政府在苗疆正以武力推行其“改土归流”政策,清朝统治阶级对苗族人民的政治压迫和经济剥削日趋严重,民族矛盾日益尖锐。
是时,老前辈正值风华少年。苗族人民生灵涂炭、民不聊生的苦难境况,激起了他要改变这一不合理的社会现象的雄心壮志。几经寻访,他得知‘龙牙半冲’石老喜武艺高强,便前往拜师。
石老喜是苗族远近闻名的武林高手,且又会苗老师“巴得雄”,兼通阴阳,文武双全,门徒甚多。且夫妻只生独女一人,进财多而耗费少,家庭颇为殷实。
这一天,吴老前辈找到了石老喜。石老喜早知他家吃口多,田产少,便说道:“世宁,这门路不是一月半载能学好,费力大,又不顶饭吃,还是回去展劲做工夫,勤奋过日子吧!”
吴老前辈壮志在胸,如何肯依?当下再三央求,石老喜只是摇头:NO,NO,NO!吴老前辈以为石老喜嫌他家境贫寒,怏怏辞去,感叹道:“官老爷袒护客家,土神仙不救苗人,怪不得果雄(苗语:苗家)受欺侮!若我吴世宁有你石师傅的本事,我尽招天下穷苗练好武艺,看他官家奈我何?”
石老喜闻言大惊。心想,这小子有种,口出大言必有大志。我应当好好教他。于是便假装生气地训斥道:“人小胆大,满口胡言,什么官家苗人,是讲得的?你若真的立志学武,就把我牛栏里那头水牛儿早晨抱去放山上吃草,晚上抱回来让母牛喂奶,三年为限,若能坚持,我便收你做徒弟如何?”
吴老前辈答道:“一言为定!”
石老喜点头认可。
从此,吴老前辈早上抱牛上山,傍晚抱牛归家,日复一日,不觉三年过去,水牛儿已长有两三百斤那么大了。吴老前辈还是一如既往以手托那日益长大的水牛,练成了一副坚实的体魄和惊人的气力。
传说,一次吴八月到乾州卖柴,因不识汉字,误撕了长沙副将高一靖之孙子高雄张贴的擂台榜文包盐。此榜已贴出几天,无人敢揭。看守空等了多日,今见一苗族青年扯下了榜文,便执意要吴八月与高雄比武。吴八月自知冒失,悔而晚矣,只得勉强壮胆说:“我无意扯了榜文,登擂台比武我不去,肯饶便饶我这一次;若不肯饶,请到平陇来。”高雄正愁着没人敢揭榜显不了本事,今闻此讯,便欣然答允,将擂台改设于平陇。
比武之事,不翼而飞,远近传开。日期一到,人们早将个比武场围得水泄不通。比武场临时设在平陇寨前一块大平坝上。这块平坝,后联苗人住房,前是阡陌良田。比武场上,右角悬着千金赏银,左角放着一副黑棺,正面挂一副对联:胜利人领赏,败死者入棺。横批是:汉苗比武。苗族观众见了这个场面,都为吴老前辈捏了一把冷汗。
比武开始了。高雄一身武将装束,操一把龙泉剑,威武登场。吴老前辈明知是去送死,但为了不给苗人丢丑,也拿了一把砍柴畲刀,慷慨走上前去。高雄瞟了八月一眼,心中暗笑道:原来是这等莽夫,初生牛犊。我如一剑宰了他,不显出我高氏门派武艺高强,待我先耍几路剑术再杀他不迟。
吴老前辈死盯着高雄,心想:“听说他就是前朝来杀我苗人的高一靖之孙,长沙大地他不坐,偏偏跑到我苗疆来欺人。只要我能近身,准一刀劈他为两爿。”
这时,只听得“啪”地一声,高雄凭地一跃,“呼”地一个早地拔葱,跳了个一丈多高,轻轻落了下来,随即挥剑起舞。只见一道寒光缠绕,简直泼水难进,人们看得眼花缭乱。吴老前辈感到无隙可击,暗暗着急。高雄舞了一阵子剑,慢慢向吴老前辈逼来。吴老前辈左避右躲,退近园圃边。也是急中生智,他猛地拔下一株老茶树南瓜架反向高雄扑来。这株瓜架,枝多杆粗,瓜藤缠绕,严实无缝。高雄纵有本事,砍了树枝有瓜藤,削了瓜藤还有瓜架,如何招架得住。吴老前辈往前一推如泰山压顶,高雄躲闪不及,跌倒在瓜架之下,连呼饶命不迭。吴老前辈看了那副黑棺一眼,又瞧了瞧滚在瓜架下的高雄,也无心伤他性命,将瓜架一摔,先回去了。
自此,吴老前辈名传湘黔,威震官府。
吴老前辈离开比武场,家门不进,径直来找石老喜,一见面便嚷道:“师傅,跟您三年,险些丢了性命,您于心何忍!”石老喜笑道:“功夫你已学到一半了。此次比武时,我就在你旁边人群中,若那小子真的要害你,我留这条老命去喂狗吃?若不是你抱三年牛,怎能拨动那瓜架打败高教头呢?”吴老前辈闻言,领悟师傅用意了。从此以后,石师傅将乎生所学,尽传八月,且又教他学汉文,学苗老师“巴得雄”。
吴老前辈成了他最得意的门生。
且说石老喜的独生女石舶柳,天资聪颖,从小既跟母亲学针线,又跟父亲习武艺,石师傅没有男儿,早把她当作掌门后人传教。夫妻俩视女儿如掌上明珠,早有心为她找个好后生。可是,石师傅门徒百十个,石舶柳一个也没挑上。石师傅夫妇正为此事耽心。
自从吴老前辈投拜石家门庭以后,石舶柳看在眼里,爱在心里,有时寻机与吴老前辈切磋一些武术手法,借以表示爱慕之意。吴老前辈心中当然有数,只因家境贫寒,不敢启齿。石师傅夫妇也早有心眼,便“招郎上门”,将吴老前辈入赘做女婿。
圆配以后,石师傅更是有心教,吴老前辈也更加努力学。10年之后,吴老前辈不仅继承了石师傅的全部技艺,且认真地吸收了苗疆各家各派的好经验,集民族之精华于一身。他新编了《大四门拳》、《八合拳)以及“九滚十八踢”、“九牛造栏”等等策手招式。这些套路及招式,朴实无华,灵活多变,有很高的实战价值。
同时,吴老前辈将苗族武功不仅在实践中加以创造发挥,而且在理论上加以总结阐明。他著成了《拳术秘决》一书,将苗族武术这一文化珍品第一次公诸于世。吴老前辈的这些努力,将苗族武术推进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石老喜辞世,吴老前辈和石射柳迂回坪垄居住,生有4子,长子吴廷玉,次子吴廷英,三子吴廷礼,四子吴廷义。后来,人们把吴廷礼称作长子,其余依次后推,意指才干而言。吴老前辈教会4个儿子读书识字。
清雍正年问,实行“改土归流”,朝廷直接统冶湘黔苗民山区。不仅设立府、厅、州、县等行政统治机构,而且建立镇、协、营、汛等军事据点,竭力推行“厅田”和“军田”制度,屯田养勇,大量侵占田地。汉区客民接踵而至,欺压和鱼肉苗民百姓,致使广大苗民在赋税、地租、高利贷以及其他苛捐杂税的种种盘剥下,每年“收获甫毕,盎无余粒。此债未清,又欠彼债。盘剥既久,田产尽”。土地日益集中到高利贷盘剥者手里,广大苗民挣扎在死亡线上,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吴老前辈与松桃石三保、石柳邓等头人秘密串联苗寨,以地区、宗教或姓氏恢复“鼓社”活动,建立“榔”“款”组织,广泛开展“登仙”活动,以发动群众。同时,还四乡传授“吴八月拳术”。
清乾隆五十九年(1794),贵州松桃厅大寨寅石柳邓、湖南永绥厅(今花垣县)黄瓜寨石三保等人,邀集在凤凰厅鸭堡寨秘密商议反清起事,并于土地庙前同饮血酒,发誓一反到底。因石三保不识字,即想到姑表兄吴八月能读会写,便秘密联络之。
吴老前辈挺身而出,为起义军书写文告,宣传振兴苗民族、反对统治阶级民族压迫的政治主张。积极参与,并于清乾隆六十年(1795)正月初,徒步到黄瓜寨,与石三保共议起兵事宜。
吴老前辈当天书写数封“火炭鸡毛信”,派人分别送与石柳邓、吴半生、吴廷举、石乜妹、吴陇登等人,要他们如期赶到黄瓜寨议决起义大事,定于农历二月二日分别于乾州、凤凰、松桃、永绥四厅同时起义。所提出的战斗口号是:“逐客民,复故地,打到黄河去,不到黄河心不甘。”
然而,没料到准备起事期间,石柳邓在一次演习攻守阵法时被松桃都司孙清元察觉,并于正月十六出兵300,抢先偷袭大寨寅。军情危急,石柳邓只好提前揭竿起义。消息传到黄瓜寨,石三保当机立断,也于正月十八起义。
吴老前辈目睹局势剧变,立即将他负责约邀的坪垄寨、关后溪、两岔溪、龙爪溪、犁口嘴、龙牙、半冲、雀儿寨、九十九峒、寨阳、矮板、捧风坳、廖家寨、木暴、木营、秦头坡、三岔坪、地母城、凉水井、劳神寨、地岑坡、牯牛坡等数十个苗寨的义军会聚坪垄,于正月二十一正式鸣地炮九响,吴老前辈当众宣布起义,刀光剑影,吼声如雷,震天动地。
乾州厅游击陈纶闻讯赶至强虎哨进行弹压,被起义军杀得人仰马翻,狼狈鼠窜,龟缩乾州。是日下午,吴老前辈、吴廷举、吴满儿等率义军包围了乾州城,怒吼声震荡山河,刀枪剑戟直指城内,吓得官兵魂不附体。
23日中午,吴老前辈、吴廷举等人指挥义军“编木作木党,三人一联,扑城直上”,迅猛攻破乾州城,吴老前辈率领起义军英勇作战,且身先士卒,挥动91斤大钢刀,劈开乾州城门。
同知宋如椿受伤后逃回衙门内,走投无路之际,自刎而死。数十名大小官员被擒拿割首。巡检江瑶抱着乾州厅印逃至北门,被吴廷举追上,一钩钩刀把脑壳钩了下来。
接着,吴老前辈率部挥师东进,攻浦市,围泸溪,一直打到铁沙河边。起义烈焰铺天盖地地燃烧,南达贵州铜仁、松桃,西至四川秀山、酉阳,北到湘西古丈、保靖。起义军队伍迅猛增加到10万人,其军事目标直指清朝统治阶级。
清廷大为震惊,立即于2月14日前后,指令急调云贵、两广、两湖以及四川等7省兵力,由云贵总督福康安、四川新任总督和琳统兵,分成两路开赴湘黔边对苗民起义军进行残酷弹压。
福康安率兵来到前线,在他眼中,苗人孱弱,指日可灭。不过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场战争,成为了他人生的谢幕演出。
大敌当前,吴老前辈于3月24日及时选择要地天星山,主持召开了紧急会议,与石柳邓、石三保、吴半生、吴廷举、吴陇登、石乜妹等人商讨对付清兵的战略方案。会上,大家一致推举吴老前辈为“吴王”(因迷信吴八月是吴三桂转世)。与此同时,吴老前辈封石柳邓为“开国将军”,石三保为“护围将军”,吴半生为“翻天将军”,石乜妹为“超男将军”,吴陇登担任义军的联络事宜。
分封停当,吴老前辈与各位头领商定“官有万兵,我有万山,其来我去,其去我来”的游击战略战术,决定充分利用天然的山形水势迅速修建木城石卡,采取麻雀战以分散敌人兵力,达到御敌制胜的目的。
吴老前辈等各路义军头领在根据地内大力推行新的土地政策,把所有夺回的“厅田”、“军田”全部分给农民耕种,深得广大农民群众的拥护,青壮年农民无不“情愿一同入伙”,共同争取新的战果。
4月中旬,湖广总督福宁领兵从泸溪进发,扬言要收复乾州。在清军的残酷“会剿”之下,吴老前辈亲自战败永州镇总兵苏灵,湖南提督刘君辅,贵州提督彭廷栋等数十名清军高级将领,全歼了湖广总督福宁进犯苗疆的所部6000人,总督福宁抱头逃窜,狼狈钻进辎重车,才免一死。取得了震惊清王朝的“狗爬岩大捷”,巩固并开辟了苗民起义军地盘。
继后,由于各路清军先后赶至苗地,形成了以坪垄为中心的抗清根据地保卫战。清军虽然兵马如蚁,但天然条件对他们不利,因此处处碰壁挨打。
登高坡一战,清提督刘君辅被杀得遍体鳞伤,只身冲出重围逃脱,其余部下大多数变成了义军的刀下鬼。而不可一世的福康安童鞋则重伤于岩洞寨边背子岩下,后死于铜仁。
一代猛人就此离世。
和琳得讯,不敢耽搁,连忙写了两封信,一封是交给太上皇的奏折,另一封是写给和大人的家信。
和大人拿着和琳的来信,眉头微皱:篡还是,不篡?!
干他娘的!(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章 和珅不反之谜
和大人带着和琳的信,马不停蹄地来到了养心殿。
“太上皇,和珅求见!”
“进来吧!”乾隆爷正在看奏章,虽然看了上句忘下句,连写字都很费劲了。但他和奏章打了一辈子交道,一天不看,心里空荡荡的。
“主子,奴才有个坏消息要禀报。”和大人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坏消息?什么坏消息?”和大人的表情让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主子……福康安将军去世了……”和大人勉强说完这句话,早已泣不成声。
“谁?你说的是谁?”乾隆爷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名字。
“福康安,福大人……”
这一次,乾隆爷听清楚了,也愣住了。
“太上皇!太上皇!”和大人生怕出什么意外,连忙呼唤。站在一旁的王廉也大吃一惊,连忙上前轻轻地摇晃着他。
福康安胜于乾隆十九年(1754),是乾隆爷发妻孝贤纯皇后富察氏的侄子。他相貌英俊,自幼乾隆便将他带到内廷内亲自教养,待之如自己亲生儿子一般。如今得知了他的死讯,与得知自己儿子死讯无异。
“就这么死了?竟然先朕一步?”乾隆爷仍旧有些无法相信地喃喃自语着。
“太上皇,剿匪正在紧要关头,军中不可一日没有统帅啊!”和大人连忙将话题引到正题上。
“依你看,应该由谁来当这个统帅?”
“奴才以为副帅和琳堪当此任。奴才了解和琳的能力,他定能平定这次叛乱,完成福康安将军未竟的心愿。”和大人道出了自己真正的意图。
如果和大人真是穿越过去的话,他一定不会这么说。
这是他人生中说的最错的一句话。
凡事欲速则不达,和大人太着急了。
亦或是命中注定,命运使然。
谁说得清楚呢?
“好,就按照你的意思,把军队交给和琳把!”乾隆爷点了点头。和大人又温言安慰了一番,缓缓退出了养心殿。
一出养心殿,和大人笑了:一人擎天、一人捧日,一将一相,一文一武,大清,从今天起,改姓钮钴禄!哈哈…….
和大人有笑的理由,也有猖狂的资本。
那一年(1796)正月,他调正黄旗领侍卫内大臣。六月调镶黄旗满洲都统。
朝中的两个劲敌,对他威胁最大的福康安已死;阿桂已经79岁了,终日躺在病床之上,就等着时辰一到,立马翘辫子了。
那一天的和大人,到达了他人生的顶峰。真正做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一言九鼎,一手遮天。
面对着最后一个对手-嘉庆,他有着绝对的心理和现实优势。
擦,逼急了,老子反了你丫的!
问题就出在这里。
一个让世人两百年来始终没有想明白的问题:和大人为什么没有反?!如果他反了,结局又会怎样?!
我们在这里不妨分析一下,和大人造反的条件。
简单三大点:天时、地利、人和。
先说天时:1796年,乾隆爷85岁,离他寿终正寝还有三年时间。85岁的一个老人,即便保养得再好,脑袋也绝对不如从前好使了。这个时候的乾隆爷最好忽悠,和大人想要摆平他,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
以女人为例:想当年和大人陪乾隆爷下江南时,地方政府曾进献过一个美女。她那黑缎子似的皮肤莹洁闪闪,那身材丰满结实,风韵独具,令和大人一想就是很多年。
那一天,他对乾隆爷说:爷,您说您岁数也都这么大了,也整不动了。我看‘黑玫瑰’一个人独守空房挺可怜的,要不,您就将他赏给我吧!
乾隆爷笑道:瞧你小子那点出息!黑玫瑰的确不错,把他放在宫里也是辜负了她的大好年华。既然你都开口,就拿去玩吧!
和大人叩头谢恩:爷,您真体谅人!
这叫什么,你懂的......
地利:和大人在朝中一手遮天,和琳手握军权,独占一方。一内一外,里应外合。如若造反,焉有不成之理?
人和:整个朝中,除了嘉庆,再无敌手。
此时不反,再待何时?!
但是,和大人就是没反。为什么?!
我个人认为,还是心理原因。
首先,和大人已经无敌了,他不需要反。
嘉庆虽然是个隐患,不过这个时候的嘉庆充分展示了他爷爷韬光隐晦的功夫,见了和大人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老实得有些过分:您是爷,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和大人攀上了巅峰,一时得意忘形,忘记了最受起点书友欢迎的四个字‘扮猪吃虎’。
乾隆是龙,他的儿子最次也是只老虎。虽然这只老虎现在很老实,不过他吃人的本性不会变。嘉庆缺少的只是时机,时候到了,他就会亮出凶狠的獠牙,一口将你咬成两段。
这就是兽性的力量,野性的呼唤!
和大人本以为自己已经一手遮天了,不过,他没有想到:你遮住了天,同样也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视而不见,大意了啊!
这是第一。第二,他害怕一个人-乾隆。
乾隆是个政治家,面善心黑的政治家。在他眼中,无所谓亲情、友情和爱情,或者说,根本就没有‘情’这个字。在他心中,只有一样东西是最重要的。
权利。
嘉庆是他的亲生儿子,他尚且不允许在他有生之年触碰他的逆鳞,更何况和大人一个满洲正红旗二甲喇人乎?!
乾隆虽然已经老了,但是余威还在。和大人跟了他三十多年,与他接触的越深,就越觉得这个人的可怕。
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没有什么东西是不可以舍弃的。
这就是帝王之道。
和大人很忌讳这个。
换句话说,他很怕!
第三,和大人对乾隆爷怀着一颗感恩的心。
嘉庆如何对他,以及他如何对待嘉庆,是他们兄弟间的事情。但乾隆爷对和大人来说,三十多年,没让和大人受过一点儿委屈。凡事都无条件护着他,比自己亲爷爷都亲。
而和大人呢?!在乾隆爷的关爱之下,从一个一名不文的入赘女婿,成为了权倾朝野的第一权臣,富可敌国,只手遮天,难道这些还不够吗?!
乾隆爷对和大人实在是太够意思了,和大人即便是想反,他还得过自己心里这一关。
你丫对得起老子吗?!
说完了造反,我们再说说不反。
不反有什么好处吗?!
有!
现在的我将太上皇哄得团团转,拿嗣皇帝当木偶玩儿,天下大事我一个人说了算,我家有亿万家财,随便我挥霍,天下最美的女人全都在我恭王府内金屋藏娇。权利、金钱、美女,我全有了,作为一个男人,我还缺什么呢?!
出了事,不用我顶,国家出了乱子,不用我操心,瞅谁不顺眼,灭谁,这日子过得不挺好的吗?!
即便哪一天太上皇驾崩了,我和珅还是我和珅,满朝文武都是我的人,新皇帝不照样得听我的?挟天子以令诸侯,岂不比造反来得更快意?!
曹操啊,我感谢你八辈祖宗!
是啊,和大人说得没错。即便哪一天乾隆爷驾崩了,朝政大权还在他一人手中,大清依然名姓爱新觉罗,而实际掌握在钮钴禄氏手中。但和大人就是被嘉庆给做了,问题出在哪了呢?!
没理由嘛!
有。
让我们接着和大人的故事往下看。历史的迷雾即将散去,尘封了两百多年的历史即将展现在我们面前,让我们拭目以待。(未完待续)
第一章 悲伤从这里开始
巅峰更进一步,就是悬崖。
和大人一生大起大落,如果非要用一座山来形容的话,我想应该是珠穆朗玛峰。
和大人出身卑微,家道中落,从小父母双亡,受尽继母和同学们的欺凌和辱骂。之后,他得道英廉的眷顾,从銮仪校卫开始,平步青云,扶摇直上,直达巅峰。而后,一落千丈,跌至谷底,惨不忍睹。
如此大起大落,用郭老师的话说:太刺激了!
郭老师说得没错:其实,怎么上去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下去。
赵老师也说:人生的伟大,不在于你飞得多高、多远,最重要的是你能够安全着陆。
有些人走着,却困在原地,有些人活着,却如同死去。
人,上台要想下台时。
未雨绸缪,方能全身而退。
爬到巅峰又如何?!爬得越高,死得越惨。
能进能退,方称完人。
和大人只是一个妖孽,他不是完人。
在他攀上巅峰的那一刻开始,他的一只脚已经踏上了悬崖边缘。
命运在他儿时无情地捉弄了,这一次,在他最为辉煌的时候,它再一次伸出了他那肮脏的大手,无情将和大人剥了个精光。
悲哀与怜悯。
是命运吗?!
亦或是人性使然?!
去过北京的人知道,夏天一到,北京城里根本就是人呆的地方。乾隆爷活了85岁,对北京的气候摸了个底儿透。刚一进七月,乾隆爷就喊了一句:擦,太TM热了!来人啊,避暑山庄地开路,老子要去纳凉!
乾隆爷前往承德,和大人必须跟着。不过,说心里话,他是真不想去。因为就在一年前,霁雯又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四十岁得子,和大人大喜过望,抱着小子就睡不着觉了,那叫一个稀罕。恨不得捧在手心里,整天哄笑陪伴。
小家伙长得也非常漂亮,虽然只有一岁,但却是既聪明,又懂事。每到啼哭之时,和大人都会抱着他道书房指点字画。说也奇怪,臭小子一看到诗文书画,立刻就会转涕为笑。也不知是不是随了根儿。
和大人喜出望外,想起了他爹的一句老话:我这个儿子将来有大出息啊!
唯一美中不足的一点,这小子身子不太好,和大人为了给儿子调养身体,银子是没少往外扔,不过瞧遍了京城中所有最好的郎中,药吃了不下数百万两,但这小子的身子就是不见起色。
和大人是夜不能寐,整天抓心挠肝:这可咋整啊!
有钱就能换来健康吗?!
健康是一种心态。
钱不是万能的。由其是在疾病面前,他连张纸都不如。
谁说的?
医院说的。
这一天,和大人整合王杰,董诰等人在避暑山庄临时的‘军机处’办公,忽然刘全大老远从京城赶了过来。
王杰我们应该不陌生,现在我们来说说这个董诰。
为什么要介绍他呢?!
后面还有他的戏呢,不介绍你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老规矩,我们先看档案。
中文名:董诰
别名:字雅伦、西京,号蔗林、柘林
国籍:清
民族:汉族
出生地:浙江富阳
生卒:1740年-1818年
职业:官员、书画家
代表作品:参与编辑《四库全书》,《满洲源流考》
董诰位极人臣,出入禁中40年,供职勤恪,进止皆有常度;熟谙掌故,政事得失,皆能洞鉴本源。朝见时,凡有献纳,皆面陈之,不用奏牍。平生所学,在一“诚”字,以为天下无不可与外之人;而人亦未有敢侮之者。
他帮过朱珪。
朱珪?!
安明的事儿,就是朱珪攒罗阿贵捅的,和大人险些在因为此事栽了一个大跟头。
和大人什么人?!对待敌人如严冬般寒冷,尤其是政治敌人,宁杀错,不放过。
本这这一原则,和大人寻了个机会,反过来参了他一本。
当然,这一本,比之当年那一本,分量上重了许多。
分量?
和大人的分量。
其实,这事儿根本就不算事儿,要不是和大人有意整他,这事儿简直不值一提。
事情是这样的。
朱珪是北京人,乾隆十三年(1748)进士,历任福建粮道、湖北按察使,山西布政使等职。乾隆四十一年(1776)年开始,一直担任嘉庆的老师,教嘉庆读书,两人感情十分深厚。
乾隆五十九年(1794),朱珪出任两广总督,被封为太子太保、太子太傅。
乾隆对朱珪很是欣赏,所以一直想把他召回京城。嘉庆元年八月,乾隆爷特意擢升他为大学士,朱珪童鞋就此踏上了返京的路途。
朱珪一进京,嘉庆可高兴坏了:老师来了,我不再不孤单一人了!大喜之下,他写了一首诗:
看见和珅
我不怕不怕啦
我神经比较大
不怕不怕不怕啦
胆怯只会让自己更憔悴
麻痹也是勇敢表现
朱珪回应道:
一个人睡也不怕不怕啦
勇气当棉被
不怕不怕不怕啦
夜晚再黑我就当看不见
太阳一定就快出现
和大人笑了:寡人就要有寡人的样子,身边怎么能多出个人呢?!
这事儿让和大人知道了。
和大人怎么知道呢?!
嘉庆有老师,和大人也有。和大人的老师吴省兰同志,正在给嘉庆做侍读呢!
吴省兰上任后,是千方百计地想找些有价值的东西贡献给和大人,以感谢他的知遇之恩。不过,他虽然整日里帮助嘉庆整理诗文稿件,但人家嘉庆也不是吃素的,知道你吴省兰为什么在这儿。所以,无论吟诗作对,亦或是诗赋文章,嘉庆无不想了又想,寻思之后再寻思,最后方才挥毫泼墨,笔落成章。吴省兰同志很着急:小样儿,心眼儿挺全啊!
好在有句老话说的好:功夫不负有心人。吴省兰在度过了一个又一个不眠之夜后,终于等来了嘉庆为他老师朱珪写得贺诗。当下,便使用飞鸽传书,亦或是传真、短信的方式,将这一消息传达给了和大人。
和大人想也不想,一脚跨进养心殿:团结紧张、严肃活泼。先捅一下再说。
“太上皇,奴才今日得知两广总督朱珪升任大学士,皇上写诗相贺,只怕这其中有些……”和大人欲言又止,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怎么?!”
“奴才以为,这是皇上在向下属‘示恩’……”
“哦?!颙琰正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竟然如此明目张胆地笼络人心!当朕真的是老眼昏花,什么也看不到了吗?!来人啊,把颙琰给我叫过来!我要当面对他进行思想政治教育!”
“太上皇,臣以为此事并非如和大人所说的那般严重。当今皇上仁德宽厚,跟随朱大人读书多年,所以对待朱大人十分敬重。如今朱珪高升大大学士,皇上作为学生,作诗相贺本来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想必,皇上也不是有意为之。”这个时候,就该轮到董诰闪亮登场了。
听了董诰的话,乾隆爷低头想了很久,终于默默地点了点头: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和大人不这么想。
“太上皇…….”和大人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呼唤了一句他的尊称。
乾隆爷看了和大人一眼,眼神中的那一抹霸气忽然间黯淡了下去:“不管有意还是无意,这种事情以后都不允许再发生了。董诰,你身为军机大臣,日后定要好好教导皇上,不可有意袒护。至于朱珪,身为人师,只知结交皇上,实在让朕寒心。粤东一带洋面肆劫,朱珪身为总督不能认真缉捕,难辞其咎。传朕的旨意,卸去朱珪两广总督一职,命其前往安徽出任巡抚一职吧!”
“是!”董诰、和大人连忙答应。
和大人笑了:什么叫孤立?孤孤单单,如坐针毡。
董诰一声长叹:妖孽祸国,国将不国啊!
“刘全,你怎么来了?崇文门出了什么事情吗?!”和大人见刘全风尘仆仆的样子,就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
现在的刘大管家极能沉得住气,很少慌乱。
很简单,没有我们家老爷摆不平的事儿嘛!
这一次,和大人还真摆不平。
“税关好着呢,只是府里出了事,小少爷他又病了……”
“又病了?!严重吗?!”
刘全不说话了,只是点了点头。
“速度备车,在宫门外等我。我这就去跟太上皇说一声,咱们马上回京。”
和大人一路小跑,一头扎进烟波致爽殿西暖阁。
“太上皇,请两天假!”
“咋了?”
“我小儿子病了。”
“病了?!严重吗?!”
“不知道……”
“擦,那你还愣着干嘛,快去啊!”
“谢太上皇。”
和大人披星戴月,日夜兼程,只用了两天时间就赶回了京城。不过,还是晚了。
和大人没能见上他小儿子最后一面。
“老天爷啊,你这是在惩罚我吗?!”
和大人痛失爱子,心如刀绞,整日将自己关在书房,一连数日都没出门半步。他提笔写下了《忆悼亡儿绝句十首以当挽词》。其中一首这样写道:
寄语老妻莫过伤,
好将遗物细收藏。
归时昏眼如经见,
竹马斑衣总断肠。
然而,还未等这份伤痕愈合,两个月后,又一个噩耗降临到了和大人身上:
和琳死了。
致命的悲伤。(未完待续)
第二章 和琳死了
兄弟,同父同母,体内流淌着相同的鲜血。从这一层面上看,兄弟比儿子要亲。尤其是对于和大人来说,和琳不止是他胞弟,更是他的儿子。
自从他三岁那年,和琳的出生致使他母亲难产而离开了人世,十岁的时候,唯一的父亲也离他远去,他的身边就只有那个七岁的,眼神中满是童真的,一声声叫着‘哥哥’的和琳。
这么多年来,和大人是既当爹,又当妈,还当哥,好不容易将自己兄弟拉扯大。现如今手握重兵,俨然一方诸侯,和大人觉得自己对得起死去的爹娘了。
而对于和琳,他也弥补了因为他虚长了几岁,而霸占了三等轻车都尉的世袭爵位。
兄弟二人,一个擎天,一个捧日,一个把持朝政,一个手握兵权,一将一相,一文一武,不是已经很好了吗?!
世上有太多的不完美,和大人终究是个凡人。
生在红尘内,如何跳出五行外?
不幸并不是一种实体,他只是由于缺少了美好。
和大人很不幸。似乎事情转了一圈又回到原点。
我们都在忙着赶路,忘记了出路。
身在霓虹闪烁的路灯下,忘记了来时的路。
然而,事情不都是这样吗?!
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
一开始的不幸,就一定意味着不幸的结局吗?!
和大人苦苦轮回了四十年。
这一年,他中年丧子,继而丧弟。仿佛他又做回了那个‘不,他不是我妈妈’的苦孩子。
这一切,为的是什么?!
难道就是为了一个传奇?
命运在和大人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给与他无人企及的眷顾,在他最辉煌的时候,又义无反顾地抛弃了他。
玩呢?!
亦或是捉弄?!
和大人很强大,但在命运面前,他又是那么地无助,就像一叶扁舟,任他如何努力,他也只能随波逐流。
他无法阻止自己的小儿子离他而去,也无法想象,自己如此优秀的一个兄弟会这样离奇地与世长辞。
嘉庆元年(1796年),主帅大将军福康安在镇压贵州、湖南苗民起义时积劳成疾,在军中病逝。和琳经太上皇特旨,暂代军务。和琳没有让哥哥失望,他越战越勇,迅速生俘了义军领袖石三保。乾隆因此加封他为太子太保。
然而,仅仅又过了三个月。三个月后,他在围攻平陇的战役中,受到了瘴气的侵蚀,就此不治身亡。
年仅44岁。
“病故?!不可能的,和琳的身子我清楚,他不可能生病的!不可能的!我不信,定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在捉弄我,告诉我,是谁?我杀了他!”
“老爷,这是军营来的急报,琳老爷去了,这是真的!”刘全拿着急报,一边说一边哭。
“什么真的,假的,一切都是假的。和琳不可能生病,不可能的!你在骗我,你们全部都在骗我!”
“老爷……”霁雯在一旁拉了他下。
“别碰我!滚,你们滚都给我滚,滚…….”
霁雯、刘全、呼什图悄悄地退出了书房。不多时,书房内传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声。
“天啊,老天爷,我擦你八辈祖宗……”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和珅究竟做了什么?你要这样惩罚我…….”
“我一生虽然造过很多的孽,但我没有杀过一个人;我手段虽辣,却从没想过将任何人置之死地。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那么狠心,将我的亲人一个个从我身边带走…….”
“既然你注定我老无所依,为什么还要让我有今天的成就?早知如此,你为什么不让我当个平平凡凡的轻车都尉,一生碌碌无为算了。拿我兄弟的命来,我用我的一切跟你换…….”
“老天爷,你TM倒是说句话啊!有你这么玩人的吗?!将我捧得高高的,然后义无反顾地松手。摔死我,你很开心吗?!你觉得有意思吗?!你个狗娘养的……”
“你让我如此痛苦,为何还要让我来到这个世界上?难道你就是想看我如何受尽这世间极乐,再去品尝那世间极苦吗?!你丫个变态的老玻璃,我干你八辈祖宗…….”
……
是啊!
上帝为什么要造就和大人?
毁灭与作弄?!
怀念或者报复?!
历史无法给我们答案,我们只能将其归结于命运。
命运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响起了轻轻地敲门声。
“老爷,太上皇,皇上召见,要您现在进宫呢!”是呼什图的声音。
“呼什图,你进来吧。”和大人努力让自己哽咽的喉咙发出声音。虽然声音很微小,但细心的呼什图还是听见了。他轻轻推开了门,走了进来。
“老爷,奴才服侍您把朝服换上?”
和大人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呼什图麻溜儿地为和大人换好了衣服,将毛巾沾湿,轻轻地给和大人擦了擦脸,又拿过梳子,给他凌乱的头发梳理了一下。
“老爷,车子准备好了,出门吧!”呼什图低下头,小声地说道。
和大人面无表情,茫然走出了房门。一路上,和大人神情恍惚,眼前尽是和琳的音容笑貌,那个想穿新袍子的小男孩儿,似乎正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神望着他:“哥,这件衣服,你穿吧,我穿着太大了……”
和大人泪如雨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呼什图扶着他下了车,而且破例被允许扶着他进了紫禁城。他们在侍卫的带领下朝养心殿走去。
“和大人来了!”王廉远远地瞧见了和大人,连忙迎了上去。
“王公公吉祥!我家老爷悲伤过分,恍惚了心神,有劳王公公照料了!”呼什图本就是太监出身,与王廉有些交情,连忙将和大人托付给了他。
“你也随我一道进去吧,也好有个照应。你也有些年没见过太上皇了,只怕太上皇挂念着你呢!”王廉的声音里也有些悲痛,领着呼什图扶着和大人一道进了养心殿。
“太上皇,皇上,和大人来了。”王廉大声禀报道。
“免礼赐坐!”乾隆爷还不等和大人请安就吩咐道。嘉庆站在一旁也连忙走下殿来,亲自加以搀扶。
“爱卿爱弟故去,朕心里很是悲痛,失去亲人的滋味真是最清楚了。只是,大清的江山还需要你,你可要保重身体啊!”乾隆爷关切地安慰道。
“奴才明白!”见了乾隆爷,和大人总算是回过神来,一边说话,一边流泪。
“朕已经拟了旨,封和琳为一等功,谥号忠壮,世袭罔替。”
“和琳地下有知,也可以瞑目了!奴才一家感谢太上皇、皇上大恩大德。”
“和大人,你不要如此伤心。日后朕还需要您来帮着处理国家大事呢,咱们大清可少不了你啊!”嘉庆婉言安慰道。
除去兵权,就是你的死期!
“多谢皇上挂念!”当时的和大人,真的没想那么多。
看到和大人与嘉庆之间如此和睦,乾隆爷满意地点了点头。
朕心颇慰。
“呼什图,快快护送你家老爷回府吧!”望着和大人憔悴的样子,他心有不忍。
“是!”呼什图见乾隆爷还记得自己,心里很是激动,一边流泪,一边搀扶着和大人离开了养心殿。
回府后,和大人将自己关在书房,连写了十五首《悼亡诗》来悼念和琳。霁雯生怕和大人有什么意外,几天来寸步不离左右,望着他提笔写下的诗序,她的心里也十分难过。
“言不成声,泪随笔落,聊以当歌。”霁雯小声地读着。
书房外,秋雨正急。(未完待续)
第三章 嘉庆的逆袭
在经年后,感叹,那两个少年:一个惊艳了时光,一个温柔了岁月。
和琳的死,对于和大人来说,不单单是失去了一个亲人那样简单。同时,它还意味着失去了造反的可能性。
自古篡权,必掌军权。
这是经过无数先烈们浴血奋战总结出来的不变真理。
是以,每一任国家领导人,都会牢牢地将军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目的,就是为了防止造反。
掌握军权的人才是大佬。
和大人过于感伤和琳的死,将这茬儿给忘了。
他忘了,一个人正在暗中盯着他,时时刻刻想要置他于死地。
那个人就是嘉庆。
和琳一死,最高兴的莫过于嘉庆。
没有了军权,和大人就如同失去了爪牙的老虎。
没有了爪牙的老虎,也就失去了他致命的恐怖。
不用再怕了!
只要我能忍,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死在我的手上。我要借着你这个天下第一,成为千古一帝。和珅啊,和珅,准备受死吧!哈哈……
乐极生悲。
嘉庆没有高兴得太久,他的霉运就来了。
这一天,嘉庆读完书,在毓庆宫闲得蛋疼,于是他来到了军机处。
军机处正在办公,军机大臣们猛一见嘉庆,非常惊讶:擦,他怎么来了?!
按理说,皇上亲临军机处,并没有任何不妥。军机大臣们见到嘉庆之所以会如此诧异,是因为嘉庆这个皇帝不是一般的皇帝。他是嗣皇帝,没有任何实权,所以也就没脸往军机处跑。
现如今,和大人在生活屡遭重创,嘉庆终于在心理上找回了平衡。于是他想起了自己的身份:擦,爷是皇帝啊!皇帝没去过军机处,还当什么狗屁皇帝?!不行,我得上军机处露个脸,要不然这世人只怕只知道军机处有和珅,都忘了我这个最高领导了。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董诰、福长安、王杰等军机大臣连忙跪下来请安。
和大人呢?!
和大人在家哭呢。就算不哭,和大人平时也很少去军机处。因为有阿桂。和大人官位虽高,但还没高过阿桂。
阿桂是和大人的顶头上司,这两人面和心不合,和大人也懒得跟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不死的一般见识。于是,只要没什么大事儿,他都尽量避着阿桂,免得因为针皮儿大点儿破事儿两人吵吵起来,面上都不好看。
那阿桂呢?
阿桂在家躺着熬日子呢,就快差不多了!
所以,平日里军机处的日常工作主要由董诰、福长安、王杰这三个人带头处理。
“平身!”望着跪在自己脚下的大臣,嘉庆终于找回了丢失已久的尊严。“朕今天来是想看看军机处的奏折,你们取几本来给我看看。”
“这……”福长安有些犹豫。
“福长安,你愣着干嘛,还不快去?!”嘉庆冷冰冰喝问道。
“奴才这就去。现在白莲教闹得正欢呢,可是把奴才们愁坏了。”福长安是没那个胆子跟嘉庆当面对着干,和大人也不敢。
官场上讲究得是阴人。
所谓阴人,就是表面上看起来是个爷们儿,但背地里干得都是些娘们儿干的事情。表面上嘻嘻哈哈,谁跟谁都是那么地和谐和气,但背地里,你踩我,我压你,斗得个你死我活。
这是传统,也是习惯。
从300万年前至今,人类的主要行为就是排除异己。
所以,领导们要整天吃好的,喝好的。不这样,营养跟不上,脑细胞一迟钝,你找虐啊?!
当官儿的累的是心,老百姓累的是身。
你干一天活儿,累得贼死命活,倒床上就睡,睡得吃嘛嘛香;他半夜两三点钟,还在那儿三省吾身:擦,今儿是不是哪句话又说错了?
心累才是真的累啊!
为什么秃顶?!
愁啊!
“皇上,此时枝江、宜都、保康、襄阳、荆门、酉阳、竹山等数十州县都有乱民造反。剿匪的大军虽然已经奔赴前线,可是贼民声势浩大,只怕一时难以平定啊!”福长安手捧着折子说道。
“这么严重吗?”嘉庆听福康安这么一说,着实吃了一惊。作为最高领导,这么大的事情,他竟然被蒙在鼓里。
“皇上,福长安大人言重了。白莲教贼匪虽然各处都有,但势单力孤,组织涣散,难成气候。各路剿匪大军早已开拔,所达之处所向披靡,捷报频传,相信很快就可以平定。”董诰出面说了这么一句。
福长安心里非常不舒服:擦,老子就是想吓唬吓唬这小子,就TM你事儿多,专坏老子的好事儿!
“福长安!”听了董诰的话,嘉庆立即火冒三丈。
“皇上,福大人不过是剿匪心切,连日来为白莲教之事耗费心神,实在是无心之过,还请皇上恕罪!”董诰可不想得罪了福长安,连忙替他美言了几句。
福长安不这么想:擦,小子两面三刀玩儿得挺溜啊!
嘉庆听了董诰的话,也是不由一阵冷:福长安和珅的人,和珅现在可还没倒呢!擦,失态了。
“福长安,朕念你一片忠心,不再深究。日后倘若再有这种事请发生,绝不轻饶!”嘉庆说完,拂袖而去。
这一趟,白来了。
“还是董大人会做人啊!左右逢源,两边讨好,你的情我福长安心领了!”嘉庆一走,福康安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福大人这是什么话!董某在皇上面前可曾说过一句假话?”董诰受不了福长安的冷嘲热讽,不卑不亢地反问道。
“怎么,皇上一走您的火气就上来了?刚才不是还为我求情吗?”
“我董诰行事光明磊落,不与你这等人一般见识!”
“哼!”
二人不欢而散。
嘉庆来军机处,福康安极其敏锐地察觉出了其中的政治目的。公务一处理完,他就急急忙忙找到了和大人。
“我说大哥,你这么多天一直闷在家里,可是错过了很多好戏啊!”福长安见和大人仍是一副消沉的样子,说道。
“哦?什么好戏?”
“今儿皇上去军机处了!”
“他去干嘛?”
“看折子。我把白莲教的几个折子呈给了他,吓唬了他一下。”
“你呀,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要不是那个董诰,只怕此番会更加精彩。董诰这个人不敢明目张胆地与我们作对,还算是有些自知之明。”
“董诰,王杰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咱们可不能小瞧了他们。日后,在军机处要处处提防着他们,最好将他们孤立起来,让他们孤掌难鸣。”
“说实话,我真希望咱们的太上皇万万岁,有他老人家压着,皇上还真不敢把咱们怎么样。”
“我又何尝不想。皇上对咱们恨之入骨,要想活命,我们就必须和他抗争到底,孤立他,离间他。只要朝政大权还在我们手上,他就奈何我们不得。”
“我说,咱们要是把银子都交上去,他能不能就放过我们?”
“钱不是万能的。尤其是在气面前,他一文不值。”
“那咱们怎么办?”
“我这就去面见太上皇。”
说完,和大人起身进了紫禁城。养心殿中,乾隆爷正在翻阅奏章。
“太上皇,奴才有事禀奏。”和大人远远地跪下来说道。
“什么事儿?”乾隆爷看了看他,又将目光放在了奏章上。人老了,心神总是跟不上节奏,就这么一打岔,他就忘了自己刚才读到了哪里。
“太上皇,今儿上午,皇上去军机处了……”
“颙琰?他去军机处干什么?”
“看折子……”
“他还嫌各部的事情还不够吗?怎么连军机处都要去?!”乾隆爷一听儿子去了军机处,火儿一下子就窜了上来。“他这是嫌我事情管得多了,什么事儿都想自己来做了!”
和大人一言不发地跪在那里。这时候,他保持了沉默。父亲怎么骂儿子都不为过,做大臣的就方便瞎搀和了。
“王廉!去吧皇上叫到养心殿来!”
“太上皇,那奴才先退了……”
“好!”
和大人又请了安,才慢慢地退出了养心殿,随即前往军机处去了。(未完待续)
第四章 皇后驾崩
嘉庆被叫到养心殿后,乾隆爷严厉地斥责了他一番。
“你小子闲疯了吧,没事儿往军机处跑什么?”
“皇阿玛,我这也是想去学习学习,为日后的工作做好铺垫啊!”
“我看你是想拿我做铺垫吧!”
“儿臣不敢!”
“谅你也不敢!你老子还没死呢,规规矩矩地做你的嗣皇帝。不要想太多,想太多对你没好处。”
“儿臣知道了。”
“以后有什么事儿,先跟我知会一声,别自作主张,太和殿没你想得那么简单!”
……
嘉庆很苦逼,屁话没敢放就回到了毓庆宫,一头扎进书房,死活不肯出来了。
这皇帝当的,真心没意思!
“皇上,皇后娘娘身子不适,已经召御医前来诊治了……”眼看着日头偏西,毓庆宫的领班太监这才来到书房外小声地禀奏道。
嘉庆轻轻推开了房门,朝寝宫去了。皇后这半年来身体一直不适,御医是想尽了办法,依然没能让她的病情有所好转,嘉庆很是挂念。
寝宫内,喜塔腊氏正躺在病榻上,脸上苍白,一双眼睛深深地陷入眼眶之内,让人望之生怜。
怜悯。
宫廷之中谈何怜悯?!
除了冰冷,就是倾轧。
政治本身就是冷的。
热血沸腾注定引火上身。
“皇上,臣妾给皇上请安!”喜塔腊氏见到嘉庆,勉强撑起了身子,朝嘉庆欠身请安。
“快别多礼,躺下来好好休息!”嘉庆忙上前扶住了妻子。
“臣妾整个冬天都躺在病床上,都不知道毓庆宫外面是什么样子了……”
“你好好休养,再过一个月,樱花就开了,到时候朕陪你去园子里赏樱花……”
“樱花要开了吗?一晃儿我都病了这么久了……”
“皇上,奴才该服侍皇后娘娘吃药了!”站在一旁的宫女见到了吃药的时辰,连忙上前禀报。
“好!”嘉庆点了点头,“你快吃药吧,安心把病养好,我们马上就要熬到头了,好日子正在前边等着我们呢,你可一定要挺下去下啊!”
喜塔腊氏听了,闭上了眼睛。嘉庆继位已经一年了,这句话不知说了多少遍,喜塔腊氏早已心灰意冷。
纷纷世事无穷尽、天数茫茫不可逃啊!
喜塔腊氏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到嘉庆二年(1797)二月初七日的傍晚,她已经开始神志不清,胡言乱语起来。
“皇上,皇上......”
“皇后!皇后!”望着失去了神智的妻子,嘉庆不由得手忙脚乱。“御医!御医!快想办法!”
御医们听了,胆战心惊地跑到了床榻之前,一通望闻问切,甚是专业。
“怎么样?!”嘉庆焦急地问道。
病入膏肓,天地无为,我们还想个屁法儿!
不过,为了保全他们那可稚嫩的项上人头,这帮老郎中还是大笔连书,一张一张的单子往外开。开到最后:离离原上草,处处闻啼鸟,欲穷千里目,花落知多少。擦,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他们这才想起来祖训:祖传牛皮癣,专治老中医。
擦,这点儿赶的!
“皇上……”御医们见皇后已经没了呼吸,齐刷刷地跪在了地上。
“皇后!皇后!”一声凄厉的呼喊声在毓庆宫内猛然响起。嘉庆扑到妻子身上,用力地摇晃了起来。她的身体仍旧是温热的,眼睛却再也无法睁开。
毓庆宫外,樱花落满了一地。
“皇后……”整个毓庆宫哭声一片。
此时,乾隆爷正与和大人在养心殿赏玩书画。
乾隆爷一生对书画极为痴迷,从其祖父那里继承下来的字画珍玩在内,毕其一生所搜集的稀世珍品数量之巨,举世无双。
这些收藏,有些来自于臣仆的贡献。例如,乾隆二度南巡时,礼部尚书沈德潜前往接驾,一次就进献书画七件:董其昌行书两册、文征明山水一卷、唐寅山水一卷、王鉴山水一轴、恽寿平花卉一轴、王翚山水一轴。而和大人进供的金佛更是硕大无朋,“长可数尺许,舁入阙中”。
当然,乾隆的收藏品,有相当一部分是由内府制造的。乾隆皇帝尤其爱玉成癖,他耗费了大量的人力和财力致力于玉器的生产和收藏,因此乾隆朝收藏的玉器甚丰。仅一件“大禹治水”的玉山,将玉料从新疆经水路运到北京,后又转运到扬州,制成后又运回紫禁城,就先后用去10年时间。
这座巨型玉雕,高九尺五寸,重一万零七百多斤,堪称玉器之王。现在这座玉山就放在北京故宫博物院里,接受游人们的检阅。同时接受检阅的还有上万件大小玉器,这多半是乾隆时期收藏的。
数十年从全国搜剔到的艺术精品,乾隆鉴赏后往往加盖“乾隆御赏之宝”、“三希堂精鉴玺”、“宜子孙”等章,以示珍藏之意,然后让各精其道的儒雅词臣,分门别类,编为目录,经皇帝审定,再编印成书,如《西清古鉴》、《宁寿鉴古》系古铜器目录集,《西清砚谱》系古砚目录集。
早在乾隆八年,他就决定,要将内府收藏的书画进行一次大规模的整理。首先将有关佛教和道教的作品,编撰成目录《秘殿珠林》;第二年,包含全部书画藏品的《石渠宝笈》开始编撰。这是一次规模空前的整理工作,它将为存在了两千年的中国宫廷书法绘画收藏画上一个句号。完成后的《石渠宝笈》,包括续编、三编共成书225册。这是明清两代,600年宫廷收藏的总结。也是历代帝王收藏的最后规模。全盛时期的清代宫廷收藏,大约有10000件以上,其中晋唐宋元书画2000件,明代书画2000件,这就是中国古典书画作品当时的最大规模。而乾隆爷最引为自豪的,当是数十载如一日地对历代书法名帖的搜集了。王羲之《快雪时晴帖》、王献之《中秋帖》和王旬《伯远帖》最为乾隆所钟爱,乾隆十一年他将这三件东西藏在大内养心殿西暖阁内,并以“三希堂”名之。
乾隆四十四年,乾隆爷命将内府珍藏的虞世南、褚遂良、柳公权和冯承素所摹的《兰亭序》四个真本,《戏鸿堂帖》中“柳公权书兰亭序”原刻本、于敏中奉旨为这个原刻本填补阙笔的全本、董其昌的《兰亭序》临本,以及乾隆手临董其昌《兰亭序》本——一共八种《兰亭序》本墨迹刻石,名“兰亭八柱”。
除了书画之外,乾隆爷还热衷倡导青铜器的收藏和鉴赏。除了宫廷收藏,官僚士大夫中普遍形成了嗜古收藏的风尚,出现了一批卓有成就的收藏大家和古文字学家。他们不仅亲自鉴定考证,而且还著录摹拓,著书立说,相互辩驳,于是随之而来的考据之学又大行其道。此风一起,影响了差不多将近200年的收藏界和知识界。
乾隆的收藏之富在历史上堪称空前,单纯从收藏的数量来看,乾隆超过了以往的任何一个皇帝。一份1816年的清单显示,当时有15000幅字画装饰着从北京紫禁城到察哈尔的皇宫,其中有2/3是1644年以后的作品。真的应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这句古话了,这不仅记录了那一时代国力的空前强盛,也深深打上了乾隆皇帝追求宏伟气象、艳丽繁复的审美情趣的烙印。
最后需要提醒大家注意一下的是,乾隆墓中还葬有两把绝世神兵,其中一口“九龙宝剑”,剑面上嵌有九条金龙,剑柄上嵌有宝石,后用来贿赂蒋介石;另一把宝剑据说是三国名将赵云用过的佩剑,孙殿英非常喜爱此剑,一直带在身边,后孙被解放军俘虏后,此剑及落入某解放军将领之手,后下落不明,真是可惜啊。若能得见此剑一眼,虽死无憾。
乾隆爷与和大人正在一副唐伯虎的画作前指指点点,忽然隐隐传来一阵哭声。
“王廉,怎么回事,什么人在哭啊?”乾隆爷听见哭声十分不悦。
越是老人,越在乎这个。
“毓庆宫的太监刚来奏报,喜塔腊氏皇后驾崩了!”
“什么?”乾隆爷一听‘驾崩’两个字,脸色立刻变了。“朕已经八十多岁了,还让不让朕过几天欢喜日子?”
风烛残年,一听到死就很忌讳。“莫不是颙琰想借着这个机会大办丧事,趁机逼朕辍朝?”乾隆爷越想越不对劲儿。
和大人陪在乾隆爷身边,乾隆爷的话他一字字听在耳中,惊在心里。想当年富察氏皇后去世时,乾隆爷的生母还在,可他还是大办丧事,就连儿子大臣们哭得不够伤心他都要严加治罪。
喜塔腊氏身为皇后,更为嘉庆育有儿女,怎么说也应该享受身后尊荣,怎能如此草率行事?如果换做平日,和大人或许不会如此。只是他刚刚失去了幼子、胞弟,更能明白丧事对于活着的人来说有多么重要。
为什么要办丧事,为什么清明节要上坟?!
不是做给死人看的(他看不到),是做给活人看的。
这一传统的目的就在于让我们世世代代记住一件事情:人,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不要忘记你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不忘本,使得我中华五千年薪火相传,代代不惜。
传统节日之所以能够流传下来,那是有着老祖宗做人做事的道理在里面的。我们都不该放弃,也不能放弃,只可惜…….
淡了,越来越淡了!
中国怎么了?
没劲!
在这里倡导一下:今年的圣诞节就不要过了,跟我们毛儿关系。如果你非要想过,再等一天,12月26号,主席诞辰,大家一起过。
兄弟们,可否乎?!(未完待续)
第五章 野性的呼唤
现实永远比想象残酷。
嘉庆的亲媳妇儿死了,他很伤心。
那一刻,他觉得:世界、人、思绪,一言以蔽之,乱!
然而,这就是现实了吗?!
现实笑了:我还没脱呢,脱了之后您再看!
残酷就像个婊子,紧随其后。
和大人亲手撕去了现实的外衣,将残酷赤裸裸地展现在了嘉庆面前。
朝战,是个辩题。
无论是正方,还是反方,一旦你选择了一方,就要坚持到底。
放弃,意味着失败。
在朝战中,等于死亡。
“太上皇,奴才有个建议。”
“你说!”
“您可以下一道旨意,命皇后的丧仪从简。”
“嗯!你说的没错!来人啊,传朕的旨意,皇后丧仪简办!皇上只许穿七天素服,不准穿丧服,除了到灵前祭奠外,不许摘去帽缨!文武大臣来养心殿奏事,亦不可穿孝服,只减去一串朝珠即可,其间奏事理政,一切如常。”作出了这样的决定,乾隆爷的心情总算是稍稍平静了下来。
“太上皇,您消消气。这不正是考验皇上孝心的大好时机吗?皇上要是真心疼您,孝敬您,自然是不会让这么不吉利的事情影响到您的!”
“嗯!和珅,这两天你就和福长安替朕盯着点儿,看看颙琰这件事到底是如何处理的。他想要亲政,我这个太上皇妨碍他了,只怕他心里不满呢!”
“是!奴才一定秉持实事求是的基本原则,如果发现问题,一定第一时间向您汇报。您也累了,快休息一下,这些烦心事儿不是您老人家应该想的,忘了他吧!”
“好了,朕知道了,你退下吧。记得有消息通知朕。”乾隆爷的语气渐渐淡了下来,挥挥手让和大人退下了。人老了,脾气似乎变得更加暴躁了。发完了胸中怨气,乾隆爷紧绷的神经立即松懈了下来,倦意来袭,让他昏昏欲睡。
毓庆宫,喜塔腊氏的身子还没凉透,乾隆爷的‘敕旨’就下来了。
嘉庆愣在原地:擦,有这么对待自己儿媳妇儿的吗?!
乾隆这公公当得确实不怎么地。
嘉庆擦了擦眼泪,将传话的太监叫了进来。
“传话给太上皇。太上皇在堂,朕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这样的晦气影响了太上皇,一切都遵照太上皇的旨意来办就是了。至于七日的素服,朕看还是免了吧!举朝上下,太监宫娥都按平日穿着即可。朝臣及内外命妇也不必大为皇后哭丧守灵。”嘉庆狠了狠心说道。
小不忍则乱大谋。大清早晚是我一个人的,我要让你们所有人都付出代价。我承受过多少,你们要成倍来偿还。若违此誓,朕枉生于天地之间。
霸气,在最深的伤痛中,初露峥嵘。
嘉庆不简单。
狼性十足。
狼,最恐怖的是不是它的爪牙,而是它的耐性。
伺机而动,一击致命。
和大人大意了啊。
他以为嘉庆只不过是一条狗,一只被他吓怕了,驯服了的宠物。
他忘记了:宠物也是动物。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宠物一旦被放逐得久了,逼急了,他就会显露出他的本性。
致命的野性。
不是嘉庆毁了和大人。
是和大人造就了嘉庆。
极端必将走向毁灭。
和大人太过了。
什么都太过了。
过犹不及。
但这却不是故事的结局。
远远不是。
“奴才明白!”传话的太监急匆匆回养心殿去了。
养心殿,乾隆爷听了儿子的安排,十分地满意。虽然皇后已死,可是紫禁城内已然金碧辉煌,宫墙匾额上连一条白练都不曾出现,似乎谁都不在乎皇后已经没了。
七天奠酒,是嘉庆对结发妻子唯一的怀念。每天一早,他都会独自一人前往皇后的灵堂‘吉安所’,那里停放着皇后的棺椁。嘉庆平日里身着华服,待到灵堂,才换上素服。他觉得妻子明白他的苦衷。
嘉庆在吉安所内从不嚎啕大哭,只是默默地给妻子烧纸,一句话也不说。祭奠完毕,他会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面色平静地离开。
不但如此,在这七天丧期之内,嘉庆宁可绕路远行,也绝不靠近养心殿、乾清宫以及乾隆常去的游宴之处。人死了是有晦气的,他不想将晦气传给太上皇。
嘉庆变了。
成熟,不是世故,而是懂得品味从容。
和大人的眉头皱了起来。
“太上皇,皇上这几天十分节制,平日里不穿孝服,就连奠酒时也从不哭泣。”好狠的心。
乾隆爷听了,满意地点了点了头。
然后,他笑了。
诡异地笑了。
和大人误解了。
关键的错误。
“皇后的谥号拟好了没有?”
“军机处的几位大臣已经拟好了,为‘孝淑皇后’,还请太上皇定夺!”
“‘孝淑’?”乾隆爷仔细品味了一下,点了点头,“嗯,不错,就用这个吧!”乾隆爷想起了儿媳妇伺候自己的那段日子,的确称得上是孝了;对待颙琰,她这个媳妇的位置摆得也十分端正,对得起‘孝淑’两个字了。
“奴才领旨。”
“奠酒已经结束,皇帝中宫不可久旷。朕打算过些日子再给皇上册封个皇后,办个喜事冲冲晦气。”
“主子有意册封哪位娘娘?”
“众多妃子中,要数钮钴禄氏地位最高了,册封为皇后也是众望所归。”
钮钴禄氏?
和大人也是钮钴禄氏,不过这个钮钴禄氏与和大人半毛钱关系也没有。这个钮钴禄氏是后来的孝和睿皇后,父亲是礼部尚书恭阿拉。
钮钴禄氏到嘉庆身边的时间比喜塔腊氏晚得多。当时的嘉庆还是嘉亲王,身边的姬妾已经不少。不过钮钴禄氏的出身很高,所以结婚后,自然而然就成为了仅次于喜塔腊氏的侧福晋。如今,喜塔腊氏去世,按顺序,也应该由她来继承这个皇后。
“贵妃娘娘的确是众望所归。不过奴才以为,可以先将钮钴禄氏册封为皇贵妃,表率宫廷,待二十七个月后再举行册立皇后典礼。”皇后尸骨未寒,在皇后热孝期间册封皇后,也就是八十多岁的乾隆爷能够想得出来。
老糊涂了啊!
真的吗?!
呵呵……
“你说得在理。”乾隆爷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就先册封钮钴禄氏为皇贵妃吧!”
敕旨一到,嘉庆什么也没说,躬身领旨。下一刻,他的眼睛红了。
如血般猩红。(未完待续)
第六章 陀罗尼经被
钮钴禄氏的册封典礼并没有为冰冷的皇宫带来多少喜气。没过多久,阿桂病重的消息就传到了紫禁城。
“阿桂病重?阿桂的身子不是一直好好的吗?”一听阿桂病了,乾隆爷坐不住了。
“自从桂中堂回京以来,身子就一直不好,已经有些日子了。”王廉在一旁小声地说道。
“阿桂是朕最为倚重的肱骨之臣,朕的身边可不能没有他啊!”乾隆爷有些急了,“来人啊,把朕的‘织金陀罗经被’拿来!朕要亲自前往探望桂中堂。”
织金陀罗尼经被长二百八十公分,宽二百七十四公分,基本是正方形。明黄缎底,捻金织成,除机边二公分外,其余全为提花部分。花纹布局精巧、严密。
最外层是万福万寿花边,由四万寿与蝙蝠相间组成,宽八公分。
第二层为团佛与莲花相间组成,宽十五公分;上下横排九尊佛像,左右纵列各十二尊佛像。
第三层为汉字佛经部分,每个汉字仅一公分见方,在十公分见方之内,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六十四个字;这层经文每行二十二字,共三百一十行;文字自外向里排成纵列,总共一万七千八百多个汉字。
第四层花边与第一层相同,亦为万福万寿花边。
经被中心部分是由经文组成的一座宝塔,塔高为一百四十公分,塔顶有楷书汉字横额,自左向右排列着“慈航渡福”四个字。
匾颔上方为三星;星左为日,日中有乌;星右为月,月中有兔;三者构成十二章的日、月、星辰。
最上方横排九块方印,文字不清楚。塔尖荷叶上端坐两尊小佛。塔两侧为佛幡、缨络,左右两幡上均有七个圆圈,圈中篆书文字,左为“光明善证菩提果”,右为“安静香鼎功德林”。
塔身横向多格,每格均书写经文,是一部回环的金刚经,共计六千七百多字。
塔中心分上下排列五块印奎,印文亦用篆刻体。最上方是圆形印,直径六公分,上书三纵列,每列二字,为“广仁驱邪宝印”;
第二块是长方形印,高八公分,宽五公分,纵列,每列四字,为“正德通缘佛赠之宝”;
第三块为圆印,直径七点五公分,字为上下左右排列,为“十地图通”四字;
第四块亦圆形,直径十二公分,居宝塔正中心,文字为上下左右排列,为“宝镜灵光”四字;
第五块呈倒三角形,居塔腰,横边长十四公分,高六公分,文字仍按上下左右排列,为“普照大千”四字。
塔呈圆腹,腰下阶级伸展,收缩,再伸展,最下层为莲花须弥座。塔左右布满流云蝙蝠。左边日乌下有三十七公分见方处,其中织有唐玄奘的“摩柯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共二百七十字;下而饰十二章中黼、龙、宗彝、火等图案。右边月兔下有三十七公分见方处,其中织有北齐的“高王观世音经”,共七百八十字;下面饰十二章中敝、华虫、藻、粉米等图案。
佛教认为,织金陀罗尼经被具有不可思议之大威德加持力,无论男女,在寿终之际将此衾覆盖其遗体上,能令亡者罪灭福生,免除过去世间一切冤家魔障之难,亡者身心安乐,阿弥陀佛接引往生西力极乐世界;陀罗尼往生被的使用不拘对象,不论信教与不信教的男女老少,临终均可使用,甚至生前并不信教,毁谤三宝(佛、法、僧),拨无因果,薄福少德者,亦可通过使用此被消除罪业,与三宝结缘,俗传亡人披了陀罗尼经被到了阴间,阎王见了都得站起来,恭敬三分。
“太上皇!外面日头正烈,这暑伏天气里还是待凉快一些再出门吧!”
“啰嗦什么!快准备!”乾隆爷急了。
轿子很快备好,銮仪校卫们抬着乾隆爷离开了皇宫,径直朝阿桂府邸去了。乾隆爷默默地坐在轿子里,什么话也不说。他脸上的皱纹凝聚在一起,愈发显得苍老起来。阿桂的病重让他想起了很多事,不由得有些感伤。也不知过了多久,轿子终于抵达了阿桂的府邸。乾隆爷在王廉的搀扶下,小心地下了轿子。
“太上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阿桂府上的人立即跪下来请安。
“都起来吧!”乾隆爷看了一眼众人,连忙朝房间走去。
“太上皇万岁……”阿桂躺在病床上艰难地说道,竟然连坐起来请安的请安的力气都没有了。
“阿桂!你身体一向硬朗,怎么说病倒就忽然病倒了呢?”乾隆爷来到床边,握住了阿桂的手。
“都是老臣没用,老臣也想多服侍主子几年,只是这身子……”阿桂说着,说着,再也说不下去了。
“朕给你带来了‘织金陀罗尼经被’,是活fo念过经的,你日夜盖在身上,佛祖会保佑你康复的!”乾隆爷一边说,一边将‘织金陀罗尼经被’拿了过来,轻轻地展开,盖在了阿桂的被子上。
“太上皇,使不得啊!”这副‘织金陀罗尼经被’黄缎织金,是皇上专用的。阿桂一见,大吃一惊,连忙伸手,打算将这被子拿开。
“有什么使不得的?只要你能康复,区区一副‘织金陀罗尼经被’又算得了什么?”乾隆爷一把按住了阿桂的手。
阿桂望着乾隆爷,感动得老泪纵横:这领导当的,老有水平了!
乾隆爷望着阿桂垂泪,也忍不住流下泪来。两人年龄相仿,阿桂年轻时就开始为他卖命,到现在,已经足足陪伴了他几十年。虽然和大人出现以后,乾隆爷几乎事事都偏袒他,就连‘议罪银’那种荒唐的制度也颁布执行,任他贪赃枉法,胡作非为,大大地伤了他的心。不过,这都无法影响他对乾隆的忠心。现如今,领导又亲自前来探望,阿桂更是感激得五体投地。
“阿桂,好好养病,什么也要多想,朕只要你好好活着,等着你病好了再为朕带兵打仗呢!”望着曾经骁勇善战的小伙子,转眼间成了卧在病榻上垂死挣扎的老者,乾隆爷不由感慨万千。情到深处,声音也跟着颤抖了起来。
阿桂听了用力地点了点头,一时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阿桂的病重,让军机处乱作一团。
阿桂时日无多,首席军机大臣的位置由谁来坐?每个人都心知肚明,除了和大人,再也不可能有其他人。
对于福康安来说,这是件喜事;但对于王杰等人来说,却是件莫大的愁事。
善与恶、是与非,好与坏,向来相对得如此风骚。
王杰、董诰素来敬重阿桂的为人,对和大人恨之入骨。有阿桂在,和大人做事多少还有些节制。阿桂清正廉洁,眼睛里容不得半点沙子,和大人惧他三分,凡事都小心翼翼。如果没有了阿桂,军机处也就成了和大人与福长安的天下,哪里还会有他们的立锥之地?
董诰做事还是很有分寸的,懂得如何隐忍不发,但王杰就不同了。他早就打定了主意,倘若和大人真的升任为首席军机大臣,他就辞官归隐,告病退闲。董诰为此劝了他不知多少次,但王杰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地与和大人死磕到底。
董诰很愁:擦,你走了,我一个人还混个屁!
他有心要阿桂规劝王杰,便请他一起前往阿桂府上探望。
“两位大人来的不是时候,我们家老爷正在服药,您稍等,待老爷服完药再进去吧!”阿桂府上的管家小心地说道。
“不急,不急……”董诰连忙说道。
两个人在大厅里等了半个多时辰,管家这才带着他们进了房间。刚刚跨入门槛,一股浓烈的中药味儿就将两人呛得直咳嗽。只见阿桂躺在病榻之上,早已没了人形,不过是在熬日子而已。
“桂中堂!”董诰小声地叫了一声,阿桂听到声音,微微睁开了眼睛。
“董大人!”阿桂看到董诰有些激动,随即又看了董诰身后的王杰,“王大人!”
“军机处可还好?”阿桂无时无刻不在挂念着军机处。在他眼中,董诰和王杰忠正耿直,都是难得栋梁之才。
“一切都好,桂中堂您就安心养病吧!”董诰原本希望阿桂能够劝劝王杰,让王杰留下来,如今见他如此模样,再也无法开口。
“日后,军机处就仰仗二位了……”阿桂拉着董诰的手,眼神中满是希望。
“我们自然会竭尽全力,怕只怕……”站在董诰身后的王杰忽然说道。董诰听了王杰的话,心里将他好一阵责怪。王杰是个直性子,有什么话说什么话,从不放在心上。
“军机处的情形我知道……”听了王杰的话,阿桂重重地叹了口气。“我阿桂已经八十多岁了,死不足惜。更何况,我已经位居将相,恩遇无比,子孙如意。我之所如此撑着,就是想看到皇上亲政的那一天……”
“桂中堂……”董诰听了阿桂的话激动不已,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日后,有你们的苦日子了。为了皇上,为了咱们大清,你们一定要挺住啊!”
“桂中堂,您就放心吧!我董诰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董诰颤抖着声音说道,随即扭头看了看王杰。董诰多么希望王杰能够改变心意,可是王杰虽然眼圈儿红红的,却没有半点要开口的意思。
阿桂听了点了点头,缓缓闭上了眼睛。说了这么多话,他太累了。(未完待续)
第七章 统领军机
和大人等的就是这一天。
军机处,又称“军机房”、“总理处”,乃清朝中后期中枢权力机关。
军机处成立于雍正七年(1729年),初名“军机房”,不久改称“办理军机处”,乾隆以后省去了“办理”二字,简称为“军机处”。
军机处本为办理军机事务而设,但因它便于发挥君主专制独裁,所以一旦出现之后,便被皇帝抓往不放,不但常设不废,而且其职权愈来愈扩大。
军机处的职官有军机大臣,俗称“大军机”,有军机章京,俗称“小军机”。
军机大臣由皇帝从满、汉大学士、尚书、侍郎等官员内特选,有些也由军机章京升任。
军机大臣之任命,其名目为“军机处行走”,或“军机大臣上行走”。所谓“行走者”,即入值办事之意。
军机大臣没有定额,军机处初设时为三人,以后增加到四、五人至八、九人,最多至十一人。
军机章京初无定额,至嘉庆初年,始定为满、汉章京各十六人,共三十二人,满、汉章京又各分两班值班,每班八人。
军机章京之任命,或称为“军机司员上行走”,或称为“军机章京上行走”。
军机处总揽机要,还有向皇帝推荐官吏的权力,权限凌驾于内阁和六部之上。各地的奏章由军机处票签后呈请皇帝批示。皇帝的谕旨,凡属机要,都由军机处草拟,称为“密谕”,经由军机处通过兵部送达地方的督抚,称为“廷寄”,内阁无从过问。
至于“文武官特简”以及西北两路军兵换防也要由军机大臣“进其名单”呈请钦定。军机处还立有“存记簿”,相当于机要档案,“凡有旨存记者,皆书于册而藏之”,“应密存事件,则密封存记”。军机处奉命经办一切重大军政事务,成为国家的政治中枢。
军机大臣无专职,亦无定员。军机处不设官署,除了奉命办事之外,自己不能作出任何决定,也无权对外发出任何指示,即“只供传述缮撰,而不能稍有赞画于其间。”。其官员互不统属,皆直隶于皇帝,军机大臣的罢置也听命于皇帝,一切大权都集中在皇帝手里。
它的设立是清代统治者在中央行政制度方面的重大变革。皇帝通过军机处,完全控制了全国的军政大权,实现了“乾纲独揽”的绝对君权。
军机处成立后,议政王大臣会议于乾隆五十六年(1791年)被废止,内阁变成只是办理例行事务的机构,一切机密大政均归于军机处办理。军机处总揽军、政大权二端,真正成为执政的最高国家机关。
军机大臣无日不被召见,无日不承命办事,出没于宫廷之间。皇帝行动所到的地方,军机大臣也无不随从在侧。
统领军机,制衡天下。
和大人很高兴。
不过,那一年,注定是和大人悲剧的一年。
就在阿桂病重期间,和大人唯一的孙子夭折了。
钮钴禄氏至此绝后!
和大人一生有三个后人。
长子,丰绅殷德。次子,生下来没多久就死了,没有名字。他还有一个女儿,后嫁与康熙皇帝七子淳亲王允佑之孙贝勒永鋆。和大人死后,他们受到冲击,抑郁不得志,日子过得相当凄惨。
当然,这只是一种说法。
还有一种说法是:和大人血统的传人在他死后262年,在黑龙江当农民。
无据可考,也许是真的吧!
丰绅殷德与固伦和孝公主的婚姻是一场政治婚姻。
政治是冷的,婚姻是热的。
政治婚姻的结局一般都是水火不容,很难有什么好结果。
丰绅殷德与固伦和孝公主是个例外。
这两人结婚之后相濡以沫,一直恩恩爱爱。先结婚,后恋爱。他们二人将这一后现代词语阐释得淋漓尽致。
一个人愿意等待,另一个人才愿意出现。
婚姻是圆满,是调和,是创造。
丰绅殷德与固伦和孝公主过得非常和谐,结婚后不久,他们就为和大人添了个孙子。和大人幼子夭折之后,对这个孙子更是百般的疼爱,千般的溺爱。不过,他的这个孙子还是死了。
和大人很伤心。
丰绅殷德很伤心。
固伦和孝公主更伤心。
她整天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伤心欲绝。霁雯更是一病不起,多方调理,不见任何起色。
恭王府乱了。
一片凄凉。
和大人的衣服又大了许多。
乾隆爷也很伤心,毕竟,那是自己的亲外孙。他怕女儿出什么意外,便时常将她召进宫去,加以劝慰。固伦和孝公主很轴,效果不是很好。
“和珅,公主日后就得靠你多多照顾了……”公主一离开,乾隆爷就将和大人招进宫里仔细嘱咐了一番。
“太上皇请放心,奴才无路如何也亏待不了公主的。”
“咱们也节哀顺变吧!他们还年轻,还可以再生。倒是咱们老了,得好好保重身体了……”
再生?!
固伦和孝公主是再生了,不过是两个闺女。
悲伤如雨,防不胜防。
不幸似霜,无处躲藏。
和大人究竟做了什么?!
惨,只有一个字。
逆天的崛起,失魂的结局。
命运如刀,刀刀无情。
“阿桂的病情,朕也知道,只怕是好不起来了。”乾隆爷又想起了阿桂,心里更加难受,“日后的军机处,就只能靠你了。”
“太上皇,奴才不敢!桂中堂德高望重,担任首席军机大臣是众望所归。奴才何德何能,能够担此重任?!”
先推。
“除了你,还有谁能挑起这个重担呢?你在军机处的年头最多,资历最老,贡献最大,你还推脱什么?”
“太上皇……”
再推。
“好了,你就别再推辞了。现如今,福康安已走,阿桂又如此样子,朕唯一能够依仗的人就只有你了。”
“那奴才只有勉为其难了。奴才并不是贪恋高位,只要能够侍奉太上皇,让奴才做什么都行。倘若日后有了合适的人选,奴才一定主动让贤。”
“朕之所以一直让阿桂担任首席军机大臣,是有朕的道理的。你善于理财,朕把内务府和崇文门关税的事情交给你,是一百个放心。朕也知道你以前吃过不少苦,总想攒些银子。这些朕的心里都是清清楚楚的。”
银子,怎么忽然说起银子来了?!难道……
擦,大事不妙!(未完待续)
第八章 帝王心计
“太上皇,奴才……”和大人手脚发麻,冷汗直流。
“很多人跟朕提过这件事,朕都没往心里去。你对朕的忠心,朕心里清楚。为了朕,你也没少花心思,得一些也是应该的。阿桂不同,他对朕也是忠心耿耿,十分中正,很是让朕佩服。所以,这么多年来,朕一直都将阿桂放在你上头,就是想让你能跟阿桂好好学学。”
和大人听到这里,连忙将头低了下去,再也不敢说话了。
“朕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我君臣一场,就当是朕赏赐给你的。只是,日后你辅佐颙琰,就不比朕的情形了。只怕他不会如此偏袒你,你在军机处一定要谨慎行事,再不可违法乱纪,坏了规矩。否则,谁也保不住你!”
“太上皇的大恩奴才铭记于心,奴才辜负了您的一番苦心啊……”和大人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好了,你回去吧,朕累了!”乾隆爷挥了挥手。和大人听了,默默地退了下去。
嘉庆二年八月,阿桂终于闭上了眼睛,永久地离开了人世。和大人自然而然地成为了首席军机大臣,统领整个军机处。王杰得知消息后,立即告病归乡,任董诰如何挽留都无济于事。董诰生性谨慎,他虽然讨厌和大人,却也无可奈何,只得隐忍不发。
望着和大人在军机处进进出出的忙碌身影,嘉庆很头疼。他了解董诰的为人,所以私下里常常召他了解军机处的情况。
“皇上,如今军队毫无战斗力,皇上何不下一道谕旨,在冬季举行阅兵典礼呢?”董诰暗中给嘉庆出了一个主意。
“阅兵典礼?”嘉庆听了心中一动,“的确是一个好主意,如此一来,不但可以振作军队的士气,更可以使朕在军营中树立威信,一举两得啊!董诰,难得你如此忠心,朕日后定要好好封赏你!”
“皇上,这都是臣的分内之事,谈何封赏?”
“好,那朕这就拟旨,于冬季举行阅兵典礼!”嘉庆兴奋地说道,似乎千军万马正在他的眼前。
第二天,圣旨就传了下去。
“皇上很行嘛,竟然想出了这等收买人心、树立威信的法子。”和大人看着圣旨说道。
“大哥,此事如何处理?皇上要是真的举行阅兵典礼的话,对咱们可是大大的不利啊!”福长安担心地说道。
“这个你放心,不过是一道圣旨而已,太上皇不是还没准呢吗?只是,我猜皇上一个人想不住这主意,应该是有人给他出谋划策。倘若真的如此,此人定然不简单。”
“会是谁呢?”
“你说呢?”
“董诰?”
“应该是他!”
“董诰左右逢源,两面讨好。虽然不轻易招惹咱们,但他我看他绝不是什么好鸟!”
“董诰这个人不简单,你看他几时贪过一两银子?这么多年来,他对咱们是颇有成见,只不过碍于咱们势大,他隐忍不发而已。”
董诰笑了:知我者,和大人也!
低调,才是最NB的炫耀。
“那你还是赶紧向太上皇请旨吧!这次要是真的遂了他们的心,日后我们就被动了。”
“不急,我自会向太上皇请旨。现在川东、川北剿匪已经结束,但是健锐营、火器营官兵还没有撤回,无法举行阅兵。现在最急的应该是董诰,要是再让他这么折腾下去,只怕什么时候一疏忽,就给咱们惹下大乱子来。”
“我们怎么办?”
“这两天你派人去打探一下董诰的情况,看看能否找到什么机会将他赶出京城。”
“好的,大哥,你就瞧好吧。事情交给我你就不用放心了,没有错不了的事儿。”
福长安很兴奋,回去就把眼线布了出去。不过让他失望的是,这帮孙子找了半天,愣是半点董诰的破绽也没找出来。
前面介绍过了,人家董诰出身书香世家,书法绘画誉满京城,乾隆爷对其十分欣赏。再加上他为官谨慎,两袖清风,要想整他,无异于鸡蛋里挑骨头,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董诰也不傻,他得知了和大人和福长安要算计他之后,冷静地分析了当前的斗争形势,果断地做出一个决定:溜!
是非之地,决不可久留。
而在这时,他老娘的忽然病逝,为他的急流勇退提供了一个非常好的借口。
爷回家守孝去了,你们爱怎么咗怎么咗吧,别扯上我。
董诰离京不久,乾隆就取消了嘉庆冬季阅兵典礼的计划。
和大人在那一年(1797),改任刑部大臣兼户部大臣。权倾朝野,只手遮天,成为了名副其实的‘满清第一权臣’。
嘉庆的头发都白了:擦,这可咋整?!
和大人笑了:‘整’就一个字,我只说一次,你知道我只会用行动表示,说话太放肆,守住了坚持,看我为你孤注一掷。
不过和大人也并没有高兴的太久。命运似乎在他身上绑了块巨石,让他在悲伤中不断沉沦,直到无法呼吸。
睡梦中,巨石化作了眉间的一粒朱砂。
那一年,又一个亲人离他而去。
霁雯死了。
那一年的春节,和府比以往任何一年都要热闹,前往送礼祝贺的人早早就将恭王府的门槛踏破了。除夕刚过,正月初三是固伦和孝公主的生日,和大人又紧锣密鼓地张罗了起来。
这一天,和大人正在与刘全统计这个正月的‘收入’,霁雯身边的丫鬟忽然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老爷,夫人咳血了,您快去瞧瞧吧!”
“找了郎中没有?!”
“大夫已经来了,正在诊治呢!”
“好!带我去瞧瞧!”和大人将身边的古玩和宝贝扔到一边,忙随着丫鬟前往霁雯所住的寿椿楼。
自从小儿子夭折之后,霁雯的身体一直不是很好。眼见着她一天天如鲜花般凋零,和大人心急如焚。虽然他延请了天下所有名医为她调理诊治,可名医医术再高也治不了霁雯的丧子之痛。春节刚一过万,她就病倒了。
一病不起。
寿椿楼内,大夫已经号过了脉,正在开方子。
“照着这个方子拿药,每天煎服两次。”待开完了方子,大夫嘱咐道。
“是!”仆人连忙接过方子,退了下去。
交代完毕,大夫也退了出去,一出门,就遇到了刚刚赶到的和大人。
“和大人!”大夫见了和大人,慌忙跪下来请安。
“夫人得的是什么病?怎么会咳血?”
“咳血属热证,有外感和内伤之分,外感者多实,内伤者多虚。夫人长期心情抑郁,身体虚弱,又不小心感染了风寒。虚热实热使肺络损伤、血液外溢,最终导致了咳血。”
“能医好吗?”
“夫人身体虚弱,要医治起来并非易事。任何药物都只怕都难有立竿见影之功效,需要慢慢调理才行。”
“开的方子呢?给我看看。”
“大人请过目。”大夫将方子的底稿拿了出来。
益气养荣补脾和肝汤:人参二钱、白术二钱土炒、云苓三钱、熟地四钱、归身二钱、白芍二钱、川芎一钱五分、黄芪三钱、香附米二钱、醋柴胡八分、淮山药二钱炒、真阿胶二钱蛤粉炒、延胡索钱半酒炒、炙甘草八分、引用建莲子七粒去心、大枣二枚。
这个方子可是大大的有名,其中的玄机大家自己去领悟,颇长见识。哈哈……
“好了,你退下吧!”听了大夫的话和大人很是失望。每个大夫都过要慢慢调理,可这前前后后都已经调理了大半年了,霁雯的病情不仅没有半点好转的迹象,反而更加严重了!
擦,一帮庸医!
和大人在门外站了很久,不知该如何对待眼前的事情。霁雯对于他来说太重要了!倘若没有了霁雯,他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活下去。
“老爷,咱们进屋去瞧瞧夫人吧?您在这里站久了只怕会感染风寒。”望着和大人失神的样子,呼什图小声地提醒道。
“哦,好!好!”经这么一提醒,和大人才回过神来,轻轻地推开门走了去。
霁雯静静地躺在床上,远远望去,脸色苍白得宛如一张白纸。可能是她身子太弱,大夫一走她就昏睡了过去。只见她双目紧闭,呼吸急促,似乎有痰在喉咙中作响。
和大人轻轻地在床边坐下,细心地给她掖了掖被角。被子里的妻子已经瘦成了一把骨头,若没有被子遮盖,看起来会很吓人。
望着形容憔悴的霁雯,和大人的眼眶中忍不住有泪水涌动。他没有意识到,他眉间的那颗朱砂正在变淡。
越来越淡.......(未完待续)
第九章 朱砂泪
霁雯带给和大人实在是太多了。
如果当初霁雯没有看上和大人,即便英廉再怎样赏识他,他也不会那么顺利的走上仕途。
可以说,霁雯造就了和大人。换个角度讲,和大人的成功靠的是女人。
很不光彩。
但却无法阻止和大人对她的爱。
一个花季姑娘,一个跟我走到现在,从鲜花盛开,到现在的憔悴,在这个充满物质享受的世界里,她愿意跟着我,这样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我应该感激她、包容她、爱她,让她快乐。
和大人深爱着霁雯,至死都是。
霁雯也深爱着和大人,直到山无陵,天地合,冬雷震震,夏雨雪。
乃敢与君绝!
绝-诀别!
这一年的冬天很快就要过去了。和大人自从霁雯病倒后,就很少去早朝了,他将军机处的事情全都交给了福长安。乾隆爷得知后,也没有责怪他。他随他爷爷,也是痴情的人。
17岁时,他与出身名门的富察氏(即孝贤皇后)结为夫妇后,两人感情极好,伉俪情深,可谓举案齐眉,恩爱无比。
他一心想把皇位传给皇后的嫡子。只可惜,乾隆元年,孝贤皇后所生的第一个皇子永琏早夭;乾隆十一年,35岁的孝贤产下的第二位皇子永琮,也不幸夭折。乾隆伤心之余将其安葬在了朱华山太子陵园内。在他心里,永琮也是太子。
随后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没有考虑过秘立太子,直到他62岁时,才秘密立永琰为太子(也就是嘉庆帝。)
乾隆十三年(1748年)正月,乾隆奉皇太后东巡至山东,孝贤皇后随驾出巡。龙舟行至山东德州的舟次时,孝贤皇后病逝,年仅37岁。
乾隆伤心欲绝,亲自护送载着富察氏灵柩的龙舟赶回北京,谕令恭办丧礼处向户部支领白银三十万两为皇后办理丧事,命天下臣民一律为国母故世而服丧。丧礼过程中屡屡违制行事,就清朝而言,史无前例。
乾隆的皇长子和皇三子因为无悲哀之意,被其斥为不孝,连同其师傅、谙达等一同受罚。永璜和永璋也因为这次事件,被取消皇位继承权。
孝贤死后,乾隆不允许其他妃嫔入住孝贤生前所住的长春宫。长春宫里凡是她使用过的奁具、衣物等,全都保留,一切按原样摆放。每年的腊月二十五日和忌辰时,他都亲临凭吊。这种陈设和做法保留了40多年,直到乾隆60年才下令撤掉,允许其他后妃们居住。
乾隆一生曾为孝贤皇后写过上百首的诗作,直到晚年,在孝贤皇后陵前,80岁的乾隆还对地下的妻子说:“年龄越来越大,唯一的安慰是可以早日见到你。自己不想活到一百岁,最多20年,我们又可以见面了。”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这一天,霁雯的精神看起来很好。她面色红润,竟在丫鬟的搀扶下在屋子里走了几个来回。走过床前,霁雯看到窗外的树木已经抽了新芽,望着那满树的青葱,她不禁喃喃自语起来。
“自从我病倒了之后,就再也没出过这寿椿楼,也不知道窗外是什么时节。今日一见,树叶早已抽出了新芽,一晃又是一年春天了。”
“过些日子淑春园的花就开了,到时候咱们挑个好日子去园子里赏花。”和大人站在妻子身后高兴地说道。
“淑春园?有好些日子没去过了,我都快记不起是什么样子了。”想起花园,霁雯心里暖暖的。可是再一仔细回味园子的模样,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老爷,我看今天的天气就不错,咱们一起去花园里坐坐吧!”
“现在?天气还有些冷,还是等暖和一些再出门吧!”和大人生怕出什么意外。
“老爷,难得我今天精神这么好,你就允了吧!只怕我日后再没有这么好的精神,再也看不到春天的模样了。”
望着妻子忧伤的样子,和大人心如刀割。他深爱着妻子,虽然身边有很多才貌双全的女子,但谁也无法取代霁雯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她温柔善良、深明大义,能够娶到她是自己一生中最大的幸事。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和大人强忍着心中的悲伤,微笑着责怪道。“不过就是去花园看看,你竟还想这么多!来人,快给夫人披上件厚衣服,去花园逛逛!”
“谢老爷!”霁雯终于露出了久违的微笑。那微笑一如年轻时明亮动人。
初春的花园十分美丽。柳枝刚吐出的嫩芽柔柔弱弱的,极是惹人怜爱。霁雯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瞧瞧那个,满脸笑意。和大人明白妻子的心思,生怕说话打搅了他,便静静地陪在妻子身边,一句话也不说。
“老爷,倘若我去了,你千万不要伤心。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老爷要以平常心对待才是。”不知过了多久,霁雯似乎想起了什么,打破了两人间的静默。
“怎么忽然又说这种傻话?”听霁雯这么说,和大人心里忽然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老爷,你看着满园的花草。它们冬天凋零,春日重发,万物就这样繁衍生息,连绵不绝。人也该如此。霁雯的冬天怕是已经到了,该是离开的日子了……”霁雯轻声低说着,“不过,生死轮回,过不多久,霁雯又会回到这个世上……”望着春日里复苏的园子,她以为自己也会如这些花草一般。死,不过是生命中的一个冬天而已。
傻女人!
不正是最可爱的女人吗?!
“什么冬天不冬天的,我这辈子还要你作伴呢,怎么能让你走?”
“倒是老爷你,腿疼的毛病需要好好调理。一定要保养好自己的身体,才能更好地为朝廷效力啊!”霁雯并不在意丈夫说了什么,兀自讲着自己的话。
“该是吃药的时候了。咱们快回去吃药吧,只要你静下心来好好调理,这病算不得什么的!待夏天来了,我还要带你去淑春园赏花呢!”和大人不希望妻子胡思乱想,连忙打断了她的话。
霁雯并不解释,在和大人及丫鬟们的搀扶下回到了寿椿楼,可她的心却仿佛死掉了一般,就连脸上红润的光泽也隐隐退去了……
数日后,霁雯病情加重,在众人的哀嚎声中永久地离开了人世。
面对死亡,她没有挣扎,没有抱怨。
在她心里,这一生,能够作为和大人妻子,已经很知足了。
毕竟,鸵鸟的幸福,只是一堆沙子。(未完待续)
第十章 今日我笑伊,他年谁送我
三十年前,一个郁郁不得志的青年,因为受到了公主的眷恋,头顶祥云,扶摇直上,从此山鸡便凤凰,平步青云,位极人臣,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当世传奇。
现如今,这片祥云已经消散,凤凰也要褪去他的羽毛,由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变得一无所有,悲惨凄凉。
幼子的死、胞弟的死、孙子的死、爱妻的死,上帝已经给了和大人已足够的暗示,然而和大人并未所觉。
在他眼中这些只是意外,一切都只是上帝对他嫉妒的嘲讽。
和大人的信念:崛起草根,与天争齐。我命由我不由天。
海到无涯天作岸,山临绝顶我为峰!
顽冥不化!
上帝摇了摇头,他决定放弃和大人。
命运不需要抗争,要懂得博弈。
激烈意味着毁灭。
霁雯在和大人身边整整陪伴了他三十年。三十年,一个花样少女走过青春,路过繁华,零落为泥。和大人痛心不已。
在霁雯闭上双眼离开他的那一刹那,和大人忽然觉得整个世界黑了,变得那样冰冷与毫无生气。一切都由彩色变成了黑白。
“夫君为何傻站着?!”盖头下的新娘子开口说话了,声音犹如黄莺一般婉转动听。
你傻呀,不知道应该干嘛吗?!
“我……我……娘子…….”和大人听了,竟然结巴了起来。
我可还是个处,这种事儿没经验啊!
这也难怪人家和大人不知所措,要知道和大人是个好学生,整天就知道学习,哪里有时间去理会什么女人。换个角度讲,像他这么大的八旗子弟,那个没玩过百八十个女人。也就和大人,纯得像湾水。让那些个八旗子弟们所不齿。
你丫连女人都没碰过,还是不是个男人?!有问题吧?!
和大人想告诉他们的是:哥玩的是质量,不是数量!
高下立判。
不是哥不跟你们比,是你们没法儿跟哥比。
和大人的自信心在那一刻,终于回到了原点。
“叫我霁(这个字念‘记’)雯吧!祖父一直这样叫我的。”新娘子大大方方地说道。
和大人这才鼓起勇气,一步步走向新娘子,盖头一掀。和大人两眼放光:太TM漂亮了!小帐篷瞬时就撑了起来。
霁雯俏脸一红,也是精光四射。
干柴烈火。还等什么?!干吧!
俗!
我们和大人是那种人吗?!
淡定,这种时候一定要淡定。
“霁雯……”和大人在新娘子身边坐了下来,撑着帐篷认认真真地对她道:“我知道我现在什么也不能给你,不过我一定会努力读书,在科举考试中金榜题名,绝不辜负了你的一番美意。”
“嗯!”霁雯嗯了一声,扑进了和大人的怀抱。
和大人热啊,想脱衣服。于是伸手去解腰带。霁雯伸手止住了他:“放着我来!”
脱光了和大人,霁雯也热了。热了怎么办?!脱呗!这时候,和大人的风度显现出来了:你先去卸妆,卸完了妆你自己脱。
看着霁雯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落地,和大人不蛋定了。一下子将霁雯扑倒了在了床上。后面的事情就是‘电影’里面的情节了。
两个光溜溜的俊男靓女你摸摸我,我摸摸你,嘻嘻哈哈,支支吾吾,然后就是‘啪’‘啪’‘啪’‘啪’,‘嗯’‘嗯’‘嗯’‘嗯’。
一个说:“你真美!”
一个说:“你好大!”
一个说:“你真是太美了!”
一个说:“你好猛啊!”
啪啪啪啪,嗯嗯嗯嗯。
曾经的青春年少,曾经的懵懵懂懂,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
然而,美好的永远只是回忆,而不是现实。
怀旧不是因为那个时代多么好,而是那个时候你年轻。
人只能年轻一次,这是人生最邪恶的地方。
路过了就无法回头。
唯一的方向。
由生到死。除了年轻,我们只能选择老去。
老去,转身期待新的轮回。
轮回是场梦。
梦醒后,你在何处?她又在何方?!
相聚是缘,分散亦是缘。
七夕之夜和大人摆满香烛,一夜长跪不起。
霁雯所居的寿椿楼中的一切都按原样摆设,永不让人居住。这个世上,除了和大人和丰绅殷德,再也没人去过寿椿楼。
二人时常前去凭吊、怀念,一切卫生打扫,均有二人亲力亲为,直至二人离世。
和大人对丰绅殷德这样说:希望我的坟墓和她一样,这样,死亡并不使我惊慌,就像是恢复过去的习惯,我的卧室又靠着她的睡房。
这个世上有很多人痛恨和大人,仇视强势入侵的满清铁骑。我想说的是,无论是哪个名族,无论他在历史上取得了什么样的位置,其中都不乏一些闪耀着人性的光辉瞬间。
人性超越了种族,超越了国界。
一切闪耀着的,都值得我们学习。
月亮永远都是圆的,残缺的是我们的眼睛。
满清只不过中国历史中的一个过客。
至今,仍有许多人,深爱着和大人。
只有了解,才会懂得什么是爱。
流言蜚语、轻言辱骂者,求滚!
马不停蹄地滚!
不要用你那0.5的思想,脏了这2.0的世界。
这一天,小妾豆蔻前往寿椿楼看望和大人,刚一进门,就看到了放在桌上的《悼亡诗》:修短各有期,生死同别离。场此一坯土,泉址会相随。今日我笑伊,他年谁送我。凄凉寿椿楼,证得涅盘果。
豆蔻读完,泪流满面。
“老爷诗中的这句‘今日我笑伊,他年谁送我。’写得很是感人,让人见了忍不住心疼。”豆蔻强忍着哽咽说道,“倘若夫人九泉之下得知了此句,定然会被敢动。有人如此深爱着自己,也不枉来世上一遭。”
和大人默然无语。
“倘若有朝一日老爷去了,豆蔻愿意随老爷而去,生生死死,永不分离……”豆蔻小声地说道。
“快不要说这种傻话了。”听了这话,和大人心里不禁轻轻一颤。“我已经年近五十了,只怕再没几年可活了。可你不同,你还年轻,怎么可以如此打算?”
豆蔻并不解释,只是低头不语。
女人,不正是如此简单吗?!
和大人见状,也不再说话。两个人就这样各怀心事地坐在楼内,一时间房间里安静得有些怕人。
“老爷!老爷!”忽然有人急急地敲打着房门,打破了两人间的寂静。
“呼什图?”和大人听出是呼什图的声音。
门被轻轻地推开了,进来的果真是呼什图。
“老爷,宫里刚刚传来的消息,太上皇病了!”(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怀柔
“什么?”和大人腾地站了起来,“怎么就病了?严重吗?”
“这些奴才不晓得,您还是快进宫瞧瞧吧!”
“马上备车!”和大人大声吩咐道。
没过多久,一辆车子急急驶出和府,朝紫禁城飞驰而去……
大树要倒了!
紫禁城养心殿外已经聚集了很多大臣,见和大人一来,连忙作揖请安,纷纷让出了道路。和大人心里着急,也不与这帮孙子客气,径直向殿门走去。
我的万岁爷啊,您可一定要撑住啊,和珅来了!
刚到门口,发现嘉庆也正站在那里候着。
“奴才给皇上请安!”和大人连忙垂手退到一边请安。
“这阵子你见过太上皇吗?怎么突然说病就病了?”嘉庆也是一副急切的样子:病得好,最好一病不起!
“奴才家里出了点事儿,已经有些日子没进宫了,生怕给太上皇带来晦气。”
“哦……”嘉庆这才想起了和大人刚刚丧妻,的确已经很久没进宫了。“丧事办得可好?”
“多谢皇上挂念!”听了这话,和大人忙又跪下来磕头,程序走得相当到位。
两人正说话间,王廉推门走了进来,见和大人跪在门外,眼睛一亮。
“太上皇要单独召见和大人,您随我来!”王廉说道。
“是!”和大人连忙站起身来,随着王廉进了养心殿,皇上与众臣仍在门外候着。大臣们早已习惯了如此,但嘉庆不这么想。
擦,到底我是你儿子,还是和珅是你儿子?你个老不死的,真的老糊涂了吗?!
“太上皇怎么会生病?严重吗?”和大人一边跟着王廉往殿内走,一边小声地问道。
失去了乾隆的庇护,和大人将直接面对嘉庆的挑衅!
“和大人放心,并不是很严重。太上皇已经八十多岁了,不比年轻的时候,有个小毛病也是正常。”
“那我就放心了。”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乾隆的病榻前。只见乾隆爷正在床上坐着,气色很是不好。和大人连忙跪下来请安。
“和珅啊,快起来吧!”
“主子感觉如何?您可是把奴才给吓坏了!”和大人轻轻站起来身来问道。
“哎……”乾隆爷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似乎不知该怎么回答。“朕的毛病怕是无药可医了。朕太老了,一点小毛病都受不起了……”说着说着,乾隆爷又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和大人连忙上前为乾隆爷捶背,一边捶一边默默地流泪。
真实的眼泪。
“和珅啊,这些日子也真辛苦你了!爱妻病逝的经历朕也有过,朕是过来人,还是听朕一句,节哀顺变吧!生老病死非人力所及,权利再大也无能为力啊!”
“主子……”和大人听了,再也忍不住啜泣起来,“奴才这几年不知是怎么了,亲人接二连三地离我而去。这倒也罢了,就连主子都要生病吓唬奴才!倘若主子果真要去,奴才一定要随着您一起去。除了主子,这世上再也没什么奴才可留恋的了!”
是啊,该走的都走了,独留自己在人世又有什么意思?
金钱、权利,如果没有人与你分享,它们又算是个神马东西?!
成功只是让你活得更好的一种手段,但绝对不是目的。
许多人想错了,也做错了。
和大人也一样。
和大人明白了,也晚了。
他恨明白。
为什么你一如高潮,总是最后才来?
明白:我一直都在,只是你忘记了而已。记忆力是硬伤,我表示很无奈。
和大人一声长叹:人傻不能复生啊!
“这是什么话,朕还盼着到时候你给朕办个热热闹闹的葬礼呢!你要是随朕去了,谁给朕办?别人办事都马马虎虎的,朕信不过。”
“可是奴才心里实在是挂念主子啊!”和大人擦了擦眼泪,哽咽着说道,“奴才今儿本不该来,怕给您带来晦气,本打算就在养心殿外远远瞧上您一眼就够了。可一到了养心殿外,无论如何也忍不住要进来瞧瞧,奴才担心啊!这点小毛病本不算什么,只要主子您想得开,明儿就能康复!”
乾隆笑着摇了摇头。
“朕的身子朕清楚,想要康复怕是难了。朕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和颙琰。你对颙琰的心思朕清楚,其实他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前一阵子,颙琰还时常在朕面前提起你,说这朝廷大事日后都要仰仗你,可见他对你的信赖之深。”说完这一段话,乾隆已经是气喘吁吁。
“太上皇放心,奴才明白主子的心思,定不会辜负了主子的期望。”和大人并不反驳,但要让他相信,却是极难。
朝廷是什么地方?尔虞我诈,你死我活的地方。谈何忠诚与信赖?
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咱们君臣二人是前世的缘分,你做了什么朕都不忍责怪。可倘若朕闭了眼,后来的人只怕再难有这么宽忍。”说到这里,乾隆又顿了顿,喘息了半刻方才又继续说道,“你的事情,颙琰也知道不少,朕也亲自给他交代过,让他不计前嫌。他听了欣然应允,没有半点难为之色,看来果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皇上能够如此宽宏大量是奴才的福气,奴才定会尽心尽力辅佐皇上,为朝廷效力!”
“颙琰虽然不计前嫌,可日后你也要小心行事。否则,倘若颙琰追究起来,朕也帮不了你……”说到这里,乾隆又是一阵咳嗽,任凭和大人怎么捶背拍打都无济于事。
“快传太医!快传太医!”和大人连忙吩咐道。
太医跑了上来,经过一番诊治,乾隆的咳嗽终于停了下来。他虽然不再咳嗽,但精神却萎靡了许多,再也没有精神与和大人说话了。
“朕有些累了,实在是不想见殿外的那些大臣。你出去就说朕一切还好,一并退下吧!”乾隆挥了挥手。
“是!主子好好休息,奴才明儿再来探望您!”和大人跪下来磕了三个头,退了下去。
“太上皇身体还好,刚刚已经休息了,诸位还是退下吧!”和大人刚走出养心殿,便站在门口大声吩咐道。
众大臣听了,一边悄声议论着,一边转身退下了。嘉庆站在和大人身边,望着他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皇上,奴才先退下了!”和大人望着嘉庆那奇怪的表情,连忙告退。
“好!和大人今日消瘦了许多,快回府去好好修养吧!日后朕还要仰仗着你帮助朕治理朝政呢!”
“谢皇上!”和大人谢了恩,转身匆匆离去。
一路上,他再也没敢回头,似乎嘉庆正站在养心殿外用奇怪的眼神望着自己笑。那笑意里有恨,有憎恶,还有幸灾乐祸的笑意,和大人忽然有些无法呼吸……
不对,事情不应该是这样。一定是什么地方出现了问题。
可问题又出在哪儿呢……(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朱珪回来了
事情是这样,就不是别的样子。
和大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过到底是什么,他说不上来。
不安在蔓延,危险亦步亦趋。
乾隆的病没过几天就好了,和大人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不过自从这次病重之后,乾隆的身体每况愈下,大病小病不断,身体更是一天不如一天。
大臣们似乎觉察到了嘉庆与和大人之见力量对比的微妙变化。往日依附于和大人的大臣们似乎开始有意无意地开始疏远他,一贯保持中立的大臣们也暗中悄悄向嘉庆靠拢。这样的处境让和大人很不安,每每想起嘉庆那奇怪的笑容,他觉得如临深渊。
这天晚饭过后,和大人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准备梳理一下思绪。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他有些应接不暇。
刚刚坐定,就听呼什图在门外禀报道:“老爷,福长安老爷来了!”
“带到书房来吧!”和大人打开门吩咐道。
“是!”呼什图一溜小跑就没了影子,和大人仍站在门口想事情。
没一会儿,福长安在呼什图的带领下远远地走了过来,和大人连忙迎了上去。
“还是大哥你清闲,一连躲在府上多少日子了?军机处那烂摊子都扔给我了!”福长安一见和大人就大声抱怨道。
“能者多劳嘛!你也知道,这些日子府上出了许多事情,我也是分身乏术啊!”和大人笑着拍了拍福长安的肩膀。“白莲教的事情怎么样了?”
这一阵子白莲教闹得很凶,和大人顾不得这些,只好都交给福长安打理。
“你快别提了,一提我就头疼!”福长安不满地说道,“依我看,这嘉庆就不应该当皇上!你看,这刚一内禅,天下就闹起来了,先是湖北、四川,然后是河南、陕西、甘肃。现如今,这半个天下都成白莲教的了。太上皇在位的时候怎么就没见过出这码子事儿呢?”
听了福长安的话,和大人既不表示赞同,也不表示反对,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
要不是你我这么折腾,白莲教会这么火?这事儿还真怪不得人家嘉庆!
“嗨,你还别不信?”一见和大人摇头,福长安有些急了。“你是有所不知,自从白莲教闹腾起来之后,有多少无辜百姓家破人亡,又有多少好人枉死!太上皇在位六十年,虽说也时常有乱民闹事,可哪一件有白莲教这么难对付?”
“照你这么说,还真有些道理。你看自皇上登基以来,仅我们和府就死了多少人!”和大人道,“这白莲教的确是为难你了,现在情况如何了?”
“大哥,我今儿就是有一件大事要告诉你啊!”
“哦?什么事儿?”
“我今儿刚得到的消息,朝中有人向皇上弹劾你啊!”福长安有些惊慌地说道。
“这个节骨眼儿上弹劾我?”一听有人弹劾自己,和大人心里一沉。乾隆一直病怏怏的,根本就无瑕顾忌自己。倘若这时候出了什么差错,极有可能会掀起一阵大风浪。
“我已经打听过了,弹劾你的不是别人,正是皇上的师傅朱珪……”
“开始动手了吗?!呵呵,嘉庆还真是心急啊……”
“大哥,怎么办?”
“无妨。我现在还是步兵统领、九门提督。把我逼急了,咱们给他来个逼宫,让嘉庆这小子退位让贤。”
“话虽如此,不过咱们还是不能大意啊,要做好一切应对的准备才行。接下来,就看皇上如何处理这件事了。”
“好,你去联络一下咱们的人,做好相应的准备。皇上那边一有什么动静,立刻告诉我。”
“知道了。”
朱珪是弹劾了和大人,不过却不是福长安想象的那样简单。前段时间,乾隆爷病倒时,正赶上安徽巡抚朱珪回京述职。不过,朱珪这次进京的目的可不仅仅是为了述职。
他是嘉庆亲自召回来的。
马上就要变天了,他需要运筹帷幄。
决战,马上就要开始了。
这一天,嘉庆正在毓庆宫书房内看书,心里无论如何也静不下来。太上皇生病了,虽说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但他的身子明显是不行了,不过是在熬日子而已。这时候,自己是不是该做些什么?太上皇一旦驾崩,他面对的将是与和珅直接的短兵相接。自己应该如何与他周旋,到底怎样才能将他彻底铲除?正冥思苦想间,侍役太监走了进来。
“皇上,安徽巡抚朱珪朱大人求见!”
“快快带他进来!”一听朱珪到了,嘉庆十分高兴。
没一会儿,朱珪就在太监的引领下来到了嘉庆面前。只见他一身粗布衣裳,身后背了一个小包裹,肘里夹着雨伞,全然没有半点做大官的样子,仍旧是一副教书先生模样。
“老臣叩见皇上!”朱珪连忙跪下来磕头。
“师傅快快请起!”嘉庆上前将朱珪扶了起来,“外面人多眼杂,有话进屋再说。”
朱珪听了点了点头,跟随嘉庆进了书房。
“你一来,朕就放心了!这三年多来,你不知朕过的什么日子啊!”
“老臣已经听说了。皇上,从目前的形势来看,您还需要再忍一忍。”
“朕已经忍得太久了,实在不想再忍下去了!不仅太上皇处处与朕为难,就连和珅那个奴才也仗势欺人,从不将朕放在眼里。他知道朕与你感情深厚,就借机在太上皇那里弹劾你,否则你早就调回京城了!”
“太上皇的身子不比从前,皇上这时候一定要做好准备。一旦太上皇驾崩,您必须要有所动作。否则,一旦和珅把持了朝政,一切悔之晚矣!”
“不错,朕也这么想的,不过却不知从何下手……”
“皇上,如今最为重要的事情就是获取和珅的信任。您一定要竭尽全力地在他面前制造假象。让他知道您对他的信赖,将来的大权也都会交由他处理。”
“这么多年来朕一直都忍让着他!可是,和珅那个老狐狸总有防备,朕也不知如何是好啊!”
“皇上,您手上有没有和珅的把柄?”
“把柄?他的把柄还用找吗?仅贪赃枉法一项,就够他死上一千次了!”
“除此以外呢?”
“和府奢华至极,甚至堪比太上皇的澹泊敬诚殿,用楠木建造的大厅,违制违例,罪名也不小。”
“那好!待过一阵子老臣回了安徽,就上一道折子弹劾他的违制违例。皇上可下旨批评老臣,袒护和珅。如此一来,他定会以为您仰仗他,对您放松警惕。日后,皇上再做什么,也就相对容易些。”
“这……”嘉庆犹豫了起来,在房间里踱来踱去。
“这主意虽然不算高名,但对于现在的和珅来说一定有用。此时的他心高气傲,以为所有人都该依附他,袒护他,定然不会察觉出什么。”
“好,就照你的意思办!”
卑而骄之,佚而劳之。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狡猾的朱珪。(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最后的晚餐
《孙子兵法》“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计篇)
事情传得很快,朱珪弹劾和大人的消息很快传遍了京城。大臣们开始议论纷纷,对事情的处理结果很是费解。
这到底神马情况?难道皇上真的怕了和珅?
擦,又站错对了!
刘墉和纪晓岚相视一笑,意味深长。
“大哥,好消息!皇上下旨将朱珪狠狠地训斥了一番,还说日后要靠您来治理国家,再不许有人对你加以诽谤了!”福长安得到消息之后,立刻来到了和府。
“哦?皇上竟然这样处理?”听了福长安的话,和大人有些不相信。
“皇上要是要是真的这么想,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咱么也不过是想给自己留条后路而已。只是,我总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朱珪这个人,不简单!”
“这还不简单?我看那朱珪定然是见太上皇病了,以为没人护着你了,所以想趁机参你一本,将你弄下去,自己也好过过首领军机大臣的瘾!哪知道,他只是剃头挑子一头热,皇上根本就没有动你的意思。”在福康安眼里,事情本该就是如此简单。
和大人想了想,觉得自己多心了:也许是这样吧!世上哪有那么多复杂的事情?
“如此一来,皇上对咱们还算不错。”和大人大意了。
大意。
致命的简单。
“普天之下,有几个人有你这般头脑啊!皇上只不过想安安稳稳做他的小皇帝而已,哪里敢惹您啊!”
“好好!既然如此,咱们一起喝两杯庆贺一番!”经福长安这么一吹捧,和大人有些相信自己的错觉了。
哎,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
从此,和大人与嘉庆之间的关系缓和了许多。嘉庆有什么需要乾隆禀报的,都会交由和大人,甚至有些重大事情也都让他去处理。
嘉庆成功地实现了朱珪的计划,而和大人忘记了一件事,卑而骄之的另一种说法:扮猪吃虎。
扮猪吃虎,虎必死。
时光飞逝,岁月如梭。
其实,时间是停止的,流逝的是我们。
话说,转眼就到了大年三十这一天,紫禁城内上上下下都开始热闹了起来。按照以往的规矩,三十这天,各府的福晋、格格们都要进宫朝见皇上。虽然钮钴禄氏目前仍为皇贵妃,但实际上已是中宫之主,众人眼中的皇后了。
这天天刚刚放亮,福晋、格格们就已经聚集在紫禁城苍震门外,准备朝见了,远远望去,一件件大红绣花氅衣花枝招展,很是热闹。
固伦和孝公主今天也要进宫。不过由于她怀有身孕,已经先一步进了宫,直接探望太上皇去了。乾隆爷的精神看起来格外地好,得知爱女又有了身孕更是欢喜交加。父女两个亲热了很久,固伦和孝公主才起身告退。
“皇阿玛,女儿得去拜见贵妃嫂嫂了!”
“好,别光顾着玩,身子要紧!”小女儿就是乾隆的心头肉。他年龄越大,对这个小女儿就越是怜爱。女儿虽已嫁人,但在他眼中,仍然是个孩子。
“皇阿玛,女儿都多大了,怎么在你眼里就知道玩!”
“好!好!是皇阿玛错了!初三是你的生日,皇阿玛在宫中设宴给你过生日!”和女儿在一起,乾隆一点衰老的样子都没有了。
“谢皇阿玛!”固伦和孝公主高兴地答应了下来,便起身往毓庆宫去了。皇阿玛虽然身子不如从前,但也绝不是他听说的那么严重,公主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此时的毓庆宫热闹非凡,各府的福晋、格格们鱼贯而入,纷纷向贵妃钮钴禄氏行礼。钮钴禄氏欣喜异常,对众人也是恩赏有加。接下来,年轻的格格们做起了针线,年龄稍大一些的聚集在一起斗纸牌或是观戏。一时间,沉寂了许多年的毓庆宫再度热闹了起来,终于有了过节的气氛。
钮钴禄氏对固伦和孝宫主很是客气,无论走到哪里都将她留在身边,不时地拉拉家常,可是公主总有些心不在焉。不知为什么,他心中忽然有种不祥的感觉,似乎皇宫里要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公主!公主!”钮钴禄氏见公主出了神,小声地叫道。
“呦,瞧我!”被钮钴禄氏这么一叫,固伦和孝公主才回过身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责怪起自己来。
“公主有什么心事?!”
“也不是什么心事,就是心里慌慌的,好像要出什么事儿一样。”固伦和孝公主小声地说道。话一出口,她才意识到这些话的不妥,“这么喜庆的日子说这种话,娘娘千万别见怪!”
“一家人怎么说两家话!你呀,就不要不好意思了,这大过年的,又会出什么事!”
“好,那我就不想了!”固伦和孝公主拍了拍手,作出一副释然的样子说道。钮钴禄氏见状放下心来,也不再追问。
固伦和孝公主也怕扰了众人的兴致,努力装出一副开心的样子,可心里的阴影总是挥之不去。挨到了天黑,她的心也没能安静下来,只得找个借口告辞前往养心殿去了。
这天晚上,乾隆、嘉庆在保和殿宴请王公大臣。
乾隆的精神看起来依旧很好,笔直地坐在保和殿上方的金龙大膳桌旁,嘉庆坐在旁边的金龙膳桌旁。膳桌上从里向外摆放着各式菜肴。保和殿内两排内廷宴桌整齐排开,王公大臣们已经分别落座。御膳房不断地呈上各种美味佳肴。
乾隆心情大好,虽然没吃几口饭菜,倒是喝了不少的酒,已经略带醉意了。和大人作为首领军机大臣,自然要位居首席,他与乾隆挨得最近,时不时地就与乾隆交谈,气氛十分融洽,模样极为亲热。
“太上皇,这酒喝多了伤身子,您还是少喝一些吧!”和大人见乾隆爷喝醉了,上前小声地劝告道。
“怎么,你以为朕的酒量不如你?”听了和大人的话,乾隆有些不服气。
“主子,奴才服侍了您这么多年,自然了解您的海量。只是,主子的身子还没痊愈,这酒还是少喝的好。”
“你不跟朕喝,朕跟王公大臣们喝!”乾隆爷大笑起来,仍旧不肯放下手中的酒杯。
嘉庆也发觉了其中的不妥,便悄悄吩咐王廉将乾隆搀扶起来,送回养心殿去了。
“太上皇身体欠佳,不能久留,诸位爱卿继续用膳吧!”送走了乾隆,嘉庆向众人说道,“今天,大家尽情欢饮,一醉方休!哪个不醉,朕就不许他离开保和殿!”
听了嘉庆的话,紧张的空气立刻缓和了下来,大臣们渐渐放开了架势,大殿内欢声笑语一片。
乾隆回到养心殿后就躺下睡着了。固伦和孝公主在养心殿外候了好一会儿,见父亲睡觉也不忍打扰,只好退了下去。
除夕的紫禁城处处灯火辉煌,欢歌笑语,唯独养心殿内寂静异常。固伦和孝公主有些害怕,连忙快步退出了养心殿,回府去了。
第二天,乾隆就病倒了。
一病不起。(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心机
乾隆这一病非比寻常。
昏迷不醒。
嘉庆见状,忙将和大人、固伦和孝公主叫进宫来,日夜守候在乾隆的病榻前。太医院众多御医也24小时聚集在养心殿内,但是乾隆的病势如猛虎,这些人昼夜不息地诊治了三天三夜,没见丝毫好转的迹象。
大限将至,无能为力了啊!
“皇阿玛!皇阿玛!”固伦和孝公主一见父亲醒了过来,兴奋地立即喊了出来。和大人和嘉庆正在房间外谈话,听到喊声连忙跑了过来。
“今天是什么日子?”乾隆气息微弱地问道。
“已经初三了,您都睡了三天了!”固伦和孝公主哽咽着答道。
“初三?你的生日啊!朕还答应设宴给你过生日呢!”父亲的眼中,只有女儿。“顒琰,朕张罗不动了,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皇阿玛放心!”嘉庆站在旁边连忙答道。
“顒琰,朕要去了。家国以治,天下以平,流泽子孙,其根本深厚于‘仁’。日后,你要勤政爱民,恪守“仁、勤、俭、慎”四个字,一心为百姓造福……”
“皇阿玛万寿!臣民百姓都盼着您早日康复,御宇天下呢!”嘉庆眼见父亲真要离去,眼泪禁不住流了下来。
乾隆望了望和大人。
“和珅,你我君臣这些年,朕这要走,最舍不得的就是你。你是我大清的能臣,为朕立下不少功劳。朕离去以后,你要尽心尽力辅佐皇上,一心为社稷百姓效力。”
“主子!您可别说这种话!主子万岁!万岁!万万岁……”乾隆的话还没说完,和大人就已经仆倒在地,痛苦起来。病榻的稍远处,乾隆的一帮妃子也已经泣不成声。
我这地还荒着呢,就这么走了吗?!可怜了我苦守青灯十数载……
“王廉,扶朕坐起来!”乾隆小声地吩咐道。
“是!”王廉小心翼翼地将他扶了起来。
乾隆坐北朝南,双目低垂,开始自言自语起来,如若蚊声。嘉庆离乾隆最近,皱起眉头来仔细倾听。不过,声音太小了,根本听不清。即便偶尔有几句听出了眉目,却不知何意。
老爷子到底想说什么?
一个时辰后,只见乾隆怒目圆睁,莫地里一声大喝:“此人姓甚名谁?”
嘉庆一愣:擦,您到时先给我提个醒啊!吓得我输卵管一蹦一蹦的!
这时,只听和大人不假思索地答道:“徐天德,苟文明。”
乾隆缓缓闭起双眼,不再说话,兀自又自言自语起来。
嘉庆是一个脑袋两个大:‘徐天德,苟文明’?神马情况?这俩货谁呀?
又过了一个时辰,乾隆说了第二句话:“和珅、公主,你们先退下吧,顒琰留下!”
和大人与固伦和孝公主含泪离去。他们知道,乾隆这是要交代后事了。
出了房门,固伦和孝公主又哭了好一阵子。她有孕在身,和大人怕她伤了身子,不时地加以劝慰。这时,固伦和孝公主忽然想起了适才乾隆的自言自语,问道:“大人,刚才皇阿玛到底说了的是什么?”
“太上皇念的是西域的一种咒语,凡是被这种咒语咒上的人,虽然远在几千里之外,也会暴毙而亡。皇上问我,那人叫什么名字,我告诉他,那人是白莲教的两个首领徐天德和苟文明。”
“你是怎么知道的。”
“奴才粗通唇语!”
擦!
房间内,嘉庆扶乾隆轻轻地躺下。
两个人,一间房,静得有些可怕。
乾隆闭着眼睛休息了很久,再次睁开双眼,缓缓说道:“顒琰,你一定很恨我吧?!”
“儿臣不敢!”顒琰寒蝉若噤:擦,临死了,你还要吓唬我一下!
“和珅权倾朝野,我若一心向你,他定然图谋不轨。倒时候,这大清恐怕再也不姓我爱新觉罗了……”乾隆微笑着说道。
微笑中带着冰冷。
“那您怎么没办他?”嘉庆心中莫名感动:老子还是亲生的亲啊!
“做老子的,什么东西也不给儿子留下,说出去让人家笑话。”
“您是说将他留给我的?”
“和珅自以为是,以为将我爱新觉罗玩得团团转。不过,他忘了一点:我才是皇帝,他至始至终只不过我手中的一粒棋子。在我爱新觉罗眼中,天下为棋!”
“那我怎么办?”
“对于和珅,你如果继续用,全国上下都怕他,所以你只要管好他就可以了;如果你废了他,那么全国上下都会怕你。”
“只怕他不会听我的。”
“不然,和珅虽然才学无双,文武双全,举世罕见,但却出身低微,目光短浅,胸无大志。你只需虚以恩宠,让他无后顾之忧,他自然会听的。”
“会吗?”
“他跟了我三十多年,难道我还不了解他吗?”
“那他贪赃枉法的事情,您知道吗?”
“他那不是贪赃枉法,是爱占小便宜。不过给他便宜的人多了,他也就成了巨贪了。这种爱贪小便宜的人,往往不是真贪。若是换了我,这大清朝早就改朝换代了。记住,生活在人群中,一定要保持一定的狼性。我们来自关外,野性不能丢。”
“我若是办他,他要是反了怎么办?”
“他不会的。”
“为什么?”
“吃了那么多的苦,你怎么还不明白!要反他早反了,不用再等到现在。他没有那个胆量,也没有那个魄力。说白了,他只不过是个卑微的小市民而已。安于现状,自求多福。他这一生,位居将相,已是极致。他还没有那个福气做皇帝。为帝者,要忍,要狠,要了无牵挂,心无旁骛,方才能攀至巅峰。”
“我还是不放心。”
“哎……我能教你的,也只有这么多了。最后,你答应我一件事吧!”
“您说。”
“如果你真要办和珅,留他全尸。朕在九泉之下,好与之相见。至于他的家人,看在你妹妹的份上,能放过就放过吧…….”
“皇阿玛…….”
“白莲教又起,我大清又陷危难。真的不想离开啊,如果我能再活上五百年就好了!记住,这里不是我们的家,我们强占了人家的地。如果主人一定要我们离开,我们从哪里来,回哪里去……”言罢,他缓缓地闭起了双眼。
“皇阿玛!皇阿玛!”嘉庆大声地呼喊着。
固伦和孝公主、和大人与一干御医一股脑儿冲了进来。扶得扶,喊得喊,哭的哭,掐人中的掐人中,灌药的灌药,好是一番折腾。然而,乾隆终是没有醒过来。
一代帝王,就此陨落。享年89岁!
“太上皇驾崩了……”御医们惶恐地摘下顶戴向嘉庆禀报。
“太上皇!”听了御医的话,和大人痛哭着爬到了床边,拉着乾隆的手晃个不停,“主子醒醒!主子醒醒!”
前一世,我抱你离去;这一生,我望你尘寰。
孽缘债,朱颜改,几多情仇。
望着和大人惊慌失措、痛哭流涕的样子,嘉庆伤感之余,心里淌过一丝隐隐的快意。
是啊,棋子而已,谈何怜惜!
可怜的和大人!(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乾隆的陵寝
乾隆死后,被葬在河北省遵化市马兰峪西部的清东陵。
出灵那天,由72人将棺木抬出东华门。此时,皇室官府倾巢而出,按大清典制,走在最前面的是64位引幡人,高举万民旗伞;接着是乾隆的卤薄仪仗队,1628人。他们手举着各种兵器、幡旗和各式各样的纸扎或绸缎制作的“烧活”。然后是抬棺木的扛夫,每班有128人,身穿孝服,分三班轮流抬送。棺木之后面是全副武装的八旗兵勇。最后是文武百官,皇亲国戚和宗室觉罗的队伍,车轿连绵不断。
在送葬行列中,夹着大批的和尚、道士、尼姑、道姑和喇嘛。他身着法衣,手执法器,不断地吹奏、诵经。整个送葬队伍长达十几里,从北京到陵地,沿途几百里,每隔段距离都有一座芦殿。芦殿玉阶金瓦,朱碧交映,十分华丽,专供供停灵和送葬队伍休息。
清东陵陵区东侧的鹰飞倒仰山如青龙盘卧,势皆西向,俨然左辅;西侧的黄花山似白虎雄踞,势尽东朝,宛如右弼。靠山昌瑞山龙播凤翥,玉陛金阙,如锦屏翠障;朝山金星山形如覆钟,端拱正南,如持笏朝揖。案山影壁山圆巧端正,位于靠山、朝山之间,似玉案前横,可凭可依;水口山象山、烟墩山两山对峙,横豆陵区之南,形如阙门,扼守隘口。马兰河、西大河二水环绕夹流,顾盼有情;群山环抱的堂局辽阔坦荡,雍容不迫。这天然造就的山川形势,对于镶嵌于其中的陵寝形成了拱卫、环抱、朝揖之势,以“龙穴砂水无美不收,形势理气诸吉咸备”的山川形势,达到了“天人合一”的意象。清代帝王、皇后、嫔妃、皇子等大多埋葬于此。
据统计,清东陵共建有皇陵五座—顺治帝的孝陵、康熙帝的景陵、乾隆帝的裕陵、咸丰帝的定陵、同治帝的惠陵,以及东(慈安)、西(慈禧)太后等后陵四座、妃园五座、公主陵一座,共计埋葬了14个皇后和136个妃嫔。
清东陵的5座陵寝按照“居中为尊”、“长幼有序”、“尊卑有别”传统观念设计排列。
世祖顺治皇帝的孝陵位于南起金星山,北达昌瑞山主峰的中轴线上,其位置至尊无上,其余皇帝陵寝则按辈分的高低分别在孝陵的两侧呈扇形东西排列开来。
孝陵之左为圣祖康熙皇帝的景陵,次左为穆宗同治皇帝的惠陵;孝陵之右为高宗乾隆皇帝的裕陵,次右为文宗咸丰皇帝的定陵,形成儿孙陪侍父祖的格局,突现了长者为尊的伦理观念。
同时,皇后陵和妃园寝都建在本朝皇帝陵的旁边,表明了它们之间的主从、隶属关系。此外,凡皇后陵的神道都与本朝皇帝陵的神道相接,而各皇帝陵的神道又都与陵区中心轴线上的孝陵神道相接,从而形成了一个庞大的枝状系,其统绪嗣承关系十分明显,表达了瓜瓞绵绵、生生息息、江山万代的愿望。
孝陵内葬世祖顺治皇帝爱新觉罗福临。与福临合葬的有孝康皇后、孝献皇后。孝康皇后是康熙帝的生母。孝献皇后是顺治帝的宠妃,死后被追尊为皇后。
景陵内葬圣祖康熙皇帝和孝诚、孝昭、孝懿、孝恭四位皇后及敬敏皇贵妃。
裕陵内葬高宗乾隆皇帝,孝贤、孝仪二皇后,慧贤、哲悯、淑嘉三位皇贵妃。孝贤皇后是弘历的嫡皇后,也是乾隆一生的挚爱。孝仪皇后是嘉庆皇帝的生母。
定陵内葬文宗咸丰皇帝和孝德皇后。
惠陵内葬穆宗同治皇帝和孝哲皇后。
昭西陵内葬孝庄文皇后博尔济吉特布木布泰(1613—1687)。她是清太宗爱新觉罗皇太极的庄妃,是顺治帝的生母,康熙帝的祖母。
孝东陵内葬孝惠章皇后博尔济吉特氏(1641—1717),她是顺治皇帝的皇后,21岁时被尊为皇太后,77岁死,当了57年皇太后。她是清代当皇太后时间最长的一位。该陵内还陪葬了28位顺治帝的妃嫔。
普祥峪定东陵内葬孝贞显皇后钮祜禄氏(1837—1881)即慈安皇太后,俗称东太后。她是咸丰帝的皇后。咸丰帝死后,曾与慈禧在同治、光绪年间两次垂帘听政达20年之久。
菩陀峪定东陵内葬孝钦显皇后叶赫那拉氏(1835—1908)即慈禧皇太后,俗称西太后。
景陵皇贵妃园寝内葬康熙帝的悫惠皇贵妃和惇怡皇贵妃。
景陵妃园寝葬康熙帝的48位妃嫔和1位皇子。
裕陵妃园寝内葬乾隆帝死后被贬的乌喇那拉皇后和35位妃嫔。
定陵妃园寝内葬咸丰帝的15位妃嫔。
惠陵妃园寝内葬同治皇帝的4位皇贵妃。
公主园寝内葬宣宗道光皇帝的2位公主和2位皇子。
顺治的孝陵分为三个区,即神路区、宫殿区和神厨库区。孝陵的神路区建筑配置最为丰富,自南至北依次为石牌坊、东西下马牌、大红门、具服殿(供谒陵者更换衣服、临时休息的殿宇)、圣德神功碑亭、石像生、龙风门、一孔桥、七孔桥、五孔桥、东西下马牌、三路三孔桥及平桥。宫殿区按照前朝后寝的格局营建,自南至北依次为:神道碑亭、东西朝房、隆恩门、东西燎炉(焚烧纸、锞的场所)、东西配殿、隆恩殿、陵寝门、二柱门、石五供、方城、明楼、琉璃影壁及月芽城、宝城、宝顶,宝顶下是地宫。宫门以北部分环以围墙,前后三进院落。神厨库区位于宫殿区前左侧,其建筑有:神厨(做祭品的厨房)、南北神库(储存物品的库房)、省牲亭(宰杀牛羊的场所),环以围墙,坐东朝西。围墙外建井亭。三个区的所有带屋顶的建筑(包括墙垣)除班房覆以布瓦外,全部以黄琉璃瓦覆顶(包括墙顶)。其中大红门为单檐庑殿顶建筑;圣德神功碑亭、神道碑亭、隆恩殿、明楼和省牲亭为重檐歇山顶建筑;具服殿、隆恩门、配殿、燎炉为单檐歇山顶建筑;朝房为单檐硬山顶建筑;神厨、神库为单檐悬山顶建筑;陵寝门为琉璃花门;井亭为盝顶建筑;班房为单檐卷棚顶建筑。
康熙的景陵承袭孝陵规制,宫殿区和神厨库区与孝陵相同,惟神路区有较大改动。主要表现在:一、神路与孝陵神路相接,不单建石牌坊、大红门、具服殿。二、圣德神功碑亭改竖双碑,分书满汉碑文。三、石像生由18对缩减为5对。四、改龙风门为五间六柱五楼的牌楼门(道光年间,为求划一,谕今将牌楼门也称龙风门)。五、裁撤了七孔桥、一孔桥,保留了五孔桥和三路三孔桥。六、五孔桥改建在石像生以南。
乾隆的裕陵基本承袭了景陵规制,但稍有展拓。一是神路区的牌楼门以北增加了一孔拱桥。二是石像生增至8对,比景陵多出3对。三是在陵寝门前增设了三路一孔玉带桥。四是在三路三孔桥两侧对称地各增设了一座三孔平桥。
很霸气地说。
望着数不尽的奇珍异宝随着乾隆的棺椁入住地宫,许多人的眼都红了:这么多好东西,就这么埋了?
和大人摇了摇头:将坟建在地上,此地无银三百两,这不找盗呢嘛!
很快,这个人就出现了。
1928年7月,国民党第十二军军长孙殿英同志以“剿匪”为名来到了清东陵,目标直指乾隆的陵墓-裕陵。
你敢明目张胆地建,我就敢大张旗鼓地挖!
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匪气凛然
坟者,死人安息之地。
何为安息?不受人扰。
人活世间,几多辛苦,死后自然要图个清净自在。是以,大凡大富大贵者,皆将其墓修得极为隐蔽。目的就是为了防止那些图谋不轨者,扰了这份安宁。
活着,已经很累了。死了,再得不到一个安生,这不给自己找不是呢嘛!
所以,曹操同志修了72座遗冢,明白儿该诉你,爷坟里好东西海了去了,有本事你去挖呀!挖到你姥姥的姥姥的姥姥生日,累死你祖孙十八代,你也找不到。
为什么?
爷就是干这行的。
摸金校尉,就是爷带出来的。
不得不说,曹操同志很有心计。效果也出奇的好。死了都快两千多年了,人家照样安安稳稳地睡在地下。
任你人世纷纷扰,我自地下永长眠。
敢于第一个将自己坟建在地上的大佬,就要非嬴政童鞋莫属了。
这爷们儿胆子大,就那么明目张胆地在那儿给你堆了个堆封土,就是没人敢盗。
真的没人吗?!
无论你信不信,反正我不信。
明摆着嘛!以中国人的那种好奇害死猫的探索精神,两千多年来,我就不信没有一个人盗个洞下去看过。至于为什么没能引起轰动,我估计多半陕西临潼区城东5公里骊山北麓的那大土堆也是假的。
乾隆是个嗜书如命的人。他一生钟爱中华文化,我怎么都想不明白,他读了那么多书,怎么就还敢把自己的坟就那么大摇大摆地建在地上。并且明确的告知世人:下面就是爷的地宫,里面有爷一生收藏的挚爱所在。
什么逻辑?
他这是在嘲笑我们劳苦大众的胆量吗?
真是可笑。
他也不想想,自古帝王陵寝,现在还能找到几个?
也许,乾隆当时的想法是:我大清国定然长盛不衰,一统万年。
一统万年?呵呵,马克思告诉我们:没有永恒的王朝,只有永恒的社会发展。
在规律面前,一切辉煌,皆成齑粉。
只可惜,乾隆没有遇到马克思。即便是遇到了,乾隆也是一句话:信口雌黄,一派胡言,你丫给朕滚,马不停蹄地滚!
哎,没文化,真可怕啊!
你知道的越多,就会发现你不知道的更多。
无知就要付出代价。
1799年,乾隆驾崩。129年后,也就是公元1928年,一个名叫孙殿英的同志扛着炸药包走进了清东陵。他在清东陵周围拉上了条警戒线,警戒线上挂着个条幅,条幅上霸气地写着几个哇瓜裂枣的大字:爷在盗墓,不想死的滚蛋!
下面我们单唠孙殿英。
孙殿英(1889—1947),行伍出身,名魁元,人们一般都叫他孙老殿。因其脸上出过天花,又叫他孙麻子。河南永城县孙家庄人。
幼年丧父,其母对他溺爱娇惯,自幼养成调皮捣蛋的性格。十几岁时开始跟着当地流氓地痞鬼混,经常出入赌馆,很快成为一个远近闻名的赌徒。
赌徒,又叫亡命之徒。
孙殿英同志好赌,但手气一直不好。为了再赌,他看上了当时一个极有前途的一个职业-贩毒。当然了,那个时候时候的毒还是跟炮弹似的大黑球。清朝人称之为福寿膏,我们叫它罂粟,也就是鸦片。
孙殿英同志在这一行干的很不错,积累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桶金。为了继续扩大业务,他拉起了一个团伙,取名“庙会道”。而他,当仁不让地成为了的“庙会道”的总瓢把子。
孙殿英同志一时意气风发,志得意满,以为这样的人生很潇洒,有钱赚,有女人玩,有赌局为乐,做人很快乐。
想法很天真,现实很残酷。
孙殿英同志的嘚瑟引起了一个人的注意。这个人我们知道,中学历史书上学过,他就是后来的直系军阀头把手-吴佩孚。
1922年,吴佩孚在洛阳听闻了孙殿英同志的励志故事,于是他下令缉捕孙殿英这个毒贩。孙殿英一听有人要抓他,而且对方来头很大,当下忽然想起了三十六计中的一个上上之计。衣服都没来得及得上穿,光屁股就溜了。一直逃到了陕州,这才敢张嘴喘口气。
陕州成了为他的福地。
在那里,他遇到了一个人。
这个人是他的同行,也是个毒贩子。不过后来人家从了军,成了河南陆军第一混成团团长兼豫西镇守使丁香玲部的官佐。
孙殿英找到了他,两人一见面,两行泪,各诉衷肠。一场你情我浓的大醉之后,孙殿英同志成功地在镇守使署混得了一个副官职位,不久升为机关枪连连长,居然也成了一名军官。
由贼变官。孙殿英同志完成了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蜕变。从此,贼性不改,为所欲为,好运不断,步步攀升,大有赶超和大人之势。
1922年,他利用第二次直奉战争期间驻豫西直军开赴前线之机,率部哗变,搜罗郏县、禹县、临汝县等县土匪和庙会道徒,一时声势颇大。
1925年春,他和其他匪首被憨玉春收编,孙任第五混成旅旅长。后又改投国民第三军副军长兼第二师师长叶荃部下任旅长,旋复升师长。
后来,胡匪出身的山东军事督办张宗昌与他见面后,十分欣赏他身上的那股不人做的匪气,旋即委任他为第五师师长。在张宗昌的羽翼下,他所率领的一伙儿逐渐发展成为一个流寇式的军事小集团。
1926年春,张宗昌与李景林合向国民军反攻,他率部袭击了国民军第三军所属徐永昌部,为张立下了显赫战功。张宗昌旋即将他部改编为直鲁联军第三十五师,后又扩大编制,他成为了军长。
在直鲁联军节节败退之际,善于见风使舵的他翻脸不认人,投靠时任国民革命军第六军团总指挥的徐源泉。从此,当上了第十二军军长,打起青天白日的旗帜。
1928年正是军阀混战,国穷如洗,民不聊生的荒乱年月,不属国民党正规军的杂牌军孙殿英,被蒋介石另眼相看,克扣了他的粮饷。部下官兵早已半年没有发饷,军心浮动,上峰若再不拨粮款,恐有哗变的之危。
面对这一严峻的形势,孙殿英同志抱着脑袋就在那儿反思:难道我一大活人就这么让尿给憋死了?!不行,绝对不行!怎么说爷也是一土匪啊,不能辱没了祖师爷的威名。
什么才叫土匪?
匪气凛然!(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入地无门
清东陵自建陵以来,一直设有护陵机构守卫。那里有管陵人员,并驻有旗兵、绿营兵守护,还有宗人府、礼工部等机构分别承担陵寝一切事务。
但是自1914年(民国三年),经内务部将东陵红桩以内地区划归清室管辖后,守陵人员就以薪饷无着,解决旗民生活困难为名,由护陵大臣报请清室,准予开垦土地,用来维持生计。此后,对东陵土地和林木的破坏逐渐升级。
1921年,直隶省(今河北省)省长曹锐以查办天丰益铺商盗买陵树为名,派兵一团查抄没收天丰益在东陵地区的一切财产,并设立垦植局。至此,东陵完全落于北洋军阀之手。
垦植局实际上是公开盗伐陵树的机构,东陵陵树多次遭劫,“仪树”和“海树”被盗伐一空,昔日群松蔽日、苍翠郁郁的青山,至1928年已变成秃山。
更有甚者,东陵的地面建筑也被军阀和当地土著人偷盗拆毁,先是各庙宇所有铜制装潢如铜钉、铜字等全部被盗,继而各殿隔房、槛框、窗棂被拆卸一空。1927年,惠妃陵被盗,殉葬珠宝被洗劫一空,惠妃尸身弃置棺外。
1927年冬,奉军第二十八军军长岳兆麟到马兰峪收编土匪,当地土著人马福田被委以团长职。1928年6月,马福田率部由保定开赴滦县,探知马兰峪空虚无兵,遂率部于深夜占据马兰峪,改易国军旗帜。
马福田向来不安分,早对东陵宝藏垂涎,只是没有机会下手。孙殿英部开驻遵化县时,沿途屡见被拆毁的东陵殿宇木料大量外运,看得他心里直发痒。
孙殿英找到顶头上司军团总指挥徐源泉,向他诉说了苦衷。同样好赌的徐源泉没有理睬孙的诉苦,两手一摊,“唉,唉”叹息了几声,说:“蒋总司令手头也紧张,还要对付共产党,耗资巨大。希望兄弟们以精诚团结为重,再忍耐一时。”
孙殿英唯唯诺诺地说了一通“理解上头的困难”等漂亮话,接着凑到徐源泉耳根,很机密地说出部下有人建议掘皇陵筹款发饷。徐源泉一听,先是一惊,继而平静下来。
他也觉得这是发大财的好机会,但也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没有说行,也没有表示反对。
孙殿英一看这阵势,心中窃喜,总指挥没有表示反对,这就是默认了。于是他决定放手大干一场。
挖!
孙殿英把几个师长叫来商量了一番,几个师长当然积极赞成。1928年7月初,在马兰峪各街道路口的墙壁上突然出现了第十二军的布告,告示从即日起在东陵进行军事演习,严禁黎民百姓入内,并限令演习区域的居民必须从速迁出,否则发生意外概不负责。
老百姓看了布告,谁敢不搬出,连那些守护陵寝的旗丁,也一个不剩地出了陵区。
孙殿英唯恐泄露机密,又在陵园四周设置警戒,不许任何外人入内,并散出谣言,说陵园四周布有地雷。这样一来,更没有人敢靠近陵区一步了。
与此同时,驻马伸桥的孙殿英部第八师师长谭温江率部向马兰峪马福田部袭击,激战数小时,马部不支,队伍溃散。之后,谭温江和旅长韩大保率工兵营等部开始在东陵掘墓。
首先挖的是慈禧的普陀峪定东陵。
工兵营在陵寝各处连续挖了两天两夜,愣是没找到地宫入口。孙殿英急了,派人把当地地保找来。
地保是个40多岁的小地主,听说是要为盗皇陵当“参谋”,顿时吓得脸色蜡黄,两腿直打颤,但又惹不起这个军长,只好说:“陵寝面积这么大,我也不知道入墓穴的具体位置,还是找几个附近的老旗人问问吧!”
这话提醒了孙殿英,他立即派人找来五六个老旗人。但这些老人也不知道地宫入口,孙殿英以为他们是不肯说出秘密,开始还好言哄劝,渐渐失去耐心,就用鞭子抽、烙铁烙。
老人哪经得起这折腾,不到半天工夫就死去两个。有一个实在受不了这罪,道出了离此地10多公里有个姜石匠,曾参加修筑陵墓,兴许还能记得进地宫的位置。
为了不让外人知道地宫入口,古时修筑皇陵最后一道工程——隧道的匠工,往往都被处死。那么这姜石匠是怎么活下来的呢?这里面还有一段奇事。
偶然救了他一命。
当时慈禧入葬时,在工匠中挑出81人留下作最后封闭墓道,并告诉石匠们可以从另一事先挖好的隧洞出去。工匠们心里明白得很,这只不过是历朝沿袭下来的骗局,既然被留下了,就别想活着出去。
这个姜石匠当时已40多岁了,几天前听乡里人带信,说他老婆给他生了个独生子,可把他给高兴坏了,要他留下来,连儿子也没看一眼就死去,心里不是个滋味。于是,他在搬动石头时一走神,脚下一滑,刚好一块大石头砸在他身上,当场就昏死了过去。
适时,正忙碌中的监工以为他死了,怕玷污了金券(即寝宫),便叫人拖出去扔到荒山坡。姜石匠醒来时发现自己不在陵墓工地,又惊又喜地拼命跑回家,这样才算捡了一条命。
深更半夜,姜石匠突然被几个军人架到清东陵,他迷迷糊糊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孙殿英对姜石匠说,告诉我慈禧寝宫的墓道入口,我就送你回去。
姜石匠这回算是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吓得小腿肚子直抽筋,跌坐在椅子上。心想,我怎么能做出出卖祖宗的事呢?
孙殿英随即用元宝、金条来引诱,姜石匠还是一言不发。孙殿英火了,吩咐手下搬来刑具准备用刑,转而一想,我手下这帮牲口下手太狠了,万一姜石匠挺不住,死了,我上哪儿去找墓道入口?
于是他放弃了给姜石匠上刑的打算。当下把桌子一拍:“他奶奶的,不说?把你儿子抓来,老子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这一招真灵,还没等孙手下的人出门,姜石匠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我说!(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满载而归
在姜石匠的带领下,孙殿英终于找到了墓道的入口。但墓道口却被多层花岗石堵得严严实实,石头与石头之间更是用桐油糯米石灰浆粘固,正可谓是天衣无缝,密不透风。
工兵营长叫人搞来两大桶硝镪水,想用侵蚀的办法打开石障。然而,硝镪水用了不少,效果却并不显著,石门依然巍峨地矗立在那里。
时值夜半,掘墓的官兵们一个个累得汗流浃背,瘫软在地。孙殿英一看急了:都到这份儿上了,难道空着手回去?
他又想起了炸药。
我就不信,这世上还有什么东西硬得过老子手中的雷管儿!
擦,炸他娘的!
当下叫人装上炸药,牵上导火索。只听“轰、轰”几声巨响,慈禧陵墓的墓道被炸开一个了硕大的窟窿。刹时,“嗖嗖”——一股股阴霉之气从墓里喷薄而出,吓得官兵直往后退。
擦,有毒!
“他奶奶的,还不赶快下去!”孙殿英红着眼吼道。
掘墓官兵畏惧孙殿英的淫威,只得捂着鼻子,提着马灯,战战兢兢地沿墓道往下走。
这时,只听孙殿英又吼道:“他奶奶的,谁也不许胡来,谁胡来我崩了他!”
随后,他安排谭师长带领一排士兵堵在墓道口。但凡发现携宝潜逃者,就地正法。
这些官兵带着无限地恐惧,哆哆嗦嗦穿过墓道进入地宫。但见石条供桌上的珠宝闪闪发光,大有《一千零一夜》里“芝麻开门”后的情景。
已半年没发薪饷像饿牢里放出来的这些匪兵,已顾不得许多,一拥而上,将供桌上的殉葬宝物抢了个精光。
然而他们贪心不足,又以刀劈斧砍,将慈禧的棺椁打开,那满棺的金银珠宝更是灿灿莹莹。匪兵们又群起向棺里扑去,将棺内珍宝劫掠一空。
抢掠中,慈禧尸骸被扯出棺外;在争抢尸身宝物中,尸首被分拆,惨不忍睹。
有三名军官为争夺宝物互相残杀,死于地宫内。匪兵们在撬动棺木时又发现一个地洞,复又将地洞宝物抢光。
慈禧墓盗毕,孙殿英将目标对准了乾隆的裕陵。
挖法与前一样,还是先用炸药炸开了墓道的入口。
乾隆的地宫比之慈禧的更为富丽堂皇,但其尸身早已腐化,仅剩头发和肋骨等。匪兵们进去后,同样将乾隆棺的宝物抢劫一空。
之后孙殿英又将目光对准了顺治的孝陵,因听人说顺治帝于生前在五台山为僧,该陵里的棺系空棺,便没有下手。遂拟掘康熙的景陵,正欲动手,不料石下沟中流出黄水,后畅流如瀑布,顷刻地上已积水二尺余,故又未动手。
七天七夜之后,孙殿英部满载而归。
关于乾隆裕陵中的宝物,因无详细记载可查,仅能根据发现的赃物及孙殿英部盗墓时所用的车辆之多来推算了。
早在盗陵之前,孙殿英就曾以“体谅地方疾苦,不忍就地筹粮”为名,向遵化县征调大车30辆,可想而知这30辆大车要装多少宝物。
据故宫内务府档案及其他资料记载,慈禧地宫内的随葬品大致可分为生前和死后两类。
《孝钦后入殓,送衣版,赏遗念衣服》册中,记载了从光绪五年三月二十五日(1879年4月16日)至光绪三十四年十月十五日(1908年11月8日),慈禧生前在地宫中安放的宝物。计有金花扁镯、红碧瑶豆、金镶执壶、金佛、珊瑚佛头塔等150余件(各件宝物上的正珠、东珠、米珠络缨达数千颗)。
而慈禧死后入殓时的宝物则更为奢侈。
据内廷大总管李莲英的嗣长子李成武写的《爱月轩笔记》中所载:“太后未入棺时,先在棺底铺金花丝褥一层,褥上又铺珠一层,珠上又覆绣佛串珠之薄褥一。头前置翠荷叶,脚下置一碧玺莲花。放后,始将太后抬入。后之两足登莲花上,头顶荷叶。身着金丝串珠彩绣礼服,外罩绣花串珠挂,又用串珠九练围后身而绕之,并以蚌佛18尊置于后之臂上。以上所置之宝系私人孝敬,不列公账者。众人置后,方将陀罗金被盖后身。后头戴珠冠,其傍又置金佛、翠佛、玉佛等108尊。后足左右各置西瓜一枚,甜瓜二枚,桃、李、杏、枣等宝物共大小200件。身后左旁置玉藕一只,上有荷叶、荷花等;身之右旁置珊瑚树一枝。其空处,则遍洒珠石等物,填满后,上盖网珠被一个。正欲上子盖时,大公主来。复将珠网被掀开,于盒中取出玉制八骏马一份,十八玉罗汉一份,置于后之手旁,方上子盖,至此殓礼已毕。”这里所说的西瓜、甜瓜、桃、李、杏、枣均不是瓜果实物,而是以翡翠、玉石等制作,尤以西瓜制作称绝,瓜为绿玉皮紫玉瓤,中间切开,瓜子为黑色。
至于慈禧地宫宝物的价值,《爱月轩笔记》中也做出了详尽的说明:金丝绵褥制价为8.4万两白银;绣佛串珠薄褥制价2.2万两;翡翠荷叶估值85万两;陀罗经被铺珠820颗,估值16万两;后身串珠袍褂估价120万两;身旁金佛每尊重8两,玉佛每尊重6两,翡翠佛每尊重6两,红宝石佛每尊重3两5钱,各27尊,共108尊,约值62万两;翡翠西瓜2枚,约值220万两,翡翠甜瓜4枚,约值60万两;玉藕约值100万两;红珊瑚树约值53万两;价值最高的是慈禧头上戴的那顶珠冠,上面一颗4两重的大珠系外国人进贡,价值1000万两,总价约1005万两。另外,慈禧身上填有大珠约500粒,小珠约6000粒,估值22.8万两。
从清内务府的《孝钦后入殓,送衣版,赏遗念衣服》册和李成武的《爱月轩笔记》上看,慈禧墓的随葬品之巨,价值之连城,世所罕见。
另外,从截获和上交的盗陵赃物也可看出孙殿英此行的巨大收获。
孙殿英、谭温江等盗掘东陵后急于销赃,四处活动国内外有关人士。谭温江等人潜入北平(今北京),暗中委托古玩商黄百川代销珍宝,被卫戍司令部截获。青岛警察厅侦探队在大港码头缉获孙殿英部逃兵张岐厚等三人,查获其携带的宝珠36颗。
据张交待,他还在天津卖了10颗,得币1200元,这46颗宝珠是在慈禧地宫捡到的。一个士兵尚且能拥有46颗宝珠,那连、营、团、旅、师、军长所得的宝物就可想而知了。
天津警备司令部又在海关查获企图外运的东陵文物,计有35箱,内有大明漆长桌1张、金漆团扇及瓦麒麟、瓦佛仙、瓦猎人、瓦魁星、描龙彩油漆器、陶器等,系由某古董商委托通运公司由北平运到天津,预备出口,运往法国,所报价值2.2万元。
与此同时,在遵化截获所谓国民政府内务部接收大员宋汝梅企图携带的铜质佛像24尊,以及乾隆所书用拓印条幅10块。
在东陵案发两个多月后第六军团总指挥徐源泉上交东陵文物中,有金镶镯、红宝石、蓝宝石、碧玺、汉玉环、翡翠、红珊瑚龙头、花珊瑚豆、玛瑙双口鼻烟壶、白玉鼻烟壶等300余件。
孙殿英这次算是发大发了!
是福是祸?(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东陵谜案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孙殿英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以刀砍斧劈炸药炸,肆无忌惮地盗掘清东陵,理应受到制裁,然而,这一通天大案最后的结局,却是让人大跌眼镜。
东陵盗墓之时,蒋介石、何应钦等国民党党政军要员正在离东陵仅100多公里的北平,举行告祭孙中山、庆祝北伐胜利的活动。由于孙殿英保密工作做得极其到位,故北平要员们一无所知。
盗墓的第三天,孙殿英还派谭温江到北平晋谒徐源泉,实为打探风声,见风平浪静,谭次日即返东陵禀报孙殿英。孙殿英大喜过望,更加肆无忌惮地放手掘墓。直至盗墓部队西去,北平方面仍是闻所未闻。直到8月初,由于谭温江急于到北平销赃,与所委托供销珍宝的古董商同时被擒,才东窗事发,全国哗然。
最早披露这一丑闻的是路透社,该社于醒目标题刊出,之后全国各大报均于予以转载。
盗案披露后,许多民众团体纷纷电请国民政府,呼吁究查主谋。文化维护会电请严办盗东陵人犯,从速收缴殉葬诸物,修葺陵寝。民族精神振兴社申请:皇陵者,我民族精神之象征也,盗陵者乃民族败类。中华全国商会联合会指出:乾隆、慈禧帝后陵寝工程坚固,断非少数人最短时间所能掘破!国宝整理委员会吁请当局:速收缴被盗国宝,严防流出海外。
在全国声势浩大的声讨声中,国民政府不得不摆出一副整饬军纪、维护公理、严惩主犯的阵势。蒋介石宣称:呈文具悉,通饬所属,一体严密缉拿,务获究办,毋稍宽纵。
遵蒋介石手令,北平地方法院派检验吏俞源前往东陵检验乾隆和慈禧棺木。阎锡山电河北省主席商震派兵保护东陵,警备司令张荫梧派兵保护西陵,商震又限令遵化县府严缉盗墓正犯,依法惩办。
国民党要员们如此“轰动”了一番,但在谁是盗陵主犯上却含糊其辞,有时称之为“直奉联军某部”,有时称之为“逆军残部”,或“某方残军”。以国民政府委员刘人瑞为首的调查人员,前往东陵开始调查。
刘人瑞一行到东陵后,沿途见陵墓被盗的遗痕,他们在裕陵墓道捡到铁尖锄一把,这种尖锄系工程兵所特有,非农民之物。又在马兰峪街发现孙殿英的告示、旅长韩大保的告示各一张。了解附近居民陵户,皆谓听到两陵方向传来的爆炸声。不时有军人到街上购燃料,人人腿脚都沾有地宫灰泥。又有人禀报,正值盗墓,见到孙军长夜间乘汽车自马伸桥至马兰峪。
然而,就在政府大员调查之时,孙殿英却坦然自若,竟以十二军军长和案情以外的“第三者”身份,向第六军团总指挥徐源泉递交呈文,为盗陵的要犯、第八师师长谭温江辩护,罗列谭与盗陵案绝无关系的种种理由。
徐源泉看了孙的呈文,叫人捎信儿给孙,给孙殿英指点迷津:你孙殿英这次办事太过莽撞,冒天下之大不韪,各方已经大哗,我也难以一手遮天,进行庇荫。可是有关关键人物你们都要设法疏通,行与不行,看你们的手段。你们这回掳获不少,外人传说有几万万,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要想把风浪平息下来,你们要下大本钱。甚至各军团长、各军长门前也要设法打点,只要他们不群起而攻之,民众方面是可以压服的。
孙殿英心领神会,连忙从东陵赃物中挑选一批珍贵的,其中一柄九龙宝剑,剑面上嵌有九条金龙,剑柄上嵌有宝石,孙托戴笠送给了蒋介石;另一柄宝剑托戴笠送给了何应钦。
乾隆颈项上的一串朝珠,有108颗,据说是代表十八罗汉,是无价之宝,那最大的朱红色的两颗,孙在天津时送给了戴笠;慈禧的枕头是一个翡翠西瓜,孙托戴笠送给了宋子文;慈禧嘴里含的一颗夜明珠最为珍贵,开是两块,合拢是一个圆球,分开透明无光,合拢则透出一道绿色的寒光,夜间在百步之内可照见头发,孙将这件宝物也托戴笠送给了宋美龄。
孔祥熙和宋霭龄见后十分眼红,孙便又挑选了两串朝鞋上的宝石送去,才算了事。并将价值50万元的黄金送给了阎锡山。
东陵被盗一个多月,一直处于无人管理的状态。国民政府方面虽派过大员勘查,却无善后办法。寓居天津张园的末代皇帝溥仪闻讯后痛哭,即在张园设灵祭奠,并电报召北京皇室宗亲以及清室遗臣速来津商讨善后事宜。
一连两天两夜召开的“御前会议”,决定派宝瑞臣、耆寿民、陈诒重等人前往东陵勘查,办理一切善后事宜。
8月18日,宝瑞臣等70余人乘车驰赴东陵。到东陵后,他们打算对乾隆、慈禧二陵及其他陵进行勘查,然后着手帝后的复葬。
就在这时,乾隆地宫中出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
他们在清理裕陵地宫时,发现了一具女尸。
完整的女尸。
据这些宗室遗臣判断,此具女尸就是嘉庆皇帝的生母孝仪皇后,卒年49岁。
裕陵地宫中的6位墓主人,有比她先死先入葬的,也有比她晚死晚入葬的;有比她年龄小的,也有比她岁数大的。为什么其他5人都成了一堆乱骨,唯独她却尸体完整,没有腐烂,面目如生?
这是其一。
其二,出水之谜。
裕陵建成于乾隆十七年(1752年),建成当年地宫里就出现了渗水。乾隆皇帝曾命大臣三和等加紧维修整治,费了很大劲儿才解决问题。
当年,葬入了孝贤皇后、慧贤皇贵妃、哲悯皂贵妃;乾隆二十二年和四十年,又分别葬入淑嘉皇贵妃和令懿皇贵妃(后追赠为孝仪皇后)。嘉庆四年(1799年)9月,乾隆皇帝正式入葬。在这前后47年的时间里,地宫里始终没有再出现渗水情况。说明乾隆17年那次对地官的整治是十分成功的。
可是,在1928年重殓裕陵遗骨时,地宫里竟有两米多深的积水。
自1978年裕陵地宫开放至今,每到盛夏阴雨连绵的季节,更是必须天天抽水,否则渗水就会涌冒上升。裕陵地宫为什么会出现积水,渗水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再度出现的?
这些都未能找到答案。(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乾隆地宫之谜
裕陵地宫里的每具棺椁的四角,各有一块重达数百斤的龙山石,将棺椁牢牢地固定在棺床上。龙山石下部伸出的四棱形榫,根部细,头部粗。榫插入石制棺床上的长方形眼中,向旁边相通的方眼一推,由于这个方眼口小下大,龙山石便被牢牢地固定在棺床上。龙山石上面凿有纵向和横向的通槽。椁的竖向边棱被卡在龙山石的纵向槽内,椁底部伸出的横向边棱被龙山石横向的槽卡压,这样棺椁既不能升起,又不能前后、左右移动。然而,孙殿英匪兵在进入裕陵地宫时,竟发现乾隆帝的棺椁不在棺床上,而是顶住了第四道石门。既然棺椁的四角都被龙山石牢固卡压,怎么会飘浮起来呢?至今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石柱之谜
现在裕陵地宫的前三道石门,每道都用四根巨大的四棱形石柱支顶,共有石柱12根。人们一看便知,这些石柱并非原来就存在,而是后来增加的。如果原来就有石柱,巨大的棺椁是根本无法进入地宫的。
为什么要支顶这些石柱,它们又是什么时候支顶的?如果我们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前三道石门的上门槛及以上的枋子,带门簪皆出现了程度不同的裂璺,其中第一道石门尤为严重。如果不采取必要措施,后果会不堪设想。这12根石柱中,第一道石门里侧的两根和第二、第三道石门的8根,都是1989年由清东陵文物管理处古建队支顶的。而第一道石门外侧的两根石柱。支顶日期至今不明。
1928年孙殿英匪军盗陵时,是不会支顶石柱的。是否是溥仪派出的东陵善后大臣所为?这种可能性很小。因为他们在东陵善后期间,每一位都做了详细的日记,就连一些琐碎小事都有记录,但对支顶石柱之事却只字未提。1975年开启裕陵地宫时,这两根石柱就已存在,更不是清东陵文物保管所支顶。
这样看来,两根石柱只能是清朝遗物,而且只能是在乾隆入葬地宫后、隧道填堵前那几天支顶的。因为乾隆入葬前的嘉庆四年(1799年)7月,在修筑裕陵地宫隧道券内的斜坡地面时,曾计划筑打夯土,但负责工程的大臣绵课发现“头层石门之上横安石槛已见有裂缝斜纹两道”。为了避免震动,遂奏请皇帝,将筑打夯土改为用砖铺砌,这就形成了我们今天看到的隧道券砖铺地面。
石门上槛出现裂缝,嘉庆皇帝是不会置之不管的。可是,在乾隆帝入葬后,绵亿、弘谦、特清额、成林在向嘉庆皇帝奏报“敬修填砌裕陵元宫门隧道并成砌琉璃影壁等工”的奏折中,并未提及支顶石柱之事。是根本没有支顶,还是因为事小,没有必要写进奏折?我们不得而知。
这两根石柱到底是什么时候支顶的,至今还是一个谜。
棺椁顶门之谜
1928年,孙殿英匪军在盗掘裕陵地宫时,曾顺利地打开了前三道石门。但第四道石门却无论如何也不能打开,便气急败坏地用炸药炸开了石门。进了金券后,发现原来有一具巨大的棺木顶住了石门。后来从这具棺木中找到了乾隆帝的头颅骨,才知道这具顶门的棺木就是乾隆帝的。溥仪派善后大臣重殓裕陵遗骨时,将乾隆帝的内棺重新摆放在正面棺床上的正中之位,并将一帝一后三妃的遗骨殓入棺内。可是到了1975年,清东陵文物保管所开启地宫时,又是乾隆帝的内棺顶住了石门。
为什么两次都是乾隆帝的棺木顶住石门?地宫内的积水主要是从地面的石缝中渗出。平缓上升的水面,不会产生波浪水流,更不会有冲击的力量。所以地宫内积水不会将乾隆帝的棺椁冲下棺床。乾隆棺椁顶门之谜。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然而,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乾隆的九龙宝剑。
受诅之剑!
拥有者皆死于非命。
九龙宝剑,剑长五尺,剑柄特长,上雕九条金龙,剑体光华四射,锋利无比,吹毛可断,削铁如泥。剑鞘用名贵鲨鱼皮制成,嵌满红蓝宝石及金刚钻,堪称价值连城。乾隆皇帝对“九龙宝剑”爱不释手,随身携带,驾崩之前,遗嘱此剑陪葬,永不分离。
1939年,孙殿英将“九龙宝剑”交国民党军统特务总头子戴笠转献蒋介石。戴笠接剑一看,确系稀世珍宝,但因为他还要去中原视察,故召来北平特务头子马汉三,命他“先将剑交何应钦,待本人回南京后亲自献委员长。”
第二年,马汉三在张家口遭日本特务逮捕,为活命供出情报并献出“九龙宝剑”。日本特务头目田中隆吉得到“九龙宝剑”后交川岛芳子保管。川岛芳子是清末肃清王第14公主,成长于日本,被誉为二战中亚洲超级间谍。1945年抗日战争胜利时,马汉三立即带人去北京东四牌楼九条34号逮捕了川岛芳子,并从其地窖里找回了那把“九龙宝剑”。
1946年3月9日戴笠公务去北京,时任军统局北平办事处主任的马汉三,把“九龙宝剑”和几大箱价值连城的古书画及金银古玩送到戴笠下榻处,戴随身携带。九龙剑再次落入戴笠手中。
1946年3月16日戴笠乘专机先到天津,后到青岛.3月17日由青岛飞往上海龙华机场,上海下暴雨飞机无法降落,改飞南京,当时南京也下大雨,飞机在南京效县江宁县板桥镇岱山坠毁,坠落飞机在大雨中燃烧了两个小时。
3月21日沈醉等人受蒋介石指派去岱山勘察飞机失事现场时,江宁县长派人送来了飞机烧毁后的遗留物:一只一尺多高的宋代羊脂白玉九龙杯和一把五尺九龙宝剑,宝剑剑柄剑鞘均烧坏,剑柄上的九条黄金龙荡然无存,但剑体仍寒光逼人,锋利无比。
于是沈醉将它和戴笠的遗骸一起放入棺材中,运回灵谷寺志公殿暂放。数月后,蒋介石亲选无梁殿西侧一片前有小池塘的坡地,将戴笠安葬。沈醉亲自督造建墓,因戴笠杀害过许多共产党人和进步人士,害怕受到报复,因此安放棺木后,特地将水泥渣灌入墓中加固。
沈醉的顾虑不久成为现实。1951年春天,在南京各界的强烈要求下,戴笠墓被夷为平地。那么九龙剑残身在这次掘墓后到哪里去了呢?毕生在中山陵从事文保工作的刘维才老人当时在灵谷寺派出所工作,当年戴笠墓的平毁工作就是在他的监督下完成的。
他告诉记者,1951年陵区东山头村数位农民花了半个月的时间,用铁镐沿戴笠墓水泥的接合处将墓扒开。“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红漆木棺。”刘老说,开棺后他们发现里面除了戴笠遗骸外,只有一把被烧得变形的左轮手枪,一个皮鞋后跟,还有就是那把九龙剑,“那是一个一尺多长的狭长铁片,锈蚀得厉害,只依稀看出宝剑剑身的样子。”
刘老回忆,当时这些东西被一股脑倒进墓前的池塘中填埋,而戴笠的棺材则被农民运回去箍桶用了。
世事沧桑,当九龙宝剑的谜底被揭开时,一切早已无迹可寻。
也许对这件国宝来说,化作紫金山中的一春泥,也是不错的归宿。(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图谋
乾清宫内,一床床‘陀罗经被’铺盖在乾隆的梓宫金匮之中。陀罗经被上用金线织满了梵字经文涌来超度乾隆的亡灵。灵柩钱的一尊鎏金宣德炉内插着安息香,袅袅青烟缭绕殿内,让人恍若隔世。
嘉庆跪在父亲的梓宫金匮前,低着头,一言不发。殿外的天空乌云密布,一阵阵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就连屋顶檐角也发出呜呜的响声。
老不死的终于死了,大清是我爱新觉罗.颙琰一个人的了!除掉和珅,我便可以大权在握,君临天下,一言九鼎,金口玉言。
但是,和珅党羽遍及天下,牵一发而动全身。更何况,他把持着京幾军权,仅和府内就有一千精兵。稍有闪失,后果不堪设想。
难道还要这样隐忍下去吗?
思来想去,嘉庆忽然灵机一动,有了主意……
初三上午,嘉庆将和大人、福长安等一班大臣召到了乾清宫上书房。众人齐刷刷跪在嘉庆脚下,满脸悲戚。和大人更是痛哭流涕,一双眼睛哭得通红。
真的很伤心。
这个世界上,除了英廉和霁雯外,对和大人最好的,莫过于乾隆爷了。
无条件的袒护,无私的爱。乾隆将他一生中所有最好的东西,能给的都给他了。
权利、金钱、名声、地位、女人。
对于和大人来说,乾隆的比他的亲爷爷还亲。
一个至高无上的存在,一个卑微的銮仪校卫。
凭什么给与你万千的宠爱?
是孽缘吗?
亦或是情非得已?
历史娇羞地蒙上了轻纱,留给世人的,只有轻纱之后的神秘微笑。
别人笑我太疯癫,
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羡鸳鸯不羡仙,
今生有你常相伴。
谈不上基情。
纯纯的爱。
“和珅,你是首席军机大臣、内阁大学士。朕刚刚亲政,朝中事物,一切都还要仰仗于你。如今,太上皇的丧事为国家首务,你又是太上皇的近臣,所以朕酌意丧事由你来主持。”
“奴才遵旨!能为太上皇主持丧事是奴才的荣幸,奴才一定殚心竭虑,不负皇上重托!”
太上皇,让和珅送你最后一程!
“现在白莲教日益猖獗,在你主持丧事的这段时间里,军机处那边不能有缺。是以,朕暂时免去你军机大臣、步军统领等职,你只管专心办理丧事吧!”
“是!”
“福长安,你也是太上皇的近臣。朕命你与和珅同办丧事,暂免你的军机大臣及吏部尚书等职。”
“是!”
“父皇生前最宠信的就是你们两位大臣。现如今,父皇驾崩,你二人就在乾清宫日夜值守,好好送他老人家一程吧!”
“皇上,节哀!”大臣们一边哭,一边劝慰道。嘉庆哪里听得进去,早已泪流满面。
福长安心中隐有不安,偷偷望了眼和大人:大哥,没事儿吧?
和大人轻轻摇了摇头:没事儿!
才怪!
傍晚,嘉庆到乾清宫痛哭了一阵,随即询问了一下治丧的情况,这才回到上书房。他深知,要想有所动作,就必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而现在,和珅在短短时间内,先失爱子,再失胞弟,之后是孙儿,爱妻。现如今,太上皇又离他而去,正是身心疲惫,心力交瘁之时。
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当天晚上,他在上书房秘密召见了三个人:自己的哥哥仪郡王永璇与成亲王永瑆,还有自己的侄儿丁亲王绵恩。
虽然这四个人在平日里相处的并不是很和睦,但在对待和大人的态度上,他们表现出了空前的同仇敌忾。
大清始终是我爱新觉罗的,不是你钮钴禄的!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两位哥哥,侄儿,快快平身!都是自家人,用不着行这么大的礼!”嘉庆连忙上前扶起了两位哥哥,又拍了拍侄儿绵恩的肩膀。
“皇上,这么晚还召臣等进宫,有什么事吗?”永璇见弟弟如此客气,心下犯起了嘀咕:你丫不会是想学曹丕,对我们动手吧?!
“实不相瞒,朕有一件事情,想请你们帮忙。”
“臣等不敢,有什么事情,皇上尽管吩咐就是,臣等肝脑涂地,义不容辞!”永璇‘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重重地给嘉庆磕了个响头。永瑆与绵恩紧随其后。
他可是了解自己这个弟弟,城府极深,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要不然,以他那份韬光养晦的功夫,也不可能让颙琰抢走了储君之位。
攘外必先安内。新君登基,第一件事就是要排除异己,将自己身边所有有可能威胁到自己的人全部铲除。
永璇是他哥哥,自然首当其冲。
擦,看来咸菜还得继续啃!
“除掉和珅!”嘉庆只说了四个字。
“除掉和珅?”永瑆有些不敢相信。
永璇长长地出了口气,轻轻地点了点头。
绵恩一言不发,他辈分最低,但做事却极为稳重。这也是嘉庆找他来的原因。
“父皇在时,和珅依仗父皇的崇信贪污受贿,跋扈专权,完全不将我等放在眼中,我早就有了除掉他的打算。现如今,父皇驾崩。和珅又屡遭丧亲之痛,此时最是他心思脆弱之时,我们必须要趁此机会将他铲除。否则,待他恢复过元气,我等大势去矣!我这个皇上倒还好说,他不能将我怎样,倒是你们,哎……”
“皇上打算如何动手?”永璇转眼就明白了其中的厉害。
嘉庆这是在考验他的忠心。
而且,他无路可走。
乾清宫,烛火通明,白练纠缠。和大人拿起一张黄纸,轻轻地丢入火盆。望着粗糙的草纸由黄变灰,和大人陷入了沉思:
这就是人吗?死后都会变成惨白的灰?
家有广厦,富可敌国,又能怎样?死后还不是空留人间?
人,究竟是开始重要,还是结局重要?
……
都走了。
所有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都走了。我一个人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
“大哥,你说嘉庆那小子不会有所图谋吧?怎么我这心里总是突突的?”福长安的话,叫醒了和大人。
“螳臂挡车,不自量力。”
“你有把握吗?”
“太累了!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下,好吗?”
“大哥……”
一阵阴风袭来,供烛一阵摇摆,忽明忽灭。(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造势
“你们也知道,今天上午,朕解除了和珅与福康安的军政大权。所以,朕想让永璇总理吏部,永瑆入主军机、总理户部兼三库,协助朕处理军政大事。绵恩,朕命你为步军统领,兼管火器营、健锐营,总管京畿卫戌和防务。”嘉庆一一做出了部署。
永璇、永瑆、绵恩三人磕头领命。
“皇上,和府内还养有一千多家兵,该如何处置?”绵恩心思缜密。他担心和府的家兵会出来兴风作浪。
“这个容易。绵恩,你拿着朕的手谕,这就去把和府的那些家兵调出来。还有那些部军统领衙门的将官,你也要一一进行调换,换上咱们的人。”
“遵旨!”
“绵恩,就连公众的这些侍卫你也要清理审查,万万不能留有和珅的丝毫眼线。”嘉庆再次强调道,“要想除掉和珅,就必须切断他们与外界的联系,万万不能让他们知晓咱们的动作。倘若惊动了他,给了他喘息的机会,事情就不好办了。”
“皇上请放心!”永璇应道,“只是,光有我们几个人恐怕不足以成事,我们还需要再找些人帮忙才行。”
“这一点,朕早就想过了,只是这满朝文武都是和珅的人,实在是找不出合适的人选。”说到大臣,嘉庆也不禁叹了口气,“倘若有阿桂在,何愁大事不成?”
“皇上,此言差矣!”永璇应道,“大臣中还是有许多可用之人的。董诰为人谨慎,向来与和珅保持着安全的距离,是个可靠之人。另外,刘墉与和珅虽然表面亲近,但二人实则明合暗分,可为皇上所用啊!”
“也就他们俩了。但是董诰现在守孝在家,军机大臣王杰也已称病归乡,朱珪更是朕的心腹之臣,可远在安徽,就算朕下诏,只怕短短几日内无法回到京城啊!”
“皇上,昔年西域曾贡献数匹大宛良驹,日行千里,刚好可以派用场。倘若皇上即刻下诏,命他们火速回京。以大宛良驹之速度,星夜兼程,四日内可到京城。”
“好!朕这就拟旨!”
这天晚上,嘉庆又对朝中众臣做了一番调整。除任命永瑆为军机大臣外,还将庆桂等人也调入了军机处;同时,他还提拔了一大批平日里有所作为的官员。
弓在弦上,兽在笼中。
接下来,他开始动手了。
正月初四,嘉庆忽然下诏,谴责在川镇压白莲教的将帅冒功请赏,称带兵大臣及将领中饱私囊。诏书一出,满朝哗然。
任谁也能明白这其中所指。军队中将官大多都是和大人与福长安一手举荐。谴责军将,就是在打和大人的脸。和大人一党见到诏书之后惊慌失措,惊得不知所以。但是,偏偏在这个时候,他们又联系不到和大人。
擦,神马情况?难道皇上要对和大人下手了吗?
乱!
恐乱、慌乱,乱成了一锅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然而,这只是个开始。
谴责军将只不过是一个导火索,嘉庆的此举的目的无非是想以此昭告天下:老子要与和珅摊牌了。要活命的,站到老子这边来!
嘉庆的意思十分明显,不过敢于出头的人却是极少。和大人在朝中积威太甚,他们还没有那个胆量。
在他们眼中,和大人与嘉庆不是什么绝对上下的君臣,而是势均力敌的同级别选手。
两虎相争,必有一死。
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这是一场豪赌。
代价是自己的前途与生命。
所有人都谨而又谨,慎而又慎。
御史广兴与给事中广泰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看来,皇上这是要咱们揭发和珅,这可是个出人头地的好机会啊!”广兴一边看着诏书,一边面露微笑地说道。
“皇上已经迫不及待了。没想到他会出手这么快。”广泰十分认同广兴的说法。“只是,咱们平日里也不曾搜罗到和珅的罪证,这报告应该怎么写呢?”
“这个你担心什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编呗!”
“编?”
“皇上无非是想我们给他造势,想要以势压倒和珅。什么罪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态度。”
“高!实在是高!”
二人商定之后连忙挥笔疾书。他们弹劾和珅私藏禁物、把持朝政、贪污受贿,只用了半个时辰,就将奏折写完了。可是,看着拟好的奏折,两人又犹豫了起来。
压大,还是压小?
思来想去,两人最终还是将那份奏折藏了起来,打算看看情况再说。就在他们犹豫不决的时候,给事中王念孙成为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王念孙(1744年——1832年),字怀祖,生而清羸,故自号石臞。江苏高邮人。王引之之父。
自幼聪慧,八岁读完十三经,旁涉史鉴。乾隆四十年(1775年)进士,历任翰林院庶吉士、工部主事、工部郎中、陕西道御史、吏科给事中、山东运河道、直隶永定河道。
王念孙平生笃守经训,个性正直,好古精审,剖析入微,时与钱大昕、卢文弨、邵晋涵、刘台拱有“五君子”之称誉。
接下来的一切如众人所料,嘉庆对王念孙童鞋的勇于直谏、不为权势、视死如归赞赏有佳,称他耿直清正,乃国之忠臣。
王念孙童鞋笑了:螃蟹的味道好极了!
广兴、光泰疾声高呼:王大人,嘴下留情!给我们留俩腿儿!
有了王念孙童鞋的一马当先,广兴、广泰还有大学士刘墉刘大人纷纷上书弹劾和大人。
这时候,就连吴省钦和吴省兰二位仁兄也瞧出了端倪。
Bye,bye了您!
什么是再见。
再也不见,或再次犯贱。
擦,反他娘的!
当下挥毫泼墨,对和大人的诸多隐私详加披露,将反水一词诠释得是淋漓尽致。
清风不识字,何必还要脸?!
顿时,一股弹劾和大人的风暴在紫禁城内席卷开来。看着和大人的罪名与日俱增,嘉庆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当蜘蛛网无情地查封了我的炉台
当灰烬的余烟叹息着贫困的悲哀
我依然固执地铺平失望的灰烬
用美丽的雪花写下:相信未来
当我的紫葡萄化为深秋的露水
当我的鲜花依偎在别人的情怀
我依然固执地用凝霜的枯藤
在凄凉的大地上写下:相信未来
我要用手指那涌向天边的排浪
我要用手掌那托住太阳的大海
摇曳着曙光那枝温暖漂亮的笔杆
用孩子的笔体写下:相信未来
我之所以坚定地相信未来
是我相信未来人们的眼睛
她有拨开历史风尘的睫毛
她有看透岁月篇章的瞳孔
不管人们对于我们腐烂的皮肉
那些迷途的惆怅、失败的苦痛
是寄予感动的热泪、深切的同情
还是给以轻蔑的微笑、辛辣的嘲讽
我坚信人们对于我们的脊骨
那无数次的探索、迷途、失败和成功
一定会给予热情、客观、公正的评定
是的,我焦急地等待着他们的评定
朋友,坚定地相信未来吧
相信不屈不挠的努力
相信战胜死亡的年轻
相信未来、热爱生命
无需害怕。
无需绝望。
要相信自己。
看你死不死?!(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摊牌
初七的晚上,天气变得愈加阴暗起来。厚厚的云层压得福长安喘不过气来。他心里惶惶不知所以,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大哥,皇上不会在跟咱们玩什么猫腻吧?”
“什么猫腻?国丧期间、太上皇灵前,你怎么能说出这种不伦不类的话?”
“咱们在这儿守灵已经有三四天了,宫外头的事情咱们一无所知。我向来自诩消息灵通,如今半点风声都打听不到。遇到的人也含糊其辞,躲躲闪闪,我总觉得事情有点不大对劲儿!”
“一切等太上皇入殓之后再说。”经福长安这么一提醒,和大人似乎也觉察到了这其中的不妥。不过,他不想在灵前冲撞了太上皇,所以仍旧避而不谈。
“怕只怕咱们等不到那时候啊!咱哥俩现在可是军政大权尽失,又被限制在乾清宫内,这和囚禁在大牢中有什么两样?”
福长安并不是比和大人聪明,只是和大人因乾隆的驾崩丧失了理智,很少想与守灵、丧礼无关的事情。福长安不同。和大人发达靠的是乾隆爷,福长安发达靠的是和大人。他对乾隆的感情比和大人要淡上许多,无非就是将他视为主子一样伺候而已。守灵的时候,也时常三心二意,每每遇到外人,都要仔细打听一下宫外的情况。
“这几天你见过王廉没有?”和大人如梦初醒。
福康安说的没错,他们二人似乎的确已经被削夺了所有权利,更像是被软禁在乾清宫内。
“从来没有,就连固伦和孝公主都没来过。和孝公主与太上皇感情最深,无论如何也该来哭灵不是?”和大人所忽视的,正是福长安最为留意的。
“和孝公主都没来过?”听到这话,和大人心里更加不安起来。无论如何,作为亲生女儿,和孝公主理应来哭灵的才是,难道是府中出了什么变故?
“你可曾留意过前来拜祭的王公大臣们,他们有什么异常?”
“他们我倒是仔细留意了,可是没有一个咱们的人。那些人的嘴把得很严,什么也打听不出来。”
和大人再没有任何守灵的心思,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如何是好。福长安见和大人着了慌,更没有了主心骨。
“明天皇上来哭灵,我探探他的口风。”和大人喃喃地说道,更像是自言自语。
要下手了吗?
是啊!皇上权利欲极强。如今太上皇驾崩,他想要亲政,就必须先要铲除我这个‘二皇上’。擦,大意了……
初八,嘉庆早早起了床,上书房外大雪纷飞。自乾隆驾崩以来,这场雪就再没有停过,天地间白茫茫一片萧瑟。嘉庆并没有赏雪的兴致,草草地梳理了一番,就传令所有王公大臣辰时至乾清宫集合。
今天,他要与和大人彻底摊牌。
辰时一到,乾清宫外犹如蚁聚。
和大人虽然跪在灵堂之前,不过早就没了守灵的心思,只盼着皇上的到来,想从他口中确认一件事:你丫到底是不是想要办我?!
福长安连跪都不跪,偷偷地跑去殿门口向外张望,猛然瞧见殿外人影攒动,不由得大吃了一惊。
擦,什么情况?
“今儿什么日子?怎么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福长安连忙问和大人。他与和大人一同主持乾隆的丧礼,并没有安排王公大臣今日来灵前拜祭。
“什么?”和大人一夜都没合眼,一直在思量乾隆驾崩后的蛛丝马迹,越想越不对劲儿,越想心情越是急躁。
急则生变。
“皇上来了!”就在这时,忽闻福长安说道。他连忙回到灵前,规规矩矩地跪了下来。
不一会儿,嘉庆出现在了乾清宫。他跪在梓宫前痛哭了一阵,这才擦了擦眼泪站了起来。
“皇上,这么多大臣来乾清宫,难道今儿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和大人忙问道。
“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只是朕有要事要宣布。”嘉庆面色如常,“来人啊!传诸位王公大臣进殿。”
“传诸位王公大臣进殿!”执事小太监小跑到门外,扯着嗓子喊道。
这一声,穿透了两百一十四年。
那一年,是公元1799年的正月初八。
大臣们听了,纷纷走进大殿。每个人的表情都很是耐人寻味。能够亲眼见证这一历史时刻,他们感到很兴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诸位爱卿免礼平身!”嘉庆说道,一副器宇轩昂的样子,“今天,朕召集诸位爱卿进宫,是有件要事要向大家宣布。”
和大人心中一突,今天的嘉庆让他感到格外的陌生:这还是那个人尽可欺,对自己寒蝉若噤的嗣皇帝吗?
“几日来,朕不断接到给事中王念孙、御史广兴、御史广泰、大学士刘墉等人弹劾和珅的奏折。经朕一番调查,所奏情况大多属实。朕即可下令削去和珅大学士、军机大臣及步军统领等职,下狱治罪!”嘉庆看也不看和大人一眼,对众人宣布道。
“皇上!奴才冤枉啊!”和大人一下子懵了。
太突然了,一切来得都太过突然了。
他没有想到,平日里老实巴交的嘉庆会忽然向他出手,而且直扼咽喉,一击致命。
狼子野心,真正的狼子野心!
和大人这时候似乎忽然间明白了一件事:这小子老子是乾隆啊!有其父必有其子!擦,我咋就给这事儿给忘了。大意了啊……
皇权是一道单选题,不是多选题。
可惜的是,和大人答错了。
而整张卷子,就只有这一道题。
一题定生死!
“福长安伙同和珅徇私枉法,朕命削去福长安军机大臣、吏部尚书等职,一并下狱治罪!”
“皇上!奴才是清白的啊!”福长安更是惊得无以复加,早就瘫软在地,嘴上无力地为自己辩解着。
“朕自然不会冤枉你们。倘若你们二人果真是清白的,朕立即将你们官复原职!”嘉庆看着和大人与福长安,终于露出了他隐藏了很久的獠牙,“怡亲王永璇、成亲王永瑆、额驸拉旺尔多济、大学士刘墉,你们几人负责彻查此案!绵恩,你负责查抄和珅、福长安二府。”
“臣领旨!”永璇、永瑆、刘墉等人立即跪了下来。
“至于那些平日里被和珅一党所狎挟的官员,朕一律不以追求,概不问罪!”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来人啊!将和珅与福长安给我带下去……”
嘉庆大袖一甩,霸气侧漏。
这一刻,他想起四个字:
君临天下!(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对决
和大人入狱后,持续数天的大雪竟然无声无息地停了下来。太阳从厚厚的云层中钻了出来,光芒洒在皑皑的白雪上,闪闪发亮。
和大人虽然没有看到晴天的颜色,但从官差的闲谈中已经感受到了晴天的喜悦。可他的心里却依然是阴云密布,任他如何努力,都无法排解内心的恐惧与愤怒。
两天来,他一直静静地坐在牢房的角落里,就好似当年他第一次走进咸安宫官学的教室,呆呆地像是个木头人。
没有人来探望他,更没有人救得了他。生命中突然出现这等变故,是他始料未及的。正如当年的飞黄腾达,一切都是那么地突然。
“身后有余忘缩手,眼前无路思回头……”和大人忽然想起《红楼梦》中的那副对联,如今想来,竟与自己的境遇如此贴合。
他原本只是个书外人,没想到最终也落得个锒铛入狱、被抄家的下场。二十多年的苦心经营付之东流,如今甚至连性命都难以保全。
人道:“伴君如伴虎。”历朝历代,为了保住皇位,皇帝连自己的亲人都可以牺牲,更何况一个拦在君主面前的前朝大臣呢?
和大人正在胡思乱想中,忽然听见门外三呼万岁。他站前身来,整了整衣衫,故作镇定,恭候嘉庆的到来。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待嘉庆来到牢房外,和大人规规矩矩地跪下来请安。
“和珅,你可知罪?”嘉庆盯着和大人,冷冷地说道。
想当年,和珅是如何在自己面前作威作福的?如今,看到那个猖狂的和珅转眼成为了阶下囚,就连小命都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中,嘉庆心中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快意。
这就是权利的魅力吗?!
生杀予夺,说一不二。
听了嘉庆的话,和大人低头不语,他并不知道嘉庆掌握了自己多少罪证。
“自你入狱以来,各省巡抚、各部公卿纷纷弹劾揭发你,再加上今日抄家所获,朕已收集了你所犯罪状二十条。来人啊!”说到这里,嘉庆将手中的文书一扬,刑部官员立即上前将文书接了过来,“把罪状念给他听!”
官员将文书轻轻展开,拿眼睛瞟了和大人一眼,眼神中很是轻蔑,随即大声宣读起来:
“朕于乾隆六十年(1795)九月初三日,蒙皇考册封皇太子,尚未宣布谕旨,而和珅于初二日,即在朕前先递如意,漏泄机密,居然以拥戴为功。”
刚听到第一条罪状,和大人就后悔起来:搬了石头砸自己脚啊!
跟领导打进步还打出错误来了,这事儿弄的。
当然,这完全取决于领导的态度。
喜欢你,你说什么是什么;不喜欢你,你说你是什么?!
换句话说:喜欢你,你牛B;不喜欢你,你妈B。
和大人想起了当年的海成。
想当年,海成就是因为他送的一包礼,才最终栽到了和大人的手里。现如今,风水轮流转,嘉庆竟将这招用在了他身上。和大人不由感慨:因果循环,果然报应不爽。
“上年(1798)正月,皇考在圆明园召见和珅,伊竟骑马直进左门,过正大光明殿,至寿山口,无父无君,莫此为甚。”
“三、又因腿疾,乘坐椅轿,抬入大内,肩舆直入神武门,众目共睹,毫无忌惮。”
“四、并将出宫女子,娶为次妻,罔顾廉耻。”
“五、自剿办教匪以来,皇考盼望军书,刻萦宵旰。乃和珅于各路军营递到奏报,任意延搁,有心欺蔽,以致军务日久未竣。”
“六、皇考圣躬不豫时,和珅毫无忧戚。每进见后,出向外廷人员叙说,谈笑如常,丧心病狂。”
“七、昨冬皇考力疾披章,批谕字画,间有未真之处。和珅胆敢口称“不如撕去,竟另行拟旨”。”
“八、前奉皇考谕旨,令伊管理吏部、刑部事务,嗣因军需销算,伊系熟手,是以又谕令兼理户部题奏报销事件。伊竟将户部事务一人把持,变更成例,不许部臣参议一字。”
“九、上年十二月内,奎舒奏报循化、贵德二厅,贼番聚众千余,抢夺达赖喇嘛商人、牛只,杀伤二命,在青海肆劫一案,和珅竟将原奏驳回,隐匿不办,全不以边务为事。”
“十、皇考升遐后,朕谕令蒙古王公未出痘者,不必来京。和珅不遵谕旨,令已、未出痘者,俱不必来京。全不顾国家抚绥外藩之意,其居心实不可问。”
“十一、大学士苏凌阿,两耳重听,衰迈难堪,因系伊弟和琳姻亲,竟隐匿不奏;侍郎吴省兰、李潢,太仆寺卿李光云,皆曾在伊家教读,并保列卿阶,兼任学政。”
“十二、军机处记名人员,和珅任意撤去。种种专擅,不可枚举。”
“十三、昨将和珅家产查抄,所盖楠木房屋,僭侈逾制,其多宝阁及隔段式样,皆仿照宁寿宫制度。其园寓点缀,竟与圆明园蓬岛、瑶台无异,不知是何肺肠。”
“十四、蓟州填茔,居然设立享殿,开置隧道,附近居民有“和陵”之称。”
“十五、家内所藏珍宝,内珍珠手串竟有二百余串,较之大内多至数倍,并有大珠,较御用冠顶尤大。”
“十六、又宝石顶并非伊应戴之物,所藏真宝石顶有数十余个,而整块大宝石不计其数,且有内府所无者。”
“十七、家内银两及衣服等件,数逾千万。”
“十八、且有夹墙藏金二万六千余两,私库藏金六千余两,地窖内并有埋藏银两百余万。”
“十九、附近通州、蓟州地方,均有当铺、钱店,查计资本,又不下十余万。以首辅大臣,与小民争利。”
“二十、伊家人刘全,不过下贱家奴,而查抄赀产,竟至二十余万,并有大珠及珍珠手串。若非纵令需索,何得如此丰饶。”
听完了这二十条罪状,和大人冷汗浃背。认还是不认?!
“和珅,这二十条罪状,条条证据确凿,你也不必为自己巧言辩护,一切都是徒劳无益。”
“皇上,奴才有罪,罪该万死!奴才知道自己难逃法网,自不会为自己开脱。只是这罪状有许多与奴才实无干系,还望皇上明察!”
“好,既然如此,那你倒是说说,哪一条朕冤枉了你?”嘉庆冷冰冰地道,“六十九年初二,太上皇册封朕为皇太子,你是不是给朕递了玉如意,泄露了旨意?”
“这个是有。”这一条,和大人实在无从辩驳。
“太上皇病重的时候,你将宫中的一些事情向外廷人员透漏,还谈笑自若,这个有没有?”
“这个也有。”其实,和大人要比嘉庆更加担心乾隆的病情。只不过他善于伪装自己的心情,时常把笑脸挂在脸上。
“那好,去年正月十四,太上皇召见你,你是不是骑马进左门至寿山口?”
“奴才只是一时急迫,而且腿疾发作,走路不方便,实在是罪该万死。”
“先皇驾崩,朕命蒙古王公未出痘的可以不来京。可是你却要求不论有没有出痘都不用来京,此事难道也是假的?”
“都怪奴才没能明白皇上的旨意。太上皇六十年来扶绥外藩,外藩蒙古原该来的,都怪奴才,奴才真是罪该万死!”
“还有,在你府上搜出的金银财宝,不可计数,难道这不是你贪渎的证据吗?”
“这些都是其他官员送的,奴才只是盛情难却……”
“送的?你难道不清楚自己府上有多少钱财?”
“这个……这个奴才实在是不晓得……”说到家产,和大人登时语塞。
“既然如此,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朕自然不会冤枉了你,余下的几条,朕会交由其他官员一一审核。”嘉庆嘴角露出了一丝胜利的微笑。“刘墉!永璇!永瑆!你们三人即可将这二十条罪状一一审查清楚!看朕是不是冤枉了他!”
“遵旨!”三个人连忙答应着。
嘉庆再不说话,大袖一甩,走出了牢房。
牢房外晴空万里,空气中没有一丝的风。在明媚的阳光里,一切都是那样的欢快明亮,一如嘉庆此时的心。(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凌迟
正月十一,嘉庆正式宣布了和大人的二十大罪状,指斥和大人佞妄不法,目无君上,贪污纳贿,害国肥己,并要求各省督抚及部院九卿对和大人进行议罪。
诏书一下,各省督抚、各部公卿立即响应,最先出手的是直隶总督胡季堂。
胡季堂由荫生入仕,历任甘肃庆阳知府、甘肃按察使、江苏布政使、刑部尚书、兵部尚书等职。嘉庆三年(1798)被授直隶总督,位高权重,颇负名望,就连经他举荐的人也都很受重用。正月十五日,元宵佳节,胡季堂率先上奏。他认为和大人目无君上、贪渎放荡,应该“凌迟处死”。
胡季堂的提议让嘉庆很是满意,一切都在按照他的预想的那样,只要他御笔一勾,和大人立即身首异处。他对和大人的恨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压抑了多年的仇恨终于可以发泄出来了。这份恨意甚至让他忘却了失去父亲的痛苦,他所体会到的只有快感。
生杀予夺,大权在握的快感。
于是,他下了道旨意,要求在京三品以上的官员研讨胡季堂的提议。这实际上也就是暗许了胡季堂的提议,同意将和大人凌迟处死。
“公主,大事不好了!皇上想要将老爷凌迟处死啊!”和府东路,一名仆人急匆匆跑进了院子,向固伦和孝公主禀报。
自和大人入狱以后,不但和府被抄,和大人的大小管家、宠妾们也都相继入狱,就连额驸丰绅殷德也被抓起来审讯。整个和府犹如落入了地狱一般,让固伦和孝公主感到十分恐怖、绝望。
不过,她向来识大体、顾大局。自和大人入狱,和府被抄以来,他一直留在府中,没有离开过和府半步,一切听从皇上的安排。公公的罪状他心中有数,只要皇上能够网开一面,她绝对不会干预其事。
“凌迟?”和孝公主得知消息后大吃了一惊。
“老爷可是公主的公公、大行太上皇的亲家啊!直隶总督刚刚提议凌迟,看皇上的意思好像是应允了!”家人道。
“来人!备车!”事到如今,和孝公主在再不能坐视不管了。
没一会儿,一辆车子就来开了和府,直奔紫禁城而去。
紫金城乾清宫上书房内,嘉庆正捧着那些要求凌迟处死和大人的奏折,心满意足地仔细端详着。大学士、九卿自然不想违了他的意思,他们纷纷上书将和大人凌迟处死,抛尸街市,对于福长安则处以斩立决。
呵呵,这次看谁还来救你!
正思量间,太监来报,固伦和孝公主求见。
“就说朕公务繁忙,没有时间,你让她回去吧!”嘉庆自然清楚和孝公主此行的目的,当下闭门不见。
太监听了,连忙出去回复。可没过多久,那小太监又跑了回来。
“皇上,和孝公主在门口跪着,说您不见他,他就不起来。”
“罢了!罢了!那就带她进来吧!朕就知道躲不过。”
和孝公主来到嘉庆面前,直挺挺地跪倒在地。
“皇兄吉祥!”和孝公主说道。
“快起来吧!”嘉庆的语气十分冷淡。“额驸丰绅殷德与此案牵涉不多,朕不会多加追究,这个你不必担心。”
“看来皇兄已然知道妹妹此行的目的。既然如此,妹妹也就不绕弯子了。妹妹此行并不是为了额驸,而是为了和珅。还请皇兄看在大行太上皇面上,看在妹妹面上,饶了和珅一命吧!”和孝公主跪在地上,语气诚挚地说道。他知道自己的丈夫无论如何也罪不至死,正真需要拯救的只是和珅一人而已。
“和珅罪恶滔天、祸国殃民,朕若不除之,如何向天下臣民交代?!更何况,大学士、九卿、各省督抚都要求将和珅凌迟处死,你要真如何处置?”
“皇兄!他可是妹妹的公公啊!”听到‘凌迟’两个字,公主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儿时和珅陪伴自己玩耍的情景一幕幕浮现在他眼前,让他挥之不去。
“公主,朕一直认为你是个识大体的人,怎么能为了一己私情,置江山社稷于不顾?”
“江山社稷?和珅一条命怎能与江山社稷相比?”
“和珅他功高盖主!倘若朕不除掉他,这天底下的人就只知道这世上有和珅,哪里知道有朕?朕又如何君临天下?更何况,他的权势已经威胁到了咱们大清的江山!和珅的党羽遍布朝野,只要他振臂一呼,不知多少人会响应。不除和珅,他要是果真谋反,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听了这些,和孝公主惊得说不出话来。她毕竟是爱新觉罗的后人,自然会全力维护江山社稷。
“既然如此,那就请皇上赐他个全尸吧!他虽然罪恶滔天,但毕竟是先朝重臣,追随父皇这么多年,对妹妹也是百般优待。妹妹无论如何也不能看着他被凌迟处死,抛尸街头啊!”
“你先退下吧!朕不能妄自答应!”嘉庆明白她的心情,可和孝公主未必就体谅他。自己受了这么多年的屈辱,怎能如此善罢甘休?!
君威何在?!
“皇兄!皇上!”和孝公主跪在地上哭出声来。
“来人!快快扶和孝公主退下。”嘉庆连忙唤宫女将和孝公主扶了起来,送了回去。
这一年的元宵佳节对与和大人来说,无比凄凉。往年的元宵节,和府内都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常,那是何等的荣耀!可如今的元宵节,却只有他一人独自在狱中度过。
听着外面一声声的爆竹炸响,望着天空那一轮皎洁的满月。和大人伤感之余,提笔写下了两首小诗。
《上元夜狱中对月两首》
其一:
夜色明如许,嗟令困不伸。
百年原是梦,廿载枉劳神。
室暗难挨晓,墙高不见春。
星辰环冷月,缧绁泣孤臣。
对景伤前事,怀才误此身。
余生料无几,空负九重仁。
其二:
今夕是何夕,元宵又一春。
可怜此月夜,分外照愁人。
思与更俱永,恩随节共新。
圣明幽隐烛,缧绁有孤臣。
人生凄凉,何过于此?!(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人生如酒
传说元宵节是汉文帝时为纪念“平吕”而设。汉高祖刘邦死后,吕后之子刘盈登基为汉惠帝。惠帝生性懦弱,优柔寡断,大权渐渐落在吕后手中.汉惠帝病死后吕后独揽朝政把刘氏天下变成了吕氏天下,朝中老臣,刘氏宗室深感愤慨,但都惧怕吕后残暴而敢怒不敢言。
吕后病死后,诸吕惶惶不安害怕遭到伤害和排挤。于是,在上将军吕禄家中秘密集合,共谋作乱之事,以便彻底夺取刘氏江山。
此事传至刘氏宗室齐王刘襄耳中,刘襄为保刘氏江山,决定起兵讨伐诸吕随后与开国老臣周勃,陈平取得联系,设计解除了吕禄,“诸吕之乱”终于被彻底平定。
平乱之后,众臣拥立刘邦的第二个儿子刘恒登基,称汉文帝.文帝深感太平盛世来之不易,便把平息“诸吕之乱”的正月十五,定为与民同乐日,京城里家家张灯结彩,以示庆祝。
从此,正月十五便成了一个普天同庆的民间节日——“闹元宵”。
1799年的元宵节,对于和大人与嘉庆来说,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嘉庆很兴奋。
眼见着和大人死期将近,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天下第一权臣即将抛尸街头,他兴奋得毫无困意。他一遍一遍地翻阅着六部九卿诸位大臣的奏章,每每看见那些凌迟处死的字眼,他的心中都会涌起一阵快意。
没有你,很重要!
和大人很失落。
就这样完了吗?永寐于黄泉之下,从此没酒、没弦、没歌妓,而且没有明天!
那一夜,他想起了很多人。从1750年的小雨,到1799年的大雪,49年间,他的敌人,他的朋友,他的家人,与命运和时间一起,共同造就了他的现在。
他从一个无名小卒,爬上了万众瞩目的巅峰;又从不可一世的至高点,一落成为了任人唾弃的阶下囚。
是谁成就了我,又是谁让我沦落到了今天?!
是嘉庆吗?!他没有那个本事。
难道是……
一晃眼,天亮了。嘉庆刚刚梳洗完,刘墉、董诰及朱珪就来了。
“几位爱卿这么早,所为何事?”嘉庆一看这阵容,就知道定有大事要商量。
“皇上,对于和珅的死法,我们三人都觉得‘凌迟’实在有些不妥。”朱珪与嘉庆关系最好,这话理应由他先说。
“有何不妥?”嘉庆有些不满地道。一个固伦和孝公主就已经够难缠的了,怎么连着帮自己的心腹大臣们也替和珅求情?
“皇上,和珅罪大恶极,凌迟处死并不重。只是他毕竟是前朝的重臣,更是固伦和孝公主的公公,将他千刀万剐有些不合情理,还请皇上三思。”朱珪虽然受到过和大人的诬陷,但对于国事,他从来不会感情用事。
“刘墉、董诰,你们的意思呢?”
“朱大人言之有理。更何况,太上皇刚刚辞世,我们就将前朝重臣凌迟剐杀,碎尸街头,只怕太上皇在天之灵难安啊!”刘墉也劝道。
“如此重罪,难道还不该处以凌迟?”
“和珅虽然罪大恶极,但并无谋反之意,还望皇上三思。”董诰也在一旁说道。
“你怎么知道他没有谋反之意?”听到谋反二字,嘉庆机警地问道。他向来很怀疑和大人有谋反之意,只是一直没能找到证据。
“皇上,大多心怀不轨者,都很注重收买人心。和珅为官多年,位高权重,倘若有意谋反,到如今只怕势已早成。可实际和珅声名狼藉,朝中真正归附于他的官员并不多。臣在军机处与他共事多年,依臣之见,他定无反意。”董诰为人谨慎,虽然以往和大人没少与他为难,可他在关键时刻也不肯落井下石。
嘉庆点了点头:父皇说得果真没错,他只不过是一个卑微的小人物而已,是我高看他了。
“好!那就照你们的意思办吧!”
正月十八日,嘉庆下诏,判处和大人自尽,福长安斩监侯,秋后处决。
福长安是乾隆的侄儿,也算是皇亲,嘉庆不忍他身首异处,很希望他能够真心归顺自己。可惜福长安死心塌地跟着和大人,在审讯中更是连半点和大人的罪行也不提,这一点着实惹恼了嘉庆。于是,他特地下旨,让福长安跪视和大人自尽。
十八日的一大早,狱卒们就开始张罗了起来,为和大人端上了一大桌送行饭。桌上的酒菜十分丰盛,不仅有几样别致的冷菜,还有羊肉、鱼、野鸡、野猪肉等热菜。桌子上还摆放着一只银碗,一双银筷和一只银杯。
和大人知道这是自己在这人世间的最后一顿饭了,他整了整自己的衣衫,端端正正地坐到了桌子前。望着满桌的饭菜,他无心下咽,只拿起酒壶为自己倒了杯酒,之后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一连喝了六七杯,忽觉食欲大增,当下拿起银筷吃了起来。
“嗯!不错!没想到这牢狱之中竟还有这等美味佳肴,与我和某妾室的手艺不相上下,味道也很相近啊!”
“这酒菜就是府上专门置备,特地送来的。”
“府上送来的?和府现在可还有人?”
“是几个女人送来的,都在轿子里,什么模样我们就不晓得了。”
和大人见状也不再追问,独自饮酒吃菜。
这几个女人自然是他的姬妾。他原以为自己的大难临头,她们早就各寻出路,将自己抛在一边。如今看来,她们仍然挂念着自己,让他不由一阵感动。和大人此时并不知道,这几个女人不仅没有抛下他,甚至还有人抱着必死的心态,欲追随而去。
男人混到这份儿上,可以说是相当成功了。对于和大人,我们还能再苛求他些什么呢?
“这人生就像是杯酒,乍一看来,都像白开水一般,清澈透明,无色无味。待慢慢入口,有的浓郁醇厚,有的烈辣醉人,就像人的生活。每个人的生活都是不同的,至于自己的这杯酒到底是个什么味道,就要看自己如何去酿造了。我一生不喜饮酒,也很少去品味这酒中滋味。末了,心无杂念间,竟第一次品出了酒的滋味,酒的神韵。想想,也不算太晚!”
人生如酒。
生有何惧,死又何妨?(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撒手红尘
一个时辰后,和大人的酒菜吃完了,狱卒将杯盘一一撤下。没有了桌子,没有了酒菜,大牢显得有些空荡荡的。和大人的心也似乎被掏空了一般,没有了着落。
看样子,时辰还没到。
他不想都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坐下来等待。等待死神的到来,等待命运终结他的那一刻。
时间好像停止了下来,过得异常缓慢,似乎有意要在他生命中留下更深的印记,煎熬着他疲惫的心。
太累了,也该歇歇了。
人生一世,所为何求?
该有的我都有了,不该有的我也有了。人过半百,一生荣华。该尝的我都尝过了,该品的我也都品过了,值了。
死就死吧,谁能逃过这一天呢?
是非功过,留待后人评吧!
也不知过了多久,牢房外人声攒动,远远地不知在说些什么。和大人有些想从中搜寻写关于自己死亡的信息,但不禁有意回避。
“和兄!”突然,一声熟悉的声音在耳边想起。和大人扭头一看,是福长安。他是被押解在这里来观看和大人自尽的。只见他泪流满面,望着和大人的尴尬的样子痛心不已。
和大人正想安慰福长安两句,可不待他开口,行刑的官员已经托着银盘走了上来,盘中所呈的正是一条白绫。
行刑官员麻利地将白绫拴在梁上,打了个漂亮的结儿。和大人看着不禁五内俱焚、感慨万千。这根小小的带子,轻而易举就可以结束自己的生命!自己苦苦打拼了四十多年,勤勉奋争,到最后竟落了个这样的下场!
“和兄!”福长安试图扑向和大人,可他一身的锁镣,哪里能靠近半步。和大人望着他,眼角出现了隐隐的泪花。
“人生于世,难免一死,又何必如此在乎?倒是对你,我很是内疚,害你如此担惊受怕。你不用担心,皇上并不会处斩你,过两年你还可能重新得到重用,好自为之吧!”
“和兄,我生前追随你,死后也一定不离你左右。你先走一步去阴间等我,兄弟随后就到!”福长安大声哭道。
和大人听了不再答话,眼角的泪水滴吧滴吧地淌了下来。
真兄弟啊!
“是时候了。”和大人喃喃地说道,说着,踩上凳子,引颈套上了白绫。
牢房外,刘墉、董诰等人正在监刑,每个人都是冷冷地站着,脸上没有半点悲戚。和大人望了望牢外之人,试图找到嘉庆的影子,可并没如他所愿。和大人很想最后再看一眼嘉庆的样子,毕竟那是他一生中唯一没有战胜的敌人。
“时辰到!”行刑官大声喊道。
和大人听了,缓缓闭起了双眼。这时,他忽然想明白一件事:原来是他!
和大人笑了:呵呵,想我和珅文武双全,举世无双,凭借一只三寸不烂之舌将太上皇哄得团团转,将整个大清玩弄于鼓掌之间。我一直以为,太上皇一直在我的掌控之中,没想到,在他老人家眼中,我只不过是一粒棋子而已。
一粒随时可以舍弃的弃子。
高啊!
乾隆,你真高!
我一生为你,到头来,你却如此对我!
这一世,我败于你手;来世,我必再入宫廷。不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要爬上权利之巅,我要将你取而代之,我要所有人都臣服于我的脚下,我要将你所苦心营造的一切全部毁灭。
只有毁灭,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哈哈哈哈……”和大人忽然大笑了起来,口念诗云“五十年来梦幻真,今朝撒手谢红尘。他日水泛含龙日,留取香烟是后身。”言罢,踢开了脚下的凳子。
“和兄!”福长安凄厉的哭声从牢房中传了出来,和珅时代就此画上了一个永久的句号……
牢房外,阳光明媚,紫禁城内的楼宇也都笼罩在阳光之中,一片金黄……
可怜的和大人,一生为棋,身不由己。
和大人生前,曾给自己建造了豪华的陵墓“和陵”,规格远朝亲王规制,可惜他死后却无法享用。嘉庆命人将陵墓强行拆毁,丰绅殷德最终只得在京郊刘庄草草将父亲埋葬了事。
这一切,倒似乎应了那句“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解放初期,天津蓟县修建于桥水库,和大人的墓地被淹没在水库之下,现仅存独乐寺院内的一对石狮子。
和大人一死,嘉庆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终于在登记四年后真正成了为万人敬仰的皇帝。不仅如此,除掉了和大人,嘉庆还给自己带来了巨大的经济收入。
按照当时内务府的估价,和大人的家产总计在11亿又6百万两,是当时清政府15年财政收入的总和,相当于40个比尔盖茨。
对于和大人的余党,嘉庆并没有大肆打击。没办法,人太多了,一竿子灭杀,政府就没人了。他只令大学士苏凌阿提前退休,并将侍郎吴省兰、李潢,太仆寺卿李光云降黜治罪。对于和大人已故的弟弟和琳,追回爵位并将其牌位撤出了贤良祠。至于其他人,嘉庆宣布一律免于追究。就连福长安的秋后问斩也如和大人所料,并没有真正执行,而是将其释放,甚至还发还了部分家产。
真正受到牵连的,只有那些生活在和府内的人们。
附:和大人家产清单(出自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藏的《和犯罪全案档》):
正屋一所十三进,共七十八间;东屋一所七进,共三十八间;西屋一所七进,共三十三间;东西侧房共五十二间;徽式房一所,共六十二间;花园一座,楼台四十二所;钦赐花园一座,亭台六十四所;四角更楼十二座(更夫一百二十名);堆子房七十二间(档子兵一百八十名);杂房六十余间。
汉铜鼎一座、古铜鼎十三座、玉鼎十三座;宋砚十方、端砚七百十余方;玉磐二十架;古剑两把;大自鸣钟十架、小自鸣钟三百余架;洋表二百八十余个;玉马一匹(高一尺二寸、长四尺);珊瑚树八株(高三尺六寸);大东珠六十余颗(每颗重二两);珍珠手串二百三十六串(每串十八颗);珍珠、素珠十一盘;宝石素珠一千一十盘、珊瑚素珠五十七盘、密素珠十三盘,小红宝石三百八十三块、大红宝石二百八十块、蓝宝石大小四十三块;白玉观音一尊(高一尺二寸)、汉玉寿星一尊(高一尺三寸)、玛瑙罗汉十八尊(高一尺两寸)、金罗汉十八尊(高一尺三寸);白玉九如意三百七十八支、宝石珊瑚帽顶一百三十二个、嵌玉九如意一千九百八支、嵌玉如意一千六百十支、整玉如意二百三十支;白玉大冰盘十六个、碧玉茶碗九十九个、玉汤碗一百五十三个、金碗碟三十二桌(共四千二百八十八件)、银碗碟三十二桌(四千二百八十八件)、白玉酒杯一百二十个、水晶杯一百二十个、金镶玉箸二百副、金镶象箸二百副;赤金吐盂二百二十个、白银吐盂二百余个、赤金面盆四十三个、白银面盆五十六个、白玉鼻烟壶三百七十四个、汉玉鼻烟壶二百七十六个;镂金八宝大屏十六架、镂金八宝床四架(单夹纱帐俱全)、镂金八宝炕屏三十六架、赤金镂丝床二顶、镂金八宝炕床二十四张、嵌玉炕桌二十四张、嵌玉炕桌十六张;金玉朱翠首饰(大小二万八千余件)、赤金元宝一百个(每重一千两,估银一百五十万两)、白银元宝一百个(每重一千两)、生金沙二万余两(估银十六万两)、赤金五百八十万两(八千七百万两);元宝银九百四十万两、白银五百八十三万两、苏元银三百十五万四千六百余两、洋钱五万八千元(估银四万六百两)、制钱一千五百串(折银一千五百两);人参六百八十余斤(估银二十七万)。
当铺七十五座(本银三千万两)、银号四十二座(本银四十万)、古玩铺十五座(本银三十万两);玉器库二间(估银七千万)、绸缎库四间(估银八十万)、磁器库二间(估银一万)、洋货库二间(五色大呢八百版、鸳鸯呢一百十五版、五色羽毛六百版、五色哗叽二百版);皮张库二间(元狐十二张、色狐一千五百二十张、杂狐三万六千张、貂皮八百余张);铜锡库六间(共二万六千九百三十七件);珍馐库六间、铁梨紫檀六间、玻璃器库一间(共八百余件);貂皮男衣七百十三件、貂皮女衣六百五十余件、杂皮男衣八百六件、杂色女衣四百三十七件、绵夹单纱男衣三千八百八件、绵夹单纱女衣三千一百十八件、貂帽五十四顶、貂莽袍三十七件、貂褂短罩四十八件、貂靴一百二十四只;药材库二间(估银五千两);地亩八千余顷(估银八百万)。(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重头再来
正月十八,豆蔻得知和大人自尽而亡的消息后,不禁发出了“白练一条君自了,愁肠万缕妾何如”的感慨。她纵身从楼上跳下,追随和大人而去。
同样为和大人殉情的还有他另一个宠妾吴卿怜。她同和大人一样,悬梁自尽,了却了一生的悲欢。
和大人自尽以后,嘉庆看着丰绅殷德就眼晕,于是免除了他的一切职务,将其削职为民。但看在固伦和孝公主的面上,在生活上却给与了很多的帮助,可以说是衣食无忧。
嘉庆八年(公元1803年),固伦和孝公主府的长史奎福向内务大臣温布控告丰绅殷德“演习武艺,谋为不轨,并欲害公主,将妾带至坟园于国服内生女”三项罪状。
嘉庆一审,才发现丰绅殷德与固伦和孝公主关系非常融洽,前两项罪状纯属诬告。不过丰绅殷德在国服内生女确有其事,丰绅殷德也供认不讳。
故嘉庆谕示道:“……实系奎福因革去长史心怀怨恨,捏词诬控,今爱书已定,丰绅殷德并无谋为不轨之事。其罪状在和将侍妾带至坟园,于国服一年内生女,实属丧心无耻,令其闭门思过,如此惩办已是敬幸,其他俱属轻罪不议。”
1806年,嘉庆将丰绅殷德调至乌里雅苏台(外蒙古),封了他一个小官。其实就是不想再见到他,想让他客死他乡。结果也正如嘉庆所料,丰绅殷德在外蒙古只待了四年就死了,年仅36岁。
死亡的原因主要有两点:一是生活抑郁,工作不得志;另一个就是色气太重,伤了身体。
固伦和孝公主并没死,她没有跟随丰绅殷德去外蒙古。嘉庆主要想整的人只有丰绅殷德,对于这个妹妹,他还是很舍不得的。他让她留在了北京。
后来,固伦和孝公主又为丰绅殷德生了两个女儿,都活着。但是固伦和孝公主也觉得对不起人家,于是抱养了一个孩子,这个孩子叫福恩。嘉庆和道光这爷俩对他很不错,但在史书上,从此就没有了他的任何记载了。
钮钴禄氏至此绝后。
固伦和孝公主本人死于1823年,她死的时候49岁(虚岁),跟和大人同龄。
她是乾隆皇帝的十个女儿之中两个最为长寿的之一。
和大人的第一个妾室长二姑,相府中人称二奶奶、二夫人。
她在霁雯死后被和大人扶为了正室。和大人倒台后,她并没有追随和珅而去,而是和丰绅殷德一家一起生活。嘉庆十二年去世,享年五十二岁。
长氏与和珅有二女,长女嫁给永鋆贝勒(淳度亲王允佑孙)为侧福晋。长氏是电视连续剧《梦断紫禁城》中长二姑的原型,但性格刚好相反。
十五年后,嘉庆也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他回想起这段往事来,往日的仇恨都已烟消云散。这一年,国使馆编写了一篇《和珅列传》,呈给他过目。这篇列传对和大人的记录十分简单,只记录了和大人的官阶履历及亡前的二十大罪状。
嘉庆看罢,着令国使馆重新编写《和珅列传》,并亲自批示道:“和珅并非一无是处,他精明敏捷,任职30年期间做了许多事,只不过他贪婪成性,怙势营私,狂妄专擅,朕才不得已加以重罚。”
从此,有关和大人的一切爱恨情仇都渐渐淡去在历史的轨迹中,被时间的微尘淬过,一切风华、一切罪责都已烟消云散……
然而,事情真的是这样吗?!
我们似乎还忘了一首诗,和大人的绝命诗:
五十年来梦幻真,今朝撒手谢红尘。他日水泛含龙日,留取香烟是后身。
前两句不解释,我们只看后两句:他日水泛含龙日,认取香烟是后身”。
关于这两句,史学家们有以下几种说法:
第一种说法,认为诗中的“水泛含龙”引用的是夏后龙嫠的典故。大意是说夏朝末年,夏帝从两条龙那求得龙嫠(即龙的唾液),锁在一个椟盒子里,日后代代相传没人敢打开。此椟似像西方传说中的潘多拉魔盒。可周厉王偏不信邪,他打开盒子,里面的龙嫠流出化为玄鼋,玄鼋进入一童女体中,此女无夫受孕,产有一女,是为褒姒。也就是后来周幽王为了博其一笑而烽火戏诸侯的女子,她导致了西周的灭亡。
而“香烟”,在古文中是传宗接代的意思。于是乎,有人把两者串联起来,说和大人死后也会化身为褒姒似的女子来祸害大清帝国。
另一种说法是,夏桀不但残暴,而且荒淫,他宠爱妺喜和一个半人半蛟龙的女子“蛟妾”。二人不但在一起荒淫无度,而且,“蛟妾”每天还要保持人形,夏桀也一并满足。最终,中国第一个封建王朝就此断送在夏桀手中。有人便据此解释道,和大人死后要化身为“蛟妾”式的妃子,来祸乱大清帝国。
此说与上一说实乃同出一宗,不过典出不同,一为褒姒,一为蛟妾。可以说,实际是解释方法和途径不同。
还有一种说法是“水泛含龙”中的龙不是真正的龙,而是说发大水。在大人被赐死的头一年,也就是嘉庆三年,河南的黄河决堤。因此,有人对“他日水泛含龙日”意思是说和珅等到下一次发大水时要转世为生。
36年后,也就是道光十二年,黄河在河南再度决堤。同年十月,一个小女孩哇哇落地,乳名兰儿。姓:
叶赫那拉!
我和珅,又回来啦!
附:和大人官职升迁表。
乾隆十五年(1750年),和珅出生。
乾隆十八年(1753年),3岁,其弟和琳出生。
乾隆二十四年(1759年),9岁,在这前后的几年时间里,和珅、和琳兄弟离开私塾,考入咸安宫官学读书。
乾隆三十二年(1767年),17岁,与大学士英廉孙女冯氏结婚。
乾隆三十四年(1769年),19岁,十二月,以文生员身份承袭三等轻车都尉。
乾隆三十七年(1772年),22岁,十一月,授三等侍卫。
乾隆四十年(1775年),25岁,十一月,擢御前侍卫,授正蓝旗满洲副都统;长子丰绅殷德生。
乾隆四十一年(1776年),26岁,正月,授户部侍郎;三月,在军机大臣上行走;四月,授总管内务府大臣;八月,调镶蓝旗满洲副都统;十一月,任国史馆副总裁,赏戴一品朝冠;十二月,总管内务府三旗官兵事务,赐紫禁城骑马。
乾隆四十二年(1777年),27岁,六月,转户部左侍郎,并署吏部右侍郎;十一月,兼任步军统领。
乾隆四十三年(1778年),28岁,正月,因徇私舞弊被降二级留任,旋监督崇文门税务,总管行营事务。
乾隆四十四年(1779年),29岁,八月,御前大臣上学习行走。
乾隆四十五年(1780年),30岁,正月,赴云南查按察使海宁控告总督李侍尧案,回京的路上,升户部尚书,旋命在议政大臣上行走;五月,实授御前大臣,补镶蓝旗满洲都统,其子被赐名丰绅殷德,指为十公主之额驸;六月,授正白旗领侍卫内大臣;十月,任四库馆正总裁,兼办理理藩院尚书事。
乾隆四十六年(1781年),31岁,四月,以钦差大臣身份前往甘肃平乱;十一月,兼署兵部尚书;十二月,管理户部三库。
乾隆四十七年(1782年),32岁,二月,以军机大臣审办甘肃镇迪道巴彦岱,受贿徇隐事,降三级留任;八月,加太子太保衔;十月,任经筵讲官。
乾隆四十八年(1783年),33岁,六月,赏戴双眼花翎;十月,任国史馆正总裁;十一月,任文渊阁提举阁事。
乾隆四十九年(1784年),34岁,三月,调补正白旗满洲都统;四月,任清字经馆总裁;七月,再予轻车都尉世职,旋调吏部尚书,协办大学士,兼管户部;九月,因平回乱功议叙,封一等男。
乾隆五十一年(1786年),36岁,闰七月,授文华殿大学士,仍兼管吏部户部事;九月,因徇私被降二级留任。
乾隆五十三年(1788年),38岁,二月,封三等忠襄伯,并赏用紫韁。
乾隆五十四年(1789年),39岁,四月,任殿试读卷官;五月,任教习庶吉士。
乾隆五十五年(1790年),40岁,正月,加恩赏给黄带。
乾隆五十六年(1791年),41岁,四月,作为管库大臣因护军海旺等盗窃库银案,有失察之责,交部议处,降一级抵消。
乾隆五十七年(1792年),42岁,九月,廓尔喀乱平,因军功加三级;十月,兼翰林院掌院学士,任日讲起居注官。
乾隆五十八年(1793年),43岁,任教习庶吉士,兼管太医院及御药房事务。
乾隆五十九年(1794年),44岁,二月,库内吉林人参数量稀少,和珅瞻顾迁延,未即拟旨,降二级留任。
乾隆六十年(1795年),45岁,四月,任殿试读卷官;五月,任教习庶吉士;九月,刑部理藩院于蒙古台吉图巴扎布凶残一案未先具奏,和珅以管理理藩院又军机书旨,始终加以庇护,降三级留任。
嘉庆元年(1796年),46岁,正月,调正黄旗领侍卫内大臣;六月,调镶黄旗满洲都统。
嘉庆二年(1797年),47岁,兼理刑部,退去户部事,旋以军需报销,仍兼理户部。
嘉庆三年(1798年),48岁,晋公爵。
嘉庆四年(1799年),49岁,被科道诸臣参奏,以“二十大罪”被赐自尽。
传奇就此终结?
亦或是新的开始。(未完待续)
完本感言
犹豫了一个星期,不知道是不是该写这个完本感言。
其实,一直追着看的兄弟们都知道,这本书我打算写三个人,所以我做了个调查。
一个星期,既是我给兄弟们的时间,也是给我自己的时间。
现在结果出来了,我尊重兄弟们的意见。
《霸清》从2013年8月26日第一次上传至今(2013年12月1日),3个多月,将近44万字,30万点击,2万个推荐,6000个兄弟陪我走到现在;第1次签约,第1次上架,第1张月票,第1次完本;其中的欢笑与挣扎,心酸与期待,让而立之年的我感慨万千。
不想多说什么,我本就不是个善于言辞的人。
没等到三江(初审过了)、没等到强推,一切来的都是那么地突然。
忽然上架,转眼完本。
很多遗憾,值得纪念。
然而,完本就是完本了,完整的故事。
我没有辜负大家的期望,《霸清》终于没有太监。喜欢或者鄙视,深爱亦或是不屑,《霸清》还是留在了起点。
留下,是我最大的心愿。
接下来,说点有必要说的话。
首先,是感谢,非常感谢。
记得有人跟我说过,这世上很多人都有不喜欢你的理由。你是你,他是他,同样生在红旗下,不见得一样长在春风里。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不幸,每个人又都有每个人的幸福。幸福对于每个人来说大抵是相同的,而不幸对于每个人来说则各有各的不幸。
所以,有人不喜欢你,那是有道理的,所以无论人家怎么讨厌你,怎么逗你,你要怀着一颗感恩的心,得理解。
因为你还活着,见得到头顶的阳光。
我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所以一直以来,我都无所谓。
无所为而无所谓,无所谓而无所不为。哈哈……
《霸清》成绩不算太理想,但绝谷刀客还在。
我依然徜徉在春风中,抬头看见天空的晴朗。无论是得意也好,失意也罢,我总是奔跑在希望的田野上。
因为我相信,明天不一定会更好,但更好的明天一定会到来。
其实,最让我感动的,还是我那6000多个兄弟,到今天为止,他们的收藏还没有退,我很欣慰。
真心希望你们能够坚持,因为我还没有放弃。
无论多么苦,多么累,我都没喊过停,让我们一起坚持到底好吗?
写书的都在坚持,看书的要是在放弃,太不仗义了.
我们还有解禁嘛,哈哈......
活着就要坚持,坚持不一定会胜利,但放弃一定会失败。
真的,没有你们,我撑不到今天,没有你们,我不可能每天晚上8点开始码字,一直码到后半夜一两点钟,连续三个多月,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
谢谢你们,真心地谢谢你们。
谢谢。
还有历史,既然写了历史,还要说说对历史的看法。
就剩几句了,虚的就算了,来点实在的吧。
很多人问,为什么看历史,很多人回答,以史为鉴。
我想说的是,以史为鉴,是不可能的。
因为历史并没有变化,变化的是我们。
技术变了,衣服变了,饮食变了,这都是外壳,里面什么都没有变,还是两百多年前的那一套,该犯的错误还是要犯,该杀的人还是要杀,和大人会死,乾隆也会死,再过一千年,还是会死。
所有发生的,是因为它有发生的理由,能超越历史的人,才叫以史为鉴,然而我们终究不能超越,因为我们自己的欲望和弱点。
所有的错误,我们都知道,然而终究改不掉。
能改的,叫做缺点,不能改的,叫做弱点。
顺便说下,能超越历史的人,还是有的,我们管这种人,叫做圣人。
以上的话,能看懂的,就看懂了,没看懂的,就当是说疯话。
最后,说说我自己的想法。
因为看得历史比较多,所以我这个人比较有历史感,当然,这是文明的说法,粗点讲,就是悲观。
这并非开玩笑,我本人虽然经常幽默幽默,但对很多事情都很悲观,因为我经常看历史(就好比很多人看电视剧一样),不同的是,我看到的那些古文中,只有悲剧结局,无一例外。
每一个人,他的飞黄腾达和他的没落,对他本人而言,是几十年,而对我而言,只有几页,前一页他很牛,后一页就怂了。
王朝也是如此。
真没意思,没意思透了。
但我坚持幽默,是因为我明白,无论这个世界有多绝望,你自己都要充满希望。
人生并非如某些人所说,很短暂,事实上,有时候,它很漫长,特别是对苦难中的人,漫长得想死。
但我坚持,无论有多绝望,无论有多悲哀,每天早上起来,都要对自己说,这个世界很好,很强大。
这句话,不是在满怀希望光明时说的,很绝望、很无助、很痛苦、很迷茫的时候,说这句话。
要坚信,你是一个勇敢的人。
因为你还活着,活着,就要继续前进。
还会不会写?一定会。
新书已经在准备当中了,写了大约四五万,最迟下个月中旬,肯定能和兄弟们见面。
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好好构思一下,反复修改个三四遍,争取让大家一下爽到死(这次会很长)。
最后再贴上书中已经发过的那首诗,我所要跟大家说的,大致就在其中了。
当蜘蛛网无情地查封了我的炉台
当灰烬的余烟叹息着贫困的悲哀
我依然固执地铺平失望的灰烬
用美丽的雪花写下:相信未来
当我的紫葡萄化为深秋的露水
当我的鲜花依偎在别人的情怀
我依然固执地用凝霜的枯藤
在凄凉的大地上写下:相信未来
我要用手指那涌向天边的排浪
我要用手掌那托住太阳的大海
摇曳着曙光那枝温暖漂亮的笔杆
用孩子的笔体写下:相信未来
我之所以坚定地相信未来
是我相信未来人们的眼睛
她有拨开历史风尘的睫毛
她有看透岁月篇章的瞳孔
不管人们对于我们腐烂的皮肉
那些迷途的惆怅、失败的苦痛
是寄予感动的热泪、深切的同情
还是给以轻蔑的微笑、辛辣的嘲讽
我坚信人们对于我们的脊骨
那无数次的探索、迷途、失败和成功
一定会给予热情、客观、公正的评定
是的,我焦急地等待着他们的评定
朋友,坚定地相信未来吧
相信不屈不挠的努力
相信战胜死亡的年轻
相信未来、热爱生命
三十岁写完,写完还是三十岁岁,有趣。
是的,这个世界还是很有趣的。
无需害怕。
无需绝望。
要相信自己。
兄弟们,
2014年,
不见不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