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若星眸只为你》 第一章：大雨滂沱 是夜，大雨滂沱。 萧家大院铁门外，跪着一个摇摇欲坠的身影。 屋里，窗帘一角被掀起，随即放下，置若无视。 莫馨雨在这里已经跪了一天一夜，双腿早已麻木。 “哐当——！” 大铁门被推开。 莫馨雨暗淡的眸子顿时燃起希翼，苍白的小脸昂起看过去，那伟岸挺直修长的身影，正是她等了许久的人。 她想要站起来，却无法直立，只好牵强跪着走过去几步，大喊：“萧東晨你听我说，我真的没有害若溪，求你相信我！” 男人置若未闻，身形一动上了车，按下车窗缓缓吐出一句：“管家，把那个女人清理出去，别脏了萧家大院。” 车窗缓缓合起，男人开着车从她身边使过，地上一汪夹带着灰尘的脏水，溅得她全身都是。 莫馨雨全然不在意，眼里只有那远去的车子背影。 身上骤然一阵发疼，莫馨雨回头。 管家一手撑伞，一手拿着扫把，面目铁青怒瞪她：“这里不欢迎心肠歹毒的脏东西，你是自己走，还是让我亲自把你扫出去？” “白叔，为什么连你也不相信我？”莫馨雨心中哀凉，昔日对自己疼爱有加的白叔老管家，也变得这样不近人情。 扫把，狠狠打下来，如若雨点般频繁落在她身上，砰砰作响。 莫馨雨不闪躲，心痛得窒息，咬牙承受！ 白叔打了足足十分钟，她巍然不动。 “来人，将她给我丢出去！” 莫馨雨心惊地看着几位前来的佣人，一把抱住管家的腿：“白叔，求你让我见见若溪好不好？我真的没有害她，我有好多话要问她，求求你！” “你已经害她失去了一双眼，让你见她，是要她丢了性命吗？你个恶毒的女人，我白叔瞎疼了你半辈子。”白叔转身，语气决绝，“丢出去！” 莫馨雨被两位佣人架起，扔出萧家大院之外。 裸露在外的肌肤接触地面，擦破了皮，刺痛无比，鲜红的血液顿时顺着雨水流出。 “哐当——！” 大铁门关闭。 莫馨雨爬起来，双手抓住铁门，对着管家背影吼。 “白叔，白叔求求你，让我见见若溪，我要见若溪！” 大雨倾盆，将她高亢的声音淹没。 分不清脸上的是雨水还是泪水，莫馨雨从来没有如此绝望过，紧紧抓住铁门不松手，也不放弃在大雨中继续大吼。 “白叔，求求你让我见见若溪！我要见她，若溪！刘若溪！你出来，出来！” 雷声阵阵，伴随着要闪电的节奏，莫馨雨纵然心惊，也毫不退缩。 “白叔！求求你，我要见若溪！” 不管莫馨雨吼得多大声，吼了多久，管家都没出来看过她一眼。 她吼得筋疲力尽坐在地上，任由雨水打在身上。 而这场雨似乎跟她一样倔强也不愿意停歇。 为什么会这样？ 一夜之间，翻天地覆！ 若溪失明，整个萧家的人视她如仇敌，就连她最爱的萧東晨，也将她弃之如履。 她怎么甘心！ 还有一个月她就要跟萧東晨结婚了！ 莫馨雨不死心，继续大吼。 “白叔，白叔求求你让我见见若溪，让她出来给大家说清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白叔！白叔让我进去！” 第二章：遗弃的丧家犬 时间流逝，大雨似乎愈发猛烈，豆大的雨滴狠狠打在她脸上，模糊她的视线。 莫馨雨喊得嗓子都嘶哑了，萧家的人至今没出来看过她一眼，她仿若一只被遗弃的丧家犬，无人问津，悲凉楚楚。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刺耳喇叭声。 她猛然回头，刺目强光刹那间打得她睁不开眼。 车子停在离她不过一米的地方。 莫馨雨狼狈极了，双手撑在地面，雨珠顺着发梢低落，面目苍白，摇摇欲坠的望着车里的人。 助理撑着伞打开车门，萧東晨从车里下来，面无表情路过她，摁下铁门指纹录取器，准备进去。 “東晨……”莫馨雨焦急爬起来去拉他的手，还没来得及握紧，便被甩开。 “请不要用你那肮脏的手碰我。”冷峻的容颜，尽是厌恶的神情。 深深地刺痛她的眼。 “東晨，你听我说……” “不必了，如果不是若溪替你求情，你已经在监狱里度过的余生。萧家对你如何全世界都知道，若溪也视你如亲姐妹，你却害若溪失去一双眼，你就是这么报答萧家对你的养育之恩，你……是我萧家的耻辱！” “不，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你不愿意听我解释，若溪真的不是我害的……” “解释？呵，我只相信，我眼睛看到的事实，请你收起这副令人恶心的嘴脸，因为现在已经没人会为你伪装的可怜买单了！”萧東晨决然转身。 莫馨雨心急，扑过去撞开了撑伞的助理，紧紧抱住萧東晨：“不是这样的，求你相信我，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能够证明不是我害的若溪，求你！” 雨水将两人淋湿，助理错愕站着不知所措。 萧東晨愤然，将她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反手给她打了一巴掌。 “啪——！” 莫馨雨懵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到现在还不知悔改，萧家是瞎了眼才会养了你这么多年！” 萧東晨眼眸中厌恶更甚，决然转身走进萧家大门。 “哐当——！”大门再次关紧。 放佛将她与世隔绝，再也没有人愿意听她解释，没有人愿意相信她。 这个世界，将她抛弃了。 莫馨雨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倒在地上，冰冷的雨水不断打在她身上，也浑然不知。 ………… 醒来，是孤儿院的院长在身边照顾她。 空气中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味，这里是医院。 莫馨雨猛然坐起来：“東晨呢？我要见他，我要告诉他……” “馨雨，别找他了，萧家容不得你，你们的缘分到了尽头。”莫馨雨孤儿院一员，院长视她为儿女，说不尽的心疼。 “不是，不是这样的，院长你不是告诉我，不要因为自己是孤儿就放弃追求吗？我没有放弃追求，我做了那么多努力才去了萧家，我马上就能跟自己最爱的人在一起了，我下个月就要跟萧東晨结婚了！” 院长摇了摇头，将一份文件袋拿给她：“你自己看吧。” 莫馨雨打开文件，瞳孔骤然放大。 “我怀孕了！” 第三章：如雷轰顶 如雷轰顶，莫馨雨蓦然手抖，文件散落一地。 院长弯腰帮她捡起，语气深长：“你走吧！你得罪了萧家，a城已经容不下你，离开这座城市走得越远越好，这样你跟孩子都能活下去。” “不，这不是真的，東晨不会那么对我，東晨说过爱我的，会一辈子疼我，只要我解释清楚了，他就会回到我身边了，对！我马上去找他，我要告诉他不是我害的若溪，他一定会相信我的！” 莫馨雨执迷不悔，完全听不进去院长说的话，强行拔了针管离开医院。 一路跌跌撞撞，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来到萧東晨工作的地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闯入萧氏大夏，频频被赶出去，还不死心继续闯。 脑子里只有一件事，必须见到萧東晨！ 直到，萧東晨的助理出现。 啪！ 一沓资料甩在桌面。 “莫小姐请签字吧！不要惹怒了萧总，对你没有好处。”助理劝说。 莫馨雨看着资料失了魂，脸上血色尽失，木讷念出：“眼角膜捐赠同意书，受捐赠者若溪……” “莫小姐，请签字吧！”助理又说了一声。 莫馨雨依然无动于衷，微微颤抖的双肩，显示她内心的惶恐。 “不，我不要签字，萧東晨呢？我要见他，我要亲口告诉他，若溪不是我害的。”莫馨雨起身，就要往电梯走去。 “莫小姐不用去找萧总了，萧总说过这辈子都不想看见你，更不会让你出现在他面前，除非你签了这份同意书。” 助理冰冷机械的声音响起，莫馨雨顿住脚步，身体不可抑制颤了颤，“我不相信，这不是真的……” 她还是不愿意放弃，死活往电梯冲去，被保安拦下推出大夏门口，几位保安堵在门口，凶神恶煞瞪着她，不让她踏入集团半步。 莫馨雨觉得呼吸空气都是痛，整个世界变得陌生无比，她无法接受这种翻天覆地。 她抱着头痛哭，人来人往，很快有人注意到她，并且认出她的身份。 “咦，这人不是萧总的未婚妻吗？” “原来是她啊！呵呵……她这个样子也是活该了。” “可不是，本来萧家名声颇好，不介意她是孤儿的身份，抛开世俗目光，准备在下个月跟她举行婚礼。多少人羡慕得肠子都青了，结果倒好，这个女人不知好歹居然去害萧家的表小姐失去一双眼睛，萧家还仁慈放过她一马，没有报警。” “哼！这种恶毒的人，就该这样，瞧瞧她现在多狼狈，活该！” 每人一句话，像是锋利的刀子，狠狠刺入的她心脏。 莫馨雨撕心裂肺大喊：“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害她，我不是凶手，我不是我不是！啊！不是我！” 精神快要崩溃，曾经让人羡慕得掉眼泪，如今落得这个下场。 莫馨雨难过得腰窒息，恨不得遁地就这么隐藏自己。 周围的人，目光都不和善，都在看她笑话，都在巴不得她快点死掉。 莫馨雨受不了这种歧视，拔腿就跑。 放弃了最终的坚定，她像个失败的逃兵，没有脸面见任何人。 第四章：哭泣 莫馨雨回到孤儿院，失魂落魄，甚至没有脸去见院长，独自一人偷偷躲进以前的小房间，暗自哭泣。 “叩叩——！” 莫馨雨慌忙抹掉眼泪，假装牵强站起来转身笑道：“院长，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也有话跟你说。” 院长身后跟着几位跟她曾经一样被遗弃的孤儿，目光胆怯探着脑袋，闪烁着好奇的目光看她。 莫馨雨心里不是滋味，也能感到一股异常的不安。 院长开门见山说：“馨雨，对不起，孤儿院实在不能留你，你还是走吧！” “院长……你在说什么？”莫馨雨控制不住，刚刚止住的眼泪，顷刻间又涌了出来。 她视为亲妈的院长，竟然在这个时候，跟她说这种话。 院长低头，将身后的小孩牵出来：“馨雨，你得罪了萧家，在这个a城再无立足之地，虽然我相信你的人品，但孤儿院不止你一个人，还有无数个孩子，我不能因为你，让这些孩子无家可归，希望你能谅解。” 莫馨雨心酸，心痛，无法反驳。 点了点头，她不断深呼吸，嘴唇颤抖，咽哽：“我知道了，对不起，给你带来不便，院长放心，我不会再出现让你为难。” 她飞快跑出孤儿院，一直往前跑，直到回头看不见孤儿院为止。 莫馨雨坐在地上，世界之大，她无可藏身。 原以为，她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她能够跟萧東晨一起成为童话中的灰姑娘。 呵呵……从天堂摔到地狱，大抵如此吧！ 黑色轿车缓缓停在身边，莫馨雨抬头，是萧東晨的助理。 “莫小姐，萧总说，只要你签字，并且给若溪小姐叩头认错，可以既往不咎！” “不，我没有做过的事情，为什么要认错，我没有害若溪，我没有！”莫馨雨情绪激动，站起来，怒视他。 助理不以为然：“这是萧总的意思，希望莫小姐好好考虑。” “要我道歉不可能！我没有害若溪，如果我为了得到萧東晨的原谅去给若溪道歉，那就是等于坐实了我加害若溪的头衔，证明我就是真正的凶手，我不会道歉的！要道歉也若溪对我道歉，是她说谎，是她诬陷我，是她躲起来不敢见我！” 莫馨雨守着最后的底线，不肯松懈。 助理却道：“若溪小姐提供的视频，认证物质确凿，莫小姐还是不要自欺欺人了，萧总对你已经仁至义尽，就连若溪小姐也替你求情，才让你免遭牢狱之罪，你知足吧！” 莫馨雨摇头，身体不可抑止颤抖，她不知道到底哪里出错了，为什么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而她却无法为自己找到一点澄清的证明。 “萧总已经把你所有的学历跟证书注销，没有人会收容你，更不会有人会雇佣一个连身份证都拿不出来的人，最后一次问你，愿不愿意签字？” 助理冰冷无情的话，直接将她打入冰窖，冻得粉身碎骨。 莫馨雨不敢相信，萧東晨居然做到这么决绝，连她的身份证都注销了！ “这不是真的，我要见他，你带我去见他！”莫馨雨苦苦哀求，揪住助理的袖子。 助理低头看了一眼她的手，冰冷地说：“萧总说过，在你没签字之前，不想看见你。” 第五章：凶手 莫馨雨心头一震，蓦然松开手，退后两步。 助理将文件递到她面前：“莫小姐自己好好考虑，决定了就签上字去集团找萧总。” 车子扬长而去，莫馨雨拿着文件似有万斤重。 萧東晨这是要逼着自己去承认是害若溪的凶手，呵呵……果然是他的作风，说一不二，无论何时何地都让人无话可说，心服口服。 他就是这么完美的男人，完美到莫馨雨爱他爱到骨子里，爱他爱到最终选择了签字。 失魂落魄，莫馨雨站再大夏集团门口。 她已经是整栋大夏保安防备的首要人物之一，没有得到上头的说话，绝不让莫馨雨踏入萧氏半步。 毒辣的太阳，将她晒得摇摇欲坠。 助理说上去通知萧東晨，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三个小时，都没人告诉她上去。 当她以为自己要晕倒在地时，那个一直不肯见她的男人出来了。 一身挺拔的西服，笔直修长，活脱脱荧屏走出来的男人，目光如炬直视她，大步站到她面前。 莫馨雨张了张嘴，心情无比激动，他终于下来见自己了。 心中酝酿着无数想要说出来的话，到了嘴边却被男人无情的话给打了回去。 “从天堂掉到地狱的滋味，好受吗？”萧東晨嘴角嗪笑，淡淡的嘲讽，像是个事不关己的旁观者。 莫馨雨的心剧烈颤抖，此刻的萧東晨变得如此陌生，陌生到让她感到害怕。 “签字了吗？”萧東晨无视她的苍白，垂眸看向她手里紧紧攥着的文件。 莫馨雨抬起手，又慌张地藏到身后，望着他问：“我有话想要告诉你，你先听我说完再做决定好不好？” 手兀自抚上肚子，莫馨雨燃起希望，这里孕育着他的孩子。 是不是就能够因此，躲过一劫？ “除了捐赠同意协议书，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萧東晨冰冷冷，拒人千里，往日的温存丝毫不复。 “我怀孕了！”莫馨雨鼓起勇气大声说。 届时，周围陷入一阵沉闷的气氛，没有人说话。 “東晨，我怀孕了，我怀了你的孩子！” 莫馨雨情急扑过去，欲要抱住他。 萧東晨唯恐避而不及推开她。 她踉跄几步，才堪堪站住脚，眼里全是不可置信。 “收起你那些令人恶心的把戏，从你陷害若溪那一刻起，我不会相信你说的任何话。” 助理递过来一张纸巾，萧東晨拿着轻轻擦拭方才被她碰过的地方，好像她是什么瘟神剧毒般嫌弃至极。 心痛得无法呼吸，莫馨雨还是不愿意放弃，大声道：“我真的怀孕了，我怀了你的孩子，我们的孩子啊！” 紧紧注视着他脸上的神情，想要从他淡然的表情中找出一丝丝动容的情绪。 只可惜，莫馨雨只看到了他眼底如若冰川的冷意。 “既然你已经签字了，那就现在去医院吧！”萧東晨转身，抬脚走向车子。 莫馨雨追上去，却被助理拦住：“莫小姐，坐另一台车。” 手中已经签字的文件被助理拿走，连带着她也被拉扯着上了车，前去移植医院。 呵呵……现在他已经对她厌恶到，不愿意跟她同乘一辆车的地步了。 泪，止不住往下掉。 第六章：刘若溪 到了医院，莫馨雨被带到病房，安排抽血。 她慌慌张张寻找萧東晨的身影，还抱着那微弱的希望，希望他能够回心转意。 “東晨哥，这里是哪里？我好害怕……” 温柔的女声传入耳朵，莫馨雨浑身颤栗，猛然回头。 终于见到了这半个月来，害她身败名裂的罪魁祸首刘若溪。 白色的布条包裹着眼睛，刘若溪整个人窝在萧東晨怀里，小鸟依人。 萧東晨小心翼翼搀扶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缓步走来。 莫馨雨心中一阵犯堵，说不出的滋味，眼泪凝聚，模糊了视线。 萧東晨走了过来，越过她的身边，就像完全没有看见她，径直扶着刘若溪走进病房，扶她坐下靠好。 莫馨雨目光紧紧跟随他，心在一抽一抽地发疼。 曾几何时，他的温柔只属于自己，如今却……物是人非！ “医生到了吗？”萧東晨开口。 助理说：“医生已经在手术室，所有一切都安排好了，就等……” 莫馨雨猛然惊觉自己来这里的目的，瞬间从头凉到脚，后悔了！ 她惊恐地看着这里的一切，所有的医生护士都在待命，等着取了她的眼睛。 事情已经没有翻转的余地，莫馨雨惊恐慌张，拔腿就跑。 助理很快就将她拦住，几位护士上前将她摁在轮椅上，不得动弹。 “萧東晨你听我说，我真的没有害若溪，现在她就在这里，你可以问她，到底为什么要诬陷我，明明我什么都没有做！”莫馨雨奋力挣扎，怒吼。 “東晨哥，是不是馨雨在这？”刘若溪摸索着起来，一个不慎摔倒在地。 这个就是若溪，无论任何一个神情动作或是语气，都能做得那么无辜可怜，让人心生不忍。 萧東晨立即上前将她扶起，怒斥莫馨雨：“你给我闭嘴！” “東晨哥，别这样对馨雨，是若溪自己不好，如果没有佩戴那盒隐形眼镜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不能怪馨雨姐姐。”刘若溪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娇弱，令人想要呵护。 呵呵……这就是她视为最好的姐妹啊！ 到头来，就是这么反咬她一口，剧毒无比。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为她说话，这种恶毒的女人，不值得你这么做，你放心，她欠你的，我会让她双倍还给你！” “我再说一次，我没有害她，我没有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害她！”莫馨雨抓狂大吼。 萧東晨冷眸，示意护士将莫馨雨压去手术室。 莫馨雨心惊，原本只是想要接着签字的文件见他一面，将心中的话说出来，根本没有真的想要捐赠眼角膜。 护士压着她往里走。 狠一狠心，她张嘴咬上护士的手。 “啊——！”护士们惊恐，猝不及防让莫馨雨挣脱了。 莫馨雨撞开前来的护士，不要命地死劲往外跑。 她不知道自己撞倒了多少路人，撞翻了多少医疗器械，惹来多少咒骂。 一心只想离开这里，她奋力跑，坐上了出租车。 “快，师傅快开车！” 车子扬尘而去。 她原以为，只要离开了这里，就可以保住孩子，保住眼睛。 是她太天真了。 第七章：狼狈落魄 逃离之后的莫馨雨，根本就无容身之所，没有人敢收留她，更没人愿意施舍怜悯。 整个a城的人都认为是她害了若溪失去一双眼，萧東晨这么做是大义灭亲，不为感情蒙蔽双眼，无数人都在拍手叫好。 因此，莫馨雨甚至连口热饭都吃不上，更别说其他了。 她回到孤儿院附近徘徊，不敢让院长看见。 但却有别的小朋友发现她，还给了她几个包子果腹。 虽然她在孤儿院长大，但从来没试过如此狼狈落魄，莫馨雨讨厌这样的自己，如果可以她宁愿从未认识萧東晨。 至少，她没有得到过那个完美男人的关爱，失去的时候就不会这么痛！ 躲了几天，她还是被院长发现了。 院长站在面前，莫馨雨觉得自己像只狗，不，甚至是连条狗都不如，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你走吧！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你继续在这里徘徊，我这孤儿院怕是开不下去了，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去承担，这些孩子都是无辜的。” 话已至此，莫馨雨咽哽落泪，只能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奔跑在昏暗的道路上。 萧東晨算准了她会回来，所以才没有让人找她，而是静静地等着她自己送上门。 萧家大院外，莫馨雨站了一个小时。 如果不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她根本就没有勇气继续来这里。 白叔面目不善，打开大铁门让她进去。 莫馨雨知道，这是萧東晨的意思，不然她就算站到天荒地老，白叔都不可能开门。 脚万般沉重，莫馨雨已经足足半个月没有踏入萧家半步，竟然变得如此陌生。 萧家的佣人们，个个都在鄙夷她，甚至不耻地发出冷哼声。 莫馨雨就像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心剧痛，她紧紧握紧拳头，一步步跟随在白叔身后，去了萧東晨的书房。 这里，曾经她夜夜泡上一杯咖啡，伴随他左右，蕴含着她过往无数的幸福喜悦。 那些回忆全是泡沫，一触即破。 那熟悉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那么俊逸非凡，远远看着就足以让她自乱阵脚。 莫馨雨低着头，白叔离开之后她才兀自开口：“求你，放我一条生路。” 第一次， 她放下尊严恳求他。 桌边，萧東晨抬头，放下手中书籍，身体往靠椅一靠，笑道：“你拿什么跟我谈条件？” “你不是要我的眼角膜？你不是要帮若溪讨回公道吗？好！我愿意让你当众人心目中的大好人，只求你放过我腹中的胎儿，放我们母子离开。” 说着，莫馨雨跪了下去，“求萧大总裁放我一条生路。” 萧東晨眼眸闪过一抹诧异，稍纵即逝，缓缓从座位上起来，绕过书桌来到她面前，居高临下。 “我说过，你亲自去给若溪磕头认错，然后把眼角膜捐赠，这事我就既往不咎，将你的证件还给你，至于你的孩子……” 顿了顿，萧東晨素手挑起她的下颚，坚定道：“你的孩子也不能留！” 第八章：孩子 “为什么？”莫馨雨错愕，不敢置信地摇头，“这是你的孩子，难道你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吗？” “呵呵……我的孩子？”萧東晨温怒，大力紧紧捏住她的下巴，似要将她捏碎，“我碰没碰你，难道你不清楚？这孩子分明就是野种，我念在旧情上不提这事，你倒是一个劲往枪口上撞，莫馨雨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底线？嗯？”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这孩子是你的，难道你忘记了那天晚上，你喝醉酒然后……” “呵，莫馨雨原来你这么不要脸，无耻到连说谎都不用打草稿了，你这是在羞辱我的智商吗？”萧東晨为人做事光明磊落，说过婚前不会碰她，就绝对不会碰。 “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这样的……”莫馨雨泪如雨下，有口难言，不知道如何解释。 那天晚上，她在睡梦中感觉到有人闯入了她的房间，铺天盖地的酒气，还有熟悉的气息跟味道与她紧紧纠缠在一起。 她知道是萧東晨，所以那晚，是她心甘情愿的。 只是天亮之后，就不见了萧東晨的身影。 “不管是你的眼睛，还是腹中的孩子，都留不得。”跟下了判决般，萧東晨冷酷无情将她打入深渊。 松开手，莫馨雨身体不能自控，摔在地上。 到了现在，她都不敢相信萧東晨会这么对自己。 “你……爱我吗？”莫馨雨闭上眼，不敢看他，心在颤抖，肩膀也抑制不住地发抖。 “一个心肠狠毒的人，也配得到我的爱？笑话！” 莫馨雨的心在滴血，原以为心已经痛到了极限，原来还能有更痛的。 萧東晨的每句话，都是带刺的刀刃，狠狠插入她的心脏又狠狠拔出来，鲜血淋漓。 啪！ 一沓文件甩在她眼前。 “把字签了，从此你我两不相干！” 两不相干……相干…… 这句话就像声波一样，不断地在耳畔回荡。 莫馨雨咬唇，狠狠咬唇，将嘴唇咬得发白，紧紧攥紧的手也自古发白。 萧東晨恨极了她这副模样，愤怒走过去将她提起：“少在我面前做出可怜的样子，今天的一切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谁，你欠了若溪一双眼睛理应该还！” “那我呢？她欠我的，谁来还？”泪水还是模糊了视线，萧東晨俊逸的容颜，渐渐迷离。 “这是你应得的。”萧東晨抓住她的手沾染上红色，在纸上狠狠压下去。 莫馨雨心中最后的希翼被打得支离破碎，这就是她爱了多年的男人啊！ 萧東晨松开她，收起文件，冷哼一声大步离开。 “嘭——！” 巨大的摔门声，仿若砸在她心间般，痛不欲生。 莫馨雨坐在地上，透过玻璃窗的月光笼罩单薄的身影，孤寂悲凉。 她重新回到了萧家，但却是以罪人的身份。 佣人将她以前房间里的东西都搬到了阁楼上的杂物小房间。 房间只有几个平方，勉强放下一张床，跟开门的地方。 “你以后就住在这里吧！”佣人将她的东西都丢在地上，末了又道：“是少爷的意思。” 第九章：无尽的心痛 莫馨雨面无表情，看着那张只有一米左右用夹板拼凑成的木床，除了无尽的心痛，她还能怎样？ 萧家曾经是她的荣宠，此时成为了她的牢笼。 不但困住了她的自由，还连带着困住了她的心。 甚至，剥夺了她生命的意义。 莫馨雨将一个半米不到的小窗户打开，刺目的阳光透进来，她没有闪躲，迎光而上。 哪怕刺得她快要睁不开眼，也不愿意闭上。 她要好好感受拥有阳光的时刻，她害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再也看不见阳光了。 “叩叩——！” 莫馨雨转身，刘若溪站在门边，白色的布条还紧紧缠着眼睛。 “馨雨姐姐，我想跟你说说话。”刘若溪摸索着，身后并没有跟着佣人。 “我跟你没什么可说的，你一心想要我死，现在又来猫哭耗子假慈悲，你居心何在？”莫馨雨以前待她极好，真的当她是亲妹妹般看待。 呵呵……想不到，刘若溪就是一条剧毒无比的蛇。 刘若溪没有理会她的温怒，顺着墙壁摸索着到床边，然后坐在她的小木床上笑道：“姐姐，我知道你以前对我很好，我真的很感激你的。” “呵呵……感激我？你就是这么感激我的，不惜利用自己的双眼，陷我于不仁不仁以，置我于死地！”莫馨雨咬牙，紧紧攥着拳头，胸脯也随之跌宕起伏。 有多委屈，就有多愤怒！ 怎知，刘若溪猛然跪了下去，扑通一声，跪在她的面前。 “姐姐，我知道東晨哥要你赔我一双眼睛很委屈你，但是……我真的无法左右東晨的心意，还望你能够看在往日東晨哥对你那么好的份上，不要让他难做。” “你……”莫馨雨退后一步，还没来得及说话，门口传来萧東晨暴怒声：“你在做什么？！” 萧東晨走过来将刘若溪从地上拉起，扬手给她打了一巴掌。 啪！ “你对若溪做了什么？你难道还嫌做的孽不够多吗？”萧東晨厉声质问，强压的气势生生将她压制得不知如何解释，只能一味地摇头。 “我……我没有……” “東晨哥，不是馨雨姐姐的错，都是若溪不好，是若溪觉得愧对姐姐，才来道歉的，不是她强迫我认错跪下的。”刘若溪楚楚可怜，说着的时候声音都带着咽哽鼻音。 这话倒是直接提醒了萧東晨，莫馨雨还没给刘若溪跪下叩头认错。 想至此，萧東晨愤怒至极，一脚踹在莫馨雨小腿上，猛然跪了下去。 “你，给若溪叩头认错！” “我没有错，我没有害她，凭什么给她认错！”莫馨雨的性子猛然崛起，不愿让刘若溪的心机得逞。 刘若溪突然出现，萧東晨也来得很及时，世上哪有这么凑巧的事，这一切不过都是刘若溪算计好了的。 这个女人，心机沉重至此，真是令人寒颤。 “今天，你必须给若溪认错，不然……那个孤儿院，将会被夷为平地。”萧東晨搁下狠话，拉着若溪走出房间下了楼。 小木屋空间窄小，他们三个站着都觉得拥挤，空气都难以流通。 莫馨雨咬牙，终是走了出去。 大厅中，萧東晨坐在主位，若溪坐在旁边沙发上，萧家所有的佣人都在旁边站着看她。 看她一步步走了过来，在若溪的面前缓缓跪了下去。 第十章：对不起 “求若溪小姐高抬贵手，放过孤儿院。”神情决绝，莫馨雨没有半点认错的诚恳，而是愤然地看着她。 “東晨哥，这件事真的不怨姐姐，不如……就这样算了吧！”若溪坐得笔直，虽说得好听，可在莫馨雨听来却是那么的假惺惺令人作呕。 “我要的是叩头认错，不是请求！”萧東晨手指轻轻敲在桌面，冷眼相视。 莫馨雨就像个小丑，鄙夷的目光像机关枪将她扫荡。 萧家的佣人交头接耳鄙视吐槽，都嗤之以鼻。 莫馨雨咽哽，心被萧東晨的话扎得剧痛无比。 握拳咬牙，朝地上磕头。 “对不起。” 萧東晨勾唇，薄唇轻启：“听不见，大声点。” 浑身颤栗，莫馨雨情绪压抑到极致，瞬间红了眼。 “敢做，还不敢认吗？嗯？”萧東晨由始至终就是掌控她的命运的那个人。 势要将她的倔强折服于地底下，将她一身的傲气都磨光殆尽，才肯罢休。 “对不起！”莫馨雨大吼一声，脖子都耿直发硬。 “你在跟谁道歉？还有磕头道歉是要一起的，你不知道吗？”萧東晨愤怒，声音也随即提高一个度。 莫馨雨隐忍咬牙，头狠狠叩下去。 咚！ 沉闷的撞击声，令人心颤。 喉咙里一阵苦涩：“对不起！是我做错了，求若溪小姐，接受我的道歉！” 既然他想要她变成尘埃，那就如他所愿吧！ 萧東晨微微眯眼，神情幽冷看她。 她就那样跪在地上，头紧紧贴在地面，没有得到回应，就不抬起头来。 刘若溪也不开口，就这么坐着不动。 忽然，时间像是禁止了般，沉静得可怕。 佣人们大气不敢喘，紧紧盯着地上跪着的身影。 萧東晨不发话，莫馨雨就不抬头不起身，就此僵持冻结。 空气中飘荡着两人不同的执着，压抑得让人透不过气。 许久后，刘若溪才缓缓道：“東晨哥，既然姐姐已经道歉了，不如，这事就算了吧！” 萧東晨从椅子上起来：“好！若溪替你求情，而我也说话算话，只要若溪成功移植了你的眼角膜，你的证件就会还给你，从此你我两不相欠！” 莫馨雨心头一颤，差点就要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呵呵……两不相欠！ 道德理念，真的可以让爱情变得如此憎恶吗？ 还是……他从来，就没有真正爱过自己？ 莫馨雨从来没有质疑过两人的感情，直到这一刻，她不得不开始怀疑他们的爱情，就真的经不起任何推敲吗？ 萧東晨搀扶着刘若溪离开大厅：“若溪昨晚着凉了，有些感冒，不适合做手术，在此期你最好乖乖的，别给我出什么乱子，否则后果不是你可以承受得起。” 莫馨雨睁开眼，嘴角缓缓勾勒冷笑。 是的，他们的爱情真的经不起任何推敲，一点都经不起。 忽然间，她所坚持的信念骤然间崩塌。 莫馨雨失去了人生的支撑点，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如何面对这份支离破碎的感情，还有什么是可以割舍不下的，但若是割舍了，她怕是连自己的灵魂都找不到了。 她所有的坚持与信念，都在他身上，包括自己活着所有美好的灵魂都在他身上。 第十一章：木偶 莫馨雨笑了，笑得凄凉，心痛到窒息，痛到麻木。 她像是失去了魂魄的木偶回到小房间，坐在床上发呆，知道夜晚温和的月光透进来，笼罩在她身上。 莫馨雨卷缩着身体，抱住双腿。 她无法逃离这座城市，也无法让孤儿院陷入绝境，更无法让萧東晨相信自己半句。 就这样吧！她就当做这是上天安排的命运，只要萧東晨认为这是对的，她就在所不惜，哪怕飞蛾扑火。 几日后，刘若溪感冒好了，萧東晨让佣人带她下来，准备去医院。 莫馨雨站在门前，看着对面神情冷漠的男人，一遍一遍地将他的样子刻画在心间。 她的目光真切，执着，制热，只为了要将这个自己爱入了骨子里的男人，牢牢的，刻在心上，永世不灭！ 莫馨雨不敢对面男人露出多么厌恶的神情，她都不在乎，目光无惧迎上去。 萧東晨缓缓走过来，冷笑：“你这么看着我，就能改变事实？” “我只是怕，我再不看你，以后都没有机会了。”莫馨雨还是看着他，昂着头，没有丝毫退缩。 萧東晨神色变得复杂，转过身去。 刘若溪被佣人搀扶着下了楼，声音娇柔：“東晨哥，你在哪？” 萧東晨快步走过去，从佣人手中接过刘若溪，让她靠在怀里，一步步扶着她上了车。 莫馨雨眼眶顿时湿润，到了最后，难道他留给自己的印象必须是对别的女人温和，对自己冷漠吗？ “上车吧！”佣人打开了另外一辆车子的门。 萧東晨与刘若溪乘坐一辆，而她注定被隔离。 也好，这样她不用去看他们恩爱的画面，起码留在记忆里的画面不会那么痛苦。 车上，莫馨雨闭上眼，努力地倚靠记忆去刻画萧東晨的样子，让他最美好的一面画在心上。 手指缓缓抬起，对着空气一遍又一遍地练习刻画，眼角的晶莹不经意流落，可她却全然不知。 她希望这条路长一点，让她可以多一点时间，去将他的样子刻画得深一些。 到底，还是到了目的地。 莫馨雨坐在车上不愿意下车，哪怕司机叫了她无数遍，都不愿意踏出车门。 男人扥怒的容颜出现在眼前，大掌袭来，生生将她拉扯下来，直接拉到手术室内。 护士齐齐将她摁住，给她套上手术服。 莫馨雨没有挣扎，紧紧地看着一语不发的男人。 “你……爱过我吗？” 之前她问的是“你爱我吗？”，现在，她问的是爱过吗？ 莫馨雨以前不相信，爱情真的可以让人变得如此卑微。 她是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感受最多的便是院长的关爱，但院长的关爱却不是只属于她一人。 唯一的幸运是遇到了萧東晨，他把她融化，让她感受到什么是爱，这个世界是多么的温暖。 萧東晨是她唯一执着的梦！ 失去了他，她将失去所有的色彩。 那么再失去这双眼，又有什么可惜的。 反正萧東晨对她只有厌恶，这样的人生对她来说毫无意义。 唯一不甘的是，从前的关爱，到底是不是爱？ 萧東晨转身，就连这么一个答案，都吝啬给她。 莫馨雨被送上了手术台，失去意识的同时，也就是失去了所有的光明。 她的眼角膜被摘除了，同时在刘若溪的眼睛绽放光彩。 而她，陷入了永无止境的黑暗之中。 第十二章：不用流泪 伸手不见五指，抬头不见天空，只能嗅花香未能见花影，甚至连一丝一毫的光线没有。 这样子的黑暗，她已经习惯了好多天。 莫馨雨坐在床边，抬手对着空气一遍一遍描摹心中萧東晨的样子。 她忽然发现，自己放下了执着之后，纵然心痛，也没有那么痛苦了。 虽然依然爱他，却没有要非他不可。 只要这么静静地将他刻画在心里，就足够了。 莫馨雨露出苦涩的笑，现在的她再也不会因为萧東晨流泪了，因为失去了眼睛，没有眼泪可以留。 这样子真好，从此都不用流泪了。 耳边传来声响，失去光明后，她的听觉提升了许多。 从脚步声断定，来人不是萧東晨。 莫馨雨心中冷笑，自从她摘了眼睛之后，萧東晨从来都没来过这里。 怕是，早就将她忘了吧！ “你这双眼睛，我用着真的很合适呢！” 刘若溪略带讽刺的声音传入耳中，莫馨雨浑身一个颤栗，防备地坐直了背脊。 “你来做什么？” “瞧你紧张的样子，我能看得见了，自然要第一时间过来跟向你贺喜，毕竟这双眼曾经的主人是你呀！我用着很好，而且连東晨哥都说，这双眼在我身上真是灿若星眸，极美呢！” 莫馨雨心骤痛，手兀自收紧，攥着床单节骨发白。 刘若溪踱步到她面前，伸手在她面前挥动几下，笑道：“你现在知道早些日子我承受的滋味了吧？这种永无止境的黑暗，是不是很舒心？放心，现在才是刚刚开始呢，我希望你能够长命百岁，这样子你就能够多多地感受这种黑暗，而我……自然是要替你好好地看这个多彩的世界，包括東晨哥的一颦一笑。” “够了！”莫馨雨血色尽失，努力抑制住濒临爆发的情绪，指着门口的方向，“请你出去，我不想听见的声音。” 刘若溪哑然住嘴，却眉眼发笑，缓缓地坐到了她身边，伸手去牵她的手。 莫馨雨如若被开水烫了般将她的手甩开：“你听不懂人话吗？” “我是来告诉你，我要跟他東晨哥结婚了，就在你们之前定好的日子，到时候全城的人都会来祝贺呢！” 脑袋骤然一片空白。 指甲已经嵌入肉中，也毫不自知。 莫馨雨以为自己真的已经不在意了，没想到听到这个小心，心还是会痛得五脏俱焚，生不如死。 “好了，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真可惜你不能看见我穿着婚纱嫁给東晨哥的样子，不过没关系，我可以仔细地告诉你，跟你分享我的喜悦，让你感受到我变成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的喜悦！谁让你是我的好姐姐呢！”刘若溪每句话，都说得那么理所当然，那么情有可原。 就像一颗无辜的手榴弹，将她炸得血肉模糊，片甲不留！ 莫馨雨紧紧咬唇，身体颤抖不已。 直到传来关门声，她才敢松开嘴，低声哭泣。 只是在怎么难过，她都不可能留下一滴眼泪了。 第十三章：打掉野种 莫馨雨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度过这些日子的，眨眼过去一个月的时间，每一份一秒都在想念萧東晨的样子。 没有一刻停歇过，她之前还担心，时间久了会把萧東晨的样子忘了，结果他被刻画在心里的样子愈发的清晰，愈发的刻骨铭心。 莫馨雨不知道日夜之分，肚子里的孩子也在一天天长大，萧東晨没有来过，也从未提及这个孩子。 大概是已经把她忘了吧！ 这样也好，起码她的孩子就保住了。 只不过，这些都是她异想天开罢了。 白叔前来告诉她：“今天是少爷跟表小姐若溪的订婚宴，少爷说回来之前，要你把胎儿打了，他不想看见一个野种住在萧家。” 呵呵……野种？ 莫馨雨除了苦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萧東晨压根就不相信她。 那天晚上，她清楚地感受到他浓重的酒味，感受他制热的身躯与热情，感受到他的一切完完全全属于自己，只是为什么醒来，他已经不在身边。 她以为是萧東晨的道德理念，不允许他做出任何逾越的事情，原来，他根本就不知道进了她的房间。 心钝痛无比，所有的期望都化为乌有。 白叔看她不动，又道：“以往的事情，我已经不想去追究，毕竟你自作虐失去一双眼睛，没想到你肚子里居然还有一个野种，真是令人不齿，别说萧家的人长辈们厌恶至极，就连我白叔都对你失望透顶了。” 莫馨雨如鲠在喉，不知如何解释，在世人的眼中，她已经坐实了这个残害自己姐妹的恶毒女人。 跳下黄河都无法洗清的事实。 “医生我已经替你联系好了，马上出门。”白叔说完离开她的小房间。 随即而来的是别的佣人，搀扶她也是那么的随意，只要她没有摔倒的情况下，就不愿意碰她。 呵呵…… 莫馨雨点手放在肚子上，纵然心痛这个孩子也无法降生，之前做的眼角膜摘除手术吃了那么多的药，早就知道这个孩子保不住了。 只是要它命的是亲生的父亲，莫馨雨替腹中胎儿感到可悲。 很快，她抵达医院。 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耳边传来的是硬物相撞的响声。 应该是手术工具吧！ 医生问：“真的不用麻药吗？” 她想开口，别的佣人已经替她回答：“不用了，直接做吧！她不怕疼呢！” 医生神情复杂，看着她，再问：“真的不需要麻药吗？” 莫馨雨苦笑：“不需要了，我要记住这个教训，不然我怕我不长记性。” 医生点了点头：“也对，现在的女孩子啊！就是这么不长记性，也好，痛一次就知道要保护好自己了。” 莫馨雨感受到自己的双腿被绑紧固定在手术台上，医生说是为了防止在手术的途中，怕她忍受不了疼痛挣扎导致大出血。 她没有说话，再痛也不可能有心痛了。 正好，可以用别的疼痛来麻痹自己。 医生动手了，她清晰地感受到身下传来的刺痛感。 莫馨雨狠狠吸气咬牙，冷汗如雨下。 那种被撕裂的痛楚铺天盖地袭来，痛得她连喘气都不敢用力。 痛！好痛好痛！ 痛得她想要就此死掉，浓重的血腥味传入鼻腔。 莫馨雨那瞬间似乎看见了眼前一阵白光，白光中似乎伸出来一双手，在召唤她的前往。 她好累啊！ 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任何事情值得她留恋了，除了满身的伤痛，她已经找不到一点点温暖关爱。 不如就这样算了吧！ 第十四章：了无生望 意识渐渐薄弱，她不想在睁开眼睛了。 忽然间，她似乎听见了耳边一声刺耳绵长的滴滴滴声，那是仪器报警的声响。 “不好，病人大出血！” “快去输血，准备急救！” 莫馨雨听得不真切，只能感觉到这些人很焦急的样子。 她是要死了吗？ 如果她死了，萧東晨会不会有一点点心疼，一点点难过，甚至是……不舍？ 他会吗？会难过吗？ 但是，都不重要了，她快要解脱了。 真好，大约去了天堂之后，她就能找到自己的亲生妈妈了吧！ 意识越来越薄弱，就连那些医生的对话，她都要听不见了。 忽然间，她似乎听见了萧東晨的声音，是那么焦急失措。 呵呵……一定是她太想念他了，所以在临死的一刻出现了幻听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好像被困在一个永无止境的黑暗中，浑身无法动弹。 但却能感受到，身边似乎有一双异常温暖的手在紧紧地握着她冰冷的手。 可是眼皮好重，她无法睁开眼。 直到那双手消息了，连带着温暖也消失的那一刻，她用力猛然睁开眼。 可惜，她还是什么都看不到。 滴滴滴…… 医疗仪器的声音，这里是医院。 “東晨，是你吗？”莫馨雨张嘴，嘶哑难听的声音，像是破铜。 旁边没有人回答她，只听见一阵仓促的脚步声渐渐走远。 莫馨雨很失望，紧紧地揪住被单。 几天后，她出院了，再次回到萧家。 萧東晨还是没有出现过，或者是出现过她都不知道吧！ 现在的她已经是个瞎子了。 白叔端来饭菜，放在床边的桌面，转身就要走。 莫馨雨叫住他：“白叔，为什么他还会让我回来萧家？” “少爷做人一向信守承诺，他曾经跟孤儿院院长说过，要照顾你一辈子，绝对不会食言，哪怕……你是个不值得可怜的人，少爷也要仁义到底，你知足吧！” 莫馨雨再次忍不住心痛，这个就是她爱了多年的男人，无论做人做事都正直到让人敬畏三分的人。 可惜，他虽有眼睛，却跟一个瞎子般无疑。 白叔告诉她，一个月之后，萧東晨就要跟刘若溪在华盛举行婚礼，场面盛大奢华，现在已经开始左手准备。 莫馨雨心如死灰，自己曾经的梦想已经化成灰烬，无法挽救。 有一天，她因为口渴，桌子上的水杯已经空了。 无奈，她摸索着走出房门，扶着墙，按照自己对萧家熟悉的记忆走到走廊。 “馨雨姐姐，你眼睛怎么了？” 耳边传来软萌的小女孩声音。 莫馨雨认得，这孩子是白叔的小女儿晓欣。 她微笑着蹲下，伸手往前摸索。 晓欣犹豫几下，走过来凑到她手上，让她摸。 “馨雨姐姐，你……是看不见了吗？” “对啊，姐姐的眼睛坏了，所以看不见。” 晓欣歪着脑袋，眨巴眨巴充满疑问的眼，又问：“是因为把眼睛给了若溪吗？” 莫馨雨愣住，不知道如何回答一个不到六岁的孩子。 晓欣向来不喜欢刘若溪，说不上原因，就是不喜欢，萧家的人都知道晓欣从来不会叫若溪。 “晓欣明明看见，是若溪自己往美瞳里到的东西，为什么大家都说是馨雨姐姐往若溪姐姐的美瞳里倒东西。就连爸爸都不相信我说的话，非要说是姐姐害的若溪，谁会那么傻自己把自己弄瞎，无论晓欣怎么说，爸爸都不相信我。” 晓欣委屈嘟着嘴，心中愤恨却无法施展。 莫馨雨对她笑了笑说：“没事了，只要晓欣相信我就好。” 这个世界，怕是只有晓欣一个相信她是无辜的。 “姐姐放心，晓欣一定不会让那个若溪好过的，我一定会找出证明就像电视里的那些人一样，替姐姐洗脱冤屈！” 晓欣拍着胸膛保证，莫馨雨摸了摸她的脑袋：“谢谢晓欣了，能不能帮姐姐个忙？” 第十五章：怕来不及 莫馨雨让晓欣给她倒了杯水回到房间，让晓欣把她之前的手机密码给解了之后，调成指纹解锁的，这样她就不用因为对不上线条而解不了锁。 她不断地练习，解锁再锁定，天天无限循环。 直到凭着感觉跟位置找到录影并且操作成功。 晓欣总是歪着脑袋问她：“馨雨姐姐，为什么你要一直反反复复练习自己录影啊？” 莫馨雨避重就轻道：“因为，我想要在这个世界留下点痕迹，我存在过的痕迹。” “证明你来过这个世界吗？” 莫馨雨点点头，好在这些日子晓欣每天都会悄悄过来陪伴她，偶尔被白叔逮住了免不了被责骂一顿拎回去。 晓欣却屡教不改，每天做完功课都会来找她。 “馨雨姐姐，明天少爷就要跟那个讨厌的若溪结婚了，不如姐姐去抢婚吧！跟电视里的一样，抢回来！” 莫馨雨心骤然一痛，面容黯然，低声说：“这么快了吗？” “晓欣，你干嘛又来这个贱人的地方，赶紧给我回来，信不信我打到你屁股开花！” 白叔恶狠狠地进来将晓欣拎走，晓欣倔强地不肯认错，还要强词夺理大声说：“姐姐不是坏人，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 听着渐渐远去的脚步，莫馨雨紧抓着床单。 如果是以前，她还能第一时间冲过去将晓欣护在身后。 现在她除了无助地坐在床上，什么都做不了。 翌日，萧東晨与刘若溪大婚。 全城为之轰动！ 会场上，人群熙攘。 萧東晨手机震动，回避走到旁边接听。 “什么？她不见了？” 刘若溪穿着婚纱走过来，亲昵地弯起他的手：“怎么了？突然变了脸色。” 萧東晨神情凝重：“莫馨雨失踪了，佣人说整个萧家都找遍了，没找到人。” 刘若溪愣住片刻，冷笑着说：“她不见了不是正好吗？反正左右是个瞎子，难道你真的要因为一句承诺养她一辈子不成？” 刘若溪没有多想脱口而出，瞬间被萧東晨推开，踉跄了两步后站稳。 “你……” 萧東晨面色暗沉，冰冷得瘆人：“管好你的嘴，我做的决定还轮不到任何人来置疑。” “对不起，我只是……”见萧東晨脸色依然铁青，刘若溪立马改口，“我发誓绝对没有下次了，因为她对我做的事情，所以我才一时没控制住自己说了这些话，東晨哥你别生气好不好，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说这种话了。” 萧東晨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径直走去休息室。 手机又响了起来，微信上的视频铃声。 萧東晨低头，竟是莫馨雨的视频邀请。 嘴角微微上扬，冷笑。 这个女人想要玩什么把戏？ 萧東晨按下了接通键，屏幕中是她包着白布条的脸，苍白得瘆人，只是身后的背景却是那么的熟悉。 莫馨雨站在海边，冷风将她发丝吹乱，她不知道萧東晨有没有在看，但是连接铃声已经消失。 她尝试着，弱弱地开口质问：“東晨，你在看吗？” 萧東晨没有说话，皱着眉深思。 她有些紧张，咽了一口唾液：“東晨，今天是你结婚的日子，我……” “你究竟想要说什么？”萧東晨不耐烦回了句。 “我知道你讨厌我，但是能不能不要挂断，我有些话今天必须要说清楚，不然……我死不瞑目。” 第十六章：两不相欠 “你什么意思？”萧東晨眉头愈发深锁，紧紧看着屏幕中的人儿，畏畏缩缩欲言又止，隐隐有些不安。 “你为什么离开萧家？” 莫馨雨听见他的回复，淡然笑了笑，说：“東晨，今天本该是我们的结婚日，只是现在跟你结婚的人却不是我，我真的说不出恭喜你的话。” “感谢你让我失去了双眼，最起码我就不会因为看见你跟别人在一起而痛彻心扉了。可我想到以后日子都将失去你，我还是会感到生不如死，我真的真的好爱好爱你。” “爱你爱到，失去你我宁愿看不见这个世界，失去你我宁愿不要这个世界！” 萧東晨面色倏地发白，攥着手机的手也兀自收紧：“你胡说什么？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不想做什么？我只是想要道别这个世界之前，把最想说的话都告诉你，从此我们就真的两不相欠了。” 莫馨雨举着手机，手有些发酸，依然强撑。 她无法视物，只能伸直手来确保尽头对得到自己。 久久都没有听见对方回复，心渐渐下沉。 他还是无动于衷吧！ 许久后，萧東晨才传来声响：“你在哪？” 莫馨雨消逝的笑容又悄然攀附：“東晨，我在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你还记得吗？那时候你说，死后要与我一同海葬，带着我漂洋过海去看海底最美丽的世界。” “你站着别动！”萧東晨挂了电话，立即走出休息室。 刘若溪迎面而来，拦住他：“你要去哪？” “我有事。”萧東晨压下她的手臂，往外走。 刘若溪心惊，冲过来将他拉住：“宾客都已经陆续到齐了，我们马上就要举行结婚典礼，你有什么事能够等婚礼结束后再去处理。” 萧東晨抬腕看时间，转身说：“离开场还有三个小时，等我回来再说。” 甩开她的手，萧東晨漠然离开。 事发突然，刘若溪不放心，追出去，见萧東晨已经关上车门开车离开。 白叔正好路过，刘若溪拉住他问：“白叔，東晨他走得这么急，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刚刚萧家照顾莫馨雨的佣人打电话过来，说莫馨雨失踪了，大概……” 刘若溪无法淡定，丢下宴会冲出去，开车去追赶萧東晨。 这边萧東晨已经将车子使出马路，打开蓝牙，拨通莫馨雨手机。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他焦急道：“你在哪？我马上过去。” 对方不说话，但是能够听得见沙沙作响的风声。 萧東晨气急失控：“你说话啊！哑巴了吗？” 对方还是不说话，萧東晨如热锅蚂蚁。 “莫馨雨，你在听吗？你特么给我说话！” 片刻后，耳机才传来莫馨雨的声音，淡淡的，悲凉的声音。 “東晨，我真的没有害若溪，你能不能看在过往的份上，相信我一次，就一次好吗？” 声音很轻很轻，极近卑微到尘埃里的恳求。 萧東晨默然感到心惊害怕。 “你站着别动，我现在过去。” 他打着方向盘，使出高速路，超速行驶。 “東晨，你爱过我吗？”耳机里又传来淡淡的质问声。 第十七章：绝望跳海 “你疯了吗？你到底要做什么？特么给我冷静点！” 萧東晨无法接受这样子的莫馨雨，每句话都像是利刺般扎在他心上，微微发疼。 莫馨雨却全然不理他的暴怒，继续悲凉道：“就算你不爱我，但我还是想要告诉你，我爱你，我爱你，很爱很爱你！你曾经说过我的眼睛很美，就像天上的星星灿若星眸。而我想要告诉你，灿若星眸只为你，如若这个世界失去你的身影，那我宁愿不要这个世界。” “闭嘴！你够了，我马上过去，你站着别动！”萧東晨开始慌了，抓着方向盘的手越发紧握。 “我希望，那双眼睛能够在若溪的眼里，代替我看你，看着你慢慢变老，看着你永远都是柔情的一面，就足够了！” 莫馨雨说完这句话，便挂断了。 萧東晨气急，继续回拨过去，结果却无人接听。 他疯了般全程超速行驶，连冲了好几个红灯，总算到达沿海一带。 莫馨雨是个孤儿，是他从小就出资助养的孤儿。 他家境优良，是个慈善世家。 萧東晨小时候第一次去孤儿院，看见的是坐在地上哭泣的莫馨雨，那时候心莫名被牵动。 然后就决定助养这个比自己小八岁的孩子，一养就是直到她成年，对她更是不可抑制的心动。 之所以愤怒，也是因为那个孩子。 好比如自己含辛茹苦种植的一颗树苗，好不容易开花结果，就差一点就能品尝到的美味，却给别人吃了。 莫馨雨竟然对他不忠，萧東晨从未有过的挫败感。 她让他痛苦难过，就必当双倍奉还。 萧東晨作为关注人物，善于隐藏情绪，对她的残忍不过是换一种方式报复她的不忠，却没想过要了她的命。 更没有想过，她会彻底从自己的生命中消失。 来到他们第一次携手相约的地方，萧東晨下了车，急切地寻找莫馨雨的身影。 刘若溪的车子也追赶上来，停在他车子的旁边。 下了车，刘若溪寻找到萧東晨的身影，立马追上去。 “東晨哥，你要去哪？你等等我。” 萧東晨顿住脚步，刘若溪追上去，拉住他的手气喘吁吁：“你来这里做什么？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快，快跟我回去！” “你来做什么？你先回去。”萧東晨推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萧東晨，今天你要是不跟我回去，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刘若溪大吼，加上还穿着洁白的婚纱，立即引起行人的围观。 萧東晨本就烦躁气愤，刘若溪还来这一出，更是怒不可遏。 “你要跳就跳，我不会阻止你！” 萧東晨全然不理会刘若溪取闹，继续往前走，拨打莫馨雨手机，全是忙音，心紧紧揪了起来。 他不曾停歇地拨打手机，许久后电话终于通了。 “你到底在哪？莫馨雨我警告你别给我玩花样，你到底哪？”萧東晨迫不及待怒吼，只是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对方却弱弱传来句：“这手机的主人已经跳海了，手机是在地上捡到的……” 脑袋顿时一片空白！ 萧東晨愣住不知所措。 第十八章：他失控了 对方又说：“你是手机主人的朋友吧？我就在滨海这里最高的礁石上，你只要过来就能找到我了，喂……喂，你还在听吗？” 萧東晨面色惨白，挂掉电话飞快往不远处最高的礁石跑去。 那片海边，已经围满了围观的人。 熙熙攘攘挤成团，指着海中间讨论。 萧東晨冲过去，挤进人群，一位年轻少年手里拿着莫馨雨的手机。 他跑过去问：“她人呢？” 少年反应灵敏：“你就是手机主人的朋友吗？” “她人呢？”萧東晨心渐渐下沉。 围观的人指着海中间：“她跳海了，正好一股浪潮过来的时候她就往下跳，瞬间没了影，等浪潮过去，我们好几个人下去都没找到她，只好在岸上等，看看她会不会浮起来。” 萧東晨整个人都在颤抖，不可置信看向海水。 时不时拍打在礁石的浪花，萧東晨更是恐惧不已。 “啊！那边又有人跳海了！” 顺势看去，一位身穿洁白婚纱的女人正往海中央走去。 萧東晨气得血色尽失，顾不得那么只好往刘若溪那边跑去。 她已经走到海水及腰的部位，站着那里等他过来。 萧東晨气急：“你在做什么？赶紧给我回来！” “東晨哥，我知道你心里还有莫馨雨，你根本就没有放下她，跟我结婚只是为了给全程人给萧家一个交代。既然你不想跟我结婚，那我也不想强迫你，但我真的不能失去你，失去你我情愿去死！” 瞬间，海边围观了无数人，都在对他指指点点。 萧東晨无奈，为了安抚刘若溪，只好将此事交给警方处理。 拉着刘若溪上了车，直接将她送去医院。 刘若溪震惊，她不要下车：“我们不是回去婚礼现场吗？为什么要来医院？” “从你威胁我跳海的那一刻起，我们的婚礼就已经结束了。” “你说什么？”刘若溪不敢置信，瞪大眼睛看他。 “下车，别让我说第二遍。” 刘若溪眼眶发红，不情愿下了车，不敢再反驳他。 萧東晨将她拽到诊室，接到警方的通知，丢下刘若溪离开医院，去了警局。 警方将手机递给他。 萧東晨看着手机不知所措，心似乎缺了一角，抽搐地发疼。 “生还的机会很小，请先生做好心理准备！”警方交出文件让他签字。 萧東晨的手在发抖，拿着笔无法下手，颤抖得不行。 最终还是歪歪斜斜签了名字，快速离开警局。 担心下一刻就会接到莫馨雨的死讯，他逃避着这个消息，回到公司。 手机不断被轰炸，萧東晨一个不接，丢在旁边让它响个不停。 全然陷入了恐慌中，萧東晨脑海里全是莫馨雨跟他说的那些话。 “我没有害若溪……” “我很爱很爱你……” “我怕我死不瞑目！” 他痛苦闭上眼，不敢相信她居然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对付自己。 助理敲门进来，略带尴尬：“萧总，大家都在找你……” “知道了，不用理会。”萧東晨不想做出回应，担心在人前会做出失控的举动。 第十九章：不如小孩 此刻需要调节情绪，他承认莫馨雨这个做法将他打击到了，彻彻底底地将他的伪装击垮了。 好不容易熬到夜晚十点，还是没有接到警方消息。 他也没有勇气打过去询问，直接回了萧家。 爷爷萧盛坐在大厅等他，威严正色。 萧東晨假装没看见直接越过客厅，就要上楼。 “站住！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爷爷？”萧盛很少发怒，可见今天的举动把他气到了。 萧東晨顿住脚步，轻生说:“抱歉爷爷，我累了。” “今天你给我把话说清楚，别想回房。” 萧盛阁下狠话，萧東晨却不受用，依然往楼上走去。 “混蛋，你给我回来！你把萧家的脸都丢尽了！” 萧東晨停顿一会，温怒道:“太过在意别人的看法，也不是一件好事，爷爷都一把年纪了，该看开点。” 要不是因为面子，因为担心丢了萧家的脸，他也不至于为了维持声誉，势要将婚礼进行到底，至少莫馨雨就不会死。 “你什么意思？全城人都对萧家敬仰，所有宾客全到齐，你居然丢下所有人跑了，你让别人怎么看我们萧家，怎么去揣摩萧家的作风！” “够了！萧家萧家，全是萧家！我也是人，我也会生气有情绪，我为什么要无时无刻去在意别人的看法！” 萧東晨暴怒，惊得所有人发愣。 直到他上了楼，萧盛才反应过来，更加怒不可遏:“逆子！你个逆子！竟然说出这种话，你爸要是还活着准被你气死！” 萧東晨听见楼下的骂声，全然不理，直接去了小阁楼，来到莫馨雨的房门口。 里面传来丝丝声响，萧東晨眼眸一动，情急地推开房门：“莫馨雨……” 白叔的小女儿晓欣映入眼帘，骤然失望透顶。 晓欣错愕看他，坐在床边，晃荡着双腿，也因为他的到来止住不动。 就连不安分的双手也放好在膝盖上十分乖巧不敢做声。 “你怎么会在这？”萧東晨走进来，见小家伙似乎有些防备他，缓了缓气色。 “我在等馨雨姐姐。”声音绵绵糯糯，听得人心酥。 “这么晚了，你还在等？”萧東晨皱眉，白叔怎么允许晓欣这么晚不睡觉？ “嘘～！” 晓欣做了手势，神情闪躲，小声道:“我今天一天都没见到馨雨姐姐了，我担心她所以睡不着，爸爸不知道我在这，我是偷偷跑出来的。” 萧東晨心情沉重复杂看着她。 晓欣嘟着嘴:“今天是少爷结婚的日子，馨雨姐姐眼睛不好去不了，所以我想要陪她，跟爸爸说要回家做作业，就没去婚宴现场。可是馨雨姐姐不见了，我已经在这里等了她好久了，她眼睛看不见，从来都不会离开房间的……我一直在等她，爸爸让我回去睡觉，我睡不着又偷偷跑出来了。” 顿了顿，晓欣恳求道:“少爷能不能不要告诉爸爸，我想等到馨雨姐姐回来才去睡。” 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自己连个小孩都不如。 第二十章：疑云骤现 萧東晨皱眉，不做声。 晓欣下了床，走过来拉起他的手：“求求你，不要告诉爸爸好不好？我真的很担心馨雨姐姐。” 萧東晨摸摸她的脑袋:“你明天还要上学，你还是快点回去睡觉吧！” “不要，等不到馨雨姐姐，我睡不着。”晓欣倔强嘟嘴，眼泪顿时打转。 “这样吧，我在这替你等她回来，你先去睡觉好不好？” 晓欣歪着头:“真的吗？” 萧東晨点头，伸出手指:“我们拉钩，你快去睡。” “好，如果馨雨姐姐回来了，你第一时间通知我哦！”晓欣高兴笑出两颗门牙，跟他拉完勾勾准备离开，忽然想到什么转身。 “少爷，馨雨姐姐真的是无辜的，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相信她呢？” 萧東晨愣住片刻，在她面前蹲下来，捏捏她的脸蛋，“你胡说什么，乖，早点回去睡觉吧！” 晓欣认真道：“晓欣明明看见是若溪她自己往美瞳里倒了东西，然后自己装进眼里的，就看不见了。馨雨姐姐当时就在我房间，可是若溪非要说是馨雨姐姐在她美瞳里倒药水。大家都不相信我，就连爸爸也不信我。” 说到这里，晓欣低着头，十分沮丧:“全城人都说少爷是大好人，最有善心的慈善家，少爷那么好，晓欣求求你，能不能相信我说的话？” 萧東晨脸色骤然惨白，抓住晓欣的肩膀：“你说你看见若溪自己往美瞳里倒东西？” 晓欣点头：“嗯，馨雨姐姐帮我改作业，让我把美瞳拿给若溪，我走了之后才想起馨雨让我带话忘了说，所以又倒回去，看见若溪自己往美瞳里倒东西，然后她的眼睛就看不见了，还哭得很惨，我害怕，我不敢说……” 如雷轰顶，萧東晨震惊到无法言语。 晓欣揪着衣角:“馨雨姐姐好可怜，明明不是她做的，却要因此失去了眼睛。她每天都跟晓欣说不用帮她说话了，可是晓欣真的好心疼馨雨姐姐，昨晚馨雨姐姐跟晓欣道别，她说让我以后都不要提这件事了，要把她忘了。” 心中城墙骤然崩塌，萧東晨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身体不可抑制地摇了摇。 “少爷，别人都说你是大好人，为什么我觉得你对馨雨姐姐那么残忍？” 萧東晨不知道如何回答晓欣，毕竟是个孩子。 “你快点回去吧！”萧東晨抱起她交给别的佣人，转身进了小房间将自己反锁起来。 此刻房间空无一人，无尽的心痛感像是释放的猛兽，顷刻间将他袭击打倒。 萧東晨捂住胸口，难受得张嘴吸气。 难道，真的是他做错了吗？ 明明是最心爱的人，却要恨之入骨。 以为折磨她就能体现出自己的价值与她心中的位置，萧東晨蓦然发现自己错了，大错特错！ 他被自己的优越感蒙蔽了双眼，被他爱上的人也是即使修来的福气。 正是因为头顶的光环太大，世人对他的看法太优秀。 完美自负让他无法承受自己心爱的女人背叛自己的结局。 他要将莫馨雨紧紧困在身边，无穷无尽折磨她。 没想到换来的是她以死明志。 第二十一章：借酒消愁 萧東晨在房间待了一会就受不了了。 空气中全是莫馨雨的味道，满脑子都是她的样子，她的声音。 萧東晨离开萧家直接去了公司。 坐在椅子上，他兀自冷笑。 想不到自己也有这天啊！ 竟然逃避现实，还不敢将自己真实的一面展露出来。 萧東晨一夜未曾合眼，胡须渣子冒了出来，分外憔悴。 助理推开门，没想到他在这，赶紧道歉:“萧总，我……我不知道你在这，忘了敲门。” 萧東晨不以为然，放下撑在桌面的手，面目疲倦:“你来了正好，今天公司下午有个高层会议，你替我取消了。” “啊？”助理错愕，还是点了点头。 萧東晨去了趟警局，询问打捞情况。 警方表示一无所获，让他回去等通知。 萧東晨坐不住，又去了一趟孤儿院。 院长迫切敢来，第一时间开口说:“萧总，我已经答应过你，不会收留莫馨雨，我没有食言啊！莫馨雨不在我这，至于她去了哪我也不清楚，还请你高抬贵手，不要迁怒我的孤儿院。” 萧東晨语塞，他不知如何开口。 尴尬地笑了笑，转身离开。 不想回萧家面对爷爷，也不知道该去哪，萧東晨给李源打了个电话。 “一起去魅色喝一杯。” 对方却诧异得不行，好一会才道:“我特么以为我看错了电话号码，你是萧東晨吗？居然找我去喝酒！我擦嘞，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少废话，十五分钟魅色门口见。”萧東晨挂了电话，直接开车过去。 萧東晨向来言行举止谨慎，除非是重要的酒局，绝对不会自己去消遣娱乐买酒喝的闷油瓶。 李源每次去花天酒地，都会被他教训，这次居然主动开口去魅色，那个花灯酒绿，充满骚...浪..贱各色女人的魅色！ 李源吃惊也是无可厚非的。 片刻，他在魅色门口见到李源，一如既往的放浪不羁，花花公子形象。 “我说，萧大公子竟然主动花天酒地，这要是说出去可是能上头条的新闻，我要不要打个电话去举报举报，讨个喝酒钱？” 李源搓着手指头，笑得奸诈。 萧東晨没好气白了他一眼，冷冷道:“给我开个包厢，用你的名义。” 李源收起痞痞的样子，认真问他:“你怎么回事？遇到烦心事了？” 萧東晨没说话，径直走了进去。 李源也适时住了嘴，带着他去了自己最常要的一个包厢。 唯独一次是只有两个大男人坐在包厢里喝闷酒，啥话也不说，歌也不唱，小姐也没叫。 李源郁闷极了，关键是萧東晨那个家伙连歌都不让他放，又一句不发，要把他憋死。 “我说，你特么叫我出来，然后自己有一杯没一杯地喝酒，一句话不跟我说，你到底闹哪样？” “她跳海了！”萧東晨一杯酒灌下去，苦涩得很。 “什么什么跳海？你能不能说清楚点？”李源面对这么难沟通的家伙，有时候真的很郁闷。 萧東晨是那种耿直的闷油瓶，不会花言巧语，但是信守承诺的家伙。 第二十二章：好友愤怒 这跟萧家从小教导有关，导致他认死理，面子大过天，有心事也只会藏着掖着，有为做人做事道德的事情绝对不去做，口碑杠杠的。 就是很难相处，特别是李源这种贪享乐的人很不能理解。 偏偏很要命的是，他们从小玩到大，是极端的兄弟死党。 “莫馨雨，她跳海了，至今下落不明。”萧東晨说完，又一杯酒下肚。 “哦买嘎！你说的是真的？不是开玩笑吧？”李源知道莫馨雨爱他爱到骨子里，但是萧東晨却告诉他，莫馨雨背叛他，说实话直到现在李源都不相信莫馨雨会背叛他。 萧東晨认定了的事实，就算他说破嘴也没用，李源知道他们都互相爱着对方，有点摩擦也是正常的，于是压根就不打算管他们这档破事。 现在居然跟他说莫馨雨跳海了！ “这个玩笑有点过了哦！” “她昨天跳海了，警局现在还没打捞起来。” 李源扯了扯嘴角，皱着眉头凑近仔细看他:“你对她做了什么？莫馨雨那么好的姑娘，而且那么爱你，怎么可能会跳海？” “我没做什么，她害若溪成为瞎子，理所当然要赔一双眼，而那个孩子……一个野种留在萧家，那是对我的羞辱！” 李源吸凉气，看着他不说话。 “我没想到她会做出这种举动，一下子让我接受不了，我在反思……” “你终于会反思了？”李源打断他，甚至眼里还有些怒气，指着他的鼻头说:“你早就应该反思了，我们三个从小就认识了，莫馨雨那双眼睛是我阅女无数中见过最漂亮最干净的眼睛，你居然挖了别人的眼睛，还一副理所当然，换做是我，我巴不得将你弄死得了！” 李源说话向来直言，更是唯一一个不是把萧東晨当做大好人，而是正常的兄弟。 他不害怕萧東晨生气，也不怕萧東晨的背景。 “做错事，赔偿本来就是理所当然！”萧東晨还是认为，他让莫馨雨赔一双眼，并没有做错。 李源气得头发都炸起来了。 “我擦咧，那是眼睛！眼睛啊！你以为是什么，如果是你害了若溪，你会赔一双眼吗？” “我会！”没有犹豫说出口。 李源气成猪肝色，他知道萧東晨确实会赔的。 跟这种人说话，真的好气人啊！ “既然你认为你没有错，为什么要来借酒消愁？又做什么反思，你继续做你的大好人慈善家去啊！”李源怒吼，端起一杯酒猛灌，搞得他才是需要借酒消愁的人。 “因为我发现，莫馨雨好像真的不是害若溪的人，而是……” “而是什么？”李源其实打心里就不相信莫馨雨会做出那种事。 但这个耿直的家伙见刘若溪拿出铁石口证据，顿时愤怒得跟火球似的，谁敢说不是。 而且那盒美瞳确实是莫馨雨给的，还有视频为证，一时间他无法为莫馨雨说什么，想着时间久了就会好起来。 毕竟萧東晨是真的爱她。 没想到短短数月，竟然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改变，李源惊得赶紧又喝了一杯平复情绪。 第二十三章：难以平复 萧東晨从进来到现在，眉头紧锁没有松懈过，可见真的忧愁到不行了。 “而是刘若溪自导自演的一出戏？”萧東晨不敢确定，毕竟谁会拿一双眼睛开玩笑，但晓欣应该不会说谎骗他。 “我看很有可能，那个刘若溪看着柔软，诡计多端呢！我看女人错不了。” 李源不喜欢白莲花，刘若溪妥妥的杀人不见血的白莲花。 “可……一双眼睛，谁会用眼睛来开玩笑？”萧東晨犹豫不决。 李源一巴掌拍在他肩头上:“那莫馨雨的眼睛就不是眼睛了？就因为你爱她，所以就不能犯一点错吗？就因为你爱她，所以你就把对自己的要求往她头上扣？如果今天做错事的是若溪，她害了莫馨雨没了眼睛，你这个大好人会不会挖了她的眼给馨雨补回去？” “我……” “得了吧！是你自己强加的要求在莫馨雨身上，她可不是你，她只是单纯的爱你，并不是人人口中的大好人。你顶着萧慈善家的名义，做任何事情都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你看，是你把自己的要求也追加到她身上，这已经是自私了！” 李源毫不留情将他一顿损。 以前向来只有萧東晨训他，这次李源损他损得不留余地，继续道:“你以为你没有报警，让她赔上一双眼，是对她的仁慈？你有问过她的意思吗？你以为她没有剧烈反抗就是默认了过错吗？而是她根本无法拒绝也无法抗衡你的势力，无法跟你作对。” 李源说得有些过了，萧東晨忍着怒气，面色铁青。 “我做事，不需要别人来质疑！” “对，你做的事情，谁敢质疑？你可是大名鼎鼎的萧慈善家！整个a城的人都以你为荣！” 萧東晨咬牙，起身往门外走。 李源拽住他:“你还没给酒钱呢？我的卡被我妈扣下了，没钱买单。” 萧東晨掏出钱包丢给他一张卡，直接离开。 李源的话让他更加烦躁，酒喝了不少，却愁上加愁。 只好回去公司，推开办公室门，发现刘若溪坐在他的座位上。 见他到来，刘若溪立即起来，扑到他身上。 “你去哪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刘若溪泫然欲泣，紧紧抱着他的腰不放。 萧東晨用力推开她：“你来这里做什么？” 刘若溪看了他几秒后愣住：“我……我想你，我担心你，可是你不找我我却忍不住来找你，東晨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的，不要这样一声不吭跑掉好不好，我们的婚礼已经毁了，现在全城人都在等你给个说法，我……” “你想要什么说法？”萧東晨冷眼昵她，这一刻竟然觉得她无比的虚假。 难道是因为晓欣的话，在他心中起了作用？ 萧東晨绕过她，走到椅子旁坐下。 “婚礼的事情我会给大家一个说法，但请你现在离开我的办公室。” 萧東晨没有耐性跟她纠缠，更不想解释什么。 刘若溪心惊，不敢相信萧東晨变化这么大。 “東晨哥，是不是我说的话让你不高兴了，对不起，我保证不会再说了，求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第二十四章：前未婚妻 “现在立刻马上离开我的办公室，别让我说第二遍。” 萧東晨烦躁地点上一根烟。 刘若溪还想说什么，接触到他冰冷的眼神，只好作罢。 “那我……先回去了，東晨哥你不要生气。” 刘若溪离开办公室。 萧東晨吐出一口烟雾，脑海里全是莫馨雨的样子，跟绝望淡然的声音。 那种淡淡的令人心痛的声音，至今在耳畔徘徊不定。 拿起座机，萧東晨给助理拨过去：“让公萧成过来我办公室，立刻马上。” 五分钟后，萧成出现在他眼前，痞痞的样子跟李源有些相似，但更多的是对他这位大哥的不满。 萧成恨他不是一两天了，他知道是因为莫馨雨的关系。 “怎么了？萧大少爷找我这个二世祖什么事？” 萧成喜欢莫馨雨，公然跟他对着干，萧家的人都知道。 萧東晨将手机递给他：“给我想办法解锁。” 萧成接过看了一眼，挑眉冷笑：“这不是你的未婚妻……哦，不对，是前任未婚妻的手机？怎么，萧大公子竟然要沦落到查手机的行为？” “给我解锁，不该问的赶紧闭嘴。”萧成是小叔子的儿子，在公司混吃混喝，时不时给他弄些烂摊子让他收拾，虽然恶习一堆，但是对计算机解密倒是很有一套。 “抱歉，我这个整天无所事事混吃混喝的人，过着如同咸鱼生活，你要是看我不爽，大可把我辞退了，我！解不了！” 萧成转身就走，跟他对着干的事情没少干，不差多加一件。 “一辆兰博基尼！”萧東晨眼睛都没眨一下。 萧成顿住脚步，疑惑地转过身来:“你……玩真的？” “我什么时候跟你玩过？” “好吧！”萧成拿起来试了几下，耸耸肩，将手机还给他：“这个是指纹解密，我没办法。” “算我欠你一个人情。”萧東晨有些疲惫，声音低沉无力。 萧成挑眉，难得看见萧東晨这副模样，还有一个人情，外加兰博基尼，这个买卖很划算。 把手机收回去，萧成犹豫了下说：“比较麻烦，我得带回家……” “不行，必须在这里解开。”萧東晨不容置喙看他。 萧成难以理解，这人怎么这么倔啊！ 想要反驳，接触到他强硬的眼神，萧成无奈地认怂：“行行行，我试试，不行的话我也没办法了。” “我知道你会有办法。”萧東晨看着他，冰冷的眼神仿佛将他看穿。 萧成莫名打了个寒颤，还是忍不住开口问：“对了，莫馨雨的手机怎么会在你这？还有……作为萧家鼎鼎有名的大公子，居然逃婚了，简直让我难以置信，这可不是你的作风。我实在是好奇，到底是什么驱使你竟然不顾萧家的颜面，做出这种事情！也就是你权利够大整个集团的命脉都被你握在手里，所以没人敢来找你的麻烦讨说法，要是换成别人，恐怕早就炸开锅了。” 萧成勾唇嗤笑，萧東晨再能耐到底还是个普通人嘛！ 第二十五章：情敌对抗 “你可以闭嘴了。” “嘴巴长在我身上，什么时候闭嘴也是我说了算。”萧成将手机举高，“莫馨雨的手机为什么会在你这？你该不会想偷窥她的隐私吧？” 萧東晨皱眉，他不愿意说的话，从来没人能撬开他的嘴。 萧成见他难言之隐的样子，却愈发好奇，反正他有求于己，壮着胆子说：“你今天要是不告诉我，那我可能就要花好多天才能解开这个锁。” 摆明了威胁他，萧東晨脸色愈发暗沉。 萧成继续不怕死说:“你要是不说清楚，就算你给我再多好处，我也不可能帮你这个忙。” 只是他没想到，萧東晨说出来的话，足以将他的心狠狠击碎。 “莫馨雨跳海了，至今下落不明。” “什么！”萧成错愕，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萧東晨没有说话，皱着眉神情凝重。 萧成双手撑在桌面，厉声质问：“为什么跳海，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这个不是你该提的问题。” “就因为你是萧家的掌权者，所以我连提问题的资格都没有吗？我连喜欢人的资格也没有，就连关心人的资格也一同被剥削了对吗？” 萧成情绪激动，甚至口不择言。 他喜欢莫馨雨，很早很早的时候就喜欢了。 但是莫馨雨的眼里从来都只看得见萧東晨，而看不见他的存在，满腔的热情被浇灭。 萧成将莫馨雨藏在心里，只要她觉得幸福就足够了。 而且对手是萧東晨，他认了！ 纵然很讨厌他，总是要跟他作对，但是萧成不得不承认，萧東晨真的很优秀。 他跟莫馨雨在一起的画面，是该死的匹配！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萧東晨眼神冰冷无比。 “我当然知道，这个手机我不能在这解开，你要是愿意我就带走，不愿意的话，我还给你。”萧成将手机丢在桌面，转身就要走。 “你带回去吧！”萧東晨不得不服软。 “好，解锁后我会告诉你的。”萧成揣着手机离开。 在办公室那扇门关闭之后，萧東晨肩膀怂下来，甚是疲惫。 李源的斥诉，莫馨雨跳海前的绝望，那些话语不断地扰乱他的心智。 “难道……我真的做错了吗？” 萧東晨喃喃自问，第一次怀疑自己的作法，第一次置疑他这慈善家是否过于自负。 自负到，让自己心爱的人承受了这些过错。 次日，萧東晨接到萧成打来的电话：“怎么样？” “解锁了，但是我却看见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怎么办？我现在很讨厌你，非常非常的讨厌，甚至恨你！此刻我真的不想将手机坏还给你了。” 萧東晨沉吟片刻：“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萧成顿了顿，转移话题，“找到莫馨雨下落了吗？” “还没有来消息。”萧東晨也在为此事发愁。 “手机我会给你的，但我想要确认一件事，莫馨雨她怀孕了，然后你挖了她的双眼之后，还有强迫她打掉孩子？” 萧東晨愣住，脸色有些难看：“你问这个做什么？” “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第二十六章：真相露面 “对，打了。” “呵呵……萧東晨啊！我该怎么说你好呢？一向自负到没人理解，仿佛全世界都会认同你是对的，只要是你说的话，都不会有人敢去置疑你的对错。可你有没有想过，是你亲手将一个最爱你的人逼死了？” “你什么意思？”萧東晨很讨厌这种语气，就一如李源在怒斥他的感觉。 心里其实有个声音想要蹦出来告诉他，你是错的，你大错特错！ 自负如他，萧東晨不愿意相信自己是错的，就算到了这一刻，他都愿意去深思这个问题。 “我什么意思，当然是字面上的意思，你个伪君子，人面兽心，你喝醉酒强...奸了莫馨雨，然后害怕东窗事发就编个故事说莫馨雨害得刘若溪失明，让莫馨雨变成人人的而诛之的过街老鼠！你才是天底下最狠心的人，非得装成一副大好人的样子。那些无知的人被你唬得团团转，我萧成可不买你的账，收起你伪善的面目吧！我真的替莫馨雨感到不值，爱上你个人面兽心的衣冠禽兽！” 面对萧成噼里啪啦批评了一大堆，萧東晨坐不住了。 “你给我说清楚，什么我强...奸了莫馨雨，我从来没有碰过她，你哪来的信口雌黄，胡说八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会，才传来萧成的声音：“你想要知道我是不是胡说八道，大可去调查两个月前的十五号晚上十点，看看是否借着喝醉酒闯入了莫馨雨的房间，我在门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萧東晨还想再问，电话已被挂断。 两个月之前的十五号，也就是六月十五号。 那天他有一个酒局，刘若溪陪他去应酬，两人都喝得醉醺醺，不省人事，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 第二天醒来，他确实是在自己的房间，洗漱之后就来了公司，不可能发生什么事。 萧東晨立即赶回萧家，让白叔将萧家的监控视频调出来。 白叔急冲冲赶来：“少爷，这是您要的监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白叔年长，看着萧東晨长大，如同亲人般。 “没事，你把监控调出来给我就好。”萧東晨不愿多说，回房去查看视频。 找到了两个月之前六月十五号晚上十点的视频。 果然如萧成所说，他醉醺醺进了莫馨雨的房间。 直到四点，刘若溪竟然也进了莫馨雨的房间，将他带出来，又将他送回了自己的卧室。 萧東晨震惊得说不出话，想起莫馨雨说过这是他的孩子。 竟然是真的！ 萧東晨反反复复将视频看了好几遍，绝望地靠在椅子上，眼神空洞。 他真的将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 难怪那天之后，莫馨雨看他的眼神总是略带闪躲娇羞。 他真的是太笨了！ 以为那只是一场梦，一场真实的梦！ 胸口倏地发疼，萧東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继续翻看视频。 无论他看了多少遍，都是他进入了莫馨雨的房间，然后衣衫不整地被刘若溪扶出来。 萧東晨像是被抽干了般无力，靠在椅子上，脑子乱成一团。 第二十七章：彻查此事 “叩叩——！” 白叔敲门进来说：“少爷，若溪小姐的父母来了，老爷现在在前厅招待，让您过去.” “我知道了。”萧東晨收拾情绪，关掉电脑起身走出去。 来到前厅，刘若溪唯唯诺诺坐在刘母身边。 刘家父母见到他，也没有像以前那么尊敬，摆起一副审判的姿态。 萧盛怒不可遏，见他到来立即开骂：“你个逆子！今天你必须给亲家一个说法，不然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刘若溪抬头看了看他，拉着刘母的手说:“妈，東晨哥最是信守承诺了，他说过的事情绝对会做到的，他一定会给大家一个说法，别生气。” “没错，我会给大家一个说法，但是在此之前，还请刘若溪小姐先给我一个说法。”萧東晨大步走来，直直站在刘若溪面前，居高临下看她。 刘若溪惊诧，颤抖着说:“東晨哥，你在说什么？” “我问你，六月十五号，你做了什么？” 倏的，刘若溪脸色变得惨白:“什么做了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再给你一次机会，那天晚上你到底做了什么？” 萧東晨阴沉得吓人，原本想着兴师问罪的刘父刘母也因此胆颤起来，转而问刘若溪，“若溪啊！你到底做了什么？肉東晨这么生气？” 刘若溪微微颤抖，心惊萧東晨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我……我不记得了，那么久了，而且我没做什么啊！” 萧東晨冷冷看着她。 刘若溪惊诧，很快淡定下来，装作恍然道：“六月十五号？我想想……我……我好像想起来了，那天我跟東晨哥一起去酒会，喝得醉醺醺然后……然后我不知道是怎么回来的，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第二天醒来是在自己的房间，也没有人告诉我发生过什么事？” “你还要继续装吗？”萧東晨咬牙，这个女人才是最伪善的心机婊。 “東晨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说过的事情绝对会作数，萧家是整个a城人人知晓的慈善家，说一不二的萧家答应过我要娶我，结果你却逃婚了！” 刘若溪趁机提醒父母，兴师问罪才是首要的，还能借此岔开话题。 “莫馨雨已经把把眼睛给你了，她欠你的已经得到了惩罚，那天她跳海了！你却为了一个婚礼还要以死相逼，不准我去找她！这就是你嘴里的好姐妹？” “不是这样的，東晨哥你听我说……” “够了！所有的事情我都会查个水落石出，包括你说莫馨雨陷害你，导致你失明的事，我也会一一彻查到底！” 刘若溪震惊，瞪大眼睛不知所措。 他是发现了什么吗？ 萧東晨发火，所有人始料未及，包括萧盛也是一头雾水。 纵然他逃婚在先，但毕竟几十年为人作风摆在那，是以，萧盛暂且放下逃婚一事不提，转而询问刘若溪。 “到底发生什么事？你最好一五一十说清楚？” 矛头瞬间指向她，刘若溪慌得不行。 第二十八章：不配拥有 “我没有，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而且莫馨雨害我在先，我心中有恨也是情有可原，她玩失踪难道还要我搭上自己的婚礼不成？” “那为何晓欣说亲眼看见你往美瞳里倒东西？”萧東晨厉声振振，惊得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看向刘若溪。 “不是这样的，一定是晓欣看错了，谁会拿自己的眼睛开玩笑，那是我的眼睛，我疯了才会让自己变瞎子！” 听完刘若溪这番话，萧盛觉得不无道理，转而怒斥萧東晨:“够了！你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吗？现在满城沸沸扬扬，无一不是再说萧家失信于人，中途抛下新娘离开，这件事你今天必须跟亲家道个歉！任凭你什么理由都不能推脱！” 萧盛下狠话，杯子重重搁在桌面，怒目而视。 萧東晨不以为然，他还就是如此自负，眼中从来只有对错之分。 “只要我查出真相，如果是我错了，必会当着全城的面道歉，如不然……” 就此打住口，萧東晨没有往下说，却让人更为心惊。 刘若溪站起来，泫然欲泣：“東晨哥，有什么事情我们好好说行吗？当时我是真的不知道莫馨雨她跳海，所以一时情急才会拉着你，我也是因为太在乎你了，太害怕失去你，東晨哥求求你相信我好不好？我真的很害怕失去你，才会拉住你。” 萧東晨眼眸流转，冰冷的寒意迸发而出：“我劝你最好适合而止，别怪我不留情面。” 语罢，萧東晨转身上楼，去了书房。 萧盛在这里，包括刘家父母也在，他不想搞得太难看。 刘若溪却不想这么被定了罪，直接追上去。 她仓促推开书房的门，快步冲过去从后面抱住他腰身：“東晨哥，你不要这样子，我受不了你对我冷漠的样子，我的心会很痛很痛，東晨哥我爱你，我对你的爱不必莫馨雨少！” 萧東晨掰开她的手，转过身来：“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她腹中的胎儿是别人的吗？她对我的爱都是骗人的，她跟我在一起不过是为了感谢这十几年的养育之恩，而非是真的爱我。怎么现在就改口了？刘若溪你知道你现在漏洞百出的样子有多么让人恶心吗？” 刘若溪惊得踉跄后退几步，满眼不可置信。 “東晨哥，你在说什么？” “字面上的意思，我已经查过监控了，如果你不想到时候太难看，最好适合而止，我还会给你一个体面的结局，不然你必会一片狼藉不得收场。” “不是这样的，東晨哥你是不是听了谁的闲话，才会对我造成误会，一定是那个人嫉妒我，想要离间我们才会说我的坏话，東晨哥你一定要相信我！” 刘若溪不死心，又扑过去抱住他。 却被萧東晨狠狠推开，直接跌在地上。 这下，刘若溪清醒了，眼泪倏地往外冒。 “不要用这双眼睛流泪，你不配！”萧東晨别过脸，无法直接直视这双曾经属于莫馨雨的眼。 心在抽搐发疼，紧紧攥着拳头，打算离去。 第二十九章：何错之有 他走到门口，刘若溪忽然说：“我本来就是一个代替品，我已经不管别人怎么看我，只想跟你结婚之后好好过日子，结果你抛下我让全程的人对我议论纷纷，我是个女人，我为什么要承受这些非言语论？我只想好好爱一个人，难道我有错吗？” “那莫馨雨呢？她又何错之有？”萧東晨快速离开，怕忍不住会在这个时刻要了她的眼睛。 萧東晨下了楼，不管萧盛如何暴怒叫唤他都不曾停下脚步，打开车门上了车，快速离开萧家。 打开蓝牙，萧東晨给李源打电话，传来慵懒睡意朦胧的声音：“喂~！萧大公子这么晚找我什么事？” 以及女人的声音娇弱声：“谁啊？这么晚了还找你？” 萧東晨蹙眉，声音更加冰冷：“出来魅色，请你喝酒。” “我都睡下了，这酒我能不能不喝啊？” 萧東晨没有回复，直接挂了电话，直奔魅色。 到达魅色时，果然在门口那瞧见了李源那个家伙。 李源不满地抱怨：“我说你这人到底怎么回事？不知道打扰别人的好事是非常的不道德吗？特别是当一个男人在温柔乡的时候，作为兄弟就不能来打……” 一个冷眼扫过去，李源弱弱地住了嘴，率先走进魅色，往包厢走去。 萧東晨却说：“就在大厅吧！” 径直往吵闹的大厅走去，服务员给开了一个雅座，灯光闪烁不定，喧闹的音乐舞动的躯体，性感的女人们挥动着柔软的双臂，处处散发着魅惑的气息。 萧東晨才踏入大厅一会，已然成为无数女人眼中的尤物，暗送秋波荡漾不断。 李源挑眉，垂着口哨，撞了他一下打趣道：“我还真的以为萧大公子是个禁欲系的高冷范，对女人这种生物无动于衷，原来不是啊！你也会有需求的时刻？” 萧東晨没有说话，端起酒杯仰头饮尽，苦涩在嘴里散开咽下去，从喉咙一路苦涩到腹中。 李源觉得不对劲，收起嬉皮笑脸，严肃问他：“你咋啦？你有心事？” “如果那件事是真的，我可能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说着，萧東晨抬手去拿酒杯，被李源按下。 “什么真的假的？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莫馨雨肚子里的孩子，应该是我的。”萧東晨甩开他的手，继续拿起酒杯喝酒。 “你说莫馨雨的孩子是你的？那你之前为什么说不是你的？你自己做没做过你不知道？” “之前……”萧東晨不知道怎么说出口，毕竟真的难以启齿。 “等会，你的意思是，你原来不知道那个孩子是你的，所以你逼她打了？现在才发现那个孩子是你的？” 李源豁然懂了，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萧東晨就算再慈善到底是个男人，谁能忍受自己爱了多年养育了多年的女人把自己给绿了。 只是这么误会倒是大发了，打掉了孩子之后才发现是个误会，但是孩子跟心爱的人都没了。 李源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去安慰萧東晨，只好有一杯没一杯地陪他喝酒。 有美女端着酒杯过来，笑着问：“两位帅哥，不介意跟我喝一杯吧？” 第三十章：正视自己 李源端着酒杯跟她相碰：“有美女赏脸，自然是荣幸至极。” 女人将酒杯倒满，转而举向萧東晨：“这位帅哥，人家可是从你踏入这里就开始关注你了，这神情可是有心事？正好我可是电台主播的治愈系姐姐，你有什么事可以说出来，说不定我还能帮帮你。” “请你从我的眼前消失。”萧東晨阴沉着脸，丝毫面子都不给，自顾自端起酒杯饮尽。 女人面色僵硬，举着酒杯的手尴尬地僵在那，不知所措。 李源赶紧打圆场：“啊……他心情不好，美女别介意哈，你们那桌的酒钱我给了，就当是我的心意。” 女人尴尬笑了笑，转身离开。 萧東晨喝醉了，喝得稀巴烂醉，李源将他送回萧家。 好不容易将他弄上床，还被他吐了一身，李源气得抓狂：“我去，你个家伙怎么说你好？要么就滴酒不沾，要么就喝到断片，我要被你折腾死！你说你……” “馨雨……对不起……”萧東晨眯着眼，趴在床上不省人事，嘟囔着低沉的声音，满满的歉意。 李源顿时说不出话，懊恼叹息：“看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暂时原谅你吧！” 次日，萧東晨被手机吵醒，迷糊着拿起手机摁下接听键。 “喂，请问是萧東晨先生吗？” “嗯，我是，怎么了？” “我是警局打捞队的，之前您报警有人跳海，我们已经连续打捞了三天，都没找到跳海者莫馨雨的踪迹，特来通知您的。” 睡意瞬间消散，萧東晨猛然坐起来，沉默了片刻问道：“那她有可能还生还吗？” “抱歉先生，我们也不敢下断定，但是那片海域浪潮汹涌，想必是凶多吉少，先生最好有心理准备。” 挂了电话后，萧東晨恍惚走出房间，刘若溪打着赤脚站在门口，双眼通红。 “你在这里做什么？”萧東晨神情厌恶，不想看见她。 刘若溪猛地跪了下去：“東晨哥，我知道你已经讨厌我了，可是我不能没有你，没有你我会死的，求求你不要对我冷漠好不好？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像以前那样对我……” “不可能。”萧東晨一口回绝，甚至不愿意多看她一眼。 刘若溪不死心，抱住他的腿：“東晨哥求求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萧東晨气急，将她踹开，正巧萧盛看见，顿时盎然大怒：“混账！你在做什么？” 萧東晨无语，刘若溪这货是看准了时机吧！ “爷爷。” “你还有脸叫我爷爷，我可没你这样的孙子！”萧盛暴怒。 萧東晨不想解释，抬脚就走。 “站住，你就是这么对待若溪的吗？我们萧家的礼法还在？” “爷爷，我不想跟你争论，我还有事。”萧東晨在萧盛的暴怒声离开萧家，去了警局，却意外遇到萧成。 “你怎么会在这？” “自然是跟你一样。”萧成冷冷睨他一眼，率先走进警局。 萧東晨快步走过来拉住他：“手机还给我！” 第三十一章：家属对象 “呵呵……那是你手机吗？”萧成不以为然，挣开他的手。 警务人员走过来：“好好说话，这里是警局，别动手动脚。” 两人被带到警务室，作登记。 “请问两位与失踪者是什么关系？” 萧東晨与萧成同时沉默了。 警务人员再问：“请问两位与失踪者，属于什么关系？” “家属。” “家属。” 异口同声，两人错愕相视。 “家属中的什么关系？”警务员看着两人说。 萧東晨与萧成对视一眼，再次异口同声：“对象！” “两个对象？呵，这倒是挺新鲜的。”警务人员在电脑上作登记，继续提问：“那两位先前认识吗？是什么关系？” 这下，萧東晨与萧成的脸色倏地沉下去，谁也不开口。 “什么关系？”警务人员郁闷，这两货到底是不是来存心捣乱的？ “抱歉，我不认识他！”萧東晨起身，这话题没法继续下去了。 “我也不认识他。”萧成昂着脸，看着他吃瘪隐忍的样子，总算出了点气。 警务人员有些蛋疼，将失踪者资料调查出来后说：“失踪者是个孤儿，自幼被萧家收养，前段时间做过眼角膜捐赠手术，还在某家医院打过胎，我们警方怀疑失踪者是生前受了极大的打击才会轻生。” 看了两位男人愈发暗沉的脸，警务人员继续说：“而事发当时，有很多目击证人证实失踪者是自己跳下海中，所以这件案子将会作为轻生定案，目前虽然找不到尸体，根据我方多年的经验，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二位，生还的机遇不大，做好心理准备！” 萧東晨皱眉，看了萧成一眼，转身走出警务室。 萧成绷紧脸，蓦然起身跟出去拽住他，怒道：“她死了！你满意了吗？” “你放手，我不想与你起争执。”萧東晨垂眸看着萧成攥住他的衣角，用力到指骨白发。 “呵呵……我以为你真的能够给她幸福，结果你却害得她尸骨无存！”萧成咬牙切齿道：“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把莫馨雨让给你这个混球！” “手机给我。”萧東晨全然不在意他的怒气，冷漠得让人发指。 “好！你要手机是吧！我给你，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看看那个世界上最傻..逼的女人到底有多爱你！”萧成怒不可遏，掏出手机塞到他手里，转身就开车离开。 萧東晨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更多的是来至心里的愧疚。 偏偏这么多年，他哪怕是在生气，也会极力保持最冷静得体的一面。 掌中的手机，似乎异常滚烫，一如莫馨雨那颗制热的心脏，将他烧灼。 萧東晨收好手机，转身上了车。 他竟然有种不敢打开手机，害怕看见自己无法接受的事实。 将手机揣在兜里，萧東晨开车回公司，助理正拿着资料进来：“萧总，孤儿院送来一份资料，让你过目。” “哪个孤儿院？”萧東晨一时没反应过来，脱口而出。 第三十二章：忧伤视频 助理愣住片刻，小声说：“就是……就是莫馨雨之前住的那个孤儿院。” 现在莫馨雨这个名字，已经在成为一个人尽皆知的禁忌话题，谁都不敢轻易在萧東晨面前随意提起这个名字。 他也是硬着头皮说的。 萧東晨面无表情，拿起资料随意看了一眼，然后还给助理：“拨款扩修吧！只要用到钱的地方你都给盖章同意，不用过问我了。” 助理错愕，但是不敢说什么，拿着资料走出去。 木门合上瞬间，萧東晨再次被心中的疑问愧疚狠狠折磨。 他扶额，将手机拿出来，犹豫片刻还是打开了手机。 萧東晨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点开相册，里面只有寥寥几张照片，不过都是他的照片。 背影侧脸，还有隔着老远跟莫馨雨的合影。 他向来不喜欢拍照，莫馨雨也从来不要求跟他合影，没想到……这些只是她知道他不喜欢，所以不要求罢了。 这几张照片看得出，莫馨雨其实很想跟他合影，却隐藏得那么小心翼翼。 退出相册时，他发现有几个视频，没有犹豫点了进去。 是莫馨雨被摘掉眼睛的视频，白布包裹着眼睛，对着镜头的脸色苍白瘆人。 “我知道，无论你们谁看见这个视频的时候，我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看见这个视频，但我还是奢望自己能够洗刷冤屈，因为我真的没有害若溪！” “我是个孤儿，我待她亲如姐妹，我从小就奢望自己有个家，好不容易有个妹妹，怎会陷害她。只是若溪却一口咬定是我害她双目失明，我又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清白，而且……東晨也已经给我坐实了这个害人的头衔，没有人会相信我。如果能让我从头再来一次，我不会再爱任何人，我只想爱我自己。” 萧東晨看着视频，心痛得说不出话，好痛恨自己为什么就不相信她，非要给她定罪！ 点击下一个视频，还是她包着白布条的样子。 视频里她说：“東晨，我不知道你会不会看见这条视频，但是我还是想要告诉你，你是我这辈子的执念，失去你我生不如死！你曾经说过我的眼睛灿若星眸像天上的星星一样漂亮，可你不知，我希望保持眼睛的璀璨，我把自己的心灵练就最温暖美丽的窗户，只为了让你看见一双干净轻灵的眼眸！灿若星眸其实也只是因为你，倘若失去你，这双眼也将黯然无光，那么……在谁的身上有何又何妨？” “東晨，这是我被摘掉眼睛之后的九天，我已经开始习惯了黑暗的日子，虽然我看不见你，但是我已经把你刻在心里。” 说着，她把手放在胸口的位置，“这颗心脏，无时无刻都是你的样子，哪怕你已经讨厌我，哪怕你已经不属于我，可我无法忘记你的样子。” 萧東晨关掉视频，张开嘴喘气，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下面还有好几个录制好的视频，萧東晨鼓起勇气打开，全是莫馨雨苍白无助的样子，说着让人痛心的话。 第三十三章：爱的卑微 萧東晨关掉手机，无法接受这么卑微刻骨，充满了负能量的视频，莫馨雨出身孤儿院，骨子里就是一个悲观的人。 三天后，萧東晨接到警局通知。 “什么？找了遗体了？” 萧東晨迫不及待前去太平间，路上遇到同样火急火燎的萧成。 这次，萧成没有给他摆脸，两人快速走进保管处询问人员。 说明来意后，看管人让他们做登记，然后带他们去停尸间。 萧東晨跟在工作人员身后，脚似千斤重，每往前一步都似乎踩在他心间一般疼痛不已。 萧成也是申请凝重，一步步走向停尸间。 看管人拿出钥匙将冰柜打开，拉出来，转身对他们说:“这个就是今天警局送过来的尸首，因为在水里泡了几天加上鱼虫啃噬，尸首已经面目全非你们看的话要有心理准备。” 萧東晨心渐渐发凉，不敢上前一步。 到是萧成走了过去，掀开盖在尸首上的摆布，眼眸骤然一缩震惊，瞬间发红，错愕地将白布放下。 萧東晨不敢过去看，站在原地愣住，不知所措。 萧成愤怒瞪了他一眼，转身走出停尸间。 看管人见萧東晨发愣，问了句:“你要看吗？要看就赶紧的，不然我得锁回去了。” 萧東晨回过神来，面色惨白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拉箱中摆布盖着的人性轮廓，他的心都在颤抖，缓缓抬起手掀开白布一角。 入目是一张千仓百孔糜烂得面目可非的样子，吓得他蓦然松开手退后一步，心像是被挖了一块般疼痛。 “呵呵……年轻人啊！被吓到了吧？这样子的尸体我见多了，倒也没觉得吓人，你看完了还是快点离开吧！” 萧東晨麻木地走出停尸间，走出大门来到车边，撑在车上大口大口喘气。 他简直不敢相信那副溃烂的尸体是莫馨雨！ “不可能，不可能是她！”萧東晨喃喃自语，捂住紧紧发疼的胸口，脸色惨白。 突然，一股蛮力将他拉扯出来，迎面而来的拳头狠狠砸在他脸上。 “嗯！”萧東晨转头，又是一记拳头狠狠砸下来。 萧成怒不可遏，揪住他的衣领:“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为什么要让莫馨雨那么好的人去承受这一切，你这个伪君子，人面兽心，我多希望死的那个人是你！” 面对萧成的咬牙切齿，他无言以对，更没有做出任何反抗，任由萧成拳拳到肉砸在身上，意图掩盖掉心脏的疼痛。 萧東晨何尝不痛恨自己，李源说的对，是他太自负了，只相信眼前的黑与白，却不曾想过莫馨雨对他的用情至深，他真的该死啊！ “怎么无话可说了？你不是一副深明大义的吗？为了你所谓的正在仁慈，为了不让别人说你袒护不惜大义灭亲，让一个弱女子去承受过错！你连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你有什么资格得到别人的敬仰？” 不管萧成如何咒骂，如何揍打，萧東晨都没有还手。 “你为什么不还手？”萧成揍得气喘吁吁，揪住他的衣领不肯松手。 第三十四章：已经后悔 “你打吧！我不会还手的。”萧東晨视死如归的样子，萧成却忽然下不去手，松开他退后几步。 “萧東晨，你会后悔一辈子的！”语罢，萧成决然离开。 萧東晨已经后悔了，脸上挂了彩，嘴角微微扯动一下便发疼。 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他也转身上车离开。 回到萧家。 萧東晨集合大家，包括刘母。 萧盛虽面有怒色，但知道萧東晨是要给大家一个说法，稍微平息了怒火，端坐着不出声。 刘若溪战战兢兢走出来，眼眶发红，脸颊还挂着泪痕，叫人看着可怜处处，令人怜惜心疼不已。 刘母扑上来拉着她的手，心疼极了:“若溪你怎么了？我的乖女儿，这才几天不见你就瘦成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快告诉妈妈，是不是受了委屈？啊？” 刘若溪抬眸看了站在不远处的萧東晨，微微勾起嘴角说:“没有，我很好，妈妈不用担心。” “怎么不担心啊！你可是妈妈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瞧瞧你这模样憔悴得不行，快说到底是不是受了委屈？” 萧盛因为两人的对话，怒意更甚。 “刘亲家，别生气，若溪在我这萧家，受不了苦，你放心，我们萧家会善待若溪。”萧盛极爱面子，断不会让人给说了闲言碎语去。 刘若溪也出言讨好道：“妈，爷爷说的对，我没有受委屈。” “可是你这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憔悴得不行，你说你没受委屈咋就这么瘦了，你看看你这眼睛哭红了，你说你没哭我才不信呢。”刘母心疼极了，拉着刘若溪左右瞧了个遍。 “伯父伯母，今天我有话要说，当然这件事也要跟你们的宝贝女儿有关系。” “什么？跟若溪有关系？”刘母疑惑不已，看了眼萧東晨，又看刘若溪，摸不着头绪。 萧東晨走到刘若溪面前，严肃道：“你口口声声说莫馨雨害她瞎掉了双眼，为什么我却在视频中看到另一个版本？” “什么？什么版本？”刘若溪倏地慌张不定，谨慎地看着他。 “我看见，是你自己美瞳里面倒东西，然后嫁祸给莫馨雨。” 刘若溪诧异，瞪大眼睛：“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往美瞳里倒东西？” “晓欣也看见是你自己把东西倒的美瞳里，导致自己眼睛变瞎，却吧过错嫁祸给莫馨雨。“ “晓欣还那么小，她怎么知道我那是往美瞳倒什么，说不定我在倒眼药水呢！而且美瞳本来就是想晓欣帮莫馨雨送过来的…… 这时，晓欣突然站出来，指着刘若溪大声说：“是她自己往美瞳里倒东西的，然后自己戴了美瞳之后，就大叫开始喊人了，说馨雨姐姐的给她的美瞳有问题。” 众人吸气，白叔更是吓得面色惨白，赶紧将晓欣拉回来身后，抱歉着说：“小孩子不懂事，胡言乱语，不要见怪。” “晓欣，我说过你多少次了，别乱说话！” 晓欣默默低下头，咬着唇很委屈，眼泪倏地冒出来。 第三十五章：晓欣指控 萧東晨走过来，白叔弯腰道歉：“少爷，晓欣她还小，不要见怪……” “晓欣，不要怕，你过来。”萧東晨对她招招手。 晓欣抬头看了一眼白叔，又看了一眼萧東晨，然后挪动脚步走过去。 萧東晨扶着她的肩膀，温和道：“晓欣不要怕，把你看见的事情都说出来。” “可是……可是我说出来，你们都不相信我，就连爸爸也不愿意相信我。”晓欣低着头，脸上还挂着眼珠，楚楚可怜。 “我愿意相信你，你大声地说出来，把你看见的说出来吧！”萧東晨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敢有半句置疑。 晓欣终于等到这句话，高兴的眸子顿时泛起光泽：“我刚刚已经说了，是若溪她自己把瓶子里的东西倒进装着美瞳的盒子，然后自己戴进去的，不是馨雨姐姐害的，那天我就躲在花瓶后面看得清清楚楚。” 刘若溪面色惨白，惊恐地退后几步，摇头摆手：“不是我，晓欣东西可以乱吃，但是话不能乱说的，你是不是因为馨雨一直给你好吃的好玩的，所以你要帮她说好话。我可是知道你向来不喜欢我，所以你想要我离开萧家也是理所当然的。” 白叔顿时来气：“若溪小姐，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虽然晓欣年纪小，但我向来都教导孩子不能说谎，更不能对人产生莫须有的偏见，你这么说，也就是说我白叔教导无方？” 刘若溪想要为自己洗白，结果得罪了白叔，顿时头大。 “白叔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了，我是说……” “够了！”萧東晨打断她，站起身直视她。 刘若溪心头一颤，微微发抖：“東晨，你该不会……怀疑我吧？” “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还需要我怀疑？”萧東晨直视她的眼，直挺挺毫不避讳。 刘若溪显得心虚无比，目光闪躲不敢直视他。 “我真的没有，谁会拿自己的眼睛来开玩笑，我失明了那段时间简直生不如死。” 此话一出，那些惶恐的人，立即点头认同。 “对啊！谁会用自己的眼睛开玩笑，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一双眼啊！” “可不是，除非是傻子，谁会牺牲一双眼。” “如果加上我这么目击证人呢？”萧成慢悠悠走过来，所有人始料未及。 萧成走到刘若溪面前，直挺挺看着她。 刘若溪心虚不已，她退后两步，强装镇定道：“萧成，你在说什么？现在这里都已经够乱了，你能不能不要玩儿？你这样子会吓到爷爷的。” 萧盛认为言之有理，怒斥萧成：“你在做什么？这里不是让你胡言乱语闹着玩的时候，赶紧给我下去。” “爷爷，我虽然贪玩不务正业，但好歹我也是个能分辨是非的大人，而不是三岁的小孩，请你别总觉得我还没长大，毕竟我已经成年很久了。” 萧盛面露难色，萧成继续说：“我可是亲眼看见了若溪小姐，从莫馨雨的房间里把萧東晨给带走，然后硬是将莫馨雨肚子里的孩子说成是野种，这事不假吧？” 第三十六章：畏罪潜逃 “你胡说，我根本就没有做过，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刘若溪转而扑到刘母身上哭泣，“妈，这里我待不下去了，每个人都在针对我，哪怕我做得再好，也永远无法替代莫馨雨，妈，我要离开这里。” “好好好，乖女儿别哭，妈这就带你离开。”刘母牵着刘若溪的手，就要往外走。 萧東晨与萧成同时拦住她们的脚步。 “今天，谁都不准离开这里半步。” 刘母大怒：“我就要带着若溪离开，我倒是要看看谁敢阻拦我！” 萧東晨与萧成身型未曾因此移动半分，气得刘母面色铁青，转而对萧盛说：“老头儿，你也要为难我吗？” 萧盛面露难色，看着两位意志坚决的孙儿，劝说道：“亲家母请别急，東晨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我们还是先坐下来把事情说开了吧！不然还是无法彻底解决事情，拖下去对我们双方都没有好处。” “爷爷说得对，这件事必须得好好处理了。”萧成勾唇一笑，邪魅不羁的样儿透露着几分严肃。 刘若溪心渐渐下沉，拉着刘母的手不依不饶：“妈，我不要在这里，他们都好可怕，妈我要走！” “若溪你怎么了？我们坦荡荡没什么可怕的，放心妈在。” 刘若溪不能淡定，从萧東晨的神情就看得出，东窗事发了。 她要是继续留在这，必然会死的很难看。 刘若溪趁着众人恍惚瞬间，不顾阻拦往外冲。 萧東晨反应过来，赶紧追出去。 刘若溪已经上了车，快速使离出萧家大院。 众人也追了出来，刘母被刘若溪的举动吓着了，面色苍白不知所措。 萧盛扶着刘母，对萧東晨大喊：“赶紧吧若溪追回来，别让她出事了。” “嘟嘟——！”萧成已经上了车，摁下车窗说：“上车。” 萧東晨拉开车门上了车，萧成开车出去追逐刘若溪的车子。 刘若溪全程都在超速行驶，而且她的技术还不好，途中还有超车越线各种危险的技能，看得萧東晨与萧成冷汗直冒。 “这女人是不是有病？”萧成气急了，一个油门下去急速追赶。 刘若溪在倒后镜看到了萧東晨的车子，心下更是紧张不已，继续踩油门加速行驶。 萧成急得要死，这女人是不要命了吧！ 萧東晨也不想刘若溪出事，直接拨打她的手机，结果不肯接听。 “该死！”萧東晨气得摁掉手机，对萧成说，“别追了，你越是追赶她更加跑得快，这样子很危险。” 萧成却全然不管，继续踩油门追赶。 “你没有听见我说话吗？” “难道你看不出刘若溪这个举动是心虚落荒而逃的表现吗？现在就要乘胜追击，不然她又会用别的伎俩来蒙蔽别人，到时候莫馨雨就永不得沉冤得雪！” 萧成咬牙，踩油门直接超速超车，直到将刘若溪的车子追尾。 “你别这样，她会出事！”萧東晨看着刘若溪的车子不断地加速，甚至有要超越面前那辆准备转线的大卡车。 第三十七章：自食其果 萧成全然不听，紧随其尾。 果然，刘若溪按耐不住前去超车。 “嘟嘟嘟——！” “嘭嘭——嘭——！” 刺耳的刹车声，还有巨大的碰撞声传入耳中。 萧東晨与萧成都震惊地看着刘若溪的车子撞向大卡车，然后反弹回去又连续撞了两台车子，最后翻车到十米之外停下。 整辆车子的外形已经严重变形，欲有要烧毁的趋势。 萧東晨赶紧下了车冲过去，趴在地上看见刘若溪已经昏倒在车内，满脸都是血。 “刘若溪，你醒醒，你快醒醒！” 萧成也过来帮忙，将车门打开，两人合力将刘若溪强行拉扯回来。 “快走，这车子要自燃了！” 萧東晨抱起刘若溪快步远离车子，身后传来一阵爆破，车子瞬间被熊熊怒火燃烧成灰烬。 道路上一片混乱，交警前来开路，急救车也赶往。 两人将刘若溪送到医院急救，刘母与萧盛也接到消息赶紧前来。 “若溪！我的女儿，怎么才一会就变成这样啊！”刘母在急救室外哭成泪人，泣不成声。 萧盛暴怒，指着萧東晨的鼻子怒斥：“看你干的好事！要是若溪有个三长两短，我绝饶不了你！” 萧東晨没有说话，萧成倒是一点都不在意地冷哼一声。 萧盛更是气得吐血，这两孙儿子要把他活活气死才肯罢休。 急救室门被推开，一位医生走出来，萧東晨赶紧问：“她情况怎么样？” “伤者情况很严重，需要输血，目前还没脱离危险。”医生急切离开，带着几个护士再次进入急救室关上门。 刘母吓得直接晕了过去。 萧盛扶着刘母去休息室。 萧成倒是走过来弱弱道：“刘若溪这叫自作孽不可活，我可不会为她心疼的，就算死了也是活该。” 萧東晨冷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独自走到一边等待。 刘若溪在急救室足足呆了六个小时，急救室门上的灯总算是灭了。 门被推开，医生走出来摘掉口罩。 萧東晨焦急问：“怎么样了？” “患者已经脱离危险，但患者不久前曾经做过眼角膜移植手术，加上这次受创的是头部，她的眼睛没保住，将是永久性失明，哪怕是再次做手术也不可能复明。” 萧成靠在墙上冷笑：“呵呵……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报应？” 医生的脸色有些尴尬，但没说什么。 萧東晨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神色复杂。 片刻，刘若溪被推了出来，转去监护室。 萧東晨也要跟上去，萧成冷然道：“那双眼睛本来就不是她的，现在毁了也是天意！” 来到监护室，萧東晨隔着玻璃窗看见刘若溪的脸都被毁掉了三分之一，眼睛被厚厚的纱布包裹着，嘴里擦着吸氧管，极其可怖。 心里不知滋味，他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去。 刘母因为刘若溪毁容加再次失明，受不了打击也病倒在床上。 三天后，刘若溪醒来，萧東晨前去探望。 刘母派了监护人，拦住不让他进去。 第三十八章：真相大白 “抱歉，刘夫人有令，凡是萧家人不得靠近小姐半步。” 房内，刘若溪传来弱弱的声音：“让他进来。” 萧東晨走了进去，刘若溪抬起手，最终放下：“東晨哥，是你吗？” “是我。” 刘若溪身形一动，但却有些胆怯地退缩了回去，沉默了好一会才道：“我知道你为什么来看我，无非是想要问十五号那晚上的事情，还有美瞳的事情对吧？” “你现在可以说实话了。” “其实你不是已经知道答案了，为什么非要问我，非要我自己承认我就是陷害莫馨雨的坏女人，你才肯罢休？” “你终于承认了！”萧東晨此刻的心情难以平复，莫馨雨果然是冤枉的。 “我费尽心力，得到了她的眼睛，到头来还是失去了。”刘若溪说得无力，抬手摸着被毁掉的脸颊，兀自冷笑，“我差一点就赢了莫馨雨，为什么会马失前蹄？” 萧東晨冷漠地看着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跟莫馨雨当姐妹一直都很好，为什么要陷害她？还不惜搭上自己的双眼？” “都是因为你！因为我爱上了你，就算在完美你还是无法看我一眼，你就是永远都只认死理的人，认定了一个人就是一个人，如果我不搭上自己的眼睛，你怎么可能会相信我！” 刘若溪情绪激动起来：“莫馨雨也是那样子的人，你们都相互认定了对方，哪怕旁观的人有多么的完美，对她有多好，都不会被诱惑！如果我不这么做，莫馨雨已经跟你结婚成为全城人羡慕的璧人！” 萧東晨无法可说，确实如她所想，他答应过给莫馨雨幸福就一定会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没想到，这个女人却因为自己的私心，连带自己害了三个人。 最无辜莫过于莫馨雨，她死得太委屈。 “既然你已经承认了，那就好好面对你即将面临的法律制裁吧！”萧東晨转身走。 刘若溪情急之下叫住他：“東晨哥等会……”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萧東晨驻足，没有回头。 “我就想问问你，难道你就真的没有爱过我吗？哪怕只有一点点？” “没有。”萧東晨回答得干净利落。 刘若溪苦笑出声：“呵呵……她到底何德何能让你这么爱她？” “因为，她是又一双世上最干净，最璀璨的眼睛，而你……只有黑心！”萧東晨没有再逗留，直接离开医院。 萧東晨收集了刘若溪的所有罪证，公开为莫馨雨洗刷冤屈，正式起诉刘若溪谋害他人，等待出院开庭审判。 所有人都知道了莫馨雨死得憋屈，被自己最好的姐妹陷害，最后跳海自尽。 也深知萧東晨后悔不已，且立下誓言，此生决不娶妻。 骤然间，整个a城都在说这个热烫话题。 接到风声的李源急切赶来，推开办公室大门，萧東晨正对着电脑办公。 “我说，你该不是想要出家吧？这辈子都不娶妻了？” “有何不可？”萧東晨头都没抬，淡然道。 第三十九章：终身不娶 李源震惊地看着他，这个人莫不是傻了吧？ 绕过巨大的办公桌，李源走到他身边，伸手在他额头上探了探：“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你才坏掉了。”萧東晨没好气。 “终身不娶耶！你爷爷不得弄死你！”李源站在男人的角度去分析这件事，他觉得萧東晨极有可能是过不去自己心理的那一关，认为是自己害死了莫馨雨。 所以打算就这么打一辈子光混，以此赎罪！ 不行，李源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兄弟就这么废一辈子！ “我说，你难过我知道，但是毕竟她都已经死了，你这么做完全是没必要的，日子还是过的，地球还是一样地转动，你可以明智一点吗？” “你说完了吗？”萧東晨总算回过头来看他。 李源眨巴眨巴眼睛，摇摇头：“我还没说完，你知道当我得知你终身不娶这个消息，吓得我都丢下了一个绝世大美人跑过来问你，这可是大事，大事你懂不懂？” “不懂，反正萧家不止我一个儿子，还有别的可以传宗接代，我只想要在余生悼念莫馨雨。”萧東晨说得理所当然，他的认知从来都很直接。 “但……但是你知不知道，萧家的另一个孙子萧成刚刚也在荧屏上起誓，此生决不再娶！”李源揪着头发，他开始不明白这两位到底是要闹哪样了？ 萧東晨愣住：“你说什么？” “我说，现在全城人都在说萧家要断后了，两个孙子都在说终身不娶！”李源凑近注意他的神情，“你是不知道萧成也说了这句话？还是你们在各自做争斗？” 萧東晨沉吟片刻，关掉电脑起身。 “喂，你要去哪？”李源完全摸不着头绪，这人又要做什么？ 萧東晨直接去了程序部门，大boss突然降临，吓得其他的工作人员都惊掉了下巴。 “萧成呢？”萧東晨环视一圈没有发现萧成的身影。 以为工作人员的道：“萧……萧成他已经辞职了，而且是跟董事长辞的职，董事长已经批了。” 萧東晨眉头愈发紧凑，转身就走。 李源刚刚跟上他的脚步，结果这货又要走，气得上气不接下气，追着他喊：“喂，你到底要去哪？你别仗着个子高腿长得长就了不起，不会等等人家吗？” 萧東晨置若未闻，继续往前走。 李源穷追不舍，终于上了他的车，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喋喋不休：“你干嘛？难不成你要跟萧成两个去竞争一个死掉的女人吗？拜托你醒醒吧！日子还是要过得，你知道错了就行了，别转牛角尖行不行？！” 萧東晨给他一个冰冷的眼神：“你要是再不闭上嘴，你就给我下车。” 李源认怂，弱弱地闭上嘴，就是不下车。 萧東晨开车直接杀到萧成的公寓下。 李源看得目瞪口呆，拉住即将走进电梯的萧東晨：“你这是还要找上门？” “你要是看不过眼，可以走的，不送。”萧東晨丢下一句话进了电梯，摁下闭合键。 李源赶紧冲进去，在十五楼出了电梯。 第四十章：萧成离国 萧東晨倒是一副理所当然地去摁门铃，结果摁了十多分钟都没人来开门。 无奈之下，他直接拨打萧成的电话。 电话里传来萧成放浪不羁的讥讽言语：“萧大公子找我有什么事吗？快说我很忙的。” “你在哪？为什么要辞职？还有你说的终身不娶是什么意思？” 萧成笑出声，好一会才道：“你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我该回答你哪个才是？” 萧東晨蹙眉没有说话，等着他继续说。 萧成说：“我现在正在机场上，准备出国。至于辞职嘛！当然我不想跟一个害死我心爱人的恶心人在同一个公司上班，至于最后一个问题的话，我觉得你没有资格为了她终身不娶！这些答案不知道萧大公子满意吗？” 萧東晨蓦然挂掉电话，眉头上的疑云密布。 李源小心翼翼探头过来：“你到底怎么了？” “没事，帮我联系黄律师，刘若溪七天后出院，按时出庭。”萧東晨唯一能够为莫馨雨做的，大概就是让刘若溪绳之于法，别的已经无能为力。 他欠下的太多太多了，这辈子都无法还的清。 李源看着萧東晨严肃的背影，陷入深思。 总觉得似乎萧東晨似乎有些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 刘若溪出院，终于开庭。 刘母无法接受事实，气得再次入院，更是恼怒得不愿意认刘若溪这个女儿。 萧盛全程严肃不说话，直到法庭判决刘若溪因双目失明，而且还是伤患加上自首认罪从轻发落，有期徒刑三年刑满释放。 很多人对于这个判决不认同，却也没有说法。 刘若溪到底是刘家的女儿，刘父还是做了打点。 萧東晨走出法院，李源追上去：“喂，难道你对于这个判决没有异议？” “没有！”萧東晨继续走，李源看着他发愣。 这货真的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李源忽然感到有种抓不住萧東晨的错觉，为什么他觉得萧東晨好像越走越远，直到看不见了？ 这些天，李源天天往萧東晨办公室跑，看到他跟没事人一样坐在电脑前工作。 到了嘴边的疑问，生生憋回肚子里去。 李源欲言又止，踱步来踱步去。 萧東晨关掉电脑：“你想说什么？” 李源赶紧凑过来问：“我觉得你不对劲。” “你才不对劲。” “你这个人情绪隐藏太深了，我看不透你，但是按照我认识你这么多年来观察，你非常不对劲！”李源很肯定地说，然后见他目光依然深沉得无可撼动，继续道：“你是不是在筹谋着某些不为人知的事情，或者你……想要去弥补自己的过错？” “你说完了吗？”萧東晨冷了他一眼，指着办公室大门：“说完了就直接走吧！别打扰我工作。” 李源无语，挠着头离开办公室。 走出萧氏时，他低喃：“难道真的是我多心了？” 第二天，萧氏传来大新闻。 萧東晨告病，将位置传给了萧成，萧家最小的孙子竟然成为萧氏总裁。 第四十一章：她还没死 李源震惊得跳起来去找萧東晨，结果电话不打通，萧家找不到，办公室都没见影儿。 他悔恨得直跺脚：“就知道这货不对劲，果然还是来迟一步！” 萧東晨失踪了，整个a城议论纷纷。 李源找了他好几天，把能想到的地方都找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萧東晨。 最后恍然大悟，他直接去停尸间，一问之下才得知，萧東晨已经暗中将莫馨雨的尸体火化了。 而且带着骨灰坛跑了！ 萧成也因为总裁续位的事情回国，发现萧東晨竟然比他早一步出国，顿时暗叫不好。 李源看着萧成也是急得无头苍蝇般出了国，心中好奇不已也随后查了萧成买的机票跟路程，跟着出国了。 奥地利是个音乐之都。 这里的人喜欢音乐，纵情歌唱。 萧東晨背着行囊来到音乐学院，坐在观众席上当听众。 台上，灯光打在以为身穿洁白长裙的女子身上。 长直秀发垂落在腰间，她双眼被白布蒙着，双手灵动地在钢琴上跳动，悦耳声乐随之而出。 萧東晨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像是折翼的天使，那么纯净洁白，干净得一尘不染。 他从萧成忽然间出国就发现不对劲，让刘若溪受到法律制裁后设计让萧成回国，借此得知萧成之前出国是去了哪里。 没想到，果然被他知道了莫馨雨的踪迹。 真好！她还没死！ 萧東晨微笑着，柔和的目光紧紧注视那抹丽人佳影。 一曲罢，美丽的女子缓缓起身，转身对着观众席深深鞠躬。 随即两位带着天使光环的小孩上来将她牵下舞台。 萧東晨立即起身，往后台走去，结果被工作人员拦住。 无奈之下，他只好退出后台，在歌剧学院门口等待。 许久后，他总算是见到那个洁白的身影。 她被人搀扶着走出大门口，似乎在等待着谁，礼貌地跟对方道谢，站在原地不动。 此时傍晚，天气微凉。 萧東晨走过去二话不说，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莫馨雨愣住，抬手摸了摸衣服的料子，不太确定道：“你是？” 萧東晨没有说话，牵起她的手拉着走。 莫馨雨木楞地被他拉着走了几步，瞬间如若烫手山芋般将他甩开，防备地后退两步：“你到底是谁？” 萧東晨看着她，不知道如何开口，情绪复杂。 如果开口，她会不会恨他？ 他不敢确定，所以就这么站着看她，不敢上前一步惊动她，也不敢妄自动作。 一位国人走了过来，疑惑地打量了他几眼，跟莫馨雨说：“馨雨，这位先生是你的朋友吗？” 莫馨雨侧着耳，同样疑惑：“先生？” “对的，你面前站着一位先生，看样子好像认识你。”国人是莫馨雨学院的同学，倒是挺热情。 “我在这里只认识萧成，并不认识别的男人。”莫馨雨实话实说，她来到这里，除了老师跟同学，加上是瞎子的关系，不可能认识学院以外的人。 萧東晨听到这个答案，脸色暗沉，甚至有些生气。 第四十二章：再次相遇 “这位先生，请问你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同学见他不走，似乎也没有恶意。 萧東晨眉头蹙紧，淡然开口：“有，想请这位小姐喝杯东西。” 同学顿悟，笑着撞了下莫馨雨的胳膊：“看来是被你刚才在台上的精彩表演吸引了，这是你的粉丝哦！” 莫馨雨却高兴不起来，她怎么可能听不出这个声音。 萧東晨的声音早就被她刻在心间，至死不渝。 同学见她愣住不动，误以为是高兴过头了，毕竟对方真的很优秀，看着是个男神。 “当然可以，我替她答应你了，而且对面那里就有一家不错的咖啡馆，你们可以去那，真的很不错哦！” 同学兴奋地拍拍了莫馨雨的肩膀，凑近小声说了句：“加油哦！对方是个大帅哥，很棒！” 莫馨雨还没来得及拉住她，同学就飞快地跑了。 萧東晨走过来，一股熟悉的气息迎面压下来，莫馨雨下意识退后一步，后面正好有个阶级，踉跄就要摔倒。 “小心！”萧東晨大手一伸，将她扯入怀中。 熟悉的气息顿时袭击她的观感，铺天盖地将她团团困住。 莫馨雨脸色发白，那些过往痛苦的记忆也见缝插针不断地璀摧残她的意志。 “你放开我！”莫馨雨挣扎，大力推他。 “不，这辈子我再也不会放手了！”萧東晨紧紧抱住她，失而复得让他感到热血沸腾。 像是至宝般紧紧护住在怀中，激动不已。 “放手，你再不放手我叫人了！”莫馨雨情绪激动，挣扎不开，于是张嘴就咬上他的手背。 “唔！”萧東晨咬牙闷哼，就是不松手。 莫馨雨发了狠，使劲儿咬，口腔顿时一阵浓重的血腥味散开。 “你咬吧！只要你能够冷静下来听我说几句话，随便你怎么咬怎么折腾都行。”萧東晨藏在心里的话，必须要说出来。 莫馨雨心下颤抖，弱弱地松开口。 “我都已经死过一次了，为什么还不愿意放过我？”莫馨雨不再挣扎，她的性子就是如此。 太弱了，太容易被现实击败。 没有人保护，她完全就无法自己生产对抗的势力。 “对不起，我再也不会将你弄丢了，再也不会了。”萧東晨将她圈在怀里，紧紧贴着她的颈窝，声音嘶哑。 莫馨雨再次愣住，震惊得不行！ 他在说什么？ 是她出现的幻觉吗？ “你……” “对不起！”萧東晨说得很用力，抱住她的手更是不愿意松懈半分，恨不得将她揉进骨血里。 咖啡厅，两人各坐一边。 莫馨雨双手捧着一杯温奶，放在鼻尖轻嗅，没有说话。 心下至今还在震惊中，萧東晨为什么会来这里？ 是来找找自己的吗？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莫馨雨不敢想太多，害怕希望越多失望越多。 萧東晨同样没有说话，紧紧地看着她，从头看到脚，每一分每一秒都似看不够。 许久后，如坐针毡的莫馨雨开口：“如果没什么事，我得走了。” 第四十三章：已经还清 放下杯子，莫馨雨准备起身，萧東晨赶紧摁住她的手：“再给我一次机会。” 莫馨雨愣住，白色的布条包裹住眼睛，只能微微勾起嘴角：“萧先生说笑了，我欠你的已经还清，从此各不相欠。” 挣开他的手，莫馨雨从包包里摸索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刘妈，我在学院附近的咖啡馆，你过来接我吧！” 萧東晨焦急，他不擅长挽留，更不擅长吐露心声。 看着莫馨雨起身，摸索着要离开咖啡馆，更是急的如热锅蚂蚁。 他冲过去拉住她：“对不起，是我错信了刘若溪害你失去了双眼，从今往后我做你的眼睛，余生绝不负你！” 莫馨雨抽回手，没有说话，继续往前摸索着要离开。 萧東晨走过去再次牵起她的手，莫馨雨像被烫了一般甩开他：“你不要碰我！” “你要我如何做，你才会原谅我？”萧東晨急得满头大汗。 “我要你从我的眼前消失，不要在出现我的生命里，求求你，我已经受不起你的厚爱，你的爱让我失去了一双眼睛，失去了一个孩子，甚至我都已经死过一次了！” “我……”萧東晨心疼愧疚，却无法反驳。 “你放过我吧！就当放过我们彼此！”莫馨雨觉得好累，她不想再爱了，爱得太伤太痛。 好不容易修复好的一点裂痕，瞬间又被撕裂，比以往更痛。 “小雨。”保姆刘妈赶来接她。 莫馨雨焦急招手：“我在这。” 刘妈急匆匆过来，看了一眼萧東晨没有说话，搀扶着莫馨雨离开咖啡馆。 门外，莫馨雨扶着刘妈的手问：“刘妈，那个人有没有追上来？” 刘妈回头看了一眼，萧東晨还伫立地站着发愣：“没有，那个人没有追上来。” 心渐渐落空，莫馨雨舒一口气，伴随着的还有丝丝失望感。 到底还是无法放下他，只是再爱又如何，她不会再爱了！ 如此疼痛，一次就够。 回到别墅，莫馨雨坐在客厅，刘妈给她削了苹果，递给她：“来吃一个。” 莫馨雨回神，弱弱接过苹果，心不在焉。 刘妈问：“小姐，那个男人是谁啊？我看怎么跟先生有些相像？” “一个普通朋友，意外碰上的。”莫馨雨随意搪塞过去。 刘妈狐疑：“可是我看他，好像很在意小姐的样子？” “你看错了，我累了，扶我回房吧！”莫馨雨放下苹果，抬手让刘妈扶她回房。 刘妈帮她掖好被子，关灯转身出去。 她的房间有没有开灯，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 莫馨雨躺在床上，脑海里全是今天萧東晨说的那些话，像是回放录影一般，不断地在脑海徘徊播放。 她甩了甩头，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命令自己要赶紧睡觉。 不能想，萧東晨的爱太深沉了，会很痛。 一次就够了，绝对不能再犯！ 莫馨雨辗转反侧，无论如何催眠自己都无法入睡。 “叩叩——！”刘妈敲门进来说：“小姐，先生来电话了，我刚刚告诉先生小姐已经休息了，但是先生的语气好像很着急的样子，小姐要不要给先生打过去？” “好吧！”莫馨雨坐起来，伸手去接电话。 第四十四章：一墙之隔 刘妈将已经拨通的手机递给她。 “喂？” 电话那头，萧成语气焦急不已：“馨雨，你还好吧？” 莫馨雨释然一笑：“我很好，你不用担心。” “我回国之后，爷爷强迫我坐镇公司，我一时走不开，所以这段时间可能无法过去陪你，你一个人一定要小心。”萧成还是不放心，总觉得这个计谋。 以前他那么用功的时候，爷爷从来只看得见萧東晨的优秀，而他永远都是陪衬。 他已经不想当总裁，不想管公司，结果萧東晨却把这个烫手山芋丢过来。 搞得他一个头两个大，还无法脱身，气得吐血。 要是萧成知道此事萧東晨已经找到了莫馨雨，肯定会气得吐血三升。 “没事，你有事就先忙，我有刘妈照看着很好。”莫馨雨永远都这么善解人意，体贴得让萧成心中愧疚更甚。 他喜欢被这种温柔包裹着，就算再累再辛苦，也心满意足。 “委屈你了，记得我不在身边一定要好好休息，学院那边不方便的话就别去了，等我回去之后送你上学。” 听着萧成温柔的言语，莫馨雨会心一笑，但却无法忽略心中对他的亏欠。 “你不用担心我，如果不去学院我会闷得发疯。” “好吧！那你万事要小心，我还有事，明天打给你。晚安！”萧成挂了电话。 莫馨雨的笑容也止住了。 刘妈端来热牛奶，将手机收起：“小姐喝了牛奶就睡吧！” “好。”莫馨雨听话地喝完牛奶，靠在床边，“我坐一会就睡。” 刘妈点点头出去，当门合上瞬间，她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萧成对她越好，她越是感到亏欠了他。 只因她不爱萧成，这份感情她有些承受不起。 “叩叩——！” 又传来敲门声。 莫馨雨有些烦躁：“刘妈，又怎么了？” “叩叩——！” 没有刘妈的回应，而是继续敲响的声音，但听起来竟然有些不像是敲门声。 “刘妈？怎么了？”莫馨雨疑惑，又问了一句，还是没有回应。 她摇了摇头，误以为是自己想太多出现幻听了。 “叩叩——！”又是一阵声响。 莫馨雨坐不住了，竖起耳朵谨慎地听着。 “叩叩——！” 这次她听真切了，这个不是敲门声，而是又窗户那边传来的声响。 她因为眼睛不方便，所以睡在一楼，而刘妈则是在二楼。 这大晚上的谁会在外面敲窗户？ 莫馨雨有些害怕，是不是歹徒？ 但是这片别墅区域十分安全，这里的风土民情也是很好，甚少发生偷盗事件什么。 按道理说，应该不会出现歹徒。 难道是别人家的捣蛋小孩过来敲玻璃窗玩儿？ 莫馨雨不确定，摸索着下了床，朝窗户那边缓缓走过去。 她看不见，只能来到窗户边，大声问：“是谁在外面？” 萧東晨站在窗边，看着里面的人儿距离自己只有一墙之隔，心中顿时变得异常柔软。 温和的月光搭在莫馨雨的脸上，她紧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就像是蝶翼般贴在卧蚕上，煞是好看。 第四十五章：惊觉佳人 莫馨雨双手摸上玻璃窗，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萧東晨兀自抬手，伸到玻璃窗前，与她的手贴上去。 看起来，就像是两人的手紧紧合在一起般唯美。 莫馨雨皱了皱眉，微微侧脸窒息聆听，好像已经没有声音了。 “难道真的是小屁孩吗？”她讪笑，将手收回来。 情急之下，萧東晨脱口而出：“不要走……” 莫馨雨愣住，手依然在窗上贴着。 是幻听吗？是今天遇到了他，所以导致脑海里总是出现他的声音吗？ 为什么她似乎能够感觉到，这玻璃窗上有温度？ 竟然是她渴望着的温度。 下意识，莫馨雨缓缓将脸贴上了玻璃窗，就贴在他的大掌上。 萧東晨心头一震，瞬间融化。 这张脸，就紧紧贴在自己的手上，他张了张嘴，竟然有些泪目。 她是如此的娇柔，却经历了那么多惨无人寰的事迹。 萧東晨想到以往莫馨雨承受的一切，心就像是被人用刀子挖了般难受。 “東晨……”莫馨雨低喃一声，贴在玻璃上的脸兀自展现一抹愁容。 她不知道玻璃窗外的是什么，此刻这扇玻璃似乎能够给自己的心灵一些慰藉。 那颗千仓百孔的心，似乎得到一丝丝治愈。 大概是月光的关系吧！ 莫馨雨当做是深夜无尽的空虚，月光能够让人倍感忧愁，却也无法避免陷入回忆。 萧東晨紧紧看着她，恨不得扑过去将她抱在怀里。 但是他不敢，他担心只要一开口，就会惊动柔弱的人儿。 一滴温热的晶莹，至眼角滑落，萧東晨却全然不知。 莫馨雨抬起头，对着窗外沉吟了片刻，转身往床边走去。 萧東晨身形一动，想要抓住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越走越远。 他不敢说话，看着莫馨雨上了床，侧身对着窗外。 她的容颜安然动人，像是沉睡中的仙子，那么纯洁可人，不能亵渎。 萧東晨就这么静静地站在窗外，足足站了一夜。 直到第二天，刘妈端着热牛奶进来，发现窗边有个男人一直在看着莫馨雨睡觉，顿时惊得大声尖叫：“啊！流氓！” 莫馨雨被惊醒，床气难以抑制，慵懒地坐起来问：“刘妈，怎么了？” “窗户外面有人。”刘妈指着萧東晨说，恍然发现莫馨雨看不见，顿时一股火气截然而起。 放在牛奶，刘妈卷起袖子就往外走。 打开大门走到窗户外，才发现这人竟是昨晚在咖啡厅见过的男人。 “你为什么在这里站着？你想要做什么？” 萧東晨不知道如何解释，摆着手说：“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来看看她，仅此而已。” 这时，莫馨雨已经摸索着走了出来：“怎么了？刘妈到底发生什么事？” 萧東晨慌忙抬头望去，见她小心翼翼地扶着墙角，每一步都走得很艰难，恨不得冲过去搀扶她。 刘妈却警告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过去扶莫馨雨：“小姐，你怎么出来了？” “你刚刚说，窗外有人，到底是谁？”莫馨雨紧紧抓住刘妈的手，似乎想要证实心中的想法。 第四十六章：不要碰我 刘妈看了萧東晨一眼：“就是昨天跟你在咖啡厅的那个男人。” 莫馨雨倏地脸色变得惨白，虽然已经猜到了，但亲耳听到还是会感到震惊。 顺着感觉，她面向萧東晨，没有说话，站着不动。 刘妈劝说：“小姐，这人看着斯斯文文，竟然偷偷在窗户外看你，不是什么好人，不如报……” “刘妈你先回去吧！”莫馨雨打断她。 刘妈不放心一个人回房，又道：“小姐不行，万一他……” “我没事，你先回屋。”莫馨雨一改往常，语气变得坚硬。 刘妈拗不过她，只好叹息回了屋。 莫馨雨往院子中的一套座椅摸索，缓慢走过去。 萧東晨上前想要搀扶她，手还没碰到她，莫馨雨就出言制止：“不要碰我。” 他不敢动，看着莫馨雨自己一步一步顺着直觉摸到桌椅，然后坐下。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莫馨雨问。 萧東晨走过来，站了一晚上未曾动过的双腿有些麻木，加上未曾合过眼，面容显得无比憔悴。 “对不起。” “我说了，我们已经两不相欠了，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养育我十多年，而我用一双眼睛还给你……” “是我对不起你，求你给我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萧東晨声音低沉沙哑，滴水未沾，嘴唇有些干裂。 “如何恕罪，难道你要把你的眼睛给我吗？难道你说了对不起之后我的眼睛就能复明了？我的孩子就能回到我身边？”莫馨雨情绪起来，对着他大声吼。 萧東晨站着不动，也没有说话。 莫馨雨坐着，浑身在颤抖，紧紧攥着的拳头以示情绪异常激动，只是不断地压制着，隐忍着。 她所有的淡然，都在遇到这个男人之后燃烧殆尽。 许久后，萧東晨淡淡地抛过来一句：“好，只要你肯原谅我，我愿意用我的眼，去换取你的光明。” 莫馨雨心头一颤，紧握着的手更加用力，指骨发白，死死咬着唇不说话。 她坐着许久，都没有再听见萧東晨的声音，直到刘妈出来。 “他走了吗？”莫馨雨问。 刘妈扶起她：“走了，那人真的好奇怪，刚刚我给先生说了这事，先生说今天就飞回来，小姐不用担心。” “你怎么就跟萧成说了，他在那边那么忙，要是过来会被爷爷批评的，好不容易爷爷才认可他……” “小姐，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这条老命都不够搭，先生对你比对自己还看重，刘妈我都看在眼里。” 莫馨雨不知道说什么，萧成对她太好了，好到令她感到害怕。 果然，萧成用最快的速度飞过来了。 夜里三点就到达别墅，她在睡梦中就被萧成紧紧抱住。 “还好，你还在。”萧成心惊胆颤，好不容易将莫馨雨藏起来，结果还是没能瞒得住萧東晨。 当他接到刘妈的电话时，吓得魂魄都要飞出去。 莫馨雨心里一阵感动不已，挣开他说：“我没事……” “你还说没事？要不是刘妈告诉我，你是不是打算瞒着我，是不是对萧東晨还余情未了，所以你压根就不打算告诉我？”萧成情绪激动，口不择言。 第四十七章：准备手术 莫馨雨倏地脸色难堪，皱着眉说：“不是，我只是不想你担心我，毕竟你回国之后那么忙，爷爷也看重你所以才……” 萧成愣住，惊觉自己说错话了，赶紧道歉：“对不起，我不应该这么想你的，是我反应过激了。” “没关系，你刚刚下飞机，应该累了吧！快去歇息。”莫馨雨淡笑着，推搡着他快去休息。 萧成顿时松一口气，握着她的手放下胸口：“好，我去休息，但你以后不准有事情瞒着我，知道吗？” “嗯，不会的。”莫馨雨答应着。 萧成离开她房间，去了二楼休息。 莫馨雨笑容瞬间消失：“为什么，你不是他……” 几日后，萧東晨再没出现过，莫馨雨恢复了之前的日子，萧東晨的忽然到来似乎只是昙花一现。 她恢复了学院的课程，因为眼睛的关系，这里的同学都对她特别温和，做什么都会让她优先善待。 下课后，她在科室里等着萧成来接她，别的同学给她拉小提琴陪伴她等待。 莫馨雨很享受这种时刻，以前都没发现这么好的待遇。 或许这就是有得必有失吧！ 失去了双眼，得到更多的关爱。 萧成来了，微笑着跟各位同学打招呼，接她离开。 上了车，萧成帮她系好安全带。 “今天怎么比以前早了十分钟？”莫馨雨失明后，对时间识别度特别精准。 萧成笑了笑说：“因为要带你去个地方，所以要早一点。” “什么地方？”莫馨雨好奇，她看不见，萧成从来都不会说带她去什么地方。 “去了你就知道了。” 萧成声音愉悦，听的出来他心情似乎很好。 莫馨雨没有多想，任由萧成载着她到达目的地。 浓烈的消毒水味道扑面而来，莫馨雨不悦地皱眉：“这里是医院？” “没错，这里是医院。”萧成淡然回答。 “我们来医院做什么？”莫馨雨心里有些紧张，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来医院？ “因为，我要为你做一件最有意义的事情。”萧成牵着她的手，非常认真地说。 莫馨雨却感到一丝隐隐的不安。 “什么有意义的事情？”莫馨雨干笑着，被他牵着往前走。 不知道来到什么地方，只知道萧成的脚步停住了，而她被摁在椅子上坐着。 一双充满消毒水味道的手伸了过来，摘掉了她抱住眼睛的白布，有翻了翻她的眼皮说：“嗯，切割口还行，可以进行移植，只要准备好手术费即可。” 莫馨雨震惊：“你在说什么？” 萧成笑着凑过来：“当然是再说你很快就可以复明的事情，怎么样？是不是很高兴？” “什么？”莫馨雨震惊得不行，为什么会这么突然。 萧成没有回答她，转而对医生说：“手术费不是问题，只要尽快动手术就行。” 莫馨雨感脑子一阵发怔，萧成拿着她的手印了红色印泥压在纸上。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别墅，还处于当机中。 在房中想了很久，莫馨雨忍不住摸索着走出来，摸到楼梯的扶手想要顺着扶手上去，被刘妈看见。 第四十八章：眼睛复明 “小姐，你要做什么？” “萧成他在吗？我有话要问他。” “先生说有事，出去了。” 莫馨雨皱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些天，萧成都没有出现过，每次问刘妈都说他已经出去。 萧成再次出现时，是安排她移植的日子。 莫馨雨忐忑不安来到医院，刘妈给她换上了病服，躺在病床上异常紧张，手都不知道要放在哪？ 一双温热的大掌探了过来，将她慌张不安的手紧紧包裹住。 莫馨雨愣住，这种熟悉的感觉，她不可能不知道是谁？ 她没有说话，对方也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地握着她的手，很用力很用力，恨不得将她揉进骨里的错觉。 直到，大掌将她松开，往门口移动着脚步声，莫馨雨蓦然开口：“東晨，是你吗？” 脚步顿住，萧東晨眼眶湿润，转过身来看她。 莫馨雨坐在床上，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真的是你吗？” 萧東晨没有说话，攥紧拳头紧紧地看着她，不愿意放过一分一秒。 直到萧成进来了，萧東晨才决然走出病房。 莫馨雨抬着手，欲要抓住那抹离去的声音，萧成赶紧将她的手握住：“马上就要做手术了，害怕吗？” 莫馨雨心头一震，问他：“捐赠眼角膜的那个人，是谁？” 萧成神情复杂，淡然道：“一位癌症的患者，他希望自己的眼睛能够在这个时间得到延续，你放心吧！手术会成功的。” “真的吗？”莫馨雨有些不确定，但心里却松了一口气。 “当然是真的，我何时骗过你。”萧成笑着说，抚摸她的脑袋。 很快，莫馨雨被推进了手术室，麻醉针下去之后意识全无。 等她醒来，却已经可以感觉到自己的眼眶里多了一双原本不熟属于自己的眼睛。 三个月之后，她来到医院摘除纱布，耳边医生轻声道：“你现在慢慢地尝试着睁开眼睛，别一下子睁开，缓慢地睁开，对，就是这样子缓慢地睁开双眼。” 莫馨雨睁开双眼，视力很模糊，但能够看得见医生竖着两根手指问她：“这是几根手指？” “两根。” “好棒，恢复得真好。”医生笑得比她还高兴。 莫馨雨出院了，眼睛还是有些不适应，需要用白布包裹着。 车上，萧成认真开车不说话。 莫馨雨有疑问，想要问那个眼角膜捐赠的人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放在心里已经很久了，答案似乎也要呼之欲出，但是她没有勇气去问。 就这么一直藏着这个疑问，直到半年过去，她在学院也圆满毕业了。 萧成来学院帮她庆贺毕业典礼。 萧成问她：“恭喜你，毕业了，要不要回国？” 莫馨雨犹豫了下，摇了摇头。 她不想回到那个伤心的地方，现在她的眼睛已经恢复光明，她会特别特别的珍惜这种拥有阳光的日子。 “馨雨快点，马上就到你上台了。”同学在那边朝她招手大声叫唤着。 莫馨雨赶紧起身：“我要上台了，你快去观众席坐着吧！” 奔跑着去了后台做准备。 台上，灯光打起。 莫馨雨身着洁白长裙缓缓走出来，朝观众席深深鞠躬，然后坐在钢琴旁，闭上眼深呼吸，修长的指间轻快地在琴键上跳动着，愉悦的声音随之而出。 她并不知道，观众席中，其中一位听众听得格外入神。 第四十九章：我是你的眼 他端坐得笔直，戴着墨镜，英俊的脸庞兀自勾起一抹淡笑。 一曲罢，莫馨雨缓缓睁开眼，台下掌声激烈。 她朝观众席看了一眼，只一眼便看见了坐在最远最角落的那抹身影，笑容骤然止住。 莫馨雨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身影，一动不动，像是时间静止了般。 她迫不及待地从台上走了下去，这个举动让在座的人都纷纷错愕。 所有人看着她飞快地奔向那个戴着墨镜的男人。 莫馨雨站在面前，而他却再也看不见了，只是周围过于安静了，安静到让他感到不安。 萧東晨伸手撞了撞旁边的李源：“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安静？” 李源错愕地张大嘴，看了看莫馨雨，又看了萧東晨，弱弱道：“那个……额……那个……” 他实在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因为莫馨雨是从台上奔跑下来的，灯光与荧幕追踪还在她身上，气氛顿时因为她的落泪变得凝重。 “你这个大傻瓜，你以为把眼睛给我，我就能原谅你了吗？”莫馨雨边哭边说。 萧東晨倏地脸色骤变，他想不到莫馨雨竟然发现了自己。 一时如同无法遁地般，慌张不已。 第一次，他竟然像个小丑般，想要百般躲藏自己，不惜将李源拉出来阻挡：“抱歉，这位小姐肯定认错人了。” 萧東晨伪装成自己还能看得见的样子，兀自站起身来，拽着李源的手就要往外走。 结果李源却说：“门口在另一边呢。” 萧東晨顿住脚步，再也隐藏不下去了，站着的背影微微颤抖。 在座的所有人都在看着他，谁都不敢大声喘气。 莫馨雨泣不成声，眼泪啪啦啪啦往下掉，根本控制不住。 最终，还是无法忽略心中的那股冲动，扑过去从背后将他紧紧抱住。 骤然间，全场轰动，起身为他们鼓掌。 激烈的掌声将莫馨雨的哭声淹没，萧東晨也激动得不能自己。 李源被激动得跟着莫馨雨使劲儿哭。 河边，两人坐在树下。 莫馨雨看着他，抬手要去摘下他的墨镜。 萧東晨抓住她的手，笑道：“别看，会吓到你。” “为什么？”莫馨雨不解，眼眶依然发红。 “什么为什么？”萧東晨却明知故问，笑得没脸没皮的样子，倒是没了以往的冰冷内敛。 “为什么要把眼睛给我？”莫馨雨对这个问题异常执着。 “因为，你说过你的眼睛灿若星眸只为我，失去我宁愿不看这个世界，其实……我又何尝不是跟你一样，倘若这个世界失去你的身影，这个世界再艳丽又与我何关？失去了眼睛更好，这样我就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被这双无用的眼睛左右，让你受委屈了。” 眼泪再次涌出，她失去了眼睛之后就没有哭过，这次似乎要将她那些眼泪都哭完才肯罢休。 他说：“只要你不再逃避我，此生足矣。” 她说：“以后，我是你的眼！” 【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