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院里问清秋》 正文 第一章 被退婚 正文第一章被退婚 第一章被退货 “退婚?司徒家真的会退婚?这真是太好了。”陆家小弟兴奋的跳了起来。 真是与之相对比的,则是陆家老爹那满目愁容的脸。 “爹,听说司徒大少爷身患顽疾,命不久矣,姐姐若是嫁过去,一辈子就毁了,这婚退的极好。爹,您说是不是?” 伴随着一声叹息。 “若是能够平安退婚,自然是好。” “好什么啊,若是清秋不嫁过去,你日后喝西北风啊。”说话的便是清秋的后娘,清云弟弟的亲娘亲,“你这个臭丫头,若是司徒家退了婚,我撕了你......” 她说着便面露狰狞,扬起手便要挥来,还好她那爹陆然手快,拦下了。 而一直坐在一边的当事人陆清秋一直是默不做声。 也难怪对方会退婚,实在是这具身体的主人做事太不计后果了。居然听不得别人闲言碎语,想不开了,在外人的家中投河自杀了。 如此事情便闹开了。 是的,她冷清秋是穿越女,所以能够看故事一般的看着。 陆家在这潍城里面,开了家药铺,生活还过得去。可这司徒家却家大业大,生意做得也广,其中最让陆家头疼的便是,司徒家乃是整个潍城的药材供货商,若是得罪了他们,那么陆家的生机便真的会断了。 清秋并不想让这个家因为自已而变得局促。对自已而言,在这个古代,嫁给一个命不久矣的男人,是好事。 待他一命呜呼,自已便自由了。 咳咳,邪恶了。 “爹,你且放心,司徒家不会退婚的。” “你说不退就不退,你以为你是......”她又要如以往一般恶言厉色,只是在接触到陆清秋那清冷的眸子时,窒息的感觉猛然间袭来,让其喘不过来气,忙撇开脸,在次望去,却没了刚才的压迫感。 这呆头呆脑的的闺女,什么时候变得这般严厉了。 不,一定是错觉。 往日,她后娘背着他爹孽待她,很少当面发飙,今日大概是气坏了。 她款款起身,没理会她后娘。檀口轻启道:“对不起,爹,给您添麻烦了,只是想来女儿并未做错事,司徒家不该只听信谣言的。” 他爹叹息了一口气,觉得女儿单纯,司徒家若是不想退婚,只稍稍派个人来提点就好,如今连定亲信物都送回了,定不会善罢甘休。 而陆清秋也深知此事不好糊弄过。 清秋搞定好这几个人就离开了,而陆博然看着远走的女儿,面露迷茫。 倒是陆家小儿摸了摸头,说出:“爹,你有没有觉得姐姐不正常?” 此话一出,便遭来他爹一暴栗子。 “你姐姐只要活着.....就好......” “是是是......爹,你说姐姐他真的愿意嫁给那个......” 不用想,又挨了一巴掌。 “那人有可能是你姐夫。” “是是是......爹.....你其实也希望姐姐嫁过去的?” “哎,日后少在你姐姐面前说他的不是,惹你姐烦心。” 而这边的对话,被又还回来的清秋听得真切,微微一笑。 这个家里,除了后娘,其他人还是很有爱的嘛。 即使如此,她便更不能添麻烦。 “小菊,将这个镯子送往司徒府,送还给靳如月。” 第二章 首秀医术 第二章首秀医术 打着陆家的旗号往司徒府送东西,虽然引不起大波澜,但是小波澜还是能引起的。 司徒家的三公子司徒亮拿到东西,一眼便认出你是表妹靳如月最宝贝的家传之物。 如今为何会在陆清秋的手中? 聪明如他,在加上表小姐精神恍惚,三言两语便套出了实情。 原来是她将陆清秋推入湖中的,她喜欢表少爷,且觉得那陆清秋无才无德又呆傻,根本就配不上他表哥,所以才一时心急,便将人给推人了湖中。 司徒家的三位少爷听完事情经过,对着表小姐便是一阵责备,可毕竟是自小一起长大,兄妹情深,怎么可能责备。 所以这不,司徒家三位少爷便聚在一块想法子了。 “这是威胁?” 几个人商议好之后,便得出了这么个结论。 “二哥,她不会是想要讹钱吧。真不要脸,蹬鼻子上脸,做了婊子还想要立牌坊......” ...... 二少爷三少爷将陆清秋说的是丁点不是,只是说来说去,这司徒家的大少爷,却丁点波动都无啊。 两个大男人说的甚是尴尬,便道: “大哥,你怎么说?” 坐在一边躺椅上的男子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纤纤玉手端起桌面上上好的茶,一举一动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唯一让人遗憾的,便是那双被薄被盖着腿...... 但这也不影响小丫头们痴迷的眼神。 “此事你们想差了,她如此做,有两点,一来便是为了解释,二嘛便是来还这人情,非你们所说的威胁。” “解释?还情?” 他点了点头,便解释说:“她不是因为不想嫁人,闹自杀。而是被如月推下去的,至于----该是因为我们退婚而做出的回应吧,否则她这玉镯便是如月杀人的证据,要吃官司的。吩咐下去,日后也不能找陆家的麻烦。” “太可恶了,这女子居然这般有心计。还好大哥没有娶她过门......” 司徒戟笑笑,两人素未谋面,娶与不娶并没多大区别。 再说他不想娶妻,更不想自已亲近的人整日用同情的目光看着自已。 一生孤寂,又如何? 只是司徒亮他们却不相信,他大哥心善,在他们心中乃是这世间最好的大哥,绝对不能被人如此欺辱。 再说镯子已经送还,有谁能证明表妹是凶手,所以他一定要整死陆家,为大哥报仇。 数天后,陆家便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灾难。 不是药铺购不进药,就是药店被传出卖假药的事情。 从此,陆家药铺生意一落千丈。 这天,陆清秋身体恢复些,便想着出门转转,途径陆家药铺,便见到一群人围着,走近了才了解,原来是有人来抓药,只是这药却是越吃越严重。 所以便上门来讨公道。 陆清秋看清楚那人面色发青,口吐白沫,身行痉挛,连忙挤开人群,蹲在那人身前。 对旁边正在安抚的病人的她爹说:“爹,他中毒了,快去拿醋来。” 陆博然一怔,随后便吩咐人去拿醋来。 只是刚转身回来,便见到她的女儿指尖突然间出现的银针,一跟跟扎在病人身下,那病人终于安静下来了。 之后便将醋灌下去,病人症状得到缓解。 陆博然便命人将病人抬进去,可是命人家属却紧紧地抓住病人的手,不肯放手。 “你们这些杀人凶手,不准碰我相公。” 刚才情况有些棘手,她被自家丈夫的症状给吓傻了,如今回过神来,连忙又到,“是你们家药有问题,害我丈夫的.....” 陆清秋看着久久未散的人群,知晓此话若是传扬出去,对陆家是大大的不利,斟酌之下便说: “这位大嫂,这位大哥的症状乃是中毒,一会让有经验的大夫看看,查找出病因,若是我们陆家的责任,我们陆家绝不推脱,若是大嫂不相信,可派人去报官,彻查我陆家药铺,如今情况紧急,救治病人要紧......” 那妇人见面前女子声音温婉,张口闭口的嫂子大哥的叫,又说要报官,警惕放下不少。 “这位嫂子若还是不放心,这样子吧,劳烦各位乡亲们随这位大嫂一块进去,给我们陆家做个见证来。” 陆博然从刚才的震惊中回神,见女儿处理的井井有条,心中满意。若是以往,出了这种事,他们会私下里给病人一些银钱,处理掉这种事。 毕竟这种事就这样子被传扬出去,那么陆家日后便无出头之日,可如今青天白日,大大方方的,又是报官又是请路人见证,更加说明陆家行的端坐得正。 不错不错。 “这位大妹子,你看看可有熟悉的人,烦请你们随我们进去,这病人可耽误不起。” 众人见陆氏药铺如此坦然,纷纷赞扬。 那女人心里没底,便拉来邻居一块进去。 很快官府来人,亲自彻查了药铺,得出的结论无异常。最后问询之下,原来是药单剂量有问题。 那妇人听后骂骂咧咧的说什么找的是江湖郎中给开的放的方子。 陆博然听后莞尔一笑,更是大气的说:“这位大妹子,江湖郎中说什么包治百病的都是骗人的,你可莫要轻信,这样子吧,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这次的医药费便由我们陆家承担。” 如此做,陆家药铺便更加深入人心了。 陆清秋笑了笑,她刚才把了脉,这病人身有痔疮,又饮酒不知节制,不过有她在,必定能包治百病了。 为了挽救一下陆家不堪的局面,她便开起了义诊。当然看病不要钱,抓药是要银子的,如此,陆家药铺生意大火。 紧接着她神医的名声传扬开来。 而听到消息的司徒亮气愤急了,随后便又想起了一损招,它让人将城东麻泼妇家瘫痪在床的丈夫送去陆氏药铺,本来想着陆家铁定不敢接下,让麻泼妇在外面闹一阵子,如此那女人‘神医’的招牌彻底打垮。 可让人大跌眼睛的却是,那女人---那麻泼妇的丈夫进去不到半天,在出来便能拄着拐杖了。 这下子,没人敢在质疑陆清秋的医术了。 第三章 斗智斗勇 第三章斗智斗勇 此事很快便传入司徒家耳中,尤其是老太太,她眼含精明,审视一下便传令下去,让陆博然携女来府探望。 乍然听到这个消息的陆清秋微微咋舌,古代名誉最重,她们这般不顾及女方家的名声,欺人太甚? 他老爹解释说司徒家老太爷病重,过去冲喜,合情合理。 如此他便放心了。 第一次进入司徒府,有一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开门见山’,‘曲径通幽’,设计不可谓用心。 司徒家家大,先说说这老太太也是个精明的人儿,当初与老太爷一起打下这天下,且生了二子一女,只是老太爷一次出差遇上了马贼,伤着了脑子,人有点痴傻,但好在活着呢。 但是这不妨碍司徒家继续发展,老太太精明,将儿子们教育的极好。 只是大房老爷是个例外,好像是身患恶疾去世了。 而司徒戟便是大房留下的孩子。 二房老爷秉承老太太的想法,为商,身边有司徒美乐,司徒韦和司徒亮三个孩子,三房老爷常年驻外,时不时的回来,只一家老小留在家中了。 而司徒戟也就是陆清秋的未来夫婿,不知为何却身患残疾,但是她知晓,老太太对这位长孙尤为疼爱。 他们整整等了两个时辰,才见有人过来,而且这人---司徒亮。 “听说陆老爷来访,侄子们着急忙慌的从外面赶回来,来给您请安了。”司徒韦面上恭敬,礼数周全,可是那眼睛里的戏谑,隐隐乍現。 尤其那双眼睛,始终都盯着她。 若是之前的陆清秋,铁定是局促不安,面含羞涩。 可如今的陆清秋,只是呆呆的微笑着。 司徒亮本打算看的她羞愧,自已好一阵奚落,可她---傻子---为毛自已感觉到她似祠堂里的菩萨? 呸呸 不行不行,她定是装的,像这种不洁的女人,连给大哥提鞋都不配。 “来人啊,都干什么吃的,不知道家里来了贵客,快上茶。” 不一会,但见几位清秀的丫头来,规规矩矩的上了茶,只奈何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她便闻到了巴豆的味道。 还真是些没长大的孩子。 眼见着她爹爹快要饮下,忙轻咳一声,温和的道:“爹爹,你胃不好,不适饮茶。” 旁边的司徒亮见未达目的,便道:“陆小姐这是在责怪我们照顾不周。” 哼.....在爹爹面前,他怎么说都是小辈,居然这般放肆无礼。 陆清秋隐下心中的不悦,面上却异常的平静道:“久闻司徒家是个重礼仪的世家,老太太亲自教育出来的孩子,更是这潍城内众子弟的表率。岂能会不周?” “自.....” 回过味来的司徒亮脸色一阵暗红,羞愧不已。 司徒韦心下一咯噔,难道她知晓自已动了手脚? 暗恨自已大意,若是这件事被传扬出去,挨顿打是小,毁了司徒家的名誉是大。 “既然陆伯父不适合饮茶,那便---来人将大夫人常喝的柚子蜂蜜茶奉上。这可是好东西,美容养颜,我大伯母最喜欢了。” 女人喜欢喝的东西给她爹?这下马威下的当真是不知轻重了,这笔账她记下了。 陆清秋心下叹息一声,这司徒家的几位少爷还真是损。 真想一巴掌呼过去,可是---忍。 陆博然心中暗暗恼着,只是年纪大些,礼仪修养俱佳,自然不会跟小辈置气。 所以他安慰说:“司徒家家大业大,自然忙碌,是我们唐突了。” 清秋毫心下赞叹陆博然“大气”,随后然后便规矩的坐着。 第四章 试探 第四章试探 第四章 那司徒家亮问什么,她得体的笑笑,实在不行便说两句天气真好的话。 好在很快司徒家老太太很快便出来了,仔细瞧去,老太太白发婆娑,一双睿智精明的眼眸,不怒而威。 他爹爹见老太太自然恭敬的起身,行礼。 老太太睿智,只字不提刚才的插曲,也不提退婚之事,他们不提,她便不提。 正思忖着要如何应对,便感觉到身边司徒亮焦急的情绪,随着他们目光望去,居然看到老太太正要饮茶? 提醒还是不提醒? “太太......” 还是没管住自已的嘴啊。 现在所有人的目光转移到他身上,无奈她不得不说:“太太,茶凉了。” 老太太心中暗暗惊喜,刚才她在暗处观察着,见她略微一嗅便能猜出这茶有问题,可见这医术高明。 且不揭穿,礼仪修养更是没得说。 她面不改色伸手便又接下另一杯..... “太太,您不适合饮这柚子茶。”太小儿科了。 司徒老太太故意问道:“为何?” 过了夜的东西,老人家吃食,不腹痛才怪。 实话不能说,所以她微微颔首,道:“柚子茶性凉,且味道偏酸,偶尔食之尚可,太太常积食,故而不适合饮用。” 老太太身边的常嬷嬷闻言,笑的如弥罗佛一般和善,“亲家小姐果然如传言一般医术一绝,亲家好福气。” 陆博然闻言尴尬的笑笑,她的女儿身怀医术,他这个做父亲的刚刚被告知,说来汗颜,以前是太忽略她这个女儿了。 老太太着嗔怒的瞪了她一眼,随后便见到陆清秋盈盈一笑,顿觉得心情舒畅,便好心问道:“清秋,你笑什么?” 糟糕,又没忍住。 她一呆,俯身有礼的请了请安道:“太太,两位公子很可爱,我---清秋很喜欢。”语气宛若长辈对小辈的。 陆清秋这话便是不想计较,可是司徒亮听到那句喜欢,便又是一阵俊脸爆红,他道: “陆清秋,你真不要脸,我大哥才不要你这种不洁的女人。” 陆清秋眼神微转,倒是没吭声,微微低眉,对于这样子侮辱的话,她没甚感觉。 老太太见事情无法回避,暗暗瞪了一眼自家儿子不争气的孙子,随后呵斥:“不得胡言,毁人清誉。” 司徒亮深怕自家奶奶被蒙骗,忙跪下,郑重的解释: “奶奶,孙儿没有胡言,全潍城的人都在盛传,她---德行有亏。” 陆博然一听也慌忙站起来辟谣道:“娘婶,此事一定有什么误会,上次小女被人推入湖中,不知怎么的却被人传出那般不堪的言论,事后侄子去查,才获知原来是......” 陆博然支支吾吾的不敢说出,不是怕得罪老太太,而是怕老太太难堪。 只是老太太不知,便道: “清秋,是谁要害你,说出来,奶奶为你做主。” 奶奶? 咳咳,变化还真是快。 身边的司徒亮警告的眼神时不时的飘过来,她心下一笑,便说:“多谢奶奶,只是清秋希望自已解决。至于谣言,清秋相信,谣言止于智者。”很快,那些不利的谣言便会被淹没了。 老太太点点头,刚刚她故意拿起茶杯要喝,便是试探一二,而她似乎真的知晓茶中有问题,此女子不简单啊。 很快,老太太便与她爹商量起婚事来了。 她鄙见司徒亮对着一边的丫鬟耳语了几句,不巧的是,她刚好听见了。 是要通风报信---对司徒戟。 第五章、使坏 第五章、使坏 那司徒家问什么,她都得体的笑笑,实在不行便说两句天气真好的话。 渐渐的司徒亮落了下风,变得急躁。 好在很快司徒家老太太很快便出来了,仔细瞧去,老太太白发婆娑,一双睿智精明的眼眸,不怒而威。 他爹爹见老太太自然恭敬的起身,行礼。 老太太睿智,只字不提刚才的插曲,也不提退婚之事,他们不提,她便不提。 正思忖着要如何应对,便感觉到身边司徒亮焦急的情绪,随着他们目光望去,居然看到老太太正要饮茶? 提醒还是不提醒? “太太......” 还是没管住自已的嘴啊。 现在所有人的目光转移到他身上,无奈她不得不说:“太太,茶凉了。” 老太太心中暗暗惊喜,刚才她在暗处观察着,见她略微一嗅便能猜出这茶有问题,可见这医术高明。 且不揭穿,礼仪修养更是没得说。 她面不改色伸手便又接下另一杯..... “太太,您不适合饮这柚子茶。”太小儿科了。 司徒老太太故意问道:“为何?” 过了夜的东西,老人家吃食,不腹痛才怪。 实话不能说,所以她微微颔首,道:“柚子茶性凉,且味道偏酸,偶尔食之尚可,太太常积食,故而不适合饮用。” 老太太身边的常嬷嬷闻言,笑的如弥罗佛一般和善,“亲家小姐果然如传言一般医术一绝,亲家好福气。” 陆博然闻言尴尬的笑笑,她的女儿身怀医术,他这个做父亲的刚刚被告知,说来汗颜,以前是太忽略她这个女儿了。 老太太着嗔怒的瞪了她一眼,随后便见到陆清秋盈盈一笑,顿觉得心情舒畅,便好心问道:“清秋,你笑什么?” 糟糕,又没忍住。 她一呆,俯身有礼的请了请安道:“太太,两位公子很可爱,我---清秋很喜欢。”语气温和,真真是未来好嫂子。 陆清秋这话便是不想计较,可是司徒亮听到那句喜欢,便又是一阵俊脸爆红,他道: “陆清秋,你真不要脸,我大哥才不要你这种不洁的女人。” 陆清秋眼波微转,倒是没吭声,微微低眉,对于这样子侮辱的话,她没甚感觉。但被骂了---似乎要装一下难过。 老太太见她伤心,暗暗瞪了一眼自家儿子没礼节的孙子,随后呵斥:“不得胡言,毁人清誉。” 司徒亮深怕自家奶奶被蒙骗,忙跪下,郑重的解释: “奶奶,孙儿没有胡言,全潍城的人都在盛传,她---德行有亏。” 陆博然一听也慌忙站起来辟谣道:“娘婶,此事一定有什么误会,上次小女被人推入湖中,不知怎么的却被人传出那般不堪的言论,事后侄子去查,才获知原来是......” 陆博然支支吾吾的不敢说出,不是怕得罪老太太,而是怕老太太难堪。 只是老太太不知,便道: “清秋,是谁要害你,说出来,奶奶为你做主。” 奶奶? 咳咳,变化还真是快。 身边的司徒亮警告的眼神时不时的飘过来,她心下一笑,便说:“多谢奶奶,只是清秋希望自已解决。至于谣言,清秋相信,谣言止于智者。”很快,那些不利的谣言便会被淹没了。 老太太点点头,刚刚她故意拿起茶杯要喝,便是试探一二,而她似乎真的知晓茶中有问题,此女子不简单啊。 很快,老太太便与她爹商量起婚事来了。 她鄙见司徒亮对着一边的丫鬟耳语了几句,不巧的是,她刚好听见了。 是要通风报信---对司徒戟。 第六章 犹见天人 第六章犹见天人 说起这个名义上的相公,她还未见上一面,似乎亏大发了。 正思索着,身上一热,紧接着便是身边的丫鬟跪下求饶的声音。 看着身上湿湿的,还残留着茶渍,她浅浅的衣衫上瞬间便晕开了。 虽然不算大事,可是老太太却狠狠的责备了那端茶丫鬟,虽然很想求情,可---想了想,还是罢了,毕竟是别人家的事情。 “清秋啊,先让丫鬟们带你下去换件衣服,奶奶与你爹谈会话。” 这是要支开她了吗?也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是她在,也无插话质疑的可能。 随后俯身下去,随后她便随着丫头去了一座比较僻静但是却有格调的院子,竹叶清香,竹桥细水,与外面的亭台楼阁,这里简直是人间仙境。 “陆小姐,这是您要换下的衣服,您进去换吧,奴婢在门外候着。” 那丫头说完便恭敬的低眉,清秋并未要人侍候的习惯,所以并未在意。 而是拿着衣服直接进去了,躲入一处屏风内,刚脱下外衫,便听到一声响动,忙回眸望去,入目便是一张美轮美奂的容颜,惊艳啊,只是那双深邃的眸子,看得人有些发怔。 不过她还是比较理智的,依照目前的形势来看,她是未来的司徒家大少奶奶,那么能被放进这里的人,只有一个人---司徒戟 想到这里,她便笑了。 规矩严整的司徒家,如何会接二连三的出错,那么只有一条,那就是司徒老夫人也搞不定他这位孙子,所以---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被人看光光了,那么只有一条路,那便是嫁给他。 而男人若是正人君子,那便是娶她。 但见他一双灵动的眉目微微蹙紧,看来是已经想到了。他招呼都不打一声,便转动轮子,要离开。 “司徒戟......” 陆清秋见美人儿要走,忙呼唤住。 只是却不知要如何开口。 还好,他先开口了:“陆小姐请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声音如春风般好听。 这般的男人,是她陆清秋的了。 “请等一下。” 她低头看了看自已,似乎还有些暴露,她回转身,便将早已经准备好的轻纱套上。 而在一边的司徒戟,绝美的容颜上,始终蹙着眉,但更多的却是惊奇,面前的女孩没有不知所措,似乎看到自已的容颜的时候,惊艳,很纯净的目光,至少没有让人讨厌的怜惜。 且遇到这样子的境况,她似乎很坦然,似乎已经认定了他,不---不会的,没有哪个女人,会不在意的。 待陆清秋换装完毕,佳人已经不再了。 出了房门,院子里凉亭内,正在见到某人正独自一人对弈,旁边站着小斯打扮的一人。 她不急着去上前,斜靠在柱子边,而是细细打量远方的人儿。 黑亮垂直的发,披与身后,削薄轻抿的唇,微微抿着,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他是生气了? 看来他也对老夫人无法子啊。 想到这里,她便笑了。 随脚上前去,看了看台面上的黑白棋,错落有致,而他正在低头冥思,举止不定,继而笑了。 “大公子,不知可否讨教一局?” 司徒戟身边的小厮心中暗道不知所谓,他们家大少爷棋艺高超,无人能敌。 若是想要以此来讨大少爷欢心,做梦。 他们家少爷根本不知何为心慈手软,一会被杀的溃不成军,在哭鼻子啥的,大少爷必定更加讨厌。 上门是客,司徒戟心中虽然百般不愿,可依然轻轻的颔首。 陆清秋坐定,食指轻轻念起一字,稍作思忖,便下了一字。 司徒戟刚开始还略略皱了下眉头,但待耐着性子下第二子时,突然间令死局一般的棋局,柳暗花明,眉头渐渐展开。 抬眉略略观察,面前的女子已经不似几年前见着的孱弱,相反那眉宇间多了份坚毅的自信。 时而嘟嘴思忖,时而展颜轻笑,但不管自己如何步步紧逼,她都有法子一一破解。 似乎她的脑海中存着一本绝妙的棋谱般。 “嘿嘿,不好意思,我赢了你一子。” 旁边的小厮错愕的看着自家少爷,满目的不可置信。 他们家少爷最不耻的便是那种为了讨好,而故意输掉棋局继而赞叹他们家公子棋艺的.....不对不对,是他们家少爷输了啊。 陆清秋不去看表情快要哭掉的小厮,目光柔和的看向司徒戟,道:“刚才我过来,听到老太太与我爹爹商讨婚事。” 你若是不想,可早就准备。 不过看如今形势来,就算是他心中有猫腻,在老太太的淫威下,也只能憋屈着。 见他不语,便问:“你可有中意的姑娘吗?” 觉得自已多此一问,若是有,他未必肯说,他该是明白自己必定会是她的原配,若是说了,难保自已嫁过来不发难。 “还没恭喜陆姑娘,短短数日便赢得美名?” 这话问的倒是含蓄。 “同喜。”陆清秋笑了笑,也不扭捏,道:“爹爹年迈,非名门望族,自然要事事亲恭。” 司徒戟听着话音略有些责备之意,但见她容色坦然,丝毫未曾恼怒,似乎她再说一件事实。 如果自已想要做些什么,以司徒家的威望,如何会让她名誉扫地。 说白了,她的处境,是因为他的冷然旁观。 “你如何愿意嫁入司徒府?” 第七章、洞房花烛夜 第七章、洞房花烛夜 第七章、 晕晕转转的便到达了喜堂,单听一声一拜天地,二拜...... 隐隐约约听到人群中一声公鸡.....体弱.....命不久矣...... 下跪的姿势,瞬间僵住,猛然间掀开盖头,不管周边说什么新娘子私自掀开盖头不吉利,她只死死的盯着面前气宇昂昂的大公鸡,那大公鸡似乎感受到她心中的愤然,呼应的嗷嗷两声。 四周吵杂,身边的嬷嬷本就是司徒府过去的,伸出手拉住她,想要借力将其按下,行最后一道礼。 但奈何她如何运作,身边的新娘子如巍巍泰山岿然不动,无奈她便低声解释道: “姑娘,大少爷突然间......”不等她说完,陆清秋突然间不按常理出牌,似虚脱了一般蹲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嘴里还唠叨着: “他死了......死了......” 形象.....不堪形容,但好在这哭的悲鸣,让围观的群众心声怜悯,并不多加苛责她的无礼。 抱着公鸡的司徒韦,面露尴尬,回头望向上位者,但见坐在上位的老太太,面露不悦。 “大嫂,你莫要哭泣,大哥他好好的。” 陆清秋觉得够了,停止了哭泣,微微的眨着纯净的美目,宛如一个好奇宝宝般问:“真的吗?” 也许那双眼中太过干净,他努力望过去,想要从那眼中看出别的什么,一时间忘记了回答,待有人提醒,他才笑着回应说:“真的。” 噗嗤 “那就好.....” 刚才还如断了线的珠子般的泪水,如今戛然而止,看的司徒韦有些失望,就这样子了吗? 她微微敛眉,再次抬眉,隐隐的戏谑传出,她道: “嘻嘻,韦弟弟,你长得真好看。” 什么? 顿时,司徒韦脸色宛若锅底灰般,他被人给耍了。 伴随着众人一句:司徒大少爷娶了一个傻子,她行了最后一道礼,随着她进入洞房的步伐,身后便传来依着慌乱,司徒韦怀中的公鸡似乎吃了什么兴奋剂,大闹了喜堂,瞬间快意。 而本该是新郎的司徒戟,此刻却躲在书房内,他一身大红喜服,与这打扮相反的便是那无丝毫喜色的面容。 而他对面刚好坐着一位来喝喜酒的客人宇文默,此人一身褐色锦衣,姿色上乘。不如司徒戟的美,只是笑起来宛若只修炼成精的狐狸。 “司徒兄弟,我赢了,别忘记答应我的事情。”他顿了一下,突然间笑了起来,“你娶进门的这位媳妇太有意思了啊,不对.....也不能算是你娶进来的,你那弟弟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啊。” 装模作样,演技比他们宇文府上的女子都略胜一筹。 只是这损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计谋,太不上档次了。可他---就是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啊。 “不过你这媳妇太合我的胃口了。” 司徒戟并不计较,对喜堂上的闹剧不置可否,他见好友如此得意,便道: “可惜了.....” 果然,宇文默上钩了。 “可惜什么?” “可惜她刚刚嫁了人。” 宇文默一顿,顿时哈哈大笑,这可是他第一次听到某人开玩笑啊。 玩闹归玩闹,须臾,宇文默便道:“我帮你查探过,那陆清秋自小便丧了娘,无人叫道琴棋书画,至于医术,更无接触。但上次麻泼妇家的男人,还有这几日陆家医堂的义诊,她身上的医术乃是千真万确,不似作假。至于你说的棋艺高超......你确定不是你.....乍起了怜悯之情?” “对了,还有件事,这是你和陆家的定亲信物,我盘问过当铺老板,确定是她身边的丫鬟,至于当出来的银子,似乎给了一个举人。” 宇文默玩味的看着司徒戟,但见他正把玩着手中的舞蝶玉,目光深邃,看不出喜怒。 “根据陆府丫鬟的情报,陆清秋胸前有颗痣,洞房花烛夜,可别浪费了。” 第八章 分居 第八章分居 第八章、 而如今还不知自已早已经被人查的体无完肤的陆清秋,则独自坐在洞房内。 腰酸腿疼脖子疼,最重要的是肚子好饿,且房间内冲刺着饭香。 汤圆,饺子...... 刚要起身寻觅,忽而闻到一股药香味,之后方才听到说话声。 “大少爷过来了,恭喜大少爷,贺喜大少爷。” 之后好像给了赏钱什么的。 她正襟危坐,说实话,很紧张。 待眼前一亮,看清楚他身着红色喜服,顿时一阵酸意,泪水便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我还以为---还以为---你连....房.....不愿意.....” 司徒戟无语的看着面前顿时哭得梨花碎雨的女孩,想要出声责备的话,便咽回去了。 从此两人便被绑在一起,生生世世。 顿时叹息一声。 “哎,你的妆花了.....” 这招对女人百试不厌,陆清秋眨巴眨巴眼睛,慌忙那盖头半遮着脸。 “你......我......担心你......” 司徒戟探究似的望向她,似思索似审视,陆清秋倒是不惧,半遮着面只露出铜陵般的大眼回视着。 旁边侍候的嬷嬷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家主子,却看不出大少爷喜怒来。 “少奶奶,大少爷不曾离开这竹园,今日之举也属无奈。好在婚礼已成,望思贤者,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从未离开过竹园,错愕的看向他,是因为腿吗? 话题太沉重,她岔开话题便道:“我饿了,相公,你吃饭了吗?” 相公? 甜甜的声音,自然而随意,司徒戟心中一动。 “一块吧。” 他伸出手去,陆清秋会意,将手递过去。 纤细如玉的手,稍显冰凉,且摸出了几分茧子来。 因为太饿,专注于吃食,都忘记自已到底说了生还是不生。 酒足饭饱,司徒戟便道:“累了一天,你先歇息。” 说着便转动轮子要走,她突然间看了看那足够大的床,忙起身拦着:“相公,你不歇息吗?”不会刚成婚就要分居吧? “不了,今日事多,一会我便在偏殿歇息。” 果真如此,她低头思忖要如何应对,可他已经离开了,待自已要追上去,魏嬷嬷便拦着,随后进来几个小丫头,拦着她的去路。 “少奶奶,让丫头们侍候你。” 见事情已无改变的可能,便任由丫头们收拾自已了。 而在隔壁司徒戟看了一会书,听魏嬷嬷回禀着主屋的情况。 “大少爷,少奶奶已经歇下了。” “恩,好好侍候着。” 魏嬷嬷是府上的老嬷嬷了,自小便侍候少主子,虽然不能全猜中主子心思,却也十之八九。 大少爷不满意这桩婚事,这新婚夜.....哎..... “大少爷,从纳吉到成婚,奴才侍候这位姑---大少奶奶,并非传言那般不---规矩有礼,待人和气,听说少爷您不喜人多,她这次过来便未曾带丫鬟,说是日后会亲自侍候您。” 大少爷不喜欢人多,这竹园里除了侍候的小厮,连只母的都未曾见。 本来她抱着成见去侍候这位新奶奶的,可她.....温婉和气,还想着法子打听大少爷爱好,且在听人背后议论大少爷,还出言维护,单凭这一点,这女娃便是个好的。 司徒戟抬起手,魏嬷嬷心中暗暗叹息一声,便退下了。 第九章 请安 第九章请安 隔天一早,陆清秋是被人推醒的,她知道,该是要给人老太太请安的。 即便是如此,司徒戟也不出门。 惊愕之下,稍稍探听,才知他不出门已经不是秘密,因为腿疾。 她独自一人去请安,老太太虽然失望可却意料之中。 至于其他七大姑八大姨的,隐隐嘲讽,暗暗调笑,因为大公子大婚,司徒家上下亲友该回来的都回来了。 而她便有魏嬷嬷领着去见了众人,人多的好处便是红包大大的,可那些小一辈的,她也将早已经准备好的礼物奉上。 嫁进来之前,魏嬷嬷简单的介绍下,避免礼物不和心意,她便直接送了银子。 “娘,这给戟儿挑媳妇的时候也该让我们这些做长辈的过过目啊,戟儿爹娘不在,这婚事在外人看来,还以为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忽略大侄子呢。” 陆清秋回眸望去,说话的乃是一个中年妇女,穿着打扮甚是靓丽,靳如月的亲娘,因为落水之事被人揭穿,靳如月便逃回家了。 话说这姑奶奶当年也是不拘一格,未来夫婿乃是她亲自挑选,排除众难,嫁给当时一个卖油郎,如今生意越做越好,脸上的得意神色未曾消除。 只是她成婚数载,膝下仅有一个女儿,无奈给丈夫纳妾,生了儿子便养在自已名下。 至于孩子的生母,早不知在娜旮旯里了。 众人听着姑奶奶的话,便将目光移向当事人,但见她略微颔首,恍惚没听到众人在议论她一般。 “傻子......”不知是谁总结了下,但听周遭嘲讽之意更甚。 老太太最喜欢人说那两个字,当下不悦。 再看正主,亭亭玉立的侍候一旁,淡然自若。 “清秋.....” “是,太太。” “戟儿他心有未解开的疙瘩,他既然肯娶妻,且让你入住竹园,便是肯定了你的身份。”老太太向着她,陆清秋心中感激,便俯身回道, “是,孙媳懂得,日后必定好生照顾大少爷。” 面对众人的不屑轻蔑,唯有无视,才是最好的反击。 傻子?呵,干你们何事? 老太太对她的礼节很是满意,相对的也对她身边的魏嬷嬷笑着点头,后道: “好了,戟儿的身体特殊,日后便不用拘着规矩,你们二人在琴瑟和鸣,足矣。” 她俯身谢过,老太太又交代了魏嬷嬷几句,她们才回去。 至于那个说她是傻子的人,在看到她得体的礼仪,心口似吃了苍蝇般憋闷。 “娘,这丫头太无理了。” 这是二夫人,司徒明威的老婆,司徒韦的亲娘,温氏。 便是刚才说傻子的人。大房如今唯有大少爷在,单薄的很。但二房就不一样,她有趾高气昂的本事。 “老二家的,刚才你骂人家,人家未曾反嘴,你还想怎地?难道要她骂回去?” 温氏不善言辞,一句话便噎住了,只得嚷嚷道: “娘,您偏心,那丫头明明装傻,且在喜堂之上那般诋毁我儿,难道就这么算了?” 司徒明威见老夫人面色不悦,便道:“娘,此次婚事仓促,且戟儿又.....毕竟是我们家对不起人家。” “什么对不起,她那样子的能入我们家司徒家,不知烧了几辈子高香,且陆家此次嫁女,嫁妆单薄,她在外又是哪样子的名声.....我儿子以后还怎么寻得好人家。” “够了,你这女人,这会儿提韦儿干嘛.....” 老太太心知老二媳妇温氏的心思,怕自已儿子被连累,将来亲家有样学样,送不来嫁妆,更怕老大家的不幸沾染给她。 哼,我司徒家的人,何至于她来嫌弃。再说惦记儿媳的嫁妆,亏她说得出口。 第十章 敬茶 第十章敬茶 青木刚开始还无所谓的掀开几页,但是越往后看,便越发的不可抑制,最后激动的问:“姐姐,然后呢。” 见他如此表情,他便放心了。 “不是需要银子嘛?去幻书阁换银子去吧。” 午后,司徒家的人便来接了,陆博然心中有数,交代他道:“清秋,司徒家家大业大,且规矩繁多,你且心里有个底,好好侍候司徒大少爷,莫要触犯了司徒府的规矩。” 婉月的事情在他心中产生了不小的影响,这是来这里后第一次意识到日后要倍加小心谨慎了。 司徒戟对自已的心思,呵,不过是一个能够医好腿疾,摆脱阴影,且这个女子还让其顶着一顶翠绿的绿帽子,奇耻大辱,他如何会容忍?不用想也晓得,一旦他的腿疾好了,会怎么样过河拆桥? 所以在司徒府她必定要谨言慎行。 司徒府 她回来便去像老太太请安,之后才还回竹园,站在竹园门口,听着里面静悄悄的,心中却觉得莫名的惶恐与不安。对未知的未来。 正沉思间便听到巍妈妈道:“少夫人,您回来了啊,少爷刚才还问着你呢。” 问我。 难道是腿疼了? 随着魏妈妈进入书房,司徒戟正在下棋,见到她过来,便道:“夫人回来了,有兴趣鏖战一局美?” 如此要求岂能不从,她坐在他对面,只是境遇不太一样,此刻她未能勇往直前,而是较劲恼怒苦想着,如何不露声色输掉。 第十一章、很疼吗 第十一章、很疼吗 老太太不高兴,但却没吭气,一声累了,便打发了众人。 魏嬷嬷领着她在司徒府转悠,介绍各房住所。 待回到竹园,客厅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饭菜,司徒戟坐在一边,似乎在等候她。 “请安可还顺利?” 陆清秋想了想,除了有些人不开心以外,似乎都还好。 她点点头道:“长辈仁慈,姑婶和睦,弟妹们乖巧,极好了。”因为长辈都在,明显收敛不少。 她随身坐下,看了看桌上的菜品,清淡为主。 “魏嬷嬷,我可以要份白粥吗?” 白粥配菜,越吃也香。 魏嬷嬷询问的望了一眼司徒戟,在他点头之后,方才下去吩咐。 大概是没见过新媳妇第一天要东西吃的吧。 很快,魏嬷嬷身后跟着一位小厮,手上端着一碗---不---两碗白粥,放在跟前。 “多谢嬷嬷。” 魏嬷嬷一愣,忙道:“少奶奶,您折煞老奴了。” 陆清秋笑笑,则问:“相公,你一会要做什么?” “看账本。” 陆清秋轻哦了一声,便默默吃饭。 司徒戟等着她继续问,可却一直没有声音,直到用过饭,无奈他才又问:“接下来你想要做什么?” 陆清秋想了想,便道:“我想要先补了觉,之后.....我能出门吗?” 司徒戟默然,一边的魏嬷嬷忙解释:“少奶奶,您初来府上,还有很多东西要了解,若是您午后没事,奴婢便领着您在府上四处转转?” 四处转转?这么大的府邸,多累啊。 算了,她宁愿蜗居在竹园。 午后时分,她听嬷嬷说,司徒戟还在书房内,便心生愧疚,道:“嬷嬷,我错了,没尽到夫妻的本分。凉相公一人,如今我意识到自已的错误,定会好好侍候相公的。” 魏嬷嬷本来对她有些意见,想乘着午后教导其为人妇的职责,可没想到她......这样子极好。 大少爷本就凉薄,除了几个小少爷偶尔过来,他不喜欢旁人入竹园。 如今他已经娶妻,总不能连自家媳妇都不愿意贴近。 陆清秋走至书房的门口,轻叩了几下,待里面传出声响,方才进去。 只是刚进去便见他身边的小厮正捧一碗---轻嗅,治疗疼痛的药。 她快步走上前,接过那碗药,道:“相公,很疼吗?” 司徒戟微微错愕,但很快镇定下来,道:“偶尔会难受,喝下药就好。” “那就好。”一边的铁子气鼓鼓的,道,“疼,怎么还好?” 陆清秋没有回答,而是蹲下身,半跪在司徒戟的身边,伸出手去想要去卷他搭在腿上的.....可突然间.....她忙抬起头问询:“相公,我能看一下吗?” 司徒戟已经知晓她的意图,本来她若无其事卷起,或许他不会想什么,可就是她那一顿,让他凉薄的面上,燃起熏红。 “听闻夫人一手银针使的出神入化,能得夫人看顾,自然是极好。” 夫人? 世间居然如此美妙的称呼,酥麻酥麻,又有点似偷吃蜜糖一般。 司徒戟乍然听到从自已喉中溢出的字,那般自然,微微一愣,他...... 铁子未察觉两人微妙的气息,道:“少夫人,您的大名铁子如雷灌耳,那麻泼妇家的瘫痪了好些年,居然被您.....少爷......您是不是也能......” 陆清秋知晓他的意思,连忙否决。 治病救人,定要循序渐进,若有违常理,那必不完好矣。 “可是麻泼妇家的.....” 司徒戟看了许多大夫,如此评判早已经习惯,心中并无多大波澜。而他早调查过她,似乎并没有任何的 他忙喝出铁子,道:“无碍的,这些年都过来了。”刚说完,便察觉到膝盖处居然毫无预警的跳动了一下。 他低眉望去,便见到她晕开的嘴角。 第十二章 提要求 第十二章提要求 “他是他,相公是相公。不一样的病情,治疗方式自然不一样。那麻婆家的男人虽然快速好了,但遗留下问题也不少。如此,好便是没好。” “好了怎么能说是没好呢,可明明就好了啊。” 铁子嘀咕着,陆清秋只是笑笑,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麻泼妇家的病情了,当初她让他们选择,到底是循序渐进还是想要快刀斩乱麻,他们斩钉截铁的选择了后者。即使后者会留有诸多的后遗症,比如说短命。 但是她陆清秋的相公是绝对不允许有这般后遗症。 “铁子,你先把那碗难闻的汤药倒掉。” 铁子还想说什么,但见他家少爷的眼神,便乖乖的出去了。 陆清秋从腰间拿出银针,缓缓的扎入司徒戟某处穴道,很快,司徒戟便感受不到疼痛了。 甚是神奇。 她低眉认真的做事,每下一针似乎早已经在心中默念练习多遍,准确熟练。 看来她的医术是真的,那么她便不是真的陆清秋,只是她有如此本事,如何会屈尊入司徒家呢? “好了,如果不出意外,半月后便能见成效了。” “谢谢。” 听到这句话,陆清秋便笑谄笑的问:“那你准备如何谢谢我?” “你说。” 陆清秋环顾了一下珍藏数多的书房,便道:“我以后可以陪你一块吗?” 书房重地,藏有诸多商家信息,她..... 陆清秋突然间感觉到周边低温,窒息感,让人喘不过气来。 她迷茫的望过去,却什么都未曾发现。 怕他拒绝,便道:“你放心,我不会打扰你的,我就待在一边。” 司徒戟早已经恢复了正常,声音冷冷道:“你若是无事,便过来吧。” 因为某人掩饰的好,陆清秋并未察觉。 如此,陆清秋便真的没有打扰到他,随便抽取一本书来读。 但是好多古文,她真的是......大多靠猜的。 最后猜无可猜,便将字一个个的写在纸上,可奈何自已的毛笔字看起来真的无可救药啊。 算了,不打击自已了,最后将当废纸一般的尽数都纸篓去了。 最后的最后便...... 司徒戟早已经被这边的声响所撼动,伏在桌案上,及其不雅致,可.....随意洒脱,不拘一格,看着那般惬意洽淡。 只是那咬着笔头面露懊恼的样子,可爱?这无疑惊到了自已。 这一定是假象。 过不大一会,她似乎找到了好玩的事情,开始写---不---是画着什么。 在看她刚才看过的书---幻影? 原来是弟弟时常打发时间的闲书。 他摇了摇头,不过多关心。 夜晚时分,司徒戟吩咐魏嬷嬷侍候陆清秋洗漱,魏嬷嬷领命回头来便回禀说:“大少爷,大少奶奶胸前确实有颗黑痣。” 司徒戟听后,心情莫名。 “少爷.....” 他挥挥手让其下去了。 然而魏嬷嬷是老太太的人,她知晓什么该回禀什么事不该回禀,而这些便是该说的。 “太太,您说大少爷是什么意思?这成婚已有两夜,却未曾进房,若是大少爷不喜,又何必?” 老太太慧眼微转。 “魏嬷嬷,那丫头可给戟儿诊治了?” “是的,大少奶奶那手针灸极好。” 老太太轻声道:“你且好心侍候着,不可怠慢。” “是。”魏嬷嬷虽然不明老太太的意图,但该问的和不该问的,她身为府上的老人,自然晓得,所以她话音一转便道,“明日少奶奶回门,可是有二少爷陪着?” “自然。” 魏嬷嬷顿了顿,道:“二夫人那边---听说二夫人带着二少爷回娘家了。” “混账,她居然敢.....”忤逆。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魏嬷嬷没吭声,府上这几位夫人就二夫人最......哎,笨也有笨的好,至少容易拿捏。 比如这次让二少爷代替大少爷去迎亲,便太太承诺了她,日后二少爷的媳妇有她来做主。 “三少爷呢?” 魏嬷嬷福了福身,道:“太太,其实无需在麻烦两位少爷了,奴婢倒是觉得少奶奶会安排好的。” “她?” “奴婢瞧着,少奶奶是个通情达理之人。” 如何的通情达理? 隔日,用饭后。 司徒戟吃过后,仔细观察对面的女人,脸上若隐若现的笑意,显示着她很高兴的。 “夫人,可否陪为夫下盘棋?” 陆清秋正想着回门后的安排,乍然听到她的吩咐,心中暗暗怀疑。 不会拒绝自已回门吧? 她不动声色的随着他落座,执起黑子便先下了。 如此过招不下二十,便已经分出了胜负,平局。 两人的心思都不在这棋盘之上。 这会,铁子从外面进来,看了一眼陆清秋方才回应道:“主子,二少爷随着二夫人回娘家了,说是亲家舅爷从外面回来了。” 司徒戟微微蹙眉:“三少爷呢?” 听到这会儿,陆清秋隐隐觉得有些不安,那铁子却未回禀,而是低头,但毕竟是小孩子,隐瞒不了那小心思。 陆清秋突然间明白了,便道:“铁子,他是不是说他身形高洁,不愿意与我这败坏门风的人为伍?” 这话还是客气了,三少爷说的可难听了。 “铁子知晓大少奶奶必定不是外界传闻那般不堪,定是人家误会了。”他张了张嘴又道,“少奶奶,既然是误会,为何您不解释呢?既然您有如此本事,为何不早早的拿出来,如此,您便拥有绝好的声誉,少爷的腿也不至于......” 陆清秋挥挥手,制止他在感发下去。无意间看到司徒戟也一瞬不瞬的望着她,心下一咯噔。 清了清喉咙,然后面对着铁子问:“铁子,若是你被狗咬了,你会咬回去吗?” “当然不会。” 司徒戟轻咳了声,陆清秋洋装未闻,点了点头,斟酌一二便解释说:“当我知与相公的婚约之时,便下定决心好好专研医术,课业繁重自然无暇理会外界谣言蜚语,且当时我学业未成,如何能......若是一不小心将人给致残了,那我一世英名......”她顿了顿,眯着眼望向司徒戟,正轻轻的收拾着棋盘,知晓他在听,便接着道,“再说当时我们徒有一纸婚约,又如何能常常过府来?”未婚女子即使是未过门的,常出入男方家,也是要浸猪笼的。 司徒戟听她解释,眉梢一挑,笑着说:“夫人拜的哪位师傅?” “师傅?我师傅名讳---万里云,相公听过?”陆清秋拿出自已百分之百的演技,努力让自已表现的很认真。 心里面却又向如来佛祈祷:相信吧相信吧。 司徒戟见她古怪的面容,生怕自已多问一句,便道:“不知。” “我说吧,他还骗我说他是名满天下的大侠,行医济世,好不快活......相公,他当初说我骨.....是难得一见的奇才,便扔下他的绝世医书,就跑了。相公,你说我是不是很厉害?”因为不太熟,所以没介绍他来给您看病情有可原。 但见她突然间一副讨糖吃的模样,自觉问不出一二来,便罢了。 “夫人聪慧过人,如今为夫刚好有件棘手的问题,还望夫人解惑。” 第十四章 回门 第十四章回门 陆清秋耸耸肩,便道:“今日回门,其实不用那么麻烦,我爹呢,心地善良,即使你不愿随我回去,他定能理解,至于我继母,她比较喜欢闪闪发光的东西。” 想到她看到金银珠宝两眼放光的模样,便笑了。 “那夫人呢,你喜欢什么?” “当然你相公你啊。”咳咳,怎么就说实话了呢。 司徒戟大概也没想到她会这般说,愣神之后,脸色又有些微红。 但陆清秋并未放过这次机会问:“相公,你呢?你喜欢我吗?” 咳咳 司徒戟还算镇定,但是铁子却不镇定了,他憋着一张赤红的脸道:“你.....你......不知羞耻。” 是的,她在司徒戟的眼睛里也看到了相类似的词。 所以他并未将自已当成她的夫人。 那么他娶自已?为了腿? 哎...... 虽然自已嫁进来的目的是因为美色,可知晓是一回事,发生又是一会事情啊。 她......算了,来日方长 “铁子,我原谅你这一次口误,若有下次,我便让你一辈子都不知羞耻为何物?” 铁子本是无心,可第一次看到少夫人如此严厉,他下意识的缩了缩脑袋。 “相公,为免爹爹瞎想,我这便回去了。” 陆清秋说着便离去了,她不知她如此左派是何等的嚣张跋扈。 铁子一时没忍住,哇的大哭起来 “大少爷,您好可怜,居然娶了个母夜叉......” 陆清秋出了门,便有马车在外等候,只是她并未回陆宅,而是去了陆氏药堂,果不其然,她爹在堂前忙活,只是正准备回去。 陆清秋心里面不好受,给她爹打声招呼,便坐诊去了。 陆氏祠堂原本是有坐诊大夫的,见她过来,便去捣鼓药去了。 她蒲刚坐下,便听到他爹的声音道:两位姑娘今日来的巧。 给她倒茶的药童看到来人,低声便道:“小姐这两位姑娘寻您已经好些次了,掌柜让俺提醒您,不能给他们看病。” 陆清秋迎头望过去,其中一位女子头上戴着面纱,看不清面容。身材玲珑,举止间伴着些许优雅,且还有.....风骚韵味,另外一位身着绿意轻纱,容貌嘛与某人比,还算普通。 正打量间,两位姑娘便已经近前。哪位绿衣姑娘微微俯身,道: “陆小姐,奴家这厢有礼了。” 不太喜欢别人称呼她为小姐,便道:“我已成婚。” “司徒--少夫人。” 陆清秋点点头,让两位姑娘坐下。 哪位蒙着纱布的女子,透过眼帘暗暗观察,坐下的女子不过十六七岁,却有着让人不怒而威的气势,让人不敢忽视。清冷的目光,好似看不出阅历。 她是迎春园的姑娘,阅历颇丰,观起人便能知其想要什么,但眼前的女子,却让其看不透。 似乎无欲无求,淡然若诗。 “姑娘,说说你的病情。” 陆清秋低头,吩咐药童准备好纸笔。但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抬头探视的瞄了眼两位姑娘,又到:“山子,请两位姑娘入后堂去。” 但听那女子舒了口气。 后堂内,她打发瞪眼的山子出外去给客人倒茶。那姑娘起初还犹豫,但很快便摘下了面纱,清丽的面容,微微暗黄,即使脂粉浓厚,也遮挡不住那凸起的暗疮。 不等她过问,便听那女子开始细说病情。 古代女子对隐私之事极少提起,尤其是对陌生人,这位女子如此开明,倒是另类。 不过这对陆清秋来说,是好事。避讳行医,是大忌。 那女子说完,但见对方脸色正常,便知自已找对人了。 至少对着女子说这事,比对男子.......咳咳,世间男人尤其是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一听说她们的身份,纷纷退避三舍,又如何与他们瞧病。 听说陆氏药堂出现了一位女大夫,他们方才下定决心试上一试。 “麻烦姑娘帮忙写个方子。” 那姑娘一愣,继而明白,便拿起坐案上的纸笔。 “龙胆草半钱、柴胡1两、车前子、山栀子......”待那女子写完,她便问,“在下唐突,想问一问姑娘,之后半年乃至一年可不侍候男人?” 第十五章 讨钱 第十五章讨钱 第十五章、 那女子猛的抬头,似乎想要看清楚大夫脸上似乎有不耻的眼色。 可是没有。 但见她无所谓的耸耸肩道:“姑娘此病乃是因男子行周公之礼过于频繁,若不加以节制---否则医药无用。” 那女子道:“多谢姑娘提醒,婉月明白。” 送走那名女子,他爹爹突然间进来,犹犹豫豫的道:“乖女儿啊,你咋就给他们看病了呢?” 为何不能? 但听爹爹一句你怕是要害了人家,陆清秋隐隐约约的明白,快步迈出药铺。 大声道:“两位姑娘,您的药忘记拿了。” 那丫鬟面色一僵,正要开口避脱,陆清秋已经近前,且大声道:“姑娘,您脸上的疹子,若不好好救治,怕是要毁容了。”说着便把手中的瓷瓶递给那女子,“好在只是过敏,日后可莫要图好看穿毛茸茸的。” 婉月震惊之后,便是感激。 “多谢司徒夫人。”说着便将颈间围着的貂皮给拿下来,递给一边丫鬟。 陆清秋回身,便见到她爹爹摇了摇头,似乎叹息了一声。 陆清秋却不在意。 “清秋啊,你快随爹爹回去,吃了饭便让你弟弟送你回去。” 她爹明白,司徒戟必定不会跟随她回门,便没有失望。 路上,她爹欲言又止几次,始终未说。 事后她才得知,这婉月乃是迎春园的姑娘,若是被人知晓她来瞧那种病,怕是会被妈妈给打死。毕竟被扣上不干净的名声,谁还去迎春园啊。且为她诊治的大夫,名声必受损。 回到家,将从司徒家带回来的礼物一一分下去,看着她继母两眼放光,听着她继母说什么日后常回来的话。 之后才回自已的小院歇息。 “姐姐.....” 还未歇下便听到青木的叫喊,突然间想到自已的事情,便唤她进来。 “姐姐,听说你今日给那两个妓女瞧病,惨了惨了,这死定了。” “有这么严重?” “姐姐,身为良家女子如何能与他们沾上边?你现在是司徒家的少夫人,身份不一般,若是让司徒家主知晓你.....必定会关你紧闭,姐夫若是知晓,必定会嫌弃你的。” 她心里一咯噔,期盼道:“没有这么严重吧?” “怎么没有,就是这么严重啊。” “如果她们回去,会遭遇到什么?” “能什么啊,她们卖身契在老鸨手里,是死是活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情。” 如此严重啊。 陆青木见她姐姐丁点都不为自已担忧,便问道:“姐,姐夫待你好不?” 好吗? 不短吃穿算好吧。 陆青木见姐姐点了点头,便似讨糖吃般的笑道: “姐,弟弟最近手头有点紧啊。” 陆清秋递给他一叠纸张,青木刚开始还无所谓的掀开几页,但是越往后看,便越发的不可抑制,最后激动的问:“姐姐,然后呢,哪个恶人被惩治了吗?” 见他如此表情,她便放心了。他弟弟最爱看些许闲书,人鬼情未了类型的小说,男女通爱。 “不是需要银子嘛?去幻书阁换银子去吧。” 午后,司徒家的人便来接了,陆博然见到来人不过是府上一个总管,眉眼一暗,见女儿面色并无不妥,也不想说旁的惹女儿心烦,便私下交代她道:“清秋,司徒家家大业大,且规矩繁多,你且心里有个底,好好侍候司徒大少爷,莫要触犯了司徒府的规矩。” 婉月的事情在她心中产生了不小的影响,这是来这里后第一次意识到日后要倍加小心谨慎了。 第十六章 教导写字 第十六章教导写字 司徒戟对自已的心思,呵,不过是一个能够医好腿疾,摆脱阴影,且这个女子还让其顶着一顶翠绿的绿帽子,奇耻大辱,他会容忍?一旦他的腿疾好了,会怎样的过河拆桥? 想想都觉得不寒而栗。 可是,会吗?那样玉一般的人儿。 司徒府 她回来便去像老太太请安,之后才还回竹园,站在竹园门口,听着里面静悄悄的,心中却觉得莫名的惶恐与不安。对未知的未来。 正沉思间便听到巍妈妈道:“少夫人,您回来了啊,少爷刚才还问着你呢。” 问我。 难道是腿疼了? 随着魏妈妈进入书房,司徒戟正在下棋,见到她过来,便道:“夫人回来了,有兴趣鏖战一局美?” 如此要求岂能不从,她坐在他对面,只是境遇不太一样,此刻她未能勇往直前,而是较劲恼怒苦想着,如何不露声色输掉。 只是这局不到半刻便被发现了,司徒戟把玩着手中的白子,不着急下,道:“夫人,岳父大人可交代了什么?” 陆清秋愣了愣,便道:“父亲说了许多。” 大多是出嫁从夫,与人为善的言辞。 司徒戟将白子放入棋娄内,又看了看天色,则起身道:“相公累了吧,我服侍您用饭吧。”那模样可是极近的讨好。 岳父的说教还真是有用。 可是过不多大一会,他便决定收回刚才的遐想。 她帮忙布菜,贱了他一身汤,帮他换下脏衣服却将他的内衫给撕破了,在然后侍候她洗澡,自已却滑水池里去了,差点就.....差抢走火。 最后他不得不无奈的说一句: “夫人若是没事,便去书房看看书吧。” 陆清秋尴尬的笑着说:“我.....不认字......”尤其是文言文啊。 有人说不认字说的这般理直气壮吗? 好吧,他司徒戟的夫人不认识字绝对是不行的。 “我教你。” 教她认字?不,她不想惹他不愉快。但是他会喜欢什么呢?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 陆清秋迷了迷眼,便道:“不敢打扰相公忙正事。” 司徒戟微微挑了挑眉,陆清秋忙又道:“听说小妹请了位琴师在家授课,不如我去.....”听说那位琴师相貌出众堪称为潍城第一美男。 “不用。”司徒戟便道,“琴技.....没有几年的功夫.....别拖累了小妹。” 陆清秋直接垮掉了,还真是不可欺,看来是真的不大如意自已了。 司徒戟大概是意识到自已严重了,便道: “夫人如此想要去学习琴技?” 陆清秋忙摇了摇头,道:“如此,便麻烦相公了。” 似乎除了洞房,这个男人愿意给她所有的温情。 这几天在书房,她彻底领悟到了,这男人温柔起来,简直就是个恶魔。 他坐在她身边,伸出手圈住她瘦弱的身子,温热的呼吸轻轻传来,让人心痒如蚂蚁抓。 “端笔的姿势要正,如此写出来的,方才有气势。”醇厚的声音,淡淡的药香,宛若迷药般,使得她心神恍惚,无心练字。 “相公,我有点晕?” “怎么了?” “相公,你说我是不是病了,怎么感觉浑身都烫,精神迷糊,连纸上的字都是双数的......” 司徒戟听后,握着她手腕的手微微一愣,侧头望过去,刚好......吻了上去。 软软的.....还未尝到其他感觉,便如蜻蜓点水般移开了。 但见她宛若做错事的小孩般,慌张的站起来。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一定是生病了,我......开点药去.....” 还未等他说没事,她便已经逃开了。 小院子就那么大,他可以清晰的听到,哗哗的水声。 本觉得自已会反感,生气,可似乎并没有,心底某处,似乎起了不一样的涟漪。 第十七章 无理取闹 第十七章无理取闹 由于上次铁子言语冲撞了陆清秋,魏嬷嬷罚了他,还交代日后少奶奶在屋内,他要回避。所以他见少奶奶出了门,便冲进来。以为是少奶奶欺辱大少爷,可谁知大少爷安然无恙,且嘴盼居然还露出诡异的笑容。 他小心翼翼的问: “大......少爷,少奶奶怎么了?” 司徒戟淡淡一扫,便道: “该吃药了。” 铁子道:“大少爷,少奶奶说了,你不能乱吃药。” 魏妈妈已经交代过,说是大少奶奶真的能够治愈大少爷的腿,再说了,上次自已不过是问了句:真的能治愈好大少爷的病吗? 她便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已,看着自已心中直发憷。 害得他现在条件反射的去执行她的吩咐。 而洗把脸的陆清秋,却不敢在进去了。 刚准备回房去,便听到喧嚣之声。 定睛望去,那铜铃般的眼睛突然间眯成了一条线。 实在是堵在门口的那人,太够分量了。肥嘟嘟的都看不清面容。 陆清秋忙唤魏妈妈来,那人她可未曾见过。 “大少奶奶,此人便是二夫人娘家侄女,听说是要许给咱家二少爷。可惜了咱们二少爷一表人才。” 二少爷啊?三代以内近亲呢。 望着魏妈妈惋惜的神色,她则一本正经的道:“珠圆玉润的,二弟当真是好福气。” 魏妈妈尴尬的笑笑。 “魏妈妈,让客人进来吧。” “大少奶奶,大少爷那边.....” “无妨,请她去客厅去,不会打扰到大少爷的。”来着是客,她初来乍到,别惹人话柄。 客厅内,那女子浦坐下,便听到咯吱一声响动,他家桐木椅子,些许承受不住啊。 丫鬟们上了茶,那女子便开口:“我今日来拜见了各位长辈,却未见大嫂,故而方才来拜见,迟了点,大嫂可莫要生气才是。” 示威还是兴师问罪?是谁给她撑腰的。 只是她身宽体胖,实在是看不出她面容上是何颜色。只能客气说: “哪里,远来是客,招待不周,倒是我的不是了。” 感受到对方在听到这话的时候,背脊挺直了些,如此她便更看不清她长什么样子了。 微微侧首,见到旁边站着的丫鬟纷纷低头,隐隐可见那耸动的肩膀。 “这里是我家给府上各位姑娘夫人准备的礼物。”说着她便已经注意到她身边的丫鬟手中捧着个什么,她又道,“这可是如意阁新进的冰蝉丝,价值千金,你定是没见过吧。” 陆清秋自然听说说着冰蝉丝,冬暖夏凉,虽然远远的看着,便能感受到她通体的冰凉。 她见人人都注视着她手中的东西,倍感长脸,得意的道:“你嫁入司徒府,一无丰厚嫁妆,大少爷又是.....将来必定要仰仗我表哥,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哦,原来是如此啊。 她笑了笑,佯装无意的问魏嬷嬷道:“魏妈妈,你刚才说她是谁?” 魏嬷嬷起初没意识到,在听到她那般隐晦的暗示大少爷不好的时候,她心中暗脑,但奈何自已是奴婢,不好开口。 如今见大少奶奶问,便不客气的道:“二夫人娘家侄女。” “哦,是侄女不是我司徒府上的二少奶奶啊。” “大少奶奶说笑了,二少爷还未娶亲,又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约,何来的二少奶奶啊。” 陆清秋道:“表姑娘,这里是司徒府人言可畏,那里有一个小姑娘在外如此议论自已婚事的,不合规矩,且让人听着不庄重。但念在二少爷的表妹,我便不与你在意你刚才出言不逊,倘若再有下次......” 那姑娘心思慢了一拍,或许是没想到她会被一个下贱女子所反驳。 她来之前娘亲便说过,这位司徒府上的大少奶奶家底单薄,随便几个银子便打发了。 日后必定对她言听计从,且大少爷又是那样子的身子,活多久还未可知,三房又是继子,偌大的司徒府上,便都会入二房手中。 如此,她才答应嫁过来,否则以司徒家娶了这样子一个新媳妇,她如何甘愿与之而妯娌。 如今她居然无自知之明.....怒道:“你不识好歹。” 第十八章、辱骂 第十八章、辱骂 似乎觉得她没意识到,便解释给他听:“你不想想你一个小小商女的身份,嫁给了一个病捞子,将来他有个三长两短,你便......” 陆清秋越听越生气猛然站起,喝道:“住口。” 她尤觉得不忿,欺身上前。 “在听到你诽谤诅咒我相公,我让你一辈子都开不了口。” “孺子不可教也。”说着便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陆清秋气呼呼的坐下,然后吩咐说:“魏嬷嬷,将她刚才坐的椅子给我砸了,当柴烧。日后她若再来,你们便给我打出去,一切后果由我承担。” 魏嬷嬷听后虽然觉得不对,可心内却莫名的激昂起来。 “大少奶奶,少爷请您过去。”铁子突然间出现,陆清秋侧头往隔壁的隔壁望了望,能听见吗? “铁子,少爷有说什么事吗?” 铁子道:“大少爷说想要下棋。” 没听见....那就好..... 陆清秋走进书房内,便望见司徒戟一席黑色锦衣,坐在窗前,一缕暖阳闪入,神秘莫测,他轻轻一抬眉,微微一扯嘴角,宛若骄阳般,闪的人眼晕。 哎,这般的耀眼的男人她如何舍得放弃? 真不晓得老天是眷顾她还是嫉妒她。 他见她还气着。 便道:“她说的话,你无须在意。” 还是听到了。 陆清秋却恍若未闻,行至他身边,声音有些哽咽道:“对不起,我该早一点到你身边。”想着他昔日遭受到冷言风语,心中便真真难受,框中晶莹便不受控制,“若你能早日好转,便不会受此等羞辱。” 司徒戟见她蹲坐在自已身旁,为自已哭的梨花细雨,神情微动,伸出手为其拭去眼角的泪水。 “她的话你莫要放在心上,即便这腿好不了,也定不会让你受了委屈。” 陆清秋倔强道:“不,一定会好的。 司徒戟笑了笑,便道:“来看看这个.....” 陆清秋测过身子,低眉望去,桌面上摆放着一叠.....问道:“你......这是什么?” 模糊看的出是地契,卖身契之类的。 “夫人如此维护为夫,为夫自然要为夫人添点什么?” “给我添嫁妆?” 聪明。 “相公觉得我这手医术,抵万金嫁妆可否?” 司徒戟愣了愣,与他来讲,这手艺万金难求。 “所以相公,我不用这些东西,你莫要费神伤身了。” “你是怕我累着?” “恩,相公每日忙到很晚,我不能为相公分忧心中已是很难过,如何还能让相公为我烦忧。相公放心,即便没有那丰厚的嫁妆,我自也不会被旁人欺负的。嫁妆,我自然会自已来争。” 司徒戟看着她自信满满,流光溢彩,可内心却觉得低落的很。 她的夫人不需要他呢。 司徒戟道:“这些既然已经办好,你便收着吧。” “收着就好了吗?”难道不需要参与其中,管理一二。 “有时间出去露露面,见见的掌柜的即好。” “那就好。” 司徒戟见她懒散的模样,便猜出她无心这些。 心下叹息一声:世间居然还有人不稀罕银子。 装的,倒也不像。 魏嬷嬷那边回禀过,她对银钱没概念,就连各亲戚赏赐的她都未曾看过一眼,直接扔进箱子抵交由魏嬷嬷打理,平常梳洗,除了简单的发簪,她身上也基本无多余配饰。 “不过夫君,你如此为我谋划,我很开心。”说完还得意的哈哈大笑,但免不了小心翼翼的望着眼前的男人,偶见他面颊处微微熏红,得意之色更深了。 司徒戟尴尬的不去看她,便听他家弟弟过来了,顿时犹见救星般。 “二弟来了。” 司徒韦走入的脚步顿住,若是往常,他大哥只会连个点头都未曾赏赐,如今居然面色柔和的对他.....笑.....中邪了。 第十九章 分家吗 第十九章分家吗 此刻陆清秋微微站起,仪态万千,道:“相公,您与二弟慢聊,我去为你们斟茶。” “大嫂......”司徒韦微微拱手,“小弟这次来,是专程来道歉的。表妹她适才太过无状.....还望嫂子莫要计较。” 陆清秋轻轻挑眉问:“不让我计较?” “请大嫂见谅。” “敢问一句,二弟是以什么身份来为她道歉呢?表亲还是舂家未来女婿?” 司徒韦望了一眼自家大哥,只奈何他家大哥徒自研磨,大有放任大嫂咄咄逼问之嫌。 “若是后者,我自然可以原谅,毕竟将来是一家人,可若仅仅是表妹,我怕是没有度量,让一个外人欺辱上门而不还手。” 陆清秋的话斩钉截铁,无丝毫质疑。 但这话也是希望司徒韦能早日明确答案,毕竟一个黄花大姑娘留在司徒府,不合规矩,且两家长辈又有结秦晋之好的心思。 倘若他事后不答应,只两家长辈热乎,难免毁了人家姑娘声誉。 “二弟,你说呢?” “大哥.....” 陆清秋上前一步,挡住了她的视线,她不希望相公为此等琐事烦忧。 “此等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大哥他为你做不了主。” “你.....放肆。” 你才放肆,你全家都放肆。 哼, 陆清秋双目直视,气势强硬,司徒韦见她如此,大哥又.....外界都在传大哥被大嫂制服的服服帖帖,如今见她,当真是外面所传---母夜叉。 “我只当他是我的表妹。但她毕竟是.....” “司徒韦,请你认清楚,她不过是你的表妹,不姓司徒。” 不姓司徒?一个大哥一个表妹,孰轻孰重,无需用分? 司徒韦听后顿觉得额头浸出冷汗,表妹大放厥词,侮辱他大哥大嫂,而他居然不先维护大哥大嫂,反而......怪不得大哥不吭一语。 “大哥,弟弟不是这个意思。” 司徒戟起初不言,便是想要看她如何处理,如今便是震惊了。 她的维护让其心中一暖,弟弟们似乎并未意识到,他司徒戟一向以和为贵,却不知这以和为贵背后的艰辛。 “二弟......”清秋撇撇嘴,让开了些,便听他又说,“你可知你哪位表妹说了些什么?”司徒戟目光突然间一凌,厉道,“或者二弟心中也是如此想的,司徒府将来非二弟莫属?” 司徒韦蹙了蹙眉,道:“她真如此说?” 司徒戟一冷道:“她的话并非空穴来风,二弟可要查清楚才好,若此话传扬到奶奶耳中,怕是要掀起一番风波。” 司徒韦自然晓得,如今府上财政大劝都掌握在奶奶手中,如此便是公然挑衅奶奶的权威。 以奶奶的手段,届时父亲与父母便是又要大闹一场。 司徒韦走了,陆清秋撇撇嘴,便蹲在他的身边,双手撑在木椅之上,一双大眼炯炯的望着他道:“司徒.....我们会分家吗?” 司徒戟被她盯得微醺,便淡淡的错开目光,以为她担心日后分家没了依仗,便道:“你且放心,分不了家。” 陆清秋眉光暗淡,随口道:“那真可惜。” “恩?” “呵呵.....”不好,说错话了,她嘻嘻一笑道,“我是说二弟娶不了那表妹,太可惜了。” “你喜欢她?” 陆清秋违心的说:“珠圆玉润的,是个及有福气的人呢。” 信你才怪,不过二弟若是娶了这样子的女人,似乎也不错,看二弟的模样似乎也不反对。 又有何可以反对的,舂府就这一个女儿,偌大的产业,将来必定是给未来女婿的,二弟这心思怕是大了。 想要这偌大的产业,二弟,你可愿意付出些许代价? 第二十章 管家之职 第二十章管家之职 陆清秋见他又低头忙活着,便不再打扰,随地而坐,挨着他-木椅靠着,翻着小画书来看。 恰静的氛围,那般和谐,可对司徒戟来说,手边的账册只字未看。他低眉望去,看到她手中的小书,心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那是小妹五岁的时候喜欢看的书。 如此不忍,便...... “这里是我的临帖,你若无事便学些字吧。” 陆清秋乍然一听,便看到眼前多了张字迹有力似磅礴大海的临摹铁子---很好看的颜体。 可是他平常的字好草好不好? 路清秋接过东西,便听他道:“每天我教你认识几个字。” 如此便是不讨厌她吧。 想到此处,陆清秋很高兴的点了点头。 只是她一篇刚誊写完,便见到魏嬷嬷过来,她身后还跟着常嬷嬷。 常嬷嬷道:“大少爷,老太太请大少奶奶过去会。” 司徒戟点了点头道:“太太有说什么事吗?” 常嬷嬷也不隐瞒,而是规矩的回应说:“太太交代说大少奶奶进府多日,也该试着学学管家了。” 听到这里的陆清秋心里面一咯噔,忙的看向司徒戟,但见他面色平静,似乎意料之中。 不,她不想被人当成靶子。 当她站在老太太院落里,便感觉到好隆重,因为二叔老夫人,三叔三夫人都在,且除了老太太捧着茶器,有一口没一口的抿着,其他人则都站着。 模样尤为恭敬。 她小心翼翼的给几位打了招呼,便低眉顺眼的站好。 “清秋,可觉得委屈?” 陆清秋愕然,但很快便晓得是那件事。 也是,她那院子里大多都是老太太的人。 只是不等她回应,便听老太太便道:“老二家的,韦儿的婚事你可筹划好了。” 温氏一听老太太是商量他儿子婚事的,心里面嘀咕声便笑了,面带笑容得意夸赞道:“是的,我那表侄女蕙质兰心,珠圆玉润,旺夫。” 老太太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但那嘴角的嘲讽却被陆清秋不小心瞄到了。 “温明玉,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卖了我儿?” 司徒明威一声暴喝,率先提出了反对,且态度强硬,愤怒的模样就差休妻了。 “老爷,您言重了,我大哥就这么一个女儿,他唯有放心我们韦儿......” “屁话,她生不出儿子,就要来抢走我儿子吗?”司徒明威恨恨的瞪了一眼自家媳妇,哼,真当他不知她打的什么主意,舂家的家产他还看不在眼中。 随机道:“母亲,这门婚事儿子坚决不同意。” 老太太望了一眼自家儿子,平静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韦儿的事我不会插手,你们想要什么样子的儿媳妇,自然有你们两人做主。不过今日叫你们来只是有件事要宣布。”说着便要招呼陆清秋到她身边去。 众人心中不解,而当事人心中却万般沉重。 “从今日起,清秋便跟在我身边来学习掌家。” 这话不轻不重,却宛若一记闷雷,让本来平静的司徒府开始紧张起来。 “如今府上琐事繁多,韦儿的事情你们又要操心,所以便让清秋代理理事吧。” 是代理理事? 这就是赶鸭子上架了? 第二十一章 掌家之议 第二十一章掌家之议 二夫人回去便被司徒明威数落了一顿,严令其闭门思过。 二夫人岂能甘心,儿子的婚事本就是她乞求回来的,可是如今? 想到自已就要失去掌家之权,心里面便若冬日喝了一瓶冰水,哇凉哇凉的。 顿时哇的一声便哭了起来。 “娘若是不同意我参与儿子的婚事,直说便是,何必如此作践自已孙子,要知晓这婚事我已经给我大哥讲好了,如今反悔,我要如何面对我大哥大嫂。你又该如何与他们做生意。” 听到此处,司徒明威心中更气。 “都怪你自作主张。” “是娘她出尔反尔,她就是偏心,难道司徒家这偌大的产业她真的要交给那个残废吗?” “你胡说什么,娘亲如何会有如此打算?” “呵,我那里有胡说,咱们府上连个三等丫鬟都看的出来,大少爷的与众不同,老太太有什么好东西都紧着给他,如今她娶了媳妇才几天,便要教她管家,老爷子你兢兢业业,辛苦奔劳,难道只是为了旁人做嫁衣?” “不可能的,戟儿的身体......你别瞎想,老太太不过是感念他身子不好,才让她媳妇理家。” 温氏道:“老爷,她媳妇可是神医,专治腿伤。你不知道,集西那麻婆娘的男人,瘫痪多年,如今却能下河摸鱼了,前不久还望陆氏药汤送了块牌匾。” “不......可能......” 而回到竹园的陆清秋更是郁闷,她走进书房,便坐在司徒戟的对面,誊写东西。 待魏嬷嬷回禀给他听后,她便放下笔,拖着下巴望着他。 待她打发魏嬷嬷出去,方才望向她,道:“不高兴?” 陆清秋点了点头。 司徒戟便道:“太太掌家经验丰富,若能得她亲自调教,必当受益匪浅。” 话是如此说,但首先要保证,她会教才好。 不过他还是很高兴的道:“相公说的是,我必定会认真学的。” 两人正说着话,便有人回禀,说是小舅爷来了,迷茫一阵才晓得是我那弟弟来寻了。 正准备出去,便听他道:“请舅爷进来吧。” 奇怪,他不是不见生人? 陆青木进来,本想着去找她姐姐,但一进来便被一抹天资所蛊惑,在之后那双眼睛便怎么也躲不开了。 就差留哈里子了。 陆清秋见他如此模样,直觉得丢人。 走上前去便拽住他耳朵,道:“眼睛长哪里去了?” 疼疼疼 “夭夭桃李花,灼灼有辉光,姐,你不懂啊。” 哼,若她不懂,早就跑了。还能在这里受罪? “姐,注意妆容,在给小弟留点面子啊,第一次见面......” 陆清秋也觉得自已如此太过粗鲁,偷偷瞄过去,见他目光柔和,似乎未曾留下不好印象,便暗暗瞪了她一眼,算是警告。 只是她刚松了手,她那弟弟便似脱缰的野马般不受控制了,一双眼睛至始至终都未曾离开过他,嘴上姐夫姐夫的叫着,甜腻死了。 在去看司徒戟,他倒是很享受。 不是不喜欢外人吗?不是对谁都一副淡然如陌生人吗? 那时不时的对着他笑.....难道他真是玻璃? 不......她的心啊,受不住啊。 “夫人,原来你还有如此大才,为夫真的是赚了。” 啊? 第二十二章 黄本子 第二十二章黄本子 陆青木见姐姐迷茫的神情便急道:“姐姐,你上次给我的画本子很受各家小姐少爷的欢迎呢,如今幻书阁的老板还要请您将那未完成的下半部给他呢。这不,定金都交了.......” 说着便拿着一定银子,陆清秋看了一眼,便道:“这是多少?” 陆青木羡慕道:“十两银子,姐,小弟下半年的生活费可就要劳烦姐姐了。” 司徒戟问:“你很缺银子,若是......” “不缺.....”不等司徒戟说完,陆青木便回绝了,“我不当蛀虫。” 听到这里,陆清秋便笑了。 伸出手便在她后脑穴一爆栗子。 那小子识相,便嘻嘻道:“我这不是我姐姐养的蛀虫吗?不能叛变。” 他说完又道:“对了姐,我来之前有个姑娘让我给您送礼?” 说着便见他拿出一个方形的盒子来,打开来看,却见一颗鹅蛋大小的银白色...... “夜明珠?” “对啊对啊,姐姐,没见过这么大的吧?” “的确,只是谁会送这般名贵的东西给我?” 陆青木摇了摇头,便道:“我只是跑腿的。” “咦。她还给我写了信吗?” 陆青木一看那小册子,忙合上了盒子,嘻嘻笑道:“姐,一会在看。你先把那后半部分的画册给我。” “且.....” 陆青木一拿到东西便逃了,弄得陆清秋一脸莫名。 但这份莫名,在她打开那小册子之后,便明了了,居然是一本完整的春光图。 只是这份教科书般的册子,看着还真.....枯燥,一丁点都没有脸红心跳的感觉。 难道是自已老了? 不,定是这小人书不够出色,若是换上帅哥美女的图案,那便特别不一样了。 说做就做。 而司徒戟正坐在她的对面书桌,看着他所画,据说非常畅销的化作,人情鬼未了,讲述一对夫妻,男的被恶人害死,但魂魄犹在,他借助一切力量拯救他夫人..... 画册绘画道他刚寻找到恶人,便结束了。 如此便留了悬念出来。 先不说她这种绘画有趣又不枯燥,难得一见的神作,但只是这新颖的故事便足以说明她......很不一般。 坊间传闻她不识诗书? 抬起头望着她,见她微微侧坐,双脚一如既不合规矩的放到桌面上,腿上放着一个画板,随意姿态,并不反感。 好奇与她此刻在做什么,他便驱动轮椅上前,待看到她此刻正认真的.....额头便忍不住青筋暴凸。 他发现了桌面上摊开的小册子,心中一叹。 他岳父大人还真是费心思了,居然托小舅子送来这个。 “你在做什么?” 乍然的声音,陆清秋快速的往后望去,正看到后面俊美的男人微蹙的俊眉。 陆清秋老脸一红,却又洋装镇定道:“研究一下,我朝代代相传的真谛。” 司徒戟知晓他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便问:“研究的如何?” “还待实战......不,我是说还没研究好。”天啊,为毛自已在搞这种事......你你你,定是故意的。 “恩,我瞧你画的甚好,待完本后给我瞧瞧吧。” 说完便不等她答应,便又重新回到自已的桌位上去了。 陆清秋看了看他,在看了看自已手中画了一半的春图,心中感叹:他居然不脸红,身经百战? 想到此处,心里面便一阵抵触。 哼,既然如此,我便拿你做模特。 可是思来想去,脑海中还真就没那么一个女模特,可以与之相匹配。 所以最后还真就那么厚脸皮的将自己贴上去了。 待画好后,便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在看了看画册,居然.......会脸红心跳。 难道是因为人不同。 画好,便又偷偷的瞧他,那默然的表情中带有些不知想些什么的迷离,姿色极好,惹人沉迷。 他会如何想自已呢? 放荡淫靡? 可惜,至始至终他都未曾询问过什么。 突然间,她不想给他看了,如此便拿着东西提起脚尖便要逃走。 而一直在注视着她的司徒戟恰好的问:“你画完了吗?” 她每画一笔,眼神便瞄了自已一眼,如此他哪里还有心情看账册。 似乎她的每一个动作都足以牵扯自已的情绪,可他就似着了魔一般,越发不可控制。 这很不好。 陆清秋自然不知对面男人纠结的心,此刻她拿着手中的东西越发觉得烫手。 想要拒绝的话,那炙热的目光宛如深泉般,将人吸引进去,而她便傻傻的点了点头。 待自已手上空空,方才懊恼自已自控能力太低。 偷偷瞄着他的表情---面无表情,好吧,没有鄙夷就好。 “怎么样?”真想一巴掌呼死自已,你咋好意思问出口了,如今你该脚下生风的溜了才对,你还等着人家给你个优吗? 真是脑子秀逗了。 “挺像那么回事的。” 呵呵,他居然回应了,但见脸上未见红晕,难道他没感觉吗? “哦。” 莫名的有些失望,或许在他的心中,自已并不是最佳女主? 司徒戟听出她情绪的不悦,可是却未曾去瞧他,此刻他内心及其震撼,那些小黄书,他在十一二岁便已经浏览过,没甚感觉,但是她的画作,有一种犹抱琵半遮面的神秘感,可便是此种欲盖弥彰,让阅画着心痒难耐,想入非非。似乎能感受到她一席轻纱披肩,欲遮未遮,撩人心扉。 他似乎要明白她的心思,可却始终迈不出心中那道门槛。 隔天,陆清秋便早早去老夫人跟前露面,只是老夫人去了展翔院,好长一会才回来。 展翔院是府上的禁忌,是老夫人礼佛的院子,怕府上不知轻重的人进去冲撞了神灵。当然她听到更多的则是,展翔院是老夫人藏财宝的地方。 呵呵,每天早上都去看一眼自己的银子?她宁愿相信老夫人是礼佛。 很快,老夫人便回来了。 今天刚好是外门管事来汇报工作的事情,而她便有幸可以听一耳朵。 当然很多东西都听不大懂。 很快熬到了他们走了,她才舒了一口气。 老夫人早就发现她不在状态,便道:“清秋,来这边坐下。” 她随机走上前乖乖的坐下。 老太太便问:“清秋你觉得刚才那梁掌柜说的如何?” 梁掌柜的?隐约跟一个发福的中老年人对上号。 好像说这个月对面新开了一家绸缎庄,竞争大。 她想了想便道:“清秋不太懂生意上的事情,但常听父亲提起,如果商家恶意降价,不仅不会赚银子,相反会打破商场平衡,存不久已。” “清秋觉得我们该如何做?” 不了解具体事宜,算纸上谈兵吗?“ 她清了清嗓子,便道:“若如掌柜的所说,对方恶意降价,我们便不用理会,但如果是......对方的确有过人之处,那么我们便要吸取教训,取之精华弥补不足。” 老太太一副孺子可教也的点了点头。 “忙了半天了,你且先回去吧。” 额?这么快就放过自已了? 待出了慈恩堂,才晓得,原来是魏嬷嬷来了。 老太太怕是见到魏嬷嬷才放过我了。 我问:“魏妈妈,可是大少爷有事?” 魏嬷嬷笑了笑,便道:“大少爷来了客人,可着急,所以让我来请您回去。” 客人? 他居然也有客人,看来他并不是不见人,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并不是不想出门呢? 待回到竹园,见到传说中的客人。 一个打扮妖娆的男人,一抹大红,晃得人耀眼。桃花眼,极尽飞扬。 似笑非笑,毫不避讳的打量目光让人不悦。 “相公,有客人?” “清秋,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宇文公子。” 陆清秋点了点头,目光询问有事? 宇文公子抢先道:“嫂夫人啊,我家里有位夫人生了重病,求嫂夫人定要去搭救。” 夫人?看来定是不受宠,不然为何她没看出他很急切。 再去看司徒戟,似乎不甚赞同。 她淡淡道: “说来听听,看我似否能治?” “自然是嫂夫人专长。”说着话的时候,一双桃花眼很是张扬。 哎,老娘很不爽啊。 “不去。” 那人突然间笑了。 他道:“你敢忤逆你相公?” “相公?”陆清秋望了一眼司徒戟,便笑道,“相公,难道你们二人易容换脸了吗?真是长见识了,这世家间还有这种手艺。” 面前两位男人听后皆是一愣,司徒戟倒是觉得自家夫人思维有些跳脱。 宇文默先有些听不明白,而后便黑沉着一张脸。 而陆清秋说着便大胆的伸出手去要探探面前男人的脸,只是刚到一半便顿住了,喃喃自语道:“看着又不对。” 说着便低头看向他的腿,然后在故意看看那宇文默,面露喜色道:“这腿是好了?” 司徒戟深吸了一口气,避免她在胡思乱想下去,便道:“夫人,不想去?” 陆清秋挑挑眉,道:“相公希望我去?” 一看就知晓人家不怀好意,如何还想推我入火坑? 司徒戟见她一切都明了,便淡然的点点头说道:“倒是也没有。” 就这样? “相公若是没事,我便先下去了。” 浑然听到身后宇文默说了句岂有此理。 只是她懒得理会。 哼,老娘看病救人,看的是心情。 隔天,陆清秋又去老夫人处听了一上午的生意经,之后二夫人又来挖苦了两句,她方才回转。 刚进竹园便闻到一股子菜香,好久没有闻到了,欣喜之下,忙奔过去,便见到......天啊,满汉全席啊。 难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第二十三章 逛妓院 第二十三章逛妓院 她掩下心中的开怀,便疑惑问:“相公,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司徒戟摇了摇头便道:“没什么,偶尔想换换口味。” 偶尔?真希望能天天吃到如此美味啊。 当她品完所有饭菜,酒足饭饱,刚擦了擦嘴,便有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道:“嫂夫人,这饭菜可还可口?” 宇文默? 再去看司徒戟,但听他道:“宇文公子,真是劳烦你如此用心了。” 已经如此明显了,她还想装着不明白吗? 哼 她非常非常生气,不是气宇文默,而是气司徒戟明明知晓而不提醒,他希望自已出去探病? 宇文默见这种情况,便乘机道:“嫂夫人,我家夫人病情危急,还望嫂夫人能前往医治。” 吃人嘴软啊。 她又望了他一眼,便道: “既然病情危急,您又是相公的朋友,这病自然是要帮的。” 早就料到此人不怀好意,他居然将陆清秋带去了妓院。 看着门前迎春园三个大字,她深吸了一口气,随后迎上他那欠揍的脸。 她默默告诉自已不要生气,便一副了然的模样道:“原来这便是你的府邸。” 宇文默自然听出话中的嘲讽,不甚在意。 “嫂夫人莫怪,若我说出实情,怕是司徒兄弟不会放你出来,如此便是情非得已。” 哼,信你才怪。 上次那婉月姑娘好似也在此地营生,既然来了,便来了吧。 “嫂夫人,我有位相好,就在这院子里,因为她病重,实在是没办法移动。” 陆清秋听他那解释,也尽是淡淡的。 因为大白天的,这里客人极少,他们进去也并未引起什么喧嚣。 宇文默好似是这里的常客,老鸨见了欢喜的紧。 她一步步走进,花香浓厚,却依然掩盖不出淫靡之味,阁楼环绕,莺燕环肥。 她笑着道:“难得体验一次逛窑子,可惜了.....” 宇文默笑问道:“可惜什么?” “可惜了,这里就一只鸭子。” 宇文默当场暴黑脸,陆清秋却心情暗爽,待他们停在了后院一见房内,那味道却更加浓厚。 “嫂夫人,请吧。” 陆清秋不去管他阴阳气,便走了进去,屋内有一位不过二十的女子坐在床畔,精神萎靡,大有看透生死,随时赴死的感觉。 却她满脸皮疹,或许身上也有。 性病? 只是她见到自已的时候,眼神猛然间亮起来。 道:“是司徒少夫人吗?奴家.....”说着便下床来,对着她盈盈一拜。 她就那么看着,没有动,可心中的触动却很大。 “奴家听婉月姐姐说,少夫人一手医术无人能敌,且心思纯善,对我们这种人毫无芥蒂,如今见到少夫人,更是宛若仙人。” 婉月? 原来如此。 她抬脚走进,意识到后面还跟着一位,便回头怒视道:“你......可以滚出去了。” 宇文默意识到什么,便尴尬的笑了笑。 宇文默并未在外面侯着,而是去了隔壁房间,他在偷听两人的对话。 陆清秋走进那女子,看那模样,她隔了好长一段时间方才平复好自已的心情 这里是古代,没有人权,这些女子被那些自恃清高的大夫拒之门外,所以他们没有被医治的权利,而老鸨黑心,为了赚取银子,更不会告诉这些女孩,什么该什么不该吧。 她只会说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或者说是命不好的话吧。 死了便找个地方埋了,不声不响的。 相同的话,陆清秋再次提醒这位姑娘,她日后不能在接客了。 那女子点了点头,似乎很轻松地道:“妈妈已经答应,让我如婉月姐姐一般,自个赎身了。” “婉月她还好吗?” “恩,他很好,当初她从医堂回来,便让人赎身了。院里面的姑娘后来才晓得,她是自已给自已赎的身子。赎她的男人,将她带走,便离开了。”说道这里,她眼中明显有些惋惜暗淡。 不知是为婉月还是为自已。 “恩,姑娘接下来可有打算?” 她的身子比婉月严重多了,且她的身子经历过多次坠胎,严重亏损,即便是出去了,怕也是要用药养着的。 在这个环境里,一个单身女子,如无人罩着,出去了怕也不比这里好。 可是又跟他有什么关系,她只救得了病人。 待看好病,她则出去了。被一个妙龄女子引入了隔壁。 里面宇文默正坐在里面喝着茶,吃着点心。 “嫂夫人,来,歇一会,常常迎春院里的点心。 陆清秋走进去,坐下来,只是却未曾东一口。 宇文默笑脸相迎问:“嫂夫人不吃?” 陆清秋望了他一眼回道:“脏。” “嫂夫人嫌弃迎春院里的姑娘脏。” 陆清秋扯了下嘴角,及其讽刺道:“不,是你太脏。”说完话,意味深长的望了他一眼,道,“其实我还会看男人的病。” 宇文默眉头紧锁,狠狠的瞪着他。 陆清秋摇头叹息道:“你夫人病情如此严重,你确定你未曾传染上。” 宇文默这下子没生气,而是提道:“这雅儿也算是命苦,当年看上一个书生,且为了那书生盘缠,不惜卖肉,夜夜笙歌接客,可奈何那书生中了个举人,便眼高于顶,嫌弃雅儿出身,辱没了他如今的身份......” 说完还讥讽的笑笑。 突然间宇文默转向他问道:“你呢?将自已的一生托付给一个书生,你可知自已的结局比之她,可会好点?” “你在胡说什么?” 他嘴角扯了扯便道:“何必装呢?难道你以为司徒戟不与你洞房是因为哪般?你的丫鬟亲口说,你为了那个书生,卖了你和司徒的定亲信物,资助他进京赶考,可惜了,倘若他回来,看到你已经嫁做人妇,他可还会相信你的清白?即便是司徒日后休了你,他可还会娶你?” “是你调查我?” 他见陆清秋怒了,便笑了道:“受人之托。” “那你的意思是说司徒戟也晓得此事了?” 见他晓得开怀,便晓得此事便是如此了。 原来是如此的。 怪不得呢。 司徒戟啊司徒戟,你很闷呢,若是这件事早日说清楚,你我如今都该抱上小宝儿了啊。 不,现在要做的,不是这些,她应该先探探他的心意,否则自已一个人在此处唱独角戏,不太好啊。 想到此处,她心情极好呢。 但是面前的男人居然敢如此诽谤我,似乎不教训教训她不太好呢。 她轻轻的笑望着他,道:“你仅仅就调查出这些吗?” 宇文默见他心情极好,甚是不解。 “我猜你定是没调查处我为何习得这一手医术吗?” “你今日带我来,想要试探我还是想要试探我的医术?刚才我跟你说我看男人病比看女人病更在行,这些话都是真的。” “但这些都不是我最在行的,我最在行的其实是解剖。”她伸出手,指着他的喉结一路往下,道,“从这里一刀下去,到这里,可以清晰的看到你的心,肺,肾,包裹在你腹腔内的积液内......” 那认真的模样,讲述的详细,好似真的动刀子一样,宇文默未曾见过如此大胆的女子,听她言语只觉得满脸恶寒胃内一阵翻腾,在她手指着自已下部的时候,他下意识的紧了紧双腿,可是她却兴致昂扬,道,“而后再用针线缝上,我的针法完美无缺。” 昂奋,他感觉到面前女子在说这事那不可抑制的兴奋。 太恐怖了。 她简直就是疯子。 陆清秋见他被吓得一愣一愣的,心情暗爽,迈着轻快的小步伐便走了。 但走到门外,却又想到什么,便又反转回去。 “宇文默,你还留在这里陪伴你的亲亲夫人吗?” 宇文默似乎受到惊吓,连忙起身殷勤道:“嫂夫人,我送您回去。” 一路上陆清秋都闭目修养,脑海中一直在想着那个定亲信物。 当了? 是如儿。 必须想法子赎回来。 陆清秋并未直接回去,而是找了个地方,喝了点小酒,待天色暗沉,她才缓缓回去。 待走至竹园外,魏嬷嬷已经在等候了。 “少奶奶,您怎么会才会来,大少爷还等着您一块用饭呢。” 陆清秋小心翼翼的问道:“大少爷现在在哪?” “还在书房。” “哦,魏嬷嬷,我今日出去一天,累了,不用饭了。” 说着不等魏嬷嬷唠叨,便进了卧房,随后要了一桶水,足足泡了半个时辰。 换上睡衣,如此才走出去。 只是很意外的,见到了司徒戟,她的卧房,他似乎只新婚的时候来过一趟。 她低眉顺眼,故意表现愧疚的模样来,低声呢喃道:“相公,你怎么过来了?” “我过来是问问,宇文默家的夫人的病情可严重?” 陆清秋低着头,绞着手指头,喏喏的道:“宇文夫人病情怎么样我也不晓得。” 司徒戟蹙眉,看她那模样似乎犯了错般乖乖模样,他心中突突的。 声音连自已都不知的变得强硬起来,道:“你去了哪里?” “我......他带我去了妓院.....” “妓院?”嗯哼? “你,别误会,宇文公子只是带我去妓院,什么都没干,他......他很好的。” 什么都没干? 她的局促,她的急于掩饰,让他如何相信。 才短短一日便变得替他说话,她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二十四章 钻狗洞 第二十四章钻狗洞 司徒戟越想越生气,这一天他过得异常烦躁,好不容易等她回来用饭,她居然还避着他。 做贼心虚模样,让其心中融起一股子怒气来。 “你且先休息吧。” “相公慢走。” 那舒了一口气的言辞,更让他心中的怒火翻了一倍。 有那么一刻,他都控制不住自已,要回转身去留下过夜。 而陆清秋待他走后,便收起那小心翼翼,满脸都是得意的笑意。 哼,司徒戟,我就不信了,被好友挖了墙角,你还能如此镇定。 回头看着那大红的喜被,陆清秋想都没想的爬上床,然后盖上被子,睡觉。 但隔壁的司徒戟却没那么好过了,一个人端坐在窗前,静静的仰望着星月。 有时候会伸出手去抚摸一下腿,有时候会站起来一会,是的,他的腿在她的日日针灸之下,渐渐的有了知觉,且可以稍微站那么一会。 他该兴奋地,可是如今却高兴不起来。 如果腿好了,媳妇却被人拐走了,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事。 魏嬷嬷走进,看到司徒戟那孤寂的背影,暗暗摇头。前几日,当大少爷第一次站起来的时候,那意气风发,如今.....孤寂。 她走上前去,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大少爷,大少奶奶曾说过,您不能累着。” 只是司徒戟却并未吭声。 魏嬷嬷又道:“大少爷,宇文公子能言善辩,一张嘴跟抹了蜜一般,不知欺骗了多少无知少女,少奶奶年岁毕竟小,她......难免被诱惑。” “自从成婚,您就一直未曾进过少奶奶的房.....难免......不过今日奴才侍候少奶奶洗澡,她手臂上的守宫砂还在......”魏嬷嬷话音还未落,司徒戟便打断了,“魏妈妈,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魏嬷嬷无奈退出去了。 他曾经幻想过无数次,自已的夫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德教礼仪堪称典范,而自从自已的腿伤了之后,这种想法便再也没出现过,他一只觉得自已该就这么单身下去。 后来娶她,他心中百般反对,甚至厌恶她。 恨她让自已成为全潍城的笑柄。 新婚之夜便让其独守空闺,想让其丢尽面子,可是她却毫不在意,且还真心实意为他诊治。 她的与众不同,让他的心渐渐弱了下来,真正开始认识面前的女子,心却不自禁的沉沦。 宇文默前来祈求,要他带她出去,为他夫人诊治,明知晓他在瞎掰,可自已却未曾阻止,就那么放她走了。 可仅仅是一天的时间,她为何就不坚定,水性杨花......不......她已经嫁给了他。 怦的一声,窗前的花瓶摔得粉碎。 院子就这么大,这么大的声音,陆清秋如何听不见,轻轻扯动嘴角,一夜好眠。 隔天一大早,她洗刷完,突然间想到一个重要的物件,只是自已怎么找都未曾找到。 想要让魏嬷嬷帮忙找,可魏嬷嬷铁定会告诉他的,想想还是算了。 吃饭间,陆清秋便道:“相公,我今日要回娘家一趟,大概午后会回来的。” 司徒戟淡淡扫了她一眼,便低下了头,过了好长一会才淡淡的道:“最近太太在教导你管家,若是想要出去,便去跟太太说一声吧。” 陆清秋同意的点了点头,只是在她不注意的瞬间,司徒戟对着旁边的魏嬷嬷点了点头,魏嬷嬷了然,悄然退下。 这一举动自然未能逃过陆清秋的眼,心里面厄不是滋味了。 她似突然间想起般,道:“算了,也没什么事,便不回去了吧。” 司徒戟抬头认真的望了她一眼,倒是也没说什么话。 上午照常听了一上午的生意经,完后,却没直接回去,司徒府上的风景诱人,她第一次产生欣赏的念头。且不知不觉的便走到大门口,又闲情逸致的盯着漆红大门观赏了个把时辰。 然后才回转回去。 回转的路上,她故意绕的比较远,只是却发现一件...... “小姐,咱们这样子出去,三夫人知晓了,铁定会生气的。” “本小姐都屈尊钻狗洞了,你丫的给我闭嘴。” 陆清秋笑了笑,循声望去,便见到两个男装打扮的女孩,是三房的小妹。 说起这个三房,好似是老爷子在外面捡回来一个孩子,故而收养起来。 生养之恩大与天,故而三老爷忍痛将母女二人留下来。 说来这位三小姐为人倒是乖巧,为人处世也尽显得体,不太太面前哗众取宠,尤为不抢了太太亲生孙子的光彩。 只是今天却让她发现了不一样的三小姐。 咳咳,她自觉自已该走开的。可奈何一不小心踩到了什么,惊扰了两位。 “谁......” 避无可避的,她便走出来了。 陆清秋耸了耸肩道:“打扰你们了。” 三小姐沉默了会,陆清秋猜想她心里面定是将他给骂了无数遍,只是人家修养好,未表达在脸上来。 只见她脸不红气不喘的道:“大嫂,妹妹正要出去买些东西,嫂子要一起吗?” 陆清秋暗暗挑眉,难得欣赏一个女子,便道:“不了,该用午饭了,就不打扰妹妹出去办事了。” 说着就要走,三小姐司徒流月哪里肯放她走,深怕她回去告状,忙走上前去拽住她的衣袖不放,道:“大嫂,一块出去吧,刚好有些事要大嫂为我拿主意。” 陆清秋心下叹息,若是自已不出去,她便真的不罢休了。 所以最后三人便一同出去了。 司徒流月一出去,便直奔入幻书阁,让陆清秋意想不到的便是她买的居然是人情鬼未了的画册。 “还好赶上了,最后一本了,晚来一步,就没了。” “大嫂你不知晓,我本书特感人啊,看的我哭了好些天,这不都好些天未曾入眠了,正希望结局那男人能够复活,有情人终成眷属。” 看她宝贝的抱在怀中,陆清秋笑了笑,怕是要失望了。 便道:“在买些其它的吧,免得回去无法交差。” 陆清秋随手便拿了本史记,孙子兵法类的书。 之后发现里面竟然有好多本朝纲目类的书,顿时眼冒金光,放在现代这些可都是万金难求的宝贝啊。 一下子,她便搜集了一大捆的书籍。 “大嫂,你要买这些书吗?” 陆清秋点了点头。 司徒流月不客气的问道:“大嫂,你带银子了吗?” 这下子陆清秋郁闷了,反问:“你没带?”她出来的急切,那里有时间带银子。 司徒流月诚实的点了点头,道:“我可是攒了好长时间才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不是很多吗? 不会不舍得买吧。 “你先帮我买了,回头我还给你。” 可司徒流月居然摇了摇头,正当她要生气,她便道:“我买的这本书就要十两银子,所以我没银子了。” 一本书要十两银子?简直暴利啊。 让看向那空空如也书架,在看书店老板那得意的笑容,顿时怒气横生。 她才卖了十两银子,这感觉很不好啊。 “老板,清风月的亲笔手抄可在。” 老板道:“在的在的,梁小姐,都给您留着呢。” 居然如此吃香,陆清秋不得不感叹一句,暴利啊。 “小姐,咱们快走吧。”小丫畏惧的声音传来。 陆清秋看向流月,但见双臂紧紧地环绕着,似乎烦躁,又似乎愤怒。陆清秋轻轻握着她的手,便问道: “敌人?” 司徒流月沉默,此刻那女人便已经看到了他们,且走上前来,傲慢的道:“这不是司徒府上的二小姐吗?怎么来买书啊,不知道这次带的钱够不够,要不要我替你付?” 司徒流月镇定下来道:“不麻烦梁小姐了。” 她看了看手上的书,在看了看自家嫂子面前一摞子的书,咬咬牙还是便将手中的紧要的画册放回书架,然后道:“嫂子这本书我已经看过了,就不买了。” 讨人厌的声音又道:“买不起就买不起,何必说谎呢了,司徒小姐,我不会笑话你的。” 感受到身边小妹浑身的不自在,陆清秋便道:“看过了就是看过了,怎么能说谎呢。” 司徒流月突然间抓了一下陆清秋的手腕,似乎慌张。 陆清秋轻拍了下她的手背,以示安慰。 “你还没看吧,定是不知道那恶人便是宋公子最信任的生意伙伴吧。” “你胡说。” “怎么能是胡说呢,最后结局便是恶人有恶报,歹人被自已的坐骑踩死了,宋公子与安小姐的爱情感天动地,阎王爷特恩赐他们二人见最后一面,随后他投胎转世去了。”说完便笑着问那掌柜的,“我说的对或不对?” 掌柜的忙点头说是。 “这位夫人定是我们店的老主顾啊,此书才上一个时辰,没想到夫人却能够看得如此痴迷啊。” 陆清秋笑笑。 将书册放在柜台上,便道:“我不是你们店内的老主顾,而是我们认识写此书的人儿罢了。” 掌柜还未开口,那梁小姐便问:“你认识清风月?” “不认识。” “哼,那你还不是说谎?” 陆清秋又笑了,说:“我认识写这本书的人,但那人是不是化名清风月我却是不知的。” 陆清秋瞄了一眼那掌柜的,但见那掌柜的心虚的笑笑。 第二十五章 罚跪祠堂 第二十五章罚跪祠堂 “夫人,你放心,此书我必定安排最得力的人儿给您送往司徒府上。既然您是清风月的朋友,那这些书就当我免费赠送给你们的。” 免费赠送的? 司徒流月一听,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捞那本画册,可是手还未动便被她嫂子给拉着了。 她的书啊。 “我那里刚好还有一本他亲手所绘的手稿,我还未扔,你要不要?” “我要......” 两道声音徒然响起来,陆清秋笑了笑,对流月道:“咱们回去吧。” 被忽视的女人道:“你不准走。” 陆清秋笑了笑,道:“还有事?” 那女子昂着头道:“让我见他,我给你一百两银子。” “一百两啊?” “是,怎么,你嫌少?” “的确少。” “你想要多少?” 陆清秋笑了笑,便问那掌柜的道:“掌柜的,秦明老先生的手稿如今卖到何种价位了?”秦明老先生乃是著名学者,乃是天下豪杰追捧的对象。 但贤者都是死后才被立名。 “秦月已仙逝多年,他的真迹如今可是万金难求,谁家店面若是有她的真迹,生意必当红火。” “你......要卖万金?你岂有此理,简直妄想......” 陆清秋突然间哈哈大笑起来,便问身边的流月道:“流月你觉得这价位高吗?” 司徒流月见她被气的宛若小丑,心情畅快,便道:“既然秦明老先生的真迹万金难求,那我们便留着,说不定清风月日后也能如老先生一般,被人吹捧铭记。” 陆清秋点了点头,拉着司徒流月便走。 那女子恼羞成怒,便恨恨的道:“你知晓我是谁吗?” 陆清秋顿住,不是因为她的话,而是司徒流月拉着她的衣袖,顿住了。 “嫂子,她是梁府嫡亲大小姐。” “然后呢.....” 那女人得意的笑笑,道:“她虽然是司徒小姐,但却不是老夫人亲生的孙女。”世人皆传,司徒三爷是从外面捡来的,不知生母,当然也传言说他乃是司徒老太爷在外面的野种,如此三爷才被发配到边远地区谋事,一年才见到妻女数面,且至今为止都未曾 陆清秋听得来气,努力控制住自已不上前呼她一巴掌。 低头看向司徒流月,还好,没气着,但是那低眉顺眼的模样却已经证明,她对这些话已经免疫了。 看来没少人在她跟前提起这事。 “我们走吧。” 她的淡然,让身后的梁小姐气的直跳脚。 司徒流月虽然疑惑她没有不抛弃自已,但心里面还是挺过瘾的。 对着陆清秋就流露出崇拜的意思。 路上 “大嫂,她是梁府的嫡女,知府大人的外甥女,您得罪了她......” “流月,你是司徒府上的二小姐。” “可是我爹......” “流月,三爷是上了族谱的,在内是老太太的儿子,在外亦是司徒府上的三爷。”她严肃道,“若是你都看不起自家爹爹,还指望谁能看重你?” “大嫂......” 流月非常的感动,顷刻间便泪眼朦胧起来。 陆清秋心中大寒,她最受不了的便是煽情。 赶紧说回家。 到了府门外,我们自然是要钻狗洞才能回去。 只是......刚钻进去便被魏嬷嬷逮着了,好似专门等着她们一般。 那魏嬷嬷那凶煞一般的脸,就晓得自已这次命运多舛。 她嘻嘻笑着道:“魏嬷嬷好啊。” “来人啊,送二小姐回去。” 司徒流月还想说什么,最后却没敢。 她走后,魏嬷嬷便道:“少奶奶,您越来越放肆了,少爷已经明言你若是想要出府,跟老夫人明言便是,如何这般偷偷摸摸,小家子模样,难道我们司徒府还会孽着你不是?” “对不起,魏嬷嬷,我错了。” 不管如何,认错第一。魏嬷嬷没想到她这般坦诚,总觉得她会寻借口为自已开解两句的,但......这般认错,总是让人发不起火来。 “少夫人,大少爷一直在寻你,日后若是想要出去,就算是来不急,也该寻个人跟大少爷交代一声,你不知大少爷有多担心你。” 担心我? 陆清秋撇撇嘴,不以为意,而魏嬷嬷看来,便是她不稀罕大少爷的关心。 不免多嘴一句:“大少奶奶,您之前那样子声誉,大少爷心中难免有些心结,您应该多多开导大少爷才是,人非铁石心肠,日子久了,在深的伤疤,也都会好的。” 又是声誉? 看来自已的遭遇与司徒流月好不到那里去啊。 而魏嬷嬷这般说辞,跟那梁小姐无二了。 她便问:“魏嬷嬷,那样子的声誉,但凡是个好人家都不会娶我的吧?” “少奶奶......” “既然看不上我,娶我作甚。”既然娶了我,怎么有心结了呢? 哎,事情较真起来,徒增不少烦忧啊。 “大少奶奶,你.....” 陆清秋心情一烦,甩甩手,便越过她,回竹园了。 在房间门口遇到司徒戟,她表情淡淡的,道:“让大少爷担心了。” 犯错的人,居然如此理直气壮,简直可恶...... “这便是你的态度?” 陆清秋没吭声,低头看着自已的鞋尖。 但是一边的铁子却异常惊讶,自他照顾大少爷以来,便没见过大少爷生气啊。 这位少夫人可真的是有本事啊。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下次不会了。” 陆清秋偷偷看向他,深邃如波的眼眸,好似泛着痛苦的情绪,痛苦? 呵呵,怎么会。 “诱拐二妹的事情......” 诱拐?想了想那小心翼翼的女孩,心中微微叹息了一口气,便道: “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最好没有下一次。” 司徒戟心中的确是很憋闷,午饭时不见她回来,便差人去找,得知她出府的时候,心中莫名惊慌,深怕她一去不复还。 有那么一刻他想要出去寻她,知道听说她是随着二妹一块出去的,心下便安定不少。 她低着头,嘴上说错了,可心里面丁点都不识趣。 哼,自已的担忧简直是可笑。 如此想着,便拂袖而去。 可是这件事即便他压下来,终究还是被发现了,老太太将她带走关进祠堂,面壁思过去了。他没有阻拦,选择了漠视。 二妹来过,解释说是她硬将其带出去的,不关她的是,求他去求情。 即便如此,那又如何。 她还是出去了不是吗?或者她很高兴被拉出去。 打发了走了小妹,他又伏案看账本去了。 铁子感受到大少爷心情不好,可奈何他不懂,道:“大少爷,少奶奶买的东西,门房那边给送来了。” 他瞄了一眼那些书册,都是些平常书籍。 深沉的眸子,泛着淡淡的光彩。 终究是不忍心,夜晚,他故作腿疼,派魏嬷嬷前去要人,祖母那边因着自已,必定不会留人,她很快便又回转了。 陆清秋突然间听到大少爷腿病又犯了,心中奇怪。 不该的,他的腿疾并无大碍,针灸打通血脉,勤做复健,按摩一二,便能痊愈了。 按照原理来讲,他该是能站起来一阵子了。 可是这些情况,她并未见着,难道出什么叉子了。 待回到竹园,便进入他的寝室,第一次走人,这里除了一张床,一张圆桌以外,并无他物,且异常的干净。 铁子不知道去哪里了,屋内只他一人斜靠在床上,微闭着眼睛,神情倒无痛苦。 她脱了鞋,走上前去,正准备掀开被子查看,手腕便被抓住了。 迎上那双深邃如海的眸子,那太过复杂,她看不懂,便撇开脸,道:“还会疼吗?” 想要挣脱开来,可是却被抓的太近。 “陆清秋,你为何要如此折磨我?”愤怒的声音爆起。 “什么?” 心中有一似期盼,她窥探的回望着他,可是似乎是自已做梦一般,他又闭上眼了。 “我困了,你也去歇息吧。” “哦。”说着便起身,准备回去祠堂,司徒戟道:“睡在这里,明日在去跟祖母请罪。” 睡在这里? 瞧了瞧他那张睡下两人还宽裕的大床,没敢,便自动自发将床上的被子拿下两床,铺到地上来。 至始至终,司徒戟都瞧着,没吭声。 夜深人静,陆清秋睁着眼瞪着天花板,室内静静的,能听到屋外蛐蛐的呼叫,而她睡不着。 待好一阵子还睡不着,便坐起来,见床上静悄悄的,以为他睡着了,便瞧瞧坐起身来,蹑手蹑脚的走至门口。 正准备开门,便听到:“你要去哪里?” 太诡异了,回转身来,便见到他已经坐起身来。 “你没睡啊?” 司徒戟没搭理,又问:“你去哪里?” 知不知道若是被人发现她在外面闲逛,她如何说得清。 祖母那边又如何交差? “如厕。” 陆清秋尴尬的吐出两个字,见他撇过脸,便出去了。 再次回来,见他居然起来了,坐在窗前,背影说不出的顾忌。 “你不睡了吗?” “你今日要出府,是要买书吗?” 清秋摇了摇头。 “你要去做什么?” 当然是去问清楚定亲信物一事了。 她没回应,而是问:“你会休了我吗?” 司徒戟怒道:“你希望我休了你?” 陆清秋耸耸肩,道:“这事我能决定吗?我以为你从娶我那天起,便做好了决定,倘若你的腿疾好了,我便会被休回陆家。”说道这里,心里面莫名的有些酸楚,“但如今深夜,你却要与我共处一室,又是何意?” “如此似乎不大好,你熟读四书,该是明白男女授受不亲,我们该避嫌的,如此将来你我再次娶亲或者嫁人,对未来的另一半,都有些交代才是。” 她居然将后路都想好了,她......很好,很好...... 司徒戟猛然间站起,欺身上前来,将陆清秋禁锢在怀中,语气不善道:“你又看上了谁,这次又要出什么幺蛾子来。” 第二十六章 同床共枕 第二十六章同床共枕 陆清秋暗暗咋舌,这速度,鬼魅啊。 但吸引她注意力的则是他的腿,没想到他站起身来,居然这般高,可恶的是她居然只到他的胸部。 不过见他的腿好转如此快,心中得意非凡。 道: “你的腿好啦?” 司徒戟看着她笑意盈盈的,宛若初生的朝阳般绚丽,顿时让其心中愤懑消减一分。 只是手中的禁锢依然未能松开。 道:“你喜欢宇文默?” 陆清秋啊了一声,满目疑惑道:“我为何要喜欢他?” “他长得好看,人又风流,嘴头甜......”听起来酸酸的。 陆清秋摇了摇头,一本正经道:“他没有相公你好看啊。” 司徒戟一顿,第一次对自已的容貌感觉良好,但依然不死心的问:“他嘴甜,很会哄女孩子开心。” “真的吗?那他人不好吧。” “......” “他明知我名誉不好是有妇之夫,还带我去妓院,丝毫不顾及我的名誉,此人与有德之人不沾边。虽然救人与水火,万分紧要,但至少他也要让他的哪个相好移居适合修养之地,可妓院......他还真不是人。” “还有吗?” “恩,那个病人名唤雅儿,她被宇文默忽悠,要自行赎身,欺骗无知少女,是要担罪责的。” 司徒戟听她一一讲述好友的无德,心情顿放松下来,手上的禁锢转为拥抱,语气也是说不出的温和,他问: “她自行赎身,不是更好吗?” 陆清秋摇了摇头,道:“不好,她不是婉月,对未来一无所知,倘若她真的变卖全部身家,为自已赎身,她必死无疑。” 司徒戟惊讶与她看的通透,感念她的善良,他心中庆幸,她嫁给了他,至于她的心,总有一天,他会获取的。 至于你欠我的,陆清秋,你便用一生来还吧。 一生? 怕是司徒戟也没意识到,自已已经开始沦陷了。 “你你你......你凑这么近干嘛?” “夫人,为夫这腿还不能久站。” “哦哦哦,我扶你.....”看了看轮椅还有不远处的床,在看了看天色,果断选择后者,“我扶你去床上躺会。” “不过既然能够走动了,每天就多走走,这样子有利于完全康复的。” 这话她之前说过。 就因为她这句话,他的腿刚有些知觉,他便夜夜尝试。 如今他便确信自已能够好转,却又不急于好转了。 “喂,你好重啊,每天也没见你吃多少啊。” 心结疏开,他倒是有了心情,道:“你的确是该吃点,瞧瞧这身板都没几两肉,还不如......” 陆清秋警觉,急问:“还不如谁?”你又见过几个女子。 “没谁......” 哼,信你才怪,定是惦记着哪家姑娘,不,铁定是府上那个小丫头。 可对她却...... 人比人,便生出诸多的怨气来。 所以走至床边,一个用力,想将其推向床榻,此刻他上身穿着一袭布白衫,薄如纱,且用一细带缠绕,而她刚好不好的便缠绕在哪跟绳上,伸手一拉,便开了。 而他一用力,便将他一块带入床榻。 “你......”抬头面露凶光的看向他,“你若是敢处处留情,我便让你断子绝孙。” 此刻她才惊觉趴在他的怀中,伸手处便是那坚硬且温暖的胸膛。 略微尴尬道:“那个,我不是故意的。”肌肉不错,摸着很有触感。 忍不住又抓了一把,哇塞还有弹性。 “你摸得可还满意?” “呵呵,好奇而已,你这里好像与我不一样。” “是吗?” 陆清秋很认真的点了点头,绝对不承认自已色心起。 “那让为夫也感受下。” 真是给自已挖了一个大坑。 赶紧逃,可某男反应迅速,将她禁锢在怀中,还未反抗,便感觉到身上多了层被褥来。 某男:“睡吧。” 这是要同床共眠? 抬头望向某男,已经闭上眼假寐,似乎不准备做些什么。 来日方长。 如此已经是很大一种进步了。 隔天一大早,她与大少爷同床的消息便传开了。 她去老太太出请罪的时候,老太太那喜悦的眼神便一直都未曾离开过她。 连嘴上教训的话,都改成了好好保养身体。 呵呵 总而言之,惩罚结束了。 她回到竹园,便见到司徒流月在门外徘徊,似乎很着急。见到自已时,面色才舒展开来。 “大嫂,您没事吧,太太罚您了吗?” 陆清秋故意板着脸道:“你还好意思说,都是你啦。” “大嫂,对不起,我想去给老太太坦诚,可是却被我娘关禁闭,不准出来,我......”说着说着,便委屈的哭泣出声来。 这下子,来来往往的,好似我欺负他一样,总归不好看。 “你进来吧。” 这下子,哭泣声戛然而止,收放自如的简直可以领取奥斯卡最佳演员奖了。 “嫂子,我进去大哥不会生气吗?” 陆清秋道:“你之前没来过吗?” 她摇了摇头,又解释说,“我不敢。” 回头看了看寂静的小院,心下叹息一声,司徒戟啊司徒戟,你做人可真的是失败的很啊。 “昨天我进去了,大哥他看着面色不好。” 昨天的确是面色不善,好似谁欠了他银子一般。 “进去吧,你大哥在书房,我们便不去烦他好了。” 自从早上两人尴尬的面对面,不,是她侍候他起身的时候,他面色如常,连个解释都未曾。 哼,司徒戟,你等着,总有一天你会亲自送上老娘的床,等着老娘恩宠。 将陆司徒流月期盼的东西给她,小丫头倒是不急着回去,再她的卧房内看完了整个故事。 “大嫂,你昨天不是说那恶人被马给踩死了吗?这里怎么写着是被驴给踢死了。” 陆清秋听后眉头直跳。 “还有啊,阎王爷居然被感动,为何不成全他们二人,终成眷属呢?阎王爷不是掌管生死的吗?” 小说就是有小说的戏剧性,较真太多,那就不要在看了。 “嫂子也不晓得嘛?” 陆清秋点了点头,道:“清风月的笔锋实在是令人难以寻味。” “嫂子认识他妈?可否......” “不行。” 我才不要你每天前来问这问那的,他道:“闺阁女子,万不可私见外人,小妹,你莫要糊涂了。” 司徒流月心下嘀咕,你怎么能见? “大嫂说的是。” 陆清秋心下舒了一口气,还好他未曾追究。 之后他们便聊了些八卦。 好像是二少司徒韦死活不愿意娶表小姐,但是二爷和二夫人不知吃错了什么药,非要结这门亲事。 陆清秋能够想得到,铁定是二夫人抵不过温府亲情的攻击。二爷抵不过夫人的软磨硬泡,便同意了。 可是所有人都看的明白,温家家底丰厚,且只有这一女,谁娶了她便一辈子无忧不愁吃穿。但他们如此做,与卖子求荣没何区别。 若说刚开始司徒韦是为了表妹的颜面,那如今坚决拒绝,怕是面皮薄,受不了旁人三言两语的挑拨吧。 “现在二哥还跪在老太太祠堂,求老太太呢。” “这亲事不是二爷和二夫人做主吗?他去求老夫人有用?” 司徒流月想到此层,心中悲愤不已,道:“老太太如今避着不见二哥,二哥铁定是拗不过二伯二娘的。真是可惜了二哥一表人才,居然去配那头......” “呵呵,这门亲事挺好的啊,但不说表小姐为人如何,单单温府这潍城十大富裕之一,便可让二弟少奋斗至少二十年。” “二哥不是这样子的人。” 哎,如果不是,又何必给那女子希望。发展到如此地步,便是因为他的不作为。 两人正纠结这件事情,就听门房那边汇报说,陆青木过来了。 司徒流月闻言,起身告辞了。 陆青木一进门便扑倒在地上抱着她的大腿,直诉自已错了。 那架势,好似你不原谅,便是她的不是了。 本来她还想着好好教育一下这个说谎的弟弟,可目前,只能干瞪眼了。 她平静的道:“放手。” “姐?” “我有事问你。” 一般这种情况,你在胡搅蛮缠,必定会引她生气。所以他便放手,乖乖的坐在一旁。 待思索片刻,她才问道:“如儿现在如何了?” 陆青木当场变脸,看来这个如儿是两人心目中的敌人。 “姐,你提她做什么。”即便是不悦,但还是老实回应,“自从你走后,她便宛若一家之主般,指手画脚,如今便在爹的药铺帮忙。” “所以你就被赶出来了,还自立门户?” 陆青木并未被揭穿的心虚,撇撇嘴,无所谓。 “清风阁是你开的?” 这下子,陆青木不淡定了。 “你怎么知晓?” 她怎么能不知道,最近在老太太处,说的便是这清风阁绸缎庄如何如何敌对。 想必老太太也是知晓的,时不时的点评自已,这便是承认了这家店了。 “你回去后,跟你娘提一提,就说如儿年岁不少了,该找婆家了。” “姐,你糊涂了,怎么可以关心她,你如此关心她,到头来,她不会感激你,相反还会以为你别有用心,埋怨你的。” 他早已经吃过她的苦头,奈何她爹现在就喜欢她这种表里不一的女人,三言两语就被她给收买了。 弄得他做什么都是错,而她做什么都是为陆家着想。 第二十七章 不见宇文默 第二十七章不见宇文默 她本来是爹爹醉酒犯的错,对清秋娘的丫鬟行了龌蹉事来,还怀了孩子,清秋娘仁慈,准允她生下孩子,最后还留在清秋身边为奴为婢。 可好心并不会有好报,如儿娘心气高,已经生下孩子的他,如何会甘心为奴才。 一场阴谋将清秋娘给害死,最终她也接受到制裁,被砍头了。 但幼子无罪,如儿还是跟在清秋身边,只是她如她娘一般,心气太高,又小肚鸡肠,大大小小祸端没少搞,还只是年纪小,没闯出什么大事来。 陆清秋道:“我就是希望她埋怨,恨我......” 陆青木突然间眼冒精光,道:“姐,你有何计策?” “哪里有什么计策,我不过是觉得她到了成婚的年纪,且一直这般不明不白的留在陆家,难免有心人误会,届时让你寻不到好媳妇。” “姐......你说什么呢?怎么会......” “会误会的,让二娘去找爹说。” 陆青木看她姐姐震惊如斯,自已好似领略到什么。 “姐,你......”有些话,说出来就没意思了,“姐,你放心吧,我定会让我娘给他寻一门极好的事情。” 陆清秋自然放心,她那二娘可非小角色。 这些年她放着那如儿成长,怕是也料想到今日之祸端吧。 今日深受其祸,恨不得让其死,必定会好好谋划这场婚事的。 事情交代完,见他还不走,有些欲言又止,便道:“那本画册你卖的不仅10俩银子?” 他点了点头,欲要解释,但听陆清秋说了句:很好,有做生意的料子。 陆青木尤为感动,一句话便消减了心目中的罪恶感。 从此以后,他便唯她马首是瞻。 送走了陆青木,她便独坐在院子里,突然间意识到夏日该来了,小院子里缺少一个秋千,如此想着,午后时分便着人做了。 坐在秋千上随意的荡漾,感受着微风,蔚蓝的天,入目便及其顺畅。 其实古代,也未曾不好。 至少没有致癌的雾霾,没有沙尘暴...... 不远处,司徒亮来寻求帮助,远远的看着,一少女神采飞扬,炫目的笑容,直刺人心。 那个本该声名狼疮的女人,居然过的如此闲适。 他经久未回家,一回转便听说他如此重磅消息。 大哥和大嫂琴瑟和鸣,好不恩爱。 哼,他定是下了迷魂药,他一定要唤醒大哥去。 说着便走进院落,将陆清秋忽略的尤为彻底。 而随后而来的司徒韦见到陆清秋唤了身:“大嫂.....” 陆清秋点点头。 “你大哥这会在书房,恩,三弟在,你进去吧。” 话音刚落,便听到司徒亮义愤填膺的数落她无才无德,更加不应该得到如此优待,最好是直接打入偏僻小院,囚禁一辈子。 陆清秋听着听着直翻白眼,一边的司徒韦尴尬的道:“大嫂,三弟年幼......” 陆清秋直接打断道:“是年幼的很啊,夫子有云,不可背后议论旁人,看来三弟平时没好好用功读书啊。” 说着一越便从秋千上跳下来,问:“你来找你大哥是想让他替你向老夫人求情?” 司徒戟没吭声,但表情说明了一切。 “不用求了,连三弟对你大哥都失望透顶,老夫人定是恨不得没你大哥这个孙子,哼。” 赤裸裸的迁怒啊。 司徒戟震惊的望向她,再想去说什么,她已经走远了。 他进入书房,听着三弟还在数落大嫂妇德有损,便呵斥他住口。 回望大哥,至始至终都未曾发一言,只是周遭的气氛极其深冷。 “三弟,男不可粗俗鄙陋,你瞧瞧你现在的模样,跟那些......”毕竟是自已弟弟,总是不能说重话,“夫子的教训,你都忘记了吗?” “哼,我就是看不进去她当着大哥的面,还跟别的男人勾三搭四。他都已经是大哥的女人了。” “胡说什么。”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大哥,他也很不明白,难道大哥久居小院,未曾有流言蜚语流进来? “难道不是吗?市井都在流言,说大嫂跟一个男人多次出入妓院,就算是有事,也该注重影响。上次她私自出府,说不定就是sihui男子,这样子的女人就该浸猪笼。” “偏偏大哥还宠着她,小弟就不明白了,大哥怎么会看上她。” 司徒戟终究非圣人,心中又将宇文默那厮混骂了无数遍,随后严肃的看向两位幼弟,道:“两位弟弟若是来给为兄添堵的,那日后便不用回来了。” 此话一出,司徒戟和司徒韦面面相觑,司徒亮还想解说什么,但却被司徒韦制止住了。 “大哥,三弟无状,只是担心大哥而已。” “温家那表小姐不错,二弟莫要辜负了人家一番美意。”他没去管司徒韦面色上的难看,望向司徒亮的,“三弟可有中意的人?” “额?” “是时候该有个夫人管管你了,省的你一天到晚跟一些狐朋狗友无中生有,惹是生非。” “我没有......” “哼,你大嫂与宇文默出去,乃是为人看诊,更是我准允。”司徒戟又道,“你不来问我与你大嫂,验证事实,便诽谤你大嫂不洁,不是无中生有又是何故?难道是你亲眼见到你大嫂她与人有染?你的诗书可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我......”司徒亮还想辩解什么,但见他大哥嘴角含笑,朗声道,“我相信她。” 二人被赶出来,司徒亮还未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大哥真的被迷惑了吗?” 司徒韦看了看不解风情的弟弟,便道:“大嫂极好,你日后莫要再大哥面前说大嫂的不是,惹大哥烦躁。” “可是若是我不说,大哥岂不会被蒙在鼓里?” 司徒戟摇头叹息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你真该娶亲了。” 大哥的意思很明白,他如今甘之如饴,乐在其中,且这个大嫂他很满意。 如此若是谁在他跟前提什么不洁的话,便是自讨没趣。 早在成婚的时候他便有这个认知,否则她如何会成为司徒府上的少奶奶。 在大人们看来,陆清秋有一首让人艳羡的医术,天下无双。 但这不是大哥娶她的原因,或许是因为大哥输掉了那一局棋。 “日后见到大嫂,便客气些,就当他是祖母请来的大夫,大哥的私人大夫。” 司徒亮撇撇嘴,安静许多。 然而竹园的陆清秋心情极好,只因为她听见了那句我相信她。 所以一整天她都盯着某男看,还好某男足够镇定,面不改色任由他打量。 终于某女忍耐不住,便问道:“相公,你要不要出门?” “不出。” “为什么?不敢出去吗?那定不是了,是不是觉得外面异样眼光很烦?” 这下子,司徒戟方才抬起头道:“我很佩服夫人呢。” 什么? 陆清秋眯起眼睛,危险的看着某男。 这男人变相的回敬自已呢。 哼, “我又没做错事,自然行的端。” 怪不得她可以做到事不关已,原来是心清如水。 “大少爷,大少奶奶,宇文公子求见.....” “不见。”司徒戟语气坚毅,直接回绝,魏嬷嬷疑惑的望向陆清秋,只可惜陆清秋撇开脸,开始练习自已的字。 只是清扬的嘴角,显示着她心情大好。 可惜了宇文默不按常理出牌,这天,在他被拒绝了n次以后,居然翻墙而进。 彼时,她正坐在秋千上,姿态潇洒。 突然间宇文默凶神恶煞的脸便出现在了眼前,看到他不开心,她心情大好。 便道:“宇文公子,好久不见了。” “女人,你到底对他说了什么?” 陆清秋展颜一笑,便道:“宇文公子怎么了?难道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那不应该啊,宇文公子定是被人误会了吧?那真的是要好好解释解释了。” 那女人表情丰富,疑惑,迷茫,大有为他难过为他伤心的架势,可是你仔细看去,那眼眸中的笑意,让人恨不得一手给掐死。 “你到底对他说了什么?” 陆清秋心情又上升了一小届,便道: “哎呀,难道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相公的事情?宇文公子,这可不能够啊,太欺负人了,来人啊,把这恶人给扔出去。” “夫人,让他进来吧。” 司徒戟突然间回应,回头望去,他就在书房门口。 咳咳,不好,听见了啊。 要不要找个地方去躲一躲。 当然要啊。 所以在宇文默进书房的时候,她便偷偷的溜走了。 转来转去的,便进了梅园,司徒流月住的地方。 与竹园比起来,不甚豪华,且主要是梅为特色。 司徒府的园艺工,是个很有个性的人。 刚进去就见到三夫人在修剪花枝,见她过来,笑脸相迎,语气间似乎有些亲昵,但却不惹人讨厌。 “三婶,流月在屋里吗?” “在屋里练字呢。”说着便轻声喊道,清秋忙阻止,“我进去寻她吧。” “也好。” 一进屋里,突然间就被一股子拉力给拉走了,然后就是关门的声音。 “你怎么了?” “大嫂,你还不知道吧?” “到底什么事,这般神秘?” “二哥她离家出走了啊。” 第二十八章 二少离家出走 第二十八章二少离家出走 “什么时候的事?” 这不能吧,婚事虽然定下来了,但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他这样子一走了之,太不负责任了吧。 陆清秋道:“这事你从哪里听来的?”司徒韦昨日被拒之后,今日就跑了? “嘘,你小声点,被我娘听见,我又要被关紧闭。”她小声道,“昨天我去给二哥送绣鞋,以贺二哥即将大喜,可谁知我却看到了这个。”二哥他早就跑了。 陆清秋展开递过来的纸条,以她仅认识的字,刚好能看懂这是诀别书。 但是否是司徒韦的,她看不出来。 “你告诉二夫人了吗?” 她摇了摇头,道:“万一二哥回心转意了呢?” 陆清秋直接翻白眼,老二不小了,要对自已的行为负责任了。 “现在二哥与温府的婚事已成定居,若是此刻离家,届时如何对温府上下去交代,若事态严重,二哥......二哥就会被赶出家门的。” 那正好,既然做出离家出走的事情来,必定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那什么,我出来的够久了,你大哥该寻我了,我先回去了。”三十六计,溜之大吉啊。 奈何溜走的速度不够快,被她死死的拽住衣袖来。 “这些年二哥对我极好,我不能看着二哥犯错而不劝阻。” 恩,关键是人不在啊。 “大嫂,你去求求大哥好不好,他那么聪明,一定有法子挽救这一切的。” 对旁人寄予太高的希望并不好。 陆清秋突然间想到一件事,便问:“你希望你二哥娶温家的女儿?” “可以不娶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二哥若是离家出走,司徒家便是失信与外人,各店铺必将受到损失。而二伯母也将与温府闹翻,如此后果二哥必将背上不孝不仁之名义。”他便真的毁了。 有这么邪乎吗? 那必定不会的。 至少对温家表小姐而言,是好事。嫁给一个不喜欢自已的男人,日日悲秋,还不如不嫁。 至于司徒韦,毕竟是司徒家子孙,即便是他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将来依然会被原谅的。 至于何时,大概是温表小姐幸福成婚的时候。 “流月,你可知此事若处理不当,就会被二房埋怨。”陆清秋叹息一声,“好了,此事我知晓了,适当的时机我会告知你大哥的。” 早知如此,她还不如去应对司徒戟呢。 她走后,三夫人便径自走入女儿闺房,道:“你大嫂说得对,这件事不管如何收场,我们必定会遭到二房埋怨,如今最好的法子,便是装着不知。” 原来三夫人早就听女儿说起的,她就是怕女儿出去乱说,所以一直将她关在房间。 今日大少奶奶前来,意料之外,但是她并未阻拦,实则是希望能将这烫手山芋转出手去,可人家毕竟聪颖,知晓利弊。 “希望她不会将你出卖了。” 她心中是相信大少奶奶的,只因为她在孩他爹的事情上开导了自家女儿,那样子自在洒脱的女孩,定不会做出浊事来。 “怕就怕你二哥去寻你爹,你爹老好人,怕是真的要受埋怨了啊。” 这边陆清秋回去,宇文默已经走了。 书房外,魏嬷嬷正向里面送茶,被她拦住。 她小声道:“魏嬷嬷,大少爷心情可好?” 魏嬷嬷眉眼含笑,自从大少爷与她过夜之后,魏嬷嬷看待她是更加和善了。 宛若自家亲姑娘一般,自从他来了之后,大少爷有了喜怒,行事起来更像是一个少年了。 若大少奶奶不在,他会惦念的一天问上即便,关怀之心明显啊。 “大少爷刚看完书,如今正在下棋,少奶奶,你快进去吧。” 被魏嬷嬷看的有些起鸡皮疙瘩,陆清秋接下她手中的托盘,后偷偷的谈出头去。 还未看到人,便听到声音说:“进来吧。” 咳咳 又被抓包了。 真是的,自已又没做错事,干嘛不敢进去。 如此想着,便进去了。 “相公,你累了吧,来喝口茶。” 司徒戟慢悠悠的接过她递过来的茶水,但那深邃如泉的眼却始终盯着某女。 见她不敢与之对视,便问:“你在心虚?” “怎么可能?” “那为何你不敢看为夫。” “没有啊。”说着便抬起头,那那双眼太过锐利,顷刻间便被擒获,被打击的体无完肤。 “相公,我知道错了。” “错在哪里?” 啊。 她蹲坐在轮椅旁,昂头询问道: “我错在哪里?要不相公您提点一二。” “那你为何认错?” “我定是做错事了,否则您干嘛如此盯着我,难道是相公被我的美貌所吸引,一时移不开视线?”呵呵,脸皮厚起来堪比城墙啊。 司徒戟虽然早已经习惯他的说话方式,但还是笑出声来了。 今日宇文前来控诉她的行为。 看来那天,她的夫人并未吃亏。 “宇文说他这几天浑身奇痒难受,这跟你有关吗?” “当然---不是。”就算是,也不会有证据的。 “夫人刚才见过他,觉得他得的是什么病症?” 额?套我话呢。 “没怎么注意,相公若是想要知晓,明日便让其过府,让我看诊一番,或许能找出原因来。”陆清秋道。 司徒戟见其毫无破绽,便道:“夫人,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你若与你无关,我便相信你。” 他突然间轻触她的耳畔秀发,带有磨砂般的手指,轻轻触碰她的肌肤,宛若触电般,移开。 抬头望去,见他一头抹黑秀发披散在身后,光滑顺垂如同上好的丝缎。秀气似女子般的叶眉之下是一双勾魂摄魄的深邃眼眸,神色认真,朱唇轻启,便是那迷人的话语。 而她居然被迷惑的七荤八素,她不想他误会,更不想日后别察觉,惹他气愤,顷刻间便缴枪投降道:“那天我出门的时候,随身喷了点花粉汁,我知晓他对这种东西过敏......对不起,相公,我错了。” 司徒戟坐直身姿,那勾魂摄魄般的眼眸微微闭紧。 “夫人,这几天你便留在竹园里面壁思过吧。” 陆清秋咂舌,如此才晓得他使用了美人计,而自已中招了。 这男人,太过奸诈了。 “相公......”想要撒娇,可人家铜墙铁壁,刀剑不穿啊。 陆清秋被关在竹园的同时,陆家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后娘秦氏在接收到自家儿子的信息后,茅舍顿开,那丫头哄得老爷子高兴,她几次床边风吹去,死沉大海。 她败了,败得太彻底了。 在儿子提到为其寻人家的时候,精神百倍。 所以暗地里,她寻找了诸多关系,终于找到了一个特别合适的人儿。 那便是司徒府管家的儿子,那孩子能言上进,小小年纪便主档一面,替司徒府管理着门面。 只是那孩子先前娶过一个夫人,只可惜难产死了。 但大户人家的家奴,比之他们这些小门小户的更有派头,就连他家老爷见了人家都要矮三分。 这样子的人家,本来是想留给娘家侄女的,真是便宜她了。 一切就绪之后,他将此事说与陆博然听,陆博然当场点头,觉得这是门好亲事。 但当他们唤如儿出来,将此事告知她,却便道:“女儿想一辈子留在府上侍候爹。” 秦氏暗暗唾了一口,便扭着那不细的腰身,到陆博然跟前道:“这丫头定是害羞了,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陆博然很是欢喜,便道:“夫人,此事可能成?” “老爷放心,我早就派人去打听过了,那家子也急于给儿子寻媳妇,再说咱们如儿也不差,娶了咱家如儿,那便与司徒家关系更进一步了,日后他们姐妹两个也好相互协助不是。” 陆博然点了点头,但此刻如儿却心急如麻,她如何不知那老女人的心思,想要打发自已走,没门。 “爹,姐姐已经嫁给司徒府大少爷,若是我在嫁给那边门房,会被人瞧不起,给姐姐添麻烦的。” “这倒不是事情,你本就是大小姐的丫头,嫁过去也未曾辱没了自已的身份。在说了,人家也是看中你是大小姐的丫鬟,才对你另眼相看的。”一句丫头,将她打回原形, 她不甘心啊。 她苦苦经营,终于让他承认了自已,再过不久她便可以认祖归宗,陆秦氏,够狠, 这绝对不可以。 晚上,她端了一杯热茶,去给秦氏吃,且行动之间尽是殷勤献媚。 这会儿又殷勤的给她捏肩,秦氏对她的热情很是受用。 “若是你早点如此,也不尽如此。”她顿了一下,“以前你没事就给大小姐使绊子,不动声色的害得她名誉扫地,被逼的跳湖自杀。” 如儿洋装懦弱道:“夫人,大小姐是被人推下去的,不是自杀。” “呵呵,何必跟我装傻,你的高明之处在于杀人不见血。如今她依然惦记着你的好,要为你寻一房好亲事。” “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你还不明白,让你出嫁,乃是大小姐的意思。” 捶背的手一顿,随机恢复正常。 秦氏见目的达到,便道:“你放心吧,你是老爷女儿,嫁妆方面我定不会亏待你的。”即使都要嫁出去了,她定会大大方方的送嫁,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 再去看如儿,只见她满目仇恨。 她居然还想让你自已去侍候她,不,她绝对不要低人一等。 第二十九 被诬陷 第二十九被诬陷 没有不透风的墙,司徒韦离家出走的消息便传开了,顿时炸开了锅啊。 二夫人和二爷急的瞬间添了些许白发。 这天陆清秋正在竹园子练字便听梁妈妈来请她过去。 竹园里下人们被教育极好,不私下议论主子,但司徒戟却未必知晓,他问:“梁妈妈,可是出什么事情了?” 当然陆清秋当时也没打算告诉他。 “大少爷,这事......二少爷失踪了。” 失踪跟离家出走可不是一回事啊。 “可报官了?” 陆清秋咳咳两声,提醒说:“二弟房间内可丢了什么东西?” 梁妈妈看向她的目光很复杂,她立马意识到自已说错话了。 “少夫人,恕奴才多嘴,二少爷的事情是否与您有关?” 司徒戟不等陆清秋回话,便问:“梁妈妈,到底怎么回事?” “大少爷,二夫人查验过,屋里面细数一下,一些细软都不见了。所以奴才斗胆猜测二少爷他离家出走了。” “跟少奶奶有何干系?” “二夫人说二少爷走之前来过竹园,似乎是大少奶奶说了什么才......” 陆清秋直接翻白眼,这责任推卸的还真是牵强的很啊。 司徒戟想了想便对陆清秋道: “你去吧,给祖母实话实说。” “说实话,人家未必会信。”这都找上门来让她当替罪羊了。 “信与不信,便与我们无关。” 这话她赞同。 梁妈妈与魏妈妈相互看了一眼,都明白,大少爷生气了。 她们默契的保持沉默,然后规矩的请陆清秋过去。 老太太院子里,这一次很多人,像是要三堂会审呢。 只是二夫人早已经哭花了妆容,精神萎靡着。 倒是老太太神情正常。 她正准备给各位请安,便听二夫人控诉道:“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居然勾引我儿。”说着便站起身来要给陆清秋一巴掌,不过被她给避开了。 她眯着一双眼,戒备的望向她,这更加惹得二夫人两眼冒光啊。 “二婶,您若是要教训,也该让清秋晓得自已犯了什么错。” “哼,别叫我二婶,你如此嘴脸,让人看着就恶心。”丫丫的,姑奶奶看着你才恶心。 “你勾引我儿,诱惑我儿离家出走,你还想狡辩。”二夫人转身便又道,“娘,这样子的女人,就该浸猪笼。” 老太太瞪了她一眼,呵斥道:“注意你的身份,不问清事情原由,一上来就打骂,成何体统。” “娘,我儿若非有人挑拨,怎可做出如此忤逆的事情来?” 这还都不是你们二人给逼的。 哪个少年,不希望娶一房合心意的媳妇,偏偏你们做父母的狠心,为了财富,居然不惜让自家儿子成为全城的笑话。 哼,珠圆玉润,看着福气?还真不怕这福气过剩,伤了自家儿子。 “清秋,你且来说说,你是什么时候知晓二少离开的。”老太太问后,一边的三夫人莫名的紧张,一瞬不瞬的看向她,只是陆清秋很淡定,回应道:“祖母,这几天府上隐隐约约有些留言,但真的确定,还是今早梁妈妈说的。” 梁妈妈回应道:“太太,您也晓得大少爷对底下人管束严谨,少奶奶这几日都未曾出门了,该是不知情的。” 一边的二夫人不淡定,作势要辩解什么,奈何他身边的三少拉了拉他的衣袖,提醒她不要忤逆老太太,她才作罢。 若是平常,三少定是不会如此淡然,但是这次勾引小叔的罪名,定会让其吃进官司,就算是不浸猪笼,也该休妻。 老太太点点头,问: “清秋,你且来说说,你最后见二少是什么时候?” 陆清秋如实回应,将那天是如何拒绝二少请求的也一一回禀。 “我儿去求的是大少爷,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拒绝,如此这般难道不是逼迫我儿离开吗?” 这伦理简直秀逗了。 陆清秋暗暗翻白眼,但还是解释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二弟不求长辈,偏来求我们,太不将二叔二婶还有祖母放在眼中,实属大不孝。”她轻瞟了二夫人一眼,见她气的不轻,便又道,“当日表小姐来竹园寻事,二弟亲自来替她请罪,可见二弟对表小姐疼爱有加,大婚在即,二弟如何会置表小姐如此难堪之中,想必二弟必定是有什么急事要处理。更或者......” “他是被人挟持,这倒是好办,咱们便等着歹徒来送信,出点银子。” 一句话将事情撇开。 三少又扯了扯她娘的衣袖,二夫人忙坐起身,跪在老太太身前,道:“娘,媳妇不是无中生有,实在儿媳在韦儿房里找到了......这个......” 即便是极难为情,但还是将东西给拿出来了。 是一粉色丝巾,而且还有---似是一幅画。 “娘,这帕子便是这女人勾引我儿子的铁证,而这幅话也证明我儿子被他迷惑了啊。娘亲,您定要为我做主啊。” 司徒亮此刻也没闲着,便道:“祖母,这绝对不可能,我二哥他性情温和,待人谦谦有礼,绝对不会做出不堪的事情来。” 这话拐弯抹角的说她名誉本就不好,做些出格的事情来,情有可原。 陆清秋暗暗敛眉,低头沉思。 虽然不晓得那福话上画着什么,但铁定是对自已不利啊。 “娘,当日我儿替大少爷去迎亲,实属无奈,她不仅仅不体谅,相反还大闹喜堂,语出不堪言论,儿媳如今想来,面上都觉得臊得慌,那是正经女孩子该说的话吗?” “之后我儿恪守本分,为避嫌便多出家门,可刚回来.....她便耐不住寂寞,勾引自家小叔,如此放荡行为,儿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觉得韦儿娶了亲,让媳妇看着,定不会让她有机可乘,可她居然见不得我儿娶媳妇,生生将我儿逼走了啊。” 陆清秋越听越反而越冷静下去了,二房如此大费周章,不惜让自家儿子与兄嫂有染的污点来,这---要置她与死地? 试问来司徒府这些天,她对二房众人并无多接触,又有何恩怨要置之死地呢? 她百思不解。 抬头望向老太太,她面色凝重,一来疼爱大少爷,便对她也爱屋及乌,所以才未听信谣言,给她辩解的机会来。 二来嘛,她应该在权衡,一边是自已孙子,一边又事关司徒府的名声。 她的犹豫不决,已经在说明,她的天平开始倾向与二房了。 毕竟司徒戟如今已经大好,而她便变得可有可无了。 老夫人想了想,给她最后一次机会,便问:“清秋,你可有话要说?” 她走上前去,便道:“祖母,可否让清秋看看那绣帕?” 梁妈妈接收到示意,便将东西递给她。 净白的丝帕,光滑晶亮,似乎很名贵,且上面画着栩栩如生的一对鸳鸯。 陆清秋笑了笑,将东西还给梁妈妈便道:“这绣工精良,一看便是出自大家之手。且这料子,非大家之人用不起呢。” 二夫人一听便明白她的意思,她家境一般,这料子她不常用,且这绣工,更是..... 老太太见她巧笑嫣嫣,轻松自在,心中莫名的放松了。 “清秋说的也有理。” “娘,那幅画?” 老太太暗暗讥讽了一眼,人家儿子有不堪的心思,做母亲的都藏着掖着好私下教育儿子。 她倒好,儿子窥视兄嫂,她还觉得有理了。 “祖母,孙媳自从嫁入司徒府,自认恪守本分,深居简出,深怕给相公添麻烦,惹人笑话。可三少爷每次见到我便出恶言,无规矩我礼教。更有甚者,表小姐居然敢进竹园耀武扬威,二弟放任为之,不加于管束,反而跑竹园问罪,如此我便忍着,试想着以和为贵,日久见人心,可如今......” 她忙跪在老太太跟前,深深一拜,面色潸然,道:“清秋年幼,做错事长辈若训斥,清秋自不敢多言。可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若是扣在清秋头上,清秋即便是在为家里着想,也必不能在和气了。所以请老夫人给清秋一封休书,清秋一辈子感念老夫人的好。” 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此话便是二夫人未曾教导好儿子。 众人都在揣测着她后面的话有几分真。 唯有二夫人彻底愣住了,含在眼眶中的泪珠,努力挤出两粒来,嘴上不忘解道:“我儿很好。” 三夫人心下笑了笑,这些年很少见二房吃瘪,二夫人因着二爷是府上唯一当家的,平时没少耀武扬威。如今居然被一个小丫头赌的哑口无言,甚是解气。 她道:“大少奶奶严重了,二少不在府上,二夫人急了,方才说出那样子的话,并非有心。且你与大少爷琴瑟和鸣,众人都看在眼中。” 此刻铁子进来了,给各位清了清安,便道:“老夫人,大少爷让奴才来问问大少奶奶,什么时候回去。” 老太太急问:“可是大少爷出什么事情了?” “回太太话,大少爷很好。” 这下子,老太太明白了,自家孙子开始护着媳妇了。 看了看地上的人儿,忙吩咐梁嬷嬷搀扶她起来。 梁嬷嬷领命,忙道:“大少奶奶委屈了。” “大少爷可还交代了你什么?” 铁子想了想便对二爷道:“二爷,大少爷说婚事已成定局,为保司徒府的名誉,有三少爷娶温家小姐。” 陆清秋简直就要仰天大笑了,这馊主意,居然是她相公想出来的,这绝对是最大的惩戒。 众位还未回味过来这话的意思,三少爷便怒然道:“我不要娶她。” “为什么不娶呢?难道三弟嫌弃人家?不该啊,表小姐珠圆玉润甚是可爱,且为人端庄大方,家世清白,财力雄厚......与三弟来说,是白捡了这便宜呢。” 第三十章 人怕出名猪怕壮 第三十章人怕出名猪怕壮 回到竹园,她的激动昂扬的心情久久无法平复啊。 就连进书房,嘴角都是翘着的。 司徒戟就坐在窗前,脸色不是很好,见她进来,便道:“很高兴?” 陆清秋淡然自若,点了点头,道:“你没见到司徒亮的脸色有多难堪。” 倒是二爷和二夫人面上却如梦初醒的模样,看自家小儿子宛若见到救星一般。 她走到司徒戟面前,便问:“你说他会不会学着司徒韦,离家出走呢?” “不会。”司徒戟斩钉截铁的道。 “难说啊。” “吃一堑长一智,二叔必定会派人严加看管他的。”他眼眸微收,便问,“夫人对此事可有看法?” 此事? 如此陆清秋方才听得出来,她是要自已解释呢吧。 陆清秋一副理所应当的道:“人怕出名猪怕壮,当然是有人看我名声大好,想要踩一脚了。不过人家找的证据实在是不堪一击啊,他们不晓得啊,我除了一手银针外,琴棋书画女红中,最不在行的便是女红啊。” 看来宇文默的调查真的是丁点都不信的。 “夫人,大喜之前,新娘必亲绣喜服才恩爱天长,那日我见你的喜服做工精良,刺绣完美,难道非夫人所绣?” 好像有这么回事,她道:“穿针引线的活,我还是会的。” “那便是夫人你找人代替了?” 这人,追根究底有意思吗? “这有什么?难道天底下不会刺绣的姑娘都嫁不出去了吗?再说了,相公您连拜堂成亲这种事都能寻人代替,何故追究其这点小事?” 陆清秋是真的有些生气了,这男人额小气了,倘若日后自已犯错,她是否追朔到她出生之后都犯了和错? 所以她在架势上绝对不能输,免得这男人追朔上瘾了。 “夫人还未回答为夫的问题?” 陆清秋便道:“我无话可说。” 哼, 沉默 陆清秋受不了这静寂,便道: “我还有事,先走了。” 也不等他回应,便走出了门。 社会对女子如此不公,她还能怎么样。 刚出了书房,便见到司徒流月进来了。 这丫头自从来了一次,好似不害怕了。 请她进屋来,魏嬷嬷便上了茶点,司徒府不愧是潍城大户,吃用方面无不精致。 “嫂子,娘亲让我来感谢你。还托我给您送了图样子......” 陆清秋见她递过来一方丝巾来,上面绣着简单的竹叶,给人一中高风亮节的意思。 “娘亲说,女孩子家家的不能不会女红,且定要有自已的特色,否则很容易被人栽赃陷害的。” 陆清秋知晓三夫人是为她着想,心下感激,便道:“多谢三夫人惦念了。” 司徒流月见她欣然接下,心里面很高兴,便自告奋勇道:“嫂子,日后我来教你吧。” 纳尼? 那她不就连偷懒的时间都没了吗? 她不要。 可嘴上依然要虚伪的道:“那真是太感谢你了。”三小姐啊,三夫人定是不愿意你与我走的近吧。 最近几日,司徒府上特别的压抑,先是司徒戟与她冷言冷语,之后司徒亮又三番五次的前来找事,他被三夫人软禁在府上,出行都有看家护院的跟着。 看来二房那边也觉得此事绝妙。 一本人家铁定不会愿意的,但是让温家事二夫人的娘家,两人关起门来一商议,温家自然不想丢面子,这事也是没办法,最终是同意了。 且婚事就定在下月初了,离成婚日子只有半月。 所以最近几日府上很忙,但是二夫人看不上她,自然不用她帮忙。所以她很闲,三小姐就更闲,每日都来指导她刺绣。 刚开始还耐着性子扎几针,每一次都弄得满手针眼,为了表示她拿不了针线,便自已将十个手指头全部裹起来。 三小姐再来,看到她包扎的样子,甚是惊讶。 陆清秋脸不红气不喘的道:“为了赶上你的进度,这几日我夜夜勤学苦练,就成这样子了。” 三小姐无疑有它,便安慰几句,两人为了打发时间,便决定踢毽子。 为了不吵闹司徒戟,她们就在院子后面的竹园玩耍。 让她惊讶的是,后面竹林非常的大,大的足以养一些小动物,松鼠,兔子类的温顺动物。 一玩便是一下午。 傍晚十分,司徒流月便问了这几日她心中的疑惑,她问:“大嫂,你跟大哥是不是吵架了?” 不应该啊,她听自家母亲说三堂会审当然,大哥还是很护着大嫂的啊。 娘亲还跟她说让她日后寻个大哥般的人儿呢。 这几日她日日来,都未曾见过大哥,大嫂每次用饭也没和大哥一块呢。 “是不是我惹了什么麻烦?” 连她都感觉的出来,怪不得最近总觉得侍候的人儿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 就连魏妈妈见了她都未曾有好言语,且给她另外寻了个哑姑娘来侍候她。 若非她日日来,她还真的会憋死。 “没你的事,其实我也不晓得是不是吵架了,更不知晓为什么?大概因为我们不熟吧。” “啊?” 怎么会不熟呢,他们是夫妻啊。 “流月你有没有想过你将来要做什么?” 司徒流月很理所且面含红润说:“当然是相夫教子啊。” 就知晓是如此的。 司徒流月见嫂子眼神黯淡,心下不解,问:“嫂子呢,你的愿望呢?” 陆清秋耸了耸肩肩道:“我的愿望啊,其实也不晓得啊。” “骗人,不仗义。” 送她出了门,就进了屋,累了一天,看到床直接栽了进去,那哑妹进来服侍,我便挥挥手,让她随意,但是不能打扰她。 她很快睡着,可是却一直在做梦,她居然梦到了真正陆清秋,她居然穿越到了现代,抢走了她爸妈的爱,抢走了她的工作与自由,她拼命的喊爸妈,告诉他们那是假的,可是他们听不见,突然间她突然间对着我笑,异常的恐怖,后来我便被吓醒了。 浑身的湿汗,之后再也没有睡好。 睡不着便起来了,没事做,便又起来作画,日次便真的能排解我心中的压抑。 我曾经看过一个电影,名叫杀牛。 很符合现在的意境。 做完,还是无困意,便推开门坐在门槛上,仰望星空。 今晚是阴天,漫天黑暗,唯有几声蛐蛐来回奏乐。 然而隔壁房间,同样没有睡的司徒戟一听到这边的动静,披上衣服便从房间走出来。 他看着她只着单衣的坐在门口,身影蜷缩,斜靠在门框边,目光飘远,宁静安详,好似突然消失掉一般。 他身形一晃,抬脚往前,行动往往更能表达自已的内心。 将身上的披风取下,轻轻的披在她身上。 “夜里凉,进屋去吧。” 陆清秋轻轻抬眉,目光清澈,她问:“司徒戟,你准备什么时候休妻呢?” 司徒戟紧蹙眉头,怒道:“你便这般希望我休掉你?” 陆清秋轻笑,敛眉,不在去看他。 正当司徒戟以为不会得到答案的时候,且听她小声道:“何苦呢?你我应该是这世上最不像夫妻的人吧。” 他未言语,而她说完那句话,留下披风便进屋去了。 第二日一早,陆清秋还未起床,便听到外面有人隐隐约约说什么有人来寻我,迷迷糊糊听到他让人家等着。 昨上半夜没睡好,天亮了才睡着,这会真心不想起床。 如此一睡便睡到了日上三竿了。 且还是流月来了叫醒她,他才醒来。 醒来之后,便顿悟了。 其实被休掉也无所谓,反正自已一身技艺,在哪都是能发光的。 “大嫂,门外有个丫头,等了你一上午了。” 陆清秋出去见了,是如儿来了。 虽然不晓得青木那小子回去是如何办到的,但好在她来了。 心情突然间大好。 流月见自已有客人。 在她面前,她尽量装着过得不好。 其实不用装,昨夜没睡好,如此她看起来便特别的憔悴了。 如儿长相清秀,举止间温顺得体,看到那张脸,便唤醒了她心中沉睡的记忆。 “姐姐,手都扎破了,别绣了,我替你绣。” “姐姐,妹妹最喜欢姐姐了,姐姐是世界上最善良的姐姐。” “姐姐,妹妹看上了一公子,可......姐姐可否帮我。” 当她名声因此受损,她前来哭诉说都是因为她。当时的陆清秋认为姐妹情深,更没有想过事态严重性,只求为她挡风避雨。 往事历历在目,不得不说,她攻于心计,骗的陆清秋傻傻的为其数钱。 这样子的女孩,好在只生活在小门小户,若是进了宫廷,指不定要死多少人呢。 她面色凄然,进门便趴在她跟前来道:“姐姐,求你,不要让我嫁给别人。” 陆清秋扶她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对着她轻轻叹口气道:“如儿,姐姐只问你,你将一生托付给哪个书生,可想过日后?” “?......” “倘若他未曾高中,一个举人,家徒四壁,你们该如何生存?若是他高中了,回来了,寻的又是陆家小姐,铁定会露陷的。人家是读书人,最不能容忍的便是期满。” “姐姐,我已经与她私定终身,不能如此背信弃义。” 三十一章 锦上添花 三十一章锦上添花 陆清秋见她忍不住颤抖,朦胧的眼睛,伪装的更是好,只是现在的陆清秋,可非两三滴眼泪能收买的,她神情低迷,好姐姐道:“这个不必担忧,他并不知晓与之私定终身的是你,况且我现在已经成婚,即便他回来了,想问罪,怕也碍于礼法,不会前来,试问哪个清白家的男人,会寻一个有夫之妇啊。” “再说我亲自交代过,夫人那边,不敢糊弄,定会给你指一门好亲事,等你过上好日子,姐姐心中便无牵挂了。” 她摇了摇头面上疑惑,她的姐姐什么时候这般能言善辩了,自小懦弱的她,连见自家爹爹都低眉顺眼该媳妇状态。 如今居然敢反驳她了。 看她身穿淡蓝色衣裙,外套一件洁白的轻纱,把优美的身段淋漓尽致的体现了出来。唯一简略的便是头上无任何装饰,仅仅是一条淡蓝的丝带,轻轻绑住一缕头发。脂粉未施却给人一种自然美的感觉,搭配得当,莹莹中说不出的贵气。 她暗暗敛眉,即便是嫁给一个残废,依然锦衣玉食。 陆清秋,你等着,我必定要比你过得好。 你让我嫁给一个下人,没门。 陆清秋又道: “姐姐自成婚以来,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了。你可不能不明白姐姐的苦心啊,古往今来,才子无情,若是......你可怎么办才好。” 如儿神情坚毅摇头道: “姐姐常说人生难得知心人,所以妹妹不会放弃他,为奴为婢,我也心甘情愿。” 倒是个痴情人儿。 她故作为难,道: “你先回去吧,此事我好好考虑考虑。” 如儿心下急切,以夫人雷厉风行的手段,顷刻间便会将其给嫁掉,待成定局,便无力回天。 到时候她以何种理由来退婚?即便是她能够寻到理由退婚,短短数日,也未可筹备。而她并不想自已身上留下丝毫污点。 唯有在事情还未有苗头之时,掐灭掉,方可保住自已名声。 “姐姐,姐夫她对你好吗?” 陆清秋眉梢一挑,知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 她唯有轻叹一声,道:“如儿,你可知你这些年去当铺都当了那些东西?” 想是要极力撇清,如儿便急解释道:“姐姐,那是您让妹妹去当的。” 陆清秋想到这一层面就郁闷,当年她母亲留下不少嫁妆来,可后来都没了。 当然是被骗的。 当年继夫人严苛,动不动便罚两人,小时候还好,待渐渐长大,虚荣心见长,两人便一拍即合的---当东西。 每一次都是如儿亲自去当的,且那时候的陆清秋极相信她,以至于当多少银子,都是她说了算的。 在往后,她一无所有,她便再也不跟她来往,而她当时只以为是继夫人有意分开他们两个。 现在想来,才晓得她用那些银子收买人心,进而排挤她。 当谣言四起,她忍受不住跳河自杀,她都未曾来看一眼。 越想越觉得陆清秋此生过得如此悲哀。 “还好吧。”讲到此处,她略微落寞,道,“我想帮你,怕也有心无力。” “姐姐,姐夫真的不喜欢你吗?” 她迷茫的看过去,一脸的无知。 “你我当年当掉了与司徒府的定亲信物,妹妹可知那是什么?” 此刻如儿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她忙站起身来,慌张不已。 “妹妹不知道那东西这般重要,如果......妹妹定会劝姐姐的。” 我靠,推得倒是干净。 “姐姐并非责备妹妹,只是那东西即是如此重要,自然是要赎回来的,妹妹你当日当了几两银子,可签了死当。姐姐想去赎回来,又怕人家不给,故而想问问妹妹来。” 她印象中好像是当了几两银子,当时年纪小,眼皮子浅,几两银子便被收买住了,但在如儿的印象中可非如此。 那东西掌柜的一看便知晓是好东西,且她当初留了个心眼,便没有被坑,足足当了五百两银子。且那几年,她从她那里敛了不少银子。 如今她要去赎回来,那不就露陷了。 “姐姐,这,妹妹当初当的是死当,签的当条,又不知放哪里去了。”说着便深吸一口气,“妹妹真是无用,当初就不该听姐姐的。” 好,很好。 她是真的生气了。 “算了,总共也就值不了几两银子,你先回去吧。” “姐姐,那小妹的事情?” 陆清秋心下冷冷的,面上却无奈的望着他,便道:“我若是能见到府上的管家,会说上几句的。” 如此她便走了。 她知晓,即便是自已说了这样子的话,她也未必会相信的。 她这种人,只相信她自已。 送走她,便想回屋去寻东西,一侧身便见到司徒戟坐在轮椅上,看她的目光那么的凶神恶煞。 “蠢女人。” 这男人,几天不说话,这一开口便骂起人来了。 “你.....你不可理喻。”说完便进了屋,关上了门。 司徒戟在门外待了一阵子,便也回到了书房,只是那微微扯动的嘴角显示着他心情极好。 陆清秋便翻箱倒柜的找东西,很快便找出来了,据说是价值连城的夜明珠。 刚想派人去请陆青木,他便过来了。 带来了一个消息,那便是如儿的婚事告吹了。 好像是管家那边另外谈成了一门亲事。 “姐姐,你放心吧,这一门婚事不成,还会有下一门的。” “不用了,免得爹爹为难。” “怎么了?” “如儿刚走,让我帮她退婚。”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居然.....真是如她的母亲一般不知羞耻。姐姐且放心,我这就回去......” “你坐下。”她思索片刻,“如果我们强行逼迫,怕是会适得其反,若是将她逼急了,做出不堪的事情来,届时麻烦的便是你我了。再说了,这次人家退婚,倒是给她一次喘息的机会,我猜测她回去,必定会拿此事做文章,继而推了日后的婚事。你回去后,想想对策吧。” “她又能出什么幺蛾子?” 陆清秋笑了笑,并不担心她的继母应付不来。 “姐姐今日有一件事托你去办。”她拿出夜明珠且打开,推到她跟前道,“你上次跟我说,这东西价值连城,我想让你帮我当掉。” 陆青木一听,着急了。 “姐姐,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若是姐姐缺钱,小弟那里有......” 陆清秋打消他的猜忌,便道:“你想多了,让当这东西,是希望你帮我买一样很重要的东西。” 见他疑惑,便随手拿出一张纸,递给她。 “就是上面画的东西。” “姐姐,这玉佩是?” “你别问那么多了,姐姐只能说,这玉佩唯有在**当铺才有的东西。” 陆青木推了推那夜明珠。 “姐姐想要的东西,弟弟必定会给姐姐寻来的,姐姐给银子就太给弟弟见外了。” 陆清秋笑了笑,便道:“我让你找的东西,也是价值连城,想必非几两银子能买到,姐姐势在必得,拿着吧。” 陆青木想想也对,到时候真的用不着,便在拿回来好了。 陆青木走了,傍晚了才回到家,只是不知为何,退婚的消息便被那妮子听到了。 而他回到家,刚好就撞见了她女人跪在厅内,口口声声说要出家呢。而爹正瞪着他娘,责备她娘办事不利呢。 他心声怒气,便走上前去,道:“爹,山上有家尼姑庵,就让其在那带发修行几日。” 可以显见的他爹爹怒气满满,而跪在身形一晃,便道:“父亲,继母和弟弟早已经不容我,他们要害死女儿啊。” 陆青木不齿瞄了一眼撒泼的女人,转脸便镇定的对他爹道: “爹请稍安勿躁,先让儿子把话说完。” 他正了正声,道: 等风波过后,找个由头迎她回来,收为义女,您看如何?” 陆青木不去在意他娘使劲的冲她使眼色,则问,“爹爹意下如何?” 陆博然自然是愿意的,虎毒不食子,毕竟是亲生女儿,且她又乖巧懂事,勤奋刻苦,琴棋书画样样都拿得出手,且又孝顺。比之名誉受损的大女儿来讲,这无疑是他最理想的女儿了。 跪在地上的如儿心下一愣,又是一喜。 她微微侧脸看向他,但见他破天荒的对自已笑了笑,宛若冬日的暖阳般温暖。 难道中邪了。 他爹点头赞许之后,此事便确定下来了。 院里 如儿知晓他刚才得体懂事是装的,便故意在大庭广众之下,唤住了陆青木,表达自已的感激之情。 陆青木本不予好脸色,但想起了姐姐的话,便笑着道:“你我本就是亲人,以往是弟弟不懂事,血脉相连,一荣俱荣,这情分自然是无法分割。” 如儿听来却无感动,而是疑惑,甚至是惊慌失措。 陆青木笑了笑,便道:“你始终是要出嫁的,可你该明白,若是嫁了人没有娘家人做支撑,你在夫家的地位如履薄冰。”他鬼魅的笑了笑,便道,“大姐她就看的明白,爹娘总有一天会老去,而唯有他的弟弟也即是我能保她在夫家地位安稳。” 见她面露迷茫,陆青木便拿出那夜明珠来,道:“这不,我刚开了店,姐姐便锦上添花来了。有了这价值连城的东西,想必我在买几处门面来,绰绰有余的很啊。再加上与司徒家这层姻亲关系,我将来发展自是不可限量。” 如儿听出来了,他是说他的帮助并非不求回报,如果自已不拿出诚意来,那么日后她就甭想回来。 他的弟弟,何时变得如此势利了。 第三十二章 女子难养也 第三十二章女子难养也 而这些话果然传入了陆博然的耳中,对他前半部分的说辞很是欣慰,觉得自己儿子终于长大了。 但后者,陆博然只是叹叹气。 可他说的也没有错,若是两个女儿日后想要安稳些度日,除了依靠自已,还有依靠娘家。 相应的他默许了自家儿子就地起价的事情。 而如儿左思右想之下,最终妥协了。 先不说将来如何,眼下她还要依靠这位弟弟认祖归宗,所以她便给了他一分厚礼。 司徒府 因为司徒亮的婚事,府上张灯结彩,就连竹园都陆续的被摆了些许喜庆的花草,她除了认几个字,便是去侍弄侍弄那些花草。 而她和司徒戟还是老样子,谁看谁不顺眼,至于那些小厮们给她穿小鞋的行为,她并非心宽不在意,而是一一记在心尖。 侍弄好花草,突然间又突发奇想的想要去种菜,反正竹园够大,空出一片地方来种菜,无伤大雅。 她是一个行动力比较强悍的人儿,如此便做了。 司徒戟这几日心情很好,但连着几日都未曾见她的身影,她似乎故意躲避着。 “铁子,少奶奶呢?” 铁子想了想,便回应道:“公子,少奶奶领着哑妹在后院耕地呢。” “耕地?” “是啊,这哑妹虽然是哑巴,这农活可是一把手,如今正教导少奶奶种菜呢。” 司徒戟暗暗瞪了他一眼,他要听的不是这个。 铁子顿了顿才道:“少奶奶如今就待在后院,等着她种的菜发芽呢。” 她倒是有闲情逸致,这些天他请她一起用饭,被拒绝。请她一起下棋,便说没心情。 好,很好,没空吃饭,没心情下棋,倒是有心情种什么劳什子的菜。 还有心情观察它发芽? “铁子,推我去后院看看。” “少爷,您也要去看菜籽发芽吗?” 司徒戟瞪了他一眼,惹得铁子不寒而栗的很啊。 司徒戟进了后院,正看到她独坐在摇篮上,手上拿着个梨子啃,那模样好不惬意。 看来她及其会享受生活。 她容貌并非倾城之姿,顶多算是清秀。好在那如秋水般的淡眉,玉肌般清风,给人清水芙蓉般雅致。 那一瞥一笑尽展独特风情。 且引得自已步步沉沦。 得知她不是传言所讲的女人,他心中是庆幸的,且还为她觉得不公平。 她聪明善良,妹妹对她百般算计,她却还傻傻的为其筹谋。 陆清秋早就感受到身后的目光,且不去搭理。 大口啃完自已手中的梨子,随手便一个抛物线给扔了出去。 “哑妹啊,你在去看看,发芽了没?这可废了我不少时日弄的,若是解不出苗来,那我这不是吃力不讨好了吗?” 哑妹手指比划着。 “没有这么快的。” 她轻叹了一声,又道:“该不会你找的种子有问题吧?” 哑妹这几日被问的多了,但却未曾有不耐烦,而是依然耐心的比划着。 陆清秋又开始唉声叹气了。 “我先睡会,等发芽了在叫我。” 哑妹听这句话更是多了,也未曾在意。一会吃饭,定是会唤醒她的。 此刻,哑妹似乎感应到身后有人,猛然间看到一个超凡脱俗的公子,微微一愣,但很快便俯身下去。 虽然口不能言,但动作还是一样没少。 司徒戟看着假装睡着的女人,也不生气,她指桑骂槐的举动,也丁点为惹他不快。 就坐在一边看着。 陆清秋本来是假寐,但春风和顺,隐隐的便睡下去了。 只感觉身上盖了层薄被,再次醒来便见到脚边坐着个男人---司徒戟。 看来她的摇篮做的太大的,他居然能坐上去,日后要做个小些的。 司徒戟见她醒来,便放下手中翻看的画册,问道:“夫人在想什么?” 陆清秋眯起眼,刚好看清楚他手中的拿着的,是她刚做不久的画册。 “我在想,这摇篮躺着不慎舒服,改日劈了当柴烧好了。” 还有气,但能跟她说话,也算是进步了。 “我觉得甚好,夫人日后不坐了,留给为夫就行,为夫不在意捡别人不要的。” 陆清秋突然间感觉到牙疼。 问道: “这画册,你可看出了什么?” “自作孽不可活。”说的便是她陆清秋,若非她一直装傻,她的那个如儿妹妹如何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欺压到她身上,装傻装久了,便真的变傻了。 否则依她的聪慧,如何不知如何应对。 现在害得自已名誉扫地不说,还成功的助人家认祖归宗了。 而陆清秋听到他的回答,皮笑肉不笑道:“司徒少爷言辞犀利,当真是看的认真啊。可惜了,五十步笑百步,也好不到那里去。” 如果聪慧,如何会被关在这里寸步都不离开,不想?不愿? 哼,分明就是懦弱。 两人分庭抗拒,大眼瞪小眼,互不相让。连旁边的铁子和哑妹都感觉的将弩拔张,纷纷后退两步,免得殃及城鱼。 陆清秋眼睛睁的累了,败退下来,心中气闷,忍不住发火道: “起开,我要下去。” 铁子见大少奶奶如此无礼,很是讨厌,想要上前去,却被哑妹给拉住了。 哑妹手语道:“夫妻吵架很正常,但大多是床头吵架床尾和的。” 他正对着哑妹,刚好看见脸上阴沉尘的,看到她的手语,心下叹息又叹息。 “你到底还要生气多久?” “谁生......” 那声音中隐约之中有些愧疚歉意,她审视的看向面前的男人,探究。 司徒戟知晓她听懂了。 “我是你相公,给点面子。” 哼,是他先开始的。 不过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也不好拿乔。 “你刚才说牛结实怎么了?” 司徒戟微微一愣,继而挑眉,道:“我刚才细想了一下,觉得他对妻子有情有义,对孩子更是疼爱有加,是坏人中的好人物。只是行事有些乖张,但这也不能成为旁人陷害他的理由,真正的坏人是那些自以为好人的村民。” 陆清秋点了点头,便坐起身来,道:“哑妹,我饿了,做饭去。” 说着便直接跳下了摇篮,也不管身后的男人。 司徒戟摇头失笑,这女人,还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铁子上前来搀扶他主子下来,道:“少爷,少奶奶这是生气还是不生气了?” 司徒戟暗暗瞪了他一眼,看着她欢快的背影,便道:该是不生气了。 回去后,便不见她人影,心下疑惑,以为她还在生气,心下不悦,道:“铁子,去问问少奶奶又跑哪里去了?” 铁子忙去打听,知晓少奶奶去了小厨房才安心,回禀说:“少爷,少奶奶想着亲自下厨给您作羹汤呢。” 铁子当然不会说,这些天竹园的嬷嬷为难,少奶奶日子并不好过,连吃食都缺工少料的很。 这少奶奶亲自下厨房,也并非一次两次的。 只是这一次,他去的时候,正见到厨房的崔嬷嬷巴结似得奉承呢。 只不过少奶奶只着手做菜,一句话都未曾言语。 饭菜上桌子,陆清秋看着那些清汤寡水的东西,甚是满意。 之后便吩咐哑妹去请司徒戟用饭。 饭桌上,司徒戟看着桌上清淡的饭菜,色香俱全,想必味道更好了,便道:“没想到夫人还有如此手艺。” 陆清秋笑了笑,当没事人一般,亲手替她盛了一碗米饭,道:“相公,您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呢,咱们日久天长,白头偕老,有些优点,您会很快发现的。”说着米饭已经放在他面前,且献媚道,“相公,您尝尝看,是否和口味?” 司徒戟觉得她话音怪怪的,虽然疑惑,可还是夹了一块紫青菜放入口中。 咸。 一勺汤入口,想顺顺口。 可是更咸。 瞧着对面的女人,笑的比花儿都灿烂。 “相公,别光吃饭,多吃点菜啊。” 仔细望了她一眼,不似还生气啊。 他道:“夫人,这饭菜咸了。” 陆清秋点了点头道:“是咸呢,可崔嬷嬷说,多吃点咸的方有力气干活呢,我想着相公晚上还要忙一整夜,更需要力气呢。” 此话若他还明白,那便是傻了。 他微微蹙眉,便道:“铁子,在去外面寻了厨子来。” 杀人于无形,估计也就如少奶奶这般吧。 “撤下去,重新在上一桌。” 陆清秋对他的清理人的做派不阻止,但这一桌子菜啊。 “相公,这是我辛苦做出来的呢。”嗲嗲的声音,连自己都恶寒。 司徒戟瞧着满桌的饭菜,认命道:“如此,以往恩怨我们一笔勾销。” “哎呀,相公,我们只有恩,哪里来的怨。” 司徒戟瞪了她一眼,默默地端起米饭,吃起来。 陆清秋微微眯起眼,暗暗计较。 晚饭后,司徒戟连着要了好几次水,可是.....一丁点的茶水都未曾送达。 “少爷,竹园的茶壶都被......少奶奶给砸了。”铁子暗暗后退几步,又道,“少爷,要你您还是忍一忍吧,免得少奶奶将府上所有茶壶都砸了。”老太太若是没茶水喝,少奶奶罪过便大了。 司徒戟又问: “她......这又是为什么?” “因为......少奶奶说......少爷您纵容下面的人欺负她,已经严重到不给水吃的地步。” 司徒戟莫名的头疼,这女人...... “铁子,古人有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丁点都不错啊。” 大少奶奶难养,还不是您自作自受。 以往可未曾有哪个女人让您心甘情愿做这些。 当然他可不敢对大少爷说这些。 第三十三章 洞房花烛夜 第三十三章洞房花烛夜 三十三章 “铁子,你去问问,她还有什么委屈?” 铁子摇了摇头,便道:“没了。” 司徒戟思索片刻,再一次唉声叹息道:“铁子,告诉她,他该行使她女主人的权利,竹园里她看不顺眼的便都由他发配。” 陆清秋听到这么回话的时候,耸耸肩无所谓。 哑妹不明白她什么意思,刚刚厨房的崔妈妈过来道歉,说她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幼儿要养活,不能丢了这份差事。 大少奶奶只说了一句话:“让你走的人是大少爷,并非我。”就打发了她。 对惹到她的人,她是真的懒得应付。 但对那些无辜的人,却异常的仁慈。比如说自已,口不能言,能得到这份差事,本就是魏嬷嬷要给少奶奶的警告,如今她与大少爷误会解开,重新得到恩宠,可是她并非寻她的麻烦,也未提出撤换掉她,可见心善。 但这也让她更加恪尽职守,唯命是从。 “哑妹啊,你觉得明日我是否在做一桌饭菜呢?” 哑妹忙摇了摇头,比了比手势:“大少奶奶可莫要再胡闹了,今日之事,大少爷未怪罪,可见大少爷是喜欢大少奶奶,所以才容忍下来。倘若大少奶奶做了出格的事情,磨损了彼此之间的耐心,会适得其反。” “你是说如今我的胡闹便是仗着他对我有几分好感,不与我计较,一旦她不喜欢我了,时间久了,厌烦了疲惫了,便会嫌弃吗?” 她忙摇摆着手臂否认。 陆清秋阻止他解释下去,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的,谢谢你。” 过了明日,她便原谅他了。 夜半时分,铁子来敲门,说是大少爷突然间不好了。 她听来吓了一大跳,来不及穿上鞋子,便往隔壁跑。 司徒戟直愣愣的躺在床上,她跑上前去,唤了一声,没有反应,忙抓住他的手把脉。 可是.....脉象有力...... “司徒戟......”话音刚落,感觉到手腕被人反抓住,一股大力将她拉向床上,怒目相对,“你骗我。” 说着便要挣扎着起来,却未能如愿。 “司徒戟你到底要干嘛?” “夜半孤寂,夫人觉得我想干嘛?” 哼哼,喝了一肚子水,犹感口中难受,夜不能眠。 听说她安然入睡,心下不平,便引她入室内,好好惩戒一番。 陆清秋道: “难道你想报复我不成?” “怎么,害怕了?” 刚要回应,一阵天旋地动,她被压在他身下。 感觉到外面大门被人给关上了,微妙的气息,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你......”要做什么? 这还用问,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当然要发生点什么了。 他学着她的语气轻言细语道:“夫人,为夫想了一个晚上,总觉得欠夫人点什么,今晚便补上如何?” 洞房花烛夜? 毫无预警,她有些激动和胆怯,忍不住的想要逃走。 她打着哈哈道: “那什么,相公对我如此宠爱,如今怕是满府的人都要晓得了,怎么会欠我的呢。” “夫人怎么也给为夫装起傻来了。”温热的气息,荣绕在耳畔,惹得她心痒难耐,这男人调起情来,当真是......恐怖。 “相公,我错了,您大人大量,千万别计较,我这就下去给您拿水去。” 偌大的司徒府,司徒戟怎么会真的渴着。 早就偷偷的喝过了,只是过程有些.....不堪回首罢了。 司徒戟见她不够诚意,便道:“夫人怎么会有错,这些天夫人吃尽苦头,都是为夫监督不严之责。” 陆清秋想哭的心都有了。 他居然扯开她身上的薄衫,如此便只剩下里衣---肚兜。 胸前的耸起,因为她蠕动而微微闪动,肌肤雪白,轻轻触碰甚是柔软,让人欲罢不能。刚刚不过是为了责罚下她,可是如今宛若箭在弦上的错觉。 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夫人,我们已经成婚了。”这些话,好似说给自己听的一般。然而陆清秋听着,也淡定不少。 是的,他们已经成婚了呢。 良宵苦短,血气方刚,多年来的压抑,倾泻而出。 只苦了陆清秋一个晚上哭了数次又求了数次。 隔天,陆清秋睡到日上三更方才起身,对镜梳妆,满目黑眼圈,怎么遮都遮挡不住。 在见到司徒戟时,见他神清气爽,似乎昨夜发生的事情都是他在做梦。 “铁子,去准备饭菜。” 铁子接收到吩咐,便出去了。 司徒戟缓缓起身,伸手去拉她的手,便被她给避开了。 想起她昨夜的美味,心下甜美,便道:“夫人,怎么了,是谁又给你气受了?” “还不都是你。”此话说出来,似乎不对味道,对面的男人哈哈大笑起来,又走进一步,牵起她的手,行至桌旁,便道,“为夫知晓错了,下次必定好好疼爱夫人。” “你......” 见他如此,她面上又气又秀,一跺脚便跑了。 司徒戟如今虽然能站起来,但行动起来还有些迟缓。 而他的任何举动,对她来说,似乎都很正常,他坐在轮椅上,她表情安然,他能独自站起,她更是理所当然。 哎,自已连献宝的机会都不曾。 铁子回来,便道:“大少爷,夫人又去后院了,您......夫人是不是还在生气?” 司徒戟摇了摇头。 即便是生气,也非因之前的事情。 “铁子,去人牙子那买几个丫头来。” 铁子愕然,随后明白过来,便出去了。 陆清秋在后院并非看蔬菜发芽,而是摆起支架来作画。 之后便有人回禀说她弟弟来了。 想着应该是那件事有眉目了。 但她带来的消息,却令他很失望。 有人买走了。 “有可能找人打造一块一模一样的没有。” “有倒是有。只是姐姐,你打造这个做什么?” “呵呵,就是想要一块。” 陆青木知晓她没有打算讲出来,便不多问。 “如儿今早被送往尼姑庵了。” “她愿意?” “我许诺她在不久之后,迎她回来,且以爹爹干女儿的身份。”与她的功力,迟早是要收买爹爹的,所以他必须要早就打算来。 “哦......” “姐姐不生气?” 陆清秋看了他一眼,见他似愧疚,便劝说:“血脉相连,总归是亲姐妹。即使在不愿也是事实的。” 不想去谈这些事情,便转移话题道:“最近生意做得如何?” “还行吧。” 听这话的语气,倒是不甚如意。 他不愿意讲,她也没问。 他这个弟弟倒是很有主见呢。 “姐姐放心吧,我先打听打听到底是谁买了,实在是不行我去玉石店给姐姐整一块。” 唯有如此了。 送走陆青木,她手指轻动,便将那玉佩给勾画出来了,比之上次更加清晰。 哑妹见状,有些惊喜,便站在画前,比划道:“夫人,这枚玉佩奴婢见过,就在您的梳妆台上。” 陆清秋迷茫之下,又有些意外。 她回到卧房,寻找出那枚玉佩,通体碧绿,真是难得的好玉。 她轻轻抚上,一个小小的瑕疵,清晰可见,就是这块玉。 “哪里来的?” “是早上大少爷放这里的。” 他? 看了看隔壁紧闭的大门,她拿着玉佩,缓缓走进。 轻轻敲了敲门,便走进去了。 “司徒戟,这是你买的?” 司徒戟随意的瞄了一眼,招呼她过去,道:“你来瞧瞧。” 见他随意,并无多加在意,便走上前去,低眉看去。 哇哦 “这是我?” 那可不就是自已独坐在摇篮上啃着梨子的模样,精细的线条,将她调皮的笑容展现无遗,美目顾盼,说不出的典雅。 他眼中的自已居然如此之美? “没想到我还可以这般美?” 司徒戟笑笑。 “夫人这是在夸奖我有化腐朽为神奇的本事吗?” 嘴角僵硬的笑笑。 “相公,这玉佩是你买的?” “不是。” “那怎么会放在我房里的。” 司徒戟看了她一眼,又道:“**当铺,姓司徒。”所以不用买。 她嘴角疼。 “相公,我错了。” 司徒戟接受,便问: “恩,刚才青木过来了。” 陆清秋点点头。 “我让他帮我赎回这块玉佩,早知晓在你这里,便让他将那夜明珠转给你了。” 这下子该司徒戟牙疼了,这些年过去了,她喜欢当东西的习惯依然未改啊。 “夫人,他最近生意上有些焦头烂额,你有什么事便与我说好了,不必麻烦他了。” “他被攻击了?” “你似乎并不担心?”还是早已经撩到了。 陆清秋坦言:“他年纪轻,吃一堑长一智,栽个跟头也并非不好。”还以为她会要求些什么,但似乎是自已想多了。 或许她并不知,她相公的能力。 陆清秋并非不知,只是在他脑海中,首先想的并非依靠旁人。 “夫人,若是青木再来,你可以告诉他,城南王守城倒是可以帮他。” 青木果然很快便来了,她询问王守成是何人,但见他两眼放光,继而又颓废起来。 “小弟去寻他做掌柜的,可惜被拒绝了。” 陆清秋笑了笑,便让他多多讲一下那人的事迹来。 第三十四章 司徒亮寻死 第三十四章司徒亮寻死 三十四章 原来这位王守成乃是大家公子,祖上乃是经商能手,如今落魄据说是因为被他二叔陷害,如此被赶出了家门。 从此醉生梦死一蹶不振。 曾经有人请他去帮忙,但奈何受不住约束,且与东家很难达成意见一致,如此他便荒废下来。 为人越发的不着掉了。 不是去调戏邻居家的妙龄女,就是偷看隔壁大叔大婶床边戏曲。 可耻的行径简直令人发指。 当然他很会做生意,收集村里的新鲜蔬菜,集中贩卖。为贫苦村民解决生活所需,赚取差价来过日子。 “姐姐怎么会知晓他的?”陆青木听说过此人,崇拜了好长时间,但大人物即便是满身污渍依然非常有个性。 陆清秋也不隐瞒,便道:“你姐夫提了两句,不过我听你这般说,他倒是很有个性。只是不知人家可否愿意帮咱。” 陆青木道:“姐,姐夫没跟你说那王守成与他乃是八拜之交,这些年他能在潍城安然无恙乃是因为司徒家罩着的?” 还有这种事? “你是说他会看在你姐夫的面子上帮你一把?” 陆青木突然间心如明镜,他觉得那王守成必定会帮自已的。 所以便马不停蹄的前往村庄,去请那人才。 待他走后,陆清秋突然间想到自已还有一件事未说明。 “少奶奶,二夫人请您过去。” 二夫人? “魏嬷嬷,你确定?” 司徒戟虽然明言,竹园的人可以随意处置,但这魏嬷嬷却是老太太的人,别说处置了,怕是人家倚老卖老起来,她还得供起来。 对于她换人这一说辞,魏嬷嬷很不满意,尤其是听说她故意整治有腿疾的大少爷,如此大逆不道,简直就是不可原谅。 但大少爷毕竟年少,又被吹了耳边风,一时间迷失了判断真假的能力,但她魏嬷嬷,心如明镜,绝不让大少奶奶在对大少爷做出越轨的事情来。 当然现在府上的人事有二夫人说了算,她想要换人,没门。 “大少奶奶,三少爷这几日因着忙着婚事,操劳过度,累晕过去了。请大少奶奶去瞧瞧。” “啊,魏嬷嬷男女授受不亲,三弟已经成年,三弟为人您自小便看着,自然是信得过的,就怕我啊,一时间忍不住......” “您.....您.....已经有了大少爷,如何还如此不知羞耻,欲要勾引三少爷?” 陆清秋轻蹙眉头,反问:“魏嬷嬷,我为何如此说我?” “是少奶奶......” “我不过怕自已小心眼,给三弟开重了药,让其没办法出当新郎官来,那可咋办?” 魏嬷嬷神色一尴尬,才知自已中了道。 她尴尬的笑笑,却不甘示弱道:“夫人,您若是想要换竹园的丫头小厮,定是要给二夫人打声招呼.....” 想用二夫人管家之责来压制她? 陆清秋轻轻摇了摇头,认真的对魏嬷嬷讲:“魏嬷嬷,我何时说要换掉竹园的人了?” 魏嬷嬷心下一松,面色好看了点,看来二夫人的威严她还是怕的。 刚要替厨房的崔妈妈求情,便听她又道: “哦,对了,厨房的崔妈妈必定是要换了,敢在主子餐食上做文章,心术不正,我自认是难以驾驭。” “可她并未大错?” “哦,在魏嬷嬷心里何为大错,是否她该在我的餐饮里投一把毒药,我死了,她才算错?” “她没有。” 陆清秋突然冷然道:“所以我只是换了她,而非杀了他。” 一个杀字,掷地有声,毫无惧意。且让人浑身一寒。 换掉所有人不现实,但惩治一两个认清不了自已身份的奴婢,还是可以实现的,杀鸡儆猴。 魏嬷嬷识人无数,少奶奶并不似如表象那般妥协,她坚毅果断,更是说一不二的主。 就如刚才,她冷然的表情,凌厉不容质疑。 看来求少奶奶是没办法了,若是求大少爷,想必情况更加糟糕,如此便只能求别人了。 陆清秋突然间想到,若是司徒亮以死相挟,二夫人真的妥协了,那这热闹怕是看不成了。 所以他改变了主意便道:“魏妈妈,是谁让你来请我去给三少看病的?” 魏嬷嬷不知她为何又提起,便道:“是二老爷,二老爷说少奶奶你医术高明,故而来请你去瞧瞧。” “哦,那便是府上的大夫没瞧出个所以然来。”若是一心求死,即使是神仙也没法子。 “如此我便不计前嫌走一趟吧。” 到了三少爷的离水间,就听到二夫人训斥下人照顾不周,她走进,才看到,丫鬟小厮乌压压的跪了一地。 那气派,竹园就没有。 陆清秋走进,二夫人也见了她,相见无言。 陆清秋轻唤了一声:“二婶,三弟的情况如何了?” 二夫人一见到她先开口,似是失忆了一般,热情迎客。 “清秋啊,二婶可真是命苦啊。”说着说着,那不在年轻的面容上,落下几滴清泪来。 她有着招待不住,忙道: “二婶莫急,我先去瞧瞧去。” 陆清秋抬脚便进了门,见房间连个侍候的人都没,便回转身指着那个刚刚被骂的很惨的丫头道:“你,进来帮忙。” 她如恩赐般进了门,二夫人自然也跟着进来了。 陆清秋进去便见到司徒亮面色苍白,双目紧闭,昔日张扬跋扈的人儿,如今却被折磨成如此模样了。 二夫人心肠也是狠啊,儿子都这样子了还不松口。 “二婶,他这样子多久了?” 二夫人看了看身边的奶妈子,奶妈子回话道: “从昨天开始就这样子了。听侍候丫鬟们讲他这几日用餐很好,可谁知今日却昏迷了过去,大夫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可如何是好......婚期马上就要到了啊。”婚期? 温氏如今还惦记着婚事,莫名的为三少爷感觉到悲哀。 她伸手为其把脉,脉象低迷的很。 她看向那丫鬟道:“你来说说看,这几日三少爷可吃了?” 那丫鬟被问的怔住,二夫人又误会了,便大声道:“你这丫头,是不是你给三少爷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那丫鬟被吓住了,忙跪下道:“奴婢都是按照规定给三少爷送吃的,没有别的。” 陆清秋摇了摇头,阻止二夫人在责备下去,便道:“你亲眼看到他吃了吗?” “奴婢......三少爷不允许我们进去,他吃完之后我们才......” 陆清秋点了点头,对着三少爷又一番检查,才道:“二婶,三弟并无大碍,只是饿坏了。” 该是还有点低血糖,故此晕厥过去了。 “不可能的,奴婢进来碗中已经空了......”先前三少还吵闹着,这几日不吵不闹很是配合,他们都以为三少爷想通了,“三少若是没吃,那饭菜......” 陆清秋道:“不知道。” 温氏身边的奶妈子,在房间来转悠了几圈,才有发现道:“夫人,饭菜都在柜子里。” 陆清秋看去,被打开的柜门里面,一片狼藉,可惜了那上好的被子。 二夫人那是气啊,再一次下令将三少近身的丫鬟统统发卖出去。 之后才想起自家儿子来,便问: “那如今该怎么办?” “先去准备碗糖水来。” 丫鬟们都发配出去了,这会儿那还有使唤丫鬟,奶妈子无奈便自已出去了。 陆清秋抽出银针来,狠狠的扎在了司徒亮的拇指,十指连心,啊的一声,他便缓缓睁开眼。 “儿啊。”二夫人顿时抱着司徒亮大哭起来。 陆清秋便找个地方坐下,自已给自已倒了杯茶,不耽误温氏发挥。 但司徒亮越过她娘,就看向了她,那眼神怨恨不甘.....随后眼窝深沉看不出别样的情绪来。 不太好啊。 “大少奶奶,糖水来了。” “给大少爷喂下去吧。” 二夫人接下碗,便一勺一勺的给他喂下去,他这次却异常乖巧,一口一口的咽下去。 二夫人这心啊,似不放心一般。 “清秋啊,你看今晚是否能留下来照顾一下他。” “不能。”陆清秋看二夫人愣住了大概没想到自已会拒绝的这般快,她便道,“若是三弟有不适可去竹园寻我,反正离得也不远。” “可需要开些药。” “不用,三弟没病,多喝些汤便是。” 交代完,他便回去了。 心下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陆清秋离开了离水间,回到竹园,便将自已的疑惑说给了司徒戟听。 司徒戟道:“我成年那年祖母送我一匹良驹,很是名贵,三弟看见了,非要要回去。但他还小,驾驭不了良驹,我便未给。可谁知当天晚上,他便药死了那匹良驹。” “......” “夫人你要小心了。” 纳尼?不是该说你会好好保护我的吗? 看他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便知寻求帮助没戏。 心情沮丧极了。 “夫人也不用太难过,待三弟成了亲,便有人管束了。” 希望如此吧。 司徒戟其实并未说完,司徒家关系错综复杂,她既然已经嫁进来,有些事迟早是要面对的。 三弟的事情? 只能见招拆招了,看来他的腿疾要快些好起来了。 第三十五章 惹火 第三十五章惹火 夜半时分,竹园的大门便被人敲响了 陆清秋咕哝两句,便钻入司徒戟怀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醉生梦死。 “大少奶奶,求您去看看三少爷吧,他大不好了。” 司徒亮? 迷迷糊糊的陆清秋,感觉到身边的男人已经下了床,她困的睁不开眼睛,便道:“你在睡会,我去看看。” 说着便摸索着下了床,她似乎忘记了此刻她自已浑身未着半寸,当意识到已经被司徒戟再次扔到了床上去。 当某男又欺身上前,她便彻底清醒过来了。 嘻嘻哈哈道:“那什么,救人要紧。” 感受到某男浑身僵硬,就连下半身都有了反应,陆清秋心下一乐。 叫你吓唬我,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当真是软弱可欺了。 她伸出手去,轻轻环住他的腰身,一手还不规矩的在那臀上抹了一把,眼前的男人脸色一沉。 “女人,又惹火。” “相公,人家还在外面等着呢,耽误了三弟的病情可不好啊。”话是这般说,那微微挑起的眉头,心中得意。因为她铸定他不会越礼。说着便直接连那雪白的玉腿架在他的腰上,烛光下,容色晶莹似玉,如新月生晕,如花树堆雪,娇柔婉转之际,美艳不可方物,调皮的笑容,透露出一股灵气,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蒙绕。 司徒戟俊眼轻转,邪魅的双眸紧紧锁定他,纤长十指不甘心的在她身上游走,宛若火苗将其浑身点燃,浴火焚烧啊。 真是挖坑自已跳啊。 啊 他......他......居然真敢...... 这下子她想哭的心都有了。 外面听到她的叫声,便以为她醒了,忙唤了声:“夫人......” 她暗暗瞪了一眼始作俑者,话说这房间的隔音当真是不咋地啊,若是他们......她面色绯红,当真是没脸做人了。 “相公,我真的错了。” 某男邪魅的眼眸闪着笑意,美人儿在身前,外面就算是天塌下来也遏制不了。 如此待她赶往离水间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二夫人似有责备之意,但都被陆清秋给屏蔽掉了。 司徒亮半夜的时候就开始吐,检查一番,没有其他症状,陆清秋便问:“从我走后三少爷都吃了什么?” 二夫人叽叽咋咋的说了一大堆,说的她眼皮直跳。 “亮儿几天没吃饭,自然要好好补补。你瞧着他瘦了,若是不快些好起来,如何能赶上婚礼?” 陆清秋冷冷的看过去,那眼神好似在说:我走的时候怎么吩咐的? 二夫人一句我都是为了三少的身体着想。 陆清秋懒得搭理,抬脚就往外走。 当然不是真的要走。 “你干什么去?” 陆清秋便停下脚步道:“既然二夫人不听我的,你还让我来作何?” 二夫人被堵哑言,只有暗暗瞪着她不服。 “大嫂,母亲只是关心我,还望大嫂莫气。小弟这里就有劳大嫂了。”这话说得那叫一个和气啊。 只是她却感觉到毛骨悚然啊。 一向对她恶言相对的男人,居然如此和颜悦色,转性了? “大嫂,你日后说什么我便都听你的。” 这丫的当真是说道做到,简直便是一个乖宝宝。 “以前是我小弟鲁莽,还望大嫂看在我年幼的份上,宽恕与我。”呵呵,这话他已经重复了很多次了。 陆清秋都懒得去搭理他了。 但意外的,陆清秋却被门外的老太太听见了。 老太太进来,看陆清秋的目光很是不悦。 “清秋,你身为他的大嫂,怎可如此不知礼,一而再再而三的佛了亮儿的好意来。” 这话便是说她为人狭隘,嫉恶如仇,更与蕙质兰心,端庄贤淑沾不上边了。 老太太看他的眼神更是配不上她孙儿了。 “祖母莫要生气,都是亮儿的错,怪不得大嫂。”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她的罪过更大了。 陆清秋眼皮直跳,怪不得这丫的突然间转性了,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乖巧的孩子就是很讨喜呢。 “是,孙媳知错了。” 装柔弱谁不会啊。 她上前一步,想要搀扶着老太太,见老太太并未不悦,便道:“三弟这次病的不轻,经过一夜调养,方有好转,只是还有些说胡话。” 呵呵 府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她如何能不知。心下虽然心疼,但毕竟是隔着一层,不好说什么。 但如今差点闹出人命来,她绝对不能容忍。 温家,逼走了他一个孙儿,如今又差点害死一个,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她表情严肃,道: “可开了药?” “还未,三弟身子虚弱,有些药孙媳不敢下。” 哼 老娘药不死她。 老太太身子灵便的走至床畔,看到自家孙子面色虚白,心疼极了。 乖乖的叫着,宠溺的很。 “你一手银针,使得出神入化,这点小病如何不能用?” 杀鸡焉能用宰牛刀啊。 “三弟身子虚,且这银针扎下去,疼痛入骨,常人极难忍受,这......也治病不治根,三弟可否......”见他害怕的拉了拉祖母的衣袖,甚是可怜,陆清秋便转话音道,“身为医者,建议慢慢调养,循序渐进,如此方可痊愈。” 老太太心疼自家孙儿,忙说不必了。 然后一句你且先回去,便打发了他。 陆清秋如获恩赐,便走了。 回到竹园,沾床便倒,丫丫的,他还未入眠,便听外面有人嚷嚷。 但竹园这地特殊,一般人可不敢随意冒进的。 所以她便可以补上一觉。 只可惜,这竹园如今也不安静啊。 魏嬷嬷敲了敲门,进来便要掀开她的被子,毫无规矩。 “大少奶奶,三少爷病情又加重了,请您过去呢。” “我刚回来,他还好好的。” “这.....三少爷病来的快,谁也不敢耽搁。”魏嬷嬷心中讥讽,即便你是主子,也是外来的,三少爷想要折腾你,你不要乖乖的去侍候。 “大少奶奶,咱快点,那三少爷的病可耽误不了。” 陆清秋看着魏嬷嬷,也不说话。 魏嬷嬷被看的发憷,但一想起自已有人撑腰,腰板自然的直起来了。 “魏嬷嬷这话说的极好呢,三少爷的病啊,是不能耽搁了。”她从床上起来,坐在梳妆台前,道,“魏嬷嬷,麻烦您老人家为我梳理秀发了。” “少奶奶,三少爷那还......” “魏嬷嬷还是快些吧,耽搁了三少爷的病情你怕是吃罪不起。”魏嬷嬷被反将了一军,却也不敢反驳。 看着魏嬷嬷像是吃了秤砣一般,有气不能出。 当发髻梳理好,魏嬷嬷又催促,陆清秋便道:“魏嬷嬷,我记得我有个玉蝴蝶,给我找出来戴上吧。”魏嬷嬷又想催促,陆清秋便先一步,道,“那只玉蝶,乃是我母亲遗物,据说是在金陵寺开了光,曾祖母送过来,保佑我平安康健,还可护身边的人早日康健之功。” 魏嬷嬷一听心下大慌,少奶奶嫁进来多日,从未过问过银钱,故而由他代理,而她看重了这份油水,便从未交给旁人接手。 那雨蝶她见过,看着甚是讨喜,便偷偷拿出来送给了自家的儿媳。想着大少奶奶不会过问,即便是将来问起来,时间久了,她便以坏了为由,搪塞过去。 这陪嫁陪了个坏玩意,量她也不敢大张旗鼓的吆喝,只能闷在肚子里。 可是她却说那东西是老人儿送来,且还在金陵寺开过光,意义重大,就算是坏了,也会说是她感念老人家心意,一片孝心,天地可鉴啊。 她开始慌了。 “魏嬷嬷,怎么了,担心三少爷的病?” “是,三少爷好日子将近,若是这身体调养不好,让外人看笑话不是。” “也是,我这就去了。至于那雨蝶,麻烦魏嬷嬷找出来,给我送去便是,这回过去怕是要到晚上方可回来了。” “是......” 陆清秋不去看她强颜欢笑的嘴脸,缓缓起身便往门外走。 有些事她可以不在意,但并非代表她不知晓。 上次翻箱倒柜一番,为见到那玉蝶,但她的嫁妆单子可就在她梳妆台前呢。 可不止少了那只玉蝶呢。 陆清秋刚走出大门,二夫人的奶妈子赵氏就在,两人刚招呼了下,刚要走。 便听到铁子回禀,说是大少爷犯病了。 如此她自然的转身便回去。 赵氏拦截道:“少奶奶,大少爷这病也有些日子了,没甚大事,先去给我们家三少爷......” 陆清秋忙回望过去,冰冷眸子迸射出刺骨的寒意。 “赵妈妈,请你慎言。” 哼,那司徒亮本就是故意,屁大点事,再说了,他有何资格敢跟我相公相提并论? 赵氏被她注视的骇然,忍不住后退两步。 书房内 司徒戟安然的坐在书桌前,并无大碍。 司徒戟略微抬眉看向她,见她薄施脂粉,娇艳欲滴,让人欲罢不能。 “把门关上。” 陆清秋莫名的想到他是说谎,心下莫名的开心,但若是让旁人瞧见了,定是不大好。 她关上门,刚想揶揄他两句,却被抱个满怀。 “你是鬼啊,怎么走路都没个声音的。” 第三十六章 下毒 第三十六章下毒 “喂喂喂,你要干什么,大白天的.....你别乱摸啊。”以前听别人说什么新婚燕尔什么的,只觉得夸张了,可如今.....这男人简直就跟个禽兽似得,回回见了她思想便不纯洁了。 他比较怀念以往那个‘伪君子’啊。 “相公,咱打个商量好不?” 某禽兽那里听得进去,一头迈入人家颈窝处,轻轻绣着。 “夫人今日身上好香。”略施薄粉,整个人看起来越发的吸引人了,“你这是诱惑我。” 什么?睁眼说瞎话,这世间还有比他这般不要脸的人吗。 “你别.....痒啊。”温热的气息惹得她脖颈出一丝丝痒,轻笑出声,只可惜这声音在男人听来宛若催情毒药,司徒戟苦笑一番,“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啊?” “你说什么?”为毛他刚才听出了些许的悲哀,“司徒戟?” “如是你在负我,此生......”哎,算了,最终还是不忍心他受半点委屈。 “你怎么了?”莫名其妙。 司徒戟俯在她胸前,隔着衣服,一口便咬在她胸前樱桃,害得陆清秋哇哇大叫。 “疼啊。” 疼才好啊,如此便不会忘记。 不待陆清秋询问,他便将陆清秋抱起,一脚便踢了书桌上的东西,腾出了地方将陆清秋放在上面。 陆清秋心下一咯噔,这便是要在这种地方要了。 丫的,他还要不要脸了? 陆清秋一脚踢出去,他一时不察,正中他下部,她忙翻下身去,逃脱他的胡来。 只是自已忙着逃走,一不小心便崴了脚。 顿时没了支撑,摔在了地上了。 “你怎么样?”顾不上下半部疼痛,忙上前去查探,轻触那脚腕,“如何?” “啊,都是你拉。”一声娇斥,似责备又似撒娇,惹得他又是情动。 “如此看你还如何使坏?” 说着便得得意的哈哈大笑,他伸出手去便将欲要抱起她,却被她推开,娇斥道:“你.....想干什么?乘人之危非大丈夫所为?” 还双手环胸。 真当他是恶狼了。 “你的脚,若是不处理,怕是要肿起来了,你以为我要做什么?若是夫人对为夫有如此期盼,那为夫自然会满足夫人的.....” 陆清秋微微一愣,忙挤出两滴泪水来,道: “相公,我脚疼啊。” 还来,我的脚不是白崴了啊。 病榻上,陆清秋斜靠在榻上,一只脚便落在他的腿上,男子敛眉间,一丝青丝流落,洁白纤皙的脸庞,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纤纤玉手握着一快冰,一举一动无不透露出关怀。 “司徒戟,你刚才说我若负你,你便如何?” 浓密的眉毛微微扬起,他笑道:“夫人,你会负我吗?” 陆清秋摇了摇头,她并非如传言那般水性杨花。 “那你之前见过我吗?” 在她的印象中,并未有他的影子。可是司徒戟? 女人的知觉,他心中藏着事情,是他不知晓的。 第一次见面,他面色如常,未露出半分惊讶。 这便已经说明了一切。 “夫人,你为何如此问我?” 理由还真的是说不上来,唯有打哈哈的道: “相公你如此宠爱与我,又派人调查我,所以我便想着你是不是早就暗恋与我,就等着我投怀送抱.....” 咳咳 她还真敢说。 司徒戟唇角微微抽动。 “夫人,你确定这是你本来面目吗?”没有戴面具吗? 说她面皮厚呢,这下子该陆清秋嘴抽了。 真是不懂风情。 想讨一句甜言蜜语都不给。 她撇撇嘴,不在多言,而司徒戟似乎也不想多做解释,所以两人便沉默下来了。 接下来司徒戟便派人去通知司徒亮,便说她崴了脚,不能前往了。 那边倒是真的没有派人来。 实际上是派人来询问了,只不过都被司徒戟挡在了外面。 不能在折磨陆清秋,他没必要‘病’下去,所以很快便好了,且刚好能参加自已的婚礼。 这婚礼嘛。自然办的及其风光,当然某女因为脚伤,不能参加了。 但是婚礼隔天,司徒亮便带着新娘子来给他们请安来了。 今日,那温.....应该是三少奶奶,并未嚣张跋扈,且相当的温婉和气,陆清秋客气的说了句不用多礼。人家直接说礼不可废,非要给他们两个敬茶,弄得她怪不好意思的。 好在司徒戟早有准备,封了一个大大的红包。 且毫无风波的便走了。 这两人变化都好大。 事后她问司徒戟道:“未来我们可能搬出去住吗?” 司徒戟木有回应,但那停顿了一下的姿势,表示他有听得进去。 “呵呵,我想着,你我不事生产,在这里白吃白喝的,总是要被嫌弃的。”出去自食其力,比在这里胆战心惊的好啊。 司徒戟不置可否便道: “司徒这两个字便代表潍城,一旦分开读,不过是两个字罢了。”不可能分家。 所以这个家将来只能是某个人的。 “二弟不是离家出走了吗?以现在的情况他回来的可能性不大吧?”自已的女人成了弟媳,这关系太尴尬了。 以司徒韦经常替他人着想的心思,似乎不会回来了。 “你想说什么?”司徒戟话音突然间转变,很严肃。这似乎是驳斥他不该有的想法。 陆清秋伸伸脖子,又缩了回来。 唉,未来的日子艰难啊。 正说这话,陆清秋突然间闻到一股药味,端起自已的茶杯来闻一闻,大不好啊。 快布起身,将司徒戟桌边的茶壶拿起,轻嗅,还是一样呢。 司徒戟问:“怎么了?” “我觉得我们还是出去单过比较好啊。” 司徒戟秀眉轻蹙,不知从何处寻来一根银簪,轻轻搅拌,那银簪不多会便呈现出黑色来。 就差那么一丁点,他便入口了。 “铁子,去查查,今日谁当值?” 司徒戟怒了,竹园的管制何时这般松弛了? “去,请魏嬷嬷来。” 竹园的一切都由魏嬷嬷管辖,看来她的确是懒散惯了,丁点的挫折便让其心生怨念,且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来。 铁子很快便回来了,道:“主子,魏嬷嬷前几日说要回家一趟,这一去便好些天没有回来了。” “她的家人可说什么了?” 陆清秋在旁听着,细想着从那一次见面,她就未曾见过她了。 难道是逃了? 不至于吧。 她那嫁妆里,好似没什么特别的值钱的物件啊。 铁子又道:“她的家人不知。” 司徒戟沉默,望向陆清秋的位置,见她面色如常,并未有恙。 陆清秋感受到他的目光,回视之,竹园那么大,什么事瞒得过他,所以她便坦然道:“就那么点东西,不至于畏罪潜逃吧?而且还抛夫弃子?” 司徒戟错过目光,便吩咐道:“派人去寻,找不到便报官吧。” 陆清秋点了点头,也吩咐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如此陆清秋有遭受到某男的瞪视了。 咳咳 还是自已练字吧。 不过今日值班的小厮,怕是要遭殃了。 待那小厮进来,陆清秋却未曾他脸上看出惊惶无措,而是疑惑。 “锤子,这茶水有问题,你可知晓?” 锤子,铁子,这名字起得当真是随意的很,符合他的思维呢。 他便是嫌烦,故而一切从简,对竹园的小厮们更是得过且过。 只是今日谋害主子,算是大过了。 锤子道:“望主子明鉴,锤子绝不敢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说完便一头磕在了地板上。 陆清秋瞧着,额头怕是要见血了,这人倒是烈性的很。 司徒戟是相信锤子的,他与铁子都是他的贴身人儿,可如今他当值的当天,茶水便出问题了。 一展眉,便见自家夫人看戏一般的表情,心思微转,便道:“夫人,你可有处理的法子?” 陆清秋挑眉,也不推迟,缓缓起身,便道:“竹园内,外人不可随意进出,所以下毒之人就在竹园内,上下也就那么几个人,都打一遍便是。” “?” “府上有府上的规矩,咱们院子自然要有园子里的规矩。锤子即便是没有下毒,那也犯了不查之罪,而园子里的其他人......也是有错,这茶水放进主子的书房,且要经过层层关卡,每一处都有可能出问题,所以都罚,便不算连坐。如此便告诉众人,不是完成自已的工作就算是完事,他们最紧要的便是保护主子安危,试想若是主子出事,他们可还有命在?” 自然是没命可在。 若是他出了事,竹园上下,便全部交由官府。 进去的人,不管有罪没罪,进得去出不来了。 当然卖身契在他们手中,他们的死活司徒府有权可以处置。她居然有如此谋略,这一次下去,底下的人必定层层监管,不出一丝差错。 “那便将涉事人员都拉到院子里吧。”司徒戟吩咐道。 陆清秋没想到她就那么随口一说,而他就真的做了。 不一会,院子里别乌压压的趴了一堆人啊。 随着司徒戟一声令下,那板子便狠狠的撞击到肉屁股上啊。顿时喊冤声乍起啊。 而这也让陆清秋抓住了某个人的表情。 第三十七章 被诬杀人 第三十七章被诬杀人 人群中有一个人东张西望,且在众人都喊冤之后,他方才附和,而同样的,还有一个人,便是与之对望之人。 如此便很有问题了。 陆清秋对着铁子一番耳语,便接着让人又打了众人十大板子,顿时肉酱开裂的感觉。 很快那两人的关系网,铁子便送过来了。 犇子,前不久刚刚娶了魏嬷嬷的孙女,和魏嬷嬷关系不言而喻,怪不得能被送进竹园。 而另外一个人,怵子,是魏嬷嬷的干儿子。 陆清秋挥挥手,示意众人不要在打了,她走在人群中便道:“想必你们也听说了,有人在大少爷茶水中下了毒,所以你们便挨了打。” 声音不大,且更不具有威胁性。 那也就是那清凉的声音,让人从心底生寒气,没人敢无视‘愚蠢’的大少奶奶。 “你们其中有些人一定很憋屈吧,因为你们没有犯错,却要挨板子。” 众人一阵沉默,看向她的目光有些骇然。 “你们呢也别怨恨,谁让你们的主子我这般没本事,只能想出这个笨法子来,唯有杀掉你们所有人,才能杜绝今日之事再次发生。” 笨法子?他们是奴婢,主子要打要杀,他们自然无二话。 唯有心中暗暗恨着,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居然这般害人啊。 “你们放心,府上刚办了喜事,不适合沾血腥。”如此,众人便松了一口气,此刻陆清秋便已经行至犇子的身边,很清晰的听到了他的舒气声,她突然又道,“但作为惩罚,你们便一辈子别想走路了。” 当众人见到他手中的银针,面色大变。 一辈子瘫软在床上,他们宁愿死啊。 “求大少奶奶饶命啊。” 陆清秋那里肯听他们的,一手便将银针随便扎入了犇子前面的那位小厮腿上,顿时他娃娃大脚,声音凄惨,响彻整个司徒府, 犇子清晰的看到,他的一只腿不自禁的软了下去,而且他的下体软了下去,还疼的......尿液流出,那...... 少奶奶不是说假,而是真的。 她真的会...... 不,他才刚新婚,他还没有孩子,他...... “大少奶奶,不是我下的毒,是他啊,是他......” 陆清秋皱眉,不相信。 那犇子简装又交代:“他......毒药就藏在竹子下面,我亲眼所见,大少奶奶去查便知。” 陆清秋去看另一个人,他早已经被吓得连反驳的言语都没了。 陆清秋吩咐铁子去查,果不其然,找到了毒药。 如此,他便走至刚刚被她整的小厮也就是锤子面前,将插在上面的银针拔出,轻拍了一下他的背,便道:“好了,你的惩罚结束了。” 锤子面色蜡黄,即便是早就知晓了套路,心底发出恐惧感没少方增。 若是刚才对方咬死不承认,那么自已便真的会残废。 司徒戟在旁边看着,她的法子真的好,如此便震慑住竹园内上下,即便是不换奴仆,从此也没人敢对她不敬。 陆清秋走进司徒戟,见他深思,便问:“有什么不妥吗?” 自已这个局设的有些粗糙,不精细的很。 可她实在是想不出比这个更简单却更有实效的法子了。 “你做的很好,让铁子先关他们两天,交代一些过程,便送官吧。” 陆清秋也点了点头。 “至于今日跟着受罚的,便......” “日后找个由头补上损失呗。”按照她的想法,这损失定要补的默不作声,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便道,“既然有惩罚,那么设立个奖励就好了。” 奖罚要分明啊。 此风波过去不久,便又添了一波,那便是被看管起来的两人突然间一口咬定,陆清秋杀了魏嬷嬷,且将尸体抛在了月湖里。 这话正是铁子回禀的。 陆清秋听来,有些惊骇,这人怎么说没了就没了啊。 一想到那两人的说辞,她没机会替别人悲伤,当即解释说:“不可能,不符合逻辑的,我见她最后那一面是在竹园,且当时我的脚崴了,从此大门都没迈出过啊。”这明显是诬陷,而您便是证人。 月湖位于府上西北角,离竹园虽然近,但不能忽略她是病患的可能啊。 司徒戟自然知晓,道:“尸体打捞上来了吗?” “大少爷,我一接到消息,便去了。尸体已经......只是时间长,已经面目全非了。” 陆清秋已经感受到了危险。 “魏嬷嬷的家人指证说少奶奶说......说少奶奶曾经威胁魏嬷嬷,若是魏嬷嬷不按照少奶奶的吩咐,便.....污蔑魏嬷嬷偷盗。” “少奶奶吩咐了什么?” 铁子小心翼翼的看向自家主子的脸色,便道:“少奶奶让魏嬷嬷家监督老夫人,但凡去老夫人那里,老夫人说的什么话,都一字一句的要说给.....” 此罪责便是大了。 老太太铁定生气的很啊。 “少爷,咱们怎么办才好?” 怎么办?自然是凉拌了。 司徒戟思忖片刻,便道:“你且去与祖母如实说清楚,如果有人要从中作梗,那你变不必客气了。” 哈 陆清秋眨眨眼,他竟对自已如此自信? 展慈院 老夫人和二夫人听着魏嬷嬷家儿媳的口供,一个心中愤然,一个则幸灾乐祸。 二夫人满目晦气的道:“母亲,你瞧着,我儿刚成了婚,这事情当真是晦气,她这勾引不了我们家韦儿,如此便做出这般惊世骇俗的事情来引我家亮儿了。” 老夫人听来烦躁,怒斥:“你胡说什么?” 这女人当真是越过越回去了啊。 不堪的事情张嘴就来。 那魏嬷嬷本就是她的人,与她朝夕相处数载,如今突然间没了,老太太难受啊。 陆清秋进去便请了安,紧接着府上的人儿便全部都聚到此处了。 “祖母,此事必定有蹊跷,大嫂如何会因为一只簪子便对下人们下狠手呢?”司徒亮了解好情况便道。 “如何不会,小门小户出来的,就是吝啬的很,明明送出去的,却又要回去,人家魏嬷嬷的眼界高,怎么会被不值钱的东西出卖了祖母。”三少奶奶道。 此二人一唱一和,好不热闹。 陆清秋幽幽的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人儿,猜测两人便是魏嬷嬷家的儿子和儿媳了。 想必玉蝶送出去又要回来的说辞,是他们二人的了。 老夫人慧眼一直盯着陆清秋,见她神色毫无做错事情的认知,心下有气闷,道: “清秋,枉费祖母一直信任与你,你居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陆清秋摇了摇头,道:“祖母,单凭这两人的说辞就定我的罪,我不服。” “那祖母来问你,这东西可是你的?” “是的。” “即便如此,你还有何话要说?” “祖母,东西是我的不假,可我并未送给魏嬷嬷,至于如何却到了她.....这位女子并非是我竹园的人,怎么会有我的东西,难道是盗贼?” 那妇人一听,便急道:“不,这玉蝶是我婆婆送给我的,婆婆说这玉蝶乃是大少奶奶送她的,花样小巧,适合年轻媳妇带着,所以便送给我。” 陆清秋也不急,便道:“请祖母做主,此物件乃是先辈所送,对我意思重大,即便是不起眼,我亦不会赏给外人。” 二夫人见她巧舌如簧,如何能让其如愿,这可是搬倒她最好的机会。 她道:“母亲,杀人偿命,我们是大家族,绝对不能包庇罪犯,再说魏嬷嬷是母亲您从娘家带来的,若是死的这般不明不白,定是要寒了这些老人儿的心。” 此话说到她的心坎上了。 老夫人对这些老人甚是宽容,平时自已都未曾舍得说重话,重情重义。 尤其是娘家带来的,意义更不一般。 “待那两个下人给我带来。” 带来的便是竹园的犇子和怵子。 被关了一天一夜,次此二人比之昨天更显狼狈了。 “我问你们,当日可是他将魏嬷嬷推入湖中的?” 反正都是要死,但就算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好保家人平安。 “是。就是大少奶奶。” “将事情经过讲给我听。” 犇子道:“当日,大少奶奶在月湖遇到了魏嬷嬷,便与魏嬷嬷发生了争执,大少奶奶说让魏嬷嬷监督老夫人,魏嬷嬷不愿意,大少奶奶急了,威胁说若是他不愿,便将他送官。之后两人便吵了起来,之后少奶奶便将魏嬷嬷推入了月湖里面,害死了魏嬷嬷啊。” 魏嬷嬷那对孩子,终于忍不住大声哭起来,还让老夫人为他们做主。 说什么魏嬷嬷兢兢业业,一心为司徒府,到头来却落到如此下场,他们心寒啊。 二夫人指着她道:“陆清秋,你还有何话要说。” 陆清秋看了那犇子问道:“听你说的很是清晰,必定是亲眼见过吧?” “~是~” “那.....你是什么时候看见我推了魏嬷嬷的?” “是......”那人似乎不太好回答,抬头迷茫的看向......陆清秋移步到他身前,挡住她的视线,拒绝她求助外人。 二夫人见她问这些,又挡在他身前,以为她似要威胁他,便道: “你问这些做什么?” 第三十八章 相公出山 第三十八章相公出山 陆清秋不理,便道: “怎么,答不上来了吗?还是你并没有亲眼所见,你刚才在说谎?” 那人急了,脱口而出道:“不,我亲眼所见,是四月十四。” 四月十四? 现在已经十八了,四天了。 “四月十四的什么时候,早上午后还是傍晚,或者是半夜?” 那人抢白道:“是半夜。”行凶作案必定是夜晚,对,一定是半夜的。 陆清秋移开。 “夜半时分,天色暗沉,你当时在做什么?” 她笃定此二人若是要诬陷定没有清晰的方案,说辞中定是有破绽的。 想了想四月十四深更半夜的,我在做什么呢? 呵呵,脑海中莫名的出现司徒戟那张祸害容颜。 二夫人见她突然间满面绯红,以为是东窗事发被发现了。她恼羞成怒了,便问:“大少奶奶,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 二夫人见她装模做样,便道: “看来大少奶奶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你如今若是承认了,司徒府会看在两家的情分上,免了你的牢狱之苦,若不然,就等着去坐牢吧。” 三少奶奶道:“娘亲,你何必好心,此种歹毒之人必要千刀万剐。” 流月扯了扯她母亲的衣袖,想让母亲开口求情,可是三夫人张了张嘴,却开不了口。 此事证据确凿,大少奶奶若是不能脱罪,她们三房必是要得罪大房了,如此计较更加开不了口。 流月见状,顿时生气,便道:“大嫂不是这样子的人,这两个奴才试图要毒害大哥大嫂,本就是奸诈小人,其话如何能信?二伯母一而再再而三针对三嫂试图包庇奸诈小人,置我们与何地?” “流月,你闭嘴。”三夫人忙拉着自家女儿,可是流月嘴快,又道,“在二伯母心中难道两个小人,比司徒府上的主子的命还要值钱?” 陆清秋简直要为流月鼓掌了。这话便是说二夫人她亏待非亲身子女呢。 真敢说啊。 “你个死丫头,白眼狼,我们二房养着你们,你不知感恩,还忤逆长辈。”说着便将目光转向好欺负的三夫人,道,“老三家的,你就是如此管教女儿的。” 陆清秋不想她们母女为难,便吸引注意,大声道:“我且问你,即使你看到了我将魏嬷嬷推入水中,为何你不去救她?反而让她淹死了?” 那人支支吾吾的说不上来,唯有左看看又看看,似乎在寻求某人的帮助。 陆清秋见状便问:“你在看什么?难道这屋里还有别人看到我将人推进去了?” 犇子道:“不,没......” 二夫人被三房姑娘气的一口气憋在心中,此刻哪里还敢多言,在说下去,真的坐实了她亏待侄子侄女的言辞了。 这些年她在司徒府兢兢业业照顾一大家子,所积累起来的好人缘,坚决不能因此而被诋毁。 流月一听这话,乐了,便道:“祖母,此人心真是歹毒,那魏嬷嬷好歹也是她岳母啊,居然见死不救?” 三夫人拉了一下自家女儿,示意他不要说错话了。 而司徒亮心下笑了,他洋装不可置信道:“大嫂,你.....承认了杀人了吗?” 陆清秋望过去,道:“怕三弟要失望了,四月十四那天半夜,我刚好有人证。”她挑了挑眉,“那人便是我的相公。” “大少爷三更半夜不睡觉,难道还盯着你?”三少奶奶没耐心了。 觉得司徒府府尤其是姑姑,处理事情来畏头畏尾的,没威严连一个没权没势的三房都敢欺负。 若是在温家,这些人早就被她寻个理由打发出去了。 陆清秋见她问,便道:“那便是整夜整夜的盯着,三少奶奶新婚,岂会不懂?” 说着还意味深长的在两人身上瞄着,这屋里,成了婚的过来人,自然听明白了他的话。纷纷面上烧起来,就连老夫人都尴尬不已, 若是她不懂,那便是三少爷的错了。 司徒亮被她看的更加恼怒起来了,时时敲打着他新婚的不满。 但他面上自然的很,笑道:“大嫂说笑了。” 哼,当真是无耻,闺阁趣事,居然当着众多人面说出来,这便是在嘲讽他。 “大嫂前后说辞,的确容易让人怀疑大嫂耍人呢。” 陆清秋不急,她道:“祖母明鉴,竹园内外都有人把守,我没有出门,他们都可以作证。” “他们都是你的人,自然为你说辞。” 陆清秋道:“他们都是司徒府上的奴才,更是祖母的奴才,祖母问话他们岂能搪塞。”陆清秋看了看地上跪着的那些人,又道,“当然那些居心叵测的人,另算。” 老太太此刻似乎被说动了,便道:“梁嬷嬷,你去问大少爷......” “祖母,我可以证明,四月十四她没有出过竹园。” 此处一出,众人一惊在惊。 一惊:大少爷居然出门了? 二惊:大少爷的腿~好了。 陆清秋听到他的声音一惊之后,便是喜悦。 他居然~为了她出门? 得意啊。 “相公,你怎么肯?” 最为喜悦的便是老夫人了,她激动的眼含热泪,看到孙儿如今仪表堂堂,且能堂堂正正的走出竹园,很是欣慰啊。 但是陆清秋? “戟儿,你媳妇她.....” “祖母,孙儿且请来了潍城最有名的仵作来验尸,定不让魏嬷嬷平白去了。至于犇子和怵子这两个下人,孙儿也找来人证,证明他们二人当日并不在府上,故而亲眼看到清秋杀了魏嬷嬷更是无稽之谈。” “戟儿,你确定?” “祖母,竹园的规定还是您定下的,戟儿不喜人多,所以除了当值的,都不在竹园内,至于那犇子,四月十四便告了假,听说是他儿子病了......孙儿去查了,确实有这事。” 老太太这下子更气愤了,这无耻歹人居然敢挑唆~不~他们最终目的是将陆清秋赶走,那么戟儿的腿? 如此他真的将人给赶走了,那么戟儿......她抬眉,怒视着众家人,心中疑惑更甚。 司徒亮心中一咯噔,随机便道:“我信大哥,若是大哥早来便好了,也不至于让歹人如此欺辱大嫂。” 如此说便是将自已撇清了。 陆清秋心下不耻,面上却未曾表现出来。 “人命关天,此事便交给官府吧。” 很快,官府的人来了,只因为司徒家在潍城的地位非凡,知州大人对司徒家很是客气。 跟着知州大人来得除了官差还有一位据说是仵作。 陆清秋在旁边站着,也早已经看到了尸体,根据尸斑.....还有他身上的衣服......魏嬷嬷是个极其讲究的人,一身衣服从不穿两日,而她身上那件衣服就是她最后见到她穿着的。 所以她确信魏嬷嬷死于当一天里。 此刻那仵作正准备翻魏默默的身子,有些吃力,但凡死人都是比较重的。 陆清秋想也没想,便走上前去,道:“我来帮你。” 顿时一群人面如灰色,她们为了躲避,因为害怕,凡是都跑的远远地,可她却?怕是她又要被人看成异类了。 司徒戟头疼,无奈只能迈着步伐上前为其担着,但眼神却未曾接触那具尸体,反胃。 而司徒亮他胆怯的退后,但见到陆清秋那眼中的兴奋。他以为他要作梗。 便道: “嫂子,你对魏默默的尸体有兴趣?”声音有些打颤。 自然是兴奋,她很久没给人动过手术了,对于一个医生来说,不经常拿刀,迟早要废掉的。 陆清秋如今哪里有空搭理他,而是习惯性的道:“死者女性,年龄四十五左右,尸斑的僵硬程度来看,死亡时间已达七天......头部有淤血,鼻孔口腔内无明显淤泥,腹腔无鼓起......且指甲里面有类似人皮的东西,死者死前似乎与什么人打斗过......” 姚仵作听来连连点头,蓦然发现来帮忙的是个女子,心下更加惊奇。本来以为她另有图谋,但见她认真的模样,炙热的神情,让其微微一动,他道: “你说的很精细,这些是谁教你的?” “姚师傅,我是大夫,咱们算是本家。” 姚师傅突然间哈哈大笑起来,这小丫头很有意思,居然不怕死人,且对验尸表现出浓厚的兴趣来。 看她熟练程度,似乎比自已懂得还要多,当真是难得啊。 “如果想要进一步了解死亡原因,可进行剖尸来检验。” 姚师傅点了点头。 看向四周,对着死者的家属道:“为了进一步了解死亡原因,最好进行剖尸。” “不,你们不能这般糟蹋我母亲,他已经......” 早就知晓如此,姚师傅摇了摇头,便没有做任何的争取。 他走至知州大人跟前,便道:“大人,验尸已经完成。” 知州常大人听清楚了,便道:“确定指甲内是人的东西吗?” “是。” “你说的剖尸可能查到什么?” “回知州大人,剖尸是为了证明进一步证明,死者是死后入水还是溺水而亡......一般说来溺水而亡的胸腔乃至胃内都有大量水液.....” “你是怀疑他是被人害死后方推入水中的?” 第三十九章 孩子 第三十九章孩子 第三十九章 陆清秋便道:“大人,我有话要禀报。”对死人剖尸乃是大逆不道之举,众人心中亦是如此想的。 所以想要剖尸难之又难。 “大少奶奶请说。” 陆清秋点点头,便道:“举报魏嬷嬷尸体的是魏嬷嬷的女婿还有干儿子,他们既然知晓魏嬷嬷死在月湖中,想必定是知晓真正的杀人凶手。” 知州大人看了看那两人,似有些了解。 他走至老夫人面前,道:“老太太,此二人我便带走了。” 老夫人看了那两人一眼,他们依然一口咬定是陆清秋,前后矛盾的证词,早已经让人起疑,如今的作态,更是让人怀疑,背后有人指挥。 在看那陆清秋,她聪慧过人,有竹园所有人为她作证,便已经被排除了。 只是那陆清秋的目光却则...... 陆清秋此刻怀疑魏嬷嬷的儿媳,但这个时候说这些,难免遭人口舌。 她虽来不久,但也常闻知州大人办案之精明。 “大人,我最后一次见到魏嬷嬷乃是七日前的午后,我让魏嬷嬷帮我寻找一只玉钗。” “多谢夫人相告。” 司徒戟与那知州拱了拱手,客气道: “魏嬷嬷乃是我竹园之人,她的死我很痛心,望大人能尽早为其洗脱冤屈,惩治恶人。” 之后众人便散了。 陆清秋被司徒戟带回了竹园,刚到竹园司徒戟便有些体力不支,额头上已有薄汗。 她伸手便去扶着他,道:“你怎么样了?” 司徒戟抓住她的手,道:“扶我进书房。” 陆清秋连忙将他扶进去,好生照顾着。 她仔细检查着,猛然间意识到自已忽略了什么,便道:“相公,你该锻炼了。” 司徒戟顿了顿,似乎没听明白。 陆清秋很认真的道:“你该经常出去,就似今天一般,如此有利于恢复。” 自从她嫁进来,他在书房待着的时间就有三分之二啊。 如此不喜运动,可如何是好啊。 她的关心他看在眼中,心中感动,面上和悦不少,便道: “今日之事,你有何看法?” 陆清秋摇了摇头,不明白,她道:“反正魏嬷嬷不是我杀的,根据经验,凶手百分之百就是魏嬷嬷亲近的人,或者是指使他们误会与我的人。” 经验从何而来? 魏嬷嬷是谁杀的,唯有交给官府来断,他道: “你觉得是谁诬陷你?” “不知道,我好似没得罪过什么人。”话音说完,连她自已都不相信的嘻嘻。她忙解释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反之。” 司徒戟点了点头。 他非常的喜欢这句话,但是她未免过于张扬了。 若是以往他定会觉得她白痴,可那眼神迸射出的光彩,让其不自禁的跟随着她。 陆清秋见他时而深沉时而放松,便道: “你想要做什么?” “日后但凡留个心眼。” 她撇撇嘴,觉得有些困难。 若他人有害人之心,她就是避不过来啊,倘若自已被吃的骨头都不剩,那.....唯有逃跑了。 司徒戟见她面色沉重,似乎被自已吓到了。 “哎,算了,你还是随意吧。” 陆清秋并非无知,如今他的腿疾渐好,今日又因她而面向府中众人,司徒府怕是又要一番风雨了。 因为司徒戟病好,所有这几天老道贺的,嘘寒问暖的,多之又多。 而他在也不能避世,隔天一早便去给老太太请安了,之后便留下用饭了。 司徒戟的好转,让老太太忘却了魏嬷嬷的事情。 他心中高兴,几番言谈之下,便提到了一件重大事情上,那便是孩子。 呵呵,在这件事情上,她略有些心虚,所以一直默不作声。 司徒戟见状,默默地踢了她一脚,陆清秋茫然道:“你踢我干嘛?” 司徒戟愕然,看到对面女子调皮的模样,她是故意的。 看祖母笑意盈盈的看着他们,心下略有些不好意思。反观她,坦然多了。 无奈叹息,自已还不如自家媳妇啊。 他道: “祖母放心,孙儿定会让你早日抱上重孙的。” 话音刚说,脚背一疼。 抬头看向她,她却敛眉吃着饭,他默认为那是害羞了。 “好好好,看你们如此恩爱,祖母便放心了。”老太太说完,便又道,“清秋啊,你若是没事,多多劝劝你三弟妹,收收性子,这里是司徒府不是温宅,她在这样对夫婿颐指气使的,如何俘获丈夫的心?” 劝她? 不要 老夫人自然晓得她是排斥的。 便劝道:“你啊,家和万事兴,你长嫂,略微吃点亏,祖母看在眼中,自然会补偿给你们两个的。” 这话说的,陆清秋都不好意思,便乖巧的道:“让祖母费心了。” 如此,老夫人满意的放两人便回去了。 司徒戟在前面走着,来往受着众人的注视礼,旧人新人,有欣慰的有好奇的,而他温和的回应着,不喜不悲。 竹园内 司徒戟突然间便道:“夫人,竹园若是重建,你觉得该建在哪边合适?”竹园足够大,而他不能再似以往一般惬意,竹屋为伴,他要的给她以及孩子应该拥有的富贵。 陆清秋看了看竹园内四间竹屋,便道:“这里挺好的啊。” 司徒戟笑了笑。 “将来若是我们有了孩子,这里便不适合在居住了。” 孩子?呵呵...... 她莫名心虚,避开他的眼睛,便道:“今日有空,我便去温家大小姐去。” 害羞?司徒戟笑了笑,可没晚上可爱。 陆清秋刚出了竹园不久,便见到府上来了官差。 有管家秦勇领着,似乎要去主院。 “大少奶奶......” 碰上面了,便打声招呼。 刚要走,那秦管家回道:“大少奶奶,凶犯已经找到了,是怵子。” 魏嬷嬷的干儿子? 那官差认得陆清秋,她也认出了他,那天站在知州大人身边的人。当日之事让其很钦佩这位大少奶奶,觉得她不一般。 “在下伍德。”见她没吭声,便解释说,“正如夫人所说的,魏嬷嬷回家拿玉蝶,刚巧碰到她媳妇与那他干儿子偷情,心下气愤,便想着回司徒府求老夫人做主,好好惩治那贼人,如此灾难便发生了......” 陆清秋点点头,问:“恩,你去见老夫人吧。” 伍德见她并不好奇,便道:“你不觉得好奇嘛?” 好奇嘛?人死了,且已经诊断出是它杀,自然要有凶手。 对于此种结局,老夫人不免唏嘘。交代官差要严惩这对恶人,事后自然要对魏嬷嬷的儿子一番补偿。 不几天,陆清秋还处于避风头的时期,三少奶奶便起兴邀请她去郊游,古代郊游便是出去放放风筝,游湖之类的吧。 她想都没想的便要拒绝,司徒流月便到了,异常兴奋的说能出府了。陆清秋翻翻白眼,望望天空,蔚蓝如海。 她扯开司徒流月拽住她的爪子,与之保持距离。 只是司徒流月宛若八爪鱼般,死死的粘着她。 “大嫂,我跟三嫂不是很熟,如此过去难免无聊,您就去吧。” 我跟她更不熟啊。 “你一个未出嫁的姑娘,要多注意,外面诱惑良多,小心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了眼睛。” 似司徒流月这种大家闺秀怎么会口出狂言。 她道:“才不会,我这是怕嫂子您憋闷,故而才想要陪着您出去的。” 只是那泛着精光的眸子却异常的活跃,时而又可怜兮兮,害得她一颗小心脏一跳一跳的。 最后的最后自然就磨不过她的撒娇,出去了。 三少奶奶出门可谓是前拥后挤啊,那阵仗一般人还真撑不起来。 一个八人大抬的软轿《四个人还真抬不起她》,后面光近身丫鬟便是六个,身后小厮一打,而他们二人则选择坐了马车去。 司徒府少奶奶的标配。 “大嫂,三嫂好气派啊。”司徒流月艳羡道。 陆清秋笑笑道:“怎么,这么快便想着嫁人了?” 司徒流月顿时怒瞪。 “你在胡说,我便不理你了。” 哎呀,早点胡说不就不用出来了。 陆清秋抬头掀开帘子,看着热闹的街市,亦可听到他们的羡慕的声音,这并不是事,温家家大业大,成婚当日更是十里红妆,这位三少奶奶的话题,足足在潍城热闹了好些日子呢。 司徒流月联想到自已日后,落差便冒出来了。 陆清秋想起一个事便道:“我听说三婶已经在帮你挑人家了,可有中意的?” 司徒流月怒睁着大眼,道:“你怎么知道?” 这都不用猜啊,三房便只有这一个女儿,可不就早早的便定了人家啊。 但以三婶与世无争的性子,会给她找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呢?她果真是好奇的紧啊。 “其实我娘倒是给我说了几个......” “那最有希望的人是谁?” “不知道,这要等爹回来。” 包办婚姻? 陆清秋无奈叹息又叹息啊。 “大嫂,你怎么了?” “流月啊,你有没有想过,你未来的另一半......”按照标准来选择另一半,似乎不对,“你有见过几个男人?” 他还特别认真地考虑了下,但似乎数不过来了。 “咱们府上,与你有....府上的人不算。” 第四十章 游园 第四十章游园 第四十章、 司徒流月摇了摇头。 陆清秋点头表示知晓了。 樱花公园,顾名思义以樱花著名。 真应了那句‘昨日雪如花,今日花如雪’,花繁艳丽,蛮熟烂漫,如云似霞,极为壮观。 第一眼她便喜欢上了这里。 三少奶奶温闫灿走近来,便道:“这几日听闻姐妹们说在这樱花群中,可以寻找到樱娘,咱们不妨试试看。” 陆清秋不明所以,但司徒流月却异常兴奋。 相传千百年前,有一位白狐樱娘,来到凡间与一男子相爱,结为夫妻,两人真心相爱,情意深重。可惜那白狐乃是狐中帝王之女,与黑狐早有婚约。如此便被抓了去。 男子到狐族,解救白狐。可力量悬殊,不能与之一站。那黑狐便言说,待巫山上满山樱花时,答应他们相见。 男子相信了,着手种樱花。可是那巫山本就是贫瘠之地,寸草不生。可是他不放弃,这一种便种了一辈子,从来未放弃,此举被花届仙子得知,甚为感动,便托梦告知那男子,百颗花树中有一颗为树之魂,需以血倾注,方可唤醒众樱花树。 男子得知,便遵循仙子吩咐,终于找到了那颗树魂,且以鲜血浇灌,七七四十九天,终于满山梨白。 终于那黑狐将白狐放出,任两人团聚。 可奈何男人已经耗尽所有鲜血,去了。 樱花心伤,便决定生生世世守护着这樱花园,守护她的心意。 有人说在这樱园内见到了樱娘,这个故事延续至今,未成婚男女若是同时寻找到树魂,说明二人是上天命定的宿世情缘,不论两家是否门当户对,双方家长都不得反对,若是已经成婚的寻找到,便说明两人将永远琴瑟和鸣,恩爱永久。 因此很多相爱的男女都争相要这天作之媒。 “早知晓,拉你大哥过来了。” 虽然已经成婚,可她的心境依然比较雀跃啊。 心中恶寒的想:若是他跟其他男人同时找到,会不会.....咳咳。 正思忖间,便听司徒流月道:“真讨厌,哼,不带我们,我们自已去玩。” 陆清秋看了看,温闫灿身边站着几个美女,似乎是恰巧遇见的。 “你们瞧,她就是那个疯子的姐姐。” 众人一阵嬉笑,有人道:“真是可惜了司徒戟大少爷,听说他的腿疾好了呢,如今可是悔了。” “你与他们一块,也不怕自掉身价。” 温闫灿抿嘴,略不悦道:“不准如此说我大哥大嫂。” 众人又是一番调笑,只是当事人只略微扫了他们一眼,并不吭声。 话说的那么大声,眼神那么明目张胆,她想不晓得都难。 寻得他们的额目光望向远方,入目便是那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让人对穿着如此豪服的女子遐想熠熠,可当她一回眸,呕,不堪入目的如化妆,真是太丑了。 仔细瞧去可不就是她的亲弟弟,陆青木。 陆清秋走向温闫灿,道:“三弟妹,嫂嫂这里便不陪你了。” 温闫灿本来就是要让她出丑的,特别是让司徒家大少爷出丑,告诉自家男人,娶了她是多么正确的选择。 如若似大少爷那般娶了那么一个媳妇有那么一个小舅子简直丢脸死了。 要是她撞死得了。 陆清秋走向陆青木,不等他反应过来,便一把抓住他,挟持他离开那个是非之地。 身后还跟着一个司徒流月,她甚哈好奇的看着他们两个。 待陆清秋将其拉到一个人少的地方,才问:“你这是要做什么?” 陆青木一看是自家姐姐,便嘻哈道:“姐,你怎来了?” 陆清秋不搭理她,而是上上下下打量着他,因为忙碌,逶迤的裙摆已经脏乱不已,即使这衣服设计的很绝美。 她看着直皱眉。 “你就这身打扮来拉客?” 噗嗤。 忍不住笑出声的是司徒流月,实在是拉客二字比较出彩啊。 陆青木有一种被识破的尴尬。 之后便一脸委屈的道:“姐,你不知道,那王守成有多可恶,居然让我前来拉单子,说这里女客繁多,是谈单子的好去处,还说我若不成交五单,下个月便没有银子可赚。这不明白是欺负人呢啊。”说的委屈极了。 陆清秋却不这么认为,那王守成是相公的朋友,定是要锻炼弟弟而为。 但让弟弟横冲直撞,未免有些过了。 “你随我来。” 陆清秋将其带回马车内,阻止他一切抱怨,对他一番打扮。 好在她这个弟弟带的家伙比较齐全,衣服粉饼啥的,应有尽有,这些大概是那王守成给吩咐的。 只可惜,好些天了,也没卖出去一件衣服。 她看着东西,计从心来。 以她现代人的化妆技巧,审美观点,加上王守成亲自设计的衣服,如此便成了。 “哇哦......” 伴随着司徒流月的一声轻呼,她便知晓,自已的化妆技巧并未生疏。 陆青木拿起小镜子,对镜探视一二,不免惊奇:“这是我?” 镜子中,一头白丝秀发披在身后,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赤红的小嘴,娇艳富贵。额间贵妃妆,更添几分妩媚。 因他郁郁而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更让人出彩的便是那一席莹白的长裙,逶迤身后,缓缓起身,盈盈一转,万种风情。 司徒流月继而惊讶欢呼:“这就是白狐?” 陆清秋见他此地还有几身男装,抬眉间便问:“你喜欢黑狐还是那痴情男子?” 司徒流月不假思索的回应道:“当然是那痴情男子了。” 见自家嫂子一脸算计,司徒流月瞬间想逃跑。 可惜了,陆清秋岂能如他所愿。 樱花园门口,便出现此种情景。 那便是妖族白狐还现人间,痴情男子偎依在他的脚边,深情对之对望,而黑狐因爱而感动,继而成全了他们。 如此意境,加上如此美景,顿时吸引了诸多游客围观。 四周本就议论纷纷,有人不屑,嘲讽,自然也有人感叹:好美啊。 而司徒流月从刚开始的尴尬,到最后的随意。 至于陆青木,比之刚才,如此娴静的姿态,且有人陪着,意境自然不可同日而语啊。 那温闫灿却......没敢上前来认,忍不住熟人的讥讽,早早的便逃走了。 周遭,似乎还有文人雅士前来写诗论画,又有倾慕白狐与男子爱意的,好不惬意。 傍晚,他们收工。 路上遇到几个姑娘家,几欲要上前来问询,有几个大胆的大概是富贵家姑娘的丫鬟,上前来询问他们身上的东西是哪里买的。 陆青木心中喜悦,刚要开口,便被陆清秋给拉扯住了。 “姑娘,这些衣服乃是我朋友所制,不方便透露。” 打发掉人,陆青木不明问:“姐,你为啥不卖,我还没有完成任务呢。” 陆清秋道:“青木,看来你还未明白那王先生让你来得目的。” “姐?” “回去好好想想,想好了去跟王先生回话。”说着便走向自家马车,走了。 留下陆青木独自沉思。 司徒流月上了马车,从帘后望去,那小子就那么站着,绝美的妆容,配上那深邃的眼眸,简直是绝了啊。 看得她都忍不住迷上了。 “疼......”回转身来,道,“你打我作甚?” “瞧你看呆了,拉你回神。”都是假象。 司徒流月撇撇嘴,心下反嘴:才不会。 “你对你家弟弟真好。” 陆清秋挑眉,问:“什么?” “没有一个姐姐当到你这份上,陪着他一块受嘲讽,又帮助他成长。” “你知晓?” “自然,我可是司徒家的女儿。”她也不卖关子,道,“那王先生便是要教他做生意的真谛,可见他这几天已经尝遍人生百态。” 处处碰壁,且次次奋勇,若是退缩那便说明,他不适合做生意了。 说是调教不如说是勘察。 “我爹常说做生意最重要的是虚头,且今日我们利用樱娘的传说来做这个虚头,势头必大。” “他们打听,你不告知,这便是欲拒还迎......” 陆清秋不免对身边的女孩另眼想看,她说的很对。 他便是利用人越吃不到越想要的心里。 但是明天怕是不能故技重施了,有心人一打听,便知今日白狐是昨日那疯子所打扮,就让今日白狐活在传说中吧。 可是等他们回到家,等着他们却是众人的三堂会审。 “太太,今日那陆家少爷私怪咱家大少奶奶和二小姐去当街拉客,有辱门风啊。”温闫灿告状道。 三夫人一听拉客,及其震惊的将自家姑娘拉进怀中。 流月解释道:“不是的,是我好奇,硬拉着大嫂玩的。不怪大嫂。” “大嫂,幼妹无知,你怎么可如此诱骗?” 陆清秋看三夫人如此紧张,才意识到今日自已犯了一个大错。 流月刚到议亲的年龄,今日之举若是有心人渲染,怕是会影响起清誉。 更何况他与青木扮演的乃是倾世绝恋。 哎 “祖母,三婶,清秋错了。” 第四十一章打死不认 第四十一章打死不认 第四十一章、 “道歉何用,若是咱们家小妹因此名声受损,找不到好婆家,可如何是好?” “小妹一辈子可就毁掉了。” 三夫人性子在淡,怕是也不允许自家女儿身上出现污点,毁了一辈子。 所以她看到陆清秋的模样,很复杂。 陆清秋感受到三夫人的紧张。 “大少奶奶,今日之事你或许是事出有因,希望不要有下次。”三夫人道。 “是。三婶说的是。” 陆清秋又道:“我深知自已的罪过,从今日起便闭门思过。倘若有人问起,我绝不承认,当日跟随我出门的下人,我也一并督促,谁若是乱说便让其一辈子瘫软在床上。”说完便看向温闫灿,如此毒誓,让天不怕地不怕的温闫灿一愣,随机解释道,“事关自家三妹,我如何能讲。” 如此最好。 温闫灿眼眸微转,不死心道: “可是你今日差点酿成大错,必要重罚。方可将司徒府家法铭记于心,不在犯错。” 她轻轻蹙眉,道:“今日是弟妹邀请我们出门的。”如果不是你,今日之事怎可发生? 所以你是罪魁祸首,岂能躲避惩戒。 “你......是你自已不知检点,与亲弟勾肩搭背成何体统。” “你不必羡慕我有弟弟。” “谁羡慕你。” 老夫人摇了摇头,老三家的不是她的对手。 “清秋,你回去问问戟儿,你该受何种处罚?” 啊? 老太太,您这惩罚可比关禁闭难多了。 但是温闫灿却不这么认为,她觉得老太太偏心,他们关起门来,谁知道惩罚了什么? 温闫灿回去便向她姑姑告状,二夫人安抚她,便道:“你别急,你大姐姐要回来了。” “?” “你大姐姐家里的有位庶姑娘,他可是老大的救命恩人,如此你便看着吧,要有好戏看了。” 她如今不过是得宠,且老太太碍于她救过大少爷。若是那位来了,老太太可还会顾忌,她还能嚣张?到时哭都来不及。 陆清秋刚走进竹园便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看着已经渐黑的天色,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谁又在背后算计我了,这几天还是老实的躲在家中便是。” 如此想着,便赶紧躲进竹园,顺便将院门关上。 只是一回身,便见到身后鬼魅般的司徒戟。 吓得她连连退后。 司徒戟道:“你做了亏心事?” “呵呵,哪有。”感觉回应太过没势,便直起腰板,道,“我掐指一算,我最近流年不利,不宜出门啊。” 司徒戟俾见她心虚的模样,顿觉得好笑,随手将那不敢进门的小女人牵进门,随后顺势道: “那这个把月便留在竹园避风头吧。” 陆清秋连忙点了点头,她正有此意呢。 只是个把月......算了,走一步算一步了。 虽然老太太让回来问,可她却没那么傻的撞枪口上,所以绝口不提。 司徒戟在他们前脚回来后脚便有人将他们的英雄事迹给传送来了。 他有些后悔没跟着去啊。 “今日玩的开心?” “还好吧。”就是有些累,“若是相公在就好了,相公听过那个白狐的传说了吗?寓意极好呢。” 你若对我矢志不渝,我便倾尽所有爱护你。 “是挺好的,但只是传说。” 她撇撇嘴,不认同。 “那相公若是我被人抓走了,你会怎么样?” 自然是死也要将你救回来。 五年前的事情,你真的忘记了吗? “夫人,你较真了,这世间没有如果......”我该庆幸当时我救了你,不然哪里有如今的幸福。 陆清秋自然不知那件事,她只对这个答案不满意,撇撇嘴没吭声。 而司徒戟也不想提起以前,便道:“这里有本金刚经,这几日你便抄写下来。” 陆清秋略微看了看,好厚的一本啊。 “我瞧着你的字练得不错,此书便让你认些字。”陆清秋有些心虚,她有文字功底,练习起来得心应手,进步起来更是突飞猛进。 只是没想到居然被他看出来了。 根据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原则,她立马坦白道:“小时候练过,大了就忘记了。” “恩,看出来了,夫人长大了,知晓当东西买胭脂水粉了,如此荒废了学业。” 陆清秋突然间牙疼,道:“相公,你怎么知晓,难道是当时就爱慕我,时刻关心着我。” 若是你敢说是,我不揍死你,直到我日子过得不好还不去解救,就知晓看热闹。 哼哼 不明白为什么她会愤怒,司徒戟便道:“青木的事情,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额? 又岔开话题了,如此她有一种无力感。 总觉得他有心事,是她们两个人之间的阻碍。 咕噜噜 “我饿了。” 两人用过晚饭,各自忙着自已的事情,司徒戟继续看账册,陆清秋则在桌前抄写金刚经。 屋内很静,静的似乎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因此司徒戟并未有多动作,他的目光紧随着对面的女人,她似乎在抄写,但神情告诉他,她的专注力不在抄写上。 随后她放下笔,将金刚经合上,将自已的画本拿出来,随后在上面绘画着什么。 她的画,独具一格,非墨既成。 他一直好奇她跟谁学的,可是她未严明,她似乎对他有所隐瞒。 宇文默的调查.....虽然不能尽信,但有些东西却是要相信的。 最近宇文默前来送东西都是避开她,问他出了何事,他说的不尽详细。 但他在怕她。 陆清秋见他久久不运作,上前来询问道:“相公,你忙完了吗?” 司徒戟点头,合上未看的账本,起身,弯腰将某女抱起来。 某女惊呼,瞬间环绕某男脖颈,嘻嘻笑出声来。 一夜红鸾帐...... 因为被关禁闭,她每日日上三竿了方才起身,没事与他下盘棋,斗斗嘴。 今日一早,她梳妆台前突然间多出一根金簪,她对这玩意本不上心,但今日这根金簪很是精致,一直金蝶栩栩如生伏在上面。 她对镜瞧了一下又一下,爱不释手啊。 “这根簪子你买的吗?很可爱呢。” 哑妹挥挥手,解释道:“不是呢,是大少爷今早送进来的。” 如此她面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呢。 不过若是他亲手送给她,她定是更加开心了。 梳妆打扮之后,她去书房寻他,想给他瞧瞧自已的装扮。 刚走进便听到里面有谈话声,声音陌生,但能听出他们两个是及要好的朋友吧。 刚要走,便听里面传来声音,要她进去。 抬脚进去,抬眉间便看到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那人一身粗布衣衫,但依然难掩他浑身上下透露出的贵气。 脑海中唯一的印象便是:此人不简单啊。 从他进来,他似乎也在打量她,无恶意,而她大方任他打量。 且微微颔首,问:“相公,你朋友?” “王守成......” 这名字太熟悉了。 “久仰大名。” “你知道我,是不是早就被我的威振四海的名气所迷惑.......”说着他便嘚瑟的向司徒戟显摆,“我就说,上到八十九岁老太,下到三岁小娃,无一不被我的魅力所迷啊。” 哈哈哈 对,就是猥琐,将其周身的贵气掩盖。 韬光养晦? 她不去理会他,径自走向司徒戟身边,席地而坐。 抬眼便见到他桌面上放置的画。 哇塞,这意境,这情景简直了。 这画赫然便是樱花园门口,他们那天的装扮。 画术人的手艺真心不错,仙气十足啊。 “相公,谁画的?” 他当天不会偷偷去了吧,不可能...... 王守成有一种被忽视的感觉,他不甘寂寞,走至桌前,俯身在桌案便,道:“弟妹,此画如何,有没有惊如天人?” 陆清秋毫不客气的点点头。 他故意打量道:“但实际见本人,却......看来这故事只能够活在心中啊。” 这话说的,惋惜神情,让人心里很不舒服啊。 不过她什么都不能说。 “你见过本人?那真是有幸,昨日听闻樱花园白狐乍现,只可惜了我们无缘,与那白狐错过了。” 额? 这下子王守成迷茫了。 司徒戟真是看了看那表情认真,却极尽惋惜的人儿,略微失笑。 “弟妹,这画中人不是你吗?” 陆清秋很认真的摇了摇头。 且在看好友,他深情的望着自家夫人,简直慌瞎他的眼啊。 他真不该来啊,心酸啊。 见他表情复杂,似乎很是痛心烦恼,心下很不解。 但也没有揭人伤疤的喜好。 “王公子,我那小弟可给你惹了麻烦?”青木他该是没说什么,否则他何必亲来跑一趟。 王守成确定自已不该在待下去,免得被气死。 “那小子好着呢,柜上还有事,我先回去盯着了。” 说着便走了。 “他就这么走了?”真是,自已腹稿都打了好多了。 “夫人最后会告诉她,这画中人有你吗?” “当然......”不会,“相公,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做,您定是眼花了。” 说着便起身,准备逃走。 司徒戟拉着她的手,一用力便将她带入怀中,纤细十指,轻轻抚摸那肌如凝脂的笑脸,顿时入迷。 四十二章 提亲 四十二章提亲 “夫人,后院快要开始动工了,咱们也该努力了?” 努力添人口? 她不要啊。 陆清秋神情恹恹,有些抗拒道:“相公,若是我一直没有孩子,你会怎么样…….” 司徒戟的动作顿住,四目相望,恍惚苍海沧田,深邃似大海。 “那个什么,我就是打个比方……” 十指纤长,轻轻的抚平她额间调皮的秀发,极尽柔情。 “夫人,莫要平白咒自已断子绝孙,次数多了,老天爷也会相信的。” 断子绝孙? 司徒戟你可知这个,一直便是我的心病。 “夫人,你不想生?” 咳咳 算了,就当我不想生吧。 “相公,有些事可不是我一个人想生便能生的。” 说着她便大方的回应某人的热情,好似再说:“想要孩子,要看你是否努力了。” 而他随手一扯,似愤怒,似生气…… “清秋,你如何这般折磨人……”男人低吼一声,健硕的身子便整个压在她娇软的身子上。 清秋作势狠狠地环绕着某人的脖颈,且躬身相迎。司徒戟深邃的眼眸中满是情欲,被她紧缠,更是炙热难耐,忍无可忍便一个挺进,惹得某女哇哇直叫…… 司徒戟无奈,俯身狠狠地堵住某女的嘴,炙热的吻一发不可收拾,整个书房伴随着浓厚的情欲….. 门外哑妹尽心尽责,将一切不相干人等,尽数挡得远远的。 而她个人且满目绯红。 清风阁内 王守成站在柜台里面,柜台上摊着一幅画,而他时不时的瞄向店内忙碌的陆青木,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温和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真的是画中那个倾国倾城且又仙气十足的‘白狐’吗? 不像,可那天的云色仙衣明明出至他手啊。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啊。 不似先前的诸多看不顺,如今越发觉得他大气可成了。 他又轻轻敲打着桌面,叹息一声道:“青木,你过来。” 再一次招呼他过来,依然问着同样的话。 “你在想想,这画中的人是谁?” 以往便是他对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咋看咋厌烦,若非看在昔日好友的份上,他何至于挑了这份调教人的苦差事。 如今却低三下四的同他讲话,简直不成体统,可是很无奈啊,他心似小猫抓痒般的难受。 若不打听清楚,他夜不能寐啊。 但见他神情坦然,很是无奈的耸耸肩。 “这画技不错,不过比之我姐姐,差远了。” 同样的话,他不厌其烦的回应着,看着昔日捉弄自已的人如此气闷,他心中可是大块。 当日从樱园回转,他便对自已嘘寒问暖,关怀备至,且以他小心翼翼的性子,岂敢应和。 今日听说他去了司徒府,回来且又来询问,看来自已的顾忌是对的。 姐姐并未告知他。 想想也对,司徒家是何等身份,如何愿意让当家女眷去做那种下三滥的事情。 也是自家亲姐姐疼他,方才为他筹谋,在说那司徒二小姐还未出嫁,若是传扬出去,岂不是毁了人家。 如此想着,他便绝口不提当日之事。 如此,那王守成便是异常气闷啊。 几番讨教下,节节败退。 “只要你说出来我便将毕生所学尽数教与你,如何?” 这诱惑足够大,请他来,便是因此。 只可惜,在他的心目中,他的姐姐最为重要,所以他道:“这可是真的?” 莫名的,他觉得他这模样甚为熟悉。 对了,他那个姐姐,当初问她的时候,她便是露出此般懵懂却又气死人的模样来。 不用等,他便知晓,他不会说实话。 “师傅若是想要找她,做徒弟的就算是上天入地,下油锅也要为师傅寻找来。”说着便神伤不已,道,“说来也是我的不是,当日忙着招揽生意,竟然将师傅忙前忙后设计出的华服给弄丢了,想必那些捡了的人,见衣服绝美,便应了景的表演了那一出吧。” 就知晓是如此结局。 但他却并未生气,促狭的眼,微微挑了挑,对他的严谨大义甚为感染。 若是他为了利益而出卖了朋友,他会不屑。 “好,很好,你既然对为师如此优待,那为师不好好调教调教似乎过不去啊。”此话虽然说的牙痒痒的,但只有他本人知晓,这个徒弟他很满意。 司徒府内 今日一早便有人上门,说是来向府中的三小姐提亲。 顿时,府上因着这件事炸开了锅。 因为此人正是潍城著名的俊男---百里有约,长得眉清目秀,文武双全,且因为习武,那一身健硕肌肉惹得众女子眼睛发直。 关键是他乃是知州大人的三公子,家世让人艳羡。 二夫人听到此处,也仅仅是酸酸的说了句:好福气。 三夫人听到此消息,却并未如此觉得,宛若飞来横祸,她立即寻来女儿问询,几番打听下,却未见女儿与之有来往。心下方才宽心,自已教导的女儿,依然是知书达理惹人疼的。 虽然对方出身官宦人家,可司徒家家大业大,经常与官宦打交道,结交的权贵大有人在。 自然不会觉得知州大人内院是难入的。 但是此等大事,自然是要老夫人首肯才是。 她去请示老夫人,将自已知晓的告知老夫人,一副贤惠儿媳的模样。 老夫人知晓三房的脾性,也晓得她私下里为二丫头打听过几家儿郎,但好在三房懂事,并未似二房那般不顾礼教,便与人订了婚事。 “那知州大人的三少爷我见过,长得眉清目秀,人品……知州大人膝下三子都出至正房夫人处,想必这孩子人品也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听老夫人言语,她顿觉好感,放心不少。 “娘亲,威莨不在府中,这婚事但凭老夫人做主了。” 老夫人点了点头,道:“嗯,你先回去吧,我先想想如何寻个由头,让你见见那孩子。” 三夫人正有此意,心下感激老夫人如此为其着想,如此便将婚事全权交给老夫人了。 至于他男人,即便是回来也是会听老夫人的安排。 在竹园的陆清秋听到这个消息,也啧啧称奇。 此刻她正在为司徒戟下针,这便是最后一次,他便全好了。 收回针,将他的腿轻轻放下,轻轻吐口道: “家里又要有喜事了?也不晓得那百里有约是何秉性?” 司徒戟望了他一眼,语出惊人道: “夫人,那幅画出至百里有约之手。” 啊 她眨巴眨眼,满目惊奇。 她张了张嘴,道:“他的画术真好啊。” 司徒戟根本没理会她的心虚接着道:“那百里有约年方二十五,是难得的俊才,目前在知州衙门任总教头,前途无量。” “二十五了啊,那他身边可有了别的女人。” “他在别院养了一个戏子,别的倒是没有。” 陆清秋撇撇嘴,对此很是不满意。 司徒戟似乎料到什么,便吩咐说:“这些天你最好别去见流月了。” 不待她问出为什么,司徒戟便整理好,准备要出门了。 “你要去哪?” 司徒戟心情极好道:“多亏了夫人的手艺,为夫才能好的如此迅速,也多亏了夫人,为夫现在不能心安理得的白吃白喝了。” 被派了任务就说呗,干嘛还拐弯抹角的抹了她的好意。 但是他的下一句话却让她小脸一红。 “祖母也该让咱们先有了孩子啊。” 呵呵 她还是继续抄写经书吧。 陆清秋不去寻司徒流月,那流月去上门来了。 司徒流月心中惴惴,几番犹豫才道:“大嫂,那百里公子我在樱园里面见过的,她晓得我们的事。” 如此惊雷,可不就炸的她握笔的手不由得一顿。 “你可确定?” “我……百里公子有个表妹唤伊露,与我也算有些交情,经常与我说起过他这位表哥,且有幸见过一面。但因着男女大防,我与他并未说上几句话。她突然来提亲,我这心里……” “觉得抢了姐妹的心上人?” 流月忙点头,如遇上知音一般的扒着她,道:“嫂子,你…..我要怎么办?” 陆清秋这才懂得司徒戟临走前的吩咐,原来是避免自已给她出馊主意啊。可他怎么就没有料到,她会亲自来请她拿主意呢? 自已的主意,怕是不适合她啊。 “你看那百里有约顺眼不?” 流月迷茫的一会,方才道:“他该不会是同伊露闹了别扭,一气之下另娶他人吧?” “可能他见异思迁,这种人怎么能嫁啊。” 咳咳 这丫头外传看多了,想法上被带偏离了。 她突然间想起一幅画来,便寻来给她看。 “这据说是他画的,你瞧瞧这画技,出神入化巧夺天工,将你的神韵刻画的入木三分,那调皮玩味的笑意尽展,你看出了什么?” “啊,你说她是不是认错人了,这画中数青木哥哥最为出彩,嫂子一身男装更是英姿飒爽,你说他不会喜欢上了青木哥哥吧。” 咳咳 怎么可能,既然是遇见了他们,该是精心调查一番,虽然司徒府内上下口风严谨,但若是有心必能猜出一二。 四十三章 流月心思 四十三章流月心思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说不清她对你亦是情谊深深呢?”不然何苦来求亲。 流月茫然道:“怎么会呢?我与他也就见过---两面。”还要算上上次。 钟的是哪门子的情啊。 她虽然极为羡慕古书上那些才子佳人的故事,可自已却并未昏了头啊。 “嫂嫂,我听说那百里长约喜欢的是---男人,你说他是不是---”喜欢青木,“传闻说养在外院的戏子,为他遮掩不堪。” 她静静的看了她两秒,顿时有些坐不住了。 喜欢青木?绝对不会的。 这丫头看小说看的分不清现实了吧。 当日他们穿着衣服并不相同,单说他们回去坐的便是司徒府的马车,标致明显。 那百里长约本就擅长追踪,若真的是笨到连要娶的人是谁都不知,那真的是要重新考虑这门婚事了。 想到此处她便咨询道: “那要不咱们去问问?” 流月点点头,便不客气道:“嫂嫂帮我去问吧,或者让青木去。” 她倒是会指派人。 也是,古代门风严谨,未嫁之女若是如此急切的去探望未婚夫婿,必定会被人说闲话。 但他是个已嫁之女,去看看未来姑爷,自然融洽。 倒是青木,他还是不去趟这浑水的好,免得被人误会。 好在最近府中要办喜事,而他的金刚经也抄写的差不多了,这便去给老夫人问安去。 她偕同哑妹带着的金刚经出了门,走至慈恩院,便听到里面传来笑声,经通传她才进去,便见到那温闫灿也在,眉头下意思的跳了一跳。 “祖母安好。”她微微侧身道,“三弟妹也在啊。” 温闫灿笑容灿烂,脸上的肥肉跟着颤动,看得人都这般累,不晓得她本人似乎觉得。 “大嫂也来了啊,难道大嫂也是来请罪的?” 也?她做错事了? 她不明所以,但顺着她的话道:“弟妹猜对了,我的确是来请罪的。” 说完她便双手奉上自已亲手抄写的经书,道:“祖母,那日烦忧祖母操劳,是清秋的不是,这些天清秋闭门思过,自感那日太够孟浪,好在那件事如此平息下去了,如此我心中罪过少了许多,望祖母见谅。” 梁嬷嬷在老太太的示意下接下那本经书,递给老太太,老太太翻下几页来。 心念间抬头望向她。 温闫灿早就知晓她会抄写金刚经,故此一问: “嫂嫂,莫不是你也抄的是金刚经?” 也? “难道弟妹也是?” 温闫灿脸上的赘肉颤抖的更厉害了,隐隐间便以为要掉下来了。 “是啊,当日我回去,便受到相公的训斥,得相公点拨说祖母喜佛,所以便想着抄写经书,一来为府上众人祈福,希望平和安顺,二来向佛祖忏悔我的过错。” 这话说的简直让人气闷啊。 老太太不说话,就那么看着他们两个争斗。 梁嬷嬷看着想这三少奶奶果然是有点本事,这下马威不声不响的便给了。 大少奶奶这个闷亏不得不吃了。 只是看大少奶奶神情自然,并未有被人捷足先登抢了风头的气愤,相反很大气的道:“大少爷跟三弟果然是兄弟,这对老太太的孝心都表达的这般一致。只奈何我这底子弱,得少爷亲自督导方才完成。” 怪不得,那经书上的字迹这般似戟儿呢。原来她教你习字。 梁嬷嬷对她的大气微微点头,如此又显得她与大少爷恩爱如家。 “大哥如此闲事,不似三表哥,整日忙着家里事,今早刚喝口粥便被叫走了。” 自豪溢于言表,这不明摆着说司徒戟是吃闲饭的吗。 “能者多劳,三弟有如此才能自然不必埋没了。” 一句话将她捧上了天。 老太太对她的不争不抢很是满意,看来那日她的话她听进去了。 只是温闫灿后知后觉的觉得,老夫人偏心不一,明明是自已先拿着抄写工整的经文来,为何她对她的另眼相看。 简直可恶。 她娇宠惯了,对老夫人的做派看不惯,便拂袖而去。 梁嬷嬷宽慰道:“三少奶奶年少,老夫人您别往心里去。” 陆清秋打着千道:“祖母恩慈,哪里会同我们这些不懂事的小辈计较。” 老夫人见她如此谦让,对弟妹也算和善,微微和悦了不少,她道: “你的字是戟儿教的?” “是,只是清秋愚钝,练了许久,有点似葫芦画瓢。” “已经不错了,戟儿的字可是他母亲亲自教导。” 母亲? 司徒戟倒是从未提过,府上众人似乎也故意规避着。 “大少奶奶不知,咱们大夫人乃是当时梁国第一才女,翰林院大学士的女儿,风头不可谓之胜。” 哇塞 怪不得她觉得司徒戟周身气势如霞,原来是遗传啊。 “祖母,不知我婆婆她......” “不日你便能见到她了。” 陆清秋见老夫人不想多言,也未加追问,不过她这一关算是过去了。 下午便出了门去。 打听之下,听说那百里有约中午约了人在百合楼吃饭。 如此便在哪里等着,不久便真的见到他来了。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隐隐透露出隐忍的气势来。 长相气势满分。 只是他后面还跟着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听那子唤他表哥,便猜测出那女子便是伊露。 表哥表妹的不知避嫌,第一印象便是负分。 “表哥,你到底看上她哪一点?你不说清楚,今日便别想安心做事。” “如此模样,成何体统,黎安,送表小姐回去。”不容置疑的吩咐,让表小姐甚为气馁。 她知晓表哥说一不二,心里沮丧,差点便哭了起来。 啧啧,如此如花美眷,楚楚可怜的人儿居然入不了他的眼,流月到底哪里吸引了她呢? 咦,好熟悉的药香味,相公。 寻着味道,便...... 咦,百里有约进入的包间,隐约可以见到相公的身影,她挨着他们最近的包间坐下来,里面隐约传来声音,但是听不太清晰。 思索间便拿出一个纸杯贴在墙壁上。 “司马兄,有礼了。” “百里兄客气了。” 两人这客套的不像熟悉啊。 “今日邀百里兄过来便是想请教一番。我这里有副画,听说是出至百里兄的手笔,故而想来问问,这画作的构思。” “司马兄客气了。”说着便望了一眼那副画,正好是自已那日郊游说画的。 心中不难猜测对方的来意。 他对司徒戟略有耳闻,但见他气度非凡,只是那容颜足以让女子嫉妒,男子尖叫。非传言那般不堪,即便自已也觉得他非凡尘之子,却也不敢多加打量,熟读圣贤之书,自然知悉那是不礼貌的。 今日突闻他要邀请自已,心下便已经知晓是何意。 只是他有心娶司徒流月,便不欲作假,道:“此乃那日樱园之游时的小作。” 司徒戟笑了笑,便道:“我这里刚好有一副来,想要请百里兄品茗一番。” 说着便又拿出来一副画来,此画赫然便是司徒流月的淑女装。 百里有约眉头微微一跳,便道:“司徒兄这是何意?” “百里兄,你可知自已要的是什么?” 如此他终于听明白了,哈哈大笑一声,便道:“司徒兄太小看我了,若是我连自已想要什么都不知,何苦上门求亲,娶一个不喜的人儿。” 如此便好,司徒戟收回画作,便道:“如此甚好。” “多谢,你如此照顾她,是我们的荣幸。” 司徒戟淡笑不语,举起杯来,与之碰了。 司徒戟抬头看了看隔壁,有个人影在晃动,百里有约顺着目光看过去,似乎领略到了什么,便起身告退了 临走的时候便将那幅画拿走了。 司徒戟看了看隔壁那若隐若现的人儿,心下不悦,便起身来,站在隔壁的门口。 待陆清秋在里面听不到什么来,便泄气的出了门,乍然看到门口的人儿,有一种被捉奸在床的幻觉。 “相公,巧啊。” 司徒戟看着那张一副做错事的模样,顿时来气。 这女人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大庭广众之下犯下如此愚蠢的错来,简直不知所谓。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愚蠢。” 陆清秋知晓他生气了,便轻轻扯过他的衣袖,欲要撒娇来,可是却被他给挥开了。 她该受些教训,方知何能为,何不能为。 两人一前一后的回到家,陆清秋时不时的找机会找话说,殷勤的为其研磨奉茶,可是某人就是不开口,冷冰冰的宛若世界崩塌了般。 她不就是偷听了他说话吗,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下次不做了还不行吗?可回头想想,若是自已与人谈话,他老在外偷听,怕自已也是如此作为吧。 哎,如此想着,便还是乖乖的研磨。 “相公,今日听祖母说,母亲要回来了?母亲是去哪里了吗?” 司徒戟眉头蹙了又蹙,心中火气顿时上升起,道:“夫人你且先回去睡吧。”说着便起身,快步甩门出去了。 那隐隐迸发出的恨意,让她怔怔的望着那空空的门口。 似乎她刚才说了不该说的话。 第四十四章 情敌见面 第四十四章情敌见面 这一夜她很是神伤,气的莫名。 虽然昨夜睡得浅,但今早却起的异常的早,早上打听,方知司徒戟深夜方回转,且宿在隔壁。 莫名的被发了火,她心里面自然也不舒畅,早上未等他用饭,便早早的去寻流月去了。 将昨天打听出的事情说与她听,那丫头似乎松了一口气。 流月倒是大气,波动也不大。 “只可惜了伊露,一颗痴心终将付之东水了。” “你这倒是大方,旁人惦念你的未婚夫,你还替人家不值。”若是嫁了人,可如何是好? 司徒流月不置可否。 “那伊露是我朋友,抢他喜欢的人,实属不仁不义。”比之旁人,那伊露极好,在我受人冷言冷语之时,出言回敬旁人。 如此他更不能如此了。 “你想要做什么?” 想来这丫头才十四五岁,不知情之滋味,才会如此轻松自在。 如此也好,既然不喜,那便想法子去了这门亲事吧。 免得将来遇上了可心的,他已经跳入了火坑里。 陆清秋在她这里待到午后还不愿意走,如此便让她看出了某头。 “大嫂,你不会是被大哥赶出来了吧?” 陆清秋神情一愣,想要解释,却发现满嘴的苦涩。 她问:“你可知府上的大夫人?” 流月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道:“府上已经无大夫人了,她改嫁了。” 改嫁? 这如何可能,古代妇德严苛,且不说她还有个儿子,如何改嫁得了。 “当年,我还未出生,并不了解,但长辈们提到大夫人的时候,都很伤情,听说是某位将军强取豪夺,硬是纳了她,当年司徒府上必不是如今这般辉煌。”当年大爷运送军备草药去前线,不慎遇上流寇,死了。但前线吃紧,顾不得悲伤,朝廷命令司徒家再次筹备,此次便是二伯去了,但二伯怕事硬是拖了许久方才去,耽误了军情,要被处斩。不知那将军如何与大伯母勾搭...... 事情发展倒是急转,那将军打了胜仗,不知如何说服了大学士,将大伯母接走,改嫁给了将军。 紧接着二伯就安然无恙回来了。 虽然她说的很是隐晦,但陆清秋可非一般人,拼凑之下,便将故事大概梳理出来了。 倒是司徒戟,没了父亲,母亲又离她而去,他该多么伤心难过。 如此想着,便回了竹园。 只是春风和睦,竹园书房内大门大开。 但见到里面的情形之时,面上表情一僵。 她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纤纤玉手轻轻转动着磨盘,说不出的优雅别致。 “戟哥哥,你这丹青比之以往更加出神入化了。” 听她吐语如珠,声音又是柔和又是清脆,动听之极,向她细望了几眼,见她神态天真、娇憨顽皮、双颊晕红,年纪虽幼,却又容色清丽、气度高雅,如此佳人,如何会出现在竹园。 且与司徒戟如此熟稔? 她走过去,道:“相公,这位小姐是?” 司徒戟似要解释,但想起两人的不快。便默不作声。 那女子望了一眼,听她语气,便知她身份。随后缓缓起身,盈盈一拜道:“冰儿见过嫂嫂。” 冰儿缓缓道:“我是跟着大嫂过来了,我大嫂是府上的大小姐。” 司徒美月的小姑子。 “相公,大妹回来了?”清秋低身伏在桌案上,一双灵动的大眼扑闪扑闪着,甚是可爱。惹得司徒戟心神微微一跳,忙撇开眼不去看他,但喉中发出一声嗯字,打破了两人的僵局。 陆清秋微微一笑,不着痕迹的将她拉到身边来,道:“我还未见过大妹妹,冰儿,带我去见见。” 冰儿对她的熟稔有些不适应,想要伸出手,可却又怕她生气,回眸望了一眼戟哥哥,得他点头方才出了门。 两人的小动作,她看在眼中。 见了司徒美月,却有些意外。以温氏的修养居然能养出如此标致温婉的人儿来? 肌肤娇嫩、神态悠闲、美目流盼、桃腮带笑、含辞未吐、气若幽兰,说不尽的温柔可人。 盈盈顾盼之间,沉稳大气。 对于温氏的温和问候她点头颔首,不失礼仪,却又不过分腻歪。 乍然想起,司徒美月自小便是养在老太太身边的,怪不得这通身的气派,与那温氏丁点不像。 倒是继承了老夫人沉稳大气。 “这便是大嫂?” “大妹妹,可是见着你了,二婶可经常夸你呢。”温氏嘴角一撇,眼下却又是一蔑。 想她是巴结女儿而来,便想着抬高姿态来。 只是司徒美月却未曾给她说话的机会。 “未见大嫂时,想着坊间说大嫂时神医,不食人间烟火,如今看来大嫂和气的紧。” “是啊,如此你也放心了,倘若冰儿嫁过来,必定不会被欺辱的,是吧,大少奶奶?”二夫人插话道。 “二婶这是何意?” 流月对母亲突然间打破局势非常不满,此事应先回禀了老夫人,在看大哥的意思,当年的承诺乃是大哥亲口所言,此事八九不离十。 至于大少奶奶,木已成舟,不过是听命罢了。 如今却反而先问她,若是她不同意,必定会闹出不少事端来。 只是她太小看陆清秋了。 猛然闻到此事,顿时在她心中炸开了锅。 她望了一眼冰儿,但见她小女儿态低眉,双手绞着帕子,说不出的柔弱。 “大少爷同意了?” 美月心下暗暗赞叹,她倒是沉稳。 “自然,此婚事是当年大哥亲允的。若非与你早有婚约,冰儿不忍心他背信弃义,早就过门了。” 陆清秋不知自已如何离开的,只觉得浑身颤抖不已,气的了。 原来他们两个早已经暗度陈仓,这巴掌打的响亮了。 过河拆桥? 当初的忧虑果然应验了。 她行至竹园,司徒戟还在案前忙碌,此刻她看他宛若十年宿敌,分外的眼热。 可内心还是有那么一小份的期盼,期盼她们说的都是假的,期盼他知她的心意来。 所以他走至书房,桌案前,闻到:“你要娶冰儿?” 司徒戟顿住,她还是知晓了。 本来想亲自告知她的。 可是看她一副质问语气,神情之中多了几分冷漠,她凭什么? 当年若非她,他岂会欠下如此恩情? “是,她对我有救命之恩。”一出声便带了些许怒火。 而这一句确定的回应,彻底打破了她心中的期盼来。 双目被怒火焚燃,出口异常的冰冷道:“好,很好,殊不知司徒戟你如此多情。当真是随了你的母亲啊。” “你......” 生气的时候,当真是什么伤情讲什么,知晓事后会后悔,可却是管不住自已。 如此便惹得司徒戟愤而离开了。 之后陆青木来了,她心下怒气未消。 当陆青木拿着一本账册来想她请教---不,应该是向司徒戟请教,可惜他没见着正主,便拿来显摆给她姐姐,说是这个月进账不少。 陆清秋面上看不出喜怒,只是翻转账单的时候,忍不住不悦。 “姐姐,可是哪里出错了?” 陆清秋翻道最后,甚是不耐的合上账本,便道:“你便是王守成教你做的账?”语气不善。 “......” “姐姐若是店铺东家,岂会有时间来看这些错乱混杂的东西,姐姐要看到简单明了,一目了然的东西来,否则养你们何用?”这话说的严重,陆青木简直不认识他一般,久久未言语。 而意识到自已迁怒了,陆清秋吸了一口气,便道:“你且先回去吧,明日来拿账本回去。” 也许是真的在意了,所以便为自已拦了些事情在手中,免得自已胡思乱想,徒增烦忧。 这一夜,她又是一夜未眠。 竹园很静,以至于他几时回来了,她都清楚,但是无所谓了,此三心二意,处处留情的男子,不值得自已神伤。 若是可以,她想要...... 第二日,因为受到姐姐的训斥,他怕姐姐生气,所以一早便来了。 昨天回去,便见到了司徒二小姐,隐约晓得姐姐为何生闷气。 今日来便是给姐姐带来许多的书来打发时间。 “姐姐若是不喜,不如回家住几天。”男人,三妻四妾乃是家常便饭,姐姐心气高,必是不允的。 但是陆青木想错了,过了一夜,他的姐姐似乎是想明白了,恢复了生机勃勃,娇艳如花。 “这个你拿回去捉摸一下。” 陆青木翻开几页瞧瞧,但见昨夜厚厚的一叠纸,被姐姐的智慧下,仅剩下几张纸来。 且将这月的盈亏以及下个月的计划梳理的一丝不差,正如昨日所说简单明了一目了然,他都不用细心去拨弄算盘。 “姐姐......” “你且回去吧,好好跟着那人学些本事,将来......”免于受制于人。 陆青木的震惊被姐姐的淡然给化解了,心下便觉得那王守成并未真心教她,不然岂会让自已做出那般混杂的东西来。 回去的时候,便将这账目上的东西一一应对,无丝毫错处。 哎,都不如自家姐姐,看来自已将来要学的东西更多了,如此他便更加刻苦了。 四十五章 偶遇仙子 四十五章偶遇仙子 因为那件事,两人算是彻底漠视对方了。 莫名的冷空气,害得竹园众人愈加的小心翼翼了。 但某些墙头草也顿时在打着算盘。 守门的小炉子,有心巴结未来的主子,所以那冰儿便隔三差五的进了竹园。 侍候笔墨,嘘寒问暖,好不热闹。 而她便装着没事人似的好心款待,万分沉得住气。 倒是有人沉不住气了。 她那个大妹子。 今日的她着了一身深兰色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将乌黑的秀发绾成如意髻,满头珠翠,却不失清新优雅。 唯一让人遗憾的,便是那精致的妆容,过于精致,便显得刻意了。 司徒美月嫁的便是梁成的傅家,亦是商贾之家,门当户对。 那日被母亲搅合的,算是撕破脸面了。 如此也便不瞒着了。 “大嫂。莫怪,这门婚事当年便是大哥口头答应,冰儿自小是养在我婆婆身边,温婉和善,且具有掌家之能,又知进退。若是嫁过来,足以帮助大嫂操持家务。” 陆清秋但笑不语,慵懒而高雅,一身洁白锦衣,不束直落,衣面上点缀着桔子花,说不出的雅致。 青螺眉黛长,弃了珠花流苏,三千青丝仅用一支雕工细致的梅簪绾起,淡上铅华。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有一股巫山云雾般的灵气。 外间传闻如此不堪,一阵风般洗脱了冤屈,如此却依然被婆家人说三道四。 如此她便对这位大嫂无甚印象。 也不明大哥为何非要娶她。 若说她一身医术无人能医,可司徒家有的是银子,想要她陆家乖乖就范,又岂只有娶她这一法子。 “如今我这小姑子已经双十年华,婚事亦是不能在拖下去了。婆婆那边的意思是希望她能入府与大哥做平妻。” 陆清秋但问到:“大小姐,这事你能先通知我一声,不叫我措手不及,如此我很感激。这份恩情,我陆清秋记在心中。” 司徒美月眉目微微蹙起,她虽然在笑,可却无丝毫温度。 记仇吗?生气吗? 可是记仇又如何,陆家小门小户又有何能耐。就似自已,有司徒家撑腰,可在傅家依然要伏低做小,去了娇小姐脾气。 “嫂子莫要为难小妹才是。” 陆清秋如此便笑了 “常听闻大妹贤惠,三年没为妹夫纳了三房美妾。如此大义,堪称楷模。” 每每提到此处,她心中泛着苦苦的苦瓜味,久久不散。 若非她头胎未保住,之后三年未有所出,如今她在傅府的上至公公婆婆,下至小姑小叔子,无一不小心应对。 “身为女人,这是我该做的。” “姐姐心下该是不甘心的吧,因为没有儿子。” “你......” 美目顾盼,隐隐中流出怒气来,但修养礼仪尚好,并未发难。 “大嫂细细想着,我这边去老夫人处请安了。” 待她走后,她便随意躺在了绣榻上,思索着未来。 悬壶济世亦是要乖乖忍受这一遭。 迷糊糊的便睡下了。 “嫂嫂......” 一声轻唤,是流月的声音。 缓缓睁开眼,但见她神情哀伤,好似死了亲人般,不免打趣道:“这还未出嫁呢,怎么就这般迫不及待的哭嫁呢?” “嫂嫂,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想......”见人醒来,她倒是觉得自已大惊小怪了。 “嫂嫂,你莫要伤心了,若是你不喜旁人进来,便抗争下去,再不济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大哥定不会娶了。” “他娶与不娶跟我有何干系?” “嫂嫂?” “一个要娶一个要嫁,但这二人并非我,不过是你大哥日后要努力赚银子,养媳妇罢了。而她呢,传宗接代生儿育女,劳心劳力,左右与我又无干系了。” 司徒流月听后仔细想来,好似就那么回事了。 可又不对,她问:“可大哥日后就喜欢别人了,跟别的女人生孩子.....那嫂嫂你不是很可怜......” 陆清秋撇撇嘴,道:“所以,我决定了,为了不让自已这么可怜,我决定休夫,将来在去寻觅一个不会纳妾,对我百依百顺的男人。” 流月咋舌,如此豪迈虽然敬仰,可她是...... “你不能休了我大哥.....” 陆清秋看她一张笑脸,愤愤然。一心维护起司徒戟来,倒是不含糊。抬起头看到门口空空如也,便不再多言了。 希望因着她的救命之恩,他会放过她。 司徒流月怕她想不开,第二日便央求着她娘亲上山祈福,而她便拉着她嫂嫂一起。 老夫人本来不允,倒是司徒戟派人递了话,方才同意她出去散散心了。 待他们人走,老夫人便见司徒戟,询问他到底是何种想法。 “祖母,孙儿不想纳妾。” 老夫人满头鬓白,本该是享受天伦之乐之时,却为了他们操心。 “劳烦祖母操心了。” 老夫人见他主意已定,微微叹息一声,她最了解自家孙子,执拗起来,谁改变不了。 “傅家那丫头,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你好了方想起你那一句口头诺言来,怕是看你如今好起来了,才起了心意。单说这心思就不若清秋那丫头。”老夫人顿了一下,又道,“当初你还未成婚,我便去梁诚打听过她,傅家倒是为她寻了好些家公子,但似乎都不若我们司徒府门槛。这丫头心气高啊。” “她想与你夫人做平妻,可以他们家的财力以及心思,怕是不久便将这竹园搅得翻天覆地了。” “祖母说的是,孙儿也正是如此想法。” 山上的夜晚很凉,且很清静。 清静的让她很烦躁。 哎,真不该答应她来这里。 深更半夜,睡意却无。 她脱了鞋子,走在寂静的青石路上,一步步的来回走动。 突然间一声琴音乍现,那乐声婉转动听,好似通灵一般,让其郁结的心,顿时舒展开来。 她寻着音乐走,近了却被一睹围墙所堵。 好在寺院内的院墙不甚高,她犹豫之下,便垫了几脚砖,便攀上了墙头。 昏黄的烛光下,但见一绝色佳人独坐在院中。 微风吹着,轻罗玉衣白兰花,纤腰玉带舞天纱.疑是仙女下凡来,回眸一笑胜星华. 十指纤细如葱玉兔般在琴弦上跳动,一个字美,两个字很美,三个字太美了。 即便自已身为女子,都忍不下为其痴迷。 “谁?”一声呵斥,吓得她忍不住慌忙缩回去,但奈何脚下一阵腾空,便摔下下去。 但却没有想象中的疼,软面舒服的怀抱。 “哪里来的登徒子,放开我。” 但看清楚那人长相之时,却变得安静下来。 待她下来,便规矩的站好,低眉顺眼不想多言。 司徒戟看到他双足沾地,微微蹙了下眉,却未开口训斥,而是弯腰抱起她,望禅房而去。 随后放在椅子上。 “你怎么在这里?”怎么不陪着你哪娇滴滴的救命恩人呢。 司徒戟淡淡道:“来寻你。” 她没听懂,迷茫的看了他一会,倒是什么都未曾看得出来。 如此她便不看了,寻了地坐下,且为自已到了杯茶,一口闷下。 尤觉得不解渴,便又闷了一杯。 “夫人可还在生气?” 恨不得将你生生的剖开。 “怎么会?还未恭喜相公,竹园内添了新人。” 司徒戟突然间起身,行至她身边,吓了他一跳,忙站起,但瞬间被人抱起。 “夜色孤寂,夫人,这么些日子,你难道都不想念与我吗?”温热的气息扑哒着耳畔,惹得微微往后仰了仰。 可心下却气闷不已,说好的忘却他,可如今被他如此撩拨,居然又心痒难耐。 不,坚决不能。 她要戒掉。 伸出手欲要推开他,可奈何被他抱得更紧。 “佛门重地,此举不妥。” “若是佛祖知晓我心中的苦,会原谅的。”说着便一把扯开她身上的衣裙,顿觉一阵冷,忍不住颤抖。 苦,娶新人的是他好不好? 深夜温存,隐隐间听到他问了一句: “夫人,你可欢喜我?” 即日醒来,枕边便已经没了人。 早上试探下,流月那丫头并不知他来过,难道是昨夜做了梦? “流月,你知晓可听见琴音?” “听到了,很动听,之前我还以为娘亲为我请的琴师琴艺非凡,却在这寺庙内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是我肤浅了。” 既然听过,那便非做梦,他居然偷偷上山了。 哼, 继而惦念着那美人儿,连流月都觉得甚好,看来那女子琴艺的确是高,人更美呢。 “若不咱们去叨扰一二?” “我觉得好。” 两人一商议,便换了装扮,精心打扮一番,便进了外面。 寺庙本就不大,瞧着隔壁院子门外守着家仆,手握兵器,看来非一般人。 司徒流月有些退却。 “二位大哥,昨夜我等听闻此处有琴音传出,甚觉美妙,今日特来拜访。望二位大哥通禀一声。” 那二人纹丝不动,好似未曾听见一般,但若是她们敢轻举妄动,他们手中的刀子却毫不客气的招呼。 两人心下颓废,如此境况,他们自然猜到里面之人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了。 便不再与之争辩。 第四十六章 轻薄 第四十六章轻薄 两人垂头,正要离去,便听闻一声清脆的女声:两位姑娘留步。 两人回转,但见一绿衣打扮的女子,轻唤着他们。 两人面面相觑,陆清秋转身问询: “姑娘可是在唤我们。” 那绿衣姑娘笑了笑,冲着他们微微点头,便道:“我们夫人请两位姑娘过去。” 如此甚好。 院子里,来往仆妇不多,但那步履平稳有力,可见都是练家子,心中猜疑这里面住的是什么大人物。 待走进了,仔细瞧去,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盻兮,且具有妇人的独特韵味,瞬间便移不开目光。 “夫人好美。” 呵呵 美人儿烟嘴轻笑,百媚生啊。 “两位姑娘可真有意思。” 陆清秋率先恢复神智,美得事物总是让人痴迷。 “让夫人见笑了,昨夜偶听此处传来天籁之音,一时好奇便来拜见,望夫人莫要怪我们唐突了。” 美人儿并不在意,而是问:“你们是司徒家的小姐?府上老太太可还好?” 两人对视一眼,眼下惊奇,流月道:“夫人认得我家祖母?” 美人儿神情有些忧郁,似陷入久远的沉思中。 陆清秋见她有些低迷,便不好多问。 倒是美人儿撇嘴轻笑,道:“不知老夫人见到我如今这般多愁善感,又要唠叨了。” “夫人.....”听这话的语气,两人特别的熟稔呢。 就是不知晓是哪路的亲戚。 但看看着她身边站着的彪悍丫鬟,她们又不敢问。 流月就昨夜听到的曲子请教了下去。 而陆清秋只会听音,对曲目却犹如听天书一般。 并未无意间看到桌上的糕点特别精致,吸引着她的肚子开始泛酸了。 随手捻起一枚,放入口中。 好吃啊。 美人儿看到她莞尔一笑,也不打扰,而是与流月探讨一下心得。 “寺庙居然有这般大厨在?”太厚此薄彼了,她在府上整日青粥熬白菜,来到寺庙,也是白菜炖清水了。 她的味觉,快没了。 “这位小姐说笑了,这些是姐妹们自已闲来做的,承蒙小姐喜欢。”不卑不亢,但那神情中的倨傲,让她浑身不舒服。 “各位姐姐好手艺。” 如此她便不在关注桌面上的糕点了。 美人儿微微一侧身,但见身边的小丫头做错事般的低了低眉。她认真观察安静坐着的人儿,她便是戟儿的媳妇了。 昨夜本想故意引她来,却不曾想她居然翻了墙头而未过门,听说她昨夜被人抱走了,不吵不闹,那人该是戟儿吧。 早上有人来禀,戟儿清晨雨露时方走。 想到此处她不免又多看了几眼,虽然不似大家闺秀般温婉,但模样清秀,面色不虞? 听到绿萝的话后,便不再多看一眼,即使她嘴馋的紧。 她笃定她并非因丫头的一句话而恼恨,怕是有心思。 “清秋,你昨夜睡得可还好?” 流月已经将她的身份告知她,再叫人家姑娘显得失礼,只是直接唤闺名,又显得过分亲昵了。 流月倒是不以为然,倒是敏锐的清秋听出来了。 但是一想到她与司徒家有着莫名的亲属关系,便也没在意。 “山里静寂,一夜无扰,很是好眠。” 美人儿笑了笑,待他们二人出来,才意识到他们对立面夫人一无所知,倒是流月一股脑的啥都托盘说出去了。 流月嘻嘻笑道:“山里静寂,昨夜我好似听到大哥的声音了,嫂嫂,你说我是不是在做梦。” 调戏她?怕是要失望了。 “小妹啊,莫不是你昨夜思念郎君成疾,迷障了。” “你......你.......”那浑身颤抖的模样,怕是要撕了她,如此便惹得清秋乐呵了半日。 山里的日子百般的清闲,两人便商议着去爬山,三夫人起初不同意,却经不过三小姐软磨硬泡的,便同意了。 如此他们便着装打扮,每人都是一袭男装。 如今正值初夏,天气良好,来爬山踏青的人儿不少。 但她们实在是高估了自已的体能,才爬到一半,便已经筋疲力尽的直不起腰来了。 司徒流月疲惫道:“嫂嫂,我累啊。” “累才好.....”晚上不用失眠了,“那边有个凉亭,咱们歇一会吧。” 待走至凉亭,她发现一个意外,那便是凉亭内好似还有别的人。 她认得那百里有约和伊露...... 流月有些心虚,撒丫子想要跑,可是却被伊露给拉住了。 伊露一脸惊喜的拉着流月坐到一位妇人身边,开口便介绍身份。如此她才晓得,那妇人是知州夫人。 陆清秋微微观察今日的百里有约,除了起初的微微点头以外,他的目光始终都黏在俏佳人身上,深邃的目光,宛若深泉,唯有那一丝柔光让人舒服。 但听伊露的话语中,她好似了解道一些秘密。 原来这小丫头真的去表现了一番姐妹倾情深,拉着伊露去与百里有约坦白。 让百里有约打消娶她的念头,又让其娶伊露。伊露因此更加欢喜流月了,处的跟亲姐妹似的。 不过她们真的如意了吗? 那百里有约满目都是势在必得的自信,而家里并未传出退亲的意思,大有互换庚贴的意思。 也就这两小丫头玩的不亦乐乎。 突然间,百里有约上前,伸手便将坐在旁边的流月拉起来,道:“母亲,你们先等会。” 百里夫人错愕之下,又连连点头,那满目的震惊,让陆清秋警铃大作。 “嫂嫂救我。” 她上前一步,堵在亭子的出口,笑望着他。 “百里公子,青天白日的不好吧。” 百里有约有礼道:“大嫂......” 一句称呼似已经表达心意,她若在阻拦,便是不解风趣了。 “不要太久。” 不去理会流月求救般的眼神,侧身便放行了。只是那伊露却眼含热泪,欲哭不哭的模样,看着让人心疼。 百里夫人拉了拉伊露,一声哀叹,在她的心中还是比较属意伊露做她的儿媳,毕竟自小看到大,婆媳间也会好相处。 但那司徒流月?小巧玲珑,言语间也甚是得体。 能与伊露成为姐妹性子也是讨巧的。 哎,主要还是儿子,这世间怕唯有她最了解儿子了,自小便不喜女子亲近,就如伊露,也是与之保持距离,若是犯了忌讳,也是翻脸不认人,倒是那流月......难道说是命中注定的姻缘。 “你便是流月的大嫂吧,常听大人说起过,说司徒府上有个不为世俗且胆大心细的女儿,一直想见见,今日倒是凑巧了。” 她知晓她是客套,便微微一笑,道:“知州夫人妙赞了。” 远远的看着远方一个大男人训斥小女人的感觉,这莫名的让她想起了司徒戟。 昨夜的突然到访,似乎想要化干戈为玉帛,可是他估算错了,她陆清秋并非那种委曲求全,与妾侍和平相处,姐妹和睦之人。 府宅内的女人们,哪一个闲得住。 而她更是不屑。 啊 这思忖着,便听伊露一声惊叫,羞怯的捂着自已的双眼,顿时她往远处望去。 若非那女主角是流月他当真要吹起口哨来了。 可一想到那是流月,她的脚步便忍不住抬起往前走,当然那是虚的,那伊露先拉着她,之后知州夫人也起来了。 “亲家嫂子放心,这个媳妇我认定了。” 那伊露也道:“我表哥不是随便的人。”说着又咬唇道,“只有流月方能让他如此。” 陆清秋做着面上功夫道:“百里公子在潍城一直受人敬重,为人可靠,我们司徒府自然也相信公子,不是有意轻薄,而是情到深处。”她故意加重了后边四个字,又道,“可流月毕竟还小,情窦未开,如此怕是吓着她,当真误会了百里公子。” 她看了一眼伊露,又道:“伊姑娘最是了解了。” 伊露忙点头加作证。 她不求她回去帮流月解释,但至少别添乱。 对这种大庭广众之下拥抱的行为,在封建阶层下,定是不允许的,相反还会被婆家轻视小看。 她已经感受到了。 而知州夫人似乎也意识到她的紧张,为此满脸的愧疚,但内心却是激动的,那是她的儿子啊。 二十五年不近女色的儿子,突然间对一个小丫头片子起了心思,且猛烈如潮,她可以想象到未来的一年,她便能抱上白胖小子了。 可在亲家嫂子面前又不能表现如此热切,该有的范儿还是要拿捏的。 可惜她那掩藏在内心狂喜的因素还是被她微微观测出了,只是那好似儿子终于嫁出去的热切,让她不明所以。 按理说知州大人的公子该是不愁没人要的啊。 再去看流月那小萝卜,怎么感觉她是要掉入火坑了呢。 哎 最后的结果便是他护送她们回去,只是小丫头似乎被吓着了,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可是有外人在又不敢哭出声来。 唯有死死的盯着前面的男人,防他轻举妄动。 陆清秋微微叹息一声,也只能让她拉着自已,寻求安慰。 可是他们身着男装,如此看着额怪异了。 第四十七章 登山之旅 第四十七章登山之旅 陆清秋在去看前方那人,起初还回头,满目无奈,恨不得将女孩拉起来揍一顿,如今便直接无视了。 在看死劲扒拉着自已一臂的深怕前面的男人突然间恶狼猛扑的女孩,无奈叹口气。 这丫的估计将对面的男人当成是小说中龌蹉男二号了,她心中的盖世英雄没有踏着七彩祥云来娶她,她心里低落的紧。 终于面前男人的出场......闺蜜喜欢的人......登徒子...... 怕是任谁也无法跟未来相公重逢上啊。 无奈摇了摇头,顿住脚步,便道:“百里公子,您贵人事忙真的不用送我们了。”就算是要送,也别明目张胆的送啊。 这种昭告天下向所有人宣告主权的方式,虽然霸气,但若是当事人没自觉,他也是白搭了。 “百里公子,流月今日受惊吓可不小。”您若是在紧逼下去,这到嘴的鸭子怕是要飞了。 百里有约似乎也意识到了,微微颔首,简单道:“麻烦大嫂了。” 听到偎依在她旁边的丫头,不满嘟囔道:谁是你大嫂。 说完便缩了缩脖子往后藏了藏。 百里有约蹙了蹙眉,紧盯了丫头一阵,抱拳道:“麻烦大嫂了。” 待他走后,小丫头亦不似先前的局促,似松了一口气道:“大嫂,我腿疼。” 她刚说完,便有顶小轿出现在面前,道:“夫人小姐,坐轿子吧。” 微微侧身望去,似乎看到了某人的影子。 贴心暖男啊。 “坐还是不坐?” 流月虽然想法有些乖张,但却不傻,她坚决道:“不坐。” 那便不坐了。 为了不至于遇见刚才的尴尬,两人可没敢招摇了,而是在路边随便找了个石敦子坐下来。 小丫头如此又开启了胡思乱想的脑瓜子。 “嫂子,我该怎么办?” 陆清秋笑了笑便道:“我觉得吧,你应该嫁给他。” “大嫂?” “你想想看,今日他欺负你,若是你不嫁给他,怎有机会复仇?” “可是我即便是嫁给他.....他那么......” “谁说你要跟他武力比拼了。”在小姑娘迷茫的小眼神中,她便道,“成婚后,你便可以占了他的床不让他睡觉,抢光他的饭不留给他,偷偷剪了他最喜欢的衣服,霍乱他的书房,撕了他最喜欢的画......” 说道最后小姑娘两眼泛着光彩,似乎被说动了。 “大哥真的这么惨吗?” 惨的是她好嘛。 “当然,想想你三哥。” 一想到三嫂,她那个体积,都能压垮她三哥了,可不就霸占了整个床了吗? 听说三嫂最近发脾气,真真是气的三哥连家门都不回了。 哼,百里有约你给我等着。 如此她便放出豪言道:“如此我便多个他娶几房美娇娘,累死他。” 咳咳 躲在不远处听着小女娃的豪言壮志,可爱的俊俏摸样,恨不得圈固在怀中狠狠的疼爱一番。 霸占他的床? 眯着眼看她那大嫂......他还是快些将事情定下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陆清秋见她已然决定要嫁人了,便问:“那顶轿子?” “士可杀不可辱。” 哎呀,暗暗为百里有约默哀三秒,自求多福吧。 两人回到寺院,已经很晚了,受到三夫人一顿唠叨,她便自觉的回到自已的院子里去了。 晚饭没胃口,本想早早歇息,可......瞄了眼门外,空当寂静,便没打算这么早歇息了。 她抬脚便走出了屋,斜靠在院里的凉亭台上,仰望着,孤寂的星空宛若她此刻的心境。 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人走近,以为是歹人,未睁开眼便一手挥出去。 啪的一巴掌,寂静的夜晚尤为响亮。 她也不睡了,忙站起身来,愧疚的敛下眉,道:“对不起。” 软绵的一巴掌,与他还不至于恼怒,但见她宛若犯了大错一般,顿时起了心思。 “夫人,长本事了?” “那要不你打回来。”声若蝇嗡,微微缩着的身子,又道,“如此我们便两不相欠了。” 好一个两不相欠。 “抬起头来。” 额? “你不抬起头,我如何讨回来?” 陆清秋不敢置信的抬起头,深邃的眼窝内黑白分明,在这深夜中更加闪烁,面无表情的模样,让其恨不得上前挠两下。 她紧抿着下唇,心里的不痛快,可依然倔强的仰起脸,视死如归道:“你打吧。” 但是那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有的便是铺天盖地席卷与天地的吻,印在她的唇上。 她猛然间推开他道:“司徒戟,我们不能如此。”既然决定要娶她人,就别做让人恶心的事情。 司徒戟微微蹙眉,道:“你是我的夫人。” 她微微颔首,微微测过脸不去看她,道:“本该是如此,所以我们需要谈一下。” 司徒戟松开她,退开几步做在石凳上,面上似有些疲惫之意。 “你如今要娶傅家小姐,不管是要报恩也好,还是真心喜欢她。我都祝福你们两个的。” “我呢,此生唯有一个妹子,但未能相处融洽,可见我在此方面没天赋,而我不希望给自已徒添烦恼,不想在结交别的妹妹。” 司徒戟深邃如谭的目光锁定着佳人,太过莫测,让人猜不出他心中所想。 只是玩味的说了四个字:“很好,再说。” 陆清秋眸光微微闪了闪,扯了扯嘴角,却是苦的。 “我做事随心,且有些嫉恶如仇,我身怀医术......日以继日难免失了初心,变成连自已都讨厌的人儿,所以我们和离吧,好聚好散。” 最终要走到这一步了,她低垂着眉,不让其看到自已眼眸中那丝丝不舍。 “说完了?” 冰冷的声音,让其垂下的头微微缩了缩。 可想而知,司徒戟周身的冷然有多深沉。 她半是实话半是威胁的话语,她当真是有气死他的本事。 “若是我不愿呢?” 额? 谁若是让我不快,鱼死网破,人死家亡,断子绝孙,都无选择的。 “若是你想享齐人之福,唯有和离另娶。”所以我便不给你选择了。 寂静的夜,伴随着蛐蛐的抵叫声,让人心烦意乱。 “若是我不娶别人呢?” “就是养在外面也不行。” 莫名的她看见他笑了。 “我知道了,夜深了,该歇息了。” 错愕的看着那张变幻莫测的脸,不明白刚才还箭弩拔张的,怎么突然间就变脸了呢。 她都准备与之大战三百回合,一口唾沫淹死他呢。 就这么偃旗息鼓了? 心里面失落落的,虽然隐隐冒着窃喜出来,但好尴尬的啊。 她们二人躺在寺庙内的小床上,各自胡思乱想着,她睡不着,转过身看某人,呼吸匀称,倒是很快入眠了。 隔天他依然是一早便走了,而她们收拾细软,天亮了拜别主持,方才回转。 回到家便听到一惊天大消息,那便是司徒戟他不娶傅冰儿,却是认下她当妹子,且说将来她若是出嫁便添些嫁妆。 说是给她添妆,那便不是几百两银子的事情了,那肯定是让人肉疼的紧啊。 当然还有一件大事那便是知州大人偕同自家夫人亲自来给他那儿子下定了。 这下子婚事是跑不了了。 知州大人为人和善,但是在官场上打滚这么些年,场面话倒是说了不少,当然老夫人和二爷自然也不是一般人,好在这门亲事是好的,各自奉承两句,夸夸彼此的孩儿,如此便是妥了。 就是知州大人那边定的日子比较急,两个月的时间。 待送走百里夫妇,老太太便吩咐老二家的赶紧准备。 二夫人可不想拦这种事,便道:“娘,灿儿也嫁进来有些时候了,便将此事交给他们吧,如此也好锻炼锻炼小辈的。” 三夫人听后微微敛眉,可见心下是不悦的。 若是灿儿哪里弄错了,或者是彩礼少了,他便一句年纪轻不好做错事,便敷衍了事了。 只可怜了她家姑娘了。 而老太太自然明白老二家的心思,心下不屑。 知州大人府上,岂能允许她如此含糊?当真是不知所谓了。 若是流月那丫头嫁过去说上一二,知州大人若是想要给他穿小鞋,那不轻而易举。 “太太,丫头的婚事已经定了,威良哪里可要派人去?” “我已经派人去接了,这两天便能回来了。” 老太太这般讲,便是早就去了信,她心中平息了些。 二夫人见没人迎合她的想法,心下气闷不已,倒是老夫人道:“既然要调教小辈们,此事便交给大少奶奶和三少奶奶合力来办,若两人有个不明白的,便过来请示一二。” 二夫人听说要交给老大家的,顿时不同意,她如今掌管库房钥匙,交给自家侄女还行,若是交给旁人她定是不放心的。 所以她便道:“大少奶奶毕竟是小门出来的,做起事来小家子气,二丫头是要嫁给知州大人府的,不允丝毫错误。” 三夫人不愿理会她,这些年她一直忍气吞声的,但女儿的事情上绝对不能退让。 “二嫂,前些日子三少爷成婚,太太也说了让大少奶奶学学,如今多少也是懂点的,也非懵懂无知。再说两人办起事来,也能商议商议,就算是不懂,咱们做长辈的也能提点提点。” 第四十八章 拒绝冰儿惹她反击 第四十八章拒绝冰儿惹她反击 第四十八章 竹园内 陆清秋脚步刚迈进去,便听到美娇娘一声凄楚的哭诉:“戟哥哥,你为何如此对我?是否是冰儿做的不够好?” 心里面嘀咕,这人怎么还没走。 “冰儿不求什么,只想为戟哥哥端茶倒水侍候笔墨,不会惹姐姐不快的。” 当真是深明大义的紧,被一个柔弱的女子如此祈求,但凡一个男人都会心动吧。 司徒戟微微道:“冰儿,婚姻大事自古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我终归是无缘。” 傅冰儿呼吸一窒,他居然如此薄情。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是私相授受。 泪眼迷茫,她突然间看不清面前的男人。 绝色容颜,只是却越发的清冷了,这些天她虽然每日都来这个据说是司徒府禁地的竹园,收买人心不知下了多少功夫。而他一直未曾松口,冷冷的不讲旧情。 美其名是为了她好,不想她委屈。 可是她并非痴傻自然知晓是因为哪个女人 她缺缺的问道:“戟哥哥,你不喜欢我了吗?”一双大眼晶莹剔透,眨巴眨巴着,我见犹怜。 陆清秋闻言,一颗心扑通扑通的乱跳。 他会喜欢别人吗? 脚步忍不住的迈动,深怕自已错过了什么。 司徒戟微微蹙眉,看着面前纠缠的女子,心里却是越发的不明白。 为何她与她这般不同,她连自已身边添个人都不愿,为何她便如此热衷。 头疼。 绝情也罢,背信弃义也罢,他便...... “冰儿,我不愿你委屈。” 陆清秋眯起一双眼,透过窗看到里面的男女,不愿委屈她,这句话令她心中稍稍不悦。 刚要抬脚跑路,便听到司徒戟道:“夫人,既然回来了便进来吧。。” 陆清秋微微看了看那门槛,犹豫了下便进去了。 进去了便觉得,他是故意的了。 “冰儿,你也瞧见了,因为这事我的夫人便离家出走欲要剃发修行,若真的纳了你入门,怕真的会出了人命。” 陆清秋嘴角抽了下,看某男谎话连篇,也不好拆台,就那么看着他。 好在冰儿并未在纠缠,怕是死心了。 然而陆清秋却不懂了。 救命之恩,必当以身相许。 美女佳人,怎么说不娶便不娶了呢? 如此想着便将疑惑问出来了。 司徒戟凉凉道:“你自已想。” 哼,铁定是不忍心那小姑娘过府来受罪。 丫的,倒是多情。 “爱咋地咋地。”说着便不愿意多呆,便离开了。 刚出门,老夫人身边的丫鬟来传话,说是让她过去。 进门便发现府上女眷都在。 “大少奶奶,你过府也有些时日了,该试着学些东西了。”二夫人道。 又学习啊。 老夫人当初教导她管理铺子,学了些日子便断了。她看了一眼老太太,见她微微点点头。 “清秋,上次我教了你管理铺面,你聪慧过人,几日便掌握了。但这世间最难懂最难学的便是家事,繁琐枯燥,且门道又多。乘着二丫头婚事,你们也跟着打磨打磨。” 她抬头看了看得意的温闫灿,还有一脸无谓的三夫人,还有二夫人毫无掩饰的不如意。 顿时明白了什么。 温闫灿道:“祖母,我在娘家时常跟着我娘管理家宅,无需历练。再说二妹的婚姻大事岂能儿戏,必定大忙,届时我铁定没时间教导她。” 还真是特别拽。 二夫人咳咳两声,提醒她别太乖张。 “闫灿,不得无礼。”她看了眼那大少奶奶,迷茫的站着那不知所措,心下瞧不上,“你们妯娌,该是和睦相处才是。此事除了锻炼你们的办事能力,自然也要体现你们之间的合作能力,司徒家能屹立在潍城至今,不是没有道理的。” 老夫人点点头,道:“慢慢来。” 出了门,她与三夫人一同走了几步,那三夫人满脸愧疚,便道:“大少奶奶,此次拉你入水,实属无奈。” “三婶,你放心,我定会为二妹多多讨要嫁妆。” 三夫人见她聪慧,言语多是维护,心下更觉对不住了。 “嫁妆多少,我不在意的。”越少越好,若是自已没了嫁妆而备受百里家薄待,那便正如意了。 “你这傻孩子,你是不知,这嫁妆对女子有多么重要,关乎日后你在百里家的地位啊。” 嫁妆嫁妆便是女子添妆,从女子嫁入那天起,直到老死,吃穿用度皆可不用夫家一分一毫,那才是在夫家站得住脚,为夫家所敬重。 “大嫂也没有啊,她不是也好好的。” “这如何能比的。”三夫人意识到自已说错了话,略微尴尬的望了她一眼,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便不说了,而是拉着自家姑娘回去了。 大概是要教训一番了。 陆清秋无意,便真在意了那嫁妆了。虽然他爹有心为其添妆,但毕竟高嫁,如何都无法匹敌富可敌国的司徒家了。 而他那弟弟,大也有几分这个意思,所以另辟捷径,只为让她有个靠山。 还有司徒戟,有意无意的便为她添置铺面。 是她自已,太过无所谓了。 “姐姐......” 回转过身,便见到一位楚楚可怜的女子,扑倒在自已腿边。 傅冰儿,这又是唱哪出。 她欲要退后,可她死死拽着自已的裙摆,若她使劲下去,后果..... “妹妹如此被人瞧见了,是要置我于何地?” 傅冰儿没想到她有此一问,她本就是要如此想法,让所有人都看见,她司徒家的大少奶奶是如何欺辱她的。 到时候她哭回家中,大嫂必定受罚,如此便是要警告大嫂,快快做出决定才是。 二来她便是要搏一搏。 “姐姐,求求你,去求求戟哥哥不要赶我走,我不要做平妻,愿做牛做马来来服侍你们。求求你,不要赶我走了......” 梨花带雨的模样,我见犹怜。 可她是女子,对他必不会起怜悯之心的。 “傅小姐这是作甚,快快起来。” 她作势挽她起来,想趁她不注意的情况下,抽回衣裙,但奈何被他抓的更紧。 如此,她便知晓他是故意的。 “姐姐,我心属戟哥哥,因着那件事,我与戟哥哥已然有了......此生非他不嫁,若是不能,便是要以死......” 看她泪眼朦胧中不忘娇羞一番,让人胡想联翩。 顿时不舒坦,我一直秉持着谁让我不舒服我便加倍奉还的原则,便道:“傅姑娘,在我之前你是有机会成为他的夫人呢。” 在她错愕眼神中又道: “我一直不懂,相公如今已有二十五了吧,早已经过了婚嫁的年纪,之前你在哪里?因着你与司徒府的关系,想要先我一步嫁进来,并非难事。难不成你偏爱与人做妾。”这个疑问她藏在她心中良久,这个女子比她还要虚长两岁,却姐姐姐姐的唤着她。 考虑过她的感受吗? 她微微俯身,轻挽着她起身,问:“你难道不知这是何故?怕是相公早已经知晓你的心思,便退而求其次,选了我,你说是也不是?” 傅冰儿只觉得一阵天旋地震,她知晓了。 虽然他是司徒府大少爷,可却残疾了,脚不能行,如此便如何能做她的相公。 她亦不想一辈子受人嘲讽。 所以她大嫂透信出来,她便洋装病了,她大嫂是个心气高的,且聪慧过人,又一心为傅家着想,婚事自然被她圆过去了。 可是待他娶了妻子,双脚便又能走了。 如此还是她的妻子给治好的,如此便当真是讽刺的紧。 她巴巴的过来,自然不是只做个妾,她要做司徒家的大少奶奶,她不过是小门小户。自古以来,妻被贬为妾的大有人在。 再说司徒亮娶了大户温氏,带来的利益自然无法考量。但那红妆十里,足以让他脸上光彩。 他司徒戟为了将来做打算,为了与司徒亮做到势单力敌,也必定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可是他没有,她猜想他必定是面皮薄,且注重名誉,不想被人说为了财富而抛弃糟糠。 所以她便想着从她处下手。 可见她硬如石头,居然丁点酒都不沾。 她猛然起身,不在客套,略施薄粉的面容上,因怒火而微微泛红,她道:“陆清秋,你若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便别怪我了。” 额? 后退两步,展了展被她拉皱的衣摆,她不言语,静静的望着她。 “你难道忘记了,那个害得戟哥哥双腿残疾,整日幽闭在竹园受人嘲讽,如今却被迫与敌人生活在一起?他真的高兴吗?”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楚楚可怜的美人儿,摇身一变成了青红的小辣椒了。 “你以为我会信?” 为了上位,居然编排这么一个故事来,太可笑了。 “哼,当初你私会有妇之夫,被人家夫人瞧见了,便抓你浸猪笼,戟哥哥心急却救你,又不愿你名誉受损,便只身前往,可地方人多势众,生生的将戟哥哥的双腿打断,而你这个不要脸的贱妇,居然弃他不顾,独自跑了......” 傅冰儿见她愣住,以为她怕了。缓缓走进,便道:“若是旁人知晓这件事,你觉得你这大少奶奶的身份可还坐得稳?” 第四十九章 坦白 第四十九章坦白 若是传扬出去,她在司徒府怕是更加如履薄冰,即便是司徒戟有意保她。 可是这么重要的事情,她为何丁点印象都无? 可是看她说的有模有样,不似作假。 府上对司徒戟的腿疾,也仅仅是说是意外。若当真如她所说,那么司徒府当时为何没有追究她的责任? “你可有证据?” 她微微近身,嘴角绽放的笑容,微微耀眼,小嘴微动道:“你大腿处有个疤痕。那个伤疤便是在那时,留下的。” 陆清秋蹙眉,可想不起的记忆,让其微微暗脑。 那么大一个疤痕,她的家人可清楚。 为了取得这份记忆,她便去了清风阁,后面雅间内,彼时陆青木正在为---她的后娘秦氏量体裁衣。旁边王守成奉承的话语更是天衣无缝。 那秦氏面色红润,一双眼眯成一条缝,任谁都瞧得出她心中宛若抹了蜜糖一般。 待完事,便见秦氏过来,她炫耀道:“清秋啊,你来的正好,让青木也给你做一件衣服吧。” “不给弟弟添麻烦了。” “怎么是添麻烦,自家亲弟弟,如何给你要银子?” 抬眉看了看对面的王守成,促狭眉头微微一挑,他会做亏本的买卖? 上次她看了账册,秦氏身上的衣衫尽数可都是她弟弟掏的腰包呢。 也就秦氏无知,三言两语的被王守成骗了大半的进账,而被宰的人尤不自知啊。 “大少奶奶既然来了,如何能不多照顾照顾亲弟的生意,来,我亲自为夫人量体裁衣。” 轻轻转过身,便挡开了他的热情,道:“自然,我刚好有件衣服需要经过清风阁的手。” 王守成的心思,他自然了然。可自家姐姐怕是更清楚,便不在与之做戏了。 “姐姐,您今日来可是有事?” 陆清秋望了一眼王守成,正见他识趣的背离他们,收拾手边的东西。 今日恰好秦氏也在,她便问道:“我最近被梦魔所侵,总是梦到被人砍了一刀,醒来便觉得腿疼不已,可却如何都想不起到底出了何事?” 秦氏被突然间问起陈年旧事,她眸光微暗,此事她如何不清楚,当年她亦有参与。 当年她故意透露出,大小姐若是出嫁,而她继续跟着侍候。除非大小姐死了,她便可以飞上枝头等等。 那丫头心气是高的,如何继续为奴为婢,怕是有代替姐姐出嫁的意思,所以她心生了恶意。她故意勾搭有妇之夫,引大小姐过去,且她不知从哪里打听出司徒大少爷的行踪,故意前往求救,引司徒大少爷过去,借此让司徒家看到大小姐不堪的一面。 可事情发生出乎意料,大小姐居然逃出来了。之后司徒府上传出司徒大少爷与人斗殴,重伤在床。 且那些个肇事者,纷纷入狱,不日便全都死了。 自此她便不提此事。 那日大小姐满身是血的回转,夜里边发起了高烧,这一病便是数月才好转,但好转的大小姐宛若得了失忆般,忘却了那场遭遇。 而她自然不敢随意提起来。 便是如今,她便也不能提起来。 “大小姐怎么突然间想起问这些了,可是姑爷嫌弃你身上有伤?” 她眼神闪烁,微微心虚,自然逃不过她的眼。 “二娘知晓。” 斩钉截铁的话,让秦氏顿时没了底气。他不敢去看那双囧囧的双眼,唯有搪塞道:“当年正逢灾难,城外大多暴民,小姐贪玩出城,不曾想暴民暴动,这才伤了小姐。” “司徒戟的腿疾,是为了我?” 似乎笃定起来,让秦氏呼吸一窒,陆清秋紧前一步,道:“当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二娘是说还是不说?” “你.....你.....想起来了?” 不,即便是想起来,也跟自已没关系,她害怕什么? “姐......你真的想起来了吗?” 陆青木想要劝说什么,可见她满身的戾气,顿时不敢,唯有唯唯诺诺的站在身后。 她心中百感交集,顿时觉得无趣。 不管原因如何,司徒戟的腿疾是因她。这些年他独居小院,受人白眼,本该风华正茂,施展才华之机。 却平白为那双腿掩盖了。 而这一切都因为她的愚蠢。 陆清秋啊陆清秋,你当真是被白瞎了一双眼,如此痴情的人儿,你居然还嫌弃? 跳湖? 你郁闷个鸟。 不在多看那秦氏一眼,她不该浪费时间在这些人身上,她要去见司徒戟,对,她要去忏悔。 如此想着便敛下眼睫,不让人发现她此刻内心的恨意。 “二娘,如今我已经嫁了人,如儿更是入了尼姑庵,你心下该是畅快的紧吧。” “大.....小姐.......” 她伸出手,抚摸着她身上那件软绵的锦衣,作势铺平衣领处的褶皱。可是秦氏却宛若坠入冰窖一般,动也不动。 嗜血的火气,怕是要考死她了。 “没了我们这些子女牵绊,二娘.......清秋在这里祝二娘青春永驻,福泰安康。” 陆清秋在她的错愕中,回转身去,不去看青木脸上的愧疚,便走出了雅间,出了清风阁。 竹园内 站在书房门口,却发现她此刻的心境,不是那般轻松。 她的脚步宛若千金重一般想要迈进却又不敢。 可是终究是要面对的,她深吸一口气,方才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待里面有了回声方才走进。 她缓缓走进,往常这个时辰他定是又在整理账册,那算也算不完的账本,她有时候在想,似乎是铺里的掌柜欺负他年轻,尽是整一些乱七八糟的账册给他梳理。 近前,他已经收拾了桌面,桌面上铺着一张画纸,隐隐约约是一女子,凑近了瞧,才赫然发现,那画中女子居然是她。 独坐在摇篮中,浅笑调皮的模样,一瞥一笑宛若她真的从画中走出来一般。 “夫人,此画如何?” 看着他眉眼含笑,声音醇厚,隐隐中有些宠溺的意味。 心头一酸,眼泪便抑制不住落下来。 司徒戟一瞧,眉头一蹙,伸出手将她拉到身前,问:“夫人,即便是为夫的画作不堪入目,你也不必如此。”纤长十指,微微抬起,抹去脸庞的湿润来。 而她却越发的控制不住,大哭起来。 司徒戟有些手足无措,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唯有将她紧紧搂在怀中,任她哭泣。 只是那晦暗的某种转动些某些不为人知的狠戾。 隐隐之中,他听到某女呢喃道:“对不起。” 他微微合了眼,早已经选择原谅不是吗?可这声对不起,宛若久旱逢甘霖般,让他心中那仅剩的丁点恨,消失殆尽。 清风拂面,如今的他佳人在怀,生机勃勃,他又有何期盼。 他该是庆幸当年的选择,若非如此,他将错过如此可爱,且满怀精彩的夫人了。 待她哭累了,却依然依靠在他怀中,慵懒且又极其依赖的模样,让人心疼。 他轻轻撩起她额间几缕调皮的秀发,温声问道:“可是旁人给你说了什么?” 陆清秋撇撇嘴,不愿提起此事,又往他怀中钻了钻,拒绝回答。 司徒戟见她此种模样,亦是有别样风情,她该是不生气了。 “相公,我困了。” 瞧着天色,已经是傍晚了,如此便由着她了。 司徒戟大晚上醒来,便见到她蹲坐在地上,松散着的秀发,松松的斜靠在眼角,目光炯炯的盯着他的腿,若非屋内灯光未灭,他怕是要以为是哪路妖魔了。 “夫人......” 隐隐有泪痕隐现,似乎还有伤心。 “可是做梦了?” 陆清秋恍若未闻,一双手轻轻的抚摸那双腿的膝关出,小嘴微微呢喃道:“相公,当初......很疼吧。” 她是想起来了? 这半年的相处中,他曾经试探过,而她却是忘记了一般,浑然不知。 如今才......莫名的他有些恼怒,气那个告诉的她的人。 他不喜欢看她如此小心翼翼,她还是喜欢那个无所畏惧且没心没肺的丫头。 如今有人挑起了头,那么他们二人今后可还能如往日那般和睦。 “相公,你后悔吗?” “夫人,夜深了,别胡思乱想了,睡吧。” “相公,当初你是喜欢陆.....我的吧。”定是爱惨了,否则怎会拼了命的去救她。 司徒戟正正的望着她。 但听她道:“自我记事起,便晓得你将是我的夫婿,那时候你是商业奇才,才华横溢,而我......那时候我便未曾想过会嫁给你,有时还想着你会退婚。”当初的陆清秋着实自卑的很。 司徒戟认真的听着,不去打扰,那微微惊颤的眼睫,让人顿起了怜惜之意。只一双骨节分明的纤长细手,紧紧的握着她的。 “后来......我其实很庆幸你......相公你说我是不是很坏?” “我这般模样,夫人可曾想过退婚?” 她愣了愣,若是自已,断不会有这些不仁不义之想法。 “当然没有,我.....” 但这一句话,足以让司徒戟内心狂喜,如此足矣。 “我相信夫人如此,如今你我二人已成为夫妻,便是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相公?” “你见我如此,不仅未曾嫌弃,还潜心修习医术,这份心便是旁人无法比拟的。” 说到这医术,她心中莫名的有些心虚。 第五十章 乱了 第五十章乱了 她迷蒙的眼神,懵懂中有一丝期盼,微微眨着,说不出的韵味涟漪,撩拨的有丝丝心动,他伸出手去想要牵她入怀,可却被她给躲开了。 他无奈提醒道:“夫人,该歇息了。” 陆清秋着实不满,自已推心置腹,感情甚浓,只是得不到回应的感情,实则是一厢情愿啊。 她微微错身,松开自已紧握的小手,便起了身。 “相公,你渴不渴,我给你倒杯水好不好?” 她故意撩拨了几下秀发,浓密如瀑布般,夜色撩人,衬的她有一丝朦胧之美,宽松的恃衣裹着那曼妙的身材,若隐若现,勾人心魂。 “夏日临近,这真是越来越热了,相公,你可热?”微微嘟起的薄唇,极尽诱惑,可她该死的居然随手便解了衣衫,随手便放在椅背上,倾身便唯有一薄如云的轻纱肚兜,胸前的高耸自是藏不住的溢出,惹得他呼吸一窒。 “夫人,过来。”声音有些暗雅。 可是她却不满意的撇撇嘴,却有着说不出的妩媚。 “相公,也渴了吗?请稍等。” 陆清秋不顾他那满目浴火,便径自走向茶桌,自顾自的饮了一杯。 再次回转身,便撞了某男满怀。 “夫人越发的调皮了,你我已经成婚,遍莫要再去想着前尘往昔了。” 陆清秋听他这般便是不计前嫌,大丈夫一言既出,便是真的不与他计较了。 只是他那双游蛇的手不规矩的在他身上游走,惹得她娇媚的呢喃一声,且一个转身便逃脱了。 “相公,我困了,这便歇息了。” 撩拨了他心痒难耐,便要歇火,世间哪里有这般便宜的事情。 几下便将某女给仍上了床,一手拉起她的手放入某处,让她感受到自已的炙热。 她倒是上道,只是几番抽动翻转之下,却更让其浑身难耐。伸手便解了自已衣衫,附身便去寻那芳香。 陆清秋看准了时机,一个用力,便将他反压在身下。 身下柔软刚好低着他那身下硬朗。 陆清秋轻哼一声,后慢慢扭动着身子,低眉望去,某男眼神迷茫,宛若吸了毒瘾一般,昏昏沉沉。 正是此时,她一个翻身便下了床。 “相公,这闺房之事就讲究的是两情相悦,互生爱慕,如此才能解人生之奥妙。” 说着便起身离开了,转身便进了旁的屋子。 司徒戟暗骂自已轻敌,这小女人发起狠来,当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这是要憋死他了。 无奈小女儿房门紧闭,内有暗锁,深更半夜,无奈他只能在院内泼了一身冷水,浇灭浑身燥热。 隔日,陆青木便直接过府了。 陆清秋本能的拒绝相见。 只是这话传入司徒戟的耳中不得不为她的声誉着想,便招了陆青木来竹园里。 陆青木本来是替姐姐担心,如今未曾见到姐姐,而是司徒戟要见,心中的担忧更甚。 他是晓得自家母亲做的肮脏事,所以这些年便加倍的对姐姐好,希望能弥补些愧疚。 但那日的事情事关司徒戟,这便不好做了。 姐姐突然间问询,难道是他旧事重提? 虽然每次来这位姐夫都和颜悦色,但那不容亲近的态度,让他警惕不少。 最近他时不时的听说大户人家有不听话的丫鬟,被沉了井。 她姐姐在司徒府上本就人微言轻,若是当真是被这位少爷恨上了,岂不是连尸骨都不曾留下。 如此见到这位大少爷,他越发的小心翼翼了。 只不过陆青木的这点心思,在司徒戟眼中不过尔尔。 “最近生意上可还好?”虽然语气温和,听不出责备之意,可他待在此处,却感觉到全身紧绷,局促不安。 之前听说司徒府上大少爷因为腿疾,阴晴不定,时不时的打虐下人,他不会真的打姐姐吧。 “还好......” “还好便好,日后没事便莫要再你姐姐跟前嚼舌根,惹她烦忧。” 这是提点亦是警告,陆青木心底更是没有底了,“姐夫,当年的事情并非姐姐的错,而是......” 司徒戟不耐,合上手中的书册,便道:“前尘往事罢了,不提了。今日你便回去吧,待你姐姐想通了,自便会见你。” 陆青木却自顾自的将此话解读为:等我气消了,自然会见你。 陆青木回去左思右想觉得不对劲,姐姐不会被软禁了或者已经遭遇到了迫害? 他越来担心自家姐姐,如此便拐弯抹角的邀请了试司徒二小姐。 这天傍晚,府上不见了二小姐。 当陆清秋得知此事的时候,府上已经乱了一锅粥了。 事关女子清誉,此事便不能声张。 所以她得知消息比较晚。 “丫鬟们都说是被陆家少爷叫出去的,大嫂,你们陆家人的习性都是如此吗?”温言灿说着风凉话。 陆青木的性情如何她自然明白,绝对做不来作奸犯科的事情来,上次相见后,他这弟弟也是刻意规避着。如今怎会如此明目张胆勾引有主的人。 陆清秋思来想去,还是无法将她与作奸犯科的人联系在一起,便道:“如今找到流月才是正理,我们在这无端猜忌,于事无补。” 温言灿心道:找到了人,便是你们陆家的死期了。 老夫人已经派了人出去寻。 如今已经傍晚,若流月孤身一人夜宿在外的消息泄露出分毫,对于司徒府便是致命的打击。 如今又牵扯到陆青木,即便是想要撇清,身上也沾染了腥气啊。 不去理会温言灿的言语嘲讽,正正经经道:“祖母,此事干系小妹名声,又关乎家弟的安慰,不能不让人着急,我这就回去告知爹娘一声,这若真的遇上了歹人,可怎么办啊?” 司徒戟闻言,心中也是难言,便道:“祖母,我们先回陆府看看。” 老夫人心头一想,便道:“你们快去,府上也跟着人,一块去寻找陆少爷。” 众人恍惚中明白,司徒家小姐不能明目张胆的寻,但是陆小爷可以啊。 司徒府在一寻摸,立马增派人手,前去帮忙。 因为陆家那边没有顾忌,早早得便报了官府,如今正寻着人呢。 陆清秋没想过两人会有什么不耻行为,她倒是担心那小子心思重,胡思乱想之下,寻了短见。 刚出了门,便见到百里有约的手下前来,说是有线索了。 经过陆青木的小厮以及清风阁那边的消息,说是陆青木今日与司徒流月打听了消息,得到自家姐姐平安无事的事情,便放心,各自散了。 但过不多久,有人传信,说陆清秋约见他。 臭小子一听,便无疑问,跟着去了,如此便消失了。 好在百里有约不是一般人,几番打听之下,才知去了城外。 这不打紧,关键是流月也被人叫去了城外。 两项一合计,才晓得事态有些严重。 她便径自出了城,只是刚出了城便见到司徒戟也在,顾不得解释,便拉着他走了。 城外,陆青木迷迷糊糊的看着司徒流月躺在床上,顿时觉得不妙。 本来是来见姐姐的,怎么却是司徒流月? 屋内香气缭绕,他家卖的药材,一闻便知晓是迷香。 他顿觉得不妙,忙去推门,可是大门紧闭,如何呼喊都未见人来。 “我热......” 听见声音,他忙进去,但看她一双玉璧暴露在被褥外,不用想也晓得里面未着寸缕。 司徒流月迷迷糊糊一声呢喃,他呼吸一窒,吓得连连后退,见桌面上瓷碗,忙摔碎,瓷器入手,便是入骨的疼,且躲得远远的。 有那么一阵,他便不想坚持,可是一想到今日会给姐姐带来麻烦,心中便坚毅了几分。 即便是死,也绝不能在让姐姐受到一丝破害。 正当他要刺向自已脖颈处的时候,便见有人踹门进来,迷迷糊糊的看见是百里有约,这人他见过几面,也晓得他便是二小姐的未婚夫婿。心下惊喜,便道:“快,救二小姐......” 百里有约见到司徒流月,面色潮红,一双半睁半闭的眸子,迷蒙如雾。紧咬着下唇的模样,我见犹怜,今日傍晚时有人来传信说是司徒家二小姐与人私会在郊外,他便紧急的赶过来,要一锤锤死那奸夫淫妇,可过来便见到此等模样,两个人儿各自守着自已德行,若是自已在晚来一步......看着那个呼吸急促,脖颈处有一丝血痕在。 他该庆幸他坚持了下去,否则今日从这里出去的,便是一具死尸。 “滚出去......” 陆青木虽然被他的戾气所吓,可该有的头脑还在,他虽然是她的未婚夫婿,可两人还未行礼,若是他乘人之危,他也是不允的。 “百里大人,二小姐乃是我姐姐的小姑子,按理也算是我的姐姐,你们虽然有些婚约,但有些事.....您若是真心喜欢她,该是多多注重二小姐明节才是......”不去管他脸上的阴沉,道,“我姐姐医术高超,还望你去请她过来.......” 百里有约又何曾不知,此事绝对不能宣扬出去。 听到外面一声声水哗啦啦的浇灌着,若非此事牵扯到自已的女人,他都要为外面的男人喝一声彩,美人儿再坏,坐怀不乱的君子,不多。 第五十一章 被人捅刀子 第五十一章被人捅刀子 司徒戟和陆清秋赶来的时候,便见到陆青木一身湿漉漉的从庄子里出来,陆青木见到姐姐立马愧疚说了声对不起,给姐姐添麻烦了。 这里不是说话地,压下心中的愤怒,压低声音问道:“流月可是在里面。” 见姐姐关心捉急的是旁人,他眸光一暗,微微点头,心下失落又庆幸,他的坚持还是好的。 夜色深沉,她未曾观察到他的异状来,小心翼翼的对司徒戟交代道: “相公,你先送他回去。” 司徒戟虽然没有看清里面的情况,但看陆青木的模样便能猜到一二。不管结果如何,他们两人便不能同时露面。 “你小心些。” 陆清秋点了点头,往里面走去,便见百里有约不晓得从哪里寻来的一身男装。 “麻烦大嫂给她换上。” 感叹下他想的周到,可事情已经发生,他心中可有芥蒂? 如此她便道:“麻烦百里公子了。” 百里公子对她梳理的模样微微蹙眉,可他不是不懂人情的人儿,抬头看了看床畔因为清醒而略微哭诉的人儿,心下沉闷不已。 “我们即将是一家人,如此便无需客气。” 知晓这是他的回应,如此便放心了。 待他出去,便随着众位兄弟一块将陆家公子送还,至于她?她那个嫂子一看就非蠢苯之人,该是晓得待一切寂静,方可回城内。 屋内,陆清秋侍候她穿戴好,见她安然无恙便放心了。 待她安静下来,才问道:“你可记得是怎么来的这里?” 这个庄子,本是她的陪嫁,且是个废弃的。 司徒清月虽然昏沉沉的,心中那莫名的感受,让她有些无措,直到一盆冷水浇下来,看到面前冷眼的男人,她顿时大哭起来。 说不出来是窘迫委屈还是恐惧。 如今见到嫂嫂,宛若见到救命稻草般。 “嫂嫂,我不知道,我早上去逛了首饰店,再次醒来便在这里了。”想起自已身无寸缕,心里便是一阵委屈。 顿时又要掉金豆子了。 她便不敢乱问,真怕逼死了这丫头。 他们也没敢耽搁太久,趁着月色,上了马车便回去了。 府上的人儿,早已经得知了消息,虽然还有人想要看笑话,可被老夫人一句困了,便打发出去了。 他们回来,唯有三夫人在府内焦急的等待。 三夫人看到自家女儿平安无事,便松了口气,可对待陆清秋却未曾和颜悦色,可以用冷淡应对。 陆清秋也并未放在心上,交代两句便回了竹园。 彼时司徒戟却还未回转。 清晨才见司徒戟回来,只是他一回转便歇下了。 想他一夜操劳,便没有打扰,只吩咐铁子在旁边看着,莫要打扰。 一早,三夫人为了女儿的声誉着想,唯有闷声不吭,且闭门不出。 但是有些交代却依然还是要给的。 陆青木一早便过来了,有陆博然领着。先是见了老夫人,解释一番昨日的行为,只是却只字未提流月什么事,只说昨夜他被人陷害,却害得司徒府上众位长辈为他担忧,实属不该。 老夫人恩威并施,先是关怀的问他的伤势,一副慈祥的太太模样,随后便是责备他不小心。 继而似突然想道般:“二小姐的婚事在即,府上陪嫁丫鬟也不能穿着寒酸了,如此我想着便交给清风阁来置办。” 这无疑是一桩大买卖,陆博然不等儿子说辞,便应承下来了,嘴上说着感恩戴德的话。 老夫人却未应下,倒是看了一眼陆青木。那只藏于袖中的手,从请安那会起,便未曾伸出来过。只是那眼神既惊讶又是惊喜的,又是考虑的。 一早三夫人便来禀告了,流月只是受了惊吓,并未有损伤。 倒是陆公子,据说不太好。 见他还在思索,并非生气,而是捧着手上的花茶,轻轻抿了一口。 司徒府上不缺会制衣的人,如此恩惠,便是要陆家闭嘴。 至于昨夜的事情,她与三夫人达成了共识,此事绝对不能搬到台面上来。 若是他对二丫头有了旁的心思,那就别怪我们司徒家无情了。 陆青木不知司徒家如何想他,但这个生意他却不能接下来。 “老太太,二小姐大婚不能随意为之,免得不伦不类让人贻笑大方。”当日大小姐一身大红嫁衣,虽然仆役不用如此大费周章,但也要与之相衬,若是执意穿之,遭人诟病。 但老太太却不如此想,只觉得对方贪得无厌,不好打发了。 一双看透尘世的眸光,紧紧盯着眼前的少年。 陆博然对于儿子坦然,微微吸了口气,司徒府的婚事怎么就能贻笑大方了呢? 他对着老夫人拱了拱手,便道: “小儿无礼,冲撞了夫人,是侄儿没教导好,往婶娘别往心里去。府上即将大喜,侄儿巴不得天天来沾沾喜气。” 陆青木听父亲一言,才意识到自已说错了话,便一副惶恐状,道:“多谢老太太。” 如此便算过去了。 陆清秋听说自家爹爹上门,待他拜见完老夫人,便邀他们在竹园坐坐。 看着陆青木眼含疲惫,肌肤略白,想起昨夜房间内摊摊血迹,恍惚间想起那是自家弟弟的。 “伤口可还疼?” 听到姐姐关怀的话语,陆青木心头一酸,嘴一撇,撒起娇来。 “疼......” 陆清秋忙要给她拆开来看,便被他爹爹制止了。 “来的时候寻大夫看过了,无碍的。”他爹略微叹息一声,道,“爹爹有话要问你。” 让哑妹去沏壶茶。“爹爹请说。” “这事情是否是你授意的?” 她授意? 对了,若是陆青木真的成事了,那么自已便与三房彻底决裂了,还有知州大人那边,百里有约一看便是不好相与的,还不杀了青木那丫的。 出了这般事,她更是无脸在司徒家待着了。 好妙的计策。 见自家女儿懵懂无知,叹息一声。 陆青木便道:“姐姐,那日是你身边的人让我去城外庄子与你回合。但刚才进来时,我却未见过他。” “可能画出来?” 陆青木早已经有准备,今日便是来对峙的,将早已经勾画出来的图像拿出来。 陆清秋接过来瞧着,暗暗皱眉。 竹园人本就不多,总共侍候的也就那么几位,所以她很熟悉。 “你确定你在我这里见过她?” 是啊,我来府上几次,见过她两回。被人带往城外,他本该多疑,但见对方回答得体,且引入的又是自家的庄子,便未多想。 “清秋啊,你在这里住着可还好?”陆博然担心不已,昨夜的事情太过蹊跷了。 “岳父大人莫要担心了,此乃是我管理不严,连累了青木。” 突来的声音吓坏了屋里的两人。 忘记了,他还在屋里睡着呢。屋里隔音不好,他怕是听见了。 但想想也未有不能知晓的,便问: “相公醒了?” 他轻恩了一声,便对陆博然道:“昨夜百里公子已经破了案子,是府上小人做祟,你们回去莫要再记挂这事了。” 司徒府内部的事情,他们自然无暇管理。 陆博然对这位女婿有些忌惮,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便带着儿子回去了。 陆清秋看得出自家爹爹的不自在,便也没有在意。 倒是对昨夜的事情有些奇怪。 “崔妈妈。” “啊,就这么简单?” 司徒戟抬眉,问道:“夫人,为夫觉得你非慵慵之辈,为何将那你的庄子治理的如此不堪?” 如此陆清秋才晓得,他说的是出事那天,陆青木所在的那个庄子。 “那是我娘的陪嫁,至于为何荒废,我好似记得是我外公家里,收走了仆役。” 想起她在家并非优待,司徒戟便沉默了。 “我相信夫人。” 啊,因这一句话,他却要劳心劳力了? 陆清秋撇撇嘴,不大乐意。 司徒戟道:“昨日之事因我们而起,你有空去三婶出好好道个歉。” 道歉这种事宜早不宜迟。 所以吃过午饭便去了,只是却吃了闭门羹,三夫人对她意见甚大。 “大少奶奶,你们陆家昨夜很是热闹呢。也难怪三夫人不乐意见你,出了那样子的事情,她怎么会放着那么好的婚事,退而求其次,低嫁到如此门户?” 陆清秋闻言警惕大起。弯弯的流月眉,微微勾起,瞄着对面的傅冰儿。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聪明如她,很快意识到,“是你搞的鬼。” 傅冰儿眉头微挑,也不隐瞒道:“劝大少奶奶日后行事莫要张狂,凡事为自已留个后路,夜路走多了,一不小心便被绊倒了。” 看着她扬长而去的得意背影,陆清秋很的直抓狂。 她当真是可恶的紧。 可事后却又感觉到脊背一阵冰凉。 回去后,便将自已关进书房,将孙子兵法看了一遍又一遍。 司徒戟回来就见她在书房认真琢磨的样子,小嘴微微嘟起,甚是可爱。 “夫人如今可看得懂?” 陆清秋淡然回眸道:“有相公督导,自然进步神速。” 瞧着她说话拿腔,便晓得她正忙着,不便打扰,便坐在她平时做的贵妃椅上假寐。 第五十二章、妇人内症 第五十二章、妇人内症 合上书册,她脑海清明。 兵法与云:知已知彼百战不殆,看了看旁边稳躺在贵妃椅上,惬意姿态,修长的身子,在贵妃椅子上略显局促。 “夫人这般瞧着为夫,是不是想念为夫了?” 咳咳 哎,府上都言他温文尔雅,十足的君子。 可在她这里,小气鬼。 不就是夜里没给她降火,害得她淋了一夜冷水嘛。 想到此处,她便殷勤道:“相公,你中午想吃什么?” “额?” “我给你做好不好?” 忆起她的手艺,司徒戟突然感觉口中干渴的紧。 “夫人,秦嬷嬷已经去了。” “相公说这个作甚?” 司徒戟眸光一闪动,解释:“只希望夫人手下留情。” 陆清秋挑了挑眉,“那相公就要好好想想,自已有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 不等某人回应,便扬长而去。 待桌上摆满,司徒戟微微咋舌。扑鼻的香味与自已以往的口味不同,那色调搭配起来,看着便食欲满满。 让人意外的便是那甜点,虽然他不喜吃甜食,但那被捏成精致的动物,栩栩如生,连一向得体的哑妹看着都漏出艳羡的目光。 这丫的,上次却是存着心思来整治她啊。 倒是今日却是真材实料的。 “夫人这是去了福满楼学艺了?” “相公,先尝尝,若是喜欢下次我还做给你吃。” 司徒戟一一尝试了,以往只能吃半碗饭的人儿,今日却破天荒的吃了满满两晚。 铁子见了,啧啧称奇。 饭饱后,便躺在贵妃椅上歇息一二。 只是陆清秋刚要问询那傅冰儿的事情,便听外面传言说是大小姐过来了。 “请她进来。” 因着昨夜的事情,府上变得有些沉闷,以往该走动今日便也歇了脚。 倒是司徒美月,不计较也不避嫌。 按理说这嫁出去的姑娘,在娘家待了十天半月的,已经算是长了,她在傅家名声极好,又无犯错,怎么似被休弃了一样。 而那位未曾谋面的姑爷,也未曾来接。 旁人不晓得,但是司徒戟却是知晓一二的。 二夫人最近请了无数个大夫过府来瞧,且都是专看女子病的。她这个妹妹回来,该是因为没有子嗣。 至于调养的如何,还未走,便是还未有效果了。 看了看身边的夫人,倒是没提点。 司徒美月进来,见自家大哥也在,只说是想要给大嫂说会话,司徒戟明白,便交代道:“尽力而为。” 陆清秋没听明白,但是司徒美月却听明白了,略显经历的小脸儿松了一口气,微微抬了下巴。 她大哥和气,以往便是有求必应。 只是她这个嫂子?两人交情不深,且刚来便闹了生分,但大哥点头,想必她也不敢为难。 她便有话没话的与她拉家常。 陆清秋不接茬,对于她说竹园冷清,且摆设陈旧,不入眼云云,也只是笑笑。 她说了那么多,便觉得感情到了,便也不拐弯抹角了。 直言不舒服,想请她帮忙诊治一二。 自小的大小姐脾气,出言便是命令。 合乎情理的要求,陆清秋自然不会拒绝。 只是这脉象却不那么友好。 她因为之前流过产,且不只一次,有习惯性流产的病症。 “妹妹这身体......” 司徒美月听到之后,眉眼微微敛起,头上的珠钗也微微低垂着,如此语气,她已经听了多次。 此刻哑妹上茶,打断了陆清秋的言语。司徒美月对此表示不满,见两人说话居然用手语,丝丝鄙夷之色涌起。 “大嫂如何用这般丫鬟?带不出不说,日后也不好给大哥做通房。” 哑妹身形一晃,有些惊恐的望向自家主子,连连摇头,表示他不会的。 “你大哥默许的。”说着便挥手让其下去。 默许?难道是不打算进人了。 想想也是,大哥院子冷静,府上但凡有个心思的丫鬟,谁会给来大哥这里打秋风,早已经去她亲弟那边吃鲍鱼海参了。 “大嫂可真是好福气。”因着大哥太过单薄,在府上没什么家底。陆家又是个没银子的,两人可不就在这竹园内闷声不吭的过日子。 陆清秋笑了笑,便道:“其实妹妹你也能有如此的福气。” “怎么会?大哥未曾动过纳妾的想法......” “美月啊,你那小姑子准备在府上住上几何?”今日那丫的暴露出来的野心,可不单单是司徒戟这个人。 司徒美月听着不甚高兴,她是府上大小姐,养尊处优,如何被人指着说赖在家里不走? 她那水灵灵的大眼微微有些怒气散出。 陆清秋自然忽略掉,道:“我心疼妹妹,早早的回去与姑爷要个孩子。” “你......”孩子便是他的逆鳞,可见她一脸胸有成竹,便如泄了气的皮球般,安坐在椅子上。 “虽然你大哥默许了一些事,可若是有些人上赶着要给人做小,日久生情,难免你大哥会心软下来。所以如今便是想问问妹妹,你何时带着她离开?” “妹妹来之前受傅家嘱托,要将妹妹的婚事敲定下。”司徒美月道。 陆清秋也不着急,纤细十指,敲打着桌面,韵律节奏平衡。 司徒美月见她如此,开口道:“大嫂,你与大哥琴瑟和鸣,即便是她入了府,也不损你们之间的情分,且我那小姑子嫁进来,陪嫁诸多,定不会让大嫂与大哥吃亏的。你还未掌家,不知晓这掌家是多名繁琐又费银子,大哥将来总会有子嗣。孩子吃穿用度,娶妻生子,若无银钱,那便是寸步难行。”如此远谋,苦口婆心,若是旁人,定要被感动了。毕竟两人交往不深啊。 陆清秋认真的望向这个妹妹,真是欺负她傻? 哼哼 “我这人啊,一旦心情不爽利,便会忘却许多事,比如那专治女人内症的方子?” 是孩子重要还是你那小姑子重要,你自已掂量吧。 “大嫂当真可以治愈我这身子?” ‘忘了’‘不好说’云云,这打发人的言辞可是一箩筐。 司徒美月自然不会与她瞎耗,此事便禀明了老太太,老太太疼爱她,自然会为他做主。 陆清秋自然也想到此处。 便道:“妹妹,你说傅冰儿千般好,可为何如今了还未找到好人家?” “她对大哥情深......”说着这话,连自已都未信。 当年被拒的情况还历历在目。 她这个小姑子,曾经许过人家,两家门户相当,只是后来却被退了婚,个中缘由还真不好提起。如今想起大哥的好,便央求公婆让他嫁给司徒戟,她也不明,公婆如何会同意。 不过她若是嫁进司徒府,自已在傅家便多了份保障,亲上加亲。 “妹妹。二妹的事情,你可听说了?” “二妹幼小,难免被有心人利用。” “也不知是妹妹蠢笨,还是我这个大嫂蠢笨。”不顾她瞪眼,便又道,“二妹可是知州大人的儿媳妇,但若是二妹出了什么意外,引起两家人退婚,你猜这结果会如何?自然不是婚事告吹那么简单,若是惹怒了知州大人,司徒家在潍城可谓是举步维艰,到时候大姐无子嗣,可如何在傅家站稳脚跟,你说傅家会不会为了避嫌,从此不与我们来往了?” 她呼吸一窒,眼看着她要猜出一二来,纤长细指,紧紧握着。 言语坚定道: “大嫂严重了,二妹好好的待在家里,为喜欢准备嫁衣,如何会做出丢人现眼的事?我司徒府纪律严明,但不会让二妹犯下如此糊涂的事情来。” “如此便是最好了,待妹子生下孩儿,地位自然会更加稳固了。”本来她只是试探一二,可见她面色紧张,却又不做解释,大有掩盖下去的意思,便觉得事情有蹊跷。 “我那傻弟弟被人蒙骗出了城,差点便一命呜呼了。” 司徒美月心下紧张,猛然站起,牵动了桌椅,弄出很大的声响来。 “大嫂,你想做什么?” 陆清秋觉得差不多了,便道:“我突然间想起曾经在一本书上看过,有一个方子,专治妹妹这病症,待我查询一二,便将方子送去。” 司徒美月走了,按理说是被气走的。 她大嫂这是拿捏住了她的七寸。 而她却必须要乖乖的听从。 回去她便向自家小姑子透漏回去的意思,她倒是没反对,直说一切听从嫂子的吩咐。 司徒美月怕回去不好交差,如今见她同意了,心下松了口气。 “大嫂,听说潍城不几日便有赛龙舟比赛,小妹心中好奇,不如待那之后我们在回去吧。” 小女儿家的神往,点点心愿自然要满足的。 只是待不见司徒美月的地方,傅冰儿却是满目的狠厉,一扬手便打碎了一套景德镇瓷器,据说价格不菲。 她身边的丫鬟小暖见状,忙跪下请罪道:对不起主子,奴才不小心打碎了.......” 傅下的身子,略微颤抖。 只是此处乃是司徒府,傅冰儿美好形象要维护,便道:“左右不是大事,瞧你吓的,司徒府岂能在意这套瓷器来。” 第五十三章 清儿,你可感受到了 第五十三章清儿,你可感受到了 第五十三章、 二夫人听女儿这般说,一股子怒气,非要去寻老夫人,闹腾闹腾。却被女儿拦住了。 “母亲,即便我们强逼过去,她也未必肯用心,我看大嫂是个硬心肠的人。” 二夫人却不以为意,道: “不过是在府上讨生活的一个卑贱女人,仗着自已有两分医术,便无法无天,她休想。你且在这等着,我要她好看。” 司徒美月摇了摇头,竹园内,简单漏弊,不堪入目。连个像样的茶盅都没,也只有那陆家小门小户的不放心中,怡然自得的过日子。 她那三弟的媳妇,穿金戴银,出门也是前呼后拥,排场极大。但竹园?他大嫂的佣人是个哑巴,粗鄙不堪。 “母亲若是.....便给大嫂添几个佣人,免得遭人诟病。” “行了行了,我自有分寸。” 若是乖乖的,她自然会赏给他们一口饭吃,可若是没事找不疼快,那便别怪我不客气了。 正在绘画的陆清秋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害的下笔处出现一个大大的墨团。 撇撇嘴,揉成团扔掉了。 进来的司徒戟见她一门心思在桌案上,略微有些不满。 突然间意识到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好来,至少他能一回来便吃上她亲手做的羹汤。 以前经常听宇文默说什么娶个媳妇暖被窝,那娇嫩的肌肤,柔软触感,让他心神一晃,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沉重。 轻脚走进,想要将其搂在怀中,但那女子似乎早已经感应到,一个转身便错过了。 “夫人,天色不早了。” 陆清秋微微挑眉,面前的男人玉冠如玉,静如幻觉的夜里,朦胧之美,宛若净落在清水中的水仙花般,深邃的目光微微荡漾,之后归于平静。 便是如此,也能撩拨得人儿,神情荡漾。 微微侧眉,不去看那妖孽般的脸儿,便道:“相公,你且先歇息吧,我这还要给流月准备嫁妆呢。” “好。” 这下子错愕的却是陆清秋了,就这般好商量? 陆清秋撇撇嘴,继续埋在书画中。 无意间的问道:“哑妹,我的小日子是不是该来了?”哑妹点了点头。 这般问话,让本想给某个女人树立下男子威严的司徒戟,木然一僵硬。 若......他便要小半月不能行使主权了。 夜深人静便有着灵感,陆清秋如此便画了六套女装给流月添妆,有两套乃是给司徒戟做的。 他相公伟岸且整日穿着比她这个女人还要素净,绝对不允许。 刚好哑妹过来提醒她天色不早了。 她吩咐哑妹去准备热水,准备沐浴洗刷,便就寝。 浴房内,热气膨胀,雾气缭绕,疲惫的她昏昏欲睡起来了。 她净身的时候不喜欢人在身前侍候,所以哑妹便在门外守着,不让任何人进来。 只是这大少爷过来,她却慌了神,那清风如月的人儿,让人敬仰的不敢侵犯。 以至于她都没敢阻拦。 进了内室,透过缭绕雾气,看见她那凝脂肩白,胸前裹着一白色抹胸,微微前倾的身子,趴在桶沿,微闭的眸子,那长长的睫毛甚是显眼,此情此景,当真是别有一番风情。 他往水桶里浇灌了些热水。 “哑妹,你先去睡吧。” 司徒戟放下水瓢,轻缓的褪下衣衫,一抬脚便入了那还算宽裕的水桶。 如此折腾,便彻底的惊扰了惬意的陆清秋,她怒瞪着不请自来的男人。还未开口说什么,便被人堵了口。 一阵儿耳厮面磨,惹得她娇喘不已。 “相公......” “叫我戟。” “戟?” 司徒戟很满意怀中的女人,半是迷茫半是迷醉,烟雾缭绕,很是有情趣。 “夫人,您那画上的姿势,我们再试试如何?” 姿势撩人,本来还想板着脸教育他一番,可他这越来越纯熟的路数,熟知她身上每一处的弱点,她不得不缴枪投降,顺河而上..... 如此便双手撑在水桶边沿,风骨美臀顺着坐上去。 “相......戟,你想试试哪种?” “最近我一直在研究,这般姿势,更利于怀孩子。” 怀孩子? 一句话宛若一盆冷水般浇灌下来。 陆清秋脑中的混沌,顷刻间清明。 一伸手便在某男腰间使劲的掐了一把,奈何某男脸上连个褶皱都无,心下不甘。 看着四周,似乎没有逃走的可能,心下安然。 “戟,你研究的如何?可晓得哪种姿势最为受孕?”那坚硬挺拔的身子,小麦色的肤色,既然无一丝赘肉。 看着让人眼热啊。 她笑道: “相公,我身为大夫,知晓最为受孕之提,可要听听?” “夫人请说。” 如此这般风花雪月,两人除了微喘外,面上却当没事人一般。 “除了绝妙的姿势,这好心情亦是绝佳的助力。” 司徒戟微微挑眉,自家夫人如此执着这件事,他若是拘谨下去,怕是要孩子无望了啊。 “夫人为何如此执着?” “情话如蜜糖,甜入心口,心情自然爽利多了。” “那夫人说来听听,或者行动起,为夫或许更喜欢。” 被反将了一军的陆清秋,并未不悦,她轻轻撩开胸前的束缚,笑望着他道:“戟,你当真伤人心。” 这一晚,为了表达她是多么欢喜这个男人,可谓是洒出浑身解数来,待第二日当真是日上三竿才醒来。 昨夜昏昏沉沉件,听到有个声音讲:“清儿,你可感受到了。” 醒来的她傻傻的愣了好长时间,才起身了。 用了饭菜,方才听说今日三老爷回来了。 百里家得到信息,便上门来商定婚事,如此便是给足了三房面子了。 因为婚期早就定了日子,所以这三书六礼便就在这几天过了日子,如此便只等着她嫁人了。 至于嫁妆方面众人便是多虑了,那温言灿毕竟年纪小,且处处与自已作对比,将聘礼压制一半,但这已经足够了。 她在三言两语去挑唆两句,温言灿便只多不少的往上添。毕竟办坏了事,坏的可是她的名声。且三房这股子助力,她是不会放弃的。 如此她不担心温言灿会亏待了流月。 婚礼在即,她准备的贺礼,便要尽快了。 所以今日她便出了门,顺便去看看那个弟弟,免得他还是想不开。 陆家,主子都不在家,打听之下才晓得,那小子在店里。 简直是视财如命。 清风阁,陆清秋一进去便见到陆青木在前堂忙活,只是脸色不太好,又不似以往的热情。 最先看见她的是王守成。 “你可来了,再不来,我这小店真要被他祸害了啊。” 望了一眼那径自忙碌而无魂的青木,便无多言,而是随着他入了内室,她笑笑道:“有王掌柜的拿主意,我很放心。” 王守成眉梢微挑,倒是倾盆接受。 “少奶奶好不容易来一趟,可一定要让在下为你量体做衣,也不枉来一趟。”王守成真是三字不离这做生意。 她专门为此事而来,便从怀中将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 “这次来却是要做几件衣服,却是要麻烦先生了。绸缎嘛,我这是送礼的,不能太轻,亦不能太贵重。还望先生好好拿捏。” 王守成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夫人,这是要考验他啊。不过这几件女装,乍然一看很普通,但仔细瞧着,却是大雅之作。 最近因为那清风公子又出新作,谈论着这时间最雅俗之事,爱情。 一时间雅这个字,便成了众位闺阁少女追捧的时尚。 所以须臾片刻,王守成便估测到这几件衣服将大卖几何? “我这里还有两套,是做给夫君的。” “这个也有要求?” “要求不大,这几件衣服,我不想在市面上看到。” 如此,王守成便不乐意了。 一盏茶的功夫,都在对她讲身为东家的姐姐,该如何为弟弟谋划利益,不可私吞云云。 陆青木忙完,才后知后觉发现姐姐在。 忙走上前来打算他的话头道: “我姐姐自然要这独一无二相衬。” 王守成那叫一个捶胸顿足啊,白教育他了,何为做生意,当然是利益当头。 陆清秋看着那王守成做样式,也不打扰,他是掌柜的,如何收罗时尚之色,自然不用旁人教导,否则何以为师。 “东西半月之后送到府上去。” 说着便起身来,道:“王公子,我寻家弟有事,烦请你通融。” 王守成看陆青木最近魂不守舍,在店内更是添乱,便是一挥手打发他走了。 商铺里面雅间内,陆清秋询问他的伤势,且亲自把脉试探一二来。 无事才放心。 “最近我听你姐夫说,那些个歹人已经尽数伏法,你可以放心。” 姐姐今日能如此平心静气与他交代,似乎除了点头,无何表达自已内心的激动。 陆清秋见他略显憔悴的面容,心下不忍,便道:“我听管家说二娘在张罗你的婚事?” 陆青木面颊微红,却又有些尴尬。 “你可有喜欢的人?” 这下子陆青木连头都抬不起了,如此羞怯的模样,倒似小娘子般。 真不知他是如何舍得脸面去与那些个夫人打交道的。 “一切听母亲的安排。” 五十四章 娶妻的情趣 五十四章娶妻的情趣 因为喜事将近,且也因着三老爷的回转,三夫人心情好,也未曾在对她摆脸色。 如此她去三房处送礼的时候,三夫人也好言语。 且也见到了三老爷,司徒威莨,这是她第二次见到他,因着府上事忙,三老爷初初回来,也只匆匆一见。 如今凑近了瞧着,三老爷比二老爷更加粗犷一些,犹记得三夫人看到那黝黑的肤色阵阵心疼。 想来三老爷在外面必定是吃得苦的。 只是那双略显经历的眸中很干净,让人一看便心生敬意。 “你们谈吧,我随二哥去谈些事。” 知晓自家相公不擅长应对女眷,便随她去了。 三夫人却是有件事没脸子给女儿说,便递给她一个册子,支支吾吾的,最后一句麻烦了,便将她引入流月的闺房内。 那厚厚的册子,陆清秋随手便扔了。 百里有约那男人一看就不省油,岂能要到嘴的鸭子给飞了,这种事交给男人就行了。 陆清秋刚将自已送的礼物拿出来,便听外面一阵喧闹,是司徒美乐带着傅冰儿和温闫灿过来了。 如此便都挤在了流月的闺房内,三夫人不好怠慢,便亲自接待。 这些天三夫人接待宾客,已经得心应手,所以顷刻间便上了时令的果盘。 “三婶,我专程命人重金打造出一对鸳鸯金钗,便给小妹添妆了。” 三夫人一看那精致的物件,眉梢微微一亮,眼毒的她自然晓得那物件价值不菲。 温闫灿眼神得意的冲自家大嫂一抿。 “三夫人,我这里来也没带什么贵重东西,这是我自已亲自制作的配件,便送给流月妹子了。” 自家人还好说,可这傅冰儿的礼可是不好收了。 毕竟人家未成婚呢。 “这如何使得。”三夫人摆摆手不接。 那眼神早已经将东西估摸出来,琉束坠子虽然不起眼,但那中间的成色上佳的青石玉,价值不菲。 司徒美乐道:“三婶,收下吧,冰儿面皮薄,在僵持下去,怕是要哭了。” 这话虽然是玩笑,但却是在提醒三夫人,别拿乔了。 “如此便让傅小姐破费了。” 如此众人便将目光转向了陆清秋。 今日一早便听门房传信,说是大少奶奶做了几件衣服,而且还是送礼用的。 如此小家子气,她还真是拿得出手。 所以温闫灿跟众人一讲,便要来瞧瞧,顺便给她个下马威。 傅冰儿是存了心思要让她出丑,被人嘲笑。 司徒美乐本来不赞成,但心中亦是有气的,所以便洋装看不到。 “大嫂,有好东西可别藏着,也让我们众位开开眼界。” 哑妹怀抱着几件衣服,用锦盒裹着。一时之间也不知该不该拿出来。 陆清秋黛眉微微隆起,众人的神色早已经入了她的眼,她可是丁点尴尬都无啊。 “今日算是大开眼界了,真是沾了流月的光,让我一次见识这么多的物件。” 温闫灿轻笑出声,道:“真是难为大嫂了,若是大嫂拿不出像样的礼物,不妨给我讲,总能给大嫂找出几个上得了台面。” 傅冰儿接茬道:“三少夫人真会说笑,大嫂好歹是府上的大少奶奶,怎么还用旁人接济。”明着帮忙,却暗自下狠劲呢。若是她拿不出相等的物件,怕日后真不好让他们称嫂子了。 三夫人早已感觉到这小小闺房变成了硝烟战火。 可是却都不能得罪了。 大少爷私下里给自家丫头添了妆,数额不少。一向不出门的大少爷如何出手如此阔绰。她问过自家老爷,他隐晦的提起过,大少爷不缺银子。 但看她今日穿着的一身,唯有朴素来解释。 在去看陆清秋的神色,并无难堪,倒像是顷刻间理解了,道:“本来今日想着邀请大家一块来的。但怕流月难为情便未做主张,既然如此......大家一块看看吧。” 陆清秋让哑妹打开其中一个盒子。 “天气渐渐炎热,如此便差人做了这身,大家瞧瞧,可有不妥。” 众人回眸一看,便见一席略宽松的锦缎制成的素色纱衣,强光下,似乎能穿透一般,薄如云棉。 在场的成过婚的女子,自然明白这一含义,脸颊处微微泛红,不自在的看向司徒流月。那娇小的身子,处子般的懵懂,在穿上她.....众人顷刻间便脑补一出春光运动图来。 倒是司徒流月不明所以道:“大嫂,你这还没做好吧。这怎么穿?” “这是绿锦。” 三夫人一声惊呼,惹得众人抬头观看,这一看便见那白衣此刻变换成了绿色,一时间众人脸上各异。 有些见识的人,自然晓得这绿锦千金难求,如此之贵重,是因为它具有冬暖夏凉之功效。 陆清秋却不知其中门道,弟弟亲自送来的,自然不会差了。却不曾想,清风阁如此下血本。 突然间似乎明白了什么,虽然心中不喜他如此重利,却没有当面发作起。 事实上若是他们真的按照此模式售卖,她也不会责备,毕竟是自家亲弟弟。 而王守成便是看重了这点,否则他如何肯做亏本的买卖。 傅冰儿率先回神,错愕变成了艳羡。 “大少奶奶不愧是司徒府上的大少奶奶,出手自然不一般。” 温闫灿闻言,微微蹙眉。 “还有什么,大嫂一块拿出来瞧瞧,可别藏私。” 陆清秋本来就是要送人的,如此便也不藏着了。 第二件衣物乃是一袭齐胸对襟襦裙,素白搭配淡绿,精致的苏绣手笔,国色芳华,给人一种空谷幽兰的感觉。 这下子,温闫灿动容了。 道:“这个还行。” 能得她一句夸赞,却是不容易啊。 第三件稍微保守一点,锦绣绸缎,花团点墨,腰封处乃是相衬的牡丹,给人甜美清雅的时尚感觉。 这下子,那傅冰儿眼色都有些不对劲了。 至于最后两套,喜庆色,给人一种清新脱俗,却又高贵典雅之感。尤其是那对襟出点缀莹白色珠,高贵且彰显身份。 这下子见多识广的司徒美乐不自然了,但毕竟不是小姑娘,眼利却异常毒辣。 前几件贵新颖出彩,但是后两件却入了她的眼。 她道: “大嫂,妹妹们看的也直心痒痒,不知这衣服出至何人之手,趁二妹大喜,我们也去置办几件。” 彼时众人已经忘记了他们初来时的目的,纷纷打探这衣服出处。 待他们走后,陆清秋发现司徒流月有些茫然,有心事。 “怎么了,不喜欢吗?” 她摇了摇头,黛眉微微敛起。 蠕蠕的声音道:“大嫂,青......木可还好?” 陆清秋想起那倔小子,便道:“挺好的,这锦衣便是他帮忙置办的。” 一提到这里,她那长长的睫毛微微闪动,那某种似乎有亮光乍现。 陆清秋突然间警铃大作,却又不敢问,怕自已猜对了。 她借故离开。 竹园内 司徒戟还未回转,见铁子留下了,心下奇怪。 她便随口一问:大少爷呢? “大少奶奶,大少爷陪着三老爷出门采买去了。” 她如今期盼着司徒戟脱下那身白装,换上新做的衣衫,必定更加英姿逼人。 再说了,流月成婚,他身为长孙自然要前往欢送,怎可还穿着那般随意? 此刻的司徒戟,正在福满楼与王守成和宇文默秘见。 那王守成本来是司徒戟的合伙人,帮他打点生意,且是在暗处。 宇文默则是在明处的合伙人。 而他们亦是最清楚司徒戟财富如何丰厚。 三人商谈完生意上得事情,便如朋友一般举杯畅饮。 酒悍浓厚,王守成便八卦道: “司徒,你如今怎可还穿着如此素净,难道还不晓得,你的夫人为你裁剪锦缎,制作新衣了?” 这点司徒戟还真不晓得,只是面上却不动声色的瞄了他一眼。 宇文默听他提起那女人,看了看桌上的肉食,顿时没了食欲,猛地灌了一杯水,清清肠胃。 “我们夫妻之间的情趣,你也八挂?” “怎么能说是八卦,我这是关心你,嫂夫人名声如此鼎沸,难不成她将那衣衫给了他情郎?” 见他不作声,王守成继续添油加醋道: “哎呀呀,那可是我下了血本啊,还真是不知便宜了哪个挨千刀的。” “守城,你别瞎说,陆......嫂夫人不是那样的人。”宇文默解释。 “啧啧啧。” 王守成摇头称奇。 那未尽的言语让人无限遐想,宇文默心下烦躁,便道:“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王守成在后面喊着,他似乎遇见了恶狼般,逃得飞快。 “他这是怎么了?” 他已经许久未踏进司徒府了,这其中关系,与她那小娘子拖布了干系。 这几日伏案作画,便是要为他设计衣衫?心下甜腻,便道:“既然你嫂子为我做了衣服,怕是等着我回去试穿,如此便告辞了,王兄自便。” “喂,你们才来就走。” “你该讨一房媳妇了。” “额?” “你如今将夫人给我的惊喜打乱,可非君子所为啊。” “这算惊喜?” “哎,算了。这夫妻妙趣,给你说了,你岂会懂?”一副过来人的模样,真真是气的他一天都未曾好心情,入夜时分便甩了衣袖,转入青楼芙蓉帐内。 只是他折腾了一夜,依然没有发现那妙趣在哪。 可怜了人家姑娘。 第五十五章 自讨没趣 第五十五章自讨没趣 司徒戟走后,并未离开,而是巡视了几家门店,其中便有一家玉器店,被一朵紫薇花所吸引。 拿起来把玩,小巧的样式,与她特别相配。 第一次送礼物,却又害怕她不喜欢,太奇妙了。 竹园内 他刚进门,便见到铁子,见到自家少爷回来,甚是欢喜道: “大少爷,少奶奶等着你呢。” 虽然早已经知晓,可却依然抑制不住的兴奋。 只是面上却平静道:“出什么事了吗?” 铁子非常小心翼翼的道:“主子从三夫人那回来,便一直在书房,听说大小姐,傅小姐,三少奶奶都在。” 司徒戟俊眉微蹙,心下想着:该有人去警醒傅家了。 他走进去,便见自家夫人热衷的捧着孙子兵法,那认真的模样,别有一番滋味。 陆清秋突闻到一股子药香,即使许久不用药的他,身上似乎被烙印了一般。 她刚放下书,便觉得头上一沉,秋水脉脉的眸子,微微眨着。 之后便被他拉到铜镜前,道:“好看吗?” 小小的蔷薇花,半开的发间,默然感觉到一枝独秀的错觉。 “好看。”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虽然如此想着,但依然将自已为他准备的衣衫拿出来,道:“来而不往非礼也,相公,你也去试试吧。” 如此司徒戟心下开怀,伸开手便道:“麻烦夫人了。” 陆清秋直接翻翻白眼,但没拒绝,但未曾侍候过人的她,着实废了一番功夫,才为其套上。 学着他的模样,将他带往铜镜前,道:“相公觉得如何?” “挺合身的,看来夫人对为夫的尺寸掌握的极好。” 尺寸? 脸色微热,偷偷瞄着他,见他正望着镜中的自已,大囧。 忙道:“赶紧脱了吧,待流月大礼时在穿。” 很快,好日子便到了。 喜事迎门大吉大利。 依照规矩,司徒戟将亲自背流月上花轿,当送嫁亲属。 而司徒府自然也不闲着,因着喜事,大摆流水席三天三夜。 这一切都很顺当。 三天后 百里有约携新妇回门,府上又是一番忙碌。 男人们在一起纵情畅谈,如此流月便脱了单,被三夫人拉走,到老太太处坐着,彼时众位女眷可都在。 “咱们家二小姐嫁了人就是不一样,瞧着更加端庄水灵了。” 司徒流月微微低头,不好意思了。 但见女儿眼旁暗沉,没睡好的疲惫,三夫人是又喜又气。 喜的是女儿得姑爷喜欢,气的是姑爷那孟浪的身子,自家小女儿可吃得消。 只是在众人都看不见的地方,流月却是十足十的瞪了陆清秋一眼,那满眼都是被欺骗的愤慨。 陆清秋微微挑眉,便是不理,且故意避开她。 但还是被寻到了空子,司徒流月将其拉走,两人便漫步在小湖边。 陆清秋见她越发有小女儿娇态,那脖颈处的红痕,被薄衫遮挡,若隐若现,可见她是幸福的。 “瞧瞧,咱们姑爷,还真是饿狼,将咱们如花似玉的二小姐折腾成啥样子了......” 闻言,司徒流月一张小脸,立马变了颜色。 糯糯道: “大嫂,大哥他们也会对你做那种事吗?” 咳咳 “这衣服你穿着真漂亮。” 该不会以为那男人在惩罚你吧?以她出调的思维,还真保不齐就是。怕是对自已紧紧三日便缴枪投降,丢盔弃甲的姿态,恼怒的紧。 那百里有约也是盯人盯得紧,时不时的往门外瞧着,众人瞧着,以过来人的姿态眯了眯眼,且都并未觉得不妥。且他如此注重自家女孩,众人心中亦是一阵喜悦。 可只有百里有约自已清楚,这几天累坏了她,他还真怕这丫头回了娘家,死赖着不走。 不过他多想了,这丫头回家一趟,变的乖巧不已,临走时也仅仅是流露出不舍的神情,但那神情中似乎有他不晓得斗志。 之后,司徒府归于平静。 司徒美月到竹园询问几次,言语中说明她将回去了,且将傅冰儿带走。 陆清秋便大方的给她重新把了脉,之后开了药方。 “妹妹,一个月后抽时间回来一趟,届时我为你施诊。” “我当真会怀上孩子吗?” “试试才晓得。” 司徒美月便觉得这吃药是其次,一个月后的施诊才是她的救命稻草,所以她必须要将傅冰儿带走,免得她变卦。 然而傅冰儿却另有主意,当大嫂有意推脱,她几番打探下,才晓得陆清秋居然以此来要挟。 那是大嫂的软骨,她拿捏的当真爽快。 “小桃,去,给三少奶奶吹吹耳边风。” 小桃明白,很快她跟温闫灿的丫鬟绿衣搞好了关系,说什么此次二小姐婚礼,本来是她操持家务,最为辛苦,可奈何却遭遇到二夫人冷眼,如今二小姐回府穿着的又是大嫂送的礼物,这不是平白让百里家以为,大少奶奶好手艺。 二夫人因着这次自家儿媳妇如此败家,尽寻好东西送到三夫人处,这一桩桩一件件可都让人肉疼的紧啊。 可她这儿媳却尤不自知,总以为自已做了天大的好事,给咱了司徒府上得面子。 哎呀呀的,可不就气的生病了,言语上教育两句,却惹得她摔桌子扔杯子的,自家侄女,她打不得骂不得管不得,当真是给自已找罪受啊。 温闫灿就是见不得陆清秋开心,丫鬟绿衣收了礼,便出言道:“主子,那大少奶奶如今春风得意,我们白白为她人做了嫁衣。当真是可气的紧......” “绿衣,替我好好想想,如何出这口气。” 绿衣眼波暗转,便道:“主子,那傅家的小姐不是喜欢大少爷吗?咱何不成全她。” 绿衣凑近她耳边嘀咕着,温闫灿本不屑,可一想到自家表哥看她的眼色不对劲,便下了决心道: “你去谈谈那丫头的口风,若是她有意,我不介意推一把。” 好在不几日,二夫人生辰,作为媳妇的她便表现一番,专门请了戏台子,准备在府上热闹一番。 这可是第一次,老夫人有意让陆清秋跟着学一学,且温闫灿一早便将她叫起来,出去忙活去了。 从早忙到晚,她可是涨了不少见识,且也将温闫灿的行事风格,摸了熟悉。 她一向主张最好的,最烧钱的,最能体现他身份的东西,否则一概不用。 若是有人敢说她奢侈,她必定会怼回去:用你家钱了吗? 听说她在三少爷跟前也是如此。 左右不是她烧钱,她便也由着了。 傍晚十分,一切都准备妥当,便吩咐下人们去个院子里通知。 陆清秋莫名的想起司徒戟来,他们二人可从未一块听曲什么的,便特别有情调的想去亲自叫他。只是刚走温闫灿便叫着她,不准她离开。 “大嫂,祖母可说了,要你我二人亲自监督筹备,你可不能走。” “这不都准备妥当了?” “怎么会,你没看桌椅还没摆好吗?这桌怎么放,椅子怎么摆,你知晓吗?别到时候出了丑,还让我背锅,我可负责出银子的。” 是的,你出了银子,所以你一整日的使唤我,我没一声言语,只当锻炼身子骨了。 “请三夫人指点。”出钱的是大爷,她认了。 “你先摆着,一会我给你好好指点。”指着那东倒西歪的椅凳,吩咐,“谁都不准帮忙。” 陆清秋努力深吸一口气,劝自已莫要跟小丫头一般见识。 “大少奶奶脾气还真好。” “好什么啊,没见被三少奶奶压制的抬不起头来了吗?她有娘家做后盾,无法无天起来,就是老太太也不敢多家苛责。” “那大少奶奶当真是很可怜。” 丫鬟一阵议论,温闫灿心中满足不已,下巴抬的尤其高。 倒是哑妹看不下去了,便跟着去帮忙,温闫灿岂能允许,一口吩咐人将其拉开,因为哑妹不听话,她便走上前去便要一巴掌。 只是扬起的手却一直不曾放下。 “温闫灿,注意你的身份。” 她抽回手,一旁的绿衣却恶狠狠的道: “我们家小姐乃是府上三少奶奶,教训一个丫头又有和错?” 啪 陆清秋一甩手便过去了。 “主子说话哪里有你插话的理。” 绿衣捂着脸,极尽委屈的瞪着她。可那双眸子暗沉,愤然的眸子,好似恶魔般,将其撕扯咬碎,她顿时没了底气,转脸便忍着疼。 温闫灿被这巴掌打的措手不及,缓过劲来,顿觉脸面顿失,恶狠狠的道:“陆清秋,你凭什么?” 陆清秋突然间笑了,便道:“我不过打了个犯了错的丫鬟,你怎可如此生气?” “她是我的......” 看到她揶揄的言语,怒道,“你如何跟我比?” 这言论?好似她的丫鬟便多金贵一般。 “难道丫鬟们帮主子搬点东西就算犯错?”这下子周遭已经出现不少丫鬟,更多的则是她院子里的。 若是她开口默认,便是得罪了一干众人,这里不是温宅,这些丫鬟更不是她温宅的,若是因此害得他们与自已离了心,得不偿失。 “绿衣,罚你一个月的例银,你可有意见?” 陆清秋,一会要你好看,到时候哭着闹着,让你出尽洋相。 五十六章 害人不成反被辱 五十六章害人不成反被辱 不一会,各个房里的人儿的陆续而来,但当老夫人都被请来了之后,自家相公却不在。 陆清秋本想自已去寻,却听温闫灿对着老太太讲着什么,不一会双双将目光望向她。 好似在说她与司徒戟关系融洽,让人艳羡什么的。 老太太倒是语重心长关怀了她两句,尤为在子嗣上着重提了一下。 “母亲,他们刚新婚。孩子方面确实太着急了点,咱们大少奶奶可是入府不少时间了,这肚子.....改日让大夫瞧瞧......”大夫人可不想让人盯着自家儿媳的肚子,要知晓他儿子可没几日在府上,“咱们大少奶奶自已可不就是女神医吗?大少奶奶,你嫁进府上不少时日了,这肚子可有动静,这要是有了,可莫要学人家小家子气,瞒着什么的。” 越早清楚,她越早打算。 司徒美乐嘴角微微抖了抖,张了张口,最终什么都未曾言语。 她虽然不想得罪弟妹,却当事人却是自家娘亲啊。唯有摇头叹息,侧脸微转向戏台。 陆清秋听着他们突然间将注意力转移到她身上来,倒是不做她想。 “二婶.....” 一句娇唤,面含红霞,微微侧首,那模样活脱脱是新嫁娘的娇羞。 只是在做的三夫人以及其他男人,便一阵尴尬。 二老爷狠狠的怒瞪了自家夫人,当着男人这般问,略显轻浮,岂不是轻视之意。 还好侄媳妇娘家人不在,若不然还真当他们孽待大房呢。 陆清秋本觉得无事,但见到两位叔叔面色尴尬,才觉得温氏此举过了,老太太提起,那是祖母对孙儿的慈爱,但是二夫人,说白了也仅仅是婶婶,非亲娘。 二夫人轻哼一声,却为对感应到错误。 三夫人接收到自家相公的眼色忙道:“母亲,这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做长辈的且慢慢瞧着,大少奶奶这一看便是个有福气的。” 老夫人点点头,面露慈爱。 倒是温闫灿对此有些心不在焉的,她怕是有些急了,思忖着她可有成事? 远远的便见到小暖着急走近,她身形一转,身形壮阔的她,令身边的人想要忽视都难。 她身边的司徒美乐见她浑身来劲好奇道:“怎么了?” “大姐,怎么不见如儿姐姐呢,她最爱热闹的,岂要错过了开场。”她看了看高台,“今日我请的可是名角,平常很难看到的。” 司徒美月微微一愣,自家小姑子什么时候喜欢唱戏了呢? 不过她还是回应说:“刚才一块来的,想必不一会便会来的,毕竟她不想错过这次目睹名角的机会。” 自家小弟这媳妇的脾性,她有些了解,总的来说需要人哄着。想想自已做女儿时,怕是如她这般娇宠如斯,她总归比她幸福点,嫁给了自家表哥。 温闫灿笑了笑,便道:“大哥好像也没有来呢。” 陆清秋正欲要解释,便见小暖突然间扑倒在司徒美乐的身旁,急切道:“少夫人,您快去瞧瞧,大小姐出事了啊。” 司徒美乐心下一惊,道:“到底怎么回事?” “大小姐刚才途径竹园,便想偕同大少爷一块来听戏,可......” “可是什么?” “奴婢听到大少姐喊着救命,想要进去,可是大少爷院里的主仆拦着奴婢,少奶奶,您快去瞧瞧吧,不然大小姐......” 听到此处,众人便是一惊。 陆清秋更是坐不住了,她立马起身,扭头就走。 此刻怕是没人呵斥陆清秋的无礼了。 众人面面相觑,倒是二夫人道:“母亲,咱去瞧瞧去。” 老夫人自然不相信自家孙子会如此行事,定是有什么猫腻。 她久经后宅,一听便听出那丫头漏洞百出的解释。 傅如儿想要嫁给她孙子的事情,不是秘密,若是她真的做出如此败坏门风的事情,司徒家为了掩盖丑闻,给傅家一个交代,这门婚事怕是要板上钉钉了。 如此计谋,那丫头倒是想得出来啊。 陆清秋本来怒气飞涨,可冷飞吹进,似乎浇醒了她的思绪,司徒戟若是想要娶她,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只能是他不想娶,而傅如儿便想起这般计谋来。 她稳了稳心神,考虑着接下来最坏的打算。 她慢下步伐,等着后面的人跟上。 竹园内 里面娇喘声不耐,她嗅觉甚是灵敏,隐隐问道淫靡之味,传遍整个院落。 司徒美乐见她低垂着头站在门外,安静的不正常。 她略微尴尬的对她道:“清秋,此事我......” 温闫灿不喜她姐姐如此姿态,便幸灾乐祸道:“姐姐,这种事自然是你情我愿的,要怪只能怪大嫂家势单薄,留不住大哥的心。” “表妹,你少说点。” “我又没说错,本来就是他的错,若是她当初劝解大哥,不携恩要挟,大哥何至于如此偷偷摸摸的。让人看笑话才是。” 一阵风而过,她突然间闻到一股子清香,是迷香。 心中又是说不出的苦涩。要责怪他没经得住还是责怪自已掉以轻心,平白钻入了某人的空子。 温闫灿见大家神色迥异,她大嫂又不吵不闹的,可这并非她想要的,这事情必定是要大闹,如此才不至于就此掩盖。 “祖母,这如儿姐姐名声就此受损,若是咱家不表示表示,大姐日后如何在傅家立足啊。” 司徒美乐脑门似乎被人敲打了一下,立马清醒过来。 她马上跪在老太太跟前道:“祖母,此事都是孙儿的错,不该带她来,给家里添麻烦了,平白害得大哥大嫂恩情断裂。可孙儿已经是傅家的儿媳,如今小姑子在家里发生这般事情,孙儿怕是.......”难辞其咎啊。 老太太心里面虽然不喜自家孙儿被人设计,可总归是她们的奶奶,心里还是偏向自家孙女的。 “若是傅家不嫌弃,这戟儿的平妻便给......” “我不同意。”陆清秋直接回绝。 温闫灿轻笑道: “大嫂,难不成这闷亏便让如儿姐姐干吃了?你这般不近人情,倒是陆家教导出来的悍妇?” 陆清秋面无表情回应道:“不进人情?难道三弟妹将来遇到此种境况,甘愿忍气吞声,成全了这对狗男女?” 她如何能忍? 即便知晓自已忍不了,那便放各自自由,给各自留有余地,难免日后心声怨恨。 温闫灿便道:“你如何能与我比较?” 陆清秋嘲讽了望了她一眼,心知她早已经知晓内情,今日一整日拦着自已,可不就是给她制造下手的空间。 “我自然不会如你这般贤惠,着急给自家相公纳人。” “你......如今谈论的是大哥的事情,你转移话题,这里是司徒府,不是你能做主的地方。” “哼,这里是司徒府,我是不能,但倘若大少爷真的娶她,我便甘愿下堂,自请离去。成全了他们。” 她看了一眼众人,知晓他们在想什么,左右不过是认为嘴上痛快罢了。 温闫灿一听乐了。 “大嫂可莫要嘴上痛快了,司徒家休了你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三弟妹可是要休了三弟?” 众人闻言皆惊讶的看向从黑暗处走出的人儿,他一身玄色衣衫,更衬的人俊美如此,夜辉倾洒,众人皆不知他何时站在外面,又听到了多少。 来人正是司徒戟。 他一双眼眸墨如夜色,深不见底,唯有那双精亮的眼睛时不时的看向陆清秋,看不出愠色。 陆清秋被看的有些心虚,忙奔过去紧拽住他的衣衫,便道:“我就知晓,相公你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情?” 司徒戟给了一个停下算账的眼神,便对着众人的疑惑道:“刚才与三弟交流心得,正要去听戏,却不曾想扑了个空。” “戟儿,你.....这屋里......” 那唧唧歪歪的声音不时传出,男士早已经避嫌的离开了。 司徒戟望了望紧闭的房门,微微蹙眉,淡然如斯却又模棱两可道:“怕是咱们府上要办喜事了。” 温闫灿见他毫发无损,那邪魅的眼神,似深情的望向陆清秋,心里便是一阵翻腾。 看了一眼如儿,但见她深情一晃,暗骂了一句无用。 她道: “傅如儿乃是傅家的女儿,如何会嫁给一个奴才。大哥,你怎么可以如此放纵这竹园的奴才们。” 司徒美乐心中咯噔下,便是不管不顾的往那扇紧闭的房门冲去,毫不顾忌大小姐形象。 她这个大哥行事乖张,曾记得幼小时候自家弟弟杀死了他心爱的马,他当时和气,可是那日后三弟便时不时的作恶梦,每每惊醒,便嚷嚷说那马儿来向他索命了。 啊 里面两人浑身光洁,那香艳的一面惹得她遮掩后退,可即便是如此,她却是看到了里面的男人。 她忙关上门,神情尴尬的撇开了眼。 可是刚才开门的瞬间,外面的人可都看的真切,如今又听到里面一声怒吼,似乎完事了。 呆愣的众人终于回过神来,即便是老夫人,那面色都有些不自然,更何况面皮薄的三夫人,她道:“母亲,我扶您回去吧。” 紧接着便是温闫灿凄惨的吼叫声,可有人拦着,她冲不进去,唯有将在外面的小暖一阵暴打。 司徒戟面无表情,陆清秋想要上前去劝导,却被司徒戟拉着了,见他微微摇头。 “夫人,这里怕是要好一阵子闹腾,咱们去听戏,听说是名角,可惜了。” 听戏? 她相公这心还真是宽敞。 五十七章 以正妻之礼求娶 五十七章以正妻之礼求娶 待府上终于安静了,两人才回转,也便是这时候,司徒戟才告诉她事情缘由。 原来今日傅如儿前往竹园,美其名给他送葡萄,殊不知这新鲜的葡萄里面早已经被人注入了迷药。 等等,不对啊,她明明闻到了迷香的味道啊。 司徒戟眼神微微眯起,道:“那香炉是司徒亮送来的。”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难道两人达成了什么共识,要陷害她们? 想起今日温闫灿的表现,司徒亮是合谋也不足为怪。 “他们简直欺人太甚。” “好在相公你早就拆穿了他们的阴谋,不然......恶心死了。”说实在的,她一定要将隔壁彻底洗刷洗刷。 “不是我拆穿的。” “额?” 这下子该是陆清秋眯起眼睛看他了,难道你有心纳妾进来? “今日三弟进来寻我,便将三弟妹与傅如儿的计谋说给我听,坦言说他对傅小姐一见钟情求我成全,她娶三弟妹本就是我推波助澜,如今严明再娶,我自然没有理由拒绝。” 这......这丫的还真是敢做啊。 还在他们房间里做。 更可耻的事,居然是...... “你居然同意了?” 司徒戟微微挑眉,那未尽的嘲讽之意,寒意如冬。 “夫人,你刚刚似乎说过要与我和离?” “额?”这篇便是翻过去了吗? 她微微一僵,解释道:“相公,我铁定是被鬼魅附身,说的话您莫要当真。那都是胡话”说着便献媚似得给他倒了杯茶,轻轻扇着,递到他手边道,“相公您这般如花似玉,我如何舍得便宜了旁人。” 如此夸赞,便惹来司徒戟的瞪视,陆清秋哈哈笑着,故作迷茫。 “我明日想吃清炒酥肉。” “小意思,明日必定让相公尝到鲜美的......” “后天我想吃蜜汁卤肉。” “当然......” “大后天我想吃秘制蒜香排骨。” “......” 最后的最后,一个月的餐点便是齐全了。 当真是考验她啊。 府上最近有些沉闷,那温闫灿当天晚上便发了飙,将那对狗男女给打了。 据说不知轻重的很。 二夫人看不过去,上前去拦了下,温闫灿脾气更甚,直接将二夫人推让再地,还嚷嚷着说司徒家欺人太甚,她便闹不过,便直接回了娘家。 如此已经三天了。 二夫人很想强硬下去,可这几日,娘家给她施加的压力越来越胜,她直接自已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傅家的女儿已经被带回了傅家,那边更是得罪不起,如此她头痛病又犯下了。 无奈她便是去求了老太太,这次温氏是用尽了方法,一哭二闹三上吊,足足在老太太处闹腾了好些时辰。 老太太就是不松口。 “母亲,美乐是在您身边长大的,由你亲自调教,若是我们不给他们家一个交代,美乐的日子太难了啊。”她晓得老太太的软肋,老太太最是护短,对她亲自调教的孙儿更是疼爱。 老太太紧握着的精致的檀木拐杖,微微松动了下。 温氏眼准的看到,她趁机道:“这丫头第一胎没保住,当初您不依,非要傅家给了交代否则便与之鱼死网破,如今丫头在傅家,多半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才过得去。” “您是没瞧着,大小姐如今对这位小姑子是何等低眉顺眼,不敢丝毫怠慢,就是因为她没了儿子傍身啊。” “可若是他们家小姐在咱们府上出了这般龌蹉是事来,若是不给交代,咱们大小姐必定会受人白眼啊。” “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老太太也气啊,这次大小姐回来,明面上光鲜亮丽,可那掩盖不住的忧愁便是谁也瞒不过。 且傅家那大少爷早已经有了庶子庶女,听说前阵子因为庶长子不小心掉进了湖里,那傅家的人便是甩脸子,那傅大少爷更是几个月都未曾进过美乐的房,活脱脱的守活寡啊。 欺人太甚。 但她毕竟是司徒府的老太太,拿捏不住人家后宅的院子。 想让自家老二给傅家上点眼药,可又怕他们转过头来孽待自家孙女,所以她便忍着没动静。 一直到现在,那丫头回来,都瘦了一大圈,看着让人心疼的紧。 二夫人伏在老太太跟前,便道:“母亲是儿媳教导无妨,酿成今日之醋,老爷已经教训了亮儿,生生的打了他三十板子,如今还在病床上躺着呢。” 老太太眯着眼,她是知晓自家儿子的,那板子是他亲自打的,牟足了力气。 老三如此脾性还不是她做的孽,只能叹一句慈母多败儿。 “如此我便去傅家走一趟,替三儿说下这门亲事,可是温家那边你最好是早早的去摆平,你那娘家可不比傅家难缠。” 温氏面皮一热,她自觉在亮儿的婚事上,有所亏待,所以她要娶那傅家女儿,便是没有多难为。 至于温闫灿? 成婚这两月,她可未曾给她请过一次安,生生的见她的婆婆梦给打碎了。 那傅家的小姐,看着温婉可人,知书达理,再说他家世门风良正,若是能为妾,对亮儿必定是一大助力。 如此盘算之后,更加坚定了她为儿子纳妾的心思了。 老夫人瞧着,便是不屑。 苦难的日子可是在后头呢。 不几日,老太太便亲自去了傅家,且由着司徒戟亲自送达。 老太太的意图很明显,他们之前不是嫌弃自家大孙子吗,不肯嫁做正妻,现在她便是告诉他们,他们错的有多离谱。 傅家果真是见到了大少爷,但见他面如冠玉,身形挺拔宛如嵩山上的青松一般,再看老夫人一脸兴师问罪的模样似乎什么都晓得,傅家便是有苦也难以撒泼耍赖。 傅如儿是什么样的人,大家心里都清楚,何必装什么贞洁烈女,总归是要嫁人的,如今木已成舟,若是在闹腾下去,两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丢不起那人。 所以只要给个台阶,便可以下了。 只是老太太却只字未提傅如儿的婚事。 她便道: “如今府上忙碌,家里二夫人因此被气倒了,忙不过来,便让府上的大少奶奶回去帮衬一二。” 傅家人一听,顿时脸色大变。 因为此时缘故,傅夫人可是狠狠的训斥了她那儿媳,如今怕是不易出门。 “老夫人,美乐已经是我们傅家的儿媳。如此不合规矩。” “左右两人没有孩子,便和离了吧。也省的惹得傅家看着心烦,耽搁了傅家大少爷。” 这下子傅家彻底变了脸色,不是他们怕和离,休了一个儿媳而已,他儿子英俊潇洒,难得的良人,想嫁如傅家的人多的排成队。 让她吃惊的却是司徒家居然对他们傅家后宅隐晦之事居然了如指掌,心思如此深沉,老太太不愧是传奇。 当年老太太的英姿,铁腕手段,如今当故事听来,却依然让人不寒而栗啊。 “司徒老太太,这话从何说起,美乐一无大过,又与我儿伉俪情深,恩爱让人艳羡......” 哼哼,若是恩爱何故多出那些个庶子庶女出来,简直让人笑话。 老太太不松口,端坐在客堂内也不说话,一双睿智的眼眸,死死的盯着傅夫人。 盯得他人便是一阵心虚。 一旁的傅老爷心思一转,便道:“这些小儿女的事情,还是有他们自已做主吧,咱们做长辈的,年纪大了,便是棒打了鸳鸯,惹得儿女们埋怨起来.......哎,咱们老了,还真是不晓得,如今的儿女们不实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暗下里私定了终身......” 傅如儿肮脏事,只有府上的老人晓得,如今便已经都处理掉了,他们家大少奶奶不知情,想必老太太只是气愤他们背信弃义,嫌弃他们家孙儿的事情。 但这件事老太太却不想如此算了。 她道:“振国将军的夫人不日便要来我傅上小住了。” “什么?”傅老爷一双大眼死死的盯着司徒老夫人,想要知晓她话中的含义来。 “一个被人破了身的女子,做不了大户人家的正房夫人了,但是若是入府为个妾侍,也不委屈她了。” 傅家老爷夫人听后,颓废的坐在椅背上。想要辩解的话,却在那句振国夫人在司徒府上小住的话,吞咽入腹中。 “若是你们想要她入将军府,我们也可以求求将军夫人。熟知振国将军对夫人疼爱如斯,从未沾染过外人,但将她养在别院内度过一生,也可以。” “不可以。” 傅如儿突然间到来一口拒绝,她见过那振国将军,嗜血无情,当初她勾引他,差点就被他活活的掐死,如非那个人求情,她怕是早已经没了命。 不,她绝对不能。 “老太太,如儿愿意入府为妾,请老夫人成全。” 老太太侧身看了看傅家当家的,也不急。 傅夫人见此事败露,真是没脸面待着,说了一句无脸面对亲家,佛面走了。 傅夫人哀叹一声,同意了此事。 “傅夫人放心,我老了,府上事情大多管不过来了,以往种种更是记不起几件来,傅小姐虽然做妾,但我司徒府便是以正妻之礼来迎娶。” 傅夫人自然无话可说,对着司徒老太太说着感激的话语。 五十八章 妯娌相劝 五十八章妯娌相劝 回城的马车内,司徒戟问出心中的疑惑来。 “祖母为何不将美乐接走。” 他刚进城便听说了傅如博的荒唐行径,居然让自家妹子亲自侍候妾侍,稍有怠慢便是拳打脚踢,好不念着两家情分。 “美乐只是我的孙女,并非女儿。当年这场婚事,你二婶可捞了不少好处。” 光聘礼便不是小事情,也真不怕自家女儿在婆家受罪。 司徒戟默然。 两人将马车停靠在街角,不一会梁嬷嬷便敲了敲车门。 “老夫人,大小姐来了。” 不一会司徒美乐便上了马车,司徒美乐见到亲人,便是忍受不住,扑倒在老夫人怀中哭诉。 如此模样,让人看着心疼,轻拍着她的后背,如小时候般安抚,只是那老眼内,泛着晶莹来。 待她平静下来,老太太便道:“以往你便有着温闫灿的强悍的底气,这才短短几年,你便熬成了如此模样?” 司徒美乐即便是施了重重一层厚粉,也掩盖不了她那肿胀的俏脸。 司徒美乐不敢说话,老夫人轻叹一声,便道:“美乐,你还记得在你出嫁前,祖母交代你的话吗?” “务失本心。” 可见你如今唯唯诺诺的模样,哪里还是当年的大家闺秀的排场。 “美乐,你该学学你大嫂。她要家室没家室,要才气没才气,但那天你也瞧见了,她泼辣强悍,一句休夫的话说出口,你大哥愣是没吭气。” 那日.....大嫂也许是气急了。 司徒戟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解释道:“她已经知道错了。” 老夫人白了他一眼,便对自家孙女道: “这才是夫妻之道啊。软硬兼施,才能将男人吃的死死的啊。” 司徒美乐诺诺道: “那是大哥仁慈,若是碰到强硬的,这婚便真的离了。” 司徒戟倒是不以为然,若是真的和离,那丫的感激会放鞭炮庆祝吧。 “美乐,她并不害怕被我休弃。” “大哥......”这怎么可能。 “你且好好想想吧,若是让你与他和离,你可会害怕?”司徒戟掀了掀帘子,看着远处的着急的人影,便道,“傅家该是害怕的。” 司徒美乐一双美眸不明所以。直到她大哥掀开帘子走出去时,她还是愣愣的。 “美乐,你是我司徒家的大小姐。” 司徒美乐软软的身子,宛若被灌了鸡汤一般,挺直了身板。 老夫人派人给傅家送了信,说是二夫人病重,接其回家探亲。只是不曾将其接回家中,而是送往别庄内静心。 只是陆清秋这边自从司徒戟离开之后,便整日不着家。 二夫人心烦,便没空理会她了。 她这几天便在陆家药堂坐诊,这一坐便是小半月了。陆爹地那张脸啊,从她第一天来便面露抑郁。 怕是担心她如此随意,被夫家嫌弃了吧。 终于有一天,陆博然忍不下去了,便道:“清秋,你若是无聊便跟着你二娘一块管理管理庄子。” 提起这个庄子啊,陆博然有些愧疚,当初送给她的庄子居然是个荒废的,对此他对着自家夫人发了一大通脾气。 但是木已成舟,他女儿也是丢尽了人,如此他心下更是愧疚了,心中想要补偿,所以从柜上拿几百两银子,便离开了。 等再次回来,便带着陆清秋去了别庄,将自已新买来的仆人带进来,只是却有一件事让他们意外。 那边是这个别庄已经有人入住了。 经过介绍,居然是司徒戟买来的仆役。 陆博然见自家女儿一脸无知,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无奈,更多的是愧疚,他自小便未曾教过她管家事宜。 他给了陆清秋几百金,又给仆人们立了规矩,方才离开。 倒是陆清秋好奇的在别庄内转悠了片刻,往常还荒芜人烟,杂草恒生,如今却已经是绿意昂扬了。 只是在别庄内种一些花草,似乎太不着掉了。 所以她便让哑妹试着种植些蔬菜,如今天气渐渐回暖,是个种植的好时机。 但是他们刚播种完,便听府上来人请她回去。 是二夫人吩咐的。 原来是温闫灿那丫头提出了条件,说是让陆清秋亲自请她回去,她才能考虑。 她若是进了温府,怕是只能当炮灰了。 二夫人以她是司徒府上大少奶奶理应为府上做贡献为由,再说各个府上但凡有矛盾的,身为长嫂理应有这个权益。 如此她便没有理由拒绝。 如此她便领着府上的最德高望重的嬷嬷前往,进入了据说富丽堂皇的温宅。 第一感觉,便是太豪华了。 更多的却是温馨。 内院有秋千,摇椅,飘床等等少女最喜欢的,看着特别有人气,这让她莫名的艳羡起来。 被家人宠着长大的女儿,特别幸福。 只是她渐渐的嗅出了危险的气息。 温闫灿的闺房内,陆清秋看着她一阵,那微胖的脸颊,微微有些苍白,似乎瘦了许多。只是温家二老却未曾露面,陆清秋想想也对,这更让他坐实了她会想歪点子的想法。 长辈不出场,若是出了什么事,还有讲和的余地,若是他们在,出了什么问题,该说她们以大欺小了。 “三弟妹,我奉命接你回去。” “我不回去。” 陆清秋也不恼怒,不请自坐,看着桌面上的餐具,当真是漂亮啊。 “怎么样你才能回去呢?” 温闫灿这几日在家简直度日如年,她娘亲早就说过,男人三妻四妾很是平常,且她比三少爷年长两岁,更要谦让一二,可是贤惠? 可是为什么她要忍耐,为什么那个女人不是嫁给司徒戟? 哼,都是她,若是她早一点让她入了府,怎还会有如今的事情。 “要怎么样?哼,便是你给我磕头请罪......” 丫丫的,欺人太甚了。 只不过陆清秋面上却无显出愤怒,促狭的眉头,盯着她,似笑非笑,不吭声。 而是随便拿起桌面上的茶器,看着下面景德镇三字,虽然看不出金贵,但她早就听说过她的行事作风,生活用品非富即贵。 砰的一声,茶器落地,清脆有声。 “陆清秋,你这个下贱的女人,这可是官窑,一套破了一个,便全废了,你就是穷尽一生给我为奴为婢,你也赔不起。” 看着对方崩溃,她便笑了。 直到这东西贵重就好了。 她笑着道:“你回去不回去,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 她轻声道: “你不回去,那三弟便会与新人如胶似漆,相爱一生,至于你......” 她故意叹息一声,又道,“回去作甚,平白惹了新人不自在,还要给你端茶敬水,侍候起居,三弟妹可真会为这对新人着想,嫂嫂可丁点都做不来呢。” 温闫灿一口水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唯有身上的赘肉跟着一抖一抖。 差点便晕厥过去。 她是故意的,故意打破东西,故意惹她生气,就是不想让回去。 “你休想,我就是死也要死在司徒府。” 陆清秋挑眉,还真是可惜了那一套瓷器。 她面露惋惜,却被温闫灿更加确认,自已的决定是对的。 出了闺房,便被府上的仆役引入了客厅,如此便见到温家二老。 保养得意,两人看起来很年轻,听说二老青梅竹马,属于患难夫妻,彼此情浓蜜意。 从他们一眼一行间,便足以证明两人感情非虚。 而此刻温家二老也在认真的观察着她,但见其面色和善,低眉顺眼姿态更显知礼,非难相处之人,为何女儿却说她阴险毒辣? “清秋见过温老爷温夫人。早就听闻二老是潍城最大的善人,如今见到真人,却觉得传言并非实情.....”在二老黑脸之前她便和气道,“二老面善倒是让我晚辈想起寺院里的菩萨,大慈大悲。” 好话谁都能听,二老面上一舒,立马摈弃了那不好的印象。 大方的命丫头送了一对金镯子,那分量可不轻啊。 温夫人道:“灿儿没啥心眼,日后还要托她大嫂多看顾些。” 如此客气,她若是不收,怕是让二老心声顾忌,可若是收了,这重担实在是太大了。 “三弟妹乃是二夫人的亲侄女,左右都是亲戚,自然不会亏待了。三少爷辜负了弟妹一番情意,二夫人已经狠狠惩戒了,因着不知如何面对亲家,忧思过重,如今还躺在床上,日日请大夫把脉开药,那情境,任谁看了都.......” 温家二老相互看了看,这话语真情实意,任她们也挑不出错来。 “三少爷如今在床上躺着,也是日日问询三弟妹何时回转,若非二老爷打的重了,他早就爬起来跪在三弟妹跟前,磕头请罪,述说解释了。” 二老心头一喜,她们就知晓,那孩子是他们自小看着长大的,不会不知恩情,孽待他们女儿。 倒是女儿她......听说狠狠的揍了三少爷一顿,那情景她们还真怕他寒了心,不在接受他们家姑娘了。 当初他们给女儿挑了司徒家,便是因为大家都是亲戚,看在彼此的颜面上,司徒府也绝对不会亏待了女儿。 待他们百年之后,也能放心的走了。 陆清秋出了温宅,只觉得后背一阵凉意,虚汗啊。 自已吓自已了啊。 好在温老爷和温夫人都是慈善之人,不然她今日怕是要脱了层皮方才能走出温宅。 看着哑妹手中捧着的贵重物件,她心中莫名的有点受不起的感受。 五十九章 别庄守秘 五十九章别庄守秘 他走后的十来天,老太太便回来了,但是自家夫君却未回。 老太太累了没见她,倒是派人交代她说:“大少奶奶,大少爷已经回来了,只是生了病,如今再庄子里养着。” 她想要在问什么,只可惜老太太那边的人也不清楚。 但她很快便以侍候大少爷为由,送往了别庄内。 只是庄子里住着的却是司徒美乐。 老太太并未给府上的人说大小姐也回来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司徒美乐见到她,心下也是一愣。 陆清秋问道:“你知道你大哥为何没回来吗?” 着急的模样,突然间想起祖母的话,让她学学她大嫂? 她也很奇怪,她名声不好,成婚几个月便轻松收了大哥的心?连家世显赫甘愿给他做妾的傅如儿都弃之不要。 自请和离这种事随便说出口,也没见大哥生气,更没有人拿她怎么样。 大哥的腿疾已经好了,如何还要对她如此? 陆清秋解开了疑问道:“他是一个好人。” 好人? 该是新鲜有趣,待过了新婚劲头她可还能如此任性评判。 “当年我们新婚的时候也是如此恩爱,可是时间飞逝,新鲜劲不在,他便冷冷冰冰地,我便将自已的贴身丫鬟给他收房,有了孩子。可依然耐不住外面女人的新鲜劲,收了一房又一房......”见大嫂侧头,似乎不再听,心下尴尬,“大嫂,大哥有情有义,定不会如此糊涂。” 陆清秋摇了摇头,心中却不知如何安慰,这位司徒家的女婿其实也是一个奇葩,喜欢绘画,两人当初认识便是因此。 司徒美乐一手丹青栩栩如生,而傅如博当时是有名的才子,才子佳人,当时两人可谓是天造地设。 只是成了婚那傅如博便有些肆无忌惮了。 他酷爱在女子裸体上作画,且毫不顾忌自家夫人脸面绘画兜售。如此败坏门风的行径,身为正常人家的司徒美乐自然感觉到羞辱,两人经常因此而吵闹,傅如博嫌她不懂情趣,如此两人便只能维持到面上的和善。 直到傅如博如上一个花楼女子,那女子行事大胆,却知情知趣,直说他行事是艺术,还经常入他画中,如此两人便干茶烈火,司徒美乐彻底落败。 试问志不同道不合,如何共处? “大嫂,上次你为我开的药方我一直在用。” 额?两人都如此了,为何还要生孩子? “我只求此生能有个孩子作伴,便不去管他如何?” 心下叹息一声,便道:“那方子治标不治本。” “大嫂,可是要针灸才管用?” 她摇了摇头,便道:“你有心结,如此便是神丹也无用。” “什么意思?” “心情不好,也影响怀孕的。” 司徒美乐沉默,陆清秋便道:“你有想过离开他吗?” 她有些惊诧,不可置信的瞪着她。 “我绝对不会做出如此丢人现眼的事情。” 啊 陆清秋如此便沉默了。 她虽然猜不到老夫人让她回来的用意,但她脸上的痕迹却遭昭示着她过得不好。 自古清官难断家务事,老太太此举虽然想要为她出头,但她若是想不开,最终还是无疾而终。 这几日她都在庄子里,这个庄子是司徒府的,庄子很大,原则说来是个花圃。 反正也不能出去,她每日便画画,下下厨,闲情逸致有了,还能跟园艺伯伯学种植花草,日子过的也很充实。 司徒美乐有一次问道:“你为何不想着为大哥做些什么?只去管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这些天来她甚至都未曾提起过大哥。 陆清秋表情淡淡的,故作深思道:“不要,若是我脑海中都想着他,他便会得意,我才不要他得意。”但那眼神中的得意却掩饰不住她的幸福。 “可你若是为大哥做身衣衫来,他便会很高兴。” 陆清秋笑了 “我做出来的衣服,他嫌弃的很。干嘛拘着自已,惹他嫌恶。” “你可以学啊。” “我不喜欢。” 好似那里不对劲,她以往经常熬夜做夫做衣衫,即便是不喜欢,但能得到他一句辛苦,她也会很欣慰。 “你不喜欢我大哥吗?”早就听闻她作风有问题,难道早已经有了心仪之人? 如今见她偏头思索,便脱口而出道: “你不可以。” 司徒美乐见她笑望着她,坦然如明月,心下尴尬不已。 她很想问一句:你百般委屈,得来的却是那男人的拳脚相对,如今怎么还认为自已是对的? 陆清秋走上前,认真的观察这位司徒大小姐,养了几日她面上光泽耀眼,肌肤凝脂,脂粉未加,清爽的模样让人眼前一亮。 她总是以一副过来人的言辞来说教她,但看她不回应时,又识趣的不多说一句,只看着她做事忙活。 严格说来,她们二人之间不是敌人。 如此陆清秋对她便也就没有提防,相反还认真为其诊脉熬药养身子。 “明日天气良好,不如我们去放风吧。” 司徒美乐想起小时候经常玩乐,如今倒是怀念,便同意了。 第二日 两人早早起来,司徒美乐见她居然自已做风筝,认真的侧脸,让她都为其痴迷,难怪大哥对她痴情不已。 自已做的风筝就是不一样,即便是丑,放风起来,也倍感快慰。 只是好事并未多久,便有人上门来打扰。 庄子管事的叫文殊,大家都叫他文叔,他对司徒美乐很是友好,大概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吧。 “大小姐,大少奶奶,亲家少爷来了。” 在意识到是陆青木那小子之后她便笑了。 月初了,他该是又在交作业了。 “美乐,要不要一块去见见,我家小弟最近正在说亲事,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介绍给她。” 这些不过是推脱之词,左右是让她接触些人,免得一直活在自已的世界中。 司徒美乐想着似乎符合规矩,但一想到他家小弟也不过是十二三岁的毛头小子,便也不避嫌了。 只是没想到他也在。 王守成。 当年两人可是有那么一段过去,可因为他混世不成器,且名声又糟糕,母亲便硬是不同意,她求他带她走,可是他却愣是没任何作为。 她心伤之余,便嫁做他人。 如今他宁愿为了一个外人儿出世,光鲜靓丽,她心中莫名的苦楚。 王守成自然也看见她了,本来他来因着私心想要见她一面,如今见她衣着朴素,衣摆上似乎还有着泥点,以往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吃穿用度无比精致,她如今便破罐子破摔了吗? 那个男人,如此不懂珍惜她,当真是该死。 而她故作不认识他的模样,更让人气急。 “大嫂,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些事未做,便不叨扰你们姐弟闲聊了。” 说着便告退了。 那王守成见状,促狭的眉头,微微收紧,瞄向那落荒而逃的女人,似有所思。 “青木,他怎么来了?” 青木面颊微红,知晓自已带外男来,于理不合,可却耐不住他说什么有姐夫的消息告知。 “嫂夫人,司徒兄让我给你带个信,说他最近在整治傅家,一时半会回不来,若是嫂夫人得闲可以写个信。” 这丫的,明明是想媳妇了,却说得冠冕堂皇,让她媳妇给他说些美乐的情绪。 直到妹子的想法,他在那边也好大展拳脚。 哼,傅家.....该为伤了他的美人付出代价,何须瞻前顾后,若是他早就打上门去了。 陆清秋思索片刻便问道: “你也要过去?” 王守成淡淡的回应了一声,“你写好给青木便是。” 说着便不耐烦的挥手走了。 就这点事,还值得他亲自跑一趟? 陆清秋看向青木,便问道:“最近二娘可为你寻到了可意的人?” 青木摇了摇头,便又低下头了。 “你呢,还小,不急着求娶,慢慢瞅着即可,潍城年轻女子良多,总归是能找到合心意的。” 陆清秋交代完,便又提了下公事,道:“你的账本越做越精细,挑不出错处,你该对自已有信心才是。” 王守成调教的也甚是好,那个毛头小子,如今成熟稳重不少,不在横冲直撞,对此她非常的满意。 想着待日后司徒戟回转,好好谢他一谢。 送走青木,便回到卧房,司徒美乐的房门紧闭,她敲了敲,司徒美乐只说是困了,她看着门边立着的丫鬟慧茹,眼神示意她跟她过去一趟。 “你们家小姐怎么了?” 慧茹这近半月的相处,她对自家小姐无微不至的照顾,自小便懂得人情冷暖的她,自然看得出她是真心的。所以她对这位大少奶奶特别有好感。 但小姐的隐私她也不能讲,只说道:“小姐今天下午玩的累了,便早些歇息了。” “她跟王守成认识?” 慧茹深情一慌,便是低下头去。 大少奶奶不可能知情的,她道: “大少奶奶,奴婢不晓得。”声音诺诺的,不似刚才硬气。 刚见面的两人便有些奇怪,如今见她表情丰富,便是证实了。 还想说什么,便听房门打开。 “大嫂想知晓什么,问我便是,何须为难个丫头。” 话语了有别样情绪。 六十章 傅家受创 六十章傅家受创 说是讲给她听,可最终什么都没讲,她也不喜探听别人隐私,便没逼问。 傍晚时她晚饭便独坐屋子里乖乖给司徒戟写信。 只是怎么写呢?像这种通信不是非常发达,保密工作又不是特别的时代,写什么都没有隐私可言。 思前想后,她便下笔。 内容: 这几日我捡了个只母猫,刚开始瘦弱如今被我养的白白胖胖,我是不是特别厉害?呵呵,不过它似乎恋旧,对我不是很亲近,不过没关系,时间久了总会有感情的。 之后又写了一些家常,比如她跟园艺伯伯学习栽种。 我很想念你,快回。 想了想又把最后一行字给抹掉了,添上了平安五字。 哼哼哼,叫你出去花天酒地不带上我。 正合上信,便听到隔壁有声响,便叫来哑妹。 “你可听到什么声音了?” 哑妹点了点头。 为了就近照顾司徒美乐,他们二人的院子便只挡着一堵墙。 “你去问.....算了,我们一块去问问,可是大妹需要啥。” 隔壁,慧茹就在门口站着,神情坦然。 “大少奶奶,大小姐刚刚不小心打碎了一面小镜子,如今已经卸下了。” 看着屋内突然间没了亮光,她便没有在意。 “你且好好侍候着。” 她又看了看黑兮兮的房间,便没在打扰。 待回到自已的院子,她没有急着回房间,就立在院内,过了好长时间,才看到隔壁又起了亮光。 她招来哑妹,让其立在墙头,示意托她上去。 哑妹不敢忤逆,便蹲下身去,将其抬起。 墙头外,瓦房内,倒是竹影成双人。 院内在慧茹的吩咐下,早早便关上了,且小心翼翼的在外守着。 难道是傅如博来了? 若是,何必藏着掖着,直接报了府内,正式......难道是大妹的在外面养的男人,看着那人影,活脱脱便是一男子啊。 她让哑妹放她下来,心中却不知是该去堵门还是......只是她没有呼救,怕是熟悉的人。 回到房间内她将那展开,又重新添上几句:这只猫儿身体良好,若是能为府上添上几只崽儿,府上鼠泛该是能得到解决。只是人有人权,这猫儿也该有选择对象的权利,不知我是该放她回去寻找玩伴,还是另外为她寻觅良猫。 写完信,突然间听到隔壁又有声响,那床板咯吱声响,也仅仅是一阵,待他在认真听来,却又什么都没有了。 这一次她没有叫哑妹来了,而是自动的搬回一张椅子来,踏着椅子,她又重新上了墙头。 她倒是要看看,这个奸夫是何人? 我靠,她喂了一夜的蚊子,待天亮的时候才见到房间内有动静,从房间内大摇大摆走出来的男人居然是王守成? 他怎么敢? 他突然间一侧头,吓得她连忙缩回去,只听对面一声轻笑,似乎心情极好。 我靠,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在自家院落里,她居然害怕一个外人。 这也太没出息了。 不,她是在意自家妹子的名节,所以才没有冲进去将他乱棍打死的。 她跳下来,腿有些软,噗通一声便又落地上了。 好似又听到对面传来轻笑声。 吓得她连忙跑回房间,关上门,一猛子扎进床铺上,用被子将自已裹起来。 一直听闻王守成行事作风脱俗,偷看人家妇人洗澡家常便饭,如此纨绔,之前又是何人与他讲,此人天资聪慧,虽然行事有些惊世骇俗,但却并非行大奸大恶之事,可如今与已婚妇女勾搭成奸算不算? 司徒戟,你给我出了这么个难题,你让我该怎么办? 这一上午她一直躲在房间内,实在是睡不着,便坐在床上发呆。 最后起身来将桌子上那份信给撕了粉粹。 午后陆青木来问询信的事情,后面还跟着王守成。 本来直说没写,可奈何她又忌讳,便拿来一张白纸叠好装入信封密封好递给他,道:“麻烦.....了。” “姐姐不必跟我客气。” 呵呵,昨夜惊吓过度,今日又见到他没事人一般坐着,直叹他心理素质强。 她轻咳一声,便道:“你们且回去吧。” 那人便是规规矩矩,只是那目光却是遥望着门外,这人不会是希望她来送他吧? 咳咳,不知他有没有希望成为司徒家下一任女婿呢? “王掌柜,你可还有什么吩咐?”声音都有些献媚的感觉。 王守成收回目光,淡淡看了她一眼,很规矩的道:“这封信我会亲自交到司徒兄手中的。” 她点点头。 之后他们便走了。 陆清秋终于才舒了口气。 不几日,王守成便到了凉城与司徒戟汇合,只是在看到那封信的时候,他却微微一愣。 王守成看了一眼,一甩未得见佳人的郁闷,便道:“她该是被吓到了。” 司徒戟微微蹙眉,只听王守成道:“傅家那男人不懂珍惜美乐,这庄婚事乘早了断了。” 司徒戟再次蹙眉,认真的看着他,在他说了一句司徒美乐已经是他的女人,司徒戟便一拳甩过去,王守成心中也是憋闷,却没有还手。 明明昨晚他已经把话说开了,且还有了肌肤之亲,她却还是嘴硬的说什么不会和离,哼,当年他却是放荡了一些,但如今已经知错。 她会再一次赢得她的心。 但前提是她必须是自由之身。 待司徒戟出了气,便没搭理他,继续忙活去了,他知晓,如今已经不是让傅家受创那般简单了。 王守成他心中自有一番定论,也出去忙活去了。 不出半个月,傅家所有门店生意遭受打击,甚至爆出以次充好,坑骗百姓的事情来。 若仅仅是如此,也不至于下滑的这般厉害,傅家有家玉石店,专门做权贵生意,因他做了一件玉佛,乃是傅如博亲手所绘,交给底下人打磨的,可当这坐玉佛送往郡王府的时候,居然碎了。 这可是玉佛,开了光的。当日郡王爷的母妃寿诞,郡王爷将如此败坏的玩意拿出来,顿时失了面子,痛恨之下,便下令将傅家当事人傅老爷和当事人傅如博下了大牢。 如此痛快极了。 司徒戟代表司徒府亲自入牢房探望,傅家自然明白,如今能救他们的只有司徒家。 可是司徒戟淡淡看了他们一眼,便只说了一件事,那便是让傅家大少与司徒家大小姐和离。 傅家一听,便急了,直说司徒美乐生是他们家的人,死是他们家的鬼。 司徒戟只是轻笑一声,便再也不做声,直接走了。 本来觉得傅家还能坚持小半月,可谁知三天后便有人来传信,说他们愿意和离。 司徒戟便又拖了两日才又进了牢房,看着那傅如博讨价还价的嘴脸,他心中莫名一酸,为自家大妹。 这样子的男人,如何配得上她? “救我们出去,且找出幕后之人。”这是条件? 司徒戟冷笑,道:“幕后之人?傅大少难道是想让你家爱妾,入这牢房不成。” “什么?” “难道傅大少不知,郡王爷送入玉源斋的是难得的绿翠,却被你家那位换了普通的遐玉,所以才酿成今日之灾。” “这个臭婆娘,我当真是瞎了眼,她怎么敢......” 司徒戟没心情听他们说这些,拿出早已经写好的和离书,递给傅如博一边的傅老爷蓬头垢面,如今见了亲家少爷,抹不开脸面祈求,道:“大少爷,您如此做,美.....司徒小姐可知晓,他们二人成婚至今,并无犯错,如何闹得要和离......” 司徒戟轻飘飘道:“我们老太太临走的时候交代了,她孙女在傅家吃的苦,如今便让傅家大少爷偿还道她满意为止,但若是傅家知趣的签下这和离书,那两家仇怨便从此一笔勾销,男女婚嫁从此两不相干。傅大少爷,您是签还是不签呢?” 司徒戟不急不慢的将手中的和离书叠好。 “我不急,若是傅公子还想要继续享受,那我改日再来。” 一行话,便是已经断定了傅家孽待媳妇的罪名,丁点不都给人解释。可是傅老爷未听出司徒戟的不耐烦,而是解释道: “司徒公子,此话如何讲的,美乐在我们傅家怎么就受了委屈?即便是受了委屈也该通禀给我们做长辈的,我们岂能不为其做主?”傅老爷还想着此事可有转圜的余地。 司徒戟淡淡忘了他一眼,心中不屑。 “傅老爷此话还真能开口。”傅老爷被质问的老脸一红,“但凡不是大错两家便依然是亲戚,可是如今你们错就错在嫡庶不分来。如此做,可有想过两家的脸面来?倘若你们将那贱妾生的孩子养在嫡母身边,司徒家自然认下这门亲戚,可如今......我大妹子如今再潍城,傅家可还有牵挂?” 傅老爷心头一震,倒是他傅如博气不过道: “是他自已生不出孩子,如何还想要霸占我的孩子。” 司徒戟笑了,便道:“我大妹可未曾霸占过你的孩子,贱妾生的孩子她连看一眼都嫌弃脏,如何还会养。” 傅如博蒙了。 傅老爷却心中明朗,家里的事情他虽然不管,可却是知晓的。当初儿媳怀孕,她夫人却还摆着婆婆身份让其在身边侍候,如此便小产。 之后便不能生养了,说是伤了身子,本来她夫人还想着以此来要挟司徒家讨要司徒家在凉城的几家门面。 想到此地,他心头又是一惊。 六十一章 有喜 六十一章有喜 司徒戟本不想与这些人周旋,一个月内收回当初支助乃至靠着司徒家所起立起来的产业,便收手了。 至于后续......自然不能做得太绝,想起那傅如博的德行即便是他什么都不做,傅家也完了。 但是王守成却不赞成,他觉得有些事要快刀斩乱麻,不能给傅家喘息的机会。 司徒戟并没有搭理他,而是坐在书房内,看了看那张空白纸张,最终提笔来。 可纵然有千言万语,最终只能化为一声叹息,好在老太太交代的事情完成了。 “明日我便启程回去了,至于傅家的烂摊子,你若是考虑接收,便快些。” 王守成笑了笑,道: “有郡王坐镇,往日与他们亲近的商户们避之不及,他们想要在凉城重新立下脚跟,门都没有。”如此他便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有他在,狗洞都不会有。 “我已经给其他商户打了招呼,放心吧。” 司徒戟忽而变得沉重,他道: “傅家的玉石生意,我找过人,却一直未有突破,今日突然间有了门路。” 他几番要那些傅家的玉石斋,却都没有门路。 世人都晓得,傅家靠玉石发家致富的,无人能突破。 而玉石便是傅家翻盘的机会,可是他不希望他们东山再起。 “在洛城,有座玉石山,是洛城方家产业,方家祖先曾受过傅家恩惠,方家大方便给了傅家特权,可以优先从方家竞购玉石。” 王守成有些呆愣,洛城的方家乃是皇家玉石供应者,身份显赫,受一方敬重。 且方家在朝堂之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方家......的确是难办的一方霸主。”王守成轻笑一声,“天子朝臣,想要弄出点事,倒是不难。” 司徒戟见他胸有成竹,便不在搭话。 潍城 因着那晚上的事情,陆清秋对司徒美乐关心又上了一个层面,深怕她一时想不开。 可奈何是自已想多了,她面色越发的红润,偶尔迸发出的忧郁也被她搅和了。 几次要开口问询,却依然找不出由头,直到府上通传,说是司徒家与傅家两家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了,就在下月初。 但因为是抬个妾,倒是没有刻意请他们回去,而她便当做没事似得,继续窝在庄子里。 婚事临近,司徒流月却来了庄子里。 彼时两人倒是来了兴致,要下棋来了。 “大姐,大嫂,你们二人悠闲自在,怎么就不去通传我一声,我好给你们端茶递水啊。” 说着还故意撇撇嘴,几日不见,这丫头的嘴啊,是越发的闲不住了。 “小妹来了,快来坐坐。”司徒美乐招呼道。 司徒流月看了看棋局,胜负一分,便不客气的落座了。 司徒流月见自家姐姐气色如常,便是松了一口气,今日她到了家,就听到长辈们议论,说是大姐与傅家和离了,她心中难过,便想来安慰自家大姐,可.....有大嫂在,她似乎多心了。 他们又下了会棋,司徒流月秉持着观棋不语的好品德,坐着看了好长一会,但她的肚子实在是不争气。 “大姐,大嫂,我饿了,你们什么时候开饭啊。” 陆清秋看了看天色,她们才用饭不久啊。 “你这馋猫,不知道的还以为百里家孽待你了呢。” 司徒流月撇撇嘴道:“最近食欲暴增,没法子。” 司徒美乐一听,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的肚子,惊讶的问道:“妹妹莫不是有了?” 司徒流月没反应过来,问道:“有什么啊?” 陆清秋也是微微一怔,起身来坐在她身边的凳子上,道:“伸出手来,我瞧瞧。” 司徒流月心下微微有些不安,可还是将手伸出去。 陆清秋一号脉,可不就是有了吗。 这百里三少,还真是人才啊。 这才成婚多久就搞大了媳妇的肚子,这倒是夜夜不停歇啊。 “如何?” “恭喜三妹了,你要当娘了。” “我不要。”她突然间站起来,吓得美乐连忙去扶着她。 “姑奶奶,万人想求都求不来的福气,你倒是好,唉.....”轻扶她坐下来。 司徒流月反应过于激动,不一会还有泪珠落下了。 “二妹你这是怎么了?”司徒美乐又是一阵安抚,,“这是好事啊。” 陆清秋倒是能猜出她哭的理由,淡淡道:“这真是好事啊,谁都晓得这女人怀了孕,在婆家地位步步高升,更能随意驱使自家男人。” 司徒流月微微一怔,擦了擦眼角硬邦邦的道:“我不要现在生孩子。” 司徒美乐眼角微暗,新婚便有了孩子,怕是要在房里添人了,哎,这是好事,却又不是好事。 司徒美乐教育道:“二妹莫要任性,你如今已经嫁入了百里家,要事事以百里家为重。” 司徒流月自小便与司徒美乐不亲近,听她说教起来,不敢反驳,只是唯唯诺诺道:“大姐如今与姐夫和离,没个孩子牵绊,做事起来便是容易,若是......” 司徒美乐突然间冷脸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司徒流月吓着了,后退两步来,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流月,你说的可是真的,真的离了吗?”她点点头,陆清秋便是松了一口气,如此便好了。 突然间司徒美乐一阵恶心,奔走几步,便忍不住吐了起来。 陆清秋忙上前安抚,可手指刚碰上脉博,便松了。 这是怀孕了啊。 手腕一紧,便见司徒美乐眉目祈求的望向她,对她微微的摇了摇头。 她是知晓的。 司徒流月有些愧疚,笑脸皱皱的,弱弱的问:“大姐,你怎么样了?” 陆清秋恢复了些许神智,便道:“没事,大姐今日早上未用饭,该是饿了。” 她忙吩咐人去做饭。 头疼之余,那温闫灿居然也来了。 一来便嚷嚷道:“不就是嫁到知州大人府上了,还这么大摆谱,不知道自家相公在府上等着吗?” 温闫灿这气势,整个庄子都感受到了。 “三少奶奶,府上丫鬟众多,如何敢劳烦你。”司徒流月软软的反击,“一会回去便让其来接我就是了。” 陆清秋笑了笑,这丫头刚才还说不生,如今便已经拿乔了。 “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让三公子来接你,别以为嫁入了知州大人府,便不把旁人放在眼里,待他纳了外人有你哭的时候。” 陆清秋直当他她是内分泌失调,便没回应。 小声的对流月道:“别太生气,这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事,你回去可要好好考虑考虑,若是你为百里家生下孩子,三叔三婶在司徒府也能扬眉吐气才是。” 小家伙一听,郑重的点了点头。 其实她并不是不要孩子,本来二夫人生辰的时候她便想着回来,可他就是不允许,偏就带着自已出了远门,这一气便没了时日了。 如今有了孩子,看她不孽死她。 陆清秋看着她小眼睛耀耀发光,心下替那百里有约捏了把汗。 这丫头战斗力越发强劲了。 不过那百里有约倒是宠她,嫁人了这般久,还如在娘家时般性子,真该是为她高兴了。 司徒流月说走,便真走了,只是那前拥后呼的队伍里大多是府兵,比温闫灿可高级多了。 温闫灿看着可不就气呼呼的,撒气撒了好一阵子,才去找司徒美乐了。 大概知晓她来的目的,司徒大小姐与傅家断了干系,身为她亲爹娘却不知,可不就让他们急了。 一听说自家姑娘早就回转,且在别院内,可不就派人来请她回去了。 司徒美乐也料想到了,便收拾收拾回去了。 陆清秋自觉得跟自已无关,便窝在别庄内住了两天,直到司徒戟回转。 一回来便见到自家媳妇在庄子里给那些花儿浇水,那一大木桶的水,她行动起来甚是吃力。 忙走上前去接下来。 “夫人,这些日子委屈你了?” 陆清秋眨眨眼,似乎是做梦似的。 抬起脚来,纤纤玉手便摸上那俊美的脸,干了一天活的她,还未曾净手,如此便弄了个大花脸。 不美了呢,连忙去帮他整理,可是却越来越花了。 看着那满脸污泥,嘻嘻笑着。 司徒戟抓住她那不规矩的手,道: “看来你这几日过的不错?”脸色又圆润了不少,抬头望去,这庄子里面似乎添置了不少东西,莫名的心里面一睹。 “为何不给我写信?” 白纸?当真是没话给他说啊。 陆清秋又是一脸傻笑,道:“我想念你了呢。” 这一句话确实说到了他的心坎里,蜜里流油,让他忘却了要责备,甚至于眉梢都往上翘了几许。 伸手将某女拦在怀中,胸腔内发出某道声响。 “我也想你。” 俗话说小别胜新婚,陆清秋真正的体会了一把。 不过耳撕面磨一阵,最终是交代了一些情况。 “既然要你装病,你又为何要露面?如此便让别人晓得了,或者是确定了,是你所为。” “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好吧,这人偶尔猖狂起来,当真够份量。 想想也是,司徒家的女儿遭遇到如此羞辱,若是不让人知晓错在哪里,那这仇报的有何意思。 如此一来是警告傅家,二来也是要告诉凉城商户,他们司徒家要进军凉城了。 说白了,利益当头,刚好傅家撞枪口上了。 六十二章 你想纳妾吗 六十二章你想纳妾吗 但有一件事却让她感觉到意外,这件事已经发展成如此,两家居然没有撕破脸面,傅家居然还同意了让自家姑娘个司徒亮为妾的事情。 “傅家如今需要时间,他们很清楚这次送女儿来的目的。”不过是要要喘息的机会罢了。 司徒戟愿意给这个机会,不是因为她的女儿,这一点傅家可不晓得。 “如此也算是给温家一个交代了。” 妾氏而已。 “反正不是你纳妾,无所谓。” 司徒戟听到之后挑眉头,道:“世间桃花万千,娶一朵足矣。” 陆清秋没听出这句表白的话语,而是问了句白痴的话: “对了,你想纳妾吗?” “要看看你够不够配合。” “比如......”说着就将她按下,意思不言而喻。 最近因着流月怀了孕,这男人就变得越发焦躁了。 哎,幸福总是会到头的。 婚礼当日,即便是纳个妾,依然非常热闹。看着新娘新郎被送入除了除了温言灿脸色不甚好看,一切都那般美好。 “司徒府还真是重情重义,纳个妾氏都如此大气。” “可不是嘛,也就司徒家大少奶奶不得宠,听说成亲的时候,跟公鸡拜堂呢。” “可不是如今司徒府大房一脉单薄,瞧瞧这二房,多气派。” 司徒家办喜事,宾客云集,可这是非也多啊。 司徒美月和司徒流月相互看了看,自家大嫂没事人似的,继续帮忙招呼客人。 “大姐,你说大嫂听见了吗?” 客人们议论的如此大声,如何听不见,今日温言灿借故撂挑子,怕是也不想听这留言吧。 只是苦了大嫂,平白担了是非。 待陆清秋忙完一阵子,才有空落座,她自然听到了众人的议论,也不过是笑笑而已。 事实如何,何必争端。 只不过有一件事,她心里面确实是在意的。 那便是他与司徒戟并未拜堂成亲。 这一夜便是忙到了很晚,夜晚时分,夫妻两个独坐在后院看看星星,陆清秋想起今日风光的婚礼,便想起了司徒韦。 且也问起来了。 “怎么想起他来了?” 陆清秋眯起眼睛看他,继而笑了,道:“今日看着三弟娶媳妇,突然间想起他来了,怎么说当初他代替你去迎了亲,拜的堂,这份情谊非一般,自然要记得。” 司徒戟看着她,眸中意味未明。 他道:“听三叔说这二弟去寻他了,且寻了个合心意的女子,好不快活。听三叔说,回来的时候,都怀着孩子了。” 陆清秋圆睁着大眼看--瞪着他,不是因为司徒韦的迅猛,而是司徒戟那如猛兽般的眼眸,今晚怕是又是一个不眠夜了。 都是孩子惹的祸啊。 新婚第二天,府上又是热闹了一会,听说是温言灿为难了新人,害的新人差点流产,是的,这位新人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了。 司徒戟面色上又是一阵难看。 且温言灿更是气恼的回了娘家了。 这一回便是个把月,眼看着祖母的寿辰将至,二夫人便又提了此事,让他去接温言灿回转。 说什么她与温言灿的关系融洽。 司徒戟晓得了,不咸不淡的顶了回去道:“三弟惹出来的事情,自然三弟承担,若是连自已后院都收拾不了,偏偏要躲在女儿后面,又如何撑起这个家。” 这话不轻不淡,却很有威胁性,毕竟他如今收了傅家的不少产业,如今在司徒府如日中天。 二夫人认为他想要将手伸进司徒府旁的产业,便回绝道:“大少奶奶享着府上供养着,自然要为府上做些贡献。” “哦,且不知二婶当初做了何等贡献?”谁都晓得,温府是杀猪肉发达的,当初的温氏还是杀猪的女儿,哪里懂得家宅之事,这些年长进都是老夫人手把手教导的。 所以他对老太太即敬畏又是害怕,不敢有丝毫造次。 如今见小儿拿这些事挑话头,可不就是要让她一肚子憋闷。 她想了一想,便笑了。 “长兄去的早,你母亲又.....这教育侄媳妇的事情自然落在我这当二婶的头上了,我让大少奶奶去接三少奶奶,便是要锻炼她。” 彼时众位长辈都在,三夫人听了,依然是事不关己的听着,宛若隐形人一般。 老太太听到大少爷的那句话头也仅仅是挑了挑眉头,既然孙儿要为自家媳妇撑腰,她自然成全了。 但二夫人提了个头,却让老太太皱了眉。 以显示她对温氏的不满,但温氏却不曾看到。 司徒戟却不怒反笑道:“锻炼?二婶这家丑不可外扬,这要是让我家媳妇跑这趟腿,总不能白跑啊。” “你......”这是威胁? 若是她不给好处,便将此事宣扬出去,影响她孩子的声誉。 “你想要什么?” “二婶的妆匣子,不知二婶肯不肯割爱啊。”妆匣子?他好大的胃口。 “不过既然二婶不给,我这做大哥也要劝一劝三弟,这几年我们司徒府的生意与温家可以说是处处相连,又处处相制。这一趟,三弟必须要亲自跑一趟,哎,三弟也真是,喜新厌旧,可不好啊。”温家不高兴,司徒家亦没有好日子,二夫人也晓得此事,所以忍受不住,所以才又开了口。 所以最终是以司徒戟的胜利告终。 二夫人回去,立马寻来自家儿子女儿,将今日受到的委屈唠叨一遍。 她指着自家儿子道:“你,去向你爹爹严明,让他将凉城的产业都交给亮儿来弄。司徒戟害了你姐姐的良缘,如今又霸占着你姐姐的嫁妆,今日又当众出我的丑,简直.....不要脸,真以为自已得了几家铺子便不是他了。我定要他好看。” 司徒美月漂亮的睫毛眨了眨,当初她带入傅家的嫁妆菲多,良田商铺亦都是上好的,但自从他大哥从凉城回来,便如数将那些东西给了祖母。 祖母念她合离,孤身一人,便又将那些东西给了她。 如今见她娘亲当着自家弟弟的面,一丁点脸面都不给大哥留着,便道:“母亲,我的那些个嫁妆,大哥已经还给我了。” 正在生闷气的她,瞪着自家女儿,气她不早些将此事说与她听。 司徒亮心下一惊。 “大姐,你说的可是真的?” “三弟,嫁妆单子我已经对过了,分毫不差,还多了几百亩良田,几家经营良善的铺面。”司徒美月说道。 “那他定是从中取得了利益,否则如何能有底气敢跟我叫板,哼,不管他吞没了哪些,都要给我吐出来,一滴不剩。” 司徒美月见自家母亲那可怖的模样,心下却为大哥大嫂担忧。 司徒亮的眉头更是好长时间没有舒展开来。 他大哥回来,的确是将凉城的事情禀报了许多,虽然傅家没落,但想要分一杯羹的却不在少数。 大哥只说是念在两家亲戚,酌情处置了。 他听到之后,心中那个悲愤啊,他娶傅家女不就是为了傅家家业嘛,如今大哥居然心软,全部给了旁人,他抛下新婚妻子在凉城一个多月,尽是什么都没捞到。 尤其是傅家的玉石业,更是易守难攻。 他废了心机从傅如儿口中探听一些,傅家玉石来至方家。 可是方家却更是易守难攻。 这般说吧,司徒家乃是潍城首富,但方家却不能用富来形容,那简直不能比啊。 而他想法设法与方家亲近,却都不着门路,那玉石金银可都是暴利行业,他一直想要抓在手中,可奈何没有门路,如今她娶了傅家女,本来觉得此事定能成,可这方家固若金汤,连一只蚂蚁都转不进去。 怪不得大哥未动傅家根本,不是不动而是动不了。 “大姐,你跟姐夫....傅家大少爷可还有可能?” “三弟,你这是什么意思?”司徒美月略微紧张,藏于袖中的手,隐隐的捂着肚子。 隔天 司徒美月便去寻了陆清秋,便透露了此事,陆清秋听得差点骂出来。 司徒亮为了利益,居然要牺牲自家姐姐,简直猪狗不如啊。 “美月,此事你有什么打算?” 司徒美月夜夜难熬,几度想要熬一晚打胎药来,可这个孩子对她来说来之不易,她不忍心,几欲告知母亲,可她太了解母亲了,尊严面子她看的比命都重。 若是知晓自家女儿伤风败俗,不杀了她便也会杀了她腹中的孩子的。 她六神无主,唯有她这个嫂子能够言语了。 可是陆清秋却也想不出好主意来。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便隐晦了给司徒戟提了一下,本来觉得他又要吃人,可是这次他却平静的道:“这是你不能参与。” 陆清秋也是这般觉得的,二房的事情,她参合了,那便喧宾夺主了。 “可是大妹今日来求,怕是已经煎熬好些日子,若是......这肚子已经显怀了,瞒不住了。” “让大姐找祖母商议。” 陆清秋眼前一亮,祖母礼佛,定然不忍心伤了孩儿性命。 司徒戟见她小眼睛亮堂堂的,善良的心思不猜自显。 她嫁给自已这几个月来,面对那些伤人的言语,不听不说不恼不怒不怨,扪心自问,怕是连自已都未曾办到。 六十三章 六十三章 司徒戟给出的提议,司徒美乐左思右想依然不敢。 眼看着肚子越来越大,已经瞒不住了。 “大小姐,大少爷已经毁了傅家,定是也不希望您在回去的。您放心吧,若是您给老夫人如实讲,便不会在回凉城了。” 司徒美乐如何不知,可是老祖母对她厚爱有加,如今她做出如此不知羞耻的事情来,如何启口? “主子,奴婢晓得您不舍得,三年了,您在傅家受尽屈辱,不就因为没有孩子吗?如今您终于有了孩子,您该高兴才是。” 司徒美乐美目中落入两行清泪来。 “大小姐,您不要这样子,奴婢看着心里难受。” “去吧,熬药去吧。” 最终还是决定不要了,世人的眼光,祖母以及家人失望的眼神,她承受不住。 “主子......”慧茹还想要说什么,便见自家小姐疲惫的合上了双目,便以为她心意已决。 心中难过,却还是不敢违抗。 “大嫂,你真的怀了孩子?”突然间的声音吓到了屋内的主仆。 因为此事不希望它人晓得,所以这院内侍候的人都被她们调拨到外院了。 今日傅如儿接到家中消息,要撮合自家大哥大嫂。 成婚大半月,忙着讨好自家相公,却将自家大嫂这事情给忘记了。 她左右琢磨着,便进了大嫂的小院里。 院子里没有旁人,她心下奇怪,可是在听到屋内主仆的对话时,她心里面是又惊又喜。 “大嫂,这是好事啊,你怎么还瞒着。若是爹娘晓得你如今怀着我们傅家的嫡子嫡女,定是高兴的亲自来接您回去了。” 司徒美乐脸上一白,抿了抿嘴便道:“这不是你大哥的孩子。” 傅如儿面不改色,劝解道:“大嫂莫要说气话,你与我大哥之间有些误会,都是因为那小贱人,如今大哥已经洗心革面,将府中一干女子都赶出了府,就等着大嫂你回心转意呢。” 司徒美乐紧咬着下唇,刚要回绝,便听慧茹急道:“大小姐,孩子是姑爷的,即便是您不原谅姑爷,也不能让未来小主子没有父亲啊。您放心,此事若是告知老爷夫人,老爷夫人也会为您做主的。” 司徒美乐瞪着慧茹,但见她抓了抓自已的手臂,不让她开口。 而她是真的要解释不清楚了,温氏晓得自家女儿怀了孕,非但没有气闷,反而特别的高兴。 司徒亮听说了,心里面却如松了一口气一般。 他可以用这个孩子作为筹码,让傅家领着自已入玉石行业。 而此事传入竹园的时候,陆清秋只是愣了一会子,便又开始忙着自已的事情了。 待司徒戟回转也听了此事,有些意外,他道:“你没告诉她去找祖母吗?” “已经告知,但大姐似乎有自已的想法。” “你怎么不去看热闹?” 陆清秋停下手中的活便道:“凑什么热闹,倒是相公你.....那朋友,就这么让怀着他孩子的女人这般胡闹下去?” 司徒戟笑了。 “能确定这孩子是他的吗?” 陆清秋不淡定了。 “有你这般怀疑人的吗?” 司徒戟耸耸肩,便问道:“你今日又写了什么故事?”说这便走上前去,准备观摩,却被她猛然合上,她笑了笑便道,“小女儿家喜欢的,就不污相公的眼了。”说着收拾自已的东西便准备离开,“相公你忙,我便不打扰你了。” 这运作简直就是一气呵成啊,在看那桌面上,便是半片纸张都无啊。 陆清秋离开之后,便去看了美乐,如今来探望的人,都离的差不多了,只留下傅如儿。 美其名说是两人都有了身孕住在一块也方便照顾。 其实是监视司徒美乐,深怕她想不开做出什么意外的事情来。 傅如儿见到她,刚才还嬉笑开导的小脸,瞬间变得凄楚,微微敛眉,掩藏心中的恨意,再次扬眉,便是一脸无害。 “大嫂,你快劝劝,如今我家大嫂怀着我们家孩子,万不可说胡话了。” 陆清秋见司徒美月虽然面含憔悴,但也不至于混沌无知的地步。 她给两位打了招呼,便道:“美月,我瞧着你面色有些暗,我先给你把一下平安脉。” 司徒美月微微一愣,随后伸出手去。 她仔细的探视一下,便问道:“今日可有大夫来瞧过,可有开过药。” “开......什么药?” “美月啊,你这身子还没有调养好,再加上郁结于心,不适合养胎。轻者日后难以怀孕,若是重者,怕是有生命之忧。” “大嫂......”司徒美月一双芊芊细手紧抓住她的手腕,“怎么会如此?” “常大夫既然没有开药,倒是让我意外。”她看一下慧茹,挥手道,“你去将常大夫请来,顺便将城里有名望的大夫都请来。” “大少奶奶,你这是.......” “人多,探脉才准,倒不是我不信任常大夫,而是你这身子的确是不适合养胎了。” 一边的傅如儿双手便绞着帕子,侧身给了自家丫鬟一个眼神,便让她去请人去了。 而这一切便都被陆清秋看在眼中。 傅如儿起身来道:“大嫂怎么这般吓唬大姐,刚刚常大夫来倒是说大姐的只需要好好养胎,便可以安然生下孩子。” “生下孩子?美月如今已经合离,若是无子牵绊,再嫁人便也可以做正氏,可若是有个孩子做牵绊,那便是一辈子守活寡了。再说了,傅家大少爷薄情,傅家主母又.....”她拉着美月的手,便是一阵安抚,“美月你可要想好,若是回去,想要在出来,可不容易。” 傅如儿不依了。 “大嫂,我大哥已经知晓错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大嫂以往,不也做过很多错事,若是大哥未曾给弥补的机会,你岂能在此指手画脚。” 陆清秋笑了,便道:“有些人的坏是从骨子里的,改变不了。” “我倒是觉得姑爷这次是真心悔改。” 终于来了,门口站着的赫然便是老太太和二夫人还跟着三夫人。 陆清秋扶着美月起身,在她手腕处轻轻抓了一下,耳语道:“若是想要摆脱掉他,便听我的。” 司徒美月心下百转千回,她听出来了,大嫂的意思是说常大夫被人收买,且那人还是她至亲之人,不惜牺牲掉她的命来换取荣华。 她至亲啊。 莫名的便落下泪来。 不顾及旁的,便直接扑倒在老太太跟前,道:“祖母,孙儿给您蒙羞,孙儿无脸在活在这个世上,望祖母保重。” 说着便起身要撞上一边的柱子上,还好梁妈妈眼疾手快,抱住了她。 “大小姐,你这是做什么?你还年轻,万不可轻生,老太太年迈,可经不起你们这班折腾,乖,快好好的。” 老太太坐在主位上,拉着自家孙子到身边,安抚了下,眼见大少奶奶低眉顺眼的站在那,便气闷道:“大少奶奶刚刚不是挺能说的吗?如今怎么哑巴了?” 陆清秋无奈抬起头来,便道:“祖母,我晓得您定是不舍得,所以不给您添堵。” “哼,你倒是说说看,为何美月这胎不适合要?” 陆清秋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老太太,见老太太虽然面色不好,但那神色中隐隐有丝担忧,便道:“祖母,这第一大小姐已经合离了,在为前夫生下孩子惹人笑话。” 老太太怎么不知这一点。 二夫人道:“母亲,咱那姑爷已经在潍城了,说是她之前做了些混账事被那女子迷了心窍,此事傅家出事便是那烟花女子惹出来的,咱那女婿已经将她交给官府,且她生的孩子也都赶出了府,寄养在外宅养着,将来要不要回去,便是咱家姑娘一句话了。” 司徒美月心下苦楚,世间最了解傅如博的便是她,这个男人恩爱时便是要天上的月亮他也想法子给你摘,一旦情败,便心狠手辣。 “祖母。这......妹夫回不回心转意,都是后话,如今大妹的身子要紧。” “陆清秋,你在胡说八道,我撕了你的嘴。”二夫人发了火,一转脸便变了神色,道,“母亲,这生孩子就是入鬼门关,哪个女人不是这般过来的,咱家姑娘福大命大自然不会有事的。” “也是啊,反正姑娘是二婶亲生的,没了,旁人也不敢说什么,哎,真是可惜了大姐,本来可以长命百岁的。” “你....你这个丧门星,你胆敢诅咒我女儿,你......母亲,她居心否测。”二夫人说不过,便要求救老夫人。 老夫人看了一眼三夫人,正仔细观察老夫人状态,想着如何回话的她,此刻已经想好了,便道:“母亲,不如让大夫来瞧瞧,若真的无碍,咱们也放心了。” 二夫人放心了,那常大夫已经被他收买,不会乱说话的。 待大夫来了府上,便被请来了。 这一来竟然有十几个大夫,好多都是面生的,如此二夫人她便有些站不稳脚跟了。 倒是老夫人镇定,让那些个大夫一个个的来给她把脉。 不过司徒美月则是坐在帘子后。 六十四章 六十四章 各位大夫都是这潍城内最为有名气的妇产大夫,看的二夫人心情那叫一个不爽啊。 暗狠狠的瞪着眼儿。 他当真是失算的很啊。 第一个进来的是常大夫,她心下放心不少,便出声提醒道: “常大夫,大小姐自小身体康健,你是府上的老人儿,这次可要好好的诊脉。若是大小姐有差池,我唯你是问。” 陆清秋眯起眼看向二夫人,笑着道:“二婶您请放心,与常大夫同请来的还有多位名医,自然不会因为某人的失误,而耽搁了大小姐的病情。” 一句话便堵了常大夫心下的顾忌。 外面都是同行,若是自已......得罪二夫人是小,因此名誉受损,毁了日后营生,得不偿失。 毕竟他年事已高,专供司徒府,轻松自在,且收益更是大方,他绝对不能失。 在看老夫人坐堂内,他心下更是确定,大小姐的病情是瞒不住了。 “老夫人,二夫人,我还是先请脉吧。” 陆清秋笑了笑,正准备坐在美乐身边,衣袖便被傅如儿拽着了,她道:“大嫂,我突然间有些不适,不如大嫂给我瞧瞧。” 她望了望帘后的倩影,有些紧张,但好在没有慌张。 如此她便放心了。 “既然.....我扶你去隔壁休息吧。” 隔壁间是一间卧房,她寻个地方坐下,纤细的玉臂展开来,道:“大嫂,麻烦你了。” 陆清秋就势坐在她对面看着桌面上那纤纤细手道:“按照规矩,你该喊我一声大少奶奶。” 一看到她面色不郁,她心情便尤其好。 哼,不气死你。 还好她最近识相,没有在她相公跟前晃荡。 “也是傅家的人儿就是这般不懂尊卑。宠妾灭妻,还真当司徒家没人了。”聪明如她,更该明白。若是司徒亮在不请温闫灿回转,她的好日子便到头了。 “若是我让相公请她回来,你便.....大少爷不会阻挠我大哥大嫂的事情了?” 交换条件,想的真美丽。 可惜了,与她却无利益关系,她不会受制。 “阻挠?我是关心大小姐的安危,作为一名医者,我会给予患者最好的建议。” “大少奶奶,若是我若是在这出了什么事,你说可怎么办才好?” 哈哈哈 这话当真是今日她听来的最好笑的了。 “你笑什么?” “我笑你真是可笑,居然拿自已的孩子威胁别人。”她急走几步,猛然间抓住她的手,挥掉她手中的药丸,低头看去,仅仅是一枚檀子,无伤大雅,“你呢,若是真狠心,那就对自已狠一点,若不然,弄成个半死不活的......还要我拿银针吊着你的命,让你平安生下孩子,如此我的罪孽也能轻点不是。” “你......”她害怕了,且相信她的确是能够办到,她收敛了下,“没想到大嫂如此不识趣,可我劝大嫂莫要轻举妄动,咱们家的大小姐如今身怀有孕,在您做主请了潍城所有大夫来之后,便是瞒不住了,除了与我大哥成婚,方能保住她的清誉保住咱们司徒家的清誉来。”孩子要不要已经没关系了,即便是保不住,不生也没事,反正傅家已经有了继承人。 隔壁房间,各大夫的说辞相差无几,大小姐还未调养好,贸然养胎,不明智。 陆清秋与傅如儿走进,便见到长辈们面色沉重的紧。 老太太见到傅如儿便是一阵紧张,道:“快,给小如夫人赐座。” 三少爷的妾,当真是尴尬。叫少奶奶吧,惹人说司徒家没规矩,如此便直接称呼小如夫人了。 她方一坐下,老夫人便关心道:“你这胎是我司徒家长子,万事都要小心谨慎些,不可使性子。” 之后又提起三少爷,听他不在家,便是不悦。 傅如儿忙起身来解释道:“祖母,相公去了温府小住几日,快回来了。” 老太太点点头,赞赏她的识大体。 “老二家的,去给温家递个信去,就说府上出大事了,她若是还不想回来,便在娘家住着吧。” 傅如儿心神微微一阵,如今她更要好好保重腹中的孩子了,绝对不能有什么闪失。 “行了,你身子重,也别陪着我们了,让你母亲送你回去。” 傅如儿微微一愣,但看老夫人脸色,便应声了。 反正司徒美乐除了嫁给我大哥这一条路可走外,决无可能有旁,如此她便可以安心养胎了。 陆清秋瞧着这里有几个大夫坐镇,心想是没她什么事情了。 她刚离开,便被梁妈妈叫住了。 “大少奶奶,老夫人中午请你跟大少爷一块用饭。” 陆清秋心下了然。 “梁妈妈,麻烦您给祖母说一声,我这就去寻大少爷来。” “不用了,老夫人已经派人去寻了,麻烦大少奶奶先随奴婢过去,省的您在来回跑。” 陆清秋哀叹一声。 进了慈恩院,陆清秋便被晾在院子里了,这是变相的体罚。 直到司徒戟过来,便才得以‘觐见’。 “跪下。”老太太厉声呵斥,这是她嫁进来第一次见到老太太发这么大的脾气。 心下不慌是假的。 司徒戟先跪下,陆清秋想有骨气也没底气,也跟着跪下了。 眼前一双绸缎底的鞋子入眼帘,伴随着又一声责备。 “陆清秋,你好大的胆子,是谁准允你如此无礼,污了司徒府的名声?” 陆清秋刚要解释,便听司徒戟解释道: “祖母,此事不关他的事情。” “是不关她的事情,倒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宠着她,如今她更是无法无天了。如此蠢笨之人,不仅仅害了美乐日后无法抬头,这与逼死她有何区别?” 司徒戟不在意迁怒,便道:“祖母,大妹是断然不能嫁入傅家的。” “是,若是今天以前,我们家不在意养一个姑娘,可是今日之后,全潍城的人都要晓得,咱们司徒府姑娘,怀着身孕还被人给休了,一辈子便被人戳脊梁骨。如此便真的要打发他出去,祸水引东流,才能保住名誉。” 祸水东流,便是让司徒美乐在嫁给傅如博了。 不,应该是司徒与傅家人,都装傻不知那休书何在。 司徒府为了体面,便说司徒美乐在娘家养胎,傅如博接招,将司徒美乐接回去,如此便全了彼此的脸面。 陆清秋真的很想将他们的脑子给掰开,看看他们脑子里是不是都是浆糊。 她起身来,便道:“祖母,今日这事,却是我做的不对,可是我不后悔。” 老太太瞪着她,没言语。 她便接着道:“傅家的那位公子非良人,大小姐嫁过去万不会幸福。因着凉城的事情两家已经撕破脸皮,弱肉强食,傅家便是知晓这一点,所以一直在容忍,祖母曾经教过我,斩草要除根,免得日后春风吹又生,若是将美乐送入凉城,便是将这祸端的种子亲自送入傅家,日后想要斩草除根便会有所顾忌了。毕竟谁都晓得祖母您疼爱孙女,不忍她家破人亡.......” “你了解的透彻,为何今日却这般愚蠢。” “祖母莫急,今日之事,是我故意如此,便是不给二婶做主的机会。而傅如博听到这个消息,更不会来府上接走美乐。” “不可能。” 这可是他们傅家的子孙,他们怎么可能不要。 当然不会要,任谁会被戴了绿帽子还心甘情愿替别人养孩子的。 “祖母不用急,先不提傅家,美乐也不会走的,您若是执意如此,便是逼她去死。” “清秋,不准如此刺激祖母。” 陆清秋看了一眼地上跪的笔挺的男人,才意识到自已的无礼,便又跪了下去。 只是这一次却挨近了司徒戟些许。 “祖母,若是大姐不愿意,您便作势将大姐赶出家门,断绝来往,如此便让大姐在外自立门户,左右咱们家亲戚多,不怕美乐在外吃苦。” 以此来维护家门声誉,又能不节制与人,再好不过。 老夫人被说动了,她亲自去凉城的时候,便存了整治傅家的心思,断然不会想着让自家孙女在落入虎口的心思。 如今有这么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心中便是一动。 “美乐如何承受的住?” “祖母放心,美乐的身子,我会负责,必定让她安然无恙生下孩子。趁傅家还不敢乱来之时,您必定要拿定了注意才好。” “美乐能生下孩子?” “自然,她很盼望着这个孩子,自然回竭尽全力来护着的。” 得到保证的老夫人,突然间意识到什么,看见自家孙子乖巧的跪着,不发一言,绝色的容颜上似乎擒住笑意来。 “戟儿,你怎么说?” “祖母,府上得事情自然有祖母做主,至于府外,孙儿不赞成在被傅家钳制住,我们家从不需要联姻来维持首富的地位。” 老太太叹息了一生,让他们两个起来。 “祖母当真是老了,没了往日的决断的魄力了。这司徒府还靠你们年轻人......” 司徒戟忙搀扶着老太太,道:“祖母哪里老了,您随着孙儿出去,我那些个朋友,可都喊您姐姐呢。” 咳咳 这丫的脸皮真厚。 “姐姐?那不是妖怪。” 陆清秋立马道:“祖母今日忧心美乐的事情,舔犊之情,让人动情不已。” 老年人最喜欢别人奉承了。 六十五章 六十五章 竹园内 陆清秋又被罚了站,这一次是司徒戟下的狠手。 本来以为是他小气,气自已连累他了,可她都道歉了,好几个时辰了,这男人居然嘴角都不扯一下。 她胸腔一阵憋闷,正要发火,但听他问了一句:“夫人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额?这不是问罪? “这.....自然是好好照顾美乐了。” 司徒戟面无表情,即便是绝色的容颜,也难掩他浑身上下不开心。 他问道: “夫人,这一时半会的倒是能护着他,可这若是一辈子,就难了。” “我们不用养她一辈子啊。” 一时冲动? 司徒戟突然间脑门子疼,若说今日结果他也是很满意的,但是她什么时候多了份拦事的性子了? 瞧着她媚眼之间有些溢彩,心里突然间被什么堵着一般,不是滋味。 “你想做什么?” 陆清秋轻咳了一声便道:“我也没想太多,咱们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美乐如果被赶出家门,便没了父母牵绊,可恣意潇洒的过活,岂不快哉。听说美乐身上的商铺庄子不少,若是自已能够沾沾光,岂不快哉。 “哼,你想都别想。” 司徒戟看出了她的想法,顿时来气,道:“美乐被赶出家门,自然有人接收,你甭想那些有的没的。” “是谁?王守成吗?哼,美乐刚脱了前任,又如何这般快的跳入漩涡?你怎么能忍心看着她这般......” “若是对她好,便是要将她重新嫁人。” 陆清秋却不这么想,只是见他越来越浓郁眉头,知晓如今不是争辩之时。这男人心中的教条根深蒂固,想要扭转,非一日之功。 司徒戟见她微微低垂的额头似乎在检讨,知她已经认错,便不再多说了。 今日在老太太院里,她言辞不敬,让他再一次意识到,她还待调教。 慈恩院内 老夫人被司徒美乐的一句话,惊得久久不能言语,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已亲手养育的姑娘,居然做出如此有驳常论的事情。盈盈一弱的身子,心思怎这般繁重。 她娇滴滴的孙女啊..... 看着跪在地上的孙女,她生不起半分的怜惜来。 “美乐,你可是被迫?” 司徒美乐一双美眸已经泛着光澜,跪在地上的身子弯曲,直到匍匐在地,不发一言。 老太太精明的人儿,只一眼便猜到了。 “你,美乐啊,你糊涂啊。” “祖母,孙女知晓错了,不该贪一时之快,害家族蒙羞,孙女本想一死谢罪,可心感祖母之恩,未加以报答,却害祖母伤心,实属大不敬。求祖母,孙女愿意常伴青灯,为祖母祈福,愿祖母长命百岁,一世无忧。赎其一身罪过。”司徒美乐是老夫人亲自教养,感情甚笃,即便是她犯了错,也不愿意自家孙女年纪轻轻便待在哪劳什子的地方。 “你起来吧,若是你还念在往日我待你的那几分情分上,便告诉祖母,这孩子是谁的?” 司徒美乐知晓祖母脾性,若是告知,那他可还有命在? 为了将此事画上句话,祖母必定会杀了他,不,她宁愿一辈子躲在尼姑庵,也不要他在因他有何闪失。 “求祖母,不要在逼孙女了,我不知道......” 平静的一句话,便已知她心意一绝。 老夫人也是经历过风雨的,不至于因此慌了手脚。 “美乐,这孩子,可入得了傅家?” “不,祖母,我与那傅如博早已经夫妻缘尽,他......已经数月不曾近孙女的身了。” 老夫人眉头突突的直跳。 一挥手便打发她出去,美乐还想在求着,但看梁妈妈的眼神,便作罢了。 待司徒美乐离开之后,老太太便再也控制不住了。 一挥手便打碎了价值不菲的瓷器。 “玉清,给我去查,看看这半年来,大小姐都接触过哪些男人?” 梁嬷嬷哀叹一声,大小姐若是老老实实的说出来,老太太也不至于如此生气。 她维护外男,便是将老夫人当外人。 哎,大小姐怎么就不明白呢。 夜半,司徒戟便被老太太唤来了。 生气的模样丝毫不减,道:“你是知道的是吗?” 司徒戟倒是没感应到老夫人的怒气,悠闲自在的招呼梁妈妈上茶,上点心。 待老夫人稳定了情绪,他才道:“本来想着让大妹来向祖母您交代,可现在看来,大妹妹心思谨慎。” 谨慎?她那是不相信她,亏她小时候对他如此掏心掏肺的。 “祖母,这事也不能怪她,当初她嫁入傅家之前,不是有个心上人吗,求着祖母这来了,祖母还是任由二婶做出卖女的事情来。” “你......” 想起那件事情便是一肚子窝火,若非她当初出外省亲,也不至于事情发展成了无法挽救的地步来。 她从外回来,傅家与司徒家结亲的消息便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至此让自家孙女与自已隔了心。 “祖母若是生气,便将大妹妹赶出府外好了。省了你在费心思想辙。” “赶出去?以什么名目?” “与人私通,污泥长辈,照实说。” “你疯了。” “最近那傅公子已经在潍城了,您若是手脚满了,怕您的孙女,您的亲外孙,都被他们折腾死了。您就念在美乐腹中的孩子有司徒家那丁点血缘,留着将来给您解闷吧。” 司徒戟见老夫人心存顾忌,便道:“即便是丢人,那些个流言蜚语自然有人顶着,不会扰了祖母礼佛的。”丢人也是丢二房的人。 老太太似乎被说动了。 几番犹豫之下,便点了点头,温氏种下的孽果,便由着她自已吃下了。 隔天一早,陆清秋睁开眼便见到司徒戟坐在床畔,袒露着上身,惬意的半靠在床边,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大概就是形容他的,伸出手去准备偷一把过瘾,可是刚抬头还未养养眼,便被他手中的一本书吸引了目光。 女戒? 这男人什么时候这般贤惠了。 “醒了.” 突然间感觉到不妙,缩了缩手,拉了拉被子。 嘟囔道:“没醒。” “夫人,为夫这几日发现一本好书,爱不释手,想给夫人分享一下。” “我觉得这里面有一段特别有深意,念来给你听。” 夫有再取之义,妇无二适之文,故曰夫者天也。天固不可逃,夫故不可离也......得意一人,是谓永毕。失意一人,是谓永讫.......由斯言之,夫不可不求其心,然所求者,亦非谓...... 陆清秋听着头疼,见自已这关是过不了,便起身来。待他有兴致念完,便起身来。 因着昨夜厮混,身无寸缕,这一起,司徒戟身下一热,一伸手便将他拉入怀中,几番磋磨,陆清秋逮到机会便道:“相公,房室周旋,遂生蝶黩,您快些起。” 说着她便趁机起来,穿戴好,又立在床头道: “今日听相公教诲受益匪浅,细想下来这女子四行,妇德妇言,妇容,妇功,与我而言,未尽之职,心下惭愧。” 司徒戟只觉得头顶一阵阴沉,看她恭顺,却又刻意的叫板,心下不悦。“很好,夫人之才,为夫今日才晓得,希望夫人学以致用,莫要恣意妄为,惹来争端。” 说着他便大腿一伸,便站在自已身前,伸出手臂,道:“侍候为夫穿衣。” 陆清秋摸不清他心里打什么注意,小心翼翼的侍候她穿衣来,心里面便打鼓:这男人不会在外面有相好的吧。 想到这里,她刻意打量面前的男人几眼,好奇着什么样倾城绝色能入了他的眼? 早上吃晚饭,便听说司徒戟和温闫灿回来了。 在然后便慈恩院有人来请,说是老太太请来了司徒宗室之人,还叫上府上众人围观。 陆清秋到的时候便见到老太太黑着脸,而且司徒美乐跪在地上,微垂着头。 二夫人心一疼便道:“娘,大小姐可是犯啥错了?”看了看宗室的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她心里面犯嘀咕,老太太是犯糊涂了,圈子不大,当着宗室人的面,日后让她如何在各亲戚间长脸啊。 傅如儿跟着二夫人一块来的,见这种情况,便道:“祖母,地上凉,快让大姐起来吧,她还怀着身孕呢。” 此话一出,便见到宗室个人面色难堪,顿时觉得司徒府这一脉太无规矩了。 老夫人道:“让各位兄弟见笑了。”随后看了一眼梁妈妈毫无感情的吩咐道:“扶如小夫人出去。” 司徒府上的规矩,妾侍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绝对不能现与人前。 温闫灿眼见她吃瘪,嗤笑一声,但见自家相公低头安慰了她几句,便轻哼一声,别过头去,眼不见心不烦。 傅如儿走了,室内突然间安静下来了。 站在她对面的陆清秋却无心观赏她在思索司徒美乐接下来会面对什么? 还有老太太会如何做? 正想着便听老太太道:“今日请各位兄弟来,便是请各位兄弟见证,从今日起,我房中这一脉,便将司徒美乐剔除,今日便要除名。” 二夫人一声惊叫,却在老夫人怒目之下,不发一言。 六十六章 六十六章 “老嫂子,可是出了什么事?要说给兄弟们听听,若是兄弟们能解决,自然义不容辞。您差遣人过去通知一声就行了。” 老夫人面容憔悴,自是有难言之隐,几番犹豫之下便道:“说来惭愧,是我没教育好孙女,惹出祸端,若非还不舍这一大家子人,我老早便想着去陪伴老太爷。” 各位长辈之间相互看了一眼,便推出一代表道:“老嫂子,你快别这么说,这偌大的家业,还需要您主持呢。” 二夫人轻轻扯动自家相公的衣袖,可是司徒威武却也无可奈何,他自小便是如此长大的,既然请来宗室的人此事便是要公事公办,只是他不知,美乐到底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且需要被赶出家门? 之后老太太便走至司徒美乐跟前,道:“大小姐自与傅家大少和离,便不耐寂寞,不守妇德,与人有染,未婚有孕丢尽我司徒家颜面。无规矩不成方圆,今日将大少爷赶出家门脱离族亲,以示惩戒,教导警示后人。” 各位宗亲相互看了看,迂腐教条,纷纷开始数落司徒美乐的不是来。 且有的还嫌弃的不去多看一眼。 连带着二夫人都遭受到了唾弃。 “如此不肖子孙,毁我司徒家名誉之人,老嫂子,你该收没全部司徒家产业,赶出家门,从此荣辱不共。” 陆清秋一听,心下一气。被没收所有都无关系,她恼怒的是美月为何要受众人冷眼? 老夫人这事做的可真是绝。 手上一疼,便见司徒戟正拽着她的手,这才发现自已因为气恼,正死死的抓住他的手腕,忙歉意的松开,可他的手腕处还是留下几道青紫来。 她心生不公,可奈何有心无力。 待她一个走神,事情却被定夺下来,司徒美乐可以说是被净身出户了。 只是此事刚搞一段落,便听老夫人道:“陆清秋,你跪下。” 陆清秋一愣,便见到司徒戟已经走至厅内,跪下去了。 “祖母,美乐此事便是因为孙儿,是孙儿交友不慎,才致使有心人有机可趁,轻薄了小妹。孙儿已经将他赶出了潍城,从此不再踏入潍城。至于孩子,自然永远不会让他见。” 果然是知晓的,老夫人心下更是不悦道: “戟儿,不用在为你媳妇开脱,从美乐回来,她便故意与美月亲近,美月遭遇那般事情,心灰意冷。她身为长嫂不加劝解,居然助纣为孽,要我看美乐此事的主谋便是她。你被她迷惑了......” 差点就说美月如此都是她带坏的了。 “她与二房一直不和,自已又不晓检点,随意见外男不说,还害了美乐,此事不能就此了解。你快些写下休书,让她去吧。” 陆清秋心神突然间一明,老夫人刚才叫她,是要将她休掉? 是的了,相对来说,将所有的责任都推给她,更是在告诉所有人,他们傅家的女儿遇人不善,非司徒家教育不良。 只是她想不通,她到底哪里惹老太太不高兴了,老太太居然出这招? 陆清秋眯着眼,这样的脏水她不愿接。 可.....美月确实是在她的看顾下出的事情,这个责任她又必须护起来。 二夫人一听,似突然间得到点播一般,指着陆清秋道: “对,太太,一定是她带坏了我女儿,美月自小乖巧听话,众位叔伯更是看着她长大的,知书达理,娴静温和。若非人挑唆,如何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太太,您开恩,绕了美月吧。” 二夫人说完便眼神示意司徒亮,让他将司徒美月拉走,司徒美月一双楚楚可怜的美目,无能为力的望向她最后一眼,似愧疚似惋惜..... 二夫人见老夫人不吭声,便将主意转向各位叔伯了。 “各位叔伯,你们说说话啊,美月可是你们看着长大的啊。” 老太太也问:“各位兄弟觉得如何?” 宗室各位都是老油条了,这些年受着本家的恩惠,为了日后长久享受,他们自然站在老夫人身边。 “老嫂子,若当真如此,此女必定是留不得了。” 不等老夫人开口,司徒戟便不咸不淡道:“各位爷爷,仅凭猜疑便断定我们家的错,似乎太武断了。” 便也仅仅是这句话,让宗室各位当家的很是不悦,这小子太不懂礼貌了。 司徒戟看了一眼坐在首位的司徒家旁支某位大房老爷子,便道: “我听说沁香院有位彩琴姑娘,诗词歌赋精妙,尤其是那嗓子,唱起歌来绕梁三日不觉.......” “这孩子,一看就是爱学习的,怎么还......”老眼一迷,便似忘却了刚才的事情,识时务道,“老嫂子,咱这已经将大小姐踢出了家门,在休了大少奶奶太过了吧,被人该说咱们不见人情了。” 余下几位看都不敢看大少爷,深怕自已那点小爱好被拿出来威胁。 纷纷附和着道:“老嫂子,人家刚成婚,小两口正恩爱,过些日子在......咳咳,我看今日不合适呢。” 老太太老眼一迷,便晓得这些个爷们不太干净,平时道貌岸然拿捏着身份,在祖荫庇护者过活,不事生产。 此次又被人拿捏住了把柄,她对做错事没讲屁股搽干净的人,最是不屑了。 便也不指望他们了。 但看陆清秋低垂着头,她是聪明的人,应该知晓她的打算。 “戟儿,你为何不问问你媳妇,似乎也不愿意你休妻?” 如此众人的所有目光便都注视着她。 各位宗亲也乐得清闲,不说话,只看着了。 陆清秋知晓,老太太是让她将所有事情承担起来,因此成全司徒美月,当她承受了所有流言,那么所有人都会同情受害者司徒美月了。 老太太这算盘打得倒是精准啊。 司徒戟猛然间站起来,怒道: “我不同意休妻,谁也别想.......” “是我陷害她,故意找男人凌辱了她。” “你你你,你这个贱人,你,我揍死你。”率先发难的是二夫人,她一冲上来便要一巴掌,还好司徒戟拦着了。 他一手抓住二夫人扬起的手腕,一手抓住她的臂膀,鹰一般的厉眸,死死的盯着她,似痛苦,似悲愤。 二老爷上前来抓住司徒戟钳制住自家夫人的手,迫使他放开,可却始终都掰不开来。 无奈只能出声求道:“戟儿,快放手,再不放手,就断了。” 司徒戟松开了,一双晦暗不明的眸子隐藏着怒气。 “陆清秋,我不相信你了。” “我不能生。” “你说什么?”若刚才还有些痛苦,那么此刻便化为悲愤了,她为了摆脱自已,居然如此诅咒自已,她明明知道,自已最盼望的便是孩子,她居然敢...... 他暴怒一声道:“陆清秋,我说过了不相信你了。走,我带你去看到大夫。” 大少爷此刻迸射的痛苦,同是男人的他们似乎也能感受得到,纷纷投来同情的目光。 但因着大少爷浑身散发出的怒气,更是无人能抵挡,所以没人上前来。 “我就是大夫。我很清楚自已的状态,本来想着待你发现,便与你合离的,没想到这一天的到来那么突然,居然有些不舍得.......”她自嘲的笑了笑,试图挣脱开他的钳制,可奈何力量不及。 “陆清秋,你当真以为我不敢休了你吗?居然.....” “......” “滚。” 伴随着陆清秋离去,随着送走各位族亲,之后便见到慈恩院外一阵大乱,二夫人居然不顾女儿有身孕,居然上前去踹司徒美乐,直言她是扫把星。 还好二夫人身边的人儿有眼力,将大少姐与人拉开了。 二夫人是气急了,才对着司徒亮道:“亮儿,你去给你媳妇说,让她哥哥来,将你姐姐带走。” 温闫灿听就在一旁,听到她的口误,便是一瞪眼,见无人搭理,便是一跺脚便走了。 “母亲,我这孩子不是傅如博的,他为人重名誉,如何还会娶了女儿。” 如此温氏更加气愤了。 又要动手,被二老爷一巴掌甩过去,她才安静下来。 “你胡说什么呢。” 二老爷心中恨啊。 但听到他和离的时候,便觉得稀奇。本来以为是女婿的错,如今看来,她早就于人勾搭上了。 当初便以为她怀了女婿的孩子,这门婚事便还有余地。可是如今...... 司徒美乐看着他爹的眼中有着意味不明的情绪,她自小与这个爹爹不亲近,如今却更是害怕不已。 二老爷是男人,已知晓事已至此,自然无转圜的余地,便吩咐道:“给大小姐收拾东西,即刻就走。” 声音中带着冷漠,不允人拒绝。 六十七章 六十七章 而目前最生气的怕是司徒戟了。 他心情极差,独坐在沁香园包间内喝闷酒,多年来冷静自持的他,从未靠酒精来麻痹自已,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失态。 沁香园是宇文默的产业,他刚听说便来瞧着了。 沁香园内司徒戟正闷头喝酒,点了彩琴唱小曲,却不听,真是糟蹋啊。 一抬手,那彩琴姑娘便退下了。 “出什么事情了?让咱们德才兼备,英明神武,且貌比潘安的司徒大少爷,这般哭愁,像死了媳妇似的。” 司徒戟举着酒杯的手微微一愣,随后一饮而尽。 宇文默心头一震,便道:“真......你媳妇跟人跑了?” 似乎被说道痛处,司徒戟冷哼一声,劈啪一声,是杯子落地的声音,但听司徒戟低吼一声,两人便打起来了。 这男人打架,从来都是没有理由的,至于什么时候停,直到两人满身青紫。 打累了的两人,此刻平躺在已经破烂的屋子里,喘着粗气。 “你这好些年未曾习武了,怎么还这么厉害。” 宇文默见他不吭声,便道:“这女人啊不能宠着,该立规矩就不能心慈手软,养的他们不知天高地厚。烦躁的还是我们,你说咱们,在外面辛辛苦苦的赚银子给她们用,她们竟然还不知足,埋怨咱们抽不出时间陪她们?你说这叫什么事?” 宇文默的抱怨彻底的惹恼了司徒戟,他轻哼一声便起身出了门。 他倒是希望她抱怨,希望她求自已陪她,可是她.......但凡是女子该有的特征丁点都无。 她不需要金光闪闪的首饰,甚至从未给她要过银钱,她每日忙碌写画,换取银两,却从来未曾对他开口。 就连她在府上受人打压,都未曾抱怨一声,好似这一切都理所当然,去他妈的理所当然......这分明就是要与他见外。 回到竹园内 司徒戟见整个院子黑漆漆的,怒气又升了一个档次,他口气不善道:“大少奶奶人呢?” 铁子一愣,偷偷的望了一眼自家少爷,小心翼翼回应说:“大少爷,大少奶奶她-走了。” 走了? 司徒戟紧蹙着眉头,修长的身影顿时僵住,胸腔内宛若被灌了水一般,满满的,堵在那。 “她走去哪里了?”声音中透露着吃人的怒气,铁子不自禁往后退后一步,深怕自已挨批。 司徒戟怒吼道:“她到底去哪里了?” “大....少奶奶说,她与您缘分已尽,还说她并未与您拜堂成亲,如今又不讨喜,这婚自然也就没必要维持了,至于......你们.......就当是梁柯一梦,忘了吧。” 司徒戟怒极了,一时没忍住,便要伸手掐住铁子的脖子,还好铁子眼疾手快,退后好几步。 他警惕的望着自家主子,便壮着胆子道“ “大少爷啊,这些都是大少奶奶说的,您气短,不敢恼大少奶奶,也别拿奴才出气啊,有本事你去找少奶奶晦气去。” “铁子,不想死你就在说一遍。” “您不敢啊,您不敢就继续生闷气好了。” 真是反了,他就不信了,没有她,自已还不过了。既然要走,那就走好了。 这世间女子千千万,他就不信了,还找不到一个合乎心意的了。 陆家别庄内 陆家老爷夫人来了一次又一次,劝了一次又是一次,她就一句话缘分已尽。 害得陆博然除了叹气还是叹气。 这若是被休了?可是没休书。 这是遭人人家嫌弃,赶出来了? 可不管是哪一种,这司徒家不吭不响的,简直欺人太甚,陆博然去司徒府上,老太太拒不见面,出了门遇见了女婿司徒戟。 司徒戟听说她住在郊外的别庄里,心下稍定。 “爹,您请放心,最近府上忙碌,夫人她操心劳碌,她去庄子里住着,只是修养几日静静心。” 自从司徒戟腿伤好后,陆老爷子是越看越满意,在加上那超然的容貌,行事作风上,更是没得挑。 如今听他意思,两人似乎并未闹僵,如此他便放心了。 回去定是要好好劝导女儿一番,女婿这般出众她万不可拿捏着性子来,平白寒了女婿的心意。 待陆博然走后,司徒戟面上的坦然,瞬间掩藏了。 他去寻了二爷和司徒亮,直言要去洛城,为进入玉石届而开路。 三少爷正愁这件事没有头绪,听大哥要接下这棘手的事情,心下一喜。 “大哥可是想到了应对之策?” “没有,这次-碰碰运气。” 司徒亮哑言,倒是二老爷点了点头,“出去历练历练也好。” 待二老爷同意,他便出来了。 司徒亮追出来,道:“大哥,可需要我帮忙?” 司徒戟心情烦躁,话语间倒是也不甚客气道: “这玉石行是傅家最后翻盘的机会,傅家事不会将这门营生给一个外人。”你能帮什么忙? 司徒亮暗恨,傅家的确是未曾将他当成自已人,若不然他如何会将这么大一块肥肉相让出去,早就开始着手干起来了。他甚至以傅家女婿的身份前去洛城拜访,却是连门都未曾进去。 “大哥,最近大嫂被祖母休回了娘家,您是不是心情不好?”司徒亮桃花眼一转,又道,“大哥放心,祖母疼您,必定会为您在寻一门门当户对的婚事,那女子必定符合大哥心意。” 司徒戟轻哼一声,转身便走了,他连东西都不曾收拾,便直接出发了。 在别庄内陆清秋,本来觉得自已离开了司徒家,会过得无比的惬意。 可奈何事实却比自已想象的无聊多了。 写画都提不出兴趣来了。 当别庄北门的墙被人撬了,司徒美乐入住进来,她的心思更加的郁闷。 老太太真当她好欺负了,给她摆了这么大一阵仗居然还敢让她给司徒美乐保胎,简直欺人太甚。 本想着置之不理,可奈何每日见到美乐那张越发白皙的脸她便越发的不忍心了。 最终还是出手帮她保胎。 今日一早司徒美乐听到家里传来的消息,说是老太太正在给大哥议亲事。 陆清秋听说了,本来是淡淡的。 当听说司徒戟已经离开潍城半个月,去了洛城,她心里面便不淡定了。 司徒美乐见状便与她说起道:“洛城倒是有几家来往的亲戚,适龄的小妹我倒是能猜出来。” “大表舅舅家有几个姑娘,没成婚的只有罗真妹子了。论礼仪德行,我想大哥会喜欢的。表叔叔家的女娃倒是多,祖母曾经提起过,苏萍儿温柔体贴,温和的性子,与大哥也很相配......” 陆清秋不耐。 “你们家怎么这么多亲戚,难道洛城没男人吗?” 司徒美乐微微一乐道:“我还以为大嫂沉得住气,才说两个便不依了。大嫂想要留着大哥,可莫要再这般强势了,您若是稍微低下头,依大哥的温和性子,必定不会娶了新人忘了您的。” “她若是敢娶,我便阉了他做太监。” “大嫂,你......既然不想,那就别拧着了,要不你给大哥写封信道个歉?” “道什么歉,我又没做错事。”这话说出来,她自已都感受到有些心虚了。 “我知晓,大嫂您心地善良,都是为了成全我,才说出那般糊涂话来,大哥聪慧早就想通,如今该是抹不开面子,大嫂您是女中巾帼,莫不要小气来着,来来,烦请大嫂您抬抬手,写一封问候信来。” 陆清秋看着手边多出来的纸张和笔砚,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大稿子。 司徒美月见她也不避讳,便拿来看了一眼,越看越觉得这好似女儿家给他爹写的一封家书。 她眼角微颤,幻想着她大哥看到这封家书,是否能感受到大嫂在认错的点来。 “大嫂,咱能添上一句话不?” “什么?” “比如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或者......” “打住。” 这么肉麻的话,她宁愿见到本人说。 司徒美月逼得太急了,她晓得她出于好心,可这心里面就是烦躁,无奈便出了别庄,没事就去药铺逛了逛,她爹看到除了摇头叹息之外,也不敢说什么。 她一进来,原本药铺的坐诊大夫便让了位置,山子高兴的在旁边侍候。 第一个病人是个孩子,听她家人说孩子发烧好几日了。 陆清秋摸了摸体温,问询一二,便将银针摆上,在孩子脚底板穴位上扎上一针。 然后他便对她母亲说,“你放心,这是热症,七天后会自行消除的。” “需要开药吗?” “你且先坐旁边等上一等,若是他一会烧退了,便不必拿药了。” 那位母亲欣喜的道谢。 之后又看了几位,都是寻常病症,倒也惬意。 如此一上午便过去了,那位孩子母亲见孩子状态好了,也走了。 正准备走了,便见眼前突然间多出一人。 “姑娘,家中老奶奶病重,烦请您出诊......”说着便将一个大元宝放在桌面上,陆清秋看都不看一眼,便道,“我不出诊。”之后便又是一元宝摆出来。 陆清秋轻笑一声,这才抬起头来。入目便是一小生一般的俊俏公子,一身的穿戴,彰显‘很有钱’的气势。 她笑道:“公子不必如此,不管你扔多少来,我还是不会出诊的。若要看病,烦请您带病人过来。” 此刻山子看着面前的男人很是熟悉,突然间想起来一般,道:“小姐,他来过一次,我们说过您不在,他便走了。今日倒是赶巧,像是知晓您要来一般。” 如此说,陆清秋便认真打量起他来。 他回一一笑,拱手行礼,虽然前头砸钱,却又谦谦有礼。是什么样的人家,能养出这样玲珑剔透的儿郎来。 她问道:“你们非我不可?” “姑娘大才,我等也是慕名而来。家中父母吩咐,必定要将医术绝顶的陆神医请来。” 呵呵 公关不错。 六十八章 洛城出诊 六十八章洛城出诊 “忘记介绍了,在下方世杰。” 陆清秋点点头,并未曾觉得有什么,只是一直关注着这边的陆博然,突而问道:“公子姓方可使洛城的方家?”隐隐中有些惊喜。 “正是,在下排行老七,大家都唤我七少。” “原来是七少,公子宸宁之貌,目若朗星。在下有幸一见,真是三生有幸啊。”不能怪他爹如此有失风度,实在是这洛城的方家,乃是神仙一般的存在,他们这些小老百姓见上一面可不就宛若叩见了天颜一般。 方世玉笑了笑,那目光中看向陆清秋,并未初听之时的惊喜,虽然面上有笑,但他能确定,这女人被她爹的乖张举动所吸引。 长这么大,第一次感受到冷落。 刚才在旁边观测,这女子独到的医术,让他很满意。 且她更会审人夺势,那身着布衣,贫困之家来此瞧病,她便用讨巧的法子,不至于让人消费不起。而那些穿着光鲜亮丽之病人,则开了方子用药抓药,当真是个有趣的人。 比府上那些个装神弄鬼的庸医好多了。 “家中祖母病重,特地来请陆小姐前往,还望陆小姐感念我们千里迢迢来寻名医的份上,随我们前往。” 那洛城两字,让她心中起了涟漪。 “方公子,听说洛城出美女,可是当真?” 方世杰道: “洛城人杰地灵,自古繁华,且有‘自古洛城出美女’之称,此乃是众人对洛城所表达的喜爱之情。若说美女,陆小姐花容玉貌,如皎皎秋月,正映衬了那句‘云想衣裳花想容’。” “若是我不去,才是真心承不起公子这句夸赞。” 不管他是真心还是虚晃,她心中已经决定了,便就顺着他接了话。 但是当事情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之后,陆博然却犹豫了,陆清秋便道:“爹爹放心,去了洛城,我便去寻相公,必不会失了分寸的。” 陆清秋回去与美乐提了一下,司徒美乐兴奋的有些过分,陆清秋凉凉道:“怎么,有我在,耽搁你和你孩子他爹私会了?” 司徒美乐脸上一热一红又是青,哑然半刻,方才弱弱道:“我只是希望你和大哥能够安好。”之后解释道,“我与他不可能。” 祖母并未舍弃她,且扛起一切流言蜚语,为她寻找庇护。她应该感恩,不能在做有损家族名誉的行为来。 至于他,南柯一梦,如今她有个孩子,便已经知足了。 陆清秋见她神色凄楚,知晓自已又说错话了。 连忙道歉,等她心情好点,才放心她去歇息了。 隔天她本想一个人上路,人少便无顾忌,可哑妹似乎早就料想到了,直跟在她身后,寸步不离。跟着就跟着吧,但出了庄子,他爹居然要青木也跟着,美其名曰两个姑娘家出外有诸多不方便。 哎,这不是担心她跑了吧? “姐,洛城繁华,刚好王师傅交代我去那边了解行情,回来制定这一期主打的样式。” 陆清秋撇撇嘴,最后几人还是一起上路了。 洛城与潍城相隔百里,这一来便是十日路程,他们三个都未曾出过远门,身体吃不消,晕车后遗症便是吐,虽然吃了药,止住了,但却连着几日未曾进食。刚到洛城便投奔客栈,倒在客栈的床上一睡呜呼。 待第二日一早,方才醒来。 她起身来,哑妹和青木也醒来了,他们下去点了几个菜,刚用完那方世杰便来了。 她也没有在意,想着他们家祖母病情严重。 待入了方府,规矩甚多,规矩甚多,他们等了数个时辰方才见到病人,好在府上风景待遇不错,她就当来旅游了。 费了一番周折终于见到病人了,病房内整洁如新,可见这家主子的孝心。 再去看身后,青木和哑妹被挡在外面,引她入内的是方家夫人,方世杰的母亲。 “母亲一个月前突然间记不清事,浑浑噩噩,烦请大夫给瞧瞧,这是不是......撞上什么东西了。” 陆清秋把了脉,又轻轻敲了敲脚底板,这老太太突然间睁大了双眼看着。 方夫人见状惊喜的喊了声母亲,但老太太恍若未闻,双唇蠕动,不晓得呢喃着什么。 “陆大夫,这......” 这方夫人起初见她年轻,微微一愣,嘴上虽然没说什么,但心里指不定如何不信任呢,如今见她真的有一手,那炙热的目光有着殷切的盼望。 “麻烦打点热水和毛巾来。” 不一会,东西便被送进来了,陆清秋从手到脚的给她擦拭一遍,且用独到的按摩方法为她就诊。 如此折腾了两个时辰方才好转。 “我不用药......我要喝酒......” 待隐约听到老太太的呢喃的声音来,陆清秋便松了一口气。 她交代方夫人让老太太喝点酒。 方夫人直接拒绝了,说老夫人年岁打了,不能由着性子。 陆清秋便没在开口了。 若说老太太这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看她年岁少说也有九十以上了,若是去了,按照这边的习俗,是喜事。 她该交代的都交代出来,方家大方给出不少的诊金,她出了方家,回头看了看门口挂着仁孝之家的牌子,心里面叹息一口气。 “姐姐,我们要去哪里?” 第一次来到心中向往的洛城,他心中激动,“听说是洛城最近要举行玉雕大赛,姐夫次来,必不会错过此次千载难逢的比赛。” “玉雕?” “是啊,方家手下有座玉石矿,没三年举行一次玉雕大赛,且胜出者方家便许诺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自然是方家低价提供三年玉石。” 陆清秋不得不赞叹一下方家之奸商中的奸商,这买卖看似对方得利,其实是方家才是最终胜利者。 每年的玉雕大赛的最终胜利者所雕刻出的东西,竞价拍卖,方家最不缺的便是玉石,但他缺少的是能设计出匠心独运的玉雕。 想必往年的玉雕都进入了方家了的口袋了。 “今日无事,我们便四处逛逛吧。” 要说洛城最著名的是什么?当然是美女啊。 所以当天夜晚,他们刚乔装打扮一番,便见方世杰来了。 他直言对不住,要尽地主之谊,领他们欣赏洛城风光,洛城繁华,方世杰一路尽职尽责,他们几个倒是省下了横冲直撞。 最后的最后他们租了一个画舫,还有幸请来了淮河女子桃花献唱,那情景不可谓不畅快。 “陆姑娘是初来洛城吗?” “对啊?” “不像,陆姑娘对我们洛城的坊间小吃,名胜古迹,人文地理,比我这个本乡人还要了解。” 晓得他说的是客气话,便笑了笑,道:“来的时候做了功课的。” 方世杰心下了解,见她没有畅聊的意境,便招来桃花,她歌喉一开,便唱了,一区庐州月优雅动听,美妙绝伦。 月如皎洁,水影天下月,如此美妙的歌喉果然是不枉此行啊。 正沉醉中,青木突然间激动的看向她,然后手指着谋个方向,她随着望去,远方画舫内,赫然便站着他。 她心下欣喜,忙起身站在床头,只是一个晃神,见他的怀中便多了一位女子的倩影。 虽然听不到他说什么,可是男女授受不亲,他居然不知避讳,还是来者不拒? 想起美乐说她那劳什子亲戚家的姑娘,好,很好,她这前脚刚走,他后脚便拥了新人入怀,她还巴巴的前来追夫。 “姐,男人在外面应酬都是如此,你.....不要太在意了。” 陆清秋轻哼一声,眉目便瞪向了青木。 “在说一句,我便踹你下去。” 方世杰请她之前,便已经打听好了,对面画舫内歌舞升平,那位长得极为好看的男人,便是她的---前夫。 “陆小姐,可否要回去?” 陆清秋深吸一口气,便回转身,笑道:“今日难得有雅兴,如何不乘兴而归。” 陆清秋看了看那淮河女子,便提议道:“不知姑娘可否为我谱一曲?” “自然。” 她们出来做事的,见过各色各样的,有的来了兴致还自唱一曲,彰显她们多才多艺。 七少微微一挑眉,倾斜着身子,半躺在舟亭下。 陆清秋紧望着对面的人影,双拳紧握,听那桃花一曲出,潭口轻启,嘤嘤一唱。 年华,老去,归故里 闲云淡农潇潇雨 桃花十里 独饮一人醉 当年少男少女 三生三世许 百花深处相遇 ...... 惬意的七少,乍然听来宛若‘又绿江南岸’的春风,悄无声息,如‘随风潜入夜’的春雨,润物无声,更如朗照松间的明月,清幽明净。让人深在浮世间,清幽明净。 声音更是悠扬婉转,纯洁好听。 若说那桃花的曲子亦是绝好的,但透露出的却是身在浮沉的世俗,但是她,调皮之中有着淡淡的怒气,尤为将这世间情谊诉说的有情有义。 那桃花迷茫之间是深深地自卑,复又低下头去。 “喂,那是哪个院的小娘子,来爷爷的船上给爷唱一曲。” 不知是哪个醉鬼闹事,淫浪不堪。 只是陆清秋却未曾被打扰,隔着帘子,她看到对面的男人也在关注着这边来。 “青木,你出去跟你姐夫打声招呼。” 陆清秋虽然气急,却还没有失去了分寸。 六十九章 玉雕大赛 六十九章玉雕大赛 待陆青木犹豫之下还是出去打招呼了,他姐夫面色平静,只是关心的交代他不要玩的太晚,便作罢了。 他回了舟内,欲要禀报。 陆清秋便道:“我知道了,咱们回去吧。” 待几个人下了舟,陆清秋急着回转,却未曾发现身后还跟着两位,待发现,已经到了客栈了。 心下有些愧疚,便道:“二位,今日就此别过。” “陆姑娘,那首曲子......”出至何处? 那般好听的曲子,若是能够学成,必定能在众姐妹间扬眉吐气一番。 “送给你了。” “额?” “你不是想要那首曲子?桃花诺,是那首曲的名字。” “额,是,多谢陆姑娘。” 方世杰看他看向自已,便笑着道:“今日听了桃花姑娘的桃花诺,当真是绕梁三日而不决。” 桃花心下一茫然,随机明白了。 “多谢公子,桃花必定勤加练习。否决绝不出来。” 陆清秋望了望两人,感觉到二人谨慎,她心里不甚在意的。 倒是青木面含感激,她姐姐名誉最是重要的。 淮河画舫上,司徒戟从陆青木离去,便一直闷闷不乐,身边的美娇娘罗真几次提议明日玉雕大赛之事,他都不曾再起涟漪。 司徒戟心里面惦记的,则是那画舫内人儿,虽然珠帘遮面,但那熟悉入骨的美妙身姿,久久在她脑海中回转。 是她没错。 前不久给她写了封家书,本来认为她认错态度良好,回去便寻个讨巧的礼物回去,却没想到她前脚表现的真心,后脚便跑来了洛城。 听刚才青木的意思,他是方家之邀来诊脉的。 枉他见到她的那一刻,心中还以为她是因他而来。 这个女人,当真是不安分了,没了司徒家的约束,她来去更加自由了。当日老夫人若是想要维护家族名誉,怎就只有这一个法子,她大可以将美乐送走隐姓埋名,对外宣称病重不治而亡,而她呢,怎么就不知老太太不过是试探,想都未曾想,便顺势同意了。 她喜欢他,尤其在意他这幅皮相,她日日将爱挂在嘴边,可是她却从未在她眼底看到爱,有的只是对这幅皮囊的痴迷。 越想心中越是气,越气又越想要见到她,刚才在画舫内,他似乎还看到一男子的身影。 哼,离开他,她过得倒是惬意。 啪 不查,手中的杯子被他一个用力给毁掉了,忙掩盖住手中的浑浊。 他歉意道: “各位,抱歉了,在下还要回去准备明日玉雕大赛之事,就不陪着表兄方兄了。” “我也跟你一块走。”罗真是罗家最小的姑娘,极受家族宠爱,她第一次见这位表兄,便痴迷上了,知晓他参加玉雕大赛,便央求自家大哥寻来方家旁支,替他们引见。 却不曾想,刚才还好好地,怎么说变就变了。 “表妹,夜深了,让奎表哥送你回去吧。” 说着便告辞了。 罗真想要追上去,却被自家大哥给拦着了,他偷偷道:“妹妹,淑女点。” “大哥,祖母已经将我订给他做媳妇了,何须拘泥与俗礼?” “潍城与我们洛城习俗不同,两家长辈虽然已经敲定,但还未过礼节,你若是太过热络,反被人轻视。”他家妹子的热络一般人都承受不住,也难为了那司徒戟,耐着性子陪着他家小妹。 那方世团故意拿乔,行为举止间更是瞧不起外地人,但却被司徒戟三言两语攻破了防御,冲着他们抱怨起,方家对他是多么的不公正。 酒悍之后,甚至说了一些方家秘闻。 或许这些才是他想要的。 “真不晓得,他为何不住在府上而要住在客栈里。” 自然是为你的名声着想了。若说他急与入住罗家,只会让他不屑。 客栈里 陆清秋左右便是睡不着,她自已都有些瞧不上自已了,说好的淡定呢。 推开窗,吹吹风,静一下心境。 抬头望去,玉勾般月亮荡漾在空中,甚是唯美。 咳咳 一声轻咳打断了她的沉思,低头望去,月光下,一袭修长的身影在街边停站,是他,即便是看不清,他依然能感受到那怒目瞪视,孑然独立的英姿。 嘴角弯下,伸手挥了挥,可是街边的人没反应,以为他没看到,便推开门,下了楼,在店小二的目视下,她跑出去,奈何月光下,什么都未曾看到,街上冷冷清清的,似乎刚才是自已的幻觉。 陆清秋有些不甘心。 “司徒戟,你出来。” 夜深人静,唯有她的回声在作祟。 她左寻不来,便气馁的站在月下,不动不回。 直到确定他不会出现,方才失魂落魄的回转,真的生气了? 她自已开始慌张了。 刚才淮河上,他明明知晓自已在,却看着自已游走而一句话未曾,这明明来了,却又走了? 月光下,司徒戟在她走进去方才从夜色中出现。 “啧啧,当真是狠心啊,瞧着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居然半分不怜爱。” 早就晓得他身边藏在旁人。 “真是难为方公子,夜深露重的,守在外面。司徒戟这厢谢过了。” 方世杰轻笑,这人心思还真是重,自已这般挑拨都不曾透露情绪半分。 如此便有趣了。 “听说司徒公子来洛城参加玉雕大赛,不知可有在下效劳的?或者给司徒公子介绍几位玉雕大师,免得明日输的太惨。” “方公子不必如此,即便是您无作为,我家夫人也会尽心尽力的。” 很好,行事作风滴水不露。 司徒戟参加报名参加玉雕大赛,汇报上来的参赛名单,不过是毫无名气的人物,他能够取胜? 绝技不能的。 比赛严苛,在他的监管下绝对不会有人弄虚作假。 “你找的那团少,不过是被家族遗弃之人罢了,对你所做之事并没有任何的作用。” “多谢提醒。” 之后便没了下文,方世杰心下轻哼一声,便作罢了。 今日他可是给了机会,明日过后他想要利用女人来谋取承诺,那便是大错特错了。 方家对待有恩之人,从来不会含糊,但也仅限于金银珠宝。 隔日,一大早青木便来烦他,说今日有玉雕大赛,让她去看。 她昨夜一夜未眠,犯困,再说了,昨夜他如此冷清,她哪里还敢厚着脸皮去。 不去遭人烦了。 只是等她谁上日上三竿,方才意识到,客栈内外空堂堂的,连店小二都跑出去看热闹了。 无奈她只能出外觅食。 走着走着居然到了比赛现场,好吧,既然来了,便听听结果吧。 当获奖作品开始竞拍的时候,那获奖着居然大言不惭道:“此玉饰乃是我送给我夫人的礼物,不对外拍卖。” 此话一出,场面上众人面色难堪,尤其是坐在主位上主持这场赛事的展大将军。 展大将军驻扎洛城,且奉旨训练海军,可奈何朝廷吃紧,未发放饷银来,所以他才屈尊来主持着场跟他八竿子打不着的玉雕大赛,只因为这玉雕大赛最后拍卖环节,所得银两皆会充公。 但这司徒小儿一口白牙吐出来的话,让他心气提升不少。 “大人,在下愿意出五十万两白银将支柱军需。” 展大将军微微眯着眼睛,他记下了,这司徒家的司徒戟有银子。日后若是军中缺个什么,他便不会客气。 “将军,此次比赛本来规定的,获奖产品皆拍卖下来,如何就开了先河?”方家家主方世杰的爹,方有力不乐意了,往年获胜者产品都是他一一拍下,全了美名又得了宝贝,献给宫中的贵人。 展大将军望了一眼那与家中夫人长得一般无二的绝色男儿,心下叹息一声道:“方大人,不是还有几件的吗?那对玉饰在精致,非完整之物,要来亦是无用的。” 方大人不懂女人物件,但见旁边儿子对他点了点头,即便是在欢喜,也只能作罢,试问这世间谁能在哪玉饰里面镶了金?但这份巧劲便是无人能敌。 方世杰看着那依然淡然的性子,好似赢了比赛,理所当然。 他当真是失算了。 不过没关系,他还有后手。 谁人不爱钱呢。 方世杰一闪神,便看到了远处的陆清秋,心下主意待定,待拍卖告一段落,展大将军拿着银票走了,各行家也便走了。 他下了台,寻了陆清秋,知晓身后的那司徒戟跟着,便道:“本想着买下一件适合姑娘家的玉件送给姑娘,可奈何被人捷足先登了。” 陆清秋愣了一下,她自然看到那如拇指大小的金镶玉,做工巧夺天工不说,还特别的有情调,是一只精致的玉兔。 她第一眼也甚是喜爱,但是五十万两银子啊?也仅仅是喜爱而已。 “方公子说笑了,那般名贵的物件,还真不敢出门。” “哦,那司徒兄可要将夫人藏在家中了,对吗,司徒兄?”回转身,司徒戟就站在身后。 陆清秋见到他,心里面一突,见他神情冷漠,宛若陌生人般。 “方兄客气了,我家夫人前几日来信,说家里的秋菊开了,如此我便不叨扰了。” 他并没有要将此物件送给夫人二弟打算,那么他刚才的话是谎话? 他...... 七十章 表妹 七十章表妹 陆清秋那个心凉啊。 失恋对于她来说宛若家常便饭,习以为常既好。 “戟表哥,这位是谁?”罗真今日随着过来,对于表哥的人能拔得头筹,赢得比赛,心中更是倾心不已,尤其是听到他说是将玉坠送与她夫人的话,心中更是起了涟漪。 据她所知,他与他那夫人已经合离了,那这宝贝是不是送给她的呢? 如此想着,心里面很期待。 只是远远的看见他追上了一女子,看那女子穿戴,粗布麻裙,在看清楚那长相时,却微微一愣,那面容倒不是很出众,只是那眼睛,似乎会说话般,别有风情,是她见美丽的眼睛。 陆清秋惹得她,画舫里见过。 “你是罗家小姐?” “你知道我。”她看了一眼司徒戟,便笑了,“你是谁?” “我.....只是一个路人,不足让罗小姐挂在心上,如此我便告辞了。”她望向司徒戟,“司徒公子,你要一起走吗?” 罗真戒备的看向她道:“戟表哥要跟我......”她话音刚起,便被她自家大哥给打断了,“小妹,咱们先回去吧。” 罗奎年岁长,见过世面,只一眼便能瞧出她与司徒戟关系匪浅,刚才他至始至终都观察着司徒戟,宠辱不惊,直到眼前这位姑娘出现,他的眸色才闪现出了异色,且不顾众目睽睽,便来了他的身前。 戒备的望着方公子,眼神里更是霸道的占有。 “哥,我跟戟大哥一块回去。”罗真没瞧出眼前的异状来,她对陆清秋道,“你既然认得戟表哥,那便一块走吧,我们罗家不在意多一个人。” 方世杰挑挑眉头,唯恐天下不乱道:“是啊,听说司徒家与罗家好事将近,那玉坠想必也是司徒公子与罗小姐的定亲信物,方某再次恭喜两位了。” “自.....” “方公子请慎言,莫要毁了罗小姐清誉。” 罗真见司徒戟否认,心下不悦,再次瞪向面前的女人,都是她,才让戟表哥迷了心智。 一看就是贫困之家的女子,见到有钱男人便迈不动脚的想要往上攀,哼...... “哎呀,难道不是吗?还是说要送给哪位红粉知已?” 陆清秋此刻方才听明白了方世杰的心思,心下微微一愣,便不做他想,道:“我们家的家事便不容方公子惦记了,至于那玉坠若是方公子喜欢,待新店开业,定不会拒绝客人。”说着便径直走到司徒戟身边,执意要拉着他的手,“我饿了。” 这声娇嗔,那随意嘟嘴的模样,却不显做作,自然随意的好似情窦初开的情人般,却又似老夫老妻般的随意自然。 经过这几日的观察,那司徒戟可并非头脑发热的被女人迷惑的地步。 这女人居然敢众目睽睽之下这般勾引男人,是太过自信,还是痴傻了,想要在罗家女面前赢得脸面来? 女人当真是嫉妒的尤物。 那罗奎见她对着司徒戟指手画脚的生意,心中便是不屑,面上未显现。 可是众人却都意外了。 那司徒戟轻恩一声,居然同意了。 他又道: “我重新定了头面样式,回头你瞧瞧可有不妥。” 司徒戟知晓她知晓自已的心意,果然,这世间也唯有她能晓得她下一步要做什么。 今日所设计的女性玉坠,更是她那画稿中的物件,她只一眼便能够瞧得出。 罗真见状,一双幽怨的眼神直直的看向两人交握的双手,宛若毒瘤一般,无法拔出。 罗奎心下也是一惊,这男人在外,甚少有人敢这般捧着女人,那样不庄重不说,更没了男人尊严。 这女人使了何等妖术,居然将司徒戟套的牢牢的。 “这位姑娘居然是司徒家的请的师父,司徒表弟当真是有用人之道啊。” 罗奎老道这话可谓是全了两人颜面了。 方世杰去笑不出来了,听他的意思,这套头面出质眼前女人之手,怪不得司徒戟如此放不下他。 “如此便不打扰两位了,我先告辞了。”正要走,方世杰又想到什么,便道,“陆小姐,我家祖母的病劳烦陆小姐在走一趟了。” 如此罗家兄妹又是一惊,面前的女人居然还是个大夫,而且能入得方家为方家祖母探病,这医术必定不假了。 面前的女人不显山不漏水,居然这般有名望,怪不得让男人另眼相看,洛城不必潍城,这女人行医是备受尊重的。 他闪了闪眼神,便拉着自家妹子告辞了。 刚才告辞又回转的展大将军,看着眼前手拉手的两人,女的清新脱俗,男的绝美非凡,这样的组合,自家夫人可满意? 待所有人都走了,两人便上了马车,一上了马车,他便松开的握着她得手。让她心中有些失落。 她倒是不客气,道:“司徒戟,我不喜欢玉饰。” 司徒戟随意瞄了她一眼,那一眼说明了很多问题。 别给自已脸上贴金了。 这下子陆清秋不乐意了。 “你想送给谁?我警告你哦,若是你敢送给别的女人,我便......”画个圈圈诅咒她。 “你便怎样?” “我.....我不能怎么样?” 司徒戟故意撇开眼,不去看那委屈的模样,刚刚本不想如她的意,但最后却依然鬼使神差的抓住她的手,哎,终究是看不过他被欺负。 似想到什么,便交代道:“日后少与那方家来往。” “哼......”不用他提醒,她也不愿意,只是被他提起,便想要拧着来罢了。 司徒戟合上眼,想着接下来的事情。 店面已经找到了,就在城东,最热闹的地段,今日声势已经打造好,就等开业了。 主打的几件收拾也已经设计好,就等客户上门了。 方世杰回去,便见自家爹爹发了一通脾气,他知晓,是因为他未帮宫中的贵人拿到想要的东西。 听说太后寿辰要来,寻得可心的物件,迫在眉睫。 “世杰,去,不管发多少银子,必定要将那全套物件给我弄回来。”方世杰自然晓得。 “爹爹放心,明日陆小姐便上门来为祖母瞧病,届时我想法子将她留下来,不信那司徒戟不松口。” 方老爷蹙眉不赞同,他们方家要的是脸面。 “爹,今日我才晓得陆小姐是设计那套头面之人,先不说他是司徒戟的夫人,就这份才能便足矣让司徒戟顺从。” “你下去做吧,我只看结果。” 隔天,那方世杰真的来接她过府了,只是这一次却不似上次那般繁琐,她轻而易举的便进了方家太太的病房。 老太太已经能够做起来坐一会,神志也清醒了不少。只是她对陆清秋却不认得,但听家人说她是大夫,便冲着她慈爱的招呼了下。 只是却口不能言。 陆清秋以为老夫人诊治为由,劝退了各位探病的亲友。 待房间只有他们二人的时候,陆清秋才偷偷的从怀中拿出一小瓶酒,次酒度数极低,是她特地调配给老夫人喝的。 老夫人一见到酒立马眉开眼笑,这一笑脸上便是褶皱。 只是不能开口说话。 陆清秋了解过,这位老夫人娘家乃是武将出身,自小跟着家人在塞外生活,无拘无束,自从嫁入方家,虽然依然受尽荣宠,却一直被拘谨。 如今老了,却异常惦念娘家的一切。 可惜方家惦念老夫人的身体,或者是别的缘由,不想老夫人如此折腾,如此老夫人更加郁闷了,如此便病了,且是心病。 陆清秋道:“老夫人,这可是塞外马奶酒,你可要好不容易才弄来的,您可要省的点喝。” 老夫人听懂了,连忙藏起来,意思是她听懂了。 陆清秋笑了笑,之后她便出了门,想着要回去,却被方家人拒绝了。陆清秋起初便是不开心,但见到方世杰,听他提起玉石的事情,便晓得了他的意图。 “方公子,您看过六指琴魔吗?” 方世杰诧异的摇了摇头。 陆清秋便道:“您可以去看看。” 有几次她做画册的时候,司徒戟看到了,那画本子里面的人物刻画很唯美,她本不喜欢刻意刻画,直到又一次看到司徒戟画的样稿,才突发奇想添了上去,不过根据人物,她做了改动。 却没想到司徒戟居然用她改过之后的图样,这令她非常的感动。 “不过你即便是找到图纸,也于事无补,司徒公子家的伙计的手艺,若不特别,如何能赢得比赛。” 陆清秋故意与司徒戟划清界限,便是要告诉眼前的人,她们关系一般,威胁更是无用。 但是方世杰却是个人精,只是笑了笑,不以为然。 “若是你们肯出银子,他必定会做你们这笔生意了,何必将生意弄得这般僵持。” 开门做生意,岂能推拒客人。 “你能做主吗?” “不能。” 方世杰没想到她考虑都不考虑的拒绝。 “为什么?” “我不参与他的生意,但我想着没人不喜欢银子的。”关键是看你能出多少银子了。 哎,聪明人总是将事情想得异常复杂。 “你确定?” “你问过吗?”瞧他的模样便是没有,而是自以为是的觉得司徒戟不会。 可是据她的了解,司徒戟不是那种难缠之人。所以问题出在了方家,还是方家想要空手套白狼? 七十一章 被威胁反讹人 七十一章被威胁反讹人 方世杰看出了她的想法摇头失笑,便故作轻松的问道:“你们不是和离了吗?按照道理来讲司徒家对你无意,你为何还要为他着想。” 不是该恨不得对方死的吗? 陆清秋见他突然间转换话题,知晓他不想对自已谈论这些,想必那件事有何隐情。 既然不说便罢了,她坐下来喝口茶,吃块点心。 以为对方不会开口,谁知他沉默一阵方道:“你可知晓灏香阁吗?” 什么跟什么啊? “灏香阁是最近几年新起来的一个组织,短短几年手下生意便已经遍布全国,所涉甚广,且神秘莫测。” 陆清秋:...... “虽然神秘,但最近灏香阁的主子好似有意露面,让我们查出了幕后之人。” 陆清秋直接想要翻白眼了,就不能不要拐弯抹角吗? “我只是好奇,司徒家怎么说也是一方首富,司徒戟更是这灏香阁的老板,怎么会让自已的女人过得如此凄苦?抛头露面不说,就连这身上的却看不见一丝绫罗绸缎珠宝华钗,哎,他是有多不重视你呢?” 这一信息简直如闷雷一般,砸在了陆清秋头上,好长时间回不过味来。 “你确定吗?” 不能怪她怀疑啊,虽然她知晓他每天很忙,有算不完的账本子,可真是没往太远的地方想,只觉得身为司徒家长房长子,手底下总有些薄产,却没想到居然是...... 王世杰见她微微蹙眉,似乎生气了,但却又不像。但他能确定,她是不知情的。 “如果真的如你所说,那么你们的合作应该是不难。”旗鼓相当,便没了顾忌,利益当头,谁会嫌弃银少? “如何说?” 陆清秋轻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嘴角的茶水,便道:“你自然已经调查到我过得如此凄楚,那便不该留我在这里了。” “怎么会,亏得陆小姐,我家祖母方能好转,如此忘恩负义的男人,我们自然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陆清秋不免嗤笑,他凭什么。 她要好好消化自已听来的这个消息。 住在福气客栈的司徒戟,听自已安排在她身边护她周全的人说她又去了方府,昨天的警告真的是白说了。 “少爷,您别急啊,大少奶奶吉人天相,那方家的人光天化日之下,定不敢做出什么违法的事情来。” “她就是一蠢妇。” 铁子心中诽谤道:主子,您现在的样子才像蠢夫。 不一会方家人来请他。 “好,很好,方世杰,若是不让你受点教训,你便不知何为收敛。” “铁子,去,随我去贺家。” 贺家乃是方家的死敌,因着两家的女儿同时进宫为妃,且同时生下儿子,宫中斗争不断,这外面依然如此,但方家因为财力丰厚,一直占着上风。 若是司徒戟恼羞成怒,偏向贺家,那方家便是得不偿失了。 方世杰一听来人禀报此事的时候,心下一惊,便起身去往外走。 回头看了陆清秋一眼,便说道:“嫂夫人,可能有些误会,我送您回去吧。” 方世杰最终担心的事情便是那司徒戟投靠贺家,所以才想法设法的留住他,奈何他油盐不进,不管自已如何引诱威胁他软硬不吃。 几次相见,总觉得他对自家夫人有所不同,却不曾想,这一切都在演戏。 而他用错了方向,试问哪个男人愿意为一个女人受人威胁? 陆清秋坐在马车内,不知他为何突然间改变的心意,掀开车帘,远远地瞧见这不是回客栈的路,转头看向方世杰,但见他面色沉重,已经失去了解释的欲望。 藏于衣袖间的银针,时刻警惕着。 方世杰突然间笑了,便道:“嫂夫人不用紧张,嫂夫人为我家祖母劳心劳力,我方家必定会奉上厚礼。” 陆清秋孤疑的望着他,便道:“方公子客气了。” 真他奶奶的,日后必定长个心眼,像这种上门服务的定要拒绝。 什么悬壶济世,什么医者菩萨心肠,在生死面前,放他妈的狗屁。 生死,她有一种要被撕票的感觉。 还好,这种感觉在马车停下,紧接着她听到久违的声音便消失不见了。 “方公子的速度,似乎比我想象的要快。” 方世杰苦笑,他掀开车帘,便跳了下去,陆清秋见到他宛若见到祖宗一般,心兴奋讨好的笑容,连自已都觉得娇作。 跳下车便蹦跶道他身边,心下安定便想着要闹一闹那方世杰,她当着两人的面道: “司徒公子,刚刚听方公子说他愿意拿出自家玉矿的百分之二十的股来送给我做答谢之礼呢。” 方世杰听后嘴角抽了抽,她当真是敢要啊。 但是陆清秋却不这么想,既然司徒戟如今是一方枭雄,方家居然出此下策来引他入套,虽然他并未入套,但方世杰却想都没想的将她送来,可见他也是紧张的。 但看司徒戟的做派,怕是不想与他或者是方家有任何牵扯,但是送给自已就不一样了,她如今与司徒戟已经和离了。也算是变相的向她要了分手费。 出于方世杰刚才种种歪心思,她若是不讹他一把,难消心头之恨。 而司徒戟恶狠狠地瞪了陆清秋一眼,大有嫌弃之意,难道是她要的少了? 但听司徒戟道:“多谢方公子厚爱,拙荆粗浅医术,得方公子秒赞了。” 方世杰心里在滴血啊,只奈何血气上涨,硬是一句话都溢不出来。只暗骂她异想天开,居然如此贪心。 司徒戟见方公子吃瘪,心下舒畅,但是方家玉矿的百分之二十的股,确实是一笔巨大的财宝。 不得不说自家夫人相当会做生意,瞧着她出气的成分多,但自已听来,却是心头一震。 “方公子,前方不远便是在下居所,不妨入内商谈。” 方世杰眉头紧蹙,他在考量这个事情。 那女人自然敢说出来,怕是经过司徒戟受益的,只是他没有想到他的胃口居然如此大? 这可如何办才好? 此事必定是谈不拢,必定不欢而散。 陆清秋见到两位出众男子这么眉来眼去,暗藏凶险,轻咳一声,便道:“你们既然有事要谈,我便不打扰了。” 洛城凶险,她逃命要紧。 陆清秋转身便跑了,只是在她身后有两个武功高强之人,亦步亦趋的跟着。 方世杰看了看眼前的男人,他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她,直到她跑的远了,他方才收回目光,不似刚才的凶险此刻的他有一种杀伐决断的从容,与生俱来的霸气。 他道: “方公子,我是代表灏香阁来邀请你一同共事,请吧。” 方世杰杏眼一咪,深知自已的调查被发现,既然开诚布公,那就不用在藏着掖着了。 只是这次他是代表灏香阁,所出利益,自然与方家匹配,互利互惠,如此两人都达成了协议。 至于那百分之二十的股,自然是借他的手送给了陆清秋了。 这一点,方世杰却异常的惊讶,但却又了然。 自古牡丹花吓死做鬼也风流嘛,只是为了一个女人? 她便是他的软肋,如此他心中有数了。 方才那陆清秋不过是随口的一说,谁都看得出她是无心,而他居然真的送给她了? 呵呵,司徒戟,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陆清秋那边不知司徒戟割让何等不平衡利益换取了那百分之二十的股,她只觉得洛城危险,该撤了。 但是客栈内,却不见陆青木的身影。 “她只说他去了逛街了吗?” 得到哑妹点头,她才无奈叹口气,脑补了一下青木钻在女人堆里试衣服的场景,想想都觉得有趣。 “咱们先收拾东西,等他回来我们便走。” 陆清秋去了青木房间,正要帮他收拾东西,突然间看到他桌面上几张画,是那夜的桃花,那夜的桃花轻纱裹衣,虽不至于轻佻,但比之正常女子,却显单薄。 接着他又瞧了余下几张,便笑了,最后几张的女主角依然是桃花,只是身上的着装变换了。有的则是设计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风骚尽显。有一件大胆的则是一件虽白衣逶地,只是那不知是腿白还是裙白的分叉,美目顾盼,恍惚能感受到裙角的飞扬,恍惚间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般,坠落人间精灵般,无所适从。 如此细腻的笔法,她心中吃惊之外,更是欣慰。 他这是看上了人家,还是专门以衣待之。 虽然她对坊间女子无偏见,但家中父母怕是难以同意。 正想着便见陆青木回来了,但见他浑身淤泥,且脸上还有些青紫,心下惊讶,道:“谁欺负你了?” 陆青木有些尴尬道:“不是,碰上一个疯女人。姐,你别问了,挺丢人的。” 女人啊,陆清秋思想非常纯洁的脑补了一下,是何等疯女子,居然让一向乖巧的弟弟,这般失了风度。 陆青木见她眼神揶揄,便知她想歪了,连忙解释道:“今日我去逛街,看到有一些人抬着她进入了小巷,我觉得不对,便跟着去了,谁知那些人真的是对他不轨,我喊了两声,吓跑了那些人。可是那女人居然不分青红皂白的便给了我一巴掌。” 怪不得脸上有红印呢。 “那你这身?” “我这不是要送她回去的时候,又遇到了那些人,打了一架。” “然后......” “算了算了,姐姐,我一大男人不会跟她一小女子计较的。” 看来那女人当真是凶悍的很啊。 七十二章 一模一样的陆清秋 七十二章一模一样的陆清秋 被一个女人打,虽然丢了面子,但却不算惹事。 瞧着陆青木的画作,她便道:“你要办的事情办完了吗?” “还差些。” “哦。” “我给姐姐定做了好些衣服,还没拿。” 陆清秋尤为感动,有个暖心弟弟比是个司徒戟不知强多少了。 有句话说得好,不要看对方给你多少而是要看对方有多少。 有些人有的一百万,却给她一万,自家弟弟有一万恨不得将全部都给她。 这就是差别。 想到此处,陆清秋便壮着胆子多留几日,待衣裙拿到,陆清秋便试探的对青木提了一下,人家给她当了模特,自然要回礼的。 青木倒是一口应承了,她瞧着他坦然,便没有多心了。 只是陆青木回转后,心情似乎极好,这让她落下的心又开始起了涟漪。 这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呢? 当她试探性的问了出来,陆青木却笑笑说:“姐姐怎么会如此想?” “你如今已经到了娶妻的年纪,血气方刚,正是情窦初开的妙龄,那桃花虽然出身不好,但贵在品性好,人又聪慧。” 陆青木似乎想了一下,便道:“姐姐就莫要乱点鸳鸯谱了,桃花姑娘已经心有所属,我非他的良人。”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陆青木一改羞怯,直言道:“我不求对方家室如何,但至少能与我心意相通。”话音刚落,脑海中居然闪着那个骂自已倒霉蛋的女人的小脸,定是魔杖了。 自已怎么可能喜欢她那个凶悍的模样? 如此陆清秋便好奇了。 凑近了问道:“可有人选了?” 陆青木忙摇了摇头。 陆清秋觉得无趣,便没有在问了。 他收了衣衫,几个人便都离开了。陆清秋倒是没想过要先回潍城,而是带着陆青木去了凉城,此地乃是大梁与青河边界处,因着皇恩浩荡,两国百姓可以互通来往。 最重要的是凉城乃是最大的批发市场,这里的东西很便宜,尤其是珍珠。 青河地处沿海,珍珠最多。经常拿珍珠来换取衣物,陆清秋来了几日,倒是得了不少好东西。 “姐,你买珍珠干嘛?” “当然是做成珍珠粉,制药用的。”当然还有美肤的作用,既然来了,便大肆收购一番。 总要为日后做打算。 去市场一趟,一下子便采购了诸多药材,还好她采购的货物足够多,便选择让店家送货上门了。 陆青木瞧着,有些东西他都不认得,姐姐居然说是药材?心下疑惑,便问:“姐姐买这么多药做什么?” “自然是有用处的。” “姐姐要开医馆吗?” 很明显吗? “姐夫不会准允的。” 陆清秋笑了笑,道:“咱们出来这么久,总要给爹爹带回去点礼物。” 陆青木怎么会相信,她购置的药材十个陆氏药堂都放不下。 “姐姐会医术,咱们家药堂迟早都会被姐姐继承的,姐姐不必如此。” 陆清秋当真觉得他想偏了。 “青木啊,我已经被休了,想要从新进司徒家,便没有理由。”陆清秋说的可是实话,老太太存了心思要赶她走,而她留下与老太太周旋,最后便是两败俱伤,这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但是司徒戟,突然间他害怕回去了。 青木还在姐姐被休的厄运中徘徊。 “姐姐,姐夫不会的,他对你还有情谊,我看得出来的。” 陆清秋撇撇嘴。 “青木,如果我利用他对我的情谊让他忤逆长辈,这说明我不是一个好姑娘。” 青木哑言,最后只能蹦跶出来:“必定有两全其美的法子。” “两全其美的法子我还在想,等我想好了,再说吧。” 陆青木心中咆哮道:等你想好了,姐夫就另娶他人了啊。他不是不晓得那罗家女子最近对姐夫有多热情。 其实陆青秋心里面也隐隐有些担忧,那个罗真难得的真性情,看罗家的反应,似乎对这位女婿,也相当的满意。 但有些事总是要面对的。 他们终究还是回了潍城。 只是这一折腾,冬天快要来了。 他们回转,便先回了陆家,只是陆家如今的境况,却让人大跌眼镜。 因为陆家正屋里坐着的居然有个跟陆清秋长相一模一样的据说是真的陆小姐的女人。 “爹娘,她就是那个骗子?” 陆青木蹙眉,隐约觉得不对劲啊。回头看向陆清秋,见她亦是茫然,心下不悦道:“爹,这般谎言你们也信,姐姐一直与我在一起,你们怎么能相信这个骗子的话?” “陆青木,你脑子秀逗了,还是被猪给拱了,我才是你姐姐,你身后的女人他才是骗子。” 陆青木有些恍然,这女人说话的言辞,蹙眉的不屑神态,毫不留情面的模样,像足了她。 以前她便是如此对他的,她看不上他的母亲,更看不上他,每日相见便恶语相见,不是骂他小畜生便是骂他小杂种,在爹娘面前她便连名带姓的唤她。 就像现在。 她怒目而视,走上前来,嘴上更是骂骂咧咧的,伸手就要与陆清秋动武,泼辣的狠劲,当真是不输男儿。 陆青木走上前,硬生生的替她档下了那一巴掌。 “清秋,青木你们两个不得放肆。”秦氏见到陆清秋,便道,“这位小姐,你且来说说你是谁?既然你与我陆家姑娘长得如此相似,必定是有缘,只要你说出来,我们陆家保证绝对不会为难你,更不会叫你送官。” 陆清秋问道: “你们已经认定了她是真的?” “这......我们家小姐的品性乃至习惯,还有这身上的特征,都与她说的符合上了。倒是姑娘你,身怀医术,品性良好,与我们家姑娘天差地别,再说我们家小姐当初是誓死都不愿意嫁如司徒府,可你一来便改变了心意,要嫁入司徒府,也是啊,司徒府的高门大户,任何一个女人都妄求去做大少奶奶的。” 秦氏这是说她贪慕富贵? “那我又是谁呢?” “你,铁定是贪图司徒家钱财的骗子。” 陆清秋轻扯嘴角,若非他有着陆清秋前世的记忆,她还真就相信了那女人的言辞。 陆清秋镇定道: “如儿便是在山上修行吗?她与我朝夕相处,知我甚多,让她回来问问。” 秦氏左看右看看,便为难道:“如儿跑了。” 那假陆清秋轻哼一声,嘴角似乎还擒住得意的笑容。 这倒是奇怪了,她居然不害怕寻人来作证? “你们既然相信她而不相信我,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先回别庄,你们慢慢查着。” 那假陆清秋突然间道:“那是我的别庄不是你的,乖乖将你拥有的东西交出来,那些本该都是我的东西。” 陆博然心头也疼。 说实话对于眼前这位脾气大的姑奶奶,他当真不敢相信,那便是他的女儿,虽然他也及其希望这位医术超凡,有着仁爱之心,知书达理,孝顺融合的孩子是自已的女儿,可是他不能骗自已,自家的女儿相处十数年一转眼便转变了性子,如今才想得通,原来是换了人啊。 “这位姑娘,多谢这些日子你代替我女儿陆家嫁给司徒府,且治好了司徒大少爷,总归是我们陆家欠你的情。如此你便走吧。”陆博然心善,不管如何,是自已女儿不好啊,硬生生的要离家出走,若非眼前的姑娘,他还真没法子向司徒家交差啊。 且因为她,陆家也算保全了颜面。 假的陆清秋恶狠狠的道:“若是不将东西还回来,我们便告官。” 陆清秋不知她出于何种目的,但自已现在没有证据,又不能告知真相说自已是穿来的,唯有事后才做打算。 别庄是不能在住下了,她这几日领着哑妹先住了客栈,随后便开始寻找房子,真别说看房子可真是一个技术活。 几日下来,可真没有满意的。 七十三章 他都不相信我了怎么办 七十三章他都不相信我了怎么办 司徒府如今更是像看笑话一般的看待这件事。 司徒亮听说司徒戟在洛城打了漂亮的一仗,心中嫉妒,尤其是自家祖母夸赞他有祖父的风采。 心下更不是滋味。 尤其是府上来了一位客人,祖母让我们喊她裴姨,身份尊贵的连自家爹娘都要忌惮不已。 她到底是何人? 居然插手大哥的婚事。 看那样子似乎要与洛城罗家结亲,罗家在洛城可谓是数一数二的,在数个城内都有自已的金银饰品商铺。 如今大哥在洛城成功了开了家玉石店,这可金银首饰与玉器自然是不分家的,若是他们两家成了事,那司徒戟的在司徒家的日子,怕是如日中天,这偌大的产业,他可不愿意拱手让给他人。 更不想像三叔一样一辈子被人差遣,不敢吭一声。 他看了一眼自家女人,温言灿却没看懂,蹙着眉头没吭声,倒是那傅如儿看懂了,便道:“大哥与大嫂琴瑟和鸣,听说这次洛城之行,大嫂也跟着去了。” 裴咏梅黛眉轻抬,似曾相识。 “这是谁?” 裴咏梅瞧着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便知晓是那位,她笑容慈爱,宛若和煦春风般,让人舒畅。 傅如儿本来觉得自已搭上了话,便撑着起身,想要在说什么,便见那人道:“老夫人,您知道的,我不想要见一些不相干的人。” 刚要站起来的傅如儿脸上尴尬之色尽显。 温言灿却盈盈一笑,耻笑的看向那傅如儿,起身道:“我就不留在这里碍着你们眼了。” 那洒脱的劲道,维护着温家的尊严。 至于其他人,自然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三房老爷和夫人本也想起身告辞,但裴咏梅轻轻一唤道:“三弟无需见外。” 三老爷性子耿直,不争不抢,三夫人相夫教女人也实诚,裴咏梅对他们的影响很好。 至少这些年,他们对司徒戟倒是一如既往,她裴咏梅对有恩之人,必会报答。 其实裴咏梅想要将司徒家二爷和二夫人赶走的,但奈何如今司徒家有他们支撑着,有些事还需要他们出面的。 这裴咏梅不是别人,正是司徒戟的娘亲,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这些年岁月对她很是仁慈。 见了她便晓得司徒戟的容貌承袭何人了。 待有些不相干的人走了,她方才道:“母亲说前些日子说给戟儿聘了罗家的姑娘,就不知这事情什么时候能定下来?我在这里可呆不长久。” 温氏道:“大......展夫人,戟儿之前娶了一个丫头,若是这般急着在娶,怕是会有人说闲话的。” 裴咏梅莞尔,倾国倾城,那一姿一态风情万种,道:“我儿子娶亲,我未曾在场的不算。” 司徒威武看着如今依然绝美的大嫂,心神都因此荡漾,怕自已失态,便没敢去看那星子般的眼眸。 只是这一回头便见到自家夫人,与之相比,云泥之别啊。 二夫人没有查出自家丈夫的异状,她心中懊恼,当初虽然不欢喜陆清秋,可如今却觉得那陆清秋甚好,即便是家世不好。 当初她赶她走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呢? 她试图劝导道: “展夫人,不是妹妹提醒你,实在是咱们司徒的子孙,都喜欢自已做主婚事,我们啊,想插手也无能为力。那陆家的女儿虽然品行不好,但大少爷他喜欢啊,这不,即便是去洛城都带着她呢。当初母亲赶她出门,他到如今都未曾写下休书呢。那陆清秋名义上也算是我们司徒家的人儿。” 裴咏梅似乎没听到一般道:“最近啊,我听说了一件笑话。”看着对面的两个人迷瞪的模样,便笑了,倾城倾国,她道,“这古代有位妖女贪图世间繁华,且看上了隔壁王家的少爷,便以妖法换了人皮,将自幼与王少爷有婚约的姑娘扔到了山上自生自灭,而她顺利的嫁入了王家,骗取了婚约,更是骗了王少爷的感情,让大少爷心甘情愿的为她在外置铺子,添银子,最后那妖女又看上了别人,故而将王少爷毒死,她又如愿的嫁给了别人,如此大逆不道的妖女,你们说该怎么处置?” “自然是万死不足以平愤。” 裴咏梅慵懒的抬抬眉头,伸出纤纤玉指瞧了瞧,好似如此处决一个人的生死,习以为常。 “如今陆家真正的陆清秋回来了,那这个骗子怎么能逍遥法外呢?” 如此惊世骇俗的事情,二老爷如何相信,又如何敢相信? 老夫人却没事人一般道:“老二,明日便去报官吧。” “娘......” “陆家不追究,可咱们却不能丢这个脸。被人如此戏耍,日后还如何在潍城立足。” “......是......娘。” 之后裴咏梅与那老夫人倒是十几年不见的母女般,关怀问候,丁点没有刚才决断人生死的血腥。 而司徒戟听闻陆家传言,心下惊讶。 他亲自前往陆家拜访,见到了那个据说是真的陆清秋来。 那一抹一样的容颜,当真是难以分辨。 “司徒公子......” 但这声呼唤,让他浑身不自在,蹙紧了眉头盯着她。 她不是她。 陆博然见他能亲自敢来,心下又惊又喜,便道: “贤婿莫怪,清秋前些日子被人拐走了,我们并不知晓啊。如今她回来,必定安然回来,您看这婚事?” “婚事?” “是---是----”陆博然如今见他,却不是先前的温和,只感觉他整个人冰冷冰冷的,宛若沉浸在深海中的石头,让他要说出口的话,硬生生的截断了。 “她人呢?” 陆博然被问的一证,如此凶煞的一面,让人骇然啊。 想起那个欺骗她的姑娘心生不忍,便劝解道: “她一个姑娘家,之前对你痴迷,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你莫要责怪了,好歹她治好了你的腿疾......” “我在问你,他到底在哪里?”如今的司徒戟似魔障了一般,怒目的双眼,似乎浸出血丝来,好吓人啊。 “贤-大少爷,我不知道-她在哪里,应-该是-逃了吧。” “哼,陆博然,很好,若我是你,便亲手掐死了她,省的留下祸害一家安宁。” 陆博然突然间吓得双腿发软,没站稳的额便摔在了地上。 秦氏见状忙问:“老爷,那大少爷什么意思?他不愿意咱们家大小姐过司徒府吗?” “?”陆博然茫然的看着自家姑娘,突然间一把老泪冲出来,让秦氏也吓了一跳啊。 我这是作的什么孽啊。 女人当初为何消失?还不是不愿意嫁给司徒大少爷,人家大少爷心如明镜一般。 他那一句提醒,便是说的自家女儿啊。 那假的陆清秋其实就是如儿所扮,当初她在尼姑庵修行,却时刻关注城内的消息,她左等右等却没听说他金榜题名,等来的却是他落地穷酸的回转。 他要她与他一起过苦日子,她如何愿意? 所以她逃走了,却不曾想一个不甚便落入了悬崖。果然老天待她不薄,在崖低,她遇见了一个神医,那神医也怪,最喜欢听故事,所以她给他讲了一个月,他感谢她并许诺她一个要求,而她要了她最想要的。 那便是她要夺走陆清秋的一切,将其踩在脚下。 当他换了脸,又岂能留下祸害,所以便将那神医给毒死在山崖下,如此这世间便没人知晓她的秘密了。 哼,陆清秋,是我的,我都要一一抢回来。 “爹,他同意接我回去了吗?” 陆博然愤然,起身便给了她一巴掌。 “你还有脸提,你给我滚出去,我们陆家没你这个女儿。” “爹,你打我可以,等我回了司徒家,你便别想着靠我荣华富贵。” “你你你.....” 陆博然一个气急攻心,便晕了过去。 陆家一片慌乱。 而陆清秋呢,最近刚找到一处满意的院子,只是还需要修缮,所以她现在便依然住在客栈。 最近外面的风言风语甚多,似乎都是针对她的,起初她听来也仅仅是一笑而过,可那些中伤,似乎要夺了催她的命一般,毫不留情。 她一直想不明白,陆家那位到底是谁? 她的丫鬟如儿的失踪与这件事又有何关系? 想不通这点,唯有叹气了。 “夫人,该歇息了。” 哑妹弯下腰,将她泡在水盆里的双脚拿起,轻轻擦拭着。 “哑妹,你说这世间除了自小与我一起长大的丫鬟如儿还有谁能将以前的我学的这般相像呢?” 那傻乎乎的没礼貌没家教,又凶悍的无知模样,可不就是以前的她。 哑妹端起水盆来,并未回答她的话。 陆清秋倒是自言自语道:“你说我现在变得这般温雅懂事,一手医术悬壶济世,连我爹都不相信我是她亲生女儿,其实这也没什么,你说他都不相信我的话,我该怎么办呢?” 七十四章 被告骗财骗色 七十四章被告骗财骗色 哑妹刚要出门倒水,赫然见到自家男主人,在去看仍然在伤脑的少夫人,便笑了。 外人都以为自家夫人被抛弃了,然只有她清楚的晓得,自家主子喜欢少夫人喜欢的紧。 而她便是主子派来保护少奶奶安全的人。 从前听说少奶奶总总不是,可是相处这么久,她却发现自家少夫人根本不是外界传言的那么回事。 她善良,不苛待下人。聪慧过人,将主子心思拿捏的丝毫不差。在不气走主子的同时,一点点的瓦解了主子的防线,让主子一点点的顺着她想要的生活行走。 这不,少夫人想要开医馆,这在司徒家可就犯了大忌讳的。 可是少奶奶轻而易举的离开了司徒家,那些人儿都以为少奶奶离开了司徒府便堕落如付不起的阿斗,最后沦落道街头讨饭吃。 可是他们都错了,离开了司徒府,少夫人的小日子过得很滋润。 如今见主子满目怒容,定是因为少夫人离开她还能过得如此滋润。 陆清秋得不到哑妹的回应,又叹了一口气,这丫头比她沉得住气许多啊。 “哑妹啊,你说咱们要不要离开这里?” 话音刚落,便有一声很不爽的声音传出来道:“你想去哪里?” 陆清秋惊喜的回眸,光着脚丫子踩在地上,欲要扑上去,但一想起来两人目前的关系,有刹住了。 “司徒公子,这深更半夜的独闯女子闺房不大道德吧。” 司徒公子? “你这个女人。” “啊,你干嘛生气,是你要跟我划清界限的。司徒公子。”故意咬重那句称呼。 司徒戟不想与之废话,随后坐在她刚才坐过的地方,便问道:“因为陆家的事情,你才要离开的?” 额? 司徒家才是毒蛇洞,杀人不吐骨头,谣言散播的很到位,她很快便会成为人人喊打的妖女了。 “情势所迫,不得已嘛。” 司徒戟瞪着她,他不信她没有主意解决这件漏洞百出的事情。 他猛然间起身,欺压上前,陆清秋直被逼的退居到床榻上。 黑亮垂直的发斜靠在胸前,洒脱不羁,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 看得她有些心惊,不敢直视。 她诺诺道:“你---你---想干嘛?” 高大的身形欺身上前,让其有种喘不过气来压迫感,丫的,长得高了不起啊。 “不管你是谁,这辈子都只能是我的女人,你若是敢逃走,你可以试试看,即便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让你永无宁日。” 看似甜蜜的话,却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能令方世杰无奈的人,他的势力到底有多大? “你相信我吗?我是陆清秋,而身在陆家的女人,她是假的。” “相不相信又有什么区别,反正嫁给我,且与我同床共枕的人是你。” 额? “可是外界传言说我是妖女,专门来收取少男少女的魂魄,尤其是像你这种俊美绝伦的美少男。” 若是旁人说他美,他必定想杀人,可是从面前坏坏小娘子口中说出来,却似调情一般。 “那夫人你是喜欢这皮囊多一点,还是别的多一点。” 别的?是指什么? 如此让天神共愤的绝美容颜,谁人不喜?可若真的分清主次,确实有些难度。 若说她不喜欢这皮囊,她自已都不信,可若说喜欢这皮囊胜过旁的,可这旁的......陆清秋还在自斟酌这旁的,便突觉得身上一凉,耳中传来那低沉的嗓音,“比如说......” 还说什么,这做的都那么实在了。 可是...... “等等,我.....我们已经离了。” 他轻嗤一声,怒道:“夫人莫不是在做梦,休书未写,你何曾被休了?不过若是你非要休书,也不是不可?” 陆清秋:...... “今晚看你的表现。” 被他几下推倒在床侧,陆清秋不记得昨夜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记得昨夜但凡她有一丁点的主动,便激起他更大的反应,似乎要将她搓麻死。 陆清秋绝望了,就那么的死挺着瞪着他,任他摆布:“夫人如此不配合,可是在期盼着为夫能够接你回府呢?” 陆清秋心下一颤,暗骂:“司徒戟,你有种。” 她实在是折腾不动,便随他了 早上醒来,下面酸痛的紧,便懈怠的躺在床上休整。 直到午后方才起身来,只是刚起身便被衙门里传唤,说是有人状告她诈骗。 衙门里,这一眼望过去,都是熟人呢。 百里大人,百里有约,还有司徒家的管家秦勇。 陆清秋走上前去,微微俯身:“民妇见过大人。” 知州大人但见此女人一派坦然,之前见过她,姚仵作还曾经惋惜她不是男子,否则必定能有一番作为。 他是父母官,自然要为民做主。 “少.....陆小姐,有人状告你诈骗司徒府数笔产业,你可认罪?” 陆清秋迷茫道:“大人,定罪之前自然要证据确凿,如今单凭秦管家一些话定罪,不合律法。” 那秦勇接着道:“大人,此女占用陆家小姐身份,坑蒙拐骗我司徒家数笔产业,大人可以去查探,城内有数家商铺都是她开的。” 陆清秋蹙眉,难道是诬陷? “这是他嫁进陆家的嫁妆单子,根本就没有这几家店面。”说着便将一小薄本子送上百里大人手中。 百里大人看了看,却是单薄的紧。 在看着这新添的几家商铺,虽然不显眼,可这都是特别赚钱的营生,尤其是这些当铺,据说日进斗升啊。 只是这送出去的东西又要回去,这司徒家的行事作风还真是---回头看了看自家儿子,岳家如此作风,不仁义啊。 “来人啊,给陆小姐看看。” 陆清秋一一看自已多出来的产业,眼神一亮,司徒戟的搞出来的事情。 “大人,这些产业的确是以我的名义置办的。不过我倒是想要问问,这外嫁女子若是在外置产,可是有罪?” 知州大人摇了摇头。 秦勇便解释道:“你嫁如司徒家本就光徒四壁,那里来的银子置产,还不是坑骗我们家大少爷得来的。” “秦管家说这话我可承受不起。”陆清秋回望着知州大人,“大人,我自嫁入司徒府,可未曾从司徒家账房支取过一分,这坑骗之罪责,我万万不能认?” 秦勇继续道:“大人,此女占用旁人的身份进入我司徒府,那便是骗婚,短短数月又置办如此厚产,便是坑骗。大人,我们家老夫人说了,此等坑蒙拐骗之人,必定要狠狠处置,免得危害四方。” 这是用老夫人来提醒他,两家的关系。可是知州大人为人清廉,最不屑的攀亲带故,所以直接忽视了。 “陆小姐,他说你不是陆家小姐,那真正的陆家小姐是谁?” 陆清秋淡然一笑,便道:“若说占用他人身份这事,倒还真想麻烦大人还我公道。不久前我们陆家出现一位姑娘与我长得一模一样,声称她才是陆家的女儿,我爹娘被她蒙骗相信了,请大人做主。” 知州大人笑了,这丫头如此信任他,似乎一直等着这一天呢。 “你想要本大人怎么做?”百里大人觉得这司徒府做事太蠢了,为了几间商铺闹腾的人尽皆知,司徒家丢得起人他们百里家可丢不起。 左右不过是几间铺面,既然已经休了人家,给了就给了吧。 在看这陆小姐做事,头脑清晰,行事作风更担得起光明磊落这词。 陆清秋左右想了想,便道: “其实是不是坑蒙拐骗,大人也可以召见司徒家大少爷问问,因为大人手中的那些东西,都是司徒大少爷置办的,且这些商铺的契约都不在我手中。坑蒙拐骗之说,纯属无稽之谈。” 知州大人心下斟酌了一番,司徒家的大少爷打着媳妇的名义在外置产,莫不是在争产业? 这可属于内宅丑闻,如今两家是亲家,若是司徒府传出丑闻,那么百里家必定收到牵扯。 秦勇也听出门道,心下急切。 “你胡说,大少爷她是司徒家大少爷,如何需要争夺......” 看着她明媚的双眸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已。 “是啊,他是司徒家的大少爷,怎么会在意这些产业,要不您回去问问大少爷,他这是意欲为何?这平白让我担下了罪名。” “你......即便是这些商铺未在你手中,那这些日子你在外面所置办的房屋,以及店面,钱财数额之大又是从何而来的?” 陆清秋轻轻挑了下眉头,思维逻辑当真可笑了,她道:“大人,数月前司徒老夫人便当着宗室几位长辈,亲口说出,将我休了,当日我便离开了司徒府,且未曾带出司徒家任何东西,这一点大人一问便知。但我被休这几个月,司徒家却久久不将休书送出。难道说司徒府就这般凉薄,还想要因此贪图我的银钱不是?” “你你胡说八道.....我们司徒府如何会稀罕你那点银钱?不,若非你从司徒家坑骗的银子,你哪来的银子置办宅院?” “秦管家啊,我已经说过了,数月前我离开司徒家,未带走一分一毫,而且离开的时候,我的嫁妆还在司徒府上呢?休书未给,嫁妆也扣下?恩?” “大人,此女狡辩,您定要彻查。给我们司徒家做主啊。” 陆清秋笑了,远远的看见堂外的百姓交头接耳,不时有言语传出,说什么司徒家道貌岸然,无奸不商。 陆清秋严肃道: “秦管家,你要不要先回去将休书带来?”好心好意的模样,让人觉得她司徒戟定是有隐疾,让她被休也不留在司徒府。 还有人想着司徒府必定是苛刻孽待了人家,若是嫁过去而未曾要过司徒府上一分银钱,那嫁过去作甚? 这陆小姐还真是凄惨,大少奶奶没当成,还被人赶出来了。 秦勇听到百姓言论,气的直调教。 “休书?你,是个骗子,并非陆家小姐,我们家少爷定下的是陆家小姐,何故给你休书?” “哦,秦管家,那你们可将休书送回了陆家?” 大少爷并非写下休书,他们如何送? 老夫人前来吩咐过,定要将此女子送入牢房,那便是不承认这桩婚事了。 “大人,我们家少爷被这个女子迷得神魂颠倒,不愿意写下休书,王大人做主,判两人和离。”对,大少爷必定是被妖女迷惑了。 知州大人微微眯着眼,往自家儿子的位置望了望,早已经出去通风报信了。 “这种案子,自然要当事人或者双方家长亲自在场,有一方过错,方可解除。” 秦勇松了一口气道:“大人,我们家老夫人是同意的。” 陆清秋道:“当初在众人面前,我也已经同意被休。而且当日便离开了司徒府。” 只是两人都同意了。 待知州大人点头。 “但是司徒家大少爷?” 陆清秋笑着道:“秦管家说司徒家如今被我迷得神魂颠倒,不能做主。” 知州大人差点笑了,公堂之上,这女子居然这般神态自若,若非她条理清晰,还真以为她傻了。 哪里有女人如此迫切的想要休书的。 难道真如百姓猜忌的那般,司徒道貌岸然苛待女子了吗? “听说啊,这温家的女儿才嫁进司徒家不到半年,便被折磨的骨瘦如柴,想当初她嫁进司徒家的时候,司徒夫人还夸赞她珠圆玉润丰肥浓丽,是个有福气的人呢。” “你怎么知晓这事的?” “我曾在温家当仆役,看见过温家小姐,那瘦的让温夫人都心疼的直落泪,直言司徒家吃人。” 百姓的议论是强大的,陆清秋心下稍定。 知州大人一声肃静,制止百姓的无端猜疑,他缓过神来,蹙眉道: “等等,你不是陆家小姐,这婚事你同意了也没用。” 这大人也足够谨慎,看来是个百姓的好官,她略微思索,便回应道, “司徒家是原告,告我坑蒙拐骗,这追其根源便是因为他说我不是陆家的女儿,但如果我能证明自已就是陆家的女儿,那么司徒家告我的事情便不能成立。因为这世上可没说出嫁之后乃至休离之后女人,不能置产的?大人,你说是也不是?” 知州赞赏的点点头。 她转向秦勇,道:“哎,都三四个月了,司徒家一直不给休书,当真是让人费解的很,我身怀医术,一个月的进项也就那么丁点,若说不是贪我这点银子,还真不晓得司徒家还能在我身上图什么。” 噗嗤 堂外百姓见司徒家家财万贯居然如此抠门,休了人家的女儿居然连嫁妆都不给,还给人家要银子。 秦勇直接气的要吐血,她居然倒打一耙。 简直不知羞耻。 七十五章 姐姐还是姐姐 七十五章姐姐还是姐姐 不一会,陆家便来人了,这一来便是全家人出动。 那如儿走上前来,扑倒堂下跪着道:“大人,这女人奸恶毒辣,以我的名义坑蒙拐骗,害我陆家不仁不义,望青天大老爷为我做主。” 那抹泪扮柔弱的模样,怎么形容?让她忍不住一抖,这真的是她以前的模样吗? 天啊,让她死了算了。 “你说你才是陆家的小姐,如何证明?” 如儿挽起衣袖轻轻掩面拭泪,我见犹怜。说实话,自已以前除了行为举止有些跳脱之外,别说还是挺美的。 司徒戟老早就喜欢她,容貌?不可能,司徒戟对美人儿都麻痹了,那么是什么让司徒戟喜欢上她的呢? “我爹娘都可以为我证明,我才是真正的陆清秋,她是个骗子,大人你把他抓起来关进大牢里。” 这模样真好像是小时候家人训斥不听话的小孩子,不听话就被警察抓起来关进大牢。 知州大人问话道: “陆博然,你怎么说?” “草民愚钝,确实不知哪一位才是我的女儿,希望大人明察秋毫,给草民做主。” 如儿毛了,在家里爹觉得愧对与她,越发的想要补偿她,那是承认她了啊。 “爹,你说什么呢,你怎么可以不认我。我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陆博然有些尴尬,这些天家里面被闹腾的厉害,最后又跑到司徒府闹腾,被人家撵出来了。 他这张老脸都给丢尽了。 再看看公堂上另外一位,他有些恍惚,若是她真的是自已的女儿该有多好。 可自家女儿的脾性他了解,刁蛮无礼,无知不懂人情,那司徒戟已经来过,表明态度不要她,她如何还要厚着脸皮去。 哎,这张老脸怎么放。 他狠了狠心便道:“这位姑娘,可莫要折磨我这把老骨头了,我受不起啊。” 如儿见她爹突然间变脸,难道是自已演绎的不像? 怎么可能,她自小便跟着陆清秋,她的一举一动都了若指掌,不可能出错。就如现在,她必须要无理取闹,闹得她爹认她为之。 “爹,你怎么可以这样子,我娘亲死的时候说让你好好照顾我,可是你做了什么?你居然不认我,你对得起我死去的娘吗?我.....我被他扔到山上好几月,忍饥挨饿,拼了命的回来就是怕您担忧,可是您居然不认我,您不认我啊......我还如一头撞死,去见我那九泉之下的可怜母亲......”说着便起身来,要撞向一边的柱子。 百里大仁:“快拦着他......” 她表演的很到位,一句话便勾起了诸多回忆,陆博然想起早逝的原配夫人,心中便没有底了。 一边的陆青木表情复杂,一双小肥手轻轻的扯动自已的衣摆,不知是紧张还是在公堂之上太过压抑。 秦氏稍微尴尬的道:“大人,论性子还有这习惯,这位的确是像我们家小姐多一点。但是这一位姑娘相貌特征上,也像我们家小姐。” 知州大人旁边有人提醒了一下,随后道:“既然你们都不能确定,那么便滴血认亲吧。这是老百姓的土法子,很有效果。” 知州大人认真的观察着两人,却未曾见到两人面露慌张。 随后便让人下去准备了。 如儿自然不怕,她也是陆博然的女儿。 随后当两个人的血都能与陆博然相溶的时候,陆博然不淡定了,看着陆清秋的双眸,微微有些激动。 陆清秋也处在震惊之中,但随后却宛若明镜一般。 “爹,你这一生的确是有两个女儿呢。” “你......” “爹爹忘记了,除了我以外你还有个女儿叫如儿啊。” 如此便就对上了,她为何会晓得她的一切动作,为何在滴血验亲之时,那般的镇定。 她不信滴血认亲这个,但如今却帮了她一个大忙。 如儿神情紧张,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已的脸,不会的,绝对不会被发现的。 自已一定要镇定。 “你说什么呢?什么如儿?” 陆清秋道:“如儿便是侍候我的丫鬟,怎么你不知晓吗?” “我当然知晓她,我与他情同姐妹,对了,爹,我回来这么多天,怎么没见过她,她去哪里了?被她杀人灭口了吗?” 陆清秋没说话,只是在旁边看着,但看对方毫无破绽可言,但若是相处的时间久了,自然便能够确认下来。 可惜,她没有这么多时间。 陆博然还沉浸在女儿失而复得的喜悦中,他心里潜意识的觉得,只要女儿回来了,便什么都不重要了。 “没有,前些日子送她去寺院,但不知是否是她想差了,离开了。” 陆博然觉得如儿是他这辈子做的最不光彩的事情, 突然间一袭光彩融入脑海中,如儿此刻有一个习惯,她的手会不自禁的摸向她的脸,不,她的脸在发痒。 呵呵 “大人,其实还有一种方式,能够证明我们的两个谁才是真正的陆清秋。” “听说有一种刑法是将人关起来,每天只给一碗水喝。不出五天,这人便能全部交代出来。” 知州微微点点头,对于这些娇贵千金来说,这个法子的确是最为有效却不伤大雅的法子。 “来人将后院书房腾出来......” “大人,我想要入住牢房。” “为什么?” “想见识一下。” 知州大人嘴角抽了抽,这理由恍惚在逛街买菜一样随意。 不知该说她无知还是大胆。 那如儿至始至终都未曾说一句话,但一听要入牢房,心下便不愿意了。 入了大牢的女子,日后还如何嫁个好人家来。 陆清秋见她闹腾,咸咸道:“怎么,你是想要承认自已死我的丫鬟如儿吗?” 陆清秋给青木使了个眼色,陆青木会意,忙道:“爹,咱们回去吧,知州大人必定能分清哪个是姐姐的哪个是丫鬟如儿的。” 陆青木特别强调丫鬟二字,他从姐姐口中听到如儿二字的时候,也觉得不可思议,但他就是相信,真正的陆清秋就是她。 如此他压制在心底的狂躁彻底解脱了。 姐姐还是姐姐。 他搀扶自家爹爹离开,便将这一切都交给了知州大人。 如儿还想要闹腾,便被陆清秋拉住了,他道:“我们姐妹好久没有单独待过了,趁机会聊会吧。” 如儿还在狡辩道:“我不是如儿,我是陆清秋,司徒家的大少奶奶。” 陆清秋懒得搭理她了。 衙门外 司徒戟静静的看着她被带下去,一直送往知州府衙下的牢房内。 “家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这两个姑娘谁最适合成为司徒家的少奶奶,不用眼睛看就能晓得。”百里有约道。 司徒戟眼眸涟漪,神情中有说不出的复杂。 “这几日麻烦你了。” 他居然舍得让她待在这里?他擅长观察人,所以不会看错的,他这个大舅子对陆清秋的爱意,身为男子,能感受到。 最近一直听流月说家里的事,他似乎要娶新人了。 无奈叹息一口气,今日回去还是什么都别告诉她好了,快生产了,再跟自已闹腾。 牢房内 陆清秋跟如儿关在两个房里面,除了他们两个,四周没有一个人,这是陆清秋要求的。 第一天两人倒是相安无事,陆清秋因着昨夜没睡好,她随遇而安的性子,在牢房内也能生活的很好。就是起来后浑身疼...... 但是如儿却时刻盯着陆清秋,深怕她对她使坏。 她总觉得有人盯着她,要害她。 所以这一爷没咋睡。 第二天一早,有人送饭菜来。 似乎有人交代,他们有优待,本来说不吃不喝的关着的,但是现在? 看着那碗豆腐花,还有两个小菜,陆清秋端起来放在一边。 如儿还在考虑要不要吃的时候,突然间听到叽喳声响,刚才房豆腐花的地方,居然死了两个老鼠。 她瞬间便将自已的那碗豆腐花给摔了。 “你别想要要害我,有人要害我,我不吃.......” 陆清秋不说话,看了如儿一眼,昏暗的房间内,看不出她脸上的变化,只是那双手却一直捂着自已的脸。 没事,她有的是时间。 第二日 陆清秋闻了闻饭菜,轻轻叹口气,依然没动。 又死了几只老鼠。 如儿闹腾着要出去,不过没有人搭理。 第三日 一样...... 第四日 ...... 如儿扒着围栏,向她靠近。这几日这房里除了送饭的婆子,根本就没有人来,她放松了警惕。 “陆清秋你这个贱人,你想饿死不要拉着我陪葬,快点让人放我出去。” “你承认了自已是如儿了?”陆清秋轻笑,她赢了,“让我想想看,是什么原因让你非要冒充我?你的书生哥哥名落孙山,你的状元夫人梦破了?” “你个小贱人,你别太得意了。哼,谁会相信你的话,这些年我们朝夕相处,陆清秋根本就不会医术,而你才是个骗子,大骗子......” 七十六章 清白 七十六章清白 这是要跟她耗着呢。 如儿见她低头,得意的笑了。 “怎么,你害怕了?冒充陆清秋你也没有好处,不如咱们两个商议商议?” 陆清秋挑眉,问:“怎么商议?” “只要你承认了自已不是陆清秋,我便不再追究,且让你拿到司徒家留给你的产业,让你此生无忧如何?” 如此,陆清秋更加好奇了。 顺着问道: “哦,司徒家的事情你能做主吗?” “当然......等我成了司徒家大少奶奶,自然就能。” 如此信誓旦旦,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 司徒戟上次找她说过,不会娶她的。 “你似乎忘记了,几日堂上,司徒家信誓旦旦的要休了我,休书立马会送往陆家,到时候你的少奶奶梦,便破碎了。” “那是因为你不是陆清秋。” “如儿啊,你也不是。” “至少我像,司徒家娶的是陆家的小姐,不是你。” 这思维逻辑没错。 眼神瞄向不远处的老鼠,如水的眸子,泛着阴冷,似乎能看透一切般,一双朱唇,轻轻开启道: “你我都在这牢房里,你可知晓是谁要杀人灭口吗?” 一提到这个,如儿便又开始狂躁了。 “你觉得是有人要杀我还是杀你?还是一箭双雕?” 如儿一慌神,十指纤纤,下意识的又要去抚摸小脸。 不可能有人想要杀她的,不可能的...... “一定是你,你千方百计的让我进入这牢房,就是要杀我灭口......不,你是要饿死我.......来人啊,快来人啊,她承认她不是陆清秋了.......” 陆清秋有些头疼,暗暗敛下眉头。青丝解了束缚,被她编成马尾用淡紫色的丝带系着。几丝秀发淘气的垂落双肩,将弹指可破的肌肤衬得更加湛白。 反观如儿,进来前着了一身淡粉衣裙,沾染了不少灰尘,清晰可见,而那张脸因为她时不时的动作,星星点点的瘢痕尽显,有些恐怖。 衙门后堂 百里大人早就已经坐不住了,前三天他似忘却了两位姑娘一般,直到这几日他儿子跟他说牢房内的饭菜被人下了毒,他方坐不住了。 “他们出事了?” 百里有约也是刚刚晓得那饭菜有问题的,今日她站在墙边听了墙角,才大胆猜测,这几日送来的饭菜有问题。 他一番查探,才晓得是有人收买了狱卒。 在自已眼皮底下,居然如此大胆,不将他这个知州大人放在眼中,简直可恶至极。 “给我查,不管是谁,都不能放过。” 百里有约道: “那陆清秋早就识破了,这几日并未用餐。” 百里大人小眼一眯,官场多年,什么案件没经历过,但是这一次却略微稀奇。 “有约,你说他们两个谁才是真正的陆清秋?” 百里有约道:“爹爹,他们谁是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司徒家怎么认?任谁?陆家老爷糊涂,这件事说白了,也是司徒家铁了心休了陆家小姐,又不想退回司徒家的商铺,如此只要陆清秋还了东西便能解决了。” “有约,你媳妇有给你提起司徒家的打算吗?司徒家做出这种事,不担心名声受损吗?” “爹,你可知这陆家小姐手中握着的是什么?” “......” “方家百分之二十的玉石,司徒家如何能不激动?” “中间居然还有这么一回事?” “确实,儿子已经去洛城打探了,确实有此事。” “难怪呢,司徒家居然做出这般伤脸面的事情,商家重利,果然如此。” 正当两人在商谈,却听说牢房出事了。 这个时辰里,狱卒来送饭,陆清秋依然未动一口,眼看着上面交代下来的事情未曾完成,无奈他便下了狠手,必须亲自解决掉他们。 牢房内 未有力气的陆清秋斜靠在墙壁假寐,突然间听到门被打开,她以为是来送饭的,但当人影遮挡了烛光她猛的睁开眼,便见到一凶巴巴的男人手中缠绕着绳结,见她醒来,更加凶狠。 “陆清秋,有人要你的命,黄泉路上,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说着便将绳索缠绕在她脖颈处,陆清秋暗叫一声不好,虽然她入牢房是想要试探试探如儿,却不曾想被有心人钻了空子。 真的有人要她死啊。 勃颈处传来疼痛,窒息的气息让她喊不出声来,唯有使劲的拽住勃颈处的绳索,希望他能够松一点,好喘口气。 狠狠的瞪着眼前的男人,满目的不甘心。 耳边传来如儿的奸笑声:“哈哈哈,你是她派来的吗?哈哈哈,弄死她,快弄死她......” 那狱卒抬眉间看到那叫嚣的女子,皮肤溃烂如肠宛若从坟墓中爬出来的阎罗母叉,想起今早吃豆腐花,胃内便是一阵翻腾。 受伤的动作便是一松。 咚的一声,眼前的阻碍消除,入目的则是司徒戟。 似乎听到骨骼断裂的声音,且下一秒被抱入温暖的怀中。 “司徒戟.....” “恩。” “我是不是死了?” 环着那娇小身躯的手臂,紧了紧,黯哑的声音响起来:“你真的很蠢,若是想要我休了你,不必选择如此惊险的方式。” “额?” “只要你冲我开口,说让我休了你,我便不会拒绝。” “真的?” “恩,你要开口吗?” 要吗?不,她不会。 “不,你不能休了......司徒戟,我才是你的夫人,司徒家的大少奶奶,她.....她....是妖女,是个骗子啊......你不要被她蒙骗了啊,你看看我,我们长得一模一样,我是司徒家的大少奶奶啊.......”如儿疯魔了一般,扒着栅栏,一个劲的嚷嚷着。 而正在此时,好像众人都商议好的一般,牢房内顷刻间融入了很多人。 陆清秋让司徒戟扶她起来,那狱卒便四肢扭曲的躺在地上,但是没死。 她看着知州大人道:“大人,我已经证明了自已便是陆清秋。” “你胡说,我才是,你是假的,是假的。大人,你快来看看我,我才是啊。” 知州大人心下一愣,转上她的脸,见惯了血雨腥风,也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她的脸.....满目红润可见里肉,这到底是怎么了? “大人,她的脸是假的,因为做好后没有好好护理,出现了不良反应。”她面对着如儿,可惜道,“如儿,现在去找给你做脸的大夫,还来得及,否则你这张脸,便毁了。” “不,我没有,我是陆清秋,我是陆清秋啊.....”她怎么会知晓.....不.....那大夫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不会的...... 知州大人令人拿来一面铜镜,对着如儿,道:“如儿,你还不招供。” 啊 可以预见,如儿看到自已那张破败的脸,该多么的惊悚。 司徒戟至始至终都未曾看她一眼,在他眼中,她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一般。 陆清秋出了狱,呼吸着新鲜空气。 “还是阳光好啊。” 司徒戟看着她,眼波涟漪,看不出在想些什么,此刻百里有约从里面出来,便请教道: “大嫂是如何晓得她的脸是假的?”那张脸完美无缺,他心下佩服,世间居然有这般医术。 “我的嗅觉比一般人灵敏,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便闻到了他身上有一种类似福尔马林的味道。起初心中只是猜测,本来觉得她只是换了张人皮,待在阴暗潮湿的地方久了,自然就坏了,没想到他是直接被换了脸。” 紧紧凭猜忌......这.....眼前的女人,居然有如此见识,如此骇人听闻的事情,只曾经在山海故事中探讨过。 世间居然有如此能人,他真的该去拜会一下,顺势除掉,免得遭人利用。 “麻烦百里调查清楚后,通知我们一声,毕竟此人乃是我们陆家的女儿。” 百里有约点了点头,拱了拱手,便离开了,他要好好审讯她。 远远地便见到陆博然和陆青木在外面等着,见女儿安然无恙,眼眶中酸涩,一眨眼别尽数落下。 陆博然愧啊,他如何要怀疑女儿的真伪?女儿一直都在她眼皮底下,怎么能说消失便消失了呢? 他当真是老糊涂了,连自已的亲生女儿都不认了。 “秋儿,爹对不起你啊。” 陆清秋看到他的时候,也是微微一愣,继而感觉到温暖,他的父亲在公堂上得维护,复杂矛盾的心境她该是可以理解的。 可是她的医术,该如何解释呢? 哎 这的确是一个很麻烦的事情。 “爹对女儿的看顾之情,女儿晓得,只是如儿她.....” 青木怒道: “她心术不正,罔顾姐妹之情,居然想出这般恶毒的法子抢夺你的一切,你莫要再管她。” 陆清秋组摇了摇头,便道: “爹,若是她出来,便将他送往我那里吧,毕竟是陆家的女儿,如何都撇管不下。” 见女儿如此仁善,陆博然又是一阵愧疚。 他知晓,她是为了陆家的名声。 “你还是不能原谅爹妈?” “爹爹没有错,是我不该隐瞒爹。” 陆博然心下一动,道:“你该回家去住,如今司徒家要休了你,你莫不要在犯糊涂。”说完还有些不善的望了一眼司徒戟,即便是司徒戟满身的戾气,可是想起女儿的遭遇,身子便挺了挺,硬气几分。 不能让女儿受欺负了。 七十七章 休书 七十七章休书 最后陆清秋还是回了陆家,至于司徒戟,呵呵,没看到不开心。 只吩咐她道:“你先回去,我.....会如你所愿的。” 一直不明白他临走时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姐姐,百里公子传来消息,说如儿全招供了。她的脸是一位世外高人给他整的,她回来便是因为嫉妒你,想要夺走你的一切。” “没有交代其他的吗?” 陆青木摇了摇头,道:“姐姐是怀疑她是被人利用了吗?” 陆清秋黛眉轻起,道:“若非有人指点,她如何知晓我身上有好些财产之事?司徒戟做事隐秘,那秦勇在堂上也仅仅是猜测那些铺面是司徒戟给我办的。若非有人承诺了她,她怎么觉得我一个下堂妇,还能回司徒家?” 陆青木蹙眉,“是司徒家吗?” 她点点头,道:“目前来看,的确只有司徒家才有理由害我,而且秦勇出面.....” “秦勇已经死了,畏罪自杀。” 陆清秋唏嘘,她还真是害怕呢。 “姐姐放心,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此刻的司徒府上,蒙上了一层雾霾。 司徒戟坐在客厅内,拿出自已写好的和离书,道:“这是和离书,孙儿已经写好,劳烦祖母派人送往陆家。” 老太太今日身穿一身暗沉锦绣,上面有着潍城最好刺绣绣的富贵图,眼含连波。 她不去看那休书一眼,便道: “戟儿,你偷偷为她置产,且如此巨大,又是何意?” 秦勇是她亲自派下去,就是要除掉陆清秋,事情败露,她便要他出去顶嘴。可---那秦勇居然莫名其妙的死在她的院中。死撞之惨烈让她心有余悸,好些天都未曾休息好,看着对面孙儿一脸平静,她也拿捏不住他到底知不知晓。 司徒戟笑了,却是冷笑,通身的冷意,让他身边的人,胆寒不已。 司徒亮逼迫道:“大哥,若是你想为她做点什么,送几间铺面无可厚非,可你不该将偌大的玉石矿拱手相让,你是司徒家的大少爷,如何做欺师灭祖的勾当来,这些年祖母养着你,难道你就如此回报的。” 司徒亮对他休妻的事情本来淡淡的,可当他派去跟踪司徒戟的人回来说,方家玉石矿居然落入了陆清秋的手中,他耗费心力都不得法的东西,居然就这么落入了一个一个下堂妇的手中。 当真是可气又可恨啊。 他第一反应便是司徒戟与陆清秋勾结,想要私吞司徒家的产业。 司徒戟暗沉的眼波微微转动,道:“三弟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啊。” “事关家族利益,我绝对不能看着大哥错下去,你喜欢她想要补偿她,这可以,商铺可以不要,但是那玉石矿必须要他交出来。”哼,司徒戟即便是你想要贪没,掩人耳目,就不该交给陆清秋。 司徒亮以他被迷了心窍之言,逼他交权,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而司徒戟也绝对没有理由拒绝。 试问谁会相信,陆清秋能轻而易举的得到方家财力的事。 司徒戟看说着冠冕堂皇的理由,心下不屑。 当初他是以灏香阁的名义拿到那玉石矿的股的,如今交出来,也并无可能了。 老太太也是叹息一声道:“戟儿,你三弟说的没错,你是司徒家的大少爷,不能胳膊肘往外拐的道理。” 老太太一生,为司徒家劳心劳力,这司徒家的产业可以说有一半都是她打下来的。 “你们既然这般说,那么我在坚持,倒真的会被人以为我是借此敛财了,好在她临走的时候,契约什么的都未曾带走,如此那些商铺便收回来吧。至于方家百分之二十的玉石矿,一切手续还未曾办理,三弟若是有兴趣,这后续问题就交由你办理了。” 这般好说话? “大哥不必如此,那些商铺既然是大哥送出去的,便给了她好。” 司徒戟道:“不用了。” “大哥可是生气了?” 司徒戟心下暗沉,这些东西她还不放在眼中。 “呵,这些东西,即便是你想要送,她也未必肯要。” 哼,给脸不要脸,私自敛财,岂能如你所愿。 司徒戟,待我拿到那玉石矿,日后便足以在司徒戟站稳住脚跟,而你便永远别想出人头地。 不几天,知州大人请双方去喝茶,交代此次事情的缘由。 那狱卒乃是被秦勇收买,秦勇死了,便了结了,至于司徒家,不管是不是他们授意,他们既然推出一个管家,且又不曾有人受害,这结果虽然差强人意。 至于陆清秋和司徒戟的婚事,也该了结了。 司徒府上来的是二老爷,至于陆家来的是陆博然,两小儿女似乎很有默契的,没有出面。 有和离书一封,便足以。 “这里是我们家补偿给陆家,请陆兄笑纳。”几家商铺的契约。 陆博然轻哼一声,讽刺道:“不敢,我们陆家胆小,可不想在被人因为私吞财物,而状告到衙门。” 他伸手只接下那封和离书,然后对着知州大人一拱手,便告辞了。 因着如儿乃是陆家的人,即便是她坑蒙拐骗,按照规矩,自然交给了陆家来处置,所以他走的时候,刚好也带走了她。 至于司徒威武面色尴尬,尤其是被知州大人以一副什么都晓得的眼神望着,更是无地自容。 悻悻然离开了,但是那些商铺契约却未曾带走。 知州大人一招手,便命人将这东西送回去,刚好在司徒威武进了家门口,送进去。 之后司徒大人差人送了帖子,说是美乐将生产,烦请司徒威莨和三夫人过百里府上一趟。如今二少爷司徒韦帮他帮他在外面忙活,司徒威莨便清闲很多,老夫人也念在他们夫妻聚少离多,女儿刚出嫁,所以便让其在家过完年在出门。 只是这一幕落在司徒威武的眼中,却尤为刺眼。 毕竟是前后脚的事情,知州大人早不来请晚不来请,偏偏这个时候,让敏锐的他觉得知州大人别有用意,似乎要敲打他们。 不几日,当司徒威莨从百里家回来便被老夫人叫到了慈恩院里。 老夫人言语关怀流月,夸赞流月是司徒府上的好孩子。 老夫人见司徒威莨面色不佳,便问道:“可是在百里家出了什么事情?” 司徒威莨道:“知州大人夸赞了流月知书达理,是她们家好媳妇。”夸赞自家女儿,自然是高兴的。 老太太知晓她这个儿子醇厚老实,便将目光望向了三夫人。 三夫人聪慧,知晓老夫人想知晓什么,便道:“知州夫人似乎对咱们家大少爷和陆家的小姐的事情有些微词,遭人诟病。怕是因为这事,害他们家也跟着丢了颜面。” 她在意的是自家姑娘,她知州大人这几日,知州府里府外对这件事议论纷纷,她是怕自家姑娘受到轻视啊。 司徒威莨心下有些别扭。 三夫人又道: “娘情放心,流月快要临盆,三公子是个会疼人的,这些杂事倒是未曾说与流月听。” 三夫人最会看人脸色,知晓老夫人想听什么,如此老夫人甚是开心。只要流月在百里家站稳住脚跟,就不怕了。 司徒家已经有一个女儿被休了回来,绝对不能在出第二个。 她上前拉着三夫人的手,很是慈爱道: “流月被你教导的很好,聪明懂事,知晓分寸。我相信她必定能很好的处理两家的关系的。” 三夫人额头有些浸汗,忙道:“是娘亲管教的好。” “这些年威莨在外面打磨,涨了不少经验,待过完年,便试着接手府上的事务吧。” 这话一出,三房福气两个,都是一愣。 他们自然是高兴能一家子团圆,可是潍城诸多事宜都是二哥在忙,如今突然间如此吩咐,可如何是好? 在说他的一切人脉都在外面,突然间回家里,便要重新上手,这是明着提拔,暗下警告啊。 三夫人心中明亮,但是三老爷却甚是高兴。 “儿子必定会好好孝敬您老人家。” 三夫人见自家相公高兴,便也没多嘴提醒。 而现在陆家的陆清秋,在当日休书送回之日,便将那休书藏于压箱底下未曾动弹。 她每日都很忙,忙着开办医馆。 被休之后的她,运气倒也不错,除了之前买的宅院,还购置了一间空商铺,上下两层,楼下看诊,楼上装修成了病房,后院是休息之所。 他在外购置的药材也尽数都已经运回,只是她并不急着开业。 这天一家人坐在一块吃晚饭,秦氏提到:“清秋啊,你这......二娘给你物色了几位英年才俊,你若是有意,我找个机会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陆清秋叹息一声,没吭气。 陆博然道:“此事先缓一缓。” “老爷,你不知晓,司徒家已经为司徒大少爷定下了洛城罗家的姑娘,我们岂能不赶紧?” “你莫要提他们家?我们陆家与司徒家没有任何关系,他们娶谁与我们陆家有何相干。” 秦氏还想说什么,便被陆博然轻哼一声,打断了。 陆清秋轻叹一声,便道:“既然二娘已经寻物色好了,便将这些人的画像送我房间吧,我若是有意便知会二娘一声。” 陆博然眼神闪了一下,没做声,算作默许了。 七十八章 红粉知已 七十八章红粉知已 夜深人静,陆家上下都已经歇下了,只是半夜时分,突然间有人敲响了陆家的大门。 陆博然一听说是百里三公子,模样急切,顾不上礼数,披着衣服便出去见了。 “陆伯父,我家媳妇难产,特来请陆小姐过府诊脉。” 陆博然一听此话,心下一惊。 人命关天,可自家女儿还未生育,未有经验,岂可进去,万一出了岔子,她们陆家担待不起啊。 “陆伯父,内人与陆小姐关系匪浅,她哭喊着要见一见她,还望伯父通融,让我带陆小姐过府。” 哦,若是朋友,自然义不容辞了。 好吧,陆博然觉得自家女儿出了事,谨小慎微些,也是人之常情。 不能用医德来绑架他了。 陆清秋听说流月要生了,倒是没想太多,若非情况紧急,百里三公子怎么会亲自来请。 “路上说。” 陆博然一见自家女儿深更半夜的跟一个男人离开,心下一抽,便抬脚跟上去了。 奈何百里公子来的时候,骑着马,走的时候不顾礼仪的将陆清秋拽上了马,这一下,让陆博然那颗老心脏吓得又是一颤。 百里大人府 司徒戟远远地便感受到百里家的紧张,来来往往的下人们,越近便越能听到美月略显微弱的哭嚎。 陆清秋一一见过百里家众人。 “这孩子都疼了一天,直嚷嚷着要见你,我们也是......麻烦陆小姐了。”百里夫人略感觉到愧疚,里面这位是司徒家二小姐,陆小姐又刚与司徒家退了婚,这见面都尴尬,此刻又请人家帮忙,她这张老脸都替司徒家感觉到臊得慌。 陆清秋倒是没看懂知州老夫人面上的亏欠之色,心下记挂美乐,便顾不得礼数了。 “夫人莫急,我先进去看看情况。” 陆清秋进去,便见到屏风外面站着一位老大夫,指挥者里面做事。 陆清秋让人替她换上衣衫,又套了一件新衣,才拐进去,入目便是那圆似球的大肚子,她微微愣了下。 司徒美月脸色白皙,因怀着孩子,身子被养的很是圆润,不知是因为失血过多还是因为她本身就白。她脸上白皙,因受累出了许多薄汗,烛光映照,莹莹泛光。 她见到陆清秋,想开口说话,却没有了力气。但那伸出的手......陆清秋上前抓住了,目光看向照顾她的妈妈,问: “不是还不到日子吗?” 没记错的话,还有一个月才生。 旁边的婆子道:“三少奶奶怀的双生子,故而早产了。” 陆清秋上前把了把脉,略显沉重,再去看圆鼓鼓的肚子,眉头蹙的更紧了。 她刚才似乎摸到了---三胞胎。 陆清秋安抚她一下,便往床另一头走,那些嬷嬷倒是识相的起身让路,陆清秋伸出手去一一探查,已经露出头来了,看着怏怏的美月,心下有些心疼。 孩子已经露头了,若是产妇不给力,孩子很可能憋死在腹中。 她吩咐道:“去给三少奶奶拿壶酒来。” 众人一愣,前所未闻的接产待遇,但这人既然是百里夫人请来的,那自然有过人之处,她们听命就是。 陆清秋行至床头,握着她得手,便是一针,一针过后,方听到流月弱弱的道:“大嫂,我......我疼。” 司徒流月伸手想要抓住什么,那慌张恐惧的模样,让人看着心疼,她还小啊。 心中将百里有约咒骂一顿,便道:“去将百里公子请进来。” 有接产妈妈道:“这不合规矩.....” 可是里面的话,外面似乎听到了,那百里有约以为自家夫人命不久矣,便没了规矩的闯进来了。 他上前一步便拉住美月虚晃的手,目光却是看着此刻已经蹦跶进床的陆清秋。 问:“怎么回事?” 陆清秋白了他一眼道:“将酒喂给她喝。”在她的肚子上几度摸索,方才找到第一个孩子,她使用特别手法,慢慢的推孩子。 百里有约的内心是崩溃的,他没有想到生孩子居然如此艰辛,只恨自已不能替她受着。 时间一秒秒的过去,喝下酒的美月似乎又恢复了些体力,待陆清秋一声使力,美月一手掐住百里有约的手,缓缓用力,伴随着一声啼哭,产房内外,惊喜的叫出声来。 “先歇息。” 这声歇息,是给司徒美月说的,而她却依然在那肚子上摸索,待找准了孩子,又是一阵忙碌。 在下面的妈妈也是能手,时刻观察产妇下面的孩子,当孩子头漏出来时,她便惊喜的告知。 “美月......” 啊...... 伴随着有一阵婴儿的啼哭,她似乎听到了欢笑声和松气声。 “美月,你醒醒,美月.....” 陆清秋见她昏昏沉沉的,似耗费所有精力一般,忙把了把脉,吩咐百里有约道:“快提醒她,不能睡,还有一个。” 听到这些的时候,众人都是又惊又怕,惊讶的是居然是三胞胎,害怕的是产妇可受得了。 此刻百里有约满脑门子的汗水,陆清秋瞄了一眼,见他神情紧绷,虽然孩子出生,但他的注意力尽数都在产妇身上,满满的担忧。 让他掐产妇,而他仅仅是紧紧的握着。 陆清秋无奈,只能上前去给了百里有约一巴掌,嚷嚷道:“愣着干什么,灌酒。” 而她这一巴掌刚好被产妇看见,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对着陆清秋就开骂:“你凭什么打我相公?我---要你好看。” 丫鬟妈妈们没见过这么凶狠的三少奶奶,都纷纷一愣,故而都笑开了,早知晓这法子有用,他们就多踢三少爷几脚了。 百里有约也是无奈,只是轻声安抚,时不时的帮她擦拭脸上浸出的汗水。 陆清秋没搭理她,这一次在妈妈说孩子露头的时候,司徒美月暗暗使力。 “哇哇哇.....” 终于功德圆满。 陆清秋看着她的下体,可以用惨不忍睹来讲,在众人都在为孩子的降临而感觉到喜悦的时候,她默默的收拾残局。 百里府上一下迎来三个孩子,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百里大人一高兴便道:“去通知司徒府,就说三少奶奶生了,不,我亲自去,我亲自去......” 还好府上有脑子清醒的管事的,提醒他现在天色还未亮堂。 陆清秋默默的照顾着产妇,一回头见百里有约正盯着她,心下有一尴尬,便道:“恭喜三少爷,喜得......二子一女。” “夫人常说陆小姐神通广大,却没想到陆小姐大材。” 咳咳 “哪里哪里,我与美月......关系匪浅,这些是应该的。” “我需要做什么?” “额?多多注意产妇既好。有什么异状,我在来。” 百里有约点点头。 待她出了知州大人府,天色已经渐渐亮堂了,她坐在马车内犯困,连突然间进来一个人都不晓得。 迷迷糊糊醒来看到司徒戟,她愣过之后,便道:“恭喜,你当舅舅了。” 浓密的眉毛,微微轻蹙,那黑玉般的眼睛散发着浓浓的无奈,高挺的脖子,厚薄适中的唇,即具有诱惑力,她轻咳一声转移了视线。 目前两人的关系有些尴尬,按理说该是老死不相往来才是,但见他神色如常,望着她的目光似温暖春风般。 她轻眨了下双眸,便道:“把我放门口就行,你就......” “你就这般不愿意见我?” 额? “不是,我,你我现在的关系不适合走的这般近,再说我爹爹对司徒家有些偏见,若是见了你,难免又是一阵奚落。此事跟你无关,你无需受此.......” “我愿意。” “啊.....” “陆清秋,我虽然与你和离,却没说要放过你。” 呵呵 “在家好好等我的消息,不准随便找人嫁了。” “啊......”这什么跟什么啊,她好不容易跳出火坑,如何还要跳进去。 “嘻嘻,司徒公子,你的意思我不大明白。” “我会重新娶你,不会在让你面对不该面对的事情。” 陆清秋简直要仰天大笑了,不过这句话宛若告白的话,消散了她心中的低落。 可以说还有些得意。 司徒戟见她艳丽的容颜上晕开了笑容,灿烂如花,那双明媚的眼神中,迸射出调皮的意味来。 “你要娶我啊。” 司徒戟点头,她便笑着道:“你要娶,我便要嫁给你吗?” 司徒戟有些磨牙道:“陆清秋,你不嫁给我还想要嫁给谁?” 陆清秋见他有些恼怒,嘻嘻笑着,之后念念有词道:“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司徒戟这次不仅仅磨牙了。 “说重点。” “咳咳,我觉得啊,我呢,可以做你的红粉知已,俗话说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因为距离,故变的美丽。” 司徒戟突然间笑了,如沐春风啊。 她那句话他可以理解为:我还是要霸着你,却要与你的家人保持距离。 这般想法,除了她敢想,没别的人了。 不过既然她想玩,那便随着她了,反正这几年,他还有些事情要做。不急于一时。 “好,我答应你。” 到了陆府上,司徒戟本想搀扶着她下来,但奈何经过一夜的折腾,她精神不济,又累又困,一不小心便栽倒在司徒戟的怀中里了。 她对天起誓,她绝对不是贪恋他的温暖才如此的。 本来以为司徒戟会顺势扶她起来,可是他居然退避三舍,来了一句道:“陆小姐,你要的距离,是这般吗?” 丫丫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七十九章 司徒家出事 七十九章司徒家出事 陆清秋回了陆府,秦氏听说她又抛头露面,心下那个恨啊。 她因为儿子的婚事奔走,都因为她被休回来,变得越来越糟糕,本来看好的人家都以一些小借口给回绝了。 她如何不恨,如何不恼。 所以陆清秋一回来,她便要给她上一课。 其实,陆博然也是如此觉得的,一个姑娘家,被休回家,应该要好好地闭门思过,如何能做出与男人共骑一马的行为来。 她真的是越来越不成体统了。 都怪自已,小时候忙着生意,对他们没有管束,如儿又从中作梗,导致她女儿如今丁点礼数都没,如此他便赞成夫人的要求。 “日后清秋就交给夫人了,好好教导礼数。” “老爷放心,我一定会尽心尽力的。今日便着手,就从女戒开始,老爷觉得如何?” 刚才还迷糊的陆清秋一下清醒了,问:“爹,二娘,你们商量事情的时候,可有问过我?” “清秋,不得无礼。” 陆清秋松懒的大眼,一闪闪的,满目的疲惫,让人忍不住升起怜惜之情。 他语重心长道:“清秋,但凡好人家的姑娘都要学礼仪的。当初因为如儿欺瞒,荒废了你,如今......好在你还小,现在学还不晚。” 陆清秋扶额暗叹,伸手摸了摸那松散的长发,虽然有着别样的风采,但在自家老爹看来,这样的装扮就出门,简直伤风败俗啊。 “夫人,今日先教导些穿衣打扮吧,别的往后延。” 陆清秋有些累,不想应付了,便道:“爹,我想你们搞错了。” 陆博然不为所动,道:“清秋,听你爹的话,女孩子就该有女孩子的样子,你刚与司徒家解除了婚约,若是传出你不洁的谣言来,对你不利。” “等等,二娘,你似乎误会了什么?我是去救人,怎么从你口中说出来,我多么十恶不赦一样。” “二娘也是担心你被人蒙骗不是,百里三公子是什么身份,谣言四起,他如何能顾忌了你。” 她简直要翻白眼了,这都哪跟哪啊。 “爹,二娘,我想有一件事,你们最好早日认清了,我呢,想在潍城开一家医馆,日后抛头露面的机会很多,若是你们因此而受不住,那么我便搬离出去,爹爹也可以对外宣称说与我脱离父女关系,如此两全其美了。” 陆清秋气的吹胡子瞪眼,越发觉得自家女儿不成体统。 “你胡闹,你.......从今日起,你不能擅自离府。” 陆清秋摇了摇头,还想争辩,便听门外又一阵喧闹,好似有锣鼓的声音。 陆清秋很累了,她虽然不想受人制约,但眼前的人是她的亲爹,要恰逢时机不对,要想转变思维,需要从长计议。 她趁机回去休息去了。 而外面的喧闹,是知州大人府前来答谢陆清秋的救命之恩,陆博然看着那一箱箱的酬金,目光有些呆愣。 不能怪他没见识,实在是知州大人送来的东西,光亮亮的让人眼花缭乱的很啊。 “这位小哥,这是?” “我乃是知州大人府上的管事,这些乃是我们家夫人感谢陆小姐的酬金。我们三少奶奶,这一胎生了二位公子因为小小姐,可喜可贺啊。” 管事?三胎? 知州大人的管事亲自来,那是何等的荣誉。 且他开的药铺,自然精通有些医理。 他忙问道:“三少奶奶和孩子可好?” “母子均安,陆家小姐妙手,我们家夫人特别感念,今日一早便托我送来锦旗和酬金给陆小姐,我们夫人吩咐了,府上办酒席的时候,还望陆老爷不嫌弃,一块去坐坐。” 陆博然听来,那简直就是受宠若惊啊。 试问他们这些小户,这辈子都没想过要去知州大人府坐坐的。 如此算是沾了女儿的光了。 待与管事客气一番,送出了门。他们还惊魂未定,恍若这一切都还在梦中。 两人来到后院女儿房里去,此刻陆清秋已经换好了衣衫,素净的褂子,简单的绣着不知名的花草,给人清醒脱俗的幻觉。 “清秋,刚才百里家送来了酬金,还邀请我们去参加孩子的百日宴。”陆博然有些忐忑。 陆清秋以为他们又要说教,打断道: “爹,我忙了一个晚上,真的很困了,有什么事能等我休息好在商谈吗?” “不是,爹只想知晓,你怎么会懂的接生,你还是个......清秋,不要让爹在担心了。” 陆清秋轻叹一口气,道:“爹,给我时间,我向你证明,你的女儿,不仅仅能让你和二娘过上好日子,而且还能享受人上人的待遇,无上尊荣。” 陆博然沉默了。 今日知州大人送来的东西,的确是他这一辈子都无法赚取的。 他是不是做错了? “爹,我的医馆一直没有开业,其实一直在等待这个契机,如今百里大人亲自帮我造势,我觉得时机到了。” 陆博然还想说什么,可最终却开不了口。 若说当年治好司徒戟是个巧合,那么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巧合,只能说明她的女儿真的有这个才能。 秦氏老早就想进入上层贵妇圈,如今知州大人递了帖子,让她有机会可以露脸,她如何不惊喜。 如此,她看待的陆清秋的眼神就变了,拉着陆博然便出了门,还吩咐她好好休息。 秦氏转变很快,对陆博然道:“老爷,咱们家小姐是个有主意的,咱们当长辈的,只能看着他们,若是有需要咱们的搭把手,若是不需要,那便说明咱们是个有本事的。” 反正自家儿子还小,有了这个机会,她便可以好好打探,以儿子的风采,娶个大户人家的庶女也有可能的。 “你瞧着咱家那小子,生意做的风风火火的,让人艳羡。” 提起自家儿子,陆博然是又欣慰又惊讶。 儿孙自有儿孙福,如此他便不管了。 十几天后,司徒家却发生了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司徒亮亲自去洛城,找方家商谈玉石矿之事,却被方家以盗贼为由,押送了官府。 方家一方枭雄,人脉地位,官府是万万不敢惹怒的。 司徒府上如今乱的如热锅上得蚂蚁一般,老夫人下决心便让人去寻裴咏梅,可传信的管事居然说裴咏梅早就走了,一时半会找不到人啊。 司徒府上更加急切了。 “可知晓她为何走?” “听说是展大将军遭遇袭击,身受重伤了。” 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受伤了?老夫人心头急躁,一时间居然想不出什么主意来。 温氏慌乱中道: “娘,是大少爷,定是他偷的那合同,如此让我儿受了牵扯啊。让大少爷去洛城,将我儿唤回来去。” 司徒戟黑玉般眸子沉静,与众人的急躁比起来,他很平静,好似早就料到一般。 “二婶这话就说错了,当初我已经言明,那东西是清秋的,你们不信,便以为是我从中做了手脚,你们居然不打听好便急切的跑去洛城给人家要东西,陆家好欺负你们也觉得方家也好拿捏吗?如今出事了,才想起来要怪我?” 不轻不重的话,加上那认真的表情,绝色的容颜,迷惑人心智,怀疑不上丝毫。 二夫人不讲理道:“你,早就知晓是不是,为何你不早说,让亮儿被人当窃贼,你到底是何居心?” 司徒戟面色凝重好似家中发生这般大的事情,他也很神伤,他慢条斯理道:“二婶这记性当真是不好啊,只是不知祖母是不是如你这般不记事。” 老太太那个气啊,藏蓝富贵的绸缎面,被她揉了不知多少次了。 “戟儿现在不是伦谁错的时候,你快想想,此事该怎么办?” 她也是没想到,方家真的认人不认东西,那陆清秋居然有如此大的本事,居然让方家如此行事。 她悔恨啊。 怎么不先拿到东西在休了她,如今该拿什么与人谈判? “戟儿,若是你去洛城,他们会不会放人?” 司徒戟道:“不会。”即便是会也绝对不去。 “到底如何才能放人?” 司徒戟道:“祖母,你这话要问问方家了。” 司徒戟想到什么又道:“方家在朝堂上有人,且担任着至关重要的职位,此次他们请陆清秋去看诊便是因为此人的地位。方家老祖宗的身子不好,他们清清秋区,便是希望方家祖宗的身体能撑得过三年,如此,你们可明白这其中的重要性?” 老夫人没吭声,因为她心中盘恒,朝堂凶恶,各皇子争权夺势,而方家亦是占据着至关重要的地位,他支持的那位皇子,很有可能成为下一任太子,这其中关系重大,方家一遭成事,便封侯拜相,这其中利益岂能是区区玉石矿所能比及的。 怪不得她们肯下血本。 “我不管,是你盗取的,不管我儿子的事情。你若是不去洛城将我儿子唤回来,我便大义灭亲将你告上衙门。” 老夫人见她还想要将自已另外一个孙子送入牢房,一个气恼便举起檀木拐杖,敲打了她。 “你住嘴。” 温氏闹腾道:“娘,你如何偏心他,这事就是他搞的鬼。” 八十章 示好 八十章示好 司徒戟没吭声。 老夫人轻咳了一声,便不去管她。 她转向二房: “老二,该打点的关系可打点好了?” “已经打点了,但是却又被退回来了,洛城那边......是方家的地盘,没有方家发话,都不敢逾越。但是罗家传信来说,方家七少不日便要来潍城,听说是为了百里家半月后的百日宴。” 老夫人点了点头,便道:“戟儿,你见过那七少吗?” “是。” “那天你去见他,不管用什么法子,必定要让他松口。” 司徒戟公事公办道:“那方家七少,只认清秋,祖母这是让我去陆家说情吗?” “......” “那祖母觉得我该备下多大的礼去。” “你想要多少?” “不是我想要多少,若是以前,陆家会念在往昔的情分说说话,可是如今,这情分早已经被那场官司抹掉了。若是我再厚着脸皮去找他,难免会有人说我被妖女所迷惑,忘了根本。” 司徒戟一副,我没有被迷惑的模样,让人真假难辨。 那本就是司徒家为了夺回产业而故意说辞,如今让他拿来说事,却异常讽刺,但司徒戟表情相当认真,即便是有那么一层讽刺的意思,司徒府上的众人,也感觉不到。 因为在他们心中只有对错以及结果,手段什么的,都不重要。 “再说,若是让方家看在她救治过方老夫人的份上,饶恕三弟,若是她记仇,对方家说出不利于我们的言辞,得不偿失。” 他说的在情在理,让人跳不出理来。 老夫人紧紧的握住檀木拐杖,问:“戟儿以为如何办?” “我想陆家对我们有所误会,所以先消除两家的误会,之后在徐徐图之。” 司徒戟又道: “听说陆家最近又开了家医馆,最缺的应该是银子,但我瞧着陆家连那些铺面都不要,怕是不想与我们家有牵扯,贸然送银子她也未必收。” 老夫人恨得直磨牙。 自家的孙子的脾性她如何不知,说了这么大一圈子,便是绕道这点上了。 他在意那日的事情。 他亲自送出去的东西,却让他们以那种方式要回来,确确实实打了他的脸。 如今再让他去,他抹不开脸面也是应该的。 “你想要我怎么做?” “祖母最近肝火旺盛,听下人们说都未曾用餐,莫不是病了,刚好清秋医馆开业,祖母便去看看看吧。” 终于还是提到点子上了,他虽然休了她,可是心中却是百般的不乐意。 她微微眯着眼睛看他,黑玉般的眼眸中看不出涟漪。 哎,亮儿的事情,他又参与了几分?这丁点不留情面的性子,倒是越发的像他那死去的父亲。 若是他还在,司徒府如何能受制于人。 她沉默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定道: “戟儿,这次你去洛城,办出来的事,让祖母非常满意,若非你三弟求功心切,想要抢你的风头,便不会有如此的局面。” “娘......” 二老爷心下有些不乐意。 老夫人知晓,他这个儿子守旧,只知晓守着祖产过日子,二房夫人又是个敛财的,只顾着她那一房的未来,心里未曾存着司徒家。 三儿子老实,听话忠心。 二房两个孙子,韦儿性格弱,亮儿的心大,能力却不足,虽然娶了傅家和温家的女儿,却依然一事无成,还因此累了名声,得罪了温家。 倒是大房留下的司徒戟,在洛城一个多月,却能摒弃众难,赢了比赛,这若非早有谋算,那便是心有大能。亮儿千方百计而不得的东西,他却轻而易举的拦了下来。 老夫人明明知晓,在洛城的事情上,突然间换人,必定会对洛城的商铺也有所影响,本来觉得亮儿不至于莽撞,可是如今看来,亮儿与戟儿比较,一个天一个地啊。 她再次言道: “戟儿,只要你能摆平此事,这偌大的司徒府便是你的。” 引起反弹的却是二房两位,她们绝对不同意。 “娘亲,这偌大的家业,一直是我们家老爷支撑的,说白了,他是我们二房的,如何能给他......各商铺的掌柜也不会同意一个毛小子接管的.......” 老夫人不理会她叫嚣,而是问自家二儿子道: “想要分家吗?” 司徒威武道:“娘,你严重了,是温氏说错话了,她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戟儿年纪小,突然间接此大任,我只是担心他......” “娘也不是不公平,如果你们也能够解决掉此事,我便将库房的钥匙给你们。” 温氏不闹腾了,这么大的事情她要抓紧时间办理才是。 所以他两口子便离开了。 三房一家人也在,只是一直当着隐形人一般,对于家里面做出这般重大的决定,除了惊讶时候抬了一下眼皮,倒是没有别的反应。 “老三,你便协助戟儿处理这件事吧。” “是。” 而当事人司徒戟,轻轻扯了下嘴角,道:“我不接受。”、 说着便要告辞。 “戟儿,你姓司徒,这是无法改变的事情,你可以为了一个女人跟祖母叫板,难道你还为了她不要这个家吗?不要这个家给你的一切吗?” 司徒戟顿住道:“祖母,若是连自已的女人都保不下,堪当他人夫,如今若是想要我处理三弟的事情,便要看祖母下多大的决心了。不然......就让三弟多吃些苦吧。” 司徒威莨听司徒戟这般大逆不道的话,在看老夫人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欣慰的笑了。 说实话,对于自已这位大侄子,他也看不准。 隔天 老夫人一大早便起来了,吃过早饭,便出了门。 陆清秋的清秋医馆在知州大人的支持下,开了业。 起初嘛,来的人大多是来看热闹的,真正看病的人不多。 倒是有一件事令她感动,那之前迎春园的婉月居然来捧场,还介绍诸多病人给她,虽然都是迎春园的姑娘,但这份情谊难得,她记下了。 之后几日很平常,但好在有客人。 因着知州大人的关系,倒是没有人来捣乱。 今日她一大早便来了,没什么客人,她便开始整理药剂。 “清秋......” 秀眉抬起,看到了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老夫人。 虽然两人有着嫌隙,但刚好合了自已的心意,对老夫人便没有太强悍的恼怒。 但想起要杀她的秦勇,她又对面前的老夫人,心存忌惮。 但因着她的到来,门口突然间围了不少人,如此她便客气道: “老夫人如何来了?” “早几日听说你开了医馆,便想着给你送贺礼,怕是不收,也怕外面的谣言,给你带来困扰。所以推到今日才过来瞧瞧。” 陆清秋笑了笑,从离开那天起,自已便做好了面对谣言的准备。 这些对她来讲,无关紧要。 来看病她当他们是病人,真心对待。来看笑话的,她也一笑了之。 “老夫人严重,你能来,真的是令我们蓬荜生辉。”请老夫人坐下,让人上了茶水。 如此老夫人便拉着清秋的手坐下来,道:“真是委屈你了,你与戟儿的事情......也祖母错怪了你,若是你愿意,我们家愿意八抬大轿迎你过门。” 门外看热闹的人,纷纷看向陆清秋,司徒老夫人亲自来说,看来这位陆姑娘并未犯错。 老夫人亲自来请,可见司徒家是重情重义。 但也只有陆清秋晓得,老夫人此话不过是说辞。 男婚女嫁本该知会双方父母,她亲自来问自已,多了份轻视与不甘。 陆清秋心下暗笑,便没有当一回事。 “老夫人,是我没用,总是给大少爷惹麻烦,当不起这大少奶奶,您休了我情有可原。”看向门口一脸的八卦的百姓,纤纤玉指便府上老夫人的手,道,“老夫人能念着旧情来我这小坐,已让清秋很满足,不敢再奢望嫁给大少爷。” 众人有一阵恍惚似懂又不懂,但如此和谐的一面,让众人恶意的猜忌少了几分。 “听说你救了美月和孩子,这份情谊祖母很感动,你能不计前嫌原谅司徒家,说明你是个有情义的孩子,是我们司徒府没这个福分。” “美月孩子的满月宴,你可一定要去,祖母在那等着你。” 这个她本来也是要去的,便没疑惑的点了点头。 百里家已经送来了帖子。 说是演戏,却又让她莫不着头脑了。 但她确定老太太这次来是示好,可是为什么呢? 猜不来,便也不猜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八十一章 满月宴 八十一章满月宴 孩子的满月宴会很开到来,陆清秋也歇业一天陪同家人一块前往。 大户人家的百日宴很是热闹,虽然只请了亲朋好友,但依然有很多人。 美乐已经能出产房了,今日来看她的人也有很多。 她一一接待,得体的让人跳不出错来,引来亲朋好友的夸赞。 但她的大嫂吴氏,乃是官宦人家的女子,人嘛也比较清高,对商家之女的美乐很是看不起。 司徒美乐与他们也说不到一块,但是他们既然来了,便也礼貌接待。 只是她大嫂似乎不愿意错过挖苦人的机会。 “弟妹,听说你那下了堂的大嫂也来,咱们府上办喜事,请个下了堂的不吉利,若是知晓礼数的,就该避讳。可她居然不避讳,如此看来,是个不知礼数的。” 此刻房里坐着的还有百里夫人,她对自家儿媳倒是和善不已,只是这大儿媳自从生个姑娘那肚子就不见动静了,真真让人着急。 她呢,性子清高,自家儿子纳个妾,便觉得辱了她,自此便不大与儿子亲近了。 二儿媳乃是自家娘家侄女,最是贴心,总能哄得她高兴,为人软软的。与自家儿子倒是青梅竹马,感情甚笃。膝下有两个姑娘,她不是没有遗憾的。 倒是老三家的,是个有福气的,虽然平时看起来温温柔柔的,但她那房里的下人们,时不时的递来消息,说是三少奶奶是个有脾气的。 大房吴氏见没人理会,便又道:“三弟妹可要看着点,她这么火急火燎的来咱们百里府上,知晓的,以为她与三弟妹关系匪浅,不知晓的还以为他不知检点,来咱们府上找男人呢。” 那天三少爷亲入产房,本就不吉利,可却又被她扇了一巴掌,那模样活脱脱的一副妒妇的模样。 这话一出,屋内的有一大半人面露不悦,有一小半人等着看热闹。 司徒美乐着眼看了看躺在襁褓中的三个孩子,满目的幸福,从一开始她便任由她冷言冷语,但她居然敢说她大嫂的不是,这绝对不能容忍。 “听说吴大人廉洁奉公,高风亮节,吴夫人贤明在外,大嫂你莫不是捡来的。” “.....” 众人刹那间听懂了三少奶奶的言外之意,拐着弯儿说吴氏没教养,宛若市井泼妇般说三道四。 百里夫人眼神转向自家三位孙子,掩饰眼中的笑意来。 她这三媳妇看着性子温和,实是你没犯着她。 对此插曲百里夫人心里面默许,她这大媳妇太过分了,府上总要有一个能压制一点,让其收敛一点,如此更加促进家和万事兴。 “娘亲,你瞧着他,自以为为三弟生了三个孩子,便不尊长嫂,得意忘形了。” 百里夫人心中诽谤:若是你能为我们百里家传宗接代,我便允许你横着走。 “你们刚刚不是在开玩笑吗?怎么就吵起来了。老大家的,你也是,身为百里家的长房媳妇,如何往自家弟弟身上抹黑。当初产房里发生的事情,有妈妈产婆丫鬟看着呢,当时的情形有多凶险,生过孩子的有谁不知。老三乍然听到怀了三胎,失了主意。她大嫂又是担心美乐和孩子,一时没了主意,才下了手。若当时我在,瞧着老三那没魂的样子,也要踢上几脚,更何况亲家大嫂。” 百里夫人并非迂腐的,平易近人,是难得的好母亲好婆婆,司徒美乐见她维护自已,很是感动。 “母亲,我那大嫂对女子之症,很有心得。那些院里的姑娘都寻她来看,效果齐佳,若是大嫂不嫌弃,可以请她来瞧瞧,说不定不几日便能再次怀上了。” “你......我何要给那些肮脏之人看病的女人来给我看。” 司徒美乐笑了,那模样好似你不看最好。 百里夫人心思一动,她是知晓内情的,那司徒家的大小姐不就怀上了吗。 一会那陆家小姐过来,定要问问。 此刻百里大人府,却因为方公子的到来,引起了关注。 司徒家的人也早已经来了,老夫人随着女眷被引入了内院,男人们则在外面应酬。 而司徒家的男人除了司徒戟外,其余的人都上前打了招呼,只是被方世杰借故脱身了。 司徒戟俊眉淡淡一扫,迷人的眼眸微微收紧,一身白色锦袍,腰间系着一花纹奇特的腰带,温文尔雅,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完美的无可挑剔。 引得一群未婚女子,不时的拿眼睛去瞅,偶尔见到一次正脸,忍不住心脏砰砰乱跳,少女怀春一般的错开目光,微微低下头,深怕美人儿因为她的注视,而遭亵渎。 至于那些已婚的倒是大胆的很,一双贪恋美色的眼,直勾勾的看着他。 “这般好的容颜,以前怎么就没见过呢?” “哎,你不知晓吧,听说他身患腿疾,谁家好姑娘愿意嫁给他啊,现在他腿疾好了,怕是后悔娶了无德无貌的女子吧。” “你不知道了吧,陆家的小姐与他倒是恩爱。但她毕竟是个没礼数的,得罪了老夫人,如此才被休了。若非她治好了大少爷的腿疾,怕是早就被休了。哎,当初有多少人嫉妒她,平白得了这么好的男人。司徒大少爷也紧紧是挂着这份虚名,其实在司徒家无甚重量,连自家媳妇都保不住啊。” “呵呵,倒也是了。” 如此那些想要结亲的人,纷纷便打消了念头,美人儿只可以远观。 陆清秋其实也早来了,她想要去寻美乐,可见到司徒老夫人领着人去了,她便在院子里走走。 却不想听到了这番结论。 远远的瞧见了被人称赞的当事人。 穿着月白色长衣,那还是她亲自为他所设,却不想他居然穿戴了出来。面容无表情,紧紧抿着的薄唇,泛着令人迷醉的气息、那是一个撼人心弦的男子。而她最痴迷的,还是那高大袖长的身躯,在白衣的烘托下,似乎能看到里面强劲的肌肉来,让人忍不住想要抹上一把来。 正打量着,便感觉到那目光突然间迸射过来,炙热难耐,慌得她忙躲在身后去。 “他往这边看来了,哎呀,他的眼睛可真美。” “小声点......”旁边有大胆的小姑娘面色红润,不知是以为害羞还是因为旁的,因为她听到对面低声呢喃道,“不知他娶亲了没有。” “哼,陆家小本小户的,怎能配得上她,她若是自觉,就该自惭形愧的离开。” 陆清秋摇头失笑,她认得那位大胆的女子,是梁小姐,之前与美乐不对付,好像听说百里夫人也姓梁,就不知与这位小姑娘是何关系了。 “陆小姐,原来你在这里啊。” 陆清秋转身望去,居然是方世杰。 她的出现也惊呆了众小姐们。 若说司徒戟是人间不食烟火的仙子,那么这方世杰却是透着人气的,五官分明,清秀的眉目,狭长的眼,一藏青色的锦衣,绣着密密麻麻的绣品,衬得他身份高贵。 陆清秋的惊讶他看在眼中。 “梁家乃是我祖父家。” 陆清秋点头,算是知晓了。 旁边的梁小姐一见到方世杰,笑颜如花。 “表哥,你来了怎么不先告知一声,我好去接你啊。” “淑珍,你又淘气了。” 梁淑珍撇撇嘴,此刻她看见陆清秋,心下羞恼,便道:“你如何在这里听墙角,当真是不知礼数的,怪不得被司徒大少爷休了。” 方世杰面上一惊,在去瞧她,见她面色融洽,并无悲伤之情,心下稍安。 “淑珍,不得无礼。” 方世杰歉意一笑,外人不知,他却是晓得的此女子虽然被休,可他依然是护着的。 他如今的身家,如今都未摸透,自然不敢招惹。 陆清秋笑笑道:“这里并未有墙,梁小姐怎能诬陷我听墙角啊,我明明是正大光明的听着梁小姐你说.....” “你闭嘴。” 居然这般厚颜无耻,偷听别人说话,还这般振振有词,简直不知羞耻为何物,这样的人,应该是要离她远点了。 说着便要拉着方世杰离开,但是方世杰岿然不动,抽开她拉着自已的手,道:“表妹,男女授受不亲,莫要失了礼数,让人看笑话。” 此刻司徒戟也走上前来,根本就不搭理看到他眼睛直了的小姑娘,而是温和的对陆清秋道:“可见了百里夫人?” 陆清秋摇了摇头。 “走吧,我送你过去。”温和的目光立马便招来无数的嫉妒的眼光。 不过她确实不想呆在这里与之争吵。 随后便离开了。 方世杰见状便道:“我刚好也要拜见姑母,一块去吧。” 梁淑珍看着三人的背影,恨得直跺脚。 一个下堂妇,怎么还有人赶着献殷勤,那男人当真是瞎了眼吗? 当梁小姐知晓那绝色男人便是司徒家大少爷的时候,目瞪口呆,刚刚她居然当着他的面,如此说他的前夫人,定是留下了不好的印象,这可怎么办才好? 两人不是和离了吗?为何相处起来这般和谐?她们不该避嫌吗? 八十二章 齐聚 八十二章齐聚 几个人去见百里夫人,弄得百利夫人摸不着头脑,总觉得这三人在一起,有些诡异。 听闻司徒戟与陆清秋感情很好,如今见了她们相处和谐,更加深了这一想法,但终归是司徒家的家事,她一个外人很难插手,只是心疼眼前的姑娘,年纪轻轻的便......家族里倒是有几个上进的后生,若是有缘,倒是可以介绍给他们。 她个人不是拘谨的人,对于婚姻之事也看的很开,相处的来便好,若是相处不来便是缘分未到。 像眼前这两位,哎,有缘无分。 她转向方世杰问道: “世杰,老夫人这些年身体可好?” 方世杰一直注视着陆清秋,她性子沉稳,不卑不亢,应对众人探寻的目光也是随意洒脱。 “劳姑母挂念,有陆小姐看诊,祖母的身子是一天比一天好了。” 此话倒不是恭维,众人听到方家的公子的言论,对陆家小姐又多了份探寻。 似乎不相信她的医术如此之好。 百里夫人实话实说道:“有陆小姐在,我自然放心。这次你那些侄子能安然无恙,也多亏了陆小姐,陆小姐这双手啊,神奇着呢。”说着便对众位客人道:“你们啊谁家有夫人媳妇要生产,可一定要要寻陆家小姐,你们是不知晓啊,我们老三家的,眼看着就快不行了,情况凶险的我这把老骨头都要告罪列祖列宗了,可就是陆小姐啊,她进去不到一刻钟,三个孩子都安然无恙的生了,母子平安啊。” 说着百里夫人便拉着陆清秋的手,真心的感激。 陆清秋道:“百里夫人仁慈,上天自然眷顾,我不过是凑巧罢了。” 此刻老夫人与两位媳妇也在,尤其是三夫人,听说自家女儿那般惊险,这眼眶便忍不住湿润了起来。 “当初大夫只诊断出说是二胎,陆小姐医术高明之处便在这,连邱老大夫都说,陆姑娘乃神医也。” 众人更加哑然了,邱老大夫的医术,在这个圈子里可都不是虚的,而这陆小姐居然当得起他一声夸赞,便是医术不假。 陆清秋见百里夫人如此看重,知晓她是真心高兴,毕竟这一下子多了三个孙子女,心情自然是美的。 “百里夫人秒赞了,邱老先生的医术一直让我倾慕,想着改日去拜访讨教。” 这边百里夫人越是夸赞,司徒家的脸面越是难堪。 倒是二夫人没听百里夫人说什么,他那双眼睛一直盯着方家七少,也不知晓老爷与他谈论的怎么样。 这时候,百利家管事的来传,说是开宴了。 百里夫人领着,一一安排众人上桌。 正要随着去,便有一小丫头来扯他。 “陆小姐,我们家三少奶奶请。” 她不认得这位丫鬟,也不晓得该不该跟她一起去,司徒戟的目光一直注视着这边,见她为难便道:“我送你过去。” 陆清秋嘻嘻笑着。 这人也太明目张胆了,不晓得他越是靠近,谣言便会更加激烈吗? 他当真是一点也不顾及司徒家名声吗? “司徒戟,我觉得我们该避嫌才是。” 司徒戟瞪了她一眼,她可以不在意任何人的冷言冷语,但唯独对他,不公平。 心下叹息一口气,便直接忽略掉她的顾忌来。 路上,司徒戟便道:“三弟去洛城向方家讨要百分之二十的玉石矿,被方家告上了官府,一会你莫要与方世杰走的太近,免得惹祸上身。” 陆清秋惊讶,那司徒亮到底是有多愚蠢,怎么敢? 怪不得老夫人最近表现异常,原来是因为这件事啊。 “我需要做什么?” “什么都不要做,与方世杰保持距离就好,一切都交给我。” 弯弯的眉头蹙起,她问道: “方家是故意的?”这也太不道德了。 “是我交代的。” 看似温和的眼睛,恍惚没有焦距,深谙的眼底平静无波,只是那平静的外表下,藏着多大的事? 她突然间看不懂眼前的人了。 “司徒戟,你要做什么?” “司徒家该换换血了,我会让众人知晓,如今的司徒府是谁在当家?”除了他,没人敢随意支配他的生活,他的妻子,他会八抬大轿迎她入府的。 司徒戟见她头上的发簪有些歪了,便抬起手,轻扶着了她发髻中的簪子,之后想到什么,便将那头上的银簪拿下来,便从怀中拿出一根玉簪来,为他插上。 碧绿的琉束,轻轻姚跃,相撞之时,似乎有歌谣传出,而她今日穿着浅绿色的裙衫,与它刚好相称。 陆清秋想要拿下来瞧瞧,却被司徒戟拦着了。 “就戴着吧,你这只我便收着了。” 司徒戟侧身望了望,已经到美乐住的院子了,便道:“进去吧。” 明月砦,是美乐入住的院子。 陆清秋进去,美乐早就在里面等候了。 见到陆清秋,抱怨道:“你个没良心的,来这么早都不进来瞧瞧我,亏我从早上一直等着你呢。” 陆清秋瞧她一副怨妇的模样,当即失笑。 “我这不是来了吗?” 看着三个孩子都在她床边,身上绑了一些吉祥物件。 司徒美乐见她目光,便笑着伸手道:“拿来吧,你这当大舅母的可不能不给送礼物。” “大舅母,我已经不是了。” “在我心里,你就是。哼,他们居然瞒着我,若非娘来的时候说漏了最,我还不晓得,大哥居然做出这般糊涂的事情来,可气。” 陆清秋很感激她的这份情谊,从袖中拿出三个布袋来,便道:“我亲自做的金铃环,给宝宝吧。” 司徒美乐瞧着那做工精细,且环上还雕刻着数字,123,不由的失笑道:“你倒是省事。” “没办法,谁让你们不先起了名字。” “公公说不急,不过我给他们起了乳名,福禄寿。” 不错,寓意足啊。 司徒美乐献宝似得,道:“来来来,你猜猜,哪一个是福儿?” 陆清秋这下子懵了,三个小娃长得一模一样,女娃还好认,就是那两个儿子,还真难辨啊。 “不知道吧,你不知道,有约也猜不出呢,我都嘲笑他一个月了。” 想想将来三个一模一样的孩子站在他身边,喊他爹,确实搞笑头疼啊。 不一会,外面丫鬟便来请了。 陆清求回首望去,侍候的丫鬟婆子便又十几个,在看她,一身打扮华丽,她唯一认得的便是她身着的那身罗缎,锦缎上镶嵌着大小各一的夜明珠,价格匪浅。 突然间意识到,这丫头今非昔比啊。 远远地瞧见百里有约走进了,气宇昂扬,风度翩翩。 司徒美月面上虽然如此说,可那扯开的嘴角显示很高兴。 “你怎么不去招待客人,跑回来做什么?我又不会孽待你儿子女儿......” 百里有约是听说陆清秋在,便匆忙赶过来,深怕自已媳妇被她带坏了。 之前因为她那句教诲,她的小妻子每天晚上硬是要与她闹上一阵,虽然他甘之如饴,但他还是害怕她教唆自家小妻子与自已闹合离。 他今日见到司徒戟,那眼神中隐晦的表现出爱意和无奈,他隐隐猜出,要合离的不是司徒戟,听爹的意思,坚持要合离的是她。 如此他更加不能让他们两个单独在一起了。 他收回思绪,上前去拉着她的手,目光柔和的看着她,道:“我来接你。” 随后他冲陆清秋点点头,算是打声招呼。 待陆清秋行至宴会厅,便见到她二娘与百里夫人做一桌,他爹身边的人却有趣了。 方世杰,司徒戟,他甚至见到百里有约也坐过去了,随后司徒二老爷坐过去了。 其中的尴尬自然不必说。 陆清秋瞧了瞧位置,便想着找准自已的位置坐下,但听方世杰一声轻唤。 这一声在吵杂的宴会上,无多少人听见,陆清秋便自动忽视。 男女不同席,自家爹爹面前,若是不守规矩,回去定会被骂得很惨。 陆清秋找到了自已的位置,居然跟老夫人他们同席,这样子的安排不知是有心还是故意的。 她坐下,刚好挨着三夫人。 三夫人面露感激道:“大......清秋,你救了他们母子的事情,我听说了,婶婶很感动,没想到你不计前嫌......” “三夫人说的哪里话,我与美月是朋友。” 老夫人对她称呼老三媳妇,微微蹙了下眉头。 此刻不远处有一桌,席间众人突然间开怀大笑,他们似乎聊的很开心。陆清秋也望过去,不知司方世杰说了什么,惹得众人开心一笑。 老夫人看着便道:“方公子还真是个妙人。”说着目光便移到了陆清秋身上。 陆清秋听说了司徒亮的事情,便隐约感觉到老夫人目光不善,想起司徒戟的提醒,便佯装不知。 瞧见桌子上的精致菜肴,陆清秋舔了舔嘴唇,瞧着这桌子上众人都未曾动筷子,便是不解。 三夫人忙道:“清秋饿了吧,先等等,待知州大人说些话,便可以了。” “谢谢夫人提醒。” 三夫人听着这声夫人便有些恍惚,瞧了一眼老夫人,心下叹息一声,便别开脸,不去看他。 八十三章 倾慕已久 八十三章倾慕已久 之后百里大人在众人面前开了话,让陆清秋感叹的则是,他讲过话之后,居然跑到他爹面前,道:“陆兄啊,你可是教导出一个好神医,就是不知你给她请的是哪位师傅,让她学的这么一身本事?” 陆清秋心下一咯噔,眯着眼去看他爹,希望他爹不要太老实啊。 “大人秒赞了,她.....大人厚爱,抬举她罢了。” “陆兄这话就不对了,莫非是要藏拙,我可是想着要送家中子弟去清秋医馆学习,好将来委以重任。” 陆博然吃惊的望着百里大人,摸不准他到底是何意,下意识的看向自家姑娘,见她笑着点头,方才应承。 百里大人的支持,却是让清秋医馆的名声大幅度的上升。 方世杰起身举杯道:“恭喜大人,贺喜大人,假以时日,潍城必定越发的和谐。” 众人一阵符合,正说话间,百里家的几位庶子,便自告奋勇想要去医馆帮忙。 其实潍城的大夫备受推崇,但真正有实力的却只有那么一两个,难以供应潍城十几万人,百里大人重医,实则是鼓励各大医行,学以致用。 陆清秋看着眼前的红鸭蛋,便毫不犹豫的拨开,露出白嫩嫩的里肉,心情大好。 二夫人小声道:“娘,您说亲家是什么意思?明明知晓我们与陆家......” “司徒家与陆家虽然做不成亲家,但两家的情谊还在,清秋不计前嫌,大仁大义之举,百里大人表彰两句,并无错处。” 老夫人看了一眼坐在主桌,被众人簇拥的美乐,老夫人心下安定。自家孙女在百里家地位稳固,百里大人想要给陆家脸面,定不是抵触司徒家,而是为了政绩。 在看与自已同桌的陆清秋。一双纤手皓肤如玉,映着绿波,便如透明一般乌黑的头发,挽了个妇人髻,髻上簪着一支玉质的簪子,上面垂着玉质流苏,衬的小脸细致清丽。 一个小小的医馆,若是背后无人支撑,如何能成事? 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 在看她毫不顾忌的吃相,不,自已没错,她终究是配不上自家孙儿。 这边正说着话,便听到那方世杰突然间道:“陆伯父,我对陆小姐一见钟情,愿意与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只要您同意,我便携聘礼上门提亲。” 陆博然震惊的有些说不出话来,她女儿能攀上这门亲事,那真是太好了。 脸上的热切在看向司徒戟那张绝色的容颜上渐渐消散,那透出令人不寒而栗的阴冷。漆黑的双眸似两个深不见底的深潭,神秘莫测。薄薄的嘴唇勾勒出冷酷的弧线,微微向上翘起的嘴角透出一丝冷笑,让他心头微微骇然,热切转变为冷静。 女儿如今刚被休,不能操之过急。 “方.....公子说笑了。” 他憋闷的喝了一口闷酒,撇开头不去想。 老夫人此刻便是心惊不已,不可能的,他们两个怎么可能勾搭在一起? 若是那方世杰与她勾搭成奸,那亮儿便不会再有活路了,她看向那平静的吃着饭菜的女子,却不知她居然狼子野心。 方世杰心情极好道: “陆伯父不相信在下,没关系,日久见人心,终有一天,陆伯父会接受我的。”目光玩味的看向司徒戟,见他憋闷,心情大好。 他隐瞒的足够好,司徒府上居然无一人知晓此人的身份。 灏香阁啊,谁人提起来不赞叹一声,有钱啊。 曾经出资修缮水利,开办学堂,资助军需,种种事件都表示他们对社稷有功,是朝堂个藩势力拉拢的对象。 只是很少人知晓他的真实目的罢了,而他也不打算告知京城那些人,毁了自已在京城那位爷心中的地位。 “司徒公子,日后还要多多讨教一番,令.....陆小姐喜欢什么,我好投其所好。” 司徒戟突然间笑了。 “方公子还是莫要费心了,不管你如何做,她都不会喜欢你。” “额?” “难道司徒公子要从中作梗?” “他不喜欢虚伪的人。” 咳咳 “比起你们司徒家过河拆桥,我方家仁慈许多。” 两人箭弩拔张,大有谁也不让谁的地步。 百里有约给二人斟满酒,道:“两位来参加我孩满月宴,是给我百里有约面子,来,我敬你们一杯。” 而当事人陆清秋注意力一直在吃上。 二夫人眼见着司徒亮与方世杰争吵着,自家儿子的处境越来越糟糕,她看了一眼司徒戟道:“清秋啊,你跟方公子很熟吗?” “不熟。” 二夫人却当没听见一般道:“那方公子一表人才,是难得的夫婿,他若是有意,你便是从了吧。” 陆清秋:...... “清秋啊,你与方公子如此熟识,可以向他说说情。” “不能。” 方公子今日之言,图的是什么心思,便是她也拿捏不住,如何还敢冲上去。 二夫人见自已好言好语,她便如此不识相,便加重了声调道:“你还未和离便与旁的男人有染,光这一条,便足以让你无法在潍城立足,即便是医术极好,引起百里大人注意,也绝对不敢有人与你有染。” 陆清秋不怒反笑。 “二夫人确定让我替你们求情?” 二夫人见她识相,便笑了。 “只要我儿能被放出来,我便......”不等二夫人说完,她便笑道,“好,你可别后悔。” 陆清秋起身,在二夫人的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她行至司徒戟身边,如此大胆的行为,已经吸引了诸多的目光。 “清秋,你可有什么事?”陆博然已经是不悦了。 而男客这边也因为他的到来,变得寂静多了。 陆清秋微微一俯身道:“方公子,你刚才所言可否是真的?” 周边众人早已经是议论纷纷了。 “真是不知羞耻,给个杆子就往上爬,不稳重,怪不得司徒家休了她。” “是啊,人家方公子不过是客气两句。” “等着吧,定会出丑的。也难为了陆老板正正经经的人,怎么就生出这般的女儿来。” 司徒戟起身,淡淡扫了一眼众人,便宛若千年不遇之寒冬一般,冰冷冰冷的,众人又是一阵哑言。 方世杰听到众人的说辞,便出生维护道:“自然,在下倾慕已久,之前陆小姐还未和离,如此我一直守着这份心意,当知晓陆小姐和离,我便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狂喜,特地来见一见你。”说着还弯腰拱手,一派谦谦君子的模样,勾引无数少女的心,但旁边站着司徒戟,如日如月,对她自然提不起半分心思来,有的只是成为话题对象的气闷。 她道:“方公子客气了,刚才有人要我来替一个人求情,她愿意耗尽家财,向您赎一个人。不知方公子可愿意?” 陆清秋着重说了耗尽家财四个字,不去看那惊呆了的司徒家众人,只是侧身在众人不注意下,冲着司徒戟挑了挑眉头。 “破釜沉舟,你看着办吧。” 司徒戟在她说求情的时候,便已经猜测到,定是自家人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威逼利诱她了。 但如今的她脱离了司徒家规范,自然可以按照性子来行事,怕是此刻自家二婶早已经后悔了。 “既然是你亲自求情.......”方公子故意顿了一下,感觉到身边的司徒家二爷的紧张,便笑的舒爽,“那我便破例一次,不日便派人去清点清点这家财到底有多少,看看够不够赎人。” 一句话,让司徒家众人内心深处哇凉哇凉的啊。 二夫人如此才意识到自已着了道,不顾及形象的便破口大骂道:“陆清秋,你这个贱人,你勾搭外人,要骗我家财产,你简直不要脸。” 陆清秋笑了笑道:“二夫人,怎么又发火?我不愿意求情,您又威胁我说若我不求情,您便诬陷我勾搭男人,我帮你求了情,你又骂我,是何道理?” 陆清秋俨然一副我真不明白的神情,众人一阵恍惚,原来是受人指使。 “这陆家二夫人还真不懂礼,众目睽睽之下,指使人在百里大人家的宴会上闹事,这下子脸都被她丢尽了。” “是啊,你说她若是偷偷的将这下了堂的女人送给方公子,方公子还会感念,如今众目睽睽之下,逼迫人家收取贿赂,可不就惹恼了人家。” “这下子,司徒家即便是不散尽家财,也要散了。” 百里家的人早就气恼了脸,在哪二夫人还未出恶语前,便着人请她出去,她不出,下人们直接封了他的嘴,架出去了。 事情法扎道如此,老夫人差点便晕厥过去,她当真是小看了陆清秋,三言两语便要了司徒家半条命啊。 她再也坐不住,便携带着一众儿女与百里家告辞。这其中最气的便是三夫人了,这般给自家女儿丢人,她杀人的心都有。 只是不知女儿今后可稳得住? 回首望了望,女儿已经起身过来了,她....... 老夫人虽然生气,却还没有头脑糊涂的地步。 她停下道:“老三家的,你留下稳住美乐,家中一概事情,不准她插手。” 绝对不能让百里家因此看轻了他们。 八十四章 分家 八十四章分家 夜深人静之时 司徒戟与方世杰两位人中龙凤相约在隐秘的茶馆喝茶,俊俏少年,美貌如仙,夜色朦胧,旁边的站着的侍卫,第一眼便错估了两人的关系。 方世杰如今三十左右的年岁,听说一直未娶,世人便猜忌他喜欢男子。 司徒戟不知说了什么,那方世杰连忙缴枪投降。 “我这不是想要帮你试探试探陆姑娘的心思吗?我可是听说她执意要与你和离,投怀到旁人的怀中啊。”看对方冷脸便又道,“曾经有个女子跟我说,当一个女子在危难之时,靠谁最近,说明他对谁最依赖,今日瞧着他与你眉来眼去,对你时分的依赖,如此我甘拜下风。” 方公子这一张一弛把握的机极其到位。 但在司徒戟看来,任何对她起窥视的男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他本就是我的女子,休与不休都是,方公子此等试探太过虚假,何不说出你的目的来,弄得出这般弯弯道道,非真男人也。” 方世杰认真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突然间开怀大笑起来了。 “的确,是我小人了。” 他本想要拿捏住他的软肋,可是他毫不避讳的承认自已的软肋,倒是让他真心佩服。 “司徒家三少爷的事情,你打算如何办?” “先关着吧。” “额?前日你二婶大闹满月宴,已经是被逼的无可奈何,你居然还如此沉得住气,到底想要如何?一个小小的司徒家,让你如此费尽心机,当真是不懂你啊。”若是将灏香阁亮出来,司徒家何至于如此疲惫。“灏香阁是灏香阁,司徒家是司徒家,不必混为一谈。” 方世杰心下思忖一二,自觉得家族财富比较靠谱。 不过想起她大胆的当面抵制司徒家,那恶作剧的神态,煞是有趣。 若此生的一如此女子,怕不会无聊了吧。 司徒戟见他神情复杂,立马变脸道:“记得去收取福利。”交代完便走了。 留下方世杰满满揣摩。 收了他家财富,他不会借机报复? 收了他家财富,他需要上交吗? 但是他不必纠结,因为司徒府上此刻已经闹成一团,最后不知怎么的便提出了分家。 老夫人一听气的中风晕过去了。 待醒来后,便只见了司徒戟。 老夫人认真地观察着这位孙子,相对二房三房的紧张,他一直很冷静的看待这件事。 很少参与。 “戟儿,那对分家有什么建议吗?” 司徒戟道:“若是祖母愿意,可以跟我一起住。” 老夫人听后心软不已,却又有些感动。 儿女们为了利益似乎从未考虑过她已经年迈。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老夫人思考良久,最终还是决定了分家。 二夫人以他们家人口多为由,要求多分。 三老爷说了一句听凭老夫人吩咐,三夫人想说什么,却被自家相公制止了。 昨夜司徒戟已经找过他了,他似乎早就猜到今日会分家,也清楚的跟他分析了利弊。 而且他说他需要他。 这让整日默默无闻,听命与二哥而从未得到二哥一句赞许的他,心中有些许感动。 他说他要的是他这个人,而不是产业。 如此他便可以净身出户。 “老三,你二嫂说他们需要多分,你同意吗?” “老夫人,亮儿那孩子遭遇不测,需要银钱打理关系,为了孩子,我等不愿多说什么。”它的命都是老夫人给的,即便是没有司徒戟分析利弊,他也未必能争取分毫。 老夫人道:“亮儿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我已经交代宗祠,至此他再也不是我们家的孩子。” “老夫人……” “母亲……” 老夫人看向了二夫人道:“你愿意将你全部家当送出去吗?” 温氏心虚的不敢看向老夫人,道:“戟儿是司徒家子孙,老夫人你不能不管。” “我在问你,你愿不愿意将你们分得的产业救赎亮儿?” “戟儿是司徒家子孙,赎她的银钱自然要府上出,且那方公子一开口便是司徒家全部家产,如此我们绝对不能少。” 老夫人看着他贪心的嘴脸,便是不屑。 “老二,你觉得呢?” 二老爷前些日子在方公子那边连连不得脸面,心下糟糕不已。若是自已有方家这般财富,定然不会低三下四,至此他对以前看的极重。 老夫人见自家儿子沉默,便知晓他心中所想,心中最后一点的仁慈都消散了。 她严厉道: “既然如此,那便分吧,除了这座宅院,你们尽可以拿走。” 司徒戟这会儿开口道:“除了老字招牌,你们都可以拿走。”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便是,分了家,你们再也不能打着司徒家的招牌做生意,否则分家事宜便重新分配,虽然你们掌管着各处生意,但库房的东西,你们怕是拿不走。” 二夫人心中盘算一阵,拿到手的金银最重要,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不值一用。 “不要就不要。” 老夫人更加看不上二房了,司徒家什么重要,当然是铁字招牌,而他们居然这般轻而易举的给扔出来。 呵呵,司徒家交到他们手中,早晚要毁了啊。 至此她再也不留恋分毫。 如此,司徒府上便轻而易举的分了家。 二房便从司徒府上搬了出去。 搬出去不多久,便出了事。 二夫人不愿意出银钱,便出主意让自家即将临盆的媳妇去求见方公子,傅如儿挺着即将临盆的肚子,整整在方世杰的住处,也就是百里大人私宅外,站了三天。 这如何受得住啊。 所以出事了,她羊水突然间破了,孩子要生了。 百里大人起初不晓得此事,当知晓的时候,孩子没有保住,胎死腹中了。 百里夫人解释那傅如儿坚持见到方世杰,求他答应放了自家相公才能生。可是方世杰是何人,如何受小人威胁,所以早早的便从后门躲出去了。 这女人也够狠绝,只说了一句家破人亡什么的,便狠心的将她腹中的孩子憋死了。 知州大人气的不是她狠心,即便是她将自已给杀死,也跟他无半分关系。可气的是她在他府门口出事,当天他回府便发了一顿火,训斥下人们不会做事。 当陆清秋被招进百里府上的时候,她已经被送走了。 百里夫人现在担忧的是,那司徒家前来寻事啊。 “好好地一个女娃,就这么没了,那女人还真是狠心啊。” 陆清秋心下无奈。 “我都说了,等世杰回来便让她去领人,可这丫头不听话,非要方世杰亲自开口答应,我这……她是个母亲啊,怎么能如此不顾及孩子,我……”百里夫人心中气闷,更加的心寒,“你瞧着司徒家做的都是什么事?” 说完百里夫人便拉着她的手,道:“还好你从他们家出来了,万幸…..” 陆清秋离开百里家,已经很晚了。 她也是今日才晓得,司徒家已经分了家。 隐约感受到他的目的,心中很无奈。 随后她便去了别庄,丫鬟如儿的脸已经被他初步稳定住了。 但是她也因为受到刺激,精神上失常了,智商宛若幼童。 如此也好,省的麻烦了。 “哑妹,好好照顾她,有情况便去寻我。” 哑妹点头。 过没几天,二夫人的确是上门闹事了,她是想要以此来要求百里家,让百里家说服方家放人。 可是百里大人是什么人,他本是朝堂重要人物,因着某事被贬到潍城做了五品知州,如今被人威胁,回击一两下,便足以让人毁灭。 而司徒家二房,威胁朝廷命官,罪不可赦。 但好在百里大人注重名声,在加上司徒戟走访,百里大人一句温氏伤心过度,才做错了事,在牢房关了几个月,便被放出来了,至与二老爷因着走关系捞自家儿子夫人耗资巨大,很快便花光了所有积蓄。 如此二房相当落魄就是了。 至于司徒戟,他接收了司徒家,二房因为走关系卖掉的所有家当都被他一一购买下来。 如此司徒府还是以前的司徒府,不过变了主人罢了。 老夫人听说二房的事情便是一阵唏嘘,但忍着没去操心,只是可惜了那个孩子。 如今已经分家,二房未曾过来禀报,那她也当什么事都未曾发生。 但是如今的司徒家,没了往日的荣华,在看戟儿,似乎也不曾提过要私库的银子,他与莨伟每日忙的脚不沾地,而她却不知他们在忙什么。 如此的日子经历了一个月,她才清楚,司徒家的产业又回来了。 一个月......唉,曾经这诺大的家业,十几年的努力,而他单单只一个月便成就了。 不知自已的决定是对的还是错的? 自从分了家,司 司徒府上便有三夫人当家,三夫人纯正,并未因此而恃宠而骄,相对的比以往更加殷勤谦虚。 今日一早便来给老夫人请安,交代府上最近的出入。 “老三家的,我听说戟儿与罗家那边合作,也不知他与那罗家的姑娘可否有戏?” 三夫人一愣,才道:“大少爷的心思,还真不好琢磨。” 八十五章 你喜欢我吗 八十五章你喜欢我吗 “怎么说?” “母亲,儿媳觉得这大少爷对前任大少奶奶,还是有情义的,那罗家的姑娘没戏。”大少爷可没有对旁的女人上心过。 “怎么会呢?咱们两家不是在做生意吗?” 三夫人一脸的迷茫,老夫人心下叹息一声道:“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三夫人张了张嘴,便没有言语。 如今府上虽然她先管着,可是说到底她只算是代管,待司徒府上有了真正的女主人,她是要交权的。 听说那罗家的姑娘自小便跟着自家大哥出外某事,本事了得。若当真她进了司徒府,怕是手中的权利便易了主,虽说他并不看重权利,可心里面还是属意那陆家小姐的。 只是她没敢现在给老夫人说就是了。 晚上老夫人见到了司徒戟,提了一下司徒亮,话音刚落司徒戟回绝道:“我现在没空理会。” 司徒戟的绝情,让老夫人微微一梗。顺口道: “你二叔家如今家破人亡,难道你不曾有丁点眷顾吗?” 司徒戟面无表情道: “祖母,说到这家破人亡,司徒家最先破的是我们长房一脉。” “你......” 老夫人气结,却无力反驳一二。 “三弟行事如何......若不让其受点教训,出来了依然是祸。” “可是他已经失了孩子.......” “那孩子为何死......祖母可去问过了?”司徒戟似想到什么,“二婶如今还被关着呢,美乐那边传信说,知州夫人已经一个月没给她好脸色了,三叔这几日为了此事,没少受二婶的气,可是二婶不听劝......” 说完还故意叹息一声道:“这都什么事?” 老太太本想要继续求情,可那二房如今做的事情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她这一张老脸都快丢尽了。 老夫人敲了敲檀木杖,心中愤愤难平。 怒道:“这不都是那陆清秋惹出来的。” 司徒戟道: “未经主人同意取之,是为抢,祖母,难道你要我司徒家背负如此名声?” 老夫人反击道:“她若是真心喜欢你,便会将那份股送给你。” 最终司徒戟还是不免嗤笑道:“祖母今日这话倒是不气短了,当初您一纸状告到衙门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她会用情至深?” “那是你母亲的主意。” 老太太话音刚落,便觉得自已说错话了。 神情尴尬的撇开脸。 “你母亲来过了。” 沉默了一阵司徒戟便道:“我也见到展将军了,只可惜,他作恶多端,遭人行刺,如今卧床不起......” 老夫人听完愣住了,久久的无法回神,待司徒戟起身告退,老太太方才回转。 “他刚才是什么意思?” “咱们家大少爷关怀着她娘亲的,不然如何知晓的这般详细。” 老太太摇了摇头,她不相信啊。 突然间她似颓废的坐在椅子上,嘴上呢喃道:“他......戟儿.......” 这几日,陆清秋过得相当充实,百里大人亲自送人来学习,引起轰动,在加上她的医术的确是真才实料,如此声誉极好。 顾客多了,学员带起来也顺手。 “陆师傅,今夜我便与你一起值勤吧。”说话的是百里家旁系一个庶子,名字叫百里昌茂,对医学是真心热衷,不似其他子弟,看见病人脏乱便退避三舍,他是唯一一个积极帮忙的。 所以她对他印象也是极好。 只是他为人比较腼腆,不敢与人直视,尤其是与妇人。 这到不是大毛病。 “你若是不急着回去,我便教你认认药材吧。” 陆清秋领他去盘算药材。 百里昌茂跟着她身后,一张小脸早已经熟透了。面前的女人嘴角微微荡漾,眉目如画,肌肤凝脂,有着成熟女子的韵味,颔首间头上步摇微微晃动,晃得他心欲家荡漾。 他曾隐隐约约的听自家主母提起,说是与他一块送进来的儿郎们,有一个是她的夫婿。 他本来心生出不屑,可当见到她人,才恍然意识到她风韵风流,正是自已梦中女子。 若是能与她一夜风流,死亦足矣。 此刻陆清秋站在藤椅上,正在查探药盒里的药材,杨柳弱袅袅,恰似十五女儿腰,让人忍不住一握。 偷偷看了看四周,见各自都忙,便伸出手去,欲要轻薄,觉得她一个被休妇人,经过自已的提示,干柴烈火般的附和,今夜便能顺从到床上。 只是恶爪刚刚伸出,还未触碰到美人儿的娇臀,便被人一脚踢飞,直接撞到拐角的药柜上,撒了一地的药材。 “滚...” 陆清秋瞧见了来人,面上一喜,在看自已的好面苗子滚在地上撒欢,便责备道: “司徒戟你干什么?” 司徒戟一双黑玉般的眸子,微微蹙紧问:“她是你请来的药童?” “是啊。” “日后这些不三不四的东西,都要给我过目在送进来。”这话似乎是肯定句啊。 “他那里得罪你了。” 司徒戟轻哼一声。 陆清秋欲要上前扶他,却被司徒戟拉住了,那阴沉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地上的男人。 “你.....我认识你,你是司徒家大少爷,你们已经和离了......” 陆清秋迟钝的下,方才解读他的话音:你们和离了,她便是无主的,谁都可以下手。 好,很好。 “我和离不和离跟你有何干系,我瞧着你也非真心学医,如此我便与知州大人说说,你便另谋高就吧。” 那人一颤,他是不起眼的庶子,若是这般被送回去,铁定被本家嘲笑,届时他更无出人头地之时。 “不,陆师傅,我错了,我什么都没干,您别让我回去,我日后铁定会好好学习.....” 可惜,他在抬首,面前已经没了人影。 后院主室 陆清秋一进去,便被司徒戟压在身下,似发火般的肆意凌虐。 陆清秋恍惚间才想起这里是众人休息的地方,如此大的动作,恐有人进来听了去。 两人已经和离,不该在如此了。 她不想接受众弟子的异样的眼光来瞧她。 如此她便作势推了推他,司徒戟并未纠缠下去,将埋在她颈间的头颅抬起,朦胧的双目渐渐清醒。 他还有正事要做。 他起身来顺便将她也拉起,细心的为其整理了凌乱的衣衫,便轻声道:“谭顺谭大夫是宫中的御医,如今他返乡养老,不日便路过潍城,我会请他来为难诊治。” 陆清秋眨睫毛扑扑的眨着,很快便道:“什么意思?” “我们该有个孩子。” 一提到孩子,陆清秋只觉得一口气憋在心口。 “司徒戟,你喜欢我吗?” “别跟我说爱,陆清秋,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喜欢我便是离开我当我的红粉知已吗?红粉知已?呵,是离开我的借口还是你心有所属?”司徒戟黑玉般的眸子,因为愤怒,渐渐收拢,他欺近,“清秋,你爱我吗?” 面前的男人突然间如狂暴的狮子,似乎第一次见他发火。 “还是那方世杰的提亲,让你心动了?” “我没有......” “那你告诉我,为何不愿意生孩子?” “我不能生。” “你是大夫,你的医术整个潍城都没人能敌,就连那青楼里面的人都能因你的救治而重新......我们为何就不能。” 他认真的盯着她,而她别扭的撇开脸来,诺诺道: “我们已经......” 司徒戟不耐道: “离了可以在合。” 陆清秋被逼的紧泯着双唇,模样甚是楚楚可怜,司徒戟别开头,怕自已不忍。 “两日后谭先生便来了,我等着你的选择。” 她真的很想狂吼一声:司徒戟,是你不能生。 可是自已却没有那个勇气,更不忍心看他受人指指点点,而她名声早已经不堪,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修长的身子,消失在跟前。 她颓废的坐在床榻上。 发了一会呆,终究是没有想出万全的主意来。 不日,那谭先生便到了潍城,知州大人亲自相迎,陆清秋有幸一同相见。 知州大人说他几日前便去信,提了她一句,这谭大夫便要见她一见。 他们难道没有意识到,她是一名女子吗? 到了地方,方才知晓,原来知州夫人也在,知州夫人说谭大夫身边有女眷,如此便觉得知州大人料想周到啊。 “谭御医与我们家大人乃是世交,所以听他告老还乡,大人便写信去邀请,一来叙旧,二来嘛,倒是希望他能够留下些宝贝下来。” 御医的宝贝,当然属那份医书最为名贵了。 如此他便更加笃定,知州大人接下来的整治方向了。 很快那谭御医便来了,陆清秋远远的瞧见百里大人迎接他来,鹤发童颜? 若非他行动迟缓,她当真以为他是一位三四十虽的老头子呢。 驻颜有术啊。 谭大夫走进,与百里夫人见礼,知州着一眼陆清秋,便道:“这便是你信上所提起的神医?” “是啊,那司徒家有一位双腿残疾的少爷,便是被她一首银针所医好的。” 陆清秋冲她微微俯身见礼。 “谭先生有礼了。” 他微微一笑,道:“这位姑娘当真与我想的不太一样。” 眼神中的失望,稍纵即逝。 百里大人笑道:“我准备开办学堂,今日来便是请谭兄帮我鉴定一二,她是否有这个能任职夫子。” 八十六章 拒绝求医 八十六章拒绝求医 谭先生对她不冷不热,陆清秋大概知晓原因。也许是百里大人将她夸赞的太好,以至于他猛然间见到自已殷切盼望的切磋对象居然是个女子,落差太大了。 谭御医专给宫中主子看病,这妇人病最是在行。 司徒戟让她来瞧病,是打听周详才做的决定。 知州大人先送他回府,休整一两日,陆清秋露个面便没有出现了,至于司徒戟的意思,她...... 今日她正在坐诊,便听外面来唤她,说是有人溺水了。 她赶到的时候,正见到谭先生为其把脉,陆清秋上前帮忙,将溺水者的鞋袜脱掉,一一检查。 溺水者是位女性,看年纪二三十岁,黝黑的肤色看着似经常干农活。 旁边有人哭泣,似乎是女子的儿子,哭嚷着说怨他贪玩,他母亲是为了救他才...... 陆清秋手上没有停顿,道: “多久捞上来的?” “刚捞上来的。”回答她的是刚把脉的谭御医,他对她摇了摇头。 他将要说什么,便见到面前的女子双手按在溺水者的心脏处,一下每一下的按压。 扭头看向百里,见他正吩咐人稳定躁动。 谭御医本就由着知州大人陪同欣赏潍城的大好时光,碰上这事,身为医者,自然放心不下。 知州大人身为父母官,自然是要将众人疏散开,梳理好混乱,清明的双眸便盯着陆清秋瞧着,在去看谭大夫蹙着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些天,谭兄言语间揶揄他,连男女大防都不注重,将来铁定要吃亏。 若是今日陆清秋能够做出一番事情来令他刮目相看,也不枉费自已废了众多口舌请了他来。 如此他便不阻拦。 半个时辰过去了,当溺水者亲属赶来,见她动作古怪,几番前往理论,都被知州大人拦下了。 她额间已经浸出了诸多汗珠来,那认真的模样,让人不忍去打扰。 突然间一个修长的身影蹲在她的身旁,芊芊玉指,从怀中拿出一条藏青色的丝帕来,轻轻为她擦去额间的汗水,紧抿着的性感双唇,让一众女观众,窃窃私语。 一个时辰过去了。 “大人,溺水者亲属越来越多了,让我们归还溺水者尸体。属下怕一会控制不住局面.......” 此刻谭大夫已经行至百里大人身边,眼神中述说着:女人便是女人,无礼至极。 被阻拦在外围的百姓们,看到那无礼的女人,议论纷纷。 “那女人是谁啊?” “清秋医馆里的女大夫,我看啊,空有其表啊。死者为大,她还当真是男女通吃啊。” “听说她被休了,便是因为她不庄重,所以司徒府的老夫人瞧她不上。” “哎,蹲在她身边的俊俏男人是谁,该不是......她在外养的男人吧。” 正当众人议论纷纷,便听到噗的一声,那溺水者居然活了。 众人只瞪大了眼睛瞧着,不可置信。 陆清秋不敢放松,轻拍了她的脸问道:“你认识我吗?” 她迷茫的看着,随后似乎摇了摇头。 见她无碍,陆清秋便起身,奈何腿跪的麻了,这时候突然间有一双好看的手伸到自已眼前,抬眉望去,一俊俏的男人出现在眼前,玛瑙般乌黑的眼珠,黑发如丝绸般的光泽,俊俏的不似人间玩物。她痴迷的望着眼前的男人,笑了。 “你怎么来了?” 对方酷酷的回应道:“路过。” 陆清秋点点头,牵着她手站起来,对着那妇人的亲属道:“先送她去医馆,做进一步检查,待无碍便可以回去了。” “姑娘真乃神医,我家婆娘刚刚都没气了......”说着便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刚才他还不看好呢。 陆清秋笑了笑点头,接受他的夸赞。 路人也从震惊中回神。 “陆大夫简直是神医啊。” “当然是神医,不仅仅是神医,陆大夫还有着菩萨心肠,我隔壁的那王寡妇,曾经去给孩子看病,可是她男人死了,这手里也没有银钱,那陆大夫知晓后不仅不收取医药费,还赠了好多药材给她呢。” “对啊,不信你们可以去试试。” 如此大家都抱着试试的态度去看看,这一看便真的赞叹陆大夫医术之高明了。 不过这都是后话。 那病人家属,听从吩咐,抬着人前往医馆内。 百里大人见谭大人不说话,便笑道:“谭兄,如何?” “那人刚刚明明四肢僵硬,冰冷无温,连脉搏都不曾有,怎么就活了呢?”谭大人呢喃,之后又道,“走,我们去瞧瞧去。” 百里大人知晓他嘴硬,便没多说什么了。 回到医馆,整理好病人,她已经累瘫了,趴在药材柜上猛地灌水,司徒戟就站在一边,似乎与进来的谭大夫说着什么。 陆清秋嘟嘟嘴,没去理会,但是那双耳朵却未曾停歇。 偷偷的听着。 待一会,两人似乎商量好了一般,来到她身边。 “司徒夫人,请恕在下之前愚昧,未曾识得你居然是万老先生的外甥女,你家学渊源,难怪如此本事,在下汗颜,不该以世俗眼光更不该以女子无德来衡量你,夫人莫怪。” 陆清秋蹙眉望着那容颜不老的男人,甚是迷茫。 “你刚才说......”还未问出疑惑,司徒戟便抢先道,“谭大人的医术才是世间楷模,我夫人自诊自已不能受孕,往谭大人照佛。” “应该的,应该的。” 说着他便看向她,说了个请字。 陆清秋未动,泾渭分明的大眼泛着水泽,奕奕光彩。 她道:“谭大人要为我把脉?” “是啊,这术业有专攻,陆大夫年纪轻,不懂难症也属应该的。” 陆清秋摇了摇头,轻轻道:“谭大夫如何觉得,我会让一个轻易断定他人生死的大夫为我诊脉呢?” “你.....” 谭御医未曾想到自已好心好意,却遭人嘲讽。他内心的波澜,无法用愤怒来形容。 久居深宫,人命与他何其轻,而她居然为了一个下贱之人,浪费掉如此好的机会。 哼,这样子不知轻重的女人,即便是生出了孩子,也难以教导好子女。 他轻轻拍了下司徒戟的肩膀,道:“世上好女子千千万。”之后他便走了。 留下陆清秋那般面对着司徒戟。 被看的发征,摊摊手解释道:“他的确不够格为我诊脉,对于医者,让一个明显比自已医术高明不了多少的人诊脉,是侮辱。” “那你告诉我,千千万的女子是多少?”沙哑的声音甚是好听。 什么意思? “我只有一个。” 声音轻似呢喃,不用细看都晓得她此刻的嘴脸多么的令人气愤。 “陆清秋,你真是不知所谓。” 之后连着数月,司徒戟都未曾出现在她的跟前,而她只是偶尔听到了他又为司徒家创造了辉煌。 而她也越来越忙碌了,每天有无数的病人往他这里送,她的两层小楼,已经不够用了。 无奈将后面的小院也腾出来了。 在如此下去,她真的会累死,而那些学徒.....好吧,她承认她需要谭御医那样的人才来坐诊。 傍晚十分,她抽出空当回了家,彼时陆博然正在家哀叹最近几个月入不敷出。 而这个抢走他几乎整个生意的人居然是她的女儿。 秦氏倒不似陆博然那般颓废,相反她非常的兴奋,因为陆清秋那家医馆的收入,都是她在管理。 “老爷,咱们家女儿儿子都这般有出息,你该欣慰才是,怎么能愁眉苦脸的,若是让外人瞧见,可不就要说你身在福中不知福了。”秦氏很兴奋,“老爷可知,医馆这两个月的收入是多少?整整一万两七千......” 陆博然咋舌,这可是他好些年的收入啊。 “夫人,你可知青木最近在忙什么?” 陆博然叹口气,这儿子女儿的都不着家,他心里面除了不忿之外,隐隐有些担忧。 “青木最近似乎又在搞新事物。” 毕竟是亲生的,秦氏对自家儿子还是比较关注的,听说他最近跟一个寡妇走的很近。 这绝对不成。 以目前陆家的发展,她的儿子将来很可能娶一个世家女。 所以绝对不能让人毁了她儿子的前途。 陆清秋走进,听到青木不曾回家的言语,她最近真的是忙晕了,都忘记关怀那唯一的弟弟了。 等忙过这一阵,再去看望她吧。 “爹,你知晓潍城内有名望的大夫有几家?” “有那么几家,你要做什么?” “最近医馆比较忙,我想请他们去坐诊,调节下时间。” 看到女儿面露疲惫,心下不忍,道:“若是忙不过来,便歇业吧,你回来,爹一样可以养着你们。” 秦氏撇撇嘴,否决道:“老爷,咱们家姑娘如今是大家口中的活菩萨,你可莫要再说胡话。”他面向陆清秋道,“可是有什么需要你爹去做的。” 陆清秋点了点头。 “我想请他们去坐诊,每个月给他们诊金。想让爹去联系一下,问问是否有人愿意来。” 秦氏一听要与外人分银钱,心中自然是不乐意了。 “这潍城里,那里有能与你比肩的医者,你要受累了。” 陆博然不知自家夫人的用意,喃喃自语道:“我先去问问,至于他们去不去,我且不敢打包票。” 八十七章 青木倾慕一女子 八十七章青木倾慕一女子 陆清秋又觉得不够,便在医馆门外张贴了寻能人告示。 百里大人送来的二十几个少年,她留下几个没心眼但有造诣的六个,其余的皆送回去了。 如今她又如此大张旗鼓的招揽人,百里大人心中刚开始确实有些不悦,可反过来想想,又觉得自已做了件最重大的政事。 细想日后,潍城内因病而亡的人越来越少,百姓们安居乐业,和乐融融,谁人不赞叹一句他是为民请命的好官,即便日后升迁或者贬,他都能昂起头来行走。 如此想着,便又通知府上的人,收集医童,给陆清秋送过去了。 陆清秋看那最小的孩童才八九岁,心中不免叹息,这百里大人,到底想什么呢。 不过别说,这百里家族人够多啊。 “主子,这人要怎么办?”小舞道。 小舞是之前她爹买来送进庄子里的姑娘,与她一块的,还有小狸,她见两人聪明伶俐,便让她们来帮忙。 陆清秋几番试探,觉得他们敦厚可靠,且家里面并无亲属,所以便将府上财务上的事情让他们管着。 她从中指导一二,便未曾出错过。 “先收着吧,打扫消毒的事情便交给他们做吧。再问问他们谁会做饭,去后厨帮忙去。” 小舞笑着点头。 小狸心思暗转道: “主子,最近主院里的夫人,来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好像是想来帮忙。” 陆清秋想了想,便问:“她想在哪里帮忙?” 小狸道:“想接管我们两个的活,奴婢想着,夫人是掌家能手,她若是来也可,如此我们便可以帮小姐忙的别的。” “你们想忙什么?” “但凭小姐吩咐。” “小舞,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小舞撇撇嘴,直言道:“主子,我还想多管几日银钱,奴婢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子,这两个月数银子数的特别过瘾.....若是小姐有别的吩咐,那我愿意。” 陆清秋看了一眼小狸,道:“你们呢,心里也别有旁的心思,夫人是陆家主母,我本事陆家的小姐,她若是想要拿走银钱,我自不敢多说一句,但是前提是不能耽误我这医馆的营生,你们可明白?” 只一眼,小狸便尴尬的低下头。 “奴婢知错了。” 小舞心思没有那般的活跃,但见小狸请罪,自已也跟着了。 陆清秋板起脸来,道:“能者多劳,若是将来你们能够独当一面,有些事情不用你们提。” 小狸面上更加羞怯了。 秦氏爱财,但她聪慧,知晓什么该拿什么不该拿,小狸.....足够聪慧,她很喜欢这份工作,所以怕被人抢走,所以选择了隐晦的告状。 哎,年级小啊,不懂隐藏心念。但若是好心调教,她将来必定能成大器。 正感叹着,门口有人来拜见,陆清秋瞧着,是位女扮男装的俏娘子, 陆清秋笑了笑,便让他进来了。 “你想要跟我谈什么?” “你是老板?” “当然。” 那妇人只稍微一愣,便隐约道:“我这里有一批上好的药材,想要卖给你,价钱公道,绝对真品。” “拿出来瞧瞧。” 那人似乎没意识到她这么爽快,稍微迟钝了下,方才从背包中将样品拿出来。 陆清秋瞧了瞧,是鹿茸,这的确是难得的名贵药材。 虽然名贵,但是她这里不是没有。 “就这一种吗?” 她愣愣的点了点头。 “你有多少?” 陆清秋还想要在接着问,却听一声轻呼,抬眉望去,正是那得见不人的陆青木。 自家弟弟居然认识这般自强的女子,倒是令她另眼相看啊。 “你又怎么会来这里?” “我来看我姐啊。”当那女子意识到他说的姐姐就是这里老板的时候,扭头便走了,连东西都忘记拿走了。 陆清秋命人将东西收起来,待她来寻的时候通知她。 医馆对面,是一家新开的酒楼,而楼上的主人就是司徒戟。 这天司徒戟端坐在楼上,看着楼下人来人往,这一天下来,并未见到她出门的身影。 “你们这是怎么了?后悔了?” 司徒戟面无表情,玛瑙般的眼珠,闪着迷人的光泽。 她看着对面规模越来越大的医馆,心中不惊讶是不可能的。 他曾经想着,放她玩几个月,待累了,便回乖乖跟他回去,可是如今越来越具有规模的医馆放在眼前,他心下迷茫了。 他的妻子贤能,不输男儿,可他的心里却高兴不起来,只觉得自已对她越来越发的陌生。 “不得不说她挺能干的,连着两个月都歇在医馆,不像一般女子,出门逛街购物。”更让他赞叹的是,医馆连开两个月,未见慌乱,有条不紊。 宇文默心中感叹她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虽然学徒不少,但若真的出师,怕要三年五载,不过招募一些有基础的,倒是很省事。” 可惜司徒戟依然沉默。 宇文默又问道:“你心里怎么打算的,这个女人到底要不要?我可是听说百里夫人忙着为她挑选佳婿呢。”关键是他也渐渐生出了念头,可奈何这念头在看到他那张冷脸的时候,便罢了。 司徒戟想了想道:“我听说你府上养了几个大夫,让他们去吧。” 宇文默蹙了蹙眉。 “你若是想要讨好佳人,为何不将你的人送过去,我府上的人,自然要专供我个人的。” 这些年,哪个府上不养花钱请一两个大夫的,但这些可都是私人大夫。 “我府上的大夫她都认得,重新找人,需要时间。” 简单的话,却让宇文默拒绝不了。 陆清秋也真的是备有面子了。 “你到底怎么想的?” 司徒戟道:“潍城多了处风景。”他倒是要看看,她想干什么。 模棱两可的话,让人内心抓狂。 但是清秋医馆内,陆清秋张贴两天启示,便络绎有不少人前来,加上他爹请来的,经过他认定考验的便有五个留了下来。 陆清秋根据他们的专长划分了科室,且也成立了会议室,每日晚上,交流下心得,以及疑难杂症。 如此医馆的规模,便真正的确定下来。 之后陆清秋的日子便闲适了不少,只是半个月了,遗留在她这里的鹿茸依旧没有人来认领,无奈她去抽空去寻陆青木,却听绸缎庄掌柜的说青木早就去洛城了。 打听之后,才晓得,那日的妇人名叫苏依曼,洛城一大户人家的小姐,因父母早逝去。被叔伯陷害,送去冲喜,奈何她刚嫁过去,相公便死了,最后以克夫被赶出了家门。 她父母没了,娘家人又无人撑腰,如此流落在外了。娘家不管不问,但好在这姑娘顽强,自已几番周折有了自已的小染布作坊,可惜没人撑腰,被叔伯想法子讹了去,如此她便另辟了谋生路子,开始走街贩卖药材了。 好在东西是真的,她对这样子的女人顿时生出结交的心思来。 陆清秋刚回医馆,便听小狸说,家里派人来寻她。 陆清秋得空便回了趟家,蓦然看到自家小弟跪在书房门前,唤来青木的小厮,可听说他如今被打的爬不起来了。 哎,算了。 她走到跪在地上的青木跟前,道: “你这是怎么了?” 陆青木面对姐姐那冷清的目光,有些尴尬,道:“姐姐,你别管,这是我自已的事情。” 陆博然听到女儿的声音,便开门,呵斥道:“清秋,你不知道,这小子居然看上一个寡妇,简直太令爹失望了。” 陆清秋隐约觉得这并不是大事。 见她爹爹爹气的不轻,陆清秋并未劝导,而是看向自家弟弟,道:“想要娶她,给她温暖,那么便让自已强大起来,当你强大到可以自已做主婚事的时候,便不会如此狼狈了。” 说着便离开了。 这话是当着陆博然的面讲的,只是陆博然听后并未生气,反而在沉思着。 他的女儿如今也是......莫不是自已刚才的话,伤了女儿的心? 心下一阵愧疚一阵怒啊。 瞪着地上的儿子道:“你还不给我滚起来,去看看你姐姐.....” 陆青木因姐姐说的话,精神抖擞。 忙起来追着自家姐姐去了。 远远的瞧见自家姐姐进入了她的院子,便跟着进去了。 “藏得挺深的。” 陆青木面上一僵,道:“姐,我与她.....她真的挺可怜的,我想要保护她。” 陆清秋点点头。 “青木,我想要见见她。” 陆青木有些为难。 “你还没搞定她?” 好吧,她轻拍了下陆青木的肩膀,为他祷告了两句便不过问了。 青木也很气馁。 “姐,若是你现在有喜欢的人,你会因为自已成过婚而拒绝吗?” 陆清秋微微眯着眼睛看他。 青木道:“姐,我并不在意这些的,相反我还觉得姐你非一般女子,一定能过得非常好。” 陆清秋看他小心翼翼的心思,哑然失笑。 “青木,若是你真心喜欢他,就莫要跟她提什么过往。” “我没有。” “你现在就在提。” 青木愣神,有吗? “青木啊,其实呢,女人嘛,你巴心巴肺的对她的时候,她百般抗拒,一般你表现得冷静沉着,她便怅然所失,所以别逼得太紧,给彼此思考的空间,好好想想。” 八十八章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八十八章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二年后 清秋医馆规模庞大,名声大噪,慕名而来的病人越来越多。 且清秋医馆内的医童们在艰苦的环境中,各个都独当一面,如今他们提起来她的教学,纷纷露出噩梦般的眼神。 所以才有她今日的休闲,除非有重大事情,她一般不出面了。 今日收到百里府上送来请帖,流月两年内又产下一子,可喜可贺。 这帖子是直接送到她手中的,大概是流月的主意。 她还未回府,府上的小厮便来了,说是夫人请她回去。 他说的夫人便是秦氏。 这两年她对她越发的和善了,他爹起初面子上过不去,陆氏药铺一直没有关门,但之后不知如何想开了,关了门,便买了几百亩地,雇佣了几个佃农,收租子来。 之后似乎买地买上瘾了,一买便是几千亩,这一年收租也是不少。 陆清秋只说是他开心就好。 回了府,陆青木已经回来了。 这几年陆青木愈加用功,绸缎铺子开了一家有一家,除此之外有引进技术,开了家染作坊,规模不少,给周边数家供货。 因此获得陆少的称呼。 成就非常的大。 陆清秋愈发成熟稳重的陆青木,心中欣慰,伸出手拍了拍自家弟弟的臂膀,道:“撩诚那边的事情谈的如何?” 陆青木笑了笑,一双整齐的牙白露出,略显憨态,也正是这憨厚的外貌,不知骗了多少的顾客还有无知少女。 陆青木沉稳的回应道: “签了一年的合同。” 秦氏心中欢喜的紧,今晚上的宴会很重要的。 近两年儿子忙的不见人影好不容易逮到一会,坚决要出去露露脸。 她心中盘算着给儿子寻一门上好的对象来。 “得得得,你们姐弟两个别一回来就谈生意,快回去收拾下,一会要去参加百日宴。” 如今秦氏在圈里面混的不错,她刚回来的时候便见到外面停了几家的马车,看上面的记号,都是潍城新贵,也是这几年起来的大户。 “二娘最近又结交了不少朋友,看着比以往更加精神了些。” “多亏了你们姐弟两个啊。我这出去脸上都有光啊。”秦氏笑面如花,富态的身姿摇曳风骚,手腕上戴着的便是藏玉阁新上的玉镯,通体碧绿,价值千金。 “快,给咱们小姐少爷打扮打扮,今夜的宴会可是会有诸多青年才俊温婉和顺的小姐呢。” 她与青木相对一眼,心中明朗啊。 陆青木起身要说什么,且被陆清秋拉住了。 宴席上 陆清秋依然是一袭素净颜色的罗裙出现在众人视线内,如今已经没人敢在公众场所当众给她难堪,但她为人喜静,也不与旁人聚众闲聊是了。 所以她一进百里家便躲进了明月砦。 司徒流月这胎生的及其顺畅,都说一回生二回熟,当真是如此。 这一回生的又是公子。 流月这丫头的福气,当真是不轻啊。 “喂,今日我大哥也会在的。” 陆清秋一愣,两年了,她几乎没有见过他。 倒是听说了他极度疯狂的扩大司徒家规模,吃穿用度行,无一不沾,更甚者又垄断了军需,赚皇家的银子。 “我大哥近两年可都洁身自好,你一会见了可要好好表现啊。” 又不是登台献艺,表现好了还有奖励。 流月见她没吭声,便又道:“我可是听说有位将军的女儿看上了我哥哥,祖母倒是乐见其成,就差我大哥点头了。” 之前也说罗家的姑娘要嫁给他了,只是最后又以最快的速度嫁给了当地的一大户人家。 “喂,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啊。” “你很烦躁。” 正在这时候,秦氏身边的丫鬟白萍匆匆赶来,道:“小姐,您快出去吧,出大事了。” “什么样的大事,至于你这般慌张?” “公子让我过来给姑娘提个醒,您若是再不过去,真的要被人给卖了。” 陆清秋紧蹙了眉头,倒是没怎么在意,毕竟自已的婚事还轮不到外人置喙。 但美月却如临大敌一般,拉着陆清秋便去了外面。 她们没有进去,而是听着议论声音。 “司徒老太太真是好人儿,被休了的孙媳妇,还烦忧着她的婚事,当真是慈善的人儿。” “这陆家当真是小门户出来的,不知深浅,那温家的少爷,虽然是过继去的,但日后是要继承偌大家业的,偏偏秦氏小心眼,要给女儿结秦家这门亲,一个卖死人东西的,到底是后娘,不亲近啊。” “你知道啥啊,那秦家可是秦氏娘家,她姑娘撑起这诺大的家业,她岂能愿意落入旁人之手,我瞧着那秦氏倒是个聪慧的。” 正当众人议论纷纷,此刻便见一个清新身姿出现在眼前。 一绺靓丽的黑发飞瀑编成了辫子显得利落干练,弯弯的柳眉,一双明眸勾魂慑魄,款步而来,体态轻盈。众人眼前一亮,那些不认得的,议论着此人是谁,嫉妒的说了两句:不着掉的打扮。 那些认识的,不敢得罪,便亲切的打着招呼。 百里家大媳妇吴氏看着陆清秋两眼放光,最近几年她有心邀请她来家中做客,给自已诊诊脉,但都被自家三弟妹给打乱了。 眼看着对方孩子接着一个生,她怎么会不急。 什么门第偏见?什么小心眼?没有孩子,在这个府里,她就是客人。 眼见着公婆对三房越来越另眼相看,而她便是整日以泪洗面,落差大啊。 吴氏想要巴结她道:“陆神医,你可来了,大家正说起你呢。” 美月微微蹙着眉,几年的修炼,她早已经不似先前什么都不懂的女娃了,面前的硝烟浓厚,她闻不到都难。 只是这硝烟的始作俑者却是秦氏和老夫人,她唯有静观其变。 “莫不是又拿我当反教材说教个家未出阁的姑娘们吧,可莫要再提了,不然我还真没脸在出来了。”即便如此贬低,可那面容上分毫不好意思都无啊。如此自我调侃,倒是让众人面上一乐。 陆清秋随便找个位置坐下来,这时候百里夫人开头惋惜道:“听说你许了人家,我这心里惋惜的很。” 陆清秋也不去看旁人,迷茫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这还不知情,你们倒是消息灵通的紧。” 百里夫人一听眼前一亮,这似乎预示着还有希望让她弄到百里家来? 陆清秋不去看百里夫人囧囧的目光,而是将目光转向自家二娘来,黛眉轻扫,却带着天生的压力,刚才还巧舌如簧的秦氏,神情尴尬。 “我.....你爹一直担忧你的婚事,我手中知根知底的人家也就那么几家......” 陆清秋笑笑道: “也是,我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该走的程序都好繁琐,怎么可能因为一两句玩笑话就定下来了呢。”这话一出,倒是有人看了一眼司徒老太太,刚才她三言两语要与陆小姐订了亲,可是陆小姐这般说辞,倒是显得司徒老夫人没规矩,婚姻大事,岂能玩笑,又听陆清秋道,“我刚才还跟三少奶奶说呢,这整个潍城里,谁敢娶我啊。” 她已是妇人,不似小姑娘家在谈论婚嫁之事,面含羞怯,一条条的都按照家人的安排。 嬉笑的目光微微一扫,知晓根底的男人们在她的目光下纷纷低头回避。就连那才十岁的娃子都很难幸免,她似乎能听到有些忍不住反胃。 众人不解,但陆清秋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百里大人一直往她这里送人,而她实在是招架不住,便给这些人上了一课,他从百里大人出借来两处无人认领的死人贩子,开了香堂,便给那些学徒上了一解剖课,课刚开始便已经晕过去一半的学徒来,到最后也就两个坚持了下去。 如此她的鬼煞的名声便出来了,男人见到她退避三舍,试问谁家愿意娶个女罗刹回家。 百里夫人听闻不喜,这两年与她相处,直觉得这丫头人单纯,不喜攀比,更不喜拦功,且府上过去的几个家族子弟,受益匪浅,她如此不藏私,让她心生感动。 那些家族子弟们这两年来可没少往府上送东西,这可都是陆家姑娘的功劳,她这人有恩必报,如此便铁了心的要抬举陆清秋道: “你啊,太妄自菲薄了,先如今谁不知你陆清秋的名头,这谁要是娶了你啊,这可就是抱块金砖在怀里啊。” 陆清秋笑了笑,没吭声。 “是啊,就是不知晓,咱们陆金砖看上了哪家少爷。” 众人如今也算是明白了,这陆家啊明着是秦氏当家,可如今瞧着那秦氏对窝囊样,是丁点都不敢得罪人,如此心下明朗,“若是陆小姐还未有喜欢的人,倒不如多见些英年才俊,说不定姻缘就到了啊。” 陆清秋莞尔一笑,道:“我这......倒是不着急,家中小弟醇厚孱弱......”这话一出,陆青木立马摆出露出两颗大白牙嘻嘻笑起来,之后再装无辜的扮起了弱智。陆清秋又是一笑,“我打算待我家幼弟成家立业,烦劳各位夫人多多照顾些,看哪家的姑娘适合进我们陆家,这别的不说,但凡她一进陆家,这可分得陆家二成的股。” 众人一听面面相觑,以陆家现在的趋势,那两成的股,可不少啊。陆家单薄,这一进去便是当家少奶奶啊......瞧着陆清秋的意思,那清秋医馆可也要充公陆家啊。 这么大的诱惑,可不就抓住了众人的心。 有人大着胆子问道: “就不知陆小少爷可有喜欢的人了?” 陆青木眼神一亮,得体道:“多谢各位夫人厚爱,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八十九章 登徒子 八十九章登徒子 众人惋惜之中,却又好奇问:“是哪家的姑娘?” “是洛城贺家的姑娘,名字叫贺素雅。” “这名字真好,听名字就知晓是个可亲的人,陆夫人当真是有福气。” 秦氏嘴角抽搐的应承着。 这时候外面一阵热闹,定睛一看,是司徒戟,还有方世杰宇文默王守成。 这些人聚在一起,顾忌又要有哪家要遭殃了。 “你刚才说贺素雅可是那被贺家送去冲喜的女儿......”方世杰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眼神望着她,似乎知晓她打的什么注意。 陆清秋本来就是借助舆论,顺势定下自家小弟的婚事。 秦氏不同意他们两个的婚事,早已经与旁人暗度陈仓,要私自定下儿子的婚事,所以她先斩后奏。 也是告知所有人,她的弟弟已经名草有主了。 但如今被方世杰当场提出来,却是要生生的掐断小弟的那丁点希望啊。 司徒老夫人喝了杯茶,嘴角似乎缠绕着笑意,今日她逼迫秦氏为陆清秋定下婚事,也是想要他的孙子能够放下前世,好好的娶妻生子。 可是却被她三言两语的给蒙混过去了,她如今炙手可热,众人似乎故意忘却她的不堪过往,抬举他。 不就是她那医馆藏了世家子弟。 如今看着他们陆家出丑,那乐见其成。 “方公子,正是她。素雅为人和善,且如姐姐般胸怀善念,青木此生能得她扶持,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方公子见他眼神清朗,并无扭捏尴尬,倒是赞叹了一句:好男人。 而女方也为他这些话而备受感动:那贺素雅真是有福气。 怕是最气的便是秦氏了,她居然当众给她摆了一道,可奈何自已心中在不满,只能打破牙齿往肚里面咽下。 轻轻的挽着手中的镯子,压下心中的怒气来。 方公子似乎不愿意放过她,便对百里夫人道:“姑母,您怎么能不多为侄子好好考虑一番,侄子也想着晚上抱块金砖睡觉呢。” 噗嗤 百里夫人瞧着这侄子嬉笑的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别放肆。 方世杰置若罔闻,对着陆清秋便是作揖,道,“陆神医觉得在下如何?” 陆清秋心下叹息一口气道:“我与方公子条件不和,怕是满足不了你的欲望。” “怎么?” “女大三抱金砖,而你.....”太老了,下辈子吧。 方公子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起来。 有趣啊。 她撇开头,倒是往见了司徒戟。 宇文默喊了声:“嫂夫人好。” 陆清秋挑挑眉,没应承也没反驳。一边的王守成轻扯了扯他,他也置若罔闻。 陆清秋眯着眼问道:“听说你们最近谈了一件大单子,恭喜。” 方公子道:“若是陆神医有意,我可以牵线搭桥,你医馆内的那些东西,大批量制作出来,倒是可以送入军营救治伤员,怎么,有兴趣没?” 与皇族做生意,那可是天大的荣耀啊。 众人艳羡的望着当事人。 这奈何陆清秋果断拒绝道: “没有。” 方公子不解,却也没有强求。笑了笑没在理会下去,随后坐在了男宾客里面。 陆清秋感受到无数的目光看过来,且唯有一目灼灼烧人。 她招架不住,便选择了率先离开。 待秦氏回到府上,却不敢冲着陆清秋发火,而是命人将陆青木换来,狠狠地教育一番。 这教育的声音,她想要佯装没有听到,都不能啊。 秦氏是拿捏住她不忍心看着陆青木受罪,便以此让她来请罪。 可是今日的事情她伤到了她。 她幽幽开口道: “秦氏,今日之事,你没什么要解释的吗?” 秦氏一听她改了口,不似以往亲切的唤她二娘了,心下一惊,顿时没了主心骨。 “老......”还未请老爷做主,便见她悠闲的坐下来,似乎要与她算账的模样,她心底顿时慌了。 “今日那司徒老夫人那般......好似咱们陆家的姑娘除了他司徒家的男儿,便找不出另外的上好的亲家,我一时口急便说错了话,谁知她抓住那句话便步步紧逼,我只有寻找自家亲戚来为你挽救名声......” 陆清秋轻声耻笑道:“你混迹圈子几年,得心应手,如如今却因为他撩拨几句话便没了主意,你说我该不该相信你?” “你.......我......我没有旁的心思,只一心为你。” 这话说出来都不觉得心虚的吗? 陆清秋不听她解释,道:“这些年,我待你如何,全潍城的人可都清楚的看着,我供你穿金戴银,可不是让你蹙我眉头的。你---可明白?” 轻柔的声音,却宛若审判的阎王一般,什么都晓得,轻轻地就定了罪,不容人辩解,而她也没有辩解的言辞。 “大小姐,我是你二娘,你如何能如此说我,这乃是大不敬。” “我想要一辈子敬着你,可你做的事情,真是让我心寒。” “我.....没有。” 陆清秋笑笑道:“青木外祖家那些儿郎,你不是没带来给我瞧过,我当时说了什么?你没把我的话当真,却跟司徒家老夫人合伙来框我,你以为你在大庭广众之下为我订了亲,我便要迫于舆论嫁入秦家了吗?你简直是异想天开,以我现在的实力,轻轻松松的退一门亲事,你觉得难吗?今日订了亲,明日秦家便横尸遍野的事,你觉得难吗?” “你.....不.......我只是要为你寻一门合适的亲事,我......” 陆清秋瞧着她不死心便道:“那我们便瞧着吧。” 她瞧了一眼跪着的陆青木,便对着陆博然道:“爹爹,你看不起那贺家的女儿,因为他是个寡妇?” “你弟弟还小,难免被人蒙蔽了,那贺家的女儿,爹爹不知晓她......” 陆清秋耐心的等她讲完,便笑着问:“那爹觉得,我似乎已经不配在找个好人家嫁了?” 陆博然万不敢如此想,她的女儿品貌端庄,整个潍城百姓谁人不说自家女儿乃是救苦救难的活神仙,都是因为那司徒戟,做事太绝了。 “爹,我知晓你担忧弟弟一辈子被人嘲笑,这样子吧,你先派人去打听打听,那贺家的女儿怎么样,之后再做定论吧。” 他心下叹息一声道:“若是你们都觉得那女儿好,明日我便着手去洛城贺家提亲。” 事情就这般定下来了,倒是意外之喜。 她今日住在府上,早早的便歇息了。 晚上,睡到半夜,她突然间被一道炙热的目光被盯得睡意全无。 她晚上有掌灯的习惯,现所以睁开眼便能瞧见,床边坐着的人儿---司徒戟。 待惊吓的过后,她便问道:“你来做什么?” “两年未曾见我,你就不想我?”沙哑的嗓音响起,宛若万年钟表一般,沉若深谭。惹人痴迷,有那一瞬间她便被诱惑了,好在理智尚有一系。 “深更半夜你深入女子闺房,孟浪至此的问我此话,真真是一登徒子。” 司徒戟近前来,此刻她一袭单衣,隐约间可见胸前的春光闪现,洁白凝脂,两年她那里似乎比以往更加丰满了。 “登徒子?夫人,可知这是什么意思?”修长的身姿盖过头顶,芊芊玉手挽起她那尖尖的下颚,两年不见,她纤瘦不少。 他宛若一尊佛像般,掩盖了外面的亮光,给人压迫感。 着眼瞧了瞧,若是硬拼,自已的确是无一丝的胜算。 可若是无动于衷,今晚必定沦陷。 “夫人,你在想什么?”情迷与心得声音,带有颤音。 “额?”当然是怎么将你这个花心大萝卜给赶出去了,“你来做什么?” “自然是做些登徒子该做的事情。”说着便已经欺压上来,四目相对,从彼此的眼中看到炙热的欲求。 当那凝重的呼吸传入,陆清秋已经将某男压在身下,司徒戟嘴角轻扯,很是愉悦。 “夫人,不闹了好不?” 话音刚落,只感觉颈间一疼,余留下的便是司徒戟那略微不甘的眼神,整个人便昏了过去。 陆清秋看着挺尸一般的人儿,轻哼一声,恨道:哼,本姑娘哪里有闲功夫跟你闹腾。 随后换来府上的妈妈们,吩咐道:“将这登徒子给我送到知州衙门去。” 众位妈妈们面面相觑,小姐屋里入了人他们都不晓得,这该如何是好啊? 他们心下战战兢兢的将床上的男人给抬起来,送出去了。 陆清秋了无睡意,便穿戴好起来,这么大的事情自然惊呆了陆博然。 陆博然怒气冲冲的传唤了府上门房,惩戒了她院子里的管事的妈妈们,最后才问道:“那人是谁?” 陆清秋轻飘飘道:“司徒戟。” “你把他送入了知州衙门?”错愕的目光望去,随后道,“他来了,走门就是了,怎么还.......”在女儿的注视下,他神情尴尬道,“这孩子也没多大错,都是他家里......你们还没有可能。” 陆清秋笑了笑,道:“有......”陆博然紧绷的神情一松,便道:“那你怎么就将他送走了。” 陆清秋道:“因为他没走门。” 陆博然实在是摸不透女儿的脾性,这两年她也接触过好多男儿,可偏偏就不上心,以前是忙的没时间,可如今医馆稳步,她也闲了下来,应该考虑考虑了。 可是放眼整个潍城,也就司徒戟能入她的眼,而且他如今对女儿还有情谊,若是能够和好如初,自然是上佳。 再说司徒府上如今是他当家,自家女儿进去,赫然便是当家主母,依她的才能,管理好偌大的家业,不是问题。 九十章 被人整 九十章被人整 哈哈哈 当方世杰几人知晓司徒戟的糗事的时候,便不合时宜的哈哈大笑起来。 那女人当真是有趣啊。 此刻司徒美乐居然也在,她手上抱着一个两岁大的女儿,胖嘟嘟的甚是可爱。 “大嫂莫不是生气了吧。”女人最了解女人,“最近潍城的人儿传的沸沸扬扬,说大哥要与虎威将军府上得小姐订婚,传的有声有色的。” 司徒戟招手便将美乐手中的娃儿接过来,小孩子软软的甚是可爱。 他与她之间的矛盾,只因孩子。 想到此处,他心中酸酸苦苦的。 “她有何气要生,两人已经和离,她难道还心存幻想让司徒为他守身吗?是她不能生,难道还要司徒断子绝孙不行?” “大嫂为人和善,否则也不会与大哥和离,我看的出来,她对大哥有情义,定是不想大哥背负断子绝孙之名义,所以才做出如此决断来。”美乐暗暗瞪了一眼王守成,示意他闭嘴,“否则以大哥如今的身家,她怎么会拒绝?” “那是他不知道司徒如今的身份,否则......”司徒戟暗瞪了他一眼,王守成自觉闭嘴。 “大哥如今掌管司徒家,是有银子,可大嫂如今名声正茂,两项比较也不差。” 王守成不屑轻嗤。 “你不懂。” 一边的方世杰本不想搭理这两口子的争执,可这言论他却听见了啊。 他疑惑的问:“你们以为她不知晓你们的真实身份?” “恩?这世间能有几人知晓,她一个妇道人家,没人讲,她岂能知晓。”王守成不喜欢她,更为自家兄弟不值得。 这些年司徒戟过着和尚般的日子,而她呢......连个睡塌都不给,又不是黄花大姑娘,简直不通情理。 要他看,司徒就该多找几个年轻姑娘,气一气她。 司徒戟微微蹙眉的盯着方世杰,看得他略略心虚。 “我猜她那么聪慧,多少是知道的。” “怎么可能,你那时候若非我们故意泄露,岂能让你那般查到?” 方世杰尴尬的笑笑,并未解释。 同床共枕几个月,当真是丁点都未曾察觉吗?再说了他当初可是提了提啊。 即便是猜不全,但心中也应该是有数的。 他道: “要不我去试探一二?” 好久没有遇到这么有趣的事情了。 司徒戟没有搭理他,只是她知晓?呵呵,陆清秋,你居然知晓。 你真的是越来越让人刮目相看了。 既然如此,那么我便不客气了。 “宇文,去把秦家给我端了。” 宇文默点点头,早该如此了。 当陆清秋知晓消息的时候,正见到秦氏抱着陆博然的大腿在屋里面哭,那要形象是没形象啊。 她见到陆清秋便转换了目标,便是跪在陆清秋跟前道:“大小姐,我知晓错了,求您放过的我娘家,别赶走他们啊。” 陆清秋笑了笑,便道:“你说什么呢?”那天不过是威胁了一两句,哪里真敢做什么。 “起来说说吧,哭有什么用。” “不是你吗?今天一早我大哥家中的小厮来送信,说是他们得罪了什么人,连夜收拾东西走了。” “你以为他们得罪我了?” 秦氏道:“除了秦家,但凡跟你有过传闻的,都连夜被赶走了。” 如此陆清秋蹙眉,这的确是有些稀奇。 “既然是冲着我来的,那便等着吧,过不几天便知晓是谁在搞鬼了。” “可是......”秦氏话音刚起,陆清秋便直接打断道,“即便是你哭死,不是我,就不是我。” 秦氏无语。 过不几日,让府上头疼的事情便真的来了。 青木的染布坊被人告了,说是染料内有毒,官府都参与了。 陆清秋亲自去查验,的确是检查出了毒物,是一品红,接触过皮肤,回出现过敏反应。 陆清秋不懂这些染料的事情,问:“调配原料的时候需要这些吗?” 青木似乎也不懂,掌管染坊的贺素雅便道:“有,但是用料极少,根本不会出现异常。” 陆清秋忘了她一眼道:“这染缸里面,一品红的含量极重,去查,有谁接触过这些。” 之后又吩咐陆青木道:“去安抚那些顾客,告诉他们我们会负责医好他们。” 陆青木摇头叹息道:“我早就说过了,可是他们依然不依不饶,怕是我们遭人嫉恨了。那些人被收买了。” 此刻,染坊外面已经聚集了许多人,的确是不依不饶。 “此事是我们的过失,不管缘由如何,他们的穿着我们的布匹出现的病症,这便难以逃脱。如今之计,便是找出缘由,安抚他们。” 陆清秋正商谈着,便收到方公子的邀请函,说是要商谈军需之事。 傍晚时分,她如约到了地方。 方公子在潍城置办的宅子,愿意虽然不大,但很气派。 进去的时候便看见了......清秋医馆给科室的大夫,眉头轻轻挑起来。 鸿门宴啊。 她走进,倒是没说话。 各位大夫纷纷起身与陆清秋打招呼。 吴大夫道:“陆小姐,方公子说你要卖掉医馆,可是真的?” 陆清秋让他坐下来,静观其变。 方世杰笑着道: “陆大夫,今日请大家来,便是谈论这次军需,皇上委派我来采购,我便想要做到最好,所以陆大夫,你可别藏私啊。” 陆清秋笑着坐下来,她在考虑着,今日他们过来,医馆怕是只有那几个学徒忙着吧。 她非常的不开心。 面无表情的问道: “方公子,只是军需吗?” 方公子笑了,聪明人面前说话,当真是轻松许多。 “你知道吧,最近有人针对陆家,做出了许多人神共愤的事情,我来便是想要帮你解决掉这些。” “你说来听听。” “我想要买下你的清秋医馆,银钱吗,你可以随便提。” “哦......” “最后与其最后被逼的无路可退,还不如尽早收手。” 陆清秋望过去,道:“方公子严重了,如此大的事情,我怕是不能做主?” “哦,陆小姐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了?” 陆清秋道:“方公子,我这清秋医馆最值钱的,您知晓是什么吗?是他们......”她指着各位大夫,声音清晰而且有力,“倘若您要的只是医馆,以沈家的使力,要开多少都不难,可为何这些年潍城就只有一家呢?那是因为有他们。” “您说您出银钱买下清秋医馆......其实我可以送给你,可是有什么用呢?” 方世杰自然晓得,清秋医馆之所以变成如今的大规模,便是因为她。 “这是自然,你们需要多少银子,我尽量满足你们。只要你们留下......” “所以这便是你的诚意?” 陆清秋看着石桌上摆了几杯茶,这闻着味道,茶是好茶,但水却是浊了。 陆清秋起身,冲着方公子道:“若是没什么事,我先告辞了,各位大夫先留下来,方公子如何请你们来的,便如何将你们送回去,不然.....医馆内若是因此出现了事故,我还好找人讨说法才是。” 人赃俱获啊。 各大夫都正在医馆内看诊,是被方公子强行带往这里的。 他们心中也是疑惑着她会不会卖掉医馆,如今看她的行为便知晓她的意思。 她的意思是说他们不走,她便不会卖。 两年了,各大夫对陆清秋的脾性也是了解的,天真善良的小姑娘,每日幻想着百姓安居乐业,无一丝病痛,曾经有一段时间闹灾情,医馆内每天接收病人诸多,那段时间她寻空眯一会,如此连着半个月,事后他们曾经问她干嘛这么拼,她说那些病人太痛苦了。 这样子善良的,也让他们为之动容。 更让他们感动的便是今日,她说他们是医馆的无价之宝。 被人认可的感动,所以他们绝对不会离开医馆的。 陆清秋刚出了方府,便在门外遇见了司徒戟,步态稳重的从她身边而过,目光炯炯,却未曾回头。 冷淡如陌生人一般,她拢了拢衣角,突然间感觉到天气有些冷了啊。 她回到家,思忖良久便去寻了百里大人,他是个好官,所以将医馆交给他,必定能保医馆内的大夫。 百里大人听到他说的话时,也是一愣,便道:“我的任期将满,过完年便要离开这里了。” 陆清秋道:“恭喜大人升迁。” 百里大人心中愉快,便道:“你怎么知晓是升迁?” 陆清秋道:“大人纯良,为百姓呕心沥血,若这样的官都没办法提升,那还有谁能升?” 百里大人哈哈大笑,道:“真想把你也带上去上任,如此我便省事不少啊。” 陆清秋摇头失笑,相处两年,百里大人当她是朋友,她心存感激。 “你放心吧,我已经向朝廷请旨,封你为百家神医,隶属五品,如此你见到本官便也不用行礼了。” 陆清秋一怔,她还是第一次听说。 “这不合规矩。” “哪有什么合不合规矩的,我这些年的政绩,有多少是你给的,我自在心中明朗。你且回去好好准备,接旨意吧。” 陆清秋恍恍惚惚的从百里大人书房内走出来,突然当了官,特别的不可思议啊。 九十一章 竞争 九十一章竞争 百里大人做事很有效率,很快旨意便下来了,如此陆家又风光了一回,青木因着染坊的事情,低调了一段时间,倒是没有气馁,而是准备重新再来。 今日他照例去医馆,终于看出了门道,医馆比之以往冷清了不少。 吴叔道:“对面新开了一家医馆,里面的装修规则,比我们好上许多,抢走了不少病人。”说完还叹息的直皱眉。 “对方医术怎么样?去试探过吗?” “坐镇的是老御医谭顺,谭顺御医的名声极好,百姓们也愿意过去,慕名而来的也不少。” 陆清秋点了点头,对于有竞争对手,她早就有心理准备了。术业有专攻,她们也有看不好的病人。 看吴叔如临大敌一般,便笑着道:“正好咱们可以休整休整,吴婶不是说要回老家探亲吗?刚好乘机出去一趟。” 吴大夫道:“我们这是要关闭了吗?” “不是关闭,而是休息休息,放心吧,我有足够的信心,我们的医术在整个潍城乃至整个大梁无人能敌。” 吴大夫笑了笑,便道:“你总有你的道理,不过我们相信你。” 之后清秋医馆便选择了关门整顿。 谭顺见状心下愉悦,对着道:“你瞧瞧,若是她们真的真才实学,如何心虚的关闭了店门。假以时日,我等便可以在潍城立足。” 方世杰却不如此认为。 几日后,他便晓得事情严重性了。 这几日医馆里面,陆续有死人,病患家人闹事是小,事大的是有些家属居然将尸体留下来了。 如此下去,他们医馆便成了义庄了。 方世杰那个气啊,不得已出钱将人给埋了。 刚开不久便赔损了银子,当真不是她的风格。 他思来想去便去寻了陆清秋,直言道:“最近陆家遇到的事情......是司徒戟为难你了?” 陆清秋挑了挑眉道:“你怎么知晓是她为难我?” 他好心好意来关心,对方却不当一回事,那他的心里该是多么的崩溃。 “你二娘娘家的事情,听司徒戟提起过......看来他是真的生气了。” 陆清秋道:“多谢你的提醒。” “我又听说他开了家医馆,要与你争抢生意你可有什么打算?要不要我帮你出面?” 如此陆清秋更加诧异了。 她问: “你说医馆是他开的?” “是的,听说他请来谭御医亲自坐镇,效益不错。” 陆清秋听后微微眯起眼,方世杰的话她真的是丁点都不信。 她认同的点了点头道:“的确是,谭老先生的医术值得我们学习。” 方世杰见自已说了半天,对方好像丁点都不恼恨。 倒是他生气了。 “你不相信?算了,你们虽然和离,但总归是有些情谊在,说多了便显得我多嘴了。”欲盖弥彰,定是有鬼。 陆清秋不信,但却未曾直言。 “多谢你的提醒,只是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青木的染坊出了问题,是工人的错,也是身为老板监管不力的错。而我的医馆若是轻轻松松的就被人给挤掉了,那只能说明我的医术还有待求索,所以不管是谁要与我过不去,我都不会生气,因为我没有做到最好。”当然也是要让对方明白,何为怨声载道。 新开的医馆虽然有谭顺大夫救治,可是他的性格与地位......不出太长时间,医馆必定会出麻烦。 所以她不急,她要让人亲自请她出山。 方世杰哽住,没想到自已听到如此言论,让人找不出破绽来。这般宠辱不惊的女子,若非......他还真想收她在房中了。 隐隐约约的看到陆秦氏的鬼鬼祟祟,他起身便道:“我先回去了,若是有什么想要帮忙可以去方宅联系我。” 陆清秋道:谢谢。 不多久秦氏便跑来了,直接质问道:是司徒戟搞的鬼对不对?是他害得青木一贫如洗是吗? “你为何要得罪司徒戟?那天晚上你即便是不从,也应该偷偷的将其送出去,何苦弄得丢尽脸面。现在搞得我们家......” 陆清秋头疼,道: “如此二娘似乎看出了旁人的嘴脸?在你落败的时候,你那些说要与你结儿女亲家的,如今避的连面都不见了吧。” “你......” “若我是你,便好好的筹备青木的婚事,待他东山再起,便能狠狠的甩他们一耳光子。” 一句话便让秦氏闭嘴了。 “即便是我现在失了势,却有封赏在身,请注意你的措辞。” 过几日 百里大人升迁,临行前举办宴会,感谢各位的厚爱,顺便给新的知州大人介绍潍城新贵。 陆清秋因为有封赏再身,自然在列。 流月派人来传信说让她早点去,知晓她如今是四个孩子的娘,行动不便,便应了她的要求。 她将如瀑的秀发挽起,用花卡固定,清爽洁面。 百里府上她已经熟门熟路了,府上的人对她也是熟识,进了明月砦便听到三个大娃娃你追我赶的玩耍,小的流月抱着,见她过来便顺手给了奶妈。 “有什么要交代的,你说吧。” “喂我都要走了,你难道都没有舍不得吗?” 陆清秋直接翻白眼,道:“你走了我清静了,烧香拜佛还来不及,怎么还舍不得。” 她最不喜伤感,所以故意如此绝情。 流月就是黛玉和宝钗的综合体,多愁善感。 这不突然间泪眼汪汪的望着她道:“我就知晓你狠心,你对大哥都如此,更何况是我。” 陆清秋连翻白眼的力气都省了。 “我哪里狠心了?” “你就是狠心,我大哥对你掏心掏肺的好,可是你呢,现在好了,大哥生气了,他要整治你们陆家,你说我都要走了,你们怎么就不能安生呢。” 陆清秋柳眉微挑,问:“你怎么会猜你哥会整我?” “现在满潍城的人都在传,你们陆家的人现在连大门都不敢出了。” 这谣言传的还真是不靠谱。 “我这不是出来了。” 流月不听,便直言道:“你跟我大哥到底有没有可能了,给句话。” 这她还真不知晓。 “不谈这事了,你这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司徒流月黛眉轻蹙,不言语。 看她才十几岁的年纪,便已经当了四个孩子的母亲,不那已经走样的身材,略微松弛的肌肤,她确实有些担忧啊。 “你们日后还要孩子吗?” 司徒流月嘟嘟嘴道:“这那里是我可以决定了。我婆婆说多子多孙是福气。可是我......”有些顾忌,担心她男人会因为她怀孕去找别的女人。 陆清秋淡淡的道:“你现在年轻,恢复的快,但是也不能过度消耗自已的身体,毕竟美人迟暮......” 正要说服,便听到门口一阵愤怒的声音。 “你胡说什么?你是什么身份,我们司徒府的姑娘岂能被你带坏了。”司徒老太太一脸怒容走进,旁边百里夫人更是一脸尴尬,三夫人上前来刻意拉开自已的女儿。 这多子多孙,只有多生孩子方能稳固地位,她不能生,居然教唆女儿不生。 生不生是婆家说了算,她若是执意如此便是忤逆。 “祖母,大嫂她没有带坏我,是我主动提出的。” “流月,她已经不是你大嫂。”说完便瞪着陆清秋,“陆小姐,你已经不是我司徒府上得媳妇,请你注意言行,莫要以司徒府上大少奶奶自居,让人说闲话。” 老夫人还记挂她将司徒戟送官的事情,如此不留情面的话,便是不给她脸面。 “如今陆家不复往昔,若是你开口,我便司徒家念在往昔情面帮你一把,可若是你如此不知羞耻缠绕着我们司徒家的人,影响我孙儿的名声,就别怪我这把老骨头不客气了。” “祖母.....你......” 百里夫人见老夫人话说的如此重,她这老妇人都尴尬不已,她那小姑娘如何经受得住。 “老夫人请息怒,按理说流月是我们家的儿媳妇,本就是我们家的事情,劳烦老夫人气闷训导了。” 老夫人话音一转道:“我是气急了,忍受不了这般上不了台面的女人来教导我孙女。” 而当事人陆清秋面皮薄,一句话便是受不住,她与百里夫人告辞,只是刚走至门口,便见到司徒戟与百里有约赶到。 陆清秋心中想事,并未看到来人,微微颔首告辞。司徒戟心下一晃,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拉着他的手。 陆清秋错愕的抬头,在看到来人的时候,微微蹙眉道:“司徒戟,松开,我现在名声已经很臭了。” “我又不在意。” 他妈的,我在意的很。 “放手。” 老夫人是非要逼迫她了,百里大人一走,便再也没有人护她,我看她还能耍出什么手段来。 “你这个伤风败俗的,光天化日居然还勾引我孙儿,你到底知不知晓羞耻二字如何写?” 百里家今日宾客云集,听到老夫人的话,窃窃私语,这下子她两年来积攒的名誉,都要丧尽了。 她低声道:“在不放手,我怕是明日要被浸猪笼沉塘了。” 司徒戟挑眉道:“你怕?” 丫丫的,手劲还真大。 九十二章 不能生育 九十二章不能生育 陆清秋挣脱着睁不开,眼见着外面聚集的宾客越来越多,这狐狸精就要坐实了,她如今经不起半分的谣言,只能狠狠的掐了自已一把,炯炯的目光泛着水泽,顷刻间便已经泪如雨。 楚楚动人的模样,深情的望着某男。 司徒戟心中一动。 “戟,你快放了我,不能惹老夫人生气。我与你合离,本就是被逼无奈,老夫人嫌弃我出身低,名誉不好。”陆清秋故意吸了吸鼻子,“这些年我努力经营清秋医馆,没日没夜......就是为了积攒好名声,扩大门楣,可是......我已经是朝廷封赏的五品神医,可是依然入不了老夫人的眼,如此我们便不要在忤逆老夫人了,你......我放了你.......” 声音不大,但条理清晰。 想必在场的人都听见了。 老夫人居然胆大包天,不将朝廷的封赏放在眼中,是对朝廷的大不敬。 宾客们议论纷纷,老夫人心中气氛,陆清秋一番话便将其置身于不仁不义的地步。 她头有些昏,旁边的梁妈妈赶紧扶住。 流月心中哀叹,这上演这一出恶婆婆逼迫孙媳妇的戏码,当真是有好大的冲击力啊。 司徒戟知晓她是在演戏,可不知为何,她的那一番话,却冲击了他的大脑。 明明知晓是假的,可依然---感动。 轻轻的将某女按在肩头,众目睽睽之下,道: “陆清秋,我们成婚吧。” 咳咳 “戟儿......” 司徒戟根本不顾及外人的想法,道:“上次成婚我欠你一个拜堂,如今补上可好?” 太大的诱惑力,陆清秋真的要点头同意了。 但是眼睛眨巴了几下,努力压制了心中的感动。 “可是......” “放心,你如今有封赏再身,祖母在凶,也不至于敢藐视皇恩,你进了司徒家门,便是一家主母......”司徒戟道。 周围看热闹的人,无不羡慕这个下堂妇。 陆清秋直接躲在他怀中,拒绝正面回应。 秦氏过来,听见了这话,心中却未曾是惊喜,尤其是看到陆清秋此刻居然不知羞的躺在别的男人怀中。 如此不知羞,当真是丢陆家的人。 “哎呀,司徒公子,这些年我们家大小姐一门心思在医馆,确实耽误了终身,但也不是嫁不出去。岂能是你一句话便能答应的......” 说完便走上前去扶着她,这光天化日之下躲在人家怀中,像什么样子。 “众目睽睽之下,司徒公子,请自重。” 旁边与秦氏不搭的一位妇人早已窥探司徒戟的绝美容颜。笑着道: “是啊是啊,陆小姐巾帼不让须眉,小小年纪撑起诺大的家业,也难怪秦姐姐你不舍得让她出嫁。司徒公子,你要不要瞧瞧我们家淑娴,年纪轻,好生养啊.....” 秦氏强颜欢笑,想要回嘴,却见到陆清秋飘过来的眼神,道:“司徒公子,自古儿女婚事便是父母之命媒数之言,若是你真心求娶,大可以来提亲,何必作践我们大小姐。瞧瞧,将我们家大小姐欺负成什么样了?” 怀中的温暖消散,司徒戟微微失落。心下叹息一声,她还是不乐意,曾记她对自已交心,而是等着自已坦言,可惜他错过了。 当时只觉得无所谓,可如今她生起气来甚是绝情。 陆清秋转身便入了秦氏怀中,微微侧头,对着老夫人便是一眯眼,气的老夫人丹田膨胀,自已偷鸡不成蚀把米,看着她嚣张跋扈的模样,又是一激动,刚要昏过去,却见司徒流月跪在身边,道:“祖母,孙儿马上就要走了,临走之前唯有一事放心不下,求祖母成全。” 老夫人不想搭理,可奈何她现在身份,只得道:“流月可是放心不下你父母,你放心,你大哥待他们如亲生母亲,自然是亏待不了他们。” 司徒流月心下稍定,但她心中并非惦记此事,依然求道:“祖母,求成全大哥大嫂,大嫂并无过错,当年不过是受人牵连,如今大哥对大嫂依然有情,且因为大嫂至今都未曾在娶,您就成全了她们吧。” 若是刚才还有人猜疑,进便是确定了。司徒家老夫人是个恶奶奶,这些年司徒戟婚事没着落,都是因为她啊。 这下子在场的所与人,但凡家中有合适人选的,一想到这个恶奶奶,暗暗记下,亲生的绝对不送过去。 老太太心中怄啊,差点将自家孙女给掐死。 无奈她便道: “流月,你大嫂不能生,你大哥不能绝后啊。” 这是硬伤。 司徒流月还想说什么,便听老太太道:“你大哥不能没有嫡子嫡女,这司徒家偌大的家业,不能没有人继承。”如此,你便甭想翻身。 众人一脸恍惚,甚至有些感同身受。 陆清秋知道她会拿此事开头,便轻声呢喃道:“我们成婚还不到半年.....” 虽然呢喃,却足以让所有人都听见。 四周又是一阵窃窃私语,依然是讨伐老夫人的。 “就是啊,咱们陆大夫可是神医,对女子症状更是了得,怎么就不能生。” “休了人家,总是要想个理由的,但诬赖人家不能生,确实够狠心的,瞧着司徒大少爷对陆家姑娘痴心的模样,真让人心疼。” “这陆家小姐也是可怜啊,离开了司徒府,自强不息,可毕竟是女人,总是需要个人儿疼的。只是这司徒家大大少爷,看着人模人样的,怎么就软......” 唯有司徒戟轻轻挑眉,心下看似非常高兴就是了。他没在言语,站在她旁边护着。 司徒流月听着众人帮着说话,道:“祖母,您就成全大哥大嫂吧。” 百里夫人是过来人,自家也有那么几个不成器的儿媳妇,能够感同身受。 她将流月拉起来,道:“今日是你爹升迁之喜,别捣乱。” 流月还想说什么,便被两个妈妈架走了。 陆清秋本想着趁乱离开,却不曾想有人突然间一声陆姑娘,便打断了她的幻想。 陆清秋回眸,一个---小白脸,激动且有些欣喜走向她,那眼眸中含着的便是松了一口气的感觉,道:“陆姑娘?你就是陆姑娘?” 她见过她,曾经如儿与她私会的时候,她偷偷的见过,叫什么来着。 “李公子?” 李大宝点点头,表情有些凝重。 “是我。” 此刻百里大人居然也来了。 “李大人,你们认得?” 李大宝道:“认得,我能有今日,多亏了陆家小姐,我心中感激,便想着效仿古人,以身相许。” 噗嗤 陆清秋如今瞧着头大,瞧着他这身官服,与之前百里大人的一模一样,如今百里大人升迁,身上便是常服。 他居然考上了? 如儿那丫头......不对.....他该以身相许的不是如儿吗? 百里大人听到那以身相许四个字,眉头轻跳了一下,他曾经听闻上面的人说这位新上任的大人思维与常人不同,如今却真实感觉到了。 司徒戟走上前来,挡着那李大人的目光道: “这位便是李大人吧,幸会了。” 陆清秋头疼,便借故离开了,有些事要好好问问如儿。 只是第二天还未去别庄看如儿,倒是被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吵醒了。 待自已去了前院,便看到满院子的.....据说是彩礼。旁边站着的是司徒家三房老爷,以及司徒府上德高望重的老太爷,不太清楚是哪一房的,看他白发苍苍,便觉得这身份足够分量。 她抬眉看着司徒戟,问道:“什么意思?” “我来提亲。” 秦氏看着那一箱箱的金光闪闪的东西,两眼放光。好在这些年她也见过不少,倒是没有失礼。 陆清秋头更疼了,道:“你说服了老夫人?” “你不想嫁?” “当然。” 陆清秋刚要回应,便听到门外一声的回应。 李小宝,还有百里大人。 百里大人见这阵仗有些尴尬,他好不容易说服他走正常渠道,可是如今却....... 他哈哈道: “陆大夫,你今年真是犯桃花啊。” 陆清秋摊摊手,没吭气。 陆博然缓过神来道:“大人怎么来了?” 百里大人哈哈大笑道:“我受人之托,听说之前你女儿与李大人熟识,这也是缘分啊。”说完又哈哈大笑起来。 陆博然看了看那李大人,一女不嫁二夫,他心中还是默默的选择司徒戟。 陆清秋眼前一亮,突然间有法子可以拒绝了,她正要说,却不曾想早已经被司徒戟看透,他道:“大人刚来,怕是不知今年大荒吧。”李大宝不知他意欲为何,便没有吭气,司徒戟又道,“今年我人逢喜事精神爽,为了帮助大人度过难关,如此我司徒府便先出资二十万,帮大人维持一段时间。” 陆清秋刚才晶亮的眼睛,突然间暗淡下来了。 这男人抛出这么大的诱饵,是故意的。 百里大人打着哈哈道:“如此甚好,李大人你刚才说要来感谢陆小姐当日馈赠之恩,与我做个见证,李大人日后可要多多关照陆大夫才是。” 李小宝并未顺着台阶下,他道:“我听闻司徒家老夫人并不同意此事,司徒公子难道要忤逆自小眷顾自已的祖母吗?” 李小宝一句话便已经将司徒戟定了罪名。 “我们司徒府上下,无一不接受她。李大人,你身为父母官,调戏一良家女子,知法犯法又是何意?” 李大人不与他强辩,而是对着陆清秋行了一礼,道:“当日小姐馈赠纹银百两,助我上京赶考,虽一次未中,但我心中惦记着要报答小姐,发愤图强,黄恩浩荡,我今日中举,要多谢小姐了。” 他顿了一下又道:“人可犯傻一次,绝不能栽在一棵树上两次,往小姐好好思忖,如此我便不会为难陆小姐的。” 陆清秋瞧着他真心实意,便不欺瞒道:“当日增银,不是我,而是我的丫鬟如儿,李大人莫不是忘记了?” 提起如儿,李大人便是一脸痛惜。 “小姐末不要欺我,你那丫头如儿说纹银是你的,她只是送银子的。” 额? 居然还有这事? 九十二章 不能生育 九十二章不能生育 陆清秋挣脱着睁不开,眼见着外面聚集的宾客越来越多,这狐狸精就要坐实了,她如今经不起半分的谣言,只能狠狠的掐了自已一把,炯炯的目光泛着水泽,顷刻间便已经泪如雨。 楚楚动人的模样,深情的望着某男。 司徒戟心中一动。 “戟,你快放了我,不能惹老夫人生气。我与你合离,本就是被逼无奈,老夫人嫌弃我出身低,名誉不好。”陆清秋故意吸了吸鼻子,“这些年我努力经营清秋医馆,没日没夜......就是为了积攒好名声,扩大门楣,可是......我已经是朝廷封赏的五品神医,可是依然入不了老夫人的眼,如此我们便不要在忤逆老夫人了,你......我放了你.......” 声音不大,但条理清晰。 想必在场的人都听见了。 老夫人居然胆大包天,不将朝廷的封赏放在眼中,是对朝廷的大不敬。 宾客们议论纷纷,老夫人心中气氛,陆清秋一番话便将其置身于不仁不义的地步。 她头有些昏,旁边的梁妈妈赶紧扶住。 流月心中哀叹,这上演这一出恶婆婆逼迫孙媳妇的戏码,当真是有好大的冲击力啊。 司徒戟知晓她是在演戏,可不知为何,她的那一番话,却冲击了他的大脑。 明明知晓是假的,可依然---感动。 轻轻的将某女按在肩头,众目睽睽之下,道: “陆清秋,我们成婚吧。” 咳咳 “戟儿......” 司徒戟根本不顾及外人的想法,道:“上次成婚我欠你一个拜堂,如今补上可好?” 太大的诱惑力,陆清秋真的要点头同意了。 但是眼睛眨巴了几下,努力压制了心中的感动。 “可是......” “放心,你如今有封赏再身,祖母在凶,也不至于敢藐视皇恩,你进了司徒家门,便是一家主母......”司徒戟道。 周围看热闹的人,无不羡慕这个下堂妇。 陆清秋直接躲在他怀中,拒绝正面回应。 秦氏过来,听见了这话,心中却未曾是惊喜,尤其是看到陆清秋此刻居然不知羞的躺在别的男人怀中。 如此不知羞,当真是丢陆家的人。 “哎呀,司徒公子,这些年我们家大小姐一门心思在医馆,确实耽误了终身,但也不是嫁不出去。岂能是你一句话便能答应的......” 说完便走上前去扶着她,这光天化日之下躲在人家怀中,像什么样子。 “众目睽睽之下,司徒公子,请自重。” 旁边与秦氏不搭的一位妇人早已窥探司徒戟的绝美容颜。笑着道: “是啊是啊,陆小姐巾帼不让须眉,小小年纪撑起诺大的家业,也难怪秦姐姐你不舍得让她出嫁。司徒公子,你要不要瞧瞧我们家淑娴,年纪轻,好生养啊.....” 秦氏强颜欢笑,想要回嘴,却见到陆清秋飘过来的眼神,道:“司徒公子,自古儿女婚事便是父母之命媒数之言,若是你真心求娶,大可以来提亲,何必作践我们大小姐。瞧瞧,将我们家大小姐欺负成什么样了?” 怀中的温暖消散,司徒戟微微失落。心下叹息一声,她还是不乐意,曾记她对自已交心,而是等着自已坦言,可惜他错过了。 当时只觉得无所谓,可如今她生起气来甚是绝情。 陆清秋转身便入了秦氏怀中,微微侧头,对着老夫人便是一眯眼,气的老夫人丹田膨胀,自已偷鸡不成蚀把米,看着她嚣张跋扈的模样,又是一激动,刚要昏过去,却见司徒流月跪在身边,道:“祖母,孙儿马上就要走了,临走之前唯有一事放心不下,求祖母成全。” 老夫人不想搭理,可奈何她现在身份,只得道:“流月可是放心不下你父母,你放心,你大哥待他们如亲生母亲,自然是亏待不了他们。” 司徒流月心下稍定,但她心中并非惦记此事,依然求道:“祖母,求成全大哥大嫂,大嫂并无过错,当年不过是受人牵连,如今大哥对大嫂依然有情,且因为大嫂至今都未曾在娶,您就成全了她们吧。” 若是刚才还有人猜疑,进便是确定了。司徒家老夫人是个恶奶奶,这些年司徒戟婚事没着落,都是因为她啊。 这下子在场的所与人,但凡家中有合适人选的,一想到这个恶奶奶,暗暗记下,亲生的绝对不送过去。 老太太心中怄啊,差点将自家孙女给掐死。 无奈她便道: “流月,你大嫂不能生,你大哥不能绝后啊。” 这是硬伤。 司徒流月还想说什么,便听老太太道:“你大哥不能没有嫡子嫡女,这司徒家偌大的家业,不能没有人继承。”如此,你便甭想翻身。 众人一脸恍惚,甚至有些感同身受。 陆清秋知道她会拿此事开头,便轻声呢喃道:“我们成婚还不到半年.....” 虽然呢喃,却足以让所有人都听见。 四周又是一阵窃窃私语,依然是讨伐老夫人的。 “就是啊,咱们陆大夫可是神医,对女子症状更是了得,怎么就不能生。” “休了人家,总是要想个理由的,但诬赖人家不能生,确实够狠心的,瞧着司徒大少爷对陆家姑娘痴心的模样,真让人心疼。” “这陆家小姐也是可怜啊,离开了司徒府,自强不息,可毕竟是女人,总是需要个人儿疼的。只是这司徒家大大少爷,看着人模人样的,怎么就软......” 唯有司徒戟轻轻挑眉,心下看似非常高兴就是了。他没在言语,站在她旁边护着。 司徒流月听着众人帮着说话,道:“祖母,您就成全大哥大嫂吧。” 百里夫人是过来人,自家也有那么几个不成器的儿媳妇,能够感同身受。 她将流月拉起来,道:“今日是你爹升迁之喜,别捣乱。” 流月还想说什么,便被两个妈妈架走了。 陆清秋本想着趁乱离开,却不曾想有人突然间一声陆姑娘,便打断了她的幻想。 陆清秋回眸,一个---小白脸,激动且有些欣喜走向她,那眼眸中含着的便是松了一口气的感觉,道:“陆姑娘?你就是陆姑娘?” 她见过她,曾经如儿与她私会的时候,她偷偷的见过,叫什么来着。 “李公子?” 李大宝点点头,表情有些凝重。 “是我。” 此刻百里大人居然也来了。 “李大人,你们认得?” 李大宝道:“认得,我能有今日,多亏了陆家小姐,我心中感激,便想着效仿古人,以身相许。” 噗嗤 陆清秋如今瞧着头大,瞧着他这身官服,与之前百里大人的一模一样,如今百里大人升迁,身上便是常服。 他居然考上了? 如儿那丫头......不对.....他该以身相许的不是如儿吗? 百里大人听到那以身相许四个字,眉头轻跳了一下,他曾经听闻上面的人说这位新上任的大人思维与常人不同,如今却真实感觉到了。 司徒戟走上前来,挡着那李大人的目光道: “这位便是李大人吧,幸会了。” 陆清秋头疼,便借故离开了,有些事要好好问问如儿。 只是第二天还未去别庄看如儿,倒是被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吵醒了。 待自已去了前院,便看到满院子的.....据说是彩礼。旁边站着的是司徒家三房老爷,以及司徒府上德高望重的老太爷,不太清楚是哪一房的,看他白发苍苍,便觉得这身份足够分量。 她抬眉看着司徒戟,问道:“什么意思?” “我来提亲。” 秦氏看着那一箱箱的金光闪闪的东西,两眼放光。好在这些年她也见过不少,倒是没有失礼。 陆清秋头更疼了,道:“你说服了老夫人?” “你不想嫁?” “当然。” 陆清秋刚要回应,便听到门外一声的回应。 李小宝,还有百里大人。 百里大人见这阵仗有些尴尬,他好不容易说服他走正常渠道,可是如今却....... 他哈哈道: “陆大夫,你今年真是犯桃花啊。” 陆清秋摊摊手,没吭气。 陆博然缓过神来道:“大人怎么来了?” 百里大人哈哈大笑道:“我受人之托,听说之前你女儿与李大人熟识,这也是缘分啊。”说完又哈哈大笑起来。 陆博然看了看那李大人,一女不嫁二夫,他心中还是默默的选择司徒戟。 陆清秋眼前一亮,突然间有法子可以拒绝了,她正要说,却不曾想早已经被司徒戟看透,他道:“大人刚来,怕是不知今年大荒吧。”李大宝不知他意欲为何,便没有吭气,司徒戟又道,“今年我人逢喜事精神爽,为了帮助大人度过难关,如此我司徒府便先出资二十万,帮大人维持一段时间。” 陆清秋刚才晶亮的眼睛,突然间暗淡下来了。 这男人抛出这么大的诱饵,是故意的。 百里大人打着哈哈道:“如此甚好,李大人你刚才说要来感谢陆小姐当日馈赠之恩,与我做个见证,李大人日后可要多多关照陆大夫才是。” 李小宝并未顺着台阶下,他道:“我听闻司徒家老夫人并不同意此事,司徒公子难道要忤逆自小眷顾自已的祖母吗?” 李小宝一句话便已经将司徒戟定了罪名。 “我们司徒府上下,无一不接受她。李大人,你身为父母官,调戏一良家女子,知法犯法又是何意?” 李大人不与他强辩,而是对着陆清秋行了一礼,道:“当日小姐馈赠纹银百两,助我上京赶考,虽一次未中,但我心中惦记着要报答小姐,发愤图强,黄恩浩荡,我今日中举,要多谢小姐了。” 他顿了一下又道:“人可犯傻一次,绝不能栽在一棵树上两次,往小姐好好思忖,如此我便不会为难陆小姐的。” 陆清秋瞧着他真心实意,便不欺瞒道:“当日增银,不是我,而是我的丫鬟如儿,李大人莫不是忘记了?” 提起如儿,李大人便是一脸痛惜。 “小姐末不要欺我,你那丫头如儿说纹银是你的,她只是送银子的。” 额? 居然还有这事? 九十三章 定了日子 九十三章定了日子 百里大人领着李大人离开,没有了外人,陆清秋便直接拒绝道:“我不要嫁给你。” 理直气壮的,真是欠揍的很。 司徒戟没言语,但那冰眸中闪现出的冷意,迫使人睁不开眼睛。 “你不嫁给我还想嫁给谁?”声音不大,却即具有压力。 陆清秋没去看他的眼睛,只觉得天气冷了些,便拢了拢衣领。 “哼,我宁愿一辈子都不嫁人。” 司徒戟有些怒道:“我可不会一辈子不娶妻。” 陆清秋怒瞪着某男,一时间不知他的话真实几分,却又不敢应对。 唯有心中没底气的道:你娶不娶跟我没关系。反正你喜欢的也不少我。 司徒戟当没听见,直接吩咐道: “婚期就定在二月初,这三个月你便好好准备着嫁衣。” 三个月啊,变数挺大的。 结束了这段算是被告知性的对话,陆清秋便去了别庄看如儿,两年内在陆清秋努力下,她的脸终于全部好了。 两年的时间,如儿的变化很大。 当年救她,她只说了一句话:“你若是觉得我得到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的医术,那么我将全部传授给你。” 她还能记得当初她听到之后是多么的惊讶,多么难以置信。 这两年她寻找名师来教导她为人做事,且刻意在她身边安排一些正能量的人侍候。 她非常的刻苦,也非常聪慧,不管她教什么,她都能够一一理解。 两年了以前过分阴霾的一个人儿,如今越发靓丽,肌嫩莹白,标致的鹅蛋脸,黑漆漆的眼珠子,两颊晕红,周身偷着些许朝气。 陆清秋问:“你想出去做事还是回陆家?” 她早已经不是两年前那愤世嫉俗的姑娘,如今她充满自信。 “我想去医馆,新开的那家。” “为什么?” “我需要去证明自已。” 陆清秋耸耸肩,笑了笑,道:“既然如此,你便去吧。” “你不怕我替代你?” 陆清秋笑了笑,交代说:“别走弯路,若是出了事,向陆家报个信。” 如儿心下感叹,她总是如此宽容。 不过说真的,她不讨厌。 只是她的这张脸,已经变了样子,不是如儿也不是陆清秋。 她不知晓她是如何办到的,她有意要学,却被她一句有违伦理拒绝了,如今想想,便是如此。 倘若这件技术横行,世界便是乱套了。 “对了,李大宝还记得吗?他中了状元,如今任五品知州,你们还有希望吗?” 如儿眼神闪了闪,道:“当初我为了避开他,便谎称是你资助他求学,而我骗了他......” 怪不得呢。 她微微蹙眉,道:“那你.....可还记挂他?”别说不爱,若真是不爱,之前为何偏偏选了他。 陆清秋见她没吭气,便道:“我会尊重你的选择,若是你还想要做知州夫人,那么便......用你的行动来打动他吧。” 如儿心下不敢,她如今已经不配拥有了。 待搞清楚这一切,在见到知州大人,她倒是坦然了,不过她未曾解释。 只道:“我已经忘却此事。” 李大人没听懂她的回绝,依然是不依不饶的道:“在下对陆姑娘一往情深......” 刚开始她还觉得他只是人呆萌了一点,可如今却觉得他很烦躁。 “大人若是想要报恩,那么就将银钱连本带利的还给我吧。” 李大人一愣,随后便道:“陆小姐,在下对你真心,日月可鉴。” 陆清秋听得有些想吐,但人家身份摆着,不好过分,便问道:“李大人,你确定这次考试,你没有徇私舞弊?” 士可杀不可辱,他怒道:“皇恩浩荡,请陆大夫注意言辞,免得惹祸上身。” 丫的,变脸还真是速度。 “即使你熟读圣贤书,如今就该避开我,而不是置我与不仁不义之地。如今我已经与司徒家订了亲,也算是有夫之妇,你如今大摇大摆登门,若是被司徒家遇见,名声受损不说,还会因此被退了婚,我与你有恩,而你便是如此报恩的吗?这些年,我资助人员无数,若人人都如你这般,以身相许,那我如今可真是夫婿成群了。” 讽刺的口吻,说的李大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那司徒家并不容你。” 陆清秋暗笑,道:“李大人,我虽然未曾读遍圣贤书,但也晓得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而以身相许不过是戏文中戏词罢了,李大人,你会说他届商人,不成大器,但是她对我有恩有情,给我空间发挥所长,不将我拘泥于内宅。而你,李大人若是我粗鄙不堪,你会因为那纹银百两而娶我?”不待她回应,陆清秋便孩子接代替他回答了,“你不会的,甚至会因我抛头露面而看我不起。” “李大人,你不傻,刚刚中了状元别能身居五品,可见胸有丘壑,望日后您用这份智慧关心潍城人民,造福设计,赚取政绩,日后如百里大人一般,在朝堂上有一席之地。” 这番话说的太过沉重了,但陆清秋不喜欢拖泥带水,她不是如儿,盛不下他那一份情,更没有理由顾及他的感受。 陆清秋转身便回了自已房间,回眸间便见到司徒戟坐在屋内喝茶,嘴角线条柔和,显示他心情极好,但那俨然他才是这屋的主人的姿态,却让陆清秋暗暗不爽。 瞥了一眼小狸和小舞,但见他们二人一脸花痴的模样,便一阵气馁。 这世间能抵挡住他那美色的人,没几个啊。 她眼神暗扫,小狸与小舞忙低下头,默默退出去,顺便关上了房门。 司徒戟欢喜招呼她道:“夫人,过来坐。” 陆清秋揶揄道:“翻墙进来的?” “夫人刚才义愤填膺的说教旁人,莫不是还没有消?来尝尝新鲜的提子,消消气。” 他刚才听见了。 陆清秋面色一羞,沉默一阵,觉得有些事该好好谈谈了, “司徒戟,我不想成婚。” 任谁听到这些话,都不会乐意的。 司徒戟秀眉微蹙,手中的提子来回转动,来掩饰自已心中的慌乱,道:“理由呢。” 不想成婚,还需要理由。 “司徒戟,你了解我吗?你知晓你要娶得是什么人吗?” 至少我不知道我要嫁给的是谁。 司徒戟听到之后便笑了。 “你若是气我隐瞒你身份,那我如今便告诉你......”陆清秋摇了摇头,道,“你之前查探过我的一切,可是一无所知?” “我性情大变,一手银针使得出神入化,你觉得我是那个你自小便喜欢的人吗?”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陆清秋苦笑,这事情说出来任何人都不会相信吧。 “若是这是你逃婚的借口,那我便告诉你,我绝对不会放手的,你若是担心成婚后你没有自由,那更不必,如今的司徒府我说了算,你嫁过去便是一家主母,安享平和。” “你可以毫无顾忌的做你喜欢做的事情,你不想生孩子,那么我们可以领养一个,你不喜欢祖母,我帮你应对,你烦躁处理人际关系,我帮你挡掉.......” “你够了......”别在说了。他越是为她着想,她心中越是不安。 无奈便道:“你爱怎么怎么样。” 司徒戟在她面前一脸温和,但是出了陆家,脸色却越发的阴沉。 回到司徒府上,听三夫人道:“大少爷,老夫人今日没胃口,这已经连着好些天了,你要不要去瞧瞧。” 这祖孙两个闹矛盾也非一两天,但是最近却愈发僵持了。 “老太太的身体怕是经受不住。”三夫人担忧道。 司徒戟瞧了瞧慈恩院的方向,便道:“你去跟老夫人说一声,她未来孙媳妇医术了得,什么样的病症都能应付,让她放心。” 说完便扎进书房去了。 将以往的调查又重新看了一遍。 陆清秋傲慢无礼,虚荣贪心,不懂礼节,不读诗书,琴棋书画无一计拿手...... 如今再看她,棋术非凡,善良大度,唯才是用,经营偌大医馆,无一丝紊乱,条条框框更无一丝清晰如常理此事一般。 自已如何不怀疑,当日她被人诬陷,她轻松的便解决了,可见她是真的没错,不然如何有这般自信? 可是今日她却旧事重提,那语气那言语,是知晓真正的陆清秋在何处了? 哼,陆清秋,不管你是谁,你都想别想逃脱掉。 正想着,便听门外铁子回道:“主子,三少爷回来了。” 司徒亮被关了两年,前几日已经被放出来了,他来闹过一阵子,想要司徒家产业,但如今司徒府早已经物是人非,岂是他撒野的地方。 “该过年了,给那边送点银钱去。” 铁子道:“是。” 这二房那边早已经不似先前的威风,二老爷守着家业还行,可若是创业却连连碰壁,不得法子。 只从分了家之后,二房也就靠着那几亩地过活,但早已经奢侈成性的二房,如何甘心过苦日子,所以一没钱便要府上讨要。 三公子刚出来,听信家人说什么司徒戟侵占家产,赶出叔婶,不仁不义,司徒亮每每来讨说法,便是要大闹一阵子,弄得人尽皆知。 好在司徒戟并不放在心上,还每每送上纹银千两。 九十五章 遇贼人 九十五章遇贼人 处理了那两只嫩绿,陆清秋心情极好。 秦氏有些晕头转向的,便问道:“你定下那头面是要送给贺家和弃妇吗?” 陆清秋点了点头。 “青木婚事还未敲定,彩礼嫁妆什么的,不急。” 她刚才瞧见了,那头面要五千两银子呢。 她那里来的钱? 二东家? “你居然背着家里私开铺面,害得这几日家里面跟着你吃素,你有没有良心?” 陆清秋秀眉轻佻,随便一个眼神,便让秦氏安稳了。 “二娘,这两年府中的进项多少,我不过问,但心中有数,这些年你拿着我的银钱偷偷在外面置产,就连我爹都瞒着。秦氏,如今看来,没良心的是你。” “你,怎么会知晓。”秦氏意识到自已说漏了嘴,忙怨恨的怒瞪着她。 陆清秋瞧了瞧身边的铺面,道:“你看看这条街上的门面,你可看出了门路。” 见秦氏抿着嘴不言语,她便道:“每一家店面都有标识,就在门头上,这些标识可以识别是哪家的。我虽然不喜逛街,但好在过目不忘,这条街上有一家绸缎庄,一家古董店,一家粮行,上面的标识刚好是个秦字。” “那又能说明什么?姓秦的多了。” “你这个人呢,将银钱看的极重,所以这生意必定也不会假借旁人之手,那店里面的人必定是秦家之人,呵呵,所以秦家被赶走的时候,你会那般急。” “你.....” “二娘,旁人增我桃子我必定会赠送栗子,若是你还是如此,那么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毕竟当年如儿对我做的事情,有一大半都出自你手。” “你.....” 秦氏这下子开始慌张了。 “你想怎么样?即便是你说出去,我也不会有人相信你的。” “我为何要说出去,我心里面可是很希望二娘这生意兴隆,你如今只有青木一个孩子,这些铺面早晚要是青木的,你可明白?” 秦氏听出来,只要她将铺面记在青木头上,她便会一笔勾销。 “青木是我儿子,这些东西迟早都死她的。” “不,我是说现在,待青木成婚,这些东西便给新夫人打理。” “你,不可能。”那个寡妇,休想。 “我不是逼你,而是告知你一声,你做的这些事情若是爹知晓了,你的命运会如何?你也别指望着青木会帮你,他是你儿子,更是陆家的孩子。” 陆青秋言尽于此。 她给过她机会的,但她似乎更爱惜钱财。 她爹的脾性他也是了解的,处心积虑的设计陆家子嗣,害得她一个女儿被休,一个女儿心性恶毒,铁定会休妻的。毕竟秦氏这些年在陆博然跟前所表现出来的贤惠大度的很。 只是这一幕却被担忧他手气,急忙而来的司徒戟听进了耳中,他抬头看了看自家商铺门前标识,乃是一兵器,看了好长一段时间,意味深长的笑了。 初嫁给他的时候,她不识字,但是那一手丹青却别有风采,想要识别这些,不费事。再说她去了趟洛城,潍城内他设立的商铺不多,但洛城却遍地都是。 她必定是留意过了。 陆清秋,如果你不是她,你会是谁呢? 我倒是对你越来越好奇了。 由于陆清秋上次威胁,秦氏老实了几日,但对儿子喜欢的贺素雅也表现的过分热心。 热心到她亲自前往洛城提亲,最终将婚期定在半年后。 陆青木得知,欢天喜地。 眼看着便是要过年了,家中接连要办理两件婚事,最近陆家又出了事情,秦氏自觉要金城去烧香拜佛一番。 只是这一番出门,倒是遇见不少以前在清秋医馆瞧过病的百姓们。人多的已经将她们的车马堵住了。 一位头发发白,但看上去很有精神的老年人道: “陆大夫,清秋医馆什么时候在开业啊。” 陆清秋笑笑,说快了。 “陆大夫,您不知道,‘那家医馆’里黑心啊,根本就瞧不上我们这些贫民,我们身子不舒服也不敢进去啊。”进去都要脱成皮啊。不买药还被他们训斥,哎。 陆清秋微微蹙眉,道:“你们先别急,之前百里大人不是在个村落培育了乡村大夫吗?他们的医术,得到我许可的。” “哎呀,别提了,只从百里大人走了后,这些人便莫名其妙的搬走了,官商相护,我们的好日子到头了.....不,陆大夫,我不是说你。你心地善良,对我们这些百姓宛若亲人,您就是活菩萨啊.....” 陆清秋听到前半句心下异常震惊,李大宝刚上任,怎么也管不到此事上。 那便是那家医馆从中搞事了。 那老人见陆清秋没言语,以为他是生气了,心中不安。 只听陆清秋道: “此事我记下了,你们放心吧,我会尽快与知州大人沟通,处理此事的。目前.....这样吧,我让人在城南开一家诊所,届时你们便去寻她吧。” 得到陆清秋的保证,百姓们才移开脚步,如此陆清秋继续前往慈恩寺。 一路上秦氏倒是想要提什么,但不敢。 青木在外面赶车,倒是没言语。 待烧香礼佛一阵后,已经傍晚了,山上香客鼎沸,倒是没有住宿的地方,所以她们便回转了。 “姐,清秋医馆为何不开业呢?” 陆清秋道:“我也不晓得,我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姐?” 陆清秋叹息一声道: “我早就猜到那家医馆存在弊端,医馆内装潢精致,宛若皇宫一般,但是这过于富贵的装潢是银子堆积上去的,所以一旦开业,他们便会大肆敛财,而不顾及老百姓是否承受得住。我歇业便是要看他们能走多远。” 陆青木了然。 “姐,准备开业吗?” 秦氏在一边终于插上了嘴道:“当然要开业了,停业一两个月,咱们陆家可损失不少银子,而且所有人都以为百里大人一走,咱们陆家失势,都等着看咱们家笑话呢。” 陆青木没有理会自家娘亲那理所当然的用词,他问道:“姐,你不想开业?” 陆清秋幽幽道:“现在不是时候。” 陆青木不在询问。 秦氏见他们二人不将她这做母亲当回事,便躲在一边生闷气,可是儿子居然丁点都不理会,想起陆清秋之前的话,她却越发的惶恐不安。 儿子她是指望不上了,若是陆清秋当真讲出实情,秦家又被迁移出了潍城,那他当真是求救无门,欲哭无泪啊。 她.....除了妥协,别无它法。 如此想着,便如泄了气一般,斜靠在车内。 车子顺着车道行走,咕噜噜的声音,踏着夜色行走。 正行走间,车子突然一顿,惊吓了车内的两个人。 “你们是什么人?”青木的声音。 “陆大夫,我家爹爹病重,烦请您去一趟了。” 青木不悦,他倒是第一次见到这般求医的人,太无理了。 “若是你们诚心诚意求医,可去医馆,若当真病重,待我们回去准备准备,在随你前往。” 陆青木看对方人多,且个个手中都拿着武器,说话的架势透着痞气。 一看就不是陆青木怎么敢让自家姐姐跟他们走? 陆清秋掀开车帘望过去,人太多了,逃跑的可能性不大。 她抬脚便出了马车。 小声道:“我瞧着是冲着我来的,一会你乘乱跑。” 不 “我不能让姐姐一个人留给他们。” 陆清秋坚决道:“回去叫人,沿途我会给你留下记号的。” 青木坚决不愿意。 “要走一起走,我不会丢下你的。” 陆清秋无奈,瞧了瞧对方的人数,伸手进衣袖,随身携带的防狼迷烟,足够撂倒一些人。 “快,都捂上口鼻。” 陆清秋一声吩咐,便将袖中的迷烟拉开,用劲扔向队伍,拔出头上银针,使劲的扎进马屁股上。 马儿一声啼叫,她一把拉着陆青木躲进车内。 马儿一阵奔腾,不知跑到了几里路,只听秦氏急叫一声,前面是悬崖。 陆清秋想要伸手去拉缰绳,可车内颠簸,她愣是连缰绳的影子都拉不住。 急的她都要哭了。 正在此刻,一声嘶吼声,她恍惚听见了司徒戟的声音。 那挺拔的身姿,骑在骏马上,宛若天神一般,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她顿时安心不少。 司徒戟看着前方不远处的悬崖峭壁,心中一紧,好在他今日出外狩猎,遇到了她,否则他难以想象若是她出了事,他心中一沉,若是知晓谁搞的事情,必定千刀万剐。 他起身一越,便到了马车内,掏出腰间匕首,去斩那车把处的缰绳。 一下,两下,三下...... 在看到地弟七下的时候,终于断了。 马车一倾斜,秦氏与青木居然借着这股力,被甩了出去,陆清秋却狠狠的砸在了车壁墩子上,如此来回,顿时头一阵疼,可还来不得呼疼,便觉得一阵腾空,感觉到自已被甩向极乐世界。 但老天爷似乎还想要她继续折腾,没想让她死,她被救下来了。 当他看到司徒戟被马车整个压在身下,且还要死命拉着她的时候,愤口大骂道:“司徒戟,你个蠢货,你个笨蛋,你快放开我。” 九十六章 表白 九十六章表白 九十六章 此刻她吊在悬崖上,一只手被他紧紧抓住。 眼看着那诺大的车架,就要砸在了他的身下。先不说他的腿会不会因此受伤,若是一个不小心,连命都不要了。 “会死的。”莫名的眼眶中晶莹充盈,心酸不已。 “你别哭,我抓住你呢,不会让你掉下去的。” 陆清秋内心一根紧绷的弦断了,突然间嗷嗷大哭起来。 “司徒戟,我不是你喜欢的陆清秋,你快放手,你这样子不值得的。你爱的人是陆清秋不是我.......” 司徒戟见她又提此事,生死攸关之际不似作假,心中滋味复杂。但见那炯亮的双模中,盈盈水泽溢出,心中一疼。 他道: “我很庆幸,你不是她。” 正伤心的陆清秋,没有听清楚。 “清.....夫人,我爱你,心中很庆幸你不是她。我与她乃是一纸婚约,所以自小便关注她,自小便知晓她会是我的夫人。她小时候很单纯可爱,但是越大越......她长大了,因为我有腿疾所以便瞧不上我了,一门心思想要摆脱我,我很失望,所以我成全了她。我曾想过,终有一天让她后悔,尝到恶果。直到你前来解释,通身的气派与她判若两人,我不知你在搞什么鬼,可是我下定决心的事情不会更改,可当时却被你那双纯净的双眸吸引,最终变了心意。我明明第一眼便已经爱上了你,却依然说服自已.....”娶你是为了报复你。 “怎么可能呢?”她为何没有感受到呢,当初第一次相见,他明明那般爱答不理的,下盘棋都不曾留意过她一分一毫,难道是从更早?啊,他居然这般不正经。 司徒戟不知她心中所想,继续说道: “也许你会说我见异思迁,可是没办法,对你,我是真的上了心,再也放不下。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已会被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呵呵,我故意不去见你,故意想要忘却你,可是我发现,两年了,你的一撇一笑,依然在我心中流荡,忘却不了,挥之不去。” “所以我认栽了,你心中耿耿于怀当日我未曾亲自娶你,如今我娶你,你若是记挂当初我对你隐瞒.....我只是想要让你过安分平静的生活,并非有意隐瞒,水里来火里去,一切都让我独自面对就好......” 陆清秋止住的哭泣,但泛着雾气的双眸依然眼巴巴的望着她。 充满希望的仰头看着他。傍晚余晖下,她的眸子染着红霞,说不出的韵味。 他道: “所以,你还喜欢我吗?” 陆清秋心中欢腾不已又是感动不已。 “你真的也喜欢我吗?即便是我是个坏人......妖怪或者是狐狸精?” “我有眼睛在看,不管你是处于何种目的占用了她的身份,我都不会怪罪,相反我会同你一起面对,你愿意吗?” 愿意吗? 如此深情表白,她感动的都要哭死了,如何还会不愿。 之前合离只是想着随了老夫人的意,想看看老夫人到底要如何,却不曾想她居然看自已不过,虚着想要惩罚司徒美月,实际上却引自已入了圈套。 当时的她也有些年轻气盛,人家看不起,又何必留下遭罪。 所以毅然决定了要走。 至于离开之后避着他,确是是因为如儿的表现,那样子张扬的性子,有可取之处,司徒戟为了她甘愿断腿,可见心中对陆清秋的情已经入骨, 而她就是因为纠结这个事情,与自已过不去,也与他过不去。 可是听到他说要给自已补办婚礼的时候,她内心的狂热多么疯狂,真想冲进他的怀抱死死的将他藏在怀中。 “司徒戟,我愿意。” 她高兴的冲天扬声大吼,惊的这一路飞鸟乱撞。 “得天下第一美男,我即便是死了也值得了。” 哈哈哈 咯嘣一声,感觉到头顶之处似乎有东西移动,她惊的连呼小心,心中正盘算着要不要学着古人,割手断臂,好让他放手,免于被摔下崖。 “姐,生死攸关,你们能不能别如此煽情了,小弟我浑身疼的厉害,真没力气听你们话情长。” 陆青木被甩下马车,浑身酸疼不已。 连忙赶来,便听到了司徒戟的一番表白,心中感动她的深情,又替姐姐高兴。 说实话她感觉到自家姐姐实在是太矫情了。 明明喜欢,却依然吊着人家,不知道我们男人天天累死累活的,容易吗? “青木,你别废话了,快把姐姐我拉上去。” 陆青木早已经准备好了绳索,他将一头系在石头上,另外一头扔下去,道:“我实在是没力气,姐姐,你自已系在身上,爬上来吧。” 绳索扔下,陆清秋瞧着他倒在了地上,心下担心,他铁定是伤到哪里了。 陆清秋顺着绳爬上去后,站在崖边,先是使劲将马车抬起。 司徒戟轻哼一声,从马车下钻了出来,陆清秋才看到,她的腿被散落的钉子给刺进了肉里面,鲜红的血呼呼的冒出来,陆清秋连忙跑上前去。 “流血了。” 司徒戟无所谓,伸手便将她抱在怀中,紧紧的,道:“我很庆幸,这次是因为你。” 陆清秋想起他刚才的表白,双颊微红。 “你白痴,哪有人受伤了还庆幸啊。”陆清秋说完,便笑了笑,突然间有一种恋爱的感觉。 很满足。 铁子处理了那些贼人,匆忙赶来,却听到了如此惊心动魄的一幕。 “少爷,那些贼人要如何处置?” 司徒戟道:“审问之后,交到衙门去。” 铁子领命。 看到面前伤的伤,昏迷的昏迷,他忙吩咐人将这些人带走。 陆清秋如此才晓得,秦氏被甩下去之后,撞到了脑袋,昏迷了过去。 而青木浑身都疼的厉害。 当他们为抬上一辆极为宽敞的马车内,陆清秋连忙给他诊脉,只是身上有些创伤,并无大碍。 倒是秦氏,伤到了脑袋,她怀疑脑震荡啊。 她们直接被送到家门口,陆博然早一步得知消息,心中焦急万分,见自家亲人遭遇如此大难,心中更是愤恨,说一定要报关。 “爹,先请大夫来瞧瞧,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好了。” 陆清秋嘱咐道:“你且要小心点,伤口不能碰到水,记得派人来传信。” 陆博然气头上,没有注意到司徒戟的称呼改变,更没有注意到自已居然应承了。 待反应过来,司徒戟已经走了。 这件事情,引起不少轰动,且关乎潍城名声,更关乎李大人的官威啊。 他才来潍城便发生如此大事,且受害者还是皇上亲封的五品神医,这传出去便是一大污点啊。 为了安抚陆家,李大人亲自上门看望。 九十七章 青木成婚 九十七章青木成婚 陆家 陆青木在病榻上,贺素雅闻言,便不顾清誉前来照料,至于秦氏便是比较严重,她醒来了,但是伤到了脑袋,智力---宛若幼童。 陆博然看着那一直在跟她要糖吃的二娘,心中忍不住轻笑。 而她见陆清秋不搭理,便直接冲着陆博然喊爹,陆博然见状,略微尴尬。 随手给了她一颗糖果,待她安定,便问: “清秋,这--没法子医治吗?” 能医治,可她却不想现在医治。 她道:“爹,二娘脑子伤了,非一时半会能好的。” 陆博然心下哀叹一声,门房来报,说李大人来了,陆博然便急着去告状了,自家这一家四口,三个人都都伤了,他怎能不去讨回公道。 李大人来便是询问此事。抬眼瞧了瞧,未曾见到陆清秋,跟来上次被她说教,自已心中有些怕这位姑娘。 可真没见到人,心中却又有些失落。 李大人收回目光道: “陆叔,陆小姐可还好?” 陆博然道:“受了点伤,并无大碍。”自家夫人智力的问题她唯有提起,毕竟是家中丑闻。 李大人得知无碍,他心中暗暗舒了一口气。 之后言语便稍显轻松了。 他道: “陆叔,那些贼人交代说他们收了银子,并未见到真正的买家。我猜测应该是为人而来并非为财。” 陆博然愤慨的谩骂了几句,李大人见他脾气冲动,读书人自然不愿意听什么污垢之词,但因为她.....他愣愣的接受了他的冲撞 陆博然本就是老实诚恳,发泄完之后,心火消了一半,便道:“李大人,此事尤为严重,在潍城内居然发生如此大事,城内富豪之家多之又多,请大人务必做好城防,免得贼人扰民。” 自家遭了罪,心中还牵挂着外人。 “我此次来便是要询问陆叔,最近可得罪了什么人?” 陆博然暗暗惊讶,道:“大人,您是怀疑有人要对我们家清秋不利?” “买凶杀人,事态严重,本官必须要查到元凶,如此方可整顿,还潍城一个太平。” 陆博然微微蹙眉,这些年他深居简出,甚少得罪人啊。 再说女儿的名声也是越来越好,受人尊重不说,岂敢陷害。 “大人,这我们开门做生意,行的便是童叟无欺,何如会遭人暗算呢?即便是小人记恨,可这不至于杀人吧?” 陆博然实在是想不出自已得罪了何人? “我听说司徒家老夫人不喜......你说会不会?” 陆博然见他居然猜疑如此,忙回绝道:铁定不是。 老夫人与他有恩,虽然两家因为这儿女婚事而不成事,但绝对没到杀人这地步。 李大人见问不出什么,便起身告退,道:“陆叔放心,那些贼人胆敢在潍城犯事,我必定不会轻饶他们,必定会为陆家讨回公道的。” 这些话在后堂的陆清秋却听得一清二楚,这新上任的知州大人还是蛮可爱的。 希望这一腔热血,能够持续吧。 待陆博然回转后堂,在去看自家夫人那一张老脸上呈现出稚嫩模样,实在是不忍看。 唯有那未过门的媳妇照顾着,他面上尤为复杂。 陆青秋了解自家爹爹内心的复杂,便道:“爹,咱们府上最近流年不利,不如冲冲喜吧。” “冲喜?” 对,冲喜自然是陆青木与贺素雅的婚事提前举行了。 “爹爹不用担忧忙不过来,咱们庄子里养了不少人,请他们过来帮忙便是,再说弟妹娘家......他们早已经与贺素雅断了干系,上次你去提亲,不是也被拒之门外吗?招待你的是贺家一位旁支吧......” 陆博然回头,看了看那一小对,这两年,他对这位贺家的姑娘了解透彻,因为被叔伯陷害,被迫嫁给一个病秧子,谁曾想对方刚拜堂便断了气.....名声虽然不好,但好在她为人孝顺,知书达理,比之自家姑娘.....哎,反正除了身份,别的却是没得挑啊。 “爹,过年在即,我又是个不管事的,家里面总要有个会操持的。” “如此你便看着办吧。” 陆博然点头,最为高兴地便是陆青木那小两口了,贺素雅心中有些顾忌。 “夫人若是好了,该是会怪罪的。” 陆清秋笑着道:“放心吧,等你们生米煮成熟饭,她即便是好了,也无法可说。到时候你们尽管将这一切推到我身上来。” 贺素雅双颊微红,但面上的担忧尽显。 陆青木虽然高兴婚事提前,可依然担心亲娘,他问道:“我娘真的能好吗?” “会的,但不是现在。”在她不清醒的时候,将府上的一切都交给素雅,如此省了些许麻烦来。 婚事说办也快,陆清秋的雷厉风行的能力,无人质疑。 再说这几年庄子里,她养了不少学徒。 那是为了预防知州大人过河拆桥,就比如现在,知州大人一搬走,那些个曾经在医馆内当学徒的学生们,都跟着他走了。 陆清秋心中的不快,便是如此,她撤掉清秋医馆也有一半是他的原因。 待娶亲事宜都安排好,则是三天后了,且全程无一丝错乱,来往宾客更是称赞陆家夫人操持能手。 如此便是忙了一天。 送走客人,她将秦氏送往院内,安抚她睡觉。 “洞房了.....嘻嘻.....” 变了性子的秦氏尤为好玩,今日她跟在秦氏身边,主要是协助秦氏料理事情,她谎骗她,只要乖乖的便有好吃的,所以除了几次的要糖吃以外,并无别的意外。 待她回到自已院子,已经很晚了,回去的时候司徒戟居然在。 他斜靠在她的绣床上,一手还翻着她最近闲来无事画的画本子。 他见她来,指着手中的画册道:“你便是这画中的女子?” 她画的主题便是黑白天使,讲述一个女孩拥有双面人格,一个白天出现一个夜晚出现,白天她是大家闺秀,夜晚特便是劫富济贫的江湖侠女,偶尔会出入妓院...... 这画本子还没有卖出,如今正在酝酿着开一家书店,借助清风公子的名义必定会大好。 再说了,她左思右想,才想出这么一个想法来,让司徒戟接受,且不对她恐惧。 毕竟灵魂互换这种事,搁谁谁都膈应啊。 她斟酌一番便道: “可以这么说,这是病。” 司徒戟蹙眉,烛光照应下,映衬那袖长的身姿,几乎占尽了她所有的床。 迷蒙的双眸,映衬着她的影子来。 “那现在你是谁?” 陆清秋见他深情紧张,便走上前,伸出手轻抚在他脸颊,道:“司徒戟,我的病好了。黑天使最终战胜了白天使,拥有了这具身体。” “世间居然有如此神奇的事情?” 双面人格,自然是有的。 “自然,我们没有发现,不代表没有的。” 今日青木大婚,他早早的便送来贺礼,只说自已腿上有了疾,不能亲自来往。 “你的腿好点了吗?” “不是大事。刚好可以偷闲几日。”他又重新将注意力投向那本画册,这还是第一次他对她的画如此感兴趣。 她倾向于漫画,所以里面的人物大多数虚构,当然虚构的人物模型还是来源于生活。 所以司徒戟将画册中的人物贴上了陆清秋的标签。 “那你会武功吗?” 陆清秋摇了摇头,虚构的东西与现实还是有些出入的。 陆清秋微微俯身,抽走那本册子,然后在他唇上轻轻一吻,再次起身,四目相对,道:“我会还是不会,你有的是时间知晓。” 现在他往里面床位爬了爬,侧身躺下。 “走的时候关上门。” 今天真的是累晕了,她刚沾了床,便昏睡过去了。 司徒戟侧过身希望她睡得舒服些,他单手撑着自已,认真的观察者她。 今日两人的关系极好,但是司徒府.....她进不去,但是陆府他还是可以来去自如的。 隔天一早,陆清秋醒来,却发现司徒戟还在,茫茫然问道:“你怎么还在?” “我腿伤了。” 陆清秋眯着眼,甚是怀疑,伸手要去查探她的伤势,却被他抓住那双芊芊细手。 “我饿了,让他们传饭吧。” 陆清秋怒瞪了一张脸,便道:“你不怕被我爹给砍了。” “你舍得的话,可以自已砍。” 陆清秋嘴角抽了抽,这男人,怎么说呢,有点蹬鼻子上脸了。 今日是青木成婚第一天,她还要去秦氏房里请秦氏出来呢。 “别胡闹啊,今日是个大日子。” 虽然如此,陆清秋还是为她准备了早餐,之后便去了秦氏那边,可是贺素雅却比她先一步到,此刻正在侍候秦氏穿戴。 陆清秋依在门边,看了好一阵,肤如凝脂,黛眉如月,眼含春色,唇如杏,妇人髻梳着,她走上前去道:“素雅,怎么不多睡一会?” 素雅脸蛋含霞,但行为举止却落落大方道:“姐,照顾母亲本就是我这做媳妇的责任。” 陆清秋心中微微的触动,她在司徒府上,不常做这种事。 呵呵两声。 “今日好歹是你们新婚,二娘晓得了也不会让你如此操劳的。如今你们两个重中之重便是为陆家添上一口,届时二娘好了,看着也欢喜啊。” “姐姐说的是。” 九十八章 过年 九十八章过年 陆清秋突然间想到,秦氏神智醒悟,知晓她儿媳这些天悉心照料,该是感动的吧。 她笑着摇了摇头,打声招呼便回去了。 司徒戟见她这么快回来,便笑着问道:“都忙完了。” 陆清秋耸耸肩,顺便感叹道:“我这弟妹当真贤惠的紧。”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好似从她来这边这么久还未曾正式向秦氏请安。 她倒是有点庆幸,他父母不在了,虽然如此想很不道德。 司徒戟帮他盛了一份汤,笑道:“不一样,也有好的一面。若是你在家操持家务,每日去向祖母汇报,其实也就那么大点事情。” 陆清秋轻轻挑眉道:“我好像记得某人说过,我可以做自已想做的事情。”什么叫屁大点事情,每天累死累活的操持一家吃喝,稍微点失神便被人抓住把柄说不落好,当家主母最委屈了。 “当然。”但前提是你先把祖母给搞定。 不过司徒戟并未给他严明前途凶险,免得吓跑了她。 吃过早饭,陆清秋突然间想到李大宝,便道:“你有没有好一点的通判或者师爷什么的?” “你想做什么?” “李大宝初入潍城,但似乎他空有飞鹏大志,却不知方向。若是身边能够有个人提醒,” 司徒戟听他提起李大宝,想起那人她的妄想,心中不悦。 “关心他作甚?” “不是关心他,而是为了潍城百姓着想,百里大人走后,潍城内政还好,但外政却变得越发糊涂了。百里大人勤政爱民,他在的时候没人敢捣乱,但是他一走,便有人开始欺负新人了。” 司徒戟不明所以的笑笑。 陆青秋又道:“之前驻村的村医,如今不知去向,百姓们无处看病,怕是引出乱子的。” “城内已经开了多家医馆,目前来说,不会出乱子的。”即便是会出,那也是知州大人的事情。 如儿因为与司徒亮意见不合,离开了那家医馆,而是自立门户开了一家小小的药堂,且她为病人免费义诊。 成外的百姓闻言,便都来寻她瞧病。 “如家药堂,是你的人吗?” 陆清秋先开始迷茫,在听说如字的时候,便猜测是如儿。 “我需要见到人才能确定。” 司徒戟问道:“你不是答应村民?” 陆清秋笑了笑,道:“其实不用吩咐,潍城的后起之秀也会跟上的。” 司徒戟突然间明白过来。 钱财这东西,谁人能经得住诱惑,城外百姓看病难已经成了定局,这里面的商机,但凡有些头脑的都看得出来。 “医馆也有等级可分,到时候可以出一些条例出来,潍城才算是真正的发展。” 而陆清秋说的发展,便是城内一连出了十家医馆之后,战争才真正的开始。 那家医馆如今变得非常糟糕,连谭御医的名声都不管用了,医馆内可谓是丁点人气都无。 而反观那些新起立的医馆,也因为不成规则,不得信任。 如儿虽然开的医馆,但却无法满足潍城十万人口的需求。 最后甚至有人前往陆府,请求陆清秋开业的。 先开始陆清秋并未理会,直到最后府内聚满了人,将陆府堵得是水泄不通,引起暴动,陆清秋无奈,答应人们,年后开业。 虽然如此,可潍城内却涌入不少病人,连知州大人府衙外面都隐了不少人,就今日城内居民与城外居民发生冲突,大打了起来。 这赶又不能赶的,他好不容易安顿好,连歇息的空档都无,便赶来了。 来确定开业时间。 陆清秋其实也在等候李大人上门,亲自商谈这件事。 “大人,这么多的人涌入,他们有的身犯奇症,保不齐这病症还传染,往大人尽快做出准备才是。” 李大人心中急,刚要开口,陆清秋又道,“我们清秋医馆的大夫们如今都回来了,若是大人需要,他们将听大人吩咐。” 李大人暗叹一声道:“清秋医馆准备什么时候开业?” 陆清秋思索了片刻,便道:“总要翻过去年,如今我家中情况,主母病了,二弟刚成家,一大摊子事要我去准备。实在是腾不出手来......再说了,这么多的病人清秋医馆就是相管也管不过来啊。” “若是大人实在是着急,我倒是有个法子。” “你讲来听听。”李大人如今可顾不得面子不面子了,正如她所说,这么多病人不处理,会出大事的。 城内的百姓出现了敌对的趋向,势必会发生大乱子的。 “如今城内已经出现数家医馆,虽然规模小,但是收留一些病人还是可行的。如此便能减轻我们医馆的负担......” “可是这么多人,他们都认定你的医馆,不愿意去旁的医......且也没人愿意收啊。” “这就麻烦大人了,我愿意出钱购买城内规模相对来说还可以的医馆,请大人去游说......价钱嘛,保留他们两层的股份,日后盈利分红.....”就是不给银子。 李大人终于晓得了,面前的女人野心够大。 空手套白狼啊。 “你想从这些人里面赚银子?” 陆清秋笑道,“大人那,你莫不是在开玩笑,那些百姓能有几个银钱。” “这么多的病人,你要免费义诊?”李大人心里面激动的啊,简直要将陆清秋当菩萨供起来了。 但是陆清秋一句话,让他冷静了起来。 “我没钱。” “那你......” “大人,司徒家前些时候送了些彩礼过来,我都留着呢,用来解决这次的事情,绰绰有余。只是我这私自动用彩礼.....日后嫁入司徒家必定受到牵制,所以......事成之后,劳烦你送给司徒家一块牌匾,上面题什么字,您自已斟酌如何?” 大梁虽然没有明文规定未婚嫁之前不能动用彩礼,但是前朝发生最为有名的一件事。 说是当年成郡王娶亲,娶得是礼部尚书的姑娘,送往女方家的银子被礼部大人赎了一个青楼女子,此事传的沸沸扬扬。皇上震怒,撤了礼部尚书的职务,消了两家婚约。 从此这彩礼不能动用的习俗便传了下来。 那家医馆内 当司徒亮听说了知州大人传达的信息,心中气闷之下,当然不愿意。 但是店内的老板娘傅如儿却不那么想。 “相公,城内病人诸多,即便是她吞得下这些,却不能帮助知州大人解决麻烦,那么必定会失信众人,若是再有几个死人,情况必定会更加糟糕。届时她的名声便败了......” 司徒亮眼前一亮,便同意了。 而另外几下医馆,在听到那两层的利润之后,稍有疑问,但听她说城内病患有千人的时候,顷刻间便同意了。 当陆清秋拿到那七份协议,便笑了。 大年在即,陆清秋丁点都不在意,而是派人却别庄内将她这两年培育出来的帮手,还有之前的医馆内的吴大夫等人请到城内。 顺便还请了如儿回来,每人驻扎在一家医馆,每家医馆配备二十名帮手,好在她医馆内的药都是她提炼出来药粉膏药,无需在煎药烧火等琐事。 一千多位病人,三个时辰内尽数分析了病情,按照病情分属给个医馆内。 司徒戟听闻她养了这么多人,心中恍惚,怪不得她不怕。原来她是想要发展更好。 即便如此,他还是将名下的几家客栈提供出来,供他们需要。又从别庄给调出来几十名家丁出来,帮忙做些跑腿的事情。 如此整整忙碌了三天,才算是真的安定下来。 病情不严重的便尽数都送转回了家,那些严重的,便住在医馆观察。 大年初一,合家团圆,他爹领着一家都在医馆,如此他们便在医馆团员了。 陆清秋瞧着他爹高兴,便招呼如儿近前,道:“爹,今大年三十,有个人想要给您拜个年。” “是司徒戟吧。”陆博然笑着道,这几日瞧着,那司徒戟忙前忙后的跟着女儿,对女儿的心意,他看在眼中。 为女儿高兴的。 只是待跟前出现一位妙龄少女,那媚眼之间,甚为熟悉,却说不上来,到底在哪见过。 “女儿啊,这位是?” 如儿听后,直接跪下道:“如儿给爹爹拜年了,祝爹爹福如东海.....” 陆博然听到面前的陌生女娃居然是如儿,顿时惊跳了起来。 “你这个丧尽天良的,你又回来害谁?你走,我们陆家没你这个女儿......” “爹,女儿过往种种,对不起爹,对不起姐姐,如儿今日不求爹能原谅,只是过年了,想给爹磕个头。”说着便磕了下去。 陆清秋道:“爹,如儿今日打有出息了,能撑起一方医馆,且经她看诊的病人啊都纷纷夸赞,问这事那家的女儿。”陆清秋对着陆青木使了个眼色,陆青木忙道,“爹,今年咱们一家人能聚在一起,是福气,您怎么能将这福气往外推。” 一边的秦氏嘻嘻的喊着福.....大福..... 如儿道:“爹,姐姐,弟弟,是我做错了事,没脸与你们一起享受着天伦,如此.....医馆还有病人要照顾,我便回去.....” 陆博然见两个子女都已经认下了她,也不好多重话,他留住她道:“既然回来了,就吃个团圆饭再走吧。” 如儿以为是自已幻听,如此被认同的感觉,与他来讲,简直是虚妄,如今因为她一句话,便.....一滴清泪落下,她微微低下头,不想让自已的脆弱太过明显。 第九十九章 捣乱的来了 第九十九章捣乱的来了 陆清秋免费帮助病人的义举,顿时广为流传,名声大震。 唯一不好受的便是司徒亮和方世杰吧。 不过方世杰还好,他以欣赏的姿态道:好一个陆清秋,轻轻松松的便赚取了几十万两银子装修费用。 她要的这七家医馆,分别是城内富商所制备,她如此做便是将这几家富豪链接在一起,从此围城内便是她的天下。 “你说她是从哪里弄来的那一百多名的帮手来?而且各个都有些医术,你说他是不是早就料想到有这么一天?” 方世杰这是变相的说司徒亮办事不利。 司徒亮连忙道:“她心思歹毒,居然不过百姓病情,生生设下此局来。” 方世杰笑道:“不至于吧,你那个医馆的小丫头不是提醒过你,你怎么处理来着,将那丫头赶走了,如今她入了清秋医馆,当了首席大夫,陆清秋对她很尊重。”设局的妙处便是有人能入局,而她却能早一步料想到如今,这局掌握的特有分寸。 撒了网,收网更加利落。 司徒亮面上更加不舒了,这家店铺当初装修虽然对比着陆家装修,但是豪华程度比陆家更上一层楼,如是他不想法子赚回来,那必然会赔本的。 “你去联系联系各家医馆,让他们闹上一闹,这好处不能都让他们家占了不是。” 闹腾? 闹着分脏的吧,这次陆清秋假装了回好人,但各家药铺却不能亏本啊。 等一大群人聚集到清秋医馆的时候,陆清秋正吃着油条喝着豆腐脑,看着这么多人便知晓他们来的目的。 陆清秋招呼他们进来。 “各位老板们,吃过饭了吗?” 好在今日买的饭多,直接摆上来,道:“一块吃点吧。” 各位掌柜的看着那简单的饭菜,心中有些尴尬,几个人相互看了看,最后推举梁老板出来说话。 梁老板咳咳两声道:“陆小姐,你站着我们家医馆,说是给分红,可如今却做着赔本的买卖,我们今日便是希望能给一个说辞。” 陆清秋笑道:“我正要给你们说这事呢,李大人所托,我们这次行的是义举,这些费用呢,司徒家认了,因为是义举,所以不盈利。” “那我们算是白搭了?”梁老板口吻甚是不严厉。 陆清秋笑了笑道:“各位认真看过合同吗?” 各位迷惑的看着她。 “合同上显示,一年为期,年底分红,今年这是才刚开始......你们这说不过去吧.....李大人作保,你们若是不相信我,可以去找李大人理论理论。” 众位有些怒气道:“别拿李大人压制我们,若是你在如此消损我们,别怪我们将病人赶出去。” 陆清秋笑了笑道:“你们确定?” 见他们犹豫陆清秋便道:“你们怕是还不知道,咱们医馆二月份的名额好像预定了几个......” “就几个,咱们七个大医馆还不够.....” 陆清秋不能他们质问,陆清秋又说了道:“包了.....那么几家医馆,若是你们实在是为难,我们家倒是有几家空的别院,到时候......还能应应急。” 众人一听,又相互瞧了瞧,内心都被那包场给震惊住了 这来瞧病的可都是大家啊。 陆清秋笑着问道:“小狸啊,这来的都是谁来着?” 小狸道:“主子,您怎么忘了,是北城的石家,当时还托人先送来一千锭金子呢,当时还是您瞧着奴婢亲自数的呢。” 一千锭金子,他们就是干一年,也未必能拿到这个数啊。 突然间明白了她为何要收这几家医馆了。 “哦,忘了。” “主子您可一定要记住,石家家主吩咐了,她包下的医馆必须是清静且干净舒适,如住进自已家一样。您瞧,这病人的喜好都送来了,可见石家当家的对这位病人的重视,主子,这人说来就来了,奴婢为了迎接这位金主,已经着手准备了,这各位老板突然间说撤了医馆,那.....只能回绝了人家......” “回绝什么啊,石家的人,我们如何能得罪的了。”梁老板顺势道,“你瞧瞧,我们这不是正商议着的吗?” 陆清秋笑了笑,道:“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在座的都比我年长,按辈分我还要尊称你们一声叔叔,但在商言商,而我非善人,普度众生的事情不会干,我也希望你们不要为了小利而放过之后的大利益。” “陆侄女啊,这说来我与你爹也有些交情,你喊我一声叔叔,我们就受着了。但你毕竟年轻,这生意上的门道多,就像您这似撒钱似得往外扔钱,我们可不就要与你说教一二。”说完话锋一转,“但瞧着侄女也是聪慧的,我们这....也就不班门弄斧了。” 陆清秋早就猜到他们会如此,便道:“你们担心的事情和顾忌,我能了解,这样子吧,每个月你们可以派人来查一次帐。哦,我说的是总账,但是呢,我不希望有人插手,一旦有人试图插手医馆的事情,那么很抱歉,左右不过是盖几栋楼的事情,我还是可以负担得起的。” 众人忙说严重了。 送走他们,陆清秋便继续吃饭。 “主子,你怎么不告诉他们,咱们除了石家,还接了好几家大户呢。” “客人隐私,不能外传。” 小狸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而在外等候的司徒亮见众人怒气冲冲而进,却满脸满足的出门,以为他们得逞了,便上前恭贺。 梁老板乃是梁淑珍的父亲,在潍城很有名望,且在药材生意上,做的也是顺水顺水。 他道:“年轻人啊,有些冲力是好的,这陆家的小姐,我瞧着是能做大事的人啊。不就是一家医馆吗?我们梁家认了。” 司徒亮还想说什么,梁大夫突然间想到一般道:“她不是你们司徒家的未过门的嫂子吗?对了,她曾经就是司徒家的人,这等有胆子魄力的媳妇,怎么就被休了?” “梁大哥,这不是还没成婚的啊,你这还有机会的。”一边的人起哄啊。 “就是啊,我瞧着这女娃啊,甚好。这.....我还以为这丫头故意做赔本的买卖呢,可如今想着却是为自已造势啊,你瞧瞧,石家乃是北城的一方枭雄,富可敌国,居然来咱们小小潍城来,屈尊降贵,这一出手便是一千金那,这若是病好了,指不定会给多少呢。”老百姓瞧病能挣多少银子,瞧瞧那......包场......医馆还能如此干啊。 “是啊,刚才我进来的时候,瞧着那两个小丫头在盘账,我想着啊,我家里可没适龄的儿子来,但若是将家里姑娘送过来,拨弄算盘珠子的还是可以......” 众人恍惚,这拨弄算盘珠子说清了是历练,说白了可就是监视,掌管财政大权啊。 “你们这么一说,我们家还真是有个儿子,我可听说了,司徒家的老太太不喜欢,改日我便去寻老太太......”梁大夫话音刚落,便觉得头阴暗,回过头瞧着,便见到司徒戟宛若地狱阎罗一般,目光深邃如墨,深不见底,骇人的紧啊。 “司.....徒.....公子......” 司徒戟轻哼一声,压抑的感觉宛若吊在悬崖壁上一颗青松上,上---上不去,下---害怕掉下去,而司徒戟便如掌管他生死的阎王,就站在崖上,露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让人宁可选择掉下去。 年纪轻轻,看着如花似玉,怎么脸上有如此杀气? 太诡异了。 论年级他是长辈,怎么到头来他害怕他了。 不应该啊。 “梁老板,你家小儿如今在嵩上学艺吧,怕是没办法替您完成心愿了。不过若是梁老板亲自出马,我们倒是可以比一比,看是梁家存在的久还是我司徒戟能够抱得美人呢......” 威胁,简单明了的威胁啊。 梁老板这些年经历颇多,更是吃了不少司徒戟的亏,这少年做事果断,雷令风行,短短两年便处理了司徒家的内部矛盾,扬长避短,势如破竹,宛若一夕之间与北城石家分庭抗争的局面。 司徒戟,早前便听闻过,小小年纪便展现出惊人的商家天分,曾经司徒家二爷带领他去北城做生意,以绝佳的记忆力,珠算能力,赢得那场报价甚低,且盈利.....众人都望而止步,而唯一算出盈利且能谈下这笔生意的,只有司徒戟。 只可惜天妒英才,他年纪轻轻腿便......至此声誉便没了音。 好在上天是公平的,他腿疾好了,从头来过,却比之前更加的变态啊。 听说,有外来人家鄙视他,不,是鄙视潍城商人,他居然将那人给给脱光了挂在城楼.....事后....人家乖乖来做生意,丁点都未曾责怪的意思。 可见他手段是多么的.....不拘一格啊。 “司徒少爷说笑了,我这把年纪.....你家婶婶回去依然是生气的,莫不可开玩笑了。”说完又道,“你们啊,年轻人啊,真是拿婚姻当儿戏,还好你.....这女娃是真不错,跟你啊很是般配,若是我那老婶婶还是不愿意,我去给你们当说客去。” “如此---便不必要了,梁叔都认为是好的女孩,我家祖母自然也是独具慧眼,就不劳烦梁叔了,只是上次内人与梁家闹了些矛盾来,就是不知梁叔如何处理的?” 100章 秦氏好转 100章秦氏好转 话说梁老板回去左思右想觉得他的话不对劲。 随后传来那两个不成器的小妾,左右询问之下,才理出个一二来。 她们去取首饰,被陆清秋看上了,那陆清秋仗着是司徒家的未过门的媳妇,强买强卖? 不对,即使对方理亏,何以如此强势?难道他真的要对梁家动手了? 梁夫人进来花厅,道:“老爷,你别听他们片面之情,据妾身的了解,这两人学那些个市井泼妇,居然在人家地盘当场辱骂那陆家主母和陆家小姐。那可是司徒家未来的当家主母......”梁夫人暗暗瞪了一眼跪下的两个贱蹄子,仗着美貌,勾了老爷的魂,平时在府里威风威风就算了,如今却敢在外面招摇。 那陆家的小姐短短两年便能如此成就,岂能是愚昧无知之人,手段铁腕,岂能是他们两个宅院女子能应付的。 当时她还奇怪着呢,事情过去这么久了都没有后续,以为那陆家真的是败了,可是如今居然告状到老爷头上了。 这意思就不一样了。 老爷子最痛恨后院女子惹是生非了。 “混账东西,都没长眼睛吗?” 两位嫩绿见事情败露,梨花带雨,我见犹怜,活脱脱的狐狸猸子道:“老爷,当日我们为大小姐准备成婚贺礼,是那陆家不讲诚信,欺辱我们梁家。” 一番话又将说动了梁老爷。 梁夫人轻声道:“老爷,我看着啊,听说陆家主母前些日子受人迫害,您说他们会不会怀疑咱们?” 梁老板听说过此事,当时只以为是城外乱民。 居然又跟着两个女人联系在一块......怎么可能呢。 “爹,快将这两贱蹄子打死算了。”梁淑珍从外面急近,初嫁娘的妇人装扮,清新雅丽,可那眼底的愤怒却尽显,“爹,就因为这两贱蹄子得罪了陆清秋,害我如今在圈内备受嘲讽。” 说什么梁家没银子买全套首饰,抢别人的种种难听的话。 她受够了,所以必须要出这口气。 “爹,你大概还不晓得吧,这几日我可听孔大哥提过,说那司徒家要垄断所有茶药布生意,他最近正忙着跑这事呢。” 梁老板听后,又是一惊。 垄断? 那么就是说他们日后都要听他了? 不,这绝对不能。 “你这消息可准确?” “爹爹问之前,还是先处理了这两个惹祸精吧,免得连司徒家的门都进不去。” 梁老板此刻有些紧张了,看着地上跪着的两只,心中说不出的愤然。 孔家接触过得的事情,他居然丁点信息都无?可见司徒家是故意晾着他,如非......哼,左右不过两个女人,如何能跟梁家基业相提并论。 “来人,将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给我赶出去,卖到迎春园去。” 梁夫人早就想打发掉他们了,如此便不给他们在勾引人的机会,让两个粗壮妈妈捂着他们嘴,将她们赶出去了。 梁夫人道:“老爷,要不我去陆家一趟,我与那秦氏还有些交情,如今她遭遇如此大难,按理说该去瞧瞧的。” “可是她.....” “老爷,我明着去看她,实际上是做给司徒家看的。” “如此就麻烦夫人了。” 梁夫人说去,便拉着自家女儿去了,只是在路上了遇见了司徒家老夫人。 老夫人刚要去绸缎庄亲自为外孙女挑选衣物,但是梁夫人却误会了。 以为她是专门为了新嫁娘而来的。 心下欢喜道: “我正要去瞧瞧秦氏,听说啊,那一场灾难,害得秦氏伤了脑子,如今形同痴儿,可惜啊。” 老夫人本来不欢喜陆家,如今听说秦氏受伤而且还是.....她心下好奇,便道:“好端端的怎么就伤了头呢?” 梁夫人道:“还不是之前贼人的错.....害得秦氏摔下马车,撞到石头上,也是秦氏命中有着一劫啊,听说陆家小姐医术高明,想必会治好的。” “能治好吗?” 老太太心头莫名的一激动,那马慈恩院佛堂内,便住着一位病人,十数年了,都未曾醒来,都是因为之前伤了脑子,大夫说听天由命啊。 梁夫人没有看出老太太异状来,便道: “老夫人若是.....可否一块去瞧瞧?” 老夫人本能的拒绝,可是刚拒绝又后悔了。 回去的时候便命梁妈妈去打听一下,只是梁妈妈还未出门,司徒戟回来了。 身边跟着的司徒莨威提醒道:“大少爷,凤冠霞帔已经定制好了,您看什么时候送到陆家。” 司徒戟想了想,道:“先放到我房间吧。” 说着正要走,便被梁妈妈叫住了 “大少爷,老夫人请您过去。” 司徒戟心下担心老夫人又要为难,本来说好的事情,他娶了陆清秋,便让二叔一家回来,他如此松了口的。 成婚在即,老夫人又要提什么条件? “大少爷,老太太定是要交代你,我先将东西送到你院里,一会去直接见梁老板。” 司徒戟点点头,接过他的东西道:“我自已拿回去吧。” 又磨蹭了一会,他才踏进了慈恩院。 老夫人见他那不情不愿的模样,知晓他顾忌的是什么,问道:“凤冠霞帔拿回来了?” 司徒戟轻恩了一声。 “我听说陆秦氏伤了脑子,如今智力形同痴儿?” 司徒戟瞒着此事,便是不想让其拿此事做文章。 “是谁在你面前嚼了舌根,这么没影的事情你也信?” 老夫人睿智的眼眸莹莹闪现着聪慧的光芒。 “你成婚在即,陆秦氏这等摸样,我们司徒家如今身份地位,婚礼当天,绝对不能出丢人现眼的事情。” 司徒戟岂能在意此事。 “不会,陆家刚办了喜事,也没出多大乱子,若真的出了乱子,也是我们家招待不周。” 那陆青木的喜事,都是她亲自操办的,从出门迎客到出门送客,吩咐的无一不细致。 那唯一的乱子便是她啊。 最近都未曾见过她置办嫁衣什么的。 委实让人着恼啊。 “你啊,我既然已经同意你们成婚,便不会反悔,只是那秦氏的伤的确是让人心焦,毕竟是自家一家人你那媳妇怎么可以厚此薄彼,只顾着救治旁人,而不管自家人的道理。总是让人说闲话的......” 司徒戟不懂医术,所以不加多言,而是想起另外一个事情,道: “祖母,三堂叔家一个孙子,他父母病逝,我已经与三堂叔打过招呼,那孩子待我与清秋成婚之后,便会入府。” “你什么意思?” “我要收养那个孩子。” 简单的交代,却气的老夫人一阵跺脚。 嘴上骂道:“这个孽子。” 而在医馆内,陆清秋接到那凤冠霞帔,才意识到自已又要嫁了。 贺素雅看着那精致的衣服,面含艳羡。 层层叠叠间,更显隆重。 “姐,姐夫他当真是有心的人。” 陆清秋看着那衣服,以及凤冠上珠钗,华丽无比,让人眼花缭乱。 “我这是又要嫁人了啊。” 贺素雅听后莞尔一笑,道:“潍城内多少女子感叹,姐姐终于又嫁人了呢。” “什么叫终于?” “终于可以摈弃掉那些男儿家的奢想,潍城少女们就有机会了啊。” 陆清秋摇头失笑,这丫头,越来越贫嘴了啊。 一边的秦氏见凤冠上主子闪烁,心下好玩,随手把玩。 贺素雅一声惊呼便道:“娘,这东西可不能乱玩。” 陆清秋看着秦氏那两眼放光,即使人傻了,但爱好还是不变的,若是她醒悟过来,想起这几日来的糗事,怕是都不好意思孽待自家媳妇了吧。 “素雅,来,你哄她坐下来,我给二娘施诊。” 贺素雅一听,心里面一惊又是一喜。 她早先听自家相公提起,这位姐姐医术了得,早先不给他娘医治,是为了她好。让她这几日好好对待他娘,等好了,秦氏看在她悉心照料的份上,必定不会为难,也舍不下脸来为难的。 她心下对这位姐姐是又喜又敬,自小对人情世故冷漠的他,心下还有些感动。 这几日相处,她将秦氏喜好掌握在心,不一会便哄骗的她乖乖坐好。 陆清秋拿出银针,在她头上扎上几针....... 待施诊完毕,秦氏便受不住的晕了过去。 “大姐,母亲......” “用功过猛了,无大碍,好好照看着,一会醒来唤我。”施针太耗心神了,她要去休息休息。 很快,秦氏便醒过来了。 如她猜测的不错,醒来的秦氏面颊晕红,尤其是不敢拿眼瞧贺素雅,陆清秋也不说话,只当什么都没看见。 “二娘既然好了,就先歇息几日吧。” “等等。”秦氏唤住她,道,“你是故意的?” 陆清秋微微侧首道:“二娘,我不是神仙,不能未卜先知,所以啊,这就是天命,该认。若是有违天命,二娘啊,上次咱们去慈恩寺,师太怎么给你说的?” “尊天命,方可安享天伦之乐,若是有违天命,便是要......”说完还故作叹息一声,“天伦之乐,你说师太是不是预言什么呢?” 说着便故意看着贺素雅的肚子。 秦氏心下一惊,最近她照顾自已,尤为辛劳,若是怀了孕,又...... “素雅啊,府上有丫鬟使唤,日后万不可亲力亲为。你若是有了闪失,我可怎么给青木交代。” 那关怀之意,尽显。 陆清秋笑了笑,秦氏是想通了。 101章 成婚 101章成婚 陆清秋医治好秦氏的消息,在老夫人的有心下,最先探知。 所以从那时刻起,她对这门婚事有了些许的期待,所以便没有拒绝。 但是她左等右等,却等来她孙子给他说婚礼推辞的消息。 最近陆清秋那边实在是太忙,忙得脚不沾地,根本没空理会婚礼的事情。 司徒戟心疼,便提议说忙过这阵子在讲。 老夫人那叫一个揪心啊。 逮着司徒戟便道:“陆清秋不愿意嫁给你?” 司徒戟幽幽开口道:“她二娘刚刚好转,婚嫁之事还需要时间准备。” 老夫人语气有些冲道: “陆家小门小户,即便是在让他筹办几年也未必能与我们司徒府上相并。这样子吧,这一切由我们司徒家准备,婚礼照旧。” 司徒戟微微惊讶。 “祖母这是在打什么主意?” 老夫人轻轻碎了一口,便道:“我自知此事无法改变,便回试着接受。如今你是这一家之主,想要娶谁便娶谁,可是婚宴之事早已经通知众宾客,如何能说改就改,平白让人猜忌。” 老太太一番话说的合情合理。 司徒戟挑不出毛病来。 “听说最近来她医馆瞧病的人做是些达官贵人,不可得罪。但抽出几日成婚的时间不难。” 老太太想了想又道:“算了,此事还是我亲自去陆家说明吧。” 司徒戟忙起身道:“此事便不劳烦祖母烦忧了,清秋并非不通情达理之人。”让老夫人去,他不放心的紧。 说着便出去办事去了。 陆清秋的确非不通情达理之人,在听司徒戟提到宾客的时候,她便也顾忌着。 “怕是我是这世上最不着调的新娘子了吧。”陆清秋说完便笑了笑,不过老太太能如此开明,她心下便是一喜,她还担心嫁过去又要与老夫人杠上呢。 “既然老夫人都如此要求了,我若是在拿乔,便是不识好歹了。反正嫁妆方面都有现成的,直接去买便是。” 司徒戟心中的小九九开始打转,这么简单的事情,为何他要想的这么复杂呢, 摇头失笑道:“有钱好办事啊。” 他当初为她着想,她事忙,他便提议推后几日,而她当时点了点头。 “你已经允诺我婚后出入自由了,我已很感激。” 司徒戟道:“你的才华不该被埋没。” 婚礼事宜出其的顺利,已经有了一次经验,这一次倒是没有出过任何差错,周围议论声也都是夸赞郎才女貌的。 唯一让人意外的声音便是成婚第一日。 她听说过司徒家当年分家事宜,今日成婚第一日,司徒威武一房也都在列,当她顺顺当当的敬过茶,收下礼物,且将早已经准备好的礼物发放给小辈。 二房一家尽数都来了,连那久未见面的司徒韦都在列。 如今他已经娶妻,育有一子。 见到她的时候,很是客气的大着招呼。 而司徒亮身边站着的两位女子,一个傅如儿,另外一个却不是温言灿。 身段玲珑,凹凸有致。面含桃花,身边两位丫鬟相伴,小心翼翼照应。她微微低眉,却见那已经隆起的肚子。 那女子见她望过去,微微点头道:“大少奶奶好。” 老夫人笑解释道:“清秋啊,她是你三弟新纳的妾,名唤芍药。” 当年傅如儿的孩子没保住,至此便再也不能怀上孩子了,再说司徒亮刚回潍城,这孩子的事情便落在了旁的女子身上。 别人家的事情,她不是很插手,但是她也是客套道: “恭喜三弟了。” 随后将目光望向久未相见的司徒美月和司徒流月身上。 “兜兜转转的,大嫂终于回来了。”美月笑道。 陆清秋笑着将怀中的小玉佛戴在她身边的女儿身上,道:“孩子生的时候没送,今日补上了。” 二夫人眼尖,瞧着那玉便是上等的帝王绿,无价之宝啊。 若是卖掉都够他一家子好些年的开销了。 她思忖片刻,便打断那边的寒暄道:“母亲,大少爷已经成婚了,您答应我们的事情,是否该兑现了。” 众人了然,这是三房回家的事情。 瞧着这一大家子今日都来了,而且包裹都已经运进门来了。 三夫人暂管家业,不想惹祸上身,便静观其变了。 陆清秋更是一副事不关己。 她心中还惦记着快快结束,她好去医馆。 老夫人道:“温氏,如今大少爷已经娶了新夫人,这新夫人便是这家的当家主母,你回府的事宜便要问过她们,具体安排才是。如今你们不吭一声便拖家带口过来,母亲我实在是难办啊。” 二夫人见母亲突然间改口,瞬间急了。 问道:“母亲,莫不是大少爷娶了新夫人,要失信与我们?” 老夫人没言语,而是面向陆清秋,不咸不淡的道:“清秋啊,你说此事该如何办?” 陆清秋见剑头突然间转向她,莫名的觉得自已落了圈套。 她推脱道:“我不太清楚。” 司徒戟看着老夫人道:“我是答应过,可是这日常开销,却不能走府里的账。毕竟已经分家了,二弟三弟在外都有建树,传出去,与二弟三弟名声不好。”猜测到老夫人不会如此轻易放过,原来是在这里等着。 若是清秋拒绝便是与二房彻底决裂,但若是同意,便是助长他们嚣张的气焰。 而二夫人想要一口牙狠狠的咬死他。 回来住,府里却不出银子,他们回来又有何意义? “大少爷言而无信背信弃义,若是传出去影响司徒家清誉......” 司徒戟笑笑道:“这几年,外面对我的传言可真是不少,虽然很难听,可好在还没有人敢当面言辞。”当面说的都没有好下场。 而那些传播谣言者,可不就是面前的二夫人嘛。 二夫人被噎住了,二老爷面上羞恼,随后起身来,道:“大少爷既然不同意我们回来,早该严明便是。何必如此羞辱与我们......好歹我也是你二叔,司徒家的二老爷。” 场面一度很僵持。 老夫人知晓司徒戟的硬脾气便不管他,而是从陆清秋下手道:“清秋,若是你答应了医馆的病人要亲自为他们看诊,可会失信?” 老夫人这是让陆清秋施恩,且树立威信。她目光炯炯,双鬓的寒霜,梳理的一丝不苟,她在等待着陆清秋的回应。 陆清秋道:“若是我答应了,自不会失信。” 老夫人点点头,又问道:“那你觉得大少爷这件事,是对还是错?” 陆清秋斟酌道:“老夫人,第一,他是我相公,出嫁从夫,他做什么我都相信,第二,我不知事情原委,所以不做评判,第三嘛,按照常理,这分了家的叔伯兄弟,想要再次重聚,必定因为生意场上平分秋色的能力,分庭抗衡不如合二为一,壮大声誉。” 陆清秋认真的看了眼老夫人,才又道,“若是两相相差甚远......这若是再闹着分家,冒出来多个子孙来分产业,司徒家便是分崩离析,不是先前辉煌了。” “当然二叔一家人才济济,想必名下产业诸多,若是合为一家,难免让二叔生出不平衡心里,所以二叔,你想清楚了吗?” 明夸暗贬的言辞,天衣无缝,司徒威武何曾受此侮辱,随之便佛袖而去。 陆清秋不解问道:“相公,二叔这是心理不平衡了?” 司徒戟笑了笑,符合道:“也许。” 二夫人道:“我们家韦儿这几年在外地忙碌,自然有不菲的产业,我们两家合并,自然是锦上添花,再说这诺大的产业,凭大少爷一人如何能管得过来?我们家亮儿愿意回来帮忙。” 嗤 流月没忍住,便笑出声来了。 三夫人瞪了她一眼,她便往自家相公怀中躲了躲。 二夫人见老三家的姑娘没规矩,亦是瞪了一眼,但看那百里有约黑如煤炭的脸,便作罢了。 她故作镇定道:“我说的都是事实。” 陆清秋便直言道:“哦,二婶啊,我这人不爱占人便宜,所以我们不要。” “你......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拒绝......” “老人啊,将这个辱骂大少奶奶的无知妇人给我赶出去。” “大哥.....”美月老早就看不惯自家母亲了,本来她已经托人找了房子让他们住进去,可是他们嫌弃房子小,不愿意。 如今好不容易回来,嘴上还是改不了吹嘘的面孔,她如何能不急。 “我母亲她不是故意的。” 可是美月的求情并未得到司徒戟的仁慈,他道:“婚礼已经结束了,让王守成来接你回去。” 语气硬气的没有一丝转圜的余地。 陆清秋早早的便躲出去了,她如今接待的是石家的一位妇人,众人称呼她为洛夫人。心怀六甲,但因着年岁较大,这胎坏的很不顺。 而这位洛夫人由着石大亨亲自送来,可见重视程度。 所以她每日陪着这位夫人聊聊天,诊诊脉,散散步,日子过得很滋润。 不过她如今成婚,晚上是定要回去的,所以便让如儿代夜班。 她刚回府,便见三夫人拿着账本以及一大串的钥匙进来了。 102章 石夫人 102章石夫人 两年的历练,三夫人越发干练了。 这几年将府内整理的很凭平整,府上的下人们对三夫人更是赞叹不已,比二夫人在的时候,愈加好。 平时柔弱如娇花,胸有才气。 旁边跟着流月,这母女两站在一起,宛若姐妹一般。 流月生了四个孩子,怕是要待几年才能恢复元气。 陆清秋没看她丫鬟手中捧着的东西,而是问道:“三婶,这么晚了,怎么过来了?” 三夫人无奈道:“如今大少爷再次成婚,这掌家之权自然要交给大少奶奶。” 陆清秋没吭声,而是到:“三婶不愿意管家?” 三夫人想拿下暗叹,怎么可能不愿意掌权,这几年她亲身体验了手中有实权的感受,那种优越感让人沉迷。 但是如今......老太太的意思.....在加上二房这一摊子事,她不得不上交啊。 “大少奶奶,只是老夫人的意思,想锻炼您成为女主人。” 陆清秋摇头失笑道:“三婶,我若是说将当家之责继续交给你如何?” 三夫人心中激动,一边是老夫人一边是掌家之权,她好难抉择。 流月倒是觉得她娘有些虚伪了,明明很喜欢,却还是这般推辞,最后盛情难却的接受。 “娘,大嫂事忙,这掌家之事情,你义不容辞。” 三夫人犹豫道:“但是你二婶那边......” 陆清秋见她酥软了几分,便道:“二婶不是被赶走了吗?” “你二婶是赶走了,但是她在门外闹腾,所以我便请他们进来了。”二嫂在外两年,学尽了市井之词,那骂人的言辞,就像说书的一般。 “二弟三弟不管吗?” 三夫人道:“二少爷来请过几次,但你二婶,顾念着老夫人,说什么都不走。三少爷让自家媳妇留下侍候老夫人,他自已走了。” 哦,只是让这几个女眷来闹腾的吧。 陆清秋笑了笑道: “二婶那边若是来了,便住在客房里吧,吩咐下面的丫鬟,按照规矩一日三餐不短缺,其他的不用满足。若是老夫人愿意自掏腰包来补贴他们,我不会管。” 三夫人心下笑了。 “如此......那便这样子吧。” 早前他与二夫人之间的和平共处,都是自已忍气吞声换来的,如今历史重演,总觉得特别有戏剧性。 流月还想留下来与陆清秋说说话,但是却被三夫人给拉走了。 他们走后,司徒戟不一会便进屋了,望见她正盯着镜中的自已,目光无焦距,似乎失了魂一般。 司徒戟走上前去,伸手将她拦在怀中,此刻陆清秋才缓过神来,从他怀中抬起头来,问道: “你回来了?” 司徒戟问道:“在想什么呢?” 陆清秋笑道:“当然是在想你这么晚没回来,是在做什么啊。” 司徒戟听后内心一软,又将她重新揽在怀中,手上不规矩的乱摸一通,闹腾的陆清秋浑身炙热难耐,慌忙退开道:“我还有事情要问你。” “明天在谈。” 陆清秋还未曾思考,铺天盖地的吻袭来...... 待两人鏖战数个时辰,陆清秋已经累得连张嘴的力气都无。 夜里那不规矩的手在她身上揉虐,她缩进被褥中,嘟囔着道:“不要。” “你醒了?”黯哑的声音响起,直刺她脑门,昏睡的她一下子清醒过来了,忙裹紧被子,缩在里面。 闷闷的声音从被裹里传出。 “没有。” 司徒戟轻笑一声,便没了音,她闷得出不来气,便掀开被裹一角,然后......正对上某男意味深长的黑眸,柔和的线条,撞进眼中,瞬间变得柔和不少。 只感觉一阵黑云压顶,她便被某男压在身下,一阵蹂躏。 第二日日上三竿了才醒转,将司徒戟暗骂一顿,起床梳洗。 待赶往医馆的时候,真的是已经午时了。 与如儿交接一番,准备去探望石夫人。 “姐,姐夫派人送午餐来了,城东的豆腐花和糖人酥。” 陆清秋心中有气便道:“我不爱吃,你们谁喜欢谁吃了吧。” 如儿笑道:“姐姐最喜欢吃了,何必说气话,姐夫对你有心,姐姐不该如此践踏才是。” 说着便将东西放入陆清秋手中。 听她竟然开口来说服自已,挑挑眉道:“如儿,最近见到李大人了?” 如儿一怔,面颊处一红,低眉看鞋尖。 最近那李大人常往这里平跑,美其名曰巡查,但那醉翁之意却是为了.....怎么会是她呢。 “如儿,你回头瞧瞧外面。”外面三两人成群,在他们望过去的时候,突然间又佯装看别的事情,“这潍城内的少年郎偶尔踌蹴便会来偷看你......” “他们不是偷看我。” “啊,难道是偷看我啊?我已婚,你觉得他们会抛却前程想跟有妇之夫勾搭成奸?” 如儿瞪大双眼瞧她,这惊世骇俗的话,她如何说来这般轻巧。 “姐姐慎言。” 陆清秋无所谓道:“如儿,你去对面酒楼定几份午餐,给大家换换口味。” 如儿出了门,便见到那少年才俊靠近,她故作冷漠,却还是有人上前来攀谈。 屋内的陆清秋瞧见了,笑了。 陆清秋去检查了一下石夫人的状况,交代她安心休养。 石夫人问道:“陆大夫,那如儿大夫是你徒弟吗?” 陆清秋回应说:“准确的说,她是我妹妹。” 石夫人似乎放心了,她道:“我来这里便是因为你这里有女大夫,一旦我有不舒服便会通知你们,所以你们不用每天好几次的检查,这样子会让我很不自在。” 陆清秋笑道:“我们是为你的安全着想。” “我自已很健康,他请你们来,不过是为了补偿我罢了。”声音中有淡淡的忧伤。 她不太想听别人的故事,但是保证病人身心舒畅是他的责任。 “很抱歉,给你照成的烦恼。若是你白天想要出去转转,我们可以给你当向导。” “我可以出去?” “当然,怀孕并非生病。潍城风光优美,夫人既然来一趟,不妨出去转转。” 石夫人听能出去,心下便是高兴的。 “有劳夫人了。” 因为要出门,他们两个人还是装扮了一番。 陆清秋领她去看了潍城人文地理,之后又去茶馆听书,随后又去看了歌舞,甚至还去听了戏曲。 石夫人面上虽然不显,但内心却是欢喜的。 她能看得出面前的女子想要极力逗自已开心,她虽是大夫,却又似朋友般为其着想。 此女子不错。 两人听了戏,有些累了,便准备回转。 想到石夫人身体状况,便道:“我派人赶马车过来了,咱们在里面等一会吧。” 两人同意,他们便又在戏院内坐了一会。 此刻有一位满身污啧的乞丐---看不清模样,但那身高---看似好像是个孩子,他走至他们身边伸出两手,石夫人心升怜悯,递给那小乞丐一快银子。 陆清秋看到,便摇了摇头,没有伸出手去帮忙。 石夫人感慨道:“这孩子真可怜。” 陆清秋望着那小二蹦跳着离开的模样,便道:“我很羡慕她。” 额? “不用辛苦劳作,便可以得到旁人无法得到旁人辛苦劳作一年都未曾得到的东西。” 石夫人沉默,似乎意识到什么。 马车很快便来了,他们二人回去,天色已经晚了。 可是啊,在医馆内居然还有人等候她。 陆清秋瞧着来人,靳如月的亲娘,司徒家的姑奶奶啊。 她与石夫人道:“我怕是要遇上麻烦了,您先回房,晚上有事可以唤如儿。” 石夫人也看到了那妇人来者不善,道:“恩,你忙吧。” 待石夫人消失,姑奶奶便不顾一切披头骂道:“陆清秋,你嫁入我们家便该紧守本分,孝敬长辈更是你的责任,你如何不管不顾将你二婶赶出家门。” 陆清秋点点头,赞同她的前半部分话,忽略后面句话。 这位姑奶奶,不仅仅对她不满,更是对司徒戟不满,否则这新婚之日她如何就不出席了。 “靳夫人,靳如月可还好?” 靳夫人? 这声称呼却激起了靳夫人司徒志敏的恼火,气的她伸手便要给陆清秋一巴掌来。 可惜这一巴掌却未曾落到陆清秋脸上,而是被来接夫人的司徒戟挡开了。 “靳夫人,注意你的行为,我司徒家当家主母,岂能容你放肆。” 司徒志敏见到司徒家突然间而至,那冷漠的神情,像极了她那死去的大哥,让人恍惚间又见到大哥了。 他与大哥不很亲近,与二哥谈得来,所以这几年两家也算是和睦。 但自从司徒戟接管了司徒家,不尽不照顾她们家生意,还有意要打击靳家。 如此她便更要帮助二房回司徒府从掌家业了。 “司徒戟,你忘恩负义,你父母不在,是谁供你吃喝的,将你养大,如今不二叔一家紧张,你居然不管不顾,你的心都被狗吃了吗?” 这话句句珠心啊。 “哼,老夫人将你养大,便是让你质疑她的决断的吗?还是这些年,你已经将那些礼仪道德都吃进肚子里了?” 司徒志敏精致的妆容下,越加红润了。 103章 怼骂姑奶奶 103章怼骂姑奶奶 陆清秋与这位姑姑没有交集,所以宛若陌生人一般看待它,对于今日之事,她确实有些无理取闹了。 她上前挽着司徒戟的手腕,道: “戟,我有些饿了,回去吧。” 司徒志敏见她不尊重自已,更加笃定,她二嫂所言不虚,这女人越发的跋扈不堪。 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罢休。 司徒府 陆清秋前脚进去,司徒志敏后脚便去老太太房里告状了。 司徒志敏抱怨了数半个时辰,老太太耐心听,心平气静的吃着晚饭。 “娘,他们都如此不尊,您怎么能放任?我们司徒家百年基业难道就这毁在他们手中?” 老太太心中诽谤:这些年司徒家越做越大,比之以往,好的不知一个点。 只是这司徒戟做生意有些不近人情了。 她虽然不管事,但还是能看得出女儿家生意上的弊端的。 “你想让娘做什么?” 司徒志敏口干舌燥,终于等来她娘的赞同,便道:“娘,这老大家的娶来的媳妇不能生,您当初怎么就同意他们成婚了呢?”看了看老太太脸色又道,“如月你是自小看着长大的,身体康健,与戟儿又是青梅竹马,若是能够喜结连理,便是亲上加亲了。” 老太太又开始诽谤了,这刚才将人批评的一无是处,如今却又极力推荐自已女儿,这风向变得极快啊。 “你舍得让如儿做妾?” 司徒志敏听后咋呼道:“我女儿怎么能做妾?自然是让她休妻,你没瞧见,那女人对我横眉冷眼,丁点长辈的恭敬都无,你怎么能做我们司徒家的当家主母?” 这些话,刚好被进来的陆清秋所听见。 本来是梁嬷嬷来通风报信说老太太被姑奶奶给缠着了,请她出面解决,所以才被她听见了这一幕。 梁嬷嬷有些为难的看着她,深怕她一怒之下,与老太太有些嫌隙。 “大少奶奶,老太太不会让大少爷娶表小姐的。” 哼,司徒志敏,我会让你晓得,这个家谁做主。 她信步走上台阶,然后入内。 “孙媳见过祖母。” 陆清秋心下恶作剧起,忘了一眼司徒志敏道。 “没规矩,见到长辈都不知道问候吗?” “长辈?您确定不是冒充的吗?今日我在医馆遇到一个市井泼妇,当众辱骂,甚无教养可言,怎么会是.....祖母教养下的人,自然不会差,我定是产生了幻觉.....看来我是要休息几日了。” 司徒志敏被兑的一口气提不上来。 司徒志敏咬牙道:“大少奶奶,好厉的一张嘴啊。” “多谢夸赞。” 老夫人嘴角抽了两三下,在看自家女儿那铁青的脸色,心下叹息不已。 女儿不是她的对手, 论脸皮,她没有人家厚。论聪慧,十八九岁的小姑娘便将医馆经营至此盛况,她那点小聪慧,也仅仅只能用在自家相公上。论手腕,能够自编自导一出潍城暴动,朝夕之间扑灭,如此魄力,确实是配得上自家孙儿了。 按理说她初入司徒府,该抓紧当家主母之权才是,但是她却将东西拱手让出去了。 好像司徒府只是她吃饭睡觉的地方。 “陆清秋,你不懂礼数,也是,陆家那样子的家庭,性子是野了些。但是有心学,再笨的人也能出师。给本姑奶奶磕个头,本姑奶奶亲自教导你。” 陆清秋微微眯着眼,火气瞬间上涨。 陆清秋欺身上前,那满身的戾气的,吓得司徒志敏连退好几步。 “你--要--干什么?” 陆清秋绷着脸道:“你以为你谁啊?给我当师傅,你不照照镜子,看看你什么德行?说我没家教,我看你在司徒家受的家教这些年都吞到肚子里面了吧?大庭广众之下,在我的医馆内,对着我.....司徒家的当家主母大呼小叫,左一个不知廉耻右一个没有计家教的,到头来还嫌弃我对你不够恭敬?呵,如今还想让我将你供起来啊?我如今便告知你,我不认识你,也不想认识你,你哪凉快往哪呆着去,这里不欢迎你......” “无法无天,无法无天啊,这里是司徒家,不是你们陆......”陆清秋笑了,道,,“这里是司徒家,不是靳府。” 两人对决,陆清秋气势强硬,又道,“你,最好改换一下你的态度,否则我将你赶出去。” “你敢......我......我替你爹娘好好教训你这个不尊长辈的......”说着便要一巴掌扇过去,可惜,陆清秋今日是铁了心的要与她杠上了,快速伸手挡了她一下,随后厉声吩咐道,“来人啊,姑奶奶身体不适,送她回靳府去。” 府上的人都是司徒戟的人,所以亦是陆清秋的人,如此很快便有嬷嬷前来,将姑奶奶给架走了。 世界安静了。 老太太一副看怪物的模样望着她,唯有彪悍二字能够形容她刚才的气势。 陆清秋平复了一下心情,便道:“老夫人,我听说今日二房又闹腾您了,您放心,经此一闹,我猜测这下子他们该安静几日。” 想找司徒志敏来撑腰,简直没门。 如今她被陆清秋给赶出去,二房那边就该认清了,司徒家如今已经不同往日。 老夫人对刚才的小插曲,没有放在心上,倒是对陆清秋如今的气势,相当的赞赏。 她喝了口茶顺顺心气,闲聊一般的问道: “你还生祖母的气?” 陆清秋笑道:“不会。” 不信。 “那么当着我的面教训我姑娘,这叫没生气?” “老夫人心疼了?”她故意蹙蹙眉道,“今日靳夫人在医馆大骂我的行为,老夫人您还不知道吧,太丢人了啊,她可丁点都没有顾忌司徒戟的夫人,司徒家的名声。我可是顾忌着呢,所以啊,没敢在外面跟她吵闹,本来想请祖母您出面说教一番,可是呢,我听到了什么,她居然想要给戟纳妾,骂我的事情可以忍,但是此事绝对不能妥协,她要是敢将自已女儿塞进来......哼,当年推我如水的事情,我还没报仇呢.....” 老夫人突然间头疼起来了,这丫头如今不怕她了,而且当着他的面跟她说要这些,她倒是真敢说。 陆清秋出了口气,心情大好。 她回到了竹园,如今的竹园还是老样子,司徒戟原本想要重建的,只是有些回忆,便打消了念头。 陆清秋坐在屋后的秋千上,想着一些事情,怎么才能彻底解决二房的事情,司徒韦的人品嘛,还过得去,就是司徒亮,这小子阴坏阴坏的。 哼,她陆清秋可不是什么任人拿捏的虾米。 你说若是外面传言说她欺辱司徒志敏,会有人相信吗? 哈哈哈 可以试试看。 身上突然间多了件披风,瞬间心情暖暖。 “你在想什么?” 额? 司徒戟回来了吗? 她笑着仰头,望他,身子挺拔,颜值爆表,越看越痴迷。 哼,敢跟她抢男人,靳如月,你等着。 她面色如常问道:“吃饭了吗?”两人虽然是一起回来的,但是他刚到府便被三叔叫走了。 如此,她便去解决了那庄麻烦事。 “戟,你有没有觉得老太太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和蔼很多,而且今日她当着她的面亲自训斥了她的女儿,她的反应不应该啊。 她都做好了被关进祠堂的准备了。 “她....那是她终于发现你的善良可爱,如此便对你宽容了。” 陆清秋蹙眉,不悦的问道:“能换个词夸我吗?” 不喜欢? “温柔娴淑.....” 词不错,可需要想这么久吗? 她心情不爽道: “我觉得今晚你还是睡在书房好了。” 她在他心里,居然连一个优点都无? 哼,这事不能就这样子算了。 司徒戟迷茫的某女气闷的背影,心下迷茫,自已哪里说错了吗?她的确是非常的可爱啊。 隔天,陆清秋没吃早饭便出了门。 如儿见状,忙劝导道:“姐,你刚新婚,不用每日即来。这边交给我就好。” “恩,我刚好还有些事要做。” 陆清秋让人去调查了一下靳如月最近的交友圈。 得出一个重大的消息,原来这丫头移情别恋,不喜欢司徒戟,而喜欢上了武林镖局的镖师。 “这镖师叫什么来着?” “林东懿,我见过她,她来咱们医馆......” “这人怎么样?” “还好,人挺正义的。听说还经常扶贫,帮助弱小呢。” 这么好? 配给她,便宜她了。 如儿似乎看出了她的小心思,她解释道: “不过吧,靳家好像不同意。那人是个孤儿,无父无母无依靠,整日出镖,来来往往的居无定所,那靳夫人眼高于顶,一心想让女儿嫁给豪门大户,如今司徒家越发风光,她铁定更看不上了。” 说完见她沉默,便问道,“姐,你打听她做什么?” 陆清秋神秘一笑,并未解释。 要做什么,她心里面还没有定论。 “派人去给她送封信去,就说我请她喝茶。” 虽然都在潍城,可是她好像没见过她,而她心虚,有意避开她,所以两人算是两年未见了。 靳如月收到邀请函的时候,蹙眉蹙的,都能编制麻花了。 104 不准纳妾 104不准纳妾 陆清秋似乎能够感受到,她拒绝的是多么的爽快。 她瞧了瞧如儿,心下有一计策道:“如儿,帮我个忙。”邀请他出来。 陆清秋说出了自已的主意,如儿笑道:“姐,我刚想和你说,那林东懿乃是我的病人。” 陆清秋挑挑眉,这真是天助我也。 话说那靳如月对林东懿真是特别紧张,她不过是让如儿透露出那么一丁点的意思,靳如月便特别霸道的来找事了。 医馆内 靳如月扑闪着大眼,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要与如儿恶战。 陆清秋看见了笑道:“靳如月啊,你终于来了啊。”陆清秋给如儿一个眼神,让她先出去。 靳如月见到她,宛若老鼠见了猫一般,尴尬,惊骇,下一秒便撒丫子跑了。 陆清秋不急,而是故意拉长了声音来喊道:“林东懿......” 特别的有效果,靳如月的脚步瞬间顿住了,左右看了看,没有见到人,才发现自已受骗了。 她怒吼道:“陆清秋,你想干什么?” 陆清秋笑了笑,走至她身边小声道:“干什么?自然是来讨债的。怎么,你以为躲着我,便能泯掉你......心狠手辣......你说若是你心上人晓得你这般还会不会理你?”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 她抿着嘴,斜眼瞅着她,肤白如新剥板栗,似笑非笑,看似极其恐慌。 她突然间宛若泄了气的皮球般,松懈道:“你说了又能怎么样,他也不喜欢我......” 哦,原来是单相思啊。 “哦,原来如此,就是不晓得她喜欢什么样的女孩,若是.......定要让他们生米煮成熟饭,刚好他今日来抓药......”陆清秋故作自言自语,随后认真的观察着靳如月的神情,见她若有所思,突然间眼睛一亮,道,“哼,你们休想,我这就去告诉他。” “等等......”陆清秋看向她道,“你还未向我道歉。” “......” “你若是道歉,过往种种,便烟消云散。若是你想嫁给他,我也可帮你。你的母亲对你期望很大,万不会让你嫁给一个居无定所的男人。” “你会.....帮我?” “道歉。” 靳如月抿嘴不屑,道:“当年的事情,即便是你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以前没有相信,但是现在,你可以试试看。” 靳如月本来是试探她一下,可是心爱之人面前,她不敢赌。 可是让她对着面前的一无是处的女人低头,没门。 她倔强的昂着头看着她,不发一言。 此刻如儿‘适时’的回来了,双眼朦胧,似乎哭过,她趴在陆清秋肩头哭诉道:“她不相信我对是真心的,还说他一个粗人,配不上我.....可是我不嫌弃他,只要是能陪伴在他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为何他就是不相信我。” 靳如月心内欣喜不已,暗骂了一句活该。 陆清秋看在眼中,笑着安慰道:“别急啊,这好女怕缠郎,反过来一样,只要你缠着他,在他那镖局内多露几次脸,保管她缴枪投降,她不是嫌弃你娇滴滴嘛,你这样子啊,你跟着她出镖,表现出你坚韧来,他看你如此,必定会感动的哭泣的......” 靳如月见他们当着自已的面说,脱口便想要骂他们不知羞耻,可内心却是雀跃的。 她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主意呢,若是她能跟他出一趟镖,那么她在他心里定是不一样的。 如此甚好。 她暗瞪了一眼她们,便蹬蹬瞪的出门去了。 陆清秋和如儿想看一眼,会心一笑。 如儿擦了擦眼角的茶水,道:“姐,您该回家了。” 什么? 陆清秋扶额轻叹,她当真是糊涂了。 今日是第三天回门日子啊,她怎么将这么大的事情给忘记了啊。 “姐,你不要急,姐夫在门口等着你呢,你如此为百姓辛劳,爹娘必定会理解的。” 陆清秋出了门,便见到司徒戟站在门口。 两人昨日闹别扭早上又没甚交集,如此才忘却了如此大事。 “夫人,我已派人去通知岳父大人了,不急,你先换件衣服去。” 陆清秋嘻嘻笑道:“相公,你想的真周到。真不知道,没有你,我的生活该有多粗糙啊。” 这是不生气了? 司徒戟纤纤玉手抬起,轻轻撩起那额前顽皮的秀发,道:“夫人不生气就好。” 怎么会生气?自已的确是做的不好。 生气也该死生自已的气才是。 “走吧,爹还等着呢。” 他爹很高兴,寻来多年好友来作陪,言语似乎提起过往,当然是说她这些年的辛苦事情,感概之下,甚至还落了泪。 陆清秋听着有些伤感。 “爹,大喜的日子,你这是做什么啊。” “我---高兴。” 身为父亲最担心的便是女儿在婆家好不好,而他对于女儿不能生的事情,非常的心疼。 女儿这般优秀,老天怎么就不开眼呢。 秦氏对于陆清秋不能生的事情,也是非常的在意的,如今司徒家是司徒戟当家,早晚有一天他会有子嗣的,那时候没有子嗣的陆清秋,早晚会被嫌弃。 但若是日后的子嗣乃是她们家旁系姑娘,那这偌大的司徒府一样是陆家的。 陆博然开不了口,秦氏便私底下给陆清秋道:“清秋啊,我瞧着你们感情甚好,即便是将来姑爷纳了妾室,生了孩子,你的地位也一样稳重。” 陆清秋挑挑眉头,不接话。 秦氏尴尬的笑笑道:“你看啊,现在姑爷乃是司徒府的一家之主,这偌大的家业总是要有人继承的。我也知晓你们感情稳重,这时候给你们说这些,怕是遭人嫌弃了,可是我是为你好。虽然我不是你亲娘,可是心里可是当你是亲生女儿一般对待,你可要好好为自已考虑考虑,美人迟暮,男人总归是要三妻四妾的。尤其是像他这般身份的。” 陆清秋笑了笑,道:“多谢二娘关心了,如今我们刚成婚,很多事还没有定数。” 秦氏嘴角抽了抽,什么叫刚成婚,你们两个这两年来不知道暗度陈仓多少次了,不是依然没蹦跶出一个仔吗。 她努力维持着笑意,伸出手亲切的拉着她的手道:“我知晓,我听说司徒家二房已经有了子嗣吧,这大户人家最看重的就是子嗣问题,为了讨好老夫人,不如你先在姑爷房里塞几个人过去,也好堵住悠悠众口不是。” “我啊,给你挑了几个老实本分的,都是知根知底的,这卖身契我都给你准备着,待他们生了孩子,你要赶要卖的,都一句话的事情。” 陆清秋眼看着身边多出来的卖身契,莫名的觉得碍眼,突然,她意识到什么不不对劲。 陆清秋连忙起身,待她赶往会客厅外,便问道玫瑰花露的味道,浓厚不已。 她微微眯起眼看着里面多出来的几个眼生的丫头,一举一动尽显媚态。那勾人般的眼眸,死死盯着她的人,盈盈弱弱间,似乎时刻准备跌倒在他男人的怀中。 好,很好,居然在她眼皮子低下来这出,她可不是善茬。 她抬脚进去,一伸手便将那靠她家相公最近的女子,挥倒在地上。 一声惊呼,满含怨恨的瞪着来人,在看到是陆清秋的时候,忙又撇开眼,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赖在地上。 一双勾魂般的丹凤眼,时不时的瞄向司徒戟,似乎期盼着他能够英雄救美。 陆清秋不屑的看了一眼,不去搭理。 “清秋,你这是做什么?太无礼了......快下去......”陆博然道。 陆清秋眉梢微微挑,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便如要滴出水来,似笑非笑看向陆博然,道:“爹,就这些货色,你打发要饭的呢?” 陆博然有些被抓现行的尴尬,道:“清秋,你说什么话?” 此刻司徒戟站起来道:“夫人,这路货色的确是上不了台面。您又何必为了这些生气。” 而被说成这路货色的某女,脸上一阵青紫,嘤嘤雨戚般,深感丢人,须臾间,似要晕厥过去。 而陆博然更是尴尬不已。 自已千方百计为女儿着想,可是却被嫌恶,他心中郁结啊。 陆清秋即便是知晓她爹为她好,也绝对不会原谅他、 “爹爹送人之前,似乎也该跟我商议一下,即便是不商量,也应该用脑子想一想,你女儿我新婚,您就这般往我身边塞人,是让旁人看我的笑话还是看陆家的笑话?” 陆博然那个气啊。 他女儿这般彪悍,恍惚间她那个不懂事的女儿又回来了。 秦氏见她在姑爷面前如此跋扈,突然间好后悔小时候没有请人好好教导她一番。 顶撞父母,不知进退......她都不好意思待下去了。 再去看司徒大少爷,那微微上扬的嘴角,那铁定是嘲讽陆家。 她尴尬上前去拉住她,道:“清秋,你爹是为了你好。” 陆清秋轻轻的佛开她的禁锢。 语气极其平淡道:“爹,我今日也把话说清楚了,即便是我这辈子真的无儿无女,那我也绝对不允许我的男人纳妾生子。” 说这话的时候,她看到司徒戟眉梢挑了挑。 105 寿辰1 105寿辰1 离开司徒府,陆清秋在司徒戟的搀扶下上了马车,随后驱车而走。 刚才话音有些强硬了,不知在他心中,会不会留下不好的印象呢。 司徒戟似乎看出陆清秋的纠结,笑着说了一句:“你喜欢就好。” 这语气就好像跟说她没什么优点一个样。 她沉默数许道: “我知道我刚才语气有些冲,可是我就是看不惯别人指点我们的生活。我过得好好地,为什么总有人来给我添堵呢?以前是不相干的人,我可以置之不理,可是现在居然被我的亲人算计到头上来了。我怎么能不生气呢。不能生而已,又不是十恶不赦的大罪过......” 是的,不能生而已。孩子,不生也可以有。 司徒戟想了想,便道:“下个月祖母寿辰,待祖母生辰后,我送给你一件礼物。” 啊,刚才还悲愤的陆清秋,一听到有礼物,心情立马好转。 “这么神秘,不告诉我?” “......” “你可一定要送给我喜欢的啊,不然我会很生气的。也不对,送个最实用的好了。”突然间对那些珠翠金钗升起了无限的遐想。他该是会亲手设计的吧。 哈哈哈 很期待呢。 说到老太太的寿宴,司徒戟提起后的第二天,三夫人便来找她商议了。 陆清秋问了往年的习俗,想着还按往年的规矩来办。 但是今年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大少奶奶,如今我们司徒家地位不一般,生意上的掌柜们提前送来了贺礼,今年何不大办一场?一来缓和你和老夫人的关系,二来在氏族夫人面前露露脸面。” “我与老夫人的关系很好。” 三夫人笑了笑,便道:“其实还可以更好的。” 三夫人说教道: “大少奶奶,大少爷是老夫人亲手带大的,关系比下面这几个孙子孙女要好,若是您......大少爷会很难做,您也看到了,当年分家,老夫人宁愿跟着大少爷一起,也不愿意跟着自已儿子,这其中的情分,便是旁人无法比的。” 陆清秋撇撇嘴,道:“可是我.....算了,三婶可知老夫人最喜欢什么?” 三夫人见她终于想通了,便道:“老夫人年岁大了,自然是喜欢子孙满堂,一家子和乐融融的。” 陆清秋点点头,司徒戟为了她已经容忍太多,她不能总是任由着性子来了。 忍着吧。 她没看到三夫人脸上的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陆清秋心中惦念着道:“这件事交给我吧,这场宴会即便是老夫人不满意,看在我这么尽心尽力的份上,不那么难堪的。” 第一次这么坚决的想做某事,很是用心。从购买器材,到选择节目,无不用心。 感觉自已编制了一场特别浩大的春节晚宴。 所以结果便是累瘫了。 司徒戟知晓她这些天为寿宴的事情在忙,所以很体贴的没有出门,有时候还会指点一下,陆清秋忙的忘记吃饭的时候,还会体贴的邀请她一块吃口饭。 这让她觉得自已的决定是对的。 虽然他嘴上不说,可是内心深处还是希望她能够与老夫人和睦相处的吧。 “戟,你说请戏台子来唱什么戏来着老夫人会喜欢呢?贵妃醉酒,贵妃醉酒,大宅门,还是五女拜寿?喜庆一点的便是五女拜寿了,可是来往宾客嘛,虽然他们高兴不高兴不在我的范围内,但是若是因为他们不开心影响到老夫人,那我便得不偿失了,所以我还准备了歌舞......” 司徒戟摇头失笑,怪不得最近找他要宾客名单的时候,着重了解了老夫人亲近的几位掌柜的喜好,原来是变相的讨老夫人开心。 司徒戟笑了笑,道:“老夫人喜欢巾帼女英雄类的......” 陆清秋翻看了曲目单,除了牡丹亭之类的文弱类,单子尾部还有一幕是穆桂英挂帅。 这算大女主戏码吧,回头一定要给戏班子说说,将穆桂英挂帅给排到前面。 “还有吗?食物单子你看了吗?有没有需要改正的。” 司徒戟看着那可以跟宫廷寿宴比拟的婚宴单子,没有比这更好的了,他低眉认真的看了看她,面色红润,气质超出,唯有黑了一圈的眼窝,显得人憔悴不少。 看着让人心疼。 “已经很完美了,祖母瞧见了定会很开心的。” 陆清秋点了点头,似乎已经想象到老夫人的笑脸了。 寿宴当日 陆清秋一大早便起来了接待,因着二房就住在家里,所以一早便去给老夫人请安,而司徒志敏来的也特别早,只是看见陆清秋的时候,脸上表情淡淡的。陆清秋以礼相待,言语间客客气气的。 弄得司徒志敏心下疑惑,轻哼一声,便进了老夫人的院子。 言语间与老夫人说了。 老夫人悠闲的喝了口茶道:“这人儿嘛,总是要长大的。” 司徒志敏暗哼一声道:“哼,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还是母亲有法子,驯服的她服服帖帖的。” 老夫人没吭声。 二夫人冲着司徒志敏使了个眼色道:“母亲,二嫂一家子老是住在客房也不是法子啊,不知什么时候才能......” 二夫人最近她住在客房内,衣食住行受到牵制,那些个丫头又不听使唤。 抬头望着妹子身上那套鲜亮的锦衣,在瞧瞧自已,洗了几水的衣服看着越发难看了。 那不怎么流行的牡丹花样,已经破线了。 她下意识的掩了掩衣袖,心酸之下,便是愤恨。 “娘亲,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在生意上,被司.....大少爷坑掉了所有产业,如今回到了府上又被丫鬟们拿捏,连吃食都克扣,连丫鬟的吃食都不如,娘......” 陆清秋此刻进来,刚好听见了她的抱怨。 陆清秋很想说一句嫌弃吃的不好,没人愿意你住下。 不过她忍住了。 和和气气的请了安,然后问道:“二婶刚才说的可是实情?” 二夫人想要开口,可是先一步被司徒志敏拦下了道:“可不就是吗?要我说,那些奴大欺主的都该打卖了去。这当初我们家二婶管家的时候,可没有遇见这种事呢,给大少爷的待遇可都是按照规矩来呢。” 陆清秋笑了笑,道:“若真的如二婶所言,这样子的奴才的确是不该留了。” 陆清秋望了一眼站在二房一家身后的几位丫鬟,但见他们满脸委屈,却又忍着的模样,便问道:“你们几个出来给老夫人解释解释,到底怎么回事?我将客人交给你们侍候,还委屈了你们不成?” 那站在二夫人身边的巧儿,有礼的给各位行了礼,跪在老夫人跟前,道:“老夫人,奴婢一直按照规矩,侍候各位主子,如今被说成奴婢克扣主子伙食,奴婢即便是死也万不能承下这等污蔑。望老夫人为奴婢做主,奴婢没有苛待过主子。”说着便磕了头,“芍药夫人怀着身子,厨房里除了份例,每日都换着药膳进补,无一断过。” 这巧儿说话特别有门道,她先是说按照规矩来,之后又说额外给了东西,如此便是在说二房不知感恩反咬一口。 司徒志敏见一个小丫头骗子居然敢顶嘴,恶狠狠的道:“好厉的一张嘴,真是有什么样子的主子就有什么样子的奴才。” 陆清秋眯着眼,脾气又要上来了。 三夫人见状,起来道:“老夫人,这丫头乃是我从娘家带来的,侍候我的侍候还算用心,性子细腻,所以就派去侍候二嫂一家,特别交代要好好侍候的,如此却不得二嫂的喜欢,儿媳这就给二嫂她们换一些人侍候吧。” 三夫人的话,狠狠的打了司徒志敏一耳光子。 三夫人在这一大家子里面,本就柔弱,如此说道,便显得二房故意为难了。 陆清秋顺势道:“三婶,这些人都是你用惯的了,怎么能让他们侍候别人呢,这倒是我的不是了,这样子,府上不是有很多老人儿吗?他们跟二婶也都相处惯了,又有经验,不管是侍候人还是照顾孕妇,都是一把好手,就拨几个人过去吧。” “早该如此。”司徒志敏不知其间门道,那些个老人儿,养尊处优倚老卖老惯了,岂能愿意做侍候人的活? 即便是过去了,谁侍候谁还不一定呢。 二夫人心里面苦酸苦酸的,恨不得一把刀子捅死那姑奶奶。 “不麻烦了,既然是三弟妹的人,自然是好的。都是他们两个大小姐脾气,闹这闹那的,不安生。” 当事人傅如儿和芍药两人纷纷低下头去,心中诽谤:明明是你挑剔来挑剔去,人家丫头根本就不理会你。 陆清秋见二夫人消停了,心中满意了。 在看司徒志敏还想要说什么,有人悄悄进来,在她耳边说着什么,她神情一慌,但很快便镇定下来。 陆清秋笑了笑,刚好有人来通知她,她笑着道:“祖母,二叔三叔还有大姑爷和二姑爷,二弟三弟,他们正准备过来给您磕头。” 老夫人道:“让他们进来吧。” 随后一群人进来,首先是长辈们给老夫人请安,随后便是由着司徒戟带头,给老夫人请安。 当然陆清秋是随着司徒戟一起,之后是二房两位弟弟,和司徒美月夫妻,再然后是三房司徒流月夫妻两个。 106 寿宴2 106寿宴2 司徒戟道:“祖母富态安康,孙儿特地从东城请来素女神像,为祖母祈福。” 说着便有人抬着一个一人多高的玉质神像,那硬朗剔透的甚是雅致。但见那素女神像,穿着素净,神情肃穆,雕琢的精致,那眉眼之间却极为和善。 二夫人惊叹道:“祖母,这素女可否就是东城的侠女,劫富济贫,行医济世,乃是东城一带的活神仙,想当年我们司徒家祖先也受过她恩惠,为此母亲只信她啊。” 三夫人道:“母亲,瞧着这一人多高的玉质雕琢,居然如此细腻,大少爷可真的是有心了。” 一边的司徒志敏瞧着,心下却是羡慕的紧。 若是以往她必定会上前凑个热闹,可是如今心里面惦念着自家姑娘。刚才家里人传信,说是她与人私奔了。 她这一慌神,便听老夫人道:“敏儿啊,如月怎么没来,是不是病了?” 今日都来为老太太贺寿,却唯独少了靳如月。 陆清秋笑着对流月点点头,但听流月接着道:“祖母,该不是咱们靳家小妹,要给您个惊喜,所以耽搁了。” 陆清秋笑了笑。 傅如儿低眉瞧着司徒戟,那硕壮的身材,斜飞的英挺剑眉,削薄清抿的唇,孑然独立在逼人气势,一瞥一笑间便能让人脸红心跳。 他该是她的。 这些年,司徒亮做事越发不成器,而他呢,生意蒸蒸日上,越发受人尊重。 她微微俯身道:“祖母,孙媳与妹妹一起,亲手为祖母绣了千福图,祝福老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她的绣工一绝,无人能比拟的。 一边的司徒流月看见了便道:“哎呀,嫂嫂,咱两当真是想到一块去了。”说着便将她的制品拿出来了。 三夫人亲自教导的刺绣,而流月又不是外人,面容毫无尴尬之色,展开来瞧,赫然便是一副千寿图。陆清秋说不出这针法的特别,但流月这幅却甚是豪迈,正副图片都是用金丝沟边,看起来大气蓬勃。 老夫人点了点头道:“你这针法有你娘的真传。” 三夫人接话道:“流月做了此图,还亲自拿到广谱寺去请大师开了光的。” 老夫人笑着点点头。 傅如儿心中气闷的紧,可却是无奈。本来还指望着她的嫁妆过活,可这些年温氏吃穿用度,奢侈的紧,早就败光了。她哪里拿得出此等大气的东西来。 回头看了一眼自家相公,平淡的眸子中看不出喜怒,但是那紧抿的薄唇,显示他心中的怒气。 她丧气般的低眉。 陆清秋偷偷问流月一句道:“温闫灿怎么不在?” 流月道:“大嫂,二嫂她早就与三哥和离了。” “怎么回事?” “听说是三哥想要温家所有产业,温家不给,便以此相要挟,没想到以此相胁,却没想到弄巧成拙,真的和离了。三哥曾多次上门求情,可是却都被拒之门外,三嫂.....当真是女中豪杰,听说温家最近与大哥做了不少生意,合作的很融洽。” 陆清秋微微眯起眼,问道:“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一年了吧。” 陆清秋正要在问什么,便被前方的司徒美乐拉了拉衣袖,提醒她前方高能,小心谨慎些。 傅如儿道:“大嫂,我们几个可都想到一快去了,都送的是刺绣,大嫂莫不也送刺绣吧?”说完还嬉笑两声。 陆清秋回过神来,调笑道:“啊,我若是送出刺绣,倒是难为祖母了。” 三夫人和流月可是晓得她那一手不成样子的绣品来,纷纷掩嘴偷笑。 流月在美乐耳边说了两句,美乐便道:“大嫂说的还真是,祖母对我们宽厚,大嫂若真的是拿出自已的绣品,祖母收吧.....不收吧.....算了,大嫂你还是偷偷的送给祖母吧。” “就怕大嫂别的也拿不出手来,若是随意选一个礼物,又是对祖母不尊重了。”傅如儿此话一出,室内便宁静了。 流月暗暗瞪了她一眼,真是没品,他大嫂如今家财万贯,随随便便拿出来的东西,都价值不菲。 而她一句随便拿出来的东西是对老夫人的不尊重,简直就是绝了他大嫂的路子。 小心的看了一眼她大嫂,本来就与老夫人不对付,如今肯亲自谋划寿宴,已经是最好的礼物了。 陆清秋倒是无所谓,抬头看见司徒戟笑望着她,也不藏了,便笑了笑,道:“我可没各位的手艺,所以呢,就做了个香囊。” 梁嬷嬷接过东西,送到老夫人跟前。 “大嫂还真是小气,开了这么大的医馆,居然就送个香囊。”傅如儿玩笑般的笑了笑,心下不屑。 陆家即便是发达了,依然是小家子气。 她配不上他。 流月想接话夸赞什么,可大嫂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 回头瞪了一眼他家大哥,神色如常,似早就晓得了?怎么就不劝着点啊。 现在好了,祖母对大嫂的是改观不了啊。 司徒戟看了看那香囊,心中莫名的酸酸的。 她怎么就没想着给他送一个呢。 他目光盯着梁嬷嬷手中的香囊道:“祖母啊,这香囊没什么特别的,您若是不喜欢,就赏给我吧。这么多年了,孙儿还没收到过女人送的香囊呢。” 着重说了女人两字。 陆清秋张了张了嘴,最后化为尴尬的笑,一个香囊而已,至于吗? 老夫人瞪了一眼自家那没出息的孙子,倒是接过东西闻了闻,欣喜道:“这是百里香?” 陆清秋道:“是啊,听三婶说您最近晚上睡不好,又不喜食药,所以呢,我便想着制作个香囊,有助眠的功效。” 司徒戟眼神飘过来:我最近也失眠来着。 陆清秋:别添乱...... 司徒戟:今晚陪我...... 陆清秋:...... 两人彷若无人的眉目传情,老夫人轻咳了声道:“你有心了,这礼物我很喜欢。” 得到老夫人的认可,倒是出乎意料的。 此刻,外面管事的来报,说是裴小姐来为老夫人贺寿。 老夫人忙让人请。 看那看中的模样,定是贵客啊。 可是她手中却未有这位裴小姐的名单啊。 陆清秋轻声问道:“裴小姐是哪位?”不会是老夫人又要给她添人了吧。 司徒戟神情有些神游,蹙紧的眉头,平添了几分忧伤。 陆清秋上前抓了抓他的手,却被他反握住了。 “怎么了?” “一会儿......随机应变吧。” 啊 待见到人儿,陆清秋才惊呼一声仙子。 她认得,那次在山上见过,人美不说,琴艺更是出神入化,当时她和流月还去请教了一番呢。 没想到两家居然是旧识。 老夫人让她们唤她裴姨,身份不详细。 “大嫂,你有没有发现,这位夫人,与大哥有几分相似。”经过流月这么一提起,她恍然间打量了几下,哪里是几分相似,分明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啊。 铁定是亲戚啊。 陆清秋拽了拽身边不太正常的司徒戟,道:“府上该来客人了,我们出去迎一迎吧。” 两人出去,在院子里随便逛逛。 陆清秋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他,不知该如何开口,才能磨平他心中的悲伤。 “戟......”她刚喊了一声,便听她道,“她是我母亲。” 哦.....额? 不是早就去世了吗? “我母亲在我父亲出事之后便改嫁了,嫁给了当时在外打仗的一位将军......祖母对外宣称说她也去世了。她每隔几年便回来一次......” 几年来探望一次? 这母亲也太狠心了。 陆清秋伸了伸手,环抱着他道:“你还有我,我会陪你一辈子的。” 司徒戟闭了闭眼,徒然又睁开道:“我本来觉得我能平静对待,可是见到他,心里面依然很不舒服。” “我明白,她确实不该抛下你一个人,可是......戟,她还活着。”而且获得光鲜亮丽,“她没有忘记你,跟你一样,时刻惦念着你。” 司徒戟心里莫名松懈下来。 “清秋,若是没了你,该怎么办才好?” 她了解他,一针见血的戳破他心中的柔软来。 “走吧,趁着她如今还活着,你就多看几眼,省的日后被我气得......背过去了。” 司徒戟看着她一脸垂头丧气的模样,笑了,道:“放心,她不会住在这里的。” 陆清秋松了一口气,拍拍胸膛道:“还好还好,一个老夫人看我不顺眼已经够惨了,在来一个,我怕是连睡觉的力气都没有了。” 司徒戟摇了摇头,道:“放心吧,有我在。” “恩恩,还好有你在。”说着环抱着某男的胳膊紧了紧,道,“还好,你还是我的。” 差一点就失去他了啊。 不远处,裴咏梅瞧着眼前的一对紧抱着的小夫妻,心里面说不出的遗憾。 兜兜转转间,他们怎么又在一起了?老夫人是糊涂了吗?好不容易拆散他们,怎么就不给他儿子找一个大家闺秀呢?以他现在的声望,娶个皇亲贵族都有可能。 她这次来可是带来好几个大家闺秀呢。 “夫人,还是她,上次咱们将军出事,说不定就是她挑唆的。” 107 寿宴3 107寿宴3 宴会办理的甚是完美,得到一众客人的美名,甚至还有人打探她,向他取经呢。 想着日后自家办理的时候就照着这个法子来。 傍晚的时候,陆清秋与司徒戟正在外送客。 正是这个时候,便见到靳如月回来了,而且身边还领着一个男人。 陆清秋瞧着那小伙子身强体壮,小麦色的肌肤,看着便是经常外闯的人儿,坚定的眸子闪现着耀眼的光芒,第一感觉很好。 她小声问道:“如月喜欢的人,你觉得会被家里接受吗?” “你觉得如何?” “长相嘛,不如你,这身材嘛.....”陆清秋肆无忌惮打量别的男人的模样,司徒戟鹰眸一转,十指玉手便毫不顾忌的将某女的脸,移向他这边。 意味不明道:“他身材如何?” 额? 陆清秋迷糊了一秒,便发觉某男吃醋了,眯着眼睛笑望着他,咬耳朵道:“当然你身材最好了。” 靳如月见他们当众咬耳朵,没得羞,可是听见身材什么的,面上却不自禁的一羞,她偷偷瞧了瞧身边的男人,伟岸的身材,给人一种安全感,在看大表哥那如画的面庞,的确是让人迷恋。可是他怕夫人的性子,自已越发的看不上。 就如自已爹一样,在家屁都不能放,所以她绝对不能步后尘。 所以她不迷恋他了,她还是喜欢身边带着些江湖侠气。 她道:“大表哥,我带我朋友来给外祖母过寿。” 司徒戟回眸,有礼道:“你母亲晓得吗?”说着意味不明的眼光看向那林东懿,彼时靳如月有些紧张的抓住了林东懿的手,故作镇定道,“当然知晓。” 林东懿并不知晓今日要来见什么人,只不过他人来了,若是转身走。会很难看。 所以他笑道:“司徒少爷,司徒夫人,在下林东懿,听说老夫人过寿辰,特地赶来祝贺。” 说话间不卑不吭,一举一行间,倒是很关注靳如月的喜怒。 司徒戟道:“林公子客气了。” 瞧着靳如月这脸色晒的微黑,没了以前的骄纵,多了几分坚毅来。 她打探过,她是真的很荣勇敢,偷偷跟着他出了一趟镖,这一个月倒是没有白白辛苦,换来男人的疼惜。 不错。 陆清秋道:“你们进去吧,老太太和姑奶奶正在说话。” 小丫头坚决了望了望司徒府的大门,之后坚决的拉着林东懿进去了。 隐约听见林东懿说了句慢点。 陆清秋望着那一双背影道:“又有好戏看了。” 司徒戟蹙了蹙眉,道:“你早就晓得了?” 陆清秋轻哼了一声道:“姑母如今早就惦记着你,我总是要做些准备的。” 司徒戟暗叹一声,今晚上风波不平啊。 “一会二婶若是提起合家的事情,你便将事情推到我身上来吧。” 陆清秋笑道:“你不想让他们回来?” “你想?” 陆清秋挑了挑眉道:“有一些人想被奴役,我是没什么意见,再说了,老夫人年岁大了,自然盼望着家庭和睦,子孙满堂,而二婶最大的杀手锏还窝在手中呢。” 恩? “孩子啊,二弟家的男孩子,乖巧懂事,一直伴在二婶身边,老太太想哄他玩耍,二婶可不让呢。” 司徒戟眉头蹙的更紧了。 “所以呢,我的意思是让他们回来,但是呢,不能接触不该接触的事情,每月的生活费用多少,便看二婶他们一家子能挣多少。” “你......不烦吗?” “我烦什么?有你在,谁敢找我的霉气。就算有人不识相,那我也不是小白兔,任人宰割。” 司徒戟笑了,的确不是小白兔,但是却容易心软。 正说着话,便见他娘家人过来了。 从他们来,陆清秋忙的一直没顾忌到,她知晓他爹一直想要抽空与他说几句的。 “爹,先别忙着走,等我忙完,亲自送你们回去。” “又不是外人,别麻烦了,我已经与老太太告辞了,你们两个......要好好的。”说着心里面叹息了一口气,对陆清秋讲道,“上次是爹做的不对,你们也别望心里去。” 陆清秋诺诺道:“爹,也是为我们好,是我没好好讲,言语冲撞了爹,对不起。” 陆博然见女儿终于开口了,心下也是一松。 “爹请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司徒戟保证道。 这人来人往的,陆博然也不好长说。 青木道:“爹,咱两家也不远,若是姐医馆忙,我们还可以去医馆呢。” 随后他们离开了。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陆清秋有些恍惚,不知为何,胸腔内有些酸楚的感觉。 司徒戟搂着她的肩膀,艳羡的看着岳父一家人,人口不多,但至少是真心相待,道:“其实爹他对你还是极好的。” 陆清秋点点头,道:“是我不够好。” 两人正各自感叹着,内院里面却是一场风暴。 梁嬷嬷来请他们回去主持一阵。 靳如月也是大胆,明知晓她母亲不会同意,便恳求到老夫人跟前了。 陆清秋赶到的时候,正见靳如月与那林东懿正跪在老夫人跟前,而司徒志敏则是大发雷霆。 手中握着老太太的权杖,气急了,往哪林东懿身上招呼,靳如月见状忙上前挡着,却被林东懿将她挡开了,硬生生的受了那一杖,司徒志敏不解气,这一仗杖下去,那林东懿硬是忍着不吭气。 靳如月又急又气又担忧,可见到心爱人的连连对他摇头,知晓她是想要以此来消除母亲的怒气。 林东懿不知今日来这里,是未被认可。 在看到面前女人如此祈求,他心中是感动的。 “大表哥,求求你,你求求祖母,是我不对,是我不知羞耻,不关他的事情......” 司徒戟看着她,又看了看一边看热闹的众家人,心中一冷便道:“没事,刚巧李大人还没走,一会让他断断。” 话语中的冷意,不寒而栗。 陆清秋瞧着那林东懿后背已经沁出血丝来,她凉凉道:“姑母啊,今日老夫人国寿,见血了都,不吉利啊。再说了,出了人命,惊动了官府,表妹的名声,靳府的名声,还有......哎呀,若是表妹性子在烈一些,随着去了,您这下半辈子,可咋办啊。” 靳如月很上道,便道:“母亲,我已经是林大哥的人了,您如此这般,真的是要逼死女儿吗?” 此话起到了作用,司徒志敏不打了,而是吩咐人将靳如月看管起来,靳如月见拼不过母亲,便顺手拔下头上的簪子,抵在自已喉中间,道: “你们若是敢过来,我便死在你们面前。” 场面一片慌乱。 二夫人看着道:“如月,你太不懂事了,她可是你母亲,你怎么能如此威胁,这些年的教养都哪里去了?他一个小小的镖师,你怎么能看上他,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银子想疯了吧。” 傅如儿道:“就是啊,如月妹妹,这嫁人过日子,可不能一时迷茫,日后过不了苦日子,后悔就来不及了。” 老夫人心疼孩子道:如月,你快别急,有什么事跟你母亲好好商量,总会好的。 司徒志敏不买账道:“她要嫁给那穷小子,绝无可能。她就是死,我也不会同意的。” 林东懿看到那小嫩脖子,已经浸出血来,有些慌了,更多的则是怒气。 他忍者背疼,忙站起来安抚道:“月儿,别乱来。” “林大哥,我想要嫁给你,成为你的妻子,可是......若是今生不能如愿,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林东懿摇了摇头,道:“不能,你死了我怎么办?即便是母亲不同意,那么我们便等到母亲同意。” “不会的,她不会同意的。” “那也不能死,活着我们才有机会。你的家人不同意,是因为他们担心我没办法好好照顾你,只要我证明我能给你幸福,他们就会同意的。” “可是?” “你不相信我?” “我.....”林东懿趁着她犹豫,突然间上前,拔下她手中的簪子,将她抱在怀中,可还未出声训斥怀中的女子,便被人给抢走了,迎上司徒志敏那愤然的目光,“即便是你终有一天能够发家致富,我的女儿也终究是不会嫁给你的。”哼,痴人说梦。 林东懿不怒,与生俱来的威严,受伤之下,丝毫不减。 “夫人的话,我记下了。” 靳如月以为他要放弃自已了,崩溃大哭,毫无形象的祈求道: “祖母.....” 老夫人见自家女儿如此好强,外孙女祈求的毫无尊严,若非别无他法,她孙女何苦求到她身边来。 可是她终究是外孙,不姓司徒啊。 司徒志敏道:“一个穷小子,妄想成为我们靳家的女婿,像你这种攀龙附凤的男人我见多了,无所事事成天想着勾搭小姑娘,不知羞耻,不求上进......想要以此来抛弃贫困,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我女儿,自小便锦衣玉食的养着,一个月吃穿用度要好几百两,你拿什么给他幸福,还不是贪图富贵,贪慕我们靳家的财富.....你......” 司徒志敏骂了一阵子,本想着激怒他,羞辱他,可见对方恍惚没听见,她心中气结,这男人当真是脸皮厚,没个羞耻心。 哼,贪慕虚荣的让人作呕。 陆清秋扯了扯司徒戟的衣袖道:“咱就这么看着?”不帮忙? 司徒戟是不关已的耸耸肩。 “你说这事情李大人能断案吗?” “......” 陆清秋还想着让李大人过来一趟,但听那林东懿坚持的问道: “若是我能让月儿过的比在靳家更好,你会将她嫁给我吗?” 陆清秋真的要大赞一声,这个林东懿果然是个人物。 108 寿宴4 108寿宴4 “真是不要脸......顺杆就爬......那行,你既然如此不识相,那么我今日将话就撂下了,想娶我女儿,三天之内拿一万两银子做聘礼。” 林东懿道:“好,靳夫人要说话算话。” 司徒志敏看着她那坚毅的目光,心下有些恍惚,他如此痛快,难道真的.....不会的,一个穷镖师,顶多有个百十两银子。 “自然算话,但是三天之内你若是拿不出一万两银子,那么便别再纠缠我的女儿。” 陆清秋上前将靳如月扶起来,突然间似发现新大陆一般,道:“如月妹妹,你脖子中挂着的钥匙可真别致啊,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 “这是林大哥送给我的。”带着哭腔回应说。 “不过一把金钥匙,就将你迷得神魂颠倒,你到底有没有羞耻心,你.....回去好好修理你......” 老夫人自觉自已女儿做的太过分了,她当她是皇亲国戚啊,一开口便是银子。 也不怕人笑话。 但是当他注意到如月胸前的金钥匙的时候,炯炯的眼神突然间晃了一下。 她认得那钥匙,那是钱庄存放贵重物品的钥匙,这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金钥匙的。 但凡在钱庄存放十万两银子以上才有资格拥有,且拿着这钥匙便可以在钱庄名下所有地方取银子。 老夫人招呼了靳如月到跟前,亲眼验证了那钥匙,是真的,上面的花纹标志和她私库里的一模一样。 “如月,这真的是林公子送给你的。” 如月点了点头,带着哭腔求道:“祖母,求求你了,劝劝我母亲吧,我不要银子,我只要与他在一起,我不怕吃苦......当年我母亲要嫁给我父亲,您就同意了,现如今您怎么就.......”不愿意帮我呢。 司徒志敏暗哼一声,丁点都不同情女儿的遭遇。当年她是满腔的热心倾注于靳家人,可是呢,这些年他越发的不上进,靳家的一家老小还都一个个不省心,她如何愿意让女儿步自已的后尘。 老夫人轻轻安抚道:“你是他的女儿,你的眼光定然与你的母亲一样好,放心吧,你母亲终究是同意的。” 老夫人这话说了等于没有任何承诺。 靳如月心底升起的希望,再一次落空,面容上异常的颓废。 她偷眼瞧着林大哥,见他正望着自已,目光深邃如泉,看不出情绪。 “老夫人,晚辈不请自来,多有打扰,如此我便告辞了。” “林公子不必客气,如今倒是老身招待不周了,改日有空,在请林公子来府上一叙。” 司徒戟闻言,便亲自出门送客。 室内,二夫人对着如月一阵劝解,但这劝解中夹扎着挖苦数落之意。 司徒志敏脸上挂不住,便准备告辞。 老夫人不理会她们,而是当着众人再次问道:“如月啊,这把钥匙真的是她给你的。” 靳如月再一次确定的点了点头。 老夫人心下欣慰道:“我们的如月真的是好福气啊。” 二夫人不屑道:“娘,不过是一把金钥匙而已,能只值几个钱,那林东懿还真是精明,一把金钥匙就想诓骗千金小姐,哼,我啊最看不上这种人了。”她瞧了一眼司徒志敏,道, “敏敏,这如月侄女,可越来越像你了。” 虽然是无心,可是直气的司徒志敏,怒火焚烧。 晾凉到:“大嫂的几个孩子,倒是没继承我司徒家聪明睿智,几年了,除了败家竟然要我们靳家救济。” 两人一看又要吵起来了。 陆清秋却不理会,而是对老夫人道:“祖母啊,您发现了吧,这金钥匙可是皇家钱庄分发的,据说咱潍城内拥有他的人不多啊。” 老夫人怎么能看不出她眼中趣味来,她回话道:“是啊,有了它,如月日后便可随意去钱庄娶银子,吃穿不愁啊。” 为了自家外孙女,老夫人配合了一把。 “哎,就怕那林公子被这么一闹腾,回去生了气,不要咱们家如月了,那这白花花的银子,可就打水漂了。” “你刚才不是看热闹,怎么不提醒?” 陆清秋撇撇嘴道:“老夫人您都插不上嘴,哪里有我的说话的份啊。” 众人这才迷糊过来,那林东懿居然是快肥肉。 “放心吧,他都将银子交给如月了,为了这银子他也不会抛弃如月的。” “能够将这么大一笔钱随便就给了如月,你觉得他是傻子,还是他本来就有很多的银子,根本就不在意这一丁点的?你姑母刚才那话说的,你觉得但凡有些志气的男人,都不会再攀这门亲事了。” 司徒志敏面上一僵,想想刚才那男人笃定的语气,难道自已真的看走眼了吗? “他若是有钱,怎么要瞒着,铁定是有鬼,那前铁定是见不得光。” 老夫人叹息一口气,道:“回头让戟儿查查吧,都是潍城人,邻里自然有熟悉他的人,问问就好了。” 陆清秋这下子来了兴趣,道:“我已经查过了,这林家祖上也是大户人家,因为刚正不阿,得罪了一些人,闹腾的家破人亡,最后仅剩下他一人,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祖上留下来的财富,足够他一辈子生活无忧,再说这林东懿没有不良嗜好,一个大男人温饱即可,没那么讲究,所以这钱也就存下来了,再说了,他头脑机灵,来来往往的也做了不少生意,这银钱更是多了......” 关键是钱多。 司徒志敏眯了眯眼睛,毁的肠子都青了。 二夫人想要巴结未来的林夫人,便道:“敏敏啊,你瞧你,刚才怎么就这么冲动。一而再的说人家是穷小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现在好了,人家才是正宗的天鹅啊。” 二夫人又埋怨道:“清秋你也真是,既然晓得,怎么就不早说出来,这不是坑害你姑母吗?现在好了,这婚事定是要黄了,你本就与如月不对付,现再好了,你心里面定是很开心吧。搅黄了如月的婚事。” 咳咳 这事情倒是会逆转啊。 “二婶,你在说什么呢?怎么似我搅黄了呢?刚才二婶可是很反对的,难道就因为他有钱了,二婶就变了态度?这要是传出去还以为我们见钱眼开呢。太小家子气了。”陆清秋微微眯着眼,若是她在敢说一句,她便收回让她住府上的话。 傅如儿有眼色,拉了拉温氏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得罪。 陆清秋轻哼一声,接下来几天,那林东懿托人上门提亲,而且封上十万两的白银,足足好几大箱子啊。看的人群中一阵眼热。 司徒志敏这下子也没有拿捏,全程都是让自家相公那老好人去应付。好在这林东懿是真心喜欢如月,并没有因为那次羞辱而故意为难。 如此便皆大欢喜,如此靳如月便与那林东懿定下了婚。 陆清秋瞧着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特别的高兴。 订婚宴摆再靳家,待完事之后,他们一家子回去,老夫人特地邀她上一辆马车。 陆清秋心下嘀咕,定是又有麻烦了。 果然,老夫人见着她,便问:“你知晓戟儿要给你过继个儿子的事情吗?” 额? 老夫人见她茫然,心下便只是那傻孙子自作主张了。 “我也瞧出来了,你们两情相悦,我便也不多说什么了,只是你戟儿吗?真的眼睁睁的瞧着戟儿断子绝孙?” 老夫人这是要重提纳妾的事情了。 陆清秋心下暗暗撇撇嘴道: “哦,是哪家的孩子?品行如何?” 老夫人见她平静非常,心里面真的为自家孙儿不值,她道:“戟儿对你掏心掏肺,你竟如此绝情?” 陆清秋不赞同道:“我不愿意将自已的夫君分给外人,便是绝情了?” “但是你不能生,若是你能够如流月一般,一年生三,你与戟儿的婚事,我绝对不会管。” 陆清秋笑了笑,道:“流月的福气,旁人无法比。可是不能生这个事情,是我说的,可那是如何说出的,老夫人不知道吗?” 老夫人眉头轻蹙,不明所以。 “当初不过是为了成全老夫人您,成全美月,却不曾想成了你嫌弃我的借口。老夫人,你不觉得这对我很不公平吗?” “你......你的意思是你能生?” 陆清秋笑了笑道:“我们成婚才多久?还不过半个月,您就嫌弃我的肚子了,可怎么是好。” 半个月?谁知道你们两个这两年有没有暗度陈仓。 可是经她这么一说,老夫人心里更加拿不定主意了。 “既然你能生,那便劝着戟儿,别太早过继孩子的事了。” 陆清秋心下说不出似什么滋味来。 有感动的吧。 他这般为自已,若是她不做点什么,真应了老夫人那句绝情了。 回到自已院子里 陆清秋便直接钻入了书房,之前她买的医书还在,她一定要好好翻找翻找。 司徒戟回来,久久不见她身影,便去书房寻她出来。 去了书房,正见她认真的抄写着什么,认真的模样,倒是不忍去打扰。 他坐在一边,没有去打扰。 待她研究完了,司徒戟才上前,看了看那几个方子,问道:“可是碰到什么难治的病?” 109 二房家的麻烦事 109二房家的麻烦事 陆清秋暗叫一声,不好。 楞了一下,后又不着痕迹的收拾了药方,随意放在一边,心想等下收起来。 他如此聪慧,若是自已让他喝药,便会猜出一二来,所以这药方是不能喝的。 她抬眉看了看外面,黑漆漆一片。 已经这么晚了啊。 她随口问道:“相公,外面的事情忙完了?” 司徒戟点点头,道:“她想见见你……” 陆清秋自然晓得她指的谁。 裴咏梅如今就住在司徒府,陆清秋没有刻意去拜见,但是在老夫人那边见到过她,两人没有多大的交集。 她看不上她,而她也没有舔着脸巴结的习惯,所以很客气。 “你们谈话了?” 司徒戟点点头,道:“不用担心,明日我陪你一块去。” 陆清秋笑了笑,道:“我可是在自已家,难不成她还能吃了我不成。” 司徒戟笑了笑,一个摸头杀,惹得陆清秋心情极好。 “最近你没去医馆,这些药方你写给谁的?” 咳咳 “当然是……写给我自已的。” 司徒戟微微一愣,心里却万千感慨。她的意思,是有可能? 心下激动,环抱着她,声音贴近耳垂,温热的气息传来,伴随着激动,随即平静道:“谢谢你。” 紧张的触感,让她说不出让人绝望的话。 隔天 陆清秋一早先去给老夫人请安,见到二夫人又在哭诉,老夫人有些烦躁,便将这件烦心事交给了陆清秋。 陆清秋早就想通了,便问道:“你们确定要回来住?” 二夫人心中暗唾了一口,但是嘴上却道:“你们都忙,我们自然想要尽一尽心意。” 这是明言说他们苛待老夫人了。 陆清秋笑了笑道:“其实想要合家,也不是难事,当初分家明细写的清清楚楚,这产业自然也分得清清楚楚,合家吗?自然也要合计一下当初分走的产业,否则只是人回来了,产业流转出去了……无规矩不成方圆,若是谁都闹着要分走司徒家一大半产业,装进自已裤腰,之后才舔着脸回来,让我家相公养着他们一大家子……哎呀,二婶自然不会做这没脸没皮的事情,所以赶明让府上的账房先生去合计合计,属于司徒家的产业,一块并入吧。” 老夫人微微挑挑眉,这丫头倒是直接。 不过也是,如今府上谁不晓得,老二家的将家业败的差不多了,怎么还能交出诺大的产业来。 温氏一提到这便气闷,那些大的产业最后都落入了司徒戟那小子手中,如今却又给他们要,简直岂有此理。 “我们当初分走的产业,都被司徒…..大少爷重新收管了,你又来找我们要,是何道理?大少爷收了本该属于我们的东西,如今却不让我们合家,有是何道理?” 陆清秋暗笑,道:“还有这种事?回头我便问问大少爷吧。” 三夫人本就在,知道一些,便道:“当初那些产业都是府上赚钱的营生,可不知为何,被二嫂接管之后,便没了生意,一日不如一日,最后无奈,大少爷念着旧情,便都以最高的价钱买下来了,二嫂,有些话可不能乱说,这你去首饰店买首饰,戴在自已头上,难道人家店里还说你偷了他们东西不成?” 陆清秋已经猜测到会是如此了。 她笑了笑道:“既然已经折合了银子,那就好办了,省了麻烦,让账房先生直接数银子吧。” 老夫人见她真的钻到钱眼里了,甚是不悦,但是却没有阻碍。 她倒是想要看看,他到底要怎么解决。 “算了,二婶一个妇道人家,怕是也不晓得,这样子,让二叔过来一趟,一块清算清算。这般不清不楚的,拖着也不是个事情。本来都是一家人,分来分去太不成体统了,如今合家,便是要强强联合,壮大司徒家声势。二婶也别怪我太较真,俗话说得好,经济基础决定,若是上层地位,若是合家……这当家之位必定有人不满,谁能胜任,就看这银子多少了。” “怎么能用银子来决定,我们是长辈,这家理应我们家…..你二叔当。” 哈哈哈哈 这大概是她听见的最大的笑话了。 三夫人撇撇嘴,很是不满意。 “那……二婶啊,不合家的话,二叔当之无愧乃是当家人啊。而是合了家嘛,不好意思,我这当家主母才刚做。” 那意思便是,我还没坐稳,所以不太愿意合家。 你们看着办吧。 三夫人瞧着陆清秋那架势,大感痛快。 第一次喜欢上大少奶奶的直白来。 当然她也晓得,这司徒府上,如今她管着家,少奶奶这么做,也是为了维护她三房。 如此大义,枉她之前还担心这场争斗,会牵连到自家。频频推迟,心下愧疚不已。 傅如儿本就聪慧,如今瞧着陆清秋对于合家有松动之意,掌家不掌家的,如今都不重要,先入住下来才是。 “大嫂,我们并无与您争夺当家主母之地位,我们心念祖母,想要离的近些,侍候祖母。” 如果您阻止我们尽孝,便是要不仁不义不孝。 陆清秋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看了一眼老夫人,便笑着道:“尽孝啊,若非是想着成全你们尽孝之心,你们觉得你们能安然待在老夫人这里?”真是放肆。 老夫人心中微微挑眉,暗道:这丫头当着他的面居然这般埋汰人,虽然有当家主母之气派,却丁点风度都无。 “大少奶奶,你的主意我同意,去叫你二叔过来吧,这些事的确是不能再拖着了,瞧瞧外面都传成什么样子了,你即便是不为自已考虑,也要为司徒家名誉考虑。” 我草,人家故意散布对她不利的谣言,难道还是她的错了? 不过她没有去反驳,事情的发展,按照自已的想法在发展。 司徒明威虽然不善经营,但好在是个懂事理的,即便是回来司徒家,他也没脸面对这一大家子。 所以他一进来,便道:“母亲,我想外出几年。” 老夫人似乎懂得,便道:“嗯,你放心吧,你的夫人子女,我不会短了他们吃喝的。” 除了这些,他还交个一份账本。 钱财来往明细,他记得非常清晰,若是…..他倒是一个很称职的账房先生。 老夫人见她翻着,时而挑挑眉,时而蹙眉,看得懂? 她问道:“大少奶奶,看了这么一阵,可有结论?” 没什么看头,算不算结论。 不过这些应该不是老夫人想要的结果。 她道:“老夫人,我有些话想问问二叔二婶。”最后她看向司徒明威,行为举止可以说很恭敬,他道,“二叔,这里面显示你们共卖产业五十万一万五千六百二十两银子,其中二万两你们打通关系解救三弟,做生意赔了二十万一千两……可是这里面却未曾有你们生活开支,你们这三年是吃什么活着的?” 不能怪陆清秋不好奇啊,她丁点都不怀疑二房一家子的消费能力的。 老夫人听她说话,眼神下意识的看向自家儿子,见他面色尴尬,心中微动。 她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看完那么厚一本账册,且清晰的算出对应的银钱,分门别类。 她是如何做到的? 难道是之前看过?不可能的,他儿子的账本,除非…..怎么会有人看懂呢? 她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她,见她随手将东西摆弄在一边,似乎像是扔垃圾一般,但是那眼神中的玩味,却异常的重。 司徒明威尴尬的不知如何,只道:“我只记载司徒家的账,其余不管。” 好吧。 “既然如此,那么这账册我看了,资产负数,那么既然二叔说了,想要外出看看,那么刚好有那么一个职位,很适合三叔去做。” “……” “至于二婶他们,她既不是我亲娘又不是我婆婆,我可不养活他们,所以二叔啊,你要好好做啊。不然我会很为难的。不过您若是做不好,也没关系,您家孩子多,我会将她安然送她过去的,谁若是不孝顺,也没事,我会想办法让她孝顺起来的。”不去管司徒明威老脸色彩斑斓,又道,“至于三弟家的几个弟妹……三弟大概不需要我接济的。” 陆清秋的话,虽然是实话,可是却异常的气人啊。 二房一家子就这么被埋汰了,可是却丁点反驳都不成。 温氏还想拿捏着身份,可是自家相公已经有了离开的意思,她顿时失去了主心骨,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待所有人走,老太太留下陆清秋便问道:“你什么时候学会看账本的?” 陆清秋道:“一直都会啊,哦,对了,当初老夫人您调教我的时候,我本来想告知您一声,可见你教的滋滋有味,便没想打扰您。” 我这是出卖自已,而故意迎合您,是想着巴结你啊。 老夫人干巴巴的瞪着她,随后道:“你回去吧,你那亲婆婆要找你拉拢拉拢感情,见面的时候恭敬一点,别到时候落到一个欺辱婆婆的恶名声来。” 陆清秋哀叹一声,道:“老夫人说胡话的吧,我婆婆早就仙逝了。” 110 司徒戟知晓真相 110司徒戟知晓真相 老实说,陆清秋对于这位婆婆住的地方特别的陌生,那---好像是司徒府上的禁地---展翔院。 她…..不是有什么阴谋吧? 难道是想要引她进去,然后在治她一个大不敬之罪? 这也太小儿科了吧。 她以往并不好奇,所以这些禁忌对她可有可无,但是现在有人故意引她,她斟酌在先,还是没有进去。 只是刚转身便见到梁嬷嬷再身后站着。 她道:“大少奶奶,老夫人说了,让老奴送你进去。” 陆清秋真想说让老夫人来,可却没那胆子。 最后还是进去了。 而她终于见着了,那回眸一笑百媚生的绝美佳人。 上次在尼姑庵内见过一次,虽然和蔼可亲,但是总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疏离感觉。 来这么久,除了请安时的和平共处,他们两个倒是没有任何交集,而且她听说她身边美女如云,大有要抢夺司徒戟的意思。 不似之前的慈眉善目,所以她一直等着她发招呢。 今日第一招便这么的要命,算了,反正早晚都有这么一天,是死是活,她接招便是。 她见到人,便规规矩矩的行礼道: “裴姨好。”心中知晓这女人是司徒戟的娘,所以还是有些紧张的,但那些局促并不影响她的表现。 “裴姨?你该唤我母亲。” 陆清秋笑了笑,便道:“我母亲死得早啊,裴姨莫要再提伤心事了。”哼,反正你也是见不得光的。 裴咏梅见这招对她无用,突然间蕴含了泪水,楚楚动人的模样,让人怜惜。 美人计? 陆清秋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得,她最受不住美人落泪。看在山上吃了人家几块饼的份上,她定了定心神道:“裴姨,有什么话您就直接说吧。” 美人儿的珠子说收就收了,宛若孩子的脸,变化异常。 她轻轻抹了两下眼泪,道:“你跟我来。” 陆清秋心下疑惑,可还是跟着她转悠了一圈,这展翔院内居然有个密室,密室里面躺着一个人。 一个半死不活的人。 瞧着这密室内大夫和侍女很是齐全,这病人身份定是不简单。 面色苍白看不清原本的模样来。 但是那棱角分明的帅气模样,却让人忍不住哀叹一下。 可是他是谁啊? “他叫司徒明启,戟儿的爹。当年被土匪袭击,不小心伤了脑袋,如今却昏迷不醒……二十年了,他一直都这么睡着。” 陆清秋心下吃惊不已,但他是大夫,遇上病人自然要上前查探一番。 病人体征一切正常,这些年被护理的相当到位,但是一直没有醒……按照科学的依据……他便是不想醒。 他是司徒戟的爹? “戟他知道吗?” 裴咏梅如实回应道:“不知,老夫人当初也是为了成全我,所以才会宣布她死亡的信息,也是为了戟儿……” 陆清秋突然间明白,希望越大希望越大,还不如早先就接受。所以她理解老夫人不讲的缘由。 可是现在为何又要公开了呢? 难道寄希望与她? 这希望还是很渺茫啊。 她问道: “你想让我做什么?救活他?” 裴咏梅理所当然道: “你是戟儿的夫人,戟儿为你掏心掏肺,你便是为了他,也该试一试。老太太能再次接受你,也是尤为看重你。”陆清秋不明白这些人心里到底是如何想她的? 拿司徒戟来说事,是对一个大夫的侮辱。 她终于明白了,为何老夫人会突然间松口,且她嫁进来这般久,她都未曾为难过她。 原来是在这等着她呢吧。 她倒是会核算啊。自已不好开口,便请来她做说客了。 只是她当她是什么人? 老夫人啊老夫人,若是我救了他,你似乎又要过河拆桥了。 “裴姨,我是个大夫不假,但我不是神医,我并没有遇到过这样子的病人,且已经二十年了,他醒过来的希望可以说很渺茫。但是…..看在戟的面子上,我还是愿意试一试的。不过…..” 裴咏梅心下一紧张,便问:“不过什么?” 陆清秋笑道:“若是他醒来了,你怎么办?” 裴咏梅一怔。 心下苦笑道:他喜欢的不是我。 不过她面子上却未曾给小辈提这些。 “这几日,你先住这里吧,一切吃食,都是最好的。” 啊? 这是要禁锢她? 陆清秋微微眯了眯眼睛,心中极度不爽利。 她要离开,道:“我若是不回去,大少爷定是会寻的。裴姨放心,我会每天来瞧他的。” 可是裴咏梅根本就不放心她,声音有些冷道:“他什么时候醒来,你便什么时候走。” “哦,你觉得你能够拦得住我?” “我是拦不住你,可是啊,你现在感觉到如何?是不是全身无力,四肢酸麻?” 纳尼? “我们家有一种迷香,无色无味,即便是你味觉灵敏,也识不得。” 陆清秋轻笑出生,这是怕她不尽心呢还是担心她心中起什么小心思呢? 可是不管是那种,她都不愿意这么轻易的为人诊脉。 她啊有个坏毛病,你越是逼得紧,她越是不如你意思。 所以第一天,她就‘病了’。 裴咏梅那叫一个呕啊。 老夫人心里面更怄啊。 因为司徒戟当天午后便来质问,第二天便一脚踢开了展翔院的大门,将陆清秋接走了。 竹园内 陆清秋斜靠在床榻内,回望着司徒戟,面容含笑道:“戟,恭喜你,父母都健在。” 司徒戟微微愣神。 以为他说胡话,便道: “乖,别胡思乱想了,先休息一会,我已经寻了常大夫来看你了。” 声音清醇,宛若那纯粮的桃花醉,沁人心脾,陆清秋就这么的被灌醉了,迷迷糊糊的便睡下了。 身上的迷香还未退,她浑身无力的很。 司徒戟出了门,并未前往老夫人处,兴师问罪。 他请来最有名的万大夫,为陆清秋诊脉。 待陆清秋睡下,那万大夫便进来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翁,穿戴者粗布麻衣,但步履却还矫健。 他走向床前,探望,待看清楚那人儿的秀丽的面容时,心中感慨万千。 这容貌与她那早亡的女儿丝毫不差啊。 他心中确信,但面容上却不着声色,问道: “她---怎么了?” 司徒戟轻声道:“万先生也应该听说了外界的传言,我夫人身子出了问题,不能孕育孩子---如此便麻烦万先生了。” 不能生? 万大夫须眉微微蹙起,不等司徒戟吩咐,便伸出手为其诊脉。 只是越诊脉,那眉头皱的越紧。 司徒戟瞧着,心下紧张的不行,难道真的无药可医了吗? 不… 恍惚过去了一个世纪,他方才找回了自已的思绪。 本来他就是要过继的,本来他便接受了的。 如今……哎,无关紧要了,不管如何他都不会让她离开自已的。 “万大夫,直言便是。” 万大夫名唤万盟,他诊脉之后,突然间笑了。 他道:“她身体强健,即便是给你生七八个都不成问题。” “万大夫?”难道是她不想为自已生孩子? 万盟起身正要将东西收拾进药箱,突然间他做了一个决定,道:“司徒公子,可否让我为你诊一下脉?” “万先生这是何意?” “为你解惑罢了。若是你不愿,老身也不强求。”虽然话是这么说的,可那目光炯炯的盯着他,若非床上的人跟自已有着血缘至亲,她是绝对不会多管闲事的。 可是外界传言重重,对她越发的不利,既然见着了,绝对不能坐视不理。 然而司徒戟,他恍惚间晓得了他的用意,可又恍惚间不愿意相信。 试问有那个男人愿意相信自已不能生。 可最终他还是将手递了过去。 万大夫诊治了一番,又检查了一番,最终确定道:“司徒公子,是你不能生。” 斩钉截铁的结论,带着些许怒气,他居然让自已的女儿承担所有,真枉费了他傻外甥女一心为他着想。 万盟不理会他的呆愣,冷冷道:“我先回我那外甥处,之后会再来的,你---保重。” 万盟脚步方要踏出去,才听到身后传来声音道:“可还有救?” 他摇了摇头,便出了门。 司徒戟坐在床畔,盯着床上因为迷药昏睡的女人,她居然……承担下所有的流言蜚语,只为了成全他的自尊。 心中百感交集,痛苦,不信,感动….. 待陆清秋醒转,看到眼前的男人沧桑中略带着痛苦的神情,心下不忍的伸手去抚平那眉心处的痛苦。 她安慰道:“戟,我没事。不过是一把迷药罢了,歇息几日,便好了。” 司徒戟俯身突然间堵住她的唇,凉凉的触感,冰的她身子微微一颤。 但好在很快回暖。 只是那吻却异常的霸道,似乎要将她撕碎一般,渐渐地,他感受到了他的怜惜。 一声轻吼,伴随着一记重锤砸在她耳边。 四目相对,那深入泉眼的眸中,微波涟漪,虽然看不懂,但却知晓他在生气啊。 难道她去寻找他母亲,被他母亲训斥了,没谈拢啊。 一个不能显示真实身份的人,在她看来,不足为惧,唯一让她头疼的则是老夫人啊。 他才是老谋深算啊。 “戟......” 111 故人 111故人 薄唇一疼,陆清秋便是抗拒着他的侵略。 询问道:“戟,你怎么了?” 司徒戟恍惚中回过神来,看到眼前被自已蹂躏的双唇红肿,美肩漏外,心下一阵恼恨。 他俯身在她颈间,好似过去了一个世纪,轻叹一声,微微闭目,随后睁开,便是一阵清明。 在她额间轻轻一点,道:“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便好。” 他为陆清秋掖了掖背角,随后起身离去。 陆清秋看着那背影,顾忌中带有些悲凉,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难道是他们为难他了? 她身上的迷香药效,已经退去了,她现在只觉得腹中一阵空荡荡的。 随后吩咐小狸准备饭菜。 待她吃饱了,天色已经转亮了。 司徒戟还未回转,而她便去了老夫人处。 只是梁嬷嬷在外面拦下了她。 “大少奶奶,老夫人还未起身。” 陆清秋笑了笑,便道:“麻烦梁嬷嬷回禀,我来是为了救人,时间紧迫,若是过了时辰,怕是回天无力了。” 哼,老夫人啊老夫人,我这机会可不是天天都给的。 梁嬷嬷愣了愣,随后便进去回禀,之后梁嬷嬷在出来,便请她进屋了。 陆清秋没等多久,就见到老夫人出来了。 一向注重得体的她,破天荒的没有插上珠钗首饰。只一身的锦衣套在身上,还算合体。 陆清秋笑道:“老夫人既然想要我救治我未来的公公,何必让一个不相干的女人来捣乱,我是大夫,救死扶伤乃是天职,如今您……多此一举,这事情弄得,不知该如何收场啊。” 老夫人心下唾了一下。 你心思繁重,若是我亲自开口,你如何能同意? “此事是你裴姨心急了,我早就与她说过,你是戟儿的夫人,又是个大方得体的姑娘……却不曾想她……你们相处不久,待时间久了,你便会了解,你裴姨是一个非常和善的妇人。” 都这般年纪,能够被您利用来利用去,定然是恶毒不到哪里去啊。 老夫人此话,便是要息事宁人,陆清秋就没有多言,她道:“家和万事兴,我不喜弯弯道道的,老夫人日后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有些事过了戟哪里,便非家事了。” 聪明人讲话,自然不用费事。 老夫人见她话说的通透,心中便略微有些尴尬,好似家不和,便是她的责任。 私自扣留司徒家当家主母,裴咏梅虽然是司徒戟的亲娘,也应该给一个交代的。 司徒戟坐在展翔院内,在密室内,当着他昏迷不醒的爹的面,毫不客气道:“你什么时候回去?” 裴咏梅在儿子面前,始终不敢多事。 这个儿子,让她骇然。 “戟,我是你母亲......”似提醒面前的男人,又似提醒自已,不该害怕自已的儿子来。 可惜她的提醒并无多少用处,司徒戟走到病人的跟前,看着那在脑海中已经快要淡了印象的父亲,心中倒是没有多少波澜。 “若是你不希望你的夫婿,再次经历什么行刺中毒之意外,便乖乖的回去,否则,我便买人杀了他。”司徒戟威胁道。 裴姨一个害怕,泪水便是止不住。 “你……是你,是不是那女人唆使你干那些不正当的营生的,戟儿,你是娘亲的心头肉,娘日思夜想只想要见你一面……”不等她诉说,司徒戟便不耐的打断道,“你好不容易见儿子一面,便迫不及待的拆散儿子的姻缘,害的儿子失去了夫人,整整两年过着非人的生活……这便是你对儿子的好?” 突然地质问,让裴咏梅一愣。 “戟儿,我没有,她配不上你…..你该配那些名媛贵女……” 司徒戟轻扯嘴角,没有温度的道:“儿子倒是觉得那展将军也不配娶了你,以你的天人之姿色,进宫侍君也不为过,不如儿子就成全母亲……” “你胡说什么,他如何配不上我,他……”突然间似乎明白了什么,她没在吭声,只是有些混沌的瞪着自己儿子。 他是想说---冷暖自知嘛? 司徒戟见她明白过来,便唤道:“母亲,这些年我曾一而再再而三的埋怨你,为什么你要离开我,为何在我最难过的时离开,曾经我恨过你。以为您嫌弃我残疾,所以不要我了。如今我明白了,喜欢上一个人,没有对和错,你和展将军错过了前半辈子,这后半辈子理应在一起,而我愿意祝福你们。” 裴咏梅听到那一声母亲,顿时感动不已,之后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已经不在意了。 “清秋在你们眼里纵然百般不是,但在我眼中,他便是天上王母娘娘身边的仙娥,旁人自然是定点都不能欺辱。” “戟儿,我…..对不起你。” “哎,母亲,清秋她很好,我不期望您能够喜欢上她,但是请您爱屋及乌,她是我的夫人,这一辈子都是。且儿子的这双腿便是被她治好的,所以便是如此,我不会娶妻,更不会纳妾…所以请您去接受她,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贬低儿子的女人.” 裴咏梅感动的点了点头,为了那一句母亲,她也要原谅那个女人的。 司徒戟离开展翔院,却没有回去竹园,他心思特别的沉重,不敢去面对她。 犹豫之间,便听到一声轻唤。 回眸望去,眉头不自禁的皱起。 傅如儿? “戟哥哥,你现在便如此厌恶我吗?我有什么错?当初若非你……”我如何会嫁给司徒亮那个臭人。 不懂经营,投机取巧,自我为中心,以为这世间所有人都要巴结应承他,白日梦做着,从未醒来,简直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当初惦记着温家的产业,求取不成,惹得温家恼恨,便解除了婚约,他以为温家过不了多久就会回心转意,请求他不要休了她,可是他又估算错了。 对于温家来说,这种扶不上墙的烂泥,他们不稀罕。 以他们家的财富,想要找一个上门女婿,敦厚老实的,简直易如反掌。 没有了温家的资助,他在潍城越发的没有话语权了。 在司徒戟眼中,除了陆清秋,其他人不过过眼云烟。 他冷冷的问道:“你有什么事?” “戟哥哥,你对我都不曾有半分怜惜吗?那么狠心的将我推给旁人,害得我嫁给不喜欢的人,戟哥哥,当年是我救了你,你不喜欢我没关系,为何又要对我这般狠心?” 司徒戟冷冷道:“你想要什么?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冷清的言语,让傅如儿的内心的激动瞬间化为平静。 “为什么是她?” “因为她从不强求……” 不强求吗?她真的能做到不强求吗? 她脸上的凄楚,瞬间隐匿,一副好弟妹的脸色道: “戟大哥,三少爷他不能再如此下去了,求求您,帮帮我们吧。” 司徒戟没有吭声,抬脚便走了。 只是这一切,刚好被从老夫人处回来的陆清秋听得真切。 司徒亮? 他现在在做什么呢? 只是陆清秋还没有查探道他怎么样,倒是被温老爷子请去了温家。 本来她是不想去的,可是那温家的老爷子地递给她一封信,上面用英文写到:你是谁? 她内心的激动无以言表,恍惚沉溺大海中突然间抓住了蒿草一般,久久沉浮中,遇到了伙伴。 可是又存了份小心翼翼。 温府。 陆清秋再三确认,温老爷的确是不知晓,这纸条的含义。 只说是她女儿病情严重,不得已才请她去的。 温延灿告诉温老爷,他们之前交情匪浅,而温老爷信了。 当她见到当事人,温延灿,只见他一副要死不活的躺在椅踏上,但是那身材…..以往的珠圆玉润不见了,剩下的便是一苗条如竹竿的美少女啊。 她微微闭目,之前圆圆地脸盘,现在有些稍尖,两颊晕红,眉目似精心筹画的柳叶眉,闭目双眼,看不出来情绪,略微苍白的容颜显得人憔悴。 但这依然不能掩盖他那绝色风华的身姿。 胸前两坨滚圆滚圆的,丰满的让人嫉妒。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了? 温姥爷看着瘦弱的女儿,频频心疼的要命。 “陆大夫,你与小女交情深,如此就麻烦你帮小女看看,他到底得的什么病?” 咳咳,在善良的温老爷夫妇面前,他的确是说不出拒绝的话。 此刻,那温延灿突然睁开双眸,凌厉如刀子般射向她,随后便是探寻似的打量她。 陆清秋也相应的打量着她,她那略微苍白的脸盘上,一双大眼似镶嵌在脸盘上的玉石,略微凹陷。但却添了份美感,让人瞬间移不开眼睛。 她起身来道:“爹,娘,我与司徒少夫人多年不见,想说些私房话,你们下去准备写吃食,我饿了。” 陆清秋微微挑眉,不动声色的坐在她对面的藤椅上。直到身边只她二人了,她方才用英文道:“你是谁?” “你好,我是温延灿,来自2017。” 哈哈,果然如此。 只是听她介绍的语气,似乎有些咬牙切齿啊。 她笑着问道:“怎么?不习惯?” 她恨恨道:“隔你身上试试?什么玩意?” 知晓她对她穿越对象以及古代生活,很是不习惯。隔她,她也受不了啊。 不过她有个疼她爱她的爹娘,就算是一辈子不工作,依然能过的潇洒恣意。 112 过继的孩子 112过继的孩子 两人发表了一下感慨,陆清秋便要为她诊脉,只是温延灿却拒绝了。 她道:“怀孕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怀孕? 陆清秋惊讶的牙齿都要掉了。 她听到自已的声音道:“生吗?” “我还以为你该问我孩子爹是谁的?” 陆清秋似乎松了一口气,但听她的语气,是要生的,也让她少了催残生命的罪过。 她舒了一口气道: “我草,以你现在的条件,讲究什么孩子爹啊?生完之后想养着便自已带在身边,不想养了交给奶妈子带着,二十年后,还能多出来一闺女,你太划算了。” 温延灿撇撇嘴,又摊在椅踏上。 “我感觉我现在快死了…..” “孕期反应而已,忍一忍就过去了呢。” 她又骂骂咧咧的一句。 陆清秋笑道:“知足吧,孩子是可遇不可求的。” “算了,怀都怀上了,就算是给温家一个交代吧。”温家没有继承人,如果自已幸运一点,生个儿子的话,说不定---呸,生个女儿一样可以继承,“能减轻我现在的颓废不?” 陆清秋摇了摇头,道:“这是人体机制改变,不能承受的反应,慢慢适应就好了。” 陆清秋关怀的问道:“温老爷夫人不知道吧,若是晓得会不会昏过去。” 温延灿听后更加颓废了。 “你这孩子不是司徒亮的吧?” 不屑的轻哼。 “还好,不然我真的会建议你拿掉他。” 哼,孩子始终是二房的筹码,对付她的以及老夫人的。 温延灿想了想便道:“你是该小心他,那个男人简直就是厚颜无耻的典范。” 陆清秋想了想,便给她开了食补的方子,至于温家二老如何看待,她只能说自求多福吧。 回到府上,陆清秋便将自已关在书房内,翻看古典医术,终于查找出自已脑海中缺失的一快 不管有没有用,终究是要试一试的。 抬起头看向外面的已经入暮,瞧着身边小狸的倦色,便道:“大少爷回来了吗?” “主子,还没有呢,大少爷派人传话说晚上不回来了,让您早些歇息。” 陆清秋微微蹙眉,问道:“他有说什么事情吗?” 小狸摇了摇头。 “嗯,去问问,告诉铁子,不准大少爷在外面过夜。” 小狸楞了一下,微微点头。 自家主子永远都是如此强势,但是大少爷?没有孩子,真的能够永远相亲相爱吗? 她扶持过几个人家,男人么,只要是有些钱,便三妻四妾的。 大少奶奶才嫁进来几天啊,大少爷便夜不归宿了,听铁子说大少爷同几个朋友喝酒去了。 男人们喝酒有什么意思,肯定是去喝花酒了。 不过她没有敢在大少奶奶跟前提起。 “主子,大少爷忙着公事,不如您早些睡吧,您不能为了救治展翔院里的病人,而累着自已啊。” 陆清秋知晓她误会了,却没有解释。 她笑了笑,便招呼小狸一块去厨房。 她要做饭。 当中医的最高境界便是能食补。 见自家主子做了很丰盛的一桌,她心中却忍不住悲伤,瞧了瞧外面,大少爷还没有回来呢。 若是主子知道大少爷出去喝花酒了,该多么伤心啊。 她再次劝说道:“主子,铁子还没有回来,不过奴婢听说大少爷最近在招待一个大人物,从京城来的,李大人都作陪呢,定是大生意,咱们还是不等了。” 陆清秋心中深思,没听说最近潍城来了大人物啊。 “小狸,去打听打听是什么大人物。” 小狸又是一愣,觉得自家夫人在这件事上脑子不怎么灵光,这定是大少爷那边出来的搪塞之言啊。 “主子,咱们还是不打听了吧?万一大少爷与人谈的正好,咱们去问,让大少爷丢面子不是。” 其实,按照规则该喊司徒戟为老爷的,但府上有个三老爷,所以大家也没好意思改口,便一直喊着大少爷了。 陆清秋回眸看了看小狸,见她心虚的低下眉头,微微蹙眉。 “大少爷带人去逛花楼了?” 陆清秋当真是一猜就中啊。 铁子那边来回好几趟去向司徒戟报告消息了,司徒戟从让‘夫人早些休息’到‘夫人还未休息’的问句,不明白自家夫人到底做什么,他便与身边的大人物说了两句告辞的话。 那大人物便是京城四皇子宋靖宇,去洛城查贪污案,临近了,便来潍城体察下民情。 当然这话他不信,但是大人物的心思不是他能揣度的,所以他并不好奇。 宋靖宇早就发现他身边的人来来回回的好几趟了。 知晓他家中有急事,便放他走了。 司徒戟回去,便见到她夫人神情飘摇的坐在桌子前,她在看菜却又似通过菜看别的。 司徒戟微微慌神,急走两步,到她跟前。 “不是说了要你先吃饭吗?怎么耍起性子来?” 陆清秋晃过神来,看见她回来了,便是笑颜如花,道:“你回来了?快,来,坐下来一块吃吧。” 司徒戟看着那满桌子的菜,并未觉得稀罕,只是空气中偶尔弥漫的药香却异常清晰。 “怎么回事?可是哪里不舒服?” 陆清秋摇了摇头道:“我试着亲手做的药膳,夫君尝尝看好不好吃?” 司徒戟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坐下来。 虽然他不懂医术,但他也吃了好些年的药,久病成医,房间内飘着的药香,所对症之效,他隐约还是能猜测到的。 他没有问太多,但听她道:“我这几日翻看古书,里面有几个古方子,所以我想试试。” 司徒戟心中苦涩难耐,却依然佯装平静的嗯了一声。 陆清秋笑了笑,盛起一碗米饭,放在他跟前。 “以后你要每日都回来陪我吃,若不然这么苦的药膳,我可不吃的。你若是不回来,可别怪我生不出孩子的。” 司徒戟见她依然将责任拦在身上,心中除了感动更多的自责。 他做的不够好。 身边总是有人提醒她孩子一事,宛若鱼刺一般的存在,鱼刺不拔出来,便会生疮,越来越大,最后致人死地。 现在因为她的爱护,满城风雨便只针对她一人,而他却在她的庇护下,安然无恙。 是世人皆羡慕的潍城首富,司徒家大公子,可是这一切都只是牺牲她换取的。 他如何能受得起。 伸出手想要为其夹菜,却想到这菜…..便又一点点的往自已碗里放。 待桌子上一阵狼藉,他才放下碗筷,道: “孩子的事情你不必放在心上,我已经为咱们寻了个好儿子,你见了必定欢喜。” 陆清秋见他狼吞虎咽的扫光了所有饭菜,愣愣的呆看着。 听他提起此话,便将目光从那一狼藉中抬起偷来,道: “这便是你要给我的惊喜?” 本来是的,不过被人搅和了,有些事情总是要提前的。 “明日我让他过府,你先瞧瞧,若是不喜欢,便让他回去吧。” 司徒府旁支不多,嫡亲的也就那么几位,司徒老太爷是老大,底下又三个兄弟,所以这选择未来当家人,这人选自然要在嫡亲里面选。自然也是这几个兄弟的子嗣。 最近几年司徒戟一脉发扬光大,其余三家,也是沾着光的,但是最近几年,四老爷家却有点越发不想样子了。 赌博喝酒嫖娼,输光了家底,上吊自杀了。留下两个孩子分了家。 祸不单行,这两个孩子里面有一个落水淹死了,留下孤儿寡母两个,而司徒戟要过继的便是这个孤儿。 他叫司徒明轩,是明字辈里最小的一个,刚满五岁。 司徒戟选择他也不是没有道理。 当陆清秋见到他的时候,看着那眉清目秀,神情间有些倔强的模样,有点似成相识的感觉。 她笑了笑,道:“这是你给我选的儿子?” “我不是你儿子,我有娘,有娘的。” 这孩子倔强瞪眼的模样,哎呀,真别说跟自已还真有点像。 司徒戟有些脑然,真想跟那孩子讲讲,他之前是怎么说的,只要他给他娘饭吃,他便会听话。 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你若是不喜欢,便将她送回去,反正他家里还有个大伯大伯母,不至于让他们娘量饿死。”司徒戟跟一个孩子杠上了,心中无比庆幸,自已没有这么个熊孩子。 陆清秋也大致了解了一下四老太爷家中的情况,如今四房有长子继承,巴不得这个分财产的侄子饿死街头,怎么会好好接待? 再说了,这孩子入了这个府,可是有卖身契的。 也不怕那边来要人。 板上钉钉的事情,亦不是说送回去便送回去的。 左右不过是一个可怜孩子。 她将那孩子拉在身边,问道:“你母亲在哪里?若是我愿意接她过府,你可愿意留下来?” 司徒戟听后微微蹙眉。率先摈弃掉她的想法道: “她母亲我已经送回她外祖家里了,这孩子,他若是想留便留,不想留便送回去。” 这孩子虽然才五岁,可人情世故却是懂得的,他听到自已要被送回去,虽然面上一喜,随后便又是一急。 最后倔强的抿着嘴不说话,那模样让人看着甚是心疼。 113 唤醒 113唤醒 陆清秋对于突然间多了一个这么大的儿子,心里面还是不是滋味的。 毕竟这孩子的母亲健在,总有一种偷别人孩子的感觉。 不过没等她反对,老夫人却发火了。 说什么都不愿意认下这个孩子。 当天便召集家族所有人,彼时流月和百里有约都在府上,如此也参加了司徒府上的家族会议。 老太太态度很坚决,除非他死,否则绝不让别的孩子入住司徒府。 二夫人的态度倒是和善许多道:“既然要过继,我们二房有现成的人。” 三房那边没有发表权,流月倒是多看了他大哥一眼,对大哥的做派甚是不解,随后便是崇敬。 试问,哪个男人在自家女人不能生之后,不是先纳妾?而大哥居然…..她再一次对大嫂御夫之道感觉到不可思议。 回眸看了看自家相公,俊俏的眉头轻轻锁住,不说话便已经知晓,他对大哥做的决定觉得多么的不可思议了。 微微蹙眉,扪心自问,若是自已没有为百里家诞下子嗣,自家相公会如此维护? 正当她胡思乱想之际,百里有约突然间抓住她的手,四目相对,坚定的目光瞬间消散她心中的疑惑。 而当事人陆清秋却气定神闲的看着众人。 她道:“其实,我也不稀罕为别人养孩子。” 司徒戟微微抬头望着她,不知她又有何打算。 陆清秋冲他笑笑,便道:“除非这孩子的父母不在人世。” 这话说的绝啊。 不过二夫人还是犹豫了一番,看了看自家大儿子以及他媳妇。 司徒韦下意识的避开她亲娘的目光,道:“小时候一直听老人们将,当年咱们司徒家分家爷爷不得太奶奶喜欢,分得一丁点的米面,生活过的很拮据,是四爷爷不嫌弃,每月送粮,才勉强维持。若说咱们家欠谁的最多,那便是四爷爷一家。如今不过是替四爷爷照顾下孙子,如何就不行呢?” 二夫人急了,道:“你懂什么,这过继之说,将来这孩子必定是要继承这偌大的产业,这怎么能,他即便是四爷爷的家的,也是个外人。” 司徒韦见她母亲对金钱如此执着,便道:“娘,司徒府上的产业大,也是大哥一手打下的,与你我又有何干?” “你,怎么是你大哥……” “难道不是吗?当初分家,这偌大家业都被爹娘拿走了。” “可是那些东西你大哥又……” “所以是大哥买下了,不再是我们二房的了,爹已经面对了现实,为何娘还要如此执着,惹人生厌不说,还平白与大哥大嫂生了嫌隙,届时你还如何待在司徒府?” 对于母亲不愿意跟他去外城,非要入住司徒府的决定,他心下敞亮,更觉得不可思议。 现在又打着自家儿子的主意,甭想。 二夫人没想到儿子这般拆她的台,要知道她这么做,可都是为了他们三个。 他简直是忤逆不孝。 司徒戟看着他们,甚是觉得不耐烦。 道:“这种事本来也没打算通知你们。”那意思便是你们没有话语权,“我想,这个府上现在谁当家,你们还未曾弄清楚,我的耐心有限,太蠢笨的人,连见都觉得烦。” 噗嗤 陆清秋不合时宜的笑出声来。 再去看老夫人的憋闷的表情,陆清秋暗叹一句,忙低头掩饰眼中的笑意,没吭气。 不过司徒戟的威胁却是起到了作用,周围一片静儗。 但这么不合时宜的安静,有些尴尬啊。 陆清秋想了想,便道:“老夫人,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这孩子先养着,待……若是将来他一事无成,或者有更合适的人选,多养几个便是。” 老夫人心中也在计较,若是硬拼,自已胜算不大。她是真的无法掌控这个孙子,软硬不吃。 再说这几个孙子,也就司徒戟有本事撑起偌大的家,韦儿虽然有从商的本事,但是做事有些优柔,不太果断。 亮儿?这孩子,野心太大,能力却不足。 再说了,她还有求要陆清秋,所以便给了她三分颜面。 “既然养着,那便养着吧。” 事后 陆清秋便领着孩子回去,司徒戟说外面有事,便出门了。 她刚到竹园门口,便见到司徒韦和司徒亮两人来了。 这两位拱了拱手,司徒亮客气道:“大嫂,前几日您去了温府,不知可见着了延灿?” 啊? 陆清秋不知他们两个的目的,没言语。 司徒亮又道:“最近听说她病了,可严重?我想去看看她,可舅舅舅母对我…..还望大嫂能帮忙。” 司徒韦道:“大嫂,之前是我做了错事,害的三弟为我承担,如今三弟对表妹酿成大错,确实该上门赔礼才是。” 陆清秋道:“赔礼之后呢?你要娶温家表妹吗?” “这……” 司徒亮开口道:“只要表妹能原谅我,想重新嫁给我,我必定会全心全意对她的。” 哎,娶了三房夫人了,还是吃着碗里惦记着锅里的,真不知该如何评价他了。 她摇了摇头,告诫道:“我觉得赔礼道歉就不必了,上次去见她,见她心态极好,并未因被休变得郁郁寡欢,相反她过得很自在,有温家丰富的家底做陪,她日子悠闲。” 司徒亮最是恨她的自在,为何她不能过的不好,好重新回到他身边来。但是在大嫂面前却是不该说起这话。 他诚心诚意道: “大嫂,我是真心悔过,想与她重新来过。” 陆清秋真想直接道:她不想与你重新来过啊。 她想了想便变相推辞道: “改日吧,若是我有空,便去温家问问看。” “多谢大嫂。” 陆清秋心下却未曾受,因为她不曾想过要去温家。 她将孩子安顿好,便去了展翔院,看了看那病人的症状。 体征很好,可是为什么没有醒来,却不得而知啊。 不一会,老夫人便也来了,见陆清秋在施诊,却并未打扰,待她忙过一阵,便问道:“你公爹什么时候能醒?” 陆清秋摇了摇头,极其认真地道:“这个说不好,按照他昏迷的程度来讲,醒不醒来,要看他的意愿。” 老夫人见她极其认真,不似心存抵触,便没怀疑她话中的成分来。 陆清秋也没看出老夫人心中的想法,便说出自已的想法来,道:“每天让相公陪公爹说会话吧,他最在意的人陪着他或许能唤醒他心中对生的渴望。” 老夫人心中真的很想说,她几乎每日都来陪着儿子说说话。 “还有别的法子吗?” “他昏迷的太久了,对药水还有银针没有反应了,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奇迹了。” 陆清秋想了想又问:“爹生前,有最喜欢的女人嘛?或许可以让娘亲多试试看。” 提到这里,老夫人便觉得一阵气馁。 她的大儿子,不喜欢她为他选择的媳妇,喜欢与她青梅竹马的探春,也就是陆清秋的亲娘。 当初为了阻止他们,她狠心的将探春嫁给了陆清秋的爹,断绝了他的幻想。 可是现在她已经死了。 难道儿子就是因为这个才……不,他不能接受。 心下悲伤的老夫人,最终是没有勇气在问下去了。 不过晚上司徒戟照常回来吃饭的时候,陆清秋提起此事,她的本意是想让司徒戟去常去展翔院里面多跟他爹说说话。 但是司徒戟直言道:“他不喜欢我。” 啊 “自小,他便喜欢抱着你,恨不得你才是他的女儿。” 额? 这都是什么情况?在看司徒戟那一脸你不晓得神情,她真的狂想揍人。 小时候的事情,谁记得。 司徒戟叹息了一口气道:“他喜欢你母亲,但是却娶了我母亲。” 啊 事情好复杂。 “然后?让我去唤醒你爹?” 司徒戟微微蹙眉,不悦的神情道:“他醒不醒过来,没要紧。” 胡说,明明很期盼好不。 “就明天早上吧,我们早些去,不耽误你招待贵客。” 司徒戟微微有些心虚的低头吃饭。 不过隔天还是乖乖的去展翔院,他母亲也在。 在听到陆清秋的打算的时候,微微一愣,随后便尴尬的看着床上的男人。 自从成婚以来,两人相敬如冰,她知晓他心里面有另外一个人,再说了,十几年了,她与他感情单薄的很。 若非惦记着孩子,惦记老夫人当初放她走的情谊,她大概不会管这事。 陆清秋没有感受到局面的尴尬,而是继续吩咐道:“你们一家子团聚,能说点什么就说点什么吧,我出去给你们把风。绝对不让外人进来……” “等等,你不留下来吗?”裴咏梅问道。 陆清秋想了想,问道:“我可以留下来吗?” “不用。”司徒戟道,废话,谁愿意让自家女子来唤醒别的男人。 陆清秋很愉快的出去了。 出了门,就见到老夫人又来了。 “我就在外面等着,不去打扰他们。” 陆清秋笑了笑道:“老夫人,能跟我讲讲关于公爹的事情嘛?” 老夫人瞧了瞧她道:“你跟你母亲很像。”而戟儿的性子也跟他爹很像,感情专一。 若非当初他使用了手段,让两人圆了房,探春也不会伤心之下便同意了嫁给陆博然了。 114 醒来 114醒来 陆清秋听到了一个狗血的故事。 原来老夫人的确是一个恶婆婆啊。 不过既然她看不上她的娘,为何又愿意娶她过门呢? 难道是想通了? 老夫人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便解惑道:“这门婚事,乃是你公爹亲自定下的,戟儿孝顺自然不能更改。” 一个活死人?她不相信她会听从安排而无力排除。 老太太又道:“你跟你母亲不一样,且当时你的名声极差,即便是娶进来,也赢不得戟儿的心。” 或许这边是初衷。 没人喜欢被人算计,但陆清秋却觉得无所谓。若当初嫁给他的另有其人,他会如何?她又会如何? “老夫人,看到我没如您的意,是不是特别的沮丧?如今您再一次迎我过门,是为了戟的爹爹,就是不知,若是他醒来,你又该寻什么借口赶我出去呢?” 老夫人听后面上一汕,倒是让他猜对了。 老夫人道:“若是你公爹能醒来,便没人敢赶你走。” “哦,若是他不醒来,您还是要赶我走?” 老夫人的神色很严肃。 “不如我们试试看?” “你不能。” 在儿子生死这庄事情上,老太太还是比较在意自家儿子的。所以自然不会跟她打什么赌。 但是在她面前失了庄重,却又是讨回颜面来。 “你不必担心,你与戟儿双世姻缘,乃是佛祖命定,不敢忤逆。我年岁大了,盼着的便是子孙满堂,听说你最近一直在用药,我感觉到很欣慰,也希望能尽快诞下子嗣,为司徒府生下继承人。” 孩子的确是陆清秋的软肋,她没逞强而是住了嘴。 只听一句惊呼:明威,你醒了? 陆清秋晓得是病人醒来了,心下早有定数,倒不见得欣喜。 倒是老夫人,乍然听闻,复杂的目光回望了她一眼,似乎没有意识到她这般轻易的便着手治愈了病人。 但见她坦然的目光中蕴含着无法遏制的理所当然,她---还是有可取之处的,虽然平时嚣张不少,但终究还是善良的。 陆清秋与老夫人进去,但见三个人的站位很奇怪,司徒戟站在离门口最近的地方,而裴咏梅则站在她的对角,而司徒明威则躺在床上,三人形成三角行的状态。 感觉像是在对峙。 老夫人心急之下便奔到自家儿子跟前,嘴上喊着我的儿,心中尽显柔软。 泪光滢滢而出,让人禁不住感伤一回。 司徒戟看向走向她的妻子,便道:“你晓得他会醒?” 陆清秋微微眨了眨眉,扇子般的睫毛扑闪扑闪的,甚是可爱。 司徒戟瞧着,移不开目光,对她的诓骗,想要追究的心也变得烟消云散。 知晓她如此一举,便是想要他们一家子能多相处一阵,只是刚刚她听到了自家父母之间那两小无猜的情谊,心中却是暖洋洋的。 她并非恶人,且心心念念着他爹爹,但是自家爹爹,对她亦是宠溺。 如此便够了。 至少他不是她们的拖累。 只是昏睡了十几年,心绪还未恢复,只当他看了一眼司徒戟,莫名感触道:“戟儿都这么大了?” 裴咏梅梨花细雨,终于上前,道:“是啊,您都昏睡了十四年了。 司徒戟略微平静的唤了一声爹。 只是那眼眸中的光彩,显示着他内心的激动。 陆清秋上前轻轻挽着她的手臂,露齿一笑,也正是这一笑,安抚下司徒戟内心狂躁的心。 他的不知所措,也消散了。 司徒明威看着昔日身体硬朗的母亲,此刻已经年迈,心下愧疚道:“让母亲为孩儿担忧了,是孩儿的不是。” 老夫人感动之下,又是一阵激动。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 在她的鼓励之下,司徒戟上前一步,关怀的问道:“爹爹可有不适?” 司徒明威望过来,温和的目光中还有些涣散,正是当目光定位在她身上的时候,莫名的闪烁了一下。 “这位便是你的新娘子吧,是清秋啊?” 陆清秋点了点头,也轻换了一声爹。 他略微点了点头,想要挣扎着起来,但奈何昏睡太久,这具身体早已经不是他的了。 他也不强,裴咏梅在他伸手轻轻垫了一个靠枕。 他温婉的道谢道:“多谢咏梅,我已经感觉好多了。” 陆清秋想了想道:“你如今刚醒过来,还需要静养,至于与家人叙旧,也不急于这一时。” 司徒明威的确是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便没有言语,微闭上眼眸,老夫人晓得,吩咐他好好休息,便退出去了。 出了密室,老太太便吩咐道:“清秋留下吧,你公爹如今身子虚弱,你留下来照顾她。” 一句话便打发了她。 她能诊脉,但对于照顾人,却没有心得,所以便让小狸过来侍候。 这天小狸从展翔院出去,便遇见了来给老夫人请安的司徒亮,频繁有人进入展翔院,心下生疑惑,但是他问老夫人,只说是裴姨病了,需要人诊治。 “大胆贼人居然敢擅闯禁地,你找......”他厉声在见到小狸本人的时候,微微一愣,脱口而出道,“哪家的姑娘,居然如此美丽大方?” 若说这勾引人的活,司徒家唯有司徒亮最为在行。 那双精明的双眸闪着深情,让人看了不免脸红耳赤,小狸低首,羞的快要钻进地洞,长这么大了,从未有大家少爷拿这般深情的目光看向她,她顿时小兔乱撞,恍恍惚惚间诺诺的请了安。 “你长得真水灵,是哪家的小姐吗?” “不,三少爷,我是少奶奶身边的丫鬟。” “哦......”语气中除了失落并未有别的情绪,身边暗道,“原来是大嫂的人,也只有大嫂能教出如此玲玲剔透的人儿。” 这褒奖之下,便是谁都不得罪。 小狸见他并未因为自已的身份而嫌弃自已,还如此贴心的解释,心中亦是一喜。 但她还有事,便道:“三少爷若是无事,奴婢便告退了。”即便是心中欢喜,可也不能耽搁了事情,给自已惹麻烦,凭白失了好感。 “恩,照顾病人本就劳累,且这位病人身份特殊,不好想与......” “不是,大爷很和气......”说出口去,才晓得自已说错了话,但见三少爷面色和煦,并未露出惊讶之色,想必三少爷是知晓的,她便放心心来,微微俯身便告退了。 司徒亮在听到那声大爷之后,心中便不淡定了,怀疑之情尽显,恍恍惚惚间去了母亲房间,便问了一句:“母亲,大伯可还活着?” 二夫人听后惊讶的叫了出来,暗道:“你听哪个妖言惑众的说的,你大伯早已经没了,你在胡说,引起你祖母伤怀,咱们更没有好果子吃。” 司徒亮蹙眉,看来自家母亲不晓得。 “展翔院最近很是热闹,母亲若是无聊便去瞧上一瞧。” “瞧什么啊,你大伯母---自持身份贵重,不屑于与我攀谈,我莫不去惹一鼻子灰。”二夫人在她跟前自觉是个丫鬟似得,没甚总是往前凑着出丑。 司徒亮知晓自家母亲,什么事情都是先开口拒绝,之后却会有自已的小盘算,展翔院她必定会去的。 可是二夫人去的时候,便被裴咏梅身子不适给拒绝了。 司徒亮这下子更觉得里面有鬼了。 回头他去看自家大哥,突然间想起了一个主意,便让大哥的儿子司徒松偷偷前往展翔院,在借故寻人之计前往展翔院。 主意打定,便这般做了。 二夫人得知自家孙儿丢了,着急寻找,最后寻到展翔院,踌蹴之下,硬是要闯进去。 刚巧的碰到了老夫人,老夫人一阵怒斥道:“什么样子,晓不晓得自已的身份?” “母亲,松儿不见了,我都找遍了,不见人影。”二夫人惯会哭诉,这一会,便已经泪流满面。 这个孙子,本与她不多亲近,但却是她把握住老夫人的筹码,若是被人陷害了,可怎么是好? 一想到这里,她便不管不顾道:“定是陆清秋那丫头要害我儿啊。老夫人,您要为我们做主啊。” “胡说什么,她好端端的害松儿作甚。”这几日陆清秋都在自已眼皮气低下,不会也没机会使坏,瞧着她那失了分寸的模样,便是瞧不上,往日护孩子护的紧,连自已见一面享受些天伦她都不慎在意,心下气了,但面子上却冷静的多。 心想想着让他急上一急,免得日后不知分寸。 “在去寻一寻,小孩子贪玩,这不定在哪玩猫猫呢。” 老夫人这般云淡风轻的,害得二夫人心口一窒,顿时觉得天塌了啊。 老夫人怎么就不在乎这孩子呢? “母亲,那可是我的亲孙子,我急啊......” “当年韦儿五岁的时候,出门被人贩子拐走了,最后还是自已回来了,身体里留着它爹的血,自然有他爹的机遇。你且放宽心,莫不要乱了分寸。” 哼,就你又孙子了。 0二夫人这下子真急了,顿时没了主见,跪在老夫人跟前,哭着求老夫人找不找人。 老夫人觉得戏做足了,便打发他起来。 轻声问道:“谁最后看到小少爷是在哪里?如实报来,让管家吩咐人去寻。” 一个奶妈子道:“老夫人,奴婢瞧着小少爷进了这展翔院,这---是禁院,奴婢不敢跟着,唯有来回禀二夫人......” 在展翔院? 老夫人眸色暗转,似乎了然了什么。 便道:“居然进了展翔院,那便更丢不了,你们.....温氏,你跟我进来。” 大爷在世上的消息早晚都能传出去,她也没有要瞒着,便借着这个机会到:“刚巧,我也有件事要通知你。” 115 家法 115家法 二夫人心下疑惑,以为是老夫人在府上藏着小白脸,但当见到本人的时候,却愣的说不出话来。 那洁白如雪,俊朗潇洒的男子,可不就是她大伯的模样。只是那如墨的青丝如今却已经白如雪丝,看的让人触目,但仔细瞧着,却别有一番姿态。 但那熟悉的面容,也足以让她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而他怀中靠着的可不就是松儿。 她一时间不知如何做派,便听那人道:“弟妹,别来无恙。” 二夫人胆小,所有的不确定因为这一句,便全部崩塌,吓得瘫在地上。 “大哥,你---怎么能......你回来了?” 裴咏梅道:“明威大哥并没有死,只是昏睡了这些年,弟妹不必惊讶,当年对家里隐瞒也是有着不得已的苦楚。如今明威大哥能够痊愈,多亏了大少奶奶,大少奶奶妙手回春......只可惜未能早生几年.....”如此心下仅剩惋惜。 睁眼瞧着远方忙碌的陆青秋,若是她早生几年,明威大哥也不会受这么多苦楚。 老夫人见不得温氏如此大惊小怪,则一声吩咐道:“行了,既然找着了孩子便回去吧。你大哥还未修养全,待好了,便宣告众人。” 温氏还处于震惊中,悠悠转转之间被人扶了客房,待醒悟过来,忙去找自家儿子商议。 待司徒韦和司徒亮都来了,温氏便吩咐道:“你们两个快去寻找你父亲回来,家里要出大事......不,应该是好事,咱们要熬出头了。你大伯是个温和的人,我们司徒家家规便是不尊不孝之人便要被赶出家门,你大哥如此对咱们,便占了不尊之名。” 司徒韦微微摇了摇头,这个大伯如何,他那时候还小,无从得知。 但是大哥是大伯唯一的儿子,且如今大哥的威望不小,即便是拿下家中掌权之位,也未必能够震服低下的掌柜们。 他这几日在家,并未闲着,大哥命他去巡视各掌柜,学一些经验。 大哥曾经言说他有些故步自封,不然这几年,他的成就不知如此。 且还说了外城内属于家里的产业,虽然没有明言外城的产业让他打理,但他心里知晓,他虽然言语上抵触他们二房,但心中依然承认他这个兄弟的。 现在的自已只想着有那两亩三分地便好,并没有宏图伟志。 他的妻子亦希望他能够回去外城,不受牵绊。 “娘,爹被派去做一个小小掌柜,已经有多日,大伯的消息传给爹爹便是,他自然会回来的。”司徒亮道。 有些事不要提到明面上。 大伯嘛? 曾经的一家之主,如今醒来,难道就不贪图权利吗? 大房,也该闹一闹了。 司徒明威在大房的阴谋算计中,很快便好转了。 适时,司徒威武有些激动的回到府上,彼时司徒明威得到消息,便令门房将他召进了展翔院。 彼时三老爷司徒威莨也已经赶到。 兄弟三个相见,先是一阵感触。 之后司徒明威便实行了身为大哥的权益,他训斥道:“二弟,父亲在世留下遗嘱,我等绝对不能做出有损家族利益的事情,更不能害母亲忧伤。二弟不听祖训,依然决然的分家,害得母亲神伤。母亲当年抚养我等,艰辛刻苦,不曾短缺我们丝毫,如今你们分家,分家之时,弃母亲与不顾,使母亲获得与子分离之痛,神伤落泪不已,我虽然昏迷,且每日母亲便在我耳边唠叨,伤心欲绝之情,历历在目。” 司徒威武心下愧疚心起,痛苦不已。 随后跪下请罪道:“大哥,是弟弟无用啊。愧对父亲,愧对母亲哺育之恩.....” 司徒威莨见二哥如此,自已也忙跪下,请罪道:“大哥,此事并不怨二哥,二哥也是心急亮儿那孩子,情有可原。” “情有可原?若是有人以此威胁要了母亲的命,你也应允?亮儿犯的错,自然他自行承担,我司徒家家规便是能者居之,他无能无力,承祖上庇护,不思量便将我司徒府置身与水火之中,此子嗣,为何还留着?” 司徒明威一副洞悉一切的表情,便道:“府上一直有个规矩,各房子嗣必须留在老夫人跟前尽孝,不得有违,可是你呢?瞧瞧你将两个孩子教成什么样子了?我司徒府偌大的家业在他们手中,不是败光便是碌碌无为.....”说的司徒威武更是抬不起头来,他的两个孩子,确实没有经商之道,他越发的抬不起头,“是我没用啊......” 司徒明威叹息一口气,道:“母亲年岁大了,咱们司徒府上这一辈子嗣单薄,现在唯有韦儿有个儿子,这样子吧,小辈们都已经成家立业了,我等又无趣,便将松儿留在老夫人膝下尽孝,亮儿那孩子.....撇出去自立门户吧。” 司徒明威一句话,无人敢反驳。 “三弟,出去让几个孩子进来。” 司徒威莨点头,出去让等在外面的几个小辈进来了,二夫人问询两句,司徒威莨便客气道:“这是司徒家的家务事,二嫂别担心了。” 二夫人噎了噎,有些尘封的记忆似乎又要回魂了。 司徒家女人,吃喝玩乐随意,但却无责管司徒家家事。 司徒戟他们进去,便听司徒明威一声呵斥道:“跪下。” 司徒明威起身,道:“你们几个谁能给我背一下咱们司徒家家规。” “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勤劳为本,节俭家荣.....司徒家子弟,不离心离德......” 司徒戟的背诵甚是清晰。 司徒亮微微低首,心中开心不已。司徒戟要倒霉了。 “戟儿,你做到了吗?” 司徒戟心下微微一蹙,没有吭声。 司徒明威又道:“戟儿或者说灏香阁阁主,你可认错?” 众人届是一惊,灏香阁阁主?天下第一首富,生意贯穿南北众国, 但却无人得知这灏香阁阁主的真面目。 有传言说着灏香阁阁主乃是一白发老头,通六国文牒,得六国帝王礼遇相待。 乃是商家之楷模,众女追嫁的对象。 然而他居然身在司徒家,隐姓埋名。 司徒韦震惊之后,便是惊喜。他在外城听的最多的便是灏香阁阁主的传闻,如神仙似的人儿,居然是自家大哥啊。 至于司徒亮,宛若梦中一般,他不相信,一双桃花眼死死的盯着他,希望从他口中得到否定的答案。 至于司徒戟,绝色佳人,身躯凛凛的跪着,沉静如斯。 他轻声道:“若是如此便是错,那么这错,我不认。” “你混账,如此能耐,却自顾自已,弃家族与不顾,在外谋生。你身为大哥,不思劝教弟弟,执意让他们误入歧途。你不思悔改,当真是罪加一等。我在问你,你可知错?” 司徒戟头颅高昂着,自问自已并没有错。 他们合谋算计自已媳妇,他如何能忍?不过是让老三吃些苦头罢了,二房温氏,本就是个麻烦,几番插手司徒家生意,岂能容忍。 司徒明威见他如何冥顽不灵,心下气恼,便道:“老三,传家法。” 司徒威莨求助的看了看自家二哥,见他低着头,不敢忤逆的模样,心中叹息一声,便乖乖的去准备了。 最后司徒戟便被按在椅子上,准备要动板子了。 司徒韦忙磕头道:“大伯,我大哥光耀门楣,不辞辛劳,乃是我们兄弟中的楷模,是我等无能,无法帮助大哥一二,是我等的错,与大哥无关,请您收回成命,饶恕我等吧。” 司徒明威暗着了一眼司徒亮,看得他暗暗一惊,兄友弟恭,他怎么就没有率先为大哥喊冤呢,当真是得意忘形了。 忙磕头将二哥的话重复了一遍。 司徒明威走到司徒亮跟前,道:“你说你错是因为你无能吗?” “大伯?” “哼,罔顾家族荣耀,做出鸡鸣狗盗之事,害得家族因你走向衰败之路,急功近利,浮躁妄动,有辱门楣,你......简直就是司徒家的耻辱,这些年你不知悔改,愈加的变本加厉,众叛亲离,你当是其中之最。” 司徒亮此刻才了解到,这是一场鸿门宴,他这个大伯,一醒来便要清理门户 而他亦在其中。 “大伯,我没有,我一心想要光大门楣,为祖上添彩,商人重利,无利不作为。我唯一的错便是没人支持,若非我手中有大把的银子,必定会有一番成就。”司徒亮激情彭拜一番,却得到他老爹的一巴掌。 “孽障,大伯训话岂能容你放肆。” 司徒韦拉了拉他的衣摆,示意他不要忤逆。 司徒明威暗暗打量了两个小辈,几年未见,其秉性性情,变得没半分司徒家该有的气魄。 那小儿倒是敢言,只可惜能力还欠缺锻炼。老二吗?性情温和,缺乏的便是杀伐决断的魄力,假以时日必定能够有所成就,但前提是要有人教导。 至于戟儿,这下子能力超凡,是接任家族的不二人选,但他却看不上司徒家产业,在外单干。 好在他并非真的排斥司徒家,在家族危难之时也没袖手旁观。 若是他能够全心全意为家族考虑,那现在的司徒府,便是现在的灏香阁了。 收回思绪,他便道:“司徒亮,从即日起,你便去寺院内静一下心,没有家族通传,不得回来。” 116、伤风败俗 116、伤风败俗 陆清秋在外面瞧着自家相公已经被压在行刑凳上,心中一突。忙要上前去,三夫人瞧见了,拉着她,道:“少奶奶,你刚来,怕是还不知,这男人家的事情,咱们女人是插不了手的。” 陆清秋愕然,那便是要司徒府上什么时候多了调规矩? 三夫人似乎看出她的疑惑,笑了笑道:“这规矩早就有了,只是大哥不在了后,便没人遵守了。如今重提,哎,只希望你三叔能别被挑错才是。大哥对小辈们还是很严厉的......” 陆清秋看了一眼老夫人,见她也望过来了。 那眼神好似在说:“你去求情。” 陆清秋摇了摇头,不敢抵触逆鳞,她别开脸,不去对老夫人脸色。 老夫人明晃晃的瞪了她一眼,便没言语。 此刻本来在祠堂的几个男人,纷纷出来。 二夫人见两个儿子平安出来,且未曾如大少爷一般,受到责罚,心中便是高兴。 “大少爷不认长辈,不认兄弟,公然欺辱我们二房,自然是要受到惩罚。” 陆清秋微微蹙眉,若因此而......太糟心了。 三夫人心思宽怀,解释道:“大哥初醒,如此费心劳力......”她转过身去问询老夫人道,“母亲,大夫吩咐了,大哥不能太过劳神......”说完还故意看了看陆清秋。 老夫人会意,陆清秋更是懂得啊。 此刻,司徒明威冲着趴在板凳上的司徒戟道:“只要放弃外面旁门左道,回来尽心搭理家族生意。你身为司徒家长子,如何为外人卖命?置家族与不顾?” 司徒戟紧绷着下唇,没有允诺什么。 或许整个家族都认为他本该回来,但是陆清秋却听出了门道,她这公爹是让司徒戟与友人散伙分产,然后将那些产业入司徒府上。壮大司徒府。 这笔买卖,做的值当啊。 可是灏香阁,非他一人产业,宇文默,王守成都非泛泛之辈,加上方世杰的惦记,其中牵扯朝堂政治有多少,便是不得而知。 分了,便是将司徒府推到刀尖上。 看着司徒戟紧抿的唇瓣,瞬间便清晰了他的隐忍。 他走向她公爹面前道:“爹,您还病着,不易操劳动怒,我扶您进去休息会。” 司徒明威低眉看向自家儿媳妇,刚才还严厉的模样,被满目的仁慈充斥着。 “清秋啊,你要为你相公求情?” 陆清秋心下暗暗叹息一口气,面上却无动于衷道:“爹爹惩罚相公,自然是因为他犯了错,犯了错自然要受罚,若是因他是大少爷便免了罚,府上便没了规矩。”您这是那自已儿子做靶子呢,当真是狠心,哼,早知晓便让你多睡几年了。 司徒明威觉得她特别的识大体,心下满意的点了点头。 老夫人暗暗碎了一句道:“以前怎么就没见你如此识大体啊。” 二夫人对她识不识大体没意见,反正这板子是要打的了,最好一根子给打死,省的麻烦。 众人一番猜测,但听陆清秋对低下的人道:“你们下手最好有个轻重,若是打出个好歹来,伤了或者残了,下辈子就在知州府大牢里面过吧。咱们大梁律法上面可是写着呢,因外力置人死亡者,那是一命陪一命,置人伤残者......你们也晓得,咱们家大少爷腿脚不灵便,若是因为你们这几板子出了事......哎,你们都是府上的老人了,真的是让我很为难啊。” 噗嗤 少奶奶这明目张胆的维护,让老夫人心里一乐。 二夫人气的道:“刚刚大少奶奶还挺明白事理的,怎么这就开始威胁下人们了,这是你公爹亲自下的命令,违抗家主的命令,罪加一等,怕不是几板子的事情了。” 司徒明威听着倒是没生气,只是想要看她如何处理。 陆清秋笑道:“二婶这话说错了,这些人都是咱们府上的老人儿,我可是为了他们下半辈子着想,可不能让他们因着这点小事吃官司。” 说着她又回头问那拿着棍子的道:“我刚才威胁你了吗?” “不,大少奶奶菩萨心肠,为我们考量,小的们甚是感动,您放心,奴才知晓分寸,定不会让大少爷半月起不了床的。”那小厮甚是明白事理。 陆清秋点了点头,便道:“那还愣着干嘛,打吧。” 司徒戟在低下趴着,本来这事被自家媳妇瞧见了,甚是没脸,但听她这么说甚是有趣,歪头瞧了瞧身边的小厮,正见那小厮冲着他点点头。 觉得这小厮特别机灵,回头定要好好利用。 三老爷瞧着,轻声问了一声,想说什么,但听陆清秋又道:“我相公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总归我就算是进京告御状,也是要为他讨回公道的。” 如此众人才想起来,陆清秋的五品位份来。 司徒明威道:“既然你们夫妻两个都不服,你便跪在祠堂,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在出来。” 跪在祠堂,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便跟任何人没关系了。 但好在她有充分的时间可以疏通一下关系。 司徒戟被关进了祠堂,临走时候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二老爷道:“大哥,我自知错的离谱,便想回老宅,为先祖守灵,以赎自身罪孽。” “恩,回去收拾东西吧。” 二夫人听后,想要扬声大骂他无德,可是还没来得急,她便晕厥过去。 被气的了。 晚间,二夫人依然未醒。 届时司徒亮与傅如儿在房间内侍候着。 “我不甘心。” 司徒亮恨恨道。 傅如儿又岂能甘心,他的相公将要送往寺院,一辈子与青灯为伴,而她呢,什么都得不到,一辈子守活寡了。 绝对不能。 “本来大伯是要惩治大哥的,可就因为那女人一句话,就那么算了。” “哼,老一辈的糊涂事。” 傅如儿隐约晓得了,心下顷刻间便有了主意。 当年大伯大伯母还有陆清秋的娘之间苟且之事,她听出了一些苗头。 司徒明威宠溺心爱之人的女儿,情有可原。 “若是有人能毁掉她,便好了。大哥即便是在喜欢她,一个失贞的女子,亦是不能成为司徒家的媳妇,犹如当年他的母亲一般,即便是大伯喜欢,最后也不得不放弃。” 司徒亮心下微微一动,便问道:“今天那打大哥板子的那小厮叫什么?” “小琼,是新任管家的儿子。” 司徒亮随后起身离开。 傅如儿看着那背影,阴沉一笑。 失贞可以毁掉一个女人,但乱伦更能毁掉一个男人。 司徒亮,当初你设计与我,今日我便让你也尝一尝。 傍晚陆清秋头疼的在竹园内躺着,便听见外面嚷嚷,说是二夫人不好了,请她去看看。 陆清秋如此更头疼了。 想起来府上的梁大夫这几日回家了,便决定去看一看。 她整理下衣装,领着小狸便去了。 只是刚到院子门口,便觉得里面不对劲,只是背后一阵推力,她被推进了院子里,随后觉得一阵晕眩,是迷香,想要捂嘴却已经来不及了。 临晕过去之即,她将二房一家骂了个狗血淋头,还有小狸...... 大少奶奶失踪可是大事,陆清秋一去直到半夜还没有回来,竹园的丫鬟小薇担心不已,便想着去寻找,但是到了二房所住的客房,却见里面静悄悄的,诡异的很。 隐隐约约听道一阵萎靡的悉悉索索声,忙跑进去查探,客房内,一双玉人横躺在床畔,似乎还有压抑的声音。 小薇一声惊呼,瞬间惊呆了府上众人。 陆清秋微微醒来,便觉得脸上一阵阵的疼,迷迷糊糊的觉得是温氏在打她。 而她自已则只着了一件里衣,凉凉的。 “二夫人,您别打了,我们大少奶奶定是被人陷害的。” 身边的小薇哭着拦着,一手还拿着衣物要为她遮挡。 陆清媚眼轻轻蹙起来,问:“怎么回事?” “你这个贱人,狐狸精,你不知廉耻,居然勾引我们家亮儿,你伤风败德,做出如此乱伦之事.......你,是要毁了我儿子啊。” 她回头看了看小薇,但见她哭着,极力想要澄清,说她是被人陷害的。 她瞧了瞧屋里的人,老夫人,二夫人三夫人却没有见到当事人。 “小狸呢?” “肮脏是被发现,她率先别逃走了,难道还留下给你杖责?” 陆清秋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一场阴谋,当她踏进这屋里,便开始了。 乱伦? 司徒亮。 好,很好,居然用这种阴险污秽的手段使到自已身上,很好,司徒亮,你该死。 正说着话,便见到司徒戟一脸青紫的进来,那神色铁定,当样子,宛若恶魔一般,生生的要将身边的人给生吞了。 陆清秋沉默着,恨恨的目光,恍惚间没了神气。 这种事情,解释了又能如何。事情发生了,两人的结局,唯有分开。 呵呵 司徒戟近前,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将他给推开了,她要离开。 司徒戟以为他是想不开,忙追上去,将身上的衣物褪下裹着她,直接扛着回了竹园。 陆清秋被放在床上,司徒戟之吩咐人好好照顾,便离开了。 117 大结局 117大结局 被人强暴这种事,恶心的不能在恶心了。 就算是搁在现代,婚内被非丈夫之人强迫,除了离婚这一条道,也没有哪个男人能够接受。 她突然间很想哭,这些年所有的努力,却因为一件事付诸东流了。 不管她做再大的努力,都会因此而变得无力。 司徒戟出去之后,很快还转,他望着她,她亦望着他,两相无言。突然间她想到了梁祝,这对苦命的鸳鸯,化雨成蝶,方成一世佳话。 她不想...... 司徒戟内心复杂,可内心深处更怕的则是她会想不开,但见她突然间将头埋在膝间,浑身经不住的颤栗。 他暗恼自已,猛然间起身来,将她搂在怀中。 “我会让那些害你的人都不得好死。” 沙哑伴着哽咽,陆清秋哭的更大声了,这一次是肆无忌惮。 待哭累了,她也冷静了下来。 用不着痕迹的用他的衣袖擦了擦了擦通红的眼睛,道:“司徒戟,我想回家。” 感觉到肩膀上一疼,可她必须要忍者。 “不管我如何努力要与你风雨共度,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这样子的事情,我很失败,真的......” 她真的应该找一个深山野林里去居住,没有人情世故,没有他.....心中莫名的抽疼。 “不,我不同意。你别想离开我,这辈子,下下辈子,你都不准离开我。” “那你想怎么样?想让他们将我浸猪笼吗?可是我不想死......我.......”莫名的眼泪就又要落下了,“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相信你......”司徒戟忙着解释。 他都不晓得自已说这句话的时候压制着内心多大的波折。 而陆清秋亦是看不见他眸中的狠厉。 “这种事你与信任无关,而是我......无法在待在这里。” 隔天一早 陆清秋起身来,思索了一夜,还是没办法过自已那一关。 “主子,昨夜大少爷清理了客房所有丫鬟小厮,以及府上相关人员,那.....被大少爷打的断了两根肋骨,腿也残了,而且.......主子,大少爷为咱们报了仇,咱们为什么还要走?” “小微,他现在还住在客房那边吧?” 小微看了看自家主子的脸色,小心回应道: “是的。” 在着了一眼她,又道:“二夫人一直在闹腾,说小姐你使计勾引......主子,我相信你的,大少爷已经调查清楚了,是二少爷清理掉客房所有人,意图对你不轨的。” 陆清秋轻哼一声,道:“小微,将这瓶东西洒在二少爷的衣物上,能办到吗?” “主子?” “这瓶药水可以令人的伤口不容易好转,能办到吗?” “能的,那人做出这般猪狗不如的事情,就该受到惩罚,他一个大男人,好了伤疤又有谁能说什么,最后受难的还不是主子您,主子放心,我这就去......” 待一切办好,她便领着小微出了竹园,刚到门外,便遇到了司徒戟,他没说什么,便直接送她去了陆府,而且给陆家的说辞也想好了。 她想家了,住几日。 她爹也没怀疑什么。 私下里,他问道:“清秋,过几日我们离开这里,我带你去北城转转,散散心。” 陆清秋只是低眉看着自已的脚尖,犹犹豫豫的没有吭声。 在几日,司徒戟没来,但是司徒家的消息却时不时的入了她的耳朵。 无外乎就是二房一家被赶出司徒家,不多久便被送往了乡下老宅。 这与她并未有什么稀奇。 只是不多久,傅如儿来找她了,说是求她去救救二少爷的孩子。 这女人难道还在府上? 难道是留下来照顾芍药? 她轻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傅如儿......” 傅如儿小心翼翼的望着她。 陆清秋有些玩味的,又换了一声。 傅如儿亦是小心翼翼的问道:“大嫂,你不愿意救人吗?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他也受到了惩罚,如今芍药难产,若是不及,芍药她便真的要一尸两命.......” 陆清秋不管她在说什么,而是问:“傅如儿,小狸现在在哪里?” “大......” “死了吗?” “......” “我一直想不通,我们两个都中了迷药,是谁将小狸处理掉的,处理的那般毫无破绽......似是知晓他的勾当,合谋欺了我......” 陆清秋这般想并不是没有道理的,这些天她冷静了下来,以伦常来讲,司徒亮不会傻到将自已陷进去,无法自拔。 这种毁敌一千自损两千的戏码,司徒亮会傻到做出来吗? 她应该找人代替的,而非亲自上阵。 所以越想越不对劲。 “大嫂.....我知道遇上这种事,大嫂心里面不痛快,甚至是恶心,可是.....我真的不知晓他居然这般龌龊,居然亵渎自家大嫂,我心里面也极为不耻,奈何我身为他的妾氏,不敢.......” 陆清秋笑了笑,便道:“你回去吧,真心想要保住他的孩子,便去清秋医馆里面请一个叫陆如儿的大夫吧。不过,若我是你便不会让他活着,毕竟你无子嗣,她的孩子生下来会因为身份不够,抚养不了,如此你便会被一个孩子牵绊着了,到时候若是想再嫁人,怕是不好啊。” 傅如儿双唇有些颤抖,浑身上下有诠释着一个字,那便是恐惧。 “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 陆清秋面目突然间一冷,便吩咐道:“送客,日后便让一些不三不四的人进来。” 而她最终还是没有去请如儿。 看来自已的才猜测是对的。 哼,傅如儿,你的野心当真是不小啊。 又过了不多久,司徒亮从乡下回来了,因为他全身溃烂化脓不止,大有如此恶化下去。 而陆清秋称这为报应。 “小狸,收拾东西,我们走。” 陆清秋留下一封信,交代两句,便带着小微乔装打扮,出了潍城,悄无声息的。 出了城,小微还是迷迷糊糊的,她以为主子想要去庄子了散散心,谁曾想这车马去出了潍城远远地。 “主子,咱们去哪里?” 自小她便没有离开过潍城,如今突然间出来了,有些兴奋又有些小小的恐慌。 她真的要走了吗? “小微啊,做好准备,本小姐要带你去大江南北,品各方美食,瞧各方美男,望壮阔河山。” “想想都好饿啊.......”小微是最喜欢吃的了。 而潍城内 司徒外的别庄内 司徒戟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司徒亮,恶臭一般的味道令他尤为嫌恶。 “大哥,那一晚上真的不是我......”说着说着他便哭了,一个大男人的,确实容易让人起恻隐之心,“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当时我本来想让小琼送入房内,做出大嫂被......假象,我不知最后会变成这个样子......大哥,我虽然糊涂,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我即便是死也不敢的。” 司徒戟冷漠的看着听着,并不发一言。 司徒亮又道:“这几日我一直反省,当时我昏迷着,根本不可能与大嫂发生任何龌龊的事情来,大哥,你知道的,我不可能的。” 司徒戟的眉角似乎松动了一点点。 “大哥,既然我没对大嫂做出什么事情,那么大哥......” 同时的,司徒戟开口道:“你想要她帮你诊治吗?” 司徒亮落了两行泪珠,此刻的他真的非常难熬,生不如死。 “那便没有办法了,她走了,不过即便是她不走,也不会为你医治的,毕竟她比任何人都希望你---生不如死。” “大哥,你不能不管我,我是你弟弟,祖上有规矩,你不能......” 司徒戟不等他说完,便讽刺道:“看来,你们如今还是没有认清楚,这个家谁说了算?不过---你没机会了。” 说完便迈着大长腿出了门,任由司徒亮在后面如何喊叫,都无动于衷。 外面乌云密布,阴沉沉的,就如他现在的心情。 她最终还是走了,而且不发一言,一个人...... 这一次又是他亲自将她送走的。 而司徒家别庄内 傅如儿身为她的夫人,本该去照顾一二,所以她去了。 但是见到司徒亮满身浓包惨不忍睹,一阵恶心,便跑了出去。 而此刻二夫人就在身边,看见她那张无耻的脸,心下一急,上去便是一巴掌。 “混账,司徒家的三少爷,岂能允你嫌弃,给我好好进去侍候,你丈夫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便去陪葬。” “娘,你打我做什么,他这么情形都是报应,谁让她居然亵渎大嫂,做出猪狗不如的事情来,大嫂不肯为她医治,医馆的人不收她,全城没有一个人好大夫可以为她诊治,这怨谁呢?这都怨他自已......现在他还要活着拖累我们大家,娘,我们已经很艰难了,不能在这样子下去了。” 这话说得好大声,好似说给自已,又好似说给躺在病床上的人听的。 死了,便什么都可以解脱了。 可是司徒亮不想死,他在垂死挣扎着,如此熬着一个月又是一个月,直到身体生蛆,直到逼得傅如儿疯了,她吩咐下面的人,熬着毒药,亲自喂给他喝。 番外 温言灿1 番外温言灿1 番外1温闫灿 褚玉院内 一个肚子微微隆起的女孩子,肌肤凝脂,阳光下,微微闪着亮光,惬意的半躺在贵妃椅子上,一手拖着一本书,另一只手则捻起一颗颗葡萄放入口中。 不一会,三盘子葡萄没了踪影。 身边的丫鬟青黛越看越吃惊,忙劝说道: “主子,您不能在吃了,牙齿会坏掉的。” 温闫灿笑了笑,道:“你们不懂,孕妇要多吃水果,这生出来的孩子才水嫩。” 不过她话是这么说,手上的动作却停下来了。 她将书也放下来,便道:“咱们在院子里走一走。” 老是想要如厕。 青黛望过去,自家小姐今日着了一身粉红的玫瑰香紧身衣裙,将那标识的绝美身材展现无疑。 如瀑的秀发被一条绸缎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显得纯洁无暇。 两年前的主子,根本不喜欢运动,不喜欢吃水果,只喜欢吃东坡肉。 而现在的主子,毅力很强,每天绕城跑了十来圈,而且还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动作。 起初他以为主子被休之后,受到刺激了,而如今瞧着,自家主子还是比较开心的。 从她突然间怀孕,终止了孽待自已的举动。 但是主子为何突然间怀孕了?这是一个谜。 温老爷和温夫人不敢提起此事,怕女儿伤怀。 不过她们还是喜欢现在的主子。 她抬脚跟上前去,问道:“主子,小少爷就要生了,您想好给小少爷起什么名字了吗?” 旁边的青眠瞪了她一眼,方小心翼翼的道:“小姐,城外的菊花开了,不如咱们去散散心吧。” 温闫灿不知两人私下里的交际,便道:“能出去自然是好的,咱们从洛城回来,已经许久没出门了。” 她说的是事实。 当初她为了避开这里的烦心事,便决定去洛城居住一段时间,毕竟那里没有人认识她,即便是她行事乖张,也没人看得出来。 而且他也能避开温家二老的关怀,她实在是消受不起。 但是却在洛城却碰到了一个登徒子,她本来是去秦淮河上观赏的,却不曾想被他掳走,他被人下了迷药,将她糟蹋完之后,扔下一千两银票,就想跑。 哼,真当她秦淮河上的卖唱女了。 当时她使出浑身的劲道,从他身后一脚将他踢下了画舫,最后独自架着船回去了。 然后就是怀孕...... 说来也是可气,她本来已经是人妇,虽然被休了,可她隐隐觉得自已还是个黄花大姑娘,这事说来更是可气了,那司徒亮娶了她,根本就不碰她,这简直就是耻辱......那个司徒亮对外标榜自已乃是好男人,可是却对她如此残忍。 那个傻女人居然还相信他,欲要将温家产业拱手让出去? 不过现在都无所谓了,如今是她为她承担之后的人生。 在得知自已怀孕的时候,她的第一念头,便是生下来,给温家二老留个伴。 温家二老是真心对孩子好,从她怀孕便未提起孩子的父亲,且对她好的甚是宠溺。 温家的花园简直可以用暴发户来形容,什么都用最好,让她着实享受了一把。 正游着园子,迎面预见了他的母亲。 温家就她一个孩子,她爹又无肮脏事,所以这一辈子舒心的很,这所以保养得意,宛若十八岁少女般,风姿卓越。 她被爹爹养护的甚为单纯,心里面想什么便都在脸上表现出来了。 她走上前去问道: “母亲,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了?” 温夫人这两年也是习惯了自家女儿脱胎换骨了,无论哪一种,都是她的女儿,这边够了。 她细细琢磨,便讲道:“今日你姑姑过来,说是如今司徒府上你大哥打理,问了你是否愿意回去?” 回去?回去当寡妇? “二表哥不是去了吗?” 温夫人面露为难,有些话终究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女儿,你可听说了司徒家的事情?” 当然听说了,她很关心她的同乡的。 她临走的时候,给她送了封信,说是远走他乡,行医济世去了。 还让她忙过这一阵,去寻她玩。 “你姑妈说他们家的大少奶奶不知何故,落了水,淹死了。司徒家大少爷离家出走不知所踪,听说是追随她媳妇儿去。如今司徒家便只有你大表哥支撑着,说来也是可怜,老夫人三哥孙子,一下子没了两个,一气之下便病下去了。” 温言灿眯了眯眼,她怎么可能会死呢? “尸体鉴定了吗?” “这.....那么血腥的事情,我不好打听这些。” 温言灿心下安慰自已,那定不是她了。 她问道:“我那姑姑是否跟你谈及我这个孩子?” 无事不登三宝殿,尤其是她姑妈。 “是......她是来打听一下,你腹中的孩子可是你二表哥的,我.......”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们温家的孩子,岂能短了吃穿,需要旁人养活。” 温夫人听女儿的话,不能确定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她不想伤害到女儿,所以有些话便不问了。 夜深人静,温言灿被她的事情搅合的睡不着觉,肚子不经饿,她躺在床上不一会便饿了。 起身来,想要寻找点东西吃,但见屏风外软榻上,青黛正睡的熟,便没有打扰。 披了衣衫,轻手轻脚的便离开了房门,去了厨房。 里面有存备着的糕点,还是热乎乎的。 抓着就开始咬了一口。 “原来你是温府的小姐......” 突然间的声音,吓得她忙跑了几步,意识到这是自已家,忙扯着嗓子吆喝,但是突然间脚下一轻,一阵冷风吹来,不知怎么回事的,她转了一圈,不知落在何处,只觉得周边暖烘烘,光线甚好,宛若行宫一般的摆设,金光闪烁,惊魂安定之下,她便对望着那人。 秦淮河上匆匆一见印象极差,如今看清了一点,大有壮志凌云破九霄的天之骄子,光亮华丽的贡品绸缎,灯光下折射出淡淡的光辉,那样好看,长若流水般的发丝服帖顺在背后,头上镶金边的冠帽,大有翩翩书生的模样,只是那双身深若寒潭的眸子,却似在将他看穿一般。 她搂了搂衣领,问道:“你带我来这里,意欲为何?” 他开口道:“那日迫于无奈,认错了姑娘,如今我便想要补偿姑娘?” “补偿我?难道你要娶我?” 娶?你还用不到这个字眼。 “或许你觉得我一个寡妇,即便是遇到一夜风流,也不会哭闹寻死,甚至该说很庆幸在这一个孤单的夜晚,有个露水烟缘调剂一下生活。”哼,嘴上冠冕堂皇的说要补偿你,可心里却像避苍蝇一般的避开她。 何必呢,做一些违心的事情,让彼此心里都不痛快。 “这便是你的补偿?深夜劫持我出来,是要杀人灭口吗?” 他不喜欢她眼中的不屑,当初她将他踢下河,而独自撑船离去,之后他便发了疯的打听她,想着只要寻找到她,便要狠狠地蹂躏。 可是如今找到了,瞧着面前行事嚣张的女儿,平常女子遇到这种事不该哭泣求饶吗? 好吧,他承认他是故意的,故意要让她受到惊吓。 “如果你要补偿我,那么请给我准备点好吃的,我饿了。” 呃? 这女人不是一般的胆大包天,从未有个人敢对他如此说话。 他该一走了之,可是下意识,却还是吩咐人去准备了。 温言灿眯了眯眼睛,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很抱歉,我有些困了,准备好东西,请先给我温着,我醒来的时候会要吃。” 如此吩咐着,便寻找到这间屋子唯一的床上,道,“若是你打算送我回去,可以唤醒我,若是你没打算,那么就请去温府送封信,说我寻个朋友......怎么写都行......” 说完便躺下去了,既来之则安之的随心做派,却让他越发觉得她不知检点,自已根本没必要愧疚。 但是她肚子里面的孩子,算算时间,应该是那时候的。 他在意的是她腹中的孩子,而非她。 如此想着,她便安心了,转身便离开了这里。 而她走后,温言灿瞬间便睁开了眼睛。 她刚刚认出了他腰间的玉佩,龙纹花底,他是皇家之人。 这下子可就麻烦了,若是让他知晓她腹中的孩子是他的,那么皇家子嗣不易流落在外,她连争夺抚养权的权利都没有。 但是她的安全该是有保障的了。 只是这一夜不回去,不知温府如今乱成什么样子了。 睡不着,她便又起来了,刚好她的夜宵来了。 侍候她的丫鬟瞧着标志的很,只是她盯着自已的模样,倒是不怎么合乎规矩了。 她望过去,而她这惊喜的问道:“你是温家的那个......” 哦,原来认识啊。 “我是知州大人的妹妹,专门来侍候四爷的。” “哪个四爷?” “自然是京城里面的四爷,四皇子啊。” 根据她这几年对大梁的了解,皇帝年迈,膝下子嗣众多,一共四十八位,但成年且具有威胁力的,就只有九位皇子,然而经历这么多年的淘汰,如今只剩下三位了。 二皇子,四皇子,八皇子了。 三位皇子的母位极高,背后家族之力更是不分上下。 番外 温言灿2 番外温言灿2 所以端看谁最聪明了。 她含了一口桂花糕,赞叹道:“厨子的手艺真不错。” 李小妹盈盈然一笑,蹲在她的身边,仔细打量,她嘴角似有若无的笑,似一户柔情似水。 随后便啧啧称奇。 “你真的是温小姐啊,想当年我远远的看着你乘着轿子上街,甚是艳羡。” 呵呵,她居然还有小迷妹。 她展颜轻笑,伸出手指勾了勾她的下巴道:“你艳羡我什么?” 她稍做扭捏,不自然的敛下眉头。 声音清爽道:“艳羡你不用......便可以锦衣玉食,我一直都关注你呢,后来你嫁给司徒家三少爷,听说他前不久出了事,你腹中的孩子是他的吗?” 她本想说不是,但隐隐瞧见门外突然间多了一人影,便及时改了口道:“你猜呢?” “定是他的吧,我听说司徒二夫人前去府上讨要多次,还请我大哥做主,将你的孩子要过去呢。姐姐定是不想给吧,怀胎十月,母子深情,司徒二夫人如何忍心拆散你们?” 听到那一声姐姐,温闫灿心里却莫名的排斥,因为她瞧着面前的姑娘比她要虚上几岁,所以这声姐姐是万不能承受的。 她思忖片刻便问道:“你刚才说这里是行宫,那能麻烦你向我家里递个信吗?” “能为姐姐效劳,是我的荣幸,你且等着,我这就便去。” 待她离去,门外的人便进来了。 四皇子还是刚才那身衣衫,想必这一夜也未睡了。 “你的孩子是你前夫的?” 温闫灿笑道:“你真的是大梁的醇亲王,拓跋彻?” “本王的名讳只有我母妃交得。” 温闫灿笑道:“哦,那你如果真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淳亲王。就该放我回去。毕竟你身份特殊,一言一行都代表皇家,若是今日的事情被有心人利用起,传入京城,四皇子的处境怕是不好了吧。” 拓跋彻笑道:“何以见得?” “你抓我来,不过是气我当初踢了你一脚,您觉得您的威严受到了侵犯,但---是你无礼在先,如此我们便抵消了,如今你又抓我来这里,虽然您位高权重,我们无奈何。可是我从家中消失这么久,我爹娘定然会去告官......当然,若是你此刻放我回去,便是成全了我的名声。我会很感激的。” 拓跋彻心中暗暗赞叹,这女人的确是很聪慧,从一个丫头的只言片语中,便已经审时度势,知晓他最在意的是何事。 可是不过是一个女子罢了,他堂堂一个四皇子,怎么会怕? “你放心吧,我已经派人去了温府送信,从此你便是我拓跋彻的女人,若是你能生下儿子,我便会请命封你为侧王妃。” 他心中已经认定这孩子是他的了,看来隐瞒无用。 “你确定要娶我?” 这样子的处置方式,连他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对女色从未沉迷,对女人便是有三两个暖床的便好。 本来他想着补偿与她,将她养在外院,如今却想着,若是接她回府,应该会很有趣。 温闫灿看着她阴沉不定的模样,心中微微一突。 暗恨自已刚才说错了话,让他心存了戒备,要将自已禁锢在他身边,如此她这个危险便消失了。 试问什么比枕边人更安全。 不,最不安全的该是枕边人才是。 “若我是你,便不会如此想,毕竟去了京城,我万一管不住自已这张嘴,又不巧的遇见了吾皇或者朝廷大员什么的,说了不该说的,醇亲王,你还是将我打发的远远地,免得殃及自身。” 拓跋彻突然间觉得好玩,府上的那些个女人自小便被德教束缚了,尤为无趣。更不敢当面与他谈判,威胁利诱,好,很好。 瞧着她胜券在握的讨巧模样,他便忍不住道:“可惜啊,你始终不是我。” 温闫灿不可置信的望向他,一张如玉的脸,却看不穿他到底在作何想。 “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毕竟温家二老已经年迈,经不起你在折腾了。” 威胁? 温闫灿突然间感觉到胸口一阵憋闷,腹中一紧,呼吸有些不通,她伸手按着肚子,极力忍着痛。 拓跋彻隐隐感觉到她的不适,前去观察。 “你怎么了?” 温闫灿撇开脸,恨道:“若是孩子没了,你说你还有何缘由留着我。” 拓跋彻心中突然间一紧,一时心急唤了一声太医。 可这里是行宫,皇帝并未御驾亲征,所以并未预备着太医,但门外的守卫,却不敢怠慢,随后便请了潍城最好的大夫,陆如儿来。 拓跋彻见来人是一名女子,心中不悦,这潍城连个像样的大夫都无?知州大人是干什么吃的。 正准备挥手让她出去,但此刻温闫灿已经忍受不住,见来人是自己熟悉的,忙唤道:“大夫,麻烦你快进来。” 如儿瞧了瞧身边的男人,但见他紧绷着一张脸,怕是不喜自已,如此自已进去,可会犯了忌讳。 进来之前,爹爹便交代,行宫内住的都是达官贵人,让她小心行事。 “我疼......” 一声凄惨的呼叫,拓跋戟终于发了音道:“快去瞧瞧她,若是没用,我要了你的命。” 如儿心下一颤,忙扑过去。 此刻她看到床沿盼着的女子,脚下一顿,虽然......可是她一眼便认出了她,温闫灿。 姐姐临走的时候,拖她带了信给她,当时她还亲自见了她,问了一二。 是姐姐的朋友,如此她便要好好的医治了。 她诊了脉,瞧着脉象强劲,不似病状。 抬头望去,但见她黛眉轻蹙,脸色苍白如纸,心下担忧,忙想要进一步检查。 手腕处一紧,便瞧见她手腕处的青痕,那分明是自已掐着的。 “我疼......” 陆如儿突然间明白过来。 拓跋彻瞧着她脸色难看,却又不适用关怀旁人,唯有怒喝道: “你.....她到底是怎么回事?该如何医治,你诊出来没有?” 如儿心下一紧,一边是姐姐的朋友,一边是皇权,她咬了咬牙,终究选择了姐姐。 她道:“回这位爷的话,这位姑娘身怀有孕,又怒急了,方走了心火,若是个有个万一,这孩子怕是......” “怕是什么?”宛若一盆冰水浇灌下来,如儿抚了抚心神,便道,“也无碍,只是为了孩子着想,万不可动气,若是爷信得过,不如将这位姑娘送往清秋医馆,那里环境清静,很适合修养,前不久刚有位客人生下健康的小少爷。” 温言灿回应道:“陆家的医馆,信誉良好,自然让人信得过,只是我现在不方便,可知能否奔波。” 如儿直接忽略她的话,而是等待身边气场强大的人点头。 “若是爷不愿,那我便开一副药,喝下药观察一阵。若病人还是不适应,便在来瞧瞧。” 温言灿见她妥协,突然间气馁了。 这丫头果然是靠不住的。 可是突然间拓跋彻说了一句好。 “我便将她交给你们清秋医馆,但若是她以及她腹中的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本王便让整个清秋医馆陪葬。” 陆如儿颤抖了两下,突然间后悔自已的提议。 可是如果自已解释,那便是欺骗。 在看了看床上的病人,她眼神中的光芒万千,自已怕是有的忙了。 温言灿出了行宫,便要迫不及待的回家。 只是刚掀开车帘子,便见到高头大马的五大骑,往后望去,又是......他居然派了这么多人监视自已。 温言灿气馁的坐会马车里面。 然后又对着如儿那张小心谨慎的脸,顿时焉了。 “何必折腾,这世上谁敢与皇权作对,那些戏本子上写的很明显,与皇权作对,最后都是家破人亡。你如今有喜欢的人吗?” 温言灿见她没吭气,便松了一口气道:“还好没有,刚才那位爷,看着挺在乎你的,若是你......不如考虑考虑。” 温言灿撇撇嘴。 “没想到她的妹妹心胸如此开阔。” 其实她认真想来,这件事若是死耗下去,吃亏的是自已。 他的目的是自已腹中的孩子,那么她只要将孩子生下来然后交给他,那么自已和家人就平安了。 如此想着,其实也未尝不可。 清秋医馆内 温言灿前脚道,温家二老后脚便到了。 关怀之心,溢于言表。 温言灿不想让他们担心,便道:“父亲母亲,我孩子的父亲,想要接我回去住。” 温家二老听到这个,明显愣住了。 随后便是喜悦,自家女儿终于肯说出来了。 “他人呢,带来让我们瞧瞧,我女儿看上的人,定然不会差了。” 身份是不会差的。 但是这人差劲的很啊。 温言灿撇撇嘴,既然她要娶自已,那么这两位,自然由他来搞定了。 “爹娘,不急,如今孩子还在女儿肚子里,他若是想要孩子,总会过来的。” “你这孩子---别说气话,当初你们没禀明我们,便有了孩子,可只要我女儿高兴,娘亲都不会怪你们的,你放心吧......”说着便向周边寻找她绝佳的女婿人选。 看的周围男人都纷纷别过脸去。 番外 温言灿3 番外温言灿3 好在那拓跋彻心中明朗,不几日便亲自上门提亲,当然随同人员还有知州大人以及潍城内有名望的老人儿。 拓跋彻以京城商人自居,又有知州大人作保,这门亲事很快便成了。 温闫灿之后表现的也很配合。 但是思忖到女儿要离开家,心里面不舒服。 所以她便道:“闺女啊,爹娘想过了。爹娘准备变卖掉所有家产,与你一块上京。” 呵呵 温闫灿慌神之间,二老已经做了决定,脸上兴奋的模样,拒绝的话,说不出口。 所以这便成了定局。 夜半时分 温闫灿正在算计着温家家产,拓跋彻走进来瞧着,眉头皱成川。 “你要做什么?” 温闫灿一双雾水的眸子,眨了眨,便道:“托四爷的福气,我们温家现在要乔迁了。” “上京城?” 她嘟了嘟嘴,表示无奈。 随后笑道:“四爷,若是日后您对不起我,怕是罪孽深重了。” 她似乎没了箭弩拔张。 温闫灿瞧出了他的心思,笑道:“你可以当我想通了,毕竟与一朝王爷作对,以卵击石。” 这个说辞,并非满足拓跋彻,相反他很不悦。 他宁愿从这个女子口中说出顺服爱慕他的话,而非因为他的权势。 温闫灿问询道:“你是等我生下孩子还是这几日就出发?” 他她的急切让他更加不顺了。 “此去京城路途遥远,你怀着身孕,不适合长途跋涉,既然这里清静,那你等生下孩子吧。” 感觉似恩赐一般,温闫灿心中不悦极了。 她问道:“你确定我们母子回去,能有个体面的待遇?” “你想要什么?” “不是我想要什么,而是我们跟着你能得到什么?若是还不如我在娘家待的畅快,哼,那可别怪我搅和的王府鸡犬不宁了。还有就是这个孩子,既然你要认,那么你想好说辞了吗?能让我的孩子名正言顺的姓皇姓?若是不能,我们温家不介意收留。” 不能怪她心狠了。 “这是自然。” 很好,这女人不亏是商人之女,心中算计满满的。 他当真是瞎了眼,才觉得她特别。她与那些趋炎附势的虚荣女子,更加令人厌恶。 “只要你能生下男子,便可以稳当的做侧妃。” 听到这个,温闫灿却不免嗤笑。 “原来王爷是个不认女儿的啊,也罢,我家姑娘即便是瞎的,以我温家的财力,也能确保她一世无忧无虑的。” “你......” 温闫灿挑眉与之对峙,不是她自已非要争这个侧妃之位,而是她不能让温家二老为她难过。 她已经探听到,这位爷已经了有了正妃,乃是翰林院大学士的外孙女,地位富贵,不可撼动。 而她心中的盘算,却未有为妾这一说的。 她试探的问道: “或您留我在潍城,省了许多的麻烦。” “你就省了这份心思,在京城里女人安分守已,方才能有莫大的福气。” 四爷留下这句话,便走了。 他留下几个护卫还有个两个嬷嬷,四个丫头侍候她,之后连着几个月都不见了踪影。 而这两个嬷嬷有时候会教她入府的规矩,让她好不厌烦。 因着她已经被定了亲事,司徒府的姑妈便不来了,而她在他走之后便回了温府了。 至于这两个嬷嬷,也是极其识趣的很,但凡她不乐意,她们也没有拿着规矩来压制她,想必她爹定是使了不少银钱。 如此甚好,她乐意,嬷嬷们也不受累了。 这过去了四个月,那男人似乎消失了一般,不关怀与她了。 不过她爹啊,倒是关怀着国家大事呢。 每小半个月都来向京城打探消息,是的,他爹娘已经晓得自已的女婿是何许人物了,除了先开始几日的浑浑噩噩,如今已经渐渐习惯了。 “女儿啊,我听说皇上派王爷下往南下兴修水利,正招贤纳士呢,你瞧瞧,皇榜都出来了。” 此皇榜自然是摘抄下来的。 温闫灿接过来瞧上一眼,都后面那句必有重赏给吸引住了,她接话道:“看来南下闹灾荒了啊。” “可不是,咱们潍城内,可涌入不少的难民,看着让人不好受啊。” 他爹是个老好人呢。 上个街,都能被人骗去个个把银子,真不晓得,这个家是怎么让他经营起来的。 “爹,若是要杜绝根源,自然是南下那边治理了水利,这样吧,我给爹爹画个东西,爹爹自请送上吧。” “什么东西?” 温闫灿笑了笑,告知他爹,明日便可以见分晓。 隔天,温闫灿便拿出一整幅的设计图,交给他爹,让他爹派人送往南下。 而拓跋彻收到东西,当即夸赞此乃神作,他想要寻找出破绽,可是却无从考究。 只叹一声,作此图之人必要招贤他为府上幕僚。 可是当来人禀报,说这图乃是温闫灿所做,他的欣喜,立马转换为惊呆。 “她吗?” “是,温府的人回报说,这幅图纸所呈献的东西名为水坝,其功能不仅仅能汹涌的河水还能抬高水位,且这图纸精细,试问这世间有几人能有如此之才?那温家小姐,短短一晚便绘画出,可见其才啊。” “当真是她亲手所绘?” “是,她绘之时,并未隐瞒,旁边嬷嬷侍候,而且属下还带来她所用稿纸,这实乃她亲自所绘画。” 拓跋彻眸色昏暗不定,恨不得亲自飞往她身边,亲眼见着她手绘。 “去,请工部的魏大人来。本王要与他商议着水坝建造之事。” 他唯有尽快完工,方可见到佳人。 两个月后的某一天,温闫灿突然感觉到一阵腹痛,身边的两位嬷嬷都是有经验的,便说要生了。 好在她平时锻炼有速,这一胎生的及其顺利,疼了有八个时辰便生下了。 母女平安。 温闫灿听到那嬷嬷说是个女娃的时候,语气里有多少惋惜。 但这正合了她的心意。 女娃才能跟他谈条件啊。 孩子刚生三天,拓跋彻便赶到了温府,瞧着床上的母女,内心深感温馨。 温闫灿先一步听说他回来了,温闫灿适才便是等着他呢。 “王爷,是个姑娘呢。”得意的神情,似乎已经如愿了。 他知道,她该提条件了。 “你献计有功,想与本王提什么要求?” 温闫灿知晓,这个要求不能太过分,但若是软绵无利,便不能随了她的心,还不如不提。 所以她便道:“王爷,您想好了说辞吗?” 拓跋彻恍见到佳人的喜悦之情,突然间被她的算计之心,浇了满头的冷水,热情散去。 “恩,自然如实回禀?” “第一,堂堂皇子被人算计,传出去怕是不好听吧,第二,我听说你是被你的二皇兄所害?” “是哪个在你耳边多嘴?” 咳咳 “谁多嘴暂且不说,我倒是觉得你不能如实禀报,皇上年迈且又一连没了多个儿子,他如今最看重的便是兄弟情谊,你们和睦,他才安心。继而不会对你提防。倘若有一天旧事重提,皇上晓得了缘由,也会感慨与你的醇厚。” 自然也不会有人找她的麻烦了。 拓跋彻久久方才感叹道: “可惜你是个女儿,若是男儿,定能入朝为官官拜儒宰。” “……” “你那前任丈夫,有眼不识金镶玉。” “我就当王爷同意了?” 拓跋彻有别的打算,他不会做没有胜算的事情,就如她所说皇上如今年迈,最重亲情。而他便是打算上演一出父慈子孝的画面,至于日后......待老二失了势......眼前的女子便会成为一个砝码。 “如你所愿。” 温言灿身边的春嬷嬷和魏嬷嬷对眼前姑娘的想法甚为不解,他如今已经为主子生下了小郡主,若不回福,就这么没明没份的,莫不是傻了? 两人想要劝说,可奈何她油盐不进,二人无奈便请了温家二老。 温家二老是女儿奴,唯女儿命是从。 所以入了京城,他们便买了宅子,精心装扮一番,便搬入里面了。 期间拓跋彻来过几次,温言灿并没有一手包办所有事,而是将府上的安危交给他处理,免得他非要在别的地方插上一手。 他留下几个可靠的护卫,又与城防的人打了招呼,如此便妥了。 她爹闲不住,来没几日便盘了一处卖女子胭脂的铺面,如此便打理下去了。 她与她娘则在家照看孩子来。 过了不久,他爹生意越发不好,才开可不久,便意识到自已受骗了。那家上铺的东西根本无人瞧得上,亏的那买铺子的人生意良好。如今在找商家,哪里还找得到人。 温言灿天生丽质,对如的胭脂水粉也是瞧不上。所以没有多少认识,不过他来京城多日,确实该出去转悠转悠了。 “爹爹莫急,且让我明日去坊间打探打探,看这胭脂水粉得行情如何,之后我们找到缘由,努力一番,若还是不行,便罢了。总归我们现在还不缺这银钱。” “女儿说得对,是爹糊涂了。” 那里是糊涂,分明是苯啊。 初到京城便被欺了,可不是好兆头啊。 番外 温言灿4 番外温言灿4 京城内繁华,商街豁达,行走之间听着小商贩的吆喝声,倍感亲切的很啊。 她游走其间,忍不住的便多买了诸多。 不过她也没有忘记此次来的目的。 她游览各家胭脂铺,一层层的游览,且每一次进去都购进不少胭脂水粉。 “嫩粉嫩粉阁?这名字起得倒是有意思。” 温闫灿笑着往里面走,迎面便遇到一个打扮精细的粉嫩小姑娘,小姑娘口齿伶俐,言谈举止恰到好处,且那妆容经典却不张扬,让人舒畅不已。 温闫灿瞧着便忍不住赞叹。 “你这妆容用的是哪一种水粉,介绍给我瞧瞧?” “此乃是石榴花粉加上这甘露,奴婢肤色干燥,且我们这款又具有药用价值,是我们家主家亲自调制的,效果极佳。”她夸赞一番,便又道,“我观夫人面色细腻,肌肤凝脂,天生丽质,到不必如小的这般勾画,我们这里有些上好的胭脂,是用清晨绽开的红蓝花,配备而成的。但为夫人锦上添花用。” 这话说的,让人心情极其舒畅啊。 瞧着这家店铺人来人往,出门决无空手,她能成功也不是没道理的。 “你说你们这里的胭脂水粉都是自已捣鼓出来的?” “是呢,整个京城绝无二家。” 的确是没见着别家如他们这样,用这般粉嫩的活计的。 至于这胭脂水粉吗? 瞧着也是精致的很,亲近之下,倒是有一股药香味。 “不知姑娘可否引荐一下你们掌柜的。” 青黛从袖中拿出一袋银钱,便道:“麻烦这位妹妹了。” 那粉嫩儿笑道:“这位夫人,这样子跟您说吧,我们几个都是这里的掌柜,您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就是,这银子是万不可收取的。” 都是? “那这些水粉是何人所做?” 那女子蓦然开朗了,便道:“夫人,这个我们爱莫能助。” 温闫灿无功而返,便却不气馁。 他打听了一下,这粉嫩阁每个月都会出新品,且那制作新品的神秘人便会出现。 这一天,她早早的买了对面酒楼的雅座,终于在众人急待下,她姗姗而来。 青黛道:“主子,那好像是......” 她也看见了,是陆清秋啊。 她就知晓,这人不会那般轻易死。 “主子,我们要去见一见?” “别,一会派人跟着,看她住哪。有空我们在去拜访。”她若是向往隐匿的生活,她不能打搅。 当晚,青黛便回来禀报,陆清秋与他们住的很近,只有一墙之隔。 而且街坊邻居们说她孤身一人。 她听到之后,随机感叹着缘分匪浅。 隔天她以邻居的身份前往问候,两人相见,似乎没有惊讶。 “今早听喜鹊欢叫,就晓得近日会有贵客临门,果不其然啊。” “该是昨天青黛被你识破了吧。” 可不是,那丫头的跟踪技术一点都不行。 陆清秋引她入屋,在一盘棋局旁坐下道:“来一局吧。” 温言灿观看,是五子棋。 笑了笑,便随她坐下。 边下期边道: “知道你在潍城的结局吗?” “额?” “投河自尽了。你相公也离开了司徒家了。” 陆清秋没吭声。 “有没有想过他会来寻你?” “......” “那你是希望他她这七彩祥云来到你面前,还是希望他......”陆清秋杏眼一瞪,温闫灿便住了嘴,“好吧,不提这事了,我们家要在这里开一家胭脂水粉铺子,麻烦你帮个忙啊。” 陆清秋道:“这与你何难。” “你以为都如你一般,多才多艺啊,我啊,不过是水利工程学院的一名小学生罢了。” 陆清秋心中暗暗叹息一声,她是不想让人寻到自已,故而学了这一门技艺啊。 两人正谈着,便听青黛着急而来,道:“主子,家里来了寻事的,老爷命您现在这里躲一躲。” “我们刚搬来这里,怎么就惹了人呢?” “主子,是四爷家的侧妃,外面盛传您是四爷在外养的女人,说是来接您入府的。老爷怕有诈,故而不让您回去,他先应付。” 他应付?还不被人家生剥了。 温闫灿立马起身,道:“改日再来与你相聚。” 陆清秋刚才听到了四爷,便知来着不善。 “处理不了,便通知一声,我撒点迷香出去,给你争取逃跑的时间啊。” 哼,逃跑?她们既然敢来寻事,便别怪我不客气。 温闫灿回去,正见到那女子坐在客厅内,手里捧着她娘爹娘进上的新茶,而他爹娘正跪在地上接受训斥。 说什么女儿无德,未婚先孕等等乃是大忌,在京城是要被浸猪笼,最后以一句子不教父之过,将他父亲给定了罪过。 温闫灿抬脚进去,与那女子对视着。 “这位夫人,子不教父之过,难道四爷弄大别人家女儿的肚子,刚才您说子不教父之过,难道是想说皇上教育错了?” 这位侧妃姓苗,名风英,是太傅苗怀玉的老来女,极为宠溺。 苗风英见来人如此大胆的反驳自已,便确信她即使得王爷宠爱的女子,瞧着来人宛若狐狸精一般的模样,勾的王爷的魂儿早没了影。 而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风骚媚力,一举一动尽显风骚。 哼,狐狸精。 “原来是妹妹来了,快来坐,我刚正与温老爷商议,想让妹妹入府呢。” 温闫灿行至旁边,将二老扶起,打发他们下去,才对上她那不屑的眼,道:“这位夫人,你来做这事的时候,醇亲王可晓得?” “王爷对你有意,接你入府王爷必定会高兴。” 温闫灿道:“我的处置,王爷是经过再三考虑做的决定,夫人此来若是打乱了王爷的安排,惹恼了王爷,害得您因此失去了宠幸,那倒是我的不是了。” “你......” 苗凤英心里面突然间没底了,看着眼前貌美如花的女子,除了这份容貌,她有什么好,居然被爷让爷如此费心思。 可若是真心在意,为何不让他入府,难道真的如她所说,王爷对她另有安排? “妹妹真是,姐姐一番好心......既然妹妹无意,那我便回去,什么时候妹妹想好了,便让人去府上通传一声,我啊,这就帮妹妹给爷求个情。” 温闫灿轻笑,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便将人给打发走了。 带她走了,温家二老便进来了,见女儿心情不虞,便道:“女儿,咱们可要搬家?” 温闫灿思忖片刻便道:“不必,咱们这个院子早已经被人给瞧上了,搬家无用。” “那怎么办?女儿可是想要入醇亲王府上了?” “爹,我们要认清楚,以女儿的身份入了醇亲王府,便是要任人拿捏了。你刚才见到的那位,乃是太傅之女,这太傅学识渊博,曾是个皇子的恩师,地位不一般,那苗凤英今日能如此大胆,便是仗着这份依傍。” 温夫人听后,暗叹一声女儿命苦啊。 有了孩子却入不了府们,今日人家上门来欺,还要忍气吞声,如此作难。 “老爷,咱们当初还不如待在潍城,这天高皇帝远的,女儿活着也自在。” 温闫灿瞧着两位又多愁善感起来了,觉得自已刚才说重了,便安慰道:“爹娘,只要你们二老安康,丫丫一生顺遂,女儿便知足了,并不求其它。” 当天晚上,四爷便得知了消息,亲自来瞧她。 但她左瞧瞧右瞧瞧,都未曾在她身上瞧出丁点不虞,且也未曾抱怨分毫。 “今日你都做了什么?” 温闫灿心中暗笑,面上却不动声色道:“逛街买了点东西,都是女孩家喜欢的。” 拓跋彻不甘心道:“我听说凤英来了,她可有为难你?” “为难倒是没有,王爷果真是好福气,这后院的妃子各个得体大方,温良娴熟,王爷眼光不一般啊。” 就是有点蠢笨了。 拓跋彻心中暗恨,这女人当真是丁点都不想入府。 哼,说什么为他着想,那都是空话。 隔天,拓跋彻突然间来了,而且身后的柱子,还抱着大捧的书卷,还有几个侍卫抱着几个包裹温言灿没弄明白,便跟着他进了书房。 这小院经他的要求给他留了个书房,其实也就是一个架子几本书的事情了。 温言灿问道:“四爷,你这是做什么呢?” “从今日起,爷便住下了。你去吩咐一下,这间院子没经允许,不准人打扰。” 温言灿心下犯嘀咕,但也没敢污泥。他说不让打扰,她便连门都不入,吃食住行,他随意。 这天,温言灿正带着小丫丫晒天涯,便遇上了一温文儒雅的小公子。 “你就是四嫂吧,小弟拓跋忠给四嫂请安。” 拓跋忠,八皇子怡亲王。 这两兄弟不是水火不容吗?什么时候这么有心了? 难道是权谋? 望了望书房的方向,心中暗沉,这是将她当平衡权利的筹码了。 他面上不显道: “八爷好,来寻你四哥的吧,柱子,快领八爷去书房,别耽误了两位爷的正事。” “这就是我那最小的侄女吧,四哥真有福气,这可是我们兄弟几个唯一一位郡主呢。” 呃? 他留下这么一位意味深长的话,便去了书房,留下温言灿胆战心惊。 番外 温言灿5 番外温言灿5 温闫灿吩咐人将丫丫带回去,她唤来春嬷嬷和梁嬷嬷询问,得到的答案却是越来越让人心惊。 拓跋家族自小便有个诅咒,拓跋杀戮太重,惹上天震怒,得惩戒,从此拓跋家族无公主。即便是生下了,也活不过周岁,而这个诅咒存了尽二百年了。 皇帝无女,便将有功之臣家的女子抱养在宫中,增福添寿。 周岁? 眼瞧还有两个月了,丫丫便满了周岁了。 不是她迷信...... 她转个身便抱着孩子,去了隔壁,将自已担忧说给了陆清秋说,陆清秋来京城快要一年半了,也听说了传言。 她伸手接过孩子,从面容上并未觉得这孩子短命。 小小的人儿,已经能感知到大人的焦虑了。伸出手来便要摸摸大人的脸蛋,她开笑道:“若是你实在是担忧,便让认我做母亲吧。” “额?” “或者让孩子姓温,温家二老福禄高寿,又是善心人儿,老天定会保佑的。” 温闫灿瞧着她轻松的语气,莫名一羞,自已居然会如此迷信? “是我乱了。” 陆青秋暗叹一声道:“我先给孩子检查一下。” 她点了点头。 在这个人命有贵贱之分的古代,一步错便步步错,容不得她放肆。 陆清秋为孩子检查一二,莫名发现孩子心脏跳动快速,待孩子稳定之后,依然如此。 如此反复几次,她才道:“我怀疑孩子有先天性心脏病。”(纯属虚构) 温闫灿急道:“这可有法子......”话音刚起,便又顿住了,此病搁在现在,也没有确凿的治愈方案啊。 “怪不得,难道她真的会.....” “不会......” “额?” “她的症状不明显,若非你今日突然间来,根本就看不出来,而且我刚才也说,是怀疑,你且在等上一等,有的孩子还未发育完全,待年长一些,便好了。这些日子,你便要好好照顾,切记不能让其过于啼哭......” 从他搬进来,便未曾听到过婴儿啼哭,温家二老对这孩子宠溺,但凡哼一声都觉得心要碎了。 之后两个月,温闫灿对孩子更是亲自携带,她甚至将自家院子与那堵墙给打了一堵门,势要与陆清秋做家人了。 还好,在众人的努力下,这孩子平平安安的过了周岁。 他们刚舒了一口气,便听门外有大批人马涌进,领头乃是一宫廷服饰打扮的---公公。 “杂家恭喜闫侧妃了,皇上有旨,册封夫人为四皇子侧妃,其女为明惠长郡主,与公主同级。封其父为一等皇上,其母封诰命如夫人。” 此消息,便是宛若一阵惊雷砸在她身上啊。 “公公......”温老爷封了一个大大的红包,且将公公拉自一边,道,“公公,如此天恩,我等小民,受宠若惊,却也惶恐啊,实在是不知,这恩赐怎么就落下了?” 那公公垫了垫红包的数量,很满意的道:“今日八皇子进宫向皇上贺喜,说是皇族出了小郡主,此等喜事,整个皇朝都为之喜悦啊,这不,立马就命咱家来接小郡主入府了。” 看了一眼依然跪在地上惊喜过度的闫侧妃,她又道:“温老爷放心,醇亲王在宫里面迎着侧妃呢,不会让夫人担惊受怕呢。” 温老爷本也想跟着进宫谢恩,但是龙颜达天庭,人多了便是亵渎。 可是温闫灿依然要求身边跟着丫鬟,青眠做事稳重,带着她进宫最为妥当。 她抱着孩子进了宫门,便见到四爷在宫门口候着,见她来了,便道:“今日之事,是八弟逾越了,你一会见到皇上母妃,切莫要多说话。” 温闫灿但见了宫门,心却安定了下来。 自已总归是偷活了一世,如何还在意生死?如此她便安定下来了。 “王爷召八王爷入宅子的时候,就已经将我们母女推出去了,如今又何必假惺惺的关怀。” 他眸色微暗,她在怪自已了。 但听她又道:“如此,王爷又被推入河里了,我们母女无甚抱负,荣耀多或者少,都能过得去,可是王爷您千金之躯......若是溺水了可怎么......” 温闫灿眼瞧着有人来了,便抱着孩子退居到一边。 “八哥八嫂,父皇还等着呢,别站着了。”他看到她怀中的孩子,甚是欣喜,上前观看,便道,“小郡主长得真可爱,四哥,你真的是好福气啊。” “八弟,走吧,父皇等着呢。” 四王爷心中酸楚,即便是到了这等地步,这女人依然如此平静,她不依赖他,更厌恶他给她惹了祸端,而非荣耀。 她总是与旁人不同啊。 “四哥,我怎么瞧着八嫂不开心呢?” nn的,滚犊子去。 温闫灿看向八王爷道:“八王爷,奴婢闺中学了丁点的占卜之术,且奴婢瞧着八爷这春光满面,府上不日便会传出喜事来的。” “什么喜事?” “天机......不可泄露。” nnd,好奇不死你。 “八嫂......” 宫里面,不是长长的回廊,便是逛不到尽头的花园,她手里还抱着孩子呢,累死她了。 在看前面走着的两个男人,一丁点的君子风度都无。 还好,在不久,她们便转悠到了地方。 永和宫。 经过一番通传,终于终结了一番折磨,可是却又度入另一番的痛苦之中。 她跪在地上,给大领导磕头谢恩。 随后怀中的丫丫便受欢迎的被人接走了,来来回回的,传了一遍,最终落入了首座上年长的一位老......太后手中。 “皇上,您瞧,这孩子长得恍惚是咱小四小时候一样,那大眼睛不认生的很啊。” “是啊,咱们大梁的祥瑞啊,就昨日,西北传来捷报,展将军大战西北叛逆,一改先前连败的耻辱啊。” 温闫灿敛眉,顺便翻了白眼,将朝中大将的功劳,磨灭的够干净。 正当她走神的空当,但听太后说一句:“咱们小四的侧妃可是咱大梁的功臣,皇上可要好好奖赏才是。” “这是自然,她为我们家拓跋族诞下皇朝唯一的郡主,如此便封她......” “不可......” 这一声拒绝,惹得室内一片冷寂,大概是没人意识到她会抢答皇帝的话且拒绝的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放肆,皇上的恩赐乃是天恩,岂能容你一个小小商女不知好歹。”说话的是淳妃,四王爷的生母。 旁边还有几位妃子,她未曾抬头,倒不清楚长得何方神圣,但是那隐隐散发出的幸灾乐祸之意太盛,她想要忽视都不能。 皇上暗暗扫视一周,众人噤声,他便问道:“你说说看,有何不可?” 梁嬷嬷曾教过她礼仪,虽然她未用心学,但好在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所以微微俯身,纤纤玉手交叉在地,行了一个大礼。 “回皇上的话,皇上这恩典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丫丫年岁小,怕受不起皇上太后以及各位主子的恩典。” “承受不起?这是你的心里话?” “是,丫丫刚满周岁,她从出生便有大梁最有福气的太后给他做太阿奶,最高贵的皇上给他当爷爷,又有一个当亲王的父亲,以及这出身高贵的各位奶奶,叔伯......如此已比常人多了太多荣耀,若是再多,怕超出了她该有的福气......便不好了。” 爷爷?奶奶? 这民间的说法甚得皇上的心思啊。 就连太后都忍不住劝道: “皇上,哀家觉得此女并非有意为难,倒是一个通透的人儿,咱们皇家乃是天下之表率,万不能欺负了新媳妇。” “太后说的是,起来吧。” 温闫灿嘴上说着谢恩,腿上一用力,便起来了,随后站在拓跋彻的身后。 瞧着太后抱着孩子累了,想要接过去,却见到皇上比他快一步,他抱着孩子,一周岁的孩子人不认生,且见人就笑,她在皇上脸上瞅了瞅,便上手抓了皇上的胡子。 她可真敢拽啊。 拓跋彻心下紧张,着了一眼她,见她没意要抱回孩子,便上前一步道: “父皇,这丫头淘,还是让儿臣抱着吧。” 温闫灿瞧着他被吓得惊心动魄,心情极好。 她道:“回皇上的话,这丫头平时被我爹娘宠坏了,若是不让她玩够了,便会哭闹,哄不好的。” 她爹娘宠爱孩子,自然是不忍心孩子哭闹,且当初也是不敢让她哭闹,所以任由她玩。 皇上给的宠爱,自然不会低于外爷,所以他道: “无碍,我大梁的祥瑞,喜爱朕的胡须,给她便是了。” 温闫灿听着倒是没什么,只是她感觉到其他人的不自然,尤其是对面的八王爷啊。 丫丫玩了一会龙须,倒是审时度势的没真敢拽。觉得无趣,便不玩了,从皇帝身上下来,然后她扶着旁边的椅子,正一步步的往她走来,旁边的嬷嬷想要去扶,太后一个眼神,他瞧了瞧皇上促狭的眼神望过去,便顿着了。 原来皇上要试探这位侧妃。 温言灿不晓得众人的心思,他眼中只是瞧着她的女儿在碰到没有扶手的地方,会怎么做? 她望着她,而她亦是笑望这她,蹲下身来伸出两手,鼓励她继续松手。 可是她嘟嘟嘴,正要反身回去。 温言灿轻喊了声丫丫,小丫头才高兴的拐了回来,松手投向她的怀抱里。 温言灿夸了一句好棒,便将她抱在怀中。 太后听后便问道:“这孩子起的什么名字?” 番外 温言灿6 番外温言灿6 皇上笑言道:“额娘,儿子听她母亲的话,是叫丫丫没错。” 温闫灿怀抱着丫丫,见她累着了,便将她横抱着怀中,轻轻的摇着,倒是没甚机会听太后皇后嘀咕。 四爷道:“太后,父皇,这是乳名,儿子恭请父皇赐名。” “怕是有人不愿意吧?”皇上看向温闫灿,而当事人则后知后觉道:“回皇上的话,我们家乡有句俗话,给孩子起贱名可保佑孩子安康,奴婢本不信任这些,可关乎孩子,倒不得不信了。” 皇上问道:“你可听过传言?” “额?” “我们皇族有个诅咒,几百年来无人打破。” 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 温闫灿暗暗思忖便道:“必定是佛祖感念陛下此生为国为民,心酸劳苦,上对太后仁孝至佳,下对儿孙慈爱悲悯,感动上天,继而才留下了丫丫。” 温闫灿不迷信之后,便斟酌一番,几番考究,才发现皇族这诅咒的可能性。 拓跋一族乃是蛮夷出身,兄妹通婚,叔嫂有染之事,习以为常。他们对道德人伦的认知,也是最近几十年。所以生下病儿几率甚高,至于为何一个都未曾保住.....宫闱之中,肮脏之事,都甚隐蔽。 所以不用考究,而丫丫,才满周岁,未来之路迢迢,祈福她能够安然一生。 皇上对她的回应似乎很满意,太后慈悲,念了一句阿弥托福,便过去了。 周围众嫣红柳绿的,也都纷纷跪下恭贺,而她便又不得不屈膝跪下。 起来的时候,那拓跋彻倒是扶了一把,他想要抱孩子,她没敢给,怕他将孩子一拱手送了人。 宫里的人不都喜欢养别人家的孩子吗?不过此时倒是她想差了,如今她的女儿可是宝贝疙瘩,那诅咒过没有过去还难说,若真出了意外,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来。 所以温闫灿便抱着孩子出了宫门,只不过后颈处已经是湿漉漉一片了。 她出了门,门口便有马车等候。 “侧妃娘娘,王爷让咱家送你出门,你且上来吧。” 温闫灿认得他,是拓跋彻的跟班柱子。 她点了点头,便上了马车,只是后知后觉的发现,马车所使向的方向,并不是她的宅院,而是醇亲王府。 “柱子,先送我回宅子里,我不想去醇亲王府。” “主子,如今皇上恩赏,若是亵渎了皇恩,皇上追究下来......” “算了,去吧。” 以卵击石不自量力的事情,她不能做。 王府门外,她远远的瞧见了一端庄秀气的美女来,柱子下了车冲着那人行礼,温闫灿才晓得她居然是四王妃杜萧善。 这四王妃说来也是惨淡,嫁进来数许,也未曾为拓跋彻生下一儿半女,但他性情温顺,心胸开阔,倒是活的自在。 她下了车来,便对着她行了礼。 “妹妹快别多礼,快,替侧妃接下孩子。” 她身边的老嬷嬷上前来道,“侧妃,让老奴抱着小郡主吧。” 温闫灿倒是没有小家子气,这里是王府,日后便是她的家了。 “劳烦姐姐了。” “妹妹,来,姐姐先带你看看院子。你和小郡主先歇息片刻,待爷回来了,在正式介绍些姐妹给妹妹。” 杜萧善瞧着她温顺,并未因生下小郡主而面含得意,且对突来的天恩,并未显出多么大的于总不同一般。心里面莫名的要贴近,她亲自领着她进了院子,相处来也并未端架子,温闫灿心中也甚是感激。 温闫灿道:“王妃姐姐,奴婢过来还未曾对爹娘讲,若是夫人允诺,奴婢且先回去。” 王妃笑道:“妹妹不用担忧,你爹娘那边,王爷早已经着人去通知了,待你在王妃安顿下来,在接他们来见见。” 温闫灿心中暗叹,自已日后怕是要老死在这里了。 王妃又交代了什么,她便听着,王妃见她奄奄的,便让她先歇息着。 傍晚十分,王爷才回来,届时一家子便都已经到了,就等她了。 瞧着府上莺莺燕燕不少,但正经女主子,也就那么两三个,当然加上她。至于没门没分的,她没太留意。 丫丫已经醒来了,有赶往府来的春嬷嬷抱着,而她们对着来人一阵请安,但听一句都坐下吧,她们来一句谢恩,便按照次序坐下了。 他在众妃脸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温闫灿身上,今日的她乖巧的很。 “闫灿,今日可安顿好了?” 温闫灿感受到众女子的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便道:“多谢王爷关心,奴婢一切安好。” 对面传来一声轻嗤。 “妹妹,当初我去接你,被你婉拒,说什么爷便有爷的用意,我还以为你多高风亮节,原来是个会算计的。皇上恩赐,天恩浩荡,你倒是为自已寻了一块好的免死金牌啊。” 他说这话的时候,那目光便落在了丫丫身上。 温闫灿笑了笑道:“姐姐的好心,妹妹确实辜负了,要打要罚,姐姐单说便是。不过妹妹别的没有,就银子多,要不妹妹赔点银子给姐姐好了。” “谁稀罕你那肮脏俗物。” 肮脏俗物? 温闫灿轻笑出声,便道:“姐姐高风亮节啊。” 拓跋彻轻哼一声,便道:“开饭吧。” 温闫灿无语,便顺手接过丫丫来,穿个护衣在身上,这丫头早就盯着餐桌上的东西,兴奋了。 温闫灿瞧着桌子上得糕点,拿一块放在她手中,她好玩的捏碎在手中。 又拿一块放在他手中,她才试着放在口中。 旁边的苗凤英见着,便讽刺的笑了笑,只是看到拓跋彻也给她夹了一块,脸上的讽刺,僵在脸上。 苗凤英道:“妹妹,小郡主还是由下人们亲自喂好了,如此才显得尊贵。” 王妃道:“我倒是觉得这样子别具新颖,我听说啊,亲自带的孩子,长大了跟母亲亲昵。” “哼,上不了台面......” “风英......”拓跋彻一声轻唤,苗凤英嗔怒道,“王爷,您好久没检查过洛儿的功课了,洛儿很想念您呢。” 这是思春了? 她轻扯了下嘴角,不动声色的为丫丫拍了拍身上的碎渣。 而这一动作,便被一直看着她的拓跋彻看在了眼中,他心下不悦便道:“恩,洛儿呢,怎么没过来。” 苗凤英心情雀跃,却也不忘卖弄道:“还不是夫子留的作业太多了,如今还趴在书房内,说是不完成不吃饭,小小年纪,臣妾看着心疼,可这孩子也不知像谁,就是不听劝啊。” 说着还看着那弄得满身脏乱的丫丫一眼,眼神中的不屑尽显。 温闫灿觉得,既然没办法选择住处,那么就该让自已过得舒心一点,所以只要没人计较,她便随心一点。 比如现在,她看着满院子据说很名贵的花,便决定全部拔除她要将院子做一块草坪,一块地毯。 想到此处,她便向王妃禀明一声,王妃只说自已的院子,可以自已打理,如此她便做了。 待一切弄好,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情了。 拓跋彻一个月都未曾去看过她,这日回府,便去了王妃的院子,王妃回禀了这几日府上的小事情。 “她最近有向你提过什么条件吗?” “这倒是没有,这位妹妹出身富裕之家,出手阔绰,她那小院布置的更是宛若仙境一般。王爷,这......妹妹虽然是自已出银子,但逾越了。” “回头将银子给她送过去。” “王爷?”王妃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王爷既然回来了,便与妾身去看看妹妹的院子吧。” 拓跋彻微微蹙眉,但是却没有拒绝。 此刻的温言灿便坐在自已准备的花篮上尽情的肆意,而不远处便是蛮京城丹青最好的作画师傅――邱泽老师。 听说最近流行,所以她便想着与女儿留下个纪念,今年,明年,后年..... 这将是一件非常圆满的事情。 但是女儿不合作啊,一会爬这里,一会爬哪里,无奈,他只能哄她睡了,抱着她让画师画。 而拓跋彻来了,便见到院子里一团乱,不时传来不要动的无奈声音。 他笑了笑,便进去了。 温言灿见她来,瞬间变了脸色,脸上的自在不在了。 那画师与王爷见了礼,便道:“王爷您瞧,侧妃与小郡主天姿国色,是臣笔下难得的美人儿啊。” “可不是,邱先生可是扬言非美人儿不动笔的。” 感觉他们都是熟人儿,说话语气甚是轻松自在。 温言灿插不上话,便呵呵傻笑回应着。 拓跋彻瞄了一眼那画,无论是神韵还是身姿,都铺抓的甚是巧妙,邱先生不愧是大梁第一画师。 他微微点头,赞叹道:邱先生的画技巧夺天工,有着化腐朽为神奇的巧妙,本王自叹不如。 邱先生听来是客气话,供拱手作罢,但是温言灿却听着甚不是滋味,脸上僵了又僵,最后化为气闷在胸口。 “丫丫是不是困了,娘亲带你去睡觉觉啊。” 说着便与两位大爷告了退,径自退回了屋里。 而王爷瞧着心情愉悦的紧,亲自送了邱先生出门,至于他高兴什么,难测啊。 番外 温言灿7 番外温言灿7 当天晚上,司徒彻便来了温言灿的院子。 温言灿瞧着他大有要留下来过夜的意思,本来内心纠结,该不该侍寝?偷偷瞧了瞧坐在书案上处理公文的男人,其实吧,论长相也算是个中翘楚,自已也不吃亏。 可是正当自已臆想连连的时候,外面丫鬟进来回禀道:“王爷,洛儿王子生病了,苗侧妃心急如焚......” 温言灿突然间松了一口气,差点对苗凤英三叩首了。 拓跋彻刚弯了腰起身,却又顿了一下便道:“病了请太医来,找本王做什么,本王又不是太医。” 那丫头愣住了一下,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极尽哀怨的看着她。温言灿撇开脸,有种你恨当事人啊。 不过她还是心软了,便道:“王爷,洛王子如今病着,定是非常想念您了,还请王爷过去瞧瞧,也好安心。” “本王去哪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做决定了?” 且,谁愿意搭理你们。 只是那丫头走了没多久,苗凤英杀气重重的来了,上门便是对着温言灿一巴掌。 “你这个狐狸精,居然敢勾引王爷,我打死你。” 温言灿第一反应便气势汹汹的打回去,苗凤英又不是好欺负的,所以两人便打起来了。 两个女人打架,拽头发,掐脖子等等,那情形甚是壮阔。 就连王爷的一声怒斥,两人都没听见,打的火热。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将你们主子给拉开。” 两人被拉开,温言灿便道:“老娘从小到大,从未挨过打,你有种。” 那苗凤英没想到她如此粗鄙,想要骂人的话,在看到王爷冰冷的眼时,瞬间冰冻了。 自已的温柔形象? 她脱开嬷嬷的拉扯,硬是跪在王爷跟前,楚楚可怜道: “王爷,你要为臣妾做主啊?这个粗鄙女人,她居然打我?” 温言灿轻哼一声,将脸撇开。 “你们两个,身为本王的侧妃,当着本王的面,公然挑衅,不将本王当一回事,好,很好,从今日起,丫丫和洛儿都交由王妃养着,你们两个各面壁半月,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准出门。” 面壁半月有何难,反正都是如此。但是丫丫,她不能离开自已。 “拓跋彻,我没错。” 她执拗的坚持。 拓跋彻直走向他的身边,暗道:“在这里,本王说你有错,你便是有错。” 漂亮似仙境一般的院子,终究安静了下来。 温言灿感受着自已的无力。 但是他不知晓的却是,丫丫突然间离开母亲,哇哇大哭,那声响是一声高过一声。 王妃心急,亲自哄着,尤为无力。 跟丫丫一块跟着的春嬷嬷道:“王爷,王妃,这孩子一直都是温侧妃,她亲近她母亲,奴婢也很无力啊。” 啊啊啊 丫丫的嗓门是越来越大,拓跋彻心焦,吩咐道:“好好哄着。”抬脚便要走,可是王妃一声惊呼,说丫丫不行了。 拓跋彻忙又折还回来,忙接过此刻安静的女儿。 “快传太医......” 王妃吓得眼泪吧嗒吧嗒的。 “妾身怎么给妹妹交代,怎么给父皇母后交代,这孩子可是咱们大梁的祥瑞啊。” 王妃更怕自已受到牵连,“王爷,快让妹妹过来。” 温言灿听到自已女儿出了事,忙赶过去,彼时丫丫已经醒了,模样委屈的看着她,她忙上前接过,瞧着女儿嗓子都哑了,害怕似的轻声安抚道:“乖,没事了没事了。” 待丫丫稍作安定,温言灿质问道:“孩子为何会哭到晕厥?姐姐便是如此带孩子的吗?” 王妃心中苦啊,他自已虽然没孩子,可对府上的小主子,那也是尽心尽力的。 如今被质疑,她心中委屈。 拓跋彻见状便道:“孩子认生......” “孩子哭闹,那你就任由孩子哭闹直至孩子晕厥吗?” 拓跋彻理亏道:“我并不知晓......” “你大概还不知晓,丫丫她很可能会印证你们拓跋皇族短命的诅咒吧。哼,你又能知道什么?孩子出生都满了周岁,你又做过什么,除了将她与亲生母亲分离,将我们母女关在这牢笼一般的王府内,你还能知晓什么呢?拓跋彻,今日我还真告诉你了,若是我女儿真的印证了那诅咒,我温言灿发誓,定让某些人下去陪她......” 王妃道:“妹妹,这件事都是姐姐的不是,你且莫要说什么诅咒的话,丫丫身体康健......” 温言灿看着拓跋彻,不屑道:“太医没告诉你孩子为何会昏厥吗?还是你根本就不关心孩子的死活呢?” “温言灿,请注意你的措辞,他是本王的女儿,本王如何会害她?” “那我便问你,若是今日丫丫因为你的愚笨而一睡不醒,你可会愧疚半分?” 温言灿见他沉默,便轻笑了笑。 “如果丫丫挂着你们拓跋的姓氏,会.....你还会留下她吗?” 问完之后,她却没等他回应,而是自言自语道, “你不会的,你怎么会在意旁人的死活。” 说完,她便不顾屋内数人,便抱着丫丫出了门。 王妃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王爷,妹妹她这是气急了才会.......” “她恨我,可是我做错了什么?她生下我的孩子,我便纳她为妃,难道错了?” 王妃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温言灿出了王府,便直奔京城的宅院,去了陆清秋的院落,惊慌的将孩子给她。 “你快看看她,今日她晕了过去,我担心她......” 大晚上的,陆清秋迷迷糊糊的瞧着她似乎哭过,不敢怠慢,便给丫丫检查了一番。 “别担心,不是你想的那样,孩子很好,若是如你说的是哭晕过去的,那可能是疝气,很多小孩子都是如此的,你别担忧了。” 温言灿突然间无力的软了下去。 陆清秋心下一软,便蹲下身去,将她搂在怀里,道:“你想哭,便哭出来吧。” 温言灿摇了摇头。 “我不能哭,我要尽我所能将她安然带大,看她成婚,生子,我......”可是她现在为什么觉得累。 “若是可以,你可以试着喜欢他,找他来分担你的难。” “我不......” “温言灿,这次的意外,你要认清楚自已的责任,而不是埋怨别人没有照顾好丫丫。”陆清秋说了两句,见她沉默,便道,“现在,不是要整个世界适应我们,而是我们要适应整个世界。” 温言灿今夜便一直在这里,她看着女儿的睡颜,想了一个晚上。 隔天,她洗漱一番,且帮助丫丫收拾整齐。 陆清秋进来招呼他们吃饭。 温言灿便道:“不了,我要回去了。” “额?” 温言灿苦笑道:“你说的没错,昨天是我莽撞了,我不甘心困在大宅院里,所以做事才会毫无顾忌。” 陆清秋道:“既然想通了,那便不急在这一时了,即便是你不吃饭,丫丫也要吃的。” 说着便将一红薯做的糕点给她。 小丫丫认得她,自然不避讳,伸手要她抱着。 “走吧,一块吃点。” 吃过饭,温言灿便出了门,她不想爹娘知晓,所以今早便没有过去打招呼。 出了门,便见到柱子在门外候着。 “侧妃娘娘,王爷让我来接您和小郡主。” 温言灿笑了笑便道:“麻烦了。” 小柱子感觉到额头上都是汗水,吓得他慌忙道:“侧王妃千万别这么说,来接您,是奴才的荣幸。” 王爷就在不远处候着,他就是有千个脑袋,也不敢应承啊。 温言灿到了府上,拓跋彻不在,她便去了王妃院子里,给王妃请罪赔不是。 杜王妃本来心中还担忧着,这下子她亲自回来了,哪里还敢责怪,妹妹妹妹的唤着,那叫一个亲切。 之后温言灿说要去了苗凤英的院子,为昨夜的莽撞赔不是,王妃怕她为难,便要亲自做和事佬。 只是两个打过架的女人,见到彼此,并未有冷言冷语,而是相视一笑,似乎如此便泯了恩仇。 之后便是拓跋彻了。 拓跋彻今日进宫便是央求了皇上,将太医院最好的小儿太医请到了府上来。 皇上听说孩子昨夜出了事,心下沉重,交代太医好生照顾着,所以便同意了。 他亲眼看见她入了府,又听说她今日的行径,心中放心不少。 见到她的时候,面上有些尴尬。但温言灿却闻言细语道:“王爷恕罪,昨夜是妾身急了,所以才有些口无遮掩,惹恼了王爷,请王爷责罚。” “昨晚---本王也有错。” 她听后表现的更加惶恐了,附身磕了头的空档,便酝酿了泪意,她哽咽道:“王爷,妾身害怕......” 女人的柔弱,在男人的眼中宛若催情的毒药,他上前一步将那温软扶起,肚属于她的体香传入鼻中,心,莫名的跳动起来。 “你且安心,丫丫是本王的女儿,本王绝对护着她周全。” 纵然是铁杆铮铮的汉子,也容不了柔情蜜意的女人。 隔天一早,看着空荡荡的床侧,温言灿心中空落落的,但很快便自行填补了。 她自行起了身,便去隔壁将丫丫弄起来。 番外 温闫灿8 番外温闫灿8 日后每日要给王妃请安了,不睡懒觉也好,有益身心。 温闫灿过去,路上遇见了苗凤英,听说她要去请安,苗凤英莫名的看了她两眼。 确定吗? 王妃无子,太医院那帮人也说了,王妃身子虚弱,不容易受孕,如此便是绝了王妃生子的希望。 所以这个府上,可以说是谁有孩子,谁才是女主子。 她从生了孩子,便再也没去跟王妃请过安,王妃性子软,大概是认知到自已的未来,彼此相安无事。 “刚好我也要向王妃请安,一块吧。” 温闫灿没想其它,只是当王妃听说他们二人一块来请安的时候,却是胆战心惊的很。 “他们二人什么时候如此亲近?” 王妃身边的香巧回应道:“听说是院子里遇上的。” 王妃心中哀叹不已,还未起身的她,忙让丫鬟侍候她穿衣。 待她整理好,客人刚好到。 “妹妹日后啊,不用日日来请安。” 苗凤英笑道:“我就说嘛,咱们王妃和蔼慈悲的很。” 温闫灿笑道:“都是应该的。” 苗凤英瞧着她没了后续,便道:“听说王妃姐姐最近一直在吃药,不知身子可好些了?我娘家啊,请了位潍城名医,听说对女子内症极为熟悉,好些个未孕的毛病可都被她治好了。” 温闫灿听说潍城二字,心莫名的跳动了一下。 黛眉轻抬,但见她目光中含有不怀好意的坏,而王妃脸色苍白,极尽委屈。 她撇开脸,好长时间才意识到,这两人在斗舞呢。 只可惜王妃太嫩。 温闫灿接话道:“潍城的啊,不晓得是哪位名医?我可认得?姐姐可别受骗了,虽然我们潍城医术发达,这难保有坑蒙拐骗之辈冒充呢。可别误了咱们......” 苗凤英倒是没有强辩,道:“我倒是忘记了,妹妹你来至于潍城,如此便不再你身边卖弄了,就请妹妹给咱们王妃介绍个好大夫来,我听说潍城有个被皇上亲封的五品神医,不知妹妹可认得?” “哦?难不成苗老爷请的便是这位?” “这倒不是,可惜了,那神医英年早逝,也是咱们王妃没这个福气。” 温闫灿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圆话,这苗凤英不是故意便太蠢了。 瞧着王妃也只有片刻的尴尬,随后似乎习以为常了。 她道:“言灿妹妹,听说你要让下人们拆了你那院子,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刚弄好的吗?” 温闫灿道:“这.....妹妹初来咋到,不熟悉府上的规矩,我那院子似乎违规了,所以便想着拆了,还回原样。” 王妃心中狂吠:那可是好几千两银子弄得,你不心疼吗?不心疼吗? “妹妹不必如此,再说了爷既然让送银子过去,便是偏宠你。” 说到偏宠,她更加要不得,回去便抓紧时间,拆了。 在王妃这里呆了片刻,便坐不住了,告辞回去。 回去后,看了看如仙境一般的院子,狠狠心,亲自动手,将东西毁掉了。 然后命人全部搬出去,扔掉了。 可是当晚,王妃便告知王爷,道:“王爷,妹妹出身富豪之家,对着银钱毫无概念,她这一毁,足足五千两银子,还想着王爷您今日回来去劝劝,可谁曾想,妹妹雷厉风行,今日便将院子毁掉了。刚还来问我,说院子里种一些什么合规矩?” 哎,王爷做事官正,下面孝顺上来的东西,除非根正,否则绝对比不会收取。 所以这王府内过得促襟见肘,她硬是一份银子掰成两份来开销,方不至于露怯。 拓跋彻倒是不意外。 “你看着让她种吧。” 这还不好看着啊,若是种一些普通些的,怕人说闲话,若是名贵些的,怕她又不珍惜,隔天的就给拔了。 拓跋彻想了想,便道:“挪一颗桂花过去。” 王妃想了想,如此甚好,如此她想拔,也没那个力气啊。 温闫灿隔天醒来,便听到外面熙熙攘攘的,招人来问怎么回事。 青黛笑道:“主子,王爷赐了颗桂花树,奴婢瞧着,品种极好。” 温闫灿扯了扯嘴角,她最不喜欢的便是这桂花了,闻不得那香味。 “主子,听说昨天夜里,八王府内的一个侍妾生了,生了位小郡主。” 额? 皇族内不是生不了女儿吗? 这是怎么回事? “八爷亲自来咱府上,说是要来谢谢主子您当初吉言呢。” 似乎有那么一回事,当初不过是气话,却没曾想,居然还真应验上了。 正说着,王妃身边的香巧便来请她过去了,说是带上小郡主。 温闫灿心中犯嘀咕了。 温闫灿进了前厅,俯身给各位请安。 今日来的除了八爷拓跋止还有三爷拓跋勇七爷拓跋丽。 “这丫丫小郡主长得可真水灵,一看便是个康健的孩子,老八,这下子你放心了。” “咱们皇族第一位小郡主,乃是咱们皇族祥瑞,我这正要向四哥取经。四哥,你且要多叮嘱弟弟几番。” 四爷无所谓道:“八弟,邱太医正在府上,随后你领他回去。” 温闫灿也觉得该派一个太医过去看看。 但是那八爷却看着她道:“听说四嫂娘家的宅院里藏着一位名医,丫丫侄女能够挺过来,便是由她看护,不知四嫂可否引荐一番?” 他怎么知晓? 这人居然监视自已? “四嫂不要误会,事关小女,不得不来求四嫂帮忙。” 拓跋彻不悦,便问道: “八弟,你想请谁?” 八爷忽视四爷的窝火,便道: “自然是潍城神医,皇上亲赐的五品神医,陆清秋啊。这上次小郡主出事,四嫂连夜赶往宅院,求助神医,这事整个朝堂无人不知,小郡主的命可是有神医吊着呢。” 温闫灿胸中一阵愤涌,八爷请教她的目的是假,诱她上钩是真。 这是要治她一个欺瞒之罪啊。 三爷七爷也都来求情,说是孩子不管活成活不成,总是要尽一尽心意的。 温闫灿沉默,不是她不顾孩子生死,而是她不能为旁人做主。 正当众人箭弩拔张之时,门外小厮回禀,说是门外有个叫陆清秋的求见。 温闫灿不知今日是何情况,她也没看见八王爷嘴角的笑容来,便亲自出门去见,只是她身后却跟着一大堆人。 这是连丁点的隐私都不给啊。 温闫灿心急,见到人的时候忙给她打眼色,希望她能看到自已的提醒。 只是陆清秋此时,亦是上门提醒她的,最近有人调查她,且有人上门请她出诊被她婉拒,她越想越不对劲,这里唯有晓得她有医术的人,只有温闫灿? 她担心她出事,所以想来给她提个醒,可是当他看见她身边众人的时候,莫名的看了看蔚蓝的天,出门忘看黄历了。 温闫灿走上前去拉着她的手,问:“我爹娘可是出了事情?” 陆清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道:“民女给各位爷请安。” 八爷道:“陆神医,真是巧啊。” 陆清秋这才晓得,当日去她宅院请她出诊的人,居然是一朝的质亲王。 她心中突然间彷徨不已。 “原来是质亲王,当日民女有眼不识泰山,还望王爷莫怪。” “不怪不怪,本王的女儿,就交给陆神医了。” “民女即便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给郡主看诊啊。八王爷太折煞小的了......” 七爷领会道:“你大胆,皇族小郡主交给你看诊,那是给你脸面,你居然敢拒绝,难道是另有隐情?” 隐情? “老七,注意你的措辞。” “四哥,不要怪弟弟多嘴,这民间可都传言,说是你为了取悦父皇,不知从何处弄出个姑娘,便要谎称是我皇族子孙,四哥若是阻碍,便是作势了欺君罔上的罪责。再则说了,祖上的诅咒若真的消除了,那么八弟府上的小郡主也该无恙才是,如此四哥更不要担心了。” “七弟,如此混账的话你也说得出口,你当真是傻了不成。” 陆清秋见他们越说越严重,终究是松了口,道:“八爷既然要我出诊,也该让我见一见病人才是,如此吵着,病情又不能稍减一分。” 八爷抬眼瞪了下自家七哥,随后便饿客气道:“那就有劳陆神医了。” 温闫灿心里面清楚,她松口都是为了自已。 所以便道:“我陪你一块去。” 质亲王府 小郡主刚出生,还很小,从表面上看,自然无任何症状。她听了听心脉,亦是强健有力。 “这孩子的母亲是谁?” 一边的八王妃玉琼道:“是下面送给爷的一个丫鬟,陆神医要见吗?” “见见吧。” 陆清秋将他们祖宗几代都问全了,没遗传病史,而后出了门,将问那夫人的话,又当着众人的面重新问了一便。 几个大男人都在,有些话可是很有隐私的,比如说最近可有到过烟花之地,可有在那过夜之类的都问出了口。 当着几个哥哥的面,质亲王拒绝回应,陆清秋便道:“王爷不回答,小郡主的病情,我便无法确认,如此便另请高明。” 陆清秋又道:“我还会看男人病,王爷不嫌弃,我先给您瞧上一瞧罢。” “如何瞧?” “只是瞧一瞧王爷那物件有没有......或者王爷答上一答,那----可有痛痒灼烧之感......” 番外 9 番外9 温闫灿太佩服眼前的女人了,这众目睽睽之下,说起那档子事居然面不改心不跳,俨然一副杜绝七情六欲之尼姑了。 “王爷不必担忧名节,民女行医问诊,旁边自然是站着监视着,以证民女民女和王爷的清白。”说完她瞧了瞧旁边看热闹的三爷和七爷,便道,“麻烦两位爷了,奴婢尽心尽力,力求将王爷这宅院里一切病症全部清除。” 三爷和七爷面子薄,却没甚心情去观察老八那劳什子玩意。 且皇族颜面,如何有一个女子轻视。 “爷让你来瞧小郡主,不是让你给爷瞧病,陆神医如此便是要假公济私了?” 陆清秋笑道:“假公济私之事不敢,只是我瞧着小郡主无碍,倒是觉得王爷病入膏肓了,时时假想自已女儿不行了,且一而再再而三的扼杀了自已的女儿,八王爷,你确定不知,你这心理的病,已经药石无医了吗?” 她过问了几个人,才晓得,这府上的女人,一旦怀了孕,但凡被诊断出事女娃的,都率先被下了药。 要说着谁敢触霉头啊。 如今四爷打头道,这皇族的女儿该开枝了。 “王爷,我怎么了?是否说的不对,若是不对,劳烦王爷另请高明,我这确实没有查出王爷家的小郡主得了绝症,让王爷您疯狂至此啊。” 拓跋质怒目而视,正要发作,门外小厮来传言,道,“王爷,门外司徒公子来了。” 几位爷一听,神情一顿,八爷忙吩咐道: “哪个司徒公子?” “王爷,就是您想的那位。” “那还不快请?” 那小厮为难道:“司徒公子说来接她夫人的,就在外面候着呢。” 温闫灿道:“清秋,他果然还是寻你来了。” 陆清秋苦笑,自已却是万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见到他啊。 几位爷对司徒戟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小小年纪,翻手间便能够翻云覆雨,在各国间都吃的通畅。 他身后的财富,若是能拉拢他到自已身边,那便是一大助力,皇位更是炙手可得。 “八弟,我怎么听说那司徒戟的夫人死了?” “陆清秋,我听说他那死去的夫人,好似医术了得,若当真是眼前这位,八弟,这下子你可把我们害惨了。”拓跋丽哀怨道。 陆清秋不知众人心思,但她却及想逃跑。 温闫灿拉着她便往门外走,道:“你上次劝我说的话,如今都还给你,既来之则安之。” 她头疼。 出了门,便见到他背朝着府门,松然而立,头顶上光纤传下来,神话了些许。 她晃了一下神,便听到一句:“清秋,我来接你了。” 心莫名的一颤,心底有些冒酸。 她不知道自已是如何回的宅院,只听街坊四邻纷纷唤他公子,就好似这里是他的领地一般。就连隔壁的温老爷都出来瞧热闹了。 后知后觉才意识到,自已自欺了好长一段时间。 原来他早就寻了自已,且这院子里的人,除了小薇,都是他的。 两人进了内室。 “去准备水,我要沐浴。” 小薇想要领命,奈何她家主子比她快一步,道:“我这就去。” 司徒戟瞧着那仓皇而逃的背影,眸中愠色复杂。 小薇瞧着慌张跟着去:“主子,您怎么能抢了奴婢的活。” 陆清秋被抢了活计,便是进屋也不是,在门外转着也不是。你说这晴天百日的,他洗什么澡啊。 莫不是些许个日子没找女人了,要拿自已开刷? 这是万万不能的,她如今就是死也不愿意与他处了。 所以他必须要走,否则她走。 正踌蹴着怎么进去,便听里面道:“清儿,在外面磨蹭什么呢,进来。” 这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所以他进去了。 “司徒戟......” 这美人儿出浴图甚是惊艳,光滑的肌肤,雄壮的身躯,那叫一个眼馋啊。 “把外衫给我递过来。” 陆清秋思忖片刻,总不能让他光着啊。 所以出于好心递了衣服过去,只是这衣服在她手腕上挂了许久,也不见人取,她猛地抬头,刚好撞上了那促狭的眼。 “清儿,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瞧见了不该瞧见的,忙又低下头去,解释道: “以前是我不懂礼数。如今我已经自识恶果,得了报应,怕了。” “是得到报应了,不是死了吗?” “那不是假的吗?” “你以为我在说谁?” 难道不是说我吗? “老三在你走不久便死了,傅如儿也在不久后落水身亡了。” 死了?当真是便宜她了。 “这.....老夫人心里定是不好受。” 哼,你现在倒是知晓担忧了,下药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 “老太太身边名医汇聚,定然是吃不了亏的。” 这话说的,怎么觉得大不敬呢。 这几日在京城内,隔壁两个嬷嬷可没少显摆她们名门闺秀规矩来。 “怎么不说话了?” 这种光景,是闲聊的空当吗? “你先穿好衣服,我有话要同你讲。” 说着便将衣服挂一边了,便扭着头要出门,可突然间天旋地转的,一下子便落了水中。 水桶就那么大,一个人宽裕,两个人都嫌挤了。 “你做什么啊?都湿了。” 司徒戟浑然不觉只觉得心火躁动,口干舌燥。 “清儿,这都快两年了,你不想我吗?” 醇正的如美酒般嗓音,宛若催情般。晃得她心神有些离体,两驱孤独的躯体相撞,干柴烈火,炙热难耐。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木桶爆裂,她突然间摔在她的怀中,却也惊醒了。 她不能放纵自已。 “主子,出什么事了?” “进来.....” “别进来......” 陆清秋想起他如今的样子甚是狼狈,的确是不适合让丫鬟们进来。 “你起来吧,有些话,我们该说清楚的。” 可是真的相对,却又不是一两句话能说得清楚的。 “你来京城做什么?” 不敢去去看那双炙热的眼神,就好似她是入狱犯人,而他这是来收取她的魂魄之人。 她怕死,即便是活了二世的人,也怕。 她曾经想过,这白绫吊死吧,不敢上梁。喝毒药吧,穿肠药若是吃了,那腹中只剩下酸水,空荡荡的,若是真成了鬼,怕是要成了饿鬼,危害人间。若是投河吧,她会游泳,在水里面不是淹死的而是累死的。 所以想想,还是自然死比较合适。 “过来办事。” “那你什么时候走?” 司徒戟沉默了片刻道:“办完事就走。” 哦 那就是还走了。 “恩,我初来,没时间找地方住,你这地方不错,瞧着我也不折腾了,就在这住下了。” 他堂堂一个灏香阁的阁主,没地方住,跟当了皇帝不住皇宫非要挤兑外面破草房那是一个理。 陆清秋瞧着她不走,便心道:“你爱走不走。” 傍晚吃饭的时候,陆清秋愣是不让小薇给他送饭。 小薇看不下去了,便劝说道:“主子,我听说潍城那边姑爷---司徒公子已经待不下去了,说是被赶出了司徒府,如今流落街头,咱们若是不收留,他就没亲人了。” “......” “咱们二小姐听说随着二姑爷去了北方,这京城里当真是没人了。” 流月啊,确实不在京城。 陆清秋不情不愿道:“那你去请他吃饭。” 小薇迟钝了,便道:“主子,我不敢去。” 陆清秋也焉了,她也不敢去。 “算了,我们一起去。” 陆清秋去了隔壁,却没见他的人影,房子没多大,她能去哪里? 这该找的人美找到,倒是门外来了许多的人。 手上都端着疑似礼物的东西。 “司徒夫人,我们家八爷犯了糊涂,还请您大人有大量,这不特地派小人儿来给您赔不是了。” 陆清秋看着那上好的锦缎,看着色泽就是难得的稀罕物。 “公公哪里的话,是民女唐突了王爷。” 那公公又道:“不知这司徒公子可在?” 陆清秋眨了眨眼,便道:“我也正找呢,这都该用饭了,突然不见踪影了。” 那公公是个明白人,不多说话便走了。 随后又见着几位,皇家几位皇子都来了,这礼送的也都蹊跷,都是男儿家用的,一看便是送给司徒戟的。 而四爷家倒是拖着温言灿送来了胭脂水粉,她的行当,温言灿这是借着东西告诉她,皇家事没小事,他们不能参合。 她瞧了瞧这些东西,便直接吩咐小薇,将这些东西送给街坊邻居,多谢他们造佛。 进了院子,远远的瞧见了,司徒戟已经坐在餐桌上了。 “你这神出鬼没的,还以为你......” “你担心我?” 担心?这话说的,一个大老爷们的,她比较担心外面痴心少女啊。 一个个的,付了真心,却收不回去了。 “对了,刚才有人给你送礼,我做主,都送人了。” “你做主便是。” 陆清秋心下思忖,这几位爷都来勾搭他,若是没勾搭上的,是不是就该起歪心思了。 她这家徒四壁的,却是藏不住人啊,更重要的是,她现在人小单薄,经不起折腾。 所以她道:“那个,我瞧着这架势,京城不宜久待,所以我准备明日便离开,你要是办事,便住着,不过我这就小薇一个,所以日后你就去隔壁温家蹭饭吧,他们二老心善,定会收留你的。” 番外10 番外10 司徒戟瞧了瞧她,道:“恩,这几日皇帝有意要见我,你说我见还是不见?” 皇上召见,那岂能抗拒? 不过看几位爷对他的架势,瞧着她在各位爷心中极为看重,不是旁人好拿捏的。 “要进宫啊,听说进宫礼节繁多,不是磕头就是下跪,太遭罪了。”说完顿住,又道,“那我给寻个侍候丫鬟?” 司徒戟道:“不必了,免得我出了事情连累她,毕竟这次进宫凶险万分,指不定留在里面了。” “不能啊,就你这年岁,想要进去当太......” 后知后觉才意识到,这凶险万分的情况来,“不至于吧?皇上乃是当代明君,怎么就能跟咱这小老百姓较真......” 若真的较真,那也是你做了惊天动地的大事,她一介女流留下来也是祸害。 所以非走不可啊。 只是陆清秋刚踏出门去,便被好几炳明晃晃的大刀给拦下了,说皇上有请,让她做准备。 陆清秋那叫一个气啊,这是将自已囚禁起来了。 她拐回去,气呼呼的瞪着还在书房绘画的人。 “回来了?” 丫丫的,你闯的祸。 她扯了扯嘴角,便道:“我左思右想,不能让你一个人进那劳什子虎穴。” 陆清秋感觉到他的嘴角扯了扯,显示着心情极好的样子。 他道:“哎,清儿,我不想你陷入危险之中。” “不,只要跟你在一起,即便是龙潭虎穴,那与我也是最温情的避风港。”身子忍不住颤了一下。 “那......” “那个,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做饭去。” 出了们,陆清秋先去门口瞄了瞄,便门外又隐匿不少人,还好自已反应快,不然这脑袋真的要搬家了。 她在厨房转悠了一圈,发现他们家存粮只剩下番茄和鸡蛋了。 “主子,咱们出去买点?” “你敢出门吗?” 小薇小胆的缩了缩头。 “主子,温府后院里种了不少时蔬,奴婢去摘点。” “算了,别打扰温家二老了。大不了煮一些荷包蛋,应付几日便得了。”若是将他们二老牵扯进来,可就不大好了。 陆清秋做了一桌子的番茄配鸡蛋,司徒戟只是瞧了一眼,便坐下了。 “小薇一块坐下吃。” “不,主子,奴婢厨房还有事。” 陆清秋拉着她,便道:“这宅子总共就咱三人,那里有这么多事要做。” 小薇不敢,司徒戟轻咳一声,她吓得转身就走了。 陆清秋叹息一声道:“你吓唬他干什么?” 司徒戟冤枉,他本想让她一块坐下的,这两年来,就这么两个弱女子相依为命,没出事,还真是大梁皇朝治安好。 “皇上今晚在宫中设宴,你去吗?” 进宫繁文缛节甚多,腿不是自已的,这头更不是扎在自已脖子上的。 只是见他目光盯着她,便道:“你放心,我定会陪伴在你身边,与你一起同生共死的。” 司徒戟嘴角抽了抽,道:“我也会在你身边。” 呵呵 “那什么这汤不错。” 这男人真是情商太低,女人说去,是不去啊,不去啊...... 宫宴之前,皇帝送了礼服来,陆清秋瞧着那衣服的款式跟八爷府上的王妃很相似。 “皇上不会在这衣服上做手脚吧?”陆清秋小心翼翼的低估。 司徒戟瞧着她穿戴好,目光深邃,道:“他还不敢。” 陆清秋及其相信他的话,屁颠屁颠的在他面前转了一圈,道:“平常见他们穿着倒是没感觉,左右不过一件衣服,如今穿在身上,才晓得为何女人挤破了脑袋要进宫啊。” 司徒戟蹙了蹙眉,意味不明的问:“你喜欢这衣服?” “当然......”瞧着他面色不善,又道,“得到一样东西,总是会失去更多的,我对皇宫的女人只是心存敬畏而不向往,呵呵.” 两人进了宫,首先被一个小太监领着去了宴会之地---紫烟宫。 而在门外,有幸见到龙子龙孙,客客气气的请安,而她便被一群女人给拉走了。 为首的则是三王妃苏阳,四王妃杜萧善,她瞅了瞅,没见到温闫灿。 四王妃道:“司徒夫人,闫灿妹妹还在府上,如今小郡主是半步都不愿意离开她。” 三王妃接话道:“听说四爷府上咱这位侧福晋,与司徒夫人还做过一段时间的妯娌,可有此事。” 众人一阵嬉笑,说什么四皇子当真不忌口,这叫陆清秋倒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实话实说吧,却又助攻之嫌。且诽谤当朝龙子,那是死罪。 四王妃身边的苗凤英有些恨恨道:“是啊,这也是缘分,要说三哥可还是媒人呢。” 三王妃讪讪一笑,错过这话题。 那苗凤英目光飘过来,瞪了她一眼,陆清秋心中暗忖,这是警告她不要给四爷添乱? 她回了一笑。 放心,她避开他们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故意为难。 “听说司徒公子富可敌国,就连平常不住人的别院里面,都用上好的璞玉铺垫路基,可是真的?” 陆清秋听后咋舌,回想起自已在司徒府上住的茅草屋子,难道这茅草下面另有乾坤? 她待在竹园这么久,怎么就没想过往下挖一挖呢。 她好奇道:“三王妃,您可知是哪个别院,又在哪里,这璞玉脆弱如瓷,贵如黄金,好生生的给铺了路,不知是那个缺德的师傅建议的,可怜我现在还住在那三间不到的瓦房内,夏天漏雨冬天漏风的。回头定要找他问问,什么时候也给我送一间那样子的宅子?”哼,若是金屋藏娇,她手里的毒药不老少。 众人想笑却又不敢笑,这是一脚给踢到铁板子上了。 若是让司徒公子晓得,她们没事挑拨了他们夫妻之间的情分,那回去还不被自家王爷给扒了。 呵呵 “司徒夫人说笑了,司徒公子对您情深意重,从未听说她身边跟着旁的女人。” 陆清秋点点头,愣愣道:“那就好,我还以为又有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上赶着呢。”微微眯着眼,看着他们欲言又止的模样,便清了清喉咙道,“我们家这位,平时吝啬的紧,这自已娶的夫人是绝对不能自已养。所以啊,她身边才没有女人跟着,各家小姐聪慧的紧,所以才没选错人。”哼,你们若是想要给他塞女人,便独守空闺且娘家养着吧。 各位王妃纷纷张大嘴巴看着她,这女人傻子吧,还是不受宠爱? “各位爷吉祥。”不知谁发现了不远处众位男子的踪迹,纷纷起身来请安。 陆清秋突然间有一种被抓包的感觉,想要祈祷天降神兵将她隐身,可...... “委屈夫人了。” 温柔的呼唤,她怎么听得见磨牙的声音呢。 呵呵 “相公.....” 身边的王妃们听到这一声,浑身一颤,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呵呵......不委屈......我是心甘情愿的。” 拓跋戟身边的皇子们,纷纷为身边的司徒戟抱不平。一个是令诸国国君奉为上宾的商业奇才,一介女流居然说养着他,不知所谓。 而八爷深有体会,觉得陆清秋德行有亏,毕竟当众说那劳什子东西的女人,就她在自已跟前了。 “司徒公子,若是那天想要换媳妇了,跟兄弟说一声,以你的身份娶一朝公主都不屈。” “万万不敢,我夫人管得严,免不了又要离家出走,八王爷还是饶了我吧。” “这种女人,丢了都......” “八王爷,您跟在下的夫人有过节?”冷冷的目光望过去,让人倍感压力。 拓跋质想说有,可被那浑然天成的戾气所侵,愣是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旁边七爷打圆场道:“司徒兄弟别见怪,大家相差无几,开些玩笑罢了。” 司徒戟笑道:“那便是在下的不是了,八王爷莫怪,我这夫人性情有趣温顺,心胸却不大开阔,总是爱记些仇,但我就是喜欢她小心眼,越看她越是可爱。” “司徒兄弟说的是,这大概就应了那句话情人眼里出西施啊。” “是啊,我这媳妇还有一个优点,那就是不用我养着,还时不时的往府上塞银子,你说打着灯笼都难找的便宜媳妇这世上可还有?” “呵呵,弟妹果真是女中楷模啊。” “我媳妇的好,那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正当众位王爷被司徒戟的搞的莫名其妙之时,皇上来了。 皇上这次采取怀柔政策,安抚司徒戟。 这皇帝嘛,总喜欢乱点鸳鸯谱,所以这聊着聊着便说到指婚了。 众位皇子都未曾接话,倒是不知情的人,符合两声说好。 陆清秋呢喃道:“当我是死人啊。” 可是皇权在上,她唯有默默的,默默的,丫丫的,谁敢摸我手,吃我豆腐。 将手抬起来,想要看清楚,奈何那双纤纤玉手,正是司徒戟的。 但听司徒戟道:“多谢皇上厚爱,这万千好女子,什么都好,却唯独不如我夫人好。请皇上为她们令指他人,免得误了她们。” 皇上早就打听了他身边的女人,这男人看男人,惺惺相惜,这男人看女人,便是她配不上他啊。 番外 11 番外11 陆清秋微微错开他炙热的目光,手上更是用力的收回。 这男人,到哪都这么招蜂引蝶啊,还处处让牵连到自已。 “这男儿三妻四妾,乃是自古横理,堂堂男儿岂能只围绕一女子。” 陆清秋赞同的点点头,上次他去八爷府上,那莺莺燕燕的可不少啊。 也不知道这八爷的身子,还能撑几年啊。 在看皇上,虽然面色如常,保养得体,年岁上虽然看不出一二,但是那深深圈圈的眼窝可掩盖不住内里的虚啊。 她开口小声道:“皇上不指你一个公主,也是朝中闺秀吧。若不出色,皇上怕是不好意思拿得出手。” “你很高兴?” “当然,若当真如此,你日后---不,是咱们,日后在这紫京城内,便有个依靠了。” “你说的是。” 啊,这是同意了,心里面酸酸的,憋着气不说话。 司徒戟瞧着便笑了。 只是不知道谁提了一句,说什么她才一个五品,嫁给司徒戟却是不像话。 总是要升一升。 皇上问道:“老四,你觉得呢?” 四爷起身道:“父皇,儿臣听闻,司徒夫人在潍城免费行医,休路,建学堂供那些贫家子弟读书,名望甚高,听说潍城百姓还自发的为她建了祠堂,如此大善之人,父皇封她为公主都不为重。” 各位皇子听闻,这种巴结司徒戟的大好时机,绝对不能放过,纷纷起身请旨。 陆清秋看着这黑压压的一片,顿时有一种一步登天的荣誉感。 公主啊,日后便与八王爷他们平起平坐了。 在偷偷瞧了一眼面前的男人,这日后休夫,容易的很吧。 突然间想起一出醉打金枝的戏,若是他们两个人---他打自已一下,自已在闹腾起来,可不就和离了。 如此一想,便眯着眼笑起来,开心呢。 司徒戟瞧着她那小人得志的嘴脸,嘴角旋涡荡漾。 皇上以为他不会接受,可没曾想他居然坦坦荡荡起了身,接了这个封赏。 陆清秋瞧着没自已什么事儿,突然间有一种落入圈套的既视感。 这场宴会,让她平白多了个公主称号,封号嘉宁。 回去的时候晕乎乎的,别人恭贺,她也没回,都是司徒戟一一挡回去了。 马车内 “你说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喜欢?” 刚才还觉得自已赚了一个大便宜,可是现在却觉得自已掉进了冰窟窿。 “呵呵,我倒是觉得相公在哪都吃得香啊。” “夫人说的很有理。” 陆清秋脸角抽了抽,暗骂不要脸。 “今日在宫里,我遇见了方世杰。” “哦。” “他跟我说,她是第一个让夫人您为她献曲子。” “额?有这回事吗?这么久远的事情,难怪他还记得。”陆清秋神情淡淡的,方世杰这小子蔫坏蔫坏的,挑拨离间,阴险的很啊,“你---是不是想听曲子了啊?” “不想。” 额? “那相公,我们回去下棋?” “好。”这一生相公喊得他从头到脚都通透,这是不是代表她心里面那道坎过去了? 他欲要将他楼在怀中可却见他下意识的瞪着他,哎,这前途堪忧啊。 回了院子没两日,拓跋戟邀请她出去见了一个人。 司徒明轩? 两年多了,这孩子长得都认不出来了,比之初见,结实了不少。 “你不是---这孩子也被赶出家门了?” 这司徒明威也真是狠啊。 “儿子拜见娘。” 七岁的他行为举止,透着一股子干劲,礼数周到,陆清秋夸了他两句。 在听司徒戟已经让他跟着学习做生意了,心里不适应。 “你不让他去学习吗?” “他现在就是在学习。” 真可怜啊。 突然间联想到若是自已有了孩子这么点大,就被他给孽待成这样子? “还好,我没生个。” 司徒戟听后,心莫名一抽。 随后便无动于衷道:“日后明轩便跟我们一块生活了?” “为什么?” “你我是他的爹娘,自然便跟我们生活在一起。” 她眨了眨眼,问:“我要住在这里吗?” “自然,你不是希望我送你一坐脚踩璞玉的宅院吗?” “有吗?” “娘,我带你过去看。” 哇塞,她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那独门独院里面,有一耸玉人,晶莹剔透的,甚是壮阔,沿着那玉人望过去,有一条羊肠小道,碧绿碧绿的,宛若银河系一般镶嵌在地上。 周边更是星系罗盘一般,她抬脚---脱掉鞋,方才走在上面,那感觉便是将银钱视为粪土的既视感。 哈哈哈,没想到自已此生,也能如此高调一回。 正想着,突然间脚下一热,又是一湿润,嗤嗤两下,突然间一注注的水源便倾立在眼前。 不一会,她便湿漉漉的。 那司徒明轩见状,忙上前来到:“娘,孩儿错了,忘记提醒您了,这里乃是爹亲自设计来玩耍的。” 陆清秋抹了一把水泽,甩了甩衣袖,便道:“明轩是怪娘亲没给你带见面礼了?” “娘,您真的误会儿子,儿子是忘记提醒你了。” 陆清秋笑了笑,便道:“恩,我相信你的话。”才怪。 不过这才像是小孩子该做的事情。 不一会,司徒戟便过来了,见到她的模样,微微蹙着眉,便道: “怎么回事?” 司徒明轩又恢复了老成的模样,回应道:“儿子糊涂,居然忘记了,这清秋院内机关重重。” 清秋院? 这个倒是比被一个小小人儿捉弄,让人震撼多了。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我这次便要教训教训你,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女人啊。” 阿嚏 如此不用想别的法子来惩治他们了,有现成的了。 因为陆清秋因此感冒,身为肇事者,自然要受到惩罚。 所以司徒明轩便被关在房间里,直到她好了,方才能回去。可是她这一病便是病了半个月,司徒明轩心有不甘,便去找他理论。 彼时陆清秋正在清秋院子里面摆弄那些机关暗器。 “你已经好了,为什么诓骗爹说你还病着?” 陆清秋听到之后,忙咳嗽了两声。 “你看,我还没有好。” “你是故意的?” 陆清秋摊摊手,道:“我没有。” 瞧着他憋闷的模样,陆清秋便笑了,道:“知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是什么意思吗?” “给你上一课,日后行事,定要三思后行,切记不要得罪女人。” “哼,明明是你蠢笨,害的爹地向皇帝妥协,被皇上牵制,你却还因得了公主之位,变得沾沾自喜。” 陆清秋不怒反笑,道:“有失便有得,我有钱能够买平安,又何必拽着。身外之物而已......” “爹爹说为自已的错找借口,非成功之人所为。” 哈哈哈 “你真可爱。” 胡乱的摸了摸他的头,很显然自已又被嫌弃了。 两人正大眼瞪小眼,便见到司徒戟进来了。 “司徒明轩,回去好好想想,你娘今日说的话,回头我会问你问题。” 他一句话打发他出去了。 “皇上的赏赐已经到了,明日我们进宫去谢恩。” 陆清秋撇撇嘴,道:“过几日百里大人的寿辰,流月他们该回来了吧。” “恩,已经回来了,明日从宫里回来,我们便去。” 陆清秋看了他一眼毫不在意的司徒戟道:“你---后悔吗?” “你说的,有失便有得,在说了,谁又晓得十几年后灏香阁谁当家。” 陆清秋眯了眯眼,怪不得折磨这么小的司徒明轩,原来是为自已找接班人的啊。 “他还真可怜。” “想要拥有一些东西,必定要付出相迎的代价来。” 这个代价还真大。 隔天一早,陆清秋便穿戴整齐,进宫去了。 待给太后请了安,就听说八爷被打了,本来她觉得没自已什么事,想着赶紧离开这吃人的地方。 可奈何她又听说,八爷被打,是因为她。 陆清秋想赶紧避开这里,可却被人请去了---宣正厅。 眼见着皇帝怒气腾腾,她唯有缩了缩脖子,消散自已的存在感啊。 “你说,八爷他真的将朕未出生的孙女都给处死了吗?” 她怎么会知晓?她又不是神仙。 她恭敬道:“回皇上的话,民女不知。” “上次你去老八府上,不是质问过老八吗?” 她小声道: “回皇上的话,我去八爷府上为小郡主瞧病,顺便给各位夫人瞧了,八爷府上的几位夫人,身子骨却是不大容易生养,皇上若是希望八爷府上开枝散叶,那便为她多纳几位新人,在潍城,以虎背熊腰为最美,好生养。” 皇上瞧着她这说的驴嘴不对马嘴的,顿时连审问的心都没了。 心下又为那司徒戟惋惜了。 “你下去吧。” 出了宣正厅,便见到八爷已经挨了打,正跪下请罪。 陆清秋见了,便道:“八爷,上次与府上夫人瞧了病,却忘记给夫人们开药了,我这里有一服药,保准夫人们吃了,不在受流产之苦。” “你跟我父皇说了什么?” 陆清秋轻声道:“那要看八爷府上的人,又对皇上说了什么?” “你什么意思?” “若八爷聪慧,早该明白,我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八爷将如何对皇上解释才能圆满。” 番外12 番外12 陆清秋出了宫门,便被送往了百里尚书家,司徒流月正在府上等着他,因为她现在身份地位不一样了。 远远的便看见百里家等人正在门口等候,她心中一阵恶寒,自已也狐假虎威了一回。 因为大家都是熟人,进了府便没有必要客气。 陆清秋与百里夫人寒暄一阵,她便随着司徒流月进入了她的院落,莫名的感受到司徒流月的低气压。 待两人独处,便听啪的一声,脸上火辣辣的疼啊。 “你不是死了吗?干嘛还来搅合我们。”愤怒的模样掩藏不住心中的悲愤,“当大哥说你还活着的时候,你知道我多想在掐死你吗?” 咳咳 “太难看了。” “陆清秋,你这个混蛋。” 不等她在骂下去,陆清秋便给了他们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错了,大小姐,快原谅俺吧。” 一句话,便惹的她感伤,开始泪流满面了。 “你真可恶,知不知道得知你死了,我哭了多少回,梦见了你多少回,你......这个狠心的女人,活着都不知道捎来一封信......” 陆清秋千说好说,终于安抚了情绪激动的她。 还未感触完,便听外面说是吴氏前来请安。 流月撇撇嘴,便道:“她大概是来寻你为她瞧病的。” 陆清秋倒是没有拒绝的意思,而是问道:“你不喜欢她?” “谈不上,大家各自安好。” 陆清秋点点头,倒是觉得流月最近几年有些和善了。 “这边大哥娶了几房小妾生个儿子,她大概着急了,都是女人,哎......”这感慨发的甚是悲哀。 难道是百里有约在外面有人了。 那吴氏进来了,瞧见了流月似乎哭过,她尴尬道:“我这来的不是时候,公主与弟妹若是有事,我少片刻在来。” “大嫂,都不是外人,快进来吧。”她招呼着她坐下,流月便道,“我刚才还跟公主提起呢,大嫂时常念叨着她呢。” 吴氏又是一阵尴尬,她面皮薄,想的又太多了,所以一时又不知如何开口。 司徒流月望了一眼她,陆青秋方才道:“我瞧着大少奶奶面额偏黄,似有些不适?” 吴氏眼睛一亮便道:“正是,可否麻烦公主诊一诊脉。” 陆清秋:“您客气了。” 陆清秋为她诊脉,捎待片刻后,给她开了个药方。 接过药方的他有些紧张,急问:“可能怀上孩子?” “这---总要先试试看。” 那吴氏不知为何突然间问道:“公主医术高超,但却一直未见公主怀孕,不知这是为何?” 陆清秋晓得她没有恶意,便笑着道:“医人不自医。” 司徒流月不想她难过,便道:“大嫂,还是快快去煎药吧,这次大哥在京城待久一点,说不定届时还能让公主瞧上一瞧。” 吴氏又是一阵尴尬,便告退了。 司徒流月安慰道:“你别听她胡说,你跟大哥这几年分分合合的,哪有空要孩子,你那么善良,老天爷必定不会亏待你的。” 陆清秋瞧他紧张,便笑了,道:“就你会说话。” 她们这两年都各自经历了太多,各自成长。 晚上司徒戟来接他回去,陆清秋突然间不想做马车,便道:“我们骑马回去吧。” “你会?” “别小瞧人好吧,这两年,我可是学了不少东西的。” “琴棋书画?” “呵呵,不会。” 司徒戟笑着摇了摇头,道:“走吧,我们去山上看星星去。” 来京城这么久,还未看过山上的夜景。 但是当她晓得,这祁连山整个山都是司徒戟的时候,那嘴巴惊愕的都快要吞得下鹅蛋了啊。 “你买山干嘛?”一堆石头啊。 那璞玉还能理解,可是这山?难不成这山下有宝贝? 司徒戟暗道:“准备送给你。” 陆清秋敲了敲这巍峨的石头,嘴角抽了抽。 她看着像不喜欢财宝喜欢石头的人吗? “曾经我送给你金簪玉簪,从未见过你戴过。所以我便觉得我的夫人,与旁人不同。” 呵呵 那不是不舍得戴嘛。 可不喜欢金银,就喜欢石头? “夫人可还记得,当初你途径此地,遇上了什么?” 两年前,出来此地,她和小薇遇到了劫匪,丫丫的,还跟他来此树是我栽的戏码,当时她扬天长谈了句:“你们等着,等老娘有了钱,买了这座山,让你们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咳咳 “你.....当时在?” 咳咳,她当时愤懑之词,居然被他当真了。 “清儿,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倾尽所有。” 咳咳 “清儿,你.....世人都说,我能力非凡,是难得的奇才,可我连自已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使你身陷在灾难之中,你知晓我有多厌恶自已吗?” “不,你很好.....” “很多时候,我站在这山上,俯览这偌大的江山美景,我曾问我自已,若是没了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不 “三弟病危,我命令全潍城的大夫都不给她救治,所以他死了。” “不,是我杀了他。我.....杀了人......我真的不值得你如此。”说出这些话,她埋藏在心中芥的蒂终于解开了。 宛若通红的伤疤结了痂一般。 而她好了伤疤,却要面临着死亡,这两年来,她就像是逃犯一般,小心翼翼,她终究是不适合做坏事啊。 随后落入一温暖的怀抱,紧紧的,恍惚溺水后,抓住了芦苇。 “他是你弟弟,若是你将我送官,我也不会怪你。” 可是送倒是没有,司徒明轩每隔一天便给她讲了司徒戟的行事作风。 两年前,他亲手将傅如儿推入湖中,眼睁睁的看着她溺水。 两年前,亲逼死了十来个掌柜,只因为他们不愿意为他校历。 还有最近,有人说了他两句不是,便被他派人给整死了 …… 这是他另一面,确实吓到了她。 以往她总觉得八爷之辈,方是仗势欺人的典范,但眼前这位,平头老百姓,居然如他那般可恶,不对,若当真如此,为毛她是从别人的嘴里听出来的? 丫丫的,她这两年逃命似的躲藏,是为了什么?她该留在潍城作威作福,亲手宰了那禽兽。 再次见到他,在隔天晚上了,陆清秋的怒火也消散了不少,还有闲心为他们父子二人做饭。 噗 司徒明轩还没吃两口,便吐出来了。 “好咸。” 他扭头看了看他爹,但见他嘴角含笑,吃的特别顺畅。 “爹,你不觉得难吃吗?” “很美味。” 他扭头问他娘道“娘,你怎么不吃?” “看着你们吃,娘亲觉得很幸福。” 幸福?这是什么感觉? 反正不是好事,他舔了舔嘴道:“爹娘,我不饿,我先去书房抄写三字经了。” 陆清秋看着他吃完,莫名的舔了舔嘴。 她问道: “司徒戟,你爱我是吗?” “是。” “可是我现在不爱你了。” “......” “真的。” “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这是很严肃的问题好不好。 “你让明轩告知我一切,难道不是要与我重修与好?” “……” “可是我不愿意,两年了,可是我依然没办法过去心里那道坎,我过不去,你心里......”又怎么会不介意? 有些美好的事情,留在回忆中便好。 “陆清秋,他......”他根本没将你怎么样.....他顿了一下便道,“你爱不爱我,又如何?” “你什么意思?” “我要你留在我身边,你同意或者不同意,都要留着。你没有选择权。” “凭什么?” “就凭我比你有钱。” 好,很好,这男人,居然用钱来压制我,我......思来想去,真的是找不到好法子来报复他。 唯有气馁的瞪着他。 “对了,下次不要在故意放这么多盐,盐贵。” 陆清秋咬牙切齿道:“你不是很有钱?” “但是我抠,总不能真的让夫人您出去卖艺......本也没甚才艺,出去怕是连自已都要饿死了。” 你你你 这男人可恶起来,简直是不要脸。 可内心却莫名的欢悦,他们是吵架了吧? 吵架之后,总是要冷战几日的,陆清秋憋着,倒是憋来了一个人。 司徒流月,她带来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 温言灿被关了起来,她的女儿也被处死了。 原因则是不知哪里来的道士,扬言说温言灿乃是妖孽转世,她的女儿是傀儡玩物。 “温家二老求到我这里,只希望见她女儿一面,我这也无法,所以才来求大哥。” 陆清秋思来想去,觉得此事没这么简单啊。 前些日子不是还好好的,皇上还将丫丫当成大梁祥瑞来看待。 怎么突然就? “八王爷家的小郡主夭折了。” 纳尼? 不用陆清秋去咨询,宫里面便有人来请她了。 陆清秋见到皇上,皇上开口便问道:“老八说你不久前给八王府家的小郡主诊过脉,她是否一切安康?” “是。” “好,很好,来人,传令下去,将那妖言惑众的温氏,行以火刑。” 陆清秋忙呼了声等等。 随后便意识到自已触犯了皇帝威严。 缩了缩脖子,可想到先如今皇上对司徒戟拉拢的状态,定不会要了她的命,便硬着头皮道:“皇上,能否让我看一看小郡主?” “你要做什么?” “我不相信世界上有鬼,所以我怀疑是人为,我亲自喂小郡主诊脉,他体征良好,这突然间么了,惹人怀疑。” 番外13 番外13 陆清秋出了宫,便去了八王府。 司徒质直接拒绝她的探视。 “前些日子让司徒夫人为小女诊治,司徒夫人抗拒,如今却为何这般积极?难不成你别有隐情?” 去你姥姥的别有隐情,一条人命,在他们眼中居然如此轻贱? “她可是你的亲生女儿,难不成你不想知晓她为何而死?” 答案却是否定的,八爷直接将她赶出了王府来表达了他的意思。 出了王府的陆清秋,又想去四爷府上打探消息,可一旁送他进宫的铁子则道:“夫人,您何不回去问一问少爷呢?” “你什么意思?” 铁子笑的自豪,道:“您想要的答案,我们家少爷都晓得。” 回到她们现在居住的府上,便见到司徒戟一派潇洒的坐在正厅内,见到她回来,便道:“夫人,我饿了,快去做饭去。” 为了打听些消息,做顿饭有何难。 她发挥了自已的特长,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这一回却没敢加些作料。 司徒戟常了个遍,满足道:“夫人的手艺当真是突飞猛进啊。” “相公也觉得好吃啊,那我以后天天做给你吃。” 这话就是利诱了。 “天天是一辈子?” 陆清秋一愣。 “我可以救她。” 然后呢? “那就要看夫人的诚意了?” 陆清秋试探问:“难道你想我一夜风流?” 司徒戟恍惚间愕然,但很快眸色泛着危险的气息,陆清秋恐慌道:“你当我什么都没说,我先……” “既然夫人这般想要与为夫一夜风流,那为夫便成全你。”说着便快步堵住她逃离的路,将她扛起,送入了床上。 “司徒戟,我们不能够……” 可惜自已的顾忌都被他的野蛮粗暴给打散了,这一夜她不知骂了多少句混蛋,但唯有一点可以确定,这男人已经许久不曾有女人了。 只是醒来她已经不再,问小薇,小薇直说是:姑爷说去办理您交代的事情去了。 陆清秋虽然不知他想要如何做,但心里面却莫名的踏实了不少。 隔天她便听说皇上昨夜做梦,梦到的死去的太皇太后托梦给他,说那温言灿乃是天神转世,托转入世,只为渡劫,并不影响国运。 皇上醒来便寻来无极道士解梦,那无极道士本来说是障眼法,可不知为何,当温言灿施行火刑的时候,突然间天降大雨,浇灭了她熊熊燃烧的火焰,重视运到的皇上的,细细琢磨,不敢忤逆上苍,便命令将温言灿禁锢在驿馆,今生般不许出府。 可是最终还是出了变故,那温言灿一口咬定自已是个妖孽,求皇上处决。 她一心求死,只因为小郡主已经被皇上处决。 陆清秋无奈悲天悯人一阵,可却是无可奈何,自已不过是沧海一粟,怎么能敌得过这王朝。 晚上司徒戟回转,陆清秋便询问结果,司徒戟只是说:“她的孩子没死。” “什么?那她人呢?” “被四王爷藏了起来,可是如今,你明日去瞧瞧她,若是再不去,怕是……她再也认不得你了。”疯了。 “既然是四爷藏起来了,那么你怎么会知晓?” 难道这两人一丘之貉? “大梁皇族有个传说,梁朝四代,女皇降临。” “这跟丫丫他们有什么关系?” “皇帝认为,这女皇定是皇朝子嗣,所以这百年来,拓跋一族没有女子降生的缘由,本来这是绝密,唯有皇朝天子知晓,不知那拓跋质如何得知,便利用此事,设计了四王爷拓跋彻,以此诬告她居心叵测。” 这一招用的当真是绝妙啊,除掉了四王爷这心头大患,还表明了自已的衷心。 “你怎么会知晓?” “既然拓跋质都能够打探出来,我为何不能?” 陆清秋不信,问道:“这件事你参与了多少?” 司徒戟道:“你别想多了。” 陆清秋寻了机会,让司徒戟带他去了驿站,她将温氏二老也带过去了,只因耐不住这老两口死死哀求。 医馆内如今变成了圈禁人的地方,自然人烟稀少,唯有那零落几许的侍卫和送饭的婆婆。 陆清秋先进去瞧了她,但见她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她诊了诊脉,见她脉象,只是饿的昏了头,心下叹息一声,便道:“你要颓废到什么时候?” 她眼角微微一颤,便道:“我想家了?”家,她们共同的家。 心莫名的一抽,为何人家穿越都能够顺风顺水,大展宏图,而她们便如此苦逼呢。 说白了还是心善,若是他们想要害人,又有多少人能活着? “丫丫没了,但是害死她的人还在,你且要打起精神,做完这最后的事情,方才可以悲天悯人。” “丫丫……”温言灿心中苦涩悲痛,唯有化为怒吼,“丫丫不过一个刚满周岁的孩子,怎么就碍着他们道了,非要除死我的丫丫啊。” 陆清秋斟酌道: “不,不是丫丫碍着她们的道了,而是你,碍着他们了,温言灿,当年武则天为了生存,不惜亲手除掉她的孩子,而你便是那个武则天啊。” “你说什么?” 陆清秋不能多说话,他知晓这里有很多监视她们的人,所以她道:“你且要好好休养,活着才能生更多的孩子不是。” 活着才能够报仇不是。 不多一会,陆清秋便让温家二老进来,她知晓,温言灿是善良的,定不会让温家二老白发人送黑发人。 所以她会好的。 出门的时候看见了拓跋彻,这人来给温言灿送东西,瞧着几日不见,他已经胡子拉碴,憔悴如斯了。 他对她亦是有情的,只是他会是李治吗? 瞧着不似那般懦弱之人,只是四爷膝下如今只有一位皇子,还小,瞧不出将来是否出息啊。 回到府上,陆清秋却提不上来劲,很快便入眠了。 夜半时分,感觉到身边有人盯着自已,她猛然起身,看到司徒戟正坐在床头,四目相对,陆清秋便问道:“司徒戟,你说,丫丫那孩子真的活着吗?” 司徒戟点头。 “那就好,那就好。” “我今日没有告诉她,我担心周围有人,害怕的行为会害了她,我……想离开这里。” 司徒戟点头道:“嗯,明轩也不小了,将这摊子给她,我们两个周游列国,享受着大好河山可好?” 最终陆清秋还是没忍心去虐待一个七岁的孩子,但是她见到了宇文默,还有王守成,倒是多日未见了,只是他们交情不深,所以只是打个照面而已。 但是他们带来的两个人,据说是她的外公和表弟。 对于万盟,他是陌生的,但是林东懿这个人却是晓得的,靳如月的亲亲相公。 据说这万盟当年也是风云人物,医术高强,但为人却风流,留下妻女与有夫之妇私奔了。 害的她夫人孤儿寡女的寄人篱下,最后他的女儿不得所爱,而是嫁给了陆清秋的爹。 说来这事还是很闹心的。 陆清秋对不熟,若说亲情,也没有。 倒是司徒戟几番礼遇与他,期初她也没有怀疑,倒是不久后她闻到他身上又重新染上的药香味,便问道:“你生病了?” 司徒戟摇了摇头。 陆清秋在她身上嗅了嗅,那药味好像….. “你欺负我没关系,可是万不可欺负我的鼻子。” 司徒戟见她探究,便起身来往外走。 虎的陆清秋一愣一愣的。 “他这是落荒而逃了?” 小薇疑惑道:“主子,难不成姑爷病了?” “我是大夫,他病没病一眼便能看得出。” 小薇闭嘴了。 隔天,陆清秋去找万盟,问询有关司徒戟的事情。 “你骗司徒戟做什么?” “何以见得我骗他?” “你给他吃药,而他根本没病,这不是欺骗又是什么?” 万盟梳着自已的胡子,便道:“是你在欺骗他,他不能生育,而你却欺骗他是你不能生。” 陆清秋猛然间站起,问:“他知晓了?” “男人大丈夫,岂能让女人为她隐瞒,岂不笑话。” 陆清秋想要揶揄他抛弃妻女,但见他年岁在哪放着,便没反驳,而是说:“什么时候知晓的?” “两年前。” “哦。” 这么早,她居然丁点都没有察觉的出来,真是失职啊。 “对了,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那司徒家的老三,并未对你…..”只是他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门外进来的司徒戟给打断了,“外公,你该去煎药了。” 陆清秋瞧着司徒戟,而他瞧着万盟,万盟感觉到那眼神中有些威胁的意味,便识趣的离开了。 陆清秋安慰道:“其实有没有孩子都无所谓的。” “嗯,去做饭吧。” 额? 这话题哪跟哪? 再三确认他不在意自已的缺陷,心下便舒了一口气。 不几日温家二老传来消息,说是温言灿已经没事了,让她放心。 随后给了她一封信,是温言灿写给她的,上面只一句话:“天降大任于斯任也,必当全力以赴。” 陆清秋瞧着,心下暗暗一惊,忙问道:“她可还别的话要交代?” 温家二老摇了摇头,如此陆清秋便安心了。