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丁克的爱情》 正文 01、我们领证吧 正文01、我们领证吧 缘为冰,我把它抱在怀里,冰化了,才发现,缘分也没了。 ——《摆渡人》 单身公寓里。 星期六,不用上班看上司脸色的日子。 没有疯狂的聚会,也没有到处野,我跟陆雨泽就在公寓里打了一个下午的王者农药。 “你别冲过去啊,你跟在我身后。”陆雨泽在吼我。 我手忙脚乱的控制着扁鹊,跟在他的身后,偶尔来一发大招。 “快跑,我扛不住了。”他又在叫。 然而对方只有丝血,他已经倒在地上,我毫不犹豫冲过去就是一个大招,直接把对方的血量吸干。 陆雨泽的曹操英雄刚好复活。 他扭头白我一眼,“张筱雨,你是不是傻,明明看到我死了你还跑回来,要是草丛里有人你这脆皮就挂了。” 我笑了笑,“当年我也是快死了的,你还不是一直照顾我。” 陆雨泽摆摆手,装出一副厌烦的样子,“老掉牙的事就别拿出来说,还来吗?” “当然,我要上铂金了。” 陆雨泽放下手机,很认真的看着我,“张筱雨,我能不能提个要求。” “说。” “哥带你上王者,你就答应我的......。” 我手一抖,手机掉到地毯上,回头看着他,没说话。 他又说:“我不育,你不孕,刚好天生一对,你就当报当年的照顾之恩,答应我呗。” 我说:“你不后悔?你老了没人照顾,死了没人送终的。” 他潇洒的挥着手,“有关系吗?以后我们住老人院,找专人照顾,墓地先买好,死了有专人安葬,我们赚三四十年的钱,够给的。” 我噗嗤的笑了出来。 我今年23,他26,三十年后,我俩都五十多了吧,也是到了退休的时候。 “怎么样?”他用肩膀碰碰我。 我抬头看着天花板,想了想,点头,“好,不过你要先帮我上王者。” “没问题。” 陆雨泽蹦了起来,捡起我的手机,然后把自己的递给我,“你玩我的,我玩你的,我们不组队,给我一个晚上的时间。” 第二天。 “这样就好了?” 我看着手里的结婚证,想起那个工作人员问我,二婚吗?的表情,心有戚戚然。 陆雨泽搂着我的肩膀,顶着两只熊猫眼,用结婚证拍我的脑袋,“就这么简单,不然你以为有多复杂。” 我以为因为我离过婚,还需要其他什么手续的,结果,并没有。 “以前的事,从此抹掉,迎接属于你的新生活。”他笑得很贼。 以前的事...... 真的可以抹掉吗? 我最爱的,伤我最深,至今,我都无法释怀。 “你真的,不后悔?”我捏着结婚证,还是有点忐忑不安。 毕竟我是一个被医生判了终身不育的女人,而且是二婚,而陆雨泽,前途一片光明。 虽然他老说自己不育...... 陆雨泽捏了一下我的脸,笑,“你才23岁,就这么啰嗦,老了之后,恐怕更厉害吧。” “你才啰嗦。” “嗯,我也啰嗦,我俩是天生一对。”他将我拖到树底下,突然变法戏一样,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 盒子打开,他说:“手拿来。” 我被吓到了。 那是一只戒指,表面完全没有任何的花纹,就是一个光圈。 陆雨泽那出戒指,很认真的说:“我现在没钱,等我有钱了,我会给你买个钻戒,一个很大很大的钻戒,让你戴上去后就抬不起手的那种。” 我鼻头一酸,眼泪吧嗒的流。 我的信心并不是很足,他阳光帅气,完全可以找个更好的。 “别想了,以前的事,就当粉笔字抹掉吧。”陆雨泽用温暖的大手摩挲着我的脸。 以前的事...... 02、遇到前夫 02、遇到前夫 往事如风。 有点遥远,触手而不可及。 我20岁结婚,23岁有了第一条小生命,结果,却被医生告知,是宫外孕。 盼了三年,好不容易盼来了中队长,结果却是宫外孕。 我的前夫于建伟接到电话后,很快就赶来医院,在我的泪眼婆娑中,帮我办理的住院。 结婚三年,我第一次在他面前哭成泪人。 我还记得,刚住院那天,毫不知情的陆雨泽还给我发短信,让我确认好孕后,他请我吃饭庆祝。 那时候,陆雨泽还只是我跟前夫的好朋友。 我以为手术后的我,仍然能得到前夫的关爱,没想到...... “在想什么?”陆雨泽的声音传来,打断我的魂游太空。 我笑了笑,摇头。 “吃饭庆祝去,你想吃什么?”他很自然的拉着我的手,十指紧扣。 我跟他认识那么久,拿结婚证之前,我俩虽然也牵过手,感觉却截然不同。 也许那时候也只是过马路的赶时间,他也只是拉着我的手腕,带我过去。 现在十指紧扣。 掌心传来属于他的温度,我下意识的抽了抽手臂,还是有点不太适应。 吃饭时,我问他结婚后是住在一起吗? 陆雨泽很尊重我,他说随我,如果不想住在一起的话,现在的生活可以不改变的。 我住在单身公寓,他住在员工宿舍,相隔三十分钟的大巴路程。 每逢星期六他就会过来我家蹭饭,顺便帮我打扫房子。 顺便提一下,他做的饭超好吃。 一顿午饭,吃的并不愉快,因为中途去洗手间的时候,看到了我最不想看到的人——于建伟。 他是我前夫,三个月前离的婚,至今都没有见过。 这是离婚后的,第一次见面。 他的身边多了一个女人。 一个我不认识的女人。 双方都用尴尬的眼神互看对方一眼,于建伟先开了口。 “小雨,好久不见。” 我的脸绷的很紧,根本没办法像他那样露出违心的笑。 陆雨泽用力的握了握我的手,我转头看了他一眼,流出很自然的笑容。 于建伟的眼神,从我的脸上滑到我跟陆雨泽十指紧扣的双手,脸色微变。 “你们......”他用眼神来询问我俩。 陆雨泽很大方的举起我的手臂,于建伟的眼底浮上一丝不悦。 他看得更加清楚,我跟陆雨泽真的十指紧扣。 “我又结婚了。”我淡淡的说。 又这个字眼,仿佛刺痛了于建伟。 他脸色微沉,“这么快。” “不快了,刚好一个季度。”我笑着说,“雨泽说,到时候结婚就不给你请帖了,怕你脸上挂不住,不好意思来。” 我是他前妻,是他甩的我。 按理来说,应该是他先我一步结婚才对的。 现在我比他早,他心里肯定不舒服。 于建伟的脸上红一阵青一阵,旁边的女孩很不高兴的问他,“你结过婚?” “我是他前妻。”我抢了话。 于建伟瞪了我一眼,那个女孩立刻板着脸说:“哟,离过婚还想找个年轻的,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一说完,踩着高跟鞋蹬蹬的走了。 我跟陆雨泽对望了一眼,不免有点好笑。 原来我的前夫是来相亲的,看来是我破坏了他的好事。 03、还没适应两个人的生活 03、还没适应两个人的生活 于建伟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追着那女孩去了,我跟陆雨泽则走出饭店,在微沉的夜色中散步回家。 认识陆雨泽好几年,我都没见过他有女朋友,对于他说他检查出不育的说法,我是从来没有怀疑过。 两人的生活,本来就该互相体谅。 没有了小孩的牵绊,二人世界过的相当融洽。 我们不需要像其他情侣或者夫妻那样,在啪啪啪的时候,总是小心翼翼的去避孕。 或者,在愉快的过程里,听到小孩的哭声而不得不停下来去照顾孩子。 也没有因为孩子的事而去争吵。 事情总有两面性。 没有生育能力,无疑成了我人生中最大的遗憾。 虽然,陆雨泽总说我想太多,他还说他不喜欢小孩,他只喜欢两个人,以恋爱的方式,过着美满的婚姻生活。 星期六。 两人都不用上班,窝在家里玩了一个上午的游戏。 到了中午。 陆雨泽放下手机,看着我,“小鱼儿,今天是不是轮到你做饭了?” 我全名叫张筱雨,小鱼儿是他对我的昵称。 我看了眼墙上的挂历,“不是呀,我一三五,你二四六日,星期天下馆子,不是吗?” 陆雨泽抓了抓头发,一片茫然,“我记得我昨天从才做过饭。今天应该是你......” “你记错了,快去。” 我把他推进厨房,他还在想,昨天究竟是谁做的饭。 我在后面窃笑,蹦回沙发上浏览朋友圈。 闺蜜杨玲发了新的自拍照,是在泰国拍的,身后一片造型奇特的建筑物。 这家伙,每年工作九个月,剩下三个月就用那九个月赚的钱拿出旅游。 平时省吃俭用,一去旅游就剩内衣裤回来了。 那句,辛辛苦苦几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放在她身上最适合不过。 我给她打了电话,跟她说我结婚了。 她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久才说:“你确定,陆雨泽真的适合你?” “为什么这么说?”我看着厨房的陆雨泽。 杨玲说:“你现在还属于爱情空窗期,要考虑清楚才行啊。” 我说:“都领证了,还怎么考虑。” 杨玲切了一声,“你没见过今天领证,明天离婚的么?” 我被她问住了,还真的没听过。 这么久以来,我只听过有人在情人节,九月九号,还有就是五月20号领证后,还会离婚的。 就是没听过今天领证,明天就离婚的案例。 杨玲叹了口气,“也没办法,希望你幸福吧。” 我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她说后天的飞机。 陆雨泽在厨房问我,“你想吃辣的么?” “不想。” “好吧。” 我跑进厨房,往锅里一看,“你在做什么?” “青椒炒鸡蛋。”他得意的举起铲子。 “那还好。” 半个小时后,陆雨泽把几分菜式摆上桌,往我碗里盛了一碗紫菜汤。 坐下后,他问我,“我什么时候能搬来。” 我抬头,疑惑的看着他,“不是说好,不住在一块的吗?” “都领证了,不住一块说不过去吧。”他嚼着饭粒看我。 “我还没适应两个人的生活。”我低头,喃喃说道。 离婚几个月,也许伤的太深,我很快就习惯一个人的生活,以前觉得跟心爱的人住在一块,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现在跟陆雨泽,说不清有没有爱情,反正就是还没到要住在一起的地步。 04、老公养老婆,天经地义 04、老公养老婆,天经地义 从男闺蜜变成老公,我开始只要求他帮我上钻石段位,结果,他给我一个王者。 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 不知道是不是他那句,“我不~育,你不~孕,我俩是天生一对”这句话影响了我。 也许,我是在同情他? 摇摇头,我低头吃着饭,手机突然响了。 拿过来一看,竟然是我的顶头上司——彭杰朗。 我接了电话后,他让我回去加班,我登时就不高兴了。 “礼拜六也要回去加班?” “没办法,客户突然改了交货时间,其他同事也要回来的。” 老板就是我大~爷,吃口饭不容易啊。 我飞快的扒着饭,陆雨泽却停下筷子,认真的看着我说:“小鱼,不如别干了吧。” “不干,你养我啊?”我低头扒着饭。 “老公养老婆,天经地义的。”陆雨泽说。 我一愣,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对啊,我已经结婚了,我是他老婆,他在地产公司当总经理,现在每个月的工资加分红,外快之类的差不多两万块,我为什么还要工作? 抬头,眯起眼睛看着对面的男人。 “你养我?”我想确认一下。 陆雨泽用力的点点头。 “那我回去辞职。”我再次低头扒着饭。 陆雨泽说:“越快越好。” 六月的天气,下午的太阳异常猛烈,让那个从阴凉处出来的我,一时适应不了。 抬手挡了挡眼睛,公共汽车还没来。 有一辆银色的车子路过公交车站,前行没多远突然停了下来,车上走下一个男人。 我往后缩了缩,藏在那个胖胖的大婶旁边。 我认得那辆车子,那是于建伟的。 跟他结婚没到一年的时候买的,那时候还办了分期付款,每个月供两千多。 想起这个,我的脑海里一个激灵闪过。 那辆车子买的时候,于建伟为了表示他对我的爱,车牌号登记的是我的名字。 现在的车牌号,比一辆车子还要值钱。 看到于建伟笔直的朝着我走来,我有点慌乱,低着头不敢看他。 于建伟是我青梅竹马的小伙伴,长大之后,很自然就结了婚。 我还记得那一年夏天,我刚大学毕业,他突然向我求婚的情景。 那天,他带着我去了村子里最古老的那棵大榕树下,拿出戒指,半跪在地,问我愿不愿意嫁给他。 那棵大榕树,很多人结婚当天,都会在树干上贴一张红纸,上面写着年月日,谁跟谁结婚,或者哪家孩子出生满月,也有贴红纸上去。 那时候我才大二,放暑假回村子看我奶奶,真的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情况。 结婚后,日子一直都很甜蜜的。 婆婆虽然对我几年都生不出小孩颇有微言,可是于建伟却一直维护着我。 直到那天...... 于建伟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停在我的跟前,“小雨,我还以为看错人了。” 我蓦然惊醒,这才发现自己正紧紧的搅着的十根手指头,现在全都变得通红。 松开手指,我勉强的笑,“这么巧。” 十指连心,手指被自己脚的疼痛发胀之余,往事也让我心痛不已。 于建伟说:“还真是巧,我刚要找你。” “有事吗?” “我想跟你说说车牌跟房子的事。” 我就知道,他找我就是为这两件事。 05、不要脸的男人 05、不要脸的男人 看着于建伟那虚假的笑容,我就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搓了搓手臂,抬头看了看前方,我立刻有了借口,“车来了,有事以后再说吧。” 于建伟连忙说:“不急的,等你有空......” 我一边走向公交车一边说:“最近都很忙,没时间。” 于建伟还想说些什么时,我已经跳上公交车,挤进了密集的车厢。 星期六真是太多人了,车厢里的空气让人觉得沉闷无比,沙丁鱼一样挤在一起,车子一刹车,所有人都往前冲,车子一停,所有人又往后倒。 简直跟玩荡秋千一样。 不经意的往后面看了一眼,发现于建伟的车子竟然就跟在公交车后面,一路跟随。 我把包包贴在胸口上,掩饰不住的心跳速度,让我突然就紧张起来。 他跟着来,该不会要跟我去公司吧。 我们那几年的婚姻生活里,双方都没出现过在对方的公司里。 每次都是先约定在哪里等,下班后再去汇合的。 因为于建伟说,公司不允许工作不到五年的人结婚生子,他身为经理,肯定要以身作则。 为此,我俩在各自的公司里,连结婚证都没戴。 越是紧张,越觉得车窗的空气不流通。 回到公司楼下,我挤开人群,下了车,一边往公司疾步走去,一边给陆雨泽打电话。 “又说不用加班了吗?”电话接通,陆雨泽抢先问。 “于建伟跟着我回公司了,我害怕。”我一边说,一边回头,于建伟的车子刚好停下。 陆雨泽立刻说:“他跟着你做什么?你到公司了吗?” “到了。” “那你先进去,我立刻来。” 挂断电话,我几乎是小跑着进去大厦的。 公司在十一楼,按下电梯后,我揪着一颗心在门口等着。 于建伟还是跟着进来了。 十一楼,我总不能爬楼梯吧。 身后响起了脚步声,我感觉就像鬼魅一样的让人惊悚,不免缩起了身子。 “小雨。”于建伟叫我。 我装作没听见,眼巴巴的盯着电梯的楼层显示灯,心里默数,六、五、四...... 就在我数到三的时候,于建伟已经来到我的身边,那声音就感觉来自地狱。 “小雨,能聊聊吗?” “我们没什么好聊的。”我断然的拒绝。 转头,冷眼看着他。 这个我曾经深爱的男人,有着几分英俊的脸庞上,我恨不得看出两个洞来。 背叛我在先,剥夺我的生育权利在后,这样的人,当初我是怎么看上他的。 真是瞎了眼了。 于建伟嘴角依旧带着笑意,我看在眼里怎么看怎么虚假。 他说:“有的,是关于离婚后财产分割......” “交给律师就得了。” “不是,我是想找你商量,可不可以把车牌号和房子给我。”他急急的解释着。 “给?”什么意思? 白送给他吗? 于建伟的表情貌似有点难为情,犹豫了一下,他最终还是点了头,“我也是没办法,才想跟你商量的。” “为什么?”我盯着他来看。 “因为......因为......” 他吞吞吐吐的说了好几个因为,都没有说出理由,我立刻说:“不能白给,你给我钱,我把属于我的那部分卖给你。” 06、他正在跑步过来 06、他正在跑步过来 “我没钱!”于建伟的语调突然通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多少存款,再加上美美她、她怀~孕了,我根本没有钱跟你买。” 我惊奇的看着他,仿佛看到一个怪物。 认识那么多人当中,他是脸皮最厚,也是最无耻的吧,竟然直接开口让我把最重要的两样东西给他。 而且,竟然就是为了那个贱人! 世界上的贱人何其多,他只是其中的一个。 我扯了扯嘴角,“我们结婚三年,房子跟车子我都有份给钱的,你现在想我净身出户?想都别想。” 于建伟脸色一沉,“我出了大部分的钱......” “那我也只想拿回属于我的那部分而已。” 电梯门一开,我立刻走进去,飞快的戳十一楼的按键。 于建伟立马跟了进来,我抱着包包,警惕的看着他,“你跟着我做什么,我老公快来了,你再不走,他......” “陆雨泽?他能对我怎样?”于建伟轻蔑的笑了,“他就是个弱鸡,连缚鸡之力都没有,你以为他有多能耐。” “他没能耐也比你好,最起码没有你这么垃圾。” “所以,你跟我离婚后,立马就跟他上~床?”于建伟满嘴喷粪。 我强忍着心里的怒气,冷冷的说:“你管的可真宽,关好你自己吧。” 电梯停了,门一开,我立刻冲了出去。 出了电梯就是我的公司,他也不敢追着出来,也幸好没追着我出来,不然我的脸都不知道往哪放。 同时小喵看到我神色慌张的进了办公室,她立刻凑了过来,伸长脖子往我后面看。 “被鬼追哦你,跑这么快。” “比鬼还恐怖。”那就是我的前夫。 刚坐下,陆雨泽就给我打来电话。 “老婆,到公司了吗?那个人还有没有跟着你。” 我说:“他哪敢啊,我让保安赶他出去。” 陆雨泽有点喘,他说:“路上塞车塞的厉害,我已经在跑步了,你进了公司就好。” “跑步?”有必要这么拼吗? 他说:“是啊,快到你公司楼下了。” 我心中一阵暖流窜过。 没想到他就为了我一句话,这么拼命的赶来,陆雨泽越是这样,我越是觉得于建伟就是一坨屎。 我轻声说:“你不用跑了,我已经到了,他大概也走了吧,你......” “那我在楼下等你下班,刚好有个客户在这边,我去他那坐坐,顺便等你下班。”陆雨泽立刻贴心的说。 挂断电话,我把手机握在手心,仿佛,那就是陆雨泽温暖的大掌。 以前他当我兄弟一样看待,也曾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现在做了夫妻,他再做同样的事情,感觉竟然是这么奇妙的。 “啧啧,看你的眼睛都要泛出桃花水了,在发~春啊。”小喵撞了一下我的肩膀,我才从甜蜜中醒来。 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我端着杯子走出茶水间。 喝一口茶。 天啊,竟然是甜的! 在办公室被劳役到六点才下班,下个楼出个大门,我跟做贼一样,闪闪缩缩,到处看于建伟那个烦人在不在才敢出去。 真是莫名其妙。 明明就是他有事要求我,为什么我要这么怕他。 我应该摆起姿态,让他跪舔~我的鞋面,我才说考虑考虑这两个字才对的。 想到这,我立刻直起身子,调整步伐,昂首挺胸的走出大厦。 幸好,在门口没看到于建伟,倒是看到了陆雨泽。 他就站在路边,面前还停着一辆黑色的车子,看上去还挺豪华的。 陆雨泽正弯着腰,手臂架在车门上,不知道跟车里的人在说什么。 07、幸好有他在 07、幸好有他在 我就站在他身后不远的位置,等着。 这个时间点,人多车多,距离也有点远,我没听到他在说什么。 只看到他拍了拍车顶,然后离开了车门边,车子便开走了。 等到陆雨泽转身,他看到我,两人起步朝着对方走去。 靠近,我问他,“刚才那个是你朋友?车子挺漂亮的。” 陆雨泽说:“不是,是问路的,问我新民路怎么走。” “他的车子没导航么?” 现在的车子,十有八~九都装有导航,这么贵的车子竟然没有这个功能,还真是让人好奇。 陆雨泽笑着说:“露在嘴边没听过吗?电子仪器怎么比得上问别人来的清楚。” 我点头,表示赞同。 那时候就有过一则新闻,说一个女的开着导航仪开车,结果导航仪把她直接导进了池塘里...... 天色已晚,两人也懒得回家做饭,我提议去吃汉堡,陆雨泽立刻双手赞成。 我跟于建伟结婚那会,他从来都不会和我去吃汉堡包的,他说那些东西热量高又没营养,在家里做的才是最好的。 其实我也是偶尔去一次,通常都是不想做饭的时候才去的,结果还是遭到反对。 那时候因为心里有爱,即使觉得有点憋屈,也不敢反对,还是会在家里默默的把饭给煮好。 现在不同,陆雨泽很多时候都随我,只要我想吃的,他很少反对。 除非,我来大姨妈还想说吃雪糕...... 那是绝对不给吃的。 刚坐下,杨玲的电话立马来了,她说她已经在机场,就等着上飞机。 我说:“你不是说后天才回来的吗?” 杨玲说:“我哪里坐得住啊,现在就跟火烧屁~股一样,就想着赶回去教训你。” “我怎么了我?”我惊愕万分。 杨玲立刻喷我,“你他丫的还好意思说,结婚这么大的事都不找我商量就领了,那时候不是说好,谁结婚都要跟对方说的吗?” “我......” “我什么我,你等着,老娘回来就弄死你。” 我:...... 杨玲挂断通话,我知道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就想着赶回来看我幸不幸福而已。 看着对面的陆雨泽,我还是有点懵,我真的跟他结婚了吗?喔,不对,只是领证了,还没结婚。 “我脸上有东西?”陆雨泽用手抹了一下有点瘦削的脸庞,问我。 我摇头,“点餐吧,想吃什么?” 我点了一个汉堡,他也点了一个同样款式的,说懒得去想。结果他去拿东西的时候,手里还多了一个老北京的鸡肉卷。 那是给我吃的,他就怕我吃的不够。 这年头,女人都只怕吃的太多引起肥胖,他倒好,就怕我胖不起来。 陆雨泽说:“把你养胖了,别人就会嫌弃,到时如果我们吵架,你想找别人代替我,你也没人要了。我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你抢回来。” 我笑得没心没肺的。 牵着手回家的时候,楼下花坛里,忽然杀出一个人。 没错,就是于建伟。 他五点就到了公司楼下等我,以为我会准时下班,没想到我的老板把时间拖到六点,结果,他错过了。 08、我的字典里没有后悔这两字 08、我的字典里没有后悔这两字 于建伟还真厉害,直接来我住的地方等我。 我有点怂,看到他突然从黑暗中走出来时,我愣了一秒后,立马拽紧了陆雨泽的手臂。 陆雨泽刚才跟我还有说有笑的,现在看到于建伟,立马收敛收容,手也收进了裤袋里,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 于建伟大步流星的朝着我俩走来,站定,咬牙切齿的说:“张筱雨,你还真难等。” 楼下花坛,蚊子特多,虽然在他的脸上看到红色的苞,可是脚板脚背脚踝之类的地方应该被咬的千疮百孔了。 我竟然有点幸灾乐祸。 “等我?有事?”我明知故问。 身边有陆雨泽,我的胆子也变得有点大。 于建伟没给我好脸色看,“废话,早就跟你说过了的,你给我个答案。” 这口气,就跟是我欠他似得。 我说:“对不起,我下午工作太多,忘记你说过什么的,你再说一次吧。” “你......” 于建伟脸上一阵发青,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恶声恶气的说:“张筱雨,做人不能做的太绝,我俩好歹也做过几年夫妻,你就不能念在那几年的夫妻情分上,当帮我一把?” 小三肚子都大了,他竟然还让我看在当年的夫妻情分上帮他? 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你怎么还好意思说,我们曾经是夫妻。”我冷笑,放开陆雨泽的手臂,走到于建伟面前,冷冷的看着他,“当初不知道是谁私自下决定,让医生把我的输卵管给全部切除的,是你,是你害的我终身不~孕的,于建伟,你现在还厚着脸皮来找我,我还站在这里跟你说话,我已经给足你面子了。” 于建伟后退了一步,“那是为了救你才......” “救我?” 我呵的冷笑,“当时完全可以用保留手术的,就算以后怀~孕机会减少一半,我也不至于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的声音很大,连我自己都吓一跳。 说起这件事,我就激动得想杀人。 于建伟又后退了一步,陆雨泽上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头,眼睛已经有点刺痛想要流泪。 陆雨泽巴着我的后脑,轻声说:“深呼吸,冷静。” 看到于建伟这个贱人,我就没办法冷静。 我以为于建伟会因为我的话,而打退堂鼓的,万万没想到他突然又走过来,低声下气的说:“小雨,当初是我不对,可是现在美美已经怀~孕,你就看在......” “她怀~孕关我什么事,孩子又不是我的。” “张筱雨,你是要逼死我是不是。”于建伟有点恼羞成怒,“狗急了也会跳墙的,到时候别怪我不念旧情。” 我没理他,拉着陆雨泽往家里走去。 于建伟就在后面大声的说:“张筱雨,你会后悔的,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后悔? 我的字典没有这两个字。 回到家,我还是闷闷不乐的。 陆雨泽问我,“美美,就是那个女人?” 我点头。 他噢了一声,没再问。 其实,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于建伟外面有个女人,两人在一起已经两年,也就是说,我跟他结婚后不到一年,两人就勾搭上的。 09、我决定今天晚上在这里睡 09、我决定今天晚上在这里睡 想想还真是可笑。 我为了他繁衍后代,差点因为宫外孕死掉,他倒好,外面早就安排了一条备胎,随时都准备着帮他开枝散叶。 洗了个冷水澡出来,陆雨泽没再客厅,我以为他已经走了,结果进房间一看,他竟然正靠在床头看杂志。 我惊奇的问:“我以为你走了呢,还不走?” “很晚了。”他头也不抬的说:“我决定今天晚上在这里睡。” 我的心咚咚的跳,“哪有地方给你睡啊。” 我住的是一房一厅小套间,平时很少留人过夜,因为没有地方安排。 他一说要在这里过夜,我立刻就脑补了晚上同床共枕的情形,脸蛋刷的就火辣辣的。 陆雨泽抬头,提醒我,“这里不是有一张床?” “那是我的。” “听说我俩是夫妻。” 他跳下床,径直走到柜子前面,拉开柜门,上下左右审视了里面的东西一番后,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跟我说:“都是女人穿的,那我果睡好了。” 我:...... 我都还没答应让他在这里过夜,他倒好,直接去了洗手间,不一会就听到流水哗哗的声音。 我呆若木鸡,盯着洗手间的门一分钟后,立刻给杨玲打电话。 “喂,你真厉害,我放下飞机你就给我来电了。”她抢先说。 我立刻打断她的话,“不是,我想问你,陆雨泽要在我家过夜,我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凉拌啊。”那头传来砰砰的声音,又听见杨玲骂了一句脏话,然后她才说:“他可是你老公,老公睡老婆,很正常吧。” 瞧这话说的,什么叫老公睡老婆...... 说的也太露骨了! 我说:“要不,你立刻赶来,就说你今晚在我家过夜,让他回去?” 杨玲呸呸有声,“我才不要,老娘刚在飞机上认识一个小鲜肉,今晚有约,你自己搞掂吧。” 顿了顿,她立刻又说:“怕啥,你又不是没干过,况且他这么帅,看着就湿了好不好。” 我:...... 拜托,帅那是肯定的,关键是,我们是直接从朋友跳到夫妻关系的。 这都还没适应就要搞事情,就算我是有过前科的,也觉得尴尬吧。 杨玲噼啪一下就挂断我的电话,我抓着手机愣了好一会,直到陆雨泽从洗手间出来,我才慌忙低着头,装作在看手机。 陆雨泽只穿了一条裤衩,浑身散发着力士沐浴露的香气,我根本连看都不敢看他。 我脸上火辣辣的感觉一直延伸到脖子以下,以至于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陆雨泽咚的一下就坐到床上,我吓了一大跳,条件反射般蹦起。 “你想干嘛?”我惊慌失措。 他往床头一靠,休闲的说:“准备睡觉,还能干嘛?” 陆雨泽拍了拍旁边的位置,招呼我过去坐。 我哪敢过去啊,尴尬的要死,就奔向柜子,抱了另外一床被子跟枕头出来,扔到他的大腿上。 “你去睡客厅吧,茶几挪一下就能睡。” 陆雨泽耸耸肩,跳下床,抱着杯子离开房间,我立刻关上门,顺手反锁。 家里多了一个人,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外面的电视机音量虽然已经开的很小很小,可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却依然丝丝入耳。 我干脆爬起来,开了门去了客厅,电视机是在开着,却是它有它开,陆雨泽却在低头玩游戏。 10、他的前度 10、他的前度 看到我出来,陆雨泽也只是抬头看了我一眼,说了句“还没睡么?”然后又低头玩游戏。 我走过去坐下,瞄了一眼他的手机,发现他正在打排位。 我说:“怎么,知道明天是星期天,所以不睡觉了?” 陆雨泽头也不抬的说:“没办法,接了单子,今晚上不了钻石就交不了货了。” 我很惊奇,追问他,“什么单子?” 他说:“游戏的单子。” 我这才知道,原来他接了别人的游戏订单,按照别人的要求,打排位赛升段位。 我推了一下他的脑袋,“你这么拼干嘛,这样能赚多少钱啊。” 陆雨泽说:“没办法,谁叫我现在是别人的老公,不努力赚钱怎么养家活口。” 闻言,我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其实他不需要这么拼的,我今天回公司的时候根本没有辞职,之前他说要养我,我说回去辞职的事,也只是随口那么一说而已。 在这个消费能力越来越高,工资增长速度越来越慢的社会,没有本事做老板就只能认命做打工仔。 想要辞职也要先选好其他的公司才能辞职啊,哪有说走就走的。 裸辞不适合我的。 陆雨泽的英雄挂了,他腾出一只手甩了甩活动了一下手指关节,转头问我,“今天辞职了吗?”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我说:“没有,还没找到更好的,干嘛辞职。” 他摸了一把我的脸,“怕啥,我养得起你的。” 我嗤之以鼻,“我不想做蛀米大虫。” 他没再说话,低头继续玩游戏,我就在旁边看着,看着他灵活的手指飞快的操控着那几个技能,有点自叹不如。 终于赢了,噌的一声响,他的任务完成。 陆雨泽把手机扔到一旁,动了动脖子,忽然从口袋里翻出一个盒子,递给我。 “这是我今天去接你的时候买的,看看喜不喜欢。” “什么东西?”我接过来,打开,竟然是一对发夹。 黑色的,上面镶着两只小蝴蝶,很小很小,眼睛是水晶做的,翅膀上也镶了一溜的水晶,灯光下很耀眼。 他拉起我的刘海,顺手就这么夹住,说了句:“我的眼光还是挺不错的嘛。” “真臭美。”我嗤的笑了,摸了摸发夹,“这个很贵吧,盒子上写着施华洛世奇的呢。” 陆雨泽说:“只要是给你的,多少钱都无所谓。” 我不知道这样的幸福能持续多久,我只知道,他真的很宠我,尤其是从朋友变成夫妻之后,更加的变本加厉了。 闲着无事又睡不着觉,我让他跟我说说以前的事。 当朋友那会,很少聊到以前的事,一来觉得那是别人的私事,二来也觉的别人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的。 现在做了夫妻,我想我也有必要了解一下他的过去。 特别是他那个不育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陆雨泽靠着沙发上,沉寂了好一会才说:“你真的要听?” 我点头。 他说:“我以前有过一个女朋友,是个异地恋,相隔几千公里,每个月都只能见一次,刚开始的时候还会因为太久没见面,见面时特就会特激动。可是后来逐渐的觉得累了,也厌倦了,你知道的,那种感觉,不好受。” 11、姗姗是谁? 11、姗姗是谁? 我点头表示同意。 我跟前夫于建伟也试过异地,不过那是结婚后的事了,而且当时他只是因为出差一个星期,我就觉得那七天就像过了几十年一样。 陆雨泽说:“后来,她跟我说,她跟别人好上了,是我的一个兄弟,你说好不好笑,那时候我还拜托我兄弟照顾她的......” 我插嘴说:“照顾到床~上去了吗?” 陆雨泽白我一眼,“你真俗。” “不俗我就不是人,是神仙了。”我~干笑。 陆雨泽低头,声音极其的低沉,“不过正如你所说的,照顾到床~上去了,我那兄弟家境很好,她喜欢他也很正常。” 我说:“有钱很了不起吗?这只能说明,那女的对你不是真爱。” 这个世界上,金钱是万能的,什么都能买,连爱情都沦陷了,我也挺无语的。 说起这件事,陆雨泽的情绪也有点低落,看着电视机,眼神却有点游离。 也许对方说分手时,他强装出来的笑脸,说“好”这个字的时候,其实心里是很痛苦的。 因为我的好奇心,让他情绪低落,作为补偿,也因为天气太热,客厅没有空调,而房间有,我允许他进房间打地铺。 陆雨泽无比的兴奋,抱着枕头瞬间钻进我的房间,往地上一躺,赞叹道:“真舒畅。” 我跟他约法三章,一不能上~床,二不能上~床,三不能上~床。 他鄙视我,说我这三~点都是一样的,你什么时候成了复读机的? 我说:“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如果我发现你半夜溜上~床,我就跟你离婚。” 陆雨泽的白眼从前面翻到后面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他在身边,我没有像之前那样,总是在半夜突然醒来,一半因为噩梦,一半因为失眠。 这一晚睡得很安稳。 第二天星期天,我醒来后陆雨泽已经在厨房做鸡蛋面。 吃过早餐一起去商场买东西,他带着我去了床~上用品店,在一张两米长宽的大床前赖着不走。 我说:“我的房间这么小,怎么放得下这张床啊。” 陆雨泽说:“一开门就躺床~上不是更好吗?” “连走路的地方都没有了。”我极力反对。 陆雨泽一副可惜的样子,指着旁边那张一米八乘两米的床说:“这张吧,刚刚好。” 我本来要反对的,可是看到他一脸期待的样子,我就把反对的话咽下去了。 算了,我跟他已经是夫妻,住到一起是迟早的事,早点熟悉两个人的生活也不是坏事。 就在我俩看床单之类的东西的时候,店里走进了一个男人,一看到陆雨泽就立刻跟他打招呼,“阿泽,这么巧。” 我抬头看了过去,那个男人一身白衬衫西裤皮鞋,梳理的很整齐,微胖,不就是这个店里的老板吗? 我以前跟杨玲来这里的时候,就看见过他,没想到,他竟然认识陆雨泽。 而且,看他打招呼的方式,跟陆雨泽还挺熟的。 陆雨泽抬了抬手,算是回应过。 老板走到我俩面前,问陆雨泽:“这么久不见,在哪发财?” 原来是两人很久没见面了。 陆雨泽笑道:“还不是帮人打工,发什么财。” 老板拍着他的肩膀说:“你呀,就是任性,放着那么好的条件不要,非要自己出来创业,也不怕......” 陆雨泽打断了他的话,“那些事就别提了,快来帮我看看哪套比较好。” 老板瞅我一眼,说:“女朋友?” “我老婆。”陆雨直言不畏。 “老婆?那姗姗......” 陆雨泽给了他一个眼神,他立刻闭嘴不语,讪讪地笑着说:“理解理解,年轻人嘛。” 两人又聊了几句,老板把我们看中的那四件套送给我俩,没收钱。 出了门,我问陆雨泽:“姗姗是谁?” 女人天生就是敏感的动物,陆雨泽跟那个老板整个聊天的过程里,我只对这个名字有了反应。 姗姗,一听就是个女的。 而且,应该是个很漂亮的女的。 陆雨泽说:“就是昨天跟你说的那个,徐珊珊,我的前女友。” 我哦了一声,没再追问。 谁没个前度,谁没个初恋呀,那个老板都说了,他跟陆雨泽已经很久不见,所以他不知道两人已经分手的事也很正常。 我们不但买了床,床~上四件套,还买了牙刷牙膏毛巾之类的,反正我家里有的,陆雨泽都买了同样的一份。 我说:“你这是打算强行霸占我的地盘的节奏?” 陆雨泽说:“别说霸占那么难听,我只是想帮你分摊大部分的房租,水电费而已。” 我说:“这样也掩饰不了你的企图。” 陆雨泽笑了,“你不是还活在两人世界的恐惧当中吗?我放慢一点速度让你适应一下,而且,我们白天都要上班,晚上才见到面的。” 这就有点问非所答了。 我之所以对两个人生活在在同一个房子里有着恐惧心理,那都是于建伟造成的。 我出院后的那段时间,于建伟基本对我都是不闻不问的,前婆婆也没再出现,我一个人活在本来属于两个人的世界里,手术的痛楚让我什么都做不了。 虽说是微创,可是至今肚皮上还留有疤痕,虽然不太明显,可是还是能看得出来。 这也是我不愿意,不敢跟陆雨泽有进一步(例如上~床?)的关系。 我怕他看到那几个疤痕,心里会不舒服。 东西买好,回家的路上,我妈给我打来电话,说她正坐公交车来看我。 我家在农村,距离我工作的城市二十几公里,大巴连带出村子的时间,不超过一个小时。 我跟陆雨泽说我妈要来,他立刻提议去市场买菜,说要亲自下厨给我妈做一顿好吃的。 结果,菜是买了,他的手机却响个不停,接听之后他的脸色也变得不太好。 我问他怎么了,他说没事,就是公司有个单子搞错了金额,有点麻烦。 房地产的事,搞错金额可是可大可小的,我让他先回去处理,他想了一会,让我先回去招呼着我妈,他很快就回来。 我回到家的时候,我妈已经在楼下等我,看到我时,又说我怎么又瘦了之类的话。 把我妈领进屋,她还是在叨叨叨。 可怜天下父母心。 那时候她知道我跟于建伟离婚的事之后,就冲动的想要去于建伟的家闹。 如果不是我拉着她,恐怕以她那火爆的性子,早就拿着菜刀去砍人。 “妈,你先做会,我去做饭。” 我拿着东西进厨房,我妈也跟着进来,问我:“你现在一个人住?” 我说是啊。 她立刻不悦的说:“女儿你又说谎,我明明在门口看到有男人的拖鞋的。” 我楞了一下,立刻说:“我有朋友的,朋友来了总不能让人家光着脚吧。” 我妈说:“是才好,妈就怕你离婚后随随便便找个男人嫁了就算。” “怎么会呢。” 我的内心在苦笑。 我妈还是挺了解我的,不过陆雨泽可不是个随便的男人。 他昨天在我房间睡了一整晚地板,可是什么过份的举动都没有的。 我让他不能上~床,他还是很听话的。 我妈一边帮忙摘菜一边说:“房子的事搞好了没有,他给你钱了没?” “没有。他说他没钱。” 我妈一听就炸毛,把手里的菜用力的扔进筐里,说:“那小子没人?没钱还学人家包二~奶?等妈我去问他。” 我很无奈,“妈,他说没钱我也管不着,反正房子有一半是我的,他不买我到时候就把那一半转让出去,让他跟别人住。” 我妈一听,立刻惊奇的说:“还能这样?那别人愿意吗?” “总有人会愿意的。” 于建伟那边的房子还挺大的,一百多平米,四房两厅,一半是我的,他管我怎么搞。 反正他说自己没钱买的。 那他也管不了我怎么利用那半间房子。 门锁传来咔哒的声音,我的心一紧,陆雨泽回来了? 我慌忙擦干手,赶在我妈的前头去了客厅,果然是他回来了。 我连忙拉着他说:“等会先别跟我妈说我们结婚的事......” “为什么?” “别问那么多。”我低声警告他,“你敢乱说话,我就把你扔出去。” 陆雨泽挑起眉毛,刚好我妈也从厨房出来,一看到陆雨泽,立刻一个劲的把他从头到脚扫描了好几遍。 我妈从来没见过他,也难怪会有这么古怪的眼神,特别是看到他放在门口那双鞋子时,脸色都变了。 陆雨泽的鞋子,竟然沾满了白色的石灰...... “阿姨,您好,我是陆雨泽。小鱼儿的......朋友。”陆雨泽还是很听话的。 我妈随口嗯了一声,将我拉进了厨房,问:“他是谁,怎么会有你房子的钥匙。” 真要命,我妈的观察力真不是盖的,竟然首先注意到的是这一点。 我还没来得及解释,门铃突然叮叮咚咚的响了,我立刻撇下我妈,跳出去拉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女人,一个满脸阴沉的女人,连眼角的皱纹都不满了不悦的情绪。 她是我的前婆婆——徐玉梅。 12、他哪里来的钱? 12、他哪里来的钱? 我妈跟前婆婆见面,简直就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还没说话就用眼神互相厮杀。 我妈赢了,因为前婆婆的眼睛没我妈的大。 我很尴尬。 徐玉梅过来我家,我也知道她是为了什么而来,我不想吵架的,结果我妈先开了口。 她说:“哟,过气亲家这么有空啊,是想来再害我女儿一次是不是?你想都别想。” 一说完,我妈就挡在我前面。 徐玉梅的眼神带着鄙视,说:“谁稀罕一个生不出小孩的女人,我来就想问问她,到底想霸占我家半个房子多久才肯放手。” “你给钱就放手。”我妈抢着说。 大概是想起我说过话,她立刻又说:“不给钱就卖掉,就这样。” “卖掉?”徐玉梅脸色都变了,转而问我,“这是真的吗?你真的要这样做?”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其实刚才我也是随口说说而已,没想到我妈竟然拿来怼徐玉梅的。 我把求救的目光投向陆雨泽,他走前一步,平静的说:“两位阿姨先别吵,事情总要解决的,吵架又不能解决问题是吧。” “那你说怎么解决?”两个老人家同时问陆雨泽。 陆雨泽摸了摸前额,说:“这样吧,你开个价,我把你那另一半买下来你们一家三口,换个七十来平米的房子,应该够住的。” 我闻言,目瞪口呆。 我以为陆雨泽会想到什么好办法出来的,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解决的。 以现在市面的楼价,二手楼也超过一万五一平米的价钱来看,他们拿了钱后的确能换一个小一点的房子,两房两厅应该也差不多了。 徐玉梅哼了一声,说要回去跟儿子商量一下。 陆雨泽在她身后说:“最好快点做决定,不然楼价掉了的时候就卖不到这个价钱了。” 我扶额,看着陆雨泽,“你哪来的钱买啊,差不多一百万的。” 就算他一年不吃不喝,最多也只能存二十到三十万,打工五年也就刚够给而已。 陆雨泽不语,我妈也很怀疑他的能力,还暗地里问我,他是不是很有钱,怎么站着说话不腰疼。 入夜,吃过晚饭,我妈要走,我送她去公交车站坐车,路上她一直跟我说:“先把身子养好,找男人的事不急的,以后一定会遇到更好的。” 我当时就很想跟她说,其实刚才的那个男人,就是我现任的老公,可是又怕她接受不了,便闭了嘴。 回到公寓,陆雨泽已经躺在沙发上玩游戏,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跟白天那个穿着衬衫见客户的完全不同样子。 对于他的大言不惭我觉得有点生气,走去粗~鲁的推开他的腿,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瞪着电视不说话。 他用眼角瞄了我一眼,又自顾自的玩游戏。 一直到一局游戏完毕,他把手机放在茶几上,他才搂着我的肩膀,问:“小鱼,你见过蛤蟆么?” 我说:“干嘛?” 他说:“没加过的话,就去找找镜子,蛤蟆生气的样子就在镜子里。” 我一听,气乐了。 “你敢说我是蛤蟆?你这只癞天鹅。” 陆雨泽哈哈的笑,抓~住我要捶他的手,说:“反应挺快的嘛,癞天鹅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我说:“你去照镜子就能看到了。” 他果然去了。 出来时叼着根烟,一副得意的样子,“看到了,很帅气的熊天鹅,就等你这只母蛤蟆发~情了。” 我:...... 第二天,于建伟果然给我打来电话,问我能出多少钱买他的房子。 我说不是我说要买的,我还要问陆雨泽。 于建伟说,那我给他打电话问。 我心想,也许陆雨泽也只是随口那么一说而已,他哪里有钱买于建伟的半个房子。 中午休息时间,我在公司饭堂吃饭,小喵偷偷跟我说:“你知道我们公司要换老板了吗?” 我说:“谁跟你说的,我怎么没听说过。” 小喵看了一眼旁边桌子的秘书群,“安妮说的,她说前天开会的时候,老总说自己快要搬去澳洲,手头上的股份要出让什么的。” 我很好奇,“他是最大的股东吗?” 小喵白我一眼,“你才知道啊。” 讲真,我真的是才知道而已,我以为三个老板的股份是平均分配的,每个人占33.3333.....那样。 我们老板姓刘,其他两个老板都在国外,就他一个人在这边主持大局,没想到他也要卖股权颐养天年。 陆雨泽给我打电话,问我有没有吃中午饭的时候,我跟他透露了这个消息。 陆雨泽说:“甭管谁当老板,只要能发薪水就行。” 如来之则安之,是陆雨泽的座右铭。 午休时间还没过,杨玲突然给我打来电话,说她在警察局,让我过去保释她。 我吓个半死,前天还听到她说约了小鲜肉,怎么才隔了一天就进了警察局。 她该不会嫌弃别人功夫不好,把别人给揍了个半死吧。 跟公司请了假,匆匆忙忙感到警察局的时候,杨玲果然跟一个小鲜肉在椅子上坐着,你瞪着我,我瞪着你。 两个人的脸上都有伤,那个小鲜肉比杨玲要重得多。两个眼睛都成了熊猫眼,眼角还贴着创可贴,t恤上还有血迹。 杨玲就肿了半张脸,其他地方完好无缺。 一看到我出现,杨玲立刻站起想要扑过来给我个熊抱,可惜被旁边的民警给制止了。 我问那个民警,说:“他们打架了吗?” 民警说:“看样子就知道了,不过你朋友还是挺厉害的,把对方打的这么伤。” 民警的话验证了我的想法,小鲜肉的伤,果然是杨玲干的。 杨玲可怜兮兮的看着我,一副小怨妇的模样。 民警又说:“没事就把人领走吧。” 我交了五千块的罚款,领走了杨玲,出门口时,那个小鲜肉扬言要继续找她麻烦,她又想过去揍他,小鲜肉一阵风的跑了。 我扯着杨玲的手臂,质问她:“你都干了些什么啊,那个人就是你前天说的那个吗?” 杨玲说:“当然不是。” “那他是谁,为什么会跟你打架。” 杨玲不屑的说:“今天从ktv出来,他说我像鬼一样,还说我嗑药,我就动手了。” 我看着她披头散发的样子,还有因为睡眠不足引起的黑眼圈。 那人说的没错,她就是跟鬼一样。 我把她领回了家,扔给她干净的衣服,让她去洗刷好再出来。 她进了洗手间没多久,就尖叫着跑出来,手里拿着一个须刨,问我:“你家有男人?是谁,我认不认识的?” 她的记性真是查到无法形容,我明明之前就跟她说过,我跟陆雨泽领证了。 喔,也对,我没跟她说,陆雨泽想要强势进驻我的公寓。 我说:“没有谁,我用来剃毛的。” 杨玲怀疑我,“剔哪?上面还是下面?” 我翻起白眼,“下面能剔吗?白老虎可是不祥之物。” 杨玲哼了一声,说:“说不定你男人喜欢没毛的,快说,是谁?” 我没理她,把她那些从酒店顺道带过来的行李搬进房间,打开,整理。 内衣,内衣,裙子,裙子,怎么都是这些。 难道她去旅行,真的就剩下这些东西回来,什么大衣羽绒服都被当掉了吗? 杨玲洗完澡,就裹着一条毛巾从洗手间出来,我匆忙去拉上窗帘。 她往我床~上一趟,赞叹道:“还是家里舒服,我离开的时候都不觉得的,现在回来了,才深深感觉到家的好。” 我笑道:“这么感慨,是在外面受到什么挫折了吗?” 杨玲说:“挫折倒没有,只是觉得这是个看钱看脸的世界,有颜值没钱就是个渣。” 杨玲跟我说了件事,说是在她坐车的时候遇到一个男人的,穿的很普通,可是长得很帅,拖着一个很大很大的行李箱,风尘仆仆的样子。 上车后,人家要验车票,结果他翻来翻去都没有找到,人家让他补票,他都哭了。 “他车票丢了吗?”我插嘴问。 杨玲说:“哪里,其实他根本没钱买票,他是混上车的。” “那后来怎样?他被赶下去了吗?” “没有。”杨玲翻身坐起,在包里翻出一包薄荷烟,点了一根叼在嘴上,让我猜结果。 我想了想,说:“你给他买了车票?” “宾果,你真聪明。”杨玲给我抛了一个媚眼,“如果不是看在他长得帅的份上,我才懒得理他。” 好吧,这是个看脸的世界。 特别是遇到杨玲这种只看颜值的女人,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只要她看上眼的,没钱没关系,她都会帮忙的。 故事说完,杨玲不知咋么地,就想起我说过的事。 我以为她已经忘记的一清二楚的。 没想到她说:“陆雨泽挺帅的,就是太穷,说是每个月两万块的工资,没有业绩的情况下,其实也就几千块,小雨,你真的跟他领证了吗?” 我点头承认。 还在抽屉里翻出结婚证给她看。 杨玲盯着那张结婚证老半天没说话,过了好一会才说:“你见过他的父母没有。” 13、友情与爱情的抉择 13、友情与爱情的抉择 我说:“他是孤儿,哪有父母?” 杨玲唉声叹气的说:“以前一起玩的时候也不问这些的,现在结婚了才知道,会不会太迟了点。” 我说:“说的好像是你跟他结婚一样。” 杨玲嗤的笑了,揪着我的发尾说:“我是替你担心,担心你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我说两人世界好解决,怎么会不好过? 杨玲没直接回应我的话题,反而问我什么时候摆喜宴。 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因为我从来没想过要摆喜酒这种事。 一来铺张浪费,二来我跟陆雨泽拿证这件事,除了我们双方之外,就于建伟跟杨玲知道。 于建伟大概也不会相信,我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闪婚,那就剩下杨玲一个人知道这件事是真的。 于是我跟杨玲说:“我就请你一个人吃饭,你给我包个大红包吧,最好刚够付饭钱的。” 杨玲瞪我,说我怎么这么吝啬,这不是变相让她请吃饭吗? 我说你还是单身,花钱泡小鲜肉还不如吃掉来的爽。 睡午觉的时候,突然听到门锁开动的声音,我猛然扎醒,透过打开的房门看过去。 陆雨泽已经开了门进来,就在客厅里,已经差不多换好鞋子。 我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杨玲。 她身上还只是一条毛巾裹着,而且因为睡姿的问题,整条大~腿都露在外面,胸也掉出半截。 我慌忙拉过被单往她身上盖,她一下就蹬掉了,嘴里嘟囔着,“好热,我不要被子。” 她的时差还没倒过来,整个人从躺下到现在都没醒过。 陆雨泽皱着眉,快速的转过身,问我,“她怎么在这里?” “她刚回来,你等等。” 我快速的走出去,顺手带上房门,陆雨泽这才转过身来,手里还提着今天的晚餐。 陆雨泽无论在何时何地,都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此时我心里有两个不同的想法。 一个是,他刚才看到杨玲的睡姿了吗? 另一个是,他会不会很失望。 我们昨天从才去采购了足够的生活用品,他是打算搬进来的,虽然我没答应,可是在他的强势之下,也属于半推半就。 可就在今天,本来可以美梦成真的他,在这一刻却梦话如泡影,炸了! 杨玲没地方可以住,铁定是要住在我这里的,换句话说,就是陆雨泽买回来的东西,等于是给杨玲准备的。 我似乎看到陆雨泽眼里那抹,想要直接掐死我在沙发上的萧杀之气。 陆雨泽是属于那种很能隐忍的男人。 以前跟兄弟意见不合红了脸,他从来都不当面发火的,转个身就去砸墙发泄,就是那种宁愿自己流血都不愿意伤到友谊的人。 这也算是一种自虐吧。 陆雨泽进了厨房放下所有的菜,走出来看了一眼关上的房门,问我:“她打算跟你一起住?” 我说:“她出国前的那个月,就是跟我一起住的,你忘记了?” “那她的东西在哪里?”陆雨泽问。 我指了指柜子,“在那里,刚准备拿出来。” 陆雨泽默不作声,走过去拉开柜门,里面一大包东西都是杨玲的,他把袋子扯了出来,直接扔出门外。 我看得目瞪口呆,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陆雨泽拍了拍手,“好了,等她睡醒就让她滚吧。” “可是......” “没有可是。”陆雨泽发挥大男人主义,“我是你老公,这里只能容纳我跟你两个人,就算她愿意睡客厅,我也会在意有第二个人存在我们的两人世界里。” 他说的很对,可是我就是有点接受不了。 一来杨玲是我闺蜜,从n年前我们就几乎是穿同一条裤子的。 二来,陆雨泽还不是我老公之前,这个屋子的另外一个主人就是杨玲。 他没权利这么做的。 我蹬蹬的跑出去,又把杨玲的东西捡回来,陆雨泽抢了过去,又要扔。 我急了,大声的吼他,“陆雨泽!” 陆雨泽说:“叫老公。” 我气得要死,“叫毛,你再扔我就、就让杨玲弄死你。” “叫她出来,老子弄死她,顺便把她扔出去。”陆雨泽不甘示弱。 我俩大眼瞪小眼在客厅僵持好几分钟,杨玲醒了,睡眼惺忪的走出来,看到陆雨泽时,呆了呆,又捂着胸口尖叫着跑回房间,顺手甩上了门。 “你这个色~狼,来了怎么不说!”她在房间里大叫着。 陆雨泽翻着白眼,“她说我色~狼,我什么时候色她了。” 我没好气的说:“你还是先走吧,我回头跟她商量一下。” “不用商量,我连行李都搬来了。”他指了指墙角的那个大箱子,“老婆你说,是她走还是我走。” 我的额角开始冒汗,大滴大滴的滑到脸上,用手一抹,手掌都湿透了。 爱情、亲情、友情,通常都是最难抉择的,何况,我还有轻微的选择困难症。 我想了好久,可把陆雨泽给急坏了,他在客厅走来走去,就是不给我意见。 最后,他忍不住说:“还是我走吧,看来老公都比不上一个外人。” 他的话酸溜溜的,我听了很不是滋味。 最后的心理挣扎,在他拖着箱子走向门口事,我说:“你赢了!” 陆雨泽立刻放开箱子的拉手,一个转身扑向我,将我整个抱起来,原地转了两个圈。 “还是你对我最好。”他说。 我被他高高的抱起,只能低头垂下眼睑看他,“那杨玲怎么办?” 他轻描淡写的说:“给她租个房子或者酒店,限期三个月,三个月都没找到工作,就不帮她交房租。” 这计划好,就是不知道杨玲接不接受。 等杨玲从房间出来时,我俩已经在沙发上正襟危坐,她一出现,便双双看着她。 杨玲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拢了拢头发,说:“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我俩又互相看了一眼,我刚要开口跟她重复刚才陆雨泽的话,杨玲已经抢先说:“少废话了,老娘在里面都听到了,你以为你的房子有多大啊。” 我很尴尬,眼神闪缩不敢直视她。 陆雨泽说:“那你怎么看?” 杨玲说:“无所谓,只要有地方住就行,而且,你出钱租给我住,我当然是非常非常的乐意接受的。”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房子很好找,陆雨泽是做房地产的,随随便便就能找到公寓。 一房一厅的独立套间,整洁光亮,家私电器齐全,就是租金有点贵。 陆雨泽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付了一个月的押金,三个月的房租,直接就把杨玲的行李扔了进去。 杨玲哀怨的看着我,说我又开始有异性没人性,她一个人住会饿死的。 我擦着鼻头,无奈的说:“只是住一阵子而已,到时候我租个三房两厅的,我们一起住好了。” “真的?你不骗我?”杨玲挽着我的手臂,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 “我什么时候说过大话。”我撇嘴。 杨玲看了看正在门外抽烟的陆雨泽,小声的问我:“他真的跟你一样,不~育么?” 我说:“为什么这么问?” 杨玲说:“看他那么健壮,身材也挺好的,会不会只是想跟你上~床才会说自己......” “我们还没上过床,别乱说。”我打断了她的话。 杨玲惊奇的要死,惊呼着,“领证一个月了,还没上过床?你骗鬼啊你,你有心理阴影而已,他可是男人,忍得住吗?” 我直翻白眼,懒得理她。 她以为天下所有的男人都是吃腥的猫儿?难道就不能有那么一两只,是吃素的? 杨玲说:“其实刚离婚的时候,你应该去酒吧艳遇的,说不定能跟什么老总来个onenightlove。” “是onenightstand......” “管他是什么love还是stand,总之,我觉得随便找个都比他好。”杨玲撇嘴说道。 都说各花入各眼,我也没觉得陆雨泽有哪里不好。 长得帅又会做饭,没钱没关系的。而且他的工作工资也不低呀,就算没业绩也还有几千块保底,也不至于饿死。 离开杨玲的新家,我跟陆雨泽漫步街头。 星期六的步行街,一眼看去都是人头,各种不同颜色的头发,我还看到有人染绿色的。 我很惊讶,说:“竟然有人染绿色的头发,也不怕被人笑呀。” 陆雨泽不以为然,“那有什么,个人喜好而已。” 我说:“那你会染吗?” 他笑了,“你想我染吗?” 我摇头,“不想。那多难看啊。” 头顶绿帽子诶,那不就是说我背着他出~轨了么?我才不会做那样的事。 陆雨泽说:“你说的,如果哪一天不爱我的话,就提前跟我说,别让我头顶一点绿才跟我摊牌,知道吗?” 他的话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成份,而且是很认真的直视着我说的。 我问他,“在你眼里,我是那样的人吗?” 他说:“人是会变的,我也不敢保证自己将来会不会做错事,如果我做错事,你可以恨我,但是别离开我,可以吗?” 我想了半天,都没想明白这是个什么逻辑。 爱的有多深,就恨的有多浓。 爱的越深就恨得越深。 这样还不离开对方? 那岂不是天天一见面就动刀子互怼?那在一起还有什么意思? 14、试试看? 14、试试看? 还没回到家,我妈的电话又来了,说她不放心,又问我那天用钥匙开我家门的那个男人跟我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还真是好记性啊,都过去两天了,她竟然还记得陆雨泽。 我说他只是同事。 我妈说同事怎么会有你家钥匙,你赶紧要回来,要不就换一把门锁,不然他半夜三更摸进门怎么办? 我心想,哪里需要半夜三更啊,他现在都已经占山为王,还刚刚赶走我的闺蜜。 好说好歹的把我妈给劝的挂断电话,我扭头看着旁边的陆雨泽。 他也看着我,挑着眉问:“没见过帅哥吗?干嘛这样看我。” 我耸耸肩,装作无意的说:“我妈问我你到底是谁,我都不知道怎么说。” 陆雨泽摸着我的脑袋,说:“那你直接说我是你老公。” 我说:“我妈嫌你穷,说你鞋子都沾了白灰,问我你是不是在工地里搬砖的。” 陆雨泽笑了,“算是吧。” 我摸着后脑勺,看着他时,眼神却不经意的看到对面的一家婚纱店的橱窗里,模特的身上穿着的一件婚纱。 我立刻放开他的手,小跑过去,隔着橱窗,贪婪的看着那件纯白色的婚事。 那是我梦想中的婚事,我曾在杂志上看到过,是国外著名设计师设计的。 跟于建伟结婚那时,我就跟他说过我想穿着这件婚事跟他举行婚礼。 只可惜,这间婚纱只卖不租,而且价钱超贵的! 我跟于建伟都买不起,就只能租其他款式的来穿。 就这样,这件婚纱成了我的遗憾。 都说人一生中只穿一次婚纱,第二次穿就不会再有感觉,也不会再有过多的要求。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陆雨泽来到我身边,低声问:“你喜欢?” 我隔着橱窗,抚摸着上面的蕾丝裙摆,感叹着,“喜欢又怎样,你看到那价钱没有,我也只能看看而已。” “喜欢就买。”他说。 我白他一眼,“六位数啊,说买就买?买了它都能买一辆车了。” 全手工制作,加上施华洛世奇的水晶,价格能上天,这家全城里最贵的婚纱店,也只摆出来那么一两次,很快就收回去。 估计钩破一点点,也要送回去修补,什么都是钱啊。 我会心疼死的。 陆雨泽笑着说:“那如果让你选,你是先买车,还是先买它?”他指了指橱窗的婚纱。 我想了想,说:“车。” “为什么?你不是很想要它么?” “车可以代步,没地方住的时候可以住在车里,还可以自驾游到处去旅行啊,它可以吗?” 陆雨泽点点头,表示赞成。 他又问我想买什么车,七座的还是跑车款的,还是的士? 我说:“我现在什么都不想买,只想解决跟前夫的房子的事。” 顿了顿我又说:“对了,他给你打电话了吗?上次他问我能出什么价钱买,我让他给你打的。” 陆雨泽摸了摸前额,说:“谈好了,就是按市面价,到时候你想自住还是卖掉?” 我惊吓的不像话,“你哪里来的钱?” 陆雨泽得意的说:“你还真是小看你老公,我打工那么久,怎么也有几百万存款吧。” 我暗暗吐了吐舌头,“你几岁出来打工的?” “未满十八岁。” 我认识他好几年了,他现在快27岁,那他岂不是工作了十年? 十年前,工资有现在这么高吗? 我突然有点敬佩他,甚至有点崇拜他,想当年姐那时候还是在读书啊,他竟然已经出来打工了。 “你还真牛逼。”我赞叹道。 陆雨泽将我快速的搂过去,“那还用说,不牛逼怎么当你老公。” 快到家时,路过市场,我问陆雨泽:“那我们午饭吃什么?我的牛逼老公?” “你想吃什么?”他翻过来问我。 我说不如吃烤肉吧。 可是市场旁边的烤肉店已经关门,想吃的话还要走好远。 陆雨泽看了一眼市场,眼珠一转,忽然牵着我的手,朝市场里面走去。 他先是把我带到卖牛肉的地方买了半斤牛肉,又去了卖冻品的地方买了一粒粒的脆皮肠,然后在旁边的小商店买了根蜡烛。 是的,是一根蜡烛。 我说:“陆雨泽你不是吧,大白天要弄烛光午餐吗?” 他神神秘秘的朝着我笑了笑,“不告诉你,反正是你没试过的。” 我半信半疑的又被他牵着手,回了家。 陆雨泽让我洗干净牛肉放冰箱速冻十来分钟,然后他来切。 他的刀工一流啊,稍微冻成型的牛肉切薄片,简直堪比机器,我看得啧啧有声。 就在我俩在厨房捣鼓的时候,放在客厅的手机突然响了。 我连忙退出去,是他的手机在响,而且屏幕上显示的电话号码是没有名字的。 我虽然怀疑是骚扰电话,还是接了。 刚接通,对面就传来一把甜甜的声音,“喂,雨泽吗?” 我啊了一声。 竟然是认识的?还是个女的? 对方听到是女人的声音,也愣了几秒,然后才说:“你是谁?雨泽的电话怎么是你接听的?” 我说:“你又是谁?为什么我不能接听他的电话?” 那女人说:“叫他来听电话。” “有什么事跟我说也一样。” 本来还想拿进去给陆雨泽听的,结果因为那女人的语气非常的不好,倒让我来了气,我~干脆拿着手机站在厨房门口看着陆雨泽。 他也没转过来问我,反正自顾自的切着牛肉。 也许,他以为是我的电话响,而不是他的? 那个女人很生气,大声的说:“你到底是谁,你有什么资格代替雨泽说话,你快让他接。” “我偏不给,你能拿我怎样?”我赌气的要死。 你说她好声好气的让我把电话给陆雨泽听,我还会拿进去给他的。 现在她用训导主任的语气来跟我说话,我理她就有病了。 那女人暴躁的很,“你这死八婆,别让我知道你是谁,我弄死你我,快让他听。” 我切了一声,懒得跟她继续说,直接挂断电话。 陆雨泽终于切好牛肉,擦干手上的水时才问我,刚才谁找你? 我说:“找你的,是个女人,说话很屌。” 他皱了皱眉,不悦的说:“小鱼,女士说话不能用屌这个字眼,你可以说很拽。” 我说:“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是谁?” 陆雨泽直翻白眼,“你又不给我听,我怎么知道她是谁?” 我扑了过去,揪住他的领子:“那你把你那些女朋友罗列出来,我剔除一下。” 他反手揪住我的后领,“那你也把你那些男人罗列出来,看是不是小三来找麻烦的。” 我松开了他,沮丧的说:“我没有男人,只有你一个,如果你也算男人的话。” “我不算男人?”他立刻挑起眉毛。 我意识到我好像说错话了,连忙掩着嘴巴逃出厨房,他就在后面追着我,一直追到房间。 “张筱雨,说清楚再走,我什么时候不算男人了,啊?” 陆雨泽扑了过来,我蹦上了床,却被他抓~住了脚踝,一下就拖了回去。 “救命!”我双脚乱踢,一不小心,啪的就踢中他的肩膀。 脚上一送,我立刻爬到床的另一头,回头一看,他正捂着肩膀痛得龇牙咧嘴。 我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不敢靠近。 陆雨泽用眼角乜我一眼,哀嚎,“小鱼儿,你真是一条没心肝的鱼,看到我受伤都不来安慰我。” 我说:“你在演戏吧,哪有那么痛。” “那你给我踢一下试试。”他又扑了过来。 我无处可逃,因为床的另一边已经到了墙根,我缩在角落,被戴个正着。 陆雨泽两条手臂撑到墙上,将我包围在墙角,附身,凑上脸庞,近距离的接触,我能听到他的呼吸有些急促。 他的声音也变得有些低沉,“说,我是不是男人?”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猛点头,“是,是的,你是最man的男人。” “我不信。”他说。 我一头雾水。 他明明就是个男人啊,难道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是不是?还说不相信? 我瞪着他,“那你想怎样?” 他阴测测的说:“让我做个试验我才告诉你我想怎样。” “什么......” 我想问他想做什么试验的,然而,他那双微微眯着眼睛折射~出来的光芒,已经让我顿时悟了。 陆雨泽伏在我耳边低声说:“试试看好不好?” 我心口一紧,后背一阵僵硬。 跟于建伟离婚将近半年,这一个多月跟陆雨泽都没有过肌肤之亲,还是只限于牵手拥抱,他已经是我的老公,继续这样对他似乎有点不公平。 要试试看吗? 我能摆脱那些手术后遗症,能摆脱宫~外~孕的阴影吗? 陆雨泽见我不说话,他飞快的在我的唇上吻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随即放开了我。 我立刻拽住他的手臂,尽管指尖都在发抖,我还是鼓起勇气说:“试、试试看吧。” “可以吗?”他看着我。 我轻微的点了点头。 陆雨泽往我靠近一步,手臂将我重新包围起来,低头凝视我好一会,才尝试着吻我。 我心里还有些恐惧,缩着身子,却又不想他失望,两只手垂在身边,握着拳头,身体僵硬的回应着。 15、把电话卡扔掉 15、把电话卡扔掉 陆雨泽的吻很轻,唇很软,动作也很温柔,逐渐的,我开始适应了他的温度,他的手臂圈住我的腰,转个方向,和我双双倒在床~上。 他把我的t恤拉开的时候,我的身体是僵硬的。 他的吻落在我的胸上时,我还是僵硬的。 跟死人一样。 除了紧张之外,没有一点愉悦的感觉。 过了一会,陆雨泽忽然抬头看我,暗红的眼睛看起来充满了谷欠望。 我的手抓着床沿,指骨都因为紧张而向外突出。 陆雨泽忽然又移了上来,面对面的凝视着我,然后,伸手把我的t恤拉回到原位。 我惊讶的看着他,“你......?” 陆雨泽捋着我的头发,轻声说:“你太紧张了,我们下次再试吧。” 我连忙说:“我放松一点。” “别,我可不想看到你为了迎合我,而为难自己。”他刮了一下我的鼻子。 我有点尴尬,他已经站起,退后两步看着躺在床~上的我说:“慢慢来,我会等你准备好再......干~你。” 我脸上一热,嗔了他一眼,“光说我粗~鲁,你说话还不是一样。” 他呵呵的干笑,转身离开~房间,跑进厨房,开始往客厅搬东西准备午餐。 他拿出两个易拉罐,易拉罐侧面剪了一个大洞,他放进两根蜡烛,然后往易拉罐底部向下凹的地方倒花生油。 我跟他并排坐在地板上,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好奇的要死,“这是在干嘛?” “烤肉。” 这也能烤肉? 不知道他从哪里学来的方法,反正就是等油有点热的时候,他就把切好的牛肉片放了一片上去。 我看着那块肉滋滋作响,不一会就飘出了诱人的肉~香味。 等肉熟后,陆雨泽用筷子夹到我的碗里,加上自己调配的酱料,“试试看。” 我吃了一口,看了他一眼,说:“味道是不错,可是,会被毒死吗?” 这可是铝罐啊,这么高温的情况下会释放出有毒物质吧。 陆雨泽耸耸肩,说:“不知道,网上很多人吃,不知道他们最后的结果。” 我:...... 好吧,这是个未知的结果,如果有事的话,我陪着他好了。 事实证明,没事的,前提是不要经常吃! 陆雨泽就爱捣鼓这些。 像上次给我弄爆米花,就是他跟着往上那个歪果仁的视屏弄的,能吃,但是总觉得不安全,毕竟那是铝罐做出来的。 吃完午饭,下午没事做,坐在一起看电视的时候,他问起我电话的事。 我有点闷闷的:“你自己不会看吗?” 非要问我?想回拨就回拨啊,干嘛老是问我。 女人是不是都这样? 对于有另外一个女人来找自己的男人,都会敏感的跟猫一样,就怕有什么风吹草动而自己没有任何感觉。 陆雨泽还真的拿着手机,走出阳台,回拨过去。 听不见他说了什么,他的嘴唇都没怎么动,好像一直都是在聆听。还不时的看我一眼。 那眼神就像是在说,看吧,人家在骂你呢。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拿起自己的手机,开游戏,也不等陆雨泽,自己组了队排位去。 等他从听完电话回来,时间已经过去十五分钟。 也不知道跟那女的说什么,竟然可以说这么久。 陆雨泽坐在旁边看我玩游戏,像是有意又无意的问我:“你知道刚才那个是谁吗?” “谁?”我没抬头。 陆雨泽说:“是姗姗,她回来了。” 我手一抖,大技能本来是丢到前面杀人的,却丢到了后面,结果被人一个位移,瞬间秒杀。 “卧~槽,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姗姗这个名字,我把怒气都发在游戏里。 乱按一通,人家四个人团我也冲进去,秒死。 结果被集体举报,我转头怒瞪着陆雨泽,“都怪你,你配我信誉分。” 陆雨泽无辜的看着我,挑起半边眉毛,“怪我咯?” “当然怪你,都是你这个混蛋害我输的。” 都怪他,提什么姗姗这个敏感的名字,我一听见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她可是陆雨泽的前度,他还说她回来了?从哪里回来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一回来就给陆雨泽打电话。 他的手机号码多久没换过? 我心念一动,跟陆雨泽说:“我想换个电话号码。” “为什么?” 我说:“你也换一个,我们一起换。” 他说:“为什么要换电话号码。” “因为我前夫老是找我麻烦,不时的用电话骚扰我。” “那的确很烦。”陆雨泽非常的同意我的说法。 我俩立刻出门,去营业厅办了另外一张手机卡,他的手机是双卡双待的,我看着他把那张卡直接塞进去,另外一张也没拔~出来。 我问他,“你这样是一个手机有两个号码?” 他说:“是啊,国产机就是有这种好处。” 我怒了,“那跟不换电话卡有什么区别,拿出来,扔掉。” 陆雨泽说:“你怎么这么执着,我很多客户都只知道这个号码,换了也太麻烦。” “麻烦个鬼,弄个呼叫转移或者集体通知就可以了,再不行还有一个服务叫提醒对方已换成什么号码的,你去办理一下。” 我很坚持。 不为别的,就为那个叫姗姗的女人曾经给他打过电话。 想想,又觉得不对。 他的手机能放两张卡,那一开始本来就有两张吧,那姗姗是打他哪个电话号码? 我又转头去让工作人员查了一下,然后让陆雨泽把已经确认的扔掉。 陆雨泽最终还是妥协,没有办理呼叫转移,因为他的号码是个套餐,呼叫转移的话费太贵,他来了个群发,连我都收到了。 幸好,那个姗姗的号码是个没名字的陌生号码,不在他的群发之内。 办好这件事,我为了奖励他,请他去周记喝下午茶。 陆雨泽斜乜了我一眼,说:“张筱雨你是怕姗姗又给我打电话,才让我换电话卡的吧。” 我说:“你电话卡用了多久?” 陆雨泽想了一下,说:“很久了,大概七八年了吧。” 这么久! 那就是基本上从他一开始出来打工的时候就用,那时候他还跟姗姗异地恋,姗姗一定经常打。 我发现我太聪明了,知道把他前女友经常拨打的号码给换掉。 陆雨泽反问我,“那你的用了多久?” 我装模作样的想了一会,说:“大概三年前吧。” 那是于建伟买给我的手机卡,顺带买的手机,手机已经换过一次,是我自己后来买的,手机卡一直没有换。 直到今天,终于找到借口换掉。 陆雨泽一边冲功夫茶一边说:“阿伟还是经常骚扰你?” 我说:“是啊,上次还追我到公司。” 他说:“要不要我去警告他。” 我愣住了,“你要跟他打架吗?” 有个男人为了我跟别的男人打架,这是情窦初开时无比荣耀的事。可惜我已经过了那个年纪了,现在发生这样的事的话,我觉得好傻。 陆雨泽把茶杯放到我眼皮底下,说:“我是斯文人,不打架的,我会跟他说道理。” 我鄙视着他,“你又不是唐僧,还能把人说死否?” 陆雨泽呵的笑了,“那叫烦死,不是说死,我是个讲道理的人。” “于建伟食古不化的,你说不动他的。” 我掂起茶杯,抿一口铁观音,甘香顺滑,登时觉得舒畅无比。 我俩的对话,突然让我觉得,怎么这么像是在密谋?密谋着怎么对付别人?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笑了。 我说:“你还是先想办法解决房子的事吧,之前那么大舌头,现在人家都找上门来了,你哪里来的钱给他?” “哪里来的钱?”这句话,是我第三次问陆雨泽,他从来没有正面回答过我,只说自己出来打工这么久,多少有点存款。 多少有点,是多少? 十万?百万?千万是不可能了。 陆雨泽一边戳着旁边的平板电脑下单,一边说:“反正我搞定,不用你费心。” 我说:“其实我还有一点存款的,不如......” “我说不用就不用,男人怎么好意思花女人的钱呢?” 他这句话瞬间就感动到我了,如果于建伟的想法跟他一样,那他就不会追着我,让我无条件的把车牌跟房子送给他。 我说:“你放心吧,如果你的钱用光了,还有我呢,我先扛着,等你发工资就有钱了。” 陆雨泽笑着说:“也不至于这么穷,我还有备用金的。” 卧~槽,这人竟然藏着小金库,备用金是什么鬼?不动产还是定期存款。 谈钱伤感情,不谈钱又不知道谈什么,我只能默默的喝着茶,吃着他点给我吃的白灼上素。 白灼上素里面有生菜,木耳,香菇跟腐竹,陆雨泽一个劲的往我碗里夹木耳。 其实我不是很喜欢木耳那种味道,总觉得一股子订单异味。 在他的强迫之下,我勉强吃了两块,然后拨到一边没再吃。 陆雨泽说:“你中度贫血,应该多吃点木耳的,我还帮你点了个猪肝粥,你等下给我吃完。” 我一怔,筷子在我手里定在半空,我喃喃的说:“你怎么知道我中度贫血。” 16、这是他应该做的 16、这是他应该做的 出院那会,医生叮嘱我,我说贫血比较严重,属于中下的,让我多吃点补铁补血的。 我以为就于建伟跟我前婆婆张玉梅知道而已,没想到连陆雨泽也知道。 唯一的解释,只能说他曾经偷偷看过我的病历。 还是在医院的时候看的,因为出院时,我带走的也只有一个手术前的检查结果跟手术后的总结书,住院期间所有的检查结果,医生都不给带走的。 陆雨泽不紧不慢的说:“看你脸色发青,嘴唇发白就知道了,十个女人九个贫,你大概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闻言,我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脸,又摸了一下嘴巴,拿着手机对着屏幕看了好几回。 他说:“别看了,快吃。”他又把刚端上来的猪肝粥推到我面前。 我一直都很讨厌吃猪肝,比木耳来的深恶痛绝,典型的喝汤不吃渣的那种。 我把粥吃完,剩下猪肝在碗里,没动。 陆雨泽说:“吃完,我带你去看电影。” 最近有一部新戏要上演,是我的偶像黄渤先生主演的,我想去看很久,只是觉得宣传片里说,这是个烧脑的电影,我怕一个人去会看不懂。 现在好了,陆雨泽终于肯陪我看,我当然喜出望外。 三两下把猪肝囫囵吞枣般全搬进嘴里,陆雨泽看得直皱眉头,叮嘱我,“慢点吃,我定了三~点半的票。” 我问他,“你跟姗姗看过多少出电影?” 他想了想,竖起五根手指,又缩回去两根,“三次。” “那你们是坐情侣座吗?” “有关系吗?”他说。 我说当然有,你先回答我。 陆雨泽点头,我立刻说:“那我们也坐情侣座,还要是中间的。” 他不解,问我为什么。 我说:“我不想我老公留存着属于他跟前女友的记忆,我要跟你从新做一遍你们以前做过的事,那我就可以抹杀你那些老掉牙的回忆了,让你的记忆里永远都只有我一个人。” 爱情都是自私的,前度跟他做过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我都要一一从新来一遍。 例如,看电影坐情侣座。 陆雨泽摇头笑道:“张筱雨你真幼稚。” 我说:“我内心很成熟。” “可是你行为很幼稚。” 我傲娇的说:“那要看对象,如果对象是于建伟,我只会暴走。” “你真这么恨他?”陆雨泽说。 我点头,“恨之入骨,简直不能再恨了。” “有没有想过报复他?”陆雨泽又问。 我考虑了几秒,摇头,“没有,放在心里就好,不必做出来的。” 陆雨泽又笑了,说我那不叫恨。 我说那怎样才叫恨,杀了他才叫恨吗? 陆雨泽说:“那叫想不通,想通了心里就不会再有这个人的存在了。” 我没听懂,缠着他让他解释,他说这只能意会不能名言,让我自己想。 想了整整一个下午茶的时间,我还没有顿悟,又缠着他给我解释。 陆雨泽说:“别人能让你怀恨在心,只能说明你道行不够,能把你激怒将会是别人的乐趣,听过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这句话吧,你越是恨他,他就越快乐,你如果想看到他快乐,那你就继续恨他。” 我说:“我当然不想他快乐啊。” 陆雨泽说:“那你就不要再恨他,过得比他好,比恨他跟报复他来的爽。” 我哦了一声,心里百转千回的去想他刚才说的话,突然一个激灵就醒悟过来。 陆雨泽说的对,只要我过的比于建伟好,过的比他快乐,那才是报复他的最高境界。 想通了一些事,看电影都觉得脑袋清醒无比,只可惜电影院里不能聊天,不然我肯定跟陆雨泽讨论剧情。 情侣座没有几对情侣,因为实在离屏幕太远,没有坐中间看的舒服。 我怀疑这些所谓的情侣座,就是给一些小情侣搞小动作而设置的,不然陆雨泽怎么一直牵着我的手。 有时候还扫我的手心。痒痒的,感觉好奇特。 看完电影,一出电影院我就跟他讨论剧情,两人一直说剧情说到家门口,杨玲的电话突然来了。 她问我今晚要不要一起出去玩,说她回来后都没跟我聚过,她想跟我出去喝两杯。 我看了一眼旁边的陆雨泽,说:“能携眷么?” 杨玲立刻反对,“都是女人,带个男人来做什么。” “我怕他寂寞难耐跑出去找女人啊。”我开玩笑的说。 杨玲又喷我,“他要去就让他去啊,看我回头不弄死他。” 有个彪悍的闺蜜真是件愉快的事,自己做不到不想做的,她都能帮我做。 回头我跟陆雨泽说:“我先不回去了,杨玲叫我出去聚聚。” “去哪?”陆雨泽立刻问。 我说:“还不知道,她说先去她那边碰头,到时候到了地点再告诉你。” “别去太晚,别喝酒,别去ktv。”陆雨泽跟我妈一样唠叨。 我嫌他烦,扔过去一句“知道了”,便飞快的跑出巷子。 陆雨泽又在后面大叫:“记得告诉我位置,走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过去接你。” 我当做没听见。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这些事根本限制不了我,而且,听杨玲说好几个女人呢,她们都是我跟杨玲的朋友,根本不需要担心回不来。 到了杨玲楼下,她已经拿着小包包在路边等我。 她穿的很性~感,热裤,宽松半截露脐t恤,不说的话,我还以为她要去跳街舞。 一看到我她就嚷嚷,说我怎么这么慢,她都要变望夫石了。 我说:“还不是家里那老头子,啰啰嗦嗦的。” 杨玲啧啧有声,“都老头子了,你们进展也太快了吧。” 快吗? 我也觉得有点快,可能只是因为这样说比较顺口,才随口说出老头子三个字。 上了车,杨玲拿出化妆镜,对着脸看看这里,看看那里。 我在一旁揶揄她,“镜子要爆炸了,还照?” 她白我一眼,收起镜子,问我,“你还记得姜军么?就是那个在健身房里当教练的大块头。” 我说:“记得呀,怎么,他找你了?” 杨玲说:“哪里,只是在街上遇到,今晚是他请客的。” 我双眼一瞪,“不是说没有男人在场吗?”她竟然敢骗我? 杨玲眨着眼睛作无辜状,“他是出钱那个,总不能让他给我钱,然后不让他出现吧。” 我说:“我们又不是没钱,aa后也就每个人一百几十块而已。” 杨玲撇嘴说:“我没有啊,老娘现在穷的叮当响,你还将我扫地出门,老娘现在吃饭都成问题了。” 我哑口无言,是我错了。 我有异性没人性,都没想过她没有工作,租个房子给她住,以为有瓦遮头就万事ok,却想过她会饿死在出租屋里。 又说到钱的问题,又是伤感情的问题。 杨玲问我,“陆雨泽给过钱给你么?” 我好奇的反问:“他为什么要给我钱?” 杨玲说:“你真蠢,当然是家用啊,你们都领证了,他的工资卡没有给你保管?没有每个月给你家用?那谁买菜?水电费谁给?” 水电费跟房租都是在我卡上扣的,电视费跟网费也是! 我好笑的说:“大姐,我俩才刚住在一起而已,前前后后不到半个月,你就让他给我家用?” 杨玲嫌弃的看着我,“你智商真低,这不是时间的问题,而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难怪你离婚的时候都没钱,跟于建伟那个贱人在一起的时候,都没伸手跟他要过钱吧。” 我额了一声,无言反驳。 她猜对了,那时候我的确没跟于建伟拿过钱。 那时候也只是想着,用我的工资当家用,扣水电煤气什么的费用,他工资就存起来还房贷,后来不知怎么滴,他突然就把剩下的房贷全付完。 我曾经问过他,他说定期存款到期,干脆全拿出来还了。 我那是还特心疼他的,存了那么久的钱,一下就没了,便把自己的小金库也挖了出来,填补了这个洞。 我打工几年也算是有点存款,公司放假的时候我还去兼职,只是没想到,于建伟拿着那些钱,包养了个小三。 想想就觉得气愤。 杨玲见我不说话,她还以为勾起我的伤心事,连忙说:“我们不提那个混蛋,我们说别的。” “说什么?”我也不想提那个贱人。 杨玲说:“说我们今天的聚会吧,四个女人一台戏,只有一个男人,你说我要不要主动出击。” 除了我们俩之外,还有两个女人,一个叫陈雪,一个叫骆美英,一个离婚带孩,一个未婚大龄。 我说:“她们都没有你条件好,怎么跟你抢?” 杨玲登时就骄傲了,挺了挺三十六d的胸~部,得意的说:“还是你有眼光。” 我瞄了一眼她的胸,还好她今天穿的是t恤,虽然下面露脐又宽松,只要不倒立就什么事都没有,领口上面是看不到事业线的。 到了约好的酒吧,大家都没进包房,就在客厅围着一张圆桌坐着。 音乐声很大很吵,说句话都要凑到耳边才能听得见。 17、联手对抗猥琐男 17、联手对抗猥琐男 陈雪跟骆美英也穿的很性~感,大热天,果然是人手一条短热裤,整条大~腿外露,高跟凉鞋。 我也穿着牛仔短裤,却是那种看上去像裙子样百褶的,不短,还有大t恤,人字拖...... 整个就是中性化的打扮,我看了看四周的美女,登时感觉自己很独特。 姜军身材跟以前一样,穿着紧身工字背心,背肌二头肌胸肌一样发达,身高也有178公分吧,不能打也能看。 很多美女路过我们桌子旁边时,都偷偷的看过来,目标当然就是他了。 姜军问我喝什么。 我说来罐可乐就好。 其实我想说,如果有鲜奶的话,我更愿意喝鲜奶的,喝了晚上比较好睡觉。 我刚说完,立刻遭到三个女人的鄙视,杨玲说,来到这种地方还喝可乐?当然是喝酒了。 我谨记着陆雨泽的话,他让我别喝酒的,我就坚持着喝可乐。 最后杨玲提议,说要不喝鸡尾酒吧,甜甜的水果味,很好喝。 我为了不扫大家的兴,点头答应。 等酒保送过来时,我才知道她说的鸡尾酒,其实就是现在市面上很流行的那种,我没喝过。 我试了一口,还真是水果味的,而且喝不出一点酒精味。 有人说:两个女人等于一千只鸭子。 那三个女人就等于一千五百只鸭子,那一千五百只鸭子正围着姜军小声说,大声笑,剩下这五百只,那就是我,在喝着鸡尾酒,看着他们笑。 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喝到第四瓶鸡尾酒,不知道为什么,越喝就越觉得很好喝,以至于后来醉了都觉得自己还是清醒的。 杨玲给陆雨泽打电话,让他过来接我,我一下就抢走她的手机,对着电话大吼大叫。 “于建伟你这个贱人,你去死吧你。” “不是于建伟,是陆雨泽!”杨玲的声音比我还大。 她一手制止着我继续抢手机,一边对陆雨泽说:“快来带走你的女人,我们都搞不定她,她喝了酒疯了。” 我被杨玲带到了一个没有客人的房间,她关上门走了,我躺在沙发上,脑袋晕沉的像灌满了铅。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突然被人打开,我以为是陆雨泽,就说:“我好难受啊,好想吐。” “小雨,还晕啊?” 这声音,明显就不是陆雨泽。 他也不会叫我小雨,他只会叫我小鱼儿。 我噌的坐起,脑袋又是一阵发晕,借着壁灯看了一眼来人,竟然是姜军。 我松了一口气,靠着沙发坐起,“是啊,还晕,没想到那些酒酒精度不高,却这么厉害。” 姜军坐到我身边,看着我说:“你不会喝酒?” 我摇头,“很少喝,我喝菠萝啤都会脸红。” 姜军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把手放在我大~腿上,说:“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我皱起了眉头,不着痕迹的拿开他的手,顺口问:“那她们呢?叫她们一起走。” “她们还要再玩一会,杨玲让我过来看看你,先送你回去。”姜军又搂着我的肩膀。 这次我忍不住了,噌的跳起,动作过猛,身子晃了几下,我连忙扶着沙发靠背,厉声问:“你想干嘛,别动手动脚的。” 姜军站起,快速的向我这边移动,“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你假好心,我老公快到了。”我甩开他的手,要走。 他却扯住我的手臂将我大力的拉了回去,两条手臂紧紧的箍着我,一张臭嘴拱到我的脖子上。 “你有老公?住家菜我更加喜欢。”他一边说,一只手已经撩起我的衣服,在我的胸上乱~摸一通。 我惊恐无比,想要叫救命,他却又快速的抽~出手,捂住我的嘴巴,将我推搡着,推进了洗手间。 门一关,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真是知人口脸不知心,杨玲这次还真是看走眼了。 我呜呜的叫着,手臂又被他大力的抓~住,他的力气真的很大,将我压到洗手台边上时,我根本就反抗不了。 “出来玩就要开心一点嘛,都是成年人,很多师奶都喜欢跟我做,你不想试试看?”他粗~鲁的咬着我耳朵,说着下~流话。 这人真是太恶心了! 手臂被箍~住动不了,我只能狠狠的朝着他的脚背踩了一脚,他痛的一下就放开我,我又抬脚朝着他的肚子踹了一脚,趁着他弯腰后退之时,我立马飞奔去拉洗手间的门。 与此同时,洗手间的门突然被人推开,陆雨泽瘦削的身形出现在门口。 我怔了一下,他已经伸手将我从洗手间拽了出来。 我已经吓得酒意全无,一想到姜军的手摸过我,我就想吐。 “快走啊。”我拉着陆雨泽,瑟瑟发抖。 陆雨泽黑着脸,站在门口,姜军已经恢复过来,一看到陆雨泽那瘦削的身形,立刻露出鄙视的眼神。 “弱鸡还想跟我pk?”他朝着地下吐了一口口水,突然就对着陆雨泽出拳。 我在陆雨泽身后惊叫起来,想伸手去拉开他,却不知道怎滴,姜军的手臂突然停在半空。 陆雨泽竟然就这么挡住了他那一拳,指骨分明的大手张开,包裹着姜军的拳头,紧紧的捏着,姜军硬是推前不了半步。 我再次惊呆。 想不到陆雨泽那么瘦削,力气竟然这么大。 姜军是健身教练,我还以为他不但肌肉发达,连力量也是杠杠的。 没想到却比陆雨泽还弱。 我登时胆儿肥起来,看到陆雨泽一个反手捏住他的手腕后,我飞快的抓过旁边的垃圾桶,一个倒扣扣在姜军的头上。 纸巾,姨妈巾全都飞出来,贴了姜军一脸。 来不及耻笑,陆雨泽已经拉着我,飞快的逃离现场。 身后传来某人的嚎叫声,“张筱雨,老子不会放过你的!” 逃出酒吧,来到大街,我俩还牵着手跑了一段路,这才停下来,大口的喘着气。 我看向了陆雨泽,他刚好也看了过来,四目相对,双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说:“小雨,你还挺狠的。” 其实我惊魂未定,却嘴硬的很,“是他先惹我的,让他倒霉三辈子也是活该。” 姨妈巾啊,那可是直邪之物,男人最好别碰,特别是用过带血的,听说能治鬼。 这么厉害的东西,连鬼都害怕几分,姜军这回要倒血霉了。 陆雨泽倚着路灯,点了根烟,寥寥的烟雾在昏黄的路灯下徐徐飘散。 就这么看,他那瘦削的脸容,简直惊为天人,一个字,帅呆了。 我看的有点懵。 之前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看过陆雨泽,特别是在这样的环境下。 现在认真的看,他是我老公的感觉,突然就将我包围起来。 我跟这个男人,是夫妻! 陆雨泽眯起眼睛看着我,问我在想什么。 我说:“我现在才觉得我们是两夫妻。” 他说:“这一点毋容置疑。” “你是第一个帮我打架的男人。” “这一点是肯定的。” 我侧着头,看着他,“你真的不~育吗?你身手这么好,应该身体很健康才对,怎么会不~育?” 陆雨泽两指一弹,把烟头准确无误的弹进垃圾桶中间的烟灰缸,一把搂过我的肩膀。 他说:“我是外强中干,这样说满意了吗?” 我说他用词不当,外强中干是形容一个人虚有其表,表面厉害其实内里空虚。 “你那情况不属于外强中干。”其实我也不知道什么形容词适合他的情况。 陆雨泽笑着戳我的脑袋,“就你话多,我读的书少,你别骗我。” 我说:“你十八岁出来工作,那应该也读到高中了吧。” 他摇头,“孤儿院哪有那么好的待遇,而且我以前也调皮,经常外逃,十二岁那年读完小学就离开孤儿院去工地搬砖了,哪里读过高中。” 我感叹道:“你真可怜,你放心,以后我会教你读书认字的。你也可以去读老年大学......” “张筱雨,你是在耍我?”他嚎叫,“我有这么老吗?” 我笑嘿嘿的跳开,叉着腰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你承认老,就是我的宝,你承认吗?” 他抓耳挠头的想了好一会,还是觉得我在耍他,追着我就要踢我屁~股。 我飞快的转身就逃。 没想到,只顾着向后看陆雨泽有没有追来,却忽略了前面有人正迎面走来。 一个不慎,直接跟对面的人来了个亲密接触,砰的就撞上了,我很自然就往后跌。 那人反应挺快的,手臂一伸就捞住我的腰,快速的将我带起,旋身,站定。 我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头顶上方传来男人的声音,“小姐,你没事吧。” 我抬头,眼前出现了一张似曾熟悉的脸孔,明明知道他是谁,名字却卡在喉咙硬是叫不出来。 还是他先认出了我,“张筱雨?是你?” 他的名字终于冲出我的喉咙,还带着破音,“李远风,是你?” 陆雨泽已经到了,他快速的将我从李远风手里抢了过去,低声问我:“有没有受伤?” 我说:“没有。” 陆雨泽立刻往前一站,将我挡在身后,对李远风说:“对不起先生,我老婆撞到你了,你有没有受伤?” 李远风皱起了眉头,问:“小鱼是你老婆?” 18、他开着车来接我 18、他开着车来接我 陆雨泽立马牵着我的手,“有什么问题?” 李远风笑了笑,没有说话,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绕过陆雨泽递给我,“有空联系,我有事,先走一步。” 我刚要伸手接,陆雨泽先我一步拿走了名片。 李远风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转身走向路边的车子。 那是一辆价值百万的豪车,他什么时候发了财的。 目送着李远风的豪车离开,陆雨泽好奇的问我,“他是谁?你跟他很熟?” 我连忙说:“不熟,见过一两次吧。” 陆雨泽哦了一声,又问我饿不饿,要不要吃宵夜。 “今天太累了,回家吧。” 我哪里还吃得下,我只想早点回家。 陆雨泽也没多问什么,用手机叫了车,直接将我带回家。 洗了个冷水澡,我躺在床,翻来覆去的浑身不对劲。 陆雨泽洗完澡出来时,我已经坐在床头发呆。 他走到我身边,一边用毛巾擦着短发,一边问我,“还不睡?不是说累了吗?” 我说:“我睡不着,你陪我说说话。” 陆雨泽放下毛巾,用吹风机吹了几下头发,这才坐到我身边,问:“想聊什么?” 我说:“你不问我李远风是谁吗?” “不是问过了吗?” 我没说话,把头埋在膝盖里,心里闷闷的。 陆雨泽用手摸着我的脑袋,轻声说:“你想说的时候就说,不想说的话我也不会追问的。” “你真好。”我由衷的说,把脑袋挨到他的肩膀上,喃喃的说:“有你真好。” 陆雨泽的手放到了我的脸,说:“谁都有过去,你的过去我来不及参与,我只希望将来可以跟你一起度过,白头到老。” 我嗤的笑了出来,“好酸,从哪里投来的情话,情话大全吗?” 陆雨泽敲了一下我的前额,“你以为谁看过之后都能开口就来啊,我可是背了好久才背下来的。” 我哈哈的笑着,伸手弄乱他的短发,“就你记性好,行了吧。“ “那还用说。”他骄傲的扬起下巴。 我在床~上躺下,陆雨泽乖乖的下了床,我转头看着他正跪在地上铺席子,突然有点不忍心。 便开口说:“上~床睡吧,地下凉,老了会得风湿的。” 陆雨泽转过身,不敢相信的眼神,“你再说一次?” 我白了他一眼,翻身背对着他。 身后很快传来嘶嘶梭梭的声音,然后是床垫向下凹的感觉从我背部传来,我一转身,陆雨泽的面孔突然出现在我面,而且是超级近距离。 我愣住了,彼此的呼吸瞬间就缠绕到一块,我伸手去推他,他却快速的将我拉进怀里。 他说:“我就搂着睡,不动你。” 我缩在他的怀里,想起上次的事,不由得小心脏乱跳,用手抵着他的胸膛,抬头,嘴唇却扫过他的下巴。 刺刺的感觉,是他胡渣没有彻底刮干净。 我抚着嘴唇,嫌弃的说:“你的胡子扎得我好痛。” 陆雨泽离开一点点,垂下眼睑看我,“是吗,扎到哪里?” 我点了点嘴巴,他突然飞快的在我的唇上吻了一下。 “好点了吗?” 我怔了一下,后知后觉的发现,他这明显是在吃我豆腐呀。 我大叫:“陆雨泽,你吃我豆腐!” 他反对,“这是夫妻之间的情趣,不叫吃豆腐。” “巧舌如簧!”我伸手去扫他的咯吱窝,他立刻缩开身子,嘎嘎的笑的缩成一团。 原来他怕痒痒的。 我还是刚刚知道! 这是他的弱点,也是我攻击他的最佳办法,我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扑到他身上,拼命的去挠他的腋下。 他笑着叫求饶,眼角都笑出了鱼尾纹跟泪水。 “看你还敢不敢吃我豆腐。”我叫嚣着。 陆雨泽立刻说:“你也不看看现在是谁吃谁豆腐,我的老婆。” 我哼了一声,他却突然伸手圈住我的腰,将我往下用力拉去,我一下子就扑到他的身上,才发现,刚才只顾着报仇,完全没发现我竟然横坐在他的大~腿上。 吻合的位置,正是烈火点燃的导火索,难怪老觉得哪里不对,原来是他...... 陆雨泽快速的吻住了我,唇是温润的,吻是炽~热的,挑战着我所有的感官。 爱情都是做出来的。 无论对方说有多爱你,只会空口说白话而不付之行动,一切都是废的。 陆雨泽确实爱我到骨子里,紧要关头他还要顾及我的感受,即使他已经快要撑爆,还是强忍着问我要不要继续。 我想,如果我现在说不要的话,他一定会停止的。 可耻的是,我想要! 我不能再跟以前的事有任何瓜葛,那么,就从这一场床笫之欢开始吧。 跟陆雨泽的第一次,说不上有多愉悦,痛是肯定的,因为我还没适应他的尺寸。 假以时日,我想我可以接受并来一次主动的邀约的。 第二天跟杨玲说,我跟陆雨泽做了。 她啊的那一声,拉了好长的尾音,然后偷偷的问我,爽不?他那大不大? 我说了句,尼妹,你找男人就关心人家那东西大不大,干的你~爽不爽? 杨玲切的一声,说:“废话,没有愉悦的性~生活,哪里来的幸福生活?一切幸福都是建立在做~爱之上的。” 我像蛇一样吐舌头,严重鄙视她这样的谬论。 难道不上~床的夫妻,就没有真爱?那那些没有姓生活的夫妻,是怎么过日子的? 杨玲说:“你不懂,男人跟女人在一起,从头到尾都只会想,怎么才能把她弄上~床,只有在床~上找到感觉,才会把感情延续下去。” 我说:“那如果没有感觉呢?” 杨玲说:“当然就是做完就拜拜咯,难道你还想人家找你第二次?” 我不懂这些,我也没有杨玲那样丰富的性~经验,她阅男无数,称得上是情场老手。 于是,我中午那两小时的休息时间里,听得都是杨玲的所谓的经验。 听完,我才惊讶的发现,原来我跟于建伟的那些所谓的幸福,只是一种交作业式的,完全没有快乐可言。 杨玲还说,女人跟男人上~床十次,有一次高~潮就已经很不错了,如果那个男人每次都能让你发疯,你就嫁了吧。 我听得从脸到耳后根都在发烫。 下午在公司忙碌到六点才下班,拖着疲惫的身子滚出公司大厦,陆雨泽已经在门外等着我。 在他的身后,停在一辆白色的小轿车,大概十来万的样子,是我喜欢的吉普车外形。 我快步的走过去,惊奇的看看这,摸~摸那,问他,“你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不知道。” 陆雨泽笑着说:“跟你领证前我就下了订金,只是车行要三个月才有货回来,今天刚好到时间,我就去提回来了。” “月供多少?”我坐上了副驾座。 陆雨泽说:“全款,月供只会给银行赚钱,我才没那么笨。” 我说:“我都不知道你这么有钱的。” 陆雨泽得意的说:“我打工十年,钱当然有一点了。” 我转头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说:“你该不会是某个富家公子,因为不满意家里对你安排的企业婚姻,逃婚出来自己混的吧。” 陆雨泽哈哈大笑,“老婆,你想象力真好,十几万的车子你也能想到这些。” 我说:“电视上都这么演的。” 他说:“哪出电视,我回头去看看。” 我想了想,想起了那出《法证先锋》里,吴卓羲跟徐子珊的对手戏,就说:“法证先锋里就是这么演的。” 男方其实也没隐藏自己的身份,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说,每次想说,不是被打断就是错过机会,等到后来被狗子队拍到,原来是富四代,女方也只是生气了一段时间,后来就和好了。 其实如果双方都是真心爱对方的话,就应该坦言相对,不应该有所隐瞒的。 陆雨泽发动车子,却没有立刻开走,而是转过头来,脸上深沉的看着我说:“其实,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富二代,而且,钱多的你几辈子都花不完。” 我盯着他看了好久,他还是一本正经的看着我,我忍不住噗嗤的笑了出来。 “陆雨泽,别装了。” 我嘲笑他,“这个世界很现实的,没有谁会嫌弃钱多,除非那人脑子有问题,不然谁会放着鱼翅不吃跑出来吃粉丝。” 陆雨泽捏着我的脸,喷我,“是你先开的头,我只是附和一下而已,怎么样,我演技不错吧。” “开车吧,话真多。” 车子开上马路,第一次感觉自己有辆车,心情就像风筝一样,有多远飞多远。 我已经开始幻想,我跟陆雨泽带着帐篷跟求生工具,一路向北,边走边欣赏祖国的大好河山。 我把这个设想就跟陆雨泽说了,他表示非常赞同,还提议我看什么时候跟公司提前拿年假,他跟我一起自驾游。 陆雨泽说:“你先去考个驾照,到时候可以轮流开。” 我说:“女人开车好危险,外界传闻女司机都是女杀手,你还敢叫我开?” 陆雨泽用眼角瞄我,“我看好你的。” 话音刚落,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我吓了一跳,心头快速的腾升一丝不祥的预感。 那个女人打来时,也是陌生的号码! 19、我也会耍心计 19、我也会耍心计 手机就放在出风口的架子上,铃声一响,我跟陆雨泽同时看了过去。 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陆雨泽也没拿下手机,就这么点了接通,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一个似曾相识的女人声音。 “雨泽吗?我找你找得好辛苦,你怎么换了号码都不跟我说。” 我靠,这不是那个姗姗的声音吗? 她怎么又打来电话找陆雨泽? 我明明看着陆雨泽把电话卡给换来的。 我怒瞪了陆雨泽一眼,他无奈的耸耸肩,对着手机说:“喔,姗姗啊,找我有事吗?” 姗姗说:“我回来了,就想见见你,你有空吗?” “没空!”我对着陆雨泽做口型。 他却说:“时间可以安排的,你想什么时候见面?” 我一听,怒了,伸手就去捏他手臂上的肌肉,他对着瞪眼,我捏的更用力。 姗姗说:“那不如明天晚上吧,在丽雅茶座怎么样?你还记得那里吗?” 丽雅茶座? 他们以前经常去?陆雨泽从来没说过给我听。 我又用力的去捏他的肉肉。 陆雨泽说了声,好,便立刻挂电话,快速的抓着我的手。 “小鱼你干嘛,很痛的。”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火气,愤怒的说:“你要去跟旧情人见面,我就不能发发脾气?” 陆雨泽说:“不是旧情人,是老朋友。” “还说不是,她分明就是你以前的异地恋女友。”我鼓着一肚子气。 “分手这么久,还提来做什么。”陆雨泽闷闷的说。 一个人的表情是掩饰不住内心的,我看着他的脸色快速的晦暗下去,就知道他心里对于姗姗这个人,一定另有想法。 姗姗以前是他的女友,两人分隔两地异地恋,后来是姗姗耐不住寂寞甩了他,这些事都是他自己跟我说的。 现在旧情人回来,他还要跟她见面,我怎么会忍得住。 我说:“原来你没有说谎,她真是你的旧情人。” 陆雨泽表情鄙视,“原来你以为我一直在说谎?” 我耸耸肩,“是啊,我还以为只是个故事而已,没想到是真的。” 他伸手将我扯了过去,凑上了脸,“小鱼儿,你是不是活腻了,竟然敢怀疑自己的老公。” 我哼了一声,说:“除非你明天晚上带我一起去,我就考虑一下不怀疑你。” “没问题,你不说我也会带你去的。”陆雨泽很爽快。 这回倒是轮到我惊讶了,旧情人见面,带个女人去,这时示威还是炫耀? 人家说同学聚会是旧情人旧情复炽的好机会,这次单独见面,旧情复炽的机会就会翻倍,我肯定不放心的。 先不说爱不爱,喜不喜欢这些话,就陆雨泽是我老公这一条,我也有捍卫婚姻的资格。 回到家,车子停在楼下停车场,趁着陆雨泽开车进去停车的时候,我在门口给杨玲打了个电话。 我说:“陆雨泽的老情人回来了,我该怎么办?” 杨玲说:“还能怎么办,当然是耀武扬威,给她一个下马威了。” 我说:“什么下马威?她连陆雨泽的新号码都能找到,看来很难对付。” 杨玲切的一声,“你跟着他去,从头到尾都牵着他的手,说话提到陆雨泽就说我老公什么什么,反正就是让她知道,你才是陆雨泽的老婆,她一定会尴尬的借尿遁的。” 我说,真的可以? 说到陆雨泽就说我老公?那我说陆雨泽跟你以前曾经是情侣的话,岂不是说成,我老公跟你以前是情侣? 这样听着都感觉很别扭。 更别说从我嘴里说出来了。 杨玲说:“男人要看紧一点,放松一秒都会被勾走的,特别是陆雨泽这样的男人。” 我说:“他除了帅点之外,也没啥特别的。” 刚说完,脑袋上被敲了一记爆栗,我回头一瞅,陆雨泽正拿着车钥匙,瞪着我。 我快速的挂断电话,装作若无其事的问他,车子挺好啦? 陆雨泽扬了扬手里的车钥匙,问我要不要去市场买菜,还是叫外卖。 我想了想,问他,“今天是轮到你做饭还是我做饭?” 他说:“今天星期四,当然是你。” “那叫外卖吧。” 晚上吃着披萨店送来的榴莲披萨,那叫一个香,我吃了好几块,陆雨泽知道我喜欢吃,特意把最后一块留给我。 我一边往自己嘴里送一边说:“你不吃吗?那我可吃了啊。” 陆雨泽微微的笑,“吃吧,吃成一条发怒的鸡泡鱼我更喜欢。” 他这是变相在嘲笑我吃得多胖的快。 我瞪他一眼,把披萨送进嘴里大嚼特嚼,脑海里顺便把姗姗幻想成她就是我嘴里的榴莲披萨,我正将她碎尸万段。吃的连渣都不剩。 吃完东西,咂咂嘴吧意犹未尽的舔~着手指,陆雨泽说,你好恶心,快去洗手刷牙。 我说,就洗手,不刷牙。 他惊叫,闷一个晚上,明天呼口气就能把他跟闷死,那他怎么跟我接吻。 我傲娇的说,我就是要呼口气就能闷死人,那样我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打败我的情敌。 陆雨泽问:“什么情敌?” 我说:“还有谁,除了那个姗姗?” 话一出,马上意识到哪里不对,我朝着陆雨泽扑了过去,凑上嘴巴对着他呼着气,审问他,“说,还有谁是老子的情敌,不说我臭死你。” 他捏着鼻子用手在面前扇着风,嫌弃无比,“张筱雨,可以刷了牙吃了口香糖再说话吗?臭到不行。” 我说:“哪里有口香糖,刚才又没买。” 陆雨泽指着桌面的盒子,“榴莲披萨附送的,就是防止你这种吃完不刷牙的人。” 我坚持不吃,因为我不能吃。 从小到大,我一吃口香糖就肚子痛,也不知道是不是对里面的成份肠胃过敏。 可惜陆雨泽并不知道这件事,等他强行把口香糖塞我嘴里,我吐都吐不及的时候,他才被我的话震惊到。 他立刻给我端来白开水让我漱口,又让我去刷牙。 可是,我第二天还是病倒了。 不是口香糖造成的,是因为跟杨玲中午聚头的时候,吃了榴莲。 真不知道榴莲这种水果,为什么一定要在夏天的时候才来横行霸道。 满街都是榴莲飘香,加上晚上又吃了燥热的披洒,两种食物一碰头,我燥热的发烧。 嘴唇冒出了泡,喉咙嘶哑,脸色发红。 陆雨泽担心的要死,跟公司请了假,坚决要在家里照顾我。 我整个人是迷糊不清醒的,却依然记得陆雨泽今天跟那个姗姗有约。 于是,为了达到我那小心眼外加使坏的想法,我偷偷的把陆雨泽给我吃的药藏在舌头低下,等他转身出去的时候,就吐在垃圾篓里。 一天时间过去,我差点没烧坏了脑子。 陆雨泽最终还是打了120将我送去医院,医生一量体温,立刻责备陆雨泽,“你怎么做人家老公的,都烧到40度了才知道送医院,你想她变傻~子吗?” 陆雨泽唯唯诺诺的道歉,又让医生赶快给我治疗。 我烧到将近昏迷。 脑子不好使,人也特别累,一不小心就在挂针水的时候睡成了猪样。 等我稍微有点意识,勉强睁开眼睛的时候,病房里已经开了灯。 陆雨泽正站在窗口旁边说电话。 他的声音很轻,很低,低到我竖起耳朵都听不见。 我把爪子伸向旁边柜子的手机,一时也没拿稳,咚的掉到地上。 声音让陆雨泽快速的转身,我的手也来不及缩回来,只能哀怨的看着陆雨泽说:“我口渴。” 他快速的挂断通话,过来给我倒了一杯矿泉水,放上吸管递到我面前。 我又说:“手机掉了。” 陆雨泽弯腰捡起,我问他几点了。 他看了一眼手机,说:“八点。” 我虚弱的说:“那你还不走?” 陆雨泽放好手机才说:“你病了我还去的话,我就不是人了。” 他把被子往我身上裹,我热的要死,病房的空调也没有开,就一个吊扇在咿咿呀呀的晃动着。 我踢开被子,陆雨泽又帮我裹上,说:“出身汗就好了。” 我又在挣扎,直接把被子扔到地上,说:“我这是燥热引起的,又不是风寒。闷着没用。” 陆雨泽淡淡的道:“张筱雨,你也知道自己是怎么病的。” 我有点窘,嘴硬的回:“我哪知道那么厉害,只不过多吃了一点点。” “如果你跟我说中午吃过,我就不会点披萨当晚饭,我应该给你煮一锅白粥,外加是个山竹当饭后果。” 他叨叨叨个不停,我用枕头捂住了耳朵。 像是回到小时候,被我妈说这说那,我听不耐烦那样。 陆雨泽的手机又响了,他看了一眼,这次没有再接听,直接挂断。 我调侃道:“有我在你不敢接电话是不是?不怕的,我是很开通的人。” 陆雨泽眯着眼看了我一会,说:“这话不像你说的,你真的是张筱雨?” “不是我还有谁?”我嘟囔着。 陆雨泽凑过来认真的研究一番后,说:“你确定没有在发烧的时候,穿越时空跟别人互换身份?” 20、前前任男友 20、前前任男友 我无力的笑,“想太多。” 我的小计谋得逞,人也好的特别快,喝了陆雨泽送来的绿豆沙,白天又挂了针水,十点的时候,陆雨泽就将我接回家。 回去的路上,我又提醒他约会的事。 他没有理我。 我说:“你还是给她打个电话吧,要不然让人家一直等也不好意思。” 陆雨泽说:“已经说过了,她爱等多久就等多久,我也没办法。” 原来刚才那通电话,说的就是这个问题? 我暗自窃喜,他还真的为了陪我,没有趁着我病倒的时候,丢下我一个在医院偷偷去约会。 为了奖励他,晚上同床共枕的时候,我允许他抱着我睡。 陆雨泽还是遵从自己的想法,将我搂得很紧,大热天,还盖了一床被子,让我出了一身的臭汗。 晚上做了个梦,梦到我跟某珊化身成了刺客,互相暗杀,最后在大街尽头pk,生死各安天命。 我俩都受了重伤,关键时刻陆雨泽出现了,李远风也出现了。 咦,李远风怎么会出现在我梦里? 不知道,反正他就是来了。 陆雨泽冲向我,李远风也冲向我,某珊也用最后一点力气冲向我。 我傻了眼,看着三条人影嗖嗖而来却不知道改如何应付。 李远风跑得比陆雨泽快了一步,抢先来到我身边将我抱起,顺手又把某珊一掌甩给陆雨泽。 我尖叫着,“我不要李远风,我要陆雨泽。” 我被自己的叫声吓醒,一睁开眼,看到陆雨泽正用奇怪的姿势附身看着我,表情古怪。 我的双手竟然抱着他的脖子。 他的两条手臂撑在床沿,青筋暴起,显示着他正在努力让自己不跌倒床~上。 我尴尬的松开手,讪讪地说:“不好意思,刚才做了个奇怪的梦。” 陆雨泽说:“我知道,你还说梦话了。” 我一惊,问:“我说了什么?” 陆雨泽反问,“你先说你做了什么梦?” 我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稍微坐直了一点挨着床头,“我梦到我跟别人互劈,然后有人英雄救美。” “那个肯定是我。”他武断的说。 我呆呆的看着他,心想,我也希望是他,可惜,不是他。 李远风的突然出现,让我有点措手不及。 总害怕有一天,会被陆雨泽知道我跟他曾经发生过的事。 有些事真是越害怕就越要来。 这天下班后,刚出公司大门,就看到李远风靠在车门边,优雅的抽着烟,就等着我了。 我想逃的,可惜他的大长~腿却比我快得多,很快就追上我,揪住我的手臂。 “看到我就跑,张筱雨你这是在心虚?”他的语气里带着无比的嘲讽。 我甩着手臂,低声说:“别这样,被我老公看到会误会的。” 李远风冷然的笑说:“看到更好,让他看清楚你的真面目。” 我怒了,奋力甩开他的手,“我是什么人,关你什么事。” “是不关我的事,不过我这人就是八卦,喜欢没事找事。” 李远风充分发挥无赖的性格,又抓着我的手臂,将我拖向路边的车子。 来到车子跟前,李远风放开了我,拍了拍车顶,冷嘲热讽:“我现在有钱了,你跟不跟我?” 我吃惊的看着他,根本不懂他在说什么。 李远风眯起了眼睛,眼神是无比的嘲讽,“你当年不是嫌我穷吗?我现在有钱了,你跟不跟我?” “神经病。”我转身就走。 他有钱关我屁事啊,那又不是我的钱。 最讨厌的不是他的炫耀,而是他那句“你跟不跟我?”,听起来就像一个男人在问一个女人,你愿不愿意当他的码子,小蜜或者二~奶。 小三也行。 李远风快速的捉住我的手臂,将我扯了回头,一下将我压在车门边,大手捏着我的下巴,阴测测的说:“张筱雨你想怎样,当年嫌我穷,嫌我远跟我分手,现在我有钱,在这边买了房,你还嫌弃什么?你这种女人真是贪得无厌。” 我笑了,扯开他的手,“人往高处走,你有钱并不代表你能满足我,我想要住别墅,开豪车,跻身上流社会,你可以吗?别以为开一辆百来万的车子就以为自己是有钱人,我呸,大街上随便抓一个都开这样的车子,就你?老娘依然看不起你。” 一翻冷嘲热讽,我的内心是痛苦的。 李远风的脸色是阴沉的。 他默默的看了我几眼,放开我,冷冷的说:“我会满足你的,你等着。” 我说:“我为什么要等,要等我也会等我老公。” 李远风的双眼充满了血丝,他一拳砸在车顶,指着我说:“张筱雨,你真是水性杨花,见一个爱一个。” 我说:“我还见一个嫁一个,关你什么事!” 李远风怔了一下,瞪着我,“你已经嫁了一次?” 我哼了一声,“是又怎样。” 他的表情很绝望,“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一愣,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以前是怎么样的?乖乖女还是一直都有只愿一生爱一人的念头? 当年如果不是我妈反对,而我还在读书,我跟李远风也许就不会各奔东西。 这个地球缩水缩得真厉害。一别四年,我从来没想过还会遇到他的。 还是在我离婚又结婚后。 学生时代的爱是很浪漫的,因为不用去想太多时间的问题,选课程,饭堂打饭,课后散步,晚自修一起回宿舍,见面的时间多的跟天上的星星一样。 只不过,他比我大了一届,先我一步毕业,毕业后也没找到工作,等我毕业后,他来找我,我带回去给我妈看。 我妈知道他的情况后,立刻将他扫地出门。 理由很简单,就是他穷! 他的确很穷,穷的连读书的学费都是借的,老家在山沟狗里,老人家从来没出过那座大山。 我是理智的,我妈给我做了很多思想工作,虽说莫欺少年穷,可发达跟不发达之间,只差一个字而已。 我妈说:“我是你~妈妈,我不能看着我女儿用下半辈子的幸福去赌对方能不能发达。” 当时我就知道,我动摇了。 而且,李远风毕业一年都没找到工作,高不成低不就,不是嫌弃工资太低就是太辛苦。 后来,我给他找了一份工作,在一家工厂里修电机,他只做了三个月就走人了。 我问他为什么不继续做下去? 他说太累了,而且整天都满身油污,黏黏的不舒服。 我当时就发火了,跟他吵了个不欢而散,后来...... 没有后来了。 因为我在别的城市找到工作,也找到了另外一个男人,那就是我的前夫于建伟,并且很快结了婚。 想起那段往事,我每次都唏嘘不已。 这就是我跟李远风的故事。 很平淡,却又让人很心痛。 我想,如果他当时没离开,继续在那里当修理工的话,说不定他现在已经掌握一门技术当起大师傅了。 叹了口气,我也转身离开,却在转身的时候,看到陆雨泽就站在我身后,正眯着眼睛看着我。 我有点慌乱,连忙定了定神,走过去挽起他的手臂,“你来了怎么不叫我?” 陆雨泽说:“你在原地发呆超过十五分钟,我一直在等你回头,你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 我抓了抓头发,说:“工作上的事,有些想不通,就想想通再走吧,说不定还能回头去修改一下。” 我的脸一点都不烫,舌头也没打卷,看来我说谎的功夫又加深了。 陆雨泽说:“想不通就不要想,你不想的时候自然就通了。” 我推了他一把,“不想就更加不通了。” 他笑了笑,没接话,拿出车钥匙按下解锁键,上了车,他问我想去哪里吃饭。 我说打包回家吃吧。 他斜斜乜着我,“听说今天又是轮到你做饭。” 我装作刚知道的样子,丫着嘴说:“是吗?可是我不想做饭。” 最终,我们还是打包了一个肯德基全家桶回家狼吞虎咽。 吃完,他收拾东西,我在客厅发呆,一直在想,李远风到底在做什么工作,怎么才几年不见,就开起了百来万的车子。 不是我想回头,而是以前读书的时候,他曾经跟外面的混混玩过一段时间,我就怕他现在也变成混混。 想累了,我倒在沙发上,陆雨泽也坐到旁边,开始玩手机。 我幽幽的说:“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闷闷不乐啊?” 陆雨泽说:“你想说吗?” 我说:“不想。” 他说:“那就是是咯,就算我问了你也不会说,你想说的时候你就会说了。” 我掏了掏耳朵,感觉他的语气像《月光宝盒》里的唐三藏。 我顿了一下,问他:“姗姗还有打电话找你吗?” 陆雨泽说:“干嘛老提起她?” 我说:“不提她我们没有什么话题。” 他扔掉手机扑了过来,压着我,“那你说说李远风是谁?” 我皱眉,原来他早就看到我跟李远风在大街上纠缠的,只是一直没有出现而已。 如果我当时没有转身,而是直接朝前走,估计他能在我身后跟我一路。 21、没想到她是这种人 21、没想到她是这种人 我不悦,“原来你早就来了,为什么不叫我?” 他当时立刻跳出来护着我的话,我的手臂也不会被李远风抓的生痛,现在还有点痛。 陆雨泽说:“那不是你的私事吗?我不想过多干涉。“ “我们是两夫妻!”我嗖的坐起,顺便将他掀翻,一脚将他踹下沙发。 陆雨泽干脆躺在地上,说:“你终于承认了?那你跟我说,他是谁?” 我闹别扭,怪他没有第一时间出来帮我,我不肯说。 陆雨泽蹙眉,“我都跟你说了姗姗的事,你为什么不说?” 我撇嘴,“又是你说的,过去的事就当粉笔字抹掉,不许再提的。” 陆雨泽抓狂,再次扑过来压着我,恶狠狠的说:“张筱雨,信不信我把你当鱼一样用平底锅煎几下。” 我盯着他,“杀人是犯法的,你还这么残忍!” 陆雨泽不屑的说:“我又没说要杀你,我只是把你两面煎到金黄色,然后冷冻起来,有空就欣赏一下,当然,脸是不会动的,不然看起来会吃不下饭。” 太恶心了有木有! 我~干呕着,推着他,“你这个死变~态,你死开。” “死开也要先干了你。”他轻车熟路的撩~开我的t恤,大手爬到后背,跳开内衣的扣子,顺势就握住。 “你这个......” 他以吻封缄,大变~态三个字,卡在我的喉咙里说不出来。 性这种东西,是会上瘾的。 有过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对方如果是你所爱的男人的话,你很自然就会去迎合他,配合他,无论他的动作有多粗~鲁,你都只会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爽。 我们从客厅沙发滚到地上,又从地上滚到电视柜,又挪到墙边,才滚到房间的大床~上。 太忘我,空调没有开,两人完事后热成了狗,双双喘着气,大汗淋漓的冲向洗手间。 两人在狭小的洗手间,空气都变得有点诡异,肌肤的贴合,让彼此更加紧密缠绕。 事后,我躺在床~上,累得浑身无力,他则靠在床头抽烟,不时用眼瞄我,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抽完烟,陆雨泽问我,“你什么时候才跟妈说,我是你老公。” 我说:“等你赚到钱的时候。” 他问:“多少钱才算是赚到钱?” 我想了想,说:“结婚的时候,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都是用一百块折的。” 他低头算了一下,问我,“十万都不到,没问题啊。” 我说:“美金。” 他挑起了眉,“那也不多,现在美金换人民币是6.7977,也就68万而已。” 我嗖在坐起,盯着他,恶声恶气的说:“陆雨泽,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他点头。 我立刻教训他,“做人是不可以这么拽的,这么拽会被打的你知道吗?” 他皱眉。 我继续说:“而且你根本没有钱好不好,别忘了,于建伟的房子快要交接,你的钱准备好了吗?” 陆雨泽反问我,“你准备好搬回去了吗?” “废话。”我白了他一眼,重新躺下,“我随时都准备搬回去的,就算于建伟不把房子卖给你,我也打算回去在中间弄块板分开两份来住。” 陆雨泽笑说:“小鱼儿想法真多。” 我嘟囔着,“那也是没办法,谁叫他这么过份。” 弄个小三逼走我,还想霸占属于我的另一半房子,我又不是圣母,头顶也没有光环,不会因为他的小情人怀~孕就心软的。 陆雨泽又问我,什么时候才正式把我介绍给我妈认识。 我想了想,说:“等我搬回去后吧。” 最起码,我妈问起我怎么有钱买下于建伟的另一半时,我也能骄傲的说,是我的老公买的。 那样我妈应该就没什么意见了。 如果有人问我,这辈子经历过几个男人,我会毫不犹豫的竖起三根手指头,如果有人问我,这三个中谁最好,那我会说,当然现任了,不然我也不会在离婚后又快速的跟他结婚。 也许有人说,那是因为你空虚寂寞冷。 我会说,其实,有些感情,是可以在婚后才培养的。 姜军的事发生两三天后,杨玲给我打来电话,说了不下十次对不起,还说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 我当然没有放过她,先臭骂她一顿,说他不该把我交给陌生人,再骂了她一个狗血淋头,让她以后带眼识人。 杨玲唯唯诺诺的说是,然后说要请我吃饭当赔罪。 我当然不会拒绝,因为这样才能突出她的诚意。 我还特意把陆雨泽也带了过去。 三个人围着一个大铁锅坐下,等待着老板上鱼肉。 这是个吃柴火鱼的店,像村子里做饭那样,鱼都是用干柴来烧的,吃起来特香。 杨玲为了表达歉意,逐一把我跟陆雨泽的碗筷用热水烫过,又倒上了茶。 她举起茶杯,对我说:“我以水代酒,郑重的跟您两位老人家道歉。” 我掂着茶杯,鄙视着她,“谁是老人家?” 她立刻改口,“小姐姐,小哥哥。” “这还差不多。” 我把茶喝了,看向陆雨泽,他一点都没喝。 男人最忌讳的就是戴绿帽,虽然他没戴成,可是在后来的询问里,我说那人啃过我的脖子后,他便大发雷霆,说以后见到他就弄死他。 对于这一点,我认为他很男人。 这么男人的男人,怎么会轻易原谅一个罪魁祸首。 杨玲很心虚,放下茶杯玩着手指,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打动这个男人的铁石心肠。 我在桌子底下捏了一下陆雨泽的大~腿,低声说:“给个面子吧,她是我闺蜜。” 陆雨泽说:“我是你男人,闺蜜一边去。” 我怒瞪他一眼,“她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的。” 陆雨泽看向杨玲,说:“你是故意的吧,为了讨好姜军,让他在健身房给你申请个免费的三年健身卡?” 我额了。 据我所知,健身房一年的健身卡费用是两千三百八十块,三年就是...... 七千一百四十块! 不少了。 杨玲看起来很苗条,虽然出外旅游晒得有点黑,可也算是健康肤色,应该不需要这些什么优惠的。 她是我闺蜜,就算手里没钱,也不至于这样出卖我。 杨玲一听,大怒,拍桌而起,指着陆雨泽的鼻子骂,“你什么意思,我是那样的人吗?” 陆雨泽休闲的抱着手臂看着她,“是不是就见仁见智,我问过姜军,他说是你让他进去照顾小鱼的,叫一个男人照顾另外一个女人,还是刚刚认识的,你自己想什么心里最清楚。” 我按住了陆雨泽,“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说不定是那个大块头栽赃给杨玲而已。 陆雨泽转头看着我说:“我有录音,你要听吗?” “啊。” 他还有录音,那也不代表姜军说的话是真的呀。 我把我的想法说出来,陆雨泽不悦了,说我不相信他,却相信一个心机表,说的就是杨玲。 他愤怒的拂袖而去,我跟杨玲尴尬的要死,双双对望一眼。 老公跟闺蜜之间,我只能选择老公。 我追出去,杨玲也跑了出来,快速的拉着我说:“小雨,你相信我吗?我真的没做过。” 我喃喃的说:“可是雨泽说有录音......” “那不是真的,是姜军陷害我。”杨玲急哭了。 我抿着唇,轻轻拨开她的手,说:“等我查清楚,再找你吧。” 也只能这样了。 终极三国里貂蝉说过:凡走过必留下痕迹,凡住过必留下邻居,凡爬过必留下楼梯。 那么,如果杨玲真的有做过,那她一定会留下线索的。 我不是侦探,当然不懂得怎么去查,倒是陆雨泽,很快就找到更加厉害的线索,最后却证实,不关杨玲的事。 我问他是怎么得到这样的结果的。 他说但是在场的还有另外两个女人,他摆平了其中一个,那人就说出了实情。 实情时,姜军想灌醉杨玲来个onenightstand,结果久经沙场的杨玲非但没入局,还泼了他一脸的酒。 始作俑者是陈雪,她是我们四个年纪最大的黄金剩斗士,想撩姜军,结果对方对她一点兴趣都没有,结果她就把姜军引向我。 “没想到她是这种人。”我握拳愤愤的说。 陆雨泽说:“以后要带眼识人。” 我问他,“那你打算怎么跟杨玲道歉?” 陆雨泽愤然说:“道什么歉,如果不是她带你去那种地方,你就不会被吃豆腐了,坚决不道歉。” 我一脚将他踹下了床,他黑着脸说:“你眼里只有你的闺蜜,没有我。” 我说:“你误会了她,就应该跟她道歉。” “坚决不道歉。” 我更加不悦,“那你走,等你想道歉的时候再回来。” 他怔住了,然后愤怒的瞪着我,嗖的站起,拍了拍屁~股离开了房间,还用力的把门给拍上,我坐在床~上都能感觉到那种震撼。 我超级郁闷。 怎么男人都这样啊,道个歉又不会少块肉是不是,明明就是他先误会杨玲的,他现在却连对不起都不说。 我跳下床,去把房门给锁了,不道歉就别想进门。 22、才分开,便想念 22、才分开,便想念 坐在床~上看了一会书,房门突然被拍响,陆雨泽在外面大声的说:“小鱼,你开门,我快热死了。” 我看了一眼门板,没理他,继续看我的法~医秦明。 陆雨泽又在外面叫:“啊,我中暑了,头好热,有点发烧了。” 我还是没理。 过了一会,门外传来咚的一声,像是重物倒地造成的。 我吓了一跳,扔掉手里的书,飞快的扑到门边,猛然拉开门板。 一条人影快速的从我身边闪过,直接窜上了床,趴在那,狂叫:“太爽了,有空调就是爽。” 卧~槽,这人真是个无赖,让我瞎担心。 “你妹,快起来,我还没答应让你进来睡。”我用力的推他,用脚踹他。 陆雨泽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捏着我的胳膊将我的手臂翻到后背,一手推着我的脖子后面,瞬间将我制服。 “张筱雨,我是你老公,你竟然敢赶我出门?”他好嚣张。 我痛得哇哇直叫,眼泪都要流出来了,骂他,“不知羞耻,我还没承认你是我老公。” 陆雨泽得意的道:“不用你承认,结婚证就是最好的证明。” “你放开我,你这个混蛋。” “叫声老公来听听,我就放你。” 我气炸了,“好痛,快放开我。” 陆雨泽立马放了手,凑过来,“痛吗?对不起,我重手了一点点。” 我擦,这叫重手一点点? 这简直就是想把我的胳膊卸下来好不好。 我侧身躺在那,背对着他,默不作声的发闷。 陆雨泽又滚到这边看着我,问:“还生气啊,别生气,我已经道歉了。” “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做什么?”我闷闷的说。 他抓了抓头发,说:“那你要怎么才不生气?” 我说:“请杨玲吃饭,顺便道歉。” 他顿了会,点头。 我又说:“以后不准扭我胳膊。不准使用暴力,要用脑子,不然就只能吵架,不能动手。” 他顿了好一会,还是点头。 我这次满意的躺平,“睡觉吧。” 陆雨泽躺在我身边,看着天花板说:“我过两天要出差,估计要去三天,你记得吃饭睡觉,下班后别到处跑,不要去ktv,不要跟那些人一起混......” “你好长气,跟我妈一样。”我翻了个身,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陆雨泽将我的身体掰回原位,认真的说:“还有,你还没回答我,李远风跟你什么关系?” 我又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睛不理他。 世界终于因为我的睡意而安静下来,依稀中似乎感感觉到陆雨泽的手臂从我腋下穿过,来到前面。 他稍微用力,我整个人都贴到他的胸膛上,后背暖意阵阵。 第二天,他走了。 柜子里只少了两套男装衣服,一个背包。 我站在柜子前面,看着那少了衣服的位置,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两个人相处久了,已经习惯了彼此的存在,现在突然有一方离开,虽然时间不长,却还是觉得有点难过。 发呆了一会,我换过衣服,出了客厅。 茶几上放着一个保温瓶,底下压着一张纸,是陆雨泽留给我的。 “煮了瘦肉皮蛋粥,记得吃,天气热,别吃太多榴莲,不然回来打你屁~股。” 噗! 还真的跟我妈一样,总惦记着我这辈子做错的蠢事。 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妈的电话就在我的转念之中打了过来。 她问我什么时候回家吃饭,爸想见我。 我爸有早期老人痴~呆,有时候会忘记一些事,一些人,有时候看到我,会问我,这闺女是谁? 有时候又很清醒,像这次,竟然说想见我,简直让我惊喜莫名。 坐车回家大约四十分钟,下车后再打一辆摩托车进村子,路上看到了邻居堂姐秋燕,她正带着女儿踩着单车出市集。 秋燕比我大六岁,奔三了,前年带着女儿回到村子,跟妈妈跟弟弟一起住。 听说因为她的前夫家里,因为征地的关系,每一年每人能分到一万块左右,她就一直都没跟前夫离婚,户口直到现在还挂在前夫家里。 我每次看到她都在想,难道她的前夫不娶别的女人了吗?为什么分开都不离婚呢? 后来有人说,是因为女儿每个月都要给赡养费,前夫不愿给,秋燕就不离婚,一直拖着。 这样的男人,真是没责任心。 回到家,我妈听到摩托车的声音,立刻就来开大门迎接我,可高兴了。 我爸也走出来,还跟我打招呼,叫我小名,“小金鱼,舍得回来了?” 我高兴的回:“老爸你终于记得我了。” 他不悦的嗔我,“我又没失忆,怎么会不记得自己的女儿。” 我跟我妈偷偷的掩嘴笑。 我爸五十岁不到的人,得了脑退化症,科学名叫阿尔茨海默症,俗称老人痴~呆,很久之前的事记得很清楚,时间越短却越是不记得,虽然不太严重,可医生说,这种病没法根治,只能靠家人一直陪伴。 我问老爸,最近有没有去打小麻将? 他说,当然有,还经常赢。 我赞他这么厉害,该请吃饭了。 我爸嘿嘿的笑,说今天的菜就是麻将钱买的,让我多吃点。 中午吃过饭,我爸习惯性的去午睡,我妈拉着我唠叨家里长短,说着说着又说到车子房子,还有男朋友的事。 我妈说:“阿伟(于建伟,我前夫)有没有问你要车牌跟房子?” 我说:“没有了,他的房子要卖了。” 我妈说:“像你说的那样,只卖他那一半吗?那你怎么办?你不卖掉?” 我心想,如果我说实话的话,她会不会因为陆雨泽有钱买房子,就会对他改观那么一点点呢? 我想了想,还是先把这件事隐瞒下来,只简答说了句:“找到买家就卖掉,或者问那个人要不要一起买好了。” 我妈点头表示同意,又问我:“那天那个男人,是不是你男朋友?” 我皱眉,“妈,你问过好多次了,我不想再说了。” “妈是为你好啊女儿。”我妈叹了口气,“你也知道,妈一辈子生活在农村,吃苦也吃够了,你可别忘了,你九岁那一年就下地插秧,妈只是不想你再过些苦日子而已。” 说完,她就抹眼泪。 我最怕看到她这样,像个怨妇一样,其实她现在过得挺不错的。 田地都被外地人租去种玉米,甘蔗之类的,每年年尾收点租金,再加上我跟我姐每个月加起来能给她两千块的生活费,两个老人家已经足够生活。 要知道,老娘我每个月三千五工资,还要交房租水电什么的,可是月月都清袋的。 我小声的说:“我知道了,我会看着办的。” 我妈说:“知道就好,女人啊,千万不要以为只有爱情就能饱肚子,这个社会,没钱就什么都做不了。” 我妈是个拜金主义者,这个想法从李远风那时候,就一直在我脑海里根深蒂固。 不过老一辈穷怕了,她这样做也是想我以后能过好日子而已。 陆雨泽在下午两点的时候给我打来电话,问我在哪里。 我说在妈妈家。 他立刻问我,有没有跟你~妈说我们的事? “木有。”我看了一眼旁边的老妈,拿着手机走到外面。 门口有一条小河,水质很差,连小鱼都看不见一条,我记得小时候可是能下去游泳的。 陆雨泽说:“要等到什么时候说?我都等不及了。” 我淡淡的说:“等你买到房再说吧。” 陆雨泽说:“快了,等我回去就办手续,到时候你一定要跟妈讲,是我买的,不然喜宴没法摆。” 我去,他竟然都想到要摆喜宴了?那岂不是要公告天下,我俩是夫妻? 我反问他,“你什么时候带我回你的老家看看?” 顺便拜祭一下伯父伯母也好。 陆雨泽没有父母,是他自己说的,他说父母亲很早就在车祸中离开了他,他在孤儿院一直呆到十八岁,也没有养父养母。 我当时还笑他,问他是不是调皮的让人讨厌,才没有人领养他。 他说:“当然不是,是我太聪明,他们都驾驭不了我。” 我即使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不是因为他聪明,而是因为他的自恋。 电话那头好久都没说话,我耐心的等着,他终于开口说:“等一切尘埃落定,我就会带你回去。”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如果这都算承诺的话,我想,那尘埃落定到底是几个意思?是在喜宴之后?还是在我跟我妈说了之后? 下午回了家,开始打扫卫生。 我妈真是太伟大,让我带了一大袋子的东西回来,都是自己晒的菜干,冬瓜干,丝瓜壳,还有自己腌的酸菜,酸豆角。 你还别说,陆雨泽还挺喜欢我妈自己腌的酸菜的,他最喜欢的就是做酸菜鱼,手艺超好,连我这个不吃辣的都喜欢上那种酸酸辣辣的味道。 很多东西,都是从不喜欢到喜欢,从不爱到爱。 像陆雨泽,一开始我对他还是只有朋友的感觉,相处久了,我发现我越来越越依赖他,特别是他不在的时候。 才分开,便想念。 23、买衣服惹风波 23、买衣服惹风波 搞完卫生,坐在客厅发呆了一会,又拿过手机看了好几遍,还是没有陆雨泽的消息。 倒是杨玲,给我发来微信,问我下午有没有空,有空的话陪她逛街。 我开玩笑的问她,这次有男人吗? 她发了一个捂脸的表情,说没有,只有我们俩。 经过上次的事之后,我对她的那些所谓的朋友,总是小心翼翼的防备着,不是我自恋,说自己长得有多美,多漂亮。 而是男人一旦发起兽性,是不会管对方长得好看还是吓人,只要能干就行。 相约在徐老太吃三星汤,也是酸酸辣辣的,在这个夏天吃感觉真的很棒。 杨玲一边吃一边问我,“你男人呢,他不是一直都是狗屁药膏一样粘着你的么?” “他出差了。” “出差?”杨玲立刻放下汤匙,问:“跟谁去,男的女的?” 我摇头。 她低呼,“不是吧,你都不问吗?” “问来做什么?”我很奇怪。 不就是出差嘛,他那样的职位出差外地考察,看看哪里有土地出售,适合盖房子还是搞公园,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杨玲翻着白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张筱雨啊张筱雨,我说你幼稚你又装成熟,说你成熟你也受不起。”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皱眉,她废话好多。 想起陆雨泽出差时那一翻叮嘱,我忍不住掀了掀嘴角,杨玲比他逊色多了。 如果说杨玲是话痨,那陆雨泽一定是话神一样的存在体。 杨玲戳着碗说:“男人出差,如果是经理级的,肯定带着秘书,秘书都是肤白貌美大长~腿,男人会忍得住?” 我差点喷出了嘴里的酸辣汤,“这是什么谬论,难道跟秘书出差就一定会发生点什么吗?” 杨玲说:“于建伟出过差吗?” 我想了想,“经常出,每次两三天就回来,最长不超过两个星期。” 杨玲笃定的说:“那就是了,你看他不是勾搭了那个什么张美美......” “她不是他的秘书。”我断然打断了她的话。 杨玲哦了一声,却又说:“那也没差,反正就是利用出差的时候,勾搭别的女人,说不定,十次出差有八次都是骗你的。” 我愣住了,手里的汤匙定在碗面,心里很不是滋味。 杨玲说的,好像都对,我找不到任何瑕疵去反驳她的话,说不定于建伟就是利用那些所谓的出差来跟别的女人约会的。 我越想越心惊,立刻翻出手机,给陆雨泽发了一条微信,问他在做什么? 他没回我! 卧~槽,他从来都是在第一时间回我的,这次竟然超过半小时都不回! 他回来就死定了!杨玲肯定是有心气我的,她说:“看吧,在跟别的女人快活呢,都不回你了。” 我狠狠的瞪她一眼,她耸了耸精心描过的眉毛,低头继续吃东西。 逛街的时候,我看到有一款t恤ahi挺适合陆雨泽的,刚要拿下来,忽然旁边伸出一只白白~嫩嫩的手,抢先一步拿走了那件衣服。 我楞了一下,转头,旁边有个女孩,穿着白色的短装t恤,黑色的阔脚九分裤,皮肤白白净净的,长得很苗条,头发很长,她正拿着那件衣服在左看右看。 我没说话,就在那等着,心想应该还有第二件的,或者她不买就我要。 她看了一会,挂了回去,我立刻伸手去拿,刚碰到衣架子,她却又快速的拿了下来。 我说:“小姐,我先拿的。” 她用黑白分明的大眼看了我一眼,说:“我刚才就看中的。” 我说:“可是你已经挂回去了。” “我现在又想要了,不行吗?”她白了我一眼。 买衣服通常靠的的就是第一眼,第一眼感觉对了,你就不会再想要其他的,就算款式n多,你都不会再有心思去挑选。 我没再说话,招来销售,问她有没有另外一件。 她把衣服的领子翻过来看了看,说:“不好意思,这个码数的已经没有了。” 卧~槽,怎么这么巧,跟演电视剧一样。 我转过身,看到那个女孩又把衣服看了几遍,像是犹豫不决,想往架子上挂,又不想挂。 我耐心的说:“小姐,你不想买的话,还给我吧,我刚才就想买的。“ 她瞪我一眼,拿着衣服咚咚的走到收银台,把衣服往上面一拍,“这件衣服我要了。” 我气得要死,公众场合又不好发火,只能闷在心里难为自己。 杨玲在一旁看了好久都没说话,看到那个女孩去结账了,她才跟着走过去,故意往她旁边靠过去,突然用手指勾住了垂在收银台外面的衫尾,又快速的朝着前面走开。还有意无意的撞了一下那个女孩。 连串的动作,不做作,自然流畅。 毫无疑问的,衣服被拉到地上,女孩被撞,往旁边踏出一只脚,刚好踩到掉落在的的衣服上面。 衣服上登时出现一个好大的鞋印! 杨玲已经走到靠墙那边的衣架,听到声音还故意回头,说声:“不好意思,撞到你了。” 女孩皱眉看着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扔到桌面上,跟收银说:“这件脏了,我要换一件。” 收银登时脸色发黑,说:“小姐,是你自己弄脏的,你一定要买的。” “我还没付钱,我为什么一定要它?”女孩收起了钱包,“是那个人撞到我,我才会踩到衣服的,我是不会负责任的。” 刚刚的那个销售围了过去,指证就是她自己踩的,那女孩登时脸色发青。 “我就不要,我花钱买你一脏掉的衣服?除非我是傻~子!”她的声音也变得尖锐起来。 杨玲趁着这时候,走过来拉着我的手,快速的退出了那家门店。 我用眼角看她,说:“你好厉害,你不怕她打你么?” 杨玲得意的说:“她敢动老娘一根汗毛,老娘找十个男人女干了她。” 我说:“你好狠。” 她说:“不狠怎么在这个社会混啊,小姑娘,你太幼稚了。” 我嗤的出声,“老娘出来混的时候,你还掖着尿布呢。” 她哈哈的笑着,玩着我的胳膊快速的走向小吃店,落座后,她首先叫了一个雪糕解解渴。 刚吃几口,我的手机响了,我立刻拿出来看,是陆雨泽回我的信息。 他说刚才在忙,没看到信息,问我什么事。 我说太迟了。 刚回完信息不到三秒钟,他的电话立刻就打过来,“小鱼,什么太迟了,你怎么了?” 我瞄了一眼对面正在吃雪糕吃的吧唧响的杨玲,说:“没什么,只是刚才看到一件衣服,想拍照给你看,现在没了。” 杨玲一听,对着我做了一个“说谎”的口型。 我瞪了她一眼,听到陆雨泽说:“不用看,你买的我都喜欢,买了吗?” 我说:“没买成,被人抢了。” “那选另外的啊。” “看不上,不合眼缘。”我低头用勺子挖着雪糕,说:“那个款式太好卖,只有一件,还被人抢走了。” 说到抢走这两字,我的心突然砰砰的跳了起来,有种不祥的预感,也不知道是不是杨玲刚才说的影响了我。 没等陆雨泽说话,我又说:“你跟谁一起出差?” 杨玲对着我竖起大拇指。 陆雨泽说:“同事。” “男的女的?” “男的。” 闻言,我突然就轻松多了,对着杨玲做了一个“男的”的口型,她直翻白眼。 陆雨泽说他后天下午回来,问我去不去车站接他,他坐高铁,晚上大约十一点会到步。 我说,再说吧,记得给我买礼物。 挂了电话之后,我对杨玲说:“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他跟男同事出差。” 杨玲不屑,说:“你不给他说谎啊,说不定手臂勾着个女人,嘴里却说是男的。” 我说她对陆雨泽有偏见。 她说我吃过亏还这么相信男人,智商是负数。 跟她互怼是一种乐趣,怎么怼都不会生气,怼完还是会约下次去哪里胡吃海喝。 雪糕吃完,正餐有点吃不下,我用叉子盘着面条,勉强往嘴里送的时候,忽然有个身形快速的从我身边经过,径直走到杨玲跟前,抓过桌子上的水杯就往杨玲身上泼。 我俩正吃着东西,根本毫无防备。 杨玲被泼了一脸的水,幸好是夏天,喝的是冰水,不然的话,她肯定被烫熟。 懵逼了几秒,我跟杨玲快速的站起,杨玲一手就扫起我的水杯,对着那人也泼了回去。 我认得她,她就是刚才跟我抢衣服的女人,没想到她能找到我们,还实施报复计划。 被杨玲泼了一脸的水,那女孩也不甘示弱,把手里的袋子直接往杨玲脑袋上砸,骂道:“死八婆,害我买一件垃圾,你赔我钱。” 杨玲伸手挡掉袋子,伸手就甩她一个巴掌,“活该,谁让你抢人家的心头好。” “呵,原来这人是你的同党,难怪。”女孩冷笑着,捂着脸回头瞪着我说:“真是蛇鼠一窝,两个都是三八。” 卧~槽,她骂谁呢? 衣服是我先看到的,是她想要不要,又不给我,杨玲作弄她也是她活该,现在倒好,跑来偷袭还语言攻击? 24、她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情敌 24、她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情敌 士可杀不可辱! 我顺手拿起刚才一直在搅拌的凉面,直接就往她的脑袋上。 杨玲见势,立刻也有样学样,把自己的凉面也扣在她的脑袋上。 一时间,红的黑的白的,全都顺着她的脸往下~流,她尖叫着,闭着眼睛手臂乱挥。 “快走。”我拉着杨玲,飞快的离开案发现场。 第一次在工作场合干这样的事,我跑到街上的时候,胸口还是起伏的很厉害,心里砰砰直跳。 找两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时,我问杨玲,“会不会被抓到派出所?” 杨玲嚣张的说:“少担心,老娘不知道干过多少次这样的事了,没事的。” “可是你上次才从里面出来。”我嘟囔着。 上次她还是跟一个男的大家,把人家打的鼻青脸肿,伤的比她还要重,才出来没几天,我可不想这次连我也进去了。 上次有我去保释她,这次可没谁保释我俩。因为陆雨泽出差了。 杨玲拍着胸脯说:“放心,派出所的同志跟我很熟,不会让你家人知道的。” 我担心的根本不是这个,我是担心没人保释我,要在里面住几天,等陆雨泽出来我俩才能离开啊。 尽管杨玲一直保证不会有事,结果,我俩还是被抓了。 到了派出所,看到那个女孩,她早就换了一套衣服,头发也梳理干净。 距离我俩打她的时间也不过才一个小时,她已经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似得,坐在那里像个女王。 我跟杨玲对望了一眼,警官带着我俩录口供,问我俩是不是打过她。 杨玲比较激动,指着身上的水迹说,这是她泼的,先撩者贱,她先动手的。 我说,我可以作证的。 那女孩立刻说,你是她朋友,当然帮着她。 我说现场那么多人都看到,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别想抵赖。 她冷笑,不说话。 民警说:“我们到过现场,现场已经没人,而且,这是小事,我们也别想浪费警力一个个去找一个个去问,你们愿意私了吗?” 杨玲不说话,我也没说话,其实心里也不想把这件事弄大。 小事化了就是最好的。 可是那女孩不依不饶的,说:“当然不可以,我要告她,告她,告到她们坐牢。” 她尖细的手指指着我,又去指杨玲的脸,杨玲瞬间就怒了,挥手拍掉她的手。 女孩立刻尖叫:“警察叔叔,你看到没,她又打我了。” 我拉住了杨玲,问那个女孩:“你想怎样才不告我们?” 她说:“如果你能赔得起我的衣服钱,我就考虑不告你们。“ “那破衣服值多少钱,我十倍还给你。”杨玲又嚣张了,明明口袋一分钱都没有。 那女的轻蔑的笑了,从包里拿出一张单据,然后在上面的价钱乘10,扔到杨玲面前,“自己看,也不贵,一套下来也就一万多,十倍的话,就是十万九千七。” 卧~槽,十万九千七! 我快速的抓过单据,还没看清楚,民警叔叔已经发话,如果我们愿意私了,就离开派出所再谈,下一个! 出了派出所的大门,我才看清楚那张单据,上面写得很清楚,上衣,裙子,鞋子,都是在同一家店买的,那家店的名字叫香、奈、尔! 我抬头,看着眼前的那个女人,颤抖着声音问:“你是徐珊珊?” 她哼了一声,“上面写的很清楚,我是vip客户,你瞎了?” “你真是徐珊珊?”我再问。 “怎么,想说认识我,然后不用赔偿?”她不屑的看着我。 我虽然没见过她,但是我在电话里听过她的声音,语气果然是一模一样的,即使声调有点不同。 毕竟是隔了一条无线电,声音不同很正常。 万万没想到,我竟然跟我的情敌在这样的情况下见了面,真是不打不相识。 杨玲低声问我,“你认识她?” 我摇头,我是不会说,她是陆雨泽的前度的。 杨冷更加绝望,充分发挥无赖本色,对徐珊珊说:“我会还的,你放心,不过要还多久就不知道了。” 徐珊珊声色俱厉的说:“别想着赖账,如果三个月内不还清十万九千七,我就告你,到时候坐牢别怨我。” 杨玲登时就泄气了,看着我欲哭无泪。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徐珊珊也没等我说什么,扬手截停一辆出租车,上车走了。 一件衣服引起的巨额债务,杀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本来就是月光族,现在还欠钱,真是狗血的不行。 徐珊珊还挺有钱的,穿的衣服鞋子都几大千,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几百块的行头,哀叹着,真是同人不同命。 杨玲尴尬的看着我,“怎么办?我刚才也只是说说而已,谁知道她的衣服这么贵的。” “她是有钱人。”我看着出租车在我的视线中逐渐消失,感叹着。 有人一出生就是白富美,有人却是一黑二穷三平庸。 我自认姿色是平庸的,黑倒是不至于,穷那是肯定的。 至于杨玲...... 跟我恰恰相反,她长得还挺妖~艳的,不然也不会勾到那么多小鲜肉,黑那是肯定的,去旅行差点晒成非洲鸡才回来,她比我还穷。 拿着那张单,杨玲气的直发疯,突然抢了过去,剪刀手爱德华一样,唰唰几下撕成粉碎,刚要往空中抛去。 我连忙阻止她,“你脑子进水了,乱丢垃圾要罚款的。” 她吐了吐舌头,把纸碎揣进兜里,问我:“想到办法没有?” “我又不是电脑,哪有那么快。” “那我们先回家,再想办法。” 回到家,两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杨玲提议看恐怖片,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心情郁闷最适合看,而且惊吓可以减肥。” 我:...... 找了一出《午夜43路》,两人一边吃薯片一边盯着32寸的电视机屏幕。 电影一开头就是有个女孩跳楼自杀。 那凄厉的叫声让人毛骨悚然。 杨玲说:“什么事这么想不开呢,要跳楼自杀。” 我说:“一定是为情所困想不开。” 杨玲用眼角瞄我,“如果你也为情所困,你会自杀不。” 我想都没想立刻回答,“当然不会啊,两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好找吗?” 她盯着我半天,才说:“男人就是蛤蟆,没听过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一样都不好找。” 正看到那个车祸死掉的红衣女鬼突然出现在中巴前面的情节,门铃突然叮的一声响。 我跟杨玲都吓了一大跳,杨玲还因此捏爆了一包薯片,刚才明明撕都撕不开的...... 一开门,于建伟站在外面,板着脸看着我。 “你怎么来了?”我皱起了眉。 杨玲一看到是他,立刻火冒三丈,指着他的鼻子就骂:“贱男,还好意思来?赔钱。” 于建伟疑惑不已,“赔什么钱。” 杨玲一指地上的薯片,“你害我浪费一包大~波浪,快赔钱。” 这家伙,欠钱而已,有必要这么见钱眼开吗?连薯片钱也要人赔偿。 于建伟没理她,看向我,说:“我是来找你的,有空吗?” “没空,没看到我们在忙吗?”杨玲将我拉到一边。 于建伟还站在门口,他看了一眼电视机,“在看电视而已,回头再开,我真的有事找你。” 我犹豫了几秒,点头答应了。 现在是大白天,他不敢对我怎么样的。 杨玲瞪我一眼,我说:“我很快回来。” 她飞快的跑回房间,一会又跑回来,往我手里头图塞了一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说:“带上手机,快点回来。” “知道了。” 跟着于建伟一前一后的离开公寓,来到楼下,他提议去楼下的病室。 我跟着走进去,落座,服务生拿着餐牌过来给他看,他没看直接说:“给她来一杯烧仙草,我要柠乐。” 他还记得我喜欢吃烧仙草。 我以前最喜欢吃里面的花生,还有像凉粉一样黑色的那些小东西。 这个爱好伴随着我好几年,一直到在那一天,我在病室里,隔着落地玻璃看到他跟另外一个女人——张悦美,那天之后,我就没再吃过烧仙草。 杨玲那次还说错了那小三儿的名字,说人家是张美美...... 我跟服务生说:“我要一杯珍珠奶茶就好。” 于建伟好奇的问:“你不是很喜欢吃烧仙草吗?” 我笑了笑,说:“戒掉了,人是会变的。” 他有点尴尬,点点头,服务生离开桌子,他才说:“变得挺快的。” 我说:“你都快要做爸爸了,当然快。” 他更加尴尬,挨着椅背拨~弄了几下刘海,这才开口说:“下个星期我跟美美摆喜酒,你能来吗?” 挺着个肚子摆结婚酒? 还挺时髦的,现在的人大多数都是这样,未婚先孕,主要还是看对方能不能生蛋,才决定跟不跟对方结婚。 我避开这个话题,问他,“你老婆......会介意吧。” 老公的前女友来参加婚宴,于建伟所有的亲戚朋友都见过我这个前妻,我去的话,也不知道是我尴尬,还是他尴尬,还是他老婆尴尬。 于建伟说:“她很大方的,不会介意的。” 我说:“你意思是说我小气咯?” 25、最巧合的事 25、最巧合的事 “没有,我是说她人很好,不会乱发脾气。” 我说:“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赞我。” 于建伟急了,“小雨,别闹好不好,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美美都怀~孕了,我能怎么办?” 我呵的干笑,“好像这个也是你害我不~孕的原因。” 没等他回答,我已经站起,珍珠奶茶也不等了,直接跟他说:“我回去考虑考虑,你慢慢坐。” 刚离开座位,服务生把东西刚好送到,我顺手两杯一起拿走,对着于建伟举了举杯子,“谢谢。” 杨玲对于我带回来两杯饮料感到吃惊。 在她的眼里,于建伟可是千年不拔一毛的铁公鸡,想要在他那得到什么好处,简直难过登天。 她选走了我的珍珠奶茶,一边喝一边说:“他跟你说了什么?” 我说:“他要结婚了,是来给我派请帖的。” 杨玲噗的喷了一口珍珠奶茶到茶几上,转头看着我,“你答应了?” 我耸耸肩,没说话。 她说:“这是典型的,那个男人结婚了,他是我前夫的案例啊,你如果去的话,肯定被人笑到脸都黄。” 我笑了,“他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吧,他也是二婚。” 杨玲说于建伟这是在炫耀,张美美怀~孕,而你没得生,不是炫耀是什么。 我纠正她,“她叫张悦美,不是张美美。” 杨玲说:“难怪能跟于建伟走到一块,他妈叫徐玉梅,他~妈~的媳妇叫张悦美,刚好凑成蛇鼠一锅。” 我理了理头绪,觉得这根本就是个应凑到一块的骂人的句子。 徐玉梅跟张悦美,根本就不一样啊。就是读着有点押韵而已。 杨玲走后,我把这件事打电话告诉陆雨泽,问他我应不应该去。 他说:“当然去啊,为什么不去?” 我说:“那你陪我去吧。” “我用什么身份去呢?朋友还是男朋友?”陆雨泽问。 没几个人知道他是我老公,上次在于建伟面前显摆,估计他也不敢相信我这么快又结婚。 我额了一声,犹豫半天才说:“男朋友吧。” 陆雨泽立刻说:“可上次你在阿伟面前说,我是你老公,现在又说是男朋友,不是自相矛盾吗?” 我也因为有点自私想法,想着我是治不好了,可是陆雨泽也许还有的治的,要是他以后治好不要我,要跟我离婚的话,那是别人都知道我跟他结过婚又离婚的话,我三嫁就成了一种幻想了。 请原谅我的自私,就算以后不嫁,我还是希望他能用从来没娶过的身份娶别人。 我说:“也许他从来都不相信我这么快又结婚呢,对象还是你这个他也认识的朋友。” 陆雨泽啧啧有声,“也许他已经相信了呢,而且那天肯定很多认识的人,要是他戳穿你的话,你岂不是尴尬的要死?” 我一时无语了。 拿着手机在客厅踱到阳台,又踱到客厅,再走进房间,然后大字型躺在床~上,对着电话说:“我不管,反正你要跟我一起去。” 陆雨泽笑,“你先说我拿什么身份去先。” 我想了想,咬咬牙,说:“老公吧,这样比较有诚信。”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就足以证明我是没说谎的。 “乖,你终于肯叫我老公了。”他在那边狂笑。 卧~槽,套路好深。 我发现他每次都这样,挖好坑来套路我,我却一个劲的往坑里跳。 我问他能不能赶得及回来。 他说后天就回来了,怎么赶不及? 我说还要去买衣服什么的,陆雨泽惊奇的问:“你会打扮?” 我:...... 如果不是隔着无线电,我一定一脚将他踹到太平洋去,哪有人的老公这样怼自己老婆的。 不是应该说,打扮的漂亮点,让我有点面子,这样吗? 我怼了回去,“你要刮干净胡子,理个超帅的发型,换一套白衬衫西裤皮鞋,我就考虑带你去。” 他问我为什么。 我说,这样才衬得起我啊,不然我打扮得鬼火一样好看,你却邋遢的跟猥琐大叔一样,我都不好意思带你出街。 陆雨泽又是一阵大笑。 我越来越发现,他很喜欢笑。 而且笑起来是那种爽朗的跟六月的太阳一样的,让人感觉浑身都是劲。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第二天上班,我问同事小喵,哪里有比较好看的裙子买,而且不超过五百块的。 她把我介绍去了歌莉娅,下班后我去瞅了几眼,下血本买了一条七百多的雪纺裙。 结果跟杨玲一炫耀,我立刻就被喷了个狗血淋头,说我钱多没地方用,这样的裙子顶多三百。 她说的是某宝的价格,我这是在实体店买的。 第三天,陆雨泽给我打电话,说准备上高铁,问我要不要去火车站接他。 我说:“我今天很累,不去了,你直接回来家里吧。” 陆雨泽哦了一声,语气透着一丝丝的失望。 挂了电话,我立刻从床~上弹起,开始梳头刷牙洗脸敷面膜。 我骗他的,我只是想给他一个惊喜。 换过衣服出门,提前二十分钟到达火车站的出口,躲在一旁静静的等候着。 等啊等,等啊等,十一点已经过去十分钟,我猜他应该下了车,正走在出口的路上了吧。 又过去了二十分钟,还是没见到人。 我自问自己的眼睛是没有问题的,还有他那一米八的身高,往人群里一站,绝对是鹤立鸡群的标杆。 我怎么可能看走眼。 咬咬牙,忍受着轰炸机一样的蚊子对我的百般戏虐,我又等了二十分钟。 后来没忍住,顶着一脚的蚊子包去问工作人员,那趟高铁是不是误点,怎么还没回来? 人家却说,没误点,准时到达的。 我就纳闷了,拿出手机给陆雨泽打了过去,没想到我还没开口,他立刻问我,“张筱雨,你死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在家!” 我惊愕不已,刚要问他是不是已经到家,突然肩膀被人轻轻的拍了一下。 我一回头,李远风正笑眯眯的站在我后面看着我,“小雨,你来接我的是不是?” 我:...... 这个世界巧合的事情实在太多。 我看过网上那个世界上最巧合的事,其中有一篇写到,居住在美国阿拉巴马州的多里斯和谢拉姐妹俩都希望到对方家中拜访,给对方一个惊喜。于是她们告别家人,开着汽车从各自家中~出发,沿第25公路朝对方家中行驶,然而,就在路中间的某个路段,这对姐妹俩的车子突然碰到一起,姐妹俩同时丧命。 李远风跟陆雨泽的同时出差,又同时回来,还是坐同一辆高铁,只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撞到一块,有没有大打出手。 李远风没有头破血流,那陆雨泽呢?他有没有受伤? 不管咋滴,我等到了李远风,却没等到陆雨泽。 他不是我要等的人。 可是他说的话,却被耳尖的陆雨泽听到了,他立刻质问我,“谁跟你在一起,他是谁?你在哪?” 我条件反射的问他,“你有没有受伤?” 陆雨泽说:“我为什么要受伤,我问你在哪?快说。” “我在火车站啊,我在等你。”我瞄了一眼站在旁边傻笑的李远风,说:“那个,你回家了吗?等着,我这就回来。” 一说完,我立刻挂断通话,转身对着李远风说:“不好意思,我不是来接你的,我压根就不知道你坐高铁回来。” “不是在等我?那你在这里做什么?” 李远风疑惑的将我上下打量了几次,忽然说:“你该不会,在,站街吧。” 都怪我今天打扮的太漂亮,还穿了一条牛仔短裙,以至于除了被蚊子咬到满腿都是包之外,还被李远风误会了。 我慌忙解释说:“你有病啊你,你才站街,我在等我老公,他回家了,我也要走了。” 说完,我立刻走人。 真是太过分了,难怪有些喷子说,穿的性~感被别人咸猪手那是自找的,谁叫你穿的那么少,这是在引人犯罪,不摸你摸谁? 我就奇怪了,难道穿的少,穿的漂亮就是为了让你摸~我? 那我看到你钱包很多钱,我是不是就应该打劫你?因为你也勾起我的犯罪心理。 想不到李远风竟然这样看我。 他还追着我,“小雨,我只是开个玩笑,你别当真啊。” 他拦在我的前面,居高临下的堵住我的去路,我往旁边闪,他也跟着往旁边闪,就是不让我走。 我怒了,厌恶的瞪着他说:“好狗不挡道,你拦着我做什么?” 李远风从随身的包包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我,“这是我去武汉带回来的礼物,送给你。” “我不要,无功不受禄。”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我才不要无端端的接受他的礼物。 李远风有点尴尬,手臂缩了缩,却没有收回去,飞快的往我怀里一塞,立马松手后退,“拿着,我走了。” 我不得不去接住,以免盒子掉到地上。 他跑得很快,转眼就消失在夜空之下,路灯相交辉映,我茫然的在原地呆了将近一分钟。 盒子沉甸甸的,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26、她说,她是他老婆! 26、她说,她是他老婆! 想起在学校那时,李远风也送过我礼物,我当时收到时高兴的不得了,还得意的带回宿舍跟室友分享。 卧~槽,一打开,所有的室友笑得全滚到地上。 里面装着的根本不是什么礼物,而是一颗鹅卵石,他还留着小卡片,说是自己去海边玩时捡到的最美丽的一颗。 我当时就想找个洞来钻。 那件事被同学笑了差不多正在一个学期,李远风也因此有了个外号,叫石头男。 这次又是盒子,又是沉甸甸的。 里面难道又是一颗石头? 我抱着盒子,走在回家的路上,陆雨泽的电话再次打进来。 他问我在哪。 我说正在往家的方向走。 他说:“你站着别动,我来找你。” 我拿着手机前后左右看了看,现在已经是深夜十二点,所有的店铺都已经关门,附近也没有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超市。 他让我就这么站在路边等他? 是不是傻? 我说:“你有病啊,乌漆嘛黑的让我站在这里等,要是一不小心有人要骚扰我怎么办?我还是自己打车回去吧。” 陆雨泽立刻讥讽我,“张筱雨,别妄想了,就你那样,别人还骚扰你,你不骚扰人家就阿弥陀佛,别动,等两分钟,我立刻到。” 尼妹,我跟他解释现在的形势,他竟然还怼我? 我愤愤的挂了电话,抱着盒子继续往前走。 我真是乌鸦嘴,我就说说被人骚扰这件事而已,没想到还没走两步,马路上的一辆车突然就减速,车窗放下,露出一张胖脸。 “嗨,美女,要坐车吗?”猥琐的肥胖大叔开始骚扰我了。 我没理他,低着头快速的往前走。 他开着车子跟我并肩走,幸好车道跟人行道的跨度有点大,不然他肯定不止用话来撩我这么简单。 “去哪?我免费送。”他涎着脸,继续撩。 前面就是红绿灯路口,我要往左边穿过斑马线才能回家,那人的车子却拦在我前面,不让我过还推开车门走下来。 我趁着他下车的那会,立刻撒腿就跑,他立马上车又追了过来。 那个死人陆雨泽,不是说两分钟就到了吗?怎么这么久都还没看到他的车子。 后面的车子追上来了,那人又探出脑袋,一手握着方向盘一边叫:“美女跑得真快,别跑啦,快上车我送你。” 我哪里敢停下啊,往家方向跑,又怕他追着我到楼下,那岂不是暴露了我住的位置。 终于,在我决定要跑进那条黑暗的小巷子前,陆雨泽的车子出现了! 救星来了! 陆雨泽估计老远就看到我在跑,还有辆车子跟着,他的车速也相应加快。 就要跟我汇合时,他猛打方向盘,一个漂亮的飘逸拐弯,直接卡在那辆车子的前方。 “陆雨泽!”我大声的叫着他,他也跳下车,飞快的来到我跟前。 很不幸,那人也下车了。 还带着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看着陆雨泽那瘦削的身形。 光是从身形来看,那个肥胖的中年大叔大概是我体重的两倍。 虽然上次陆雨泽曾跟姜军交过手,可是那次姜军喝过酒,大概能力也去不了哪里。 现在不知道对方底细,确实不宜恋战。 我拽了拽他的手臂,示意他赶快走。 识时务者为俊杰,陆雨泽也不是冲动的人,我拽他到时候,他已经反手握着我,向后退。 “喂小子,这么快走,是男人吗?”那人开始挑衅陆雨泽。 陆雨泽不闻不问,带着我快速的退到车子旁边,拉开门将我塞了上去。 那男人一看,也立刻上了车,发动车子。 他是打算跟我们杠上了吗?不然为什么老是咬着我们不放。 我问陆雨泽,“怎么办,他老是跟着我们。” 陆雨泽笑了笑,拿手机拨打了110。 他选择了报警! 是个很明智的做法,我一点都不认为他怂。 电视上也有说啊,遇到困难找警察叔叔就没错。 巡警很快就来了,拦下那辆车子,我从后视镜看到了那人下车后,被人勒令吹波波进行酒精测试。 我说:“如果要你打架,你会打吗?” 陆雨泽说:“不会,我不喜欢打架。” “要是为了我呢?” 他转头看我一眼,“我会救你的。” 我说的是为了我,而不是让他救我,显然,我俩的问题根本就不在同一个频道上。 夏天的夜晚,闷热的让人只想发飙。一下车,我又是一身的臭汗。 回到那个小公寓,我第一时间就去洗个冷水澡,洗到一半,陆雨泽在外面大声的说:“杨玲那个小婊砸电话找你。” “拿进来。”我还没洗完呢,泡在大木桶里我根本不想起来。 陆雨泽开了门,看到我蹲大木桶,他把手机递到我面前,我接过,挥着手让他出去。 他没走,拐到后面,拿着毛巾开始用力的帮我擦背。 他很用力,像是在发泄某种情绪,我拿着手机跟杨玲说话,连呼吸都是断断续续的。 杨玲在那头疑惑的问:“你在干嘛,声音怎么这样?” 我说:“额,在洗澡,唔......!啊,有事、吗?” 杨玲立刻喷我,“在洗鸳鸯浴吧,等你洗完我再打过去,尼妹听得我一身鸡皮。” 她很快就挂断电话,我把手机递给身后的陆雨泽,“讲完了,你可以出去了。” 陆雨泽接过手机,放到洗手台上,又转回来继续帮我擦背。 我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他说:“我这是在帮你去火。” “去什么火?我很冷静的。”泡着冷水还能不冷静吗? 陆雨泽半个脑袋越过我的肩膀,探上前来,幽幽的说:“你不生气?你今天可是扑了个空的。” 他不说还好,一说我的火气就冒出来,捧起一捧水直接就泼他脸上,骂他,“你这个傻~逼,提前回来都不说一声,怎么,是偷偷却跟别的女人约完会,回到家才看到我不在,才给我打电话的吧。” 鲈鱼叫冤,“当然不是,我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回到家一个人都没有。” “老娘只想给你一个惊吓!”我继续往他脸上泼水。 陆雨泽嘻嘻哈哈的躲闪着,一边伸手来挠我,我笑得的不行,干脆直接缩到水底下不出来。 陆雨泽叉着我的腋下,将我捞了上来,说:“小心着凉,快擦身子。” 我瞪他一眼,快速的拿过毛巾挡在前面,“你先滚出去,我要穿衣服。” 他说:“又不是没见过,你几条毛老子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我把毛巾甩到他脸上,快速的转身,抓过浴巾把自己围了起来,“那你说,我几条毛?” 他笑嘿嘿的说:“忘了,今晚再数一次。” “滚!” 他对着我毛手毛脚,我的浴巾都几乎被扯到腰上,他的一双手就这么从后面穿过我的腋下来到前面,握住。 我能听到他的呼吸逐渐的浓重。 杨玲说我俩在洗鸳鸯浴,看来陆雨泽还真的想要实现她的幻想。 我推着他的手,说:“别搞,我累死了。” 大~腿到脚后跟,全是蚊子咬出来的包,泡着水的时候还挺舒服的,出了水,痒的快要抓狂。 陆雨泽停止他的咸猪手,把睡裙往我头上套下,“我帮你擦万金油。” 我说:“家里没有。” “我去买,你先用牙膏涂一下,能止痒的。”他拉开门,到楼下小卖部去了。 我拿着牙膏坐在沙发上,一点点的涂抹着,不经意间却看到陆雨泽的手机就放在茶几上。 我很少看他的手机,除了偶尔玩游戏,互换手机来玩,也是只限于开游戏而已。 现在看到他的手机,我的心里突然腾升一丝想要看的渴望。 这人啊,就这样,有些事平时不去想的话,就一点都不想沾边的。 如果一旦想到了,想做了,心里就会无休止的想要去完成它,大有不到黄河心不死的绝心。 转头看了一眼门板,再聆听一会,还没脚步声,我拿起他的手机,解锁,首先就点进了微信里。 刚开,立刻收到一条微信,署名小伙伴。 是叫他上游戏开黑的。 顺着下来看,全是兄弟发过来的信息,有些是客户的,还有个是快递的。 没有女的! 我又去看通话记录,里面倒是有几个女的,都是客户。 找不到任何值得怀疑的东西,我只能把手机锁上,放回原位。 没几秒,我又看了一眼手机,突然想起他里面两张卡的,那我刚才看的是那一章的内容? 犹豫了一下,我又要去拿起来看,陆雨泽回来了,开门声吓得我立刻缩回手,佯装玩自己的手机。 陆雨泽拿着曼秀雷登薄荷膏,蹲下去,细细的帮我把所有蚊子包都涂了一遍,凉凉的,很舒服。 我说:“你兄弟叫你开黑。” 他说:“你上游戏,先帮我玩,我洗澡。” 我哦了,开游戏,他进了洗手间,我刚登陆上去,门铃突然响了。 一点了!谁这么晚? 我疑惑的走到门后面,从猫眼看出去,外面灯光很暗,我只看到一个女人的大致模样。 我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个短头发的女人,手里还牵着个小屁孩,大概五六岁的样子。 她怯怯的看着我,又侧着头看了看屋里,问我:“请问,陆雨泽在吗?” 我疑惑的上下打量着她,“你是他哪位?” “我是他老婆,刚从老家出来。”她还是怯怯的看着我。 27、倒是哪个才是? 27、倒是哪个才是? “老婆?”我一听就起了一身的鸡皮。 还是老家来的? 我当时就懵了,看着这个女人很久都没说话。 她穿的很朴素,一件白衬衫加一条黑裙子,一双平底凉鞋,小女孩穿着一条蕾丝裙子,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带着几分怯意,正好奇的从我身侧看进屋里。 “请问......”那个女人又开口。 我立刻说:“他在洗澡,你先进来坐吧。” 女人说了声谢谢,带着小女孩走进屋里,进了门,看到门边有鞋子,又很自觉的脱了鞋子,这才走进客厅。 一大一小在沙发上坐下,我站在那跟木头一样,心里脑里乱成一团麻。 过了一会,陆雨泽在洗手间大声的叫我,“小鱼,帮我拿内~裤,我忘记拿了。” 我窘的不行。 慌慌张张的跑进房间拿了,又不敢像之前那样,直接勾在手指上就丢进去那么张扬。 把陆雨泽的内~裤捏成团藏在身后,这才出了房间,在洗手间外面低声说:“来拿。” 陆雨泽叫:“拿进来。” 我再窘。恨不得一脚踹开门进去掐死他。 我把裤头挂在门把上,愤愤的说:“挂门把上,自己拿。” 他喷我,“今天怎么这么矫情,平时都是很粗暴的。” 我:...... 这不是有个号称是你这个混蛋的老婆的女人在吗? 不然?老娘早就进去把你的头按水里呛死你丫的。 那个女人听到我俩的对话,一脸的古怪,说不上是什么表情,只能用懵逼来形容。 我也很懵逼。 十分钟后,陆雨泽出来了,只穿着我给他的那条内~裤,还用毛巾擦着头发,挡住了眼睛,一时间也没看到沙发上有人。 我快速的奔过去,挡在他前面,低声说:“有人,快去穿衣服。” “谁来了?杨玲吗?”陆雨泽还很好奇的问我。 随着毛巾拿下,他转头看向客厅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僵了,毛巾拿在手里停在半空都没落下。 “阿泽。”女人快速的站起,脸上洋溢这不可言喻的兴奋,飞快的扑了过来,直接就把我撞开,一下就抱住了上身赤果的陆雨泽。 “阿泽,我终于找到你了,我好想你。”她又哭又笑,还当我透明。 我嘴巴微张,看着两人肌肤隔着一件白衬衫搂抱着,脑海中忽然冷静的不得了。 小女孩也奔了过来,冲着陆雨泽叫爸爸,然后抱住他的大~腿。 我识趣的闪到一旁,顺手点了根烟,靠着墙壁冷眼相看。 如果问,我这时是怎么想的话,我一定会说,草~泥~马,原来他是有老婆的。 还有,卧~槽,原来他有个没领证的老婆,那我算小三还是正室? 我跟他可是领着证的,如果他之前就跟别的女人领了结婚证,根本不可能跟我也领得到,那就足以说明,这个号称是他老婆的人,只是个上过床却没名分的“老婆”。 我的心太乱,有一些空白,老天在不在,等你为我来安排。 陆雨泽还是身体僵硬的站在那,任由那女人搂着,将近一分钟后才喃喃的叫了一声,“姗姗,你怎么来了。” 我去! 又一个姗姗! 之前跟我抢衣服的那个,也叫姗姗! 怎么这么多姗姗...... 我走了过去,皱眉问陆雨泽,“她就是姗姗?” 陆雨泽点头。 “姓什么?”该不会也姓徐吧。 陆雨泽说:“我没说过?” 我摇头,他说:“姓夏,夏珊。” “下山?” “夏天的夏,珊瑚的珊。”陆雨泽耐心的解释。 被别的女人抱着,他还这么有耐心的跟我解释这个女人的名字怎么写,我还真是佩服他的定力。 我说:“你可以放开他了。” 夏珊看了看我,脸上突然一红,放开陆雨泽,说:“对不起,我太高兴了,有点失态。” 教养挺不错的,可惜,她面对的是我这个粗鄙的人,教养对于我来说,就是个屁。 四个人,三大一小,坐在客厅,开始了审问式的对话。 我先发言,“陆雨泽,解释一下?” 陆雨泽说:“解释什么?” 我指了指夏珊,“她是谁?” “我是他老婆。”夏珊抢着说。 我瞪她一眼,“还没轮到你说话。” 她闭嘴了,又是一副怯怯的弱小模样,看着就想把她直接给扔门外去。 陆雨泽说:“孩子不是我的。” 夏珊又抢着说:“就是你的,她五岁了。” 五岁?刚好就是陆雨泽跟夏珊分手的那一年,难道是狗血的分手后,她怀~孕了,他跑了,还不知道? 我看着陆雨泽淡定的样子,心里的火苗噗噗的直往上窜,一拍桌子,“做亲子鉴定吧,如果是他女儿,我退出。” 陆雨泽皱眉,不悦的说:“小鱼,你怀疑我?” 人家都找上门来了,我能不怀疑吗?难道还要我笑着说:“她是来讹钱的吧,要不打赏一毛给她让她滚?” 我紧闭双~唇,看着陆雨泽,又去拿烟,被他一手就抢走了,我抱着手臂,靠后,说:“怀疑才会有真~相,查案也是靠怀疑,猜测才会让真像浮出~水面的。” 夏珊跟她女儿一样,有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人时觉得瘆得慌,总觉得自己欠了她十万九千七。 想起十万九千七,我的脑门又开始疼了。 我还欠那个徐珊珊十万九千七啊,到现在一分钱都还没换上,也不知道杨玲有没有弄到钱。 夏珊小声的说:“其实......” “你闭嘴。”我跟陆雨泽同时发声。 她闭嘴了,又用怯弱的眼神看我,我抿了抿唇,说:“别这样看我,我不会心软的,是他的就是他的,不是他的你也安不到他的头上。” “就是他的。”夏珊斩钉截铁的说。 我反问:“你那么肯定?” 夏珊点头,“除了他,没有谁。” 我笑了,说:“听说你们异地恋的时候,你爱上了别的男人,先劈的腿,说不定就是那个男人的。” 陆雨泽竖起大拇指给我点赞,我暗地里踹了他一脚,丢给他一个别得意的眼神。 夏珊垂下了脑袋,低声说:“就是因为后来发现怀~孕,我才跟阿杰分手的。” 原来第三者叫阿杰。 我说:“你跟他上过床吗?” 夏珊抬头,瞪大双眼,“为什么这么问?”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问,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只是,如果她还有一个男人,那说不定孩子就是那个男人的。 气氛突然就僵硬了,就因为我这个问题,让大家都沉默起来,好久,陆雨泽才打破这个僵局。 他说:“姗姗你现在住在哪里?” 夏珊立刻来了兴致,说:“住在表姐家,你知道我表姐住在哪么?” 陆雨泽点头,我无比的震惊。 前女友的表姐住在哪,我老公竟然知道,还一直没跟我说过,我这个老婆可真是闭塞。 夏珊大喜,控制不住自己的又去拉陆雨泽的手,说:“表姐说你昨晚才去看过她,还给她带礼物,她说她很喜欢,让我跟你说声谢谢。” 我再次震惊! 我实在是找不到什么词语来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昨晚,不正是陆雨泽回来前的那天晚上吗?可是他跟我说,是今天的高铁的。 我刚要问陆雨泽,夏珊突然讪讪地笑着说:“喔,不对,是今晚,我把过了十二点就算是昨晚的事给分的太清楚了。” 好吧,原来是十二点前的事。 那也是陆雨泽提前回来没告诉我,还让我在火车站喂蚊子一个小时的事。 我狠狠的瞪旁边的男人,他给了我一个无奈的表情。 这就是欺骗,不管是善意还是故意,他就是在欺瞒欺骗我。 我生气了,握着拳低着头强忍着内心的怒火,等那火苗逐渐平息后,我才抬头,说:“下山这么晚还来,有事吗?” 夏珊说:“我就是来看看阿泽,顺便告诉他我在表姐家里住。” “明天说也可以的,当然,你也可以打......电话......” 说到打电话,我的脑海突然一个激灵,再次认真的审视着这个女人,还是只能从她表面看到无辜两个字。 不是的,她在电话里骂的我可狠了,而且还是一副大姐大的语气,一言不合就将我斩开十八段喂狗的架势。 怎么现在看来,柔弱的跟那芦苇似得,风一吹就跟着跑的小样。 一定是哪里不对。 我问她:“你是不是之前打过电话来好几次?” 她瞪着无辜的大眼睛,说:“没有啊,我这次来还是表姐跟我说,在街上遇到阿泽,她才叫我过来的,我没有打过电话,我也没有阿泽的电话号码。” 我又是一阵震惊。 陆雨泽到底认识多少个姗姗? 跟我打架的一个——徐珊珊。 眼前这个——夏珊。 还有一个打电话的,不知道是什么珊。 我嗖的站起,双手叉腰,瞪着陆雨泽大声的说:“陆雨泽,你说,你到底认识几个姗姗!” 他也作无辜状,“就一个,她。”他一指对面的女人,“没有其他的。” “那打电话过来的是谁?”又是他亲口说是姗姗的,还说她回来了什么的。 陆雨泽皱眉想了想,说:“喔,那是我同学,你也知道,世界那么大,同名同姓很多,我也只是想逗你玩,你还记得那件事啊。” 我只想说声卧~槽。 28、新上司只能看到背影 28、新上司只能看到背影 夜已深,我提议夏珊先回去,不然太晚了连车都叫不到。 她用古怪的神情看着我,说:“我想留在这里过夜。” 我说:“不可能,这里只有一个房间,客厅也没地方了。” 她说:“为什么?这里明明就很多地方。” 我瞄了一眼陆雨泽,他立刻说:“客厅我睡了。” 夏珊大喜,说:“那我跟你在客厅睡吧。” 我做了个捂脸的表情表示很无语,几秒之后,我暴躁的说:“都给我滚,地板都别想沾着边。” 夏珊吓了一跳,小女孩也吓得直往她身后站。 我们僵持了好一会,夏珊才带着小女孩悻悻的走向门口,到了门口又回头,可怜兮兮的看着陆雨泽。 “送她回去。”我往陆雨泽的屁~股上踹了一脚。 陆雨泽飞快的拿过车钥匙,说了声:“是,大人。” “尼妹,是老婆大人。”我宣示着主权。 夏珊又用古怪的眼神看我一眼,这才跟着陆雨泽下了楼。 我瘫坐在沙发上,脑袋乱成一团麻。 每个人都有过去,我也有,那就是于建伟,我跟他的过往已经成了不可磨灭的事实。 可是陆雨泽不同。 认识他好几年,只知道他是孤儿,别的事我从来都不过问,直到结婚后,也就是上次问过他关于前女友的事。 没想到,短时间里竟然冒出了好几个姗姗,虽然有两个是假的,这个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但是那种感觉就像吃了一万只苍蝇那么恶心,黄胆水都能呕出来。 爬到床~上用被子蒙着脑袋,过了一会,又用枕头压在上面,但是我的耳朵里还是能回想着那句—— “我是她老婆,老婆,老婆。” 还带着回音。 我跑出阳台,借着夜色看着楼下,心里在想,陆雨泽会不会送了她回去之后,就永远不会回来了? 这个想法一直缠绕着我,让我坐立不安,在屋里走来走去,然后开始搞卫生。 我唯一发泄的方法就是搞卫生,把家里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就差天花板够不着之外,其他能擦的都擦了一遍。 然后,陆雨泽回来了。 他在我躺回床~上,因为劳累而昏昏欲睡时,鬼一样潜回我的床~上,从后面腾出一只手,悄然来到前面,放在我的肚子上。 我没理他,继续装睡,心里却窝着n多的问题跟火气。 冷战是一种特别伤感情的方式。 以至于我最后真的睡着了,陆雨泽在我耳边说过什么我都不知道。 第二天,我醒来,收拾自己然后出门上班,他还在床~上没起来。 本来想叫醒他的,可是一想到昨晚的事我就有气,干脆就不管他,直接走人。 回到公司没半个小时,他的电话来了,劈头就说:“张筱雨,你怎么不叫我起床,我都迟到了我。” 我说:“你一个大经理,迟到也没有关系。” “要打卡的。”他那头传来嘶嘶梭梭的声音,像是在穿衣服。 我说:“怕什么,那么多下属,说不定别人早就帮你打过了。” 连女儿都能帮你生了,你还娶我做什么?这跟别人代打卡是一个道理。 陆雨泽听得出来我话中带刺,他说:“你听我说,那真不是我的孩子,我跟她是异地啊,怎么可能会中招。” 我在这头撇嘴说:“楚留香也到处走啊,他还不是处处留种。” “他是古代大侠,我是现代俊男,不能比。”陆雨泽自恋的说。 我呸的一声,“你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立刻给老娘去做亲子鉴定,不然离婚!” 一说完,我立刻挂断电话,昨晚憋屈在心里的怨气终于爆发出来。 声音有点大,路过的经理戴先生好奇的看着我,皱了皱眉。 我扯了扯嘴角,缩着脑袋低头开始工作,戴先生回了办公室没一会,就让人把我叫了进去。 进去后就是一顿教训,说我在办公室大惊小怪,大声喧哗,还把家里的事带到工作的地方,这样会造成非常不好的影响的。 我解释到口水都干了,他却在喝了一口水之后又继续教训我。 我看着他那一张一合的嘴巴,衬着他满脸的皱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五十岁不到的男人就变得这么唠叨。 不知道陆雨泽五十岁的时候,会不会也变成这样? 带着郁闷回到座位,把所有的怨气又记在陆雨泽的头上,积攒的太多,晚上准备回去削他当做发泄。 中午时分,午餐进行时。 同事小喵又八卦各种小道消息,说上次说的新老板即将登场,问我们怎么看。 我说:“长得帅就使劲看,长得丑就一眼都不看。” 小喵啧啧有声,“那如果长得帅却年纪有点大呢?” “那就凑合着看。”我笑了。 年纪大了还会帅吗? 我又想到陆雨泽,他长得挺帅的,就是不知道年纪大了之后,还会像现在这样帅吗? 如果他再胖一点就好,现在又高又瘦的,像竹竿,如果我用点力,估计能把他背起来。 小喵拿出手机,说:“听说有人拍了他的照片,我找找看。” 她翻了好久,翻到了,递给我看,我却只看到个背影。 光看背影是看不出什么来的,而且,还穿着黑色西装,大多数男人的发型都差不多,我也不能从他的后脑勺辨别出来是谁。 我笑着说:“这是发哥吧,拍照从来都不拍正面的。” 小喵嗔我一眼,说:“还赌神呢,听说他做人非常的低调,从来不在工作场合暴露自己的身份,还有啊,听说他连穿的都是很普通的衣服,从来都不穿名牌的。” 我说:“那岂不是在茫茫人海里相遇都都不知道他是我老板?” “可不是吗?”小喵一脸的憧憬,“这可是要缘分的,说不定哪天就遇到了呢。” 我就笑笑不说话。 缘为冰,我把它抱在怀里,冰化了,才发现,缘分也没了。 有时候,有些事和人,是可遇不可求的,遇到了,认识了,也未必是你的,命中注定的事,无法改变。 下午忙到六点,加班半个小时,只得到经理的一句鼓励。 拖着疲惫的身子出了公司,坐上回家的公交车,看着车外川流不息的车子,我突然有点不想回那个家。 那是个被那个号称是陆雨泽老婆知道的家,一点都不想回去。 半路中途换了车,我去了杨玲那,她正在厨房弄泡面,拿着筷子就跑出来开门。 看到是我,一脸的不敢相信,“你来干嘛?不在家过二人世界了?” 我浑身没力的挪进屋里,往榻榻米上一躺,懒懒的说:“他不做饭,我就跑了。” “啧啧。”杨玲鄙视着我,“你这是公主病,得治。”说着,又在柜子里挖了一个泡面,给我泡上。 两人在客厅一边吃泡面,一边看电视,看着看着,杨玲突然问我:“他真的不做饭给你吃了?” 我用眼角瞄她,“大概是做腻了,现在想做给别的女人吃。” “啥?”杨玲一扔塑料叉子,义愤填膺的说:“他出~轨了?什么时候的事?告诉我是谁,老娘去弄死她。” 我唉声叹气的说:“人家还给他生了个很可爱很可爱的女儿,把她也弄死吧。” “女儿?”杨玲愣住了,过了一会才说:“那不行,小孩是祖国的花朵,我不能强行掰断的。” 她又重新坐下,捏着叉子说:“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说:“当然是要求他做亲子鉴定啊。” “要是真的是他女儿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离婚呗。” 杨玲用同情的眼神看着我,说:“真想不到,你结婚都还没摆喜宴,前后只有两个月不到,又要离婚了。真是天意弄人。” “唉。” 我俩同时叹气。 这天晚上,我俩又一起看鬼片,看到的是捉鬼天师,一点都不可怕,还觉得有点搞笑,我却笑不出来。 九点多的时候,陆雨泽找上门来。 我很惊奇,他在没有打我手机的情况下就可以找到我,他这是什么眼神。 车上,我把这个问题提出来,问他是不是在我手机里装了追踪软件。 陆雨泽说:“你除了杨玲之外,还有其他朋友吗?” 我沉默了。 的确没有。 朋友不贵多,只在于知心。 知心朋友,一个就够了。 我问他,“夏珊真的是你前异地恋女友?” 陆雨泽点头承认。 我又问:“那你们的感情维持了多久?” 他腾出一只手,竖起三个手指头。 三年,这么久了? 我在心里算了算,陆雨泽今年26岁,离开夏珊五年,他们恋爱三年,那岂不是陆雨泽十八岁刚出来混就跟夏珊谈恋爱? 真早,那时候我还在读书呢。还跟李远风谈着朦胧的爱情呢,还不知道女人被人亲一口是不是就真的会怀~孕呢。 这个问题之后,我俩沉默了一路,回到家,又是各做各的事,依然冷战着。 等到各自洗完澡出来,一人坐在沙发的一角,远远的,我偷看他的时候,他恰好也偷看我。 我忍不住了,问他,“你没有什么话要解释的吗?” 29、表姐还挺有钱的 29、表姐还挺有钱的 说下山不是他的老婆也好啊,说那个小女孩不是他女儿也好啊。 如果他陆雨泽诚心的跟我说,她不是他老婆,她不是他女儿,我就考虑不提这件事。 可是陆雨泽压根没想要解释。 直到我说了一句:“你能不能开一下金口,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要死,也要死的个清楚明了。” 之后,他脸色开始变了,站起,在屋里走来走去,又坐下,一副不知道怎么开口说的样子。 我挨着沙发靠背,点了烟,夹在手里看着他,他瞪我,“烟放下,什么时候学会的?” 我慢条斯理的说:“知道我不~孕的时候。” 陆雨泽顿了顿,抢走我手里的烟,说:“再抽就更加不~孕了,别再抽了。” 我耸耸肩,无所谓的说:“怕啥,我又没想过要小孩,我不喜欢小孩。” “我也是。”他说。 我立刻追问:“那那个小女孩怎么回事?” “都说了不是我的,我不~育的。”他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我嘟起嘴巴,嫌弃的说:“人家不会平白无故的来找你,说给你生了个女儿的。” 陆雨泽眼睛都红了,着急的提高声调,“我会查清楚的,亲子鉴定根本不用做,因为我不~育。” 我坐直身子,对着他招手,他坐到我身边,我冷不防的伸手从他头上使劲了拔了几根头发下来。 他揉着脑袋瞪我,“干嘛?” 我把头发交到他手里,想了想,又收了回来,用纸巾包好,说:“我帮你去做,明天你带我去表姐那,我去拿那小女孩的头发。” 此话一出,陆雨泽的眼睛更红,又烦躁的抽着烟,在屋里走来走去,说我不相信他。 我说:“废话,我又看不到你的体检报告,就算看到了,我也不是跟你一起去做的,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说谎。” “我没说谎。”他拍着胸膛说。 “那我们明天一起去医院检查。” “好。” 他这是要让我死心,我看到他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开始怀疑我是不是太多心了。 于建伟给我的伤害,让我至今都不敢相信别人,特别是男人。 男人通常都是嘴上一套,心里一套,面对你时一套,背对你时又一套。 一套一套的,套路太多,很多都防不胜防。 为了以后的幸福生活着想,我就算绑,也要绑他去做体检。 第二天,我跟公司请假,带着陆雨泽去医院。 来到门口,他不肯进去,问我为什么要带他来妇幼保健院,他是男人,来这里不合适。 我说:“这里离我们家最近,还有男科,不会派个女医生帮你检查的。” 陆雨泽还是觉得很难为情,说:“去中心医院吧。这里阴气太重,我受不了。” 卧~槽,来到来到了,还想跑? 我揪着他的手臂,狠狠的说:“你进不进去?不进去的话,今天开始别想进我房间。” 陆雨泽嘴角扯动,极其不情愿的拖着脚步,跟着我进了妇幼保健院。 我在内科看到有个男医生,立刻将他拽了过去,扯着他坐下,让医生帮他检查。 男医生带着他进了帘子后面,过了一会,医生出来,陆雨泽一脸发青的跟着出来。 医生又给了他一个小小的塑料杯,让他去弄精~液。 陆雨泽跑去洗手间,我就在走廊里等着。 过了一会,他又跑出来,在我耳边低声说:“老婆,我弄不出来,要不,别检查了吧。” 我白了他一眼,拿过他的手机,找了几张性~感的比基尼照片,塞到他的怀里,“快去弄。” 他又悻悻的跑回洗手间。 没到五分钟,他又出来,杯子还是空荡荡的,一点液体也没有。 他说:“还是不行,我不想弄了。” 顿了一下,他又说:“要不问一下医生,能不能在家里搞掂,然后才送过来?” “哪这么麻烦?”我皱眉,伸长脖子看了一下洗手间,没人,立刻拽着他冲进其中一个厕所间,门一关,整个世界就剩我俩。 “脱~裤子!”我低声说。 他皱眉看着我,“你真的就这么在乎我到底是不是不~育?” 我伸手去扯他的皮带,“我只是不想误你终身。” 我是不健全的女人,陆雨泽如果说谎,就算我怎么爱他入骨,我都会放手的。 我不想以后的生活,永远活在“没人送终”这四个字的阴影之下。 他人这么好,值得有更好的女人来爱他,而不是我这种生不出小孩的女人。 陆雨泽没说话,任由我解掉他的皮带,然后把手伸了进去。 “有感觉么?”我抬头问。 陆雨泽摇头。 过了一会,我又问他,“感觉怎么样?”老娘的手要抽筋了啊。 陆雨泽还是摇头。 他说:“这样的环境还能射,我就不是我了。” 我:...... 后来,我俩妥协了,因为不管我用什么方法,他都没办法弄出来。 本来想用嘴巴来解决的,可是一想到是公众场合,我又放不开,只能作罢。 后来,我俩问医生拿了个密封的管子,在旁边的旅店开了个房间,搞定了...... 火速送到医院后,医生还说:“怎么这么久?” 我跟陆雨泽都红了脸,我暗暗的在他的腰上用力的掐了一下,报复他刚才对我的百般折磨。 接下来的事情,即使等结果,还有就是去表姐家里拿小女孩的头发。 化验结果要三天后才能出,我跟陆雨泽说:“表姐在哪里住?” 陆雨泽说:“真的要去?” “废话,不去怎么证明你的清白?” 陆雨泽愤愤的说:“你还是不相信我。她真的不是我的女儿。” 我说:“你跟夏珊上过床是事实,她带着女儿来找你也是事实,你逃避也没有用。” 陆雨泽急了,车子吱溜一下停在路边,黑着脸说:“张筱雨,你这是无理取闹,我说她不是就不是。” 我提高了声调,“现在不是你承不承认的问题,是事实就摆在眼前,无理取闹是女人的权利,你管不着。” “我就不去。”他也赌气,车子停在那,就是不开动。 我很郁闷,“你不开是不是?不开滚开,我来开。” 陆雨泽立刻转头过来,惊奇的问我:“你什么时候拿的驾照?” 我得意的说:“读大学的时候,好几年了。” “开过么?” “没有。” “那你还想开?”他讥笑我。 我说:“凡事都有第一次,没试过怎么知道,还有,别以为逃避就能解决问题,我这个人,最讨厌遇到问题就逃避的男人了。” 陆雨泽没说话了,扶着方向盘看着前方的路,突然放下车窗,点了一根烟默默的抽了起来。 我坐在那看着他,直到他的烟剩下半支,才说:“不去就算了,你跟夏珊说清楚吧。” 勉强是没有幸福的,我也不想因为别的女人而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 陆雨泽就像一道光,在我最颓废,最低落的时候出现,不管他是可怜,或者怜悯我才跟我拿了结婚证,我也不得不承认,在这段婚后的日子里,我的确过的很开心。 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那都是以前的事,跟现在毫无关系。 既然他一口咬定那个不是他的女儿,我想,我也不必勉强他去承认。 事情的真~相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我能等的。 陆雨泽扔掉烟头,脸色由暗转晴,表情轻松的说:“身正不怕影子斜,去就去,老子还怕你一条鱼不成?” 我嗤的笑了。 这人就是不能逼,一逼就跟你对着干。 时而退让,时而进攻,反倒能让对方自觉的投降。 表姐住在海关旁边的房子,老公是海关人员,表姐掌管着一个运输公司的命脉,那个公司是他们两夫妻的。 三辆大货车,两辆小火车,外加一辆面包车,就是一个车队。 在我眼里看来,这就是有钱人。 家里装修的很豪华,水晶灯,木地板,布艺沙发,一米五长的大鱼缸,里面养着一条半截手臂长的金龙鱼。 我听陆雨泽说,那么大一条的金龙鱼,可是要一万多两万块钱的。 进门叫人,入屋脱鞋。 “表姐。”我也跟着陆雨泽叫那个女人做表姐。 她一脸的疑惑,把我从头到脚看了好几遍,才问陆雨泽,“她是谁?” 陆雨泽一把将我揽过去,说:“我老婆,小鱼儿。” 我嗔了他一眼,转头对表姐说:“我叫张筱雨,表姐你可以叫我小雨。” “小雨?你老婆?”表姐一副原来是她的模样。 相信是昨晚夏珊跟她提过我,她才会一副鄙视又不情愿的表情。 无所谓,我又不是来找她的,我来找夏珊的。 说明来意后,表姐说:“夏珊不在,她跟小苹果去公园玩了。” 原来那小女孩叫小苹果啊。 我在屋里张望了一圈,问:“不在也没关系,小苹果睡哪个房间的?我去看看有没有头发就行。” 表姐还是极其不情愿,“她跟姗姗一起睡的,两人都是长头发,就算你拿到了也不知道是妈妈还是女儿的。” 我心想,那更好啊,我还可以顺便验一下,她俩究竟是不是母女呢。 我还想说些什么,陆雨泽却用大手盖住我的手背,说:“她们在哪个公园,我跟小鱼去找她就好。” 表姐撇嘴说:“阿泽,你就这么心急撇清跟姗姗的关系?想当初,她可是跟你......” 30、被套路了 30、被套路了 表姐看着陆雨泽,问了他问题,可是问题只有一半。 我在心里是期盼着她继续说下去的,可是她没继续刚才的话题,反而说:“我在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吭声。” 陆雨泽勉强的笑着开口:“我......” “快说啊。”我跟表姐同时开口,又同时看了一眼对方。 可见我们女人啊,骨子里都藏着八卦的天分,只有在适当的时候,才充分表现出来,还是枪口一致对外的那种。 除了这个时候,我跟表姐都是横眉冷对的。 陆雨泽愣了一下,看向我,我挑着眉毛等着他的答案,他又看向表姐,表姐说:“你不说,是不是觉得她在这里,你说不出口?” 表姐一根手指指着我。 我成了外人?还不能听他们之间的谈话? 卧~槽,他们的关系,在以前肯定是很亲密很亲密的,还是无话不说那种。 这种感觉就跟吃了翔一样恶心。 我一把抓~住陆雨泽的手,不悦的说:“阿泽,你不愿意说就别说,回家躺床~上再说给我听也行。” 陆雨泽一脸的惊愕,表姐一脸的愤怒。 表姐一拍桌子站起,指着我跟陆雨泽说:“你们已经睡一块干那事了?” 我用只是挠着鼻尖,“有问题吗?都是成年人,而且已经领证了,就差没摆喜宴而已。” “领证?”表姐扎扎跳,问陆雨泽,“她真的是你老婆?” 陆雨泽学着我的口吻,说:“有问题吗?她为什么不能是我的老婆?” 表姐气得脸的绿了。 她突然噌曾的跑进了厨房,我还以为她要给我们倒茶的,从进来到现在,像犯人一样被审了二十分钟,一口水都没还没喝过。 我偷偷问陆雨泽,“表姐怎么这么暴躁?她以前就这样吗?” 陆雨泽低声说:“她性格火辣是出了名的,我们别惹她。” “那我们赶快走吧。”我惹不起还躲不起? 没等我俩站起,表姐又从厨房蹬蹬的跑出来,手里多了一把扫把。 卧~槽,她这是要用扫把将我俩扫地出门的节奏啊。 “快走。”陆雨泽率先跳起,拉着我的手就往门外跑。 表姐在后面怒气冲天的大叫,“你们给我滚,让你们进来都弄脏我的地板。” 她还以为我俩很想来的,如果不是为了拿小苹果的头发,我才不想踏入这个门。 逃窜到门外,表姐连扫把都扔了出来,幸好她不是标枪能手,不然我俩其中一个肯定中招。 飞快的跑到楼下,各自躲在一边靠着墙壁,大口的喘着气。 对望一眼,相视一笑,继而我俩像个二货一样,哈哈大笑。 我说:“陆雨泽,看你这么瘦,跑得跟风一样,我差点就追不上你了。” 陆雨泽重新牵着我的手,温柔的说:“那就别落下,跟紧点,最好到哪都跟着。” “那要是你上厕所呢?” “那你就蹲外面等着。” “那我不是被臭死?” 陆雨泽回头,雪白的牙齿阳光下露出了不止八颗,“小鱼,你的思维方式真是不敢恭维啊,谈论到这个问题,别人通常都是先想到,我是女的,怎么可能跟着你去男厕所?你倒好,先想到被臭死这一茬。” 我抓了抓后脑的头发,问他,“你是想说我幼稚吧。” 他凝视了我一会,重重的点头,立刻又补道:“我就喜欢你这种性格,有时候很蠢,有时候又很聪明,有时候很泼辣,有时候又很温柔。” 我垂下了眼帘,心中思绪如潮。 如果我真的像他口中所说的那么好,那于建伟就不会那样对我,他不但欺骗我,陷害我,还在外面养小三。 人无完人,也只有在最爱你的那一位的眼中,你才算得上是完美的。 然而这种事都是双方的,你看他很好很完美,他在别人的眼中,却是不负责任的花心大萝卜。 例如,夏珊。 下午两点多,我们在公园蹲守,终于把夏珊给蹲到了。 她手里并没有牵着小苹果,而是拿着手机,小苹果不知道哪里去了。 看到我们迎面而来,她显得有点慌乱,捏着手机的那只手,悄悄的往后缩。 我问她,小苹果哪里去?表姐明明说她把小苹果带出来玩的,现在怎么只有她一个人。 夏珊白我一眼,“要你管?” 我说:“不是说小苹果是陆雨泽的女儿吗?既然是他女儿,就等于是我半个女儿,小苹果去哪了?” 夏珊露出不屑的表情,“卖了。” “卖了?” 她有病吧她,这个小苹果又不是真的小苹果,她竟然把她给卖了? “是啊,没人承认又没钱养,我卖了。” 夏珊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着就让我冲动的想要抽她几个打耳光。 “卖去哪,卖给了谁?”陆雨泽不知道为啥,突然就紧张起来,一下捉住她的手腕,声音也变得寒意森森。 夏珊哼了一声,使劲的甩开他的手,“要你管啊,你不是不承认吗?那我卖到哪里去,卖给谁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这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陆雨泽直接用吼的。 “犯法也是我的事,你管不着。” 我惊愕的看着她,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她看起来也才二十岁左右吧,怎么思想这么愚钝? 小孩子是不能自由买卖的,难道她是个法盲? 我留意到她的右手,在看到我俩出来时就一直藏在后面没拿出来,肯定是藏着什么东西不敢让我们看到。 我快速的绕到她的后面,捏着她的手臂,用力的往后背一拗。 “啊。”她痛得杀猪一样叫。 我快速的夺过她手里的那台手机,又窜回陆雨泽的身边。 “你看,是最新的水果七。”我把手机递给陆雨泽。 他接过去,翻来覆去看了几眼,厉声的问夏珊,“你卖了小苹果,就是为了买这玩意?” 夏珊脸色发青,抚着手臂厌恶的看着我俩,愤愤的说:“不行啊,我高兴,我想怎样都行,人家卖肾都行,为什么我就不行。” 我冲口而出,“那你为啥不卖肾呢而卖小苹果?” “我高兴,我喜欢,你管得着吗?” 夏珊嗖的一下从陆雨泽手里抢过手机,再次藏到背后,狠狠的剜了我两一眼,转身就想走。 陆雨泽立刻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扯到一旁,低声说:“跟我去派出所。” “干嘛要跟你去,我不去。”夏珊扭动着身子。 陆雨泽也不想跟她废话,拽着她的手臂直接拖着走,我在后面跟着,突然就觉得这个画面好惊悚。 陆雨泽从来没在我面前表现的这么激动过,也没动怒过。 一直以来,我看到的都是他吊儿郎当,嬉皮笑脸的样子。 即使我把他踹下床或者声音高八度的骂他,他都从来不会发脾气或者摔门走人的。 没想到,今天却看到了他的另一面。 难道那个小苹果,真的是他的女儿? 夏珊开始慌了,大概也没想到陆雨泽会发这么大的火,她狠命的去掰他的手,还想咬他的手臂,陆雨泽在她咬之前,放开了她。 “肯说了吗?”他问。 夏珊被我俩逼到角落,眼里再次浮上那种怯懦的眼神,说:“我、我说,你不要带我去派出所。” “赶紧的。”我只想打人。 夏珊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眼睛滴溜溜乱转,一会看看我,一会又看看陆雨泽,下一秒,她突然大声的叫了起来,“救命啊,打劫啊,有人要抢我手机,救救我。” 我跟陆雨泽都愣住了。 身边的人都朝着我们看了过来,一双双充满好奇的目光,逐渐充满憎恶跟怒意。 然后,我们被围了! 夏珊跑了! 她那瘦小的身子,从人堆里钻了出去,我想拉也拉不住。 还要被人家说成是雌雄大盗,光天化日之下打劫一个小姑娘,真是厚颜无耻。 最后,我俩被带到了派出所。 因为当事人没在场,民警问了几句后,陆雨泽解释过,还说出小苹果的事,然并卵,他连小苹果的照片,出生年月日都没有,人家根本就当他在放屁。 最后,我俩被狠狠的教育了一顿,放了。 两人还是一脸的懵逼,怎么回事,明明我俩才是受害人好不,现在倒好,还听了一堂“论怎么做一个安分守己,奉公守法的好公民”的课。 出了大门,才发现今天的霉运还没过,我看到了前夫于建伟,当时陆雨泽去了洗手间还没回来。 多日不见,他似乎又胖了。 四目相对的一刹那,我心里闪过一丝的惊慌,他先对我抬手打招呼,“这么巧,你怎么会在这里?” 平常人是不会出现在派出所的,除了写什么鸟证明或者犯罪之外。 而于建伟是属于第一种,也不知道过来写什么证明,手里还拿着一个公文袋。 我扯着嘴角勉强的笑了笑,“那你又来做什么?” “办点事。”他扬了扬手里的文件袋,“你呢?” 我笑不出来了,板着脸说:“我来喝咖啡的。” 他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小样,看看派出所左右,说:“这里没有咖啡馆啊,你是不是迷路了?那时候,你可是出了名的路痴。” 31、化验单出来了! 31、化验单出来了! 对于认路这种事,我相信很多女同胞都跟我一样,路痴就是我们的代名词。 于建伟熟悉我的一切,包括我是路痴这一点,以前他总是担心我一个人出门会迷失方向,路痴成了我能依赖他的唯一武器。 没想到,现在,此时此刻,却成了他嘲讽我的利器。 我努了努嘴巴,陆雨泽的声音突然从后面传来,“有我在,她又怎么会迷路?” 我的男人回来了,我登时精神抖擞,接口说:“对啊,有我老公在,我就算去了天涯海角,他也能把我找回来,老公,你说是吧。” 我环住陆雨泽的腰,得意的看着于建伟。 陆雨泽相当的配合,揽着我的肩膀说:“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 于建伟扯了扯嘴角,不屑的说:“还能是谁,不就是项目经理一个。” “你又算那棵葱,哪棵蒜?”我很反感他用这样的语气说陆雨泽,“还不是部门经理一个,还是个副的。” 于建伟登时脸色发青,不怀好意的看了我一眼,拿着文件袋匆匆走进派出所。 陆雨泽揽着我的肩膀转身时说:“老婆,谢谢你维护我。” “两夫妻就应该同声同气。”我斗志昂然。 “可不是吗?”陆雨泽得瑟的笑。 今天被套路了一次,总觉得心里愤愤不平,没想到那个夏珊竟然滑溜的跟泥鳅一样,我捉都捉不住,还被人误会外加口水洗礼。 回到家,我问陆雨泽,表姐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陆雨泽装傻,反问我,“哪些话?” 我说:“少来,就是她说了半截没说完那句。” 就是提到夏珊以前怎么怎么滴那句。 陆雨泽座冥思苦想状,突然一拍大~腿说:“我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那你快说啊。”我喜滋滋的坐到他的大~腿上,等着。 陆雨泽双手打开,往我腰上箍了过来,笑着说:“我想起我们午饭没吃饱,我去做下午茶,你想吃什么?” 我猜我现在的脸色一定是气得发绿的,我的手已经不受控制的揪住他的前襟,眼睛也恶狠狠的瞪着他,“陆雨泽,是不是想死!” 他还是嬉皮笑脸的说:“死了你就要守活寡,你忍心么?” “老娘再找一个不行。” “你敢?老子死了都要回来找你。”陆雨泽瞪我。 我从他的大~腿上跳下,叉着腰,回瞪,“别岔开话题,夏珊的事还没解决,你说,现在怎么搞。” 陆雨泽慵懒的靠在沙发上,“想怎么搞就怎么搞,小苹果也失踪了,警官也不相信她把小苹果卖掉,我也没办法。” “我们去找啊。” “去哪找,茫茫人海,条条大道通罗马,没有目的的跟盲头苍蝇一样到处撞?” 我无语了。 他说的对,如果夏珊真的把小苹果卖了,那买的人肯定第一时间就把小苹果带离本市。 夏珊作为亲生妈妈都不紧张,不报警,那我们这些外人,根本没办法。 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我现在一点都不觉得夏珊可怜,还觉得她有点讨厌。 谎话连篇就算了,女儿都能卖的,她跟畜生有什么区别。 事情过去两天,夏珊也没再出现,倒是表姐打电话过来问,夏珊有没有来找过我们。 连大的都把自己给卖了吗? 陆雨泽提议表姐去报警,报个失踪人口什么的,顺便把小苹果也一起报了。 表姐说了句,“关我屁事,她又不是我亲表妹,她爱咋咋地。” 这什么人哪。 明明那天知道我跟陆雨泽在一起后,她是那么的激动,现在一听到有事发生,立马就置身事外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真是无语。 最后,还是陆雨泽去派出所备了案,我没跟着去,免得听到他对夏珊的资料倒背如流时,我会忍不住当场掐死他。 女人的嫉妒心是很强的,尽管嘴上说自己根本就不介意前女友啊,前度什么的,其实心里还是在意的要死。 又过了两天,派出所那边传来了消息,说夏珊回了老家,至于那个小苹果,根本就不是她的女儿,是她家亲戚的,她只不过是带来玩两天而已。 事情终于真~相大白,我也放下心头大石。 可是某泽却不依了。 他说我误会了他那么多天,晚上也不准他上~床睡,他这几天都睡不好,吃不下,差点就要得忧郁症了。 我就坐在他对面,手里还拿着饭碗,看着他一边扒饭一边数落我,我狠狠的把饭粒一颗颗的挑进嘴里。 看到他又夹一筷子的青菜往嘴里塞,我忍不住嘲讽他,“不是说吃不下吗?还吃这么多?” 他从碗里抬起头,嘟囔着,“不吃饱哪能打得过你。” “我什么时候打过你?”我敲着碗。 他说:“夏珊回来那天,你踹我屁~股了。” 我噗的喷出一口米饭,饭粒像植物大战僵尸里的种子豆豆,一颗颗全喷到他的脸上。 他愣住了,垂下眼皮看了一眼自己的碗,还有手背上的饭粒,又开始吃。 额。 我快速的放下碗筷,一手按住他的碗,“都脏了,还吃?” 陆雨泽说:“粒粒皆辛苦,不就是你的口水嘛,kiss的时候吃过不少了。” “你好恶心。” “说我恶心,就是在说你自己。吻我的时候怎么不恶心?”他又开始怼我了。 每逢到了这个时候,我都只能乖乖的闭嘴,不然到了最后,吃亏的只会是我。 我是吃不下了,他把一桌子的菜全部吃的干干净净,饭粒一颗不剩,这才放下碗筷。 今天轮到我洗碗! 可是我不想洗! 我开始耍赖,招呼着他,“喂,来玩个游戏。” 陆雨泽一眼看穿我的伎俩,说:“又想赖账?” 我可怜兮兮的说:“我来大姨妈了,不能碰冷水,不然以后会得风湿的。” 他皱起了眉头,突然跑进洗手间,过了一会又跑出来,指着我说:“张筱雨,你又说谎,垃圾桶里都没有姨妈巾,还有,我记得你明明半个月前才来过的。” 卧~槽,他的记性比我的还好,我都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来过大姨妈,他竟然记得这么清楚。 一计不成我又心生一计。 我对着他勾了勾食指,“老公,过来。” “干嘛?”他警惕的看着我,抱着手臂原地不动。 敌不动我动,我挪了过去,腻在他身上,伏在他的耳边低声说:“你洗碗,我允许你今晚上~床睡。” 他眉头一挑,一副不相信的样子,“真的?” 我猛点头,他说:“不许耍赖。” 我又点头,心想,上~床睡觉而已,又不是允许你做什么,还要我保证多少次? 陆雨泽还是不相信,伸出小手指跟我拉钩上吊,这才屁颠屁颠的跑去洗了碗。 下午,医院的报告出来了,陆雨泽因为没有时间陪我去,是我一个人去的。 我拿到化验单,找了医生,医生语重心长的对我说:“你老公有问题啊,无精症,最好来医院配合治疗。” 无、精、症! 他果然是不~育的,他没说谎。 我拿着化验单,走出医院大门,心里突然多了一抹沉重。 挺好的一个人,就这么废了,平时看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其实他也很在意这件事吧,知道的时候心里一定也很难过吧。 生儿育女是人生必经的阶段,没想到我俩竟然都没机会经历。 虽然我这样的状况,还是能去做试管婴儿的,可是一想到那是别人的种子,我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有时候两个人厮守一生,并不需要繁衍后代,两个人幸福就好。 也许会有人说,这样是很不负责任的,甚至可以说是不孝,也有人说,你们老了之后怎么办?病了的话,床前连个能照顾你的都没有。 我想说,现代社会,已经不流行养儿防老,很多人儿女成群,老了之后,还不是成了独居老人? 各自都忙,这是最好的借口。 还不如做个快乐的丁克家庭,过两人世界,一直到老。 想通了,烦恼也没了。 我加快了脚步,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在楼下,接到了陆雨泽的电话,他问我,“你现在相信了吧。” 他知道我去医院拿结果的。 我说:“今晚我做饭,当是道歉吧。” 陆雨泽哈哈大笑,说:“你终于有一次主动开口说要做饭给我吃了。” “闭嘴,再说我就拉一坨屎给你当晚餐。” 这家伙,都不知道是不是我老公,我对他好,他还不忘翻旧账。 电话那头好久都没声音,我还以为他已经挂断通话,把手机拿开一看,还在通话中呢。 我对着电话喂了几声,他才幽幽的说:“看我多听话,你让我闭嘴就闭嘴了。” 我差点被气得吐出一口老血。 下午没事干,我又在家里打扫卫生,与其说我喜欢窗明几净,还不如说,我有细微的洁癖,见不得家里到处都是灰。 四点多,我在厨房准备晚饭要煮的东西,门铃突然响了。 我还以为是陆雨泽回来,一边擦着手一边跑出去,“怎么又忘记带钥匙了?” 门一开,外面站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手里提着个公文包,看到我,立马很有礼貌的说:“张小姐,你好,我是徐珊珊徐小姐的代表律师。” 该来的,还是来了! 32、另类的热疗手法 32、另类的热疗手法 西装男从口袋里拿出名片,递给我,然后说:“我来,是跟你谈谈赔偿的事宜的,方便让我进去坐下谈吗?” 第一次有律师找上门,我不免有点慌乱,连忙侧了侧身,脑海里突然一个激灵闪过。 不行,现在陆雨泽还没回来,家里就我一个人,我不能让陌生人进来的。 我立马站回原位,把门关上一点点,只留了一条小~缝隙,小声的说:“现在不方便,有什么事就这样说吧。” 男人的表情带着不屑,可他没笑出来,他说:“是这样的,在一个星期前,我的当事人徐珊珊……” 我抢着说:“我知道,你就说宽限期是到什么时候就行。” “这个月的月尾,张小姐有问题吗?” 我算了一下,这个月到月尾,还有两个多星期,能拖就拖吧,反正我也没钱,到时候再想办法就是了。 看到我点头,律师也点头,临走时还不忘叮嘱我,一定要准时把赔偿款填上,不然只能法院见。 律师这种生物,就跟医生一样,是我所敬畏的。 他们不但能说会道,还能起死回生,而跟医生拥有着同样的技能,不同的是,医生要动手,律师只需要动动嘴皮子。 律师刚走,杨玲的电话就来了,她也被律师找上门,也被追讨赔偿款。 这徐珊珊究竟是什么人,怎么这么厉害,她有钱我早就知道,就是没想到,她竟然找两个律师,同时向我跟杨玲追账。 刚跟杨玲在电话说了几句,门锁突然传来转动的声音。 我立马对杨玲说:“稳住,别慌,我会想到办法的,” 一说完,我立刻挂断通话,顺手把手机往茶几上一放,陆雨泽恰好推门进来。 我暗暗松了口气,站起迎接他。 陆雨泽换了鞋子,站直身子,目光瞬间停留在我的脸上,皱了皱眉。 我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脸,茫然的问:“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陆雨泽拿下我的手,仔细的端详了一会,问:“你不舒服?” “没有啊。” “那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陆雨泽拉着我在沙发上坐下,看到我身上还围着围裙,他又帮我拿了下来。 “别煮了,不舒服就休息会,我来做就好。” 他把围裙绑在自己身上,进了厨房,我摸着脸,跑进洗手间照了半天,脸色还真的有点难看。 大概是被刚才那个律师吓到,一想到那巨额的赔偿款,我的脸色就更加难看。 我倚在厨房门口,点了烟,看着里面忙碌的男人,精神有点恍惚。 这么好的男人,为什么上天要这么残忍,夺走他成为爸爸的权利,真是太不公平了。 陆雨泽虽然有点瘦,可是高大帅气,阳光快乐,还做的一手好菜,就因为不~育,只能娶我这么一个同样没有生育功能的女人做老婆。 突然替他觉得委屈。 世界从来都不公平。 上天能给你最好的,却也能给你最不好的,能赐予你幸福,却也能赐予你灾难,没有谁的人生旅途会一帆风顺,也没有谁的人生都是坎。 也许,在我跟陆雨泽这段婚姻里,缺少的,正是我们不需要的,既然是不需要的,那我们就不应该去在意了。 陆雨泽嗅到烟味,回头不悦的时候:“不是说过不抽烟的么?小鱼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我笑道:“小雨,你在说你自己吗?” 他名字里有个雨字,恰好是我的名字末尾的字,这就是命中注定。 陆雨泽说:“我是大雨,你是小雨,小的应该听大的话。” 我说:“我是小雨,你是大雨,大雨应该宠着小雨,让她任性妄为。” “狡辩。” “谬论。” 他拿着菜刀对我做了个划脖子的动作,说:“再抽,老子就抽死你。” 我被他说的不耐烦,把烟头掐熄,再次进了厨房,在旁边一边摘青菜一边问他,“夏珊真的回了老家了吗?” 陆雨泽说:“她回去了,不正合你意?” “就怕她回去又回来。”我幽怨的说。 陆雨泽摇头说:“不会了,我给她寄了一笔钱,她说过永远不会回来的,而且,表姐知道她骗人,也说看到她就赶她。你放心好了。” 我嘟着嘴说:“可是你还没跟我说你们以前是怎么样的。” 陆雨泽转头看我,忽然放下手里的活,认真的看着我说:“张筱雨,我发现你有时候还挺执着的,有些事不弄清楚是不死心对吧。” 我也很真的说:“这是女人的通病,除非你不让对方知道你前度,不然你别想耳根清净。” 陆雨泽笑了,双手往从洗菜盆里泡了泡,突然就把水往我脸上泼,“你清醒一下。” 我哇哇乱叫,手里的菜朝着他的脸就扔了过去。 “敢还击?胆儿真肥!” 他追着我满屋子乱跑,我跑不过他,他两条大长~腿,三两下就把我抓~住,按到沙发沙发上。 有那么一瞬间,我俩四目相对,相视无语,片刻之后,他吻了我一下,我也吻了他一下,他又吻我一下,我又吻他一下。 最后,我俩都吻~向对方,精准无误的两唇相抵,吻了个热火朝天,连晚饭都没有煮。 最后的最后,他成功霸占我的床跟我的人。 他像是被禁了几百年的饥渴野兽,横冲直撞,弄疼我了。 “混蛋,你轻点。”我推搡着他。 陆雨泽身子猛然压低,低低的说:“轻点你就不爽了。” “我痛。”我的腿都劈成了叉,我感觉我的腰也要断了。 他停了下来,俯下~身子问我,“哪里痛?” 我指着肚皮,“这里。” 他在我肚皮上吻了一下,问,“还痛吗?” 我哭笑不得,“又不是仙丹,还能止痛?” 陆雨泽顿了顿,忽然翻身躺到一边,顺手将我揽了过去,下巴磨着我的头顶,说:“痛就不做了,明天去问问医生,为什么会这样。” 痛的位置,是之前做腹腔镜的地方,肚皮上面还有一个不太明显的疤。 也就是他刚才吻的位置。 我缩在他的怀里,心头有点发酸,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感觉很对不起他。 过了一会,他爬起来,去洗了个冷水澡,然后把要做的晚饭,变成了宵夜。 我再次感叹,上天,真的很不公平。 宵夜吃完,该做的事却没有继续,因为我还是觉得不太舒服,隐隐作痛。 陆雨泽找来了暖宝宝,贴在我肚皮那个位置上,过一会问我,还疼吗? 我说有点。 过了一会他又问,还疼吗? 我点头。 过来一会他又想问,我抢着说:“不疼了,暖宝宝也不暖了。” 他伸手探了一下,拿走了暖宝宝,却盘腿坐在我的旁边,开始双手飞速的摩擦。 我笑道:“你这是在干嘛?练九阳神功?” 陆雨泽说:“别动,等会就好。” 我足足等了好几分钟,他的双手也摩擦到发红发烫,他忽然停了下来,双手往我肚皮上一放。 一股热气直钻进我的小腹,那一瞬间,我舒服的想要大叫。 陆雨泽得意的说:“爽吧,这叫热疗法,包老板你满意的。” 我说:“再来再来。” 他又重来了一遍,我觉得不过瘾,又让他再来一遍,然后,我舒服的睡着了,肚子也没再痛。 第二天,星期六,两人都不上班,陆雨泽提议去芙蓉嶂游泳。 我说我不会游泳,还没有泳衣。 他变法戏一样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塑料袋,翻出一套两截款式的泳衣,得意的说:“我早就准备好了,还有救生圈,泳镜,连防晒霜我也买好了。” 他在塑料袋里一件一件的往外拿,我看傻了眼。 这是一次蓄谋已久的计划,从泳衣的尺寸来看,那应该是一个月前的尺寸。 而这个月,我发现我在陆雨泽的精心照顾下,胖了一圈,泳衣有点紧,他还说没关系。 我捏了捏尚且算得上还平坦的小腹,说:“我胖了,穿泳衣不好看,我看着你游吧。” 陆雨泽说:“没有啊,就是胸小了一点,不碍事。胸大又不能当救生圈用,该沉的还是会沉的。” 卧~槽,他怼死我一秒会怎么样嘛。 明知道我的胸不大,还故意拿出来说,我朝他飞了一只拖鞋,他巧妙的躲开。又顺手接住,跑到我面前。 蹲下,说:“别乱扔,这可是我买给你的。” 我穿了拖鞋,突然想起一件事,连忙说:“今天不行啊,我们不是跟于建伟约好,今天过去收房子的吗?” 陆雨泽愣了一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好像是,那我给他打电话推迟一天再去。” “不行啊,游泳什么时候都可以,可是收房子的事,不能推迟。” 我坚持要先去把房子收回来,陆雨泽拗不过我,放弃游泳的计划,吃过早餐后,双双出门直奔于建伟的家。 噢不,那是我的家。 它现在是我的了! 来到家门口,我按捺不住激动的情绪,抓着陆雨泽的手,还是有点小紧张。 陆雨泽笑我,说:“你是来收房子,怎么搞得跟被人追债一样。” 33、算盘打的真响 33、算盘打的真响 我说:“你是不了解我前夫,他那人小气又奸诈,要是他反口说不卖怎么办?” 陆雨泽说:“哪轮到他说不卖就不卖的,我已经跟他签了买卖契约,他没得抵赖的。” “不行,太危险了。” 对方三个人,加上肚子那个,就是四个人,我们只有两人,孕妇是碰不得的,一碰就会摊上事,是最强的武器,我们这么去肯定吃亏。 陆雨泽无奈的看着我说:“那我多加几个人来,总行了吧。” “那还差不多。” 他嘴里说的多叫几个人,所谓的几个人,来到之后,我的天哪,这哪里是几个人,是十几个好不好。 而且一个个魁梧威武,站在那就跟小山似得,肌肉鼓鼓的,不能打也能吓死人。 我把陆雨泽拉到一边,悄悄的问:“花了多少钱?” “什么花了多少钱?” “这些彪形大汉啊,不是你请的吗?” “不用钱,都是在工地搬砖的。” 我惊讶的半天合不上嘴,什么时候工地搬砖的工人,都长这样了?样子还不赖,一个比一个帅。 有了帮手,我也有了底气,直接杀上于建伟的住处。 小区二楼,就是目的地。 我站在门口,用力的去戳门铃,身后跟着一串彪形大汉,我感觉自己跟电视里的大姐大像极了。 门打开,张悦美探出半个脑袋,看到的只有我,因为我让那些男人躲在旁边的墙角,非必要时刻不要出来。 单枪匹马杀过来,张悦美当然是无所畏惧的了,大力的甩开门,扯着嗓子就说:“张筱雨,你来做什么?” “我来收房子的。”我理直气壮,拿着那张买卖合约送到她眼皮底下,“今天是最后期限。” 张悦美不屑的扫了一眼,“不卖了。” “啥?” 我听错了吗? 她刚才说不卖了? 我收回手臂,冷静的说:“签了合约,你想不卖都不行。” 张悦美得意的回:“不就是违约金嘛,才百分之二十,我给,你滚。” 哟,那小样,感情是昨天中了头奖三千万?一百二十万的百分之二十也不少钱,她竟然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说赔给我? 我转头对着墙根那喊:“小~泽同志,她说不卖呢。” 张悦美狐疑的看着我,往前走了一步,转头一看,门外十几条大汉列成队,齐齐对着她瞪牛眼。 她哇的一声,立马吓得缩回屋里,立马就要关门。 我连忙伸手撑住门板,大声说:“不卖也要给个理由,合约在这里,我随时都能告你的。” 张悦美急了,顶着门板往屋里叫:“老公,婆婆快来,有人要打你媳妇,哎哟,肚子好痛啊。” 卧~槽,我连她的手指头都没碰到,怎么就说我打她了。 听到她喊痛,一丝恻隐之心油然而生,我缩回手臂,门板顺势砰的被关上,门后传来张悦美嚣张的叫声:“张筱雨,你那智商怎么跟我斗,我就是不卖,不卖了,你咬我啊。” 嚣张的声调,气得我啊,当时就想踹门进去咬死这个小婊砸。 陆雨泽慢条斯理的踱了过来,说:“不卖?她当合约是死的啊。” 我说:“就是啊,她还说不就赔偿百分之二十嘛,她有钱。” 陆雨泽没说话,抽了根烟,又拿手机打电话,我倚着墙壁,感觉这次白来了。 过了一会,陆雨泽挂断通话,让那十几条大汉先撤了。 我说:“不强攻吗?” 陆雨泽说:“难怪不肯卖,原来这边听说被发展商看中,要征地了。” 我楞了一下,说:“价格很高吗?” 陆雨泽说:“最低也要两万一平米吧。” 我算了算,这房子一百多平米,他占了一半,那就是七十五多一点,征地的话,算起来也有一百五十万。 卧~槽,难怪张悦美那小婊砸不肯卖,无端多出三十多万,她肯定咬着不放啊。 而且,说不定到时候跟发展商再拗一下价,做一阵子钉子户,价钱又上去了,她又能赚一笔。 就算赔偿了我这百分之二十,她还是赚到了。 算盘打的可真响。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我无比的沮丧,一心想着能回到生活三年的房子,结果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感觉我受到打击了。 下了楼,陆雨泽牵着我的手,说:“你很想回这里住?” 我点头,“住了好几年,有感情。” 陆雨泽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着我,语气有点不悦,“你是不是忘不了于建伟跟你那几年的生活。” 我楞了一下,说:“为什么这么说?” 陆雨泽静静的凝视我将近一分钟,才摇头说:“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坚持要回来,是不是忘记不了……” “没有,我只是忘记不了这个房子。”我矢口否认。 怎么会忘记不了那个贱人前夫,他就是我的敌人,是他合着张悦美在我住院的时候陷害我的,我怎么会忘记不了他。 再说了,我想要回这个房子,完全是因为一种报复的心里,我就是不想让于建伟得到有我份的东西而已。 我想,陆雨泽是误会了。 我本想找个机会跟他再解释解释,任何时候都可以,只要他肯听我说,不再误会就行。 可是一路上,陆雨泽都只开着车目视前方,一句话都不说。 我也找不到话题先开口。 突然说“你误会我了”这句话会不会有点突兀? 直到回到楼下,我俩都没说过一句话,我下了车,他没下,说:“我回去公司处理点事情,你先上去吧。” 我努了努嘴,想说“你早点回来”,可我来不及说,他已经开车走了。 我一阵惆怅。 回到家里没多久,有快递公司的打电话过来,说我有一份快递,让我下去拿。 那是个长方形的盒子,外面裹了一层漂亮的包装纸。 快递单上没写从哪里寄来的,只有我的地址跟名字。 看到这个盒子,我突然响起不久之前,李远风送我的那个,也不知道被我塞到哪里去了。 我扯开包装纸,里面是个灰色的盒子,打开,有个信封,再打开,掉出来一叠照片。 在看到那些照片的一瞬间,我感觉我的心都碎了。 全都是夏珊跟陆雨泽的合照。 有在山上,海边的,小溪旁边的,大树底下的,还有牵着手比心的。 一张张都是那么的刺眼,那么的辣眼睛。 我一张张的看过去,照片上没有日期显示,不过按照陆雨泽跟夏珊之前说过的话,这些应该都是五年前拍的。 也许,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 照片底下压着一张小卡片,字迹娟秀,一看就是女人写的。 “阿泽与我的快乐时光”,署名:夏珊。 我怔怔的看着那些照片,意识到杨玲一直提醒我的事,她说男人都是信不过的,通常嘴里说没有,实际上就是有。 陆雨泽一直强调跟夏珊的感情,其实不太深,可是现在看来,能陪着另外一个人去那么多的地方,拍那多的照片,实际上,他很在乎对方,才会不厌其烦的陪着她到处走。 我心里不舒服,决定给杨玲大哥电话吐槽。 我还没来得及跟她说这件事,她已经先开口说:“小雨,我找到工作了,在一家礼仪公司上班。” 我哦的一声,算是回应了她的话。 杨玲说,原来礼仪公司不是只有女的,还有男的,而且很帅,她以前一直以为,礼仪公司就只有女人,没有男人。 我插嘴说:“你进去后,那些男人吃枣药丸。” 林怡肆意的狂笑,“可不是吗,老娘往那一站,男的都看我,其他的都是装饰品。” 得瑟啊。 “我已经找到一个目标,待会给你传照片,你一定会被惊艳到的。”她得意的笑。 我很惊讶,惊讶她的速度与激情,更是替那男人担心,他能撑得过三个月吗? 杨玲的男友通通都是在三个月之内就被毙了的,真替他担心。 末了,杨玲才想起是我先给她打电话的,她问我什么事,而我却早已失去说自己的事的兴趣。 中午的时候,陆雨泽回来了,我把准备好的一肚子疑惑,在他进门时就要说出来,陆雨泽却快我一步说:“快递送到了吗?” “什么快递?”我条件反射的问。 陆雨泽瞥了一眼茶几上的照片,问:“那不是么?” 我回头看一眼,眼睛觉得刺痛无比,假装没事的说:“哦,你说的是这个啊。” 陆雨泽在沙发坐下,把照片一张张的看,我屏气凝神的盯着他的脸,看着他的表情,想要从中捕捉到一丝异样。 然而,并没有,他只是快速的浏览了一遍,然后摸出打火机,点燃了其中一张。 我哎的惊呼,没多想,第一反应就是去抢那张照片,结果被火烫了一下手指头,缩都缩不及。 陆雨泽惊奇的看着我,看着我把烫到的手指头塞进嘴里,他快速的把照片扔进烟灰缸,去电视柜找来药箱拿出烫伤膏。 “手拿来。”他命令着。 我摇头,后退,用带着敌意的目光看着他,说:“你为什么要把照片烧掉?” 是在毁灭证据吗? 34、他说他们8年前就认识 34、他说他们8年前就认识 陆雨泽硬是把我的手从嘴里拉出来,用纸巾擦干净上面的口水,往上面涂了一层厚厚的烫伤膏。 我又问:“你为什么要烧掉这些照片?” 陆雨泽用纸巾擦着手,说:“没用就烧掉了。” 我一愣,“不是你跟夏珊美好的回忆么?怎么会没用?” 照片,记录着一个人的成长,两个人的恋爱时光,一家人的天伦之乐,还有世界各地那如画的风景,充满着回忆,怎么能说没用呢? 陆雨泽抬头,看着我,问:“你不介意?” 我反问:“介意又怎样,不介意又怎样?” 他说:“介不介意都烧掉,眼不见为净。” 说来说去,他到底还是要毁灭证据,而在这之前,他都没跟我说过他跟夏珊的过去。 我只知道他们曾经异地恋,夏珊后来有人了,他就被甩了。 看起来,他一点都不介意我有“他被夏珊甩了”的这个想法。 相反的,他只是想把过去的一切一把火烧掉。 我问陆雨泽,“是你叫夏珊把照片寄回来给你的么?” 他点头,算是回答了我的话。 我又问:“那你怎么知道,她没有拿去复制一批,然后把这些寄给你,毕竟她山长水远的跑来找你,你却把她轰走,她一定怀恨在心,找机会来拆散我俩。” 陆雨泽愣住了,过了一会才说:“老婆,你也太有才了,脑洞这么大,你怎么不去写小说。” 我说:“这是女人的第六感,比预测大师还要准确,不信你走着瞧。” 陆雨泽就是笑笑不说话。 我坐到他的腿上,搂着他的脖子,撒娇的说:“不如你跟我说,你是怎么跟她在一起的?表姐也只说了半句,让我的心~痒痒的,我好想知道呢。” 陆雨泽搂着我,问:“说了你会不高兴么?” 我猛摇头,又猛点头,又摇头。 “几个意思?”陆雨泽眯起迷人的眼睛不解的看我摇头晃脑。 我说:“我不介意听,却很介意你跟她有过以前的快乐时光,不过你坦白后,我就不介意了。” 陆雨泽松开圈着我的腰的大手,改为捏我的鼻子,“你的名字真没叫错,想法都跟鱼一样滑溜。” “那你快说。” 陆雨泽将我从大~腿上抱起,又放到地上,说:“晚上再说吧,先做饭。下午我还要出去一趟。” 我冲着他的背影气得直顿脚,“你他妈那么多事,中午就别回来啊。” 纯心回来看看是不是收到快递,然后毁灭证据,然后将我气死的。 陆雨泽回眸一笑,迷人笑意在嘴角荡漾,“想你了,就回来了,不分场合地点。” 我白了他一眼,却又因为他的话,暗喜。 我溜进厨房,从后面搂住他的腰,把脸在他后背上蹭来蹭去,他反手捏我的腰,害的我咯咯的笑着到处躲。 看到他往身上套围裙,我有点过意不去,执意要帮忙洗菜。 陆雨泽没有反对,淘米,放排骨上去蒸,一切都是那么的流畅自然。 我问:“老公,你这做饭的本事从哪里学的?” 陆雨泽说:“自学成才啊,不需要别人来教。” 我切切有声,“跟着电视偷偷学的吧,上面很多美食节目教人做饭的。” 他转头丢给我一个鄙视的眼神,说:“你天天看美食节目,怎么不见你会做?” 我把菜一扔,叉着腰说:“谁说老娘不会做?那一三五是谁做的饭?” 陆雨泽笑着说:“也只有我吃得下了。” 我气得要打他,却被一手搂了过去,吧嗒一下亲在脸上。 我一愣,他又亲了一下,我捂着脸说:“对面的阿姨在偷看,别亲了。” 握手楼就是有这样的弊端,厨房对着厨房,各自的抽油烟机管道互相对着喷,窗户都不能开,对面做饭时往这边看一眼就能看到厨房的内部。 如果不是距离我上班的地方近,房租又便宜,我还真不想天天被那个阿姨盯着我做饭。 特别是陆雨泽做饭的时候,那个阿姨简直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陆雨泽瞄了一眼对面拿着锅铲,瞠目结舌的阿姨,一转头,又亲了我一下。 “让她看呗,看到又摸不着,只能羡慕嫉妒恨。”陆雨泽说。 我说:“陆雨泽你好变~态。” 他一手搂着我,一手开煤气,放手炒菜,我嗅着香味,肚子饿的咕咕叫。 下午陆雨泽出去后,我也百无聊赖的无所事事。 早知道就不请假一天,请半天假就好了,不工作的时间,总是觉得很漫长。 在床~上暇寐了一会,电话突然响了。 我抓过来一看,竟然是前夫打来的! 一接通,我立刻就骂了过去,“于建伟你还好意思打来?你什么意思,说好卖的又不卖,等着被发展商征地好太高价钱是不是?” 电话那头沉默着,等我闭了嘴,于建伟才说:“先听我说,不是我不想卖,是你给的价钱太低,这样吧,再加三十万,我就卖给你。” “加你~妈,你去死吧你,等着收律师信赔钱吧你。”我气得要死,一下就把电话挂断。 说好卖的又不卖,出尔反尔,还想跟我提价?他是不是白日梦做太多,梦~遗了?流出来的都是钱? 过了没几分钟,于建伟又打过来,第一句话就是说:“张筱雨,你知道为什么我要跟你离婚吗?” “是我跟你离婚,不是你跟我离婚。”我纠正他。 他没理我,自顾自的说:“就是因为你这性格,火爆泼辣,我受够了才跟你离婚的。” 貌似我以前的性格并不是这样,是收到重创后这样的,医生说,这是后遗症,也有可能是以前压抑的太厉害,现在解脱后,就有可能恢复本性。 我懒得跟他再bbb,直接挂断电话,没过一分钟,他再次打来,我没接听。 闭眼不到十分钟,电话又响了,我顿时炸毛,嗖的翻身坐起,拿过电话看都不看就接通,破口大骂:“你他~妈~的的还让不让人睡觉啊,再打来,我娘弄死你。” “这么暴躁?吃火药了?”陆雨泽的声音从电话那头幽幽的传来。 我一愣,“是你啊。” “不是我还有谁?”他有点不高兴。 我把于建伟打电话来骚扰我的事跟他说了,陆雨泽说:“拉黑,赔钱的事我会问他要的。” 我连忙说:“我去要就行,你忙,就不麻烦你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才开口说:“也行,需要帮手就问我,我大把人。” “得瑟!”我撇嘴,却不得不承认,陆雨泽真的大把人帮忙。 终于安静的睡了将近一个小时,一睁开眼,陆雨泽的俊脸赫然在我眼前无限放大。 我的心咯噔的加速,倒抽一口凉气,连忙又闭上眼睛。 等我再次睁开眼时,陆雨泽正皱眉看着我,嘟囔:“我有那么可怕吗?一看到我就闭眼。” 我解释道:“不是,你突然出现,我被吓到了。” 没等他说话,我又问:“几点了?你怎么这么早回来?” “四点,我只是回去处理一些事,不是上班。”陆雨泽伸了个懒腰,躺在我身边,搂着我的腰凑到我耳边说:“可以嗯嗯么?” “啥?”嗯嗯? “就是……”他用力的顶了我一下,老娘我登时就明白过来,他发~骚了。 “没兴趣。” 我翻身坐起,飞快的跳下床,站在床边看着他说:“还没解释照片的事,别想碰我。” 陆雨泽翻身平躺,枕着手臂说:“是我让她寄回来的,我已经跟她撇清关系,这样解释可以么,大人?” 我说:“你跟她是怎么认识的?” 陆雨泽想了想,坐起,点了根烟,缓缓的说:“这话说来话长……” 然后,他沉默了。 我着急的直挠墙,“那就长话短说啊混蛋。” 陆雨泽睨我一眼,道:“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电闪雷鸣的夜晚,我……” “你闭嘴!” 我气得肺都要炸了,跳上去压着他,掐着他的脖子狠狠的吼:“快说正事,前面的可以省略。” 陆雨泽哦了声,低低的说:“我说了,你可别跟外人说,也别吃醋。” 我猛点头。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才说:“我跟夏珊,是8年前认识的,那时候我才18岁,你也知道,那个年纪血气方刚,不知天高地厚,觉得出来混或者身上有刺青,就是一件很牛逼的事。” “当年我跟着老大走南闯北,在夏珊的那个城市也算是混的不错,树大招风,被人盯上了,那天我受伤,逃亡时遇到了她,她救了我……” 说到这里,陆雨泽用眼角睨我,我插嘴说:“然后你就为了报恩,以身相许?” “大概差不多。”他点头。 我狐疑的盯着他,他的表情很认真,认真到我信以为真。 我扑到他身上,开始扯他的衣服,他大叫:“干嘛,想通了,要嗯嗯了?” “我就想看看你是不是有什么狗屁刺青。”妈的,竟然敢骗我? 什么江湖大佬,什么小混混,还为了报答夏珊的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我呸,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身上有刺青这么牛笔。 陆雨泽哇哇嚎叫,捏着我的手腕说:“难道你不知道有一种刺青,是要喝了酒才能显露的吗?” “那我去买酒,你等着。”我就不相信! 那个根本就是个传说! 35、他有一双隐形的翅膀 35、他有一双隐形的翅膀 都说夫妻之间不应该有隐瞒,但我没想到,我竟然是用灌酒这种方式来让自己的老公说实话的。 我飞快的跑到楼下小超市,买了一打的百威,又跑上楼。 直接奔进房里,陆雨泽却不在房间。 我拿着啤酒走出来,客厅没人,走进厨房,却看到他正围着围裙,哼着小曲,快乐的切菜。 他唱的是那首老旧的《同桌的你》。 哼的不错,蛮好听的,第一次听到他唱歌,我愣住了。 拿着啤酒站在厨房门口,听着他唱“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谁安慰爱哭的你……” 我心里一阵悸动,手上的啤酒碰到了门框,咚的一声响。 陆雨泽回头,看到是我,咧嘴一笑,说:“我。” “什么?”我一头雾水。 他唱:“我娶了多愁善感的你,我安慰爱哭的你。” 我:“……滚!” “过来。”他对着我勾着手指头。 我乖乖的挪了过去,“干嘛?” “我唱歌你听。”他嘴角挂着迷人的笑意,说:“我唱歌还不错的,以前跟兄弟一起唱卡拉ok,他们都叫我歌王。” “霸麦的那种吧。”我藐视他。 陆雨泽哈哈的笑着,把手上的水弹到我的脸上,“想听什么?” 我歪着脑袋想了想,说:“唱《打扫》吧。” 陆雨泽皱了皱眉,极其不情愿的说:“女人歌,而且很那个,不唱。” 我撇嘴,“不是歌王吗?不会唱就不会唱,找什么借口。” 陆雨泽嘿嘿的笑,没有回话。 我把手里的啤酒咚的一下放到砧板上,“喝吧。” “为什么?” “我想看你的刺青。” “真的要看?” 我点头,“给不给看?” 陆雨泽放下手里的铲子,拿起一罐啤酒,拉开拉环,咕噜噜的往喉咙里灌了一大口。 “可能要喝完,我才会醉。”他笑的真贼。 我不知道他酒量怎样,我还可以,当然是没有怕的啦。 陆雨泽拿着刚做好的菜到客厅,饭也不吃,就着两碟小菜就喝了起来。 陆雨泽很快就一罐见底,他又开了一罐,喝掉一半时,脸色已经微红。 他眯着眼睛看着我说:“小鱼儿,你怎么一点事都没有,你很能喝嘛。” 我呵呵的笑,“你没见过我喝酒?” 他想了想,突然一拍大~腿,惊呼,“哎呀,我想起来了,那次在ktv……” 那次,就是三年前,我跟于建伟结婚前几天的夜里,一帮人在ktv喝酒。 那时候陆雨泽还是我跟于建伟共同的好友,我俩也认识没多久,那次一起喝酒,也是于建伟提议的。 除了陆雨泽,还有四男三女。 那天,陆雨泽喝醉了,醉眼朦胧的看着我,怪不好意思的,不仅如此,他还拉着我的手说:“小雨,你一定要幸福,知道吗?” 然后,重复了好几遍。 我当时并不知道,陆雨泽其实一早就对我有意思,只是兄弟妻不可欺,他一直扮演者暗恋者的身份,不敢表白。 直至我跟于建伟离婚,他照顾了我几个月,直接跳过恋爱,跟我领证了。 说起来,这件事总觉得有点诡异。 陆雨泽见我陷入了沉思,就用筷子给了我一个爆栗,“在想男人啊?想的那么入神。” 我笑道:“没有,我只是想起,原来我们认识了这么久,竟然只试过一次坐在一起喝酒。” 陆雨泽呵呵的笑道:“是啊,我一直都没想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没哟把你灌醉。” “我酒精免疫的。”我得意的哈哈大笑。 陆雨泽惊呆了,瞪着我好一会才说:“原来是这样,难怪老子都倒了,你还能一个个的送回家。” 我拿起啤酒,敲了一下他的,“快喝,我要看你身上的刺青。” 陆雨泽突然腼腆起来,扭捏着说:“看了你不许笑,不然老子弄死你。” 什么刺青能让人发笑这么得意?难道是纹在了不好意思的部位? 我越发觉得好奇,便不断的灌陆雨泽喝酒,直到将近9十灌啤酒下肚,他开始说话都说不清楚,我才盯着他仔细的看。 “刺青在哪?”我掀开他的t恤。 陆雨泽哈哈的笑,满沙发的滚着,直嚷嚷,“不知羞耻,女人这么主动我还是第一次见。” 卧~槽,我是他老婆诶,我主动点有什么关系。 而且,我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管三七二十一,我将他压到沙发上,伸手扯掉他的t恤。 酒精的作用下,让他全身发出淡红色,白~皙的皮肤看起来像是图了一层油彩。 胸肌上木有,手臂也没有,难道在大~腿上? 我又去脱他的裤子,陆雨泽忽然嗖的坐起,一本正经的说:“不是那,是这里。” 他转过身,趴在沙发上,嘟囔着:“在后背,看到了吗?” 我死死的盯着他的后背,果然,粉色的肌肤表面,有个很明显的图案,比其他红色深色很多。 那是一双翅膀! 天使的翅膀! 中间位置,还刺了个英文缩写的美术字体——zxy! 那不是我的名字首字母的缩写吗? “看到了么?”他扭头问我。 我皱了眉,将他奋力翻转过来,骑在他身上,问:“为什么?为什么是我的名字英文缩写?” 陆雨泽微醺的看着我,眼神迷离而魅惑,薄唇因为充~血而显得分外妖~艳。 他说:“因为……我爱你,却又不能抢,我又不能成为真正的天使去守护你,只能这样了。” 我颤抖着声音,“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陆雨泽用手圈着我的腰,将我拉下,鼻尖碰着鼻尖,低低的说:“很久很久以前,时间太长,我没记住。” 我登时觉得眼睛刺痛,有滴眼泪落在他的脸上,瞬间就滑到他的耳廓,他皱眉抹掉,又看着我。 我咬着下唇,默不作声的回看他。 相对无言,心里却比谁都清楚,他是我的守护天使,他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我,爱我,却因为我那时喜欢的于建伟,他才没有跟我表白。 眸光注视之下,我俩情不自禁的亲到了一块,酒精让我们很冲动,甚至在运动的时候,忘记了戴那玩意。 那玩意……你懂的! 醒来时,已经夕阳西下,晚霞如血,屋里一片漆黑。 陆雨泽喝的比我多,睡的还是很沉很沉,我摸索着下了床,忽然身后传来叮的一声。 是陆雨泽手机微信的声音。 我心中一凛,立马拿过床头柜的手机,套上陆雨泽的大衬衫,走出房间,顺手带上了门。 点开微信,里面显示的是个新增的朋友。 我一看那头像,登时倒抽一口凉气。 我的妈呀,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不就是那个让律师追我钱的徐珊珊吗? 她竟然加陆雨泽的微信? 我没多想,点了同意,然后发了个微笑的图片过去。 徐珊珊:反应挺快的嘛。 我:还好。 徐珊珊:你的钱我收到了,什么时候出来吃个饭? 钱? 我愣住了,一头雾水的看着那个钱字,指尖下意识的打出了一行字:有空再说。 徐珊珊:偷笑,怎么,怕你老婆知道你替她还钱,还跟我吃饭,会吃醋? 我怔住了,指尖一颤,不知道发了个什么鬼过去,只感到脑袋一片空白。 陆雨泽替我把那十万九千七还了? 他怎么认识徐珊珊的,为什么会替我还钱。 手机发出了震动,我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手机。 卧~槽,什么鬼,我竟然发了一个心形的图案给徐珊珊! 撤回撤回! 撤不回了,已经超过两分钟…… 徐珊珊回了一个害羞的表情,还弄了个烈焰红唇。 这下好了,说都说不清楚了。 我把手机扔到沙发上,拿起自己的给杨玲打了个电话,把这件事告诉了她。 她一惊一乍的,连声说:“真的,已经还清了吗?我能出去逛街了吗?” “你一直没出门?”我很震惊。 杨玲尖着声音叫:“我哪敢出门啊,一出去就有人追着我要钱,我都快吓死了。” 我淡淡的说:“可以出去了,出来吧,我在老地方等你。” 所谓的老地方,其实就是名点一号,喝茶的地方,杨玲没去旅游的时候,我俩每个星期都去一次。 打对面坐着,杨玲还不敢相信这件事是真的,她问了我好几遍,确认后差点就欢呼雀跃的蹦到天花板。 我说:“你不觉得很诡异吗?为什么陆雨泽会知道这件事的,是不是你告诉他的。” 杨玲楞了一下,突然扭捏着说:“其实也没有故意说,就是不经意的提了一下,没想到他会找到徐珊珊的。” 我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低声骂道:“你是不是脑子有病,自己欠的钱为什么要让他来还。” 杨玲惊愕的看着我,“他不是你老公吗?他的钱就是你的……” “你~妈啊你,我已经欠他太多了,要是以后……”以后不在一起,分手了,离婚了怎么办? 让我拿什么还给他? 杨玲委屈的说:“我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他知道这件事的,我怎么知道你没跟他说。” 我阴郁的很,猛喝茶不想理她了。 杨玲抓着我放在桌面的手,低声哀求着说:“对不起嘛,我真的不知道你没告诉他的,这样好不好,我们问徐珊珊把钱要回来,然后还给陆雨泽,让她别再问他,这样可以吗?” 36、对峙 36、对峙 我不悦的说:“你去要啊,我看你怎么要回来。” 杨玲一拍丰满的胸,“我去要回来,我就不信她不给,大不了给她写个欠条,我签名就是了。” 我呵的笑着说:“你拿什么还给人家?她又不是百合。” “什么意思?” “人家喜欢的是女人。” 而且,貌似那女人看上了我的老公陆雨泽? 怎么那么多女人喜欢他,虽然长得有点帅又会做饭,又体贴,又温柔,又幽默,可是,他太瘦了呀。 刮台风的时候,不知道站不站得稳。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杨玲第二天还真的给徐珊珊打电话,让她把钱退给陆雨泽。 结果…… 当时我正在上班,老板的秘书让我把准备好的资料拿到会议室派发。 我拿着一叠文件夹去了会议室,刚放好,老板领着客户进来。 我这种身份低微的办公室小妹,立马低着头,准备退出会议室。 跟对方擦肩而过的时候,手臂突然被人捉住,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头顶炸响。 “张筱雨,原来你在这里上班啊。” 我一抬头,啊,李远风? 他正眸光灼灼的看着我,淡蓝色的衬衫让他看上去充满了阳光和朝气。 他不是一个痞子吗,怎么会来公司谈生意。 我的心咯噔一下,难道老板还有偏门上的生意? 我瞄了一眼旁边的胖胖老板,真是人不可貌相,真是深藏不露的老狐狸。 李远风见我没说话,又开口问我:“你是这里的员工?” “废话,不是的话,我在这里做什么?”我连工号牌都懒得给他看。 李远风突然打了一个漂亮的响指,转头对我们老板说:“不用谈了,签约吧。” “这么快?”业务经理跟老板都惊呆了。 李远风挑眉说:“不过我有个条件。” 两人同时问:“什么条件?” 李远风看向我,说:“我要张筱雨陪我吃顿饭,然后我才签约。” 我当时特无语! 虽然不知道他跟我们公司到底签的是什么鬼,可是老板那渴望的眼神还是让我妥协了。 李远风将我带出公司,走向自己的车子,我去趁机往旁边溜走。 李远风手疾眼快的将我抓~住,吆喝着:“张筱雨,这边。” 我看了看天,说:“快要下雨了,我想起我阳台的衣服还没收,我先回去收衣服。” 李远风嗯?了一声,那是一句带着疑问和不悦的调调。 我有点尴尬,其实是我不想跟他出去吃饭,我怕被陆雨泽知道,他又要吃醋。 李远风威胁着我说:“不去我就不签合同,让你老板炒你鱿鱼。” 我登时怒了,“你这是在威胁我?” “威胁你又怎样,老子高兴,杀了你都没问题。”他呸的一声,朝着地面吐口水。 “变~态。”我啐了他一口。 以前读书就知道他就是这样粗~鲁的人,吃饭就把脚缩到椅子上;坐在沙发上没一会就往下滑,后面直接用躺的;说话总是老子,老子,我就像问问,你是老子的话,那你认识墨子么? 我想当初我妈反对我俩在一起,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反正我妈就是看不习惯他的穷样跟粗~鲁。 撇除这些缺点后,他就剩下义气两字。 我想起大学时期的室友,叫付文华的女同学。 她有个男盆友,长的人高马大的,她每次约会都会拉上我一起去,说是如果发生什么事,她也有个帮手。 那时候,我还笑她,除了男女之间那点破事,还能发生别的事? 结果那一天,还真是发生了斗殴事件。 原因是付文华跟男朋友在外面吃饭,不小心得罪了旁边桌子的客人,两人打起来了。 我方势单力薄,危急关头我躲洗手间跟李远风求救。 李远风二话没说,单枪匹马的杀来,瞬间就将对方几人撂倒在地。 也许,那时候我会喜欢他,大概就是因为他长得有点帅,还能打。 后来我才知道他是跆拳道社团的老大…… 然而这一点,也被我妈说成了缺点。 她说要是以后跟他结了婚,两人吵架的话,以他那火爆脾气肯定会打你的。 我想了很久,觉得我妈说的没错,要是他打我,我也打不过他。 从那以后,我就知道,找男人一定不能找能打的,不然两夫妻吵架,你动嘴皮子,对方动拳头,你立马被对方ko。 至于陆雨泽…… “喂,我在跟你说话,你发什么呆。”李远风的声音在耳边炸响。 我这才发觉,他已经打开车门,正准备将我塞进去。 大街上挣扎不但丢脸,还超级尴尬,我只能顺势钻进副驾座。 李远风这才露出笑脸,一个飞身从车头盖帅气的飞过,下一秒,他已经坐在驾驶座,发动了车子。 我问他,“去哪?” “你说呢?”他反问。 我没好气的回:“是你说要请我吃饭的,我不知道。” 他想了想,说:“去吃乳鸽怎样?” “大热天吃那玩意,明天想我说不出话?” “那吃冬瓜盅。” “大热天还吃一边蒸一边吃的东西?流汗都流不完。” 他每次说出一个提议,我就找各种理由去搪塞,到了最后,他忍不住发火,“那别吃了。” “真的?”我两眼放光,“那你送我回家吧。” 李远风怒了,“回家,回家,就知道回家,陪一下我会死啊。” 我抿着唇,没有再说话。 他的脸色不太好,我怕他忍不住给我一拳头。 车子在路上胡乱的转着,突然在一家面包店前停下来,李远风下了车,却锁上了车门。 我登时有种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濒临死亡的感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走进面包屋,买了一个三角形的黑深林迷你蛋糕。 上车后,他把蛋糕往我面前一放,说:“请你吃。” 我惊讶不已,接过,“不吃饭,就吃这个当午餐吗?” 李远风斜斜乜着我,“想不到想去哪吃,就吃这个。” 我小声的嘀咕着:“你想饿死我啊。” “女人就是麻烦。”李远风嫌弃的说。 我用小勺子挖着蛋糕,内心邪恶,表面不动声色,说:“我突然又觉得饿了,我们去吃干锅鸭头。” 李远风立刻讽刺我,“不知道是谁刚才说,大热天吃那玩意,第二天会说不出话的。” 我白了他一眼,反讽刺,“不知道是谁,读书时最喜欢吃这个,还说要配上两罐啤酒才最爽。” “你还记得?”李远风两眼放光。 激动之余还顺势抓~住我的手,我一时没防备,被他这么一捏手臂,整块蛋糕往下掉,啪的一下黏在我的大~腿上。 我:…… 对视一眼之后,李远风肆无忌惮的笑得捂着肚子,就差没滚到驾驶座底下。 我拿出抽纸,默默的擦着,一言不发的,其实内心憋着一口怒火。 李远风笑了一会,转头过来看我。 就在这一瞬间,我从大~腿上捡起的蛋糕,直接就甩他脸上。 李远风愣住了,这回轮到我笑得差点滚到座位下面,大笑中,又用手按着他脸上的蛋糕来回的搓。 我让你笑,看我不糊你一脸我不姓张。 李远风懵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突然就捏住我的手腕,大声说:“张筱雨,是不是想死。” 我登时闭了嘴,慌张的想把手抽回来。 他抓的很紧,捏的我手腕生痛,拿纸巾擦脸的时候,我还没能把手抽~出来。 就在我俩纠缠不清的时候,车门突然传来砰的一声。 双双转头,车窗外赫然出现了陆雨泽那张隐晦的脸。 我吓得半死,趁着李远风发愣的时候,快速的抽回手臂,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阿泽。” 就在我走近的时候,他却后退了两步,冷冷的看着我说:“玩的挺嗨的嘛,怎么不继续。” “我……”我哑口无言,灰溜溜的低下头闪到一边。 李远风也跳下车,脸上还挂着不太明显的蛋糕痕迹,他用手抹了一把,没了。 两个男人互相打量着对方,很显然,李远风的眼里流露着不屑。 两人身高差不多,可是体重的话,李远风绝对比陆雨泽要重三十斤左右。 陆雨泽挑起了眉,不着痕迹的挪到我跟前,对李远风说:“这么巧啊,学长。” 李远风也挑起了眉,不屑的说:“你就是她老公,瘦的跟竹竿似得。” 陆雨泽镇定自若的回:“你就是我老婆的学长?耕地找你就对了。” 言下之意,就是说李远风装的跟头牛似得。 我很无语,却又不能插嘴,只能在一边默默的呆着。 正午的太阳当空照耀,晒得我全身冒汗,头发都感觉要燃烧起来。 李远风得意的勾起嘴角,说:“不止学长,我还是她男朋友,她没说过吧。” 陆雨泽皱了一下眉,却用大手暗暗扣住我的手,藏在身后使劲的捏我掌心,嘴上却说:“说过,前度嘛,谁还没几个,你不算什么,她还结过婚,哪有怎样,我喜欢的是她的人,又不是她的过去。” 啊,这家伙,怎么连我结过婚也说出来了! 这番话从陆雨泽嘴里说出来,我听起来感觉很贴心,李远风听了,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37、学长送我的礼物 37、学长送我的礼物 果然,李远风直接跳了起来,大声的询问:“张筱雨,你说,你是不是背着我结婚了。” 他说的,跟陆雨泽说的,根本就不是同一件事,不在同一个频道的话,我怎么回答? 我是结了婚,但是也没有背着他啊,他又不是我的谁。 充其量也就是前男友而已。 陆雨泽回头低声说:“告诉他,你的老公是我。” 我猛点头表示同意。 李远风的脑回路这才转了回来,说:“不对,我问的是,你是不是结过婚?” 我说:“他就是我老公,算不算结过婚?” 李远风气急败坏的说:“我问的不是这个,我问的是……你是不是结过婚。” 我有点懵,茫然的看着他,皱起了眉。 李远风急得在原地转了好几圈,停下,烦躁的问:“我问的是,你在跟他之前,是不是还结过婚!” “是的。”陆雨泽抢先一步回答道:“她还有个前夫,所以,你这个前度真的不咋滴。” “哎呀,气死我了。”李远风咆哮着,握着拳看样子好像要吃人。 我还是很茫然,看向陆雨泽,他却对我笑了笑,揽过我的肩膀,骄傲的说:“现在她是我老婆,你以后别再烦她,不然我会很不高兴的。” 李远风有点崩溃,暴走着,窜到车上发动车子,带着一身的火气气冲冲的走掉了。 我顿了一秒,问陆雨泽,“他不会有事吧,感觉他很生气。” 陆雨泽抓着我的手,一句话都没说,直接拖着我回到自己的车上。 一路回家,我很想解释,却在看到他那晦暗的脸色之后,又自觉的闭了嘴。 惹怒一个开车的人,不是一件好事,我也不想体会那种像是天上飞一样车速。 直到回到家,他进门后,带着一身的汗水冲进洗手间洗澡,我才在客厅里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他的电话响了。 我抓过来,没多想直接接听。 电话那头传来夏珊的声音,开口就问陆雨泽收到她的快递没有。 我冷冷的说:“收到了,而且烧掉了。” “你干的?”夏珊的语气听起来很愤怒。 我说:“是又怎样,我有权利解决他所有关于前女友的东西。” “那是我跟阿泽的回忆,被你毁了!”夏珊哇哇大叫。 我不屑的说:“可是他不想回忆起跟你的事,所以,还有什么是关于我老公的,麻烦你给我寄回来。” 这时,陆雨泽出来了,只围了一条毛巾,蜜色的肌理配着身材,还是挺诱人的。 他拿走了电话,一边说一边擦着头发,“嗯,是我烧掉的,你没留底吧。” 原来他也担心这一点,上次我提过的,害怕他没听进去。 他还记得我说过什么,我挺高兴的。 等他挂断电话,我先开口问:“她有留底么?” 陆雨泽说:“应该没有,反正没承认。” 我又问:“她还说了什么?” 他说:“没说什么,就是让我有空会去看看那棵树。” 我顿了一下,问:“什么树?你们一起种的?” 陆雨泽点头。 我心里满不是滋味,口气也酸了起来,“没想到,你们的回忆还挺丰富的。” 陆雨泽坐了下来,身上那好闻的沐浴乳的味道直钻我的鼻腔,李远风的身上也有一股这样的味道,是我坐进车子时,空间狭小才闻到的。 难道两人用的是同一个牌子的沐浴乳? 陆雨泽问我,“那你跟学长有什么回忆没有?” 我说:“有啊,很多,你喜欢听细水长流的,还是惊险刺激的。” 我酸的不行,连说话也带着刺,专挑他的软肋下手。 果然,陆雨泽立马成了醋坛子,语气也酸溜溜的,“难怪刚才玩的这么嗨,原来是习惯了。” 我叫道:“什么叫习惯了?你什么意思?” 陆雨泽说:“大街上玩蛋糕,你俩以前一定爱的很深。” 我气得不行,抓过抱枕就砸到他脸上,“你这是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我是你老公,你却连在公司上班都不敢戴我送你的结婚戒指。”陆雨泽的语气很不好,埋怨比怒气更多。 他突然弯腰,从沙发底下抽~出了一个蓝色的盒子,啪的扔在我面前。 我认得那个盒子,就是李远风上次下高铁后遇到我,送给我的。 我记得那天就那么随手一放后,就记不起放在哪了。 没想到路幼稚竟然是从沙发底下挖出来的。 我弯腰看了看沙发底,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我之前打扫卫生好几次,怎么就没扫出来呢? 陆雨泽指着那个盒子说:“他送你的礼物,你不敢拆对不对?我已经帮你看过了,是一条碧玺的项链,价值好几千呢。” 我愕然的看着那个长方形盒子,真心没想到,李远风竟然会送我这样的东西。 难道,他还没忘记,多年之前,我曾经说过的那个愿望? 拥有一条七彩的碧玺项链,是我读书时的愿望。 我觉得碧玺这种东西,就跟彩虹一样,拥有着七彩的颜色,会给人带来好运,所以才有了这么一个愿望。 那时候李远风也买不起,直到我俩分手,他都没能实现我的愿望。 他把这件事,也归纳到我们分手的原因里。 我拿起盒子时,陆雨泽黑着脸,进了房间,还用力的拍上了门。 我坐在那,呆呆的看着盒子里那条泛着七彩颜色的碧玺项链,指尖触碰的地方,冰凉。 午饭没人煮,我跟陆雨泽都没进厨房。 这是一场冷战,谁先进厨房做饭,谁就先热了,然后就输了。 当我的肚子终于忍受不住饥饿而咕咕叫时,杨玲的电话打了过来。 她在电话那头叫着:“张筱雨快来救我,徐珊珊那个贱人打我。” 我吓了一跳,把手里的盒子扔到茶几上,也忘记了房间里还有一个陆雨泽,拿着手机就冲出了出去。 跑了没几步,身后传来陆雨泽的叫声:“小鱼,去哪?” 我停下,回头说:“去救杨玲,她被人打了。” “等我一分钟,我也去。” 说好等一分钟的,结果等了三分钟,他换好衣服出来时,我已经急得跟锅上的蚂蚁一样原地转圈。 上了车,陆雨泽问我,杨玲在哪里被打了。 我顿时觉得自己好蠢,我竟然没问她在哪就跑出了家门。 我脚上还穿着拖鞋…… 陆雨泽眯着眼睛看我,嘴角上扬,很明显就是在笑我蠢。 我暴躁的吼:“笑毛,都是你害的,快去徐珊珊家。” “哪个徐珊珊?”陆雨泽不解。 我说:“就是你还钱给她的那个,徐珊珊!” 装什么装,我都看透一切,看懂他的内心了。 陆雨泽哦了一声,却说:“她不叫徐珊珊,她叫徐敏仪,徐珊珊是她姐姐。” 我吃惊的看着他,“你说真的?” 还有,他怎么熟悉的跟背书一样,随随便便就背出被人家老姐的名字。 如果我问她老爸叫什么,他大概也能说出来。 “那她老爸是谁?”我脑子一热,冲口而出。 陆雨泽说:“徐贵,专门经营瓷砖之类的,六家连锁店,还有两个山庄。” 我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陆雨泽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跟侦探机一样,随口就能说出人家的老底。 他还说,徐贵有两个老婆,徐珊珊是大老婆生的,徐敏仪是二老婆生的,还有个小老婆,目测已经怀~孕,预产期大概也不远。 陆雨泽的话,让我想起了我堂姐那条村子的那个土豪。 也是三个老婆,一个拿证,另外两个挂名的,前两个一个没得生,一个生了女儿,最后这个生了个儿子,土豪就把儿子带回家,让大老婆跟二老婆一起带,他就带三老婆,天天风花雪月,游山玩水。 有人说,男人泡妞那叫逢场作戏,让小三怀~孕生子那是动了真情,留下一点血脉是对自己有个交代。 我想,这是古代封建思想遗留下来的传统,让男人有了在外面找二三四五奶的最好借口。 在我没问杨玲的情况下,陆雨泽直接把我送到了徐敏仪住的地方。 那是一个高档小区,出口有保安把守,出入要登记。 陆雨泽把车子停好时,我已经上了楼,楼层跟房号也是陆雨泽告诉我的。 我对这一点毫不怀疑。 张嘴就能数出别人祖宗十八代,不可能弄错地址。 果然,我到达了所在的楼层,远远的就看到杨玲涨红了脸,坐在门口,龇牙咧嘴。 鞋子掉了一只,目测不在身边,半个脸是肿的,眼睛也眯成一条线。 看了我半天,她才确认是我本人。 “小雨,你终于来了。”她哭得稀里哗啦,捂着脸诉苦,说徐珊珊……不,是徐敏仪打她。 我很惊讶,杨玲在我眼里已经算是顶级的高手,对于女人来说。 现在这位高手竟然被人欺负的只有哭的份,看来里面那位才是高手中的高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人家很有钱的,她一个人就住在这种高级小区,还是复式的楼层,我相信,只要人家一个电话打出去,来的人估计不必上次陆雨泽叫的那些少。 杨玲说:“现在是怎样啊,我就指望你能来帮我出口气的。” 我说:“不然还能怎样?” 杨玲看着陆雨泽说:“你是男人,你来解决!” 38、母上大人又来了 38、母上大人又来了 陆雨泽一脸的嫌弃,说:“一天不惹事你都不舒服是吧。” 杨玲怒了,指着他说:“如果不是你多管闲事,我会惹上这么一滩事?你还好意思说?” “我帮的是我老婆,不是你。”陆雨泽笑了笑,耸耸肩,“还有,你欠我98500块。” “什么?”杨玲瞪大双眼,“你再说一次?” 陆雨泽没说话,抿着薄唇,走过去抬手就要敲徐敏仪的门。 我见状,立刻拉住他,“算了,我们走吧。” 这件事貌似越闹越大,现在还闹到别人家里来,是我不曾想到的结果。 我就不应该跟杨玲说这件事的,明知道她的性格火爆的跟火山一样,我当初就该把这件事隐瞒下来。 陆雨泽看向我,问:“真的,不找徐敏仪说清楚?” 我摇头,他放下手臂,冷冷的看了一眼捂着半边脸的杨玲,说:“以后惹了麻烦,麻烦你别扯到小鱼。” 杨玲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看向我,怨气冲天的说:“张筱雨,你看看,这就是你的好老公,你当初是不是瞎了眼,竟然选了这么一个废物,连公道都不敢讨回来的垃圾。” 我彻底凌~乱了,傻站了一会才说:“他不是废物,他……。” “别解释了,他就是个渣。”杨玲的眼中充满着鄙视,“要钱没钱,要权没权,除了长得帅之外,他有什么,比于建伟还要差,我看你还是赶紧跟他离婚,另外再找一个才妥当。” 陆雨泽一听,登时炸毛,深邃的眼神闪过一丝的凌厉。 我想,如果不是我在这里,他估计会把杨玲揍个半死。 我拉着陆雨泽的手,紧紧的握着,低声说:“别生气哈,我们走吧,不然等会人家保安来了,我们就糗大了。” 杨玲哼了一声,率先走向电梯。 陆雨泽带着我,走向另一台电梯,就是不想跟她同步。 电梯里,我默默的看了一眼旁边的男人,好几次想要说出口的话都被我强行吞了回去。 陆雨泽也察觉到我欲言又止的模样,他看着电梯的楼层指示灯淡淡的问:“是不是想说,陆雨泽你怎么这样啊,竟然跟一个女人计较,真是小气鬼。” 我吓了一跳,“你怎么知道我说这些。” 他会读心术吗? 陆雨泽耸耸肩,“你们女人不都是这样么?看不清事实的真~相,就知道胡乱维护一个不该维护的人。” “她是我闺蜜,不是外人。”我强调这一点。 他说:“好的人能让你的路走的更远,不好的人只会阻碍你前行的脚步,她是属于后者的。” 这话太酸,我听了浑身不舒服,总感觉他对杨玲有偏见。 我承认,杨玲是那种接近水性杨花的女人,只要看上的男人,她都会尝试着跟对方有点关系。 可是我也知道,她是最讲义气的女人,为了朋友,何止两肋插刀,就算全身都插满匕首,她都会勇往直前,永不止步。 陆雨泽跟她相处的时间短,不了解她,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耐心的解释:“你误会她了,她不是那种人,她只是有时候冲动了点……” “那不叫冲动,那叫愚蠢。”陆雨泽纠正我的话,“如果她足够聪明,就知道这样做是错的,她完全可以直接把债放在我的身上,还钱直接还给我就行,何必来找许敏仪要回来,然后又要还给我,又要还给许敏仪那么麻烦。” 他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轮,我突然有种上学时候,历史老师教书的感觉。 我无比的震惊。 能让我有这种感觉的,除了我妈跟历史老师之外,就只有身边的陆雨泽。 我有点不高兴,闷着声音说:“这件事其实是我引起的,当初她提议的时候我也没有反对,她才会这做,现在出事了,我也要负责任,你别把责任都推到她身上。” 陆雨泽转头,眯着眼睛看着我,忽然伸出大手给我来了个摸头杀,语重心长的说:“小鱼,你就是太单纯,才会被骗了一次又一次,现在好了,有我在,谁也别想再欺负你。” “她没有欺负我!”我拍掉了他的手,厌恶的看着他,“你别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杨玲不是你想的那么坏的。” 陆雨泽挑着浓眉,耸耸肩,把手收在裤袋里,没再说话。 因为这件事,我俩原本已经从冷战中缓和过来的关系,再度发出了警告。 回到家,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开始玩游戏。 我回了房间,至于陆雨泽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那里,还看到我跟李远风互甩蛋糕的事也没再去想。 这种事,越是解释越是说不清楚。 还不如闭嘴不说,省口气暖暖肚子。 太阳西斜,从窗口照进房间,我闷出一身的汗,便开了空调,人也开始有了睡意。 刚闭上眼睛,忍着饿肚子的痛苦感觉,打算暇寐一会,门铃突然叮叮当当的响了起来。 陆雨泽就在客厅,是他去开的门。 我听到他叫了一声,“妈,你怎么来了?” 我赫然蹦起,脑回路快速的转动。 妈?谁的妈? 他是孤儿,只有养父养母,两老住的无比的遥远,也不知道我家的位置,肯定不会是他们。 不是他们的话,那就是我的妈! 我擦。 我之前还誓言旦旦的跟我妈说,陆雨泽跟我只是同事关系,没有任何其他的。 现在他突然来了一句“妈”…… 我飞快的跑出房间,看到我妈站在门口,一脸敌意的看着陆雨泽,手上还提着两大袋的东西,就是没进屋。 “妈,你怎么来了。”我立马走过去,将她迎进门。 我妈连进门的时候,眼睛还是瞪得老大,就看着陆雨泽。 陆雨泽收起手机,主动接过她手里东西,说:“妈你还没吃饭吧,先坐会,我去做饭。” 说完,拿着东西就溜进厨房。 我的心扑通扑通的跳,浑身不自在的,一双眼睛也忍不住往我妈脸上瞟。 我妈脸色都变了,拉着我蹭蹭的进了房间,关上门,开始审问我。 “小雨,你说,他到底是不是你男朋友?” 我摇头否认。 我妈又说:“那是不是你老公?他叫我妈是什么意思?” 我出奇的冷静,回:“现代人都这样啊,我去我朋友家,看到人家的爸妈,也跟着叫,这很正常吧。” 没等我妈说话,我又说:“而且,他是个孤儿,从小没有爸妈,妈你让他叫几下又不会怎样。” 我妈狐疑的看着我,“真的?他真是孤儿?” 我用力的点头。 我妈的脸色这才松缓下来,坐到我身边开始训话,“小雨啊,妈不是反对你谈恋爱,妈都不知道多想你再找个男人,可是你也不能随随便便就把自己嫁出去啊。” “你要带眼识人,别什么人都往家里领,我看他长的挺帅的,可帅又不能当饭吃啊,你知道妈的意思吗?” 我点头。 我妈又说:“别老想着自己是个离过婚又不能生小孩的女人,现在科发达的很,想要小孩还不容易吗?去做一个就是了,我听说有一种什么什么试管?想要男孩都行,还……” 我妈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让我直掏耳朵,一个头两个大。 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 我现在想说,可怜天下儿女情啊。 我不能阻止她的唠叨,那样她会伤心的,我也不能反驳她的话,因为我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 女人就不应该看轻自己,尤其是离过婚的女人。 离过婚的女人,承受过比别人更多的痛苦,更加成熟稳重,更懂得珍惜生活,珍惜眼前人,珍惜每一天。 这是未婚少女不能比拟的。 至于生小孩的事…… 呵呵,这个就更加不用说了,只要你的温室够健康,想生几个都问题。 前提是,你有钱吗? 所以我才认同我妈说的话。 不过我妈不知道,我跟陆雨泽是同为天涯沦落人,同病相怜到并肩站在同一起跑线上,正相互搀扶着前行的那种。 所以,我妈一直说,我就一直点头说是。 半个小时后,我妈说到嘴巴都干了,让我去倒杯水给她喝。 恰好陆雨泽这时来敲门,说可以吃饭了,让我俩出来吃饭。 我妈出了房间,看陆雨泽的眼神依然带着敌意跟怀疑,甚至在坐下时,都要夹在我俩的中间,不准并排坐着。 陆雨泽哭笑不得,帮她盛了一碗饭,又帮我盛了一碗特大的。 我说:“我吃不完的,干嘛弄这么一大碗。” 陆雨泽说:“多吃点,看你瘦的跟筷子似得。” “我这叫苗条,你歧视瘦子。”我抗议。 我妈看看我,有看看陆雨泽,突然说:“你这么瘦,怎么保护我女儿,你应该多吃点。” 我吃惊的看着我妈,陆雨泽也很惊讶,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把我跟他的饭对调。 我妈又开始审问模式,问陆雨泽,“你是我女儿的同事吗?做什么的?当经理还是当部~长?” 陆雨泽瞄了我一眼,淡定的说:“不是同事,我是经理,做房地产的,妈你放心,我一定养得起小雨的,不会让她吃苦的。” 此话一出,我的筷子立马从我的手里滑了出去,叮的一声,掉在茶几上,又蹦到地上。 他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39、你有几个女朋友 39、你有几个女朋友 我刚刚才跟我妈说,我跟他没有一点关系,只是同事。 现在好了,这个死人竟然否认我们的同事关系,还在我妈面前许下承诺。 这是赤果果的表白,博家长的好感! 我在茶几底下用力的踩了一下陆雨泽的脚背,他转头默默的看了我一眼,去厨房又拿了一双干净的筷子放在我面前。 我妈说:“这么大的人,吃饭连筷子都拿不稳,你怎么搞的。” 我愤愤的说:“我受到了惊吓。” “谁吓你了?”我妈立刻说。 我用力的剜了一眼旁边的陆雨泽,他嘴角微微的勾了一下,然后给我夹了一块叉烧,“多吃点,不然小心脏都没有那个承受能力。” 言下之意,就是他还有骇人的话要说出来吗? 我开始担心他会继续胡说八道,就不停的往他的碗里夹菜,直到堆成小山,再也装不下,我又催促他快点吃,吃完滚蛋。 我妈因为我掉筷子的事,把陆雨泽刚才说过的话给忘了,她问陆雨泽,“你刚才说什么?什么照顾小雨?小雨不用你照顾,她会找个好男人照顾的。” 陆雨泽立刻接口说:“我就是好男人,好男人就是我。” 我噗的一声,刚塞进嘴里的米饭全喷了出来。 我妈异常的嫌弃,快速的拿走那一碟还没被污染的西兰花炒肉片,还往沙发旁边挪了一下,才说:“张筱雨,从小到大妈说过你多少回,吃饭时候不能没礼貌,你怎么就不听呢。” “不是,他……” 我想解释的,可我妈没给机会,她打断了我的话,说:“妈当年就没你这么粗~鲁,当初就算吃个红薯,你爸那死老头子都要我用勺子来吃,你怎么就没那天分啊。” 我:…… 陆雨泽立刻插画,献媚的说:“就是啊,我也老教她,要做个优雅的女人,不是没钱就不能优雅的,这个得学,她还老是不听。” 我看看我妈,又看看陆雨泽。 我懵逼了我。 这是什么节奏,两人就这样站在同一阵线对付我了么? 也不知道刚才是谁,一直在房间里叨叨叨,让我不要跟陆雨泽走太近,免得染上他的穷气。 现在倒好,转眼就被他那一手好菜给收买,还拿走我最喜欢吃的西兰花炒肉。 不仅如此,陆雨泽还把我对面那一碟也没被我喷出的米饭污染到的烧茄子,也送到我妈面前,叫她多吃点。 特么的,刚才也不知道是谁说我太瘦,让我多吃点的。 现在我剩半碗白饭,吃白饭就能长胖么? 吃完饭,陆雨泽很自觉的把碗给洗了,我跟着他进去,在他洗碗的时候,用力的往他后背捶了一拳。 他哟的一声,回头嗔我,“干嘛打你老公。” “要死你啊,刚才怼我怼的很兴奋是不是?”我又去拧他腰上的肉。 咦,肌肉貌似很结实嘛。 陆雨泽笑嘿嘿的说:“我哪敢,岳母大人在,我只有说是的份了。” “还说。”我要用眼睛杀死这个家伙。 陆雨泽用手肘碰了碰我,低声说:“我们和好吧,你~妈好歹也过来了,看到我两跟仇人似得,她会乱想的。” “乱想也只是在怀疑你,跟我没关系。”我扬起下巴,撇清关系。 陆雨泽见软的不行,他来硬的,狠狠的说:“张筱雨,如果你不跟我和好,我就告诉妈,我是你老公,我是不介意把结婚证拿出来给她看的。” “你敢?”我气得要死,扑到他身上,掐他的脖子。 陆雨泽压低声音叫:“想谋杀亲夫啊?” “就是要杀了你!” “那来啊,谁怕谁啊。” 我俩扭打到一块,我没有他高,干脆跳上他的后背,用手臂箍着他的脖子,他就背着我,捏我的大~腿,害得我哇哇叫。 正颤抖的跟打了鸡血那样兴奋,我妈突然出现在厨房,就这么看着我跟陆雨泽。 我俩玩得太兴奋,都忘记我妈还没走,等我俩发现她站在门口,冷眼旁观时,她的脸色已经黑得跟锅底一样了。 我立马跳下来,走去拉着我妈的手说:“今晚别回去了吧,一个人坐车不安全。” 我妈哀怨的看着我,“这里还有妈的位置吗?”说话时,她的眼睛瞟着陆雨泽,这句话分明就是针对他才说的。 我说:“当然有,睡我房间,我母女两今晚促膝长谈。” 我妈没听懂促膝长谈是几个意思,但是却看懂了我跟陆雨泽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她说:“算了吧,我这个妈都是多余的了,女儿啊,你要长点心呐,别再让人骗了。” 明明是跟我说话的,她的眼神却总看着陆雨泽。 陆雨泽擦着手,走过来,说:“妈,如果不想在这里过夜,我开车送你回去。” “你有车?”我妈眼前一亮。 陆雨泽点头,“有一辆,不过不是很好,才十来万,过段时间换一台七座的,到时候就可以一家人去旅游了。” 我在旁边听得傻了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房子车子,职位,都代表着一个人的身份跟地位。 没错,陆雨泽是经理,可是十几万的车子也不是说换就换的,于建伟的房子没买成,那也不代表他那一百来万能变成一千多万,想换车就换车吧。 我妈走了之后,我问陆雨泽,“你刚才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他反问我。 我说:“你说要换车?还是换七座的。” 他说:“是啊,有问题吗?” 我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你以为是去市场买菜吗?说买就买?你以为你那些钱是大风刮来的?能用一辈子?” 在这城市里,买个新房子也要两三万起步,二手房都要一万五以上,那么点钱,能做什么。 陆雨泽笑着,想要揽我的肩膀,我躲开了,“我们还没和好的,别这么亲密。” 他不由分说的将我搂了过去,捏我的脸,“你放心,车子卖掉再换一台,也不需要很多钱。” 我没说话。 心想,我这么紧张钱,也是为了以后的生活着想,我们没有后代,只能靠自己,赚到的钱用来以后去养老院也好啊。 现在的养老院多贵啊。 听说某地有家养老院,一年就要十几二十万,想要入住还要先交十五年的押金才能住进去。 他真是,不懂生活艰难。 陆雨泽看到我不太高兴,他突然从口袋里摸出一个袋子,递给我,说是回来时买给我的礼物。 我嗔了他一眼,“又乱花钱。” 接过来一看,竟然是个水晶发夹! “这个很贵么?”发夹太精致,我有点舍不得用。 陆雨泽耸耸肩,“不贵,在路边看到有个阿婆摆地摊,看着挺好看的就买了。” 我还没问,他又说:“十五块,随便戴。” 发夹上的水晶闪闪发亮,夺目耀眼,而且手工还很精致,不像十元店里那种,胶水的痕迹在这个发夹上根本就看不到。 我把发夹别在耳朵上面,问陆雨泽,“好看么?” “当然好看,我老婆戴什么都好看。”他的嘴巴真甜。 我听了心里也美美的。 男人的甜言蜜语,糖衣炮弹,女人永远都不会觉得腻,听几百遍也不会觉得厌烦。 这个惊喜,让我跟陆雨泽的关系转眼就和好了。 为了避免以后发生类似的事,我跟陆雨泽约法三章。 第一章:不可以随便说我的朋友。 第二章:不可以隐瞒我做任何事,特别是关系到钱方面的。 第三章:就是在这三章后面,想到什么再加上去。 陆雨泽叫:“这不公平,我也要跟你约法三章。” “你说。” 他想了想,说:“我还没想到,先预定,现在你先去洗澡,我玩游戏。” 我洗完澡出来,他也打完一场,放下手机,搂着我看电视。 我说:“你是不是认识许敏仪很久了?” “为什么这么问?”他的眼睛停留在电视上,没看我。 我摆正他的脸,跟他对视着,问:“你手机里有她的微信,而且你知道她家里所有的事,还不是认识了很久?” 陆雨泽点点头,抓着我的手指,放在自己的嘴巴上,说:“是认识了很久,不过不是很熟。” “那徐珊珊呢?” “她……”陆雨泽犹豫了一下,问我,“我说出来你会生气吗?” “你说。”我佯装镇定。 陆雨泽没有立刻说,而是一直盯着我的脸色看,过了一会才动了动嘴巴。 他前后说话时间停顿太长,我心里早已绷的跟橡皮筋一样,等到他真正想要说的时候,我突然不想听了! 我把手指压紧了他的嘴唇,说:“你还是别告诉我了,免得我听了今晚睡不着觉。” “不听了?” “不听了!” “真的不听了吗?” 我突然烦躁起来,站起在客厅来回的走了几圈,心里像是有一只小手轻轻的挠着,想让他说,却又不想让他说。 我怕听到的,就是自己想的那样。 人都是矛盾的结合体,面对一个难以抉择的问题时,总是想很多还没发生的事来预测结果。 我没有选择困难症,但是面对这样的问题时,还是难以抉择。 然而,在我没决定之前,陆雨泽已经开口说:“她是我的前度,夏珊之后的,也就是来了这个城市后认识的第一个女朋友。” 40、学长是新老板 40、学长是新老板 我暗暗骂了一句你妹,陆雨泽说的,正是我心里想的。 每个人都是自私的,在爱情这个问题上,很多人都希望自己是对方的唯一,或者,第一个。 然而,我本身就不是陆雨泽的第一个,我也没资格去要求他承认我是他的唯一,所以,尽管我很郁闷,可我还是忍住没发飙。 一个人的内心想法,通常都会表露在脸上,除非你是演员或者,特工,能做到不动声色的隐藏自己,否则,就会跟我现在这样,脸色发青到跟晚餐的西兰花那么难看。 陆雨泽斜斜的睨着我,说:“我都说了不说出来的,你非要问我。” 他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我内心的醋坛子立刻就被打翻。 我赌气的说:“你还有多少个没跟我说,你一次过说给我听。” 我不想三不五时的又听到他说,某个女人是他的前度这样的话。 扎心呐。 陆雨泽想了想,抬头说:“太多了,数不清楚。” 我:…… 操!你!大!爷!的二~奶妈! 之前在某出电视剧上看到,说如果女朋友问你,你曾经有过几个女朋友,你一定要说,三个:第一个初恋,美好,但无疾而终;第二个是前度,爱过,但不合适;第三个就是你,两~情~相~悦,天生一对。 这个死人难道就不能这样回答我吗?非要说数不清楚这么伤人的话么? 我差点没忍住,又要扑过去掐他的脖子。 陆雨泽表情古怪的瞥着我,手机突然滴的一声响,在他低头看手机的时候,我也快速的瞄了一眼。 许敏仪给他发微信了! 我立马坐到他旁边,盯着他。 陆雨泽若无其事的点开了微信,把手机拿到耳边听。 我什么都听不到。 “她找你干嘛?”我问出了口。 陆雨泽说:“没有,就是问杨玲的事,问我她是什么人,怎么去找她要回我给她的钱。” “那你打算怎么回她?”我很好奇。 陆雨泽说:“不回了,这种事还是不解释的好,免得越描越黑。” “手机给我。”我对着他摊开了手掌心。 他一边问我~干嘛,一边把手机放到我手里,我接过来,叮叮的按了几个字,点了发送。 不一会,许敏仪就回了个ok的手势过来。 陆雨泽皱眉说:“你为什么要跟她说,把钱给她,这几个字。” 我把手机递还到他手里,说:“有些事还是分清楚一点好,你说你把钱给了许敏仪,杨玲就变成欠你的钱,她根本就没钱,拿什么还你?所以,这个数还是我们俩解决吧。” 陆雨泽闻言,貌似来了兴趣,问我,“你想怎么解决呢?” 我想了想,说:“于建伟毁约,他的毁约金刚好就够我还债,我去要回来就能还上了。” 陆雨泽笑道:“有必要分的那么清楚吗?而且,就算阿伟赔偿毁约金,那也是赔给我的,还不是一样?” 我愣了一下,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买卖合约是他跟于建伟签的,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毁约金也没理由会给我呀。 我抓着头发,为难的说:“这个……就当是我先借你吧。” 只能这样了。 陆雨泽叹了口气,将我拉到身边,摸着我的头发说:“小鱼,你什么时候才可以,别把我们之间的事分的那么清楚。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这样不好吗?” 我抬头看着他瘦削的下巴,说:“蹬七年之痒过了,再来说这句话好不好。” 七年之痒,多少夫妻都没熬过去,甚至有的夫妻已经有了五年之痒,三年之痒什么的,我不确定我跟陆雨泽能不能熬得过这些年头。 男人的不~育症可以治好,可是女人的输卵管坏掉,是不可能修好的,又不是伤口,结个痂就能恢复如初。 女人的身体结构,注定就是个尴尬的角色。 每个月来大姨妈已经是非常痛苦的事,还摊上不能生的事儿,有时候真的感觉做人都没意思。 如果那几个月不是陆雨泽一直开导我,我大概在那个时候就已经自杀了。 现在他跟我结婚,我心里还是觉得不踏实,总觉得这段婚姻就像一个泥菩萨,稍微遇到点水,就会随时倒塌。 陆雨泽抿着唇没再说话,一双迷人的眼睛却透着些许的失望。 我有点不忍心,就对他说:“不然,来个一年约定?一年之后,如果我们没离婚,那我们就共同分享彼此的一切。” 陆雨泽皱了皱眉,嫌弃的说:“一年太长,半年就够了。” 我在心里暗暗的数了一下日子,发现距离结婚半年也就差三个月而已,我点头答应了。 陆雨泽立马说:“那许敏仪的钱,就这么算了吧,到时候如果我们感情不好,你再还给我。” 我也答应了,也只能答应,别无他法。 几天后,杨玲给我打电话,让我过去她家里一趟。 我去了,她问我陆雨泽有没有帮忙,还问我她是不是真的要把钱还给他。 我有点无奈,“没有,他已经不追究这件事了,还让我别管。” “钱没有要回来吗?” “没有。” 杨玲鄙视着我,说:“张筱雨,你已经被陆雨泽吃的死死的,他背着你做了什么事都不知道。” 我惊愕的问:“他还做了什么?” 杨玲拿出手机,点开照片的文件夹,递到我面前,说:“自己看,这就是那个女人的姐姐。” 徐珊珊么? 我接过手机,很认真的审视着每一张有着陆雨泽的照片,一共十张照片,每一张都是陆雨泽跟另外一个女人在餐厅共进晚餐的场景。 最后一张,多了一个小孩。 我疑惑的问:“这个真是陆雨泽?” 不像啊,他平时都不穿西装,不打领带的,更别说穿着这么正式去这么高级的场合吃饭。 他经常跟我在路边摊吃小吃,还说路边摊的东西,比大酒店的味道好多了。 “那是你没看清楚他的真面目。”杨玲拿回了手机,点开一张照片,放大,说:“这个才是徐珊珊,我找人查过了,她几年前曾经跟陆雨泽有过一腿,现在还保持着联系。” “他跟我提过……”我有点尴尬,“说徐珊珊是他的前度。” “那就是了。”杨玲信心满满的说:“这叫藕断丝连,分手还是朋友,说不定哪天就上~床再续前缘了。” “瞎说。” 陆雨泽不是那样的人,看他对夏珊的态度就知道,如果他是那种人,那怎么不跟夏珊来一次重逢的缠~绵才赶走她。 他可是连照片都给要了回来,还把照片烧掉的男人。 杨玲见我不太相信,她又说:“有句话叫宁教人打子莫教人分妻,我不是有心想要拆散你俩,是想让你看清楚他的真面目而已。”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我男朋友跟我说,陆雨泽是个不简单的男人。” 杨玲什么时候有的男朋友我一点都不关心,反正她大多数男性朋友都被她叫做男朋友的。 我比较关心,陆雨泽是不是真的跟徐珊珊吃过饭。 看照片,两人相谈甚欢的模样,该不会聊着聊着就旧情复炽吧! 我越想越觉得不妥,立刻就想给陆雨泽打电话证实这件事,杨玲却按住了我,说:“别打,偷偷跟着就行。” “怎么跟?” “跟着他出门,跟着他去公司,他去哪你去哪。” “那怎么行,我还要上班的。” 杨玲骂我,“是老公重要还是工作重要啊,现在你老公都要被人抢走了,你还顾着工作?” 我沉默不语。 讲真,要是夫妻之间用到跟踪这种方法来监视对方的话,这日子就到头了。 而且,领证前我们就说过,双方都有属于自己的私人空间,只要不是作奸犯科,杀人放火,偷情出~轨,是不能干涉对方做任何事的。 现在他只是跟前度吃个饭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冷静下来后,我并没有跟陆雨泽证实这件事的真伪,也没有跟踪他,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这天,我刚回到公司,主管就扔给我一大叠的资料,让我分门别类后分派到各个部门。 本职工作,我也没多说什么,可是在听到她说了一句“别以为跟老板有关系,就可以什么都不做啊,你以为你是谁”这句话后,我一头的问号。 “红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问刘笑红。 主管的名字就叫刘笑红,平时尖酸刻薄,总爱跟老板打小报告,为人真的不怎么样,如果不是老板的亲戚,老娘早就偷袭她了。 她哼了一声,“别装傻了,有人看到你跟新老板在大街上搂搂抱抱,怎么,敢做不敢认?” 我皱起了眉,还是没听懂她的话中之意。 后来在午餐的时候,小喵问我,是不是认识新老板。 我说:“怎么你也这么说,我连见都没见过,怎么认识?” 小喵表情古怪的说:“怎么可能,那天我明明……” “明明什么?” “不该说的我也说了吧,那天我看到新老板给你买蛋糕,你们还在车里……所以,你是认识他的对不对?他为人怎样,你们认识多久了?” 我的脑海一个激灵闪过,像被五雷轰顶,瞬间回过神来。 原来,她们口中所说的新老板,就是李远风! 41、两人很要好的样子 41、两人很要好的样子 事情是这样的…… 那天我们的现任老板,约了李远风过来谈股权转让的细节,然后李远风看到了我,合同都没看就签约。 同事们对这件事都不了解,就看到我在大街上跟李远风打情骂俏。 在我回来之前,她们已经口传此事,让整个公司的人都知道了。 我有点懊恼,却又无可奈何。 今天就是新旧老板交替的日子,早知道李远风就是新老板,我今天就请假跟踪陆雨泽算了。 下午两点,李远风进场,一身黑色西装高大帅气,面色冷峻却又掩饰不住那一脸的痞相。 办公室所有人的人列队欢迎的同时,五十岁的旧老板热泪盈眶,握着李远风的手说:“希望你能好好经营下去,我老了,退休后就移民,以后全靠你的了。” 旧老板要移民,我们所有的人都扼腕叹息,这老头也隐藏的太深了吧。 幸好不是解散公司,不然我们什么时候被失业也都不知道,真是只老狐狸。 各自回到座位,旧老板直奔大门而去,身后的助理还帮忙搬着大纸箱,吃力的跟了过去。 李远风往办公室方向走去,路过我的办公桌时,伸手敲了敲桌面,说:“张筱雨,你进来一下。” 我抬头,茫然的看着他扔下这么一句,潇洒转身的背影,然后看到了前面办公桌的小薛掩嘴偷笑的同时,却露出不屑的表情。 我就知道,我跟李远风这段关系,纠结的更加不清楚。 想了想,我调出了码字软件,快速的打了一封辞职信,打印好装好信封,拿着去了李远风的办公室。 敲门,里面飘出来一句“进来。” 我有点忐忑,拽着辞职信有点犹豫不前。 虽然我的职位不高,可是也在这里做了两三年,也对这份工作有了感情,现在就这么辞职,感觉有点不甘心。 不过一想到陆雨泽那吃醋的样子,我还是迈开大步,走了进去。 在李远风没开口之前,我递出了辞职信,说:“李总,我辞职。” 李远风吃惊的看着我,问:“理由呢?” “我不想被人说,我跟你有不正当的关系。”我平静的说:“公司有人看到我上了你的车,还有人看到你给我买蛋糕,顺便连我俩互怼的情景也看了,我觉得有点难堪。” 李远风突然笑了,拿起我的辞职信,打开看了一遍,说:“你辞职信上没说这些事啊。” 我:…… 有必要打在辞职信里吗?说出来都已经觉得尴尬,还要我用文字表达? 他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我暗地里腹诽了好一会,才说:“没必要吧,反正就是那个意思,你签了名,我立刻就走。” 李远风站起,走到我跟前,微微弯腰看着我说:“其实你是因为陆雨泽的关系,才要辞职的,对不对?” “不是……” “就是,因为你怕他知道我们在同一个公司,怕他吃醋。” 李远风一番强词夺理,让我无言以对,只能冷冷的说:“算是吧,那你签个字,我拿给人事部。” “不签。” 李远风回到大班椅,一屁~股坐了下去,转了半个圈又转向我,说:“我不会签的,我是因为你在这里才接手这家公司,正打算和你并肩打天下,我才刚接手,什么都不清楚,难道你就这么忍心丢下我一个人独自面对这些?” 他的话说的很真诚,没有丝毫的做作,让我有一瞬间的错觉,觉得他没有了我不行,又觉得自己对于他来说,是那么的重要。 可惜,都是错觉,我很快就清醒过来,摇头说:“我只是个小文员,没那么重要的……” “你错了,你才是最重要的。” 李远风再度站起,“因为你即将是我的助理,事无大小都需要你从旁协助,你说你重不重要?” “助理?” “不需要重复我的话,从今天开始,你搬到我外面的办公桌办公。” 啊! 我在他办公室门口办公,那他的秘书怎么办? 我把这个疑问丢给了他,还说他这是陷我于不义。 李远风笑着说:“别瞎担心,你以为老板走了之后,秘书会留在这里?老板带着她一起出国的,你不知道?” 我的天哪! 我还真是不知道。 原来老板的小情人就是自己的秘书! 虽然以前老是听到有人说,老板找秘书,一定要找女的,漂亮的,绝对不找男人,就是为了让秘书成为自己的地下情人,陪吃陪喝陪~睡,一举三得。 以前我不信的,现在我信了。 不过我也怒了。 他让我坐到以前秘书的位置,那岂不是暗示着我应该步她后尘,成为老板的秘密情人? “我不想干了,你赶快签名。” 他不签名我走不了,因为我签了三年的合同,现在还剩一年才到期,提前走的话,我是要赔钱的。 李远风大概也早就了解过这一点,他才把我吃的死死的,就是不签名,还让我立刻搬过来,否则月底奖金扣掉。 我憋着一肚子气回到自己的座位,现场已经有人在帮我收拾东西,顺便搬到了李远风的办公室门口。 我差点晕死。 所有的同事都在窃窃私语,不外乎就是说我跟李远风的关系不一般呐,我跟李远风原来早就有一腿,隐藏的比旧老板还要好。 我凌~乱不堪,愤怒的拿着包,提前离开了公司。 出了大厦门口,李远风的追魂call立刻打来,他说,如果我三天之内不回去上班,他就将我列入违反员工条例的范畴,追讨赔偿款。 真是狠。 我在街上乱逛了一会,百无聊赖的就想给陆雨泽打电话,让他安慰安慰我。 没想到就在我路过一家高级化妆品专卖店时,却被里面一个熟悉的身形吸引过去。 他虽然背对着我坐在专柜的前面,可我还是从背影中认出,他就是陆雨泽。 大男人来买化妆品,还是坐在口红专柜前,也太诡异了。 我不动声色的走进去,想要给他一个惊喜,却被店员出卖了我的行踪。 “小姐您好,请问有什么能帮到您的吗?” 你闭嘴就是最大的帮忙了! 陆雨泽并没有因为店员的声音而回头,大概是经常来,听习惯了也没觉得有问题。 我连忙摆摆手,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店员好奇的看了我一眼,退到一边,默默的注视着我。 我蹑手蹑脚的走向陆雨泽,在他身后的一个玻璃展示柜停了下来。 摸出手机刚要给他打电话,突然有个女人从旁边的小门走了出来,还跟陆雨泽打招呼,“阿泽,我可以走了。” 我手心一紧,下意识的往旁边缩了缩,侧过了身子,利用身边那个美女顾客挡住了自己半边身子,同时又用眼角瞄着陆雨泽。 出来的女孩长的很漂亮,一张瓜子脸看不出动过刀的痕迹,俏~丽的短发,白色的真丝衬衫加黑色宽松长裤高跟鞋,显得干练而又干脆。 她的包包让我很注目,因为那是国际知名品牌刚上市的手拿包,万字开头的价格让人咋舌。 陆雨泽站起,迎向了她,“速度挺快的嘛,还化了妆?” “可不是嘛,自己的化妆品不试试怎么知道好不好。”女人娇涩的表情显得很自然,一点都不矫情。 陆雨泽的笑容温暖无比,任由那个女人勾着他的手臂,双双走出店门。 我目送着两人离开,脑海里反复出现着这个女人的样子,突然记起,她不就是杨玲那些照片上的徐珊珊吗? “小姐,你是不是要买东西,不买的话,可以让开一点嘛?”店员的声音在耳边炸响,我愣了一下,慌忙退开。 这里的化妆品都超贵的,几百块的口红都打着热销打折的牌子。 刚才欢迎我的那个店员再次走了过来,热情的说:“我们店里的有些商品正在打折,小姐您要看看吗?” 我佯装看着眼前的商品,嘴上却问:“刚才那个女孩挺漂亮的,是你们的贵客吗?” 店员微笑着说:“她是我们的老板。” “这么年轻就当老板了啊,真是了不起。” “可不是嘛,人又长得漂亮,家里有钱,所有的货都是从国外进口的,小姐您看上哪一种,我给你包起来。”店员羡慕之余,还不忘推销自己的商品。 敬业精神可真是值得让人敬佩。 “那她是刚才那个男人的男朋友吗?” 这个才是我最关心的。 店员左右看了一下,才低声说:“应该是吧,他来过这里很多次,每次都约徐小姐出去的,两人看起来也很亲密的样子。” 她说完,又大声的补了一句:“小姐,是要这个吗?小姐的眼光真好。” 我挺无语的,我根本就没动过眼前的那支口红。 打折后还要五百多,我不舍得买。 我又问了一些其他的,但是她却顾着帮我包起那支口红,嘀咕着,我也没听清楚她说了什么,只听到一句“两人很要好,听说还曾经到了定亲的地步。” 我犹如被五雷轰顶,杵在那跟木头一样,脑海里一片空白。 定亲的地步,是什么地步?是要结婚了吗? 那是以前吧,现在陆雨泽也没说两人还有关系啊,就算有,也只是朋友关系。 我失魂落魄的走向门口,店员拿着口红追了过来,“小姐,你忘记拿了。” 我竟然没想起我是付现金还是刷了卡买的…… 42、醋瓶子打翻一地 42、醋瓶子打翻一地 问了别人的隐私,也该帮衬一下,花几百块买了一支口红,就当是给她掩口费了。 平时不舍得买,没想到为了刺探军情花了几百块,想想就觉得肉疼。 颜色是时下~流行的,不是很亮,希望上班应该能用得上。 带着一身的怨怼回到家,连饭都吃不下,一直在想陆雨泽跟徐珊珊的事。 想了一上午都没想通,倒是把自己的头给想痛了。 中午陆雨泽肯定不会回来,我也没打算给他打电话要求他回来,后来,头痛的实在难以忍受,我就给杨玲打了一通电话,让她给我买药过来。 杨玲很够意思,立马跟礼仪公司请假,给我带来头痛药,看着我吞了药丸,躺在床~上,她才开始发牢骚。 “我说张筱雨,你怎么就这么倒霉哪,遇到的男人都没心没肝的,你看你,病成这样样子,他都不回来看你一眼。” 我虚弱的反驳:“不是不回来,是我没给他打电话。” “没啥区别。”杨玲撇嘴说:“好男人应该随时关心自己的女人,一天两通电话那是不能少的,他给你打电话了吗?” 我摇头。 她又说:“那就是他的不对了,都中午了,都不问问你有没有吃饭什么的。”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跟年龄无关,这是爱的表现。”杨玲帮我掖了一下一下被单,“你好好休息,我要回去上班了,我偷偷跑出来的,离开太久会被发现的。” 我以为她已经跟公司请过假的,没想到她竟然是偷懒跑出来,我心里一阵感动。 杨玲嗔我一眼,拨~弄了一下我的头发,说:“别太感动,我不喜欢女人,别想着以身相许。” 杨玲走了后,我眼光光的看着天花板,孤独的感觉突然就汹涌而至,好想哭。 以前生病的时候,还有人偶尔关心一下,虽然是我妈,于建伟也会问两句,可是现在,一个人都没有。 房子静悄悄的,蚊子飞过都能听到它翅膀拍动的声音。 我突然有种回到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那些生不如死的日子,只有我一个人,拖着刚做过手术的生身子,艰难的拖着行李离开那个家,离开于建伟。 那段日子,我没离开过出租屋,连见一下太阳都懒得去阳台,就躺在床~上,默默的看着天花板,不愿面对现实。 是陆雨泽,是他给我打电话我没接,他满世界的找我,至于怎么找到我的不知道。 我只知道,那天他在门外不停的叫着我的名字,而我一点反应都没有。 陆雨泽是破门而入的,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工具,硬是把外面的铁门给撬开,又一脚踹开那扇木门。 他从床~上抱起我的时候,我已经四天没吃没喝,就等死,已经到达生命的极限。 是陆雨泽,将我送到医院,没日没夜的照顾我,开导我,还开玩笑的说,如果我愿意的话,他愿意一辈子照顾我。 我当时以为他可怜我,才会这样说。 没想到过去三年,他还是这样说,他跟我说跟我领证的时候,我还以为他开玩笑的,没想到,他还真的这么做了。 想起这些,我的眼泪就不自觉的往下~流,再也忍不住,拨通了他的电话。 他很快就接了,还没说话,我就在电话这头哭了起来。 他立马慌了,“小鱼,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我……我好想你……”我哭的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整个房间都是我的哭声在回荡。 然后,我听到了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听起来像是跑起来了。 然后又听到陆雨泽说:“别哭,我立刻回来,立刻就回来了啊,别哭。” 然后,我又听到有个女人的声音传来,“阿泽,你去哪,甜品还没上呢。” 已经吃到甜品的阶段了吗?正餐已经吃完,可我却颗粒未进。 肚子也很不争气,这时候给我传来饥饿的叫声,我刚止住的哭声,又在万分委屈的感觉里爆发。 陆雨泽一直都没挂电话,一直让我别哭,他快到了之类的话,我听到嘈杂的汽车人,还有喇叭声。 他在坐车了吗? 他到哪里了? 他到楼下了吗? 无数个猜测从我脑海飞过,我把电话从耳边挪开,时间已经过去十五分钟了。 我狠狠的掐断了通话,把手机扔到一旁,没两秒,我又拿过来,狠狠的按下关机键,然后用被单把自己裹了起来。 头痛还没过,喉咙突然就痛了,鼻子也塞住,我感冒了。 陆雨泽半个小时候后,出现在家里,气喘吁吁的,手里还拿着手机,他直接扑到床边,动静大的把刚入睡的我吓醒过来。 我睁着朦胧的眼睛,低烧让我的眼睛都不能全开,脑袋晕沉,看了他一眼后,又闭上了眼睛。 脑门上落了一只大手,黏黏的,满是汗水,我厌恶的拍掉。 “别碰我。” 一想到他的手臂被别的女人挽过,我趁机就用力的抓了一下他的手臂。 “你发烧了,我给你拿退烧药。” 退烧药拿来,我也不肯张嘴,紧闭着双~唇,拉被单挡住脸。 陆雨泽轻声的说:“怎么了,不吃药不好的,乖,来吃药。” “我不吃!” 我愤怒的跟那只小鸟一样,一把掀开被单,拿着枕头就砸他脸上。 枕头落下,砸掉了他手里的药丸跟水杯,他愣住了。 我咬着下唇,醋瓶子打翻一地。 “你回来做什么,怎么不去陪你的老相好吃完甜品才回来。”我怨气冲天,流着泪控诉,“我都快要死了,你还跟她吃饭,吃甜品,你回来作什么。” 陆雨泽皱起了眉,“小鱼,你在生气?病是气出来的?” “是啊,我的病是气出来的,怎么样,不要你管。” 我翻个身,背对着他,脑海里又浮现出两人一起吃午饭,你侬我侬的样子,难受死了。 当初说好的给对方私人空间,现在却成了空话。 不是因为什么,就是因为那个人是他的前度,是他差点就订婚的未婚妻。 身后没有任何动静,我的心突然就咚咚的跳了起来,想回头看一眼陆雨泽还不在后面,又抹不下面子,只能死撑着不回头。 过了一会,身后的床的边缘有种向下凹的感觉,陆雨泽坐到了床边。 后背也覆上一只大手,轻轻的来回扫着,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别生气,会老的很快的,对身体也不好,有什么事摊开来讲,说出来病就好了。” 我鼻子一阵酸楚,快速的翻身,他就坐在那,眸光深邃的看着我。 我勉强撑起了身子,他立马伸手过来扶我,我拒绝,自己坐起靠在床头上,搓~着太阳穴说:“你今天去哪了?” “回公司了……” “你说谎,我看到你在化妆品店的。” 男人果然信不过啊,明明就是在化妆品店等徐珊珊的,他却说回了公司。 当年于建伟就是这样骗我的,他明明跟张悦美去了旅游,却骗我说出差,还一去就好几天。 回来后,还故意问我,有没有想他,现在想想就觉得恶心死了。 “没说谎,我去过化妆品店后就回公司,午饭时间才出去的。” 我盯着他的脸,试图找到他说谎的痕迹,可惜没有,半分也没有。 “你去化妆品店做什么?跟徐珊珊约会吗?” “你跟踪我?” 他还是说出了这句话,我想,如果我说只是路过,他大概也不会相信,因为之前我就对徐珊珊是他的前度这件事很在意,先在还直接戳穿他的谎言,他一定不会相信我没有跟踪他的。 我避开这个话题,问:“你先说是不是。” “不是。” “不是的话,怎么跟徐珊珊出双入对,还让她挽着你的手臂?” “你果然跟踪我,你是不相信我了?” 我把细节都说的那么清楚,任谁都会有这样的错觉,陆雨泽也不例外。 我以为他是特别的,没想到他跟其他男人一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家里红旗飘飘,外面还想彩旗飞扬。 我不想理他了,重新躺下,背对着他。 他转到了这边,蹲在床边看着我说:“张筱雨,先别谈论这件事,你发烧了,吃药或者去医院,你选。” “我不选。”我赌气嘟着嘴,“我也不想选。” 每次都选错的,还有什么好选的,选个男人都能选错两次,我认命了。 陆雨泽站起,说了声“好,你不选我帮你选。” 他走出房间,过了一会,又走进来,手里多了颗药丸和一杯温水,站在床边,叫我,“起来吃药。” “我不吃!” “我再问一次,吃不吃?” “不吃不吃就不吃!”你咬我啊。 床边没有了动静,我以为他放弃了,从床单探出了脑袋的一瞬间,陆雨泽突然就吻住了我。 我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嘴巴也张开,他趁势用舌头把早就含在嘴里的药丸推进我的嘴巴里。 唔…… 我想要别开脸,避开,他却用手钳制这我的下巴,继续吻,吻得很霸道,我差点就窒息! 我以为我要断气时,他突然离开了我的唇,快速的喝了一口水,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再次吻住了我。 我…… 他大~爷的,就不能换种方式吗?老娘快要被呛死了! 43、跟前度约会? 43、跟前度约会? 陆雨泽强行让我吞下了药丸,这才放开我,因为用力过度,他的薄唇都变成了一种妖冶的红。 我用被单捂住嘴巴,惊恐的看着他,感觉他像变了个人似得。 之前温柔如水的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霸道。 还用这种只有小说里才会出现的霸道方式来喂我吃药,我有点不能接受,感觉他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陆雨泽。 我怯怯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本能的往后缩了一下,才说:“你还没回答我偶读问题。” 陆雨泽耸耸肩,“女人就是爱吃醋,也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说了你又不高兴,不说又怕你胡思乱想。唉,男人真难做啊。” 我暗自翻白眼。 女人才难做好不好,除了每个月那几天超级不舒服之外,还有可能痛得死去活来。 还要生小孩,还要承受生完后身材走样,老公因此嫌弃出~轨,还要带小孩,做饭洗衣服,累得跟狗一样。 男人能做到这些吗? 他还好意思在这里嚎叫,说男人难做。 我暗自腹诽一翻,幽幽的开口说:“那你跟徐珊珊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前度,我去她店里,是为了这个。” 陆雨泽从口袋里翻出一个紫红色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支同色系的口红外壳。 我霎时傻了眼。 陆雨泽坐了下来,拿出了口红,拧开盖子,是紫色的膏体。 他说:“我很早之前就想买给你,可是又不知道什么颜色才跟你相配,就去请教她了,她给我介绍了这一款。” 我撇嘴,特嫌弃。 只有骚气的女人才会用紫色,一般的女人是驾驭不了的,除非是大明星,还是很御姐的那种,才能用得着这样的颜色。 “不喜欢?” 看到我没露出太多高兴的表情,他疑惑不已,说:“紫红色很好看啊,而且很少人用,你用了一定很特别。” 我没好气的说:“当然很特别了,特别难看嘛。” 画个浓妆,再打同色系的眼影,再涂上这个颜色的唇膏,应该就是夜店里的镇店之宝形象了。 陆雨泽抓了抓头发,像是被一直口红难倒了,又抓了抓眼角,才说:“要不,我去换?你喜欢什么颜色?” 我才不让他去呢,他去了又要见那个徐珊珊,还要请人家吃饭谢谢她,这么亏本的生意,也只有他这个老实人才会做。 我说:“不用了,放那吧,我看看杨玲要不要,她应该很喜欢的。” 陆雨泽有点失望,却又因为不了解我的喜好而有点自责,也没过多的说我把他送给我的东西给别人。 我对于他跟徐珊珊一起吃饭的是一直耿耿于怀,以至于他煮了粥,我都没吃几口便放下了。 小气是女人的专利,我小气,是因为我发现,在相处的日子里,我已经爱上了他。 他又多少个前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只有我一个。 他跟前度约会,是我不能接受的。 于是我再度跟他约法三章。 晚上坐一起看电视的时候,我的脑袋已经没有那么晕沉,就是鼻子塞住,呼吸不太顺畅。 我一边用纸巾擤鼻涕一边把约法三章的事跟陆雨泽提了,他眉头连皱,说:“又约法三章?上次不是说过了吗?” “那个不一样,现在的是新的。” 人要学会变通,随着事情的发展随时改变计划,不然怎么跟得上变化。 他耸耸肩,表示没意见。 我说:“第一章,不能背着我偷偷去跟前度约会。” 他说好。 “第二章,不能背着我问前度,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他点头。 “第三章……”我顿了一下,用力的吸着鼻子,“只爱我一个人。” 陆雨泽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用力将我揽了过去,亲了我一下,说:“我一直都只爱你一个人。” “以前的呢?” “以前的不算。” “那你付出过几次真心?” 他不假思索的说:“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那个人就是你。” 我感叹,男人的嘴巴果然是糖衣炮弹,女人明明知道,这样的话随时都会成为泡沫,一戳就破,却还是很受用。 我伸了个懒腰,窝在他的怀里,嗅着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沐浴乳的味道,渐渐进入了梦乡。 这天夜里,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我梦到陆雨泽穿起了西装,打起领带,皮鞋亮的能照出人样,开着一辆玛莎拉蒂,去珠宝店接了一个女人。 女人的样子很模糊,即使我就在旁边看着,也看不清楚。 我伸手,想抹去像毛玻璃一样的视线,手突然被人抓~住,一下就扯了过去,小腹上突然刺痛。 那个女人发出了尖锐的笑声,将我一把推开,我倒在地上,小腹上扎着一把匕首。 我想叫,却叫不出来,声音卡在喉咙里,眼睁睁的看着陆雨泽跟那个女人在我面前拥~吻。 他的眼神变得很冷漠,像是从来没有认识过我这个人,我逐渐的失去意识,在闭上眼睛的一瞬间,整个世界突然就黑了。 那个女人被一束光照亮,我也终于看清楚她的样子,正是徐珊珊。 这一刻,我醒了,睁开眼睛,茫然看着天花板沉默了几分钟,转头,陆雨泽就躺在我的身边。 我翻过身,审视着他俊朗的面孔,用手指悬空的滑过他的眉毛,鼻梁,嘴唇,落在心脏上方。 有那么一刹那,感觉这个躺在我身边的是个陌生人。 我对他了解真的不多,除了知道他是个孤儿之外,还有两个珊珊是前度之外,其他的一无所知。 我甚至,都没去过他的公司看过,不知道他的工作环境是怎样的,跟其他的地产公司是一样的么? 欣赏完他的睡姿跟仪态,我出了客厅。 白天睡得太多,夜里失眠了。 他的手机没有拿进房间,就放在客厅的茶几上,正当我想要帮他拿进去的时候,闪光灯突然闪了几下,下一秒,来了一条微信。 我的心咯噔一下,下意识的停住脚步,然后,闪进了洗手间。 是徐珊珊发过来的,她问陆雨泽,为什么白天吃饭的时候,半路走掉,害她一个人走路下山,累个半死。 原来两人上了山顶吃饭啊,难怪他这么久才回到家。 明知道偷~窥别人的手机是很不道德的事,但是为了维护我们的夫妻生活不被第三者入侵,我还是冷静的回了一条。 “我老婆病了,我赶着走,不好意思。” 徐珊珊立马回复:好些了吗?她怎么了? 我:好多了,现在已经睡了。 醒着的人是他老婆,睡着的人是手机的主人,我想偷笑。 徐珊珊:那就好,她没有误会什么吧。 我:误会什么?我俩又没什么关系。 徐珊珊:嗯,除了我是你前女友之外[偷笑]。 我擦,这有什么好笑的,前女友就前女友啊,我早就知道了。 刚要跟她说我要睡觉了,她突然又发了一条过来,“记得后天的约定,别忘了。” 啊! 两人还有约会啊,还约在星期天? 有什么小动作要搞? 这个真不好问,一问就穿崩了,我没有再回复,把之前发的一条一条的删掉,在这时,我才发现,之前也没有聊天记录的。 也就是徐珊珊发微信过来,她的头像才跳出来。 陆雨泽的通讯录几百号人,有些用网名,有些就直接用自己后面的两字,徐珊珊是后者,而且说的内容正是我所遇到的,我才知道,她原来一直都存在于陆雨泽的微信里。 我的心逐渐的往下沉,一直沉,沉到谷底,又泡进冰冷的湖底,身上所有的神经都像是被冻僵了一般,整个人都是懵的。 过了一会,徐珊珊在我进房间前又发了一条微信过来:记得穿西装,别再用现在的样子见他们了。 他们? 他们是谁? 两人到底在搞什么? 一整夜,我都忐忑不安,翻来覆去睡不着,动静不断,把身边的男人都给吵醒。 陆雨泽翻了个身,手臂很自然的搭上我的腰,迷迷糊糊的说:“老婆,睡不着吗?” 我小声的嗯了声。 他用力的把我搂了过去,贴在我的后背上,低低的说:“我搂着你睡就能睡着了。” 我怎么可能睡得着,一天之内知道了这么多的秘密,我还能睡着的话,我都不是人了。 辗转反复一整晚,第二天,我眼底泛出了青色,对着镜子一照,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这个头发凌~乱,眼底发青,皮肤发皱的女人,真的是我吗? 以前再怎么颓废,都不至于搞成这个样子,现在怎么为了一个男人,弄得跟鬼一样。 爱一个人,真难。 我拢了拢头发,扎起了马尾,又卷成了包子头,化了个淡妆,准备出门。 班还是要上的,我不想因为我的意气用事,又背多一条债务。 回到房门口,陆雨泽正在房间换衣服,脱掉睡衣的他,我惊喜的发现,他的身材跟之前的有点不一样。 “你……”我走过去,狐疑的用手指戳了戳那浅浅的腹肌,有点硬,“你的身材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陆雨泽拿出衬衫,一边穿一边说:“我最近在健身,喜欢么?” 44、学长竟然会脸红! 44、学长竟然会脸红! “健身?”他什么时候喜欢这种运动,我怎么不知道。 陆雨泽点头,屈起手臂推了推手臂上的肌肉,“有没有效果。” 我戳了戳,还挺结实的。 杨玲说过,如果一个人男人足够爱你,是可以为你做出任何改变的,我不知道,他这样的改变,是不是为了我,还是为了别的女人。 陆雨泽把我送到公司楼下,才调转车头回自己的公司。 我看着车子在视线里消失,突然有种离他越来越远的微妙感觉。 不是那种能看到的距离,而是心的距离。 “张筱雨。”李远风的声音突然在耳边炸响,吓的我惊呼。 回头一看,他正插着裤袋,一脸痞相的看着我。 我瞪了他一眼,朝着大厦走去,他跟在我后面,埋怨道:“张筱雨,我好歹是你老板,你是不是该跟我说一声老板好表示尊重?” 我顿住脚步,他刚好来到旁边,我用眼角乜着他。 “老板好,老板早,吃过早餐没,没有?我也没有。”我张嘴就是连珠炮般的轰击,说完,走人。 李远风愣了一下,又跟了过来,“你没吃早餐啊,我也没,一起吃早餐怎样?” “不好。” “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老板,老板是不可能跟下属一起吃早餐的。” 公司里的流言蜚语已经够多了,我可不想吃完早餐又被别人的话气得全吐出来。 李远风跟着我进了电梯,我站在角落里,离他老远,他就挪了过来,我又往前面站了一点,这时,门开了。 有几个美女走了进来,一看到衬衫西裤,身形修长的李远风,一个个都红了脸,进来前还叽叽喳喳的,现在突然就安静的连一根针掉到地上也能听得见。 讲真,李远风长得还是挺帅的,不然我当年也不会看上他,他跟我表白的时候,我立马就答应了。 在学校,大部分都是看脸的,他打篮球也一级棒,简直就是全校女生的男神。 我那时候跟他恋爱,都不敢公开,就怕被其他女生攻击。 现在不一样了,男神还是那个男神,我却成了再婚的妇女,我们成了两个世界的人,关系自然就不能再跟往日相提并论。 就因为有过那一层微妙的关系,我才故意离他远远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但是刚进来那几个女孩不一样,她们在站进来的那一刻,就跟李远风站的很近,还不停的用眼角瞄他。 看一眼,又看向别处,嘴角含~春的样子,一眼就能看穿心里在想什么。 大厦里很多办公室,各行各业的都有,美女无数,帅哥却不多,像李远风这样年轻有为的,更少。 年轻帅气,还是公司老总,我猜他从昨天开始,就应该收到不少的献媚跟媚眼了吧。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偷偷看了他一眼,正好他也看了过来,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我立马摆正姿态,从容不迫的走到最前面,就等着电梯开门。 身后的美女往后移,三个女人把李远风围在中间,有个大胆的开口说:“先生,请问你是二十楼那家贸易公司的新老板吗?” 哇塞,这个大厦还真的没有秘密的,他昨天刚来接手,消息立马就传遍整座大厦了。 好可惜,昨天我一时冲动跑出去,没有听到第一手消息。 身后没有声音,估计李远风在点头。 我又听见那个女孩说:“李总真是好魄力,这么年轻就当老板了,还是全大厦最大的公司……” “就是啊,李总公司还招人吗?我是做秘书的,缺人的话……” “我是助理,事无大小都能处理,这是我电话,李总需要的话,我随时都能上班。” 现在的女人真是胆大包天,一言不合就留电话号码,也不怕遇到伪君子,斯文败类。 我撇嘴,在电梯门开出一条缝的时候,窜了出去。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李远风像被鬼追一样越过我,快速的逃向办公室。 这一刻,我超想笑的。 没想到粗~鲁无礼的李远风,竟然这么怕女人,平时撩我的时候怎么不见他这样,现在被别的女人多问几句就逃命都逃不及,真是喜闻乐见。 我休闲的回到自己的座位,却发现我原来的位置已经换了人,是新来的卢佳佳。 我这才想起,李远风昨天说过,要我把安排在他办公室外面,当他的私人助理,还是秘书来着? 抓了抓头发,我硬着头皮去了走廊另外一头的办公室。 进了玻璃门,迎面一张新的办公桌,上面摆了几盘多~肉植物,电脑键盘,椅子都是全新的,让我顿感亚历山大。 办公室没关门,我径直走了进去,李远风背对着我站在落地玻璃看着外面,听到脚步声才转了过来。 我把手里的包包砸到了他的办公桌上,说:“李总,真的要让我坐在外面办公?” 难道他不觉得坐在门口就跟看门狗一样吗?守护的还是他这个大男人,他怎么一点都不觉得脸红。 李远风的浓眉耸了耸,“不想坐外面?那搬到里面来吧。” 他的办公室很大很宽敞,还有舒服无比的真皮沙发,如果换成是陆雨泽在这里办公,我相信我会毫不犹豫的答应的。 问题是,他是李远风,不是陆雨泽。 我说:“李总别开玩笑的,我根本不会当秘书,我没学过那样的专业。” “没关系,慢慢学就是了。” “学不来,我脑速很慢的,我也不懂速记。” “没关系,可以先录音,然后再整理。” 我抓了抓头发,继续说:“可是我也不懂秘书到底是做什么的啊。” 李远风走了过来,站在我跟前不到半米的位置,停下,温柔的说:“不是秘书,是助理,助理懂吗?” 我摇头。 他说:“电梯里的那个女人说的,你没听到?” “事无大小都能处理妥当?”我复述出来。 李远风满意的笑道:“记性还不错嘛,是个助理的料。” 我还想说些什么,他却已经摆着手说:“少废话,我是老板我说了算,从今天开始,你要随时记录我的行程,事无大小都要跟着,知道吗?” 我一脸懵逼,“上厕所也要跟着吗?” 李远风怔了一下,“不用。” 顿了顿,他又说:“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在门口等我。” 我:…… 摊上一个变~态的老板,也真是够了。 还是我家陆雨泽好,什么事都不用我~操心,什么都未我安排妥当,连饭都煮给我吃,我在家就像个慈溪老佛爷。 可是在公司,我跟狗一样。 确定了工作的性质后,李远风开始让我带他去公司各个部门转悠,还不停的问我公司的工作流程。 我的工作前身也就是个小文员,偶尔送送材料去其他部门之外,根本就不会去了解是怎么运作的。 李远风要求我要对各个部门了解透彻,然后写一份详细的报告给他。 唯一觉得欣慰的,是他不要求我加班,什么时候做好就什么时候给他就行。 我带着满满一袋子的资料出门时,陆雨泽看得眼珠子都要掉地上。 “小鱼儿,你换了工作吗?”他一边接过我手里沉甸甸的袋子,一边问我。 我哭丧着脸说:“换了老板,我成了跟班,非要我整理各部门的资料交给他,你说他是不是变~态。” “的确挺变~态的。”陆雨泽附和着,帮我一起咒骂,“他想做死我老婆啊,真是个黑心的老板。” “可不是嘛,我累死了。” 在公司跑了一天,李远风的大长~腿走的又快,一下转到这里,一下又出现在别处,我跟着他的时候,几乎都是小跑的。 不仅如此,我还要随时记住他说过的话,还有他询问过的事,去过哪里,有没有拉~屎我大概都得记下来。 路上,陆雨泽突然问我,“你的新老板姓什么?” “姓李。”我冲口而出。 “叫什么名字?” 我刚要张嘴说李远风三个字,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连忙转了别的话题,“不知道,就知道姓李,你也知道,很多老板都喜欢装逼,说什么低调低调的,我不敢问。” 陆雨泽点头,表示同意。 我说:“你的老板也是这样的吗?”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思考了一下才说:“我的老板很平易近人,而且很帅气,从来都不会勉强自己的员工做不适合的工作。” “真好。”我由衷的赞叹。 难怪他那么休闲,有时候上半天班就回家,有时候我回到家时,他已经做好饭等我,更有些时候,他连班都不上。 不过这样的工作环境,真的能把生意做好吗? 我把这个疑虑踢给陆雨泽,他笑着说:“有一种工作方式叫远程遥控,只要有网络,老板就能远程遥控我们这些手下做事,不用呆在办公室的。” 我啊的恍然大悟,非常认同他说的话。 在这个网络世界,没有什么工作是不能用一通电话或者聊天软件不能解决的。签个合同都能用电子扫描版了,还有什么不能做的么? 聊到网络,我立马想起昨晚徐珊珊发过来的微信,于是小心翼翼的问陆雨泽,“你星期天有约会吗?” 45、神秘香水味 45、神秘香水味 徐珊珊说他们有约会的,就看陆雨泽怎么说了。 我一直盯着他的表情,试图能捕捉到他脸上,哪怕是一丝的犹豫或者害怕被拆穿之类的情绪也好。 陆雨泽一直看着前方,问:“怎么这么问?” 我说:“没有,就想着如果你没约会,我们不在家做饭,出去吃。” “你不上班?” “星期天还上班,你想做死我?” 陆雨泽笑了笑,说:“还以为你新老板会让你们加班。”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可星期天是公众假期,料李远风也不会这么残忍让我加班吧。 我说:“不会吧,我又不是机器人。” “可你把你的新老板说的很残忍。” 他的话戳到我的痛楚,我对李远风不免又加深了几分讨厌。 想着回家还要整理部门资料,我就抓狂,真想把那些资料全都扔到车外去。 红绿灯,车停下,我对星期天的问题念念不忘,又问了一次陆雨泽。 “再说吧,如果没事的话,应该没问题的。” 他狠不确定的语气,让我更加确信,他跟徐珊珊有约在先,肯定会拒绝我的约会的。 想起杨玲说过,如果怀疑他,就跟踪他好了。 我抿了抿下唇,说:“要不算了,如果你没空的话,我约杨玲吧。” 陆雨泽立刻提出反对,“不行,你最好少点跟她接触,她会带坏你的。” “我又不是张三岁……” 那么大的人,还会被带坏?他真是老爸性格。 “你在我眼里,永远都是不成熟的。”他说了这么一句。 下一秒,又补充道:“我就喜欢你这种小孩子性格。” 我嘟起了嘴,“我哪里不成熟了,你说。” “吃醋算不算不成熟?” “废话,当然不算,那是自然反应。” 女人都喜欢吃醋,不吃醋的话,她都不是真心爱那个男人了,是吧。 我承认我昨天的确有点过了,打电话给他还哭得要死,现在想想还真是跟个小屁孩一样不成熟。 我当时应该冷静点,然后用力冷漠的态度,等他回来后再旁敲侧击的问他的,我太冲动了。 陆雨泽转头看了我一眼,所有所指的说:“你一定在想昨晚的事,怎么,还在吃醋?” “我哪有……” “没有就好,有些事解释多了就成了掩饰了,我不想你胡思乱想,那样对身体不好。” 我彻底的闭上了嘴。 反正不管我怎么说,他都会用很完美的关切的口吻让我乖乖的闭嘴之余,心里还会带着莫铭的感动。 晚饭不想回家做,两人就在楼下的小吃店随便吃了点东西。 回到家后,该洗澡的洗澡,该看电视的看电视,洗完澡的一边看电视一边玩游戏,没洗澡的就要立刻去。 我抱着衣服,顺手抄起手机,溜进洗手间,给杨玲打了一通电话求救。 杨玲说:“那就跟踪他,我那天有空,我陪你去。” “这样好吗?”要是被他发现了,会不会说我不信他? 杨玲说:“怕啥,被发现就被发现,就说你不放心他,就跟着来了,说不定还能捉奸在场,到时候就跟他离婚,顺便要分手费。” “你就知道钱……”我喷她。 她说:“这个世界没人不爱钱的,说不爱钱的都是因为太穷而自我麻醉而已。” 我记得很多年以前,因为想要考大学,我差了几分才到高中线,我妈就到处借钱,硬是接了几千块,买够了分数,将我塞了高中。 那几年,我每次去饭堂打饭,都是打二两米饭跟一块钱的菜,多了,一个月的伙食费就不够用。 早上我总是第一个冲向食堂,因为早点去,会有很便宜的斋肠粉,而其他的都比这个贵。 杨玲说的对,钱对于每个人来说,都很重要。 只不过我不太赞同她的说法,可我没反驳,只是说到时候在我家门口聚头。 我聊了很久,忘记了洗澡,直到陆雨泽在外面拍门,我才快速的收起手机,开了莲蓬头。 可陆雨泽还是不依不饶的拍着门,吼:“张筱雨,怎么那么久,你说句话。” “刚在蹲坑!”我回了一句。 外面没了声。 洗完澡出来,看到电视上刚好播出一段大婆当街打小三的视频,我顺口说:“哎呀,真可怜,如果是我,我一定采取怀柔政策来对付两人的。” 陆雨泽看了过来,饶有兴趣的问:“什么怀柔政策,说来听听。” 我疑惑的说:“干嘛告诉你,难道你也有小三?想套我的话好对付我?” 陆雨泽皱了皱眉,低头看着手机没再说话。 我感觉自己的语气有点重,就坐到他身边,搂着他的手臂轻声细语的问:“老公,你想吃宵夜吗?” 他立马放下手机,说:“你饿了?我去做。” “不是,我是怕你饿了。”我撒娇般黏着他,爬上他的大~腿,戳着他的胸肌说:“还挺结实的呢,是办了那种一年的年卡么?” “嗯。你要不要一起去?”他搂住我的腰,用额头抵着我的。 两人靠的太近,他身上的荷尔蒙味道全都飘进我的鼻腔,我感觉我要醉了。 “我忙死了,哪有时间啊。” 在差点就主动献身的一刹那,我还是抵着他的胸膛,离开了一点点,保持距离。 陆雨泽又凑了过来,低低的说:“你的脸怎么红了。” 我说:“你是不是喷了什么香水?”怎么这么香,他的沐浴乳不是这个味的。 陆雨泽惊奇的说:“你终于闻到了,我去拿给你看。” 他的手臂一用力,将我抱回沙发,蹬蹬的跑回房间,拿了一个小瓶子出来,递到我面前。 “我本来想要送给你,却又怕像那只口红那样你不喜欢还送给别人,你看看喜不喜欢。” 什么鬼? 香水? 我从来都不擦香水的,他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最近不是给我买口红就是香水,他这是在干嘛啊。 那个瓶子很小很小,只有小尾指那么一丢丢,我拧开盖子,一股异香立刻扑鼻而来。 等我抬头时,却发现陆雨泽比平时更加帅气,而且阳刚气特别浓烈。 爱情催化剂…… 瓶子上是这么写的。 哪里是什么催化剂,分明就是催~情剂。 我连忙拧紧瓶盖,问陆雨泽,“谁给你的?” 陆雨泽坐到沙发旁边,一手搭着我的肩膀,说:“珊珊介绍的,她说是国外最新的产品,我嗅着还不错,就买了。” “她让你买你就买?”我把香水砸到沙发上,大声的说:“你真是个猪脑袋,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鬼,这是勾引女人的香水,只适合男人用,还有女士专用的,你不会看上面的字吗?” 陆雨泽愕然的看着我,问:“真的?” 我扶着额头哀叹,我怎么会有这么一个老公啊,买错口红就算了,还买了一瓶勾引女人的香水。 “你有试用过吗?”我问他。 他说:“当然没有,那么一点点,我还想留给你的,没想到是男士专用的。” 他拿起了香水瓶子,皱眉看了几眼,随即扔进了垃圾桶。 我立马捡起来,“干嘛扔掉,很贵的。” “你知道价钱?”陆雨泽笑着问。 我白了他一眼,“听说这种东西已经不出了,徐珊珊怎么还有。” 陆雨泽耸耸肩,表示不知道。 那个女人心机还真重,表面看起来是在关心我俩的夫妻生活和不和谐,实际上却在害我们。 要是陆雨泽涂了这种东西出去,肯定招蜂引蝶,到时候我又吃醋,又跟他吵架,那我们就永无安宁的日子过了。 想想都觉得可怕。 我把陆雨泽的脸掰了过来跟我对视着,认真的对他说:“以后看到徐珊珊就小心点,不然她把你吃了你都不知道怎么死。” “哪有那么严重。”陆雨泽不以为然。 我说:“女人心海底针,等严重的时候,你就后悔了。” 自从这个女人出现之后,我跟陆雨泽之间就不是那么的和谐,她仿佛是我俩中间的一道坎,还是很飘忽的坎,一会出现一下,一会又不见。 我俩吵架都是因为她。 星期天,陆雨泽起得很早,还真的穿上了西装,打起了领带。 那一身衣服,都是我没有见过的。 他不知道我一夜没睡,直到他换衣服的时候,我的眼睛还睁着一条缝,把他脱衣服,穿衣服的过程一点不漏的全看在眼里。 末了,他还扯了扯领带,表情看起来非常的不耐烦,后来还是把领带扯了下来,扔回了抽屉。 都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陆雨泽换了一身黑色的西装后,简直变了一个人,180的身材隐藏在西装底下,加上天然栗色的发质,简直堪称完美。 我看傻了眼,第一次感觉到,原来我老公是这么帅的,难怪那么多花蝴蝶老是想靠近他。 没钱不重要,有颜值就行,何况,以他的职位跟收入,想要找个美女,简直易如反掌。 我越想越胆颤心惊,在他离开家门的一刻,就从床~上弹起,快速的跟杨玲取得联系,然后洗刷换衣服,冲到楼下等杨玲。 杨玲不到十分钟就到了,一身黑色的长裙,看起来很抢眼。 我说:“我们现在去跟踪,你怎么穿的跟走秀似得。” 46、进了天堂 46、进了天堂 她说:“这你就不懂了,越是秘密的行动,越要穿的跟平常一样,才不会被发现啊,要是被发现了,就说是来玩的,穿这样来玩,没毛病吧。” 事实证明,她是对的,因为跟着陆雨泽的车子来到的地方,竟然是个高级俱乐部! 天使俱乐部,本市最大最豪华,设施最完全的俱乐部,是有钱人的天堂,穷人家的梦想乐园。 我长这么大,一次都没去过。 杨玲也很好奇,盯着那个金碧辉煌的大门口啧啧有声。 我俩远远的看着陆雨泽跟徐珊珊下了车,在咨客的带领下进了那扇大门,便立马跟了过去。 来到门口,还以为能直接进的,没想到脚步都还没迈开,就被另外一个咨客和保安留住。 “小姐,麻烦你出示会员卡。” “会员卡?” “是的,俱乐部的会员卡。” 我跟杨玲对望了一眼,我问她,“你有吗?” 她摇头,却又立刻说:“我俩跟刚才进去那两个是朋友,只不过我们来迟了一点点……” 咨客微笑着打断她的话,“小姐,不好意思,刚才那两位是我们的钻石客户,你们……” 她不屑的眼神把我跟杨玲上下打量一遍,才说:“他们没有交代还有朋友会来,请出示你们的会员卡。” 这下尴尬了。 没想到陆雨泽跟徐珊珊竟然是钻石客户!难怪两人什么都没出示就能进出自若。 我问那个咨客,办个会员卡要多少钱? 咨客微笑着说:“不贵,就八十八万八千……” “一年就要这么多?”我惊叫起来。 她说:“是一个月,小姐。” 一!个!月! “杨玲,你掐我一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我用手肘碰了碰杨玲。 她捏着我的手臂狠狠的掐了一下,我痛得差点就反手给她一拳。 卧~槽,不是做梦,是真的。 一个月就要差不多九十万的俱乐部,里面估计连厕所都是用金子做的。 我俩没有会员卡,也不能让陆雨泽出来接,因为我俩在跟踪他。 杨玲低声问我,“怎么办?硬闯吗?” 我拉着她后退了几步,小声的说:“不行,你看门口那几个彪形大汉,怎么可能闯得进去,你有没有朋友是会员,让他带我们进去?” 杨玲想了想,拿出手机,不知道打给了谁,过了一会挂了电话说:“没有,都是穷光蛋,别说九十万,就是九千也拿不出来。” “那……” “硬闯吧!” 杨玲一说完,立刻提着裙摆冲了过去,可转眼就被保镖给钳制住,我想要从旁边钻进去,可也被人拽住了胳膊,瞬间就被扔了出来。 咨客叉着腰瞪着眼,鄙视道:“你们两个穷鬼,没钱就别来这里玩,想进去,害得问问我同不同意。” 她一挥手,“把她们扔出去,扔远一点。” 我跟杨玲吓得半死,互相拥抱着缩成一团,被四五个彪形大汉围了起来,两人夹一个就往外拖。 为什么呢。 为什么一定要贫富分化的这么厉害,不就是个耍乐子的地方么?还非要会员卡之类的,连我问能不能买门票,人家都嫌弃的要死。 就在我俩被拖出那个大门,就要往路上扔时,突然一辆玛莎拉蒂迎面而来,一个漂亮的甩尾,吱的一声停在我们的面前。 我跟杨玲又吓了一跳,那几个男人立刻放开我俩,往后退了两步。 又是一个高级会员,不然他们怎么态度这么恭敬。 车上下来一人,大长~腿,真丝黑色衬衫,同色系西裤皮鞋,骤眼一看,整个人就像来自地狱的使者,全身上下都笼罩着一层阴气。 “谁敢动我的女人。”男人往我俩面前一站,声音冷的吓人。 这声音…… 我抬头,眯起眼睛定神一看! 卧~槽,学长!李远风! 这、这、这是什么节奏!什么情况? 李远风微微弯腰,伸出了白~皙的大手,“小鱼,你没事吧,我扶你起来。”话音温柔,跟刚才判若两人。 身后的那几位立刻站直身子,其声叫道:“风哥好。” “滚!”李远风一声怒喝,犀利的眼神扫过众人的脸。 那几个人瞬间溜之大吉。 就在这一瞬间,我看到了李远风眼里那一抹完全不同往日的光芒。 实在太令人惊惶,我没敢伸手,自己从地上爬起,顺手又把杨玲从地上拉起。 杨玲嚷嚷:“张筱雨你什么意思,有这么一位高级会员,还带着我横冲直撞,老娘差点被打死了。” 我百口莫辩.“我也不知道他……” 真的不知道,李远风竟然有钱到这个程度,之前他去公司,开的只是一辆卡宴,穿的也很普通,没想到今天看到,让我大跌眼镜。 李远风摸了摸下巴,自恋的问:“怎样,还可以吧,我连胡子都刮了,是不是比陆雨泽更帅。” 我:…… 我有点怀疑刚才看到的那一丝的犀利和冷漠,是我的错觉,他这么一开口,把刚才那些冷酷一扫而空,就剩吊儿郎当。 还是这个李远风比较亲近,我也不避嫌,抓着他的手臂急促的说:“你是会员吧,快带我进去,我要找人。” “找谁?” “我老公。” 李远风扯了扯嘴角,揶揄着我,“你该不会是去捉奸吧,你放心,在这个高级的地方,不会有人那么明目张胆的破坏自己的形象的。” 言下之意,就是一个个都是衣冠禽兽?离开高大上的地方,在别处就能随便浪? 我撇嘴说:“总有人不顾形象的,少废话,我要进去。” “走吧。” 李远风带着我两,来到门口,刚才那个对着我跟杨玲耀武扬威的咨客,一看到李远风,立刻变得战战兢兢的,看到我两跟他同行,她立刻又露出惊讶的表情。 这下轮到杨玲得瑟了,她走到咨客面前,伸手就想给她一个巴掌教训她。 我连忙制止她,“杨玲算了,狗咬你一口,难道你还要咬回去?” 杨玲一怔,继而哈哈大笑,“说得对,咱不跟一般人见识,我呸,狗眼看人低。” 李远风皱了皱眉,带着我俩进了大门,刚走几步,他却又回头说:“你明天不用上班了,去财物那领完工资就跟老子滚!” 咨客吓哭了,伏在迎客桌上抽泣着,却立马被两个男人直接带走。 我有点懵,搞不懂情况,李远风一句话就把那人飞掉,难道他……是这个俱乐部的老板? 我把心中所想偷偷跟杨玲提了,她也有同感,还说,只有老板才会这么叼,说炒谁就炒谁。 我对李远风的认识又加深了一层。 这个表面看起来吊儿郎当的男人,内里却是个老大,而且,还很有钱! 进了大门,一条林荫小道直通前方宫殿般的建筑物,右手位置,一个大的惊人的花园鸟语花香,貌似里面还隐藏着好几个游泳池,因为我看到了遮阳伞散落在好几个不同的位置。 耳朵里也隐约传来戏水的声音,男的女的,就是没有小孩的声音。 建筑物大的惊人,中间位置两条罗马柱一人都抱不过来。 旁边走廊各自延伸开去,象牙色的门虚掩着,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 李远风带着我两直接从中间的大门口进去,一进大堂,我的眼珠就快要掉下来。 大堂中央有个喷水池,是那个小孩撒尿的翻版,从小孩下面喷出来的不是水,是酒…… 右边一张巨型的环形沙发,左边是精致的卡座,最前方是个巨型的酒柜,各种酒看得让人眼花缭乱。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看似摆设简单的地方,李远风却偷偷告诉我,墙上的话,还有各种摆放着的饰品才是最贵的,随便那一件出去,都能让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我吓死了,跟着他走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连碰都不敢碰。 李远风带着我们上了旋转楼梯,沿着浅蓝色的地毯走到二楼,在靠近栏杆的位置有个圆形的突出,我们就在那落座。 从这个位置看下去,大堂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我还能看到环形沙发那边坐着的人,都是一对对的,因为环形沙发的里面,其实是一个个的独座,刚好够两人坐下,近距离的靠在一起,两人的大~腿还能互相贴着。 杨玲的嘴巴从进来那一刻就没合上过,直到坐下后,穿着漂亮女仆装的侍应生送来红酒,她才猛喝一大口让自己冷静下来。 “小雨,你知不知道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到这么豪华的地方。”杨玲掩饰不住的兴奋。 下一秒,却又沮丧的说:“好可惜,我这身衣服根本就配不上这里。” 李远风笑着说:“没关系,我可以让小梦带你去换一套宫廷式的。” 杨玲霎时瞪大眼睛,“宫廷式的?是那种中世纪骑士世界那种吗?” 李远风点头,杨玲蹦了起来,“快,快带我去。” 李远风抬了抬手,立刻有人过来,把杨玲带走,我转头看着她蹦跳着跟着去时,却看到楼梯口出现一抹熟悉的身形。 是陆雨泽! 他好帅! 西装也换了,不是早上穿出去的那套,而是浅棕色的,相对于死沉的黑色,浅棕色更适合他。 他只有一个人! 47、醉意朦胧 47、醉意朦胧 进来时,我是亲眼看着徐珊珊跟陆雨泽一起的,现在只剩陆雨泽一个人,徐珊珊哪去了? 我背对着他坐着,李远风坐在我对面,一眼就看到陆雨泽,他低声对我说:“你要找的人来了,你要见他不?” 我摆了摆手,示意他别出声。 我是跟踪陆雨泽来的,要是被他看到我在这里,先不说他会不会怀疑我,这里的会员费这么高,我出现在这里也是个奇怪的事。 我低着头猛吃东西,李远风一边用眼角偷偷瞄着我身后,一边低声跟我报告,“他过来了……” “他拐了弯,去了右边……” “啊,他进了最后面的那个房间。” “什么?” 进了房间?那还得了? 一听到房间这两字我就非常的敏感,立马回头看,然而早已失去陆雨泽的踪影。 我问李远风,“那个房间里有什么?有床么?” 他说有,而且很大,是一张圆床。 圆床! 我长这么大,从来没睡过圆床,一直都是睡四方形的。 “我去看看。”我立马站起。 “我陪你去。”李远风也站起。 我说:“别,阿泽会误会的。” 陆雨泽本来就不喜欢李远风,对他是我前男友的身份特别介意,我可不想两人在这种高级的地方打起来。 这时,杨玲出来了,她换了一套中世界宫廷的蓬蓬裙,真个人都亮丽无比,胸前那一对更是被挤得高高耸起,走起路来都是昂首挺胸的。 “小雨,好看不?”她在我面前转圈。 果然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她这么一穿,就跟贵妇似得,脖子上还挂着一条造型独特的项链。 可我无心欣赏,只顾着房间里的陆雨泽,立刻拉着杨玲的手朝最后那个房间走去。 她一直问我~干嘛啊,她还要去大堂玩,顺便展示一下自己的好身材的。 爱美的女人,都喜欢在男人面前搔首弄姿,特别是在自己喜欢的男人面前,也不知道杨玲看中了那个帅哥,还要去大堂炫耀自己36d的胸。 来到房间门口,我不加思索的就去敲那个门。 门一下就从里面打开,一个穿着女仆装的美女探出半个身子,好奇的看中我。 卧~槽,竟然还有女仆把风,那他跟徐珊珊是在床~上吗? “请问你找谁?”她问。 “陆雨泽是不是在这里?”我的眼神越过她的肩膀,看了进去,并没有看到传说中的圆床,而是看到了一个巨型的屏风。 屋里的摆设,完全就是按照古代宫廷那样设置的,古色古香的家具,尽管李远风刚才已经跟我说过,这里所有的房间都有自己独特的风格,我现在看到了,还是有点瞠目结舌。 女仆狐疑的看着我,问:“陆先生在谈事情,不可以打扰。” “谈事情?跟女人吗?” “是的,夫人。” 我脑子一热,伸手就要拨开她冲进去。杨玲及时的拉住我,将我扯了出来。 她说:“别冲动,这么高级的地方,要保持优雅。” 我愤愤的说:“优雅个屁啊,我老公现在跟别的女人在约会,我还不能进去捉奸?” “不急,我们在门口等,等他出来。” “那要是他明天才出来怎么办?” “无所谓呀,这里有吃有喝还有的玩,住到明年我也愿意。” 瞧,暴露了吧。 我是来做正事的,杨玲在来之前也一本正经的帮我,来了之后立刻就被污染了,现在正在胡说八道! 难怪所有人都说,女人都是善变的,这下都应验了。 我将她一手拨到旁边,说:“别管我,你玩你的,我做我的。” 她说:“不行,你是我跟着我来的,我要看好你,不能让你出任何问题。” 李远风是我学长,我是跟着他进来的,杨玲是附带的,她竟然把所有的话都调转来说。 她拉着我,不让我进去,我也挺无奈的,加上女仆也把门关上了,我也只能垂头丧气的回到位置上。 李远风问:“怎么不进去?” 我说:“杨玲说要保持优雅。” 李远风说:“她说的对。” 杨玲立刻举起手掌,跟李远风来了个响亮的击掌,大有英雄所见略同的态势。 男人跟女人,看对眼谈得来,彼此之间就能产生那么一点微妙的情愫,不管是刚认识还是认识好几年,都会在那意见相同的一瞬间,彼此欣赏。 目前这两个家伙就是这样的情况。 我狠狠的剜了两人一眼,一仰头把整杯香槟灌进了肚子里。 两人没理我,大谈着人生和理想,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我又喝了几杯不知道是什么鬼的酒液,完全没有要醉倒的感觉,反而越喝越兴奋。 到了最后,我完全不能控制自己,飞快的跑去了洗手间,吐了个天翻地覆。 扶着墙壁出来时,门口站着个男人,正靠着墙壁,静静的抽着烟。 我眼神迷离的看着他,他的面容在我面前变得模糊不清,我只感觉手臂被人抓~住,瞬间就被扛到肩上。 我吓死了,对着那人的后背拳打脚踢,吼他,“你这个死人,你要带我去哪里,放开我。” “我是你老公!”他低吼着,不由分说的将我带进了那个有着传说中大圆床的房间。 我被扔到床~上,凭着仅剩的一点理智,我瞄到了这张果然是大圆床。 而且比家里的四方床大多了。 有人拿着热毛巾过来,一把甩到我脸上,我被挡住了视线,登时就炸毛。 “谁啊,你谁啊,你神经病啊,好热啊。”我乱叫着,扯掉毛巾扔了回去,扯着领口。 身上突然又多了一条被单,我瞬间就蹬掉,又盖了上来,我还想蹬掉时,那个人干脆直接扑到我身上,将我死死的压制。 “走开啦,烦死了。”我很粗~鲁的用手去捶他,抓他的头发。 男人闷~哼着,抓着我的手臂固定在脑袋上,恶狠狠的说:“张筱雨,不能喝就别喝,看你,喝到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 我撇嘴,“谁说我不知道,我不就是姓陆嘛。” “你姓陆?你傻了。” “你才傻,你全家都傻。”我烦躁的屈起膝盖,往他屁~股上狠狠的顶了上去。 打死你丫的,竟然敢说老娘傻?还压着老娘? 身上的男人毫无防备,一下就冲到我脑袋上,结实的胸膛压住了我的脸,我嗅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那是属于陆雨泽的,他夏天的时候,喜欢用古龙水味道的走珠香体露。 霍然睁开眼睛,我用力的抽~出手臂,奋力一推,他从我身上离开,我往旁边滚了出去,咕咚一声,直接掉到床底下。 “小鱼。”陆雨泽快速的下了床,将我扶起。 地上铺了厚厚的地毯,我掉在上面就跟掉进棉花堆里,没有丝毫的痛感。 他伸手拉我的时候,我顺势扯着他的手臂,将他大力的往下扯,他整个人扑到我身上。 “艾玛,压死我了。”差点就被他压断了气。 陆雨泽立马用双手撑起了身子,黑眸中带着担忧,“还好吗?” 我红了眼,“一点都不好。” 男人背着女人,跟别的女人约会,会好么? 虽然说,男人跟女人之间相处,就要像放风筝一样,时而放松,时而收紧,可是一旦放松过头,不但女人会变得神经兮兮,男人也容易出~轨。 我现在就是神经兮兮,老是怀疑陆雨泽跟徐珊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陆雨泽叹了口气,搂着我说:“我跟她真的没什么,你不要乱想。” 我说:“那你为什么要跟她约会,还来这种地方。” 他很久都没说话,多半是在想应该怎么忽悠我。 我又问他,“小鱼,如果你发现,我跟别的男人偷偷约会,你会怎么办?” 他好久才回我一句话,“幸好你没有。” 我真的很想说,其实我有的,我跟李远风刚才还一起喝酒呢,如果这也算是偷偷约会的话…… 离开俱乐部时,陆雨泽因为喝了酒不能开车,两人选择了走路出去再叫车。 杨玲不见了踪影,李远风也不知道跑哪里泡妞去了,他是不是天使俱乐部的老板这个问题,我早就抛之脑后。 俱乐部外面那段长长的林荫小道,是专门为那些半夜睡不着出来放飞游魂的人设置的,车子是禁止开进来的,明亮的led灯照亮整个路途。 我没忍住,跟他说了其实李远风带我进来的,我进来就是为了跟踪他。 陆雨泽若无其事的回:“我知道,从你跟杨玲上车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 我无比的震惊,“那你为什么不戳穿我。” 他说:“戳穿了多无趣啊,我平时没什么时间陪你,让你多点乐子也好。” 瞧,这就是男人跟女人表达方面的区别,女人觉得男人对不起自己,各种疑神疑鬼,男人却认为女人太无聊,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还故意让女人跟踪。 我突然觉得,我简直就是没事找事,找到了事又不知何事,知道了何事又不了了事,因为对方怎么解释我都觉得是对的。 回到家,趁着酒意,我俩滚上了床单,本来已经沉寂的酒精被激动所激发,蒙蔽了心智,我又忘记让他戴那玩意了。 48、他的女人 48、他的女人 第二天,我才记起这件事,到处找套的踪迹,结果,只找到没拆开过的。 我跟陆雨泽说:“下次搞我,记得穿雨衣。” 他说:“你记性太差,不是看过检验报告了吗?” 我犹如被五雷轰顶,惊慌的问:“你说我是不是提前得了老人痴~呆。”最近老忘事什么的。 陆雨泽说:“怕啥,就算你没有了所有的记忆,我还是你老公。” 结婚证就能证明一切。 昨天的事,除了我哦喝醉后在房间里跟他纠缠在一起那件事之外,其他的我依然记得清清楚楚。 我问他,“昨天跟徐珊珊去俱乐部干嘛?” 陆雨泽用食指扫了扫了鼻翼,说:“去见她父母。” “纳尼?”我一蹦三丈高,“已经见家长了?那我呢?” 陆雨泽将我拉了下去,很认真的说:“我坦白,其实徐珊珊找我去见她父母,只是让我假装她的男朋友,我们没其他关系。” “她让你装你就装?她叫你去死你怎么不去死?”我怒不可歇。 什么叫假装啊,他本来就是她的前男友,现在都去见家长了,那接下来是不是要谈婚论嫁? 陆雨泽撇撇嘴,摸了摸脖子,无奈的说:“我有苦衷的。” “你说谎,你刚才摸脖子,那是代表一个人紧张跟不安,想要舒缓情绪。” 这是我在《读心神探》看到的,里面说陆雨泽这个动作就是代表不安跟紧张。 他一定是在说话。 陆雨泽笑道:“你还学起微表情了?学到了什么?” 我哼了一声,“别想骗我,你任何一个动作跟表情都逃不过我的火眼金睛。” 他笑得更厉害,突然又收起笑容,一本正经问:“那你知道我现在想什么吗?” 我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刚要说话,手机突然响了。我把手机拿了过来,扫了一眼。 陆雨泽把我的手机抢了过去,点开了微信,把微信的内容大声的读了出来:“小鱼,你还记得那年我们在梧桐树下许下的诺言吗?如今你虽为人妻,我却对你念念不忘,你呢?” 我搅着手指头解释,“是李远风的微信,但是肯定不是他发过来的。” “这么肯定?” “废话,他那么粗~鲁,句句话带着老子老子,我才不相信他说出这么文绉绉的话来。就算是他本人发的,也是从书上抄来的。” 那一年,我跟李远风的确在梧桐树下许过诺言,不过是刚刚认识没多久的时候。 大家都知道,男女刚热恋的时候,每天都跟打了鸡血似得,一天不见如隔三秋,两眼都看不到对方的美丑,因为爱情会让人盲目,会蒙蔽双眼。 当年李远风拉着我去那棵无数同学都宣读过爱情誓言的梧桐树下时,我并没有拒绝。 什么山盟海誓,海沽石烂的誓言,其实就是跟吃生菜一样平常。 我承认,我错了,我没想到他记性那么好,竟然还记得当年的事。 陆雨泽也没逼问我,因为他赶着回公司上班,临走时还特意跟我说,晚上再来继续谈论这件事的严重性。 男人一旦吃起醋来,比世界末日降临还要恐怖,我担心了半天之后,还是给杨玲打了个电话,让她支招。 杨玲的声音无比慵懒,“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就从了吧。” 我说:“那我是坦白,还是从严?” 她说:“态度认真点,没有来一炮解决不了的事。” 我红着脸说:“我们昨天才做过,今天又做?我会挂的。” 杨玲咯咯的笑着说:“男人的欲望永远都满足不了的,只要你用三分功力,他就会乖乖的臣服在你的裙下,什么都不用解释。” 我正在思考她这句话到底有几分可信度时,她那头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玲玲,早餐你喜欢吃双蛋肠还是瘦肉粥。” 杨玲大声的说:“我想吃你。” 我震惊无比,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那从天而降的暧昧信息,让人脸红心跳的。 “宝贝,你胃口真大。”男人的声音比刚才清晰了很多,估计是黏着某玲。 杨玲说:“宝贝,你那凶器也很大。” 我:…… 我红着脸快速的挂了电话,一颗心跳的噗通作响,想起昨晚跟陆雨泽那些羞羞的事,我的脸热的能煎荷包蛋。 鉴于李远风对我的微信骚扰,我给他直接打了个电话,质问他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他干的。 他惊讶的说:“你看我是那样的人吗?老子才没有那么酸。” 我鄙视道:“是不是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那些女人会做这些事。” “我哪些女人啊。” “我鬼知道咩。” 我愤愤的挂了电话,过了一会,他又给我发微信,说:真不是我,我现在才看到。 我又打了电话过去,问他上一条微信的时间,他在那个角落呆着。 他想了好久才说:“在睡觉呗。” “跟谁?” “一个女人。” 这不废话么?不跟女人睡难道会跟男人睡? “认识的么?”我问。 他说:“不认识,昨天在天使俱乐部看对眼的。” 哇塞,他的私生活也太乱了吧,看对眼立马就一起滚床单了,那要是同时看对眼几个的话…… 我没来由的打了个冷颤,立马挂断了电话。 被李远风这条微信这么一搅合,我要质问陆雨泽为什么去见徐珊珊家长的事就给忘了。 我拖了很长时间才回到公司,一斤办公室,明显感觉到气氛有点不太对。 平时那帮女人看都我,都会用羡慕嫉妒恨的眼神来将我全身扫描的,可今天却全都用同情的眼神将我重重包裹着。 来刚来没多久的刘悦也跑到我身边,低声说:“筱雨,你没事吧。还好吗?” 我挑着眉不明所以的回:“我很好啊,能有什么事?” 她抬起头,眼睛指向老总的办公室,凑到我耳边说:“李总的未婚妻来了,你这么迟才来公司,我们还以为你被……” 被他未婚妻打到进医院来不了上班? 李远风的未婚妻,我也是第一次听说有这样的事,三个女人围成的一堆,都问我情况。 我翻着白眼,“我怎么知道啊,我又不是他的谁。” “可你跟李总不是很要好的吗?怎么会不知道。” “要好并不等于什么都知道吧,他未婚妻长得漂亮吗?” 话题被成功转移,更多的女人加入了讨论团,把对方跟自己暗暗的较量一番后,都不得不承认比不过李远风的未婚妻。 他有未婚妻就好了。 我也有陆雨泽,虽然他没什么钱,可在我眼里,他是多少钱都代替不了的。 正想着我的男人,他就给我打电话了,问我中午有没有兴趣一起吃饭。 我当然求之不得。 才来了一个小时,就到了下班时间,我匆匆的赶出公司,陆雨泽已经在外面等着我。 我一眼就看到他身后那辆银白色的车子,那可是奔驰v8,裸车都要过百万,更别说打进口税。 我立马跑过去,将他从车子旁边拉开,责备他说:“这车很贵的,别靠太近,刮花了一点点都要赔死你。” 陆雨泽回头看了看,耸耸肩,“也不是很贵,花了也没问题啊,阿军不会介意的。” 我好奇的问:“阿军是谁?” 陆雨泽说:“我朋友,车子是他的,他要出国一阵子,让我帮他开开,顺便磨磨缸。” 我瞪着他那张俊脸说:“你朋友这么有钱啊,我是不是没见过。” 陆雨泽点点头,拉开车门说:“你没见过,先上车再说。” 我爬上了副驾座,视线从未有过的开阔,感觉那是一股由车子本身散发的气势,从车厢蔓延出去。 几百万的豪车果然坐的比陆雨泽那台十几万的舒服多了,不过我还是担心会被弄花了表皮,老是让陆雨泽别开太快。 吃过午饭,陆雨泽带着我把车子开出了郊区,停在一片开阔地,那是工业区附近的大陆,一早一晚才会有车子装卸货,白天工人都在上班,路上静悄悄的。 陆雨泽跳下车,我跟着也下去了,他却拉着我走到驾驶座那边,说:“来,试试看。” 啊! 我吓死了,一直往后缩,“不要,我不敢开。” “你驾照都拿了好几年了,不开车拿驾照干嘛。” 我说:“我开你那辆破车就好,这车太贵了,我……” 实在太久没开过车,虽然那些步骤还在记忆当中,可大家都知道,那些教练车都是手动挡的,像这种自动挡而且这么贵的,我连碰都不敢碰。 尽管陆雨泽解释说,自动挡的不用看档位,就看路况,我还是拒绝了。 他摇摇头,干笑着说:“张筱雨你真没胆,给你一辆车都不敢开。” 我撇嘴说:“少用激将法激我,我不受的。” 陆雨泽呵呵的笑,“那你开我那辆破车吧,那也是自动挡的。” 那不一样呀,那辆车便宜,我随便开都没问题,这辆不一样,不是自己的,弄坏了我赔不起的。 陆雨泽将我送回了公司,等电梯的时候,刚好遇到了刘悦,她蹭蹭的跑到我身边,问我,“你看到了吗?” “什么?” “李总的未婚妻啊。” 我以为这个问题已经在吃饭前就pass掉的,没想到才刚回来,又被抓着问,我刚要开口说没有,眼角的余光却不经意的扫到了大门口的一抹亮丽身形。 咦,那不是徐珊珊吗?她来干嘛? 49、订婚戒指 49、订婚戒指 都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我一看到她,就想起她之前的那些小阴谋,不免露出鄙视的表情。 旁边的刘悦拉着我往旁边挪了过去,滕开了一个地,徐珊珊毫不客气的往那一站,看着电梯没拿正眼看过我。 刘悦抓着我的胳膊低声说:“听说她是李总的合伙人,小雨你知道吗?” 卧~槽,怎么她们说的我都不知道,想装知道都不行,我根本不清楚状况。 “真的?”我惊奇不已。 刘悦看我一脸懵逼,得意的说:“当然是真的,我亲耳听到的。” 作为老总的贴身秘书,这位小姐姐可是能获得第一手资料的大神,她的话不会假的。 正如杨玲所说,有钱人的朋友大多数都是有钱人,穷鬼的朋友,大多数都是穷鬼,就算有点成绩,很快机会融入到有钱人行列,而脱离穷人帮。 李远风是怎么发家致富的我没兴趣知道,我只知道,徐珊珊现在跟我同一部电梯。 进了电梯后,她转过头看着我说:“张筱雨?” 我在心里骂了一句草~泥~马,明明刚才就看到了,而且之前而已交锋过,她竟然一副刚刚想起的婊砸样。 我勉强的扯动嘴角,点头承认。 徐珊珊说:“阿泽总在我面前提起你……”她迷人的风眼将我上下打量了一遍,笑了笑,没再说下去。 那笑容,分明就是说:也不怎么样嘛。 她瞧不起我,在鄙视我! 我也用同样的眼神打量着她,嘴角勾的比她还厉害,外加一句:“阿泽也提起过你,还说你是他的前度。” 徐珊珊的鼻翼抽~动了一下,继而笑着说:“嗯,分手还是朋友,他总是跑来找我,跟我说你的那些事,每次都能逗我笑。” 刘悦插嘴问:“什么事这么好笑?” 徐珊珊说:“她呀,记性很不好,而且又蠢,又一次跟别人打架,对方恰好就是我妹妹,结果呢,阿泽还要亲自送钱给我。” 顿了下,她又说:“我也不差那些钱,本来就没想着要的,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怎么着?”刘悦从我这边挪到了徐珊珊那边,兴奋的追问着。 徐珊珊瞄了我一眼,下巴微微抬起,不屑的说:“她呀,还跟朋友过来问我妹妹把钱要回去,说这个债要自己背,啧啧,悦悦你说,世界上哪有这么蠢的女人。” 刘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滚回我身边问我,“是真的吗?你真的这样做了?” 如果现在电梯里有个洞的话,我一定会施展我的缩骨功大~法逃之夭夭的,可惜,电梯里没有洞,只有尴尬。 尴尬的气氛,尴尬的我,得意的徐珊珊,好奇的刘悦。 我想保持心平气和的坐完一趟电梯的,可有些人非要撩起你的怒火。 我笑了笑,转头对刘悦说:“你听过黄河之水天上来这句话么?” 她点头,“听过。” 我说:“有没有觉得那个简直是个神话?黄河之水怎么会从天上来呢,是不是?” 刘悦抓着头发,不解的问:“这跟徐总说的话有关系吗?” “她说的就是神话,口水都跟黄河水一样奔腾,你竟然还靠这么近。” 刘悦啊的一声,尴尬的看了看徐珊珊,发现她的表情比自己的还要尴尬,她呵呵的干笑着,趁着电梯门开启的那一刻,飞快的闪了出去。 我回头看了一眼徐珊珊,嘴角一勾,留下一个不屑的表情,也跟着出了电梯。 很不幸的,她跟我去同一个地方,都是李远风的办公室,不同的是,我到了门口就止步,她却径直的,粗~鲁的推开办公室大门,闯了进去。 不一会,李远风就把我叫了进去,传说中的李总的未婚妻并没见着,见到的是徐珊珊得意的表情。 我心想,李远风该不会让我跟她道歉吧。 三人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几秒,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我立马拿出来,也不管徐珊珊那发怒的表情,接听了。 “小鱼,是不是在办公室,我正在上来找你。”竟然陆雨泽! 我看了一眼徐珊珊,大声的说:“老公啊,你来找我啊,我在李总的办公室,正在……正在比赛斗鸡眼……” 陆雨泽:…… 徐珊珊,李远风:…… 一阵沉默后,刘悦领着陆雨泽进来,又飞快的逃跑。 我奔向我的男人,腻歪的窝在他的怀里,撒娇说:“我斗不过他俩,他俩太厉害了。” 陆雨泽噗的笑出了声,搂着我说:“老婆你也很厉害,瞪了这么久眼睛的位置还是正常的。” “可不是吗,她就不一样了,眼睛都翻到天上去了。”我指了指徐珊珊,立马就收回了手指头。 徐珊珊气得要死,顿着脚瞪着李远风。 李远风干咳两声,板着脸问:“办公室里不能带老公来的,张筱雨你违反员工纪律了。” 胡说八道,我从来没在员工守则里看过有这么一条,不能搞办公室恋情到时见到过,至于能不能带老公来,我自觉的认为,那是李远风吃不到蒲塘就说葡萄酸的表现。 陆雨泽也没管两人的脸色有多难看,一直藏在背后的手突然拿出一个盒子,说:“刚才在路上看到你最喜欢吃的卤水掌翼,就给你带过来了,当下午茶吧。” 我兴奋的接过,回头跟李远风说:“没事了吧,没事我先出去了。” 也不管他有没有点头同意,拉着陆雨泽就往外走,徐珊珊在后面气得头顶冒烟,抓着文件夹就使劲的在桌面拍。 得瑟的后果,就是第二天我回到公司时,接到了人事部的通知,让我过去拿大信封。 我还是以为是解雇信,没想到却是一封警告信,信里面说的很清楚,以后没有李总的允许,不能带家属来上班。 我在座位上笑了半天…… 男人跟男人的交流方式有时候还听特别的,陆雨泽第二次来办公室找我的时候,李远风把他约了出去。 二十分钟后,李远风带着一只熊猫眼回来,我家男人完好无损。 然而晚上他洗完澡出来,赤果的上身,就在胸口的位置,很明显能看出一个淤青。 我连忙又是拿药酒又是那祛瘀膏什么的,还忍不住责备他,“两人加起来快六十岁了,怎么还动手打架了呢。” 陆雨泽说:“男人不需要解释,只需要动手。” 我说:“动手也不至于这么狠。” “他伤的比我重。”他得意的差点要跟太阳肩并肩。 第二天,李远风眼角的瘀痕明显淡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晚上的时候,让未婚妻用鸡蛋滚过。 未了表示歉意,我拿着新买的祛瘀膏进去找他,刚要上几句不好意思的话,秘书突然在外面敲响了门。 我立马又把礼物收了回去。 门口进来一人,又是徐珊珊那个死八婆。 仇人见面,不能眼红,我想退出去,她却挡着我的去路。 “好狗不挡道。”我冷眼相对。 徐珊珊却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到我面前,说:“麻烦你,把这个带给阿泽,谢谢。” “什么鬼?” 我接过来打开一看,卧~槽,竟然是一枚戒指,还是钻石的,灯光一照,差点亮瞎我的钛合金……丹凤眼。 徐珊珊扭捏着说:“那天去见完我的父母,他忘记拿这个了,这是我们的订婚戒指……” “你再说一次?”我没听清楚。 “订婚戒指。” “再说一次?” “说多少次都是一样,我要跟阿泽订婚了,你不知道吗?” 我瞬间就怒了,把盒子直接砸回她的身上,大声说:“我看你是搞不清状况吧,他是我老公,我们已经领证了,你怎么跟他订婚,你是不是有毛病。” 徐珊珊掩着嘴妩媚的笑,“订婚而已,又不是结婚,不需要证件,你领了证那是你的事,关我什么事?” 瞧,这有钱人的游戏就是这样。 订婚跟结婚是两码事,订婚不需要领任何证明,只要摆个喜宴公告天下,两人的关系就算定下来,是不合法的夫妻。 结婚是必须要有结婚证的,不管怎么说,我才是他的老婆,因为我有证。 如此一想,我心中快速的坦然,勾唇一笑,说:“我是大的,你是小的,小的必须听大的,懂了么?” “你就想。”徐珊珊哼了一声,“没听过小的最得宠吗?” “那是小三……你是吗?” 咦,她好像的确是小三,一个想要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 我俩毫不相让的互怼着,那头的李远风扶着额头,拿出手机给陆雨泽打了个电话求救。 刚走没多久的陆雨泽再度折返,然而我早已失去吵架的兴趣,快速的离开了办公室,逃出公司,陆雨泽刚到公司的时候,我已经跳上公交车,逃往家的方向。 那一瞬间的坚强,在熙熙攘攘的公交车里,瞬间崩塌。 我其实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坚强,我是女人,我是水做的,我也有软弱的一面。 我不敢面对陆雨泽,更加不想听到他在我面前亲口承认,他要跟徐珊珊订婚。 然而,这个并不算是最重的打击,最重的,是我回到家门口,发现有个女人蹲在那,旁边还有一个小女孩。 两人一看到我,那女人立刻牵着她站起,“小柔快起来,阿姨回来了。” 50、他是有钱人? 50、他是有钱人? 什么鬼? 又来一个假冒是陆雨泽老婆孩子的? 那个女人穿的很整齐,却透着一股子的工人味道,小女孩很漂亮,一身蕾丝公主裙,眼睛明亮动人,正一眨不眨的看着我。 “你谁啊,干嘛在我门口蹲着。” 刚说完这句话,才发现小女孩的屁~股底下,竟然有一张很精致的小木凳。 女人牵着她的手,下巴微杨看着我,说:“你就是张筱雨?我是徐家的工人。” 徐家的工人?来我家干嘛? 我瞪着那小女孩,怎么看怎么感觉她的眉头眼额跟陆雨泽都有几分相似。 我想我一定是疯了。 工人看了一眼旁边的小女孩,说:“她是珊珊的女儿,老爷叫我带过来让你看看。” “神经病,带给我看干嘛,我又不认识她。” 别人家的女儿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看相的,给我看是要让我给她以后的人生批个命,算个卦? 工人撇嘴说:“老爷说了,少爷跟小姐有婚约,女儿也生了,你不能在掺和进来。” “少爷是谁?” “你不知道?” 我皱起了眉,她啧啧有声,“你这么蠢的女人,是怎么把少爷给骗来的,还跟你结了婚?” 卧~槽!她说的是陆雨泽吗? 是吗?在线等,急。 工人又说:“陆雨泽是陆家的大公子,二公子陆明熙,徐大小姐跟大公子早就有婚约,还有了小柔,诺,就是她。” 她把小孩一指,说:“是不是很像陆少爷,这下你清楚了吗?” 她一口气说很多,我只听清楚陆雨泽是陆家的大公子这句。还有,陆小柔……是他女儿! 陆雨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我对此表示怀疑。 如果他是富二代,他怎么放着富贵荣华山珍海味不要,非要跟我缩在这个小房子里,天天咸鱼白菜,两菜一汤。 是想体验贫苦大众的低下层生活? “我不会相信,你走开,别挡路。” 我伸手想把她拨开,结果一个瞬间,身后跳出几名大汉,瞬间将我制服,按在墙上。 卧~槽,吓死老娘了。 “喂,你们是谁啊,快放开我。”我吓出一身冷汗。 女人摆摆手,彪形大汉放开了我,又快速的上楼的上楼,下楼的下楼,一下就作鸟兽散。 我喘着气,靠着墙壁瞪着那一大一小。 女工得意的说:“别反抗了,对你没好处的。” 我黑着脸,开了门闪身进去。 随着大门关上,她的声音却再次从后面传来,“老爷说,如果你不相信的话,你可以去壹号公馆找老爷,老爷会亲口告诉你的。” 我说刚才回来的时候,怎么外面停了好几辆百万豪车,我还以为有人结婚,来了个车队什么。 人家就那是保镖,护送小公主过来的,谁敢动她一条汗毛,简直就是找死。 亏我刚才还想将人家用手拨开呢,幸好没用武力,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 在家里坐了半个小时,陆雨泽还没回来,倒是刘悦给打来电话,说我老公跟李总他们出去了。 “去拿?”我紧张的问。 刘悦说:“吃饭呀,吃午饭,听说吃完下午还要去打球呢,小雨你不去吗?” “我为什么要去?” “你不是陆雨泽的老婆吗,他跟徐珊珊又是前度……” 办公室里果然是没有秘密的,连前度这种事都给挖出来了,陆雨泽是我老公这是总所周知的事,全赖那一封警告信。 刘悦说:“你看紧点吧,男人是不能太放松的,而且徐珊珊那么有钱。” 是啊,她那么有钱,连保姆带着小屁孩出街,身边都带着好几个保镖护着,那是我一辈子都不敢想象的。 刘悦的话提醒了我,我当机立断的给陆雨泽打去了电话。 电话那头很安静,应该是在包厢里。 我问陆雨泽,“你在哪?” 陆雨泽说:“在餐厅,怎么了吗?” “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下午做完事就回去。” 其实我还想问下午还要做什么事的,他却已经挂断了通话,生平第一次被主动挂断,我愣了好几分钟都没回过神来。 等我回过神来,手机已经浸泡在我掌心的汗水当中。 我强忍着心头的怒火,看着电视机右上角的时间显示,一分一秒的过去,我连午饭都没吃,躺在沙发上开始数着时间,等陆雨泽回来。 然而,一直等到下午两点,他都没有回来的迹象。 我开始坐立不安,拿着手机在客厅走来走去,最后给杨玲打了一通电话。 我说:“阿泽跟前度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玲,我怎么办?” 杨玲说:“给他打电话让他回来。” 我说:“打过了,可他说下午要办完事才回来。” 她说:“办什么事比老婆还重要?跟前度啪啪啪吗?” 我心里一阵的难过,想起李远风也在场,就让杨玲给李远风打电话探探口风。 十分钟后,杨玲再次打来,说:“他说吃完饭就跟两人分开了,他已经回了公司,问你还回不回去上班,他还问你吃过中午饭了没……” 怎么都是些废话啊,说来说去都所不到重点,我想知道的是徐珊珊跟陆雨泽到底去哪了。 杨玲哦了一声,挂了电话,我又是一阵忐忑的等待,然后手机响了。 杨玲说:“你老公跟那个八婆去了球馆打壁球,你要不要过去捉奸。” “不去。” 老娘又不会打网球,我一直认为网球,壁球,高尔夫球这些玩意,就是有钱人的高等娱乐,对于我来说,我只适合打羽毛球跟乒乓球这种大众化,没有场地限制的活动。 心烦气躁的,我~干脆去洗了个热水澡,为了让自己快速冷静下来,我开始帮家里搞卫生。 打扫家里是最能发泄的方法,没有之一,打扫完出了一身的汗,我又去洗了个冷水澡。 出来时,已经是下午四点。 打两小时的球,他不累吗? 我随手拿起手机又给陆雨泽打了过去,那边很吵,能听到咚咚的声音。 我问他,“你还没办完事吗?” 陆雨泽微喘着气,说:“还有半小时,快了。” 我在心里暗暗的骂了一句快泥妹,先他一步挂断了通话,开始看电视。 一出电影看完时,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我算过了,从球馆回来,根本就不需要半小时。加上他刚才说的,一个小时已经足够了。 我再次拿起手机,刚要打过去,陆雨泽却先我一步打了过来。 他说:“你刚要给我打电话是不是。” 我啊了一声。 他又说:“我有心灵感应的,能感觉到你刚才已经洗过澡,打扫完家里。” 我又啊了一声,然后拿着手机开始在屋里打转,到处检查窗口的紧密度,是不是哪里装了针孔摄像头。 陆雨泽说:“不用看了,都说是心灵感应了。” 卧~槽,他连我在检查家里都知道,这心理感应还真吊。 我说:“你不是说还有半小时就回来吗,现在都多久了,你说。” “别催我,我已经尽快了。” “尽快是多快,再给你两小时够不够?”妈的,搞两小时都要精尽人亡了好不。 他说:“不用,半小时就够了。” 半小时也够久了的,我看了看手机,掐着时间跑到楼下的小卖部买了两桶泡面跟可乐,又跑回了家。 陆雨泽跟我是同步到楼下小巷子的,他额头全是汗,还喘着气,一副跑了十万八千里后累成狗的样子。 我提着袋子朝他走近,他也走了过来,两人站定,他突然伸手将我勾了过去,一个转身,将我顶在墙壁上。 “干嘛?”我问。 “吻你。” 啊! 他果然说到做到,一下就吻住了我,还是舌吻那种,身体贴的我很紧,像是谷欠望压抑着得不到发泄,在这里才找到出口。 他的汗水全糊到我脸上,脖子,还有下巴。 “老婆,我想要。”他伏在我耳边声音嘶哑。 我一手撑着他的胸肌,说:“外面的女人让你欲求不满吗?” “外面什么女人。”他又凑了过来,堵住我的嘴。 只是有个阿姨路过,一双眼睛想看又不敢看的偷偷摸~摸的瞄我们,我脸上一热,拉着他飞快的逃窜。 回到家,他就迫不及待的将我压到沙发上,动手扯我的衣服。 “先去洗澡,你臭死了你。”我一脚把他蹬下沙发。 他再次爬上来,压着我,“做完还要洗,洗来洗去多麻烦。” 我听杨玲说过,如果一个男人在外面有女人,而且还啪啪啪过,他回来一定会洗澡的。 我刚才还想把这个当做验证陆雨泽有没有跟徐珊珊啪啪啪的,结果却被他反客为主,先将我办了。 我再次进洗手间的时候,才想起今天已经是我第三次洗澡了,加上午饭没吃,肚子饿的咕咕叫,我又从洗手间走了出来。 陆雨泽侧躺在沙发上,一身流畅的线条肌肉表露无遗,我发现,他的身材更好了。 女人看男人,首先看的就是对方的高度,她可能根本就没注意看你的脸。 像陆雨泽这一百八十公分高度,一百六十七的体重,颜值爆表的男人,是多少女人想要的巴蒂。 51、他是有钱人! 51、他是有钱人! 我扑了过去,戳着陆雨泽的完美胸肌,疑惑的说:“你天天去健身?不上班?” 距离上次他说去健身才不到一个月,他竟然就练就这么一身诱人的体型,简直是奇迹。 陆雨泽抓着我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说:“公司最近有个喜欢健身的大富豪,天天拉着我去健身房,还给我建了年卡,我想不去都不行。” 我说:“还好了,就是怕你吃了什么促进肌肉发达的药来达到健身效果……” “你老公我有这么蠢吗?”他又来吻我,一双手很不安分的在我身上摸来摸去。 我抓~住了他的魔爪,认真的说:“别动,先告诉我,今天跟徐珊珊干嘛去了。” 他抽回手,大掌按在我的屁~股上,捏着,“没干嘛去,就是打了一场球。” “什么球。” 他睨我一眼,“你觉得是什么球?” 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前的两个球,指了指,“确定不是这个?” 他笑着把手挪到了我上面,说:“张筱雨,你的身材比她的好多了,我打你的球才有手~感,其他的……” 我大声的打断了他,“你摸过她的!” “她是我前度……” “所以你以前摸过她!” 他不说话了,脸色变得很不好看。 无理取闹是女人的专属,我对这件事非常的在意,他摸过徐珊珊的胸,我甚至怀疑他在摸过我后,曾经把我跟徐珊珊的暗暗比较过。 我说:“你爱她还是爱我。” “爱你。” “我漂亮还是她漂亮。” “你漂亮。” “那是我的胸大,还是她的胸大。” “这……” 他犹豫了。 我的蝴蝶效应没用好,我应该问,足球大还是篮球大的,这样才会扯到谁的胸大上面来。 我瞪着他,狠狠的说:“陆雨泽,你犹豫了,是不是觉得她的比我的大。” 他小心翼翼的瞄着我,低低的说:“我说实话,你会不会揍我。” 我说:“看情况,看心情。” “那你现在心情怎样?” “非常的冷静。”我坐直身子,调整了一下姿势,抱着手臂,“可以说了,我很冷静。” 陆雨泽想了想,大概是因为怕我口是心非,他说:“算了,我还是不说了,我说她的大……” “什么!” 我瞬间就炸了毛,没等他说完,立马就将他扑到在沙发上,开始拳打脚踢,“你这个死人,你终于说实话了,她的大是不是,手~感是不是特别好,泥妹。” 陆雨泽叫冤,“我还没说完。” “那你继续说。”我打我的,他说他的,毫无违和感。 陆雨泽抓着我的手,将我固定在胸膛,认真的说:“我还没问你,你跟李远风恋爱时,到了什么程度。” 关于李远风的问题,从收到微信的那一刻开始,陆雨泽就很在意这件事。 那天说好晚上回家后才问我的,结果他不知道是不是忘记了,竟然只字不提,时隔半个月再提出来,我一脸的懵逼。 “你还记得那件事啊。”我早就忘了。 陆雨泽捏着我的鼻子,“我虽然是男人,可男人也会吃醋的,你快说,两人到了什么程度。” 我反问:“那你跟徐珊珊到了什么层度,是在夏珊后认识她,还是在下山前认识她的。” “你先说。” “你先说,我是女人,你要尊重。” 陆雨泽想了想,才搂着我的肩膀,说:“夏珊是我在徐珊珊期间认识的……” “啊,你劈腿!” “没有劈腿,是感情出现裂痕,然后我逃避去了外地,然后遇到了夏珊……” “然后你劈腿了。” 陆雨泽白我一眼,“不是劈腿,是空虚寂寞冷才会跟夏珊有那么一段,后来分开后,她劈腿了。” 我说:“那你对徐珊珊没有念念不忘什么的吗?” “有是有,不过不是很深刻。”陆雨泽躺倒在沙发上,唏嘘的说:“都那么久了,现在提起来,还真有点傻。” 我说他风流成性,刚跟这个分开,立马就找个替补的来满足自己的欲望。 他说我单蠢…… 我跳了起来,叉着腰,问他,“你说,你是不是陆氏集团的大公子。” 他皱起了眉,问:“谁说的,谁是陆家大公子?” “徐家保姆说的,她还带来徐珊珊的女儿,说那是你的女儿。” “我女儿?”陆雨泽噌的跳起,扶着我的肩膀激动的问:“真的是我女儿?你没听错?” 我疑惑的看着他,“你为什么这么激动?” 难道,那个小柔真的是他的女儿? 就在这时,门铃突然响了,我俩对视一眼,我率先冲了过去,一下拉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徐珊珊,手里牵着的,是那个叫小柔的小姑娘。 小柔姑娘一看到陆雨泽,立刻扑到他怀里,甜甜的叫了声,“爹地。” “别乱叫!” 我跟陆雨泽同时出了声。 又对望一眼,再同时看向徐珊珊。 徐珊珊优雅的像个贵妇,迈着小碎步进了门,又顺手把门关上,径直走进客厅,环视一圈。 不屑的说:“阿泽,你就住在这个破房子里?也太委屈你了。” 什么破房子,这是我的家。 我对她怒目,她回我一个虚假的笑容,对着小柔招了招手,小柔立马窝在她的怀里。 陆雨泽站在那,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人,问:“珊珊,你来做什么。” “没做什么,就是觉得也是时候告诉你真~相了。” 她拿起随身的包包,从里面掏出一个牛皮纸袋,甩到茶几上。 “这是我们三的dna报告,我怕你不信,所以早就准备好了。” 还验了dna? 我抢先一步拿过纸袋,抽~出里面的报告,分别有两张,一张是陆雨泽跟小柔的,一张是徐珊珊跟小柔的。 两张的检验结果,都是一模一样,百分之九百九十九九九九,可以确定,小柔的确是他们两人的女儿。 我手一抖,纸张滑出掌心,我整个人像是掉进了冰窟窿,从头凉到脚。 上次夏珊带着小苹果来时,我看着小苹果都不像陆雨泽,加上陆雨泽也矢口否认小苹果跟自己的关系。 我那时那时还很淡定,说要带小苹果去验dna。 没想到,这次人家主动的提前验了,还带着结果才登堂入室。 很明显,徐珊珊对陆雨泽已经蓄谋已久,就是找个机会来摆平他而已。 我看向了陆雨泽,他也拿起报告看了,问徐珊珊,“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徐珊珊的眼眶一下就红了,站起跟陆雨泽对立着,哽咽着说:“那一年,你为了逃婚,突然走了,我找了你好久都找不到,就在你走了之后的第二个月,我发现我怀~孕了……” “所有人都劝我,不要把小孩生下来,说以我这样的条件,一定会找到更爱我的男人。” 徐珊珊哭了,大滴大滴的眼泪不断落下,“我不肯,爹地还把我关在房间,说要让医生过来帮我拿掉小柔。” 她一下拽住了陆雨泽的手臂,颤声说:“阿泽,你知道那时候我有多害怕吗?我多希望你能在那个时候出现在我身边,把我带走,可是你没有……” 陆雨泽脸上出现了一丝愧疚,手臂抬了抬,大概是想去拍她的肩膀安慰她,却又碍于我在旁边,他的手臂还是放下了。 徐珊珊说:“后来是妈咪帮我的,她跟爹地对抗了好久,才保住了小柔,阿泽,我一直都在等你,几年了,你还不肯回来我身边吗?” 我插嘴说:“他那么穷,你……” 有钱人不是都讲究门当户对的吗?难道她只图陆雨泽帅气的外表,才对他念念不忘? 徐珊珊暗暗瞪我一眼,却哭着说:“你这个女人,你什么都不知道,阿泽是陆氏集团的大公子,他穷的话,这个世界没有富人了。” 我惊呆了,拳头嗖的握起,看着陆雨泽一字一顿的问:“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陆雨泽抿着薄唇,好久才点了点头。 我心凄然。 难怪,他一出手就是过百万要去买于建伟的房子,连上门去找他,一个电话就是十几个彪形大汉,结婚没几天,就买了一台十几万的车子,还跟我妈说,以后换一台好点的七座车。 想起之前看到的那辆几百万的奔驰,还有刚刚领证时,在门口看到他伏在一辆黑色豪车车窗跟那人聊天的事。 我有种被雷劈过的感觉,把我炸的粉身碎骨。 我跌坐在沙发里,眼泪唰唰的就往下掉。 我最爱的人,骗了我,那感觉就跟吃了翔一样的恶心。 “你现在知道了吧,你跟阿泽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你不适合他的。”徐珊珊一副老好人的样子,挽着陆雨泽的手臂说:“我跟阿泽从小一起长大,家里人早就把我们的婚姻定下来了。” 她又看向陆雨泽,温婉的说:“伯父让我跟你说,好几年了,你也玩够了,也是时候回家了。” 陆雨泽没有说话,眼睛一直盯着我,我的视线根本就没有焦点,连看他那张脸,都变得陌生而模糊。 “阿泽,我爹地说过,只要你肯回去,伯父的公司他不会见死不救的,你也知道,陆氏集团可是伯父花了大半辈子才打下的江山,你也不想就这么毁在你弟弟手里的,是不是。” 52、轮番打击 52、轮番打击 陆雨泽的弟弟——陆明熙,是那个工人亲口说的,至于这个舅舅发生了什么事,我根本没有兴趣知道。 光是陆雨泽骗我这件事,已经漫出了我能承受的范围,加上徐珊珊的女儿,还有她给陆雨泽的订婚戒指。 如果这个世界有如果,我一定不会一时冲动就跟一个自己根本不了解男人的男人领证。 可了解又有什么用呢?我对于建伟够了解了,却还是看不透他。 我有点自相矛盾,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我倒在了沙发上,侧卧看着黑屏的电视机,喃喃的说:“你们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小鱼……” “别叫我,滚!” 陆雨泽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小柔小朋友已经牵着他的手,甜甜的:“爹地,我们回家吧。” 一家三口离开我家门时,我嗖的坐起,把门用力的摔上,砰的一声巨响,连玻璃窗都颤抖着,发出古怪的声音。 不敢想象,陆雨泽竟然可以瞒着我这么久,大概是因为我蠢吧,如果我细心一点,就不会什么都不知道。 中午没吃饭的我,晚上吃不下,杨玲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在八点的时候,脑抽的来了我家。 我木然的看着她,把一份份好吃的东西摆放在茶几上,拿着筷子每样夹了一点放我碗里。 我感觉她这个动作,像是在供奉死人。 “吃吧。”她把碗推向我,“这可是五星级大酒店的西厨长做的。” “你哪里来的钱?”我立刻警觉。 杨玲思前想后一番,决定避开这个话题,转到另一个频道,“陆雨泽是富二代?” “你也知道?”我大吃一惊。 她说:“听礼仪公司的小姐姐说的,也就前两天的事,那天你不是跟他来找我吗,有人认出他来,还说以前在他手下干过。” “啊!” “听说他是因为家里逼婚,跟老爸吵架,独自一人离家出走来到这个城市混日子……” 说到这,杨玲突然抬头说:“你知道吗?原来他上班的公司,是他自己的!他真厉害,逃出来三四年,就开了家房地产公司,还专卖豪宅……” “别说了,求求你。”我开始感觉呼吸困难。 知道的越多,越觉得自己蠢的跟猪一样。 之前我也怀疑过,为什么他总是上班时间,喜欢走就走,想上班就上班,还总是买好吃的去公司给我。 现在知道了,他是房地产的大老板,他为了隐瞒自己的身份,还故意开一辆破车。 如果当初他直接跟我说,其实他很有钱,公司是他自己的,我想我一定不会像现在这么难受。 杨玲说:“他的家人找了他好久才找到他,他不知道会不会跟他老爸回去。” 我幽幽的说:“血浓于水,那是他弟弟,他不会见死不救的。” “小雨,你是不是特生气?”杨玲放下筷子,第一次很认真的问我,“陆雨泽隐瞒你,只是不想被家人知道自己藏在哪,虽然现在被找到,我想他也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 “你不懂……” 有些事,如果是对方亲口说出来,就算你知道了,生气也只会是一时,然而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那人还是自己的敌人,你就会觉得,这是他们两个合起来骗你的。 就像当初于建伟骗我那样,明知道这都是于建伟的主意,跟张悦美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却觉得是两人合伙骗我的。 撇开这些不说,陆雨泽可是连女儿都有了的男人…… 我噌的跳起,抓~住了杨玲的手,急急的问:“杨玲,你知道一个男人要怎么才会的无精症吗?” 杨玲一愣,咬着一次性筷子口词不清的说:“你想把陆雨泽弄成那样?” 我摇头,“不是,是他本来就是,可他却跟徐珊珊有个女儿……” “纳尼?他有个女儿?”杨玲窜的老高,一扔手里的筷子,怒吼:“真是卑鄙无耻下~流,有了女儿竟然还说自己无精症?” 我说:“是我亲自陪他去医院检查的,结果也是我拿的,应该不能造假。” 杨玲不语,拿出手机唰唰的不知道给谁发了微信,过了一会,那人回了,杨玲盯着手机说:“结扎也能让男人得这玩意,你让医生检查过他的管子了吗?” “那倒没有。” 谁想到啊,男人结扎那是绝育手术,一般的人都不会这样做的。 况且他身份尊贵,有钱人都恨不得生一个足球队来继承自己的事业,怎么会这么蠢,自绝后路。 杨玲皱皱眉,手机响了,她拿起来看着说:“挖槽,还能用夹子把管子夹住,达到节育目的。” 那不跟女人一样了吗?女人除了带环之外,还能把管子夹住,暂停排~卵,等想要孩子了,就拿掉夹子,除掉节育环什么的…… 正跟杨玲研究着男性结构时,手机突然响了,我的心一阵收缩,拿过来看了一眼,看到是陆雨泽打来的,立马就把手机扔的老远。 手机响了一会,没了动静,刚要拿过来,突然又响了,吓我一跳。 这次是徐珊珊打来的。 杨玲抢先一步夺走我的手机,快速的接起说:“贱人,还好意思打电话过来骚扰小雨?” “你谁啊你?”那边的徐珊珊先是一愣,继而不悦的问。 杨玲突然皱了一下眉头,看向我,低声说:“不是徐珊珊,是许敏仪那个八婆。” “手机给我。” 杨玲把手机递给我,我问许敏仪:“有事吗?” 她说:“你还不跟我姐夫离婚,等什么,你跟他一点都不配。你这个死穷鬼,满脚牛粪的乡下人。” 卧~槽,这嘴巴,真臭。 “我离不离关你屁事,多管闲事。”我气不打一处来,她刚好撞到枪口上,就拿她刷刷锅。 “他是我姐夫,我姐姐的未婚夫,你这八婆对我姐夫做过什么,他怎么可能跟你结婚。”许敏仪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 我慢悠悠的回道:“我对他下了降头,关了迷魂汤怎么了,你管得真宽。” “啊,你这个死八婆,还真的做了这些烂事,姐夫被你迷的浑浑噩噩,才跟你领证。” 我懒得跟她在浪费口水,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我把手机一扔,心里憋屈的要死。 陆雨泽才刚走没多久,她们就一家子的过来怼我,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招架的住啊。 杨玲问我,你会跟陆雨泽离婚吗? 我不语。 她又说:“别离婚,拖死他,他不是有钱吗?你问他拿钱,我们去散心,他就找不到我俩了。回来再说。” 我说:“那你的工作咋办?” 杨玲拍着36d的胸说:“朋友有事,工作算什么?”下一秒,她却又腻歪过来,“你是富婆了,你养我呗。” 我靠,原来她想的是这个! 不过,她说的对,不管陆雨泽出于什么原因骗我瞒我,我始终都是他的合法妻子,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不到最后,我是不会离婚的! 老娘已经是二婚了,我可不想像某位明星一样,六嫁!嫁那么多次,人不笑狗都叫了。 最重要的,是我已经爱上了他,爱上了有他在的日子,爱上他的手艺,爱上他的口甜舌滑,爱上了他的吊儿郎当,爱上了他完美的体型,帅气的五官。 杨玲的手机也响了,是她男人打来的,约她出去吃饭,吃完饭去唱卡拉ok。 杨玲说:“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发泄一下总比闷在心里好。” 我跟着去了。 陈军很成熟,是个三十二岁的大叔,面相挺祥和的,而且很会照顾人,吃饭时一直帮杨玲跟我夹菜。 我偷偷问杨玲,“这是最后一个了吗?” 她说:“看情况,如果没意外,就是他了。” “好好珍惜,他挺好的。”我由衷的说。 杨玲这次来真的了,大概已经玩够了,累了吧。 说真的,我还挺羡慕她那种敢作敢为,放肆任性的性格的,可我就是做不到。 我觉的我有时候会过于执着,想不通的事老是钻牛角尖,陷入死胡同才知道回头,结果那时候自己的情绪已经糟糕透顶,要缓很长一段时间才能从新站起。 跟于建伟的婚姻,对我打击挺大的,本以为跟陆雨泽会有很幸福的未来,结果却变成这样的结局。 人就是不能太乐观,未雨绸缪才是最明智的做法,就算天不下雨,也要随身带着雨伞,才不会被突如其来的雨打湿。 这天晚上,我没回家,而是去了杨玲家,陈军主动让出了半边的床给我,自己回了单身公寓。 杨玲跟他,简直就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才分开一阵子,两人的电话就响个不停,根本无视我这只早已陷入悲伤的暂时单身狗。 陆雨泽再次打来了电话,我接了,语气比冰箱速冻还要冷,“有事吗,陆大公子。” 对方愣了一下,问:“是小鱼儿吗?” “废话,不是我还有谁?” “你真是我的老婆?我的老婆可从来不这样跟我说电话的。”陆雨泽还在怀疑。 我说:“即将不是你老婆的人在跟即将不是她老公的男人在说话,在没确定关系之前,请不要乱认老婆,谢谢。” 53、逃避现实 53、逃避现实 陆雨泽噗的笑了出来,“老婆,你说话还是那么绕,你老公我都听懵了。” “少废话,说重点。”我怒气中烧。 作为一个男人,做了这么大的错事,竟然还能像个没事人一样撩我,他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平时吊儿郎当,把事不当事就算了,现在都到了这节骨眼,他还是那样的尿性,我愤怒的像小鸟,恨不得飞过去啄死他。 陆雨泽慢悠悠的说:“你别听徐珊珊瞎说,老子根本没让她怀~孕,小柔不是我女儿。” “她手里有报告,别想骗我。” “一张纸而已,作假很容易的……” “盖了章的,你别解释了,借口假的没人信。”我突然有点瞧不起他。 敢做不敢认,不是男人所为。 陆雨泽很诚恳的说:“你在哪?杨玲家吗?我过去跟你解释。” “别来,看到你,我会忍不住发飙的。”我估计会杀了他。 李玉珍顿了一下,没回应,直接挂断电话。 我突然觉得,他刚才的话,套路好深,我不知不觉中就暴露来到自己的位置。 二十分钟后,陆雨泽敲响了杨玲家的门,杨玲在跟陈军讲电话,已经半小时了,还没挂。 我也不愿意去开,陆雨泽就把门捶的咚咚作响,还在外面大叫:“老婆,开门好吗,我跟你解释。” “解释个p咩,解释,滚。”我隔着门板怒吼。 他说:“我可以发誓,我走的时候,她真的没怀~孕的。” 尽瞎说,人家徐珊珊都说了,陆雨泽走了之后,她才发现自己怀~孕的。 上次小苹果的事,已经让我很不高兴,虽然是假的,可这次不一样,人家连检验报告都带来了,假不了。 我说:“发誓有用的话,坏人都不用自杀了,一个雷劈死你丫的。” 外面沉静了好一会,陆雨泽没有了回应,我贴在猫眼上看了出去,外面根本没人。 卧~槽,真是过份,就这样放弃了吗?再坚持一会会死啊。 杨玲拿着手机从阳台回来,看到我对着门板发愣,问我,“他走了吗?” 我说:“外面没人……” “我去看看。” 杨玲快速的拉开门,刚探出半颗脑袋,外面突然窜出一个男人,一下将她的肩膀握住。 杨玲吓死了,尖叫着想要缩回来,那人却把她扯了出去,一个转身互换了位置。 我吓呆了,来不及反应,他已经窜了进来,长~腿往后一勾,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啊! 这速度,堪比古代高手,快如闪电,我的眼睛都跟不上他的动作。 腰上一紧,已被男人的手臂勾住,强势的勾到怀里,后脑多了一只大手,我抬头,看到了陆雨泽那张让男人嫉妒,让女人发狂的脸,正眯着眼睛盯着我。 “王八蛋。”我怒骂一声,抬脚就想去踩他的脚背。 陆雨泽抱着我快速的转了三百六十度,直接将我顶在门板上,长~腿一卡,我瞬间就被固定在门上。 我在他面前,就跟一只蚂蚁那么脆弱,连反抗,都是一个笑话。 “你想干嘛?”我漠然的回应他的视线。 陆雨泽捏着我的下巴,将我的头微微抬起,说:“你以为不开门我就进不来?” “你厉害,你太厉害了。”我讥讽他。 陆雨泽抿了抿薄唇,低低的说:“老婆,我想你。” “想毛,找你的徐珊珊去。”我推着他,“别在这里假惺惺的,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陆雨泽不语,就盯着我看。 我扯掉他的手,推开他,冷冷的说:“你走吧,我会让律师把离婚协议给你的。” “离婚?”他皱起了眉头。 “不离婚还能咋地,你连女儿都有了。” 想想就心酸。 人家就是因为生了女儿,才去做了节育手术,我呢,连个屁都没有就被判了不~孕的死刑,还屁颠屁颠的跟着人家故意弄出来的假象后面自娱自乐,自以为他跟我是一路人。 这“被丁克的爱情”,好伤人。 陆雨泽沉声说:“我会搞清楚这件事的,你给我一点时间。” 他没有再勉强我,吻了我一下,主动离开了杨玲的家。 门外的杨玲回到屋,看我老半天都没说话。 我说:“你干嘛,你刚才在外面竟然没有大呼大叫,不像你。” 杨玲撇嘴说:“我叫有用吗?我穿着这玩意在外面叫,人家以为我是傻的。” 她穿着睡衣,披头散发的,爱美的女人都不会让别人看到自己最糟糕的一面,更何况她刚才真的被吓到,我看到她被扯出去时,脸都青了。 第二天,我把我所有的积蓄拿了出来,去买两张去帝都的机票。 几天后,杨玲带着我,我带着钱,一起踏上去做好汉的班机。 拖着行李到了机场,很不幸的遇到了同样要去帝都旅行的前夫于建伟跟他的老婆张悦美。 上次说要参加他婚礼的,后来没去成,我想了好久都没想起到底是什么事,阻碍了我前去捣乱的脚步。 张悦美挺着个大肚子,也不知道有几个月了,看那外形,应该超过六个月了吧。 听说机场有规定,超过7个月的孕妇是不能登机的,既然有这样的规定,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还会有人在飞机上生小孩。 我好心提醒于建伟,说:“她几个月了?听说超了7个月就不能登机的。” 于建伟刚要说话,张悦美立刻抢着说:“六个月都没到,谁说不让登机的。” 我说:“那就好,就怕你在飞机有什么……” “你诅咒我?你真黑心,自己没得生就咒我,你这个蛇蝎女人。”张悦美指着我来骂。 我呵的干笑,拉着杨玲往旁边走去。 杨玲美~目怒瞪,说:“我刚要骂回去的,你为什么拉我走。” “公众场所别骂街,会影响形象的。” 她说:“我的形象早就毁了,你忘记上次在饭店打徐敏仪的事了?” “那是例外。” 那次也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而是在小饭馆里,当时也没什么人,跟机场不能相提并论。 杨玲说要去洗手间一趟,让我等她,我坐在那,东张西望的,耳朵竖起来就等着空姐的声音响起。 于建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我身边,叫我,“小雨,你也去旅游?” 我抬头,看到他一个人,问他,“你老婆呢?” “上洗手间了。” “你不陪着去?” 他说:“又不是三岁小孩,上厕所还要陪?” 我不屑的说:“可她肚子里的没到三岁啊。” 于建伟显然不太想谈论这个事情,他转了话题,问我去哪里旅游。 我说去帝都,他立马说:“巧了,我也是,你是这个十点的航班吗?” 讲真,我觉得我跟他还是挺有猿粪的,不但去同一个地方,还是坐同一架飞机。 然而,这种猿粪却让我觉得很愤慨,我一点都不想在我跟杨玲放飞心情的时候,耳边还得听到讨厌至极的人的声音。 如果是陆雨泽的话…… 我去,说好不想起他的,为什么要拿他跟于建伟这个垃圾做对比,他连陆雨泽一条脚毛都比不上。 我在心里暗自腹诽一大轮,把于建伟踩了几千几万脚,这才勉强的笑着说:“是啊,还真巧。” 于建伟开始问我有什么地方是要玩的,北京很多地方他都去过,他可以当我的免费导游。 过份的热情只会让人觉得讨厌。 我敷衍着,同时看向洗手间的方向,杨玲竟然还没出现,都不知道是不是掉到屎坑里去了。 女人上洗手间,通常照镜子的时间比上厕所的时间都要长。 我打断了于建伟的叨叨叨,“不好意思,杨玲进去很久了,我去找她一下。” 他立马说:“顺便帮我看一下我老……美美。” 他想说老婆两个字,却硬是把婆字吞了回去,结果成了老美美…… 我很想笑,却又只能强忍,捂着嘴奔向洗手间,在入口处却碰到了从里面出来的杨玲。 果然,她的妆容变得更精致,胸也挺了很多,估计往里面塞了那种叫什么按摩水袋的东西,我在她的包里看到过。 杨玲后面没人,我于是问她:“有看到张悦美吗?” “没有啊,怎么了?” “她刚才去了洗手间的,不在里面?” 杨玲惊讶的说:“没看到,我出来后里面就没人了,不会掉屎坑里去了吧。” 她的想法跟我一样,不过那窟窿就这么一点,她肚子这么大,能塞得进去吗? 我挤去巡视了一圈,的确没有张悦美这号人物,只能折返回去原地,却在半路中途接到了陆雨泽的电话。 我快速的问杨玲我要不要接。 她说:“接啊,干嘛不接?他都好几天没理你了,你问清楚他到底想干嘛都好。” 我接了,然后陆雨泽跟我说,他这几天很忙,没有空回家,让我自己照顾自己。 我说:“没有你,我的世界照样精彩,你少担心。” 他立刻问我在哪里。 我说在机场,准备登机飞走。 “去哪?跟谁去?去做什么?”他一连提出好几个问题。 然而就在这时,乘务小姐已经开始呼唤各位亲,请拿着登机牌准备登机,我也不想跟说的太明白,便直接挂断通话,拉着杨玲登机去了。 54、外地偶遇 54、外地偶遇 世界那么大,我想去浪浪! 登机前,张悦美才匆匆的赶回来,我听到于建伟问她去哪这么久才回来,她说孕妇都便秘,上久一点很正常的。 我跟杨玲对望了一眼,她低声说:“她刚才真的没在里面。” 我说:“估计穿梭时空回家上了……” 杨玲笑得咯咯作响,老母鸡一样耸着肩膀当翅膀。 上了飞机,刚要关机,陆雨泽的电话再次开启追杀模式,吓得我立刻掐断,下一秒,李远风的也来了,我毫不犹豫的接了。 “为什么不上班,老子都忙的里焦外嫩了,小鱼你游到哪里鬼混去了?”他噼里啪啦的质问我。 我淡定自若的回:“老板,我忘记请假了,我要跟我闺蜜去度个假散散心,回来,我会引咎辞职的。” “不准辞职,去就吧,多久都没关系,位置我帮你留着。” 我简直感动的差点痛哭流涕,想到陆雨泽跟徐珊珊的事,我硬是挤出两滴眼泪,“谢谢老板,我一定会给你带礼物回来的。” 李远风嘿嘿的笑着说:“你人回来就行,其他不稀罕。” 我再次被感动到,挂了电话好久都没缓过气。 杨玲说我走了狗屎运,竟然遇到这么一个好老板,还说自己的老板简直就是一坨屎,每天都恨不得榨干~她们那帮妹纸。 我说:“你不是有了陈军大叔吗,让他娶你呗,结婚后就不用做事了。” “当然不行,女人不工作全职的话,会被看不起的。”杨玲拍着我的肩膀说:“你结婚后也没见你不做事啊,你为什么不辞职?” 刚结婚那会,陆雨泽就让我回去辞职,结果那天我根本就忘记那件事,后来也不了了之。 再后来,李远风把公司接手,我也试过要辞职的,可他不批我走,我的工作也没人接手。 我的责任心还挺重的,而且自己走的话,我这些年所付出的都得不到应有的回报,后来还是没走成。 就这样,一直拖到现在。 杨玲说,找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真的不容易,找到一份自己喜欢老板又好的工作更加难上加难,找到了就要好好干,以后才不会后悔。 飞机起飞,于建伟跟我们相隔的有点远,张悦美就坐在他旁边,他也没敢乱动,整个飞行过程我跟杨玲都耳根清净。 下了飞机,帝都那股热浪迎面扑来,我突然意识到,我是不是选错旅游时间了。 于建伟拖着两大箱的行李走过身边,他问我俩在哪个酒店落脚。 我跟杨玲面面相窥,我心想,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张悦美也没给他机会听到答案,拉着他就进了出租车。 旅游就是要玩,玩山玩水玩……艳遇。 如果在故宫外面遇到陆雨泽也算是艳遇的话,我想这个简直就是我这辈子最糟糕的艳遇了。 他看起来精神不太好,脸色虽然有点疲惫,却掩饰不住那绝代风华,往那一站,不断有妹纸要求跟他合影。 我以为他会在我看到他时,他也看到我的,结果,人家根本就没注意到我的存在。 就在杨玲怂恿我过去跟他相见,我刚要给他一个净系时,徐珊珊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一身短袖背心,头上带着一顶碎花太阳帽,整个小清新的打扮。 我及时刹住脚步,拉着杨玲躲到一边,杨玲很生气,如果不是我拉着她,她早就冲过去质问两人。 两人在那聊了一会,就去了故宫那边,估计是进去了,因为我们等了好久都没见两人回头。 杨玲问我,“我们不进去吗?” 我说:“有徐珊珊的地方,我不想去。” 帝都的景点不少,只要有钱,哪都能去,我们去了长城,当了一回女汉子,又去了水立方跟鸟巢。 五天后,我们身无分文的坐上飞机,回城。 刚下飞机就接到陆雨泽的电话,在过去那五天,我的手机都出于关机状态,现在开了机,我的手机信息已经炸了。 “在哪,我去接你。”陆雨泽在电话那头说。 杨玲说:“他脸皮真厚,明明跟别的女人去旅游回来,还装成没事的样子。” 如果不是我跟杨玲亲眼所见,我一定会以为,陆雨泽是要跟我道歉或者和好的。 可事与愿违,上天总是不会让任何人心想事成,不经历过九九八十一难,是娶不到幸福经的。 我跟杨玲拖着行李在别的出口偷偷的溜走,上了车,我的手机又响了。 陆雨泽说:“老婆,我好想你,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我的眼睛一下就红了,他说“我在你后面”时,我神经质的大叫:“停车!” 司机吓了一跳,车子一下就停住,我推开车门,朝着后面那辆吉普车飞奔过去。 陆雨泽也下了车,迎着我大步走来,我扑到他的怀里,他搂着我,声音都是哽咽的。 “老婆,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 我的心一下就融化了,死死的抱着他,大声的哭。 杨玲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俩,最后摇摇头,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司机付了该付的钱,拖着行李站在路边等着。 激动过后,陆雨泽的大拇指用力的擦着我的脸,“你干嘛去了,怎么又黑又瘦的。” 平生不会相思却惹相思,学会相思却因相思瘦。 坐上车后,杨玲就开始抱怨,说我选错了旅游地点,不但晒黑了还看到了不想看到的东西。 “幸好有私人导游带我们去别的地方玩,好可惜,我们一直想去的地方都没去成。” 私人导游,说的其实就是她的朋友阿海,听说两人关系非同一般,是再见亦是朋友那种。 杨玲喜欢旅游,每年年尾都会抽两三个月出去嗨天嗨地,哪个地方都能认识几个当地人。 阿海就是她旅游时认识的,听说两人还发生过一段不可描述的快乐时光。 杨玲把徐珊珊比喻成东西,还真是抬举了那女人,在我眼里,她简直不是个东西。 杨玲说:“姓陆的,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跟那女人去旅游了?” 陆雨泽干咳两声,还是承认了,说:“是出去过,不过是去做事。” “如果进紫禁城也算是工作的话,我真怀疑你的工作是不是导游。”杨玲嗤之以鼻。 陆雨泽皱起了眉,“你怎么知道我去过那,你们……” “不好意思,我的眼线遍布天下,谁也别想逃过我的法眼。”杨玲巧妙的掩饰过去。 我一直没说话,听着陆雨泽跟杨玲的对话,听到他说谎时的心虚,我有点失望。 亏我在过去那六天,晚上睡觉都梦到他,结果他却还要对我说谎。 事情不解决,就会一直用心病的形态存在两人之间。 杨玲对于他的解释也很不满意,还故意说:“小雨,你说于建伟应该也回去了吧。” 我啊了声,不得不附和道:“应该走了。” “我老感觉他还没放下你的,那天看到他一直追着你……” 陆雨泽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到了最后,他突然停下车,蹬蹬的下去,把杨玲的东西从车里扔了出来。 “你自己坐车回去,我跟我老婆有事要谈。” 杨玲竟然没有发飙,撇嘴冷笑,“现在才知道紧张自己的老婆,也不看看自己做过什么好事。” 陆雨泽挥着拳头作势要揍她,她尖叫着捂着脑袋到处躲。趁着这空挡,陆雨泽已经回到车上,快速的发动了车子。 我刚才想下车的,他一下就锁了门,我也下不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杨玲离我越来越远。 “你真残忍,这么晚把她一个女孩子丢在那,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我很气愤,为杨玲打抱不平。 陆雨泽撇我一眼,“你更残忍,偷偷跑去玩都不带上我,我可是你老公,你宁愿带那个八婆都不带我。” “别叫她八婆……” “杨玲,你宁愿带她去都不带我去,”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像个小屁孩一样噘嘴,我看了特别扭。 我很不高兴的怼他,“你没听到杨玲刚才的话?我们在故宫外面看到你了,你还带着徐珊珊一起进去了是不是?” “你看到我为什么不叫我?”他突然停下车子,转头看着我说:“如果你叫我,我一定会跟你去的。” “那徐珊珊呢。” “我陪她到门口,她自己进去了,我在外面坐了好久,她才出来。” 我霎时瞪大眼睛,“你说真的?那你为什么不进去?” 陆雨泽说:“那是帝皇历代生活的地方,我想带我的皇后去,不是那些下人跟丫鬟。” 下人跟丫鬟……说的是徐珊珊吗? 我说他臭美,把自己当皇帝来看。 他说他不当皇帝,我就没机会当皇后了。 我们先把杨玲送回了家,她一下车,陈军大叔就跟大鹏鸟一样将她护在腋下,又是提行李又是拨她头发,那情景,简直就是一个父亲跟好久不见的女儿在互动。 男人对女人,就该用父亲的姿态,守护自己的心头肉,不是寸步不离,也要在自己回家时,能让女人享受到那种那种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待遇。 55、九十九朵玫瑰 55、九十九朵玫瑰 因为一个误会而没有进去那神秘的地方参观,感觉挺遗憾的,不过同时我也感到幸运。 也许我进去后遇到那个女人,两人说不定会因陆雨泽而大打出手…… 损坏文物要坐牢的,幸好我没进去。 我问陆雨泽,“你有没有骗我。” 他好奇的反问:“为什么这样说?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你说你去出差,可我们在故宫那看到你了。” 陆雨泽点头,“我们的确是去了,不过我刚才已经说过,我没进去。” “真的?”到了都不进去,似乎说不过去。 陆雨泽很认真的点头。 我暂时原谅了他。 回到家,他很殷勤的把我把行李箱搬进房间,又主动的帮我收拾好,把衣服都扔进了洗衣机。 我坐在客厅,看着他忙碌的身形,总感觉他这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忍不住叫住他,“老公,你过来。” “干嘛?”他颀长的身躯三两步就来到我跟前,顺手递给我一杯热茶。 我喝了一口,放下,“你调查的怎么样了?” “什么?” 我嗅到一丝装糊涂的味道,大声的问:“我说,你那小柔妹纸究竟是不是你女儿!” 他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都没说话。 我低下头了,心开始滴血。 “我知道了。” 等我重新站起时,两人已经沉默了将近半小时,我进了房间,又开始收拾东西。 收拾他的东西。 陆雨泽跟了进来,倚在门框看着我的一举一动,皱着浓眉问:“你干嘛?” “收拾东西。” 我把他所有的东西都塞进我用过的行李箱,推到他的面前。 “你可以走了。”我下了逐客令。 连女儿都跟别人生了,还隐瞒自己不~育的真~相,我感觉受到了万点的伤害,我的心在排挤他,我无法再面对这么一个满嘴谎言的男人。 陆雨泽伸手按住从身边滑过的箱子,紧紧的抿着下唇,良久才开口,“我真的不清楚这件事,我离开的时候,她没有……” “觉得很狗血是不是?”我笑了,耸耸肩,“无所谓,她是你的女儿,这是铁打的事实,不能改变的事实。” “至于你为什么要把自己弄成不~育,这一点我真的不想知道。” 陆雨泽张了张嘴,想解释些什么,最终却没说出来。 他走了,拿走我的行李箱,箱子里装的是他的衣服。 我记得他当初搬过来的时候,是一个很丑陋的大背包,表面很多污迹,我那时候还笑他,你这是走难还是搬家。 那个背包还在,只是他在这里的那些日子,所存下的东西,那个背包已经不足以承受。 关了门,我靠着门板开始放声痛哭,哭得肝肠寸断,眼泪像是打开阀门的水龙头,怎么也收不住。 入夜,杨玲来了,看着我红肿的眼睛,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了句“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我泪眼朦胧的说:“我再也不恋爱,不结婚了。” 她说:“傻,何必为了一棵树,放弃整个森林?你不是还有李远风么?他挺好的。” “他有未婚妻的。” “纳尼?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杨玲跳了起来,怒气冲天,“他竟然敢瞒着我?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我擦了一把眼睛,哀怨的说:“我都还没发声,你干嘛这么生气。” 她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了句什么,我没听清楚,就听到后半段,她说:“……反正他就是骗我。” 我没接话,把差点脱口而出的“你喜欢他”的话咽了回去。 第二天,我上班前,特意化了个淡妆,把黑眼圈跟憔悴用粉底跟遮瑕膏隐藏起来。 到了公司,还没回到位置上,就被茶水间里聚集的一堆女人吸引了过去。 我放慢了动作,竖起了耳朵,刚要听听说的是谁,却被刘悦一把抓~住手臂。 她夸张叫:“她本人来了,可以开始问了。” 三四个女人立刻将我围住,七嘴八舌的叽里呱啦。 我听了半宿没听清楚什么事,只能举手叫停,“发生什么事了吗?” 刘悦神神秘秘的说:“张筱雨,你还装,那九十九朵玫瑰花是谁送的,快说。” “玫瑰?”还是九十九朵? 谁这么浪费?又不能吃,摆两天就要丢掉,多可惜,折现不好吗? 小喵说:“是不是老板?听说老板跟未婚妻吵架了,还说要解除婚姻,是不是因为你……” “啊!” “啊什么,快说啊。”刘悦比谁都心急。 “我不知道啊,我连座位都还没到。”我有点懵。 刘悦立刻推着我,“那你还不快去。” 我匆匆的逃离茶水间,还没进去,大老远的就看到那一片血红。 我简直目瞪口呆,站在门口不能挪动半分。 这真是九十九朵玫瑰,而不是九百九十九? 足足占据了我半张办公桌,巨型的花朵一朵等于平常那种三朵,难怪这么占地方。 我皱眉走了过去,把花捧了起来,超重的,差点就掉地上去了。 正好这时候李远风也回来了,我的脸被花挡住了,只听见他的声音传来。 “哪里来的花,送给谁的?” 听他的口吻,就知道不是他送的,他也没理由送我这么一大束的玫瑰。 我侧着头,看了出去,李远风怔了一下,问:“怎么是你,你怎么变成送花的了,你不干了?” 卧~槽,他的想象力也太好了,连这也想到。 李远风火急火燎的走过来,从我手里接过花,说:“我帮你送过去,你继续上班。” “我……” “别说了,我不会批你走的。”他自顾自的抱着花往门外走,一边走一边那出里面的小卡片来看,身体一僵,回头。 眼神古怪的问我:“你的花?” 我点头。 他又蹬蹬的往回走,“怎么不早说,老子还以为你不干了。谁送的?” 我都还没来得及解释呢,他就把花拿走了,还说我不早说。 我没好气的开口:“不知道,卡片上没写吗?” 他瞄了一眼,“没有,就写了一句话。” 我把卡片抢了过来,上面写着,“给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小鱼儿。” 一看这称呼,我就知道是陆雨泽送的。 出手真大方,果然是有钱人啊。 这样的玫瑰一支都要几十上百块了吧,上面还有露水呢,都不知道是不是空运过来,一下地就送过来的。 李远风酸酸的说:“你老公送的?真大方。” 我说:“是啊,他现在是有钱人,开的车子光是打关税都要过百万了。” 李远风说:“我早就觉得他不简单,是你不听我说。” 我睨着他,“就会马后炮,你也这么有钱,难道你当初就不知道,他是陆氏企业的大公子?” “我知道,就是没敢说。”李远风搔了搔脑袋,“怕你生气嘛,而且你也不会相信的。” 是啊,如果开始有人跟我说,陆雨泽是富二代,而且富得非同一般的那种,我大概会说那人神经病,可现在知道了,还有人说的话,我只会觉得好哀伤。 我竟然被他骗了这么久,还处处为他省钱,上次他把那辆几百万的车子给我开,我硬是把一辆超音速的车开成了电瓶车的速度。 我想,他当时一定觉得我很搞笑,同时在心里嘲讽我,觉得我小家子气。 想想就觉得心酸。 李远风拿着花问我,“这个怎么处理?” 我随口说:“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拿到外面,给那些叫小姐姐一人一支也行。” 李远风摸着下巴,笑着说:“这个可以有,借花敬佛嘛,外面的都是老佛爷,我去撩一下先。” 他拿着花走了出去,我瞬间就听到尖叫声,像平地炸了一颗原子弹,连我在这边都听得清清楚楚。 刘悦闪了进来,八卦的问我,“那不是你的花吗?怎么给老板拿走了?” 我眼珠一转,胡说八道,“本来就是他送的啊,我没要,他就拿去送给她们咯。” “为什么不要,那么漂亮,还是从荷兰订回来的,坐了好久的飞机才来到的,你竟然说不要就不要!”刘悦一副扼腕的样子,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我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陆雨泽想送个花我就能原谅他?想的可真美。 我以为他就送这么一次,没想到中午从餐厅回来,办公桌上又是一束花,还是玫瑰,粉色的。 我抓起,直接扔垃圾桶。 下班后,我因为之前请假五六天去旅游,工作堆积了很多,只能主动的留下来加班。 一直到晚上八点,我才拖着疲惫的身子离开办公室,等电梯的时候,竟然遇到了刚从洗手间回来的李远风。 “你还没走?”李远风看到我也很惊奇。 我说:“你身为老板都还没走,我这个助理怎么能先走。” 李远风笑着说:“拍马屁我都不会加你工资的。” “吝啬。”我白他一眼。 他呵呵的干笑两声,转了口风,“不过,如果你能陪我吃顿饭的话,我就考虑一下加你工资。” “吃饭还能涨工资?你没开玩笑吧。” “我像是开玩笑的人吗?” 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就怕他醉翁之意不在酒。 56、夜半惊魂 56、夜半惊魂 我没答应,李远风又提出送我回家,我没拒绝。 还没到楼下,远远的就看到了一辆黑色的豪车停在小巷路口,有一个人正靠着车门默默的抽着烟。 烟雾寥寥,他的样子隐藏在昏暗处,我还是从他那修长的身形认出了他。 “你老公在等你啊。”李远风也认出来了。 我当时就想说要不你在这里停车吧,我都还没说出来,他已经把车子直接开到陆雨泽跟前,吱的一声停了车。 陆雨泽眯起了眼睛,手里的烟头扔到了地上,双手插着裤袋,隔着车窗,我都能感受到他身上那悄然腾升的冷意。 李远风跳下车,我立马跟了下去。 “在等小雨吗?我送她回来了。”李远风像是在炫耀,还将我拉到自己的身边。 陆雨泽脸色很难看,走过来将我拉了过去,冷着脸对李远风说:“别碰我老婆。” “谁是你老婆。”李远风反唇相讥,“徐珊珊才是吧,女儿都生了,还想霸着小雨?” “这是我们夫妻的事,你少管。” “我就要管,你这样对小雨不公平,对她不好的事老子都要管。”李远风来了气,说话都带着火。 “你想管也管不了,因为我们现在要回家了。” 陆雨泽扯着我,也不管我的反对,径直朝着小巷走去。 李远风在后面大叫:“小雨,离婚了就来找我,老子发誓,一辈子都会对你好,绝无二心。” 我心里一阵感动,想回头看他一眼,陆雨泽却霸道的将我固定在手臂里,一回头,脸就撞到他手臂上的肌肉。 回到家,我赌气的扔掉了包包,大叫:“你这个混蛋,你还来做什么,我不是让你滚了吗?” 陆雨泽顿了一下,捡起我的包,说:“老婆,我想你。” 我的心一下就痛了起来,眼眶一红,“别叫我老婆。” “你就是我老婆,除了你,我谁都不叫。” 我哽咽着:“可是你有女儿,她怎么办,她不能没有爸爸。” 陆雨泽也红了眼,抱着我说:“可是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我大哭,感觉这个世界要塌了。 一个单亲女人带着孩子,虽然说身在豪门根本就不需要担心怎么样的问题,然而她没有了爸爸,人生就不完整,这对她以后的生长很不利的。 我很爱陆雨泽,却不是恶毒的女人,我不想抢走别人的老公,别人的爸爸。 “你走吧,不管怎样,这个都是事实,徐珊珊找了你那么多年都没放弃,就表示她很爱你,你应该珍惜她的。” 陆雨泽没说话,只是紧紧的搂着我。 “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是不是,而且她还帮你生了女儿,你……” 我话还没说完,陆雨泽忽然离开了我,扶着我的肩膀看着我几秒后,吻住了我。 “别……” 我嘴一张,他立刻趁虚而入,舌头也钻了进来,细细碎碎的绞着我的,吻的很深。我无法拒绝心中的所想,我是爱他。 我突然清醒过来,是因为他的手机响了,我的脑海像被电击了一下,猛然推开了他。 陆雨泽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然后我听到他说:“嗯,我在外面,小柔生病了?看医生了吗?我现在回去。” 他挂了电话,我立马说:“你走吧,小孩生病可大可小的。” 陆雨泽抿着薄唇,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声音沉重,“小鱼,对不起,我……” “什么都别说了,快走吧。” 我将他推出了门口,也将他推向了别的女人。 门板一关,有种天涯永别的感觉。 我依着门板,缓缓的蹲了下去,眼泪不停的流着,我把连埋在膝盖中,用力的吸着鼻子,却还是止不住眼泪。 我的心好痛,好痛。 陆雨泽刚走没多久,我的手机就响了。 我接电话的时候,鼻音还是很重。 只说了一个“喂”字,还没问是谁,对方立刻就开骂了,“你要不要脸,明知道阿泽有老婆有女儿,你还缠着他,你还要不要脸。” 我愣了几秒钟,手机拿开看了一眼,是个陌生电话,便问:“小姐,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怎么一开口就骂人啊。 那头的女人很嚣张,“骂的就是你,张筱雨,阿泽呢,是不是在你家过夜,你叫他跟我说。” “他走了,你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 她是徐珊珊,我刚认出她的声音。 人果然是多面性的,我平时见到的徐珊珊,美丽大方,说话都温柔无比,上次在电梯里互怼,可能是因为有外人,她的语气也没现在这么粗~鲁。 “张筱雨,我警告你,别再缠着阿泽,不然我会对你不客气的。” 她威胁的语气让我听了很不舒服,我的火气一下就窜了上来,对着电话吼:“你他~妈~的我缠着他怎么了,他是我老公,你这个前度算个鸟啊,老娘就要缠着他,怎么样,你咬我啊。” “张筱雨,你等着,我弄死你。” 弄泥妹。 我气哄哄的啪的一下挂了电话,心里的悲伤被这一顿火气都给烧的干干净净。 这天晚上,我刚躺床~上准备睡觉,门铃突然叮叮咚咚想响起。 这么晚了,是谁? 我爬起来贴着猫眼看了出去,外面一个人都没有,我狐疑的拉开了门,外面连个鬼影都没有。 刚回到床~上十分钟不到,门铃又响了,还是没人。 来回五六次之后,我气得肺都要炸了,直接把门铃拔掉,心想这次应该安静了吧。 谁知道躺在床~上不到五分钟,门板突然被人拍的震天响,我噌的跳起,冲进厨房拿了菜刀就扑到门口,猛然拉开门板。 “你他~妈~的有完没完,还让不让……”我一声怒吼,挥舞着着菜刀就要开干。 手刚抬起,却已经被人死死的抓~住,陆雨泽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小鱼,是我,你怎么了?” 我一怔,他又说:“还拿着菜刀?这是搞哪样?” 我又是一怔,等看到是陆雨泽时,我愤然的推开他,举着菜刀恶狠狠的说:“别过来,过来我砍死你。” 我现在跟鬼没什么区别,被吵了一整晚,睡都睡不好,头发凌~乱眼底发青,陆雨泽都看到直发愣。 好一会他才说:“发生什么事?” “你的小蜜找人搞我,你还好意思问发生什么事?”我无比的暴躁,菜刀一直攥在手里,随时都有可能飞出去。 陆雨泽说:“冷静,先把菜刀给我。” 我瞪着他,他说:“乖,听话,先把菜刀给我,好吗?” 我咬着牙,手臂颤抖着,他一步步的靠近,最终还是快速的夺过我手里的菜刀,快速的将我搂进了怀里。 我委屈的哭了,捶打着他的胸膛,骂他,“你这王八蛋,就知道欺负我,所有人都欺负我。” “对不起,对不起,小鱼,是我不好。”他一直道歉,搂着我回到客厅坐下,又给我倒了一杯热水。 我怨气冲天,“你不是带你女儿去看病吗?干嘛还回来。” 他说:“她根本没病,是她外婆骗我,我回去的时候,阿三就给我打电话了。” “阿三又是谁啊。” “我保镖。” 我哦了一声,喝了一口热茶,又问他,“那你为什么不回家,那个女人满世界找你,还威胁我,说我把你藏起来了,如果不交出来,她就弄死我。” “所以你才拿着菜刀出来?” “她找人耍我,一整晚都在敲我家门板,我也没办法啊,总不能任由她在我头上拉~屎拉尿吧。” 陆雨泽皱起了眉头,立刻拿出手机,想要打给徐珊珊。 我把他按住了,“你现在问她她肯定不会承认的,你还是回去吧,我不想再提心吊胆了。” “我留下来陪你,我倒要看看谁敢再来骚扰你。” 陆雨泽一再坚持,我反对无效,只能由着他。 下半夜,世界终于安静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陆雨泽在我身边,我睡的很香,一直睡到第二天十点多才起床。 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看旁边的位置,发现陆雨泽不在,我的心咯噔一下,人也立马坐起。 “老公,老公!”我惊慌的大叫。 陆雨泽的声音在外面传来,“我在厨房,你醒了?” 我鞋子都没穿,飞快的跑了出去,一下冲进厨房在后面抱住了他。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又走了。” “没走,不走了,我决定留下来。”他伸手搂着我的腰。 我瞄了一眼对面,对面的阿姨没在,我也放心大胆的勾住他的脖子,腻歪的说:“那徐珊珊怎么办?” “阿三说,她有未婚夫的,如果不是找到我,她也不会悔婚跑来找我。”陆雨泽说。 我“哦”了一声,说:“那小柔呢?” 陆雨泽顿了一下,问我:“你愿意当她后妈不?” 我不敢确定的看着他,“你是想,把抚养权要回来?” 陆雨泽点头,说:“保姆说,珊珊对这个女儿并不是很喜欢,生下她后就没怎么带过,如果我想抢过来,并不难,难的是,你愿意当后妈么?” 57、有家归不得 57、有家归不得 这不是愿意不愿意的事,而是小柔能不能接受我的事,徐珊珊肯不肯放手还是个未知数。 陆雨泽说:“这个你不用担心,你做好心理准备,当后妈就行。” “我不确定……” 我没当过妈,根本不知道怎么当,而且还是后妈,小柔会不会把我当成白雪公主里的那个巫婆一样看待啊。 陆雨泽回公司处理事,我连忙给杨玲打了个电话,跟她说了这件事。 杨玲立刻骂我,“张筱雨,别傻了,后妈什么的是世界上最难当的,就算你对她很好,可外面的人都会说你是恶毒后妈,这是封建思想流传下来的毒瘤,拔不掉的。” “没试过怎么知道呢?”我的话一点底气都没有。 杨玲说:“别试,试过你就后悔。” 她是见惯世面的人,很多事情都比我看得透彻,我这次彻底没有了主意。 恰在这时,我妈给我打来电话,说她过两天过来看我,顺便给我带点自家晒的菜干。 我吓得要死,连忙说:“大老远的别来了,我回去看你吧。” “你不是要上班,妈没事做……” “我上班很自由,而且过几天就星期六,我星期六早上回去。” 我妈没意见,还让我如果有男人的话就顺便带回家。 我发现无论我跟我妈聊什么,最后都能聊到男人身上。 像上次我感冒,她刚好打电话过来,一听我有鼻音,立马就知道我不舒服。 刚开始各种担心,挂心,让我好好照顾自己,她不在我身边什么什么的,后来她问我是不是一个人在家,我说是,她立马接—— “你说要是有个男人照顾你多好,妈也不会这么担心,快找个男朋友吧,不然病了也只有你一个人,死了都不没人知道啊。” 这还是亲妈不?我有点怀疑我是某宝免费送的。 每个人都有软肋,我妈就是我的软肋,她一个人生活在村子里,我说接她出来一起住也不费钱,她硬是不肯来。 说是村子人情味比城里的浓郁多了,而且空气又好,自己种的菜还没农药。 陆雨泽最喜欢的就是我妈自己弄的那些咸菜什么的,每次我妈带过来,他第二天就迫不及待的弄个菜式,譬如酸菜鱼。 我想他了,虽然才分开一个早上。 调出他的电话,给他打了过去,他那边却吵得要命,像是有人在吵架。 “你在哪?”我大声的问。 “在家!”他低声的回。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更大声了。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家里六国大封相,暂时不能回去,你一个人小心点。” 挂了电话后,我的心跳得厉害,也不知怎么的,就是觉得心慌的要命。 晚上我也不敢睡,一直抱着枕头坐在客厅的沙发,就是怕门板会像昨天那样,被人拍了又拍。 凌晨时分,我终于熬不住,迷迷糊糊的在沙发上睡着。 突然间! 我的门板被敲得哐哐作响,我猛然睁开眼,整个门板都在颤抖。 这次竟然这么嚣张?竟然这么用力! 我气不打一处来,噌的站起就要去拿刀。 外面突然有人大叫:“着火啦,快走啊,着火啦!” 着火了! 我的头皮都被吓得竖起,后背腾的冒出一身冷汗,立马就往门口跑,刚到,又飞快的折返回房间,抓过那个装着银行卡证件之类的小包,又冲了出去。 楼道里吵闹的跟市集一样,很多人都在往楼下跑,小孩哭的跟鬼叫似得,大人还忙着拖箱子带包包。 有两夫妻更夸张,两人竟然抬着保险柜。 想不到我住的公寓里,竟然卧虎藏龙,一个火灾就能炸出不少隐形富豪。 我穿着睡裙,没穿内衣,只能用包包挡在前面,闪闪缩缩的下了楼,往小巷里人群里一钻,贴着墙站着。 二楼冒出了浓烟,消防车在巷子口进不来,消防官兵只能把楼下的消防栓拖上去。 幸好六月份的时候,有关部门来检查过消防设施,所有出租屋,公寓之类的都要袋消防栓,不然不准出租还要罚钱。 我们都是幸运的。 “二楼那老太婆,半夜三更煮粥又不看着火,真是害死人了。” “就是,平时一个人住,儿子也不回来看,都快病死了。” “火扑灭了吧,消防车都撤了。” 两个小时后,人群散了,各自回家收拾东西准备走人,那两夫妻又抬着保险箱上了楼。 我也回到家门口,在身上来回摸了个遍。 猫了个咪,钥匙没带出来! 我坐在门口,用手机给杨玲打了个电话,问她陈军在不在她家。 他~妈~的她竟然说,正在啪啪啪,你说在不在。 我说:“能不能让他滚,老娘钥匙忘记拿了,我要过去你那住一晚。” 杨玲喷我,“你有病啊,你有老公的,你不会找他?” “他……”他~妈~的还没回来…… “该不会去小三那了吧,张筱雨你太可怜了,我对你发生的事表示同情,不过我不会收留你的。” “为什么!”我哀嚎,“你是我死党,闺蜜,我们从小一起玩大的,内~裤都是同一款式。” “不为什么,就是让你学会依赖自己的男人,男人就是在这种时候发挥作用的,你首先想到的是我,让我很怀疑你是不是百合,我好怕怕……” 卧~槽,这借口,杠杠的,我竟无言以对。 其实我刚才也有想过找陆雨泽的,可点了几次他的电话号码,我都没敢打过去。 他家六国大封相,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重大事件,我不敢打扰他。 杨玲坚决不收留我,我只能下楼,准备打车去附近的旅店住一晚。 结果一出巷子口,立马就遇到几个夜行的醉酒佬,对着我吹口哨,还用色迷迷的眼神瞅我的胸。 我吓死了,立马又跑了回去。 所有人的都进入梦乡时,我坐在门口喂了一晚上的蚊子。 有两只还吃太饱飞不动,就掉在我脚下,陪了我一整晚。 我坐在那,深深的感觉到孤独寂寞冷是一种什么样的体会,也让我感觉到,原来一个人,并不像传说中那么快乐。 我把脑袋埋在膝盖里,轻声的啜泣着,楼道里飘着二楼东西烧糊的味道,还有我的眼泪蒸发后的苦涩味。 五点的时候,楼道里出现了一个人。 他快步的走到我的跟前,我从两只膝盖的缝隙里,看到了那双人字拖。 抬头,泪眼朦胧中,看到了陆雨泽紧锁的眉头,还有血红的眼眶。 我哇的一声就哭了,扑进他的怀里,把眼泪鼻涕都蹭到他的衣服上。 对了,他竟然也穿着睡衣…… 他把我抱了起来,紧紧的搂在怀里,进了屋,坐在沙发上,他都没把我放下来,让我坐在他的大~腿上,他搂着我,不断的低声安慰我。 “不怕,别哭,我在的,我一直都在。” 我搂着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无声的流着泪。 我发现我最近的泪腺变发达了,总是很容易的流一滩的泪水,还止都止不住那种。 后来,我终于止住了哭声,他也没放开我。 我红着眼睛问他,“你怎么知道……” “杨玲说的。”他把我放到旁边,给我倒了杯热水,“她说你可能不会主动给我打,她不放心,就给我打来了。” 我哦了一声,又问:“那你的衣服……” “来得急,没换。” 他还穿着人字拖,所谓的睡衣,也就是一条大中裤,一件无袖的背心,要是平时的话,我看了估计能笑半天。 现在却只剩下感动。 “你真好。”我使劲的抱住他,不放手,“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老婆。”他搂着我,亲了我一下,“饿了么?要不要去买吃的。” 我摇头,“吃不下,二楼的婆婆被烧死了,大家的屋子都进了不少的烟,消防哥哥说最好立刻撤离,让他们搞定现场再回来,现在大家都收拾东西准备走人了。” 陆雨泽皱起了眉,看了一眼厨房,走去去,推开了窗户,外面立刻飘来一股难闻的味道,他连忙关上窗。 他进了房间,开始收拾东西。 我倚在门框看着他,说:“你干嘛?” 他说:“不是要走吗?我们现在就走,我有车在下面,不用等天亮。” “可是……” “没有可是,立刻走。” 我说:“那我们还回来吗?” 他说:“回来干嘛?走了就不再回来了,而且这里有人死于非命,你还敢住?” 我脑补了二楼那婆婆被烧死的场景,打了个冷颤,想要帮忙收拾,陆雨泽却塞给我一套衣服,“赶紧换上,都被看亏了。” 我摸了摸鼻子,刚要去洗手间,他又说:“在这里换,别去洗手间,那边味道很大。” 洗手间跟厨房是并列的,楼下的糊焦味都从那边的窗口窜进来,洗手间白天开着窗通风,墙都被窜黑,看着就觉得吓人。 “你能出去一下吗?”我扭捏着。 陆雨泽用眼角睨我一眼,“老婆,你那里我没看过啊,速度点,别磨叽。” 我红着脸背着他换过衣服,他把睡衣往垃圾袋里一塞,拖着两个箱子,牵着我离开了公寓。 58、她来了,我好慌 58、她来了,我好慌 我们无法逃避放弃与选择,哪怕是人生中最痛苦的选择,最残酷的放弃,我们都只能逼着自己做出选择。 在没到达陆雨泽他家的时候,我曾经幻想过,他以前说过的员工宿舍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 路上,我还问陆雨泽,“那是你的单身公寓,还是很多人一起住的?” 他想了想,说:“三四个人吧,都有独立房间,绝对不会被人打扰的。” “这么人一起住啊,那厨房跟洗手间都是公用的吗?” “不是,都是配套的,房间很大,里面都有洗手间跟冲凉房,厨房是公用的。” 那还好,我最怕那种共用的洗手间了,男人习惯不修边幅,撒尿都经常性的撒到外面,脏死了。 等我到达陆雨泽家门口时,我看着那两扇不锈钢大门,手里的行李都掉到地上。 我转头看着陆雨泽,颤声问:“这就是你的员工宿舍?” 他点头,“是的。” “你这个骗子!”我咆哮,行李都不要了,转头就走。 他一手拉住了我,“小鱼,这是我家,也是你家,你是我老婆,你终归都要回家的,不是吗?” “是,可是不是现在。”我愤怒的甩开他的手,“你骗了我一次又一次,你以为有别墅给我住我就会感激涕零?你想多了,我不但不感激你,我还讨厌你讨厌死了。” 妈的死骗子,骗了我一次又一次,说什么员工公寓,根本就是自己的别墅。 再次拐着弯自己是富二代,他这是炫耀还是晒命。 人性真是复杂,我待他如初恋,他却当我傻~逼。 陆雨泽追上了我,再次捉住我的手,低低的说:“小鱼,对不起,我瞒着你,也只是不想你觉得你跟我之间的差距太大,会离开我,所以才……” “我现在就觉得我们之间的差距很大了。”我回头怒视着他,“我用真心待你,你却用虚情假意来回报,这差距,简直差了几亿光年。” “不是的,我一直都有透露我是、是有钱人的,是你没发现而已。” “是吗?那你意思是我蠢死咯,蠢的连你的话都猜不透是不是?” “不是……我意思是说……” “解释个鸟啊,解释。”我一脚踹了过去,趁着他跳着离开时,我又往前跑。 他大长~腿跑的超快,一下就拦在我面前,大声的说:“小鱼,我把咱妈也接过来一起住,这样你该原谅我了吧。” “妄想,我妈才不要住你这破屋。” “那我们搬回村子,跟咱妈一起住。” “蚊子咬死你。” “我皮粗肉厚,不怕咬。” “我妈一点都不喜欢你,说你天生是个流氓相,坏男人。” 陆雨泽一怔,“她真的这样说?” 我得意的扬起下巴,“怕了吧,别以为有钱就很了不起,我妈不是那种爱钱的人。” 陆雨泽抓了抓头发,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咱妈当然不贪钱,不过,我之前答应过,买一辆车带她去旅行,她很高兴啊,还给我打电话说……” “什么?她给你打过电话?我怎么不知道?”我有点抓狂。 我妈这是搞什么,为什么给他打电话都不给我打,还很高兴? 陆雨泽拿出手机,单手点开通话记录,睇到我面前说:“你自己看,昨天打的,还让我有机会就把你带回家住。” 我惊讶的下巴都差点掉到地上。 眯着眼睛看了几眼他的手机,上面的确有我妈的来电,明明昨天还打电话给我,让我找个男人的。 好尴尬啊。 我撇着嘴,倔强的说:“我妈没看清楚你的为人而已,要是她看清楚的话……” “我都跟咱妈说了,她已经原谅我了。”陆雨泽又得意起来,“还说,小柔最好别要回来,她怕你不高兴,让我问清楚你做不做后妈才决定。” 我啊的低呼,终于明白他之前为什么一直都问我,愿不愿意当后妈之类的话。 我的妈,把我卖了?额,出卖了? 陆雨泽拖着我往别墅走,“老婆,家是需要两个人经营,只有我没有你,我一个人撑不下去的。” 我被拖进了别墅,虽然还是一肚子气,可看到小花园那一朵朵怒放的玫瑰花,心情突然就好了起来。 那是我最喜欢的血红色的玫瑰,正正好几个平方,排列整齐的,风一吹,红色一波一波的往外翻,煞是好看。 我停住了脚步,陆雨泽在后面抱住我,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轻声问:“喜欢吗?” “喜欢。” “我花了好几个月才弄好的,就为了迎接这一刻。” 他将我的身体摆正,面对面的注视着我,温柔的开口,“无论前路有多难,我们都要一起面对,好吗?” 我含泪点头,紧紧的抱着他,心里却腾升一股莫名的恐慌感。 我感觉,我快要失去他了。 都说一入豪门深似海,我从来没想过,我接下来的生活,会乱成一团。 住进别墅的第二天,伯母就登门拜访,我开始不知道是他的妈妈,还以为是邻居大婶窜门。 “阿姨,您找谁?”工人红姐在厨房做饭,是我开的门,还是只开了一条缝。 外面的阿姨穿的雍容华贵,翡翠项链耳环都是一套一套的,身上穿着中袖粉色套装裙,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太太。 她的脸色很不好看,将我上下打量了好几次,才说:“你就是张筱雨?” “是的,阿姨,请问您是?” “我是阿泽的妈妈。” 此话一出,我当场吓出一身冷汗,立刻打开大门,战战兢兢的把她迎了进去。 跟在她身后,经过那一片玫瑰丛,她突然捂住了口鼻,嘀咕着,“阿泽怎么种这种花……” “他为我种的。”我回道。 阿姨冷哼了一声,“明知道我对花粉过敏,还让他搞这些,你这是不想我来别墅吗?” 我再次惊惶,绞着手指很不愿意的说:“那我下午拔掉吧。” 阿姨没说话,进了屋子,在门口站在没进去,我愣了一下,脑海一个激灵闪过,慌忙去鞋柜拿了一双全新的家居鞋,弯腰放到她的面前。 她换上了,走进客厅,在沙发上坐下,红姐听到有客人来,跑出来一看,立刻恭敬的叫了声:“太太。” 阿姨点了点头,说:“红姐,你照顾我家阿泽,现在还多了一个外人,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就是多了一双碗筷嘛。”五十多岁的红姐,脸上一直都是笑眯眯的,“而且小雨小姐还会帮忙做饭呢。” “她?会做饭?”阿姨看我的眼神不一样了。 我连忙说:“家常饭还是会一点的。” 红姐附和道:“是啊,特别是红烧茄子跟番茄炒蛋,做的比我好吃。” “这么低档没营养的东西,以后还是别做给阿泽吃,知道吗?” 阿姨并不领情,她根本瞧不起这些家常菜。 我真的好想说一句,难道陆雨泽是吃燕窝,鲍心翅肚长大的?后来一想,他家这么有钱,说不定还真的是吃这些东西长大的,还是闭了嘴。 红姐跟阿姨拉起了家常,我站在那像个傻~逼一样,也插不上嘴,便自觉的退到厨房,想看看红姐做的是什么。 结果…… 她竟然在弄鲍鱼,还是切丝的那种,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就泡好的,今天开起来涨的好大一只,还有几条海参,也不知道是不是要弄满汉全席。 我对这些高级食材根本一窍不通,别说做了,光是让我区分鲍鱼是几头鲍,参是什么品种这些,我就一个头两个大。 无奈的退了出来,两人手拉着手在聊天,聊的挺欢的,感情看上去比谁都好。 我刚想溜回房间。 阿姨突然叫我,“张筱雨。” “诶……” “你去做饭,我跟红姐说说话。” 阿姨戳中了我的要害,我局促不安的红着脸说:“我……我不会做那些菜……” “你跟了阿泽这么久,一次都没做过?”阿姨黑了脸。 我摇头,她不高兴了,埋怨道:“难怪我家阿泽这么瘦,你平时都给他吃的什么。” 泡面,菜心炒叉烧,泡面,咸鱼蒸花腩……人类不都是吃这些长大的么?我觉得还算高级的了,还有些人没饭吃呢。 我当然没把这些话说出来,选择沉默不语。 阿姨板着脸说:“红姐你去做吧,我可不想阿泽回来时饿肚子。” 红姐进了厨房,我被阿姨召唤过去,如坐针毡般坐在她的旁边,她那犀利的眼神差点没将我吓成神经病。 喝了一口茶,阿姨才开口,“听说你跟阿泽已经领证了。” “是的阿姨。” “你们真是不懂事,不知道结婚这种事是要经过家长同意才能做的吗?” 我呢喃着,“我们只是领证,还没摆喜宴……” “你敢顶嘴?”她瞪了我一眼,我立马闭嘴。 她又说:“不管你是用什么方法把阿泽骗到手,现在已经是我们陆家的媳妇,在别人面前,可别给我丢脸,知道吗?” “知道了。”我低头乖巧的回应。 这感觉,就好像回到了上世纪三四十年代的时候,陆雨泽他妈就是个地主婆,而我就是那个被她百般虐~待的小丫鬟一样。 心里憋屈,却不能发飙,还要一直保持微笑,我的脸都笑僵了。 59、那些我不知道的事 59、那些我不知道的事 一杯茶的时间,阿泽他妈还没要走的想法,我一直想到哈欠,却只能忍着,只怕有什么失礼的地方。 阿姨说:“进了我们陆家,就要守陆家家规。” “阿姨您说。” “你要先学会做饭,当然,说的不是你平时做的那些垃圾,而是……” 我心里直喊救命,我做的是垃圾?我吃垃圾都能长这么大,也真是个奇迹。 阿姨还说:“无论是出门还是在家,都要穿的体面。”她用眼角扫了一眼我身上的家居服,一脸的嫌弃。 我好冤呐。 她自己招呼都没打就杀过来,我根本来不及换,而且,我也不知道陆雨泽的家,任何人都能来的,他也没提前吩咐我,一定要穿的体面才去开门。 以前在公寓,来的都是死党好友,我都是穿着t恤大中裤,人字拖,就跟朋友们在客厅吃东西吹牛,哪有这么多讲究。 而且,我里面可是该穿的都穿了的,这家居服就像那种跑步用的短裤,卫衣款式,一点毛病都没有。 可有些人就爱挑刺。 我有点受不了阿姨用那样的眼神看我,于是随口回道:“下次来,我一定穿的很体面的才见您……” “还下次?你现在都已经很不尊重我,不知道立刻去换掉,还要等下次?”她很不客气的教训了我一顿。 我灰溜溜的上了二楼,怕她等得太久,军事化般的穿衣速度是我从来没有过的,下楼梯时,我还把一头长发扎成了丸子头才敢下去。 阿姨满意的打量着我身上的裙子,点点头,“这才像话。” “谢谢阿姨。”我违心的说。 阿姨说:“记住,虽然你还没跟阿泽摆喜宴,可他那些朋友都知道你们领了证,也算是我们陆家的媳妇,以后不能那么随便,知道吗?” 听起来语重心长的嘱咐,在我耳朵里却成了另外一番意思,她就是嫌弃我呗。 我脖子僵硬的点头,已经记不起是第几次点头了。 反正点头就对了。 红姐从厨房出来,问我,“小雨小姐,泽少爷中午回来吃饭吗?” “不知道,他没说。我给他打电话吧。” 我话刚说完,阿姨又有话说了,她说:“你怎么做人老婆的,自己的老公作息时间都不清楚吗?” “我……”这些事还要提前问? 陆雨泽工作上的事我从不过问的,要是我以前就关心他的工作,说不定早就从蛛丝马迹中知道,那家地产公司其实就是他自己的。 阿姨热心的拿出手机,帮我打给了陆雨泽,问:“儿子啊,中午回来吃饭吗?回啊?那妈跟你吃过饭再走。” 我的天,她还要留在这里吃饭? 难怪红姐做那么多山珍海味,还特意拿出一套银灿灿的筷子跟叉子,原来她一早就知道陆雨泽他妈要来的。 我找了个借口,溜进洗手间给陆雨泽打了过去,我还没说话,他就问我,“我妈没为难你吧。” 我委屈的说:“为难倒是没有,就是嫌弃俺老土。” “小鱼儿怎么会老土,衣服都是老公买的,我妈真没眼光。” 听到他这样说,我心里舒畅了一点,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一个人好怕,你~妈……伯母的问题好尖锐,还要我背陆家家规,我……” “我马上回来,你蹲厕所顿久一点,我回来再叫你。” 这什么馊主意,让我在躲厕所避难?我是那么胆小的人吗?不就是他妈嘛,我还怕她不成。 我最终选择了走出洗手间,再次笑脸迎人。 阿姨见我她怎么说我都没炸毛,有点兴趣寥寥,跑去看红姐做饭去了,让我觉得,她这趟来其实就想找我吵架的。 她在家里一定很寂寞,因为没人敢顶撞她,没人敢说半句不是,所以她才特意跑来找茬。 幸好我机警,忍住了,不然她就会抓~住机会将我骂个狗血淋头,她现在没有了借口,我也乖巧听话,她也就无话可说。 根据友好的处理婆媳关系第一条:永远都不要跟婆婆当面顶嘴,我是用心遵守的。 陆雨泽回来时,红姐也端上了第一道菜:红烧海参,还配了海参汤浇饭。 我连忙跑进厨房帮忙,阿姨则在客厅抱住自己的儿子,兴奋的说:“儿子,妈好久没跟你一起吃饭了,你终于肯回来别墅了哇。” 陆雨泽说:“妈,现在不就有机会了吗?” 他妈说:“有是有,不过多了一个外人,妈恐怕吃不下。” “小鱼不是外人,她是我老婆。”陆雨泽皱眉纠正。 我在厨房听的感动的要死,他这么维护我,我等会一定好好回报他。 饭菜上了桌,他妈硬是坐在我跟陆雨泽中间,我顿时有种跟陆雨泽相隔了天涯海角的感觉,只能低着头,闷闷的挑着饭粒送进嘴里。 陆雨泽说:“妈,啊熙最近怎样,事情都定下来了,他应该也收敛一点了。” 泽妈叹了口气,放下筷子说:“如果不是你出面帮忙,你爸的公司恐怕就完了,不过啊熙也知道错了,儿子你就别再生他的气。” “我没生气。”陆雨泽往他妈碗里夹了一块鲈鱼,说:“妈你就是太宠弟弟,他才会惹这么大的祸。” “妈就你们两个儿子,你长年不在,妈就怕啊熙跟你一样,不声不响的在外面找了个女人……” 说这话时,泽妈用眼角看我,很嫌弃的表情。 陆雨泽皱了皱眉,“她是小鱼,我是大鱼,大鱼跟小鱼生活在一起,有什么不好的,而且,她现在是我老婆,不是外人。” 陆雨泽又一次的维护我,还强调我的身份,泽妈气得脸色发青,却又不敢跟儿子发火。 吃了几口后,她放下碗筷,黑着脸说:“妈饱了,吃不下了。” 陆雨泽关心的说:“妈,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去看医生。” “妈是不舒服,心里不舒服,看医生都没用。”她撇嘴,暗暗的厉我一眼,离开饭桌,去了客厅的沙发。 我用眼角看了一眼陆雨泽,他却快速的挪了过来,低声说:“终于可以跟老婆一起吃饭了。” “小心你……咱妈有意见。” “她才懒得看。” 我也没敢吃很多,快速的把碗里饭扒进嘴里,丢下碗就去给他妈泡茶。 陆雨泽吃完,换他过来侍候着,我帮红姐收拾东西。 母子俩聊了很多,都是关于两人分别后的事情,我坐在旁边,聆听着,一句话都没插过。 我也知道了陆雨泽的一些事。 那年他还年轻,血气方刚的,因为徐珊珊的背叛,让他一起之下就跑了,这一跑就是好几年,就是在这期间认识了夏珊。 我在想,是不是因为夏珊的名字里也有一个珊字,所以他才会跟她在一起,还有了一次异地恋。 后来认识了于建伟,也认识了我,那时我跟于建伟还没离婚,跟他成了好朋友,一开始没说自己的身份,就说自己是孤儿,无父无母。 我越听越不是滋味,我没想到他竟然瞒着我这么多事。 男人最害怕女人问自己,“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男人解释,女人通常都不会听,就要跟着自己的感觉走。 女人的第六感是很可怕的,我曾经在qq上看过那么一些截图,把隐蔽的第三者揪出来,通常都是因为女人那突发奇想的第六感。 阿姨走了之后,我一直盯着陆雨泽不说话。 他坐在那,表情有点不自然,“老婆怎么了?有话要问我?” 我说:“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有。” “那订婚戒指是怎么回事?”我把之前徐珊珊给我的戒指扔给了他。 他拿起来疑惑的看了半天,才说:“这是我俩当初买的,后来她有了别的男人,我丢回给她的。” “那现在她让我给你,是几个意思?” 陆雨泽抓了抓头发,“我也不知道。” “你不是要跟她订婚?” 他大声的叫冤,“没有,我什么都没答应,而且,她给我戴过绿帽,我娶她?除非我疯了。” 我呵呵的冷笑,“你也想过要娶她的是吧,不然你不会这样说。” 陆雨泽:…… “别说我无理取闹,无理取闹是女人的特权,我告诉你。”我叉着腰,瞪着他,“还有,那个小柔是怎么来的?你是不是在离开徐珊珊之后,怕世界各地都有你的小孩,所以你才去做了节育手术?” 我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轮,口水都说干了,猛喝了一大口水,又说:“老实交代,别想着隐瞒,女人的第六感很厉害的。” 陆雨泽哑言失笑,将我拉了过去,箍着我的脖子说:“如果我说不是,是他们趁我体检时,偷偷冷冻了我的那些儿子,然后给徐珊珊做试管婴儿,你会不会信?” 我惊吓的下巴都要掉地上,“你体检还要验弟弟的儿子?” “弟弟的儿子?”他皱起了眉。 我低头扫了一眼他的大~腿~根,他笑道:“形容的真贴切,全身检查嘛,肯定要验的。” 我闭了闭眼,忍住了想要捏死他的冲动,平静下来后说:“那现在怎么办?” “不怎么办,我不会承认的,她喜欢怎样就怎样。” 60、谈婚论嫁 60、谈婚论嫁 没想到徐珊珊那人心机这么重,竟然利用这个眨眼之间的机会,就留下陆雨泽的种。 下午四点,陆雨泽他妈又来了,还带来七大婶八大姨,三四个女人对着我评头论足,观察了一大轮。 最后总结了一句:这女娃屁~股大,生养好,以后能生一队足球队。 我听得冷汗森森,整个后背都在黏~腻腻的感觉中度过了那整整一个小时的被观察。 七婶从包里掏出一本黄历,低头细细的看了一会,抬头说:“下个月初七是好日子,办酒席最好了。” 啊! 办酒席? 那是代表我们的关系要公告天下了吗? 八姨附和着说:“中式的传统婚礼最适合老妹你这种大户人家了,到时候姐去帮帮眼,看看有没有合适你的褂子。” 我无比的震惊,我连他老爸弟弟都没见过,而且我俩之间很多问题都还没解决。 徐珊珊的关系也没理清楚,还有小柔的去留,怎么处理,所有的问题都还堆得跟小山似得,怎么能这么仓促呢。 我数了数手指头,距离下个月初七只有一个半月的时间,不知道在这期间,能不能把所有的问题都解决。 三个阿姨说的很兴奋,我趁机拉着陆雨泽去了阳台,低声问他,“真的要摆喜宴?” “你不喜欢?你之前可是一直嚷嚷着要我摆喜宴证明你是我老婆的。”他勾着我的腰,将我按在自己的胸膛前。 我脸上一热,偷偷看了一眼客厅的三个阿姨,嗔他一眼,“别这样,不好看。” “有啥不好看,你是我老婆。”他亲了我一口。 我的脸更热了,慌忙说:“我说正经的,你女儿的事还没解决,你家人我都还没见过,就这么决定婚宴的日子,有点草率。” 他说:“不是还有时间吗?婚宴前解决就是了。” “可以么?” “当然可以,我是谁啊,我是陆雨泽啊。” 晚上偷偷给我妈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大概下下个月要结婚了,她没说话,过了一会,我却听到她在电话那头哭了起来。 我立马慌了,“妈你怎么了,你不舒服?我立刻回去。” “妈很好,妈这是高兴,你终于又嫁出去了。”我妈哽咽着。 我:…… 这是亲妈不? 我妈说:“妈没什么给你的,妈有个家传的镯子,下次去城里给你带去。” 我惊叫,“为什么我跟于建伟结婚的时候你没给。” “妈早就看穿他不是个好人,那时候你喜欢,妈也没办法,只能留了一手,事实证明妈果然没看错啊。” 姜果然是老的辣,可惜我当初没听我妈的话,让于建伟骗了我一次又一次。 我哭了起来,“妈,我终于相信我是你亲生的了。” “怎么说话呢,这孩子……” 为了更加深入的了解这个做了我几个月老公的男人,我决定辞掉我现在这份工作,进驻他的房地产公司。 李远风扼腕叹息,“张筱雨,我给你金山银山你不要,非要跟着一骗子去胡吃海喝,你一定会后悔的。” 我说:“算了吧,你那金山银山太重,我扛不起,骗子也有真感情的,别一竹竿打死一船人。” 李远风给我倒了一杯红酒,两人就在吧台面对面坐着。 他说:“你知道徐珊珊是我合伙人不?” “然后呢?” “她跟我说过很多自己跟陆雨泽的事,你要不要听?” 我手指一收,差点没把被子捏碎,想说听,又不想听。 听了怕自己心里不舒服,不听心里更加不舒服,听不听都怕晚上睡不着。 李远风根本就不鸟我的感受,开口说:“听说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做游戏都是做过家家那种,过家家你知道吧,就是,我是你老公,你是我……” “闭嘴。” 李远风呵呵的干笑,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瞧我这破嘴,他是你老公,你是他老婆,那种过家家,那时候都穿着开裆裤呢,两人就会玩这个了。” “初中小学大学都是一起渡过的,大学的时候双方的家长就怂恿两人结婚,可陆雨泽说自己还年轻,不想这么早就被婚姻绑住,最终都没结成。” “后来呢?”我插嘴道。 李远风看了我一眼,说:“紧张了吧,刚才还说不想听的。” 我白了他一眼,他笑道:“后来啊,两人读完书,从国外回来,陆雨泽接手家族生意,两家人又想两人结婚。” “然后徐珊珊出~轨了吗?”我又插嘴说。 李远风咦的一声,“你知道这件事?” “阿泽说过,是徐珊珊背叛了他,他才赌气走人,后来还遇到了另外一个女人。” 那就是夏珊。 李远风摸了摸下巴,说:“那你知道她出~轨的对象是谁吗?” “谁?” “老子我。” 砰的一声,我手里的杯子掉到吧台上,碎了,红酒四溅,我白色的上衣印上一点一点的红。 “有必要这么惊讶吗?”李远风撇嘴,捉过纸巾擦着脸上的红酒。 不惊讶就有鬼了,徐珊珊跟他,竟然有一腿? 我连声音都是颤抖的,“你……你真的,是……她的……” 他说:“骗你是小狗,老子当年出来混的时候,徐珊珊就经常去夜场玩,一来二往的就认识了,她有意,我寂寞,上个床打个炮……” “闭嘴,你太恶心了。”我拿纸巾丢他。 他嘿嘿的笑着说:“都是成年人,出来玩的,没几个会付出真心的,我一直以来,喜欢的只有你,张筱雨。” 顿了下,他又说:“其他的都是过眼云烟。” 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搓~着手臂后退着,“我呸,你不拿女人当回事,我不行,你跟徐珊珊一样恶心。” “恶心什么,老子又没病,是她勾搭我的,自动送上门的,不吃白不吃。” 李远风从吧台后面绕了出来,跟着我的脚步到了门口,“谁没有过往,就看你怎么看待而已,我已经洗心革面从新做人,你也嫁了人,我不希望别的,就希望你受欺负的时候能给我打定话,我一定赴汤蹈火,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我停下了,转身,盯着他说:“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那时候我妈可是用扫把把你赶出去的。” “就是因为伯母,我才有今天的成就。”李远风撑着门框撩了一下刘海,说:“当初如果不是她瞧不起我,我也不会发愤图强,有现在的成绩,我应该谢谢他的。” “口不对心。”明明就不喜欢我妈,还说的我妈是他恩人一样。 李远风微微弯腰俯视着我,认真的说:“最主要的还是因为你,你还记得不记得读书的时候,老子没钱吃饭,你每次都分我一半饭菜,那次同学不见了手机,所有人都认为是偷的,因为我最穷,只有你肯相信我……” “都过去了,不提也罢。” 我推开他的手臂,走出办公室。 他没跟着我,而是冲着我的背影说:“如果陆雨泽对你不好,你记得回来找我。” 这是不可能的,我们都要摆喜宴了,他怎么会对我不好,他都不知道多疼我。 出了门,给陆雨泽打了个电话,他说过来接我,我就站在门口等他。 等了十分钟左右,却等来了徐珊珊跟许敏仪两姐妹。 徐珊珊是李远风的合伙人,她出现这里完全没悬念。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在她们看到我之前,闪到柱子后面,探出半个脑袋,看着两人走进大厦,这才从柱子后面出来。 很奇怪,每次看到徐珊珊,每次都只有她或者许敏仪,从来没见过小柔。 难道她们两母女从来都不同框出镜?是怕别人的闲言闲语还是有什么原因。 张家辉曾经说过,做人,一定要随时保持冷静。 即使我现在是满肚子的火气跟疑惑,却还是保持冷静,离开了大厦。 在下一个路口,接到陆雨泽的电话,我让他上公司找我。 安排三人见面,是我刚刚冒出的念头。 我就想看看,他们要怎么解决。 偷偷溜回公司楼下,陆雨泽也正好下车,看着他进了电梯,我才坐另外一部上去。 公司静悄悄的,没有一丝火药味。 我疑惑的靠近办公室,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 忽然有人说:“小鱼,在干嘛?” 我心里咯噔一下,立刻站直,回头笑着说:“没事,刚要进去。” 陆雨泽随手从旁边的办公桌上抽~出纸巾擦着手,“还没说清楚吗?我都来了。” 丫的,谁会想到他一上来公司,就先去了洗手间,我还以为他已经在里面。 我走过去,挽着他的手臂,心怀鬼胎的说:“先去跟老板说一声吧,做人要有交代。” 陆雨泽盯着我,若有所思的说:“小鱼,你今天怪怪的。” “哪里怪了?还不是小丑鱼一条。” 我牵着他的手,也不敲门,直接就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他们果然在里面,徐敏仪不知道哪去了,就留下徐珊珊跟李远风。 两人坐在沙发上,靠的很近,徐珊珊的高跟鞋掉了一半,挂着前脚掌上晃啊晃的,果露的手臂贴着李远风的半边身子。 61、四人同台 61、四人同台 看到我跟陆雨泽,两人都愣住了,李远风一脸的尴尬,向我投来求救的眼神。 几秒后,徐珊珊快速的站起,走过来,“阿泽,你怎么来了。” “来接我老婆。” 陆雨泽将我勾了过去,厌恶的看着徐珊珊。 徐珊珊更加尴尬,扯了扯身上的裙子,哼了一声,“什么老婆,最后还不是要离婚,别忘了,小柔是你女儿。” “你有个女儿?”李远风突然抢了话题,“几岁了?” “关你什么事。”徐珊珊剜了她一眼,却来勾住陆雨泽的手臂,“阿泽,别忘了之前答应我爹地,明天过来吃饭哦。” 我眉头一挑,斜眼乜着陆雨泽,“你答应过?” 陆雨泽摸了摸鼻子,点头,“嗯,之前答应过。” “嗯。”我发了一个单音。 徐珊珊跟陆雨泽立马看着我,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我是冷静的,冷静的连毛孔都闭塞了。 不是我不想发飙,而是我想起那本书里写过:男人就像风筝,你握着线的这一头,要时松时紧,不能一直绷着,不然很容易会断的。 线一断,就意味着他要离你远去,很有可能下一秒就被别人给捡走。 我知道他答应徐珊珊她老爸一起吃饭,也是因为他弟之前闯祸,他找了徐家的人帮忙,他才答应吃个饭什么的。 女人跟男人的想法不同,他也许觉得不就是吃顿饭嘛,没什么好怀疑的。 而站在我的角度来看,跟对方家长吃饭,就是承认自己身份的事情。 然而,我并不能多说什么。 徐珊珊一直看我,我看到她的手还放在陆雨泽的手臂上面,就把陆雨泽的手臂抢了过来。 “徐小姐,朋友夫不可扶,你不懂?”我很不客气的给她一句。 她哼了一声,又想去勾陆雨泽的手臂。 陆雨泽闪开了,一手搭着我的肩膀,一手牵着我。 我满意的笑了笑,两人走出办公室。 徐珊珊还不死心,踩着高跟鞋追了过来,李远风也跟了过来。 他说:“中午一起吃饭吧。” “好。” “不好。” 好是我说的,不好是徐珊珊说的,陆雨泽没发表意见。 李远风提议的,他当然也没意见,两票赞成,一票反对,除非徐珊珊不跟我们去。 可看到陆雨泽跟我在一起,她又眼红的要死,最后还是跟着来了。 坐下后,她特意挤开我,坐在我跟陆雨泽之间。 四方鼎立,变成了我、李远风、陆雨泽,徐珊珊,然后我……这样的局面。 “阿泽,我点了你最喜欢吃的白鸽肾焖饭。”点完菜,徐珊珊立刻跟陆雨泽邀功。 我喷她,“秋天还没正式到来,吃这么补,燥热死了。” “你懂什么,就是要入秋前补好,一点常识都没有。” 我懒得跟她吵架,跟陆雨泽说:“你等会别吃,不然流鼻血的话,别指望我会照顾你。” 陆雨泽噗的笑出了声,“好,我不吃。” 徐珊珊脸色都变绿了,李远风立刻说:“他不吃我吃,我全吃光。” 徐珊珊嘟囔着:“谁要你吃啊,你等会碰都不要碰。” 一顿饭就在吵吵闹闹中开动了。 徐珊珊不停的往陆雨泽碗里夹菜,说这个是他喜欢吃的,那个也是他喜欢吃的,碗里都堆成小山了,她还没停手的意思。 大庭广众之下,陆雨泽也不好拒绝的太难看,只能扯着嘴角,由着她。 我看不过去,回头看了一眼孤零零的李远风,也开始往他的碗里夹菜。 他简直受宠若惊,我夹给他什么,他咕噜的就吃下去,连最讨厌的凉瓜排骨都吃的一干二净。 我问他,“什么味道?” 他说:“甜的。” “凉瓜不是苦的么?” 他说:“可能把盐当成糖了吧,好甜。” 我咬了一口,苦的吐都吐不及,又喝了一大口茶水冲散那味才罢休。 我跟他一样,不喜欢吃凉瓜,陆雨泽也挺讨厌的,不过还没到一块都吃不下的程度。 吃完饭,徐珊珊又提议去附近的甜品店吃甜品。 她给自己点了一个雪糕船,给陆雨泽点了一份杂果,给李远风点了一份巧克力,就是不给我点。 我一气之下点了一份榴莲雪糕,臭死她。 这东西果然不是人人都受得了的,虽然吃起来很香,吃完后我到处找小卖部买口香糖…… 各自归家,回到别墅,陆雨泽他妈竟然在客厅! 我吓了一跳,跟陆雨泽对望了一样,我低声说:“她有我们家钥匙啊?” 陆雨泽点头,“以前给的。” “那她以后都会不请自来吗?” “不会的,我跟她说一下吧。” 说个鬼,陆雨泽坐在那足足二十分钟,都没敢提这个事。 不是我小心眼,而是觉得这样很不好,说句不好听的,要是哪天我跟陆雨泽在客厅啪啪啪,他妈突然开门进来,那…… 阿姨拿着黄历,问我,“你~妈妈什么时候过来?我要跟她商量一下婚礼的事。” 我说:“过两天吧。” “家很远吗?” “五六百公里左右,不算远。” 阿姨推了推老花眼镜,说:“我让司机过去接吧,你跟着去,带带路。” 我瞠目结舌的看着她好一会,艰难的开口,“阿……妈,现在有高铁,很方便的。” 她脸色一沉,“还是先叫阿姨,叫妈不习惯。” 陆雨泽皱眉说:“我俩都领证了,叫什么阿姨,叫妈。” 阿姨瞄了他一眼,没说话。 看得出来,阿姨对陆雨泽的话,大部分都会听的,我又叫了一声妈,她才勉为其难的点头。 对于我妈怎么过来的事,我俩都持不同意见。 她坚持要让司机开车去接,我说让我妈坐高铁过来,方便快捷。 然后她不高兴了,说:“有司机为什么不用,还要她坐高铁,还是你觉得我儿子配不上你,不敢让村子里的人看到?” 听到这里,我终于明白她为什么坚持要自家司机开车过去接我妈。 无非就是想显摆一下,她家多有钱呗。 陆雨泽暗暗的用手肘撞了我一下,我回头瞪他一眼。 “那就去接吧,只要司机不要太累就好。” 吃过晚饭,他妈拉着红姐的手去了房间聊天,我包揽了所有的碗筷。 陆雨泽偷偷溜进厨房,拿着抹布要帮我擦碗。 我抢了过来,“别动,你~妈看到就又要说我虐~待你了。” 陆雨泽说:“我妈啥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我说:“上次说的,她说番茄炒蛋之类的都是垃圾食品,我给你吃就是在虐~待你,现在让她看到你在洗碗,还不心疼的要死。” 陆雨泽努了努嘴,抢过我手里的洗碗巾,使劲的擦着碟子,“我老婆的手细皮嫩~肉的,怎么能做这些,我做过装修,我皮粗肉厚,耐泡。” 我抱着手臂站在一旁看着他,刚要说话,客厅却传来他~妈~的声音,“儿子,儿子,来一下。” 我立马抢过他手里的洗碗巾,将他推了出去。 等我洗完碗筷出来,两母子正在交头接耳的不知道说什么,看到我出来,他妈立刻坐直。 陆雨泽对着我招手,我走过去,他说:“我妈说,婚宴设在新世界大酒店,你觉得怎么样?” 五星级酒店?那不是很贵了吗? 我说:“无所谓,阿姨高兴就好。” 他妈不高兴了,“怎么说话呢,这又不是我的事,这是你们俩的事,你们来决定。” 我哪敢提意见,反正提了没啥用,他妈根本就不会采纳的。 最后还是拍板了,就定在新世界,他妈当场就给对方的负责任,经理还是老板什么的,打了个电话,说是打声招呼,让他留桌子。 多大的面子,才能给大酒店的老板下命令啊,他妈真厉害。 一直到八点多,他妈才肯离开,我早就累的不行,如果不是她在,我在就躺在沙发上了。 她一走,我立马高呼解放,先是拔掉了内衣,踢掉了鞋子,然后蹦上沙发,融化在沙发里。 舒服,爽快,没有家长在,就是不一样。 陆雨泽说:“小鱼,你没脱衣服,是怎么把这个拿出来的?” 他用食指勾着我的内衣站在我面前,眼里充满了好奇。 我一把抢了过来,塞在身子底下,不悦的说:“男人别乱碰女人的内衣裤,会倒霉三年的。” “哪有那么夸张。”他坐了下来,还是一脸的好奇,“怎么做到的?” “你要学?”我眨着眼睛。 他点头,我摊开了手掌,说:“先给我学费。” 陆雨泽把整个钱包往我手上一放,“以前给你都不要,现在想要了?” 我说:“听过那句好看的女孩子都自带烧钱属性么?我的钱烧完了,轮到烧你的了。” 他说:“谬论,我只听过我负责赚钱养家,你负责貌美如花。” 我眨眨眼,说:“那要是有一天你不爱我,赚的钱一分都不愿意花我身上,我岂不是变成黄脸婆,谁都不敢要?” 陆雨泽舔~着笑,凑过来吻我,深情款款的说:“傻~瓜,我怎么会不爱你,如果有那么一天,我陆雨泽就不是人。” 誓言这种事,有时候灵验有时候失灵,如果是十恶不赦的坏人,说了可能会立刻遭雷劈。 他那么好的男人,上天都不忍心让他受苦受累,何况是死? 62、我说谎了 62、我说谎了 “现在可以说了吗?”陆雨泽揪着我不放,非要我说出是怎么穿着衣服脱内衣的。 我逃回了房间,他也跟着进来,还让我当场演示了一次。 趁着我演示完,他立马就扑了过来,还装好心的帮我连外衣都脱了。 顺手也脱了裤子,还嫌我的小内内碍事,顺便扯掉。 他这哪里是虚心学习,分明就是在耍流氓。 伟大的爱情,总会有些阻碍。 在我跟陆雨泽爬上~床,准备啪啪啪的时候,他妈突然折返回来,说外面下大雨,她今晚要在这里过夜。 她再一次自己开门进屋,我内心却只能哀嚎,面上依然保持笑容。 刚才听到开门声,我俩都手忙脚乱的,直到他妈用奇怪的眼神打量我俩时,我跟陆雨泽双手看了对方一眼。 差点没笑到满地滚。 他只穿了一条大中裤,光着上身我穿的是他的t恤…… 我里面还什么都没穿,底下也没来得及穿裤子,幸好他的t恤又长又大,我能当裙子穿…… 他妈说:“呸呸呸,你俩注意点行不?张筱雨,妈上次说过什么来的,在家里……” “也要保持优雅端庄……我现在去换。”我吐了吐舌头,转身回了房间。 陆雨泽立马跟了进来。 我瞪着他,用力掐他的手臂,“陆雨泽,你就这么任由你~妈进进出出,要是下次我们在客厅搞,怎么办?” 他说:“我也很无奈啊,总不能收回她的钥匙吧。” 我白了他一眼,说:“她是你~妈,你当然不可以这样做,你就不会找个借口换个锁什么的。” 陆雨泽蔑视了我一眼,说:“这你也想得出来?要是她再问我拿钥匙怎么办?” “她那么聪明,你一换锁就什么都知道了,哪里还会问你拿钥匙。” 陆雨泽不语。 我想搂过他的肩膀,可惜够不着,只能搂着他的腰说:“我不是不想你~妈来,可她也的尊重一下我们的隐私,对吧,毕竟过日子的是我们两,她老这样,我们的性~生~活会很不愉快的。” 为了表示让我更加性~福,陆雨泽还是硬着头皮去跟他妈协商去了。 说了什么不知道,因为他刚出去,杨玲就给我打来了电话。 她问我在哪。 我说:“在家。” “哪个家?” “还有哪个,我老公家呗。” 杨玲说:“他终于肯接你回家了吗?是不是跟他老妈一起住?” 我唉声叹气的说:“住倒不是一起住,就是他妈像个幽灵,转眼就出现,吓的我毛孔都变大了。” 杨玲咯咯的笑着说:“不是住一起就好,自古婆媳关系最难搞,你看看她喜欢什么就讨好她什么,她一定会爱上你的。” 我说:“要是她喜欢孙子怎办?” 之前的七大姑八大姨对我评头论足,说我屁~股大好生养。 我屁~股哪里大了?怎么说话的。 杨玲说:“那就给她一个呗。” “怎么给啊,你以为鸡生蛋,哔一个,哔又一个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 杨玲神神秘秘的压低声音说:“你偷偷去做个试管婴儿,然后跟她说你怀~孕不就得了?” 我说:“你今天没吃药啊?你不知道陆雨泽节育了?” 她啊的惊呼,老久都没回我,我还以为她把电话挂了,看了一眼,还在通话中呢。 刚把手机放回耳边,就听到杨玲说:“你让他去把夹子拿掉,你不是还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吗,总会有奇迹的。” 内心有阳光,世界就是光明的。 上天是公平的,给于每一个人的既有欢乐也有痛苦。 我所失去的,是每个女人都拥有的,而我所得到的,却不是每个女人都能拥有的。 杨玲那头传来大叔的呼唤,她立刻说:“我要去造人了,你想清楚给我电话。” “造人?你要未婚先孕?”我无比的震惊。 那头传来大叔的话,“玲玲,我已经等不及了!” 杨玲高呼:“宝贝,我来了,我要吃了你。” 通话瞬间被挂断,隔着时空,我都能感觉到他们的两人世界里,充满了荷尔蒙的味道。 陆雨泽从客厅进来,我立马跳到他身上,双手双脚缠着他,像狗屁药膏一样黏着他。 陆雨泽托着我的屁~股,低头亲我,说:“怎么啦,你这磨人的小妖精。” 我吻了回去,大声的说:“老公,我要。” 他眉头一挑,将我扔到床~上,饿狼一样扑了过来。 本来刚才就进行到一半了,只是他妈突然折返,我们都只能压抑着,现在各自回房,在隔音条件良好的情况下,我俩堪比干柴烈火,一触即炸。 心有余悸,在紧急关头,我还是朝着门口方向看了一眼,问陆雨泽,“门锁好了吗?” “锁好了……吧。” 我踹了他一脚,“快去看看。” 陆雨泽眼睛血红的跑了过去,看了一眼,立马又跑回来,“锁好了,娘子,我来了!” 完事后,我一觉睡到天亮,第二天一早,他妈就来敲门,叫我们起床吃早餐。 我疲惫不堪,拖着身子去了门口,刚要开门,低头时却发现自己什么都没穿,又慌忙跑回去穿的整整齐齐,这才拉开门走出去。 吃早餐时,他妈问我,“你还上班吗?” “上的。”我咬着油条,喝着白粥。 他妈说:“是阿泽的公司吧。” 我点头,她又说:“你会做么?” 我愣住了,想了想,还是点头。 不会做,我会学的,要是我说不会的话,她一定又说很多话给我听。 先撒谎哄着她好了。 她果然换了一种欣赏的眼神看着我,说:“姗姗就不会做,她就知道吃喝玩乐,啥都不懂。” 人一旦有了比较,就会显露双方的弱点跟优点。 拿我跟徐珊珊比较,她属于懒到出奇那种,而我在他妈眼里,俨然成了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 我有点沾沾自喜,在去公司的路上,跟陆雨泽说:“你~妈刚才夸我。” “是你~妈。” “也是你~妈。” “咱妈。”他用一句话了结我们之间的争论。 我说:“咱妈赞我,说我比徐珊珊厉害。” 陆雨泽白我一眼,“瞧你美得,等会回到公司别哭就好。” 我哼了一声,“你知道我小时候有个外号叫什么吗?” “叫什么?” “十三妹。” 陆雨泽噗的笑了出来,“这跟会不会做事有什么关系?一个是拿笔的,一个是拿刀的。” 我骄傲的说:“笔也要用刀削的,我大刀使得好,还怕笔不锋利?” 陆雨泽想了半天,都没懂我究竟想表达些什么,只能附和着道:“就你厉害,等会别哭鼻子就行。” 我不理他了,他说来说去就是这句,让我感觉他公司的工作有多难搞似得。 为了避嫌,陆雨泽让我先去人事部报道,说是去应聘的。 我说:“要是他们故意刁难我怎么办?” 他说:“不会的,我安排了熟人在里面,只是简单的见个面。” 我去了人事部的办公室,是那个三十多岁的主管接见我的,她一见我就板着脸,好像我欠了她十万九千七。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陆雨泽嘴里说的那个熟人,坐在对面被她盯着时,心里七上八下的。 后来又进来一个漂亮的妹纸,她一看到就跟我打招呼。 “hi,小雨你来了。” 我不认识她,我发誓。 她穿的漂亮性~感,跟模特似得,大长~腿又白又直,裹在那条热裤里,谁看到都会多看几眼。 她走到主管身边,低声跟她说两句,主管频频点头。 她说:“办公室小妹是吧,我还以为来应聘秘书的。” 我如遭五雷轰顶,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 我想解释,我不是来应聘办公室小妹的,我是来应聘老板助理的。 谁知道我还没说话,主管又说:“张助理,麻烦你带她过去交代一些工作。” 张助理就是那个大美女…… 传说中,老板的助理,秘书,基本上都是大美人,因为那是要带出去见人的,丑的可不行。 这让我摸了好几次自己的脸,反省自己是不是太丑了,才会被安排在办公室小妹的队伍中。 办公室小妹一共两人,除了我,还有一个是刚毕业的大学生,戴着一副黑色的眼镜,老实持重的样子,让我很怀疑她的年纪有没有虚报。 张助理全名张美丽,人如其名,是纯正的白富美。 陆雨泽竟然背着而我收着这么一个妖~艳货,是我始料不及的。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她让我送文件去各个部门,第一个去的,就是陆雨泽的办公室。 我是连蹦带跳去的,心里兴奋不已,才分开那么一个小时,我就止不住的想他。 柏拉图说过:决定一个人心情的,不是在于环境,而是在于心境。 虽然我是办公室小妹,可能跟我最心爱的人一起做事,就是我最高兴的事。 进了办公室,陆雨泽抬头看我,说:“这么快就有事做了?” 我说:“是啊,是你的张大秘书吩咐的,让我把这个给你。” 我把文件夹放到他面前,突然发现防反了,连忙拿起来掉个头,突然从文件夹里掉出一个白色的被压扁的纸团。 捡起一看,那根本不是什么纸团,而是精心折叠的纸玫瑰。 63、好多新闻 63、好多新闻 不要以为男女结了婚,外人就不敢窥视着你的老公,只要你老公四肢健全,有点颜值,就算他是穷光蛋,也会有苍蝇来找缝。 陆雨泽身为公司老板,还是地产公司,身材颜值跟身价一样高,就算他不去勾搭人家,人家也会来勾搭他。 我捏着那纸玫瑰,刚要问他,他却抢先一步说:“老婆,你真调皮,这样都想得出来。” 他从我手里拿走了纸玫瑰,“手工不错,你从哪学的?” 我一把抢了回来,说:“别掩饰了,说,这文件是谁的?” 他说:“一个文件涉及全公司的员工,走完一个流程才来到我手里,我不知道。” 我头痛。 老娘一来就给我个下马威,这让我颜脸何存? 我扔下了文件,顺手把那纸玫瑰揉成一团扔进垃圾篓。 “我去逛逛,你让人带我参观一下。”我说。 陆雨泽好奇的问:“张助理没带你去?” “我屁~股都还没坐下,她就让我送文件,外面的文件车还有一车呢。” “那你趁着送的时候参观一下嘛,十二十三楼都是我公司。” 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特得意,我白了他一眼,滚了。 出门遇到刚送完文件的四眼妹纸,她问我,“老板的送了吗?” “送了。”我黏了过去,开始打探军情,“诶,楚楚妹妹,你在这里干了多久?” “三个月。”她推了推眼镜。 “那你都知道公司是怎么运作了?” “理论上……知道的。” 通常说到理论上这三个字,下一句其实就是说,实质上,不清楚。 我没戳穿她,继续吻:“那个张美丽张助理有男朋友吗?” 她摇头,“没有吧,我反正没见过。” 长这么漂亮都没男朋友,不是心有所属就是百合花。 漂亮女人通常不缺男人,无论是被人追还是追别人,结果通常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有男朋友。 张美丽没男朋友,还长得跟出~水芙蓉似得,这让我很怀疑,那朵花其实就是她送的。 楚楚带着我在十三楼转了个圈,送完财务部,会计部,总务部,后勤部,还有那个智囊团密室后,进了电梯,去十二楼。 电梯里,她一直在瞅我,我也瞅着她,下落一层用不了几秒钟,电梯门很快就开了。 我把那句“你瞅我~干啥”的话又咽了回去。 十二楼是剩下的部门,我转了一圈后,感觉有点晕。 不得不说,一个大公司,部门分的真的很细致,连扫地阿姨都有一个清洁部掌管,里面还有五六个人。 初来报道,办公室小妹的身份,让所有人都没拿正眼看我。 我审视了一遍自己的穿着打扮,感觉有点幼稚。 顿悟,早上陆雨泽特意跟我说,让我穿牛仔裤t恤出门,原来就是为了让我送文件的时候,经过走廊不至于被风吹起裙摆。 心机真重。 凭啥张美丽跟那个秘书宇佳乐就可以穿裙子,还有那些女同事都穿迷你裙,唯独我跟楚楚要穿裤子。 我把这个疑问提出来给楚楚听,楚楚推了推黑眼镜,说:“因为张助理跟宇秘书都要带出去的,所以不能穿裤子。” 我恍然大悟。 好一招美人计,客户光顾着看美~腿跟美女,合同写了啥估计也没看清楚,难怪公司能搞这么大。 回到十三楼,我就被召唤去老板办公室,其实也不算是他的办公室,因为张美丽在门口就将我截停,将我带进她的办公室,刚才是她让我上来的。 我恭敬的站在她面前,隔着一张桌子,看着她说:“张助理,有什么事吗?” 她走了过来,很热情的拉开椅子,“坐呀,别站着,累了吧,我泡了一杯咖啡,你解解渴。” 我的妈,热咖啡解渴,不是让我更渴了吗? 我找了个借口,“我不习惯喝咖啡,谢谢。” “不喝咖啡呀,那我叫阿云弄一杯果汁进来。” 俗话说的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跟她才刚相识,她就对我这么客气,又是咖啡又是果汁的,想到楚楚说她没男朋友的事。 我下意识的菊~花一紧,说:“张助理有事直说,我还要送文件呢。” 张美丽坐回自己的位置,十指交叉说:“听说,你是陆总的堂~妹?” 啊! 我啥时候变成陆雨泽他堂~妹了? 你妹,他竟然用这个借口来掩饰我们之间的夫妻关系? 张美丽继续说:“你来的时候陆总跟我打过招呼,说你刚毕业,让我好好看着你,怎么样,工作还顺心吗?” 这个我没法接。 我才工作了一个上午,说顺心还为时过早,而且一来就看到那朵用彩色卡纸折成的玫瑰花,也顺心不了。 她走到我身边,扶着我的肩膀说:“别担心,我会看着你的,你是陆总的堂~妹,我不看着你看着谁啊,你说是不是?” 我心里冷笑一声,忍住想要弄死她的冲动,说:“谢谢张助理。” “不谢,谁叫你是陆总堂~妹呢,以后有事,我罩你。” 她大气的挥手,我退出了那个办公室,心头藏着一股气。 她说了几次我是陆雨泽的堂~妹了? 有必要老是强调吗? 我本来就不是啊,被她说了几次,脑子像是被洗过一样,连自己都怀疑,我是陆雨泽的堂~妹,还是他老婆。 中午,陆雨泽为了避嫌,没跟我一起吃饭。 我也要跟同事打好关系,便跟着楚楚去了楼下的员工餐厅。 这里其实还蛮多人的。 大厦里很多公司,大部分的人都聚集在餐厅用餐,公司跟餐厅挂钩,打出自己的员工证,餐厅就把属于你公司的餐牌给你选餐。 楚楚选了个扬州炒饭,我选了个蘑菇炖鸡,两人找来个角落坐了下来。 张美丽也来了,曼妙的身形一出现在餐厅,立刻就有男同事招呼她。 “张助理,这边,已经帮你点好餐了。” 长得漂亮就是有优势,吃饭都有人帮着买饭。 各种羡慕嫉妒的眼神都飘了过去,张美丽扭着腰,坐了过去。 楚楚低声说:“真是妖~艳货,天天都要别人侍候着。” 从她的语气里,我能听出了羡慕嫉妒恨这几个字最后一个,“恨”,看来张美丽平时没少为难她。 我同情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谁叫人家长得漂亮呢。” “切,还不是微整形整出来的,你看她那蛇精脸,一看就知道动过刀子的。”楚楚推了推黑眼镜,说:“我们就不同了,纯天然的,素颜也能横行霸道,不像她,不化妆就不敢出门。” 我被吓到了,问:“你怎么知道她的脸……”我做了一个刀削的动作。 她说:“是别人说给我听的,她以前跟张美丽做过同事。” 原来是道听途说啊,我还以为是真的呢? 女人坐在一起就是聊八卦,聊明星八卦,聊别人八卦,有孩子的聊孩子,没孩子的聊是非。 桌子旁边又坐下一个叫琳琳的妹纸,是别的公司的小妹。 职位相同,三人简直到惺惺相惜的地步。 她一坐下来就叽里呱啦的开始发牢骚,投诉那些上司笑里藏刀,蛇蝎心肠。 我跟楚楚附和着,楚楚也投诉张美丽跟人事部的老大。 我看不到我脸上的表情,不过却听到自己的心里在庆幸。 庆幸她没有说陆雨泽的坏话。 不然的话,我那一盘蘑菇炖鸡铁定扣到她的脑袋上。 晚上下班,我特意走到下一个路口,避开所有人,才钻进早早就等在那的陆雨泽的车里。 “累不?”陆雨泽一边开车一边问我。 我说:“人不累,心累。” “上了一天班就心累?” “能不累吗?一来就看到有人暗恋你,吃个饭都能听到八卦新闻,没累死算不错了。” 陆雨泽仿佛来了兴趣,问:“什么八卦新闻?说来听听。” 我瞄他一眼,说:“你的张助理平时为人如何?” “还好吧,工作能力强,做事迅速,交代她的事,每次都完成的很漂亮。” 他赞美之词满嘴喷,我听了很不是滋味。 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从自己的爱人嘴里听到对异性的欣赏的词,心里都会觉得不爽。 我沉着气说:“那你觉得我工作什么样?” 陆雨泽是察觉到异样,他说:“我老婆当然更厉害,学东西特快,一天就知道了所有工作流程。” 我说:“是个人都知道办公室小妹做的什么工作,你真虚伪。” 陆雨泽笑着说:“这不是怕你生气嘛。” 我哼了一声,转头看向车窗外面。 恰好一辆银色的车子从旁边经过,我一眼就看到驾驶座上的于建伟。 我立刻说:“老公,超过前面的车子。” 陆雨泽照做了,越过于建伟的车。 过了一会,于建伟的车又追了上来,我立马让陆雨泽再次越过他。 “谁的车?”如此几次之后,陆雨泽忍不住问我。 我说:“我前夫,最讨厌看到他开车装逼的样子了。” 陆雨泽皱起了眉,说:“他有没做什么,为什么要一直爬他的头。” “因为我讨厌他,不想让他走在我的前面。” 陆雨泽笑了笑,大手摸了一下我的头,“小孩子脾气,要改了。” 我问陆雨泽,于建伟的钱打给他没有,他说没有,我立刻说:“截停他,我要追债!” 64、最讨厌的人 64、最讨厌的人 于建伟还差我十几二十万毁约款没给我,好不容易看到他了,我当然要问他拿。 前面红绿灯,陆雨泽把车开到了他的前面,绿灯一亮,就一直在他前面慢慢的开,就是不让他跑我们前面。 于建伟急了,不停的在后面按喇叭。 我拨通他的电话,他接了。 我说:“姓于的,停车。” “什么意思?” “我在你前面,不停车的话别想往前走。” 他特宝贝他的车子,每次下完雨就自己在小区里洗车,外面洗车五十一百的,他也没舍得去。 如果他不停车,我就让陆雨泽来个急刹,看他心不心疼。 于建伟果然很听话,立马停车,我也跳了下去,蹭蹭的跑到他车子旁边,敲他的车窗。 车窗放下,里面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女人,不是张悦美。 我调侃他,“哟,这么快就换人了,老于你还真风流。” 他有点窘,“张筱雨,什么事,我还有事,你快说。” “你什么时候还我钱?” 他皱了皱眉,“我什么时候欠你钱?” “你他~妈~的不承认?想做老赖?” 难怪之前给他打电话他一直都不接我的,原来想赖掉这笔账啊。 想的美,我可是有买卖合约在手的,二十四万的毁约费他想赖? 没门! 于建伟不耐烦了,驱赶着我,“房子不是还没征么,你那么着急干鸟啊,钱一到手我自然会给你,少来烦我。” 我故意装可怜的看着她旁边的女人,说:“姐姐,你知道我是谁吗?” “张筱雨!”于建伟瞪着眼警告我。 我才不理他,直接跟那那女人说:“我是他前妻,结婚好几年了,他现在房子什么的都不给我,之前答应给的二十几万赡养费现在都不给我,姐姐,你说这样的男人还信得过吗?” 那个女人皱起了柳叶眉,转头问于建伟,“她真是你的前妻?” 没等他开口,我立刻说:“你以为前妻能随便乱认的啊,哪个女人会这样诋毁自己。” 于建伟脸都憋红了,扒拉着我放在车窗上的手,不耐烦的说:“得了得了,张筱雨,你烦不烦啊,我回头就给你打过去,你给我滚开。” “你说的。” 我离开车窗,抱着手臂冷眼看着他,说:“如果二四小时内我还收不到钱,我就去法院告你,不但告你不给赡养费,还要告你毁约,以你现在的身份,你不会想所有人都知道你的糗事吧。” 他可是公司总经理,手下几百号员工,我就不相信他不在意自己的名声。 于建伟露出厌恶的表情,哼了一声,关上窗,倒着车溜了。 我回到陆雨泽车上,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恶人自有恶人磨,我不凶点他都不知道老娘厉害。 陆雨泽看着我,说:“你单子也忒大了,你不怕他开车撞你?” 我说:“怕啥,大街上他敢撞我,我就敢倒地装死。” 陆雨泽摇头,“下次不要做这种事了,我来就好。” 我刚才没让他下车,就是怕两人打架,男人嘛,一言不合就动手,很正常。 就算陆雨泽不动手,于建伟那个渣渣估计也会死要面子先动手打人。 回到家,我一直没说起楚楚跟我说过的话,直到吃过饭,洗了澡,两人在客厅看电视,我才说:“楚楚今天说,张美丽没有男朋友,你知道吗?” 陆雨泽拿着遥控器,头也不转的说:“不知道,有也不关我的事吧。” 我说:“她一直跟着你做事,也不交男朋友,你不觉得很奇怪?” 陆雨泽放下遥控器,挪了过来,盯着我,“老婆,你想说什么?” 我犹犹豫豫欲言又止的神情,成功引起他的注意。 我扭捏着说:“我是怕,那朵花是她送的,以前发生过这样的事吗?” 陆雨泽说:“没有,这是第一次,真不是你干的?” “当然不是,我还要这么隐隐藏藏的送那玩意?我很直接的。” “怎么个直接法?”他嬉笑着搂住我。 我蹭到他的大~腿上,勾着他的脖子,娇滴滴的说:“这样啊,还有这样。” 我吻了他一下。 他立马追着我的嘴来吻,我往后仰,他就用脸在我的肚皮上蹭。 我笑得想只老母鸡的咯咯作响,抓他的头发,他大叫着疼,我放开了手,他趁势就把我放到茶几上,双手撑在我脑袋旁边,俯视着我。 我眨眨眼,“想干嘛?” “干~你。” “在这里?”不好吧。 他说:“不然还能去哪?” 茶几搞那事一点都不舒服,硌得腰眼生痛,我俩又滚到地毯上,又爬到沙发,最后还是觉得扶着沙发背,他在我后面的姿势比较舒服。 没有什么事情,是打一炮不能解决的。 纸玫瑰的事情被忽略了,第二天我照常上班,然而刚回到公司,就听到张美丽在恋爱的话。 楚楚将我拉到角落,低声说:“原来她不喜欢男人的,她的男朋友是女人。” 这个逻辑有点乱,我过了一会才转过弯来。 张美丽喜欢女人,她的另一半也是女人。 我这才算是放下心来。 那那朵纸玫瑰到底是谁送的,现在都还是一个迷。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偷偷问楚楚,公司里有没有人折纸很厉害的。 她说:“有一个,人事部的主管。” “三十多岁,老是板着脸那个?” 她点头,“就是她,她的办公桌上很多那种折纸,你面试的时候没看到?” 我那时刚坐下,张美丽就来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只顾着观赏美丽的美丽,都没来得及看主管。 我问楚楚:“她结婚了没?” “没,听说还是处。” 我无比的震惊,简直不敢相信。 楚楚推了推黑眼镜,“所有人都知道,就你不知道,因为你是新来的。” 我现在知道了。 我躲在厕所里,偷偷给杨玲打了个电话,说了这件事。 她那边很吵,我只听到她说了一句“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你就弄死她” 她久经沙场,对于这种事应该很擅长,我在想要不要把她弄过来一起共事,一起对付那些妖~艳货。 女人的眼里容不下一颗沙子,男人的眼里也不能,女人跟男人,吃醋都是不分对象是谁的。 公司文职大部分都是女人,男人都是往外跑的,女人之间的是非特多,有听不完的八卦。 闲着没事,我溜进了陆雨泽的办公室,坐在他的大~腿上黏糊。 陆雨泽说:“老婆,这样可不好啊,你会让我兴奋的。” 我说:“你试过在办公室搞么?” 他白我一眼,“这么神圣的地方,怎么可以搞事情。”说完,他亲了我一口,“这样就可以。” 我笑笑口,勾着他的脖子说:“又没让你打开大门干,你不会锁上门?” “也不行,要是有人突然敲门,老公我因为受到惊吓萎了怎办?” 我旁敲侧击了好久,他都没透露半点口风,连美人计都用上了,他都没答应跟我在这里干一炮。 看来,那传说中的狗屁办公室风情篇,是不存在的。 我从他腿上跳了下来,想要走人,他在后面叫住我,“老婆,你这样就走了?” 我暗喜,难道还有戏? 我立马回头,“还想干嘛,又不能干嘛的……” 他说:“这里不行,我们回家就行。” “我很敬业的,不到下班时间绝对不早退。” 我逃离了办公室,又混进了茶水间,再次听到不少的八卦。 例如: 张美丽的另一半是个短头发的美女,从背后看看不出是男是女。 主管三十多岁还是处,不是不找男人,是她眼角太高,看不上,拖着拖着就三十出头了。 总务部的经理,是个很有魅力的大叔,跟陆总差不多高,还很喜欢健身。 妹纸们没事总往那跑,因为大叔没有陆总那么高冷。 然后我又听到了另外一些消息,就是业务部的男人们,分成两派,两个经理明争暗斗,底下的人每天都会上天台喊口号,互掐。 总之,公司大了,什么鸟都有。 下午,公司飞进了另外一只鸟,还是很骚的鸟——徐珊珊。 她一个人来的,脸上戴着口罩,我还是一眼就认出她来。 为了避免身份败露,我躲了起来,直到她进了陆雨泽的办公室,我才出来。 楚楚偷偷的告诉我,“这女人经常来找陆总,听说是陆总的未婚妻,你知道吗?” 我咬牙切齿的说:“她很想,可人家陆总不愿意。” 楚楚惊奇的问:“你怎么知道陆总不愿意。” “我猜的。” “去。” 我突然有点佩服那些当卧底的警察,明明心里恨得要死,却还要装出一副笑脸来对着坏人。 我就是陆总他老婆,却不能大声的说出来,差点没憋成内伤。 我随便扫了一个文件,想跟着进办公室,后来怕被她认出来,又问楚楚借了个口罩跟眼镜,全副武装才走了进去。 徐珊珊看到我,立刻皱了眉头,“这人是谁?病了就不要上班啊。” “我没病啊,只是怕被你传染了。”我压低了声音,“刚从看到你带着口罩进来,你不是有病么?” 她立刻说:“我也没病,只是怕被人认出来。” 65、在洗手间打架 65、在洗手间打架 啧啧,虽然她家很有钱,可又不是大明星,用得着怕被人认出来吗? 我鄙视她。 徐珊珊拿下口罩,我瞄了一眼,登时目瞪口呆。 “你的脸怎么了?被人打了?”陆雨泽也开口问。 徐珊珊立马热泪盈眶,拽着陆雨泽的手臂说:“阿泽,你要帮我,这是李远风那个垃圾打的,你要帮我。” 陆雨泽更加好奇,“他为什么打你?” 徐珊珊哭哭啼啼的说:“他说我破坏你们夫妻两的生活,他喜欢张筱雨,他不能让别人抢走她的幸福。所以……” 我的心跳的很快,那是因为李远风的所作所为而被感动到的。 这个世界上果然有这么一类人:得不到自己所爱,也要一辈子守护自己所爱的人。 我想,他大概就是这么一类人。 只可惜,我爱的只是陆雨泽,对他已经没有感觉,以前的一切早已随风飘逝,再也回不去了。 陆雨泽放下手里的笔,看了我一眼,跟徐珊珊说:“我问你,你要老实回答我。” 徐珊珊有点慌,“问……问什么?” “李远风是不是就是那个男人,你为了他背叛我的那个男人。” 我震惊无比,我以为他一早就知道这件事的,没想到他竟然还没能确认。 我应该早点告诉他的。 徐珊珊咬着下唇,最终还是点头,可她又说:“可我最爱的还是你,不然也不会为你生下小柔……” “那是你在没得到我同意之下,私自取我的精~子产生的后果。”陆雨泽眸光一沉,“先不说你用多少钱收买了李医生,光是你这样的行为,我已经可以把你告上法庭。” “阿泽……我……” “不用解释,既然小柔是我女儿,我就一定会负责到底。” 顿了下,陆雨泽又说:“对于你,麻烦你不要再有幻想,我已经有老婆了,她就是张筱雨,除了她,我谁都不要。” 我的眼睛痛的要死,拿着文件夹站在那,身体颤抖着。 他这次的话,比以前任何一句承诺都有力量,还当着我的面,跟徐珊珊摊牌,我感动的差点痛哭流涕。 老公,你好帅!我在心里高声欢呼。 男人最重要的就是有担当,他这一番话让我心里定了不少。 放下文件夹,我匆匆的离开了办公室,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刚拉开门,却跟徐珊珊撞了个正着。 她一见我就怒火冲天,冲过来朝着我就是一巴掌。 我被打的又回到洗手间,他第二个巴掌又追了过来。 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抬起手臂挡住了,反手抽了回去。 “你敢打我?!”她的眼睛睁得老大。 我冷冷的笑:“为什么不敢,你又不是我妈。” “卧~槽尼玛……”在外一直都保持淑女模样的娇娇女,突然爆出这么一句脏话,真是吓到我了。 我说:“名门淑女也说脏话?真是让人意外。” “老娘弄死你这个表子,抢我男人?”她扑了过来,一下揪住我的衣服,我反手抓~住她的头发,抬脚踹了过去。 她比我高,还穿着高跟鞋,我这一脚只踹到她的大~腿。 她往后退的时候,牵拉着我的衣服,嘶啦一声,撕下了一条布条。 我赫然大怒,抓过旁边的垃圾桶,一下扣到她的脑袋上。 似曾相识的场景,让我想起很久以前那个被我跟陆雨泽揍的健身教练。 想起那个场景,我嗤的笑出了声,一不小心晃了神,被徐珊珊抡起垃圾桶,砸中了后脑。 这一幕,恰好就被刚推门进来的楚楚看到。 她尖叫着,靠着墙壁就知道啊啊啊的尖叫。 “快来帮忙。”我吼了一声。 她却跑向了门口,叫人去了。 女人在捍卫自己的爱情面前,向来都会失去理智,是冲动型的,男人则不一样,除非谈不拢,不然一般都是不会轻易动手。 打架对于我来说,简直就是家常便饭那么简单。 我的外号“十三妹”,可不是盖的,从小就在村子里打架打到大,从来没输过,比我大的都叫我姐…… 额,扯远了。 后脑痛,却也阻碍不了我的反击,我扯住徐珊珊的裙子,本想扯掉的,脑海闪过一个激灵,我立刻放了手,她因为惯性,扑到了地上。 就在这时,洗手间的门开了。 保安一溜的进来,陆雨泽像个帝王般,黑着脸在保安中间出现。 徐珊珊叫的跟杀猪一样,看到陆雨泽出现,更是鬼哭狼嚎。 我抿着唇,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楚楚在一旁说:“老板,我进来的时候,看到她轮着垃圾桶砸小雨的头,千真万确……” 看到我若无其事的站在那时,而徐珊珊却在脏兮兮的地上坐着,她立马说:“小雨,你真厉害,这样都没事……” “带她出去,送她回家。”陆雨泽下了命令。 徐珊珊被夹起带走时,还狂叫:“张筱雨,你不得好死,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我有点慌。 她家那么有钱,会不会找杀手把我给灭了。 陆雨泽带着我回了办公室,开始检查我的伤势。 我的袖子被扯破,肩膀留下三条徐珊珊给我的指甲痕,脸也肿了,后脑倒是没什么,因为垃圾桶是塑料的,一点都不疼。 陆雨泽皱眉说:“去医院,里面不知道有没有淤血。” “没事,塑料做的,砸不疼。”我摸了一下,已经没有了痛感。 陆雨泽说:“其他地方还有伤吗?” 我摇头,“没有了……” 看着他细心的帮我擦药,我心里全是疑问,却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等他收起药箱,我终于忍不住开口,“你不问我,为什么要跟她打架?” 他说:“不用问都知道是因为我。” “臭美,谁为了你了。”我嗔了他一眼。 陆雨泽叹了口气,摸了摸~我的头,“老婆,我只听过男人为了抢女人而进行生死决斗,第一次,你为了我打架,我心里其实挺感动的。” 我摸了摸鼻尖,“你不怪我太冲动?” “当然不怪,你是自卫,我相信你不是那种先动手的人。” 我感动的要死,扑到他怀里不断的用脑袋蹭他的胸膛。 “下次注意点,你看都红了。”陆雨泽抓着我的手,举起来看。 我羞涩的笑了笑,抱着他不肯撒手。 李远风竟然打了徐珊珊,只是我没有想到的。 因为身上有伤,陆雨泽特意让司机先送我回去,他处理完事就回家。 我回到家,立刻给李远风打了个电话,问他是不是动手打她了。 李远风惊奇的问:“谁说的?老子为什么要打她?” “她说,你是在捍卫我的婚姻,所以才……” “放屁,老子恨不得你离婚,然后好嫁给老子呢,老子还帮你捍卫婚姻?”他呸呸有声。 果然还是性情中人啊,我把他想的太美好了,还以为他跟韩剧里的男二号一样,得不到她的爱,就默默守护着。 我说:“李远风,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他说:“张筱雨,我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他~妈~的太叼了,竟然还跟那八婆打架。” 我说:“你妹,你不是也打了她?” “老子不是说了,没有,没有!老子不打女人的。”他誓言旦旦,还说要跟我视屏,看他拍胸脯保证。 如果李远风没有,那就是徐珊珊说谎咯。 她被人打,还真是稀奇事。 这么刁蛮任性,嚣张泼辣的女人,竟然也有被人打的一天。 我给杨玲打了个电话,说跟徐珊珊在厕所里打架,还受伤了。 杨玲立刻说:“在哪,我过去。” 她来了别墅,把我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后,怒火差点烧穿我家的天花板。 她从包里掏出一个布娃娃,说:“这是我男人从某本带回来的娃娃,好看不?” 我厌恶的推开,“我最讨厌就是这样的恐怖娃娃,你还带来给我看?” 她说:“这不是恐怖娃娃,这是舞姬,舞姬你懂不,就是那种跳像木头一样舞蹈的岛国女人。” 她站在我面前,跳了几个动作,像只展翅的老母鸡,我忍不住笑出来声。 我问:“给我~干嘛?” 她说:“你知道徐珊珊的出生年月日吗?” 我说:“不知道,要来干嘛?” 她立刻跑进我房间,搬出笔记本,开始上网查询。 网络就是个神器的东西,只要你想知道的事,基本上都能找出来,就是不知道是真还是假而已。 锁定了徐珊珊的年月日,她从自己的记事本上撕下一页红色的纸,把年与日写了上去,贴在那个布娃娃身上,然后问我有没有针。 我吓得小心肝都要崩溃。 一把抢过那个布娃娃,惊恐的说:“你干嘛,你这是在下降头还是行古代厌胜之术,使不得。” 她说:“怕啥,都不知道灵不灵呢,就光在电视上看过,自己也没试过,试一下。” “那要是她真的有事咋办啊,这种事不能开玩笑的。” 杨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张筱雨,她的出生年月日都不知道真假,你就怕成这样?你不想想,她费尽心思想要抢你老公,还故意弄个小孩出来想要绑住他,你心里都不恨么?” 我犹豫了一下,她又说:“我们就试试看而已,死不了人的。” 我不敢相信,却又很好奇,最终,我点了头。 66、她被针戳到脚板了! 66、她被针戳到脚板了! 厌胜之术,相信大家在电视剧上看过不少,可真正尝试的又有几人? 我跟杨玲都有点紧张,又有点兴奋,她拿着针的手轻微的颤抖起来。 就在她要用针戳那个娃娃的肚子时,外面突然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 我俩都吓了一跳,杨玲一慌,针掉到了地毯上,我忙不迭的一把抢过那个娃娃,塞进了沙发底。 陆雨泽他妈来了…… 她真是我的噩梦,不敲门,不打电话,就这么随意的闯进我的家。 杨玲用询问的眼神问我,“这是谁?” 我用嘴型回应,“他妈。” 杨玲o了嘴,我站起时她也连忙站起,恭敬的催着双手,叫了一声:“阿姨好。” 泽妈漫不经心的看了她一眼,问我:“你有朋友在啊。” “嗯,刚来。” “一起吃晚饭吧。”他妈出奇的好客。 我有点惊讶,杨玲却说:“不了阿姨,我等会还要回家做饭呢。” “你会做饭?现在很少女孩子会做饭了。”泽妈立刻来了兴趣,做到我们对面,开始问长问短。 对于女人会做饭这个问题,在21世纪的确很值得研究。 在前几年还是一胎制度的情况下,所有的独生儿女都是家长的掌上明珠,从小到大学会各种技能,就是没有学做饭洗衣服…… 我看了一眼杨玲,她的脸垮了。 我跟她认识那么久,怎么从来没见过她做饭,她显然就是在撒谎。 自己种出来的恶果就要自己尝。 有些谎言是不能随便撒的。 像做饭这种事,在泽妈问:“你都会做些什么菜?她就不会做饭,只会做些什么番茄炒蛋啊,菜心粒炒饭啊,那些东西一点营养都没有……” 杨玲脸上的肌肉轻微抽~动着,显示着她很不满。 我读书的时候,在食堂打饭,吃的最多的就是这个,她每次都让我打双份,她这么丰腴的身材,也是那些东西喂出来的。 我怕她发飙,暗暗按住她的手。 她深吸一口气,保持微笑的说:“阿姨,不管好吃不好吃,对方卖帐就好了。” 泽妈剔了我一眼,“那些能好吃吗?” “当然能,你不知道米其林的主厨曾经上过某个大型娱乐节目,表演的就是蛋炒饭吗?” 我震惊的看着她,她竟然看电视?什么时候的事?我一直以为她只看脑残剧,拿张纸巾哭得稀里哗啦还要继续看的那种。 阿姨一副不相信的表情,“真的?可人家是大厨,做什么都好吃。” “熟能生巧嘛,多煮几次就行。”杨玲不以为然。 泽妈针锋相对,“没有那样的天分,做多少次都只会浪费食物而已。” 杨玲的拳头握了起来,我按的更用力,解围说:“是啊,我就没那个天分了……” 我还没说完,杨玲就打断我的话,“张筱雨,谁说你没天分的,你不记得那一年,我们在大学搞活动,是你一个人把小吃摊撑起来的,我至今还记得你做的老醋泡鸡脚,那时候卖的最好了,如果不是你,我那个学期的住宿费都没有着落,谁敢说你没有天分。” “你还记得啊。” 我自己都不记得了。 毕业后,我跟于建伟结了婚,整天忙着上班赚钱还房贷之类的,吃饭都是在公司食堂解决的。 离婚后,陆雨泽照顾我,我基本上都很少下厨房。 那些久违的做菜技能,早就逐渐遗忘,杨玲不说,我都记不起自己曾经有过那么辉煌的过去。 泽妈的脸色发青,嘴上还是不饶人,“会做一两道菜有什么好炫耀的,我身为首席烹饪导师,都没到处说,她就那么一点本事,还要借你的嘴来张扬?” 首席烹饪导师! 这是个什么职业?我怎么从来没听过,是教做菜那种吗? 我跟杨玲僵在那,双双对视一眼后,杨玲哼了一声。 我知道她要怼回去,立刻开口,“杨玲,你不是要回去做饭给陈军大叔吃吗?快回去吧。” “张筱雨!”她恶狠狠的叫了我的名字。 我勉为其难的扯出笑容,推着她,“快走,不然大叔会想你的。” 杨玲赌气的连鞋子都要穿几次才穿好,临出门时又担忧的看我一眼,那意思仿佛在说,你好好保重…… 我回到沙发上,心里开始盼望陆雨泽早点回来。 泽妈刚开口要说话,我立刻跳起,说:“我问问陆雨泽什么时候回来。” 一说完,拿着手机就窜回了二楼的房间。 “老公,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说:“还有点事,怎么了?” 我嘀咕着:“你~妈来了。” 他哦了声,“那你跟妈先吃饭,不用等我。” 我委屈的说:“我俩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怕我会忍不住跟她吵架。” 陆雨泽沉默了一会,说:“我立刻回来,你忍着点。” 自古婆媳关系最难搞,我也知道陆雨泽很为难,可我也很无奈啊。 我一点都不喜欢吵架,吵架有什么用,吵架是吵不赢的,动手最实际。 她是陆雨泽的妈妈,也是我婆婆,我不能打徐珊珊一样去揍她吧。 没把发,只能咬牙忍着。 她见我回来,问我,“你明天不上班了吧。” 我惊讶的说:“上啊,为什么不上班?” 她有点不高兴了,“我不是说过,明天去接亲家母过来吗?你不跟着去,司机怎么认路?” 我啊的低呼,跟徐珊珊打了一架,我把这茬给忘了。 “妈,其实真的不用这么麻烦的,坐高铁只要四个小时,自己开车去,来回都要一天了……” 在我妄图说服婆婆放弃开豪车回村子炫耀的念头时,她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我后面的话也没敢再说下去。 我妥协了,“我明天跟司机一起去吧。” 婆婆这才嗯了声,进了厨房看红姐做粉丝扇贝。 我瘫在沙发上不到一分钟,她就在厨房叫我,“小雨,你进来。” 我进了厨房,她抱着手臂站在旁边说:“跟红姐一起做饭,我看看你是怎么做的。” 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很想去掐住她那细长的脖子,告诉她,老娘怎么做关你屁事咩。 可是我不可以,因为她是泽妈,是我婆婆。 我傻站在那,看着红姐把发好的粉丝盘在扇贝上,又把压成碎末的蒜蓉姜汁淋上去,然后加了点醋,葱头什么的,最后放进锅里开始蒸。 泽妈问:“学会了吗?” “学会了。”我敷衍着。 “那你明天做给我吃。”她踩着步子出了厨房。 我抓着头发,红姐却有点同情我,低声说:“大小姐就这样,嘴硬心软,你多顺着她点。” “大小姐?”不是夫人吗? 红姐说:“她喜欢别人叫她大小姐,我上次叫她夫人,她不高兴。” 泽妈在家里排行第一,底下还有个弟弟,按照叫法,我应该叫他舅舅? 按照红姐的说法,那舅舅就不能叫舅舅了,应该叫二少爷? 陆雨泽回来时,我跟他妈正在客厅干坐,电视上播放着动物世界,正说到大猩猩是怎么爱护自己的孩子。 我扑到了门口,亲自给陆雨泽拿了拖鞋,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笃定的说:“老婆,你没发烧啊。” 我嗔他一眼,“我什么时候说我发烧了?” 他低声说:“我以为你闷着一肚子气,把自己烧坏了。” “我没那么小气,我大肚能容。” “宰相肚里能撑船?”他调皮的对着我挤眉弄眼。 我翻了个白眼说:“老公,别这么幼稚,你这话我没法接。” 陆雨泽摸~摸~我的头,大步走向沙发,声音洪亮的叫了声,“妈,你来了。” 他妈嗯了声,瞄我一眼,开始说我刚才跟她讨论的事,是派人接还是让我妈自己坐车过来。 明明刚才就已经谈好的,她非要重头到尾又说了一遍,还用不屑的语气说:“她跟亲家母的感情是不是不好,怎么非要让亲家母自己坐车过来呢。” 我憋屈的要死,也没法解释,只能去帮红姐搬菜上桌。 吃过饭,我想洗碗,婆婆却让我去泡茶,然后端着茶杯在客厅里开始讲她那些学生的事。 我从来没听陆雨泽说过,他妈竟然教做菜的。 难怪第一天见到我,就问我会不会做饭,果然是三句不离本行。 八点多,婆婆走了,说是约了姐妹喝夜茶,临走时还说了一句:“过几天跟我一起去,我让她们过过眼。” 刚站起,离开沙发,她突然又哟的一声坐了回去。 我跟陆雨泽都怔住了,连忙问:“怎么了?” “脚底怎么这么痛。” 婆婆抬起了脚一看,我的妈呀,她的鞋底扎进了一口针,已经进去三分之一了,后半截斜斜的黏在鞋底,才没有直接末了顶。 我连忙拔了下来,刚要解释,她突然又叫了起来,一伸手,在沙发底扯出了一个布娃娃。 她刚才踩到针时,脚蹭了一下,把地毯挪动了那么半分,沙发底的布娃娃露出了一只脚…… “这是什么?张筱雨你给我解释一下。”她拿着那娃娃问我,还扯下了上面的生辰八字,皱眉说:“这不是珊珊的出生年月日吗?张筱雨,怎么回事?” 67、生命如此脆弱 67、生命如此脆弱 我慌了,看了一眼旁边的陆雨泽,想要解释说,是杨玲闹着玩的。 可陆雨泽对杨玲有偏见,我再这样说,他一定会更讨厌她。 我只能咬咬牙,低头说:“我学着玩的,还没开始,你就来了。” 停了不到一秒,我立马又问:“妈,你没事吧。” “我有事还能跟在这里站着说话?”她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张筱雨,你怎么能做这种事呢,这……这……” 她气得脸色发绿,把布娃娃往地上狠狠的一扔,瞪我一眼,“妈没眼看了,阿泽你好好教育一下你老婆,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她气哄哄的走了,1 去我搅着手指,低着头根本不敢看陆雨泽。 陆雨泽捡起了那个布娃娃,看了看,皱眉说:“这不是珊珊的出生年月日,小鱼你搞错了。” 我啊的低呼,问:“是吗?我是在网上搜来的。” “网上的都是忽悠人的,你还信?” “那咱妈怎么说是?”我更加好奇。 陆雨泽撇嘴轻笑,“她就是个大话精,她跟你同年,根本就不是24岁。” 我啧啧有声,暗自庆幸没有扎下去,如果真的有用的话,说不定遭殃的事别人。 他扯下那张纸,揉成团扔进垃圾桶,停了下,把布娃娃也扔了进去。 可怜的娃,大叔带回来的礼物,就这么被扔了。 “以后别玩这种玩意,晚上会做噩梦的。”陆雨泽也没骂我,说了两句去洗澡了。 我知道我任性了点,不过,女人嘛,任性是专利,只要没伤害到人就没问题。 这种事,绝对不会有第二次了。 等陆雨泽光着上身,围着毛巾出来,我立马黏了过去。 “老公,其实你有没有谎报年龄?”我问。 他挑眉,“你不知道?” 我吃惊的看着他,“你有?” “我……”他亲了一下我的额头,说:“领证的时候你没看?结婚证上有的。” 我立马从他身上滑下来,跑进房间翻出结婚证一看。 哈麻痹,他还真的谎报年龄。 结婚证上写的很明显,他已经30岁了,足足大我五岁…… 我拿着结婚证嚷嚷道:“陆雨泽,你好啊,你都是大叔级人马了,竟然还说自己27岁?” “26……”他纠正我。 “对,你说我24的时候,你27,结果,你……”我把结婚证扔他脸上,“臭不要脸,装嫩的老腊肉。” 陆雨泽一把抱着我,狠狠的吻了下,说:“只能说明我长的年轻,一看就是年年25。” “27!不知羞耻……” “更不知羞耻都有,要不要试试看。”他的气息开始笼罩着一片危险。 我主动黏了上去,哀怨的看着他,“我俩都领证了,咱妈还让别人过过眼,是不是过不了她们的眼,我就要跟你离婚。” 没等他说话,我就抱着他红着眼撒娇,“我不要跟你离婚,我要跟你永远在一起。” 陆雨泽呻~吟着:“老婆别撩我,你今天在办公室撩的太厉害,老公到现在还没缓过来。” 我在心里偷笑,却还是八爪鱼一样攀着他的身躯,还顺手在他屁~股上摸了一把。 陆雨泽嗷嗷的叫着,将我一把抱起,冲向房间。 男人啊,无论是兴奋期还是半醉时,力气都大的惊人,平时都没发现的,一到这种时候,总感觉他的洪荒之力都用在我身上了。 事后,我躺在床~上,顺手把枕头塞到屁~股底下。 陆雨泽惊奇的看着我,问我~干嘛。 我说:“我要为你生孩子,还是自然那种。” 我刚说完,立刻就遭到了某泽的鄙视。 他说:“我不~育的,你要是怀~孕了,我岂不是戴了某种颜色的帽子?” 我心口一窒,连忙扔掉枕头,跑去了洗手间。 一高兴,啥都忘了。 我怎么能忘记这件事呢,他的管子还被夹着,那些小弟弟根本没法生存。 回到房间,我在床~上摆了个s型,对着陆雨泽勾着食指。 他乖乖的来到我身边侧卧,撑着脑袋看着我说:“大人有什么指示?” 我说:“过几天去一趟医院,我检查管子,你解放管子。” 陆雨泽摸了摸~我的下巴,又摸了摸自己的,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哟的一声,说:“老婆,原来你没胡子的。” 我:…… “你妹,别岔开话题,我正在说我们未来的人生大计。”我赏了他一个爆栗。 他摸着脑袋,仰躺在床~上,颀长的身躯把上下两边都填满了。 我扑在他的胸膛上,用手指画着圈圈,说:“我要为你生孩子,就算只有25%的机会,我也要拼一把。” 他说:“那如果不成功呢?” “不成功便成仁。” 他摸着我的脑袋,叹了口气说:“其实我一点都不在乎有没有孩子,我觉得只要两个人够相爱,有没有下一代并不重要,你说是不是?” 我仰起头,用下巴抵着他的胸膛说:“那要是有一天,你做错了事,外面的女人怀~孕了怎么办?” “怎么会,我不~育的。” “我是说,万一那夹子掉了的话……” “还会掉?”他有点吃惊。 我点头,说:“女人的节育环都有可能在拉~屎的时候不知不觉的掉出来,你以为那个夹子像晒衣服那么大?你尿尿时尿了出来都不知道呢。” 陆雨泽噗的笑了出来,说:“老婆你想太多了,男人结扎术不是这样的。” 后来我研究了一下,才知道他用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夹子,而是直接剪断后夹起来了! 我听说女人结扎也是这样的,管子剪断,两头用什么东西夹紧。 想要小孩的话,就要去做一个什么输~精管吻合术…… 我抓~住了这一点,开始磨陆雨泽去医院做这个手术。 第二天,我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司机老王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开车还挺稳的,不疾不徐,也很安静。 我坐在后面,一直看着窗外,突然觉得有点孤独。 这个时候,如果我陆雨泽在就好了。 他一定会跟我说很多笑话来逗我,那这个旅程也不至于太寂寞。 我问老王:“你知道路怎么走吗?” “知道的,太太。” “那我睡一会,你差不多到的时候叫醒我。” “好的,太太。” 路程不远,我昨天说几百公里,其实就是不想婆婆派人接我妈。 今天老王一看那个地图,就问我,“太太,怎么……” “我说谎了,就是不想你太辛苦,结果婆婆她还是让你来了。”我苦笑。 老王点点头,“没关系,谢谢太太的关心。” 现在的车子,无论好坏,基本上都有导航仪,就算车上没有,手机上也有,找个镇子并不是难事。 我在车后座闭着眼,本来想暇寐一会就起来,结果不知怎么滴就睡着了。 就在我睡得朦朦胧胧的时候,突然间,一阵刺耳的急刹声破空传来。 我霎时瞪大眼睛,朝车窗外一看。 我的天哪! 一辆泥头车正以闪电的速度飞速而来,车身是侧着的,就这么半边轮子着地,擦着我们的车子旁边飞了过去。 车后座被用力的撞了一下,剧烈的震荡把我抛到一边,撞上了车门,随后,外面又传来砰砰的巨响。 泥头车擦到我们的车子,我们的车子被推到一边,我跟老王都吓傻了。 就差那么一丁点,一丁点,泥头车就要压到我们的车,如果泥头车的速度再慢一点,我们的车子在后面的位置,现在压在下面的恐怕就是我了。 惊魂未定的我转头一看,吓得差点连心脏都停止跳动。 那辆泥头车底下压住了两辆小车,小车全都变形了,不停的有哀嚎声从车里传来,场面异常恐怖。 泥头车的司机从驾驶座爬出来,竟然一点伤都没有。 很多人围了过去,开始有人打电话报警,叫救护车,有的人开始围了过去,看能不能救小车司机。 “太太,太太。”老王的声音在耳边炸响。 我的心砰的一下,感觉受到剧烈的震荡,一下又开始急速的跳。 “太太,你没事吧。”老王拉开了车后座的门,将我扶了下去。 我颤抖着声音,无力的靠着车子,“老王,过去看看,他们……” “太太,还是别看了。”他担心我受不了。 老王将我扶到旁边的花坛边坐下,“我去给你买瓶水,你先休息一下。” 我转头看着那个恐怖的场面,再看看自己的车子。 车子后面的车漆已经被刮掉一大~片,车尾有点变形,其他地方都完好无缺。 被压在泥头车底下的车子,已经全都扁了,有两个轮子飞了出来,滚落在马路中间。 我这时才看到,原来这个位置是红绿灯。 我们的车子在前面,后面跟侧面还有一辆小轿车,一辆等着直走,一辆等着转弯,转弯那台前面,有辆三轮车挡住了。 泥头车转弯过快,笨重的车身失去平衡,就这么,夺走了四条人命。 我的车跟那辆三轮车逃过一劫,后面的两辆车子却没有逃得过命运的安排。 生命如此脆弱。 天注定的事,有时候真的没办法改变。 我拿出了手机,给陆雨泽打了一个电话。 “老婆,到了吗?”他问。 我红了眼,“老公,我爱你。” 68、感动与珍惜 68、感动与珍惜 “小鱼,你怎么了,怎么哭了,发生了什么事?” 电话那头传来有东西掉地上的声音,我擦了一把眼泪,说:“老公,我再也不跟你闹别扭,不任性了……” 陆雨泽紧张的要死,一连问了我好几次发生什么事,又问我在哪里,让我把定位发给他。 我从派出所出来,浑身都还在轻微的颤抖。 陆雨泽一时半会都不能到,我坐在休息室里,看着对面雪白的墙壁,发呆。 那一幕实在是太恐怖,几个小时过去了,我还没回过神来。 这时,我妈给我打来电话,问我怎么还没到。 她一直在等我,现在天都黑了,我还没回到家,她一定很担心。 我说:“妈,我大概要明天才到,车子在路上坏了,要修理好才能继续走。” “这样啊,那女儿你小心点,车子修好才来啊,妈不急的。” 我当时就哭了,捂着电话不敢用力的吸着鼻子。 我妈还是听到了,问我:“你怎么了,感冒了吗?” “没有,就是吹了点风,鼻子有点塞。” “衣服带了吗?带了就穿上别冻着了啊。”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妈妈永远都是最关心自己的儿女的。 挂了电话不到一分钟,陆雨泽打了过来,问我在哪。 我说在派出所,他让我别乱跑,他立刻过来。 十分钟后,他开着那辆奔驰v8来到门口,我立马扑进他的怀里,眼泪吧嗒吧嗒的掉。 他摸着我的头,将我紧紧的搂着,不停的扫着我的后背,低低的说:“不怕了,不怕了,老公来了。” “我好害怕,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傻~瓜,你命这么好,老天爷都不忍心让你去见他呢。” 我扁着嘴,抬头,“一点都不好笑。” “那我再说一个给你听,先上车。” 老王开着车,这次开的更加缓慢,简直就像是蜗牛散步。 陆雨泽说:“还要听笑话吗?” 我点头,他说:“有一对夫妻,结婚很久都没孩子,于是两人去医院检查,结果医生一检查,发现女的竟然还是个处,然后就问那男人,‘你平时有跟你老婆过夫妻生活吗?’男的说有啊,医生又问,‘那你用第一个洞呢,还是……’男的红了脸,说,不就是撒尿那个么……” 他那阴阳怪调,一人分析两角,听得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捶了他一拳,说:“你好恶心,这根本就不是笑话。” 他说:“你不觉得好笑吗?” “一点都不,还觉得有点恶心。”我做了个干呕的动作。 陆雨泽笑着将我搂了过去,“我就是想让你忘记刚才的事,现在好点了吗?” 因为他这个所谓的笑话,我们之间就有了讨论的话题。 我提出了那男人把尿尿的位置当成是阴~道,那女的不会得尿~道炎么? 陆雨泽说:“就是个笑话而已。” 我说:“一定会得的,而且多脏啊,这男的也真是没常识,竟然这样都会弄错。” 他说:“就是个笑话而已。” “男人这样搞,女人的也不会舒服啊,你们男人就这样,自己爽就不管对方感受,怎么高兴怎么来……” “就是个笑话而已。” 我不悦的说:“你没有别的要说了吗?” 陆雨泽笑道:“有啊,我爱你。” 我白他一眼,“整天把这个挂嘴上,不腻么?” 他说:“国外的夫妻,每天至少说两遍我爱你,早晨之吻,晚安之吻,见面相拥抱……不是我崇洋媚外,而是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为什么,难道你不觉得好麻烦?” 他说:“据分析,每天做这些,能增进夫妻之间的感情,要不,我们明天开始也这样。” 我没接话,心却答应了。 我爱你这三字,有多少人盼了一辈子,对方都没跟自己说过。 有些人明明可以说的,却因为不想负责任就是不说,有些人想说,却没机会。 这次的车祸,让我懂得什么叫珍惜眼前人,把握现在才是最重要的。 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两点,我妈还没睡,心急火燎的就等我回家。 一回到家,她注意的不是我,而是我身后的陆雨泽。 我妈把我拉到一边低声问:“你同事也跟着来,你跟他……” “妈,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其实,他是我老公。” 我将陆雨泽拉了过来,挽着他的手臂说:“我给你正式介绍一下,他叫陆雨泽,是个富二代,进的厨房出得厅堂,有颜值有高度,有身材有深度……” 陆雨泽哭笑不得的看着我,“你把我赞的天上有,地上无,咱妈看着呢,你还说。” 我嘿嘿的笑着,放开他,又去挽着我妈的手臂,她还是一脸的惊讶。 进了屋,我跟我妈躲在房间聊天,陆雨泽去洗澡,老王因为没地方睡,只能开着车回到镇子里找旅店,明早过来接我们。 我妈一副忧心匆匆的样子,“女儿,你别骗妈,你说你已经跟他领证了?” “是的。妈,我连结婚证都带来了,您看。” 我把红本本摆在我妈面前,她的眼睛睁得贼溜大,拿起来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眼睛红了。 我吓了一跳,搂着她的肩膀说:“妈别这样啊,您女儿找了个好男人,您怎么还哭了呢。” “妈这不是高兴嘛。”妈擦了擦眼睛,把红本本递回来给我,放我收好,别弄丢了。 我说我未来婆婆要见她,我妈立马变得扭扭捏捏起来。 一会说没有合适的衣服,一会说要不要去理个发,买一双鞋什么的。 我说:“不用了,就穿平时的吧,你长得又不丑。” 我妈担心的说:“亲家会嫌弃我们农村的么?” 我皱眉说:“农村的怎么了,没有农村人种出来的田,哪来的粮食喂饱世人。” 我妈憨厚的笑了,拢了拢到耳朵根的头发,像个小孩。 老爸在小竹床~上睡得很香,我也不忍心打扰他,等陆雨泽出来,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陆雨泽打量着那个不大的房间,问我:“这是你以前睡过的地方?” 我说:“怎样,有没有一种很闺女的感觉。” 陆雨泽笑道:“什么叫很闺女,女孩子的房间本来就干净整洁。” “那也要看是谁了,要是杨玲的话……”简直惨不忍睹好吗? 那家伙,衣服收进来都是到处乱扔的,有时候哪件穿过哪件没穿过都不知道,想不起来的话,直接扔洗衣机全洗一遍。 我记得有一次,她到处找衣服,觉得这件穿过了,那件也穿过了,然后全丢洗衣机,结果有个帅哥打电话约她,她没衣服穿,就打电话给我求救。 我到了她家时,她就裹着一条毛巾…… 未雨绸缪总是好事。 之后她学聪明了,柜子里总会放那么几件没拆封的衣服或者裙子,以备不时之需。 不过我想,现在的杨玲应该已经跟之前不一样了,因为有了陈军大叔这个暖男,应该什么都照顾周到的。 夜里蚊子太多,陆雨泽放下蚊帐后,我躺在那,他坐在旁边,开始机关枪一样扫视着蚊帐里各个角落。 我说:“要不点个蚊香吧。” 他说:“不好,大部分的蚊香都有微毒,你睡吧,我把蚊子都打死。” 我抱着他的大~腿,卷缩在他的身侧,说:“老公你真好,我能嫁给你真是三生有幸。” 他笑着摸~我脑袋,“你知道就好,以后出门记得带我,别想今天早上那样……” 今早他要跟着来,我没让他来,因为泽妈说公司很多事要忙,让我别打扰他。 一开始他还不放心,千叮万嘱老王别开太快,说我不能坐太快的车,会害怕。 我说他像个老太婆,罗里吧嗦的。 结果路上那一场车祸后,我突然觉得他的啰嗦,变成了一种甜蜜。 我幽幽的说:“再也不会了,我到哪里都要牵着你。” “那就乖了,快睡吧。”他摸着我的脑袋,眼睛却到处瞄。 空调开的嗡嗡作响,我家只有一台空调,我的房间跟我妈的房间是相连的,我让师傅在墙体上打了个洞,一台空调贯穿两个房间。 然而我妈很少开,她的蚊帐上面弄了一把小风扇,摇啊摇的,她说那个比空调凉爽很多。 第二天,我醒了,陆雨泽竟然在厨房帮我妈做早餐。 我好奇的问:“你在干嘛?” “煎蛋角,里面包了你最喜欢吃的沙葛。” 我盯着他那行云流水的动作,突然顿悟。 他妈是首席烹饪导师,那他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难怪他做得一手好菜。 做饭也是要讲天赋的,没有那几分天赋,也可以后天补救,像我这样没天赋,只能后天勤加练习。 吃过早餐,我妈把我叫进房间,问我她该怎么穿,穿哪件。 她显得有点紧张,拿着衣服的手都有点抖。 我拿了那套衣服,说:“这是我过年时买给你的,你怎么一次都没穿过。” “四五十岁,还穿这样的,太那啥了。”我妈有点害羞。 我说:“怕啥,很多五十岁的女人都穿的跟孔雀一样呢,穿这套吧。” 我妈终于肯换上了,v字领的暗花色上衣,黑色宽松裤子,再配一双方根凉鞋。 我啧啧有声,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我爸闯了进来,看到我妈,楞了一下,又转了出去,顺手关上了门。 69、闹翻了 69、闹翻了 我跟我妈面面相窥,下一秒,听到我爸在客厅跟陆雨泽说:“七叔啊,我家来了个不认识的女人,你知道她是谁吗?” 我:…… 我妈:…… “爸我是你儿子。”陆雨泽笑道。 我爸说:“瞎说,我哪有儿子,我只有一个女儿,叫、叫……” “小鱼儿。”陆雨泽接了话。 我爸一拍大~腿,“就是她,这个死丫头,天天不上学,全班倒数第一,老师都找过我好几回了。” 我再次怀疑我不是亲生的。 我冲了出去,陆雨泽看着我直偷笑,我爸突然又清醒了,盯着我妈看了好一会。 “老婆,你穿这么漂亮做什么,要去饮喜酒?” 我妈嗔了他一眼,“是啊,你女儿要结婚了,你去不去,你不去我自己去。” “当然去啊,小鱼难得有人要。” 我哀嚎着:“爸,我是你女儿,你能不能说话别这么扎心。” “就是因为你是我女儿,你老爸我才可以胡说八道。”我爸叹了口气,“我这个病时好时坏,出门见到别人都不敢开口说话,也就只能在你们面前吹吹牛了。” 我妈说:“你这是返老还童,别人还羡慕不来呢。” 我红了眼,连忙低头跑去了洗手间。 几十年的婚姻,已经把两老紧急联系在一起,所有的爱情都转化为亲情,谁也离不开谁。 陆雨泽在外面敲响了门,我走了出去,他摸着我的脑袋,“要走了,准备好了么?” “嗯。” 老王开着车回来,我跟我妈还有陆雨泽坐后面,我爸做前面,一路上像个小孩要出门旅游,兴奋的说个不停。 我妈跟我爸曾经在我家住过一段时间,可我妈说,城市太大,怕我爸走出去后认不得路回家,两人又搬了回来。 那时候还是陆雨泽亲自送回来的。 出了镇子,老王下了车,换陆雨泽开,他打了一辆车去了修理厂看另外一台车的进度。 我爸更是高兴,跟陆雨泽说了一路,问他住在哪,家有几口人,有几个兄弟姐妹之类的。 我妈悄悄的跟我说:“你爸又忘记在你家住过了。” 我搂着她的肩膀说:“没关系,他没忘记我就好。” 只怕我爸的病情日益严重,到最后,把谁都给忘了。 老人痴~呆这种病,真的无药可治,药物只能延缓病情恶化,最后的最后,还是会有同样的结果。 回到家,婆婆竟然已经在客厅坐着,喝着花茶,还有上次来的七大姑八大姨。 我妈顿时就局促起来,轻轻拽着我的手问我,“这是……” “我婆婆。”我低声说。 陆雨泽扶着我爸走进客厅,大声的叫:“妈,看谁来了。” 泽妈跟七姨八姑同时转过头,看到我爸跟我妈,本来还是一副笑脸的,突然间就垮了。 “亲家母啊,来坐。”下一秒,婆婆立刻换上一副笑脸,过来挽着我妈的手去了沙发那边。 我有点怕,怕我爸突然又犯病乱说话,刚要让陆雨泽带他去外面的小花园欣赏一下那些花花草草。 婆婆却说:“小雨,还不带你爸过来坐。” “喔。” 我只能硬着头皮,跟我爸也坐了下去。 陆雨泽就坐在我身边,他偷偷的牵着我的手,温暖的掌心给了我丝丝的鼓励跟勇气。 我偷偷深吸一口气,刚要说话,婆婆突然说:“怎么这么早就到了,我以为最起码要傍晚才回来的。毕竟路都有这么远。” 我脸上一热,我妈说:“不用这么久,一个小时不到的路程,很快就到了呀。” “一个小时不到的路程?”婆婆霎时变了脸色,“不是好几百公里么,坐飞机都没那么快吧。” 我妈还想说点什么,我连忙制止她,“妈,你口渴吗,我去给你倒杯水。” 我妈也醒目,立刻点头,没再说话。 我匆匆进了厨房,泡着茶时,陆雨泽也走了进来,帮我洗杯子。 我说:“你等会把我爸带花园里,我跟妈在就行。” 陆雨泽说:“这样不好吧,咱爸不是也没开口说话吗?” “就怕他一说话就惹事。” 我不是嫌弃他,而是怕婆婆不高兴,也不想我爸在她面前失礼而被瞧不起。 所到底,还是自卑心在作怪。 陆雨泽没理我,端着热茶出了客厅,我连忙跟了出去,却看到我爸正在欣赏靠墙那个架子上的装饰。 婆婆跟我妈说:“我儿子跟你女儿领证了,我也不能多说什么,那天我们商量过,摆五十桌的酒席,您看怎么样?” 我妈说:“我当然没意见,他们开心就好。” “那彩礼方面……”婆婆看了一眼七姑,说:“您说个数。” 我妈愣了一下,没说话。 七姑立刻说:“大街是大户人家,彩礼当然不能少,一百万左右应该很合适了。” 一!百!万! 这是卖女儿还是我自己卖自己? 我妈显然也被吓到了,看了我一眼,说:“其实只要他们开心的话,彩礼方面,多少没问题的,不用……” “嫌少了呀?”七姑眉头一挑,擅自做主,“那就再加一百万,这样够了吧。” “不是,是……” 我妈还没解释,七姑又说:“还嫌少啊,你以为你女儿镶金边啊,两百万彩礼还嫌少?” 旁边的八姨立刻说:“就是嘛,你现在是嫁女儿又不是卖女儿,再说了,她值么?” 婆婆瞪了两人一眼,两人表情不屑的闭了嘴,我却在婆婆眼底看到了赞赏两字。 她分明就是有意的,故意让两人说完才去制止。 我握了握拳头,强行压制心头的怒火,捏着茶杯默不作声。 我妈从来没跟有钱人打过交道,特别是有钱的女人。 村子里的姐妹聚在一块,打打牌聊聊天什么的,偶尔爆脏话也是很正常的事,没有人介意。 可现在不同,面前几个都是上流社会的妇女,我妈以前的说话方式一点都不适合她们。 空气突然就变得压抑,大家都沉默了一会,婆婆开口:“那这样吧,你说说到想要多少钱,以我们陆家的条件,基本都没有什么问题的。” 啪! 突然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我的心一沉,一转头,我爸已经大步走了过来,大山一样站在婆婆的前面。 他大声的说:“我们不是卖女儿,别老钱钱钱的,很羞辱人知道不?只要他肯娶,我们一分钱都不要。” 言下之意,是怕我们提了钱这个字眼后,陆雨泽会不要我? 我哭笑不得,却又不能阻止他,只能任由我爸继续叨叨叨。 “我女儿那么优秀,你儿子娶了她,不会亏的。”我爸越说越起劲,“当年她读书,学费都没让我们交过,都是半工读的,读书回来还有钱给我们,我跟她妈都惊呆了知道不?后来啊……” 我妈突然扯了扯他的衣服,“别说了。” “为什么不说,我女儿那么好,不说她是不知道的。”我爸很执拗。 婆婆的脸色却越来越暗,不得不打断我爸的话,“其他的别说了,就说说彩礼的问题。” “都说了不要钱了,你这人怎么这么不懂礼数。”我爸倔强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婆婆不高兴了,“我们陆家娶媳妇,怎么可以不要彩礼,要是被别人知道我们一分钱彩礼都没出,传出去都会被人笑话。” “说了不要就不要,哪那么多话。” 场面开始有点控制不住,我妈拉着我爸,七姨八姑跟婆婆站在同一阵线,两边都虎视眈眈。 我跟陆雨泽夹在中间,面面相窥。 几秒之后,陆雨泽突然开口说:“我们不摆喜宴,我们旅行结婚,彩礼用来旅行,其他的都不用说了。” “不行!” 我无比的震惊。 这次,竟然婆婆跟我妈他们异口同声的出言反对。 陆雨泽说:“我是当事人,我有权做主,如果不行,那就别谈彩礼,不然,我带着我媳妇偷偷的走,你们谁都别想喝什么狗屁喜宴。” 婆婆沉默了,我妈沉默了。 我爸说:“好样的儿子,真有大丈夫气概,那就这样定了。” 婆婆还想说什么,陆雨泽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之后,她赌气的闭了嘴,带着七姑八姨走了。 我软~瘫在沙发上,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 第一次的双方家长见面,算是黄了。一个婆婆已经这么难搞掂,那公公他,也是这样的人么? 晚上一家人围着桌子吃饭,吃完后我妈开始收拾东西,红姐也抢着做,两人料到自己的儿女,竟然能聊得很嗨。 女人跟女人的话题,无非就是男人,儿女,家庭,就算是女强人,话题聊到最后,还是会落在男人身上。 陆雨泽被我爸拉着去下象棋,我在旁边看了一会,只知道马走日象走田,老大不能出框框,小兵只能横直走,一出去就没有回头路。 有点无聊,便开了电脑跟杨玲聊天,聊到今天的事。 杨玲:你爸妈过来了?彩礼没谈成功? 我:是啊,一个要给,一个不要的。 杨玲:那你老公怎么说? 我:他说用彩礼的钱去旅行结婚。 杨玲:大笑、【我竟然无言以对】 我:给你一个眼神,自己去体会。 杨玲:旅行结婚的话,算上我跟大叔。 70.我爸的英勇行为 70.我爸的英勇行为 我说,你跟大叔又不结婚,旅行跟着我们干嘛? 杨玲说:就是不结婚才要跟着去,看看所谓的旅行结婚是咋样的。 有这种想法的人,通常骨子里头都开始想要结婚。 关上电脑,陆雨泽进来了,说爸下着下着棋睡着了。 红姐回了家,我妈来找我唠叨,我出房门前跟陆雨泽说:“今晚我不陪你了,我去跟我妈睡。” “那你爸怎么办?” “我爸习惯一个人睡,不碍事。” 陆雨泽扁了扁嘴,虽然有点委屈,却还是同意了。 我跟我妈聊得很晚,一直听她唠叨,说陆家财大欺人,她又不是卖女儿,为什么非要给这么多彩礼。 我说:“妈,别人嫁女儿都恨不得钱越多越好,你怎么就不能接受呢?” 我妈叹了口气说:“女儿啊,妈都几十岁,能用多少钱,给我再多我也带不进棺材,还不如留给你,以后等钱用的时候不用到处跟别人借。” 我妈是善良的。 也许是半辈子都活在穷困当中,我妈也是担心我以后会重蹈覆辙。 为了平息这场战斗,我给我妈想了一个办法。 婆婆无非就是要面子,我让我妈就接收她的好意,然后把钱给陆雨泽,投资到他的生意里。 我妈说:“你现在学精了啊,都会做生意了啊。” “他是我老公嘛,平时也不知道婆婆有没有支持过他,既然她要面子,那我就只能这样了。” 这天晚上,我跟我妈躺在同一张床~上,聊着聊着就睡着了,凌晨醒来的时候,我妈不知去哪了。 客厅也没有,我寻思着是不是去了我爸房间,悄悄推门进去一看。 两老躺在同一张床~上,床很大,两人一人睡一边,中间还有很大的空隙。 我红了眼,又悄悄关上门,回了自己的房间。 爬上~床搂着陆雨泽,鼻子酸酸的。 陆雨泽睁了睁眼,很自然的将我搂紧了一点,迷糊的道:“老婆,你回来了。” 我说:“你竟然睡的着?” 他委屈的说:“才刚睡着,你就回来了,现在可以安心的睡了。” 我发现我们同床共枕之后,他从一开始跟我分居,也才几天,搬进我的公寓之后,睡地板,睡着睡着就睡到床~上。 开始是一人一边,逐渐的变成现在这样,不抱着我就睡不着。 晚上没睡好,第二天我睡的很晚才起来,起来时我妈跟我爸已经吃过早餐,在客厅看电视。 “阿泽上班去了?”我问我妈。 她说:“是啊,他起得比我俩都早,还做好早餐,锅里有猪肠粉,你沾着酱汁吃。” 我走进厨房,看到陆雨泽的杰作,心头更是满满的幸福感。 因为爸妈在家,我也不能去上班,在家陪着两老,还去了附近的大型商场购物。 我爸像个孩子,硬是搬了好几包种花的泥巴回来,一包五斤,他自己一个人扛的。 我问我爸,“买这个干嘛?” 他说:“你花园里的花,泥土该改良一下了,都营养不良似得,蔫蔫的。” 我说:“过段日子都要把花拔掉了,改成矮树。” 我妈问我为什么。 我说:“婆婆对花粉过敏,不能种花。” 我爸两眼一瞪,“那婆娘就是麻烦,花园没花还能叫花园吗?”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之前陆雨泽给我种的那一片玫瑰,都是因为婆婆来的时候不是捂着鼻子,就是老打噴嗤,我只能把花拔了。 为此,我还惋惜了好几天。 等我们回到家,我竟然发现我家的门是虚掩的。 我吓了一跳,我爸更是紧张,随手操~起门口的铲子就奔了过去。 “爸,别!”就在那一瞬间,我突然想起婆婆有我家的钥匙! 我想阻止已经来不及,我爸拿着铲子冲了进去,里面传来一声尖叫。 我的天哪,我爸有病的,昨天见过的人,今天不知道还记不记得,要是他把我婆婆忘记…… 我不敢想象,扔下手里的东西冲了进去,“爸,冷静点。” 人没到,先吆喝。 一进去,我惊呆了。 婆婆站在我爸后面,一脸的冷汗,我爸拿着铲子,正用力的拍着地面的一只小老鼠。 吓死我了。 “爸,别打了,它都死了。”我还是制止了我爸的暴力行为。 我爸用脚尖踢了踢那老鼠,说:“女儿你家怎么有这种玩意,我以为城里都很干净的。” “这不关干不干净的事。” 老鼠是下水道的霸主,哪都能去,别说是我我这样的别墅,就算是金库,也能打个洞进去。 收拾完毕,婆婆惊魂未定,喝着热茶手臂还是颤抖的。 我爸豪情万丈的说:“亲家别怕,我天天抓这玩意,以后你来,一定不会再有了。” 婆婆看我爸的眼神变得有点不一样了,多了一丝的包含跟体谅。 两人又聊到了彩礼的事,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爸刚才英勇行为,婆婆竟然主动提出,如果我爸说不要彩礼的话,就免了。 然而我妈想起了我说过的话,她立马就提了出来,要两百万。 我阿爸像是有心灵感应,看了一眼我妈,也附和道:“对,两百万吧,让我给我的女婿,表表心意。” 我一额的冷汗,担心婆婆翻脸,说我们家谈钱。 没想到她说:“也行,反正给了您就随您分配。” 我爸说:“老头子也不懂分配是个啥玩意,我也没钱,我只能借花敬佛,给我那女婿表表心意。” 我妈嗔了他一眼,说他老脸还要不要,还借花敬佛。 我爸瞪了回去,说她头发长见识短,这是投资,让女婿对自己女儿好点的手段。 我差点吐血,连客厅都不敢去了。 我爸这老油条,清醒的时候比谁都犀利,毕竟出来走南闯北多年,见惯世面,不犯病的时候我还挺怕他的。 躲在房间偷偷给陆雨泽打电话,跟他说:“爸妈已经谈妥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谈妥了?为什么?”他好奇的问。 我颇为得意的回:“因为我爸充分发挥了英雄主义精神,来了一会英雄救美。” 陆雨泽说:“哎呀,我该做的都被岳父做的,我没法活了。” 我说:“你回来就是救了我了,我等着你回来救火。” 他沉默了一下,压低声音问我:“老婆,你又想要了吗?” “要什么?” “啪啪啪啪啪……”他在那边使劲拍着桌子。 我脸上一热,嗔他,“不要脸,回来再说。” 就在我要挂电话的时候,那头突然传来了徐珊珊的声音,“阿泽,好了吗?大家都在等你。” “徐珊珊怎么在你公司!”我立马把手机放回耳朵旁,可惜他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我很不是滋味,想要再打过去质问他,却又怕他嫌我烦。 犹豫不决的人,就是坐不稳的。 我在房间走来走去,又走出客厅,爸妈婆婆都在,我总不能拿着抹布到处抹,虽然那是我唯一的发泄方式。 烦躁不安,结果把从厨房端着茶水出来的红姐给撞到。 红茶撒了一地,所幸没有撒在我身上,不然我会被烫的起水泡。 我妈很紧张,一直问我有没有烫到哪里。 我爸说我从小到大都这么莽撞,走路不带眼。 婆婆邹着眉看着,一言不发的看着。 回房间换了一套衣服,婆婆已经走了,爸妈跟我说,明天他们就坐车回去。 “这么快?不多住两天吗?”虽然离得近,我却还是不舍得。 我妈说:“也不远,随时都能来,不回去我养的那几只鸡就要饿死了。” 我爸补道:“不饿死也会被偷。” 说完的当天下午,我爸妈就嚷着要回家了,我只能亲自送两人去车站,看着他们上了车,才又独自回了家。 本来以为婆婆会让爸妈去见一下陆雨泽他爸的,结果婆婆连提都没提过。 我给陆雨泽打电话,想告诉他,我爸妈回家了。 他竟然没有接! 我登时急得屁~股冒烟,火急火燎的坐车去了他的公司,刘悦告诉我,他跟张美丽还有徐珊珊出去吃饭了。 陆雨泽跟徐珊珊的名字摆在一起,我是怎么听就怎么刺耳。 我说:“他们去了哪里吃饭?” 刘悦以为我找陆雨泽有事,说:“急事的话就打电话,没事还是不要去了。” 我问她为什么。 她说:“听说今天是跟徐家签约的日子,你过去会尴尬的,以为你只是个办公室小妹。” 卧~槽,我都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我说:“那如果我有文件急着送给他呢,他不是签约吗?他连合同都忘记拿了,怎么签?” 刘悦切了一声,说:“不可能,合同是给我给张助理的,不会错。” 刘悦突然变聪明了,这是我始料不及的,出于女人的共同点,我把包里的一个新买的~b~b霜送给了她。 刘悦拿着那小东西,装作漫不经心的说:“你可别说是我说的啊,他们去了天使俱乐部。” 又是那个高级俱乐部。 我立刻给杨玲打了电话,约她一起去。 杨玲却说:“小雨,不是我说你,你能别这么紧张么?不就是去约会嘛,你紧张个啥。” “不是啊,他跟徐珊珊一起……” “你管她什么珊,你要相信你老公,相信他不会背叛你。” 我有点好奇她的态度转变,问她原因,她说:“我跟陈军大叔,分手了。” 71、半路杀出泽爸爸 71、半路杀出泽爸爸 我很震惊,问杨玲为什么。 她说:“那天我们说到以后要不要孩子的事,我说不要小孩。他说不要小孩怎么可以,我妈整天就盼着抱孙子的,然后我们闹翻了。” 我安慰她说:“也就是闹翻而已,还没到分手那么严重吧。” 杨玲的语调十分沮丧,“可是他已经两天没找我了。” “那你不会主动找他么?” “不要,这本来就不是我的错,他非要说我是不想负责任才不要小孩。” 后代这种事,有人能生不想生,有人不能生也不想生,有人不能生偏想生。 我想,我是属于第三种的。 现在的我,是那么的迫不及待的想要给陆雨泽生个娃。 杨玲前段时间才跟我说,让我无论如何,就算是去试管婴儿也要做一个出来。 今天却跟我说,她是不要生孩一族。 由此得出一个结论:女人都是善变的。 最后的最后,我还是没去天使俱乐部,而是呆在家里,开始搞卫生。 别墅不比出租屋,就弹丸大地方,这里可是好几千个弹丸也不止。 我从下午一直搞,搞到傍晚,红姐做完饭,我都还没打扫完一楼。 红姐拿着铲子好奇的看着我,问:“太太,你今天是怎么了?” 我猜她下一句一定是想说,是不是忘记吃药了? 好可惜她没说出来,也许是因为我是她的主人,不然的话,我找个人吵一架也好。我 我擦了一把额上的汗水,说:“绝对没有嫌弃你的意思,我只是有点无聊。我明天回去上班,中午很少回来吃饭了,红姨你有事的话,晚上过来就行。” 红姐哦了一声,回了厨房。 晚饭吃完,某泽还没回来,我给他打了个电话,他那边竟然吵得要命。 我大声的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也大声的回:“可能要晚一点,今天有应酬。” 我说:“应酬你的前女友吗?” “瞎说。”他挂了电话。 我听刘悦说,张美丽带着自己女友去的,而徐珊珊是跟陆雨泽去的,那岂不是三个女人一台戏? 我家阿泽能应付得了吗? 会不会被女人给吃了。 担心了整整一个上半夜,凌晨十二点,他还没回来,我又像上次那样坐立不安。 在客厅里来回兜了好几圈,门锁突然响了。我慌忙跑过去开门。 门外,徐珊珊正搀扶着陆雨泽,他的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大手都快垂到她的胸上面,徐珊珊则环着他的腰,然而手臂不够长,只能拽着他背后的衣服。 “快来帮忙啊,别傻站着。”她吆喝着。 我连忙跑到另一边,拽着陆雨泽的手臂拖了进来。 一进客厅,他就倒在地毯上,昏睡。 “怎么喝了这么多?”我皱眉说。 徐珊珊喘着气,用纸巾擦着汗水,说:“还不是因为那桩生意,谈成了,高兴了,多喝几杯怎么了?” 还真押韵,可惜我不爱听。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酒是慢性毒药,能把本钱偷偷侵蚀一空,到头来得不偿失。 我说:“跟哪家公司签约成功了?” 徐珊珊像是发现新大陆,表情惊奇的说:“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 她变得有些得意,“跟我老爸呗,你真蠢。” 我扯了扯嘴角,“是你老爸送给阿泽的吧。” 徐珊珊哼了一声,“我爹地是在帮他,你懂什么,明熙被人骗了,工地底下都是溶洞,如果不是我爸注资进去他的公司,早就宣告破产,你又不会做生意,跟你说也不懂。” 我不知道事情原来是这么复杂的,可我也听得懂。 都是陆雨泽那个不争气的弟弟,被人骗了,买了一块满是溶洞的地皮,结果什么都不能盖。 然后徐珊珊他爸就出钱来支持。 蛤蟆满大街乱跳的事情,我从来都没见过。 她爸这么做,一定有什么条件的。 我说:“那你爸现在是公司的大股东?” “当然,所有人都要听他的。”徐珊珊更加得意。 自己去冰箱挖了一瓶水,咕噜噜的喝了几大口,她再说话时,嘴里的酒味变淡了。 她说:“张筱雨,别赖着阿泽了,快放手吧。” 我说:“我们都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你让我现在退出?” “不然呢?等着开饭吗?”她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架着两条腿,“我跟我爸说了,这辈子除了陆雨泽之外,谁都不嫁。” “我爸就只有两个女儿,敏仪还在读书,也帮不上忙,我爸就靠我看着公司了,当然……” 说到这,她瞄了一眼躺在地毯上的陆雨泽,满目的爱慕,“我爸还是希望阿泽能接管他的公司,跟我并肩作战的。” 有钱人的游戏,不是商业联婚,就是各种条件。 以前从来没想过会落在自己身上,就光想着,只要两人相爱,就能突破一起阻碍。 然而,第三者出现了。 说实在的,其实徐珊珊也不算是第三者,她是陆雨泽的前女友,只不过那时贪玩,才会丢掉陆雨泽,现在想吃回头草,又跑回来找他。 理由很多,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她能帮他父亲的公司,东山再起。 我有点沮丧,这件事也拖得太久了,我以为我们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就能摆脱这些困扰。 然并卵。 我想把留在拖回房间,可惜一个人根本就拖不动。 徐珊珊主动的过来帮忙,我执拗的把她给拨开。 “不用你帮,我一个人就行。” “不可能的,张筱雨你接受现实吧。” 她也不让,两人争着去拖地上的陆雨泽,结果把他给弄醒了。 陆雨泽睁着血红的眼,烦躁的扯回自己的手臂,扶着沙发靠背站起,跌跌撞撞的去了洗手间。 我跟徐珊珊站在门口等着,陆雨泽在洗手间吐了。 我想走进去,徐珊珊一手将我扯了回来,我没站稳,后背撞到后面的墙壁上,她进去了。 “阿泽,你怎样了,还好吗?” 我忍着痛,跟着进去,徐珊珊却已经扶着陆雨泽走出。 “老婆。”陆雨泽突然就甩开徐珊珊的手臂,抱了过来。 我连忙把他扶着,走向一楼最后面的房间。 那是个客房,平时很少人住,爸妈过来的时候,住的是旁边也是旁边那间。 徐珊珊倚着门框,看着陆雨泽躺在床~上,过了一会,他睡着了。 “聊聊吧。”徐珊珊说。 我俩在客厅坐下,她首先开口,“我知道伯母之前哥你说,让你们下个月结婚,可现在不一样了,伯父开了口,不答应你们的婚事。” 我从来没见过陆雨泽他爸,现在听到她这么说,心里有点很不是滋味。 一直都是泽妈过来跟我交涉,跟我爸妈说彩礼的事也是她,我以为这些事一般都是女人说的算的,没想到现在杀出一个陆伯父。 生意比起我俩的婚事来,婚事就成了不值一提的小事。 救公司才是大事。 我说:“小柔真的是陆雨泽的女儿吗?” “你到现在都不相信?”徐珊珊的眼神有点飘忽。 我说:“不相信,我甚至怀疑,她是李远风的……” “胡说八道,怎么可能是他的。”徐珊珊瞪了我一眼,“我跟他也没在一起多久,根本不可能是他的。” “怀~孕这种事,是不论在一起时间多久的。” 有些人只做过一次,就怀上了。 有些人十几二十年在一起,都不知道做过多少次爱,还是怀不上。 时也命也。 徐珊珊不语,我看得出来,她有点心虚,眼睛一直都不敢看我。 我更加肯定,小柔有可能不是陆雨泽的。 我说:“小柔既然不是他的,你为什么非要塞给他。” 徐珊珊努了,“关你什么事,是不是阿泽的我最清楚,就算不是他的,现在也是商业联婚跑不掉,你别想着缠着他不放。” “我很少勉强别人做不想做的事的。”我笑了笑,靠在沙发靠背上,幽幽的说:“除非是他自愿,不然,只要他开口让我走,我铁定不会回头。” 徐珊珊嗖的站起,冷冷的说:“不管怎么说,我跟阿泽的婚事,是铁板上钉钉,改变不了的,你识相的就早点走人,不然到时候被人赶,更加没面子。” 徐珊珊走了,我再次进了那个客房。 陆雨泽侧躺在那,一动不动的,仿佛睡的很沉。 我走过去,躺下,伸手从后面抱住了他,喉咙有点难受,眼睛刺痛的想要流泪。 旁边的男人突然翻了身,转了过来,我埋首在他的胸膛前,默默的难受着。 “你哭了?”幽幽的男声从头顶传来。 我吓了一跳,立刻抬头,脑袋却撞到了他的下巴,两人同时哎哟的叫出了声。 陆雨泽的大手揉着我脑袋,“疼么?” “你没醉?”他的话一点都不含糊。 他笑了,“怎么可能醉,醉了就回了不来了。” 我噌的坐起,用脚踢他,“你他~妈~的竟然装醉?我拖你进来累得半死你知道不?” 他撑着脑袋看着我,面无表情的说:“别用你的脚丫子来诱~惑我,我喝过酒的。” 我说:“那又怎样,醉酒佬都不能勃~起的。” 陆雨泽笑了,一把抓~住我的脚踝,把我脚板拉到自己的胸膛上按住,“那要不要试试看?” “废话少说,徐珊珊说的是不是真的?” 他如果在装醉,那我跟徐珊珊的对话应该都听得一清二楚的。 72、办公室里的风情 72、办公室里的风情 陆雨泽说:“那要看你怎么想了。” “什么意思?” 他挪了过来,手一直往我大~腿上摸上来,“如果你爱我,你就不会因为这样而离开,如果你不爱我,那你肯定一去不回头。” 我愤怒的像一只母老虎,跳到他身上坐着他,大声的说:“你有病啊,你都要跟她结婚了,那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还有,我对你的公司没有一点贡献,我就是个一条蛀米大虫。” 说到这里,我连我自己都快要瞧不起了。 陆雨泽揉着我的刘海,“瞎说,没有你,我什么都做不成。” 顿了下,他又说:“你放心,豪门生活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宫心计,公司的事不用担心,我会解决的。” 我说:“你不是跟徐珊珊他爸签约了,那你们……” “先拖着,赶在我们的婚期到达前解决。” 陆雨泽的手已经来到我的腰,扯了扯我的裤头说:“来抱一下,感觉好久没抱过了。” 我快速的跳了下来,叉着腰瞪着他说:“不给,你先回答我,你到底有什么计划?” 陆雨泽不疾不徐的说:“没计划,见一步走一步。” 我超级无语,却又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我有点慌,我怕他真的就娶了徐珊珊当老婆,那我怎么办,我已经习惯他的存在,如果他不在我身边的话,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下去。 第二天,我回了公司,立马就听到有人在议论昨天的事情。 刘悦偷偷问我,昨天有没有跟着去俱乐部。 我说没有。 她立马说:“幸好你没去,不然多尴尬啊。” “有什么好尴尬的,发生了什么?” 刘悦伏在我耳边低声说:“昨天有人看到陆总跟徐小姐……kiss……还是湿吻的那种。” 我心口一窒,抓~住刘悦的手,“你说真的?他们真的亲嘴了?” 刘悦皱着眉甩着手,“你这么紧张做什么,陆总又不是你的谁。” “谁说的,他~妈~的,他是我的……” “你的什么?” “我的上司。”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声音低到尘埃里,仿佛是说给自己听。 刘悦切的一声,拍着我的肩膀说:“别这样,很多女同事都跟你一样沮丧,我们是站在同一条阵线的。” 这么多女人都喜欢陆雨泽,我能打败几个?赶走多少桃花? 现在好了,他跟徐珊珊的亲嘴的事,全公司都知道了,只有当事人不知道。 我抓过一个文件夹,冲进了办公室,狠狠的甩在陆雨泽的办公桌上。 他抬起头,眼神明亮的扫过我的脸,“老婆,你的脸好黑。” “废话,能不黑吗?”我撇嘴道:“你说,你昨天跟徐珊珊都干什么去了?” “没干什么啊,就是吃个饭,唱个歌而已。” 我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过去揍他的冲动,“难道不是已经亲嘴了吗?” “亲嘴?”陆雨泽有点哭笑不得,站起,走来搂住我的腰,“你说具体一点,我们是怎么亲嘴的。” 我扒拉着他的手臂,嫌弃的说:“湿吻,懂不?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有做过,也不怕承认。” 陆雨泽摆正我的脸,挑起我的下巴皱眉说:“湿吻是什么鬼,你示范给我看。” “呸,谁要跟你……唔……” 我还没说完,他已经吻住了我,不让我继续叨叨叨,每次都这样,说不过我就吻我。 我狠狠的咬了他一口,他也不放,继续吻,血的味道混杂着他的气息,在我的口腔里散开,他的舌尖进来了。 狠狠的吻了我,放开时,他说:“是这样吗?我有没有做错?” 我砸着嘴巴,不悦的说:“你不看电视的?根本就不是这样。” “那我再来。” 我发现,所有的女人都一样,在爱人面前,智商是负数的。 在被他吻了好几次之后,我顿悟,他就是想吻我而已,还每次都能找到借口。 吻完后,两人都有点冲动,他抱着我不肯撒手,过了一会,竟然去锁上办公室的门。 我警惕的看着他,“你想干嘛?” “我想要。”他抱着我,回到大班椅。 我说:“这是办公室!要是有人来怎么办?” “门锁了,别废话,快来侍候爷。” 卧~槽,三分颜色上大红,还真是不知羞耻。 我横跨在他的大~腿上,捏他的脸,顺口说:“想搞我啊,那你先答应我一件事。”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脱我衣服,嘴里敷衍着:“说。” “明天去检查,顺便解放你的后代。”我也去解他的衬衫扣子。 他的手顿了顿,继续脱。 放开了,就什么都不怕,哪怕是在他的办公室。 他吻着我,从额头到鼻尖,到锁骨,一路下去,细腻温柔,每次都让我颤栗。 毫无防备的,他就冲了进来,我呀的一声,他像是得到了启示,立刻就加了把劲。 “你答应了吗?”我喘着气,攀着他的脖子问。 “什么?” 他又在装糊涂,我嗔道:“不答应,我咬你。” “你想我更加深入了解你?”他眯起桃花眼,嘴角带着坏坏的笑意。 我一低头,咬在他的肩膀上,却换来他更加猛烈的动作。 屁~股下的大手有力的将我托起又放下,我仿佛被穿透了,立马捂着嘴巴,瞪着他。 “隔音很好的,想叫就叫。”陆雨泽咬着我的耳朵低声说。 我突然有点不认识他了,怎么变得这么流氓?之前那个温文儒雅的陆雨泽去哪了,现在怎么跟霸道老大一个鸟样。 陆雨泽抱着站起,一扫办公桌上的文件,将我放了上去,又是一阵剧烈运动。 “喜欢么?刺激么?”他还有脸问我。 我的腿被提的老高,身子已经完成不可能的曲线,却不得不承认,他~妈~的的,这感觉就跟偷情似得,不但刺激,还很爽。 激情过后,我坐在椅子里,陆雨泽帮我穿衣服。 我像一团泥巴,黏在大班椅里,就这么看着他。 衣服穿到一半,门突然被人敲响。 我吓了一跳,陆雨泽手上的动作随即加快,一分钟后,我站起,整理好衣服头发,他去开了门。 李远风长~驱~直~入,一见到他就大声吆喝:“老子还以为你不在,在搞嘛?” 看到我时,他愣了一下,又看了一眼陆雨泽,立马呵呵的干笑。 陆雨泽皱了皱眉,问:“有事?” “没事老子也不想来。”李远风大模大样的往沙发上一坐,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扔在茶几上,“自己看。” 陆雨泽拿了起来,我也凑了过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我很震惊。 陆雨泽却很淡定。 李远风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我俩说:“别惊讶,这是事实。” 那又是一张dna的鉴定书,是陆雨泽跟小柔的dna对比,上面写的很清楚,两人是父女的机会,零。 我一把抢了过来,颤抖着手臂,来回看了好几遍,才抬头哆嗦着嘴唇问陆雨泽。 “这是真的吗?她真的不是你的女儿?” “嗯,不是。”他回答的轻描淡写,我却吓出一身冷汗。 之前的种种猜测都被瞬间推翻。 陆雨泽说自己去体检过,可能会被暗中偷走了精~液,当时就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现在这个检验结果,说明当时的想法的确有点幼稚。 徐珊珊真可怕,不但抛出诸多的障眼法,一会给我们看假的检验报告,一会又说是在陆雨泽体检时做了手脚。 其实什么都不是。 害我们以为就是后者,所以才才会冒出小柔这么一个小屁孩。 现在好了,一切的谎言都不攻自破。 我问李远风,“你怎么会突然去验这个。” 李远风说:“因为老子怀疑,小柔是我家姑娘。” 我惊叫,“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陆雨泽吃味的眼神扫了过来,“你两的想法还真一致。” 李远风立刻补刀,“何止一致,我跟小雨简直天造地设,你这个第三者,也该退场了。” 陆雨泽笑的很诡异,搂着我的肩膀说:“我是她老公,不是第三者。” 李远风切了一声,“现在结婚就跟玩过家家,一言不合就能离,老子这次回来,就是要找小雨复合的,没想到她这么好的白菜,却被你这头猪拱了。” 我的脸唰的一下变得火热,不满的瞪了李远风一眼,“你能不能换个说话方式,好歹他也是一头大香猪……” 陆雨泽立刻给我一个爆栗,骂我,“哪有人这样说自己老公的,换个说法。” 我想了想,说:“一号土猪……” 某泽吐血倒地。 事情已经真~相大白,我跟陆雨泽把徐珊珊约了出来,让她带上小柔。 李远风跟小柔姑娘的检验报告还没出来,因为那二货在递交资料时,怂了。 他怕面对事实,因为他觉得自己一直爱着的就只有我这么一个人。 要是小柔真的是他女儿,他就不能爱我了,只能负责任的娶徐珊珊。 李远风说:“我不确定爱不爱她,也许只是喜欢,喜欢她在床~上那种骚~劲……” 我跟陆雨泽把他揍了一顿后,他改了口风。 “我想爱她,可她不爱我啊,我们只能靠做,做着做着就爱了。” 我跟陆雨泽再次把他揍了一顿。 73、他的眼神,带着父爱 73、他的眼神,带着父爱 李远风委屈的抱着头说:“张筱雨你不是人,想当初老子在学校,为你打过多少一号土猪,现在你反过来帮他们打老子?” 我说:“你这种变种小香猪,不该长大却疯长,长得连自己的想法都没了,不打你打谁。” 他垮了脸,低头哀嚎,“老子不喜欢小孩子,老子最讨厌小孩了,整天呱呱呱的嘈,还到处乱爬。” 话虽然这么说,可等徐珊珊把小柔带来餐厅时,她乖巧的坐在那,安静的吃着雪糕的样子,坐在远处的李远风,眼神却移都移不开。 我撞了撞陆雨泽,他立刻对徐珊珊说:“小柔不是我女儿。” “我知道啊。”徐珊珊说。 我俩对视了一眼,头顶冒出了几百个问号。 她的态度怎么转变的这么快,之前还一口咬定小柔就是陆雨泽女儿的,现在却连狡辩都不会了? 陆雨泽皱眉说:“你不解释一下为什么要这样做?” 徐珊珊耸耸肩,摸了一下小柔的脑袋,说:“还要解释吗?我要的是你,小柔是谁的女儿,根本一点都不重要。” “怎么不重要,她要的是她真正的爸爸,而不是冒牌的。”我插嘴说了句。 徐珊珊立刻用眼睛剜我,“你闭嘴,你没资格说话。” “我当然有资格,因为我是陆雨泽的老婆。”我生气了,挽着陆雨泽的手臂,振振有词,“你才没资格说要他这两字,我是绝对不会允许别人染指我老公的,无论男女。” 陆雨泽斜斜的乜了我一眼,我骄傲的扬起下巴,他顺手就捏了一下。 徐珊珊看到眼睛都要冒出火来,却依然保持微笑,说:“别在我面前秀恩爱,张筱雨我告诉你,如果你不放手,我就让我爹地搞垮他的公司,让他一辈子当乞丐,你信么?” “哎呀,我好怕怕。”我抚着胸口。 其实,我是真的害怕。 陆雨泽跟徐家比起来,简直不堪一击,陆明熙之前捅了那么大的篓子,陆雨泽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力挽狂澜,现在跟徐家合作,也是想借着徐家的财力把公司重组。 如果徐家突然翻脸不认人的话,我估计陆家一定会永无翻身之日。 我放在桌子底下的手,轻微的颤抖着,陆雨泽突然就握住,两只大手把我的拳头包了起来,给了我丝丝的鼓励。 陆雨泽淡淡的开口说:“鹿死谁手现在还言之过早,你就不怕我反咬一口,让你徐家从此在商界消失?” 他说这话时,表情淡定从容,却字字穿心,一点都不像在忽悠人,反而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压得喘不过气,抬不起头。 徐珊珊哼了一声,“你拿什么跟我们徐家斗?我劝你还是乖乖的跟我结婚,不然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她这是在逼婚? 还是逼一个已经结婚了的男人? 陆雨泽实在太优秀了,是公司里所有已婚未婚的男神,梦中情人,我在公司那些日子,亲眼目睹那些女人是怎么找借口亲近他的,不会有假。 说到这个,我突然想起文件夹里的纸玫瑰。 说来也惭愧,我竟然到现在都没发现,那朵纸玫瑰到底是谁送给陆雨泽的。 我有点走神,陆雨泽说了什么我也没听清楚,直到小柔把不锈钢勺子扔在桌面时,我才被惊醒过来。 “妈妈,我肚子好痛。”小柔捂着肚子,额角冒汗。 徐珊珊不耐烦的吆喝:“肚子痛就去厕所,别烦我。” 小柔捂着肚子,脸色苍白的,小~腿打颤的离开座位。 我有点看不过去,“你不是她妈么?你不跟着去?” “她又不是三岁,上个厕所都要我跟着?不是吧。”徐珊珊扯着嘴角喝着果汁,没挪动过半分。 我看着小柔弯曲着小身子艰难的走着,有点于心不忍,便扔下餐巾跟了过去。 她在洗手间门口滑到了,我刚好走到她身后,想伸手扶她都来不及。 “姨姨,我肚子好痛。”她痛苦的看着我,小手一直按着小腹。 这情形,一点都不像要拉肚子。 我来不及细想,立刻把她抱了起来,蹬蹬的回到原位。 “徐珊珊,你女热可能肠胃炎,快送去医院。”我朝着徐珊珊大吼。 她烦躁的把餐巾用力往桌面一扔,大声的说:“不就是拉肚子吗,有必要这么紧张,我做妈都不紧张,你紧张什么!” 她身后把小柔从我怀里夺了过去,拽着她的手臂,就是一个巴掌打在上面,“哭哭哭,整天就知道哭,我看都你就烦。” 骂完自己的女儿,她又骂我,“你这个狐狸精,明知道我有女儿,还抢走我男人,你不得好死啊你。” 我惊呆了。 她这个样子,跟平时淑女的形象一点都不搭,难道就是因为小柔在,所以她才这么烦躁? 她是有多讨厌自己的女儿。 小柔被甩到一边,李远风从别的座位扑了过来,转眼就将她抱了起来,大步走向门外。 徐珊珊大叫:“诶,你干嘛啊,你放下她。” “放你妹,你这个垃圾,你根本不配当她的妈妈。”我一手将她扯了回来,抬手就是一个耳光甩了过去。 “这一巴掌提醒你,妈妈不是这样做的,你没资格当。” 我愤然的放开了徐珊珊,跟陆雨泽快速的追上李远风。 医院里,小柔被送进了急诊室,我们三就在外面等。 李远风在我们面前走来走去,不时的朝里面张望。 我看得眼睛都要花掉,不得不出声说:“我说风哥,你能不能别晃来晃去,我头都被你晃晕了。” 他立马扑过来,半蹲在我旁边,攥着我的手,紧张的说:“小柔不会有事吧,她看起来好痛苦。” “不会的,大概是雪糕吃多了吧。” 一个加大码的雪糕船她自己一个人吃光,肚子不痛才怪。 徐珊珊也不管一下,她点的时候我就开声反对,可她一意孤行,还说不关我事。 我这个外人也不能多说什么。 小柔在急诊室里面吐了,李远风急得直挠墙。 二十分钟后,小柔被推了出来,医生说,是急性肠胃炎,问我们给她吃了什么。 “雪糕。”我跟李远风异口同声。 医生立刻责骂:“懂不懂做人父母,小孩不能吃太多凉的,特别是雪糕,以后注意点。” 我刚要解释,李远风已经点头说:“是,是,以后不会了。” “住院吧。” 医生甩来一张单子,李远风屁颠屁颠的跑去缴费,我跟陆雨泽跟着上去了病房。 护士给小柔挂消炎药的时候,陆雨泽的眼里掠过一丝的心痛。 我从来没见过他有这样的表情,我受伤时,他看我的眼神,跟看小柔是完全不同的。 那眼神,藏着父爱两字。 趁着李远风来到病房的时候,我退了出去,在楼下的走廊里,给杨玲打了个电话。 我问她,“玲儿,你知道男人看别人的小孩时,露出一副慈父的样子,是什么原因么?” 杨玲反问:“是陆雨泽么?” “不是。” “那是想要小孩了。”杨玲笃定的说:“百分之八十的男人,嘴上说不要,内心却诚实,明明说好不生的,结果年龄越大,就越渴望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后代。” 我说:“那如果女的生不出来怎么办?” 杨玲立刻说:“你别拐弯抹角了,你说的就是陆雨泽。” “好吧,我承认。” “张筱雨,你惨了,他想要小孩子了,如果你不趁着现在弄一个出来,将来他会用这个借口去外面找个女人帮他生的。” 生小孩又不是去市场买菜,还能说生就生吗? 杨玲说:“我认识大医院的生~殖系统研究的教授,要不,你弄个试管婴儿?” “再说吧。” 杨玲的一番话,让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如果真的像她说的那样的话,那如果我跟陆雨泽提出去医院做那什么复合术,他应该也是没问题的。 陆雨泽在走廊,靠着墙,单手插袋看着手机。 回到病房,徐珊珊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一脸烦躁的站在床边。 李远风不知道在跟她说什么,我立马退了出去。 我的手机响了,是于建伟打来的,我看了一眼陆雨泽,拿着手机去了走廊的尽头,看着窗外,接听。 于建伟说:“你明天来不?” 我问:“去哪?” “我的婚宴啊,你忘记了?” 我非常惊讶,我以为他们一早就摆了婚宴,或者等到小孩生出来的时候再摆婚宴。 我说:“你他~妈~的的还好意思叫我去,我那赔偿款你怎么还不打给我。” 老娘等着买哈雷电动车的。 于建伟嘿嘿的干笑两声,“等下打,那你明天来不来。” 我说:“等你把钱打来,我再告诉你。” “你一定要来,因为他们都在,大家都想看看,你到底找了个什么男人。”于建伟满嘴的讽刺。 我搓了搓额头,“最垃圾的我都经历过了,世界上没有更垃圾的了。” 于建伟沉默了,几秒后,挂了电话。 我抓着手机,等了二十分钟,突然来了条短信,那个垃圾终于把钱打我账号上了。 我一蹦三丈高,抓着手机打了鸡血一样立马回头,就在这一瞬间,我看到了走廊里那对抱在一起的男女。 74、帅气的男人 74、帅气的男人 男的是陆雨泽,女的是徐珊珊。 徐珊珊抱着陆雨泽,哭得很伤心,伏在他宽阔的肩膀上,身子一颤一颤的。 陆雨泽的手臂垂在大~腿两旁,身体僵硬的站在那。 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却感觉到空气中飘着一丝厌恶。 我快步的走了过去,抓着徐珊珊的手臂把两人分开,“哭也要看对象啊,别乱抱。” 陆雨泽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往我身后挪了一步,说:“阿风在里面,刚才看过小柔的验血报告,跟啊风是同一个血型的。” 我说:“那小柔是他女儿?” 徐珊珊立刻狡辩,“世界上那么多相同血型的人,你怎么不说是他们的。” 我笑了,“你言下之意,是你跟他们都睡过?” 徐珊珊脸上一红,剔我一眼,“你才跟他们睡过,你全家都跟他们睡过。” “卧~槽,你别人身攻击,是你先说起的。” 说我可以,说我家人就不行,我最讨厌别人说我家人坏话了。 “谁叫你多嘴,我跟阿泽说话,你插什么嘴。” “你妹,他是我老公,你要我看着你对着他浪我还忍声吞气?” “你有病吧,你哪只眼睛看到我……” 就在我俩要把口水之战升级为肢体接触时,陆雨泽轻轻的拉了一下我的衣服。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神是那么的淡定从容,丝毫都没有受到任何口水的影响。 我突然觉得自己像个泼妇,正在跟一个疯婆子骂街,而且这里也不是街,是医院。 要保持安静。 我深吸一口气,没在接话,而是换上一个微笑看着徐珊珊。 我转变太快,徐珊珊一时没了反应,怔怔的看着我,声调突然变得尖锐,“你他~妈~的笑什么,像个煞~笔一样。” 有人能把你激怒,说明你道行不够。 我说:“我在修炼,怎么才能做到不被一些神经病或者逗逼激怒。” 徐珊珊大怒,抬手就要打我,手臂没落下时却被陆雨泽抓~住,甩到一边。 我回眸一笑,“我就知道你会救我的。” “所以你能躲开都不躲?” 我点头,“是啊,有个好老公就要充分利用嘛,不然你哪有机会表现自己。” 徐珊珊气得脸都绿了,冲进病房把李远风拉了出来,指着我。 “帮我打她!” 我跟陆雨泽都吃了一惊,双双看向李远风。 李远风前后看了看,皱眉说:“虽然这是独立病房,可也别这么大声说话好不?会吵到小柔的。” 徐珊珊两眼一瞪,“我叫你打她,你聋了?” 李远风跟陆雨泽一样的淡定,瞄了我一眼,耸耸肩,“她那么可爱,老子下不了手。” 我万分得意,心里笑的乐开了花。 陆雨泽说:“别吵了,这是医院,小柔醒了吗?” 李远风点头。 陆雨泽又问:“她醒了后没有要找妈咪?” “并没有。”李远风用眼角瞄了徐珊珊一眼,“她问我是谁……” 我跟陆雨泽异口同声的问:“那你怎么说?” 李远风再次看向徐珊珊,徐珊珊抢先道:“你别乱说话,别以为血型相同你就是她的爸比,妄想。” 李远风咽了一口口水,幽幽的说:“我们四个人,阿泽是a型血,你们两个女人不可能是变性,变了也改变不了没有小蝌蚪的事实,我是b型血,小柔也是b型血,她不是我女儿,难道你还要说是阿泽的?” 我插嘴道:“基因突变也不会改变血型吧,最多改变外形。” 徐珊珊有点抓狂,却又找不到狡辩的借口,顿了顿脚,又回到病房里。 李远风跟着进去了。 我也想进去看看小柔姑娘,却被陆雨泽拉了回来。 “老婆,我们回家吧。” “好。” 我也不想当电灯泡,有些事,非得当事人解决的,他们的事,让他们自己搞掂。 还没到家,肚子就饿的咕咕叫,折腾一天,中午也没吃多少东西,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我已经饿的手脚发软。 人倒霉起来,真是喝什么都塞牙缝。 正在小餐馆里吃着饭,肚子突然痛了起来。 我皱了皱眉,按着小腹,催促陆雨泽,“快点吃,没时间了。” 陆雨泽好奇的看着我,“什么没时间,电视剧可以在网上看的。” “不是电视剧的问题,是……”我伏在他的耳边低声说了两句话。 他啊的低呼,立刻扔下筷子,让我先回车上,他去结账。 结了账,火急火燎的往家里赶,路过一个超市,我感觉已经有什么要往外流,连忙叫他停车。 我说:“你能帮我去买姨妈巾么。” 他有点尴尬,“哪有得卖?” “超市。”我指了指一楼的楼梯,“我去一楼的厕所等你,我不能动,一动就流出来,我怕污染你的车子,破坏你的好运气。” 陆雨泽点了头,飞快的进了超市的手扶梯,我窜进了洗手间,裤子一脱,蹲在厕所里等着。 五分钟过去了,陆雨泽还没来。 十分钟过去了,他还是没出现。 十五分钟后,我的脚有点麻,想站起,却又不能动,只能捏着脚小肚,等着。 二十分钟后,手机响了,陆雨泽终于来了。 我跟他说了位置,他拿着手机没挂断,来到了洗手间门口。 然后我听到他说:“姐姐,你能不能帮我把这个送到那个厕所里,我老婆在里面,谢谢。” 我鼻子一酸,眼泪忍不住的往下~流。 当那个女人把姨妈巾递给我时,我感动的手臂都是颤抖的。 “你老公对你真好,还帮你买这个,我结婚好几年,我老公都没帮我买过。”那个姐姐蹲在隔壁的厕所里,隔着一扇门板跟我唠叨起家里的事。 我幸福感爆棚,“他对我真的很好,他还会做饭呢。” 姐姐惊叹,“这么厉害,会做饭的男人最帅了,我家那死人,连碗都不洗。” 我同意她的话,会做饭的男人最帅了,还要加一句,能帮老婆买姨妈巾的男人,是世界上最帅最暖的帅哥。 从洗手间出来,陆雨泽正在外面等着,一看到我,立马过来扶着我。 “小鱼,好点了吗?” 我捂着小腹,痛苦的说:“我的脸色是不是很难看,我刚才在厕所的镜子看到,自己像鬼一样。 他说:“都流血了,脸色还能好看吗?” 看着他一脸的汗水都没来得及擦,我用仅剩的一张纸巾抹干~他的汗水。 “你是不是找不到,又不好意思问?所以才去这么久?” 陆雨泽脸上一红,嘿嘿的笑了两声,“知我者小鱼儿。” “男人都这个尿性,不过你算可以了,还能在不问的情况下买到,我还真怕你给我买婴儿纸尿裤。” 陆雨泽惊奇的说:“老婆,你咋知道我想买那个,我当时在想,如果还找不到,我就买婴儿纸尿裤或者成~人用的,没想到拐个弯后,竟然在后面看到了。” 我:…… 感谢姨妈巾摆在了纸尿裤的后面,不然我只能垫着一层厚厚的第二条内~裤回家。 回到家,我躺在沙发上,痛得脸青口唇白。 原发性痛经,简直就是我的杀父仇人,仇人还可以手刃,痛经却只能恨得牙齿痒痒。 以前每次来我都偷偷的吃止痛片。 可听人家说,那玩意吃多了会减少怀~孕的几率,我决定把它放弃了。 痛就痛吧,流出来后就不痛了。 陆雨泽蹲在旁边,皱眉看着我,说:“老婆,吃一颗吧,看着你,我自己都觉得痛死了。” 我捂着肚子,倔强的说:“不吃不吃,痛一会就好,坚决不吃。” “你以前好像没那么痛吧。”他又开始摩拳擦掌,准备来一趟热能治疗法。 我痛苦的说:“不知道,大概最近心太累了。” “什么意思?” 我白他一眼,“又要应酬母上大人,又要对付徐珊珊,还要到处找证据,证明小柔不是你的女儿,我都快烦死了,大姨妈也耐不住性子来骚扰我,还这样对我。” 他说:“有什么方法可以让你不痛?” 我想了想,说:“怀~孕吧,怀~孕后就不痛了。” 他说:“那小孩生出来后还是会痛的啊。” 我笑了,红着脸说:“我一直喂奶就不会来大姨妈……” 他惊奇的说:“还有这种操作?” 我点头,顺道装可怜,“可惜啊,你又不肯去医院,你不去医院,就没办法恢复正常的小蝌蚪,那我这辈子永远都没办法怀~孕了,只能一直痛下去。” 没等他说话,我补道:“也许会痛死,你知道人也会痛死的么?” 陆雨泽皱了眉,没接话。 他给了我一个暖水袋,又在那摩拳擦掌的帮我进行热能疗法,折腾大半夜后,大姨妈终于顺畅的排出,腹痛的感觉也减少了一大半。 我睡得迷迷糊糊的,睡一下醒一下,后半夜醒来时,看到陆雨泽坐在窗台那,抽着烟,静静的看着外面花园。 我爬了起来,他立刻警觉,连忙过来扶我。 “我想去厕所。”我对着他撒娇。 他把我扶到洗手间门口,我出来时,他还在原地。 夜里,他抱着我入睡,我仿佛听到他在我头顶喃喃低语。 “老婆,我想替你痛,哪怕一小半也行。” 我心酸不已,抱着他的手臂,收的很紧。 75、这样也能遇到 75、这样也能遇到 时间一直向前走,只有路口,没有尽头。——《摆渡人》 于建伟的婚宴,在我大姨妈来的第二天,我怀着邪恶的念头,拉着陆雨泽去了。 陆雨泽劝我,“你行动不方便,还老要找厕所,不嫌麻烦?” 我说:“我说过,如果他还了钱我就去,如果我现在不去的话,我不就言而无信了么?” “可是,你确定你真的可以?” 我伏在他耳边偷偷的说:“可以,我有个网友教过我一个方法,可以不让姨妈到处流的。” 陆雨泽挑起了眉,“说说看?” “就是用五格纸巾,卷成条,塞屁~股眼,前面那头刚好到姨妈流出的位置……” 他听了,还是不相信,说:“你确定?” 我重重的点头,“试过很多次了,现在晚上都不用起床换纸,一觉睡到大天亮。” 陆雨泽回忆了一下,点头同意我的说法。 对于穿什么样的衣服过去的事,我跟陆雨泽争执了好一会。 我要穿裙子去,还是黑色的连衣裙,一来如果姨妈侧漏,那也不会看得出来,二来,我是去呛声于建伟的,穿红色去岂不是给他添喜庆? 陆雨泽教育我,“黑色不好,只能平时穿或者出席丧礼才能穿的,人家毕竟是结婚,你要穿的喜庆一点。” “那我穿绿色?” “不好,有首诗是这样说的——如果有来生,要做一棵树,站成永恒,没有悲伤的姿势:一半在尘土里安详,一半在空中飞扬;一半散落阴凉,一半沐浴阳光。非常沉默非常骄傲,从不依靠从不寻找。” 他竟然一字不漏的把三毛前辈的语录背出来…… 还附加一句:“你现在有我,你要学着依靠我,看不到我,就要寻找我,无论白天黑夜,天涯海角,有我的地方,你就一定要在我身边。” 我的天! 不过就是讨论一下穿什么衣服去婚宴,他竟然还能给我上一堂文艺课。 他让我对他了解又加深一层,三观彻底刷新。 我发现,我越来越崇拜他了。 最后,我俩决定了,他穿亚麻色的西装,我穿银灰色的连衣裙。 裙子是吊带的,外面好几层纱,画个淡妆后,陆雨泽看着我,惊呆了。 他说:“老婆,你平时不打扮,一打扮简直……简直让我惊艳。” 我得意的叉着腰,在他面前转了一圈,裙子飞扬,划出一层银浪,静止后,却又称为了银灰色。 喔,对了,这就是平时人们说的,变色龙颜色。 准备好要出门时,他却停下了脚步,看着我,说:“我们,还是别去了。” “你想变卦?明明说好的。”我瞪着他。 他说:“你这么漂亮,要是等会人太多,我一下没牵住你,你被人带走了怎么办。” 我:…… 事实证明,男人智商,有时候的为零。 我给他弄了一个最新外号,叫陆三岁…… 于建伟的婚宴,设在三星级华悦酒店的大堂,大堂很宽,能同时宴开百席,中间用了一个大的不行的屏风隔开,于建伟的婚宴在里面那一格。 进门送礼,这是常识。 想不送都不行,于建伟跟张悦美站在门口迎宾,看到我,都露出自以为最甜美的笑容。 张悦美的肚子很大,鼓鼓的,像个气球,我羡慕之余又有点恨。 想起以前种种,我的牙齿就咬的嘎嘣作响。 陆雨泽抓~住了我的手,给我一个最迷人的微笑,“淡定,道行不够的人,才会被人激怒。” 我低声说:“可我忍不住怎么办?” “做什么都行,就是不能推她下楼梯,或者踹她屁~股股跟肚子。” 我白了他一眼,“你把我当什么了,我是那么恶毒的人么?” 他说:“我当然知道你不会,只是怕你一时火遮眼……” “我又不是你,我道行很深的。” 为了防止我怒气爆发,他想了一个办法,说是在我生气的时候特别有用。 然而他却没有告诉我。 我俩走到于建伟面前,他依然握着我的手。 “张筱雨,我还以为你不来了。”于建伟一脸的嘲讽。 我说:“我说过,你还债我来,你不还债我不来,你记性太差。” 他憋了一下,“人人都说,女人一孕傻三年,我老婆怀~孕了,我也跟着有点傻了。” 看似自我嘲讽的话,却是在炫耀张悦美怀~孕的事,暗地里就是在讽刺我生不出来是吧。 我抚着被气的发痛的小腹,说:“两个都傻了,那我刚才给你的三千块红包,可别扔掉了。” “三千块?哪有这么多,这么扁……”张悦美一听,立刻拿出我刚才给的红包,想要当场拆开来看。 于建伟连忙按住她的手,对我说:“你看,这不就是傻了么?” 旁边的人都盯着她手里的红包看,自己捏着的却没递给于建伟。 陆雨泽捏了捏我的手掌心,我立马说:“我的座位在哪里?” 于建伟见我不再纠缠,暗暗松了口气,领着我走进酒店大厅。 他把我安排在主人家旁边的桌子上,说等会还会有其他人来。 我瞄了瞄周围,跟陆雨泽说:“这个位置是他那些亲戚坐的,他为什么要安排我坐在这里?” 是想当着亲戚的面,又把我跟张悦美做个对比? 陆雨泽看了看旁边的桌子,说:“桌子上有写名字,如果你想逃的话,只能逃回家,因为旁边都是安排好的。” 我瞅了一眼桌面的牌子,还真如他所说,上面写着很多人的名字。 借着上厕所的时候,我在大厅溜了一圈,发现好多些名字都是不认识的人,唯独有一张桌子,是我跟于建伟共同的朋友。 我本想跟陆雨泽挪到这边来的,可上门的名字刚好够一桌,要是我们坐下了,人家来了怎么办。 好尴尬的。 硬着头皮坐下后,我开始玩手机,陆雨泽也登陆了游戏,开了一场带我飞。 心情不好,一肚子的郁闷都发泄在上面,我一味的冲,结果连送好几次人头。 “辣鸡,就知道送人头。”游戏里有人开骂了。 陆雨泽看了我一眼,挥舞着花木兰的大刀抢在我前面,来了个四杀,自己也挂了。 趁着这当儿,陆雨泽伏在我耳边低声说:“如果这把赢了,我明天跟你去医院检查。” “什么鬼?”我万分惊讶。 “你不是一直想我去做那什么复合术吗?赢了就去,输了,往后推迟一个月再说。” 哈麻痹,这简直是赤果果的诱~惑。 奔着他昨天那满是父爱的眼神,我拼了,甄姬的大水球玩得溜溜溜,一会炸死一个,一会冻住一个,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 “赢了!”对方水晶爆开的一瞬间,我差点拍手欢呼。 转头看向陆雨泽时,他正笑眯眯的看着我,眼角往右上角提了提。 我一抬头,卧~槽,那些亲戚正站在桌子旁,一个个眼神古怪的看着我。 我刚才那一声“赢了”,声音确实太大了,不但亲戚都看着我,就连我身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溜的小学生。 我尴尬的笑了笑,抓过茶杯喝了一口,低声跟陆雨泽说了句,“我上厕所。”连忙溜之大吉。 陆雨泽跟那帮亲戚不熟,他就一直拿着手机,从我开溜的那一刻开始,就不停的在微信里跟我说话。 我忙着应付他,结果在洗手间门口跟一个人撞了个结实。 两人双手往后退了两步,各自扶着额头。 就那么一眼,我看到了眼皮底下那一双亮丽的高跟鞋。 银色面,衬着白~皙的脚背,能勾起无限的想象,估计那些恋脚癖的人,会立马联想到隐藏在高跟鞋里面的五根脚趾头。 在往上看,是白色的裙摆。 “张筱雨?”对方率先发了声。 我一抬头,吓了一跳。 “徐珊珊,你怎么在这。”真是冤家路窄,去哪都能遇到她。 她柳眉一竖,“我怎么不能在这里,我跟朋友来吃饭的。” 我哦了声,问:“小柔出院了吗?” “没……”话音刚落,她立马又说:“关你什么事?你怎么在这里。” “我……” 我刚要说是跟陆雨泽过来喝喜宴的,可转念一想,要是被她知道陆雨泽这里,她一定会跟着来的。 她脸皮比新世纪酒店的外墙还要厚,就怕她到时黏着陆雨泽不放。 徐珊珊投来质问的目光,我学着她的语气,“关你什么事?” 她一愣,哼了一声,擦着我的肩膀出了洗手间,身体接触时,还故意把我撞了一下。 去完厕所回来,陆雨泽竟然不在座位上。 我看了一下周围,宾客已经陆续到位,人群里也没有他的身形。 我心里一沉,该不会是被徐珊珊发现了他,然后带走了? 怎么可能,他那么大一个人。 快速的拨打了他的电话,却显示正在通话中,我拿着手机,朝酒店外面走去,来到大门口,看到了他。 陆雨泽就站在路边的车子侧面,正拿着手机不知道跟谁在讲电话,旁边就站着个徐珊珊,亲密的挽着他的胳膊,看着他,眼神里有着跟我一样的崇拜跟爱慕。 我的手瞬间握紧了手机,想要过去,却又迈不开脚步,本能的闪到柱子旁边,偷偷的看着。 76、战况激烈 76、战况激烈 过了一会,陆雨泽抽回了手臂,转身后退一步,看着徐珊珊说了几句话,然后转身走回酒店大堂。 徐珊珊看着陆雨泽的背影,眼睛里几乎冒出了火,眼底充斥着浓郁的恨意。 在陆雨泽没到达之前,我已经转身回去,心头百转千回的想,他刚才到底在做什么。 刚坐下,他就回来了。 我佯装惊讶的问:“老公,你刚才也上厕所了?我回来都没看到你。” 他说:“没有,接了个电话,到外面去了。” 我刚要问是谁,大堂里突然响起一阵婚礼进行曲的音乐。 所有人都看向了靠墙的那个高台。 在酒店司仪的短暂开场白后,于建伟跟张悦美从另一头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摄影师。 张悦美一套粉色的婚事,小腹裹得很紧,胀~胀的,身后还跟着两小屁孩牵着拖地的一节裙摆。 于建伟接过司仪的话筒,像个国家领导人一样发表讲话,语言很官方,就像在应酬自己的客人一样。 我擦了擦手臂,陆雨泽立马问我,“你觉得冷?” 我说:“那渣不说话的话,我不会冷,他一说,我鸡皮疙瘩都起了。” 陆雨泽拿过薄薄的西装,披在我的肩膀上,“酒店开了中央空调,你特殊情况,还是要注意保暖。” 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谢谢。” 他笑了笑,又转头看向高台。 因为张悦美有孕在身,本来酒店都有些小游戏要夫妻两人完成的,结果,因为她怀~孕,站久了就不行,司仪提议另选一个跟于建伟完成。 那混蛋想都不想,用手一指我这边的位置,说:“她吧。” “我们有请那位小姐上台。”司仪率先鼓掌。 然后所有人都把目光聚焦在我的身上,我有点傻眼。 陆雨泽轻轻碰了我一下,我啊的低呼,于建伟已经在台上吆喝。 “小雨,快上来。” 台下开始有人议论。 “这不是阿伟前妻吗?她也来了?” “就是啊,听说现在生不出孩子,也不知道有没有男人要。” “找到了男人没?她旁边那个是不不是他男人?” 人类跟猫一样,有着好奇的天性,不在箱子洞里挖出点什么是不会罢手的。 “小雨,上来啊,怎么,你害怕?”于建伟用激将法来激我。 我冷笑,“你怎么这么幼稚。” 他说:“你不上来就是害怕,你怂,你不敢跟我面对面。” “我是不屑。”我扯了扯嘴角。 在场的人开始起哄,“上去,上去,上去。” 我在心里骂道,上你妹,有本事自己上去啊。 于建伟弯下腰,鄙夷道:“有胆半路拦着我问我拿钱,就没胆上来玩游戏?你眼里只有钱?你跟着陆雨泽,就是因为他有钱?他那么有钱,你还厚着脸皮追我要?你真是不知羞耻。” 喔,他的言下之意,就是陆雨泽有钱,我就不应该追他的债? 没等我做出回应,他立马又说:“陆雨泽喜欢你什么?喜欢你不会生蛋他没有后顾之忧罢了,怂货。” 卧~槽! 士可杀不可辱。 我一提裙摆,跳到台上。 豪气干云的说:“想玩什么,我随时奉陪。” 我一离开陆雨泽,台下开始有三姑六婆围着他问,你是不是她男人啊,做什么,看你穿的很好啊,家里不错吧。 听起来像是为了我未来幸福着急,实际上却是心急火燎的想要把打探到的军情去别人面前显摆。 司仪问于建伟,“这是伴娘?” “我老婆的姐妹。”于建伟的脸皮真厚。 呕,我跟张悦美是姐妹?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轻笑。 明明伴娘跟姐妹都在远处的一张桌子坐着,正在幸灾乐祸的看着这边。他竟然都不叫,非要叫我。 司仪笑道:“你们关系好不?” 于建伟得意的说:“好到曾经一起睡好几年,算不算?” 司仪一脸的震惊,有点不知所措的看向我。 我的脸唰的一下火辣辣的热,暗暗捏了捏拳头,从容的说:“可惜,睡了这么久,我都不知道身边的人,到底是不是男人。” 于建伟眼睛一瞪,台下的人哄堂大笑。 今天的宾客,都是来看笑话的。我敢保证,一定是在看于建伟笑话,因为我有陆雨泽,他正用世界上最帅的笑容看着我,我信心爆棚。 司仪扯了扯嘴角,拿起旁边的一个苹果,苹果用绳子绑着,吊在我俩的面前,让我们一起吃。 本来是新郎新娘玩的,结果变成前妻跟前夫,这是什么跟什么。 我偷偷的看了一眼台下的张悦美,她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完全没有妻子该有的醋劲。 我突然感觉今天来,到底是不是个错误,他俩夫妻摆明就是商量好要耍我的。 那苹果圆溜溜的,根本就咬不住,随便一下,都有可能亲到对方的嘴。 张悦美像是不介意这种游戏方式,陆雨泽却皱起了眉头。 我的脑海飞快的旋转,盯着那苹果,看着于建伟张嘴的瞬间,我一头撞了过去。 笃的一声,苹果撞到他的牙齿跟嘴巴,晃了回来,没等他回过神,我已经一把抓~住苹果,手臂一伸,再次撞了过去。 于建伟被撞得后退了几步,苹果没吃到一口,反而被撞得嘴巴红肿。 我冷笑着,抛着苹果,下一秒,对着他的脑袋狠狠的扔过去。 他闪开了,叫嚷着:“张筱雨,玩不起就别玩啊,阴我?” 台下的人惊呆了几秒之后,突然都沉静下来,全场鸦雀无声。 气氛突然安静,我扫过台下,再看向于建伟,冷言道:“又没说不能用手,而且,你不是要吃吗?我只是帮你一把而已。” 于建伟气得脸都绿了,瞄了一眼台下的张悦美,发现她正在瞪着自己,立刻又嚣张的说:“这不算,我们玩别的。” 死要面。 我在肚里腹诽着,嘴上却说:“还玩?你可别后悔。” “老子后悔就是条狗。” “你本来就是,不需要再承认。” 台下所有人都愣住了,几秒后,全场爆笑。 于建伟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握紧拳头,怒瞪旁边的司仪,“下一个。” 司仪吓得要死,战战兢兢的说:“下一个,吃糖果。” 一颗糖,一人咬一边,不就是要亲嘴吗?我是打死都不会玩的。 “你怂了?不敢玩?”于建伟又有了挑衅我的借口,“不就是亲嘴嘛,以前亲多少次了,还害羞?干都干过了,亲嘴算什么呀。” 我气得胸膛起伏,拳头握得死死的,看了一眼台下的陆雨泽,突然发现他正在打电话,表情轻松,淡定自若。 我的心一下沉了,我在台上都被羞辱成什么样子了,他竟然还能淡定的讲电话? “玩就玩,怕你不成?”我~干脆破罐子破摔,再次回到台上。 司仪颤抖着把一颗大白兔递给于建伟,他慢条斯理的拆开,咬住了一边,然后用得意的眼神看着我。 我艰难的挪动了几步,他忽然抓~住我的肩膀,就要把糖果跟自己的嘴巴送过来。 我吓了一跳,本能的往后缩,就在这一瞬间,陆雨泽突然跳了上来,一把将我扯开,然后抓~住于建伟的肩膀,一拳打在糖果上。 噗的一声,整颗大白兔被塞进了他的嘴里,他的喉咙滚动了一下,连忙后退用手把糖果从嘴里挖出来。 “还好吗?”陆雨泽磁性的声音唤醒了我。 我转头看向他,觉得他后脑多了一层光环。 他转身,插着裤袋,微微侧头看着于建伟,“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男人,是爷们的,找我,我随时都能奉陪。” 台下哗的一声,振奋了。 这已经不是一场婚宴,而是男人之间的对决。 一个是我前夫,一个是我现任老公。 我跟张悦美站在台下,互瞪后,又紧张的看着台上。 于建伟哼了一声,“杀鸡都不行的人,竟然还敢跟我单挑?你行不行啊?” 陆雨泽笑道:“让你菊~花爆裂三天下不了床都行,你要不要试试?” 台下哄堂大笑。 我现在才注意到,那些所谓的亲戚,没有一个是老太太,老公公,全是年龄差不多的。 刚才围着陆雨泽问长问短的,也是三十来岁的八婆,都不知道有没有趁机揩油。 于建伟白给我二十几万,心里一定憋屈的要死,想趁着这个机会,让他那些朋友看我出糗。 我有陆雨泽陆大~爷,我什么都不怕。 于建伟作干呕状,“原来你好这一手,我都不知道呢。” “那要看对象是谁,除了你,我对其他人没兴趣。”陆雨泽跨前一步,“要不要来个即兴表演?” 他一米八三的身材,往于建伟一米七八的身形前那么一站,登时就有一种泰山压顶的感觉,于建伟下意识的后退,企图减少那种让人尴尬的压力。 陆雨泽不再向前,插着裤袋,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台下的美女一个个像饥渴的狼,两眼冒着精光,顺带几个桃心,不断的向陆雨泽飘去。 我左右看了看,心里有点不爽,便挪了过去,挡在那几个养眼的美女前面。 于建伟的脸憋成了猪肝色,转头对司仪说:“搬张桌子上来,我要跟他掰手腕。” 77、妇科医生 77、妇科医生 陆雨泽以前长得又瘦又高,于建伟眼里,看到的只是他轮廓分明略显瘦削的脸,往那一站,就是一竹竿。 可是于建伟不知道,最近几个月,陆雨泽都有在玩健身,现在是属于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显肉的型男。 身后的美女都在担心的议论着,陆雨泽是不是光有外表,内力稻草…… 我回头,有力的维护着,“他一定会赢的,你没见过他不穿衣服的样子,肌肉结实的捏都捏不动。” “你见过?”某女惊奇的看着我。 我说:“废话,当然见过,不然我能说出来?” 某女,“切,那又怎样,阿伟~哥虽然比他矮,但是你看他那手臂,多粗呀。” 我不以为然,“他那叫肥,一点都结实,你看他撸袖子后,那一坨拜拜肉,恶心死了。” 司仪搬来小桌子,陆雨泽跟于建伟各站一边,陆雨泽缓缓的脱下了亚麻色的西装,露出里面的真丝衬衫。 这举动,简直在撩火。 我身后的女人都发出了低呼,沿着嘴巴,控制着下一句尖叫。 随着陆雨泽解开衬衫的两颗扣子,露出一小片蜜色的肌肤,又把袖子往上卷起,身后的几个女人兴奋的原地直跳。 “怎么办,我好想上去帮他。”某女都快要扑过去了。 “好帅好帅,就算他输了我也支持他。” “我也是,我也是。” 我在心里暗暗叫苦,往后我不知道又要挡多少烂桃花,多少垃圾骚扰电话了。 陆雨泽跟于建伟两人手握着手,在众人的注视中,司仪一声令下,两人开始发力。 我紧张的掌心冒汗,全身的神经都绷的死死的,一颗心提到了喉咙,肌肉都僵硬的不行。 一定要赢,一定要赢啊。 跟面子无关,这是对渣渣打脸的力度。 于建伟不屑的说:“瞧你那小手腕,求饶吧,我立刻撤离放过你。” 陆雨泽说:“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你别说话,一说话就漏气了。” 众人哈哈大笑,于建伟气得脸色发青。 哈! 他突然就发力,一下将陆雨泽的手臂压下三分之一,我啊的惊呼,跳着脚。 “陆大~爷,加油,赢了,怎么都行。”我狂叫着。 陆雨泽回过头来,脸上完全看不到丝毫的紧张,带着一丝轻松的笑意,对着我眨眨眼。 “这是你说的。”他一边回应,手臂一边往上提。 慢慢的,两条手臂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陆雨泽又转过头来,叫我,“上来。” 我蹦了上去,他微微侧了侧脸,“亲一下。” 啊! 这也太嚣张了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竟然让我亲他。 我的脸一下热了,扭捏着不敢亲,他说:“不亲,我发不了力。” “好吧。” 我踮起脚尖,吧嗒一下亲在他的脸上,台下一片哗然,几位美女尖叫起来。 陆雨泽拉出迷之微笑,转头看着于建伟,“你要不要也让你老婆亲一下?” “废话少说!”于建伟的脸气得变形,一手巴着桌子边缘,猛的用力。 陆雨泽嘴唇一勾,拳头突然用力一握,嗨的一声,手臂突然往旁边压下。 于建伟想要反抗,可手臂却越来越低,越来越低,他整个人都跟着往后倒。 随着陆雨泽的再度发力,他的整条手臂压在了桌子上,人也没站稳,往后倒了一下,他连忙拉着桌子。 陆雨泽的手臂还压在桌子上,本来可以让于建伟借力,不跌下去的。 然,他眼底闪过一丝冷漠,突然松开手臂,于建伟的手刚好拉住了桌子的边缘。 桌子根本承受不起他的重量,连人带桌砰的一声,全倒了。 就是这么一瞬间,陆雨泽已经圈着我的腰,转了两圈,离开原地以免殃及池鱼。 全场人都惊呆了。 张悦美也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老公在台上四脚朝天。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狼狈不堪的于建伟,几秒后,我转头看向陆雨泽。 他捡起地上的西装,温柔的将我揽了过去,“老婆,累了吧,我们回家。” 这一声老婆,让我整个人像是掉进了蜜糖罐子,脑袋都变得黏黏糊糊,木纳的跟着他的脚步,下了高台,在一众女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离开酒店。 闹剧终于落幕,我是最后的赢家。 坐在车上,我还是没反应过来,一会捏捏他的手臂,一会摸~摸~他的脑袋。 “老婆,干嘛呢?”陆雨泽笑着抓~住我的手,单手扶着方向盘。 我说:“我在怀疑,你昨天是不是吃了什么药,今天怎么看起来这么不一样?” “有啥不一样,还不是你的老公?”他笑着摸~摸~我的头。 我拿下他的大手,细细的端详着,放在脸上感受了一下温度。 “你让我很惊艳。”我由衷的说。 陆雨泽说:“惊艳不是应该用在女人身上?” 我摇头,“男人也可以的,特别是你这样的,真他~妈~的帅。” 他说:“斯文点,找个好点的词赞我。” 我想了想,“真尼玛酷。” 陆雨泽:…… 车子开到半路,陆雨泽突然停下了车子。 他下了车,走向路边的一个人。 说几句,然后回头指了指我,我好奇的看着他,他对着我招了招手。 我下去了,他跟那人介绍我,“这是我老婆。” 那人对我笑了笑,表情很冷淡,她说她叫李文倩,医院的妇科医生。 她上了我们的车,坐在后座,陆雨泽一边开着车,一边跟她说话。 两人看起来很熟,那李文倩年纪也不大,我一直想不通,她这么年轻就当了主治医生,技术能过关么? 当我听到陆雨泽赞她,说她年纪轻轻就拿了什么硕士学位,以前在学校还是学霸之类的话,我才发现,原来两人是一早就认识的。 隐藏的真好,我跟陆雨泽这么久,从来没见过这个人。 在酒店里因为一盘游戏,他才答应说去医院,这么快就找到了主治医生,这速度,简直了。 我突然想起,在我跟于建伟在台上时,他在台下讲电话,说不定就是打给她的。 “停车。”我扶住陆雨泽的手臂。 他停了车,转头看我,“怎么了?” 我下了车,走到驾驶座那头,说:“我来开。” “嗯?” “你一边开车一边聊天,不安全。”我拉开了车门,把他拽了出来,自己坐进去。 他竟然真的坐到车后座去了! 我本来以为他会坐到副驾座的,结果他坐到了李文倩的身边,空间就这么大,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一个巴掌宽。 我时不时的看后视镜,就为了看李文倩的手,是不是偷偷的刚在陆雨泽的大~腿上。 医院门口,放下了李文倩,我问陆雨泽,“她是你的好朋友?” 他说:“是啊,认识好久了。”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介绍给我认识?” 他斜乜着我,“你不是最讨厌医院吗?她是医生,你不害怕?” 我说:“她是医生,又不是医院。” “可你见她,都要在医院,她很忙的。” 我不屑的说:“上吊也会有喘息的时候的,时间就像胸线,挤挤就有了。” 陆雨泽摸着下巴,看着我,“可你没有啊。” 我火了,大力的拉开车门,坐到后座,不愿意再跟他坐在同一直线上。 他笑了笑,开车回了家,一下车,我就想往屋里走,他一下拉住了我,圈着我的腰,一个转身将我抵在车门上。 他伏在我的耳边说:“你吃醋了。” “并没有,我不是小气的人。” “可你的样子告诉我,你就是在吃醋。” 我眨眨眼,“嗯,我吃醋了。” 他说:“我猜对了,有什么奖励?” 他的脸皮真厚啊,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吃醋,就是在看到两人那么开心的说笑的样子,我心里就有气。 我张着嘴,看着他,说:“你还有脸问我要奖励啊,你应该用礼物哄我才是。” 陆雨泽挑眉,“那你想要什么?” “暂时还没想到,想到再跟你要。” “可我现在想要了。”他凑了过来,低头吻我,我别过脸,他亲在我的脸上。 我推开了他,小跑着跑回房子,他就在后面追我,叫嚣,“张筱雨,你别跑。” “你不追我,我就不跑了。”我嘿笑着,一推开客厅的门,还没来都级回头,就撞到一个人。 哟! 那人惊叫了一声,往后退了几步,我摸着额头,还没抬头,就看到她本来已经站稳的脚跟,突然就歪向一边,然后噼啪一声,整个人倒在地上。 这演技,好差。 顺着那只穿着粉色高跟鞋的脚向上看,看到了徐珊珊的脸,还有硬挤出来的两滴眼泪。 陆雨泽快步的走了进来,绅士风度让他弯腰就去扶徐珊珊。 “等一下。”我扑了过去,挡掉他的手,然后一把扯住徐珊珊的手臂。 她用手撑着地板,看起来很吃力,起了几次都没站起。 我就纳闷了,我以前一个人住的时候,扛着以保密都能蹬蹬的上六楼,就算是杨玲倒了,我随便都能扶起来,为什么她看起啦那么瘦,我竟然扶不起来。 有句话是这样说的,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我现在想说的是,你永远扶不起一个不想起来的……狐狸精。 78、初次见面 78、初次见面 “阿泽,我的脚好痛,我站不起来。” 她发着嗲,又挤出几滴眼泪,把手伸向陆雨泽。 身为一个女人,拥有最强的武器,眼泪,附带娇柔无力的呼唤,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拒绝去讲她抱起。 陆雨泽看向我,像是在征询我的同意。 我弯下了身子,审视了一会她的脚踝,上面光滑无比,丝毫见不到任何红肿的迹象。 我转头对陆雨泽说:“老公,她的脚没伤,只是想你过来抱抱她,既然她这么想你抱,你就过来抱她吧。” 陆雨泽惊奇的看着我,高大的身躯依然矗立在原地,像一尊雕像般耸立着,没有任何要过来的迹象。 我转头对地上的徐珊珊说:“我看他是不太愿意抱一只满是骚~味的狐狸精起来,这样吧,我往你的脚踩两下,让你真的瘸了,也许能激发他那伟大的怜爱之心,也许会过来抱你。” 徐珊珊眼睛瞪得老大,骂我神经病。 我抬起了脚,作势要踩下去,她立刻爬了起来。 “张筱雨,你这个神经病,你还真的要踩我?” 我惊讶的看着她说:“行动这么迅速,哪里受伤了?没有吧。” 徐珊珊哼了一声,跑到陆雨泽身边,陆雨泽却朝着我走了过来,也避开了徐珊珊伸过来的手臂。 我问陆雨泽,“她怎么进来的?” 陆雨泽也很疑惑,看向徐珊珊,徐珊珊骄傲的挺起胸,“伯母让我进来的,她还给我配了钥匙,说是以后我随便来都行。” 什么鬼? 泽妈竟然连钥匙都给了她?她跟我妈明明商量好,下个月就要举行婚礼的。 现在竟然给她钥匙,还让她随时来,这算什么意思? 我瞪了一眼陆雨泽,他立刻拿出手机,打给了自己的妈。 “妈,你搞什么,钥匙怎么能随便给别人?” 泽妈不知道说了什么,陆雨泽又说:“就算是,也不行啊。” “不可能,我跟小鱼已经是夫妻。” “不说了。” 他的脸色很难看,一打完电话立刻瞪着徐珊珊,伸出手,“钥匙给我。” 徐珊珊有点慌,捂着包包退后几步。 “不给,我从明天开始就搬过来住,给了你我还是能找伯母再要一条。” 她态度嚣张的不行,我突然有种错觉,她才是陆雨泽的老婆,两人正在闹别扭,而我是个外人,一个旁观者。 陆雨泽很生气,就要冲过去抢徐珊珊的包包,我连忙扯着他。 “老公,算了。” 他古怪的看我一眼,我烦躁的挥着手,“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在搞什么,她想搬过来就搬过来,我看她还能怎样。” 徐珊珊搬进了我的家,占据了其中一间卧室,一间最大的客房。 搬过来的这天,看着她那四大箱的行李,我无比的震惊。 我说:“你这是打算长住吗?” 她说:“不然呢,你不搬出去?” “我为什么要搬出去?” “因为……”她得意的瞄我一眼,掩着嘴巴偷笑,“不告诉你,不过,你识相的就早点走,不然到时候一定会后悔的。” 我没再理她,自顾自的回房,她立刻跟了过来,在我关门的那一刻,窜了进来。 “哗,你的房间好大啊。”她直接蹦到床~上,“床也很舒服,什么牌子的,我的房间也要一张。” 人至贱则无敌。 她已经贱到无法形容,我想赶她出去,她却赖在床~上不起来。 我深呼吸好几次,才把心里的怒火压抑下去,“你随便吧,我去客厅睡。” 徐珊珊立刻从床~上弹起,跑过来拽着我的手说:“我不喜欢那些床单被套什么的,你帮我从新买,我要跟你房间那些一模一样的。” 我绞尽脑汁,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厚脸皮。 扯下她的手臂,我冷冷的说:“你喜欢怎样就怎样,我要出去上班了。” “你还上班?”她表示很惊奇。 我鄙视的看着她,说:“只有废人跟蛀米大虫,才会呆在家里不做事。” 徐珊珊切了一声,“你会什么,你连做饭都做不好,还好意思说帮阿泽?” 我在公司,的确还是个办公室小妹,但是,我只需要每天看到陆雨泽,我就觉得很开心。 我没理她,出了门,家里就剩她一个人。 回到公司,陆雨泽把我迟到为由,叫了我进办公室。 我的心里憋着无尽的怒火,进了办公室也不想跟他说话,坐在那抱着手臂,盯着他不说话。 陆雨泽靠了过来,一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一手帮我拨开刘海,看着我。 我抬眼看着他,不满的嘟起嘴,“你开心啦,左~拥~右~抱的,享尽齐人之美了。” 他皱了眉,“别这样说,不是我自愿的。” “那你赶她除去。”我扯着他的领带。 陆雨泽叹了口气,“我妈说,如果我赶她出去,就跟我断绝母仔关系。” 这么严重? 我有点吃惊,“可,你~妈已经跟我妈商量好我们的婚礼,那……” “已经暂时搁置了。”陆雨泽揽着我,在沙发上坐下,“我家里出了事,徐家不注资的话,我们的公司就保不住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我一下抓~住他的手臂,“你该不会想要跟那些富二代一样,商业联婚吧,你跟我领了证的,你那样做,只能先跟我离婚……” “我不会跟你离婚的,大不了,一切都不要,让我弟弟娶她。” 我吃惊的说:“你弟弟喜欢她?” “可她不喜欢我弟……” 在我的强烈要求下,陆雨泽终于答应打我去见他弟弟陆明熙,不过有个要求,就是我不能穿的太性~感。 “你弟弟很好色?”我揶揄着他,套上他给我挑的衣服。 t恤牛仔裤,我喜欢的休闲装。 陆雨泽说:“也不算是好色,就是看到美女就忍不住想要泡到手。” “可我是你老婆。他是我小叔。” “这跟我们什么关系没有一点关系。” 好绕口的话,我做车上想了十分钟,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在餐厅里约定的时间足足过了半个小时,陆明熙才姗姗来迟。 第一眼给我的印象,就是时下最流行的东西,他都挂在身上了。 发型很酷,后脑扎个小辫子,像剩下一格的wifi信号。 样子长得不错,就是不说话都带着痞相,站在那,不知道的话,还以为他就一街头表演艺术家。 看到我,他的眉毛跳了一下,坐到对面,眼睛放着光芒,“嫂子?” “嗯,小叔你好。”我礼貌的回。 他一下抓~住我放在桌面的手,“第一次见面,你果然让我惊艳。” 我终于明白陆雨泽之前为什么这样说,他果然是视关系为无物的痞子,陆雨泽就坐在旁边,他还用手指挠我的手掌心。 我快速的抽回了手,红了脸。 陆雨泽不悦的说:“她是你嫂子,别吓到她。” “嫂子胆子很小?”他拿过餐牌,看了几眼,扬手叫侍应。 食物上桌,他一边优雅的切着牛排,一边说:“找我出来有什么事?” 陆雨泽看着他半响,才问:“你多久没回家了。” “也没多久,一个星期而已。” “为什么不回家?” 他放下了刀叉,喝了一口柠檬水,嬉笑道:“家里有大哥就行了,我在不在无所谓。” 表面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这句话我听在耳里,只觉得怨气冲天。 他这是嫉妒?还是不高兴? 陆雨泽漫不经心的说:“公司是你的,跟我没关系,你始终都要回去的。” “大哥,别再骗自己了。”陆明熙用纸巾擦着嘴,看了我一眼,“妈咪虽然不同意你们在一起,可她心里却一直想你回去,我现在只不过是成全她……” “你闭嘴,别拿我当挡箭牌。”陆雨泽加重了语气,“妈怎么想我不管,我只想你管好你自己。” “我有什么问题……”陆明熙小声的嘀咕着,“我本来就不喜欢做生意,如果当年不是你突然失踪,我也不会被老爸强拖进去接手他的破事。” 陆雨泽叹了口气,“明熙,我知道你一直都觉得我对不起你,可我回来,也不是想要接管公司,我自己有自己的公司的。” 陆明熙不语,低头继续吃着东西。 气氛一下变得很僵,我拿着勺子,吃着菠萝饭,数着米粒的吃,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公司有事,是陆雨泽力挽狂澜,公司是挽救回来了,可资金缺口却无法填补,只能靠徐家来注资才有可能继续经营下去。 陆明熙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在外头流连忘返,也不归家,陆雨泽作为大哥,早就气得头顶冒烟。 他很压抑,却又不想对自己的家人发火。 他心里一定很难受吧。 我作为他的老婆,应该帮他分担点忧愁的。 我放下了勺子,看着陆明熙,问:“小叔。” “欸?”他立马抬头看了过来。 我顿了下,“你怎样才肯回家?” 他皱眉想了想,“大嫂什么意思?” 我笑道:“小叔不回家,完全是因为不想做事,其实你就是在逃避,我看得出来,如果你用点心,一定会让公司蒸蒸日上的。” 陆明熙嘿嘿的干笑,“嫂子抬举我了。” “不是抬举,是你没用心,你说吧,你要怎样才肯回去接手,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可以答应你。” 79、棒打鸳鸯 79、棒打鸳鸯 陆明熙想了很久,把我急坏了。 我不断的跟陆雨泽打眼色,他像是看不到,只是低头吃着午餐,对我的眼色无动于衷。 终于,陆明熙开口了。 他说:“嫂子这样说就严重了,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自由。” 我觉得他这句话好矛盾,明明就是有要求的,那就是自由,却又说自己什么都不想要。 一个人没有追求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就像我们女生都渴望有一支昂贵的口红,自己买不起,也希望别人能送,而这个希望说难不难,说易不易。 谁都向往自由,看怎么定义而已。 我说:“你向往的自由是怎么定义的?” 陆明熙说:“当然是没人管,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轻咳了一声,“可前提你得有钱啊,没钱你能做什么?” 他不语,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我没理他,继续说:“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却万万不能。自由也要钱买的,就算你去当乞丐,也要在路边祈祷,有了钱,你才能继续流浪,不然你只能饿死街头。” 陆明熙咬着叉子,眼神换上了好奇。 我说:“你现在心里一定在想,我家那么有钱,我根本不需要工作,不需要当乞丐,我跟你说,你这样想就大错特错了。” 陆明熙的眼神又充满了疑惑。 我喝了一口水,继续长编大论,“你家的钱是你爸跟你哥,或者还有你~妈赚的,你是蛀米大虫,完全没有贡献,他们完全可以遗弃你,前提是,他们要舍得。” “他们不会那样做的。”陆明熙摇摇头。 “所以啊,你是那么的残忍,用着他们的钱却不帮他们出一份力,你的心不内疚么?你冷血的么?你还是人么?” 陆明熙瞪着我,他哥干咳了两声,我看了他一眼,又看向陆明熙,说:“对不起,我的语气重了点,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些只是可怜天下父母心的道理,你~妈生你养你,你不报答一下,你~妈会觉得,她生了一块叉烧……” 铛! 陆雨泽手里的叉子掉到盘子里,他用脚在底下轻轻的踢了一下,我的脚却缩在凳子底下,他提到了自己弟弟伸过来的脚丫子。 陆明熙古怪的看了他哥一眼,说:“哥,你踢错人了。” 陆雨泽老脸一红,干咳一声,义正言辞的说:“啊熙,小雨说的,你都懂了吗?” 半秒后,他又问:“你什么时候回家。” 陆明熙皱眉看着我,问他哥,“我有个要求。” “说。”我迫不及待的开了口。 只要他肯提要求,就代表他答应会回家,只要他回家,一切就有可能回到最初,那我就大力的撮合他跟徐珊珊,陆雨泽就不必娶她了。 一想到,我的内心就得意起来,抓过水杯喝了一大口,想压制一下内心的狂喜。 结果陆明熙的一句话,却让我诧异之余,还喷了他一脸的水。 他说:“我要你们搬回家。” 我噗的一下,刚喝下去的水,成花洒状,全喷到陆明熙的脸上,身上。 他一脸的懵逼,陆雨泽也一脸的懵逼,我也一脸的懵逼。 陆雨泽又干咳两声,我猜他是在掩盖自己想笑的情绪,他说:“这你得问小鱼。” 陆明熙顶着满脸的柠檬水看向我,我伸手拿下他头发上黏着的一片柠檬叶子。 “可以。” 此话一出,一人惊喜,一人皱眉。 陆明熙惊喜万分,“真的,你真的搬过来跟我们一起住?” 我点头,“反正我早就想搬走了。” 别墅多了个徐珊珊,我心里老不舒服了,一睁开眼就看到她顶着一张化过妆的脸在我面前走来走去,想想就觉得惊悚。 陆雨泽没说话,而是一直盯着我,那表情,分明就是企图在我身上检验出一丝说谎的蛛丝马迹。 然而,我没给他机会,继续对陆明熙说:“你现在住在哪?” 他说住在朋友家。 我说你怎么不去住酒店?你没钱了? 他尴尬的笑了,证实我的猜测。 事不宜迟,打铁趁热。 一出餐厅的门,我立刻提议去他朋友家搬东西,陆明熙也没什么意见,陆雨泽却一直不发表意见。 随着车子的开始马路,目标越来越近,我突然发现,这路怎么这么眼熟? 我翻出手机,给杨玲打了个电话,捂着话筒问她,“杨玲,你跟大叔分手后,有没有泡到帅哥。” 她兴奋的说:“你怎么知道的。” 我问:“他叫陆明熙?” 她说:“你怎么知道的?” 我扶额,“你们已经住在一起了?” 她惊奇万分,“你怎么知道的?” 我闷闷的说:“我们正在去你家的路上。” 我有罪,我竟然把我闺蜜的男友抢了,不为爱情,只为亲情跟自己的私心。 可陆明熙这家伙,怎么能这样啊,自己没钱,还望杨玲那凑,分明就是想让她养,自己当个小白脸。 我对杨玲说:“你现在收拾他的东西,拿出……喔,还是不要,等我们来到再说。” 我本想让她做绝一点,把陆明熙的东西都收拾好扔出门外的,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 陆明熙是陆家二公子,虽然现在吊儿郎当什么都不当回事,可假以时日,他修炼成精,也就是陆家的继承人,为了杨玲的幸福着想,我还是忍了下来。 到了杨玲家门口,陆明熙掏出钥匙,手势利落的开了门。 我跟陆雨泽对望了一眼,他低声问我;“老婆,你闺蜜什么时候跟我弟在一起的?” 我摇头,“我也不知道,大概是跟陈军大叔分手的时候吧。” 人在感情脆弱的时候,最容易坠入另一段恋情当中寻求安慰,即使对方是那么的不堪,然而只需几句甜言蜜语就能让让对方沉迷其中。 我想,杨玲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陆明熙给办了的。 她还收留了他,这让我想起了流浪狗的故事。 到了门口,陆明熙又拿出钥匙,直接开门,里面扑出一条人影,瞬间便挂在他的身上,吧嗒的亲吻声不断的响起。 我跟陆雨泽目瞪口呆的站在门口,看着两个黏糊的年轻人,在我们面前不断的秀恩爱。 好长的一个热吻。 我俩都等得不耐烦,陆明熙才放开杨玲,她的嘴唇红到不行,都是陆明熙给吻的。 杨玲从他的肩膀看了过来,一脸的羞涩,“来了啊,屋里坐啊。” 你他~妈~的倒是让路啊!不然我们怎么进去…… 我对着她挤眉弄眼,她对着我扮着鬼脸,从陆明熙身上跳了下来,牵着我进了房间,把两男人留在客厅。 我坐到床~上,嗅着空气中的清新香水味,再看着她那焕然一新的床单,被套,枕头,大床,啧啧有声。 “杨玲,你这换的真彻底,不但换了男人,连房间的装饰都换了啊。” 杨玲眼睛一亮,跳上了床,抓过枕头抱在怀里,“好看不?” 我说:“还行,就是这个花色有点骚。” 她白我一眼,“房间不骚,要房间做什么,直接睡客厅得了。” 我抠了抠鼻翼,不明所以。 她感叹道:“没想到我竟然要叫你嫂子,这世道真他~妈~的的不公平啊,明明我比你大好几个月的。” 我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这就是命啊,不过,你这话什么意思?” 她的脸红了,凑到我耳边低声说:“明熙说等他回归后,就娶我,我要嫁人了。” 我两眼一瞪,往后倒在大床~上,幽幽的说:“别跟我说,你想选择跟我同样的结婚日期。” “就是,我们同一天结婚吧。”她也倒了下来,侧身把手放在我的胸上,“你说,他会不会真的娶我?” 我说:“你真的想嫁了?你嫁过去后如果不生孩子,他家里人会很不高兴的。” 杨玲不说话了,枕着手臂看着天花板,眼神幽怨。 我爬起来,打开她的衣柜,却发现,里面没有几件衣服是陆雨泽的。 我又跑进洗手间,看到的是两支牙刷,连个剃毛机都没有,浴巾只要一条,还有一条擦脸的,挂在旁边。 我又跑了出来,看着鞋柜上的拖鞋,上面并没有新的。 两个男人看着我走进走出,都用好奇的看着我,我又闪进房间,将杨玲一把拉了起来。 杨玲说:“你想说什么?” 我说:“你家里没有陆明熙专用的东西,连个刮胡子的都没有,他是用你刮腋毛的东东刮的胡子?” 杨玲诧异的说:“你怎么知道。” 我眼睛一瞪,“你连他专用的东西都没准备,他连最基本的归属感都没有,他怎么会娶你。” 他只不过是暂住几天,这是杨玲的解释。 我说:“然后呢?他回家,你继续找下一个目标?” 杨玲哭了,“可是我不想再玩了,我累了,小鱼,我想我这次真的恋爱了。” 一个爱玩的人突然说出累这个字,我莫铭的感到心痛。 我心痛死了,搂着她安慰着,“也许,只是你没想到这些,以前都是陈俊大叔照顾你,你又不懂照顾人,这不怪你。” 她泪眼朦胧的看着我,“我还学做饭了,你要不要试试看。” 80、你的手法越来越纯熟了 80、你的手法越来越纯熟了 一个肯为另一半改变的人,真的,付出的都是真心。 可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酷,你付出了真心,却不一定得到同等的回报,这是不公平的,你却无可奈何。 我问杨玲,进展到什么程度。 她竟然红着脸说:“还没睡过,他一直睡客厅。” 我笑道:“你没想过诱~惑他?他看起来身材挺好的。” 杨玲立刻来兴趣,“每次他洗完澡,围一条毛巾出来,我就兴奋的不行……” 我嗔了他一眼,“你每次都很想扑过去奉献自己?” 杨玲嘿嘿的笑着说:“我是女人,我要矜持点。” 我以为她的字典里没有矜持这两字的,没想到她遇到真爱时,字典就多了这两字,而且还把握的很好。 当然,也可以说成是矫情…… 我俩从房间出来,手里拿着陆明熙两套衣服,还有属于他的那条毛巾。 杨玲的眼睛红的跟着了火似得,两人抱在一起依依不舍,像生离死别,以后见不到似得。 我跟陆雨泽坐在车里,差点就等到变成化石。 我没忍住,跑了回去,冲着两人大声的说:“要不,明熙你带她回家吧。” 陆明熙说好,杨玲说不要。 我以为杨玲还在矜持的矫情,想要说服她,结果她跟我说:“我不能去的,名不正言不顺,而且,我最想要的是两人世界,不是一团和气,当初我们就是因为这个,才走到一起。” 我当初的想法,跟她现在一样,结果…… 一开始是陆雨泽他妈自由进出我家,我穿着睡衣到处乱走的时候,大门就突然开了,我每次都狼狈不堪的逃回房间。 现在更夸张,竟然多了一个女人住进别墅,我不但不能再穿睡衣,还要每天换好衣服,画好口红眉毛才能出来,不然会被人从早上鄙视到晚上,连饭都吃不下。 再往后,我可能要每天高雅的活着,连睡觉都要保持仪态了。 杨玲最终没有跟着我们走,用一双泪眼目送我们远去。 我扼腕叹息,我成了棒打鸳鸯的千古罪人了。 车子直奔陆家而去,距离越近,我越是心慌,自己一个人坐在车后座,捏捏裤子,又摸~摸座椅的真皮,一会又趴在车窗上看着外面的世界。 我的心太乱了,乱的跟一团麻似得,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陆雨泽从后视镜看了我一眼,出言安慰,“小鱼,你是不是很紧张。” 我说:“水里的鱼即将上岸生活,前途未明,你说紧不紧张。” 他说:“不慌啊,不是我还有我么,我是雨,还是泽,保管你不会干水。” 我笑道:“开了锅,有水又有何用,鱼都挂了。” 陆雨泽转过头来,坚定的说:“我会在你下锅前,化为大海,把你围起来。” 我一阵感动,想扑过去亲他一下,却又碍于旁边有人在,只能悻悻的坐在那,幻想着我亲过他。 陆明熙握着方向盘,眼神古怪的看了一样自己的哥哥,嘀咕道:“你两真是天生一对,连火星语都那么的一致,看的都是同一本天书吧。” 到达目的地,大铁门一开,我瞬间跌入豪门的漩涡,一入豪门深似海,我只希望我这条鱼,能在这大海里,游刃有余。 很意外的,工人竟然说,老爷跟太太出去旅游,这几天都不回来。 我庆幸之余,拉着陆雨泽的衣袖问:“为什么你爸妈出去玩都不跟你说?” 他说:“要说的吗?” “正常人都会说的吧。” “他俩不是正常人。” 我无比的震惊,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形容自己的父母,看来他们的关系真是非同一般。 陆明熙凑了过来,插了嘴,“他俩是火星人,不然怎么生出哥这么一个怪物。” 我怒瞪他一眼,“你才是怪物,你全家都是怪物。” 他说:“对啊,所以你尽快融入我们的大家庭,不然你太正常的话,会被挤出去的。” 我扶额,无语。 别墅很大,一共三层,最底下的是爸妈跟工人住的,方便照顾。 二楼是陆雨泽跟陆明熙的房间,中间隔了一个小房间那么大的共用衣帽间跟洗手间,两人的房间里都有洗手间,阳台互通,里面还有个门能直通衣帽间。 女人都是敏感而又好奇的物种,每到一个新环境,就会像猫一样,像深入了解一翻,看看适不适合生存。 我观察过了,却只记住了三楼的健身房跟游戏机室。 里面有我最喜欢的赛车跟投篮。 看到健身房的健身设备,我才突然醒悟,原来陆雨泽的身材如果改变的那时候起,他就一直往家里跑,解决事情的同时,还练就一身的肌肉。 晚饭又是三人同台,吃的简单,却觉得很幸福。 陆明熙问我什么时候搬来,我把这个问题抛给了陆雨泽。 陆雨泽看着我说:“过几天吧,我过几天出差,你搬来跟他们相处一下。” 我惊叫,“你这是在逃避?” “不是逃避,而是正好是那个时候要出差,要不,等我回来?” 自古婆媳关系最难搞,儿子夹在中间,帮谁都不是人。 我想了想,说:“不用了,你出差吧,我搬过来,如果不能相处的话,你回来的时候,我可能已经搬回去了。” 陆明熙笑道:“哥,有我呢,我会帮你看着嫂子的。” “你看好你自己吧,既然答应好好呆在家里,就算你不去公司,我也不会有意见。” 陆雨泽的语气,听得出来,他对这个弟弟宠爱有加。 我突然有点心痛陆雨泽。 他哥哥的身份,却要照顾家,照顾弟弟,还要同时烦心两个公司的事。 他又不是铁打的,终有一天会倒下。 我唯一能帮他,就是自己解决家庭的内部矛盾。 回家后,陆雨泽拿着裤头去了洗手间,我随即跟了过去,他刚要关门,我立马撑住门板。 他挑起了眉,投来询问的眼神。 我摆了个小女人姿态,扭捏着说:“大~爷,需要全套服务么?” 他把手肘撑在我头顶的门框上,唇边带笑,“小丫鬟?我喜欢。介绍一下何为全套服务?” 我掩嘴一笑,“大~爷别装了,您老人家不都知道嚒?” 陆雨泽用食指挑起我的下巴,眯着迷人的眼睛,“你不说,大~爷我怎么知道从哪个环节开始?” 我眨眨眼,“你想从哪个环节开始?” “直接开始……” 随着我的一声尖叫,陆雨泽已经将我打横抱起,长~腿一勾门板,关上了,我随即被放到莲蓬头底下,热水一冲而下。 “啊,衣服,衣服还没脱。”我手忙脚乱的,片刻就被淋了个透。 “反正都要洗的,没关系的啦。” 陆雨泽拽着我的t恤下摆,往上一提,随手扔到一边。 衣服脱了,又去拽我裤子,我捂着裤头,扭扭捏捏,不让脱。 “妞,不是说全套服务吗?” 他勾着我的腰拉了过去,大手来到我的后背,两指压着内衣的扣子,一捏一放,内衣便松垮垮的挂在我的身上。 我惊讶不已,“大~爷,你的手法越来越娴熟了。” 陆雨泽低头吻我,“那还用说,裤子自己脱。” 我嘻嘻的笑着,挣脱他的怀抱。 “我这么顺从,你岂不是觉得很没劲。”我满洗手间乱跑,躲着他。 他没有来追我,而是弯下了腰,开了浴缸的水。 我以为他要泡澡,立刻拿了毛巾走来,谁知道他一转身就把我给抓~住,拉进了浴缸。 暖暖的热水瞬间将我俩包围,我们互相对视着,蒸汽,让彼此的脸看起来模糊不清。 我主动送上了我的唇,他立刻从被动变成主动,霸道的掠夺着我的唇,脖子,锁骨,将我拉到他的大~腿上时,我已经能感觉到他某部位的硬度。 欢愉的感觉,犹如幸福的洪水,将我淹没,他强而有力的冲击,灸热的掌心滑过我前胸,我忍不住的颤栗。 他的吻落在我的后背,细细的,缠~绵的,又轻~咬着我的肩膀,声音低沉的说:“我出差那几天,你别乱跑。” “嗯……啊……”我胡乱的回应。 “不能去见男人,去见也要多带一个人。”他又说。 我回头,低低的笑:“你好啰嗦。” 他腰身一用力,我发出了庸长而又快乐的尖叫。 “别……轻点……” “叫你不听话。” 水龙头一直开着,浴缸的水满了又溢,溢了又满,一波一波的,涌动着,情爱满满。 欢愉过后,陆雨泽细细的帮我抹上沐浴乳,大手摩擦着我的肌肤,打着圈,全身游走。 我转过身,把沐浴乳的泡泡全蹭到他的身上。 “我刚洗完……”他撅了嘴。 “这叫有福同享。”我嘻嘻的笑着,小手摸着他光滑的肌肤,啧啧有声。 “你的皮肤真好,难怪这么多女人都想吃了你,唐僧一样的细皮嫩~肉呢。” 陆雨泽一把抓~住我的手,嗔道:“再捣乱,就再来一遍全套服务。” 我吐了吐舌头,乖乖的把自己洗好,扶着墙,出了洗手间,在大床~上躺成了大字型。 我俩回来的时候,徐珊珊并不在家,我俩才这么放肆。 我刚躺床~上等着陆雨泽时,那个八婆回来了。 一进门就嚷嚷,“来人啊,给我倒水。” 81、闯祸 81、闯祸 我立马爬起来,走出房间,来到二楼的栏杆看了下客厅。 徐珊珊正弯腰站在鞋柜前换鞋,身子弯的很低,领口大开,那两颗球看起来像是要掉出来。 我看了一眼洗手间,陆雨泽正好从里面走出来,擦着头发看我。 “咋了,在看什么?”他说着就走过来。 我连忙扑过去搂住他,“别看,看了要洗眼睛的。” “泽哥哥!”徐珊珊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娇~媚入骨。 陆雨泽的目光越过我的脑袋,看了下去,我连忙用手挡住他的眼睛,“快回房间,快回房间。” “泽哥哥!” 楼梯响起怪异的脚步声,那是脚丫子踏在地板上,啪啪啪的声音。 我回头一看,徐珊珊正扭着屁~股,左摇右摆的扶着扶手挪上来二楼。 我立刻放开陆雨泽,拦在楼梯口那,“你的房间在楼下。” “走开啦,我要找泽哥哥。”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就拨开我。 我嗅到一股很大的酒味。 看着她的脚丫踩着我的底盘上,我心里腾的冒出一股怒气。 马拉巴子,老娘不发威当我病猫是吧。 我扑了过去,拽住她的手就往后面拖,“你给我滚,这是我的地头。” “放开我,放开我。”徐珊珊尖叫着,狠命的甩着手臂。 陆雨泽看得直皱眉,走过来,沉声问:“你喝酒了?” “泽哥哥,人家心情不好,泽哥哥,我要亲~亲。” 她主动的送上了烈焰红唇,陆雨泽往后退了一步,我的手也伸了过去,她亲在我的手心上。 我一阵恶心,把手在衣服上擦了好几次。 “小鱼,放开她。”陆雨泽看向我。 我愕然中,还是放开了她的手。 陆雨泽却拽住她的手臂,拖向楼梯口,“立刻给老子滚,不然直接扔你下去。” “泽哥哥,你干嘛这么凶啊,人家好痛啊。”徐珊珊扭动身子,趁势就抱着他的手臂,整个人贴了上去。 陆雨泽快速的拉开两人的距离,松开手,我想过去帮忙,他突然抬手,对着徐珊珊的后颈就是一个手刀。 这个世界终于安静了…… 看着像一滩泥一样倒在地上的徐珊珊,我吃惊的看着陆雨泽。 “你怎么会这个?”我做了个手刀的动作。 他说:“不会,乱来的,就是想试一下。” 我更加震惊,“试一下!要是把她劈死了怎么办?” “劈死算我的,如果我坐牢了,你会等我么?” 看着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有点哭笑不得,却又笃定的点头,“等,等到天荒地老也等。” 陆雨泽搂着我,用力的亲了一下,这才走回去,双手穿过徐珊珊的腋下把她拖到二楼的侧卧,从门口扔进去后,直接关门。 我说:“你为什么不把她送回自己的房间?” 陆雨泽擦着手,“送她回一楼,我就要抱她,你愿意我抱她么?” 我说:“当然不愿意。” “那就是啊,我这手臂只能抱我的小鱼儿,绝对不抱别的女人,所以只能让她在二楼睡。” “那要是睡到半夜她跑进来怎么办?” “那我就再打晕她一次。” 我:…… 睡到下半夜,我突然醒来,手臂很自然的往旁边抱过去。 一抱落空,我噌的睁开眼,旁边是空的! 我心里一惊,立马从床~上弹起,拿着枕头就冲出房间。 陆雨泽这个混蛋,该不会去了徐珊珊的房间吧,趁着她醉酒的时候,就…… 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了过去,侧卧房门没关,我老远的就看到有个人影正蹲在床边,不知道在对床~上的人在干什么。 “陆雨泽!”我平地一声怒吼,对着他的后背就把枕头砸了过去。 陆雨泽一回头,枕头砸到他的脸,掉到地上。 “你在干什么!”我压低声音怒吼。 他~妈~的的还光着上身呢,虽然徐珊珊没动,可也不能这样放肆啊。 陆雨泽皱起了眉,低声的说:“淡定,嘘,别吵醒她。” “你他~妈~的还护着她?” “不是,我是睡不着……”陆雨泽勾着我的脖子,强行把我拉低,“你要不要玩?” 他递给我一支眉笔。 我惊呆了。 他拿着另外一支眉笔在徐珊珊的脸上涂鸦,一会画只龟,一会画条鱼,又图成一个黑圈圈…… 卧~槽,好变~态啊。 可是我喜欢! “画只什么好?”我拿着笔,细细的思量。 陆雨泽说:“画只母鸡。” “不会。” “这么简单都不会,老婆你好笨。” 他抓着我的手,先是画了个圈,又画一个圈,然后是爪子加翅膀。 我忍不住大笑起来,下一秒,床~上的徐珊珊突然动了一下,翻了个身,面对着我们。 我吓了一跳,立马跟陆雨泽藏在床边,等了一会,见徐珊珊没动静,又偷偷的探出头,瞄了一眼。 “再来。”陆雨泽眨眨眼。 我俩这一夜都没怎么睡,一直在徐珊珊的脸上涂鸦,画了又擦,擦了又画,凌晨五点多,留下一个狐狸图案在她脸上,才回到自己房间呼呼大睡。 第二天星期六,我俩睡到九点才起来,徐珊珊还没起床。 我跟陆雨泽坐在餐桌前吃着早餐,相视一眼后,都笑得几乎滚到地上。 “嘘,忍着。”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我立马收起笑容,一本正经的坐在那,吃着面包喝着牛奶。 门锁突然传来开启的声音,我跟陆雨泽再次对望一眼,我心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有我家钥匙的人,除了我跟陆雨泽之外,还有婆婆,现在徐珊珊也有,可她正在床~上睡觉,那外面的肯定就是婆婆了。 我立马放下筷子,就想躲回房间去。 陆雨泽拉住我,“怂什么,我妈又不吃人。” “可她会骂人啊。”我不但怂了,我还害怕。 我怕她跟我说,你滚出去,珊珊才是我家媳妇。 门开了,泽妈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三姑跟八姨。 两人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养着下巴,也不换鞋,蹬蹬的就直接进了客厅坐下。 我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逐个的叫:“妈,三姑,八姨。” “嗯。”婆婆的表情很冷淡。 我刚转身要去泡茶,她就问我,“珊珊呢,还没起来?” “嗯,昨天她喝醉了,现在还在睡呢。” “喝醉了?”婆婆立刻紧张的起来,“在哪个房间,我去看看。” “一楼客房。”我随口回应。 婆婆挑起了眉毛,“你竟然让她在客房睡?” 我愕然的反问:“不在客房在哪?” “怎么着也要在侧卧吧。” 陆雨泽插了嘴,“老婆,你记错了,她在侧卧。” “我才不是说在侧卧吗?” “不是,你说在客房。” 我摆出一副仿然大悟的样子,“是喔,我忘了。” 我跟陆雨泽你一言我一语的,把婆婆晾在一边,她的脸色青一下白一下的,哼了一声,扭着屁~股上了二楼。 我进了厨房,泡了茶,看到那瓶辣椒粉,一下就抓到手里,拧开了盖子。 思想斗争中,我的肩膀上似乎站了两个小人,一个是天使,一个是恶魔。 天使说:“小鱼,你是善良的,你不可以做坏事喔。” 恶魔说:“小鱼,她眼里就只有徐珊珊,你捉弄她一下也没关系的。” 天使一脚踹走了恶魔,“小鱼,不可以,那样泽哥哥就会讨厌你了。” 是的,我不能让他讨厌我。 我放下了辣椒粉,端着茶杯出了客厅,就在这一瞬间,二楼传来一声天崩地裂的尖叫。 徐珊珊从里面冲了出来,客厅所有的人都往楼上看,她还没露脸,立马又躲了回去。 “阿姨,我不活了,我不活了,我……”她的哭声真刺耳。 我知道事情败露,连忙拉着陆雨泽逃回了房间,房门一关,两人坐在床~上大眼瞪小眼。 “怎么办?你~妈……咱妈会不会骂我们一个狗血淋头?”我拽着他的手臂,惊慌失措。 陆雨泽摸~摸~我的头,“又不是毁容,洗一下就掉了,怕什么。” 我怯怯的看着他,说:“不是,我想说,我后来回房间拿的眉笔,很难洗……” “嗯?” “就是防水洗的那种嘛,我不知道婆婆会过来啊,我就想她不出门几天。” 鬼知道婆婆突然来了,还一来就找徐珊珊,看她今天穿的那么的雍容华贵,说不定是想约徐珊珊出去喝早茶吃饭什么的。 那支眉笔是防水洗的那种,卸妆水都要擦好久才洗的掉,昨天用的时候我还有点心痛呢。 陆雨泽捏着我的鼻子,“老婆,你又调皮了。” 我嘟起了嘴,“谁叫她入侵我的地盘,我不弄死她已经很给面子了。” 沉默了一会,房门被人敲响,婆婆的声音从外面响起。 “张筱雨,你给我出来。” 我紧张兮兮的拽住陆雨泽的手臂,慌张的问:“怎么办,怎么办,婆婆会不会弄死我,或者,赶我出去?” “她敢赶你出去,我就跟着你走。”陆雨泽给我吃了一颗定心丸。 我跟在他身后,鹌鹑一样缩着身子,房门一开,我立刻藏到他的后背。 婆婆指着我开骂,“张筱雨,你到底有没有素质,有没有家教,你怎么能这样对珊珊。” 82、进医院了 82、进医院了 我偷偷的瞄了一眼她身边的徐珊珊,她脸上那只黑色的乌龟,在她雪白的肌肤映衬下,特别明显。 我没忍住,很不厚道的笑出了声。 这一笑不得了,就跟导火索一样,瞬间把战火点燃。 婆婆脸色发青,手指颤抖的指着我说:“你还好意思笑?你这是什么心态,捉弄了别人不道歉,还笑?” “你~妈是怎么教你的,你到底有没有家教,你没读过书是不是,知不知道教养两字怎么写?” 她的话很尖锐,很难听,说我没素质就算了,还说我没家教? 我的怒火一下就被勾起来,蹭的一下从陆雨泽背后站出来。 “婆婆,是我自己没学好,跟我爸妈无关,你别扯上他们。”我感觉我的道行会在今天土崩瓦解。 婆婆寒着脸,继续教训我,“子不教,父之过,你的今天就是你的父母造成的,没教养。” 我努力,握拳提高了声调,“婆婆,你过分了,别逼我。” “怎么,你还想打我不成?”婆婆泼妇一样叉着腰,瞪着我。 徐珊珊在一旁哭得嗯嗯宁宁的好不凄惨,就是不去洗手间洗掉脸上的痕迹。 陆雨泽看不过去,把我拉到身后,沉声对自己的妈说:“妈,你别再说小鱼了,不关她的事,都是我~干的。” “你?”婆婆的眼睛瞪得更大,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奔三的儿子,竟然能做出这么幼稚的事情。 陆雨泽擦了擦鼻头,“就是我~干的,妈,你要骂就骂我。” 婆婆的态度立刻温和了许多,拉着陆雨泽的手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儿子啊,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多幼稚啊,快去帮徐珊珊擦了。” 徐珊珊两眼放光,拽着陆雨泽的手撒娇,“阿泽,帮我擦,好不好。” 陆雨泽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妈,撇嘴,被徐珊珊拽着去了房间。 我气得眼球差点迸裂,刚要跟着过去,却被三姑跟八姨,婆婆三个女人拉住,就在客厅里,开展了一场苦口婆心的教育课。 我烦躁无比,握着拳,开始还能低头,暗暗咬着嘴唇忍受着各种的责骂跟教训,渐渐的,脑袋开始发痛,再到神经线刺痛,终究,我还是忍不住爆发。 “闭嘴!”一声怒吼,震慑全场。 三个女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我,我愤怒的握着拳,一个个的瞪了过去。 “这是我跟阿泽之间的事,跟你们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怎么没关系,我是他妈!”婆婆跳了起来。 我冷冷的说:“我要嫁的人是陆雨泽,不是他妈。” “他一日姓陆,一日就是我的儿子,你想当陆家的媳妇,除非,除非我死了!” “对,你想进陆家,除非他们不是母子。”三姑得意的附和。 “那我让他跟你脱离母子关系。” 说出这句话时,我的心根本没底,只是头脑一热冲口而出,说完后,我立马就后悔了。 婆婆气得浑身颤抖,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脸色刷的一下白的像纸,身体也摇摇晃晃的。 我吓死了,想过去扶她,她却忽然抬手想要打我的脸,在我本能的躲开时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太用力,她的手落了个空,整个人也被带到一边。 脚下一拐,转了半圈后噼啪一声扑倒在地上。 就在这时,陆雨泽跟徐珊珊正好从洗手间出来。 世界上最巧合的事,就是我闪开时,她落了地,陆雨泽刚好出来,就在她扑到地上的瞬间,看到我伸出的手臂。 其实,那是我想要拉住婆婆才伸出的手。 但是在他看来,姿势却成了,我推了婆婆一把。 我们都愣住了,下一秒,三姑跟八姨鬼叫着,扑了过去。 徐珊珊也尖叫着小跑过去,快速的贴到婆婆身上,“阿姨,阿姨您怎么了。” “大姐,大姐您没事吧,您别吓我啊。” 三姑恶狠狠的挖了我一眼,大声的叫:“阿泽,你还不过来,你~妈被人推到地上了,真是不孝啊。” 我本来也弯下腰去扶婆婆的,三姑却狠狠的推了我一把,我跌坐在地上,八姨又过来扯着我的头发将我拉开,这才两人合力把婆婆从地上扶起。 我的头皮被扯得生痛,屁~股感觉变成了四瓣,爬起来时,痛得龇牙咧嘴。 “婆婆……”忍着痛,我走到她跟前。 陆雨泽比我快了一步,扑到自己妈的面前,着急的问:“妈,妈你还好吗?” 婆婆捂着胸口,颤抖着的手指一直指着我,嘴唇哆哆嗦嗦的不知道说了什么。 陆雨泽伏在了过去,他妈不知道说了句什么,他的眉头拧成了一堆。 “送医院。”没有再迟疑,陆雨泽直接抱起了婆婆,奔出了家门。 我刚要跟着去,他忽然在门口停住脚步,回头,一道冷冽的眸光看向我,我硬生生的钉在原地。 “大雨,不是,我没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我看得很清楚。”陆雨泽的声音没有一点温度,“你留在家里吧,不用跟来。” “可是……” 我也很担心婆婆,担心她出点什么事。 陆雨泽没再理我,抱着婆婆飞快的去了车库那边。 徐珊珊扭着屁~股擦着我的肩膀走过,还顺势将我撞到门框上,回头,不屑的道:“你连献媚的机会都没有,你输了。” 三姑使劲把我推了一把,随着大门被狠狠的甩上,整个世界,突然安静的可怕。 我跌坐在地上,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误会我了么? 不行,我一定要跟着去,我不能让他误会我的。 匆匆的收拾了一下,我拿着包跟了出去。 我到了的时候,在急诊室找不到人,拉着护士问了句,“护士,请问孙月兰在哪个病房?” “刚送来哪位?” “应该是、是吧。” 护士看了一下登记表,“刚送去住院部三楼了。” 这么说,她没事了? 我在住院部楼下,犹豫了好久,都没敢上去。 我怕我一出现,婆婆又气得发疯。 手机突然响了,是陆雨泽发来的微信。 他问我是不是来了医院。 我说在楼下。 他让我等他,不要上去。 我就知道,他的想法跟我也是一样的。 我拿着手机,站在住院部楼下的大柱子旁边,静静的等着。 十分钟后,陆雨泽下来了,身后跟着个徐珊珊。 他的脸色很不好,阴沉沉的,徐珊珊跟在他身后,也不敢说话,一直用迷妹的眼神看着他。 我的心一下就沉到谷底。 明明约了我,现在却带了个女人下来,这是什么意思? “阿泽,我在这里。”看到他走来,我立刻迎了过去。 徐珊珊抢先一步挡在我的面前,“你来做什么,阿姨讨厌死你了,你还不滚。” 我没理她,从她身边绕了过去,抓着陆雨泽的手臂,“婆婆怎样了,她还好吗?大雨,不是我推她的。” “我知道。”陆雨泽轻轻的拉下我的手。 我的手臂从他的身上滑下,僵在那,我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这不是真的。 “大雨……” 徐珊珊呸呸两声,“大雨?叫的真难听。” “关你什么事?”我瞪了她一眼。 陆雨泽老叫我小鱼儿,小雨,我觉得叫他阿泽很别扭,然后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大雨,要不就是大鱼。 这是我俩之间的爱称,徐珊珊这种人根本就不了解。 她撇嘴说:“怎么不关我事,我叫他泽哥哥的,以后我叫他老公的,你……”她上下打量我一眼,“你还是叫陆雨泽好了。” 我努了努嘴,想要反驳,却被她那句“以后叫老公”的话,掖住了。 “我劝你还是别上去的好,不然把阿姨给气死,我看你……” “你给我闭嘴!”陆雨泽突然压低声音怒吼。 徐珊珊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啊,想要解释,陆雨泽却突然拉着我的手,大步朝着吸烟区走去。 徐珊珊很识相的,没跟着来,而是跺着脚,回到住院部。 吸烟区里,种着一圈的低矮绿化带,还有几颗很大的书,四五张长椅围成了圈,每张椅子旁边都有一个垃圾桶。 进去后,陆雨泽便放开了我,开始默默的抽烟,一根接一根的。 我紧张不安的坐在他身边,裤管被我抓的皱巴巴的,他还是没开口说话。 我没忍住,开了口,“大雨,婆婆她……” “她没事。”陆雨泽秒接。 我松了口气,“没事就好,真不是我推她的,是她不小心……” “我知道。”他还是那句话。 我抿了抿唇,“那你还黑口黑脸的,你还是不是相信我是不是。” 陆雨泽夹着烟,转头看着我,声音冷淡,“你应该让着她的,不应该顶嘴。” “可她那样说话,我忍不住嘛。” 脾气好,等于通常都脾气好,不等于任何时间脾气好,更不等于对任何人都脾气好。 我是人,也有脾气的。 婆婆嫌弃我的出身,嫌弃我学历低家里穷,嫌弃我是二婚,也就算了,还拿我家人说事。 贬低我可以,踩我的家人就不行! 83、他不相信我 83、他不相信我 陆雨泽眯着眼看着我,不语。 我咬牙道:“你也知道维护你的家人,那我维护我的家人有什么错?” “你就不该说那句话!”他的声音突然提高。 “我说什么了?”我一脸懵逼。 陆雨泽扔掉手里的烟头,冷着脸,“你说让我跟我妈脱离母子关系!” “我不是故意的。”我的解释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怎么也收不回来。 果然,陆雨泽面无表情的看着我,说:“你还是说了,不是吗?” 我把心一横,咬牙问:“那如果要你在我跟你~妈之间挑一个,你会怎么选择。” 这个问题就好比,我跟他妈掉进水里,然后我们两个都不会游泳,他会先救哪个。 陆雨泽紧紧的抿着唇,过了好一会才说:“为什么一定要选。” “你可以选择放弃,我跟你~妈同归于尽,但是你不可以不选。” 他有点为难,最后还是避开了这个话题。 我知道,其实他心里早就给了我答案。 站在我面前,他没有脱口而出说要选我,那就代表,他最后一定会选择救他妈。 我没有丝毫的失望,因为,这是人之常情,如果他选择了我,放弃了他妈,我反而会觉得他很冷血。 不能进病房看婆婆,在陆雨泽的允许之下,我在窗口那偷偷的看了几眼。 徐珊珊正陪在她身边,两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婆婆笑逐颜开,拖着徐珊珊的手,态度祥和到不行。 我的心很不好受,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是因为那句话,还是因为,我当时没拉住她,让她跌倒在地。 才会让所有人都讨厌我,避开我。 陆雨泽破天荒的没有提出要送我回去,我是自己打车回来的。 整个人像只丧家狗一样,垂头丧气的回到家里,看着冷冷清清的家,我挨着门板滑到地上,抱头痛哭。 夜晚,陆雨泽终于归家。 我盯着一双红红的眼睛,迎接他的归来,他却没有像往常一样,一进门就亲我。 “你回来了。”我违心的拉出笑容。 他只是嗯了一声,换过鞋子后直接上了二楼,我连忙跟了上去,他却拿着衣服进了洗手间。 我呆在门口,像只被遗弃的小猫,听着洗手间传来的流水声,感觉那就是我今天所流下的泪。 呆呆的靠着门,心想,要不,进去跟他一起洗吧,没有什么矛盾是不能一炮解决的。 我想给他一个惊喜,便直接推门,结果发现,竟然在里面反锁了! 我有点措不及防,再次拧了一下门锁,还是没能打开。 他以前洗澡,从来都不锁门的,每次我都自由进出,有时候我还蹲在马桶上,跟他聊天。 可今天…… 他真的生气了。 冷战,是夫妻之间最可怕的战争。 如果一直都找不到突破口解决,那这场战争就会一直延续下去,走着走着就淡了,淡着淡着就散了,最终的结果,就是离婚收场。 我慌了。 在门口踱来踱去,都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唯一能做的,就是等他出来后,跟他道歉。 十五分钟后,陆雨泽终于出来了。 发梢还滴着水,他正用毛巾擦着。 下~半~身围着浴巾,腹肌明显,肌理紧密,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沐浴乳的清香,活像行走的荷尔蒙。 我心头的小鹿迷路了,定定的看着他一会,他扔掉了毛巾,拿过风筒准备吹头发。 “我帮你。”我自告奋勇的跳了起来。 “不用了,就一分钟的事情。” 我被拒绝了,心情像是掉到冰窟窿,冷的无以伦比。 一向都是我帮他吹头发的,平时他都不自己弄,从洗手间出来,总会吆喝我,老婆,来伺候大~爷。 我总是很欢脱的蹦到床~上,他就坐在地上,聊着天,吹着头发。 可今天…… 头发吹干,陆雨泽扯掉毛巾,直接上了床,侧身躺在那,也没跟我多说一句。 我站在床边,看着他的后背写着绝情两字,刚要躺在他旁边,楼下开门的声音。 我看了一眼床~上的陆雨泽,他似乎并没有要起来的意思,我只能跑出房间,隔着栏杆,看到了徐珊珊的身形出现在客厅。 “泽哥哥呢,睡了吗?”她一边换鞋一边抬头问我。 “妈怎样了?”我勉强的开了口。 “住院观察,你怎么还好意思问?”徐珊珊不屑的耻笑着我,收回目光,拖着脚去了沙发。 我下了楼,站在她旁边,放低姿态问:“她的心脏,没事吧。” “你也知道她心脏不好?那你还气她?”徐珊珊哼了一声,“幸好这次没事,如果阿姨有什么不测,阿泽一定恨死你。” 我咬咬牙,想解释点什么,却又不知道需要解释什么。 “知道错了,还不滚?赖在这里做什么?”徐珊珊斜眼瞄我,“阿姨最讨厌你这种人了,贪钱,总想嫁入豪门,飞上枝头变凤凰,我呸。” “我没有……” “你有,你的爸妈也贪钱,一开口就要两百万的彩礼,还不承认?” 我很无语。 那明明就是婆婆硬塞给我爸妈的,我还打算,如果她真的要给,那我转头就给陆雨泽,我爸妈也是想的。 没想到现在,竟然成了我爸妈贪钱的证据。 男人总希望女人既爱自己又特别懂事,殊不知,女人在爱情中往往都是任性的。 我根本就接受不了我的爸妈被人这样诬蔑,便立刻怼了回去,“你别血口喷人,我爸妈不是那样的人。” “还嘴硬?要不要我把银行的单子给你看啊,上面写的清清楚楚,收款人就是你的妈妈。” “单子?” “银行转账单。”徐珊珊抓过包包,翻出一张纸,扔到我面前,“自己看。” 那是一张转账单,收款人写的很清楚,就是我妈的名字,账号也是我当初开给她的。 我妈不会用银行卡,一本存折,也没有开通什么短信提示,就算上面突然多了几千万,她也不会知道。 当初说好,婚礼前一周,婆婆才给这笔钱当彩礼,没想到,提前了这么多。 而且,那个金额数,根本就不是当初说好的两百万,而是,五十万。 “这不是……”我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却找不到问题的所在。 “这是你父母特意打电话给婆婆要的,说是家里的房子要装修一下,不然你嫁出去的那天显得太寒碜就不好了。” “你胡说,我妈根本没跟我提起过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没说过。 而且那个房子年前才装修过,现在还好好的,根本不需要翻新。 徐珊珊冷笑,“不是的话,为什么会突然有这么多钱?难道你认为,婆婆会说谎?” “为什么不可以,她一向都不喜欢我,她就是在诬蔑……” “够了。” 我话没说完,楼上突然传来传来一声咆哮。 我跟徐珊珊双双抬头,陆雨泽正靠在栏杆上,脸色几乎能掐出黑水。 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了。 今天所有的事都堆在一起,我捉弄了徐珊珊,婆婆跌倒了,我说了那句话,然后婆婆把我妈问她拿钱的事告诉了陆雨泽。 一切,像是突然就爆发了,陆雨泽温和的外衣,在这一刻终于被撕破。 我努了努嘴,最终没有说出一个字。 徐珊珊哼了一声,“识相的就立刻滚,不然的话,到时候被别人赶出去,我看你的脸往哪放。” 我躲进了洗手间,哭着,给我妈打了个电话。 我妈问我,声音怎么这样。 我问她是不是给婆婆打过电话,问她要钱。 她说:“没有啊,妈怎么会问啊,之前就说不要钱,只要他对你好就行。” “银行那边有给你打电话吗?”我很疑惑。 “没有,不知道,反正妈不会问亲家拿的。” 突然多出那么多钱,银行那边难道一点都不怀疑? 我妈是不会说谎的,唯一能解释的,是婆婆故意往我妈的账号上打了五十万,然后诬蔑我妈。 我拿着手机回到房间,陆雨泽正在阳台抽烟,脸色阴沉的吓人。 我挺直背脊,走到他面前,“陆雨泽,我可以解释的。” 他淡淡的看我一眼,不语,指尖的烟火跳动着。 我有点心慌,沉默了一会,冷静下来后我才开口,“我妈是不会主动问婆婆拿钱的,我妈不是那样的人。” 陆雨泽还是没说话。 “你不相信我?”我有点急,“那天婆婆说给两百万的彩礼……” “你~妈也要了,不是吗?”陆雨泽声音冷冽的说:“一开始说不要,后来还是接受了。” 我一怔,“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你是说,我爸妈贪钱?”我握紧了拳头,满腔的委屈。 那天他也在场的,怎么可能没听到我妈跟婆婆说什么,只是后来我跟我妈进了厨房说接受后把钱给他的事他不知道而已。 我可以解释的。 “我妈后来接受那是因为……因为我说,如果婆婆硬是要给,就拿着,我回头就给你公司做流动资金。” 我艰难的咽下口水,憋屈到不行,“你当时没在场,是我跟我妈在厨房里说的。” “是吗?”陆雨泽没有过多的表情,木然的看着窗外。 我很失望,我最爱的男人,没有相信我。 84、演戏,还是真实 84、演戏,还是真实 我试图靠近,小心翼翼的说:“我可以打电话给我妈,让她跟你说的。” “不用了。”陆雨泽没有半分的犹豫,拒绝了我,“以后别再说这件事了。” 我心头涌上一丝酸楚,再一步走近,想要去拉他的手,他却转身回了房间。 我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同床异梦,什么叫背对背拥抱。 这样的感觉,很糟糕。 此后的几天,陆雨泽每天都会在医院呆到很晚才回来,白天在公司,我机会都没有机会进去办公室找他。 之前有文件要送去各部门,都是陆雨泽叫我进去,么么哒完后亲手交给我,而这两天,却是张美丽那个妖~娆的女人给我。 第三天,我忍不住了。 一前一后的回到公司,我直接扑向他的办公室大门。 谁料在门口就被张美丽拦下,她瞪着一双丹凤眼看着我。 “干嘛?冒冒失失的。” “我要进去见老总。” “有事先跟我说,老板的事大部分我都能解决。”她挺着胸,抱着手臂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我在心里腹诽,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你他~妈~的有资格管? “私事,不用你传达。”我想拨开她,直接闯入。 张美丽立刻张开双臂,撑在门框上,“说了我能处理,你没听见?” 我急了,“你有什么资格处理?这是我们的私事!” “什么狗屁私事,你跟陆总很熟?还私事?”她不屑的撇嘴。 我一咬牙,“我是他女人,这样够了吗?” 泥妹,非要我说实话是不是,之前没事的时候,我跟陆雨泽总保持低调,不在公司透露半点我们是夫妻的信息。 可这样冷战下去的话,不用等我们宣布,我们可能就离婚了。 我不能坐以待毙。 张美丽非常诧异,下一秒,却又咯咯的笑了起来,手指指着我,上下划动。 “就凭你?一个办公室小妹?也想当陆总的女人?” “不行吗!”我的声音提高不少。 她冷蔑一笑,“不是不行,是不可能,impossible,你什么身份啊,我张美丽都没敢说是陆总的女人,你……” “我、我们领证的。” “哈哈哈……” 她笑得更放肆,捂着小腹弯了腰,指着我,“太搞笑了,还领证,我跟陆总还摆过喜宴上过床呢,你信不信?”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笑得花枝乱颤的女人,不知道她为什么笑。 我跟陆雨泽拿了证有什么可笑的吗? 男婚女嫁很正常的吧。 “你笑够了吗?笑够就给我让开。”我扯着她的手臂,猛的往旁边带。 她跌往一边,我立刻去推门。 张美丽一下抓~住我的手臂,“你不能进去。” 可办公室的门已经被我推开,我冲了进去,手里还拖着个张美丽。 “阿泽,我有话跟你……说……” 我愣住了,一肚子想说的话,被梗在喉咙,怔怔的看着办公室里的一男一女。 下一秒,我带着哭腔的怒吼:“你们在干什么!” 陆雨泽面无表情的放开了怀抱里的女人,“有事吗?” “她是谁?”我冲了过去,指着那个女人,哽咽着问。 “我初恋。”陆雨泽若无其事的耸耸肩。 女人长得娇小玲珑,精致的瓜子脸,没有一丝的妆容,纯天然的素脸朝天,惊惶的大眼睛里,我总隐约看到一丝的嘲讽。 “初、初恋?”我倒退两步。 哪里来的初恋?哪里来的? 我怎么从来没听过他还有个初恋?他的初恋不是徐珊珊吗? 张美丽鄙夷道:“说了让你别进来,你非要进来,糗不?” 我冲了过去,拽住女孩的手臂,大声的吼:“陆雨泽,你还是不相信我是不是,我妈真的没有做过那样的事啊。” “你~妈做过什么?”张美丽立刻八卦的问。 我一回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滚!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不关你事。” 张美丽吓了一跳,哼了一声,走了。 那个女孩捂住了嘴巴,惊恐的看着我俩,“你们,你们结婚了?” “不行吗?”我的声音好大,火气大到不行。 她的眼泪一下就往外冒,可怜兮兮的看着陆雨泽,“阿泽,你为什么要骗我,你说你一直爱着的只有我一个,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浑身一颤,心脏偷停了半拍,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喃喃的重复着那句话,“你,一直爱着的,只有她。” “够了。”陆雨泽烦躁不堪,看着我,缓缓的扯开我的手,“张筱雨,不要这么幼稚好不好。” 我像被一盆冰水从头淋下,四肢百骸都被冻住,僵硬的杵在那。 “我就喜欢你萌蠢又有点小聪明的样子” “我就喜欢你幼稚又可爱的样子。” “我就喜欢……” 都是陆雨泽以前说过的话,他总喜欢在我耳边说这些。 现在,他说我幼稚。 只有幼稚,没有别的。 陆雨泽走到女孩身边,拉起了她的手,眼神诚恳而带着宠溺,“嘉嘉,你不相信我?” “我……”女孩噙着泪,看向我。 “我们从大学时期就在一起,如果不是你出国留学,我后来去了外地,我们也不会失去联系,现在你回来了,我说过,如果你回来,我一定会让你留在我身边,不会再让你离开的。” 陆雨泽深情的看着她,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他在跟我说话。 “老公……”我叫的很凄凉。 他蓦然转头,脸色铁青铁青,“我受不起,你别叫我。” 我的心,碎了。 往后退了两步,撞到了沙发旁的摆设,哐当一声响后,花瓶裂成了碎片,一片一片,像现在的我。 我以为我们的冷战很快就会过去的,一切会回到以前。 结果,却是现在的局面。 我不知道这个嘉嘉是从哪里来的,我也不想知道,我只想,求个真~相。 我用手背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我想你谈谈,可以吗?” “没什么好说。”陆雨泽黑着脸。 我把乞求的目光落在嘉嘉的脸上,她抿了一下红唇,对陆雨泽说:“你还是跟她聊聊吧,有什么事,尽快说清楚。拖着也不是办法。” 陆雨泽终于点头答应,嘉嘉离开办公室,还带上了门。 陆雨泽回到大班椅上,点了烟,烟雾中,那深不可测的冷锐利眸,我突然觉的他是那么的陌生。 鼓起勇气,我靠了过去,跟他面对面的坐下。 “想说什么?”他垂着黑眸,声音很低,很沉。 我冷静的说:“你哟啊判我死刑,也要给我一个理由,我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陆雨泽沉默不语。 良久之后,抬头,吐出几个字,“我累了。” 我一怔,拳头下意识的握起,“我不懂。” “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他手里的烟燃到了指尖,他似乎被烫了一下,手一缩,烟灰掉到桌面上。 我的心一路往下沉。 他修长的手指,把烟灰直接拨到地上,抬眼看着我,“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我很多女人,我也没爱过任何人,跟你在一起,也只是因为……” 说到这,他没再往下说。 我隐藏不住的心痛,随着眼泪狂泻,却又不甘心的用力擦去,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因为什么,你倒是说啊。”我扑了过去,揪住他的前襟。 陆雨泽就这么站在我跟前,手臂没有抬起,我身上的温度,正一点点的消失。 “你不说,我替你说。”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重重的推开,婆婆在嘉嘉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我心头一惊,慌张的松开了陆雨泽的衣服,揪着自己的衣服下摆,退后两步。 才三天时间,婆婆的脸色已经恢复红~润,这让我很怀疑,她那天究竟是真的心脏~病发,还是假的。 回想起那天的情景,她刚送到病房时,跟徐珊珊有说有笑的样子,我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 她就是在装病。 婆婆坐在沙发上,转头对陆雨泽说:“儿子,你先出去一会,我跟她聊聊。” 陆雨泽看了我一眼,我分明在他的眼底看到一丝的不舍,可他还是离开了办公室。 我紧张的不能呼吸,也慌张的心脏颤栗。 在婆婆的注视底下,她让我过去时,我的双~腿像是灌满了铅,走半步都让我痛苦不堪。 “坐吧,有些事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我在对面坐下,婆婆开口说:“她叫林雯嘉,的确是阿泽的初恋,高中,大学都在一起上学,大学毕业后,本想让他们在一起的,可嘉嘉的父亲,却把她送去国外留学,这件事就这么搁下了。” 婆婆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的紧张,她不像在说谎。 我抿着唇,没敢开口,只怕一开口,她又说心脏痛。 “阿泽跟她早有婚约,只不过因为分开太久,我以为他已经对嘉嘉没感情,所以才允许你们在一起……” 说到这,婆婆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张筱雨,你老实说,你是不是不能生孩子。” 她的话锋转得太快,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怔怔的看着她好一会,才喃喃的问:“谁说的,我……我还有机会的。” 虽然,可能,只有百分之五十,或者,百分之二十五的机会,可那也不代表我不能生。 “机会?”婆婆冷笑着说:“上天给你的机会,你都用完了,剩下那么一点,你以为还是机会吗?” 85、这不是真的! 85、这不是真的! 婆婆的眼神如刀似剑,扎进我的内心,我遍体鳞伤。 她抓~住这个话题,开始对着我不断的进攻,“以前不知道你生不出来,我也就想着,给儿子找个女人看着也好,收心养性什么的,结果呢,你竟然敢骗我?” 她貌似越说越生气,突然站起甩了我一个耳光,下一秒,却又跌坐在沙发上,抚着心脏。 “婆婆,你怎么了。”我吓得要死,立刻把她扶着靠着沙发靠背上。 她一个瞬间就将我推开,“不用你帮,嘉嘉帮我拿药。” 林雯嘉立刻去翻她的包包,拿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一颗送到她的嘴边。 吞下后,过了一会,她似乎好了很多。 微微的喘着气,婆婆又开口说:“女人不能生孩子,根本就没资格结婚。” 这句话像个重磅炸弹,把我炸得粉身碎骨。 她又补道:“只配当个后妈。” 我忍不住反驳,“这个世界,有很多丁克家庭,不需要孩子来维持,两人还是很恩爱的。” 婆婆哼了一声,“那是人家不愿意生,你是不能生,你这是被丁克的,阿泽有多喜欢小孩你知道吗?” 她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叠照片扔到我的面前。 照片随着她的动作,在茶几上滑行,散开,有些掉到地上。 照片上,是他逗弄一个小屁孩的场景。 还有几张,是他抱着小柔。 我指尖颤抖,拿起那张他跟小柔的合照,再次想起那次在医院,他看着小柔时,那慈父般的眼神。 我的心痛了。 “小柔,不是他女儿。”我艰难的辩解着。 婆婆似乎知道我想说什么,她抢着说道:“谁说不是!她就是我孙女。” “不是……”看着婆婆那笃定的眼神,我没再说下去。 不知道陆雨泽有没有跟她说过这件事,如果说过的话,那婆婆为什么还是这么相信。 而且,如果小柔是她孙女的话,她为什么还这么支持旁边这个所谓的陆雨泽的初恋——林雯嘉。 突然觉得好乱,我的脑袋里变得空白一片,根本就没办法理清头绪,只能坐在那,盯着婆婆发懵。 她说:“我已经看过那份报告,上面写的很清楚,小柔就是我孙女,你别想挑破离间。” 我幽幽的开口:“陆雨泽没跟你说过?” “说什么?”她两眼一瞪,“他早就说过了。” “说过了你还相信徐珊珊?”她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小柔根本不是她的孙女,她竟然还想撮合陆雨泽跟徐珊珊。 那这个林雯嘉是怎么回事?打酱油的么? 婆婆怒了,“她是小柔的亲妈,我不相信她,难道相信你?” 我愕然的看着她,“她是个骗子,你还……” “你闭嘴,别老骗子骗子的。”婆婆铁青着脸,很不高兴的说:“你才是骗子,从一开始就骗了我们所有人,骗了我儿子,骗了我,还联合着爸妈一起来骗我这个老太婆,还装的那么的高尚,连彩礼都不要,结果呢,一转头就问我要钱,我呸。” 一提到这件事,我就来有火。 我嗖的站起,“婆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是,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你直接往我妈账号打钱来诬蔑我的家人,但是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父母真的不是那种人,他们……” 婆婆的胸口起伏很大,她捂住了心脏,喘着气,指着我:“你什么态度,你竟然,竟然说我陷害你?你……” 她说着说着,似乎又要晕死过去,脸色唰的一下白的吓人。 林雯嘉吓了一跳,扶着她,大声的叫:“来人啊,阿姨要晕倒了。” 陆雨泽从外面冲了进来,一看到自己的妈妈脸青口唇白的样子,立刻把她扶起。 他走出了办公室的门,我想要跟着去,他突然回头。 一道冷冽的眸光扫过我,我的心咯噔一下,硬生生的停下了脚步,心脏突然揪痛。 “别跟着我,我不想我妈进医院后出不来。”他冷冷的扔下这么一句话,转身走了。 办公室一下变得冷冷清清,我木然的看着他们进了电梯,电梯的门徐徐关上的那一刻,仿佛,把我跟陆雨泽,隔开了两个世界。 婆婆刚出院就来找我晦气,我不得不说,她对我真的很有偏见。 我在想,当初她口头同意我跟陆雨泽结婚,其实就是为了今天摆我一道。 我很不甘心。 我跟陆雨泽走到今天,完全是因为两人真心相爱,我相信他也是爱我的,我也爱他,为什么要被他妈棒打鸳鸯。 我给陆雨泽打电话,他没接,我又打,他还是没接。 他现在估计还在气头上,我得等他消气再跟他好好聊聊。 想了想,我给李远风打了过去。 我倒想问问,他怎么就放任徐珊珊到处兴风作浪。 跟李远风约在咖啡屋,我坐下的时候,他还没到。 点了一杯咖啡,喝了几口,心头烦躁的跟秋天一样,随便一点星星之火,也能燎原。 二十分钟后,李远风才姗姗来迟。 他看起来风尘仆仆,满头的汗水,一坐下来就喝了一口白开水。 “搞什么?”我递给他一张纸巾。 他使劲的擦着额头的汗水,骂骂咧咧的,“刚从客户那回来,妈的,说什么要观察场地,硬是让老子陪着,累死老子了。” 我笑道:“你一个做贸易的,竟然还要观察场地?” “废话,不看过我们的仓库,人家都不肯信我好不好。” 让侍应拿了一杯冰水过来后,他又喝了半杯,这才算缓了一口气,汗水也在咖啡厅的空调之下,止住。 他问:“有事找我?” 我点头,“跟小柔有关。” 他拿杯子的手僵了一下,“她怎么了?” “她究竟是不是你女儿,上次不是去验dna吗,结果出来没有?” “出来了。”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你立刻给我,我拿给婆婆看。” 只要把那份检验结果丢给婆婆,她就会知道,徐珊珊那个大话精,是怎么样用小柔来骗她的。 她根本就不是陆雨泽的女儿,也不是她的孙女。 李远风没说话,我就一直盯着他,良久之后,他突然开口,“报告,没在这里。” “在哪?”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 “在我家。” “我跟你去拿。”我扬手叫来了侍应。 李远风却快速的拉下我的手,“不急,结果就摆在那,永远都改变不了,先等我吃点东西,老子早餐都没吃呢。” 现在已经是中午时分,该吃的是午餐。 我按捺不住的急躁,一直催他快点吃快点吃,他却越吃越慢,吃着吃着又接电话,抽烟,上厕所。 他是故意的吧,故意拖延时间,不想让我看报告? 难道…… 李远风从洗手间回来,等他坐下,我才冷冷的说:“你在拖延时间是不是?那份报告到底有没有?” 李远风僵了一下,随即说:“当然有,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结果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扔下手里的纸巾,突然抓~住我放在桌面上的手,眸光灼灼的看着我,“小雨,不如你放手吧,陆雨泽真的不适合你,他骗你的,他其实一早就知道,小柔就是他的女儿,他一直都在骗你。” 我惊愕的看着他,心的温度,突然降到冰点,嘴唇哆嗦着,“你、你说什么。” 李远风叹了口气,突然从外套里掏出一张纸,推到我面前,“你自己看。” 那是他跟小柔的dna报告,上面写的很清楚,两人是父女的机会,零! 我怔怔的看着李远风,突然一把抓过他面前的窝蛋牛肉饭,砰的一下扣在桌面是上。 我大声的嘶吼:“你骗我,那天在医院明明就验出来,你们血型是一样的,这、这是假的!” 餐厅里所有人都看了过来,我还是止不住的心痛跟暴躁。 李远风迅速的把我扯回原位,又叫侍应过来结账,等待的时候,陆雨泽又说:“这是真的,我不会骗你,一开始陆雨泽就让我骗你了。” “你说谎,他不会骗我的!” “你太善良了。” 李远风把信用卡放到侍应生的手里,等侍应生走了,他才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就知道了。” “去哪?” “我朋友家。” 李远风带着我去了城中区,一个混乱不堪的村子,这里的人来自五湖四海,一进牌坊,两旁都是各种小吃店,小卖部,都是打着各地的特色小吃招牌。 李远风在一个停车场旁边停下,指着二楼说:“就在这上面。” 我跟着他上了楼,敲了门,里面出来一个满脸胡渣的男人,睡眼惺忪像是没睡醒。 我有点怕,拽着李远风的衣服后摆,警惕的看着那男人。 “风哥,来了,进来坐。”男人招呼着李远风。 李远风笑道:“耗子,刚睡醒?” “可不是吗,昨天做到三~点多。”他摸了一把脸上的胡渣,讪讪地笑,“我去收拾一下,免得吓到小姑娘。” 我们进去后,耗子?进了洗手间,我小声的问李远风,“他叫耗子?” “李昊,我们都叫他耗子。” 屋里很乱,却摆着一张电脑桌,上面放着一台过万的苹果手提电脑。 全屋子最值钱的就是那台电脑,其他的,不提也罢。 86、战争一发不可收拾 86、战争一发不可收拾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难道就是要让我看看他朋友的住房? 李远风用手挡住嘴巴低低的说:“不急,有你想要的答案的。” 我耐心的等着,等到李昊从洗手间出来,他已经完全变了个样。 五官端正,轮廓分明,眉毛很浓,他连身上的衣服也换了,我估计他进去那么久,是顺便洗了个澡。 他身上有沐浴乳的味道,很香。 “耗子,要不要搞这么久。”李远风讥笑着。 李昊摸了一下已经光滑无比的脸,笑道:“有客人,当然要收拾好。” “又不是外人。”李远风说。 “我知道,你的女神嘛。”李昊说着就坐到那边开了电脑。 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电脑里一定有什么是我不想看到的。 直觉告诉我,如果我看了,我会从此失去我最爱的人,又或者,能让我想死的东西。 “李远风,我、我不想看了。”我扯了扯李远风的袖子,想要离开。 他诧异的说:“来都来到了,真~相就在电脑里,不看吗?” “不看了,我怕我受不了。”我的心在颤抖。 李远风一把抓~住我的手,“你还是相信陆雨泽爱着你,相信他没骗过你?” 我咬着下唇,没有说话。 事到如今,已经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而是,我够不够爱他的事。 如果我足够爱他,就算他骗我,那也是善意的。 爱情是不能被外界所左右的,想法跟执念一旦发生一点点猜疑,我们之间的感情就会有裂痕,别人就会趁虚而入。 我不确定我看了那所谓的答案之后,会不会从此对陆雨泽充满希望。 但是我有一点很确定,我不能让徐珊珊把陆雨泽抢走。 李远风坚持要我看,可我根本就不想看,拉扯中,李昊突然发话。 “风哥,你就别逼她了,任何人在面临这种事,都是无法接受的,她只是不想接受现实而已。” 我怔住了,是这样吗? 李远风说:“她这就是逃避,不想面对现实。” “我没有!”我无力的辩驳,“我只是、只是不想怀疑自己的男人。” 李昊深深的看我一眼,“不是怀疑,是让你看清他的真面目。” “没有什么看不看清的。”我抬脚往门口走去,不想再纠结这些事。 李远风跟李昊打了个招呼,跟着我走出了出租屋。 车上,我问他,李昊是做什么的。 李远风说:“他是民间私家侦探,专捉小三的,不过在大陆还不允许这样的职业,他只能藏在城中村接单子。” 我心一沉,“你为什么要查陆雨泽。” 李远风放在方向盘上的大手突然收紧,转头看我一眼,“知自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我想要抢回你,当然要知道他做过什么,你才会跟他在一起。” “所以呢?你就诬蔑他?”我突然有点反感这样的男人。 李远风轻笑,“没有诬蔑,这是事实,是我在陆雨泽的时候,顺便查到的。” 人类的好奇心,就是明明你刻意的想不了解事情的真~相,可一旦对方老是提起你不知道的事,你的心,就像是被小手偷偷的挠,痒的很。 我终究还是没忍住,开口问他,“你究竟知道陆雨泽什么事?” 车子吱的一下停在路边,李远风扶着方向盘,转头看着我,“要回去吗?” “你说就好,不回去。” 李远风沉吟了一会,拿出手机给李昊发了一条微信,才对我说:“五年前,他知道自己的女儿出世,曾经去医院看过。只不过因为徐珊珊背叛他,才一直没有出来承认小柔的存在。” 我心口一窒,“你怎么知道?” “当时我也在,不过他不知道。”李远风点了烟,抽着,“我那时也以为孩子是我,所以去了医院,结果看到陆雨泽,估计是陆家的人通知他回去的。” 我的心越来越冷,手捏着裤脚,一下一下的捻着。 “陆雨泽后来没出面,小柔的身世也被隐藏,陆家有钱人,有钱人谁不要面子的,未婚先孕更是一件羞耻的事,而且,身为父亲的陆雨泽又不承认,我当时跟徐珊珊说,如果他不承认的话,我可以当便宜老爸……” 说到这,他自嘲的笑了笑,“可惜,那时候老子穷得叮当响,徐家根本就看不上我。”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就跟你~妈妈当年一样的态度。” 我挺尴尬的,扭过头看着外面的车流,没说话。 李远风继续道:“检验报告,是我伪造的,因为我看到陆雨泽这么久都没表个态,老子看不过眼,想用假的报告让徐珊珊放弃。” 我插了嘴,“明明就是你自私,为什么说陆雨泽让你这样做的!” 李远风说:“刚开始是我自私,可后来他找我,让我继续说谎,不过……” “不过什么?”我的手掌已经渗出了密密的冷汗。 他说:“他的初恋回来了,这件事,再也藏不了。” “他的初恋也知道!”我无比的震惊。 李远风点头,“林雯嘉跟徐珊珊是好朋友,陆雨泽一开始喜欢的是林雯嘉,可她喜欢的是别人,后来她出国了,陆雨泽就跟徐珊珊在一起,就算这样,陆雨泽心里,还是对林雯嘉念念不忘。” “他离开徐珊珊后,曾经去国外找过林雯嘉,可没有找到,后来就没有回来,而是去了外地独自发展。” 李远风说到这里,又看了我一眼,“后来,你们就认识了,他知道你所有的事,他爱不爱你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以前很风流,见一个爱一个人。” 我担心彻底凉透,无力的靠在座椅上,心想被冰刀割过。 这么多事,没有一件是我知道的。 现在知道了,姑且不论真假,但是从李远风嘴里说出来,都是那么的伤人。 如果一开始,我就知道这些,知道陆雨泽做了节育手术,只不过是不想对后面的女孩负责任,我就不会这么冲动,跟他领证。 这段被丁克的爱情,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现在事情被拆穿,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面对他。 回到家,已经是傍晚六点多,很意外的,陆雨泽竟然在家。 他没有在医院陪着他妈,而是在客厅等我。 我很冷静,走到他旁边坐下,他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舔~了舔下唇,问:“妈,还好吗?” 陆雨泽还是没开口,脸色却不太好。 “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搅着手指头,有点怯。 “小鱼。”他终于开口,抬头看我时,眼底掩饰不住的心痛,“你让我很失望。” 我怔住了,心脏突突的跳,“什么……” “我以为你能跟我妈相处的很好的,可是你没有。”他闷头抽了一口烟,“你明知道我妈心脏不好,还那样气她,你……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来说去,他都是介意我说过的话,从一开始我说的那句,让他跟他妈脱离母子关系,到在办公室那句,怀疑是她故意陷害,陆雨泽都在介意着。 他在隐忍,一直忍着回到家,他才爆发出来。 几天过去了,他终究,还是没能放下,现在,屋里只有我们两人,什么,都可以说。 陆雨泽说完那句话后,一直沉默着,我也不想辩驳,我内疚,因为我说了那样的话,我也很气愤,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李远风的话的影响,我一想起这个男人所做的一切,心里就冒出无名火。 但我没先开口,我就等着他先说话。 空气很压抑,我想开电视,用画面的声音缓和一下气氛,刚站起,他的声音却钻进我的耳朵。 “小鱼……”他才叫了我一声,手机就响了。 他看了一眼,立刻拿着手机去了阳台那边,不知道是谁打过来的。 挂了电话后,他拿着外套就要出门,我忍不住了,拽住他的手臂。 “你去哪?” “医院,我妈不舒服。” “刚才的电话,是徐珊珊打的吧。” 她可真厉害,一个电话就能把我老公给叫过去。 陆雨泽皱眉,拉下我的手,“她在医院陪我妈,是她打的怎么了。” “她叫你去哪你就去哪?你可真听话。”我凄然的笑了。 “无理取闹。” 我冷笑,“我无理取闹?徐珊珊分明就是跟婆婆合起来想要赶我走,你是聋了还是瞎了,你都看不出来?” “张筱雨,你够了,你说我妈诬蔑你,那你看看这是什么。”他铁青着脸,点开了手机微信,怼到我的跟前,“这就是证据,我妈没诬蔑你,你还想怎么反咬一口?” 微信上的截图被放大,是我妈给婆婆发的信息,很简单,就是让我婆婆给她打钱,一开口就是要五十万。 这是从婆婆手机截图过来的。 我的心一下沉到谷底,“不可能的,我妈不是那样的人。” “你还想狡辩?”陆雨泽收起了手机,冷冷的说:“其实钱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明真~相就说我妈诬蔑你的家人,还跟我妈说那样的话,你还不承认!” 我咬着下唇,眼泪不争气的打着转,眼睛一阵刺痛。 87、终究……还是…… 87、终究……还是…… “陆雨泽,我没有推你~妈,我承认说过那样的话,可……” “终于承认了吗?”他冷笑,抓过车钥匙拉开大门。 我也怒了,抓过鞋柜上水晶盘子,狠狠的砸到地上。 “行,你就是要说我不对是不是,你滚吧,带着你的小柔跟徐珊珊,一起滚出我的世界,我不在乎!” 陆雨泽的脚步蓦然停下,回头,脸色难看到极点,咬牙道:“你再说一次试试看?” “说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都行!”我赌气的说:“你这个骗子,小柔明明就是你女儿,你却合着外人来骗我,你从头到尾都在说谎,你滚吧,带着你女儿小三,滚出我的视线。” 陆雨泽盯着我几秒,突然一把抱住我就吻住了我的嘴,很用力,很霸道。 我正在气头上,这个吻对于我来说,简直就是个羞辱! 我跳了起来,在他的脚背上狠狠的踩了下去,陆雨泽却用力的咬了我一口。 我的嘴唇被咬破了,一嘴的血腥味。 摆脱他之后,我又愤怒的推了他一把,“你这个垃圾现代版的楚留香,去找你的珊珊嘉嘉去吧,你这个渣!” 陆雨泽的眼底闪过一丝暴怒。 可他还是在隐忍,火气很大却没有爆发,“张筱雨,你这话什么意思,明明就是你自己做错事,说错话,还拉着别人来说事?对,没错,嘉嘉是我的初恋,可她回来,并不是找我的,你别咬着她不放。” 我冷哼了一声,“你不是心心念念忘不了她?还跑去国外找她,结果呢,人家根本不鸟你,现在人家回来了,你还不扑着去抱人家腿。” 陆雨泽脸色一沉,“我从来没想过要再追求她。” “没有?那你跟她在办公室搂搂抱抱?你还在那干过我的,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也在那干别的女人!” 我越说越生气,口不择言,“那徐珊珊呢,她女儿呢,你根本就没算跟她们撇除关系,你就想拖着我,想左~拥~右~抱!你这个令人恶心的陈世美!” 陆雨泽的拳头微握着,走廊的灯光从他的头上倾泻而下,他垂下了眼睑,默然而又深沉。 我的牙齿咬的咯嘣响,再也不想跟他多说一句。 一转身,愤怒的甩上了门,砰的一声巨响,落地玻璃都在微颤。 他终究还是走了。 我以为他会开门,然后~进来骂我,或者跟我解释。 结果,并没有! 我又气又伤心,一咕噜的喝掉了一瓶珍藏的红酒,给杨玲打电话,哭着跟她说,我可能会跟陆雨泽离婚了。 杨玲似乎受到惊吓,立刻问我在哪里,我说在家,她说她立刻过来,让我先别喝醉,不然没人给她开门。 杨玲来了,我们坐在客厅,我一边哭一边跟她诉说,说陆雨泽骗我,他就是一头被阉掉的公猪,到处找母猪来拱,又不准别人生孩子。 杨玲拍着我的肩膀,安慰我,“也不能这样说,只能说他这人比较……比较风流,比较长情。” “处处留精,他就是个骗子。”我胡乱的说着话,又灌了一口威士忌。 家里有几瓶珍藏的红酒,被我全开了,一咕噜的灌进肚子里。 杨玲说起自己的是,也唉声叹气的。 她说陆明熙已经好久没过去看她了,给他打电话,他总说忙,也不知道忙什么。 我狠内疚,抱着她,一直说对不起。 如果我不是自作主张的把陆明熙叫回去,杨玲就不会失恋。 陆雨泽现在因为公司的事,忙得焦头烂额,跟徐氏企业的合作,又不得不跟徐珊珊走到一块。 还有小柔…… 怎么看,他们才是一家人,而我,只不过是他生命中的过客。 杨玲抓着红酒瓶,喝了一大口,“男人嘛,哪都有,想有感觉对方又爱你的,根本没有,都是花心的货,没有一个男人心甘情愿守着一个女人过一辈子的。” 我问杨玲,“你说他有没有真心爱过我?” 杨玲趴在桌子上侧着头看我,脸色绯红,“这个问题很白~痴,很多男人跟女人结婚,不为爱情,只为责任。” “可他根本不需要负责任啊。” 我又没小孩,他跟我也没什么关系,负什么狗屁责任? 杨玲说:“也许,是他可怜?他心地仁慈,见你孤零零一个人,还生不出来。” 我非常的沮丧,讨论的结果,竟然越到后来越想是这个原因。 陆雨泽可怜我被于建伟抛弃,可怜我失去生育的权利,可怜我一个人在出租屋里等死。 所以,他娶了我,就当是做善事。 这天晚上,我喝的酩酊大醉,跟杨玲在客厅里躺的四仰八叉,连陆雨泽回来都不知道。 感觉小脚肚被人狠狠的踩了一下,我蓦然睁开眼睛,耳朵里立刻传来徐珊珊的尖叫。 “我的天哪,你们在搞什么,臭死了。” 我撑起半边身子,盯着陆雨泽,“回来了?” 他的眉头拧的死死的,厌恶的眼神落在杨玲身上。 我连忙推了她一把。 “干嘛啊,我要睡觉。”她翻了个身,抱着旁边的凳子,嘟囔着。 “起来了,还睡!”我伏在她的耳边,平地一声吼。 她猛然扎醒,嗖的坐起,“咋了,地震了?” “火烧屁~股了。”我瞪了她一眼。 她这才看到旁边正黑着脸看着自己的陆雨泽跟徐珊珊。 杨玲噌的一下挑起,怒怼徐珊珊,“我说怎么突然一股骚~味,原来是这只狐狸精回来了。” “你说什么,你这个八婆。”徐珊珊立刻骂了回来。 刚音刚落,她忽然意识到陆雨泽就在旁边,立刻又扁着嘴,嗯嗯宁宁的委屈道:“阿泽,她骂我。” “啧啧,真会装,你怎么不上天哪。”杨玲鄙视着她,顺便鄙视了一眼黑脸的陆雨泽,“你这个渣,还带女人回来,老婆都快要伤心死了,你看都不看一眼是不是。” 陆雨泽看着一地的酒瓶子,目光落在地上那两支价值不菲的红酒上,眼底闪过一丝愤怒。 “都喝光了?”他的声音阴沉的吓人。 我下意识的往杨玲那边退了一步,杨玲立刻护着我,”喝完了,怎样,你几万块的红酒都下了我两的肚皮,你很心痛?” 陆雨泽大步跨了过来,一把揪住我的手臂,将我扯了过去。 “张筱雨,你是不是疯了,我跟你说过,那两支红酒不能碰的!” 我丫大了嘴巴,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记忆中,他似乎没说过这句话,他什么时候说的? 陆雨泽愤愤的甩开我,“都不长脑子是不是,那是我爸用来送给战友的礼物,我爸存了几年都没舍得,就盼着我出差时带过去给林叔叔,现在好了,你都喝完了!” 他把手里的钥匙狠狠的砸到玻璃茶几上。 钥匙滑出好远,飞出了茶几,掉进了酒瓶堆里。 气氛像是凝固了,谁也没敢在这时候说话,唯独徐珊珊。 可她只是说了三个字“真是的”,陆雨泽立刻回头吼:“你闭嘴,给老子滚出去!” 徐珊珊惊呆了,看了他一眼,刚要发~嗲,他又是一声“滚!” 她立刻就红了眼,狠狠的顿了一下脚,又剜了我一眼,滚了。 杨玲抬起下巴怒视着陆雨泽,“你闭嘴,不用你赶我,我自己走。” 她扯了扯身上的衣服,捡起地上的包包,刚要走,却像想到了什么,回头看着我。 “张筱雨,人始终要为自己活一次,如果你胆儿够肥,你就离开这个家,离开这个渣男,我家随时都欢迎你来。” 话落,她又转头看着陆雨泽,轻蔑的笑道:“别以为全世界就你一个高富帅,想娶小鱼的男人能塞满你的别墅,没有你,她照样是个女王。” 包往肩膀上一甩,她潇洒的走了。 客厅里,剩下我跟陆雨泽。 空气似乎停止流动,压抑的令人呼吸困难。 我只感到眼睛刺痛,连忙低下头,蹲下,捡起地上的玻璃瓶。 有个玻璃瓶在茶几底下碎掉了,我不明情况的摸旁边的那个,手指突然传来刺痛,慌忙缩了出来。 食指被割开了一个口子,鲜血直流。 陆雨泽没有丝毫的犹豫,大步跨近,捏着我的手,拽着我去洗手间。 冰凉的水流,冲刷着我的伤口,冲出了我的眼泪,却冲不掉我内心的痛楚。 泪一颗颗的往下掉,混合着自来水,匆匆的进入下水道。 我低着头,咬着下唇,放在大~腿旁的五指,僵硬的收缩着。 鲜血没再流出,陆雨泽将我带回了客厅,按在沙发上,转身拿来药箱。 他撕开了创可贴,我却把手藏了起来,看着他。 “手拿来。”他抬头看我,眼底一抹冷意。 我抿了抿唇,“别管我,让我流血流死最好。” “别赌气,伤口感染就不是死了这么简单。” 陆雨泽强行拉过我的手,贴上创可贴,把药箱放回原位,又去厨房拿来扫把跟铲子,开始搞卫生。 我看着他高大的身形,不停的在我面前走来走去,有那么一瞬间,我的意识也跟着他来回走动。 直到他停在我面前,让我缩脚,我才醒了过来。 我站起,看进他的眼底,凄然的开口,“老公,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88、原是一场误会 88、原是一场误会 陆雨泽的身体一僵,扫地的动作也顿住,挺直的后背,透着不容靠近的冷意。 我走了过去,鼓起勇气从后面抱住了他,企图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逐渐冰凉的心。 陆雨泽放开了手里的东西,转过身来,静静的凝视了我几秒,突然低头吻住了我。 他的吻,热烈,疯狂,霸道,我连反对的机会都没有。 这几天的委屈,瞬间爆发,我勾着他的脖子,激烈的回应。 他似乎受到了刺激,把我掀翻在沙发上,粗~鲁的扯掉我身上所有的屏蔽,突然就挺了进来。 痛,让我倒抽凉气。 他似乎在发泄,又或者,在发怒。 我们疯狂的做~爱,沙发,地板,房间,浴~室,到处都充满了情谷欠的味道。 精疲力尽时,我们双双倒在了楼梯的拐角处,谁也没有先开口。 良久之后,他爬了起来,上了二楼的洗手间。 我缩在角落里,无声落泪。 下午时分,他接到了一个电话,很匆忙的走掉了。 我一个人呆坐在客厅,看着无聊的电视剧,等待夕阳西下,黑夜降临。 手机突然响了,是我妈打来了。 她在电话着急的说:“小雨,你爸不见了!” “不见了?”我嗖的站起,腰身一阵酸痛,又跌回沙发里。 我妈哽咽着,说的很急,“我就骂了他几句,他就赌气的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你先别急,我现在立刻回去,你先给那些亲戚打电话,看看他在不在。” 我拖着酸痛的身体,上了二楼,快速的换过衣服,拿着包跟钱包离开了别墅。 爸跟妈生活了几十年,平时也很少吵架,这次我爸竟然离家出走,我妈一定骂的他很惨。 出了门,我用手机叫了一辆车。 其实车库里还有一辆车子的,是他不久之前换的,一台全新的吉普。 我记得他跟我妈说过,他要换一台七座车,将来带着我跟爸妈一起去旅游。 结果现在…… 我给陆雨泽打了电话,他那头很吵,我很大声的说:“我爸出事了,我回去一趟,很快回来。” 陆雨泽没有说话,回应我的,是女人的尖叫声还有震耳欲聋的音乐声。 我立马挂断了通话,本想给杨玲说一声的,可一想到她现在的状况,还是咬着牙,一个人踏上回家的路。 路上车子很多,我越是心急,车流就移动的越慢。 在距离家还有几公里的时候,我妈再次给我打来了电话,说有人看到我爸上了山。 上山? 我家出了那条水泥路,左边是一片荒废的农田,在过去,就是几个小山头。 山不高,可上门都是坟地。 很多还是起骨后留下的大坑,我爸去那干嘛,要是一不小心掉进坑里的话…… 我越想越害怕,心都绷的像不会跳动,我只能大口的喘着气。 司机在后视镜看我一眼,“小姐你有哮喘症?有带药吗?” 我摆摆手,“不碍事,你开快点。” 他还是不放心,总在后视镜里偷偷的看我,像是怕我突然挂掉。 进了村口,我看到了那条水泥路,车子路过那一片农田,我立马叫司机停车。 付了车费,我走上了那条细小的田埂。 司机从车窗探出头来,诧异的高声唤我,“小姐,天都黑了,你要去哪?” “我要找我爸,我爸不见了,有人看到他进了山。” 司机抬头看了一眼那几座小山,担心的说:“天这么黑,你一个女孩子上去不安全,还是等明天白天再去吧。” “不怕的,我小时候经常上山玩。”我对他说了声谢谢关心之类的话,往后退开,示意他掉头回去。 司机摇摇头,“那你自己小心点,最好找些人帮忙。” “我会的。” 司机走了后,我给我妈打了个电话,问她有没有找过村子里的人帮忙。 我妈说,找过,可人家说天黑了,不好找,明天才帮忙再找。 明天? 明天说不定已经成了定局,我爸也…… 我一咬牙,算了,还是靠自己吧。 小时候我经常跟小伙伴上山,山脚那有很多那种红色的果子,酸酸甜甜的,每次到了那个季节,我们就摘一大堆回家解解馋。 山里的坟头很多,而且相邻的很近,也没有什么毒蛇猛兽,就是鬼火到处飘。 我想我爸多半就是去了爷爷奶奶的坟头了。 之前就试过,那时我二叔去世了,我爸接受不了自己的弟弟比自己先走一步,夜里去了坟头,坐了一整晚。 可我不确定,我爸在痴~呆症发作时,会不会在这里迷失方向。 沿着田埂一直到了山脚,鞋子沾满了泥巴,我在旁边的草里擦了擦鞋底,打开了手机的电筒,明亮的lec灯照亮了一方土地。 清明节那段日子,上山的小路都能清晰可见,可现在已经是十月,那条小路早已被杂草掩埋,我只能凭着记忆,摸索着。 幸好山体不高,在不断的踩着别人的坟头前进后,到了半山腰。 黑暗中,我似乎听到了有人在哭。 哭声很低沉,很沙哑,在漆黑的夜里,悲凉仓皇。 我的后背一阵凉意,鸡皮疙瘩唰唰的冒起,忍不住颤抖。 “各位叔叔阿姨,哥哥姐姐,我是来找我爸的,各路神仙麻烦让一让,等我找到我爸,我一定杀鸡祭奠还神。天灵灵地灵灵,各方神佛齐显灵……” 我念念有词,双~腿打着颤,朝着爷爷奶奶的坟地摸了过去。 哭声越来越清晰,我能听得出来,这是我爸的声音。 他果然在这里! 手里还拿着两瓶二锅头,抱着露在外面的一个骨灰坛子,老泪众横。 “爸。”我叫了他一声。 他茫然的看了过来,“谁……” “爸,是我。” 我眼睛一阵刺痛,立刻跑了过去,脚上不知道被什么划了一下,我也顾不上了,一直跑到了他身边。 “爸,你怎么在这里。”我蹲了下去。 老爸像是被看到了最糗的一面,很不好意思的装作摸着坟头的泥巴。 “来找你~爷爷奶奶说说话。” “你跟妈妈吵架了?”我抢过他手里的酒。 老爸瞪着我,想抢回去,我说:“你先跟我回去,我再陪你喝。” “我不回去,你~妈老是絮絮叨叨。”他像个小孩子一样耍脾气。 我说:“那我一个女孩子大半夜摸来这里,你就不怕我出点什么事?” 我爸说:“怕啥,你小时候经常干这种事。” 他还记得我小时候啊,我以为他什么都忘了。 好说好歹的,终于把他从上劝了起来,扶着他时,才发现他的衣服竟然是湿的。 “你掉坑里了?”我吓得不轻。 我爸轻描淡写的说:“不深,一下就爬上来了。” “以后别干傻事了。”我哭了。 幸好他没事,不然我都不知道该咋办。 他认得上山的路,却忘记下山的路,一直坚持走另外一条小路会比较快回家,我信了。 结果,走了好多冤枉路才到了家。 我妈一看到他,就用力的骂,“你死去哪了你,骂你两句就赌气,几十岁的人还离家出走,你这死老头子。” 我爸不耐烦的挥着手:“吵吵吵,吵死了,女儿回来了,还不去做饭!” “都几点了,做什么饭啊!” “我饿了,行了吧。” 我妈狠狠的剜了我爸一眼,还是走进了厨房。 我找来我爸的衣服,让他去洗澡,他倒是很配合,乖乖的进了洗手间。 我进了厨房,看到我妈一边切着菜一边掉眼泪。 我搂住她的肩膀,安慰她,“妈,爸都找到了,别哭了。” “女儿啊,妈对不起你。”她放下刀,突然长叹了一口气。 我疑惑的看着她。 她唉了一声,说:“亲家母没冤枉妈,的确是你爸爸给她打电话,发短信的,我也是今天才知道,骂了他,他才……” “我爸问婆婆拿钱做什么?”我更加的疑惑。 我妈又叹了口气,“还不是因为你堂弟,年纪那么小就爆血管,现在还躺在医院半死不活的,治疗费也十几二十万了,三叔房子都卖掉了,你爸可怜他,就问亲家母拿钱。” 我挺无语了。 搞了半天,原来是为了三叔的儿子。 我还说婆婆诬蔑我的家人,为此还跟陆雨泽吵架,原来,是我诬蔑了婆婆。 “你爸也是的,都不找我商量一下,也没给你打电话,就问亲家母拿钱,人家是大户人家,这样问,人家不说你贪钱才怪。”我妈又抱怨了几句,看到我爸从洗手间出来,她立刻闭嘴不说了。 事情终于真~相大白。 那些钱放在银行一分都没动过,因为户口是我开的,名字也是我的,那么大一笔钱,没有我的身份证跟本人,是拿不出来的。 我爸也不会在柜员机转账,他好几次想给我打电话,我妈都不让他打,还说找个日子把钱送回来,亲自跟亲家母道歉。 我刚想说,我明天就把钱退回给婆婆的,没想到三叔的电话突然来了,说是表弟的病情恶化,又要做手术。 我爸一听就急了,衣服都不换就要过去。 我连忙拉着他,“爸,你现在去也没用啊,等明天一早,我跟你过去。” 我爸说:“好,你记得去银行把钱拿出来,我给你三叔。” 89、突如其来的变故 89、突如其来的变故 “可是……”我刚刚还想把钱还给婆婆的。 我爸生气了,“他是你的三叔,你堂弟都快死了,你还在意那些钱?” “我不是在意,可那些钱不是我的,婆婆一直都以为你们贪钱才问她要,现在……” “别说了,就当是你爸我问她借的,以后我还给她就是。” 我还能说什么呢,我爸清醒的时候,向来说一不二的,这笔钱,我扛下了。 对生命而言,无论是出生、成长,消亡,都是生命的轮回,接受现实才是最好的温柔,无论是接纳一个人的出现,还是接纳一个人的从此不见。 我爸没坐住,刚刚还说好明天才去的,结果他没到十分钟就往门外走。 我连忙跟了过去。 跟邻居借了一辆电动车,我爸载着我,去了医院。 小时候,我爸带我出去,是骑在他的肩膀上的。 上小学了,他骑着自行车,我坐在车尾架子上。 大学了,我爸又用自行车拉我去车站坐火车。 他不喜欢电动车,我曾经无数次说要买给他,他都拒绝,说那玩意不安全,骑自行车还能锻炼身体。 第一次坐在电动车后面,我有点紧张,怕我爸从来没骑过,两人一起冲河里就搞笑了。 可我爸很淡定,开了高档后十几分钟就赶到车站。 车子一放,我爸说:“叫一辆车。” 我嗯了声,用手机打了辆滴滴,直奔城里。 到了医院,三叔三婶跟二婶都在,还有那几个堂兄妹,一个个眼睛都红红的,全笼罩在一片悲戚当中。 我眼浅,呆了不到一分钟,感觉眼泪要出来了,便退到走火通道里。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 我以为是陆雨泽打来的,一看,不免有点失望。 “喂,杨玲,怎么这么晚?”凌晨十二点多了。 杨玲大声的吼:“张筱雨,你在哪?” “在家。” “你还在家,你家男人都要被抢走了,你还不来。” 我心口一窒,有点茫然,“什么抢走?” “陆雨泽啊,我在ktv看到他,他被徐珊珊带走了,我现在正跟着他们,你快来。” “我……”我回头,透过门缝看了一眼手术室外面的人,“我有点事,走不开。” “有什么事比抢回自己的男人还要重要!”杨玲恨铁不成钢的语气,痛骂着我。 我的心在叹气,没说话。 她突然又在叫:“啊,他们进了酒店了,徐珊珊好像早就开好房间,她连前台都没有去!”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抢劫案,对象就是你老公,张筱雨,你还在等什么!” 我鼻子一酸,“我立刻回去,你等等!” 我拿着手机捂着话筒,回到手术室门口,刚要跟我爸说我有事先回去。 突然间! 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医生从里面走出来,手里拿着病危通知书,“谁是张家杰的家属,过来签字。” 三叔哭着扑了过去,“我儿子,我儿子怎么样了。” “他突然并发症,脑内血管又破裂,正在抢救。”带着口罩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活像一个白无常,连语气都是冷冰冰的。 三叔一下老泪纵横,微微颤颤的签了字,医生又进去了,那扇趟门刷的一下合上,所有人都哭了。 我杵在那,看着那扇趟门,突然有种阴阳相隔的感觉。只要拉开那扇门,堂弟就能回家。 曾经在车轮底下逃生的我,曾经在那一刻给陆雨泽打电话说我爱他的我,此刻,却平静如斯。 有什么,比生命还要珍贵呢? 爱情没有了,可以再找,钱没有了,可以再赚,生命没有了,却不能重头再来。 我爸年过半百,留他一个人在这里独自悲伤,我做不到,何况,里面躺着的,还是我的堂弟。 杨玲的声音一直在电话里叫唤。 我缓慢的把手机放回耳边,轻轻的说:“我不回去了,你也……离开吧。” “为什么,你不管你老公了?”她尖叫着。 我淡然一笑,“这个世界,谁没有了谁,地球还是会照样旋转,生活还是要继续,也许,他已经腻了长时间对着同一个人,无所谓了。” “可是……” 她还想说些什么,我已经挂断通话,搂着我爸的肩膀,轻拍着。 七个小时后,手术灯灭了,医生走出来,宣告堂弟脑死亡,从此瘫痪无意识,只能靠机器跟营养液养着。 所有人刚收回的眼泪,再次奔涌而出。 第三次,看到我爸痛哭流涕。 忙了一宿,回家后我倒头就睡,手机没电都不知道,被我扔到一边,一直到第二天下午两点才知道。 充电开机的一瞬间,信息叮叮个不停,十几通未接来电全是杨玲打来的,还有微信。 有一个未接,是陆雨泽的,仅有一条而已。 如果他昨晚喝醉的话,那他现在,应该还没起床吧。 点开杨玲的微信。 “张筱雨,你在哪,我去了你家,你家没人啊!” “小鱼,收到回我,我在你家门口。” “张筱雨,你死了吗?竟然敢关机?老娘不弄死你!” “张筱雨,你到底在哪,再不回我,我报警了!” “你别吓我啊,速回啊啊啊啊!” 我一边听,一边哭。 恨鲜明的对比,杨玲给我来了十几次电话,微信不知道多少条,而陆雨泽,只有一通未接来电,微信没有。 呵呵,这就是我闺蜜,跟我男人的区别。 我的心,凉了,痛了。 我在家里呆了两天,老爸天天往三叔家跑,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刺激,他的阿尔海默症侯群突然就没了。 足足三天,我没见过他犯糊涂。 三天过去了,我没有等到陆雨泽的电话,只等到了杨玲的人。 她提着行李,站在车站,惊慌失措的看着陌生的地方,我走到她的眼皮底下,她还吓了一跳。 “张筱雨!”下一秒,她搂着我兴奋的直蹦起来。 “回家再说。”我调转车头,让她上车。 她盯着电瓶车好久,扭扭捏捏的侧坐在车尾,我把她的包包塞到前面,风驰电制的往家里跑。 我妈很高兴,做了一桌子的菜招待她,杨玲也很给面子,全吃光了。 堂弟一直在医院靠机器跟营养液吊命,三叔不舍得放弃,一直期望能有奇迹出现。 这个世界很残忍,不是你心怀希望,上帝就会可怜你而帮你实现的。 杨玲在我家一住就是半个月,半个月后,她还没打算离开。 我说:“你不做事了?” “不干了,你别忘了,每逢年尾这几个月,我都不做事的。” 的确如此。 我问她,“那你这次想去哪里旅游?” “你家呀,我跟你说。”她抱住了我的手,神神秘秘的说:“我看中了你家那个荔枝园,准备跟你爸租过来,然后开个农庄什么的。” “纳尼?农庄?”我怀疑的看着她,“你会做饭吗?” “会啊,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了么?”她眨眨眼,“跟陈军大叔在一起的时候,我学了三个月的烹饪班。” 我:…… 然而农庄跟烹饪班学的,不一样吧。 烹饪班学的菜式,都很精致很好看的,农庄需要的,只要味道过得去,卖相一般都没问题。 杨玲见我有点懵逼,她搂住我的肩膀说:“张筱雨,你别忘了,大学时期,你可是凭着一手好菜,养活我们几个室友的,如果你亲自下厨,弄些小炒什么的,一定会很受欢迎。” “那只是小打小闹,不能摆上桌面的。” “怎么不能,就是小打小闹才显得矜贵。” 见我还在犹豫,她又说:“不怕的,其实我已经物色好人选,就等你你点头,他可是做烧鸡的第一高手。” 烧……鸡…… 下午时分,三叔打来电话,说医院那边打电话给他,说再不交医院费的话,就停掉一切的仪器。 三叔跟老爸说,想把儿子接回家。 那台续命的呼吸机器,还有平时的药物支持,后续的钱肯定少不了。 我把所有的钱都提了出来,打到了三叔的账号上。 杨玲很惊讶,问我怎么有这么多钱。 我说:“陆雨泽的,将来要还的。” 杨玲嗤之以鼻,“两夫妻还用得着还么?” 我笑得凄然,“他已经一个月没有联系我了,你说我要不要还?” 杨玲跳了起来,“你说真的?那你为什么不给他打电话?还这么淡定在家里?” 我看了一眼正在外面闷头抽烟的老爸,叹了口气,“家里有点乱,我不放心两老,我爸最近都没犯病了,就怕他突然犯病,比以前更严重。” “不会吧,说不定已经好了呢。”杨玲很乐观。 我很无奈,“这种病,无药可治。” 我俩都叹气了。 深夜时分,我做了个梦,梦到堂弟好了,我带着他,找到了陆雨泽,本想跟他解释为什么这一个月都没回去,却发现,他竟然牵着别的女人的手。 我哭了,在梦里哭的。 可杨玲第二天跟我说,我昨晚哭的很伤心,连枕头都湿透了。 我也看到了那湿掉半边的枕头,心,揪着痛。 杨玲看不过去,叫我打电话给陆雨泽,我不想打,也不敢打,总害怕事情会跟我的梦一样。 她抢过我的手机,打了过去,一接通,她喂了一声后,突然变得脸色。 捂着话筒,她转头看向我,惊惶道:“你婆婆,心脏~病发,去世了……” 90、家里换锁了! 90、家里换锁了! 我伸手抢电话的动作就这么僵住,脑袋嗡的一声炸响,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杨玲的声音飘进我的耳朵,“是吗?什么时候的事?” “哦,然后呢?” “你~麻~痹,你是谁,你想骗我?” 然后,她很生气的挂了电话。 我茫然的问:“怎么了,婆婆她……” “假的,都不是陆雨泽接的电话,是个女人的接。”杨玲气哄哄的坐到床~上,“妈的,还骂人,老娘找到她就弄死她。” 我的心从谷底往上提起了一点,拿过手机,想了想,又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有人接。 陆雨泽略带嘶哑的声音从那头传来,“小鱼。” 我的眼睛一下就红了,喉咙一阵酸楚,“大雨,你、你还好吗?” “嗯。”他应了一声。 之后,没有了回应。 我咬了咬唇,“婆婆她……没事吧。” 电话那头没有回应,我的心再次被提起,颤声问:“婆婆该不会真的是……” “她住院了,现在还没出院,医生说情况有点严重,让我们做好心理准备。”陆雨泽的声音有点哽咽。 我能想象得到,一个大男人独自承受一切痛苦的场景。 我一咬牙,“我立刻回去。” “不用了。”他竟然一口就拒绝了我,声音冷淡,“我真的很忙,没时间解决其他的事,你回来,只会让我分心。” 我愣住了,手臂轻微的颤抖着。 他的话,像冰冷的箭,一箭穿心,他说:“我妈的病不能再受刺激,你……” 他打住了,没再往下说。 我就这么拿着手机,静静的,等待着最后的判决。 良久之后,他终于开口。 “小鱼,不如……不如我们分开一段日子,让彼此冷静一下……” “不,我不分开。”我瞬间崩溃。 很多情侣,在永远分开前,说的都是这句话,然而到了最后,没有几个能再走到一块的。 假如我们分开,等待我的,不会是分手,而是离婚。 “小鱼,你冷静点好不好。”陆雨泽的声音带着愠怒,“现在公司出了问题,我已经很烦了,我真的,没办法再处理其他的事,我们分开一段时间,等公司的事解决,我也会说服我妈接受你的,她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一定会……” “不会的,她不会接受我的。”我哭了,抓着手机吼:“她就是看不起我,你也看不起我,你们全家都嫌弃我。阿泽,你让我回去吧,我只想陪着你,就陪着,我不会闹事,不会任性,我会乖的……” “你回来有什么用!只会让我分心,你懂不懂!”他怒吼。 原来,在他的心目中,我是没有一点用处的人,我的出现,只会让他更加烦恼。 我的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我真的,很想大声的问他,难道在他的心目中,我就是一个幼稚鬼,一个毫无用处的人吗? 我只想,在这个时候,陪在他身边。 可我没来得及说,电话那头已经传来嘟嘟的声响,我握着手机,四肢百骸都在刺痛,仿佛被抽光所有的空气,呼吸,也变得急促。 我捂着胸口大口的喘着气,眼泪一直都在流,只是无声的流,脑袋一片空白。 杨玲吓坏了,大声的叫着我的名字,扫着我的后背,到了最后,她也哭了。 我妈在外面听到,飞快的跑进来,一看到这样的场景,也红了眼睛。 “女儿啊,你到底怎么了,别吓妈妈。”我妈吓得脸色刷白。 我喘着气,想要把眼泪努力的憋回去,可就是止不住。 “阿姨,她没事,就是听了些不想听到的话,被气哭的。”杨玲帮我说了个谎。 我妈嗔我一眼,“不就是说个话,还能哭成这样,都几岁的人了,别动不动就掉眼泪。” “妈……”我咬着下唇,拉着她的手不放,心痛的要命。 最终,我还是不敢跟她说出实情,只能安慰她,“我没事,就是心情不太好。” 我妈捋着我的头发,“别哭,女孩子也要学的坚强点,别动不动就掉眼泪,会被人笑话的。” “嗯,我不哭了。”我用手背用力的擦了一下眼睛,“妈您不是说去三叔那看看吗,快去吧,晚上我做饭等你回来吃。” “那妈走了哦,你别哭了。”走了几步,我妈又回头说:“今晚妈跟爸爸不回来了,三叔那边事太多,一来一回也浪费不少时间,明天再ui来。” “那您小心点。” 我妈一走,我的眼泪又出来了。 杨玲鼓着腮帮子,“阿姨都叫你别哭了,又不是世界末日,哭什么哭。” 我低着头,扭着十指,哽咽着,“杨玲……” “嗯?” “我是不是很没用。” “谁说的,你比任何人都厉害。” 我抬起泪眼,“真的吗?可为什么他说,我就算回去,也只会让他分心,一点作用都没有。” “陆雨泽说的?”杨玲皱了眉。 我点头。 她立刻发飙,破口大骂,“他~妈~的他什么意思,什么叫一点用都没有,分心?我看他是怕你回去后,他就不能随意的跟女人泡在一起吧。” 我又哭了。 杨玲的眉头皱的更厉害,“别哭了,哭也没用,你应该想办法让他知道,你对他有多重要。” “我不知道怎么做,我现在回去吗?”我惶惶不安。 我想过立刻立刻回去的,可一想到他刚才那些话,我又觉得很憋屈,很想从此消失,不再出现。 杨玲搂着我的肩膀,“张筱雨,我问你,你是不是真的很爱他。” 我重重的点头。 “那不就得了,现在就回去,别等明天。”她转身走到柜子那边,开始收拾东西。 我还是有点犹豫,“可是他会不会不高兴,他说让我别回去的。” “他说什么就什么,你还有没有点脾气啊你。”杨玲把包扔给我,“这是我来的时候带给你的,现在给你带回去,让他看看,你出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拿他的,让他别再诬陷你贪他的钱。” 我在杨玲家住过,她来的时候,带的是她家里的东西,我走的的匆忙,别墅所有的东西都没动过。 我不知道陆雨泽每天回家,看着我的物品,会不会有那么一丁点想我。 我妈还没出门,杨玲转头就跟她说了,先回城里一趟。 我妈千叮嘱万嘱咐,让我照顾好自己,别动不动的就哭,别让人看扁。 上了车,我看着车窗外的人,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好陌生。 我不知道这条路,是不是我最后的选择,心里也很害怕,怕回去之后,我会被我最爱的男人赶出来。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婆婆生他养他,陆雨泽不是叛逆的人,也无法看着自己的妈妈被气的进医院抢救,而无动于衷。 他也很难做人。 可我真的很爱他,没有他,我不知道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下去。 车子缓缓开动,杨玲一直握着我的手,一路都没有放开。 我的眼睛痛得要命,车子晃动着,我的意识游离着,我闭上了眼睛,竟然睡着了。 恍惚中,似乎有人在推我,我猛然睁开眼睛,杨玲的样子在我面前放大。 “到了吗?”我挣扎着坐起。 “到了,我叫了辆车,我们下去吧。”杨玲拉着我,拖着包,下了车。 几分钟后,叫的车子停在我们的面前,杨玲跟司机说了别墅的位置,司机发动了车子。 距离别墅越近,我的心越是往上提,人也很紧张,拳头握得指甲掐进了肉里,掐出了月牙形。 “放松点,你拽的我好痛。”杨玲的拍着我的手。 我一脸懵逼,低头看了一眼,才发现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抓~住她的手臂,正在狠狠的扭着。 “啊,对不起。”我真是太紧张了。 车停在别墅区的大门口,保安认出了我,跟我打招呼,“陆太太,你回来了。” 我勉强的笑了笑,拖着包进去,走上那条绿道,看到了熟悉的房子。 大门紧闭,我拿出了钥匙,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打开。 杨玲抢过钥匙,也试了几次,最后,她暴怒了,大力的拧了一下,钥匙断了,有半截留在里面。 “他~妈~的,陆雨泽这个垃圾,竟然换锁了!”她愤怒无比,抬脚就往大门踹了几脚。 保安听到声音,很快就来到,问我什么情况。 我小声的问:“保叔,钥匙断了,我开不了门,你能帮我开一下后门么?” 保叔检查了一下锁眼,突然一拍大~腿,“啊,你看我这记性,我忘记跟陆太太您说,这锁头换了,是陆老太太找人来换的,陆先生偷偷给了钥匙给我,让我在你回来的时候拿给你,我给你拿去。” 陆雨泽他妈换的锁,可陆雨泽却偷偷给我留了钥匙。 他心里还是有我的! 我看着那被堵住的门锁,有点欲哭无泪。 钥匙拿来了,可又有什么用呢,锁都坏了,正确的钥匙都插不进去。 因为没有后门钥匙,我就要求保叔去开一下,保叔为难的说:“这个,我也没办法,我也没钥匙。” “我之前不是给过你一条么?”我疑惑的很。 之前怕有小偷进门他进不去,我给了他一条备用的,那是开后门的。 可他却说:“被没收了,是陆老太太问我拿走的。” 91、翻墙进去 91、翻墙进去 一切,都是婆婆搞的鬼。 如果不是她,我跟陆雨泽之间就不会产生这么多的不愉快,如果不是她反口复舌,说过让我跟陆雨泽摆结婚宴,转眼却又换成了徐珊珊当新娘,我想,我应该会很幸福的。 有门不得进,我跟杨玲坐在门口,像个煞~笔一样。 “不如,我们回去吧。”我跟杨玲说:“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回来看到我,也会不高兴的。” 杨玲瞪我一眼,“张筱雨,给点勇气好不好,别想着临阵逃脱,我会鄙视你的。” “可是……”我叹了口气。 我不是没有勇气,我只是,不想让我们之间的关系闹得更僵,不想到了最后,成了无法挽回的局面而已。 杨玲抬头看了看后面的大门,突然爬起来,跑到围墙那边。 “张筱雨,快过来。” “怎么了?”我跑了过去。 她指着围墙说:“你看这里也不是很高,我们爬进去,从里面开门不就得了?” “爬进去?”我吓死了,揪着她的手臂,“别啊,这里二十四小时都有保安巡逻,要是被抓~住怎么办?” “怕什么,你是陆太太,刚才看门口的都认识你。” “就只有他认识我,其他的,我不知道啊。” 我真不知道,我平时很少出门,见得最多的,就是保安亭的那个大叔。 而且,我们这一栋别墅离他也是最近的,出门就能遇到,其他的,整个别墅区巡逻,根本就没什么机会看到。 杨玲阴测测的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张筱雨,难道你就不好奇,屋里头到底有没有第二个女人?你的床有没有别的女人睡过?你的沐浴乳有没有被别的女人用光?你走了一个月,他就一个月都没联系你,你就不想知道,他是自撸还是找女人给他解决?” 我心口一窒,后退一步,摇头,“不会的,他不会……” “天下没有不偷腥的猫,就算是老实巴交的男人,也会在老婆怀~孕期间出去找~小~姐,你就这么相信他?”杨玲继续怂恿我。 我很惊惶,被她的话吓得心跳加速。 我犹豫不决,很想进去,却又怕陆雨泽回来不高兴。 杨玲急了,气急败坏的吼:“张筱雨,你这该死的性格该变了,你越是犹豫,越是代表你在怀疑他,既然怀疑他,为什么不进去求证一下,看到或者看不到,都是一个答案。” 她说的对,进去了,不管看到什么,知道什么,都是一个答案,一个能让我重新点燃希望,或者,死心的答案。 “那我们怎么爬上去,这么高。”我小声的问。 围墙两米高,一个人是上不去的,我跳起来也够不着墙头,杨玲比我还矮,更加不可能够得着。 “你蹲下,我骑在你肩膀上爬上去。”她说。 我很怀疑这个方法,虽然我比她高,可她的身材比我丰满,体重应该也比我重,我在下面,会不会被压死。 她拍着我的肩膀,“我先上去,要是被人看到也不至于太尴尬,不然你堂堂陆太太翻墙……” 我猛的往下一蹲,“上来!” 她一下踩住我的肩膀,还没踩上第二只脚,我就觉得,我的妈呀,这简直就是泰山压顶。 “张筱雨,扛住啊,站起来。”她在上面叫嚣。 两人双双扶着墙壁,我慢慢的上升,牙齿咬的咯嘣响,直觉得快要被压死了。 “加油,还有一点就到了,用力。”杨玲在上面鬼叫着。 我一咬牙,猛然往上面一顶,她够着了! 费劲的爬了上去,我把包扔给了她,顺便告诉她,开旁边的小门,别开大门。 “你小心点,下来的时候先挂在墙上,再松手。”我真怕她直接就往下跳,两米高跳下来,恐怕得瘸了。 杨玲应了一声,转身,双手扒着墙头,不一会,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吧嗒一声响,小门开了! 我做贼一样窜了进去,站在熟悉的环境里,我突然百感交集,眼泪一下就填满了。 公园的花花草草都接近了干枯状态,大树底下的摇椅铺满了灰尘,看似好久没人来过。 打开~房子的门,一股闷闷的味道扑鼻而来,我的指尖滑过门口的鞋柜,上面也是一层的灰。 怎么回事,难道陆雨泽没有回过这里? 跟杨玲对视了一眼,两人火速分开行动,她去一楼,我去二楼。 房门锁上了,门锁还是原来的,我轻而易举的走进去。 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只是少了一丝温馨甜蜜,少了一份属于陆雨泽的气息。 床单叠的很整齐,放在枕头上,床头柜蒙着一层薄薄的灰尘。 阳台的几颗多~肉植物,也呈现了化水的现象。 种种迹象表明,陆雨泽真的没有来过。 我有那么一瞬间的兴奋,却又在下一秒,被不安所代替。 他不回来,不代表他是回了婆婆家,也可以去了别的女人家里睡的,徐珊珊的家,完全可以容纳他。 杨玲从楼下上来,跟我说:“楼下的东西貌似都没动过呢,你说他是不是没回来这边住?” “大概是吧。”我摸了摸床~上的床单,总感觉哪里都铺满了灰。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你给他打个电话?” “不了,我们等会就走。” 既然他都不打算回来这边,那只能说明,他已经对这里的生活厌倦了,累了,所以才会丢弃我们的窝。 旧巢依旧在,只等故人归。 我看着屋里的东西,找了一条毛巾,开始搞卫生。 这是我们的家,我不能让我的家被灰尘所掩盖。 杨玲看到我的举动,有点惊讶,随即也找来抹布,开始帮我一起打扫。 房子这么大,想打扫干净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以前陆雨泽找清洁公司的人过来,也要一天的时间。 我跟杨玲累个半死,才把二楼搞定。 这时,天色已晚。 两人饿的肚子咕咕叫,我用手机叫了个外卖,二十分钟后,门铃响了。 我跑出去开门,外卖小哥像见鬼一样看着我,“你叫的外卖?” “怎么了?”我从口袋里拿钱。 他说:“我每次送外卖进来,都看到有个男人在门口来来回回。” “男人?”我一怔,“长什么样的?” “挺高的,长得还可以。” 我立马把陆雨泽的照片给他看,他一看就说:“嗯,就是他。” 陆雨泽有家不进,在门口来回做什么?难道是婆婆换了钥匙,连他进不来。 再一想,不对啊,门卫给我的钥匙,是他留给我的,如果他没有的话,怎么给我留。 带着疑惑跟吃的回屋,刚关门,外面突然传来汽车的引擎声,而且,是停在我家门口的。 我的心漏跳了一拍,慌忙拿着东西跑进屋里。 “小鱼,他回来了,他回来了!” 我还没发话,杨玲就冲了过来,抱着我兴奋不已。 我慌的不行,拉着她想上二楼,走两步又快速的回头把门关上,然后拉着她,飞快的上了二楼。 杨玲不解,“干嘛要躲啊,让他知道你回来了不好吗?” 我瞪她一眼,“我们是翻墙进来的,你以为他在家里看到我两会很高兴?” “可是……” “没有可是,快进去。”我一手把她推进了柜子,然后自己也钻了进去,关上了柜门。 “我们会闷死的。”杨玲躲在衣服后面,不满的嘀咕着。 怎么会闷死,柜子底下是百叶窗款式的,空气流通的很顺畅。 过了不久,外面传来了脚步声,由远而近,听起来,是有人上二楼了。 可,在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之后,又是一阵咯咯的声音,这声音我太熟悉了,是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来的。 我跟杨玲对望了一样,两人似乎都知道对方在想同一个问题。 那就是 陆雨泽带了女人回来…… 脚步声停了,估计是进了主卧。 主卧的东西,全被我扔进洗衣机,洗干净了,还没来得及晾起来。 我脑补了一下陆雨泽的表情,他会不会以为田螺姑娘来了他家,帮他收拾一切了呢。 又过了一会,门口响起了脚步声,我跟杨玲从缝隙里看了出去,看到了四只脚。 一双穿着皮鞋,一双,穿着红色的高跟鞋。 “阿泽,你真的,打算把这里卖掉吗?”徐珊珊的声音破空传来。 我心口一窒,看了杨玲一眼,她瞪大了眼睛,捂住了嘴巴。 陆雨泽要把我们的家卖了? “有这个想法,不过,小鱼她……” “房产证上有她的名字,你还要等她回来签字的,对吧。”徐珊珊笑得很假,“其实,你完全可以接受我爹地的提议的,不然的话,根本不需要卖掉所有物业来套现。” 我跟杨玲又看了一眼,她做了个“破产”的口型,我的心一阵刺痛。 尽管我不愿意相信这件事,可陆雨泽曾经亲口对我说,公司出了大问题,他这一个月都忙得焦头烂额,想;力挽狂澜,却于事无补。 有些事,不是你努力过就一定能成功的。 这个世界很残酷,做错事所带来的后果,不是我们所能估计的。 陆雨泽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不用了,我是不会跟小鱼离婚的,我也相信,我们只是暂时分开,最后还是会在一起的。” 92、互怼的节奏 92、互怼的节奏 我听了,心里感动得要死,刚要推开柜门出去跟陆雨泽见面,他突然出了房间。 徐珊珊没有走,杨玲拉住我的手,摇摇头。 红色的高跟鞋,径直的朝着柜子走来,在柜子门口停住。 我跟杨玲吓出一身冷汗,握在一起的手互相大力的抓~住,掌心的汗水也混合在一起。 柜子的门动了动,我下意识的伸手拉住下面的一块木板。 “什么人,连衣柜也锁?”徐珊珊嫌弃的说着,又拉了一下,拉不开放弃了。 不过她还是每走,一屁~股坐到床~上,自言自语的说:“张筱雨,你怎么跟我斗?阿泽最终需要的还是我,只有我才可以帮他,你算什么东西,想跟我斗?” 她往后面一躺,得意的笑了,“我不但要抢你男人,还要睡你床,跟你的男人一起睡。咯咯咯。” 我的拳头握得死死的,如果不是杨玲拉着我,我已经把柜门给砸开,冲出去狠狠的揍她一顿。 徐珊珊得意了一翻,踩着高跟鞋走了。 我跟杨玲从柜子里出来,在阳台亲眼看着两人离开,这才双双软~瘫在地上。 “张筱雨,他的公司要破产了吗?”杨玲问我。 “不会的,他只是资金周转不灵。” 我相信他一定能挽回的,不论他用什么方法,只要能把公司救回来,我都无所谓。 杨玲又问我,“那他是要跟那八婆结婚?” “你从哪里听到的?”我白了她一眼。 她嘿嘿的笑,“徐珊珊不是说让他考虑她老爸的建议吗?我猜,一定是想用联婚来帮助陆雨泽渡过难关。” 半秒后她又补道:“徐珊珊的私生活应该很乱吧,不然她老爸也不会这么急着把她推销出去。” 我抓了抓额头,“这个不知道,我只知道大雨不会扔下我不管的。” “可你又帮不了他什么。” 杨玲一语中的,戳中我的要害,我有几秒是懵逼的,清醒后想了很久,都不知道我对他到底有什么帮助。 现在长得漂亮已经起不到任何作用,只有金钱,才能打倒一切。 我问杨玲,“你有没有认识那么几个银行行长之类的,弄个贷款……” “你有房子吗?”杨玲问。 “没有。” “你有有钱亲戚做担保吗?” “没有。” “你有一份月入十万的工作吗?” “没……有……” 我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犹豫,直到最后,声音已经小的连我自己都听不到。 对啊,我什么都没有,就算陆雨泽的不是大公司,只需要一点钱来周转,我也拿不出来。 杨玲对我眨眨眼,“其实,还有一个方法可以帮他。” “什么方法?”我惊喜莫名。 杨玲犹豫了半分,伏在我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我听得全身的毛孔都竖起来了,两眼一瞪,“不行,这样阿泽会恨死我的。” “又是你自己说想办法帮他的。”杨玲撇嘴。 我低下了头,绞着十根手指头,久久,都没有说话。 真的,要走到这一步了吗? 杨玲太久没回来,手机一直响个不停,傍晚时分,她拉着我跟朋友一起出去吃放。 真是无巧不成书,在富豪餐厅,竟然遇到了徐敏仪,她挽着一个男人的手,跟我们同时出现在门口。 杨玲立刻吐槽,“真他~妈~的的倒霉,倒哪都遇到狐狸精。” 我们之间,有着从一件衣服引起的仇恨,仇人见面,定然分外眼红。 门口抢着进,座位抢着坐,我们成功抢到了剩下的唯一一个靠窗位置,徐敏仪气得脸色发青,一个电话打了出去。 “想跟我斗?你们还不够格。”她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有种的别走,上次不是说让我叫人来吗?我今天提前叫了,看你们怎么得瑟。” 我的心咯噔一下,看向杨玲,她竟然也拿出手机,打了出去。 “你也叫人来?”我低低的问。 杨玲妖~媚的冲我一笑,“这个厉害了,是个特警出身,退伍后在土豪身边当保镖,一个打二十个那种。” 我惊讶的张大嘴巴合不拢,她还认识这种人啊,好厉害。 徐敏仪闻言,不屑的哼了声,“你就吹吧,我倒是看看是不是真的有。” “那你等着,吃完饭,霹雳见?” “怕你不成!” 徐敏仪扭着屁~股回到自己的位置,还不时的丢一个眼刀过来,看着就像怕我们中途逃跑。 这世界如果没有谎言,是很怕的,说谎却不可怕,却不能因为一个谎言而成为一个混蛋。 杨玲认识很多人,这个没毛病,只是她真的认识这么一个武林高手? 我小声的问她,“你真没说谎?” “你不相信我?”她反问。 “也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觉得如果是个谎言的话,我们吃完就走,别跟她一般见识。” 徐敏仪那么有钱,随便出点钱就能找到流氓打手小混混搞死我俩。 杨玲神秘一笑,“放心,我们不打架,我们煮酒论英雄。” 霹雳酒吧,刚开业没多几个月,鱼龙混杂。 大多数的人,对新鲜事物都是持着好奇的态度,就算不亲临其境,也要从旁人嘴里听到有关的消息。 霹雳刚开业那天,就有两帮人打架,全是因为酒吧新开,所有的人都带着好奇涌了过去,结果因为肩膀的碰撞就打成一团。 我没去过,杨玲貌似去过好几次,一进门,就有人过来跟她打招呼。 “杨玲,今天这么早?”男人竖着兰花指,搭上她的肩膀。 “花花,我想死你。”杨玲毫不忌讳的,搂着他就是一顿蹭。 我看得瞠目结舌,虽然那人看起来就是个gay,可毕竟是男人啊,怎么能说抱就抱呢。 我冲过去,拉开她,瞪她一眼。 杨玲嘿嘿的笑道:“我死党张筱雨,他是这里的经理,花花。” 男人叫花花……好奇怪。 “玲儿,就你们两个?”花花的兰花指点了点我俩,“不够一桌啊。” “当然不止,等会还有两个人来,给我留一间大房,我今天要拼命。” “拼命?”花花瞄我一眼,“跟谁啊,谁这么厉害,让你拼命。” “她呗。”杨玲勾着我的肩膀把我拉了过去,“为了她,不过今天没钱给,先挂账。” “得了,你我还信不过嘛。” 花花开了一个大包房,看样子,能同时容得下五十人,刚坐下没多久,花花就找人送来三打啤酒,五六分小吃,一个水果盘。 杨玲拉开两罐啤酒,递了一罐给我,“先润润喉咙。” 我抿了一口,感觉又苦又涩的,“好难喝。” “你太乖了。”杨玲说:“以前光顾着赚钱,后来离婚了跟陆雨泽在一起又不出来玩,天天腻着他,现在好了,你又快恢复单身,这是值得庆祝的事。” 我捶了她一拳,“说什么呢,你对陆雨泽就这么没有信心?” “不是没信心,只是觉得你很不幸。”她的眼睛红了,揽着我的肩膀,“我们认识那么久,我只是希望你幸福。” 我也红了眼,拍了拍她的肩膀,罐子对碰了一下,喝了一大口。 杨玲手机响了,我连忙把音乐声关小了一点,她对着电话报出了房间号,不一会,有人敲了门后,径直推门进来。 当那个身材挺拔的男人站在我俩面前,看着他那一身的肌肉,我无比的震惊。 “他不是健身教练?”直觉上,我觉得是的。 杨玲勾着他粗~壮的手臂,“当然不是,他是保镖,能打能抗还能喝。” 我挑起了眉毛,“不是说两个么?”一个怎么跟徐敏仪对抗啊,都不知道她会带多少人来。 “一个就够了。”江云笑着坐下,随手拿起一罐啤酒,突然用力。 啪的一声,那罐还没开的啤酒,竟然就这么扁了,直接爆开,啤酒像喷泉一样喷了出来。 我吓了一跳,惊叹他的力气之大,心头大石也稍微放下了一点。 杨玲得意的说:“都说他一个能打二十个了,你又不信。” 门外再次响起脚步声,有人粗~鲁的推开了门,徐敏仪来了,身后跟了四五个男女。 一个个跟妖精似得,女的穿的很性~感,男的穿的很炫酷,一看就是经常泡夜场的。 “哟,真客气啊,还开定房间等我们。”一帮人毫不客气的坐到对面。 沙发又长又大,将近半圆的设计,中间的玻璃台堆了三十六罐啤酒。 “这么少,怎么够?” 旁边的男人一听到徐敏仪的话,立刻去叫服务生进来。 徐敏仪当着我们的面说:“这里多少酒,就帮我加五倍,我要垒起来,半人高。” 我的心一下就凉了半截。 她疯了吧,那么多,包房里的人加起来就九个人,我们三人,她六人,九个人喝一百八十罐,一人二十罐…… 估计能喝死个人。 杨玲拿起桌面的烟,抽~出一根,叼着,又扔给我一支,点燃,又把火机递给我。 我点了,抽了两口,仿佛又回到了跟于建伟离婚后的那段日子。 学会抽烟也是在那段日子,后来因为有了陆雨泽,才没有碰过。 徐敏仪惊讶的看着我,“你竟然会抽烟?” “她很多事你都不知道呢。”杨玲笑得很诡异。 “少废话,开劈!”徐敏仪一声尖叫,宣布战斗开始! 93、这才是真正的我?我也不知道 93、这才是真正的我?我也不知道 游戏规则就是没有规则,划拳太麻烦,直接用剪刀石头布,徐敏仪拽着杨玲不放,江云被两人缠着,一个负责猜拳,一个负责喝,很不公平。 三对六,本来就很不公平,我刚要抗议,门又开了! “有好玩的,怎么能没有我呢?” 花花扭着屁~股走来,坐在我旁边,不一会,又进来两个姐妹,全是认识杨玲的。 徐敏仪一看来了这么多人,不服气,又打电话叫了几个过来。 杨玲又叫了几个…… 徐敏仪又叫…… 到了最后,一屋子的人,乱哄哄的,一对一,二对一,三对一,围殴的,各种花式饮酒。 我坐在那,突然发现,原来我这个当事人,是透明的。 早已没有人注意我的存在,我坐在角落的位置,没有人来找我决斗,也没有人跟我说话,划拳声,吆喝声,打闹声,仿佛与我无关。 我是个自动带屏蔽系统的安全屋。 在吵闹声中,看着那些人的意识逐渐被酒精所麻醉,胡乱的说话,东倒西歪的,突然觉得很厌烦。 拿着酒杯想要出门口透透气,却被许敏仪一把抓~住。 她喷着酒气大叫:“张筱雨,想逃跑?你还没跟我喝呢。” “吵什么吵,你跟我喝!”杨玲扑过来,将她拉走了。 我拉开了房门,外面的大厅传来更加劲爆的音乐声,有个男人回自己房间时,看了我一眼,本来往前走的,突然又折返回来。 “美女,一起喝杯酒啊。”他不怀好意是的盯着我。 在酒吧这种看什么都是月朦胧,鸟朦胧的地方,谁都能冠上美女,帅哥的头衔。 我觉得是一种侮辱。 厌恶的挪来了一点,他又跟了过来,一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别怕,哥不是坏人,一起玩嘛。” 坏人还能额头刻着字?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还是转身推门回了房间,没想到那个猥琐男人随即跟了进来,混进了人堆,跟几个人打起了招呼。 能来这种地方玩的,谁还没认识那么几个酒肉朋友,见面就能一起坐下喝几杯。 “阿辉!你怎么在这。”许敏仪一屁~股坐到他的旁边,搂着他的脖子,“叫你来你本来,现在还主动出现了啊,先喝三杯再说。” 被叫做阿辉的男人,看向我这边,伏在许敏仪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许敏仪的眼神也扫了过来,吃吃的笑了几声。 我从心底里觉得这两人不怀好意。 拉着一旁疯狂喝酒的杨玲,我说:“我想先走了。” 她眼睛一瞪,“干嘛走啊,他们都还没倒,不能走,走了就是认输了。” “可我留在这里也没用,我都不能喝。” 我记得上次跟她出来,就因为喝了酒差点被那个健身教练猥琐,我可不敢再喝了。 陆雨泽也不喜欢我喝醉,连我来酒吧都不喜欢。 杨玲很生气,愤愤的盯着我,“张筱雨,是不是朋友,明明知道今天是我跟这个八婆的决斗,你却要先走一步,你这叫什么朋友,不喝酒就算了,还想把我扔在这里?” “你走吧,走的越远越好,我没有你这样的朋友。”她越说越激动,还推了我一把。 “杨玲,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我平时怎么对你,你现在这样对我!”她说着说着就哭了,房间里人太多,也没人注意到。 抹了一把眼泪,她怨气冲天的看着我,“小雨,我不想输,我已经没有了陈军,我不想连这点尊严都输掉了。” 她是真心喜欢那个三十二岁的陈军大叔,自从他离开之后,她整个人像是丢了魂,就连陆明熙这么一个高富帅离开了她,她也懒得看一眼。 能跟杨玲做这么久的朋友,就是因为她的豪气跟义气,每一次我有事,她都是第一个扑出来帮我的。 徐敏仪在餐厅,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她下战书,不论输赢,先离开的都是怂货。 一个思考的瞬间,她就被人拉走继续喝。 我冲了过去,一把夺走了她手里的酒,仰头,一咕噜的喝了个底朝天。 “杨玲,同生共死,我们是朋友!”我搂着她的肩膀,大声的说。 “好,共同进退,怼死那个八婆!” 徐敏仪咯咯的笑了,“还同生共死,共同进退呢,你都不看看你那些朋友,倒下几个了?” 我一惊,扫了一眼,那个能一个打二十个的男人已经倒在沙发上不省人事,后面叫来的七八个,也倒两个。 而敌人那边,也醉了三个,可她们人多啊,当初又没规定是对少人对战。 这样不行的,她光是人数上就能把我们这边喝死,不划算。 我跟杨玲对望了一眼,她点头,“小鱼,拿出你读大学时那大姐大的气势,别再当包子了。” 我拳头一握,一咬牙,转身,抬脚,一下踩在了茶几上,大拇指一擦鼻尖,指着徐敏仪吼道:“八婆,一对一,不准别人插手,敢来吗?” 现场的人都惊呆了,看着我,像是看到了火星来客。 徐敏仪手里的杯子咚的一下掉到地上,迟疑的说:“你……” “你什么你,敢不敢,不敢立刻给老娘滚,以后别再搞事,不然老娘弄死你。” 妈的巴子,老娘豁出去了。 杨玲用崇拜的眼神看着我,一副迷妹的样子。 嗯,这才是我的真面目,你信不?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杨玲信了,读书的时候,她可是我的迷妹,我可能跟着李远风跟的太多,一切都是从他那学来的。 想到李远风,我立刻对杨玲说:“把阿风叫来坐镇,他是老大。” “得令。”杨玲立刻拿出手机,打了过去。 徐敏仪旁边的男人饶有兴趣的看着我,摸着下巴,幽深的眸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硬着头皮唬徐敏仪,“来不来,不来我走了。” “来就来,怕你不成!” 她把另外一个杯子往面前重重一放,“倒满!” “用杯子喝?你也太怂了!” 我直接扔掉了她的杯子,扫过两罐啤酒,拉开,把其中一罐递到她面前。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过去。 “计时,十分钟之内,谁喝得最多谁就赢!” 所有的战事,讲求的都是速战速决,我是占了便宜的一方,因为从一开始到现在,我就没喝多少。 徐敏仪就不同了,她现在的脸色已经有点发青,已经喝得差不多,估计没几罐下肚,她就得喷。 她为人好胜,我就看准她这一点,专找她下手。 果然,旁边立马有人起哄。 “敏仪,别跟她拼,她刚才一杯都没喝过,你已经喝了很多了。” “就是啊,真阴险啊,想算计我们家敏仪。” “比也行,先自怼三罐再说。” 我在心里诅咒了那几个鸟人几千次,却盯着徐敏仪,不说话。 她把手里的酒重重一放,鄙视道:“张筱雨,就知道你狡猾,想糊弄我?我才不上当呢。” “妖,怂就怂,还嘴硬!”杨玲朋友也起哄了。 “说什么呢,本来就是她想摆我一道……”徐敏仪急了,红着眼怼了回去。 “就是就是!” 看热闹的都不嫌事大,一有人起哄,其他人立刻附和。 徐敏仪仗着自己人多,她也不管别人怎么说,抱着手臂不屑的看着我,“除非你先喝三罐,不然别拦着我,我今天的目标是她,不是你!” 杨玲嘴角抽~动了一下,刚要发飙。 我已经拿过桌面的啤酒,仰头就喝。 有一种友谊叫做两肋插刀,我跟杨玲的就是,跟金钱无关,跟友谊有染。 三罐喝完,徐敏仪也不食言,直接开喝。 当时的场景是这样的。 我跟徐敏仪,在十分钟的时间里,谁喝得最多,谁就是赢家,旁边的人不能插手,只能看,或者,起哄。 他们起哄了,一直高呼,把所有人都吸引了过来,连对面包厢的都来了,一屋子都是人。 短短的十分钟,我也不知道喝了多少罐,反正一喝完就直接把罐子砸到地上,豪气干云。 酒液四溅,谁也认不出来。 酒这种东西,你愁的时候,会麻痹你的神经,让你忘记所有烦恼,你快乐的时候,能让你更加兴奋。 我因为陆雨泽的事,早已愁的肝肠寸断,流出的眼泪能逆流成河,如今,借着酒精麻醉自己,却怎么也喝不醉。 “时间到!”有人突然大喊一声。 我跟徐敏仪手里的罐子突然被人抢走,两人双双倒地,徐敏仪先吐了! “赢了!”杨玲蹦了起来,“我们赢了,我们赢了,她吐了,她吐了。” 所有人一起起哄,有人扶起徐敏仪,她又吐了人家一身。 我没吐,但是很难受,整个人都是虚的,完全没有一点力气,瘫在那里,眼睛眯着看着天花板的灯,陷入了一片迷糊当中。 朦胧中,有人轻拍我的脸。 “小鱼,小鱼。”声音醇厚温柔,极具磁性。 我茫然的转头看了看旁边的男人,看到他的脸,在我面前幻化成陆雨泽,我伸出手臂,勾住了他的脖子。 “阿泽,别离开我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你的。”我哭了,哭得稀里哗啦的。 男人将我抱了起来,“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们现在回家。” 94、你可真行 94、你可真行 恍惚中,那人抱着我离开包房,出来走廊,我的手突然被人抓~住,杨玲的声音在我耳边炸响。 “放下她,你这个傻~逼,你想带他去哪。” “小鱼,你醒醒,他不是陆雨泽。” 杨玲拉着我的手不放,男人不耐烦,一脚就踹开了她,“死八婆,碍手碍脚的。” “你……你干嘛打她。”杨玲的声音让我清醒了些许,我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 男人咬着我的耳朵说:“哥带你去开心,别理那些八婆。” 我挣扎着,想要下来,他却扣得我死死的。 “你、你放开我。”我终于认清楚这人,他就是刚才跟着我进包厢的男人。 “珊珊说你很能装,但是骨子里骚的很,还真是呢。”男人猥琐的笑着,抱着我离开了酒吧。 珊珊? 他说的是徐珊珊吗? 那个八婆不但诬蔑我,还找人来搞我? “你放开我,你这个垃圾!”我剧烈的挣扎,他没稳住,我从他怀里直接掉到地上摔的晕头转向。 男人又快速的将我扯了起来,“大家都是成年人,玩玩又不会怎样。” 他拽着我,一路拖到了停车场,酒精让我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光,刚摔下来的一下,我整个盘骨痛得很厉害。 男人把我塞进了车后座,砰的一下关上车门,我扶着椅子坐起,脑袋却一阵晕眩。 男人还没坐进车子,突然从后面飞速的跑来一个人,一把揪住男人的领子,直接往旁边用力一扯。 “大雨!”我使劲的拉着车门,可怎么也拉不开,男人上了防盗锁! 隔着车窗,我看到陆雨泽再次扑向那个男人,挥拳就打,男人脸上中了一拳,倒在地上又爬起来。 “你他妈是谁……” 话还没说完,肚子被陆雨泽踢了一脚,他捂着肚子猛烈的后退,跌了个人仰马翻。 陆雨泽没有跟过去,而是过来拉车门,我在车里大声的吼“拿车钥匙”,可他没听见,拉了一下车门才知道打不开。 转身回头想要抓~住那个人时,那人已经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停车场。 我被锁在车里,空气也不流畅,加上喝了酒,不能逗留太久,陆雨泽便没有追过去。 他在停车场扫了一圈,对我做了个等待的手势,便离开了我的视线。 陆雨泽去找工具了。 不久,他又折返回来,手是空着的,看来没找到。 我的呼吸逐渐变得困难,酒精让我的意识开始迷糊,我靠着车窗,大口的喘着气。 陆雨泽使劲在外面拉车门,“小鱼,别睡,看着我!” 我实在是喝了太多的酒,刚才被吓到,只有那么一下下是清醒的,现在有陆雨泽在,安全感早已包围了我,我整个人放松下来后,就想睡觉。 “小鱼,小鱼,别睡。”陆雨泽使劲的拍着车窗。 车窗里的空气逐渐稀薄,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有些小朋友被遗留在车里,就算是地下停车场,也会在不久之后离开人世。 我勉强睁开眼睛,看着车窗外着急万分的陆雨泽,幸福的笑了。 我曾经发誓,如果有那么一天,就算我死,也要死在我最爱的人的怀里。 我还记得陆雨泽说,傻~瓜,我俩是鸳鸯蝴蝶命,会在同一天死去,所以,我们都会在对方的怀抱里。 陆雨泽拿出了手机,不知道打给谁还是报警,挂了电话后,他突然脱下了外套,紧紧的绑在拳头上。 他绕道了另一边,对着车窗,突然打出了一拳! 砰的一声,整辆车颤抖了。 他接着又一拳。 我哭了,流出来的眼泪带着愧疚跟酒精的味道。 裹着防爆膜的防爆玻璃被击碎,一粒一粒的玻璃裹在防爆膜里,像个万花筒。 陆雨泽随后又踹了一脚,把整块车窗踹开。 他探进了半个身子,“小鱼,手给我。” 搭上他温暖的大掌那一刻,我终于,晕死过去。 我酒精中毒了。 在医院昏迷了将近四个小时,挂了两瓶水,才把酒精浓度稀释掉,等我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 有个男人趴在床边,隔着空气,我都能嗅到他疲惫的气息。 我的指尖触了触他栗色的发梢,他醒了。 手被瞬间握住,陆雨泽的眼里,满是血丝。 “醒了?感觉怎样?”他的声音温柔磁性,像他的手,那么暖。 我抿着唇,看着他缠着纱布的大手,眼泪噗噗的往耳朵滑,“对不起。” 陆雨泽沉默着,摸了摸~我的头,倒了一杯白开水,用手摸了摸杯子,觉得太热,又兑了一些凉水,这才递到我嘴边。 我喝了一点,想要坐起来,他便一手拿着杯子,一手将我扶起,坐到我的身后,成了我的依靠。 一杯热水下肚,我才有了点精神,他随后又把药片递来,“张嘴,吃药。” 我乖乖的张嘴,把药吞了,他这才放下水杯,环着我,不说话。 我也没开口,鼻子充斥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更多的,是他身上熟悉的气息。 过了一会,他终于淡淡的开口,“你先休息会,我去一趟派出所,下午回来接你出院。” “派出所?”我吓了一跳。 他把我放回病床,嘴角带着一丝苦笑,“昨天把人家的车给砸了,不去处理一下,你老公恐怕得坐牢。” 这是属于刑事毁坏,不过他让我别担心,因为停车场有监控,那人也不敢告他,也没问他要赔偿,他就是去派出所签个字而已。 陆雨泽刚走,杨玲就鬼鬼祟祟的出现,提着一袋子吃的进了病房。 “小雨,你没事吧。”她看上去都快要哭了。 “没事,还死不了。”我枕着手臂,看着天花板,“买了什么好吃的给我。” “豆浆玉米饼。” “我刚挂完葡萄糖,一肚子都是水,吃不下。”血管多一千毫升的药水,吃得下才有鬼。 杨玲抓了抓头发,自顾自的坐下,啃着玉米饼说:“他怎么说?有没有骂你?” “没有。”我催下眼睑,心里头一阵悲戚。 杨玲惊讶的看着我,“竟然没有骂你?这么奇怪。” 我苦笑。 他骂我就好了,那样我的心也会好过一点,可他什么都不说,附带一脸的宠溺,下午还过来接我出院。 杨玲说:“昨天那人被我挖出来了,原来他跟徐珊珊是好朋友,徐敏仪认识的,两人当时就合着要算计你,是我太大意了。” 我瞅着她的脸,“你的脸肿了。” 她摸了一下,茫然的道:“是吗,我还以为没事的。” “不疼吗?没有拿冰敷一下?” “当然有,可能敷着敷着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冰袋掉地上,都化水了。” 杨玲吃完了玉米饼,拿起豆浆,递给我一杯,我接过喝了几口,感觉味道怪怪的。 沉默了一会,我问她,“昨天我不是叫你给李远风打电话的吗?怎么是陆雨泽来的。” 杨玲一脸懵逼,“我就是打给李远风的啊。” “手机拿来看看。” 一看之下,才知道,这个死八婆竟然打错了! 她就是那么随手一点,就点到陆雨泽的电话,灯光昏暗她也没看清楚,屏幕亮度又低,错误就是这么造成的。 中午时分,杨玲出去给我买吃的,护士又拿着一袋盐水进来给我挂上,我这下真的,连午饭都不用吃了。 “那是张筱雨吗?” “好像是。” 有人是门口驻足观望,我听到自己的名字,抬头看了一眼,心里一阵厌恶。 是徐珊珊跟那谁,陆雨泽的初恋?特么的,我连名字都记不住的人,竟然就这么遇到了。 “你先过去,我等会来。”徐珊珊对旁边的女人说。 她点点头,走了。 徐珊珊走进病房,抱着手臂把我看了好几遍。 我懒得管她,枕着手臂看着天花板发呆。 “昨晚喝醉了,还差点被男人带走,张筱雨,你可真行。”她鄙视道。 我瞄了她一眼,“要你管?” “我才不想管,如果不是阿泽半夜三更跑出去,我也不知道发生这样的事。” 徐珊珊在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冷冷的看着我,“你明知道伯母还在医院,陆雨泽一刻都要看着她,你还搞这种事,你的良心不痛么?” 我心口一痛,愧疚感更重。 本想解释,昨晚本来是给李远风打电话,结果杨玲搞错,打给了陆雨泽。 可一接触到徐珊珊那眼神,我还是憋住一口气,不解释了。 “连累阿泽就算了,还给他这么多麻烦,你究竟有没有一点羞耻之心。”她继续唐僧模式,“阿姨住院这么久,你有看过她么?你连一次都没出现,阿姨对你可失望了,你知道吗?阿姨还说,等她出院了,就让你跟阿泽离婚。” “你说什么?”我皱了眉。 “离婚,听不懂?”徐珊珊冷笑道:“你们一开始就是错误,你根本就配不上阿泽,何况,在他最需要你时候,你却没出现,这段时间,如果不是有我,阿泽早就支持不住了。” 我咬牙道:“那我还得谢谢你了。” “那倒不用,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毕竟我爱阿泽比你爱他,爱的更深,更真。”她不屑的笑了。 95、求求你,帮帮他吧 95、求求你,帮帮他吧 我握了握拳,翻个身背对着她,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不瞒你说,阿泽已经答应我爹地联婚的事,之后就会注资到阿泽的公司,所以,你呢,最后还是要滚蛋的。” 我知道大雨纷飞,陆雨泽掌心的温度是不会改变的,他曾经说过,无论如何,都不会与我分开,只是,这一份坚持,到底是勉强,还是自愿,我很难判断。 徐珊珊的话,彻底将我击垮。 我扯掉了针头,扑出了门口,杨玲刚好买饭回来,我们撞到了一块。 她手里的饭盒飞了出去,啪的一声掉在地上,里面的饭菜洒落一地。 我的心也碎了。 “杨玲,我想回家。”我抓~住杨玲的手,惊恐万分。 杨玲不明所以,却一言不发的,带着我进了电梯。 下楼的同时,她已经用用手机叫了一辆车,我们在楼下等了不到一分钟,车就来了。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我一眼,眼神怪怪的,杨玲一拍前座靠背,“开车啊,看什么看。” 回到别墅门口,有两个男人正站在门口,对着别墅评头论足。 我冲了过去,大声的叫:“你们想做什么,这里不卖的,给我滚!” “不卖干嘛贴低价出售啊,神经病。”其中一个暗暗骂了一句。 我这才发现大门上,赫然贴着一张纸,上面就是写着这个男人嘴里说的那四个字,“低价出售” “说了这里不卖的,你们没听到吗?”我咆哮着,握着拳头驱赶着两个人。 这里是我跟陆雨泽的家,容不得外人的窥视。 两个男人悻悻的离开,杨玲就去推那扇大门,结果发现,大门根本就没锁。 “小雨,快进来。”她立马拉住我跑了进去。 房子的门也没锁,我们进去的时候,看到好几个人正在扯着白布,包裹客厅的家私。 “滚!”我疯了,一张一张的扯掉,又把那些人赶出了门外。 奋力甩上门板,整个房子都在颤抖着。 我跑上二楼,刷的一下拉开柜门,里面,却早已没有了任何的属于陆雨泽的东西。 他把所有的一切,都带走了。 属于我的东西,装在两个箱子里,静静的,放在角落。 我跌坐在床~上,茫然的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脑海一片空白。 我们,真的会不去了。 杨玲搂着我,跟着我一起哭了。 “杨玲,他真的,不要我了,是吗?”我抽泣着,心如刀割。 “不会的,昨天晚他才亲口说不会跟你分开的,他不是那种人。”杨玲扫着我的后背,安慰着。 然并卵,我还是哭得眼睛成了桃子。 我给陆雨泽打电话,他没接,他说下午回医院接我的,可他不接电话。 我带着一腔的痛苦,拨通了李远风的电话。 “张筱雨,你干嘛去了,怎么医院不见人。”李远风刚接电话就骂我,“到处乱跑,也不怕别人担心。” “李远风,我,我想求你一件事。”我哽咽着。 “见面再说。” 李远风开车来了别墅,我俩在客厅坐着,杨玲避开了,就我们俩。 我端着杨玲给我的热茶,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 李远风一言不发的坐在那,就这么看着我,等着我开口说话。 我抬头看他,抿了抿唇,他突然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不会帮他的。” “为什么!”我很吃惊。 “他那么薄情,害你哭,老子还帮他?”李远风撇嘴。 我哑口无言,摸着茶杯的边缘幽幽的说:“可是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之外,没人能帮得了他。” “不是还有徐家?徐家比老子厉害多了。”他往沙发上一趟,一条腿架上沙发靠背,“反正他已经答应跟徐家联婚,公司翻身东山再起,指日可待。” “这又不是江湖……”我有点恼怒,“你帮了他,他翻过来也能帮你,只要他渡过这次难关,他一定会变得更强的。” 我相信陆雨泽的能力。 可李远风却对此嗤之以鼻,“那要是我帮了他,他却忘恩负义咋办?毕竟他对你这样,也有可能那样对我。” “他没对我怎样。”我的话非常没有底气。 李远风嗖的坐起,浓眉倒竖,“还说没有?你消失了一个月,他有找过你吗?你说要回来,他有答应吗?都没有,他只顾着自己的老妈,顾着自己的生意,你算什么,你在他眼里又算什么,你什么都不是。” 他的话直戳我的要害,即使我表现的那么的不在意这些,可心底里,还是揪痛。 我无力的辩解,“也许,他早就知道我在家……” “早就知道的话,他怎么不过去找你,电话都不打一通,怎么做人老公的。” 李远风暴跳如雷,说这些的时候,额头的青筋都爆了出来,如果陆雨泽在这里的话,说不定他早就扑过去打起来了。 我垂下了头,盯着杯里的热水,手臂轻~颤之下,里面的倒影,看都看不清楚。 《摆渡人》里曾经说过这么一句:爱得深,没有错,真正属于你的爱情,不应该是伤人的冰块,应该是一杯温暖人心的热茶。 然而,这杯热茶却不是陆雨泽给我的,是我的闺蜜跟李远风给我的。 我的抗压能力没有想象中的强,我是人,我也是软弱的一面,就算我表面看起来云淡风轻,无所畏惧,可我的内心,却充满了恐惧。 我不想离婚,更加不想离开属于两人的家。 我放下了茶杯,走到李远风面前,看着他几秒后,我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这一跪,跪掉了我所有的尊严,也跪掉了我跟陆雨泽将近一年的夫妻感情。 “张筱雨,你疯了!” 李远风惊恐的看着我,本能的想要把我从地上拉起。 我放手抓~住他的手掌,无声的落泪。 “我知道你对陆雨泽有偏见,可我真的,没办法,他跟徐家联婚,不是他自愿的,那是他父亲的公司,几十年的心血,就因为这么一次就没了,他会承受不了的,我求求你,求求你帮他好不好。” “张筱雨,起来。”李远风眸光一沉,抓着我的手臂,讲我一把扯起,扔到沙发上。 “我求你……” “你闭嘴!”李远风暴怒的像一头狮子,手掌高高的举起,满眼血丝的瞪着我,“张筱雨,为了他,你就这么作践自己?” 爱一个人,真的可以,卑微到尘埃。 我抬起泪眼,凄然道:“我只是不想,看到他从此一蹶不振,他不是你,抗压力也没有你强,他会受不了打击的。” 陆雨泽为了挽救老爸的公司,连自己的都卖掉了,现在连别墅都要卖掉,可见,当初陆明熙闯的祸有多严重。 那块地皮不但底下满是溶洞,合同也不具备法律效力,属于非法买卖,所有的钱跟精力都放进去的,得到的,却是不能开发的判定。 各种新闻头条都炸了,陆雨泽的压力可想而知。 李远风不说话了,定定的凝视我将近一分钟后,沉声道:“要我帮他也可以,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你说,就算让我死,我也愿意。” 李远风一把捉住我的手臂,“张筱雨,我要你答应我,他渡过这次难关之后,你就离开他,永远,都不能跟他在一起。” 我体内的空气仿佛被一下抽光,浑身一颤,跌回沙发里,眼神也失去了焦点,呆呆的看着前方。 离开他,永远,不能跟他在一起。 李远风的话,一直回荡在我的耳边,我的下唇咬出了血,脑里,却一片迷糊。 真的,要走到这一步了吗? 杨玲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跳到李远风面前指着他大骂。 “你这个王八蛋,你竟然趁人之危?你还是人吗?你明知道小雨不能离开陆雨泽,你偏要在这个时候提出这样的要求,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李远风冷冷的看着她,一字一顿的说:“我是为她好。” “为她好?”杨玲冷笑道:“我看你是为了你自己,你一直喜欢小雨,你一直想要得到她,现在终于有了这个机会,你还不趁机提出来,你真卑鄙。” 李远风皱眉怒吼:“我是那样的人吗?我只是不想再看到她受到任何伤害,以前她那么快乐,现在为了一个男人,整天哭,老子看着都觉得心疼。” “你心疼你就不会这样说话了!”杨玲跳过去,一把揪住他的领子,“你如果真心爱她,就无条件的帮陆雨泽,说什么狗屁要求!” “不可能,就算我不喜欢小鱼,我也不能看着她被人欺负。” 李远风的立场很坚定,态度也很坚决。 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他之外,没有第二个人愿意冒这个险。 投资进去,如果陆雨泽不能东山再起,那他的钱就等于打了水漂,就算他追陆雨泽要,陆雨泽也不可能还得起。 我穷惯了,就算只赚一份工资,也能过得很快乐,可陆雨泽的家人不一样,婆婆身体不好,要是因为这件事有个三长两短,我这辈子,都不会安心。 一咬牙,我看着李远风,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张筱雨,你疯了!”杨玲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拽着我,不断的打我的胳膊,“你没有陆雨泽,你会死的知不知道!” 96、说好不再哭 96、说好不再哭 这个世界,谁没有了谁,都不会死。 就算没有陆雨泽,我相信,我还是会过的好好的。 可杨玲不相信,她一直骂我,说我做这个决定太多草率。 我并不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只要能帮陆雨泽渡过难关,就算出去卖,我也无所谓。 爱一人,不应该计较太多。 爱一人,就该让对方幸福。 如果他过的生不如死,我也不会过的有多好。 李远风走了,开始着手暗地里帮陆雨泽的事。 他答应过的事,不会食言的。 第二天,杨玲也会去了,她说去收拾家里的东西,搬到我的老家住。 之前于建伟曾经给过我那些违约金,我一分钱都没动过,事到如今,也是时候还给陆家。 虽然这点钱对于陆雨泽来说只是杯水车薪,我却不想欠他太多。 我偷偷去了医院,找到婆婆的病房,她看起来已经好了很多,真坐在床~上,跟徐珊珊拉着手说话。 旁边坐着个小女孩,很乖巧,不吵不闹的,就是拿着手机低着头玩手机。 她叫小柔,陆小柔。 陆雨泽的女儿。 之前的病危通知书显然只是虚惊一场,我放下心头大石,正要离开。 病房的门突然开了。 徐珊珊从里面走出来,我已经退到电梯口那,没来的往护士站躲,她已经看到了我。 “张筱雨。” 我硬着头皮转身,“这么巧。” “你特意来的吧,说巧合好牵强。”她戳穿了我的谎言。 我勉强的笑了笑,抬头看着电梯上的红色数字,正在一层层的往上跳。 徐珊珊好奇的看着我,“你哭过?眼睛像个桃子一样肿。” 我垂下眼睑,没接话。 哭了一天一夜,眼睛不肿才有鬼。 从今天开始,不会再哭了,因为所有的眼泪,已经在昨天夜里全部流完,未来的日子,不需要眼泪。 “你前几天喝醉了,差点被男人搞了?”她说。 我心头一紧,生生浮出一层厌恶,“你到处诬蔑我,难道不怕遭雷劈?” 徐珊珊咯咯的笑出声,“我需要诬蔑你么?你的前夫,阿泽,不都是被你的骚~劲吸引住,才娶了你,你不是回装的话,怎么可能有人会要你,你又不能生育。” 我心口一窒,咬着下唇,默不作声。 “默认了吧,阿姨说了,她会让你跟阿泽离婚的,陆家不能没有后人。” 电梯门开了,我低头快步走进去,不料里面有人,一头就撞到那人的怀里。 “阿泽,你来了。”徐珊珊兴奋的声音从身旁响起。 我蓦然抬头,却对上了陆雨泽那双阴鸷的黑眸。 抿了抿唇,我连忙后退一步,“对不起。” “你来医院做什么?”陆雨泽拽住了我的手臂,语气中充满了质疑。 “我……我只是……” “她想进去看阿姨,我没让她进去,就怕她进去后阿姨又犯病。”徐珊珊抢着道。 陆雨泽的大手蓦然收紧,手臂传来一阵剧痛,我惊恐的抬头,他紧紧的抿着薄唇,眼神很冷。 “我不是叫你不要回来吗?你回来做什么。” “我……” “我说过,我妈不能再受刺激的。” 徐珊珊插嘴道:“幸好我在门口把她挡住,不然的话,阿姨又要不高兴了。” 电梯门开了,陆雨泽拉着我走了出来,却回头对徐珊珊说:“你先上去,我等会过来。” 徐珊珊乖巧的嗯了声,又回到电梯里,在电梯门关上的一瞬间,我看到了她嘴角挂着一丝得意。 陆雨泽拉着我去了医院的绿化带,我甩开了他的手臂,怒瞪着他。 “陆雨泽,你唔会我了,我没有想要进去,我只是想偷偷看一眼。” “你忍得住吗?”他冷冷的说:“我说过让我解决所有的事,你再回来的,你没听到?” “我、我想你,我想见你。”眼泪在打转,我用力的吸着鼻子。 陆雨泽眼底覆上一抹沉重,他狠狠的抽了一口烟,“明熙走了,我爸身体又不好,我妈现在住院,我真的,没办法再照顾你,我……” “我不需要你照顾,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我从后面抱住了他,泪水狂泻,“我就想看到你,我想一直陪着你。” “小雨……”陆雨泽转过身,眼底一片血红,声音哽咽,“我也想你,可是我不能让你再受到伤害了,你知道吗?我现在这样的环境,根本给不了你任何幸福,也许有一天,我变得一无所有……” “没关系的,我不会在意。” “可是我在意。”他突然用力的将我拥进怀里,仿佛想要把我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声音带着丝丝的沉痛,“我介意,我不想看到自己的女人受苦,你知道吗?我一想到以后你要跟着一起熬,我就很自责,很内疚,我不想这样。” “阿泽……” 我哭死了,拽着他的衣服,眼泪在他的前襟上,糊了一大~片。 我单纯的以为,他只是不想让我跟他妈接触,只是怕我刺激到她,所以才不让我回来。 他真的很累,陆明熙不负责任的逃离,就跟他当年一样,也许那时候的他,并没有考虑过后果,因为那是,他的家庭环境还如日中天。 如今,面临家族没落,他力不从心,他也无暇再顾及其他。 陆雨泽扶着我的肩膀,瘦削的脸孔蒙着一丝的痛苦,布满血丝的眼神,满是不舍,他的大手很用力,我感觉自己的肩膀都要被捏碎了。 “阿泽……” 我嘴刚张开,他突然吻住了我,我在惊愕中,仿佛感觉到有眼泪滑落在我唇边,那是他的眼泪。 我俩在公园里热吻,没有谁,也不可能有谁,打扰我们。 这个吻痕长,很久,他的泪水,都流进了我的嘴里,混合着那淡淡的烟草味,让我更加心痛。 我把卡,偷偷的塞进了他的大衣口袋。 卡上的密码,是我们领证那天。 我走了,什么都没说,离婚两字也没说出口,我带走了他的眼泪,他的痛苦,也带走了我们之间的感情。 在城里呆了一个星期,再回到别墅时,里面已经换了新的主人,他把花园去掉了,门口丢弃着各种花盆跟树枝。 我认得,有些是我老爸那次过来时特意弄来的,还说我们的花园弄得太难看,他要从头改造。 真讽刺,那时当成宝贝的东西,现场却成了垃圾一样被人丢弃。 终究还是放心不下,我让杨玲把我扛上墙头,往里面偷偷看了一眼。 原来的花园已经改造成一个小型的儿童乐园,弹床,滑梯什么的,有个小豆丁正在滑梯上滑下,咯咯的笑的很开心。 我鼻子一酸,慌忙溜了下来。 杨玲说:“你的东西我已经收拾好了,我们什么时候走?” “等陆雨泽的公司稳定下来,我就走。” 李远风告诉我,陆雨泽已经把他妈跟自己的别墅卖了,现在一家人回了老房子那边,那边是个很大的四合院,那边其实更值钱,只是他老爸一直不舍得卖,说是老祖宗留下的东西。 李远风还说,他已经往陆雨泽的公司注资,事情已经解决的差不多,让我别担心。 他还说:“你别忘记自己的承诺,离开他,重新生活。” “我没忘。”我坦然的道:“我只是想看到他重新站起后再离开。” “有我在,没问题的。”李远风一反以往吊儿郎当的性子,沉稳的道:“我当年是怎么翻身的,你想知道嚒?” “你愿意说的话,我也愿意听。”虽然我并不好奇。 每个人都有过去。 也许,那个过去是自己不愿意提起的,也许很风光,也许很不堪,却也是自己的一种经历,一份人生经验,说与人知,不论是炫耀还是诉苦,前提都要自己自愿说出来。 李远风把我约了出去,咖啡厅里,看着对面的男人,感觉他比以前成熟了很多。 短时间里的转变了这么多,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李远风盯着我好一会,才开口,“你看起来,气色好多了。” 我下意识的摸着脸,“是吗?我以为你会说我老了很多。” 李远风笑道:“在我的眼里,就算你到了八十岁,还是那么漂亮。” 我尴尬的笑了。 “以后有什么打算?”他问。 我说:“暂时还没想到,不过杨玲说想回村子开个农家乐,养养鸡养养鸭什么的,顺便弄个吃饭的地方。” “那很好啊,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怀念你的饭菜。”李远风喝了一口咖啡,笑道:“你什么时候再给我做菜心叉烧炒饭。” “你还记得啊。”我笑了。 “当然记得,不过时间太久,我已经忘记味道是怎样的了。” 上大学开小灶那是常有的事,我们在宿舍都有自己做吃的工具,一个电饭锅,能做出很多美味。 俱往矣,回首已经是记忆碎片,重拾起来,只能拼出一副零碎的图画。 我说:“你不是要跟我说你是怎么翻身的吗?” 李远风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好说,我离开你之后,当了小混混,结果,有一次跟别人抢地盘,我救了一个老大……,人总有三灾六旺,老大后来金盘洗手,却发生了意外,我接受了他所有的产业。” 97、分手不要说再见 97、分手不要说再见 “你说,人生是不是很化学。”李远风用了一句话总结,“你不想要的,硬是塞给你,你想要的,却怎么也得不到,什么事都不能勉强,顺其自然,便是最好。” 人生,真的很奇怪。 没有人能百分百肯定的说,我能自己掌握自己的人生,如果有,大概那是个神,喜欢怎样就怎样。 说好的潇洒面对,然而在我再次看到陆雨泽一瞬间,还是很不淡定。 我跟李远风从咖啡厅里出来,隔着一条马路,我看到了婆婆跟徐珊珊从车上下来,陆雨泽跟在后面。 徐珊珊扶着老人家,跟陆雨泽进了那家珠宝店。 我的心情一下跌倒了谷底,垂下眼睑,装作没看到。 李远风有意挑事,大手捏着我的下巴,强行让我抬头看。 “看到了吗?他们才是家人,有老有小,多幸福。” 我白了他一眼,愤怒的转头。 他说:“勉强是没有幸福,与其找一个你爱的人,还不如找一个爱你的人。” “你想让我找你就对了。”我赌气的说。 “也行,我的家永远为你敞开。”他又恢复了往日的痞相,还哼了一句,“我家大门常打开开放怀抱等你,拥抱过就有了默契你会爱上这里。” 最好的感觉,是有人懂你。 李远风喜欢我,却不懂我,他只是很霸道的,想要把我抢过去,报当年被抛弃之仇。 李远风拉着我过了马路,将我压到了珠宝店门口,“进去看看。” “你疯了!”我挣扎着要逃。 他却扣住我的肩膀,压低声音说:“做戏要做全套,做到一半,我会反悔的,这时候撤资的话,他会死的很惨。” “你……”真是个混蛋! 我被拖着进了珠宝店,最边上的vip专柜的三人,同时转头过来。 五个人,十只眼睛,就这么对望了几秒。 迸裂的火花,灼伤了我的心,陆雨泽的眼底,很冷。 “嗨,还真巧。”李远风还真是厚脸皮,竟然跟别人打起了招呼。 不但如此,他还走了过去,伸长脖子看了一眼人家正在看的首饰。 “呀,龙凤镯呀,这是要结婚了吗?” 我的心瞬间被揪了起来,拳头悄悄的捏起,就要往门外退去。 李远风用眼角瞄了一眼那个脸色暗沉的陆雨泽,不咸不淡的说:“还不去?等什么?” “去哪?”徐珊珊厌恶的瞪了他一眼,“你真鸡婆,我跟阿姨看什么关你什么事。” “我多嘴了,我多嘴了。”李远风哈哈的笑着,又踢了陆雨泽一脚,给了他一个眼神。 我退出店门那一刻,陆雨泽突然迈开大长~腿跟了过来。 徐珊珊想要跟着出来,却被李远风给挡住了。 “看中什么,我送,就当是贺礼了。” 后来两人是怎么互怼的我没听到,因为我一出店门,立刻就飞奔。 眼睛干涩,没有眼泪流出,心里却痛得无与伦比。 陆雨泽很快就追上了我,“张筱雨。”他大力的扯住了我的手臂。 我被扯得转了个身,直接撞进了他的怀里。 陆雨泽的大手扣住了我的后脑,往后一拉,我不得不抬起头来,跟他对视。 “换了手机号?跟杨玲搬走了?”他眸光阴沉的盯着我。 我咬牙道:“不关你事。” 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银行卡,用手指夹着在我面前晃动,“怎么,给我二十五万,是当分手费?” 我楞了一下,好一会才想起之前把银行卡往他兜里偷偷塞进去的事。 “算是吧。”我寒着脸,“嫌少我也没办法,我只有这么多。” “李远风有的,你不敢问他要?”他的话很是讽刺,“还是他,没有给你钱用。” “不关你事!”我怒了。 “是吗?”陆雨泽忽然勾起性~感的薄唇,笑得很诡异,“你说得对,的确不关我的事。” 他放开了我,插着裤袋冷冷的看着我,“跟李远风在一起了?” “明知故问。”李远风说,做戏要做全套。 陆雨泽面无表情,“别装了,你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 我笑,“我就是那样的人,徐珊珊也说我是,我承认的,我就是花心到不行的女人,见一个爱一个。” 陆雨泽皱了眉,“别把自己说的那么贱。” “我就是那么贱。”我凄然的苦笑,“你都打算跟徐珊珊在一起,离婚协议也应该给我了。” “我可没说过要跟你离婚。”他往前跨了一步,直视着我,“你也别想着能离婚,我跟徐珊珊根本就没有什么。” “没什么还挑龙凤镯?”骗鬼了他。 陆雨泽挑起了眉,“是我妈一厢情愿,我没有同意,况且,我的公司能起死回生,也没有求过徐家,我对她也没有承诺过什么。” 他是没有,可我有啊。 我答应过李远风,只要事情解决,我就要离开陆雨泽,我不能做言而无信的人。 陆雨泽并不知道,暗中帮助他的人,其实就是他的情敌,李远风用别的名义,注资入他的公司,陆雨泽根本毫不知情。 我咬了咬唇,“可小柔是你女儿,这是事实。” 陆雨泽挥着手,不耐烦的道:“都说了不是了,你要我说几次。” “你骗人,李远风说是你让他这样说的!”我的声调提高了不少,惹来路人好奇的目光。 “他说的你就信,我说的你不信?” “他没必要骗我。”反正他骗我也得不到什么好处,我是不可能喜欢他的。 陆雨泽的眼泪浮上一层阴霾,“你意思是说,我有必要骗你?” 我脑门一热,冷冷的道:“你隐瞒了这么多,就算没骗我,也是对我不忠,夫妻之间没必要这样。” 陆雨泽笑了,笑容中有着丝丝的痛楚,他深深的凝视了好一会,忽然转身走了。 我的心好累。 不知道为什么,到了今时今日,在我的意识当中,我依然在乎任何人对我的看法,特别是陆雨泽的,可我不能把原因说出来,因为那是我跟李远风之间的约定。 他离开时那如仇似恨的目光,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也许有些东西,一开始不属于自己的,就算拼命去争取,也只会上的体无完肤。 我离开了原地,打辆车回到杨玲的住处,她正在电脑前不知道摆~弄什么,我进了屋,她都没理我。 “在做什么?”我好奇的瞄了一眼。 她说:“在帮我们的农家乐想名字。” “这么快就开始想了?事情都还么解决呢。”我喝着茶,满脑子都是陆雨泽的样子。 他一定很恨我,很讨厌我了吧。 我换了手机号,又搬了家,都没告诉他。 他不是神,世界那么大,我又不在固定的地方上班,他找不到我也是很正常。 而且,他应该也没时间找我,公司的是够忙的了。 我有点神游太空,杨玲推了我一下,才把我拉回到现实里。 “叫什么好?”她问。 “你拿主意吧,我没意见的。”叫什么都无所谓了。 “那就叫双鱼座。”她眨眨眼。 我的心一下揪痛,“干嘛叫这个奇怪的名字。” “纪念你跟陆雨泽嘛,就知道你不舍得他。”杨玲摸了摸~我的头,“有些事忘不掉的就别勉强,留着也是一份美好的回忆,以后想起了,也能笑一笑啊对不对,没有谁,会真的全都抛诸脑后的。” “也许白天人多热闹,能暂时忘却,但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你真的能确定自己一点都不想他么?” 杨玲像个老学究一样,不断的给我灌心灵毒鸡汤,硬是想要逼出我的眼泪。 可我忍住了,我说过,我不会再哭的。 “你竟然不哭了。”她也发现了这一点,抱着我,“恭喜你,终于过关。” 人生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爱别离苦、怨憎会苦、求不得苦、五阴盛苦。 我是属于爱别离,求不得那种。 终有一天,这种苦会烟消云散,时间的长河会荡涤心灵,让我忘记的一干二净。 一个月后,陆雨泽的公司终于起死回生,商场如战场,讯息万变的年代,一个眨眼之间便能决定生死。 看着电视上的他,意气风发,重拾当初的霸气,我心头的大石,终于落下。 当天晚上,我跟杨玲开始收拾细软,准备打道回府,回老家。 我妈知道我要回去,特意一大早去田里摘了新鲜蔬菜,做好饭,煮好汤,我在车上一连接了她好几通电话,都是问我回到哪。 到了家,杨玲跟老爸开始叨叨,跟他说,让他把荔枝园租给她之类的话。 我爸两眼一瞪,“租什么租,直接拿去用就得了。” 杨玲噗的笑出了声,偷偷跟我说:“小鱼,你爸真逗,我说给他钱,他说让我买两斤烟丝就行。” “那给他买呗。” “可是我不知道他喜欢哪种,你跟我一起去买。” 两斤烟丝不怎么值钱,值钱的是,我爸那种看似幼稚的心,其实比谁都要淳朴。 他的病不知道咋的,好像突然好了,我回去的时候,他还说,女儿,你回来了? 我很惊奇,这可是他第一次在我回家时认出我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三叔儿子的事对他刺激太大,他的脑子突然变得好使很多。 然而,就在不久之后,我才发现,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 98、似是故人来 98、似是故人来 花了几个月时间,我们的农家乐终于开了起来。 杨玲利用手里的关系,硬是在开张这天,让荔枝园热闹非凡。 我开始还有点害羞,有点害怕,怕自己做出来的菜没人吃,结果,却获得大家的一致好评。 杨玲介绍来的那个烤鸡高手,是个很沉默的人,不爱说话,整天看着炉子,沉默一整天都没问题。 开始我还以为他是哑巴,后来发现根本不是,他只是不爱说话而已。 杨玲说他小时候患过自闭症,长大后就不爱说话了,二十五岁的人,都没谈过恋爱。 他叫沈默。 读歪一点就是沉默,看错了,也是叫沉默。 我跟跟杨玲都喜欢叫他么么,偶尔来一句么么哒,他还是会笑的。 杨玲还叫一个名叫谭月的女孩过来,很年轻,只有二十岁,听说是被情伤过,现在心灰意冷,才决定跟着杨玲来这里避开世人。 我想,如果我不收留她,她是不是要去出家当尼姑了? 一切,似乎都进展的很顺利。 要是你偶尔经过一个小山村里的荔枝园,看到开放式的厨房里,那个大炉子前,有个女人绑着头巾,叼着烟,撸~着袖子正在挥舞着铲子,别奇怪,那个就是我。 一个曾经二婚的女人,如今,成了一个炒饭高手。 “小鱼,一碟蛋炒饭!”杨玲的呼声又在外头响起。 “得了。” 我回应着,饭勺一动,挖了一勺白饭覆在碟子里,打了一个鸡蛋,快速搅拌,饭粒裹上一层金黄,再把准备好的料子下锅一炒,肉~香一起,立刻起锅,下白饭,炒干身,再放之前炒过的配料,鸡蛋一下,又把米粒裹上一层蛋香,饭粒跳动时就可以上碟子。 杨玲蹦到我跟前,悄悄的说:“那头有个客人,一直想要约你,你要不要试试看?” “谁?” “听说是个骑行爱好者,长得还好,就是不怎么高。” “你去吧,我对男人免疫了。”我笑着,掐熄了手里的烟头。 杨玲老是给我推荐男人,可我真的没兴趣,就连跟那些人同台吃饭,我都觉得很别扭。 我怀疑我的性取向是不是改变了,不然看着那些人怎么没有一点感觉。 唯一有感觉的,是厨房里那个盯着炉子的沈默。 也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感觉,而是,一种天生的保护欲,大概是因为他身世可怜,我才冒出了该死的同情心。 沈默是个孤儿,杨玲之前在礼仪公司时认识的,那天她们去孤儿院,为那些善者仁翁端茶送水顺便设置会场,沈默就在那帮忙。 他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因为内向,也没什么朋友。 杨玲那么外向的性格,却能跟他说上几句。 没有人会喜欢孤独,沈默也不例外。 只是他常常不能表达心中所想,说话也不能说完全,才被人嫌弃,不愿意跟他交流。 杨玲说,人生下来就是要被人呵护被人爱的,就看爱你的人是谁,用什么方式去爱你,你可以帮他,却不能因为可怜而帮他,知道不? 我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所以,我也不刻意的表露出想要帮沈默什么,只是,每逢他有什么要求,我都会尽量满足。 当初离开陆雨泽,我就没想过会爱上别人。 我又换了一次手机号码,还把陆雨泽的电话屏蔽了,跟杨玲在荔枝园盖了一个小屋,算是我们的窝。 沈默是男人,不能跟我们住在一起,他每次下班回家,就住在我爸妈那,我爸也很欢喜,对他就像儿子一样,我爸过来时,闲着没事,两人就蹲荔枝树下抽烟丝,沈默跟爸说的话,是跟我和杨玲说的好几倍。 荔枝园里该有的都有,网络什么的都是现代社会必需品。 这天晚上,我们齐聚在小窝看电视,开始是准备看恐怖片的,结果一开电视,就跳到娱乐新闻。 陆雨泽的大头照瞬间出现在电视上,我心口一痛,杨玲也愣了一下,刚要转台,谭月却抢过遥控器,“啊,男神,我们又见面了!” 陆雨泽帅气的身形,整个出现在电视上,娱乐新闻的记者,涌着过去,不知道要问他什么。 我一直都避免关心这些,电视也很少看关于这方面的新闻,就是不想在一个偶然间,就看到那熟悉的面孔。 谭月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惊叹,“都三十三岁的人,还是那么的帅气,这世界真是不公平,我才二十岁,看着却像他姐姐。” 要是换做平时,我听到这些话,铁定会噗嗤的笑出来。 可今天,在陆雨泽出现的那一刻,我的心就在揪痛,我笑不出。 转身走出了小窝,去了外面,爬上一颗荔枝树,坐在树丫上看着远处漆黑的夜,心头,一阵酸涩。 杨玲跟了出来,扶着树干看着我,“还想他么?” 我没接话,烟在我手里缓慢的燃烧,我抽了一口,嘴里满是苦苦的味道。 “想他就跟他说,我给你发微信。”杨玲拿出了手机。 她一直都保留着那个电话号码,自己的电话卡也没换过,然而我不知道,陆雨泽究竟有没有给她打过电话。 她也从来没跟我提起过这个人。 “不用了,别鸡婆。”我淡漠的开口。 杨玲扯了扯我垂下去的脚,“那就别伤春悲秋的,进去吧。” 我跳了下来,又回到笑我,谭月还在鬼叫连连,兴奋的盯着电视上的陆雨泽,双眼冒着桃心,就差没舔屏了。 杨玲过去踹了她一脚,“还看,快去开电脑。” 电脑一开,挑了一出老旧的恐怖片《咒怨》,四个人都看得毛骨悚然,杨玲还差点吐了。 我鄙视着旁边的沈默,“你平时都不说话,还以为你有多大胆,原来你也知道害怕。” 沈默一脸的惊悚,双脚缩到了凳子上,喃喃的说:“我也是人。” 杨玲突然推了他一下,他尖叫着,从凳子上翻了下去,我们笑得东倒西歪。 电影播完,杨玲在ipad上找另外一出,谭月又转到电视频道。 卧~槽,娱乐新闻在重播! 像是掐准了时间一样,画面刚转过去,又是陆雨泽的大特写。 谭月又是一脸的痴迷,“你们知道吗?听说他现在还是单身诶,他真厉害,公司明明就要倒闭了,却还能起死回生,现在做的风生水起,接连收购了好几个烂尾楼,现在正在改造呢。” 杨玲看向了我,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我说:“听说于建伟的家,也在收购的计划里,小鱼,你有没有分到钱?” 我摇头,她惊讶的说:”你不是有一半的拥有权么?你当初还说要卖掉的。” “我放弃了,没要。” “为什么?”杨玲跳了起来,“你当初跟他争来争去,都是为了这个房子,为什么没要?” 我的确没要那个房子,因为开发商征地前,我已经签了名,把房子让给了于建伟。 那时候,张悦美已经要生了。 也许是因为我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做母亲,看到她大着肚子的时候,我那该死的同情心就被无线放大。 事情都过去了,我也不想再提起。 陆雨泽开了新闻发布会,貌似是说收购了一处靠山脚的地皮,即将进行开发跟利用。 我失去了兴趣,独自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杨玲走了进来,问我,“明天有兴趣去城里吗?” “去干嘛?” “见个朋友。” “谁?” “陈军。” 我嗖的坐起,“他出现了?” 杨玲坐到我身边,叹了口气,“有人看到他去过我住的地方,可能是去找我了,我在想,他是不是后悔当初离开我,才会偷偷的去找我。” “那你给他打电话呀,还等什么?” “我不敢打,我怕他不想见我。” 杨玲也有这么怂的时候,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我拿过她的手机,调出了陈军的电话,打了过去,陈军立刻就接了! 他开口就叫:“玲玲!是你吗?” “不是,是我,张筱雨。” “小雨啊,我还以为是玲玲呢,她在么?” “她上洗手间了,我偷偷的打的,听说你回来了?” 我看了一眼杨玲,她紧张到不行,握着拳头整个人都紧绷着。 陈军嗯了声,“刚回来,我去她家找过她,可房东说,她搬走了,她跟你在一起?她在哪?我过去找你们。” “还是别了吧,山长水远的。”我笑道:“明天吧,明天我带她去城里,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们去烧烤?聚会人多点,她才不会抗拒跟你见面的。” 陈军很爽快的答应了,还说烧烤的东西他来准备,让我就这么过去就行。 挂了电话后,杨玲问我,“干嘛选烧烤啊,还有谁去?我跟他还能好好说话吗?” “当然可以,我可以帮你创造机会的。” 她问我还有谁一起去。 我说当然是店里的人,明天休息一天,就当是这几个月来的犒赏。 杨玲说:“那你会不会叫李远风?” “他?”我迟疑了一下,“应该没空吧。” “不问过怎么知道?” 她想要给李远风打电话,我按住了她的手,“明天再说,你可以约你的朋友一起去,我就带外面那两二货就行。” 99、他恨我! 99、他恨我! 第二天,我们一行四人,离开荔枝园,坐上了前往城里的公共汽车,一路上,谭月都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因为去芙蓉山的车子,只有城里才有的坐,我们不得不转了两趟车,才到达山脚的停车场。 而这时,已经是上午十点多。 刚下车,就看到陈军那辆黑色的丰田霸道停在另一头,陈军正站在车门旁,跟身边的几个朋友说着话。 看到我们,他立刻撇下~身边的人,走了过来。 “玲玲。”他迎向了杨玲,完全把我们几个给忽略了。 杨玲往我身后躲,一副警惕的样子看着他,“别靠近。” 我把她从身后扯了出来,推向陈军,“你看着她,别让她乱跑,我要看着我的员工,没时间照顾她。” “张筱雨,你出卖我?”杨玲怒吼着,手臂却已经被陈军抓~住,带到身边。 我带着谭月跟沈默,拿着烧烤用的东西,撇开两人,跟着陈军的朋友开始上山。 烧烤场在半山腰,因为手里拿了很多东西,我们选择了水泥路而不是楼梯,一边聊天一边登山,心情无比的舒畅快。 “小雨,你鞋带松了。”走着走着,谭月突然提醒我。 我低头一看,还真是呢。 “东西给我吧。”陈军的朋友接过我手里的东西,其他人接着上山,我蹲下去,绑着鞋带。 就是这么一个瞬间,等我直起身子时,看到的,不是他们,而是,陆雨泽! 这样的聚会他也会出现,还真似乎出乎我的意料。 路上杨玲曾经给李远风打过电话,问他来不来,李远风说要来的,结果来的人不是他。 “我又被耍了么?”我有点气恼。 陆雨泽朝我走来,我身子一僵,条件反射般往旁边窜去。 手里没有拿任何东西,我逃得特别快,很快就追上了前面的人。 “张筱雨!”陆雨泽在后面叫我,我也当没听见。 杨玲拽住了我,“你干嘛,见鬼了?” “你还好意思说,不是说李远风来的吗?怎么回事?”我朝她瞪了一眼。 她一片茫然的看着身后不远的男人,“我也不知道啊,大概,你也被出卖了吧。” 她幸灾乐祸的看着我,“活该,刚才出卖我不是出卖的很爽么?现在你知道错了吧。” “错你妹。”我嘀嘀咕咕的骂了一句。 陆雨泽在距离我几步之遥站定,“张筱雨,你跑什么。” 杨玲趁机推了我一把,我啊的低呼,下坡路也刹不住脚,朝着陆雨泽撞了过去。 他手疾眼快的伸出手臂,揽住我的腰,一个瞬间,就把我稳稳的接住。 我完全不敢看他,低着头,看着他白色的衬衫上的几颗扣子暗自腹诽。 来烧烤还穿的这么整齐,白色衬衫是不想要了吧。 一只白~皙的大手来到我的下巴,挑起,我不得不抬头,却又立马闭上眼睛。 “睁开眼,看着我。”陆雨泽略带暗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不。” “还是那么倔强。”他轻笑。 “要你管?”我咬牙道。 “不睁开眼,我要亲你了!” 我吓了一跳,立马睁开眼睛,去对上了陆雨泽那双微眯的黑眸。 他还是那么的迷人,脸上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眼底思念如潮。 他的手,伸了过来,想摸~我的脸,我转过了头,心底涌上一丝的委屈。 他不死心,继续伸过来,我愤然转头,一口咬在他的手掌上,恰好,就是大拇指的鸡腿位置。 陆雨泽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更加的,是心疼。 他没有抽回手臂,而是任由我咬着。 我咬的很用力,仿佛要把这辈子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在牙齿上。 直至,我的嘴巴里漫过一丝的血腥味,刺激到我的神经,我突然才发现,我竟然把他咬出了血。 “你、你的手流血了!”我惊慌的看着那深深的两排牙齿印,赫然不敢相信,竟然是我咬的。 陆雨泽抬起手,淡淡的说:“不碍事,你还想咬的话,可以继续的。” “我又不是狗。”我愤然转身,想要走开。 他在我背后幽幽的说:“你是不打算负责任了?” 我没理他,继续走。 他要说:“你想让我流血致死,还是,伤口感染全身溃烂而死?” 我顿住了脚步,心头漫过一丝不安,还是转过身,从包包里拿出一条毛巾,扔了过去。 毛巾挂在他的手上,他不为所动,反而说:“你帮我。” 我瞪了他一眼,看着那渗血的伤口,撇了撇嘴,还是极其非常不情愿的帮他包扎好。 他看着那胡乱的缠成一团的毛巾,嫌弃万分,“手势真差。” 卧~槽! 他是来讨打的吧,一句一句的都是在撩起我的火气是不是? 我忍! 快速追上前面几人,在烧烤处聚集后,大家像是有意帮我创造机会,一个个的埋头整理要烧烤的东西,我挪到杨玲身边,想要帮忙,她却立刻搬着盘子走到另一头,直接忽略我的存在。 我怀疑这是一场有预谋的偶遇,就在我昨晚打完电话给陈军后,就开始设计好这么一出。 不但如此,随后开上来的那辆黑色的车子,还往外搬出了很多吃的,还有红酒。 俨然就是一副要准备开party的模样。 嗷! 太可恶了,我本来就想来个单纯烧烤聚会,没想到多了他这么一个大人物后,一切都变了味。 陆雨泽开了红酒,招呼大家过去,每人拿了一杯,一个个都喝的眉笑颜开,沈默貌似从来没喝过,抿了一小口,皱了皱眉,便放下了。 烧烤开始了,没有人愿意跟我坐在一起,身边就剩一个陆雨泽,我也很无奈。 烤完一条香肠,我拿着自己吃,陆雨泽在一旁幽怨的说:“你好自私,就顾着自己,不用管我了?” “你自己没手啊,自己不会弄?” “我受伤了,是你咬的,也不知道有没有毒,回去我还要打针……” “你闭嘴!”气死我了! 我什么时候变成带毒的女人,还要打针这么严重? 陆雨泽突然凑了过来,一口咬掉了我吃剩半截的香肠,一边嚼着一边嫌弃,“手势好差,再烤。” “神经病,谁吃谁烤。”我扔了叉子,站起。 手臂一紧,却又被他拉了回去,他的手收紧,我便跌入他的怀里,我挣扎着,却被覆上一张柔软的薄唇,霸道的锁定了我。 我大窘,大庭广众之下当众亲嘴,他也不怕被人围观? “放开我。” 我剧烈的挣扎着,他却搂得更紧。 “小鱼,我想你。”陆雨泽贴着我的耳朵,声音暗哑。 “我不想你。” 我冷冷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我一点都不想你,我还讨厌你,真的,我看到你就觉得烦透了!” 陆雨泽的身体明显的发僵,他的手臂突然松了一点,我趁势离开了他的怀抱。 有那么一瞬间,我是那么的想永远留在他的怀里不再离开,可现实告诉我,那是不可能的。 他有他的生活,我有我的选择。 既然当初选择了放手,就不应该再纠缠下去。 我俩就这么对峙着,我扛不住他那阴鸷的眼神,率先别过脸,认输了。 陆雨泽扣住我的手腕,想要拉着我离开烧烤场,只是还没到出口,沈默就扑了过来,一拳打在他的脸上,他松开了我。 有血从他的嘴角流了出来,我吓傻了。 沈默像只愤怒的公牛一样,把我护在身后,握着拳头,怒视着陆雨泽。 陆雨泽的食指轻轻滑过自己的唇角,看着指尖上的血,突然勾起唇角,“这就是你要离开的理由?” “你、你别、别碰她。”沈默艰难的开了口。 在陌生人面前,他很难说完一句完整的话。 “沈默,别紧张。”我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的肌肉都绷的紧紧的。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立马又瞪着陆雨泽,“我、不会,让你,伤害小鱼的!” 陆雨泽垂下眼睑,唇边流过一丝苦涩的笑容,再抬头时,眼底已变得冰凉。 他往前跨了一步,拳头握起,对着沈默就挥出一拳。 沈默根本就不懂的避开,完全就是靠一股蛮力,刚才偷袭成功,也是因为陆雨泽一副心思扑在我的身上才被他打到。 现在陆雨泽有心反扑,沈默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陆雨泽两拳就把他打倒在地,捂着小腹,额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因为是在停车场,那边的人并不知道情况,一个人都没有过来。 我眼看着陆雨泽又要继续出拳,想都没想,直接就扑到沈默的身上,陆雨泽的拳头,就在距离我半分的位置,硬生生的停住。 一回头,我怒吼,“陆雨泽,你太过分了!” 他明显被我激怒,拎着我的衣领将我从沈默身上提了起来。 “你离开我,就是为了他?” 他的大手,掐住了我的脖子,眼底一片血红,呼吸也变得急促。白~皙的手背上,青筋尽显。 很明显,他一直在努力的压抑自己的怒意,不然,手臂上的力度就不会让青筋凸起,而是,用在我的脖子上。 爱的越深就恨得越深。 我凄然的笑了,掰着他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他的大手,然后,弯腰扶起了沈默。 陆雨泽的手臂依然停在半空没有收回去,我扶着沈默离开时,他的声音突然在我背后炸响。 “张筱雨,我恨你!” 100、以牙还牙 100、以牙还牙 恨吧恨吧,怎样都无所谓了。 过于的生活已经不属于我了,我现在很自由,很潇洒,想干嘛就干嘛。 沈默的嘴角肿了,吃不了东西,我把食物撕开放到他的盘子里。 “刚才,谢谢你。” 沈默淳朴的笑了笑,张嘴吃东西又扯到伤口,龇牙咧嘴的咬着,我忍不住笑了。 我知道陆雨泽并没有离开多远,也许这一刻正在远处看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只能跟沈默说声对不起,我利用了他。 烧烤持续到下午五点多,杨玲提议下山后去卡拉ok,我兴趣寥寥,推了。 他们都去了,沈默一直想让我一起去,我最后还是拒绝。 一个人回了农庄,坐在树丫上,靠了一瓶啤酒,喝一口,放在树杈里夹着,远处,黑暗一片。 恍惚中,走过觉得黑暗处有一双眼睛盯着我看,让我后背发寒。 转头看了一眼周围,却又什么都看不到。 农庄到了打烊的时候,除了大棚里的驱蚊灯发出微微的蓝光之外,并没有开其他的,视线所得到达的地方,也就是那么一块地。 “小鱼!”黑暗中,有人叫了我一声。 我下意识的回头,有人从昏暗中走出,挺拔的身形,就站在我距离我不到两米的地方。 我吓了一跳,差点从树枝上掉了下来。 我连忙一把抱住旁边的树干,半个身子吊在外面。 “小心。”男人扑来过来,长臂箍~住我的腰,将我轻轻的托了上去。 “谢谢。”我下意识的开了口。 说完,却又腾的冒出一股怒气,“你来做什么,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该死的陆雨泽,该不会从山顶跟着我来到农庄的吧。 他可真有耐心。 “你跟他,来真的?”陆雨泽问非所答。 “什么?” “你问过我了吗?”他又来了一句。 我听得一头雾水,愣了好一会,才知道陆雨泽说的他,是沈默。 “我要做什么还要问你?”我握拳瞪着陆雨泽,“你还没说,你怎么知道到这里的。” “我先问的,你不说,是在维护他?”他冷冷的勾起唇角,“你是我的女人,他敢动你,我就敢动他。” “神经病,我跟他……根本就没什么。”我愤愤的咆哮,“你给我滚。” “要我滚也行,除非你跟我一起走。” “凭什么?” “就凭你是我老婆。” 我冷笑,“对不起,分居两年就不再是夫妻了,现在也没差多少时间。” 陆雨泽唇角一勾,“不到时间就是还没到,就算差一分钟,也是没到,现在见面了,之前的时间也就作废。” 被他一顿抢白,我顿时哑口无言。 “无话可说?”他双手往我大~腿上一放,用力压着,凑了过来,“张筱雨,我告诉你,你别妄想能跟我离婚,我就算死,也拉着你垫背,你忘了吗?我说过我俩是鸳鸯蝴蝶面,谁也离不开谁的。” “你这个死变~态!” 妈的,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变~态,之前的甜言蜜语竟然都可以拿来当成威胁,他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更变~态的都有,要不要试试看?” 邪魅的笑意爬上了他那张俊脸,他忽然抓~住我的手臂,往下一拉,身子一低,我整个人就被他甩到肩膀上,直接扛走。 我吓出一身冷汗,手里的啤酒就在身子凌空的一瞬间,全洒了出来,我跟他的身上,都飘着一股啤酒花的味道。 “放我下来,你这个浑蛋!” 我用力的捶打着他的后背,却像是在帮他挠痒痒一样,根本没有一点作用。 我以为他要扛我回小窝,结果,他却把我塞到了车上,车里没有司机,他将我塞到车后座,随即钻了进来。 “你想做……!” 话没说完,唇已经被他霸道的吻住,所有的话都堵在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声响。 我恼羞成怒,用力的推着他,他离开了一点,我抬手就甩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让彼此都愣住了,陆雨泽的眸光骤然狠厉,他抓~住了我两只手,捏着手腕一下就固定在我的头顶上方,大手一扯,嘶啦的一声,我的t恤瞬间被撕开。 “张筱雨,你敢打我?”他怒吼着,眼睛血红,浓重的气息在我的鼻尖缠绕,杀气越来越重。 我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冲动,打了他。 我的手腕被捏得生痛,我嘶的倒抽凉气,扭动着,“打你就打你,还要选日子?” “我是你老公!” “打的就是你!我管你他~妈~的的是谁。” 我俩互不相让,四只眼睛互相瞪着,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凌厉,仿佛无数的尖刀,正在嗖嗖的往我身上扎。 “放开我!”我艰难的挣扎着。 “妄想,我这辈子都不会放开你!”他咆哮着,低头,忽然就咬住我的锁骨,狠狠的咬。 我痛得哇哇大叫,刺骨的痛,仿佛一个烧红的烙铁,狠狠的盖到我的皮肤上。 他真的疯了! 农庄没有任何人,只有我,我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心里一着急,眼睛也红了。 可黑暗中,陆雨泽并没有看到,他早已被怒火冲晕了头脑,一手扯下我的裤子。又去解自己的皮带。 我怔住了,下一秒,凄然的笑道:“陆雨泽,你要弓虽女干~我么?” 他手上的动作突然顿住,垂下的眼睑,跳动了几下,抬头时,他挂着一抹冷漠的笑意。 “你是我老公,我跟你做,不算强。” “你跟禽兽有什么区别?”我毫不留情的讥笑他。 他怒意更深,却放开了自己的皮带,将我从座椅上拉了起来,“你真的这么恨我?” “对,我恨你,恨你入骨。” “很好!” 他大手一挥,猛然推开车门,一下就将我扔了出去,我打了个滚,沾了一身的泥巴。 他坐在车里冷冷的看着我,“张筱雨,从这一刻起,我不会再来找你,我一定会,让你亲自去求我。” “求你?”我哈哈的大笑,“我张筱雨对天发誓,老娘我绝对不会求你,就算去找你,也是因为太恨你,去杀你的。” “张筱雨!” 他气死了,握着拳,声音大的吓死人。 我重重的哼了一声,扯了扯身上的t恤,挡着胸,潇洒的转身,回了农庄。 后背,如针芒在背,痛得要死。 杨玲回来时,我正在擦着锁骨的伤口,两排牙齿印清晰明显,还渗出~血。 卧~槽,陆雨泽这个大变~态,咬的真狠,简直就是报复我。 “小鱼,你这是……”她盯着我的伤口,惊讶的说不出话。 “被狗咬的,我明天去打针。”我轻描淡写的耸耸肩。 “不是吧,狗的牙齿不是这个形状。” 杨玲还要看,我已经拉好衣服,又把药酒打开,擦着手腕的瘀痕。 这是陆雨泽刚才捏的。 右手搭在左手上,他一只大手就能捏住,以至于我的右手手腕,一条又粗又红的紫红色痕迹。 杨玲拉着我在床~上坐下,拿过药酒细细的帮我擦着,“小雨,要不,你原谅他吧,反正你跟李远风的约定又没有时限。” “有的,一辈子,我答应过的。” “那也只是口头说说而已。” “口头承诺也有法律效力,而且,我也不想再过以前的生活了。” 我抽回手臂,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喃喃的说:“以前的我,幼稚,懵懂,遇到陆雨泽后,还以为能从此幸福,没想到,富豪的生活,真的好艰难。” 以前就听说过一入豪门深似海,没想到亲身经历后,竟然是这么艰难的。 我也不求什么,只求能跟自己最爱的人在一起而已。 然而,陆家连一丝机会都不给我。 我累了,放弃了,陆雨泽却还是不肯放手。 杨玲说:“不如,我们去告他,告他骚扰。” “没用的,他现在这样的身份地位,没人会相信他会骚扰一个穷鬼。” “而且,我跟他还没离婚,不算骚扰。” 杨玲有点无奈,只能拍拍我的肩膀,安慰我,“如果真的不想跟他在一起,那就冷漠一点,他一来,我就用扫把赶他走。” 我笑了笑,翻个身,看着墙壁,发呆。 时间一晃半个月,陆雨泽也没再来过,我本以为他不再纠结,我俩的关系就这么完蛋时。 谁知道就在这天下午,有几个穿着天蓝色工作服的男人来了农庄,手里还拿着黑色的箱子。 “你是这的老板?”带头那个问我。 我扫了一眼他胸前的工作牌,上面写着食品卫生管理,“我是,有事吗?” “麻烦你把卫生许可证,营业执照拿出来,我们要检查。” 杨玲拿来了那些东西,面无惧色的放在他的面前。 “我们合法经营,有什么问题吗?”我皱眉问。 男人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一眼,“有没有问题还不知道,我要取样板回去化验。” 他转头向后面的手下招了招手,那几个人立刻散开,去了农庄检查卫生,连角落树底都没有放过。 地面我都铺了水泥,荔枝树都用花坛围了起来,根本就没有任何问题,食物保险柜都两三个,恒温的冷冻的都分开放的。 他们检查了好久,都没查出什么问题,在冷柜拿了样板走了。 第二天,又有人来,说是检查消防…… 第三天、第四天,连续一个星期,都没消停过。 101、回归 101、回归 每天都有不同部门的人来检查,直到后来,我终于明白,陆雨泽离开时说的那句话。 他让我去求他。 我就是不去求他,看他还能耍出什么新花样。 反正该办的手续我都办了,那可是我跟杨玲跑断腿,来来回回的在有关部门跑,才跑回来的。 不可能有假。 第八天,终于消停了,没人再上门来说要检查。 但是我们的生意却因此一落千丈,所有的客人都以为我们的食物不干净,卫生部门的人才会上门来检查。 我气得要死,拿着手机愤愤的冲出了农庄,一个电话打给了陆雨泽。 他~妈~的,他竟然不接电话。 杨玲跑了出来,问我,“小鱼小鱼,冰箱里的东西咋办,再卖不出去就要扔掉了。” “开锅,打边炉。”我豪气的挥手。 杨玲虽然有点心痛,却还是照做了。 新鲜食物只能存放三天左右,恒温冰箱都解决不了保质期的问题。 四个人围着炉子,吃的汗流浃背,大棚里的风扇吹得呼呼作响,我的汗,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滴。 谭月受不了了,端了碗跑回小屋开空调,被杨玲扯了出来,戳着她的脑袋说:“电费多贵你知道吗?你晚上不洗澡的吗?” “洗啊。” “那还吹什么空调,吃完洗个冷水澡不就得了。” 四个人战斗力还不错,把一切都扫光了,一个个吃的肚子圆~滚滚的,瘫在那半天都没挪动过。 时间不早,客人也没,我便提前打烊,各自归家。 我提着剩下的菜回了我妈那,我妈惊讶的看着我,“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不用看店?” “没生意,提早关门了。” “呸呸,吐口水再说一遍,不能说关门。” 我妈还挺迷信的,我还记得档口还没开张那会,她就找了一个看风水的来看地,又找了一些人来叮叮当当了一晚,说是把地旺一下,我看着那人在跳大神一样跳来跳去,差点没笑出声。 不但如此,每逢初一十五,我妈准到档口帮我拜土地,拜财神爷,说这样才可以永远生意兴隆。 然并卵,那些四方神佛,一点用处都没有。 短短不到十天的时间,我的档口就要面临倒闭。 舆论真的能害死人,现在网络那么发达,一个蚊子小的消息,都能被无限扩大。 又过了两天,我熬不住了,抓着头发坐在门口。 杨玲拿着两罐可乐过来,“小雨,不如……” “我绝对不会去求他的。”我打断了她的话,“你别再说了。” 杨玲哀怨的看着我,“我也不是劝你,我只是想说,不如我们把它关了吧,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就算我不用交租金,可我们也要吃饭啊,还要发工资什么的。” “再说了,上次那人过来,说我们虽然手续齐全,但是这是属于耕种用地,是不能开饭馆的。说不定哪天就过来封了,我们也是得不偿失。” 我更难烦躁,头发都快要被我扯光。 杨玲搓了搓鼻头,“陈军说,如果我愿意的话,只要我回城里,他就给我介绍一份好点的工作,不用这么辛苦。” 我一听,登时炸毛,“杨玲,你是不是疯了,你忘了当初他是怎么对你的吗?现在又黏上他?” 杨玲委屈的低下头,“我是真的很想他嘛,他既然已经回来,我俩之间也和好了,我……我这次是真的。” 我头痛欲裂,挥着手,“让我再想想。” “那我走了,我出城几天,你……” “滚吧,别烦我。”重色轻友的家伙! 杨玲带着谭月回了城,谭月那丫头片子,来的时候我就知道她坐不住,一个才二十岁的姑娘,性子叛逆的要死,哪里会呆的下去。 沈默留下了,他没有走,中午给我做了饭,默默的端到我跟前。 我也没胃口吃,扒了两口放下了。 “你怎么不走?凭你的手艺,完全可以去五星级大酒店当大厨的。” 他的手艺不知道跟谁学的,反正不比酒店的差,我吃着简直停不下来。 沈默回了小屋,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包,我以为他也要走,他却从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推到我面前。 “给、你。” “这是什么?” 我抓过来,随手翻开几页,一下就被吸引住。 这个竟然是一个手写的菜谱,字体清晰流畅,每个步骤都写的清清楚楚,就连平时书店买的食谱上写的,所谓一小撮,也有写着是多少分量。 清楚明了,不会做菜的人,拿着这个,估计也能做出一手好菜。 “哪里来的?你自己写的?” 沈默摇头,“我爸爸,留给我的,他以前是,厨师。” 我手心一紧,慌忙把菜谱双手拿着递给他,“这个我不能要,这是你爸爸留给你的,你要好好保管才是,怎么能随便给别人?” 沈默又把它退了回来,“你去哪,我去哪,一样的。” “么么……”我沉默着,握住他的手。 他的掌心有着薄薄的茧,磨砺着我的掌心,我却觉得异常温暖。 他嗯了声,咧嘴笑了。 三天后,我把农庄关了,带着沈默,踏上征途。 杨玲早就为我找好了公寓,是个一房一厅的房子,我跟沈默搬进去的时候,她担心的不断问我。 “你跟他住,安全吗?他也是男人啊,他会不会半夜偷偷摸进你的门,或者,把你给强了。” 我给了她一个爆栗,“你成熟点吧,他不是那样的人,如果他要搞我,在农庄你们都不在的时候就搞了,何必等到现在?” “还有,我不是叫你租两房一厅吗?你怎么给我弄个一房一厅,现在好了,我还要去找房子。“ 杨玲委屈的叫冤,“我不是钱不够嘛,只能先住着了。” “你的钱去哪了?我们虽然半个月没收入,可那一年多也赚了不少的。” 杨玲怯怯的看着我,突然爆出一句,“我买首饰了,我准备结婚了。” “你又乱花……钱……” 我惊呆了,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你再说一次?” “我买首饰……” “不是这句,下一句。” “我准备结婚了。” 我的天呐,这个浪~女终于提到结婚这个字眼了! 我佯装镇定,“跟随?陈军吗?” 她点头如捣蒜,“就是他,他昨天跟我求婚,让我嫁给他,还说只要我俩领了证,他就带我去马来西亚见他的父母,到时候就在那边定居。” 我的手臂一僵,无力的从她身上滑了下来,心情一下跌倒谷底。 连她都要离开我了么? 杨玲似乎意识到自己高兴过头,而忽略了我的感受,她立马搂着我说:“我还在考虑啊,而且,我还是喜欢我们大中华,我那么爱国,我不会离开的。” “没关系的,杨玲,只要你幸福,就算你飞到太平洋,我也会祝福你。” “现在的网络那么发达,我们到时候可以视频聊天啊。” 这些话,其实是我自己在安慰自己,我不想她有什么心理负担。 她也知道我的情况,要是我还一副伤春悲秋的死样子,她肯定不肯走的。 “你买了什么首饰,让我看看。”我岔开了话题。 杨玲立刻领着我进房间,从包里往外一件件的掏出来,其中有一对龙凤镯特别刺眼,我依稀记得,我在珠宝店见过。 陆雨泽那次离开时的眼神,让我心头一凛,手镯从我手里掉到地上,发出叮的一声。 杨玲啊的尖叫,快速的捡起,“张筱雨,我还没戴过的,别乱扔。” 我尴尬万分,说了句“对不起”,便匆匆的逃出了房间。 我逃到了小阳台,闷头抽了根烟,脑袋里还是乱糟糟的。 杨玲收拾好,走出来,“小雨,我先走了,明天再过来,你小心点。” 我摆了摆手,她又跟沈默打了招呼,这才离开。 沈默在客厅搞卫生,一双眼睛不时飘过来,我看过去时,他又立刻摆正姿态,低头装作卖力的擦桌子,擦地板。 我扔掉手里的烟,回到屋里,跟他一起打扫。 卫生搞好,我俩去了楼下的小吃店,炒了两菜,要了两罐啤酒,算是晚饭。 只不过,那菜根本就不合我的胃口,总觉得鸡精味太浓烈,吃进嘴里就跟吃调味料似得。 夜里,沈默在客厅铺好床,我在房间躺着干瞪眼。 前途渺茫,我还答应带着沈默一起奔小康的,我现在该怎么做? 翻来覆去睡不着,我倒了一杯水,走到窗口边上,本想欣赏一下外面开阔地的夜景。 不经意间,却看到楼下停着一辆银白色的轿车,那是一台很豪华的幻影,车身很长,线条流畅的让人移不开眼。 正看得赏心悦目,车门突然开了,从里面伸出一条大长~腿,然后,是挺拔的身形。 尽管灯光昏暗,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噗的一下,我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该死的陆雨泽,还真是阴魂不散。 杨玲选的公寓在二楼,窗台下面,就是公园外的马路,我不确定,我刚才那一口水,是不是就跟下雨那样从天而降。 偷偷的往外瞄了一眼,楼下的陆雨泽恰好抬头看铃声上来。 卧~槽,差点就被发现了。 他来这里做什么,难道,他是跟踪我来的? 102、多么幸福的一家三口 102、多么幸福的一家三口 过了一会,我再次偷偷的看下去,陆雨泽正倚着车门,抽着烟,昏暗里,看不清他的面孔,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偷偷的盯了他一会,沈默突然敲响我的门。 我吓了一跳,手里的杯子掉到地上,砰的一声,房门立刻被人一叫踹开。 沈默扑了进来,看到我站在窗口,他愣了一下,然后才看到地面的碎玻璃。 他又一言不发的转身,去拿了扫把跟铲子,进来默默的扫干净。 “找我有事?”看到他要离开,我连忙叫住他。 沈默转身,点头,“有蚊子。” “喔,抽屉里有蚊香。” 他自顾自的拿了一圈,退了出去,顺手关门的时候,却发现门锁被自己踹坏了,根本就锁不上。 他抓了抓短发,“你用桌子,顶~住。” “我不会,不会进去的。” 看着他尴尬的表情,我哭笑不得,抢过他手里的蚊香,点燃,放到他那张简易床旁边。 “我明天去找人装台空调,那样就没有蚊子了。” 客厅里没有空调,只有房间里有,夏天睡在客厅也热的要死,我有点不忍心,就没有顶~住房门,让房间里的空调漏了出来。 杨玲还是想的太多,第二天一早就打电话过来问我,昨晚有没有发生什么,我说没有,她还有点失望。 我很无语,“不是每个男人都见色忘义的好不。” 她嘿嘿的笑道:“天下乌鸦一般黑,没有那个男人不偷腥的。” “那是你认为而已,沈默不是那样的人。” “好啦,不是就不是,起床了没,起了就下来喝早茶,我在周记等你。” 我看了一眼还在睡觉的沈默,挂了电话后,我又躺下了。 昨晚睡的太晚,楼下的陆雨泽一直待到四点才走,我也坐在窗台看他看到四点,结果,后来打瞌睡,直接从窗台掉到地上。 脑门现在还有点疼。 心好累。 他为什么要出现,他一出现,我的精神就没办法集中,连睡觉都睡得不安稳。 一直到了十点多,我才爬起来,看看手机,好几通未接来电,三通是杨玲的,还有一通,是李远风的。 沈默已经醒了,正在客厅看电视。 公寓就是有这样的好处,家私电视都配套齐全,完全不需要害怕没有消遣。 他正在看新闻,我去洗手间时瞄了一眼,上面竟然跳出了一个比赛消息,是关于烹饪的。 我定住了脚步,沈默也看了过来。 “小鱼,你看到了,吗?比赛,做菜的。” 我点头,“看到了,可是,我连食谱都还没看完,根本不会做,去了只会出糗。” “不怕的,我会帮你。” “你都记得吗?” 他很肯定的点头,“都记得,从小,看到大的。”他指了指心的位置,“都记在这里。” 那日记的封面跟内页,虽然是牛皮纸做的,可经历了两代人,却依然没什么多大改变,可见沈默平时有多爱护它。 我现在才知道,他为什么宁愿呆在炉子旁边,都不愿意出去见人,原来他一直都在看那本手写的食谱。 平时人家说记住了,都是指着自己的脑袋,说是已经入了电脑,而他却指着心说,都记在心上。 他的意思大概是想说,他已经铭记于心。 “你真厉害。”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赞许。 他咧嘴笑了,像个孩子。 我带着他,去了周记,杨玲也刚好到达,身边还有个陈军大叔。 多日不见,陈军似乎比上次去烧烤时,面色好了很多,皮肤白~皙的让女人嫉妒。 因为长期在荔枝园逗留,我已经晒成了小麦色,幸好杨玲每晚都督促着我护肤,二十五岁的我,看起来才没有像个大妈一样。 肤色可以慢慢养回来,但是那一年多养成的性格,恐怕很难改变了。 我说过,那就是我的本性。 陈军很热情,亲自泡功夫茶给我喝,看到我喝完,又倒上一杯。 我笑着说:“大叔,你这是干嘛,想让我不停的上厕所,然后你好跟杨玲卿卿我我?” 陈军哈哈的笑,“哪有,就是想谢谢你这些日子帮我照顾玲玲,没别的意思。” “是她照顾我才对。”我眨了眨眼,“其实她做的饭还挺好吃的,我都感觉我变壮了。” 杨玲嗔我一眼,“你那小身板还说壮?风都能把你吹起。” “开玩笑,我可是有肌肉的。”我鼓起手臂的肌肉,用手指戳了戳,笑道:“一个打五个,绝对没问题。” 三人一阵大笑。 人心情好,进餐也很愉快,不知不觉,就坐到了中午时分,陈军又带着我门三,去了海鲜码头吃海鲜。 我要求海鲜全部都只用白灼,不用任何调味料去炒,保持原来的鲜味。 杨玲说:“皮皮虾椒盐的好吃。” 沈默说:“我支持,小鱼。” 陈军说:“那来两份吧,一份椒盐,一份白灼。” 他真是个和睦的大叔,我们争吵的时候,对比他做决定时的淡定,就知道他是个稳重的男人。 杨玲跟了他,应该会很幸福的。 饭走半巡,我去来一趟洗手间,回来时,却被海鲜区的一抹靓丽身影吸引过去。 徐珊珊也在这里。 手里牵着个小屁孩,正是小柔姑娘。 一年多没见,她越来越漂亮,也越来越像陆雨泽了。 那眼睛,笑起来弯弯的,像天上的月亮。 母女两没看到我,因为都在看那只蛤仔喷水。 “阿泽,你快来,这玩意好搞笑。”徐珊珊拿起一只象拔螃,对着正在挑选海鲜的男人招手。 男人后背挺拔,一身休闲装,我刚才没注意到,先只看到了,立马就往后退。 我躲在了一个水箱后面,透过玻璃,看着陆雨泽走到徐珊珊身边,顺手就抱起了小柔。 这一刻,我的心刺痛无比。 到底,还是选择了女儿跟她的母亲啊。 一家人,怎么能没有小孩?没有小孩的家庭,是不完整的,更何况,陆雨泽当初只是不想负责任,才去结扎,估计现在已经做了那个什么吻合术,要繁衍后代了吧。 他抱着小柔时,小柔去捏他的脸,他就用脸噌小柔的脸蛋,一副慈爱的模样。 我看得心脏一阵一阵的揪着痛。 往后退了几步,哐当一声,把身后一个打捞海鲜的网兜碰倒在地,三人立刻看了过来。 我身子一缩,缩到水箱后面,眼泪,却忍不住溢出。 我狠狠的掐自己的大~腿,把眼泪逼了回去,手背一擦自己的脸。 哭什么,不值得的,他已经有了所有的幸福,你又不能给他什么,哭死,也只有你一个人伤心而已。 悄然退了出去,回到座位上,我继续若无其事的吃着东西,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子那么难受。 沈默像是注意到我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偷偷的看了看我,然后往我碗里,放了一只,剥了壳的皮皮虾。 杨玲诧异的看着沈默,突然问:“么么,我问你,你要实话实说,知道吗?” 沈默点头。 杨玲放下筷子,认真的说:“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了张筱雨?不能说谎。” 沈默愕然的看着杨玲,突然用力的摇头,过了一会,又点头。 “什么鬼,又点头又摇头的。” “我、我没有……没有喜欢、就是,喜欢,不是,是……” 沈默一急,话就说的不利索,一句话,说半天都说不清楚。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不禁想起他到农庄没多久的时候。 我记得有一次,有个客人吃他做的烤鸡,说好吃,要跟他喝两杯,他说自己不喝酒,可那个客人却纠缠不清,他一急,话都说的不顺畅。 越是着急,越是解释不清楚,客人说他不给面子,还想在场子里闹。 那人要砸桌子,沈默急了,推了他一下,结果,成了打架的导火索。 我知道他是无心的,他只是不善于跟别人沟通。 那客人也喝了几杯,酒量不是很好,一下就脑袋发懵,揪着沈默就打。 我是老板,当然不能看着他被人误会后,还要遭一顿打,当时我就怒了,拿着菜刀冲了过去。 “你他~妈~的,谁敢动我的人?”菜刀一指,谁也不敢乱动。 “在我的地头撒野,也不看看我是谁!” 菜刀在我手里转了几圈,又稳稳的落在我的掌心,我一刀劈在桌子上,菜刀也陷了进去一半。 都说祸从口出,我想,沈默后来话越来越少,也是因为那件事。 而也是因为那件事,他对我越发的依赖。 其实,他并不是喜欢我,而是,依赖我,成了习惯。 杨玲还想追问他,我淡淡的说:“杨玲,他的性子你还不懂吗?他约着急就越是说不清楚,你别逼他。” “那你说,你对他有没有感觉?”杨玲瞬间把矛头指向我。 我想了想,“说没有是假的,因为我不想欺骗自己,我对他有感觉。” “可,那也是姐姐对弟弟的感觉,就是一种保护,你懂吗?” 杨玲抓了抓头发,眼神突然越过我的肩膀,捂着嘴巴,“张筱雨,我好像看到,陆雨泽,从你身后走过……” “什么?”我的心咯噔一下,立刻回头。 入口处,就是挑选海鲜的地方,而陆雨泽那高大的身形,正隐匿在人群当中。 103、小短腿跑得挺快的 103、小短腿跑得挺快的 我惊恐的盯着那个背影,直至他完全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内。 他大概,听到了什么,所以才匆匆的走掉的。 也许,他是想过来跟我打招呼,结果,听到了不该听到的。 狗血剧,都这样演。 杨玲用筷子敲了敲我的碗,“张筱雨,还看?人家都走很远了,你要追的话,就趁早,别等人家走远了,才想要追回来。” 我的脑袋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给反应,只是又低头,继续吃东西。 “张筱雨,你……可真淡定啊。”杨玲苦笑着摇了摇头。 陈军插嘴说:“夫妻之间闹别扭很正常的,不过,闹了一年多,我还是第一次见。” 我反唇相讥,“你跟杨玲还不是一样,你还好意思笑我?” “不一样,我们才打算结婚,之前分开,也是为了以后更好的生活,你呢?” 我被他一顿抢白,竟然无言以对。 我跟陆雨泽分开,就是分开了,没有了以后,过去也成了一场梦。 重要的是,他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家,一个完整的家。 离开海鲜码头,杨玲又提议去逛街,她像是怕我想起不开心的事,一直想要逗我。 一会说冷笑话,一会问我想要什么,她送我。 我们一家一家店的看过去,我也就是看看而已,根本没要买的谷欠望。 杨玲就不同了,看到喜欢的,买买买,陈军也不吝啬,只要她看中的,他都毫不犹豫的买下来。 进了一家精品店,沈默在一个十字架吊坠前停了很久。 那个十字架是925纯银打造的,带着一条链子,造型很简单,十字架底下是四方形的,能往上面刻字。 我一进门,店员就跟我介绍了,我也没兴趣买,沈默看了一会,就离开了。 后来我们又去看房子,找了一个两房一厅,连夜就搬了过去,把所有的行李都集中在客厅,用两天时间,把一切都搞好,这才算是稳定下来。 原来的房子,杨玲去办了退房手续,回来时哭丧着脸对我说:“张筱雨,你赔我钱。” “咋了?” 她说:“押金取不回来,房东说还不到一个月就退掉,押金没得退。” 我摸了摸额头,“那就过去住够一个月再退呗。” “你去啊?” 我看了一眼旁边的沈默,说:“么么,要不你过去?” 沈默看了我一眼,静静的,把行李搬到了那个小房间里,关上了门。 杨玲很是抓狂,“这人,是要跟定你了吗?” “大概是的。”我呵呵的干笑。 他已经用行动来拒绝我,我也没办法,我问她押金多少钱,她说一个月的租金,我回头就给她转账了。 毕竟是自己让她找的房子,也没必要欠她的。 她快要结婚了,一定要用很多钱,虽然陈军大叔家境不错,可后面的花费一定不少,不能让她亏了。 这天早上,谭月给我打来电话,问我是不是回城了,我说是的,她又问我那还有没有落脚的地方,她现在没地方住。 她跟着杨玲回城后,就住在朋友家,时间长了,人家也嫌弃。 我立马向她推销我之前住的房子,反正还不到一个月,到期后让她再找就是。 谭月兴高采烈的提着行李来找我,我突然发现,她在短短的半个月里,连形象都改变了。 “你的头发,想怎样?”我盯着她那紫红色的波波头,用手撩了起一小撮。 “昨天染的,好看不?” “像个鸡冠花……” 杨玲在一旁嗤嗤的笑着,把钥匙塞进她的手里,“快去,不然等会午饭赶不上。” 谭月又欢天喜地的提着行李,拿着地址滚了,沈默从厨房搬出电磁炉跟不锈钢锅,四个人围着打火锅。 下午去商场买了一台风调扇给沈默,他高兴的不得了,想要抱我,却被杨玲挡住了。 “非礼勿视,非礼勿近,你注意点。” 沈默咧嘴笑了,盯着风调扇摸~摸这里,又摸~摸那里,喜欢的不得了。 我偷偷的问杨玲,“他真的有二十五岁?怎么看起来好像没接触过城里的生活?” 杨玲也偷偷的说:“没有,我找到他的时候,他还在村子里,种种地什么的。” 我惊奇的道:“那你是怎么发现他会做菜的?” “我吃过啊,我跟几个朋友野游,那天下大雨,我们去他家避雨,他做给我们吃的,他还杀了一只自己养的鸡,用柴火烤给我们吃的。” 果然高手在民间,机缘巧合就挖出这么一个高手。 正吃着,手机突然响了,是谭月发给我的。 她:“什么鬼,楼下竟然有辆豪车,吓死我了。” 还附带一张图片。 我一看,拳头都握了起来。 那不是前几天晚上我看到的那辆么?那是陆雨泽的车啊。 我立刻打给谭月,她疯了一样在那边嚎叫:“我的天啊,是我男神,我男神的车子好漂亮,我的妈,我太激动了,我要过去跟她说话!” “谭月,冷静!”我立马吼她。 “怎么了?” “不能去,你一去就暴露了!” 这家伙,纯正的见利忘义,要是陆雨泽那么厉害,随便两句话就能套出我搬到哪里去。 他天天守在那,不就是想知道我会搬到哪里去吗?我选择半夜三更搬走,也就是为了避开他而已。 可谭月还是很激动。 “我、我不行了,看到他我没办法控制我自己。” “忍住,只要你不去,我就满足你三个月望。”我抛出了诱饵。 “真的?” “废话,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我忍住,忍住!” 电话已断,我的心也被提到喉咙上,扔下筷子,蹲在阳台那,一直看着下面。 沈默也跟了过来,顺手递给我一杯热茶。 蹲了一个下午,没有任何的异样,我这才放下心头大石,谭月还算讲义气,没有出卖我。 夜里,杨玲留在公寓里,跟我还有沈默开始研究菜式。 那个比赛虽然不是很大型,却是某个大酒店举行的,听说赢了之后,就能进去当厨师。 我鼓励沈默去参加,“你一定可以的,只要你当了主厨,你的前途就会一片光明。” “那你呢?”他盯着我。 我想了想,“我去帮你打下手,切切菜什么的。” “那不行。”他坚决的摇头,“你也要当,当主厨。” 我笑着摸~摸~他的脑袋,“我来来回回就会那两道板斧,当不了主厨的。” “我教你。” 他是认真的,他还塞给我一个小本子,那是他自己手写出来的精辟菜谱,字体虽然不是很漂亮,却很工整清晰。 每个人都有自己潜在的异能跟天赋,只是有些人一辈子都没被发掘出来,有些人被发掘了却没有好好利用,有些人,利用的很好,飞黄腾达,俯视群雄。 我想,如果沈默被人发掘,他一定能成为享誉国籍的大厨师。 第二天,我们去了超市,买了一些必需品和菜谱上的料子,开始回家着手研究。 回到楼下,我想起还漏掉一样东西没买,便让沈默先上去,我去附近的便利店。 距离公寓几百米的地方有个7-11的便利店,我还没进去,就被橱窗那个熟悉的面孔所镇住了! 卧~槽,怎么哪里都能看到陆雨泽,他真是无处不在的噩梦。 他也抬起了头,手里的筷子还夹着一撮车子面,看到我,浓眉一蹙,眨眼之间,他便扔下筷子,大步跨出店门。 我早就转身逃命了! “张筱雨,你站住!”他在我身后怒吼。 我站住才有鬼,我才不要被你抓~住呢。 为了不暴露自己住的位置,我选择了大马路,就沿着前方一直跑,陆雨泽人高腿长,很快就跟我拉近了距离。 情急之下,我一头就扎进了附近的公交车站。 车站人多,我在候车室里找了个位置快速的蹲下,前面有个老大姐,拖着一个很大的行李箱坐在那,刚好把我挡住了。 她看一眼旁边的我,顺手把箱子拉近了自己一点。 估计在她眼里,我是个伺机而伏的小偷,她还把包包紧紧的搂在怀里,不时的用眼角瞟我。 入口处出现了陆雨泽高大的身形,他跑进来的那一瞬间便刹住了脚步,锐利的眸光扫过候车室,很多人都在看他。 他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 颜值高,身材好,还是衬衫西裤皮鞋,标准的总裁打扮,浓眉深眸,眸光如星,谁见谁心动。 难怪徐珊珊一直纠缠他不放,还有那个谁?初恋情人什么涵?都大老远的跑来找他,甚至于,他公司里,还有人偷偷往文件夹里夹纸玫瑰。 那件事我到现在都还没查出来到底是谁干的! 陆雨泽的目光落在我的藏身之处,我又把身子缩了一下。 老大姐却突然噌的站起,拉着箱子快速的走到前面的位置。 我一下就被暴露了! 一站起,我就跑,跑向另外一个出口,回头看时,陆雨泽却不见了。 他的身高那么鹤立鸡群,突然消失,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他也藏起来了。 等我跑出那个门口,手臂被人一把扯住时,我还是被自己的聪明才智跟愚蠢无比所折服。 我猜的没错,他果然是藏起来了,还是藏在我要逃命的出口。 “张筱雨,小短腿跑得挺快的嘛。”戏虐的声音在头顶炸响。 104、劳资破产了 104、劳资破产了 陆雨泽像只八爪鱼一样,从后面抱住了我,结实的胸膛贴着我的后背,我像只小虾米一样被他锁在怀里。 他的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目视着前面的车流,低低的说:“我说过,就算你跑到天脚底,我一样能把你找回来,现在相信了吗?” “你有病啊,放开我。”我的手被他捏住锁在前面,根本没法动弹。 “我是有病,相思病。” 他的声音越发低沉。 一辆奔驰v8停在路边,他拉着我就往车那边走。 “我不去,我不去,救命啊。”我高声的叫,车站里很多人都看了过来,“救救我,救救我。” “没用的,人性都是冷漠的。”陆雨泽鄙视道:“不信你再叫。” 我就叫:“救命,快帮我报警,大叔,救我。” 大叔面无表情的围观着,有个小伙子看不过去,想过来拉我,陆雨泽突然将我勾了进怀里,二话不说就吻了下来。 这一瞬间,我的脑袋是空白的,完全不懂得思考。 大庭广众之下,亲嘴!围观的都觉得羞涩,还有人笑出了声,还有人拿出手机准备拍照,录视频。 我慌张的推着他,他离开了一点,“还叫么?” “救……唔……” “还叫么?” “你……唔……” 来回几次后,我放弃了,明知道不可能的事,我却一直傻傻的做了好几次,我真是蠢的无药可治。 旁边有人小声议论。 “分明就是小情侣在耍花枪啊。” “是夫妻吧,亲个嘴就不反抗了。” “这男的真有办法,一吵架就亲嘴,老子回家也试试看。” 我:…… 最终,我还是被扛着塞进了车里,擦着发红的嘴唇,我在车里对着他拳打脚踢。 陆雨泽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固定在自己的胸膛上,皱眉说:“你的力气还挺大的,一年多没见,跟小蛮牛一样。” “你才小蛮牛,你全家都是蛮牛。” “还是那么牙尖嘴利。” “关你屁事!” “还是那么倔强。” “关你屁事!” “还是那么爱我。” “关你屁事……” 卧~槽,套路好深! “你这是在绑架,我要报警!”我快速的拿出手机,拨打110. 他一把抢了过去,狠狠的往车底一砸,砰的一声,手机不知道飞哪去了。 车子瞬间发动,我目瞪口呆的,盯着前方的车流,快速的被抛在身后。 “开门,我要下车!”我开始用脚去踹车门,砰砰作响。 “车很贵的。你还真舍得。”他揶揄着我。 “又不是我的!”我管它多少钱。 “是你的,我一开始就想送给你,不然那时候一拿到就让你试开做什么?” 我一怔,吞了一口口水,回想起第一次看到这辆车子的时候,的确,他在那天就让我试开。 可我不知道他是原本打算送给我! 那时候他的身份还没暴露,他还是个穷光蛋,只能用谎言来掩饰,说这辆车子是跟朋友借的。 一想到这些,我更加生气,踹的更加用力。 陆雨泽只能停下来,车一停,我立刻去抠车门锁。 “你还是恨我?”陆雨泽的声音从面传来。 我愤然转头,大声的吼:“恨,恨得不得了!” 他嘴角噙起一丝微笑,突然打开车内的抽屉,拿出一把小刀,塞到我手里。 “既然那么恨我,杀了我吧。” 那是一把很精致的匕首,刀柄雕着漂亮的花纹,刀身有一只手指那么长,足以刺中心脏。 大手一挥,他拽着衬衫的两侧,用力一扯,啪啪两声,扣子的线瞬间崩掉,前襟敞开,露出一片结实的胸膛。 他在心脏的位置比划了一下,“这里,扎准点。” “神经病!”我骂了一句,立刻就想把匕首丢掉。 他却迅速的拽着我的手,大掌包住,拉近,我尖叫着,手臂一下变得僵硬,惊恐的看着那匕首,一点一点的靠近他。 “陆雨泽,你这个疯子!” 我奋力的往回拉着手臂,可他的力道实在太大,匕首还是不断的往前送。 “你不是很恨我么?杀了我,你就解恨了。” 他笑得很诡异,那妖魅的笑意,像一只充满魔力的小手,将我的手,不断的拉近。 我吓坏了,想撒手让匕首掉下去,可他的大手包住我的手掌,匕首被紧紧的锁在我的手里,我甩不掉。 我只觉得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一样,我很想哭,可怎么也哭不出来,我想叫,却只能瞪大眼睛,看着那把匕首,一点点的扎进他的肉里。 一丝鲜红,落在雪白的衬衫上,像梅花般绽放。 刀锋,还在继续前进。 我尖叫着,伏身上前,对着他的手臂狠狠的咬了下去。 我没办法,我只能这样,才能让他松开我的手。 他松开了,我还咬着他的手臂,下一秒,匕首掉到了驾驶座底下,陆雨泽圈住了我的脖子,将我扯到跟前,狠狠的吻住了我。 我哭了,泪水横流,一嘴都是混合血的眼泪。 我愤怒的打他,他也没放开我,反而吻的更狠,还在我的嘴巴狠狠的咬了一下。 “陆雨泽,我的,我的腰要断了!”我这个姿势,难受死了! 侧着身,扭着腰,我似乎能听到骨头传来扭曲的声音,再继续下去,我恐怕上下~半~身分离。 他终于放开了我,薄唇上一丝淡红,那是我的血。 我们像小狗一样,撕咬了好几次。 他手臂上有两个牙齿印,一个还没完全消失,一个,就是我刚刚咬的地方。 我也有两个,一个在锁骨,一个,在嘴上。 他~妈~的,还是他狠一点,锁骨的到现在都还没好,恐怕会留下疤痕,成为难以磨灭的痕迹,嘴上这个更糟糕,我怎么出去见人啊。 陆雨泽修长的食指滑过嘴唇,在他的薄唇上,拉出一抹诡异的红。 “还恨我?” 我咬着刺痛的唇,血腥味充斥着我的口腔,令我的脑袋逐渐清醒。 “你开门,我要下车,我要回家!” “我家就是你家,你要回,也是回我家。”他勾起唇角。 我狠狠的瞪他一眼,“放屁,我根本就不喜欢那里,而且,那已经不属于我了。” 那个属于我的家,早就被卖掉了,即使我当初有多么的不舍,却还是要放手,我买不起,也住不起,现在的家,不知在何方,家里的女主人,是谁都已经跟我无关。 想起他跟徐珊珊还有小柔,三个人,有说有笑的在那里挑海鲜,我的心还是揪痛。 陆雨泽凝视着我,缓声说:“我已经把别墅买回来,那里,依然是属于你的。” “我不稀罕。”我冷冷的道:“一开始就不属于我的东西,我得到了,也失去了,再得到,已经没有太多的惊喜。” 陆雨泽没说话,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就算你不要,也要等我去了医院再决定,我怕,听不到你拒绝我。” 我这时,才意识到,他还流着血! 他真是个疯子,大变~态。 匕首扎进去了一点点,可血却流了很多,我捂住了他的伤口,惊恐万分。 “快开车。” 医院里,医生一直用古怪的眼神看我,包扎的时候,还问陆雨泽,你这是刀伤,要不要报警。 陆雨泽斜斜的乜我一眼,“不需要了,这是我老婆干的,她坐牢了谁给我暖床。” 我的脸火辣辣的烫。 医生说:“你最好把你老婆带来检查一下,她的家族有精神病史吗?” 我气得咬牙切齿,却又不能表明身份,只能在一旁狠狠的瞪着陆雨泽。 他抿了抿唇,“那倒没有,她很健康,就是粗~鲁了一点。” 谁粗~鲁了,我这是强悍好不好! 医生摇头说:“家有悍妻啊,兄弟你悠着点。” 我怀疑这个医生是陆雨泽的哥们,不然两人怎么这么多话说,还叫他兄弟? 包扎好,出了医院门口,我说:“我可以走了吗?” “不可以,你想让我这样回去?”他指了指身上的衣服。 他的衣服扣子崩掉了,上面染着血,白里一片血红,煞是显眼。 “那你想怎样嘛,你好烦。”我撇嘴。 他勾住我的脖子,“你要赔我一套衣服。” “赔就赔,老娘有的是钱!” 妈的,不就是一套衣服吗?我还买不起了我? 说话时底气十足,看到了实物,我差点就要吐血。 你妹,一件衬衫三千多,还是打折又打折的,一条裤子五千多,也是打折又打折,鞋子…… “等等,为什么要我赔鞋子,你的鞋子又没破,就是脏了一点点。”我叉腰瞪眼,看着那个正在挑鞋子的男人。 店员似乎都是认识的,全捂着嘴巴在一旁偷笑,眼里除了惊讶还带着桃心。 陆雨泽拿起一双咖啡色的短筒靴,看了看,问我,“这个好看吗?” “不好看,难看死了。” “这个呢?” “垃圾。” “那这个呢?” “更烂!” 要我付钱的,都是超级丑,超级难看。 陆雨泽放下了,拿起了第一次看的那双,走向更衣室。 他~妈~的,我不是说了那双难看死了吗,他还要选? 走到更衣室门口,他停住了脚步,回眸一笑,冲着那堆小姑娘说:“看着她,如果我出来的时候,她还在,我就把你架子上的衣服,全包了。” 105、彻底成了穷光蛋 105、彻底成了穷光蛋 眨眼之间,我已经被四个女孩团团围住,一个个瞪大双眼看着我。 我有种肉在砧板上,任君品尝的感觉。 缩了缩身子,我~干脆往沙发上一躺,不起来了。 反正也跑不掉,懒得浪费精力。 还不如想个法子脱离陆雨泽的魔掌。 闭上眼睛,似是昨日,陆雨泽高大的身形,挥之不去。 卧~槽,怎么睁眼闭眼都是他,还让不让人活了。 正在郁闷之际,陆雨泽已经从更衣室走出,黑色的衬衫,做旧的牛仔裤,配上刚才拿进去的半桶咖啡色皮靴,我瞬间像是被点了穴,眼睛挪不开。 这个世界真的很不公平,有人有身高却没颜值,有人有颜值却没身材,有人有身高有颜值却没身材,有人三样都有了,唯独没有钱。 这个混蛋,却什么都有。 别人没有的,他有,别人有的,他只会超越。 也许以前困难过那么一段日子,可现在的他,比泰日天还要厉害。 看到我还在,他手臂潇洒的一扬,四个女孩已经尖叫着,把架子上的衣服全部搜刮下来,适合的留下,不适合的就去换适合的。 我很肉疼,那要多少钱才能结账啊。 陆雨泽踱着步子来到我跟前,完全颠覆衬衫西裤皮鞋标配的他,像一缕行走的荷尔蒙,我感觉我要醉了。 晃了晃头,朝着他翻了个白眼,“可以走了吗?” 老娘差点等到睡着了。 陆雨泽回头看着店长,“送我家里。”然后又转头对我说:“去结账。” “结账?” 我一蹦三丈高,却又瞬间怂了。 是我欠他的,应该我结账。 可他~妈~的的我只答应还给他身上这一套,没答应连那一堆也一起给啊。 那要多少米才够啊。 我掐指一算,摸了摸身上的钱包,突然发现,我从一个小富婆,直接变成了穷光蛋,离乞丐就差那么一步。 慢吞吞的走了过去,甩出银行卡,“刷吧。” 店长欢天喜地的拿着银行卡去了收银台,我听着那拉卡的声音,心疼的像钝刀切肉。 泥妹,那可是我存了一年多的银子,就这么没了。 过了一会,店长拿着我的卡回来,红着脸说:“不好意思,小姐,你的卡,刷爆了,你可能还要刷另外一张才可以。” “纳尼?你再说一次?”再说一次我就kill了你丫的。 那堆破玩意竟然要十几万? 我的小心脏啊,我的钱…… “陆雨泽!”我把愤怒的矛头指向沙发上的男人,“你他妈有病吧,你穿的完吗?我只说赔你身上这一套,你买那么多干鸟啊。” 沙发上的男人,正在慢条斯理的喝着几百块一杯的咖啡,闻言,眼皮也只是轻微的抬了抬。 “穿不穿得完那是我的事,你只管结账。” “可他~妈~的我不够钱,钱都被刷光了!”我气得吐出一口老血。 陆雨泽放下手里的杯子,慢条斯理的拿出一张黑卡,扔在茶几上,“刷我的,算你欠我的。” 我:…… 这什么人啊,明明就是他贪得无厌,刷爆我的卡,现在还变成是我欠他的。 我当初怎么跟他就领了证的,我是不是瞎了眼。 我气哄哄的抓过那张卡,扔给店长,又滚到挂着女装的架子旁边,用手指乱戳一通。 “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给我包起来。” 店员面面相窥,一个个都不敢擅自行动,目光全落在陆雨泽的身上。 “有生意都不想做吗?”我很是抓狂。 “包起来。” 陆雨泽的三个字,仿佛是一道皇令,四个店员再一次欣喜若狂,也没问我穿几号,通通都扫了下来。 “她穿s码,不适合的都换掉。”某泽又开了口。 看着那四个女孩笑得合不拢嘴,跑进跑出的打包着衣服,我突然有种被套路的感觉。 “陆雨泽,你算计我。”我愤怒无比,冲过去揪着他的领口。 他轻瞥我一眼,“何以见得?” “你根本就是想把我逼上绝路,变得身无分文,然后我就会投靠你,主动回到你身边,是不是?” 一定是这样的,他还用了苦肉计,故意给我刀子戳伤他,然后找个借口刷爆我的卡,让我身无分文。 我现在没有工作,没有收入,没有钱的话,我会活不下去。 他就是看中我这一点,才会想出这么一出。 陆雨泽的眼皮抬起了一点,修长的两指捏着我的手指,一只一只的掰开。 “张筱雨,你看脑残剧看太多了吧。” 他不屑的乜我一眼,“我会那么傻,给你匕首扎我自己?我不要命了我?” “你不是傻,你那是苦肉计。” 目的,就是想让我走到现在这一步。 他笑了,“想法不错,可惜,我没兴趣兜圈子送你东西,至于你回不回家……” 他故意停了一下,在我期待的眼神中继续说:“那是我的事,现在我说,回家了。” 我…… 啊,气死我了。 我打死也不跟他回去的,一山不能藏二虎,里面已经有一个徐珊珊,还有一只小老虎小柔姑娘,我去的话,要是她们两母子合起来对付我怎么办? 再说了,他之所以有今时今日,完全是因为李远风帮他的,他得瑟个屁啊。 我嗖的站起,换上一副乖巧的笑容,“好,我们回家。” 态度转变的有点快,陆雨泽表情有点懵。 “你同意了?” 我点头,“反正我现在没钱了,我哪都不能去。我跟你回去。” 就在几分钟前,我还是个小富婆的。 我的钱,想想就觉得全身都疼。 陆雨泽脸上多了几分欢喜,他立马拉着我,出了店门。 上了车,他刚坐上驾驶座,我立刻推开旁边的车门,他来不及锁门,我已经在千钧一发之际,风一样冲了出去。 回头,对着车里脸黑到不行的陆雨泽,竖起了中指。 然后,发足狂奔。 我的体力不再跟以前那么弱了,全归功于那一年多,每天掌勺,搬东西,练就一身的体能。 陆雨泽有没有追上来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停不下来,也不敢停下来。 路边有辆出租车下了乘客,我立马抢过车门,钻了进去。 “司机,快开车。” “小姐,你去哪?”司机回头看我。 去哪呢? 回住的地方吗?可能已经暴露了。 不回去吧,好像又没地方去。 “先开车,等会想到再告诉你。”也只能这样了,我实在想不出来。 车子开上了马路,开出了好远,绕城半圈后,司机又问我,“小姐,你到底去哪?” “我还没想到。” “可我等会要交班了,你总得给我个地址吧。” 我抓了抓头发,忽然心念一动,“去新开的那家海洋五星级酒店。” 十五分钟后,我已经站在那个酒店门口。 这时我才知道,这家酒店根本就不是新开的,我记得以前有个别的名字,海洋这个,是后来才改的。 我这条小鱼,毫不犹豫的游了进去。 咨客见我一个人,问我有没有位置,我说有,她问我哪里,我说要打个电话问一下,她转身招呼其他人时,我立刻开溜。 我瞅准了厨房的位置,直杀过去。 中途没人拦截,我很快就到了厨房入口,还没进去,就听到一片吵闹声。 那是铲子触碰铁锅,还有菜刀剁在砧板上的声音。 我听了有点兴奋,刚要进去,门口出来一小伙子。 他好奇的看我两眼,“干啥的?” “我……来看看。” “看这里。”他戳着门板。 我抬头一看,“闲人免进”四个大字,非常醒目的贴在门上。 “快走,厨房不能乱进。” 我被赶了出来,我拽着那小伙问:“听说你们这里要举办什么烹饪大赛是不是?” “你也参加比赛?”他不屑的看我。 “嗯,所以提前来看看场地。” “你傻呀,比赛场地不是在这里,这里用来比赛了,酒店还要做生意吗?” “不是这里,那去哪里?”我依稀记得,上面没有写比赛场地的地点,我还以为直接在这个又宽又大的厨房进行呢。 “不知道,到时候会通知的,你在网上报名后会收到地址通知。” 这么神秘,还要报名了才通知比赛地址? 既然不是这里,那我进去也只能偷师没别的,可人家看都不让我多看一眼,我很快就被驱逐出来。 悻悻的离开,还没出酒店门口,老远的就看到陆雨泽的车子恰好停在了外面,我慌忙止步,往后退,退到柱子后面。 陆雨泽的车熄了火,门口的迎宾立刻过去帮他拉开车门,陆雨泽下车时,还用手挡住了他的头顶。 五星级酒店果然服务周到。 好几个咨客也迎了过去,齐齐微微弯腰,说的不是欢迎光临,而是,陆总,您好。 看来这家伙是常客,谁都认识他了。 随着他的脚步往里面移动,我也绕着柱子躲猫猫,直到他走进去,我才转身,偷偷的离开酒店。 回到自己的住处,我把自己往床~上一扔,累得跟狗似得。 一整天都像是在上演谍战片,躲躲藏藏,就为了避开陆雨泽。 真不知道我怕他什么,他又不会吃了我。 可我就是害怕,大概是以前被伤的太深,只怕再靠近一点点,就再次被伤的体无完肤。 106、就是在找茬 106、就是在找茬 杨玲给我来了电话,问我在哪。 我说刚回到家。 “出来喝下午茶,好无聊。”她的声音都是懒懒的。 “陈军大叔去哪里?” “出差去了,本来想要带我去的,可我不想动,总觉的浑身没劲。” 我俩在周记碰了头,她一脸的倦容,看起来都觉得累。 点了东西,我狼吞虎咽的。 她一脸惊悚的看着我,“张筱雨,你午饭都没吃吗?怎么像饿狼下山一样啊。” 我摇头,嘴里的青菜咻的一下吸进嘴里,嚼着。 她说:“那你干嘛去了?” 我愤愤的说:“被陆雨泽折磨了一个上午,喔,对了,老娘破产了,钱全没了。” 杨玲微微一怔,“为什么,你大前天还说有钱的,十几万诶,一天就没了?” 我瞅了她一眼,“全没了,我买了一堆的衣服,卡刷爆了,下个月可能还要还卡债。” “该不会是……”她用眼角看我,“你为了重新回到某人的身边,买了一些贵的,想着穿漂亮一点让他重新捡起对你的感觉吧。” 这脑洞,还真没谁了,而且,她的话,没有一点逻辑性。 陆雨泽对我的感觉是什么鬼?他无非就是觉得,当初我突然跑掉,然后失联,让他很没面子,现在千方百计想要追回我,就这么简单。 “默认了?张筱雨,你真的,把那些钱全买了衣服?”杨玲惊叫。 我欲哭无泪。 有些事,解释的越多,就越复杂,我也懒得再说,吃完东西把杨玲带回家,就等着那堆衣服送过来。 然而,等了一个下午,衣服都没送过来。 杨玲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开始质疑我的话的可信度到底有多高。 我惴惴不安的在客厅走来走去,寻思着那些漂亮的衣服,到底是不是被那家店的几个妹纸给私吞掉。 最终,杨玲忍不住开口问我,“到底有没有的看啊,没有的话,我要回家了。” 我说:“杨玲你变了,变得有异性没人性,眼里就只有陈军没有我。” 她不屑,“恋爱中的女人,眼里通常都只要自己的另一半,其他的,都是摆设。” 我终于知道,那句恋爱蒙蔽双眼的意思了。 我说:“也许是送错地方了,送到陆雨泽家里了。要不,你打个电话给他证实一下,我真的没说谎。” 杨玲半信半疑的拿出手机,我的心立刻就提到喉咙处,看着她,她喂的一声,我感觉我差点就晕死。 陆雨泽竟然瞬间就接了电话! 他不是一直都不喜欢杨玲吗?这次她打过去,他竟然接的这么快。 两人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了啥,过了会,杨玲挂了电话。 她直愣愣的看着我,点头,“你没说谎,衣服,是送到他那边去了,他还说,如果你愿意的话,能随时过去试穿。” “我试穿他~妈~的……头啊……” 还让我去他家试穿,那我岂不是送羊入虎口? 杨玲收好手机,抓着袋子走向门口。 “你去哪?”我惊奇的问。 她回眸一笑,“当然是陆雨泽家啊,他说准备了我的份,让我过去拿。” “那我呢!” “你也一起来。” “可我不想去,我也不稀罕那些衣服。”虽然它们都很贵。 杨玲拉着我,低声说:“你傻呀,名店的衣服,能拿去回收的,如果牌子没撕掉的话,还能换回一点钱。为什么不去?” 香港有个什么米兰站,专门搞回收的,杨玲说到时候可以把衣服寄过去,让她朋友搞,当然,前提是原来的店不肯回收。 中途接到了沈默的电话,他说了好久,我才听懂他想说的话。 杨玲在一旁一副茫然的样子,“张筱雨,也就你能听懂他的话,别人都没这个能耐。” “对了这么久,想听不懂都很难。” “你就不怕他以后都赖着你,然后,离不开你?” 杨玲说出了我的心声,倒不是怕沈默赖上我,而是怕,他会离不开我。 这个世界太乱,有些人是不适合一个人生存的,倘若没有独自一人生活的能力,将他放生野外,很有可能会害了他。 就比如一只收保护的动物,长年累月的活在笼子里,拉个屎都有人扫掉,一下子被带到野外放生的话,恐怕只会沦为别的猛兽的口中食。 杨玲有点感叹,“早知道当初不带他出来了,那样,说不定你跟陆雨泽很快就会复合。” “不关沈默的事,这是我跟陆雨泽的事。” “可如果不是他,陆雨泽也不会误会你是为了他,而放弃了他。” 好多个他,我的脑袋都听迷糊了,可个中的意思,我还是能听懂的。 我笑道:“其实没有陆雨泽,我还是能活的像个女王,你当初说我没有了他,我会死,可我还是活下来的。” 杨玲瞥我一眼,“活着是活着,可跟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每次我半夜醒来,都能看到你坐在树丫上发呆,不是在想他,难道在思春?不对,思春也就是想他。” 杨玲说:“女人这辈子,无非就为了四个人,一是男人,二是孩子,三是婆婆,四是怎么去维持前面三个人的关系,游戏人游刃有余,有些人有心无力。你以前选择了逃避,表面看来能解一时之愁,可你这辈子,不能总选择逃避的。始终都要面对,就算不面对陆雨泽,也要面对别的男人,然后,又周而复始的开始解决前面那四个问题。”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旁边的小女人,她的脸上洋溢着各种幸福,那是我不能体会的。 爱一个人很容易,但离开爱着的这个人却需要很大的勇气。 我的勇气已经在离开陆雨泽时全部用掉,现在来到门口,就变得踌躇不前。 杨玲推着我,教训我,“张筱雨,拿出你小强的精神,死活,也就这一把了,别怕,我陪你进去。” 大门突然打开,管家出来,“两位,陆先生已经在里面等着你们,请进吧。” 我俩面面相窥,都不知道陆雨泽是怎么知道我俩要来的。 后来~经过那扇大门的时候,杨玲撞了撞我的肩膀,眼神飘向一边,门上一个可视对讲仪很是刺眼。 我呵的笑了声,跟着管家走进别墅。 这个管家是我以前没见过的,我在这里的时候,没有管家,只有一个红姐。 现在陆雨泽厉害了,连管家都请来,专门管理家里的账单。 客厅里,陆雨泽叠着大长~腿,喝着咖啡,姿态慵懒而又优雅。 管家领着我俩进了客厅后就退了出去,还把门关上了。 重新踏入熟悉的地方,虽然里面的东西都没换,不知道是不是我离开太久,我总觉得这里弥漫着一股陌生感。 “坐。”陆雨泽看了我俩一眼。 我跟杨玲对视一眼,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顺手把我扯了下去。 我偷偷的捏了一下她的手,她立刻会意,对陆雨泽说:“我们过来,是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的。” “已经准备好了。” 陆雨泽打了个响指,就有工人把两大袋东西搬了出来,放到我们跟前。 “都是衣服?”杨玲吃惊。 她瞄我一眼,眼神里像是在说,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破产了,这么两大袋,想不破产都不行。 可我很纳闷。 我依稀记得当时也就点了没多少件啊,怎么算,都只是一个背包的量而已,怎么就变成两大袋了。 杨玲拎了一下,提不动。 “找人帮我们送过去。”她扬起下巴,傲娇的冲着陆雨泽说。 陆雨泽淡淡的回:“想要,就自己拿回去。” “陆雨泽,你还真他~妈~的的渣。”杨玲瞬间就炸毛,“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不就是两袋东西吗,帮我们送一下会死啊。” “想要的人,是你。”陆雨泽把眼神落在我的身上,“除非她能开口,不然别想我帮你。” 呵,这才是他的最终目的。 他说过,他一定会让我开口求他的。 他连一丝的机会都不放过。 我冷笑,“想我开口求你?别妄想了,我说过我永远都不会求你的。” “小雨。”杨玲着急的扯了扯我的手,“我们拿不动的,太重了。” “拿不动,我不会找人来么?” 想我求他是吧,我还真不求他,怎么滴,我求李远风,求沈默,求陈军,我也不求他陆雨泽! 我群发了一条短信给三人,顺便,给那个保镖江云也发了。 四人同时到达别墅,门铃一响,陆雨泽浓眉一蹙。 “小雨,你怎么做到的?”杨玲瞪着眼睛,看着排成一排的四个男人。 四人挺有默契的,我只是在微信里说,穿一身黑的来,然后四人就一律黑色的衣服,黑色的裤子,黑色的中筒靴,人手一副墨镜,一字排开,活脱脱的现实版黑衣人。 陆雨泽饶有兴趣的看着四人,他只认识李远风,李远风像是有意跟他对着干,进门那么久都没跟他打招呼。 “雨姐,有什么吩咐?”李远风板着脸,墨镜下看不到他的眼神。 “没,这里有两袋东西,给我搬回家去。” “就这样?”李远风墨镜下了一般,从上面看着我,“难道,不用教训一下这小子?” “他?”我皱眉看着陆雨泽,“算了吧,他就是个花瓶,要是不小心伤了他,我怕他的女人打我。” 107、小鱼三迁 107、小鱼三迁 沙发上的陆雨泽,噙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看着我们几个。 我想,他的心里一定在说,什么鬼,开变装舞会吗? 看到他的目光留在沈默的脸上,我怕他记起之前山顶的事,立刻挥手,“走了。” 四个男人,两个搬一袋,离开了别墅。 意外的是,陆雨泽竟然没有阻止,也没有把我拦下来,而是,若无其事的坐在沙发上,我们闹出的所有动静,都似乎与他无关。 出了门,我脚都软了,杨玲扶着我上了车,陈军的七座车还多出一个位置来。 陈军开着车,杨玲就在后面吱吱喳喳的跟沈默还有江云说今天的事。 我问陈军,你不是要出差吗? 他说,刚到车站就收到我的微信,知道杨玲跟我在一起,他立马就回头了。 “你可真爱她。” 我羡慕的不得了。 我跟李远风坐在中间排,他问我,“你们,还没和好吗?” “为什么要和好?”我反问。 他笑道:“剧情都不是这样发展?女主角几年后回来,男主费尽周折把她追回来,没什么是一个吻,打一炮不能解决的。” 我鄙视他,“难道你们男人里,解决问题就只有这些龌蹉的方法了吗?” 李远风不屑,“男女之间有问题,都是这些破事引起的,什么出~轨,劈腿,都离不开那一炮,想解决问题,当然是要对症下~药的。” 我冷嘲热讽的问他,“那老公出~轨,夫妻离婚,也是那些破事引起的,那为什么别的女人有的,自己老婆都有,男人非要出~轨别的女人呢?还不是因为日久生厌。” 李远风愕然,“日久生厌?形容的好贴切。” 我去,他关注的重点根本不是在我跟陆雨泽身上,而是跟我讨论怎么解决男女之间那点破事。 我被他绕晕了,干脆闭上了嘴。 回到住处,四个男人又帮我把东西搬上公寓,陈军接走了杨玲,江云跟着去了,说是要蹭饭,李远风跟着我进了屋,一进门,便毫不客气的蹬掉鞋子,躺倒在沙发上。 “滚开。”我扯着他的腿,将他下~半~身拉了下来,沈默趁势坐了上去。 李远风瞄着沈默,“他跟你一起住?” “不行吗?” “那我也搬进来一起住。” “神经病。”我白他一眼,“我这里只有两个房间,你搬进来,睡客厅?” “客厅也行,我的保护好你。”李远风道。 我说:“谁用你保护,你的房子那么大,不如我们搬过去吧。” 他噌的一声坐起,“这个可以有,反正我一个人住也挺寂寞的。” 我就是那么随口一说,他竟然就答应了? 我有个想法,跟我当初想的是一模一样的,只是那时候李远风要帮陆雨泽,我才没敢去实践。 现在不同了,陆雨泽有了徐珊珊,我再怎么爱他,都不能再纠缠下去,也许,那个计划还是能继续的。 我说:“过去可以,不过,我要带着沈默过去。” “纳尼?”他跳起,“带一个男人住进我家,张筱雨你脑子进水了?” 我抱着手臂,“我过去,也就是看中你家的大厨房,为了那个比赛才搬过去的,不然,我是贪你长得帅又有钱?” “可不是嘛?老子就是长得帅。”他自恋的摸了一下下巴。 呕…… 我跟沈默同时做了这个动作。 李远风哀怨的看着我俩,“都欺负我一个大老爷们,也罢,什么时候搬过去?” “立刻!” 说搬就搬。 这里已经暴露了,陆雨泽也许会无时无刻的找人盯着我,我不想活在这样的监视之中。 杨玲曾经问过我,你又不喜欢李远风,为什么还要跟他走这么近,就不怕别人说你利用他,拖着他么? 我想说,人活在世,不就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么? 跟李远风相识多年,他是什么人,我很清楚。 搬到他家后,两层的复式别墅,很是舒坦。 最让我喜欢的是那个超大的厨房,全不锈钢厨房用品,bulingbuling的闪着亮光,特诱人。 沈默也很喜欢,一进屋首先要看的就是厨房,进去后摸~摸这个,摸~摸那个,拿着一个怪异的工具问我是什么,我说是切苹果,他觉得很惊奇。 李远风倚着门框看着沈默,问我,“你说是他要比赛?” “不然呢?”我拿着一个开橙子皮的小玩意,戴在手上,挥了几下,感觉能当武器。 “我还以为要比赛的是你。” “我水平不行,他比较厉害。”我把菜谱拿给李远风,“这是他写的,你看。” 李远风翻了几页,“字好丑。” 我一把抢了回来,白他一眼,“字不是重点,内容才是最重要的,没见识。” 李远风笑道:“其实我更希望你亲自参加的,如果你赢了,我一定送你一份大礼。” “先送吧,不然你会憋不住的。”我笑着摊开了手递到他的面前。 他一把拍掉我的手,“现在还不是时候,等你拿到冠军再说。” “我又没报名。” 我真没报名,我只给沈默报了,地址还没发过来,我也不知道在哪里比赛。 这些都不是我关心,就算这个比赛只是个假消息,我也要借着李远风的厨房,把沈默练成厨神。 中午,三个人围着桌子吃饭,菜是沈默煮的,色香味俱全。 李远风吃了三碗饭,还想继续,锅里一粒饭都没了。 “肥死你。”我嫌弃之极。 李远风说:“下次不要做这么好吃,不然以后你们走了,我怎么办,都没办法再吃到这样的味道了。” “怎么没办法,比赛结束后,前三名能进海洋酒店当主厨,你可以去那吃饭的。” “天天去也不是办法啊,最好在家里天天都能吃到。”他用一种很期待的眼神看着我。 我脸上一热,别过脸,想起那些曾经跟陆雨泽住在一起的日子。 那些时光,我们住在小窝里,他做饭,我打扫卫生,每次他下厨,我都能吃很多。 早中午他都会给我做饭,无论我多晚回家,他都会做好饭,等我一起吃。 一切,都像是在昨日,可事实上,已经很遥远了。 “张筱雨,回来咯。”李远风的大手在我勉强晃了几下。 我尴尬的笑了笑,低头把最后一口饭扒进嘴里。 厨房洗碗的时候,沈默在研究菜谱,我在厨房洗碗,李远风走了进来,用毛巾帮我把碗擦干。 “那些衣服解决了没?”他漫不经心的问我。 “搬过来前解决了,杨玲找朋友拿走,说是还挂着吊牌好卖很多,到时候会把钱打给我。” “那就好,我还真怕你问我借钱。”他笑的很贼。 我白他一眼,“我是那样的人吗?我不喜欢欠别人钱的。” “可我欠了你好多。”他顿住了手上的动作,看向我,“有件事我瞒了你好久,一直都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什么事?” “我……” 他的话还没开始说,手机突然响了。 他翻出手机看了看,跟我摆了摆手,拿着回去了客厅。 等我出来时,他却拿这车钥匙准备出门。 “我有点事出去一下,你的房间在二楼,沈默的在一楼,楼上有洗手间,沈默在一楼你就别在一楼洗澡,知道吗?” 他一边穿鞋一边叨叨叨,我看着他,像是看到了我的老爸。 我爸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一年多以前,我还以为他突然好了,没想到,那只是回光返照,现在的他,记忆越来越差了。 我站在那神游太空,直到传来关门声,我才醒来,抓了抓脑袋,转身上了二楼。 房间收拾的很干净整齐,被单什么的全是新的,李远风的房间就在对面,一条半圆的走廊,连接着三个房间。 中间的房间,不知道是谁住的,门上锁了,我也进不去。 洗了澡,下楼,沈默还在那看食谱,我让他洗澡早点休息,明天去买食材回来试着做,他点头,拿着食谱进了自己的房间。 我捧着茶,出了阳台,看着逐渐昏暗的天空,突然就就想起了陆雨泽。 不知道他现在做什么,也是像我现在这样,对着夜空发呆么? 他上不知道好了没,伤口不是很大,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吧。 我锁骨的牙齿印已经淡的几乎看不到的,不知道他手上的怎样。 想起那天我们互相咬了对方,我的嘴角不自觉的扬起。 也许,我对付他的方法,也就只有这么一招了。 手机响了,是杨玲打给我的。 搬过来前我已经跟她说过,她当时没有反对。 “杨玲?” “嗯,在哪?” “还能在哪,在李远风家。”我低头看着脚尖,发觉家居鞋有点大。 “你还真的搬过去了?还带着沈默?” “不然呢?” “你真是……让人无法理解。”杨玲叹了口气,“陆雨泽找上了我,问你搬哪里去了,我没说,他说一定会找到你的。” “他找不到的,他怎么也想不到,我会搬到李远风家里。”我一点都不担心。 杨玲阴阳怪气的说:“那可不一定,以前你在那么偏僻的地方都能找到你,而且,那一年多,我们连他的朋友都没见过一个,他都能找上门,你先只是搬到李远风家而已,说不定……” 叮铃铃! 门铃突然响了! 我拿着手机跑了过去,看都没看就拉开门。 108、太致命了 108、太致命了 看到外面的陆雨泽,我的手机都掉了,杨玲的声音还在对面传来。 “张筱雨,张筱雨还在吗?我跟你说,你跟陆雨泽最好分的清楚一点,不然他找上你的话,你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知道不?” “我已经找到她了。”陆雨泽冲着我,大吼。 我吓死了,本能的往后退就想关门。 陆雨泽一手撑在门板上,“你还想躲吗?你要躲到什么时候?” 我推着门,勉强转身顶着门,双脚撑着地面,“不关你事,你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 “可我想看到你。” “那是你的事,不关我事。” “我想看到你,就关你的事。” 他的劲好大,门快被要推开了,我又换了个姿势,双手死劲的推着,大声的叫:“沈默,快来,有贼!” 沈默蹬蹬的从房间出来,一看这个阵势,立马冲了过来,用力的在门上踹了一脚。 砰的一声巨响,门瞬间合上。 陆雨泽的声音在外面震天响,“张筱雨,你……你竟然跟两个男人住在一起,你他~妈~的是不是疯了!” “我是疯了,那又怎样!” “你存心让我戴绿帽是不是,你给我出来。” “戴你妹,是你不肯签字的,我早就提出离婚了,是你不同意,不能怪我!” “张筱雨!” “陆雨泽!” 陆雨泽吼了一声,我也吼了一声,一旁的沈默抓着后脑的头发,若有所思的看着我。 外面安静了很久,陆雨泽的声音都没传来。 我悄悄的拉开门,外面没有人,原来他已经走了。 沈默跑到走廊,左右看了看,“走了,一个人都没有。” “真的吗?”我也跑了出去,陆雨泽真的走了。 我突然有了一丝失望。 我还幻想着他能像脑残剧那样,我不开门他就不走,在外面坐着等着我,直到饿晕了,然后女主不忍心,终于放他进来,然后两人和好…… 和好! 我的心是这么想的吗? 我晃了晃头,逃回屋里,快速的关了门。 “小雨,我还在外面……” 这天晚上,李远风没回来,第二天,我跟沈默下了楼,去了附近的菜市场,买了一些食材回家,开始研究菜式。 沈默说要做一个什么冰糖甘蔗鸡,他说在电视上看过,可在酒店里从来没吃过。 我看着把甘蔗劈去了皮,切成一小条一小条,放进了瓦罉里,鸡肚子塞了各种配料,然后放在上面,放了点水,跟冰糖…… “就这样?”看着就觉得腻死了。 现代人都喜欢少糖少盐的食物,这么甜,估计不会有人喜欢。 结果可想而知,最终还是放弃了。 我们又尝试了其他几个菜式,可都以失败告终,看着散落一桌子的食材,我俩都沮丧不已。 整整一天,我们都在呆在厨房,做出来的东西全都不满意,结果,等李远风回来时,看着那一桌子的菜,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你们……在开大食会?”他翻出了手机,“我多叫几个朋友过来,不然怎么吃的完。” “吃不完放到明天吃。” 李远风嫌弃的看着我,“明天吃,味道都不一样了,我喜欢吃新鲜的。” “你真傻,有些东西是要第二天才好吃的,例如竹笋煮猪肉,第二天更入味,你都不懂欣赏。” 李远风笑得前俯后仰,“你说的那个,我只在村子里的酒席上吃过,不过你说的有道理,来,我敬你一杯。” 这天晚上,我俩喝了好多酒,沈默因为郁闷,早早就喝醉了,我跟李远风在客厅继续喝,把他珍藏的那些什么威士忌,红酒,都喝光光,瓶子散落一地。 我醉的不行,大部分都是因为我跟陆雨泽的关系,其实那不是我想要的。 我一直都是那么爱他。 “张筱雨,你醉了吗?”李远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酒精让我看不清面前的男人,只是嘿嘿的傻笑,“怎么……可能醉啊,我、我还能喝。” 男人又递给我一瓶酒,“继续。” 我抢了过来,咕噜噜的一口气喝了大半瓶,手脚都不听使唤,瓶子没拿稳掉到地上,浓香的酒液弥漫了整个房子。 我趴在地上,浑身的力气像被抽空。 我哭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哭,就觉得心里难受。 有个人把我抱了起来,我窝在他的怀里,拽着他的前襟哭得稀里哗啦。 “李远风,你知道吗?我真的……真的……很爱他,可是、可是我不能爱他,呜呜,我、我不知道怎么办,我感觉我会死的。” “怎么会。”男人轻笑。 “会的、会的,没有了他,我像具尸体一样过日子,杨玲、杨玲也这样说,额……” 后来还说了什么我就不知道,大床很舒服,旁边的男人很温暖,我搂着他,突然觉得很心安,睡得很死。 第二天,不知道怎地,突然就这么睁开了眼睛。 房间很熟悉,是我自己的! 一掀被子。 我忍不住的尖叫! 旁边有个男人! “你谁啊你,你干嘛躺我床~上!”我一脚揣了过去。 哟的一声,旁边的男人直接滚了下去,再爬起来时,睡眼惺忪的在床边露出半个脑袋,浓眉的眉,如星的眸,不悦的眼神,化了灰我也认得出来! “陆雨泽你这个混蛋,你怎么在我房间!”我持续的尖叫,抓着被单跳下床~上。 陆雨泽搓~着眉心爬回床~上,他全身上下,都没有一件遮丑的布料! “你……你……”我指着他,身体传来的异样感觉告诉我,我昨晚跟他,奋战了绝对不下三次。 陆雨泽抓了抓略显凌~乱的短发,“不是我,难道你想是李远风!” “你怎么进来的,你这混蛋!”李远风怎么会放他进来,何况,他昨天也喝醉了,怎么知道开门。 陆雨泽拿过一旁的烟,点了一根,特大~爷的瞅着我,“我爬阳台进来的?” “这是顶楼,你当我傻啊!”十几层的顶楼,他爬阳台?他是蜘蛛人? “你管我啊,反正我昨晚已经把你睡了,你还是我的人。”他很是得意,“根据不成文的规定,分局后又同房的,就不存在分居两年自动离婚的说法,你昨晚那么主动,连我都差点扛不住。” 卧~槽,他好不要脸! “臭不要脸。”我捡起地上的鞋子,冲着他的脸扔了过去,“你给我滚,我这里不欢迎你。” 他侧头避过攻击,淡定的回:“阿风欢迎我就行,我已经决定,搬过来跟你一起住。” 我:…… 这厮是不是傻。 我应该叫他陆混蛋,而不是大雨。 “你搬进来,我就搬出去。”我想叉着腰,学泼妇骂街,可身上光溜溜的,只能拽着被单,害我一点气势都没有,气场弱爆了。 “你搬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陆雨泽是赖上我了。 我没想过,他会这么有耐性的,明明昨天还这么暴躁,一副恨不得讲我煎皮拆骨的样子,今天却死皮赖脸的黏着我。 果然,人都是有多面性的,你永远不知道对方在什么场合,用那一面来面对你。 我懒得管他,拿了衣服冲进洗手间,门都没来得及关上,他就窜了进来。 我惊呆了! “一起洗。”他顺手关了门,一点都没有羞耻心,直接开了莲蓬头,站在下面冲水。 热水飞洒,他的身上瞬间冒出腾腾热气,完美的身形像一具独具匠心的人像雕塑,看得我耳红心跳。 手里的衣服掉到地上我都不知道,我的手心被指甲掐的生痛,身子颤栗着,牙齿几乎都要咬碎。 他这分明在使用美男计啊。 可该死的,我偏偏就是好这一口,心心念念的想着的身材跟手~感,也只能在他身上摸的出来。 人的手大概都会有自己的记忆,而这种记忆统称为,手~感。 手的感觉,靠的是触摸,有些东西,能一试难忘,有些东西,拿起,就不肯放下。 我想,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心头爱,而他,就是我这辈子最放不下的心头爱,没有之一。 “被发呆,过来我帮你擦背。”他勾引这我。 我站着没动,身子还是颤抖的厉害。 陆雨泽干脆拿着莲蓬头,直接往我身上喷,我终于反应过来,大叫着东躲西藏的。 浴~室就那么一点地方,我能逃到哪里去,不到几秒钟,我手里的被单也掉到地上变成一团。 陆雨泽将我拉过去,赤果的肌肤一下就贴到一块,我的心扑通扑通的猛烈的跳。 他的身子像个电烙铁,烫的吓人,一直看着我,就这么,面对面的看着。 莲蓬头掉在地上,热水从下往上喷着,像个小型喷泉,蒸汽迷蒙了双眼,我只觉得眼睛刺痛,脸上的不知道是水,还是泪。 他亲了我一下,我别过脸,他就亲在我的脸颊上,我怒瞪他,他又亲我的嘴,我挡住了,他却亲在锁骨上。 “小鱼,我想你。”他咬着我的耳朵说话,一路的往下亲。 “你弄一身的口水了!”我特嫌弃,捡起地上的莲蓬头,对着他的脸猛喷。 他笑着躲开,又来抓我,就是要亲我,还对我咸猪手,我就用莲蓬头敲他,又被他抢过去扔到地上。 这场打闹持续了好一会,最后我被他抓~住了,四目相对几秒后,我们抱在一起…… 109、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109、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爱情都是疯狂的,永远都不需要解释。 能说出爱你的原因的,不一定就是真爱,因为在恋人的眼里,你所有的优点缺点,都是他爱你的点。 我以为男女之间,没有什么是一炮不能解决的,然而当徐珊珊带着小柔来找我的时候,我的内心,崩溃了。 那天在浴~室疯狂一把后,陆雨泽把我带回了别墅。 我们呆在家里三天都没出门,唯一的一次,是出去外面的花园看星星。 我们没有提起过任何以前的话,甚至很少交流。 我没问他,他也没主动说过,我俩就想热恋中的男女那样,每天腻在一起,吃饭,看电视,玩游戏,互怼。 三天时间,我把毕生的欢乐时光都花完了。 第四天,陆雨泽不得不回公司处理文件,临走时,他吻了我的额头。 “在家等我。” “嗯。” 他走了几步,又回来,抱着我,“我还是不去了,我怕我走了,你又要逃跑。” “我不跑,你去吧,公司等着你呢。”我笑着推开他,“工作要紧,以后又不是没时间。” “可我不舍得你。” 陆雨泽腻歪起来,搂着我不放,手机又响了。 他看了一眼,有点无奈。 “快回去吧,生意不可以不做,我在家等你。” 电话一直响个不停,陆雨泽也只能先回去,我看着他离开了大门,这才转身回屋。 别墅所有的摆设,都跟原来一模一样,就连架子上的装饰,也没变过,甚至,连位置都没挪过。 我不知道是不是他早就想要带我回来,才把一切都按照原样。 可我的心告诉我,这里的一切突然变的好陌生。 坐在客厅里发呆了一会,门铃突然响了。 我以为陆雨泽又忍不住跑回来,就小跑着出去开了门,一开门我就叫:“老……公……” “小雨。” 门外站着的不是陆雨泽,是徐珊珊,手里还牵着个小柔姑娘。 “我、我能进去坐吗?”徐珊珊的声音放的很低。 我虽然觉得好奇,可还是侧身让她进去。 两母女在客厅坐下,徐珊珊把手机拿了出来,小柔立马拿在手里开始玩游戏。 她看起来气色非常非常的差,感觉像个失血过多,刚刚从病床~上起来的病人。 我给她到了一杯热茶,然后坐到单人沙发上,盯着那杯茶。 我坐的老远,就是怕她一激动,拿起热茶泼我,那我就惨了。 徐珊珊抿了一口热茶,双手握着杯子,怯怯的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去。 “小雨,对不起。” “嗯……啥?”我吓了一大跳。 从我认识这个女人那天开始,我们就针锋相对,从来没停止过互怼,甚至,互相伤害。 她对我做的事,简直十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 现在她跟我说对不起? 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还是要世界末日了她趁还活着,才来这边跟我道歉。 徐珊珊放下了杯子,双手放在膝盖上,局促不安,“小雨,我是真心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跟我道歉?”我如坐针毡,“你是不是又要对我做些什么,又想害我?” “不是,不是的,我只是,只是想跟你说对不起。” 她慌乱的摆着手,表情很是着急,“我来,是真心要跟你道歉,我以前那样对你,我知道是我不好,可是,可是,我现在已经跟陆雨泽在一起了,你知道吗?这几天,他都没回家,我真得很担心,整夜整夜睡不着,那种感觉,真的很糟糕。” “你们……住在一起?”我的心猛地往下一沉。 徐珊珊绞着手指头,“是的,就在你走了不久,有一次小柔生病,是他送小柔去医院的,那时候起,我们就住在一起了。” “我也是刚知道你回来,我也知道阿泽一直在找你,可是你知道吗?小柔不能没有爸爸,我也不能没有阿泽。” 我的头痛了,手指僵直收不回来。 我这几天一直都不问陆雨泽,就是怕听到这些,虽然他一直都没提起,可我还是很在意,现在听到了,才知道为什么我不敢开口。 那种感觉,真的很糟糕。 徐珊珊拉过小柔的手,红着眼看着我,“过去那些年,小柔都没有父爱,现在好不容易找回来,小雨,你能不能看在我们孤儿寡母的份上,把阿泽还给我。” 我盯着小柔,她拿着手机,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我,很无辜,很惹人疼爱。 我蹲了下去,拉着她那双小手,她像是受到了惊吓,一下就把手给抽了回去,快速的躲在徐珊珊背后。 “她怕生,不是家里的人,她不敢亲近的。”徐珊珊从新拉起小柔的手,“小柔,叫阿姨。” “阿姨。”她怯怯的叫了一声,声音像蚊子一样小。 我勉强的笑了笑,浑身都不自在。 徐珊珊捏着裤管,轻轻的拧动着,“我真的很爱阿泽,我不能没有他的,在他不在的那几年,我过的并不好,每天都醉生梦死的,也找了他很久,可一直找不到他。” 她哭了,“我知道外界关于我的流言很多,说我跟很多男人睡过,可是你知道吗?每次我想发展一段新的恋情,想用别人代替阿泽,可每次到了床~上,我就想起阿泽的样子,最后,我都选择落荒而逃。” “小雨,你离开他将近两年,你是怎么过的,是不是也像我那样,天天都在想他。” 我竟然不由自主的点头,“是的。” 徐珊珊像是发现了同类,坐过来一点,拉着我的手说:“那感觉很难受是不是,我经历了五六年那样的时光,你能想象得出吗?” 我像是被鬼上身了,我竟然又点头了。 不可否认,那样的感觉真的能死个人。 想念是一种很痛苦的事,像是心里被什么东西挠着,肉里被什么东西刺着,你想去抓它,却总隔着一层皮,怎么也解不了恨。 最后的最后,你只能不是喝醉就是用另外的方式来发泄。 那一年多,我也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 同样是女人,我能体会到徐珊珊的感受。 徐珊珊看着我好一会,才幽幽的开口说:“不瞒你说,我这个月还没来月~经,已经超过三天了,我以前很准时的,我怀疑我怀~孕了。” 她的手覆上自己的小腹,露出了性~福的笑容,“阿泽的孩子,我们的第二个结晶,小雨,你替我高兴吗?” 我的手一颤,猛然从她的掌中抽了出来,身子僵硬。 “你、你怀~孕了?” “我也是猜的,毕竟之前都那么准,这次突然迟到,我是怕……” 她抬眼看着我,“小雨,我求求你,你能不能看在小孩的份上,把阿泽还给我?” 还?我怎么还? 我的心都在他的身上,他不还给我,我就永远像行尸走肉般活着。 我冷冷的说:“我也很爱他的,你别想用小孩来绑住他,我看的出来,他也没忘记我,他爱的,还是我。” “那是因为你以前离开过他,还是偷偷跑掉的!” 徐珊珊毫不留情的撩~开我的伤疤,“男人就这样,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因为你抛弃过他,他心里觉得不爽,才想要一直找回你,他不可能真心爱你,他只是想得到你。” “不会的,他是爱我的。” 他一直拖着不跟我离婚,难道还不算爱我?他千方百计都要找到我,还把别墅赎了回来,恢复到最初的样子,难道,这些都不是爱的表现? “你别想骗我,就算你怀~孕,我也不会放手的。”我硬~起心肠,站起,“请你走吧,我是不会放开陆雨泽的。” “小雨……”徐珊珊哭出了声,拉着我的手臂,“小雨,阿泽不喜欢你的,他只是想报复你抛弃他。” “放手,你少忽悠我。” “我没说谎,你看着这个,你就知道了。” 徐珊珊从包里拿出一叠照片,“这是我跟阿泽这一年多的照片,你看他笑得多开心,他抱着小柔的时候,真的,就是个慈祥的父亲。” 我扫了一眼那些照片,心里隐隐作痛。 陆雨泽那种眼神,我已经不是第二次看到了,之前小柔病了在医院里,我就见过一次。 我相信,天底下没有一个男人不想开枝散叶,如果有,那也是意外。 我跟他在一起这么久,肚子都没有动静,如果我跟他在一起,他永远都不可能在我面前展露这种笑容。 我的指尖颤抖着,拂过照片上的他,“他真的,这么开心?” “嗯,自从他跟小柔相认后,小柔也开朗了很多,老师都说她现在愿意跟小朋友在一起玩。” 我的喉咙涌动着,仿佛有一丝腥甜涌了上来,“可是,我真的,很爱他。” “小雨……” 徐珊珊忽然噗通一声跪在我的面前,放声痛哭,“小雨,我求求你,我不能没有他,小柔也不能没有爸爸,一个不完整的家,对小孩来说就是一个噩梦,小雨,你就当可怜我,放手吧。” “小柔。”她拉过自己的女儿,“快求求阿姨,求求阿姨把爸爸还给我们。” 小柔被吓到了,突然就哭了起来。 一大一小,跪在我面前哭成泪人。 我的心肠再硬,也受不了这样的场面,我想扶她,可她却哭着说:“如果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一直跪到你答应为止。” 110、他不知道 110、他不知道 我对这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向来都是免疫的,可那只是对泼妇免疫,现在面对的是的情敌,还是个有着陆雨泽骨肉的情敌。 说不定肚子里真的还有一个,如果是真的话,那他们两个岂不是已经上过床? 我越想越心凉,跌坐在沙发上,扶着额,心里乱糟糟的。 徐珊珊一直跪在那哭,眼泪哗哗的流着,有多凄凉要多凄凉,小柔姑娘更是哭的眼睛都肿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线。 算了,罢了。 我摆摆手,“起来吧。” “你答应了?”徐珊珊两眼冒出了光。 其实我大可不必理她,让她一直跪着,跪到陆雨泽回来,他自然会解决这个问题。 可我一想到他们上过床,她还怀着陆雨泽的二胎,我就一身鸡皮疙瘩。 本来已经结束的感情,其实也没有必要再继续,如果之前没有问题的话,是不会分开的。 “你走吧。”我拉开了门。 徐珊珊扶着沙发站起,却又因为跪的太久,又跌回沙发。 “我脚有点麻,可以休息一下再回去吗?”她楚楚可怜的看着我。 小柔很乖,立刻用小手帮徐珊珊捏着,捏几下又轻轻的捶打。 我看得心头发憷。 转身上了二楼,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下来是,徐珊珊也站起。 “我走了,这里本来就不属于我。”我把钥匙放到茶几上,“这是大门钥匙,还给你。” “小雨……”徐珊珊红着眼看着我,抓~住我的包,“你不能走啊,你走了我怎么跟阿泽说,他一定以为是我赶你走的,你可不可以留下来,跟他说清楚再走。” “我不会等到他回来的。”如果他回来,我一定又走不了,“我会跟他说的,不过不是在这里。” 我终究还是离开了,我在这里三天,已经坐完这一声最疯狂的事,我想,就算我死了,这辈子也不会再有遗憾。 徐珊珊把我送到门口,大门突然咿的一声打开,有辆车子就停在外面。 我吓了一跳,立刻闪到门后,并对苏珊珊做了个噤声的举动。 车子开进别墅,陆雨泽修长的身躯从车里下来,看到徐珊珊,皱了眉。 “不是让你在家呆着的吗?过来做什么?”他拿着车钥匙,径直的走进屋里。 徐珊珊扭头看了我一眼,低着头,急匆匆的带着小柔跟了进去。 我最后一次看着那熟悉的背影,在眼泪流出之前,闪身从门缝中离开别墅。 刚出现在门外,大门便关上,锁死。 “再见了,阿泽。” 转身,便是永恒。 回到李远风的家,他跟沈默正在厨房不知道搞什么,乒乒乓乓的响,连我开门的声音都没听到。 我上了二楼,洗了个冷水澡,换过一身便服下来,李远风才发现我的存在。 没等他说话,我已经冲过去,揪着他的领子。 “王八蛋,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前几天的事?” “什么事?” “还装!” 他嘿嘿的笑,把我的手指头一根一根的掰开来,“我也是为你好,看你害相思病都要死了,我不不忍心。” “所以你就安排这么一出给我?” “不喜欢么?” 我愤愤的甩开他,“以后别搞有的没的,我跟他已经完了,你再多事,以后朋友都没得做。” “好,我不多事。” 我这放过他,跑进厨房,看到盘子里有洋葱,我拿起就用刀使劲的剁着。 我终于有了哭的借口,眼泪不断的流着,我用手一擦着脸上的泪水,结果手上沾到的洋葱里面的催泪剂,辣眼睛,我哭的更厉害。 两个男人在一旁看着我,脸上一副惊愕的表情。 沈默想过来拉开我,却被我一下推开。 “别管我。”我拿着刀凶巴巴的对着两人。 沈默指了指那堆洋葱碎,小心翼翼的说:“小鱼,那洋葱,我要的是洋葱圈,不是……” “那又怎样,你换一个菜不行吗?”我委屈的大叫,“我就想哭一下,难道都不行吗?” “行,行,你哭,你哭。” 两人都逃命似得逃出去,我继续在里面使劲的剁着,直到洋葱都被剁成了沫沫,我的眼睛也被辣的睁不开,我才把刀扔到一边,走出客厅。 两个男人正在客厅打游戏,互相厮杀着。 我进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出来时李远风的手机响了。 “哦,阿泽啊。” “什么?小鱼跑了?” 他看了我一眼,我摆了摆手,“她不在这里啊,我问一下沈默。” 他捂着话筒,问我,“你出来时没有跟他说?” 我摇头,李远风用食指凌空点了点我,又对着电话说:“沈默说也没有找他。” “还没到二十四小时,报警都没用的,我去帮你找找吧。” 李远风挂了电话,我的眼泪又流出来,我使劲擦了一把脸,面无表情的回到房间,大力的甩上门板。 夜里,陆雨泽还是来了,当时我正在房间看书,只听到外面很吵,然后听到陆雨泽的声音。 我偷偷的打开门缝,在走廊上瞄了一眼,看到陆雨泽正在客厅里到处乱窜。 就差没有掀开地毯。 我吓死了,慌慌张张的窜回了房间,轻轻关上门,跟兔子一样乱蹦。 怎么办,他找来了。 看到那个高达天花板的衣柜,我连忙拉开柜门,看看最上面那一层,搬了一张椅子,爬了上去,然后钻进上面那个小空间,缩成一团后再用被子把自己挡住。 柜门一关,空气立马变得很局促,我尽量放慢呼吸,在房门被人踹开时,我的心还是漏跳一拍。 “我都说她不在了,你怎么都不信呢。”这是李远风的声音。 房间里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连床头柜的抽屉都没放过,沉重的脚步声在房间里来回的响。 “看吧,我没说谎,我很老实的。”李远风的语气有点不耐烦。 “说没说谎你自己才最清楚。”陆雨泽冷冷的声音飘进我的耳朵。 我浑身一颤,把身子缩得更紧。 柜门被人粗~鲁的拉开,我听到最底下传来扒拉东西的声音。 李远风又说:“别搞乱小鱼的东西啊,她如果回来的话,看到一定会很不高兴。” “她要回来的话,早就回来了,你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还不如出去找找,看看她喜欢去的地方在不在。” 翻东西的声音嘎然而止,有人在大床坐下。 “她喜欢去的地方……”陆雨泽的声音有点痛苦,“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李远风的声音突然炸了,“你跟小雨那么久,竟然不知道?” “我……我真不知道。” “你是怎么当她老公的,你这个混蛋!” 咚的一声,下一秒,传来陆雨泽吃痛的闷~哼,李远风暴躁的声音传来,“你这个王八羔子,你连她喜欢去哪里都不知道,你怎么找她?要是她真的有什么事的话,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陆雨泽一直没有说话,我就只听到李远风打他的声音,一拳又一拳的。 “混蛋,我不怕告诉你,你之所以能有今天,完全是因为小鱼当初来求我,让我帮你,如果不是因为她,老子绝对会看着你死,你以为你有多能耐?现在还拖着老婆带着女儿,还想缠着小鱼,你做梦吧你。” “小柔不是我女儿!”陆雨泽终于怒吼,“我说过很多次了!” “放屁,证据都有了,你还想抵赖?” “老子没抵赖……” “还不承认是不是,老子揍死你丫的。” 我只觉得心头沉重,喉咙腥甜腥甜,嘴唇咬出了血,整个人都轻微颤抖着。 等了好一会,外面终于安静,房门再度被人关上,我又等了一会,这才推来柜门。 “小鱼,你还好吗?”李远风就站在柜门前。 我微微颤颤的从柜子里缩着身子挪了出来,李远风张开双臂,接住了我。 “他走了吗?”我小心的问。 “走了,估计以后都不会再来了。”李远风将我放在地上,“他说很内疚,说自己连你喜欢去哪里都不知道。” “他知道的。”我苦笑,“可能,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而已。” 我还记得那一年,我跟杨玲坐飞机,去了北京,很不幸,我们没机会进去,因为陆雨泽跟别的女人在那,我顿时就没有了兴趣。 我想去北京,看看故宫,看看天坛,看看慈禧生活过的地方,然后幻想一下,如果我活在古代,会不会跟那些小说里描述那样,整天就跟别的妃子勾心斗角。 我还想去云南大理,过一些慢悠悠,与世无争的生活,租一个近海的民宿,听风看海,看潮起潮落。 我还想去拉萨,看看雄伟的布达拉宫,看看那个传说中转世的活佛。 这一切,本来都应该跟自己的恋人,来一段说走就走的旅程的,可现在,我却一个人做了。 杨玲哭成了狗,拉着我的手不放:“小雨,你真的要一个人去吗?” “嗯。”我收拾着东西。 “我可不可以跟着你去,我不放心你。”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我笑着把她的手从包上拿开,她又把包抢了过去,哭的稀里哗啦,“那你至少,也要等我结了婚再去啊,如果你不答应,我不结婚了。” 111、他在我家晕倒了 111、他在我家晕倒了 “你真的要结婚了?”我拉住了她的手,“恭喜你。” 杨玲怨气从天,“还不是因为你要走,我才结婚的,如果可以的话,我这辈子都不想结婚,一直恋爱。” 我笑着捏她的脸,“瞎说,大叔是不会答应的。” “他是没问题了,关键是他的家人,他妈年纪不小了,老想着要抱孙子什么的。” 杨玲叹了口气,“多少憧憬都毁在婚姻里,原因,大部分都是因为双方父母。” 有人劳燕分飞,郁郁寡欢孤独终老。 有人终成美眷,成双成对白头偕老。 一切,冥冥中早有注定。 沉默在房间里收拾着东西,我去看他的时候,他已经把所有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在干嘛呢?”我一屁~股坐到床~上。 “打包。”他拿起一件衣服,极速的叠衣服手法是从网上学的。 “去哪?你要回家了?” “不是,我要跟着你。” 我拿在手里的衣服瞬间就掉了,“你再说一次?” “我要跟着你。” “你傻了。”我抓过衣服扔到他脸上,“你不是要比赛吗?拿了第一你就是名人了,你跟着我做什么。” 沈默拿出了那本菜谱,突然就在我面前撕了起来。 我大吃一惊,扑过去从他手里抢走菜谱,可里面有几页已经被撕成粉碎。 “你疯了,那是你要研究的比赛菜式,现在撕了,你怎么……”我心疼不已。 这可是他自己手写的啊,就这么撕掉,他怎么研究比赛用的菜式。 沈默紧紧的拽着那些碎纸,“我不要你一个人。” “我又不是去哪,我会回来的。” “可我不放心。”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我……” “我你妹啊,沈默我告诉你,别再跟着我了,我一点都不喜欢你,我讨厌被人跟着,你已经让我很不耐烦了你知不知道,二十几岁的男人,天天像个小屁孩一样跟在我后面跑,你知道丑字怎么写吗?” 我把心一横,把手里的本子直接砸到他的脸上,吼着,“你很烦你知道吗?你跟着我,只会让我讨厌你,我喜欢钱,你有吗?我喜欢住别墅,你有吗?我喜欢开豪车开party,你有吗?” “你不是的……” “我就是!”我狠狠的朝着地上的行李箱踢了一脚,箱子滑了出去,撞到墙上。 “沈默我告诉你,如果你再敢跟着我,我会讨厌你一辈子。” 一说完,我立刻冲了出去,回到自己房间时,还用力的甩上了门板。 我从来没有那么用力的骂过一个人,我也知道那些话很伤他的心,可是我没办法。 他始终都要成长,他不可能一直跟在我屁~股后面转悠的,现在唯一能让他站起来的就是那个比赛,我只能把他伤到最彻底,让他内心那团火燃烧起来。 每个人都有梦想,他也有。 如果他没有,他根本不可能保留那本菜谱那么久,更加不会自己又手写了一本更加精致的笔记。 我不能成为他成长路上的绊脚石。 沈默还是收拾了东西,不过不是跟着我,而是走了,去了哪里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辈子我都会因为曾说说过的那些话,内疚不已。 陆雨泽来了,他来的这天,我正在客厅跟杨玲打电动。 这个点也是下班时间,杨玲很自然就以为是李远风没有带钥匙,跑过去拉开门,连是谁都没看到,就跑回来重新拿起了游戏手柄。 “张筱雨,你吃那个啊,能变形。” “这个这个,能加大火力,啊,被别人抢了!” 我俩盯着电视,一直没发现背后的人其实是陆雨泽,就这么站在沙发靠背看着我们。 杨玲依然以为他是李远风,还说:“晚餐吃披萨吧,我俩今天逛街太久,都没空买菜。” 过了一会,身后没有回音,杨玲转头看了一眼,尖叫着,捂住嘴巴,然后用肩膀撞我。 “张筱雨,张筱雨。” “干嘛,别撞我,我快被打死了。”我使劲的拨~弄着游戏手柄。 杨玲飞快的扔下了手柄,爬了起来,跑进了厨房。 我吃惊的看着她一眼,“杨玲你去哪!”然后,回头看了一眼。 当我看到陆雨泽时,我游戏里的角色也挂了。 “你怎么来了。”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他看起来很憔悴,满脸的胡渣,眼睛满是血丝,看上去好像三天三夜没睡过,西装皱巴巴的,里面的衬衫连扣子都没扣好。 “小雨。”他的声音沙哑的像鸭公喉。 我爬了起来,杨玲拿着扫把从厨房里冲了出来,对着陆雨泽就扑了过去。 “你这个渣男,还有脸来找小雨?你给我滚!” 扫把一下就打中了陆雨泽的腿,他的身子崴了一下,大手握住了沙发靠背。 我吓死了,连忙拉着杨玲,心里难过得要死。 “你怎么不避开,你别演戏了,妈的,还想博同情是不是,小雨你别信他,他就是在装。” 杨玲气得头顶冒烟,扫把又抡了过去,一下又打中了陆雨泽的腰眼,这次他没站稳,摔倒在地上,脑袋撞上了旁边的桌子腿,晕了! 我吓了一跳,跟杨玲对望了一眼。 杨玲啊的低呼,扔掉了扫把,抓着我的手臂,慌慌张张的说:“小雨,我该不会把他打死了吧,我就打了他两下……” “不会的,别害怕。” 我蹲了下去,探了探陆雨泽的鼻息,还是有呼吸的,而且,感觉有点烫手。 我又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哇塞,烫的要死。 “他好像发烧了,来,把他搬到沙发上。” 杨玲跟我合力把陆雨泽弄到沙发,两人都累到喘气,杨玲问我要不要打120,我刚拿出手机,昏迷中的陆雨泽突然抓~住了我的手。 “别……别打,我不想……不想让我妈……知道。” 病了还要顾及家人,这男人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他。 “你去打。”我跟了杨玲一个眼神。 杨玲突然同情起陆雨泽来,她说:“不如,你照顾一下他吧,他发烧都还要来找你,你还把他往医院里扔,是不是有点太绝情了。” “我又不是医生,要是他烧坏了脑子,我怎么还别人一个儿子。”我面无表情的说。 杨玲抿了一下唇,还是拿着手机去了阳台,偷偷的打了急救电话。 车很快就来到,医护人员抬着陆雨泽上车,有个医生问我,“要派一个人跟着来,你是病人家属吗?” 杨玲推了我一把,我硬着头皮跟着上了救护车。 陆雨泽烧的很厉害,将近四十度的高温让他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他一直抓着我的手不放,嘴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我就听到几个字,“不要走,不要走。” 我的心痛到不能呼吸。 到了医院,医生认识陆雨泽,看到是我送来的,他有点惊奇,却没多问什么,让人把陆雨泽送进急诊室,他进去时,让我在门口等。 既然要做到绝情,就绝不能留个对方一丝的希望。 我不是冷血的人,但是我可以做到很冷血。 我给徐珊珊打了电话,让她过来一趟医院,刚说了句陆雨泽在医院,她立马就吓哭了。 我想,她是真的很爱他。跟我的比起来,也许,有过之而无不及。 徐珊珊来到医院,我已经躲在一旁的角落里,看着眼前的一切。 我只想确定陆雨泽没事后,我就离开。 二十分钟后,陆雨泽挂着针水被医生推了了出来,他还没没醒,徐珊珊一下就扑了过去。 “医生,我老公怎么样了?” 医生看了她一眼,“你老公?” “是的,我是她老婆。” 医生若有所思的冲我这边看了过来,我连忙低下头缩在椅子上。 医生说:“急性肺炎,打几天点滴就会好,不用担心。” 他像是说给我听的,声音特别大。 我心头大石终于放了下来,转身,离开了。 回到别墅,杨玲抓着我问:“他怎么样了,没死吧。” “哪有那么容易。”我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的杀伤力没有那么大的,别高估自己。” 杨玲切的一声,挺了挺肚子,“谁说没有,我可是两个人的力量啊。” 我惊奇的看着她的肚子,“你怀~孕了?” “还不确定,明天去医院检查才知道。”她掩着脸,一副羞涩不已的小样。 我很高兴,搂着她,激动的都要哭了,“谢天谢地,你终于怀~孕了,我终于能做干妈了,迟到多久了?” “一个星期,网上说最好迟到十天才去检查的,可我实在是忍不住。” “那就却呗,要不然……”我看着她那满脸的兴奋,“要不,我去楼下给你买个验孕棒?” “好啊好啊,我一直都想买,可是又觉得不好意思。” “你也会不好意思?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去了附近的药店买了一支验孕棒,随手塞进了口袋,回到小区楼下,看到一辆黑色的车子正在缓缓的开进小区。 车窗没有关,我看到了副驾座上的女人,就是我的婆婆。 她是来找我的。 她看起来气色很好,跟两年前的病怏怏的那个有着很明显的区别,走了一段路都不带喘的。 我怕杨玲等得太久,便拿出手机准备给她发个信息说一声,结果,拿手机的时候,那个验孕棒也带了出来,啪的一下掉到地上。 112、她怀孕了 112、她怀孕了 婆婆眼尖,我已经很快就捡起来,可她还是看到了。 “那是,验孕棒?” “嗯。”我若无其事的把验孕棒放回口袋里。 “你怀~孕了?” “没有,这是我朋友的。” 婆婆那表情,根本就是在说,我不相信。 我耸耸肩,在长椅上坐了下来,“阿姨找我有事?” 她的表情有点犹豫,坐在那一直盯着我看,过了好一会才说:“阿泽是你送去医院的吧。” 我点头,“嗯,他突然在我家晕倒,可吓死我了。” “他到处在找你,你这段时间去了哪里?” 婆婆的语气竟然无比的温和,我很惊讶,平时她可是很彪悍的,一言不合就找我来骂。 “我就在这上面住啊,你……你不是来找我的吗?”我很疑惑。 “我什么时候说过来找你了?我有个朋友在这里住。” 我擦,误会了! 好尴尬。 早知道这样的话,我就不主动过来了,刚才看到司机停了车,还停在李远风楼下,我还以为她是来找我,我还幻想了无数个她用钱甩我一脸的场景。 额,真得很尴尬。 “阿姨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等一下。” 婆婆拦住我的去路,“你老实跟我说,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跟阿泽离婚,这都两年了,你还想拖到什么时候,还有……” 她瞄了一眼我的口袋,“你怀~孕了,不是我儿子的吧。” 我有点烦,“都说了不是我,是我朋友了。” “你是不敢承认才说是你朋友的,你跟我儿子还是夫妻关系,你当然不敢承认自己对不起我儿子。” 妈的,我收回我刚才说她温柔的话,她还是那么恶毒。 大病一场的人,从鬼门关走过一遭,应该变得明白事理看透一切才是啊,她怎么还是没明白做人的道理。 我懒得跟她解释,转身就走。 她在后面叫:“张筱雨,你给我站住。” 我给她面子,停下了,她走到我面前,寒着脸说:“你故意失踪两年,就是想把婚姻拖到这个时候,提出离婚的时候才好分我儿子一般财产,我告诉你,别妄想了,你说个价,要多少钱才肯跟我儿子离婚。” 她的脑洞还挺大的,竟然还想到这个,连我都没想过把这段婚姻拖到两年后,再离婚,然后我就可以拿走陆雨泽一半的财产。 “呵,阿姨,谢谢你的提醒,你不说我都没想到这个,我本来想等星期一我就去找律师签字离婚的,不过现在……我不想离了。” “你说什么?”婆婆气得柳眉倒竖。 “没什么,你别生气,你身体不好,免得晕倒了陆雨泽又要怪我。” 婆婆的脸色刷的一声白了,我怕再说下去她又要晕倒,连忙逃进楼梯间,快速的按下电梯开关。 回到楼上,杨玲问我,怎么这么慢,她刚从的热情早就冷了。 我把验孕棒递给她,将她推进洗手间,“快去,我已经等不及了。” 过了好一会,里面都没有动静,我忍不住去拍门,刚抬手,门突然开了。 她一脸的沮丧,拿着那支验孕棒走出来,“没有。” “不会吧。”我抢了过去,左看右看,眼睛都瞪的酸痛,上面还是只有一条杠杠。 “也许现在还早,没验出来很正常。”我拍着她的肩膀安慰着。 可杨玲说:“我都没像别人那样恶心干呕,也没有很想睡觉吃东西,我怕是别的事情。” “那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 下午跟杨玲去了医院,她在里面检查,我在外面走廊一边玩手机一边等她。 没想到却遇到了徐珊珊,她没看到我,我却看到她进了妇科。 我连忙收起手机,走进那个玻璃门,我看着她一直走到最后那个房间,然后~进去了。 看病是要等叫名字的,她就这么直接进去,恐怕是已经看过了,现在是拿着结果去问医生。 我走了过去,一直来到最后那个房间,站在墙后面,听到医生说:“怀~孕了,这个孩子有打算要吗?” 她怀~孕了? 徐珊珊说:“不要的,做个无痛人流吧。” 那语气,一听就是非常熟悉这个流程的,我一阵毛骨悚然,刚要走,又听到她说:“也才一个月左右,吃药可以吗?” 上次她来我家时说过,她肚子里有可能怀了陆雨泽的第二个孩子,那现在她怀~孕了,却不想要? 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听到医生说:“吃药也行,就怕流不干净。” “不会的,也没有多大。”她的语气听起来非常的轻松。 那可是陆雨泽的孩子啊,她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 我有点气愤,刚要进去劝她,手臂突然被人拉住。 “小雨你在这里做什么,我看完了,走了。”杨玲拉着我往外走。 我连忙反手捉住她,低声说:“徐珊珊来了,我听到她说她怀~孕了,还不想要那个小孩。” “尼玛,这个世界真是不公平。”杨玲狠狠的啐了一口,“想要的人没有,不想要的人一碰就要。” “那个可能是陆雨泽的孩子。”我闷闷的说。 杨玲一下就怔住了,“不是吧,她说的吗?她的话不能信。” “可是……”我也不想相信啊。 可那天她跪在我面前那样求我,样子很真诚的,一点都不虚假,要是她真的怀上了陆雨泽的孩子,我知道都不去阻止的话,自己的良心会过不去的。 再说了,如果不是陆雨泽的,那我戳穿她的谎言,也能让婆婆看穿她的真面目。 打定主意后,我折了回去,徐珊珊恰好拿着交钱的单子从里面走出来,看到我,愣了一下,慌张的把手里的单子藏到身后。 我单刀直入,“徐珊珊,你怀~孕了?” “你怎么知道?”她下意识的反问。 “你这样说就是承认了,是陆雨泽的吗?”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她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这里人多,我也不想跟她纠缠丢人现眼,我跟了出去,她径直去了收钱那边,排在队伍里。 我立刻把她拉了出来,杨玲不知道从哪里冒出出来,拽着她另外一条手臂,硬是拖到门口。 “放开我,你们想干嘛啊。”她尖叫着,甩着手臂。 “你说,孩子是不是陆雨泽的。”我问她。 “是不是都不关你事。” “如果是他的,你干嘛要流掉,你疯了?”我很暴躁。 徐珊珊不以为然的弯着手指,看着自己的指甲,“孩子是我的,我喜欢怎样就怎样,你管得着么?” 杨玲很生气,“你好变~态,那可是一条生命啊,你的心是铁做的吧。” “是啊,我冷血的,你管得着吗?”她越发得意,不屑的看着杨玲,“你该不会也是来验的吧,这么激动是不是吃了咋胡?不能生还想管我?你没资格说话。” “总比你好,都不知道跟那个男人恩上了床,搞大了肚子才偷偷来做人流。”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跟别的男人上~床,死八婆你别胡说八道。” “不是的话,你为什么不要,你不是一直想要嫁给陆雨泽吗?如果是他的,你早就借腹上~位了,根本不会做掉。” 杨玲戳戳逼人,徐珊珊根本不是她的对手,说到最后,她憋红着脸,愤然的甩手走人,连单据掉到地上都不知道。 杨玲想追着过去,我连忙拉住她,“别追了。” “她要是去别的医院怎么办?”杨玲有点着急。 我了解她的心情,“她不想要的话,总有方法能做掉,我先给泽妈打电话,她们自己的家事,让他们自己解决。” 杨玲点头同意,我立刻给婆婆打了电话过去,她似乎很诧异,诧异间还不忘怼我。 “你知道珊珊怀~孕了,你更应该快点跟我儿子离婚,不然的话,珊珊的肚子大起来的话,没名没分的让她怎么见人。” 她现在要做的,不是应该先阻止徐珊珊吗?还有空在这里怼我? 我懒得跟她说废话,直接挂断电话。 “你呢,医生怎么说?”我问杨玲。 杨玲叹了口气,“没什么,就是有点月~经跟内分泌失调,让我吃点药调理一下。” 我搂着她的肩膀,“没关系的,调理好很快就有了。” 离开医院,我俩去了逛街,一直到晚上八~九点才回家,到了小区门口,老远的就看到李远风真趴在一辆车子旁边,不知道跟别人说什么。 杨玲蹦跳着过去,一拍他的肩膀,“李远风,在干嘛?” “没干嘛,刚好遇到我朋友,聊几句。”李远风离开车子,摆了摆手,车子走远了,我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只觉得那个车牌号似曾相识。 沈默拖着行李从小区里出来时,我们三都傻眼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之前说话的语气太冲,他才要走的,可我不想挽留他,我怕我一开口,他就不走了,他的未来会被我毁掉的。 李远风跑了过去,抢走他的行李,“你干嘛,大男人都这么矫情,是爷们么?” 沈默看了我一眼,“我只是想不想让任何人看不起。” “这里没人看不起你。”杨玲抢过他另外一个包,“小雨这样说,也只是想激励你,你这样都听不出来?” 113、你输了 113、你输了 “不关小雨的事,是我自己要走的。”沈默看着我,一字一顿的说:“小雨说得对,我不可能一辈子依赖别人,我要学会独立,我要拿下冠军,把奖杯送给小雨。” 我瞬间感动的红了眼,可我不能心软。 杨玲叫我,“张筱雨,你发什么呆,快来拉住他啊。” “让他走吧。”我转身就往小区跑。 杨玲惊呆了,“张筱雨……” 我听不见我听不见,就算我听得见我也要装作听不到。 我一直对自己说不能心软,可跑进小区后,我还是停住脚,躲在大门口的柱子后面,看着外面。 沈默的表情很落寞,一直看着我这边,他知道我躲在这里,只是,他也没有追进来。 一辆银色的轿车停了下来,沈默拿着行李上了车,再也没有回头。 杨玲一直骂我,从她进门那一刻,看到我竟然在玩游戏,她骂的更厉害,说我冷血,无情,沈默以前帮我这么多,现在竟然留都不留他一下。 又骂自己,说她就不应该带沈默出来的,他在大山里活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来这俗世红尘,害他纯洁的心灵都被污染的不成样子。 我瞥了她一眼,她气鼓鼓的坐在那抱着手臂,就是不理我。 我挪了过去,她又往另一头坐过去,我又挪过去,她没地挪了。 “杨玲,别这样,小雨也是为他好。”李远风开口为我说情,“他不能一直跟着小雨的,他要有属于自己的人生。” “什么狗屁人生,他一个人,人生地不熟的,有没有钱,你让他在这大城市怎么活,要是他那天变成乞丐,你跟张筱雨都要内疚一辈子。” 我的心早就内疚了,只是不敢表现出来。 我看了一眼李远风,他微微点头,给了我一个坚定的眼神,我这才放下心头大石。 李远风不会让沈默成为乞丐的,都是朋友,就算不能帮他拿冠军,也会找人看着他,不让他出事。 几天后,杨玲跟我说,陆雨泽已经回了公司,一点事都没有,让我别担心。 自从他那天在我家晕倒送医院后,我都没敢去医院看他,也不是害怕,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徐珊珊给我来了电话,约我出去谈谈。 我去了。 餐厅里,徐珊珊把检验报告退给我,“这是我怀~孕报告。” 我皱眉,“干嘛给我看?” “是阿泽的小孩,我之前想不要的,不过……”她低头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一脸的幸福,“昨天他跟我求婚了,我想,我应该生下来的。” 我的心猛然往下一沉,放在桌子底下的手一下就握了起来。 “他跟你求婚了?” “是呀,好可惜,我应该拍个视频的,不过当时真的很突然,我也没有想到。” 我的心在苦笑,“那恭喜你了。” 徐珊珊用眼角瞄我,“那你跟阿泽的关系,也该断了吧,离婚什么的……” “我也想离,是他拖着我的。”我早就厌倦不已,不是不爱他,是累了。 一段不被任何人都看好的婚姻,一开始就是错,家庭的反对,男人的冷漠,各种误会,早就令我厌倦不已。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很想回到以前的日子,在出租屋里,过着平淡温馨的小日子,没钱不要紧,三餐饿不着就行。 只是很多事情都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自从婆婆进了医院,陆雨泽不让我回去那天开始,我就觉得,爱一个人,真的不是只要爱就行,还有很多因素的。 谁都不能任性。 徐珊珊鄙视道:“那是因为你不够果断,你一直都没有表态,阿泽才以为你对他还有感情。” “也许,是吧。” 徐珊珊走了后,我一直坐在那没动,看着窗外匆匆而过的路人,心痛无比。 下午,我去找了婚姻律师事务所的小尹,她是李远风的朋友,我让她给我起草一份离婚协议。 “你决定了?”她有点不敢相信。 “嗯,拖着也不会有幸福。” 她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算是安慰。 其实我真的不舍得,每次提到离婚这两个字,我都觉得心好痛。 可事到如今,我还能怎样,我真的没办法。 杨玲知道这件事,又骂我,说我脑子被驴踢了吧,人家说你就信,你就不会打个电话过去问问吗?除非他亲口对你说,已经不爱你,你才离婚啊。 我的内心挣扎了好久,还是没有勇气给陆雨泽打电话,一个人把自己锁在房间整整一个下午都没出门。 杨玲看不过眼,把我拉了出来,半打啤酒往我面前一扔,“都喝了。” 我懒懒的往上看她一眼,“你想喝死我?” “你现在不是跟死人没区别么?”她鄙视着我,“在农庄那时的张筱雨已经死了,你现在就是个窝囊废,孬种,连去质问的勇气都没有,你活着还有什么用?” “我……”宝宝心里苦哇。 “别我我我,喝完,我还有,喝你不死,老娘弄死你。”她凶巴巴的样子,特恐怖。 我咬着下唇,看着桌面的半打灌装啤酒,一咬牙,开了一罐猛的灌了进去。 杨玲吃惊的看着我,我没开第二罐,起来拉着杨玲就往外跑。 “去哪?” “去ktv,我要放纵自己,我要解放了。” 是的,我要解放了,我要从婚姻的束缚中解脱,这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 自助式的ktv,能从下午一直吃东西吃到你想结束那时候,所有东西都是自己拿,还能唱歌,只要你有钱,想逗留多久就多久。 我喝了好多,抱着麦一直唱:你伤害了我,还一笑而过…… 杨玲一直没敢怎么喝,她大姨妈还没来,她就是怕上次是还没到时间,所以检查不出来,她就觉得自己会怀~孕的。 没有别人,只有我们俩,我又想起上次跟徐敏仪在酒吧互怼的那一次。 我又哭了,一边哭一边唱《洋葱》,结果最后还是哭的一塌糊涂。 也不知道是不是眼泪都哭出来了,我竟然还没醉,我以为我会跟之前那样,喝到别人抱走都不知道的。 走廊里遇到徐敏仪,她哇哇的大叫带着一堆人涌了进来,跟杨玲一见面,又是一顿互怼。 杨玲也不管大姨妈的事,甩开膀子就开喝,我想我俩是疯了。 “张筱雨,你输了,我姐要跟泽哥哥结婚了,你是不是各种羡慕嫉妒恨?”徐敏仪搂着我的肩膀,带着酒意嘻嘻直笑。 我脑袋晕沉,闷闷的说:“结婚就结婚呗,关我屁事。” “你还不肯放手呀,我姐都跟泽哥哥都不知道上了多少次床了,现在连二胎都有了呢,你真能忍。”她不屑的撇嘴。 我呵呵的干笑,倒在了沙发上,看着天花板,感觉心脏被大象踩过一样,死了。 两天后,小尹通知我,离婚协议书已经弄好,让我过去看一下。 我去了,没看内容,拿着笔唰唰的就签了自己的名,“尽快通知他来签名,如果他不签,你就帮我单方面提出离婚。” 小尹又叹气,“何必呢,那么好的一对。” “那是以前,现在已经没有感情了。”我违心的说。 小尹盯着我,“别捂着自己的心说谎,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我扯了扯嘴角,这个世界又不是谁没有谁,地球就不会转的,就算没有了陆雨泽,我还是会像个女王一样活着。 隔了一天,我正在客厅看电视,看那个烹饪大赛的预热,沉默果然去了,从海选中脱颖而出,进了三十六强。 我正在欢呼,手机突然响了,杨玲打给我的。 “张筱雨,我……我好激动,怎么办怎么办?”她在那边尖叫。 “你干嘛啊,激动个卵,淡定点,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我点了烟,抽了一口。 杨玲还在尖叫,“我上次不是去医院检查吗?然后我记错了日期,然后我今天又去检查,然后医生说有了。” “啥?”我听得一头雾水。 “出来再说!” 两人在咖啡厅碰了头,她一件我就给了我一个熊抱,从包里拿出化验单,傲娇的甩我面前。 “老娘怀~孕了,快恭喜我。” 我疑惑的拿过来,一看之下,惊叫,“你这八婆真的怀~孕了?” “是啊,这个世界真的有奇迹的。”她兴奋的坐不稳,却在下一秒又假装正经的坐在那,“我不能激动,激动对胎儿不好。” 我勒个去,这个世界真奇妙,明明一个星期前还没验出来的,结果是杨玲记错了大姨妈的日期。 我俩吃了好多,根本停不下来。 “阿泽,我们坐那边好不好?” 耳边突然传来徐珊珊的声音,我跟杨玲抬头看了过去,徐珊珊跟陆雨泽就站在门口。 而徐珊珊说的位置,正是我跟杨玲的旁边。 杨玲立刻变得了脸色,“小雨,淡定点,别被人小看了。” 我无意的笑了笑,低下头,搅动着杯子里的橙汁,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五味杂陈。 世界太小,总会有遇到的一天。 他的出现,彻底把我刚才的好心情给破坏掉。 两人像是没看到我跟杨玲,坐在旁边,点了情侣套餐,陆雨泽还细心的帮徐珊珊把食物分成小块小块。 我一眼都不敢看过去,直到徐珊珊说:“咦,你们也在啊,刚才都没看到呢。” 114、霸道的天性 114、霸道的天性 她的眼是有多瞎,我俩这么大个人坐在这里,她竟然还说刚才没看到。 杨玲呵的冷笑,“我说怎么一股骚~味,原来是旁边坐了一只狐狸精。” “嘴巴可真恶毒,我才不会跟你一般见识。”徐珊珊继续低头吃东西,陆雨泽一眼都没看我。 我坐不住了,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杨玲,我们走吧。” “走什么走,这里又不是她的,我们也是来吃东西的,她管不着。” 我觉得很尴尬,看了一眼陆雨泽,他已经放下刀叉,用纸巾印着嘴角,放下纸巾后,站起去了收银台。 他这是要结账走了吗? 离开收银台后,他笔直的走向门口,徐珊珊连忙放下手里的叉子,跟了过去。 杨玲在后面嘲笑,“啧啧,多冷淡啊,连饭都没吃饱就被丢下,看你还怎么得瑟。” 徐珊珊回头怒瞪她一眼,跟着陆雨泽走了。 我也叫来服务生结账,结果服务生说:“你们的账单已经结过了,是刚才那个先生付的钱。” 卧~槽,这什么意思,可怜我没钱吗?我的钱还要他给? 杨玲也很生气,“我们又不是没钱,干嘛要别人来付,走,我们去还给他。” 她拉着我追出了门口,可陆雨泽的车子已经没了影。 杨玲说:“给他微信转账,我们不欠他的。” “我把他拉黑了。”真的,我微信里没有他。 杨玲诧异的看着我好一会,自己拿出手机,给陆雨泽转了饭钱过去。 从我们离开餐厅,回到家,看完一出电影,那个红包还在那没动。 杨玲很不高兴,“他怎么不拿,我给他打电话过去骂他。” “算了,人家根本就不在乎那些钱。”我一边磕着瓜子一边说:“我明天去人才市场找个工作,你呆在家里别乱跑知道吗?” “找工作?”杨玲立刻坐了过来,“你想做什么,我让我老公给你找。” 说起陈军,我才记得问她,“你给陈军说了没?” “说啥?” “你怀~孕的事啊。” 她摇头,“先不说,等婚期定下来再说也行的。” “那样不好吧,也许他知道了后,明天就举办婚礼了,他妈不是一直想抱孙子吗?她知道你怀~孕一定合不拢嘴。” 杨玲还是摇头,“可人家说,小孩子不到三个月都不能到处跟别说,提前说会掉的。” “瞎说,那些都是流言,不能信。” 她白我一眼,“就算是瞎说我也要小心为上啊,不能大意。” 我感叹,每一个当了母亲的女人,都是伟人。 就在我赞叹不已之时,这货却拿着手机,潜到了仰天,扭着身子,手指头画着阳台的瓷砖,小声的说着电话,一副小女人的样子。 嘴上说不要,内心还真诚实。 这不,一转头就打给了陈军,紧接着,朋友圈就炸了,陈军到处炫耀自己要当爸爸了。 杨玲有点始料不及,她跟我说,让陈军别乱说的,结果一回头,这厮就失控了。 我笑到不行,“男人这种生物,他的话你只能信三成,其他七成都是谎言,有些是善意的,有些是刻意的,你根本就分不清楚。” 说着说着,我的心就沉了。 感觉这些话就是在对我自己说的,想当初陆雨泽对我那么好,而那些好,却是用无数的谎言堆砌起来的。 李远风出差一个星期,我送他上飞机时,他把车钥匙给我,让我好好照顾他的老婆。 “随便开,记得加油就行。”他顺便扔给我这么一句。 陈军也出差了,李远风一走,杨玲就拎着包滚到我这边,美其名曰怕我一个人寂寞,她来陪我。 我去了人才市场却遇到了小喵,她竟然是招聘方,还塞给我一张招工纸,说是我以前的位置要招人。 她已经不在李远风的公司上班,去了另外一家公司,我是个没什么大志的人,只要三餐能饱肚就行,我便答应了过两天去看看。 从人才市场出来已经过了午饭时间,我给杨玲打了个电话,问她吃饭了没,她说叫了外卖。 我一个人随便在街边的小吃店吃了个酸辣粉,就去了附近的超市,准备采购杨玲要用的东西。 经过卖日用品的地方,突然看到前面有个熟悉的背影。 我心里一惊,立刻推着手推车拐弯,走到尽头,再拐弯时,却跟某人撞个正着。 我去,我已经刻意的避开他了,怎么还是能遇到。 他的车子有枕头被单之类的,像是在采购床~上用品。 竟然避免不了,我只能勉强的拉出笑容,“这么巧?” 陆雨泽眯了眯眼睛,“一个人?” “你也是?” “有空聊一聊吗?” 我拒绝,“没什么好聊的,该签的我都签了,你别别逼我。” 陆雨泽笑了笑,抓过我的购物车,“有的,譬如聊聊赡养费,生活费,还有以后多久见一次的问题。” “神经病,我又没小孩,根本就不需要这些。”他脑袋被门夹了?我一个人,还需要这个? “你一个人生活,哪里都要用到钱。”他拉着我,连购物车都不要了,笔直的走出超市。 出了大门,我立刻反抗,甩着手,“陆雨泽你放开我,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你想想带我去哪里。” “怎么没有关系,明明是十天前我们还谁在同一张床~上。”他拉开车门,把我塞了进去。 他太精明了,门一关立刻就上锁,直到自己走到驾驶座那边,他才又开了锁,用最快的速度钻了进来。 “不想死的话,扣安全带。” 我还在扣着安全带,他已经踩下油门,那一下冲击力,让我差点就撞到前面。 “神经病啊,想吓死我。”我狠狠的瞪他,快速的扣好。 陆雨泽嘴角一掀,“你那么强悍,我怎么吓的死你。” “你这个无赖!” “无赖也要看对象。” “你就喜欢欺负我!” “因为对象刚好就是你。” 我特么的,无语了。 每次我都说不过他,每次他都占我便宜。 我不说话了,抱着手臂气鼓鼓的看着外面的车流,突然发现后面有一辆紫红色的跑车。 好炫的颜色,我看得入了迷。 然而越到后面越觉得不可思议,那辆车子根本就是在跟踪我俩,我们去哪它去哪,我们拐弯它也拐弯。 我突然就害怕了,“陆雨泽,你看到没,后面有车子老跟着我们。” 陆雨泽从倒后镜看了一眼,皱了眉,突然就把车子停在路边,然后推门下车。 后面的车子也停了。 我趴在车座上扭头从后玻璃看了过去,这时才看清楚,车主是个额长头发的女人。 我看着有点眼熟,却又想不起是谁。 看到陆雨泽走到那辆车里旁边,车主放下了玻璃,他两只手压在车玻璃上,不知道跟人家说着什么。 看样子,两人应该是认识的。 过了一会,陆雨泽回到车上,看着他扣安全带,我突然发现我怎么这么蠢。 我应该趁着他下车的那会立刻走人的,他~妈~的我竟然还等他回来! 我才是脑袋被门夹过那一个。 “她是谁?”我问陆雨泽。 他淡淡的说:“你认识的,张助理。” “张美丽?”我认识的就她一个,“她为什么要跟着你。” 陆雨泽扭头看我,眼底带着一丝的得意,“你老公我有魅力,追我的人都不止一条街。” 我呸的一声,“不知羞耻,说不定人家只是想炫耀一下自己的车子,那辆车看起来还挺新的。” “嗯,她男朋友刚买的。” “是那个女人吗?”剪着短发,穿的跟男人一样的女汉子? 陆雨泽转头看着我,“你还记得她?” “废话,当然记得,她那么突出,长得又漂亮有型,我想忘记都不能。” 陆雨泽笑道:“那你还记得那朵纸玫瑰么?” 我一惊,“查到是谁了?” 陆雨泽眉头一挑,“你猜。” “猜你妹,快说。”那可是一个困扰我好几年的问题,我一直都没想通到底是谁送的。 开始以为是张美丽或者徐珊珊,结果一个ahi百合,一个根本不需要偷偷送,想送花直接就往办公室搬就行,徐珊珊也没那心思。 还有一个喜欢折纸的女人,三十几岁,有老公儿子,折纸也只是为了跟儿子有交流。 陆雨泽一直笑而不语,我急得要死,却又拉不下面子再追问他。 过了好一会,他突然说:“想不到我俩竟然因为我的助理而有了共同的话题,回去我得好好奖励她。” “瞎几把说,谁给你有共同话题了。” “女人斯文点,别老说脏话。” “关你屁事啊,你又不是我的谁。” 陆雨泽突然凑了过来,不怀好意的看着我,“我一天没签字,一天都是你的老公,你竟然说我不是你的谁?” 我缩了缩身子,“别靠那么近,我们不熟的,你二胎都有了,还缠着我做什么。” “二胎?”他的浓眉挤成一堆,“谁跟你说的。” “还有谁?” 他没再说话,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过了一会,说了句“我知道了”,挂断电话后看着我,“张筱雨,你什么时候才不被别人的话迷惑,我哪来的二胎,老子憋了两年,十天前才跟你上的床,要二胎也是你给我生了儿子后的事。” 115、套路太深了…… 115、套路太深了…… “神经病,谁要跟你生孩子。”就算我想生,我也生不出来啊。 陆雨泽伸了一个懒腰,发动了车子,“废话少说,我先带你回去,明天把行李搬过来。” “我不去。”我大声的说,用手打他,他开着车,警告我,“想死就继续打,方向盘一歪,我们就死一块。” 我立马住了手,只能嘴上不饶人,“我们正在办离婚手续,我也不会搬过去,你这我只会讨厌你,甚至恨你。” “那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说不上原谅,也不能说原谅。”我看着车窗,幽幽的说:“我只是觉得,跟你在一起太累了。” 一段真正的爱情,不应该这么累的,如果连幸福两字都谈不上,那还要这段恋情有什么用? 家庭的反对,小三的戳戳逼人,各种烦心事,没有人祝福就算了,还要被人打压,就算我抵抗力再牛逼,也难保有一天会因为压力过大而放弃自己。 陆雨泽最终没有带我回别墅,而是将我送到了一个公寓楼下。 “我给你租了房子,我不想再看到你住在李远风那。”这是他唯一的要求。 我之前就想找地方搬了,只是最近事太多,也没空找,现在他帮我找到,我省了很多事。 “多少钱,我还你。”我翻出了钱包。 陆雨泽脸色一正,“谈钱伤感情。” “有感情才谈钱,如果不谈钱,说明我俩没感情。” 他眯起眼睛盯着我好一会,“那你给我九十九块。” “这么少?” 怎么可能,一房一厅的公寓,怎么着也要将近一千二的租金,只要九十九块?又不是卖广告…… 陆雨泽倚着窗点了根烟,“这是我的房子,我爱收多少就多少,你愿意住就住,不愿意住的话可以搬到别的地方。” 顿了下,他又说:“不过别说我没告诉你,如果你搬到别的地方,我也会用尽一切办法买下来,还是要租给你,租金九十九。” “那我租一栋别墅呢?”我反唇相讥,“你也要买下来?我又搬到别处,你又买?” 陆雨泽下巴微微一扬,“我从来不但心这个。” “为什么?” “因为你租不起。”他把烟头掐熄在窗台上,“以你现在的经济能力,根本不可能负担的起,所以,我很淡定。” 我蛋疼…… 他把我一切都看穿了,我也没办法死扛,只能闭嘴不语。 “微信红包给我钱。”他拿出了手机。 我点开了微信,突然发现这不科学啊,他分明就是在给我下套。 “支付宝吧。”我木然的看着他。 陆雨泽蹙了蹙眉,“没有,只能微信,不接受现金。” 我靠! 我把他的名字从黑名单里调出来,红包发了过去,我想起之前饭钱的事,便问他,为什么不收杨玲的饭钱。 他说:“我请的是你不是她,她是附带的。” “她也有吃啊,吃的比我多。” “那不关我的事,她想给就给你好了。” 我郁闷…… 他将我送到李远风楼下,停了车,我下车时他也跟着下车。 我怒瞪他一眼,“你跟着我做什么。” 他耸耸肩,双手插袋,“看着你收拾东西。” “那是李远风家!”你这个外人! 他继续耸肩,“我知道,我跟他是朋友,他不介意我进去坐坐的。” “他出差了。” “那更好,我们偷偷的溜走,等他回来发现你不见了,已经后悔莫及。” 我气得吐血三升,大步的走了进去,在电梯门口猛搓那个上楼的按键。 陆雨泽在一旁幽幽的说:“电梯有自己的控制系统,你就算把按键戳烂,它也不会因为你的心急而加速的。” “你闭嘴!”我终于忍无可忍,揪着他的前襟把他推到墙壁上,恶狠狠的说:“你再说一句话,我就弄死你。” “我是你……” “闭嘴!” 他挑起浓眉,在嘴巴上了一个拉链式的手势,一直到进了门都没说过一句话。 我扔下包包去了洗手间,他就在门外等着。 我进了厨房倒水喝,他就在门外等着。 我进房间开始收拾东西,他在床~上坐着。 我把内衣扔他脸上,他拿在手里帮我折好了…… 太阳他的大菊~花! 他这是铁了心要把我赶尽杀绝啊。 我拿着包下楼,他抢了过去,直接甩后背上,“这是男人应该做的,你可以不开口叫我,我很自觉。” 我觉得这个世界疯了。 我冷冷的看着他,“别以为有钱长得帅就能持着颜值行凶,我告诉你,我对帅哥一点都不感冒,你最好去签了那张离婚纸,不然的话,我一定会找机会再次逃跑,跑到一个你看不到的地方。让你永远都找不到我。” “地狱吗?”他冷不防的蹦出一句。 我的头顶在冒烟有木有。 这货又说:“地狱很冷的,不过别怕,如果你去了,我一定会跟着去的。” “你舍得你的家财万贯?”我鄙视他。 陆雨泽无意的笑道:“钱财身外物,没有了心头所爱,拥有再多的金钱又有什么用。” 他往下走两步,跟我站在同一台阶上,认真的看着我,“失去你的那两年,我每天都用工作来麻醉自己,每天都熬夜熬到很晚,就算这样我也睡不着,只要我闭上眼睛,就是你这个蠢货,我怕你一个人照顾不好自己,怕你饿着冻着没人帮你盖被子做饭,可我不敢去找你,因为我知道,那时候的我,给不了你幸福。” 我的心被狠狠的揪了起来,扶着栏杆的手也逐渐收紧,直至指骨发白。 陆雨泽抬起手臂,大手在我的额头上,顺着刘海滑下,“我知道你恨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让你原谅我,可我知道自己的心,我一直都爱你。” “那徐珊珊呢。”我挡开他的手,心痛不已,“她连孩子都帮你生了。” 陆雨泽脸色一暗,“那只是一个意外,正确来说,是个阴谋,我不否认她是我的女儿,可我不承认,是我跟她上~床时来的。” 这个逻辑太混乱,我想不通。 我记得他说过,徐珊珊是买通医院的医生,在陆雨泽体检时偷了他的精~子做的人工受~孕。换句话说,小柔其实是个试管婴儿。 再多的借口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他是个父亲,而徐珊珊就是母亲。 我一直都很纠结这件事,大概是因为放不开,又或者徐珊珊现在跟以前不一样,她只想一家团聚,她为了这个,还曾经跪在地上求我。 我看着身边的男人,很迷惑。 陆雨泽搂过我的肩膀,“走吧,这里不适合你的。” 我的心头沉重无比,“你是不是想把我宠物一样养起来。” 他笑了,“你的脑洞真大,你是自由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说:“我明天去应聘,你不要来烦我。” “那是当然。” 上了车,他给李远风打了一通电话,就说我已经从他那搬走了,让他别去烦我。 他刚挂了电话没一分钟,李远风就给我打了过来,问我是不是真的。 我说是。 他问我,“你想好了吗?” 我点头,可惜隔着网络,他看不到。 他以为我犹豫了,“想好的话就去吧,不过,以后有什么事,你别一个人扛着,记得找我。” “谢谢。”我是真心的。 这个世界上有那么一种人,全心全意的帮你,却不求回报,跟守护神一样的存在。 李远风就是这么一种人,暖心的大男人。 我不是冷血的人,我能感觉到李远风对我的感情是真的,只可惜,人只有一颗心,如果有那么一个人曾经在你的心里住过,而你又在他的心里住过时,你的心就不再是你的,而是你最爱的那个人。 我的心早就被陆雨泽占据,这辈子没办法再爱谁了。 搬了家,公寓里都是带装修跟电器家私的,陆雨泽嫌那台电视不够大,拉着我去买了一台六十寸的液晶,我盯着那宽到不行的画面,有种进了电影院的感觉。 晚饭时间,因为没有买厨房用品,只能叫外卖,刚送到时,陆雨泽的手机响了。 他上了洗手间,我盯着茶几上的手机好久,上面徐珊珊几个字很刺眼,我想帮他接,可手伸了几次,都不敢拿起来。 直到…… “张筱雨,帮我接电话。”他的声音从洗手间飘了出来。 我这才嗖的拿起手机,滑动,接听。 “喂!” “张筱雨?” 我才说了一个字,徐珊珊就认出我的声音,她真是太厉害了。 我嗯了声,坐好一切开口水战的准备。 然而…… “你搬过去了吗?我听阿泽说,今日会帮你搬家的,你搬了没?”她的声音温柔无比,没有一丝的暴躁。 她竟然知道这件事? 我一怔,木纳的答:“刚过来。” “那就好,毕竟一个女孩子住在男人家里也不好。”她轻笑到:“阿泽问过我,说帮你租房子什么的好不好,我说当然好啊,你跟李远风又不是情侣,更加不是夫妻,住在一起会让人笑话的。” “陆雨泽、问你意见?” “是啊,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搬走了。”徐珊珊温和的说:“房子不错吧,我还让他别收你租金,他怕你不接受,我就说,那就象征式的收九十九块好了。” 116、这也太巧了 116、这也太巧了 我特么的真想笑,这就是所谓的耳边风吧。 徐珊珊还说:“你就放心住下吧,那是阿泽买的物业,环境不错的,配套设施也好,你无聊的时候可以下去那个小公园里坐坐,每天早上跟下午都很多公公婆婆跳广场舞的。” 卧~槽,她这什么意思,是在说我老么? 陆雨泽出来时,徐珊珊竟然也挂了电话,还真巧。 “谁的电话?” “你老婆的。”我把手机扔回给他,“这里我也不住了,过两天我会另外找地方搬的。” 陆雨泽疑惑的看着我,“又耍什么小性子,刚才还好好的。” “好什么好,我一点都不好。”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就非常生气,声音也提高不少,“你老婆说,这里是你的物业,楼下还有很多公公婆婆跳广场舞,她让我寂寞的时候下去玩。” “这有什么问题吗?” 卧~槽,他的脑袋是用什么做的,怎么这么硬! 我气得要死,“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徐珊珊叫你帮我找的房子,叫你带我过来的是不是?”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了。 我死的心都有了。 抓过茶几上的花瓶,狠狠的砸到地上,“陆雨泽,你当我是什么,小三还是小蜜,还玩金屋藏娇是不是?还想左~拥~右~抱是不是?还以为我能两女共处一室,你可以享齐人之美是不是?妄想!” 我一脚把旁边的椅子踢的老远,“你回去告诉那个什么珊,如果她想玩,老娘就陪她玩到底。” 陆雨泽摸着下巴,静静的凝视我几秒,突然就给我一个摸头杀,声音温柔无比,“小鱼,你好强悍,我喜欢。” “喜欢你妹啊。”我厌恶的拍掉他的手。 “我没有妹,你想要,我让徐敏仪来伺候你。” 卧~槽,他还有心情说笑? 没看到我的恼火已经烧到天花板,即将上天了吗? 我拉开了门,往门外一指,“你滚,三天后记得过来收回你的房子。” “我不走。”他一下就从后面搂住我,下巴抵在我的颈窝里,“我想留在这里,今晚不回去。” “想都别想。”我扭了几下,挣脱不开,“你放开我,烦死了。” “我不烦啊,我挺喜欢这种抱着你的感觉。”他的手箍的我死死的,“我们就这样抱着,一起吃饭,一起睡觉。” “上厕所也一起?” “也行,我在旁边看着你。” 我:…… 真是不知羞耻,这么无赖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 他像个树熊一样搂着我,我去客厅他也去,我去房间他也去,我去厨房倒水喝他也去,我特么的好想一脚踹死他,可他在我身后,我也无可奈何。 最后被烦的无可奈何。 “放开我吧,你喜欢留就留,我不过问了。” “真的?”陆雨泽的手,终于离开了我的腰。 我有点脚软,坐在沙发上,无奈的看着跟前的男人,“你还不回去?你的珊珊在等你。” 刚说完,他的手机果然又响了,肯定又是那个徐珊珊打来的。 我就这么盯着他,他也毫不忌讳的拿出手机,还开了免提。 “阿泽,你今晚回来吃饭吗?我煲了汤,小柔说要等你回来才肯吃饭呢。” “今晚有点事。”陆雨泽说了这么一句。 我瞬间觉得,我的天哪,我还真是个小三,我在强留别人的老公在家,他正在跟自己的老婆解释不回去的原因。 这感觉,比吃了翔还膈应。 “他立刻回去。”我冲着电话大叫一声。 陆雨泽斜斜的睨我一眼,挂断了通话。 我不屑的看着他,“还不滚,你的老婆女儿都在等你呢,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不用管她们,我留下来陪你。” 他坐了过来,我立刻往旁边挪去,“别过来,你让我恶心,也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小三。” “你是我老婆。” “那她是什么,小三?” 陆雨泽皱着眉,声音带着不悦,“你能不能别纠结这件事,我说过,她不是我女儿,徐珊珊也不是我老婆。” “有检验报告……” “你相信李远风,都不相信我?”陆雨泽的眉心隐隐出现一丝怒气,“我说过无数次,小柔不是我的女儿!你要我说多少次你才信。” 他几乎是用吼的,我的心咯噔了一下,怯怯的看了他一眼,闭嘴不语。 陆雨泽叹了口气,强行把我拉了过去,搂在怀里,声音低沉,“你不相信的,我明天把我跟小柔的头发一起交给你,你拿去化验。” “我亲自去拿。” “也行。” 他果然留在这里没回去,夜里两人躺在阳台看星星,我迷迷糊糊睡着时,只觉得被人抱了起来,再睁开眼,已经躺在床~上。 陆雨泽爬上了床,搂过我,我窝在他的胸膛里,一觉睡到大天亮。 第二天醒来后,陆雨泽带着我去了徐珊珊家,她看到我俩同时出现,表情有点惊讶。 “小柔在哪?”他一进去就到处找人。 可见心情有多着急。 徐珊珊扶着门把,转身看着陆雨泽上了二楼,这才看着我说:“你昨晚跟他上~床了?” 她问的可真直白。 我点头,“是啊,搂着一起睡的,你有意见?” 她呵的冷笑,“难怪昨晚不肯回家,原来是你这个狐狸精拉着他不放。” 我挑眉,“徐珊珊,我跟他还没离婚的,狗急了都会跳墙,你逼得我这么紧,我很有可能会反咬一口。” 她笑得狂妄,“反咬一口?凭什么?婆婆现在已经认定我就是陆家的媳妇了,而你?” 她犀利的眼神把我上下扫了一眼,“你只不过是个过气的媳妇,而且,婆婆一直都不承认你的身份,你还想重新进陆家?想都别想。” 我毫不退让,“那要看陆雨泽怎么选,怎么做,他如果最后决定选你的,我立刻就走。” 徐珊珊重重的哼了一声,砰的关上了门。 这时,陆雨泽从二楼下来,蹙着浓眉问徐珊珊,“小柔在哪?” 徐珊珊立刻腻了过去,勾着他的手臂,“前几天不是说了吗?婆婆今天带她出去玩啊。” “去哪玩?” “香港迪士尼,你忘了?红姐也去了的。” 卧~槽,哪有这么巧的事,我们过来要证据,她当天就把她们送走。 还一去就是三天? 我看了一眼陆雨泽,“你的小蜜演技真好,我真是自愧不如。” 陆雨泽的眉头拧的死死的,牵着我的手就往外走。 徐珊珊追了上来,“阿泽,你要去哪。” “香港。” 我去,他现在就要带我过去找小柔吗?他是不是脑子秀逗了,老娘连通行证都没有啊。 “回家拿。”陆雨泽说。 “签证也要好几天。”我拽住了他,“算了,等小柔回来再搞吧,也不差那几天。” 陆雨泽包着我的大手,认真的说:“那你相信我不?” 我握了握拳,抽~出了手,“暂时相信,可徐珊珊肚子那个,你怎么解释。” “老子怎么知道!”他忽然就暴躁不已,“老子没跟她上过床。” “真的?你没记错?” 他扶着额,“张筱雨,你别纠结这些好不好,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你怎么就是不相信我。” “那她的孩子是谁的。”我还是很纠结。 突然冒出了个二胎,徐敏仪还说徐珊珊跟陆雨泽都不知道上过多少次床,我不能不怀疑。 陆雨泽眯起了眼,“这个,我们上车再说。” 上了车,我没问了。 是他自己说的。 他说:“那个小孩,应该是我朋友的。” “什么意思?” “有一晚我们去ktv喝酒,她给我下~药我看到后对换了,后来她缠着我,我让我朋友送她回去,估计她没忍住。” 就这样? 难道就没有什么惊心动魄的过程? “你朋友知道她怀~孕吗?”我问。 陆雨泽耸耸肩,“大概不知道吧,一~夜~情很正常,谁知道她没吃事后药。” 我不悦的指责他,“你就这么看着她被别的男人带走,都不阻止她吗?” “我为什么要阻止她?”陆雨泽反问,“她又不是我的谁。” “要是她遇到坏人怎么办?” “我朋友不是坏人。” 我还是觉得心里不舒服,便问他他的朋友在哪里,我要去证实这件事。 陆雨泽果然带我去了,到了那,我突然发现,妈的,这不是小喵的公司吗? “我朋友在这里上班的。”我跟陆雨泽说。 他好奇的看着我,“哪个?我认识吗?” “小喵,我以前的同事,你说的那个男人,是这里的老板?” 他点头,“嗯,家底还不错的,徐珊珊就算跟了他也不会吃亏。” 上了十楼,小喵一眼就看到我,瞪大双眼,眼神却从我身上快速的移到旁边的陆雨泽身上。 “小喵!”我叫了她一声,她才啊的反应过来。 “来了?是来应聘的吗?”她亲热的挽着我的手,眼神却一刻都没离开过陆雨泽。 帅哥就是养眼,陆雨泽那一米八几的身形配上冷酷的外表,不但小喵,就连其他的女人眼里都冒出桃心,biubiu的往他身上射。 我有点护犊子的冲动,悄悄的往他那边挪了挪,他却趁势抓~住我的手,藏在后面。 117、真的是这样吗? 117、真的是这样吗? 陆雨泽根本无视那些女人的桃心,拉着我走向办公室,敲响了门。 门一开,我两长~驱~直~入,办公桌上的男人抬起了头。 “哥,你来了。”陆明熙露出了迷人的笑容。 我呆若木鸡,指着陆明熙,嘴巴能塞下一个鸡蛋。 陆雨泽说的某男人,竟然就是自己的弟弟! 以前就听说陆明熙喜欢徐珊珊,可我没想到,陆雨泽竟然把自己不喜欢的女人都送给他。 陆明熙也诡异,竟然这样也能接受。 我很难想象,如果两人真的在一起的话,同一屋檐下,会是怎么样的尴尬。 我用力的咽下一口口水,艰难的说:“你说的男人,就是你弟弟?” “不然呢?”陆雨泽牵着我的手,走向办公桌。 我抽着手,只觉得这两兄弟好变~态。 同一个女人,两兄弟共用吗? 我打了个冷颤,一阵恶心的感觉涌上喉咙,立马捂住嘴巴,冲向洗手间。 在里面干呕了好一会,我才脸青口唇白的扶着墙出来。 陆雨泽跟陆明熙愕然的看着我,陆明熙看向自己的哥哥,“哥,小雨有了么?” “有什么?” “孩子啊,不然怎么会呕成这样。” 三条黑线从我爬上我的额头,“闭嘴吧你,你脑子进水了是不是,徐珊珊那种女人你也……” 唉,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反正觉得好恶心。 陆明熙皱了眉,“嫂子你想说什么?” “别叫我嫂子,我已经签名离婚了,是你哥老拖着不肯签而已。”我肆无忌惮的坐到他的对面,随手拿起桌子上的铅笔,在纸上画着。 陆雨泽也坐了过来,对陆明熙说:“弟,你说说那天发生的事。” “哪天?” “就是那个女人勾引你哥那天。” 陆明熙笑了笑,“哥,怎么说她也是我的女人,给点面子。” 陆雨泽跳了挑眉,“那你说说弟媳妇是怎么春~心动,还给大哥我下~药的。” 我的耳朵竖了起来,佯装不在意的画着,其实心里激动的跟那啥似得。 陆明熙放下了笔,交叉十指靠在椅背上,慢吞吞的说:“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就是她一直放不开你,那天她下~药想要霸王硬上弓,幸好哥你发现的早,不然我这辈子都不知道怎么面对你。” 我插了嘴,“明熙弟弟,你该不会真的喜欢她吧。” “嗯。” 他还挺诚实的,可我接受不了,“可是你哥……不是曾经跟她那个了么,还有小柔那个小屁孩,也是你哥的女儿啊,你怎么……” “她是我的女儿。”陆明熙笑了,“不是我哥的,小柔是我的女儿。” 我瞪圆了双眼,差点从椅子上掉了下来。 “你、你的女儿?”不是吧,陆雨泽不是说徐珊珊把他的精~子偷走,弄了个试管婴儿什么的。 陆明熙搓了搓前额,“这件事说起,一匹布那么长,不过请你相信我,小柔真是我的女儿,她现在怀的这个,也是我的。” “她知道那天的是你么?” “当然知道,不然她不会想要把孩子打掉的。” 我更加愕然,“那她现在是怎样?喜欢你哥,却又怀着你的孩子。” 陆明熙苦笑,“没办法,谁叫我哥条件比我好,我跟她从小玩到大,她一直都只喜欢我哥,我哥走了之后,她就满世界的找,我也不敢跟她表白。” 陆明熙说,那时候他跟徐珊珊一起长大,两人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参加夏令营,陆明熙爱情的种子早就种下了。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徐珊珊每次来找他,眼睛都是看着陆雨泽的,根本就无视陆明熙的存在。 那时候的陆雨泽,优秀,阳光帅气,人见人爱,追他的女孩能从街头排到街尾。 可陆雨泽从来没对谁动心过。 陆雨泽也知道自己的弟弟喜欢徐珊珊,可家族的联婚,却硬是把他跟徐珊珊拉到一块。 陆雨泽只能选择逃婚,而且,找了个最烂的借口,说徐珊珊劈腿,他才逃婚的。 泽爸爸不明真~相,当场的就取消了这个婚约。 徐珊珊在陆雨泽走之前的那一晚,喝的烂醉,把陆明熙当成了陆雨泽,两人上了床。 所以,有了小柔的存在。 “她当时不知道是你?”我唏嘘的插了嘴。 陆明熙抓了抓头发,“我知道她不喜欢我,没敢等她醒来才走,她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我哥,就以为是他的了。” 我更加惊奇,“那她怀~孕后,没想过要打掉那个孩子?” 毕竟陆雨泽都已经走了,她留着也是个累赘,而且她家那么有钱,她留着这个孩子,估计家族声誉也会受损。 陆明熙呵呵的干笑,“这个就要谢谢我哥了,是他跟我爸说,让我爸承认她的身份,还说这个孩子是我哥的,等她生下来再跟她说明白,而且,还能维持两家的关系。” “这不是欺骗吗?”我有点不可思议, 可徐珊珊她还是信了,直到现在,都说孩子是陆雨泽的 那些检验报告,说来就是个笑话。 检验报告是真的,不过拿去化验的东西,不是陆雨泽的,而是陆明熙的。 就是说,那些头发指甲什么的,中途被调了包,名字还是陆雨泽,可东西,却是陆明熙的,那一晚其实是陆明熙,小柔也是他的亲生女儿,检验结果当然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 我很无语,感觉徐珊珊好惨,被这两兄弟都耍的团团转就算了,连女儿是谁的,都还被蒙在鼓里。 我突然有点同情她,一个单亲妈妈,带着一个女儿等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好几年,这份情还真是很难得。 从陆明熙的公司出来,我还是有不少的疑惑。 “为什么陆明熙要自己开公司,之前的公司不是还在么?” 陆雨泽说:“那是因为他不想你难堪。” “怎么说?” 陆雨泽扶着我的肩膀,认真的说:“他最后一定会娶徐珊珊的,你跟珊珊的关系那么僵,以后肯定不能住在一起,更别说在同一家公司共事,我们商量过,他出去独立发展,我在背后支持他,等他公司稳定下来,他就带珊珊搬出别墅,自立门户。” 我有点尴尬,“可是,这样真的好吗?她喜欢的一直都是你,要是她就是不要陆明熙怎么办?” 女人有时候挺执着的,爱一个人能爱的死心塌地,也能恨一辈子。 就怕徐珊珊转不过弯,就算一直以来跟她上~床的人都是陆明熙,她一根筋的喜欢陆雨泽,那也是没办法的。 陆雨泽摸了摸~我的头,“那就要看你了,只要你嫁给我,我俩举行婚礼之后,她应该就会死心了。” 我很怀疑这个方法究竟可不可行,当下没有回应。 陆雨泽离开后,我又打车去了杨玲家。 两个人坐在客厅里,叹声叹气的。 “你叹气做什么?”我两同时问对方。 “你先说。”我俩又同时开了口。 一阵大笑之后,杨玲说:“我想我患了婚前抑郁症,我总担心到时候会发生什么意外。” 我摸着她的头,“想太多了,天平盛世还能发生什么?” 杨玲摇头,“不是,我就是怕突然有个小三什么的跑出来,说我是小三。” “你是在说我么?”我白她一眼。 “没有,我看书上都是这么写的,结婚当天,小三挺着肚子出现,老公变情人什么的。” “想太多了。” 世界上哪有那么狗血的剧情,就算有小三,估计也没那么大的单子出现在婚礼上。 小三玩的都是地下情,不能见光的,敢出来,就要敢于承受社会的舆论跟别人谩骂的口水,毕竟身份过于尴尬,不可能光明正大的来抢人的。 杨玲点头,“也是啊,我想是我想太多了。” 顿了下,她问我,“那你呢,你知道事情的真~相后,你打算怎么办?” 我叹气叹的更厉害,“走了一个徐珊珊,不是还有一个泽麻麻么?自古婆媳关系最难搞,我都不知道怎么才能摆平他妈。” 杨玲想了想,开了电脑,在百度上输入了如何挽救婆媳关系。 “投其所好,打麻将故意输钱给她。” 我哭笑不得,“怎么可能,我都不会打麻将,斗地主或者玩王者还行。” 杨玲又指着另外一条,“给她送礼物,请她除去旅游,途中照顾周到,献媚奉承。” 我更加无语,“更加没可能,她连见我都不想,还说一起去旅游,住在同一个房间?” 杨玲皱了眉,“那要开你老公怎么想了,如果不先把婆媳关系搞好,就算你俩结了婚,日子一样不好过。” “我也知道。” 可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 婆婆不但对我动过手,还诬陷我,明明自己摔倒的就说是我推她的,还因为我心脏~病发进了医院,差点丢了性命。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如果没有我的存在,我想她一定会保持现状的状态,活的好好的。 在杨玲家做饭吃,还没开餐,她就捂着嘴巴跑向了洗手间,害得我差点也吐了。 有人说,情绪是可以传播的。 就像一个人在你身边打哈欠,你很快也会跟着打。 我想,这就是蝴蝶效应吧。 118、我有心理阴影 118、我有心理阴影 几天后,陈军跟李远风都出差回来,我们四个约到一起吃午饭,杨玲敏感的嗅觉被端上来的一碟清蒸鱼刺激到,捂着嘴巴跑去了洗手间。 陈军看着她跑得跟兔子一样的背影,疑惑的看我,“玲玲怎么了?” 杨玲让我别跟陈军说怀~孕的事,我也没敢说,只能含糊的回应,“昨天感冒了,嗓子不舒服吧。” “感冒?”陈军表示很怀疑,“听她的声音也没什么变啊,我去看看。” 他跟着去了,我刚要叫住他,李远风按住了我,“让他去呗,都那么几天没见,他肯定想多见她几面。” “连上洗手间都不放过吗?”我笑。 李远风扯着唇角,“当然,我出差几天,你都没给我打电话,我可想死你了。” 我白他一眼,“别岔开话题,我们说的是他们两个。” 李远风很认真的捉住我的手,“真的,我在外面做事的时候,老想起你,难道你没有一点感觉?” 想起陆雨泽说过的话,我下意识的抽回手掌,语气也变得有点不客气。 “李远风,你老实告诉我,你之前是不是骗我?” “骗你?”他蹙眉,“什么意思?” 我哼了一声,“看在朋友的份上,如果你能坦白,我还能对你从宽,如果你还打算继续骗,继续隐瞒的话,我们就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那么严重?”他笑了。 看他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我有点恼怒,大庭广众之下,我也不好发火。 而且今天出来吃饭,本来是为陈军洗尘接风的,我也不能先走一步,只能忍着。 “我什么都知道了,就差你说不说真话。”我以退为进。 李远风还在装傻,“什么真话,老子从不说谎。” 切,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还不知道错是吧。 我没理他,拿出手机,点开微信,指着他的名字说,“你不说是不是,那我把你拉黑了,通讯录也删除掉,你知道我这个人,没有了手机,谁的电话号码都会记不住的。” “张筱雨,你在玩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装,继续装。” 我不管他了,低头开了微信后台,李远风手疾眼快的把手机抢了过去。 “别拉黑,我说就是了。” “那你说。” “可我不知道怎么说,你先提问题,不然没办法开始。” 我抓了抓头发,突然就懵逼了。 我究竟让他说什么来着? 是之前他说小柔姑娘是陆雨泽的女儿? 还是他跟徐珊珊有没有关系,为什么他会说小柔姑娘是自己的女儿? 还是从第一个问题开始说起好了。 我问他,“你之前说陆雨泽让你跟我说的那些话,究竟是你自己编的,还是真的是陆雨泽让你说的?” 他毫不犹豫的说:“是他让我这样跟你说的。” 我心头一紧,“为什么?” 李远风认真的看着我,“因为他觉得自己破产的话,他就没办法给你幸福。” “所以让你对我说谎,好让我离开他?” 李远风点头,“是的,不过我想他也是不想拖累你。” 真正的夫妻,是能共患难同富贵的,陆雨泽这样做,只会让我觉得他瞧不起我。 就感觉,在他的骨子里头,他认为我就是个只会享受生活而不能熬生活的女人。 说的好听点,就是他不想让我受苦。 说的不好听的,就是我是个只会享受的女人。 我又问:“那小柔到底是谁的女儿,你为什么会认为是你的。” 李远风挠着头,“有这个想法的男人很正常吧,毕竟那个女人跟我上过床,还不久之后就说有了,是个男人都会认为那个女人是自己的。” “你很爱她?” “当然不是,我只是个负责任的好男人而已。” 我嗤之以鼻,“负责任也要有个度,不是有想法就行的,还要看看事实究竟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李远风大笑,“所以我在看到陆雨泽去医院时,我就放弃了嘛了。” 他大概还不知道,那时候陆雨泽之所以会出现在医院,完全是因为自己的弟弟懦弱不敢去,他才过去看的,不过没想到的是,他这么一去,就造成了最后所有的唔会。 徐珊珊认为小柔是他的女儿。 李远风认为小柔是他的女儿。 连我也认为小柔是他的女儿。 一件事当所有人都一致认为的时候,这件事就变成理所当然。 我不想过多的去追究当初是谁的错,我只想知道,现在所有的事都已经得出结果,婆婆会不会接受我。 兵家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我决定先从跟踪开始。 杨玲怀~孕的事终究还是被陈军知道了,上次在阳台我还以为她早就忍不住说出来的,结果她没有,而是被陈军在家里找到了化验结果后,才红着脸承认的。 本来婚期已经定下,现在陈军为了照顾她的肚子,直接就退到了两月后。 我那出行计划也被搁置了,因为我跟陆雨泽的唔会已经解除,我想,我骨子里头根本就不想一个人去旅游的。 一个人去多无聊啊,自拍什么的,角度都很难掌握。 那是属于两个人的旅途,应该跟心爱的人去的。 我再次成功进驻了陆雨泽的公司,成了他贴身的小棉袄,负责暖床跟他所有的琐碎事情。 张美丽对于我的出现惊讶到不行,她对我扫描了不下六次,从头看到尾那种。 “张筱雨,你竟然回来了?” “不可以?” “当然可以啊,我巴不得呢。”她把我拉到一边,悄悄的说:“你回来就好,你跟陆总是一对的吧。” 我很惊讶她的侦测能力,“我才刚回来你就知道?你有千里眼?” “当然不是,是我男朋友看到你们坐在同一辆车上。”她的语气里没有任何的得意成分,反而有种哀怨。 我这才知道,原来那天跟着我跟陆雨泽车子后面的人,是她的中性男朋友。 我说:“她跟着我们好长一段路,她想干嘛?” 张美丽有点尴尬,避而不谈,只说了句:“大概是想跟陆总聊生意吧。” “她也做房地产?”好有魄力的女人。 张美丽不说话了,放开我匆匆的走掉。 我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拿着文件夹去了陆雨泽的办公室,刚把文件夹放上桌面,里面又掉出了一样东西。 我一看,登时来了火气。 麻辣隔壁,竟然又是一朵纸玫瑰,还是用桃红色折的。 这个文件夹是张美丽让我给陆雨泽签字的,除了她没有谁。 陆雨泽弯腰捡起那个玩意,左右翻了翻,“手工越来越好了,越来越逼真。” 我一把抢过来,揉碎扔进垃圾桶里,“你还看那么久?这是我情敌!” 看他那欣赏的目光我就想吐血。 陆雨泽将我勾进怀里,刮着我的鼻尖,“你吃醋了?” “废话,我能不吃醋吗?”都被人骑在头上拉~屎拉尿了,我不吃醋才有鬼。 陆雨泽刷的一声拉开抽屉。 我一看,好家伙,满满一抽屉的都是纸玫瑰,简直能摆满整个办公桌了! “你竟然都留着?”我抓了一把出来。 红的蓝的绿的,连黑色的都有。 陆雨泽拿起那朵黑色的玫瑰,说:“我发现一个很有趣的事情,就是颜色也代表着人的情绪,每当我收到不同颜色的东西,我就能知道这个人的心情怎样。” 喔,还悟出道理来了是吧。 难怪有些女人会被鲜花攻陷的,看来这个人不简单啊。 平时那种花,摆几天就凋零扔掉,现在弄成纸做的,能永久保存下来之外,还能用颜色来表现自己的心情。 这不,成功的引起陆雨泽的注意了。 我酸溜溜的说:“那你是不是也喜欢她了?” “我欣赏她。”陆雨泽毫不忌讳,“都好几年了,明知道不可能的事,竟然还能坚持下来,我佩服她这种毅力。” 我一听,登时怒了,从他的大~腿上跳下,愤愤的说:“你有没有搞错,当着我的面跟我说欣赏别的女人?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陆雨泽有点诧异,“只是欣赏……” “欣赏也不行,你只能欣赏我一个,不能有第二个。你欣赏她,就表示你心里开始喜欢她。” “张筱雨,你不讲道理,我都没说喜欢……” “你现在就说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的事唔会的太久,我现在的神经变得非常的敏感,根本就不敢轻易相信陆雨泽的话。 没有共过患难的夫妻不算夫妻,他在关键时刻赶我走,我连共患难的机会都没有。 这个人一直送他纸玫瑰,我可以想象的出,在那段艰难的日子里,是一种多么及时而又温馨的陪伴。 我不能接收,我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我把抽屉整个拉了出来,把那些纸玫瑰全倒在垃圾篓里,然后抓过他的打火机,点了一把火。 垃圾篓是不锈钢的,根本烧不穿。 陆雨泽想阻止我也来不及,垃圾篓的纸全部被烧了起来,火势还是挺大的。 陆雨泽一把捏住我的手腕,咆哮,“张筱雨,你疯了。” “我是疯了,我被你逼疯了!” “真是不可理喻。” 在烟警还没响起之前,陆雨泽跑到角落里拿来灭火器,对着就是一阵的喷。 119、就是她! 119、就是她! 我气得要死,就想回家不干了。 可一想到这段才刚刚修复的感情,如果就因为这样没有了,我又不甘心。 陆雨泽处理完垃圾篓后走到我跟前,蹲下了,晶晶的凝视着我,“小鱼,不要任性好吗?我真的只是欣赏她那一份坚持而已,我留着那些花,也只是想鞭策自己,不要放弃,你能明白吗?” 我冷笑,“借口,想要鼓励还是有很多方法的,你留着那些玩意,别人会以为你对她有感觉。” 陆雨泽叹了口气,抓着我的手,“那我以后不留了,看到一朵就扔一朵,行了吧。” 我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 男人在对待爱情时,总是会少一根筋,永远猜不透女人的想法,明明很容易就能判断的事情,却永远都不能分辨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就像今天这样,明明我已经把所有的文件都整理好,放到他的桌面上,谁知道过了没一会,就接到他的电话,让我过去办公室。 我去了,他指着文件说:“漏了一个,我问过业务部那边,他们说已经让你带过来的,你拿哪去了?” “不都是在这里吗?”我翻了半天,并没有。 我就纳闷了,我每次收到文件,输送给各大部门时,都用本本记着的,还标注了时间跟地点。 不可能漏掉的,除非有人交了之后觉得不妥,又拿了回去。 陆雨泽让我回业务部问一下,我去了,结果被对方喷了一脸的口水。 喷我口水的是个男人,长得挺妖孽的。 兰花指指着我的脑袋骂我时,我觉得他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就是言辞比较恶毒。 文件最终都是没有找到,业务部全体员工都要加班再弄一份出来。 我成了众矢之的。 我怀疑这里面肯定有人陷害我,只是我不知道是谁。 公司里只有张美丽一个人知道我跟陆雨泽的关系,她不可能害我的,因为她喜欢女人。 纵观全公司,唯一能对的上号的,就是门外的新来的秘书,可她有男朋友,而且长得还挺帅的,感觉也不可能是她。 我蹲在马桶上想了半天,最终,把那个曾经开车追过我们车子的人。 这时,外面有两个女同事走进来,她们一边洗手一边说:“你那天有没有嗅到一股糊味?” 我的后背一下就挺直,她们说的是那天我烧那些纸玫瑰的事。 “有啊,你也嗅到了?” “听说,之前文件夹里老是有玫瑰花,还是用纸折的那种。” “谁这么厉害。” “听说是张助理的男朋友。” “她不是百合花么?那她男朋友……” “就是啊,是个强悍的女人,整天顶着个男人头,开着跑车那个,听说最近两人发现,其实都是喜欢异性的……” 我听得毛骨悚然,后背一阵发凉。 天啦撸,她们说的那个人,不就是那天跟在我们车子后面的那个么,原来是个女人啊。 我看她车速挺快的,还以为是男人。 我立刻就去找了张美丽,还约了她到外面的餐厅聊一下。 张美丽人没到,徐珊珊到了。 我们是偶遇的,当时我正在那等张美丽,徐珊珊进来时看到了我,不知恬耻的走过来,一屁~股就坐到我对面。 “我约了人,你坐了她的位置了。”我很反感。 徐珊珊根本就不知道羞耻两字怎么写,“一起吃吧,我也想认识多点朋友,你也知道,家里就小柔一个,我挺无聊的。” 我之前对她还表示同情,特别是她跪在我面前时,我都忍不住要哭。 可现在看到她,我仿佛看到一个修炼千年的老狐狸精,在那摆动着九条尾巴,每条尾巴上都写着,我在忽悠你几个字。 办公室的是非从来都没有停止过,这不,我们刚坐下,就有同事认出了徐珊珊。 “陆太太,你也来这边吃饭啊,是接陆总下班吗?” 徐珊珊很大方的点头,“嗯,每逢星期五,我不都来接他么,女儿放假了,整天缠着要见爸爸。” 女同事抿嘴笑,“陆总可真是二十四孝老爸。” “可不是嘛,对小柔比我还要好。” 我听得心头一阵焦躁,可转念一想,陆雨泽对小柔好,那是因为她是陆明熙的女儿,没有什么不对的。 女同事走了,徐珊珊看着我,“你回公司上班了,是想缠着阿泽吧。” “我只是需要一份工作,刚好他有那么一份适合我的工作,我就来咯。” “狡辩,你分明就是想抢走他。”徐珊珊鄙夷着我,“我已经跟阿姨说了,说你回公司上班就是想跟阿泽旧情复炽,你最好快点滚蛋,不然等到撕破脸就不好看了。” 我抱着手臂,看着这个女人,她怎么那么讨厌,都不知道陆明熙喜欢她什么鬼,竟然还跟她生孩子。 张美丽来了,远远的看到我跟徐珊珊坐在一起,她竟然转头就跑。 我连忙追了过去,“张助理,你跑什么啊。” “老总夫人在,我进去做什么。” 我扯着她的手,“干嘛怕她,你被她欺负过?” 张美丽哼了一声,“这不关你的事,你这种身份,也是等着被削。” “我什么身份?”我不就是陆雨泽老婆? 可张美丽说:“你跟陆总离婚了又回来,摆明就是想再勾引他一次,我可不敢跟你靠的太近,要是被徐珊珊看到,说不定明天就不用上班了。” 我登时气得肺都要炸掉,“我他~妈~的的什么时候成了小三,我才是真正的陆夫人,她算什么。” 张美丽不屑,“切,人家连小孩都生了,你抢什么,我看你还是快点走吧,不然死了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我这时才觉得事情有点严重。 在我离开的那两年,徐珊珊制造出来的陆夫人形象已经在众人心里根深蒂固,附带着小柔之后,更是加固了她的地位。 现在就算我宣布我才是陆雨泽老婆,也于事无补,别人只会觉得我是个第三者,毕竟我已经失踪两年了。 想想就觉得挺沮丧的,明明我才是陆雨泽老婆嘛。 张美丽走了,我来不及问她纸玫瑰的事。 我的包还放在里面,我只能硬着头皮又走了进去,拿起包刚要走。 徐珊珊在后面幽幽的说:“你约张助理是为了纸玫瑰的事吗?” 我一怔,回头,“你也知道这件事?” “废话,我在公司两年,我怎么会不知道。”她得意的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别站着啊,坐下说。” 我觉得我们有共同的敌人,理应先解决掉的。 我坐下了,侍应生送来我刚才点的橙汁,我吸了一口,听到徐珊珊说:“张美丽的男朋友,是个女人。” “废话。”我早在两年前就知道了。 “那你知道那个女人是干什么的吗?” 我没说话。 徐珊珊得意的说:“我知道,她是做广告公司的,之前为阿泽的公司做过广告设计,就是那时候开始,她就经常来,找借口接近阿泽。” “这你都知道?”我的心划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徐珊珊点头,“我当然知道,每次她来,都有人跟我说,还有那些花,我曾经亲眼看到过她塞到文件夹里。” 我嘴里咬着的吸管掉回杯子。 “业务部有她的朋友,每次递交文件,就会帮她往里面塞玫瑰花。” 我炸了,“你知道为什么不阻止她,你有病吧你。” 徐珊珊哼了一声,“我为什么要阻止她,阿泽对她又没感觉,就算他留着那些花,他也只是欣赏她的坚持而已,我一点都不在意。” 这个女人心理变~态,鉴定完毕。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外人是不能窥视的,读心术这种东西是世界上最大的忽悠,没人可以读懂别人的心思,就算被你猜到,也只是表面思想而已。 徐珊珊心机太重了,她对这件事不闻不问,还装出大方体谅的假象。 跟我之前暴走,直接烧纸的行为一对比,我就成了小气的女人。 徐珊珊也是这么认为的,她说:“你的行动太激烈了,阿泽最讨厌别人控制他,你在他的心里已经掉分了,加上之前那些事,恐怕,你留不了多久。” 我郁闷之极,“你还挺关心我的。” “我什么时候没关心你了?我一直都很关注你的。” 关注我也只是为了掌握我的动向,好提前找方法对付我而已。 我不得不提醒她,“公司已经有人在说这件事了,如果不处理好,对陆雨泽来说恐怕不是太好。” 徐珊珊不以为然,“那个男人没有绯闻的,特别是像阿泽这样的大老板,女人都想往他床~上扑。” 说到这里,她打量了我几眼,“就跟你一样,你最近还不是天天跟他谁在一起。” “你不嫉妒?”鬼才信呢。 徐珊珊冷笑,“嫉妒有用的话,男人就不会花心了,张筱雨,我告诉你,你最好立刻给我滚,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切,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有人威胁我,一有人威胁我,我的战斗力就会爆表,随时都能反扑。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跟徐珊珊都板着脸,分道扬镳,她走进餐厅的包厢,我走向餐厅门外。 回去的路上,看到张美丽正跟一个女人在路边吵架。 那个女人,就是送纸玫瑰给陆雨泽的心机表! 120、要一起住吗? 120、要一起住吗? 我没有立刻跑过去甩她一个耳光,因为张美丽已经帮我做了,我看着她抽了那女人一个耳光,然后捂着脸跑开,这才走过去。 “hi。” 她看我一眼,摸了摸半边被打红的脸,表情冷淡的说:“我们认识吗?” “第一次见面。”我快速的把她上下打量了好几眼,发现她的身材真的还不赖,除了胸小一点之外,穿起衬衫西裤之类的,比一般男人都来的俊俏。 其实这个也不算第三者,因为她这么多年来都没有进一步的举动,都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是害怕,还是根本不能确定自己究竟喜欢女人还是男人。 她的态度依然很冷,转身拉开吉普车的车门就要上去,我连忙叫住她,“听说,你一直给陆总送玫瑰花,是吗?” 她怔住了,半截身子从车里缩了出来,“你怎么知道?” “我是陆总的助理,他什么都跟我说,我什么都知道。”我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她不是没见过我么,趁着现在还不认识,我套点料也好。 果然,她的态度也没有那么冷冰冰了,“原来是助理,刚来的?我以前没见过你。” 我把工号牌拿给她看,她接过去看了好一会,才递回来给我,“我叫林君。” 终于知道她的名字了,还挺好听的。 我尝试着问她,“张美丽跟你,闹翻了?” 林君点头,“女人就是麻烦。” 她可能忘记自己也是女人了,不过我没戳穿她,“你们之前不是很要好?国外已经有了同性恋的法律保护法,甚至可以结婚的,在国内不待见的话,你可以带她去国外的。” 我看她开的车子还挺值钱的,那么去国外注册个结婚证,应该也没问题吧。 林君笑了笑,“有兴趣喝一杯吗?” 我当然有兴趣,我出现就是为了接近她的,兵家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女人在一起,无非就是吃东西逛街买东西。 路上,林君还提醒我给陆雨泽说一声,不然下午回当我旷工的。 其实打不打都无所谓,如果他下午看不到我回去,也会打给我的,不过我还是给他发了条微信,就说跟朋友逛街。 他立刻打电话过来追问:“男的女的?” 我看了一眼旁边的林君,“我也不知道,从外表来看,是个女的,可她的心里住着一个男人。” “张筱雨,说人话!”陆雨泽很不满意我的说辞。 我说:“这样说吧,因为我刚才被徐珊珊怼了一顿,我觉得心里很不舒服,感觉男人开始有点信不过,就找了别人的女性男朋友逛个街,对了,你也认识的。” “林君?” “宾果,你真聪明。” 陆雨泽炸了,“你疯了,她喜欢女人的,你跟她去回被吃掉的。” 我哈哈大笑,捂着电话对正在看衣服的林君说:“君君,某人说你会把我吃掉,你会么?” 她眨了眨眼,“看情况,你这么萌蠢,味道应该还不错的。” 我放开了手机,对陆雨泽说:“她说对我没兴趣,你可以放心了吧。” “不行,你立刻回来。” 他还想命令我?明明前两天才气得我要死,今天无端端的就不见了一个文件,我还没找出来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被人陷害的。 我也懒得找,我来陆雨泽的公司本来就是抱着玩玩的心态来的,根本就无心工作,还有就是想着刚跟他和好,也找多点时间跟他相处,看看能不能找到以前的感觉。 结果才来两天,就被那些纸玫瑰给气个半死。 今天找到纸玫瑰的背后黑手,我不可能就这么放弃的,我要凭我那三寸不烂之舌,把她劝退。 我挂了陆雨泽的电话,林君拿起一套卫衣问我好不好看,我奉承的点头,“简直不能太好了,快去试试看。” 她进去了更衣室,我就坐在外面等。 林君还挺好相处的,也许因为我是陆雨泽的助理,她才会对我客客气气的,如果换成别人,不知道会不会这么好相处。 她穿着卫衣牛仔裤出来,我简直要说一声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像林君这种女人,中性的打扮简直就是为她而设的,穿女性的太阴柔,穿男性的太硬朗,穿中性的,简直完美。 我蹦了过去,瞪大眼睛,“太好看了,你就适合穿这种。” “你也可以的,不过你的头发可能要盘起来,那样看起来会比较干练。” 她给我挑了一套黑色的小西装,裤子是那种宽桶型的,小西装很薄,半袖,里面也是黑色的抹胸,然后配了一双高跟鞋。 我换了,还把头发盘起,有些没盘上去,零散的垂在脖子上。 我走出来,林君眼睛都直了。 她说:“这样才是嘛,穿t恤跟工人裤干嘛,跟小屁孩似得,现在看起来,简直像个女总裁。” 她随手拿过一个黑色的手包,往我手里一放,推着我去镜子那边,我一看,连自己都吓到了。 卧~槽,这精神气,这干练劲,简直能点三十二个赞。 林君好有眼光,一下就看出我适合穿什么。 我从来没想过会跟一个百合相见恨晚的,这一刻,我有了这种感觉,还觉得,原来一个非男非女的女人相处起来,比跟女人男人相处来的容易多。 逛了一下午后,我的卡刷爆了。 她送了我一个包包,我送了她一双鞋子。 两人去了必胜客,点了一客pizza,还没开吃,手机响了,我看到是陆雨泽打来的,本想不听的,可一想到那些纸玫瑰,我还是接了。 “还没逛完?”陆雨泽问我。 我笑着说:“逛完了,在吃东西。” “在哪,我过去。” “女人的世界里,是不希望有男人出现的,不过……”我看了一眼对面的林君,“如果你不觉得尴尬的话,你来吧,我们在必胜客。” 陆雨泽还真的来了,我第一次发现他的脸皮是这么厚的。 尴尬的不是陆雨泽,是林君。 她一看到陆雨泽,立刻嗖的站起,两只手捏着裤管,很不自在的捻着布料。 在这一刻,我才明显感觉到她的女人本尊。 “林小姐也在啊。”陆雨泽毫不犹豫的坐在我的旁边,桌子底下的大手一下就抓~住我的。 林君点头,“刚跟你的助理逛街,买了一些东西。” 我立刻插嘴说:“她送了我一个很漂亮的包包,你要不要看看?” 我没等陆雨泽说话,立刻把包拿了出来,“好看不,她是不是很有眼光,我还买了一套衣服,我穿着很漂亮。” “哪有人自己赞自己的。”陆雨泽嗔我一眼,那表情,满是宠溺。 林君眉心一收,似乎也察觉到我俩的亲密关系。 我捏了一下陆雨泽的手心,“陆总,我跟今天跟林小姐相处了一个下午,觉得她真的是你最好的合作伙伴,所以,下个楼盘的广告,也给了她做吧。” 陆雨泽嗯? 我装模作样的继续说:“不是有个楼盘即将动工么,广告之类的也要找人做,林小姐也合作过,还是给她。” “哦。” 陆雨泽貌似有点懵,大手反握着我的手,用了一些力度。 林君喜出望外,立刻拿起面前的果汁跟我道谢。 我连忙说:“不必谢我,这是陆总让我试探你的,他是怕你因为感情的问题而无心工作,我今天看来,你完全没有问题啊。” 林君立刻说:“当然没有问题,我跟美丽只是拌个嘴而已,没有翻脸。” “那就好,那林小姐以后也不用再在文件夹里塞东西了哦,虽然是林小姐的示好方式,可陆总很忙的,没时间处理那些东西。” 林君一怔,美~目一转,笑了笑,“好的,我知道了。” 我又说:“你还别说,你那纸玫瑰折的还挺好看的,要不,你教我?” “这个简单。” 林君拿起一张纸巾,边上折了一厘米左右,然后用手卷起下半部分,再整理一下顶端,最下面折起部分又跟中间部分扭到一起,整理了一下就成了叶子。 厉害了我的君,我用脚踹了一下陆雨泽,他转头看我,“干嘛?” 我仰起脸,“你也折一朵,送我。” “凭什么?” “就凭我今天被徐珊珊怼了。” 陆雨泽摸了摸~我的头,“难为你了。” 林君插嘴问:“徐珊珊?是那个带着个小女孩的女人吗?” “你认识她?”我惊奇的问。 她点头,“见过几次,她还挺泼辣的。” 林君已经见过徐珊珊几次,她该不会也被徐珊珊怼过吧。 以她那性格,都不知道会不会直接就揍徐珊珊一顿。 林君没继续说下去,我也不好意思问,一顿饭后,门口分道扬镳。 车上,陆雨泽不时的看我,我也不时的看他,然后他把我带回了别墅。 我在门口杵着不肯进去,纠缠中,好死不死的就遇到了前来看儿子的泽妈。 一看到我,她的脸色瞬间就暗了下去。 我有点怕她,脚步下意识的转到陆雨泽身后,探出半个身子看了过去。 她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阿泽,她怎么在这里。” “我带她回来的。”陆雨泽直言不讳。 泽妈立刻不高兴了,“你带她回来,那妈我是不是就要搬走?” 原来她搬过来跟陆雨泽一起住了! 121、背她去看病 121、背她去看病 其实我很想讨好婆婆的,可是我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我总不能送她一瓶救心丹吧。 我没说话,站在那低着头像个傻~子。 婆婆哼了一声,率先走进大门,陆明熙刚好从里面出来,四个人就这么碰上了。 之前陆雨泽说他自己在外面另外搞了个公司,我以为他会搬出去住的,没想到他会在这里自由进出。 愕然之际,也是说不出话。 要是他也住在这里的话,那……岂不是一家人都在,我的天啊,我的两人小天地怎么容得下那么多人。 相见好同住难,别说以后徐珊珊可能会因为孩子的问题真的跟陆明熙结了婚,就是她那一副我是她的死对头的样子,我也受不了。 “哥,我回去了,你们……”他扫了我一眼,给了个鼓励的眼神。 我冲口而出,“我还以为你住在这里。” “这么小,怎么住得下。” 几层楼的别墅,竟然还说小,不知道大在他的眼里是怎么定义的。 三人进了屋,婆婆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的生闷气。 我尝试着靠近,递给她一杯茶,她没接。 陆雨泽坐了下去,“妈,我决定跟小雨结婚了,你帮我找个日子。” “随便吧,要找自己找。”她直接回了房间,砰的关上了门。 我一脸懵逼,我一句话都没说,她看到我就生气,这个日子怎么过。 陆雨泽搂着我的肩膀安慰我,“慢慢来,终有一天妈会知道你的好的。” 我也不想纠结这件事,毕竟我嫁的人是他,不是他妈。 接下来的那段日子,我仍旧在陆雨泽的公司上班,帮他记录行程,安排见客,还有各种活动,也认识了不少人。 而陆雨泽每次介绍我,都是直接用老婆这两个字介绍的,从来不说女朋友或者其他的代名词。 我听了自然很高兴,一高兴就忘记了所有的烦恼。 婆婆见我每天都早出晚归,还帮了自己儿子很多事,脸色也没那么难看了。 而就在这天早上,陆雨泽因为要出差两天,早早就起床离开了家。 因为是星期六,我也起得晚了一点。 在客厅没发现婆婆,还以为她去了跳广场舞,便没有在意。 红姐从外面跳完广场舞顺便买菜回来,看到我在客厅看电视时,问我婆婆起来没有,我这才觉得事情有点不太对劲。 慌忙去了婆婆的房间,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门市锁着的,我让红姐立刻去拿备用钥匙开了门。 婆婆竟然还躺在床~上,脸色暗红。 “太太,太太。”红姐走过去,推了推她。 她只是嗯了一声,声音还沙哑到不行,动了一下又昏昏沉沉的闭上眼睛。 我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妈呀,烫的要命。 老人家发烧可大可小,我立刻让红姐打电话叫救护车,而我就跑去拿来退烧贴,贴在她的额头上。 过了十几分钟,救护车还没来。 我才想起今天星期六,外面可能会塞车。在这个车流量发达的城市,别说救护车,就是消防车,也能塞在那半天动不了。 那已经不是让不让道的事,而是,别人想让,没地方让。 一咬牙,我蹲在了床边,“红姐,扶婆婆上来。” 红姐吓了一跳,“你想做什么,医院很远的。” “别墅外面不远有个诊所,我先送她过去。” 怎么着,也要先降了温再说。 红姐把婆婆从床~上扶起,奋力的往我后背一放,我咬牙撑住了。 她这两年发福了,身材跟葫芦一样,可重了。 也幸好我那两年也没闲着,天天搬搬抬抬的也练出了一点力气。 红姐忧心忡忡的问我,“行么?不行的话,我去旁边叫人。” “可以的。” 没有什么难倒我张筱雨,别说是婆婆,就算是陆雨泽,我也能背他出去。 一口气除了别墅,我背着婆婆硬是撑到了那个诊所,人家一看再探了一下热,就说是空调着凉的,挂点水打支屁~股针很快就没事。 我坐在那喘着粗气,“她有心脏~病的,平时都带着药在身上。” “知道了。”医生忙去了,不一会就带着药水跟针管回来,给婆婆打一管退烧针,又挂上了针水。 诊所没有病床,只有一张长椅子,婆婆在几个病人里面年纪最大,他们都跑去坐椅子,让婆婆睡在长椅上。 看着她的头垂着枕在那显得很辛苦,我坐了下去,把她的头轻轻的放到自己的大~腿上枕着。 红姐回家忙活,我就在那陪着婆婆。 救护车来到的时候,我举着那针水包跟了上去。 在医院里一番检查,还是同样的答案,而且诊所的医生给她打的针跟挂的针水都没有问题,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杨玲打电话给我时,我就坐在床边,看着那药水一滴滴的往下滴。 我说我在医院,杨玲说:“你哪里不舒服?我过去看你。” “不是我,是陆雨泽他妈。”我小声的说:“她发烧了,我送她来医院。” “张筱雨你可真伟大。”杨玲感叹,“她以前那样对你,你竟然还对她那么好?” “阿泽不在家,我不能见死不救吧。” “有些人救了她,也不见的会对你好的。你看过农夫和蛇的故事吧,农夫救了蛇,还被蛇反咬一口呢。人心多限额啊,有些人比蛇还要毒。” 我苦笑,“那也没办法,先救了再说。” 就算她还是不肯认我这个媳妇,可我也不想陆雨泽回来后知道我不救他妈,而讨厌我,嫌弃我。 折腾了一上午,我累得半死,盐水挂完后,之前一直都是浑浑噩噩,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什么的婆婆也终于睡着,我伏在了床边,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猛然扎醒过来,红姐正提着饭站在我身边笑眯眯的看着我。 婆婆已经醒了,正靠着床头坐着。 “红姐,你来了。”我嗖的站起,离开了一点。 起得太快,脑袋突然就晕了一下,眼前一黑,我又跌回椅子。 红姐一把扶住了我:“累了吧,我拿了饭过来,先吃点,都一点多了。” 已经是下午了?难怪我肚子老是咕噜噜的叫。 我这人不能饿,一饿就头晕血糖低,可打开了饭盒,一股糖醋排骨冲进我的鼻腔时,我的胃突然冒出一股怪异的感觉,喉咙涌动了几下,我连忙捂着嘴巴飞快的跑进了洗手间。 一阵干呕后,我整个人都软~瘫在在马桶上,浑身使不上一点力气。 糟糕,我该不会被传染了吧。 我探了探额头,有点烫手,却又不是发烧那种。 从洗手间出来,两个老人家都看了过来,眼神很是复杂。 我挺尴尬的,“红姐,我绝对没有嫌弃你的饭菜,可能是刚才出了一身的汗,又没有吃早餐,胃病犯了。” 红姐点头,“那你赶快吃点东西。” 我看着那份饭菜,根本就没有一点食欲,那味道实在太难下口。以前我还挺喜欢的,可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发低烧的原因,就是吃不下。 婆婆看了我好几眼,突然把自己的那一份清蒸的递给我,“你吃吧,我吃不下,阿红你去给我买一碗粥回来。” 红姐一副喜上眉梢的样子,屁颠屁颠的就走了。 我本想推迟的,可又怕婆婆不高兴,说了句谢谢便接了过来一直低着头小口小口的吃着。 吃完饭,红姐也回来了,我拿着勺子出去洗干净后拿回来,婆婆才开始吃粥水。 因为她有心脏~病,怕细菌感染,医生提议留院观察一晚,夜里,就没有回家。 我也没回去,也没跟陆雨泽打电话,怕影响他的工作。 婆婆吃完东西睡午觉,我就拿着手机在外面玩游戏,一直到红姐拿晚饭回来。 她还贴心的帮我带来充电宝,我给了她三十二个赞。 红姐说:“你力气还挺大的,竟然背着太太走了那么远的路。” “都是逼出来的。” 环境会让人长大,很多事情都是在迫不得已之下改变自己去适应的。 当时也想到婆婆有心脏~病,开车送出去的话,可能会花掉更多时间,背着她抄近路,路途也缩短很多。 红姐突然摸了摸~我的头,“你对她的好,太太终有一天会知道的。” 我讪讪地笑,也拨~弄了一下红姐的刘海。 她四五十岁的人了,看着陆雨泽长大的,陆家的人早已帮她当成一家人来看待,在婆婆的心目中已经占有一定的位置。 她说的话有时候还挺管用的。 出院时,陆雨泽的电话刚好打过来。 “老婆,你怎么不在家,被我妈赶出去了?你别走太远,我怕找不到你。” 他的语气很急促,我听得窝心的要死。 “我没有走,我们现在要回去了,你在家等着吧。” 扶着婆婆上了车,我亲自开车把她送回了别墅,大门一开,陆雨泽立刻从里面跑出来。 看到我们三下车,他眼里冒出了惊奇。 “你们……” 我撒了个慌,“刚出去喝茶回来,你怎么提前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要下午才回来的。” 陆雨泽一下就抱住了我要亲我。 122、吃醋 122、吃醋 我羞涩的脸发烫,瞪了他一眼,“婆婆在呢。” 婆婆看了我两一眼,转头对红姐说:“快扶我进去,有什么好看的。” 红姐抿嘴笑了,扶着她进了屋,陆雨泽看着两人走了,立刻猛亲我。 “吓死我了,我以为我妈又对你做了过分的事。” 我立刻问:“那如果她真的对我做了过分的事呢,你会不会跟之前那样不让我回来。” 陆雨泽的脸红了一下,“当然不会。” “可你上次就是这样说的。” 陆雨泽抿着唇,不说话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尽量保持心境平和,“你之前那样对我,是因为你家里的事跟公司的事,这个我能理解,可我还是不能原谅你,因为在你的骨子里头,我只能同富贵不能共患难,你在那时候抛下我,你知道我有多失望么?” 陆雨泽的手臂突然紧了一些,“老婆……” “还是叫我小鱼吧,因为我已经递交了离婚协议,你不去签,是因为你不舍得。” 我轻轻的推开了他,“经历了这么多,我现在已经能很平静的面对了,我们之间不是有爱情就能天下无敌的,缺乏了信任,以后的路还是走不长。” 陆雨泽沉默了,我走向屋里的时候,他跟木头一样站在那,阳光之下,像个雕像一样。 如果爱情可以重来,我想我是不会跟他开始的,经过两年的沉淀,我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随心随性只适合某一小部分的人,不是所有人都适用的。 回到屋里,红姐在厨房里忙碌午餐,婆婆在客厅里暇寐,听到脚步声,她睁开了眼。 我对她还是心有余悸,从包包里拿出了药丸,给她倒了一杯水放到她面前后,离得远远的。 “阿姨,药丸要饭后吃,一天三次,你心脏不好,我让医生开了点心脑血管的药,吃完后回去复查,看看有没有病毒感染,不过你放心,医生说了一般都不会有问题的。” 一口气说完,我感觉气都不够。 她没有说话,我低着头,走进厨房帮红姐做饭。 切着洋葱,眼泪不断的往外冒,我用手背一抹,卧~槽,流的更厉害。 洋葱可以泡在水里切,这个道理我懂,可我心里实在难受,又不能名正言顺的哭出来,只能接着这个切洋葱的机会,痛快的流一场。 红姐摘菜时,不时用眼睛看我。 我察觉到她的眼神飘到我这边,我立刻看了过去,她却嗤的笑了。 “小雨,你多大的人了,切个洋葱还哭成这样,多丑啊。” “我……辣眼睛嘛。”我又用手背去擦,结果眼睛都辣的打不开。 红姨嗔我一眼,从我手里拿过刀跟洋葱,全丢到水里。 “你故意的对不对,我听小~泽说你之前是做厨师的,你不会连在水里切不辣眼睛这个常识都不知道的,心里不好受吧。” “红姐……” “红姐是过来人,都知道。”她拍了拍我的手臂,“别哭,啊,红姐明白的,你放心,太太经过昨天的事之后,一定不会像以前那样对你的。” 我的心咚的跳了一下,“婆婆她……” 红姐凑了过来,低声的说:“你不知道吧,太太发烧那天晚上,曾经给徐小姐打过电话,让她过来看看自己,结果呢,那个女人竟然在外面疯玩,太太都听到很吵的音乐声,她还说自己不舒服,就是大半夜过来。” “你也知道,小~泽出差了,太太也没个依靠什么的,还好有你,不然她都不知道要烧到什么程度呢。” 原来婆婆曾经打过电话给徐珊珊啊。 那女人真是狠心,就算自己不能来,叫别人来也可以啊,她家那么多工人。 老年人最忌讳别人不听话了,还是她之前很看好的儿媳妇呢。 我从厨房出来,看到婆婆躺在沙发上休息,立刻去房间拿了一张薄薄的毯子盖住了她的脚。 回到房间,我给杨玲打了个电话,跟她说了今天的事。 她沉默了好久才说:“你真的背她去看病了?” “嗯,当时也只能这样。” 她叹了口气,“张筱雨,你可真大方,她以前那样对你,你应该见死不救的。” “瞎说,她是我婆婆。”怎么可能见死不救呢。 杨玲又叹气,“要是我婆婆病了,我可背不动她,她一百四十多斤,恐怕会把我压死。” 我笑了,“你要背她也不让你背啊,你都怀~孕了,她照顾你还来不及。” 杨玲立刻就开始说自己怀~孕的反应,说已经吐的快要连肠子都翻转了,天天吃不下东西,两天就瘦了一圈。 我说那正合你的心意,你之前一直都想减肥的。 她骂我没心肝,知道她这么辛苦都不安慰一下,还说风凉话。 “我明天过去看你吧。”我说。 “为什么不能立刻来!”她大声的抗议,“大叔回了公司,我一个人在家好无聊。” 我看了一眼客厅的方向,压低声音说:“今天不行,婆婆刚出院,我怕她又烧起来,我要看着她的。” “张筱雨!”杨玲抓狂了,“你现在是二十四孝儿媳妇是不是,我讨厌你。” 我笑的没心没肺的。 二十四孝儿媳妇么? 我喜欢这个称呼,我想在未来的日子里,我跟婆婆会相处的越来越好的。 吃饭时间,一直呆在外面的陆雨泽进来了,脸色有点颓废,看我时眼神哀怨的像个怨妇。 我没理他,拿碗筷摆好,端上菜,各自坐下时,我这才有了家的感觉。 婆婆,老公,红姐,我,就是少了一个老爷。 婆婆吃着饭,总是拿眼看我,嘴巴动了好几次都没说出一个字。 我低着头扒着碗里的饭粒,也不敢看她,第一次同台吃饭感觉真的好窘迫。 碗里突然多了一块叉烧,我愣了一下,刚好看到陆雨泽的筷子缩了回去。 然后婆婆也往我碗里夹了一块,红姐也夹了一块,我哭了,眼泪掉到饭粒,被我扒进嘴里用力的嚼碎。 “别顾着扒饭,吃菜。”婆婆命令式的口吻飘进我的耳朵。 我抿着唇,咬着筷子,她又说:“那么大的人都不懂得怎么吃饭吗?还咬筷子?” 我立马把筷子拿了出来,又低头扒饭,婆婆往我碗里塞了一条青菜跟一块鱼肉。 “妈,你干嘛老夹菜给他,不给我夹。”陆雨泽像个小孩子一样闹别扭。 婆婆瞪了他一眼,“自己不会夹啊,你又不是三岁小孩。” “小雨也不是三岁小孩,她二十六岁了。” “她是女孩子,跟你不一样。” 陆雨泽偷偷瞄我一眼,撇嘴,“她哪里是女孩子,她是女汉子。” 我也瞪他,“我成为女汉子还不是因为你?” “我?” “不懂?不懂自己想去,面壁去吧。” 两个老人家都在掩嘴偷笑,陆雨泽一脸懵逼看着我,我也不管他,吃过饭后洗了碗,红姐跟婆婆进了房间睡午觉,我也回了房间。 我的东西都被陆雨泽搬来了,房子也给我退了,我没有容身之所,只能睡在次卧。 陆雨泽下午连公司都不回去,跟着我进了房间,看到我在整理行李,他一下就扑到那堆衣服上。 “老婆你干嘛,你又要走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走?” “那你收拾东西做什么?”他抓着衣服就往柜子里塞,“你不能走,我不会让你走的。” “傻~逼,别捣乱啊。” 我又把衣服拿了出来,一件件的叠好,他抢了过去,黑着脸瞪我,“你真的要走?” “我说了……”看到他那脸色,我话锋一转,“嗯,我不想住在这里,我想一个人生活,还有你赶快去签字离婚,不然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他的脸一下就垮了,幽怨的看着我,“是不是要我下跪你才肯原谅我?” “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跪我,我会折寿的。” 我一把抢走他手里的衣服,“如果你还想继续跟我在一起,可以,先把婚离了,你重新追求我,我再考虑一下要不要在一起。” 他撇嘴,“你迟早是我老婆,现在离了说不定明天又去拿证,多麻烦。” “嫌麻烦就给我滚,别挡着我。” 我的耐心被磨光,推了他一把,揪出他屁~股底下的衣服,“那时候我们拿证跟玩似得,根本就经不起考验,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我不想用一个结婚证绑着自己,如果你不签字,那是你对自己没有信心。” “我谁啊,我会没有信心?”他胸膛拍的啪啪响。 我轻笑,“那好,你去签字,我搬出去,如果你还想跟我在一起,就来找我,打动我,我给你三个月时间,三个月一到,如果你还没打动我的话,我就跟别人结婚。” 我拿着行李下来的时候,婆婆跟红姨从房间里出来,看到这阵势的,都惊呆了。 红姐快步走了过来,拉着我的行李,“小雨,你在做什么。” “红姐,婆婆,我要搬出去了,不过我会经常来看你们的。” 婆婆的嘴巴动了动,没有说话。 陆雨泽看向了自己的妈,表情像是在说,你说几句话呀,可她就是没开口。 123、他做到了! 123、他做到了! 我知道她也想说的,只是拉不下面子。 我也没有说什么,拉下红姐的手拖着行李出来陆家的大门。 不是我矫情,而是我不想再发生两年前那样的情况,我要陆雨泽重新面对这段感情,检视自己内心的真正想法。 也许到了最后,他会发现,张筱雨不是自己最爱的那个,我也会祝福他的。 趁着陈军出差外地,我搬到杨玲家。 杨玲孕吐真得很厉害,吃什么都吐,看着就瘦了一圈,我把在路上买回来的酸话梅,酸柠檬之类的堆到她的面前,她什么都没挑,就挑了一袋薯片。 我不让吃,“吃这个很燥热的,不能吃。” 她抢了回去,“我只想吃这个。” 我笑她,“你的儿子出生之后肯定很暴躁,这些膨化食品会让他牛哄哄的。” “那很好啊,以后大叔要是欺负我,我就让我儿子揍他。” “儿子揍老爸会遭雷劈的。” 杨玲额了一声,“那就亲死他好了。” 夜里,我翻了手机不下百次,陆雨泽都没给我打电话,我突然有点后悔,我这样做是不是太矫情。 他会不会认为,好不容易才走到一块,我却又走掉,他也会变得无所谓。 我跑去杨玲的房间,把她拉了起来,问了她这个问题。 她迷迷糊糊的嘀咕着,“他只是觉得没面子,你别吵我,我要睡觉。” “没面子?”我半信半疑的,“我也没让他丢脸啊。” 杨玲翻了个身,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继续迷糊,“不是丢脸的问题,是你把他甩了。” “我没有甩他。”真的没有,我只是想分开冷静一下,看看这段感情出现什么问题,以前为什么会那样。 在床~上翻来覆去一整晚,我在凌晨的时候才睡着。 朦胧中,仿佛有人在拍我的脸,我抓~住了那只手,扔开,“别烦我,我好困。” “张筱雨,你婆婆来了,快起来。”杨玲的声音在我耳边炸响。 我嗖的坐起,“婆婆?”又倒了下去,实在太困了。 杨玲将我从床~上扯到地上,“是啊,你快起来,我一个人不敢在外面。” 我坐了起来,眼睛还是没能完全打开,只睁开了一条缝,迷迷糊糊的就被她拖着往外走。 坐在沙发上,也没看清楚究竟有没有人,又倒了下去。 杨玲又在拍我,我仿佛听到有个人说:“让她睡吧,我等会就是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嗖的坐起,定眼一看真是陆雨泽的妈妈,吓得我浑身一颤。 “婆婆,您、您怎么来了。” 看到她面前连杯热茶都没有,我又慌忙跑进厨房倒了一杯热茶出来。 “婆婆,您喝茶。” 她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旁边的红姐,红姐立刻说:“小雨,我跟太太来,是想你搬回别墅的。” 我愣了一下,“搬回去?” “是啊,小雨,姗姗……徐小姐那边你不用担心,我们已经跟她说清楚,小柔的身份也搞清楚,她再也不会纠缠少爷的,那你……” 红姐说到这里没再说下去,而是看了一眼旁边的徐玉梅,就是我婆婆,她点了点头。 “我知道小柔不是阿泽的女儿,所以,我昨天就跟徐家说的一清二楚,如果徐珊珊敢再纠缠我儿子,我就跟他们徐家划清界限,不再合作。” 这么狠^ 没想到我就做了一件小事,徐玉梅就对我这么好,现在算是承认我陆家的身份了吧。 我有点心动了,可她下一句话突然又让我打起了退堂鼓。 她说:“我只有这两个儿子,我也不想我家断了香火,如果你的身体真的不适合怀~孕的话,我还是希望你能去做婴儿试管的,毕竟阿泽也很喜欢小孩子,我也想陆家有个后人。” “太挑……”红姐扯了扯她的袖子。 她淡淡的看了红姐一眼,“我是丑话说在前头,有些事一定要说清楚的。” 红姐很尴尬,闭着嘴没说话。 我笑了笑,故作轻松的说:“我知道,不过,我暂时不会回去的。” “你要我儿子亲自来求你?”徐玉梅变了脸色。 “不是求我,我只想一个人安静的呆一段日子……” “还安静什么,我儿子昨晚都喝醉酒了,就叫着你的名字,你这样都不回去吗?” 我的心痛了一下,“他喝醉了?” “难道我会骗你?你问问阿红,她昨天想扶他他都不让,就叫着你张筱雨的名字。” 我的心更痛了,抿着唇没有说话。 徐玉梅生气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这样你都不愿意回去吗?你是不是想看着我儿子喝死了,你才去他的葬礼。” “婆婆,我……”我很无奈,“婆婆,你心脏不好,先别生气好不好。” “我能不生气吗?我儿子都这样了,你还……”她哼了一声,抱着手臂重重的坐了下来,又捂着心脏喘着气。 我谈叹了口气,心软了,“我回去看看他,不过,我暂时不想搬回去,我希望婆婆你也别勉强我。” 徐玉梅没再说什么,领着红姐离开了杨玲家。 杨玲小心翼翼的看着我,“你真的要回去?” “不然呢,我总不能看着她喝死吧。” “那你要搬回去吗?” “不搬,我不能因为他用苦肉计我就这么顺从的,不然的话,以后要是又出点什么事,我就是被吃定的那一个了。” 爱情路上都是坎坎坷坷,跌跌撞撞的,不经历过风雨,哪见得到彩虹。 想要以后风调雨顺恩恩爱~爱,就要经得起考验,不是他喝醉酒我就要飞扑回去伺候着他的,我又不是他的工人,我是他老婆,我也要为自己而活的。 我也信守承诺,第二天去了别墅,知道陆雨泽又喝醉了,我就站在门口看着他。 他睡得很沉,满脸青色的胡渣,样子很颓废,我看得心痛无比,却又不能心软。 冰火两重天的感觉简直要生要死。 婆婆跟陆明熙都在,齐齐的看着我,眼巴巴的想让我留下来,可我还是走了。 第三天,陆雨泽还是那样,我感觉他没救了。 十天后,沈默的比赛开始了,我去了现场观看,他技术更加纯属,每个动作都很流畅,也不慌乱。 我似乎看到了他这段时间的成长,整个人都是亮的。 李远风坐在我旁边低声说:“听说你从陆雨泽家搬出来了?” 我点头,“嗯,搬出来半个月了。” “我还听说他天天喝醉酒?” 我白了他一眼,“你真八卦,专心看比赛。” 他嘿嘿的笑了声,“我就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当我的新娘。” 我啊叫了一声,“你疯了?” “没疯,我爸妈老催着我结婚,我都被催的裤子掉了,就想找个女人来一场婚礼堵住他们的嘴,反正你也跟陆雨泽分开了,来客串一下又不会怎样。” “神经病,结婚啊,你以为玩过家家啊。” “不领证的,而且,你也领不了啊,你不是跟陆雨泽还没离婚么?我们就做做样子。” 我又骂了他一句神经病,旁边突然有人拍起了手掌,原来比赛已经结束了。 我顿时激动起来,伸长脖子看着评委们品尝,然后看到他们满意的点头。 沈默的脸上写着自信两个字。 公布成绩的时候,我抓着李远风的手激动的浑身颤抖,不停的问李远风,“他会的冠军的,是不是,是不是。” “是,你带出来的人,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 当主持人宣布冠亚军时,我听到了沈默的名字,他拿冠军了! 我从座位上一蹦三尺高,“沈默,沈默!” 他看了过来,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突然拿着冠军奖杯走向了观众台。 我吓的愣住,李远风扯了扯我的手,“他说过要把冠军杯送给你的。” 我这才想起沈默临走时说过的那句话,他说:“我一定会拿冠军的,我要把奖杯送给小雨。” 他真的做到了,他真的拿着奖杯走向了我,身后跟了一串的记者。 我吓傻了,站在那像个矫情的小女人,在镜头前慌张的跟小兔子一样,都不敢抬起头。 沈默拿着奖杯站在我跟前,深情款款的眼神简直能杀死人,白色的厨师服一尘不染,看得令人炫目。 “小雨,我说过,我会拿冠军的,这个,送给你。”他说话也流畅了很多。 我还惊奇的发现,他对于别人的注目礼已经不在拘谨,那么多人看着他,还有镜头之类的长枪短炮对着他,他一点都不怯场,从容淡定的连我都自叹不如。 我的手伸了好几次,都没敢接过来。 他眼底的一抹深情告诉我,如果我接了,他会立刻当场跟我表白。 “接,接,接! 旁边的人开始起哄,大声的嚎叫着。 我尴尬的要死,要是底下有个洞的话,我肯定钻进去。 偷偷的瞄了一眼李远风,他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嗖的站起,把奖杯抢了过去,大声的说:“兄弟好样的,哥跟小鱼都替你高兴!” 他把奖杯往腋下一夹,带头鼓起了掌。 旁人愣了一下,也跟着鼓掌,我也木纳的拍起手掌,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沈默笑了笑,“谢谢。” 当天晚上,我们用这个奖杯倒满了酒,一个个拿杯子从里面盛酒喝,过了疯狂的一夜,全醉了。 124、他签字了…… 124、他签字了…… 第二天醒来,一地的人东倒西歪的躺在那,我爬起来去洗手间时,都要跳着过去。 门铃突然响了,我从洗手间跑了出来,一开门。 我吓得跳起,“陆雨泽!” 酒味在我嘴巴里闷了一个晚上,刚才进去都还没来得及刷牙,他嗅到那股味道,眉头都皱了起来。 我捂住了嘴巴,就这么看着他,等着他开口说话。 他的眼神越过我,看向客厅,从门口看过去,只能看到李远风四脚朝天的样子,其他人并没不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 陆雨泽的脸一下就黑了,“你昨晚喝醉了?” 我脸上一热,支支吾吾的说:“喝了一点。” 他的声音突然提高不少,“都睡一块了,还说喝了一点?” 我怔住了,我跟谁睡在一块了?大伙不是都在吗?我回头看了一眼,这才发现,以他的角度是看不到其他人的。 我连忙解释,“不是啊,除了他还有……” “还有?”陆雨泽立刻暴怒,“张筱雨,你到底要多少个男人才能满足你,你竟然……竟然跟好几个男人……” 我的咚的一下掉到谷底,抬手就打了他一个耳光, 陆雨泽摸着脸,怔住了,我看着自己的手,简直不敢相信,我竟然打了他。 陆雨泽愤然转身,我连忙抓~住他的手臂,“阿泽,你听我解释。” 他甩开了我,都不知道是用力过猛还是怎样回事,反正我被甩到墙上,后背撞得砰的一声,痛得我两期倒抽。 他的手臂伸了一下,最终还是收了回去,冷冷的说:“还解释什么,你不是一直想离婚吗?我成全你,我现在就去签字。” 陆雨泽大步的离开了门口,朝着楼下跑去,我后背实在痛得不行,想追也无能为力,只能看着他,逐渐的淡出我的视线。 楼下传来了汽车的引擎声,我扶着墙壁,挪到了窗口,看着他的车子绝尘而去,我的心比我的后背还要痛。 我尝试着给他打电话,他不接,我继续打,他还是不接。 我再打的时候,他接了。 “阿泽,不是你想的那样的,还有其他人在,不止我一个,你没看到是因为……” “说完了吗?”他直接挂了电话。 我懊恼的要死,心里也有了气,不打了! 都不知道什么人来的,也不听人家解释,明明就七八个人男男女女都在这里,竟然还说要几个男人才满足我? 我气得半死,手机砸到沙发上,跳了几下,掉到地上,李远风就躺在那个位置,结果直接被手机砸到脸。 他噌的坐起,眼神茫然的看了看周围,又摸了摸脸,低头看着滚到肚子上的手机。 他看到是我的,立刻就吼,“张筱雨,干嘛用手机砸我。” 这一嗓子,把所有人都惊醒过来,一个个游魂野鬼一样搓~着眼睛,打着哈欠坐起,互相看了看,互相耻笑着对方。 谭月看到我一脸的不高兴,好奇的问:“小雨怎么了,一大早就跟蛤蟆似得鼓着脸,谁得罪你了。” “还不是那个死人陆……算了。”我烦躁的挥着手,“都滚吧,该上班的上班,该干嘛干嘛去。” 一堆人嬉笑着,滚了,沈默跟李远风还在客厅发呆,我踢了李远风一脚,“你还不走。” 他抓了抓凌~乱的头发,“我想吃完早餐再走。” “吃毛,快滚。”我哪里还有心情做早餐,吃气都吃饱了。 他看着我,一脸的不高兴,“张筱雨,不带这样的,过河拆桥的事不能做啊,很不厚道的。” “我什么时候过河拆桥了?” “还说没有,昨天拉我去看沈默比赛的时候,明明时候今天给我做早餐的,现在是不想兑现承诺了是不是?” 他的记性也太好了,我就这么随口一说,根本就没当真,只想把他骗过去看完比赛就算了。 他喝醉酒后竟然没有断片…… 沈默站了起来,“我去做吧,小雨去把杨玲叫醒,顺便洗个澡。” 李远风也站了起来,第一个跑向了洗手间,霸占了半个小时才出来,嘴里嚷嚷,“张筱雨,你的沐浴乳真难闻。” “难闻你别用啊,每次来都挤掉半瓶又不买。” “还好意思说,我每次来都把你的冰箱塞满,你就不能换一种沐浴乳满足一下我那小小的愿望?” 我没好气的瞪他,“就你事多。” 沈默看着我俩,忽然笑了,“风哥,你堂堂一个大老板,竟然还跟小雨计较这些,太小气了。” 李远风立刻反驳,“这不是计较,这是原则问题,我照顾她的饮食,她就应该照顾我的起居,喔,不对,这里是她自己租的,她只负责换沐浴乳就好了。” 我看着他那滴着水珠的头发,感觉他像个傻~逼,真搞不懂这样的人,竟然还能一出手就是几千上百万的买地盖房子。 十点多的时候,杨玲才从房间里出来,早餐也没吃就往家里赶,说是陈军回来了,她要赶着回去见他。 我让李远风送她过去,沈默也跟着走了。 整个房子一下就变得无比清静,看着客厅一堆的啤酒罐,我开始默默的收拾着。 不知道谁打破了一个玻璃瓶,我一下没看到,手指被割了一下。 只是一个很小很小的伤口,不知道为什么,我却觉得很痛很痛,心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一样,放声痛哭都是放不出的沉痛感,让我崩溃。 我压抑了十几天的情绪,就因为这个伤口,爆发了。 不知道哭了多久,手机响了,是律师给我打的。 他说陆雨泽早上过去签了离婚协议,让我过去确认一下。 我的心裂了,手机也掉了。 终究,还是签了啊。 说好的一生一世,在这一刻都成了废话,本来我当初的设想,就是想跟他重新开始,用真正的,没有任何可怜成份的爱情再去领一张结婚证的。 现在的结果跟我想的相差了十万八千里,我们因误会而离婚了。 杨玲知道陆雨泽签了字后,骂的我狗血淋头,说我矫情,现在好了,他不要你了,看你以后怎么办? 我苦笑,还能怎么办?看着办呗。 伟大的爱情总会有些阻碍,没有人能预测明天会发生什么,更没有人能保证在爱情路上一帆风顺。 几天后,我找了一份工作,开始朝九晚五的规律生活,每当夜深人静后,我就坐在阳台,静静的看着漆黑的夜空,看着最亮的星星,幻想成陆雨泽的样子。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两年前我离开后的那段时间,波澜不惊,如同一池死水般的生活,持续了将近一个月。 杨玲的胎儿未满三个月时,医生说怀的不稳定,让她到医院保胎。 我那时一下班有空就去看她,她总是摸着肚子让孩子坚强点啊,一定要健康的成长。 保胎一个月后,胎儿终于稳定下来,她出院时我去接她,她突然问我,“张筱雨,为什么这个月你都没跟我说你肚子痛。” 我微怔,“什么意思?” 她说:“你以前每次来大姨妈都说肚子痛的,可是这个月你每天都有来看我,我怎么没见你说过。” 我啊的低呼了声,抓了抓头发,“可能大姨妈乱了,以前也试过推迟的。” “现在推迟几天了?” 我想了想,“十来天吧。” “四十多天没来大姨妈你都不觉得奇怪吗?”她揪住我的手,“你有没有要吐的感觉,或者头晕啊,想睡觉之类的。” 我懵逼了,“敢这样问啊,我又不是你,孕妇才会这样吧。” “我怀疑你有了。” “神经病啊,怎么……可能……” 不可能的,我跟陆雨泽在一起这么久都没怀~孕,不可能就上个月跟他在办公室来了一次就怀上的。 这个世界的奇迹都是人为的,我不敢相信,凭着那几十的几率也能让我怀上。 杨玲拉着我,走向了妇科门诊,我抓着门框不想去。 “杨玲你干嘛啊,我一点反应都没有,去了也是白去的。” “你这么久不来大姨妈是不正常的,排除怀~孕的可能性,也应该是其他问题。” “可我试过五十多天都没来……” “那是你没男人的时候。”她瞪了我一眼,“去不去?不去的话,以后别想让我儿子叫你干妈。” 还有这种操作? 我撇嘴,手指还是松开了。 她拉着我去挂了号,我像个被带去打针的小屁孩那样,扭捏又心慌的进了医生的诊室,杨玲没等我开口,哔哩吧啦的就把情况说的一清二楚。 女医生看了看我,问了一些情况后,用电脑打了一张检验单,让我去先去验尿。 杨玲怕我中途溜掉,我拿着那个小杯子进去洗手间时,她就在门口等着我。 反正都是女人嘛,我猜她恨不得跟我一起进去,盯着我接小~便…… 检验结果要等十五分钟,我跟杨玲坐在那,她比我还要紧张,不时的站起往化验室里面看,又去翻那个装化验单的篮子。 我说:“你别乱翻,有结果人家会叫的。” 话音刚落,化验员就拿着一叠的单子走到窗口,对着外面开始叫名字。 叫了好几个都没有我的,杨玲抓着我的手,眼睛盯着她手里的单就没眨过眼睛。 最后一张…… “张筱雨” 125、怀孕了啊 125、怀孕了啊 有我的名字,我还没看到结果,心脏的速度跟将军令划上等号。 杨玲拉起我,我用力的抽回手,“你去拿。” 杨玲瞪我一眼,走过去拿了检验报告,扫了一眼,啊的叫了声。 我整个人都要晕掉…… 扶着椅子,缠着声音问杨玲,“怎么样?” “有了。”她的脸突然跨了,眼睛也红了,“怎么办,你刚离婚就有了,这不是上天要玩你么?” 我伸手的时候,连指尖都在颤抖,报告上一个大大的阳性,辣眼睛的很。 杨玲带着我又回到诊室,医生立刻给我开b超单,让我去照b超,看看子~宫有没有孕囊,如果有,她就给我开叶酸之类的。 验完b超又要等,而且今天超多人的,照之前就排了好久才轮到,照完又要等,整个过程用力将近一个小时,杨玲累翻在椅子上,直接睡着。 我的手指都被捏的发红发痛。 几年前的场景总在我脑海的翻腾,那时候跟于建伟有了第一个孩子时,我也是这么等着的,结果却是等来了宫~外~孕的消息。 现在还是在等,我都要撑不住了。 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我一想起于建伟,他就来了,张悦美也在。 她的肚子有点鼓,看起来是怀了二胎。 他看到我也怔了一下,快速的扫了一眼我手里的小~便报告,我立马收了起来。 “小雨,这么巧,你来是?”他的眼神很犀利,一直追着我手里单子来瞅。 我把单子顺手塞进杨玲的包里,“陪杨玲来做孕检,你老婆又怀了?” 他有些得意,“现在不是都要二胎嘛,之前生了个女儿,我妈想要个男孩。” 说到这里,他突然压低声音:“等四五个月的时候就可以去看看是不是男孩了。我有熟人。” 我挺吃惊的,“那要是还是女孩怎么办?” “当然不能要啊。” 我无比震惊,女孩就不要,那他是要硬生生的把孩子拿掉吗?那怎么可以,那是一条人命啊。 我对这个男人更加鄙视,“呵呵,这种事也就你做得出来。” 于建伟的脸憋红了几秒,佯装没听到,走向另一头的张悦美,两个人并排坐在一起。 “张筱雨。”医生叫了我的名字,手里还拿着我的报告。 我过去拿的时候,看到于建伟的嘴巴动了动,眼底流过一丝惊奇。 我拍醒了杨玲,她有点懵,“报告怎么说?” “在这里。”我把报告递给她,她有怀~孕经验,应该看得懂。 她坐了起来,拿过报告看了好几遍,突然就抱住了我,大声的叫:“张筱雨,恭喜你,你的baby好健康啊,是在子~宫里,不是宫~外~孕!” “真的?”我激动的浑身一颤,“真的,不是宫~外~孕?” “不是,不是,我们去找医生。” 杨玲拉着我离开4楼,走向电梯口,于建伟竟然也跟了过来。 “张筱雨你又说谎,你明明说不是你来检查的。”他的眼里有了一丝的不悦。 我真搞不懂,他是我前夫又不是我的谁,干嘛对我这么关心。 我懒得理他,他却跑到我前面拦住我的去路,大声的呵责我,“张筱雨,你真骚,陆雨泽根本不能生育,你竟然怀~孕了,你背着他跟别的男人上~床了吧。” 杨玲一听登时怒不可歇,冲过去揪着他的领子,“你这个垃圾说什么,孩子是陆雨泽的,我能为小雨作证。” 于建伟不屑,“切,你是她的朋友,你以前的作风也不怎么样,怎么作证,其身不正的浪~女,还想挂贞节牌坊?我呸。” 啧啧,看看这个男人,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简直让人恶心透顶。 我把杨玲拉开,寒着脸看着于建伟,“孩子是谁的跟你有关系吗?反正不是你的就行,你管得着?” “真不要脸。” “没你不要脸,知道我宫~外~孕,医生说就算保守治疗也会有机会第二次意外,你就故意让医生切我一边输卵管,怕我以后没得生又合着小三将我踢出家门,人在做天在看,你早晚都会有报应的。” 于建伟霎时瞪大了双眼,抬手就想打我,我连忙拉着杨玲往后一步,他的手臂还没下来,那边就传来了张悦美的尖叫声。 于建伟狠狠的瞪我一眼,匆匆忙忙的跑了过去。 旁边有个女人吓得脸色死白,“姐姐,他真的这样对你?” 杨玲口直心快,“男人都信不过的,特别是像他这样的贱人。不是真爱的赶紧扔了,免得到时候后悔。” 那女孩怯怯的看了一眼b超室,没再说话。 妇产科医院,外面等候的女人十有八~九都是来照b超看是不是怀~孕的,男人也就那么一两个,听到我的话后一个个都非常吃惊。 有人说:“这男人怎么这样啊,谁想宫~外~孕啊,本来就很痛苦了,还这样对自己的老婆。” “就是啊,如果我老公也这样,我也要离婚。” 我跟杨玲离开时,张悦美已经坐在那呼天抢地,于建伟的脸色也铁青到极点。 我想她的怀~孕情况一定很不好,说不定就是宫~外~孕,可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我能体会那种痛苦的感觉。 医生给我开了叶酸之类的,让我去建档案,那个护士叮嘱我,问我的那些话,我一句都没记得住,满脑子都是陆雨泽那张愤怒的脸。 我们已经离婚了,已经没有任何关系,我却有了,这不是很狗血么。 杨玲问我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说一声,我说千万别。 “为什么,他可是孩子的爸爸。” 我叹了口气,“可我们已经离婚了,他那天那么生气,估计也不会相信我,会以为我用孩子这个借口来绑住他的。” 杨玲愤愤的扯着路边的绿化树,“真是的,看都没看清楚就跑,回头还签字离婚,太过份了。” “也不能全怪他,我自己也矫情了。” “矫情什么,他之前那样对你,你这样做是对的,他都没看清楚自己的过错,就会责怪别人。” 车子来了,杨玲拉着我上了车,又絮絮叨叨,“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你找个更好的气死他。” 我苦笑,我都怀~孕了,谁还会要我,除非那人疯了。 我让杨玲先不要对任何人,她也答应了我,没想到我们刚到家,就在楼下看到陆雨泽的车子。 我浑身一颤,连忙拉着杨玲躲到边。 陆雨泽正靠着车子抽着烟,眼神很深邃,看着我家阳台不知道在想什么。 杨玲低声的说:“该不会是于建伟那个垃圾跟他说了吧。” “有可能,他一定是取笑他,说我给他戴绿帽。” 杨玲哼了声,“真是贱人,活该张美美有那样的下场。” “”是张悦美。“ “管她叫什么,反正都不是好人。” 我俩的声音很小很小,可陆雨泽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转过来看向我们这边,我连忙拉着杨玲躲起来。 过了一会,我探出半个脑袋,想要看看他走了没,结果,一看之下,看到了一件雪白的衬衫里面,露出的一小块蜜色的肌肤。 我吓了一跳,往后缩了一下,我踩到她的脚,杨玲哎呀的叫,“踩死我了,张筱雨你干嘛。” 陆雨泽的身形出现在我面前,我已经慌了手脚,哪里还能回答她的问题。 杨玲也看到他,飞快的看我一眼,立马就拉着我往家里走。 陆雨泽跟了过来,“张筱雨,你站住。” 杨玲充耳未闻,带着我蹬蹬的往楼上跑,我不得不提醒她,“你慢点,你怀~孕的。” “你不也是。” 进了门,就要关上,陆雨泽抢先一步撑住门板。 杨玲冲着他叫,“撒手,贱男人。” 陆雨泽没理她,冲着我喊:“张筱雨,你出来。” “不要去,让他滚。” 陆雨泽怒了,想要用力推开门又怕伤到杨玲,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就这么看着我,我在他眼里看到浓郁的愧疚。 我咬了咬唇,细声的说:“你先走吧,我还不想见你。” 他的眼眶红了,“小雨,我误会你了,沈默跟我解释过,我错了,我……” “认错有用的话,要法律做什么。”杨玲立刻怼他,“胡说八道就算了,还诽谤小雨,你还好意思说是她老公?不过现在好了,你已经不是了,小雨也不需要你,没有你,她还能活的好好的。” “让我进去再说。”陆雨泽想要进来,就神了一条腿进门缝里,杨玲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把门用力的推了一下。 我听到陆雨泽痛得倒抽一口凉气,缩回了腿,门一下就关上了。 杨玲累得半死,用手扇着风坐到沙发,“张筱雨你别开门啊,不然老娘弄死你。” 门夹到陆雨泽的腿,他一定很痛吧,会不会夹碎了大~腿骨啊,他缩得这么快…… 我看着那个门板好一会,外面沉寂了好久,才听到陆雨泽的车子发出引擎声。 他走了,我慌了。 “杨玲,他走了,怎么办啊?”我惊慌失措的拉着她的手,“要是她不回来怎么办?” 126、他知道了 126、他知道了 杨玲很淡定的拿起一包话梅,丢一颗进嘴里,“不会的,他很快就会回头,你少担心了。” 我有点内疚“可是,我们是不是太过分了,他是诚心来道歉的,我们还这样对他。” “张筱雨!”杨玲气得要死,“你别这么包子好不好,拿出你掌勺那时的气概,帅气一点,果断一点,没有他你还不是活的好好的。” “我只是……” “只是什么,你怕你的儿子没人养啊,凭你的本事,养个儿子有什么难的。” 杨玲搂着我肩膀,劝我,“你放心,如果你生了,我帮你带,你去工作赚钱,大叔不会介意的。” 说这些就难为情了,我总不能把我的儿子交给别人来养的,生的他出来就要负责任,不能推给别人。 几天后,沈默开始在海洋酒店上班当主厨,我因为怀~孕也不能跟着去,只能吃老本过日子。 杨玲跟陈军回家见他的父母,给我打来电话说两老很喜欢她,还说现在孩子稳定了,可以摆喜宴了。 陈军还是担心她的身体,就建议等生了孩子,满月酒跟结婚宴一起摆。 杨玲当然没问题的,她现在看自己的孩子比谁都重要。 李远风来找我,问我愿不愿意跟他做事,他想请我当助手。我本来有工作,可现在单位查过档案,知道我离婚还怀~孕了,直接让我收拾东西走人,不然的话就告我诈骗。 特么的,我也不知道会这么狗血的啊,我刚进公司的时候,都没有想到会怀~孕的,更没想到陆雨泽真的签了字。 现在李远风来找我,我只问了他一个问题。 “你会介意一个离婚后突然怀~孕的女人当助手吗?” 他霎时瞪大了眼睛,“你有了?” 我点头,“嗯,陆雨泽刚签字我才发现自己有了,已经两个月了。” “你之前不知道?” “不知道,因为我没有别人那样的反应。” 什么呕吐头晕想睡觉,我一点都没有,都不知道是我身体太好还是我的孩子太奇特,怎么就跟别人不一样呢。 李远风搔了搔脑袋,“那你跟陆雨泽说了没?” “没有,我不想让他知道。” 李远风没接话,默默的注视了好一会,才开口,“我之前问过你的事,你考虑的怎样?” 我的心颤了一下,“我怀~孕了你还想娶我?” “没关系的,我不介意娶一送一,反正我爸妈一直都想抱孙子,生下来我帮你养。” 我笑了,“傻~逼,这么蠢的事你也做?我不会感恩的,我只会觉得你傻。” 李远风拉着我的手,深情款款的看着我,“爱一个人不需要顾虑太多,陆雨泽不懂珍惜,我懂。” 我很是感动,我最后还是没答应他,我不能让他为了我的错而买单。 怀胎三月,杨玲带着我去医院建档,孩子检查后医生说很健康,我也放下心头大石。 我妈知道后高兴到不行,带着大包小包跟我爸一起来看我。 我爸胸口挂了个像工号牌一样的东西,那是我妈为了防止他走失亲自弄的,她还在他的每一件衣服上,用线缝上他的名字。 他们相爱了几十年,到了我爸这个情况,还是不离不弃,这才是真爱。 我妈知道陆雨泽跟我离婚了,心痛不已,“孩子不能没有爸爸,可以的话,就跟他和好复婚吧。”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可他最近没空,到时候再说。” 其实只有我自己心里明白,不是陆雨泽没空,是我不想见他,上次后他也来找过我几次,可我每次都没让他进门。 男人的耐心没有女人的久,他后来没来找我,我想他的耐心已经被我磨灭了。 中午跟我妈在厨房做饭,我爸在外面看电视,过了好一会外面都没有一点动静,我有点疑惑,走出来一看。 大门开了一条缝,客厅里哪里还有我爸的身形,! “妈,爸出去了!”我慌了,立刻叫我妈。 我妈连手上的水都没弄干就跑了出来,“跑哪去了?” “不知道,大概是下楼了。”我有点着急,一边换鞋子一边说:“你留在家里别乱走,我去找他。” 我妈很少来城里,我怕到时候她出去找的话,连她也走丢了。 我妈不同意,“不行,妈也下去找找看,不然我不放心。” 我拉住了她,“你别去,要是连你也迷路了,我要找两个人,我扛不住的。” 我妈也能理解,叮嘱我让我小心点,忧心忡忡的看着我出了家门,又搬了张椅子到门口坐着,说是怕我爸突然回来连家门都找不到。 我匆匆下了楼,在小区了找了几圈没看到人,走到外面的小卖部问了一下老板,还给照片给他,他指了指去火车站的方向。 我急得要死,一边打电话给杨玲,一边走向火车站。 “杨玲,我爸不见了,我在找他,你能不能叫大叔出来帮忙找。” “他在公司呢,我给他打电话。” 李远风的电话很快就打了过来,问我情况,我一开口就哭了出来。 我真得很害怕,我爸有老人痴~呆的,总是出去后就找不到回家的路,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都不知道会跑哪里去。 李远风说过来跟我汇合,让我呆着别走,我站在那像个被遗弃的孩子一样,生平第一次感到了无助的滋味。 手机突然响了,竟然是陆雨泽打给我的! 我连说话都带着哽咽,“有事吗?” 他说:“爸,在我这。” 我愣了一下,“什么?” 陆雨泽说了句,“你在哪,我把他带过去。” 我报了自己的地址,拿着手机站在微凉的寒风中发呆。 李远风来了,陆雨泽也来了,还带来了我走失了一个小时的老爸。 李远风没有靠近我,而是远远的靠着灯柱,不断的抽烟,陆雨泽让自己的助手先把我爸送回出租屋,免得我妈担心。 我握着指尖,完全不敢跟他正面对视,只轻声说了句,“谢谢你的帮忙。” 陆雨泽的眼神从我的脸,移到了我的肚子上。 眼下已经入秋,风有点凉,我为了掩饰自己怀~孕的事,特意穿了件宽大的卫衣,还把帽子戴上,整个人看像是胖了很多。 “你……”他一直盯着我的肚子,也没有往下说。 我扯了扯衣摆,“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刚转身,手臂却被他抓~住了,“张筱雨,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怀~孕了?小孩是谁的?” 我的心一痛,轻轻的拉下他的手,“没有,我只是,只是胖了一点。” “你说谎,我妈说在医院看到你了,她去做日常身体检查,在医院看到你跟杨玲。” “杨玲不舒服,我陪她去……” “别狡辩了,我妈跟那个生育科的医生很熟,她说是你怀~孕了,去医院建档的。” 他的眸光突然变得深沉,脸也凑到我面前,“孩子是谁的,李远风还是沈默的?” 我哑口无言,事情被曝光我根本没办法再兜回来,可是听到他这样问,我却无比的愤怒! 丫的,就不能是他的么,为什么就要说是别人的,不能是他! 一怒之下,我愤然的说:“是我怀~孕了又怎样,关你什么事,前夫?” 陆雨泽的脸色更难看了,拉着我不放,“你背着跟别的男人上~床?” “你只是我前夫,我怎么做都不关你的的事。” 他暴怒之下口不择言,“我是你老公,一个多月前还是,你现在怀了几个月,分明就是在那时候背着找男人!” 我一抬手,冲着他的脸就甩了过去。 陆雨泽捂着脸,阴沉的眼神差点将我撕成碎片,“张筱雨,你打我?” “我就打你,你他~妈~的的胡说八道,孩子是谁的你自己心里就没点逼数?” 我又对着他伸了一脚,踢在他的小~腿上,“你给我滚,我不想见到你,就算我的孩子出生,我都不会让他叫你爸爸的,你这个死人!” 陆雨泽痛得脸色发青,没再说话,这时李远风走了过来,皱眉看着他。 “阿泽,我看你误会小雨了,她的孩子是你的。” “你说什么?”陆雨泽的声音低沉又沙哑,却掩饰不住眼底的惊喜。 李远风扔掉手里的烟头,“我可以用我公司的名誉发誓,她的孩子真的是你的,我,沈默,杨玲都可以作证。” 我吼了声,“李远风,你闭嘴。” “张筱雨,你们不能再斗气了,都是一家人,耍花枪这种事玩过就算了,孩子不能没有爸爸。” 陆雨泽直起身子,想要拉我的手,我甩开了。 “夫妻之间缺少信任,以后的路怎么走?你一开始就怀疑我,我也没必要解释什么,李远风说的你可以当他放屁,我俩已经不是夫妻,你可以不负责的。” 陆雨泽的声音越发低沉,“小雨,我……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我受不起。” 我转过身,对着李远风咬牙道:“你之前不是说要跟我举行婚礼吗?我答应你,我跟你结婚!” 李远风霎时瞪大眼睛,“你说真的?” “真的,只要你肯娶我,我就带着我儿子嫁过去,不要名分也可以,只要你能让我孩子叫你一声老爸。” 127、假结婚? 127、假结婚? 李远风明显愣住了,他看了我看又看了看陆雨泽,再看一眼我勾住他手臂的手,点头。 “只要你愿意,怎么都可以。” “妄想。”陆雨泽冲了过来,对着他的下巴打了一拳,趁着李远风往后退的时候,立马抓~住我的手。 我愤怒的甩着手臂,“你抓疼我了,放开。” “我不放!”陆雨泽暴躁的向一头发怒的公牛,大手的力道还是因为我的叫喊而松开了一点,“跟我回家。” “不回,你放开我。” 我不喜欢他这种霸道的掠夺方式,明明就是什么都还没说清楚,他就要用暴力想带我回去,我最不喜欢这样了。 李远风也过来拉住了我的手,两人成了拉锯战,陆雨泽看到我的表情,最终还是放开。 爱得深的先放手,他是怕弄伤我跟孩子。 李远风也松开了,我站在两个男人中间像个傻~逼一样,过了好一会才狠狠的瞪了两人一眼。 “小雨。”看到我要走,陆雨泽立马跟了过来。 “别跟着我,我要冷静一下。” 他停住脚步,我回到家,我妈正跟我爸在客厅等我,看到我回来都松了一口气。 我爸突然说:“怎么只有你一个人,阿泽呢。” “爸,你怎么一个人跑出去,你知道我们多担心吗?” “我问你阿泽怎么没跟着来。” 他一直念叨着陆雨泽,这让我很无语,刚才他跑出去的时候,被陆雨泽在大街上看到,送他回来后还是一直念叨着他的名字。 我妈问我,是不是看到陆雨泽了,怎么不跟他一起回来。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沉默着回了房间,午饭都没吃。 爸妈在这边过了一夜,第二天我起床的时候,爸妈正在厨房里不知道跟谁说话。 我走过去一看,气得差点吐血。 “你来做什么。”看着那个正拿着铲子在炒面的陆雨泽,我很是无语。 他这是要走岳父岳母政策,想要利用我爸妈来说服我? 陆雨泽放下铲子擦着手,“来给你做早餐,昨晚睡得好吗?” “一点都不好,你做完了吗?” “刚做完,我帮你拿碗。” “不用了,做完麻烦你走,我不想看到你在我家。” 他转身的动作顿住了,整个后背都僵在那,顿了好几秒后才转身,温和的看着我,“我走,你别生气,记得吃早餐,孩子……” “滚!”我忍不住的咆哮。 陆雨泽走了,我坐在沙发上,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都不知道什么滋味。 杨玲说我残忍,不应该这么对他的,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孩子的父亲。 我说他就是看在我怀~孕的份上才对我这么好,要是没有孩子的话,他恐怕早就跟徐珊珊结婚了。 杨玲戳着我的脑袋,“胡说八道,他要跟徐珊珊结婚的话早就结了,还会等你两年?再说了,他现在已经跟你道歉,还承认一切的错误,你这样都不原谅他,到时候他真的不要你了,你会哭死。” 我愕然的看着这个女人,“你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你说……”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她撩着自己的刘海,“真的,我现在才知道,一个女人怀~孕是很多事情都做不到的,我曾经还看到一个女人掉了袋子,弯腰动作都做不了,还是别人帮她捡的,更别说穿鞋这种事,肚子那么大,怎么附身下去穿,还不是要别人帮你。” “那我请个保姆好了。” “保姆又不是自己人,能帮你多少?”杨玲瞪我一眼,“而且一个人的忍耐度是有限的,特别是跟你没关系的那些,你指指点点让别人做这个做那个,时间短是无所谓,时间一长谁都嫌弃。” 我反唇相讥,“那你是认为男人就不会嫌弃?” 男人是世界上最没有耐心的动物,没结婚前能在餐厅等你两小时都不觉得久,因为他还没得到你。 结婚后就算等两分钟都觉得你慢,以为他已经得到想要的了。 不排除有些男人能做到婚前婚后都是一个样,可那是别人的! 杨玲嬉笑着,“老公就不会嫌弃,就算他嫌弃,他也是老公,不能发飙,等孩子生出来,他如果嫌弃,我可以带着孩子走,那时候就算分开了,你也能下地做事,无所谓的。” 我听了直翻白眼,原来她连这些都想好,难怪这么淡定。 不过这个问题我也有想过,可总是觉得不妥。 李远风来找我,问我之前说的是不是真的,我犹豫了。 他说:“就知道你不是真心的,算了吧,为了配合你,我也帮你演一出戏好了。” “演戏?” “嗯,你跟我照样举行婚礼,看陆雨泽那小子到时候会怎么做,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找到新娘了。” “谁这么蠢?” 他白我一眼,“反正你不认识的,你考虑一下,三天后回复我,不然我举行婚礼就不等你了。” 三天时间其实真的很短,我考虑了两天,到第三天还没做出决定。 我妈给我打来电话,说陆雨泽找人回村子,把旧屋翻新了,内外都重新修葺过,还刷了外墙…… 我妈在电话里赞他都赞上天去了,还扼腕痛惜,说我跟他离婚就是个错误,现在有了他的孩子,应该跟他复婚的。 他果然是要走岳母政策,真是个心机男。 不过他不再喝的烂醉,我的心头大石也放了下来,只要他不再颓废下去就行。 下午,我正在看新闻重播,门铃响了。 我以为是杨玲来找我,看都没看就去开了门。 “徐珊珊?” 她还来找我做什么?婆婆不是说了跟她已经说清楚了吗? 徐珊珊扬起下巴,傲娇的样子还是那么讨厌,我都还没请她进去,她就笔直的走向客厅。 过门都是客,我还是礼貌的问她,“想喝什么,饮料还是白开水?” 她立马鄙视我,“你说呢,怀~孕能喝饮料么?茶都别给我。” 我笑了笑,给她端来一杯白开水,她也没喝,一双眼睛盯着我的肚子来看。 搞得我也低头看了一眼,没什么不妥啊。 “阿姨都说了吧,我要跟陆明熙结婚了,你赢了,陆雨泽是你的了,你高兴了?” 果然是来摊牌的,只不过她的语气满是嫉妒,让人听得很不舒服。 我刚要说话,她又说:“你还矫情个什么劲,陆雨泽都这样了,你还不答应跟他回去?天天摆个什么款得瑟什么,如果是我,早就扑着回别墅了,还住在这个破地方受罪?” 我有点想笑,“徐小姐,你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当然不是。”她喝了一口茶,皱了皱眉,“我来是想跟你说,如果你跟阿泽结婚,我希望你不要搬回去住。” “什么意思?” “不懂?”她继续鄙视,“我知道,如果你跟阿泽结婚,阿姨肯定会让他们两兄弟住在一起的,我也会住在那,可是我一点都不喜欢你,我也不喜欢我的小孩跟你的在一起玩,所以,你不能回去。” 我呵的笑出了声,“徐小姐,阿泽自己有地方的,我为什么要搬回去跟婆婆一起住?还有,我要不要跟他复合还是个未知数,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 徐珊珊哼了一声,“你现在矫情我知道,可是你肚子大一点的时候,你就不会这么想了,谁家的孩子不想跟亲爸爸在一起,除非你心理有问题。” “请不要人身攻击。”我有点沉不住气,语气也带着一丝的恼怒,“不是每个人都要攀龙附凤才能活下去的,我不是你,你熬不住穷困我可以理解,请你别把自己的思想强加到别人身上。” “切,装什么清高。” 徐珊珊靠在沙发靠背上,叠起两条腿,我看到她竟然还穿着七寸的高跟鞋,不禁有点担心。 “你还穿高跟鞋?很不安全的,还是穿平底鞋吧。” “要你管。”她白我一眼,拿着包包站起,“反正我要说的都说完了,你看着办,我可不想以后在那边看到你。” 她还以为我有多想看到她一样,就算我跟陆雨泽复合,我也不会跟她住在一起好不。 真是自作多情的女人。 她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送来海洋大酒店的西餐,是沈默亲自下厨做的。 他还贴心的附带一张小卡片,让我记得吃饭,大的不吃小的也要吃。 字体很端正,端正的过份,像是有人在可以模仿笔迹,看到那个签名,跟沈默平时的签名根本就不一样的,我就知道,这个根本就是陆雨泽叫人送来的。 他是怕我不吃,所以才伪装成是沈默叫人送来。 真是个心机男…… 我没丢,因为那时沈默做的,卡片虽然不是他写的,可他做的东西好吃的让人不舍得丢掉。 第四天,李远风问我考虑的怎么样,我说没问题,不过前提是他要让我见一下那个女孩,跟她说清楚中间调包的事。 李远风约我出去喝茶,顺便带她见我。 我去了,也看到了那个白白净净的女孩,长得很清秀,眼神很灵动,看李远风时都是一副膜拜痴迷的样子。眼神会出卖一个人,我从她的眼里看到了她的内心,她是真心喜欢李远风的。 很久之前我曾经听说李远风有个未婚妻,难道就是她? 128、红地毯彩排 128、红地毯彩排 李远风给我介绍,说那女孩叫安琪,他以前邻居的妹妹,他看着她长大的,后来自己出来发展才跟她没了联系,现在她读完书了,跑来找他,他也顺理成章的接受。 好多事情就是顺其自然,顺理成章。 尽管我不知道李远风以前那个所谓的未婚妻到底是谁,不过从他用纸巾帮安琪擦嘴的动作上来看,他这个大哥哥肯定是个很好的大丈夫。 为此,我对假结婚这件事更加犹豫。 李远风说没事,安琪不会介意的,可是我介意啊,我怕伤害到小姑娘那弱小的心灵。 我还是放弃了,李远风也没说什么,反正我答不答应,他的婚礼都会照常进行。 我只是个代替新娘,进新房的还是安琪。 我找到了杨玲,跟她说起这件事,她的嘴巴张的比鸡蛋还要大。 “张筱雨你是不是疯了,结婚游戏怎么能玩呢。” “也不是玩,就是帮李远风解决家里的追杀令,不过现在不用了,他找到了真爱了。” 我瘫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的吊灯,“你说我要不要跟陆雨泽坐下聊一聊,我是不是太在意以前的事了?” “那还用说吗?你就是太矫情了。” 我苦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在意,就是觉得心里不舒服,总害怕以后又发生类似的事怎么办,我没办法扛住第二次的。” 杨玲摸~摸~我的脸,“不会的,你现在怀~孕了,他也改变了很多,生活只会越来越好,不会再有第二次的。” “希望吧。” 几天后,李远风给我打电话,让我过去帮个忙。 我匆匆的赶到现场,才发现他正在彩排婚礼当天的细节,现场布置已经差不多完成,就等着那天的到来。 “小雨,这边。”李远风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我扭头一看,他正站在花环底下,一袭白色的礼物,高大而又帅气,我有那么几秒看得失了神,他又在叫我,“发什么愣,快过来。” 我过去了,啧啧两声,“李远风,想不到你穿起这身衣服还真是人模狗样的,挺不错的嘛。” “什么话呢,老子一向都很帅的啊。”他轻弹两下衣服下摆,“安琪今天要回学校交论文,你先帮我顶着。” “啥?”我怀疑我的耳朵出毛病了,“什么叫顶着?” “就是帮我演一下新娘,看看到时候怎么走嘛。” “那不行,要是安琪知道的话会生气的。” “不会的,看到那边的摄像头没,我会拍视频给她看,告诉她你只是跟我彩排。” 我还是有点担心,就胡乱找个借口,“还是不行,你看我工人裤布鞋的,跟你一点都不搭,走不出那个味道的。” 李远风立刻招手叫来工作人员,“你带她去换一身衣服,里面有备用的婚纱,我都准备好了。” 我一听,立刻有种被设计的感觉。 什么都准备好了才给我打电话,根本就不是突发事件嘛,是个陷阱,一早就准备让我踩进去的。 事已至此,我再次跟他申明,“李远风,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我可不会跟你女朋友解释的。” “得了,你真啰嗦,怀~孕的女人都这样?如果是的话,那也太可怕了。” 我被人带到了教堂的休息室,就在教堂后面的房子里,里面竟然挂着好几件婚纱,都是雪白雪白的,有一件特抢眼,是我跟杨玲曾经在婚纱店看到过的。 我还记得那天我跟她都看得目不转睛,她还老说如果以后结婚的话,一定要穿比这件贵的婚纱。 我自认为这是给安琪准备的,就没去拿那件,在另外几件徘徊时,工作人员突然拿下那件婚纱走向我。 “老板说了,让你穿这件。”她把婚纱递到我手里。 我有点懵逼,“不用了,这件太贵重,我穿其他的就好。” “这是特意为你订做的,尺寸也照着张小姐的身形做的。”她的目光落在我的肚子上。 我尴尬的摸了摸前额,“那好吧。” 安琪长得娇小玲珑,这件婚纱还真的不适合她,而且腰那里明显放宽了很多,我穿上后,小肚子还是有点明显。 出来时李远风眼睛亮了,立刻走过来拉着我,“张筱雨,这套浑身跟你简直是绝配啊,看来没有挑错。” “你挑的?” “当然是老子挑的,不然谁会这么空闲跑去看婚纱。” 我鄙视他,“我的朋友也没谁要结婚啊,只有你,杨玲也要等到小孩出生才能结。” 李远风嘿嘿的笑了两声,然后拉着我开始彩排。 来回的调镜头,走红地毯,站在花环底下看过去前面那些一排排的座椅,突然觉得好遥远。 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穿着婚纱,挽着自己最爱的男人的手臂,走过红地毯,到达神父的面前许下一生一世的诺言。 一个小时后,我累的不想动,李远风扶着我去了椅子那坐下,斟茶递水的很是殷勤。 “李先生,麻烦你过来一下。”有人在那头叫他。 他回头应了句“来了”,又转头对我说:“你先坐坐,别乱跑,我很快就回来。” 那语气,活像一个贴心的丈夫在嘱咐自己的媳妇儿。 我坐在那,看着整个布置的温馨浪漫的场地,听李远风说过几天还有从荷兰运来的大朵玫瑰花,我有点羡慕起安琪来。 刚想到那个白净的女孩,耳边就传来她的声音,“小雨姐姐。” 我回头,看到一袭白色的连衣裙在微风中荡漾,“安琪,你终于来了。” “小雨姐姐累了吧。”她贴心的蹲在旁边,帮我捏着腿。 我有点不好意思,把她拉了起来,“别这样,我会尴尬的。” 安琪抿嘴笑了,“小雨姐姐是孕妇,还帮我试场地,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小事一桩,我还怕你说我抢了你的角色呢。” 这个世界上,大多数女人都是小心眼的,嘴上不说可心里肯定会膈应的,我就怕她不高兴。 可安琪却反过来安慰我:“小雨姐姐,你千万别这么说,风哥哥跟我提那件事的时候我的确有点不高兴,可后来一想,其实也没关系的啊,反正到最后新娘还是我,姐姐只是走一次红地毯而已,我就当帮姐姐一次好了,如果能让姐姐找到自己的真爱,安琪肯定会高兴一辈子的。” 我眼睛一红,拉着她的手,感动的心情难以言表。 安琪去了看效果图,我在那坐了一会,刚要起来,忽然迎面走来一抹高大的身形,我心里一沉,立刻拽着婚纱的裙摆往休息室跑。 “张筱雨,别跑那么快。”陆雨泽的声音带着一丝惊惶。 他很快就追上我,我收不住脚,一头撞进他的怀里,鼻梁都在发痛。 抬头,对上他那双黑眸,我的心跳突然就加速,“你来做什么。” 他快速的扫过我的脸,眼神落在我的身上,“小鱼儿,你好美,像美人鱼。” 我脸上一热,慌忙离开他半分,“别卖口乖了,我不吃这一套。” “我说真的,你穿婚纱的样子真的很漂亮。” “谁在结婚时都是最漂亮的。”我白他一眼,“这么官方的语气,少来污染我的耳朵。” 陆雨泽笑了,“小鱼儿还是那么倔。赞你漂亮你都不愿意了。” “漂亮不是赞出来的,是宠出来的。” 我抓着婚纱下摆往前挪,无奈裙摆太重,又长,我走了几步都差点踩到上面而摔倒。 陆雨泽弯腰提起地下那一节捧在手里,一手圈住我的腰,“我送你过去。” 人总要学会妥协,特别是在这种情况下,工作人员都去处理后期的事,我只能借助陆雨泽。 回到休息室,我要换衣服,没人帮忙之下我的手摸了好几次都摸不到后面的隐形拉链。 陆雨泽看不过去,走过来伸出了手,我下意识的往旁边躲。 “别碰我,我自己可以的。” “你连拉链头都找不到,怎么弄?别动。”他的大手箍~住我的腰,另外一只手准确无误的找到拉链,唰的一下就拉开了。 我的脸更热了,扭捏着,“你先出去,我要换衣服。” “你自己脱的下来么?” “可……可以吧。” 其实我也不确定,婚纱有点重,一个人脱恐怕还真是件难事。 陆雨泽点了点头,并没有离开,而是转过身,“你换,我不看。” 我红着脸,“你在这里我也不好意思换啊。” 他抓了抓后脑,跑到那边把架子连带着那几件婚纱推了过来,把他跟我隔开,我整个人被完完全全的挡在后面。 “这样行么?”他的语气很温柔。 我嗯了声,转身开始摆~弄身上的婚纱,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上半身脱到腰上,结果还被发夹勾住了一层蕾丝,下半截的蕾丝重重叠叠的,我弄了半天,还把下面的一层蕾丝也挂了上去。 我一用力,一层蕾丝扯了起来,嘶的一下,扯是扯下来了,可裂了一个大口子…… 啊,破了! “陆雨泽,陆雨泽!”我惊慌失措的大叫起来。 陆雨泽刹那间就冲了过来,一看我只穿着隐形内衣,立马扫过架子上的另外一件婚纱披在我身上,“怎么了,是不是肚子痛?” 129、他的深情演绎 129、他的深情演绎 我捏着婚纱的蕾丝,怯怯的说:“这里,破了。” 陆雨泽扫了一眼,轻描淡写的说:“没关系,只要你没事就好。” “可这婚纱很贵的。” “没关系,你老公我有钱。” 我好无语,“那也是你的事,而且,我们已经离婚了。” 他怔了一下,呵的笑了,“也没关系,我们虽然离婚了,可赡养费还要给的,我一个月给你五十万,如果不够的话,我可以再添。” 我感觉我的内心被羞辱,噌的站起,身上的婚纱掉到地上,我只觉得上半身一阵凉意,又慌忙坐下去,抓过婚纱把自己裹上。 “把衣服给我。” 他乖乖的跑去拿了衣服,我又说:“转身。” 他转过去,我快速的穿好,把婚纱砸到他的身上,“你那么爱给钱,你把这个买了,我拿回家。” “好嘞。”他抱着婚纱就去找工作人员。 我气得抓狂,他就不能稍微做出点反抗啊,反对啊,不高兴的样子给我看看么?这么听话温顺,我真的好不习惯。 离开现场,陆雨泽的车子已经在外面等着我,“老婆,请上车。” 我左顾右盼而言他,“我叫了车子,就不劳烦您老人家亲自接送了,还有,麻烦你以后别叫我老婆,我受不起。” 陆雨泽的脸色一下就暗了,沉默了一会,他开车走了……走了…… 我又矫情了我,我刚才其实很想上他的车的,只要他再叫那么一次就好! 丫的,难道他就不知道,女人都这样吗?矫情又怎么了,还不是想男人多哄几次吗?难道他自己心里就没点逼数,非要人家说出来? 我越想越生气,胸口憋着憋着突然就吐了,扶着墙壁干呕半天,后背突然多了一股温柔的力道,缓慢而又温柔。 我厌烦的拨开他的手,“别碰我,你要走就走。” 陆雨泽叹了口气,“小鱼,别这么执拗好不好,你究竟想我怎样才不会生气。” “我没有生气,我一点都不生气。” 我用纸巾狠狠的擦着嘴,“我只想一个人过些平静的日子,我不想再烦了,你懂么?” “我发誓,我以后……” “别发誓,没用的。”我扯下他的手,“如果你真想照顾我,就得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陆雨泽激动的抓~住我的手,“你想我怎么做?” “自己想吧,我也不知道,总之,你要打动我,起码有一件事能代替你之前所做的一切。” 我最后还是坐车走了,陆雨泽站在那,看着我上车,又看着我离开,蹙紧的浓眉一直都没放开过。 矫情,傲娇这些词语放在我的身上,全部都很适合,杨玲说的。 我说我只是不想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我不想再失望伤心多一次。 杨玲差点把我的脑袋戳穿,“你蠢啊,陆雨泽现在的钱多的简直可以埋你不知道多少层,多少人求着跟他合作,连李远风都要臣服于他,你还以为他会受到类似的经济威胁?想太多了。” “那更不好,男人钱一多就变坏了,要是他以后找很多女人怎办?” 杨玲直翻白眼,“找就找啊,不管怎样你都是最大的,其他女人只能听命于你,我还巴不得多几个丫鬟用用呢。” “那要是他们有了所谓的真爱呢。” “那更好,我就分他一般的身家走人,你想想,他身价过亿的,你分一半的话,你这辈子,下辈子都不用愁了,害怕养不活自己的儿子?” 我后来一想,她说的还挺有道理的。 都说男人是管不住下~半~身的动物,稍有点雌性动物靠近体内的原始野性就蠢~蠢~欲~动,我的确想的有点多了。 李远风结婚那天,简直让人崩溃,来的人也太多了,整个别墅都是人,车子一直从门口排到路口,真搞不懂为什么要在别墅里搞婚礼。 而且,还是陆雨泽他~妈~的别墅! 婆婆的别墅大的要命,可去了每个角落都能看到三三两两的人,我找了一圈,结果还是没找到安琪。 给李远风打了个电话,他说安琪还没放学,要放学再过来…… 我喷出一口老血,都要结婚了还上学?就不能请个假什么的吗?她是有多爱玩,才会视婚礼而无物。 回二楼新娘房时,在门口被一个端着红酒的小姐姐撞到了,泼了我一身的红酒。 小姐姐连道歉都没说一声,拿着空掉的酒杯就溜之大吉。 我欲哭无泪,看着那小洋装红红的一大~片,都不知道该怎么搞。 匆匆的去了洗手间,迎面撞上穿着紫色长裙的徐珊珊,她一看到我这个狼狈的样子就掩嘴偷笑。 “哟,这衣服还真新潮,是想绣一朵牡丹花没有成功么?真丢人,今天那么多贵客来,你竟然穿这样的衣服。” 我没好气的瞪她一眼,“眼睛有毛病就去看医生,瞎说什么。” “哼,被泼红酒还这么得瑟,看你怎么搞干净,别这样出去见人,陆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她踩着高跟鞋走了,我进了洗手间,不一会,听到外面响起了曼妙的音乐声。 杨玲跑进洗手间找我,让我下楼去看看,我在里面探出半个身子,“杨玲,帮我找件衣服,我的脏了。” 杨玲二话不说就去找,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件旗袍,竟然完全就是我穿的规格,我也来不及想太多,穿上就出了屋。 楼下大草坪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架象牙色的钢琴,有个穿着白西装的男人正在那边弹边唱。 “愿我会揸火箭,带你到天空去,在太空中两人住,扮下猩猩叫,睇到乜都笑,有你在身边多乐趣……” 这不是林子祥的《分分钟需要你》?虽然粤语咬音不太准,可那份深情,听了却让人动情。 我盯着那白色的背影好一会,“他是陆雨泽吗?” 杨玲轻轻的推了我一下,“快过去。” 我被她推着走,一直走到钢琴旁边,陆雨泽刚好唱到,“有了你开心d,乜部都称心满意,咸鱼白菜也好好味,我与你永共聚,分分钟需要,你似是阳光空气……” 钢琴声突然停了,他回过头,阳光洒落在他的身上,白色的西装仿佛蒙上一层光影。 我怔住了,两只手捏着裙摆轻微的颤抖。 他朝我走了过来,把我上下打量了一眼,“小鱼,你真美,可以跟我跳一支舞吗?” 另外一个男人坐到钢琴前面,弹起柔和的曲子,周围的人都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拒绝,把手放进他的大掌里。 陆雨泽带着我在草地上偏偏起舞,周围的人开始陆续的加速,整个草地,都是双双对对的倩影,衣香鬓影仿佛鹣鲽双~飞。 我的鼻子酸酸的,心里说不出来是感动还是什么感觉,情绪不稳定之下,老踩陆雨泽的脚板。 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搂着我,穿梭在那些人当中,将我巧妙的带到了边缘的长椅上。 坐下后,立刻有人送来一杯清水。 我喝了一大口,这才平静下来,转头看着身边的男人,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不得不说,他是我这辈子看过的长得最好看最好看的男人,看到他,我就想到了漫画里的男主角,外表是那种带着痞性又狂妄的浪子,骨子里头却是温柔善良的天使。 他半蹲在我面前,审视着我的脚,“脚痛不痛?要不要叫人帮你换一双矮一点的鞋子?” 我有点尴尬,缩了缩脚,“不用了,这也不是很高。” 他嗯了声,坐在我的旁边,很自然的就握住我的手,我抽了几下,恰好有人经过,我还是顾及到他的面子,没有强行的抽回手。 过了一会,有人在那边吹起了口哨,我伸长脖子看了过去,原来是李远风出来了。 他也是穿着白色的西装,骤眼看去,竟然跟陆雨泽身上的一模一样。 旁边的安琪穿着一件轻便的小洋装,跟婚纱有点像,但是又不是婚纱那样拖着老长的裙摆。 两人在宾客里打着招呼,俨然一副主人家的样子。 我忍不住笑了,“这家伙,怎么会想到要在你家结婚,他怎么不去教堂?” 上次彩排的时候,明明选的就是教堂外面的空地的,现在突然改到这里,我真是看不懂。 陆雨泽不咸不淡的说:“教堂那边不太方便,而且这里位置也够,宾客太多,那边容不下。” “都是他的客人么?他竟然认识那么多人啊。” “都是客人,大部分是亲戚好友,还有合作方之类的。” 我古怪的看了一眼陆雨泽,总觉得他今天怪怪的,“你为什么会唱那首歌,以前我都没听你唱过,” “专门为你学的,好听不?”他眯眼笑的样子很好看。 我晕眩了一秒,慌忙别过脸,违心的说:“难听死了,跟鸭子嗓似得,今晚恐怕会睡不着。” 他笑的更深,“没关系,我还会唱甜蜜蜜,我哄你睡。” “神经病,谁要跟你睡啊。” 话一出,我才觉得有点不妥,脸上火辣辣的烫到了耳后根,瞪他一眼,去找杨玲去了。 姐妹们围在新娘的化妆室,小喵,刘悦,谭月还有好几个,都是以前的同事,一堆女人在那里吱吱喳喳的说着话。 化妆师一进来,扫了一眼,就把我按在椅子里,开始用扫子扫我的脸准备化妆。 我诧异的看着她,“姐,你搞错了,我不是新娘,她才是。” 130、盛大的婚礼 130、盛大的婚礼 旁边的人都在掩嘴偷笑,化妆师有点尴尬,拿着箱子又跑去安琪那边,安琪却说:“先给小雨姐姐化,她是伴娘,我这个妆等会补一下就行。” 化妆师闻言,又拿着箱子走了回来,再也不管我说什么,板正我的脸就开始描眉画眼。 旁边一堆女人都在小声说大声笑,我想看一眼都被化妆师勒令不准动。 我只能竖起耳朵,可惜她们已经不说了,围在桌子旁边喝茶吃点心。 什么情况嘛,我又不是主角,凭什么那个新娘子可以这么淡定的吃的满嘴饼干屑,而我在这里像个玩偶一样被人家摆~弄。 坐了大约半小时后,我忍不住了,“姐姐,我想去洗手间,我有点急。” “还剩一点……” “我忍不住了。”我是孕妇,孕妇经常上洗手间! 化妆师终于放了我,我捏着裙摆去了一趟洗手间,屋里的人都不见了,我诧异的站在那,看着已经被迅速清理过的房间,除了架子上的几套礼服婚纱还有裙褂之外,哪里还有点心茶水。 我嘟起了嘴,刚要离开,门突然开了。 杨玲捧着一大束鲜花走进来,一进来就嚷嚷,“闪开闪开,开水开水。” 我立马闪到一边,她把花往桌子上一放,立刻坐下喘气,“累死老娘了,张筱雨你以后可得好好对我。” 我指着自己的鼻子,“关我事?” “当然关你的事啊,你结……”她顿住了,话锋一转,“这是某位仰慕你的人送你的,你签收一下。” 我好奇的凑了过去,“谁啊,谁这么大方,送我九十九朵玫瑰。” 大概就是这个数了,我没数过,但是看那直径,没有九十九也有六十六。 杨玲拉着我去了窗边,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想不想要更多,想的话,你打开窗户,天下就是你的了。” 我半信半疑的走近窗口,又回头看了一眼杨玲,她扬了扬手,用眼神鼓励我去打开窗门。 我狐疑的掰开了窗门,往外一推,朝下面一看。 我的天啊! 底下简直就是一片花海,红的绿的紫色的,还有七彩的,简直看得人目不暇接,巨型的花环走廊貌似是从平地升起的,我进来之前都没有的。 我的心咚咚的直跳,转头想问杨玲,她不知道什么溜了,换成一个李远风。 李远风笑着走近,向我伸出了手,“张筱雨,彩排的事还记得么?你又要帮我走一次过场了。” “啥?”我没听懂。 “就是那个,安琪突然被学校叫了回去,还不准请假,只能麻烦你先顶个半小时,等她回来走红地毯的时候再换回来。” “啊,怎么可以这样。”我特嫌弃,“结婚诶,又不是玩游戏,学校什么事难道还比结婚重要?” 李远风立刻严肃的批评我,“当然重要,那是她的毕业论文,论文写不好就不能毕业,你想她不能毕业吗?你想她被学校的小伙伴取笑吗?你想她……” “好了,我走就是了吧。” 丫的,说这么多不就是宠着安琪嘛,老是来搞我,连结婚都当是在玩,这两人啊,真让人头大。 李远风喜出望外,“那你先换婚纱,我叫人进来帮你,快点啊,就快到吉时了。” 丫丫的,他怎么不走红地毯才跟我说呢,现在还好意思在这里催催,如果不是他的爸妈还不知道新娘子到底是哪个,我才不帮他! 外面又涌进一堆人,还是刚才那帮女人,就是少了一个安琪,杨玲像个老大一样,指挥着其他女人开始帮我换衣服,戴头纱,涂指甲油,挂项链。 她拿出一个盒子,递给我,“戴上这个。” “这是什么?” 我接了过来打开,里面躺着一颗老大老大的钻戒,我拿起来,杨玲趁势抢走,直接套在我的无名指上。 “这是结婚戒指,咦,你竟然合适诶。”杨玲一副惊奇的小样,抓着我的手,“重不重,能抬起来么?” “不能。”手指都酸掉了。 杨玲嗤嗤的笑,“戴好了,还有这个。” 她又拿出两个发夹,我一眼就认出那是我的宝贝,是陆雨泽在刚跟我领证时送给我的,上面镶着两只满是水晶的蝴蝶发夹。 我立马要去抢,“杨玲,这个不能戴,弄坏了怎么办?” 杨玲笑嘻嘻的拍掉我的手,“要戴的,不然陆雨泽怎么知道你心里还有他。” “可是……”戴着他送的发夹,却跟别人举行婚礼,这样真的好吗? 杨玲说:“如果你不戴,他就不会相信你只是跟李远风演戏,如果他误会了,李远风娶得又不是你,那到时候换了人的话,你就会被所有人看笑话,说你被李远风在婚礼上甩了,那你的脸放哪?” 她的话貌似还有那么一丢丢的道理,可我还是没弄懂,李远风是不是在没有知会在场的人就做出这个决定。 可一想到现场来了这么多宾客,我又觉得一个个通知那是不可能的事。 算了,陆雨泽说过想不通的事就不想,到了那个阶段自然就会迎刃而解的。 一切准备完毕,一帮女人拥簇着我离开~房间,然而就在楼梯口准备下去的时候,陆雨泽突然出现了。 一袭白色的西装,没有打领带,还解开两颗扣子,一贯的痞子造型,插袋微微侧头的样子,让我的脚步立马就打住。 杨玲碰了碰我,“下去呀,还愣着做什么?” “为什么不是李远风?”为什么是陆雨泽? 虽然两人都是一样的服饰,可面对面的情况下,我又不瞎,还看的很清楚,他就是陆雨泽而不是李远风。 杨玲眨了眨眼,“李远风肯定是换衣服去了,他等会就过来。” 我犹豫的时间,陆雨泽已经大步的走了过来,大手伸出,“来。” 我的手伸了几次都没握住,慌的要死,后面不知道是谁突然推了我一下,我没站稳,一脚落空,整个人都跌了下去。 “阿泽,救我。” 尖叫声中,陆雨泽已经手疾眼快的搂住了我,后背硬是撞上了护栏,我却稳稳的被他抱在怀里。 我快速的看了一眼上面,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形,竟然是张悦美! 她是怎么潜伏进来的,还借着混乱混进人堆里趁机推我一把,幸好陆雨泽在底下,不然我肯定一尸两命。 陆雨泽挥了挥手,底下立马有人飞快的跑上楼,不一会,张悦美就被人带到了我们跟前,为了不影响婚礼,我们采取了报警的处理。 突然多了这么一出,我才发现,在刚才掉下来那一刻,我不但心里,连嘴上都想着陆雨泽,他也做到了,他救了我。 我再也离不开他了。 出了大门,外面突然响起一阵雷鸣般的掌声,所有宾客都来了,把我们一路迎接到了红地毯的起点,才纷纷落座。 我怂了,环视一周,都没看到李远风跟安琪两个人,我开始怀疑这场婚礼根本就不是李远风跟安琪,而是陆雨泽精心布置的,他跟我的婚礼。 等我看到我的爸妈跟他的老爸老妈坐在一块,嗑瓜子聊天的场景后,我彻底的相信了自己的想法。 这招瞒天过海狸猫换太子的把戏,完全是陆雨泽全权负责,从李远风说要找个人结婚那天开始,陆雨泽就密谋着这件事。 彩排那天他其实也在场,只不过没有露脸,我猜他看着我跟李远风走红地毯时,一定恨得牙齿痒痒,恨不得立刻跳出来把我抢过去。 也就是因为那场彩排,他才会有了今天的把戏。 我的老公是个戏精,鉴定完毕。 “老婆,别分心,看着前面。”陆雨泽凑近,轻声的跟我说着话。 我瞪他一眼,“你搞什么。” 他轻描淡写的说:“没搞什么,就是欠你一场婚礼,我现在还给你。” “丫的,你欠我何止一场婚礼。” “还有什么?我一次过做完,只要你能说的出来,我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辞。” 太多了,我想都想不起来,想起来的话估计十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 不过看在他承诺过,又能做到,对我家人又好,对朋友又真切的情况下,我原谅他了。 花环底下,李远风竟然化身成了主持人,问我,“张筱雨,你爱这个混蛋吗?” 所有人都笑得东倒西歪。 我:…… 丫的,今天我结婚诶,他就不能像神父一样说,无论生老病死,平穷富贵都跟他在一起之类的话?一开口就这样问,多尴尬啊。 “你不爱这小子啊,那我可要宣布婚礼作废了。”李远风一本正经的看着我。 我瞪他一眼,“当然爱他了,少废话快点进行戒指交换,哪来那么多问题。” 李远风抗议,“我还没问他哪,不可以跳过这个环节的。” “问个毛,他不爱我爱谁啊?他敢不爱我?我就,我就虐~待他儿子!”我叉着腰,把花扔给一边的杨玲,她笑得花枝乱颤的,凸起的小腹都颤抖着。 李远风大气的挥着手,“好好,跳过跳过,我宣布,张筱雨跟陆雨泽结为夫妻,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我兴奋了,往前一步想要抱陆雨泽亲一下,结果高跟鞋一下就崴了,在所有人的惊呼中,我呀的一声,滚进陆雨泽的怀里。 他把我抱到椅子上,单膝跪地脱下我的鞋子。 所有人都看着他,目瞪口呆,所有女人都看着我,羡慕嫉妒,陆雨泽像个没事人一样,把我的鞋子拿下来,把手下拿过来的平底鞋套上我的脚。 穿好鞋子,他又转过身,“我背你。” 我扭捏着,偷偷瞄了一眼周围正在围观的宾客,“我不痛,不用了,而且我的肚子顶着也不舒服。” 他想了想,又转了过来手臂穿过我的膝盖底下,将我横着抱起,走向新房。 我记得陆雨泽跟我领证时说过,他将来一定送我一个大大的钻戒,重的让我抬不起手。 他做到了。 他还说过,他会给我一个盛大的婚宴,让所有人都羡慕我。 他也做到了。 他还还说过,他会让我过全世界女人都羡慕的生活,嗯,这个有待商榷。 把握现在才是最明智的做法,他这招偷龙转凤,瞒天过海把我打动了,我窝在他的怀里,笑得无比灿烂得意,天空洒下了七彩的花瓣,像七色的彩虹,也像我们后来的生活,我们就这么相亲相爱的,走过了一辈子。 我的肚子越来越大了,杨玲先我一步生产,我挺着9个月的肚子去看她,结果听到她在生产房里尖叫着。 “痛死老娘了,我不生了,帮我塞回去!” 所有人都笑了,唯独我害怕了,我把陆雨泽拉到一旁,小声的说:“老公,我生的时候可不可以选择剖~腹产?” “为什么?” “我怕痛。” 陆雨泽搂着我,摸~我的头,“当然没问题,不过到时候肚子上有疤的,你就不能再穿比基尼,小短装,还有低腰裤……” 我怔住了,“我有这样穿过吗?” “当然没有,我也不允许。”他刮着我的鼻子,“不过如果你要在家里穿给我看就没问题。” 不知道是不是杨玲的尖叫声让我太紧张,我没来由的觉得肚子痛,还隐约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 低头一看,羊~水破了。 我茫然的转头看着陆雨泽,“老公,我好像也要生了……” “啊!” 他立刻就慌了,盯着我脚下的那滩水好一会才又啊的叫了声音,然后本来想拽着我冲进产房,结果自己冲到门口又跑了回来,捂着我的肚子,对着那头怒吼:“医生!我老婆要生了!你他~妈~的的快点出来帮忙!” 我:…… 事实证明,男人的话永远都不要相信,家里有好几个工人,别说短装迷你裙热裤,就是穿条短一点的裙子,他也立刻把我包的严严实实的。 后来…… “老公,杨玲说想让她的儿子跟我们家女儿结亲家,你怎么看?”我一边织毛衣一边用脚踹那个三十八岁的大叔陆雨泽。 他慵懒的瞄我一眼,“不可以。” “为什么?” “她是我的宝贝,想娶她也要经过九九八十一难,哪有说结亲家就结的。” “如果我硬是要呢。” 他嗖的坐起,阴测测的盯着我,“那你就再帮我生一个,代替我们的小公主。” “你就想!”我把毛线砸他脸上后立刻逃跑。 陆雨泽就在后面追着我,“老婆,你就答应爷吧,你看爷我都买了七座车了,你不生的话就浪费了。” 我去他大~爷的……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